001 春梦了无痕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寒风凄凄的夜里,月亮早就被乌云给罩住。寝殿里,冷风把烛灯吹的明明灭灭。 红帐内,春光暖暖。 两具身躯正交缠在一起。男人霸道的吻如雨点一般沿着女子曼妙的曲线往下。最后停在她那一片神秘的花园处。 “不要。阎冥澈!”身下的女人拒绝的扭动着身子。 她的四肢都被绑住了,动弹不了,此时只能任身上的男人胡作非为。 男子突然仰头,一张邪魅的俊脸在灯光下晕上一层迷离的金色,他冷酷的勾起唇,坏笑一声,“尹清清,朕说过的,你是逃不脱朕的手掌心的。” 他身下的尹清清咬着唇瓣,羞愤的瞪着他,“阎冥澈,我是你的弟媳,你难道不知道人伦纲纪吗?” 阎冥澈双手一用力,强行的掰开她的两条腿。 “笑话!这天下都是朕的。朕还会在乎什么人伦纲纪吗?尹清清。你知道吗?折磨你,就是在折磨朕的皇弟,想象着他头上戴的绿帽子,朕连做梦都会笑醒的。” “你变态!”尹清清挣扎了一下身子,想要挣开她身上的束缚。 阎冥澈又坏笑了一声,将他那张俊脸凑向她,“谢谢你对朕的夸赞。朕一定会好好的疼爱你的。” 阎冥澈炙热的呼吸开始在她的脸上喷薄而出,他双手用力,大掌开始有意无意的挤捏着她胸前的柔软,尹清清吃痛,忍不住喊了一声痛。可是她的呼叫声,却只让他更加邪魅的坏笑了起来,大掌更加用力的挤捏。 “阎冥澈,阎瑾泉下有知,必定会找你算账的!”尹清清泄愤的说道, 阎冥澈眯起邪眸,眼底有肃杀的神情划过,他鹰隼道,“尹清清,你还真天真。阎瑾生前都斗不过朕,你还能指望他死了,就能斗的过朕吗?” 阎冥澈说话间,已经一个挺身,用力的贯|穿着她的身体。 “啊!”一声惊叫,尹清清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双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额头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薄汗。 幸好!刚才的那一些都只是一场梦。 屋外,她的丫鬟一丝听到房间里的声响,赶忙推门走进来关心的问道,“夫人,您又做噩梦了啊?” 尹清清深吸了口气,平复下心中的不安,似是对一丝说又似在安慰自己,“没事的,刚才只是一个噩梦而已。”噩梦啊,只要不成真,那就好。 一丝觉察尹清清的气色有些差,便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就为难道,“王妃,刚才皇宫里派人来了,说婉太妃身体抱恙,让您进宫。” 婉太妃是逝去璃王爷阎瑾的母妃,也就是尹清清的婆婆。自从璃王爷战死沙场。婉太妃便把尹清清当成了扫把星。总是隔三差五的差人让她进宫,名义上说是要见她,实则是要找她的不痛快呢。 所以,尹清清每个月总有那么三十天不想进宫。但又不得不去。 让一丝给她梳洗好了,尹清清便坐着车到皇宫去了。到皇宫时,天色已经有些晚了。她和一丝便要直接往婉太妃那里去。可半路上,她就遇到了一个“程咬金”。 看到眼前的一抹明黄色,尹清清心一颤,一下子就想到她之前做的那个春梦了。眼前这人就是她那出春梦的男主角――阎冥澈。 002 耍无赖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是在她这身体的前主人跟她新婚夫君拜堂后穿越的。她并没有见过她那薄命的新婚夫君。不过,面前的阎冥澈,她倒是经常能“偶遇”到。 佛说,前世五百次的回眸,才换来今生的相遇。尹清清觉得自己上上辈子肯定闲着没事做,光回头看了,要不然,她怎么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偶遇”到阎冥澈。 “弟媳给皇上请安!”尹清清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但人还是垂着眼眸规规矩矩额的给阎冥澈行了个礼。 她眼前的那抹明黄色的衣袍动了动,下一刻,尹清清便感觉一道黑影向她倾轧而来。在她还来不及反应时,她的手已经被他给握住了。 尹清清倒吸了口气,慌张的抬头,阎冥澈那张俊美的脸便堪堪的映入她的眼里。 据说,阎冥澈是大辰国的第一美男。尹清清从来没有否认过这句话的真实性。因为,阎冥澈长的的确是非常好看。 他的天庭饱满,双眉如剑般飞扬,俊眸狭长,鹰鼻坚|挺,xing感薄凉的唇边还总是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撩人弧度。 “璃王妃,朕听说你前段时间生病了。现在身子可恢复了?”他唇边噙着笑容,脚下的步子向她慢慢靠来。 尹清清赶紧求救的往周围看了看,可她身边的一丝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了。没有外援,她只能轻咽了口津沫,往后退了几步,最后退到假山那里,实在是退无可退了,她不由得鼓足勇气,仰脸看向他。 “皇上,请自重。”她本来就是个寡妇,要是被别的人看到阎冥澈这样抓着她的手。别人只会说她不自重,勾|引当今皇上。 “自重?自重是什么?可以吃吗?”阎冥澈俊眉微扬了扬,更是往她的身上贴了贴。尹清清吓的赶紧伸手要推开他。可阎冥澈身强力壮的,他往尹清清的面前一站,就是一座大山。尹清清哪里推的开他啊。 “璃王妃,好像很怕朕嘛?”阎冥澈玩味的咂了咂唇瓣,眯起眼,揣摩似的盯住她。 尹清清心里微叹了口气。她有自知之明,她这个人的脑袋不是很聪明,不管文斗还是武斗,都肯定不是别人的对手。平日里她总是躲在王府里,实在是不得不进宫时,她才会进宫来。可次次都会让她遇到阎冥澈。 这个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的男人,绝对有煞父煞兄煞弟的霸气,她见着他,不怕才怪。 “皇上乃真龙天子,弟媳能目睹圣颜,开心还不来及,又怎么会害怕。”她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皇上,婉太妃还在等着弟媳,弟媳就不打扰圣驾了。”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一把吧。 阎冥澈嘴角边的笑弧逐渐往外扩,突然伸出一只修长的手用力掐住尹清清的下巴,逼着她与他对视。 “璃王妃,朕皇弟还真是狠心啊。怎么就舍得丢下你这样的美人啊。”他说话间,炙热的气息便朝尹清清的脸颊上喷薄而来。尹清清心烦意燥,已经在心里把阎冥澈的祖宗十八代都拿出来问候了一遍。 而雪上加霜的是,就在这时,不远处传来脚步声。听那声音,好像是宫里的妃嫔,来人似乎不止一个人。 尹清清烦躁的瞪了他一眼,如果被那些妃嫔看到了她和阎冥澈孤男寡女相会的模样,阎冥澈的那些妃嫔肯定会把她整的很惨。 想到这里,尹清清心里不由的一急。 而远处的脚步也越走越近…… 003 假山里的暧昧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而远处的脚步也越走越近…… 阎冥澈邪眸带上邪气的笑意,他冷冷的看了尹清清一眼。突然就将她推入了假山的缝隙中,而他本人也闪身钻了进来。 假山外,脚步声已经靠近。尹清清耳朵紧贴着假山,听到假山外传来一群女人莺莺燕燕的说话声。 “皇上呢?本宫刚才明明看到了皇上往御花园这里来了。” “是啊,臣妾们也看到了。怎么一下子就不见了。” “皇上可能往前走了,各位妹妹们,咱们也往前面再走走看。兴许就遇到了皇上了……” “……” 这群莺莺燕燕的声音很快的就离去了。尹清清见人走远了,她一颗紧揪的心这才敢放回肚子里。但下一刻,她的身子就又突然僵硬起来。 原来,黑暗中,她和阎冥澈面面相贴,而阎冥澈一只手已经揽过她的纤腰了。 “皇上……您是阎瑾的好皇兄,阎瑾这尾七还没有过呢……他怎么也都是为国捐躯,您好歹看在这点上,放过我吧……”她心里一急,急忙就把她那薄命的丈夫给拉了出来。 阎冥澈要是还敢对她怎么样,那他就是一禽兽了。 天色本来就有些暗了,假山里的光线更是偏暗,尹清清看不到阎冥澈脸上的神情,不过他身上的龙涎香倒是淡淡的传来。 “尹清清,你真的会为阎瑾守寡?”他冷声的问道。 “会!当然会!一定会的!”尹清清想也没想的就点头。她现在怎么的也要先打发掉阎冥澈,至于其他的,她现在都顾不了了。 黑暗中,阎溟澈的呼吸声一下子就变的有些粗了。 “哦,朕倒没有想到。朕的皇弟竟然娶了这么一个贤惠的妻子。看来他在天之灵应该可以瞑目了。”阎冥澈低低的说着,但声音里透出的危险气息让尹清清身子微微一颤。加之,他放在她纤腰处的那只手一用力,她觉得她的腰差点就被她给掰成两半了。 她蹙着眉头轻声的唤了句疼。阎冥澈又用力的将她的身子抵在假山的山壁上,一语成谶道,“璃王妃,既然这样,你可得好好守着你的身子,不要到时候给朕的皇弟戴上绿帽子了。” 尹清清忍着痛,点头。然后,她就突然感觉到放在她腰上的那只手被撤走了,而之前贴在她身上的男人也转身径直的出了假山。 尹清清在他离开后,身子一瘫,整个人就瘫坐在假山里,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阎冥澈果然不是她能得罪的。 只是。 这一次她逃了一劫,可下一次呢? 尹清清一想到以后,她就有种茫然,不知道路在何方的感觉。 过了一会儿,假山外传来了一丝的轻唤声,尹清清赶忙收拾好自己的衣服,从假山里走出来。一丝看到尹清清后,十分担忧的问道,“王妃,刚才皇上身边的刘总管让奴婢差遣奴婢去摘花了,奴婢一摘完花就赶来了。王妃,您没事吧?” 尹清清摇了摇头,故作轻松道,“哪能有什么事情啊。皇上只不过找我问几句关于我生病的事情。哦,时间不早了,咱们还是快点去太妃那里吧,要不然她要生气了。” 尹清清随意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据她这段时间的观察,这个一丝是个心地极为单纯的丫鬟。她这样说,她也不会多问什么的。 004 婆媳矛盾是个难题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有人说,婆媳矛盾是千古难题。这一点,尹清清太赞同了。 尹清清每次一踏进婉太妃的梨香苑她就头疼。据说先帝在世时,先帝最宠幸的便是婉太妃。婉太妃当时盛宠在身,就连皇后娘娘都忌惮她几分。到后面,婉太妃一家独大。对先帝吹了一些枕边风了,先帝便把当时的皇后娘娘和太子打发到了冷宫那。 先帝临终时,更甚至想要废了太子,另立六皇子璃王爷为太子。不过,当时的太子也不是省油的灯就是了。听说他在冷宫那里卧薪尝胆了十年,在先帝驾崩后,更是直接率领十万大军挥师进入京城,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而这新帝就是——阎冥澈。 婉太妃从那后便失了权,在皇宫的梨香苑颐养天年。但事实证明,婉太妃绝对不会是个安分的主。她的不安分表现之一,就是喜欢折磨尹清清。 不管从前的尹清清还是现在的尹清清,不管阎瑾活着还是死了,婉太妃都喜欢折磨尹清清。 可今天,尹清清一进梨香苑,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明显跟往日不同了。 往日她来时,全苑的宫女或者太监都把她当做透明的。今天,这些宫女太监竟然开始主动跟她请安了。 事有反常,必有妖。 尹清清怀着戒备的心踏入了寝殿里。寝殿里,鎏金的香炉里正弥散着袅袅的青烟,熏得人有种踩在云端的感觉。 “儿媳妇给婆婆请安!”尹清清心里微凛,垂着眸给婉太妃行了个礼。 贵妃榻上,隐隐的传来一阵窸窣的环佩撞击声音,很快的便从贵妃榻走下一个人。尹清清抬头一看,就看见婉太妃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的走到她的面前。这个婉太妃啊,虽然已经不再年轻了,但仍是朱唇翠眉,艳丽无比,发髻上的衔珠华簪颤巍巍轻晃,灼灼耀目。 “清清啊,本宫这一天不见你,便觉得闷的慌啊。”婉太妃亲热的上前,扶起她的手。尹清清顿时有种受宠若惊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很快的便被心里的忐忑给压制下去了。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婉太妃可一直把她当成扫把星。总把她儿子阎瑾的死去说成是被她给克的。现在她突然对她热情起来了,尹清清心里暗暗的提醒自己要小心。 “清清啊,前段时间瑾儿这么一走,本宫只顾伤心了,倒是把你给忘了,你一向都是可人儿,你可不要怪本宫啊。” 尹清清眼皮骤然一跳,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强烈。 “婆婆说笑了,儿媳妇是王爷的妻子。现在王爷不在了,儿媳妇自当代替王爷孝敬您老人家。”尹清清小心翼翼的说着。 婉太妃突然“噗”的一声娇笑了出来,尹清清被她弄的更是云里雾里。 但很快的,她就感觉到身上传来一阵眩晕感,她的身子轻晃了晃,眼前婉太妃的形象变的有些模糊起来。 “不好!”尹清清扶额,目光转向那个鎏金的香炉上,香炉上点的烟似乎并不是婉太妃平时点的烟。 婉太妃轻蔑的一笑,“清清,瑾儿现在不在了,本宫也不能白养你了。你该为本宫做点事情了。”她话一说完,尹清清的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无力的往地上一瘫…… 005 被卖身了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婉太妃轻蔑的一笑,“清清,瑾儿现在不在了,本宫也不能白养你了。你该为本宫做点事情了。”她话一说完,尹清清的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就无力的往地上一瘫…… 婉太妃等尹清清昏迷后,她目光冷冽如刀的瞪了瞪瘫倒在地上的人一眼,嘴角边满是嘲讽的弧度。 寝殿外,这时传来一阵推门声。从门口走进一个宫女打扮的嬷嬷。此人正是婉太妃的心腹陈嬷嬷。陈嬷嬷一到寝殿里,先是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尹清清,然后才小心翼翼的垂眸等候着婉太妃的接下来的命令。 “让人给她梳洗一番,送到皇上那去,说是本宫特地给皇上准备的礼物,希望皇上能喜欢。”婉太妃回身,坐在梳妆台前,冷冰冰的说着。 “喏。”陈嬷嬷轻声的应了句,但又猜不透婉太妃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这个尹清清怎么说也是她的儿媳妇,即便做婆婆的再恨这个媳妇,也不能眼巴巴的给她死去的儿子头上戴绿帽子啊。 婉太妃拿起梳妆台上的红木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她的头。她满头的青丝还未变白,可她却已经失去了最宠爱她的皇帝,和她最为宠爱的儿子。 现在的她,只能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小儿子的身上。 可偏偏她这小儿子又是个不争气的,整日里只知道吃喝玩乐,一点都不长进。 眼看着新帝的羽翼日渐丰满,如果她再不为日后做点谋划,恐怕他们母子两以后都翻不了身了。 反正这个尹清清也是个扫把星。 她现在把尹清清送给皇帝,除了有她的考量外,心里也巴不得尹清清真的能把皇帝给克死。 陈嬷嬷找了几个可靠的人把昏迷的尹清清拖了下去…… 阎冥澈今晚一直待在御书房,等天色差不多了,一直伺候在旁边的刘公公才敢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该就寝了。”刘公公说到这里,面色微变了变,又往阎冥澈的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皇上,婉太妃那里命人悄悄的给您送了一样礼物。您是否去看下?” 刘公公特地的加重了“礼物”两字,阎冥澈听出了他话中的异常口气。他放下手中的笔,一双如同鹰一般锃亮犀利的眼眸,闪过一抹的精光。 “哦,难得婉太妃这么的客气,朕倒是要去看下她送的礼物了。” 起身离开御书房,阎冥澈在刘公公的带领下,到了他自己的寝殿。寝殿外的宫女早已经被刘公公打发走,刘公公推开门,阎冥澈一进寝殿,就看到了他的床上这时多了一人。 他xing感的唇角邪气地上扬,阴鸷的眯起眼睛,走近前一看,床上之人果然是他心中所想之人。 “这个婉太妃,倒也真心狠。”刘公公见阎冥澈的心情极好,他才敢小声的说了句。 阎冥澈觑起邪眸,似笑非笑道,“她倒聪明,都没有公鸡,难道还能指望母鸡生出来的蛋能孵出属于她们家的小鸡吗?” 刘公公听出阎冥澈话中的意思,讪讪一笑,又请示道,“那皇上您准备怎么处置婉太妃送的这份礼物啊?” 阎冥澈冷嘲的轻嗤一声,“当然是收下了。她想让朕难堪,朕为什么不给她死去的儿子戴顶绿帽子。” 006 一枚棋子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迷迷糊糊的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压着她。她的呼吸越来越不顺畅起来。等她慢慢的睁开眼皮时,她就被近在咫尺的那张俊脸给吓清醒了。 “皇,皇上……”她有些结巴的说着,然后目光往旁边一扫,看到自己全身赤|裸着呈现在阎冥澈的面前,她心一颤。一下子就联想到了之前她做的那个春梦,心中的惊恐更甚。 “朕的弟媳啊,咱们又见面了啊。”阎冥澈鬼魅的咧嘴笑了出来,属于他特有的男xing气息就喷洒在她的脸颊上。 尹清清挣扎了几下,却发现她的身体怎么也使不上劲来。她心里猜想她一定是被人下了什么药。 “皇上,我是您的弟媳……您跟阎瑾可是兄弟,求您放过我吧。”此时她已经急的不知道要怎么来应付了阎冥澈,只能又拉出她那死去的薄命丈夫了。 阎冥澈鹰眸微眯,嘴角恶劣的勾起一抹弧度来,一副饶有兴趣的模样。“现在好像不是朕把你掳来的,是你的好婆婆婉太妃亲自的把你送上朕的床的。反正白来的东西,朕为什么不要。” 阎冥澈邪笑着,双手开始不规矩的在她的身上轻抚起来。 尹清清心中一凛,又想起她昏迷之前婉太妃对她说的话,她心里一怒,暗自又把婉太妃的祖宗十八代拉出来一一的问候了一遍。 这个恶毒的婆婆,竟然亲自把她洗白白送上了皇帝的龙榻,等她要是脱困了,她也绝对不会放过她。 就在尹清清岔神的时间里,阎冥澈的一只大手滑向了她的腰部,尹清清脑中一个激灵,赶紧软下声音求饶道,“皇,皇上……我跟婉太妃不是一路的,她这人嘛,很会工于心计。再怎么说我也是她的儿媳妇,她不会平白无故的把我送给你的,这其中肯定有阴谋。而且是个很大的阴谋。皇上……您是明君,千万不能上了婉太妃的当啊。” 尹清清脑子转的快,想要用挑拨离间的方法让阎冥澈放了她。 阎冥澈“噗嗤”一声,玩味的笑了出来。随后便邪气的挑起眉头,语气淡淡,却又极具杀气。 “尹清清,你倒是聪明。可惜啊,朕面对你时,情难自禁。朕今晚就要做个昏君。和你行那好事。” 阎冥澈又以睥睨的姿态将她赤|裸的身子都看了遍,她的皮肤白嫩光滑,各部位也发育的极好,可以说,这个女人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勾、人。 尹清清这下恹了,不过嘴上还是不放弃的软声求饶的着,“皇上,我是你的弟媳……咱们这样是不合礼法的……求你放过我吧……” 阎冥澈邪恶的在她白嫩的脸颊上轻轻舔了舔,然后又低头在她的耳边轻喃道,“都说家花不如野花香。朕皇弟的女人果然让人销、魂啊。” 尹清清颤抖着身子,却又强行的装出坚强的表情,愤愤的骂了句,“你个变态!” 明明是害怕到要死却又带着倔强的眼神,阎冥澈对她的兴趣倒是更浓了。这样的女人,让他想更加深深的占有她…… 007 绝非善类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阎冥澈xing感的唇瓣微微翘起,俯下身吻住她的脸颊,然后一点点的移到尹清清那樱色的唇瓣上。她的嘴唇饱满诱|人,微微一撅,散发着一种既无忌惮的诱|惑。 尹清清全身无力,根本挣扎不开。只能怒目瞪着阎冥澈。 阎冥澈一点点的推进,强行的撬开她的牙关,蛊惑着她香软的舌头与他交缠。 尹清清的眼底划过一抹憎恶,她闭上眼睛,恶狠狠的一咬,口腔里很快就有了血腥的味道,阎冥澈闷吟了一声,舔了舔唇,却没有就此放过尹清清。 相反,他手脚并用,加快了对她进攻的速度。 他突然一个挺身,尹清清痛的眼泪就直接流了下来。 “阎冥澈!你个混蛋!你个变态!” 阎冥澈加快了身下的律动,那双邪魅还散发着幽深的锐光,阴恻恻的笑道,“尹清清,你的丈夫阎瑾都不是朕的对手,你以为你一个寡妇真的就能逃脱的了朕吗?今晚后,你就是一不洁的女人了,即使你死了,到了九泉下,朕的皇弟恐怕都会嫌你脏呢。” 他说到这里,又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嘎笑。 而身下的尹清清却被他折磨的痛不欲生…… 天上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了起来,黑漆漆的夜里,整个寝殿里传来的只有身体相碰撞的声音还有女人的痛、吟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停下了他肆意掠夺的脚步。而他身下的尹清清整个身子都被她折磨的快要散架了。 咚咚! 寝殿外这时候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刘公公焦急的声音从门口传来,“皇上,皇后娘娘来了。” 阎冥澈脸色微微变了变,邪眸又扫了床上的尹清清一眼,眼里尽是轻蔑。随后他便拉过扔在床榻边的衣服,窸窣的穿了起来。 穿好衣服的阎冥澈回转过身又睥睨而威严的对床上的尹清清道,“尹清清,回去后乖乖等朕的命令,朕需要你的时候会让人再次的传召你的,希望下次你不要再像今天这么僵硬,今晚你给朕的感觉就像是在强占一块木头似的。” 他的嗓音清冷而又混合着妖魅蚀骨的邪肆,让尹清清身子忍不住抖了抖。她看着阎冥澈转身离开,双手紧紧的捏住身上盖着的锦被,眼眸深处闪过一抹嗜血的猩红。 阎冥澈走到殿门口,开了门,又立刻的将殿门给阖住。殿门外,皇后高妙妙正在殿外等候着。看到阎冥澈从殿里走出来,她连忙上前行礼。阎冥澈走上前一扶,高妙妙就闻到了他身上的香味,那种香味似乎……并不是宫中的妃嫔所用的香味。 高妙妙眉头不悦的蹙起,眼角的余光往阎冥澈的寝殿瞥了去。殿门紧闭,她自然是看不到里面的女人。 不过……凭她的手段,她一定能揪出那个殿里的那个狐狸精的。 到时候,这个狐狸精……嘿嘿。 高妙妙垂着头,目光在阎冥澈看不到的角度里闪过一抹仿佛淬了剧毒的光芒。 “妙妙,这天色都不早了,你有什么事情直接派奴才来告诉朕就是了,为什么还要亲自走一趟啊。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阎冥澈声音放软,伸手亲昵的揽过高妙妙的肩膀,俊美无铸的脸上多了一丝的宠溺。 “皇上,臣妾做了个关于皇上的噩梦,心里难受,所以就来看看你了。”高妙妙倾城的脸蛋上浮起一抹担忧,柔弱的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阎冥澈的肩上。 阎冥澈吃吃一笑,伸手将她的纤腰一揽,朗声道,“还是皇后体恤朕。那朕今晚就决定摆驾到你的寝宫去。” 等他们的声音渐渐飘散。寝殿里的尹清清忍着疼痛拿起了衣服往身上套。 人人都当她好欺负,她发誓,她没有好日子过,她也不会让害了她的人有好日子过。 PS:粉嫩新人,求收藏,求支持了。 008 你不需要同情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阎冥澈走了,也就没有宫女太监再关心尹清清了。正好尹清清身上的毒似乎也解了,她的身子又可以动了。 尹清清穿好衣服,拖着快要散架的身子离开了阎冥澈的寝殿。站在寝殿外,她仰头看了看天上的夜色,起先被乌云罩住的月亮此时又钻了出来。 月凉如水,而她的心里却有一团火苗在蹭蹭的燃烧着。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带着一身的风霜离开了寝殿。 夜里的皇宫空寂而鬼祟。尹清清不想让人看见她,便专挑偏僻的道路走。她想去找婉太妃算账,她心里甚至已经想好了好几个报复她的方法。只等着见到婉太妃后施行。 可天色太黑,她又对皇宫不是太了解。无意间就迷路了,无奈她只就地找了处草垛,藏身睡起觉来了。这一睡,就睡到了清晨。 第二天,她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的。隐隐的她就听到一个尖细的声音在破口大骂着。尹清清屏住呼吸,贴近耳朵便听清楚了那人的骂的话。 “燕国皇子……啊呸!说的好听你是燕国的皇子,说的难听你就是一废物。但凡是有能力的皇子,哪个不是在吃香喝辣,像我们的皇上,他跟你差不多的年纪,就已经把整个国家管的好好的了。再看你,长的丑,做事情又慢,活该你被人送来做质子。” “看什么看!快点干活。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些粪桶都洗干净了,你就不要吃饭了!” “怎么着,你个没用的废物还敢瞪我。告诉你,皇上他日理万机没空收拾你,我可有的是时间收拾你。快点给我洗,洗不完老子的皮鞭伺候!” 这个尖细的声音落下后,尹清清又听到了一阵挥鞭子的声音。她侧身的拨开身上覆着的草垛,从细缝里看过去。 是一个太监正拿着皮鞭在抽一个穿着青色衣袍的男人。 那青色衣袍的男人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脸。不过,男人即便被太监这般鞭笞,他的脊背依然挺的直直的。这点让尹清清多少有了点好感。 可那太监看那青衣男人一直没有屈服。他竟然就上前直接往那男人身上用力一踹。男人跌倒后,那太监又顺手抓起身边的一个粪桶直接就往青衣男人身上浇。 粪桶里的污秽物浇撒在那青衣男人身上。男人头上的发丝瞬间就披散了下来,遮盖住了他的脸,。 “你就是皇子的身子奴役的命。好好的给我洗粪桶,说不定皇上哪天看到你洗的马桶又亮又干净,破格就把他的金马桶给你洗了哈。到时候你这个质子也就出头了。” 太监看到那青衣男人的狼狈样,还故意的取笑着。 果然是有什么样的主人便有什么样的奴才。尹清清此时躲在草垛中已经攥紧了拳头。听着太监口中的“皇上”让她心里像吃了只苍蝇一般的恶心。 她突然推开草垛,施施然的从里面走出来,瞪向那个太监。“他即使真的是奴役的命,也比你这个不是男人的太监来的强。” 那太监怎么也没有想到会从草垛里走出一个女人,他不认识尹清清,但尹清清身上的穿戴昭示着她身份的显赫。 太监双腿一颤,就直接给尹清清跪了下来。尹清清走上前,冷笑着道,“你既然借着皇帝的势在这里打他,那我就借着我夫君的势也好好收拾你一番吧。” 009 你不需要同情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抢过太监手上的皮鞭,往太监的身上一甩。那太监痛的立马就痛的向她求饶。有太监的反衬,尹清清心里对那个青衣男人的好感倒是更甚了。 待她又往那太监的身上甩了几鞭子后,那太监已经痛的满地打滚了。尹清清美美目一冷,将皮鞭往太监身上一扔,转身就要离开。 “等下……”她身后传来一个略带冰冷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 尹清清顿住脚步,回头去看。那个青衣男人见她回头,他有些慌张的连忙用头发盖住他的脸,只 露出一双蓝色如海的眸子。尹清清看到他的眼睛,微诧了下,她穿越到这里,还是第一次看到蓝色眼睛的人。不过,这男人的眼睛倒真是好看。 她扯了扯嘴角,朝他友好的笑了笑。 “谢谢你!”青衣男子似是鼓足了勇气对尹清清的说到,不过说话的语气有些僵硬。蓝色的眼眸中此时还有流光闪过。 他现在的模样可谓是狼狈至极。尹清清看不清他的面容,但对这个男人还是有点好感的。 “不用谢。我不是在帮你!”要不是这个太监一直把“皇上”挂在嘴边,她还不一定会出手呢。 尹清清说完话,她便坦然的笑了笑,然后又转身往前走。 她身后的青衣男子身形动了动,又踌躇的喊了她一声,“敢问夫人……贵姓?”他说话的语调是清冷的,但脸上的表情却显得紧张无比。 这是准备以后要报答她吗? 尹清清再次顿住脚步,扬声道,“名字就不用知道了。我真的不是在帮你。” 青衣男子蓝色的眼睛有些黯然,苦涩的低头道,“夫人莫不是觉得在下可怜所以才帮在下的?” 尹清清清这才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面前的青衣男人身材挺拔,不过裹在青衣中的身型却是极为的瘦弱的,她刚才听太监说他是燕国的质子皇子。各朝各代,这些被自己国家送出来做人质的皇子,下场都不会太好的。 面前这个,更是被发配来洗粪桶。 尹清清敛起嘴角边浅浅的笑意,肃穆而认真道,“我不是在可怜你,你也不需要别人的同情。我打那个太监纯粹就是因为他嘴贱,张口闭口喊着‘皇上’。”仅此而已。 尹清清再不做停留,潇洒的离开。冷风吹的她的袍袖迎风飞扬。她身后的青衣男人一直目送着她的身影离开后,他才拨开散在他脸上的头发,阳光照耀着他的眼睛,此时,他脸上的神情虽在不停的变换,可他那双蓝色如海的眼睛却澄净明亮,有些叫人惊心。 尹清清到了梨香苑。梨香苑外的太监宫女却万般的阻挡着,不让她进去见婉太妃。尹清清这次也是发了狠了,谁挡她,她就对谁不客气。很快的就冲破了宫女的阻挡,进了梨香苑。 内殿里,陈嬷嬷着急的走进内殿,对贵妃榻上的婉太妃禀告着外殿的事情。婉太妃如一只刚出冬的毒蛇,红唇轻启,恶毒道,“一个残花败柳而已,先让人暴打她一顿,打的只剩半条命了,她就乖了!” PS:再唠叨句,新人,收藏对我很重要,求收藏,求支持了。 010 蛇蝎毒女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婉太妃如一只刚出冬的毒蛇,红唇轻启,恶毒道,“一个残花败柳而已,先让人暴打她一顿,打的只剩半条命了,她就乖了!” “我的好婆婆,你说这话时,怎么不怕以后下去没有了脸见阎瑾啊。”婉太妃的话刚说完,尹清清已经走进了内殿。婉太妃刚才说的话,尹清清自然都听到了。 婉太妃看到尹清清,那张保养的极好的脸上陡然间浮起一抹煞气。她随手抓起面前的茶杯,就用力的向尹清清的方向砸过来。 “放肆!谁让你进来的!” 尹清清身子一躲,这才将将的避开了扔下她的茶杯。 婉太妃见没有扔到尹清清,连忙又呵斥陈嬷嬷去叫人来抓尹清清。尹清清小身板一挺,清莹的眼眸里满是坚毅的神情。 “好啊,你最好能一下子毒哑我的嗓子,要不然我可不保证等下我大声喊话时,不会把你逼良为女昌的事情宣扬出去。”若是之前,她还会对婉太妃客气点,可现在她刚被她给害过,如果还像以前那样轻声细语的跟她说话,那只会让婉太妃把她踩的更低。 婉太妃自然忌惮这一点听她这样一说,她脸上的煞气虽然没有消掉,但还是向陈嬷嬷递了个眼色,陈嬷嬷走到门口,便从门外阖掉殿门。 内殿里,一人面带煞,一人怒视。 “尹清清,你这个天煞孤星,本宫无数个夜晚都想亲自杀了你,然后拿你的血去祭奠本宫的瑾儿。”婉太妃全身带着煞气,在说这话时,双眼泛红,似是恨不得现在就把尹清清千刀万剐。 尹清清也毫不示弱。她用冰冷的语气,嘲讽道,“我现在终于知道你为什么会输给皇上了。新帝登基,明眼人都看的出太妃你和璃王爷会是他最大的威胁。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调璃王爷出征,这只不过是阎冥澈走的一步棋而已。即便璃王爷他没有出征上前线,阎冥澈也不会饶过他的。 要说真正害死阎瑾的人,可不是我这天煞孤星,而偏偏就是爱他的婉太妃你。当年你要不是做的太过分,把皇后和太子赶到冷宫去,今天阎瑾可能就不会死了。” 尹清清脸上的冷笑愈发的浓厚,清莹的眼眸里有暗光在急剧的流动,怒、恼、恨、讥诮,各种的情愫在交织着。 婉太妃胸口急剧的起伏着,她的眼里闪烁着最狠毒的阴光。 她突然从榻上走下来,来到尹清清的面前,扬手就甩了尹清清一巴掌。“尹清清,都是你这个天煞孤星。如果阎瑾当时听本宫的话,娶了高妙妙,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可能早就换人了。” 她的一巴掌打的很是用力的,尹清清的半边脸颊很快的就肿了起来。婉太妃见状,又要下狠手朝尹清清的另一边脸颊打去。 被她打了一次已经是意外了,她可不会再被她打第二次。她一个灵巧的闪身,避开婉太妃,而婉太妃因为没有打到她,身体受惯性影响,往前一倾,竟然一下子就撞到了墙壁上。额角马上就落下一道伤口了…… 011 暂时的妥协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婉太妃那可是被先帝放在心尖里宠着的女人,先帝含在嘴里,都怕把她化掉的。如今她这一不小心的摔倒,她自然不会怨她自己不小心,而是把满腔的怒气都撒在了尹清清的身上。 “尹清清,你这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敢推本宫。陈嬷嬷……”婉太妃从地上爬起来,马上朝门口喊道。 尹清清终于见识到了什么叫恶人先告状。敢情她刚才要是站在那里任她打,那就不“恶毒”了。 陈嬷嬷马上就充当婉太妃的狗腿子,婉太妃一声令下,陈嬷嬷已经迅速的冲进来。尹清清瞥了一眼,看到陈嬷嬷一脸的凶狠样要向自己扑来。 她心里一凛,伸手往自己衣服的口袋摸去,那里藏着一块瓷器的碎片,必要时,那块碎片能割破人的喉咙,直接置人与死地。 “陈嬷嬷,还不快点动手。”婉太妃嘿笑着命令到,陈嬷嬷便恶狠狠的向尹清清扑来。尹清清身子快速的一闪,反倒是揪住向她扑来的陈嬷嬷,手中的瓷器碎片更是直接抵在了陈嬷嬷的喉咙间。 只是,下一刻,她便忽然闻到了陈嬷嬷身上的一种奇异的花香味,她身形微晃了晃,整个人一下子又变的无力起来。陈嬷嬷顺势反扣住尹清清。尹清清穿越前也当过一阵的女兵。她本是绝对有自信能徒手对付得了陈嬷嬷的,但现在她…… “你又给我下毒?”尹清清手抚上额头,抬头去看婉太妃,婉太妃那张保养的极好的脸瞬间就幻化成张着血盆大口的恶魔向她咬来。 “尹清清,你想要跟本宫斗,还是太年轻了些。”婉太嘲讽的笑了笑,伸手整了整她身上的衣服,然后带着憎恶的感情又命令陈嬷嬷把尹清清拉出去。 尹清清全身都无力的很,她嘴里被陈嬷嬷塞了块布条,强行的拉了出去。陈嬷嬷将她拉到梨香苑里一间偏僻的小屋里。 陈嬷嬷从兜里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阴恻恻的走进尹清清。 “璃王妃,老奴实话实说吧,在你昨晚被送去侍寝时,太妃娘娘便已经让老奴给你下了毒。每当月圆之夜,你身上的毒就会病发,如果那个时候没有解药,那你就要承受蚀骨之痛。王妃,老奴看你也是明白人,你就乖乖的听从太妃吧。这瓶是这个月的药,吃下它,虽然不能解毒,但能避免你这个月受蚀骨之痛。至于下个月的药,那就看你的表现了。” 陈嬷嬷一反常态的没有对尹清清施加重刑,但她说的话让尹清清心中一颤,突然就觉得先前的举动很愚蠢。她要是用武力报复婉太妃和阎冥澈,那根本就是自寻死路。 可笑她之前还被仇恨给蒙蔽了眼睛,做事竟然这般的冲动起来。现在的她,算是损兵折将了。 陈嬷嬷见她不说话了,她以为她想通了,便把手中的那个白色瓷瓶塞到尹清清的手上,然后转身离开。尹清清都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离开梨香苑。 接下来的几天里,尹清清哪里也没有去,一直病恹恹的躲在王府里。 这天,尹清清依旧躲在王府里。 “尹清清,我这才几天没见你。你怎么就成了这样啊。”一个带着一些急躁的声音传来,接着房间里便多了一抹白衣。 尹清清看到来人后,郁抑的心情倒是微微的有些好转了些。 来人是迟以轩。 一个有着**丝灵魂,却又总爱以高富帅形象示人的纯**丝。 012 迟以轩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迟以轩是璃王阎瑾的好兄弟,也是尹清清穿越过来时见到的第一个人。 迟以轩他的老爹迟老将军是整个大辰国赫赫有名的大将军,这个迟老将军戎马一生,战绩显赫,声名远扬。而虎父无犬子,迟以轩作为迟老将军的儿子,也是“战绩显赫,声名远扬”。 当然迟老将军是在战场让敌人闻风丧胆,而迟以轩是在情场上让姑娘们闻风丧胆。 尹清清听一丝说过,这个迟以轩是整个皇城最声名狼藉的公子哥了。传闻迟老将军先后给迟以轩定了几门婚事,但迟以轩总是能用各种方法把女方吓的赶紧退婚了。现在皇城里还未出阁的女子,几乎都是避迟以轩如蛇蝎。 不过,托尹清清死去的丈夫阎瑾的福,尹清清倒是和这个迟以轩相处的很好。 “尹清清,看来你真的离不开本少爷。本少爷只不过不在皇城里几天,你就一副病恹恹的模样。唉,以后本少爷要是成亲了,那你可怎么办?不行,为了你,我是无论如何都不能成亲的。”迟以轩手中攥着一把山水扇,神情还带着一些幽怨的说着。 尹清清曾问过迟以轩,为什么不尊称她一句“璃王妃”,但迟以轩推笑着说不习惯。这“一不习惯”就直接延续到现在。他们见面他还是唤她的名字。而且,这人每每说话总是会带着一些调戏的口吻,幸好王府里的人都已经习惯了。 尹清清懒懒的瞥了一眼他手里拿着的扇子,又抬头望了一眼窗外的天气,抽了抽嘴角道,“这大冬天的,你没事拿把扇子,也不怕把自己扇出毛病来。” 迟以轩连忙抖了抖袍袖,然后“唰”的下摊开他手里的扇子,做风流无暇状扇起风来,轻吟道,“清清啊,你难道不觉得我这身白衣配着这把扇子很有遗世独立的君子范吗?” 尹清清忍着要暴打他的冲动,扯了扯嘴角,极为冷的“呵呵”笑了两声,有种没蛋也蛋疼的感觉。 迟以轩又赶紧献宝的凑到她的面前,贼兮兮道,“清清啊,这次你可得帮我个忙啊。我家老爷子吃饱饭闲着没事干,又给我介绍了一姑娘。这次恐怕得麻烦你了。” 他说着话,一双眼珠子还贼兮兮的转着。 尹清清就知道今天他来看她没有安好心。不过她现在还为一堆烂事烦着呢,又哪里有时间跟他胡闹啊。 尹清清便清了清嗓子道,“迟以轩,我倒觉得你家老头子没做错。你都二十几了好不好,是该找个老婆给你暖炕头,生孩子了。” 哪知迟以轩又“唰”一下摊开扇面,然后将扇子放在他的俊脸前,只露出一双清澈透亮的眼睛来,信誓旦旦道,“清清啊,像我这般风流潇洒玉树临风人见人爱万众瞩目,时刻准备为天下美人献身的君子怎能被婚姻给绊住我前进的步伐呢。” 尹清清,“……” 013 我就要你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人头攒动,一眼都望不到尾。 尹清清被迟以轩给强行的从王府拉了出来,此时她和迟以轩一起站在皇城最大的客栈景福楼前。迟以轩还握着扇子,姿态极为悠闲的扇着风呢。 “唉,想到等下又有一女子的芳心将会被我给摧残,我还真不忍心啊。” 尹清清忍住要上前暴打他的冲动,嗤笑道,“你要是真有愧,等下见到了人家姑娘,就和她发展下感情,世上从此少了一浪子。以后皇城里会有无数的女子来感谢这姑娘的。” 迟以轩以扇扶额,突然一本正经的对尹清清道,“那怎么可以,我要是成亲了。清清你可怎么办啊?我可是答应过阎瑾,要好好的照顾你的。”迟以轩说到这里,眼珠子一转,眼里闪过一抹璀璨的华光,“清清啊,要不然咱两凑合凑合。为了阎瑾这个好兄弟,我倒是可以考虑暂时停下前进的步伐呢。” “滚!老娘不接受调戏!”尹清清剜了他一个眼刀,提起裙摆,自己先进了景福楼。景福楼里,此时并没有多少客人。她的突然出现,让坐在二楼某包间里的某个华服男人邪眸危险的眯起。 迟以轩后面跟了进来,同那店小二报了名,店小二马上领着他们往二楼的一个包间里带。因为迟老将军这次是托了人,才让迟以轩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相亲的对象。迟老将军这才一掷千金,在景福楼里为迟以轩包下了一个包间。 两人到了包间时,和迟以轩相亲的那姑娘还未到呢。 尹清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突然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迟以轩啊,你已经特意晚了两柱香的时间来了。可跟你相亲的姑娘都没有来。我看那姑娘是不是知道了你迟大公子的‘美名’后不来了。” 迟以轩以扇遮面,好不害臊道,“清清啊,亏你也是女人。竟然一点都不了解女人。本少爷觉得,和我相亲的姑娘必定是因为要见我,情难自禁,在家精心打扮呢,所以才错过时间了。本少爷是君子,等人家姑娘是应该的。” 尹清清直接“呸”了句。 两人说话间,包间的门被店小二推开。店小二走到迟以轩的耳畔,对他说了几句话。迟以轩的脸色就变的有些难看了。他嘱咐尹清清留在包间里等他,他有事得先离开下。 尹清清也没有多想,点头就答应。在迟以轩离开不久后,包间的门却又被人推开了。尹清清以为是迟以轩去而又返,她便连头也没有回的问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没有回答她的话,包间里只传来一阵灵巧的脚步声。 当尹清清发觉似乎有些不对劲时,她要回头,而她的腰间却骤然多了一双修长的手。有个声音在她的耳畔蛊惑的低低道,“是我……” 这声音…… 尹清清心骤然一惊。 阎冥澈三个字顿时在她的心中炸开! PS:亲们的收藏是我的动力,一天两更,收cang好就加更了。 014 我就要你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感觉到尹清清身子的骤然僵硬,阎冥澈嘴角的弧度慢慢拉开,又清冷的在尹清清的耳畔道,“看来你那副宁死不屈的模样只是对朕表演的一场戏罢了。你和迟以轩……你们之间的关系似乎……很是暧昧嘛。” 他边说着话,边含住她小巧圆润的耳垂。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传来,尹清清想到那一夜他对自己的肆意掠夺,她乌黑的长睫轻颤了颤,握着茶杯的手微微用力,手指的关节都泛白了。 “是你让人把迟以轩叫走的吗?”她抿了抿薄唇,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的颤抖。 “没错。”阎冥澈吃吃的笑了出来,狂狷的邪眸里闪过一抹微弱到他自己都觉察不到的醋意,他猛然间将尹清清箍住,然后用一只大手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肆意的揉捏着。 “你放心,朕不会把迟以轩给怎么样了。你跟他的关系再怎么亲热,夺了你身子的人还是朕。不过话说来,你这身子还真让人销、魂,朕终于知道当初阎瑾为什么要违逆婉太妃的意愿,强行的娶了你。” 他的大手已经不再满足与隔着衣服揉捏了,而是解开她衣服上的钮扣,钻进衣服里。她的皮肤滑嫩,他这么一摸,触手的滑腻让他满意的咂了咂嘴。 “别,求你了……这里是客栈的包间……随时都有人会推门进来的。”尹清清忍下心中的厌恶,仰头,颤着声音对阎命澈道。 阎冥澈邪恶的笑了笑,不但没有收回覆在她身上的手,更是伸手一扯,扯掉了尹清清身上的衣服。尹清清身子骤然一凉,赶紧又重新的裹紧衣服,带着忐忑的眼神又对他祈求道,“求你了,这里真的不可以。” “这里不可以,那晚上,朕让人去接你进宫。”他邪魅的俊脸趋近与她,危险的气息在尹清清的身边蔓延开来。 尹清清咬着唇瓣突然道,“我想问你下,阎瑾是不是死在你的手上的?”大婚之日出征,然后战死沙场,听起来是个很官方的消息。可若是细论下来,这可能只是阎冥澈在玩欲盖弥彰。 阎瑾是阎冥澈派人杀死的! 阎冥澈唇角邪气的上扬,眼底却有一抹凌厉的戾气溢出。 “你说的没错。你的夫君璃王是朕亲自下旨诛杀的。你要是想要为你的丈夫报仇,大可以用你这身子来报仇。”他轻佻的挑起她的下巴。这张脸不是最漂亮的,但她的身子倒有些让他迷恋了。 果然如此。尹清清心中一凛。不过那个阎瑾她连见都没有见过,而且就冲婉太妃给她下毒这一点,她更不可能为阎瑾报仇什么的。 她现在要做的还是先保住她自己的小命吧。至于婉太妃,还有阎冥澈……一山不容二虎,她这枚棋子想要报仇,就得……她眼里突然快速的闪过一抹亮光。 下一刻,她强迫自己向阎冥澈扬唇轻笑了起来。 “皇上,咱们今晚见吧。” 015 看寡妇的桃花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她这是真的要用她的身体为她的夫君报仇? 阎冥澈对尹清清突变的态度有微微的诧异。但很快的,他的邪眸便在尹清清看不到的角度里,迸射出鸷冷的诡光。 想要报仇,她还不够格! 阎冥澈突然一个用力,将她往地上一推。 尹清清被他推翻在地,阎冥澈冷笑道,“你倒是跟阎瑾夫妻情深啊。只不过,在朕的眼里,你下贱的连女支都不如。你唯一能取悦朕的就是你的身体。希望你好好把握。” 尹清清知道她现在无论说什么,阎冥澈都不会相信她的。 索性,她就懒的解释了。 她从地上爬起来,脸上带着最明媚的笑容,走到阎冥澈的身边,“皇上放心。我一定会用我这最卑贱的身子服侍好您的。” 阎冥澈把她当成阎瑾一伙的,婉太妃把她当成天煞克星。这两人都想羞辱她、折磨她,她倒是要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那个胜利者。 阎冥澈鄙夷的看了她一眼,轻嘲的笑出声,然后袖子一甩,便径直的走出了包间。 迟以轩回来时,尹清清正坐在桌子前,吃着珍馐呢。迟以轩唰的下摊开扇子,在她的对面坐下。 “尹清清啊,我刚才接到消息,跟我相亲的那个姑娘……她今日有些不舒服,将见面的时间改在以后了。” 尹清清放下手中的筷子,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的目光有些躲闪。她便知道迟以轩在说谎。跟他相亲的那姑娘估计真的听了他的“美名”后,直接给吓走了。 她也不戳穿他,而是扶着吃的有些撑的肚子道,“迟以轩啊,我吃的有些饱,咱们到外面走走吧。” 迟以轩唰的下将扇子的扇面一阖,这次没有反驳他。两人付了帐,便一起离开了景福楼。二楼包间的阎冥澈在看到他们两人一起离开时,他一双如鹰般的冽眸锃亮犀利,嘴角那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更甚。 似是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中。 尹清清和迟以轩两人,边走边散步。最后两人鬼使神差的就进了一座庙宇。今天也不知道是什么日子,庙里到处是烧香的人。 迟以轩和尹清清也凑热闹烧了香,并且各自抽了一支签。 解签先生先是笑眯眯的接过尹清清的那支签,皱眉看了一眼,便轻声的念道,“婚姻之事总由天,雾隐蓝桥莫向前,一朵桃花一朵杏,须知不是并头莲。” 尹清清微皱了皱眉。 解签先生捻着胡须对尹清清道,“夫人,恭喜您,您这段时间里可能要犯桃花。根据卦象来说,你的周围已经出现了两个男人。这两个男人都是一等一的男人。以至于您一时间会徘徊,不知道选谁。” 对一个已经死了夫君的寡妇说要犯桃花,并且还是在死去丈夫的好兄弟面前说这个,尹清清嘴角抽了抽,偷偷的抬眼看了迟以轩一眼。 迟以轩攥着扇子,嘴角似乎还憋着笑。尹清清以为他在取笑她,她便一掌拍在桌子上,彪悍道,“胡说八道!本夫人那是要为自己的夫君守寡一辈子的。你休要污蔑我的清誉!” PS:继续求收,求包养啊。 016 我就要你3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迟以轩攥着扇子,嘴角似乎还憋着笑。尹清清以为他在取笑她,她便一掌拍在桌子上,彪悍道,“胡说八道!本夫人那是要为自己的夫君守寡一辈子的。你休要污蔑我的清誉!” 解签先生非常委屈的捻了捻胡须,辩解道,“夫人,老夫如何污蔑你的清誉了,你这签文上就是这个意思啊。” 尹清清眼珠又转了转,看到她身旁的迟以轩似乎笑的连肩膀都一抖一抖的。尹清清有些气恼,直接就提起裙子,将脚往椅子上一搁,然后指着解签先生的鼻子道,“老娘对我夫君那是情深意切,要为他守一辈子的寡的。可你一口一口走桃花运,还是一来就两个,你这不是在诋毁我吗?” 她已经把话说到这里了,总不能伸手揍面前的解签先生吧。无奈之,她只好愤愤的收回手,然后一甩袍袖,转身挤出人群,直接离开了。 解签先生在她离开后,用微弱的声音向迟以轩解释着,“这签文上明明就是这样说的,我真的没有撒谎。” 迟以轩以扇遮面,从口袋里掏出一锭的银子给解签先生,然后便笑着去追尹清清。 尹清清自然不可能跑远,早在前头的阴凉处里等迟以轩。迟以轩手中的扇子唰的一下摊开,清亮的眼眸里还透着黑曜石般的光华,他难得认真道,“清清啊,阎瑾那么爱你,我想他也不愿意看你以后的日子里总是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如果你以后想改嫁,我支持你。” 还改嫁呢?尹清清觉得只要她一天不把婉太妃和阎冥澈给打倒了,她这一辈子就要做个被人随意操控的工具,更不用说改嫁了。 所以,这个根本不是她现在该想的。 迟以轩清亮的眼睛一直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变化。见她脸上的表情很淡,他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变,又唰的一下阖上扇子。 “当然,清清你要是怕没人要你,这点你大可以放心。等你活到了五六十岁,而我也不能再为天下美人献身时,我会勉为其难的接受你的。”他说话间,又恢复到了往日那个嬉皮笑脸的迟以轩。 尹清清抬头鄙视的睨了他一眼,薄唇轻启,“滚!老娘不接受调戏!” 迟以轩嘿嘿一笑,又紧攥着扇子扇了扇风,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黯淡的光芒。 夜安静的降临。 当天晚上,宫里便有一辆马车停在璃王府的门口。宫里派来的人说是婉太妃要见尹清清。尹清清心里很清楚,现在婉太妃已经成了一个借口,真正要见她的人是阎冥澈。 她一个人登上了去皇宫的马车。马车在路上颠簸了没多久,就到了皇宫里。皇宫里,阎冥澈身旁的刘公公早就等候着尹清清了。见尹清清从马车上走下来,便递给尹清清一件披风。 尹清清披上那件披风,一直垂着头,被刘公公带到了阎冥澈的寝殿。 寝殿里,阎冥瑾已经坐在桌子边,等候她了。看到她,他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尹清清手心已经渗出汗珠,在踏进这殿门的那一刻,她便已经知道今晚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折磨。 阎冥澈这个男人,是不会放过折磨她的机会! “脱衣服吧!”阎冥瑾微哑着嗓子,命令道。 PS:今天实在是太忙了,就一章了。继续求收藏啊。 017 我就要你4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脱衣服吧!”阎冥瑾微哑着嗓子,命令道。 他说的很直白,也很露骨。尹清清用力的咬了咬唇瓣,开始伸手解开她衣服上的扣子。很快的,她的外衣落地。她微蹙了蹙眉头,又继续往下解。 阎冥澈身子往旁边一侧,斜靠在紫檀木的靠椅上。一双魅惑的邪眸微微眯起,轻睨着尹清清,嘴角边带着的那抹玩味的笑容。 衣服落尽,尹清清裸|露着身子站在那里,夜风吹的她全身泛起鸡疙皮。 “过来!”阎冥澈似是满意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说话时的嗓音妖魅蚀骨。 尹清清眼睫微颤了颤,脚下的步子有些沉重的向阎冥澈的方向挪了过去。阎冥澈一只冰凉的大手抚上她的脸颊,她丝缎般柔滑的肌肤还有身上传来的清冽幽香,让他嘴角的弧度扬的更高。 “好了,开始吧。朕倒是非常好奇,你将如何用你这卑贱的身子来取悦朕的。”阎冥澈俊逸的眉型微拢了拢,幽深的眸瞳里看不出的情绪。 已经没有其他的路可以走了。 尹清清心里暗自的告诫自己。她得先取悦阎冥澈,然后让婉太妃信任她。 现在她……能倚仗的只有自己的身子了。 反正睡一次也是睡,睡两次、睡三次也是睡。更何况,阎冥澈这身材也不错,若仔细论下来,她也没有亏多少啊。 尹清清心里又挣扎了一番,最后深吸了口气,蹲下身,开始伸出她的手,隔着衣服往阎冥澈的身上摸去。 她这次是真的豁出去了,渐渐的,她的动作也愈发的胆大起来。到后面,就已经透过敞开的衣领,伸进衣服的里面。 阎冥澈的呼吸慢慢的有些粗了起来,尹清清甚至已经可以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她仰起自己的小脸,清澈明净的双眸黑亮无比,浓密卷曲的长睫更像是两把小扇子一般。 该死的! 阎冥澈心里暗骂了一句,月下看美男,灯下看美人。这样的灯光下,尹清清那奶白色的胴|体让他心痒难耐。而她脸上表现出来的柔弱神情,更让人心里涌起一阵变态的蹂躏感。 他想,他要狠狠的撕裂开她!狠狠的折磨她! 阎冥澈突然就用力的将她一扯,然后粗暴的捞起她,将她往桌子上一放。冰凉的桌面刺的尹清清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想要为朕的皇弟报仇,那就先给朕做个dang妇吧。”阎冥澈阴鹜的视线停留在尹清清的身上,接着便没有任何的安抚性质的动作,直接粗暴的掰开她的双腿,然后在她的身上撞击起来。 他很用力,尹清清痛的眼泪都流了出来。 但为了她的目的,她还是忍着心中的屈辱,在他撞击着她的身体时,她像一只待宰的羔羊,将她娇弱的身子轻轻的弯起来,迎向他…… 018 来抓奸的!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事后。 阎冥澈邪眸微挑,俊美无铸的脸渐渐的凑近尹清清,嘴角乖佞的勾起,“尹清清,你说如果朕的皇弟阎瑾泉下有知,看到他生前最爱的女人这般的承|欢在朕的身下,你说他是会气的从棺材里爬起来呢,还是会后悔自己当时眼拙,找了你这样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 他说完话,眼神犀利如鹰一般一般紧紧的盯着尹清清,试图从她的脸上看到一丝羞愤的神情。 但让他失望的是,尹清清嘴角轻扯了扯,便笑的灿烂如花。 “我猜,他不会生气也不会后悔。他现在应该是欣喜。因为像我这种蒲柳之姿都能入皇上您的法眼,那不就间接证明他当初很有眼光吗?” 阎冥澈眼神瞬间一冷,下一秒,他毫不怜香惜玉的将还躺在桌子上的尹清清往地板上一推。尹清清的身子便直接从桌子上摔在地上,身上的疼痛感让她龇了龇牙。 不过,等她再次仰头去看阎冥澈时,她的脸上的痛苦神情已经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笑。笑的如花般灿烂。 她捡起先前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背转过阎冥澈,开始一件件的穿了起来。 幽幽的灯光下,她光滑的后背透着奶白色的莹光,反射到阎冥澈诡谲的眸子里,晦涩如海。 “不知皇上对我今夜的服侍还算满意吗?”尹清清穿好衣服,又转过身,一双清莹的眸子盯着阎冥澈看。 “乏陈可善,糟糕至极!”阎冥澈带着厌恶的感情说道。 “呵呵”,尹清清清冷的笑出声来,又补充道,“皇上放心,下次我会注意的。不过……”她突然一顿,莞尔一笑,又道,“不过皇上您的技术也非常的……糟糕。”只会重复性的撞击,这样的技术要给差评! “尹清清,你这嘴巴倒是真敢说嘛?”阎冥澈嘴角一撇,冷漠的讽笑道。 尹清清全身像是被重物给碾压过一般。她不惧道,“皇上,今晚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那您能否请人送我回王府了?” 阎冥澈眼睛诡谲的眯起,他拿起一件衣服披上身,然后缓步来到尹清清面前,居高临下的俯瞰着尹清清。“你知道你这样忤逆朕,会有什么结果吗?” 尹清清长睫一扬,面上虽然可以对他扬起最灿烂的笑容,但心里还是对他有怨恨的。“皇上不是说我卑贱如女支吗?女支从来都是翻脸就不认人的。我说皇上的技术不行,这是事实,只是后宫里其他女人没有对您说出来而已。但她们的心里可就是这样的想的……皇上您能杀了我一个人,但能堵住她们心里所想吗?” 这话说的……让阎冥澈的火更加的大了。但却又不能杀了她。 他伸手紧捏住尹清清的下巴,恨不得把她的下巴给捏碎。 而就在此时,殿门外,又传来刘公公的说话声,“皇上,皇后娘娘觐见!” 怎么又来了?难道是来抓女干的? 尹清清眉头微蹙了蹙。 019 被发现了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寝殿的门被缓缓的打开,高妙妙看到阎冥澈裹着一件白色绣着祥云的袍袖从寝殿里走出来。高妙妙连忙迎上去,只是在靠近阎冥澈的身子时,又闻到了和上次同样的香味。 “臣妾给皇上请安。”高妙妙屈身给阎冥澈行礼,据她宫里的人探听来的消息说刘公公今晚亲自到宫门外去迎人。不过那人一件黑袍从上到下把身子裹的紧紧的,她暗自猜测,这刘公公接的这个人必定是阎冥澈最近迷上的狐狸精。 这不,她听到消息后,就来了,希望能让她碰到那狐狸精。 “皇后来的还真巧,朕正准备让人宣你呢。”阎冥澈俊美无铸的脸上难的绽开一抹笑容。那笑容耀眼的让高妙妙一怔,被迷的不行。 下一刻,阎冥澈更是不顾其他宫女的侧目,大手往高妙妙的纤腰上一揽,径直的抱起她,转身便又进了他的寝殿。 高妙妙受宠若惊,像只小猫咪一般的窝在他的怀里。等进了寝殿,她的眼珠更是滴溜溜的转着,试图找到那个狐狸精的线索。但一眼望去,寝殿里并无他人的踪迹。 难道是她弄错了? 那也不对啊。小太监明明向她禀告今晚有人进了皇上的寝殿。即使那个人不是女人,那也不可能现在一点人影都没有啊。 高妙妙心里这样想着。 而阎冥澈锐利的眼眸早就注意到了高妙妙那滴溜溜转的眼神,他将高妙妙一放,扬唇微笑着道,“皇后,朕知道你今晚为何来这里,不过现在你也看到了,朕这里并没有他人,你可以放心了吧。”她半夜来这里的目的,阎冥澈清楚的很。 只是尹清清这个女人还有用,他现在还不能交出来。 高妙妙心一慌,像只小兔子般揉成一团,整个人粉扑扑,软绵绵,柔弱的赶紧屈身道,“皇上,臣妾有罪。” 阎冥澈脸色微沉,深不可测的俊颜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皇后关心朕,这乃是朕的福气。” 他淡淡的说着,上前将高妙妙一扶。高妙妙抬头,阎溟澈突然粲齿一笑,高妙妙立时就羞的粉面如桃花,樱唇如花瓣,眼皮微垂着,一脸的窘迫。 “好了,夜已深了。皇后先回去,朕这里还有奏折要批改。”阎冥澈觉得如果在应付下去,他可能要不耐烦了。 阎冥澈都这样说了,高妙妙虽然心里很不愿离开,不过她总不能违逆阎冥澈吧。她向阎冥澈又行了礼,莲步轻移。 可就在守在殿外的太监开门时,一阵冷风扑面向她吹来,也把寝殿里的帷幔吹的不断的飘舞起来。 明明灭灭的光线下,高妙妙赫然的发现了帷幔后露出的一双鞋子。 是女人的绣花鞋。 高妙妙心弦一绷,已然知道躲在帷幔后的那个女人就是媚惑了阎冥澈的“狐狸精”。 她眼里闪过一抹锐光,脚下的步子突然往帷幔处的方向走去…… 020 喂不饱的阎冥澈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她眼里闪过一抹锐光,脚下的步子突然往帷幔处的方向走去…… “朕的皇后,可能没有人告诉你。在这个皇宫里,你要想坐稳你皇后的宝位,最重要的是要听朕的话,如果你敢违逆朕的话,朕不保证不会重新的立一个听话的妃子为皇后。”阎冥澈凉凉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高妙妙的脚步陡然一顿。 她回过头去看阎冥澈。阎冥澈站在阴暗的一隅里,正对她咧笑着。 寒意,一股强烈的寒意就扑面的向她而来。高妙妙身子抖了抖,又回头带着不甘的眼神去瞪了瞪露在帷幔外的那双脚。 最后还是一咬牙,强颜欢笑的对阎冥澈屈身行了礼,“那臣妾不打扰皇上了,臣妾先行告退。” 高妙妙趋步离开,只是她藏在袖子里的手,此时已经紧攥成拳头状。 她贵为皇后,这后宫里的女人自然得听她的话。之前也有几个狐媚妖精媚惑住了阎冥澈,可都让她收拾了。有余孽甚至将她告到阎冥澈那里,可阎冥澈最后还是把那些女人交给她处置了。 可最近,这个“狐狸精”竟让他不再招后宫的女人侍寝。现在他更出言阻止她。高妙妙心里蓦的一沉,知道这个新来的狐狸精对阎冥澈来说,绝对非同一般。 当寝殿的门再次被阖上时,高妙妙已经在心里暗自发誓,哪一天让她抓到这个狐狸精,她一定要把这个女人千刀万剐了。 等高妙妙带着人离开后,阎冥澈才慵懒的对帷幔后的人道,“出来吧!” 尹清清很快的从帷幔后走出来,月色下,她脸上平静无澜,她屈身对阎冥澈道,“还请皇上派人送我带到婉太妃那里去。” 据她所知,这个高妙妙绝对是个宫斗的高手。她的手段阴狠毒辣,绝对不输于婉太妃,如果刚才被她看见了她的真容,那她的一只脚便已经算是踏进鬼门关了。 阎冥澈邪魅一觑,袍袖一甩,鄙夷道,“你可以滚了。不过你今晚没有服侍好朕,朕可得好好的惩罚你一番。这样吧,你就给朕爬着离开这寝宫吧。” 阎冥澈恶劣的撇起唇,邪魅一觑,带着居高临下的口吻命令着。 他今晚本是要羞辱她的,但他发现今晚他非但没有羞辱到这个女人,反被这个女人几句话之间,扭转了颓势。 尹清清默默的看了阎冥澈一眼,清莹的眼瞳深处闪过一丝怨恨。她没有乞求,没有拒绝,而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往寝殿门口的方向爬去。 她虽然以“爬”的姿势离开寝殿,但全程下来,她挺直的脊背都好似默默的在和阎冥澈对抗。 阎冥澈看着如此倔强的她,脸色一沉,深不可测的俊颜让人看不透他的心思。 “尹清清,今晚朕还会宣你进宫侍寝的。”在寝殿门缓缓阖住的那一刹那,尹清清听到了阎冥澈那好似来自地狱的声音。 PS:还有一更。 021 郎艳独绝,事无其二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从寝殿里爬出来后,刘公公便张罗着太监将尹清清送到婉太妃那里。 那太监将尹清清送到婉太妃那里,就离开了。婉太妃现在对尹清清只有满心的厌恶。见尹清清半夜去她那里,她根本不见她。只让陈嬷嬷打发尹清清随意的歇息下。 尹清清是在梨香苑最偏僻的杂房里睡下的。她太累了,以至于她找到一个躺的地方便直接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陈嬷嬷让一个宫女送尹清清离宫,尹清清跟在宫女身后,走到御花园时,她远远的就看见御花园中间围着许多的男男女女,从这些人的打扮来看,显然他们也都是大辰国的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她疑惑的看向她身边的宫女。宫女看了一眼,带着一点自豪道,“燕国这次进犯我们大辰国,结果被我们的军队打败了,这个时候自然得把燕国的质子皇子拿出来遛下了。” 燕国的质子皇子? 尹清清一下子就想到了当日她看到的那个青衣男人,还有他那双好看的蓝色眼眸。 她再踮了踮脚尖,往人群中间望过去,果然在一个铁笼里发现了一抹青衣。而和那抹青衣关在同一个铁笼里的是――一只老虎。 人和老虎关在一起,这恐怕不是“遛人”,而是要让老虎吃了人。 就在尹清清张望时,那边铜锣一声响。便有一个驯兽师走到铁笼前,用一根木棍去敲打老虎。原本还算安静的老虎被敲打的闹腾起来,张着血盆大口,仰天长啸了一声,便要向铁笼里的那抹青衣扑去。 尹清清自知自己不是什么善良的人,不过那日那个青衣人还是让她有颇多的好感。所以,眼前见到这样的一幕场景,她倒是有些同情起那个青衣人了。 他那么的柔弱,连个太监都对抗不了。更不用说是一只老虎了。 如果今天不出什么意外,这个质子皇子可能要命丧黄泉了。 尹清清轻叹了口气,其实她和这个质子皇子的遭遇还挺相似的,都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她现在是正试图为自己报仇,而他,可能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了。 尹清清看了她身旁的宫女一眼,那小宫女的兴趣也被吊了起来,正饶有兴趣的观赏着铁笼那里的战况。 尹清清提起裙摆,趁着小宫女不注意,身影一闪,急走几步,便混入人群中。 近距离的观看铁笼里的一人一虎,尹清清更是同情那个青衣人了。 那青衣人此时堪堪的躲过老虎的进攻,他身上的衣服被老虎的爪子抓破,褴褛衣服包裹着的躯体,不仅瘦弱,更是满目苍夷,伤痕、溃烂、脓包,但凡是尹清清能看到的地方,都没有好的一块肉。 此时,那只老虎正因为青衣人躲过它的袭击而散发着极度的狂躁,它瞪着笼子里的青衣人不断的咆哮,一个跳跃,跃起身子再次扑向青衣人,然后就张开血盆大口咬住青衣人的胳膊…… PS:收藏在哪里呀收藏在哪里,收藏在亲们的鼠标里……~亲们,喜欢就动动鼠标,收下俺吧。 022 刁、难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此时,那只老虎正因为青衣人躲过它的袭击而散发着极度的狂躁,它瞪着笼子里的青衣人不断的咆哮,一个跳跃,跃起身子再次扑向青衣人,然后就张开血盆大口咬住青衣人的胳膊…… 青衣人身形颤了颤,但下一刻,瘦弱如他,竟然就抡起拳头往老虎的眼睛揍去。老虎的眼睛被打到,吃痛不已,嘴巴一松,松开青衣人的胳膊,退到另一边。 一人一虎,进入对峙阶段,谁也不敢先动。 仿佛是嫌弃老虎的不作为,场中的驯兽师又抡起一根木棍走上前,往老虎的身上戳,惹得老虎又是狂暴了。 从尹清清站着的角度看过去,发现青衣人手臂处的衣袍已经被血染红了。再这样下去,这个青衣人今天非得葬身在这里。 “这不公平,要让他打老虎至少也得给他一根木棍啊。”尹清清实在是忍不住了,扬声就叫了出来。 因为她的这一声,人群的目光纷纷往她的方向瞥来。 就连一直高坐在紫檀木靠椅上的阎冥澈此时也眯起斜眸,睥睨的向尹清清望过来。铁笼里的青衣人也飞快的瞥了一眼尹清清,并且认出她就是之前帮过他的女人。 此时的他,全身狼狈至极,在认出她后,他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赶紧低头,并且慌忙用散在他额前的头发遮住他的脸。 尹清清见众人都向投来目光,她也不怯弱。往前一步,落落大方的给阎冥澈行了礼。 阎冥澈邪魅里乍现出一抹冷厉的寒光,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击着靠椅的副手,讽刺道,“璃王妃,朕的皇弟阎瑾可就是战死在大辰国和燕国的战斗中的。你这个璃王妃非但没有痛恨燕国的人,倒是帮这个燕国的质子求情来了。你这样做,难道不怕朕的皇弟在九泉之下会寒心吗?” 阎冥澈的话成功的挑起了底下一帮王公大臣对尹清清的指指点点。 说的多么的冠冕堂皇啊。可事实,阎瑾怎么死的,阎冥澈最清楚不过了。 尹清清心里暗自的嘟哝了一句,面上的神情也变的哀戚起来。 “皇上,臣妾并不是让您饶了这个燕国质子。只是觉得皇上您向来是讲究仁义的明君。燕国人虽然不义,但咱们也得把‘仁’字做到,给他一根木棍,他打赢了老虎算是他的造化。即使没有打赢老虎,也能彰显咱们大辰国国君的风范,何乐而不为。” 阎冥澈恨不得就上前给那个巧舌如簧的女人一点教训。但他眼角的目光往人群中一扫,又不得不压制下心中的怒火,勾着唇瓣露出一抹笑容,继而捧起桌案边的茶碗,轻轻的吹开茶水上漂浮的碎末,悠闲的喝了一口。 “璃王妃说的倒是很合朕的心意。朕准了,不过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朕听说璃王妃多才多艺。这样吧,先让这个燕国的质子歇息一会儿,璃王妃你就给朕和百官们跳一支舞助兴吧。” 报复,这绝对是在报复! 尹清清目光幽幽的抬头看向阎冥澈,阎冥澈咧嘴一笑,眼里满是幸灾乐祸。 尹清清自问琴棋书画歌舞绣她样样都不擅长,样样都不精通。现在阎冥澈让她当众跳舞,先不说这跟她璃王妃的身份不符,就说她丫根本就不会跳舞啊。 怎么办? PS:清清要怎么办呢?绝对不走寻常路线。 023 身陷囫囵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抬头去看阎冥澈,阎冥澈觑起他幽深的邪眸,身子闲适的靠在檀木椅的椅背上,等着尹清清接下来的出糗。 堂堂的璃王妃,当众像舞姬一般献舞,说起来也够丢人的。 尹清清被阎冥澈那般幸灾乐祸的眼神看的心里一愤。阎冥澈越是想要让她丢脸,她越是不想遂他的意。 她薄唇轻咬,耐着心里的厌恶,屈身给阎冥澈行礼道,“皇上,臣妾自从璃王离去后,便不再摆弄琴棋书画歌舞绣了,但又怕扫了皇上您的兴。不如,皇上让人把臣妾关进笼子里,臣妾愿意和那只虎一搏。” 让她这个当王妃的当着这么多人面前跳舞,这明显是把她当成猴子甩了。但若是让她和老虎一搏,一则,她有这个自信可以打赢那只老虎。二则,那只老虎被她打下了,那个青衣人也算暂时的解脱了危机。 三则嘛,同样是要出丑,如果她打赢了那只老虎,在众人心里,她是“打虎英雄”,但若是让她当众跳舞,那就是“自甘堕落”,两者的档次不一样。 尹清清一说出她的提议,立刻引来场中众人的哗笑,尤其是阎冥澈。阎冥澈冷嘲的嗤笑道,“璃王妃,你倒是让朕刮目相看啊。可是这老虎要是一不小心咬到你,到时候你让朕怎么跟朕的皇弟交待?怎么让天下的百姓交待啊?” 得了吧!夜夜把自己弟弟的老婆压在身下的人是谁啊。现在倒是会猫哭耗子假慈悲了。 尹清清心里涌起一阵烦躁感,但面上则是粲然一笑,“皇上放心,因为您说的事情不可能发生。再者,即使退一步来说,臣妾真被老虎给咬到了,那也是臣妾咎由自取,与任何人无干。” 尹清清的笑容让阎冥澈微怔,马上敛起嘴角的笑容,眼角迸发出一抹冷冽的寒光。“璃王妃既然这么说,那朕就成全你。” 世人都说璃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乃翩翩君子也。今天,他可得让璃王的这个“美人”好好的吃点苦,看尹清清这个女人以后还敢不学乖。 阎冥澈薄唇轻掀,在刘公公的耳畔间低语了几声。刘公公半佝着身子从高台上下来,然后走到尹清清的面前,低语道,“璃王妃,皇上让您不要逞强,如果等下打不过老虎,就开口唤一声。皇上会让驯兽师帮你的。只不过,这个燕国的质子,就必须死。” 尹清清的目光像刀子一般,往上座的阎冥澈看了一眼。随后便让刘公公催着刘公公把青衣人从铁笼里拉出来。 青衣人是被人强行的从铁笼里拖出来的,此时,他半件青衫都被殷红的血迹给染红了。他用一双幽蓝如海的眼睛深深的望了尹清清一眼,却在尹清清向他投以目光时,慌乱的避开她的视线。 尹清清走进铁笼里,那只老虎此时已经被激努,正上蹿下跳的磨着爪子,向尹清清的方向扑来…… 024 鸳鸯戏水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穿越前参过军,是军校的女兵。在学校里,她的成绩一直不错。所以,这样一只老虎,虽然可怕,但她还是有那个自信可以拿下的。 她手里执着一根木棍,等那只老虎向她跃过来时,她身子轻盈的一闪,避开老虎凌厉的攻势。随即的她更是瞅准时机,挥起手中的木棍,狠狠的朝老虎的头上砸去。 她的力道掌握的非常好,又狠又准,不断的打在老虎的头上。那老虎被她打了几下后,开始对尹清清有忌惮,身子往铁笼里的另一边退去,瞪着防备的眼神望着她。 尹清清目光阴翳,瘦弱的身子执着一根木捆,倔强的站在那里。 场中的人都屏住呼吸,皆把目光投向铁笼中那一女人一老虎。高台之上,阎冥澈此时的表情变的异常的严肃。 本来还以为这只老虎能够给她一点教训,现在看来,他倒是小瞧她了。 阎冥澈招来刘公公,又在刘公公的耳畔低语了几声。刘公公有些同情的看了铁笼里的尹清清一眼,随即半佝着腰退下。 驯兽师再次的上场,这一次驯兽师不在单纯的用木棍去戳老虎。而是拿着一块还在滴血的生肉往尹清清站着的地方扔去。 老虎闻到肉的血腥,仰头长啸一声,又以猛虎出山之势往尹清清站着的方向奔去。尹清清身子又是一闪,那只老虎迅速的叼起肉,一口便把肉吃到肚子里。 那本就是一只饿了两天的老虎,现在只给他吃那么一点的肉,哪里可能填饱它的肚子。而且因为老虎只吃了一点的肉,它的残暴也被激发。它更是把铁笼里的尹清清当做它的美食。 一人一虎的较量便越发的激烈起来。 老虎吼啸一声,又以凌厉的姿势向尹清清扑去,尹清清照例是将身子往旁边一闪,只不过这一次老虎也学聪明,在扑空后,它迅速的转弯,又用利爪在尹清清的身上一抓。 尹清清的外袍被划出了长长的一道裂痕,而她手臂处也被抓出了一道伤口。 场中众人纷纷倒吸了一口气。高台上的阎冥澈看到此情此景,他嘴角咧开一抹粲笑。 尹清清深吸了一口气,手臂处传来的疼痛感在时刻的提醒她,她必须快速的制服下这只老虎。要不然还不知道阎冥澈又想出什么方法来刁难她呢。 等老虎再向她扑来时,她身子一跃,几个翻身凌空踢,只用一眨眼的功夫,便拿着手中的木棍往老虎的眼睛上打去。老虎的眼睛受了伤,气焰一下子就泄了下去,趴在铁笼里,呜呜的叫着。 这样的情形,怎么说呢……场中的众人只觉得诡异。 要不是亲眼看见,还真没有人会相信娇弱的璃王妃会打败一只老虎。 尹清清从铁笼里走出来,阎冥澈也耐不住了,他从高台上走下来,双手负后,来到尹清清的面前。 他一张俊脸凑近她,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混合着血腥味让他体内狂乱。眼光扫过她素净的脸还有那盈盈一握的纤腰,他的目光最后停留在她如花瓣柔软的唇瓣上,阎冥澈突然有种直接上前,撕裂开她的衣服,让她承欢在他身下的冲动。 025 鸳鸯戏水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皇上,现在臣妾已经打赢了老虎。”面对阎冥澈的靠近,尹清清礼貌性的行了个礼,随即的往后退了几步,和阎冥澈拉开距离。 “朕倒是有些理解阎瑾为什么那么痴迷你了。”阎冥澈又俯身,压低声音在她的耳畔邪恶的低喃着。 尹清清眉眼一垂,装作没有听见阎冥澈的话。 阎冥澈邪眸死死的盯着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刘公公上前,他才收回目光,明黄色的袍袖一甩,对场中的人道,“今日璃王妃让朕大开眼界。朕说过要让璃王妃要是打赢了老虎,会答应她一个请求的。璃王妃,你想好了请求吗?” 尹清清抿嘴淡然一笑,“还没有。容臣妾想到了,再向皇上提出。” “今天朕有些乏了,大家散吧。”阎冥澈说完话,漠然离开。因为他的散去,众人自然不敢在久待。尹清清看到不远处的青衣人被两个太监强行的拖走。青衣人离开之前,那双幽蓝色的眼睛似是往她站着的地方扫了一眼。 尹清清微怔了一下,继而追上前,她摘下自己腰间的玉佩塞到两个太监手里,轻声道,“我今天身上没带钱,这个玉佩应该值些钱,两位公公把它拿去当了,给他买点药,敷着吧。” 太监起初不肯收,但架不住尹清清手里这玉佩的确是一个良玉。两人收下后,也答应尹清清要给青衣人买药。 青衣人依然只露出一双碧蓝色的眼睛,他看着尹清清,眼里是复杂的情愫。 尹清清怕被人发现了,也不多停留,赶紧离开。青衣人目送着尹清清离开,一直藏在袍袖下的手紧紧的攥起。 他要强大!非常的强大! 是夜。 尹清清又被刘公公秘密召进宫。这次刘公公把她带到一处温泉前,然后对她道,“璃王妃,皇上让您先泡了温泉,解下身上的疲乏,然后再去见他。” 阎冥澈有那么好的心?尹清清有些不信。不过不管怎么说,反正今晚横竖都躲不过这一劫了,这温泉不泡白不泡啊。 等刘公公离开后,尹清清便脱了衣服下了温泉。温泉的水温刚刚好,躺在里面,身上的每个毛孔好像都张开了,舒服的很。 只是…… 总有不和谐的人出现。 在尹清清泡好澡,刚要起身时,她眼角的余光突然瞥见站在水池边站着的阎冥澈。尹清清一惊,本能的将自己袒露的身子躲进水里。只是这温泉的池水很浅,水面刚好淹到她的胸前,清浅的水下,她胸前的两抹嫣红更加的撩人。 看到尹清清向他看去,阎冥澈xing感的唇角邪气的上扬,起步的在池边蹲下,眼里的邪光似是恨不得马上把她吃下,“尹清清,朕希望你第三次的侍寝不要再向前两次那般乏陈可善,糟糕至极了。” 话一说完,尹清清便听到水面炸开的声音。有一道挺拔的身影向她倾轧而来。 PS:再撕心裂肺的扯住霸王们的裤脚卖个萌,亲,给个收藏好不。 026 鸳鸯戏水3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水下。 尹清清的唇瓣已经被阎冥澈给堵住了,阎冥澈好似一头贪食的兽,霸道的舌头在她的唇内翻滚、梭巡,肆意的品尝着她的味道。 尹清清被他吻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伸手去推开他,可得到的只有更为粗暴的对待。 尹清清一个用力,上下牙齿重重的一碰,唇内很快的便有铁铅味弥漫开来。阎冥澈直到这个时候才肯放开。 不过下一刻,他又轻舔了舔唇瓣,似是非常回味刚才的那个吻。 “尹清清,看来你勾人的技术不但没有进步,相反还更加糟糕了。”阎冥澈讥讽的嗤笑着,一双邪眸肆无忌惮的将她全身看遍。 尹清清大口的深吸了几口气后,心里对阎冥澈的更深了一层,但面上她还是强行的挤出一抹笑容,“不是我的技术变糟了,是皇上您太心急了。” 她说着话,一双手轻轻的环住阎冥澈的脖子。阎冥澈因为她的贴近,全身骤然紧绷。他双手开始在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揉捏着,那触手的滑腻感让他心里更是酥麻难耐。 在尹清清还来不及反应时,他就已经捞起她的两只腿,让她整个人挂在她身上。然后便是一个用力,进入她的身体里。 那一刻,阎冥澈只觉得美妙极了,她的身子紧致而温暖,那种美妙的感觉一直引着他继续的深入。他不停的撞击着她的身子,一遍遍的感受着那种刺激而蚀骨的美妙感。 从没有一个女人让他这么**,尹清清算是第一个了。 阎冥澈的不知餍足让尹清清受尽了折磨。一夜缠绵下来,她的身子几乎都要散架了。好不容易的他身上的那个恶魔停了下来,尹清清睁着困顿的眼睛看向他,“皇上,天色快要亮了,您还是让人快点送我到到婉太妃那里吧。”阎冥澈这一夜的疯狂索求,让时间被耽搁了下去,如果再不离开这里,她怕等天亮了,被宫里的那些太监探听到她昨晚逗留在皇宫的消息,那就糟糕了。 阎冥澈的激情也慢慢的褪却,他又以冷酷的邪眸凝视着她,俊美如铸的脸颊冷如寒冰。 “滚吧!朕现在还真就不想看到你了!” 他昨晚招她进宫,本是要继续羞辱她的,可最后却让他却沉沦在与她的欢爱中,这让他有点挫败感。 他再也不看她一眼,起身穿衣服。尹清清也赶紧的游到池边,迅速的换上衣服准备离开。刘公公把尹清清送到婉太妃那里。谁知道她在梨香苑的柴房里睡过头了。一觉醒来,出宫的时间也晚了,而且更让她大呼倒霉的是,半路上她居然碰到了皇宫高妙妙。高妙妙领着一群宫女正在散步呢。 尹清清避无可避,只能硬着头皮走上前,给皇后高妙妙行了个礼。 随着她的靠近,高妙妙呼吸一顿。 她身上的这个香味……不就是她在阎冥澈身上闻到的吗? 高妙妙心里已经掀起了万丈波涛,又不动声色的上下打量了尹清清的一遍,目光又让她看到了尹清清穿的鞋子。 这鞋的鞋面……不也是那夜她在阎冥澈寝殿看到的吗?虽然当时的灯光昏暗,但这个鞋面,她不会记错的。 高妙妙再抬起眼皮看向尹清清时,眼眸深处已经多了几分的杀意。 027 被盯上了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没有想到高妙妙已经识破了她和阎冥澈的事情。她依旧半屈着身子等待着高妙妙让她起身。 高妙妙剪剪水眸滴溜溜一转,眼里的杀意被她很快的埋藏下去。她缓缓走上前,伸手扶起尹清清,脸上笑的灿烂如春。 “璃王妃,你进宫怎么都不来看本宫啊。再怎么说,咱们两都是妯娌呢。现在璃王走了,你可不能一直把自己憋在王府啊。” 高妙妙脸上的笑容很真挚,说出的话更是亲热到好似两人是多么情深的好姐妹。 尹清清有些排斥的收回自己的手,垂着眸,“皇宫娘娘错爱了,臣妾一个寡居之人,怎可去打扰凤颜。”没事往高妙妙面前晃达,那就是找死啊。 高妙妙的父亲可是掌管了兵权的镇远大将军。当时,要不是她的父亲带着手下的兵权支持阎冥澈,阎冥澈不可能坐上皇位。当然,阎冥澈上位后,就封高妙妙为皇后。高妙妙的狠毒已经是公开的的秘密了,皇亲国戚中,只要不嫌命长的,没几个愿意在她面前晃悠。 尹清清其实心里一直觉得阎冥澈和高妙妙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阎冥澈无耻,高妙妙卑鄙。无耻卑鄙,这样的两人要说不是天造地设一对那就怪了。 此时她真的不想再和高妙妙站在一起扮演什么“妯娌情深”的戏码。好在,这个时候有个太监上前有事要向高妙妙禀告,尹清清便赶紧借着这个机会遁走。 尹清清离开后,高妙妙眼里的真挚又迅速的被歹毒所取代,她凝望着硬清清离开的身影,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状。 狐狸精,不要脸的狐狸精。 自己没了丈夫,就出来勾、引别的男人。 要不是你们这些狐狸精的勾、引,皇上他又怎么可能一直冷落她。 高妙妙想到这些,心里对尹清清便恨上了。她直觉的认为如果不是尹清清他们这些狐狸精,她必定能和阎冥澈锦瑟和鸣。 等到尹清清的身影消失后,高妙妙转身对身旁的太监吩咐道,“去查下璃王妃这几天的入宫和出宫记录。” 马上有太监离开去办高妙妙吩咐的的事情。 而且太监还很快的把查到的结果告诉给了高妙妙,尹清清的出宫记录,也符合了高妙妙心中所想。 高妙妙随手抓起桌子上的茶壶就恶狠狠的往地上一砸,她想,她必定要让尹清清这个女人付出代价。 两天后,皇宫里正好有个庆功宴。皇上和皇后一起宴请百官。尹清清也自然要参加。不过今晚进宫,迟以轩也被他的父亲拉进宫。尹清清今晚的眼皮一直跳,总预感着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她坐在婉太妃身侧,婉太妃全程都不看她一眼。酒宴到一半时,她的身侧突然多了一个小太监。小太监在她耳畔用极为低的声音喃喃道,“璃王妃,皇上有请。” 尹清清抬头去看那小太监,小太监是个生面孔,她没有见过。 028 有种西门庆和潘金莲的赶脚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婉太妃似是听到了那太监的话,她媚眼一翻,朝尹清清鄙夷道,“既然是皇上有请,你还不快去。” 尹清清心里有些戒备。这太监毕竟不是平日里负责接她进宫的太监,她心里担心可能有诈。 那小太监见尹清清没有动的意思,又凑上前道,“请璃王妃不要耽搁,要是等下误了皇上的事情,皇上会处置小的。” 尹清清抬头往上方阎冥澈的方向看过去。阎冥澈一双邪眸正往她这里瞟来,那幽深的目光里似乎还带着不悦。 婉太妃冷笑着低低喃声道,“你快点去,省得阎冥澈没事眼睛就往本宫这里瞟来。” 尹清清微微的叹了口气,提起裙摆,跟那个小太监悄悄的退下。此时场中众人都在欣赏歌舞,她的离开,倒只是引起了场中极少数的人注目。 高妙妙在看到尹清清离开后,她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抹嗜血的毒光,嘴角也往上一咧,无声的露出一抹坏笑来。 一路上,那小太监领着尹清清专门往偏僻的方向走。尹清清心里有些不安,便主动和那个小太监搭讪,只是那小太监根本没有理会她的意思。 小太监把尹清清引到了一座偏僻的寝殿,然后半佝着腰,客气道,“璃王妃,皇上让您先在这里等着,皇上等下就会来。”那小太监说完话,便转身出门。 可当尹清清听到门口传来的锁门声,她心陡然一跳,暗觉不妙。她立刻奔向房门口要去开门,却发现门被人从外面反锁住了。她又跑去窗户边,发现窗户也被人盯住了。 她脑子一懵,瞬间意识到自己上人当了。 “好一个妙人儿啊。”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突然寝殿的某处角落里传来。 尹清清眼皮一跳,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赫然发现屋里还有一个人。确切的说还有一个男人。 那男人长相猥琐,他边嘻嘻的笑着边往尹清清站着的方向走来。尹清清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退,最后退无可退,后背直接抵在墙壁上。 “你是谁?”她咬着唇瓣,戒备的问道。 “当然是你的相好了。”那男人猥琐的笑着道,一双忒不老实的眼睛滴溜溜的在尹清清的身上打转。 “是谁安排了今晚这一出戏的?”尹清清沉着声音又问道。 她现在的身份是个寡妇,现在有人把她引到这里来,又在这里安排了一个猥亵男。小如果她猜的没错,等下就会有人来抓她的奸的,到时候她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那男人并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看着尹清清的纤腰,嘴里啧啧道,“真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啊。” 话一说完,他便像饿狼一般扑向尹清清。尹清清大喝一声,想要徒手制服那个猥琐男。但她身子刚一动,一阵眩晕感就突然向她袭来,接着她整个人都没有力气下来。 该死的! 尹清清低声咒骂了一句,她已经是第二次在这方面吃亏了。 “宝贝儿,这里的麝香加了软骨散下去,你就别挣扎了啊,我会好好的疼你的。”猥琐男流里流气的一笑,接着便是下流的要去脱尹清清的衣服…… PS:喜欢的亲戳下【加入书签】,可以第一时间从书签那里看到更新。 029 迟以轩卖萌中……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如果用一个形容词来形容尹清清现在的心境,那就是“绝望”。 想着要被这样的一个猥琐男吃掉,她撞墙死了的心都有了。那猥亵男抱住尹清清,就要将他满含恶臭的嘴巴凑近尹清清。尹清清心里一阵恶寒,艰难的伸手要拔自己头上的发簪做反击。 可那个猥琐男很快的察觉了她的动机,手一用力,就把她的发簪拍打到地下,随后便把尹清清压在身下,急不可耐的想要要下她。 尹清清张嘴就咬住那男人的肩膀,那男人扬起手,就毫不犹豫的用力打在尹清清的脸上。尹清清被打的眼前直冒金星。 而那男人则趁此,撕开尹清清的衣服,一双脏脏的手已经不安分的在尹清清的身上揉捏着。 门突然被人踹开。 门口,迟以轩突然出现,他一身白袍翻滚,看到殿里的尹清清正被一个男人给压着。他全身陡然泛出一抹杀气。他大步上前,直接将那个男人揪去,使尽全力一拳揍去,那个男人便晕了过去。 “迟以轩……”尹清清看到他,心里一喜,眼泪都差点掉下来。迟以轩看到她身上的衣服被那个猥琐男弄的已经破了好几处,他毫不犹豫的脱下身上的衣服,披在尹清清的身上。 “清清,好了,没事了。有我在,没有人敢欺负你的。” 此时此刻,听到这样的话,尹清清心里一暖,刚想开口说几句感激的话,可迟以轩在扶她起来后,突然刷的打开扇子,打趣道,“清清啊,今晚发生的事情真是大出我的意料啊。本来本少爷一直以为以你的相貌,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非常安全的。可今天竟然也有个不长眼的想要对你霸王硬上弓。他这是什么眼光啊。” 迟以轩啧啧的说完话后,又拿着扇子扇风,作出一副风流无暇状。 尹清清翻了他一个白眼,果然,对迟以轩就不该抱有什么幻想。感激神马的是浮云,都在天上飞呢。 她反击道,“迟以轩,你也别再装了。现在这寝殿里就只有一个被你说成丑八怪的女人在呢,你还装什么风流潇洒啊。” 迟以轩施施然的阖上折扇,风度翩翩道,“清清啊,你这话可不对了。风流潇洒这是本少爷与生俱来的特质。怎么能说成是装的呢,再说有装的这么自然的吗?” 尹清清咽了口津沫,真的很想冲上前狂揍她一顿,但碍于她现在全身都没有力气,只能作罢。 哪知迟以轩又笑着道,“清清啊,我突然发现,你不与我顶嘴的模样,真真的就是个美女。要不这样,本少爷牺牲一把,吃回窝边草娶了你。” “滚!老娘不接受调戏!”尹清清都快无语了,这都什么时候了,这个家伙还在调戏她。 而就在两人斗嘴时,寝殿外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听那声音,来人还挺多的。 尹清清心里一凛,知道这些人是来抓她的奸了。 Ps:尹清清要怎么对付这些抓奸的呢?明天见。另求收藏。 030 反转了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晚宴上,高妙妙一颗心一直系在尹清清那边。待到中场休息时,有个太监借着添茶之际来到她的身侧,对她使了使眼色,高妙妙知道事情成了,她嘴角微不可抑的扬起。 仰头看向阎冥澈。阎冥澈的幽暗的眸光始终注视着场中的歌舞,兴趣并不在她身上。她心里难免泛醋,但又想着等下就能把尹清清给除掉,她心里又激动的很。 “皇上。”她低声的覆在阎冥澈轻唤了一句,然后道,“刚才由太监来报,说,说……看见璃王妃半途离席,其实是去汇她的情夫了。而且那太监还把璃王妃和她的情夫一并锁在一座偏殿里。” 阎冥澈眼皮陡然一跳,眉头微不可察的轻皱了一下。 高妙妙坐在他的身侧,一双剪剪水眸略带紧张的盯着阎冥澈。虽然和尹清清有奸情的人是阎冥澈,但他是皇帝。自然不能把他扯进来。现在,她又让人给尹清清找了个“奸夫”,只要等下来个人赃并获,尹清清百口莫辩,自然得浸猪笼。 即使阎冥澈想帮她,但也不能不顾及皇室的尊严。 “哦?”阎冥澈从喉咙里淡淡的发出了一个词,俊美如铸的的容颜被橘黄色的灯光氤氲的有些模糊,他慢慢的转过头去看高妙妙,双眸如黑夜中的星光,璀璨惑人。 “真的抓到奸夫了吗?” 高妙妙被他的俊颜色所吸,微怔了一下,但在回过神后,极为肯定的点头。 阎冥澈见她那么笃定,他轻咂了咂他性感的唇瓣,“既然这样,就让人唤下婉太妃,有劳皇后带路了。” 高妙妙本来还是有些忐忑的,以为阎冥澈多少会怪罪她动了尹清清。但阎冥澈现在脸上的神情。怎么像是很高兴呢,这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心里有疑问,但她还是让一个小太监悄悄的去宣婉太妃,三人秘密的退下,领着几个太监,往后宫的寝殿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这三个大佬心思各异。 婉太妃心里恶毒的诅咒着阎冥澈的狡猾,白送他一个女人,他居然用过就想踹掉。另一方面,婉太妃也暗骂尹清清的蠢笨。一想到等下尹清清被抓了,她这个做婆婆的要被人笑话。她心里更是无比的怨恨起来 皇后高妙妙的心里则是亢奋的,她走在阎冥澈的身侧,看着他的侧脸,她既兴奋又有些担忧。这阎冥澈的态度真让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而阎冥澈…… 他的邪眸深不见底,瞳中有冽戾的精光划过。 这一次,他这个蠢笨的皇后倒是提前帮了他一个忙。 本来他也计划着要让尹清清名誉扫地。只是,尹清清这几夜的侍寝,让他有些沉迷其中。她身体的紧致让他沉沦。 不过长痛不如短痛,迟早要走这一关的。 可惜了,她偏偏是阎瑾的王妃,若不是她倒可以免一死。 三人在偏殿外停下…… PS:这三个都是魂淡啊!下章还有更精彩的内容奉上。 031 被气到的高妙妙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三人在偏殿外停下,偏殿里没有灯光,但偏殿里的门却赫然被人撞开了。 高妙妙望着洞开的房门,眼皮猛跳了几下,这是怎么回事?不是说尹清清和“奸夫”被锁住了吗?那这洞开的房门是怎么一回事? 前头带路的太监赶紧冲进里面,拿着灯笼把寝殿里头的状况照了个遍。却发现里头根本没有什么人。 那个太监颤抖着身子从里殿里走出来,半佝着腰,惊恐的回禀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偏殿里没有人……”那太监知道自己回禀完后,等待他的将是暴风骤雨。他的身子更是颤抖不已。 高妙妙脸色倏然一变,她也顾不上皇后的身份,直接提起裙摆往偏殿里冲进去。偏殿里不要说没有尹清清和那奸夫了,甚至连个鬼都没有。 高妙妙脸色瞬间惨白下去,抓贼抓赃,抓奸抓双。这没有抓到奸夫淫妇,那她接下来的戏码要怎么唱? 婉太妃也跟了进来,如果刚才她心里还在咒骂着尹清清的蠢笨,那现在她心里别提多痛快了。和陈嬷嬷对视了一眼后,两人的眼里皆是难掩的得意。 “皇后,虽说本宫不是皇上的亲母妃,但看在本宫也曾侍奉过先皇的份上,你也不能这样无中生有,诋毁本宫的儿媳啊。可怜本宫的瑾儿,为国捐躯,他死后还有人不放过他。”婉太妃双手绞着手帕,“可怜兮兮”的挤出几滴眼泪来。 高妙妙下不了台,此时只能把所有的怨气都撒在小太监身上。阎冥澈双手负后,款款的走了进来,他邪眸轻眯,环视了偏殿一圈。的确没有发现尹清清曾在这里出现过的任何线索。 “皇上,本宫厚着脸皮求皇上能为本宫主持个公道。不能因为本宫的儿子不在了,本宫的儿媳妇就能平白无故的受不白之冤。”婉太妃半屈着身子,一脸苦楚而正义凛然的哭诉着。 阎冥澈的俊颜一沉,目光幽幽的转向高妙妙。 高妙妙心陡然一跳,一颗心马上慌张起来。这次她还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皇上,等等。本宫的太监明明亲眼看到璃王妃和别的男人在这里私会的。可能那个男人的功夫很强,踹开了门,然后带着璃王妃逃走了……皇上,不如这样,您让人把璃王妃召来。如果璃王妃现在不在宴会上,那必定是跟着别的男人逃跑了。” 高妙妙想,即使尹清清真的能逃离这里,可她现在中了软骨散,浑身没有力气。这样的她,不可能再这么短的时间回到宴会席那里。当然,若是有人救她,那就不一定了。但事到如今,她只能把死马当活马医了,拼一把了。 阎冥澈同意了她的提议,派人到宴席上去请尹清清。 夜色下,尹清清一身宫装,款款而来。阎冥澈很敏锐的发现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件…… PS:好咧,明天就是尹清清如何回击这些魂淡的时候了,明天更精彩。求收藏,求支持。 032 横的怕狠的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夜色下,尹清清一身宫装,款款而来。阎冥澈很敏锐的发现了她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一件…… 尹清清得体的走到阎冥澈和高妙妙的面前,大方的行了个礼,“臣妾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高妙妙盯着她身上新换下来的衣服,目光灼灼的问道,“璃王妃,刚才本宫见你在晚宴上半途中离开,你去哪里了?” 高妙妙刚这一问出口,就被阎冥澈瞪了一下。这个愚昧的皇后,她为什么总是那么迫不及待的暴露出她的目的呢。 尹清清嘴角轻抿,“噗通”一声跪下来,颤音道,“回禀皇上,皇后娘娘。臣妾的夫君是在和燕国交战时,不幸离去的。今夜,举国上下都在庆祝咱们大辰国|军队打败燕国的事情,臣妾也想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他。 臣妾的夫君未出宫时,一直都住在梨香苑,所以,所以……臣妾在梨香苑设了一个香案,希望他在天之灵有灵,能够和大家一起高兴。” 十分冠冕堂皇的说法啊,而且在她说完这番话,那个去召她来的小太监也证明说他是在梨香苑找到尹清清的。 梨香苑,那里可是婉太妃的根据地,尹清清居然有本事逃到那里,那必定已经收买了梨香苑的人给她做了人证。这样,如果把事情继续继续追究下去,到时只会弄的一个尴尬收场。 阎冥澈眼角的余光一挑,已经看到了婉太妃嘴角那憋着的笑意。他神情一冷,邪眸闪过一抹暗芒。 他一下子兴致阑珊下去,可高妙妙又沉不住气的问道,“那璃王妃你身上的衣服,如果本宫没有记错,你刚才可不是穿这件衣服的。怎么一转眼就换了一件衣服,而且本宫的太监,刚才还看见你和一个男人在这里私会呢。” 阎冥澈的眼里闪过一抹鄙夷的憎恶,这个皇后,当真是扶不起的阿斗啊。 夜色下,尹清清缓缓的抬头,目光如利箭一般向高妙妙迎去,她很认真道,“原来皇上、皇后娘娘召臣妾来这里,是想给臣妾编造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啊。和男人私会?真好笑,连官府给犯人定罪都要将证据,皇后娘娘说臣妾与男人私会,证据呢? 臣妾的夫君好歹是为国捐躯的,作为他的妻子,虽不能与他一样战死沙场,但若是有人敢这样羞辱臣妾,今夜臣妾可以直接当着百官的面撞墙以死明志。” 她微顿了一下,又补充道,“等臣妾死了,皇后娘娘若是还不信,可以请宫里的嬷嬷给臣妾验身,看臣妾有没有跟别的男人有染。” 她怕什么。反正这里三个大佬,其中有两个大佬都参加了逼她为女昌的事情。她敢拍着胸膛保证,在现在这种既没有找到奸夫百姓对璃王还很敬重的情况下,阎冥澈是不会犯傻。至于婉太妃,她可还得借着她这件事情使劲的踩皇后和皇帝呢。 这两个人暂时是不会把她推出去,所以现在,闹洋相的不是她,而是皇后高妙妙了。 尹清清嘴角微微一扬,等着看高妙妙受惩罚呢。果然,她的话刚落下,婉太妃就攥着手帕上场表演了…… PS:好戏开锣了,半夜码字,突然打了大雷,先下了。还有一章只能晚点码了。 033 姜还是老的辣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婉太妃在皇宫浸淫了这么多年。现在尹清清给她制造出一个扬眉吐气的机会,她又怎么会轻易的放弃呢。 只见她“噗通”一声也跪了下来,低垂着头,声音哀戚的对阎冥澈道,“皇上,本宫自从先皇薨逝后,就躲在梨香苑里整日吃斋念佛。宫中的各种事务也再不多过问,本宫实在是不知道哪里得罪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竟然这般的诋毁本宫婆媳的清誉。” 婉太妃说到这里,更是泪眼朦胧的转头来看尹清清,眼里那情真意切的模样,让尹清清的鸡疙皮一下子都冒了起来。 婉太妃又像是受了天大的不白之冤,手里的小手帕又揉啊攥啊,眼泪都滴了下来。 阎冥澈幽幽的看了婉太妃一眼,又双手负后的挑着邪眸去看皇后高妙妙。高妙妙这一回是真的下不了台了。 她目光死死的盯向尹清清,恨不得现在能从她身上找到她和别的男人私通的证据来。但尹清清如清风拂高岗,岿然不动。 可惜的是,证据是要靠找的,不是靠瞪眼瞪来的。 在这种情况下,皇后拿不出尹清清偷情的证据来,那她自然就得负起“造谣”的责任来。 她不甘心的咬着唇瓣柔声道,“婉太妃,璃王妃,这次是本宫对不起你们。不过本宫也是一时受了奸人的挑唆。本宫保证下次不会再犯这种事情的。” 想用一句道歉的话来打发她们,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婉太妃第一个就不答应。她嘴角抽了抽,又开始低声的嘤咛哭出来,“先皇啊,早知道臣妾就随你一起去了,现在就不会受这不白之冤了。可怜本宫……中年丧夫又丧子,膝下虽还有一个孩子,但却是一个不争气的……现在本宫被人这么欺负,却还无力的为自己讨个公道……本宫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呜呜,先皇啊,瑾儿啊……” 婉太妃这番话,又是抬出先皇,又是抬出璃王,意思很明显,如果阎冥澈想偏袒皇后,她绝对会抓住这点,大肆对外卖同情的。到时候事情就可能不是阎冥澈能摆平的了。 尹清清嘴角偷偷扬了扬,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这一局,皇后高妙妙PK婉太妃,婉太妃大胜。 阎冥澈下巴微微一抬,下颚处有着刀削般的锋利感。他幽幽的看了皇后高妙妙一眼,然后上前扶起婉太妃,薄凉的唇瓣轻咂,“婉太妃,今晚的事情是皇后的错。朕会让皇后明天亲自到梨香苑给你赔礼道歉的。朕保证,在这件事情上绝对不会偏袒她的。” 一国之后,当众认错,这样的惩罚对十分爱面子的皇后高妙妙来说,算是很重的惩罚。婉太妃自觉脸上有光,便颇为得意的瞪了高妙妙一眼。 尹清清也跟着从地上爬起来,只是她眼角的余光不小心就撞到了阎冥澈投过来目光。他那如鹰一般锃亮犀利的冽眸迸射出鸷冷的诡光。 那眼光似是在告诉她,今晚的这笔账,他一定会算回来的。 PS:今天白天出门了,这一更更晚了,抱歉。写到这里可以说虐阎冥澈的序幕已经慢慢的拉开了,求收藏了。 034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偏殿的事情暂时的告了一个段落,几人又重新的回到筵席上。这时候,筵席场中已经有一群衣袂飘飘,戴着面具的男子在表演舞剑了。 尹清清坐下后,便遥遥的朝迟以轩露了个笑脸,今晚这事情要不是迟以轩帮忙,现在她可能已经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哪里还这么容易的脱身啊。 迟以轩一只手攥扇扇风,另一只手举起他面前的酒杯朝尹清清的遥遥敬酒。尹清清便笑着也端起自己面前的酒杯径直的喝完。 他们两这样的互动早就落进了上座的阎冥澈眼里。阎冥澈睥睨的俯瞰着他们,俊美如铸的脸上混杂着一种妖魅蚀骨的邪魅。 他不是傻子,看到这两人这般的互动,他便已经知道在偏殿里是谁将尹清清救出来的。 他攥着酒杯的手一紧,眼里划过一抹肃杀的情愫。 这个迟以轩,绝对不能留。 阎冥澈一颗心都放在尹清清和迟以轩身上。这时候,夜空中骤然有烟花盛放。下一刻,便有一股强劲的杀气如巨浪一般向他席卷而来。阎冥澈俊美的眼睛一眯,向那股杀气看过去,发现正有一个戴着面具的男子正举剑向他刺来。 “来人啊!有刺客!”场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立马就乱作一团,许多人都顾着逃命。就算有御林军想要去解阎冥澈的围,却也被场中其他戴着面具的男子给拖住了。 慌乱中,尹清清自然也顾不得其他,掀起裙摆就想要逃命。可她正好“挡”了婉太妃的路,婉太妃和陈嬷嬷趁乱不由分说就把她往地上一推,随后那两人便逃命去了。 迟以轩在慌乱中看到尹清清被婉太妃推到在地上,他神情一急,立马就冲到尹清清的面前,将她一扯,关心的问道,“清清,没事吧。” 尹清清摇了摇头。 迟以轩见她真的没有事情,他一颗心这才放回肚子里。慌乱中,他也顾不上其他,扯着尹清清的手,就拉着她要离开。 对他来说,这满殿的人,都没有一个她来的重要。 尹清清眼看着就要跟迟以轩跑出筵席厅,猛然一回头,目光突然从阎冥澈的身上掠过。她看到阎冥澈和那个袭击他的刺客斗的正酣。 只是,皇后高妙妙这时候却早就吓的全身颤抖,缩成一团。那刺客杀了不了阎溟澈,便向高妙妙动手。企图利用高妙妙来牵制阎冥澈。 “迟以轩,你先走。我得去帮阎冥澈一把。他不在了,我也没命活了。”尹清清现在脑子很清醒。阎冥澈要真是挂掉了,肯定遂了婉太妃的意,到时候婉太妃的二儿子坐了皇帝,婉太妃荣升太后的那一天,就是她这枚无用的棋子的死期。 她还没有拿到解药,阎冥澈现在还不能死。 尹清清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了,她迅速的跑向场中央,这时候那戴着面具的刺客正好将高妙妙往阎冥澈那里一推。趁着阎冥澈接住高妙妙的那一刹那,那刺客手上的剑光一闪,就冲着阎冥澈的方向刺了过去。 尹清清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上前,用自己的肉身为阎冥澈挡了一剑。 “清清!”不远处的迟以轩大呼一声,目眦尽裂。 PS:剧透下哈,这个刺杀阎冥澈的刺客绝对不是跑龙套的。 035 都是可怜人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也顾不上许多,直接冲上前,用自己的肉身为阎冥澈挡了一剑。 “清清!”不远处的迟以轩大呼一声,目眦尽裂。 那一剑本是夹带着白虹贯日的力道向阎冥澈刺去的。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阎冥澈受了剑伤,非死即残。 但突然冲出来的尹清清,却让刺客硬生生的收回长剑。可长剑因为惯性的缘故,依然刺入了尹清清的双肋,尹清清痛的眉头一皱,整个身子都开始簌簌的颤抖起来。 阎冥澈有那么一刹那的怔愣。他实在是难以消化尹清清会跑出来替他挡剑这一事实。 他长这么大,都是在对阎瑾的“羡慕”和“嫉妒”中度过的。小时候,他是太子,但 阎瑾更受他父皇的喜爱,什么好吃的什么好喝的,他父皇都是先给阎瑾。而他这太子一有不顺他意,巴掌、皮鞭就抽了下来。 每次在他父皇那里爱了训,回到寝宫里,他母后必定又要好一番痛打他,数落他不争气。 后来在冷宫里,他这个太子除了要受那些太监和宫女的刁难外。他母后更是把对他父皇所有的仇恨都发泄到他的身上。 曾经一个冬天,小小的他被他母后丢进池塘里。那时候他差点就被淹死。后来幸好被当时还是小太监的刘公公给救了。 阎瑾少年扬名,而他在冷宫里一待就是十年,受尽了各种的羞辱和折磨。 命运对他多么的不公,故而他一坐上皇帝的宝座,才想要除掉阎瑾。好不容易把阎瑾处死了,那他就让阎瑾死后还不得安生。所以,他把目光打在了尹清清的身上。这个据说把阎瑾迷的七荤八素的女人。 但现在,这个女人竟然跑出来替他挡剑。他那颗寒彻的心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涌起那么一点点的暖意。 他邪眸炯炯的盯在尹清清身上,尹清清全身痛的额头直冒汗,她想开口对阎冥澈道,“您老能别用这眼神看我吗?我这真是在救我自己呢。” 对面那刺客露在外头的一双凤眼的瞳孔也猛烈的收缩起来,他把他说话的声音压的很低,带着浓烈的嘲讽口吻道,“阎冥澈,你倒是越来越没本事了。竟然让一个女人为你挡剑。” “清清!”迟以轩这个时候满含焦急的跑了过来,他手里不知道哪里拿来了一把刀,脚下的步子一跃,就要跳起朝那个刺客劈去。 那刺客凤颜又深望了迟以轩一眼,身子一闪,避开迟以轩的袭击。然后脚尖一踩,带着他的一帮手下匆忙的退下了。 迟以轩待那人离开后,一眯眼,望着那人离开的身影,心里一凛……这人的武功身法怎么好像……阎瑾。 尹清清脸色白如纸,满身是血,在那个刺客离开后,她的眼前一黑,整个人迅速的昏厥过去。 阎冥澈将她身子一捞,带着一丝慌张的语气扬声怒吼道,“传御医!” PS:挥着手绢求收藏啦。 036 阎瑾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寝宫外,阎冥澈长身玉立,迟以轩双手互相搓着,不停的来回走动着,一双目光焦急万分的瞅着紧闭的殿门。 寝殿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阎冥澈看见御医从殿里走出来,他心中一动,脚下的步子刚要抬,可他身侧的迟以轩已经像弓箭离弦一般“唰”的一般冲向御医,焦急万分的问道,“御医,清清……哦不,璃王妃她现在怎么样了?” 阎冥澈站在迟以轩的身后,邪眸极为清晰的把迟以轩脸上的焦急收入眼底。 御医伸手擦了擦额头间的汗渍,如实的向阎冥澈回禀道,“璃王妃暂时没有脱离了危险,只不过她流了太多的血,身体还很虚弱,还得静养。” “那现在可以进屋看她吗?”迟以轩又紧声的问道。御医点点头。 迟以轩听御医这样说,也没有去征询阎冥澈的意见,直接就跨门进了里殿。里殿里,尹清清已经清醒,她脸色惨白的靠在床头。 听到脚步声,她眉睫轻抬,一下子就看到了迟以轩。 迟以轩看到她,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她一眼,随后放缓脚步,手上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烦躁的说道,“清清啊,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这次差点就把你这条小命给赔进去了。” 尹清清瘪瘪嘴,她是有苦难言啊。阎冥澈要真是出事情了,她这条命也会没了的。事出突然,她只能搏一把了,幸好,她还算幸运啊。 尹清清眨眨眼,有些虚弱道,“迟以轩,你放心吧。我找算命的算过,他说这世上只有一个人能弄死我。那人姓迟,名以轩。所以说,你要是平时少惹我生气,我保证能活到一百岁呢。” 迟以轩摇着扇子往尹清清的床侧走了几步,微扬了扬他的侧脸,把最好看的一面示到尹清清面前,无限的委屈道,“清清啊,你可不能这样没良心啊。还是那句话,等你八十岁了,本少爷也力不从心了,本少爷就委屈自己,娶了你。你不是说你能活到一百岁吗,到时候咱们两也能过上神仙眷侣般的生活呢.” “滚!老娘不接受调戏!”尹清清忍着身上的疼痛,抽着嘴角吼到。 迟以轩被她这么吼着,却贱兮兮的哈哈笑着。 两人又说了一些话,后来话题扯上了筵席上的那些刺客。尹清清问到,“迟以轩,你说是谁要刺杀皇上啊?” 迟以轩眉头略一低,说话变的有些含糊,“看那些人的武功那么厉害,可能是江湖中人吧。” 他很想对他说,刺杀皇帝的那个刺客好像是……阎瑾。但话到嘴边,他却没有了勇气说下来。 阎冥澈站在殿外,听着殿里传来的说话声,他像是被整个世界给遗弃了,双脚生根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俊颜无端的罩上一层黯然。 037 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啪!” 皇后寝宫里,皇后高妙妙听到小太监禀告尹清清没有死,她气的随手就将桌子上的茶杯拂落到地上。茶杯落地,立刻碎了一地。 旁边有宫女立刻小心翼翼的上前收拾,高妙妙看了一眼宫女,发现那小宫女眉宇间的眼神跟尹清清有那么一点点的相像,她气不打一处,随后就一抬脚,直接往那宫女的身上踢去。宫女被踢,也不敢多言,只能恭敬的弯身窝在那里。 高妙妙越看越觉得那宫女跟尹清清像。她随后就命那宫女起身。那宫女一起身,高妙妙就隔着衣服开始用力的掐她的身体。她掐的都是两肋或者腋窝这种即使留下疤痕也不容易被人发觉的地方。 待高妙妙恶狠狠的出了口气后,她才又一把把那宫女往地上一推。宫女跌倒时,身子正好碰到了碎在地上的瓷器片,手腕上立刻就被扎成一道伤痕。那宫女吃痛,呜呜的哭出来。 高妙妙见她哭,立马喝了声,“来人!” 殿外,马上冲进两三个太监。 高妙妙冷唇轻启,指着地上的那个小宫女道,“受一点伤就痛苦流泪的人,本宫这里不要这种废人。你们将她丟到猎园去喂老虎吧。” 跪在地上的小宫女听到高妙妙这样说,慌忙给高妙妙跪下来。高妙妙掀唇冷笑。底下的太监立马就扑上来,强行的把那宫女给拖出去。 高妙妙发了一通气后,心里还是极为的不甘心。想着这次尹清清为阎冥澈挡剑,阎冥澈心里万一对她更加的迷恋,那她这个做皇后的境地岂不是就糟糕了。 现在,她绝对不能坐以待毙。 她得做点什么事情。 高妙妙这样一想,便马上命人准备车辇,送她去尹清清修养的寝殿。她一到那里,就发现阎冥澈站在殿外,并没有走进去。 高妙妙屈身给阎冥澈行了个礼,阎冥澈看到高妙妙,不耐蹙起眉峰,邪眸子透着一股子冷窒的气息,给人一种恐怖的压迫感,就像来自地狱的撒旦。 “皇上。”高妙妙颤声的唤了一句。 “没事就不要在朕面前晃荡。朕现在看到你,就恶心。”这个高妙妙啊,危难关头紧拉着他垫背,脑子又笨,手段又毒辣,他现在真的是看见他厌烦。 高妙妙被他这么一训斥,眼眶里很快就莹满了眼泪。她心里虽然有万般的不甘,但还是唯唯诺诺的退下,只是在心里把这笔账又算在尹清清的身上。 高妙妙离开没有多久,阎冥澈身侧突然闪过一道黑影,接下来便有一个穿着黑衣服的人匍匐的跪在他的身下。 “查到了没?”阎冥澈眯着眼问道。 那黑衣人听见寝殿里面还有声音传来,他便用手指在地板上写了一个“瑾”字。阎冥澈俊美无铸的脸上虽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但全身释放出的气息却更加的冷鸷。 PS:跟亲们说一声,明天要回娘家结婚了,这几天可能不能经常上网了,码了存稿。一天两章哈,希望亲们收藏给力些,过个三四天就回来,到时看收藏要是好,将会放上传说中的利器“加更”来哈。。。前段时间太忙,真心不敢提加更字样。 038 隐约的吃醋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因为白天里睡了太多,到了晚上竟然就睡不着了。她身上的伤经过几天的疗养,伤口上倒是结了痂。 本来她是想回璃王府去疗伤的,但阎冥澈和婉太妃都不许。她虽然有些气恼,但想着她怎么的也是为阎冥澈挡的剑,而且她现在身上又有重伤。阎冥澈不可能这时候还对她做出什么禽兽的行为吧。 而且,自从她受伤后,阎冥澈都没有出现过。渐渐的,她的一颗心不安的心就慢慢的松懈了下来。 可是,今夜。 夜风把寝殿的轩窗给吹开了,寒风阵阵吹来,尹清清躺在床上不方便起身,便想喊照顾她的宫女关窗户。只不过,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的,她连续喊了很多声,都没有人进来。无奈中,她只能自己强撑着身子下了床,走到床边去关窗户。 当关好窗户,她转身准备回床上躺时,却撞到了一堵人墙。 抬头一看,阎冥澈那张俊脸赫然的出现。尹清清被吓了一跳,身子反射式的向后退了几步,有些结巴道,“皇,皇上。”他一出现,尹清清心里就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了。 阎冥澈乖戾的挑着眉,突然问了一个对尹清清来说,十分突兀的话题,“尹清清,你那天为什么会突然跑出来替朕挡剑?” 这个问题嘛……还真不好回答。 因为不管她说什么,阎冥澈都不会相信她的。 但若是不回答他,这个阎冥澈到时又会胡乱猜测,所以,为了避免他胡乱猜测,她如实回答道,“婉太妃在把我送给你时,便已经给我下药了。如果你死了,那我也没有价值了。婉太妃肯定会杀了我。所以为了我不死,我便跑出来给你挡剑。” 她没有保留的回答着。阎冥澈的眸子慢慢的幽深下去,眸中还有一道冽戾的精光划过,他突然就把尹清清用力一推,尹清清没有站稳,一下子就跌倒在地。正好碰到她的伤口处,痛的她眉头一皱,抬头怒瞪着阎冥澈。 阎冥澈讥讽的勾唇洒笑,“尹清清,你倒真实诚。”实诚的让他寒彻的心里仅剩的一点暖意都被浇灭了。 这一次,倒是他自作多情了。 而且,他查到的消息是那夜刺杀他的刺客的确是阎瑾。那个命大的阎瑾不但没有死,而且还和皇宫里的人勾结,企图刺杀他。而他刚刚还得知,阎瑾甚至在暗中招兵买马,准备与他这个新帝对抗。 为了给阎瑾一个教训,他决定先让阎瑾付出一些代价。 阎冥澈的目光幽幽的瞅向被她推到在地的尹清清,眼里已经是满满的讥讽了。他往前一步,将尹清清用力的捞起,然后便直接把她抵在墙壁上,直接用力的撕开她身上的衣服。 灯光下,她白嫩的身子散发着奇异的光泽,阎冥澈一个挺身,就让他的坚硬如铁在尹清清的身体里横冲直撞。 “阎冥澈,你个忘恩负义的……”他的每一下撞击,都彷佛带着刻苦的仇恨,恨不得就置她与死地。尹清清痛的眼泪簌簌的滑下来,再加上因为他的撞击,她身上的伤口刚结痂的伤口又破裂开,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的往外流。 情到高处,身下的尹清清已经被他折磨的快要昏死过去。而阎冥澈却在她的耳畔咬着她的耳垂狠声逼道,“尹清清,只要朕活着的一天,你都休想逃离朕的魔爪。朕会让你夜夜在我的身下辗转承欢,把你训练成这世上最放荡的荡妇。让你人尽可夫,回不到阎瑾的身旁。” PS:唉,怎么俺昨天说要回家,昨天的收藏速度就以非常蜗牛的速度涨着。预存好章节要去赶车了。亲们,给力啊,我最近几乎都是晚上通宵码字的,卖个同情,求收藏啊。 039 杀了他!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被他折磨的已经生不如死了。 窗外是寒冬,天上已经簌簌的下起雪了。而她却光着身子,被他这般的强占着。伤口处传来的疼痛感更是钻心的。 但她身上的男人却到这时候还没有放过她。他仿佛就没有想让她成功的活过今晚似的。撕咬、挥拳、抽打……但凡是她有一点点的反抗,他就毫不留情的打她。 尹清清甚至绝望的想着要是真的就这么死了,那该多好啊。她渐渐的阖上眼皮,以消消极的态度反抗着阎冥澈。 但阎冥澈是不会就这样轻易的放过她的。感受到她身子如干尸般僵硬,他一怒,突然就伸手抓起尹清清的头发,然后把她的头用力的撞向墙壁。 一下,又一下。 “尹清清,你也别怪朕心狠。如果你不是阎瑾的王妃,朕是不会动你的。”怪只能怪你是阎瑾最爱的女人,折磨你,就是在折磨阎瑾。 尹清清头皮发麻,全身哪里都痛。 可能是真的不想再受阎冥澈的折磨了,她突然就支撑着身子,怒视着阎冥澈。“阎冥澈你个见恩将仇报的王八蛋。” 尹清清越说越气愤,扬起下巴,眼里还闪烁着凶光,“只有没有本事的男人才会把男人间的仇恨迁怒在女人身上。所以,阎冥澈,不是我看不起你,你就是个没有本事的男人,你比阎瑾差太多了。” “啪!” 阎冥澈宽厚的巴掌重重的扇在她的脸上。尹清清被他扇的身子轻晃了晃,不小心撞倒旁边的桌子上的花瓶。花瓶落地时,溅起的碎片又在她莹白的双腿上割出一道伤口。 “阎冥澈,你最好直接打死我,不然我还是要说,你连阎瑾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尹清清被他打的眼冒金星,脸颊生疼,口中还有一股铁铅味在蔓延开来,最后血丝顺着嘴角流了出来。 艰难的说完话后,尹清清身子一软,整个人便直接昏死过去。 阎冥澈的手还僵在半空中,看见尹清清昏死过去,他黑潭似的眸子微微收缩几下,眼睫一眨,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极淡的安暗恼。 尹清清再次醒来时,她全身像是被人碾压过一般。她看了一眼身上的伤,伤口那里已经被包扎好了。 痛苦的抬头,蓦的就看见了阎冥澈。阎冥澈半靠在床头睡了过去,殿外的天色已经大亮了,外面还有鸟儿在叫。尹清清一瞬不瞬的盯着阎冥澈那张俊脸,想到他昨晚的残暴,她心里竟然很想拿起自己头上的发钗往阎冥澈的身上捅过去。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的。之前的阎冥澈还不足以杀了她,但经过昨晚,她怀疑阎冥澈会将她折磨的生不如死。 如果她杀了他…… 那她屈辱的生活就能结束了,至于婉太妃那里…… 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尹清清心里陡然的升起一股无奈感,但很快的想到自己能将高高在上的阎冥澈给杀死,她的眼里又有了喜悦。 她屏住呼吸,将手轻轻的伸到头上,拔出发钗,终于,她举起了手中的发钗向阎冥澈的方向…… PS:怕红袖的后台抽,先预存两天的存稿,后面会让我朋友帮我上传。继续求收藏。 040 可恨又可怜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她屏住呼吸,将手轻轻的伸到头上,拔出发钗,终于,她举起了手中的发钗向阎冥澈的方向刺去。 但蓦的,她的手被人强行的攥住。 她抬睫一看,却发现阎冥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睁开了他那双幽深的邪眸,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看呢。 “你想杀死朕?”阎冥澈看着她病态的小脸惨白如纸,瘦弱的身躯还簌簌发抖着。他说话的声音不知不觉中就没有往日的那般冷鸷。 “是的!”尹清清见被他抓了个现行,她也不狡辩,双眼喷火,实话实说道,“反正你这条命也是我救来的,现在我想要你死,有错吗?” 昨夜被他那么残暴的对待,现在的她,根本不想再对阎冥澈屈意承欢。反正,大不了是死路一条。 这命是她的,她赌的起。 阎冥澈冷嘲的轻嗤了一声,邪魅的俊颜渐渐趋近她。尹清清感觉到有一股凌厉的气压向她逼近,清莹的瞳孔微微收缩了几下。但还是鼓起勇气,用无畏的眼神迎向他。 “尹清清,一夜夫妻百日恩,咱们两好歹也颠龙倒凤了这么多夜,你真下得了手?”阎冥澈嘴角噙着一抹残酷的诡笑。 尹清清用力的咬着唇瓣,唇瓣渐渐的被她咬出一些血丝来,她决然道,“我是黑寡妇,专杀跟我交、配过的男人。” 尹清清对阎冥澈的恨意赤|裸|裸。但阎冥澈一双邪眸将这样倔强的尹清清收入眼底后,他却伸手将她用力的往床上一推。 他从她的手里抢过那根发钗,邪魅而狂狷道,“好!朕最讨厌欠人情。既然你替朕挡了一剑,那好,我还你。” 话一说完,他蓦的将她的发钗往自己的两肋出刺去。他的力道很大,因为尹清清很快的就看到了他明黄色龙袍上透出的血迹。 她脸上闪过一阵恍然,被阎冥澈的行动给吓怔了。 阎冥澈xing感的嘴角邪气地向上扬,阴鸷的眯起眼,薄唇微启,“尹清清,欠你的朕算是还清了,从此之后,朕不欠你的恩情。但你的丈夫却欠了朕很多。没办法,朕只能从你身上索取了。” 他说的鸷冷无比,只是他的心里却总有一点惆怅和失望。 为什么从小到大,他都被人认做煞父煞母的灾星,阎瑾少年有成,可他是培育在温室里的花朵。用最好的老师,住最好的寝殿……他的一切都是最好的。 可他不同,他这个几近与被废的太子。他在冷宫里,吃的是猪食,穿的是最下等的衣服,甚至与曾经有几个太监把他强行摁倒在地,逼着他喝他们的尿…… 如果…… 如果昨晚尹清清能够服软……能够不要在他的面前提阎瑾比他强之类的话,他可能就不会把她打的那么严重了。 041 有那么一点点心动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一直候在寝殿外的刘公公隐约的听到里殿里传出来的说话声。他大着胆子冲了进来,看到阎冥澈明黄色的龙袍被血染红了一大片,他心里一慌赶紧就大声的宣小太监去传御医。 御医很快的就被传召过来,阎冥澈的受伤的地方和尹清清一样。不过因为阎冥澈身强体壮,而且治疗及时,所以伤势并不是很严重。 尹清清躺在床上,看着一群太监和御医慌乱为阎冥澈上药的情形。她嘴角绽开一抹冷笑,阎冥澈用她的发钗刺进他的体内,就说他以后不欠她了。 呵呵……他倒是想的美。 他欠她的不是**上的疼痛,而是精神上的折磨。 他把她当牲畜一般的对待着,他真正欠她的是“尊重”两个字。 御医替阎冥澈包扎好后,就退了下去。阎冥澈幽深的邪眸凉凉的瞥了一眼床上的尹清清,每次见到她,总让他心烦。以前是因为她是阎瑾的王妃,厌恶她,见到她就心烦。可最近,让他心烦的是她为什么要是阎瑾的王妃,如果她没有这一层身份,他就不会这样的折磨她。 这种心烦,缠在他的心里,紧紧的攫住他的心脏,憋闷的让他透不过起来。 缓缓的收回视线,他便抚着受伤的伤口要离开寝殿。 几个太监赶紧的跟上阎冥澈,而刘公公则趁着阎冥澈离开寝殿时,走到尹清清的床前,手上的拂尘轻轻一扫,叹了口气缓缓道,“璃王妃……老奴跟着皇上许多年了。从没有见过皇上这么在乎一个人。 那日你替皇上挡剑时,他发狂似的抱着你寻御医。昨晚你流血时,也是他忙前忙后,一夜都没有睡照顾您的……” 刘公公说到这里,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便转身跟着出了寝殿。其实,他跟着阎冥澈这么多年,最近非常敏锐的感觉到阎冥澈对这个璃王妃的特别。 当然,刘公公好歹是个老人了,多少能猜测到阎冥澈对尹清清那种试图靠近,又厌恶靠近的矛盾心里。 床上的尹清清在刘公公离开后,嗤嗤的笑了出来。 阎冥澈是恶魔,这个恶魔若是真的有刘公公说的那般好,她现在就不用满身是伤的躺在病床上了。 尹清清微微一阖眼,再睁开眼时,眼里只有寡淡的恨。 接下来的几天里,阎冥澈又消失了一般,没有再在她的寝殿里出现。不过这也是尹清清求之不得的事情,这天她托腮坐在书案边。 “清清啊!”一个清越的声音突然响起,尹清清回神,看到的是迟以轩。 尹清清厌恨婉太妃,厌恨阎冥澈,但迟以轩是她穿越过来,算是对她最好,也是跟她最合得来的人了,现在见到他,她心里一喜。 “你怎么来了?” 迟以轩嘴角浅浅一勾,本来以他的身份的确不能出入这里,只是今天宫里传召让他进宫来看尹清清的。 迟以轩手上的扇子唰的一下摊开,笑的风流无暇,“清清啊,我今天进宫是来跟你告别的。” 尹清清心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炸开。 PS:对阎冥澈的惩罚就是爱而不得。女主现在绝对不会犯贱喜欢一个强女干犯。求收藏。 042 玩点刺激的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心一颤,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头炸开。 “告别?怎么回事?” 迟以轩往尹清清的面前凑了一步,故意的把手中的扇子往尹清清的面前扇了扇。尹清清这才分出一点的注意力去看他那把扇子。扇子的扇面画的是一团开的锦簇的合欢花。画面底下还盖了一个很特别的印章。 尹清清细看了一眼那印章上的字,印章上写着的是“逸风居士”四个字。 在她看扇面时,迟以轩非常仔细的盯着她看,攥着扇面的手似乎还微微有些颤抖。 但这扇面并没有引起尹清清多少的注意力。尹清清只是多看了一眼扇面,便又关心的看向迟以轩,目光里被焦急所充斥。 “迟以轩,你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他会说这次是进宫来跟她告别的。 迟以轩见她没有认出她手中的扇面,眼神复杂的又看了她一眼,然后才幽幽的说道,“是这样的,昨天宫里下旨了。让我家老爹再带兵上前线。我老爹也不知道发什么神经,一接完旨,从宫里回来后,就逼我也跟着去前线。 本来我是不想去的,可我老爹说如果不去,他准备用强的手段,给我娶个老婆。你也知道的,我这种风流公子,怎么能够被束缚呢,所以咯,我准备去前线混下。” 宫里下的旨意? 尹清清瞬间就想到了阎冥澈。 这个恶魔般的男人不也是用这种方法让阎瑾上的前线吗? 最后阎瑾被“战死”沙场了。 现在迟以轩也要去战场……尹清清心一颤,下意识的伸手抓住迟以轩的衣角,清莹的眸子里带着焦灼,“迟以轩,你不要去,不要上战场。”那个地方一上去就回不来了。 迟以轩的衣角被她抓住,他的眸子里快速的划过一抹亮光,下一刻,他勾着嘴角扬声道,“清清啊,你放心吧。我不会有事情的。再怎么说,我也答应过等你八十岁的时候娶你的。所以,为了这个目标,我是不会轻易的就挂掉的啦。” 这都什么时候,他竟然还开玩笑。 尹清清是十分了解阎冥澈的手段的,阎冥澈必定是因为她的关系而对迟以轩下手的。 “迟以轩,像你这种又懒又爱干净,还时时刻刻装风流的人,你这种人上前线,简直就是去送死的。你找个借口,推了吧。不要去了!” “清清,你这是在关心我吗?”迟以轩手中的扇子唰的又阖住了,笑嘻嘻的望着尹清清。 “关心你个头啊!”迟以轩算是她穿越过来后,对她最好的人。现在眼看着他要跳坑,她怎么可能不阻止。 迟以轩还想再说几句话,但殿门外,突然传来一阵轻咳嗽声。尹清清和迟以轩皆抬头循声看过去,阎冥澈便出现在两人的视线中了。 看到他,尹清清的双眸里立刻燃起两簇小火苗,恨不得直接剐了阎冥澈。 043 玩点刺激的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迟以轩似乎并不怎么喜欢见到阎冥澈,看到阎冥澈走进来,他便上前,只淡淡的跟他请了安。阎冥澈深不可测的幽眸微微一眯,拂袖一甩,“迟以轩,你父亲迟大将军刚才也进宫来跟朕商量事情,现在他正在宫外等你出宫呢。你不要让他久等了。” 他的声音寡淡而凉薄。迟以轩这才跟尹清清打了声招呼,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尹清清现在所住的寝殿。 等他一走,尹清清立刻就冷声质问道,“阎冥澈,我虽然跟迟以轩的关系很好,但他再怎么说也是迟大将军的儿子。你要是敢对他下手,我……我是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阎冥澈薄凉的唇瓣嘲讽的勾起,他趋步走上前,突然捏住尹清清的下巴,逼着尹清清与他对视。 “尹清清,不知为什么,看到你和迟以轩在一起朕就非常的不爽,等迟以轩一死,朕倒要看看,你那时候还能开心的笑出来吗?” 他说话的声音魍魉而鬼魅,另一只手突然就隔着尹清清身上穿的衣服,用力的在她的胸前的柔软处揉捏着。尹清清眉头一蹙,死死的咬住唇瓣,但阎冥澈最讨厌的就是她这副模样,明明她可以向他低头服软,然后再向他求饶;说不定他心情一好,就能不折磨她了。 但她偏偏就表现出这样的一副模样来。 她越是这般的倔强,他便要折磨她。 “尹清清,朕给你指明一条道路。如果你不想让迟以轩现在就死,那你就得做点事情让朕的心里平坦些,说不定朕到时候就能赦免了迟以轩。比如说取悦朕,或者是从这里爬出去。” 尹清清抬头去看阎冥澈,他的邪眸像是淬入了曜石般的光华,深奥不明。 尹清清抿了抿唇,长睫微垂,遮住她眼神里的情愫。下一刻,她便“噗通”的一声跪在地上,然后一步步的往寝殿外爬去。 阎冥澈双手负后,没有动。 尹清清感觉到脚下的路越来越难爬,等他爬到寝殿外时,她看见刘公公领着两个小太监。小太监手里抬着一筐碎石片。 碎石片被倒在她爬行路线上。尹清清苦笑,看来这个男人早就准备羞辱她了。坑洼不平的碎石片很快的就把她的膝盖处给磕伤了。但尹清清却始终咬着牙,一步一步的往前爬着。 殷红的鲜血顺着罗裙流了下来,明明是不怎么长的一段路,却在尹清清看来,长到无边。 终于,她爬出了寝殿,沿着那条铺满碎石渣的“路”到了寝殿外的花园处。 今天的天气不怎么好,乌云密布,眼看着正有一场大雨在酝酿着。 “求皇上放过迟以轩!”尹清清声音决然而激昂,罗裙处的血迹斑驳而不堪。 她没有再像以前那样用身体来取悦他,而是将脊背挺的直直的,从寝殿里爬出去。明明是很卑贱的行为,但在她做来,却让他觉得恼羞成怒。阎冥澈看着这样的尹清清,他心里的烦躁立刻奔腾的涌起。 下一刻,他在刘公公的耳畔低声的说了些什么,刘公公去了一会儿,再回来时,手中已经有了一条沾过辣椒水的皮鞭。 “尹清清,朕的心情还是很不爽。这样吧,咱们玩点刺激。如果你在挨下朕十鞭子后,到最后还能替迟以轩求情。那朕这次必定会放过迟以轩。” 说话间,他手中的皮鞭已经像条毒蛇一般向尹清清的后背处抽去…… 044 玩点刺激的3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说话间,他手中的皮鞭已经像条毒蛇一般向尹清清的后背处抽去……尹清清龇牙一下,秀气的眉头紧蹙起来。 第一鞭。 她后背处的衣服已经炸开碎裂成两半。 阎冥澈鸷冷的邪眸微微一挑,居高临下的轻睨了跪在地上的尹清清一眼。她跪在那里咬着牙,瘦弱的身躯在寒风中簌簌发抖,但即便这样,她也把后背挺的直直的,清莹的目光中没有半点的妥协。 阎冥澈嘴角邪气的勾起,扬起手中的鞭子,又继续向她的后背抽去。 这一鞭子,比上一鞭子更加的用力。尹清清后背处已经留下了长长的一道红瘀痕。 “尹清清,其实你现在反悔还来得及。只要你不开口为迟以轩求情,朕会放过你的。”阎冥澈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看着跪在地上的那抹倩影,他难得网开一面的说道。 尹清清没有回应他的话,她只是把双唇抿成两片锋利的刀片状,缓缓的抬头,用凌厉的目光望着阎冥澈。 阎冥澈在她的眼里看到了她对他的愤怒还有仇恨。 他幽暗的眸通危险的眯起,又微微的加重了手中的力度,皮鞭再次向尹清清的身上招呼去。 第三鞭。 沾过辣椒水的皮鞭已经把尹清清后背的肌肤抽出血痕,她伤口处的肉已经往外翻转。辣椒水透过伤口,更加重了她伤口处的疼痛感。 尹清清几乎是已经用力的把唇瓣咬出血来。刘公公在一边站着,都有些于心不忍的转过头去。 阎冥澈一直在等她妥协,但她还是没有开口。他心一狠,手中的皮鞭又挥起。 第四鞭、第五鞭……第八鞭…… 他一鞭抽的比一鞭狠。 尹清清在挨下她第九鞭子后,已经孱弱到趴在地上了,她的唇瓣也已经硬生生的被她咬出许多道的伤口来。现在的她,连动下手指都吃力的很,更不用说翻身从地上爬起来。 “尹清清,虽然已经是第九鞭了,但你可得想清楚了,这第十鞭子下去,你可能就没命了。所以,选择权还是在你的手里的。” 阎冥澈黑色镶边的龙靴轻抬,在尹清清的面前蹲下,带着“善意”的口吻提醒着。 尹清清的视线范围已经被一片雾气给罩住,本来身体就没有完全康复的她,现在被他这一番的鞭打,更是痛的让她恨不得就此昏过去,这样她就不要再受阎冥澈的惩罚了。 只是,一想着,如果自己真的就这样走了。 那迟以轩就真的……还有,她这样一死,阎冥澈那个恶魔也会更加的高兴。 所以,如论如何,她都不能遂他的意。 “阎、冥、澈,还有……一、鞭……”尹清清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从喉咙里发出声音的。 而在她说完这话后,她也死命的撑着身子,从地上孱弱的起身。 阎冥澈见状,鸷冷的眸子刹那间就被漫天的寒意所填次,他恨恨起身,手上的鞭子一扬,用冷的几乎可以直接冻人的话到,“尹清清,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既然这样,就不要怪朕不客气了。” 说话间,第十鞭子已经向尹清清招呼去…… 045 怀孕了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说话间,第十鞭子已经向尹清清招呼去…… 眼看着长鞭已经向她挥来,尹清清长睫一垂,闭上眼睛等候着疼痛的来袭。只是在这时,眼前突然闪过一抹人影。 “啊!”她的耳畔突然传来一个人的叫喊声。尹清清下意识的睁眼去看,结果就惊讶的发现刘公公不知道在什么时候跑过来,替她挨下了这一皮鞭。 那一皮鞭,阎冥澈是使了重力的,可想而知刘公公替她受下那一皮鞭,受到的是怎样的疼痛。尹清清愣了愣,微微用力想要对刘公公掀唇说些感谢的话,只是她自己原本也疲劳不已。 她刚动了动,下一刻便有一阵巨痛向她袭来,她整个人接着就晕了过去,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她就不清楚了。 阎冥澈满含愠怒的瞪了眼在替尹清清挨下最后一鞭子的刘公公。接着便要挥起皮鞭继续的抽打尹清清,把第十鞭给补回来。但受了伤的刘公公,赶忙匍匐的跪在阎冥澈的脚下,替尹清清乞求道,“皇上,不能再打了,璃王妃的身子实在是挨不下第十鞭了。” 阎冥澈嫌弃的剜了刘公公一眼,尹清清自己都不怕死,他干嘛那么好心的替她求情。 刘公公见阎冥澈眼里的怒气不但没有褪下,相反有更加恼怒之势,他赶忙又颤声道,“皇上,现在璃王还在暗中蠢蠢欲动,留下一个璃王妃,对皇上您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刘公公嘴里虽然这样说,但他心里很清楚。如果阎冥澈真的把尹清清给打死了,那后悔的只能是他。 怎么说他都是看着阎冥澈长大的,自然不能看着阎冥澈以后会为这件事情后悔。 阎冥澈抿了抿有些干渴的唇瓣,薄凉的唇瓣被打湿,反射出一种凄冷白润的光泽。他目光复杂的看了一眼已经晕倒在地的尹清清,举起的皮鞭到最后还是慢慢的垂了下来。 他一脚踢在刘公公的肋骨处,再开口说话时,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的温度,“找个御医来给她看下。至于今天的事情,不要让外头的人知道了。” 留下这么一句话,他拂袖就快步的离去。刘公公在见到她离去时,这才敢偷偷的松了口气。 之后,御医又被秘密招来。御医再给尹清清把完脉搏后,神情古怪的悄悄的把刘公公拉扯到一边去。 “怎么了?”刘公公见御医那凝重的脸色,他便问道。 御医对尹清清的身份也是知道的。所以他避开所有人的眼目,只敢悄声的对刘公公道,“床上那一位,怀孕了。” 刘公公只觉得有一道惊雷在耳畔边响过。 怀孕了? 那这腹中孩子的父亲…… 无疑就是…… 刘公公一时间心里已经辗转反复了好几遍。 PS求收藏了. 046 朕的私有物品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怀孕了,这是一件大事。当夜,刘公公就趁着阎冥澈批完奏折之际,小心翼翼的向他回禀道,“皇上,璃、璃王妃……她……怀孕了。”感觉到阎冥澈全身冷冽的气息,刘公公在说完这话后,悄悄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 阎冥澈皙白的手指正端着一盏茶在喝,刘公公的话让他的捧茶的手指微微一僵。一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有过异样的华光闪过,但那抹华光又很快的被掩盖下去。 他低头,冷鸷的目光盯向铺在桌子上的宣纸上。 宣纸上用小楷写了“璃王”两个字。 “刘永,你说那个尹清清是不是好人?”他声音微哑,问出了一句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的话。 刘公公不知道阎冥澈心里口中的“好人”到底是指她心地善良呢?还是指她是不是和璃王穿一条裤子? 所以,他心里在小小的斟酌后,踌躇道,“奴才觉得璃王妃……算是个好人。”君心难测啊,他知道阎冥澈对尹清清有那么一点点的特殊,所以,只能冒险这样回答了。 阎冥澈并没有回应刘公公的话,他似乎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身上的气息不再那么的冷冽。 刘公公偷偷的看着,却不敢多言打扰到阎冥澈。 许久,阎冥澈才收回了自己的思绪,修长的手指掀起茶盏,对着茶盏里的茶水轻轻的吹着,“刘永,朕是皇帝,这后宫最不缺少的就是孩子。只要朕肯,会有无数的女人帮朕来生下孩子。” 这话的意思是…… 刘公公垂着头,眉头微微一蹙。 阎冥澈品了一口茶,却怎么也品不出往日的那种甘甜味,他漆黑的长睫微微一眨,索性就把茶盏直接往桌子上一放。 “不过,既然她已经怀了朕的孩子,那朕也不能放着这么好的一枚棋子不用。” 刘公公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阎冥澈一眼。 “那皇上您的意思是……”到底要怎么处置璃王妃。 阎冥澈的嘴角突然勾起一抹邪恶的笑,脑海中已经勾勒出一个满意的计划…… 尹清清感觉自己做了个很长的梦,梦中她隐约的听见有人在叫她。“尹清清……尹清清……” 她被那个声音从梦中惊醒过来,惶然间就看到了那张让她厌恶至极的脸。 “醒来了啊?”阎冥澈见到她醒来,眼里有着最耀眼的灼光,嘴角有着最迷人的笑容。 这样的阎冥澈,却让尹清清觉得仿佛被人浇了一盆冷水。 她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阎冥澈又扬唇吃吃的笑道,“尹清清,朕答应你,饶了迟以轩。” 这样的阎冥澈,真是她认识的那个阎冥澈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了。 只是他到底又有什么企图? 尹清清狐疑的蹙着眉头,等着阎冥澈接下来的戏码. 尹清清狐疑的蹙着眉头,等着阎冥澈接下来的戏码。 047 朕的私有物品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狐疑的蹙着眉头,等着阎冥澈接下来的戏码。 果然,还没等尹清清的眉头舒缓下来,阎冥澈宽大的袍子微微一动,晰白的手指上便多了一把锋利的小刀。小刀闪烁着阴冷的寒光,尹清清只是多看了那把小刀一眼,便觉得喉咙发紧。 “你想做什么?”她语气里有些怯弱。 “尹清清,你说朕要怎么做才能让朕的皇弟知道他的女人已经是供朕发泄的工具了?” 阎冥澈手里攥着那把小刀,眼睛里有抑制不住的亢奋,嘴角勾起的邪恶幅度更是让人心惊。 尹清清即使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她也知道接下来等待她的将又是一轮折磨了。 阎冥澈轻轻的俯身,俊美如铸的脸庞慢慢的靠近尹清清。尹清清卷翘的睫毛一眨,刚想趁阎冥澈不注意袭击他,只是阎冥澈的动作比她更加的迅捷。 她反而被他给点住了穴道。 “尹清清,你乖乖别动,朕会在刀子上抹上麻醉药,这样你就不会疼了。”阎冥澈神情魍魉的说着话,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加大。 “阎冥澈,你个变态!”尹清清咬着唇瓣,目光瞪着他。 阎冥澈微微一笑,干脆就拿起一块干净的手帕塞住尹清清的嘴。尹清清的身子被平躺的放倒在床上。阎冥澈伸手用力的一扯,尹清清身上的衣服就被他全部的给剥掉了。然后他邪笑着走到尹清清的小腹处,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小刀。 尹清清下意识的想要扭动身子挣扎,但她全身的穴道都被他给点住了,嘴里又被他塞了一块手帕,现在的她真的是阎冥澈为刀俎她为鱼肉了。 面对此情此景,尹清清的眼里也有了恐惧。 阎冥澈从尹清清的眼里看到了害怕和恐惧,他满意的点了点头,又哑着声音道,“尹清清,怎么说你都是被朕玩个的女人,为了能让你和别的男人欢好时能想起和朕度过的那些**。朕怎么也得在你的身上留个记号吧。你乖乖的,不疼的。” 阎冥澈说完话,就把手中那把小刀的冰冷刀锋贴在了她的腹部正中央,感觉到锋利的刀锋在她的腹部正中央移动着,那冰冷的感觉瞬间袭向全身,即使现在没有感觉到痛苦的她,身子也紧张的绷紧,额头间更是渗出了汗渍。 一段冗长的折磨最后终于走向了结束。 阎冥澈手中的小刀终于停了下来,他邪眸轻挑,看着他亲自在尹清清小腹正中央出刻下的那个“冥”字,他满意的笑了,像是完成了一件他极为欣赏的艺术品。 而尹清清则在他这件“艺术品”的完成过程中,已经禁受不住麻醉药的催眠,昏迷了过去。 阎冥澈又望了一眼床上的尹清清,他眼里有的是满足。那种满足是通过对她的变态折磨而达到的。 等阎冥澈从尹清清的寝殿里走出来时,刘公公早就侯在门口。阎冥澈看到他,嘴角挂起一抹残忍的弧度,喧声道,“刘永,你晚上命几个武功高强的人去梨香苑,务必要让那边的那一位出血。另外在对外放点消息,说朕最近软禁了璃王妃,可能要杀了她! 他就不相信阎瑾会不顾自己老妈和妻子的安危,一直躲在外面。 这戏要真是没有阎瑾,就不精彩了。 PS:求收藏了,今天下午三点多的车子,明天到,明天回去再码明天的稿子了。明天晚更哈。 048 兄弟如蜈蚣的脚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第二天,就传出梨香苑深夜潜入刺客,婉太妃被刺客行刺到消息。据说婉太妃的伤势很严重,可能活不了多久。而随着这个消息的传出,又有一个秘密的消息在深宫里慢慢的蔓延。那就是有关璃王妃被当今圣上囚禁的消息。 传说璃王妃顶撞了当今的圣上,以至当今圣上龙颜大怒,立刻就命人将璃王妃囚禁起来。如果没有皇上的命令,璃王妃恐怕是出不了了。 这两则消息,一明一暗,搅的整个皇宫里的人人心惶惶。 三日后的晚上,刘公公手里拿着拂尘,急匆匆的走进了御书房,他半佝着身子轻轻的走到阎冥澈的身边,覆在他的耳畔小心翼翼道,“皇上……最新消息……璃王爷他没有死,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预计明天就能到了。” 刘公公回禀完,又小心翼翼的看了阎冥澈一眼。阎冥澈俊美如铸的脸上闪过乖戾残暴,让刘公公脊背处突然就冒出一股寒彻人的凉意。 “朕的皇弟真是个孝敬的儿子、温柔体贴的好丈夫。”他才只让人稍微动下他最在意的两个女人,他就已经自己冒出来了。 阎冥澈眼睛一眯,又陡然看向刘公公,命令道,“刘永,明天开宫门朕要亲自迎接朕的皇弟,你准备下。” 刘公公恭敬的点点头,又呐呐的问道,“那璃王妃那里要怎么办?” 阎冥澈轻咂了咂唇瓣,墨瞳变的更加幽深,“她现在怎么样了?” 刘公公如实的回禀道,“璃王妃的精神很差……伤势也没有完全转好。” 阎冥澈嘴角的弧度轻扬,突然就凉凉的笑了起来。 她那么在意阎瑾,要是让她知道阎瑾平安无事的回来了,那她的精神恐怕会很快的好了起来了。 第二天,原本战死沙场的璃王爷竟然平安归来了!这个消息让整个京城轰动!一大早,百姓们就自发的组织起来,夹道欢迎,期盼着能有幸一睹璃王爷的风采。 璃王,他乃是先帝最为宠爱的皇子,传说他文采斐然,三岁学画,四岁作诗,五岁抚琴,十二岁便成了整个大辰国最为尊贵的王爷。有传言说先帝临终时本是要废了太子另立璃王为帝的,但宫廷风云诡变,最后还是阎冥澈成功上位为新帝。 璃王入城时,街道两边的人纷纷睁眼相望去,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在被几百人马簇拥着的璃王。 璃王一身白袍不染灰尘,丰神俊朗的高坐于马上,腰间佩戴着一把龙泉剑,轻轻的抬头,一双极美的凤眸便如一泓秋水,美眸一转,顾盼流转。 而在他旁边的队伍中,此时还有一个女子。那女子十五六岁,素衣布钗,面容姣好,一双杏眸更时不时的看向璃王。 围观的许多百姓,都在暗中猜测着这名女子的身份。 一行队伍,最后在皇宫的宫门外停下。而阎冥澈此时早就等在那里了…… PS:回来了,坐了快二十个小时的车,上来先码一章,还有一章晚上再来。困了,先去睡一觉。晚上的内容更精彩。 049 女人如冬天的衣服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一行队伍,最后在皇宫的宫门外停下。而阎冥澈此时早就等在那里了。 “璃王爷到!”一阵异常响亮的声音,瞬间穿透本就一片寂静的场面。皇宫外的人群终于有了一阵骚动,众人纷纷让开一条宽阔的道路,璃王阎瑾从高头大马上下来,姿态翩翩的走向阎冥澈。 然后在离阎冥澈只有一米之遥的地方停下,给阎冥澈磕头行礼,“臣弟叩见皇上。” 阎冥澈如鹰一般锃亮犀利的冽眸微微眯起,目光从阎瑾那张俊雅的容颜上扫过,眼里迸射出鸷冷的诡光,“朕的皇弟幸苦了,快起来吧。” 璃王阎瑾起身,一双如秋水的凤眸微微一扬,目光无惧的迎向阎冥澈,然后在阎冥澈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时,他突然扬唇轻笑,那笑容仿佛江南三四月盛放的鲜花,光彩夺目,而又让人赏心悦目。 “皇上,臣弟这些日子不在京都,感谢皇上帮臣弟照顾臣弟的母妃和王妃。” 阎瑾向一泓碧波养出的清荷,微风轻轻的拂过他身上的白袍,他往那里一站,相貌上没有阎冥澈俊美,但他全身透着一股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感。这份气度让他站在阎冥澈身边时,完全不逊色与阎冥澈。 “皇弟你果然是个孝顺的儿子、体贴的丈夫啊。这样吧,你随朕进宫,朕带你去见见婉太妃和璃王妃。”阎冥澈薄唇微掀,眼里有汹涌的暗流奔腾。 阎瑾轻轻一施礼,面上噙笑,好看的凤眸瞳孔底同样有汹涌的暗流奔腾过。 两人都清楚对方恨不得将他处之而后快,但在没有完全撕脸前,都对外扮演着“兄亲弟恭”的形象。这就是政治。 哪怕底子已经龌蹉不堪到极点,但需要时,他们都得 阎瑾先随着阎冥澈到了御膳房。御膳房里,阎瑾坐下后,从锦袍里掏出一把描金的山水扇轻摇着。 阎冥澈凉凉的看了他一眼,低声吩咐刘公公,让他去把尹清清给唤来。尹清清早就听说了阎瑾回来的消息。现在的她,被阎冥澈折磨成这样,只要谁能带她离开皇宫,她都是欢喜的。 当尹清清由着太监的带领,走进御书房时,她立即感受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顺着目光看过去,她看到了一个穿着白色锦服的年轻男子。 那年轻男子在看到她后,凤眸似水,幽幽如波。 尹清清心里已经猜测到这人必定是她那倒霉蛋夫君阎瑾。只是看着他,有那么一刹那,她脑海里闪过的是迟以轩的那张脸。同样的白衣,同样的一副风度翩翩。再加上,两人都喜欢在手里攥着一把扇子…… 当然,阎瑾的风度翩翩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而迟以轩,他的风度翩翩似乎都是在模仿着阎瑾。 尹清清心里一凛,突然想起迟以轩经常对她说的话,“清清啊,等你八十岁,而我也不能为美女献身时,到时候我就委屈自己,娶了你,咱两凑成对……” 以前一直以为他是在调戏自己,但现在…… 心里一颤,这一刻,望着满殿的人,她一颗心浮浮沉沉。 050 不是软柿子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清清!”阎瑾见她站在那里没动,他主动上前一步,牵起她的手。他的手很暖和,却烫的尹清清不自觉的收回她的手。 阎瑾眼里略微的闪过迷茫,但他突然又想起她失忆的事情,一时间只觉得是自己太过的鲁莽了。 “清清,我是你的夫君阎瑾。”他的声音富有磁性,,低柔朗润,有一种浮冰碎玉般旷而清的质感。 尹清清微扬了扬头,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那你是来接我出宫的吗?”她受够了阎冥澈,这个如恶魔般的男人在她的腹部处刻了字后,又怕她逃跑,竟然就让人把她像动物一般的关在笼子里。 现在,她急切的想要出宫。想要呼吸下外面世界的空气。 阎瑾一怔,竟然在她黑亮的眼睛里看到了淡淡的乞求。他秋水的眸子含上温柔的缱绻,柔声的点头道,“那当然,你是本王的王妃。本王既然回来了,你自然是要回去的。” 尹清清看了阎瑾一眼,眨眼间,清莹的眸子如一汪秋水,嘴角勾起一抹赶紧的粲笑。 这样的笑容,出现在气氛沉凝的御书房里,倒像是一阵春风在众人的心间拂过。上座的阎冥澈眼里有冽戾的寒光乍现。 真是一只怎么也养不乖的宠物啊。 她难道忘记了,他现在才是她的主人。 为什么她的笑容还要朝别的男人绽放? 阎瑾看到她笑,一颗悬着的心微微的好转了些。他也不理会场中众人的目光,伸手轻轻的揽过她的肩膀,在她的耳畔低喃道,“清清,这些日子里辛苦你了……现在我回来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尹清清苦笑,如果阎瑾看到了她腹部处刻的字后,还能这样说,她会相信这个男人。但现在,她最不敢相信的就是这些掌权者的海誓山盟。 “朕的皇弟和弟媳还真是男才女貌,天造地设的一对啊。”阎冥澈双手负后,从龙椅上站起来,走到他们两人之间,一双如鹰的眼睛锃亮而锐利的扫视着这两人,最后却停在尹清清的身上。 尹清清没有抬眸,但依然能够感觉到他的目光在看着她。她脚下的步子往后一移,往阎瑾的方向靠了靠,最后就挽住阎瑾的胳膊不放。 阎冥澈看着她这样的举动,他眼睛危险的眯起,恨不得就直接掐死她。 而阎瑾似乎也感受到尹清清对阎冥澈的害怕,他凤眸如秋水,向阎冥澈拱手道,“皇上日理万机,臣弟就不多打扰了。臣弟还要去看母妃,恕臣弟无礼了。”阎瑾把礼数都给做到了,阎冥澈也不能一直留着他们。 得到阎冥澈肯定的答案,尹清清大松了口气,黑亮的眼睛里一时间又有了一点点的光亮。阎冥澈看到这里,俊美如铸的脸上微微一沉,接下来却又邪恶的勾唇道,“阎瑾,你先去看婉太妃吧。至于弟媳……先让她回去收拾东西,等下你再来找她吧。” 尹清清听到这话,刚放下去的心又陡然一沉。这个阎冥澈,看来又要“关照”她一番了。 PS:之前太忙,都没来得及感谢暮玥0220亲送的红包、鲜花,还有钻石。明天加更一章了。后面还会实践俺的承诺,收藏好的天数加更一章的承诺。亲们,放心的收藏。来吧,下一章女主就御姐了一把。 051 不是软柿子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由着太监领回了她之前住的寝殿。这里的铁笼已经被人推走,她坐在桌子边,望着屋顶,目光里满是空洞。 让她来收拾东西? 真好笑,如果可以,她都想把在这里度过的每一段记忆都可抹除掉,怎么还会拿走这里的东西。 坐了不知多久,她的纤腰出陡然多了一双手,接着便有一股冷冽的气息向她扑面而来。一个鬼魅魍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轻的响起,“是不是很高兴啊,终于可以离开这里,和你的丈夫双宿双飞了。” 说话间,她小巧圆润的舌头已经被含住,阎冥澈开始贪婪的吸吮着她的美好。 “阎冥澈,放开我!”尹清清的声音虽然很轻,但带着不可撼动的决然!她讨厌阎冥澈,甚至讨厌他身上的气息。 但阎冥澈并没有放开她,他一双大手开始不安分的隔着衣服在她的身上揉捏着。渐渐的,他也不满足与他那个浅浅的吻。他开始将尹清清掰向他,然后又霸道的咬住她的唇瓣。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久没有碰他的缘故,他的唇刚碰上她的唇瓣时,他呼吸一窒,唇瓣处传来的柔软感让他变态的想要拥有更多。他开始撬开她的唇瓣,在她的唇内霸道的侵占着。 尹清清没有配合他,他吻了一会儿,才从她的唇内退出,喘着粗气含糊道,“尹清清,你以前不是自诩自己是dang妇吗?朕可没有见过这样不配合的dang妇。” “阎冥澈,你快放开我!”尹清清又决然的重复着,眼里已经有两簇小火苗在燃烧。 阎冥澈俊眉轻抬,嘴角勾起一抹恶劣的弧度,“放了你?你的滋味这么销、魂,我可不想放了你!”他开始沿着尹清清如玉的脖颈往下亲吻着。 期间想到她之前在御书房里和阎瑾的互动,他心里就有隐隐的有气。这气像是自己珍藏了许久的珍宝被别人占了一样,她心里满是不甘心。 “阎冥澈,我TMD的叫你放开我!”感觉到他的举动越来越放肆,尹清清暴怒的吼着,可阎冥澈还是不放手。他心里预计着刘公公这个时候差不多要把阎瑾带过来了。 他心里突然就很想变态的让阎瑾亲自看到这一幕。他的女人被他所占。阎瑾若是看到这样的情景,脸上的神情该是多么的精彩啊。 的确如阎冥澈所想,这个时候刘公公的确带着阎瑾走到了寝殿外。寝殿外,阎瑾突然听到尹清清的那一阵怒吼声,他脸上闪过一抹煞气。但下一刻,想到婉太妃之前的交待,现在他各方面的声势的确都不如阎冥澈,的确不能轻举妄动。 他脚下的步子开始一僵,慢慢的停了下来,攥着扇子的手直冒青筋。 清清……对不起……现在只能委屈你了…… 他日,我若登上帝位,必不负你。 他在心里这样说着。 寝殿内,尹清清见阎冥澈还是不放手,一股怒气从她的心田里冒出。她突然抽出早已经藏在袖子里的带着尖柄的烛台,毫不客气的就朝阎冥澈的身上刺去。 阎冥澈身子一僵,抬头,颇为愕然的看向尹清清。 尹清清眼里没有惧意,只有嘲讽,“我说过让你不要碰我的,你自己犯贱。现在好了,你大可以对外张罗,说你鬼迷心窍,想要强占自己弟媳,却被自己弟媳给刺伤了!” 052 男人的游戏,她拒绝配合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在把烛台刺向阎冥澈身体的那一刻,尹清清心里有的满是爽快。 “哪怕是dang妇,也有拒绝与禽兽的欢好的权力。阎冥澈,你下次要是还像禽兽一样想强占我的身子,我会让你付出比今天更多的代价。” 她眼神冷漠的看向阎冥澈,然后裙带翩然的转身离开。 她走的这么决然,那么的彻底。 那一刻,望着她离开,阎冥澈心里突然涌起一股挫败感。 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 明明应该是她乖乖的臣服在他的身下,然后让阎瑾撞破他们的“好事”,然后他再欣赏阎瑾被戴绿帽子时的神情。 可现在的结果是,他本来以为可以轻易拿捏的女人竟然把他刺伤了。 两个男人的游戏,她选择了拒绝配合。 阎冥澈那双幽深不见底的眸瞳怔怔的闪过一抹微弱的亮光,鬼使神差的,他竟然走上前,扯住了她的衣角。 感觉到自己的衣角被人扯住,尹清清脚下的步子微顿,又凉薄的回头去看他。 “阎冥澈,你TMD还想怎么折磨我?” 她的质问。 让阎冥澈突然间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了。 尹清清讥诮的笑了笑,扬起她的手,毫不留情的挥开阎冥澈扯着她衣角的手。接着便步履轻快的往寝殿的门口走去。期间,再也没有回头。而且,从她走路的速度来看,她好像是在避瘟疫似的。 阎冥澈一颗心不知怎么的的,沉了又沉。 尹清清从寝殿里走出来时,便看到了寝殿外站着的阎瑾。阎瑾看到她的那一刹那,温润的秋眸里露出的是真真切切的欢喜。但那也只不过是一刹那而已。下一刻,他看向她的眼睛依然的温柔,但那种温柔已经被太多复杂的情绪晕染过了。 “清清……我们回家吧。”他笑着走上前,温柔的牵住她的手。尹清清看着自己的手被他牵在手里,她抬头朝他柔柔一笑,笑容里也满是疏离。 阎瑾没有再说话,牵着她的手无声的离开了寝殿。等两人一走,刘公公赶紧冲向寝殿里,却骇然的发现阎冥澈身上明黄色的龙袍已经被殷红的鲜血染红了一大片。 “陛下!”刘公公慌的跑上前…… 回王府的路上,两个本来久别重逢应该有很多话要说的新婚夫妻,此时都沉默着。尹清清是太累了,现在离开皇宫的她,身上没有了负担,轻松的让她想闭眼睡觉。而阎瑾……他阖着眼皮,心里想的都是婉太妃之前交待过她的话。 以前的他的确是太意气用事了,要美人不要江山。但吃过阎冥澈一次亏的他,现在的心境已然不同了。 他要江山。有了江山,才能保住自己心爱的女人。 所以,在他还没有得到江山之前,他只能继续委屈她了…… 阎瑾轻轻的睁开眼睛去看尹清清,眼里满是疼惜。 马车到了璃王府。璃王府外,迟以轩早就等候在大门口了。看到尹清清由着阎瑾的搀扶下了马车,迟以轩侧过头去,眼里有淡淡凄然的光芒。 053 逃跑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今天的迟以轩不再穿着一件白袍,手上也没有再攥着一把山水扇。今日的他一改往日,穿着一件玄色的锦袍,怅然的立在那里,看着阎瑾拉着尹清清的手走到他的面前。 “阎瑾,你回来了!”迟以轩上前,用力的拍了拍阎瑾的肩膀,心里还是替这个死而又复生的好兄弟高兴的。 “以轩,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多亏你照顾了清清。”阎瑾眸子里满是温润的神采。 “瞧你,跟我客气什么。”迟以轩说到这里,心里又悄悄的补充了一句,“即使没有阎瑾你这层关系,我也会好好照顾清清的。” 尹清清见到了迟以轩,脸上的笑容也多了几分的真。她笑着看向迟以轩,“进去说吧。” 一句话提醒了两个男人,三人这才要往府里的大门口方向走去。只是,刚走到门口,尹清清的眼前就突然飞来一抹纤影。下一刻,尹清清的身子就被一个女人给撞开了。她现在的身子本来就不好,这么一撞,立即就摔倒在地上。 迟以轩在旁边看到,慌的跑上前去扶她。 “瑾哥哥……”阎瑾看到尹清清摔倒,也想走上前去扶她,但这时的她已然被一个女人拉住了手。 尹清清和迟以轩抬头看去,发现那女子长的还算清秀,一双杏眸还闪烁着麋鹿般的光泽。她那么痴情的看着阎瑾,更是亲昵的称呼他为“瑾哥哥”。从眼前的情况看来,瞎子都能猜测到这女子和阎瑾的关系不一般。 迟以轩脸色就阴郁起来,生硬的问道,“阎瑾,这位姑娘是谁啊?” 阎瑾的目光从尹清清的脸上扫过,尹清清脸上倒是平静如澜。阎瑾淡淡道,“她姓柳,名子瑜。她父亲是江南首富柳复。上次我在前线被敌人追杀时,恰好遇到柳复。I柳家算是我的救命恩人了。” 尹清清一砸唇,心里暗自的将“江南首富”四个字反复的呢喃。 都说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是最低的。即使那个柳复真的救了阎瑾,那也不需要把她女儿带回来吧。 尹清清嘴角嘲讽的弯起。 阎家的两个男人都不是好东西,都是靠吃女人的软饭发家的。 迟以轩勾唇嘲讽的笑道,“柳姑娘,下次拜托你的眼里不要只有阎瑾一人,清清的身体不好,被你这么一撞,她很吃亏。” 迟以轩念在柳家对阎瑾还有救命之恩上,对这个柳子瑜也只是轻声的提醒下,但柳子瑜却怕的直往阎瑾的身后躲,攥着阎瑾的衣角,用麋鹿般楚楚可怜的眼神望着阎瑾。 “瑾哥哥,他好凶,我怕!” 迟以轩一顿,顿时一恼。“我只是提醒你一下,你要不要这么作啊。” “瑾哥哥,他又凶我,我好怕啊!”柳子瑜又委屈的攥了攥衣角。 “王爷,不打扰你们两了。”尹清清怕再这样下去,迟以轩肯定会发飙。她淡淡的说了一句话,就扯了迟以轩的衣角,先离开了。迟以轩真是恨不得上前去扇这柳子瑜的脸,但因尹清清的缘故,他还是克制下来了。 两人走进王府时,阎瑾还被柳子瑜给扯着。尹清清趁机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对迟以轩道,“迟以轩,我想逃跑,你能帮我吗?” PS:等下还有一更,求收藏了。 054 傻傻的爱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迟以轩在他五岁时就认识了尹清清。那时候他家老头子还是尹清清父亲的副将。尹清清当时是由着她母亲抱着到他们府里玩的。他现在还记得尹清清的母亲是个极美极为有才情的女子。 当时喜欢爬树掏鸟窝的他第一次看见白白胖胖的尹清清时,大气都不敢呼一口,深怕把这个跟雪娃娃似的小孩给融化了。 再后来,他就听说尹清清的母亲喜欢上别的男人,抛夫弃子,跟别的男人跑了。她母亲一跑,他父亲就整日用酒水麻醉自己,对女儿也不闻不问。尹清清也就在那时候被接进了他们家。 小小的她,那时候太可爱了。他可喜欢这个小妹妹了。恨不得她永远都住在他们家。 在尹清清五岁时,他那酒鬼老爹说是有了那对奸夫淫妇的消息,就丢下她,去找人了。可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有人说,看到曾经威风鼎鼎的尹大将军落魄的成了街边的乞丐,最后被狗给咬死了。又有人说尹大将军最后看破红尘,削发为僧,长伴佛灯下。 总之,在尹大将军消失的那些年里,尹清清就在他们家住下了。他看着她一天天的长大,看着她一天天的明艳动人。 她在他的心里是最好的。有谁敢欺负她,他都是豁出命去保护她。 而她也对他这个哥哥很好。他被他家老头子罚时,她要么给她抄写佛经,要么偷偷给他送吃的…… 他曾想,如果能一直这样下去,那该多好啊。 可惜,阎瑾出现了。 当他把阎瑾介绍给她认识时,他从两人的眼里看到情愫。那一刻,他慌了,后悔了。 再后来,他看见这两人花前月下。清清开始有了自己的秘密,她口里提的最多的就是“阎瑾”这两个字,而他渐渐的就被冷落了。 他们两成亲的那一天,他这个做小舅子的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恨不得就这样死了。 再后来,从前线传来阎瑾战死的消息,而清清也失了忆,他以为她喜欢的是阎瑾那样白衣翩翩的温柔型公子,所以他便模仿阎瑾的一举一动,希望她能喜欢这样的自己。 失了忆的她心里不再有阎瑾,也变的更加开朗,更加健谈。他更喜欢这样的尹清清。 他甚至觉得如果能永远的这样陪着她,也不错。 但每次,在他觉得离幸福很近的时候,阎瑾就出现了。 可这一回,尹清清对他说,“迟以轩,我想逃跑,你能帮我吗?” 他心里没有任何的迟疑,坚定道,“可以!” 她是他从小就发誓要守护的女人,不管在她的心里,是把他当成哥哥呢,还是当成男人来看待,总之,他会毫无原则的答应她的每个请求。只要她、开心,他都愿意。 PS:今天的加更完毕了。现在后台的收藏是575,如果到晚上十二点收藏到了605,明天就再加更一章。 055 王爷,谈感情伤权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如果是以前,尹清清不会想着逃跑。她会“耗”着。但现在不同了,她这身体前主人的丈夫回来了。以后,这个璃王府,不再只有她一个主人了。而且随着璃王阎瑾的回归,整个王府的权和钱都会重新的纳入阎瑾的手里。 她没钱没权,也不喜欢阎瑾,而且还得应付阎冥澈那个禽兽。这个璃王妃,她当的太亏,她不傻,既然待不下去了,干嘛不跑。 只是,她身上这毒…… 尹清清想到身上的毒有些踌躇,但转而又想。阎瑾现在回来了,婉太妃又有依仗了。作为婆婆的她,怎么可能允许像她这种不洁的儿媳妇存在。她相信,婉太妃也可能要对她动手了。 这时候她再不跑,到最后可能想跑都来不及了。 尹清清是个心里想到什么,就要去做的人。在决定要逃跑的那一刻,她就要开始做准备了。 晚上,尹清清刚躺到床上,准备睡觉时。阎瑾一身白色的锦袍突然出现在她的房间里。尹清清看到他,倒是有些惊讶。她还以为那个柳子瑜今晚怎么也得把阎瑾给缠住,没想到她竟然放人了。 “给王爷请安。”既然他来了,她自然不能再躺着。 阎瑾马上走过来,牵住她的手,嘴角还带着笑,“清清,你失了忆怎么就跟我这么的见外啊。” 尹清清垂着眸,沉默无语。 灯光下,阎瑾看过去,她云鬓如墨,梨花素面,双眸清莹却带着些清冷,这样的她,让他移不开眼睛。只是想到她的身子已经被阎冥澈占有过,他心里便有一阵钻心的疼痛。 “清清,你是我的妻子。所以不管我做什么决定都想跟你商量下。这次柳复帮了我了很多忙,可以说没有柳复,我现在就不能站在你的面前。柳复他,他想让他的女儿子瑜嫁给本王……” 阎瑾说到这里时,还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了尹清清一眼。尹清清眉头轻轻一蹙,阎瑾深怕她反对,赶紧又强调道,“清清,你放心。我只是为了报恩才娶子瑜的。你才是我最爱的女人。而且,柳复他是江南首富。如果娶了她的女儿,对我以后的大事也非常的有用。” 阎瑾如秋水般温润的凤眸划过一抹比天边的流星还要璀璨的灼光。他激昂道,“清清,这次我不在。让你吃了苦头。不过你放心,等我以后登上大位,我必定不会亏待你的。现在,你就先委屈下。” 尹清清心里“咯噔”了下,她从阎瑾的眼中看到“忍辱负重”四个字。当然,这四个字绝对是拿来要求她的。 “阎瑾,我能问下,如果你以后登上大位后,我能执掌凤印吗?”这是个非常现实的问题。你TMD要是连我的未来都不敢买断,凭什么要求我为你忍辱负重。 “……”阎瑾大概是没有想到她会这么直白的问道,微顿了下,但反应过来后,他嘴角才勾起一抹笑容,“清清,你放心。你是我最爱的女人,我一定不会亏待你,我会给你最好的东西!” 最好的东西? 啊呸!这话哄小孩呢。能让她执掌凤印就说能,不能就不能。还故意用“最好的东西”这几个字来糊弄她。这男人,比阎冥澈还虚伪。 本来她想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的,但阎瑾今晚的这些话,让她觉得,她不能白白的便宜了这些贱人们。即使走,她也要给这些贱人们添添堵。 PS:昨晚十二点时后台收藏是604,差一个,也加更一章吧。 056 这是她的奸夫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其实不管尹清清答不答应,阎瑾娶柳子瑜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就在第二天,皇宫里的婉太妃就派出了她的爪牙陈嬷嬷来“关照”尹清清了。 陈嬷嬷趾高气扬的将这个月的解药塞到她的手里。“璃王妃,老奴奉命来传达太妃娘娘的旨意。太妃娘娘说柳氏姑娘柳子瑜温良贤淑,这样的女子嫁给王爷,必能替王爷分忧解难。故太妃娘娘已经向皇上请旨,要迎娶柳姑娘为侧王妃。” 陈嬷嬷说到这里,更加不屑的看了尹清清一眼,“倒是璃王妃您,你上不侍奉老人,下不宽厚待人,实在是有违妇德。太妃娘娘和王爷商量了,已经向皇上请旨,要剥去你的头衔。圣旨可能这几天就下来了。” 尼玛的,昨天晚上还说她是他最爱的女人。现在天一亮就要削去她的头衔。别跟她说这事情都是婉太妃在搞鬼。做儿子的要是死活不答应,当老娘的难道还能逼着儿子去死嘛。 尹清清垂着眸,立在那儿。此时此刻,她有种别人让她不痛快,她也不会让别人痛快的心里。 拜婉太妃和阎瑾所赐,她这段时间没少受阎冥澈这个变态的折磨。现在一利用完,这对母子就敢把她当垃圾一样推开。 尹清清心中暗自发誓,她动不了阎冥澈那混蛋,但她绝对不会让婉太妃母子好过的。等阎瑾和柳子瑜成婚的那一日,她必定会送份“大礼”给这对母子,让他们也“高兴”一把。 要成亲的阎瑾变的忙碌起来,尹清清很少在府里看到他。不过,因为阎冥澈的圣旨一直没有下来,尹清清这个璃王妃的名号还是保存着。以至于每次在王府里看到柳子瑜,这个柳姑娘总是拿白眼翻她。 时间眨眼而过,初八这一天,黄道吉日,诸事皆宜。而这一天也是阎瑾迎娶柳子瑜的日子。 一大早,尹清清就已经把她需要的东西给打包好,并藏了起来。突然听到敲门声,尹清清连忙走到门口去开门。门前站着的是迟以轩。迟以轩今日依旧穿着一道玄色的锦袍,看到尹清清时,他眉眼一扬,一张脸就笑成花样了。 “清清,准备的怎么样了?”迟以轩压低声音问道。尹清清探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后,她才轻声的回答,“我这边都好了,你那里呢?” 迟以轩肯定的点了点头,“等下堂上乱了后,你就跟我走。” 尹清清乖巧的点了点头。 说完了正经事,两人一时间又好像没了话要说。气氛变的有些尴尬。 迟以轩害怕多待下去会被人发现,他极为认真的看了尹清清一眼,因为紧张,说话一时间也变的有些结巴,“清清,你放心……即使阎瑾负了你……我,我也会站在你这边的。” 尹清清看着他,忽然笑了出来。迟以轩这话,她信! PS:下面就是女主出招的时候。今天还有一更。我预存时后台收藏是607,如果今天到晚上十二点时收藏能到657,明天就再加更一章。 057 婉太妃丟脸了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儿子成亲,婉太妃也请旨出了宫。而又因为柳子瑜对阎瑾他们还有很大的作用,阎瑾和婉太妃自然会把这次的婚事办的很风光。 这一天,王府里人头攒动,到处都是来贺喜的人。尹清清这个正牌王妃虽然不受宠,但这样的日子要是不让她出席,肯定会被外面的人风言风语。所以,即使婉太妃再怎么讨厌尹清清,但还得让她出席。 吉时已到,喜炮刚放完,就在这时候,王府的上空突然飘下漫天的纸张,纷纷扬扬的纸张像雪花一样的飘落在来宾的头上或者是他们的脚边。 “这是什么东西?”有好奇的人捡起那些纸张一看,顿时就羞红了脸。其中更有女眷在看到纸张上的内容后惊的尖叫了起来。 人群开始喧哗起来,越来越多的人忍不住好奇,看了那纸张上的内容。而那些看了纸张内容的人再抬头看向坐在上座的婉太妃和陈嬷嬷的时便都带上了异样。 阎瑾也觉察到了气氛的不对,他顺手捡起地上的一张纸,打开一看,结果纸张上画的内容让他震怒无比,他马上将手上的那张纸揉成一团,沉声的下令道,“来人!立刻马上把这些散落的纸张都给本王清理好!” 立刻有一些家丁扑了上来,把那些纸张收了起来。阎瑾又暗中命令管家去查到底是谁散播这些纸张的。 而上座的婉太妃在看到自己儿子面色异常后,也派陈嬷嬷去捡了一张纸来看。陈嬷嬷一捡完纸,还来不及细看,就直接呈现到婉太妃手里。 婉太妃缓缓的摊开手上的那张纸,但纸张上画的内容却让她的呼吸顿时一窒,她整个人险些晕了过去。 原来,小小的一张纸张上画了两个全身赤|裸的女人躺在一起,美名其曰:磨|镜。画旁边还特地“贴心”的为这两个全身赤|裸的女人配上了名字。一个叫姚婉灵,另一个叫陈姵。 而这两个名字,还对应着两个身份。 一个是婉太妃,一个是陈嬷嬷。 “混账东西!”婉太妃恼的把那张纸揉成一团,气的一张保养极好的脸瞬间也都起了几条皱纹。 尹清清看到婉太妃发脾气,心情爽到暴。今天但凡能站在场中的,都不是普通身份的人。让这些人看到了婉太妃和陈嬷嬷的这一版“春宫图”,不管婉太妃和陈嬷嬷到底是不是磨|镜,婉太妃以后都会成为整个皇城的笑话。 “啊!有蛇!” 人心惶惶中,不知是谁喊了一声,整个喜庆的场面顿时就乱了起来。 慌乱中,尹清清提着裙摆刚想跑,一只温暖的手就攥住了她。尹清清回头去看,迟以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跑到她的身边了。 “清清,事情有变,你先往后门跑。那里有马车在等着你,我后面会去找你的。”迟以轩在她的耳畔低喃了句,然后一用力,将她轻轻的推开。 尹清清再回头去看他时,他已经消失在混乱的人群中。尹清清没有办法,只好咬了咬牙,趁乱取了她的包袱,然后跑向王府的后院。 后院,果然有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在等着她。只要她再往前一步,登上了那辆马车,她的新生活就在向她招手了。 可在这时候,有个声音突然唤住了她。她回头去看时,白衣翩翩的阎瑾就出现在她的视线中。 PS:明天更精彩。今天的加更完毕。明天也是三更哦。 058 逃之夭夭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清清,你要走?”阎瑾温润的眸子满是伤感。 他母后这些日子里一直都说清清是养不熟的“狗”,让他要么把这条“狗”献给阎冥澈,要么就把刀磨好,解决了这条“狗”。 这两种解决方法,他都不喜欢。 在他的心里,她始终都是他最爱的女人。只是,在大业未成前,这些爱都太过的奢侈。 “清清,不要走!这世上不会有其他男人像我这么爱你的。”想到往日种种恩爱的场面,阎瑾说话的声音放缓,言语间还带上了乞求的口吻。 尹清清听着这些话,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阎瑾,我想你母妃应该早就把她做过的好事告诉过你了吧。像我这样不洁的女人,可不敢奢望王爷的爱。” 提到尹清清被阎冥澈羞辱的事情,阎瑾心头像是被针扎过了一般疼。但他还是咬着唇瓣道,“清清,当时形势所逼,我母后也有她的苦衷。清清,你相信我,只要我的大业一成。我绝对不会再让你受到阎冥澈的羞辱了。” 那意思就是说在他的大业还没有成功之前,她可能还的被自己的丈夫和婆婆送给阎冥澈去享用咯? 马车上的车夫大概有些急了,在旁边催促着。 尹清清心里一恼,再也不想和阎瑾这样的人废话。她将包裹一提,直接就疾步跳上马车。阎瑾见她就这么走了,他赶紧疾步上前要去追。 可这时候迟以轩不知道从哪里钻了出来,他面露忧色的扯住阎瑾,急切道,“阎瑾,你让我好找啊。婉太妃不知道又受了什么刺激,已经晕过去了。现在前头乱成一团。你赶紧去主持吧。” 阎瑾的目光慢慢的从离去的马车收回,在移向迟以轩身上时,已经褪去了温润,多了些凉薄。 他转身往前院走时,嘴角更是勾起一抹阴鹜的弧度。 难道真的如他母后说的那般,清清是狐媚妖精转世,专门媚惑男人。要不然,他最好的兄弟,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倒戈相向。 阎瑾想到这里,嘴角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算了。留不住的人,他强留又何用。 只可惜,他的一片真心,竟然就被她这样糟蹋了。 他日,他若登上帝位。今日的她可会后悔就这样离他而去? 迟以轩看到阎瑾离开了,他的目光才敢往马车离开的方向看去,嘴角微不可察的轻松了口气。 马车把尹清清送到城外的一间破庙。那车夫是迟家的家奴,把因清清放到破庙前,就让她在这里等迟以轩,而他则得回去了。 天色越来越暗,尹清清心急如焚的站在破庙前,不住的东张西望,焦急的期盼着迟以轩的早点出现。 可是,从下午等到傍晚,又从傍晚等到夜里,迟以轩却都没有出现。她的心里很乱,就怕迟以轩被阎瑾给抓住不能来了。 059 活、命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好在,最后。迟以轩终于出现了! “清清,饿了吧。”迟以轩一到庙里,赶紧将他捂在怀里的油纸包给拿出来。里面装的是尹清清最喜欢吃的烧鸡。他怕来的半路这烧鸡冷了,所以特地像宝贝似的把它放在怀里捂着,看到她时,才献宝似的拿了出来。 尹清清本来担心迟以轩,所以一直没有觉得饿。现在闻到香喷喷的烧鸡,她这时才感觉到饿了。 从迟以轩的手里接过那个油纸包,她拿起来便有些不顾形象的大吃了起来。迟以轩也忙了一天都没吃上东西。但现在看她吃的那么香,他觉得比他自己吃还要高兴。 他盯着她看,傻傻的笑着。 尹清清抬头之际,正好对上迟以轩那双湛亮的眼睛。她一怔,微微有些不自然,但很快她就转移话题道,“迟以轩,我这样走了,王府那里没有出现什么大事吧?” 提到这个,迟以轩就拍着掌大笑起来。 “清清,还是你聪明。你把婉太妃和陈嬷嬷这样一画,婉太妃今天丢尽了脸。你是没有看到啊,婉太妃到后面离开时,整张脸都是绿的。而阎瑾的婚礼因为咱们这么一闹,只能草草率率的就弄完了。那个柳子瑜,估计以后想起这事情,都不会好受的。” 尹清清心里觉得忒解气。老巫婆绿着脸离开的,她光是这样想着那副情形,就觉得太爽快。要是能亲眼看到,肯定得吃上三碗饭来庆祝。 “清清,那你以后有什么打算?”迟以轩突然问道。 这个问题让尹清清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了下去。 以后要怎么办,其实她也没有什么计划。就觉得走一步算一步。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她想快点离开皇城,去个没有人认识她的地方。 “怎么得也要先离开这里吧……呕……”尹清清刚说完话,她腹中突然一阵反胃。接着便呕吐了起来。 她吐的很厉害,不仅连胆汁都吐了出来,甚至到后面还吐出一滩的血来。 迟以轩在旁边看着,吓的脸色都白了起来。危急关头,他也顾不了什么了。直接将他抱上了他刚才来时乘坐的那匹马,驾着马就回到了城里。 他不敢去找那些非常有名的大夫,就带着她先去了看了一个名声稍逊,但医术还算高超的大夫。 “医生,她怎么样?”迟以轩看着床榻上脸色白的如纸的尹清清,焦急的向大夫问道。 给尹清清看病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大夫,他看迟以轩这般焦急的模样,以为他是她的丈夫,便摇着头叹息道,“公子,你家娘子这病有些复杂。” “她到底是什么病,只要你能治,多少钱我都愿意。”迟以轩赶紧强调道。 “公子,你家娘子怀孕了。”大夫娓娓道来,这话不仅把迟以轩给惊住了,也让本就全身无力躺在床上的尹清清给吓到了。 而在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大夫又丢出一串更加劲爆的话,“公子,你娘子身上本就中了毒,现在怀孕只会让她体内的毒发作的更加快,如果老夫诊断无误的话,她顶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PS:今天晚点还有一更。后台现在收藏是723,如果到零点时到800,我明天再加更一章。 060 这个男人啊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而在两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大夫又丢出一串更加劲爆的话,“公子,你娘子身上本就中了毒,现在怀孕只会让她体内的毒发作的更加快,如果老夫诊断无误的话,她顶多只能再活一个月。” 大夫的话如一道惊雷在两人的耳畔炸过。尹清清喉咙发干,感觉无形中有一只手将她的喉咙紧紧的攥住,她全身冷的直颤抖。本来以为从王府里逃出来,她的人生就会有新的一页,可最后,原来还是抵不过“命运”两个字。 灯光下,迟以轩看着她灰白的脸色,着急的攥着大夫的衣角,“大夫,你说她中了毒,她到底中了什么毒啊?还有她身上的毒,难道就没有解药可以医吗?” 大夫见迟以轩面色急切,他也不再多隐瞒,叹气道,“公子,是这样的。你家娘子中的毒叫做七星海棠。中这种毒的人,大概只能活半年的时间。这种毒只要没有发作,就跟常人无异。但月圆之夜,就是这种毒发作之时。 中了毒的人,到时会全身发痛,痛不欲生。轻者会自残,重者可能撑不过去,直接死亡。” 尹清清嘴角一垂,婉太妃对她还真是“好”啊,拿这么好的毒药来“款待”她。 “大夫,那你帮我看下,这瓶子里的药是解药吗?”尹清清有些虚弱的从兜里拿出陈嬷嬷之前给她的那瓶药。她当时想着要逃跑,就想快到十五时再吃。现在正好可以拿给大夫检查下。 大夫就着灯光,细细的检查了瓶子里的药丸。 最后叹气道,“小娘子,你这药不能吃了。你这药其实是另一种毒药。它只能暂时的抑制身体的疼痛。但它本身也是一种毒药,如果吃上瘾了,就对这药有依赖性了。可以说七星海棠是让你的身体痛不欲生,但这瓶子里的药到最后是能控制你的精神。” 迟以轩只觉得胸口被一块很大的石头给压住,他恍惚中听到自己的声音,“那大夫,她身上的毒还有没有别的解药?” 那大夫轻点了点头,“解药倒是有。我听人说,在大辰国的极冰之处,生长着一种叫饕的动物。这种动物凶残无比,极难猎捕,但如果拿它的心做药引,倒是可能治的好你家娘子身上的毒。” 迟以轩的眼睛里闪过亮光,他回头,一手攥住尹清清的手,认真道,“清清,你听到了,还有救。你不会有事情的。” 尹清清抬头看着迟以轩,但脸上的神情异常的坚定。一直铁石心肠的尹清清,这时,不知怎么的,心里一暖,眼里倒是氤氲起雾气来。 迟以轩看到她哭,一颗心像是烫着了。赶紧伸手去掏帕子,手忙脚乱的去拭干她脸上的泪珠。 哪知,尹清清越哭心里越伤心,最后干脆放声嚎啕大哭起来。 迟以轩极为珍视的将她抱进怀里,轻声的安慰着,“好了,不哭了!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迟以轩没有问她腹中的孩子是谁的,也没有问她为什么会中毒。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陪着她度过这个难关了。 PS:今天有事,回来晚了,加更也晚了,抱歉。 061 这个男人啊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天刚蒙蒙亮,一条不算平坦的小道上,正有一辆马车在全速的奔跑着。马车的车厢里,迟以轩时不时的掀起车帘去催促赶车的车夫,让他再快点。 在迟以轩不知道第几次的催促后,车夫也抱怨起来,“公子,这马已经连续跑了一夜了,已经累的够呛,真的不能再快了。” 迟以轩目光暗暗发紧,这已经是他雇佣的第三辆马车了,前两辆马车都因为连夜赶车,导致最后马儿直接累趴倒地。 他回头看了车厢里还处在昏迷中尹清清,为难道,“车夫,我娘子现在病的很重,如果你能快点到达目的地。我一定加倍的付钱给你。” 车夫有钱赚自然不会往外推,他扬起马鞭,加快了赶车的速度。迟以轩缩回头时,车厢里的尹清清已经醒了。现在的她,全身都裹着最保暖的狐裘,迟以轩怕马车颠簸,她睡的不舒服,他还在马车里加了两条锦被。 “你醒了啊?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东西?”看到她醒来,迟以轩赶紧的问道。 尹清清的脸色很差,因为身上的毒,她整个人病怏怏的。 她轻点了点头,这些天里迟以轩怕她身上的毒发作,特地让大夫给她开了一些安神的药。可以说,她一路上都是在睡觉,其他的事情都是迟以轩在料理。 迟以轩赶紧拿了一个包子递给尹清清,抱歉道,“路上太赶了,你先凑合着吃。等到了目的地,我再给你弄些好吃的。” 尹清清点了点头,接过他手里的包子,放到嘴边。可是她才刚咬了一口,胸腹处便涌起一阵作呕感,她连忙捂住嘴,要趴到车窗外去吐。迟以轩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提前准备了一个痰盂。他赶紧拿起痰盂让尹清清直接吐在里面。 尹清清吐的天昏地暗,本就没有吃多少东西的她,现在这样一吐,整个人更是头昏目眩,难受的很。 迟以轩在旁边看着,急的抓耳挠腮,不知道该怎么办。 尹清清歪躺在车壁上,歇息了很久精神头才稍微的好些。她伸手轻抚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处,眼底冰冷一片。 这个孩子,是她过往耻辱和卑微的见证。她是不会留下这个孩子的。 “迟以轩,我想吃话梅。”尹清清再抬头时,眼里的冰冷已经被愧疚所取代。这次是自己连累了迟以轩,让他堂堂的将军之子,成了她的专属跑龙套。如果没有迟以轩,她想,她现在就已经可能不再这世上了。 迟以轩转身去给尹清清拿话梅。马车在这时候突然一个剧烈的颠簸,尹清清身子往前倾,撞在车壁上。 车夫这时候探进头对他们说,“两位不好了。我们走错路了,跑到祁县来了。祁县今年刚受了雪灾,现在这里遍地都是解饥民” 迟以轩听车夫这样一说,赶忙掀帘子一看。这一看,果然就吓了一跳,只见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瘦的只剩皮包骨的难民。这些难民有的瘫坐在地上,有的干脆就直接躺在雪地上,期间更传来小孩的啼哭声,其形其状,惨不忍睹。 062 这个男人啊3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这些难民看到有马车驶过来,无神的眼睛里一下子多了几分的神采。 “大哥,行行好,给点吃的吧,我的孩子已经三天没有吃东西了。”一个面色饥黄的妇人走到马车边,哀求着。 迟以轩默默的看了那名妇人一眼,心一狠,扬手连忙让车夫调转车头往来的路上赶。可那妇人见他们就要走,干脆就拦在他们的马车前,做出如果他们不给她吃的,她就撞车而死的举动。 尹清清全身无力的靠在马车的车壁,她知道这时候不是充当圣母的时候,便闭嘴没有说话。迟以轩见这妇人这么出格,他不得已下车要去扯开。 可就在迟以轩下车去扯人的时候,那妇人突然高声喊道,“孩子他爹,快去马车里抢吃的。” 妇人的声音虽然不大,但对于饥荒中的人来说,一个“吃”字就足够的激起其他同处在饥饿线上的难民的求生**。原本或躺或倒在地上的那些难民,眼里又有了神采,众人都把目光盯向了那辆马车。 在那些难民的眼中,这一刻,那辆车无异于“香饽饽”。 人群开始向马车的方向涌起,迟以轩看到这情形,慌的连忙推开面前的妇人,往马车的方向赶。可惜,这些难民的爆发力是十分恐怖的。那些难民中身手敏捷的已经爬上了马车。求生的掠夺本能让那些人迅速的抢过车厢里的吃食和衣服。 更有贪婪者,把目光盯在尹清清身上的狐裘上。那些人,毫不怜惜的扑向尹清清,伸手就要去扯她身上的狐裘。 要是平时,尹清清倒是能够轻松的对付这些难民,可现在的她毕竟不如往昔。她只能牟足了力气去揍那些难民,可惜她的拳头对那些难民来说,并没有发挥作用。 不仅这样,那些人见尹清清敢反抗,扬手就往她的脸上扇去。尹清清咬着牙关,死死的攥住她身上的狐裘。那些人她这样还不放手,便加重了对她的迫|害。拳头,巴掌,凡是能让她妥协的手段,这些难民都用在她的身上。 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却让她的脑袋愈加的清醒,那一刻,她突然希望这些人能把她腹中的孽种给踢掉。 迟以轩那里也被人困住了,他见尹清清被那些难民缠住。他心里一急,手上的拳头也横了起来,对付起那些难民来也不再留情了。 他冲到马车旁边,伸手解决掉几个企图爬上车的难民。等他自己上了车时,看见那些难民竟然在暴打尹清清。他心里一怒,所有的理智都眼前的情形给冲溃了。他大喝一声,连忙疾步上前,将那些欺负尹清清的难民抓起,然后往马车外一扔。 剩下的虽然也害怕迟以轩,但贪婪已经蒙蔽了他们的眼睛。他们想要速战速决,所以对不妥协的尹清清就施以更加粗暴的手段。 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小刀,就要往尹清清身上刺。迟以轩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目眦尽裂,身子一跃,立刻就向尹清清的方向扑去。 PS:今天还有加更。继续求收藏中。如果今天收藏能破九百,明天再加一更。 063 被戴了绿帽子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有个人不知道从哪里拿了一把小刀,就要往尹清清身上刺。迟以轩眼角的余光瞥见这一幕,目眦尽裂,身子一跃,立刻就向尹清清的方向扑去。 尹清清只感觉有人向她的方向扑来,下一刻,她就看到了迟以轩那近在咫尺的脸,还有插在他后背处的那把小刀。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那难民是杀红了眼,一刀不够,又准备往迟以轩的身上补去一刀。幸好迟以轩也是有功夫之人,刚才他是担心尹清清的安危,下意识的扑过来替她挡刀。但尹清清的危险解除后,他一个旋风腿,马上将那那个举刀要刺他的难民踢下车。 周围其他的人还要向迟以轩扑了过来,迟以轩下了狠劲,来一个,他踢一个。来一双,他她踹翻一双。 危机暂时的被解决,但车下的那些难民还是没有放弃围攻这辆马车。迟以轩向车夫大喊一声,车夫手中的皮鞭高高的扬起,将一个企图上前盗马的人打退。接着便在马儿的惊叫中,驾马离开。 马车跑了很远,还有一些难民在拼命的追赶着他们的马车。不过渐渐的,那些难民就被马车甩开了。迟以轩直到这时,一颗心这才又稍微的敢放回了肚子里。 他第一时间的凑向尹清清,非常仔细的检查着她身上的伤口。尹清清虽然受了些外伤,好在她腹中的孩子并没有事情。但就是这些外伤,也足够让迟以轩心疼的直搓手,眼里满是焦急的问道,“清清,你身上有哪里不舒服吗?” 尹清清摇了摇头,目光触及到他玄色袍子上的血迹时,眼睛微微一热,“你受伤了。” 迟以轩笑着摇了摇手,“不碍事的,那刀捅的浅,像我这种皮糙肉厚的人会有什么事情。”迟以轩为了不让尹清清担心,他随意的扯下了袍袖上的一块布帛,到马车前,让车夫帮他包扎伤口。 尹清清望着他的身影,愈发咬紧了牙关。 御书房里,气氛低凝到极点。 当刘公公把尹清清逃跑的消息向阎冥澈禀告时,阎冥澈诡谲的面容上立刻风云变幻。他骤然将书案上放着的奏折揉成一个纸团,用冷的足可以直接冻住人的邪魅声音道,“是谁帮她逃跑的?”没有人接应,她不可能逃的这么顺利。 “好,好像是……迟大将军的儿子迟以轩。”刘公公小声的说着,这些讯息都是璃王府那边的人故意的向他们透露出来的。 阎冥澈整个人在黑暗中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心中的怒火也燃烧的愈发炽烈,他之前就觉得这两人的关系不一般。这一次,尹清清竟然就真的和迟以轩在他的眼皮下逃离。 阎冥澈脑海里回晃过尹清清那张倔强的小脸……以及她那能给他**般感觉的身体。他突然有种被戴了绿帽子的感觉,心里郁抑到极点。 他的女人,就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 “传朕的密旨,一定要找到尹清清。至于迟以轩,如果敢反抗……格杀勿论!” 064 有解药了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在大辰国的极南之地,有一处天然的冰川地带。在这里,终年都被冰雪所覆盖,刺骨的寒风更是肆意的刮着,方圆百里,这里都没有人居住,也不适合人居住。 而大夫口中的饕,就生活在这种地方。 饕生性凶猛,是极冰之地的霸主。它有着尖锐的獠牙,锋利的爪子,它奔跑时的速度更是得用风驰电掣来形容,攻击起人来,也是残暴血腥。 以上种种,可想而知,想要抓到这种饕是多么的不容易。 迟以轩五天前,把尹清清留在百里之外的一个小镇上的客栈里。而他自己则带着捕猎用的工具独身一人踏进了这片极冰之地。 五天了,这里没有温暖的炭火,没有香喷喷的饭菜,更没有人能排解他的孤独。在这个晶莹剔透的世界里,他啃着干硬的馒头,睡着冰房,每天一早醒来,他的目标就是抓到饕。晚上睡着时,他脑海里想着的还是怎么抓到饕。 他的心境一天比一天急,如果再抓不到饕,那尹清清就活不过这个月了…… 迟以轩想到这些,他就更加牟足了劲头寻找着饕的行踪。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让他发现了一只饕的行踪。他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悄悄的跟踪着那只饕,这刻正准备将这只饕捕获住。 而此时,不远处的饕也似乎感觉到了人的气息,凶猛的它仰头长啸,突然凶猛的朝迟以轩藏身的地方奔涌而来…… 迟以轩屏住呼吸,握紧手中的矛…… 此刻,等待他的将是一场恶战! 百里之外,有个云容镇。尹清清就住在小镇的客栈里。迟以轩担心她,在他离开时,便雇了两个妇人来照顾尹清清。尹清清在迟以轩离开后,她身上的毒就发作起来了。 和当初那个大夫说的一样,这种病一发作,就觉得身子好像被千万只虫蚁在啃咬,她难受的总是要去撞墙。她这样的举动把照顾她的两个妇人给吓的不轻。最后两个妇人怕她真把自己撞坏,便在她毒发作时,用绳子将她全身捆绑住,让她动弹不了。这样她也不会再自残。 尹清清身上的毒不发作时,她会去小镇外去守着迟以轩离开时走的那条路。五天了,她的心情越来越沉重,一直不怎么相信神鬼之类的她,竟然开始相信这些,每天做的最多的竟然是在心里为迟以轩做祈祷。 这天黄昏,天空刚有一阵乌鸦掠过,粗粝的声音回荡在傍晚的余韵中,倒是凭空多了一份的鬼魅。 尹清清像往常一般,等在村门口。 眼看着天色越来越暗,她身旁的两个妇人都劝她回去呢。尹清清还不死心的又等了一会儿。大概是老天真的听到了她的祈祷。 空寂的村口,隐约的有一抹黑影在晃动。 这时的天色已经暗的看不清五指了,可尹清清在看到那抹身影时,心里一颤,竟奇迹般的认出了来人。 “迟以轩!”她大喝一声,赶忙向那抹黑影跑去。 065 最不浪漫的表白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迟以轩!”她大喝一声,赶忙向那抹黑影跑去。 尹清清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眼前的这一幕。夜色中,迟以轩肩上扛着重物,艰难的行走在路上。夜风很凉,他身上的衣服几乎已经是褴褛到和街边的乞丐无异了。从他破烂的衣服看过去,更是发现了他身上触目惊心的伤痕。 可就是这样的他,在看到她时,没有喜悦,而是不高兴的蹙紧了眉头,着急的叱责道,“谁让你出来的?你身上的病可不能吹冷风!” 尹清清微微一愣,而迟以轩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口吻可能有些过激,便又哼了哼,“下次不要乱跑出来了。”话虽然是叱责的话,可说话的口吻已经是无奈的宠溺了。 尹清清顺着昏暗的光线看过去,还能看到他英俊的脸上多出的疤痕。她心一颤,不爱哭的她,最近在对着迟以轩时,却经常的泪眼朦胧。 “疼吗?”她伸手轻轻的抚摸着他脸上的那道疤痕。这些天她精神好时,也会向别人打听饕的事情。 这个小镇上的人几乎都是谈饕色变。可想而知,迟以轩一个人要跑到那冰天雪地的地方去找饕是多么的不容易。 迟以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高兴的将身上扛着的东西往尹清清眼前轻晃了晃,笑容如繁花似锦,“清清,咱们有药引来给你配药了啊。你看,这就是饕……所谓虎父无犬子,我家老头子那是赫赫有名的迟大将军,做他儿子的我也自然是相当的英勇。 我一到那极冰之地,那里的动物就被我身上的霸气所慑,纷纷的躲避起来。我三下五除二,就找到了一只饕的洞穴,然后使出了我们迟家枪法,轻轻松松的搞定了一只饕。” 他说的很轻松,但尹清清知道,他这样说只是想让她心里好过些。 “迟以轩,谢谢你!如果我的病能好,我……我想我们不用等到八十岁……你就献身给我吧……”尹清清微微哽咽的说着。 迟以轩对她是什么心,她很清楚。 迟以轩为她做的一切,她也都看在眼里。 她也是真心的想要和迟以轩过一辈子的。远离皇城里那些是非。 这大概是迟以轩二十多年听到最好的消息之二。另一个是在他很小时,知道尹清清要到他们家住。他傻愣了一会儿,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尹清清也在等着他的反应,见他不回答,她有些忐忑。但下一刻,反应过来的迟以轩,突然扔掉肩上扛的饕,在小道上飞奔起来。 他这样的反应,让尹清清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他这到底是在做什么。 可迟以轩在跑了好一会儿,才又笑着跑回到尹清清的身边大声的喊道,“清清,清清……虽然我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但鉴于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要让我献身给你的美女,那我牺牲一点……求蹂躏,求包养,搞死搞残都可以……” 迟以轩说完,又高兴的像一只猴子掉头狂奔去了。 这…… 尹清清嘴角轻抽了抽,这大概应该是最不浪漫的表白了。 066 万水千山,岁月久长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寒冬渐渐的过去,枝头的春花已经悄无声息的盛放了。 当院外的两棵桃花开的好不热闹时,尹清清身上的毒终于解了一些。原本病怏怏的她,现在也慢慢的有了些精神。她的病虽然还会犯,但犯病的频率已经没有那么频繁了。 随着她的病慢慢的变好,迟以轩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浓烈。他们从客栈搬出来,花钱买了个小院,又买了几个佣人。 日子过的很平淡,但这样平淡的生活对他们来说,反而是种幸福。 尹清清很喜欢现在的生活,只是,她介意的是……她腹中的那个孩子……如果没有这个孩子,那她的生活可能会更加的安逸。 三个月了,她平坦的肚子已经慢慢的有些显怀。 大夫说尹清清的身体虚,这时候是不能打掉孩子,否则对她也有很大的影响。迟以轩听大夫这样说,他更是坚决不让尹清清打掉腹中的孩子。 除了这件事外,迟以轩对她可算是千依百顺。尹清清若是要天上的月亮,迟以轩也坚决会搬张梯子给她摘来。 就在他们两人觉得幸福离自己很近时……有一天,刚刚午睡的尹清清,却被人摇醒了。当她睁开眼睛看时,发现了迟以轩脸上的焦急。 “清清,镇上突然来了好多的士兵。我刚才隐约的还看到皇帝身边的御前侍卫青峰。我想他们应该是来找我们的,你快点起来。”迟以轩边说着话,边帮她收拾细软。 尹清清本来还有些嗜睡,但听到迟以轩这话,全身一震,立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迟以轩已经打包了一个包袱,尹清清只要跟着他跑就行了。 阎冥澈……阎冥澈…… 尹清清的心里是无比的怨念的。 明明她只是他和璃王手里的棋,现在她都没有和璃王在一起,为什么这个如恶魔般的男人还要追过来。 尹清清想着他曾经对自己做的那一切,又仰头去看向迟以轩。迟以轩的脸部线条紧绷着,他从来没有问过她的过去,而是像珍宝的把她呵护在手心里。可现在,若是被阎冥澈抓到了他们,尹清清一想到阎冥澈的手段,心里一阵发麻,脚下忽然就有了力气。 他们一定得逃! 天涯海角,他们一定不能落入阎冥澈的手心里。 可他们刚从房间里走出来时,大门口处就传来一阵喧哗声,迟以轩眉头一皱,知道眼下的情势已经变的很糟糕。 迟以轩折身将尹清清抱起,立刻往后院堆积柴碳的地方奔去。他迅速的搬掉几捆柴,眼前的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小洞。迟以轩迅速的将尹清清放进那个小洞。洞的体积不大,刚好可以容纳尹清清躲进去。 “清清,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引开官兵。记得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也不能跑出去。”迟以轩仔细的叮嘱着她,顺便将他手里的包袱塞到尹清清的手里。那里是他们所有的身家。如果这一次他遇到了不测,他想那些钱也能够让她不愁吃穿一阵子。 尹清清还没来得及和迟以轩说话,迟以轩已经搬了一些稻草放在洞口上,他担心被士兵发现,故多放了好几捆笑的稻草。做好这一切,他便往前院的方向冲去…… 067 万水千山,岁月久长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蜷缩着身子躲在洞里,她心里本是有太多的话要对迟以轩说了。但现在她更希望他能逃过这一劫。 如果他落入了阎冥澈的手里,阎冥澈的手段,她可是领教过了。 尹清清忐忑间,就隐约的听到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她知道肯定是来搜人了。所以,她屏住呼吸,安静的蜷缩在洞里,不敢再轻举妄动。 很快的,就有高亢的声音夹杂着皮鞭的抽打声隐约的传入她的耳畔。 “说!他们到底在哪里?不说的话,明年的今天就是你们这些奴才的忌日!”不耐烦的声音里掺杂着暴戾,尹清清心一颤,他们竟然把伺候他们的仆人给绑了起来。 她小手刚握成拳头状,心里担心这些人会对那些仆人不利。 但在这时,又突然有一个鸷冷到可以直接冻住人的声音阴沉的响起,“青峰,你先下去吧。我很久没有练过了。今天手有些痒痒的,倒是想找些人来练练手。” 尹清清身子一绷,这个声音的主人……即使化成骨灰她都认识。 阎冥澈…… 尹清清上下牙关紧紧的咬住自己的唇瓣,唇齿间很快的传来了血腥的味道。可只有这样,才能化解尹清清对这个男人的仇恨。 她伸手在头顶上的稻草里里拨开一个洞,一双眼睛往外看瞄去。这一瞄,就让她看到了阎冥澈。阎冥澈穿着一件黑色金丝锦袍,俊美无铸的面庞上满是煞气,他像个来自地狱的修罗,手里拿着一把刀,踩着黑色的长靴走到其中一个被捆的仆人身前。 “他们在哪里?”他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问道。 那仆人是真的不知道尹清清和迟以轩的下落,他看着阎冥澈手里的长刀,哆嗦着回答道,“小的……真不知道。” 他话刚一说完,阎冥澈飞起一脚,就直接往那仆人的膝盖骨上踢去,顿时传来一阵骨骼碎裂的声音。 “啊!”那仆人顿时就发出一阵痛哭声。 阎冥澈幽深的眼眸没有半点的温度,他又把目光往面前那几个跪着的人身上扫过。 “你们也是不知道吗?” 那些仆人见识了阎冥澈的残暴,身子都抖的向筛糠状。 阎冥澈轻蔑的一扬唇,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刀,之前那个被踢碎了膝盖的仆人立马吓的赶紧给他磕头,“大人息怒啊……小的真的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啊……真的不知道啊……” 尹清清躲在洞里,心里一涩。此时,看着无辜的人因为她的缘故而受罪,她真的很想走出去。可是,一旦她离开了这里,那她的人生就又得被阎冥澈那个恶魔所掌控。 但不出去,这些无辜的人又会因为她而受到阎冥澈更加残暴的对待。就在她左右为难时,突然又有一个士兵跑过来向那个叫青峰的男人回禀道,“青峰大人,我们在后巷发现了迟以轩的行踪,正在全力的追捕他!” 068 万水千山,岁月久长3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肃杀的城门上,一片寂静。微风轻轻的吹着,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随风传过来。但即便这样,也掩饰不住空气中流窜的死亡气息…… 城门口,迟以轩整个人被缚在一根粗壮的木桩上。而在他的身下,则是数丈高的城墙。一旦从城墙上掉下去,他可能会别摔成肉酱。 不远处的高台上。阎冥澈一身黑色的锦袍斜靠在宽大的虎皮榻上。他的两边,还有两个穿着极为薄,极为暴露的女子正在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 阎冥澈偶尔抬眼间,目光从城墙口的迟以轩身上掠过,他那双邪眸满是鄙夷和冷嗤。 他在等。 等那个不知死活的女人出现。 现在,他的奸夫在他的手里。他相信,她一定会出现的。 可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那个女人却迟迟没有出现。 阎冥澈那俊美无铸的脸上渐渐的有了急躁之色。他不耐烦的伸手将旁边的女人搂住,用力在她的胸前的丰盈处用力的一捏,那女人一痛,但又不敢叫出来,只是讨好的发出献媚的娇、吟声。 她的讨好,听在阎冥澈的耳畔,让他的眼睛阴鹜的眯起,他伸手一用力,就直接将那女人嫌弃的往地上一扔。底下很快的有士兵上来拖走那女人。等待那女人的下场就是沦为军女支的命运。 阎冥澈的御前侍卫青峰看了看日头,心里小心翼翼的揣摩了一番,然后上前轻声的问道,“陛下,属下已经命人在云容镇的大街小巷张贴了迟以轩被捕的消息。她……不可能看不到。”但现在她到这时还没有出现,那只有一个可能了,她知道了迟以轩被抓了,但却不来救他。 阎冥澈斜睨了城墙口吊着的阎冥澈,修长的手指非常有节奏的敲击着靠椅的扶手。 “让弓箭手准备!如果在一炷香之内,那个女人还没有出现,那就让迟以轩万箭穿心吧。”万箭穿心也算是便宜他了,他还要暴尸三天,让世人都来唾弃那个女人的奸夫。让他们这对奸夫淫妇被人唾弃,被人辱骂。这样,他心头的恨才能稍微缓解。 青峰眼皮一跳,鉴于他和迟大将军有些交情,又有些不忍道,“陛下,可能迟以轩也是一时被迷惑。”不至于杀了迟以轩吧。 阎冥澈吃吃的笑了起来,目光却定定的注视着城墙外的那条官道。 “青峰,朕让你办的另外那件事情,你办好了吗?” 青峰心里忐忑,小心翼翼的回答道,“启禀陛下,迟家一百六十三口人,连着迟老将军,都已经被关押起来了。现在已经在被押解到这里的路上。应该这一两天就能到。” 阎冥澈满意的点了点头,一只手轻轻的摩挲着手中的玉扳指,邪魅的眸瞳里乍现出一丝冷厉的阴光,又问道,“璃王到了没?” 青峰不敢去看阎冥澈,只回答道,“应该到了。” 阎冥澈勾勾唇,他心情大好的搂住他身旁坐着的那个女人,眼里是难以掩饰的灼光、 该来了都要来。他现在已经把戏台搭上了。现在就等这出戏的女主角上场了。 069万水千山,岁月久长4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其实在知道迟以轩被阎冥澈抓住后,她便往城门口这里赶来。可在快要到城门口时,却被角落里蹿出来的阎瑾给拽走了。 阎瑾把她拽到一个没有外人的死巷后才放开她的手。几个月不见,阎瑾倒是没有多少变化,还是喜欢穿白色的锦袍,还是会在手里攥着一把纸扇。 现在看到她,他温润的眸子满是伤痛。他深深的看着穿了一身大红喜服的尹清清,压下瞳孔深处的伤痛,伸手温柔的轻抚过尹清清的脸上的刘海。 “清清,别去!阎冥澈在那里布了陷阱。你一去,无异于自投罗网。” 尹清清看着他,眼里是冷漠的冰霜,她嘴角勾了勾,嘲讽道,“璃王爷,你这是在关心我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怕我去见阎冥澈。阎冥澈会对外宣布我和迟以轩是奸夫淫妇,到时候给你戴绿帽子,让你被整个天下人嘲笑。” 阎瑾温润的瞳孔猛缩了缩,清雅的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清清,你这又是何必呢。阎冥澈现在的力量太过的强大,我们都不是他的对手。与其这样鲁莽行事,还不如卧薪尝胆。” 尹清清听着他的话,突然就觉得自己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很没有形象的猛笑了起来。 等笑够了,她才敛起嘴角的笑容,轻蔑的伸手解开她身上的衣服。 “清清,你这是……”阎瑾不知道她要做什么,立刻伸手制止她。可尹清清手一扬,就把他的手拍开,她脱掉上身穿着的外袍,扯着嘴角笑着伸手去抓阎瑾的手。 她上身只剩下一件肚兜,蜜色的肌肤透着奶白色,让阎瑾喉咙不由得的一紧。尹清清将他的手放到自己腹部处刻字的地方。 “阎瑾,你以为我今天不去,你被戴绿帽子的事情就可以被掩盖了吗?你看我的肚子,还有腹部上刻的这个字,这两样可都是阎冥澈的‘杰作’。你应该感谢迟以轩。如果没有他,你不仅会被人嘲笑绿帽子高戴,还会被人骂做懦夫,一个连自己妻子都不能保护好的懦夫、废人。” 尹清清的眼神越发的凌厉,“还有哦,阎冥澈虽然是禽兽。但把我送到他床上的事情可是你母妃亲手策划的。不仅这样,你母妃还给我下毒。你璃大王爷与其在这里同我费口舌。还不如快点回府,把你的侧王妃给保护好吧。免得又被你母后给送人了。到时你就真的是千年的绿毛龟了。” 可能在她穿越前,阎瑾对那个尹清清是真的有情有意的。但他的情意都已经在皇权的争斗中消磨殆尽。 这样的男人,尹清清索性一次跟他说清楚。省得以后再有纠缠。 阎瑾清雅的脸上又满是痛苦的神情,她腹部处刻的那个“冥”字,此时似乎在嘲笑他的无能。他呐呐的,心里明明有凌云的壮志,可在这一刻,他却觉得自己真的卑微如蝼蚁。 尹清清没有再多言,她穿上衣服,再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迈步走向了城门口。 070 万水千山,岁月久长5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城门口,阎冥澈的耐心已经快要耗尽。他觑起邪眸,走下龙椅,来到了迟以轩的身侧。迟以轩在被抓时,已经受过一帮士兵的毒打。现在的他,满身都是伤。 感觉到有人靠近他,他有些虚弱的睁开眼皮。 阎冥澈冷漠地眯起邪眸,冷冷道,“迟以轩,你倒是挺有胆量的。可惜啊,你的这份胆量只会把你送到地狱去。” 迟以轩抿了抿干裂的嘴唇,没有说话,而是又阖上眼皮。 阎冥澈眼底划过肃杀的眸光,他又嗤笑道,“你应该看到她腹部上刻的字了吧。就是不知道你们两男欢女爱时,她有没有迎合你。作为她的第一个男人,朕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他是孤见过最人尽可夫的女人了。她在朕身下婉转承欢时,那个媚态,那个手段,简直可以说淫|荡至极。” 阎冥澈说到这里,便幽幽的抬眸去看迟以轩。迟以轩的眼睛虽然依旧闭着,但他的牙齿已经紧紧的咬住了唇瓣。 阎冥澈又用更加薄凉的口吻道,“你倒是傻,这世上的女人何其多,你却喜欢上那样一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为了她得罪朕。你在看现在,你都这样了,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出现。朕觉得,她恐怕是又在哪个男人的身下承欢了,不会来了。”说到这里,他故意一顿又去看迟以轩。 “清清不是你说的那样不堪的人!”迟以轩实在是不忍心尹清清被他这样诋毁,终于还是忍不住争辩道。 他的争辩让阎冥澈眯起眼睛,幽深的眸瞳里释放出阴森狠绝的鹜光,“迟以轩,像她那样下贱的女人,只会比你想象的还要不堪几百倍。” “胡说!清清不是你说的那般。”迟以轩睁眼,又认真的重复了一遍。 既然被阎冥澈抓住了,他是已经做好最坏的准备。这个时候,他是真的希望尹清清不要出现在这里。 “清清,你可千万不要出现啊。”迟以轩心里喃喃的重复着。这时候的他,多么痛恨自己无权无势,不能保护好自己喜欢的女人。 “璃王妃到!”一个响亮的声音突然响起,瞬间就穿透过阎冥澈和迟以轩的耳膜。 城墙上的两个男人皆抬眼,往城门口的官道处看去。 尹清清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三千青丝随意的挽起,眉目如画,明眸清澈如秋水,整个人秀美中带着淡淡的贵气正向他们站着的方向走来。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么的的美丽,但在两个男人的眼里,此时的她无疑是美的让人震撼的。 迟以轩迷恋的看着那一抹靓影,嘴角苦涩的勾起。 都是他自己没用,不能为她撑起一片天空,反而连累了她。 如今她既然来了。 阎冥澈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呢? 迟以轩眼里满是焦灼。 阎冥澈望着那一抹已经三个月没有见纤影,他薄凉的嘴唇上扬,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笑意,眼中闪烁着阴翳和狠绝。 “璃王妃,你终于来了。你再不来,朕就有可能把你的奸夫直接射杀了。” 071 万水千山,岁月久长6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没有理会阎冥澈的话,她伫立在那里,一身大红色的喜袍随风翻滚,仰头望着被吊在城墙上的迟以轩。 仿佛是感受到她的目光,迟以轩也俯瞰过来。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清清,对不起!”他开口涩涩的道歉着。 答应过她要照顾她一辈子的,现在看来,这个承诺恐怕是不能实践了。 尹清清目光坚毅,脸上反而有了解脱的笑容。 “迟以轩,没关系。你已经给了我很多东西,我很满足。”她脸上的笑容明媚灿烂,清新的如雨后的栀子花,让人移不开眼睛。 阎冥澈看着两人的互动,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个被戴了绿帽子的丈夫。明明是他先掠夺了她的身体,也是他先在她的身上刻下属于他的印记,可这女人,她的眼里却只有她的奸夫。 “你们两倒情真意切的嘛。可惜了朕的皇弟。无缘无故被人戴了绿帽子。朕作为他的哥哥,是不会轻易放过你们这一对奸夫淫妇的。”阎冥澈的脸上有隐隐的风暴,说话时的语气更是冷冽的仿佛要把人直接给冻住。 尹清清这才不舍的从迟以轩身上收回目光,看向阎冥澈。 “陛下,请你放了迟以轩吧。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来勾、引他的,也是我怂恿他带我逃跑的。他只不过是被我迷惑了。所有的后果,我愿意一个人承担。”感受到阎冥澈身上释放出来的冷冽气息,尹清清轻抿着红唇,神情淡淡的说道。 她这是在求她?阎冥澈嘴角鄙夷的勾起,眼里泛起一抹得意的笑,“璃王妃,既然现在是你在求孤,那总得有个求人的姿态吧?” 阎冥澈说完,目光幽幽的盯着她。 他在等,等尹清清求他。 尹清清清莹的目光也定定的看向他,此时的阎冥澈全身散发着强势的气息,一双带着侵略的目光更是肆无忌惮的盯着她,仿佛她是落入他手里的一只垂死挣扎的猎物。 “噗通”一声,尹清清在他的面前跪下。 “贱妇**放荡,勾、引迟以轩,死有余辜。还请皇上网开一面,放了迟以轩。”她跪在他的面前,倔强的脸上已经被泪水打湿。 从踏进这里的第一步,她便没有想过能活着离开。只要能保住迟以轩,哪怕让她死,她都愿意。 明明是他希翼看到的画面。可当尹清清跪在他面前的那一刻,阎冥澈的心里没有喜悦。反而是愤怒。 这个迟以轩,对她就那么的重要? 重要的让一直挺直了脊背的她,此时此刻,终于弯下她的后背,卑贱的来乞求他。 阎冥澈觉得心中的怒火在愤怒的燃烧着。他将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尹清清,还不够。想要迟以轩不死,你得付出更大的代价。” 阎冥澈心里一恼,猛然抽过身旁士兵手里的刀,然后将迟以轩身上的衣服挑开,锋利的剑芒在迟以轩胸前划过,便从他身上割下了一块大拇指大的人皮。 “啊!”身体上的传来的剧痛,让迟以轩猛烈的尖叫出声。 PS:还有一更。 072 郎心薄凉1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啊!”身体上的传来的剧痛,让迟以轩猛烈的尖叫出声。 “不要,不要!陛下……”尹清清看见迟以轩被阎冥澈这般残暴的对待,她心里一颤,用膝盖往钱挪了挪,扯住他的袖子,神情悲痛而卑微的乞求着,“我求你了,求你放过他吧。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是我勾、引他的……求你放过他吧。” 阎冥澈觉得自己真是在犯贱。在这三个月里,他无数次的想象着尹清清跪下来求他的情形。可现在,看着她为了另外一个男人,这么卑微的求他,他心里没有一点的喜悦,反而是嫉妒。 他嫉妒迟以轩。 吊在城墙上的迟以轩看到她这般乞求着阎冥澈,他忍着痛,对尹清清吼道,“清清,别求他。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阎冥澈阴沉着脸,眼神暴虐,手中的刀一扬,这一次,又在迟以轩的胸膛上迅速的割下一块比刚才还要大三四倍的人皮。伤口处的腥肉筋血一时间都暴露在外,看着便让人觉得骇人不已。 迟以轩痛的额头上都渗出细密的汗渍来,但他还是咬着牙,一字一顿道,“清、清,别、求、他、了!” 都死到临头了,还硬撑着呢。阎冥澈邪眸锐利的像刀子一般向迟以轩扫过去,他手里一用力,手中的刀便扬了起来,准备再给迟以轩一刀。 尹清清慌了,她开始用力的去摇晃着阎冥澈的胳膊,“阎冥澈,不要……求你放过他吧。你想怎么折磨我,我都愿意……就是求你放过他吧……他真的是无辜的。”这时候的尹清清为了能救迟以轩,真的是让她做什么,她都愿意。 阎冥澈冷着脸,目光一瞬不瞬的盯着跪在他脚下的女人。突然,他笑了,他的笑声里带着伪装出来的得意。 “尹清清,为了迟以轩,你当真什么都愿意做?” 尹清清赶忙的点着头,她太知道阎冥澈凶残的本性。可是,此时她无路可走。为了保住迟以轩的命,她只能这样做了。 “那让你去做军、妓,你可愿意?”阎冥澈说完这话,嘴角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容。 “清清,不!不要答应他!我真的不值得你为我做这么多!”迟以轩神情痛苦,咬着牙,焦灼的劝着尹清清。 尹清清仰头,透过阎冥澈,目光的焦距投在被吊着的迟以轩身上。她嘴唇微翕,脸部的肌肉僵了一会儿,但很快就回答道,“我愿意!” “好!好!太好了!”阎冥澈几乎是从牙关里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一抹嗜血的笑容在他的嘴角缓缓绽放。 “来人!将璃王妃押下去,投到军营里为妓。” 马上就有士兵上来要押尹清清下去,迟以轩现在真的是恨不得自己赶紧死了,这样就不用被阎冥澈拿来做要挟尹清清的筹码了。 “璃王爷到!”而在这时,场中突然又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很快,阎瑾一抹白衣,翩翩的出现在城门口。 PS:感谢暮玥0220亲送的红包,这章算加更。还欠陈楚月亲红包的一更哈。很快就能过渡到女主回宫,报仇的戏码了。另写到现在,给只露过几次面的燕国质子皇子慕容冽尘拉下票。 有那么一个人哪怕她再不堪,他也愿意陪着她更加的不堪,哪怕是置身地狱,他也会握紧她的手,不愿分开——慕容冽尘。 073 郎心薄凉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璃王爷到!”而在这时,场中突然又响起一个清亮的声音。很快,阎瑾一抹白衣,翩翩的出现在城门口。 阎瑾走到阎冥澈的身前,强忍着让自己不去看跪在地上的尹清清。 “臣弟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阎瑾跪在地上,给阎冥澈行了个礼。 阎冥澈斜睨了阎瑾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残绝的弧度,幸灾乐祸道,“皇弟,你可算是来了。来看看,朕帮你把这一对奸夫淫妇都抓来了。就是这一对的狗男女,给你戴了绿帽子。你可千万不要手软,一定要好好的收拾他们啊。” 为了让更多的人听到,阎冥澈还故意提高了音量。他相信,今天这场戏下来,阎瑾被戴了绿帽子的事情恐怕会成为街头议论的笑谈了。 阎瑾缩在袖子里的拳头微微攥紧,他目光凉薄的看过尹清清和迟以轩,最后又落回阎冥澈的身上。 “臣弟多谢皇兄为臣弟清理门户。”温润的眼眸里闪过浓浓的不甘心,但很快的又被他很好的掩饰下去了。 他何尝不知道阎冥澈想要拿尹清清来羞辱他,可他没有办法。现在各方面的时机都还没有成熟,他不能为了一个女人,而毁了他的一番谋划。 但她毕竟是他曾经最爱的女人……阎瑾眼皮缓缓的垂下去,心里像是被一把刀深深的捅了一刀,痛的他呼吸都困难。 阎冥澈看着卑微跪在他面前的阎瑾,无声的嘿然笑出来。 “既然皇弟都这样说了,朕一定会帮你主持公道。来人,把璃王妃拖入军帐吧。” 两个士兵粗暴的拖着尹清清的身子就要往下拉。被吊在城墙上的迟以轩急得连忙扯着嗓子朝跪在地上的阎瑾喊道,“阎瑾,你以前不是答应我要好好照顾清清的嘛……清清被你母妃下毒,差点就丟了一条命……你们不能现在就这样放着她不管……阎瑾,你救救清清吧……你不救她,就没有人能救她呢,她会死的……” 迟以轩吼到最后,几乎已经是泣不成声了。 他心里悔恨无比。如果当初不是他把阎瑾介绍给清清认识,现在她可不会有这样的下场。想到军营里那些饥渴的将士,她那么虚弱的身子怎么可能承受得住呢。 “不!阎瑾,你救救清清吧!求你,救救她吧!”迟以轩一张脸已经白如纸,黝黑的瞳孔里藏着惊恐。 尹清清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没用的,在阎家两个男人的眼里,她只是一枚棋子。这两个男人,一个恨不得她去死,另一个也是恨不得她快点去死。 从头到尾,真正在乎她的人,只有城墙上吊着的那个男人。 尹清清阖上眼睛,没有挣扎,没有反抗。而是任由士兵将她拖下去。跪在地上的阎瑾几乎已经把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来。看着尹清清就被这样拖下去,沦为军妓的她,对他来说是种折磨,而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耻辱呢。 “皇上!”阎瑾抬头,声音铿锵的对阎冥澈道。 074 郎心薄凉3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皇上!”他抬头,声音铿锵的对阎冥澈道。 阎冥澈俊眉轻轻扬起,笑着望向阎冥澈,“皇弟,可是还有话没有对那个贱妇说?” 阎瑾摇了摇头,清雅的脸上露出一抹坚毅的神色,“皇上,尹清清那贱妇水性杨花,放荡不堪,这样的女人就是让她成为军中的妓女,也是对我大辰国士兵的一种羞辱。这种女人死不足惜,还请皇上不要轻饶那贱妇。” 阎冥澈用舌尖轻舔着他的嘴唇,邪眸微微眯起,“那璃王你有什么好提议?” “活埋或者浸猪笼吧。”阎瑾说到这里,声音变的有些虚弱。不管是活埋或者浸猪笼,都比沦为军妓来的好。最起码这两样所受的苦都是一次性的。 夫妻一场,这是他唯一能帮到她的了。 “想不到璃王你比朕还要狠呢。”阎冥澈咂咂唇,眼里蓄满了笑意,“不过,既然璃王妃是你的妃子,那就按照璃王你说的来办。” 阎冥澈又对底下的士兵下令着,那两个士兵把已经拖远的尹清清又给拖回来了。尹清清朝阎瑾看了一眼,扬唇微微一笑,还真是要谢他呢。要不然,自己还不知道又要被怎么折磨呢。 迟以轩本是还要求阎瑾的,可他的嘴已经被人用布条给堵住了。现在的开不了口,只能和尹清清遥遥相望。 尹清清尽量的挤出笑容看向他,迟以轩眼里却满是心疼。 两人用目光无声的交流着。 阎冥澈锐利的目光将两人的互动都看在眼里,他的眼里迸发出阴鹜的冷光。看来如果不将这个女人的奸夫好好收拾下,这个女人永远都不会学乖。 他袍袖一甩,转身回到了上座的榻椅上。恰好,青峰这个时候接到消息,说迟家一行人刚刚被押解到云容镇。 还真是老天助他也!阎冥澈低声朝青峰说了几句话,青峰退下后,再回来时,城门口已经多了一百多号穿着囚服的人。这些人中有老有小,还有怀了七八个月的孕妇。 迟以轩看到那些人,眼里一阵愕然,继而发出“呜呜”的声音。尹清清也看向那些人。当看到为首站着的那个四五十的中年男人时,她头一阵突然一阵眩晕。 那人他认识。就是迟老将军。他刚穿越那会儿,迟老将军也偶尔会去王府里看他,他是真心的对她好的长辈。 “陛下!是我主动勾、引迟以轩的。迟以轩是无辜的,迟家的人也是无辜的!请你不要动他们!”尹清清心一颤,不知道从那里来的力气,挣脱开两个士兵,神情激动的对着上座的阎冥澈努力的磕头着。 阎冥澈将自己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张嘴含住身侧女子剥完皮送到嘴边的葡萄。 旁边的青峰拿着圣旨,宣道,“迟老将军,教子不严,又拥兵自重,意图谋反,实乃欺君犯上,谋逆之罪,其罪当诛!但念其功,废起将军职位,除以刖刑,九族之人,则斩首示众。” 洪亮的声音在场中清晰的回荡着,字字带诛,句句含煞。一场血腥的谋杀就此来临。 075 郎心薄凉4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听到那些宣判,脸色已经骤白如纸。她实在是太低估了阎冥澈的凶残了。这个男人,因为她和迟以轩的缘故,竟然要把迟家一百多口人全部斩首。 他们中有小孩,有老人,甚至还有怀了身孕的孕妇。他们有什么错?阎冥澈竟然要这样对待他们。 “阎冥澈,你只不过就是想让我丢脸,又何必拉这些无辜的人做陪衬呢。”尹清清感到一阵阵的眩晕,脑子里出现的也都是迟家一百多口人被斩首的情形。她开始对着上座的阎冥澈拼命的磕头。 “陛下,求您放过迟家的人吧。他们是无辜的。” 她的额头处很快的就磕出血来,但她还是不停的低着头一遍遍的向他磕着头。 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的筹码可以同阎冥澈抗衡。 她能做的,就是求。 求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迟以轩被吊着,看着场中的情形,他眼眶发红,流着泪的别过脸去。 阎瑾望着场中那黑压压的一大群人,终究还是于心不忍的向阎冥澈求道,“皇上,迟老将军忠君爱国,这其中可能有什么误会,不如再交给刑部去查清楚吧。” 阎冥澈非常喜欢现在这种俯视苍生的感觉,高高在上的他,看着阎瑾,看着迟以轩,看着尹清清,还有其他如蝼蚁般存在的人……只要他一句话,他们这些人中就会有人人头落地。 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他从椅榻上起身,步履轻快的走到尹清清的面前,然后俯身将他的俊脸凑到她的眼前,低低而诡谲的声音在尹清清的耳畔回荡着,“你若是想要这些人不死,朕倒是有个办法。就怕你不肯。” 尹清清仰头,清莹的眸瞳里闪过惊喜,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阎冥澈。他会这么好? 阎冥澈嘴角不置可否的勾起一抹邪恶的笑弧,邪魅魍魉的眸瞳里闪烁着算计的幽光,然后嘴唇微张,用极低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吐出了几句话。 尹清清的脸色越来越白,全身已经克制不住的在颤抖。她仰头,目光绝望的看着阎冥澈。阎冥澈优雅的一笑,“目前摆在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一便是按照孤说的去办。二嘛,你就乖乖的看着迟家一百多口人陪你到黄泉去。” 尹清清头痛欲裂,眼前阎冥澈的脸被她的泪水虚化的有些看不清。恍惚之中,她听到了自己虚弱的回答声,“贱妇愿意遵守皇上的要求。” 大功告成,阎冥澈满意的点点头,袍袖又是用力的一甩,回步坐到上方的座位上,亲自朗声道,“朕体恤迟老将军,迟老将军谋反一事就交给青峰和刑部侍郎再去彻查。至于璃王妃……”阎冥澈说到这里,故意的拖长音调看向尹清清,“璃王妃不守妇道,**朝纲,其罪当诛,念其腹中已有身孕,活埋吧!” 076 郎心薄凉5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黄昏里,火红的晚霞染遍了整片天空。 尹清清被五花大绑的捆着,投入囚车里,正沿街游行着。街道的两边站满了来看热闹的人,鼎沸的人声里也都是诽议她的声音。人人都把她当成背夫偷汉的淫荡女人。 “大家瞧,她就是那个水性杨花的破鞋。” 不知是谁先向扔了烂菜叶,接着就有更多的东西向她砸来。烂菜叶、臭鸡蛋,甚至还有散发着恶臭的破鞋。 尹清清心如死灰,一动也不动的站着囚车里,脸色已经成了青白状。 她真的很想就这样死掉,可她心里明白,阎冥澈那个恶魔是不会轻易的放过她的。在阎冥澈还没有折磨够她时,她要是死了,迟以轩,迟家一百多口人…… 后果是她所不能想象的。 所以,现在。 她必须活着。 哪怕以苟且的姿态活着,她也得卑贱的活着。 车子在沿街走了一圈后,尹清清身上已经满是污秽的东西。最后,囚车停在云容镇上的一片乱葬岗。 乱葬岗里杂草丛生,到处是无名无姓的墓碑。 尹清清被两个婆子不由分说的从囚车里拽下来,接着便押到了一个刚挖好的墓穴前。 这次活埋尹清清的活动由青峰全权负责。面色黝黑的他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那抹瘦弱的纤影,也忍不住轻叹了口气。 他走到尹清清的面前,抱手对她道,“璃王妃,得罪了!” 尹清清没有回答他的话,她卷翘的睫毛轻眨,仰头沉默的望着天空飞过的鸟儿。倦鸟归林,鸟儿都能回家了,可为什么她得回到那个地方去? 青峰往前一步,用他魁梧的身子挡住众人的视线,偷偷的往她的手里塞了一样东西。尹清清感受到手腕里突然多出的东西,本来就苍白的唇瓣几乎已经快要被她咬破。 “青峰大人,行刑吧。” “得罪了!”青峰又淡淡的说了句,随后扬手,命人将尹清清投入旁边早就准备好的棺材。两个婆子得令,将尹清清粗暴的押入棺材里。青峰紧随到棺材前,拿起袖中的匕首,帮尹清清解掉了束缚她的绳索。 尹清清不哭不闹,阖着眼皮像个没有生气的布娃娃,任由着别人操控她。 青峰沉默无语,一扬手,便命人阖住棺材的盖子。然后将棺材抬进墓穴里。 几个士兵手里拿着铁锹一点点的往墓穴里填土,渐渐的,墓穴里的土被填好,一座新坟也就此建成。 青峰仔细的检查了一遍,没有遗漏什么。这才带着人离开。 太阳慢慢的坠入西山,黑暗悄无声息的将整片乱葬岗给覆盖住。黑夜里的乱葬岗,冷风打着卷的从那座新立着的坟墓前吹过,发出凄厉的“呜呜”的声,仔细听像是低低的哀戚声。 PS:今天还有一更。 077 棺中生!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冰冷的棺材里,尹清清的呼吸越来越困难,可是她的脑袋这时却格外的清醒。 她的脑海里不住的晃过迟以轩的那张脸,回想着他们两在一起时的情形,冰冷的心渐渐的有了温度。 如果阎冥澈没有追来,她想,她可能很快就能嫁给迟以轩为妻了。到时她再给迟以轩生几个孩子,一辈子相夫教子,这样的生活多么的美好啊。 但没有如果。那个恶魔追来了。 现在的她卑贱而屈辱的像一条狗,可在她受苦时,迟以轩那里又何尝会好过。阎冥澈那样毒辣的人根本不会轻易的放过迟以轩。他会把迟以轩和迟家人当成要挟她的筹码。当哪一天那个恶魔般的男人玩够她时,她、迟以轩还有迟家的一百多口人,都只会是刀下冤魂。 这样的局面根本就不是她愿意看到的。 她为什么要逆来顺受?为什么不能在事情变的更糟糕时,拼一把? 阎冥澈之所以高高在上,还不是因为他手中的权势。如果哪一天,他没了权势,不在是那个高高在上大辰国皇帝,那他还有什么资格再来奴役他们? 尹清清心里一个清明,脑海里又快速的闪过阎瑾,婉太妃,高妙妙……这些人的脸,阎冥澈这皇位真的很稳嘛?那可不见得。 以前是她傻,不懂得利用这些人之间的矛盾。若是以后她好好利用一番…… 尹清清仿佛又看到了希望的曙光。 棺中的空气越来越稀薄,最后,在感觉到自己可能要窒息而亡时,她将一直捏在手腕里的那颗药丸含进嘴里。 这颗药丸叫闭息丸,阎冥澈之前跟她说过。让她躺到棺材里的时候,就吞下这颗药丸。这样,她可以在空气稀薄的棺中不能呼吸也能活下了去。 现在有了希望的她,巴不得能活长一点。 药丸的苦涩在她的嘴里慢慢的挥发着,她的眼皮渐渐的重了起来,最后她慢慢的闭上眼睛,昏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约的,她似乎听到了铁锹挖掘地面的声音。那声音,一声紧着一声,砸在她的心里,让她浑噩的意识又突然的清醒过来。 她侧耳听着,那声音越来越响亮。过了没多久,她头顶上的棺材传来一阵摧木拉朽的沉闷声音,棺盖就被人拿开了。 月色清辉中,她一眼就看到了阎冥澈。 “尹清清。孤来接你了!”阎冥澈幽暗的邪眸望着棺中的女人,冰冷而寒凉的声音夹杂着冷风,向尹清清扑面而去,刺的她皮肤隐隐灼痛。 尹清清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定定的看着她。她在想,总有一天,她要让阎冥澈加诸在她身上的伤害加倍的奉还给他。 “尹清清,既然答应做朕的禁脔,那朕就希望你以后好好表现了。不然迟以轩还有迟家人的性命可就堪忧了。” 月色下,阎冥澈冥居高临下的睥睨着棺材中的她,那姿态高高在上,好似和她多说一句话,都是屈尊降贵。 尹清清眸瞳最深处燃烧着汹汹的烈火,恨不得将阎冥澈焚烧殆尽。可她及时的把这些仇恨控制在心里。 “谢谢陛下。”她涩涩的开口,依旧是卑贱的口吻。但她心里知道,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什么在悄悄的发生变化了。 她若不死,必要让阎冥澈,阎氏一族的繁华彻底埋葬在她的手里。 PS:谢谢陈楚月亲的红包,这章加更奉上。还要感谢暮玥0220亲的红包,13763015858和橘子夹心两位亲送的鲜花,后面会加更感谢这三位亲的。另外,文文写到现在,明天要上架了。明天首更两万字。 谢谢大家一路以来的支持,如果没有大家的支持,小烟可能就不能走的这么远了。鞠躬向大家表示感谢下。 另外,从明天开始,讲的就是女主回宫后的戏码。看够了女主被虐的戏码?好了,从明天开始咱们一起见证一直被欺负的女主蜕变成御姐、女王的道路吧。 另外,文文后面还备有各种深情温柔男。比如倾尽天下只为一人的慕容冽尘,傲娇别扭小正太阎夜锦(阎家难得没有长歪的男银啊),呆萌世家公子楚云敛等。 希望宝贝们能够继续支持!谢谢大家! 078 让他断子绝孙!【5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官道上,一辆外表看起来有些普通的马车正快速的奔跑着。马车里,鎏金的麝香炉里有淡淡的青烟袅袅的向上飘起,阎冥澈端坐在书案前,手里拿着一本兵法书在看。 马车的角落里,尹清清被戴上了锁铐,安静的蜷缩在角落里。她很累,这些日子的奔波,让她身累心累。如今,趁着阎冥澈还没有折磨她,她得抓紧时间来休息。 突然,马车剧烈的颠簸了一下。尹清清猛然惊醒过来丫。 大概是听到她这边发出的声响,阎冥澈一双邪眸幽幽的从书上抬起,斜睨了她一眼。他的目光毒辣,透出阴冷森然的锐光,尹清清多看了一眼,便像是被蜇到一般,赶紧的垂下眼眸,不再去看他。 阎冥澈缓缓放下手中的书,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来。 “尹清清,过来!”声音里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尹清清缩在袖袍里的手微微攥紧,努力的压下心中的厌恶,慢慢的往阎冥澈的身边靠近。阎冥澈大手一捞,径直的将她圈进他的怀里,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让尹清清闻着几欲作呕。 阎冥澈大手突然隔着衣服攫住她胸前的柔软,毫无怜惜的用力一掐,尹清清痛的眼泪差点就要流出来。但到最后,她还是硬生生的把眼泪憋进眼眶里。 她双眼带媚,盈盈的看向阎冥澈媲。 阎冥澈像是找到一件好玩的玩具,他诡谲的眸子和唇边的邪笑不协调的融合在一起。他大手又是一个用力,便将尹清清推倒,伸手就去扯尹清清身上的衣服,然后俯下身子,将她圈住。 尹清清全身僵硬,觉得自己全身被一条蛇爬过,那种冰凉的感觉恶心无比。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覆在她身上的那个男人千刀万剐。可是她现在没有这个能力。 “陛下……贱妇现在有孕在身,恐怕不能服侍您。”她僵着嘴角,尽量的扯出一抹笑容来。 “尹清清,你当朕是傻子吗?你这腹中的孩子早就足三个月了。”看着明明厌烦他至极,却还要对他强颜欢笑的尹清清,阎冥澈的心里有种变态的满足感。 她越是挣扎,他越要强占。 他说过了,没有一个女人能逃脱他的。 尹清清心里把阎冥澈的祖宗十八代给问候了一遍。但脸上她还是尽量的装出迎合的笑脸来,“陛下,贱妇今天的身子真的不舒服。”在马车上,而且外面还有赶车的青峰,在这种情况下,她真的不想和他做那种事情。 但阎冥澈是什么人。现在的他正恨不得把尹清清踩到尘埃里去。听到她拒绝求欢的话,他幽暗的瞳孔微微收缩了几下,嘴角浮起一抹残决的弧度。 “尹清清,你TMD就是只破鞋,你也敢拒绝朕。”阎冥澈手一扬,“啪”声,用力的扇在尹清清的脸颊上。尹清清被他这么一扇,大脑一懵,眼前闪过无数的金星。她刚伸手要去抚她被扇的脸颊,哪知阎冥澈又揪住她的头发,用力的去撞她的头。 “你听着,现在的你已经不是什么璃王妃了。你就是朕的一禁脔。所以,收起你的那些倔强吧。你要做的只有服从,服从,再服从。”阎冥澈残暴的话在她的耳畔尖锐的响起。尹清清感觉到额头处有湿稠的液体流下来,她的眼前一片黑暗。 阎冥澈见折磨够她了,这才放开她。但他接下来做的事情就是直接抬起她的双腿,刺入她的身体里。 他的动作粗暴,毫不怜惜的在她的身上攻城掠地。 身体里传来的剧痛,让尹清清痛的几乎昏聩过去。她手指的指甲狠狠的掐入她手心的肉里,硬是让自己不要叫出来。 可他毫无节制的掠夺,实在是像一只残暴的豺狼,仿佛要把吞噬的尸骨无存一般。小腹处隐隐传来的阵痛感,让她心一颤,终于忍不住的软声乞求道,“陛下……孩子……” 她本来是想提醒他她腹中还有孩子的,可阎冥澈更加残暴而决绝的话却尖锐的响起,“尹清清,不用你提醒朕,朕知道你腹中还怀着朕的孩子。但对与朕来说,这世上有的是女人会帮朕生孩子。你这个孩子,有没有对朕来说,都是无所谓的。” 那一刻,尹清清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他她要让阎冥澈后悔说出这话。 他阎冥澈就是一人渣,他不配有任何的孩子。 阖上眼皮,尹清清在天旋地转间,不再抗拒他的动作。她颤抖的伸出她的手臂,主动的拥住他的腰,开始一点点的迎合他的动作。 她的配合,让阎冥澈积攒在身体的yu望更加喷薄而出。他更加粗暴的在她的身上掠夺着。三个月了,他食不知味,宫里的那些女人都让他厌倦无比。这可能真的应了一句话,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 正因为没有完全的得到她,才使他下狠手,想要完全的占有她。 在他疯狂的索求中,尹清清觉得自己就像大海中漂泊的孤舟,随时都会被浪潮打翻。但即便这样,她还是哆嗦着唇瓣开始屈辱的亲吻着他的脸颊,然后在他的耳畔用柔媚的声音呢喃唤着,“皇上!” 柔媚蚀骨的声音穿透阎冥澈的耳膜,阎冥澈掠夺的动作微僵了下,低头去看身下的尹清清。尹清清清莹的眸瞳早已被雾气氤氲,她看向他的目光也不再那么仇恨,反而带着小猫似的可怜兮兮。 难得她这么乖巧柔顺一回,阎冥澈惊喜后,想到的便是对她更加粗暴的肆掠,他低头去亲吻她的唇瓣,吸取她唇内甘甜的蜜汁。 尹清清迎合的将她的小舌与他霸道的舌头纠缠在一起,阎冥澈一时间沉醉在其中,有些意乱情迷的想要与她更加亲密的抵死缠绵。 可尹清清的脸色在这时倏然一白,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肚子。 阎冥澈俯下身去看,看见她的下身处满是血。他手一抖,幽暗的瞳孔里闪过一抹连他都没有觉察到的慌张。 粗暴的占有让尹清清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情况。看着怔在那里的阎冥澈,正忍受着痛苦的她,却舒心的笑了起来。她发誓过,绝对不会让这个人渣有孩子的。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他第一个失去的孩子。后面,她还会让他永远都不会有孩子的。 感觉到下腹处有湿稠的液体汩汩的渗出,尹清清吃力的低头去看,发现她的襦裙上,早就血红了一大片。 在这种情况下,孩子是不怎么可能再保得住了。 尹清清闭上眼睛,没有吵没有闹,神态安详的等待着腹中孩子从她身上流下来的那一刻。 可阎冥澈却被怔住了,或者说被吓到。他在愣神的片刻后,突然朝马车外赶车的青峰大声的吼道,“青峰,快找个大夫过来。” 医馆里。大夫给已经被疼痛折腾的昏迷过去的尹清清把了脉,然后一脸沉痛的对阎冥澈道,“这位公子,你家娘子的身子极为羸弱,好险啊。如果你们再晚送过来一会儿,她这胎就保不住了,还有她的身体太过羸弱,如果这时候流产,对她的身体伤害极为大,保不住就一尸两命了。” 阎冥澈微蹙了蹙眉头,看了躺在床上的尹清清一眼,嘴角轻撇了撇,没有多言语。 青峰跟随着大夫出去抓药。阎冥澈往尹清清的床侧坐下,此时她已经虚弱到极点,脸色惨白到吓人,整个人躺在那里,像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甚至连呼吸声都清浅到不可察。 阎冥澈冰凉的大手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他对自己说,他可以不在乎她腹中的孩子,但他在乎她! 他还没有玩够尹清清!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他以后到哪里去找乐趣啊。 她还不能就这样死了! 所以,他才会在看到她下身流血时,那么慌张的让青峰快点去找大夫。 阎冥澈心里是这样的安慰自己刚才的行为的。 接下来日子里,阎冥澈让青峰雇了一辆四匹马拉的马车,又在马车里铺了很多的锦被。尹清清这一路都没有再醒来。 两天后,阎冥澈带着尹清清悄悄的回到了皇宫。 深夜。皇宫被一片乌云所笼罩,冷风呼呼的刮着。 皇宫最偏僻的一隅,慕容冽尘一袭青衣执笔坐在草舍的书案前挥毫着墨笔,在宣纸上画着什么。他眉目清瘦,面色温文中带着拒人与千里之外的寒意,身上裹着的青衣,倒是把他整个人的身形烘托的更加清秀而雅致。 突然,草舍的门被人悄无声息的打开。下一刻,他的眼前已经跪了一个黑衣人。 “属下叩见十二皇子。”那黑影匍匐的跪在地上,态度恭敬。 慕容冽尘卷翘的睫毛微眨了下,并没有放下手中的笔,“燕国现在怎么样了?” “属下动身来大辰国时,陛下已经身染恶疾,卧床不起了,宫中其他妃子皆不敢靠近陛下,现在只有淑妃娘娘照顾在陛下的身侧。”那黑衣人如实的回禀着燕国现在的局势。 慕容冽尘一双幽蓝色的瞳仁终于从书案上慢慢移开,抬头去看跪在地上的黑衣人,满意的点头,“你来时,淑妃娘娘怎么说?”淑妃是他的母妃,燕国皇宫里一个位低且不受皇帝喜欢的女人。如果不使点特别的手段,像她这种身份的人,现在怎么可能照顾在老皇帝身侧。 那一年,燕国大军攻打大辰国,却被大辰国的军队打的溃不成军。 作为战败国的燕国,主动提出要派出一个皇子来大辰国。而他这个一出生便被判定为不祥之人的皇子,就被满朝臣子推荐出来了。 这么多年了,他的父皇和兄弟都享尽了荣华富贵,而他,在大辰国受的苦也够了。是该回去了! 权势什么,本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但他现在渴望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势。 “淑妃娘娘说,一切都会按照十二皇子您的计策去实行的。等陛下的病好了,她就会马上向陛下提议在燕国选一个公主来和亲。到时候十二皇子您也可以风光的回去了。” 慕容冽尘那双幽蓝色的眸瞳闪过一抹让人难以琢磨的情愫,他低头,看着宣纸上那已经画出的女子,嘴角勾出一抹清雅的浅笑。 那黑衣人见慕容冽尘没有说话,便抬头偷偷的看了他一眼。月色清辉下,慕容冽尘那张丑如鬼魅的脸还是让人不敢多看。 “十二皇子,您有话让属下带给淑妃娘娘吗?”黑衣人低眸轻声问道,打破草舍里的安静。 “没有。”慕容冽尘淡淡的说着。虽说是他的母妃,但当年提剑刺进他身体里的人也是她。现在他们之间只有互相利用的关系。 他帮她重新得到皇帝的宠爱,她助他回归燕国。 仅此而已! 黑衣人本是要离开的,但在起身时,却让他意外的瞥到书案上的那幅画。画上画着的是一个梨花素面,双眸明若秋水的女子。作为燕国的探子,大辰国这些皇亲贵戚长啥样他都是清楚的。所以,他很快的就认出了那画中的女子。 作为效忠慕容冽尘的探子,他在心里小小的斟酌了一番,然后道,“十二皇子,属下在来皇宫的路上,听到了一个消息。说大辰国璃王的王妃背夫偷汉,和迟大将军的儿子迟以轩私奔了,现在已经被大臣国皇帝阎冥澈给活埋了!” 慕容冽尘手下的笔一僵,宣纸上便陡然多了一个黑色的墨点。虽然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消息,但每次听到这则消息,他心里便是一痛。 那样特别的女子,却落了个红颜薄命的命运。 若是他哪一天能……成为燕国龙位上之人,他一定要挥师南下,定然要将阎冥澈的首级挂在城墙口,为她报这个仇。 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 “你下去吧!”慕容冽尘淡淡的命令道。那黑衣人得到命令,再也不敢多做停留,催动轻功,马上就消失在草舍里。 等那黑衣人离开后,慕容冽尘再无兴致作画。他拿起那张画了一半的画,蓝色的眸瞳闪过哀伤的神色,喃喃自语着,“希望你在那一边,一路走好。” 夜色渐渐凉了下去。同一片夜空里。尹清清在经过几天的昏睡后,终于清醒过来了。她一睁开眼睛,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抚上她的腹部。她肚子里的孩子似乎并没有流掉。 知道了这个事实,尹清清心里一阵烦躁。她挣扎着要起身,却有宫女上来欣喜道,“小主,您醒了啊!您要是再不醒的话,皇上可要把太医院的刘太医给砍了啊。” 尹清清看过去,发现是个长的很胖的宫女。那宫女见她醒来,一双大大的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高兴。 “我肚子里的孩子……” “小主您放心,您肚子里的孩子还在。”那宫女以为尹清清很想抱住她腹中的孩子,所以赶忙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她。 尹清清神情恹恹的,“我饿了!” “小主您稍等下。奴婢马上就给您拿吃的了。”那宫女撒丫一下就往殿门口奔去。 尹清清在她离开后,嘴角立刻就垂了下来。她低头抚摸着自己的腹部,无论如何,她一定要把腹中的这孩子流掉。 尹清清吃了那宫女端过来的一碗白米粥后,体力稍微的恢复了些。后来,她才知道那胖嘟嘟的宫女叫荷香。她又从荷香的嘴里得知,她现在是被阎冥澈软禁在香彻宫里。外面的人想要进香彻宫,那就必须得有阎冥澈的旨意才可。 尹清清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了个大概的了解后,心里稍微的放宽了心,对未来也有了个初步的打算。 但计划赶不上变化啊。阎冥澈那日带她回宫的消息早就在后宫里传的沸沸扬扬。尤其是,阎冥澈回来后,到后宫时,去的最多也是香彻宫,这就不免让后宫那些女人嫉妒了。 首当其冲的自然是皇宫高妙妙了。高妙妙在听说阎冥澈专门派太医院首座刘太医给香彻宫的女人把脉看病时,她嫉妒的怒火一下子就喷发了。众所周知,太医院首座刘太医只给皇帝和皇后看病。现在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竟然敢越过她这个皇后,高妙妙怎么可能忍下这口气。 她让宫女带了一盒点心,就以探视为名,硬闯进香彻宫,想要见一下躲在香彻宫的狐狸精的真面目。而当高妙妙带人闯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躺在床上的尹清清。 “是你?”看到尹清清,高妙妙瞳孔猛烈的收缩。但随后她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想了个彻底。 她目光毒辣的狠瞪着床上的尹清清,“尹清清,想不到你的命这么大。这样都死不了!” 尹清清在皇后高妙妙出现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个不好的预感。但她轻抚了抚腹部,心里很快就有了个计划,一个可以激化阎冥澈和高妙妙矛盾,又能让她成功流掉腹中孩子的方法。 079 媚、术【5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她目光毒辣的狠瞪着床上的尹清清,“尹清清,想不到你的命这么大。这样都死不了!” 尹清清在皇后高妙妙出现的那一刻,她心里就有个不好的预感。但她轻抚了抚腹部,心里很快就有了个计划,一个可以激化阎冥澈和高妙妙矛盾,又能让她成功流掉腹中孩子的方法。 尹清清清莹的眸子流转过盈盈的华光,她让荷香扶着她起来,规规矩矩的给皇后高妙妙行了个礼,“贱妇给皇后娘娘请安!”请安时,她有意无意的将自己已经显怀的肚子在高妙妙的眼前晃了晃。 高妙妙本就对尹清清恨之入骨,现在看到她隆起的小腹,她微微愣了下,随即目光凌厉如毒蛇“嗖嗖”的向尹清清刺去。 如果眼光能杀人,尹清清相信,她可能早已经被高妙妙杀了好几百次了丫。 “尹清清,你这腹中的孩子……是你那奸夫的?”高妙妙牙齿咬的“咯咯”作响。 尹清清柳眉轻扬,抬头,非常认真的回答道,“启禀皇后娘娘,贱妇实在不敢说。若皇后娘娘想知道贱父妇腹中孩子的父亲是谁,您可以亲自去问皇上。想必皇上定能给皇后娘娘一个满意的回答。媲” 尹清清这话虽是没有直接回答高妙妙的问题,可高妙妙也不是傻子。想到阎冥澈的性格,他怎么可能会允许尹清清这个贱妇怀上迟以轩的孩子。既然不是迟以轩的孩子,那剩下只有可能是…… 高妙妙双眸已经开始冒火了。 她是皇后,她都没有怀上龙种。尹清清这样下贱的破鞋又有什么资格怀上孩子呢? 越想心里越是不忿,越不忿他便越看她隆起的肚子不舒服。 尹清清虽然跪在地上,但通过她和高妙妙的几次接触,她知道这个女人仗着娘家的后台硬,在宫中也是骄横的很。要不是阎冥澈护着她,不追究她的责任,这女人怎么可能在风云诡变的后宫里这么嚣张的当着她的皇后娘娘。 “啪”一声,高妙妙扬手,牟足了全身的力气向尹清清扇来。尹清清来不及躲避,直接挨下她一掌后,眼前一直冒金星。而高妙妙显然也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尹清清。她又奔了上来,双手用力,掐住尹清清的脖子。 “尹清清,即使本宫现在把你掐死了,皇上也不敢处罚本宫的。因为在皇上的心里,你就是一个人尽可夫的贱妇……皇上只是在玩弄你,你不可能长久得到皇上的宠幸的……” 尹清清被他掐的完全不能正常呼吸,她的脸憋的越来越红,旁边的荷香见状,赶忙上前要来帮尹清清。可她马上就被高妙妙带来的宫女给拖走了。 高妙妙被嫉妒的火光烧昏了头。她手下越来越用力,恨不得就此把尹清清搞死。呼吸的困难让尹清清本能的挣扎起来。 她用力的抓住高妙妙的手,想要掰开她的双手对她脖子的钳制。 可现在的尹清清,还真的不是愤怒的高妙妙的对手。无奈中,尹清清牙一张,迅速的在高妙妙的手臂上咬下去。高妙妙被她这么一咬,立刻就痛的大呼起来,而钳制尹清清脖子的手也在这时候松开了。 尹清清趁机将高妙妙一推,高妙妙已经彻底失去理智了。她开始对她带来的宫女命令道,“你们都给本宫听着,今天谁要是能除了这贱妇,本宫重重有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立刻就有几个宫女虎视眈眈的看向尹清清。尹清清强迫自己在这个时候保持清醒。她将小腹一抬,对着那些宫女道,“这腹中的孩子是皇上的骨肉,我看你们谁敢上来!” 那几个宫女面面相觑的互看了一眼,一时间没有人先向尹清清扑去。高妙妙在旁边,愤怒的吼道,“你们不要被这贱妇给忽悠了!像她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这腹中的孩子还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种呢!” 尹清清一直都在等她这句话。 再怎么说这香彻宫都是阎冥澈的地盘。即使阎冥澈现在不在,但这周围可能都是阎冥澈布下的耳目。他们今天吵架时说的每一句,都会一五一十的传进阎冥澈的耳畔。 骂阎冥澈野男人?阎冥澈心里会不介意,那才怪了! 尹清清微微一媚笑,又带着几分挑衅的意味别有用心道,“皇后娘娘,您好歹是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如果您怀疑贱妇腹中的孩子不是皇上的,那也请您等皇上回来了,再来定夺贱妇的生死。否则,贱妇和腹中的孩子若是没了,只怕皇后娘娘不能和皇上交待啊。” 高妙妙哪里能忍得到阎冥澈来啊。她相信,尹清清这贱妇一定有很厉害的媚术将阎冥澈给迷惑了。如果不马上除掉这个女人,等阎冥澈到时,她根本不能下手。 “尹清清,你就别做梦了。本宫说过了,即使本宫现在把你弄死,皇上也不敢把本宫怎么样。你可要记住了,就算你这狐狸精再厉害,再会媚主。皇上能登上那宝位,也是多亏了我爹。”高妙妙不屑的对着尹清清说着,然后一个伸手,又立刻去命令那些宫女向尹清清扑去。 尹清清的目的其实已经达到了。 以她对阎家两个男人的了解,这两个男人都是喜欢吃女人的软饭的。 但这样的两个男人又都忒么的要面子。 高妙妙竟然当着这么多人,把阎冥澈最忌讳的事情说了出来。尹清清相信,在未来的日子里,这一对帝后之间的关系肯定不会太好。 既然已经办好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尹清清也不再挣扎了。那几个宫女向整她,就整她吧。反正,她还正希望这些人能给力些,把她腹中的孩子给弄掉。 尹清清阖上眼皮,默默的忍受着那些宫女对她的撕扯。 “你们在做什么?”一个冽戾的声音突然在殿中回荡起来。众人循声看过去,发现了殿门口站着的那抹明黄色。阎冥澈站在那里,邪眸慢慢幽深,眸瞳中还有冽戾的精光乍现过。 高妙妙看见阎冥澈,赶紧移步上前去给阎冥澈请安,“臣妾给皇上请安。” 阎冥澈嘴角勾起一抹凉薄的弧度,凉凉道,“皇后,你应该记得朕曾经跟你说过。想要在这个皇宫里坐稳你的宝位,最重要的是要听朕的话。如果你敢违逆朕的话,朕不保证不会重新立一个听话的妃子为皇后的。”薄凉冷酷的话从阎冥澈的嘴里说出来,带着一股骇人的气息向皇后高妙妙逼近。 皇后高妙妙神情变的有些不自然,但她还是有些不甘心道,“可皇上,她明明就是……璃王的那个贱妇啊。” “皇后,璃王妃她早已经被活埋在云容镇上的一个乱葬岗里,现在跪在你面前的女人只不过是一个和她长的十分相像的女人罢了。”阎冥澈勾着嘴角,神情慵懒道。 “可她就是……”高妙妙脸上闪过愕然还有不甘心。这面前的女人明明就是尹清清那只狐狸精。哪里是十分相像的女人,“皇上,她刚才……自己也承认了……她的身份……” 高妙妙目光毒辣的瞅向被宫女拘着的尹清清。尹清清这时候沉默的没有再说话。 高妙妙不甘心,又对阎冥澈道,“本宫的这些宫女可以作证,她就是尹清清那人尽可夫的贱妇。”此时的她,面容狰狞,哪里还有往日在面对阎冥澈时,装出的雍容华贵。 阎冥澈一直都知道自己这个皇后蠢笨,但女人嘛。平日里蠢点,他还可以原谅。可瞧瞧他刚才在门口时听到她说的那些话,还有现在和她争辩的气势。她以为,如果没有他们高家,他就坐不上这个皇位了吗? 而且,自从他登上皇位,他自问没有亏待过高家人。但高家人回报他的是什么。高妙妙那不争气的弟弟强抢有夫之妇,并且把那一对夫妻都给弄死了。现在弄的民愤滔天。高妙妙的姐夫家,为了扩建府邸,竟然派打手强逼附近的百姓拆迁,以至于当地的百姓联名上书要状告他们。 高家阖家除了高晟那只老狐狸精还有点用外,其他的全部都是不争气的主。 “刘公公!”阎冥澈狎谑的咂唇唤了句,殿外候着的刘公公便马上半佝着腰跑进来,等候阎冥澈的命令。阎冥澈眼神冰冷,没有半点感情道,“刘永,皇后娘娘身边的宫女也该换了。” 这平淡无澜的一番话落下去后,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马上就有几个御林军冲进来,把高妙妙带来的几个宫女强行的给押下去。 “啊!”殿外,痛呼声才刚响了一声,便又没了下去。尹清清全身无力,此时还瘫倒在地上。但她还是侧耳静听着殿外的动静。 她知道,以阎冥澈的凶残,这些宫女可能没命了。 果然,没多久,就有个御林军提着一颗人头进来。阎冥澈让那御林军把那人头提到高妙妙的眼前。那人头是高妙妙贴身宫女如杏的人头。平时如杏可没少为虎作伥。 高妙妙看着如杏的脑袋,吓的脸色一白,整个人几乎就要支撑不住了。 阎冥澈也不再多看她,他走到瘫坐在地上的尹清清身边,双手一用力,就将她抱起。 她很想推开他,可是她也知道,现在他还不能惹恼他。而且,她今天想办的事情已经办好了,她心里倒是很舒心。所以,她没有推开阎冥澈,反而将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他的怀里。 阎冥澈把她抱到床上,并且还给她盖好了被子。接着便坐在她的床榻边,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先前还吵吵嚷嚷的寝殿,现在反倒是安静的有些吓人。 荷香被刘刘公公拉走。尹清清从被窝里探出头,发现皇后高妙妙还愣愣的站在那里,整个身子都簌簌的发抖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阎冥澈又缓缓的睁开眼睛。当他看到高妙妙还站在那里,他冷嗤的笑了声,刺骨而冰寒的声音缓缓响起,“皇后,以后没事还是不要到香彻宫来了。这里显然对你来说,并不是多好的地方。哦,你平时要是没事,就多看些谋略书什么吧。”他说到这里时,高妙妙全身抖的更加厉害,可阎冥澈用更加鄙夷的口吻补充道,“省得让人觉得朕的眼光有问题,娶了你这样见识浅薄的皇后,丟朕的脸。今天的事情要是有第二次,立即废后!” 高妙妙藏在袖子里的手几乎要狠狠的掐进肉里,她一双水眸快速的扫过躺在床榻上的尹清清。这时候,她没有怨恨阎冥澈。她怨的是尹清清。 这个专门勾、引男人的破鞋,要不是她,阎冥澈根本不可能这样对她。 都是她!都是那个不要脸的狐狸精,不知道用了什么媚术,把阎冥澈的魂给勾走了。 不要脸的狐狸精,不要脸的破鞋。 无论如何,她都一定要想办法除掉尹清清。 高妙妙踩着沉重的步子离开了香彻宫。香彻宫的花园内,刘公公正在训斥先前皇后身边的那些宫女。那些宫女亲眼看到了如杏被砍头的画面。现在给她们一百个胆子,她们都不会把今天在香彻宫见到的事情说给别人听的。 寝殿里,在高妙妙离开后,尹清清一直都没有开口对阎冥澈说话。阎冥澈却高深莫测道,“尹清清,你今天心里打的是什么算盘,别以为朕不知道。这次朕可以饶你,但若是下一次还犯,那就休要怪朕对迟以轩下狠手了。” 尹清清心一突,一个没有忍住,直接问道,“迟以轩他怎么样了?” 阎冥澈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她对迟以轩的情意,他心里嫉妒的很。 “只要你乖乖听朕的话,朕保证他会活的很好。”阎冥澈俯下身,在她娇嫩如花瓣的唇上落下一吻。尹清清只觉得唇瓣上一凉,但很快就感觉到唇瓣上传来的疼痛。原来阎冥澈蓦的一用力,重重的在她的唇瓣上咬了一口。 阎冥澈那张俊脸趋向他,身上危险的气息在周身弥散开来。尹清清卷翘的睫毛微颤,意识到这里的话惹阎冥澈不高兴了,她便咬紧唇瓣,将自己的身子蜷缩进锦被里。 阎冥澈见她这么的“乖巧”,他像逗弄小猫咪一般轻抚着她黑亮柔顺的头发,倒是很喜欢现在这般凝静的氛围。 打狗还要看主人了,尹清清这个女人就是再下贱,能欺凌她的人,也只有他。别的人若是没有经过他的允许,想要教训她,那也是不可以的。 阎冥澈就是有这么强盗的逻辑。 “明天晚上,朕要宴请朕的皇弟和他新娶的侧妃。你到时也陪着吧。”阎冥澈在沉默了片刻后,又悦声道。 让她陪着?尹清清心里冷笑。恐怕是想用她来刺激阎瑾吧。阎冥澈倒真是个处处算计的人。如果让阎瑾看到他这个“死而复生”的王妃在阎冥澈的跟前伺候着,还不把阎瑾膈应死啊。到时阎冥澈就可以趁机又打压阎瑾了。 所以,她就是这两个男人互相博弈的一枚棋子。 大概是看尹清清没有说话,阎冥澈伸出他冰凉的手指轻轻的抚摸着她柔滑的脸颊,尹清清厌恶被他这样把玩着,但只蹙着眉头没有多说话。 “之前,阎瑾和婉太妃那么对你,难道你一点都不恨他们吗?”阎冥澈的邪眸幽暗的让人看不清里面到底藏了什么情绪。他薄凉的嘴角最后慢慢的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恨!”她很干脆的回答。但心里还是怀疑阎冥澈的动机。 “既然那么恨,那你想不想看一场好戏?”阎冥澈狎谑的笑着。 尹清清心里小小的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坦然的对阎冥澈道,“皇上,贱妇是不是也是您这场好戏的其中一枚棋子啊?” 阎冥澈“哈哈”大笑起来,俊美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 “尹清清,你倒是比朕的皇后聪明多了。没错!你就是朕羞辱阎瑾的一枚棋子。但你也只是其中一枚而已,并不是全部。放心吧,明天晚上的戏,一定会让你大饱眼福的。”阎冥澈高深莫测的说着。 尹清清不知道阎冥澈又想耍什么花招,但他既然这样说,她心里也很好奇,阎冥澈会怎么样对待阎瑾。 PS:下章虐阎瑾,真的虐哈。 080 一妻两用【4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三、一妻两用 第二天夜里,香彻宫里早就歌舞升平。今夜是阎冥澈专门为阎瑾和阎瑾新娶的侧妃摆的酒宴,算是家宴了。 阎瑾今天穿着一袭月牙色的锦袍,带着盛装打扮的柳子瑜很早的就进了宫,到香彻宫候着了。 “皇上到!”随着太监一个尖利的声音。阎冥澈便出现在香彻宫里。阎瑾扯着柳子瑜的手赶紧给阎冥澈跪了下去。 阎冥澈坐到那张象征着无上权力的王座上,居高临下的睥睨着跪在地上的两人。“阎瑾,快起来吧。及今天是家宴,那些繁文缛节都先放下吧。媲” “臣弟多谢皇兄!”阎瑾心里冷笑,但面上还是扯着柳子瑜起来。柳子瑜是第一次进宫,也是第一次看见高高在上的阎冥澈,她抬头,偷偷瞧了阎冥澈一眼。恰好阎冥澈正打量着她,被阎冥澈眼里散发出来的诡谲气息所慑,柳子瑜慌忙低头。 “阎瑾,她就是你的侧王妃子瑜吧。”阎冥澈淡淡的说着,又补充道,“你们两果然是郎才女貌。丫” “多谢皇兄的夸奖。”阎瑾心里一痛,曾经不知道多少人用“郎才女貌”来形容他和尹清清。可现在,站在他身边的人却早已经换了一个。 “坐吧!”阎冥澈笑着吩咐道。 这时,恰好陈嬷嬷领由着太监的引领道了殿中,陈嬷嬷跪在地上,小心翼翼的向阎冥澈禀告道,“皇上,婉太妃身子不适,不能来参加今晚的晚宴。她才奴婢来跟皇上禀告一声,也希望皇上和璃王爷,今晚能玩的尽兴。” 坐在上座的阎冥澈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又用几句话打发陈嬷嬷离开,然后才看向阎瑾,开始了今天这宴会的主题。 “璃王,上次你和侧王妃大婚,朕还没有给你送贺礼呢。趁着今天这么高兴,朕就给你补上了。朕今天要送给你们三件贺礼,希望你们能喜欢!” 阎瑾听了他这般话,赶紧诚惶诚恐的给阎冥澈跪下。阎冥澈少不得又的虚伪的让人去扶他起来。毕竟,这两兄弟都是演技派,在满殿的宫女太监前,都很喜欢表演着他们的“兄弟情深”。 悠扬的琴声骤然响起,这时候,一名穿着薄纱衣服的女子,踩着琴声的节拍,缓缓走进了大殿。她穿着一袭艳丽的丝质裙衫,上身露出性感的小蛮腰,下身的短裙也高高的岔开,只遮住她高高翘起的臀部,再看到那舞娘的脸后,阎瑾和柳子瑜双双的愣在那里…… 这难道就是阎冥澈送给他们的一份“大礼”?阎瑾那双温润的眸子也忍不住的紧蹙了起来,握着酒杯的那只手紧紧的攥起,几乎要把酒杯自己给捏碎。 柳子瑜愣了好久才反应过来,她轻咽了口津沫,小声的对阎瑾道,“瑾,那个舞娘为什么……那么像太妃婆婆啊?”除了年龄上的差异,这舞娘简直就是婉太妃的翻版。 阎瑾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的冒起,脸上的笑容几乎已经快要维持不住了。可他心里还是拼命的对自己说,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要不然他之前做的那些努力都浪费了。 那个舞娘随着乐声起舞,使出浑身的解数,身子也摆出各种各样能撩拨男人的姿势来。有几次,她胸前的春光在她起舞时,几乎直接乍现。 如果……这个舞娘长的不像婉太妃的话,阎瑾可能会配合着阎冥澈演下这场戏。但那酷似他母妃的脸,对阎冥澈来说,这其实是一场变相的羞辱。 羞辱婉太妃的同时,也是在羞辱他。 他手上一用力,手中的酒杯猛然被他捏碎,柳子瑜吓的赶紧拿起手帕要给他包扎。可阎瑾那温润的眸子此时早已盛满盛怒,他有些粗暴的甩开柳子瑜的手,便怒目的看向阎冥澈。 阎冥澈心里冷笑,好戏这才刚开始而已,他就这般的跳脚了。那后面……啧啧,看来今晚这场戏一定是精彩大戏。 她在阎瑾还没有开口说话之间,先说道,“皇弟,这名女子可是朕特地让人从江南搜罗过来的。提到江南,朕知道你的侧王妃是江南人,朕还今晚还特地让人宣了江南首富柳复过来呢。如果顺利的话……等下你们就可以看到他了。” 一听到“柳复”两个字,阎瑾微怔了怔,心里立刻有不好的预感闪过。柳复可是能为他的大业提供金钱帮助的人,那他现在竟然被阎冥澈召进宫来。这……阎冥澈又在打什么算盘了?而且阎冥澈刚才还特地用沉重的声音强调“如果顺利的话”这几个字,难道阎冥澈想要对付柳复。 阎瑾心里的怒火因为柳复这事情,倒是消散了许多。 阎冥澈嘴角边的笑容更加邪恶而残绝,“阎瑾,这名舞姬朕赐给你了,你也不要再感谢朕了。朕是你的皇兄,能为你做些事情,朕很高兴。” 阎瑾心里刚刚熄灭了一些的怒火又因为阎冥澈这话重新的燃了起来。 一个长的和他母妃那么相像的女人,他自然不可能要下她的身子,也不能把她赏赐给别的人。而且因为她是皇帝赏赐的女人,他更不能苛责她。 这样算下来,这个舞姬只剩下一个作用了。 那就是:给他添堵了! “皇上!”阎瑾站起身,想要抗议,却被身旁的柳子瑜给扯住了袖子。柳子瑜麋鹿般黑亮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向他摇着头。 她也知道,如果阎瑾此时触怒了皇帝,柳复可能就没命了。 阎瑾那张清雅的脸上满是狰狞,他一咬牙,不甘心的哼了哼,心里的愤怒最后到嘴边时已经成了服从。 “臣弟……谢谢皇兄的厚爱!这个舞姬,臣弟收了!”心里纵有千不甘,但一想到他的大计,他就只能咬牙硬忍下这口恶气了。 阎冥澈坐在上座,看着阎瑾那满脸的不甘,他心里已经爽快无比了。但他还是落井下石的刺激道,“阎瑾,朕当时一看到这舞姬就觉得你会喜欢她。果然,咱们兄弟两还是有默契的。可惜啊,婉太妃今晚身体不适,要不然她看到这舞姬,一定也会很开心。” 阎瑾真是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吞啊。他很庆幸,婉太妃今晚没有来,要不然让她看见这么个举止放荡的舞姬竟然和她长着酷似的脸,恐怕她又得被气病了。 阎冥澈觑起眸子,又朗声笑道,“好了,咱们继续喝酒吧。”阎冥澈说完,遥遥的朝阎瑾端起一杯葡萄酒,然后一口喝尽。 对阎冥澈来说,今晚这酒格外的香甜。但阎瑾就不是这样认为的。端着太监重新给他斟好的酒,他只觉得那酒苦涩到心田里。 尹清清骂他是千年忍者神龟,现在看来,这话一点都没有错。 他恨死了他现在所处的环境,可为了能坐上那梦寐以求的宝座,他不得不缩着脑袋,继续忍。 他日,他若是登上了那象征着至高无上的宝座,他发誓他一定要将阎冥澈碎尸万段。 上座的阎冥澈又何尝不知道阎瑾的心思啊。但他是不会给阎瑾这个机会,不仅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他还要他永远这般卑微的臣服的仰视着龙座。 咂咂唇瓣,阎冥澈乘胜追击,又开始要在阎瑾的伤口上撒盐了。 “阎瑾,朕要送给你们的第二礼物是也很特别哦。” 第一份礼物已经让他差点失控了,这第二份礼物会是怎样的,阎瑾心里不敢多想。他对着阎冥澈讪讪的笑着,心里一直在提醒自己都忍到这个份上了,千万不要失控,千万不能让他所做的努力都浪费了。 阎冥澈眯着眼睛吃吃道,“前不久宫里收到一批丝绸贡品。朕让人绣房的人赶工,终于绣出了一副‘观音送子’图,朕就把这幅图送给你们吧,希望你们早日为皇家开枝散叶。” 阎冥澈会这么好?阎瑾是无论如何都不信的。 心思缜密的他开始怀疑阎冥澈肯定会在这副绣品里动什么手脚,比如下毒,或者下蛊,总之,他送的这副绣品肯定有问题。 “啪啪”阎冥澈拍了拍掌,寝殿屏风后站着的尹清清便垂着头,怀抱着绣品趋步走到阎瑾的面前。 “璃王爷,请!”尹清清把手中的绣品递给阎瑾,然后缓缓的抬头,期待着阎瑾的反应。 那阎瑾狐疑的抬头,在看清楚眼前女人相貌的那一刹那,他身子下意识的往后一退,温润的瞳孔猛烈的收缩,脸色瞬间僵白,“清,清清……怎么是你?你怎么还活着?” 因为太过的惊愕,一向对外表现的处事不惊的阎瑾说起话来,也变的结结巴巴起来。 尹清清其实今晚一直都躲在屏风后,她看着阎冥澈公然羞辱阎瑾,而阎瑾还为了他那狗屁的大业,忍辱偷生的情形。此时,见自己把阎瑾给吓到了,她坏心肠的向阎瑾勾唇笑了起来。 尹清清这时的笑容,在阎瑾看来,显得鬼魅不已。 “清清……是你吗?”他脸色已由白转青了。 阎冥澈坐在上方,很满意尹清清把阎瑾吓到的事实。他缓步的从龙座上坐下来,来到尹清清的身前,伸手勾住她的不堪一握的纤腰,狎谑的笑着对阎瑾道,“阎瑾,你认错人了。她可不是什么清清。她是朕最近刚宠幸过的女人。” 尹清清太清楚自己在阎冥澈心中的作用了。她就是阎冥澈泄欲的工具和用来羞辱阎瑾的棋子。 既然是棋子,现在的她很配合的将自己的身子投入阎冥澈的怀里,然后带着挑衅的意味看着阎瑾。 “怎么可能……她,她就是清清,她的腹部……”阎瑾望着尹清清的那张脸,他能的直觉告诉他,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便是尹清清。不会错的! “璃王爷,您真的认错人了。”尹清清在阎冥澈的怀里笑的巧笑嫣然,凉薄的目光向他扫射过去,但又很快的与之错开,把他当成透明人一般。 “卑妾乃蒲柳之姿,幸得皇上的垂青,才能进宫。卑妾怎么可能是璃王爷的王妃呢?” 看到阎瑾不开心,尹清清倒是非常的开心了。 她可都记得,她杯具生活的起因就是从婉太妃把她送到阎冥澈床上开始的。阎瑾还有婉太妃,这两人也都甭想有好日子过。 阎冥澈一个顺手,就将她拥入怀里,然后故意的当着阎瑾的面轻咬住她的耳垂。尹清清厌恶阎冥澈的触碰,但为了气阎瑾,她便蹙着眉头硬忍着。 阎瑾胸口一荡,身形猛烈的晃动了几下,整个人几乎就要直接栽倒过去,幸好被身旁的柳子瑜及时给扶住了。 “咳咳!”他突然感觉到喉咙那里传来一股腥甜感。他捂着胸口,开始咳嗽起来。 阎冥澈向来不介意对阎瑾落井下石,他假装没有看见阎瑾那难看到极点的脸,大手一用力,又直接抱着尹清清回到了上面的座榻上。尹清清也不介意演戏给阎瑾看,顺势搂住阎冥澈的脖子。 阎瑾觉得自己的一颗心正被人反复的摁入水里。他全身难受的喘不过气来,喉咙间的那抹腥甜感也越来越浓烈。他赶紧拿出身上带着的手帕捂上嘴巴猛咳起来。 柳子瑜在旁边看着,看到他手帕上染上的血,她立刻失声的惊呼道,“血……” 尹清清本来是很讨厌这个柳子瑜,但现在她觉得,这柳姑娘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阎瑾这个千年忍者神龟,终于也有被气的吐血的时候,这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如果阎瑾的厄运就这样终止了,那对他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可惜啊,阎冥澈今晚是是做好了准备让人将阎瑾抬出去的准备。他的第三份“礼物”对阎瑾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081 压倒阎瑾的稻草【3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如果阎瑾的厄运就这样终止了,那对他来说,未免不是一件好事。可惜啊,阎冥澈今晚是做着让人将阎瑾抬出去的准备。他的第三份“礼物”对阎瑾来说,才是最致命的! 阎冥澈朝站在他附近的刘公公看了一眼,刘公公会意,偷偷的退了下去。殿中,阎瑾脸上还是煞白煞白的。柳子瑜关心的在旁边伺候着。 阎瑾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从座位上站起来,抱拳想要跟阎冥澈告辞。只不过,好戏还没有唱完,阎冥澈怎么可能放阎瑾离开呢丫。 “阎瑾,朕看你的气色好像很差。不如先让宫里的御医给你把把脉。”阎冥澈这话刚说完,刘公公就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了。 “草民柳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那个中年男人一进来,就规规矩矩的给坐在上座的阎冥澈给跪了下来。尹清清窝在阎冥澈的怀里,看着殿中央跪着的那个男人,心里隐隐的猜到阎冥澈要怎么收拾阎瑾。 说实话,她今天倒是跟阎冥澈这个禽兽学了一个道理。对待敌人时,千万不能心慈手软。 她偷偷仰头去看阎冥澈,他瘦削的下巴处有种尖锐的骨感。她卷翘的长睫又微微一垂,在阎冥澈看不到的角度里,露出一抹凌厉的笑容。 总有一天,她要把从阎冥澈身上学到的东西原封不动的用到阎冥澈的身上。 殿中的柳子瑜在看到她的父亲柳复时,乖巧的轻唤了一声。可柳复只用很冷漠的眼神看了阎瑾和柳子瑜一眼,然后恭敬的立在一侧,等候阎冥澈的发话媲。 阎瑾手里紧攥着帕子,温润的眸子不自觉的露出担忧的眼神。 阎冥澈伸手在尹清清的纤腰上一掐,嘴角边这才勾起一抹残绝的弧度,朗声道,“阎瑾啊,你这岳丈当真是个深明大义的人啊。他在知道我们国家国库空虚,竟然主动的提起要捐出他三分之二的家产来充盈国库。朕为大辰国有这样深明大义的商人而感到欣慰。” 阎瑾开始觉得他头顶上的那片天在剧烈的转动,而他脚下踩着的那块地也在不断往下倾塌。 三分之二的家产?呵呵,柳复要是真的拿出三分之二的家产,那他之前答应过军饷呢? 答案自然是否定了。 没有了军饷,那他怎么继续招兵买马,怎么完成他的大业呢? 阎瑾渐渐觉得面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他心里很不甘,很愤怒。 他为了能取得柳复的支持,甚至背弃了对最爱女人许下的承诺,娶了他自己都不喜欢的女人。现在竟然告诉他,他之前做的那些都是无用功,都是在浪费时间。 他实在是难以接受这么残酷的事实。 他很想离开这里,可阎冥澈锐利的声音还在他的耳畔回荡着,“……柳复忠贞爱国,朕深感欣慰。为了表彰柳复,朕觉得特地封柳家为皇商,专门负责皇宫采买事宜。另封柳老太太柳姜氏为三品诰命夫人。” “草民柳复多谢皇上的恩典!柳家以后必定会为皇上效犬马之劳。”仿佛是为了表示自己的忠心,柳复又给阎冥澈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响头。 这一招釜底抽薪实在是太厉害了。把阎瑾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给拔了。 他真的很想冲到柳复的面前,质问他,为什么这个时候要倒戈到阎冥澈的阵营去。明明之前,他可是拍了胸脯并且发了毒誓说要效忠他的。可惜,阎瑾脚下的步子刚迈出一小步,她喉咙间的铁铅味便涌了上来,他“噗”一声,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来,接着整个人眼前一黑,便栽倒过去了。 “王爷,王爷!”柳子瑜吓的赶紧去摇晃他的身子,麋鹿般的眼睛里装满了惊慌,对着周围的喊道,“叫御医啊!” 可是,在阎冥澈没有开口之前,这殿中的其他人都不会听柳子瑜的话。 尹清清抬头去看阎冥澈,阎冥澈不紧不慢的端起他面前书案上放着的茶盏,放到嘴边轻抿了一口,然后才淡淡的对刘公公道,“刘公公,麻烦你去趟梨香苑。把璃王的事情跟婉太妃说下。如果婉太妃不来的话,那朕不敢保证璃王的安危了。” 好狠啊!本来装病拿乔的婉太妃在听到自己宝贝儿子的“噩耗”后怎么可能还装的下去呢?尹清清在心里不得不佩服阎冥澈的凶残。 刘公公领旨下去。没过多久,原本“身体抱恙”的婉太妃就急匆匆的赶来了。婉太妃不知道殿中发生的事情,但看着阎瑾昏迷倒地,柳子瑜只会在那里哭啼,她心一痛,也顾不上给阎冥澈行礼问安了,直接扑向阎瑾。 阎冥澈伸手轻戳了戳尹清清。尹清清知道,阎冥澈这是在催她去吓婉太妃呢。尹清清从善如流,从阎冥澈的怀里起身,然后就走到婉太妃的身侧,柔声道,“璃王应该只是昏厥过去而已,太妃娘娘不用担心。” 婉太妃听这说话的声音很熟悉,她抬头,尹清清见她向自己看过来,她露出一抹堪称完美的笑容,又轻声的唤了句,“太妃娘娘。” “啊!鬼!”婉太妃被她这么一吓,顿时也昏迷了过去。 看到这对不听话的母子都晕倒了,上座的阎冥澈这才慢悠悠的差遣人去唤御医给那对母子把脉看病。 就这样,这场好戏才慢慢的落下帷幕。当然,这场戏带来的余波也是相当强悍的。 是夜,璃王阎瑾在经过御医的治疗后,也终于清醒了。清醒后的他,惆怅的把香彻宫发生的事情大致的给婉太妃说了一遍。 婉太妃一听,也深受打击。 “母后,你说咱们是不是真的斗不过阎冥澈了?”阎瑾眼神落寞,惨白的脸上带着深深的惆怅。经过今夜,他领教了阎冥澈的厉害,现在的他,那至高无上的宝座被阎冥澈给夺走了,最爱的女人也被阎冥澈给夺走了,他第一次感到这么力不从心,这么的有挫败感。 “啪”。 婉太妃一个用力,她的巴掌就狠狠的打在阎瑾的脸上。 “本宫不许你说这样丧气的话。阎冥澈就是再厉害,只要咱们母子齐心协力,就有办法对付的。就怕你又像以前,为一个尹清清而优柔寡断。”婉太妃还想着有一天能做太后呢。要是她这个最优秀的儿子就这么放弃了,那她的梦想谁来帮她实现?她的二儿子阎夜锦?算了吧。她那个不成器的二儿子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 阎瑾被打,只捂着自己苍白的脸去看婉太妃。婉太妃看他这样,也心疼不已。 “阎瑾啊,不是母后狠心。实在是阎冥澈不给我们活路啊。如果你现在就这样放弃了,那我们以后就得一辈子都受他的奴役啊。我们一辈子都得臣服在他的统治下啊……”婉太妃说到这里,已经抑制不住的哭了起来,“你明明才是你父皇心中的储君之选。阎冥澈,他什么都不是啊。阎瑾,别放弃好吗?就当是为你母后,咱们也不能放弃啊。” 婉太妃说到最后面时,已经潸然泪下,抑制不住的嚎啕大哭了起来。她要强了一辈子,一辈子都爬在阎冥澈的母亲上头,却没有想到最后还是让那个贱人的儿子当上了皇帝。 阎瑾心里郁抑的很,看到婉太妃哭的那么伤心。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最后还是妥协道,“母后,别难过了。儿臣答应你继续努力就是了。” 婉太妃听他这样说,转悲为喜。恰好柳子瑜这时候端着给阎瑾喝的药和陈嬷嬷走了进来。 “婆婆,王爷,药熬好了。”柳子瑜小心翼翼的把药端到阎瑾的面前。婉太妃冷哼了一声,看也不看柳子瑜一眼,从她手里夺了那碗药,然后便冷声叱责道,“谁让你进来的。小门小户出生的人,就是这么没教养。” 如果说之前柳子瑜对婉太妃来说,是一块宝。那现在,柳子瑜就是一根草了。婉太妃在知道柳复那颗棋已经废掉后,她又怎么可能善待柳子瑜。 “婆婆……”她的变化太快,快的让柳子瑜适应不来,只小声的呢哝了声。 “别在这里碍手碍脚的,快点出去!”婉太妃已经再没有兴致敷衍柳子瑜。见柳子瑜还傻愣的站在那里,她心里满腔的怒火就朝柳子瑜喷发了。 “你个没用的废物!阎瑾就是因为娶了你才霉运连连的。陈嬷嬷,把她给我拉出去。” 陈嬷嬷连忙扑了上来拽柳子瑜。柳子瑜啼哭不已,哀求的看向阎瑾,希望他能为自己开口求情,可阎瑾别过头,并没有准备为她开口。 这一夜,柳子瑜被关进有老鼠出没的柴房。 从那一夜后,皇宫里开始盛传皇上带回来的那个女人酷似死去璃王妃的消息。 这一夜,阎冥澈没有到香彻宫来。荷香刚给尹清清点好熏香,忽的就倒地不起。尹清清大骇,刚要从床上站起来,她的床榻前忽站了一个黑影。 那黑影全身裹着黑袍,只露出一双碧蓝的眼睛。 “是你?”记忆中尹清清见过这双眼睛的主人,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082 让他不孕不育的药1【3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那黑影全身裹着黑袍,只露出一双碧蓝的眼睛。 “是你?”记忆中尹清清见过这双眼睛的主人,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来人。 慕容冽尘本是听宫中传的沸沸扬扬的,这才抱着一丝侥幸的心里来这里的。但她一看见他,便认出了他。这证明面前的女人就是当初出手救他的女人,并不是什么酷似她的女子。 他心里一喜,但脸上却卑微的不敢把这份的喜悦表现出来。 “他们说……宫中来了个酷似璃王妃的女子……我心里好奇,便过来看。”和她这么近距离的说话,慕容冽尘心里陡然生出一股卑微的感觉。这种卑微感让他对着她时,紧张的说话都有些结巴起来。 尹清清看了看昏迷在地上的荷香,实在是难以把眼前的男人和当日被太监欺负的男人联想在一起媲。 “你会武功?”她挑着眉头,问道。 慕容冽尘点点头。 尹清清微微蹙眉,“你还是赶紧的离开这里吧。要是让人发现了你会武功的事情,你可能就危险了。”这皇宫里,谁都有秘密。所以尹清清并没有问他当日被太监欺负成那样为什么不反手。 慕容冽尘幽蓝水润的眼里倒影着尹清清的剪影,他抿了抿有些惨白的嘴唇,急于辩驳道,“没事,不会有人知道我来过这里的。” 因为他的这份自信,尹清清抬头,不免多看了慕容冽尘一眼。慕容冽尘被她这样打量着,有些卑微的垂下眼睫,长长的眼睫覆盖住他眼里的慌张。 “你为什么这么自信?”尹清清嘴角勾着浅笑的问道。据她所知,阎冥澈可是在香彻宫外派了兵把守着。 慕容冽尘不敢和她对视,他只轻声的回答道,“我会用毒。在进你这里之前,我已经用药把守在你寝殿外门口的两个侍卫给弄睡了。” 尹清清一提到他会用毒,她又敏感的问道,“那你有没有打胎药?” 慕容冽尘因为她这话,目光这才往尹清清的腹部处扫了下,碧蓝色的眸瞳微眯了眯。“有,可是……我看你气色很差,你现在的身子应该不适合打胎。” “没事。你既然有,能不能给我准备一副药啊。我真的不想……生下这腹中的孩子。”她垂眸,轻抚着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眼里是难以撼动的决然。 慕容冽尘被她的神色所撼,又带着一些期待和小心翼翼道,“你要是真的想打掉那个孩子……我可以帮你。不过得等你身体稍微好些。现在打掉孩子,真的很伤身。” 尹清清幽幽的看了他一眼,懊恼的鼓起腮帮子,“那得什么时候?” “看你身体的恢复状况了。”慕容冽尘如实的告知她。尹清清长长的叹了口气,眉宇间染上一丝的烦躁,“我可以再请你帮我一个忙吗?你能帮我打听下迟以轩还有迟家一百多口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冽尘知道这个迟以轩是她喜欢的男人。因为她的缘故,他也很关心这个迟以轩。他早就让人调查了迟以轩现在的下落了。所以听她这么一问,他便回答道,“他没事,只是被阎冥澈给囚禁起来了。还有迟家的人,除了迟老将军一家人还留在皇城里,其他的人都已经被驱赶出皇城了。” 听到迟以轩平安的消息,尹清清心里抑郁的那口气这才长长的吁出来,脸上多了一些的笑容。 慕容冽尘看到她笑了,他也跟着勾唇无声的笑了起来。 尹清清又突然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见过这么几次面,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呢。 “慕容冽尘。”慕容冽尘声音低低的将自己的名字报出来。 在燕国,这个名字就是恶魔般的存在。有大人吓唬爱哭的小孩时都是拿他的名字。甚至就连他的母妃,也是恨不得他赶紧去死。 他三岁时,她的母妃将烧的正旺的火钳子直接往他的脸上烙下去。 他五岁时,她的母妃将他推进刚刚解冻的湖里。 他八岁时,他的母妃饿了他三天三夜,想要让把他直接饿死。 他十岁时,他的母妃迁怒与他,将他丢到长天花的太监屋里。 他十二岁时,他的母妃将锋利的剑刃刺进他的身体里。 …… 慕容冽尘是自卑的。尹清清是除了龚嬷嬷以外,唯一一个对他好的女人。从小被嫌弃的她,在和尹清清的接触中,他很自觉的把自己放在低贱的位置。 “慕―容―冽―尘。”尹清清轻声的呢喃着这个名字,点了点头,“我记住了。以后可能还要麻烦你帮我的忙呢。” 慕容冽尘惶恐道,“能帮的,我一定帮。” 殿外有更声响起,慕容冽尘知道看管他的太监很快就要起床了。他不敢再在这里多做停留。他带着歉意道,“对不起,我要走了。” 尹清清点点头。可在他要转身离开时,她脑袋里灵光突然一闪,赶紧叫住他。“等下,我还有个事情想要请你帮忙。” 慕容冽尘碧蓝的眼眸里有灼光乍现。 尹清清赶紧从床上起身,匆忙的穿好鞋,走到他的面前。银白色的清辉倾泻而下,把她的脸氤氲的更柔滑有光泽。慕容冽尘的心此刻便如流动的水波一般,慢慢的软了下来。 “那个……你有没有能让男人……男人……不孕不育的药啊?”她喑哑着嗓子问道。鉴于面前这个男人乃是燕国的质子皇子,尹清清倒是很放心他不会出卖自己。因为即使他对外张罗她今晚和他说的那些话,恐怕也没有什么人相信他。 慕容冽尘微怔了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她这药是给谁服用的。 他是制毒高手,这种药肯定会有的。不过阎冥澈也是个心思缜密之人。尹清清要是在他身上用药,被发现了,那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尹清清见他没有回答,她有些焦急。有时候她真觉得自己这辈子就栽在不用毒上。如果以后她和面前的这个男人混熟了,她一定要跟他学些下毒的本事。 “这个……你等我几天。”慕容冽尘本是想劝她的,但看着她眉头上爬起来的焦急,他劝说的话到嘴边成了打包票的话。 尹清清听到他说他会帮她,心里对眼前的男人多了几分的感激。 两人这边说话时,外面的打更声又响了几声。慕容冽尘和她约好好下次见面的时候会把那药带来,然后便闪身离开了香彻宫。 御书房里,阎冥澈坐在书案前听着青峰汇报迟以轩和迟老将军最近的情况。 “他倒真是痴情啊。”阎冥澈听说迟以轩以为尹清清死了,也跟着要上吊自缢的事情后,鄙夷的勾了勾嘴角。 修长的手指非常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阎冥澈浑身开始散发着危险的气息,他斜睨了青峰一眼,慵懒的开口,“青峰,朕问你,你觉得迟以轩和璃王,哪个对尹清清的感情会深些?” 这个还用问吗?迟以轩都要为尹清清去殉情了,要不是被迟老将军给拦着,恐怕早就走了。青峰在心里呐呐的想着,面上恭敬的回答道,“属下觉得迟以轩是个比较可信之人。”至于璃王,那算了。有个婉太妃在,璃王这种男人是最不可靠的男人。 阎冥澈似乎就在等青峰这句话,他咂了咂性感的薄唇,冷冷的笑了出来。“越是可信之人,玩起来才更好玩些。” 青峰听他这样说,便已经知道阎冥澈又要对付迟以轩了。他心里倒是为迟老将军掬了了一把同情的眼泪啊。戎马了一生,好不容易的可以歇息了,却因为儿子的事情,落的个晚节不保。 阎冥澈提笔,在诏书上簌簌的落几行字。接着便把拟好的诏书丢给刘公公。刘公公不小心的看到了诏书上写的内容,眼皮骤然一跳。 是一份赐婚的圣旨。 赐婚的女主角是皇后的妹妹高凄凄,而男主角是正被囚禁起来的迟以轩。 这高凄凄刘公公曾经见过一次面,皇城里的人都说她仗着皇后的缘故,豢养男宠,是个不守妇道的女人。而现在,竟然让高凄凄嫁给迟以轩。这对迟以轩来说,无异于雪山加霜啊。 “刘公公,你连夜去宣旨吧。朕已经急不可耐的想要看迟以轩在接到圣旨后的反应了。”迟以轩痴情?呵呵,那他就偏偏让他娶不喜欢的女人为妻。 阎冥澈悠然自得的说着。他对现在的局势很满意,因为一切的事情和人都在他的操控中。 PS:嘿嘿,传说中的能让男人不孕不育的药明天就出现了。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明天剧情更刺激! 083 让他不孕不育的药2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夜深雾重,迟府。 “朕已查清迟将军拥兵自重,意图谋反之事乃被人陷害。诏书到达之日亦是沉冤昭雪之日。为补偿迟将军,朕特赐婚。高家之女高凄凄品貌端庄,上孝父母,下亲兄姊,乃良配也。朕特将高凄凄许配给迟将军之子迟以轩,望百年好合,早日开枝散叶。” 刘公公忐忑的念完圣旨后,低头去看跪在地上的迟老将军还有迟以轩。凄凄的过堂风一阵阵的吹来,刘公公下意识的打了个寒颤,裹紧了身上的衣服。 “……臣,迟敬之,谢主隆恩。”跪在地上的迟老将军起身,双手带颤的从刘公公的手里接过那圣旨。 刘公公又下意识的去看迟以轩。阴暗的光线下,迟以轩目光呆滞,脸上毫无表情的由着下人把他搀扶起来。 “轩儿,过来给刘公公问好。”迟老将军说了一声,迟以轩便由着下人扶到刘公公的面前。刘公公真切的看到他的脸后,心里唬了一跳媲。 若是说几个月前,迟以轩进宫赴宴时,那还将将是一个风度翩翩的男子。可现在的他…… 身形消瘦,面色饥黄,目光呆滞无神。 这样的迟以轩,几乎和傻子无异。 迟以轩像是听到了迟老将军的话,终于抬头看着刘公公。刘公公刚想对他说几句安慰的话,哪知道迟以轩突然就对着他傻笑起来,嘴里依依呀呀的念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刘公公只隐约的听到一个“清清”,一个“回家”两字。 周围的仆人见状,十分熟练的拿出一个和婴儿一般大的玩偶塞到迟以轩的手里。迟以轩便宝贝的把那个玩偶抱着怀里,嘴里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和那偶尔说起话来。 “清清……轩哥哥带你回家……咱们不跟那个阎瑾一起玩了……咱们一起回家好吗?” 迟老将军担心迟以轩等下发起疯来冲突了刘公公,便尴尬的轻攥着迟以轩的手,勉强的朝刘公公笑了笑,“抱歉,轩儿他上次上吊被阻止后,就这样了……平时没病时,挺好的……刘公公,多多见谅了。”迟老将军话说到一半,长年征战沙场的他见惯生死离别的他也几乎也忍不住的哽咽了起来。 刘公公是个心善之人,要不然当初阎冥澈在冷宫被其他太监欺负时,他也不可能出手去救他。现在看着迟以轩,刘公公心头也似被一块石头给压着。他客气道,“迟老将军无需多言。老奴知道的。” 迟老将军尴尬的攥着双手。迟家经此一事,早就迅速的落败下去。而对迟老将军来说,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对他的打击实在是大。他也不是以前那个风光的迟将军了。现在的他,就是面对着刘公公,也多了一份的局促。 “迟将军,日子总是慢慢来的。现在陛下既然已经给你们平反了,你们就快点选个吉日把两家的事情给办了吧。”刘公公提醒到。 迟敬之沉默的点了点头。高凄凄是什么样的女人,他早有耳闻。可现在没有办法,圣旨下来不娶那就是抗旨。皇帝随时都能再把他们迟家一百多口人送上断头台。如果真这样,他们迟家真的就灭族了。 刘公公又多看了迟以轩一眼,心里生出一份怜惜之情。他把迟将军往旁边一拉,压低声音轻轻道,“迟将军,令公子这病看过大夫没?大夫怎么说啊?” 这些事情即使不说,像刘公公这样的人也会知道的。所以迟敬之也没做隐瞒,一五一十道,“谢谢刘公公关心。大夫说他有心病……得慢慢调养。”大夫话里的另一层意思就是心病得心药医,要是没有“心药”,那他这病就好不了了。 刘公公听到这里,少不得又得安慰迟敬之一番,然后才回宫把在迟家这里见到的事情跟阎冥澈大概的提了一番。 阎冥澈从刘公公口里知道了迟以轩的最新状况后,他哈哈的开怀大笑起来。那种站在至高点,把底下人玩弄在手掌心的感觉真是太爽了。 如果不是马上就要去上早朝了,他想,他会抑制不住的要去和尹清清“分享”这个好消息,再顺便欣赏下她的反应,他美好的一天就是通过折磨别人,让别人痛苦而开始。 这天,梨香苑迎来一位每个月只在梨香苑出现一次的小主。厅里,婉太妃高坐在上侧,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下面座位上坐着的那一位翘着二郎腿的男子。 或者更加确切的说,婉太妃瞪着下面座位上坐着的那个年龄大概只有十三十四岁的男孩。那男孩穿着一袭红色的便服,金冠束发,脸色雪白,朱唇饱满,整个人美的张扬无比。尤其是他的那一双桃花眼,等它微微眯起,眼里便带起一丝极轻极能勾人的迷魅,人人年纪的他就已经能让女人们为他神魂颠倒了。 而他就是婉太妃的二儿子阎夜锦了。 是个正事不会做,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的小主。 而且,他每个月只进宫来看婉太妃一次。当然,你不要以为他是真的来进宫看婉太妃的,人家他是进宫来讨每个月的零钱的。 对婉太妃来说,大儿子阎瑾是她的骄傲,二儿子阎夜锦就是她心里永远的痛。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通,明明都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怎么脾性会差这么多。 “母后,儿臣这个月可给你专门搜罗了一样好宝贝哦。”阎夜锦桃花眼笑的眯成两条细缝,然后献宝的从兜里掏出一个首饰盒,打开首饰盒,将里面的宝贝呈到婉太妃的面前。 婉太妃不耐烦的皱了皱眉头,低眸去看,他送的是一个祖母绿的手镯。 “母后,这个可是儿臣花了大价钱买来献给你的。母后你带上这手镯,一定会年轻二三十岁。到时我们母子一起出去,别人都只会把你当成是我的姐姐了。母后,你快点戴上这手镯,让别人都来羡慕你。”阎夜锦长眉微挑,嘴角浮起一抹天真烂漫的弧度,目光炯炯的盯着婉太妃。 婉太妃告诉自己千万不要生气,为这白痴生气不值得。可当她对上阎夜金那灿烂的笑容时,她心里的怒火犹如火山喷发,长袖重重的往桌子上一扫,桌面上的茶盏很快的在地面上碎开,溅的满地狼藉。很快就有宫女上来将满地的狼藉收拾好。 “阎夜锦,把你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肮脏东西给本宫拿走。别以为拍几句马屁,本宫就会开心了。告诉你,这个月你休想再从本宫这里拿到一文钱。整天正事不干的人,不配花钱。” 陈嬷嬷怕婉太妃等下骂阎夜锦时口渴,非常贴心的又给她泡了一壶茶,端了上来。 阎夜锦那白嫩的小脸皱成包子状,他边把那手镯往怀里揣,边委屈的嘀咕道,“母后你不喜欢就算了。干嘛对儿臣发那么大的脾气啊,万一儿臣被你吓到了,把这玉镯给打碎了,那儿臣这个月岂不是要被饿死了。” 这话的意思是说要把本送她的手镯又拿去卖人,然后换让他继续花天酒地的钱吗?婉太妃觉得自己被这个儿子愚弄了。前头还说是他专门搜罗过来给她戴的,但下一刻就说要把这东西拿去卖人。 婉太妃嘴角抽了抽,想让自己不要生气,但还是忍不住发飙的骂道,“阎夜锦,你到底是不是本宫生的啊?”婉太妃大声的吼到。 阎夜锦立刻跳脚,桃花眼睁的老大,回答道,“母后,那得问你咯。我是谁生的你还不清楚啊?” 婉太妃急喘了几口气,让自己尽量不要被阎夜锦气到。她又瞪了瞪阎夜锦,恨铁不成钢,无奈道,“你就不能学学你哥哥,给本宫争气一点嘛?” 阎夜锦盈盈一笑,媚眼如丝,“母后,早起的虫儿被鸟吃。我六哥他再厉害也是一条虫,他越折腾,只会越快被人吃掉。” “逆子!你这个逆子!本宫早晚有一天要被你给气死。你个不孝子!同是本宫肚子里生出来的,你怎么就样样不如你哥哥呢?”婉太妃已经被他气的脸色都白了,不帮忙也就算了。竟然还把自己的亲生哥哥比作虫子,这个没良心的儿子啊。 这分明就是一活脱脱的“阿斗”啊。 面对婉太妃的愤怒,阎夜锦倒是悠然自得,完全不在意。 “母后,你干嘛偏要外坏的方面去想呢。虽然儿子在琴棋书画上样样不如六哥。可是斗蛐蛐唱小曲吃喝玩乐方面,我六哥不也不如我吗?这叫术业有专功。您应该感到荣幸。你培养了这么两个有本事的儿子。” 婉太妃觉得自己喉咙发干,她赶紧端起桌子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这才把窝在胸口的那把怒火给稍微的压了下去一些。但只要让她看到阎夜锦那张脸,她太阳穴处就“突突”的发痛,又忍不住的训斥道。 “你还有脸说!你那些狗屁的爱好说出来也不怕丢人现眼。本宫作为你的母后都为你害臊。” 阎夜锦继续语不惊人死不休,哼哼唧唧道,“母后,你这又不对了。你看不起儿子这些‘狗屁爱好’,儿臣还看不惯你和六哥那些‘穷酸追求’呢。”最起码他这些“狗屁爱好”不会让他丧命,而他母后和六哥的那些追求,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你个混账东西!你给本宫滚出去,本宫没有你这个混账儿子!”婉太妃把手中端着的茶盏又径直的朝阎夜锦扔来。 阎夜锦身子往旁边一闪,又笑嘻嘻的看向婉太妃。“那儿臣就不打扰母后,母后再见。” 话一说完,他脚底抹油,赶紧逃出梨香苑。等离开了梨香苑很远的一段距离后,他才长长的松了口气,脸上的嬉皮笑脸也慢慢的淡开,抿着红润的唇,他回头看了梨香苑一眼。 每次来梨香苑,总觉得被剥了层皮。 所以他每个月总有三十多天不想进宫来。 哼哼!他母后就是一疯子,他六哥就是一傻子。别以为他小就什么都不懂了。造反那可是要掉脑袋的,他现在活的可滋润了,他可不想白白掉了脑袋。 婉太妃在看到阎夜锦离开后,她忍不住又把桌子上的花瓶什么都给砸到地上。陈嬷嬷见状,轻声的安慰道,“太妃娘娘,九皇子可不就是从小就这脾性啊,你还是不要和他生气了,伤的可是您自个儿的身子啊。” 婉太妃不忿道,“陈嬷嬷,本宫恨啊。但凡这个逆子能再出息那么一点点,多帮帮瑾儿,瑾儿现在也不至于输的这么惨啊。” 陈嬷嬷不知道该怎么接这话,便只呐呐不语。而在两人谈话时,门口有个宫女急匆匆的走进来,给婉太妃跪下来后,向她禀告道,“太妃娘娘,侧王妃她要见您,奴婢说您有要事不见她,她就寻死觅活。说您要是不见她一面,她就撞墙。” 婉太妃刚刚好了一些的脸色又立刻的阴冷了下去。她低头想了下,便让那个宫女把柳子瑜带上来。 才一夜不见,柳子瑜就已经披头散发,双眼通红了。她被宫女带进来后,麋鹿般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瞅向婉太妃,噗通的就给她跪了下来。 “太妃娘娘,妾身知错了。太妃娘娘您不要再把妾身关在那个屋里了。妾身以后保证好好听您的话。”柳子瑜又柔柔弱弱的给婉太妃磕着头。 婉太妃冷嗤的笑看着柳子瑜。 当年她就是靠“柔弱”和“无辜”成功的栓住先皇的。现在柳子瑜还在她面前玩她剩下的这一套,还真是关公面前耍大刀。 再说了,她现在要的也不是一个“听话”的侧王妃。她要的是能给她的瑾儿带来帮助的女人。这个柳子瑜,她已废! 婉太妃心里九曲十八弯的想了个通透,眼角的余光正好瞥见地上那还没有来得及清扫的花瓶碎片。她想着反正没事,就拿这个柳子瑜来开涮。 “本宫看你说的情真意切,就给你一个机会。去那里跪碎片吧。跪满一个时辰,你还可以暂时当你的侧王妃。如果不行,那你打哪来就回哪去吧。本宫的粮食不养闲人。” 柳子瑜顺着她目光所及的方向看过去,发现地上躺了一堆的碎片。她还来不及说话。陈嬷嬷就走过来,用力的将她一押,然后强行的把她摁在那堆碎片上。 锋利的碎片刺进柳子瑜的膝盖里,让她痛的直接叫了出来,陈嬷嬷立刻凶神恶煞的让人拿起一块抹桌子的抹布强行的塞进柳子瑜的嘴里。 柳子瑜“呜呜”的挣扎着,可这时陈嬷嬷已经又招来了几个力气大的嬷嬷把她按住了。 婉太妃看到柳子瑜脸上的痛苦状,她笑了,露出了她今天以来的第一抹笑容。可是笑后,她又觉得惋惜,当初她把尹清清送到阎冥澈的床上前,怎么就没有好好折磨她一番啊。现在倒是便宜了那个贱人。 “给本宫老实的跪着!”婉太妃疲乏的对柳子瑜说了句,便起身绕到里殿去休息。柳子瑜麋鹿般的眼睛望着婉太妃离去的身影,她麋鹿般黑亮的眼睛微微下垂,眼眸里迸出火光来,恨不得要将婉太妃拆骨断筋。 婉太妃,今天你怎样对我。 他日,我必十倍的奉还与你! 又过了两日。尹清清因为心里有了期盼,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身子倒有那么一点点的好转,阎冥澈还是会来看她。不过可能上次在马车上做那种事情时,那殷红的场景刺激到了他,他最近到没有对她动手动脚了。 只是他的那一双总是忒不老实的盯着她,这让她感到极为的难受。 这一夜二更天时,天还黑漆漆的。尹清清躺在被窝里,脑子里却清醒的很。因为,今天是她和慕容冽尘约定的日子。 慕容冽尘今夜就会把那种药带过来,而她必定要加把劲,快点把这药给阎冥澈使用了。 一阵冷风吹过,尹清清再眨眼时,床前已经站着一抹黑影了。 尹清清看到那一双眼睛,心里一喜,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眼里还带着无限希翼道,“那药,带过来了吗?” 她的光芒太盛,让慕容冽尘心里微微一动。摊开手指,他将手里的一瓶药呈现到尹清清的眼前。“这药就是了!” PS:下章就下药了。现在慕容冽尘还有阎夜锦都出来了,大家喜欢哪一位多些?还有感谢chency亲送的红花,暮玥0220亲的红包。还有赵1516757和bks168两位亲送的月票。我先试着万更几天,加更的我会在后面专门给大家补上。抱歉了,现在万更是极限了,再加更吃不消了,只好把加更放后面几天来弄了。再次鞠躬感谢大家。 084 做个杀人越货的毒妇【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看到那一双眼睛,心里一喜,赶紧从床上爬起来,眼里还带着无限希翼道,“那药,带过来了吗?” 她的光芒太盛,让慕容冽尘心里微微一动。摊开手指,他将手里的一瓶药呈现到尹清清的眼前。“这药就是了!丫” 尹清清低头往他的掌心看过去,他的手掌心里有个白色的瓷瓶。尹清清嘴角弯弯一翘,赶紧伸手去拿那个白色的瓷瓶,把它当成宝一把的紧攥在手心里。 慕容冽尘那如大海般沉静的眼眸此时也紧紧的盯着她,“这药叫曼陀丸,无味,大概服用了三颗就能让他彻底的不孕不育。” 尹清清打开瓷瓶的瓶塞在,闻了闻,果然没有什么味道。 慕容冽尘又有些不放心的交待道,“他是个心思缜密的人。你要是想给他下药,务必得小心再小心啊。”不然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他说的这个,尹清清也知道。阎冥澈这人太过的诡异,给他下药,的确要十分的小心。不过,那又怎么样了,即使有再多的困难,也不能阻止她向他下药的决心。 慕容冽尘想了下,还是不放心。又从自己的身上的口袋里拿出一个青花色的瓷瓶。“这里面有一颗药,若是……若是你不小心被发现了……就吃下它。这药能让你假死几天。”到时候我再来救你。 尹清清从他的手里接过那瓶药,他的手干净修长,十分的好看。尹清清抬头,朝慕容冽尘露出一抹感激的笑容。“谢谢你!” “不,不用谢。你以前也帮过我很多……我现在这算是在报恩。”慕容冽尘脸色一红,赶紧低头,谦卑的回应着媲。 尹清清一手抓着一个药瓶,脑袋瓜已经又高速的运转起来了。现在有药了,她该怎么给阎冥澈下药呢? 慕容冽尘安静的看着她,见她蹙着眉头,他差不多已经可以猜测到她是在烦恼什么了。他眼眸一转,眼里的萤光一闪,“其实,最高明的下药方法是让你的仇家来帮你下这个药。这样以后即使被他发现了,追究的也不是你。” “我的仇家帮我下这个药?”尹清清低低的自喃着,眼里一片沉思。她在宫里的仇家除了阎冥澈外,就是婉太妃,阎瑾还有高妙妙这些人了。 显然婉太妃和阎瑾近不阎冥澈的身,这两人不可能帮她下药。皇后高妙妙倒是可以近身,但她贵为皇后,还巴不得给阎冥澈生个孩子呢,她不可能给阎冥澈下药啊。 尹清清抬头,有些泄气的朝慕容冽尘摇了摇头。他的提议虽然好,但没有可操作性。 慕容冽尘也认真的帮她想了。的确,就这样给皇后,皇后自然不会傻到给阎冥澈下药。但若是把这药稍微“包装”下呢? 比如说,把这药当成助孕药,皇后高妙妙就巴不得要了。 只是,怎么让皇后知道他们有这个助孕的药,那就成了个难题。 尹清清看见他垂眸没有说话,她泄气道,“算了吧,还是我亲自下好了。” “慢着!”慕容冽尘突然抬头,“你给我几天,我帮你把这药拿到皇后那里。” “嗯?”尹清清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这怎么可能啊,慕容冽尘自己都是一个敌国的质子皇子呢。他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本事把这药递到皇后那里。 慕容冽尘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问,他碧蓝色的眸子里满是肯定,再对尹清清说话时,语气不免的就又温柔了许多。“放心好了,我没有想象中的弱。”他的母妃在他离开大辰国的那一夜,想要让他彻底断了念想。就把龚嬷嬷给杀了。 世上最他最好的人走了,那时的他,觉得这世上再没有疼他的人,这才破罐子破摔的。 但现在不一样了。 为了面前这个曾经在他最落魄最无助时给了他阳光的女人,他必定会全力的付出。以最强的姿态来帮她达成心愿的。 虽然心里不怎么相信慕容冽尘能办好。但尹清清还是很感激的朝他笑了笑。 慕容冽尘没有再多过多的逗留,他很快的就离开了香彻宫。等他回到他的那间草舍时,他的密探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属下叩见十二皇子。”陆耿给慕容冽尘行了个礼。慕容列成脱下身上的夜行衣,眉目淡淡,吩咐道,“你这几天帮我去注意下皇后高妙妙的娘家。” 陆耿点头应下,然后又赶紧将燕国现在的局势向慕容冽尘禀告道, “十二皇子,燕国那里,在淑妃娘娘的照顾下,皇上的病已经好了。淑妃娘娘已经跟皇上说了让你回去的事情。皇上答应了。再过几天,燕国的特使就会到达这里,和大辰国的皇帝说和亲的事情。” 慕容冽尘的心思并不在此,他淡淡的点了点头,并没有对陆耿的话作出什么反应。 陆耿琢磨不透他的心思,又不敢多问,只好起身退下。等陆耿离开后,慕容冽尘攥着手里的药瓶,幽蓝色的眸子眯了眯,露出狐狸般算计的目光,他怎么才能把这药送到高家人的手上? 就这样又过了一些日子。自从阎冥澈下了圣旨后,迟老将军不敢再怠慢。连忙张罗让人到高家下聘,纳礼,并且很快的选定了一个黄道吉日准备迎娶高凄凄。 阎冥澈本是想把她给迟以轩赐婚的事情告诉给尹清清的。但后来又有了新的打算。这才忍住没有说。不过,在迟以轩要迎娶高凄凄的这一天,阎冥澈就又算计上了。 一大早,他便摆驾到香彻宫。香彻宫里,尹清清刚吃好早饭。阎冥澈便悄无声息的从她的身后抱住她。 尹清清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心里厌恶到极点。但面上还是装出一副温柔的模样,柔声的轻唤了句,“皇上。” 阎冥澈轻轻的含住她小巧圆润的耳垂,饶有兴趣的舔舐着。尹清清浑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僵着身子,奉承的虚笑着,“皇上这么早摆驾香彻宫必定有什么事情要交待给贱妇了。” 阎冥澈这才放开尹清清,在她的耳畔魅惑道,“今天,朕要带你出宫。” 尹清清眼皮一跳,抬头去看阎冥澈,阎冥澈正好也在看她,笑的好不邪恶。尹清清心中立刻警铃大响,阎冥澈没事怎么可能带她出宫呢? 他不会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了吧? 尹清清心里瞬间有种不好的预感。阎冥澈将她脸上那细微表情的变化都收入眼底,唇角边勾起的笑容也更加的邪魅。 “好了,快去换件衣服吧。我们等下就走。”阎冥澈拍了拍她的肩膀,催促道。 尹清清警惕的起身,怀揣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绕到屏风后换了一件衣服。等她换好衣服从屏风后走出来后,阎冥澈看到她换上的是一件素色的锦衣,他眉头轻蹙了蹙,笑着道,“这件衣服不好看,穿红色的衣服吧。我记得你穿红色的衣服比较好看。” 尹清清心里纳闷,但在阎冥澈的催促下,还是绕回屏风后,又换上了一件红色的衣服。 坐上马车后,尹清清这才注意到阎冥澈并没有乘坐他专用的马车。他们现在乘坐的车子顶多算还可以吧。 越来越想不通阎冥澈狐狸卖的药了。 随着马车车夫的挥鞭,马车很快的驶出了皇宫。马车里,一直对着阎冥澈让尹清清有些不舒服。她时不时的掀开车帘往外看。 马车在路上走了一会儿后,终于在一座大宅院前停下。阎冥澈笑眯眯道,“好了,我们到了!可以下车了。” 尹清清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一刻,身子蓦的一僵。 ――原来阎冥澈带她来的地方是迟府。 而此刻迟府外,张灯结彩,人头攒动,像是在给办娶亲之事。 尹清清抬头看向阎冥澈,希望能从他的眼里得到答案。阎冥澈摩挲着下巴,那张俊美无铸的脸上满是邪恶的笑容。 这…… 尹清清觉得自己的双脚好似突然长了根,根本迈不开了。天旋地转间,她已然想通了阎冥澈这个恶魔今天为什么会这么好心肠的带她出宫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阎冥澈,这个恶魔。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放过他们。 只要有机会,他就要折磨她和迟以轩,然后将他们赶尽杀绝。 阎冥澈走上前,手用力的一攥,直接将僵愣在原地的尹清清一拉。感受到尹清清手上的冰凉,阎冥澈冷冷的敛眉,用魍魉鬼魅的声音小声道,“尹清清,难道你不想看到你最爱的迟以轩了吗?朕可是听说,他为了你都上吊自杀了。” 尹清清脸色倏然一白,眼里又是震惊又是自责。阎冥澈鄙夷的轻勾了下嘴角,直接将她拖进迟家。 今天阎冥澈算是微服出宫,加之来迟家道贺的人太多了。阎冥澈倒是可以攥着尹清清的轻易的往人群里一站,而不被人认出他们的身份。 震天的喜炮噼里啪啦的放了起来,随着喜婆的一阵高喊。新郎和新娘就出现了。尹清清焦急的看向人群中间那抹挺拔的身影。当看到迟以轩的那一刹那时,她眼眶一热。 才半个月多没见,迟以轩竟然瘦了一大圈。 “一拜天地!”喜婆高声喊道。 迟以轩由着家丁的指引,便乖巧的鞠了个躬。 “二拜高堂!” 迟以轩又由着家丁的指引,转过身朝高堂上的坐着迟敬之鞠了个躬。 尹清清看到这里,心里已经辛酸无比。她很想离开这里,但她知道阎冥澈绝对不会让她离开的。 “三夫妻对拜!”高亢的声音再次响起。 迟以轩又乖巧的和新娘对拜了下。迟敬之和迟家的家丁直到仪式举行到这里,都才敢偷偷的松了口气。只是,意外的状况就在这时候发生了。迟以轩突然笑嘻嘻的去掀新娘的红盖头,嘴里还咿呀的唤着尹清清的名字。 红盖头被掀开,迟以轩看着盖头下的那张脸,呆愣了下,突然就闹了起来,“她不是清清……她不是清清……我不要娶她,我不要娶她……”迟以轩像个智商只有五六岁的孩子,众目睽睽之下,他竟然就扯掉身上佩戴的红绸,一屁股的往地上坐下去,嘴里嘟哝的闹着。 迟家人顿时就忙乱了起来,新娘高凄凄看着坐在地上的迟以轩,眼里除了嫌弃还是嫌弃。 事实那么的残酷,尹清清心痛的几乎就喘不过气来。 “迟以轩……”泪水汹涌的从她的眼眶里奔涌而出,尹清清身形一颤,几乎就要忍不住的栽倒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呢?他怎么会变成这样啊? 尹清清脚下使力,想奔向那抹身影。可阎冥澈这时候突然扣住她的手腕,强行将她拖出了大厅。 “你放开我!你放开我!”尹清清再也伪装不下,她对着阎冥澈又捶又打,阎冥澈索性将她径直的扛在肩膀上,然后就把她向扔垃圾一般扔进车里。 “阎冥澈,你放开我!我要去找迟以轩!”尹清清从马车上挣扎着爬起来,又要去寻迟以轩。阎冥澈直接扬起巴掌,重重的扇了尹清清一巴掌。 尹清清被打后,耳畔有嗡嗡的声音响起。 “尹清清,你最好不要惹怒朕,不然你的迟以轩,可就会变成史上最倒霉的傻子哦。”阎冥澈凶残的威胁声缓缓响起。尹清清所有的挣扎在面对他的威胁后,又颓废的跌坐回马车上。 “尹清清,迟以轩变成现在这模样,你可是罪魁祸首哦。所以,以后不想让他再有什么意外,你就得乖乖的待在朕的身边。”阎冥澈本以为看到尹清清和迟以轩生死离别的情形后,他心里会很爽快,但事实恰恰相反,他厌恶这种感觉。厌恶尹清清为别的男人痛哭流泪。 跳上车,阎冥澈不耐烦的让车夫驾车回宫。尹清清一直窝在马车的角落里,眼神空茫,全程没有说什么话。 阎冥澈越看越恼,随手就抓起马车里放着的一本书,直接朝尹清清的脸上扔去。 “尹清清,你这副死人脸摆给谁看啊?” 尹清清没有躲避,那书扔来时,正好撞到尹清清的鼻梁,尹清清很快的就感觉到鼻子里有腥稠的液体流出来。阎冥澈看到她这副反应,眼睛危险的眯起,索性将车里其他的书也一本本的向尹清清砸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皇宫里。阎冥澈让人把尹清清带回香彻宫。到了晚上,阎冥澈一反常态的竟然摆驾香彻宫。尹清清还陷在白天的事情中难以自拔。 阎冥澈屏退周围的人,快步的走到床榻前,伸手就去撕扯她身上的衣服。尹清清反应过来,赶紧要避开他。想到迟以轩因为她而变成这样,现在的她无论如何都不想再承欢在阎冥澈这个恶魔的手里。 阎冥澈今天一天都很烦躁,脑海里时不时的就会闪过尹清清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他很讨厌这种感觉,为了驱除她的影像,他便喝了些酒。可酒喝的越多,他身体里的火反倒是烧的更旺了。 现在他火很大,恨不得狠狠的将这个女人撕裂开。 “尹清清,朕可不是你的迟以轩,可不会迁就你。”阎冥澈龇牙上前,俊美的脸上了蓦的映刻出狰狞的神情。 尹清清的身子往床榻的内侧缩了缩,目光开始警惕的看向阎冥澈。 阎冥澈那幽深的斜眸危险的眯起,她越是这样,越是激起他占有她的***。身子开始往前倾,阎冥澈像只行动敏捷的猎豹准备抓捕猎物。尹清清屏住呼吸,紧张的盯着他。 “皇上!”殿门口,刘公公的声音突然响起。 “什么事情?”阎冥澈阴鹜道。 “皇上,皇后娘娘她身体不适,派了宫女来请皇上您去一趟。”刘公公在殿外隐约的说道。 “跟她说,朕这里还有事情。就不过去了。”阎冥澈冷漠的对着殿外的刘公公道。 尹清清一听这个,脑海里突然记起了慕容冽尘的事情。慕容冽尘说过要帮她的,这个皇后高妙妙消停了这么多天,今晚突然又卷土重来,不会是慕容冽尘那里已经把那药送到皇后的手里了吧。 尹清清暂时的收起了她的伤心,冷笑着对阎冥澈道,“皇上,您这又是何必呢。明知道贱妇今晚不可能服侍您,您放着满后宫的女人不要,偏偏要对贱妇霸王硬上弓。我能斗胆说句,您这是在犯贱吗?” 阎冥澈瞅着尹清清眼角的冷冽,他低声骂了句该死的。便愤然的离开。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他摆驾去了未央宫。到了未央宫时,未央宫里门窗紧闭,阎冥澈一走进高妙妙的寝宫,身后的宫女便将房门给关上了。 今天的未央宫,似乎点了一种很好闻的熏香。阎冥澈闻着那熏香,只觉得身体轻飘飘的。 “皇上!臣妾恭候您多时了。”高妙妙从帷幔处走出来,阎冥澈皱起眉头,本是要训斥她的。可一看到她今晚的打扮时,他便定定的移不开眼睛了。 只见今晚的高妙妙梳着和尹清清无异的发型,就连身上穿着的衣服也是跟尹清清平日里常穿的衣服没有多大的区别的。 烟熏袅袅中,高妙妙那本不讨他喜欢的脸突然就幻化成尹清清的那张脸。阎冥澈抑制不住的走上前,高妙妙更是趁机将自己娇弱的身子往阎冥澈的身上靠去,模仿着尹清清的口吻轻声唤了阎冥澈一声。 阎冥澈本就喝了些酒,加上今晚高妙妙特地让人点的那些带有催情性质的熏香,这一切让阎冥澈有些失控。他大手往她怀里一揽,就要把她抱到床上去。 可高妙妙却巧笑嫣然的制止了他的动作,她绕回桌子边,轻轻的端起桌子上放的酒,然后递给阎冥澈。阎冥澈只觉得今晚的尹清清从未有过的乖巧。他接过酒,径直的喝了下去。随后就将酒杯往地上一扔,将高妙妙抱到了床上。 “清清……清清……”阎冥澈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高妙妙曼妙的躯体上,惹得高高妙妙娇吟不已。阎冥澈情动异常,揽住她的纤腰,就开始了他的穿刺。 一夜缠绵,阎冥澈给以她最刻苦最极致的缠绵。 香彻宫里,尹清清一直在等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也没有让她失望,准时来赴了约。 “皇后那里你是不是办好了?”尹清清一看到他,双眼晶晶亮。阎冥澈把迟以轩整的那么惨,现在光是让阎冥澈断子绝孙,她都觉得便宜他了。 慕容冽尘点了点头。“高妙妙的父亲有旧疾,我让人冒充江湖游医,治好了他的病。顺便又让冒充的那人透露说他那里有生子秘笈。也可能是阎冥澈要向高家下手了。高家一家人现在就是热锅上的蚂蚁。一听到能让高妙妙生子,他们便大费周章的策划了一番。恐怕阎冥澈已经喝下了那下了药的酒了。” 尹清清听了慕容冽尘的话,无声的嘿然笑起来。可一想到迟以轩的惨状,她又心痛的捂住胸口,暗自发誓。 让阎冥澈断子绝孙只是她的第一步计划而已!迟以轩受了怎样的苦,她都要向阎冥澈索取回来。 PS:明天的内容阎冥澈就能知道自己杯具了。谢谢大家的订阅支持,鞠躬感谢大家。又通了一晚上的宵,去吃早饭然后睡觉去了。 085 男人的难言之痛啊【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刘公公就在床榻前轻声的唤了唤了阎冥澈。这个时间点,是早朝时间,要起来沐浴更衣,然后上朝去了。 阎冥澈昨晚做了个香甜的梦里,梦里的尹清清前所未有的热情,她对他媚笑,她乖巧的帮他宽衣解带,然后他便和她颠龙倒凤了一夜。 可好梦被刘公公给打扰醒了,他猛然间从梦里惊醒。 “皇上。”高妙妙贴心的唤了一句,阎冥澈一双邪眸在看清楚身侧之人后,幽暗的眸瞳闪过厌恶和愤怒,她叱责道,“怎么是你?”不是尹清清吗? 高妙妙昨夜被他临幸了一夜,此时整个人腰酸背痛,但一想到终于和阎冥澈有实质性的发展了。她心里甜丝丝,羞涩的垂下眼眸,笑意盈盈道,“皇上,您真讨厌。昨晚不是臣妾伺候您,难道还会是别人吗?媲” 阎冥澈低头看着身下凌乱的亵衣,俊美的脸上浮起一抹孤鹜,抬腿,一脚就将皇后高妙妙踹下床了。“你竟敢算计朕?”昨夜他喝了些酒,之后到了这寝宫后,又闻了一些熏香,接着他的意识就变的模糊起来。他想,必定是高妙妙在那熏香里做了什么手脚。 重来都是他玩弄女人的,现在竟然被女人给玩弄了一把。 阎冥澈脸上一沉,似是乌云密布,马上将有一场暴风雨来临。 高妙妙狼狈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全身赤|裸的她,眼里还挂着盈盈的泪意,委屈道,“皇上,你是臣妾的天,臣妾哪里敢算计你。” “高妙妙,你当朕是傻子吗?”阎冥澈勃然大怒,抓起床榻上的鸳鸯绣花枕头就朝她扔去,“高妙妙,朕这次不会在姑息你。朕一定要废了你这个皇后!” 阎冥澈高声的宣布着,然后更是一脸暴怒的从床榻上走下来。刘公公不敢多看地上的高妙妙,便半佝着腰,立在旁边大气都不敢喘。 高妙妙一听事情往失控的方向发展,她赶紧的又跪在阎冥澈身边,扯着他的袖子,痛哭流泪道,“皇上息怒啊,臣妾真的没有算计皇上。皇上昨晚喝醉酒了……一到臣妾这里,就把臣妾当成了……尹清清。您喊了她一夜……” 高妙妙心里是真的觉得委屈了。按理说昨夜,她当了尹清清的替身,承欢在阎冥澈的身下。明显是她比较吃亏些。可阎冥澈却还发这么大的火,尹清清这个贱人,她到底有什么本事,让阎冥澈为她这般守身如玉啊。 阎冥澈嫌弃的将高妙妙往地上一推,他现在整个大脑浑噩,揉了揉发痛的眉心,阎冥澈又不解气的抬脚往高妙妙的身上踹去。高妙妙被他踹的惊叫连连。 阎冥澈心里还是不解气,他总有一种被人白piao的感觉,最后离开之前,气怒的宣布道,“皇后高氏,妇德有亏,贬为常在,从今日起迁出未央宫。” “皇上!”高妙妙惊闻噩耗,赶紧大嚎一声,要去追阎冥澈。可阎冥澈却像是在逃避瘟疫一般迅速的离开了未央宫。 “不!不!”高妙妙脸色惨白,咬着嘴唇不住的摇着头,“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本宫……本宫是和你结发的妻子……要不是本宫的爹爹,你根本坐不上这个皇位……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本宫……”高妙妙瘫坐在地上,哀怨的嚎叫着。 可不管她再怎么嚎,再怎么闹。未央宫里的宫人一时间都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以前被她嫌弃太过狭小的未央宫,此时却空旷的让人心惊。 高妙妙突然就觉得自己前路一片渺茫。为了昨夜的那颠龙倒凤,她牺牲了太多了。她轻抚着自己还很平坦的小腹,未来的希望似乎只剩下这一条了,希望昨夜阎冥澈喝下的那助孕药能够奇效。让她一举得子。 有了孩子,她才有卷土重来的可能。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开始怨恨起尹清清了。她理所当然的把自己现在所受到的磨难都归结在尹清清的身上。如果不是尹清清,她也不会变的这么惨了。 她的一切不幸都是从尹清清那个贱人那里开始的,总有一天,她要将她的这些不幸又悉数的施加到那个贱人的身上。 阎冥澈这一日并没有去上早朝。他从未央宫里出来后,便骑着马出宫看日出了。 春日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气逼人的。阎冥澈驾着马到了郊外。郊外,冷风阵阵,把他的袍袖吹的猎猎作响。阎冥澈面朝着大山伫立着。 远处东边的山头逐渐发白,很快的就有一抹火红的红霞慢慢的呈现出来。那抹红霞越变越纤细,最后横卧整片苍穹。 阎冥澈负手而立,心里的烦闷在看到这些景色后慢慢的消散了些。 他是帝王,高高在上的帝王,他不允许自己被别人玩弄。 高妙妙的事情他很生气。但更让他介意的是,高妙妙说的那番话。她竟然为了给自己开脱罪名,诬陷他说她昨夜一直喊着尹清清的名字。 他想,这怎么可能呢。他的心里从来只把这个女人当成玩具来戏耍。她是他平淡生活里的一抹有趣的色彩。他靠着戏耍她,获得了不少的成就感和乐趣。 这其实才是他真正生高妙妙气的根源所在。 青峰一直站在离阎冥澈两米后的地方。看着东边的太阳冉冉升起,他不得不提醒道,“皇上,时辰不早了,您该回去了。今天您还要去见燕国来的使臣呢。” 阎冥澈这才慢慢的转身,策马往宫里的方向赶。 燕国这次派出了燕国的丞相楚云若出使大辰国。在殿中,楚云若恭敬的给坐在上座的阎冥澈行了个礼君子礼,然后才朗声道,“皇上,我国陛下希望两国能结秦晋之好。所以我国陛下选出了他最为宠爱的女儿十七公主作为和亲公主。希望大辰国能和燕国世代友好。” 三十多岁出头的楚云若举止温文有礼,态度不卑不亢,等着阎冥澈的回应。 阎冥澈坐在龙椅上,细细的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嘴角露出一抹邪魅而魍魉的笑容。 好玩!真好玩! 燕国的十七公主昭容公主,传说她倾国倾城,姿容举世无双,而琴棋书画更是样样精通。乃燕国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儿。 现在燕国的皇帝竟然舍得把他的十七公主嫁到大辰国来,呵呵……难道他们以为他阎冥澈会像话本里写的被昭容公主的美色所倾倒,然后放任整个大辰国的皇权不管,倾尽天下只为搏她一笑?呵呵,还真有趣! 阎冥澈笑着睥睨着下面站着的楚云容,扬声道,“丞相大人,请你帮我回去告诉贵国的陛下。他有心了。朕会好好的待昭容公主的。”既然白送上来的,干嘛不要。而且正好可以看看燕国人又在耍什么花招了。 楚云若朝阎冥澈又恭敬的行了个礼,接着又缓声道,“还有一件事情希望陛下您能答应我国陛下。” 阎冥澈眉角一挑,狎谑的看着楚云容。 “我国陛下甚是思念十二皇子慕容冽尘,希望这次能接着两国结盟之时,恭迎他回去。” 慕容冽尘?燕国质子? 要不是楚云若提起,阎冥澈早就忘记了慕容冽尘的存在。 反正就是个没用的废物皇子,他回不回去都一样。 “朕准了既是了。”阎冥澈大方而豪爽的说着。如果他能预知以后的人生会被这个他连记都没有记得的质子皇子搅的七八乱,他肯定会后悔现在的放虎归山。 当然,现在他也没有什么预知能力,一个小小的质子皇子,他觉得他还是能放的起的。 “微臣代替我国的陛下多谢大辰国陛下的成全。”楚云若又是郑重的朝阎冥澈鞠了个躬。阎冥澈居高临下,那种睥睨众生的感觉让他郁抑的心情彻底的放松。 果然,这翻云覆雨的感觉才是他最喜欢的感觉。 两天后,阎冥澈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体内突然涌起一股气血,眼前一黑,他骤然昏眩过去。幸好刘公公在旁边候着,一见到他晕了过去,慌忙叫人去宣太医院的首座刘太医来给阎冥澈把脉。刘太医手刚搭在阎冥澈的脉搏上,他便唬的眼皮一跳,两只眼睛瞪的老大。 阎冥澈这时已经清醒了过来。他很敏锐的觉察到了刘太医的异样,便沉声道,“刘太医,朕这是怎么了?” 刘太医慌忙给阎冥澈跪下来,连连的给阎冥澈磕头。“皇上,卑职……卑职不敢说……”刘太医是知道阎冥澈的残暴的,他知道自己现在很危险,一不小心就会被阎冥澈给剐了。 阎冥澈见刘太医这架势,他伸手揉了揉隐隐作痛的眉心,冷嗤道,“刘太医,你要是不说的话,朕现在就让人砍了你的脑袋。” 刘太医又跪在地上,连着给阎冥澈磕了好几个响头。接着才用极虚弱的声音问道,“皇上,您最近是不是服用了……服用了一些可以增添闺房乐趣的香料或者……或者情趣丸?”刘太医话说到后面,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了汗珠。 阎冥澈邪眸危险的眯起,他是个自律的人,在没有强占尹清清之前,他很少与宫里的那些女人发生关系。后面,他虽然对尹清清的身体有所迷恋。但根本不需要什么药物来增添闺房的乐趣。 “没,没有……等等,若是有又怎么样?”阎冥澈突然想起了未央宫的那一夜,皇后高妙妙的寝宫里点了一种陌生的熏香。他昨晚就是被那熏香给弄得把持不住的。 “皇上……依卑职看,您应该是服用了这种药物……以至于身上的肾脏亏损严重,精、水稀薄……”刘太医讲到这里,又慌忙的给阎冥澈磕了几个响头,然后才壮着胆子又道,“圣上您现在若是不好好疗养……恐怕这辈子很难……怀有子嗣。” 这些话几乎是杀头之罪,所以等刘太医说完这些话后,他全身发虚,几乎已经快要瘫倒在地上了。 “什么?”头顶上空,阎冥澈震怒的声音尖锐的响起。 刘太医身子一颤,又慌忙的给阎冥澈磕头,“圣上息怒啊,您还年轻,现在好好疗养一番,以后还……还是有可能医好这病的……” 刘太医的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他就感觉到自己整个身体被人凌空的揪起,阎冥澈俊美的脸上瞬间聚拢了一脸的风霜,他像个来自地狱的修罗,身上的骇人的气息压迫的让人几乎就喘不过气来。 刘太医全身开始发抖,一张脸色惨白不已。 “皇上息怒啊……皇上息怒啊……” 阎冥澈下一刻却直接用力将他抬起,然后重重的朝书架上扔去。刘太医一把年纪了,被他这样一扔,等摔到地上时,全身已经骨折了。可即便这样,他还是忍着痛,从地上爬起来,拼命的给阎冥澈磕头。希望阎冥澈能饶他不死。 阎冥澈一步步的走向刘太医,然后抬起脚,又将他踹翻在地。刘太医痛的龇牙,却不敢叫唤出来。阎冥澈俯下身,抽出自己长靴上随身携带的匕首就在刘太医面前晃啊晃。 “你刚才说的那些,可有一句是假话?”阎冥澈声音凌厉而冷冽,手上的匕首更是散发着锋利的光芒。 “卑职句句属实!”刘太医怯怯的说了句。这种事情他哪里敢乱说啊。 阎冥澈本来心中还有那么一点点的幻想,希望是刘太医给他开了个玩笑。可这事实似乎真的很糟糕啊。他一双邪眸眯啊眯,突然就又气急攻心的往已经半瘫在地上的刘太医踹去一脚。 “这事你要是向其他人透露,朕保证会让你一家死的无比痛苦。” 阎冥澈扔下一句话,就火速的离开御书房。刘公公作为处了刘太医以外,第二个知道这事情的人,他现在心里也有些惶恐。见阎冥澈离开,他赶紧的跟着离开。 阎冥澈一路疾奔到高妙妙现在住的寝殿里。 寝殿里,高妙妙正在臭骂着一个新来的小宫女,“你个贱蹄子,你这茶是给人喝的吗?本宫跟你说过了,本宫要喝的是大红袍,不是这种难喝到死的茶,你快点给本宫重新换一杯茶。你可不要以为本宫现在沦为答应了,就翻不了身了。告诉你吧,总有一天,皇上会再想起本宫的,到时候本宫依旧可以笑傲整个后宫,你若是聪明就好好的伺候本宫。本宫以后是不会亏待你的。” 那名小宫女跪在地上,柔声道,“高答应,不是奴婢不给您泡大红袍,实在是库房那里说……今年大红袍欠收,宫中本来就没有大多的大红袍,您这个身份的妃嫔,是不能喝那种茶的。”小宫女如实的回禀着。 高妙妙一听,却是火冒三丈,直接就将手中的那茶向那小宫女的身上砸去。小宫女来不及躲避,茶盏喝过来时,滚烫的开水马上就溅到她宫女的眼睛里。 “啊!”小宫女失声痛叫了出来。高妙妙却变本加厉的把这些天所受的痛苦都迁怒在小宫女的身上。猛的从椅子上冲过来,对着那小宫女两肋的腋窝处就是又捏又打。小宫女被她折磨的直接就哭了出来。 而恰巧在这时候,阎冥澈愤怒的冲进来。正在折磨小宫女的高妙妙听到脚步声,忙回头去看。一看到阎冥澈,高妙妙笑的花枝招展,连忙上前,柔柔弱弱的给阎冥澈行礼。 “妾身给皇上问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高妙妙觉得阎冥澈能来看他,必定是气消了,知道她在这里受苦,来带她回去的了。她心里喜上眉梢,想着等下怎么向阎冥澈诉苦,好让他更加怜惜自己。 “高妙妙,你个贱人!”阎冥澈双眼喷火,直接伸手掐住她的脖子。高妙妙愕然的看着阎冥澈,不知道自己又哪里犯错了。 阎冥澈梗着脖子,双眼外外凸,几乎要突出来。他的心肺处有熊熊的烈火在燃烧着,刘太医的话字字如针,刺的他心里在淌血。 他像是荒原里孤独的狼,已经失去了方向。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要狠狠的撕咬他的敌人。他要告诉那些企图伤害他的人,他依然是战无不胜的。 “你个蠢妇,朕一定会让你这一辈子都生不如死的。”阎冥澈低嘎的笑着,又稍微的放开禁锢她脖子的手,然后在高妙妙刚喘气时,他的拳头又无情的落在她的身上。 阎冥澈几乎是残暴的,歇斯底里的将心中的怒火发泄在她的身上。高妙妙被他又踹又打又捶,痛的嚎啕大哭起来。她真的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阎冥澈要这样对他。 “皇上……妾身到底哪里又做错了……”感觉自己若是继续被他打下去性命可能就堪忧了。她赶紧痛嚎道。 “你这个贱人,你还有脸问。那一夜你给朕点了什么熏香?你个贱人!蠢妇!”阎冥澈愤怒的怒吼着,手上的拳头依然没有停下。 高妙妙是真的被打怕了,她流着眼泪痛苦道,“皇上,妾身真不知道哪里又惹怒了您了……” 处在盛怒中的阎冥澈根本不愿意再多听她的废话。他现在要的结果就是让高妙妙痛不欲生。他在狠狠的出了一通气后,又残绝的宣布道,“从今以后,你被贬为宫女。不再是朕的妃子。”说到这里,他看到高妙妙骤变的脸色,又更加决绝道,“而且朕还要让你去伺候尹清清!” 高妙妙觉得自己现在还不如直接去死了得了。最起码死了能一了百了,那她就不用给尹清清做奴婢了。 她对尹清清心里有多痛恨,这一点她是知道的。现在让她去伺候她,从此要看她的脸色行事,她一想到这里,就觉得屈辱不已。 “皇上,妾身……知道错了!求您饶过妾身吧。”高妙妙紧扯着阎冥澈的手,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阎冥澈修长的手高高扬起,骤然的打在高妙妙的脸颊上。 他直接用力的扯起高妙妙的衣领,然后拖着她便往香彻宫而去。尹清清怀着孕,最近开始疲乏起来,她刚想让荷香扶她上床小歇一会儿。阎冥澈这时候就突然冲进来了。 “以后她就是你的宫女了。”阎冥澈将高妙妙重重的往地上一扔,高妙妙痛的嗷嗷乱叫。尹清清扶着腰,凝望着眼前的这一幕诡异的画面,她心里已经大概猜到了发生的事情。 “贱妇谢谢皇上的成全!”尹清清淡淡的说了句,朝阎冥澈虚行了一礼。阎冥澈混沌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尹清清那隆起的肚子。 他全身一震,如果以后他真的不能生育,那尹清清腹中的孩子……岂不是他唯一的孩子? 这个念头在阎冥澈的脑海里炸开,阎冥澈再看向尹清清那隆起的肚子时,眼里的鄙夷退却,转而深幽起来。 而与阎冥澈恰恰相反,瘫倒在地上的高妙妙看着尹清清那聋起的肚子,她的指甲紧攥入肉里。 虽然那一夜的春风一度,她不知道能不能怀上孩子。 可不管怎么样,尹清清腹中的这个孩子是必定要除掉的。 086 软饭男的心思,你不懂【3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阎冥澈面孔扭曲,整个人站在香彻宫的大殿,一向自以为掌控一切的他,现在却觉得那么的无力。他记得他曾经对尹清清道,他有的是女人会为他生孩子,可现在…若是问题出现在他的身上。那这世上能为他生出孩子的人就只剩下尹清清这个女人了。 可以说,他腹中的孩子可能是今生唯一的骨血了丫。 阎冥澈觉得自己像是踩在棉花上,整个人提不上力气来。 明明应该是他掌控全局的,可现在事情为什么会变的这么糟糕。他现在竟然得可笑的期盼着那样一个低贱女人腹中的孩子。 穿堂的风呼呼的吹来,阎冥澈无助、伤心、难过,他厌恶这种受制于人的感觉。 尹清清见阎冥澈愣在那里,脸上还有她从未见过的恍然。她心里已经笑开了花。她扶着肚子走到阎冥澈的身侧,故意落井下石道,“皇上,贱妇已经听说了。恭喜皇上能够迎娶燕国第一美女昭容公主。贱妇祝您和昭容锦瑟和鸣,早日开枝散叶。” 尹清清为了刺激阎冥澈,还故意将“开枝散叶”四个字咬的很重。而尹清清的目的也的确达到了,阎冥澈在听到他这四个字后,幽深的眸瞳猛烈的收缩。他抬头去看尹清清,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什么。可尹清清神情淡淡的,亦如往常那般冷漠。 阎冥澈心里烦躁不已,只觉得有口气窝着,让他顺不了。而他偏偏还不把将自己有可能不孕不育的事情跟别人说。 他挑着眉头看了一眼尹清清的腹部,有些苦涩道,“尹清清,好好照顾你腹中的孩子吧。” 尹清清抿紧薄唇,脸上风轻云淡。她想,有高妙妙这么一个“妙人”的存在,她这腹中的孩子又怎么可能生存下去呢。不过,没关系。这孩子她是一定要流掉的媲。 阎冥澈绕到高妙妙的身前,长身玉立的他,又抬脚往高妙妙的身上猛踹了一脚,然后冷冽的威胁道,“高妙妙,你也最好给朕安分些。如果清清腹中的孩子有差池。朕会将你们高家的人全部游街斩首。” 阎冥澈愤愤的一甩袖子,克制住自己想要撕扯高妙妙那张脸的冲动。他知道高妙妙和尹清清是死对头。对高妙妙的任何处罚也比不过让她被尹清清奴役,给尹清清做奴才来得好。当然,他心里也觉得尹清清是不怎么会轻易的饶过高妙妙的。 所以,他又回到尹清清的身侧前,压低声音道,“尹清清,以后着个皇宫里再没有皇后高妙妙。只有婢女高妙妙。朕觉得你应该好好的奴役她一番。据朕所知,高妙妙的妹妹高凄凄对迟以轩可是非常的不好的。” 尹清清听到迟以轩这三个字,眉头一挑,皱了皱眉。 阎冥澈将她脸上的神情收入眼底,他相信他这样说,尹清清是不会轻易的放过高妙妙的。 再无心思多在香彻宫停留了。阎冥澈这个时候急需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慢慢的“疗伤”。破天荒的,他在离开之前,竟一反常态,仔细的嘱咐了伺候尹清清的宫女和嬷嬷们,让她们好生伺候尹清清。那些宫女和嬷嬷自然不敢不从。 尹清清看着阎冥澈那离去的背影,眼里迸出一道寒光。 游戏才刚开始而已,后面她会让阎冥澈受到比这更痛一百倍的伤。 荷香看阎冥澈走了,她才敢开口小声的问道,“小姐,那她怎么办?”她说的是满身是伤瘫坐在地上的高妙妙。 尹清清撇撇嘴,既然阎冥澈把她送来了。那也不能太便宜她了。“荷香,你等下让管事嬷嬷先叫她几天的的规矩吧。要不然,我看她我可能差遣不动她咯。” 所谓的教规矩,差不多就是先关小黑屋几天,再饿几顿饭,然后管事嬷嬷再一番打骂。尹清清觉得这一系列动作做下来,高妙妙可能就已经恨不得提刀杀了她了。不过没关系,她要的就是这种效果。 高妙妙哪里会听从尹清清的命令啊。阎冥澈走后,她见尹清清正在和宫女商量怎么处罚她。她又是忍不住扯着嗓子骂道,“尹清清,你个贱人。本宫可是皇后,你要是敢得罪本宫。本宫一定不会轻饶你的。” 尹清清懒得理会她。让荷香叫来两个嬷嬷,将她拖下去。高妙妙被拖走时,又是将尹清清臭骂了一顿。尹清清已经无所谓高妙妙怎么骂她了。她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个时机让自己“流产”。 低头望着自己隆起的肚子,尹清清心里一阵烦躁。 等除掉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后,阎冥澈这辈子就不怎么可能再有孩子了。 这边阎冥澈还难以接受残酷的现实。那边,刚刚安静几天的婉太妃又不消停了。婉太妃在听说了阎冥澈要迎娶燕国第一美女昭容公主为妻后,她迅速的让人传阎瑾进宫。 阎瑾自从上次被气的吐血后,身体还没有完全康复过去。他脸色有些苍白的向婉太妃行礼后,婉太妃迅速的屏退其他无关的人,让陈嬷嬷帮她去把守寝殿的大门。而她就和阎瑾商量起“大事”来了。 婉太妃说话之前便悄悄的打量了自己的这个儿子一番。论样貌,她这个儿子有。论气度,她这个儿子也有。论谋略,她这个儿子还有。这样一个优秀的儿子,吃亏就吃亏在运气来。 如果时运到了,婉太妃相信,她的这个儿子一定可以一飞冲天,大展宏图的。 “燕国的昭容公主要来和亲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阎瑾点点,这几天他虽然在王府里养病,但这么大的事情,但这么大的事情自然有人向他汇报的。都说这个昭容公主姿色佳,琴棋书画等更是样样精通。阎瑾有些猜不透燕国的皇帝为什么要把昭容公主送来和亲。 婉太妃现在关心的显然不是昭容公主为什么会来和亲的事情。而是…… 她微微俯身靠前,眼里抑制不住的兴奋道,“儿子,咱们的机会到了!” 阎瑾温润的眸子有过短暂时间的诧神,但又很快的想通了婉太妃这话中的意思,他赶紧道,“母后,咱们还是先不要打那个主意了。”他知道他母后的意思是让他先从这个昭容公主身上下手。可昭容公主既然能被燕国皇帝捧在手心里当宝一样的宠爱着,这个女人便绝对不简单。 婉太妃瞪了他一眼,“瑾儿,母后也知道你心里还在念着尹清清那贱妇。可是要不是她,你早就登上了那九五之尊的宝座了。现在我们唯一能翻盘的机会就是这个昭容公主了。如果你再不去拼一把,那我们母子一辈子都没有翻身的机会了。” “可是……”提到尹清清,阎瑾心中一痛。“可是,母后,那个昭容公主绝对不会是简单的女儿家。你我们真的很难下手啊。” 婉太妃眉波一转,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道,“瑾儿,你母后也是女人。女人最了解女人了。她昭容公主就是再厉害,只要她先栽到你这儿。她就敢为了你和阎冥澈作对。瑾儿,你再想想。昭容公主虽然是燕国人,可她是燕国皇帝最宠爱的女儿。只要你能成功让她心悦与你,到时候咱们再向燕国借兵,来攻打大辰国。阎冥澈他还不是得乖乖就范。” 阎瑾苦笑的摇头,“母后,你把一切想得太理所当然了。先不说昭容公主会不会借兵给我们,就说现在,儿子要怎么和昭容公主接触还是个问题。” 婉太妃觉得自己这个儿子自从上次被阎冥澈气倒后,做事总喜欢瞻前顾后了。她激动的拍了拍大腿,又压低声音兴奋道,“瑾儿,阎冥澈抢了你的女人,你难道就不想也把他的女人给抢回来吗?你听母后说,等下你回去后就称病,谢绝见人。然后你再带了一些人赶到燕国和大辰国的边境。在那里活动活动,争取在昭容公主到大辰宫前,拿下她!” 婉太妃严肃的说着,阎瑾觉得自己母后说的这些真是荒谬。让他出卖色相去勾、引昭容公主,这个……怎么光是听着就觉得很恶俗。亏他母后想的出来。 婉太妃瞧着自己脸上那淡淡的神情。她生气的将阎瑾一推,马上就委屈的哭了起来,“你们这一个两个的都不让本宫省心。本宫可是为你们好。瑾儿,你说说看,你当初要是听本宫的话,娶了高妙妙,那高晟手里的兵权不就是为你所用了吗?可你那时被尹清清那个贱妇给迷晕了,就是不肯听本宫的话。这次,难得有这么好的一个机会摆在眼前。你又不听。瑾儿,母后难道会害你吗?你就听母后一次吧。” 婉太妃哭的梨花带雨,仿佛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无处伸冤。阎瑾病态的脸上浮起一抹无奈的神情,想了想,最后还是妥协道,“好吧……母后,儿子答应你就是了。” 阎瑾在以后的很多年里,都很后悔这一次的妥协。这个昭容公主,段数很高。原本他以为能用一场风花雪月困住她,到最后发现,他才是被玩弄的那一个。 087 不许你打掉我的孩子【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日头刚往西偏。 京城最大的医馆前,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 刘公公匆匆的往医馆里走出来,掀开车帘,对着马车里的阎冥澈道,“黄爷,老奴已经跟医馆的大夫通气了。您现在下了马车可以直接进去看诊。” 阎冥澈安静的点了点头,起身从马车里走出来。他今天穿着一件黑色的锦衣,头上戴着一顶帷幔,帷幔上的黑色幕离垂下来,恰好遮住他性感嘴角以上的部位,只让人看到他线条流畅的下巴。 刘公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他进了医馆的二楼媲。 “黄爷,大夫就在里面了。老奴就站门口给你把风。”刘公公压低声音,恭敬道。 阎冥澈双唇紧抿,怀着难以言明的沉重心情走进了那间屋子丫。 房间里,一个大概五十多岁的老者正在等他,看到他走进来,那老者客气的笑着问了声,“黄爷。”刘公公没有透露阎冥澈的身份,只说阎冥澈是个商人。 阎冥澈双唇紧抿成一条直线,他知道这个老者便是这家医馆的大夫。听说,整个皇城里,只有他面漆那的这个老者最擅长医治男人身上的病。他今天来,就是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看能不能逆转刘太医的话。 阎冥澈沉默的坐在桌子边,主动的伸出手给那老者把脉。老者的手刚搭上阎冥澈的手腕,和刘太医一样,他眼皮就跳了下,整个眉头也深深的锁紧。 “大夫,如何?”阎冥澈看到大夫这模样,心里已经预感到不妙。但他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句,希望能从老者的口中得到好一点的消息。 “黄爷,恕老夫直说,您这是用了猛药,身体亏损严重。若这几年没有好好的调养,恐怕这辈子都不怎么可能有子嗣了。” 和刘太医说的差不多。阎冥澈那双幽暗邪眸里隐约的灼光,一下子就淡了下去。他双唇紧抿起来,像是两片锋利的刀片状。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那间房间里走出来的。心情沉重的他,甚至觉得眼前一片灰暗。那种被命运操纵的挫败感,让他提不起力气。 刘公公看到他,赶紧上前的轻唤了他一声。阎冥澈没有理会他,他步子沉重的离开了那间医馆,回到了车上。 刘公公见他这样的失神落魄,便已经知道了结果了。他不敢在这个时候在叨唠他,便轻声的让车夫往宫里的方向赶。 回到宫里后,阎冥澈没有回御书房。他屏退了众人,去了冷宫。冷宫的地牢里,这里常年不见光。自从阎冥澈登基后,这里便成了整个最为忌讳的地方。阎冥澈很少来这里,但他现在,是来见一个人。 将一干的杂役都挥退后,他只身一人走在地牢里。渐渐的,他的脚步越来越慢。最后他在一个铁笼前停住。 铁笼里此刻正被关押着一个人。确切来说,是个女人。她披头散发,全身的衣服也早就破烂不堪。听到脚步声,那女人微微抬了抬头,当她的目光触及阎冥澈时,她顿时像是疯了一般的发出尖叫声。 阎冥澈往铁笼前又走了几步,那个女人便怕的连连用自己的头去撞铁笼,嘴里还发出一些尖利的凄叫声。 阎冥澈勾勾唇,薄凉的唇瓣幽幽的吐出话语道,“母后,儿臣来看你了。” 对!这铁笼里的女人就是阎冥澈对外宣称已经辞世的太后萧洛水。萧洛水听到他鬼魅的声音,全身开始簌簌的发抖起来,惊恐的望着阎冥澈,那模样像是在见这世上最为恐怖的厉鬼。 “母后,看来儿臣这段时间没来见你。你很不乖嘛。”阎冥澈蹲下身,睥睨的盯着笼子的人。外面的人都以为他母后死了,就连他自己在很多时候都把她当成死人了。 萧洛水,是他心里埋藏最深的忌讳。 “不,不不是……你不是……本宫的儿子……”萧洛水虽然惧怕她,但还是忐忑的嘟哝了句。 阎冥澈蓦的将手伸入铁笼里,用力的掐住她的下巴,仰头冷笑了几声,狂狷的眼底有着一抹微弱到几乎捕捉不到的落寞和凄凉。 “母后,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你这话孤很不爱听。所以,你以后可别再在孤的面前说了。不然,孤可有的是办法来对付你哦。”话里带着的冷冽的气息压迫的萧洛水喘不客气来。她的身子开始像筛糠子一般剧烈的颤抖着,双眼也写满了恐惧和惊惧。 阎冥澈这才满意的放开她。他开始从旁边拉来一张凳子,在铁笼外坐着。 “母后……其实朕真的很羡慕阎瑾,婉太妃虽然愚昧,可她怎么也是向着儿子的。而孤……孤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是我自己一点点的争过来的。我多么希望你能像别的母亲夸我一句,可你没有。你把我当成野兽。母后,你为什么不能像别的母亲一般的对我这个儿子好些呢?” 阎冥澈垂着眼睫低低的自喃着,萧洛水用极小极小的声音咿呀呀的说了什么。阎冥澈不用细听也知道她这是在说什么。 以前的阎冥澈,总觉得整个天下尽在掌控中。但现在,他觉得很寂寞。 他心中的烦闷,无处倾诉。他只能到这里了,他留恋最后这么一点点的亲情。 但他心里其实也知道,就是他留恋的这么一点点亲情,铁笼里的那个女人也不会给他的。 阎冥澈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时候他突然觉得,要是能有个孩子该多好啊。他寂寞时,有孩子可以围在他旁边叽叽喳喳。他高兴时,孩子还可以在他的怀里撒娇。而像现在的这种情况时,至少也有个孩子陪着他。 “母后,你很快的就要做皇奶奶了。”阎冥澈由着孩子的思路往下想,突然就想到了尹清清腹中的那个孩子。他紧抿着的嘴角又慢慢的有了一点的笑容。 “不是的……我不是皇奶奶……”萧洛水壮着胆子小声的说了句。可当阎冥澈幽幽的转头去看她时,她赶忙吓的往后缩,仿佛阎冥澈会虐打她似的。 阎冥澈压下眉头上乖戾,难得柔声的笑道,“不,母后!朕是你的儿子,朕的孩子自然也是你的孙子了。” 萧洛水胆怯的望着阎冥澈,否定的话终究不敢往外蹦。 阎冥澈嘴角轻撇了撇,从椅子上起身。“母后,等您的孙子生下了,我再把他抱过来看你。”阎冥澈留下这话后,袍袖轻轻一闪,便往外走。 而铁笼里的萧洛水在看到阎冥澈的身影离开时,她终于壮着胆子喊道,“本宫没有……皇孙……” 阎冥澈的脊背陡然一僵,这话让他想到他身上的病情。他的脚下一个踉跄,有些仓惶的离开了冷宫。 天已至黄昏,晚霞满天。 阎冥澈从冷宫出来后,无意识的在皇宫里游走。不知怎么的,就到了香彻宫的门口。 “小姐,这些花开的真漂亮啊。”不远处,荷香扶着尹清清,正朝他的方向走来。因为有林木的遮挡,她们没有看到他,阎冥澈身子一闪,立刻就躲到角落边去。 尹清清走了一会儿,就觉得身子乏了。她让荷香扶着她在一张石凳子上坐下来。春天到了,天气也回暖了。宫里的花也都开了。 此时,她坐在石凳上,还能隐约的闻到空气中那沁人心脾的香气。 荷香拿着竹篮,在前面不远处采摘着路边垂下来的梨花,高兴时,荷香还傻乎乎的转头对着尹清清笑着。尹清清嘴角像是噙了花朵,抚着肚子对不远处的荷香叮嘱着,“你小心些!” 一阵微风吹过,树下的光线若明若亮,树上的花瓣如霰雪般飞落在她的墨发上,肩膀上。 阎冥澈从缝隙中看过去,只觉得现在的情形无比的温馨,恬静。他那颗冷硬的心刹那间柔软了起来,有些犯痴的望着树下的做的那个女人。 虽然她的身份卑贱,可她的腹中,正孕育着他的孩子。 他的孩子…… 可能是这辈子他唯一的孩子…… 阎冥澈眉宇间闪过惆怅,目光定定的看着尹清清那隆起的肚子,仿佛在看着他唯一的希望。 心思婉转间,他突然下好一个决定。 他决定好好的善待她腹中的孩子。等尹清清十月怀胎,分娩下后,他要把这世上最好的东西都给这个孩子。 他要给他的孩子找个身世显赫的“母亲”,还要将他满腹的才学都教给他的这个孩子。不管他腹中的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总之,他一定要把捧在手心里宠着。 至于尹清清…… 再怎么说她也生下了他的孩子。她要是不介意,他最后会给她一个贵妃的头衔当当的。 荷香采了许多的梨花,又笑着跑到尹清清的身边,献宝似的把竹篮里的梨花往尹清清的面前一摊,尹清清笑着小声的嘀咕了句,惹的荷香乐熙熙的笑了出来。 主仆两又休息了一会儿,起风了,尹清清让荷香去给她拿件披风。荷香走后没多久,尹清清的身后就传来了脚步声。尹清清以为是荷香,便笑着道,“你这还挺快的嘛。” 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很快的僵住了。因为有一双手已经像蛇一般攀附到她隆起的腹部上了。耳畔边传来一个低低而邪魅的声音,“起风了,下次别一个人坐在这里。小心手凉。” “谢陛下关心。”尹清清极淡的说了句。 阎冥澈顺势将她揽入怀里,尹清清全身一僵,微靠在阎冥澈的胸膛上。阎冥澈感受到她身体的僵硬,但他还是执意的将她圈进怀里。 “尹清清,你想不想见迟以轩?”他在她耳畔邪魅而蛊惑的说着。 尹清清眼皮一抬,认真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嘴角弯起一抹嘲讽的弧度。“陛下,你是不是又想到折磨迟以轩的办法了啊?”要不然他会这么的好心?她不信! 阎冥澈的两只大手开始不安分的隔着衣服揉捏着她胸前的浑圆。大概是因为怀孕的缘故,她那里的两对浑圆比以前更加的丰满。阎冥澈满意的勾勾唇。 “尹清清,如果不是你体虚,不适合打胎,你会打掉腹中的孩子吗?” 尹清清眼睛狐疑的眯起,警惕道,“陛下,贱妇愚昧,实在是不知道您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阎冥澈突然用力的捏着她的一只浑圆,嘴角勾着残绝的弧度,“尹清清,你打的什么心思朕都知道。朕现在跟你说,如果你敢打掉你腹中的孩子,朕一定会让迟以轩吃不了兜着走的。” 尹清清心里惴惴不安,但还是嘲讽的勾着嘴角道,“陛下您之前不是说天下有的是女人会为你生孩子吗?怎么的,现在又开始重视贱妇这腹中的孩子了?” 阎冥澈现在何止就重视这么简单,他简直是变态的想要她腹中那个还未出生的孩子平平安安的。 “尹清清,你若是真的想要迟以轩平平安安,那你得先保证你腹中的孩子平平安安生下来。”阎冥澈背转过身,语气生硬的说着。夕阳的余晖将他那道孤寂的身影拉的老长,晕染上一层迷离的金色。 尹清清心里也恼了,她冷嗤的笑了一声,抚上她隆起的肚子,冷漠道,“阎冥澈,我也警告你。若是你敢再动迟以轩一下,我现在就立刻撞墙去,到时你腹中的孩子要是没有了,就不要怪我了。” 她这话大抵是将阎冥澈给激怒了,阎冥澈回转过身,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愤怒的寒光,“尹清清,那孩子可不止是朕一人的。你为了一个野男人,连自己的孩子也不要了?你倒真的是个心狠手辣的毒妇。” 此刻,又有一阵风吹来,半空中又有花瓣簌簌的落下来。两人对立而战,眼里皆是对彼此的厌恶和鄙夷。 漫天花雨中。尹清清突然上前,用自己隆起的肚子去顶阎冥澈。 “皇上。贱妇从来就是不折不扣的毒妇。倒是皇上您呢,您难道忘记了在马车上,你强占我的事情了。你那时可是说的很好听。这世上能为你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你不缺这个孩子。怎么的?皇上现在怎么突然转性改当菩萨济世救人了。” 尹清清的话句句含刺,刺的阎冥澈眸后背的脊梁骨又是僵硬了起来。 他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攥起,突然扬起手又往她的脸上扇去。他这次克制好力度,让她即使挨了一拳也不至于跌倒。但即便是克制了力度,他的巴掌落下后,尹清清的脸颊边还是印下了巴掌印。 “尹清清,你最好别跟朕硬抗。要不然朕保证让你的迟以轩也没有什么好下场。”阎冥澈冷冰冰的留下这句话后,重重的甩了袍袖,转身匆匆的离开了、 尹清清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她眼里也被凌厉给填满。她想,她不能再等了,她得救迟以轩。 可阎冥澈控制的是整个迟家,即使他救出了迟以轩。整个迟家的人也救不了啊。 尹清清一咬牙,也愤愤的转身朝阎冥澈相反的方向离开。 第二天清晨,天刚亮,尹清清就被阎冥澈从床上抓起。阎冥澈凶狠道,“尹清清,朕特地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 尹清清瞧着他的脸色不好,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被宫女披好披风后,就被阎冥澈强行拉到了御花园的一座石拱桥上。石拱桥下是一片湖泊。就在尹清清还在猜测,阎冥澈会送什么“礼物”给她时,她赫然看到了被人押解着的迟以轩。迟以轩身上只披着一件单薄的亵衣,手里傻呵呵的抱着一个婴儿般大的玩偶。 尹清清震怒的侧头去看身边的阎冥澈,眼里满是狠绝,“阎冥澈,我说过了,你不许动他的!” 阎冥澈嗤笑一声,不满的咂唇道,“尹清清,朕是皇帝,是主宰你们生死的人。你敢用肚子里的孩子威胁孤,孤也不介意让你的情郎吃点苦头。” 阎冥澈冷瞪了尹清清一眼,朝岸边押着阎冥澈的太监扬了扬手。那小太监们便一把夺过迟以轩手里的玩偶,就扔进池塘里。 虽然现在已经是春天,可天刚亮,这池塘里的水还是很冰凉刺骨的。迟以轩看见那玩偶被丢进池塘里,嘴里咿呀了两句,“噗通”了两句赶忙的跳进池塘里去寻那玩偶。 他找的很认真,很认真,仿佛那玩偶是他最珍贵的东西。 尹清清鼻子一酸,发了狠的对阎冥澈道,“阎冥澈,你快让人把他拉上来。” 阎冥澈目光鄙夷的扫过了还在池塘边认真找玩偶的迟以轩,然后才挑着眉头,讽刺的对尹清清道,“怎么?才这样你就心疼了啊?” “阎冥澈,你不要太过分了!”尹清清目光急切的看着池塘边的那一抹身影,迟以轩全身早已经湿透,身上的亵衣半敞,头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散了下来。可他还是不停的潜入水里去寻,一张脸皱的可怜巴巴。 “迟!以!轩!”尹清清再也不管不顾,朝着池塘边的人喊道。 池塘里正在寻东西的迟以轩听到声音,身子突然一僵,接着他便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过来。 石拱桥上,尹清清衣袂随风飘起。 池塘里,迟以轩全身湿透。 两人两两相望,情愫默默生。 迟以轩原本那双呆滞的眼睛里骤然间被惊喜占据。 “清清……”他苍白的薄唇微抿了抿,身子猛烈又往水里一扑,接着便以飞快的速度往岸上奔。 “清清!清清!”他朝着石拱桥上的那抹倩影激动的高声大喊着,接着便牟足了劲头,要向她站着的方向冲过来。 “迟以轩!”这一刻,尹清清的世界里只有那个向她奔过来的男人。她热切的回应着他的呼喊声,辛酸的眼泪早就把未施粉黛的脸给淌湿了。 她也想向迟以轩奔去。可她身边的恶魔突然就拉住了她的手。在她的耳畔用最残绝最冷酷的话,“尹清清,你若是真敢离开朕一步。迟以轩的项上人头,恐怕今天就保不住了。” 尹清清对上他那双魍魉邪魅的眼睛,她一咬牙,决定拼一把。反正对阎冥澈来说,她腹中的这个孩子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血脉了。 她想用这个孩子为迟以轩拼个未来! “阎冥澈,你快放了迟以轩,不然我也会对你的孩子不客气的。”尹清清也强硬的扬起她的脸,从兜里摸出一把她藏了很久的匕首,对着隆起的腹部。 如果阎冥澈不答应,她可能真的会血溅当场。 几丈之外,迟以轩被侍卫给拦住了。阎冥澈那邪魅的瞳孔里翻滚着震怒,俊美的脸也爬上狰狞的神情。“尹清清,你想跟朕谈条件,门都没有!快放了你手中的匕首,要不然朕就对迟以轩不客气了!” 尹清清将匕首往她的腹部处一贴,锋利的剑芒眼看着就要刺进她的腹部处…… PS:实在是困的撑不住了,我先下去睡一觉了。今天还有一更加更。会晚点放上来。 088 快救她腹中的孩子【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将匕首往她的腹部处一贴,锋利的剑芒眼看着就要刺进她的腹部处…… 阎冥澈的身影却快速的一闪,突然绕到迟以轩的身后,掐住他的他的脖颈,凶残的对尹清清道,“尹清清,你要是敢害死朕的孩子。朕现在马上就让你的情郎迟以轩生不如死。朕倒是想看是你心狠,还是我毒。”他说完这话,手上一用力,尖锐的指甲已经掐入迟以轩的脖颈的肉里。 迟以轩却仿佛感受不到疼痛似的,他的目光里只倒影着尹清清那纤细的身影。这一刻,在知道她没有死,他突然觉得哪怕让自己现在就死掉,他也愿意。 在以为她被活埋的那段时间里,他浑浑噩噩,过着行尸走肉般的生活。 他觉得惭愧,觉得恍惚,觉得自己太过的无能…… 连最爱的女人都不能保住媲。 他,实在是有愧与她。 可看到她平安无事的站在自己的眼前。他心里喜出意外,他甚至觉得这是老天对他的馈赠,即使让他现在就死掉,他也觉得满足了。 尹清清握着匕首的手一颤,那锋利的剑芒在离衣服只有一衫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她卷翘的睫毛扬起,望着对面的迟以轩,眼里有了焦灼之情。 “阎冥澈,你快放了迟以轩!”尹清清朝阎冥澈怒吼着。 “清清,你别管我!看到你平安,我已经很高兴。”迟以轩被阎冥澈掐住脖子,但他依然困难的从喉咙间发出低低的声音道。 阎冥澈俊美的脸上平静如澜。他猛然一个用力,直接踹向迟以轩的膝盖处。迟以轩身子一痛,不由得往前倾,不由得就跪在地上。 “尹清清,虽然迟以轩肯为你去死。但你可不要忘了。迟家可不止迟以轩一个人。你想整个迟家的人都为你们两陪葬吗?呵呵,即使你们想,朕看他们那些人也是不肯的。”阎冥澈嘴角含着狎谑的笑容,继而又突然冷厉道,“尹清清,你想跟朕比心狠,你还不是朕的对手。” 阎冥澈猛的抽出旁边侍卫腰间佩戴的刀,高高扬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迟以轩的脸上划去。下一刻,迟以轩“啊”的一阵痛呼声,他那原本俊美的脸上突然就多出一条狰狞的疤痕。那条疤痕不是很大,但正好在眉心中间,一下子就破坏了迟以轩那张俊脸的美感。 尹清清眼里燃烧着一团火焰,她气的浑身发抖。她悲哀的发现,若是真的比狠,她真的不是阎冥澈的对手。 尹清清颓败的垂下眼睫,望着手里攥着的匕首,她终究还是狠不下心来和阎冥澈死扛。 阎冥澈似乎是早知道尹清清会妥协,他鄙夷的看着尹清清,下颚处的线条有着刀削般的锋利感。他缓缓的放开迟以轩,龙靴又慢慢的往尹清清的方向走去。 尹清清手中的匕首被他快速的夺掉。下一刻,他猛然抓住尹清清的手,将她拖到湖塘的岸边。他对着被侍卫押解住的迟以轩道,“迟以轩,朕也不妨告诉你一声。有朕在的一天,你就不要宵想能和这个女人有什么未来了。朕用过的女人,即便是死,也只能死在朕的身边。” 阎冥澈每次看着这对“奸夫淫妇”在一起的画面,他心里就抑制不住的烦躁。那种烦躁积攒多了,就成了一种凌迟他的伤痛。一刀一刀,深不见血。可在他的最深处,早已经腐朽不堪。 他觉得他对尹清清已经是非常的容忍了,把她带回宫,好吃好喝的供着她,还让她生下他的孩子。这份殊荣,可不是什么女人都能有的。可尹清清还是不满足。她眼里心里还是只有她的奸夫,而从来没有看到他对她的付出。 他实在是容忍不下了。 今天,他就要棒打鸳鸯,给这两个人一点颜色瞧瞧看。 阎冥澈心里想着这些,便觉得自己被尹清清和迟以轩给玩弄了一般。他眼里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一个用力,直接将尹清清的头摁在水里。 尹清清在水里扑腾的想要挣扎开,可阎冥澈的手上十分的用力。尹清清挣扎不开,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她仿佛随时都可能就这样死去。 岸边的迟以轩看见阎冥澈这般折磨尹清清,他顾不了脸上传来的疼痛,握紧拳头就甩开身边两个押解着他的侍卫,然后一路嘶吼的朝阎冥澈奔来。但可惜的是,他才刚上前没几步,就被身后的青峰又给制服了。 “阎冥澈,你放开她!”迟以轩双眼泛着嗜血的光芒,额头的青筋突突的跳起。 阎冥澈看着被制服住的迟以轩,又看着头朝下,还在水里扑腾的尹清清,变态的笑了起来。他说过的,没有人能斗的过他的。 手上一松,他放开了尹清清。重新得到自由的尹清清身子瘫在岸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渐渐的,她感觉胸口处泛起一阵阵的呕吐感。她“哇”下,把腹腔里的东西都给吐了出来。 “你们这对奸夫淫妇以后只要乖乖的,朕就不会让你们中的任何一个人受伤。若是还有什么非分之想。那就不要怪朕对你们不客气了。” 阎冥澈以一种睥睨的口吻命令着两人,那双邪眸闪烁着嗜血的光芒,俊逸的脸颊上冷如冰。 尹清清抚摸着下腹处,眉头渐渐的紧锁了起来。她感觉下腹处隐隐的有绞痛感传来,那种感觉一阵一阵的,起初痛的并不是很明显,但那阵痛感越来越强烈。她的脸色渐渐的惨白下去,额头上还有大颗大颗的汗珠淌下来。 阎冥澈似乎并没有觉察到她的异常,他睥睨的将目光落在迟以轩的身上,新心里琢磨着要不要再对迟以轩来点狠的,逼迫迟以轩妥协。 “啊!”小腹处的疼痛感让尹清清痛不欲生,她伸手扶上她隆起的腹部,虚弱的倒在地上,痛苦的轻吟着。 阎冥澈这才把阴鸷的目光从迟以轩的身上收回,当看到尹清清那惨白的脸后,他下意识的又去看她的下腹处。她的襦裙上已经染上血点。那殷红的血点好似开在她襦裙上的梅花,诡异而妖魅。 阎冥澈一怔,脑海里瞬间反应过来了。他脚下一阵风,连忙将尹清清抱起。 尹清清痛的几乎要把唇瓣给咬破了,天旋地转间,她感觉到自己被阎冥澈给抱住了。她忍着疼痛道,“阎冥澈,你的孩子快……快没了……是你亲手杀死你的孩子的。” 虚弱的说话声,这时候却带给阎冥澈强烈的冲击。 孩子,孩子,他的孩子……他这辈子可能唯一的一个孩子…… 阎冥澈慌了,乱了。他抱着尹清清像一只愤怒的豺狼一般,对着周围的人咆哮着,“快传御医!快传御医!”他绝对不允许他的孩子有事情。绝对不能! 阎冥澈像疯了一般的咆哮着,他抱着尹清清连忙往自己的寝殿赶。他现在渴望这个孩子不要有事情。他对着怀中的尹清清道,“尹清清,若是朕的孩子没有了……朕一定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给朕的孩子陪葬!” 尹清清虚弱的笑了笑,“这孩子……不是被你折磨没的吗?” 阎冥澈心一颤,朝着尹清清怒吼着,“闭嘴!总之朕的孩子要是有事情了,你们都得去死!” 尹清清本还是想忍痛刺激他几句话的,但意识慢慢的就模糊起来,很快她就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 迟以轩看到尹清清被阎冥澈那样的带走,他的心一阵阵的揪起。青峰站在他的身侧,虽然可怜他的遭遇,但出于职责,他还是提醒道,“迟公子,尹小姐现在这样,咱们能做的还是等待吧。这时候,您就不要在惹出事情了,毕竟尹小姐的命还攥在皇上的手里呢。” 迟以轩双手紧攥成拳头状,用力的砸着地面。 他不想再成为她的累赘了,终于一天,他要做个大英雄,把她从这水深火热的泥潭里救出来。 阎冥澈抱着尹清清回到了宫殿里,可怜的刘太医身上的伤还没有养好,就又被召进宫来给尹清清看病。阎冥澈见到刘太医,他愤怒的命令道,“刘太医,朕命令你,无论如何都得救下她腹中的孩子。救不了孩子,你就等着被砍头吧。” 刘太医打了个冷颤,脖子往后一缩,赶紧佝着腰,走到床榻前给尹清清把脉。 他的手刚搭上她的脉搏,刘太医的瞳孔就惊惧的收缩起来…… PS:这章算加更哈,先感谢玥玥送的红包,欠了太多的加更,后面慢慢补上来来。另外也感谢大家的订阅支持,鞠躬致谢了! 089 阎冥澈,原来你也有软肋【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刘太医打了个冷颤,脖子往后一缩,赶紧佝着腰,走到床榻前给尹清清把脉。 他的手刚搭上她的脉搏,刘太医的瞳孔就惊惧的收缩起来。 阎冥澈站在床榻边,看到刘太医凝重的神情,他眉头一皱,怒吼道,“她怎么样了?你要是敢跟朕说她腹中的孩子保不住了,朕一定杀了你!” 刘太医被他身上的骇人气息给慑到了,想着上次他被阎冥澈又踢又踹的情形,他身子一僵,赶紧“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求饶道,“皇上,她这一胎,恐怕是保不住了……”说完这话,刘太医已经知道自己的下场不会太好了,做好了被阎冥澈踢打甚至是赐死的准备丫。 刘太医的话对阎冥澈来说,无疑是在他心间里捅了一刀。他头昏目眩,喉间,有甜腥味泛起,身形颤了颤,整个人差点就昏迷过去了。幸好被身旁的刘公公给扶住了。 刘公公见阎冥澈的脸色不好,他只敢小声的说了句,“皇上您不要急。” 阎冥澈稳住身形后,一把甩开刘公公的手,大步的走上前,揪住刘太医的领子,将他腾空提起,用冷冽的口吻威胁道,“刘太医,朕命令你,一定要救活她腹中的孩子。要不然,朕一定会让你和你的家人把十大酷刑一一的尝个遍。” 刘太医苦着脸咬牙道,“陛下,微臣尽力。微臣尽力……”那脉象明显就是要滑胎,他真的只能尽力救治了媲。 阎冥澈这才把刘太医又扔回地上,刘太医偷偷的用袖子擦了头上的汗渍,阎冥澈咆哮的吼声便又向山一般向他压来,“还不快点去给她看病!” 刘太医吓的赶紧爬到赶紧爬到床榻边,重新给尹清清诊治。诊治的过程中,阎冥澈被请出了寝殿。看着紧闭的寝殿,阎冥澈心里急躁不已,像一只濒临失控临界点的豺狼,随时都有可能发狂发癫。 孩子,他的孩子…… 千万不要有事情。 阎冥澈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叫嚷着。 每一次宫门的开启又阖起,总会带动他心里强烈的触动。 刘公公从来没有见过他这般失魂落魄过,他走上前,关切的压低声音劝道,“皇上,尹小姐她吉人自有天相,老天一定会帮她的。” 阎冥澈仰头去看刘公公,刘公公这话好像是给了处在风雨飘摇中的阎冥澈一份信心,他冰凉的手急忙的攥着刘公公,试图从刘公公的身上获得一点点的温度。 “皇上,刘太医说,需要千年人参给尹小姐吊气。”荷香气喘嘘嘘的从寝殿里跑出来,跪着便对阎冥澈说道。 阎冥澈想也不想道,“赶紧到库房去取。”现在天大地大都没有尹清清和她腹中的孩子大。甭说是一颗千年人参了,就算是要他的城池来换,他也愿意。 荷香得到命令后,赶紧跑去库房拿,很快的就将一棵千年人参给取来了。但很快的她又拿着那棵人参跪在阎冥澈的面前,“皇上,刘太医说这人参是假的。” 阎冥澈一把夺过荷香手里的那棵人参,皱着眉头,“怎么可能是假的?”真是要命,本来就够乱的。现在竟然还节外生枝起来了。 “这个奴婢不知道……可刘太医说了,得尽快弄颗人参来,要不然尹小姐和腹中的孩子保不齐就……”后面的话荷香没有继续往下说,但不说阎冥澈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 他赶紧让刘公公去库房取,刘公公去了一趟,再回来时,脸色都白了。他半佝着身子小声的回禀道,“启禀皇上,库房那里……没有千年人参了。” “怎么可能没有!”阎冥澈暴怒的声音在半空中回荡着。堂堂的大辰国皇宫,竟然找不到一颗千年人参,这说出去都要笑死人。 刘公公脸色难看的支吾道,“老奴刚才审问库房的那帮人……他们说,说皇后娘娘……先前伙同宫里的太监……以次充好,把库房里的药材给换好了……恰好今年新进贡的药材还没有到……所以,所以……库房那里没有人参了。” “轰”,阎冥澈觉得耳畔边有一道惊雷打过。难道真的是老天要亡他吗?这种事情竟然也能被他遇到! “找!到宫外找!”阎冥澈冷绝的命令道。刘公公毕竟是跟在阎冥澈身边的人,他马上就想到了一个人,他侧身又道,“皇上,老奴记得皇上之前曾赏赐给九王爷一颗千年人参。不如老奴现在就去找九王爷。看他有没有把那棵人参用掉。” 事情都这样了,阎冥澈自然不会反对。刘公公马上带着人下去。半个时辰后,刘公公就回来了,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穿着一身大红色袍袖的九王爷阎夜锦。 阎夜锦给阎冥澈行了礼,然后便把那棵人参给了阎冥澈。阎冥澈接过人参,对阎夜锦郑重的许诺道,“九弟,你今天这个恩情皇兄是不会忘记的。” 阎夜锦笑嘻嘻的摇手,“皇兄客气啦。那人参本来就是皇兄赏赐给皇弟的。皇弟现在这算……算借花献佛……不对,不是这个成语,算……买珠还椟……好像也不是。” 阎夜锦桃花眼斜挑着,很认真的在想成语。阎冥澈素来都知道这个阎夜锦不学无术,整日里游手好闲,所以也没有跟他斤斤计较,他让人把这棵人参拿给殿内的刘太医。 在内殿门敞开的那一刻,阎夜锦那双桃花眼骨碌碌一转,往殿内望了望。只看到殿内的人忙的团团转的情形。他心里纳罕的又偷偷觑了阎冥澈一眼,见他那张脸好似笼罩着一川的暴风雨。 他赶紧偷偷的吐了吐舌头,跟阎冥澈告退。阎冥澈现在没有心思和他多说话,便挥手让他离开了。阎夜锦本来是觉得驾车的马夫的技术都没有他快,所以他亲自驾着马车把刘公公送进皇宫的。现在既然使命已经完成了,他肯定要快点离开皇宫了。 可惜啊,婉太妃知道他进宫了,早就派人在宫门口“埋伏”着他了。没有办法,他便只能被婉太妃请到了梨香苑里。 梨香苑里,婉太妃坐在上座,她十分严肃的批评了阎夜锦“胳膊往外拐”的事情,近而发飙的将她面前的茶盏又往阎夜锦坐着的方向扔来。 阎夜锦桃花眼轻挑的往上一勾,痞笑着躲开向他袭击来的“暗器”。不学无术的他难得表现出少年老成的气韵,“母后,咱母子见面,您就不能对我这个做儿子的温柔点嘛。” 婉太妃尖声道,“本宫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这么个儿子。不学无术就罢了,还胳膊往外拐。刘公公跟你要人参,你不会说没有啊。干嘛还眼巴巴的送到他面前。你犯贱啊!本宫怎么从来没有见你对你的六哥这般的体贴啊?” 阎夜锦被骂了,他也不生气。相反,他还嬉皮笑脸的朝婉太妃挤眉弄眼,得意道,“母后,你这就不懂了。儿子亲自把人参送到皇兄的手里,皇兄以后一定会记得儿子的这个恩情。到时候……嘿嘿……皇兄一个高兴,说不定就能赏给我许多的好东西。这样,儿子就用一棵人参换来许多东西。这笔账怎么算都是做儿子的赚了!” 阎夜锦说到激动处,还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算盘,低头“啪啪”的拨着,两条俊逸的眉毛随着他情绪的上涨,还一高一低,呈现出高低眉的状态。 婉太妃觉得自己的胸口隐隐作痛,她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这样一个儿子。面前这人要不是她亲生的,她现在一定就脱下鞋子用鞋面咂在他的脸上。 “阎夜锦,你若是哪天死了,那肯定是贱死的!”气愤中,婉太妃没什么忌讳,直接朝阎夜锦吼道。 阎夜锦语不惊人死不休道,“母后,你又错了。儿子这辈子该吃的吃了,该玩的也玩够了,就是那天真的贱死了,儿子也满足了。” “滚,没出息的家伙。本宫不想看到你。你真不配做王爷。你身上没有半点作为阎家男人该有的气概。”婉太妃厌恶的皱眉,让陈嬷嬷将他推开。 “母后,你这又大错特错啦。咱们阎家已经出了皇兄那样的帝王了,我们这些被剩下的阎家男人自然是该吃就吃,该玩乐就玩乐了,这才不枉到人间来一趟。”阎夜锦一脸纯真的说着。 婉太妃实在是烦了她,立刻就让陈嬷嬷拿起拿起扫帚将阎夜锦给轰出去。阎夜锦从梨香苑出来后,赶紧脚底抹油,逃出了皇宫。 尹清清做了个很冗长的噩梦。梦里,她终于把腹中的孩子给流掉了。她看到阎冥澈愤怒的跳脚;看着他愤怒的咆哮着;甚至还看到他挥着剑向她的方向刺来…… 尹清清就在这个时候清醒了,睁眼第一个看到的便是阎冥澈。阎冥澈坐在她的床侧,阖着眼睛似乎是睡着了。尹清清挣扎着身子关心的去看她的腹部。 而她这一动作就惊动了阎冥澈。阎冥澈看到她醒来,他的眼里还带着几分的阴戾,全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尹清清,你是不是在看你腹中的孩子有没有流掉啊?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朕的孩子福大命大,不可能就这么的流掉的。” 他说完话这番话,突然又想起刘太医临走前那欲言又止的话,“皇上……尹姑娘她的身子很弱,切勿再过多的折腾了……要不然,微臣就真的保不住了。” 阎冥澈本还要叱责尹清清几句话,但刘太医的话让他硬生生的忍下心中的愤怒。他伸手,动作温柔的轻抚着尹清清的脸颊,用全所未有的温柔温柔道,“清清,你别再跟朕闹了好吗?” 尹清清知道她腹中的孩子还在,她心里就有种深深的挫败感。现在又猛然听到阎冥澈用这么温柔的口吻对她说话,她仰头,清莹的目光里满是警惕的看着阎冥澈。 阎冥澈坐在那里没有动,他扯了扯有些僵硬的嘴角道,尽量柔声道,“清清,朕答应你,只要你乖乖的生下这个孩子,朕以后一定好好的对待你和这个孩子的。” 尹清清目露嘲讽的看着他。这话拿去骗不知道实情的女人可能有用。但对她一点都没有用。 阎冥澈他都绝育了,她这腹中的孩子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他能不对孩子好吗? 可能是尹清清看他的眼神太过的冷酷无情,阎冥澈别过脸,伸手又轻轻的将尹清清圈进她的怀里,缱绻而缠绵的话在她的耳边低低的传来,“清清,朕保证以后不会再找迟以轩的麻烦了。只要你乖乖的生下咱们的孩子,朕也会把你放在手心里宠着的。清清,答应朕好吗,以后好好的养身子。” 多么动听的许诺啊。尹清清心里冷笑着,薄凉无情的话也一翕一合的从她的唇瓣间说出来,“阎冥澈,你知道吗?被你看重的孩子,对我来说就是个孽种!” 虽说他腹中的孩子是无辜的,可是她是真的不想要这个孩子。因为有了这个孩子,她和阎冥澈这辈子都会有牵扯不清的关系。她的人生也可能被这个孩子彻底的圈困在这座皇宫里。 阎冥澈抱着他的双手一僵,眼里已经闪过狠戾,但迫于现实,那抹狠戾最后还是被他给掩藏下了。他只是沉着声音道,“尹清清,你难道非要把你腹中的孩子说的那般的不堪吗?” 尹清清心里的仇恨被他给勾了起来,她双眼恶狠狠的瞪着她,扬声尖锐的说道,“阎冥澈,我这人就爱斤斤计较,谁害了我,我就会记恨他一辈子。阎冥澈,你先前这么欺凌我?怎么羞辱我?怎么把我当成玩具一般玩弄在掌心的?这一切你难道都忘了吗?告诉你,即使你强行逼着我生下腹中的这个孩子,但依然改变不了,他是孽种这个现实!” 听她这样说还未出生的孩子,阎冥澈心中像是被人用最锋利的刀给剐过一般。他死死的盯着尹清清,突然就霸道的伸手上前掐住她的下颚处,咬牙切齿的说着,“尹清清,朕命令你,不准你这么说朕的孩子!朕的孩子不是孽种!他不是!” “孽种”,多么讽刺的两个字啊。他的母后是这样骂他!现在他还未出生的孩子也被亲生母亲这样称呼着。 他心一阵阵的揪着,痛的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才不是孽种!他的孩子也不是孽种! 尹清清闭上眼睛,她还巴不得阎冥澈再弄出什么动静,好让她把腹中的孩子给流掉。可阎冥澈只是稍微的用了点力,最后慢慢的收回了他桎梏她的那只手。 预期的疼痛感没有袭来,尹清清抬眼去看他。阎冥澈的眸瞳幽深的如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他脸上再也没有温柔,有的只是残酷的冷决。 “尹清清,既然软的你不吃。那朕只能给你来硬的了。”他都已经这般低声下气的求她了,她还不满足。阎冥澈觉得自己的耐心被耗尽了,他决定还是用威胁的手段来逼迫尹清清就范。 “尹清清,朕想清楚了。如果你敢伤害朕的孩子,朕到时候就把迟家一百多口人拉到你的香彻宫前砍头,一天一个,到最后还要把你的奸夫迟以轩扔到男风馆里,让他被万千女人上。尹清清,朕的能耐你是清楚的。所以,你也别挣扎了,你是挣扎不过朕的!” 阎冥澈故意将话说的很难听。不过他也发誓,如果尹清清腹中的孩子没了,他是真的会让迟家一百多口人来给他的孩子陪葬的。 阎冥澈是有多么的凶残,这点尹清清是非常清楚的。他知道他会说到做到。被他抓着把柄的她,现在似乎就只有妥协这条路可以走了。 尹清清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她都这么努力,难道还是不能扳倒阎冥澈吗? 难道阎冥澈就没有什么软肋吗? 阎冥澈见她垂下头,他俊美的脸上这才又有了笑容,他就是喜欢把什么事情都牢牢的掌控在手中的感觉,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种俯视苍生的感觉。 将尹清清重新的按回床上,阎冥澈细心的帮她盖好被子,又用睥睨的眼神望着床上躺着的尹清清,“好了,你就好好的养胎吧。等你身子好了些,我会带你去见一个人的。你看了她,你会明白你今后的路要怎么走的!” 阎冥澈冷漠的说话,起身就离开。尹清清缩在被子里,双手紧攥着被子,眼里的仇恨显而易见。 她想,她或许应该改变策略了。她得先知道他的软肋,才有办法对他下手。他不育的那件事情这时候显然不能爆出来,要不然迟以轩还有迟家的一百多口人,就完蛋了。 可那么凶残的一个人,他到底有什么软肋呢? 尹清清心里不忿,可现在她得忍,拼命的忍着。 因为尹清清差点滑胎的事情,阎冥澈开始重视尹清清肚子里的孩子。香彻宫现在到处都是宫女太监伺候着。尹清清想喝个水,都有许多人抢着给她斟,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但对尹清清来说,这些人其实也只不过是阎冥澈放在她身边的眼线罢了。因为他的重视,她现在根本没有办法见到慕容冽尘。她像个无依无助的人,断了与外界所有的联系。 大概过了两天。阎冥澈突然又到了香彻宫。这一回,阎冥澈让人给尹清清穿的暖和后,便抱着她径直的上了步辇。尹清清在他的怀里挣扎着,“阎冥澈,你不会又把迟以轩抓来了吧?”她现在都条件反射了,只要阎冥澈做什么事情,她都要往坏的方面去想。 “闭上你的嘴巴!”阎冥澈看也不看尹清清一眼,将她安置在步辇后,便命人起轿。尹清清惶恐的看着步辇外的风景。最后却发现,他把她带到了冷宫。 让宫人停下步辇后,阎冥澈又独自抱着尹清清进了冷宫。兜兜转转,曲曲折折,阎冥澈竟然带她到进了一个地穴。尹清清心里好奇阎冥澈这又是要干什么。 突然,她的上空传来阎冥澈的说话声,“到了!” 尹清清顺着他目光的看过去,发现他们的面前有个铁笼子。铁笼子还关着一个人。那个人的双手双脚都被铁笼锁着,听到他们的说话声,笼子里的那人慢慢的抬头,尹清清便看清楚了笼子里的那人是个女人。 阎冥澈将尹清清暗自在一张凳子后,又点住了她的穴位。接着开始朗声的对铁笼里的女人朗声道,“母后,儿臣带你未来的孙子来看你了!” 鬼魅的声音刺的铁笼里的萧洛水惊愕的望着尹清清,更确切的说是盯着尹清清那隆起的小腹。萧洛水在惊愕了几秒钟后,便非常激动的拍打着铁笼,对尹清清作出各种龇牙咧嘴的凶神恶煞状,嘴里还疯狂的喊着,“那是孽种!那不是本宫的孙子!那是孽种!孽种!该挨千刀的孽种!” 尹清清听人说阎冥澈的母后早就西逝了,可今天阎冥澈既然开口喊那人为母后,那笼子里那人可能就真的是已经逝世的萧太后了。 听说当年萧太后被婉太妃压的死死的,贵为皇后的她被逼的在冷宫待了许多年。后面阎冥澈登基后,这个萧太后本来该母仪天下,成为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可她突然“身染恶疾”与世长辞了。 现在看来,这萧太后是被“身染恶疾”了。 阎冥澈竟然把自己的母后关在铁笼里,他真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人啊。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 那阎冥澈今天把她带到这里,可能也是想要告诉她,他连自己的母后都能下狠手,更不用说她这种“贱妇”了。他这是在逼她就范啊。 阎冥澈缓步走到铁笼前,萧洛水吓得赶紧往后躲。阎冥澈长身玉立站在铁笼前,冷冽的声音霸道的从他的嘴里说了出来,“母后!你又不乖了!清清腹中的孩子就是我们阎家的孩子,也是你的孙子。” 他的身影向一道大山倾轧过来。萧洛水将身子蜷缩成一团,惧怕到浑身颤抖的地步了。 隔着一个铁笼,尹清清很是同情铁笼里的女人。只能说,她们两人都是不幸的女人。因为她们的人生里都有一个叫“阎冥澈”的恶魔存在的。 “阎冥澈,够了!我知道你今天带我来这里是想威慑我!我妥协了!我以后……会好好的生下你这个孩子的……不要再折磨无关的人了。”尹清清咬着唇瓣,沉重的妥协着。 铁笼里的萧洛水不知道又为什么,突然又拍打着铁笼,怪异的叫道,“不要!他不是本宫的孩子……你生的不是阎家的……啊!”萧洛水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便又发出一个惨烈的声音,原来是阎冥澈顺势扯住萧洛水的手,“咔嚓”一声,传来骨骼断裂的声音,她的手被阎冥澈硬生生的弄折了。 “母后,看来你还不乖!朕不是你的孩子,那你说谁是你的孩子。”阎冥澈像个冷酷无情的阎罗王,满身的肃杀之气。 尹清清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出声道,“阎冥澈够了,你要是再让我看到这么凶残的画面,万一吓到这腹中的孩子,那我可不管了。” 大概是孩子两个字触及到阎冥澈心中的柔软处,阎冥澈将萧洛水一推开,起身回到尹清清的身边,又抱起她要离开。 尹清清从阎冥澈的怀里钻出一个头,去看铁笼里的萧洛水。萧洛水不停的朝着她摇头,嘴里还似乎在低喃着什么,尹清清听不清楚,可是萧洛水刚才有句话却一直萦绕在她的心里。 她说“不要!他不是本宫的孩子……你生的不是阎家的……” 话虽然没有完全说完,但尹清清大胆的推测了下去。这阎冥澈母子两之间要是没有什么矛盾,他不可能把自己的母后关在这种地方。 那她刚才会不会是想说,“不要!他不是本宫的孩子……你生的不是阎家的……种!” 尹清清被自己这个推论给吓到了。她抬头去看阎冥澈。阎冥澈的面相好像跟阎瑾真的没有多少的相似。 如果他不是阎家的人,那他又有什么资格霸占着本来应该属于阎家人才有的皇位呢? PS:今天要去趟派出所办户口迁移的事情,不知道啥时候回来,也不知道能不能再赶出一更。如果不行,那就明天加更了!谢谢订阅的亲们了! 090 孩子真的没有了【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日子过的淡如水。尹清清的肚子一天天的大了起来,阎冥澈对她腹中孩子的重视也一天天的强烈起来。他开始会像向御医询问孕妇该吃什么;开始会趴在她的肚子边与腹中的孩子喃喃对话着;还会每天逼着尹清清吃一些很苦但据说对孩子有利的药汁…… 他完全的沉溺在做父亲的角色里。一刻也不让尹清清从她眼前离开。尹清清知道阎冥澈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腹中的孩子身上了。如果可以,她真的很想流掉腹中的孩子。可阎冥澈像只残暴的豺狼。他最为做的事情就是威胁。 迟以轩的命还在他手里。她现在只能用腹中的孩子换迟以轩的命了。 日子平淡如水,尹清清过的憋屈无比。 这夜,阎冥澈批改完奏折,抬头看时,发现软榻上的尹清清已经阖眼睡着了。他放下手中的笔,脚步轻移,来到软榻前。 尹清清单薄的身子蜷缩成一团,像只可怜兮兮的小猫咪。橘黄色的灯光照在她素白的脸上,在她的脸上晕染出一层迷离的光晕,让她看着格外的好看媲。 阎冥澈顺着光线看过去,心底最深处的柔软被什么东西给触碰了一下。他嘴角微微的勾了勾,俯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的从她如玉的脸颊上抚摸过。他的动作极为的轻微而温柔,可以说,心硬如铁的他这一刻也心软了。 他的手从她的脸上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隆起的肚子上。在那里正孕育着他阎冥澈的孩子。他已经可以想象,等孩子懂事了,他一定要把他所有的本事都教给他,要把他的父爱全部的倾注在他一个人身上。 他想,他的孩子大抵会非常可爱。他的孩子大抵会非常喜欢他这个父皇。 他还想,到时候全天下所有的人都必须卑微的臣服在他们的父子脚下,这该是多么有趣的画面啊。 阎冥澈光是想着这些,他就已经心满意足的笑了出来。他小心翼翼的将沉睡中的尹清清抱了起来。尹清清睡的很沉,被他这么一抱,睡梦中的她便将头轻轻的依偎在他的怀里。 阎冥澈心里的满足慢慢荡漾了出来。他轻轻的将怀里的人圈紧,仿佛怀里抱着的是他的整个世界。 将尹清清安置在床上后,他给她盖了被子,这才小心翼翼的退了出来。殿门口,刘公公正在等他。阎冥澈今晚的心情似乎很好,看到刘公公,他还弯了弯嘴角,朝他露出俊美的笑容。 刘公公是照顾阎冥澈很多年了,很少看到他笑的这么开心,他也忍不住的同阎冥澈鞠了躬,笑着道,“皇上,刚才您派出去跟踪璃王爷的密探回来禀报。他说璃王爷和……昭容公主……”刘公公越说声音越低。 阎冥澈邪痞的勾唇听着刘公公的汇报。 “他阎瑾也就这么点出息嘛。专门玩朕玩剩下的。”阎冥澈邪眸幽幽抬起,抬头仰望着夜空,夜空中正好有一颗流星划过,那灼曜的亮光也照亮了阎冥澈那深不见底的眸瞳。 “那个昭容公主怎么样?”他双手负立耳问。 刘公公拂尘一扫,“老奴听说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 阎冥澈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眼里已经又有了算计。 第二天是燕国的和亲公主昭容公主进宫觐见的日子里。阎冥澈高高的坐在龙座上,底下的文武百官分站两排。刘公公高声宣道,“燕国昭容公主觐见我国皇帝陛下!” 刘公公的声音刚落下,殿门口就走进一女子。那女子一头墨发用发带束起,头插碧玉金步摇,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身上穿着一件梨白色的素袍,露出线条优美的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 她身姿曼妙,纤腰细如柳,迈着莲步,笑意盈盈的走到殿中。 “燕国昭容公主慕容嫣给大辰国的皇帝陛下请安,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她的声音柔和似溪水潺潺,似和风阵阵,说话间还缓缓的抬头看向上方坐的阎冥澈。 旁边的文武百官在看到慕容嫣的相貌后,都倒吸了口气。若然是倾国倾城的佳人啊。 她柳眉如远黛,鼻尖秀气而小巧,肌肤如玉,美目流盼,一颦一笑之间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风韵……像是带有一种水墨画的柔弱美人子感,叫人看着便移不开眼睛。 “昭容公主果然是倾国倾城啊。”阎冥澈朗声笑着,眉宇间却有一抹厉声一瞬而逝。 尹清清坐在屏风后,听阎冥澈这样说,她也看不到这个昭容公主到底长的是怎么样。不过这个昭容公主既然到了大辰国,那慕容冽尘应该很快就可以离开大辰国了。 如果慕容冽尘真的离开了,那她一个人被困在皇宫里,没有帮手,没有朋友,以后的路子就更难走了。而且,自从阎冥澈带她去过那个冷宫后,她心里一直记挂着铁笼里的那个女人。她想找机会去问清楚。 如果最后证明她的推断没有错,阎冥澈的确不是阎家的子孙,那这件事情足以让阎冥澈丢掉他手里的皇权。 可是…… 现在她被困在阎冥澈身边,她接触不了外面的人,她现在什么事情都做不得。 在她低头想事情时,阎冥澈已经当着满朝文武百官面前宣布纳昭容公主为淑妃了。自从皇宫高妙妙被废后,这算是阎冥澈寝宫里品级最高的妃子了。 早朝完毕后,阎冥澈就又拉着尹清清在御花园里散着步,尹清清肚子里的孩子已经有七个月了。刘太医说为了腹中孩子的健康,需要多出去走走。阎冥澈现在是把刘太医的话当金科玉律来遵循着。两人一路沉默无声的走着。 在走到湖边的一个凉亭处时,尹清清终于忍不住的开口问道,“阎冥澈,等我腹中的孩子生出来了,你会不会把孩子抱给淑妃啊?”她腹中的孩子有可能是他这辈子唯一的孩子了,他肯定会给孩子找个身份尊贵的母后,比如这个昭容公主。 她问的很直接,阎冥澈没有立即反应过来。不过在看到她眼里藏着的小心翼翼,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开口说话的声音里不自觉的带上了宠溺。 “你啊,现在最要紧的是帮朕好好的把孩子给生出来。不该你担心的事情你就不要担心了。” 这话的意思? 就是不承认不否定了?尹清清本来只是随口试探他一下,但这么一试探,还真的被她试探出了阎冥澈的心思。 果然啊,这个男人早就什么都算计好了。 她心里突然一阵烦躁,她虽然不喜欢腹中的这个孩子。可这孩子好歹是她怀胎十个月的,以后看着他唤别的女人为母后,她心里肯定会难受的。 阎冥澈瞧她不说话了,他温柔的伸手将她圈进怀里,耳畔边又传来满是爱意的话,“清清,你放心。等孩子生出来后,朕不会亏待你的。” 好空泛的承诺。尹清清木然的窝在他怀里,心里根本就不相信阎冥澈说的话。而在阎冥澈则觉得尹清清这般安静的缩在怀里,是答应了他的话。他微微用力紧了紧环在她腰侧的手臂,忍不住的就在她的脸颊上落下一吻。 “清清,你要是一直都能这么乖,朕一定会把你宠到天上的。” 尹清清眼皮厌恶的皱起,“皇上,我乏了,回去吧。”他的承诺就是张空头支票而已,听着就恶心。 阎冥澈将她拦腰抱起,回了香彻宫。 夜晚。阎冥澈跟往常一般待在尹清清的寝殿里。尹清清心里纳闷,今晚本应该是他和燕国昭容公主的洞房花烛夜,他不去她那里,怎么还待在她这里。她可听看过昭容公主真面目的荷香说了,这个昭容公主倾国倾城啊。阎冥澈要是不去,岂不是要让人家美人独守空房吗? 尹清清又坐了一会儿,她现在嗜睡的非常厉害。她已经撑不住了。看到阎冥澈还没有离开,她蹙着眉头带着不耐烦的口吻催促道,“皇上,您怎么还不去昭容公主那里啊?” 阎冥澈幽幽的目光从她隆起的肚子上抬起,目光深邃,“谁说朕要去她那里了?” 尹清清愕然。 这个阎冥澈还真是对她不放心。每时每刻都要守着她,就怕她在他不在的时候对孩子下手。 尹清清打了个哈欠,索性也不去理会阎冥澈,径直的上床睡觉了。阎冥澈在她的床边坐了很久,等听到她清浅的呼吸声后,他才走到厅里,继续批改他的奏折。 刘公公带着些踌躇的问道,“皇上,您今晚真的不去那头吗?”他指的是昭容公主那里。 阎冥澈邪眸深邃,头也不抬的对刘公公命令道,“你去传旨说朕今晚不过去了,让淑妃娘娘早些休息。” 刘公公琢磨不透阎冥澈又在打什么主意,便只好退下去办他吩咐的事情了。 鸾和宫里,昭容公主慕容嫣的贴身宫女春苗在刘公公离开后,一脸不悦的对慕容嫣抱怨道,“公主,看来先前璃王爷说的没错。那个尹清清果然是狐狸精。你看她,明明知道今晚是您和皇上的洞房之夜,她还缠着皇上。皇上肯定色被她迷惑住了,这才没有来咱们鸾和宫的。公主,那个尹清清实在是太讨厌了,您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看看啊。要不然她一个背夫偷汉的女人还就爬到您的头上去了。” 慕容嫣坐在铜镜前,手里的梳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她的墨发。听到春苗的抱怨,她眼露妩媚状,“春苗,本宫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以后不要再称呼本宫为公主了。现在咱们到了大辰国,可不能让别人抓到咱们的把柄。” 春苗给慕容嫣屈了屈身子,“奴婢知道了。可是奴婢就是见不得公主……见不得淑妃娘娘您这般被皇上轻视啊。”春苗越说越激动,声音也变的尖锐了许多。 铜镜里的慕容嫣脸上浮现出怪异的笑,眼神也凶狠凌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也变的狰狞恐怖,哪里还有白天在殿中的那般温柔缱绻。 “春苗,你也别嘀咕了。谁叫咱们来的晚呢。而且咱们这肚子也没有她的争气啊。现在坐坐冷板凳很正常嘛。”话虽然这样说,可慕容嫣攥在手里的木梳在她说完这话后,竟然被她用力的掰成两半。她生气的将那断裂掉的木梳往梳妆台上一扔,又用鬼魅的声音道。 “可后面就不一样了。本宫能在燕国的皇宫横着走。在这里也一样!” 春苗为虎作伥的点了点头,只要她家公主看重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逃得过她的手掌心的。那些男人最后都会要死要活的拜倒在她家公主的石榴裙下的。燕国皇帝阎冥澈,他也是男人,她家公主一定能够征服他的。 “春苗,你想办法帮本宫联络下璃王。告诉他,本宫要拿到那个迟以轩的随身之物,让他去想办法。”提到阎瑾,慕容嫣那绝美的脸上露出一抹娇羞,一双美眸也宛若星辰,闪闪发亮。 阎瑾这男人,很蠢。 他以为他的那些山盟海誓,那些风花雪月就能把她困住。殊不知,从来都是她玩男人,就他那些小儿科的东西,还不够给她练练手呢。 反正,她初到大辰国,人生地不熟的,正好可以利用阎瑾下。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到第七天……阎冥澈依旧没有宠幸慕容嫣。阎冥澈每天天一暗就让人把奏折搬到香彻宫去,至于慕容嫣的鸾和宫,阎冥澈自始自终没有踏进过一步。 春苗急了。慕容嫣表面上虽然还能保持平静,可心里要说一点不急那就怪了。本来她还矜持的等待阎冥澈来宠幸她,现在她决定出动出击了! 阎冥澈每天固定时间会带尹清清到御花园里散步,慕容嫣决定就在这个时候下手!这天傍晚,阎冥澈扶着尹清清的手,两人在御花园里散步。尹清清是没有话同阎冥澈说,阎冥澈是不喜欢跟尹清清说除了孩子以外的事情。于是两人一路缄默,谁也没有多说话。 慕容嫣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出现的。灼灼芳华中,她领着春苗也从御花园里走来。两边的人就不小心“相遇”了。 “臣妾给皇上请安!”御花园百花盛放,却也压不住她那嫣然一笑。尹清清将她打量了一遍,本来她对自己的这张脸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自信,可跟她一比,她觉得自己被衬托成“土肥圆”了。 “贱妇给淑妃娘娘请安!”尹清清依礼也给她行了个礼。起身时,她的目光正好撞到了慕容嫣的目光。慕容嫣朝她友好的一笑,尹清清遂也回了她一个笑容。 阎冥澈立在她们两身边,将这两个女人都瞧了一遍。很奇怪,明明慕容嫣才是那个倾国倾城的女人。可阎冥澈却觉得尹清清比慕容嫣好看多了。 “淑妃,你在这边住的还习惯吗?”阎冥澈象征性的敷衍了她几句。 慕容嫣抬起头,微微侧着脸,将她最好看的一面呈现给阎冥澈,“多谢陛下的关心,臣妾已经可以适应这里的生活了。” 如泉水般叮铃的声音,再配上她脸颊上那软糯的羞意,能把那些定力不足的男人勾的马上丟了三魂六魄。 可阎冥澈不喜欢,他自己都是大辰国的第一美男。和慕容嫣那耀眼的美丽比起来,他固执的喜欢着尹清清的寡淡,寡淡如兰花。他带着一些霸道的意味伸手牵起身旁尹清清的手,凉凉道,“能适应就好。” 慕容嫣在阎冥澈牵起尹清清手的那一刹那,她眼眸微紧了紧,但很快的就又修饰好。她柔柔的笑着,看着尹清清,“陛下,这位姐姐是……” 阎冥澈懒懒的一挑眉,似乎并不怎么准备接她这句话。他干巴巴道,“淑妃,你要是没事就先回去吧。” 这是红果果的在赶她走呢。尹清清本来是为了尽量降低存在感,尽量把自己当成空气的。可阎冥澈这话还是让她不由得抬头看了他一眼。阎冥澈那幽邃的目光此时正落在她的身上。他嘴角像是噙了一朵花,暖暖一笑。 尹清清身上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 阎冥澈当着其他女人面前这样朝她笑,他不会是想把她推到风暴中心,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吧。她赶紧又去看慕容嫣的脸色,慕容嫣脸色倒是平静如澜。她这要么是隐藏的太深,要么就是不在乎阎冥澈。 突然,青峰的身影在他们的面前出现。他大步的走到阎冥澈的面前,给他行了个礼后,紧张的在阎冥澈的耳畔小声的说了什么。阎冥澈的脸色微微一变。 “朕有事情要处理,不能陪你散步了。朕让宫女送你回去。”阎冥澈对尹清清说到。尹清清还想再走走,便对阎冥澈道,“我想再走几圈。” “那好,你自己小心。”阎冥澈脸色有些凝重,显然青峰禀告的是蹇大事情。他急需要去处理。他目光又锐利的看了一眼慕容嫣,慕容嫣赶紧巧笑嫣然道,“臣妾也想再散会儿步。” 阎冥澈本来想赶慕容嫣走的,可她都这么说了,他也不能再开口赶她。而且青峰他来禀告的事情很急,他必须马上去处理。阎冥澈没有再说什么,转身就匆匆离开。 等目送着阎冥澈的身影消失后,慕容嫣便柔柔的笑着,上前主动牵起尹清清的手,“你比我先来,本宫就喊你一声姐姐吧。” 尹清清看过去,她脸上笑的很真诚,眼里的光芒也很真挚。尹清清赶紧俯身告罪道,“淑妃娘娘折煞贱妇了。” 慕容嫣拉着她的手不放,两人走了一会儿路,慕容嫣看到花园里正好有一盆开的极好的牡丹花。她便让自己的宫女去采摘,然后从袖袍里不经意的掉出一块玉佩出来。尹清清眼疾,一下子就认出了那块玉佩是迟以轩随身佩戴之物。 她像是知道了什么,便也把身边跟着的荷香气差遣走。等只有两人时,尹清清蹙眉问道,“淑妃娘娘,您这玉佩?” 慕容嫣攥着玉佩不动神色道,“这玉佩是本宫进宫前有人拖本宫带给你的。实不相瞒,本宫其实和那人是旧识。” 迟以轩之前也跟着迟大将军在边关打战,慕容嫣说不定真的和慕容嫣是认识的。她心里一急,连忙问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慕容嫣那绝代芳华的脸开始一沉,叹气道,“他十分的不好。听说陛下让他娶的那个女人是个不洁的之人。那女人到男风馆包|养粉头,他被整个京城的人笑话戴了绿帽子。而且,还有比这更糟糕的……” 慕容嫣说到这里故意的顿了下,来吊尹清清的胃口,尹清清现在与外界隔绝了。猛的听到迟以轩的消息,她心里自然记挂的很。 “淑妃娘娘,他现在到底怎么了?”她很想知道阎冥澈有没有又难为他。 慕容嫣和阎瑾早就在宫外就“勾搭”上了。慕容嫣从阎瑾那里知道了尹清清和迟以轩的关系。要扫清尹清清这个障碍,她自然要好好利用迟以轩一番。 她目露忧愁状,沉重道,“他的母亲身染恶疾已经去了。不知怎么的,迟老将军又染上瘟疫了,迟家现在已经都被隔绝了。这块玉佩是他之前托人带出来的。现在本宫也不知道他有没有染上瘟疫。不过……也可能已经染上了。” 要是阎瑾,他绝对不会想到要从迟以轩这一家下手。可她作为燕国的公主。燕国的皇宫不知道有多少的肮脏事。在那里,能活下去就已经是本事了。而她不仅活了下去,还深得她父皇的宠爱。这些年她没少算计人。 慕容嫣的话对尹清清来说无异于五雷轰顶。她这么辛苦的在皇宫里苟延的的活着,为的就是迟以轩,迟家。现在慕容嫣告诉她,迟家的人染了瘟疫,迟以轩也可能已经染上了瘟疫了。 瘟疫啊。在古代的这种医疗水平下,染上这个,那就等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棺材里。 尹清清心里惴惴不安,她急着想要确定迟以轩的生死。她攥住慕容嫣的手,紧张的道,“淑妃娘娘,你能不能帮我调查下迟以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慕容嫣心里高兴的笑了。其实,她刚才说的话一半是真,一半是假。迟家的确是有人得了瘟疫。不过,应该刚发现,如果她没有料错,阎冥澈刚才应该就是处理这事情了。 慕容嫣眼角的余光瞥了瞥,见荷香已经回来了。她赶紧将手中攥着的那块玉佩塞入尹清清的手心里,并且压低声音道,“本宫和迟以轩也是朋友。本宫同情你们的遭遇,以后能帮的一定会尽量的帮你们的。不过,本宫和迟以轩认识的事情,你先不要跟外人提起啊。” 尹清清双手摩挲着手里的那块玉佩,的确是迟以轩的贴身玉佩。她一颗心一下子就揪了起来,想到迟以轩现在可能也染了瘟疫,她整个人恹恹的。 “小姐,你要的披风奴婢给你拿来了。”荷香跑的一头大汗,将手里拿着的披风给尹清清披上。尹清清现在的心思都在迟以轩身上。她再没有心思散步了。转身迈开步子想要离开,可她的左腿刚迈出去,就不知被什么东西给轻绊了下,整个身子直接往地上扑去。 天旋地转间,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护住腹部。可她摔倒时,正好压住了腹部。腹部处一阵剧痛,她感觉下身处涌出一阵热流,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体内流了出来…… “啊”她一阵痛呼,痛的让她整个人在地上翻滚着。慕容嫣看着倒地的尹清清,嘴角边露出一抹鬼魅的笑容,接着她才收起自己的幸灾乐祸,忙命令已经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荷香去传御医啊。 PS:先码这些,还有一更加更的会晚点放上来。 091 保大还是保小?【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啊”她一阵痛呼,痛的让她整个人在地上翻滚着,慕容嫣看着倒地的尹清清,嘴角边露出一抹鬼魅的笑容,接着才收起自己的幸灾乐祸,忙命令已经吓的不知道该怎么办的荷香去传御医。 尹清清慌乱中被人送回了香彻宫。刘太医又抹着汗气喘吁吁的跑来给她医治。只是,这一次,就没有以往幸运了丫。 孩子是……真的保不住了! 本来就体弱的她,这一次这么一折腾,孩子早产了! 刘太医赶紧命产婆来给尹清清接生。阎冥澈早就准备好了稳婆,所以刘太医这边刚说,那边产婆就上来给尹清清引产了。 已经七个月多的肚子,现在孩子保不住了,就只能把孩子从孕妇的肚子里生出来。只有这样,说不定孩子才有救。 床榻上,尹清清被一阵阵的疼痛折磨脸色惨白,她下身处流了越来越多的血,迷糊之中,她听到稳婆在她的耳畔大声的说道,“姑娘……你再用点力……用点力,孩子就生出来了……” “姑娘……快快……顺口气……再用力……” “姑娘……已经可以看到孩子的小腿了……” …媲… 疼痛把尹清清折磨的求生不能求死不得,本就虚弱的她现在还得为生孩子牟足了力气。身下的撕裂感,还有下身的湿稠感……让她极为的不适。 可即便这样,她也清楚的知道。如果她不把孩子生出来,阎冥澈是不会原谅她的。到时候迟以轩…… 尹清清一想到迟以轩,全身无力的她还是强撑着力气想要把孩子生下来。 “血崩了!”隐约的不知道谁嚷了一声,尹清清本就已经绷紧的思绪突然一裂,接着她便赶紧下腹处有热流源源不断的汩出来,她咬着唇瓣吃力的往下看着,看到的是床单上那片触目惊心的嫣红。 尹清清瞬间就一阵头昏目眩,整个人像破碎的娃娃一般昏倒在床,只剩下往外呼气了…… 阎冥澈本是出了宫,可宫里的人来报,说尹清清出事了。阎冥澈再也不管其他,赶忙往皇宫里赶。一到皇宫,他就看到了一脸沉重的刘公公在等他。 他从马上跳下来,沉着脸问道,“怎么回事?” 刘公公赶紧垂眸,小心翼翼道,“尹姑娘刚才在御花园里散步时摔了一跤,导致大出血,刘太医说孩子恐怕要早产。现在几个产婆还在给尹姑娘接生呢。” 这个消息带给他的震撼,让他一时间实在是消化不了,阎冥澈只觉得他的世界在极速的旋转着,他一颗心被人紧紧的揪住,就连呼吸也变的极为的困难。 他马上就往香彻宫的方向奔去,刘公公赶紧领着一帮太监追在他的身后。等阎冥澈到了香彻宫时,宫殿外的慕容嫣看到他后,赶紧给他请了安。 阎冥澈双眼泛着血腥的红光,冷锐的质问道,“怎么回事?”他离开时尹清清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摔跤了? 慕容嫣似是早就猜到阎冥澈会这样问她,她低着头,不胜柔弱的说道,“皇上,都是臣妾的错。您处罚臣妾吧……您刚才一走,尹姑娘就突然把她的宫女支走开。然后趁着没人之际,她就询问臣妾,知不知道一个叫迟以轩人的消息。 臣妾刚从燕国来,自然不知道谁是迟以轩,所以就直接跟她说不知道了。尹姑娘听后,很惆怅。她又从她的身上摸出一块玉佩,求臣妾把这个玉佩带出宫给迟以轩。臣妾自然不肯做这种事情了。可她一直求臣妾。 我们两人在推托之间,她手里的玉佩就不小心掉落在地上。她像是很宝贝那块玉佩似的,马上弯腰去捡。结果,结果……臣妾就看到她摔了下去。 皇上,都是臣妾的错。臣妾要是早知道会出这种意外,臣妾一定会答应帮她把那块玉佩送出宫去的……皇上,臣妾甘愿接受皇上的责罚。” 她这一番话吧,说的那叫一个情真意切。明面上把罪责都往她身上揽了,可话外却把责任都推到尹清清的身上了。 恰好太监把慕容嫣说的那块玉佩呈现到阎冥澈的面前。阎冥澈拿起那块玉佩一看,那俊美的脸上瞬间就阴鸷到可怕的地步。 这块玉佩是……迟以轩的。 尹清清这个下贱的女人!到现在了心里还念念不忘她的奸夫! 阎冥澈浑身散发着肃杀之气,他将那块玉佩紧握在手里,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跳着。他想,如果他的孩子这次出事情了,他一定要让尹清清和她的奸夫给自己的孩子陪葬。 慕容嫣依旧垂着眸,长而密的睫毛将她眼眸里的得意很好的掩盖住。这一个局,她赢了。无论尹清清能不能成功的生下腹中的那孩子,她都是胜利者。 “皇上,皇上!”有个胖乎乎的产婆突然这时从寝殿里跑出来,“噗通”的就给阎冥澈跪下来,“皇上,尹姑娘血崩了!现在恐怕要他们母子平安有点苦难……皇上,是要保孩子还是……要大人啊?”产婆也因为太急了,直接就问道。 听到尹清清“血崩”了,阎冥澈就感觉耳畔边嗡嗡的响着,他重心不稳,身形一颤,差点就昏厥过去。 明明之前还好好的,怎么一下子就突然变成这样了。 紧攥着他手中的玉佩,阎冥澈那幽暗的邪眸里有愤怒的大火在燃烧。 尹清清,这个该被万人唾骂的贱妇。她竟然为了他奸夫的一颗玉佩,伤害到他的孩子。 愤怒、憎恶、埋怨……阎冥澈的心里被各种仇恨的情绪所填满,他的邪眸里也翻滚着暴虐,他走上前将跪在地上的产婆揪起,满身肃杀道,“朕命令你,不论用什么方法。都必须保住朕的孩子。要不然朕的孩子有什么意外,你们就给朕的孩子偿命。” 以他的权势,只要他愿意,天下的女人就会乖乖的臣服在他的身下。他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有。而孩子…… 尹清清腹中的孩子那可能是他唯一的孩子了。 两相一比较,孰轻孰重,还用说嘛。 所以,他保孩子! 他要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安的生下来! 此刻的阎冥澈如鬼厉,让人光是看着便不寒而栗。稳婆早就吓的魂都没了一半,她忙不失迭的点着头。阎冥澈放开产婆,产婆跌跌撞撞的又跑进寝殿里。 当寝殿门又被人从里面慢慢阖上时,阎冥澈透过门缝看着寝殿里人忙碌的身影。她又将手中的那块玉佩攥紧。 “尹清清,你先不仁,就不要怪朕对你不义。” 阎冥澈的身影背对着慕容嫣,慕容嫣看着他伟岸的身影,她的心里在忍不住的雀跃着。 在她还没有生出阎冥澈的儿子前,谁也休想在她的前头生下孩子。 等着吧,即使尹清清真的把孩子平安的生下来了,她也会好好的“运作”一番,让这个孩子不久于世的。他们燕国的皇宫,从来就不缺这些手段。 寝殿里,尹清清迷迷糊糊的又被人摇醒。稳婆又在她的耳畔道,“尹姑娘!孩子已经出来一些了,你得再努力一把,要不然孩子憋着会没气的。” 毕竟是她怀胎七个多月的孩子,尹清清哪怕是多么的憎恶孩子的父亲。可这一刻,她也希望孩子能平平安安的生下来。 她咬着牙,开始又牟足了力气想要把孩子从她的肚子里生下来。可身下那撕裂般的疼痛折磨的她痛不欲生。 “尹姑娘!吸气!呼气!” “尹姑娘,再坚持!快要生下来了!” “尹姑娘……” 尹清清本就没有多少力气,这又折腾了一番,孩子还是没有能生下来。而她又痛的昏厥了过去。恍惚之中,有两个说话的声音传进她的耳畔。 “皇上都下命令要保孩子了,可她要是再生不下来,孩子万一出了点什么事情,咱们这些都得掉脑袋啊。”似乎是有一个稳婆在不满的嘀咕着。 “嘘!你小声些。别让她听见了。都血崩了,这大人的命本来就保不住了。现在小孩能生出来都悬。 尹清清的意识被这两人的对话刺的一个激灵,她不想要她的孩子死,她也不想死。她明明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尹清清又咬着牙,挣扎想要把孩子生下来。 寝殿外,刘公公半佝着身子来报,说燕国十二皇子慕容冽尘在门口求见。阎冥澈现在哪里还有功夫见不不相干的人。可刘公公说慕容冽尘是自告奋勇来给尹清清催产的。 这话让阎冥澈心里一动,稍微的踌躇了一番,便让人去领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一袭青衣出现在香彻宫…… PS:加更奉上了,还是得感谢玥玥。我先把玥玥的加更完了,后面亲们送的红包钻石还有鲜花再慢慢来加更了哈。也同样感谢订阅的亲们,鞠躬感谢大家! 092 她又要跟姘夫跑了【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这话让阎冥澈心里一动,稍微的踌躇了一番,便让人去领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一袭青衣出现在阎冥澈视线中,他身材修长,步履从容,坦然的迎接着阎冥澈尖锐而身世的目光,合理合度的上前行礼,“燕国皇子慕容冽尘拜见大辰国的皇帝陛下,恭祝陛下安康。” “你说你能给孕妇催产?”阎冥澈一双幽暗的邪眸挑剔的落在他戴着面具的脸上。 慕容冽尘收礼起身,举手投足间都不再似往日那个卑贱的燕国质子皇子。他言辞恳切道,“是的,陛下。” 让他一个外人救尹清清和孩子,阎冥澈还是有些不放心的。他微眯着眼睛,又把目光落在身旁站着的昭容公主慕容嫣身上,嘴角弯了弯,“你们两个既然是亲兄妹,先寒暄几句吧。”他本是想从慕容冽尘和慕容嫣的谈话,再来判定要不要让慕容冽尘给尹清清催产丫。 慕容冽尘唇边带笑,袖摆往后一揽,侧身看向阎冥澈道,“皇上如果是害怕本王在催产过程中,不小心目睹到不该看的东西,那这点您可以放心。到时让产婆们在中间拉一块布,本王就站在布头的一边听脉。” 阎冥澈还有担心,可这时荷香颤颤巍巍的跑了出来,脸色白了一层的给阎冥澈跪着道,“皇上,尹姑娘她羊水破了,血崩又止不住血,产婆说如果再不生下来,可能……可能会一尸两命……皇上,求您救救尹姑娘吧……”荷香这时候是真心实意的为尹清清求情的媲。 “朕,朕准了!” 阎冥澈一颗心砰砰的乱跳着,等开口发出声音时才发现他的声音里已经残破不堪。他缩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攥起,犹豫再三,最后终于下好决定。 “慕容冽尘,如果你能让朕的孩子平安无事的生下来,朕一定会记着你这个情的。”阎冥澈许下重喏。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双眸一眨,心里扬起淡淡的嘲讽。 跟阎冥澈相反,他恰恰只是为了救尹清清才来的,至于她腹中的孩子,那只是她的陪衬品。 淑妃慕容嫣也一脸凝重的走上前,轻轻扯着慕容冽尘的袖子,眼里写满焦急和担忧,“是啊,冽尘哥哥,你一定要救让尹姑娘和孩子都平安无事啊。” 她嘴里说着最焦灼的话,可作为她同父异母的哥哥,慕容冽尘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她这话里面暗藏的真正意图。 世人可能都知道昭容公主她是燕国皇帝最为宠爱的女儿。 可没有人能猜到燕国皇帝为什么这次会把他最为喜爱的女儿派到大辰国来和亲。原因说起来真的很可笑。 这个昭容公主和燕国的太子慕容璇玑还有八皇子慕容墨泽有私情! 据说昭容公主把慕容璇玑和八皇子慕容墨泽迷得团团转。那两个男人为了她,甚至刀剑相向。 虽然燕国的皇宫各种淫|乱,可这种禁忌的男女私情要是传了出去,毕竟也不是什么可以炫耀的好事情。正好这次和亲需要选一个和亲公主。皇帝就把慕容嫣送来了。 可以说,从他搜集的各种资料上来看,慕容嫣绝对是个有着毒蝎心肠,锱铢必较的女人。他甚至都怀疑尹清清这次的事情就是她在暗中捣鬼。 慕容冽尘收起自己的思绪,又朝阎冥澈拱了拱手,“陛下,本王会尽力的。” 慕容冽尘说完,一头钻进了内殿。慕容嫣在心里把慕容冽尘给狠狠的问候了一遍。如果这个男人敢破坏她的好事,救活尹清清,她可不会放过他。 阎冥澈看见那抹青衣慢慢的消失在内殿里,他的一颗心又紧揪起来了。他在心里祈祷着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可又想到尹清清是为了捡迟以轩的玉佩才让他的孩子受险的,他心里又觉得还是让尹清清也得救吧,毕竟只有她活命了,他才能找她报这个仇。 内殿里,产婆医女早就忙的脚不着地。慕容冽尘一进去,便根本没有按照事先说的那般站在薄纱后给尹清清诊脉,他是直接走到床前给尹清清诊脉的。 他这一举动吓坏了殿中的所有人。有产婆上前提醒他,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子泛着嗜血阴冷的蓝光,嘴角微微一勾,不咸不淡的对殿中的人道,“你们信不信,本王从进这殿的第一时间里,就已经给你们所有的人都下了毒。想要活命的,就该管住你们的嘴巴。” 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在他这话冷冷的落下后,殿中一个年纪最大的产婆突然倒地,身子剧烈的抽搐起来,嘴里还不停的吐着白沫子。其状恐怖至极。 剩下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皆不敢再对慕容冽尘说些什么,又都飞快的忙碌了起来。 慕容冽尘这才专心的坐在尹清清的病榻前,尹清清脸色苍白,早就被剧烈的疼痛折磨的又昏厥了过去。慕容冽尘心疼的皱了皱眉头,目光又往她的下身处扫去。看到她身下那触目惊心的嫣红,他的心一揪,呼吸也跟着不顺畅起来。 马上伸手压了压她的腹部,本是昏迷的尹清清身子大痛,惊叫起来。 慕容冽尘赶紧放轻了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道,“好了,我在这里,你会没事的。”他的声音温和如春风拂面,尹清清觉得这个声音很熟悉,便忍着疼痛,抬头去看。 这一看,便看到了一双幽蓝色的眼眸。 “慕容……冽尘……”尹清清眼眶一热,有些激动的攥着他的手,“他们说……阎冥澈那个混蛋……只要孩子……救我……我不想死!”尹清清几乎是在用所剩不多的力气在跟他说话的。 慕容冽尘眯起眼睛朝她笑了笑,眼睛眯成两条好看的弧度。“你放心,有我在,你肯定不会有事的。” 尹清清吃力的点了点头,但脑海里又突然想起迟以轩的事情。她又不放心道,“如果……我真的挺不过了,你帮我……帮我……帮我去救迟以轩……好吗?” 慕容冽尘摇了摇头,“不!你要是没有活下去,我是不会帮你救迟以轩的。好了!你不要再说话了,咱们先把孩子生下来,剩下的事情后面再说。” 慕容冽尘反手将她冰凉的手包在手里,希望能用他温暖的手捂热她冰凉的心。 尹清清已经没剩多少力气了,她虚弱的又躺回床上。慕容冽尘便从自己的袍袖上拿出一包的银针,对着尹清清身上的穴位就开始针灸。 她的脉象已经非常凶险了,可以说即便她拼尽全力生下孩子,她腹中的孩子也会是个死胎。既然这样,在这种情况下,他自然是保大不保小。至于阎冥澈的那些许诺,都见鬼去吧。 慕容冽尘的医术很高,他让人用人参先给尹清清吊着气,后面又开始在她的身上施针。尹清清慢慢的又有了力气,她痛呼一声,身下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从她的身体里剥离出来。 “生了,生了!”伺候尹清清的产婆激动到。 殿门外,阎冥澈还在紧张而焦灼的等待着。直到寝殿的门被人缓缓的打开,一个产婆颤抖着身子抱着孩子走出来。 阎冥澈心里一喜,可又觉得奇怪,孩子刚出生不是应该有啼哭声的吗?为什么他没有听到? 他大步的向那个产婆走过去,可产婆在离他还有几丈的地方时,“噗通”一声就给阎冥澈跪了下来,用惊恐的声音对阎冥澈道,“皇上恕罪……尹姑娘她……她生的是个……死胎!”产婆壮着胆子说完最后两个字时,全身再没有什么力气,整个人抱着孩子差点就要瘫倒在地上。 “死胎?”阎冥澈脸上的神情骤然冷切下来,双腿像是注了铅一般,沉重到他想要迈开步子都困难的地步。 产婆惊恐的把手中的孩子往阎冥澈的面前一呈。 阎冥澈颤颤巍巍的看向产婆手中抱着的那个孩子,孩子脸色青紫,阖着眼睛没有任何的声息。 阎冥澈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灼热的烙铁给熨烫过一般。他脸色灰败,颤抖着双手去抱那个孩子。孩子很轻,很瘦小。他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到孩子的鼻间,没有呼吸,没有呼吸…… 怎么会这样? 他的孩子怎么会这样? 阎冥澈的心在滴血,这一刻的他已经狂魔化了。 他抱着孩子直接抬起脚,就将那个产婆用力的踢飞。那产婆的身子在半空中快速的划过一条弧线,最后撞到殿内的一张椅子的桌角,后脑勺被磕出血,当场而亡。 旁边的人都被他这一副狂暴的景象给吓到了,就连慕容嫣,在看到阎冥澈这样暴戾的画面后,也忍不住和她的侍女春苗往后退了退,和阎冥澈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 阎冥澈还是紧紧的抱着孩子,他实在是难以消化这个现实。他的孩子怎么可能会死掉呢。 这不可能!一定是他们都在骗他! 他还没来得及给予他的孩子这世上最尊贵的封号;没陪他的孩子玩耍嬉戏;甚至都没跟他的孩子打招呼了……可现在,这些人竟然骗他,说他的孩子死了。 “哈哈”阎冥澈癫狂的大笑起来,他猛烈的摇晃着他怀中的孩子,想要把孩子给摇醒。 慕容冽尘依旧是一身青衣从寝殿里走出来。阎冥澈眼角的余光瞥见他,便疯狂的走上前,伸手紧攥住慕容冽尘的衣领,牙齿咬的咯咯响,“你不是说你能救朕的孩子吗?为什么?为什么是现在这个结果?” 慕容冽尘邪眸里迸发着嗜血而阴鹜的目光,那目光似是要把慕容冽尘给碎尸万段。 慕容冽尘迎向他的目光,云淡风轻道,“皇上,早知道如此,何必当初呢。是谁把她的身子折磨的这么虚弱的?如果她今天的身子硬朗些,即使她摔了一跤,孩子顶多就早产,根本不会像现在是个……死胎。所以,真正杀死这孩子的人是陛下您!” 慕容冽尘这话应该算是极为的大逆不道了,尤其是在阎冥澈发狂的时候,他这话更可能让他招来杀身之祸。可他目光平静如澜,身形似山岗上伫立的一棵青松,仿佛并不怎么把阎冥澈放在眼里一般。 慕容冽尘的话似一根极细极细的针,往阎冥澈内心最柔软处扎去,痛得他身子开始不由得抽憷。他将怀里抱着的孩子小心翼翼的递给刘公公,然后转身就攥紧拳头对慕容冽尘道,“朕不准你这样说!”他的孩子是被尹清清那个贱妇给害死的。 如果不是那个贱妇一而再,再而三的惦念着迟以轩,他也不会使出各种手段逼她就范。可这贱妇从来都不知道感恩。她心里念着的只有她的奸夫。 他的孩子,就是被那个贱人给害死的。 慕容冽尘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眼角轻挑的扬起,伸手掰开他攥着他衣领的手,“陛下,您贵为大辰国的皇帝,难道就是这般的忘恩负义,前脚本王还刚帮你,后脚你就要杀了本王?” 以前的慕容冽尘是自卑的,他根本不敢像现在这般质问阎冥澈。 但现在,关系到寝殿里那个女人生命的安危,他不能再孱弱了。 阎冥澈额头上的青筋曝起,举起的拳头差点就直接打在慕容冽尘的脸上。可到最后,他的拳头落在了旁边的墙角上。墙角上立刻有个血印,可阎冥澈像是不知道痛似的,又朝着慕容冽尘吼道,“滚!你给我滚!你不要再出现在朕的皇宫了!” 慕容冽尘凉凉的觑了他一眼,袍袖一甩,离开了皇宫。 阎冥澈在慕容冽尘离开后,他立马提起一把剑,疯狂的冲进内殿里。内殿里,尹清清很累很累,可是她还是不敢睡。她怕自己一闭上眼,阎冥澈就把她给…… “贱人!”她才刚喝下荷香给她的药汤,阎冥澈就暴戾的冲了进来。荷香刚要给阎冥澈请安,可阎冥澈朝她吼道,“你给朕滚下去!” 荷香被他身上的骇人气息所慑,担忧的看了尹清清一眼,最后还是退了下去。寝殿里顿时间只剩下阎冥澈和尹清清。 寝殿里的血腥气冲天,阎冥澈手中的剑已经抵在尹清清的脖颈上了。 “贱人!现在孩子没有了,你该开心了吧。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这个结果的吗?” 孩子没了,作为母亲的尹清清怎么可能开心啊。她清莹的眸子一黯,盯着身上的床单有些颓废。 阎冥澈瞅着她的神情,他眼神乖戾,从兜里迅速的掏出玉佩,扔到尹清清的眼前。尹清清看到那块玉佩,赶紧的把它攥在手心里。 阎冥澈被她这个动作激怒,怒不可遏的挥起拳头就往她的脸上揍去。尹清清被他打的嘴角边马上有殷红的血迹流淌出来。 “尹清清,你个贱人!你为了捡这块玉佩而让朕没有了孩子。朕一定会让你的奸夫受到跟朕的孩子同等的待遇。朕绝对不会饶恕你们这对奸夫淫妇的。” 尹清清抚着自己被打的已经发肿的嘴角,忍不住就冷声的和他对抗道,“阎冥澈,你发什么神经啊?谁说我为了捡这块玉佩才摔跤的。你不要把什么事情都推到迟以轩身上好不好。这事情跟他一点没有关系。” 尹清清很清楚的记得,当她从慕容嫣那里知道迟以轩的消息后,她心神不宁。在她转身要离开时,她被什么东西给绊住了。就这样,她才会摔跤的。 可按理说,她和慕容嫣那时站的地方很平坦的,根本不会出现绊脚的东西的。 尹清清的怀疑突然落到了慕容嫣身上。 当时会不会是她伸脚绊了她一脚? “都这样了,你还在为你的奸夫说话呢。”阎冥澈感觉到胸腔里有气流在剧烈的翻滚着。他死命的抓住尹清清的头发,手里的拳头就发疯了一般的打在尹清清的身上。 “贱人!贱人!你赔我孩子!赔我孩子!” 尹清清刚生产完,那里禁受的住他这样残暴的折磨啊。被他打了一番后,尹清清便虚弱的倒在床上。她的脸上,脖颈上,到处都是被阎冥澈暴打后留下来的瘀伤。 可即便她都这样了,阎冥澈依旧觉得不够解气。他双眼满是血丝,又把尹清清从床上拖了起来,抬脚便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身上死命的踹着。 虚弱中的尹清清苦笑,她好不容易撑到现在,可现在看来阎冥澈是不想让她活下去了。 挣扎了这么久,还是活不下去。索性,就让她死了好了。 处在愤怒中的阎冥澈像只暴怒的豺狼,这个时候的他觉得自己无论怎么折磨尹清清都是她该受的。他要给自己那可怜的孩子报仇。 见尹清清干脆闭上眼都不挣扎了,他又朝她吼道,“尹清清,你即便想死,朕也不会让你这么容易的就死掉的。朕要让你们这对奸夫淫妇被全天下的人所唾弃,朕要让你们两活的生不如死。” 这一刻的尹清清从内心深处陡然的涌起一种无力感,她凄然的朝他一笑,“阎冥澈,你既然觉得我害了你的孩子,那我拿我的命给你的孩子偿命吧。”虚弱的声音里带着心灰意冷的苍凉。 尹清清说完这话,全身虚弱的阖上了眼睛,整个身子无力的一垂。 “你想得美!”阎冥澈又用力的揪着她的头发,可任是他再怎么拽她的头发,她都已经昏迷了过去。阎冥澈再往下看,发现她的下身处已经又被触目惊心的嫣红色给染红了。 他手一僵,心也跟着一颤。 伸手小心的去探她的鼻息,鼻息很弱,已经虚弱到极点。 阎冥澈僵了下,立即从殿外的人吼道,“快传御医!” 可怜的刘太医,他真的觉得自己今年流年不利,厄运连连。可怜的他猫着腰小心翼翼的进了寝殿,给尹清清把完脉后的,对阎冥澈道,“皇上,尹姑娘……血崩不止,恐怕,恐怕……没有多少的日子了。”她本来就已经是难产了,刚生完孩子又被阎冥澈这般暴打,没有立刻毙命已经是万幸了。 “朕命令你!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她!不然朕就要了你的命!”阎冥澈朝刘太医嘶吼着,既然孩子没了,那尹清清就不能死,不然他的丧子之痛该去找谁抚慰啊。 刘太医如捣蒜般的点着头。阎冥澈又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尹清清,最后烦躁的离开了香彻宫。 是夜。 万籁寂静,香彻宫经过平日里的喧哗,现在安静到恐怖。阎冥澈已经把满殿的宫女都调走,就连香彻宫外巡逻的侍卫也撤走了。现在的香彻宫,更像是个冷宫。 一道黑色的身影鬼祟的落到寝殿里,那黑影疾步到内殿的床榻处。看到床榻上尹清清身上受的伤,他碧蓝色的瞳孔愤怒的收缩着。 这个阎冥澈,亏他还是大辰国的国君呢,却只会拿女人出气。他算什么男人啊。 慕容冽尘强行的压下心中的不满,他早知道阎冥澈不会善待尹清清,所以今晚来这里之前,带了很多药。现在看来,这些药倒都能用的上了。 昏迷中的尹清清隐约的感觉到眼前有人影在晃动。全身冰冷僵硬的她很努力很努力的想要睁开眼睛去看那抹人影。可最后还是抵不住身上的痛意,迷迷糊糊中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她便看到了床榻边坐着的慕容冽尘。慕容冽尘觉察到她醒了,目露惊喜道,“你醒了啊!” 尹清清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低声呢喃道,“你为什么要还要救醒我啊?我真的就想这样死了得了。” 慕容冽尘转过身,给尹清清倒了一杯茶,接着便小心翼翼的将他从床上扶起,把手里的茶一点点的灌进尹清清的嘴里。因为茶水的滋润,尹清清本是苍白无色的唇瓣被茶水给浸透,而又有了光泽。 “你是怎么摔倒的?”慕容冽尘等她的气稍微缓过来,才开口问道。 尹清清断断续续的将她和慕容嫣相处时的情形,以及慕容嫣对她说的那番话都告诉给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听完她的一番描述,心里已经知道这件事情是慕容嫣在搞鬼。他帮她重新的盖好被子,柔声道,“你被慕容嫣给骗了。慕容嫣从小就娇生惯养,她都不怎么离开燕国的皇宫,又怎么可能认识迟以轩。至于那块玉佩,其实只要找人去偷,也是可以偷过来的。” 尹清清其实心里也对慕容嫣有怀疑。现在被慕容冽尘这样剖析,她心里一阵苦涩,暗恼自己当时怎么那么傻,就那么轻易的相信慕容嫣。 慕容冽尘的眼睛突然变的紧绷,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慕容嫣本来就不是一个简单的女人。你也是被她的外貌给骗了,下次小心些就好了。”慕容冽尘双眼紧皱,又有些为难道,“我很快要离开大辰国了。以后你一个人在这里,没有人帮你的忙,真让人不放心啊。” “你要走?”尹清清愕然的看向他,但反应过来后,她赶紧朝他讪讪一笑,“祝贺你!”他也算是苦尽甘来,终于熬到头了。 而她…… 尹清清想到阎冥澈,心里便一阵悲凉。这苦痛的日子也不知道何时是个头。 慕容冽尘心里挣扎了一小会儿,最后鼓足勇气道,“你,跟我一起走吧……”只要离开了这皇宫,有他在,他至少不会让她再吃苦。 尹清清卷翘的睫毛眨了眨,一时间怔然。 慕容冽尘目光眷念的从她的脸上扫过,又带着一丝喑哑的口吻道,“只要你答应离开这里,我就帮你把迟以轩弄出来,你们两跟我一起去燕国吧。到了那里,阎冥澈找不到你们的。”他心里克制不住的要喜欢她。虽然知道她另有喜欢的人,可他还是愿意倾尽全力的帮她,只为让她开心。 “可我们走了,那迟家人呢?”慕容冽尘的提议让处在黑暗中的她突然又看到了光明。可又想到他们这么一走,阎冥澈会拿迟家人开涮,她心里又有些不忍。 “你放心,一切交给我。我会帮你把迟家人都安置好的。”慕容冽尘凝瞧着她,眸中眼光潋滟,掩住了那一闪即逝的复杂。 PS:今天先不加更了,上架一个礼拜了,我都没好好睡一觉。码完这个,我也去好好睡一觉、明天继续加更了。再次鞠躬感谢各位订阅文的亲们。明天更精彩。 093 抓慕容嫣的奸【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天快亮时,慕容冽尘见尹清清睡了过去,他这才离开了皇宫,回到了他住的地方。 他现在已经不再是燕国的质子,自然不会再住以前的草舍。等回到他住的地方时,陆耿已经在等他了。看见慕容冽尘身上的装扮,陆耿心里便已经猜测到了他昨晚的去处。 他抱拳给慕容冽尘跪了下来,“十二皇子,大辰国的事情都准备的差不多了。我们该启程回燕国了。”他提醒到。 可慕容冽尘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话一般,他转身走进屏风后,屏风后很快的便传来一阵窸窣的换衣声。陆耿跪在地上不敢多看丫。 等慕容冽尘再从屏风后绕出来时,他身上已经换上了一袭青袍。往书案前一坐,浑身沉敛着男子特有的雄浑清刚,一身风骨,高贵而不可攀。 “陆耿,你在大辰国的皇宫里是不是还安排了内应?”他幽蓝色的眸瞳如星辰般湛亮,以手扶额,笑着望向陆耿。 陆耿避开他的视线,垂下头道,“是的。” “那你让那人帮本王做点事情。”慕容冽尘嘴角边绽开一抹浅浅的笑意媲。 陆耿虽然不知道他这到底是要做什么,但直觉告诉他,慕容冽尘要做的这件事情肯定跟那个璃王妃有关。 他心里小小的踯躅了一番,便垂着眼眸道,“十二皇子,恕属下直言。您现在刚脱离质子的身份,加上淑妃娘娘在燕国的皇宫正得宠,您这个时候还是得尽早启程,在皇上面前多露面,要是能讨得皇上的喜欢。您……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更何况是那个叫尹清清的女人,她可已经嫁过人了,并且还和其他的男人有染。 这样的一个女人,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宠着。 陆耿壮着胆子把心里的话说了出来,本来以为会遭到慕容冽尘的叱责,可慕容冽尘却只淡淡的瞧了他一眼,嘴角边的笑容变得温凉浅淡。 “陆耿,本王知道你是为本王好。可如果没有她……你现在见到的也只是一具死尸。本王欠她的债,现在能为她做些什么,本王很开心。至于燕国皇宫的事情,本王不强求。”这时候的她孤独无靠,如果他再撇下她回国,那她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了。 这种滋味,他太清楚不过了。时间久了,这种感觉便会滋生成一种叫“绝望”的东西。到时候的她哪里还会开心,哪里还有幸福可言。 陆耿心里暗自叹气,他知道他是劝不住慕容冽尘了。他妥协道,“那十二皇子您要让咱们的人做些什么?” 慕容冽尘的眼神陡然间变的有些锐利,仿佛是一把小钩子。“昭容公主乃本王的小同父异母的妹妹,既然这次她到了大辰国。本王得送她一份大礼。” 这话…… 陆耿蹙眉,迅速的抬头道,“十二皇子,不可啊!昭容公主是我们不能对付得了的。”这昭容公主在燕国简直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除了燕国的皇帝,其他的皇子和公主都惧怕她几分。 这个女人最恐怖的地方大概就是她完全没有礼义廉耻了。 如果不小心惹怒了她,他想,他们以后在燕国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慕容冽尘袍袖轻轻的一甩,姿态说不出的好看。他深而带笑的又望了陆耿一眼,“陆耿,你太多虑了。对于我父皇来说,她这样姿容倾国倾城,又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的女儿,没事的时候拿来宠宠倒可以。可你觉得,若是在关系他自身安全时,我父皇还会把她当做宝一样放在心上吗?好了!陆耿,这件事情本王已下好决心了。你帮本王联系你在宫里的安插的那个密探即可。让他按本王的要求去做。” 陆耿摇了摇头,心里觉得慕容冽尘是被那个叫尹清清的女人迷晕了脑袋。要不然,怎么就这般殚心积虑的为她忙活啊。这可不是一个好现象啊。 而对慕容冽尘来说,他不是慕容璇玑,也不是慕容墨泽,他虽然和慕容嫣是同父异母的兄妹。可慕容嫣让他心里在意的那个女人受尽了苦头。这笔账,他得帮尹清清讨回来。 鸾和宫里,春苗刚给慕容嫣梳了一个好看的发髻。慕容嫣拿着铜镜左右照了照,又让春苗给她簪了一朵花,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春苗看着铜镜里那绝色之貌,啧啧的点了点头,“娘娘,幸亏春苗是女的,要不然肯定得被娘娘迷的七荤八素。” 慕容嫣轻笑,“瞧你这张嘴甜的,尽会用话哄本宫。”她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显然也是认同春苗的这话的。 “娘娘,奴婢说的可都是好实话啊。”春苗赶紧接过话头,然后又对慕容嫣一阵猛夸。可春苗这些称赞的话说多了,倒是让慕容嫣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淡了下去。 她将铜镜往桌子上一放,带着些许疑惑的神情问道,“春苗,你说香彻宫的那一位,现在都已经流掉孩子了。为什么皇上还不招本宫侍寝呢?” 她天生媚相,对自己这张脸是十分自信的。可这个阎冥澈,她进宫都这么久了,他却始终没有招她侍寝。隐隐的总觉得哪里不对。 春苗安慰道,“娘娘,奴婢觉得之前是因为香彻宫那位肚子里的孩子皇上才没有招您侍寝。现在应该是皇上还没有从那丧子之痛中走出来,这才暂时的忽略了娘娘您。” 慕容嫣轻轻的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嫣然一笑,“你说的倒没错。阎瑾都能被本宫拿下,更不用说阎冥澈了。”一想到阎瑾被她哄的团团转的样子,慕容嫣心里就得意的很。 两人说话间,有宫女躬身进殿来点香。两人见那宫女眼生,便闭嘴没有再说话。等那宫女点好熏香后,春苗还双手叉腰,对着那个宫女扯着嗓子喊道,“喂,你是新来的吗?为什么以前都没有见过你啊?” 那宫女身形微微一僵,极慢极慢的转过身,对着春苗和慕容嫣便俯身叩拜,小心翼翼道,“奴婢银杏,是刘公公之前派到鸾和宫的。今晚和奴婢同屋的夏荷身体不适,奴婢这才来顶她的值的。” 春苗听说她是刘公公派到这里的,自然也不敢多为难。又随便扯了两句便让她退下。那个叫银杏的宫女在出了鸾和殿后,嘴角扯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她脚下的步子越走越疾,最后混入黑暗中。 皇宫的一隅,慕容冽尘一身黑衣站在冷宫的一片小树林里。一阵夜风吹过,把树梢上的叶子吹的簌簌发抖。 等风过后,慕容冽尘的面前已经跪着一个女子了。 “奴婢给十二皇子请安!”那女子恭敬的给慕容冽尘跪下来,压低声音道。 “事情办好了吗?”慕容冽尘低低的开口。这里是冷宫的最偏僻的角落,即使是白天,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的,更不用说晚上了。 那女子郑重的点了点头。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子掠过赞赏的眼神,低声对跪着的女子道,“你今晚就离开皇宫吧。以后宫里的事情就不需要你来做了。本王会另行安排你做别的事情的。” 女子低低的应下,随后催动内功,一个闪身后,又重新的没入黑暗中。 慕容冽尘在她离开后,伸手轻抚上自己妖冶的眼睛,转身遥遥的往鸾和宫的方向看去。作为慕容嫣的同父异母哥哥,他今晚可是特地的给她配了一副能让她“欲仙欲死”的好药,那药的药性可以说十分凶|猛,生性浪|荡的她怎么可能忍得住呢。 所以。 他深信,今晚必定有一场好戏要上演。 殿里,鎏金的香炉里还冒着袅袅青烟。慕容嫣然半靠在软榻上,却觉得身子开始燥|热起来了。她辗转的翻了几个身,身体里的那种燥|热感不但没有被压下,反而更加的汹涌了。 她躺在软榻上,额头上已经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开口唤了春苗一句,春苗拿着一些糕点便走了进来。 “快,快去把窗户打开!”慕容嫣刚开口说话,那酥麻的说话声让她和春苗皆是一愣。 春苗见她的面色潮红,那双水眸又似氤氲着化不开的雾气,她惊觉有异,赶紧要唤人去请御医。可她刚开口喊了一句,便被慕容嫣给紧紧扯住了。 “快去开窗户……不要叫人了!”慕容嫣的呼吸开始变的急切,身体里有一股猛烈的情|潮在剧烈的涌动。 春苗吓的赶紧去开窗户,窗户一开,冷风呼呼的吹进来。慕容嫣舒服的娇yin了一声。但这份舒服也没有保留多久,很快的她的呼吸又不顺畅起来,她开始扭着身子要扯身上的衣服。春苗吓的赶紧凑上前,“娘娘,您怎么了?我去唤人来。” 慕容嫣也不是什么涉世未深的女孩子,都这个时候,她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的目光看向殿中还在点着的熏香,红着脸道,“快,快去把那熏香给灭了。” 春苗依照她的命令很快的就灭掉了那香炉里的熏香。慕容嫣却难受的在床上打滚。 春苗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还是想去叫御医的。可慕容嫣不让她去叫,她喘着气道,“春苗,你快去御书房请皇上来……就说本宫得了急症,要看陛下。” 春苗不住的点头,再低头去看时,发现她的胸前早就湿哒哒一大片了。 春苗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了,赶紧让一个嘴严的宫女守着慕容嫣,而她本人则亲自去了御书房。今夜,星空黯淡。春苗到了御书房外,便从口袋里拿出一个荷包塞给今夜守值的太监,让他去通报。那小太监收了钱,赶紧笑嘻嘻的跑到里头和刘公公汇报了下情况。 刘公公见是鸾和宫那里的事情,他也不敢做隐瞒,当即就禀报给阎冥澈。 “皇上……鸾和宫那里派宫女来说,淑妃娘娘突染了急症,想要见陛下您一面。” 阎冥澈俊美的脸一半被灯光映照着,一半处在黑暗中。听到刘公公的话,他的神情在黑暗中变得紧绷,他抬起一双愤怒而赤红的眼睛,冷嗤的笑道,“她这一套,高妙妙都不知道用了多少次了。跟那宫女说,真有病就去找御医看,朕很忙,没空摆驾去鸾和殿。” 阎冥澈自从知道这个昭容公主和阎瑾的事情后,他心里便对这个女人极为不齿的。要不是这两人还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他才不会封她为妃。当然了,他封这个昭容公主为妃,最主要的目的还是把她当做一颗棋子,用力对付阎瑾的。 刘公公得了他的命令,便亲自走到殿外把阎冥澈的话和春苗说了一番。春苗急得又是偷偷给刘公公塞银子又是哭诉着。但刘公公跟在阎冥澈身边这么多年了,春苗这点伎俩不知道宫里多少妃子用过了。所以,他既不春苗的银子所惑也不同情她。 春苗也不敢继续纠缠,无奈下只好回鸾和殿了。这一回去,她吓了一跳。慕容嫣此时已经将自己脱的光光,在床上不停的蹭啊蹭。 春苗被她这副画面给吓了一跳,哆哆嗦嗦的把阎冥澈的话给她说了一遍。慕容嫣此刻已经快要yu火焚身了,身体的痛苦让她顾不得多想,她开始又将春苗召近,低声对她说,“你去……梨香苑,跟他们说,本宫要见璃王。” 阎冥澈不来,她总得找个人给她泄泻火吧。 这个时候,她只能便宜阎瑾那个蠢人了。 春苗立刻又慌慌张张的亲自趁着夜色潜入梨香苑。和在御书房那里受到的待遇截然不同。这次是婉太妃亲自招待了春苗,并且还给春苗包了一个大红包。春苗挂念着慕容嫣的事情,也不敢和她多寒暄,只一直催促让人去看璃王进宫了没。 可老天似乎在故意为难慕容嫣。阎瑾倒是肯进宫,只是今天白天他去郊外的庄园了。从郊外赶回来,肯定得花费很长的一段时间。 春苗急得团团转,但她的身份让他不好再在梨香苑久待。没有办法,她只能回鸾和宫了把情况跟慕容嫣禀告了。可慕容嫣现在全身拧巴的像条蛇一般,她难受的扭摆着身子。最后实在是忍不住了,她便让春苗又去传御医。 慕容嫣这种品级的妃子还不足以请的动刘太医。今晚来她寝殿为他诊脉的是一个大概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那男人体态臃肿,长相猥琐。他这样的人本是没有资格来给慕容嫣看病的,可今晚宫里只有他一个御医当值。事到如今,慕容嫣还有的选择吗? 等那个御医走进鸾和殿后,春苗就从门外把寝殿的门给阖住了。慕容嫣一看到那个御医的长相,瞬间就倒了胃口。但还是那句话,她选在还有的选择吗? 将赤|裸的身子一裹,她媚笑的招呼那个御医,“大人,您还站在那里干嘛啊。快点来给本宫诊脉嘛。”她的声音酥骨至极,加上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这中年御医被迷得马上就色迷迷的走上前。 慕容嫣和很多个男人保持着暧昧的关系。但她这个人很清醒。她知道如何俘获那些男人。但又总能全身而退。所以,她至今还是清白之身。 只不过,她的清白之身今晚可能要终止了。被yu火焚身的滋味不好受。她的体内浪潮一阵阵的,整个人热的快要受不了了。她想,她如果不找个男人来帮她,她可能就真的活不下去。 yu望取代了她的理智,在那个中年御医刚走上前,她玉臂一伸,突然就将那个中年御医往床上一拉。那中年御医本就没有多少的定性,被她这么一拉,再看到被子里裹着的身子,他哪里还会反抗,精|虫上身,顿时就跟慕容嫣翻云覆雨了。 慕容嫣是知道自己中了别人给她下的春|毒。但她没想到这毒这么凶猛,她和那个令她做呕的男人要了又要,体内的那股毒都没有消退。 她心里暗自的发毒誓,一旦被她查出是谁在陷害她,她一定不会让那人好过的。 这样想着,她体内便又涌起一股汹涌的情|潮,她娇声嘤咛了句,便伸手攀住她身上的男人…… 鸾和殿里今晚的动静这么大,阎冥澈这里又怎么可能没有觉察到呢。刘公公向阎冥澈禀告了鸾和殿的异常后,阎冥澈嘴角邪气的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脸色阴冷到极点,“阎瑾呢?他现在到了没?” 刘公公摇了摇头,“还没有呢。” 阎冥澈伸手轻轻的摩挲着下巴,脸色阴霾,“果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啊。呵呵……这次也不知道是谁帮朕了这一把,朕还得好好感谢他一番呢。” 还未从丧子之痛中走出来的阎冥澈,心里很狂躁,这时候他很想杀人。正好,慕容嫣这个不安分的女人给他提供了这样一个机会。 他鬼魅的笑了起来,凌厉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御书房里,让刘公公听的下意识伸手裹紧身上的衣服。 “让宫人守着宫门,一旦璃王进宫了,就来跟朕通报一声。” 刘公公退下去,过了一会儿,便又进来禀告说是璃王已经进宫了,现在正要往梨香苑的方向去呢。阎冥澈听到这个消息,心情大好的吹了吹口哨。 他将自己的佩剑扔给刘公公,一脸邪气道,“刘永,咱们去捉奸了。” 刘公公见他心情似乎好了许多,他才壮着胆子小心翼翼道,“皇上,这事情是不是要做隐秘些啊?”毕竟慕容嫣是燕国的和亲公主,现在她又是阎冥澈的妃嫔。这要是众目睽睽之下被人抓奸,他这个做皇上的头上也是绿帽子高戴不好看啊。 阎冥澈轻挑的看了刘公公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刘永,你倒是在这宫里越待越‘呆’了,和名声比起来,把敌人玩弄在股掌中的感觉更有趣。你等下看吧,朕是怎么震慑阎瑾和那贱人的。”阎冥澈铿锵的留下这一句话,明黄色的袍袖重重的一甩,率先离开了御书房。刘公公拿着阎冥蹇的佩剑,赶紧的追上前。 阎瑾不知道婉太妃出了什么事情,以至于连夜让他进宫。他一路风尘仆仆的进了宫。刚要往梨香苑的方向而去。半道上却被阎冥澈给拦截住了。 “皇弟,朕今晚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与你一起去做,不知道皇弟你是否肯赏光?”阎冥澈这话的内容虽然是在询问阎瑾的意愿,可他说话的口气则是带着强硬的命令。阎瑾本来想拿婉太妃推脱的,可阎冥澈哪里会让他躲掉啊。 走上前,连拉带扯的将阎瑾扯走。夜色中,阎冥澈、阎瑾还有刘公公三人到了鸾和殿。鸾和殿的殿门紧闭,刘公公却带着另外两人往后门走。 阎瑾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阎冥澈又在打算什么算盘,所以他疑惑的问道,“皇兄,你带着臣弟连夜来鸾和宫,这是何意啊?” 阎冥澈用最动听的声音轻声喃喃道,“抓奸啊!” PS:本来这个剧情会后面些,我昨天自己再看更的文,我去。我咋把女主弄的那么惨。这个提前哈,要不然大家都会说我是后妈啦!今天还有一更能同时虐到阎瑾和慕容嫣的内容哈。 094 狗咬狗一嘴毛【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阎瑾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阎冥澈又在打什么算盘,所以他疑惑的问道,“皇兄,你带着臣弟连夜来鸾和宫,这是何意啊?” 阎冥澈用最动听的声音轻声喃喃道,“抓奸啊!丫” 黑暗中,阎瑾只觉得阎冥澈身上的气息无比的诡异。他的心漏跳了几下,那双温润的双眼里悄然的划过一抹惶恐的情愫,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 “皇兄,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怀疑……昭容公主和别的男人有染?”他压低声音有些心虚的说着。 阎冥澈那锐利如鹰的眼睛在黑暗的一隅锃亮,又别有深意道,“这个昭容公主不简单啊。朕查到她在来大辰国的路上,似乎和别的男人有染。今晚她更是背着朕,公然和别的男人厮混。阎瑾,你说这样人尽可夫的女人你要吗?” 阎冥澈的唇角带着残酷的冷绝,阎瑾一颗心更是“砰砰”乱跳,他不敢抬头和阎冥澈对视,手心里也隐约的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心里很清楚,在昭容公主进京前,她是和哪个男人在厮混。他心里更甚至怀疑阎冥澈今晚把他拉到这里来其实是想敲山震虎,因为他早知道了他和昭容公主的事情了。 这样想着,他心里就愈发的紧张,不敢在阎冥澈的面前大口的呼气。 阎冥澈见已经把他吓的差不多,现在该有行动了。他嘴角弯了弯,提着手中的佩剑绕过偏殿的门,悄悄的潜入鸾和宫。 若是往常的鸾和宫,会有太监和宫女当值,可今晚因为慕容嫣心里有鬼,她早就让春苗把宫女和太监都遣散了。只留春苗在鸾和宫的正殿外守着门媲。 两人潜入到正殿时,看到了门口把风的春苗。阎冥澈随手捡起一块石子往远处抛,那石子落地的声音立刻引起春苗的警觉,春苗侧耳听了一会儿动静,立刻就警觉的往那个方向奔了过去。而就在这个时候,阎冥澈带着阎瑾快速的蛰伏到正殿的门窗前。 阎冥澈伸手在窗帘上小心的戳了个洞,寝殿里便有女人的娇喘声隐约的传来。 内殿,慕容嫣虽然和那个中年御医翻滚了很多次,可她那燥+热的身子像是怎么都满足不了似的。这不,身上又有一阵汹涌的情|潮涌上来,她娇yin一声,**一抬,又媚笑着要和身上的男人颠龙倒凤。 可那中年御医毕竟年龄在那呢,加之他已经和慕容嫣共赴了好几次的**。现在他已经餍足了。一见慕容嫣又向他缠来,那中年御医赶紧将她推开。 花前月下,美色虽好。可若是为了这***一刻,就让自己暴毙,那就得不偿失了。 中年御医抓起自己的衣服,赶紧给慕容嫣磕头,让她放他走。慕容嫣现在浑身燥热,见他不从,她也不管不顾的,直接扑上前,一把将他推回床榻上,然后直接“骑”在他的身上,浪|荡的在那中年御医的身上毫无节制的索取着。 “唉,又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啊。”内殿外,阎冥澈压低声音,用阎瑾可以听到的声音狎谑的说着,“幸好朕从未被这个女人的姿色所迷惑。不像其他蠢笨的男人,被她那张美人皮给迷惑,以为能真的能和她发生一场旷世的爱恋。呵呵。” 阎瑾觉得无形中,他被打脸了。 因为他就是阎冥澈口里的那个“蠢笨男人”。 在来京的路上,他花了不少的心思与昭容公主“巧遇”。可以说,这个女人在他面前表现的极为单纯可人,他以为他已经成功的将她俘获。可现在看来,真正被玩弄的那个人好像是他。 阎瑾的面皮一紧,恍惚间,他看见阎冥澈提着佩剑,就大步的往殿门口冲去。阎瑾心一跳,立刻就追上。 床上,慕容嫣还在享受着那极致的快|感,浑然没有意识到,寝殿的门口已经被人推开,正有一个人向她的床榻前悄然的靠近。 突然,冷风将床的帷幔刮起,慕容嫣隐约的感觉到床前立了一个人,她漂亮的长睫微微一扬,还没来得及看清床前站着的人,她的瞳孔里便有一道锋利的剑光闪过。 “啊”。 一阵凄厉的惨叫声在鸾和宫的上空响起,惊醒了栖息在宫殿屋檐上的鸟儿。更是让原本已经安睡的宫女太监又慌忙的起身,向内殿的方向奔来。幸好被殿外的刘公公给训斥走了。 内殿里,阎冥澈锋利的长剑挑起一抹剑花,往那中年御医的心脏处直接刺去。殷红的鲜血汩汩的往外冒,很快的就把床榻上的被褥给染红了。 中年御医面目恐惧的盯着那个执剑之人,手刚要捂住胸口,“噗”一声,他又吐出一大滩的鲜血。那些鲜血正好吐在慕容嫣那张倾国倾城的脸上。慕容嫣吓的抱紧身子,又尖声的惊叫了出来。 “慕容嫣,要是想让你做的好事让整个皇宫里的人都知道,那你大可以叫的更大声些。让更多的人来欣赏你现在这般丑态。” 阎冥澈此时脸上的神情还在不停的变换着,那双锐利的眼眸更是澄净明亮到让人心惊。 慕容嫣身子抑制不住的发着抖,从喉咙间低低的发出一些破碎的“呜呜”声。 阎冥澈很满意她这副被吓到的模样。他转头柔声对一直不敢进来的阎瑾唤了句,“阎瑾,进来吧!” 阎瑾心头被乌云所笼罩着,他迈着沉重的步子以极慢极慢的速度走到床榻前。慕容嫣看到阎瑾,双眼立刻求助般的看向阎瑾。 阎瑾不敢抬头去看他,只垂着头盯着自己的鞋面看。 说实话,这个时候他心里还真怕慕容嫣这个荡妇会来个鱼死网破,把她进京前他们之间的事情抖给阎冥澈听。如果真那样的话,那他的下场将会非常的糟糕。 阎冥澈锐利的目光从慕容嫣和阎瑾这对“奸夫淫妇”的脸上扫过,撇了撇嘴,伸手拍了拍阎瑾的肩膀,笑道,“阎瑾,谢谢你!今晚要不是你陪着朕来抓这个奸,朕还会被这贱人蒙在鼓里呢。你的这个情,朕一定会记着的。” 阎冥澈这话说的暧昧不清,让人联想翩翩。 从慕容嫣的立场来看,她就会怀疑今晚的事情是阎瑾向阎冥澈通风报信来着。毕竟春苗也是去过梨香苑的。阎瑾向阎冥澈通风报信,这事情也是可能的。 阎瑾脸上闪过一丝慌张,没有想到阎冥澈会这样说。他赶紧开口要为自己解释,“皇兄,你不要折煞臣弟了,臣弟今晚也是……” “好了!你也别过谦了。等今晚的事情过了,朕要大大的嘉赏你!”阎冥澈带着一点不耐烦的打断阎瑾的话。阎瑾急的赶紧给慕容嫣递了递眼色,想跟她说阎冥澈这是在挑拨离间。但阎冥澈又怎么会窥破不了阎瑾的心思呢。他手上的长剑高高扬起,朝慕容嫣大喝一声,“贱人!枉费朕对你一片情意,你就是这般回报朕的吗?” 高高举起的剑眼看着就要朝慕容嫣刺去,慕容嫣哪里还能分出精力去看阎瑾啊。她自己都吓的快要瘫坐一团了。 阎瑾赶紧扯住阎冥澈,劝说道,“皇兄,息怒啊。昭容公主怎么也是燕国的公主,如果现在就这样把她杀了,燕国人一旦怪罪下来,咱们大辰国这边也不好交代啊。” 阎冥澈见猎物终于踩进了他的圈套,他沉着脸,不悦道,“那阎瑾你以为朕该怎么处置这个贱人呢?” 这绕了一圈,就又把球踢回来了。阎瑾心下呐然,如果自己提的处罚太轻了,阎冥澈可能借机发难,可如果他提的处罚太重了,慕容嫣这里万一来个鱼死网破。现在真是不好收场啊。 阎瑾一时呐呐不语。 阎冥澈的耐心像是耗尽,眉头紧紧的皱起,对慕容嫣喝声道,“慕容嫣,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之前进宫前就背着朕和别的男人花前月下。这一次又在宫里和别的男人淫|乱。你这个浪|荡的贱妇。如果你召出你在宫外的那个男人,朕可能会让你活的轻松些。可若你要是继续不识相的话,那朕可不会管你是不是燕国的公主。” 慕容嫣此时柔弱的就像一朵随时要被摧残的花朵,她蜷缩着身子惊慌的看着阎冥澈。她知道她这一回是彻底的完了。如果她的运气好些,遇到别的男人,她说不定还能继续用美***惑之。可她倒霉的遇到了阎冥澈。 这个男人压根就没正眼瞧过她。她的那些媚术对这个男人根本没用。 她求救般的将目光投向阎瑾,希望这时候这个男人能拉她一把。可阎瑾一看到她的目光向自己看来,吓的赶紧就心虚的移开目光。 阎冥澈心里冷笑,这一对奸夫淫妇还嘴硬呢。 不过,没事! 他有的是办法撬开慕容嫣的嘴,到时候慕容嫣和阎瑾这一对奸夫淫妇将成为全天下人唾弃的对象。而他,看吧……他为借着这次的机会彻底的铲除阎瑾这根刺的。 “慕容嫣,朕已经给你机会了,你不说,就不要怪朕了!来人!”阎冥澈朝殿外喊道,殿外很快就进来两个侍卫,阎冥澈阴冷的命令道,“将这个红杏出墙的贱人给朕拖出去活埋了。”上次,他至少还让尹清清躺在棺材里。可这次,他要将慕容嫣直接“埋进”土里。 PS:明天更精彩哈。感谢玥玥还有wulijing9065两位亲昨天送的花。这章算是加更哈。 095 她,跑了【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深夜的皇宫已经被慕容嫣偷腥的事情搅乱了。本已经熄了灯的各宫各殿又都点起了灯火,整个皇宫一片灯火通明。 皇宫里的御花园,此时也被一大批侍卫给包围了。灯火通明中,浑身赤|裸的慕容嫣已经被人拉到了阎冥澈的前面,并且被侍卫强行的摁到在地。 谁能想到,这倾国倾城的昭容公主竟然会背着皇帝偷男人,可是事实就是这么的荒诞。这个昭容公主不仅背着皇帝偷人,还是偷了一个长的可以用“丑”字来形容的男人。 阎冥澈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端坐在龙座上,一双邪魅的眼睛危险的眯起,睥睨的看着她面前的慕容嫣,嘴角边还挂着一抹凉薄的嘲讽。而他的身后站着的则是脸色煞白煞白的阎瑾。兄弟两,一个阴鸷邪魅,一个胆小心惊,形成了鲜明的反衬。 场中,死一般的寂静。 直到阎冥澈挑着嘴角开口说话媲。 “慕容嫣,朕最后给你一次机会。如果你还不招出你在宫外的姘夫。那朕就对你不客气了。”魍魉阴鹜的声音冷的能把人直接冻住。 “皇上,本宫是燕国的公主,你不能这样对待本宫……”此时的慕容嫣披头散发,满脸血污,裸|露在外的身躯还布满了激情后留下的印记。 这样的昭容公主,哪里还是先前那个一笑倾城,再笑倾国的昭容公主。 “昭容公主,难道你刚才的那话的意思是说因为你是燕国的昭容公主,你就可以背着朕偷男人嘛?呵呵,若是这样的话,你们燕国人也欺人太甚了吧!朕到时要让整个天下人来评理,看到底是朕太小题大做了,还是你们燕国人欺人太甚了。”阎冥澈的冷眸里有冷厉的寒光乍现,突然用力的拍了拍龙座,扬声道。 “皇上,你不能这样对我!”昭容公主慕容嫣没有想到自己这样的一句话,又被阎冥澈上升到两国的高度。她偷情被抓,这已经是铁定的事实。即便她父皇知道了这件事情,也不能帮她了。 说来说去,这事情都怪那个给她下了魅惑的人。若不是那个人,他现在还是高高在上的昭容公主,又怎么会像现在这般成为一只丧家犬。 她知道阎冥澈今晚是不会放过她了。 她的眼眸透过重重的目光,落到阎冥澈身上的阎瑾身上。阎瑾那温润的脸上被灯火照的更加惨白。慕容嫣希望这个男人能救他一下,可就这个男人现在表现出的窝囊样。她想,这个可能性很低了。 阎冥澈没有多少的耐心来等慕容嫣开口,他扬声命令道,“笑来人,将她埋了!” 随着他的一声命令,很快就有侍卫上来拖住她。几个太监已经在御花园里挖了一个坑,而侍卫就将慕容嫣竖着扔进那坑里。 阎冥澈幽暗的邪眸里泛起一抹嘲弄得意的笑,他眼角邪气的向上一扬,用余光将阎瑾的反应收回瞳孔里。 “行刑吧!”他扬声宣布道。 “不,陛下!”阎瑾终于动了,他从阎冥澈的身后绕到他的面前,双手一恭,惨白着脸道,“陛下……慕容嫣淫|荡无耻,这种女人罪该当诛。但念其身份乃是燕国的公主。陛下还是让人堵住她的嘴,让她死相不要太难看吧。” 不知情的还真以为璃王阎瑾慈悲心肠呢。但阎冥澈心里很清楚,阎瑾这样做,还不是因为怕慕容嫣招出她来。 阎冥澈觑了阎瑾一眼,突然莞尔轻笑道,“既然朕的皇弟这般为她求情,那朕就准了!” 很快就有太监拿着一块平时专门用来擦洗粪桶的抹布上前堵住慕容嫣的嘴巴。慕容嫣娇生惯养惯了,如今被那样的一块抹布堵住了嘴巴,她眉头嫌弃的压着,一直在干呕,似乎想要把嘴里的那块抹布给吐出来。 阎瑾在她的嘴巴被堵住后,偷偷抬头瞧了她一眼,嘴角这才敢偷偷的溢出一口气来。 站在坑边的侍卫这时已经拿起铁锹开始往坑里填土了。 铁锹的声音一声紧着一声,很快的就把慕容嫣的下半身给埋住了。慕容嫣“呜呜”的挣扎着身子,似乎想要逃离那个令她厌弃的坑。 阎冥澈手里轻轻的把玩着手上的扳指,饶有兴趣的看着慕容嫣那凄惨的模样。而阎瑾这时则紧张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恨不得这个叫慕容嫣的贱人快点去死。只要她死了,他的嫌疑也就解脱了。 铁锹的土还在不停的向慕容嫣的身上填去,那些湿稠的土很快的就漫过了慕容嫣的胸前,到了她的脖颈处。 慕容嫣的神情开始亢奋起来了,她被堵住的嘴巴发出更加激烈的“呜呜”声。看这情形,应该是要向阎冥澈“坦白”奸夫了。 阎冥澈不急不缓的又轻睨了阎瑾一眼,发现阎瑾几乎已经要把他衣服的衣角给揉烂了。他讥诮的勾了勾嘴角,笑着扬声道,“先停下来,把她嘴里的抹布拿下来,朕想听下到底谁是她在宫外的姘夫。” 他在说“姘夫”两个字时,还故意的加重语气。结果他眼角的余光就看见了阎瑾的身子冷不丁的打了个寒颤。 侍卫依照阎冥澈的命令,拿下了慕容嫣嘴里的那块抹布。慕容嫣从小娇生惯养,她哪里受过今天这样的惨无人道的折磨。手里那块又臭又难闻的抹布被拿开后,她“哇”一声就再也顾不了什么,哇哇的哭了起来。 阎冥澈等她哭的差不多了,又清了清嗓子道,“慕容嫣,应该哭够了吧。你要是再不招出你的奸夫来,朕就继续让人将你埋了。” 慕容嫣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脸颊上还挂着眼泪,她真的是怕了。她不想就这样被活埋了。而且,即使她要死,她也得拖一个人下水,凭什么她在这里受苦,阎瑾就可以站在那里平安无事。 慕容嫣咬着唇瓣,“本宫的……本宫的奸夫是……” “皇兄,这种下贱淫|荡女人说的话怎么能信呢。”阎瑾在慕容嫣快要招出他时,赶紧提心吊胆的打断了慕容嫣要往下去说的话。现在的阎瑾,其实心里后悔的要死。都是他的母后,给他乱出主意,现在好了,他这次是要栽了。 阎冥澈下颚微微抬起,撇笑道,“阎瑾,你先站一边去吧。等朕先审问了慕容嫣这贱人再说。” 阎冥澈都这样说了,阎瑾也哪里还敢再多说什么。他紧绷着身子看向坑里的慕容嫣,温润的双眼凌厉的瞪着慕容嫣,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可慕容嫣是什么人啊,娇生惯养的她,现在吃尽了苦头。她根本不会把阎瑾的目光放在心里。她哑着声音凄厉道,“皇上,臣妾的……什么都招。臣妾在来皇城的路上时,璃王阎瑾曾经夜探臣妾的……寝室。璃王还曾对臣妾说了很多的情话……皇上,臣妾本来是一心向着您的,可都是璃王。他用话蛊惑臣妾。他还让臣妾……跟他里应外合……说只要臣妾肯配合他,他日,他日……他登上大位时,必定不会辜负臣妾……臣妾虽然愚昧,但想着这种杀人的罪名……臣妾自然不会答应他。结果,结果他……” 虽然慕容嫣平生说过无数的谎话,可这次这些话她是一点都没有说谎。阎瑾在以为她已经被他迷惑,情到深处时的确说过这般话的。 “轰”。 慕容嫣的话对阎瑾犹如五雷轰顶。那一刻,僵着身子的他,在阎冥澈的眼里看到了目的得逞后的奸笑。 他身体的温度骤冷,双脚无力的像是踩在云朵上。 “皇,皇兄……”他哆嗦着唇瓣,紧张的开口,“你,你不要听这贱人的话……这贱人是想挑拨我们兄弟间的关系……她是燕国派来……挑拨我们兄弟感情的。” 阎瑾舌头都开始打结,说的话也不利索起来。 虽然他心里无比的憎恶阎冥澈,可他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脸皮厚,手段残暴,心肠歹毒。这样的人,的确是帝王之才。而他,他在这个男人面前,简直就没有还击之力。 狗咬狗的局面已经形成,阎冥澈将身子斜靠在龙椅上。旁边的刘公公非常适时的端来一杯茶。阎冥澈端起茶盏,突然就暴怒的朝阎瑾的身上砸去,眼睛也瞬间染满了红色,嗜血的模样叫人心悸。 “阎瑾,慕容嫣说的可是真的?你太让朕失望了。朕把你当成亲兄弟,当时你的王妃背着你偷人,朕还大老远的帮你收拾那贱人。朕这样诚心的待你,没想到你竟然窥伺着朕的龙座。” 整个场中的人,都垂着头,不敢多说话。 阎瑾也不敢闪身躲开他扔来的茶盏,茶盏向他的头顶扔来,立刻就在她的额头处留下一道血痕,他给阎冥澈磕头,不停的澄清着,“皇兄,臣弟真的是冤枉的……是慕容嫣她想害我……皇兄,你要明察秋毫啊……那个贱人她自知死路一条,就故意想拖着臣弟。还请皇兄明鉴!” 他的话刚落下,那边慕容嫣就赶紧的为自己辩解道,“璃王爷,你深夜到本宫寝室的事情,本宫的贴身宫女也是知晓的……本宫虽然一时鬼迷心窍作出了损害皇上名誉的事情……可本宫也不像你,皇上那样待你,你还算计着皇上的江山。” 事情都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慕容嫣也觉察到阎冥澈是想借她之手清除璃王阎瑾。如果她想活命,这个时候自然得跟阎冥澈站在同一阵线。 “你个贱人!你胡说!”阎瑾情绪激动的就朝慕容嫣吼道。 “本宫是不是胡说,璃王你心里最清楚不过了。”慕容嫣抬起她那张污浊不堪的脸,又道,“璃王他曾经送给臣妾一块……玉佩。皇上,您不不信可以招臣妾的宫女,她一定能把那块玉佩给拿出来的。” 狗咬狗一嘴毛。阎冥澈就看着看这两人谁狠呢。现在听到慕容嫣说阎瑾还送过他一块玉佩,他眸底一片寒光,冷声命人招来慕容嫣的贴身宫女春苗。 春苗自然是帮慕容嫣的,她很快的说出了阎瑾送给慕容嫣的那块玉佩的下落。很快就有太监取来了那块玉佩,阎冥澈把玩着手中的那块玉佩,眼眸里有的只有如鹰一般犀利冷鸷的眼神。 “阎瑾,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他几乎是怒吼着道。 阎瑾跪在那里,心里已经绝望了。 阎冥澈兜了这么大的一个圈,把他算计进去。勾、引皇帝的女人,意图谋反……光是这两条罪名就可以将他诛杀千次万次。而且他在百姓中维持了这么多年的形象也会被扭转。 以前他没权没势,但他至少还是声誉不错的璃王。这大辰国的百姓提起他,都是竖起大拇指的。 但以后的璃王,将会是个“忘恩负义”,“意图谋反”的奸诈之辈。 没权没势,就连名声都没有的他,再怎么努力,恐怕都登不上那张皇位了。 阎瑾脸上颓然,跪在那里,再也没有给自己狡辩。 阎冥澈从龙椅上站起身,大步上前,龙靴一抬,就用力的踹在阎瑾的身上。“好一个狼心狗肺的璃王啊。枉费朕那么信任你,你却是这么回报朕的。阎瑾……你太让朕失望了!朕……朕……要杀了你!” 阎冥澈表现的极为气愤,说话间已经在阎瑾的身上猛踹了好几下。阎瑾的身子早就瘫倒在地上,任凭着他的凌辱。在他看来,他已经完蛋了。他的反抗倒只会激起阎冥澈的怨恨,还不如就这样吧。 刘公公上前去拦阎冥澈,阎冥澈推开他,就拔起侍卫的佩刀,要向阎瑾挥去。众人都屏住呼吸,不敢看这一幕。 可阎冥澈手中的佩刀却迟迟的没有落下。最后只听到一阵“哐当”声音,阎冥澈手中的佩刀落地。阎冥澈一脸沉痛的望着阎瑾道,“阎瑾,你虽然对朕不仁,但朕不能对你不义。看在你我兄弟情分上,朕可以不杀你。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阎冥澈袍袖重重的一甩,整个人又坐回龙座上,寒着脸冷声扬声道,“传朕的旨意,璃王结党营私,意图谋反,实乃欺君犯上,谋逆之罪。念其乃朕的胞弟,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将璃王除以刖刑,从此贬为庶人,立即执行!” 阎冥澈雄浑的声音飘荡在半空中。夜色已经慢慢淡起,黎明正要来临。而阎瑾跪在那里,却觉得他的人生再也没有光明可言。 几个身材高大的侍卫走上前,将阎瑾拖起。众目睽睽下,侍卫手中刀起刀落,阎瑾还来不及痛呼声,他的一只脚便已经被刖掉。 看到阎瑾被刖了足,阎冥澈嘴角边便噙上了一抹冷漠的讽笑,诡谲的眸子和唇瓣边的邪笑非常协调的融合在一起。 经此一役,他虽然被“戴”了绿帽子。可他完全将阎瑾给摧毁了。 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一个叫阎瑾的翩翩公子了。 只有一个没权没势,还背负着欺君之罪的废人――阎瑾。 “太妃娘娘,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梨香苑里,陈嬷嬷慌张的跑进了婉太妃的寝殿。婉太妃本就忐忑的心被她这么一吓,立刻就激动道,“怎么样?” “太妃娘娘,皇上……皇上刚才下了圣旨,赐璃王刖刑,并且废为庶民。”陈嬷嬷喘着气小心翼翼的将她打听来的消息告知给婉太妃。 婉太妃手中攥着的佛珠在听到她的话后,“哗啦”一声,就掉落在地,珠子落了一地。 下一刻,陈嬷嬷就看到了婉太妃的身子直直的往后一栽。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陈嬷嬷尖叫着赶紧跑上前去扶她。婉太妃虚弱的挣扎着身子便要起身,“本宫要去面见圣上……他不能这样对待本宫的孩子!” 陈嬷嬷幽幽的劝说道,“太妃娘娘,您还是不要出去了。是燕国的昭容公主一口咬定璃王跟她有私情。您现在出去,万一皇上迁怒下来,您也要被牵连的啊。” “可瑾儿……本宫的孩子啊……”婉太妃凄惨的叫着。刖刑啊,她的阎瑾这辈子算是废掉了! 陈嬷嬷将她扶到床上,又轻声的安慰道,“太妃娘娘……您现在千万不要再到皇上的面前露面了。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还是得从长计议啊。” 话虽然这样说,可婉太妃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啊。她最后还是没有听从陈嬷嬷的意见,一意孤行的摆驾去了御书房,想要求见阎冥澈。 可阎冥澈谢绝见她。不仅这样,阎冥澈还让刘公公对婉太妃说,让她去佛堂为先皇抄写经书。这就是相当变相的囚禁她了。 婉太妃心里不愿,可大势已去,她还能怎么办?除非她是不想活了。到最后,她还是被“请”上了步辇,去了寺庙,给先皇抄写经书。 这一晚上,随着阎瑾的失势,皇城里一片血雨腥风。那些原本效忠阎瑾的人都被阎冥澈以各种名义血洗了一番。 阎冥澈经此一役,铲除了异己,野心也愈发的膨胀。只是,每当午夜时分,他的梦里总有一个浑身青紫的小孩向他啼哭着,指责着他,咒骂着他。 而这成了他的梦魇。 世上从来都是锦上添花者多,雪中送炭者少。自从尹清清腹中的孩子流掉后,香彻宫成了人人都不愿意踏足的“冷宫”了。尹清清身边只有一个荷香还对她不离不弃。可这一失势,尹清清的待遇也直线下降。宫里御膳房,每天送来的都是一些剩菜剩饭。 荷香吃着倒没事,可尹清清刚刚生完孩子,这样的东西显然只能填饱肚子,不能给她补充营养。荷香看着床上病怏怏的尹清清,心里是真心的急啊。 可对尹清清来说,因为慕容冽尘答应带她离开,她的心里又有了期盼,她突然觉得日子不是那么的难过了。慕容冽尘说要给他一段时间准备,她就趁着这段时间好好的养好身子。 她的身子慢慢的恢复了一些。 很快就到了和慕容冽尘约定离宫的时间。 这一夜,是十五。皎洁的月亮还悬挂在夜空中。尹清清唤来荷香,感激的朝荷香跪了下去,“荷香,这些日子多亏你的照顾。没有你,我可能早就已经跟我的孩子作伴去了。在这里,请你受我一拜。” 荷香慌忙的上前去扶她,“姑娘,你这真是折煞奴婢了。” 尹清清又是歉意的一笑,“我现在的境况你也知道。很抱歉,我拿不出什么东西来送给你。但你是好人。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的。” 荷香觉得尹清清今晚的说话口吻好似在跟她交待着遗言似的。她惶恐的看向尹清清,小声道,“姑娘,奴婢没有读过什么书,但奴婢知道活着就有希望。姑娘你是个面善之人,以后必定会有好报的。姑娘一定要想开啊。” 想着很快就能离开这里,尹清清心里雀跃,笑着点头道,“我省得的。” 荷香总觉得今晚的尹清清怪怪的,她还想和她说些话,可尹清清已经让她下去睡觉了。荷香心里忐忑,在离开前,还特地回头看了尹清清一眼。尹清清站在那里,朝她粲然一笑。 荷香一咬牙,离开了尹清清的寝殿后,她就抹黑向御书房的方向走去了…… 荷香下去后,慕容冽尘很快就到了。他怀里还抱着一具身形和尹清清差不多的女尸。 “准备好了吗?”慕容冽尘这些日子为了迟家的事情,一直在奔波。迟以轩和迟老将军现在都已经感染了瘟疫,幸好这两人身强力壮的,他已经配药让他们服用。现在整个迟家的瘟疫病情几乎已经被控制了。不过对外,仍然是要作出瘟疫愈来愈猛烈的架势,这样才能躲避阎冥澈的耳目。 尹清清点了点头,这个皇宫给她留下太多不好的回忆了。她早就想离开这里。而过了今晚,她就真的能解脱了。 慕容冽尘没有再多话,他把那具女尸安排好后,就拿起火折子点燃了殿中的帷幔。火势很快的就在整个大殿中蔓延起来。 “阎冥澈是个多疑的人,没有亲眼看到你葬身火灾,他是绝对不会相信那具女尸就是你的。所以,以防万一,你等下得站在着了火的殿中让他看一眼。”迟以轩他们身上的身子还没有完全康复,慕容冽尘现在也不敢赌。只得一步步的帮尹清清算计着。 尹清清点点头,只要能离开这里,吃多少苦她都愿意。 “那好!等下他看到你后,你就快速走到我们现在站着的这个地方。我会带你离开皇宫的。”大火中,人心惶恐,正好是他带她离开的好时机。 尹清清很认真的听着,而就在两人说话间,荷香早就把尹清清今晚的异常报给了阎冥澈听。阎冥澈皱紧着眉头往香彻宫赶来,快到香彻宫时,他听到了太监们都在喊“走水了”,阎冥澈一愣,转眼便看到整个香彻宫已经处在火海中。 他身子一绷,尹清清的脸从他眼前晃过。脚下的步子再也没有做过多的停留,他一个箭步就冲向了香彻宫。 香彻宫前已经有很多太监和宫女提着水桶要灭火了。有个太监壮着胆子向他启禀道,“皇,皇上……尹姑娘还在殿中呢。” 火光滔天间,把阎冥澈那张脸映照的凄白如鬼魅。 “尹清清!”他扯着嗓子对着那着火的寝殿疯狂的喊了喊,接着,在火焰腾飞中,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窗檐处的尹清清。 尹清清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憎恶和嫌弃。她嘲讽的对他笑着,随即转身就朝那火光间走去…… “不!不要!”阎冥澈对着她的身影尖声的喊着…… PS:今天还有加更。再次鞠躬感谢各位订阅的亲们。 096 阎冥澈,你死我活!【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他扯着嗓子对着那着火的寝殿疯狂的喊了喊,接着,在火焰腾飞中,他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窗檐处的尹清清。 尹清清看他的眼神充满了憎恶和嫌弃。她嘲讽的对他一笑,随即转身就朝那火光间走去…… 是的,在尹清清流掉他孩子时,阎冥澈对她只有满心的厌恶和憎恨。可今晚,看着火光中的她,他满心的憎恨和厌恶却被一种难以言喻的惊慌给占据。 明明是一个让他憎恶的女人;明明他恨不得直接杀死她;明明看到她**,他可以站在旁边欣赏着她的死状……可他没有丫。 他那张俊美的脸被火光映衬成狰狞状,他扯着嗓子歇斯底里的对着火光中的那抹纤影喊着,幽暗的瞳孔里已经倒映着橙色的火光。“尹清清!”朕都没有杀了你,你不准死!” 他残暴,他嗜血。 他恨不得杀尽那些和他作对的人。 可尹清清…媲… 是他死去孩子的母亲啊。 是这世上和他有最多牵扯的女人。 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这世上除了他,就不会有人记得那个还未出生就死去的孩子。也没有人能理解他的丧子之痛了。更甚至,在他以后漫长的皇帝生涯里,他也没了供他排忧解难的消遣品。 尹清清没有理会他,她的步子继续向慕容冽尘的方向走去。 殿外的阎冥澈瞳孔剧烈的收缩着,他没有过多的耽搁。快速的抢过太监手里的一盆水,直接往身上浇。然后他就往要往那火光滔天的香彻宫冲去。 旁边的刘公公见状,吓的赶忙去扯阎冥澈的手。“皇上,不可啊!这火势太大了……您乃真龙之身,万万不可冒险啊!” 阎冥澈又看了一眼火光冲天的香彻宫,他用力的将刘公公往地上一推,便一头扎进了香彻宫里。 殿里,尹清清已经表演完了,她走到慕容冽尘的身边,笑着对他道,“都这样了,阎冥澈应该不会再怀疑了。咱们可以走了。”她急不可耐的想要离开这里。 慕容冽尘点点头,手里拿着一件已经被浸湿的外袍递给她。尹清清手脚麻利的披上,慕容冽尘便要点住她的穴位带她离开。 可在这时,两人突然听到了浓烟中阎冥澈嘶哑的呼喊声。慕容冽尘眼皮一跳,看了一眼尹清清,尹清清听到阎冥澈的呼唤声,她身子一僵,也抬头看向慕容冽尘,两人的眼里皆有疑惑。 按理说阎冥澈恨不得将她活活折磨死,可现在他又为什么跑进这着火的香彻宫。难不成他是想亲眼看她全身着火,被火给烧死? “尹清清!你在哪里?”熊熊大火中,阎冥澈心跳如擂鼓,他锐利的眼睛急切的在火中搜寻着尹清清的身影。殿内的大火已经烧的很旺了,呛人的气息 终于,让他在翻滚的烟雾中发现了那若隐若现的熟悉身影。他心里一喜,脚下的步子也加快的往前走了几步,“尹清清!朕不准你死!你快点过来好吗?”阎冥澈说话的口吻不由得软了下来,仔细辨认的话,话里还有乞求的口吻。 和阎冥澈的乞求不同,尹清清则是恼恨的盯着他。 “尹清清,你……”阎冥澈本是还想说些乞求的话,可他眼角的余光在这时候瞥见了站在尹清清身旁的男子。 他一怔,继而大怒。 “尹清清!你想用火遁逃出这皇宫?”他愤怒的朝她吼着。亏他那么担心她,可这个女人竟然又要跟别的男人跑了。 阎冥澈锐眼一扫,想要去看清楚她身旁那个男人的长相。可尹清清则是母鸡护小鸡一般把慕容冽尘护在身后,不让阎冥澈看到他的脸。慕容冽尘也深知这个时候他不能暴露出来。所以便垂着头,不让阎冥澈看到他的脸。 “尹清清,你个贱人!他是你新找的姘夫吗?”阎冥澈双眼赤红,愤怒的朝她大吼着。 他是真的生气了。 枉费他刚才还那么担心她,可这个女人水性杨花,找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 她怎么对得起他啊! 都这个时候了,尹清清知道自己是逃不掉。如果阎冥澈之前不闯进来,她想,她现在可能已经出宫了。可阎冥澈这个恶魔,偏偏不放过她,即便是她死了,他也要亲眼看到她被火烧了才罢休。 这个恶毒的男人,她今晚就是死,也要跟他拼了。 她回过头在慕容冽尘的耳畔边低低道,“我今晚要是出事了,请你帮我照顾迟以轩。还有,谢谢你。能认识你这样的朋友,是我的福气。” 慕容冽尘心里一恻然,刚想强行的拽走她。可尹清清猛的将他一推,大声道,“你快走!别管我!”反正她逃跑的计划已经败露了,阎冥澈是不会放过她的。她自己遭殃就算了,她不想再连累慕容冽尘了。 慕容冽尘身子避开阎冥澈视线的焦距点,浓烟中,他还是上前要去扯尹清清的手,想要带她离开。可尹清清这次很决然,她再次的推开他,朝他道,“你快走!”在她的逃跑计划败露的情况下,如果她再跟慕容冽尘逃跑的话,迟以轩还有迟家的人就遭殃了。 而对慕容冽尘来说,迟以轩,迟家人都不是他所关心的。他在乎的人只有面前的这个女人。如果今晚他就这样离开了。那就等于把她留在了虎狼之地。 他怎么可能愿意留下她一个人面对那些未知的艰险呢。所以,即便尹清清屡次将他推开,他还是想要上前扯她离开。 两人的这般牵扯看在阎冥澈的眼里,越发觉得两人有不可告人的女干情。他握紧拳头,愤怒的冲上去,强行的分开两人。尹清清担心慕容冽尘的那双眼睛去泄露他的身份。她再也不管不顾的抓起阎冥澈胳膊,用力的一咬,趁着阎冥澈痛呼时,她回头朝慕容冽尘决然的吼道,“你要是把我当朋友,就赶紧跑。要不然,我会死的不瞑目的。” 阎冥澈被咬,他下意识的就抬手重重的打在尹清清的身上。尹清清被她这么一扇,身子倒地,很快的就撞到已经着了火的书架。眼看着那书架“吱呀”的摇晃了几下,就要往尹清清的身上倒来。阎冥澈一个闪身,迅速的冲上前,将尹清清的身子一拉,救出了她。 慕容冽尘咬了咬牙,缩在袖子里的拳头握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悄然握紧。待看到尹清清暂时安全时,他看了阎冥澈一眼,愤然的一咬牙,身影在已经着了火的寝殿中一闪,便无影无踪了。 眼看着火势越来越大,阎冥澈虽然有心要追查尹清清的那个“姘夫”,可碍于火势的缘故。他只能强行的扛着尹清清冲出了火场。 浓烈的大火在他们三人离开时,突然“轰”了一声,火龙席卷满殿,整个香彻宫便完全的被火龙给吞噬。 阎冥澈将尹清清粗暴的扔在地上,磨着牙,如刀割般的吼道,“尹清清,你这个水性杨花的贱人!你为了迟以轩那个奸夫,害了朕的孩子。朕到现在都没有处罚你。你倒好,又准备跟别的奸夫跑路。尹清清!朕不会一直容忍你的。” 阎冥澈一出生就不被他的父皇所喜欢。皇后萧洛水也一直把他当作一枚棋子。整个皇宫里,可能真正关心他的人只有刘公公了。 他不懂爱,更不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他是个可以为了成功而不择手段的人。他觉得他对尹清清已经一再忍让了,可这个女人好像并不买他的帐。先前她害死了他的孩子,他都没有处死她。现在她又胆大的要和别的男人跑路……这真是不懂得满足的女人……既然这样,那他只能用残暴的手段把她强行的圈禁在身边了。 尹清清被他摔在地上,这一次她是彻底死心了。 既然出不了宫,那她也不能便宜了阎冥澈。 她颤颤巍巍的从地上挣扎着起身,对着阎冥澈凉薄而挑衅的笑着。阎冥澈邪眸危险的眯起,他从旁边侍卫身上拿起一把佩刀,一步的朝尹清清站着的方向走去,最后在离她仅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住脚步。 两人两两相望,中间却像是隔着一条银河那般的遥远。 “尹清清,你快说,刚才在殿中的那个男人是谁?”阎冥澈面色冷冽,手中握着的那把刀在月色中反射出清冷的光芒。 尹清清双手紧攥成拳头,谁也没有想到,她下一步竟然就直接向阎冥澈扑去,在阎冥澈还没有反应过来时,她抬起膝盖就往他双|腿中间那鼓胀的东西用力的顶了上去。 阎冥澈龇着牙倒吸了口气。尹清清又突然一把抢过他手里的刀,反将那刀架在阎冥澈的脖颈上。 “尹清清,你想干什么?”阎冥澈低头望了架在他脖颈上的那把刀,眯着眼睛问道。 尹清清拿着刀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的划着,阎冥澈脖颈上立刻冒出猩红的血痕。尹清清又突然一用力,就把手中的刀刃隔着衣服停在了阎冥澈双|腿之间的某物上了…… PS:PS:今天家里来了客人,这一更更晚了,抱歉了。依旧感谢玥玥哈。另外还要感谢各位订阅支持的亲们,大家的支持是支持我继续码下去的动力。明天更精彩。 097 捅了他一刀【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拿着刀在他的脖颈上轻轻的划着,阎冥澈脖颈上立刻冒出猩红的血痕。尹清清又突然一用力,就把手中的刀刃隔着衣服停在了阎冥澈双|腿之间的某物上了…… 尹清清讥诮的冷笑,“阎冥澈,你不是自诩聪明吗?怎么,现在看到我拿着刀,你就猜不透我要做什么了吗?” 她脸上的恨意是那么的明显,那清莹眸子里还有一种光芒陡盛,清亮到令人不敢逼视。阎冥澈被她现在的举动给震诧到了。他细密的长睫轻轻一垂,掩盖住眼眸里惊慌的眼神。 “尹清清,你疯了吗?你若是真的敢对朕下手,你的迟以轩就没救了。”他龇牙咧嘴的说着。 “哼!皇上不是说我是荡妇吗?那迟以轩只不过是我前一个相好。我现在已经又喜欢上别人了。你要是想杀迟以轩就杀吧。我还巴不得你帮我杀了迟以轩,这样我好跟别的男人双宿双飞呢。”尹清清握着手中的刀,隔空开始朝他双|腿之间的那物什挥舞着,仿佛她只要稍微一用力,他那东西就被削平丫。 阎冥澈心里是惊怒的,如果不是她现在的神态太过的疯癫,太过的歇斯底里,阎冥澈他早就跳起夺过她手里的刀了。 旁边救火的宫女太监看到这么震撼的一幕,都兀在那里不动了。还是刘公公反应快,一方面担心尹清清真的会对阎冥澈作出什么过激的行为,一方面又怕今晚的事情传出去会对阎冥澈不利。所以他一反面将那些宫女遣散掉,一方面又让侍卫和尹清清保持一定的距离,在她有意图要对阎冥澈下手时,就出手拦住她媲。 尹清清感觉到旁边侍卫的靠近,她咬着牙,大声的命令道,“你们都给我下去,都给我下去!不然我就对他不客气了!” 尹清清手里的刀快速的在阎冥澈的脖颈上划过,在他的脖子上清晰的留下一条血疤。 阎冥澈眉头紧紧的凹了下去,也冷声的将那些企图走上前的侍卫喝斥下去。一时间,在火光冲天的香彻宫做背景下,只留下尹清清和阎冥澈两人上演着他们的恩怨情仇。 “尹清清,你快放下刀。今晚的事情……朕不追究了。” “阎冥澈,你以为我是傻子嘛,还会相信你的话。以你这么高傲的性格,现在有人拿刀对着你,你会不追究。阎冥澈,不要都把别人当成傻子了!” “尹清清,你到底要朕怎么做,你才满意啊。” 尹清清嘿然的凄笑出来,“我要你跟我一起去死,这样我就满意了。” 尹清清说话间,手中握着的刀又袭向他两腿之间的那物什。阎冥澈瞳孔剧烈的收缩后,赶紧就上前握住她的刀柄,阻止她手中的刀攻向他那个地方。 尹清清牟足了力气,强硬的要让手中的刀刺入他的那个地方。两人争执间,阎冥澈握着刀锋的手已经有殷红的血迹流了出来。血迹顺着他的掌心往下流,最后滴落到地面上,在地上留下一抹污浊不堪的印记。 “尹清清,在朕还没有对你发脾气之前,你快点放下手中的刀,不然朕的脾气一上来,你到时候可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阎冥澈邪眸危险的眯起,用一种几乎要将尹清清抽筋断骨的语气向她命令着。 而对尹清清来说,她受够了阎冥澈对她的那些残暴摧残。既然逃不出去了,她索性就彻底的疯狂一把。她用力的挥舞着手中的刀,为的就是将阎冥澈曾经施加在她身上的那些伤痛都回击给他。 阎冥澈脸色变的更加阴沉了,他忍着手中的剧痛,往前走了一步,另一只手已经猛的扣在了她握着刀柄的虎口上,与她愤怒的凝视相望。 两人的距离在无形中被拉近,近的可以清晰的看见彼此眼中那熊熊燃烧的怒火。 “尹清清,朕对天起誓。只要你能乖乖的待在皇宫里,朕……朕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待你。再也不会对你用那些手段了。”尹清清本来以为阎冥澈会大声的说些咒骂她的话,可让她微微惊诧的是,竟然能从他的嘴里听到他妥协的话。 只是,他的话说的再甜,再美。她也是不会相信他的。 阎冥澈这个恶魔般的男人,几乎要毁了她一辈子。她尹清清即使再贱,也不会做个被他肆意玩弄的女人。 “阎冥澈,我找人来强|暴你,然后又在你身上烙下印记,最后还让人把你给直接活埋了……你愿意吗?”她冷凝着脸,清莹的眸子含着烈火般的愤怒,在狠狠的看着他。 阎冥澈觉得如果今晚换成别的女人用刀这样朝他比划,他早就将那个女人挫骨扬灰了。可这女人是尹清清……他心里还是舍不得他死。 他难得又软下口吻道,“尹清清,朕之前是让你受苦了。朕保证……朕以后一定会好好的善待你。”她是他孩子的母亲,在刚才知道香彻宫着火时,他心里那惶恐不安的感觉已经让他明白,面前的尹清清就算是再贱,可他最后还是不会忍心处死她的。 人生中,他第一次这般小心翼翼的向一个女人许下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 只不过可惜的是,他的这些承诺对尹清清来说,没有半点的吸引力。一个习惯性家暴的男人,他保证的话简直就等于放屁。 “阎冥澈,别说那些没用的了。要么你今天就杀了我,要么我把你给杀了。”尹清清说话间,突然飞起一脚,就又往阎冥澈的身上踹去。阎冥澈身子一闪,双手往她的虎口处劈去。尹清清虎口处一麻,手中握着的刀就掉在地上了。 而在刀往下掉落的中途中,锋利的刀锋划破阎冥澈的裤腿,又在他的腿上划开一道很深的伤口。阎冥澈脸色更加阴沉,两片薄唇紧抿成两片锋利的刀片状,一个翻转,反倒是把尹清清给制服住了。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尹清清心里也早就做好了死的准备,被他擒住后,她也不反抗,阖着眼睛一心一意的等死。 阎冥澈见她这副模样就气的将牙咬的“咯咯”响,他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攥住她的衣领,像只猛兽在圈禁着它的猎物。尹清清已经懒得理会他要怎么处死自己,她像个木偶一般呆呆的立在阎冥澈的面前。 阎冥澈痛恨她这样的神情,他干脆掐住她的脖子,痛恨道,“尹清清,你想死,朕偏不让你死。朕要把你囚禁在朕的身边,一辈子都逃不开。” 尹清清卷翘的睫毛微微的眨了几下,她睁开眼皮,用在看小丑的眼神冷觑了他一眼,随后又缓缓的阖上眼皮,“阎冥澈,你不杀了我,你总有一天会后悔的。” 阎冥澈讨厌她这样的态度,他痛恨的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在感觉到尹清清脸色转白时,他才放开了手中的力道,对着远处的侍卫命令道,“把她带回朕的寝宫!” 有侍卫上前要来押送尹清清。然而意外就在这时候出现了。这时突然有个穿着黑衣的人骑着一匹汗血宝马乘着夜色极速的向他们的方向而来。 “刺客!有刺客!”刘公公扯着嗓子尖声的喊着,“快保护皇上!”说时迟那时快,刘公公深怕阎冥澈有事,赶紧的冲到阎冥澈的身前护驾。 侍卫们纷纷的亮出兵器要对付那个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但随着那个黑衣人的靠近,半空中突然响过一个爆炸声,接着便是白烟弥漫。 等烟雾散尽时,众人愕然的发现,场中哪里还有那个黑衣人的身影。而和那黑衣人一起消失的还有尹清清。 阎冥澈将护在他身前的刘公公一推,浑身笼罩着活人勿近的戾气,事到如今,他哪里还想不通啊。刚才那黑衣人分明就是尹清清另外的姘夫了。 现在她的姘夫救走了她,这两人肯定急不可耐的就要离开皇宫了。 一想到她又要和她姘夫私奔的事实,阎冥澈那阴鹜的眸子便透着一股冷窒的气息,给人一种恐惧的压迫感。 “来人!给朕追上那一对奸夫淫妇!”鸷冷的声音里夹杂着嗜血的气息,“必要时,可以把那奸夫直接猎杀掉!” 随着阎冥澈的一声命令,整个皇宫的一半的兵力都花在搜寻尹清清和她那“姘夫”身上。 这一夜,对大辰国的皇帝来说是个不眠之夜。而宫里的太监和宫女都因为他们皇帝的动怒而陷入人心惶恐中。 慕容冽尘很快的就丢下他从宫里马厩上偷来的那匹马,他抱着尹清清,清瘦的身子在皇宫里快速的移动着。等出了皇宫,他就带着她到了皇宫外一处偏僻的巷道里。在那里,慕容冽尘早就让陆耿准备好了马。 陆耿本是焦急的在等待着慕容冽尘。突然看到慕容冽尘抱着尹清清出现。他心里一喜,赶紧就直接上前,压低声音道,“十二皇子,你没事吧?” 慕容冽尘摇了摇头,幽蓝色的目光也从怀里的女人身上掠过,见她也没有什么大碍。他一直紧蹙着的眉头这才松开。 陆耿虽然不怎么喜欢尹清清。但她既然是慕容冽尘千辛万苦救出来的,这时候他也不能说什么。他马上转身将一匹雪白色的千里马牵到慕容冽尘面前,又对慕容冽尘道,“十二皇子,事不宜迟,咱们不能再耽搁了。这几天城里不能待了,咱们还是得先到城郊避避风头。” 慕容冽尘心里也是这样打算的。他小心翼翼的将尹清清扶到马上,然后他也一个大跨步,直接跨到马上,攥起马鞭,就催着马儿疾奔起来。 陆耿见他们走了,他也毫不含糊的跨上了另一匹马,乘着夜色,追随着慕容冽尘离去。 尹清清缩在慕容冽尘的怀里一直没有说话。她知道这个时候的她,对慕容冽尘来说简直就是一累赘,她能做的就是尽量的保持安静,配合着他逃跑。 起初,他们的逃跑还算成功,身后没有追兵跟上。但形势慢慢的就被扭转了。到后面,尹清清隐约的听到身后有追兵跟来的声音,她回头去看,发现带头之人赫然就是阎冥澈。 尹清清不安的抬头看向慕容冽尘,身子开始变的僵硬起来。 慕容冽尘觉察到她的目光,他低头,朝她温柔的浅笑。“放心!我既然答应要带你出宫,今天就算是拼了我这条命,我也愿意为你博个将来。” 尹清清受了太多的委屈,猛的听到慕容冽尘这般重喏的话,她心里一暖,鼻子就酸了起来。 他们的身后,阎冥澈手里攥着一把剑弓,见快要追上他们,他扬声对着前面那共骑一匹马的两人喝道,“尹清清,你要是现在乖乖跟朕回去,朕还会饶过你和你的奸夫。但若是还想从朕的手心里逃出去,那朕就要对你们两都不客气了。” 威胁的话夹杂着阎冥澈愤怒的语气。他早就说过了,尹清清即使是死也要死在他的身边。别的男人休想从他的手里救走她。 尹清清心里是惧怕的,她惧怕因为自己而连累了慕容冽尘。她目光担忧的抬头去望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知道她心中所想,他蓝色的双瞳漫上温柔,“你别多想了!现在我们只有逃跑这条路可以拼了。” 尹清清曾经无数次的见识过阎冥澈的残暴。慕容冽尘的话虽然暂时的平复了她内心的焦灼,可尹清清内心深处对阎冥澈那残暴手段的惊惧并没有消失。冷风打在她的脸上,她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心里默默的祈祷着老天能够帮她一回。 “尹清清,再不妥协,朕对你们不客气了!”身后阎冥澈暴戾的声音又再次的传来。他缓缓的举起手中的弓箭,搭上利箭,在拉满弓后朝半空中射去。利箭借着外力倏然的蹿到半空中,接着便从半空中快速的掉落。 尹清清蓦的感觉到慕容冽尘身子的僵硬,她惶恐的抬头去看他脸上的神情,可慕容冽尘的嘴角依旧噙着笑容,他的笑容如临江水月,温暖人心。 尹清清小心翼翼的问道,“你没事吧?” 慕容冽尘摇了摇头,“我、我没事!” 下一刻,尹清清突然感觉到他们乘坐的那匹马以不要命的速度在疾速的奔跑着。慕容冽尘将她纤腰一搂,让她整个人更加贴近他的怀里。 天色已经泛白,清晨的风有些凉,吹的尹清清脸上有些生疼。她紧紧的窝在慕容冽尘的怀里,直到后面他们将阎冥澈甩开后,她才敢抬头去看慕容冽尘。 可入目的是慕容冽尘惨白的脸色,整个人无力的搁在她的身上。 尹清清吓了一跳,赶紧伸手去扯了下他,却被她无意中看到了慕容冽尘后背上插着的两支利箭。 她脑子一闷,想起刚才慕容冽尘身子骤然紧绷的情形,他应该是在那时候就中了箭,只是怕她又被阎冥澈抓回去,所以没有吭声,反倒是挥鞭打马,让马儿继续加快了速度向前进。 对慕容冽尘的行为,尹清清是很感激的。她看到他的后背上的衣服已经被血给浸湿了,如果再继续耽搁下去,他可能会因为失血太多而暴毙的。 尹清清赶紧下了马,将慕容冽尘小心翼翼的从马上拖下来。随后从她身上的襦裙下撕下一块布帛,三下五除二的将慕容冽尘身上的衣服剥开,从他的衣服里掉出一把匕首,尹清清踌躇了下,将那把匕首捡起,放进自己的袖子里。 看着他后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深吸了口气,手上还带着颤的帮他做了个简单的包扎。 慕容冽尘在她为他包扎时,被疼痛给弄醒了。一睁开眼睛,他就看到了和他咫尺相对的尹清清。尹清清关心的看着他,脸上还带着焦急,“没有金疮药,我现在只能暂时的给你包扎下。”尹清清说到这里,眼眶突然就红了起来。 都是她连累了慕容冽尘,要不然他根本就不用受伤了。 “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尹清清话说到一半,音调就变的哽咽起来。为了怕慕容冽尘担心,她赶紧转过头,背着他偷偷擦掉脸上的泪珠。 慕容冽尘凝眸瞧着她,眸中眼光复杂,掩住了一闪即逝的复杂。 而就在这时,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又传来了马鸣声。尹清清侧耳听了听,从马声来判断,这马绝对不止一匹,应该是阎冥澈追上来了。 慕容冽尘眉头紧皱,抚着胸口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尹清清赶紧将他重新的按了下去,对他道,“慕容冽尘,谢谢你!你的恩情我会永远都记住的。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她这话的意思是? 慕容冽尘眼里闪过一抹急躁之色,赶紧伸手就去扯她的衣服,“你不要出去,你要是再被他抓到了,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尹清清从他的手里扯过自己的衣服,嘴角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慕容冽尘,你一定要活下去。如果我今天遇到什么不测,还希望你以后能帮我这个仇。” 越来越近的马鸣声让尹清清的头脑变的十分清醒。她留下该说的话,起身,径直的就朝马鸣声传来的方向奔去。 “不!不要去!”慕容冽尘抚着胸口,挣扎着要起身,无奈他这一起身就牵扯到后背的伤口处,疼的他将眉头紧紧的皱起。但即便这样,他还是强撑着身子跟在尹清清的身后,他不想让她一个人去犯险了。 尹清清从离开慕容冽尘的那一刻,她就怀着必死的决心向马鸣声传来的方向奔去的。 “阎冥澈!我在这里!”远远的就看到骑坐在高头大马上的阎冥澈,尹清清朝他大喊了一声,就朝着慕容冽尘背对的方向狂奔。 两条腿又怎么能够跑的过四条腿。阎冥澈在看到尹清清的第一时间里,就已经迅速的调转马的方向,向她追去。 距离被拉的越来越近。 阎冥澈突然有些享受现在这种猎人追击猎物的感觉。他朝着她的身后狎谑的笑道,“尹清清,朕数三声,你要是跟乖乖停下来跟朕回去,今天的事情朕就当没有发生了,要不然朕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尹清清现在还巴不得阎冥澈能一箭将她射死,最起码这样能让她死的痛快,不要再整日提心吊胆的生活在阎冥澈的阴影下。 “三!”阎冥澈锐利如老鹰的目光紧紧的锁住前面奔跑的那抹身影。 “二!”见她还是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阎冥澈已经慢慢的拉起弓箭的弓弦。 “……一!”随着他的一声落下,“咻”一声,尹清清的肩膀处就被射进一支利箭。尹清清疼的眼前一黑,身子瞬间就跌倒在地。阎冥澈从马上跳落下来,朝她的方向一步步的走来。 尹清清眼里闪过惊慌,但那抹惊慌很快的就被她眼中的恨意给压下。她伸手摸向袖子处,在阎冥澈近身时,冷不丁的摸出袖子中藏着的匕首,起身朝阎冥澈刺去。 她的动作太快,快的让阎冥澈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刻,他就看到了插在他肚子上的那把匕首…… “阎冥澈,你不给我活路,那咱们一起死吧!” PS:今天不知怎么的,精神十分的不好。磨了好久才写出六千字,发晚了,抱歉。 098 有一种英雄叫枭雄【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她的动作太快,快的让阎冥澈根本来不及反应。下一刻,他就看到了插在他肚子上的那把匕首…… “阎冥澈,你不给我活路,那咱们一起死吧!”尹清清的眼眸中突然迸发出奇异的光芒,双眼直勾勾的盯着阎冥澈,说话的声音也激动到全身直接颤抖起来。 阎冥澈再复愕然的低头看着插在身上的那柄匕首。那幽暗的邪眸里闪过错愕,惊怒,而到最后,这些情愫又都被他压下,他只愣愣的看着尹清清。 “救驾!”青峰这次跟着阎冥澈出行。当他看到尹清清将手中的匕首插进阎冥澈的身体后,他也有过片刻的怔神,但反应过来后,他带着人迅速的走上前,想要拿下刺杀皇帝的尹清清。 “不要过来!反正我是不准备活了!如果你们敢再靠近一步,我会把手中的匕首刺得更深。到时候你们的皇帝没命了,你们这些奴才也活不了。”尹清清的双目中已经染上了一层血红,她用冷的可以直接结冰的声音对着旁边的人吼道丫。 青峰已经拔起手中的佩刀,其实已他的能力,若是直接上前,一刀下去,他应该就能把尹清清的头给砍下来。只不过,现在阎冥澈还在她的手里,他冒不了这个险。所以,他攥着手中的刀,有些迟疑的不敢走上前。 他都不敢走上前,更不用说其他的侍卫了媲。 空气里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压着,压得场中人所有的人都胸中发闷,皆不敢大口的喘着气。 尹清清是彻底的豁出去了。她握着匕首的手又一用力,匕首便朝着阎冥澈身体更深的地方刺去。阎冥澈眉头紧紧的压着,他紧盯着对面的人,瞧见她那因为要杀了自己而变的兴奋的脸,心中蓦的一痛。 这种疼痛比身体上的疼痛更要凌迟他的心。 原来…… 他是这世上最可悲的皇帝。 父亲不疼他,母亲不爱他,也没有肯与他携手相伴一生的女人。 甚至与,他连拥有自己的后代都是奢梦。 他手中唯一拥有的东西便是——皇权。 这至高无上的皇权将他推向众叛亲离的崖边。往前一步,他会被皇权彻底的吞噬掉,往后一步,他将会被敌人杀死。他只能如履薄冰的保持着不前不退的状态。 “阎冥澈,呵呵。痛吗?”尹清清手上的匕首慢慢的旋转,空气中隐约的传来匕首挫过他身体时产生的窸窣声,尹清清像是爱极了那个声音,扬着唇对他肆无忌惮的笑容。阎冥澈从来没有觉得她的笑容这般的动人。 他很想将有这般动人笑容的女人牢牢的眷顾在他的身边,只是,事情已经走到如今的地步,这笑容即使再美,也掩盖不住刺向他身体里那把匕首的锋利。 “尹清清,你……对朕的恨意真的那么深吗?”他俊美的脸上透着苍白,声音孱弱的问道。 尹清清白皙的皮肤下,她全身的青筋都“突突”的冒起,她昂着头,眼里的赤红已经在喧嚣的叫嚣着了。 “阎冥澈,废话说那么多干什么嘛。你还是等着跟我一起死。”尹清清声音依然冰冷刺骨,她猛吸了口气,牟足了手上的力气,然后朝阎冥澈露出一个凄惨而鬼魅的笑容。接着,她拔出了刺在阎冥澈身上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又将匕首再次刺进阎冥澈的身体里。 匕首带着她对阎冥澈的恨意刺进他的身体里,让他的脸色又骤然白了一分。 晨曦初起的一缕阳光,斑驳的照射在尹清清的脸上,她很开心的笑着。但慢慢的,她脸上的笑容便僵在那里,她像个没有灵魂的破碎娃娃,眼神慢慢的失去了焦距,身子慢慢的往后退,整个人最后就直接瘫倒在地了。 阎冥澈在她身子向后倾倒的那一刻,他脚下的步子微微一动,伸手想要去接住她。可他这么一动,也牵扯到他身上的伤口。他低头快速的一瞥,发现他身上明黄色的袍袖已经被两滩大红的血迹给浸湿了。 他胸口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呼吸变得缓慢下来。接着,他身子一僵,身形颤了颤,天旋地转之间,他整个人也倒在地上。 “皇上!”青峰惊慌的跑上前,伸手去扶阎冥澈。阎冥澈的脸色早就骤白如纸,他扯着青峰的手吃力的低喃道,“救……救活她!”他指的是尹清清。 青峰看了一眼已经昏迷过去的尹清清,重重的点了点头,“皇上放心。属下一定会让人救活她的!” 阎冥澈得到他的保证,眼皮轻轻一垂,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容。下一刻,黑暗向他袭来,他整个人便昏迷过去了。 青峰赶忙命人将两个受了伤的人抬回去。等一群人离开后,躲在角落里的陆耿才解开一直挣扎着要去救尹清清的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撑着受伤的身子想要追上那群策马而去的人。可陆耿冰冷的声音却似魔音绕耳般传来,“十二皇子,不要说你现在自己也受了伤。即便你没有受伤,让你追上了那群人。就凭您和属下两人的力量就能打的过阎冥澈呢?” 慕容冽尘抚着胸口,身体上的疼痛伴随着心里的无奈在他的身体里碰撞着。 “十二皇子,您还是先冷静下吧。连属下这种大老粗都知道,阎冥澈是不会杀了那个尹清清的。”阎冥澈的武功修为也是不错的。如果他愿意,他绝对不会让尹清清连刺他两刀。 可事实就是阎冥澈纵容着尹清清,让他连刺了两刀。 慕容冽尘的心中不知道有什么重重的落下,浑浑噩噩中,他僵住了脚下的步子,急喘着气看向身后的陆耿。陆耿黝黑的脸上满是凛然的正气。 “十二皇子,恕属下大胆。就皇子您现在的身份地位,即使这一次真的把那个尹清清成功的带出宫。您就能确保她会开心的在燕国的生活下去吗?皇子您可不要忘记了,阎冥澈可是咱们燕国皇帝都不敢得罪的。到时候阎冥澈若是追了上来,那个尹清清还不是得被抓回去。” 陆耿的话说的耿直而直接,他又一针见血的指出道,“十二皇子,想救那个尹清清的人不仅你一个。属下看那个迟以轩也一直记挂着她。阎瑾、迟以轩、还有十二皇子您……你们都想用一种最直接的方式将她带离,以为这样她就可以平安无事。可你们忽略了阎冥澈的恐怖。阎冥澈是个喜欢翻云覆雨,玩弄权术的人。这样强大的敌人并不是现在的你们可以抗衡的。” 陆耿的话犹如五雷轰顶,让慕容冽尘的元神出了窍,他碧蓝色的眸瞳里闪过一抹外人难以琢磨透的眼神。 陆耿又用雄浑的声音道,“十二皇子与其在这里做些无用的事情,还不如回燕国去呢。在那里有你施展才华的广袤空间。一旦您掌握了燕国的皇权。您就有了和阎冥澈对抗的力量。” 明明太阳都已经升起来了,可慕容冽尘却觉得越来越冷。他抚着胸口的手慢慢的垂了下来,身子的五脏六腑释放出剧烈的颤抖。 陆耿没有再说话。他在等,等慕容冽尘自己想清楚。 天空有一群鸟儿飞过,向着更加广袤的天空飞去。慕容冽尘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战了很久。许久以后,他才从牙关里虚弱的挤出几个字来,“陆耿,让人准备吧……咱们回去。” 陆耿立刻咧嘴一笑,露出两排莹润发光的牙齿,声音响亮道,“十二皇子放心。” 慕容冽尘作出这个决定后,眼皮一垂,整个人无力的跪在地上。那一刻,他觉得贮藏在他身体的魂魄都要塌陷了下去。 往后的日子,他将要生活在刀尖火口上。 可他还是要面对! 皇宫里的刘公公眼皮跳了一夜了。看到青峰带着满身是伤的阎冥澈回来,他心一惊,便慌忙的要转身去叫人宣刘太医。 可他的动作被青峰给制止了。刘公公疑惑的看向青峰。青峰压低声音道,“刘公公,难道你忘记了,这两天宣王就要进京了。皇上被刺的事情还是先不要对外宣布了吧。” 宣王顾沉衣,乃是本朝唯一的一个外姓王。传说他曾几次救过先皇的命。当时已过了而立之年的先皇便和在当时还只是十二三岁的少年结拜为兄弟。但伴君如伴虎,后来先皇和宣王的关系不知怎么的,渐渐的就淡了下去。后来宣王就去了他北疆的封地,很少再进京。 这一次,是宣王久别皇城五年后,首次进京。 刘公公这才记起还有这么一件事情。他转身走下去,命令了他的一个亲信,让他在不惊动其他的情况下,悄悄的把刘太医给请过来。 刘太医觉得自己很苦逼,作为太医院首座,他这是用生命在给皇帝看病啊。有了前几次的前车之鉴,这一次他拄拐杖进宫了,希望阎冥澈能看在他也是病患的面上,对他手下留情啊。不过当看到病榻上昏迷不醒的阎冥澈,刘太医悬在胸口处的那块石头这才敢落下。 他迅速的给阎冥澈诊断了一番,待他看好病时,刘公公悄悄的将他拉到一边,小声的问道,“皇上的伤严重吗?” 刘太医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食指,指了指昏迷的阎冥澈,然后才重重的点头道,“很重!那两刀一刀腹部上,一刀刺到他的胸口的心脏处。如果当时刺进胸口的那一刀在稍微偏下,皇上他可能就……”刘太医见刘公公往日里对他多加照拂,这才敢壮着胆子往脖颈处比划了下。 刘公公唬了一跳,赶紧道,“刘太医,你可一定要医好皇上的伤啊。” 刘太医又压低声音道,“刘公公可以放心,卑职一定会尽全力的。加上皇上他又值盛年,这伤一定会好的。” 得到了刘太医的保证,刘公公这才稍微放心些。他又亲自领着刘太医给同样昏迷着的尹清清诊了脉。相比阎冥澈的伤势,尹清清身上的伤势就轻的很多。 “刘公公放心,这一位的箭伤在后背,很快就会清醒过来的。” 刘公公目露复杂的看了看床榻上的尹清清,重重的叹了口气。 真是一段孽缘啊! 本来该好好的两个人,怎么就闹成两败俱伤的地步了啊。 刘太医给尹清清包扎好伤口后,刘公公特地又命人将一直照顾尹清清的荷香叫来伺候她。只是一个夜晚而已,可荷香再见到尹清清时,却觉得躺在那里的尹清清似乎经历了沧海变桑田的沧桑。她眼眸微闪了闪,心里已经暗自的下好了一个决定。 是夜。 整个皇宫被黑压压的乌云压的烦躁沉闷。眼看着一场酝酿已久的暴风雨就要来临了。皇宫里,荷香找了个借口没有值夜,而是换了一件夜行衣,掩过众人的耳目,催动内功出了皇宫。 皇宫城墙外偏僻的一隅处,此时早就停靠了一辆很普通的马车。马车的车夫是个长相非常魁梧的中年大汉。那大汉一双眼睛警觉的在黑夜中不停的梭巡。手中的皮鞭也紧攥起,以防有异常情况发生时,他能第一时间的驾车离开。 荷香的身影悄无声息的在他的身后落定。那中年魁梧大汉一看到荷香,朝她使了个眼色。荷香跳上马车,那中年魁梧大汉立刻扬起鞭子,马车飞快的在皇城安静的官道上疾奔着,不知道又要踏醒多少人的美梦。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马车在七拐八拐后,速度终于缓慢了下来。荷香掀帘一看,见那魁梧的中年男人竟然把他带到了皇城里的一间破旧无人的寺庙外。 “主子在前面等你,快去吧。”中年魁梧男人勒住缰绳,压低声音,用喑哑的声音对着荷香说道。荷香同他简单的说了声谢谢,跳下马车,就顺着寺庙外那盏昏暗的灯光而去。 “属下叩见主人。”等来到跟前,荷香才发现她面前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上没有车夫,只是在马车外挂了一盏灯。那盏灯被风吹的不停的轻晃着,里面的烛火也明明灭灭。 一阵死一般的寂静后,马车的车厢里突然传出一个刻意压低放缓的声音,“荷香,阎冥澈他怎么样了?” 阎冥澈现在要是在的话,他肯定会惊怒到无以复加。荷香本是他安插在尹清清身边的探子。但现在看来,荷香真正效忠的人似乎并不是阎冥澈,而是另有其人。 “主人,他现在已经重伤在床,还没有清醒。”荷香卑微的跪在那里,脸上的神情笑无比的恭敬。 马车的车帘被风吹的微微动了下,一只修长雨润的手突然从马车里伸出来,将车帘半撩起来。荷香跪在那里,不敢抬头,可即便这样她也感觉到一股骇人的气势向她逼近,竟让她生出一种颤栗感。 她又将头磕了磕,声音里带着一丝的怯意,“主人,荷香希望主人您能帮尹姑娘忙。她,现在需要人帮忙。”荷香非常诚恳的给车子里的人磕着头。同为女人,她也曾背负着血海深仇。后来马车上坐着的这个男人帮她血刃了仇人,她便一心一意的给他做起了间谍。 “呵呵”,马车里传来一个阴凉到极点的声音,“荷香,五年不见了。我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成了一个铁石心肠的探子了。可没有想到,你倒是让我失望了啊。” 荷香一惊,赶紧磕头,“主人恕罪。荷香只是觉得尹姑娘很可怜。而且……”荷香跪在地上,眼珠子快速的转了一圈,“阎冥澈似乎对她也有情。如果主人能拉拢她,对我们的大计也是有帮忙的。” 马车里的那人又沉默了片刻。 荷香跪在那里,却分明感觉到马车里的人正用满含趣味的眼神盯着她。待把她仔细的瞧了个够后,马车里那人才张狂的笑道,“说来我跟你口中的那个尹姑娘还是旧相识呢。她满月时,我还去参加过尹将军为她办的满月酒呢。只是不知道她现在长的是跟她的母亲像些,还是跟她的父亲像些。我可记得,当时我还曾从尹大将军的手里抱过她呢。” 他话里话外都强调着“尹大将军”,而对尹夫人,他也只是厌恶的以“她的母亲”来相称。 荷香只觉得他这话看时普通,可又别有意味。她猜不出主人的心思,便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这话,便静默着没有回答。 车上的那人又突然止住笑容,眼底尽是阴狠,没有半丝的温度了,“十五年了,这个皇城里的人都变了。当年阎昊这个老狐狸毁了我的一切,这个老狐狸死了,现在他欠我的债该由他的孩子来偿还了。”不是不想回来,只是他当年的变故,几乎让他丧命。 他这话夹杂着毁天灭地的恨意,荷香只觉得跪在那里,整个身子冷的让她止不住的打着寒颤。 “荷香,你回去吧。”马车里那人扯着唇诡异的笑着道,“回去先帮我好好照顾那枚棋子。她以后的命要怎么样,就看她的造化了。”如果她长的跟她的母亲很像,那他只会用更加惨无人道的方式折磨她。 荷香心里一凛,知道他这话的意思就是肯帮尹清清了。她心里一喜,赶紧又给马车里的那人磕了几个响头,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谢谢主人!” 在荷香的心里,只要马车里的这人肯答应帮尹清清。那尹清清就有救了。就如当年的她,父母被杀,姐姐充入军营为军妓,年仅四岁的弟弟被人活活从脑袋里割开一个窟窿,那些人更加残暴的用铅注入她弟弟的脑袋里。 她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个的死去,仇恨的种子在她的心里悄然滋生。幸好,她遇到了车子上这个可以给他报仇的男人。 这个男人的身边聚集了很多像她这种肩负着血海深仇的人。他为他们报仇,他们则这些亡命天涯的人则心甘情愿的为他做事。 马车里那人薄凉至极的唇瓣弯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她是生是死还不一定呢。 荷香走后。从寂静的巷道里又走出一个年轻的男子。那男子锦衣玉袍,脸上有着说不出的朝气。他跳上马车的车座,挥动着马鞭就开始让马儿在街道上行驶起来。 “王爷,我突然想起冯管家说过的话了。现在想来你跟那姓尹的一家还算是有缘分的。”那少年勾着嘴角,欢笑着道。 车子里的那人眼中闪过一抹厉色,声音里带着煞气强调着道,“本王只跟尹大将军有缘,跟尹清清的母亲不熟。” 驾车的那青年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触犯了他的禁忌,他赶紧讪笑道,“王爷,属下知错了。” 车子里那人没有回答他,他像是突然陷入长远的回忆中,许久才听到马车里溢出长长的一阵叹息。 十五年了,真是物是人非。 遥想当年,他…… 而现在的他却…… “景年,你还是好好驾你的车吧。”马车上那人冷冷的说了句,那个叫景年的少年便知道他心情不好,也不敢再放肆。只低头一味的驾马。 夜风将马车的车帘吹开,马车上那人觑着眼睛望向马车外的世界。黑夜中,皇城的街道显得冷冷清清,唯有道路两边栽种的碧绿垂柳,随风轻扬着。 天边传来一阵“轰隆隆”的打雷声,整个皇城似乎随着他的到来,正酝酿着一场诡谲的风云变幻。 PS:看大家都说阎冥澈残暴,俺砍掉了大纲里女主回宫后憋屈的日子。终于提前把本文的“大叔”给放了出来。这枚大叔今年二十八岁哦。因为某个暂时还不能告知的原因,未婚未育。希望给好评。既然是“枭雄”,总要拉出来亮亮,下章写他和阎冥澈斗法。今天可能会还有一更。我试试看。 099 要成功,先学会活下去【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又一个黑漆漆的夜里。荷香领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太监到了尹清清疗伤的大殿。荷香到了殿里,便对殿中伺候尹清清的那些宫女太监冷声道,“你们都去休息吧,今晚这里由我来照看就可以了。”阎冥澈那边发高烧,到现在还没有清醒。刘公公现在都在为阎冥澈担忧着,没空管尹清清。 而尹清清这边,就属荷香的辈分最大。其他宫女太监都以她唯马首是瞻丫。 待其他人都离开后。整个大殿一下子就空荡了下去。荷香走到殿门口,赶紧阖住了殿门。然后才转身,恭敬的朝着殿中那个穿着太监衣服的男子恭敬道,“主人。” 顾沉衣身形高大,长身玉立在那里,倒是有几分睥睨之势。他站在殿中烛光不怎么照的到的地方,一双丹凤眼微微轻挑着。 “她呢?” 荷香赶紧小心翼翼的将顾沉衣往尹清清的床前领,尹清清受的伤虽然没有阎冥澈重,可是她一直都没有清醒。荷香也曾私下底找刘太医问过。刘太医说她可能有心疾,比如厌世什么的,所以一直沉浸在梦里,不肯清醒过来。 顾沉衣脚步轻移,在快要到她的床榻前脚步有过极微小的踯躅,但很快他便借着烛光望向床榻上躺着的女人。 橘色的烛光下,尹清清脸色惨白的躺在床上,卷翘的眼睫在她的眼睑下投射出两小方的青影。这样的她虚弱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油枯灯尽。 顾沉衣的丹凤眼盯着那张素净的脸,眼里慢慢的凝聚起一股被岁月洗涤过的幽怨来,他薄凉至极的唇瓣微微轻启,袖袍一甩,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 “真像啊!媲” 他无头无脑的吐出这三个字。荷香疑惑的看向他,见他把自己的身子隐匿在黑漆的角落里,看向尹清清的目光也有一种凌厉的感觉,荷香心里开始有些担忧。 “看来他们母女两都是有本事的女人,做母亲的勾、引老皇帝。做女儿的勾、引小皇帝。呵呵……看来阎家的男人都得折在这一对母女手上。” “主人?”荷香听的稀里糊涂,可又不敢向他问清楚情况,只能用渴望的眼神看向顾沉衣。顾沉衣丹凤眼的眼角微微地向上扬着,目光中透着一股的犀利,仿佛什么都瞒不过他的眼睛。 “你去打盆冷水来!”他淡淡的命令着。 荷香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只要他吩咐,她都不敢违背。看了床上的尹清清一眼,她便起身告退。顾沉衣立在床榻前,轻蔑的扯了扯嘴角。他的唇角很薄,随着他的轻扯,立刻就现出一抹寡淡漂亮的弧度来。 荷香很快的打来了一盆水。顾沉衣修长的手指接过那盆水,残酷的将那盆水直接浇到尹清清的床上。凉水顺着盆沿往尹清清那张素净的脸上浇着。昏迷中的尹清清似是打了个寒颤,无意识的将身上的被子往身上拢了拢。 一盆水浇完,尹清清还是没有清醒过来。顾沉衣将手里的盆子又递给荷香,冷声命令道,“再去打盆水来!” “主人……尹姑娘她……”荷香欲言又止,尹清清还有伤呢,哪里能受的住这样的折磨。 “嗯?” 顾沉衣见荷香站着不动,他从喉咙间森然的发出一个声音。荷香被他身上那强势的骇人气势给威慑住。虽然有些同情尹清清,但还是走了下去又去端来一盆水。 顾沉衣没有怜悯,没有同情。他再次把水浇到昏迷着的尹清清身上。床上的尹清清冷的身子已经开始颤抖了。不过她依然没有睁开眼睛。 “再打盆水来!”顾沉衣再次下令到。等水又端过来时,他像个恶作剧的孩子,又一次的残忍、恶劣的将脸盆里的水倒到她的脸上,等看到她的床上都已经湿漉漉后,他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爽然。 尹清清终于被冷水浇开了她那疲惫的眼睛。她浑噩的睁开眼睛,面前有两个虚化的影像慢慢变的清晰起来。荷香看到她醒来,惊喜道,“尹姑娘。” 与荷香的喜悦不同,尹清清在看到荷香后,心里升起一股颓然厌世的感觉。 她竟然没有死,竟然又被阎冥澈给抓回来了。 她愁容紧蹙,整个人病恹恹的,没有多少的生气。 “尹小姐,你还记得你父亲尹大将军吗?”干巴巴的声音插了进来,尹清清顺着声音望过去。她眼里闪过一抹惊艳的神情。面前的男人姿容冷峻秀雅,一双如同猎豹般深沉的眼睛盯着她时带着狂野的侵略,那是种猎人打量猎物的眼神。 “你是?”尹清清从来没有见过这个人,她低低的开口,声音沙哑至极。 “尹小姐,如果让你的父亲尹大将军看到你这样的一副形象,他该多恨啊。那样铮铮的铁汉子,怎么就生出你这种怯弱又人尽可夫的女儿。难道因为你母亲是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你便随了她。你真是玷污了尹大将军的清誉。”顾沉衣依旧将自己的身子沉匿在黑暗中,他说这话时,眼底尽是嘲讽。 尹清清心灰意冷,已经懒得跟他争辩。 顾沉衣挑了挑眉毛,又以目光侵略她。 “其实,仔细算起来。你还真不如你的母亲。最起码你母亲人尽可夫到可以抛夫弃女,在几个男人身上辗转。而且从来都是男人对她牵肠挂肚。而你……连个阎冥澈都对付不了。你这个女儿的存在其实对你的父母来说,都是在玷污他们的名声。” 顾沉衣突然将手上的洗脸盆往荷香手里一丢。接着便毫不留情的走上前,用力的扯住她的头发,将她整个人按在床边。 荷香吓的赶紧要上前劝,可顾沉衣冷声的对荷香喝掉,“再去打盆水来。” 荷香被他吓的赶紧退下去。殿里的顾沉衣却攥着她的头发,毫不留情的掐住她的脖子。尹清清阖着眼睛没有挣扎,经过这么多次的挣扎,她几乎已经对自己的人生绝望了。与其被阎冥澈折磨死,还不如现在就死了得了。 顾沉衣可不是什么温柔善良的人。他杀人如麻,心狠手毒,用自己的才华和手段将北疆七十二异族控制的好好的。这样的男人,不可能对尹清清心慈手软。 荷香很快就颤颤巍巍的打来水,顾沉衣粗暴的一用力,直接将尹清清的头摁进冰冷脸盆里。 “对我来说,你真是个蠢笨至极的女人。你以为你这样死了,阎冥澈以后的日子就会难过。呵呵,你想的太过美好了。他手里有大好的河山,有大把的佳丽,还有一大堆惟命是从的奴才。你的两刀只要不把他刺死,他以后还可以逍遥自在。你对他来说,只是他人生阶段必要的一块垫脚石罢了。” 冷酷残绝的话从他那薄凉的唇瓣里吐出来。 尹清清被摁在水里,耳朵、嘴巴,鼻子都被水给侵入,难受的她根本不能呼吸。而且随时时间的延长,那些水更是直接呛进她的呼吸道里,她的肺部难受的几乎要炸开了一般。 “尹清清,死很简单。但活着才会有希望。你不能决定你的人生一直一帆风顺。但你至少可以让你的人生显得不那么的低贱。这世上的人都很忙,没有几个人会花时间去同情弱者。你若是连自己都放弃了,别人又怎么可能抽出空来拯救你。” 他本人也是一个曾经体会过欢喜的滋味,更曾经历过低潮的男人。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几乎过着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日子。他每天睁开眼第一件事情和晚上闭上眼睛想的最后一件事情,都是同样的。 十五年了,在别人人生里最美好的十五个年华里,他却活在没有曙光的黑暗里。 不知是顾沉衣的话刺激到了尹清清,还是尹清清被那冷水呛的受不了了。她开始用力的伸手要去抓顾沉衣的手,想要掰开他的铁掌对她脖子的钳制。 顾沉衣丹凤眼轻挑,盯着尹清清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他的眼里透着一股子冷窒的气息,给人一种恐惧的压迫感,像是随时都会用力让尹清清直接溺毙在水里。 荷香站在一边心惊胆颤,想上前去劝说,又惧怕顾沉衣,不敢上前。 而顾沉衣也在尹清清快真的被溺毙前松开了他的手。重新呼吸到空气的尹清清面色潮红,整个人瘫坐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顾沉衣带着一种天生的高贵姿态睥睨着尹清清,嘴角又是嘲讽的弯起,“看来你想死的决心并不是那么强嘛?” 尹清清抬头,幽幽的盯着顾沉衣看,“我……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即使她现在已经心灰意冷,但到底还是有些意难平的。 顾沉衣袍袖一拢,上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眼里闪烁着残酷的血腥,“你全身上下,一无是处,这样的你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但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你跟我合作,我保证将整个阎家的江山踏平。怎么样?” PS:抱歉啦,加更晚了。谢谢给我送花的玥玥、13763015858和上官伶儿5送的小红花。还有玥玥和13763015858送的红包哈。鞠躬感谢以上几位。当然也要感谢各位订阅的亲们。谢谢大家了。 100 不做被男人玩弄的棋子【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顾沉衣袍袖一拢,上前伸手勾起她的下巴,眼里闪烁着残酷的血腥,“你全身上下,一无是处,这样的你我是绝对不会帮你的。但看在你这张脸的份上,我就帮你一把。你跟我合作,我保证将整个阎家的江山踏平。怎么样?” “呵呵……”尹清清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悲入心底,像一只离群独飞的雁鸟,对翱翔天际已经不再有什么奢望。 她费了这么多力气都没有能逃得开阎冥澈,而他,凭什么这么嚣张的说他能够毁灭掉阎氏的江山。 “怎么?你是不信我有这个能力?”顾沉衣微挑了挑眉头,勾着尹清清下颚的手微微用力,看向她的目光里依旧夹杂着残酷的血腥。 尹清清的目光也变的犀利起来。她迎着顾沉衣的目光看过去,素净的脸上也似笼上了一脸的风霜。 “是的。”尹清清回答的十分干脆。“对于一个半夜闯到我这里,又对着我动粗,又对我破口大骂的野 男人。我的确不相信他。” 这个男人身上的侵略气息太过的强烈。 她虽然已经一无所有了,可也不希望再被别人像傻子一样耍着。 “有趣,还真有趣!”顾沉衣说话的声音迅速的低沉下去。荷香见状,赶紧凑到尹清清的面前,小声道,“尹姑娘,他是……北宣王。如果你肯跟他合作,他一定有这个能力帮你报仇的。”荷香说话的声音有些低,说完话还小心翼翼的看了顾沉衣一眼。 “北宣王……”尹清清低声呢喃着这个名字,混沌的脑细胞被炸出一道清明的意识。终于才让她想起了她曾经的确听过这个名字。 以前听迟以轩说,这个名字曾经伴随着先皇阎昊的名字被街头巷尾八卦的提起。听说他年少时就名动天下,后来又因屡次救助先皇,而被先皇封为外姓王。另据迟以轩得来的小道八卦信息来说,这个北宣王据说当年还曾是大辰国的第一美男媲。 皇城里,上至六七十岁下至情窦初开的女孩都曾把他列为暗恋对象。不过可能风头太盛了,后来得罪了先皇,被贬到边疆去了,后面他的消息就慢慢的淡了下来。 但即便他真的是北宣王,他这说话的口吻也太过嚣张了。 他凭什么高高在上,用一种轻蔑和看垃圾的眼神盯着她瞧。虽然现在的她活的的确像个垃圾,但她曾为自己的未来拼过,只是最后无奈的输给了现实。而这个男人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站在道德的至高点,对她一番指手画脚。他讨厌这种世人皆醉,唯独他清醒的男人。 还有,这个男人身上那强势侵略的气息太像阎冥澈。和这样的男人打交道,一不小心就会沦为这种男人的棋子。她已经活的很辛苦,再也不想成为男人的棋子。 综上所述,她对这个男人根本没有什么好感。 顾沉衣目露玩味的盯着尹清清。这女人除了跟她母亲长了一张很相似的脸,脾气倒是比她母亲还要臭。他玩味的目光突然转化成鄙夷的轻蔑,“看来你比我想象中的还要不堪。你全身上下除了这张脸外,真的是什么都不行。最致命的是你的脾气,明明一文不值却又臭的像茅坑里的石头一样的脾气,男人还是喜欢温柔会示弱的女人。你这种脾气难怪在男人这边讨不了好。” 尹清清抿唇回敬他的也是一个鄙夷加轻蔑的目光。她从地上缓缓爬起来,端起之前的脸盆。猛的就把脸盆里的水也向顾沉衣身上浇去。 顾沉衣的身上被水给淋湿,他那丹凤眼的眼底终于有了波澜。 “北宣王,很抱歉。我不想跟你合作。您还是快点回去吧。”尹清清平静的看着他,不是她傲气,实在是她不想自轻自贱的为了报仇与虎谋皮。 顾沉衣瞳底有异样的华光闪过。尹清清的这个态度大大的超乎了他的意料。 他本来以为他今晚这一趟,能成功的说服尹清清,让她心甘情愿的和他合作。但事实还真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薄凉至极的唇瓣微微勾起,一双漆黑的眸子翻滚着诡谲难辨的情愫。“尹姑娘你似乎并不怎么想报仇嘛?”他见识过太多走投无路,孤注一掷的人了。对这些人,只要稍微的给他们一根救命稻草,他们都会对他感恩戴德一辈子。但面前的女人显然不是。 尹清清眼眸一垂,漠然的转身,“我,已经很不堪了。如果和你合作我可能搭上的就不是性命这么简单了。”她的声音喑哑晦涩,在殿中回荡着,倒是有几分的凄美。 顾沉衣一怔,没有想到尹清清的心思会这样的玲珑剔透。 如果说刚才顾沉衣还是带着鄙夷的姿态屈尊来跟她合作,那现在就不是了。他是真心的觉得面前这个女人的很聪明。他倒是有点了解阎冥澈为什么会对这样的女人动情了。如果这样的女人能为他所用,那前景将会非常的不错。 “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定,那本王也不逼迫你了。咱们后会有期吧。”顾沉衣虽然想把尹清清收为己用,但他也知道在尹清清不肯答应合作的前提下,他一味的纠缠,只会适得其反。 反正,以后有的是机会,他不急一时。 荷香见这两人谈崩了,她又是担忧又是焦灼的看着两人,心里虽然急,但又插不上话来。 顾沉衣拿起一盏灯笼,灯笼里的烛光被他漆黑的眸子尽数的吸纳,却折射不出任何的情感。他同荷香使了个眼色,荷香不敢违抗,便小心翼翼的领着顾沉衣离开。 殿中又很快的归于平静,尹清清在两人离开后,她失神的跌坐在床榻边,全身蜷缩在一起,像只受了伤的母狼在黑夜中暗自的舔舐着自己的伤口。 荷香领着顾沉衣离开,等到了安全的地方,荷香心里怕顾沉衣怪罪,便咬着牙想为尹清清说几句好话。但顾沉衣即使的阻止了她。 他双手负后,仰头凝望着天上的夜色。 今夜,夜明星稀,皎月悬空,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弥漫着。 顾沉衣的心情似乎非常的不错,他从路边折了一枝杏花。那杏花开的十分漂亮。顾沉衣漂亮的丹凤眼轻轻的阖上,将那杏花放在鼻间下陶醉的轻嗅着。 “主人……” 荷香见他不说话,她小心翼翼的唤了句。顾沉衣眼皮倏然一睁,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阴狠。他用阴凉的声音缓声道,“你回去吧。好好照顾她。” 冰凉的声音在黑夜里显得凄冷而阴厉。荷香恭敬的点了点头,起身告退。 待荷香离开后,顾沉衣猛的就将手中的杏花用力的揉捏成一团,阴森的狡黠从脸上四散开来。 再漂亮的花只要没有懂花之人的欣赏,也失去了存活在世的价值。 同样,那个尹清清脾气即使再倔,但他这个“懂花”之人也会把她调教成世人眼中的“漂亮的花”的。 同一片夜空下。 阎冥澈的寝殿里,阎冥澈在昏迷了两天两夜后,还是没有清醒过来。刘公公小心翼翼的为他擦拭好身子,叹着气走了下去。 床上的阎冥澈xing感的薄唇微微勾了勾,长长的睫毛在迷离的灯光下极轻的眨着,一张俊美的脸也绷的紧紧。 “父皇……父皇……母后……”昏迷中的他,嘴里胡乱的说着一些糊话。刘公公在寝殿外听着,也只能习惯性的摇了摇头,长长的叹息着。 阎冥澈感觉到自己被人抛进一个无边的黑洞里,他努力的挣扎着,想要从那个黑洞里挣扎出去。可是那个黑洞大到他即使使劲全力,也根本挣扎不开。慢慢的,他累了。索性也不挣扎了,只随着那片无边的黑洞没有方向的漂移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前头突然出现一束强烈的光芒,那抹强光刺的他双眼一疼,刚想伸手去挡住那束强光对他眼睛的伤害。可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力量,将他的身子一推,蓦的他整个人就朝着那片强光的方向飘过去。 再睁开眼睛时,他发现四周弥漫着层层的白雾,烟霭雾气中,他焦急的张望搜寻着,可什么都看不清楚。 “刘永!刘永!”阎冥澈一边伸手拨开面前的迷雾,一边开口喊刘公公。而在烟雾散尽时,一座巍峨的宫殿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他好奇的脚步刚踏进那宫殿里,他就奇迹般的看到了他已经先逝的父皇了。 “父皇……”他涩然的喊了一句。 而他的父皇阎昊似乎被他的声音给吸引过来,他抬头往他的方向看过来。阎冥澈脸上一喜,赶紧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又要恭敬的朝他的父皇跪下去。 “混账东西!”一个暴喝声夹在着戾气向他骂来。他刚一抬头,就有一堆书本从他父皇坐着的地方朝他飞过来。 他下意识的躲避。可这样的举动却让他的父皇更加暴怒,他用燃烧着怒火的眼睛狠瞪着他,下一刻,又顺手抓起桌子上的一方墨砚向他的头上砸来。 “混账东西!朕怎么会生下你这样的儿子呢。同样是朕的儿子,你看下小六,再看看你。你这样的人配做太子吗?” 阎昊越说越生气,见自己的那方砚台也没有砸到阎冥澈。他眼里的火苗便愈烧愈盛,猛然就唤小太监上来扣住阎冥澈。 “父皇……父皇。”他跪在地上想要向他求饶。可他父皇只给了他一张冷漠的脸。 “把太子殿下摁下,给朕杖刑十下。”阎昊冷厉的命令着,太监很快的就拿来一根棍子,打在他的屁股上。 而全程中,他的父皇只端坐在上方,对他的呼喊声视若无睹。 一下,两下……九下,十下…… 虽然太监们不敢太用力,但堂堂的一个太子殿下当众被扒了裤子这样被打着,他早就已经颜面尽失了。 可偏偏在这时候,阎瑾出现了。小小年纪的他已经懂得将自己伪装成白衣翩翩的公子哥了。他看到被太监强行摁在地上的阎冥澈时,像是早就习惯这样落魄的他,在从他身边走过时,他还不屑的轻哼了哼。声音虽然轻,可阎冥澈很真切的听到了。 “父皇,儿臣给您请安。”阎瑾动作优雅的给坐在上方的阎昊行了礼。 也许没有比较,阎冥澈心里就不会那么痛。他看到他父皇一脸慈祥的招呼阎瑾上前,宠溺的帮阎瑾整理好身上穿着的衣服。不仅这样,他更甚至爱护有加的直接把阎瑾抱在他的大腿上,心情极好的夸奖着阎瑾。 他们两人这样温馨的场面,刺激到了阎冥澈。 阎冥澈心气傲,有些不甘心的出声唤了一声“父皇”。他想问他,为什么同样是儿子,为什么却是不同的待遇。 可阎昊似乎对他一点的兴趣都没有。他威严的冷瞪了阎冥澈一眼,随手又抓起桌子上写了一半的书信便朝他又扔来。这次他来不及躲避,他脸上被刷过来的信封边缘碰到,尖锐的同意立刻从脸上蔓延开来。他伸手一摸,流血。 “你别在这里碍朕的眼了,还不给朕滚回去。”阎昊凶神恶煞的轰赶他。阎冥澈担心自己不离开,可能还会遭受到他父皇更粗暴的对待,沮丧中,他转过身往殿中走。 一阵清风吹来,将殿中那一对父子两的谈笑声传到他的耳畔,他心一紧,嫉妒的种子便已经滋生了。 “皇上,皇上……您醒醒啊!”刘公公听到阎冥澈的呼喊声,他连忙从殿外赶过来。往他的额头上一摸,额头处烫的吓人。 刘公公急的赶紧又连夜宣刘太医进宫。刘太医一进宫后,便连忙的给阎冥澈诊脉看病,忙的团团转。 从阎昊的寝殿里走出来。阎冥澈带着伤到了他母后的未央宫。今天的未央宫很冷清,宫女太监不知道都躲哪里去了。他没有经过通报径直的走到他母后的寝殿。 本是想伸手敲门的,可在这时候他突然听到了一个足以影响到他一辈子的秘密。 “如芝,本宫有时候真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受那么多的苦抱一个傻了吧唧的孩子进宫。小畜|生就是小畜|生,扶不起来,反倒是连累了本宫。” “嘘。皇后娘娘,您小声点,小心隔墙有耳,让人听到了。” “本宫还不是不甘心嘛。为什么那小畜|生就不能像婉妃那贱人生的孩子讨陛下喜欢呢。” “我的娘娘,您就不要再说这个了。” …… 隔着一扇门,阎冥澈整个身子像是被人投进了冰窖,身子抑制不住的颤抖着。他知道父皇不喜欢他,母后不疼他。他以为是他笨,他不够聪明。所以他拼命的努力着,为的就是能有朝一日的讨得他父皇母后的欢心。可他母后的话,让他骤然明白了……人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即便他再努力,再讨得他父皇母后的欢心。可他终究也不过是他母后手中的一枚棋子。 而且还是那种随时可以被抛弃掉的棋子。 他僵冷着身子轻轻的退下。残酷的真相,巨大的落差差点就将他击溃了。他一个人躲在御花园的池塘边,坐了不知道多久。 快到晚上时,他终于被太监发现了,带回了未央宫。 看着受寒着了凉,脸上还带着伤口的阎冥澈,萧洛水劈头盖脸的就让她的宫女如芝拿来一根藤条。 “你个不争气的,枉费本宫这般培养你。你为什么就样样都输给你六弟。” “本宫养你还不如养条狗呢。” “你那是什么眼神,本宫是你母后,不许你用这种敌视的目光望着你母后。还有今晚你不许吃饭了,面壁思过去。” 阎冥澈记得很清楚,他的母后一共在他身上抽了三十二下。他的后背早就脱了一层皮,他很想哭,可他知道他的眼泪是换不回别人对他的同情的。他只能把那些眼泪硬生生的憋回眼眶里。 晚上,受了伤,还被饥饿折磨的他被关进了小黑屋“面壁”了一夜。 “刘太医,陛下这额头可是越来越烫了啊。你不是一直说陛下的病情会好的吗?那现在这又是怎么一回事啊?”刘公公攥着拂尘担忧的看着阎冥澈,昏迷中的阎冥澈紧紧的扯住刘公公的衣角,像个溺水之人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刘太医急的一直抹额头上的汗珠。 按理说阎冥澈身上的伤虽然很重,但还不至于致命。而且经过他的医治,他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了,总体上来说,算是恢复不错了。 可现在他这一直发高烧,还不停的说糊话,他一时间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开药方让人去抓药熬给他喝了。 “皇上,你醒醒啊。”刘公公看着他那副模样,悄悄的背过头去擦眼泪。 心里则是暗自的祈祷他千万不要有事情。 有了自己的势力后,阎冥澈曾经暗中命令调查他亲生父母的事情。皇天不负有心人,后来终于让他调查清楚了。 他的亲生父母家在江南。家中殷实。他微服去了那里。在他的心里,他很希望能在这个家里得到他从未拥有过的亲情。 只是,命运对他一向是残酷的。 他的亲生父母家一共生了六个孩子。而他是家中的老大。当年为了银子,他们可以说是把他“卖”了。他们用“卖”他的那笔钱做生意,后面慢慢的致富,有了现在殷实的家境。 与他们一家混熟后。他似无意的向那一对父母询问了他们第一个被送出去的孩子的事情。他的亲生父亲颇为得意道,“幸好当年我们的运气好。你是不知道啊,我们遇到一个神卦,他说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是家中的煞星。只要他在这个家里,我们一家就不会有好日子过。幸好,我们最后听了那个算命的话,等那孩子一生出来,就抱给别人。” 心思单纯的他们自然不会知道他们那个孩子几经辗转,已经成了大辰国的太子殿下。 “是啊,那个神卦算的真的没错。那个孩子在我腹中时,就把我折磨的够呛。等生下他,把他送走后,我们这家的日子就变的越来越好过。”他的亲生母亲接过话头也兴高采烈的说着。 阎冥澈坐在那里,他感觉他心里最后的那一点曙光也被掐灭了。 亲生父母视他为累赘,他的父皇母后又都讨厌他。这世上没有人真正的关心他,他就是个多余的人…… 也是从那一刻,阎冥澈的心被魔化了。 他成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成了一个喜欢玩弄权术的人。他要让这世上那些轻视过他的人知道,当初被他们瞧不起的人,有朝一日也能登上权力的登峰。 他也的确做到了这一点。 他让这世上的人都卑微的臣服在他的膝下。 只是,他并不开心。 他的生活里,没有亲人,没有朋友,甚至连一个真心肯为他付出的女人都没有。 高处不胜寒。 他只能把自己的这些郁抑,不开心,通过折磨别的人来宣泄出来。 每次看到别人脸上痛苦的神情,他变态般的觉得很开心。 但他也是人,久而久之,他也希望能有个人好好对他。很可惜,他可能永远都等不到这样的一个人出现了。 “阎冥澈,你不给我活路,那咱们一起死吧!”尹清清手里攥着的匕首猛的向他刺来。近在咫尺间,她素净的脸上还噙着好看的笑容。 “尹清清,其实我们……我们可以重新……”他盯着那张笑靥,终究还是不忍心的一掌打死她。甚至与在最后,他放下身段,想向她乞求一点点的暖意。 “去死吧!”尹清清手上一用力,匕首便往他的伤口上多刺了一分…… “啊!”阎冥澈从噩梦中惊醒过来。 “皇上,您醒了啊!”刘公公惊喜着看向床上的阎冥澈,眼眶一下子就泛的更红了。 阎冥澈抬头向刘公公问道,“朕睡了多久了?” 刘公公颤颤巍巍的伸出两个手指。 “那她呢?”阎冥澈的邪眸里有一抹异常耀眼的光亮闪过。刘公公知道他说的是尹清清,赶紧回答道,“尹姑娘受的伤没有陛下您这么重。只是也……昏迷不醒着。” 阎冥澈瘦削的下巴有种掩饰不住的锋利感。他掀开锦被,就要走下床。可他这么一动,就扯到他身上的伤口了,疼的让他的眉头微微一蹙。 “哎呦喂,我的陛下。您还是快点躺下去吧。尹姑娘那里没事的。”刘公公赶紧上前将按住阎冥澈的身子。当然,刘公公也不敢把刘太医说的尹清清的真实病况跟阎冥澈说的。 阎冥澈伸手摩挲着他的下巴,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刘永,给朕准备车辇。” “陛下!”刘公公不忍心的劝说道。 “快去!”阎冥澈冷冷的瞪他一眼,病态的脸上还是苍白的。 刘公公重重的叹了口气,最后也执拗不过阎冥澈,下去让人给阎冥澈准备车辇了。 荷香这里接到刘公公派人传达的消息,赶紧手忙脚乱的给尹清清重新换了被褥。又给她换了一身赶紧的衣服。尹清清死气沉沉的,任谁着荷香给她梳洗打扮。 “皇上到!”门口太监尖锐的声音响起,很快的,荷香就看到了被刘公公搀扶进来的阎冥澈。阎冥澈穿着一身黑色的锦袍,脸上的神情也不似往日的那般邪魅张扬。 他走到床榻前,看着廋了一大圈的尹清清,心里小小犹豫了一番,便轻轻的将她拥进怀里,“清清,朕有句话想郑重的告诉你。其实我们……我们可以重新开始的……” 亲生父母,他的父皇母后,他的兄弟姐妹……他身边什么亲人都没有。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的他,这时候突然无比的渴望这个女人能给他一点的温暖。 他不奢望,只要一点点,一点点就够了。 尹清清被他拥入怀里,卷翘的长睫虚弱的眨着,她的心早就冷了,他突如其来的柔情已经温暖不了她的心。 PS:今天尽量再更出一章哈,迟以轩好久没有出来了,下章不再让他那么苦逼了。 101 两个男人的PK1【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宽敞的寝殿里,阎冥澈半靠在床榻前看着奏折,尹清清垂着眼眸坐在床前。两人谁也没有说话。不过阎冥澈总会时不时的抬头去看她。 她脸上的神情很冷,像是笼着一川的烟雨。 不过阎冥澈还是很满足的勾着唇,觉得只要她能陪在她身边就够了。 受了伤的他,此时渴望身边有这么个人的存在。 他要求的不多,只要她能对他好一点点,他便能心满意足了丫。 刘公公将刚刚熬好的药汤端上来给阎冥澈。尹清清不耐烦的一皱眉,起身便清冷道,“你要喝药,那我就回去了。”这个地方,本来就不是她想来的。现在有了离开的借口,她自然是要离开。 阎冥澈见她要走,要抚着受伤的小腹,眉头紧皱着,“等下再走吧,朕还有一份礼物没有送你呢。”声音软糯还带着一丝的连绵,这是以前的阎冥澈从未有的媲。 尹清清伸手拍了拍襦裙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脚下的步子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停下来。阎冥澈挣扎着身子要从床上走下来拉她。不经意间又扯到他小腹上的伤口,痛的他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的跳了几下。 刘公公见状,赶紧就先把药碗放下,半佝着腰去追尹清清。 “尹姑娘……” “让开!”尹清清见刘公公挡在殿门口,她不悦的一扬声。 “尹姑娘,您等下再走吧。皇上他,他特地给您准备了一份礼物。你等下看到了,一定会喜欢的。”刘公公轻声的说着,“尹姑娘,老奴求你了。您先多陪皇上一会儿吧。” 尹清清眉头烦躁的跳起,并不怎么买刘公公的账。刘公公往床榻的方向看了一眼,见阎冥澈正带着病气的脸向尹清清这边望着。刘公公赶紧压低声音用尹清清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尹姑娘,皇上他……他派人去宣迟以轩了。估摸着很快,迟公子就能到了。” 尹清清愤怒的一咬牙,骤然的回转过身子,满脸戾气的走向床榻前。“阎冥澈,你又想要搞什么鬼啊。我跟你说,捅你两刀的人是我,跟迟以轩没有关系。你要是再敢对迟以轩做什么,我,我一定不会对你客气的。” 阎冥澈抬头用仰视的目光打量着她,那幽暗的邪眸深不见底,尹清清本来以为他会像往常一般的暴怒起来,可他轻舒眉目,嘴角边勾出一抹极淡的微笑。 “清清,你先坐着跟朕一起等迟以轩吧。” 他伸手轻轻的扯了扯她的衣服,尹清清心里也担心阎冥澈又会对迟以轩用什么卑劣的手段。她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咬着牙顺势的坐回床前。 阎冥澈见她坐下,他俊美无铸的脸上悄然的浮起一抹他自己也没有觉察到欢喜。刘公公的眼睛在两人身上打转了转,然后便笑着又端起药汤,递给尹清清,“尹姑娘,这汤刚熬好,麻烦你伺候皇上喝下吧。”刘公公说的很客气。 尹清清眼皮一抬,瞅了一眼那药碗,药碗里还散发着热腾腾的雾气。尹清清心里冷笑,也不推托,直接从刘公公的手里接过那碗药汤。 她拿起汤匙舀了一勺热汤也不吹,就动作粗暴的往阎冥澈的嘴边送。阎冥澈知道她心里对她的恨,便没有说什么,直接张嘴喝下那药汁。 尹清清又紧舀了一勺药汁,再次直接送到阎冥澈的嘴边。阎冥澈默默的看了她一眼,还是张嘴含住那烫人的药汁。尹清清本是要折磨他的,可这样几次下来都没有折磨到他。她索性一个“不小心”的失手,将手里端着的药汁直接就倒到阎冥澈的身上。 “啊!”滚烫的药汁浇到阎冥澈的身上,阎冥澈痛的惊叫出声来。刘公公吓的赶紧飞奔上前去察看。他看见阎冥澈那被滚烫药汁浇到的手背,此时早就泛红起水泡了。 尹清清从椅子上站起来,不咸不淡道,“对不起,刚才一时手滑了。”她脸上的神情很镇定,说话的口吻似乎还带着幸灾乐祸。 刘公公心疼的让人张罗着给阎冥澈找烫伤的膏药。尹清清全程就站在那里,看到忙成一殿的人,脸上的表情一直冷漠疏离。 刘公公好不容易给阎冥澈抹好药膏,午膳时间又到了。刘公公让人摆了几道清淡的菜。尹清清担心刘公公又要张罗让她伺候阎冥澈,她索性冷笑着对阎冥澈道,“皇上,不如让我来喂您吧。” 经过刚才的事情,刘公公可是很清楚的。要是让尹清清给阎冥澈喂饭,那那些饭菜最后的归属肯定是阎冥澈的身上。所以这次他赶紧抢白道,“皇上,这粥还有些烫,老奴给你吹一吹。” 阎冥澈伸出手,轻轻的握住尹清清冰凉的手,倦容上还带着淡淡的乞求,“清清,你也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 尹清清冷哼一声,袖子一甩,冷酷的甩开他的手。 她被阎冥澈折磨的九死一生,可不会因为他现在施舍的这么一点柔情就原谅他。 阎冥澈胸口沉闷,像是被一块石头给压着。他不再缠着尹清清,而是像个没人关心的孩子一般,安静的拿起面前的汤匙,索然无味的往嘴里送着粥。 空旷的大殿里,一时间又没有了声音。直到身穿着侍卫服的青峰从门口走进来。 “属下给皇上请安!”青峰给阎冥澈行了礼后,又朗声道,“皇上,属下已经把迟以轩带进宫了。” 阎冥澈幽暗的邪眸轻轻的一抬,顺着光线照过来的方向看过去。他的视线尽头,尹清清全身紧绷,双手已经扣进肉里了。 她是那么的在乎迟以轩啊。 阎冥澈心里涌起一股浓浓的悲伤。他抿了抿薄唇,软声道,“青峰,先把清清带到里间吧。” 青峰知道阎冥澈这话的意思,走到尹清清身前,同她说了一声“得罪了”便点住她的穴位,将她扛到寝殿后的一间密室。在那里,他们可以听到外面人的说话声。 阎冥澈见尹清清被带下去后,才又朝刘公公递了个眼色,揉了揉发疼的眉结,提高音量道,“宣他,进来吧。” 刘公公半佝着身子退下,没有多久就带了一个人进来。尹清清熟识迟以轩的脚步声,站在密室里的她,一下子就辨认出了迟以轩的脚步声。 尹清清心一突,不知道阎冥澈又要怎么对付他。 但有一点她可以肯定,只要阎冥澈敢再对迟以轩动手,她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密室外,阎冥澈已经将自己身上的伤口用锦被盖好。他半靠在床头,睥睨着眼眸第一次认真的打量着站在下面的迟以轩。 他身材俊挺,要不是眉头中间挂着的那条丑陋疤痕,想来他也是一长相俊秀的翩翩公子。迟以轩站在那里,没有给阎冥澈下跪。 阎冥澈似是也不在意这个。他阴鸷的邪眸微微眯起,嘴角却挤出一抹和眼神不相称的柔笑,“迟以轩,朕今天召你进宫,其实是想让你见清清的。” 迟以轩身形微动了动,缓缓的抬头,用一种冷漠的鄙夷瞅了阎冥澈一眼。那眼神让阎冥澈心里被吓了一跳。因为他发现尹清清也经常会用这种眼神望着他。 这两人,连动作神情都那么相像,难道真的是爱到刻骨铭心了? 阎冥澈一想到这些,心里便升腾起一股烦躁的情绪。他深吸了几口气,强行的压下心中的不悦,又尽量放缓口吻道,“你也不需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朕。朕知道清清是在你们迟府长大的。你也算是清清的半个兄长了。朕想立清清为妃,而以后你们迟家就是清清的娘家了。让兄长见自己的妹妹,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阎冥澈在说这话时,一双邪眸还鹰隼般的盯着下面站着的迟以轩。 迟以轩听阎冥澈这样说,只觉得心中有一团火在燃烧。他说话的口吻也带上了恼怒,“皇上,清清从来都是你和璃王的棋子。现在璃王已经被废了,清清对你也失去了价值。皇上,请您放过她吧。男子汉大丈夫,不管有什么恩怨,也不能拖无辜的女人下水。” 阎冥澈嗤笑着道,“她曾经怀过朕的孩子,朕答应你朕一定会好好对待她的。” 迟以轩又怎么可能相信阎冥澈这话,他心头的怒火烧的更旺,往前一步,身材如山一般巍峨挺拔,目中视阎冥澈如尘泥,用一种恨不得将阎冥澈拆骨的声音道,“皇上,都说君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么请问皇上您,如果您犯了罪,我们这些贱民又该去找谁伸冤呢?” PS:感谢玥玥昨天送的鲜花和红包,也感谢choomama和两个人的格调2两位亲送的鲜花,还有秋一来亲送的月票。同样也感谢各位订阅的亲们。鞠躬向大家说声感谢。 102 皇上,她不属于你【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迟以轩这话一出,立刻就让殿中的氛围骤降到极点。 阎冥澈邪眸危险的眯起,身上有危险的气息渗出。迟以轩也似根本不惧怕他,他脸上的神情微微一动,扬声宣告道,“皇上乃一国之君也。奈何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皇上现在这般残害忠良,屠戮无辜,难道不怕天理昭昭,报应屡次不爽吗?” 迟以轩的声音铿锵有力,说话的内容更是大逆不道。若是在以前,阎冥澈在听完他这些话后,肯定早就暴怒起来。 阎冥澈缩在被子里的手已经紧攥成两个拳头。心里恨不得命人把迟以轩拉出去砍了。但理智阻止了他的愤怒。他知道尹清清还在密室里,她跟她的关系本来就已经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如果这时候再让她看见他杀了迟以轩,那他是这辈子都捂不暖尹清清那颗心了。 所以,忍了忍,他强行的压下心中的愤怒,俊美无铸的脸上也恢复到波澜不惊。“来人,给迟以轩赐座。” “无功无禄,不敢坐。”迟以轩冷硬的拒绝到媲。 阎冥澈眼皮轻挑了几下,刻意的收敛起身上阴鹜,只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邪眸看着他,“迟以轩,朕对当初对你还有你们迟家人作出的那些事情感到抱歉。” “呵呵”迟以轩脊背挺的直直的,一脸的正气,“如果皇上真的有心向善,还希望您放过尹清清。她是您和璃王之间的棋子。要不然一切免谈。” 迟以轩说到这里,语气渐渐的放缓了些,“清清刚生下没多久,她的母亲就离家出走了。他父亲又是个痴情儿,心里一直念着她的母亲,后面也抛弃了女儿离家出走了。虽然我们迟家能给她提供一个栖息成长的地方,可她过的并不快乐。 因为她母亲的事情,她从小就被整个皇城里的人指指点点。她也没有什么闺中密友,更不敢走出去。从小,她就被局限在我们迟家的那一小方天地里。可是她很乖。她从来不给我爹我娘他们惹麻烦,小时候每当我犯错被罚时,也都是她偷偷的给我送吃送喝的。 如果说,她身上有缺点,那她的缺点就是她有个生而不养的母亲。可是皇城里的人不那么想,他们都觉得清清是灾星,别人家的女儿到了及笄之后,就会有人上门来求亲。可清清就是因为她母亲的事情,而被耽搁了。要不是这样,她怎么会一遇到阎瑾,就以为他是良人呢。” 忆往昔,迟以轩慢慢的就激动了起来。他继续道,“清清她有什么错?大婚之日,当别人家的新娘还在等着丈夫一起喝合卺酒,可阎瑾就被你派到战场去了。 你以为她当了璃王妃就吃香喝辣了啊?她这个璃王妃的头上还有一个婉太妃呢。婉太妃是怎样的一个女人,想必你比我清楚。清清这个王妃做的并不像你想象中的那么幸福。 可是,她都这样了。你们阎家的两个男人竟然还不放过他。明明是你们兄弟两之间的争执,你们凭什么这般的对她。阎瑾是个虚伪的男人,而你阎冥澈也只是个只会强迫女人的没用男人。” 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让迟以轩明白一个道理。他即使没有能力帮得上尹清清,也不能成为阎冥澈用来威胁尹清清的筹码。 反正,大不了就是一死。 他是在用命和阎冥澈对抗。 阎冥澈心里微微的有些恻然,幽暗的邪眸似是淬入了点点的星光。只是当他抬头时望着迟以轩那挺的笔直的脊背简直和尹清清如出一辙时,心下的恻然又强行被压制的恼怒一瞬间又被揪了上来,忍不住提高音量道,“迟以轩,你别以为朕现在对你好言相向,你就觉得朕不会杀了你。” “贱命一条,要就拿去。”迟以轩硬气的抛出一句。 阎冥澈心里是真的被气着了,他抚着伤口处,鸷冷的眸子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带着无限嘲讽的口吻道,“迟以轩,你还真有骨气啊。可是你有没有想过你们迟家其他人?”他本来是真的想好好的跟迟以轩说话的,可迟以轩这敬酒不吃吃罚酒的态度激怒了他。索性,他撕裂开伪善的脸皮,还是和他真枪实战的来个对决。 这话让迟以轩的眼神微微一顿,但继而又用高亢的声音回答道,“多行不义必自毙。皇上把这天下之人当成白痴,可是你能堵得住一个人的嘴巴,又怎么堵得住悠悠之口。我们迟家人到底做了什么事情,以后自然会有人帮我们翻案。可皇上您就不同了,自以为是,狂妄自大,以为天下人没有人敢违逆你,你这样的暴君,自然会有其他人来收拾你的。” 阎冥澈真的是被气到了,他冷冷的嗤笑了几声,冷厉道,“迟以轩,若不是看在清清的面子上,你今天已经人头落地无数次了。” 迟以轩“呵呵”笑了一声,“皇上,希望您别这么的虚伪了,若是你真的对她好,求你放她一个自由吧。” 尹清清素净的脸早已经被泪水给打湿了。迟以轩的话勾起了她心里的委屈和悲伤。只是,迟以轩终究太过的善良了,他想要用这些话来打动阎冥澈。可阎冥澈那是恶魔,他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玩弄人。所以,他的这些话对阎冥澈根本就没有半点的用途。 阎冥澈由着刘公公的搀扶,从床上走了下来。他来到迟以轩的面前,俊美的脸上还有一抹病态。“迟以轩,你别再执迷不悟了。你跟尹清清是真的没有将来了。” 迟以轩脸色一沉,“即便我与她真的没有将来。我也愿意看她嫁个待她好的男人,相夫教子一辈子。” 这真的还是一对痴男怨女啊。男的为女的愿意抛弃一切的身家,女的为了男的愿意抛弃生命。如果他没有牵扯进来,他会觉得这个故事很美。 但,现在。 他很清楚,只要他今日松口了,放了尹清清。尹清清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跟迟以轩离开的。 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想让自己成为他们两人爱情剧里的炮灰。 阎冥澈心中打定主意,眼角微微向上扬了扬,又朝迟以轩笑了笑,笑容里有种挑衅。“迟以轩,你这般为尹清清着想,朕很是钦佩。只不过朕还要告诉你一个不幸的消息。这个你认为清纯可以付出一切的女人,他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般简单。她除了你,还有其他的相好。” 尹清清心头一震,被阎冥澈的话给气到了。这个恶魔,他竟然在挑拨她和迟以轩的关系。 迟以轩想也没有想,直接道,“不可能。” 阎冥澈阴鸷的冷眸里还带着邪魅的笑意,他压低声音,用魍魉鬼魅的声线说出一种令人生寒话,“迟以轩,朕知道你可能一时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可朕的确没有骗你。尹清清,她已经移情别恋了。这是她亲自承认了。朕用朕的整个江山来发誓,尹清清亲口承认过,他已经不喜欢你了。就连朕威胁她,要砍你的脑袋,她也说随便砍。” 在迟以轩没进殿之前,阎冥澈曾经想用高官和厚禄来“感召”迟以轩。只不过一番对话下来,他深知迟以轩对尹清清的决心。 如果他还继续用权力和金钱来诱|惑他,这样做的结果只会让尹清清更加坚信迟以轩。而他反而会被迟以轩给比下去。于是,他就在心里小小琢磨了一番,决定改变策略。 密室里的尹清清已经被阎冥澈这话气到浑身发抖。她的确说过类似的话,可那时候她和慕容冽尘逃亡。阎冥澈误会慕容冽尘是她的姘夫,她为了保住迟以轩才这样说的。可阎冥澈这个恶魔,现在竟然用这话来挑拨她和迟以轩的关系。 迟以轩清澈的眸子里有晶亮的光芒在闪耀,他勾勾唇,继而桀骜不驯的讥笑道,“移情别恋就移情别恋呗。她要真的能找到一个比我有厉害的男人,我还会替她开心的。” 他深知尹清清想要在这吃人的皇宫里生存下去是多么艰难的一件事情。而在她受苦受难的这段时间里,他不仅什么都帮不了她,甚至还成为她的累赘。 她若是在这时候喜欢上别的男人,他也不会怨恨她的。反正,只要她能平安无事,他便心满意足了。 这…… 阎冥澈觉得自己快要被迟以轩给打败。他甚至觉得如果他是女人,他说不定也会被迟以轩这种男人给打动的。 “迟以轩,你倒真心大方。”阎冥澈突然阴鸷的眯起眼睛,唇角还挂着冷漠的笑痕,“可惜啊,你们这些人都是后来者。朕作为尹清清的第一个男人,可不想朕穿过的破鞋被你们这些男人给捡了。”阎冥澈说这话时,是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得到的声音在说的。 迟以轩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起,脸上泛起的青筋也显而易见。他将牙齿咬的“咯咯”响,“不许你这样说她!” 阎冥澈又笑着,隽永的五官因他这般笑着,流畅优雅。他继续压低声音道,“朕听高凄凄说过……你至今还是雏儿呢。啧啧,看来清清从一开始就没有把你当真了。要不然她怎么不肯把身子给你呢。女人啊,即使心里再恨,也会对占有她们的第一个男人呢念念不忘的。” 迟以轩见他越说越下、流,他脸上的神情骤然一绷,攥起的拳头突然就朝阎冥澈的脸上打去。阎冥澈的身形不稳,被他这一拳头打来,他的身子摇晃了几下,便倒在地上。 刘公公吓的赶紧跑上前去扶阎冥澈。阎冥澈身形孱弱的从地上起身,又傲然的抬起下巴,冷笑着道,“迟以轩,你刚才一进殿,就控诉朕的暴虐,惨无人道。那现在你当着这满殿人,这般狂妄的揍了朕一拳,朕总有理由砍了你的头了吧。” 迟以轩这才惊觉自己上了阎冥澈的当。他沉着声音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这话一说完,害怕又着了阎冥澈的道,所以他就不再开口了。 阎冥澈冷哼了一声,扬声招了几个侍卫进来扣住迟以轩。然后才不急不缓的整了整身上的衣服,往内殿密室的方向走去。 打开密室的门时,就看到了已经哭成泪人的尹清清。晶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划过她的脸颊,簌簌的往下落。 这样的她,柔弱无助的让阎冥澈心酸。 他的心往下沉了沉,朝青峰使了使眼色,青峰知道他有话要对尹清清说,便先走出了密室。阎冥澈从自己衣服的口袋里拿起一小方的手帕,他很认真的给尹清清擦着脸上的泪水。泪眼朦胧中的尹清抬头,用无限恶毒的眼神瞪着阎冥澈。 阎冥澈手一抖,手上的那一小方手帕就已经掉落在地上了。但他很快的收敛起心里的疼惜,强迫自己用冷硬的态度对尹清清道,“清清,你也看到了。迟以轩为了你敢跟朕顶撞,还敢打朕。这样真心为你好的男人,难道你就不希望他过的好吗?” 来了!又来了! 尹清清不能说话,可她知道,阎冥澈又要耍计谋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就听到阎冥澈用低醇喑哑的声线道,“迟老将军就迟以轩这么一个儿子。朕知道迟老将军肯定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够光宗耀祖,为迟家开枝散叶。朕答应你,只要你肯留在朕的身边。朕一定不会亏待你和迟以轩,甚至整个迟家人。清清,你们与其这样和朕死磕着,还不如大家各让一步,海阔天空。” 阎冥澈说话间,已经伸手从背后轻轻的搂住了她。他像个无家可归的孩子一般,现在能让她眷念的人只有眼前的这个女人了。 他无限渴望的想将面前的女人留在身边。甚至他都已经为他们以后的人生做好了打算。 尹清清讨厌他的触碰,被他这样搂着,她只觉得自己的身子好似被一条阴凉的蛇给缠住。如果可以,会急不可耐的甩开身前的这条蛇。 阎冥澈将自己的头抵在她的肩膀上,又柔柔道,“清清,朕知道迟以轩不喜欢高凄凄,朕会让他们两和离的。朕也知道迟老将军喜欢上战场杀敌,朕也会让他继续做个叱咤风云的大将军。朕甚至可以让……让你和迟以轩以兄妹的关系进来往来。到时候,你就可以经常看见他了。清清,只要你答应好好的留在朕的身边,朕会马上兑现这些承诺的。” 阎冥澈的承诺对尹清清来说实在是太美好了。美好的让人简直不敢相信。 只是,尹清清知道阎冥澈的这些承诺就是用来背叛的。 她不相信他! 见她还是没有答应,阎冥澈俯身在她如玉的脖颈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他又用缠绵的说话口吻继续道,“清清,迟以轩现在就在殿外。如果你想他好好的。那就答应朕吧。” 他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她如果不答应,他又要对迟以轩动手了? 尹清清双眼燃着仇恨的焰火。阎冥澈别开目光,下意识的忽视掉她眼里的怒火。 尹清清低垂着头,一直没有作出什么反应。 阎冥澈耐着性子等了许久,可过了很久都没有得到尹清清的回答。他的耐心终于被耗尽,他圈着她身子的手一松,扬声就对殿外的人开口道,“把迟以轩他……” 突然,他感觉到尹清清投射来的目光,他说了一半的话又迅速的咽回肚子里,邪眸殷切的盯着尹清清。尹清清“呃呃”的从吼间发出几个音符。阎冥澈立即解开她身上的穴道。 “给我点时间。”她说道。 阎冥澈盯着她的脸笑了,笑的还很开心的那种。 时间嘛,他有的是。 只要不是直接拒绝他,他都愿意等。 迟以轩被侍卫给带回了迟家,而他刚一回家,封赏的圣旨就紧随其后。阎冥澈这次竟然让迟大将军官复原职。这消息大大的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很多人都以为迟家又要风光起来了。而对迟以轩和迟老将军来说,两人的心里都没有了底。 帝王看似无故的封赏,这背后可能隐藏的原因就是还被困在宫中的尹清清了。 夜深人静。迟敬之趁着家人都睡下,披着一件外袍走进了迟府的庙堂里。他神态虔诚的点了香,一撩袍,就跪在地上,对着庙堂里上摆着的一个牌位郑重的磕了三个响头。 “将军,可能卑职要辜负你的期望了。清清她……她……唉,卑职没有照顾好她。卑职只能去找……那个女人了。希望那个女人能看在清清是她女儿的份上,救清清一命了。” 迟敬之说完,又对着牌位磕了磕头,接着便起身回到了他的房间。夜深人静时,他坐在书桌前,写了一封信。将信小心翼翼的包好,他又从书房的暗格里拿出一块玉佩。 招来他的亲信,迟敬之对着那个亲信道,“想办法把这封信送到萧国董贵妃手里,如果她不肯信你的话,你就把这块玉佩给她。”迟敬之郑重的交待道。 那亲信将信封往身上一揣,立刻就连夜往萧国的皇宫赶去了。迟敬之亲自将那人送出门后,就颓废的回到了书房。 他想……那个女人看了那封信后,多少会起点恻隐之心来救尹清清吧。 可惜,事与愿违啊。迟敬之口中的“那个女人”在看到他的信封后,不但没有要救尹清清的意思,反而为了掩饰自己当年的行径,特地派了萧国数一数二的杀手来大辰国要取尹清清的性命。 当然,这是后话。 是夜,北宣王临时的王府里。贺景年快步的从屋外走进来,一脸兴奋道,“王爷,根据咱们潜藏在迟府的探子来报。迟敬之他连夜招了他的亲信到书房,之后那个亲信就连夜乘马往萧国的方向去了。” 正坐在灯下端详着军事地图的顾沉衣,在听到“萧国”两个字时,他的眉头立即就紧紧夹起。都火烧眉毛了,迟敬之还派人去萧国。难道是因为? 顾沉衣面色一冷,坊间曾经有人说在萧国见过尹夫人。 迟敬之不会是去找她这个“救兵”了吧? 顾沉衣立即就冷笑了起来,端起旁边的茶盏,轻轻的品了一口,然后才悠闲道,“迟敬之那个老匹夫打仗倒是非常厉害,可在看人方面,那真是……”顾沉衣说到一半,就笑了。而且笑的还薄凉至极。 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他,躲在门后,亲眼看到那个女人联合他的奸夫将剑刺进尹大将军的身体里。试问这样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念及骨肉亲情呢? “景年,派人立刻跟上。本王要清楚的知道那人到了萧国后都见过什么人,住过哪里。” “是!”贺锦年拱手退下。 皇宫里风平浪静了几天。阎冥澈的身子倒是慢慢的养好了些。只是他每天还是固执的要尹清清陪着他,并且百般讨好她。尹清清心硬如铁,她可不会被阎冥澈这些小把戏给感动了。 他既然让她陪着她,那她每天要么“不小心”将热水泼到他的手上。要么就“不小心”的将花盆砸到他的脚上。还要么就是“不小心”的将阎冥澈的头给打破。总之,她是千方百计的制造出一些“不小心”来。 阎冥澈把她的这些行径归类为“小把戏”,也没有怎么训斥她。可阎冥澈不生气,刘公公看着身上本来就有伤的阎冥澈被尹清清折磨“伤痕累累”,他心里自然就有些不满。 不过啦,人家受害者都不喊疼,他一外人也只有干瞪眼的份。久而久之,刘公公觉得这是阎冥澈的恶趣味,也只有尹清清可以陪他这么玩。 这一天,阎冥澈正坐在书案前看着批改着奏折。一个小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刘公公抬脚就往那太监的身上踹去,啐道,“跑那么急做什么,后面有老虎追着你啊。” 小太监一骨碌的从地上爬起来,赶紧给上座的阎冥澈磕头,“皇上,大喜啊。” 阎冥澈头也不抬一下,淡淡问道,“喜从何来啊。” “皇上,皇后……就是前皇后她挺着一个肚子,在殿门外求见。她说她腹中的孩子是皇上您的。”小太监笑嘻嘻道。 “啪”阎冥澈手中握着的毛笔倏然落地,滚落到地上。 坐在他身边的尹清清眼皮一跳,怎么可能啊?慕容冽尘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阎冥澈不孕的事情这都已经是事实了。这高妙妙怎么可能还会怀孕? 是慕容冽尘的药出了问题呢?还是高妙妙与别的男人珠胎暗结了? 尹清清双唇紧抿,神情瞬间就变的凌厉起来。 阎冥澈抬头,怔然的对下面跪着的太监道,“这是……真的嘛?”这消息太过震撼,以至于他都不敢相信。刘太医说他精+水稀薄,很难有子时。他自己也都做好了膝下没有孩子承欢的准备了。可这突来的消息……真的是太好了! “是的,前皇后说之前怕胎位不稳……一直没有告诉皇上。现在她腹中的孩子已经稳当了。她就来跟皇上报喜了……”小太监因为紧张,说起话来也支支吾吾的。 阎冥澈感觉自己全身轻飘飘的,他俊美的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喜悦,一个扬手,大声道,“快点宣她进来吧。” 他对高妙妙还是有怨恨的。可她腹中的孩子若真的是他的,那暂时他还不能对她动手。 高妙妙挺着一个大肚子,神情骄横的走了进来。她一走进殿内,目光突然从尹清清的身上扫过。然后便带着挑衅的意味将自己已经高高隆起的肚子故意往前一挺,嘴角里还挂着得意洋洋的笑容。 尹清清心里冷笑,先不说这个孩子到底是不是阎冥澈的,就算是。就她这高傲的态度,她腹中这孩子真的能顺利生下来吗?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高妙妙走上前,给阎冥澈跪了下去。 “高妙妙,太监说你自称这腹中的孩子是朕的,此话可当真?”阎冥澈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缓声道。 PS:今天要跟我老公出去一趟,回来早的话就再加更一章。要是晚上九点没有更新,那就不更新了哈。 103 既然要断子绝孙,那就一个孩子也不能留【8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高妙妙走上前,给阎冥澈跪了下去。 “高妙妙,太监说你自称这腹中的孩子是朕的,此话可当真?”阎冥澈盯着她隆起的肚子缓声道。从高妙妙那隆起的肚子判断来,她腹中这个孩子应该有三四个月了。 高妙妙姿态优雅的从地上抬起头,温声细语道,“皇上,奴婢这孩子已经有四个月了。之前怕脉象不稳,孩子给流掉。所以奴婢一直不敢告诉皇上。可现在已经过了容易滑胎期,奴婢这才壮着胆子来告诉皇上这件事情。” 尹清清有些后悔,当初阎冥澈把她安排在她身边时,她干嘛不动手将高妙妙收拾个干净。不过,她也觉得奇怪,以高妙妙那嚣张跋扈的性格,既然怀了阎冥澈的孩子,又怎么可能忍到现在才跳出来。 这一点上,还真不像高妙妙平时的作为,难道这其中有什么蹊跷的地方丫? 尹清清微眯了眯眼睛,紧盯着她隆起的肚子,仿佛想直接看出她腹中的孩子到底是不是阎冥澈的? 有女人怀了自己孩子,这对阎冥澈来说,自然是天大的喜讯媲。 虽然这个孩子的母亲让他憎恶无比。 可现在,这毕竟是个好消息…… 阎冥澈回头看了看尹清清,发现尹清清盯着高妙妙的腹中一直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恻然,阎冥澈突然就想起尹清清那个还未生下来的孩子。 如果那个孩子能活下来的话,会是个非常可爱的孩子。 只可惜啊…… 阎冥澈的黑睫微微一垂,每次回想起他的那个孩子,他的一颗心都像是在滴血。 阎冥澈想着这些,他本是愉悦的心里一下子就被冲淡了些。他又看向殿中跪着的高妙妙,高声道,“你先起来吧。” 高妙妙动作扭捏而做作的从地上爬起来,目光还故意的往尹清清的方向扫来,眼里的讥诮赤|裸|裸。尹清清也挺直了腰板,冷冷的回她一笑。 阎冥澈将两个女人的表情和神态收入眼底后,便命令刘公公去宣刘太医来给高妙妙诊脉。刘太医倒是很快的就被接进宫来给高妙妙诊脉。 “皇上,的确有四个月多月的脉象了,目前胎像平稳。”刘太医将诊脉的结果一五一十的告诉给阎冥澈。阎冥澈嘴角噙笑着让刘太医给高妙妙看些安胎补气的药。 刘太医离开后,阎冥澈又盯着高妙妙那隆起的肚子出了会儿神。旁边的刘公公趁机问道,“皇上,这高妙妙要怎么安置啊?”毕竟是前皇后,现在又为阎冥澈怀了孩子,总得有个安排吧。要不然,高妙妙也不一定会老实的养胎呢。 阎冥澈幽暗的邪瞳恻然的看向坐在身侧的尹清清。尹清清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连忙别过脸,看也不看他一眼。 阎冥澈心里有些失落的收回目光又去看向殿中站着的高妙妙。而高妙妙在觉察到阎冥澈看来的目光时,腰部立即就一挺,嘴角挂着媚笑的看着阎冥澈,等待他的安排。 “高妙妙,这样吧,念在你现在有孕,朕先封你个婕妤。如果将来能平安的生下孩子。那朕可以考虑继续提拔你。”阎冥澈俊眉微微一凝,薄冷的唇角立时就抿出一道快意的弧度。 阎冥澈的这个封赐对高妙妙来说,是很失望的。她本来以为有这个孩子,阎冥澈至少也会封她一个妃子的品级来。可现在才只是一个“婕妤”,这让她心里心生不悦。 不过,当她抬头看向尹清清时,她心里又得意了起来。她怕什么啊,只要她腹中的孩子是个男孩,她自然会母凭子贵的。到时候皇后之位还不是可以失而复得。 可那个尹清清不同了,她生了个死胎,别看阎冥澈现在好像宠着她。可对一个皇帝来说,子嗣才是最重要的。等孩子生了下来,尹清清她就靠边站去吧! “臣妾多谢皇上!”高妙妙抚着隆起的肚子给阎冥澈又行了个礼。阎冥澈让刘公公带她下去,给她安排寝宫。等高妙妙他们离开后,阎冥澈的手在桌子下摸住尹清清的手。尹清清的手很凉,阎冥澈便将她的手放在唇边吹着气。 尹清清厌恶的一皱眉,直接甩开他的手,冷笑的嘲讽道,“恭喜皇上了。” 阎冥澈被她甩开手,也不气恼,又固执的伸手攥住她的手,用偏柔的嗓音轻轻道,“清清,别再跟朕闹情绪了好吗?” 尹清清眉角一扬,回头定定的去看阎冥澈。 “皇上觉得我在跟您闹情绪吗?”她心里很清楚自己的心意,无论阎冥澈做什么,她都不是那种被打了一巴掌,又用一块糖哄着回来的女人。 阎冥澈无奈的叹了口气,“清清,以前是朕对不起你。现在只要你乖乖的……等高妙妙腹中的孩子生下来,朕就把孩子挂到你的名义下。”他唯一的孩子再加上他最喜欢的女人。这两者的结合堪称完美啊。 尹清清的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阎冥澈,你这是存心给我找堵是吧。我讨厌你,讨厌高妙妙,现在你还把你们两的孩子给我带。这不是存心给我添堵吗?呵呵!我索性告诉你一声,你要是敢把孩子拿给我带,我保证一定掐死你和高妙妙生的孽种!” 她的双瞳里燃烧着愤怒的火焰,用最恶毒的口吻对阎冥澈说着。 阎冥澈见她这样形容自己的孩子,他当时就火大了,邪眸的深处有湛然的冷光射出,眯起的邪眸更是暴戾无比。 “尹清清,不许你这样说朕的孩子!” 尹清清也毫不示弱道,故意嘲讽道,“阎冥澈,你是多么的想要孩子啊。高妙妙说那孩子是你的,你就相信她。那到时候那个孩子如果不是你的……你这是不是喜当爹啊。想想,你们阎家的天下到时候要是被一个外人给掌控了,我看啊,阎家的列祖列宗可能还会从棺材里……” “啪”尹清清的话还没有说完,阎冥澈的巴掌就已经向她扇来。这一巴掌打的尹清清大脑“嗡嗡”响。可是她仍然用一种不怕死的姿态来和他对抗啊。 “阎冥澈,我说错什么了?还是你心里心虚什么啊?”她是真的不想再在阎冥澈的面前晃荡了。此时恨不得激怒他,让他将自己给发配了。 尹清清的话对阎冥澈来说,几乎是字字诛心啊,听在他的耳畔,那是格外的刺耳。 本来他也不姓阎的,现在阎家的江山其实早就被外姓人给占着了。 “尹清清,朕说过了,不许你这样说朕的孩子!”阎冥澈的双唇紧张的抿起,俊美的脸上也僵硬无比,声音中还带着一些不耐烦的疲惫。 “阎冥澈,要是你不想听我这些话,那你就把我给发配了就是。干嘛这么犯贱的把我像双栓牲口一般栓在身边。”尹清清抚着受伤的脸颊,语气完全没有妥协。 尹清清今天是彻底的触怒了阎冥澈的底线。阎冥澈凶残的本性被激发,他又是用力的一个扬手,重重的打在尹清清另一边没有受伤的脸颊。 “尹清清,别以为朕宠着你。你就可以爬到朕的头上去。朕随时可以……让你生不如死。” 他这一下的力量比刚才的还要大,尹清清身子没有站稳,整个人就往身后跌去。在跌倒的过程中,她的手不小心的碰到了旁边茶几上放着的青花瓷瓶,青花瓷瓶从茶几上滚落摔在地上,立刻就摔了个粉碎。 而那花瓶的碎片溅起时,也正好把尹清清的露在外头的手臂。一道伤口就出现在阎冥澈的眼前。阎冥澈这时才惊觉他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无意间又伤害到了尹清清。 他赶紧走上前去扶她,尹清清厌恶的甩开他的手。至于手上的伤口,她早已经习惯了。 “清清,你手背处受伤了,朕让御医来给你检查一番。”阎冥澈盯着她那道伤口看着,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刚才出手重了。 尹清清心里冷笑,每个对女人家暴的男人都会像阎冥澈这般。愤怒时控制不住情绪,可一旦打完了,他们又总是会为自己的行径道歉。 “阎冥澈,你但凡是男人,就给我个痛快。我真的是厌烦透你了。”尹清清甩开阎冥澈的手。她又不犯贱,她老爹老妈把她养这么大,可不是用来给阎冥澈出气用的。 而且,她真心的希望能直接跟阎冥澈闹僵,以后就是待冷宫,也比现在天天待在他身边强。 尹清清的态度让阎冥澈心中有种尖锐的疼痛迅速的抵挡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让他痛的根本无法用言语在形容。 他盯着她受伤的伤口,长长的叹了口气,“清清,朕对不起你……可是你也不要用这种说话的口吻来跟朕说话好吗?朕是真心的想要对你好的。只要你不触犯朕的底限,朕都会好好的对你的。你不知道,你刚才说的那番话有多么的过分,朕真的是忍不住了,所以才……” 望着她被打的两边脸颊,阎冥澈心里暗自责怪自己刚才手重了。 可他的这番话只让尹清清觉得无比恶心,他不让她说,她偏要往伤口撒盐。她又破口大骂,“阎冥澈,你不让我说,我偏说。我希望你喜当爹,给别的男人养孩子。我还希望你……” “清清!够了!”阎冥澈的眼底有隐忍的火苗在燃烧着,他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的又将尹清清暴打一顿了。可看到她素净脸上的不屈的倔强,他的眼神又暗淡了下去,说话的口吻也软了许多,“你先下去吧。等下朕让人给你包扎伤口。”他说话的口吻带着显而易见的凄惶和失落。 尹清清见自己闹成这样阎冥澈还是没有要打发她的意思,她心里一个烦躁,提起裙摆,就往殿外走。阎冥澈朝殿里的太监使了个眼色,那小太监立刻就跟在尹清清身后了。 高妙妙被封了婕妤,她心里很得意。在住进她的秋若殿后,第一件事情就是让太监去召她的妹妹高凄凄进宫。高凄凄鹅蛋脸,长的虽然没有高妙妙漂亮。不过,高凄凄的脑袋显然比高妙妙好使一点点。 她一到秋若殿,看到高妙妙正在喝极品燕窝。她笑着给她行了个礼后,便在高妙妙下方的椅子上坐下。 高妙妙有话要对高凄凄说,所以很快的就屏退了殿中的宫女太监。等宫女太监都离开后,高凄凄也就不跟高妙妙客气什么,笑嘻嘻的翘起二郎腿,对高妙妙道,“姐姐,我说的没错吧。等你的胎像稳定后再出来,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保住你腹中的孩子。二来,你这样挺着肚子出现在那个姓尹的女人面前,会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的。” 高妙妙从小就娇生惯养,可这四个月里,她吃尽了苦头。要不是他们高家拿了钱来收买看管她的宫女太监,加上阎冥澈这些日子的精力都放在尹清清身上,她怀孕的事情不可能瞒的这么紧的。 如今,她又可以穿上最漂亮的宫装,吃着宫中最好的顶级燕窝,甚至于如果她腹中的孩子如果是个男孩的话,那她还会母凭子贵,重登凤位。 她眼前的一切是那么的美好,美好的让她真想伸个懒腰,大呼一声。 高凄凄那双精明的眼睛将高妙妙脸上的神情仔细的瞅了瞅,突然就一盆冷水向高妙妙泼来。 “姐姐,你现在可别太得意了。你可不要忘记了,皇上现在身边还有一个尹清清呢。只要你不除掉她,她肯定会在皇上的耳畔吹你的耳边风。甚至于……如果她在皇上心中有很高的地位,你这腹中的孩子甚至到时候还要喊她一句‘母后’呢。” 高凄凄很直白的将高妙妙未来的路给剖析了一番,并且很乐意的看见到高妙妙那变换了的神情。 高妙妙脸色一白,焦急的看着自己的妹妹。虽然,她承认自己没有自己的妹妹聪明。可她也清楚的知道,高凄凄说的并不是危言耸听。 尹清清的确是她重登凤位的最大障碍。只要她存在着,她做什么事情都不会顺利的。 “凄凄,那你说,本宫现在要怎么办?”高妙妙连忙“虚心”的不耻下问道。 高凄凄将手伸进茶盏里蘸了蘸,在桌面上写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几个字。高妙妙眯起眼睛想了想,目光最后又落到自己的肚子上。 “凄凄,你疯了吗?这是本宫千辛万苦怀上的孩子,万一他出了什么意外。本宫下半辈子还指望什么啊。” 高凄凄那双精明的眼睛骨碌碌的一转,“姐姐,富贵从来都是险中求的。你若是不博一把,那就只能跟尹清清慢慢的耗吧。最后你的孩子要是成了别人的。到时候你可不要怪我这个做妹妹的没有提醒你啊。” 高凄凄这人做事从来就是胆大至极,为了不被自己的父亲像卖东西一般嫁给那些窝囊废的世家公子。她干脆就自己将名声搞臭。皇城里谁不知道高家二小姐包|养男人的事情啊。 可即便这样,她还是没有逃过被赐婚的命运。当看到因为尹清清而被打击到精神失常的迟以轩时,她心里就已经恨上了这个没有见过面的女人。 从来都是她高凄凄玩弄男人,哪里能轮到她被男人玩弄啊。 她心里痛恨迟以轩,顺便也迁怒的恨起了尹清清。 如果不是为了给自己报仇,她才不会给高妙妙出主意呢。 毕竟是自己以后一辈子的期望,高妙妙还是舍不得拿孩子来做害人的筹码的。她低头,伸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眼里满是不舍。 高凄凄挑挑眉,心肠冷硬的她挑了挑眉头,不咸不淡道,“姐姐,既然你不肯,那做妹妹也没有什么可以帮你的了。我出宫去了。” 说完,她还真就站起身来,要往外走。高妙妙见状,赶紧伸手去扯她衣服的袖子,最后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对她重重的点头道,“凄凄,你有什么主意就说吧。我照做就是了!” 高凄凄那双精明的眼睛这才又凉凉的一笑,呵呵道,“姐姐,你放心吧。你肚子里的孩子也是我的侄子呢。将来你要是做了皇后,我这个做妹妹的也可以跟着沾光的。” 高凄凄说完这话后,看到高妙妙脸上的神色轻微的缓了缓,接着她便凑到她的耳畔,将她事先想好的计划覆在高妙妙的耳畔边给仔细的说了一遍。 高妙妙本来还有些犹豫的脸色,在听到高凄凄的计划后,立刻就笑的合不拢嘴来,忙不失迭的点着头。“凄凄,难怪爹都说我们高家只有你最像他。可惜你不是个男人啊,要不然你肯定能作出一番轰轰烈烈的大事业出来呢。” 高凄凄心里很受用的接受了她的奉承。 而高妙妙也又马上的向她保证道,“凄凄,你放心。只要本宫出头了,一定不会忘了你这个做妹妹的。那个迟以轩什么的,本宫一定让人直接杀了他。” 高凄凄一敛眉,也满意的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等着你的成功了。” 高妙妙眉眼笑的弯弯。 自从那日在寝殿里与阎冥澈闹僵后,尹清清对阎冥澈的态度更冷了。而阎冥澈就一如既往的喜欢把尹清清招到他的身边。他喜欢吃饭时,看到她。批改奏折时,也能看到她。甚至在他上早朝时,他也会让人在屏风后给尹清清加一张座位。 他就像一只豺狼,死死的要把尹清清禁锢在他的视线范围内。 而对他的这些变态举动,尹清清反抗过,可阎冥澈一直没有处罚她。尹清清闹到最后,自己都觉得烦了。索性,就根本不理会他了。 高妙妙这些日子里为了表现她的“贤惠”,她经常会来给阎冥澈送点心啊或者是羹汤之类的。阎冥澈虽然讨厌高妙妙,但碍于她腹中的孩子,他也没有责罚她。 这一夜,阎冥澈还在看奏折。就有秋若殿的小太监来报,说高妙妙身子不适,吃了晚饭后,便一直喊肚子痛。虽然已经找了御医看过,可御医说她的情况有些不妙。 阎冥澈对她腹中孩子看的极重,听太监这般说,当即就放下手头的奏折,起身让刘公公摆驾。尹清清听他这样说,以为自己可以回寝殿了。便也漠然的起身。可是,阎冥澈竟然又扯住她的袖子道,用喑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边低低道,“清清,一起去看吧。她腹中的孩子以后会是你的孩子。” 尹清清直接甩了他一个卫生眼,挣扎着要挥开他的手。 但阎冥澈非常固执。他硬是扯着尹清清上了车辇去了秋若殿。等他们下了步辇时,秋若殿的宫女太监早已经跪了一地。就连高妙妙也亲自出来迎接阎冥澈。 阎冥澈挑着眉看着一直扶着的高妙妙,沉声道,“不是说不舒服嘛?怎么还出来?” 高妙妙媚笑着给阎冥澈请了安。接着便抚着肚子笑道,“皇上,其实臣妾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吃坏了肚子不舒服罢了。臣妾已经让御医看了脉了,并且也让人熬药了。只是不知道这些宫女太监怎么做事的,这种小事竟然还叨唠您亲自过来一趟。” 如果不是做主子的下了命令,这些宫女太监又怎么可能有胆子到御书房去禀告她的病情呢?阎冥澈心里很清楚这一点,不过看在孩子面上,他就暂时忍忍了。 “这里风大,进去说吧。”阎冥澈邪眸快速的扫了高妙妙一眼,起步就往殿内走去。尹清清站在那里,被刘公公推了一把,这才往前走了几步。可快要走到高妙妙身边时,高妙妙又得意洋洋的挺了挺肚子,眼里嘲讽的看了尹清清一眼。 “下不了蛋的鸡啊!”高妙妙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的到声音讥诮的说了句。尹清清眼睫一眨,目光幽幽的盯在高妙妙那隆起的腹中。 如果可以,她想,她有一百个方法可以打掉她腹中的孩子。 只是,她一直好奇这高妙妙腹中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才没有动手的。 现在,面对高妙妙的挑衅,她低头淡定的扫了扫身上的衣服,也同样用只有她们两人能听到的说话声音道,“哦,原来高婕妤是只会下蛋的鸡啊。” “你!”她的话让高妙妙脸色倏然一白,本想发怒的。可一想到她今晚的计划,她咬咬牙就忍下心中的这口恶气了。 一甩袖,她重重的哼了声,然后便起步进了寝殿。尹清清抿抿唇,也跟着走了进去。 阎冥澈已经坐在殿里的软榻上喝茶了。他极为重视的跟高妙妙交待了一些事情。高妙妙整晚都满面含羞的坐在那里,乖巧的听着他的嘱咐。 尹清清坐在他们的旁边,怎么看怎么觉得这两人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无耻,女的不要脸。这样配的一对就该绑在一起,互相的折磨才对啊。 夜色中天时,阎冥澈让人摆驾要回宫。高妙妙赶紧从椅子上站起身,恭送阎冥澈出了寝殿。尹清清因为动作比较慢,就走在高妙妙身后。出寝殿时,寝殿外还有十几节的石阶。她身后突然有个外力推了她一把,下一刻,她的身子就往前倾,正好撞到走在她前面的高妙妙。 “啊!”只听高妙妙尖声的叫了一声,身子就要往台阶下扑。阎冥澈此时站在高妙妙的身侧,见她身子往前倾,他眼疾手快立即就一把扶住了她。 高妙妙这才没有摔倒。 只是,她在急喘了几口气后,立马把矛头指向尹清清,“尹姑娘!本宫虽然跟你以前有些恩怨,但你也不能这样想要把对本宫的怨气撒在本宫还未出生的孩子身上啊。孩子是无辜的。你这样说,怎么对得起皇上对您的一番厚爱啊。”她边说边用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望着阎冥澈。希望阎冥澈能够“秉公处理”尹清清。 阎冥澈邪眸轻挑了挑,电石火光间他已经想通了各种环节。本来他是想训斥高妙妙的。 可又突然觉得如果他在这时候还帮着尹清清,尹清清以后可能真的会害了他的孩子。 与其以后后悔,还不如今天就先小小的让她吃下苦头。以后她若是能汲取这次的经验教训,就不会这样做了。 心里这样想着,阎冥澈就没有再开口。而是等着高妙妙把戏继续的唱下去。 尹清清笑了,她突然明白高妙妙今晚为什么要整出这么一出的戏了,敢情是在这里等她呢。虽然她心冷如铁,可是她讨厌被高妙妙这样的贱人给泼脏水。 她扫了扫身上的衣服,云淡风轻道,“高婕妤,证据呢?”污蔑她推人,总得有证据吧。 高妙妙似乎早就等着她这话了,她的目光往场中绕了一圈,最后道,“尹姑娘,您现在可是皇上身边的红人,而卑妾只是一个小小的婕妤。既然你说没有推,那就没有推咯。”话虽然这样说,可她却是双眼通红的看向阎冥澈。希望阎冥澈给她“主持公道”。 阎冥澈直接忽视过她的目光,清冷的目光罩在尹清清的身上。 而在这时候,人群中突然颤颤巍巍的走出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给阎冥澈跪了下来,哆嗦着说道,“皇,皇上……奴才可以证明……高婕妤说的话没有错……奴才刚才亲眼的看到尹姑娘伸手推了高婕妤……奴才可以作证的。” 那小太监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说起话来也结结巴巴。 阎冥澈眼睛立时就危险的眯了起来。看来他还真小看了高妙妙。这跪在地上的小太监可是他指派给尹清清。让她和荷香一起照顾尹清清的。荷香主内,而这小太监就负责尹清清在外面的日常需要。 没有想到,高妙妙竟然有办法把尹清清身边的小太监都给收买了。这不就是逼着他要对尹清清用刑吗? 阎冥澈有种被算计的不满感。 面对这么个小儿科的陷害手法,尹清清心里只觉得自己对高妙妙还是太仁慈了。这种贱人,就喜欢矫情。她以为怀了个孩子,就能骑在她头上了。 看她怎么揭开她的皮,怎么把她腹中的孩子给打掉。 她的智商虽然斗不过阎冥澈,可这高妙妙真的只是她饭后的开胃菜而已。 尹清清脸上的神情波澜不惊,她走到一直默不出声的阎冥澈面前,嘴角弯成嘲讽的弧度,“皇上,你信吗?信我会蠢到众目睽睽之下,像个傻子一样对她动手吗?” 阎冥澈自然不信。只是,看着她那么傲然的态度,再加上他心里打的小算盘。他马上就勾着嘴角用冷酷的声音残绝道,“朕信!因为你也是这样害没了朕的第一个孩子的。不过鉴于今晚并没有造成什么大事,朕就不追究你了!” PS:这一点的宫斗伎俩,对女主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下章女主就能直接把高妙妙腹中的孩子给整流掉哈。 104 做的好!!!【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燕国皇帝的寝殿。 慕容冽尘一路风尘仆仆,一回到燕国的大都,就有宫里的太监来宣他进宫。他跟着太监进宫。此时,正站在燕国皇帝的寝宫外,等着他召见。 时间过了大概有三炷香的时候,寝殿里头终于有个浑厚的声音传来,是宣他进殿的。慕容冽尘垂眸看了一眼身上的穿着,并无什么不妥。他垂着眸,便轻轻的走进寝殿里。 “儿臣叩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慕容冽尘姿势标准的给上方的慕容铭磕了三个响头。却持久没有听到慕容铭让他起床的声音。他长睫轻眨了眨,碧蓝色的眸瞳轻轻抬起,看到的是一幕非常不堪的情形媲。 寝殿的床榻上,慕容铭披着一件中衣,正搂着一个穿着暴露的女子低低的说笑。那女子长了一张美艳动人的脸,眉目轻转间,把慕容铭迷的团团转。 慕容铭甚至不顾及儿子在场,张开嘴巴,直接含住那女子细嫩如茭白的手,轻轻的吸吮。惹的那个女子娇喘吟、吟丫。 慕容铭猥琐一笑,又顺势咬住那女子的如樱桃般的小唇,两人直接忘情的吻了起来。 慕容冽尘心里冷笑,如果慕容铭哪天真的死了,那他一定是死在女人的身上了。 他手轻握成拳头状,放在嘴边轻咳了咳,意在提醒床榻上的两位。此时天还没有亮,就不要当着他一个外人的面表演活|春|宫了。 慕容冽尘的咳嗽声提醒了慕容铭,他这才想起这殿中还跪着他的儿子呢。不舍的从怀里女人的唇间退出来,慕容铭低头,神情漠然的睥睨着地上跪着的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戴着面具,觉察到他在审视自己,他挺直了胸膛,也迎接着他打量的目光向他看过去。几年不见,他这父皇一张脸变的猥琐而臃肿,那双审视着他的眼睛也早就褪去了往昔的湛亮精明,而是被一种酒气之色罩住成了浑浊色。 “冽尘,这些年辛苦你了。”慕容铭提高了音量,说着。 慕容冽尘恭敬的抱拳道,“儿臣身为燕国的皇子,能为父皇还有燕国百姓尽绵薄之力,实乃儿臣的荣幸。” 慕容铭面上挤出一抹慈父之色,可另外一只手已经不安分的穿透过怀里女人身上穿的衣服,悄悄的摸住那女子的翘臀。 “冽尘,朕也知道你这些年在燕国吃了很多苦,放心吧。既然回来了,朕以后也不会亏待你的。”慕容铭又义正言辞的说道,那只不安分的手已经在女子的翘腿上肆无忌惮的摸着。女子像只小猫一样窝在慕容铭的怀里,像只乖巧的小猫,任慕容铭的任意索取。 慕容铭的呼吸越来越粗,他已经急不可耐的又想占有怀里的女人。他不耐烦的对慕容冽尘道,“冽尘,你母后这些日子里一直挂念你,你还是去跟她请安吧。” 慕容铭的荒|淫刷新了慕容冽尘对这个词的下限。为了避免自己将观赏到一场活|春|宫,他起身退了下去。当他脚下的步子刚从寝殿里踏出,一直站在殿外侯着的陆耿连忙上前,压低声音问道,“十二皇子,皇上他怎么说?” 陆耿刚问完话,隔着一扇门,殿内已经传来了女人的呻|吟声还有慕容铭那精|虫上身时的各种嬉笑声。陆耿脸上一僵,讪讪的退下去。 在这种情况下,慕容铭能说什么有用的话那才怪咯。 慕容冽尘仰头望着天空,今天是个非常不错的日子。蓝天白云,皇宫的上空偶尔间还有成群的鸟儿飞过。然而在收回目光时,他蓝色的眸瞳迅速的被鄙夷所填充。 其实,燕国是这块大陆中,物产最丰富,百姓最勤劳的国家。上天真的对他们燕国很是优厚,燕国的南部常年盛产水稻棉花,北部有矿场。曾经的曾经,燕国是这块大陆上发展最为鼎盛的国家。但这些年,燕国在和大辰国的交战中,从来都是战败国。 不仅和大辰国,就连与他们燕国接壤的另一个国家,与萧国的战争。也是以燕国的战败而收场。作为战败国的燕国,不仅年年的要向大辰国和萧国进贡各种粮食布匹矿产,而且连着燕国的百姓,也成了这个大陆里最为下等的人。 燕国的商人在其他国家做生意时,甚至都不敢说自己是燕国人。 慕容冽尘想到这些现状有些心痛。虽然作为大辰国的国君,阎冥澈是个残暴的君王。但和慕容铭比起来,阎冥澈真的可以说是个“贤君”了。 他阔别燕国这么多年,在回来的路上,看多了各种的狗仗人势、欺男霸女之事。一个国家,君主沉溺在玩乐中,朝中又是贪官横行,百姓有冤屈也得不到申诉,这样的燕国无疑是没有前途的。 陆耿见慕容冽尘似是陷入了沉思中,他在旁边小声的唤了句,慕容冽尘回过神来。这才发觉自己已经到了淑妃的景澜殿。 景澜殿里,衣食住行各种所用无不是极尽奢华。等慕容冽尘走进殿内时,帷幔后立时就走出一个人身姿曼妙的女人。女人的脸虽然已经没有了少女的娇嫩,但眉宇间的风情也是别具一格的。 “儿臣给母妃请安。”慕容冽尘淡淡的说道。对这个母亲,他实在是提不起什么亲近之情。 “尘儿。”淑妃走上前,拉起他的手,柔柔的一个低唤,声音柔媚的仿佛能够直接掐出水来。 慕容冽尘眼睑一敛,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几步,拉开与她的距离。 淑妃眉头一皱,有淡淡的不悦。转身坐到上座的美人榻上。 “尘儿,母妃对不起,让你这些年一个人独自在大辰国受苦。是母妃的不是,母妃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该尽的义务。”淑妃脸上满是自责,眼眶里更是隐隐的有了泪意。 慕容冽尘抿着唇,微微皱眉。 淑妃像极了一个为自己儿子操心的母亲。说到伤心难过之处时,她更甚至直接哽咽起来。“尘儿,你分心……现在你回来了。母妃一定会好好的补偿你的……咱们母子两一起,在这燕国的皇宫做大。” 慕容冽尘极为生硬的笑了声,“母妃,父皇最近是不是又冷落你了?” 提到这个,就好像是踩到淑妃的痛脚。淑妃脸上带着恨意,手上的攥着的手帕也被她揉成一团。她咬牙切齿道,“你父皇真是薄凉的很。前段时间,他得病。本宫衣不解带,一直照顾他。可是你知道吗,你父皇这病一好,太子就又给他进献了一个绝世美人。你父皇的心是被彻底的俘虏了。” 淑妃一说到这里,就突然想起慕容冽尘来。她双眼湛亮,压低声音道,“尘儿,母后以后的荣宠都靠你了。现在你既然回来了。那有没有药……可以让你的父皇再生场大病。”这样她就又可以以照顾为名,独占盛宠。 慕容冽尘就知道,她的母妃从来都是视他为洪水猛兽。今天又怎么可能转性的对他这个儿子这么好。原来是有所图啊。 “母妃,既然儿臣回来了,自然不会再让别的女人霸占父皇了。”慕容冽尘轻飘飘的说着。 既然选择回来了,那他必定要放手搏一把。 慕容铭只是他前进的一块垫脚石。 可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说到了淑妃的心坎里。淑妃立刻喜开颜笑,越看自己的儿子越觉得好。哪里还有以前的万般抵触。 淑妃自己心里有了底,她便又欢愉道,“尘儿,母妃还有一件喜事告诉你。母妃给你张罗了一门亲事,你看你,年龄已经很大了。该找个女人给自己暖被子生娃了。” “我不要!”慕容冽尘直接拒绝道。娶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不仅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更是要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他宁愿孤独一辈子,也不愿意让一个他不喜欢的女人来给他暖被窝。 他心有所属,即使知道不能娶她为妻。 可他也不愿意滥情的将别的女人拥入怀里。 淑妃脸色一急,赶紧补充道,“尘儿,你放心。母妃给你找的姑娘是刑部尚书傅尚的孙女傅新颜。傅尚在朝中极有地位。之前他统管科举考试,这朝中不知道有多少官员是他一手提拔起来。而且傅家在咱们燕国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世家了。傅新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青年才俊想娶她为妻。如果你能成功的把她娶到手,傅家的力量就能被我们所用。” “母妃,你要是真的那么想让她成为你的媳妇。那你就赶紧再生个儿子。总之,儿臣是不会用自己的婚姻大事来换取政治上的筹码的。” 慕容冽尘眼角微微地向上扬,眼睫毛也很浓密,在看向淑妃的时候,有一种凌厉的感觉。 淑妃被他幽蓝色的眼神所慑,这才突然意识到她面前的这个儿子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任她揉捏的儿子了。 她张了张嘴,又为自己辩解道,“尘儿。母妃这样做也不是只为了自己。母妃还不是想让你以后顺利些。还有啊,母妃也见过傅新颜,傅新颜不仅长相甜美,性格也极为的乖巧。这样的女子若是能娶回家,那必定会是一个能辅助你的贤妻。尘儿,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这大都里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娶到傅新颜,母妃这一次也是托了很多人,傅尚这才答应先让你们两秘密的见上一面。如果傅新颜能答应,他们家就肯。” 如果说刚才慕容冽尘还给淑妃留了面子,那现在他已经冷硬了脸,含怒道,“母妃,即使傅新颜是天上的仙女下凡,那也不是儿臣喜欢的。所以,此事就此打住!母妃与其为儿子的婚事担忧,还不如多花点时间抄写佛经,为自己积点德吧。” 淑妃还想再说什么,可慕容冽尘根本不给她继续说话的机会,他甩袖直接疾步而出。软榻上的淑妃在他离开后,将身子恼怒的靠在软榻上,微沉着脸去看手上的护甲。 这真是一个不知好歹的儿子!等着吧,现在不同意这婚事,以后有他后悔的! 至于傅新颜那里,她是不会放弃的。 慕容冽尘从淑妃的寝殿走出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没有再在宫里多逗留,直接出了皇宫。夜色渐渐压下来,慕容冽尘在登上马车前的那一刻,他回头望了一眼已经被黑暗笼盖着的皇宫,碧蓝色的眼眸里有了难以掩饰的野心。 总有一天,他会凭着自己的本事,将这皇宫主人的名字改成写成慕容冽尘。到时候,他想他可以用一个盛世来守护住一个女人。 大辰国的秋若殿外,此时夜色已深,但几方的对峙却刚刚开始。 尹清清望着用残酷冷绝口吻对她说话的阎冥澈,突然就朝阎冥澈嫣然一笑道,“既然皇上你相信,又说不追究我了。那、看来我还得跟皇上您说一声感谢的话呢。” 尹清清脸上的神情不再冰冷,眼眸里的冰也好似被融化了一般。 对着她这样的笑容,阎冥澈心驰一漾,但又很快的让自己冷静下来,幽暗的邪眸微微蹙起,警惕的看着尹清清。 尹清清打了哈欠,看着阎冥澈,带着挑衅的口吻道,“皇上,既然没有其他的事情,那我就回去歇息了。折腾了一天,累了。”她这话虽然对阎冥澈说,可语气里的挑衅怎么好像是在对高妙妙说“瞧啊!你设计了半天,还差点摔到了,可最后我还不是没事人一样可以回去睡觉了嘛”。 尹清清也不再多跟他们废话,留下自己该说的话,便让宫女盏灯送她回自己的寝宫了。 高妙妙一听,脸色就青了下去,她赶紧委屈着脸对阎冥澈道,“皇上,她差点害了我们孩子的命……您就准备这样放了她吗?” 阎冥澈越看越觉得高妙妙愚昧,而且今晚要不是他扶住了她,万一她这么一摔,真把孩子摔出事情来,那还得了。 所以,他狠狠的剜了她一眼,压低声音用凌厉的口吻对高妙妙警告道,“闭嘴!你以为朕是傻子,看不出你的那一点小伎俩吗?告诉你!你腹中的孩子若是有事情,朕第一个就砍了你的头。” 他的话太过的冷酷无情,他脸上的神情也太过的阴鹜无情,吓的高妙妙身子抖了抖,原本已经到了嘴边准备控诉尹清清的那些话,又悉数的吞回肚子里。 阎冥澈又恨铁不成钢的说了句,“为了你腹中孩子的孩子不像你这般的愚蠢,没事的时候多去看点书,不要丢人现眼了。” 阎冥澈又冷哼了一声,袍袖一甩,转身带着人乘着夜色离开。 阎冥澈的态度让高妙妙心里的妒火烧的更旺了,她那张精心打扮过的脸瞬间就狰狞起来。愤然的挺着肚子回到自己的寝殿,高妙妙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又招来伺候伺候她的宫女,用指甲在那宫女的身上掐。如果以前她顾及着皇后的贤良身份,还只敢在腋窝处这种不容易被人发现的地方掐,那现在怀着孩子的她,简直就没有任何的顾及了。 直到把跪在地上的宫女上身掐的满是瘀痕,高妙妙这才肯放过宫女。不过被她这么一折腾,她的肚子隐隐就痛了起来。吓的她赶忙回床上躺着。 尹清清回到自己住的寝宫后,她把挥退了其他人,只留下荷香。自从荷香上次带北宣王顾沉衣进宫后,尹清清跟荷香就很少说话了。今晚她又单独的留下荷香,荷香不知道她要说什么,有些担忧的看着她。 尹清清将杯盏中的茶水喝完,烛光下的她才缓缓的抬头去打量荷香。片刻后,她唇瓣微启,笑着道,“荷香,不管你是谁的人。但在我最落魄的那段时间里,也幸亏有你照顾我。我还一直都没有跟你说谢谢呢。” 荷香赶紧就给尹清清跪下来,口里连说不敢。 尹清清又沉默了片刻,直到口中的茶香慢慢被嘴角边泛起的苦涩压下去后,她才淡淡道,“你帮我通知下北宣王吧。就说,我想跟他合作。” 只要死不了,在这个皇宫里,就会有很多的事情找上她。既然避无可避,那她还不如坚持最初的梦想,拉着阎冥澈一起毁灭。 当然,那个北宣王上次以高高在上的姿态来和她谈合作。这一次,她要告诉北宣王。既然是合作,那他就没有资格以一副睥睨的姿态来嘲弄她。 荷香抬头看尹清清一眼,眼里满是惊喜。荷香办事效率很快。就在第二夜,便领着又是一身太监衣服打扮的顾沉衣来见她了。顾沉衣上次被她压了风头,这一次他自然不肯再让她占了上风。 他依旧习惯性的站在殿中光线较暗的地方,一双丹凤眼高高的挑起,用阴凉的口吻道,“尹姑娘,本王还真以为你很有骨气不找本王来合作呢。” 尹清清淡漠的一笑,气势上完全不输给他,“北宣王你今天既然还肯进宫,那就代表你很需要我这个合作伙伴了。既然是合作伙伴,那你有必要对我这般的尖酸刻薄吗?” 临危不乱,顾沉衣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有做大事的能力,只是她的那张脸真让他憎恶。 他的目光迅速的从她的脸上扫过,盯在殿中一盆开的正旺的牡丹花。牡丹花虽然雍容,可泰国的娇嫩。若是离开了人的精心呵护,它也就不可能再开出这么好看的花来。 尹清清也没有时间同顾沉衣兜圈子,她开门见山的说着,“北宣王,既然咱们以后是合作伙伴。那我想先知道下,我在你的计划中,是充当什么样的角色的?” 顾沉衣走到那盆牡丹花前,丹凤眼里快速的划过一抹凌厉的光芒,下一刻,他就毫不怜惜的伸手将那那盆牡丹花上开的最好看的一朵掐了下来,放在鼻尖轻嗅着,“尹姑娘,现在需要本王帮忙的是你。你是否不要自我感觉的那么良好。” 尹清清心里有些可惜。那盆花她照顾了好久,就这样被顾沉衣给掐了。不过,想来在这种以事业为重的男人脑子里,世上所有的东西可能只分为“有用的东西”和“没用的东西”这两种。 她可不想再做被男人肆意玩弄的棋子了。 尹清清气定悠闲的踱步到顾沉衣的身侧,望着他手里捏的那朵花,不急不缓道,“北宣王,我手上掌握了几个有关阎冥澈的秘密,即使不跟你合作。我也一样可以拿着这些秘密和别的人合作。所以,能帮我忙的真的不是只有您一个人,也请您不要那么自我感觉良好了。” 她莹润的眸子满是坚毅的柔光,一张清瘦的小脸更是没有半点的胆怯害怕之色。 顾沉衣那张被岁月沉淀过的脸骤然间冷酷到直接要把人冻结,丹凤眼里也泛起了骇人的阴森。他猛然间抬头用力的捏住尹清清的下颚。逼着她与自己对视。 尹清清讨厌被男人这样勾住下巴,她蹙了蹙眉,也倔强的伸手勾住他的下巴。 “小姑娘,你还真大胆!可惜本王吃的盐都比你走的路多。” 顾沉衣眸瞳深处掩藏着的是对这张脸浓烈的仇恨。如果可以,他真的想把这张脸刮花。 “大叔,你太自以为是。自古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的。您这般倚老卖老,小心哪天就栽在我这后浪的手里了!” 尹清清嘴角扬起一抹xing感的弧度,垂下的睫毛适时的掩住眼中熠熠发亮的神采。 顾沉衣捏着尹清清下巴的手一用力,随时都可以捏碎她的下巴。可看着她眼里的笃定和自信,他犹豫了,作出让步,“那你说,要本王怎么帮你的忙?” 他这话一开口,尹清清就知道和顾沉衣的这场较量中,她险胜了。顾沉衣说帮她的忙,而不是让她帮他的忙,这已经可以说在未来的合作里,他们两的关系至少不是男尊女卑了。 “很简单,我现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流掉高妙妙腹中的孩子。请你配合我。” “这个应该很难。阎冥澈派了很多人保护高妙妙。他非常看重她腹中的那个孩子。想要下手并不是那么容易的。”顾沉衣丹凤眼里闪过一丝嘲讽,甚至有些恶作剧的希望看到尹清清脸上颓废的神情。 但,尹清清让他失望了。她笑容满面,没有半点的颓废,相反还自信满满道,“北宣王,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可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但对我来说,很简单。我只是需要一些人手来帮我。” 这不就是拐着弯骂他无能吗?顾沉衣伸手摩挲着下巴处没有剃干净的胡渣,丹凤眼正凌厉的侵略着尹清清,越看越觉得她那张脸碍眼。 他收敛起自己外露的情绪,带着老道的口吻道,“既然尹姑娘这么说,那本王倒是拭目以待看着你将怎样把高妙妙腹中那孩子处理掉。你自己说这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了,到时候可不要让本王失望了。” 尹清清觉得顾沉衣都一把年纪了,每次跟她说话,他还总是这般的尖酸刻薄。 她不喜欢这个男人。 “那好,北宣王您就回去擦亮你的眼睛,等着看我的好戏吧。”尹清清嘿然一笑,虽然这个男人很讨厌,但若是能看到他被打击到的神情,她觉得会非常的不错的。 顾沉衣从尹清清的寝殿里走出来后,老谋深算的他突然意识到一点,他堂堂的一个北宣王。为什么现在好像他反成了被尹清清呼之则来,挥之则去的棋子呢? 明明应该是他掌控这盘棋才对的,可竟然被这个女人给逆袭了。 果然,这母女两一脉相承。 做母亲的让人憎恶,做女儿的也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女人! PS:之前去我娘家办好了结婚宴席,现在要在我老公工作的这地方还得请次。有很多东西要筹备,所以最近星期六星期天会忙些。不过大家放心,只占用周六周日,更新上不会落下的。今天还有一更。我先去吃点东西,等下上来再码。 105 把他玩弄在股掌中【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夜色凄凄。 整个皇宫沉浸在墨黑色的夜色下。 凄冷的冷宫里,尹清清裹着一件黑色的大袍走在青砖铺成的小道上。她的前头,荷香举着灯笼,小心翼翼的在前头为尹清清引着路。 “尹姑娘,到了!”荷香突然停下脚步,压低声音对尹清清说道。今晚她们两是偷偷跑到冷宫来的。所以,她们两必须在最短的时间里办好事情。 尹清清笑着看了看她面前站着的宫殿。可能是常年失修的缘故,宫殿的外表很陈旧,墙壁上还有蜘蛛在上面结了网。她让荷香在外面等她,而她自己则推开寝殿那扇陈旧的大门,走了进去媲。 房门发出沉闷的“咯吱”声。尹清清低头提着裙摆往里面走了几步。突然,她的身后有个黑影向她扑来,接着便掐住她的脖子不放。 “尹清清……你说,你是不是来这里看本宫的笑话的!本宫掐死你!”一个凄厉的女人声在尹清清的耳畔传来,下一刻,尹清清就觉得脖颈处被人用力的勒住,那女人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仿佛要把尹清清直接给掐死丫。 “我……我是……我是来救你的!”尹清清被掐住脖子,呼吸有些不困难。在性命攸关间,她的手摸进袖袍里,从里面摸出一把匕首,一个用力,就往那人的手腕上割去。 “啊!你个贱人!”那女人受了伤,下意识的就放开尹清清。尹清清顺势将她往身后一推,那女人往后退了几步,可还是有要冲上前找她拼命的架势。 昏暗的光线影影灼灼的照在那个脸上神情如疯子般的女人身上。尹清清看着那个曾经倾国倾城的女人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她心里没有半点同情。 “慕容嫣,你闹够了没?”她又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一小方的手帕,动作淡定的擦掉匕首上沾着的鲜血。 “我说我是来救你的。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看你就得在这个皇宫里待一辈子了。” 当初慕容嫣被阎冥澈抓了奸,由于慕容嫣非常识相,配合阎冥澈把阎瑾给法办了。再加上慕容嫣毕竟是燕国的公主,留着说不定以后对大辰国还有用。阎冥澈就没有对她赶尽杀绝,只是让人把她赶到冷宫来了。 “尹清清,你以为本宫是三岁小孩子吗?你自己都自身难保的,你还能救本宫?”慕容嫣从小就娇生惯养,可在这冷宫里,宫女太监对她的态度极差。她每天吃不好,睡不香,这才几个月而已,她整个人都廋了一圈。 她曾经托人把自己被困在冷宫的消息传回燕国去了。可都过了几个月了,燕国那里依旧没有派人来救她。她想,她可能是被燕国那边的人给抛弃了。 尹清清的目光迅速的扫过整个冷殿,殿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还有个橱柜。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尹清清径直的走到桌子边坐下,动手要给自己倒杯茶后,可刚掀开茶盏,茶盏里面就有一股刺鼻的味道向她袭来。她眉头微皱了皱,看向茶盏里的茶叶,茶叶都已经长了霉斑。 “尹清清,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本宫出去。”慕容嫣心里的那点骄傲让她看不惯之前比她落魄的女人现如今爬到她的头上。 尹清清笑意盈盈的勾着唇问道,“慕容嫣,今天我来这里,是想跟你做交易的。你帮我一个忙,我帮你走出这冷宫。” 慕容嫣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嗤嗤的笑了起来。笑到她眼眶里都流出眼泪了,她才又抬头狰然的看向尹清清,“尹清清,虽然本宫不知道你为什么能有这么大的口气。但本宫也挺好奇的,你想同本宫怎么合作。” “很简单。我需要你这个人,你就用你这个身体跟我来做生意吧。” “我的身体?”慕容嫣狐疑的蹙了蹙眉,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在当日那场抓奸活动中,被人划了一刀,破坏了那张脸的美感。 尹清清轻应了声,“没错。你不是很会媚|惑男人嘛。我需要的就是你这一点。如果你办好了,我有办法让你离开这里,回到燕国去。” “本宫为什么要相信你?”条件听起来挺让慕容嫣心动的。只是,她对尹清清这个人怀有抵触。 “你不相信我,难道你想在大辰国的冷宫过一辈子嘛?你以为你们燕国的皇帝会来救你吗?告诉你,你托人送的那些消息多半是被截了。即便没有被截,那燕国也不可能派兵来救你这个敢给皇帝戴绿帽子的女人啊。” 尹清清很有信心,慕容嫣一定会跟她合作的。 尹清清说的这些话正好踩到慕容嫣的痛脚。其实她自己也知道,慕容璇玑和慕容墨泽是什么德性,他们肯为她打架,但未必敢派人来救她。 慕容嫣是个很现实的女人,她虽然不知道尹清清在打什算盘,但她对尹清清开出的合作条件已经有些心动。 “那你让本宫去媚|惑哪个男人?” 尹清清听她这样问,便知道已经成功了一半。她让慕容嫣靠近她,附在她耳畔轻声的说了几句。慕容嫣目露惊诧的盯着尹清清,随后冷声笑道,“尹清清,你真的很不要命啊。” 要不是连死都成了一件奢侈的事情,尹清清早就想去死了。她冷声道,“你只要配合我,事成之后,我会遵守跟你的约定。让人把你送回燕国去的。” 慕容嫣觉得尹清清的计划真是太过的骇人耸闻了。她怎么能这样做呢? 不过,她心里也承认。这个尹清清,脑子转的很快。竟然能想出这样的方法来。如果这个方法能成功,尹清清既不***,又能占得阎冥澈的恩宠,可谓是一举两得之了。 慕容嫣心里挣扎了一会儿,最后点头答应了。 对她来说,她是真的没有办法再忍受在冷宫的日子了。以前她是一天洗三个澡,换好几套衣服。现在她一天能洗个澡就是奢侈了。不仅这样,冷宫里半夜还有老鼠出没。经常在她睡着时,便有老鼠在她身上爬过。 她真是受够了……能跟阎冥澈睡……总比在冷宫这里我这好。 第二夜,月色中天时。尹清清听太监说高妙妙那里派了贴身宫女去了御书房送夜宵。她便也命令荷香拿了一盒点心也送去御书房。 两边的宫女在御书房外相遇。刘公公领着两边的宫女一起进了御书房。阎冥澈坐在上方,荷香一进来,他幽暗的邪眸便纳罕的盯着她。 高妙妙的贴身宫女薄荷一见到阎冥澈,便跪下来,抢白道,“皇上,高婕妤特地命厨房熬了提神醒脑的参汤,希望皇上能趁热喝。”说话间,她将食盒递给刘公公,刘公公打开一看,里面是一盅加了许多食材的人参汤。 阎冥澈没有说话,只是觑起目光看向荷香。荷香也跪了下来,她沉稳道,“启禀皇上,尹姑娘让奴婢给您送了点心来。” 刘公公上前也把荷香哪里的食盒打开,和高妙妙的参汤比起来,尹清清送来的只不过是普通不能再普通的绿豆糕。 刘公公汗颜,将两样东西都呈在阎冥澈的眼前。 阎冥澈目光幽幽的从殿中跪着的两个宫女身上收回,又缓缓的落在面前的两样东西上。他的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勾。说实话,他讨厌吃绿豆糕。不过,难得尹清清能主动放低身段,他吃吃看也没事的。 阎冥澈伸手捏了一块绿豆糕放在嘴里,轻咬了一口。荷香见阎冥澈吃了尹清清的绿豆糕,她按照尹清清的吩咐,故意对着跪在她身边的薄荷轻哼了哼,又给阎冥澈磕头道,“启禀皇上,尹姑娘还交待奴婢说……如果皇上喜欢吃绿豆糕,她已经在寝宫里摆好了许多点心。她想邀皇上……一起吃夜宵。” 荷香的话仿佛一道惊雷打在阎冥澈的耳畔。阎冥澈轻怔了下,有些不敢相信的看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朝他点了点头。 尹清清这话说的多露骨啊。一起吃夜宵……一起赏月……一起…… 后面的内容不能再想了。 阎冥澈心里难免有旖旎的想法萌发。他克制了许多月的yu望如离离原上草一般蓬勃的滋长。 “荷香,你先回去跟你主人说,朕……很快就会去的。” 荷香不仅得了他的这句回答,连带着阎冥澈还赏了她一些东西。反观高妙妙这里的薄荷,就什么都没有捞到了。等两个宫女都出了御书房时,荷香故意撞了薄荷一下,又用得意的口吻哼哼唧唧道,“怀了孕又怎么样,这宫里还是我们尹姑娘得宠。” 薄荷心里不满,回去自然是添油加醋的说了很多尹清清的坏话,惹得高妙妙又发了一通脾气,半夜闹肚子疼。 而阎冥澈这边,也很快的摆驾到了尹清清住的寝殿…… PS:加更晚了,抱歉。白天跑去睡觉了。谢谢玥玥昨天送的鲜花和红包。也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本来以为今天能写到高妙妙流产的,但进度没到这里。明天更精彩。 106 一出精彩的好戏【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而阎冥澈这边,也很快的摆驾到了尹清清住的寝殿。尹清清破天荒的在听到太监的通报声后,便带着荷香出来迎接阎冥澈。 月的清辉下,她今晚穿了一件白色的裙衫,夜风一吹,将她裙子的褶皱吹开,摇曳的裙袍,再衬着她的纤腰,她宛如一朵出水的青莲。 阎冥澈心波一荡,嘴角扬起一抹他都没有觉察到的弧度。 “皇上。”她开口给阎冥澈行礼,只是说话间,语气还是有些僵硬的。阎冥澈也听出了她语气里的僵硬,不过既然现在的尹清清肯向他服软,他也不会计较那些细节的。 “你怎么亲自出来了。”阎冥澈幽暗的邪眸紧紧的锁定在她的身上,今晚的她格外的美,美的想让他好好的将她佣入怀里丫。 他脚下的步子微微加快,往尹清清的面前走了几步。随后就握住尹清清的手。尹清清被他猛地攥住手,她身子一僵,但想到今晚的计划,她心里给自己鼓了鼓气,这才调整脸部的肌肉慢慢的抬头看向阎冥澈。 恰好,这个时候,夜空突然有烟花腾空而起,盛开在她身后的夜空。将她的笑靥晕染的娇|媚了几分媲。 阎冥澈握住她两只柔荑的手微微一用力,觉得自己好像沉浸在一场梦里。梦里的尹清清终于肯对他展颜一笑。他心里希望如果这是一场梦,那就永远都不要让他醒来了。 “皇上,咱们进去吧。”尹清清清莹的眸子在夜色下闪烁着奇异的光泽,阎冥澈收回自己的思绪,忍不住就牵着她的手往殿内走去。 可一走进殿内,阎冥澈首先看到的是一个鎏金的香炉上正有袅袅的青烟往上升起。鉴于高妙妙之前带给他的阴影,他铮亮的眼睛下意识的狐疑的眯起,目光在那香炉里多看了几眼。 “你这点的是什么熏香啊,这么好闻?”至今为止,他都觉得今晚会是个美好的夜晚。不过,他的警觉性并没有让他傻傻的接受眼前看到的一切。 尹清清眼帘微微抖了抖,软糯道,“我让荷香点的是杏花的熏香。” 阎冥澈听了她的话,目光就往荷香的方向一扫。荷香在他的视线扫来时,她轻轻的对阎冥澈点了点头。阎冥澈以为荷香是他的人,在看到她的点头后,他心里微微一松,警惕性稍微降了些。 不过,现在他又有些好奇,为什么白天还对他冷淡的尹清清,到晚上忽然就转变了? 他心里的疑惑,尹清清自然也清楚。只是这话她不能直接说出来,而是要通过行动来打消阎冥澈的疑惑。 “皇上,我让人备了一些吃点。咱们先坐下来吧。”尹清清又用软糯的声音柔声的说着。 阎冥澈顺着她的方向看过去,发现桌子上已经摆好了许多精致的菜肴。她拉着他坐下,他就顺势在她身侧的位置坐了下来。 尹清清随后就命令荷香去取了一壶酒过来。 “清清,你今晚为何这么有兴致的让人去请朕过来啊?”阎冥澈盯着她的脸颊看着,乖巧的她真是越看越让他满意。只是,他心里有个声音一直在告诉他,在他动情栽下去前,他得先弄清楚尹清清的态度为何有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尹清清从荷香的手里接过酒壶,姿态优雅的给杯子里倒满了酒,接着才抬头,莹润的目光直接迎向阎冥澈一双深不见底的邪眸的打量。 “很简单。我想要……高妙妙腹中的那个孩子做我的孩子。” 她的声音透着一种沉稳,而且看向他的目光也是大大方方,没有半点说假话的感觉。阎冥澈的黑睫轻扇了扇,迅速的压下眼眸里一闪而过的诡谲。他端起尹清清给他倒好的那杯酒,修长的食指指腹轻轻的在杯子上摩挲着。 “皇上,这杯酒我敬你!”尹清清端起酒杯,看着阎冥澈。 阎冥澈目光从她的脸上慢慢的转到他手里端着的那杯酒,夜色有些凉,他手里端着的这杯酒,显然是刚刚煮热过的,清漾的酒水中还有淡淡的烟气往上浮升。 阎冥澈没有直接喝下去。而身旁的刘公公却在这时候站了出来。刘公公脸上挂着公事公办的笑容,半佝着腰对尹清清道,“尹姑娘,按照宫中的规定,这酒喝这些菜肴得先老奴尝一尝。”从刘公公看来,尹清清之前还拿匕首刺过阎冥澈两刀呢。谁知道她这次会不会在酒水或者饭菜里下了毒。 以防万一,他是必定要先试尝下的。 尹清清早知道会是这样,所以十分坦然的点了点头。刘公公首先从身上掏出一包银针,先把银针往这些饭菜里一插,银针没有变色。又往酒里一蘸,银针也没有变色。 做好这一些,刘公公还不放心的又拿起筷子在每道菜上各夹了一筷子的菜肴,放到嘴里,等确定了自己身子没有什么不适感后。他又壮着胆子讨了一杯酒喝。酒入口中,他的身体依然没有感到什么不适感。 刘公公朝阎冥澈使了个眼色,阎冥澈轻抬了抬下颚,示意刘公公退到一边去。 “皇上,这次可以喝了吧。”尹清清再次端起酒杯,也不等阎冥澈,自己就先喝了起来。阎冥澈俊美无铸的脸上浮起一抹会心的笑容,也端起酒杯,喝下他杯中的酒水。 待酒过半巡,尹清清的脸颊上已经浮起一抹红润。阎冥澈直到现在,脑子依然是清醒的。他渴望靠近她,可是又没有完全消除对尹清清的顾虑。 于是,在这种矛盾的心里下,他对尹清清算是欲求之而又不敢有行动。 又喝了一些酒,尹清清已经有些“醉”了,喝醉酒的她眉眼间罩上了一片绯红红色,看的阎冥澈心里痒痒得。 他顺势搂住她的纤腰,尹清清醉眼朦胧间,下意识的往阎冥澈的身上靠去。阎冥澈低头看着一脸殷红的她,身体里压制许久的yu望再也控制不了。 他大手一用力,将尹清清直接抱起,尹清清咬着唇瓣,附在他的耳畔边轻声的说了什么。阎冥澈便立即挥退满殿的宫女太监。当其他人都退下后,阎冥澈身上越来越热,他几乎是动作野蛮的将尹清清直接扔到床榻上,然后便俯身想要吃掉床上的人。 尹清清根本没有醉,这时候的她也自然不可能真的和阎冥澈颠龙倒凤一夜。感觉到阎冥澈那炙热的气息向他的脸颊上扑来。 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在他亲吻她的脸颊时,她就牟足力气将阎冥澈往旁边一推。 “清清……”阎冥澈忍着身下那烧的极为炙热的火,痛苦的皱眉看向尹清清。尹清清却从床榻上跳下来,对阎冥澈柔声道,“皇上,您先等下。我去屏风后……换件衣服。” 阎冥澈本想说还用换什么衣服啊,可突然有一股强劲的酒劲涌上来,他的脑子有一阵眩晕。尹清清算了算时间,她给阎冥澈下的药应该差不多要发作了。 她悄悄的又往后退了几步,拉开和阎冥澈的距离,然后又巧笑嫣然道,“皇上都等了几个月,又何必急在一时间。我去换衣服,也是为了更好伺候您的。皇上,您先忍下。我马上就来。” 尹清清留下这话,脚下的步子又一退,先跑去把殿中的宫灯给吹灭,接着又点了一支蜡烛绕到屏风后。屏风后的人看到尹清清,有些担忧的轻声道,“这样真的不会被他发现吗?” 尹清清低头看了看她身上的穿着,一袭白色的轻纱薄裙,随着风的吹拂,薄纱还缓缓的飘起。再配上她那勾人的身材,尹清清相信,只要慕容嫣肯使出她的绝招,阎冥澈肯定会给这个女人好评的。 尹清清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你的侍女春苗现在在浣衣局,只要你今晚好好伺候阎冥澈。我保证让她明天就能去照顾你。而且,你的吃穿用度,都会和我一样。” “可是……”慕容嫣心里是忌惮阎冥澈的,她心里担心万一等下被阎冥澈发现了。她的头能不能保住还是个问题。 尹清清面色一冷,又用冷酷残绝的声音警告道,“我知道之前在御花园是你绊了我一脚,我这才摔倒流掉孩子的。告诉你,在你今晚来到我这寝宫时,我便已经给你下了毒。所以,摆在你面前的路只有成功一条。” 对敌人的怜悯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慕容嫣当初害了她腹中的孩子,她是不会对这样的女人有什么同情心的。 慕容嫣盯着尹清清看,她莹润的眸子此时淬入了黑曜石般的光华。这一刻,慕容嫣觉得自己以前犯了个很大的错误。她太小看了尹清清。以至于现在……她已经被自己过去的愚蠢行为推上了一条不归路。 两人压低声音说话间,床上的阎冥澈却觉得身子越来越热,他伸手抚了抚额头,见尹清清还没有回来,就忍不住扬声喊了句,“清清,你快好了吗?” “来了,马上就好!”尹清清朝床榻处的方向应了一声,然后就将慕容嫣推了出去。慕容嫣也只能怀着忐忑的心情抹黑往床榻处走去。 短短的一条路,却让慕容嫣走的心惊胆颤。当慕容嫣好不容易走到床榻前,阎冥澈的身子已经滚烫不已。再加上他这几个月来一直禁yu,现在感觉到有人站在床榻前,他顺势拉过她的手,一个用力就把慕容嫣推倒在床榻上。 慕容嫣刚要喊出声来,可突然想起尹清清之前说过的话,她赶紧闭上嘴巴,只用自己的两只手在阎冥澈的身上摩挲着。 其实,今晚尹清清让荷香在点的熏香里加入了一种迷|药。这种迷|药如果单独的吸食下去,并不会对人产生什么作用。同理,他们喝的酒也是掺杂了药物的。单独喝没事。 可若是用这种熏香配合着他们喝过的酒,那就有问题了。尹清清因为之前吃过解药,所以没有什么大碍。可阎冥澈就麻烦了。 漆黑的光线下,阎冥澈大脑一阵阵的眩晕,他那锐利幽暗的邪眸也没有平日里的犀利。此时感觉到怀里女人的动作,他整个身子像是被火烧了一般。恍惚间,尹清清的那张脸在他面前不停的晃动着,阎冥澈再也不克制自己的yu望,埋首在与身下女人的缱绻中。 尹清清缩在屏风后,等了没过多久,她就听到床榻边传来男女欢|愉时的声音。而这也表明她今晚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就得看荷香了。 尹清清双手托着下巴,目光望向殿门口。殿门外,荷香早就热情的将刘公公拉到了一旁的小屋去暖身子。刘公公大概也是听懂啊了里头传来的暧昧声,知道阎冥澈不可能在短时间里使唤他了,所以也就不跟荷香客气。 荷香让人烧了热腾腾的粥汤,又唤来几个守夜的宫女太监,一堆人围在暖和的房间里说着笑话唠着家常呢。 床榻上的声音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等到阎冥澈完全昏睡过去时,慕容嫣披头散发的从床榻上跑下来。她绕到屏风后,开口第一句便对尹清清道,“记得你答应我的事情。” 尹清清往床榻的方向看了看,然后便轻点了点头。两人又互相换了衣服后,尹清清便蹑手蹑脚的回到了床上。其实为了不让阎冥澈怀疑,尹清清刚才躲在屏风后也没闲着,他特地心狠的把自己的白嫩干净的脖颈捏出许多的红色的瘀痕来。 第二天天刚亮。刘公公便非常尽职尽责的来到床榻边唤醒阎冥澈了。阎冥澈虽然劳累了一个晚上,不过他的精神似乎很好。他刚要起身,就发现了尹清清像个小孩子一样睡在他的怀里,他的额头前还有几缕散乱的头发垂着,素净的脸上染着粉色,粉嫩嫩的,那模样可爱极了。 他静静的看着她,想到昨夜她的温柔体贴,内心深处已经柔软成一片了。小心翼翼的搂住她的纤腰,将她整个人更加贴近的环在他的怀里。 尹清清做睡眼朦胧状,在梦中哼哼了两声后,接着便搂住阎冥澈的腰,在他的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睡”了过去。 阎冥澈勾着唇莞尔一笑,又俯身,在她柔滑的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皇上,早朝时间快到了!”刘公公担心阎冥澈耽误了早朝的时间,又站在床榻的帷幔外,轻声的提醒道。 阎冥澈这才有些不舍的放开尹清清,不过看到她脖颈上的那“爱的痕迹”,他身体一热,感觉到下身处有隐约的有火在燃烧。 他动作轻柔的吻住她饱满的唇瓣,唇瓣上的触感让他迷恋至极。尹清清本来就没有睡觉,现在被他这样吻着,只觉得全身的汗毛都竖立了起来。 不得已的,她“幽幽”转醒,用软糯的声音唤了阎冥澈一声。 “朕把你吵醒了啊。”阎冥澈现在满心都是拥有她的快乐,他发现两情相悦的感觉可比以前任何一次都要美好。“朕要去早朝了,等朕离开后,你再睡一会儿。” 尹清清乖巧的点点头。 阎冥澈又恋恋不舍的在她的耳畔轻声低喃,“清清,朕说过了。朕会给你一个名分的。等朕忙过这段时间,一定要给你半个隆重的封妃大典。” 尹清清已经有些不耐烦的应承他了,她张了张嘴巴,伸手打了个哈欠。阎冥澈以为尹清清这是累了,他便给她仔细的盖好被子,然后才下床沐浴更衣。 等阎冥澈一离开,尹清清也没有闲心再在床上多待着了。她唤来荷香,让荷香伺候她沐浴更衣。荷香也趁着周围没有其他的人,这才小声的将昨晚的事情禀告给尹清清听。 “刘公公昨晚跟我们这些奴才在隔壁的房间聊天,看样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好怀疑的。” “那她呢?”尹清清又压低声音问道。 荷香也轻声的回答着,“早上,半夜的时候,奴婢趁刘公公打盹的空隙,偷出来,把她带走的。奴婢也已经招呼过冷宫里的太监了,他们短时间里不会亏待她的。” 尹清清已经换好了衣服,坐在梳妆台前,她吩咐荷香今天给她梳个时下比较流行的发髻,又对镜精心的打扮了一番。 荷香知道尹清清平时都不怎么喜欢打扮自己的。今天却把自己弄得这么高调。这里面肯定有原因的。她一边手脚麻溜的给尹清清挽着发髻,一边疑惑道,“姑娘,你今天这是要?” 尹清清拿着铜镜往自己的脖颈处照了照。她突然嫌弃起自己今天穿的衣服的袍袖的领子太高,遮住了她脖子上留下的瘀痕。于是她又转而让荷香给她拿了一件衣领比较低的衣服。 待把自己捣鼓好了,尹清清放下手里的铜镜,嘴角勾出意味不明的笑容来。“荷香,你说对一个孕妇来说,最需要做什么?” “当然是静心安胎了。”荷香想也不想的回答着。 “你说的没错。不过呢,有时候一个人‘静心’的安胎会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咱们得给这皇宫里的那一位孕妇找点‘乐子’啊。” 尹清清这番话,让荷香瞬间就想明白了尹清清今天这般高调的原因了。 尹清清吃过早饭,便心情极好带着荷香去了御花园。现在虽然已经是夏天了,可御花园里还是开满了鲜花。偶尔间还有蝴蝶翩翩的挥舞着翅膀停驻在花中,不肯离去。 尹清清她们到了御花园大概只有一炷香的功夫。高妙妙就闻风出动了,在御花园里和尹清清来了个偶然“邂逅”。 “卑妾给高婕妤请安。”尹清清上前一步给高妙妙请了安,顺势也让高妙妙看到她脖颈上能让人浮想联翩的瘀痕。 高妙妙心里的一把火从昨晚一直憋到现在。她从贴身宫女薄荷那里听到了太多对关荷香嚣张跋扈的描述了。上梁不正下梁歪,如果不是尹清清教唆的,一个小宫女又哪里来的这么大胆子敢跟薄荷叫板。 如果是以前,高妙妙可能也会生气,但不会像昨晚那样勃然大怒。因为昨夜阎冥澈居然在尹清清那里过了夜。 这让她心里那把嫉妒的大火又熊熊的燃烧起来。 “尹清清,你果然是个狐狸精。专门游走于男人之间。现在竟然又开始蛊惑起皇上来了。”高妙妙先发制人,想给尹清清扣帽子。 尹清清长睫微垂,默不作声。 高妙妙抬脚往尹清清站着的方向走了几步,然后故意用自己隆起的肚子去撞尹清清,嘴里是更加毒辣的话,“不过你也别得意。对皇上来说,谁能给他生孩子那才是最重要的。即使你的媚|术再厉害,对皇上来说,你也只不过是供他发xie的工具而已。” 高妙妙伸手轻抚着隆起的肚子,眼里的得意怎么也掩盖不了。 尹清清双手攥着衣角,依旧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高妙妙见她不说话,她又用更加得意的口吻道,“尹清清,别以为皇上现在宠着你。你就敢真的藐视本宫。等本宫的孩子出生了,一定会让你没有好日子过的。” 尹清清这一回没有再沉默了。她莞尔的勾起嘴角,慢慢的抬头,用冷漠到可以将高婕妤可以直接冻住的口吻道,“高婕妤,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躲在自己的寝殿里好好的养胎,而不是跑出来胡闹。我是看着你肚子里的孩子的面子上才不跟你吵架的。而并不是我怕你。” 说到这里,尹清清又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邪魅道,“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腹中的孩子这么上心吗?因为皇上说,等你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后,就要抱给我来养。对哦,我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今早晚上离开时,亲自对我许诺了,等他忙过了这段时间,他要给我举办一个浓重的册妃大礼哦。” 高妙妙再和尹清清的历次交锋中,从来就没有占过上风。 现在,尹清清又用这么残忍的口吻对她说了这么多的话,怀着孩子的高妙妙,情绪立刻就激动起来。她扬声嚷着道,“尹清清,你不要胡说。像你身份这么卑贱的女人,皇上又怎么可能喜欢你呢?你就别痴心妄想了。皇上绝对不可能册封你为贵妃的。你休想!绝对不可能的!” 尹清清见已经把高妙妙激怒的差不多了,她又收敛起眼里的邪魅,柔声道,“高婕妤,卑妾已经赏好花了,卑妾先回去了。” 只这么一说,她就便再也没有把高妙妙放在眼里,转身抚着荷香的手就离开了。荷香为了配合尹清清,在离开时,还特地转过头,朝高妙妙身旁的薄荷扬唇得意一笑。 薄荷心里自然不悦,又趁机在高妙妙面前说了几句尹清清的不是。高妙妙心里的一把火刚发到一半,现在尹清清跑了,她总不能追上前打她一顿吧。要是真的这样做,阎冥澈肯定第一个不能放过她。 高妙妙越想越生气,越气一双手便越痒。她回到自己住的寝殿后,就找了薄荷来出气。薄荷跪在地上,全身被她捏的剧痛,可是不敢喊疼。 有嬷嬷上来劝道,“婕妤,您千万不要再生气了,这样对您腹中的孩子真的不好。” 高妙妙哪里肯听那个嬷嬷的话,而且她还认为这是那个嬷嬷故意在拿话咒她腹中的孩子。反正她正生气中,索性也让人将那个嬷嬷拖出去挨板子了。 有了嬷嬷的前车之鉴,其他人哪里敢再对她说什么。高妙妙这样乱发了一通脾气后,心里的怒火还是没有完全平息下去。 她一想到尹清清那得意的模样,便有种要将尹清清生吃掉的念头。借着这股气头,她又将殿中能扔的东西都扔了个稀巴烂。 等她出完气了,宫女们才敢上前收拾已经狼藉一片的寝殿。 而在这时候,高妙妙却突然抚着肚子发出一个“啊”的痛呼声…… PS:下章更精彩,今天目测应该还能加更一章。 107 子嗣之争【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而在这时候,高妙妙却突然抚着肚子发出一个“啊”的痛呼声。底下的人被她这一个尖叫声吓到了,迅速的跑上前查看,这一看众人的脸色也迅速的一白。 只见高妙妙全身不住不住的发抖,裙子下,正有一道殷红的血痕顺着腿流下来。 “快!快去请御医!”高妙妙吓的脸色都白了起来,哆嗦着唇瓣命人去传御医了。马上就脑子转的比较快的太监往外跑去请御医。 这次给高妙妙诊脉的是太医院的另一个御医。此人姓马,都叫他马御医。这马御医非常认真的给高妙妙诊完脉,便仔细的交待道,“高婕妤,您现在需要的是静心养胎,切勿再因为其他的事情动了胎气,否则好的话,卑职也……不敢保证婕妤您腹中孩子的安危了。丫” 高妙妙白着脸,小心翼翼的跟马御医说了声谢谢后,便让人送马御医出去。等马御医离开后,高妙妙只敢躺在床上,也不敢再发什么脾气。 可即便是这样,在两天后,她腹中的孩子还是没有留住。望着床单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高妙妙哭的伤痛欲绝。 孩子是他的免罪金牌。现在孩子没有了,阎冥澈要是知道了,她指不定还要受怎样的折磨呢。 高妙妙想到那夜她设计尹清清,结果反被阎冥澈警告的事情。阎冥澈说过,如果孩子没有了,他绝对不会放过她的媲。 想到这些,高妙妙心里便又是忐忑又是怨恨。忐忑的是阎冥澈的惩罚,而怨恨的自然是尹清清了。她觉得她都是被尹清清给气的,如果尹清清那个贱女人不气她,她的孩子根本不会流掉。 薄荷站在床榻前,小心翼翼的道,“高婕妤……要不要禀告皇上啊?”高妙妙小产,这可是一件大事情。如果被皇上知道了,她们这些照顾高妙妙的奴才可能都得人头落地了。 高妙妙这才止住了哭意,抬头去看荷夏。她脾气暴躁道,“你今晚看到的事情不许对第二个人知道。还有,快点让太监去传本宫的妹妹进宫来。” 高妙妙的命令薄荷当然不敢违逆,尤其是在有关她脖子上那脑袋的事情上,她更不可能违背了。她立刻小心翼翼的出了寝殿,装作没事人一般,派了个太监去请高凄凄进宫。 高凄凄连夜进宫,等她看到床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后,饶是心细胆大的她也被吓了一跳。高妙妙让薄荷到殿门口去守着,而她本人则紧攥着一块手帕,不停的抹着眼泪。 “凄凄啊,都是尹清清那个女人。都是……她把本宫给气到了。本宫一时受不了,回来就对宫女们发了一通的脾气。然后就……凄凄啊,你脑子转的快,看在咱们都是同胞姐妹的份上,你就帮姐姐一把。要是被皇上知道本宫流产的事情,不仅是我,咱们整个高家都可能要倒霉了……凄凄,你一定要帮姐姐啊。” “哭!就知道哭!哭要是有用的话,你也不至于落到现在这个地步。”高凄凄看到高妙妙那哭哭啼啼的模样,她恨铁不成钢的狠剜了她一眼。高妙妙现在有求与高凄凄,虽然被瞪了一眼,但她也不敢顶过去,只将手中的帕子攥的更紧,低低的抽泣着。 高凄凄烦躁的在殿中来回的走动,一时间也觉得眼前的事情太过的棘手。 “高妙妙,你脑子里装的到底是什么啊,那女人摆明就是要气你。可你倒好,不仅遂了她的意,还把自己腹中的孩子给搭进去了。你看吧,要是被尹清清那个女人知道了你流产的事情,人家肯定会躲在背地里笑话你。你真是我见过的最蠢笨的一个女人了。女人活到你这个份上,简直就是奇葩了。” 高凄凄也是个嘴巴不饶人的主,现在一时间没有让她想到好办法。她就只能先把气出在高妙妙的身上了。 高妙妙被她这般数落,可委屈了。她一边抽泣着,一边添油加醋的对高凄凄数落起尹清清的罪行。“凄凄,你又不是不知道。本宫现在怀着孕呢,情绪本来就比较容易激动。再者,你知道尹清清那个贱人跟我说了什么吗?那贱女人竟然说皇上已经答应了,只要我腹中的孩子生下来后,就交给她抚养。凄凄,你说这口气我怎么能怨的下去啊。” 高凄凄觉得自己真是被高妙妙给打败了,这么蠢笨的一个女人难怪不是那个尹清清的对手。不过,就算高秒秒再怎么不争气,现在她也不得为她想办法。就像她说的那般,她高妙妙完蛋了,他们高家的其他人都得跟着完蛋。 高凄凄皱着眉头神情肃穆的想着,突然她眼前灵光一现,似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她走到高妙妙的床榻前,压低声音小心翼翼道,“你,你说‘李代桃僵’下怎么样?” 高妙妙难得聪明了一回,一下子就想到了高凄凄这话中的意思。只是她可没有这个胆子做这种事情。 “凄凄,宫中有专门的人会检查妃嫔生下的孩子是不是皇上的……你这个办法行不通啊。”不仅行不通,万一被查出来,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啊。 高妙妙赶紧的摇了摇头,直接拒绝高凄凄这个提议。 高凄凄当然也知道这个办法要冒很多的风险。只是,目前暂时还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啊。人家尹清清可是既没有给高妙妙下药,又没有对她进行身体上的加害。阎冥澈若是追究下来,她们根本不能往尹清清的身上推啊。 目前,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姐姐,反正摆在咱们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了。一条就是你继续装怀孕,等十月分娩时,我让人从宫外物色一个孩子送进宫。另一条路你也清楚的……那就是咱们高家上下几百口人都因为你被砍头。反正只剩下这两条路了,该怎么样你自己选吧。” 高凄凄太了解高妙妙这个人的性格,笃定她会选第一条,所以她索性就将两条路摆在她面前,让她自己选择。 高妙妙心里没有半点犹豫的当即就如高凄凄所想的那般,选了第一条。只不过,她还是有些担忧道,“凄凄啊,这皇宫的戒备这么森严,你到时要怎么把孩子送进来啊?还有,即使那个孩子真的被你送进宫了,可到时若是被宫里的太监出来他不是皇上的孩子,那怎么办啊?” 高凄凄又低眸沉思了小片刻,脑海里突然就想起一个人选来。有这个人选在,孩子过关的概率将会非常的高。 她难得温柔的轻拍了拍手背,对着高妙妙道,“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我会帮你做好的。你现在就给我好好的假扮孕妇就可以了。” 高妙妙眼角的余光又瞥过床上那血肉模糊的一团,眼里满是痛苦。 高凄凄又对尹清清道,“在你‘分娩’前,咱们一定得把尹清清给除掉,不然的话咱们忙活了这么久,可能只是给别人做嫁衣。” 高妙妙同意高凄凄这话。以阎冥澈对尹清清的偏袒程度来说,阎冥澈十有八|九会真的把孩子抱给尹清清抚养。为了她们不白使劲,目前他们的重中之重真的就是要先除掉这个碍手碍脚的尹清清。 “凄凄,你有什么好办法吗?”高妙妙眨巴着可怜兮兮的目光,看向高凄凄。现在她只能全部依仗自己这个妹妹了。 高凄凄摸了摸下巴,尹清清这个女人虽然很厉害,可她也不是万能的。她也是有个致命的弱点的。 而这个弱点就在于——迟以轩。 想要打败尹清清,就必须从迟以轩身上下手。 只是,她现在还没有想到具体的计划。 两姐妹又说了一会儿话后,高凄凄招来薄荷,两人把床单重新换好,等夜深人静时,就偷偷的潜入秋若殿殿后的一小片竹林里。在那里将那个刚刚成型的孩子埋了进去。 一夜风波过去。高妙妙一改往日的嚣张,从此就安安静静的躲在她的秋若殿里,不怎出来了。而尹清清这里,其实早已经知道高妙妙流产的事情。只不过,她后面想见招拆招,一举铲除高妙妙,所以她仍然假装不知道,按兵不动。 整个皇宫,维持着虚假的平静。 炎炎的夏日,街市上,人影攒动。高凄凄走进一间专卖布匹的店铺前。店铺不大,里面所卖的布匹也只有穷人才买的粗布之类的。 店铺里,有个年轻的妇人挺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正在招呼客人。可惜,尽管费了很多口舌,那个顾客最后还是决定不买。 等那顾客离开后,那年轻妇人一脸沮丧的盯着账本发呆。 “怎么说你曾经都是侧王妃,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还真让人唏嘘啊。”高凄凄笑着扬声道。 那怀孕的年轻妇人惊闻这一番话,抬起头来,赫然就是先前被婉太妃嫌弃的柳子瑜。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璃王阎瑾的孩子。 PS:尹清清和高凄凄都动用了他们可以利用的资源要打败对方,明天的内容更精彩。再次鞠躬感谢玥玥送的红包和鲜花。也谢谢各位订阅的亲们。 108 走自己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1【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怎么说你曾经都是侧王妃,现在沦落到这个地步,还真让人唏嘘啊。”高凄凄笑着扬声道。 那怀孕的年轻妇人惊闻这一番话,抬起头来,赫然就是先前被婉太妃嫌弃的柳子瑜。而她腹中的孩子就是璃王阎瑾的孩子。 柳子瑜没有见过高凄凄,听她能准确的说出她的身份,她立时警觉道,“你是谁?” 高凄凄动作潇洒的从兜里摸出一锭金元宝放在柜台上,“你今天不用做生意了,带我去见你家的王爷吧。” 提到阎瑾,柳子瑜脸上立时的显出不耐烦,她市侩的将那一锭元宝纳入怀里,又用满是嫌弃的口吻开口道,“你见那个废物做什么?丫” 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高凄凄便知道阎瑾被贬为平民后的日子必定不是那么好过的。 “刚才那个只是订金,等见到了璃王,我还会有重谢的。”高凄凄笑着又抓起自己兜里鼓鼓的荷包,在柳子瑜的面前晃了晃。柳子瑜的眼里立刻就浮起了贪婪的精光,咧嘴市侩的一笑,接着便去关门媲。 柳子瑜领着高凄凄拐了很多个巷口,最后在一间十分破落的小院前停下。柳子瑜顿住脚步,冷声的回头对高凄凄道,“我已经把你带到目的地了,你该给钱了吧。” 高凄凄嘴角轻撇了撇,便将兜里的荷包递给高凄凄。随后装作不经意间的看了柳子瑜高高隆起的肚子,“侧王妃,你这肚子有几个月大了?” 柳子瑜收到银子,开心的笑了笑,便随意的答道,“五个月多了。” 高凄凄眼里闪过一抹精光。 柳子瑜收起荷包,便先推门走了进去。 小院十分破落,院子里晒的一些腌制的萝卜干,柳子瑜轻车熟路的走到屋里。高凄凄跟在身后,刚整了整衣服,准备迈步走进屋里。可柳子瑜的怒吼声已经在整个小院子里咆哮起来了。 “你个没有用的男人,你还以为你是皇亲贵戚吗?老娘告诉你,你现在就是一个连姓都要改废物。老娘我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嫁给你。你说你,一双腿不良于行就罢了,你还是个只会吟诗作对的窝囊废。老娘辛辛苦苦在外忙活了一天,回来还得给你收拾房间。严瑾,你TMD要是再把房间给弄乱了,我就直接拿刀杀了你!” 埋怨加嫌弃的声音夹杂滔天的怒火喷发出来。高凄凄略带尴尬的站在门口,敲了敲门。 柳子瑜这才想起高凄凄的存在,她凶巴巴的对坐在轮椅上的阎瑾道,“这个女人找你!” 高凄凄顺着光线的方向往阎瑾的方向看过去,眼里闪过惊愕。她是怎么也不能把之前那个名动天下的璃王和面前的这个男人联系在一起。 只见面前的男人脸上颓败的坐在轮椅上,他眼窝深陷,面色饥黄,脸上的神情也没有了往昔的那般俊雅。可以说,现在的阎瑾,已经泯然众人矣。要是更残酷来说,可能连正常人都不如了。 “璃王爷。”虽然他现在落魄成这样,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他宫中不是还有一个母后和弟弟嘛。高凄凄当即也收起自己对阎瑾的唏嘘,笑着道。 “你是?”阎瑾疲惫的抬起眼皮盯了高凄凄一会儿,很快的就认出了来人的身份,“皇后高妙妙的妹妹高凄凄?” 高凄凄抿唇轻笑着点头,“是我,没错。” 阎瑾蹙紧眉头,黑睫微眨,“那你来找我,有什么事情?”阎瑾他有自知之明,他现在早已经不是璃王了,高凄凄找他一个废人,恐怕要让她失望了。 柳子瑜这才知道高凄凄的身份,她脸上挤了挤,赶紧就挤出一抹笑容,奉承的把高凄凄迎到桌子边,接着又殷切的去烧水泡茶。 “看来你们两的日子过得真不怎么样啊?”高凄凄在柳子瑜离开后,也不废话,便直接开门见山道,“我这次来这里,是想帮你们的。希望你们能帮我个忙。” 自从阎瑾受刑,被贬为庶民后,阎瑾他早就成了整个皇城人人嫌弃的对象。就连他自己也心灰意冷的认为他永远都斗不过阎冥澈的。所以,现在听高凄凄说要他帮忙,他自嘲的勾了勾嘴角,低头去看自己被截掉的一只腿,苦涩道,“高小姐,你也看到了我现在的落魄模样了。你认为像我这样的人能帮你什么啊。” 高凄凄既然来找阎瑾,那自然有她的考量。她的目光也从她的腿上掠过,掩唇一笑,“璃王不要过谦,我既然来找你。那自然就是相信你有这个能力能帮到我咯。” 阎瑾笑笑,对她这些奉承也不以为意。 高凄凄看他那脸色,她又干脆直白道,“璃王,我知道你之前和迟以轩是好朋友,加上尹清清又曾经是你的王妃,我想……”高凄凄靠近阎瑾,压低声音又小声道,“你帮我出个办法收拾下这对狗男女。” 阎瑾眼皮骤然一跳,继而又苦笑着道,“看来尹清清在宫里得罪的人可不少啊。” 高凄凄撇撇嘴,又从兜里摸出一叠的银票,硬塞到阎瑾的手里。“璃王,这点钱就当我的一点心意了。如果你真的能想到好办法,事成之后,我们还有重金酬谢。” 阎瑾坐在轮椅上,垂头望着手里的银票,眼神有些凄迷。曾几何时,他是个视金钱如粪土的人。如果当时有人敢用银票来收买他,他肯定第一时间里就把这些银票扔回那人的脸上。可现在……他手心轻掂了掂那叠银票,抿唇露出一抹满足的笑容。 “高小姐……我听说尹清清现在正得阎冥澈的宠爱。如果你想对付她的话,我倒是有一个最直接最有效的办法,不能可能要牺牲一些人手。” 高凄凄之所以找阎冥澈来帮忙,就看重尹清清和迟以轩两人都曾经和阎瑾有密切的关系。这样的人了解尹清清和迟以轩的软肋,想出的办法也是最直接的。 现在一听他有主意了,赶紧就激动的问道,“什么主意,你快说!” 阎瑾又轻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呵呵一笑,招呼高凄凄凑近些。高凄凄将耳朵往阎瑾的身侧贴了贴,阎瑾便附在她的耳畔边轻声的说了几句话。 高凄凄边听边赞赏的点着头。是她把问题想的深奥了,如果她真的按照阎瑾说的那般去做,成功的可能性可能会高了很多。 等柳子瑜烧好水回来时,高凄凄正起身准备离开。柳子瑜将高凄凄亲自的送出门口,高凄凄本是离开的步子又微顿了顿,突然回头对柳子瑜道,“夫人,你是个有福的人,你可得好好的养好身子啊。你这腹中的孩子怎么说也是姓阎的,说不定哪天孩子就飞黄腾达了,而你就能母凭子贵了。” 柳子瑜不知道她这话中的意思,她刚想开口问,高凄凄已经转身离开。柳子瑜待她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的巷道后,转身就冲回屋里,直接对阎瑾搜身。阎瑾身上的银票还来不及藏起来就被她发现了,柳子瑜当即就撒泼的骂道,“阎瑾,你个没用的男人。你可得搞清楚了,现在是老娘在养你。你竟然背着我藏私房钱。告诉你!要是有下一次,老娘直接把你撵出去。” 柳子瑜边骂边低头数着手上的银票,待数完钱,抬头看到阎瑾那张凄苦的脸,柳子瑜冷声哼了哼,“阎瑾,你也别怪我。当初我父亲和断绝关系,你母妃转头就开始折磨我。那段时间我吃的苦头可不比你现在少。母债子还,你要怪就怪你那狠心的母妃吧。” 柳子瑜骂完一通后,转身就把阎瑾丢在家里,怀揣着银票去了钱庄。待她离开很久后,阎瑾手上的袍袖一拂,便将桌子上的茶杯扫到地上,那深陷的眼窝里还是露出了一抹的不甘心。 这一夜,尹清清吃完晚饭便和往常一般去御花园散步。半途中,荷香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等周围没有其他宫女时,荷香一脸凝重的跟尹清清禀告道,“尹姑娘,奴婢亲自去问了,御书房外的太监说皇上这几天已经处理好手头的事情,今晚应该就会摆驾到后宫。” 尹清清自从上次“侍寝”过一次,第二天她的月信就来了。她索性就以这个借口推掉阎冥澈,后来她月信过了,阎冥澈那里又忙碌了起来。这样一耽搁,时间就悄然过了七八天。 现在听荷香这么说,尹清清便知道,阎冥澈今晚必定又要摆驾到她的寝殿里了。她咬着唇瓣,微微沉思了一小下,小声的吩咐荷香,“你马上就去冷宫那里,先让那个女人做好准备。” 荷香答应下,马上躬身告退。 尹清清随手抓起一些鱼食,就朝湖里扔去。湖里的鱼儿便争前恐后的赶来争抢鱼食,尹清清看着只觉得了无乐趣。天色慢慢的暗下去,尹清清的心里真的很不想这么快的就要去面对阎冥澈。 待到月上眉梢,夜风渐凉时,她才在旁边宫女的提醒下,站起身要从湖塘边起身离开。可刚走了没几步,前面的花丛处突然走出两个人影来。走在前头的那人半佝着腰,在离尹清清有有两三米的地方站住,手里捏着一把拂尘,半垂着头,声音沙哑道,“尹姑娘,你让老奴好找啊。皇上他请你去……勤政殿。” 尹清清顺着有些昏暗的光线看过去,看到的是刘公公的那张脸。不过也可能是光线不够充分的缘故,今夜的刘公公似乎跟往常不一样。但不一样在哪里,她又具体说不清楚。 她又望向刘公公身后的小太监,小太监的头垂的很低,她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脸。 “谢谢刘公公了。”尹清清淡漠了说了句。但又想到刘公公说阎冥澈招她去勤政殿。她心里便是一阵烦躁。那勤政殿是阎冥澈的地盘,她这一去,无异于“羊入狼口”。 “刘公公,麻烦你跟皇上说下,我刚才在这里吹了点凉风,身体有些不适,不能去勤政殿了。”尹清清笑着推脱道。 可刘公公却冷声道,“尹姑娘,皇上召您去勤政殿是想和您谈封妃的事情。请尹姑娘不要再耽搁了。” 刘公公的口气很硬,尹清清推脱不了,自然是硬着头皮跟着去。半路上,她让跟在自己身后的小宫女回去把自己这里的情况跟荷香去说。尹清清知道荷香是个机灵的丫头,到时候肯定会想办法来“救”她的。 刚走出御花园,尹清清看着他们走的路线,忽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他们现在走的这路并不是通往勤政殿的。她隐约的觉得事情有诈,想脱身。但突然,她的脑后就传来了一阵剧痛感。她愕然的回头,看到走在她身后的那个太监手里还拿着一根木棍。 她心里暗呼不妙,又挣扎的去看刘公公的脸。刘公公朝她咧嘴一笑,尹清清赫然发现,她面前的刘公公根本不是真的刘公公,而是一个长的跟刘公公有些相像的人罢了。 尹清清心里一凛,但很快的黑暗就向她袭来,后面她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时,尹清清只觉得全身酸痛,她揉了揉眼睛,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首先映入她眼帘的居然是——迟以轩那张俊逸的脸。 尹清清脑中的混沌,一下子都被雷劈开。她迅速的爬起身,目光环绕了场中一圈,结果却惊愕的发现她和迟以轩此时正“衣衫不整”的躺在同一张大床上呢。 看这副模样,尹清清知道他们是被人算计了。她赶紧去推迟以轩迟以轩也幽幽的转醒。他湛亮的眼睛看到尹清清的那一刻,以为自己处在梦境中。 “清清!”他只敢怔怔的看着她,深怕多靠近一步,尹清清便像以前的梦境一般消失掉。 看到他黑亮眼睛里的炙热光芒,尹清清心里一动,“迟以轩,是我。” 迟以轩一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不是在做梦。他强行压制在心里许久的感情一下子就像洪水决堤一般,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了。他冲动的抱住尹清清,将她整个人牢牢的圈在他的怀里。 “清清,真的是你!清清,清清……”他因为激动,现在已经达到了说话语无伦次的地步。一张脸也被激动的情绪给晕染的可爱而囧萌。 尹清清被他这么抱着,身体酥软,体内似乎还流窜着一股燥热。她盯着迟以轩看,突然就主动的吻住他的唇瓣。迟以轩在僵愣了两三秒钟后,反应过来的他也迅速的封住了她的唇瓣,两人辗转缠|绵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人才结束了这个漫长的狂吻。迟以轩看着被她吻的满脸酥红的尹清清,身体的体温不知怎么的越来越高,他的呼吸也越来越粗。 又是一个俯身,一个比刚才还浓烈的热吻朝尹清清落了下来。尹清清紧紧的抱住迟以轩,整个人仿佛是溺水之人抓住仅有的一根浮萍。 迟以轩的吻慢慢的从她的唇瓣上转移。他开始亲吻她的光滑的额头、好看的眼睛,小巧的鼻子……最后落在她的脖颈上…… 尹清清闭着眼睛,她的身体像是被千万只蚂蚁在啃噬,平时一向冷静的她,这个时候却突然想陪着迟以轩一起沉沦。 喘息间,她睁眼去看殿内,殿内的桌子上还有一个鎏金的香炉,在那上面还点着香。鎏金炉的旁边还放着一把长刀。 “清清……”迟以轩的声音开始变的沙哑,尹清清抬头去看,就发现迟以轩的眼睛已经被一抹雾气给氤氲了,黑亮的瞳孔里流露的是直白的yu望。 尹清清心头这时一惊,像是想起什么,赶紧又去看那个香炉。香炉里的点的熏香应该是有催|情作用的。 有人千方百计的设计了这一切,肯定不是做好人好事,让她和迟以轩团聚来的。那他的目的何在? 一阵眩晕感向尹清清袭来,她忍着身上疲态,一骨碌的就从床上爬起,走到那个鎏金的香炉里,将香炉里点的熏香熄灭。迟以轩虽然现在身体很难受,可他历来都是一个尊重尹清清意愿的女人。现在看到尹清清的这些动作,他的脑海里也清醒了许多。 “迟以轩,你还记得你昏迷之前遇到了什么事情吗?”尹清清为了克制身体传来的那种燥热感,她开始用力的猛掐自己的手臂,想要用疼痛来压下那股燥热。 她还记得她昏迷之前是被一个长的跟刘公公很像的人骗了。而迟以轩这边,按理来说能把他从宫外弄进来,这人的身份或者地位一定不一般。她心里猜测今晚的这件事情应该跟高妙妙有关。 迟以轩皱着眉头回忆着之前的事情。傍晚的时候,他在院里练剑,那个高凄凄破天荒的i在他休息时给他递上一块湿帕子,说是给他擦脸用的。他这人从来就跟高凄凄不对盘,他厌恶她还来不及,又怎么可能用她的东西。 他当时就把帕子扔给高凄凄。而后面,他便感觉到一阵眩晕,起来后,就发现他在这里了。现在看来,他应该是被高凄凄给算计了。 尹清清听迟以轩这样一说,便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们的确是被高妙妙给算计了。既然是高妙妙,那她的意图就显得很清楚了。 将他们两人弄到这里来,然后将阎冥澈引来。阎冥澈要是看到两个衣衫不整的人在这里“偷情”,他暴怒之下,只会让她和迟以轩以后没有好日子过。 想到这里,尹清清觉得自己还是太仁慈了,对高妙妙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赶尽杀绝。要不然她会像只讨厌的苍蝇,一直恶心人。 而就在此时,殿门外,忽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眨眼的功夫,便似是从四面八方都来了人,这些人慢慢的缩小包围,向他们所在的殿中逼近。 尹清清和迟以轩对视了一眼,两人的心里都清楚,这些人是来捉他们的奸的。他们已经被困住了,这种情况下,简直是插翅难飞。 等待他们的只能是被“抓奸”成功了。到时候,阎冥澈那个恶魔只会变本加厉的摧残他们。 “清清……要不你把我杀了吧。”昏黄的灯光倾泻洒落,把迟以轩的身形映衬的更加颀长英挺。他握住她的纤手,语气坚定,“只要你把我杀了,等殿外的那些人冲进来时,你就跟他们说是我在纠缠你的。你不从,也为了向阎冥澈表决心,就杀了我。清清,咱们两只能死一个。你要活着,为我报仇,也帮我好好照顾我爹。” 迟以轩非常有担当的说着,他抓起桌子上的那把刀,一脸的凛然。 他既然这样厚待她,尹清清又怎么可能有负与他呢。她赶紧冲上前,制止住他接下来的动作。“其实咱们还是有办法逃脱的。”尹清清望着迟以轩身上穿着的夜行衣,那些人可能是想让迟以轩以一种半夜偷潜入宫的形象示人,所以还“贴心”的给他换了一身夜行衣。现在看来,她得靠这个了。 殿外,接到消息的阎冥澈寒着一张脸,目光阴鸷而深幽的望着那扇紧闭殿门里那摇曳的灯光。 PS:悲催的又感冒了,今天四点半起床,码到现在才好。目测今天可能还有一更。 109 走自己的路,让敌人无路可走2【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殿外,接到消息的阎冥澈寒着一张脸,目光阴鸷而深幽的望着那扇紧闭殿门里那摇曳的灯光。就在半个时辰前,还在御书房里批改奏折的他收到消息说是有刺客潜入宫里。他立马让青峰派人去捉拿。可不久后,又传来消息,说尹清清也不见了。 生性警觉的他一方面派人去寻尹清清,一方面又让人去了迟家查看迟以轩。派到迟家的人回来禀告说迟以轩也消失不见踪影了丫。 这两人都消失了,阎冥澈心里隐约的就产生了一些不好的猜想。 后来有宫女说看见黑衣人进了他前面的这个寝殿,他马上就派人围住了这座寝殿。而现在,不知怎么的,面对那扇紧闭的殿门,他一颗心浮浮沉沉,内心的不安不断的激升。 这寝殿里的人会不会是迟以轩和尹清清?他们会不会是背着他在这里幽会?他好不容易才让那个女人放下对她的成见,现在迟以轩如果再在他的面前出现。那往后她心里惦记的又会不会是迟以轩…… 阎冥澈攥在袖子里的手紧张的交握着,掌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渗出一层冷汗,心里也是有一股暗流在涌动。e0be8b5306971900a4 寝殿里,迟以轩惊愕的看着尹清清给他戴好面纱,一身黑衣的他,全身上下只露出一双眼睛来。给迟以轩戴好面纱,尹清清又郑重的在他的耳畔交待了一些话。迟以轩听后,眉头就蹙出一条褶子来,“清清,你不要闹。我已经拖累你太多了,实在是不想让你再为我做任何的事情。” 尹清清伸手轻轻抚平他眉头的眉痕,勾着唇郑重道,“迟以轩,咱们之间无所谓谁拖累谁的。当然,如果真的论述起来,也是我拖欠你比较多。”她讲到这里,声音突然就多了一丝的凌厉,“咱们之前吃了那么多的苦,既然都走到这份上了。那咱们谁也别死,咱们一起坚持下去。毕竟,活着就有希望。” 话虽然这样说,而他实在是不愿意让她受苦啊。 迟以轩将嘴唇抿的紧紧的,黑曜石般的眼眸里满是痛苦,一颗心也似被刀子划过了他的胸肺一般媲。 尹清清很果断,她迅速的将手中长刀递给迟以轩。迟以轩手心一颤,几乎就握不住那把长刀了。 “迟以轩,别想了。咱们现在只有这条路了。”尹清清面容平静,眼神带着无畏。 “清清,咱们是不是可以再想别的办法啊。”迟以轩还是下不了手。对他来说,尹清清是值得他这一辈子守护的女人,他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让她受苦。 殿外,人声更加嘈杂。各种脚步声也变的愈发的清晰起来。 尹清清卷翘的长睫微眨了眨,见迟以轩还是下不了手,她催促道,“快点吧。再不下手,我们两就都完了。迟以轩,咱们一定不能死。咱们要是就这样被人误会了,你爹他可是刚恢复官职。你忍心看他白发人送黑发人吗?而且,咱们今天要是真的被人陷害死了,只会让那些陷害我们的人得意。迟以轩,但凡你还是个男人,就快点动手吧。” 尹清清说完这话,又闭着眼睛往前走了一步。迟以轩面色绷紧,他痛恨自己。痛恨每次到了这种生死关头,总是由尹清清出面来保护他。 他觉得自己很没有用。 他成了她的累赘。 他没有能好好的保护她! “里面的人听着,如果你放下武器从里面走出来,皇上说了,会饶你一条命的。可如果不从,那就休要怪宫中的侍卫无情了。”门口,传来一个嘹亮的声音。 迟以轩知道,这算是变相的在下最后的通牒了。如果他们不再为自己的命博一下的话,他们可能就看不到明天的日出了。 他握着刀柄的手已渗出许多的汗了,咬着牙,他带着重重的歉意道,“清清,你……忍着。” 尹清清眨了眨扇子般的睫毛,脸色平静无波。 迟以轩太阳穴“突突”地跳着,整个人僵硬的站在那里。空气中慢慢的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紧张感在弥漫。恍惚间,他举起手中的刀柄直接向尹清清的肩上划去。 尹清清闷哼了一声,肩膀处传来的剧痛感迅速的向全身扩散开来。她睁开眼睛,看着脸上神情已经变了色的迟以轩,又低头望了望身上的伤口,黛眉微扬了扬。 “迟以轩,这伤还不足够骗过阎冥澈。”尹清清咬着牙,吃力的说完,接着便又在迟以轩惊愕的目光下,又往前走了两步,自己主动向那柄长刀的刀刃靠近…… 迟以轩听见刀刃刺入她身体的声音,身体猛地一颤,奇异的颤栗流过四肢百骸,“清清……” 尹清清看了看自己的伤口,觉得受了这么重伤的自己应该可以把迟以轩给糊弄过去了。但又怕迟以轩担心她,她便抬头,有些吃力的朝他挤出一抹笑容来。 殿外,阎冥澈等的已经有些不耐烦了,弓箭手也已经埋伏好。只等里面的人露出“真身”来。突然,刘公公附在他的耳畔轻声道,“皇上,高婕妤来了。” 阎冥澈循声望过去,就看到了月色下高妙妙领着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往他站着的方向走来。他幽暗的邪眸很快的就闪过一抹阴鹜。待到高妙妙走上前,他突然就冷声道,“高妙妙,你不在自己寝宫里,跑这里来做什么?” 高妙妙身后立刻走出一个人,阎冥澈看过去,是高凄凄。高凄凄眼眶泛红,唯唯诺诺的朝阎冥澈行了个礼后,就委委屈屈道,“皇上恕罪。民妇白日里与自己的夫君吵了架,心里一时郁抑,这才进宫来看高婕妤的。刚才陪高婕妤散步时,又听说宫里来了刺客,高婕妤担心皇上的安危,就顺道过来了。” 这谎说的……阎冥澈都懒得揭穿她们了。 “既然都看到朕没事了,那赶紧的领着你姐姐回去吧。这种地方哪里是你姐姐怀有身孕的人该来的。”阎冥澈邪鸷的目光盯在高妙妙那隆起的肚子时,有过片刻的温柔。但当他的眼神扫过高妙妙那张脸时,他厌弃的皱了皱眉头,声音冰凉而无情。 高妙妙和高凄凄两姐妹目光互视了一下,她们今晚可是来看尹清清和迟以轩的“好戏”的,在还没有看到这出好戏前,她们才不会离开的。 高凄凄还想说话,那扇紧闭的大殿门却在这时候骤然被打开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手中握着一把闪着寒光的刀抵着尹清清的脖颈,从里面走了出来。 高妙妙和高凄凄两人又互看了一眼,眼中都有疑问。 这剧情不该这样走的啊,明明应该是迟以轩和尹清清偷情,被阎冥澈撞破才是的。然后阎冥澈暴怒下,就下令处死迟以轩和尹清清的。 现在怎么变成迟以轩拿着刀架在尹清清脖颈上了? 月色下,迟以轩只露出两只眼睛来,他握着长刀的手也微微颤抖,只是想到尹清清已经牺牲这么多了,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慌,不能浪费了她的这番牺牲。 “阎冥澈,若是要她活命,那就准备一匹马,并且打开城门。待到我本人平安无事了,我也会遵守承诺放过她。不然的话……”迟以轩特地改变了嗓音,在说完那番威胁的话后,他咬着牙,将长刀又往尹清清受伤的肩膀处划去。 尹清清疼的轻喊了一声。而迟以轩这一下,也让众人看到了尹清清肩膀处受的伤。 阎冥澈望着不远处的那两抹身影,狂狷的眼底有着一抹微弱到几乎捕捉不到的凄凉和落寞,最后他长吸了口气,俊美无铸的脸上迅速的罩上一层寒霜,对着身边的人喊道,“快去准备马!” 马上就有侍卫跑下去,让人准备马儿去了。 事情似乎比预想中的顺利,尹清清和迟以轩都在心里默默的松了口气。 但这样的结果显然不是高妙妙和高凄凄愿意看到的。高妙妙一听到阎冥澈要放他们走,她忍了忍,最后还是忍不住的尖声道,“皇上,三更半夜的,这黑衣人把尹姑娘掳到这里来做什么?臣妾觉得会不会是这两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闭嘴!”阎冥澈直接暴喝一声,制止她还要往下说的话。高妙妙被他这么一喝,哪里还敢继续往下说什么,瘪了瘪嘴后,她求救的目光望向高凄凄。 高凄凄心里也急着,她心里太清楚前面那个蒙面人是迟以轩了。如果今晚让迟以轩就这样离开,以后再算计起来,那就太困难了。 所以,他们既然已经付出了这么多,就绝对不能再放虎归山了。 高凄凄黑亮的眼珠子滴溜溜的一转,心中猛升一奸计,她仰头,猛然就对穿着夜行衣,只露出一双眼睛的迟以轩哀戚的喊道,“相公,妾身其实已经认出你了……你别做傻事了……尹姑娘她虽然也姓尹,外貌也跟死去的璃王妃相像,但她真的不是璃王妃啊,你就快点放开她吧……要不然皇上等下生气了,咱们整个迟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这样的一番话一落下,众人的心里都倒抽了一口气。好家伙,这高凄凄表面上是在劝黑衣人不要动尹清清,实际上却是将前面两人推到风口浪尖上。 整个场面顿时静的连针掉下来的声音都能听到。场中除了尹清清和迟以轩外,众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阎冥澈。阎冥澈的一张脸被黑暗罩住了,昏暗的光线下,只有他那双湛亮的惊人的眼睛露出邪魅魍魉的光泽,仿佛两团在黑夜里燃烧的幽火。 尹清清借着光线向高凄凄看过去,高凄凄脸部的轮廓跟高妙妙有几分的相似。但她有一双精明算计的眼睛藏着的阴险毒辣恐怕不会比高妙妙少多少。 而高妙妙则是在众人看不到角度里,偷偷的向高凄凄竖起了大拇指。 尹清清感觉到迟以轩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着,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小声的对迟以轩道,“镇定,她们这是在逼着我们自露马脚呢。千万不能让他们遂了意。” 轻柔的声音抚去了迟以轩心里的忐忑,他一咬牙,也强迫自己面对面前这个棘手的场面。将刀往尹清清的脖颈上又一架,他又变着嗓音厉声道,“我再说一遍,如果不赶快准备一匹马,让我离开。我就让这个女人给我陪葬。” 迟以轩的瞳孔微微缩了缩,心里一狠心,手上的刀又往尹清清的肩膀的伤口抹去。现在哪怕只有一分的痛,尹清清都会当做五分的痛来喊。 夜风将阎冥澈身上的袍子吹的簌簌作响。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但他突然想迟以轩和尹清清的方向大步的走去。 “你别过来!”迟以轩拖着尹清清往后退了几步,和阎冥澈保持一定的距离。 阎冥澈冷嗤一声,幽暗犀利的眸瞳死死的盯着尹清清,声音冰凉没有任何的温度,“你放开她!朕保证让你平安的离开这里的。” “是啊,相公。皇上都承诺会让你平安的离开这里了,你就不要再为难尹姑娘了。尹姑娘是皇上的人,你就不要对尹姑娘有什么非分之想了……相公,乖乖放下刀,咱们一起回去。”高凄凄又趁机插话说到。她知道在这个情况下,即使迟以轩和尹清清真的没有什么,也要将他们幽会的事情做实了。 只是,高凄凄忽略了一点。如果说尹清清在还是璃王妃时,跟迟以轩“偷情”,那阎冥澈自然是希望天下的人都知道阎瑾被戴了绿帽子。风华动人的璃王居然被自己最爱的女人戴了绿帽子,这怎么看都是一件喜感的事情。他巴不得将这件事情宣扬的越广越好,让整个天下的人都来嘲笑璃王阎瑾的无能。 可现在……若是被戴了绿帽子的人换成是他自己,而且还是他最喜欢的女人给他戴的绿帽子。这对他的打击就非常大了。 他做为一个皇帝该有的尊严,岂容被他人践踏。 所以,今晚的事情,他是不会向外声张的。 “刘永,把高凄凄给朕押过来!”阎冥澈冷声的命令道。刘永不敢倦怠,赶紧的让两个太监扑住高凄凄。当然跟了阎冥澈这么多年的刘公公也约莫的能揣度到阎冥澈在对待尹清清和迟以轩“私会”这事情上的态度了,他又背着大家,在一个太监的耳畔边低喃了几声。那小太监便趁着众人的目光都被场中的高凄凄吸引时,偷偷的退了下去。 高凄凄由着两个太监的押解,被带到了阎冥澈的身边。 阎冥澈嘴角勾起一抹残绝而嘲讽的弧度,眼里闪过诡异的光芒。突然,他就暴戾的扯住高凄凄的头发,他用的力道极大,几乎要把高凄凄的头皮直接给扯下来。高凄凄吓的哇哇乱叫。 阎冥澈双眼赤红,声音冷如冰渣,“高凄凄,朕很好奇的想知道你是怎么看出面前这个穿着夜行衣的男人是你的夫君迟以轩的。” 头皮上传来的钝痛感让高凄凄陡然意识到自己犯了阎冥澈的忌讳。阎冥澈这次的表现跟抓慕容嫣奸时的反应完全不同。 她低估了尹清清在阎冥澈心中的地位了。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冷汗一直往外冒,她抬起眼眸瞅了瞅尹清清和迟以轩,有些不甘心道,“皇上恕罪,民妇认错人了。他不是民妇的夫君。民妇有罪……还请皇上饶恕民妇的罪责。” 得到了想要听的话,阎冥澈下一刻就将高凄凄像丟垃圾一般往地上重重的丢下。高凄凄摔的不轻,但在没有得到阎冥澈的命令之前,也没有人敢上前去扶起她,只能任凭她躺在地上喊痛了。 “放了她!”阎冥澈觑起邪眸,又对迟以轩道。 恰好此时,有侍卫牵着马走过来。迟以轩面色微微一变,但并没有就此放了尹清清。他拖着尹清清往那匹马的方向走去,随后一个跨马,将尹清清整个人都拖进他的怀里。 “我说话算话,你只要肯放过我,我也会放过她的。”留下这么一句话,迟以轩挥动着马鞭就往宫门的方向奔。 阎冥澈凝神望了望离去的背影,又回头去看尹清清刚才站着的地方。地上已经滴落了一滩血迹。 阎冥澈望着那一滩的血迹,一颗心空洞洞的。 有侍卫上前询问,要不要追上去,阎冥澈薄唇的唇瓣紧抿成两片锋利的刀片状,他冷冷道,“不用了。” 袍袖重重的一甩,阎冥澈大步要离开,迎面又有一个小太监冒出来。那小太监就是之前刘公公吩咐退下的那个。小太监跑的直喘气,“噗通”一声就给跪阎冥澈跪下来了,按照刘公公刚才教他的话对阎冥澈道,“启禀皇上,刚才派去监视迟以轩的人来报,说已经找到了迟以轩。他出城了,今晚跟城中一帮贵公子喝酒呢。” 阎冥澈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目光往刘公公的身上扫过。刘公公身子一僵,赶紧就半佝着腰,不敢再去看阎冥澈。 阎冥澈没有说话,而是让人摆驾去了尹清清住的寝殿。 寝殿里,阎冥澈屏退了所有人,只留下荷香。荷香一脸恭敬的跪在地上,向阎冥澈禀告着,“皇上,属下觉得今晚的事情很有蹊跷。属下在跟尹姑娘分开之前,尹姑娘她……她还兴致很高的让属下去打听您今晚的行踪。知道您手头上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她还很高兴的命令属下晚上好好准备一番,她要给皇上您一个‘惊喜’呢。 属下觉得,尹姑娘那时脸上的神情并不是伪装出来的。既然这样,尹姑娘没有必要再这个时机又去跟……迟以轩私会。这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 阎冥澈俊美的脸波澜不兴,一双眼眸也幽暗深邃,没有人能猜透他现在心里所想的事情。 阎冥澈这人的心思诡异。听了荷香的这番话,他已经排除了尹清清主动私会迟以轩的事情。只是,当看到她为了让迟以轩蒙混过关,竟然愿意用苦肉计来蒙混他,他心里就止不住的嫉妒。 他对她那么好,可在她的心里原来还是抵不过一个迟以轩。 “荷香,以你对尹清清的了解,你觉得……她会回来吗?”阎冥澈随口的问道,声音也变的轻飘飘起来。 “皇上,属下觉得尹姑娘……她会回来的。”荷香低着头轻声的说着。她知道如果尹清清这次敢跟迟以轩跑掉,阎冥澈是不会放过他们两的。到时候只会有更苦痛的灾难在等着他们。以她对尹清清的了解,她一定会回来的。 阎冥澈将身子往榻上一靠,嘴角露出诡谲的笑容。 他也相信尹清清不敢再跟着迟以轩跑掉的,否则,她就又要有苦头吃了。 没多久,刘公公从殿外急忙的跑进来,他半佝着腰,边喘着气边道,“皇上,那个刺客果然放了尹姑娘。尹姑娘因为失血过多,现在昏迷着,奴才已经派人用软轿将尹姑娘抬回来了。” 阎冥澈不急不缓的从软榻上站起,颀长的身影来到窗台处,他突然就用力的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窗台处立刻就留下了一个整齐的掌印。 刘公公和荷香皆被他的行为吓了一跳。 当夜,刘太医再再次被请进了皇宫,他已经不知道多少次给尹清清诊脉看病了。望着因为失血过多而昏厥过去的尹清清,刘公公心里偷偷的为她掬了一把同情的眼泪。然后便向阎冥澈禀告道,“皇上,因为失血过多,尹姑娘才昏厥过去的。等修养几天,慢慢的就会好起来的。” 阎冥澈点点头,让荷香送刘太医离开。而他则亲自的走到床榻前,望着虚弱的躺在那里的尹清清,阎冥澈一颗心像是被谁给扯开了一个洞,无限的嫉妒和哀戚在心里叫嚣的蔓延着。 他掀开被子,不顾尹清清昏迷着,直接就动手撕扯开她身上的衣服,待将她全身的衣服剥完,他阴鸷的眸子非常仔细的在她的身上扫了一遍,并没有在她身上发现激|情过后的痕迹。 他的脸色这才稍微缓了缓。 他发誓如果刚才有在尹清清的身上发现可疑的痕迹话,他一定要将迟家诛九族! 他的忍耐是有限的,不能一次次的作出让步。 荷香送完刘太医离开后,一回殿,就看到尹清清的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剥掉,她想了想,还是小心翼翼的上前道,“皇上,尹姑娘受了伤,容易着凉。奴婢还是把衣服先给她穿上吧。” 阎冥澈又深看了尹清清一眼,没有再做过多的停留,摆驾离开了。 尹清清这一伤,就又在床上养了快三个月的伤。期间,阎冥澈几乎天天都要来看她。而尹清清几乎天天都要装出一副“病怏怏”的神情。有几次阎冥澈差点就要对她用强的了,幸好她肩部上的伤的确没有大好。刘太医也是往重的方面说,阎冥澈最后都克制住了。 秋去,冬又来。 很快就要到了高妙妙分娩的时间了。高妙妙虽然可以收买给她诊脉的御医,但她这腹中没有“真材实货”啊,让她生,她又生不起来。眼看着日子快到了,她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而宫外的高凄凄也几乎散尽高家一半的家产才打通太医院负责验明子嗣的太监。 不仅这样,高凄凄还让人在外找了几个据说可能生儿子的孕妇,精心的照顾起来。为的就是一朝成功,他们高家从此以后可以翻身。 而尹清清这边也替高妙妙算着日子呢。高妙妙之前联合她的妹妹那么栽赃嫁祸,尹清清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她。她在床上“憋”了快四个月,终于要动手收拾高妙妙了。 这一次,她不仅要让高妙妙的孩子“生”不下来,而且还要让阎冥澈再受一次丧子之痛。看着这世上唯一的血脉就这样离开了,这是在凌阎冥澈的心啊。 PS:感冒中,等下去打针,今天不加更了。另很快就迎来书的第二卷。清清要离开皇宫了。 110 生了一只狸猫出来【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今年冬天第一场雪下的时候,也快到高妙妙“分娩”的时候。 可能是高妙妙比较背的缘故,高凄凄之前在宫外找的五个孕妇。其中有四个都生了女儿,还有一个虽然生了男儿,可是个先天不足,不会哭的。这样的孩子自然不能送到宫里去的。 这可把高凄凄给急坏了,眼看着高妙妙再不“生”下孩子,阎冥澈可能就要怀疑了。高凄凄急的吃不好睡不香。好在最后让她想起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柳子瑜。 柳子瑜也怀了孩子,而且孕期还跟高妙妙极为的相近,高凄凄马上派去去查了下。派去的人查到柳子瑜晚产,拖了快一个月,前两天才刚生,生的是个男婴。得到消息的高凄凄双手紧紧的搓起,觉得这简直就是老天在助她也。她精明的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马上就有主意了。 她亲自去拜访了阎瑾。阎冥澈招待了她,而高凄凄也不兜圈子,她用只有他们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惋惜道,“璃王爷,想当年先皇在世时,您可是先皇最为喜爱的儿子。可您现在成了这样,说句难听的,他日您要是羽化登仙去见先帝,他老人家看到你这副模样,肯定会被气到的。媲” 高凄凄说的话虽然难听,但踩到阎瑾的痛脚了。阎瑾坐在轮椅上,垂着眼眸不说话,可脸上的神情却显得悲苦哀怨。 他很后悔,后悔当年在高妙妙和尹清清之间选了尹清清。如果,如果当年他选择了高妙妙,可能现在坐在龙座上的那人就是他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卖。即使他现在悔婚交加,也不回去了。他现在就是一被截了腿的废物,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打败阎冥澈了。 高凄凄从他的脸上看出了他的情绪。她趁机又向他抛出橄榄枝来,“其实,只要活着就有希望。你还是有机会重新坐回你的璃王的。” 阎瑾嘴角勾起一抹凄苦的弧度,沮丧道,“谈何容易。” “这事情只要你肯,其实真的很容易。”高凄凄突然神秘兮兮的说着,待看到了阎瑾眼瞳里闪过的精光,她狡猾的笑着道,“璃王爷,其实你办不到,大可以把希望寄托在你的孩子身上啊。如果,我说如果,你的孩子……成了真龙天子,那你的冤屈不就会得到平反了吗?” 这话的意思? 阎瑾不傻,不可能听不出她话中的意思。 他小小的沉吟了一番,便直接问道,“高小姐,咱们明人不做暗事。你有什么话可以直接跟我说。不需要拐着弯的来试探我的。” “爽快!”高凄凄一拍掌,真的就直接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想……”毕竟是杀头的事情,高凄凄不敢太张扬,她附在他的耳畔,小声的将她的计划说了一遍。阎瑾在知道了她要抱他刚出生的儿子进宫,他当即就拒绝道,“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行。” 高凄凄脸色也倏然一变,勾着嘴角讥讽的笑道,“璃王爷,你现在都沦落到这个地步了。你以为你还有的选吗?不是我看不起你,若是论才智还有心狠的程度,你真真就不是当今圣上的对手。这样的你,如果不靠点手段,恐怕你这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而如果你能跟我们合作。将来你的孩子要是继承了大统,你这当父亲的自然也能父凭子贵。再也不用蜗居在这狭窄的院子里,也再不用受你妻子的苛责。” 阎瑾的脸皮薄,被他这番冷嘲热讽,眼里马上就有了怒气。“高小姐,这里不欢迎你。请你……” “我知道,让我走是不是。呵呵,正好我也想离开。对我来说,找你这种窝囊废简直就是在浪费时间。你比那阿斗还扶不起。我真是瞎了眼,竟然找了你这样的人。我这就离开吧。”高凄凄又用鄙夷的神情看了阎瑾一眼,袖子一甩,就要起身离开。 不过再快要走到门口时,她又突然顿住脚步,刻薄而薄凉道,“璃王爷,我明天还会再来一趟。希望你到时候已经考虑清楚了。这是你要翻身的最后一次机会了。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把握住。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珍重。” 留下这句话,高凄凄再也不回头,径直的离开了小院。等她离开后,阎瑾便一直坐在轮椅上,动也不动一下。 天色越来越暗,等月上眉梢时,房中婴儿的啼哭声才把他神游在外的神识给召醒。他推着轮椅往卧室里去,屋中昏暗的光线下,他们请的奶娘正抱着还在襁褓中的孩子柔声的轻哄着。而柳子瑜半靠在床榻边喝着汤,偶尔抬头,也柔柔的笑着。这样的她,没有了往日的尖酸刻薄。 阎瑾扶着轮椅的手微微一紧,让他一辈子住在这种狭窄的院子里,和柳子瑜这种浅薄的泼妇生活一辈子,这是他不愿意的。他的前二十年,过惯了锦衣玉食,美女环绕的日子。而现在的他,成了一个废物,他低头望着自己的腿,脸上涌起一抹自卑的神情。 他心里终究是意难平,不甘心的想改变的。 “阎瑾,你在那里想什么呢?”柳子瑜抬头时,无意间瞥见阎瑾,柔声的问了句。大概应该做了母亲的缘故,她不再像往日那般对阎瑾恶语相向了。 其实,若仔细论起来,柳子瑜除了小心眼一点外。她是个不错的女人。在阎瑾被贬为庶民时,还没有抛弃阎瑾,这可已经比阎瑾的母妃婉太妃好了几十倍了。婉太妃虽然被贬去给先皇抄写经书,可口口声声说最爱阎瑾的她,从未派人上门关心他们小夫妻两。可以说整个家都是柳子瑜在一个人撑着。 阎瑾收回自己的思绪,推着轮椅上前。他从奶娘的手里接过孩子,像抱着这世上最珍贵的宝贝似的。 “听说,那个高凄凄今天又来了。她今天来找你什么事情啊?”柳子瑜看着往常不怎么喜欢孩子的阎瑾,今天这么认真的哄着孩子,嘴角边也忍不住的溢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阎瑾垂着眼睫,只淡淡的说了句,“没什么。只是听说你生了孩子,她来恭祝的。” 柳子瑜半信半疑。 阎瑾抱着孩子,宝贝似的在怀中孩子的脸颊上印下一口。 这一夜,阎瑾完全没有睡意。等到天亮时,他就唤了隔壁家的一个孩子为他上街买了一包药粉,加在柳子瑜喝的鸡汤里。鸡汤很美味,柳子瑜如往常一般喝下了那碗鸡汤,睡意很快的袭了上来。 等到正午时,阎瑾打发了奶娘,自己抱着孩子等高凄凄。高凄凄如约而至,一看到亲自抱着孩子坐在院子里等她的阎瑾,她笑了。 “璃王爷果然是个做大事情的人。”她走上前,将孩子抱起。可袖子却被阎瑾给拉住了,“我现在是拿我的全部身家在跟你赌,希望你们一定要成功。” 高凄凄自信满满道,“放心吧。这个孩子一定会是当今圣上的‘第一个孩子’的。” 阎瑾抿唇不语。等高凄凄抱着哇哇乱哭的孩子离开时,他心里一痛。可是一想到他是个男人,只要有权有势,以后多的是女人会给他生孩子。他现在只是用一个孩子再为自己博个将来。如果运气好的话,他兴许真的能过上高凄凄形容的那种日子。如果运气不好的话,他也就是牺牲了一个孩子而已。 这样想着,他的心肠又硬了起来。 回到屋里后,阎瑾看着还在昏睡的柳子瑜,他嫌弃的剜了她一眼。翻箱倒柜找出了柳子瑜之前藏着的私房钱,然后便拿出早已经收拾好的包裹,推着轮椅离家出走了。 柳子瑜是在傍晚时被奶娘给推醒的,还处在懵懂中的她听到了奶娘焦灼的声音,“夫人不好了。老爷和孩子都不见了!” 柳子瑜大脑“轰”的一声,整个人似是被雷劈过,定定的愣住。待回过神后,她再也不顾自己刚生完孩子的身体,连忙跑下床,翻箱倒柜,等看到自己辛苦攒的钱都不翼而飞时,她脑海里闪过一个可怕的孩子。 孩子,钱,男人…… 一夕之间,那个男人什么都没有给她留下。 柳子瑜疯了似的冲出院子,跑到大街上,奢望的希翼能看到阎瑾还没有离去的身影。她见到一个人就扯着手臂问阎瑾的事情,可没有人知道那个平日里躲在院子里从不出门的阎瑾,今天怎么就消失了。 “孩子,我的孩子……”柳子瑜的嗓子都快冒烟了,披头散发的她,像个疯子一样穿梭在人群中。可她现在也不顾不上这些了。对于阎瑾来说,那孩子只是他众多孩子中的一个。可对柳子瑜来说,那就是她怀胎十月,冒着生命危险,生下的孩子。孩子是她的全部,她不能没有孩子。她一定得找到阎瑾要回自己的孩子。 她为了阎瑾,和自己的家族决裂; 为了他,受了婉太妃这个婆婆太多的刁难了; 她还给他洗衣做饭,生了孩子…… 阎瑾不能那么对她!他不能这么对她! 一阵眩晕感突然涌上来,百感交集的柳子瑜当场晕倒在街市上。路边看热闹的很多,可真正帮她的人却不多…… 有了孩子的高凄凄,下一步的打算自然是要让高妙妙把这个孩子给“生”了下来。她连夜就打点好一切,一切似乎都十分的顺利,只等着他们高家把孩子“送”到皇宫去,高妙妙就能生下阎冥澈的子嗣了。 只是,她们狡猾,尹清清也不甘示弱。 这一天,窗外还飘着小雪,尹清清午睡刚起来,荷香就手脚麻利的给她梳起头发来。而在这时,就有宫女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 “姑娘,秋若殿那里……那里要生了。”自从尹清清受伤后,她就让宫人关上了她寝殿的大门,高妙妙和高凄凄虽然也想了不少办法要害她,可是她们的那些办法都没有发挥作用。但随着时间的推移,高妙妙的肚子越来越“大”,不得已,她得“生”了。 尹清清听了宫女的话,和荷香对看了一眼。荷香知道尹清清那个眼神代表什么意思。她加快速度的将尹清清的发髻挽好,便随意的找了个借口跟尹清清请假,尹清清自然是批了。 等荷香离开了一段时间后,尹清清便让其他宫女找了一件狐裘,领着一大帮人浩浩荡荡的去了秋若殿。 秋若殿里,阎冥澈刚下了早朝,还来不及换好衣服便赶了过来。当刘公公低声提醒他,说尹清清带着一帮人来了。他眉头蹙成一条褶子,想了想,还是从座位上站起来,出门去迎接尹清清。 “皇上。”尹清清笑着给阎冥澈行了个礼。阎冥澈见她穿着一件白色的狐裘大衣,眉宇间有说不尽的慵懒的风情,他很是喜欢这样的她,便心疼的攥着她的手不放。 “这种天气,你待在自己的寝宫就是了,干嘛还眼巴巴的跑这里来。” 尹清清的手很凉,阎冥澈的手也很凉。两人十指相扣,尹清清只感觉一颗心被罩上了雪,怎么化都化不开了。 她莹润的眸子闪烁着熠熠的柔光,用十分真诚的目光看向阎冥澈,实诚的说道,“正因为下着雪,我才得来。免得今天若是出了什么状况,有心人会以为是我在背地里搞鬼。索性我就把整个寝殿除了生了病的荷香,其他人都带到皇上您眼皮下。这样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怪罪不到我头上了。” 从阎冥澈的角度看过去,尹清清清亮的眸子里氤氲着丝丝的水汽,脸上的神情也是认真到娇柔。他借着回头间,看了看刘公公。刘公公朝他点了点头。除了荷香外,尹清清是把她寝殿里的所有人都带这里来了。 阎冥澈拉着尹清清坐下,让人给她沏了壶好茶给她喝。尹清清坐下后,便安静的坐在那里,“认真”的喝着她的茶。 内殿里,一直断断续续的传来高妙妙“凄厉”的喊叫声。阎冥澈坐在那里,脸上的神情凝重而紧张,一颗心也紧揪着。 经历过丧子之痛的他,现在极为期盼这个孩子能平安的落地。 他的手紧张的攥着衣角,几乎要把整个衣服的衣角给揉烂了。 尹清清眼角的余光看到他这副紧张的模样,她垂着头,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勾着唇露出一抹狡黠的弧度。 好戏开锣咯! 内殿里,高妙妙一边扯着嗓子朝殿外嚷着,一边揪心的等着孩子的到来。她刚才听高凄凄说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她这才闹着要“生”孩子了。可现在,眼看着时间拖的越来越长,可孩子还没有送到,高妙妙的一颗心犹如被人放进高温锅里煎了一般。 高凄凄站在床榻前,少不得安慰她,“应该很快的,你就耐心的等着吧。” 恰好这个时候,有个嬷嬷上前,把尹清清来的消息告诉给高凄凄听。高凄凄的眉头一扬,精明的眼睛里立刻就喷出一股的怒火。 她让这满殿里的人继续做出忙碌的样子。而她则亲自的走出殿外去见阎冥澈。阎冥澈看见高凄凄出来,哑着嗓音道,“孩子怎么样了?” 高凄凄面色不悦的看了一眼气定悠闲的坐在那里的尹清清一眼,随即就给阎冥澈跪了下来,“皇上,高婕妤她现在还好。只是……她听说尹姑娘来看她……她心里发堵,御医说产妇最好要心情畅快才容易生下孩子。” 现在她们是用阎冥澈最在意的孩子来打压尹清清了。尹清清“噗嗤”一笑,将手中的茶盏轻轻的放在桌面上,神态悠闲的用手帕擦了擦嘴角的茶渍,从容不迫的建议道,“高婕妤腹中的孩子可是皇上的第一个子嗣,岂容马虎。我看那个马御医似乎真的不如刘太医,不如就让刘太医给高婕妤助产吧。” 这话说的……让高凄凄心头一跳,连忙反驳道,“刘太医就不需要。高婕妤只是不希望有她不喜欢的人在这里打扰她的生产。” 尹清清笑的更是灿烂,“我一不靠近内殿,二不佩戴香囊什么的,三又都让我宫里的人在殿外侯着。在这种情况下,如果高婕妤还怕我加害孩子,我可以跟我宫里的人一起站在殿门外等。”她说到这里,嘴角又勾起一抹促狭的弧度,似是在开玩笑道,“不过,如果高婕妤真的那么重视她腹中的那个孩子的话,她干嘛舍刘太医那样医术精湛的御医不要,偏偏让马御医这种年轻的御医给她诊脉。这其中难道有什么故事?” 尹清清说完,就向阎冥澈递了一眼。高凄凄见尹清清开口闭口都咬着孩子的问题。心情郁抑的她怕阎冥澈真的接受了尹清清的建议拍刘太医来给高妙妙诊脉,于是她赶紧辩解道,“尹姑娘,如今高婕妤正在殿内生孩子呢,你这个时候可不能再血口喷人了。高婕妤,她行的正,坐的直。不像某些人。” 尹清清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将身上的狐裘大衣紧了紧,和善的对着高凄凄道,“皇上,既然高婕妤这么不喜欢我。我就到外面去赏梅了。我怕等下出什么状况,你让人跟着我吧。” 有人盯着,尹清清也不怕等下高氏姐妹会反咬她一口了。 阎冥澈心里虽然心疼尹清清,可在这个时候,高妙妙腹中的那个孩子把他的心占满了。他默然的点了点头,示意刘公公派人跟着尹清清。 尹清清由着太监的引领,出了秋若殿。而恰好此时,荷香半佝着身子赶到了她的身旁。尹清清看到荷香,便知道她们的计划成功了。 趁着跟在身后的几个太监不注意,尹清清折了一株的梅花,放在鼻间轻嗅着。 “事情怎么样了?”她压低声音道。 荷香也用只有她们两人听的到声音说着,“王爷派了贺景年亲自出马。贺景年是天下第一神偷。他想偷的东西没有偷不到的。姑娘放心,很快就有好戏看了。” 尹清清回身去看秋若殿,嘴角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这边,高妙妙已经“生”了快两个时辰了,可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阎冥澈见状,也不再犹豫,马上命刘公公去传刘太医进宫。 高凄凄知道这个消息后,急的双手都快要搓破皮了。如果刘太医一来,那他们的计划无疑是要被识破的。到时候……这满殿的人啊。 高凄凄想到这里,身子不由得的打了个冷颤。同时也把负责抱孩子入宫的那个嬷嬷给臭骂了一顿。高妙妙坐在床侧,她的嗓子已经冒烟了。 可看着自己干瘪的肚子,她头上简直就要直接冒青烟了。“妹妹,怎么办?孩子怎么还没有被送进来?会不会其中发生了什么事情啊?要是等下被皇上知道了我们的事情,怎么办?”高妙妙每过一会儿,就会重复的问高凄凄这样的问题。高凄凄被问的不耐烦,干脆就跑殿外了。 只是,一到殿外,望着坐在那里岿然不动的阎冥澈,高凄凄心里又是一急,现在两边都把她当成肉夹心了。如果那个孩子还不赶紧送来的话,这戏就真的要穿帮了。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听到了高凄凄的祈祷声,那个负责送孩子进宫的嬷嬷终于出现了。当高凄凄从别人口中知道那个嬷嬷进宫的消息,赶紧就又钻进内殿,让人偷偷的把内殿里靠后殿的窗户打开。 孩子被塞进一个食盒里慢慢的从窗户外被人托着送进来。高凄凄接过那个那个食盒后,压下心中的那块石头才落下。 “凄凄,快点把孩子抱起来,要不然皇上要等不及了!”高妙妙在一旁催促着。高凄凄这里也不敢再耽搁。马上就提着那个食盒走到床榻前,欣喜的掀开了食盒的盖子…… 只是,殿中人脸上的笑容都还没有完全散开,接着便又都凝结在那里…… 刘公公亲自去把刘太医给请进宫的。刘太医一脸气喘吁吁的跑到秋若殿后,便先给阎冥澈行了个礼。阎冥澈两片薄唇已经紧抿成一团了。他居高临下的觑起邪眸,声音如千斤顶一般向刘太医压下来。 “刘太医,高婕妤腹中的孩子,无论如何你都的给朕保下来。不然的话,后果你是清楚的。” 刘太医自然是清楚阎冥澈的手段,赶紧又给阎冥澈磕完头后,便提着医箱往内殿走。 “皇,皇上……不好了!”刘太医的脚刚踏进内殿没有多久,就又被吓的跑出来了。阎冥澈本来身子就紧绷的坐在那里,一听到刘太医这声不好了。他条件反射的站了起来,大步的冲到刘太医身前,阴沉着脸道,“是不是孩子有事?朕命令你,保孩子。” 刘太医浑身抑制不住的哆嗦着,他脸色惨白惨白,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内殿的方向,艰难的说道,“妖,妖怪啊!” 阎冥澈邪鸷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全身泛起骇人的气息。他将刘太医往旁边一推,刘太医被吓的赶紧就往旁边爬了几步,然后靠着墙壁,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他想,这太医院首座的位置他是做不下去了。他还是辞官回乡好了。要不然,这小命难保有一天就会没有了。 阎冥澈大步的往内殿的方向走了几步,在快要步入内殿时,高凄凄还在做垂死挣扎,上前要阻挡阎冥澈。阎冥澈阴沉着脸又是重重的将高凄凄推开,最后来到高妙妙的床侧处。 他幽暗的邪眸紧眯着,看到的是……高妙妙躺在床上,而她的身侧,是一只狸猫的幼崽。 这样的场面……实在是太过的让人震惊了! 阎冥澈眼前一黑,身子颤了颤,整个人差点就直接晕过去。 高妙妙看到阎冥澈,她瘦弱的身躯“簌簌”发抖,梨花带雨的唤了阎冥澈一下,“皇,皇上息怒啊……臣妾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该是个可爱的小男婴的,怎么就成了一只狸猫。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111 我带你离开【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高妙妙看到阎冥澈,她瘦弱的身躯“簌簌”发抖,梨花带雨的唤了阎冥澈一下,“皇,皇上息怒啊……臣妾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明明该是个可爱的小男婴的,怎么就成了一只狸猫。她的确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阎冥澈全身绷紧,一双阴鸷的目光死死的望着床上的那只狸猫幼崽,说话的口吻阴戾到让人心惊胆破。“你、的、意、思、是、说,朕、是、狸、猫、了?”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自然还是老鼠了。那她现在给他生了一只狸猫,这个怎么说呢丫? 阎冥澈只觉得胸口似是有一把大火在燃烧,火光往上蹿,几乎要把他整个人都给燃烧起来了。他把高妙妙腹中的孩子看的很重很重。可现在告诉他,高妙妙生了一只狸猫。 他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相信这么荒谬的谎话呢。 高妙妙被他身上的神情所慑,吓的将身子卷缩成一团,不敢再看阎冥澈。她想,她这一次是肯定是完蛋了。阎冥澈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她不想死!她不甘心就这样死了! “皇,皇上……”高妙妙小声的唤了句,搜肠刮肚了一番后,还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借口来向阎冥澈求助。最后,她只能把求救的目光盯在摔倒在地上的高凄凄身上。 高凄凄目光呆滞,嘴巴张张合合,平时聪明的她,也不知道这时该想什么借口来回答阎冥澈媲。 一时间满殿安静到连根针掉下来都能听的到,整个大殿跪着的人都不敢呼气。 “回答朕!”阎冥澈上前一步,直接扯住高妙妙的衣领,将她整个人都直接给提了起来。此时此刻,他觉得躯体里燃烧的大火已经把心脏烧的血肉模糊一大片。“你快点回答朕!朕的孩子呢?你把朕的孩子弄到哪里去了?” “皇,皇上……皇上……恕罪……”高妙妙被吓的眼眶一红,眼里立刻就有晶莹的雾气在氤氲着。 都这个时候还有脸哭。阎冥澈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的冒起,他手臂一用力,直接就将提在手里的高妙妙往地上扔去。 高妙妙摔落的过程中,正好砸到一张桌子上。 一阵钝响,殿里立刻有宫女被这副情形吓的直接晕了过去。 高妙妙的头磕到桌子的桌角,肩膀也倏然一痛,直接骨折了。她浑身颤栗,再看向阎冥澈时,便觉得他是来自地狱的魔鬼。 阎冥澈又把幽暗的目光投射在床上躺着的那只狸猫幼崽,他冷嗤的笑了一声,突然就俯身抱起那只狸猫幼崽,众目睽睽之下,猛然用力的将手上的那只狸猫用力的往地上一砸。 粉嫩的狸猫幼崽顿时就成了……肉酱,那殷红的鲜血顿时溅在一些宫女嬷嬷的脸上。整个场面血异常血腥。 这样残暴的举动,顿时又把殿内的人都给震住了。阎冥澈又倏然一转身,目光如箭一般的盯向地上的高妙妙。高妙妙怕自己也会被阎冥澈摔成肉酱,她用没有骨折的一只手支撑着身子,往后爬着。 阎冥澈踏着血路,一步一个脚印,又在高妙妙的面前站好。 “高妙妙,朕最讨厌有人欺骗朕了。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把朕玩弄在股掌中。朕今天是不会饶恕你的。”阎冥澈一双幽暗的邪眸发狂的如野兽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高妙妙看。 高妙妙全身簌簌颤抖,一种全所未有的恐惧感立刻就袭上心头。 阎冥澈一双修长的手,收紧,再收紧,然后便又是俯身将高妙妙从地上提了起来。高妙妙已经吓的直接晕过去了。 “以为装晕,朕就会饶过你吗?”阎冥澈勾着唇,无限讥讽的说着。而随着这话的落下,阎冥澈又把高妙妙像扔垃圾一般重重的摔在地上。昏迷的高妙妙被摔醒,“噗”了一口,吐出一口鲜血来。 阎冥澈鸷冷的声音又传了过来。 “高婕妤欺君罔上,罪无可赦。拖下去,充入军营为妓。” 高妙妙身子蹒跚的动了动,似乎想要挣扎着起来再求阎冥澈。可阎冥澈脚一抬,又在她已经受了重伤的身上用力的一踹。 这一摔让高妙妙直接无力的瘫倒在地上,她觉得自己体内的五官六脏似乎都发生了移位。她痛的想要叫出来。结果喉咙又是一甜,一口大血狂吐了来。很快有侍卫上来,高妙妙几乎来挣扎着喊饶命的力气都没有了。在她被抬人抬着离开寝殿时,她正好对上了高凄凄的目光。 两姐妹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两人都在彼此的眼里看到了胆怯和害怕。 阎冥澈再处理完高妙妙的事情后,便疾步的走到高凄凄的面前。高凄凄早就吓的六魂无主了。但她的脑袋转的可比高妙妙快。这时候她不求阎冥澈,而是扯着阎冥澈的衣袖表忠心。 “皇上,请您饶过民妇吧。有民妇在,以后整个高家都会唯皇上马首是瞻。不仅这样,民妇还可以做皇上的耳目,帮皇上探查……迟以轩的情况。皇上,民妇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的效忠您。皇上,求您不要杀了民妇。”高凄凄不停的给阎冥澈磕着头,乞求能够得到他的宽恕。 阎冥澈觉得现在的高凄凄的是那么的卑贱而低微。他扯了扯嘴角,有些变态的笑道,“想要给朕当条狗,那好。先帮朕把朕的鞋底给舔干净了。” 相对于无用的高妙妙,高凄凄的确还有一点的利用价值。现在的他,又一次的失去了孩子。他整个人的情绪已经快要达到爆发的临界点了。 他的追求里,又少了一项。 本来就拥有不多的他,在心里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再失去了。 而高凄凄的确可以帮他盯牢迟以轩。 留着她,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作用的。 高凄凄垂下眼眸去看他抬起的龙靴。龙靴上的确已经沾染了许多的血迹。高凄凄舔了舔唇瓣,那双精明的眼珠骨碌碌一转,“皇上,民妇知道迟以轩每晚都要抱着已故璃王妃的画像才能睡觉。民妇还知道迟以轩经常会在梦中喊璃王妃的闺名。” 高凄凄说到这里,眼皮又是一抬,偷偷的看了阎冥澈一眼,阎冥澈的眼眸深幽,让人看不清眼眸里所蕴藏着的情绪。 她偷偷的咽了口津沫后,又编造谎言,歪曲事实道,“某次迟以轩喝醉酒,把民妇当成了已经去世的璃王妃,和民妇过了一夜。那一夜,他喝了些酒,便胡言乱语说他和璃王妃早就情投意合了,无奈有奸人设计。他们才不能在一起。而且,从他那一夜的话判断来,他跟死去的璃王妃应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不得不说,高凄凄的确是聪明。几句话之间,就把阎冥澈的注意点从孩子的身上转移到了尹清清和迟以轩的身上。 她知道阎冥澈听了这些话,会生气。可他的生气对象换成了迟以轩。而她说不定就能就此逃过一劫了。 阎冥澈突然哈哈大笑,嘴角扭曲成一个丑陋的弧度。“高凄凄,你倒是个聪明的人。朕今天就放过你一马,希望你能实践对朕的承诺。不然朕会让你……”他故意拖长音调,语气里的威胁之意尽现。 高凄凄得了阎冥澈这样的回答,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又给阎冥澈磕头。阎冥澈环绕了殿中人一圈,对刘公公使了一个“咔嚓”的动作,刘公公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放眼看了下满殿跪着的人,刘公公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觉得身子更冷了。 阎冥澈从秋若殿走出来,便一眼看见了站在一株梅花树下的尹清清。她身上穿着银白色的狐裘大衣,神情恬然的站在梅花树下,微风吹过,漫天的花瓣就簌簌的落下,她一双流光溢彩的眸瞳灼灼发亮,颊上 笑靥若隐若现,菱唇微扬,好看极了。 他怔然了看着她,幽暗的邪眸里快速的划过一抹亮光。他向她站着的方向走去,可高凄凄的话此刻却在他的耳畔回荡起。 “……他跟死去的璃王妃应该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阎冥澈的脸上渐渐的蒙上了一层阴郁,薄凉的唇瓣也紧抿成两片锋利的刀片状。 “皇上。”尹清清眼角的余光看见阎冥澈向她的方向走来,她撩袍跟他行礼。可阎冥澈却觉得她脸颊上的笑容异常的虚伪。 他脑海里甚至还脑补的想象着尹清清和迟以轩两人背着他在床上辗转缠|绵的景象。 “贱人!”心里有个声音不断的叫嚣着,他缩在袍袖里的手张开又握紧,握紧有松开,几乎就要克制不住的向尹清清的脸上打去了。 尹清清被他打的多了,一看到他脸色绷紧,缩在袖子里的手攥起,她心里便能猜到阎冥澈要做什么了。主动的往后退了一步,尹清清轻声问道,“皇上,高婕妤她的孩子?” “不该你知道的事情,你就不要多嘴!”提起高妙妙,阎冥澈心里便有恨。他对着尹清清射了一个犀利的眼刀,里面的恨意被掩盖下去。 尹清清很听话的没有再问。 可阎冥澈心里极度的压抑,高凄凄的话把他的心搅的更乱。现在的他,太害怕失去了尹清清了。 “清清,如果朕和迟以轩同时掉进河里,你会先救谁?”明知道答案的问题,可他还是不甘心的就问了出来。 这个问题嘛……尹清清也很想说一些好听的话来哄骗阎冥澈。但阎冥澈是什么人。她如果在这个问题上说谎,不但骗不了阎冥澈,还会让他更加的怀疑她。索性,她就缄口不回答了。 这样沉默的态度,又把阎冥澈给惹恼了。 他紧捏着五指,心里已经翻江倒海。 枉费他这些日子对她这般的好,她竟然连一句哄他的话都懒得说。 阎冥澈心里糟糕透了,他俊美的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缩在袖子里的手终于还是克制不住的扬起,打在了尹清清的脸上。 “贱人,人尽可夫的贱人!”他恶狠狠的骂着,在殿内没有完全宣泄出来的那一团这下子都蔓延在尹清清的身上。 尹清清被他用力一打,身子没有站稳,直接跌在雪地里。一直站在旁边的荷香见状,想要上前去扶尹清清。却被阎冥澈喝退开了。阎冥澈命令其他人都站着不动,而他自己则俯下身子将尹清清从地上拖开。待离秋若殿有断距离后,阎冥澈猛然就捧起地上的雪,直接往尹清清衣服的领子下塞。 刺骨的寒冷感顿时袭遍尹清清的全身。尹清清身子不住的打着寒颤,一张小脸也瞬间白了起来。阎冥澈看到这样的她,心里竟然有种变态欢愉感。他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将越来越多的雪水往尹清清的衣服上塞。 “皇上……”尹清清咬着牙,忍不住求饶道。 但阎冥澈的邪眸微微一觑,眼里的凶光毕现,“尹清清,那夜迟以轩进宫,你们两是不是在那座寝殿里风流快活了?” 尹清清嘴角一垂,看着这样的阎冥澈,她知道她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让他停止下他疯狂的动作。对她来说,现在摆在眼前的只有一条路了。 那就是乖乖的闭上眼睛,等着阎冥澈的暴打了。 阎冥澈真是恨不得将眼前的尹清清直接给捏碎。他为这个女人已经牺牲了那么多,为什么她心里恋着的只有迟以轩呢。那个迟以轩身份地位都不如他,难道他好在床上。 处在愤怒上的人有时候思想是极为偏激的。阎冥澈越想越气,抡起拳头就又往尹清清的身上揍去。今天的他心情极度糟糕,但通过揍打尹清清,他心里竟然就生出一丝的快感。 呵呵!最起码这世上能让她这般痛苦的男人只有他。 期间尹清清曾经也有反抗,可她的体力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她的反抗只会招惹来他更加惨无人道的暴打。尹清清到后面,干脆就直接躺在雪地里,用恶毒的目光望着阎冥澈道,“阎冥澈,你TMD要是真有本事就直接把我打死得了。不要这用折磨人。” 她的目光太过的毒辣,刺的阎冥澈身子一绷,这才惊觉自己又失控打了她。但现在他可不会向她道歉,他邪鸷的眸子此时已经氤氲了晦暗的戾气,袍袖一甩,直接把尹清清扔在雪地里离开了。 荷香很快就赶来了,看到躺在雪地里的尹清清,她的眉头便直接皱了起来。眼前的尹清清,全身湿透,头发凌乱,眼眶红肿,小脸上还布满了被打后的瘀青,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尹清清忍着身上的疼痛,让荷香扶着她回去。 一场诡谲的宫廷风波就以这样的方式草草的结束。此后,再也没有提起高妙妙生的那只狸猫,而史官的记载是高婕妤因为难产,一尸两命了。 城郊处。 “十二皇子!” 皑皑白雪中,陆耿挥着鞭子驾马而来。慕容冽尘坐在一匹棕色的马儿上,抬头遥目相望。 待陆耿的马儿走到跟前时,他一举从马上跳下下来。大步上前给慕容冽尘行了个跪拜礼。慕容冽尘轻轻颔首。他这次是代表燕国来为慕容嫣的事情给阎冥澈道歉的。 他的身后,跟着的也都是燕国的一些官员和将士。而陆耿则提前几天来到了大辰国,今天是特地出城来接他们的。 “十二皇子,属下已经在皇城里最好的酒楼定下房间了,大家一进城就可以吃个热饭,泡个热水澡了。” 陆耿的话让身后一大帮人疲倦的神情一松,众人这一路上赶过来,风吹雨淋的都不容易啊。也因为这样,燕国的其他皇子都不想吃这个苦,唯有慕容冽尘出动出来揽下这苦差了。 慕容冽尘极目远望,城郊处,孤山远寺,白雪连天。整个世界都罩上了一层琉璃白。 快马加鞭,慕容冽尘带着一帮人很快的就进了城。待住进酒楼后,慕容冽尘打发了其他人去歇息,唯独留下了陆耿。陆耿也知道慕容冽尘关心的事情,他也不敢欺瞒,一五一十的把他打听来有关尹清清的事情给说给慕容冽尘听。 慕容冽尘听的极为认真而专注,有时候还会开口问陆耿一些问题。 “十二皇子,属下知道的就这些了。现在看来,她和大辰国的皇帝已经冰释前嫌了,两人在外人面前表现的还算和睦。” 慕容冽尘精神烁瞿,一双碧蓝色的眼睛里,包含着通达世故人心的明澈。他廋劲灵巧的手端起面前的茶盏,掀开茶盖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入口,味蕾处有淡淡的苦涩蔓延开。 “陆耿,你下去吧。”再次开口,他已经将自己感情隐藏起来。 陆耿离开前,又望了慕容冽尘一眼。他当初的确是没有选错主子,这才半年而已,慕容冽尘这个名字便成了燕国百姓交口称赞的名字了。不仅这样,在朝堂上,慕容冽尘分管了吏部,跟朝中一些大臣的关系也处的不错。 如果一切都照着这个好的趋势发展下去。陆耿相信,慕容冽尘可比那个好色的太子慕容璇玑有作为多了。 慕容冽尘在陆耿离开后,走到窗前打开了窗户。天色已经暗下来,而且下了一天的雪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停了,天边挂着一丝月牙。整个夜空显得无比深邃。 他嘴角挂上一抹极淡的浅笑,这一次他主动请缨出使大辰国,把他的母妃给惹恼了。她母妃觉得作为大使,出使燕国是个吃力而不讨好的事情。与其浪费时间来大辰国,还不如好好的待在他父皇的身边,多讨他的一些欢心。 可他自己却不是那么想的。 相较于燕国的大都,他更喜欢大辰国的皇城。 这也许可能就是“世人谓我恋长安,其实只恋长安某”的情节吧。 夜深,人静。 他就换上了夜行衣,如以前那般潜入皇宫。尹清清此时躺在床上,全身酸痛不已。荷香本是还要照顾她的,但她不想让荷香为她操劳,于是便把她和其他宫女一起劝退了。 躺在床上的她,盯着屋顶,没有一点的睡意。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的瞳孔里便多了一抹黑影。尹清清微怔了下,吓了一跳,赶紧要从床上爬起来。 “是、我。”慕容冽尘出声道。 这个声音让尹清清身子一震,她刚才只看到床边多的黑影,没有去注意这抹黑影的眼睛。 “慕容冽尘?”尹清清带着惊喜的口吻道。 慕容冽尘点点头,碧蓝色的眼眸里泛起了淡淡的柔波。只是,当他顺着光线看到尹清清脸上的瘀痕时,他的眉头便蹙出了一条褶子。 相比慕容冽尘脸上的凝重,尹清清却异常的高兴。她莹润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她这个人本来就没有几个朋友,慕容冽尘算是帮了她很多的忙。现在看到慕容冽尘平平安安的站在她的面前,她心里便欢喜的很。 “慕容冽尘,你背上的伤应该都好了吧?还有你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在燕国又被人排挤了?”她一连串蹦跶出好几个问题,让慕容冽尘都不知道要先回答哪个问题了。 “清清,我在燕国很好。倒是你……”慕容冽尘长而密的睫毛一垂,掩下眼里的疼惜,“他又打你了?” 尹清清脸上的笑意顿时就僵在那里了。 慕容冽尘眉头上的愁绪压的更低了,开口说话时的语气也变的沉重起来,“清清,你还想不想离开这皇宫?” 想,当然想。只是现实太过的残酷。她已经把出宫当做一个奢侈的梦想来憧憬了。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慕容冽尘,即使我跑出了这个皇宫。阎冥澈还是有能力把我押解回来的。”她苦笑着说着。 慕容冽尘不喜欢看到这样愁眉苦脸的她。 “其实,如果你真的想离开,我还是有办法的。”他将手伸进自己衣服的口袋里,又从里头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还记得我当初给你的那颗药丸吗?这颗药丸是我在那颗药丸的基础上又重新的弄出来的。如果你服下这颗药丸,就会进入假死的状态。在五天里,你就会跟死人无异,甚至你的身体还会跟平常的尸体一样发臭。” 慕容冽尘说到这里,卑微的看了尹清清一眼,又是鼓起勇气道,“清清,如果你现在服用了这颗药丸,阎冥澈只会以为你死了,我就……可以带你离开这里了。” 尹清清从慕容冽尘的手上接过那个小瓷瓶,他的话,她一向都信的。只是,如果她就这样“死”了,那迟以轩还有迟家其他人……阎冥澈肯定会让他们来给自己陪葬的。 慕容冽尘看出了她脸上的犹豫,他声音又低了几个度,难掩怅然道,“清清,如果你狠不下心来。迟以轩和迟大将军只会成为威胁你的工具。对一个在战场上立下赫赫战功的将军来说,这其实也是对他的侮辱。而迟以轩……阎冥澈那么疯狂,你觉得迟以轩这一辈子能好过吗?我觉得,你的牺牲,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他们来说可能只是一种……负担。” 慕容冽尘看的很透彻,尹清清也觉得他说的没错。可她狠不下心来。 迟以轩拿命来护她,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丧命。 尹清清颓然的盯着锦被,心里茫然而矛盾。 慕容冽尘见她这般,也不忍心。于是便把说话的声音放的更轻了。“清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即使你现在真的就这样走了,我想迟老将军和迟以轩都不会怨你的。相反,他们觉得这可能是一种解脱。” 殿外,荷香的声音突然隐隐的传了过来,“尹姑娘,皇上派刘公公来传旨,说皇上已经摆驾往这里的路上来了。” 尹清清一惊,阎冥澈这个时候来她这里,不会是又要折磨她了吧。 她手里攥着那个白色的瓷瓶,有些颤颤巍巍的打开了瓶盖,倒出瓷瓶里的那颗黑色药丸。那颗黑色的药丸散发着致命的诱|惑力,蛊惑着她。 只要吃了它,一切痛苦似乎都能被终止了。 慕容冽尘见尹清清似乎还下不了决心。他又伸手掏出一封信递给尹清清,“这是我来你之前,专门去见迟以轩,他让我给你的信。你看看吧!” PS:接到编|辑的通知,下个礼拜一二,要四万字大更。我现在还没存一个字的稿,这两天都不加更了。谢谢玥玥的红包,加更只能拖到后面去了。另本文大高|潮的序幕已经拉开了了,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 112 这个地方真的不能留了【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姑娘,皇上的车辇已经那个到了!”荷香的声音再一次的响起,“奴婢先进来跟您梳洗一番吧。” 尹清清攥着信,来不及的拆开。只和慕容冽尘对看了一眼,慕容冽尘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久待在这里。他低声道,“没关系,我还能再这里待半个月,在这半个月里,你随时都可以……‘死’掉的。” 慕容冽尘留下这话后,身子迅速的一闪,很快的就消失在殿里。而也在这个时候,荷香推着门走了进来,尹清清脸色一白,有些慌张的将手中的信往床上铺的锦被下一塞。 她的这个动作被眼尖的荷香给看到了。其实荷香刚才在殿门口就隐约的听到了尹清清和别人的说话声。所以她这一次才没有直接推门而进,而是先向尹清清请示了一番。 “尹姑娘,皇上很快就要到了。奴婢先帮你梳洗一番吧。”荷香小声的说道,并没有把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一幕问了出来丫。 尹清清点了点头,把手心里攥着的那颗药丸直接揣入口袋里,不再多说话。 “皇上到!”刘公公尖利的声音在外殿传来。尹清清咬着牙由着荷香的搀扶下了床。刚要走出内殿,阎冥澈的身影便似山一般的压了过来媲。 “给皇上请安。”尹清清忍着疼痛给阎冥澈行了礼。 阎冥澈眼皮跳了跳,嘴角优雅的勾出一抹浮笑,启音道,“免礼吧。” 尹清清乖巧的起身,立在一边不说话。阎冥澈慢慢的靠近她,见她那张娇俏的脸蛋到处都是发紫的瘀伤,只有一双莹润的眼睛仍然带着警惕的眼神盯着他看。 “清清。”他嘴角弯了弯,伸手直接搂住她的纤腰,声音喑哑低沉的说道,“对不起,白天朕一时克制不住的情绪,所以打了你。我保证……只要你以后能乖乖的听朕的话,朕以后就不会再打你了。” 湿润的气息扑在她的脸颊上,尹清清嘴里泛苦。她已经不相信阎冥澈的任何话了。 阎冥澈见她敛着眸不说话,他嘴角一垂,将她往自己的怀里搂的更近一分。温柔缱绻的话又在她的耳畔处响起,“清清,乖点好嘛。你是朕的人,只要你能把朕当成你的丈夫来看,朕就会很知足了。” 尹清清抿着唇瓣讥诮的自嘲着,“皇上折煞我了。皇上乃天子,卑贱如我,怎么敢把皇上当成丈夫呢。” 阎冥澈眉心已经打成了眉结,他向寝殿里的刘公公看了一眼。刘公公会意,赶紧就带着一帮人离开。等到其他人都离开后,阎冥澈双手一用力,直接就将尹清清往床榻的方向抱去。 尹清清心中警铃大开,在他的怀里挣扎着。但阎冥澈直接就把她扔到床榻上。尹清清抬头去看他,他的眼睛赤红到鬼魅。不知道为什么,尹清清心下一沉,突然就觉得呼啸的长风四面八方的向她吹来,她心里的恐惧愈来愈甚,她赶紧的抓起锦被,裹在自己的身上。 “皇上。我今天身体不适,不能伺候皇上了……皇上如果有需要,就传唤宫里的其他美人来伺候皇上吧。”尹清清咬着唇瓣,强迫自己压下心中的那份恐惧,颤着声音对阎冥澈说道。 阎冥澈嘴角浮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他大手用力的一扯,直接就扯掉了尹清清身上罩着的那条锦被。接着便又要去扯尹清清身上穿着的衣服。尹清清抱着衣服,脸上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皇上,我身体真的不适,今晚不能陪您。请您放过我吧。” 先不说她真的不想伺候阎冥澈,就算她想,她这身体,连起个床都困难的很,还能供他折磨吗? “清清,朕想要你。你给朕好吗?朕保证会温柔的对你的。”阎冥澈撩起眼皮,邪眸灼亮到刺目。他动作疯狂的撕扯开尹清清身上的衣服。她身上也留下了许多被暴打后的痕迹。阎冥澈吃吃的笑了起来,心中似是有一只邪恶的怪兽在叫嚣着。 他扑向她,炽热的气息滚烫的灼烫着她的脸颊。 “清清,朕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挣扎反抗,你就是死,也都是要死在朕的身边的。所以,你就不要再做那些无畏的反抗了。”阎冥澈低头咬住她的锁骨,又吃吃的笑着道。 尹清清挣扎着想要躲闪开他,只是,阎冥澈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激动。她的那些挣扎,对他来说就像小猫在抓痒一般。 “清清,你乖乖的,朕不会弄疼你的。” 阎冥澈脸上的神情越来越乖戾,他迅速的扯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就迫不及待的想要占有她。尹清清忍无可忍,突然就在他的肩膀上用力的咬下去。 她咬的很重,几乎要把她对阎冥澈的恨都宣泄出来。 阎冥澈闷哼了一声,再低头去看尹清清时,眼里的乖戾和残暴让人毛骨悚然。那种目光似是和尹清清有着不共戴之仇。 “贱人!”他挥起拳头就往她的脸上打去,“你别以为朕宠着你,你就可以肆意妄为了。说到底,如果你没有朕的宠爱,你连街边的妓女都不如。” 尹清清被他打的眼前直冒金星。可即便这样,她也咬着唇瓣,逼迫自己忍住。她知道,以她和阎冥澈这么久的斗争经验来看。这个时候她越是反抗,阎冥澈就会拿迟以轩还有迟家人的性命来威胁她的。 她只希望,阎冥澈这个变态,能尽快消了气。 而阎冥澈看到放弃了挣扎,像干尸一般躺在床上的尹清清,他又低头,用力的扼住她的脖子,动作粗暴而无情。 尹清清被掐的呼吸越来越困难。 阎冥澈凌厉的咒骂声又在她的耳畔刺耳响起,“尹清清,这世上没有人敢玩弄朕的。包括你。你这贱女人竟然敢把朕对你的宠爱肆意的践踏,朕是不会轻易的放过你的。朕要让你以后的生活痛不欲生。尹清清,你个贱人!贱人!” 阎冥澈手下的力道慢慢的收紧,几乎就要直接将尹清清的脖子捏碎了。 “你别以为你这样挺着装干尸,朕就能饶过你。告诉你,即使你死了,朕也会把你的奸夫迟以轩千刀万剐的。朕会让他后悔喜欢上你这样卑贱的女人。”阎冥澈的话越说越尖利,“贱人!枉费朕对你那么好,你竟然敢联合外人一起来糊弄朕!” 冰凉的眼泪从尹清清那张小巧的脸上划过,此时此刻,她有些后悔刚才没有听从慕容冽尘的话,直接吞服下那颗药丸。如果刚才她服下了那颗药丸。那现在她可能就已经不用再被阎冥澈这样的摧残了。 只是,时机过了。 阎冥澈现在又用迟以轩来威胁她,她知道她还是过不了心里这一关的。 她终究是不忍心迟以轩他们受到阎冥澈这种变态的折磨的。 尹清清的呼吸越来越轻,屈辱的眼泪好似怎么擦都擦不干净司的。而阎冥澈此时则已经彻底的失去了理智,游走在暴怒的边缘。他恨!恨自己这般痴心与她,而她却用谎言来欺骗他。 “尹清清,你个大骗子!”阎冥澈终究还是不忍心的放开了尹清清的脖颈。尹清清这才又能呼吸起来。可阎冥澈似乎并不准备就这样放过她。 他又突然出其不意的抬起腿,往尹清清的身上踹去。尹清清的身子瞬间就从床上滚落了的摔了下去。天旋地转之间,阎冥澈已经抓起她身上的衣服向她扔来。 “穿上你的衣服!”他冷冷的命令着。 尹清清动作艰难的往自己的身上穿衣服,阎冥澈将她痛苦的表情收入眼底,内心却更加的烦躁。 “尹清清,你别在朕表现出你的柔弱可怜。朕是不会吃你这一套的。”他冷哼了哼,又走到殿外和刘公公说了些什么话。 没过多久,内殿的大门被人推开。被捆成肉粽子似的慕容嫣还有荷香就被人带了进来。尹清清看到她们两,眼皮一跳,心里便已经知道自己“李代桃僵”的计划被识破了。她咬着惨白的唇瓣向荷香歉意的笑了笑。 这次真是她拖累了荷香。 阎冥澈往撩着袍袖往软榻上一坐,睥睨的看着殿中的几个女人,脸上勾出嘲讽的弧度。“你们都是旧相识了,应该不用朕给你们再介绍了吧。” 慕容嫣赶紧的给阎冥澈磕头,“皇上。卑妾是无辜的。都是尹清清,是她逼着卑妾做的。她说如果卑鄙妾若是不按照她吩咐的去做。她就可能让卑妾生不如死。卑妾迫不得已,这才答应她的……皇上,卑妾真的是无辜的啊。” 慕容嫣磕的头上起了血痕。她本人是十分忌惮阎冥澈的。现在她和尹清清的计划被阎冥澈给识破了,她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所有的脏水都泼向尹清清的身上。只有这样,她才有可能活下去。 阎冥澈幽暗的眸瞳迸出嗜血的厉光,又把目光投在荷香的身上,“荷香,你倒是真让朕出乎意料啊。没想到你为了尹清清竟然敢……”背叛他!和尹清清一起来设计玷污他的清白。 荷香跪在那里,声音清脆而坚定,“皇上,尹姑娘真心待奴婢。奴婢觉得尹姑娘可怜,所以就想多帮她些忙。” 荷香很有义气,这个时候并没有再往尹清清的身上泼脏水。 阎冥澈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吃吃的笑了起来,拍掌道,“好一个主仆情深啊。朕还真被你们两给感动了呢。”他话里的讥讽意味十足,明明荷香是他派到尹清清身边监视她的行踪的探子。最后尹清清倒是把荷香给策反了。这事实对他来说,简直就是一出嘲讽剧目啊。 阎冥澈阒黯的邪眸微微一扬,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汇聚收拢,最后他把目光投射在此件事情的策划者――尹清清的身上。 他的目光凌厉如刀,恨不得将这个肇事者给碎尸万段。 他最讨厌有人欺骗她了。 可这个女人竟然联合别的女人,那么对他。 枉他以为她是真心的想开了,要和他在一起。没想到他所有的付出,只得到这个女人虚情假意的应承。她的心最终还是落在迟以轩的身上。 “尹清清,把朕玩弄在股掌中的感觉是不是很好啊。”阎冥澈双手交缠在一起,极力的克制自己再次冲向尹清清的面前,对她暴打一顿。 尹清清慢慢的抬头,坦然的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什么话,便又垂下眼眸,默不作声了。 她的默然让阎冥澈觉得像是拳头打进了海绵中。他再知道这则消息时,是那么的震惊,那么的愤怒。可是作为策划者的尹清清却风轻云淡的好似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这种态度再次的把阎冥澈给激怒了。 “尹清清,朕想要你的解释。”他锋利的指甲已经掐进手心的肉里,手心一片狼藉。 尹清清抿抿唇,用冷淡的语气道,“阎冥澈,这一切都是我的策划的。既然被你识破了,我也无法可说。你想怎么处理我就怎么处理吧。”她声音倦怠,没有多少的生气。 阎冥澈好不容易刚熄了些的怒火再次的蹿起,并且大有熊熊燃烧之势。他勾着唇,阴沉的目光又一一的在殿中跪着的三个女人身上扫过,扬声喝道,“来人!把朕新立的容妃请上来。” 殿门口又被人从外面悄悄的开了一条缝,从殿外缓缓的走进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穿着一套粉色的露肩长裙,裙尾逶迤拖地,向软榻上坐着的阎冥澈走去。 待她刚走到软榻边,阎冥澈手一拉,那粉色衣裳的女子便已经倒入了阎冥澈的怀里。阎冥澈双手从她的纤腰处一搂,让她半躺在他的怀里。 “臣妾给皇上请安。”女子声音酥媚,一双眼睛更是盈满了对阎冥澈的仰慕之意。 阎冥澈顺势勾住她的下巴,灯光便照在女子的脸上。 这个声音,再加上这张脸,顿时就把跪在地上慕容嫣给炸毛了。 “春苗!原来是你告的密!”慕容嫣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的贴身侍女春苗会出卖她,转而投靠阎冥澈。而这也是阎冥澈为什么会知道她们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情了。 春苗在阎冥澈的怀里,得意的嘲笑着慕容嫣。“慕容嫣,你以为你还是大燕国的公主吗?你现在只不过是个下贱的奴婢,你凭什么这样跟本宫说话。” “你……”慕容嫣要被气疯了,她还真是养虎为患,竟然养了春苗这个吃里扒外的。 春苗见慕容嫣被气的浑身发抖,她咯咯的笑了起来,无骨的身子往阎冥澈的怀里更加贴近的靠了靠。阎冥澈讥诮的看了尹清清一眼,顺势就低头,在春苗的脸颊上落下一个吻。 “你们三个贱人都听好了。以后容妃便是你们的主子。如果你们没有伺候好她,朕可是随时会让人砍掉你们的脑袋的。” 对于尹清清来说,阎冥澈这样的疯子无论作出什么样的决定她都不会惊讶的。就像现在,让她们几个给曾经是下人的春苗做奴婢,春苗自然会好好的“款待”她们的。 她撇撇嘴一笑,垂着眸子,将整个身子蜷缩成一团。 “皇上,春苗她……” “大胆!竟然敢直呼本宫的闺名!” 慕容嫣本是要控诉春苗的,可春苗小脸一板,学起慕容嫣平时生气的模样,出声狠狠的打断慕容嫣还没有往下说的话。慕容嫣心里还是不甘的,她真的不能容忍昔日的奴才今天爬到她的头上,所以,她还是忍不住的将被春苗打断的话继续往下说下去。 “皇上,春苗她出身低贱,一张巧嘴又最会搬弄是非。她现在能为了荣华富贵出卖卑妾,他日她说不定也会出卖皇上的。” 春苗是个沉不住气的,一听到慕容嫣这样控诉她。她小脸马上转阴,气呼呼的扯着阎冥澈的袖子道,“谢谢皇上的赏赐,臣妾一定会把这三个贱人好好的教育一番的。” 如果不是为了气尹清清。阎冥澈是绝对不会封春苗这样出身卑贱的女人为妃的。在他看来,多跟这个女人待一会儿,他都觉得恶心。 眼下,看到春苗只顾和慕容嫣吵架,而真正的主角尹清清似乎被边缘化了。阎冥澈的手在春苗的纤腰上一捏,力气大的几乎要直接把她的要掐断。 春苗这才意识到自己在不知不觉中惹恼了阎冥澈,她赶紧乖乖的闭上嘴巴。贴在阎冥澈的胸口处,得意洋洋的望着殿中跪着的三个女人。 阎冥澈如老鹰般犀利的眼神又觑起,他的目光定定的放向尹清清的身上,邪气的笑道,“做奴才就有要做奴才的样子。朕既然已经把你们三人赏给了新主人。那你们就过来拜见你们的新主人吧。” 这是要变相的羞辱尹清清呢。荷香侧头看了看尹清清,心里忍不住的为她叹了口气。 慕容嫣虽然对春苗极度的不满,不过在阎冥澈强大的气势下,她不得不妥协。她匍匐的爬到阎冥澈的面前,不甘心的磕了三个响头,悲愤道,“奴婢慕容嫣,拜见……容妃娘娘。” 春苗笑的格外开心。以前慕容嫣还是燕国的公主时,她跟着她享了不少的福。后来慕容嫣被阎冥澈打入冷宫,而她也被抓起浣衣局去了。在那里她吃了太多的苦,现在终于让她抓住一个机会麻雀变凤凰。她非常的满足。 荷香迟疑了片刻后,也跪着来到了阎冥澈的面前,磕头道,“奴婢荷香见过容妃娘娘。” 三人中只剩下尹清清了。阎冥澈厌恶的拧眉瞅向尹清清,心里已经想好了折磨等下尹清清上前时,他要折磨她的新办法了。 以前,他就是犯贱,对这个女人太好了,以至于她敢爬到他的头上。从今以后,他要换一个方式来折磨她! “皇上!”殿外骤然的响起刘公公的声音。阎冥澈眼眸觑起,不悦的朝殿门口喊道,“进来!” 刘公公从殿外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 阎冥澈邪鸷的双眸一挑,暴怒道,“怎么回事?” 刘公公半佝着身子偷偷的看了一眼缩在阴暗角落里的尹清清,低低道,“刚才迟府的人来禀报,说,说迟以轩和迟老将军……他们……”刘公公说的心惊胆颤,“他们服毒了……” 刘公公的声音虽然轻,但依然能清晰的回荡在整个空旷的大殿上。蜷缩在角落里的尹清清身子一僵,接着整个人便发疯般的扑向刘公公。她紧张的扯着刘公公的手,眼里写满了焦灼和恐慌。 “你刚才说什么,说迟以轩他怎么了?”她全身抖的像筛糠子,整个人晕乎乎的。整个天地之间,似乎只剩下了刘公公一人。 刘公公被她的神情给慑住了,良心不安的他别开目光不敢再多看尹清清。 而相较于尹清清的恐慌,阎冥澈也在短时间的怔愣后,心中的怒火烧的更旺。迟以轩他们竟然敢服毒自杀,呵呵,这不就是在公然和他对抗吗? “刘永,吩咐下去!不惜一切都要把迟以轩他们父子给朕救活!”阎冥澈的暴怒声像座山一般的压来。这时阴冷的殿风吹来,将他的一头墨发吹散,阎冥澈整个人妖冶的如开在夜晚里的红罂粟,美艳至极却又毒辣无比。 PS:明天两万字放送,绝对是大虐,能把阎冥澈虐的心肝寸断那种。 113 不倾国倾城,只倾你一人【万字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这一夜,注定是不平静的。 迟以轩和迟老将军相继服了毒,他们这一对父子两是铁了心不想再做阎冥澈威胁尹清清的工具了。但迟府还有个高凄凄的存在。高凄凄在发觉两人不对劲的情况下,她第一时间里让人向宫里的阎冥澈禀告了情况。 对高凄凄来说,迟以轩可是她的“救命稻草”,如果迟以轩死了,她的价值也就没有了。她的下场可能跟高妙妙一样或者比她还要惨。 所以,无论如何,高凄凄都不想让迟以轩他们父子两死掉的。她一方面派人去宫里通禀,一方面又遣使人先去把皇城里有名的大夫都给请过来给他们看病。 而宫里这边,有了阎冥澈的旨意,宫里的太医都连忙赶到了高家替他们父子两诊脉。 最后这一对父子两在御医的救治下,终于转危为安,清醒过来媲。 阎冥澈连夜让人准备了马车出宫。等他到了迟家时,迟家的门口外,高凄凄领着迟家的一帮人已经给齐刷刷的阎冥澈跪了下来。 阎冥澈换上了一件黑色的金丝玄袍,外头裹着一件黑色的大麾从马车里走下来。待众人给他行完礼后,他唇角勾出一抹残佞的弧度,手指的指腹轻抚着手上戴着的扳指,冷声笑着道,“高凄凄,你就是这样给朕办差的?如果今晚他们两父子要是没有救活的话,朕是一定会让你去给他们陪葬的。” 高凄凄被阎冥澈所慑,不停的给他磕头。“皇上息怒啊……民妇今天从宫里回来时,迟以轩他们还是好好的。可不知道怎么的,下午他们接到一封信,接着就……皇上,民妇下次一定会好好的看住迟以轩的。” 阎冥澈故意不说话,等到高凄凄磕头磕的差不多了,他才邪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起来吧。” 高凄凄立刻从地上蹿起来,半佝着腰小心翼翼的凑到阎冥澈的身边听候他的命令。阎冥澈看到她这番狗腿的模样,嘴角才勾起一抹满意的弧度。 高凄凄领着阎冥澈往迟家的内院去。迟府的人丁本来就不旺,之前因为瘟疫的事情,又死了不少人。阎冥澈走在走廊里,阴风呼呼的吹着,有种毛骨悚然的凄凉感觉。 高凄凄最后在一间房间外停住,狗腿的笑着对阎冥澈道,“皇上,人就在里面了……” 阎冥澈伸手一推门,一股刺鼻的药味就迎面的扑来。阎冥澈眉头轻蹙,眼皮轻抬,一下子就看到了躺在病榻上的迟以轩。迟以轩整个人虚弱的躺在床上,面色惨白。 他似乎也听到了阎冥澈的推门声,虚弱的抬眼向门口的方向看来。目光在触及到阎冥澈那幽暗的邪眸时,嘴角虚弱的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转而又阖上眼睛。 房中站着许多的御医,他们见到阎冥澈后,齐刷刷的给他跪下来。阎冥澈双手摩挲着他的扳指,只留高凄凄一人在房中。 待其他无关的人都离开后,高凄凄对着躺在床上不动的迟以轩高声叱责道,“迟以轩,皇上特地来看你,你一步跟皇上打招呼,二不跟皇上心里,你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啊。幸亏你遇到的是咱们皇上这种明君,要是换做其他人,你早就没命了。” 迟以轩卷密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两小方的阴影,两片唇瓣抿的紧紧的。 阎冥澈挑了一张椅子坐下,他有的是时间和耐心同迟以轩耗。高凄凄见阎冥澈坐下来,大有要和迟以轩死磕到底的架势,她赶紧亲自的泡好茶,并且献媚的端到阎冥澈的面前。 房中,除了高凄凄偶尔的聒噪声,其他两个男人都很沉默。 阎冥澈端起刚泡好的御前龙井,轻品了一口,阴鸷的眼眸又落回床上的迟以轩身上。 “迟以轩,你这一回倒是让朕高看了一回。”竟然敢服毒自杀。幸好最后救回来了,要不然没有了迟以轩,尹清清那里…… 阎冥澈阒暗的眸子轻蹙。他现在很痛苦。他是那么的想要靠近尹清清。想要从她的身上得到一点点的温暖。可尹清清她,她的心是冷的。怎么捂也捂不热。 他感觉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她给玩弄着。 他现在真的恨不得将迟以轩和尹清清两个不知好歹的人给千刀万剐了。 最起码,他不高兴。他也不会让其他人开心的活着的。 迟以轩如扇子般的长睫轻眨了眨,依旧沉默没有说话。 阎冥澈心里想着尹清清对他的所作所为,他手一倾,有些恶作剧的将茶盏里的滚烫的热水直接往迟以轩的脸上浇去。那水是刚烧开不久的,滚烫的热水浇落到迟以轩的脸上,立即就把他的脸烫伤了。迟以轩这才幽幽的抬起眼眸,目光凉薄的瞅了阎冥澈一下,那眼神仿佛是在看小丑一般。 阎冥澈被那眼神给蜇了一下,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迟以轩,你别以为朕现在不能拿你怎么样?告诉你,在朕看来。你和尹清清是永远都不能逃出朕的手掌心的。还有,你也别有你们两人生不能再一起,死了就可以在一起的想法。告诉你,朕就是要棒打鸳鸯,让你们两个生不能在一起,死也不能在一起。”阎冥澈目光如狠戾的老鹰一般,恨不得要在迟以轩的身上瞪出一个血窟窿来。 迟以轩眉头蹙了蹙,依旧用沉默来回答阎冥澈。 他这种沉默,让阎冥澈恼怒不已。他手上一用力,突然就将手中的茶盏狠狠的往地上一摔。茶盏里的茶水溅的老高,锋利的瓷片飞起,还在他的手指上划出一条伤口来。 空气中隐隐的有一种暴虐的血腥在蔓延、燃烧。 高凄凄害怕的后退了几步,尽量和阎冥澈拉开一定的距离,以避免等下被无辜受牵连了。果然,阎冥澈很快就出手了,他双手一用力,突然揪住迟以轩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从床上揪起来。 “迟以轩,你TMD一个手下败将。你在朕面前摆什么谱啊。”尹清清也是这样,迟以轩也是这样。这两人真是天生克他的。他们都会用他们的沉默来打败他。 明明他才是成功者,明明他该享受作为成功者该有的凌驾感。可这两个人,他们会用他们的沉默在不断的敲击着他原本就已经有些脆弱的自尊心。 这两人真该死! 迟以轩眼皮一抬,眼波里满是对阎冥澈的讥诮,“阎冥澈,咱们两谁是手下败将,你心里清楚的很。清清她,从头到尾心里喜欢的都是我。而你,求之不得,却只会用卑劣的手段来囚禁她。你这样的人渣,注定一辈子孤苦终老,死后无人送终。” 他说到这里,忽然就笑了起来。那种笑容里带着挑衅,仿佛在说,你才是我的手下败将。 迟以轩现在一心想求死,他把他对阎冥澈所有的愤恨都用最恶劣的语言宣泄出来。 他的笑声传进阎冥澈的耳畔处,阎冥觉只觉得无比的刺耳。他手上一用力,抡起拳头,动作极快的就向他挥去一掌,掌风凌厉而迅猛,迟以轩没有闪避,胸口处结结实实的挨下了他的一掌。 身子比较虚弱的他,胸口一荡,喉咙一甜,很快就“噗”出一口鲜血来。那殷红的鲜血喷了阎冥澈一脸。 阎冥澈手上一松,迟以轩整个人就摔落在地上。 可他还是缓缓的抬头,继续用无比鄙夷的眼神瞅着阎冥澈亢奋的笑着。“阎冥澈,难道我有说错吗?如果没有我,清清她早就离开你了。可笑你,征服得了一个国家。却连女人的一颗心都征服不了。就这样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炫耀。我,迟以轩,虽说没有作出一番大事业。但,从来是以真心对待清清。其他方面我可能输给你,但我赢了清清。” 这样的话无疑是火山浇油。阎冥澈哪里可能承认自己技不如迟以轩啊。他又大步的走上前,脸上的狂狷和戾气越发的浓烈起来了,他揪起迟以轩,抡起拳头就又打向迟以轩。 “迟以轩,你别太嚣张了。朕没有你也能征服尹清清。男子汉大丈夫不以事业为重,整天就想着一些儿女情长的事情。迟以轩,是你蠢。你还真以为尹清清是什么贞洁烈女啊,朕敢保证。你即便死了,她也只会伤心的哭几滴眼泪,然后就一头扎进朕的怀抱。 女人是这世上最犯贱的动物。而你迟以轩却蠢笨的相信女人的话。迟以轩,活该你永远翻不了身,永远只能成为朕的手下败将。” 迟以轩毫无惧色的看着他,“哦?皇上这话说的未免太自大,我和清清青梅竹马,我们两的感情不用皇上您来怀疑。而且我可以肯定的说到,如果没有了我,清清根本连看都不会看你一眼,更不用说……跟你在一起了。” 迟以轩说这话时,脸上的瞳孔微微一颤。他想,尹清清应该已经看到他写给她的那封信了。 他不是个成功的男人,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好。 或许,他若是能这样死了,对她来说,将是一种解脱。 到时候,她就能在慕容冽尘的帮助下走出捆牢她的皇宫了。 阎冥澈一双锋利的鹰眸犀利而敏锐,他何尝不知道迟以轩这是在用话激他。想让他杀了他。可是他这次是真的被迟以轩的话给刺激到了。 他实在是容忍不了迟以轩那傲慢的态度。 而且,他也觉得自己过去对这两人实在是太仁慈了。以至于尹清清和迟以轩,男的敢服毒自杀,女的敢设计陷害他。这两人都在挑战着他们的底限。 他得给这两人一点颜色看看,要不然他就永远压不住这两人了。 “迟以轩,既然你这么笃定尹清清对你的感情。那咱们就拿那个下贱的女人来打个赌,看看她到底是不是真的就对你那么痴情!” 迟以轩掀唇微微一笑,两排小米牙上还沾着殷红的鲜血呢。可他的笑容却比池塘中盛开的莲花更加的清俊好看。 “阎冥澈,既然要开赌,你就先杀了我吧。” “杀你?你想的美!朕要让你亲眼看着尹清清怎样忘记你,怎样承欢在朕的身下。朕还要让你亲眼看着朕最后怎么无情的抛弃她的。朕要让你们这对狗男女痛苦一辈子。”阎冥澈薄凉的唇瓣勾出一抹丑陋的弧度,俊美无铸的脸上也被挤的有些扭曲。 迟以轩但笑不语。他绝对相信尹清清,所以阎冥澈说的这些话,他丝毫没有担心。 阎冥澈双手又用力的将迟以轩往地上一扔。然后拿出身上的帕子,仔细的擦净脸上的血迹。俊美的脸上已经恢复到了之前的平静。 “迟以轩,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朕向你保证,朕只需要用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把尹清清搞定。”他的自尊心告诉他,他不能在情敌面前露怯。 三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他要破釜沉舟一次,兴许这样还真的能成功。 面对他的“豪言壮语”,迟以轩冷嗤一笑,仿佛是在嘲笑着他的无知。 阎冥澈手一抚,立时就唤人进来,要把身上还有重伤的迟以轩给拖走。 一听到阎冥澈要让人把迟以轩拖走,一直缩在角落里的高凄凄壮着胆子走到阎冥澈的面前,小心翼翼道,“皇上您这是……”要把迟以轩关押到哪里啊? 高凄凄很清楚,如果没有了迟以轩,那她也失去了作用。对于一个没有用的棋子,阎冥澈必定会动手除掉的。所以高凄凄极为关心迟以轩接下来的去处。 阎冥澈鸷冷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他伸手,一个用力的将挡在他身前的高凄凄往地上用力的一推。 “帮朕看好迟敬之。如果他再有什么差池,你自己提着脑袋来见朕吧。”留下这句话后,阎冥澈袍袖重重的一甩,疾步离开了房间。 高凄凄跌坐在地上,看着侍卫拖着迟以轩孱弱的身子离开,他的身后是被他身上流着的鲜血硬生生的拖出的一条血路,鲜红的血路触目惊心,分外诡异。 冷宫的地下密室里。阎冥澈让几个心腹又推来一个长度和高度各有两米的铁笼来。 关在铁笼里的肖洛水看到阎冥澈扯着个人进来,她蜷缩着身子,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阎冥澈用力一推,便将迟以轩推进了铁笼里。然后负手伫立在铁笼外,看着其他人把迟以轩像对待畜生一般用铁链锁住他,他的脸上露出了轻蔑的笑容。 “迟以轩,你就好好的在这里待着,等着看你的失败吧。” 迟以轩半靠在铁笼里,用比他更要轻蔑的眼神盯着他,“阎冥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待着。因为我还没有看到你的失败了。哈哈!”迟以轩张狂的笑出声,束缚在他身上的铁链哗哗作响,“阎冥澈,到最后事实只会证明。如果没有我,你也根本不能困住清清。” 阎冥澈怒气攻心,随手就拿起铁笼外的一根皮鞭,用力的就抽向笼子里的迟以轩。可迟以轩像是故意要跟他赌气似的,他拿皮鞭抽他,他反而笑的更加开心。 “阎冥澈……你要是有本事,你就跟清清说……我已经死了……你看看她的反应……” 另一个铁笼里的肖洛水不知道是同情迟以轩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她突然就依依呀呀的发出一些音符,“孙,孙子……孩子没有了……我没有孙子啦……” 这样断断续续的几个音符,却好似有什么魔力,迅速的击中阎冥澈的心脏。阎冥澈突然想起,在很久之前他似乎答应过肖洛水要带她的“孙子”来看她的。肖洛水虽然被关在这里,但她不是傻子。他这么久都没有带孩子来看她,她应该也能猜测出什么了。 想着几个月前他还得意的对她炫耀着孩子。可现在…… 阎冥澈的胸口蓦的一疼,捏着皮鞭的那只手更加的用力了。 “孽种……我没有孙子……哈哈,我没有孙子了!那不是我的孙子……”肖洛水又用更加开心的口吻说着,那张饥黄色的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两只手还兴高采烈的比划起来。 阎冥澈觉得胸口越来越痛了。他到肖洛水的铁笼前,扬起皮鞭就往肖洛水的背上挥去。黑色的皮鞭像是毒蛇的芯子一般向肖洛水的背上咬去。肖洛水双手抱着头,嘴里还在兴奋的依依呀呀的说着话。 迟以轩虽然不知道对面铁笼那个披头散发的女人是谁,但看着阎冥澈那样暴打一个妇人。他嘴角无力的轻撇了撇,又讥诮的笑着道,“阎冥澈,只有没有用的男人才这样的打女人。看来你这个皇帝比我认知中还要更加的不堪。” 可以说,一个肖洛水,一个迟以轩,还有一个尹清清。 这三人,随意开口的一句话,都能刺痛他的神经。 他停下手中的动作,又转过头去看迟以轩。迟以轩的眼里染上了血色还有无尽的恨意。他动了动嘴唇,又用那种看小丑的眼神望着他。随后,阖着眼皮不再说话。 肖洛水见他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她又拍着铁笼,情绪失控的叫嚷着,“你不是……本宫的孩子……你是孽种……孽种!孽种!你不得好死!” 尖锐的声音在阎冥澈的耳畔响起,几乎要将阎冥澈的灵魂都给摧毁掉。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父母不爱他,兄弟姐妹跟他不亲,就连他用尽手段抢来的女人心里惦记的还是别的男人……明明他那么努力的想要对他们好。但这些人都把他的真心当成了驴肝肺。 “你们两都给朕听着,你们越恨朕,朕越会活的恣意无比的,而你们这些可怜人却只能像畜生一样永远的被关在铁笼里的。”阎冥澈轻抚着胸口,丢下手中的皮鞭,脚步带着些急切的逃离了地下室。 而随着他的离开,两个铁笼里的人都抬起眼睛打量起了对方…… 阎冥澈带着一腔的愤满从冷宫的地下室逃离。这个时候的他孤独无靠,她必须找个人来发泄。于是,他径直的去了容妃春苗的寝殿。 此刻,春苗正斜靠着身子歪坐在软榻上,目光嚣张而得意的盯着底下跪着的三人。 “慕容嫣,本宫身子有些乏了,快点来给本宫捶下腿。” 慕容嫣杏眼一瞪,满含怒气道,“春苗,你别太过分了。之前咱们还在大燕国皇宫时,我可带你不薄。你现在还真的敢爬到我的头上奴役我?” 慕容嫣一看到春苗那小人得志的嘴脸,她就恶心的很。现在阎冥澈又不在,她自然敢跟春苗顶嘴了。 对于春苗这种出身的人,一朝得志,最怕的就是提起以前的那些事情。她恶狠狠的剜了慕容嫣一眼。马上就端起主子的架子命令殿里的其他宫女将慕容嫣拖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处理好慕容嫣的事情后,春苗又把目光盯在殿里的尹清清身上。虽然她不是很聪明,但她也看出了阎冥澈对尹清清的“心意”来。有这样的女人存在,那就代表着以后会跟她争宠。春苗是绝对不会允许多一个女人来跟她争宠的。 所以,她自然是准备好好的“款待”尹清清一番。 “尹清清,本宫渴了,给本宫端杯茶过来吧。”她清了清嗓子,又趾高气扬的命令一直默不作声的尹清清。尹清清心里记挂着迟以轩的事情,根本没有听到春苗的吩咐。 春苗见她跪着没有动,她又提高音量,冷声的将刚才的话给重复了一遍。荷香跪在尹清清的旁边,她伸手推了推尹清清。尹清清这才惊觉春苗在跟她说话。她略带迷茫的抬头瞅向春苗。 春苗觉得尹清清是故意在无视她的话,她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尹清清,本宫命令你给我端杯茶水来!” 荷香见春苗这副神情,她知道春苗是不会放过尹清清的。于是,她自动请缨道,“娘娘,不如奴婢帮你端茶吧。” 春苗愤然的就抓起案上放着的糕点向荷香砸来。“你自己都自身难保了,还想帮她!告诉你,识相的就给本宫闭嘴。不然的话,本宫等下就把你赏给太监,让你跟他对食。” 荷香被打到头,一时间抿了抿唇,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都咽回肚子里。尹清清在旁边怕荷香为难。便有些吃力的站起身来,她的手上立刻被宫女塞了一杯茶。 春苗得意洋洋的翘起二郎腿,等着她来敬茶。 尹清清走到荷香的面前,垂首敛眉的将手中的茶盏递到春苗的眼前,“容妃娘娘请喝茶。” 春苗眼珠子一挑,从鼻间里哼出声来,然后便伸手去接茶盏。尹清清等她接过杯子后,她才缩回手。而就在这时,春苗眼珠子一转,故意就将手中的茶盏一松,茶杯里滚烫的热水一时间就浇在尹清清的手腕上。 “啪!”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起,春苗扬手就给了尹清清一巴掌。 “没用的奴才。连端杯茶都端不好。你还有什么用。”春苗从软榻上站起来,愤怒的朝尹清清吼着,接着扬手又在她的脸上狠狠的打了几个巴掌。 尹清清被她扇倒在地,脸上火辣辣的。 而春苗并没有想就此放过她,她又往尹清清的方向走了几步,高高扬手,牟足了力气就要狠狠的往她的脸上抽去。幸好在这时候,一道黑影从殿外快速的跃了进来,直接奔向跪在地上的尹清清。 春苗脸上扭曲的神情在看清楚来人是阎冥澈之后,立即换成笑靥如花的模样。她讨好的给阎冥澈行了礼,并且先发制人的向阎冥澈告尹清清的状,“皇上,臣妾刚才只让尹清清给臣妾倒杯水,没想到她就对臣妾心生怨恨。故意把茶水浇到臣妾的手背上。” 仿佛是为了验证她说的话,她还伸出她的手给阎冥澈。可惜阎冥澈现在哪里还有空理会春苗的矫揉造作。他粗暴的将地上的尹清清拖起,又一阵风似的离开了寝殿。 春苗呆愣了愣,反应过来后的她,就把目光投向了还跪在地上的荷香。没有了尹清清,那她只能退而求其次,拿荷香来开涮了。 尹清清的身子本来就虚弱,被他这样拖着走了一段路,她便已经气喘吁吁走不动了。可现在的阎冥澈心硬如铁,根本不会怜惜她。 “尹清清,朕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他阴恻恻的回眸对她笑着。 阎冥澈见她实在是走不动了,他回眸,阴恻恻的笑了。 尹清清对上他那变态的笑容,只觉得乌云罩顶,一种恐惧感迅速的在身上蔓延开。她启音道,“阎冥澈,迟以轩他怎么了?” 阎冥澈嘴角诡谲的扬起一抹弧度,“你等下就会亲眼看到她了。” 恰好这个时候刘公公领着一帮太监走来。阎冥澈张嘴便命令太监拿一根绳索捆住尹清清的双手。而且为了能折磨到尹清清。他还故意让人去找了一匹马,把捆住尹清清的那根绳头绑在马腿上。 刘公公在旁边看着,眼皮一直在跳。他怕阎冥澈玩出事情,便壮着胆子上前对阎冥澈道,“皇上,尹姑娘身体本来就比较柔弱些……您,要不……还是不要这样折磨她了吧。” 阎冥澈刚从地下密室里受了刺激回来,现在他急需要要把自己的痛苦发泄出来。所以,刘公公的话他是根本听不进的。他鸷冷的眸子恶狠狠的瞪了刘公公一眼,尖利道,“刘永,朕知道你的心肠好。可这世上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帮的。像尹清清这种下贱水性杨花的女人,你就不要替她说话了。而且……”阎冥澈回头看了一眼尹清清,嘴角勾起残绝的弧度,“而且你放心。像她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不可能这么快死的。” 刘公公眉头一紧,不知道该怎么回阎冥澈的话,只暗自同情的看了尹清清一眼。 阎冥澈又道,“朕让你准备的事情准备好了吗?” 刘永点点头。 阎冥澈双手摩挲着下巴,眼眸里有异样炙热的光芒划过。他抬腿跨上马,挥起鞭子就驾马而行。这皇宫里的马都是各地进贡来的上等好马,马的速度自然不在话下。所以当阎冥澈坐在马上挥鞭疾行时,尹清清就被害苦了。 马儿的速度太快,她根本跟不上。最后的局面便成了她被马儿拖着在雪地里滚起来。等到了目的地时,尹清清全身被折腾的都快要散架了。 阎冥澈跳下马,望着匍匐躺在地上的尹清清,深谙的瞳孔里闪过各种复杂的情愫。但只要一想到尹清清和迟以轩对他做的那些事情。他心肠便马上又硬了起来。这样的女人是不值得他同情的。 “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的相好怎么样了吗?好,朕现在就带你去见他!”强行的将本就已经孱弱的尹清清从地上拖起来。阎冥澈脸上早已经布满了寒霜。 她带尹清清去的是之前被烧掉的香彻殿。经过工匠们的修葺,这里已经被粉刷一新了。阎冥澈粗暴的将尹清清推进香彻殿的大厅里。 经过漫长一夜的折腾,此时黎明的曙光已经透过殿中的窗户照射了进来。晨风把殿内的帷幔吹的哗哗作响,窗外还有红梅吐蕊。这样的景色虽然谈不上多好看,但至少能看着还挺舒心的。 可……不知在什么时候,殿内开始有“呜呜”的古怪声响起。那声音似是凄厉,又似无比的绝望,在整个空寂的大殿里慢慢的回荡着,似是恐怖故事里的场景。 阎冥瞅瞅了地上的尹清清一眼,无声的笑了起来。他龙靴绕到屏风处,伸手撩开厚厚的一层帷幔,帷幔后的“风景”便悄然的出现在尹清清的瞳孔里了。 尹清清发誓,她这一辈子都没有看过比眼前的景象还要恐怖的景象了。 只见,帷幔后放了一个大瓮。瓮里竟然装了……一个人。确切的说是被砍掉手和脚的人。而比这还要恐怖的是,那人的眼睛也被挖走,至于耳朵、鼻子之类的器官……也都不在了。 那人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着他,他“呜呜”的从嘴里发着低哑的音符,声音凄厉而绝望。 “尹清清,朕刚才不是跟你说过。朕会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的吗?那现在朕就跟你揭开谜底了。”阎冥澈鬼魅的声音在尹清清的耳畔突然响起,尹清清觉得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一个音符都冷的几乎可以直接冻住她。 她有些机械的抬头去看阎冥澈的嘴,阎冥澈薄凉的唇瓣又轻启,“朕要告诉你的好消息是,你的奸夫迟以轩没死,他被御医救了回来。” 重头戏来了。阎冥澈深幽的眼眸里开始流窜着耀眼的光芒。他又用冷酷而残绝的口吻一字一句的说道,“坏、消、息、就、是、他、很、快、就、要、死、了。因、为、你、现、在、看。到、的、这、个、人、彘、就、是――迟以轩!” 尹清清全身一僵,那一刻,有种五雷轰顶的感觉。 这世上还有比这更残酷的事情吗? 迟以轩竟然……他竟然…… 尹清清急切的摇着头,她拒绝相信阎冥澈的话。她扯着发干的喉咙急迫道,“不!你在骗我!这个人不是迟以轩……他不是……你骗我……” 在她的心里,迟以轩永远都是那个有着最明媚笑容的男人。他包容她,娇宠着她……他们还约定要一起活到八十岁……可现在迟以轩他刚过了双十年华。 他不能就这样走掉的!不能的! 阎冥澈像是一个找到了玩具的小孩,他的目光像钉子一般扎在尹清清的身上,用恶作剧的口吻认真道,“朕看你是不相信朕说的话咯。既然这样,那你就当成他不是迟以轩好了。你可以继续的活在你遐想的世界里。” 阎冥澈的手段,尹清清是清楚的。这个恶魔,他是绝对可能把迟以轩作成人彘,然后拿来跟她炫耀的。她双眼瞅向瓮中的那个人,他残缺的五官看过去,还真有些像迟以轩。 尹清清的眼泪像了断了线的珍珠一样簌簌的往下掉落。 “你为什么要……要这样对他……你为什么要这样对他……” 阎冥澈盯着她脸颊上挂着的晶莹泪珠,他的心颤了颤。他伸手去擦掉脸上的泪珠,放在嘴里轻品了下,咸苦的。 “尹清清,朕这样做,还不是因为你和迟以轩逼的。你们两人,已经把朕逼疯了。朕给了你那么多次的机会,可你却一次次的让朕伤心。你故意打掉朕的孩子,又联合别的女人设计朕,你还背着朕和迟以轩私会……尹清清,你说你对朕做的这些事情,你不觉得你很残酷吗? 朕是真心的想要跟你过一辈子的,可你呢。你的心里永远都是迟以轩。你把你的心筑成一座高墙,里面住的只有迟以轩。而朕呢,无论朕为你付出多少,你都看不见。 迟以轩他该死!你也该死!可朕知道……对你,朕是下不了手的。所以朕今天帮你做个抉择。朕跟迟以轩,你只能选择朕!” 阎冥澈这般措辞强烈的话让尹清清的神经像是断了线一样。她不说话,也不哭泣了,目光开始直直的看向瓮中那个被摧残的面目全非的人。 这种静默,让阎冥澈的心里很是不安。 “尹清清,你别试图想给迟以轩殉情。朕告诉你们,如果你死了,朕也会让人做法,分开你们两的魂魄的。你们两生不能在一起,死了也休想……”阎冥澈的话还没有说完,尹清清却突然从地上站起来,猛然的向中间摆的那只瓮走去。 阎冥澈伸手拉住她,却被她粗暴的甩开。他狐疑的蹙紧眉头,不知道连站起来都有些困难的尹清清怎么一下子就变成没事人一样了。 尹清清走的很慢。她每一步几乎都是踩在她的心口上的。 她太累了。 累的很想直接躺下来。 曾经,迟以轩是让她坚守在这世上的最后一抹希望。可阎冥澈又无情的将他摧残了。 她的世界、她的人生都因为阎冥澈的出现而发生扭曲。 以前,她为希望而活。 可以后,她要为仇恨而活! “尹清清!”阎冥澈见尹清清的身子突然猝然倒地。他眉头一紧,立刻奔向她的面前。这才赫然发现,尹清清的嘴角有黑色的血丝溢出。 如果他没有猜错,她这是中毒了。 “尹清清!”阎冥澈的闹嗲不由得“轰”的一下,一向沉稳的他,此时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往尹清清的鼻间探去。 114 阎冥澈,咱们生不同衾,死不同穴【万字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阎冥澈的脑袋不由得“轰”的一下,一向沉稳的他,此时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往尹清清的鼻间探去。 鼻息很弱,很弱。 阎冥澈心狠狠的一颤,开始用力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尹清清,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死的!” 尹清清是趁着他不注意时,吞服了慕容冽尘给她的药的。原本就头昏目眩,孱弱无助的他这么一摇晃,她难受的嘤咛了一声,有些吃力的睁开眼皮。 阎冥澈看见她醒来,黑暗的眸瞳里闪过惊喜。可尹清清却厌恶的皱着眉头,吃力的要从他的怀里挣扎开丫。 “阎冥澈……你是人……不是神……我要死了……以后再也不用跟你这个疯子一起……再也不用了!”尹清清黑亮瞳孔里的焦距被慢慢的淡化开。阎冥澈心里一痛,双手一用力,便要抱着她去找御医救治。 尹清清勾着嘴角凉凉的笑着,那种笑容仿佛凉薄无情,仿佛要刺破阎冥澈的灵魂媲。 “阎冥澈……请你放开……放开我……”她的脸色已是青白色了,嘴角边随着她启唇说话,有越来越多的鲜血流了出来。 阎冥澈哪里舍得放开她啊。尹清清已经感觉到小腹处传来的绞痛感了。她的黛眉紧紧的蹙起,素净的小脸痛苦的皱成一团,她深牟了一口气,突然就朝阎冥澈的手臂咬去。 虚弱的她,大概是心中的对阎冥澈的恨意在支撑着她了。她咬的很用力,阎冥澈手上便留下了一道月牙状。 阎冥澈抱着她的手一松,皱着眉头看向她。尹清清趁机从他的怀里挣扎出来。她已经没有多少的力量来支撑她从地上站起来了。她干脆就手脚并用,向殿中的那个瓮中爬去。 泪水再一次模糊她的视线。一步,两步,三步…… 她爬的极为吃力,孱弱的她,现在只希望对瓮中的迟以轩说声对不起。 这一次相见,可能是永诀了。 明明太阳光都透过洞开的窗户照射进来了,可阎冥澈站在那里,却觉得全身毛骨悚然,抑制不住的发抖着。 他和迟以轩的比赛,他输的很彻底。 果然,没有迟以轩。 他阎冥澈在尹清清的心里便什么都不是。 阎冥澈双手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他俊美的脸绷的很紧。最后,还是忍不住走上前,他想开口对尹清清说,迟以轩没有死。这瓮中的人也不是迟以轩,他是一个跟迟以轩长的有些相似的囚犯而已。 只是,他这番话还没有说出口。尹清清小腹处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接着她整个人“啊”了一声,昏死过去了。 阎冥澈心一惊,再也不做片刻的停留。直接抱起尹清清的身子便飞奔起来。刚跑出香彻殿,就看到了候在门外的刘公公。 阎冥澈觉得喉咙处一甜,他赶紧咆哮的向刘公公喊道,“传御医!传御医!” 此时此刻,他整个世界似乎都只剩下怀里的人了。他心里暗自下好决定无论付出多少的努力,他也不会让尹清清就这样的离开他。 绝对不许! 刘公公远远的瞅见尹清清那惨白的脸色,他也似乎明白了什么。赶紧张罗着让人去传御医。 …… 寝殿外,阎冥澈焦灼不安的来回走动着,一双幽暗不见底的黑眸还时不时的望向殿内。满脑子都是尹清清的音容笑貌。此时的他,回想起自己一直以来对尹清清做的那些事情。他自己也不得不承认,他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一向不信鬼神之说的他,此刻却无比希翼这世上真的有这些东西的存在。 那样的话,他想要拿出自己十年的寿命来换取她的一条命。 荷香因为以前一直照顾尹清清,现在尹清清生死未卜。刘公公便自作主张的让人把她带过来了。荷香刚到殿门外,看到阎冥澈那阴沉的脸,她便已经意识到尹清清的情况非常的不妙了。 殿门被人拉开,刘太医领着一帮御医从殿内走出来,齐刷刷的给阎冥澈跪下来。阎冥澈看着黑压压的人群,脚下的步子一浮,觉得自己好像是踩在云朵上。 “她,怎么样了?” 刘太医又连续的给阎冥澈磕了三个响头,“皇上,恕卑职无能……查不出尹姑娘中的是什么毒……救不了尹姑娘了。”刘太医他们给尹清清诊脉时,大家都觉得她的脉象凶险,活不下去了。 阎冥澈身子颤了颤,只觉得眼前的天空在高速的运转着,他地上踩着的地面在不断的下陷。一种巨大的恐慌笼罩在他的心头。 刘太医担心阎冥澈怪罪他们,赶紧又补充道,“皇上,尹姑娘本来可能还能救活。但奈何,她的身子实在是虚。已经禁不任何药物的药劲。所以,她,她,她可能最多活……”刘太医说到这里时,颤颤巍巍抬头偷看了阎冥澈一眼,随即将眼睛一闭,有种慷慨就义的大义凛然感,“她可能最多活过明天。” 残酷的现实又将阎冥澈击得身形剧烈一颤,他局促不安的搓着双手,俊美无铸的脸上此时哪里还有平日里的沉敛。 他脸色苍白,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变的粗粝难听。 “朕还真是养了一帮废物!废物!朕告诉你们,无论如何都要救活她!救不活她,朕让你们这帮废物的家人给她去陪葬。”肃杀而凌厉的威胁,把跪在场中的一大帮御医给吓的浑身颤抖。众人连连给阎冥澈跪下来,求他恕罪。 阎冥澈嘴角挤出一抹凄惨的笑容,声音更加僵冷而坚硬。“没用的废物!你们与其在这里跪拜朕,还不如快点给朕想办法怎么救活她。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只要能让她活着,朕就会重重的赏赐你们的。” 喜欢玩弄的权术的他,一直喜欢睥睨的俯瞰着底下的苍生。曾几何时,他甚至觉得自己快要成为无所不能的大神了。但现实打的他措手不及。 尹清清如果死了…… 他实在是不敢面对这个血淋淋的事实。他觉得有人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在挖着他的心,血淋淋的。他长长的深吸了几口气,想要稳住他的身子。可他原来越虚浮的脚步出卖了他。 没有人敢在这个时候打扰他,人群中,有人动了动,最后自发的让出一条路给他。 阎冥澈终于踱步来到尹清清的床榻前。尹清清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边还有乌黑的血迹没有被拭干。她躺在那里,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灵魂的娃娃。 阎冥澈心一痛。 他激动的握紧她的手,她的手冰凉的比门外还没有化去的雪还要的冷。 “清清……我错了……你快点醒来好不好?”阎冥澈面皮一恸,幽暗的眸瞳里很快被雾气氤氲住。“朕跟你说,那个人不是迟以轩……他不是迟以轩。他只是一个死囚犯……清清,只要你能活下去,朕保证以后不会再打你了……也不会再吃你和迟以轩的醋……只要你醒来,朕一切都依你。” 阎冥澈越说越悲伤。他从小就父母不疼,兄弟不亲的,想要在这个冷漠的皇宫里生存下去,他告诉自己,心肠要硬,手段要狠,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成为人上人。 有时候他也不想打她,可是他克制不住自己。她是他的女人,他不想别的男人跟他分享他。所以,他讨厌任何靠近她的男人,也厌恶她向别的男人表情。 从来没有人教他怎么去爱一个人。在见到她和别的男人卿卿我我时,他的本能让他出手打了尹清清。 一次,两次…… 他希望能用武力来征服这个女人。 最后他却悲哀的发现,他就是一蠢蛋! 阎冥澈颤颤巍巍的伸出他修长的手指,虚空描画着尹清清的脸庞轮廓,心里一声声的唤着尹清清的名字。他想,如果这时候她能醒来,他一定什么都答应她。 甚至还会放过迟以轩……让他们两能快乐的生活在一起。 只可惜,回应他的只有尹清清冰冷的身体。 甚至于她的气息越来越弱,像是随时都可能死掉一般。 阎冥澈上前抱住她的冰凉的身体,想要捂热她的身体,但被伤过的心已经捂不热。同样,她的身子也是捂不暖了。 刘太医领着一帮御医忙的团团转,他们用了很多的办法,可都没有让尹清清醒来。阎冥澈脸上的阴戾越来越浓烈。他站在床侧处,恨不得将这帮没用的御医都杀光。 白天很快的被黑夜取代。尹清清这边还是没有好消息传来,阎冥澈被这漫长的等待煎熬的快要疯掉了,他觉得尹清清要是再不醒来,他有要让整个殿里的人为她陪葬的冲动。 窗外,风雪凄凄,这样恶劣的夜晚搅的人更加的不安、烦躁。 刘太医他们忙了一天,最后一帮人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能向阎冥澈求饶了。他们齐刷刷的跪在阎冥澈的面前,各个的脸上都是沉痛的模样。 “皇上恕罪!卑职们真的是……用尽各种方法了。可是,尹姑娘就是不醒来……皇上恕罪啊!”随着刘太医说完话,地上跪着的七八人都齐刷刷的给阎冥澈磕头,他们都知道阎冥澈暴戾的性格。如果可以,谁也不想掉脑袋,但实在是没有办法了……这些御医中,有的人已经开始闭上眼睛,等着阎冥澈对他们最苛刻的惩罚。 破天荒的,这一次阎冥澈竟没有对他们动粗。他抿着发干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在尹清清的额头处落下一个吻,然回头冷声的交待了荷香几句话后,便撩迈着沉重的步子往殿外走去了。刘公公担心他会做傻事,赶忙追了出来。 门外下着鹅毛大雪。阎冥澈抓起一件军麾披在身上便冲进雪里。刘公公赶紧将他阻挡住。阎冥澈一双幽暗的邪眸闪烁着奇异的亮光,俊美无铸的脸上也荡漾妖冶的惑色。他像是被人附了身,陷入魔怔状态一般,紧扯住刘公公的手,尖锐的指甲几乎要直接掐进刘公公的肉里,“刘永,在这皇城里,那座庙里供奉的神仙最灵?" 这个问题…… 刘公公眉头轻轻一皱,已经有些猜到阎冥澈的用意了。 他手上的拂尘一扫,低头沉吟了一会儿,恭敬的回禀道,“启禀皇上,应该是城郊的韶云寺,那里供奉的……”刘公公的话还没有讲完,他就看见阎冥澈领着两个侍卫一头扎进了雪地里。 刘公公望着那抹远去的身影,摇着头轻轻的叹着气,希望老天真的能够开眼,让里头的尹姑娘活下去吧。要不然他觉得他伺候了这么多年的皇帝可能会……疯的。 阎冥澈连夜乘坐着马儿往城郊的方向赶去。夜里光线暗,加上现在又是雨雪交加的天气,马车在路上艰难的行驶着。阎冥澈坐在马车里,一颗心就像是今夜的天气一般糟糕。 好不容易到了韶云寺。一下马车,跟随着阎冥澈来的几个侍卫都皱了皱眉头。原来这韶云寺坐落在一座海拔有两三百米高的山峦上。这个高度其实并不算多高,只不过现在的天气恶劣,登山的台阶都被大雪给覆盖了,走在这样的山路上,随时都有摔跤从山上滚下来的危险。 阎冥澈侧身而立,仰头望了望被峰峦遮住,只露出一片屋檐角的韶云寺。他幽暗的瞳孔里渐渐的燃起了希望的火苗。 既然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那他只能把死吗马当成活马医了。 将薄唇一抿,他不顾两个侍卫的阻挡,直接就踩着厚厚的积雪往登山的入口处而去。站在山脚处往上爬,山脚到山顶铺了一条蜿蜒曲折的石阶,如果想登山,就只有这条路上山了。 阎冥澈袍袖一撩,双手作揖,神情突然变的无比认真起来,他“噗通”一声笔直的跪在台阶。阎冥澈这样惊世骇俗的动作立刻就吓坏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侍卫。那两个侍卫互看了一眼后,连忙上前要来扶阎冥澈。但阎冥澈却冷冷的喝令他们退下。两人不敢违逆阎冥澈的命令,只能远远的跟着。 阎冥澈神情虔诚,他缓缓的从台阶上站起身,在踏上第二个台阶后,他又“噗通”一声跪了下来,态度恭敬…… 接着,第三个台阶,第四个台阶…… 这样的阎冥澈,哪里还是往日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帝王啊。 阎冥澈是每踩上一个石阶就跪了下来一次。他之前是不信神鬼的,但在这一刻,他决定开始相信神鬼之说。 他乞求上苍,不要把尹清清带走。 他乞求上苍,让她健将康康的活下去。 他愿意用他的寿命来换……只要她这次能平安的度过这次劫数,他愿意用他十年,甚至十五二十年的寿命来换。 风呼啸的从他俊美的脸庞上刮过,雪簌簌的落下,打在他的身上。阎冥澈已经很快的成了一个雪人。可他还是不改初衷的在巍峨的石阶上缓步的蹒跚跪行。 天空像是被谁撕扯开一道口子,寒风吹的更加疯狂,风卷着雪花向人砸来,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两个侍卫都已经快要支撑不住了。他们几次冒死上前劝阻阎冥澈,但阎冥澈像是入了魔怔般。他咬着牙,仍然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缓慢向上移。 笑他的手上和脚上早就被寒厉的冰块割出了许多道伤口,殷红的鲜血顺着他的伤口处流出来,把他跪过的地方染出一条触目惊心的血路。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阎冥澈终于“跪”着到了韶云寺。寺里的和尚已经熄灯睡着了。两个侍卫敲了敲殿门。殿门口被人从里头给打开,从殿门口走出一个大概有四十多岁的中年和尚。那个和尚长相儒雅,身上有种干净的气质,他手里攥着一串佛珠从殿内缓缓走出来,便给人一种心静的感觉。 “几位施主,不知有何贵干?”和尚态度不卑不亢的朝两个侍卫作了个揖,可目光再触及到地上跪着的阎冥澈时,他干净黑亮的瞳孔微微收缩了几下。 “偶弥陀佛,这位大师,我想为亲人祈福……请你通融下。”阎冥澈捏着发痛的喉咙艰涩的说着话。 那个和尚定定的看了看阎冥澈一眼,没有再说话,开门引着他们进了寺庙。 寺庙里,阎冥澈跪在佛像下,态度谦卑而恭敬的把心里的企盼对着上方的佛祖雕像说了出来。“……如果能让尹清清活下去……我愿意用自己十五年的寿命来换……只希望无所不能的你能网开一面,不要带走她……以前我对她做了太多的错事……我想好好弥补她……求你,不要带走她!” 烟熏袅袅中,阎冥澈长跪地上不醒。而在皇宫里,尹清清“回光返照”的清醒了过来。荷香一看到尹清清醒了,她激动的握住她的双手,“尹姑娘,你醒了!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啊?” 尹清清的目光虚弱的在人群中扫了一圈,没有看到阎冥澈。刘公公瞅着尹清清的眼神,心里小小的琢磨了一番,半佝着身子往床榻前走了几步,关心的问道,“尹姑娘,你是不是想找皇上啊?” 尹清清轻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刘公公琢磨不透她的意思,不过旁边的刘太医戳了戳他,小声告诉他,尹清清现在这情形估摸着是“回光返照”了,可能很快的她就要…… 刘公公被吓的心惊肉跳,赶紧就差人到韶云寺去寻阎冥澈。他怕阎冥澈如果回来的晚,可能连尹清清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荷香照顾了尹清清一段日子,她心里是真的为尹清清伤心的。现在看到脸色惨白,整个人虚弱的躺在那里,她眼眶一红,忍不住就偷偷掉泪了。 尹清清胸口处隐隐的作痛,她扶着荷香的手,极为勉强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吃力道,“……纸……” 一听到她要纸,众人赶紧就去拿了一些纸张过来。尹清清猛的咳嗽了几声,从嘴角边吐出一口黑血。荷香见状,心里一骇,赶紧拿着手帕仔细的帮她擦拭掉嘴角边的鲜血。 旁边的刘太医这时候让人端来一碗人参汤。尹清清抿了几口后,身上才又有了些力气,脸色也不似刚才的那般惨白惨白的。 “荷香,我念……你帮我写。”她吩咐着。 荷香不知道尹清清要做什么,可现在的她自然不能违抗一个生命垂危之人的命令。她让人找了一个小书案,铺上雪白的宣纸,提笔蘸了蘸,然后便看向尹清清。 尹清清靠在床头,虚弱的她,现在一双眼睛清明无比。她缓缓说道,“皇上……我已经拿不出什么条件来求你了,想来想去,只剩下……咳咳,我那不知道是死是活的爹能拿来求你了……皇上,希望你看在我爹曾经为大辰国立下的战功面子上,等我死了……请你放过我这具尸体吧。” 尹清清说到这里,鼻子一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倒了什么血霉,竟然让她遇到了阎冥澈这样的恶魔。 她轻顿了顿,眼神陡然间变的凌厉起来,“阎冥澈,咱们生不同衾,死不同穴。我希望……我死后希望能够葬入……尹家的墓穴中。” 荷香写到这里,突然意识到尹清清已经沉默了下去。她抬头去看,发现尹清清已经阖着眼皮,抿着唇不再说话了。 “尹姑娘……你还有没有别的要交待的?”她小心翼翼的说着。 “没有了。”尹清清侧躺着,说话的声音也变的轻飘飘。 刘公公瞅了瞅她的神色,一脸担忧的将刘太医拉扯到旁边的角落,压低声音道,“刘太医,你再想想办法啊。怎么的也要让她支撑到皇上回来啊。要不然你我,咱们的脑袋都要掉光光啊。” 刘太医一脸沉重的摇着头,他也是真的束手无策了,一切只能靠天意了。 刘公公急的直瞪眼,他是真的怕阎冥澈会敢不过来见尹清清最后一面了。本来尹清清若是真的就这样死掉了,阎冥澈都有可能发疯。现在他甚至连她的最后一面都见不到。 等下,要让他怎么接受这个残酷的事实啊。 刘公公尽量的收敛起脸上的担忧,小心翼翼的走到尹清清的床榻前,尽量的挤出一抹笑容轻声的对尹清清道,“尹姑娘,陛下去韶云寺给你祈福了……” 尹清清睫毛眨也没眨,似乎对阎冥澈的消息没有半点的兴趣。 刘公公脸色一僵,眼珠子转了转,又讪笑着道,“尹姑娘……你自小就在迟府长大,现在要不要见迟老将军一面啊?” 尹清清的黑色睫毛轻眨了眨,缓缓睁开眼皮,看了刘公公一眼。 刘公公知道她这是真的想要见迟敬之的意思了。他胆大了一回,自己做了个决定,让人去迟府把迟敬之给接进皇宫。 大概在两柱香的时间里,迟敬之就被高凄凄搀扶着来到了尹清清的床榻前。迟敬之刚才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太监说了尹清清的情况,他心情沉重的很。如今亲眼看到一脸憔悴的她,他忍了许久的眼泪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情绪激动的上前握住尹清清的手。 “清清,你可一定要挺住啊……伯父对不起你,答应过你爹好好照顾你的。现在你却比我……我对不起你,对不起你爹。”男人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迟敬之遥想当年他跟随着尹清清的父亲上战场杀敌的光景,再想到他们父女两的不幸遭遇,眼泪就忍不住滚落了下去。 真是不公平啊,他们父女两明明都是好人,却都过的那么的不幸。 尹清清看到迟敬之哭,她咬着唇瓣,也哭出声来。 她不敢告诉迟敬之她在香彻殿见到的迟以轩。那样的场面太过的残暴,她很怕他知道后,会受不了。 这一切都是她害的,如果没有她,迟以轩和迟家人就不会卷进来,阎冥澈也不可能对付他们。 她嚎啕的大哭了出来,“伯父……我对不起你!对不起迟以轩!都是我把你们害成这样的!”眼泪混着鼻涕流了下来,心里中使有千言万语,此时她却只能哭着喊出这句话来了。 迟敬之拍着她的后背,强迫自己止住了悲伤,“清清,不怨你……你已经为我们做了很多的事情,倒是我们一直在拖累你,是我们对不起你……” 迟敬之苍凉的声音悲恸无比,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水再一次的决堤。 刘公公一把年纪的人了,看到这样生死离别的场景,也忍不住感伤了起来。他踱步出了殿外,殿外的雪下的很大,阎冥澈去的又是城郊,想要在短时间里赶回来,恐怕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刘公公想的没错,大雪把路面都给覆盖了。如果是在皇城里还好,可若是到了城郊。城郊的路本来就难走,现在又下了大雪,根本是举步维艰。 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要把阎冥澈给召回来,那简直是比登天还要难了。 时间渐渐的流逝,刘公公听着殿内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他心里不安,刚要胯步走进殿内。殿内突然传来荷香和迟敬之的尖叫声。刘公公心里一凛,脚下的步子变的踉跄起来。当他跌跌撞撞的跑进内殿时,就看到尹清清身子一僵,手往下垂的画面。 刘公公太阳穴“突突”一跳,感觉好像有人拿了一把针往他的穴位上戳去。 刘太医他们赶紧奔上前,迟敬之他们也被请出了寝殿。寝殿外,迟敬之双手抱拳,来回的走动。荷香则是半靠在墙壁上,一脸担忧的瞅向内殿。而刘公公的心情就最为矛盾了。他一方面是真心的为尹清清难过,一方面又想到阎冥澈。 过了没有多久,刘太医就摇头叹气的从内殿里走了出来。众人看到他脸上的这副神情,心里都是一凉。 “刘太医,尹姑娘她,她……”刘公公感觉自己说话的声音都泛着虚。 刘太医眉头郁结成一个结,将双手一摊,一副已经尽力的无奈模样。 “清清!”迟敬之拳头紧紧握紧,用力的就打在了墙壁上。他的力道之强,强的墙壁处立刻多了一个洞。而荷香也似乎是承受不住这个消息的打击,垂着头,默默的擦起眼泪了。 刘公公胸口一痛,抬头遥望着灰暗的天空。 看来是真的错过了…… 没有办法了…… 寺庙里的阎冥澈不厌其烦的在佛祖的佛像前磕着头。不突然一阵大风将殿门吹开,冷风呼啸的刮进来,将整个大殿里的烛灯一时间都给熄灭了。 阎冥澈胸口也在这时候猛然一痛,他抚着隐隐发痛的胸口,再抬头要看向佛像时,他的眼瞳里突然映现出刚才给他们开门的那个中年和尚。中年和尚朝他友善的笑了下,然后捻着手里的佛珠对他道,“施主,善恶到头终有报,种什么因得什么果,临时抱佛脚,佛祖他也帮不了你!你还是回去吧。” 平静无澜的声音里有一种经过岁月沉淀的沉稳。 阎冥澈轻声重复的咀嚼着中年和尚的话,面色陡然间就变的阴戾起来。 那中年和尚说完这话,轻笑了笑,转身又将灭掉的烛火一盏盏的点起。阎冥澈冷嗤着笑道,“什么叫临时抱佛脚啊,我是诚心诚意的来恳求佛祖的帮忙的。” 中年和尚也不回头,他宽凉的声音道,“施主,做人有时候不需要这么执着与胜负。就像现在,如果你不开口和贫僧争辩的话,你至少还能给佛祖一个好印象。但你一开口,就彻底暴露了你‘诚心’两字。施主,还是回去吧!小庙真的是容不下施主您这尊大佛。” 阎冥澈被他说的,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反诘。那中年和尚见他愣在那里不走,他又善意的提醒,“施主,你还是不要再在这里耽误时间了。每逢这种大风大雪的日子里,总是会有人离开这世上。贫僧觉得施主你还是快点回去照顾你的亲人吧。” 这么一句话骤然就把阎冥澈给点醒了。阎冥澈记挂起宫里的尹清清,这才放弃了和中年和尚理论,又一头扎进了雨雪天气里。 阎冥澈回到宫里,也根本顾不上换衣服,径直的就领着人往尹清清的寝殿去了。只是还没到殿门口,他便已经看到了黑压压的一堆人站在殿门口处。就连迟敬之都来了。 心中闪过不好的感觉,他身子一虚,脚下的步子一虚浮,整个人差点就直接晕了过去。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不安感在膨胀。 “清清她,怎么样?”他像个犯了错的小孩,怯生生的问着。 刘太医低着头没有说话;刘公公攥着拂尘没有说话;荷香瘪着嘴盯着鞋面没有说话。阎冥澈的目光一一的从这些人的脸上扫过,邪鸷的眼里开始写满了恐慌。 “你们说话啊!清清她到底怎么了……”阎冥澈用力的推开他们,疾步便要往殿内冲去。倒是一直被他忽略的迟敬之哑着嗓子开口道了,“皇上,清清她已经……仙逝了!”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但他亲耳听到这则残酷的消息后。他的身子还是猛然被定住,眼前一黑,整个人就要往地上栽。旁边的刘公公见状,手忙脚乱的上前来抚他,整个场面顿时就乱了起来。阎冥澈被人搀扶着这才没有倒下去,只是他突然觉得喉中一甜,“噗”一声,他就喷出一口鲜血来。 “刘永,她最后……有留下什么话吗?”阎冥澈迫使自己镇定下来。 知道,尹清清的死,也间接判了他“死刑”,他这一辈子可能都走不出这个梦魇了。 刘公公见阎冥澈已经这样了,他自然不敢再在他的伤口上撒盐。可荷香心里有气,尹清清这么一死,她也不用再待在这皇宫里了。她便故意扬声加重语气道,“尹姑娘说,她和皇上您生不同衾,死不同穴。他请皇上看在她父亲尹大将军的面子上,放过她的尸体。”她顿了顿,看到阎冥澈那倏然变幻的脸色,又尖声的补充道,“尹姑娘还希望皇上在她死后,让她葬入尹家的墓穴里。” 葬入尹家的墓穴里,而不是什么皇陵中或者其他的地方。这本身就代表着尹清清不承认阎冥澈是她男人的姿态。 “噗”,阎冥澈又是直接喷出一口鲜血来,荷香的话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在诛他的心啊。 生不同衾,死不同穴。 直到她死的那一刻,她也要跟他划清关系。 这个女人看来真是恨他恨到骨子里去了。 迟敬之突然“啊”一声。他一把冲上前,抡起拳头就不管不顾的往阎冥澈的脸上打。“阎冥澈,你个暴君!现在清清被你折磨的终于离开了……你这下终于开心了吧。她是个女人,不是你的玩物。你看你把她折磨的全身都是伤,你个畜生……你还我一个侄女……还我一个侄女……” 迟敬之心中对阎冥澈早就积怨已久。他披头散发,一拳拳的打在阎冥澈的身上,“你们阎家的人都是畜生,狗娘养的!你老爹当年趁着尹将军上战场,窥视他老婆,而你这个做儿子则更狠,硬生生的把尹将军的女儿给逼死了。阎冥澈,你父皇是猪狗不如的东西,你比他还不堪,要不然你的心肠怎么能那么歹毒。清清她是怎么着你了……你对一个女人竟然也下得了手……你们阎家的人都不得好死!” 迟敬之疯狂的举动引来了侍卫,可被阎冥澈给喝退了。阎冥澈自己也没有回手,他仍凭着迟敬之暴打他。甚至希望他的拳头真的能将他打死。这样的话,他就不用在痛苦的活在这个世上了。 半个时辰后,尹清清“死”掉的消息已经在整个皇宫里传开了。慕容冽尘在第一时间里就接到了这个情报。他微微沉思了下,便命令陆耿这几天加紧准备。 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只有五天的时间。如果在这五天之内不能把她从棺柩里救出来。她到时可能会窒息在棺材中。 115 情深不寿,爱重而夭【万字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夜里。 整个寝殿黑漆漆,没有点灯。 不知道过了多久,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刘公公举着一盏灯笼小心翼翼的推开了房门。昏暗的烛光照亮了他面前的一小方路。 他摸索着走到了床榻边。床榻上,阎冥澈抱着尹清清的“尸体”不动分厘。 “皇,皇上……”刘公公扯了扯嗓子,轻轻的唤了阎冥澈一眼。阎冥澈抱着尹清清,眼珠子微动了动,却没有开口说话媲。 “皇上……”刘公公稍微的提高了音量,又轻唤了一声。得到的还是死灰般的沉默。刘公公看着他这副模样,终究还是伤心难过的劝道,“皇上,尹姑娘已经……她已经走了。您不能再这样颓废下去了……这个国家这个皇宫都需要你……” “不!她没死!她没死!都是那一帮昏庸无能的御医乱诊的。她没有死,没有死!”阎冥澈幽暗的邪眸里陡然间升起一股煞气,那俊美无铸的脸上还浮起狰狞的怒火,他将尹清清紧紧的搂进怀里丫。 刘公公长长的叹了口气,知道自己一时半会儿是说服不了阎冥澈了。他从自己手里拿着的食盒上拿出几碟小菜,放在桌子上。 抬头刚想说服阎冥澈吃点东西。阎冥澈却搂着尹清清,脸上泛着柔光对着怀里的尹清清喃喃的说着,“清清,你只能再睡一会儿哦。要是再不醒来……朕,朕就让人杀了……迟以轩。”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说话的嗓音也变的破碎不堪。 “清清,你快醒醒啊!快醒醒啊!你再不醒来,我让人杀了迟以轩,杀了迟敬之,杀了荷香……朕给你一个时辰,你要是再不醒来,朕就把你认识的人都给杀了……” 阎冥澈说到后面,声音哽咽,俯身贴着她冰冷的脸颊上,滚烫的泪水就抑制不住的哗哗的往外流着。 刘公公在一边听着,心酸不已,还偷偷的背过身子去擦拭掉脸上的泪珠。 “皇上,您还是先吃点东西。要是你不吃不喝,身体垮下来,尹姑娘她,她……就没有人能够照顾她了。” 阎冥澈眼珠子动了动,“刘永,去给朕弄杯参茶来。” 虽然还是不吃东西,但肯喝东西,这也是一种进步。刘永飞快的走到殿外,让人拿了杯参茶,阎冥澈应付式的将那杯参茶一口喝完。然后便又维持着刚才的那个姿势。 刘公公还想趁机劝他再吃点东西,可阎冥澈像是完全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再也没有理会刘公公。刘公公无奈,只能收拾好碗筷,颓然的退出了寝殿中。 他一走出来,早就站在门口等候的青峰赶紧紧张的上前,忐忑的问道,“皇上他怎么样了?” 刘公公摇了摇头。 青峰嘴角一下子便垂了下来,闷闷道,“皇上不吃不喝,也不上早朝。如果再这样下去,朝中那些怀有异心的人可能就要趁机作乱了。” 刘公公的眉梢上又多爬上一条皱纹。他攥着手里的拂尘直摇头叹气啊。 谁也没有想过,事情会往这么糟糕的地步发展。青峰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脸上的忧愁并不比刘公公少多少。 两人这边正愁眉不展着。刚被封为容妃的春苗领着一帮宫女也到了寝殿外。刘公公和青峰两人给容妃行了礼,春苗的目光往黑漆漆的内殿看了一眼,有些不悦的皱着眉头问道,“这尹清清死了都快三天了,皇上怎么还不肯接受现实啊?” 刘公公和青峰皆垂头不说话。 两人心里都很清楚,阎冥澈对尹清清的爱意恐怕比他们这些人想象中的还要深刻。现在想要让他接受尹清清已经死掉的事实的确是很困难的。 春苗捏紧帕子,睨了面前的刘公公和青峰一眼,不屑道,“尹清清那个女人还真就是一狐狸精。连死了也要跟我们后宫里的这些女人抢皇上。”她这话说的十分的尖酸刻薄。刘公公和青峰都在心里直摇头。这个春苗能被皇上封为妃子,还真是走了天大的狗屎运。要不然就她这样的女人,浅薄到让男人厌恶,一辈子都是做奴才的命。 刘公公半佝着身子,小心翼翼道,“容妃娘娘,您刚才那话可千万不要在皇上的面前说出来。要是皇上不高兴。我们这些人也都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刘公公本是好意的劝解,可听在春苗的耳畔就觉得刘公公在有意的刁难她。她眼珠子挤了挤,目光又瞥向黑漆漆的内殿。 “刘公公,本宫可没有说错话。尹清清她就是一狐狸精。这样的狐狸精最擅长的就是勾住男人的魂魄。皇上一定是被她勾住了魂魄。刘公公,你看要不要请个法师来作法。” 刘公公觉得自己跟春苗根本不是一个层次上的人。他实在是揣度不了春苗的心思,于是他便呐呐的闭上了嘴巴。倒是青峰,眼珠子闪了闪,突然就走上前,对春苗奉承道,“容妃娘娘,您是皇上新近册封的妃嫔。皇上对您肯定有特殊感情。不如容妃娘娘您进去劝劝皇上吧。” 春苗又往内殿的方向瞅了一眼,黑漆漆的内殿像是猛兽的嘴巴,随时都能把人给吃掉。 春苗摇了摇头,她可不想去。但青峰却走上前,又压低声音的奉承道,“容妃娘娘,皇上现在很伤心。可若是您能这个时候将皇上从痛苦的泥沼中拉出来。皇上以后一定会感激您的。到时候没有尹清清,您正好可以上位,成为皇上的宠妃了。” 这话光是这么听着,就觉得无比美好。春苗到底是个眼皮子浅的,马上就心动了起来。只是,她心里也有些忐忑,总觉得事情不会如青峰说的这么顺利。 青峰又继续在她的耳畔蛊惑着说道,“容妃娘娘,时间紧迫。如果你不去的话,等下其他的妃嫔来给皇上请安。别人说不定就……” 此时正值晚饭时间,等过了晚饭时间,阎冥澈的其他女人也的确会过来。春苗咬着唇瓣想了想,她之前在慕容嫣身边做丫鬟的经验告诉她。这世上没有痴情的男人的。男人一旦得到女人的身子,感情就会淡薄下去。一旦心爱的女人死掉了,也顶多伤心难过个把月而已,随后就照样娶妻纳妾了。男人都是现实的动物! 阎冥澈对尹清清也根本不会多么痴情的。如果这次她博一把,能把尹清清从阎冥澈的心里划开,那以后说不定这皇宫里就真的是她的天下了。 春苗心里琢磨了一番,一颗心还真蠢蠢欲动起来。等她提着裙摆往内殿的方向走去后,刘公公用自己的胳膊肘子轻轻的推了推身边的青峰,压低声音道,“你还真是个只诈不奸的人啊。” 青峰轻轻的摩挲着下巴,嘴角溢出一抹轻笑,“像她这种又蠢又笨的女人,我不害她,她迟早也会被别的人给害死的。” 刘公公抿抿唇,嘴巴张了又合,到了嘴边的话最终又都咽回肚子里。一双矍铄的眼睛紧盯着内殿。 春苗抹黑进了寝殿,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床榻前。她看见阎冥澈阖着眼睛紧抱着尹清清的尸体不动。她小声的给阎冥澈行了个礼。 黑暗中,阎冥澈的眼睛骤然睁开,看到床榻前站着的春苗,他的喉咙上下滚了滚,冷冷吐唇道,给朕滚!” 一看见春苗那张扭曲的脸,他就想起之前是怎么对尹清清的。 他厌恶春苗!更厌恶他自己!如果不是他,尹清清就不会被逼的服毒自尽了。 春苗被阎冥澈的气势所慑,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退,和阎冥澈保持开一定的距离。然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皇上,尹清清已经死掉了……皇上您不用觉得难过。这个女人人尽可夫,不守妇道。她也幸好遇到的是皇上您这样的明君,如果是别的人,脑袋可能早就被砍了……皇上,您自己要节哀啊。为这样的一个女人,不……啊!” 春苗的话还没有说完,阎冥澈在轻轻的把尹清清放下后,已经提着一把剑向她的方向大步走来了。 刘公公和青峰在殿外听到一个凄厉的女声,两人赶紧跑进内殿处,却看到春苗半佝着身子从内殿跌跌撞撞的倒退着出来,身子还不停的轻颤着道,“皇上,求您饶过臣妾吧。” 阎冥澈提着剑从内殿里一步步的向春苗走来。他的双眼血红,全身泛着冷戾之气,“贱人!你竟然敢说清清死了。朕告诉你!清清她没有死!” 狠绝的话从他的薄唇里吐出,手上的剑刃已经隔着衣服抵在春苗的胸口了。春苗吓的脸色惨白,全身都忍不住的发颤,嘴里也胡乱的说着求饶的话,“皇上,尹清清她……她是真的死了啊。皇上,饶命啊……” “她没有死!”阎冥澈像是受到了刺激一般,咬着唇瓣强调的说着。而他握着剑刃的手也在这个时候一紧,直接刺进春苗的胸口。 春苗痛的哇哇大叫,夜风将阎冥澈的头发吹乱,凄凄月色下,他像个疯子一眼咧嘴的大笑着。手上的剑不停的向春苗的身上刺去着。殷红的鲜血喷了他一脸,将他俊美的脸晕染的魅惑而妖冶。 过了许久,他才丢下手上的那把剑。刘公公他们再往春苗的身上看过去,发现春苗全身已经被刺出了好多窟窿,其状惊悚而吓人。 阎冥澈迎风而立,一脸冷森。刘公公和青峰只是那么的站着,便已经感觉到他身上有一股无法抗衡的冰冷。两人都不敢再言语。 阎冥澈阴森的话音开始在殿中回荡着,“朕要告诉你们,清清她没有死!没有死,你们以后谁敢再在朕面前说她死的话,下场就跟这个贱人一般。” 刘公公和青峰两人对视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里找到了惊恐。两人没有再说话。阎冥澈轻嗤一声,鹰鹫的目光从两人的脸庞上扫过,最后回转过身子,又向黑漆漆的殿内走去。 黑暗很快将他的身影隐匿起来,刘公公和青峰望着那黑漆漆的内殿,两人面面相觑。虽然他们刚才没有从阎冥澈的脸上看到悲痛欲绝,可他颀长英挺的身影此时看着是那么的萧索。 殿内,阎冥澈仔细的擦净了自己脸上的血污后,又抱着尹清清的身子在床侧处躺下去。尹清清的尸体已经放了三天。她现在的脸上也已经长出尸斑,身上还隐隐的有恶臭味散去。可即便这样,阎冥澈依旧把她当成宝贝一样的轻拿细放。 他将她僵冷的身体紧紧的抱在怀里,低下头,如同青涩的少年,战战兢兢地偷吻着自己喜欢的女孩, “清清,天黑了,等明天早上你一定要醒来啊。”他盯着她的脸,嘴角莞尔一勾,露出浅浅而满足的笑容。 回应他的只有尹清清僵冷的静默。 阎冥澈也不生气,他脱掉他身上的衣服,让尹清清的身子贴在他的胸膛处。又好似害怕她会随时消失一般,他的大手开始轻探入她的衣袍内,指腹一点点的摩挲着,感觉着她身子带给他的激动。 低头,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面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这样做很龌蹉。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心头的欲念。 他又小心翼翼的在她的脸颊上落下许多的吻后,这才心满意足的笑了起来。 “清清,那……咱们明天见了。” 他深深的凝视着她的脸庞,然后缓缓的阖上眼皮,在他编织的梦境中沉沦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天刚亮。 刘公公就听到了殿内阎冥澈传唤他的声音。刘公公跌跌撞撞的跑进内殿。阎冥澈此时已经自己换上了一套干净的衣服。他抱着尹清清面色平静如澜,对着刘公公吩咐道,“朕要上早朝。” 那一刹那,刘公公还真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出问题了。要不然阎冥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要上早朝呢? 刘公公的目光偷偷的瞅了他怀里的尹清清一眼。 “站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准备?”阎冥澈危险的觑了刘公公一眼。刘公公不敢违逆他,赶紧让人去安排。 结果,阎冥澈口中的早朝就成了阎冥澈高坐在龙椅处。尹清清“坐”在屏风后的情形。阎冥澈如往日一般跟大臣商讨着国家的大事。等早朝结束了,阎冥澈就小心翼翼的抱着尹清清去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阎冥澈让刘公公准备了尹清清喜欢喝的茶还有喜欢吃的点心。而他则是坐在她的对面的书案上批改奏折,时而就抬头看她一眼,脸上满是笑容。 午膳的时候,阎冥澈更是亲自拣了一些尹清清爱吃的菜肴放在她面前的碗里。全程下来,阎冥澈有说有笑,脸色平静无异。 可这样的情形落在刘公公他们眼里就显得异常的恐怖了。 下午,暖融融的太阳照的人昏昏欲睡。阎冥澈干脆让人搬了一张软榻,把尹清清安置在软榻上。温暖的阳光照的人懒洋洋。阎冥澈忙完他手头的事情后,就搂着尹清清在软榻上晒着太阳睡了过去。 晚上,用过晚膳的阎冥澈更甚至抱着尹清清登上了整个皇宫最高的九华殿。从那里往下俯瞰,整个皇宫的面貌尽收眼底。 阎冥澈将尹清清紧紧的搂在怀里,然后抬头去看漫天的星辰。天上繁星一灿一灿地散发着清辉。那光亮皎洁而密集,仿佛整个世界上所有的星星都聚集在他们头顶上的这一片天空了。 夜,慢慢的凉了下去。 阎冥澈再感受到夜风的刺骨后,便将身上的衣服脱下来,裹在尹清清的身上。而他自己则穿着一件单薄的外衣。 快乐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这一天,弹指间就过去了。而今天,在她看来,是他做皇帝以来过的最开始的日子了。因为他在做每一件事情时,都是和身边的女人分享的。如果生活能每天都这样,那他这个皇帝会是人人羡慕的皇帝。 只是…… 他灵魂深处的殇在提醒他,他这是在饮鸩止渴,过了这一夜,他将永远的失去她了。 “清清,他们都说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一个人的灵魂。天上这么多星星,你是哪一颗星星啊?” “清清,你先在那里等我。我以后一定会去找你的。” “清清,这一辈子我没有好好的对你,我想清楚了。我不跟迟以轩争了。可是我要预约你的下辈子。下辈子我发誓,我一定不会像这一次这样了。” …… 阎冥澈把藏在心里的话都拿出来跟尹清清分享。这一夜,直到月亮落下山,阎冥澈才抱着尹清清下了九华殿。回到寝殿时,阎冥澈看见了早就等候在寝殿里的迟敬之。迟敬之看到他一双眼睛闪烁着愤怒的火焰,他恨恨的剜了阎冥澈一眼后,就把目光盯在他怀里的尹清清身上。 已经是第四天了。尹清清的脸上的尸斑已经扩散开来了,苍白的脸此时也呈现出蜡黄色,眼窝凹陷,两片嘴唇也是黑紫色了。 迟敬之看到这样的尹清清,心中一痛,对阎冥澈就更加的不满了。 “皇上,这都已经过了四天了。清清活着的时候,你没有好好对待她。现在她都死了,你还不让他入土为安。皇上,算老臣求你了。放过清清吧。她现在需要的是入土为安,而不是成为你表演深情的工具。” 若是以前的迟敬之,心里还会记挂着忠君效国,但经过这么多事情,他哪里还可能坚守着他的那些迂理。加之,尹清清的死,对他的触动太大了。他现在对阎冥澈也是有诸多的抱怨。 阎冥澈垂下眼眸,幽暗的眸瞳深处涌起浓烈的悲伤。他伸手轻轻的拂过尹清清的脸颊,神情眷念而珍重。 “迟将军,你先回去吧。朕明天会……让清清入殓的。” 迟敬之不相信的看着阎冥澈。阎冥澈觉察到他眼里的怀疑,他凉凉的一笑,懒声道,“迟将军,再相信朕一次吧。明天朕一定会把她交给你的。” 这种情况下,迟敬之也不能跟阎冥澈硬碰。既然阎冥澈这么保证,他只能明天再来了。将手一恭,他的态度里带着不耐烦,“希望皇上您能遵守您的约定。老臣明天早上会进宫来跟陛下你讨清清的尸身的。” 迟敬之说完,袍袖重重一甩,起步离开了。 阎冥澈在他离开后,将尹清清小心翼翼的放到了屋里的床榻上。而他则靠在床榻,痴痴的望着她。 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等待殿外打更声隐隐响起时,阎冥澈的心里终于做好了一个决定。 他说过,他要跟尹清清预约下辈子的。这是他们之间的约定。 他要为他们之间的这个约定做点事情。 阎冥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把匕首,接着便一脸天真无邪的拿着那把匕首在尹清清的眼前晃啊晃。“清清,朕这一辈子只会喜欢你一个人的。这辈子我们有缘无分,下辈子,你记得来找我……”阎冥澈将匕首的刀刃对准他自己的脸,匕首的刀刃便在他那俊美无铸的脸上划开一道血痕。 他很用力,匕首从他的脸上划过,便留下了一道丑陋的伤疤,破坏了他那张脸原本的美感。 拿出铜镜照了照,阎冥澈对自己脸上刚刚多出的那道疤痕很是满意。 他把目光重新的放在尹清清的脸上,抓着她的手去触摸他脸上的那条伤疤。“清清,你看朕也成了一个丑八怪。下辈子朕投胎时,也会带上脸上的这条伤疤去找你的。” 诱哄声里带着他深情的温柔。 这一刻,他的整个世界里,只有尹清清一人。 “不过,清清。我怕你下辈子若是长的太好看了,又会被别的男人抢走了。所以……我也要在你的脸上弄出一道印记,仿佛我到时能找到你。到时候,我们两一个是丑夫,一个是丑妇。我们会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的。”阎冥澈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她光滑的小脸。 “你放心,朕不会弄伤你的。”他轻啄了啄她的唇瓣,脸上的缱绻开始划开。“你忍住,只要疼一会儿就好的。” 阎冥澈那把匕首上的血迹还没有风化掉。他又握紧那把匕首,小心翼翼的在尹清清左边的脸颊处画下去。锋利的刀刃刚一碰到她的脸,就已经在她的脸上割出一道伤口。 阎冥澈握着匕首的双手因为激动而不停的颤抖着。他像是在做一件非常神圣的事情。 刀刃在她脸颊一点一点的行进着,没多久。她光滑的脸颊上便已经多出了一道七八厘米长的伤疤。阎冥澈盯着那道伤疤,像是完成了一件艺术品,脸上泛起激动的光芒。 “清清,下辈子你一定要等我。”阎冥澈与尹清清十指交缠,两人的头发也挽在一起,仿佛结发之誓。 不知过了多久,阎冥澈在看到她脸上伤疤处结了痂,他开始命人去准备热水。他亲自的帮尹清清擦洗了身子。她身上的尸斑已经由浅转深,十分难看了。 阎冥澈小心翼翼的给她洗完澡,他又亲自为她换上了最好看的衣服。待做好这一切后,阎冥澈才坐在床榻边,等候迟敬之的到来。 迟敬之天刚一亮,就让人准备了马车要进宫。再怎么说他也是看着尹清清长大的。他不能让她连死了都不能安息。他今天是抱着必死的决心要跟阎冥澈讨回尹清清的尸体的。 马车行驶过菜市场,最后却拐进了一条偏僻的死巷子里。迟敬之坐在车里刚一发现马车行驶路线的异常,他就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味。 意识到可能中了人家的埋伏,迟敬之赶紧拿起袖子捂住自己的鼻息。但设计陷害他的人显然是做好了置他与死地的准备。 车帘被人掀开,车帘外有人向车内的他撒了一把白色的粉末物。迟敬之躲闪不开,刚要冲出马车,他眼前一阵突然一阵眩晕,整个身子变的无力起来。大概是那迷|药太凶悍了,他强撑着身子挣扎了几次都没有从马车上挣扎起来。 “不要再做不必要的挣扎了。你今天是逃不了的!”马车外,一个娇俏的女声隐隐的传来。 中了迷|药的迟敬之,眼下已然没有了反抗能力。他侧着耳朵凝听着马车外的动静,觉察到有个脚步正向他的方向走来,他心里一凛,心里开始暗自揣度,来人会是谁?还有到底谁这么的想让他死? 迟敬之把几个可能的人选给过滤了一遍,最后觉得最大的嫌疑人应该就是阎冥澈。只要他死,就没有人再会向他追讨尹清清的尸身了。 马车的车帘就在这时候被人掀开,一阵花香扑来。迟敬之只是一个眨眼间,便已经看到了一个带着紫色面纱的女人。 迟敬之目光一顿,正气凌然的脸上闪过一抹愕然的神情,吃惊道,“是你?” 那个戴着面纱女人酥媚一笑,声音婉转好听如空谷幽鸟。“是我。” 迟敬之很快的从刚才的惊愕中回过神来。望着马车外那些死相非常难看的侍卫,他唇瓣一抿,无惧道,“让我猜,你消失了那么多年。现在又重新的出现,你今天应该不是来跟我叙旧的吧。” “那当然。”女人一双妖冶的眼眸漾起能媚住的人涟漪,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把匕首。匕首经过光线的反射,反射出幽冷锋利的光芒。 迟敬之淡淡看了那匕首一眼,鄙夷的轻哼了哼,“你以为杀了我一个人,别人就不知道你跟清清的关系了吗?别人光从你们两的长相上就可以推出你两的关系了。” 女人干脆伸手将脸上的面纱扯下,面纱褪下,女人的脸上的轮廓还有五官果然和尹清清极像。而且,因为女人保养得当的缘故,她的脸色莹润透白,亦如少女般动人。 迟敬之望着这张脸,正气的脸上闪过各种复杂的感情。 “看来你这些年在萧国过的还不错啊。”他抿着唇开口,脸上已经只剩下鄙夷的神情了。 抛夫弃女,这个女人的心是黑的。 女人伸手轻揉了揉额前的刘海,笑的一脸浪漫天真。“没错,我这些年在萧国的确过得非常好。如果不是你写的那封信,我会一直过的很好。迟敬之,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给我写那封信。现在我要是不除掉你,我以后还真没有多少好日子可以过了。” “你倒是这么多年都没有变,还是那么的自私,当年抛夫弃女,如今又要杀人灭口。天理昭昭,我就不相信,你能永远这么得逞。”迟敬之皱着眉头,心里有些后悔当初给她写的那封信。 本以为她会对自己的女儿还有一点点的情义,可现在看来,在这个女人的心里,丈夫、女儿、朋友……这一切都是拿来背叛的。 “你这次回来,见过清清了吗?” “一个被我弃掉的女儿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我倒是在知道她死掉的消息后,开心了一回。”女人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般的烂漫天真。可说出来的话却有种寒彻入骨的感觉。 迟敬之眼睛一瞪,怒骂道,“陆芸姵,你真是我见过的最恶毒的母亲。清清刚出生时,你见是个女儿,就把她溺到水里去,差点害死她。她刚刚牙牙学语时,你又丢下她和别的男人私奔去,让自己的女儿在人前抬不起头。现在她都这样了,你不但不难过……陆芸姵,你到底还有没有心啊?”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况且她是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我自己都不心疼。你心疼什么啊。”那个叫陆芸姵女人用着这世上最温柔的声音说着,随即妖冶的眼波一转,手上的匕首直接往迟敬之的胸口处狠狠的刺入。 迟敬之黑色的瞳孔猛烈的收缩起来,低头愕然的看着刺入他胸口的那把匕首。 陆芸姵勾着嘴角贴在迟敬之的耳畔边,嘟哝道,“迟敬之,其实你该感谢我的,因为你很快就可以见到你整日挂在嘴边的尹将军了。他一个人在阴曹地府待了十几年了,见到你这个故人,必定会十分的开心!” 迟敬之张嘴还要说话。可她突然粲然一笑,嘴角的笑容比开在夜色里的罂粟花还要妖冶。手上的匕首又是用力的往迟敬之的胸口处一推,迟敬之脸色一僵,整个人就直直的栽倒在车子上,身子开始不断的发憷。 陆芸姵瞧着他痛苦的模样,她笑的更加开心了。拔起匕首,她担心迟敬之没有死,又在他的身上连刺了二十几刀。直到确定迟敬之不可能再被人救活了,她才满意的抽出刺入他胸口的匕首,匕首的锋刃上还有血珠不停的往下滴着。她将匕首放在嘴角边,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匕首上沾着的鲜血。 殷红的鲜血温热咸腥,对她来说,味道还真不错。 从袖子里掏出一小方的帕子,将那匕首上的血迹擦干净后,陆芸姵才把匕首重新收入身上。 在她的身后,此时走来一个穿着黑衣的女子。那女子走到陆芸姵的面前,恭敬的给她跪了下来,“主人,这里我们已经解决好了。” 陆芸姵双手负后,盯着迟敬之的脸,眉笑弯弯道,“做的不错。解决了迟敬之,我们的计划也成功了一半。现在就剩下……尹清清了。”虽然是自己的女儿,可陆芸姵提起这个名字来,心里没有半点的怜惜之情。 那跪在地上的地上黑衣女子拱了拱手,“主人,那个尹清清已经死了。”既然都已经死了,那应该不需要他们再动手了吧? 可陆芸姵不这么想。她伸手轻抚着自己吹弹可破的肌肤,绝情而寡义的对那黑衣女子下命令道,“她死了不是还有一张脸吗?本宫可不想让人知道她是本宫的女儿。如月,你想办法去把她的尸体偷出来,再划花她的脸。本宫绝对不允许这世上有人长着一张和本宫相似的脸。”哪怕那个女人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也不容许。 如月磕头领命退下。 慕容冽尘已经等了四天了,今天是最后一天了。天不亮他就醒来了,他让陆耿一有尹清清的消息就向他汇报。只是,太阳爬的越来越高,可宫里的阎冥澈依旧没有什么动静。 中午陆耿回来时,向他禀告道,“十二皇子,这迟敬之是在进宫的路上被人给刺死的。据说迟敬之的身上被人刺了二十几刀,当场身亡。十二皇子,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宫里的那一位派人做的?” 这迟敬之好像也没跟什么人结怨,在这个节骨眼里被人害死了。想来想去,凶手只可能是宫里的阎冥澈了。 慕容冽尘摇了摇头,虽然阎冥澈杀人不眨眼。但迟敬之被杀的事情,他总觉得并不是阎冥澈做的。阎冥澈这个人嚣张狂妄,喜欢把敌人玩弄在股掌中。这种偷偷摸摸背地里搞刺杀搞袭击的事情显然不是他的风格。 凶手可能另有其人。 就是不知道谁会这么歹毒,竟然选择在这个时候对迟敬之下手。 而且,迟敬之一死,现在想要把尹清清的尸体运回来都变的有些困难了。 慕容冽尘眉头轻皱了下,廋巧的手指轻轻的敲击着桌面,罩在面具之后的那张脸也变的严肃起来。 不过好在过了午饭时间后,宫里那里又传来消息说,阎冥澈亲自抱着尹清清的尸体去了尹家的陵园。在那里准备入殓下葬。 慕容冽尘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敢放回肚子里。他仰头看了看窗外的日头,离太阳下山还有三个时辰。他一定得在今晚救出她,不让努力的一切都白费了。 “陆耿,你先下去吩咐弟兄们,晚上开始行动。”慕容冽尘之前已经把计划告诉了他的手下。陆耿很讨厌尹清清。因为每次他们的主人只要遇到这个女人事情时,总是一副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架势。而对一个要爬上权力登峰的人来说,这是致命的弱点。 当然,陆耿也清楚的明白。他即使再讨厌尹清清,也改变不了这个女人在他主人心里的分量。所以,他也不再苦口婆心的劝他了,做为属下的他只默默的去执行他吩咐下来的命令就行了。 PS:嚯嚯,今天还有一章。下章更精彩。 116 一个大反转,悲剧变喜剧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家的祖坟坐落在城郊五里处的半青山上,四面环水,可谓风水宝地了。 尹家在发展最为鼎盛时期也能算是大辰国的名门望族了。不过,后来因为尹清清父亲失踪的缘故。尹家便很快的失了势。这些年,尹家家谱里的人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缘故,一个个的横死,最后只剩下了尹清清。 现在连她也走了,整个尹家可以说是被灭族了。 阎冥澈站在新挖好的墓穴前,目光痴恋的望着墓穴里放置的那一口棺材。棺材是用最上等红木做成了,阎冥澈更让人在她的棺材里放置了许多陪葬品。 青峰看了看日头,小心翼翼的对阎冥澈道,“皇上,时辰不早了。再不填土,就错过了吉时。丫” 阎冥澈立在那里,喉结上下翻滚了滚,然后才艰难的从喉结处挤出几个字来,“填、土、吧。” 有了他的命令,站在旁边的侍卫才敢拿起铁锹开始往墓穴里填土媲。 人多速度快,铁锹一铲一铲落下,很快就把棺材给盖好了。阎冥澈负手而立,萧索的冷风呼呼的将他的袖子刮起,他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着。 这一刻,他清醒的知道,他和尹清清以后便是阴阳两隔了。 刘公公担心阎冥澈看多了又受刺激,然后又做出什么自残的举止来。他少不得又得厚着脸皮问道,“皇上,迟老将军那里怎么办?” 刘公公想让他分散注意力。但迟敬之的死其实对阎冥澈来说,也是个很大的打击。他瞳孔紧缩,缩在袖子里的手紧攥成拳头状。 “吩咐下去,一定要找到杀人凶手!”就凭迟敬之和尹清清的关系,他也不会让迟敬之就这么枉死的,“还有,迟大将军忠君爱国,追封他为一品忠勇侯。” 刘公公一一记下。而在这时,侍卫们已经将墓穴都填好。一个簇新的墓冢就这样落成了。阎冥澈走到那块墓碑处,因为尹清清留下的那几句遗言,阎冥澈只让人在墓碑上刻下了“尹氏嫡女——尹清清”这几个简单字样。 他从袖子里掏出一瓶早就准备好的酒。将酒倒在她的墓碑前,邪鸷幽暗的眸子紧盯着墓碑,“清清,我以后会经常来看你的。你在那一头,记得也要好好照顾你自己。还有……”阎冥澈开始伸手摸向自己脸上新出现的那条疤痕。 “记得我们的约定,来世我们一定要做一对令人艳羡的夫妻。” 一阵凄厉的大风在这时候突然猛烈的刮了起来,大风吹迷了在场很多人的眼睛。阎冥澈伸出长长的手臂,一下子就把那块墓碑给护在怀里了。 带着不舍,带着眷恋,带着不甘,他眼眶开始泛红,克制了多日的情绪在这一个临界点终于被触发了。 “清清,我走了……你好好照顾自己!如果你以后想见我,可以来见我……”他悲恸的声音说了一半,他自己便已经难过的抽泣了起来。刘公公在他身后,非常体贴的递上了一块手帕。阎冥澈随手抓起那块手帕胡乱擦掉脸上的眼泪,可是眼泪好像越擦越多似的,最后他干脆就直接放声的哭了出来。 他的哭声哀戚而悲凉,带着撼人的伤感,让场中人的情绪也不由得跟着沉重起来。 眼看着天已经暗了下来,阎冥澈却还痴痴的跪在墓碑前。不管刘公公怎么安慰他,他就是不走。刘公公最后无法,只能求助般的看向青峰。青峰面色凝重的走上前,对阎冥澈抱拳恭声道,“皇上,卑职无礼了!” 青峰说完话,手刀就已经向阎冥澈的脖颈处劈去。阎冥澈的注意力都放在尹清清的身上。被他这样偷袭,他也没有防备。感觉到后颈处一麻,他眼前一黑,很快的就失去了意识。 青峰等阎冥澈昏迷过去后,他又和刘公公一起,两人搀扶着阎冥澈坐上了马车。马车轻启,马车两旁的侍卫也随着马车的移动而跑动起来。 “呱呱……”半空中有乌鸦扑哧着翅膀飞过。在他们的身后,尹家的陵园也被黑暗渐渐的覆盖住了。 阎冥澈在回来的宫的路上便已经醒来了。他的情绪极为的低落沮丧,回到宫后,便把自己关在寝殿里。要不是他派去看守冷宫地下密室的暗卫突然来报。说迟以轩竟然逃了!阎冥澈可能还会把自己关上几天几夜。 迟以轩居然逃跑了!这事情还真匪夷所思了。阎冥澈在知道这个消息后,马上撇下其他人,径直的去了冷宫的地下室。 按理说,迟以轩受了重伤。他不可能从地下密室里逃走的。那现在他突然不见了。这其中肯定有鬼! 他怒气冲冲的跑到地下室时,原本关押迟以轩的那个铁笼里果然已经没有人了。肖洛水看到阎冥澈,突然就兴奋的哈哈拍掌叫起来,“他跑了……他跑了……你以后没有好日子过了……” 阎冥澈面色一冷,抓起皮鞭就往肖洛水身上抽去,他冷声质问道,“他怎么逃的?” 肖洛水今天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变的非常的兴奋。阎冥澈越是抽打她,她便笑的越开心。嘴里还不停的咿呀着,“他跑了,他跑了……你抓不到他了……永远都抓不到他了!” 阎冥澈非常反感她的态度,见皮鞭已经对她没有什么作用了。他干脆让人开了铁门。走进铁笼里,他猛然就用力的抓起肖洛水的头发,严声逼问道,“快说!他是怎么跑掉的?”这里戒备这么森严,迟以轩怎么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就消失不见了。 肖洛水嘎嘎的笑着,一张满是污渍的脸上荡漾起兴奋异常的笑容。她拍着双手,嘴里依旧不停的重复着那几句话。阎冥澈没有什么耐心与她耗下去。见她不回答,他就干脆伸手直接掐住肖洛水的脖颈。肖洛水的呼吸越来越困难,脸上也浮起了一抹变病态的嫣红。 “快说!不说朕掐死你!” 肖洛水脸上浮起坚毅的神情,“你杀了我啊……反正你不是本宫孩子这件事情已经有人知道了……你个孽种!你不得好死……他跑了,很快这天下的人都会知道你不是本宫的孩子,你是个孽种……孽种,你不配做大辰国的皇帝……孽种!” 肖洛水异常的亢奋。她被关押在这里受着非人的待遇。她早就想死了。可她又觉得如果她死了,这世上便就没有人知道阎冥澈不是她亲生的事情了,所以她一直隐忍。现在她终于把这个藏在心底的秘密说给别人听了。 就算现在她马上死了,她也觉得值得了。 肖洛水的态度激怒了阎冥澈,阎冥澈面色狰狞而扭曲,“母后,你不仁就不要怪朕对你不义了。”阎冥澈一把推开肖洛水。然后便让两个人摁住肖洛水,而他本人则从地下室的桌子上拿起一包磨过的细针,毫不犹豫的就将锋利的长针***她的指甲锋里。 “啊……”肖洛水凄厉的惨叫声音在整个地下室里回荡着。阎冥澈面色依旧冷冽,“母后,你总是这样的不乖。做儿子的一次次的给你机会,可是你总是想联合外人除掉你儿子。母后,如果你肯承认我这个儿子,你现在根本不用在这里吃苦……可惜,你的脑子永远都是这么不开窍……母后,今天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你要是还不交代出迟以轩的下落,儿臣可就继续对你不客气了啊。” 说话间,阎冥澈已经又抽出几根长针刺进肖洛水的指甲缝里。肖洛水咬着牙,最后终于不堪忍受的晕了过去。 没有从肖洛水的嘴里撬出话来,阎冥澈极为不甘心。他本是想继续关押着迟以轩。这样,每次他想起尹清清时,就可以来看迟以轩。 毕竟,他们爱的是同一个女人。 即使彼此间有再大的仇恨,但伤心难过的心情是一样的。而现在,迟以轩竟然逃跑了。 那就意味着,他以后不管是伤心还是难过,都没有人跟他分享了。 阎冥澈心里开始烦躁不安起来。 他里里外外的把关押迟以轩的那个铁笼给检查了一遍,都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是一个大活人,他到底是怎样解开身上的锁链,又在不惊动看守人的前提下跑掉的呢? 阎冥澈最后把目光落回昏迷的肖洛水身上。看来能给他解开他疑惑的只有肖洛水了。 肖洛水是被一盆冰水给浇醒的,她一睁开眼皮,就看到了坐在上方的阎冥澈,她的身子下意识的抖了几下。但脑子又突然想起之前迟以轩对他说过的那些事情。她面皮一扯,便也睁着一双乌亮的大眼睛看着阎冥澈。 两人,你看我,我盯你。 “母后,刚才你也领教到我的厉害了。你说吧。只要你告诉我,迟以轩是怎么逃走的,我今天就放过你。”对肖洛水使用酷刑,阎冥澈一点都不觉得难过,也不会有什么愧疚感了。 他这些还都是跟肖洛水学的。小时候他有次射箭比试,输给了阎瑾。一回到寝宫里,她也是拿着一根针就往他指甲的缝里扎的。那种钻心的疼痛感,他也尝过的。 现在他只不过把自己从她身上学到的东西又用到她的身上而已。 肖洛水双眼幽幽,目光毒辣,“很快别人就知道……你不是本宫的亲生儿子了……你个孽种,不配做皇帝……” 她嘴里嘀咕着话,又趁着阎冥澈不注意,猛然从地上蹿起来,接着就用力的往旁边的墙壁上用力的一撞。当场又昏厥过去。 阎冥澈的耐心是彻底的被耗尽了,既然肖洛水不肯说。那好,他就张榜抓人。提供有用消息者,赏五十两,抓到迟以轩者赏赐两万两白银。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他就不信,这样还抓不到迟以轩! 阎冥澈眉头一拧,让人将昏迷的肖洛水拖回铁笼里去,而他则看也不看一眼,便拂袖离开了。 北宣王临时的府邸里。顾沉衣执白棋,对面的贺景年执黑棋。结果半盘棋还没有下完,管家就匆匆的跑进来,把皇宫里发生的事情跟顾沉衣一一的禀告了。 顾沉衣听完,眉头轻锁,一双丹凤眼的眼角也扬了起来。 贺景年是活泼的性子,便在旁边用极为可惜的语气轻叹了叹。“王爷,还真是可惜了。她那么聪明,怎么就这么的走了呢。看来真是世事无常啊。”贺景年叹完气,又带着埋怨的口吻数落起阎冥澈来,“那个昏君也真是的。以前人活着他不珍惜,现在人走了他又装出一份情深的模样给谁看啊。真是恶心,要是老子是尹清清,被他折磨成这样,老子就是死了,也要从棺材里爬出来吓唬他。” 顾沉衣那双深谙世事的眼睛阴戾的瞪了贺景年一眼,贺景年赶紧摸了摸鼻子,非常识相的闭上了眼睛。 顾沉衣拿起一枚白棋放在棋盘上,头脑里仔仔细细的把尹清清死前死后的事情一一的回想了一遍。这么一想,他就觉得这事情变的有些诡异起来了。 尹清清那个女人很聪明,而且她报复阎冥澈的决心够坚定。如果说以前,她在没有外援的支持下,一心寻死那还说的过去。可现在,她已经跟他结盟了。这个女人应该清楚他的厉害。在有强大外援的情况下,她不可能自己服毒自尽的。 这里面说不定有什么蹊跷。她那么的想离开皇宫,会不会是找到办法遁走? 顾沉衣是个心思缜密的人,既然他心里有了怀疑,他就不会放过任何的一点蛛丝马迹。他马上派人去宣荷香回来。 尹清清死了,荷香在这皇宫里的任务也算完成了。正在收拾包袱的荷香突然记起尹清清那一夜塞到床板里的那封信。当时她进来时,尹清清就非常急迫的把那封信往床板上一塞。这些天因为她出了事的缘故,她住的地方都成了禁地。宫女更不可能去收拾床褥。 荷香在离开皇宫前,偷偷的潜入尹清清身前住的寝殿里,拿走了那封信。 回到北宣王府后,荷香就把那封还没有拆开过的信封递给了顾沉衣。顾沉衣撕扯开信封,飞快了扫了一眼信纸上写的内容,脸色微微一变。 贺景年眨巴着眼睛,好奇的问道,“王爷,那信封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啊?” 顾沉衣将手上的信纸递给贺景年。贺景年摊开信纸一看,信上写道,“清清,见字如面。我和爹爹商讨过了,我们都觉得我们不能再拖累你了。你不欠我们,我们迟家却欠你爹的。清清,我知道我这样说,你肯定还是下不了决心离开皇宫的。所以,我和我爹给你做了个抉择,当你看到这封信时,我和我爹已经喝下了掺着毒药的毒酒。 清清,以后如果可以,尽量不要再回大辰国,也不要再想着为我们报仇了。还有,我以前曾以你的名义在大丰钱庄给你存了一笔银子。那些银子数量可能不是很多,不过应该够你衣食无忧的生活几年了。 等过了几年,阎冥澈把你淡忘了。你就再找个人嫁了吧。女人始终还是要嫁人的。记得,千万不要给我们报仇了。 ——迟以轩。” 贺景年看完这信,伸手挠了挠头,点头称赞道,“王爷,这个迟以轩还真不错。怪不得那个尹清清放着阎冥澈那样有权有势的皇帝不要,却死活都要跟迟以轩在一起。如果老子是尹清清,老子也会弃阎冥澈选迟以轩的。” 顾沉衣轻哼了哼,他倒是不看好迟以轩。一个连自己喜欢的女人都保护不了的男人,他能有什么前途啊。 他伸手捻起一枚棋子,直接打在贺景年的额头上,恨铁不成钢道,“贺景年,你还真是孺子不可教也。你难道只从这封信里看出迟以轩的深情吗?睁大你狗眼,再仔细的看一遍!” 贺景年讪讪一笑,低头又仔细的将信给瞅了几遍,他终于后知后觉的发现道,“王爷,尹清清这次是不是死遁啊?” 顾沉衣阖着眼皮,成熟的脸上被一层冰霜给罩住。他将手里的棋子攥的咯咯响。再睁开眼皮时,脸上已经又是一副从容不迫的模样了。 他又是捻起一枚白棋,放在棋盘的某个位置上。棋盘上的棋局顺势就被扭转。贺景年便顶着包子脸问道,“既然尹清清要死遁,那我们该怎么办?” 顾沉衣直接将他无视之,抬头去命令荷香。“你下去让其他人准备下,本王等下就带你们去看一出好戏去。” 荷香从顾沉衣刚才说话的内容里推断出尹清清没有死。现在的她,心情也有些激动。听顾沉衣这样说,她连忙转身下去了。顾沉衣扭头看向窗外。窗外的天色已经黯了下去,i这一夜,注定又是不平静的一夜了。 午夜时分。 天上的月亮被乌云给罩住了。整片天空阴沉沉的,就连刮了好几天的风这时不知为什么都停住了。此时,尹清清的坟冢前站了五六个人。为首之人穿着一身青色的棉袍,手里攥着一颗硕大的夜明珠。夜明珠在漆黑的夜里散发出奇异的光芒,照亮了坟前的那一小片天地。 陆耿手里举着一盏灯笼,也跟在慕容冽尘身后。 “挖吧。”慕容冽尘掐指算了下时间,便命令他的几个属下开始动手挖冢。 本来事情进行的很顺利,慕容冽尘甚至已经隐隐的看到了棺材的棺角。但突然的,他们身后的灌木丛里发出一阵簌簌声,接着便有一阵脚步声向他们站着的方向走来。 慕容冽尘回头,月色下,他看到了穿着一身月牙色衣袍的顾沉衣。顾沉衣似是已经认出了慕容冽尘的身份,朝他勾唇笑了笑,随即双手抱胸,意味深长的说道,“我说嘛。谁有这么大的能力能布这么个局啊。原来是燕国的十二皇子啊。十二皇子可真不简单,布了这么一个局,倒是把阎冥澈都给骗了!” 陆耿知道慕容冽尘不认识眼前的人,便凑到慕容冽尘的身边,小声的介绍道,“十二皇子,他是北宣王顾沉衣。是阎昊的结拜兄弟。是阎冥澈的皇叔。” 慕容冽尘知道了对面人的身份,他心里也有谱了。他不动声色,云淡风轻道,“北宣王,失敬了。” 顾沉衣丹凤眼眯起,把慕容冽尘全身给打量了一遍。慕容冽尘有了燕国朝堂半年的历练,现在的他的性子沉稳内敛,见他打量自己,他也勾勾唇,眯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将顾沉衣给打量了一遍。 两人最后都把目光停在对方的脸上。 “十二皇子,恕本王多嘴问一句。你跟尹清清是什么关系?”顾沉衣年轻时也曾去燕国游历国。他当时还见过燕国的皇帝。不过他的印象中,燕国的皇帝是个荒淫无度的老**。这些年来他也收集过燕国的资料,燕国那些皇子的事情,他或多或少也是知道一些的。 燕国太子慕容璇玑好女色,燕国二皇子好男风,三皇子好酒,四皇子好赌…… 总之,燕国的这些皇子在他看来,各个都是奇葩啊。要不是他们慕容家的家底厚,这样的一个堕落的皇族,早该被人取而代之了。 不过,今天看到慕容冽尘,倒是有点出乎他的意料。 慕容冽尘没有他们慕容家那种纸醉金迷的荒|淫感,而且他举手投足间的气度也完全跟他的那些哥哥们不一样。有这样的皇子存在,他们慕容家倒还真有点希望。 慕容冽尘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相反,他反问道,“北宣王,在我回答你的问题之前,请你也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今晚是以何种目的到这里来的?” 顾沉衣双眸往墓穴里的棺材飞快的瞟了一眼,双眸便似沾上了冷意一般,透出阴森的寒光,“本王自然是带人来帮十二皇子您的咯。” 慕容冽尘听出了他话中的意思,他马上拒绝道,“对不起,我这些人手已经够了。不需要再麻烦北宣王您的手下了。” 他才不会相信北宣王顾沉衣是来帮他们忙的。 大辰国的北宣王,那是当年连阎冥澈父皇都忌惮的人。 一旦被这个人缠住,后果可能就非常的糟糕了。所以,他直接拒绝北宣王口中所谓的“帮助”。 顾沉衣衣袖在半空中甩过一道漂亮的弧度,他丹凤眼如黑夜中的星光,璀璨惑人。“十二皇子,你拒绝的太快了。其实你不觉得咱们两边的人一起来挖这个棺材,更省时更省力吗?同样,如果你在大燕国,本王在大辰国,咱们两边的人若是能联手,倒是对彼此都是有好处的。” 顾沉衣想先试探他下,故意抛出橄榄枝跟他示好。然,慕容冽尘油盐不进。他对顾沉衣根本就没有兴趣。 他仰头看了看天上的月色,时间已经差不多了。他不能再让顾沉衣打断他的计划了。 朝自己的属下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可以继续挖下去了。慕容冽尘的几个属下接到他的命令后,更是牟足了力气开始挖。 顾沉衣见慕容冽尘直接无视了他的话。他也不生气,嘱咐自己的属下往后退了几步,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等着接下来上演的戏目。 装着尹清清尸体的棺材终于被抬人抬了上来。棺材一落地,慕容冽尘便走到棺材前,他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用力的一推,棺材的盖子被缓缓的打开。 慕容冽尘嘴角的冷意却随着棺材盖子的被打开,越发的浓烈起来。 棺材里——没有人! 确切说里面并没有尸体。 慕容冽尘的嘴角一垂,陆耿站在旁边看到空空如也的棺材,他的眉头也一皱。下午尹清清入殓时,他也混在其中。他亲眼呃看见慕容冽尘把尹清清的尸体放入棺材里的。 可现在棺材里却没有人。 这不就代表着有人已经捷足先登,先于他们挖开了棺材,弄走了尹清清的“尸体”。 陆耿能想到的,慕容冽尘又怎么可能想不到啊。他抬头看向站在离他们不远处的顾沉衣。 “北宣王,清清的‘尸体’是不是你让人弄走的?” 这件事情本来做的很隐秘的。现在顾沉衣既然知道了,他当然有可能趁此弄走尹清清的“尸体”,用来“威胁”他,逼他与他合作。 顾沉衣本来的确是想看一出好戏的。他很想知道尹清清和慕容冽尘到底是什么关系?若说这两人只是朋友关系,慕容冽尘一个燕国的皇子不可能这么尽心尽力的帮她的忙的。若说这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看着也不像。 他本来是想等尹清清清醒了,再从这两人的相处中判断两人的关系的。但慕容冽尘突来的“指责”,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了。 他往前走了十几步,目光在看到空荡荡的棺材后,脸色也有片刻的凝滞。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尹清清人呢? 怎么不见了? 慕容冽尘眯着眼睛,语气不善,“北宣王,难道你们大辰国的男人都只会用女人来威胁别人就范吗?我不答应和你合作,你就把清清的‘尸体’给藏起来。你们大辰国的男人还真是让人看着就觉得好笑啊。” 顾沉衣不知道尹清清的“尸体”为什么突然不翼而飞了,但他知道。这个时候可不是让慕容冽尘继续误会是他偷了“尸体”。不然以慕容冽尘对尹清清的在意程度来看,慕容冽尘很可能找他算账。 “十二皇子,在你把误会闹大之前,本王必须跟你强调一点。尹清清的‘尸体’不是本王或者本王派出的人偷的。本王虽然的确很想跟你合作,但本王可不会傻到用偷走尹清清尸体这种愚蠢的招数来威胁你。” 做人有时候的确需要不折手段,但也不能为了成功就做出一些丧尽天良的事情来。事关尹清清的生死问题,他虽然讨厌尹清清的那张脸,但也还不至于在这种时候对她下手。 慕容冽尘显然不可能很快的相信顾沉衣说的这些话。当他还在心里辩驳顾沉衣话的真伪时,身手敏捷的贺景年突然无预兆的跃起,身影矫捷的他如猎豹般迅速闪入旁边一米多高的灌木丛里。灌木丛里传来一阵沙沙作响的声音,没过多久。他就从灌木丛里揪出一个穿着黑衣的女人来。 “王爷,这个女人刚才一直在偷听你们的讲话,我把她抓给你们,你们看会不会是她偷走了‘尸体’的?”贺景年自诩天下的第一神偷。做神偷最重要的不是怎么偷,而是怎么跑。在轻功方面,他非常的自负。只要他想追的人,就没有追不到的。 刚才他隐约的听到灌木丛里有异常的声音,他便一直假装没听到。待黑衣女人神识倦怠了些,他便在这时候突然出击,一举将这个黑衣女子抓获。 慕容冽尘侧目,寒戾的目光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看来事情显然已经超出他的想象了。突然冒出的北宣王,还有面前跪着的女人……他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却被这么多人洞悉了。那尹清清她现在究竟怎么样了? 慕容冽尘捏着夜明珠的手微微一紧,对跪在地上的黑衣女子敛声道,“清清的‘尸体’是不是你偷走的?” 那黑衣女子其实就是秋月。陆芸姵派她来偷尹清清的尸体的。可没有想到竟然让她撞见了慕容冽尘和顾沉衣两边人在说话。她怕被人发现,便躲在灌木丛里。没有想到还是被人给抓住了。 只是,现在既然被抓了,留给她的路就只有……要不然柳芸姵会杀了她的全家的。 她低垂着头,上下牙关非常有技巧的磕磨了一下,唇腔里马上就有一抹苦涩味弥散开来。下一秒,她全身剧痛,抽搐了几下后,便毒发身亡了。 她这一系列的动作太快了,快的让其他人根本来不及阻扰,她便已经死掉了。 线索就此掉了。慕容冽尘眉尖紧蹙,心里再也平静不下去了。他本来是要帮尹清清逃离皇宫的。可现在却害得她下落不明。万一她落进了歹人的手里,那后果…… 慕容冽尘不敢再继续往下去想。他开始命人围着墓穴方圆几里的地方搜寻起来,看会不会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顾沉衣半俯身子仔细的将秋月全身搜了一遍。她随身带的东西非常的简单,一些银子,还有几个药瓶,除此之外,根本没有可以辨识她身份的东西。顾沉衣大风大浪见的多了。但在这事情上他还是被难住了。 总共就那么几个人知道尹清清诈死的事情。他这边,他可以肯定他的手下是不会走漏任何的风声的。慕容冽尘那边更不用说了。那他们中间到底漏过谁了?谁有这个能力将尹清清的尸体偷走?迟以轩?阎冥澈?亦或者迟敬之? 顾沉衣马上在心里将他的推断一个个的否决掉了。迟以轩现在不知道被阎冥澈关哪里去,根本不能出来救她。阎冥澈呢,若是他想要尹清清的尸体,根本不需要偷,堂而皇之便可以得到了。 而迟敬之就更不可能了,他都已经被人杀死了。 顾沉衣眼睛突然一亮,偷走尹清清尸体的人会不会就是杀迟敬之的那个凶手?假设是同一人,那在这个世上,嫉恨迟敬之最深,又想将尹清清除之而后快的人倒是有一个。 她就是——陆芸姵。 陆芸姵她当年既然能够杀死自己的夫君,现在杀个迟敬之就根本不算什么了。至于尹清清……她的脸不是长的跟陆芸姵很像吗?陆芸姵会不会是把尸体偷去,将尹清清给“毁容”了? 心中各种念头齐齐的闪过,顾沉衣有了个头绪,倒是看到了希望。他抬头时,看慕容冽尘还在盯着那口棺材发怔,他走了过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这件事情也不能怪你。只能说你的敌人藏的太深了。你还没有发现而已。” 慕容冽尘回过头,碧蓝色的眼眸闪烁着幽蓝的光芒,“北宣王。你的嫌疑都还没有被洗清呢。我会找几个人盯着你,如果要是被我查出,清清是在你的手里。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他说的很认真,顾沉衣洒然一笑,坦然道,“那随便吧。” 这一夜,凡是去了尹清清坟冢的人都失眠了,他们都很好奇,到底是谁偷走了尹清清的“尸体”的? 尹清清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阎冥澈拿着一把匕首要刮她的脸,她拼命的挣扎着,可阎冥澈却始终都不放过她。最后,她的脸上被他化成一道伤口来。梦里的她无助而委屈的哭了起来。而阎冥澈这个变态,他却抱住她,在她的耳畔低声说,“……清清,下辈子我不许你跟别的男人成亲,你一定得等着我……” 她骂他“变态”,他却高兴的搂着她哈哈大笑起来。 而尹清清就在这个时候迷迷糊糊的被吓醒了一回。当时的她神识很虚弱,她隐约的看见阎冥澈抱着自己的身子,她很脱离他,她想跟他说,“阎冥澈,甭说下辈子,就是下下辈子,我也不会嫁给你的……” 恍惚中,她又睡了过去。这一次,她梦见自己躺在棺材里。想到以后就能脱离阎冥澈的辖制,她心里很高兴。而就在这时,她躺着的那副棺材盖好像被人打开了。 隐约中,她看到有个人向棺材里伸出了一只手,随后她的身子就被人从棺材里抱了起来。她很想看清楚到底是谁救了她的,可是梦做到这个时候,她又迷糊的被吵醒了。 “水……”感觉到喉咙的干渴,她咬着唇瓣,痛苦的呢喃着, 一只修长的手在这时候出现在她的视线范围里。有人端了一碗水一点点的喂到她的嘴边。 喝了几口的她,身上终于重新有了些力气,她想抬头去看那只修长手指的主人,只是身子又不争气的晕了过去。 在昏迷前的那一刹那,她听到一个带着苍老的声音道,“喂,我说你还要不要自己的这条小命了。自己都伤着呢,还跑前跑后,像个奴才一样的伺候她啊!要说现在的女人为什么变的这么刁蛮任性,都是被你们这种男人给宠着的……” PS:大家不要介意毁容的事情,因为女主要是不毁容,陆芸姵就不让她活下去了。毁了容的她,至少能捡回一条命。而且,毁容对女主后面也是有用的,这个真的不是为虐而虐啦,是剧情需要。后面真的有很重要的作用。另外连续两天两万更,我今早实在是太困啦。今天发晚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117 甜甜蜜蜜【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被太阳的光线刺的睁开了沉重了眼皮,然后她便突然对上一双滴溜溜乱转的大眼睛。她顿时就被吓了一跳。 “你,你是谁?这里是地狱?” 那双大眼睛的主人这才和她拉开距离,尹清清也得以把她的目光从他的眼珠子放回到他全身其他的地方。然后,她心里就更加坚定了刚才的那个想法。她可能真的到了地狱。要不然,她怎么就能见到面前这种类似于“牛鬼蛇神”的人。 只见面前的男人大概有三十多岁的样子。国字脸,肤色黝黑,浓眉大耳,胡须老长。他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丑。第二印象是极丑。第三印象是丫的,这人怎么长的比车祸现场还要恐怖。 对面那人被她这样嫌弃的盯着,他也不满了。他伸手捻着自己下巴上的胡须,哼唧道,“怎么?没有见过我这么帅的男人,今天一见被吓到了啊,丑女人!” 尹清清刚醒来,身子本来就不舒服,胸腔里隐隐的涌起一阵阵的呕吐感。她张嘴刚要说话,可喉咙间已经涌起一阵强烈的刺激味,她“哇”一声,就吐了媲。 而站在她对面的男人看到这一幕,稍微愣了下,随即额头上的青筋直接暴起,抡起拳头就在尹清清的面前比划着,“靠!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这张脸长的可能真不如那些……小白脸帅,可至于让你吐出这样吗?还有我说,你以为你自己长的多漂亮啊。你自己还不是一个丑八怪。” 尹清清趴在床头吐了一些污秽物出来后,这才感觉稍微好了些。她抬头去看站在她床前的男人,闷闷道,“你是谁?” 如果刚才乍一看到长的这么丑的男人,她还以为下了地狱。但现在身体上的疼痛感,已经提醒了她,她还活着。 高啸伸手将自己下巴上的浓须顺好,带着些傲然的口吻道,“你问我是谁,我说出来能吓死你啊。其实我就是……” “其实他就是……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才高八斗一树梨花压海棠的……高啸前辈了。”门口,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 这个声音让尹清清身子一僵,她抬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就这样,迟以轩便出现在她视线里。也可能是刚刚看了高啸那张极丑的脸,此时再让她看到迟以轩的脸,尹清清在那一瞬间觉得,迟以轩可能是这世上长的最帅的人了。 她声音一颤,激动的唤道,“迟……以轩。” 迟以轩端着一碗刚熬好的药汤,嘴角带着笑的走到她的床前。尹清清怔怔的,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迟以轩不是已经……他怎么可能出现在她的眼前……难道她这是在做梦…… 尹清清怔怔的保持着一个姿势不敢动,她怕。怕如果她这是在做梦,她这样一动,说不定迟以轩就消失了。 迟以轩见尹清清只愣愣的看着她,他便也勾着唇,对着她露出一笑,眉角弯弯。 高啸见这一对小情侣两,一个只知道傻看,一个只知道傻笑,两人都像傻子。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便两只手并用,同时用力的掐了两人的胳膊一下。 胳膊处传来的疼痛感让尹清清眉头一皱,清晰的感觉到自己不是在做梦。而迟以轩他也收敛起嘴角边的笑意,低头舀了一勺子的药汁,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待确定好那药不会烫到尹清清的时,他才把药送到尹清清的嘴角边,轻声道,“清清,来,先喝药。” “迟以轩,你是……怎么从阎冥澈那里逃出来的?”尹清清抿了抿嘴唇,握住他的手激动的问道。她的唇瓣因为长时间的没有喝水的缘故,此时已经起了一些皮。 迟以轩现在活生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她已经知道之前阎冥澈让她看着那个人彘不是迟以轩了。没有想到此生还能再见到他,再联想最近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她真的是百感交集。 眼眶一红,尹清清心里的委屈此时就忍不住化作眼泪,靠在迟以轩的肩上哭了出来。迟以轩将手中端着的药碗递给高啸,他也忍不住压住眉头,轻轻的抱住她。 “清清,没事了……一切不好的事情都过去了……以后你可以重新生活了。” 他用轻柔的声音慢慢的安慰着她,结果尹清清一哭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靠在他的肩上越哭越大声,把这些日子里憋在心里的委屈都宣泄了出来。 本应该算是非常和谐的一面,可高啸的声音硬生生的插进来,他皱着眉头嫌弃道,“本来就是丑八怪一个,又哭成这样,就更丑了。像个母夜叉。” 她和迟以轩久别重逢,尹清清可不想理会某个长的极丑,说话还极为难听的人。 可高啸又不依不饶的嫌弃道,“喂,丑八怪。哭够了没有?快点喝药吧。这药可是你的迟以轩亲手给你熬的,你要是再不喝,就浪费了他对你的一番心意了。” 高啸丢下这话,就把手里的药碗又强行的塞到迟以轩的手里。而他则头也不回,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他们的房间。 电灯泡终于很有自知之明的离开了。尹清清朝着他离开的身影吐了吐舌头。而迟以轩见她的脸都哭花了。他拿了一块手帕递给她,然后又舀了一勺子的药汁吹了吹,放到尹清清的嘴边。 尹清清张嘴含住那药汁,药很苦,苦的她眉头都皱了起来。 “迟以轩,你是怎么从阎冥澈那里逃出来的?”她吞下药汁后,又急切的问道。 迟以轩双眼湛亮,眉宇间都是化不开的缱绻。“都亏了高啸前辈,是他救了我的。”边说边又舀了一勺子的药汁送到尹清清的嘴角边。尹清清嫌他这样喂太慢,她干脆直接端过那碗药汁,捏紧鼻子往自己的嘴里灌去。 黑而稠的药汁很快的就被她灌入喉咙里,涩苦的药汁喝的她胸口直犯恶心,几乎又要呕吐了。她打了几个嗝,极为困难的压制下胸口的那种异样感后,才将见了底的药碗又递给迟以轩,迟以轩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从兜里掏出一包乌梅递给她。 “清清,高啸前辈这人是刀子嘴豆腐心。他人挺不错的。有时候他要是说了你什么,你不要往心里就好。" 尹清清伸手从油纸包里捻了一颗乌梅轻含在嘴里,眉头间浮起一抹的疑惑。那个高啸长的五大三粗的,他是怎么从阎冥澈那里救出迟以轩的? 当然,做人要知道感恩。那个高啸既然能把迟以轩从险境里救出来,她也不会那么不懂事的生他的气的。 迟以轩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他勾着嘴角,卖起了神秘,笑着道,“清清,高啸前辈非常了不起。改天你身子好了些,我让他使出他的绝招给你看,你到时候就能知道我是怎么被他从关押的牢里救出来的了。” 尹清清倒真的被他的话勾起了兴趣。迟以轩知道她刚醒来,不宜多动,他伸手便让她又躺回床上,帮她重新的掖好被角后,他无比眷念的拉住她的手,笑的一脸温柔,“清清,你先再睡一会儿。我先去给你弄点吃的。” 尹清清两只眼睛眯成两条细缝,好看的就像天上的月牙儿。迟以轩眼里有异常湛亮的眸光闪过,他抿了抿唇,别开目光,脚步有些慌乱的逃离了她的房间。 等迟以轩轻轻从她的房间里走出来后,他就看到了双手抱着胸,半靠在墙壁上的高啸了。高啸的目光往屋里轻睨了一眼,便将他拉到厨房处。 “喂,你准备什么时候告诉她,她的脸已经被划伤了,现在成了一个丑八怪的事情啊?” 迟以轩卷翘的黑睫连续眨了几下,脸上的神情马上就变的难看起来,“前辈,清清她刚醒来。这件事情还是先不要说了。她这些日子受的打击也够大的了。我不想她再难过。” 高啸撇撇嘴,不以为意道,“我倒觉得你应该就现在告诉她。反正她现在已经够难过的了。你再把她毁容的事情告诉她,她虽然还会难过,但这事情跟她之前经历的那些事情比起来,她说不定能坦然接受。可若是你现在不说,等她身体都恢复好了,到时候再把这个噩耗告诉她,这就会对她进行第二伤害。” 高啸,他因为长了一张丑脸。所以对被划花了脸的尹清清倒是有些同情。 迟以轩还是摇了摇头,“高啸前辈,清清她在宫里吃了那么多的苦。她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很坚强了。我真的不敢想象她若是知道自己的脸被划成那样,她能不能接受这个现实。所以,前辈。这段时间还是先不告诉她。等过了一段日子她身体恢复了一些,再说吧。” 关心则乱。迟以轩现在真的不敢在尹清清的事情上有任何的马虎。对一个女人来说,容貌太重要了。他的清清若是到时知道了这个残酷的现实,他怕她会胡思乱想做些傻事出来。 现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尹清清也不知道自己又睡了多久,她听到迟以轩在她耳畔轻轻唤她。她睁开眼睛时,就看到他已经端着一碗蕙米粥坐在她床前了。看到她醒来了,他浅浅一勾唇,“饿了吧,先吃点东西。” 尹清清撑着身子靠在床头,勉强的吃了一些东西。迟以轩一直在旁边劝她多吃一些。最后看她实在是吃不下去了,他这才没有勉强。收拾碗筷,他起身就要将桌子上那碗药汤端给她喝。这时他的腰部就已经多出了一双手。他回头去看她,尹清清双眼莹润湛亮,眼里还荡漾着动可怜兮兮的柔光。 他心立刻一软,软下语气道,“说吧。你又想做什么?” 尹清清嘴角一垂,可怜兮兮的道,“迟以轩,这药实在是太难喝了,我可不可以不喝啊。”喝过一次的她,对这些黑稠稠的药汁实在是有抵触感了。 迟以轩对她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实在是没有半点的免疫力。或者说,在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后,迟以轩现在对尹清清是含在嘴里怕她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无论她提多过分、多离谱的条件,他都会依她的。因为,他实在是舍不得她再又一丝一毫的不开心。 “嗯,这药的确是我熬的不好,太苦了。你不喝就不喝了。我等下再给你重新熬一些,保证不会再这么苦了。” 尹清清听了他这番话,眼眶又泛红了。害怕被迟以轩发现,她赶紧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身上。而下一秒,迟以轩身子一僵,就反手抱住她。 尹清清像只小猫一般乖乖的窝在他的怀里不动,不知什么时候,她发现迟以轩的吻正小心翼翼的向她吻下来。 他身上有种淡淡的青草味,随着两人距离的拉近,她甚至可以在他黑亮的瞳孔里看到自己的倒影,扬唇弯了弯嘴角,她便闭上眼睛,任他亲吻着。 迟以轩很克制,他的动作也很温柔。他的吻从她的额头处一路向下,最后停留在她的唇瓣处。她的唇瓣柔软,带给他一种前所未有的颤栗感。他慢慢的推进,一点点的吸吮着她口腔里的香甜。 因为从未被人这样认真对待过,尹清清心里对迟以轩是既内疚,又夹杂着爱恋。 在他亲吻她时,她的一双手也紧紧的搂住他的腰,贪婪的呼吸着空气中属于他的气息。如果可以,她真的愿意一辈子就跟他生活下去。 没有了阎冥澈,也没有其他的事情再来打扰他们。 突然想到阎冥澈,尹清清心咯噔的跳了一下。她缓缓的睁开眼睛,迟以轩清俊的脸离她只有咫尺的距离。她心狠狠的抽了下,突然觉得自己亏欠迟以轩太多的东西了。 他应该值得比她好一百倍的女人来爱他。 这个女人,不会有别的男人烙印在她身上的印记;也不会连累他受难;更不会让他埋没了他的才学,隐居山林…… 尹清清越想越难过,她眼角的眼泪划过她的脸颊,滴落在地上。迟以轩感觉到她的异样,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别哭了。”他长长的叹了口气,又伸手将尹清清紧紧的搂在怀里。 这个时候,他知道,再多的言语,都无法抚慰尹清清被阎冥澈摧残到千疮百孔的心。他能做的事情就是陪在她的身边,默默的等着时间来平复她受伤的心。 …… 迟以轩等她睡了后,才悄悄的离开她的房间的。此时,夜已深。等他回到自己房间时,他看见高啸已经换好了一身夜行衣,在等着他。见到他,她便把手上的另一套的夜行衣丢给迟以轩。迟以轩脸色变的凝重起来,绕到房间的屏风后,换上了夜行衣。 高啸趁着他换衣服时,从衣服的口袋里摸出一个苹果,“咯嘣”一口就在苹果上重重的咬了一口。 “迟以轩,等今夜拿了你爹的遗体后,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屏风后静默了一会儿,迟以轩的声音才又缓缓的响起,“我想带清清去萧国。然后在那里开家店铺,好好的经营,过一些普通老百姓的日子。” 高啸点点头,“不错。现在那个昏君以为尹清清已经死了。他只会把目光的焦点放在逃跑的你身上。萧国的国力虽然没有大辰国这般的鼎盛。不过萧国新登基的皇帝倒是有些魄力和手段的。而且萧国皇室之间没有其他国家的皇室那样恶斗争权。我觉得萧国以后一定会做大,一定可以发展到可以跟阎冥澈抗衡的。而且那里你隐姓埋名去那里也还不错。” 迟以轩已经换好衣服,从屏风后绕了出来。他笑着道,“我看你好像对萧国的皇室很了解。前辈你难道认识萧国皇室的人?” 高啸眼神有些不自然的顿了顿,又哼唧道,“我哪里可能认识萧国皇室的人啊。你是知道的,我这个人最爱盗墓,最喜欢收藏春宫书了。像我这种浅薄的人怎么可能认识萧国皇室的人啊。” 迟以轩没有注意到他眼神里的不自然,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前辈,我们认识这么久。我除了知道您的姓名,喜欢去云鹤楼喝酒以外,都不知道你其他的事情。这一次,多亏前辈你慷慨出手相救。前辈的恩情,我和清清都会没齿难忘的。” 高啸不甚在意的咂嘴道,“好了,别说谢不谢之类的话了。咱们快点出发吧,要不过了这个时辰点,想把你爹的尸体偷出来也不容易啊。” 提到迟敬之,迟以轩长睫一垂,在眼睑处投下一小方的阴影。 显然迟敬之的死对迟以轩来说,是个非常大的打击。只是,这个时候,他还有尹清清要照顾。他这个主心骨要稳定军心,所以没有把悲伤的情绪给表现出来罢了。丂丂 两人再也不做耽搁,趁着尹清清还在睡觉,抹黑离开了。 半夜,尹清清被冷风吹醒。她扯了扯嗓子唤了迟以轩几声,却都没有得到迟以轩的回应。而就在这时,她感觉到黑凄凄的房间里有什么东西在动。 她心里一凛,整个人马上警觉的强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走到烛台前,她点起烛火。烛光随风摇曳,明明灭灭间,把整个房间的氛围衬托的有些恐怖。 突然,她的目光看到房间角落里站着一个穿着紫衣的女人。她一个激灵,被吓了一跳。 那女人突然妖冶一笑,慢慢的向她站着的方向走来。 “你是谁?”尹清清看到女人身后的影子,眉头一蹙,蹙着眉头看向对面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柳芸姵眼角一挑,目光中带着一丝的鄙夷,“还真像啊。” 她戴着面纱,尹清清看不到她的相貌,不过她的那双眼睛还有她说话时的语气都让尹清清极为的不不舒服。“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你就不要管。你只要知道明年的今天是你的忌日就可以了。”柳芸姵水莹的眼珠里被怒气给填充。看到比自己年轻的女儿,她心生嫉妒。当年就是生下了她,尹仲那个男人便把所有的注意力的都放在她这个女儿身上。 女儿是他的宝贝,而她这个生了女儿的女人就被他给彻底的冷落了。 她讨厌被男人忽视的这种感觉。 她更讨厌尹仲自从有了女儿后,就三句话不离女儿。仿佛这个女儿是有多么的了不起。而原本属于她的宠爱,也都通通的被这个女儿给掠夺了。 这个小混蛋,她是掠夺者。她的存在只会慢慢的吞噬掉尹仲对她的宠爱。 对于这样的掠夺者,她可不会手下留情的。 尹清清的身子开始慢慢的往门后的方向挪去,她已经从这个女人的眼里看到了杀意,她相信这个女人随时都可以杀掉她的。现在迟以轩又不在,根本没有什么人可以帮她。她好不容易从阎冥澈的魔爪中脱离出来,她可不想又死在不明身份的女人手里。 尹清清的后背很快的就抵到门板处,她眼珠一转,眼角的余光一觑,马上脚底抹油,往院子里的方向狂奔起来。 都死到临头了还在做垂死挣扎。柳芸姵抿着唇,眼里露出讥诮的目光。下一秒,她催动内功,马上向尹清清逃跑的方向追去。 尹清清这里,她是牟足了劲头,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往前冲的。迎面突然撞到一个人。她还来不及跟那人说对不起,那人就已经先于她一步开口道,“清清,你怎么这么慌张?” 是迟以轩。 尹清清一颗不安的心这才稍微的心安了些。她拉住迟以轩的手,焦急道,“迟以轩,有人要杀我!” 迟以轩一惊,眼角的余光忽然就掠到了骤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柳芸姵。柳芸姵握着一把匕首,就向尹清清的方向刺来…… PS:今天我一觉睡到九点多才起来。又刷晚我更新的时间了。不好意思,明天不会了。 118 好个水、性、杨、花的女人【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迟以轩一惊,眼角的余光忽然就掠到了骤然出现在他们身后的柳芸姵。柳芸姵握着一把匕首,就向尹清清的方向刺来…… 迟以轩心里一骇,手上一用力,猝然用力的将尹清清往旁边一推,而他本人则立即抬脚踹向柳芸姵的虎口处。柳芸姵手上一麻,她手里握着的匕首就被踢落在地。 柳芸姵不甘心的看了地上的匕首一眼,又直接赤手对付迟以轩。迟以轩跟着迟敬之,学的是迟家枪法,但柳芸姵使出的拳法却是将迟以轩压得死死的。没有过多久,迟以轩就落了下风,渐渐的露出了颓势。 尹清清在旁边看着,又不能帮迟以轩做什么,她心里急迫不已。 柳芸姵把迟以轩拳法的套路摸清后,她猛然一跃,凌空而起,直接打向迟以轩的胸口。迟以轩被打摔在地,胸口一震,感觉到喉咙里一甜,很快的就“噗”出一口殷红的鲜血来丫。 尹清清见他伤的不轻,赶紧跑上前,要搀扶他一起逃跑。只是她刚将他扶起,他胸口又是一震,接着便又吐出了一口鲜血来。 “迟以轩,你怎么样了?”尹清清脸上写满着急,一双湛亮的眼睛也焦急的看着迟以轩媲。 迟以轩虽然受了很重的伤,可是又怕尹清清担心她。便摇着头对她交待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柳芸姵面带鄙夷的看着两个年轻人,只觉得面前这样的一副情形让人越看越生气。当年尹仲就在孩子满月时抱着孩子跟迟敬之开玩笑,要是两家的孩子长大后合得来,他们两人就要亲上加亲,给这两个孩子定个亲。 现在这么多年了,还真应了当年那两个臭男人的话了。这两家的孩子还真在一起了。 柳芸姵眼前陡然浮过尹仲那副笑的如沐春风的样子。她心里一狠,捡起地上的匕首就又向尹清清和迟以轩的方向走去。 “你到底是谁?我们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杀我们?”尹清清扶着迟以轩,双眼怒视着她前面戴着面纱的女人。 “呵呵,你们两人的确跟我都没有仇。不过你们两的父亲都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你们两个年轻当然要替你们的父亲偿还欠我的债了。”柳芸姵双眼里闪烁着妖冶的光芒,握着匕首的那只手也将匕首握的更加用力了。 尹清清和迟以轩两人对视了一眼。迟以轩眉头绞在一起。而尹清清则在心里暗呼自己的倒霉。之前她被阎冥澈奴役,是因为阎瑾跟她有仇。现在她好不容易的脱离了虎口,却又跑出来一个疯女人口口声声的嚷着要杀他们两。她这身体的原主人还真是个多灾多难的主。可惜她了,好不容易才能跟迟以轩在一起,可看到面前女人的凶恶状,看来她是不会放过他们了。 尹清清心里把她和迟以轩现在的处境想了一遍,又盯着柳芸姵攥在手里的匕首转了转眼珠子。她像是母鸡护犊情深一般将迟以轩护在身后,然后面对面的与柳芸姵相对视。 “这位不知道怎么称呼的前辈。你既然也说了,你是跟我们两的爹有仇。那这么多年了,你不去找我那失踪的爹还有迟将军报仇。而偏偏这个时候出现,找我们两个小的来报仇。那前辈,我们是不是可以这样认为。那就是:你的实力很逊,对付不了两个大的,就来找我们小的出气啊?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前辈今天即使把我们两个小的给杀了。也只能代表你的无能!” 尹清清这是在用激将法呢。他们现在是死到临头,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柳芸姵那双妖冶的眼睛微微眯紧,目光像针一眼扎在尹清清的那张脸上。她除了脸上有一条伤疤外,活脱脱就是年轻版的自己。 “你知道自己在跟谁说话吗?”柳芸姵伸手,隔着面纱轻抚着自己的脸。她这张脸虽然不是倾国倾城。但有它在,还是给她带来了无限的财富还有众多男人的追逐。 当年的尹仲……还有现在的萧国太上皇萧邈。 这些男人都是她的裙下臣。 尤其是萧湛,他可能是这世上最宠爱她的男人了。萧邈一直将她誉为“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他宠她宠到离谱的地步。如果哪天被他知道了,她在他之前还和那么多男人暧昧过。尤其还跟别的男人生过孩子……这样的后果,不是她能承受的。 所以,她这次辞别了萧邈,亲自回到了大辰国。为的就是“毁尸灭迹”。 尹清清贝齿轻咬着唇瓣,目光更直接而坦然的看向柳芸姵。“我才不管我在跟谁说话呢。总之,我只知道你现在是以大欺小,欺负我们两个后辈。” 尹清清刚说完话,衣服的衣角就被她身后的迟以轩轻扯了扯。她一回头,迟以轩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激怒面前的女人了。 柳芸姵勾唇嗤笑,“你倒是跟你父亲一点都不像。你父亲是个闷葫芦,除了排兵布阵上场杀敌外,其他时候就是个闷葫芦。可没想到他那样的父亲能生出你这样能说的女儿。不知道他现在若是看到这样的你,他是该哭呢还是该笑了?” 柳芸姵话里多了一份回味往昔的怅然感。其实当年她也跟尹仲真心相爱过一段日子的。那时候尹仲是把她捧在手里怕摔了,把她含在嘴里怕化了,各个都说他们是男才女貌的一对。 只是,往昔越美好。越是能反衬出她这个女儿对她这个做母亲的伤害有多大。 今天她是无论如何都要铁石心肠的除掉自己的女儿的。 有她在,过去的那些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翻出来。 尹清清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嘴唇,又坦然的回答道,“前辈不用担心,我父亲当然为因为有我这样能说的女儿而感到自豪。倒是前辈你,我不知道你跟我父亲到底是有多大的冤仇。只是,你现在突然这般出现,又突然想要我们两的命。我父亲从来都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若是他现在还在……” 尹清清语气微微顿了下,目露不屑的光芒,“前辈这种怕大欺小的行径,只会让我的父亲感到不齿。可以说,我尹清清做为尹仲的女儿,没有给他丢脸。而前辈这种宵小之辈,即使今天真的杀掉了我们两,你在我父亲的眼里也只是个宵小之辈而已。” 尹清清一直抱着破釜沉舟侥幸一试的想法,想要用激将法激怒柳芸姵,希望她会手下留情,放过他们一马。可惜,她的激将法若是用在高啸这种有 迟以轩怕尹清清的话把柳芸姵给刺激了,所以,他轻扯了扯尹清清的袖子,又将尹清清往自己的身后护。尹清清看他有伤,也不肯让他再为自己受难。也不退缩的将伸手一推,反又将他护在身后。两人一时间都不退让。 被自己的女儿给训斥了一翻,柳芸姵心里本来就不舒服。现在两人这番举动又刺激了柳芸姵。柳芸姵冷哼一声,声音尖锐道,“你们两都别争了,今天你们两谁也甭想从我的手里逃出。” 迟以轩抱手对柳芸姵道,“前辈,恕晚辈多嘴说一句。晚辈不知道你跟我们两的父亲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不过,清清她父亲犯下的错,不能让她来承受。她很小很小的时候,母亲便离家出走了,接着她的父亲也不见了。他们消失时,她还是个小奶娃,什么都不记得。 可以说,她对她父母并没有什么印象。那么她父母犯下的事情,她也没有必要为他们还。倒是我,我从小吃我爹的,住我爹的,就连我身上的武功也都是他教我的。我这样的才应该父债子还。 前辈,你若是一定要报仇,今天可以取我的性命。至于清清,请你放过她一把吧。” 迟以轩像个大哥哥一样把所有的罪责都揽到自己身上。尹清清在边上听着,心里对迟以轩的愧疚和感激也更加深了一些。 她在身后扯着迟以轩的胳膊道,“迟以轩。她既然都说是要来杀我们两的。那你如果死了,她又怎么可能放过我。既然我们两经历了这么多事情,老天都不让我们在一起。那我们还不如就一起死了。” 她扯过迟以轩的手,见迟以轩的目光正向她投来。她嘴角一扬,朝他露出一抹惨笑。 与子偕老,死生契阔。 如果真的走不下去了,他们现在至少还有彼此,还能死在一起,这也算是一种幸福了。 如果可以,迟以轩是真的不想让尹清清死掉的。但面前这个陡然出现的女人,她是不可能放过他们的。既然已经活不了了,死在一起不也是一种幸福吗? 迟以轩嘴角迅速的扬起一个浅浅的微笑,心里也坚定了和尹清清死在一起的想法。 尹清清往前小挪了一步,和迟以轩并肩而站,脸上的表情也变的从容而镇定。而迟以轩则是对她的行为露出一个缱绻而宠溺的眼神。 两人的眼里都漾起了甜蜜的情愫。 柳芸姵微微一愣,目光迅速的从两人的身上扫开最后盯在地上。月的清辉在地上投下两道影子。那两道影子手牵手,依偎在一起,说不出的甜蜜。 “好,好!你们两还真是有骨气的一对啊。”柳芸姵心里的怒意大甚,柳眉一挑,干脆就直接放下手中的匕首。她现在突然不想杀他们了。她想做一件更疯狂的事情。 柳芸姵的纱裙随风轻轻飞扬,她森严的声音极冷的传出。“不过,我现在看到你们这么相亲相爱,我突然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杀死你们了。” 尹清清和迟以轩两人又对看了一眼。他们可不相信面前的女人会这么好,突然的就改变了主意。 柳芸姵更加阴魅的声音在他们两人的耳畔边回荡着。 “如果就这样让你们死掉,这对你们两来说简直是一件好事。既然你们这么相爱,那不如我来棒打鸳鸯,拆散你们。怎么样啊?” 尹清清和迟以轩都还没有消化掉她这句话的意思呢。柳芸姵又突然催动内功,脚尖一踩,趁着他们两都还没有防备之时,她猛的一拳攻向尹清清。尹清清没有什么武功底子。被她这样袭击,一下子就被推远了。 迟以轩见状,当即就要奔上前去救尹清清。而柳芸姵就是看出了迟以轩非常在意尹清清的这一点。她攻其不备,又是在背后用力的挥出去一掌,直接打在迟以轩的后背处。 迟以轩硬生生的挨下她的一拳后,脚下的步子接连的往后退了一段距离。 就这么一转眼间,场上的局势对尹清清和迟以轩来说,就变的更加糟糕了。 柳芸姵带着洋洋得意的眼神瞅了瞅场上的一男一女。她先是走到受了伤的尹清清身边,伸手用力的攫住尹清清的下巴,她讥讽的笑道,“听说你这张脸也把大辰国的皇帝阎冥澈给迷的七荤八素,我在想啊,如果让她看到了你现在的这副丑容,他还会像以前那样痴迷你吗?” 指尖伸手从尹清清脸上那条结痂的疤痕上划过,尹清清伸手想要挥开他的手,但她的手指的指腹无意间触碰到一条坑洼不平的伤痕。 她瞳孔开始剧烈的伸缩了几下,摸着那条伤疤的手僵在半空中。 柳芸姵放开她的下颚,但转而的又用力抓住她的头发。尹清清的头皮一麻,头皮处传来的吃痛感让她抬头怒视柳芸姵。 “前辈,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清清了……”迟以轩受的伤比尹清清重多了。他强撑着身子,双手双脚并用,一点点的爬向尹清清。 迟以轩的求情听在柳芸姵的耳畔里,只让她觉得更加的刺耳。她一手抓住她的头发,一手又故意用锋利的指甲扎在尹清清脸上的伤口处。 她的动作极为野蛮而粗暴,尹清清觉得自己的头皮都快要被她这样撕开了。可越是这样,她越不想向柳芸姵求饶,她拼命的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叫出声。 “父债女还,你父亲当年可没少让我吃苦头。既然你是他‘骄傲’的女儿,那自然要替他恕罪。你父亲以前是个声名赫赫的大将军,那如果她的女儿成了个人尽可夫的臭biao子,那他恐怕要从棺材里爬出来了。” 柳芸姵这话说的实在是恶毒。而尹清清也被她折磨的大脑开始混屯一片,意识也慢慢的模糊起来,笑在她快要承受不住这种疼痛时,她突然感觉到后颈处一麻,接着她整个人便失去了意识。 迟以轩见柳芸姵将尹清清击晕,他心里一急,牟足了力气想要更快的爬到尹清清昏迷的尹清清身边。只是,对付好尹清清的柳芸姵,此时已经腾出时间来对付迟以轩了。 她走到迟以轩的面前,抬脚用力的踩在迟以轩的手背上。迟以轩仰头去看她,她双眼闪烁着璀璨而妖娆的光芒。 “你知道我是谁吗?”她红唇轻启。 迟以轩抿了抿薄唇,眼里也露出了凶光,强硬道,“我不管你是谁,我只知道你这样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你简直就是人渣。” 柳芸姵轻嗤一笑,伸手缓缓的摘下了她脸上的面纱。夜风吹过,迟以轩觉得自己像是被一道雷劈过,眼前的景象让他既愕然又觉得惊悚。 “你,你是……”迟以轩哆嗦着唇瓣,喉结上下翻滚,目光在尹清清和柳芸姵的脸上不停的穿梭。 柳芸姵缓缓的俯下身,轻撇了撇嘴角,脸上挤出一抹娇俏如少女般动人的笑容。“怎么的?你不记得我了。我可是还记得在你小时候,我还经常抱你,并且给你糖吃的。” 迟以轩心里已经将她的那张脸和尹清清的脸重合了起来。这两人,有着相似的脸蛋。如果硬是要说差别,那就是尹清清比面前的女人年轻,而且尹清清的眼睛也比面前的女人干净透亮。 面前女人的身份呼之欲出。 迟以轩已经猜到了她的身份,只是下一妙,他的脸色就倏然一变。 “清清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那么对她啊?” 都说虎毒还不食子呢。可他眼前这个做人家母亲的,却能狠下心肠对自己的女儿做出那些事情。迟以轩胸口陡然间生出一种愤慨的气息。 以前他觉得阎冥澈是个畜生。可面前的女人已经刷新了阎冥澈的底限。对自己的女儿作出那些事情,简直就是畜生不如啊。 柳芸姵盯着他的双眼,看到他眼里冒起的两簇小火苗,她嘴角边慢慢的绽开一抹勾、人的笑容。她突然间勾住他的下巴,意味不明的说道,“其实你长的可比迟敬之那个老匹夫俊俏多了。虽然我对你这种年轻人没有什么兴趣,但你回去给我女儿做宠物也挺不错的。” “你女儿?”迟以轩眼睛瞪的更大了。 她竟然在外面还有女儿,那清清呢?清清也是她的女儿啊。 柳芸姵极媚态的一笑,反手又捏住迟以轩的脸,“我女儿最喜欢训练宠物了。越是性格刚烈的宠物,她就越是喜欢。如果我把你送给她,她一定很高兴。” “那清清呢?清清也是你的女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她!”迟以轩心里已经万分肯定,柳芸姵比阎冥澈还要变态。哪里有她这样对待自己亲生女儿的母亲啊。 柳芸姵收起嘴角边的笑意。她口中说的女儿自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了。那是萧邈和前皇后生下的女儿。萧邈十分重视这个女儿,她少不得也要花点心思来哄哄她了。 “迟以轩,你现在只是我的俘虏罢了。你没有资格来指责我。你还是为自己多操点心吧。”柳芸姵又是冷笑一声,眼里已经写满了毒辣。恰好此时夜空中飘过一片乌云,迟以轩猛然蹿起,像一只凶猛的动物一般扑向自己的猎物。 柳芸姵没有料到他到现在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她被他推倒在地,迟以轩像是疯了一般,扑上来就要咬她。柳芸姵被他缠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她甚至还被迟以轩咬了几口,柳芸姵最后找着一个机会,终于一掌的将他打晕。 柳芸姵坐在地上,喘了几口气。 天上的那片乌云越聚越多,云层深处传来闷闷的轰隆声,眼看着就又要下雪了。 柳芸姵起身站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烟花炮。将那个烟花炮点燃后,夜空中很快的就开出一朵烟花。 没过多久,柳芸姵的属下就赶来将尹清清和迟以轩带走了。 皇城里最大的青楼里,戴着面纱的柳芸姵从口袋里掏出一叠银票,推给楼里的老鸨。“妈妈,这些钱给你。我的要求很简单。你一定要把我带来的那个女人训练成一个人尽可夫的女昌|妓。要让她接最下等的客人,住最差的屋子,还要多多使唤她。” 这老鸨也算是见多识广了。可今天这事情还是将将的第一次遇到啊。她抿着唇回头去看柳芸姵带来的人,那女人清清秀秀的,原本长的应该算不错。可是脸上的那一条伤疤,却将她的整张脸给毁了。 PS:今天家里过清明,不加更了。明天来。 119 这个女人,我要了【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半个月后。 皇城最大的青楼明月楼里,老鸨正用她敷了厚厚一层粉的脸挤出巴结的笑容,对着面前的尹清清道,“尹姑娘,时间还早,你慢点吃。” 尹清清抬头朝她笑了笑,便又埋头吃着碗里的饭菜。 老鸨望着她,越看越觉得她那张丑脸比明月楼的头牌花魁牡丹还要好看。她,简直就是老天爷派人送到她身边的财神爷啊。 尹清清觉得吃的差不多了,她放下筷子,用手帕擦了擦脸后,很淡然道,“妈妈,今天我要去那家楼前晃荡?媲” 老鸨见她的小财神爷吃饱喝足,想要上工了。她赶忙道,“清清啊,你今天也不要去太远的地方。我派人跟着你,你就去万花楼门口转悠几圈,把他们的客人吓跑再说。你是不知道啊那个万花楼的老鸨跟我有仇,这几天……” 尹清清既然知道了老鸨今晚的计划,她也不愿意再听老鸨的对话。换上大红的上衣,大绿的裙子,再给自己的脸上画一个比鬼还要难看的妆容,她便踱步出了明月楼。半途中,遇到明月楼里的许多姑娘,她们都会亲切的跟她打招呼。尹清清也都笑着回应她们丫。 半个月前,当她醒来时,她便已经是在明月楼。明月楼是皇城里最大的青楼,这里做的是迎来送往的生意,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 起初老鸨嫌弃她长的丑,要让她去接最下等的客人。幸好,最后她的嘴巴厉害,三言两语倒是将老鸨给说服了。 她对老鸨说,明月楼虽然是皇城里的最大的青楼,这楼里的姑娘也漂亮的很。可是红花还需要绿叶配。而她这个丑女正好可以当明月楼众多姑娘的“绿叶”。 老鸨都是以利看人的。显然,尹清清这样的几句话不可能轻易的说服尹清清。尹清清当时也挺豁出去的,将自己原本就已经被划花的脸又敷上一层白粉,明明只有三分丑的脸,被她这样折腾一番,简直就丑到人神共愤的地步。 她那晚往明月楼姑娘表演的舞台上一站,忍着肉麻,作了一些矫揉造作的动作,还非常“自恋”的将自己比作嫦娥下凡。有对比才有美女,她这番看似浅薄而夸张的行为立即就引来台下客人的不满。也因为这样,她倒是真的用她的丑把其他姑娘衬的美若天仙起来。那一晚她没少被台下的客人咒骂,但也是那一晚,明月楼的生意比往常好了许多。 第二天,她继续扮丑。第三天,她还是继续扮丑……越来越多的客人“慕名”来看她这个自大的丑女。他们嘲笑她的同时,也让楼里其他姑娘的生意多了起来。 老鸨虽然拿了柳芸姵的银子,可她也不是傻子,柳芸姵的银子就那么多。可被尹清清吸引来的客人数量越来越多。楼里因为一个尹清清的出现,生意比往常火爆了许多。既然这样,她干嘛要折腾尹清清。 明月楼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女人多的地方勾心斗角多。楼里的姑娘会比谁的衣服好看,谁今天接到的客人多,谁今天又偷懒不做生意了。 可尹清清的出现就不同。大家都知道她长的丑。一个丑女人是不会给她们造成威胁的。而且,长的再普通的姑娘往她身边一站,都能被衬的漂亮了几分。所以,这楼里的姑娘倒是没有人会欺负她。 还有一点,尹清清从来以后从来不说其他人的是非,嘴巴又严实,这楼里其他姑娘有时候有烦恼都会跟她说,一来二往。向她倾诉心事的人越来越多。这些人跟尹清清的关系也越来越好,对她的照顾也多了。 就这样,尹清清在明月楼留下来,她每天的工作不是陪客人喝酒卖笑,而是卖她的“丑”。老鸨充分的发挥她的丑,开始把她塑造成楼里的秘密武器。这不,她现在吃好晚饭,得先出去开个“工”。 她领着几个说是她保镖,其实是明月楼的龟|公的男人从明月楼的后门离开。 明月楼所在的这条街道是皇城里最出名的烟花之地了。在这条街道上有二十多家的青楼。每当夜色来临时,这里便是男人寻花问柳的销金窝。 尹清清熟门熟路的领着几个保镖在万花楼的大门口晃荡。她这么一晃荡,万花楼前还真有一些客人被她吓跑。 万花楼里的几个守门的一看到尹清清,也都头疼了起来。这个女人打不得骂了又没有用,她那张钟无艳似的脸往门口一站,又实在是影响生意。唯一的办法只能是—— 万花楼的老鸨一听到她来的风声,立马就赶了出来。她对着尹清清客客气气的说了几句话,最后又给尹清清还有跟着她的几个保镖塞了些碎银子,让她去“祸害”别的地方。 尹清清一般拿了钱就会跟楼里的保镖离开的。为了回去不被老鸨骂,他们几人不会马上回明月楼,而是在街道上闲逛一会儿才会回去的。 其实尹清清有很多机会可以逃跑的。不过,她一不知道上次要杀她和迟以轩的那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头,二又不清楚迟以轩现在到底怎么样了。明月楼这里人来人往的消息多,说不定能打听到有关迟以轩的消息,所以她才在这里待下去的。 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他们是时候回去交差了。但今天的明月楼气氛似乎有些古怪,往常热闹无比的明月楼,今夜显得异常的冷清。 她拉住一个从她面前经过的丫鬟,小声的询问道,“今晚楼里怎么了?”这是她来这里半个月第一次见到这样古怪的情形的。 小丫鬟压低声音,为难道,“清清姐,不好了。有个客人点名今夜要你陪她!” 尹清清眼皮忍不住骤然一跳,她每天都要给自己画很丑的妆,那些男人看见她都倒胃口,这是哪个重口味的男人竟然敢点她啊。 尹清清刚想问她那个男人的姓名,可老鸨这时候正好扭着水蛇腰从二楼的楼梯下来。一看到尹清清,老鸨就像蜜蜂看到了蜜一般,火速的冲了下来,将尹清清拉到旁边去。 “清清啊,不是做妈妈的我不照顾你啊。可是今晚这个顾客有些特别,他点名要你陪夜。你,你要不牺牲一下……” 尹清清仔细的瞅了老鸨一眼,脸上的表情还算平静,“妈妈,点我名的那人是谁啊?”这么重口味的人,她得去见见啊。 老鸨搓着手,紧张兮兮的皱了皱眉头,然后才颤颤巍巍道,“是、个、死、人。” 尹清清的脸色微微一变,侧目认真的看着老鸨,似乎是在问,她这话是真的吗? 老鸨将手里的手帕捏了捏,心悸道,“那个客人的两个奴才说他们家少爷临死前点名要你陪夜。五千两一夜。” 乖乖的!尹清清心里暗自把这五千两折算了下。大辰国的物价不是那么的通货膨胀。五千两大概能买到一座非常不错的小院,然后还能买上五六个丫鬟,无忧无虑的生活个几年呢。 老鸨趁着她出神之际,忙扯着她上了二楼。二楼厢房里,已经有两个穿着家丁服的男人在等着她们了。那两个家丁一看到尹清清,也被吓的倒吸了口气。 “老鸨,她就是你们明月楼的镇楼之宝花魅?”甲家丁指着尹清清问道,老鸨立时就点了点头。 尹清清的目光却看向了厢房床上躺着的死人。那人一身红色的锦袍,身量也未完全长开,五官倒是非常的不错,奈何脸上的稚气还比较浓,看那模样大概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 乙家丁瞪了尹清清一眼,凶巴巴道,“花魅,五千两。我们家少爷要你陪床上躺着的那个死人一夜。” 尹清清又瞅了瞅床上躺着的那人一眼,这实在是太重口味了。那小孩还那么小,又已经死了,竟然叫她…… 这是那个禽兽想出来的办法啊? “当然,你也可以拒绝,不过我们家少爷说了。你要是肯砍下你的一只手,你今晚就可以不用陪他一夜了。” 老鸨适时的扯了扯尹清清的衣服,小声道,“清清啊,这两个家丁是平阳侯家的。他们口中的少爷就是平阳侯的小世子。这种有权有势的我们可不能得罪啊。” 尹清清目光闪了闪,小声的跟老鸨问道,“妈妈,平阳侯的世子今年几岁了?”她隐约的记得这个世子大概也只有十二三岁的样子。就是不知道有没有记错。 老鸨以扇遮面,小声道,“清清啊,这个平阳侯世子大概也就十三四岁吧。他跟当今的懿王是好友。听说这两人平日里游手好闲,最喜欢整人了。天杀的,今天竟然闹到我们明月楼了。清清,今晚可能要委屈你了,不然的话咱们明月楼可能都会被拆掉!” 尹清清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丑笑,老鸨口中的懿王是她曾经的小叔子阎夜锦啊。这个阎夜锦整日里游手好闲,专干一些讨人嫌的事情。据说婉太妃经常会被他气到。可惜啊,在她穿越后,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阎夜锦。 阎夜锦一般每个月只会在婉太妃的梨香苑里出现一次,其余的时间里,哪怕是婉太妃被阎冥澈气到躺在床上要挂了,他也不会出现。 也或许因为这样,在阎瑾勾搭慕容嫣的那件事情上,阎瑾受了重刑,婉太妃被贬。可阎夜锦愣是一点都没有事情,继续当着他的闲散王爷,祸害着别人。 尹清清长长的叹了口气,她到底是得罪了哪路神仙,竟然这么整她啊。事到如今,她似乎已经没有别的选择了。 在“贞洁”和手臂之间,她自然选手臂了。 为一个不认识的死人而被砍掉一只手臂,那也太不值得了。 夜深人静时,尹清清沐浴更衣后又故意给自己画了一个极浓的丑妆,那妆容丑的连尹清清自己都认不出是自己的。做好这一切后,便来到了老鸨特地为她准备的房间。那两个家丁见她真的来了,这下倒是生气了。 甲骂道,“你无耻,连个小孩都不放过。” 乙骂道,“你不要脸,连个死人都不放过。” 尹清清扬唇一笑,脸上敷的白粉便簌簌的往下掉,简直是丑到极致了。“让两位见笑了,我这人生的丑,至今想献身小都没有机会献出去。今晚有这么个机会,我心痒难耐,怎么可能错过呢。” 尹清清说到这里,明亮的眸子将两人脸上的神情收入眼底,而后又从兜里拿出几两碎银子要递给甲乙两个家丁,“两位大哥辛苦了,这里有些碎银子,虽然不多。但也是奴家的心意。顺便也麻烦两位大哥回去帮我跟小世子说下,感谢他给奴家送来这么俊俏的男人,奴家会一辈子都记住他的恩情。” 甲:“呕……你变态!” 乙:“吐……你重口味!” 尹清清将袍袖往手臂一挽,作出跃跃欲试状,推门就想进去。这下反倒是被甲乙两人给拦住了。 甲颤巍巍的指出一根食指,指着床上躺着的人道,“喂,人鬼殊途,你要是真的想献身的话,要不我们给你点银子,你再去找别的男人吧。” 乙也赶忙附和道,“是啊,我们回去会帮你在我家世子爷面前用话敷衍过去的,所以,你就别来真的好吗?” 尹清清目光又将他们仔细扫了一眼,两人脸上皱巴巴的,这副模样似乎证实了她心里所猜想的。她挤出一抹能吓到两个家丁的笑,一脸认真道,“不行啊!奴家既然收了世子爷的钱,怎么的也要完成世子爷交待的事情。两位大哥不要拦着奴家了,奴家早已经是心痒难耐之。” 尹清清一脸的“欢欣鼓舞”,两个家丁却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了。 甲乙两人两人痛哭流涕,一脸哀戚道,“天啊,这世上怎么真的有这么重口味的人啊。” 尹清清嘴角边的笑容挂的更欢实了。她脚下的步子已经已经跨过门槛,搓着手,一脸“兴奋”的走到床榻边。那模样像极了那些恶痞少爷见到花姑娘时的模样。 甲乙两个家丁的话又传来。 甲痛哭流涕骂道,“你……荡妇!” 乙泪流满面骂道,“你……禽兽!” 无视两人的骂声,尹清清脱掉鞋子,就往床上爬。床还挺大的,底下又铺了厚厚的一层i棉被,躺在那里还挺不错的。 不过,她的动作又把甲乙两个家丁给吓到了。 甲泪中含怒,颤颤巍巍的伸出一个手指,说道:“你还真的要做啊?” 乙泪中带怒,哆哆嗦嗦的咬着自己唇瓣,说道,“你个禽兽,快点放开他!” 尹清清抬头,轻咦了声,茫然道:“不是你们给钱让我服侍他的吗?我们当时明明说好的,你们现在可不能反悔。我这辈子难道能碰到这么帅的男人,不管了!我一定要得到他!” 甲乙两家丁被她的话给打败了,两人都用自求多福的眼神望了望床上躺着的那个十几岁的少年。他们设想的剧情一点都没有发生,倒是现在,反倒是被她牵着鼻子走。 天啊! 一个长的貌若钟无艳,一个长的貌潘安。 一个已经是想献身都献身不出去的老女人,一个却是不知道多少人想献身的小少年。 这笔账怎么算似乎都是那个丑女人赚了。 尹清清收回投向甲乙两个家丁身上的目光,又垂眸望向她身边躺着的人。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她刚才看到他的眼睫跳了下。 既然他都能动,那自然不是什么死人了。而今晚这出戏可能是那个无聊的世子联合他的好基友阎夜锦戏弄她的一场戏罢了。 她在进这个屋之前,可都打听好了。这两人凭借着显赫的出身还有家世,为非作歹,早已经被皇城里的百姓誉为“人间凶器”了。皇城中不少人都被他们戏耍过。这次他们把戏耍的主意打到她身上,大概是因为最近她的名字最近被人提的多。这两人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就又要来戏弄她。 既然这样,她自然是不客气了。 尹清清伸手开始去脱床上那个少年身上的大红锦袍。说实话,一个男人穿着大红色的锦袍,多少会给人一种很娘的感觉。不过床上少年的五官深邃,这衣服穿在他身上倒是将他的脸衬的妖而不媚,活脱脱的就是个妖孽。这样的人以后长大,还不知道要迷死多少女人啊。 甲乙两个家丁已经在那里跳脚了。 甲家丁歇斯底里的咆哮道,“禽兽,快点把你的爪子从他的身上麻溜的拿开!”” 乙家丁怒到极致的发飙道,“阿弥陀佛,你重口味到这个地步,会进地狱的!” 尹清清忍俊不住,为了逗弄他们。她一个翻身,qi在那少年的身上,两只手并用,就又要去扯他身上的亵衣。 “啊!不得了了!丑女人强抢良家少年咯!” “啊!救命了啊!丑女人开始霸王硬上弓!”i 甲乙两个家丁惨叫连连的奔到床榻边,作出一副誓死都要维护床上少年清白的慷慨状。尹清清被他们这模样逗的嘴角的笑意绽的更开了。 她索性玩的更大了。她一个翻身,从那少年的身上起身。然后俯下身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在那少年的脸上快速的掠过。 然后就笑意盈盈的抬头,带着挑衅的目光看向甲乙两个家丁,等待着他们的反应。甲乙两个家丁被她的举动给吓住了,两人都睁大眼睛定定的看着她,活脱脱的就是一副被雷劈过模样。 而就在这时候,床上躺着的那个少年也僵着身子睁开了眼睛。当他看到尹清清的脸后,他先是愣了一秒,接着便趴在床头开始犯呕。 尹清清脸上带着惊喜,“关切”的上前道,“这位小少爷,你竟然又活了过来!真是太好了!难道是老天不忍奴家这辈子孤苦,特地又把小少爷你放回来了。” 阎夜锦今天本是闲来无事跟平阳侯的世子段安打赌的。他们赌的是尹清清敢不敢接他这个“死人”的生意。如果最后尹清清被吓跑了,阎夜锦就胜了。如果尹清清没有被吓跑,那就是段安胜了。 阎夜锦事先知道自己要应付的是一个丑女,可当他睁眼看到尹清清那张脸时,他觉得脑中有道惊雷炸响,将他整个人劈的差点直接昏厥过去。 丫的!这真是他见过长的最有“特色”的脸了。 一想到长的这么有“特色”的女人刚才竟然用她那涂满廉价胭脂的嘴唇亲了他一口,他刚刚止住的呕吐感,又一下子蹿到喉咙处。他趴在床头边,哇的一声狂吐了出来。 尹清清嘴角轻撇了撇,敢戏弄她,她自然也要给他留下“美好”的一夜。 “小少爷,奴家花魅卖身不卖艺。你长的这般俊俏,即使不要拿那五千两银子,奴家也愿意陪你。”尹清清用恶心死人而不偿命的甜腻口吻附在阎夜锦的耳畔轻声呢喃。一只不安分的手还慢慢的爬到了阎夜锦的腰上。 阎夜锦身子猛然一僵,“哇”一下又继续吐了起来。他吐的那叫个天昏地暗,差点都把胆子一起给吐了出来。 尹清清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两银子,塞到阎夜锦的手心里。 “小少爷,你长的这般俊俏,奴家没有钱,只有这一两银子。奴家要买你一夜。” 阎夜锦鸡疙皮一下子都冒了起来,他那里还敢再继续跟尹清清接触啊,又“哇”的一声,直接将那一两银子抛开,抓起床上属于他的衣服也不管现在他的上身还穿着一件红色肚兜就往外跑。 做主人的跑了,甲乙两个家丁自然也跑了。不过可能要为阎夜锦挽回一点面子。两人边退边搁下狠话。 甲,“你有种!” 乙,“我们家少爷是不会放过你的。” 两人说完就灰溜溜的跑掉了。尹清清等他们离开后,四肢往床上一摊,干脆就直接在倒在床上了。眼前就又浮起迟以轩的样子了。她这样白白等着也不是个办法,她还是得主动出击一回。 PS:今天还有一更。 120 禽兽,快放开那个骚年【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一个人在雕花的红木大床上睡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清晨,天还未亮,她就被老鸨给摇醒了。老鸨一看见她醒来,就拽着手帕,一脸焦急道,“清清啊,不得了啊。昨天那个死掉的少年诈尸……哦不,昨天死的那个少年又活了起来……他的两个家丁在楼下点名要找你。” 尹清清嘴角抽了抽,起身也顾不得洗漱,就随着老鸨下了楼。楼下大厅里,甲乙两个家丁双手皆叉着腰,一脸的门神状,看见尹清清时,两人立即哼哼唧唧的说起话来。 甲道,“丑八怪,昨晚我们家少爷走的快,也没来得及跟你告别。今天他特地请你去游湖赏景。” 乙哼唧的补充道,“对滴。我们家少爷要见你,你要是敢不进去。我们立刻就砍掉你的一只手臂。” 这大冬天的,湖里都结了冰,游湖神马的自然都是浮云了。尹清清心里很清楚,这是昨晚那个少年输给了她后,今天找她来报仇的。她要是跟着去,那必定是凶多吉少了。 但是不去,又不行。尹清清心里小小的思量了一番后,还是决定探下虎穴。 跟着甲乙两个家丁上了一辆马车。马车一路狂奔,还真的把她送到了城郊的一片湖泊处。湖泊的岸边停靠了一艘很大的船。船上还挂着一面旗。那旗子上刺了个“夜”字。 尹清清狐疑的眯了眯眼睛,再回头去看甲乙两个家丁,捏着嗓子笑着道,“你们两是懿王府的人吧?” 那甲乙两个家丁没有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他们的下意识反应便是异口同声的问道,“你怎么猜到的?”一问完话,两人这才惊觉的自己上了当。 尹清清笑了笑,她之前还以为那个红衣少年是平阳侯的世子呢。看来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了。这红衣少年竟然就是她的前小叔子阎夜锦了。 一进大船的船舱里,尹清清的目光就被坐在桌子前的红衣少年给吸引住了。那少年穿着一袭红色便服,玉冠束发,额前有几缕墨发旖旎的倾斜而下,一双妖冶的桃花眼还带着勾人的迷魅。 尹清清很肯定,这个阎夜锦很有妖孽的气质,长大后必定会是个祸害女性同胞的极品妖孽媲。 虽然阎夜锦已经做了很多的准备,可一见到尹清清的那张脸,阎夜锦便想起自己被非礼的事情。他胸口一阵一阵的犯呕,几乎就又要吐了出来。幸好,到最后,他伸手狂捏了自己的大腿一把,身体的疼痛才把胸间的呕吐感给压下去。 尹清清也不跟他客气,径直的就在阎夜锦的对面坐下,软绵绵的唤道,“公子。” 声音矫揉造作,听的阎夜锦身上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 阎夜锦双手抱胸,勉强抬头对上尹清清的那张脸,尹清清马上对他露出一笑,脸上的白粉儿簌簌的往下落。阎夜锦赶紧拍了拍胸口,移开自己的目光,大口大口的吸了几口气后,才又把胸中的不适感给压下去。 “花魅,本少爷昨晚就那样离开你,真是太对不起你了。”阎夜锦面上强颜欢笑着,“今天我约你出来,就是专门跟你道歉的。” 尹清清挤啊挤,挤出一抹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来。“公子的道歉,奴家接受。可是奴家昨晚收了你的五千两,奴家现在好想跟公子把事情办了啊。” 她的脸敷了一层厚粉,两颊处也涂上了大红色的腮红,嘴巴上还磨着大红色的胭脂,嘴巴只要一张开,一张血盆大口就吓的让人浑身抖个激灵。等等,这还不算雷的。更艳俗的是她上半身穿着一件红色的棉袄,下半身配上一条绿色的棉裤。红配绿,整的就是一个……农村的傻姑娘打扮。 阎夜锦光是看着就已经倒足了胃口,如果真的让他跟她在床上…… 阎夜锦简直不敢再往下想象,他赶紧转移话题道,“花魅,你知道吗?这里的湖泊里养了一种叫雪鲤鱼的鱼,听说要是能看到雪鲤鱼的女人都是有福气的。你快点也去看看吧!” 尹清清听话的从椅子上起身,走到船边,微微探目。 “公子,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说的鱼啊?”尹清清探出头,目光盯着水面,仿佛真的是在寻找阎夜锦说的那种雪鲤鱼。 阎夜锦站在她身后,桃花眼的眼角末尾处向上挑,带起一丝算计的光韵。他慢慢的伸出双手,嘿笑着道,“有的!你身子再往前一些,肯定能看到的。” 尹清清听话的将身子又往船外探了探。 “看到了吗?”阎夜锦的声音已经在她的耳畔响起。 “还没有呢。”尹清清目光一直认真的盯着湖面,声音呐呐的。 “没有啊。那你身子再往前一些,一定可以看得到的。”阎夜锦双眼已然眯成两条细缝,眼里的精光一闪。下一秒,他便牟足力气伸手要往尹清清的后背处推去。 他预计会看到这样的一副情形:那个猥琐了他的丑八怪掉进河里――丑八怪大呼救命――丑八怪被人救起――丑八怪被迫接受他新一轮的摧残。 总之,他今天一定要好好的惩罚这个丑八怪一番,以此来祭奠他那悲剧的初吻啊。 阎夜锦脑海里美滋滋的想着,但事情似乎并不如他想象的那般美好。当他身子往前倾,用力要推尹清清时,原本站在他面前的尹清清却突然往旁边闪了下。 而她这一闪,造成的后果是――阎夜锦往前探出的身子一时间收拢不住,整个人就直接摔向冰冻的湖里。 一时间水花四溅。 “救救命啊!”阎夜锦像只旱鸭子一般,双手在水里乱扑腾着,那模样狼狈至极。尹清清嘴角轻抽了抽,这个阎夜锦啊,自己也是只旱鸭子,还敢欺负别人。他还真遗传了他们阎家男人的一贯作风。专门欺凌弱小。 “救,救命……”眨眼间,阎夜锦便已经被呛了好几口水,他的身子也渐渐的发沉,整个身子开始往水里沉。 他的呼叫声招来了甲乙两个家丁。两人一看到是阎夜锦掉进河里,甲跳脚大呼,“王,王爷……” 乙扯着嗓子大呼,“王爷,爷……” 尹清清瞅着两人都是一副快要急疯的模样,她心里想这两只也应该是旱鸭子。她双手轻扫了扫额前的刘海,笑着提醒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找人来救公子啊。” 这两人这才顿然醒悟,赶紧找人来救阎夜锦。 阎夜锦大冬天的在水里泡着,被人救上来后,他赶紧趴在船的甲板上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尹清清捏紧手中的帕子,这个时候撞开正关心询问着阎夜锦的甲乙两个家丁,然后便一头扑向阎夜锦的身上。 “公子,你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要不要现在让人叫大夫过来给你看看?”尹清清左右两只手紧紧握起,每说两个字,她手上的拳头就十分用力的在他的胸口处捶打下去。目测她说完这番话后,阎夜锦的胸口已经惨遭她十几下的捶打。 “花魅,你,你能不能……不要捶打……”阎夜锦皱着眉头,半句话半句话的往外冒。 “公子啊,你可是奴家的人,奴家绝对不会让你有事情的。”尹清清直接打断阎夜锦还没有说完的话,那一刻,她咆哮教主附身,停止了她对阎夜锦胸口的祸害,转而用力的去摇晃他的身子。 “公子,我不会让你有事的……”尹清清学着琼瑶阿姨戏里女猪脚摇晃男猪脚的架势,用力的摇啊晃啊。阎夜锦胸口处的疼痛感还没有缓过劲来,现在又被她这么摇晃着,他只觉得大白天的天上怎么就出现了星星。 “别晃了……好吗?”阎夜锦只觉得眼前晃的厉害,他怕被尹清清再次打断他的话,用言简意赅的话,简短的说了句。 尹清清这下真的放开阎夜锦的肩膀。阎夜锦刚刚欣慰的吸了口气。但尹清清又再一次的扑向他。她边哭边故意扣出鼻涕往已经很虚弱的阎夜锦脸上抹。 等到阎夜锦反应过来那样不明物体是鼻涕时,他大脑当即的就当机了! 鼻涕…… 天啊!阎夜锦瞳孔剧烈的收缩,接着眼珠一转,直接就晕倒了过去。 尹清清还是不肯放过他的,她瞅准时机,一脸皱巴巴的回头对甲乙两个家丁道,“啊,公子他晕倒了。不行!我们不能就这样放任公子不管。不管了,现在只能牺牲下我自己了。” 她边说着话便俯下身子,撅起嘴巴就要往阎夜锦的唇瓣处亲去。甲乙两个家丁见状,被唬了一跳。 甲跳脚,“你,你想做什么?” 乙补充道,“禽兽,你别想再趁机吃我们家公子的豆腐。” 尹清清可不理会他们两。她真正要对付的是这个小小年纪就一肚子里坏水的阎夜锦。她的动作很慢,一点一点的向阎夜锦的唇瓣处靠近。 不知道是不是阎夜锦那强烈的“贞操感”激醒了他,当他隐约的感觉到有个黑影向他罩来时。昏迷着他,又突然的睁开眼睛。目光对上尹清清的唇瓣时,阎夜锦立即就条件反射似的护住身子,大声吼道,“禽兽,放开我!不然本王喊救命了!” 121 主动送上门!【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瞅着眼前某个誓死捍卫自己贞洁的少年,她勾唇懒懒一笑,随即大手往前一捞,直接将他当成货物一般夹在臂弯下,送到了船舱里。 甲乙两个家丁愕然的看着这么一幕,两人皆是一副豁出去,想要冲上前去救阎夜锦的景象。尹清清突然就顿住脚步,她从口袋里缓缓的掏出一把匕首,干脆直接架在阎夜锦的脖颈上。 “你们两要是再上前,我可就真的对你们家王爷不客气了。丫” 甲乙家丁看到她手里的匕首,两只眼睛都被唬的老大。而尹清清就趁着两人不动时,夹着阎夜锦进了船舱里。 船舱里的布置十分奢华,尹清清夹着阎夜锦进了船舱里的一间厢房里。然后就把阎夜锦一把扔进大床上。阎夜锦桃花眼警惕的眯成两条细缝,双手放在自己的前头,“你想干什么?告诉你,如果你真的敢对我怎么样,我,我就……不放过你!” 尹清清折身走到一张桌子边坐下,再抬头看阎夜锦的目光也变的寡淡起来。 “你放心,小屁孩。虽然你长的也算好看,可我见过比你长的更好看的。我对你这样年纪比我小的,我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尹清清不捏着嗓子说话,阎夜锦听着倒是没有刚才的那般作呕感了。小小年纪的他眸瞳里开始闪过精光。他把尹清清全身给打量了一遍,本来他以为她只是明月楼的衬托众美人的“丑角”,一定是个很好欺负的主,但现在看来,她深藏不露啊。 “丑八怪,你是不是有事情找本王啊?”既然她口中说不图人,那便自然是图他办事了。“告诉你,本王只会做的事情就是游手好闲、吃喝嫖赌,其他的事情本王一概不懂,一概不会帮忙的。媲” 尹清清拿起茶几上的一个茶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 “你放心,我只是希望你能带我去见……燕国的十二皇子。”尹清清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她之前也有想过要去找慕容冽尘,但慕容冽尘被阎冥澈安排住进了专门招待外宾的地方。她一介平民,即使到了那里,也不会有人带她进去的。。 所以,这次她希望眼前的这个阎夜锦能够帮她一回。 阎夜锦眼珠子骨碌碌的一转,好奇的问道,“丑八怪,你跟那个十二皇子是什么关系啊?本王可听说那个十二皇子也是个长的很丑的人。该不会是你两王八对上绿眼,臭男人配上丑女人了吧?” 阎夜锦说完,偷偷的给尹清清一记暧昧的笑容,那笑容里的“淫、荡”意味十足,一看就是往很黄很暴力的方面去想了。 尹清清扭头去看阎夜锦,“我跟他什么关系就不需要你管了。我只问你愿不愿意帮我这个忙啊。” 阎夜锦扁扁嘴,不悦的哼了哼,“本王是个闲散王爷,从来不管朝堂上的事情。所以,你的十二皇子我也不会帮你见到他的。” 回答的真干脆,尹清清也做好了被他拒绝的准备。听他这样说,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又阴森森的走向床榻处。 阎夜锦心中警铃大响,像个即将惨遭蹂躏的花姑娘一般,蜷缩着身子不停的往后退。 “你、你想做什么啊?告诉你,你要是敢对我怎么样,我就,我……我就拆掉你们明月楼。然后把你送给十几个丑男……啊,你干什么啊,不要碰我啊……” 阎夜锦感觉到尹清清的手已经摸向他的腰肢处,他脑海里就又想起尹清清那张丑如鬼魅的脸。胸口剧烈的晃动了几下,又忍不住“哇”下,趴在床头狂吐了出来。 尹清清刚才将手伸向他的腰间处,自然不是为了吃他豆腐。她其实是趁此解下了他腰间佩戴着的一块玉佩。 目的已经达成,她自然是不会再浪费时间和阎夜锦这样的小屁孩继续的玩下去。 “懿王爷,今天就陪你玩到这里了。不过在离开之前,我还是有句话想跟你说的。你真的不是姐滴的对手。所以,以后别再想那些吃力不讨好的办法来折腾别人了。” 尹清清搁下这话,再也不做停留,径直的出了船舱。船舱外,甲乙两个家丁时不时的探着头想要探查最新的境况。猛然间看到尹清清走出来,两人身子立时抖的如筛糠子。 甲一脸愤然悲壮道,“禽兽,你对我们王爷做了什么?” 乙一脸痛心疾首到,“禽兽,你一定要对我们王爷负责。” 乙这话一说出来,甲就反应过来,迅速的瞪了瞪乙,大骂道,“你猪头三啊。咱们王爷这次即使真的被人吃了豆腐,也不能叫这个丑女人负责啊。” 乙这才反应过来,想要纠正自己刚才的话,可再一看,尹清清已经走了。两人对视了一眼,反应过来后,迅速的冲进了船舱里,船舱里的阎夜锦还趴在床头狂吐呢。 甲家丁:“王爷,她,她没对你怎么样吧?” 乙家丁:“我可怜的王爷,你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这两人一唱一和,搞的阎夜锦倒是被尹清清给吃掉了似的。阎夜锦好不容易止住胸口的犯呕感,他桃花眼恨铁不成钢的剜了眼前的两人。 “大宝二宝,去告诉段安,我跟他的这个赌,是我输了。我不赌了!” 遇到这么个恐怖的女人,差点把自己的清白也给搭进去。阎夜锦决定不再招惹这个花魅了。 其实吧,有些事情若是开了头,那什么时候结束,就由不得其他人了。三天后,阎夜锦又带着他的两个爪牙怒气冲冲的踢开了尹清清在明月楼里的房间。 此时尹清清刚从台上下来,脸上的妆还没有洗掉。阎夜锦猛然这么一出现,看到的自然又是尹清清那张丑如鬼魅的脸了。 “丑八怪,你为什么对外宣布本王五千两包下你一夜的事情。”搞的现在无论走到哪里,他脸上就贴着“重口味”三个字,成了整个皇城的笑话。 “倒还真快啊,才三天而已,就传到王爷你的耳畔了啊。”尹清清满意的勾了勾唇,接着便双手抱胸,坐在椅子上了。 他都为这事情上了火,而她竟然还这样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阎夜锦心里顿感不忿。跳着脚道,“丑八怪,你别以为你让人散步这些谣言,本王就会向你这邪、恶、势、力低头,告诉你,本王威武不能屈,本王绝对不会帮你的忙的。” 尹清清乐呵呵的一笑,从自己口袋里掏出一块玉佩,在阎夜锦的眼前晃啊晃。阎夜锦一看到那块玉佩,眼珠子顿时睁的老大了。 “丑八怪!你竟然敢偷本王的玉佩?本王要去官府里告你!” 尹清清伸手拨弄了下额前的刘海,语气里没有半点的紧张。“王爷,你说现在外面现在的流言蜚语虽然喧嚣直上,但谁也没有证据。如果我在这个时候拿出这块属于你的玉佩,你猜大家会怎么想?” 阎夜锦瞅着她手心里攥着的那块玉佩,桃花眼不甘的瞪着。他还真是大意失荆州啊。如果让别人知道了她手里攥着属于他的玉佩,这下连证据都有了。别人就更把“他五千两一夜包下她”的事情当成事实来议论了。 到时候他即便浑身是嘴巴,也说不清和这个丑八怪的关系。 “丑八怪,算你厉害!不过本小王在皇城里可是有‘人间凶器’的雅称。你今天若是不把那块玉佩还给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阎夜锦动手想要去抢,这种东西那是绝对不能落在这个丑八怪的手里的。尹清清也早就料到他会没品的过来抢,她在他还没有近身之前,突然就扯着嗓子大声的呼喊救命。 尹清清的呼喊声虽然不是很大,但还是迅速的招来了一些人。比如楼里的老鸨,还有几个姑娘。当这些人齐刷刷的出现在尹清清的房间外时,看到的一幕正好是阎夜锦奋不顾身的扑向尹清清的画面。 众人都啧啧的摇头,没有想到阎夜锦的口味原来真的如传说中的那般重啊。 尹清清见自己的呼喊声已经把楼里的老鸨都吸引过来了,大家该看的也都看到了。此时再拿着他那块玉佩也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了。她顺手就将那块玉佩抛给阎夜锦。 阎夜锦拿回自己的玉佩,刚转身要离开,猛然让他发现了门口呼啦啦站着的一圈人。那些人看他的目光都是赤果果而又淫|荡的,他瞬间就明白了他又中了花魅这个丑八怪的计谋了。现在他真真就是跳进黄河都洗不干净了。 他深吸了几口气,回头愤然的瞪了花魅一眼,“好了,丑八怪。你求我的事情,我帮你办就就是了。可是你明天不要再把自己打扮成这副鬼样子,要不然本王领着你出去很丢人的。” “那当然。”目的达成了,尹清清自然乐意的给阎夜锦展唇一笑。只是她的血盆大口立刻就又把阎夜锦给吓住了。阎夜锦咬牙切齿,重重的一甩袖,带着她的两个爪牙就愤然的逃离明月楼。 第二天,当阎夜锦便守诺的派了一辆马车偷偷的来接尹清清。尹清清跟老鸨请了假。老鸨以她的亲眼所见,把阎夜锦当成一个重口味爱好者。所以一听是阎夜锦来接尹清清,她自然不会阻扰他们相见了。 尹清清从明月楼的后门走出来,阎夜锦的马车就偷偷的停在后门处。等她一掀开车帘,便看到了坐在马车里的阎夜锦。 阎夜锦瞅见她,一双桃花眼立刻骨碌碌的转了一圈,将尹清清今天的打扮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因为要去见慕容冽尘,尹清清今天没有再在自己脸上敷粉,她用一层白色面纱罩住自己的脸,只露出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再看她身上的穿着打扮,也不再是平时那种大红配大绿了,而是换上一件做工简单的青色棉袍。 阎夜锦点点头,哼唧道,“你要是平时也像今天这样的打扮,就不会吓到那么多客人了。” 尹清清没有顶他的嘴,只是在他的身旁的位置上坐下,然后笑着问道,“懿王爷,今天就真的很感谢你了。” 阎夜锦撇撇嘴,屁股嫌弃的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的远离尹清清。 “丑八怪,其实本王觉得你若是真的跟慕容冽尘是那种很暧昧的男女关系。那本王还要劝你不要去呢。你知道吗,本王听人说,本王的皇兄每天都会送一名绝色的女子到他那里。那些女人各个妖娆漂亮,自然胜过你千万倍。你若是去找他,他也不会再认你的。” “我跟他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尹清清淡淡的搁下一句解释的话,扭头去看窗外的风景。 阎夜锦本来是还想再问一些情况,可看到她扭头注视窗外,一副不想再多跟他多说话的模样,他也哼了哼,十分有骨气的扭头去看马车的车壁。 两人一路再无多言。到了皇宫,阎夜锦他们刚下马车,旁边立时就有太监殷勤的围上来。尹清清现在见到这宫里的人都有些心惊,她垂着眸,便一直盯着自己的鞋面不让别人看到她的脸。 阎夜锦给围上来的那个太监塞了一锭大元宝,小声的吩咐道,“喏,曹公公。麻烦你把她带到大燕国十二皇子下榻的寝殿里去吧。就说她是本王送给……他的一份礼物。” 曹公公收了钱,目光往尹清清站着的方向瞟去。因为尹清清是垂着眸瞳的,而且现在天色也已经黯了下来。所以,这个曹公公完全没有看清楚尹清清的长相,便点头哈腰,对阎夜锦满口的保证着,“懿王爷您放心,奴才一定会把人带到的。” 阎夜锦点点头,接着便让尹清清跟着曹公公。尹清清跟阎夜锦说了一句谢谢,便跟着曹公公往慕容冽尘住的宫殿方向走去。 一路上都畅通无阻。只是刚到慕容冽尘住的瑾容殿,殿里便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尹清清偷偷抬眼看过去,发现殿内的大门口处,陆耿正将一个穿着极为暴露的女人往外推呢。 “告诉你们大燕国的皇帝,我们十二皇子不需要女人给他暖床,所以不要再每天都送女人过来了。”陆耿立在殿外,声音洪亮而宽广的对着殿外的人宣誓着。可很快的他就看到了站在旁边的曹公公和低着头的尹清清。 “曹公公,你身后的女人是你们皇帝新送来的吗?”陆耿冷声的质问。 曹公公脸色变的有些讪然,他走到陆耿面前,刚想开口说话。尹清清却先于他一步开口,“麻烦陆侍卫向你们十二皇子禀告下,说有故人求见他!” 当陆耿的目光触及到说话的女人的那双眼睛时,他整个人顿时就僵在那里。 阎夜锦这次都进了宫,他便也也顺便到阎冥澈的寝殿里向他请安。 “臣弟叩见皇兄,恭祝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 阎冥澈正埋首批改奏折,听到他的声音,他抬头轻睨了跪在地上的阎夜锦一眼,笑着道,“夜锦,快快起来吧。” 阎夜锦这才恭恭敬敬的起身。刘公公连忙帮了一张椅子给他坐。阎夜锦有些坐不住,阎冥澈抬头,洒笑了下,眼角的阴郁轻扬,“夜锦,朕听说你最近和明月楼的一个女昌妓走的很近,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阎夜锦知道阎冥澈既然这样问他了,那必定是已经摸清了情况。这时候他要是再强调他和那个丑八怪的事情是子虚乌有的,阎冥澈也是不会相信的。无奈,他只能咬牙吞下这个闷亏了。 阎冥澈放下手中的笔,起身来到他的身边,带着一些居高临下的气势睥睨的看着默不作声的阎夜锦,“夜锦,看来是朕忽略你了。你的年龄也算是不小了,朕该兄代父责,给你先定个亲了。” 定亲?阎夜锦一听,一张妖孽的小脸立即便苦巴巴起来。 “皇兄,臣弟年龄还早。臣弟跟明月楼的那个丑八怪只是被人以讹传讹了罢了。我跟她真的没有什么的。你可不要这么早给臣弟定亲,臣弟还想多玩几年呢。” 可能是阎夜锦虽然是婉太妃的孩子,但他一直都跟婉太妃不对盘。阎冥澈对阎夜锦倒是没有多少的憎恶。反正只要阎夜锦不造反,他的大辰国还是养得起一个闲散王爷的。 阎冥澈掩唇轻笑,幽暗的眸瞳里仿佛沉淀过沧海变桑田的沧桑。“好吧,既然你现在还不想定亲,那这事情就先搁一边吧。不过你跟明月楼那个女人的事情……” “皇兄放心,臣弟一定不会跟她有什么事情的。”阎夜锦两个拳头紧握,那个花魅一肚子的坏心肠。大燕国的那个十二皇子若是真的喜欢上她,那后面他少不得就有许多苦要吃了。 想到还有人给自己垫背,阎夜锦心里坏心肠的笑了。以至于他的一双桃花眼也如月牙状般弯了起来。阎冥澈对他的事情也不是真正的关心的。他看到他笑的那么开心,他也没有多问。转身又坐回了书案边,“你既然今天进宫了,那就等朕处理好这些事情后再跟朕一起吃个饭吧,咱们兄弟两好久没有聚在一起了。” 阎夜锦到没有推脱,直接便点头应了下来。 期间阎冥澈低头继续批改奏折,阎夜锦坐不住,便在他的寝殿里转悠起来。他寝殿的墙壁上挂着许多装裱好的名家书画。阎夜锦一路看过来,最后目光却被一副女子的全身画像给吸引住目光了。 画像上的女子身段婀娜,容貌秀美,一双清莹的眸子里媚波流转,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阎夜锦虽然不常常进宫,但他也知道这画像中的女人就是阎冥澈之前最为宠爱的女子。而且这女人和他那“背夫偷汉”的嫂子长的也极为的相像。他不是傻子,宫闱里的秘闻很多。这个女子还有他那个据说已经死去的嫂子的事情他不用听别人说,也能猜到一些。只是以前他不想卷入这些是非中。 但今天他突然对这个画像上女人起了兴致。他脚尖轻垫,一只手将画像中女子的脸半张脸盖住,只露出她的一双眼睛。 脑海里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闪过,难怪他觉得那个花魅不化浓妆,只戴面纱的模样很眼熟,原来她就是…… 阎夜锦心里大骇。 再将他和花魅几次斗法的事情仔细的想了几遍。 那个花魅的确没有半点的像青楼的妓女,她还真的可能就是…… 阎冥澈批改最后一本奏折后,他终于停下了手中的笔。抬头看到阎夜锦正盯着尹清清的画像看,阎冥澈心里一阵锐痛。 起身,轻轻的走到阎夜锦的身后。阎冥澈也低眸,目光深情而眷念的盯着画像。 “夜锦,你皇兄不是迂腐的人。你以后若是真的有喜欢的人,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你都带过来给朕看。只要那个女孩子人品没有什么问题,朕都不会拦着你的。” 阎夜锦收回自己盯在画像上目光,转而抬头去看阎冥澈。他一直觉得强到无所不能的皇兄,英挺的腰部似乎不再那么的挺直了。还有他盯着画像上女人的目光,那么的伤感,那么的深刻。 阎夜锦抿了抿唇瓣,脸上假装平静的问道,“皇兄,她真的已经离开这世上了吗?”如果她真的死了,那她看到的那一个又是谁? 阎冥澈长长的叹了口气,回头去看阎夜锦时,脸上的伤感都已经被他藏好了。他又恢复成一个冷血而高高在上的帝王。他只是勾着唇,有些无力道,“夜锦,你怎么突然好奇她的事情来了?” 阎夜锦像小扇子的黑睫赶忙往下一垂,遮住他眼里的精光。“皇兄,臣弟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阎冥澈撇撇唇,“哦。朕这里的奏折已经批好了,朕去让刘公公传些膳食来。等下咱们兄弟两好好聊着。” “哦,谢谢皇兄。”阎夜锦的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句,但他的目光却依旧没有从那副画像上移开。阎冥澈幽暗的眸瞳里精光一闪。 “皇兄,她真的已经离开这世上了吗?”阎夜锦的话开始在他的耳畔边不停的回响着,他一颗心也跟着沉沉浮浮。 PS:今天还有一更加更的。 122 倾我一生一世念【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夜。 慕容冽尘坐在书案边,而他的面前则跪着一个身材凹凸有致的女子。 那个女子见慕容冽尘似乎一直没有抬眼看她,她便壮着胆子走上前。慕容冽尘闻到女子身上的香气,眉头一皱,碧蓝色的眸瞳里的眸光也紧了紧。 一只柔滑无骨的手轻轻的攀附上他的身子,慕容冽尘心烦的放下手中的书,抬眸去看面前的女子。“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一双水眸直勾勾的盯着慕容冽尘,“回禀皇子殿下,奴婢花容。媲” 慕容冽尘撇了撇嘴角,冷淡道,“好了花容,你可以回去跟你们的皇帝陛下复命了。”阎冥澈以为他是燕国的皇子,就也是好色之辈,故而每天都会送一个女人到他的屋里,她们中或冷艳,或娇俏,或天真烂漫,这些女人可能也是好的,但不是他喜欢的。 他这人不喜欢将就,不喜欢的就是不喜欢,他实在是没有兴趣再跟这些女人耗下去了丫。 花容一听到慕容冽尘赶她回去,她太清楚这样一事无成的回去后会受到什么惩罚了。所以,她干脆伸手亲自的解开衣服的扣子,将身上的外衫褪掉,将自己那不着寸缕的身子在慕容冽尘的眼前晃动。 慕容冽尘目光就僵冷起来了。他坐在那里,眼底慢慢的就升腾起一股寒气来。 花容见慕容冽尘僵坐在那里不动,她干脆把身子往前倾,想要引导着他的手放在她的胸前。 慕容冽尘眉头一下子就拢的更深了,他沉下脸,将花容用力的一推,“快点趁本王还没有生气之前离开,不然的话本王就真的对你不客气了……” 花容没有想到自己都作了这么大的牺牲了,慕容冽尘还不上钩。她心里是还想再试试的,可慕容冽尘已经耗尽了耐心,他扬声对着门口喊道,“陆耿,把她送回去!” 陆耿大步的推门走进来,他的目光根本没有看向花容赤果果的身子。而是用力的一扯,把花容当成书本一样夹在臂弯下,就往大殿门口扔。 “告诉你们大燕国的皇帝,我们十二皇子不需要女人给他暖床,所以不要再每天都送女人过来了。”陆耿站在门口扬声的喝道。 陆耿刚喝声说完话,就看到了门口的曹公公。就是这个曹公公每天天一黑带个女人过来,陆耿现在一见到他,心里就不悦。 他浓眉一挑,刚想不客气的再对曹公公发飙。可陆耿就看到站在曹公公身后的那女子身形动了动,用清越悠扬的声音道,“麻烦陆侍卫向你们十二皇子禀告下,说有故人求见他!” 陆耿是见过尹清清的,而现在随着那女子缓缓的抬头,陆耿黑亮的眼睛眯了眯。她的那双眼睛还有声音,都让陆耿惊愕的愣在那里。 殿中的慕容冽尘依旧端坐在书案前,他愣愣的盯着面前的兵法书,却是一个字都没有看下去。耳畔处传来推门声,他以为是刚才的那个女人去而又还,便头也没有抬,不悦的咂了咂唇瓣。 “不是让你走了吗?怎么又来了?” 可以说,这些日子以来,白天他忙着搜寻尹清清的消息,还有应付各种无聊的应酬。晚上回到他现在住的寝殿里,他就会觉得头疼。 阎冥澈派过来的这些女人,各个都是有手段的。 这些女人,终极目标都是要把他拐到床上去啊。 作为一个男人,他自然不能把自己的愤怒迁怒在这些同是棋子的女人身上。他能做的就是洁身自好,尽量的拒绝这些诱惑了。 耳畔边的脚步声越来越清晰,慕容冽尘依旧是垂着眸,声音却不自觉的拔高了些,“本王的容忍是有度的,不要再过来了。” 他的声音落下后,屋子里瞬间安静了下去。可突然一个“噗嗤”的女声笑了出来,下一刻随着一个人影向他走来,慕容冽尘的鼻间就闻到一股好闻的馨香。 “慕容冽尘,你可就好了。当着皇子,现在还有美女投怀送抱,倒是我啊,我想见你一面都不容易啊。” 这个说话声…… 慕容冽尘抬头,瞳孔不断的放大。 烛光下,尹清清俏然而立,一双清莹的眼眸里闪烁着湛亮的光芒,正望着他呢。微风轻轻掠过她的鬓角,给她整个人添了一丝的媚色。 那一刻,慕容冽尘有种梦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恍然感。 “清,清清?”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慕容冽尘整个人僵直的愣在那里,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身体里开始传来血液流动的潺潺声,血管里的血液如翻滚的江水,聚集了强大的力量狠狠的撞击着他的心脏。 整个世界仿佛一下子静止了下来。他的眸瞳里只剩下眼前那个笑的双眼晶晶亮的女人。 尹清清伸手将垂在额前的一缕刘海重新簪好,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便将脸上的面纱给摘了下来。“可不就是我,慕容冽尘,我现在成了这幅鬼模样了,我这次是来投奔你的。” 慕容冽尘顺着光线看过去,就看到了她原本素净的脸上的脸颊上多了一条伤疤。那条伤疤显得有些狰狞,破坏了她原来的美。 他心一惊,连忙道,“清清,你的脸……” 尹清清显然不愿意再多提这个问题,她只是撇撇嘴角,呐呐道,“慕容冽尘,这段时间在我身上发生了很多事情。那次是迟以轩去墓冢把我挖出来的。可是我们又碰到了一个厉害的女人……她打伤我,将我卖到了青楼去。我现在不知道那个女人怎么对付迟以轩的……慕容冽尘,我这人没有什么朋友。我所有的朋友中,也只有你的身份地位最高了,你帮帮我,帮我打听下迟以轩的消息好吗?” 尹清清越说声音越低了下来,等她全部说完自己心里要说的话后,她已经垂着头,落寞的立在那里,仿佛一枝随时会被狂风乱雪吹落的梅花。 慕容冽尘听着她叙述,他心惊肉跳,心里又是难过,又是怜惜。这个时候,他是多么的想走上前,清清的将她揽进怀里,用自己的臂弯为她驻起一片安静的港湾,让她一辈子都不要再经历那些可怕的事情了。 只是,他也清楚的意识到。 他没有这个资格。 她的心里装的都是迟以轩,而他,对她来说只是朋友而已。 慕容冽尘在心里苦笑,但是他依然扬唇,用自己最宽容的笑容迎向她。“清清,你放心。你可以在我这里安心的住下去。至于迟以轩的事情,我也会让人帮你调查的。”他没有问她在青楼里的事情,也没有问她和迟以轩之间的事情,更没有问她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在他看来,这些事情她若是肯说,那他就听。她若是不想说,那他也没有必要的追究下去。而且,他也发现一点。他拒绝得了这世上万万千千的女人,可当她站在他面前,她只是小小的一个蹙眉,都会牵动他的神经。 他拒绝不了她,也舍不得拒绝她。 不能得到她,但不妨碍他悄悄的喜欢她。 尹清清得到了慕容冽尘的保证,她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下去。她把柳芸姵的事情跟慕容冽尘说了一遍。慕容冽尘也猜测不出柳芸姵的来历,只能按照尹清清形容的,把柳芸姵先画了下来,希望自己的属下能够按照画像找到人。 这一番折腾下来,夜色便已经深了下来。 门口,曹公公守了一个晚上都没有见到尹清清再出来。他悄悄的用手肘顶了顶陆耿,献媚的赔笑着,“陆侍卫,这进去的那个女人是懿王爷派人送来的。懿王爷说你们皇子一定会喜欢她。看来懿王这次没有说错嘛,这一个倒真的对上了十二皇子的胃口了。” 陆耿冷觑了他一眼,目光又投向那扇紧闭的殿门。一时间,他心里也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他知道慕容冽尘对尹清清的心意,可成大业者,怎能被一个女勾住呢。如果尹清清不是今晚又突然冒出来,他们可能过几天就要离开大辰国了。可尹清清又突然这么的冒出,他相信,以他家主子那要美人不要江山的架势,他们回燕国的行程,可能又要被推延了。 燕国国内,现在形势一片大好。如果回去了,对他们成就大业非常的有利。 陆耿仰头望了夜空,这个尹清清真是他家主子的劫啊。 遇到了,恐怕这辈子都放不开手了! 同一片夜空下。御书房里阎冥澈却异常烦躁的招来刘公公。他心里不安,阎夜锦的那个眼神,分明是在告诉他,他见过活着的尹清清的。 他心里蹦跶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开棺验尸! PS:今天白天出去了,晚上回来的有点晚,所以更新的也变晚了。谢谢玥玥还有上官伶儿5送的鲜花。玥玥和淼淼宝宝、choomama送的红包,另还有玥玥、aapplleeqq、赵1516757送的月票。谢谢大家,也谢谢各位订阅支持的亲们!鞠躬感谢! 123 月黑风高,做点啥?【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同一片夜空下。御书房里阎冥澈却异常烦躁的招来刘公公。他心里不安,阎夜锦的那个眼神,分明是在告诉他,他见过活着的尹清清的。 他心里蹦跶出一个疯狂的念头,他想开棺验尸! 刘公公半佝着腰跑了进来,站在书案边,等候阎冥澈的吩咐。阎冥澈眉头轻拢,脸上的那条疤痕顿时把整张脸衬的十分狰狞可怖。 他修长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声音冷慵,“刘永,你去让青峰带几个心腹过来。朕要去清清的墓冢一趟。丫” 刘公公以为他又在思念已经过世的尹清清,眉头轻皱了皱,便劝解道,“皇上,尹姑娘她已经不在了,您还是要放得下她才可以啊。” 夜溟澈伸手轻抚上自己脸颊上印刻着疤痕,那道疤痕那么深,这辈子都抹除不了了。他这辈子都必须带着这条疤痕生活下去了。而尹清清又何尝不是刻在他心里的那条疤痕,这辈子想要让他忘记她,那是不可能了。 刘公公见阎冥澈眉头紧蹙,他还想再说些宽慰他的话,但阎冥澈已经不耐烦在听下去了。他手一扬,声音里带着一点点的不耐烦,“你快点下去传唤青峰吧。” 刘公公终是没有再多说什么,沉默的垂头退下媲。 夜深人静时,冷风飒竦,仿佛要钉入人的身体里似的。阎冥澈带着青峰刘公公,还有其他几个侍卫站在尹清清的墓冢前。 阎冥澈蹲在墓碑前,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那块墓碑,眼神眷念而深情。 “清清,我又来看你了。” 月冷云涌,墓冢前便吹进了一阵怪风,那风吹散阎冥澈的头发,一头墨发便铺天盖地的展开,眨眼望去,倒是让他整个人多了几分鬼魅的气息。 “清清,本来我是不想打扰你的歇息的。可是我今天听到一个奇怪的消息。我,现在真的很想知道……你到底在不在里面。你乖乖的,如果我有打扰到你,你也不要生气好吗?” 阎冥澈声音里已经多了几分的希翼。他觉得他应该是这世上最希望她没有死的人了吧。在她揍的这些日子里,他没有再碰过后宫里的任何一个女人,每天都把自己的精力放在朝堂上。 只是,有一点让他耿耿于怀。 每个夜深人静,他总会梦到他已经离去的孩子,可是他却从来没有梦到过她。 一次都没有。 “皇上,时候不早了,是不是该动手了。”青峰仰头看了看夜空,站在那里的他,已经感觉到天空飘起了雪花。 阎冥澈沉默的从墓碑前站起来,阴鸷的目光却一直没有离开尹清清的墓碑。 青峰拿起铁锹,开始命人动手挖了起来。没过多久,他们眼前的坑就越挖越深,坑中有一方棺木。 阎冥澈盯着那方棺木看了许久,最后慢慢踱步走上前。青峰停下手中的铁锹,目光炯炯的看向阎冥澈,等待着他接下来的命令。 “开吧!”阎冥澈长长的吸了口气后,便阖上眼皮。 青峰上前,亲自的撬起钉在木棺上的铁定。铁钉已经被腐蚀的和棺身融为一体,青峰想要撬开棺盖,还是费了一些的力气。 “吱呀”一阵摧木拉朽的沉闷声音,棺盖被人轻启开一条细缝,好似有一段隐秘的故事将要缓缓的被揭晓。 随着棺盖被慢慢的拉开,下一刻,棺材里的情形也跃入众人的瞳孔中。 没有人。 棺材里没有人。 青峰抬眼和刘公公对视了一眼,两人最后都把疑惑的目光投在阎冥澈的身上。场面一下子静悄悄的。 突然安静下来的场面让阖着眼睛的阎冥澈心里猛的一跳。他抿了抿薄唇,一点一点的睁开眼皮,视线中棺材里的情形便跃入眼底。 她不在。 阎冥澈心里第一个反应,是欣喜异常。 第二个反应便是——怒气攻心。 在这两种情形的交汇下,他的身形颤了颤,整个人差点就直接栽倒在地。 这么多个日日夜夜里,他总是在忏悔,总是幻想着她还和自己生活在一起,不不肯接受她就这么离开自己的事实。 无数次,他盯着她的画像,都有拿起刀了解掉自己的冲动。 但她没有死。 原来她骗了他! 现在的她,说不定正和迟以轩那个姘夫在一起快乐的生活着。 而他竟然还沉溺在过去,缅怀着和她在一起时的点点滴滴。他们这一对狗男女就把他当成傻子一样的玩弄在股掌之中,若不是因缘巧合之中,让他撞破了他们给他布下的局,他这一辈子都还要被这一对狗男女继续的欺骗下去。 “皇上,您……您没事吧?”刘公公站在阎冥澈的身后,却也已经感受到他身上释放出来的冷冽气息。他担心的走上前,关心的问了句。可他刚问完,阎冥澈便蓦的转身,邪鸷的冷眸里立刻罩上寒霜,扬声命令道,“青峰,你去给朕查下去,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朕也一定要抓回尹清清。” 深情如他,在这一刻,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他要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把尹清清抓回来。他承认他心胸很狭隘,本来已经原谅迟以轩和尹清清。可就在他发觉自己被骗了后,他后悔了。明明是三个人的游戏,凭什么迟以轩和尹清清就能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而他却要一个人沉浸在无边的苦海中。 他不甘,而且他心里也不愿。 他发誓,无论付出多大的代价,他都要把那个女人抓回来,然后再也不会让她离开自己了。天上的雪越下越大,寒风夹杂冰冷的雪吹的人皮肤发疼。 寝殿里,尹清清已经阖眼睡了过去。慕容冽尘画完手中的画像后,抬头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的模样,他眉头轻皱了皱,便开口轻唤了她几句,尹清清睡的有些沉,并没有被他的声音给吵醒。 慕容冽尘想了想,便小心翼翼的将她抱了起来,向床榻处走去。 外面起风了,风将屋内的烛光吹的摇曳不移,慕容冽尘帮她褪下脚上的鞋子,拉过被子小心翼翼的盖在她的身上。而他本人则坐在床沿处,怔怔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卷翘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射出两小方的阴影,睡梦中的她像只猫咪一般将身子蜷缩起来,梦里的她不知道梦到了什么,眉头还紧褶着。 慕容冽尘的心也跟着忧心忡忡起来。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的睡颜,这一刻,他心里既是惶恐又觉得满足。 又伸手替她掖了掖被角,慕容冽尘就这样在她的床头坐了一夜。 等第二天刚灰蒙蒙的亮起来,慕容冽尘就轻轻的推醒她。尹清清一睁开惺忪的眼睛,对上的便是慕容冽尘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她愣了下,连忙从床上爬起来。 “醒来了?”慕容冽尘清俊的眉毛微微轻挑,看着她那迷糊的模样,眼里也有了笑意。 尹清清一看自己睡到慕容冽尘的床上了,便知道他昨晚肯定是没有睡好了。她瘪了瘪嘴,歉意道,“对不起啊,昨晚占了你的床。” 慕容冽尘眼角轻扬了扬,嘴角边绽似是绽开一朵花,“没事。不过你要快点醒来了,趁着这时候宫里的把守不是很严。” 尹清清现在虽然和慕容冽尘接上头了,但她可不会留在这宫里。宫里到处都是阎冥澈的耳目,一旦被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在尹清清岔神的这期间,慕容冽尘已经让人准备好了供她洗漱用的温水。等尹清清洗漱好,又从屏风处钻出来时,慕容冽尘已经又让人准备好了她的早餐。 桌上的东西不是很多,但也还算丰盛。尹清清同他说了一声谢谢,便坐下来吃了起来。全程慕容冽尘都是在不停的给她夹菜,恨不得这一餐下去,尹清清能狂长十几斤的肉才好。 尹清清心里把慕容冽尘当成好朋友,共患难的好哥们,见他不停的给自己夹菜吃,她也回敬的给他的碗里随意的夹了一些菜。慕容冽尘受宠若惊,若不是他戴着面具,尹清清可能就会看到他现在的脸比煮熟的虾还要红了。 吃完东西,尹清清便赶着要离开了。可慕容冽尘唤住了她,他拿了一件披风递给她,又把早就准备好的两叠银票也一并的递给她。 “我给你准备了两份银票,等你回去了,一份拿去给自己赎身,还有一份就自己留着。记得不要苛刻自己,有什么想吃想喝的,尽管拿钱去买。还有,我会派人到那里暗中保护你的。等我有迟以轩的消息,我就会去找你的。” 尹清清低头望着手里的银票,顿感沉甸甸。她红着眼眶,很感动道,“慕容冽尘,谢谢你!等我找到了迟以轩,我们两一定要好好敬你几杯酒!” 慕容冽尘深望了她一眼,假装背过身子拿东西,闷闷的回答道,“不用谢,当初若是没有你,我也可能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为你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尹清清咬着唇瓣,胸口好似被什么东西给压了,她的心也跟着沉重起来。 “慕容冽尘,其实你早就不欠我什么恩情。倒是我,欠了你太多,恐怕我这一辈子都偿还不了欠你的恩情了。” 慕容冽尘想说几句宽慰她的话,可陆耿却在此时敲响了他们殿门。 “主上,时间不早了,若是再不走,可能就要被人发现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两人都望向窗外,天色果然已经亮了起来,若是再不走,真的就来不及了。尹清清又跟慕容冽尘说了几句告别的话,便要离开。慕容冽尘不放心她,便让陆耿领着她出宫。 一路上,陆耿都是用一张类似于便秘扭曲的脸对着尹清清的。在宫门口分手时,他便是想对尹清清说些燕国的事情的,但一对上她的眼睛,他心里就露怯了。 他不是怕她,他是怕慕容冽尘啊。 如果慕容冽尘知道他将燕国的事情告诉给尹清清,尹清清万一有个什么意外,他敢肯定,他家主上必定会杀了他,然后剃头出家去。 这个后果,显然不是他能承受的起。所以,他只是瞪了瞪尹清清,便吩咐人送她离开。 大概两柱香的时间后,尹清清便回到了明月楼。一下马车,便有几个跟她交情好的上前让她快点走。原来被誉为“人间凶器”的阎夜锦又来了,而且这次还带了几个据说长的非常丑的男人,说是点名要让她服侍那几个男人。 尹清清整了整衣服,没有躲出去,而是直接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一进房间里,果然看到了阎夜锦坐在屋里正中央,他的身后站了几个彪形大汉,这些人长的都非常的丑。 “怎么的?懿王爷还真是有恒心啊,屡战屡败,还敢再来奴家这里撒野啊。”尹清清脸色平静,在他的对面坐下。 阎夜锦哼唧道,“此言差矣,本王是屡败屡战。今天特地又给你送几个极品男人来供你享乐了。”他说完这话,桃花眼炯炯的盯着尹清清,期盼着能看到她被吓到的模样。 尹清清非常配合抖了下身子,“懿王爷,奴家真的好怕啊。” 阎夜锦被她的声音刺的鸡疙皮又起来了。他手一扬,他身后那几个长的很丑的男人便上前一步,把尹清清给包围住了。 “花魅,今天你是叫破嗓子都没有人来理你了。”阎夜锦桃花眼笑眯眯,一张妖孽般的小脸上写着“得罪他的人都没有好下场”,尤其是在他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后,他自然不可能让她好过了。虽然他很不在乎自己的亲生哥哥,但想想,还是得为他报下仇。 围在尹清清身旁的几个丑男已经开始脱衣服,并且用饿狼朴食的目光盯着尹清清。 阎夜锦很得意,他现在的这副模样,简直就跟街头那些调戏良家妇女的恶霸没有什么区别。 尹清清眼珠子滴溜溜的往阎夜锦身后的那几个丑男看了一圈,这时候如果她真的喊救命,那肯定是没有人能来救她的。 不过,如果她喊“来人了,着火了”,那就说不定了。尹清清心里这样想着,便毫不客气的扯着嗓子大喊了起来,“着火了,快点救我了!” 明月楼都被阎夜锦给包下来了,楼里没有往常的丝竹管弦之乐,她这么一叫,声音立刻就在明月楼里回荡起来。老鸨是第一个冲了进来的,“着火了,哪里着火了。” 而随着老鸨的到来,她的身后又冲进来了一批人。大家看到房间里根本没有着火的迹象,一时间呐呐的不知道 阎夜锦冷幽幽的瞪了尹清清一眼,扬声就又要将老鸨一帮人喝退下去。可尹清清在同阎夜锦斗智斗勇中,积累了丰富的经验。听他喝退老鸨,她粲然一笑,饶过阎夜锦,转而走向老鸨的面前。 “妈妈,我不干了,这些钱是我的赎身钱。肯定够给我赎身了。”尹清清从袖子的口袋里掏出一叠的银票递给老鸨。这些银票本来就是慕容冽尘给她来赎身的。现在正好可以拿出来一用。 老鸨看到手里的那厚厚的一叠银票,双眼发光,忙不失迭的点头。这些银子够赎三个尹清清了。 “清清啊,你真是有本事啊。”老鸨边低头数银票,边让人去把尹清清的卖身契拿来。 阎夜锦不爽了,大步的走到老鸨的面前,挤眉弄眼的哼了哼,“妈妈,你可是收了本王的银子的。本王今晚可是特地点了花魅的。你可不要收了银子不办事啊。” 老鸨数银票的手一僵,面有忧色的又瞅向尹清清。尹清清双手抱胸,也冷声的回击道,“懿王爷,奴家知道奴家金盆洗手不干了,你会非常难过。可是妈妈她现在已经拿到我的赎身银子,换句话说,奴家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就算是妈妈,她也已经不能强行的再逼迫奴家接客了。” 老鸨为了手里的那一叠银票,连忙点头。 阎夜锦没想到临到头,又被尹清清给耍了一回。如果尹清清不接客的话,那他为她准备的这六个顶级丑男自然就没有作用了。 “妈妈,本王出比她多一倍的钱,买下她。”他恨得咬牙切齿,便手一挥,准备豪掷千金的买下她。然后以后就放在家里,天天的奴役她,天天的欺负她。 尹清清对阎夜锦还是多少知道的一些。她知道他之所以每个月都要去婉太妃的梨香苑晃悠一圈,那是因为他每个月手头拮据,他必须去婉太妃那里搞点零用钱贴补啊。 现在婉太妃都被贬了,尹清清可不相信他身上能带多少钱、 她勾着唇带着挑衅意味的口吻道,“懿王爷,既然你也想要为奴家赎身,那好啊。你只要马上能拿出比这多出一倍的银子,奴家以后就跟着你了。” 老鸨听她这么一说,她也目光炯炯的望向阎夜锦。 阎夜锦的两个爪牙甲乙两家丁立刻将阎夜锦架到一边的角落去。两人便叽叽喳喳的开始对阎夜锦这个败家王爷说教了。 甲道,“王爷,咱们府里的库房真的很差银子。” 乙马上补充,“是啊,离王爷您发月俸还有半个月呢。您要是买了这么一个丑八怪回去,咱们下半月就要吃西北风。” 甲忙点头,又道,“而且王爷您即使把她买回去,您也没作案工具啊。” 乙往阎夜锦的下身幽幽看去,继续煽风点火,“是啊,王爷。我们今早出来时,管家还说您上半个月花的太猛,现在咱们家库房里的老鼠都嫌弃咱们穷酸搬家了。您说您现在又暂时吃不了她,你放个丑八怪在王府里做什么,恶心你自己呢,还是恶心我们府里的人啊。小心,我跟大宝也收拾行囊投奔段世子去。” 甲乙两人,你一句来我一句去,想尽办法要打消阎夜锦买下尹清清的冲动。 尹清清在旁边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她撇撇嘴角,笑意盈盈道,“懿王爷,您老人家要是还没有商量出个所以然,那就请离开奴家的房间。奴家忙了一天了,要歇息了。” 阎夜锦看着尹清清那气定神闲的模样,他恨的直跳脚,恨不得直接呕血了。 老鸨也上前赔着笑道,“懿王爷,您要是还拿不出银子,花魅可就真的就是自由身了。” 阎夜锦脸色一红,气哼哼道,“本王又想了想,花那么多银子买个丑八怪回去,不值得!本王还是留着银子去找个花魁喝花酒去。再怎么说,花魁的等次还是比一个丑八怪要好的多的。” 他的话一说出来,立时遭到场中所有人的白眼外加鄙视。 谁不知道,在这条柳巷里,都把“人间凶器”的阎夜锦列入头号拒接顾客。哪家青楼里的花魁见到阎夜锦都头疼的要死。更不用说陪他喝花酒。 所以了,他顺口这么一说,只能招来其他人的白眼加鄙视,还真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啊。 阎夜锦顶着众多鄙夷的目光,又跳脚的指着尹清清哼唧道,“尹清清,你别得意!本王总有一天要让你后悔的。” 尹清清被他那副神情给逗乐了,忍俊不住,笑着道,“奴家随时奉陪。” 阎夜锦哼了又哼,又用力的跳脚,朝身后的两个爪牙道,“咱们走!”留下这话,阎夜锦一甩袖子,终于在众人幽幽的目光下,灰溜溜的往门口蹿去了。 甲乙两个家丁为了维护阎夜锦在众人心里原本就不怎么高大的的形象,又叽歪了起来。 甲跳脚,狗仗人势道,“丑八怪!你等着吧,我们王爷可不会放过你的。哼!” 乙接过话头,“得罪我们王爷的人不是又重新去投胎了,便是被我们王爷收拾的很惨。你也不会有例外的!哼哼!” 瞧着这仓惶离开的主仆三,尹清清是真的是被逗乐了。 接下来的几天里,阎夜锦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明月楼的生意突然就变差了。有时候一个晚上,明月楼都没有客人上门。这可把老鸨给急坏了。老鸨知道是尹清清得罪了阎夜锦,便来鼓动尹清清去跟阎夜锦道歉。 尹清清现在已经为自己赎了身,她暂居在明月楼,也只是为了等慕容冽尘的消息。一旦慕容冽尘那里有消息,她肯定要离开这里的。 至于要让她跟阎夜锦道歉,这自然是不可能了。她不但不会跟阎夜锦道歉,相反,她还要送给阎夜锦一份“大礼”。 某个月黑风高之夜。 尹清清收到阎夜锦在景云楼和平阳侯世子段安喝花酒的消息。她花钱雇了四个长的同样很有“特色”的中年嬷嬷“埋伏”在阎夜锦回家的路上。 夜色已深。尹清清在等了快要一个时辰时,她的目标人物终于出现了。月色下,阎夜锦穿着一身红色锦袍勾着同样是“人间凶器”的平阳侯世子从酒楼里走出来。平阳侯世子今晚穿的是一件紫色的锦袍,脸上还有些婴儿肥。 两人的脚步并不是很稳,尹清清推测,这两小破孩一定是喝了一些酒。 她回头对她身后的四个嬷嬷道,“等下我先跑出去,我会拉走其中一个,剩下的一个就交给你们处置了。”尹清清笑着瞅向几个嬷嬷,阎夜锦敢招几个丑男来对付她,她也不介意用同样的方法来对付他。这几个嬷嬷今晚会好好的“款待”他的。 那四个中年嬷嬷都是尹清清临时雇来,她们也不认得阎夜锦瑟的身份。拿了钱的她们要做的就是遵从尹清清的命令了。 尹清清瞅着阎夜锦他们两个小孩正向她们埋伏的方向走来。她深吸了口气,猛然间从黑暗的角落里跑出去。在快要跑到这两人面前时,她扬声喊了句,“段安!” 两人中有人顿住脚步,有人开口说道,“你找我……们家段安有什么事情?” 尹清清知道留给她的时间不多,她必须在极短的时间里将没有得罪过她的平阳侯世子段安给拖走。这样她身后的几个嬷嬷才好办事。 “段安,你跟我走!”她眼前快速的晃动了下,丫的,这两人一个穿红衣,一个穿紫衣,在黑暗中还真不好分辨出来。她随意的喊了一声,目光便往两人的脸上扫过,然后一个伸手,挽住段安的胳膊,就急速的奔跑了起来。 她跑的很快,快的都能听到耳边呼呼吹过的风。 后来实在是喘不过气来,她才停下脚步,回头去看身后被她拉扯的人。 月色下,当她看清楚她身后人的面貌后,她有种五雷轰顶,全身被打焦的感觉。 “怎么是你?” 擦!她拉的人不是段安的手吗?怎么换成阎夜锦了? 还有,若是阎夜锦现在在这里,那段安呢……尹清清脑海里立时就浮起一副限制级的画面。她记得那个段安长的白白胖胖,模样还十分讨喜呢。最重要的是,她跟那个段安还无冤无仇的,如果让这么讨喜的小孩独自面对一群如狼似虎的中年嬷嬷……尹清清默了,老天啊!她有罪! 124 那一夜,我伤害了他……【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很内疚很慌张,一想到自己的无意之举把平阳侯世子推入了火坑,她心里就有些急躁。她想尽快的撇下阎夜锦去找那几个中年嬷嬷,希望能在段安惨遭蹂躏之前救出那个孩子。 她一把甩开阎夜锦的手,提了口气,转身就要往回跑。但就在这时候,一只手却在她的身后扯住了她。尹清清感觉到来自身后的阻力,她回头去看,发觉夜色下的阎夜锦正用一双炯炯有神的目光在盯着她看,气哼哼道,“丑八怪,你又在搞什么花招?” “姐现在没空理你,你哪里凉快哪里待着去。”尹清清心里比较急,她知道自己每多在这里待上一秒,那就变相等于把段安又往火坑里推了推。所以,当务之急,她得甩掉阎夜锦这个难缠的麻烦,火速跑回去救人。 阎夜锦一袭红色的锦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他一双桃花眼瞪的老大,“丑八怪,你说你没空理我,那你干嘛拉着我的手就跑。丑八怪,被你这样拉着跑了一路,我现在想想都觉得恶心。丫” 尹清清很想直接脱下自己的鞋子往他的脸上甩去,明明她拉的人不是他啊……她还想问下老天呢,怎么会闹出这样的一个大乌龙,现在她还真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楚了。 “懿王爷,今晚的事情就算是我不对。我给您老人家赔礼道歉了。我刚才要拉的人是平阳侯世子段安,真的不是你……那现在我是不是可以离开了?”尹清清现在不能把自己要谋害阎夜锦的计划说出来,也不能把段安即将惨遭蹂躏的事情对阎夜锦这小屁孩说。 左右为难之下,她抬起一只脚,就直接往阎夜锦的靴子上踩去……阿门,段安啊,不是我不去救你,实在是你这好哥们太……太难缠了。 阎夜锦今晚也不知道怎么的了,整个人显得锱铢必较,容易为小事情耿耿于怀。他在被尹清清踩了一脚后,他立马跳脚,“丑八怪,你没事拉我们家段安要做什么?你是不是想从段安那里下手,然后反过来对付本王?亦或者你个丑八怪想要泡我们家段安?丑八怪,告诉你!你要是敢动一下我们家段安,我就废了你!媲” 尹清清嘴角轻抽了抽,貌似现在正危害他好基友人身安全的是他自己。 她手一用力便甩开他,提着裙摆,转身要离开。 月色的清辉从夜空中倾泻而下,尹清清听到身后的阎夜锦唤了一声,“尹清清。” 她脚下的步子渐渐的放缓了下去,回头去看,夜色下,阎夜锦眯着眼睛,一袭大红的锦袍被风吹的猎猎作响。 “本王就知道是你!” “你是怎么看出来的?”尹清清摸了摸自己的脸,每次和阎夜锦相见,她都要将脸涂的厚厚的,有时候她自己照镜子,都认不出自己。而阎夜锦竟然能认出她,难道是那次她直接戴着面纱去见慕容冽尘时,被他发觉的? 阎夜锦嗤嗤一笑,“尹清清,其实按理来说,本王还应该叫你一声嫂子呢。” 尹清清嗅出了他话里危险的气息,警觉道,“你想做什么?” 阎夜锦蹭蹭的往前走了几步,双眼笑的眯成两条细缝,那一刻,尹清清觉得这小屁孩笑的像一只诡计多端的狐狸。 阎夜锦狡黠的笑着,“本王不想做什么,只是之前被你害的太没面子了。这样吧,你去本王的王府给本王做半个月的丫鬟,怎么样?只要你做满半个月,本王一定不会把你还活着的事情告诉给本王的皇兄。”阎夜锦小孩子心性,和尹清清的多番较量中,他从来没有赢过她。 这些灰暗的历史,倒是激起了他屡败屡战的决心。他心里就琢磨着,不能一直让尹清清压过他,他怎么的也要挽回点面子。 他要把她弄到懿王府,让她每天端茶倒水,可劲的使唤她。只有这样,才能消解他心中的愤恨。 可虽然他的小算盘打的“啪啪”响,尹清清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被他揉捏住的。她现在待在明月楼,虽然也是在阎冥澈的管辖之下,可怎么说明月楼都是三教九流之地,鱼目混杂,不容易被阎冥澈发现。但若是去了懿王府,那就不一定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是不会去那里的。 她抿着唇笑着道,“对不起,懿王爷,你的请求,我不能做到。还有你如果想去跟你的皇兄说我的下落,那你就去吧。到时候我若是被你的皇兄给抓到了。我发誓,我会把我怎么诈死,怎么从棺材里爬出来,又怎么跑到明月楼的事情都推到你的身上。” 阎夜锦从鼻腔里轻哼了哼,“尹清清,你帮我皇兄当成傻瓜了。他可不会因为你随便说几句话,就听信你的谗言的。” 尹清清反驳道,“懿王爷,把你皇兄当成傻子的只有你一个人。别的事情先撇开不说,就光说你知道我的真正身份而不马上向你皇兄禀告这一条。光是这一条就可以让你的皇兄怀疑你的居心了。嘿嘿,到时候我前脚被抓,王爷你后脚可能就要在牢里跟我相见了。” 阎夜锦瞧着尹清清那有恃无恐的模样,他忍不住又跺脚了。“尹清清,算你狠!不过,你也别威胁我,本王不吃这一套。告诉你,本王既然敢去跟皇兄告状,那就不怕被你诬陷!” 尹清清已经看出了他的虚张声势,嘿嘿一笑,眼波一转,双眸湛亮,“嘿嘿,王爷过奖了。我不狠,怎么对得起生我的老爹老娘呢。他们千辛万苦把我生下来,可不是让我成为被你们玩弄的玩物的。还有若是你现在就想去告诉你的皇兄有关我的事情,请你往后转,再在半路上搭辆马车就可以直接进宫了。到时候,我看到底是你活的好,还是我活的好。” 阎夜锦双眼幽幽,已经忍不住要呕血了,他开始放话道,“尹清清,你别得意。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你的破绽,哼哼!到时候本王一定要打败你。” 尹清清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一圈,回答他的是一记白眼。 本来在尹清清面前已经没剩下多少自尊心的阎夜锦被她这记白眼又给激怒了。他还带着稚气的脸上气鼓鼓,双脚不停的跺地,颤颤巍巍的伸出一根手指指着尹清清大声吼道,“丑八怪,你给本王等着。总有一天,本王要打败你。” 尹清清被他那副别扭的小模样给逗的更乐了。“懿王爷,你口中的的‘总有一天’是不是指我八十岁,你七十四岁啊。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那我相信你。最起码我八十岁时,身子骨肯定没有你健朗。而你这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王爷到那时身子肯定是比我健朗的。王爷,我相信你。” 被称为“人间凶器”之一的阎夜锦,可能从来都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惨败。无论是和尹清清斗智斗勇,还是斗口才,他似乎真的没有一样能赢得过她。 这让他太气愤,气愤的就要呕血。他很狂躁,狂躁的双手负后,不停的跺着脚,偶尔间抬头去看尹清清,双眼也都是喷着火的。 尹清清见现在的阎夜锦把眉头皱的如小老头一般,她非常不客气的落井下石,笑的更灿烂。只是这么一笑,又突然让她想起了被她遗忘在脑后的那个可怜小世子。她心里暗呼了一声糟糕,再也没有和阎夜锦斗嘴的兴致了。 提起裙摆,尹清清再也管不上阎夜锦,火速的往原路返回。她的身后,阎夜锦见她就这么走了,少不得又被气到了。 尹清清回到之前的地方,夜风吹的凉飕飕,哪里还有什么人啊。她心里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强烈,眼角的余光偶然间瞥到地上被撕人强行撕扯下来的一块极小的布料。她捡起那块布料看了看,是一块紫色的布料,而且布料的做工非常的精致。一看就是从刚才那个段安的衣服上撕扯下来的。 尹清清嘴角抽了抽,赶忙又招手在路边叫了一辆马车,火速的赶往离这里不远处的一座破庙里。她们约定好的,她引开人,她们就趁机打晕、拖走,然后再在这附近破庙里集合…… 好不容易的到了破庙处,尹清清付好钱后,便急匆匆的下了马车,直奔破庙里。破庙里,哪里还有什么人啊。她只在破庙的地板上捡了一块紫色的布料,目测应该也是那个段安的。 尹清清的心瞬间就提到嗓子眼里,她若是对付阎夜锦倒是可以说的过。毕竟阎夜锦这些日子里总是针对她,而且她也相信那几个中年嬷嬷难不倒阎夜锦的,顶多就是阎夜锦被吓吓而已。但平阳侯这个世子,跟她无冤无仇的,她这次这样做,还真是太过分了。 强烈的愧疚感折磨着尹清清。尹清清怀揣着侥幸的心里在破庙的周围搜寻起来。希翼着能搜到什么有用的线索。可一圈下来,连半个人影都没有看见。 最后她只能悻悻然的回明月楼了,躺在床上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这一晚上,她噩梦连连,不是梦到段安跳湖自杀了,就是梦到他化成厉鬼来寻她报仇了。 第二天醒来时,她的眼睑处已经黑的像只大熊猫了。她也来不及吃东西,就直接奔向平阳侯府。结果等了一天,都没有见到那个段安出来,等到傍晚要回去时,她又在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见到了阎夜锦。 阎夜锦见到她,自然是没有好脾气,“丑八怪,你没事在平阳侯府外瞎晃荡做什么?”他嫌弃问道。 尹清清眼角的余光往平阳侯的府邸瞅了一眼,“这平阳侯府就你能来,我不能来啊。” 阎夜锦双手抱胸,桃花眼眯了眯,“丑八怪,你该不会真的对我们家段安有什么非分之想吧。要不然,他刚生病,你就在王府外瞎晃悠。” “他生病了?什么病?”一听到他得病的事情,心立时一颤。想到了昨晚的事情。如果昨晚段安真的被……那他现在生病了就很正常了。 阎夜锦看到她这副紧张的模样,心里没好气,“段安生病,你那么激动干什么?” 当然要激动,毕竟是她错手将住大辰国的未来的花朵给硬生生的摧残掉的……尹清清心里有苦又说不出来。只能干笑着把阎夜锦拉到一边去,“懿王爷,咱两商量点事情。我愿意去你府上做三天的丫鬟,不过你今天带我去看下段世子好吗?” 阎夜锦这下疑惑了。据他所知,这段安跟她连认识都不认识。这尹清清怎么就对他那么上心。 尹清清赶忙又用诱哄的口吻道,“懿王爷你不是一直想要打败我吗,我去你府里做三天的丫鬟。你到时候可以尽情的使唤我。当然,如果你怕我伤害段世子,那就更不可能了。我见他时,你也可以在旁边监视着我的。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再担心我会伤害到他了。” 阎夜锦伸手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小小的考虑了一番后,嘿嘿道,“三天太少了,不行。怎么的也要五天,少一天都不行。” “不行,三天已经够多了。” “丑八怪,既然你不肯妥协,那本王就不带你进去了。” 好吧。尹清清想到那个段安,一咬牙,就把自己给卖了。 “五天就五天,不过你可得说话算话,带我进去见下段世子。” 阎夜锦头仰的老高,用鼻子哼了哼,一副趾高气扬的欠揍模样让人恨不得要拍死他。尹清清想着还在病榻上躺着的段安,这一次,她只得忍了。 就这样,阎夜锦双手抱胸嚣张的走在前头,尹清清苦着脸,低头哈腰的跟在他身后。两人经过丫鬟的通禀,尹清清终于见到了那个疑似“受害人”段安。段安年龄跟阎夜锦差不多,大概也只有十二三岁的模样,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包子脸,他此时正虚弱的靠在床榻上。 尹清清昨晚是睨过段安一眼的,当时白白胖胖,十分有精神的,现在看到仅隔一夜,他就变成这副模样了,她心里更加笃定昨晚段安一定是遭受到惨无人道的非人待遇了……她心里的愧疚感更深了。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背一捆荆条来给他负荆请罪。 阎夜锦见到这副模样的段安,倒是没有多少的惊诧。他往他的床头一坐,目露责备,口气幽幽,“你怎么搞的,我们昨夜分开时还好好的,你怎么就把自己折腾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段安包子脸一皱,瞬间从一个芙蓉包变成菜包子。“夜锦,昨晚,昨晚我……” 尹清清竖起耳朵,一颗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罪过啊!昨晚,她伤害他了! “昨晚怎么了?”阎夜锦见他不说话,只知道哭,他忍不住放软语气,安慰的拍着他的小肩膀,轻声的问道。 段安一双大眼睛水汪汪,刚说了几个字,就哽咽的泣不成声了。阎夜锦赶紧拿了一块手帕细心的给他擦掉脸上的泪珠。“你真是要急死我啊,昨晚到底怎么了?” “夜锦啊……昨晚……我突然觉得我们以前那样游手好闲,整日欺男霸女挺无聊的。我们以后还是……不要再出去胡作非为了吧。” 段安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珍珠,簌簌的往下落。阎夜锦狐疑的望着段安,“段安,你到底怎么了?以前咱们不是说好了吗,咱们两做不到流芳百世的英雄,就要做遗臭万年的祸害吗?你现在这副模样……让我很不安。” 包子脸的段安被他几句话刺激又哇哇大哭了起来,“夜锦,不要多问了……总之,咱们以后不要再闹了好吗?” 尹清清深怕阎夜锦再继续问下去,就会在段安的心口上撒盐。于是,她连忙插嘴道,“世子,你说的是对的。以前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最重要的是你以后要好好的生活下去。人嘛,活在世上总会遇到一些不顺心的事情的,挺过去了,就是你赢了。” 段安这才注意到尹清清。他睁着一双黑而大的眼睛水汪汪的瞅着她,奶白色的脸颊上还有委屈的神色。尹清清抚了抚阵阵发疼的胸口。她承认,这个包子脸的段安很萌,可这也间接的说明她犯下的罪孽实在是深重。 “夜锦,她是谁啊?”段安轻声的向阎夜锦问道。 阎夜锦不屑的瞅了尹清清一眼,“我丫鬟。” 段安没有继续再在尹清清的问题上多加纠结,他又低着头,继续哀戚的哇哇大哭起来。阎夜锦则无奈的将手一摊,叹息道,“也不知道你到底怎么了?你这样,让我怎么办?” “夜锦,我现在心里难过。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抛弃我……”段安哭的小鼻子红红的,那可怜兮兮的模样让尹清清心里堵的慌。她想上前再对他说些劝慰的话,可人家段安显然不想跟她谈人生谈理想啊。人家只想跟他的好哥们阎夜锦谈人生谈理想。 “你能先离开下吗?”段安用哭红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瞅着尹清清。尹清清知道他支走她,那是有话想单独对阎夜锦说,她心里虽然很不舍,但没有办法。还是出了房间。 段安在尹清清走出去后,他将盖在身上的锦被一揭,胖嘟嘟的身子在床上滚了一圈,然后撩起自己后背上的衣服。阎夜锦看过去,被唬了一跳,只见他的后背上密密麻麻的都是鞭痕。 “段安,你这后背上的伤是怎么来的?”阎夜锦鼓起腮帮子,气呼呼道。 段安整张包子脸一瘪,又委屈的哇哇大哭了出来,“夜锦,我昨晚真是倒霉透了……昨晚你被人拉走后,我就被人打晕了……等我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己身上的银子什么的都不见了……我急匆匆的赶回家,又倒霉的遇到我爹,我爹说有人跟他告我的状,接着便请了家法,我这后背上的伤就是昨晚留下来的。 另外我爹还说……等我这后背上的伤好后,就把我丢进军营里,再也不让我出来祸害其他人了……夜锦,你说我爹这不是要断我活路吗?去了军营那里,以后我也不能再跟你一起玩了……” 其实,段安隐瞒了他被人打晕后的一些事情。真实的情况是他被人打晕后,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座破庙里,他的旁边还围着几个长的难看的中年嬷嬷。 这些人双眼冒贼光,差点把他给吃了。幸好,他爹平阳侯知道他这个做儿子的作恶多端,肯定会有仇家寻上门报仇,平时都有派暗卫来保护他的。他这才虎口脱险。 只是一回到家后,他爹在知道他被人绑架的事情后,他火冒三丈,没有怪绑架他儿子的人,而是生气的拿着皮鞭狠狠的教训了他一番。 他一共挨了三十鞭,痛的他哇哇乱叫。 当然,被几个中年嬷嬷打晕的这种糗事,段安自然不好意思对阎夜锦说出来。这不就有了他刚才对阎夜锦说的那番话了。 阎夜锦双手紧握成拳头状,“段安,你放心。竟然有人敢偷袭你,要是让我知道是谁敢对你动手,我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段安,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偷袭你的人,为你报仇的!” “阿嚏!”房间外的尹清清猛的打了个喷嚏,顿时就觉得后背脊梁处传来一阵阴冷的凉风。 段安揉了揉自己哭红的眼睛,明明已经十二岁的他,行事作风什么的,却像个八|九岁的小孩。“夜锦,算了。可能真的如我爹的那样,咱们以前做了太多的恶事,现在老天报应下来了。咱们以后都好好的……不要再做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好不好?” 阎夜锦望着他那一脸委屈的神态,仿佛他要是不答应他的话,他马上就可能再给他哭一个。阎夜锦撇撇嘴角,半是责备,半是无奈,“好吧,我都答应你。不过你先养伤,其他的事情后面再说。” 段安破涕为笑,包子脸粉嫩的让人恨不得马上上前咬上一口。 两人又说了一番话,待天黑时,阎夜锦才依依不舍的跟他告别离开。尹清清心里不安的很,她千方百计的想要找机会向小段安送上自己的歉意。但是,人段安眼里只有他的好哥们阎夜锦,根本视尹清清为无物。 所以,到最后,尹清清的计划就失败了。 无精打采的离开平阳侯府,阎夜锦趁机提醒道,“丑八怪,你可要记住你答应过本王的那些话,本王希望明天一早醒来就看到你已经在本王的府邸里干活了。” 尹清清勾勾唇,转身又看了看平阳侯府,本就无精打采的她将头埋的更深了。 随意的应付了阎夜锦几句话,尹清清便要回明月楼。她的身后,阎夜锦瞅着她失魂落魄的模样,他鼓着腮帮子大声道,“丑八怪,你可别忘了,这个是你欠我的约定。” 尹清清茫然的转身回头,朝阎夜锦勾唇淡淡的一笑,“好的,我明天会去的。” 那时,月上眉梢,他们的周围都是熙攘的人群。尹清清立在一棵大树下,双眸灼亮,微风轻轻的拂过,树上的花瓣便簌簌的落了下来,吹的她满身都是。 而阎夜锦一身大红袍也被风吹的摇曳多姿。 本是一副很美好画面。 但终究,他们还是要告别离开的。 一个往南,一个往北。 背道相驰! 皇宫里,阎冥澈刚用完御膳,青峰便急冲冲的赶了进来,他跪在阎冥澈的身前,声音里难掩亢奋的说道,“皇上,已经查出来了。尹姑娘现在的寄居地是……明月楼。” 青峰刚说完,便感觉到面前一阵风吹过,下一刻他抬头时,阎冥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殿门口了…… PS:今晚应该还能赶出一更出来。 125 皇上,换我来虐你了!【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青峰刚说完,便感觉到面前一阵风吹过,下一刻他抬头时,阎冥澈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殿门口了…… 尹清清垂头丧气的回到明月楼后,便胡乱的洗漱了一番,倒床就睡了。大概是昨晚没有睡好,加之今天她又东奔西跑了半天,此时一沾床,她很快就睡着了。 月上中天时,明月楼外,突然有一对人马疾驰而来。那些人皆穿着飞刀鱼劲装,骑着高头大马,腰间也都配着刀。这些人一到明月楼外,便把整个明月楼给围住了。 而他们之中的男子身形颀长挺拔,全身穿着黑色的锦袍,身上透出一抹神秘的贵气感。他从马上落地后,仰头便看明月楼的那块牌匾,金灿灿的“明月楼”三个字让他鸷冷的眸子危险的眯起丫。 青峰走到他的身边,小声道,“皇上,属下已经调查清楚了。尹姑娘来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听说,她是被一个女人给卖进来的。” “卖?”阎冥澈喉结上下翻了翻,眼里闪过疑惑。 不过,他也知道这些疑惑一旦见了她本人,自然便都知道了。 阎冥澈伸手将头上戴着的帷帽往下轻拉了拉,帽子便遮住了他半张脸。他脚步轻移,抬脚便往明月楼里走了进去媲。 楼里的老鸨早就接到消息,说今晚有贵客包下整间明月楼。此时她正带着明月楼里的姑娘等在门口呢。阎冥澈一走进去,邪鸷的目光往那群人中间快速的扫了一眼,便冷声道,“她、呢?” 青峰压低声音,回答道,“在二楼的朱雀间,老鸨说她一回来就喊累,现在应该在休息呢。” 阎冥澈微微点了点头,轻撩了撩锦袍,便往楼上的方向走去。 房门“吱呀”一声被轻轻的推开,又轻声的被阖住。阎冥澈放缓脚步,来到了她的床榻边。床上,尹清清睡的很沉,她并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向她袭来。 阎冥澈颀长的身影如山一般向她倾轧下去。他安静的站着,鹰隼的眸瞳里翻滚着各种复杂的情愫。在没有见到她之前,他心里是恨她的,恨不得将她拆骨锉筋,把她吃进肚子里。 可现在,见到像只小猫一般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的她,心里的愤恨倒是一下子烟消云散了。他突然庆幸,庆幸有生之年,还可以看到活生生的她。 这样,多好啊! 悄悄的在她的床头坐下,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过去。灯光下,她紧闭着双眼,长如小扇子的睫毛很有频率的抖动着,还有她粉色的面颊,也宛如一朵含苞待放的花,潋滟粉嫩,带着让人无法拒绝的诱惑。 他修长的手指忍不住的轻抚上她脸上的那条疤痕,那条疤痕见证了他和她的誓言。现在,疤痕还在,那就证明他对她许下的誓言还是仍然有效的。 阎冥澈心里有一阵阵的涟漪向外扩散,他忍不住低头,就低头吻住她如花瓣般柔软的唇瓣。 尹清清做梦了,梦里,平阳侯世子段安被几个中年嬷嬷围住,接着就惨叫蹂躏。梦里的她站在一边想要阻挡这一出人间悲剧的发生,奈何不管她怎么叫,都没有人理会她。而且,睡梦中的她隐隐的就感觉到一阵窒息感。 她从睡梦中被惊醒,一睁开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幽暗邪鸷的眼睛。 她刚想动,又赫然发现,她全身被人压住,而那人竟然很霸道的在吻着她的唇瓣。她大脑里有过短暂的空白,但下一刻,全身就紧绷住了,就连呼吸也变的困难起来。 因为,她乌亮的眼瞳终于看清楚了压着她的人的面貌。 那人是她这一辈子的梦魇,是她一辈子不想再触及的回忆。 阎、冥、澈。 她没有想到,他终于还是找到了她。 尹清清身子一僵,感觉从脚底处冒出阵阵的寒意来。阎冥澈对他的伤害太大了,这个恶魔毁了她的一切。本来以为黎明的曙光就在前面,可他还是追了过来。 他的出现,只会让她再一次的重蹈过往那些不堪的回忆。暴打、辱骂、威胁……阎冥澈口口声声的想要求得她的原谅,可他从来都不会尊重她。 说到底,她从来都只是这个男人手中的玩具了。他开心了,就来哄她。他不开心了,就各种嫌弃她。 前程往事,她本是不想再追究的。可这个男人还是不放过她,他又追了过来…… 尹清清心里升腾起一股怒意,往日的种种的恨意,涌上心头,只让她觉得无限的羞耻。她上下牙关狠狠的一碰,她的唇内,很快就弥漫着血腥味。 阎冥澈被她一咬,他不但不退缩,相反,他更加霸道的将自己这么久以来对她思念都疯狂的倾注在他的吻上。尹清清眼里有两团火在燃烧,愤怒的瞪着他。 许久,阎冥澈才依依不舍的从她的唇内退出来。但他并没有想就这样的放过尹清清,他转而咬住她的耳垂,语气暧昧的说着,“清清,朕说过的,你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这不,你现在不还是要乖乖的臣服在朕的身下吗?” 他说完话,便又用舌头轻轻的舔舐着她的耳垂。她身上的气息还有她的身体让他迷恋不已。 尹清清咂了咂唇瓣,没有回应他的话。 阎冥澈又得寸进尺的顺着他的耳垂一路吻下去,在她纤细的锁骨处停下。“清清,朕这次可以什么都不追究,只要你能安分的跟朕回宫,以前的事情朕都不会再提了。” 他知道,他是个言而无信的人。之前明明的已经对她说过,他会成全她和迟以轩。但现在,拥着她,心里的充实感让他不想再放开她了。 他太爱她了,爱的不想同别的男人分享她。 阎冥澈又埋头,在她脖颈上的锁骨处轻轻的咬下去,尹清清眉头忍不住的蹙起。她厌恶他的触碰,更厌恶他每次都像玩具一般亵玩着她的身体。 阎冥澈的呼吸渐渐的有些重了,他开始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外袍褪下后,她的上半身便只裹着一件翠绿色的肚兜。阎冥澈幽暗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她的胸前,那里因为尹清清的呼吸而随之起伏不定。 尹清清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瓣,这时候的她,脑子反倒是无比的清醒。 阎冥澈没有伸手去解那肚兜,而是隔着肚兜伸手轻轻的揉捏着她胸前的浑圆处。手下的柔软感让他迷恋不已。 “清清……”他柔声的唤着,声音里带着酥麻,带着刻苦铭心的爱意。 尹清清却是嘴角一勾,嘴角边绽开一抹冷冽的弧度。 “阎冥澈,说来说去,你还不是想要我这具身体吗?既然这样,我给你!”害怕、胆怯帮不了她,这个时候,她能做的只有勇敢的面对阎冥澈这个恶魔了。哪怕她今天就这样死了,她也不会让阎冥澈好好的活着的。 尹清清淬不及防的一个用力的翻身,倒是qi在阎冥澈的身上。她垂眸,高高在上,睥睨的俯视着他。阎冥澈很讨厌被她用这种眼神看着,他想翻身取得主动权。可尹清清已经伸手解他的衣服。 衣服落下,她眼神冷漠的朝他笑着,“阎冥澈,你也知道这里是明月楼。在你没有找到我之前,我每天都会在这张床上和别的男人翻滚。今天,你既然找上门了,我们两好歹是故人,我就算你一个故人价。” 尹清清又是冷艳的一笑,猛然间便俯下身子,趴在她的身上。两人身子相贴,中间只隔着一条肚兜。阎冥澈喉咙发紧,身体里的某处正在萌发着。 尹清清伸手勾住他的下巴,反倒是逼着他与自己直视。 “阎冥澈,咱两从来都不是一路的,你湘跟我谈感情,那我只能说你犯贱。”她这话刚说完,阎冥澈突然突然觉得脖颈处一凉,他一垂眸,便看到了抵在他脖颈下的一把匕首。 阎冥澈幽暗的眸瞳里闪过震惊,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突然发觉全身无力,他根本挣扎不起来。他立时沉着脸色道,“你,给朕下药?” 尹清清十分爽快的点点头,顺手就撕开床单,用一块锦被强行的塞住阎冥澈的嘴巴。慕容冽尘之前怕她会有意外,早在见面的时候就给她一种防身用的药物了。这种药物无色无味,能让有内功的暂时的武功尽失,而对没有内功的人,就没有什么伤害了。 她一直都把那包药粉放在身上,刚才阎冥澈脱她衣服时,她伸手摸进口袋里,将那药粉给打开,抹在手上。阎冥澈和她有了接触,现在他全身暂时的使不出武功了。 “阎冥澈,你不是喜欢跟我玩吗?那我今天就好好的跟你玩哦。”尹清清手中的匕首一路向下,最后停在他的小腹处,“你既然那么喜欢给别人刻字,那你说如果我也在你的小腹处刻个字,怎么样呢?” 尹清清莞尔一笑,又撇嘴道,“要不刻一个‘畜’字吧。这个字非常的适合你!”反正她知道阎冥澈肯定早就让人围住了明月楼,她今天是插翅难飞了,她先把阎冥澈废了,成为史上第一个太监皇帝再说。 PS:明天更精彩!继续感谢玥玥送的鲜花、红包还有月票。还有秋一来亲送的月票,最后还要感谢所有订阅支持的亲们!鞠躬向大家致谢! 126 罪恶的一夜【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莞尔一笑,又撇嘴道,“要不刻一个‘畜’字吧。这个字非常的适合你!”反正她知道阎冥澈肯定早就让人围住了明月楼,她今天是插翅难飞了,她先把阎冥澈废了,成为史上第一个太监皇帝再说。 手上的匕首落在他的小腹处,阎冥澈眉头皱了一下丫。 尹清清讥诮的看了他一眼,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阎冥澈,山水轮流转,当初你把我当成玩物一样在我的小腹上刻字,我今天可是学你的。你说,当你和别的女人缠绵时,别的女人看见你腹部处的字后,她们会不会在背地里偷笑你呢?” 阎冥澈血红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从喉结处低低的发出几个音符来,似乎是想对他说些什么。 尹清清嘴角勾了勾,手上的动作没有停下来。 “你让我顶着你刻下的字过一辈子,我今天就将我受到的苦全部的还给你。” “……”阎冥澈的嘴被堵住,但他扭动着身子,似乎是想从尹清清的身下挣扎开来。尹清清怕真的被他挣扎跑了,她便拿着床单,就把他的身子捆绑在床上。待做好这一切后,她又瞅了瞅阎冥澈,阎冥澈双眼炙热,目光依旧的盯在她的身上。 “你想跟我说话?”尹清清眼睫轻扫了扫,低声问道。 阎冥澈点了点头。 尹清清目光往门口瞅了瞅,心里小小的思考了片刻,便拿下塞在他嘴里的布条。阎冥澈喘了几口气后,便又心痛的把目光投向尹清清的身上媲。 “清清……不管你相不相信……在你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从来没有碰过一个女人……” 尹清清瘪了瘪嘴,“那么,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想让我给你立贞节牌坊吗?” 阎冥澈的喉结又上下翻滚,目光并没有从尹清清的身上移开,“清清,朕……朕……”在她凌厉的目光下,已经到嘴边的两个字,他却一下子说不出口了。 尹清清握着匕首,继续埋头在他的腹部处刻字。她努力了这么多,都没有逃出阎冥澈的魔掌。今天,索性把命豁出去。要死也拉个垫背的。 “清清……朕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朕。”阎冥澈定定的望着她。她满头墨发倾泻的垂下,额前有几缕发梢俏皮的滑下,可能被头发撩的有些痒了,她腾出一只手把头发拨弄到耳际,露出一节白皙修长的脖颈。 那一刻,阎冥澈觉得她这个无意间的动作性感极了,他的喉结有些发干,他忍不住的便抿了抿薄凉的唇瓣。 “阎冥澈,你死了,我就原谅你。”尹清清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用力,锋利的刃芒便在她的小腹处多刺入一分。阎冥澈的心口被堵的慌,小腹处传来的疼痛感对他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清清,如果朕真的死了,你愿意给朕守寡吗?”他语气沉闷,带着一丝奢望的口吻说着。 尹清清的眉头不耐烦的蹙起。 “如果你愿意为朕守寡的话,朕愿意把这条命送给你。”脸上慢慢的染上一丝的伤感的情愫,“不过,你要发誓,朕若是死了,你这辈子都不能改嫁或者跟别的男人有什么纠缠。不然的话,就让你的奸夫被天打雷劈,生生世世遁入畜道。” 都说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但若是她愿意妥协,他或许真的能放弃这锦绣河山。只是,若是真的让他这样死,他不甘心。而且他也不相信她发的誓言,所以,若是她真的肯发这个誓言,他可能会选择“诈死”,不过他会一辈子都跟着她,总之,他是不愿意和别的男人分享她的。 尹清清不相信阎冥澈,这种不相信是已经深深的烙印在她的骨血中了。所以,对他的这般郑重承诺,她只有嗤之以鼻。 江山……呵呵。 “阎冥澈,你当我是傻子吗?像你这种人怎么可能愿意舍弃你的江山。还有,我又不喜欢你,我为什么要委身给你守寡。难道你以为我缺贞节牌坊啊。” “清清,我都肯这样让步了。你就不能也稍微让下步……迁就我一番吗?”阎冥澈神情凄迷,语气也变的小心翼翼。 “阎冥澈,我们两又不是在做买卖。你让步了,那并不代表我就要让步。我对你,从来恨不得将你除之而后快的。” 泛着冷幽光芒的刀刃,又游走在他精致的肌肤上,他的小腹上一个“畜”字已经完成。尹清清瞅着他小腹处刻的“畜”字,眼瞳里的眸光却悄悄的黯然下去。 如果现在迟以轩在就好了。这样她报复起阎冥澈来,至少还有一些爽快感。可没有他在身边,总觉得缺了什么。 阎冥澈这时候也管不上他小腹处刻的字了。他心里长叹了口气,说话的语气越发的卑微起来,“清清,难道你我真的一点点可能都没有吗?” “一丝丝都没有。”尹清清很笃定的回答着。下一刻,她还很干脆的褪下他身上的亵裤。手上的匕首又要朝着他的下身处移去。但阎冥澈却在这时,“噗”出一口鲜血来。那口鲜血噗出来后,他又突然一个用力的翻身,一阵天旋地转间,尹清清竟然又被他给翻身压在身下了。 尹清清瞳孔猛烈的收缩,“你不是中了毒吗?” 阎冥澈双眸炙热,“为了你,我逆转了筋脉,身上的毒被压制下去了。”阎冥澈说完,又干咳出一口鲜血来。 愿赌服输,既然又被他给逆袭了。尹清清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她的眼珠一转,朝她翻了个白眼,干脆就躺在床上挺干尸了。 阎冥澈却是爱极了她不说话时的这副模样。他的双手在她的脸颊上轻轻的摩挲着,手下的触感让他迷恋不已。他哆嗦着唇瓣,又轻轻的在她的额头处落下一个极为珍贵的吻。 “清清,有时候我在想,我们为什么不能像平常的夫妻那般不吵不闹。好好的生活呢?”他又眷念的吻着她的媚眼,喉咙沙哑,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情深意切,“后来终于让我想了出来。我觉得,我们两的性格都太过的强势了。清清,其实有时候做女人还是要温柔些,才能得到丈夫的更多宠爱。” 尹清清咬了咬唇瓣,“阎冥澈,一,我从来不把你当成是我的丈夫,那我和你在一起时,就没有必要把我代入妻子的身份里。二则,我也不奢望得到你的宠爱。不管你问我多少遍,我都会跟你说,我爱的人从来都是……” 尹清清还没有说完,她就发现她的唇瓣被阎冥澈咬住。阎冥澈好像深怕她会说出那三个字。在他看来,迟以轩不仅是他的情敌,更是他这辈子难以挥去的梦魇。 “清清……你跟迟以轩……你们两其实并不是那么的合适……你那么强势的一个人,迟以轩哪里能压制的住你……你们两在一起,永远都只能是女上男下。久而久之,你们两肯定会有矛盾的。清清,听朕说……你需要的是一个能和你性格互补的人,而不是像迟以轩那种只能一味的顺从你的人……其实,只有我们两才是最相配的。” 阎冥澈咬住她的唇瓣,低哑的声音断断续续的。 而他这些话,却只遭到尹清清无情的驳斥,“阎冥澈,你口中所谓的互补,难道就是指,你扇我左脸时,我把右脸凑上前给你继续打。你用各种难听的话骂我时,我就乖乖的躲在角落里忍受你的咒骂……这就是你口中的互补?呵呵……对不起,我不是受虐狂,我不好你这一口。” 阎冥澈轻轻的放开她的唇瓣,幽幽道,“尹清清,你真是一铁石心肠的女人。”他用尽了各种诏书,说尽了甜言蜜语,但就是融化不了她那一颗结了冰的心。 从来都是呼风唤雨的阎冥澈,却在尹清清的身上屡屡的被重创。他知道,这个女人肯定是老天专门派来折磨他的。 其实他也知道,如果他肯放手,那任何人都不可能伤害到他。可他太偏执了。 偏执着想要自己的心捂暖她的心,只为有生之年能与她执手笑望锦绣江山。 “啪啪!”一阵清脆的拍掌声突然在这个时候插了进来,而随着巴掌声的想起,有个冷越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尹清清,虽然本王很讨厌姓阎的人,但不得不说,阎冥澈刚才说的话并没有错。和那个迟以轩比起来,阎冥澈显然更适合你。再怎么说……等下陪着你一起死的人也是阎冥澈。光是冲这一点,你就该好好的对待他!” 床上的两人被这个突然插进来的声音给吸引了注意力,两人循声望过去,离他们床榻不远处的地方,顾沉衣一身玄衣立在那里,正狎谑的笑望着他们呢。 夜冥澈幽暗的眸瞳闪过一抹冷鸷,连忙伸手拉过旁边的锦被,盖住尹清清的身子,而他本人也匆匆的披上衣服,神情清冷的望着顾沉衣,“北宣王,你怎么进来的?” 顾沉衣凉凉的一笑,折身在桌子边坐下,拿起茶壶就给自己斟了一杯的茶,他的姿态说不出的俊朗恣意。 “来人!”阎冥澈浓眉一挑,立刻扬声喝道。 门口安静,并没有人冲进来。 阎冥澈脸上的神情忽的变沉重,“北宣王,你想造反?” 顾沉衣端起面前的茶盏,神态悠闲的呷了一口,神情说不出的慵懒。“阎冥澈,这大辰国的江山又不是生来就是你们的阎家人所有的。什么叫造反,还不就是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浅显道理。如果本王今天拿下了你,这个江山就是本王的。如果本王造反不成,那本王就只能是世人口中的窃国的宵小之辈了。” 阎冥澈微微眯着眼睛,“北宣王从来不打不把握之战。你现在既然已经到了这里,那宫里的事情必定已经都准备好了。说不定现在你的人马已经杀进了皇宫。” 顾沉衣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慵懒。“皇上你没猜错。这个时候,本王的人马应该已经攻进皇宫了。只要本王这里拿下你,这场纷乱就会以你的失败而告终。” 阎冥澈的脸上闪过一阵沉郁,眼里快速的划过一抹尖锐的眸光。 “北宣王既然能在这时候出现在明月楼,那尹清清在明月楼的消息也应该是你主动让人报出来的吧?”阎冥澈觉得之前自己还是太过的疏忽了,要不然也不会掉进顾沉衣的陷阱中。 顾沉衣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他手中的茶盏,嘴角勾起一抹嗜血的冷锋。 “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之。皇上自己刚才也说了,在江山和美人中,你选择美人。那既然这样,本王把尹清清的消息透露给你,其实对你来说,何尝又不是一件好事呢?” 尹清清趁着他们两人对话时,已经穿好了身上的衣服。她从床上走下来,目光凶狠的瞪向顾沉衣,“北宣王,世人都说你是盖世英雄,原来你也只不过如此嘛。利用一个女人来完成自己的计划。看来你这个英雄似乎有些名过其实了。” 面对尹清清的质疑,顾沉衣非但没有生气,他的丹凤眼的眼底是勾魂摄魄的笑意,“你想不想知道把你卖入青楼的那个女人是谁?” 知道了那个女人的身份,也说不定能顺藤摸瓜找到迟以轩。尹清清清莹的眸子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璀璨的光芒,“你说吧,她是谁?” “那人是你的亲生母亲——柳芸姵。”顾沉衣在说这句话时,双眼紧盯着尹清清,很想看她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的反应。 尹清清眉头轻皱了皱。对这个所谓的“亲生母亲”陌生至极的她,在听到这个消息后,心里并没有怎么难过。 “尹清清,你想不想知道你的亲生母亲为什么要把你卖入明月楼这种地方,还让你做最为下贱的女昌妓呢?”顾沉衣没有从她的脸上看到什么难过的表情,他心里有小小的失望,但很快的他的眼里就又写满了狎谑,他双手负后,从椅子上站起身,身形说不出的英勇伟岸。 尹清清沉着脸色望着他。她突然有些疑惑了,这个顾沉衣不是要来杀他们的吗?怎么又这么好心的要告诉她这些? 顾沉衣阴戾的目光又从尹清清和阎冥澈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尹清清的脸上,“尹清清,其实你的脸毁了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要不然的话,你也会被你的亲生母亲给毁掉的。说来你可能不相信,你那亲生母亲现在是萧国太上皇的宠妃呢。她在萧国的日子不要太好过。如果不是愚昧的迟敬之给她写了一封信,想让她派人来救你,她可能早就把你这个做女儿的给抛在脑后了。” 顾沉衣的声音里带着些经过岁月沉淀的厚重,“你跟她长的那么像,你的存在,对于她来说就是个威胁。如果有人把你和她的关系透露给萧邈,那自比莲花的她,怎么还能够在萧国过的安稳日子。 这一次,她不弄死你,已经算是你的运气大了。可是你的亲生父亲就没有那么好的命了。你知道吗?在十多年前,我亲眼看着你的亲生母亲联合她的姘夫,用刀刺进尹大将军的身体里。” 顾沉衣说到这里,又轻顿了顿,目光转而瞅向阎冥澈。“那么,你应该很想知道,你母亲是和那个姘夫杀了你的亲生父亲的吧?”他下巴微微的向阎冥澈的方向抬起,声音里多了一份的沉痛,“就是他的父皇——阎昊那个老匹夫了。这一对奸夫淫妇,为了不让自己的事情败露出来,就联合起来一起杀了尹将军。” 尹清清眯了眯眼睛,她突然想通了顾沉衣为什么会告诉她这些事情了。在顾沉衣看来,她和阎冥澈不但有仇,而且他们之间还隔着世仇,杀父之仇,不共戴天。如果他在这个时候选择把当年事情的真相告诉她,只会加深她对阎冥澈的恨意。 顾沉衣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做的每一步都是有计划的。他也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让她加深对阎冥澈的恨意。他这么做,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想通一切的她,脸色很平静。“那迟以轩呢?你知道柳芸姵那个女人把他弄到哪里去了?”她只关心这一点,至于上一代的恩怨,在没有确定顾沉衣到底打什么如意算盘之前,她是不会上他这个当的。 顾沉衣还是没有从尹清清的脸上看到他希翼看到的神情,他有些费解的勾勾唇,“怎么?本王跟你说了这么多的身世,你不但不难过,反倒是心里还记挂着你的情郎迟以轩。尹清清,本王到底要说你铁石心肠呢?还是要说你对迟以轩情深意重呢?” 他的脸色微微一变,开始有种高处不胜寒的阴戾。 尹清清没有理会他这段话,她依旧沉声将自己刚才的问题重复的问了一遍,“我只想知道迟以轩的消息。你快告诉我,他现在怎么样了?” 顾沉衣心里隐隐的有些失落,这个女人无论他怎么刺激她,她的关注点都在迟以轩的身上。就连杀父之仇都引不起她的兴趣来。他瞅着她眼眸里流窜的坚毅眸光,有些不悦道,“他被柳芸姵带回萧国去了,听说柳芸姵把她当成一只宠物一般送给了萧国的公主。那个公主很刁蛮任性,你应该能猜到她会怎么对迟以轩了吧。” 难怪她拖了这么多人都找不到迟以轩的消息,原来他现在已经在萧国了。 尹清清知道了迟以轩的下落,那她心里更暗自下定决心。今晚无论如何,她都要成为成功走出这间屋子的人。 阎冥澈站在尹清清的身侧,听她张口闭口关心的只有迟以轩,他的手轻抚上胸口,胸口处隐隐的传来一阵阵的锐痛感。 “北宣王,好了。该知道的我都知道,不该知道的我也知道了。你就直接上主菜吧。今晚到底想把我们怎么样,麻溜一点。”尹清清神态自然,倒是有种豁出去的感觉了。 顾沉衣有些好笑的盯着尹清清看了一眼,又把锐利的目光落回阎冥澈的身上。“皇上,很不好意思。鉴于你父皇以前对本王做的那些事情,父债子还。作为他的儿子,本王今天就要向你连本带利的讨回他欠我的东西。” 随着顾沉衣的一声令下,门外脚步声四起,四面有火光熊熊的燃起。青峰拖着受伤的身子仓惶的跑了进来,看到阎冥澈,他脸色煞白,吃力道,“皇上,咱们带出来的人都被他们给灭掉了。” 阎冥澈脸上的神情微微一沉,迅速的闪过一抹诡谲。 “阎冥澈,今晚你可以得偿所愿,和你最爱的女人葬身在一起了。”顾沉衣手一扬,房间里一下子就冒出一排排阴森森的箭弩,那些箭弩上闪着幽寒的冷光,从洞开的大门、半敞的窗户处齐齐对准了屋里的尹清清和阎冥澈。 接下来,只要顾沉衣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的利箭划破长空射向尹清清和阎冥澈的身体…… 127 破、局、的、人【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接下来,只要顾沉衣一声令下,就会有无数的利箭划破长空射向尹清清和阎冥澈的身体……尹清清瞅着那些箭弩,仰头去看阎冥澈。 阎冥澈也正好低头看她,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尹清清撇撇嘴,用凉薄的口吻道,“阎冥澈,你真是个灾星,跟着你,我总是多灾多难的。” 阎冥澈幽暗眸瞳里的邪鸷被沉稳所取代,脸上的肃迫之气也内敛了不少,此时的他立在那里,身上少了平时的那份锐芒,而多了一份君临天下的气度。 “北宣王,你在北疆卧薪尝胆蛰伏了十多年,朕还以为你真的会沉得住气。但可惜啊,临到最后,你还是忍不住的先亮出了你的底牌。北宣王,你难道觉得你今夜真的能拿下朕吗?”此时,危急关头,阎冥澈却不急不躁,一双幽暗的眸瞳里带着沉稳的目光丫。 顾沉衣的嘴角微微地向上扬着,眼睫毛也很浓密,在看人的时候,给人一种睿智的感觉,“阎冥澈,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再说这些话都是没有用的了。今晚你是逃不出本王的五指山了。” 阎冥澈邪眸一觑,从喉咙里翻滚出一个字来,“哦?” 顾沉衣双手负后,他一边对阎冥澈说着,一边缓缓的向后退了几步,待到安全距离时,他负在身后的右手,食指轻轻弹了一下,箭弩便破空而出。 阎冥澈黑睫微微一眨,一个迅速的伸手,径直的揽过身旁尹清清的纤腰,将她整个人圈困在他怀里。那箭弩从尹清清的脸上擦过,最后射在一旁的木柱子上媲。 顾沉衣瞅着这样的一幕,他嗤嗤的笑着,“皇上,其实你该感谢本王的。本王对你怎么说也是好的,喏,在你临死前,还让你最喜欢的女人跟你陪葬。你们两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却能同年同月同日死,这样也是一种福气嘛。” 尹清清被阎冥澈强行的按在怀里,她想挣扎着离开他的怀抱,可阎冥澈却在她的耳畔用霸道的口吻命令道,“你别动!现在只有在朕的怀里才是最安全的。” 他很用力的圈困着她,尹清清挣扎不开,索性就不挣扎了。直接赖在阎冥澈的怀里。 顾沉衣忍不住促狭的讥诮道,“尹清清,如果本王是你,在听说了你父亲是被阎冥澈父皇所杀之后。本王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直接动手将阎冥澈给收拾掉了。而不是在这个时候还有闲心的窝在仇家的身上,笑享受着他的保护。” 尹清清掀唇,忍不住笑道,“谢谢北宣王的好心‘提醒’,可惜我现在已经跟阎冥澈是同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他若是蹦跶不了,我也玩完。你不觉得这个时候,我更应该坚定不移的跟他同一条战线吗?” 顾沉衣嘴角微微抿了起来,弧度显得有些冷淡,却又意外的好看。他的目光在尹清清和阎冥澈的身上瞅了瞅,最后用洞悉一切的口吻道,“本王很好奇,若是本王今天决定放了你一把,你是不是可以为了自己的活路,而毫不留情的用匕首捅阎冥澈一刀呢?” 这是在分化他们两。阎冥澈脸上风云变幻,说话的口吻却异常的坚定,“顾沉衣,你以为今天你杀了朕,你就能高枕无忧的登基为帝吗?就像你说的,这大辰国的确不止姓阎,但它绝对不会姓顾。” 面对两个到现在还在做着困兽之斗的人,顾沉衣的兴致空前的高涨。他招来一个手下,从手下的手里拿起一把匕首,扔到尹清清和阎冥澈的脚边。 “尹清清,你不是一直都想杀死阎冥澈吗?本王今天给你一个机会,若是你能亲手杀掉他,本王今天倒是可以饶你一命。”让阎冥澈死在他最在意的女人的手里,这是个非常好的点子。顾沉衣眸里开始写上了促狭两个字。 尹清清低头盯着地上躺着的那把匕首,今天无论如何,她是要平安的离开这里的。要不然,迟以轩在萧国那边就…… 可若是她今天真的捡起匕首,杀了阎冥澈……她也不一定能安全的走出这扇门。 尹清清眉宇间忍不住的浮出一抹烦躁。 似乎是感受到尹清清的迟疑,阎冥澈搂着她纤腰的手微微一用力。他附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清清,如果今晚能跟你死在一起,朕愿意!”他幽暗的邪眸里藏着一抹难以读懂的深情。此时此刻,胸腔里有上百种滋味杂糅在一起。 在这个时候,能跟她同生共死,似乎也成了一种奢望。 尹清清的贝齿在在唇瓣上轻咬出一道浅浅的淤痕,目光一直没有从地上躺着的那把匕首移开。顾沉衣见她依旧没有动,他云清风淡的笑了笑,又故意带着刺激的口吻说道,“尹清清,你现在在这里磨磨蹭蹭的,难道你忘记了你的迟以轩了吗?他可是为了你才被柳芸姵给抓到萧国受苦受难的。 如果你今天不能平安的离开这里,那你的迟以轩怎么办?迟以轩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牺牲,这世上他也只剩下你一个人会在乎他的生死了。尹清清,如果你心里真的还在乎迟以轩。那就拿起匕首,把阎冥澈给杀了吧。” 很明显,顾沉衣这话是在挑拨阎冥澈和尹清清的关系。若是尹清清真的被顾沉衣鼓动了,捡起了那匕首,那她和阎冥澈的对立关系便直接成立。在这种情况下,阎冥澈若是不想死,他必定会先下手为强,对付起尹清清。 而尹清清为了活命,也只能牟足了劲头对付阎冥澈的。 这样一来,这两人就直接发生内讧。 而顾沉衣呢,胜券在握的他,就能欣赏到一出好戏。 这些利害关系,尹清清自然也都清楚。她猛然的一抬脚,突然把躺在脚下的那把匕首踢回顾沉衣的脚下。“北宣王,很抱歉辜负你的一番好意了。但我又想了想,我跟阎冥澈既然已经是同一根绳子上的蚂蚱,这个时候我没道理背弃他,而跟着你混。” 反正不管是投靠阎冥澈,还是投靠顾沉衣,对她来说都有生命危险。既然这样,那她就赌一把了。她在顾沉衣和阎冥澈之间选阎冥澈。 尹清清的这番话刚落下,她就蓦的感觉到了揽着她纤腰的手猛的一紧,她整个人更是被阎冥澈用力的拥入怀里。阎冥澈是恨不得把她直接融入他的骨血中,让她一辈子都不要再离开他。 顾沉衣丹凤眼眨过一抹潋滟的眸光,弯腰,捡起他脚下的那把匕首。匕首的锋刃还闪烁着冷幽的寒光。他狎谑的笑道,“尹清清,看来你是不想救迟以轩了。可怜迟以轩了,一个人在萧国受苦受难,现在就连他最在意的女人,也要抛弃他了。” “北宣王,论年纪我们都是你的后辈,都可以喊你一声‘叔叔’了。你这个做长辈的难道真的要把事情闹得那么僵吗?”阎冥澈眸瞳里闪过一抹鹰隼的眸光,说话的口吻也冷冽到仿佛要直接冻住人。 尹清清长吸了口气,“北宣王,以前我敬重你是个英雄。但今天看来,你这个英雄,也不过尔尔罢了。请你不要再在这个时候挑拨我和阎冥澈的关系。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我如果真的被你的话给蛊惑了,动手杀死阎冥澈,那我或许能走得出这个门,可不一定能成功的走出这个皇城。” 顾沉衣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叱咤风云半生,神鬼都不惧的他,竟然被面前两个乳臭未干的年轻人给“教训”了一番。 他的脸色变的有些铁青,丹凤眼里潋滟的目光陡然间变的寡淡起来。“好,既然你们两人这么的有骨气,那本王就成全你们。让你们两人死在一起,做一对苦命鸳鸯。” 他将话一搁,负在身后的手,大拇指和中指轻弹了弹,利箭又呼啸的向两人站着的方向狂射而来。那些箭弩有的直接射穿他们两人旁边的柱子,有的就射在他们的脚下,更甚至,有一根利箭直接射穿尹清清的袖袍…… 尹清清虽然被阎冥澈强行的揽入怀里,但眼前的情形,也让她心里生出一份的惊恐。倒是阎冥澈,立在那里,眼神无所惧,一只手搂着尹清清,一只手带着安抚性质的抚摸着她的墨发。 “清清,没事的,在皇宫那里还没有传来确切的消息之前,顾沉衣是不可能真的敢射杀我们的……别怕,有朕在……” 这一刻,窝在他怀里的尹清清,心里多少是有些恻然的。在阎冥澈和顾沉衣之间,她选择了和阎冥澈站在同一条起跑线,其实现在看来,她简直是在冒大险。 顾沉衣这人心思较深,现在又手握重兵将他们团团围住。贵为皇帝的阎冥澈想在这个时候脱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说不定,今天她真的要和阎冥澈一起葬身在明月楼。 顾沉衣笑意盈盈的看着被箭弩包成刺猬般的阎冥澈和尹清清,说道:“阎冥澈,你别以为本王现在就舍不得杀你。刚才的只是开胃菜,让你们两先提前体验下等下要被万箭穿心的感觉。好了,那现在就让本王送你们两到地府里去当一对苦命鸳鸯吧。” “等等!”顾沉衣的话才刚落下,门口就传来一个低沉而又不容忽视的声音。众人立刻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 当屋里的顾沉衣和阎冥澈看到出现在门口的慕容冽尘时,这两人的眼睛不约而同的眯了眯。 门口,慕容冽尘依旧如往常一般,穿着一件青衣锦袍,脸上罩着一顶面具,他踏着月色,款款而来。在他的身后,跟着的也只有陆耿一人。 “对不起,暂时打扰你们一下了。”慕容冽尘一走进屋里,先是抱手虚空的行了一礼,接着便清雅的笑了笑。 顾沉衣已经猜到了慕容冽尘此行的目的,他掀唇瞥向阎冥澈,嗤嗤的笑了出来,语气里满是讥诮。“阎冥澈,看来今天要跟你作对的人,还挺多的。这不,又来了一个。” 他笑着说完,便又把目光落在阎冥澈怀里的尹清清的身上。尹清清看到慕容冽尘,眼神晶亮,脸上浮起一抹抑制不住的兴奋神采。 阎冥澈将顾沉衣的话在心里琢磨了一遍,一双邪鸷的目光嗖嗖的便在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的身上转了转,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薄凉的唇瓣立时抿成两片锋利的刀片状。 慕容冽尘同尹清清点了点头,幽蓝色的眼眸深处藏着一抹难以言喻的宠溺。他勾勾唇,转而对顾沉衣道,“北宣王,本王无意插手你们大辰国的内讧。本王今晚来这里,只是想带走一人。还希望北宣王能手下留情。” 顾沉衣嘴角边涌起一抹促狭之意,故意当着阎冥澈的面道,“十二皇子,本王知道你要带尹清清离开。不过在本王答应你之前,你是否可以先向本王说清楚,你跟尹清清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慕容冽尘卷翘的睫毛微微一垂,遮住了他碧蓝色眸瞳里一闪而过的情愫。 “尹姑娘曾经救过本王,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本王现在自然是要报恩了。” 顾沉衣不依不饶,继续刺激阎冥澈,“哦,十二皇子倒是个情深的人啊。为了一个‘滴水之恩’,连自己的命都能搭上去。上一次,你为了救尹清清,跟她联合演了金蝉脱壳的戏码。这一次,你又为了救她,不惜亲入虎穴,来救人。” 顾沉衣说到这里,故意的轻顿了顿,然后才用更加戏谑的口吻道,“知道的会认为你在报恩,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她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呢。” 还没等慕容冽尘回话,尹清清便已经笑着道,“北宣王,如果可以,我都能喊你叔叔了。请你这个时候不要再说那些有的没有的话,来挑拨别人的关系了。你可以随意污蔑我,毕竟我本来就活的不清不白的。但你不要用你那龌蹉的思想污蔑慕容冽尘。 他是个君子,我和他在一起,恐怕即使我想对他怎么样,他也不会答应的。” 众目睽睽之下,尹清清可不希望慕容冽尘的声誉被顾沉衣给诋毁了。这年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如果这时候她不解释下她和慕容冽尘的关系,以后慕容冽尘回到燕国时,少不得还要被人嘲笑。 顾沉衣抿抿唇,嘴角边又噙着狎谑的笑容瞅向阎冥澈,淡淡道,“阎冥澈,他们两都说他们之间是清白的,这话你信吗?不管怎么样,本王是不相信的!” 这么一个晚上下来,尹清清受惊之余,倒是有个新的发现。这顾沉衣都是个快三十岁的男人了,为什么这么三八?一个晚上下来,都是他在那里吱吱喳喳的说着一些挑拨别人关系的话。 阎冥澈听了顾沉衣的话,瞅向慕容冽尘的眼眸里也多了一些的敌意。那种眼神就好像是遇到了情敌一般。 慕容冽尘没有解释她和尹清清的关系,可他身后的陆耿也不乐意了。众目睽睽之下,他也是不愿意慕容冽尘的名字真的要和尹清清贴在一起的。他扯着嗓子护主道,“你们别胡说,我家主人已经有未婚妻了。他今天救尹姑娘,纯粹是出于道义,你们不能……” “陆耿!”慕容冽尘冷声的打断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他幽蓝色的眸瞳里再抬头看向场中的顾沉衣和阎冥澈时,突然露齿一笑,像一条毒蛇露出了它剧毒的獠牙,“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本王今晚来这里,不是要和场中的各位讨论本王和尹姑娘的关系的。废话也少说了,本王要带尹姑娘离开,希望你们能合作!” “好大的口气啊,那若是我们今晚不跟你合作呢?”顾沉衣开笑着反问着,语气里听不出有什么感情。 慕容冽尘盯着他看,一双碧蓝色的眸瞳里此时已经飞沙走石,风暴骤起,他恣意的笑了笑,声音里有掩藏不住的阴辣,“北宣王,你信不信,从本王踏步走入这间房间的那一刻起,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就都在本王一人的手上了。今晚,本王要带尹姑娘离开,如果有人敢阻挡我,那本王也不介意让这满屋子里的人毒发,全身溃烂而亡。” 慕容冽尘这番话说的太过的惊世骇俗,甚至非常的狂妄。可尹清清倒是偷偷的朝他竖起了大拇指,不得不说,这一刻的慕容冽尘真是霸气侧漏。 顾沉衣眯着眼睛,有些怀疑的盯着慕容冽尘。而仿佛是为了验证他的话,小片刻后,一直守在门口的一个弓箭手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的翻滚起来。 慕容冽尘的宽袖一甩,拿了一颗解药递给陆耿。陆耿便把那解药送到那个倒地不起的弓箭手嘴里,吃了解药,那弓箭手虽然全身依旧无力,但不再往外口吐白沫了。 而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倒是让顾沉衣对慕容冽尘的话深信不疑。他低头沉吟道,“既然十二皇子想要带她离开,那本王也阻挡不了。本王答应你,今晚不会对尹清清动手就是了。” 顾沉衣知道,即使他答应了放尹清清离开,可阎冥澈那里,可不一定会答应呢。那他现在就退一步,把问题主动抛给阎冥澈。 阎冥澈瞅着慕容冽尘,往日的种种情形从他脑海里快速的滤过。他已经猜出慕容冽尘就是上次香彻宫着火时,救尹清清出宫的那人了。 还有,尹清清难产的那一次,慕容冽尘也专门主动请缨来给尹清清诊脉看病。 慕容冽尘几次这样相帮,他可不想他们两人之间真的是清白的。他将目光收回,又低头瞅着被他抱在怀里的尹清清,一时猜想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的关系到底有多深厚,又猜想他们两人有没有背着他做对不起他的事情。他一直希望能独占尹清清,可现在看来他的情敌还真不少。 阎冥澈想着这些事情,只觉得自己的真心如双丝网,中有层层密密结难解,唯能一做到的就是留住尹清清这个人。 “慕容冽尘,你倒是大胆,连本王的女人都敢抢。”阎冥澈邪眸冷幽的瞅向对面的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也已经不再是当年那个可以被人关进铁笼里的质子了。他同样以凌厉的目光迎向阎冥澈。 “皇上,如果我是你,这个时候会把儿女私情暂时的抛在一边,专心的对付你的敌人。”慕容冽尘咧唇淡淡的说着。 阎冥澈习惯性的咂了咂他薄凉的唇瓣,“慕容冽尘,朕不需要你来教朕怎么做皇帝。朕只想说,朕怀里的这个女人必须跟朕在一起,哪怕是死,朕也要拖着她一起下地狱。” 阎冥澈说话间,已经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尹清清被他这么用力的搂着,立时就疼的蹙起眉尖。 慕容冽尘的眉头也跟着一紧。 阎冥澈将他眼里的那一抹紧张看在眼里,语气里也不免的带上一些的酸溜,“慕容冽尘,朕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走你们两的。” 尹清清都恼了,“阎冥澈,你不要再听北宣王造谣了。我真的跟慕容冽尘没有什么龌蹉的关系。”尹清清强调着又说了一遍。她在外面的风评很差,已经把迟以轩给害了,现在她真的不愿意慕容冽尘再被她牵连了。 慕容冽尘往前紧走几步,在离阎冥澈只有两三步的距离里停下。他的语气淡淡,声音也变小了许多,“皇上,说一千道一百,该是你的,别人抢也抢不走。不是你的,你即便抢破头了,也不是你的。尹姑娘心里所属的人只有迟公子。迟公子在她心中的位置是你和我都无法取代的。你又何须害怕我会抢走她呢?” 阎冥澈瞅着慕容冽尘的目光依旧扎人刺眼。 慕容冽尘道,“皇上您还是先把迫在眉睫的事情处理好吧。至于尹姑娘,反正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她这个人,本王会帮你看着她的。” 不知道是阎冥澈故意放水呢,还是他真的被慕容冽尘的话说给说心动了。总之,尹清清突然感觉到覆在她腰间的那只手渐渐的松懈了下去。她眼珠子快速的一转,猛然间一个翻身,竟然奇迹般的脱离了阎冥澈的禁锢。 尹清清本是壮着胆子试着要脱身,可结果却比她预料的顺利太多了。她一脱离危险,就赶紧的跑向慕容冽尘的身边。 慕容冽尘扶着她就要远离这个是非之地。只是,他们刚走到门口,慕容冽尘又好似想起了什么,突然顿住脚步,回头道,“不管你们两人最后谁赢谁输,都可以在明天跟本王来拿解药。” 慕容冽尘留下这话后,便又扶着尹清清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见尹清清跟着慕容冽尘离开了,顾沉衣手握成拳头状,放在唇边轻咳了咳,“阎冥澈,别看了,你的女人已经跟人跑了。现在还是跟本王说说咱们两的事情吧。” 阎冥澈这才依依不舍的收回视线。但很快的,他又用鹰隼而冷鸷的眸光瞅向顾沉衣。 “顾沉衣,今夜,算是朕失策,掉进了你的陷阱中。但你若是以为你可以就此摆布朕,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顾沉衣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的,克制不住的哈哈大笑起来。等止住笑意后,他那沉稳的面容微微一动,丹凤眼微微一勾,“阎冥澈,不是本王怀疑你的能力。可你说现在的你,还有什么能力可以翻盘。本王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皇宫那里也快要有消息了。你的结局已经注定好了,今晚只能命丧在本王手里了。” 阎冥澈的目光又往场中搜寻了一圈,无数的箭弩齐齐的对向他。此刻的情形仿佛已经无声的传递着一个讯息。北宣王为刀俎,他为鱼肉。今晚这一盘棋,他已经翻不出其他的风波了。 阎冥澈突然诡异的一笑,“北宣王,既然你已经胜券在握了,那不妨再让朕多活一会儿,让朕跟你一起等候皇宫里传来的消息吧。” PS:今天还有一更。 128 些许的暧昧【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当尹清清和慕容冽尘从明月楼里走出来时,她的手心里早就被汗水给浸湿了。回头望了望明月楼,整个明月楼完全笼罩在一片黑暗中。就连平时热闹无比的街道上,此时也没了人,整个街道空荡荡的,显得无比的冷清。 “走吧。”慕容冽尘立在她的身侧,卷翘的睫毛在他的眼睑下投射出两小方的阴影。尹清清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匆匆的登上了一辆马车丫。 马车里铺着厚厚的棉絮,尹清清拣了一处坐下,便靠在车壁上瞅着慕容冽尘。慕容冽尘感觉到她的目光正看向他,他有些不自然的侧头回望着她。 尹清清双眼晶晶亮,正炯炯的盯着他看呢。 他脸一红,问道,“怎么了?我脸上有什么脏东西吗?” 尹清清咧唇轻笑,“慕容冽尘,今晚你真的让我眼前一亮,看来我该重新的认识你一番了。没想到你平时文文弱弱的,这次一出手竟然就把阎冥澈和顾沉衣两人给震住了。这还真不简单呢。” 被她这么说,慕容冽尘嘴角莞尔的勾起一抹浅笑来。事发突然,如果他的态度不强硬些,又怎么可能在阎冥澈和顾沉衣这两个的虎口下救出尹清清呢。 尹清清双手拖着下巴,又疑惑的望着他,“慕容冽尘,你刚才说你给他们都下了毒,这事情可是真的?” 现在的尹清清像个好奇宝宝,什么都问。慕容冽尘谦逊的摇了摇头,“这个是骗他们的……我虽然擅长用毒,但我的用毒术还没有高超到那个地步。” 尹清清嘴角一下子便垂了下去,颇有些沉闷道,“我还以为你真的给他们两人都下了毒呢。这样,你就是今晚的大赢家了。媲” 慕容冽尘藏在面具下的脸变的肃迫起来,他心里斟酌了一番,轻声的问道,“你觉得今晚阎冥澈和顾沉衣这一局,谁会是最后的胜利者?” 尹清清也收起了嘴角边的笑意,黑亮的眼眸一时间如黑曜石般那样耀眼光亮。 “截止我们从明月楼里走出来,阎冥澈一直都处在被动的地位。而北宣王顾沉衣也是个能沉得住气的人,如果这一次不是有十足的把握,他不可能选在这个时候动手。所以,如果从牌面上算来,我觉得北宣王最后能赢得的胜率大些。只是……” 尹清清脑海里又浮起阎冥澈以往的行事作风,阎冥澈这人虽然狂傲,但他的确有狂傲的资本,要不然当年就不可能在冷宫里翻身,打败婉太妃他们,而坐上了皇帝的宝座。 现在,他虽然暂时的输给北宣王顾沉衣,但谁也不知道阎冥澈这次会不会又来个大逆转。 这一局,胜负真的很难猜。 “我理智上赌阎冥澈赢,但感性上我希望北宣王顾沉衣能够赢。”尹清清心里把当前的局势给剖析了一番后,得出了这样的一个答案。 慕容冽尘没有再看她,转而掀起车帘,望向车窗外。他们已经驶出了那条巷子,现在窗外,明月高悬,皇城里别具一格的夜市已然悄然开幕。 家家户户点起花灯,灯月交辉,美不胜收。 许久,慕容冽尘才似怀着心事般道,“清清,对不起。在阎冥澈和顾沉衣之间,我选了阎冥澈。”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尹清清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的,聪明如她就已经联想到他这话中的深意。 “……”她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慕容冽尘。慕容冽尘被她的目光瞧的全身像是负了千斤重般。沉默了片刻,他寡淡道,“对燕国人来说,大辰国谁做皇帝非常的重要。阎冥澈虽然残暴,但他对燕国还不至于赶尽杀绝。只是让燕国做了大辰国的属国,每年交点贡品给大辰国就可以了。 但顾沉衣,他若是登基称帝了,我们不知道他会怎样对待燕国……所以……我不敢冒这个险,在他们两人中还是选了阎冥澈。” 他这其实也是在赌。如果今晚阎冥澈赢了,他们燕国的百姓暂时还能过几年安居乐业的日子。可今晚的胜利者要是落在顾沉衣身上,那军事实力现在还很薄弱的燕国真的不是大辰国的对手了…… “所以,你把你的人派到皇宫去支持阎冥澈那方的人了?”尹清清眼里的眸光深邃了许多,但她没有生他的气。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慕容冽尘这样做,她也没有理由责怪他什么。毕竟他这个选择的出发点是站在整个燕国来考量的。她总不能因为她跟阎冥澈的那点恩怨,就硬逼着她支持顾沉衣。 再说了,顾沉衣最后如果胜了,他也是不怎么可能放过她。总之,今晚不管是顾沉衣胜还是阎冥澈胜,对她来说,其实未来的道路都是同样坎坷的。 她也没啥好纠结的了。 她长长的吸了口气,也同样仰头看向车窗外。今天的月亮很圆,曾经她也和迟以轩并排的坐在一起看月亮。而现在,他还在萧国受苦受难,她眼下也有太多的事情要麻烦了。 她突然有要大醉一场的冲动。 喝醉了好啊,醉了就可以一觉睡到天亮。 也就不要再向现在这样心惊胆颤的等待着阎冥澈和顾沉衣两人谁会是最后的那个胜利者了。 “慕容冽尘,我们去喝酒吧。”她呐呐的收回目光,对慕容冽尘说着。 慕容冽尘心里正觉得对不起尹清清呢,明知道她跟阎冥澈有仇,他还要帮阎冥澈。现在听她说要喝酒,他没有理由再拒绝她了。 云福楼的包厢里。 尹清清已经连续灌了自己好多杯的酒。慕容冽尘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的酒力会这般的糟糕。趁着她快要醉倒之前,赶紧的从她的手里抢过了酒杯。 “我没醉……快点把酒还给我……我还要喝,我没醉呢……”尹清清睁着迷糊的眼睛嘟嚷着还要喝酒。慕容冽尘见她这副模样,哪里还敢依着她啊。他站起身想要吩咐店小二去熬点醒酒汤。 只是他刚要转身,他的身后就突然缠上了一双芊芊玉手。接着他便感觉到尹清清整个人都靠在他的后背处。他身子一僵,愣在那一动都不敢动。 “迟以轩,你等我……等我处理好这里的事情,就去找你……你一定要等我。”酒醉的尹清清撅着嘴胡乱的说着。慕容冽尘微不可闻的轻叹了口气,刚想转身要去扶已经醉的一塌糊涂的尹清清。抱着他的尹清清又突然趴在他的肩上呜呜的哭了出来。 慕容冽尘这下心里一慌,赶紧的转身去看她。看到他脸上的挂着的泪珠,他心里疼惜不已,赶忙就拿起随身携带的手帕去给她擦脸。但尹清清哭闹了一会儿后,又把慕容冽尘当做迟以轩,像八爪鱼一样贴着慕容冽尘,非要慕容冽尘背着她。 慕容冽尘哪里能拒绝的了她啊,只能任她趴在自己的后背上胡作非为了。尹清清就故意坏心肠的拿她冰凉的手去揪慕容冽尘的耳朵。 慕容冽尘又是心慌,又是甜蜜,还带着一丝的无奈,手忙脚乱的止住她不安分的小手,然后才咬着牙嗔道,“你呀!” 等他们从云福楼里走出来,陆耿朝某个趴在他家主人背上哇哇乱叫的女人瞪了瞪眼,赶忙侧身走在慕容冽尘身旁,提醒道,“十二皇子,尹姑娘和迟公子的感情还真是深厚啊,就连喝醉酒,叨唠的也都是迟公子的名字。” 这话其实是在提醒慕容冽尘,人家尹清清是把他当成迟以轩了,他可不能入戏。 慕容冽尘脚下的步子有些怔愣了,他微微的回过头,尹清清正嘟着嘴趴在他的肩上不知道在低喃着什么呢,慕容冽尘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不真实的梦境。 他正沉浸在梦境中难以自拔呢。 “陆耿,本王知道你的意思,本王会有分寸的。”许久,他才将自己从那个美好的梦中抽身出来。 对她的感情,从头到尾都是他的一厢情愿。她把他当成朋友,他也要死守防线,不去插足她和迟以轩。 陆耿有些怀疑的点了点头,他不相信慕容冽尘口中的“会有分寸”。 不知道什么时候,尹清清就趴在慕容冽尘的肩上睡了过去……慕容冽尘等她睡着后,背着她找了一家客栈住下。 黑夜终究是要取代的。等第二天天刚亮时,陆耿一探听到宫里的消息后,就一脸严肃的赶来跟慕容冽尘禀告了…… “怎么样?阎冥澈和顾沉衣他们两谁是昨晚的胜利者?”慕容冽尘面容凝重的仰头望向陆耿。 129 红颜祸水【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怎么样?阎冥澈和顾沉衣他们两谁是昨晚的胜利者?”慕容冽尘面容凝重的仰头望向陆耿。陆耿伸手抹掉脸上的汗珠,语气凝重道,“主子,宫里传来的最新消息是,全城戒备,缉拿乱臣贼子顾沉衣。” 慕容冽尘嘴角微微一垂,眼眸里的眸光渐至渐融,仿似内心里有股奔腾壮阔的潮汐在流窜,带着湿润汹涌的气息,由远及近,暗合着他的心曲丫。 他端起面前的茶盏,浅浅的呷了一口,没有再开口说话。 陆耿却是有些着急了,既然北宣王顾沉衣已经被扣上了“乱臣贼子”的名号,那就证明在昨晚的那一场较量中,最后的胜利者是阎冥澈了。 阎冥澈胜了,那他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必定是来抓尹清清回去。以他主子对那个尹清清的在乎程度来看,他是根本不可能交出尹清清。 这样,他的主子最后会因为一个尹清清而得罪了阎冥澈。那到时他们的下场不就跟北宣王顾沉衣一样了吗? “主子,那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陆耿按捺不住心里的担忧,便又小心的开口向慕容冽尘询问着。慕容冽尘又不动声色的端起茶盏,轻呷下一口茶,“等吧,现在只能见招拆招了。阎冥澈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可怕。掌控全局的他这时候应该已经派人监视我们的行踪了。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已经在他的眼皮下了,我们现在做的太多,反而会对我们不利。” 陆耿沮丧的叹了口气,目光恨恨的望向尹清清的房间。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如果不是她,现在也不会闹腾出这么多的事情。 万一阎冥澈迁怒的把气撒在他们这些人的身上……陆耿一想到阎冥澈可能会对慕容冽尘下手……他心里就不由得着急起来…… 在他看来,慕容冽尘就算是只要美人不要江山,那也要一个完璧无暇的美人,而不是现在的尹清清。尹清清这个女人,她不贞不洁,她身上有什么优点可以跟慕容冽尘相彻的?简直是一点都没有媲! 陆耿眼眸闪了闪,心里微微一动,似乎打定了什么主意一般。 皇宫里,躺在床榻上的阎冥澈被刘公公搀扶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他面色惨白,身上还受了多处的伤,此时靠在床头,整个人显的虚弱不堪。 “皇上,您先吃点东西吧。”刘公公端来一碗用精米熬好的粥羹,伺候着阎冥澈进食。阎冥澈没有什么胃口,只是吃了几口,便让刘公公将粥羹都撤下去。刘公公见他吃的少,本还是想再劝他多吃一些的。可阎冥澈执意不肯吃,没有办法,他这才让人把东西都给撤下。 “刘永,帮朕去把青峰给招来。”阎冥澈眼皮轻眨了眨,带着些虚弱的口吻道。 刘公公连忙唤了一个太监,去把青峰给召进宫了。青峰在昨晚的那场恶战中,受了一些伤,眼下他是坐在椅子上被人给抬上来的。 见到阎冥澈,青峰忍着身上的伤痛,挣扎的起来给阎冥澈行了礼。阎冥澈挥了挥手,示意他继续坐在椅子上同他说话。 “青峰,你是朕的心腹,昨晚如果不是你,不可能挫败北宣王顾沉衣。朕在这里,要跟你说声谢谢了。”阎冥澈这话是真心实意的,如果没有青峰,他昨晚可能就挺不过来了。 青峰脸上浮起一抹惶恐的神情,立即抱拳道,“能为皇上效犬马之劳,这是属下的荣幸。” 他这话也是真心实意的。他这人很少服人,但昨晚那一战,作为皇帝的阎冥澈的确做的太漂亮了。犹记得在昨晚,在尹清清被慕容冽尘带离后,顾沉衣就直接要对阎冥澈发难…… 当时一排排的箭弩已经对准阎冥澈,阎冥澈却面色不改,洒然一笑,对着顾沉衣道,“北宣王,既然你已经胜券在握了,那不妨再让朕多活一会儿,让朕跟你一起等候皇宫里传来的消息吧。” 顾沉衣可能以为一切尽在他的掌控中,他朗声一笑,便应道,“阎冥澈,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过本王倒是很有兴致陪你再等一会儿,让你看看最后到底谁才是那个胜利者。” 阎冥澈将袍袖一甩,拖过旁边的椅子气定悠闲的坐了下来,脸上不急也不躁,倒是有一种泰山压顶而心不迫的气势。 他这样一副岿然不动的神情反倒是激起了顾沉衣的不悦。他好看的丹凤眼闪烁过幽冷而潋滟的神采,也让人拿了一把椅子坐下。 双方开始沉默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明月楼的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而就在众人都把目光看向门口之际,突然有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那群黑衣人不论是在数目上还是在身手上都绝非一般的人能够比拟的。 顾沉衣脸色微微一骇,而房门口这时候也冲进了一群举着火把穿着金色盔甲的人。 这些人一冲进房间里,就立刻的给阎冥澈跪下。为首之人更是跪在地上,抱拳的向阎冥澈恭敬道,“属下京畿兆尹蓝夜魅护驾来迟,皇上恕罪!” 阎冥澈直到这时,才挑了挑眉毛,神态慵懒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邪鸷的眸瞳里满是讥诮的笑容,“北宣王,看来朕命不该绝,今晚你想处死朕,倒是不怎么可能了。” 顾沉衣眯了眯眼睛,倒是很快的调整好脸上的神情,拍掌道,“看来本王的义兄还真是找了个有本事的儿子来做皇帝啊。本王今天倒真是棋差一招了。” 阎冥澈目露讥诮,“北宣王,你虽然在北疆蛰伏了十几年。但朕也不差。朕在冷宫待了十几年,你以为朕能坐上今天的位置,就只单单靠一个高家吗?” 顾沉衣脸上的神情慢慢的变的凝重起来。 阎冥澈幽暗的眸瞳里透出邪鸷鹰隼的目光,“北宣王,这皇城是朕的地盘,你想在朕的地盘上卷起风浪,有点可笑了。而且朕可以说句很自负的话,这皇城固若金汤,即使朕离开皇城十天半个月,也不会有什么事情的。” 顾沉衣掀唇一笑,“倒是本王愚昧了,让皇上看了笑话了。 阎冥澈冷笑道,“自然是北宣王愚昧了,你以为掌控了御林军首领王蒿就以为掌握了整个御林军。恐怕王蒿这个御林军统领现在已经是人头落地了。” 顾沉衣身子往后倒退了一步,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攥成拳头状,但面上还是维持着往日的从容状。“阎冥澈,虽然现在的场面已经又发生了逆转。可本王也不是败的那么彻底的。至少……”他一笑,缩在袍袖里的手轻轻一扬,弓弩手手中阴森森的箭弩,闪着幽寒的冷光,便对准了阎冥澈,齐齐的向他射来。 阎冥澈身子一闪,挡在他面前的那群黑衣人也开始了战斗。 刀剑声、弓弩刺破天空的声音、还有厮杀声…… 空气里到处是喷散的血雾,整个场面已经成了人间的炼狱,无数的残肢,无数骇人的死状……砭骨的寒风疯狂的肆虐,空气中渐渐的弥漫起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阎冥澈手里挥舞着一把长刀,颀长的身影游移在纷乱的战乱中,随手就解决掉几个企图要靠近他的人。顾沉衣脚下的步子快速的往阎冥澈的方向移去,从衣袖中捏出一把飞刀就向阎冥澈快速的飞掷而去,阎冥澈正挥刀对付向他围上来的人,没有防备这突然向他飞来的飞刀,他的手臂上便中了招。 顾沉衣趁机也抢过身边一个黑衣人手里的刀,他高高跳起,举刀就直直的往阎冥澈的头顶劈下去。阎冥澈隐约的感觉到一阵凌厉的刀气向他袭来,他头也没抬,将手上的刀高高举去,去阻挡顾沉衣向他袭来的刀锋。 “哐当”一声,两人的刀锋在半空中相撞,碰撞出大量的火花。顾沉衣嗤笑,“阎冥澈,你今晚即使赢了本王又怎么样?你爱的女人不爱你,她心中想着的只有那个样样都不及你的迟以轩。你很可悲嘛!” 顾沉衣这是故意拿尹清清来刺激阎冥澈。阎冥澈又何尝不知道他是在故意气他呢。只是,一想到尹清清,他心口处满是苦涩。 为什么他样样都比迟以轩出色,可在她的眼里,他就什么都不是了。 顾沉衣注视着阎冥澈那微变的脸色,嘴角一撇,他突然就知道自己这次为什么会败了。能困住阎冥澈这样的人只有一个“情”字,而他没有好好利用阎冥澈的这个弱点,一时大意,放走了尹清清。其实,从尹清清从这屋里离开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失败的结局。 顾沉衣眼里闪过一抹狠戾,猛然间发力,将自己全部的内力都灌注在手中的那把刀上,对阎冥澈开始了新一轮的疯狂袭击。 阎冥澈被他击的连连后退了几步,顾沉衣出招的力道开始变的狠厉霸道,阎冥澈一时间竟就处在劣势中,不小心间,他已经被顾沉衣给打了一掌。 就在顾沉衣又向他袭来之际,阎冥澈却如离弦的箭一般向顾沉以冲去。只见他双膝一个大幅度的转动,拧腰转胯,手腕处一个翻转,手心向上,一招猛龙出关,便向顾沉衣袭去。 顾沉衣见状,脚下的步子急速的向后退去,想要避开阎冥澈的攻击。可阎冥澈也已经将自己所有的内都灌注在刀口上,他的攻势太过的凌厉,顾沉衣躲不开,也干脆不躲了。直接扬起一巴掌,也向阎冥澈挥去。 两人这般恶斗,最后的结果是顾沉衣又重重打了阎冥澈一掌,而顾沉衣的肩膀也被阎冥澈砍出了一道很深的伤口。 两人可以说是斗了个两败俱伤。 就在顾沉衣想要继续同阎冥澈斗下去时,贺景年突然破窗而入。他催动内功,直奔顾沉衣。顾沉衣看到他,脸色更是一寒,“你怎么来了?快点走!” “王爷,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啊。”贺景年看着已经杀红了眼的顾沉衣,赶忙的游说着。顾沉衣的目光迅速的往场中一扫,当看到自己带来的一帮兄弟已经快要被阎冥澈的人马击灭时,他双眼赤红,手上的刀再次的挥舞起,准备跟阎冥澈决一死战。 贺景年在旁边见势头不妙,赶紧强行的按住顾沉衣的胳膊,一个用力,带着他就要往洞开的窗口一跃。可顾沉衣不想就这样离开,既然已经输了,他决定输个彻彻底底。 “王爷,这次不行,咱们还有机会……看着这么多死去兄弟的面子上,你千万不能就此轻生啊。”贺景年一咬牙,再也不顾顾沉衣的挣扎反抗,直接就用力的将顾沉衣一提,立时往洞开的窗户口一跃,两人的身影就此消失在夜色中。 阎冥澈本来是想让人去追的,但他自己也受了很重的伤。在顾沉衣逃离后,他眼前一黑,整个人也很快的昏厥了过去。 再次醒来时,他便已经在皇宫里的床榻上了。 回忆慢慢的被拉回,青峰又仰头去看靠在床头的阎冥澈。阎冥澈幽暗的邪眸湛亮无比。“青峰,朕这次让你过来,是有件事情要交给你秘密的去处理的。” 青峰抚着受伤的胸口,又要给阎冥澈跪下听旨,但却被阎冥澈给阻挡了。阎冥澈嘴角浅浅的勾出一抹虚弱的笑容,“你现在还有伤,先养几天,等伤好的差不多了,你帮朕秘密的去一趟萧国,朕要知道萧国皇室里有没有一个叫柳芸姵的女人。” 萧国?叫柳芸姵的女人? 青峰不知道阎冥澈为什么要让他调查这些。但既然是阎冥澈吩咐下来的,他也没有什么异议。抱了抱手,他领下了这个密旨。 等青峰离开后,阎冥澈脸上便浮起了浓浓的倦怠之意,可当他一躺下身要睡觉,却又根本睡不着。他的脑海里开始琢磨起顾沉衣之前对尹清清说的那个叫柳芸姵的事情。如果真的如顾沉衣说的那般,那个叫柳芸姵的女人是尹清清的亲生母亲,也如他说的那般,迟以轩现在正在萧国的皇宫里,那他恐怕就得未雨绸缪,做点事情了…… 客栈里,尹清清因为宿醉的缘故,这一睡,就直接睡到快要中午时才醒来。她刚洗漱完毕,她的房门就被人推开了。陆耿端着一个托盘从门外大步流星的走了进来。 “尹姑娘,我家主子今天出去了,他吩咐下来,如果尹姑娘你醒了,就先吃点东西了。”陆耿将托盘里的饭菜都放到桌子上。尹清清瞅了满桌丰盛的菜肴,她同陆耿说了句谢谢。 陆耿面无表情的站着,只是催着尹清清快点吃饭。等尹清清拿起筷子,夹了几口菜往嘴里送时,陆耿这才轻咳了几声,出声道,“尹姑娘,请你不要再拖累我家主子了。” 尹清清握着筷子的手一僵,抬头去看陆耿。但陆耿看着她的目光满是鄙夷。 “尹姑娘,之前你救过我家主子的命,对于这一点,我表示很感激。可我想,我家主子这些日子为尹姑娘您做的那些事情应该足以抵消尹姑娘对他的救命之恩了。尹姑娘,说真的,鄙人陆耿极为讨厌你。” 陆耿说话的语气变的尖锐起来,“尹姑娘的遭遇,很值得人同情。可你一定不知道我家主子的事情吧。我家主子一生下来就因为他的那双眼睛被人说成是妖孽。就连他的亲生母亲也不跟他亲近。哦,尹姑娘您一定没有见过我家主子的真面目吧。看过他脸的人都会说他很丑。可他的脸也不是天生就这样的。 在他小时候,他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用烧的正旺的烙铁烫伤了脸,从此一张脸才变的这样恐怖的。” 尹清清听到这里心中已经大骇了,慕容冽尘从没有跟她讲过这些。她也不知道慕容冽尘原来有那么悲伤的往事。 被自己的亲生母亲用烙铁烙伤了脸…… 尹清清心里开始同情起慕容冽尘来。 陆耿尖锐的话又继续传来,“尹姑娘,你不是他。永远都不知道他是在怎样的逆境中长大的,也无法体会到我家主子之前过的那些艰辛的日子。 尹姑娘,对你来说,只要找到迟以轩,你们两就能团聚过上幸福的日子。可对我家主子来说,如果他一直碌碌无为,等待他的只有死路一条。燕国的皇子太多,皇子一多,各种倾轧的事情就屡见不鲜了。如果我家主子不是最后的那个胜利者,那等待他的结果只有被新皇给斩杀。” 青峰说到这里,语气不直觉的变软了下去。他长长的叹了口气,眼里那锐利的目光也慢慢的褪下,反倒是用乞求的口吻对尹清清道,“尹姑娘,我家主子是个念旧的人。你每次遇到了什么困难都来求他,他为了报答你,便事事都帮你做好。可正因为这样,耽误了他自己的前程大业。 尹姑娘,求你了。以后不要再事事都来求我家主子了。他是个有能力的人,他的才华应该展现在大事上。而不是你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上。” 尹清清被他说懵了,慕容冽尘帮过她很多事情,可她似乎真的如青峰说的那般,从来没有站在慕容冽尘的角度上为他着想过。 她甚至都不知道他这次回燕国,过的怎么样。 尹清清长睫抖了抖,咬住唇瓣,小声的对陆耿说了句,“对不起。” 陆耿抿抿唇,看向她的目光一紧,“尹姑娘,十二皇子现在在燕国的百姓中的地位冉冉直上。他的母妃甚至已经主动为他张罗未婚妻了。尹姑娘,我家主子现在前途一片光明。陆某真的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家主子了。” 陆耿说到这里,更甚至“噗通”一声给尹清清跪了下来,并且向她连磕了三个响头。尹清清哪里受的起他的磕头啊,她赶紧起身要去扶他,可刚一站起来,便有一阵眩晕感袭上来。尹清清赶紧伸手扶住桌子,这才稳住了身形。 “你给我下药?”她双眼瞪大,愕然的看向陆耿。 “没错,我在你的饭菜中下了些药!”陆耿回答的很坦然,仿佛并不觉得自己做了一件过分的事情,“尹姑娘,今天我对你做的这些事情都是我自己的主意。我家主子并不知情。如果你以后心里有怨,那就都冲着我陆耿来,这一切跟我家主子都没有关系。” 陆耿心里太清楚慕容冽尘对尹清清的感情了,只要有这个女人的存在,他生活的重心就只会是要美人不要江山。所以他今天做了两手准备。一边把慕容冽尘的难处告诉给尹清清听,一边又在她吃的饭菜中掺了点药粉。 而他做了这么多,为的也是想要将她这尊大佛给“请”走。 尹清清在陆耿刚说完话后,她便已经支撑不住的再次陷入昏迷之中。陆耿在她昏迷之后,起身背着她出了客栈。客栈的门口早就停好了一辆马车。陆耿将她小心翼翼的放进马车后,便吩咐马车的车夫挥鞭驾马离开。 等马车消失在街头的拐角处时,陆耿心里的一块石头才落下。当然,他也知道他这样做,必然会让慕容冽尘怪罪他,所以,他已经做好了掉脑袋的准备。 PS:大姨妈来了,各种烦躁,各种郁闷,很难受。我下午再争取码出一章来。 130 春江花月夜【3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冽尘回来时,习惯性的向陆耿打听尹清清的情况。可陆耿却没有回答他,他顿住脚步去看陆耿。但陆耿却在这时候从腰间抽出自己随身佩带的刀然后呈到慕容冽尘的面前。 “主子,属下有罪!任凭主子您发落。” 他的语气沉重,垂着头跪在那里,等待着慕容冽尘的处置。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眼眸里仿佛瞬间有什么东西闪现,带了几分不可思议的盯着陆耿,待到对上陆耿脸上的表情后,他猜到了什么,一甩袖子,便立刻往尹清清住的房间的方向而去。 打开|房间的门,没有看到人丫。 他转身又立刻走出她的房间,陆耿却是紧随而至,又在他的面前跪下。 “主子,属下有罪,任凭您怎么发落,属下都绝无怨言。媲” 从来不怎么发脾气的慕容冽尘,这一次却伸手揪住陆耿的衣领,将他整个人举到半空中,凶狠道,“陆耿,本王让你好好照顾清清的,她现在被你弄到哪里去了?” 陆耿这一次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来向慕容冽尘请罪的。听到慕容冽尘的质问声,他便仰头实话实说道,“主子,尹姑娘固然好。可是有她在,您的心思便都在她的身上了。属下想做个彻底的了断,把他送到……皇宫里去了!” 陆耿又抬眸瞅了瞅天色,都这个时候了,马车也一定已经到了皇宫。阎冥澈也一定接收到了他以慕容冽尘的名义送出去的“礼物”了。 陆耿突然就很开心的呃笑了出来。如果他这样做,能让慕容冽尘把心思放回燕国的夺位计划中,那他就是死而无憾了。 慕容冽尘整张脸瞬间就绷紧了,一双碧蓝色的眼瞳似乎变成血红色,他揪着陆耿领子的手一用力,就直接把陆耿摔在地上。 “陆耿,你明知道她和阎冥澈之间的恩怨,你竟然又把她送回皇宫里。你这不就是把她又重新推入火坑里去吗?” 慕容冽尘扔下一句话后,转身就要客栈的楼下奔去。被摔在地上的陆耿这个时候却又牟足了力气,从地上爬了起来,紧紧的抱住慕容冽尘的大腿不放。 “主子,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啊。您已经因为尹清清的事情得罪了阎冥澈。如果现在不把你们两的关系修补好,以后阎冥澈一定会秋后向您算账的。” 慕容冽尘抬脚就往陆耿的身上踢去,“皇上不急太监急,本王都不担心阎冥澈找我秋后算账,你担心什么啊。” 陆耿依旧抱紧他的大腿不放,“主子,属下已经跟尹姑娘说了您的难处。尹姑娘不会怪罪您的。而且阎冥澈也舍不得再对尹清清用刑的。主子大可以放心。” 慕容冽尘胸口浮起一阵窒息的烦躁感。他又抬起脚,往陆耿去踢陆耿,陆耿却死死的抱着他的大腿不放。慕容冽尘无奈,俯身又是直接扯住陆耿身上穿着的衣服,然后将他整个人再次提起,又往地上扔去。陆耿连摔了两次,但还继续爬起来扯住慕容冽尘的大腿不放。 “主子,您如果想要去宫里救尹姑娘的话,那就从属下的尸身上踏过去吧。”陆耿很坚决,既然慕容冽尘不舍得跟尹清清断清关系,那这个坏人就只有他来做了。 慕容冽尘咧唇冷笑,“陆耿,你别以为本王舍不得杀你。在尹清清的事情上,即便现在跪下来的是本王的母妃,本王照样不卖她这个面子。”慕容冽尘没有想到事情辗转间会变成现在的这副模样。现在他害了尹清清。 她这次再进宫,阎冥澈怎么可能会放过她呢? 慕容冽尘想到这些,心里便多了一些的急迫感。在阎冥澈面前,她太弱小了。他得为她做些什么,不然她就只能是阎冥澈案板上一条任人宰杀的鱼了。 慕容冽尘伸手摸向自己的袖子,陆耿很快的就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异香。他抱着慕容冽尘的手一松,再抬头看时,慕容冽尘的影像便已经虚化掉了。 等他昏迷过去后,慕容冽尘眉头一锁,就匆匆的坐上马车,便又向皇宫里的方向赶去了。 皇宫里,刘公公刚伺候好阎冥澈躺下,就有小太监急匆匆的奔来,在刘公公的耳畔前低声说了几句。刘公公听完小太监的话,眼里闪过一抹讶异。他悄悄的往阎冥澈的方向看过去。见阎冥澈没有注意到他这里,他想了想,便找了个太监替他,而他本人则由着那个报信的小太监引领,悄悄的退出了寝殿。 一出寝殿,那报信的小太监就又领着刘公公进了偏殿。偏殿里,几个侍卫刚刚把昏迷好的尹清清放到贵妃榻上。 刘公公看到躺在贵妃榻上的尹清清时,有些怀疑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待证实眼前的人的确是尹清清时,他才唬的赶紧小跑上前,赶紧命令向那几个侍卫打听情况。 结果那几个侍卫说,有个车夫载着尹清清到宫门前,并且递了一封信给侍卫,说是燕国十二皇子送给大辰国皇帝的礼物。几个侍卫再确定马车里装的是个女人后,便让人向上通禀了。 刘公公听说有封信,便自作主张的将信拆开了。信封上写着将尹清清送还给阎冥澈,并且在信尾还盖了慕容冽尘的印章。 刘公公这下迟疑了,他太知道阎冥澈对尹清清的感情了。可这尹清清对阎冥澈却根本是无情的。两人每次一见面都会吵架,他现在考虑的是要不要把尹清清回宫的事情禀告给阎冥澈。毕竟阎冥澈现在还在养病,如果一见到尹清清,两人再吵起来,最后对谁都没有好处。 刘公公这边还在徘徊不定呢,殿外,阎冥澈却由着太监的搀扶吃力的踱步进了偏殿。刘公公见状,赶紧慌张的上前,阎冥澈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刘永,要不是朕多嘴问了福来一句,他不小心说漏嘴了,你是不是要瞒着朕啊。” 刘公公慌忙给阎冥澈跪下来,“皇上,老奴该死。” 阎冥澈没有理会刘公公,他吃力的迈步走向贵妃榻。尹清清中了迷|药,此时还昏睡不省人事。阎冥澈就在她的床侧处坐下。 跪在地上的刘公公偷偷的瞅了阎冥澈一眼,便起身命殿中无关的人退下了。 待到整个大殿无关的人都离开了,刘公公才又半佝着腰,惶恐的走到阎冥澈的身前,小心翼翼道,“皇上,尹姑娘是刚被送进来的。老奴也是怕尹姑娘等下醒来后,又会跟陛下拌嘴……这才有些犹豫不定的。” 阎冥澈定定的瞅着尹清清的睡颜,一种失而复得的满足感弥漫在心头。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拂过她的脸颊,他内心里的空虚好似一下子又都被填满了。 “清清,朕说过了,你逃不过朕手掌心的。你看,现在兜兜转转了一圈,你又回到朕的身边了。” 阎冥澈手指的指腹放在她柔软如花瓣的唇瓣上,手下的触感让他很销、魂。他薄凉的唇角像是噙了一朵花,微微一笑,俊美如仙。 “清清,既然是老天注定我们要在一起。那朕这次无论如何是不会再让你离开朕身边的。”摩挲着她唇瓣的手指一用力,昏睡中的尹清清眉头便跟着一蹙,阎冥澈深怕她受伤,赶紧松开自己的手。 “刘永,传朕的旨意,朕封清清为柔妃。”阎夜锦决定要先给尹清清一个身份,一个能够和他并肩站在一起的身份。 阎夜溟决定好的事情,向来是没有人能够说服他的。刘公公向阎冥澈福了福身,应允了下去。不过他也怕阎冥澈的身体会支撑不住。所以,他上前劝说道,“皇上。尹姑娘……柔妃这里的事情由老奴来应付就是了。您还是先去休息吧。要不然等柔妃娘娘醒来后,您的身子又支撑不住了……” 因为尹清清回来的缘故,阎冥澈心里豁然的开阔了许多。他点了点头,又仔细的叮嘱了刘公公要照顾好尹清清,然后才要回自己的寝殿。刘公公见他连走路都一颤一颤的,他赶紧上前搀扶。 等阎冥澈和刘公公离开后,贵妃榻的榻下便露出两颗脑袋。那辆颗小脑袋上都罩着一块面罩,只露出贼溜溜的眼睛出来。 两人在确定周围没有其他异常的情况后,身手极快的从榻底爬出,并且又非常迅速的抬着尹清清进了贵妃榻下隐藏的密道。 密道里有几颗夜明珠,一路走下来,光线倒是十分的充足。 等出了密道,两人就已经置身在城郊了。将尹清清搬上一辆早就准备好的马车上后,气喘嘘嘘的段安就将自己的屁股随意的往马车上一坐,然后便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夜锦,你是什么时候知道那一条密道的啊?” 阎夜锦低头检查了尹清清一番,见她没有出什么事情。他这才腾出空隙回答他的话,“那条密道是我父皇在世时告诉给我的。说是我们阎家的祖先为了子孙保命用的。我皇兄不受我父皇喜欢,他是不知道有那条密道的。” 段安点了点头,又轻瘪了瘪嘴,包子脸上还挂着汗珠。 半个时辰后,一直昏睡着的尹清清终于睁开眼皮了。在对上阎夜锦和段安后,她慌的被惊醒。“我怎么跟你们……在一起的?”她记得她是被陆耿给下了药的。 阎夜锦掀开窗帘看了看,他们的马车已经驶出了皇城好长的一段距离了。是时候跟尹清清分开了! “尹清清,你先听本王说。你被慕容冽尘送给我皇兄了。是我和段安救了你。我们给你准备好了盘缠还有一些吃的东西。你不要再在大辰国待着了。万一再被我皇兄抓回去了,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自由了。所以,你快点跑吧,跑的越远越好。” 阎夜锦将早就准备好的包袱塞到她的手上,又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几张银票也一并的塞到尹清清的手里。 尹清清用了片刻的功夫才整理好思绪。望着手中的银票和包袱,她歉疚的咂了咂唇,“懿王爷,我平时那么对你,你这次竟然还肯帮我的忙……”这世上看来还是好人多些啊…… 阎夜锦哈哈一笑,不以为意道,“尹清清,你知道吗,你这般扭捏说话的样子丑到爆了。本王之所以救你,可不是想听你说感谢话的。本王那是想留着机会,以后来打败你的。所以咯,你可千万要争气些,不要再让本王的皇兄找到咯。” 这人啊,有时候最怕深入了解。一直和尹清清对抗的阎夜锦屡战屡败。他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慢慢的真存了几分想要斗败她的心里。再者,他平日里虽然和尹清清斗嘴斗得很厉害。但他也多少清楚阎冥澈以前是怎么对尹清清的。如果尹清清再落入他皇兄的手里,恐怕会被活活的给折磨死的。 出于某种微妙的心里,他就选择出手帮尹清清了。 “尹清清,你要记住……等风头过后,你可得亲自到本王的府上去做五天的丫鬟。这可是咱们两的约定啊。”阎夜锦翘了翘嘴角,非常认真的叮嘱着。 段安扯了扯他的手臂,指着车窗外,原来马车已经过了皇城的地界,现在已经奔走在另一个州县的官道上了。 而这也代表着,他们必须和尹清清分开了。 两人跳下了马车。尹清清探出头,朝阎夜锦挥了挥手,“阎夜锦,我记住了!等我去萧国办好了那里的事情,我会回来实践我的承诺的。” 马车的车轱辘碾压过地面,往远方的方向驶去。阎夜锦站在原地瞅着那辆马车最后成一个黑点,乃至消失不见了,他才长长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回走。 PS:今天大姨妈,从中午十二点坐着写到现在,才写出四千字。非常没有感觉。对不住各位了!明天写萧国的剧情,要虐柳芸姵了。 131 黑、寡、妇【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萧国的皇宫里。 天色已至黄昏,萧国的太上皇萧邈饭后闲暇无趣,便领着小太监到了他最心爱女人的行宫里。刚走到寝殿的门口,他便听到了一阵悠扬的琴声。 他顿住脚步顺着悠扬的乐声看过去,便看到了一副其乐融融的情形。树下,他最爱的女人和他最爱的女儿坐在一起,一个手执长萧吹奏,一个端坐琴台前抚琴。两人的脸上都是安定、闲适的模样,偶尔间,半空中还有花瓣簌簌的落在两人的身上,给这本就温馨的画面增加了一丝浪漫的色彩。 萧邈的嘴角勾了勾,炙热的目光落在他这一生最爱的女人身上。这么多年过去了,他的芸姵还是那么的美,时光好像并未在她的脸上留下什么印记,她亦如当年初见时那般的娇俏。而他,则被时光打磨的快要成为一个糟老头了。 萧邈想到这些,嘴角的笑容便变的越发的灿烂,一颗心也在刹那间柔软了起来媲。 而场中的柳芸姵在抬眸间突然看见了萧邈,她赶忙起身给他行礼。萧邈不希望这样一副美丽的画面被他的到来给破坏了,他赶忙上前,亲自的扶起柳芸姵。柳芸姵半羞半臊的含笑一抬头,立时就又把萧邈给迷住了。 旁边的云裳公主萧若华拍着手打趣道,“父皇和母妃真是天照地设的一对,两人光是这么一站,便好养眼啊。丫” 云裳公主的打趣让柳芸姵羞的赶紧垂下眼眸,而萧邈则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若华,这么多年了,你母妃一点都没有变,倒是你父皇我,已经成了一个糟老头了。” 他的自嘲立时得到若华公主的坚决摇头,若华一手牵着一个人,脸上还挂着天真烂漫的笑容,“不,在若华的眼里,父皇是这世上最英俊的男人,母妃则是这世上最漂亮的女人。若华要学母妃这样,以后也找个像父皇一般疼若华的丈夫。” “若华,你也不知道羞,女孩子家哪里还把这种事情拿出来说的。”柳芸姵顺势将她娇弱的身子靠在萧邈的怀里,然后吃吃的笑着打趣云裳公主。 云裳公主就地转了好几个圈,又是朝柳芸姵和萧邈吐了吐舌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她的率真把萧邈给逗乐了,忍不住就向她承诺的保证道,“好,好!父皇答应你,以后一定给你找个温润且事事都顺着你的丈夫。” 哪知云裳公主听他这般说,她便摇着他的手道,“父皇,人选女儿我已经有了。就是怕父皇和皇兄到时候会反对。” 柳芸姵知道云裳公主口里的“人选”是谁,她将头靠在萧邈的胸口,嘴角边流露出一抹不易让人察觉的讥笑,心里暗自骂了云裳公主一句“蠢蛋”。 云裳公主的话引起了萧邈的注意,他摩挲着下巴,打趣道,“哦?孤的女儿都已经有心上人了。快说说看,到底是咱们萧国的哪一位青年才俊啊。说出来让父皇也帮你鉴赏下。” 云裳公主双颊立刻浮起一抹羞赧,“父皇,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啦。等他哪天也喜欢上女儿了,女儿再把他的名字告诉你。” 丢下这句话,云裳公主又担心萧邈继续问下去,赶紧跺了跺脚,整个人跑开了。萧邈勾着嘴角笑意盈盈的盯着自己女儿离开的倩影,心里说不出的满足。 柳芸姵一直靠在萧邈的怀里,安静乖巧的像只小猫。等萧邈的目光从云裳公主身上收回来,他俯身就在柳芸姵饱满的额头上落下一个浅吻。 柳芸姵顺势就伸手又搂住他的腰,“阿邈,你不是跟敛儿一起吃饭吗?怎么又来这儿了。” 萧邈搂着柳芸姵的肩膀就往她寝殿的方向走去,一路上,清风拂过,半空中像是下了一场的花雨。萧邈在她的耳畔温润道,“敛儿他现在已经是个非常出色的皇帝了。有些事情根本不用孤去提,他便都知道怎么处理了。以前孤一直忙着,现在难得闲下来,自然是想多花点时间陪你了。” 柳芸姵笑嗔,“油嘴滑舌。” 萧邈哈哈一笑,“孤就是油嘴滑舌,也只对你一人油嘴滑舌。” 柳芸姵没有再说话,只是让自己纤瘦的身子更加贴近萧邈。两人很快的进了寝殿,柳芸姵挥退宫女,到屏风后换了一件衣裳后,这才亲自给萧邈泡茶。 萧邈闻到了柳芸姵身上的清雅梅花香气,他抬头向她看过去,见她已经重新换了一件衣服。现在的她,穿着一件领子稍微低的纯白色绣花棉衫,露出一截莹润白皙的锁骨,而随着她的垂头,她额前便有一缕头发垂了下来,黑白相衬,愈发衬出她皮肤的白嫩。 “阿邈,喝下试试看。”柳芸姵将泡好的茶端到萧邈的面前,萧邈接过茶,浅浅的呷了一口后,便扯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扯进他的怀里。 柳芸姵坐在他的大腿上,有些不安的挪动着。萧邈赶紧按住她的身子,又从背后搂她的纤腰。 “芸姵啊,孤这辈子有你足矣啊。” 柳芸姵吃吃的笑着,然后又乖巧的窝进萧邈的怀里,而从萧邈的角度看下来,正好可以看到她胸前的波涛汹涌。萧邈忍不住就又在她的脸颊上吻下去,“芸姵,朕现在有些想要你了。” 柳芸姵抬头,眼波一转,一张面颊突然闪过妖冶的风情,她嘟着嘴不悦道,“怎么才只是‘有些’啊。看来我得再努努力。” 萧邈爱死了她这副在外人面前乖巧温润,而私底下妖冶风情的性子。他一只手越发紧紧的抱住她的柳腰,迫使她更加贴近自己的身子。 而柳芸姵却挣扎着离开了他的怀抱。她走进内殿,没过多久,就又从里面捧出一个锦盒来。打开锦盒,她从里面十分郑重的拿去一颗丹药,然后送到萧邈的面前。 “阿邈,这是青岚居士刚送进宫的。不如,咱们今天就试试看。” 萧邈不是第一次服食这种丹药了,虽然他的儿子萧敛不止一次告诫他,不能服用这些丹药。但他每次都无法抵挡这些丹药对他的诱惑。反正他也不常吃,偶尔吃上一次,对身体也不会有多大的影响。 萧邈接过那丹药,服用了下去。而柳芸姵在确定他服食完丹药后,她主动伸手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衣裳落尽时,萧邈已经如一只雄壮的狮子一般向她扑了上来。 柳芸姵之前也跟阎瑾的父皇阎昊好过一段日子。阎昊虽然对她动过情,但他那颗心还是落在他的婉妃身上。争宠输给婉妃的她,便远走大辰国,来了萧国。机缘巧合之下,让她得了一本秘书。书里讲的都是一些关于女人玄圃之处保养的方法。 柳芸姵当时就照着书本研习了起来,这些年下来,那本书的确给了她非常大的帮助。 此时,年逾六十古稀的萧邈凶猛的像个少年在她的身上驰骋着,柳芸姵又不时的迎合他,萧邈只觉得全身说不尽的销、魂,恨不得就死在她的身下。 一翻**后,萧邈终于沉沉的睡了过去。而在确定萧邈睡过去后,柳芸姵披了一件外套,则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起来。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便坐在床榻前守着萧邈。 不可否认,萧邈真的是她见过男人中最爱她的一个。只是,最近一两年里,他皮弛肉松,而且体力上也变的很糟糕。倒是她,她研习的那本秘书让她变的宛若十多岁的少女。六十岁老人和十多岁少女的差距,使得她心里有些不平衡了。 最重要的是,若是哪天萧邈驾崩了,按照萧国律法的规定,她这个宠妃也必须跟他一起殉葬。 柳芸姵心里对萧邈渐渐多了些怨言。萧邈对她好,那是她靠手段赢来的。可若是让她陪着他一起去死,那她就不乐意干了。 柳芸姵等到萧邈的鼾声打起后,她才放心的走到殿门口,招来自己的贴身宫女,在宫女的耳畔边轻声的吩咐道,“你送点吃食到皇上的勤政殿去,就说本宫送的,让皇上好好体恤自己的身体。” 宫女点头退下。 柳芸姵这才转身,又蹑手蹑脚的回到床上,将自己娇弱的身子窝进萧邈的身上。睡梦中的萧邈习惯性的伸手将柳芸姵搂入自己的怀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勤政殿里,此时灯火明亮。萧国的年轻皇帝萧敛正坐在软榻上,沉着脸盯着站在他面前的云裳公主萧若华。萧若华已经站了有一会儿了,见萧敛一直都不说话,她忍不住就抬头,偷偷的瞧了萧敛一眼。萧敛目光幽幽,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吓的萧若华赶紧垂头,作出一副乖乖认错的模样。 萧敛将手里拿着的琴谱扔到萧若华的身上,阴沉着声音道,“若华,皇兄听说你最近一直在跟太妃她练琴。那好,把朕给你的琴谱捡起来,将上面的曲子弹一遍给皇兄听。” 萧若华最怕的就是自己的皇兄。若是往常,她还可以让自己的宫女去搬救兵。但这次,她皇兄把她的贴身宫女给抓了起来。现在没人给她通风报信,她已经做好了今晚被她皇兄狠狠教训一番的准备了。 她捡起地上的琴谱,琴谱上谱的曲子是《十面埋伏》,以她的水平,这曲子是非常难弹的。她咬咬牙,想对自己的皇兄说点好话,让他放过自己这一回。可一抬头,她皇兄萧敛依旧是那一副谁欠了他银子的模样。萧若华吐了吐舌头,认命般的拿起琴谱,在琴台前坐下。 先试了试几个音,这把琴的音质非常的不错。她修长的手指轻捻,便开始弹起琴了,但她才刚弹了一小会儿,坐在上座的萧敛就又抓起一本书向她的方向扔来了。 “琴不用弹了,你给皇兄背《女戒》吧。” 萧若华被他这猛来的东西给吓的不轻。她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掉着的《女戒》,赶紧的翻看了几页,可是一旦阖上书,让她背书,她就背的磕磕碰碰,根本不流畅。到后面,她甚至根本都忘掉书本的内容了。 背不出书本内容的她,干脆低着头,准备迎接着她皇兄的再一次暴风雨袭击。出乎她意料的是,萧敛竟然没有动怒,再拿什么东西扔她。她等了片刻,抬头看时,又对上了她皇兄那双鹰鸷的眸瞳。 “皇兄……”她抿了抿有些干涩的唇瓣,柔声的唤了一句。 萧敛敛起脸上的怒容,尽量克制的用平静的语气道,“若华,弹琴你弹不好,背书也背不好。那你就自己选一样你擅长的表演给皇兄看吧.” 萧若华一听,脸上一喜,赶紧道,“皇兄,我会跳舞。” 萧敛脸色总算稍微转好看了一些,“那你就跳一个给皇兄看吧。” 萧敛心里对自己这个妹妹已经不敢有多大的要求了。只求她这一支舞能跳完整就行。可但萧若华摆好姿势,开始扭腰翘臀的起了个头后。萧敛心中的怒气终于克制不住爆发了。 “妹妹,你跳的这舞是谁教你跳的?”他以为她跳的会是霓裳舞之类能人赏心悦目的舞蹈。可她刚才跳的那分明就是用来勾、引男人的艳舞。 萧若华撅了撅嘴,小心翼翼道,“是……母妃。” 母妃? 萧敛眉毛立时倒竖,冷声的哼笑道,“若华,咱们的母妃早已经西逝了,你可不要跟皇兄说你做梦梦见咱们的母妃教你跳这种艳舞的。” 萧若华赶紧委屈的补充道,“皇兄,你明知故问。妹妹口中的母妃当然是指……” 萧敛直接打断她的话,“闭嘴!那个柳芸姵充其量也只不过是个妾而已。你堂堂的一个公主为什么要自甘下贱的去抬高她的身份。” 萧若华听他这样诋毁柳芸姵,立时便鼓起腮帮子,气呼呼道,“皇兄,不准你这样说母妃。” “萧若华,你现在都自身难保了。还有闲心替她说好话呢?”萧敛英气的脸上已经满是怒容了,他抓起软榻上放着的一堆奏折,又朝萧若华的身上扔去。“你真是个没良心的女儿。当年你染了天花,咱们的母后为了救你,衣不解带的在你的床上守了三天三夜。最后你倒是挺了过来。但咱们的母妃却病的直接走了。现在倒好,你竟然认贼作母了。萧若华,你是猪转世的吗?” 云裳公主被自己皇兄现在的这副模样给吓到了。她的脚步往后退了退,再和萧敛拉开一定的距离后,她红着脖子道,“皇兄,母后虽然也很好。但母妃更贴心。” 这是怎样一个傻叉妹妹啊。萧敛气的胸口发疼,他颤颤巍巍的伸出一个食指指着她道,“柳芸姵她要是真的对你好,就不会事事都纵容你。你说你好歹也是个公主,可你琴棋书画样样不通,女红骑射也样样不擅长。唯一会跳的舞还是勾栏院里那些用来迷惑男人的下三滥东西。萧若华,你说你这样的,以后怎么挑选驸马?怎么嫁的出去?” 萧若华被他数落的眼眶一红,豆子般大的眼泪就马上滴落了下来。她边伸手擦眼泪,边道,“皇兄,难道你没有听说过皇帝的女儿不愁嫁吗?有父皇在,有母妃在,他们是不会让我被人欺负的。倒是你……皇兄,你好凶啊。你真的是我的亲哥哥吗?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母妃和父皇一样疼我啊。每次都非逼得我去做我不喜欢的那些事情。” 萧敛气极反倒是笑了出来。 他这个傻妹妹啊! 有时候对她好的人,并不是真心为她好的。而有时候对她凶的人也不是真的想对她凶啊。 柳芸姵表面上装出一副贤妻良母的模样,可她能屹立在后宫十多年不倒,这就证明了这个女人并非表面上装的那般无害。 奈何,他的父皇,他的妹妹……他们一个个像是被她下了降头术一般,被她吃的死死的。 萧敛从软榻上站起身,轻轻的向萧若话迈步而去。萧若华心里有些惧怕萧敛,脚下的步子往后退了退。最后退到墙壁处,退无可退了,她才一脸惶恐的盯着萧敛看。 萧敛伸手宠溺的轻抚了抚萧若华的头,带着一些无奈的口吻重重的叹了口气。 “若华,你相信皇兄。皇兄是不会害你的。皇兄之所以逼着你学那些你不喜欢的东西,也是为你好。你要记住,你虽然贵为公主,以后也可以凭着你公主的身份嫁个品德和才学都兼优的男人。但若是你想让你的夫君打心眼里敬重你,那你得有自己的内涵和风范。” 就因为太在乎自己这个妹妹了,他才逼着贪玩的她学东西。外面的世界很残酷,她不求自己的妹妹能有雄韬武略,替他分忧解难。但希望她嫁人后,能把她的小家操持好,做个让丈夫敬重,婆婆喜欢的儿媳妇。 萧若华显然还是有些理解不了萧敛的话中的深意,她撅着粉嫩的唇瓣小声的辩驳道,“皇兄,母妃说了,光凭我是公主这个身份,这天底下就不知道会有多少男人愿意把我娶回家,一辈子卑躬屈膝的奉承我呢。”既然这样,她干嘛还要吃力的去学那些她不喜欢的东西? 萧敛听了这番话,心里对柳芸姵的恨意更加深了一层。总有一天,他一定要将这个恶毒的女人狠狠的收拾一顿的。 他拉着萧若华的手,想要再跟她讲点为人处世的道理。可就在这时候,守值的太监领着一个宫女走了进来。那宫女走到殿中央,便给萧敛兄妹磕头行礼了。 将手中提着的食盒呈上前,那宫女将柳芸姵教她的话向萧敛说了一遍。宫女手中的食盒被太监拿到萧敛的面前,萧敛瞅了那个食盒一眼,嘴角边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 将宫女打发掉后,萧若华拍着手笑道,“皇兄,你看母妃对你多好。知道你现在还在这里批改奏折,她立马就让人给你送吃的了。母妃很贴心啊。” 萧敛轻拍了拍萧若话的肩膀,笑着道,“若华,今天天色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这句话可以说是萧若华的福音啊。她早就不想再和自己的皇兄待在一起了。她赶紧嬉笑了几声后,便蹦蹦跳跳的出了勤政殿。 待她的身影一消失,萧敛脸色瞬间冰冷,打开那食盒的盖子一看,食盒里装的都是一些很普通的点心和糕点。 他鹰鸷的瞳孔里蒙上了一抹憎恶的神情。 醉翁之意不在酒啊。她眼巴巴的让人送来这些东西,根本不是出于一个后妈对儿子的“关爱”,而是出于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对年轻男人的窥伺。 这点他很笃定! 因为有一次,他有事情去找他的父皇。不巧的是他父皇那时刚午睡。他本来是要离开的,结果这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披着一件很薄的纱衣就出来。当时可是冬天啊……她为了勾、引男人,也不怕自己给冻着了! 一想到自己被柳芸姵这样的肮脏女人给窥伺,萧敛身上就冒起一阵鸡疙皮,赶紧让人将那食盒给扔出去。再说萧若华这边,一回到她的寝宫后,她便兴冲冲的去看柳芸姵送给她的“宠物”了。 她站在一个铁笼前,笑嘻嘻的对她的“宠物”道,“本公主今天被皇兄给训斥了,正好拿你来练练手。” 铁笼中,迟以轩鄙夷的仰头看了她一眼,又缓缓的垂眸,一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 132 奴家卖身不卖艺【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铁笼中,迟以轩鄙夷的仰头看了她一眼,又缓缓的垂眸,一副根本不把她放在眼里的模样…… 迟以轩的态度,让萧若华极为不满,她撅着嘴,咬牙切齿道,“喂,本宫跟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有。” 迟以轩这一回干脆连头都不抬了。 萧若华说话的音量开始拔尖,回头喝令人,“把本宫的皮鞭拿过来。丫” 萧若华的宫女拿来了皮鞭,萧若华手里攥着皮鞭,又对迟以轩嘿嘿笑道,“你别以为你不说话就可以了。本宫有的是办法让你跪下来求本宫的。” 让人把关在铁笼里的迟以轩扯出来,萧若华手上的皮鞭在勾半空中打了几个卷,倒是没有落在迟以轩的身上。可迟以轩仍然不开口同她说话,只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兀自坐在那里。 他的态度已经让萧若华气极。因为她的身份,这皇宫里谁不奉承巴结她啊。可以说,只要她高兴,让其他人做条狗,那些人也得乖乖的趴在地上给她舔掉鞋底的泥土。 但,面前的这个“宠物”不一样媲。 他永远都是用鄙夷的眼神的望着她,不屈服也不求饶,永远都那么的淡漠。无论她用武力还是用荣华富贵来引诱,他就是不肯向别人一样朝她献媚的笑一下。 “哼!你别以为本宫舍不得打你。”萧若华双手负后,又朝迟以轩走近了几步。然后伸手勾住迟以轩的下巴,迫使他的视线与她对视。 迟以轩黑长的眼睫轻眨了几下,便马上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意多看面前的萧若华一眼。萧若华大小姐脾气发作,下一刻,伸手就往迟以轩的手臂上掐去。 “本宫有那么难看吗?以至于你连多看一眼都不愿意。”这宫里谁不赞她美若仙女,可偏偏就是她这“宠物”不愿意多看她一眼。 逆反心里作祟,他越是不愿意多看她,萧若华便越要让迟以轩像这皇宫里其他人一般夸赞她。但她用了许多的办法,都没有成功。渐渐的,她对迟以轩反倒是生出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云裳公主萧若华的聒噪,让迟以轩实在是难以接受。他又睁开眼皮,黑亮的眼瞳深处氤氲着玉一般的光华,清俊的唇角缓缓绽开一抹微笑,摇摇头道,“云裳公主,你的确长的很难看。” “什么?!你竟然说本宫长的很难看?”萧若华立刻就瞪着眼睛不满的哀嚎起来, 迟以轩又睨了她一眼,一字一句地说下去,“不是你让我说的吗?那我说的是实话。你的确长的非常难看。你全身上下唯一的一个优点恐怕就是你的出身了。除此之外,你和街上躺着的一堆狗屎无异。” 迟以轩很少会用这种重话来数落女人,可萧若华已经连连的触犯了他的底限。 “公主,话我已经说完,如果想用武力改变我对你的看法,那你可以试试看。”迟以轩目光萧索而无畏,脸上的神情也是坚毅不可改变的。 “啊!”萧若华尖叫出声,用恨不得把他撕扯成两半的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他,最后突然“哇唔”一声,大哭了起来。她脚一跺,指着迟以轩委屈道,“你,你欺负人!” 搁下这话后,萧若华哭的如梨花带雨般跑开了。迟以轩抿了抿唇,瞅着她离去的背影轻笑了笑。旁边有负责看管他的太监忍不住就劝他道,“你这又是何必呢?说几句让公主高兴的话,她一高兴,说不定就放过你了。” 迟以轩冷呵呵的一笑,“我既不是她爹也不是她娘,我没有义务哄她开心。”他的性格历来就是如此耿直的。连阎冥澈那样的皇帝,他都敢跟他叫板。更何况是一个草包公主。他做人的原则和立场绝对不能变。 退一步来说,即使他真的肯放下自尊来哄这个云裳公主,柳芸姵那里,也不会让他好过的。 迟以轩拖着沉重的身子又回到了铁笼里。 萧若华哭着跑回自己的寝殿,她的贴身宫女绿茶也被萧敛给放了出来。绿茶知道萧若华心情不好,便在旁边的劝说道,“公主不要难过,那个大辰国的男人就是个又蠢又笨的贱人而已。他既然敢顶撞公主您,公主您也不要让他好过。奴婢明天就让人杀了他吧。” 绿茶是柳芸姵送给萧若华的。要说绿茶这个丫鬟有什么优点,那就是:蠢,根本不怎么会察言观色。见萧若华难过,她就想着要杀了迟以轩。可她并没有想到萧若华为什么会因为迟以轩这句话哭的这么伤心难过。 萧若华抬起泪眼朦胧的眼睛,嘟着嘴,嗔怒道,“不许你动他!他是死是活,都由本宫决定。你们不许动他!” 绿茶疑惑的皱皱眉,迟钝的她不明白萧若华明明被那个迟以轩气到都哭了起来,可怎么就舍不得杀了他呢?不过没关系,这些事情不是他们做奴才该想的。绿茶为了引起萧若华开心,连忙献宝似的把柳芸姵送给萧若华的话本拿了出来。 这些话本都是柳芸姵送给她的礼物。话本里讲的绝大多数是赴京赶考的秀才半夜寄宿在某地,然后夜半时分,总有一美人敲门。最后秀才和美人经过一系列坎坷的经历,终成眷属的事情。 萧若华很喜欢看这些话本,并且她也很希望能像话本里写的那样,遇上自己钟爱的男人。 这一夜,萧若华看书看到天灰蒙蒙亮时,才恍惚间的睡醒。第二天醒来,她便生病着凉了。柳芸姵一听到这消息,为了表现她的贤良淑德,她一大早就过来在萧若华的床榻前照顾她了。 病怏怏的萧若华迷糊间做了个梦里。梦里,她穿着大红的喜服正等着她的夫君挑开红盖头呢。随着喜婆的一声高呼,她的盖头猛然间被人一掀,眼前陡然一亮。迟以轩嘴角含笑,用满是爱意的眼神紧盯着她。 梦里的他不再对她那么的冷冰冰,而是极致的温柔和宠溺。 萧若华便是在这样的梦境中笑着醒来的。一睁开眼睛,她就对上了柳芸姵那满是“焦急”神情的脸庞。 “若华,谢天谢地,你终于醒来了啊。”柳芸姵长舒了口气后,又是一脸关切的伸手摸了摸萧若华的额头,萧若华的烧已经退下了,“若华,你真是吓死人了。好好的怎么就发烧了?是伺候你的宫女不用心吗?如果这样,这些人都该拖下去斩了才是。” 萧若华现在还怔神的陷入自己刚才的那个梦境中,那个梦太过的甜蜜了,她光是这么回想着,心里便像是抹了蜜似的,忍不住笑了出来。 柳芸姵见自己的话被无视了,她便眯着眼睛盯着萧若华,此时的云裳公主嘴角含春,一双眼睛也是春、情荡漾。柳芸姵在这方面是老手了,她一下子就猜到了萧若华在思、春。 她不动神色的将满殿的人都挥退下,然后附在萧若华的耳畔轻声呢喃道,“若华,你是不是在想那个叫迟以轩的男人啊?” 萧若华“啊”一声,终于回过神来,一脸娇羞的望着柳芸姵。 柳芸姵心里只觉得这个萧若华真的是蠢笨如猪。放着萧国这么多的青年才俊不要,偏偏喜欢那个叫迟以轩的男人。幸好,这个蠢笨如猪的女儿不是她的女儿。她以后是死是活跟她也没有多大的关系。她索性就顺她的意思了。 “其实,本宫也觉得那个迟以轩非常的不错。他的性格很坚毅,这样的男人一旦动了情,就很有责任感。要是能让他喜欢上若华你,你们两以后会是人人艳羡的一对夫妻了。” 柳芸姵的话让云裳公主心里又是甜蜜又是酸涩。她眨着黑密的眼睫毛,撅嘴委屈道,“母妃,我难受。那个迟以轩根本不喜欢我。他还说我是丑八怪,他连多看我一眼都不肯。” 听了萧若华这番话,柳芸姵心里幸灾乐祸极了。可面上少不得装出一副慈母的模样,轻拍着她的肩膀道,“囡囡不要难过。在母妃的眼里,囡囡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那个迟以轩说的只是一时的气话而已。他以后会发现咱们家囡囡的好的。” 萧若华听着柳芸姵这番“善解人意”的安慰,她一时间就感动的趴在柳芸姵的肩上,泪眼汪汪道,"母妃,你真的是这世上最好的母妃了。” 柳芸姵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诡笑。 为了能让自己在萧若华心目中的“好母亲”形象更加的深入,她又趁机建议道,“若华,母妃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母妃是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的。母妃也很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 你呀!什么都很好,就是脾气暴躁了些。以后多多收敛些。你说男人为什么都喜欢去那些青楼、勾栏院之类的消遣,还不是因为那里的女人温柔会讨男人喜欢吗?” 萧若华在心里悄悄的记下柳芸姵的话,想着什么时候也出宫走一趟,去那些青楼看下,那里的女人是怎么讨男人欢喜的。 “皇上驾到!”太监的通禀声还没有完全落下,寝殿里这时候已经出现了一抹明黄色的身影。萧敛一下朝听说自己的妹妹发烧了,他便急着赶过来了。 “若华,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见到柳芸姵在,萧敛只是象征性的给她问了个安,便来到萧若华的床侧处。萧若华撅着粉嫩的唇瓣,不悦道,“皇兄,你一点都不关心我这个皇妹。皇妹的烧都退掉了,你才姗姗来迟。哪里像母妃啊,她一知道我生病了,就匆匆的赶来了。” 萧敛用眼角的余光睨了一眼站在一侧的柳芸姵。这个女人真是厉害,随便的做点事情,就能离间他们兄妹之间的感情。 他是一国之君,朝堂上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他处理。他当然没有柳芸姵那么多的空暇时间了。 萧敛眉头轻拧了拧,伸手安抚着拍了拍萧若华的肩膀,叹着气柔声道,“若华,这次算是皇兄欠你的了。等你的病好了,皇兄再送给你一份大礼做补偿。” 萧若华心不甘情不愿的撅了撅嘴,虽然没有再说什么,可她心里感情的天秤已经又往柳芸姵的身上发生了偏移。 病怏怏的应付了萧敛几句话,她便嚷着累又要睡觉。萧敛拿她没有办法,只能又嘱咐伺候萧若华的那些宫女太监好好伺候萧若华,如果有什么紧急情况就派人去跟他说。 “若华,等你好些了皇兄再来看你。”萧敛呐呐的对着已经背转过身的萧若华郑重的交待了这一句。见萧若华似乎是一点都不想再和他多说话的模样,他摇了摇头,无奈的起身离开了。 他步出寝殿,在他身后的柳芸姵便领着一些宫女跟了上来。柳芸姵明润的眼睛漾着潋滟的柔波,语气柔婉,“皇上,若华年纪还小,说起话可能有些口无遮拦。您可不要往心里去啊。其实本宫知道她心里对您这个皇兄是极为尊重的。” 萧敛凉凉道,“若华是朕的皇妹,朕又怎么可能会生她的气,这点就不需要太妃娘娘您这个外人多操心了。” 柳芸姵似是被他的话给刺激到了,她那双妖娆勾人的眼睛无辜的睁得圆圆的,眼眶里已经有晶莹剔透的泪水滚动着,带着惊惶和小无辜。 萧敛冷笑,“太妃娘娘您还是把您的眼泪留给真的父皇看吧。在朕这里,从没有‘怜香惜玉’这几个字。” 萧敛目露鄙夷,明黄色的袖袍在半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度,随即便转身上了自己的车辇。等他上了车辇后,他又突然似是想起什么,端坐在车辇上,故意扬声对还站在原地的柳芸姵道,“太妃娘娘,请你以后不要再让人送那些夜宵了,你让人送来的夜宵就连朕勤政殿外养的那只狗都不想吃。” 萧敛羞辱她完毕,极为好心情的勾了勾嘴角,让人起步离开。 等他的车辇消失在宫墙的拐角时,柳芸姵的拳头已经紧紧的攥成一团了,以至于她锋利的护甲刺进她手心的肉里,她都没有感觉到。 那一刻,她在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让萧敛跪着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第二天清晨,萧敛养在勤政殿外的狗就突然暴毙而死,死因不明。 到第三天时,萧若华身上的病就好了差不多了。她心里记挂着柳芸姵之前对她说的话,她想出宫去看看青楼里的女人是怎样伺候男人的。 于是她便偷偷的领着自己的贴身宫女绿茶溜出了皇宫。她不是第一次出宫了,以前也经常跟着他的皇兄也出来过体察民情。 皇宫外的世界,热闹而精彩。经过乔装打扮的两人七拐八拐的就进了一家规模很大的青楼。萧若华一掷千金的点了青楼里的花魁陪她喝酒。酒过三巡时,这青楼的花魁便已经知道萧若华其实是女儿身了。只是看他给的银子多,她便也不戳破。 萧若华带着绿茶从青楼里出来时,主仆两都已经喝的有些醉了。绿茶让萧若华先站在一处阴凉处等她。而她本人则是去雇轿子。 可绿茶刚一走,就有人在萧若华的身后拍了拍她的肩膀。萧若华打了个酒嗝,不耐烦道,“你是谁?” 迎面是一个半袒胸的壮汉,他四处瞅了一眼,见这个时候周围都没有人注意到他这里。他手里的木棍一举,用力的打在萧若华的头上。萧若华很快的就昏迷了过去,而那人则将她往肩上一扛,鬼祟的就离开了。 等绿茶雇好了一辆轿子过来时,哪里还有见到萧若华的身影了。她焦急的在四周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萧若华,也没有听到有人说看见过她。绿茶此时只觉得天塌地陷,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又找了几圈没有发现人后,她跌跌撞撞的跑回皇宫去搬救兵了。萧敛在得知自己的妹妹偷偷溜出宫而被人掳走的事情后,他龙颜大怒,亲自坐镇指挥。 柳芸姵在得知这个情况后,笑的一脸寡淡薄凉。她倒是真希望蠢笨如猪的萧若华在外人被人给奸|淫了才好。只有这样,才能让萧敛狠狠的丢一次面子。 萧若华是被寒风给吹醒的。她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的面前站着一个长相粗犷,半袒胸的壮汉。那壮汉此时正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瞅着她。 萧若华这下害怕了。她蜷缩着身子往后退了退,一张小脸上写满了惊恐。 那壮汉看着萧若华那白嫩的皮肤还有纤细如柳的腰肢,恨不得就马上上前让自己爽一把。他大步的走上前,一只手直接勾住她的下巴,另一手则放在她的胸前用力的揉捏了几下。 别看萧若华平日里趾高气扬的,此时遇到这样的情形,她已经吓到了。尤其是在被那壮汉揉捏了几下胸部后,她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了。 “求求你,放过我吧……我有钱……求求你放过我……” 萧若华哭的梨花带雨,更惹得那壮汉全身燥热。直接上前,壮汉伸手扯掉萧若华身上罩着的外衣,外衣褪下,她凹凸有致的身形让壮汉咽了口津沫,就直接的扑向她。 但在下一刻,突然有人大喝道,“住手!” 扑在萧若华身上的男人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回头便看到一个花白老头子。那壮汉赶忙从萧若华的身上起身,笑着道,“爹,这个是好货色,你让儿子先玩玩吧。” 那花白头发的老汉瞪了瞪他,“这个长的好,若是卖到大辰国去,必定千金。” 壮汉一听能卖这么多钱,眼睛都亮了。花白老头又朝角落里努了努嘴,“你若是忍不住,那边也有一个,那个货色不如这个,那个让你玩。” 壮汉立刻喜滋滋的往角落的方向走去,那边正有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此时捂着脸不说话呢。 壮汉飞快的将白衣女子的身材瞅了一番,发现她的身材比萧若华更为凹凸有致。他流了流口水,就又向白衣女子扑过去。 可是…… “啊!啊!”很快传来了那壮汉的凄惨叫嚷声。接着花白老头就看到自己的儿子提着裤腰带像是见了鬼似的跑向他,“爹,你真的是我亲爹吗?要不然怎么会把那么丑的女人给我啊?呜呜……真是晚上做梦都能被吓醒啊……” 花白老头疑惑的往那穿着白衣的女子方向看过去。而此时,那个女子也正缓缓的抬头朝他的方向看来。 云开月明,天地间的光亮仿佛都聚集在白衣女子的脸上,将她的脸完完整整的照亮在花白老头的眼前。 仿佛一道惊雷在脑海中炸开,花白老头连连后退了几步,脚下的步子也踉跄起来,要不是他的儿子扶住他,可能他早就已经摔在地上了。 “你,你,你……是人是鬼……”花白老头吼间突然冒出一阵甜腥味,干了一辈子人贩子的他,什么样的女人都见过了,可还从来没有见过长的这么丑的女人…… 他都怀疑是不是他作孽太深,招来了不干净的东西。 尹清清今天刚到萧国的皇城大宛,画着丑妆的她担心吓到人,就给自己戴了一块面纱。不过没想到萧国皇城的治安显然不怎么样。没多久她就被人打晕送到这里来了。 眼下,她自然是发挥自己的“魅力”了。她顶着丑脸嫣然一笑,“奴家花魅,卖身不卖艺。今晚两位既然把奴家掳到这里来,那就让奴家好好伺候两位大爷。” 尹清清说到这里,还故意伸手要去解身上的衣服…… PS:大姨妈中,这几天不加更了。终于和萧国皇室的人扯上关系了,明天萧敛就可以看到清清的面容了。明天一定能虐到柳芸姵哈。 133 柳芸姵的行径终于败露【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眼下,她自然是发挥自己的“魅力”了。她顶着丑脸嫣然一笑,“奴家花魅,卖身不卖艺。今晚两位既然把奴家掳到这里来,那就让奴家好好伺候两位大爷。” 尹清清说到这里,还故意伸手要去解身上的衣服。那对人贩子父子像是见了鬼一般,两人纷纷的往后退了几步,花白老头更是从兜里掏出一锭银子就往尹清清的身上扔去,“拿着银子!滚!” 尹清清嘿嘿的笑着,伸手又捡起点上的银子,放在荷包里。“两位客官,奴家卖身不卖艺……既然收了两位的钱,奴家今晚就要好好的伺候两位……丫” 尹清清本来就穿着白袍,再配上她那张丑的惊天动地的脸,这模样已经让两个人贩子往“不干净的东西”那方面去联想了。现在她的言语及行动又都这么的偏激,这对人贩子父子被吓的够呛。 花白老头抢过自己儿子的荷包,都使劲的砸在尹清清的身上。“滚!滚!滚!” 尹清清又凄魅的一笑,弯腰捡起地上的银子,“两位爷对奴家太好了。奴家还是第一次收到这么多的银子。为了回报两位,奴家今晚一定好好伺候两位。”尹清清支撑着身子从地上站起来,那白衣飘飘的模样简直和鬼魅无异了。 那花白老头体力比较弱,很快的就把昨晚的隔夜饭给吐出来。年轻一点的壮汉虽然没有被吓的那么严重,但脚下的步子也是虚着。 两父子最后是跌跌撞撞的冲出门口的。 等把人贩子父子吓跑了,尹清清才伸手抹了一把脸,走到已经被吓到瘫软着身子躺在床上的萧若华身边。萧若华也被尹清清的模样给吓的浑身直发抖,“你……是人还是鬼啊?媲” 尹清清害怕自己又把人家小姑娘给吓着了,便拿起手帕把脸上那厚厚的胭脂擦掉。萧若华蜷缩着身子,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眨着,整个人像只温顺的羔羊一般。 待她看清楚尹清清的面容后,她在稍微的愣神后,便“哇”一声委屈的扑向尹清清,大声的哭着,“母妃……你终于来救若华了……” 萧若华刚刚劫后余生,尹清清那张貌若柳芸姵的脸让她心里百感交集,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尹清清脸上的那一条疤痕,也没有发觉她现在抱着的这个“母妃”可比柳芸姵年轻太多了。 尹清清嘴角微抽了抽,眼神里快速的闪过一抹精锐的光芒。 萧若华紧紧的搂住尹清清,她晶莹委屈的眼泪越流越多,“母妃,若华刚才真的好怕怕啊……母妃对若华的恩情,若华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尹清清轻抚着自己的脸颊,笑了笑。见她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烂了,她就把自己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她的身上。萧若华很乖巧的窝在尹清清的怀里,她觉得有她的母妃在,一切艰险都会过去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一队人举着火把疾步而来,火光映着他们身上的禁军服饰,尹清清微微的勾了勾嘴角,心里已经可以确定面前窝在她怀里的女孩子的身份。 房间里这时忽然走进一个身材颀长高挺,穿着黑色玄衣的年轻男子。那男子面容冷峻,气度非凡,鹰鸷的眼眸深沉,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到了最深处。 他一进门就先是把房间反锁住,然后目光炯炯的把屋里扫了一圈。 “若华……”萧敛轻声的唤了句。 萧若华听到自己皇兄的唤声,好不容易才缓解一些的情绪,现在又涌上心头。她抬头,睁着泪眼汪汪的眼睛望了萧敛一眼,立刻就奔向萧敛,委屈的大哭着,“皇兄,你怎么现在才来救我……皇兄,那些人好可怕……我还以为都见不到你和父皇了……呜呜……” 萧敛将她护在怀里,伸手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小声的安慰道,“若华,都是皇兄的错的……皇兄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让你出事了……若华别哭了……” 萧敛的语气宠溺而自责,身为一国之君,却没能保护好自己的妹妹。这是他的失职。 好一会儿,萧若华的哭声才渐渐的止住。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突然仰头对着萧敛道,“皇兄,是母妃把他们赶走的……是母妃救了若华。” 尹清清见她终于提到自己了,她站起身,仰着头,便向萧敛行了个跪拜礼,“民女辰国人氏,姓尹,名清清,拜见萧国皇帝陛下。” 萧敛顺着光线看过去,正好看到尹清清脸上五官的轮廓。他鹰鸷的眼眸里迅速的划过一抹疑惑的目光,但又很快的将那抹疑惑压在眼眸下。 倒是萧若华却叫了起来,“你不是我母妃?” 刚才光线太暗,加之神经被高度的绷紧,她一看到酷似她母妃的脸,便就把她认为是她母妃了。但现在看来,面前的女人虽然长着一张酷似的她母妃的脸,但眉宇间的神态显然没有她母妃那么温腴,而且她的脸上还有一条疤,这是她母妃所没有的。 “你不是我母妃,为何长的与她这么相像?”萧若华盯着她的脸,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萧敛瞅着尹清清,似乎也对这个问题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尹清清抿唇轻笑,她心里已经知道了萧若华口中的母妃是柳芸姵。但她还不确定长袖善舞的柳芸姵和面前这一对兄妹的关系到底亲不亲厚。如果冒然的把自己的底子都说出来,这两兄妹要是觉得家丑不可外扬,把她暗地给解决了,那她就根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心里想清楚各种利害关系。尹清清便朝笑若华摇了摇头,语气真挚道,“民女一介草民,怎能认识皇宫里的皇后娘娘。” 皇后娘娘? 萧敛无声的勾了勾唇。 “总之,不管怎么样,今天是你救了朕的皇妹。朕一定会重赏你的。你说吧,你想要什么赏赐?”萧敛似乎不想再在柳芸姵的话题上继续下去,他换了个话题敷衍过去。 尹清清面容紧绷,又恭恭敬敬的朝萧敛磕了三个响头,把心里早已经组织好的语言一字一句的说出来,“启禀皇上,民女不要赏赐。民女只希望您能帮民女找到失散多年的娘亲。她在民女很小的时候就离家出走。民女年前听相熟的人说在萧国见过她。民女这次千里迢迢的来到萧国,只为找到她。希望皇上能帮我找到她!” 尹清清讲完话,又非常郑重的给萧敛磕了三个响头。 萧敛微睨双眸,他恍然想起柳芸姵也是辰国人。 萧敛的身形非常高,他往尹清清的面前走了几步,一道黝黑的身影立时就将跪着的尹清清给罩住了。他声音浑厚而嘶哑,“你起来吧。既然你救了朕的妹妹,朕也一定会帮你找到你娘亲的。” 尹清清连忙给萧敛又磕了磕头。当然,为了能尽快帮她找到母亲,她给萧敛提供了几条“线索”,“皇上的恩德,民女感激不尽。民女的娘亲离家出走时,民女尚在襁褓中,推断她今年大概三十七八岁有余,长相清丽,很多人都说民女长的和娘亲极像。还有人告诉民女,她在萧国又嫁了个极为有权有势的男人,不是一般的草民可以得罪的起的那种男人。” 尹清清嘴角微微一垂,继续道,“皇上,如果可以,民女也不想打扰她。只是民女的父亲在她离家出走之后,便疯癫走失。民女从小就被寄养在别人家。可最近收留民女的那一户人家也遇到了不测。民女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想要来萧国找她。” 萧敛长身玉立,面容投在阴影之下,看不清,只听他说,“你再多跟朕说下你娘亲的情况。” 萧敛听完她说的那一番话,脑海里立即就闪过柳芸姵的影像。好像柳芸姵有很多特点都非常符合她口中的“娘亲”这一词。 他的兴趣被调动了起来。 尹清清又怎么可能让他失望,“民女娘亲姓柳,闺名叫芸姵。他们都说民女的母亲是个很有才识的女人。” 尹清清表面上都是在陈述着事实,也没有对她口中的“娘亲”有半句的怨言。她知道柳芸姵是萧国太上皇的宠妃。如果她一见到萧敛就把柳芸姵的恶行公之于众,柳芸姵到时候要是反咬她一口,那她到时候根本不用说救迟以轩了,甚至她自己的命能不能活下去都是个问题。 故而,她现在只能采用迂回的方式。先打入虎穴,再来救人! 随着尹清清将柳芸姵的闺名说出来,这下连反应迟钝的萧若华都意识到了什么。她睁着麋鹿般无辜的眼睛紧盯着尹萧敛。而萧敛的眼眸也微微的觑起,全身都透露出危险的气息。 “你说你的娘亲姓柳?叫芸姵?”自从柳芸姵成了他父皇的妃子,就很少有人知道她的本名了。面前的女子,竟然说她是柳芸姵的女儿,来找母亲的。 萧敛的唇边,突然就有了一丝的笑意。不过那笑容太淡,淡到几乎不可察觉。 “你起来吧。” 尹清清恭敬的从地上爬起来。 萧敛又轻撇了撇唇瓣,“你放心,朕答应你。朕一定会帮你找到娘亲的。这一点,你可以相信朕!”在那一刻,萧敛觉得面前的女孩简直是老天派过来拯救他们萧家的救星。 “皇兄,她的娘亲不就是……”萧若华想开口说话,却被萧敛给制止住了。萧若华瘪着嘴唇,又呐呐的把尹清清给仔细的瞅了一遍。 她已经可以肯定,面前这个女人口中的“娘亲”就是她的母妃了。 一想到她的母妃还有一个女儿,这个女儿以后说不定还要跟她平分她母妃的宠爱,萧若华麋鹿般黑亮的眼睛里立时的就有了敌意。 她轻声的哼了哼,心里对尹清清的那点感激也瞬间荡然无存。 萧敛护着萧若华上了马车后,又特地的嘱咐人好好的照顾尹清清。 夜色已浓,尹清清全身萧索的站在月色下,她知道她的计划已经成功了一半,剩下的就看这萧氏兄妹两跟柳芸姵的交情到底有多厚了。 等萧敛把萧若华送回皇宫时,萧邈和柳芸姵早就在萧若华的寝殿里焦急的等着了。萧若华一见到自己的父皇和母妃,她心头的委屈又泛起,快速的冲向萧邈和柳芸姵。 “父皇,母妃……若华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们了……若华以后再也不偷偷的出宫了……” 柳芸姵抱着她,眼眶发红,眼角边也滴落下几颗眼泪,“若华,说话算话,以后可不要再做让母妃担心的事情了。你不知道母妃一听到你被贼人掳走的消息,心都慌成一团了。” 萧邈也在一边叹气道,“你母妃今天一直都在为你诵经。若华,吃过一次亏,以后可不要再犯错了。” 萧若华紧紧的抱住柳芸姵的身子,又是感动的哇哇大哭起来。 萧敛站在他们身后,他鹰鸷的目光一直盯着柳芸姵,嘴角也露出一抹讥诮的笑容。如果那个尹清清说的是真的,那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能抛弃掉的女人又怎么可能会真心对待别人的女儿呢? 萧若华哭了一番红,情绪倒是慢慢的平复了些。她仰头看到柳芸姵正一脸担忧的凝望着她,萧若华心里也就快速的想起尹清清来。 她张口道,“母妃,你会一直只疼若华一人吗?” 柳芸姵宠溺一笑,“傻孩子。母妃不疼你,难道还疼别的人啊?” 萧若华扯着她的手臂晃了晃,“那若是母妃有了自己的女儿,你还会……” “若华!”萧敛适时的打断她的话,然后上前用力的将她扯到自己的身边,“父皇,你们也担心了一个晚上了,现在若华既然回来了。我们也不要多打扰她了。让她先休息吧。” 萧若华不满萧敛打断她的话,张口本是又要说尹清清的事情的。可又被萧敛的眼神给制止住了。萧敛顺势唤来照顾萧若话的丫鬟,带她下去沐浴更衣。 萧若华走了,萧邈便也要带着柳芸姵离开。两人没有乘坐车辇,而是手执着手往寝宫的方向走着。时至晚冬,皇宫里的梅花开的十分灿烂。 风儿一吹,漫天的花雨便簌簌的往下飘落。 柳芸姵仰头望着簌簌下落的花瓣,整个身形清越而窈窕。 萧邈爱极了她这副模样,悄悄的遣退了旁边的太监。他一个伸手,便轻轻的搂住她,“芸姵,朕这一生能有你相伴,真是三生有幸啊。” 在梅花的映衬下,柳芸姵的面容倒是有了几分清明空之态,她漾起嘴角边的笑容,盈盈笑道,“阿邈,如果要说感谢,那也是我跟你说感谢。如果不是你护着我,我现在还不知道流落何方,又怎么会有现在这般清闲平静的日子呢?这些年,能陪在你身边,我很满足。” 萧邈心里已经柔软成一片了,双眸里浮起满满的怜爱和宠溺之色,他俯下身子,紧贴着她的脸,柔声道,“芸姵,为什么你总是这么贴心啊?” 他不是个容易动情的人,但一旦动情,他要的便是一生一世。 宫闱险恶,多少人沉陷在其中,从而迷失了自己。可他怀里的女人,十年如一日,时光匆匆流过,她的笑靥依旧如初见时那般动人,她的心也亦如十多年前那般纯净,灵透。 她不争、不抢,不争、不夺…… 这样的她,善良的让他想要把她呵护在手心里,好好的爱着。 柳芸姵窝在萧邈的怀里,巧笑倩兮,天真烂漫的笑着。 这一夜,两人携手并肩,穿行在花雨间。 尹清清在萧敛为她安排的别院里住了两天,便有萧敛身边的太监总管亲自来带她进宫。尹清清低着头,缓缓的步入勤政殿,行至殿中,给高坐在上头的萧敛叩头行礼。 萧敛瞅着她,淡淡道,“抬起头来!” 尹清清依命抬头,萧敛眼里有复杂的目光扫过。 这张脸简直就是柳芸姵的翻板啊。 “尹清清,朕已经帮你找到娘亲了。等下朕就会带你去见她的。”萧敛这些天也派人到辰国顺着尹清清给的这条线索调查下去,结果他派去的人飞鸽传书说她真的调查到了柳芸姵的一些情况。原来柳芸姵曾是辰国尹大将军的妻子。当年抛夫弃女,在辰国的名声非常的不好。 萧敛以前也派人查过柳芸姵,可这女人隐藏颇深,他派去调查她的人一无所获。这次,能调查到柳芸姵这么多的前程往事,萧敛知道都是托面前女子的福了。 而尹清清听说她马上就可以和柳芸姵对峙,她又朝萧敛磕了磕头。 “多谢皇上,皇上的恩德,民女没齿难忘。” 萧敛一敛眉,抓起书案上放的毛笔,在铺开的宣纸上郑重的写了个“赢”字后,便起身往殿门口走去了。在他离开后,萧敛身边的贴身太监用手戳了戳尹清清,示意她赶紧跟上萧敛。尹清清跟太监说了一声感谢,就提起裙摆,匆匆的跟上萧敛。 萧敛带尹清清去了柳芸姵住的寝殿,现在正值午间,柳芸姵和萧邈正在用午膳,萧敛在经过太监的通禀后,他起身步入寝殿里。 “敛儿,你可用过午膳?”萧邈一脸慈祥的招呼萧敛坐下用饭。萧敛在给萧邈行礼问安后,嘴角噙笑着看向柳芸姵,“父皇,那日若华被贼人掳走时,幸亏有一女子出手相救,吓跑了贼人。若华这才平安无事。今天儿臣把那女子宣进宫里。儿臣又听那女子说,她千里迢迢来萧国是为了寻找她那离家出走的娘亲。儿臣被她的孝心给感动了。就把她带到殿外,想看看父皇是不是认识那女子的娘亲。” 柳芸姵瞅着萧敛那极不善的目光,她心里隐约的有种不好的预感。 萧邈温和的笑了笑,“让她进来吧。” 尹清清听到里头传来的通禀声,她低头整了整自己的衣服后,便屏住声息,迈步走进寝殿里。 柳芸姵眼尖,在尹清清出现在她瞳孔的那一刹那,她就已经认出了她!她全身一僵,有种末日来临前的惶恐。她缩在袖子下的两只手立刻紧紧的攥成一团,两片薄唇也紧抿成一条直线。 她后悔之前没有把这个女儿给一刀刺死,现在竟然让她活着出现了。 尹清清规规矩矩的给萧邈跪下行礼,而当萧邈让她抬头时,她的目光一下子就瞥向坐在萧邈身边的柳芸姵,尹清清深邃的瞳孔猛烈的收缩,突然就从地上蹿起身,扑倒在柳芸姵的裙下,“娘亲……清清找你找的好辛苦啊……娘亲,你有什么都不回去看清清。清清很想娘亲……爹爹他为了找你都疯了,尹家的族人又都不肯收留我……这些年我一直都想找到娘亲你,只要你回去了,爹爹也一定会回去的。到时候咱们一家三口又可以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 萧邈一愣,这突发的场面诡异到让他觉得有一道惊雷在他的耳畔边轰炸过。他睁着迷茫的眼睛望着柳芸姵,想要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柳芸姵赶紧的抬脚要将尹清清踹开,“你胡说什么!本宫怎么可能是你的娘亲!” 尹清清却死死的抱住她的大腿,声音沙哑,“不!你就是我娘亲。我看见过爹爹收藏你的画像,你就是我娘亲。他们都说我是娘亲你的翻版,清清怎么可能认错自己的母亲呢……娘亲,他们都说你另嫁了别的男人不要清清了……娘亲,你可千万不能不要清清。现在你是清清唯一的亲人了。” 既然萧敛给了她一次表演的机会,尹清清自然不会这么便宜的放过柳芸姵。 萧邈全身开始抽搐,双眼愤怒的盯向柳芸姵…… 134 死到临头了!【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既然萧敛给了她一次表演的机会,尹清清自然不会这么便宜的放过柳芸姵。 萧邈全身开始抽搐,双眼愤怒的盯向柳芸姵。柳芸姵“噗通”一声给萧邈跪了下来,眼眶通红,低低的唤了句,“阿邈……” 她没有否定尹清清的话,也没有肯定她的话,她就是睁着无辜而柔弱的眼睛望着萧邈,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萧邈最是不愿意看到她,现在看到这般神态的她,他脸上的怒气倒是稍微的减了一分,但并没有就此原谅柳芸姵。 “芸姵,她到底是你什么人?”在他心里,柳芸姵是个非常纯洁的女子。她进宫十多年,却从来不争、不夺,比这宫里的那些女人好的太多了。当然,他也喜欢床上有无限风情的她。 柳芸姵眼睫扬了扬,回头瞅了尹清清一眼,心里小小的琢磨了一番,才委屈的回答道,“阿邈,我并不认识她啊……这天大地大,想要找两个长的相像的人并不是难事。谁知道她会不会是……宫里那个眼红我得到阿邈你宠爱的人派来离间我们关系的……媲” 柳芸姵见萧邈脸上的怒气稍减了一分,她才唯唯诺诺的说出自己的委屈来。并且把尹清清这个“女儿”归类为眼红她得宠的人派来离间她和萧邈关系的工具。 萧邈眼里的愤怒又是骤减了一分,他抬头,用黑沉沉的目光瞅着萧敛。显然是猜到萧敛就是柳芸姵口中“眼红我得到阿邈你宠爱的人”,萧敛眼皮一跳,这时候更是挺直了要背,与萧邈的目光相对视。 萧邈不知道在想什么,又收回自己的目光,然后伸手要去扶柳芸姵起身。柳芸姵低着头,嘴角挂着一抹得意的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太淡,以至于其他人都没有注意到。而尹清清半跪在她的身侧,从她的角度里正好可以看到柳芸姵嘴角挂着的那抹笑容。 尹清清抿了抿有些发干的唇瓣,这个萧邈看来心里还是更偏向柳芸姵的。如果她不拿出一点狠手段来,这个萧邈肯定是还要袒护柳芸姵。 尹清清黑亮的眼眸滴溜溜一转,她这次干脆主动放开扯着柳芸姵大腿的手,转而怒目而视的看向萧邈,“太上皇,同为男人,我爹能因为我娘的离家出走而疯癫掉。可您,您仗着自己的权势,就强抢民妇,把我娘亲幽禁在这深宫大院里。您跟我爹到底谁更爱我娘亲,这结果让人一目了然。” 众人没有想到尹清清会突然改变攻击的目标,萧敛望着跪在那里的尹清清,眼里露出一抹赞许的目光。这个女人脑子很聪明,知道打母女亲情牌不通,便赶紧调转枪头了。 萧邈没有想到尹清清会把矛头指向他,他一下子懵了。 尹清清又跪在那里道,“太上皇和民女的娘亲和睦的生活了十几年。可你们的和睦是建立在对我们父女的伤害上的。我爹以前好歹也是个将军,为了我娘,什么都不要了,最后他还疯掉了。而民女……民女从小寄居在别人家,可左领右舍,哪个不知道我娘亲跟别的男人跑掉的事实啊。民女从小就是在被人唾弃中长大的。” 尹清清说到这里,用有些恶毒的口吻又道,“今天既然来这里,我娘亲又不认我了。那我就不准备活着回去了。太上皇,你觉得你跟我娘亲是真爱,可在我们辰国人的心目中,你们两只是男盗女昌的狗、男女!” 过度震惊的话,让整个殿中瞬间安静了起来,众人都把目光齐刷刷的瞅向尹清清。 最后还是萧敛先开口喝令道,“尹清清,朕好心要帮你寻娘亲。可你竟大胆到这样叱责朕的父皇,你该当何罪!”虽然是怒斥的话,但并没有马上喝令人上前了拖走尹清清。 尹清清听出了萧敛话中的深意,她干脆无畏的指着萧邈的鼻子喝骂道,“你这个横刀夺爱,掳人妻子,卑鄙无耻的君王!你以为你手握重权,别人就不敢笑话你了?天道昭彰,你强行掳走我娘亲,又把我娘亲幽禁在深宫里的事情,总有一天会被人知道。到时候,天下人都只会嘲笑你。” 尹清清的这一番劈头盖脸的痛骂,让萧邈的脸色倏然一白,被气的讲不出话来。而其他人都是噤若寒蝉,唯独柳芸姵想插嘴说话,但她现在还没有找到尹清清话中的破绽,如果这时候开口,她怕反而被尹清清给抓到话头了。 尹清清目光又在柳芸姵和萧邈之间瞥了瞥,最后又定格在萧邈的身上。她的目光如利箭般犀利,刺的萧邈身子一搐。她又继续道,“太上皇,不管你为我娘亲做的再多。我爹都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她曾为我爹洗手做羹,曾为他怀胎十月,曾为他牵肠挂肚。而你……”自然是老二了。 萧邈再怎么样爱柳芸姵,可也禁不住尹清清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女孩的大骂。他抬眼用深处的目光瞅了瞅柳芸姵。柳芸姵见他看过来,她赶紧咬着唇瓣,委屈的摇着头,示意萧邈千万不要听信尹清清的污蔑。 萧邈长长的吸了口气,再开口对尹清清说话时,语气里有避免不掉的傲然和冰冷,“你说你是芸姵的女儿,可有证据?孤可不会凭你随口这么一说,就相信你的话的?” 尹清清冷笑一声,“事情都到这般了,太上皇您还想不承认。那好啊,太上皇可以派些人去辰国调查。我爹曾经是辰国赫赫有名的战神。他的妻子也肯定会有很多人认识的。” 萧邈眯着眼睛又回头去看柳芸姵。初见时,她是清丽的仙子,他问她身世时,她说她是从辰国逃难来的。 十几年啊,他把他所有的宠爱都给了这个女人。甚至也想过立她为后,可这项决定一提出,就被群臣给反对了。他这才没有继续执行下去。 但事到如今,望着面前几乎是她翻版的女子,他心里坚守的信念开始有些动摇了。 萧邈又道,“孤会派人去辰国找人来对峙的。如果她真的是你的娘亲,孤……”狠绝的话最后还是没有从喉咙处滚出来。萧邈一阖眼,整个人瞬间就变的苍老起来。 但柳芸姵这下急了。萧邈的宠爱是保证她能宠冠六宫的条件。一旦萧邈对她有怀疑或者猜忌,那她在如何能在这凶险的宫闱中活下去。 她激动的对萧邈道,“阿邈,你千万不要信这个女人的话。她肯定是我的哪个仇家派过来报复我的。阿邈……从始至终,我最爱的人只有你啊,我在外头并没有其他的男人啊。阿邈,你要相信我……不要听信别人的谗言……” 柳芸姵现在也只能咬住被人陷害这点来反驳尹清清的话了。 萧邈凝望着柳芸姵,她眸如墨玉,红唇轻点,肌肤细瓷般紧致白皙,他爱极了她。伸手轻轻的摩挲她柔嫩细致的脸颊,指腹处传来的滑嫩感在隐隐的提醒着他和柳芸姵曾经的恩爱。 他心猛的抽了抽,十多年的感情,让他在此时此刻还是想着要信任柳芸姵的。 “起来吧。”萧邈用苍老的声音说着。柳芸姵因为他这一句,破涕为笑,赶紧从地上爬起来,然后鄙夷的瞅向地上跪着的尹清清。 尹清清的目光一紧,这个萧邈倒真的对柳芸姵爱到极致了。若是其他的男人,恐怕柳芸姵早就被拉出去问斩了。 萧邈又把目光瞅向尹清清,“你今天骂孤的那些话……孤念你年纪还轻,就不跟你计较了……” 柳芸姵马上不悦道,“阿邈,这种受人指使的奸诈之辈,怎能就这样放过她啊。” 尹清清凉凉的笑着道,“娘亲,难道你真的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了吗?”她语气微微顿了顿,抬起一只手,一字一句道,“民女尹清清今天起誓,如果柳芸姵不是民女尹清清的生母,那就让民女五雷轰顶,死后也不得转世为人。但若是柳芸姵是民女的母亲,她不认民女这个女儿的话,那她就五雷轰……” “够了!”萧邈不悦的打断尹清清的话,“尹清清,朕饶你一条小命,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你不要再妄想在挑衅了。” 尹清清瘪瘪嘴,“民女不是挑衅,民女说的事实。” 萧邈猛的握紧拳头,全身的威仪毕露,吐字道,“你放肆!” 尹清清呵呵一笑,“忠言总是逆耳的。” 柳芸姵直接蹿上前,抬脚恶狠狠的往尹清清的胸口处用力的踹去一脚,然后用尖锐的声音驳斥道,“你个小女昌妇,也不知道是谁指使你来这里的,你竟然敢到这里来撒野。告诉你,本宫和太上皇情比金坚,像你这种奸诈之辈是破坏不了的。” 柳芸姵踹的非常用力,以至于让尹清清跌倒在地。可尹清清很快的就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扬起头,眼里满是不屈的目光,“我的好娘亲啊……本来女儿千里迢迢的来寻你,心里还抱着一丝的希望。希望你能看在女儿是你亲骨肉的事实上,能收留女儿。但现在,呵呵……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狠辣阴毒的女人。 一个连自己亲生女儿都不认的母亲,却在这里关心着别人家的子女。娘亲,我的好娘亲……你贪的到底是太上皇给你的那份宠爱,还是太上皇能给您的权势。” “啪!”柳芸姵扬起手,就往尹清清的脸上抽打过去。她气的咬牙切齿,“贱人!你胡说八道什么啊!” 她的十分用力,尹清清隐隐的便感受到脸颊处传来的灼痛感。她抚着自己发烫的脸颊,眼里依然没有露出一丝的怯意,“娘亲,既然你不仁,也不要怪做女儿的不义了。太上皇他们应该不知道您和大辰国的皇帝阎昊的事情吧?” 柳芸姵瞳孔瞬间睁大,脸上的神情也变的狰狞起来,“你又胡说什么?”说完,就又扬手要打尹清清。这一回,她的动作却被萧敛给制止了。 柳芸姵目露尖戾,扯着嗓子看向萧敛,“皇上,本宫好像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何必让这个下三滥的女人来玷污本宫的清白。难道这个女人是你用来离间本宫和你父皇的感情的棋子?” 柳芸姵现在真的是要杀死尹清清的心都有了,她这个女儿真的是生来就是克她的。 萧敛淡淡的一拧眉,“这尹清清说的到底是真是假,父皇自然会有定断。柳太妃您又何必狗急跳墙呢?” 尹清清也接过萧敛的话,“娘亲,本来你有再多的不是,你也是清清的娘亲。可现在看你连自己的女儿都不认了。如果我再不把你以前做过的事情给说出来了……只会让你骗了更多的人。你和阎昊的事情……如今的北宣王顾沉衣也是知道的。” 顾沉衣虽然在和阎冥澈的对抗中,兵败如山倒。但他这个人的人品还是非常过硬的。不管是在萧国还是在燕国。现在尹清清抬出顾沉衣,也是为了增加自己这话的可信度。 柳芸姵简直要魔怔了,她心头有一把火在汹汹的燃烧着,她转过头去看萧邈,一直摇着头道,“阿邈,你别听她的话,她在诬陷我……顾沉衣他前段日子刚造反失败,现在正在被大辰国的阎冥澈通缉呢。这样的丧家之犬,他的话又怎么具有可信度呢?” 柳芸姵害怕尹清清又透露出她的那些不堪的往事,她又要举手去打尹清清的脸。萧敛却在此时又开口道,“敛儿,把这个尹姑娘带下去吧。今天的事情朕不追究了。”萧敛说话的语气比刚才的更加苍老无力,平日里矍铄的眼睛现在也是黯淡无光。 萧敛也是个知道分寸的事情,反正只要他的父皇没有下令杀了尹清清。那就代表他父皇已经开始怀疑柳芸姵了。所以,他上前扯了扯尹清清的袖子。尹清清知道自己今天的戏已经唱完了,这时候就是检验成效的时候。她又低头恭敬的给萧邈磕了磕头,随即便跟在萧敛身后离开了寝殿。 等他们两离开后,萧邈又把满殿的宫女和太监都喝退下。宽敞的大殿里,一下子就只剩下萧邈和柳芸姵了。 柳芸姵先是绕到屏风后,亲自给萧邈泡了一杯茶。在泡茶时,她趁着萧邈没有注意,在茶水里偷偷的加入了一包白色的药粉。 端着茶走回来,她把茶端到萧邈的面前,“阿邈,先喝杯茶消消气吧。” 萧邈只是望着她,并没有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茶杯。柳芸姵“噗通”一下便又给萧敛跪了下来,“阿邈,你可一定要相信我啊。那个女人说的都是假的,她在离间我们的感情呢……阿邈,你千万要相信我啊……” 柳芸姵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委屈。 萧邈也是从皇位上退下来的主,虽然他私底下想要相信柳芸姵的话,可尹清清刚才的表现,让他心里的信念开始发生动摇了。 柳芸姵跪着来到萧邈的身前,她扯着他的手臂,晶莹的泪珠又从眼眶里划过,最后滴落在地上。“阿邈,咱们十几年的老夫老妻了。如果我真的是那个尹清清的口中的娘亲,我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你呢?还有,这么多年来,我一直都代替着死去的皇后娘娘照顾着她的两个孩子。 若华生病了,我从来都是照顾在床侧。敛儿小时候被人推进湖里,也是我跳下河去救他的……这么多年了,我是真的把阿邈你当成我生命中最爱的男人啊。 阿邈,你要相信我!除了你,我绝对没有跟第二个男人有染过。” 萧邈低头瞅着已经哭的梨花带雨的柳芸姵,终究还是不忍心的从她的手里接过那杯茶,然后放在嘴边,胡乱的喝了下去。 柳芸姵瞅着他喝下了那茶,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欣喜。萧邈喝完,又复的伸手扶起柳芸姵。“芸姵,咱们这么多年的感情,孤当然更相信你的话多些了……” 柳芸姵靠在萧邈的胸膛口,又柔弱而委屈道,“阿邈,咱们两的感情是牢固的,千万不能因为别人的话而影响了咱们之间的感情。” 萧邈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想要抱住柳芸姵,但心里有小小的踯躅,两只手僵在半空中,始终没有动。仿佛是感受到萧邈心里的挣扎,柳芸姵主动的抱住了他。 她窝在她的怀里嘤咛着,“阿邈,咱们洞房花烛夜那一晚,我可是第一次……若是真的如尹清清说的那般,那你那一晚怎么会感受不到呢。” 萧邈脑中一个激灵,柳芸姵的话勾起了他遥远的回忆。他强占她的那一夜,她生涩到让他怜惜不已。如果他的芸姵真的是那个尹清清的娘亲,又怎么可能那么紧致…… 萧邈还陷入自己的回忆中,耳畔边突然传来一阵窸窣的脱衣声。他低头去看,突然发现柳芸姵正在脱衣服。她身上的衣服已然早已全然褪尽,赤|裸的身子呈现在萧邈的眼前。 “阿邈……”柳芸姵开始用自己的赤|裸的身子紧贴住萧邈的身体。萧邈身上突然蹿起一团火,他口干舌燥,忍不住也伸手搂住柳芸姵。柳芸姵垫着脚尖轻咬住他的唇瓣,然后在她的耳畔边低喃道,“阿邈,你要是忘了咱们的第一夜,那我让你再重温一下。” 柳芸姵跟萧邈相处了十多年了,太清楚这个男人了。别看萧邈现在嘴里说相信她,但身为男人的自尊,还是会让他猜忌她的。所以,她现在需要的是用***之,让这个男人在怀疑她、要杀她之前,先掂量下如果没有了她,还会有哪个女人能在床上伺候好他。 萧邈也开始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向柳芸姵扑过去了。柳芸姵自是使出了浑身的解数来迷惑他。在萧邈被她折磨的欲仙欲死时,她突然又从他的怀里挣脱开。又打开了床头的梳妆台,从里面的锦盒里取出一颗金丹。 萧邈吞服下那颗金丹后,感觉整个人有使不出的力气。他今天的热情好似被柳芸姵完全的点燃了。他像只雄壮的狮子一般在她的身上不停的索求着。 柳芸姵为了讨好萧邈,今天也是格外的用心,结果惹得萧邈更加的亢奋。 他一遍遍的要着她,她一遍遍的配合着他。 这个时候的萧邈早就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一切,他的心里只有这个叫柳芸姵的女人,他只想让身下的女人婉转承欢在他一个人的身下。 而柳芸姵则觉得自己现在把萧邈伺候好了,他的气消了,尹清清那里的事情她再动些手段,说不定这一次她依旧可以渡过难关。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萧邈再一次准备攀登高峰时,他身子突然一僵,整个脸色也变的青白交错。他突然全身开始抽搐,然后眼珠子一翻,整个身子就朝床榻下倒出。 柳芸姵听到一阵声响,她抬起眼皮,结果就看到萧邈以一个扭曲的姿势伏在床上,全身一动也不动。她心蓦的一沉,赶紧上前去摇萧邈的身子。 “阿邈……” 萧邈没有再回答她的话。他就那么僵着身子,一动也不动。柳芸姵颤抖着伸出自己的手去摸他的脸,可指腹尖有湿漉漉的液体流过。 她拿起手一看,是触目惊心的血。 “阿邈……阿邈……”柳芸姵慌了,如果萧邈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也就完蛋了。她开始伸手去触摸他的鼻息,可他根本已经没有鼻息了…… 一阵天旋地转间,柳芸姵也僵愣在那里…… PS:今天晚上我争取再码一更。 135 已经没有退路了【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一阵天旋地转间,柳芸姵也僵愣在那里,她仿佛看到整个世界都在轰塌下限。她现在拥有的一切都随着萧邈的离开而离逝。 这个最宠爱她的男人,就这么突然的走了。她以后的人生也似乎被一片黑暗给罩住。 “阿邈,你醒醒!醒醒!”柳芸姵又伸手去摇了摇萧邈,实在是不愿意相信萧邈会就这样的离开了。床上萧邈僵硬的身子被她翻开,他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死灰色,而比这更恐怖的是,他的嘴角边还在不断的往外涌着散发着恶臭味的白沫。 柳芸姵眉头有些嫌弃的轻拧了下,一颗心也跟着往下垂。 她仿佛看到萧敛在知道萧邈死后勃然大怒的景象;她也仿佛看到了她的女儿尹清清对她的嘲讽和唾弃;甚至于她还看到了她沦落为阶下囚,被众人唾弃的情形丫。 她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直到把自己的唇瓣咬出血来,她才又抬头去看萧邈。这一刻,她真的恨死这个男人了,他为什么要这么早的就撇下她。现在好了,她为了活命,得用些办法自救了。 她有些吃力的上前去搬弄萧邈僵硬的身子,不小心将萧邈的身子推到床下,发出一些声音。殿外,很快她的贴身宫女听到异响,便跑了进来媲。 一进来看见萧邈的死相,她吓的赶紧拔腿就要往外跑,却被柳芸姵给唤住了。柳芸姵尖声对她道,“本宫今天要是就这样完蛋了,你也得跟着本宫去死。想要活命,就赶紧出宫去把青岚居士给本宫请过来。” 那宫女早就吓的全身颤抖,听了柳芸姵的吩咐,她便噗通的给柳芸姵跪下来,想求她饶过自己一条命。但柳芸姵只是从床板下抽出一把匕首,将那把匕首扔到宫女的面前。 “要么你现在给本宫去请青岚居士进宫,要么你就拿着这把匕首了结自己的性命。”柳芸姵尖声的说着。 那宫女瞅了瞅匕首,又瞅了瞅柳芸姵,最后从地上爬起来,哆嗦着身子往外跑了。过了大概三炷香的时间,那宫女果然把青岚居士给请过来。 所谓的青岚居士其实是个年近花甲的道士。这些年,萧邈吃的丹药都是由这个青岚居士段炼而成。因为他教过柳芸姵有些调息养颜的方法,效果还不错。所以柳芸姵对他信赖有加。 青岚居士一看到萧邈的死相,就已经被唬的吓一跳了。待他给萧邈把脉后,一双眼睛更是瞪的老大。他眯着眼睛疑惑的瞅向柳芸姵,“太妃娘娘,太上皇他这个月一共吃了几颗金丹?” 柳芸姵快速的心算了一遍,皱着眉头道,“七颗了。” 青岚居士小心翼翼道,“太妃娘娘恕怒,太上皇应该是吃了过多的金丹,所以才……”正常情况下,金丹一个月只吃三颗便已经是极限了。而现在她竟然给萧邈吃了七颗了。那就难怪了…… 柳芸姵不耐烦的哼声道,“现在再来说这个有用吗?还是快跟本宫想想对策吧。若是被皇上知道太上皇是服用了金丹才暴毙的,咱们两都吃不了兜着走!” 萧敛那么恨她,现在如果知道她把萧邈给害死了。她敢肯定,萧敛肯定会在第一时间里命人将她关押起来的。 这青岚居士也不是什么好人。现在听柳芸姵这么说,他自然也怕萧敛追究下来。两人一时间都沉默没有再多说话。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等到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下去。宽大的寝殿也被黑暗包袭时,青岚居士长长的叹了口气,然后抬头一脸沉重的看向柳芸姵。 “太妃娘娘,贫道实在是想不出办法了。”如果萧邈现在是皇帝那就好了。可以假传圣旨,找个和柳芸姵对盘的人扶持做皇帝。这样萧敛那里也就蹦哒不起来了。但现在的情况是,萧邈已经退位,现在整个萧国都掌控在萧敛的手上。他和柳芸姵实在是不怎么可能在萧敛的手里翻出浪花来。 柳芸姵却在这时候突然诡异的笑了出来。 “居士没有想到办法没有关系。本宫已经想到了。” 青岚居士眉头一扬,脸上浮起一抹喜色,“太妃娘娘,是什么好办法?” 柳芸姵勾唇莞尔一笑,一张笑靥艳如狐仙。她道,“居士靠前一点,本宫就告诉你。” 青岚居士听话般的向前走了几步,竖起耳朵要听柳芸姵的计划。但在下一刻,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刺进了青岚居士的小腹处,青岚居士抬头,错愕的望向柳芸姵。柳芸姵吃吃的笑着,“青岚居士,这些年你靠着本宫也享了不少福了。现在是你报答本宫的时候了。” 柳芸姵说完,又抽出刺进青岚居士腹中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臂上用力的划下一道很深的伤口,再从梳妆台的锦盒里拿出一枚金丹,吞服进肚子里。 做完这一切,她奸笑着瞅了瞅青岚居士,“你现在要是想活命,就一切都听本宫的了!” 萧敛领着尹清清回到了勤政殿。通过尹清清刚才的表现,萧敛对尹清清倒是多了几分的好感。他笑着让人给尹清清泡了一杯今年刚进贡的御前龙井,尹清清从太监手里接过茶后,仪态既不生硬拘谨,也不畏怯卑微。 萧敛赞赏的点了点头。其实他一直希望把他的妹妹培养一个聪慧、大方的女子。但可惜,他的妹妹最后却成了一个刁蛮任性的公主。 “尹姑娘,其实朕在大辰国安插的密探也把你的情况都飞鸽传书禀告给朕了。朕知道你和大辰国的国君阎冥澈的事情……”他说到这里,便又去注意观察尹清清脸上的表情。 这是要跟她摊牌讲合作了吗?尹清清心里有了底,面上迎着光,朝萧敛笑了笑,“皇上,咱们现在还是谈咱们共同的敌人吧。” 通过刚才演的那场戏,萧敛已经摸清了她的底细,她又何尝不知道萧敛对柳芸姵的恨意。他们两人有共同的敌人,只要联手,柳芸姵还真的是不难对付。 萧敛心神一晃,咧唇一笑,“那好,咱们来谈谈咱们共同的敌人吧。朕父皇的态度你也看到了。你有办法让朕父皇彻底的厌弃那个女人吗?” 尹清清心里小小的斟酌了一番,“这个不难。” “哦?那你说说看,你准备怎么对付她?”萧敛的兴致被提了起来,明明是两张相似的面孔,可柳芸姵却让他厌恶至极,而面前女子脸上虽然有道疤痕,倒是却没有让他生厌。 尹清清刚想开口把自己心里的计划给讲出来,可就在此时,有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进勤政殿里。那小太监边跑嘴里边道,“皇上,大事不好了!太上皇他,他……驾崩了!” 萧敛手里捧着的茶杯唰的下就掉在地上,尹清清只觉得眼前有一阵风晃过,下一秒她就看到萧敛明黄色的身影已经冲向了殿门口。尹清清也想了想了,也跟在他的身后。 一路走的匆匆,萧敛很快的就奔到柳芸姵的寝殿。可刚到那里,他就看到殿门口那个经常用金丹蛊惑她父皇的青岚居士正将一把匕首抵在柳芸姵的脖颈上,柳芸姵被他挟持着。一看到萧敛,柳芸姵就哭出声来,“皇上,这个妖道害死了太上皇……他现在还劫持本宫……呜呜……皇上,你要救本宫。” 青岚居士i摇着头,额头上还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来,“放我离开……你们放我离开,我就放过她……你们快点放我走……” 萧敛一听到自己父皇驾崩的消息,他脚下的步子踉跄的往后退了退,一阵天旋地转之间,他感觉到喉咙处涌起一阵腥甜。 尹清清跟在他的身后,见他有要栽倒在地的趋势,她便伸手扶了扶他。萧敛伸手用力的揉着自己的眉心,这才让自己勉强的镇定下来。 尹清清在他的耳畔小声道,“皇上,那个老道士受伤了。柳芸姵的手放在背后,我怀疑她手里拿着什么锋利的武器,现在真正被劫持的人是那个花白老道。” 她以前在部队,也听人说过这样的案例。说是贼匪为了怕被警察爆头。就反其道而行之,让被劫持的人假装劫持了贼匪。这样可以迷惑警察。 萧敛眯着眼睛往那个青岚居士的方向看过去,发现青岚居士站着的地方的确有殷红的鲜血在往下滴。而且,那个青岚居士的额头已经渗出豆粒般大的汗珠,他嘴里也很慌张的重复着“放我走”这句话。他这样的神态的确不像是能够劫持人的劫匪,倒是柳芸姵,和青岚居士比起来,她除了衣服有些乱外,脸上也没有过多的紧张感。 萧敛一哼笑,“柳太妃,你的诡计朕已经识破了。是你害死朕的父皇的吧?” 此时宫里的御林军都已到达完毕,随着萧敛的一声令下,许多弓弩都对准柳芸姵。柳芸姵这一刻魔怔了…… PS:不好意思,今天有些忙,更晚了。明天更精彩!谢谢玥玥送的红包哦!另还要感谢所有订阅的亲们! 136 公、主、病【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此时宫里的御林军都已到达完毕,随着萧敛的一声令下,许多弓弩都对准柳芸姵。柳芸姵这一刻魔怔了,她扯着青岚居士的手臂,声音尖利道,“萧敛,本宫好歹是你父皇的宠妃。你父皇刚走,你就要杀了本宫。你倒真的是……你父皇的好儿子啊。” 萧敛冷声哼道,“柳太妃,如果你的确问心无愧,那你就带着你这个狗屁的青岚居士给朕让开!朕自然会让太医好好的检查朕父皇的身子的。到时候朕父皇的死因朕自然会弄清楚。”他目光犀利,又厉声道,“但是你现在联合青岚居士玩的这一套把戏,让朕很难接受。” 柳芸姵面色煞白,放在背后的匕首更是用力的插进青岚居士的小腹内。青岚居士一个龇牙,抵在柳芸姵脖颈下的匕首用力的抖了抖,然后颤声道,“你们快点放我走……要不然我就对她不客气了……快点放我走……” 青岚居士本来就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子。刚才又挨下了柳芸姵的一刀,现在小腹处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血呢。在这个时候,他若是想活下去就只能听从柳芸姵的话了。 柳芸姵尖叫道,“皇上,你今天要是真的敢当着这么多人面前下令射杀青岚居士的话,他也一定会先杀了本宫的……本宫和太上皇这些年恩恩爱爱,对皇上你们兄妹两也从没有半点的苛责。如果今天本宫就这死了,这天下人都会骂皇上你的。” 为君者,最忌讳被人扣上不孝的称号。柳芸姵知道像萧敛这种刚上位没有多久的皇帝也最忌讳这些东西。她就故意这样说。 萧敛的神色一时阴晴不定,变幻莫测。 柳芸姵更是趁机道,“皇上,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今天本宫要是死了,你肯定会背负一个弑父弑君见死不救的罪名。如果你在考虑了这一些后,还想本宫死的话,那你现在可以下令让人放箭了。” 局面变的棘手了起来。 明明知道柳芸姵是狼子野心,可萧敛若是在此时下令放箭射人的话,的确会让外面的人产生遐想。连他父皇的宠妃都要杀,那太上皇是不是其实也是被他派去的人毒害掉的? 这样,就无异于让萧敛背负了弑父弑君的称号,对萧敛以后的执政生涯非常的不利。 可若是不放箭的话,那就便宜了柳芸姵这个女人了媲。 尹清清看着萧敛,见他脸上的神经都绷紧,如雕像一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尹清清又把目光投向柳芸姵处,柳芸姵此时嘴角边还带着得意洋洋的笑容。她是笃定好萧敛不会下令放箭了。 尹清清心里一凛,双手暗自绞在一起。能在这深宫内院浸透十多年不倒的柳芸姵倒真的比她想象中难对付多了。 而在她这边想事情时,萧敛那边终于动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又淡淡道,“不就是个青岚居士吗?朕养了这么多的能人,会收拾不过一个青岚居士,那就笑话咯。”萧敛沉声的说完话后,手往半空中一扬。 霎时,万箭破弩而出。 危急关头,想要活命的青岚居士猛的用力把柳芸姵挡在身前,而柳芸姵见青岚居士这个时候竟然敢把她推出去当挡箭牌,她眼里闪过一抹阴狠的光芒,放在身后的匕首一个用力,便又在青岚居士的肚皮上划过一刀。 这边两人发生了内讧,不想那些射出的箭弩却是歪歪斜斜地从两人的耳畔边穿过。萧敛勾唇莞尔一笑,戏谑道,“柳太妃,看来这个青岚居士也不过尔尔罢了。朕非常有把握能把你平平安安的从他的手里救出,到时候这世上的人就不会再说朕是弑父弑君的暴君了。” 他这故意来的这么一招,让柳芸姵大怒,恨恨道,“皇上,本宫的命就掌握在您的手里。请您看在本宫服侍过太上皇十多年的份上,不要再开这种玩笑。” 萧敛撇撇嘴,又是悠哉道,“柳太妃,既然你不想让朕开玩笑。那朕就来点实际的行动咯。” 萧敛话一说完,又是扬手,弓箭手立刻做好准备,漫天的箭弩又是朝柳芸姵和青岚居士射了过去。这一回箭弩密密麻麻的射在柳芸姵他们两人的面前。有一箭更是直接射中青岚居士头上的发髻。 青岚居士吓的就屁滚尿流了,他的潜能在这个时候被激发。他再也不管不顾的将柳芸姵往前一推,然后就挥舞着手掌向萧敛道,“皇上恕罪啊,贫道是被人冤枉的。就是借给贫道十个胆子,贫道也不敢做出弑君的事情。都是她……啊……” 青岚居士的话还没有说完,他眼前就有一道黑影向他扑来。下一刻她就看见柳芸姵手中的匕首已经直直的插进他的心脏处。 “你……好毒啊……”青岚居士面色痛苦而凝重,吃力的从牙缝里挤出这么几个字来。柳芸姵拔起刺入他心脏的匕首,又是往他的心脏处再用力的捅了进去。 “青岚居士……枉费本宫对你那么好,你连太上皇都要谋害……本宫绝对不会对你心慈手软的。本宫要为太上皇报仇!” 柳芸姵来来去去,在青岚居士的心脏处连刺了三刀。青岚居士很快的毙命了。 在确定青岚居士已经死掉的事实后,柳芸姵嘴角偷偷浮起一抹如蛇饮血般的阴毒和欢畅。她从青岚居士的尸体上颤颤巍巍的站起来,然后便一路跌跌撞撞的冲进了内殿。内殿的床上,萧邈的尸体此时正横躺在床上。 “阿邈……”柳芸姵尖叫一声扑到床边,然后抱着他的尸体就嚎啕大哭了起来。萧敛也紧跟在其后步入了寝殿。他远远的瞅见毫无生气的躺在那里的萧邈,胸口如被什么东西给重重的击打了一下。 “父皇……”他哆嗦着唇瓣,痛苦的唤了句,继而整个人也跪在地上。 随着他的下跪,周围人都“噗通”跪下来,尹清清也挨着萧敛跪下来。 床榻边,柳芸姵抱着萧邈的尸体,眼泪簌簌的掉落着,“阿邈,你就这样的走了。你让我以后怎么办?阿邈……你不要死好不好,你说过要再陪我二十年的……阿邈……”悲从心来,柳芸姵哭着哭着就真的伤起心来,一想到萧邈这么突然的离世,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以后她想要在这深宫内院里生存下去,简直就是难上加难了。 因为跟萧邈并没有什么感情,尹清清这时候心里倒是没有多少的悲伤。她瞅见萧敛跪在那里,脸上的神情绷紧,悲伤的眼泪也顺着脸颊砸在大理石砖上。她心里小小的斟酌了一番,便咂了咂唇瓣,递了一块手帕给他。 “皇上,节哀顺变。后面还有很多的事情等着你处理。” 萧敛抬头接过她递上来的手帕,压抑着自己的感情向她说了一声谢谢。尹清清垂眸不再言语。萧敛拿起手帕擦掉眼眶里溢出眼泪,然后慢慢的从地上站起来。他一步步的向床榻的方向走过去,从柳芸姵的怀里抱起萧邈的身体,开口说话的语气透着苍凉,“来人,传御医,朕不会让朕的父皇死的不明不白。” 宫里的几个御医很快就被请来了。御医仔细的检查了萧邈的尸体,最后如实的禀告道,“启禀皇上,太上皇应该是服用了过多的金丹才会不幸驾崩的。” 萧敛心里的火苗一下子就蹿了起来,他随手抓起一样东西就往柳芸姵的方向砸去。“柳太妃,那青岚居士是你介绍给朕的父皇认识的。金丹也是你每月都给朕的父皇服用的。现在朕的父皇变成了这模样,你难辞其咎。” 柳芸姵哭哒哒,她将自己蜷缩成一团。面对萧敛的指责,她不申辩,不反驳,她就仰着她的脸,委委屈屈的瞅向床榻上躺着的萧邈,“阿邈,都是我害了你……如果我早知道吃多了金丹会让你毙命,我我绝对会阻止你……如果我早知道青岚居士是那么一个包藏祸心的歹人,我也一定不会把他引荐给你认识……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任何事情都由着你,不该在你吃金丹时,不劝阻你……” 瞧这说的,俨然把自己塑造成了一朵纯洁无暇的白莲花了。 萧敛见她死到临头了还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在青岚居士和他父皇的身上,他心里甭提多气了。他扬声命令御林军上前把柳芸姵给扣押住。柳芸姵这次没有挣扎,她只是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朝萧敛露出一抹古怪的冷笑,接着便非常顺从的跟在侍卫的身后往殿门口的方向走去。 而就在此时,云裳公主萧若华带着她的贴身宫女绿茶匆匆的赶来。一看到柳芸姵被几个侍卫给强行的拖下去,她眉毛一挑,立刻走上前,就往其中一个侍卫的身上踹去。 “你们快放开本公主的母妃!” 柳芸姵瞅见萧若华来了,心里嘿嘿一笑,脸上神情却变的更加的悲伤而幽怨。她抱住萧若华的身子,哭的柔弱而委屈,“若华,你来的正好。你皇兄怀疑……是母妃联合人杀死你父皇的。她现在要将母妃打入天牢!” 柳芸姵说的断断续续,可萧若华倒是听明白了。她上前扯住柳芸佩的手,又拉着她大步的走进寝殿。 “皇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母妃?”萧若华人未至,声音已到。寝殿里的萧敛听到这个声音,眼睛一眯,突然想通了柳芸姵刚才那抹古怪笑容的意味。原来,柳芸姵除了一个青岚居士,还把他的皇妹也一并的算计下来了。 萧敛双手紧握成拳头,这个柳芸姵,他一定要除掉她,要不然他们整个萧家都会被这个女人给搅的天翻地覆的。 萧若华扯着柳芸姵的手走进了寝殿里。一进殿,她第一眼就看到了躺在床榻处的萧邈。萧若华身子一颤,慌的奔上前,抱着萧邈已经僵硬的身体就大哭了起来,“父皇……” 柳芸姵见状,也飞奔回床榻前,搂着萧若华娇小的身体也簌簌的往下掉泪。“阿邈……你睁眼看看,是若华,若华来看你了……你个狠心的。你这样走了,你让若华怎么办?” 母女两很快的哭成一团。这样的场面不知道持续了许久,萧若华因为哭的太悲伤,终于昏厥了过去。一直守着寝殿里的御医赶忙上前给她把脉诊治,萧若华这才幽幽的转醒。 柳芸姵赶忙十分“焦急”的问道,“若华,你可不要吓母妃,你怎么样了?” 萧若华凝望着她脸上的焦急,她一时间抱着柳芸姵的身体又悲伤的哭了起来,“母妃,以后若华便只剩下你了……” 萧敛也忍不住关切的询问道,“若华,你要是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皇兄说啊。” 萧敛本是很真诚的一句关心,却惹得萧若华的讥讽冷笑。萧若华抬眼,双眸里闪烁着愤怒的眸光,“皇兄,你要把母妃打入天牢?” 萧敛被她的眼神刺了一下,一颗心骤然抽搐了一下。 萧若华却在下一刻拉紧柳芸姵的手,义正言辞道,“皇兄,我相信母妃绝对不会害父皇的。你若是真的要把母妃打入天牢,那就先杀了我!” 柳芸姵心里窃笑,没想到萧若华在这个时候竟然能帮上她的大忙。 萧敛目光一紧,语气有些生硬,“若华,你不要胡闹!青岚居士可是柳太妃介绍给父皇的。就连父皇服用的金丹也是柳太妃她每个月让人从宫外拿进宫的。现在父皇的死,跟这个女人脱不了关系。” 云裳公主萧若华面色一绷,为了柳芸姵,她第一次鼓起勇气反驳她皇兄的话。“皇兄,我不管。总之,母妃是不可能做伤害到父皇的事情。你所说的这一切,也只不过是你凭空杜撰。” 萧敛目光一厉,“若华,别胡闹。父皇的事情,柳芸姵绝对难辞其咎。” 萧若华毫不示弱的辩驳道,“皇兄,我没有胡闹!总之,你不能动母妃一根汗毛。如果母妃出了什么事情,若华便会追随母妃而去。到时候就真正的遂了皇兄的意了。” 萧敛没有想到自己皇妹会被柳芸姵蛊惑的这么深。 他鹰鸷的眸瞳里闪过精光,不悦道,“若华,你刚才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跟父皇都是朕最爱的亲人。你跟父皇无论哪一个人受伤都不是朕愿意看到的。” 萧若华望了望柳芸姵,又瞅向萧敛。往日种种一时间都浮上心头。她每次生病,她的母妃就会在她的床榻前照顾她;她想要什么,她的母妃就会千方百计的给她送来;她母妃还从不劝她学那些没用的东西……总之,她是绝对不会相信她的母妃会杀她的父皇的。 而她的皇兄……他每次总是逼迫她做一些她不喜欢做的事情;每次抽查功课,若是她没有完成,他就会劈头盖脸的骂她;而且他现在贵为皇帝,但朝中很多大臣依旧为她父皇马首是瞻。他这个新皇倒被架空了……如果真的从她母妃和皇兄之间选,她还觉得自己的皇兄才是最有动机杀他父皇的人。 萧若华将脖子一横,红着脸讥讽道,“若华是什么意思,皇兄心里自然清楚。皇兄若是觉得若华说的话难听,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我和母妃一起送去见父皇。这样的话,皇兄以后就高枕无忧了。只是,以后的每个打雷天,皇兄就要小心了。” 她这话说的太大逆不道,萧敛看着自己的皇妹,眼里闪过震惊、错愕、惶恐……他感觉自己的心口被自己的皇妹用刀割开了一道伤口,痛的他连呼吸都困难。 原来,他在他皇妹心里是这样的形象。 一个为了皇帝宝座可以肆意杀害至亲的形象。 柳芸姵瞅见这两兄妹对峙,心里爽快至极了。以前她总觉得萧若华蠢笨无比,但在今天,她真的是非常感谢这个蠢笨的“女儿”。有她在,她的命就可以保住了! 柳芸姵现在恨不得萧若华和萧敛闹的更凶,而她就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良久,萧敛的双眸如沾上了冷意一般,透出阴冷森然的锐光,“若华,既然你为了袒护你的母妃,就诬陷是朕谋划杀死了父皇。那咱们兄妹两今天就好好的把事情说开。省的朕今天从这里离开后,就背上了一个弑父弑君的名声。” 萧若华对柳芸姵的偏颇,让萧敛心寒不已。他说话的声音也染上了几分艰涩。 萧若华乌黑的双眸湛亮,为了她的母妃,她是不会轻易向她的皇兄妥协的。柳芸姵柔弱无助的拉扯住萧若华衣服的袖子,孤苦道,“若华,母妃只能靠你了!” 尹清清一直站在旁边,目睹着全部的过程。可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的缘故吧。她并不觉得这个时候是适合萧敛兄妹摊牌对峙的时候。只要有柳芸姵的存在,她就会从中作梗,挑拨这两兄妹的关系的。这两兄妹的关系只会越闹越僵。 她主动的走到床榻前立定,缓声的劝道,“皇上,太上皇刚走,现在是国丧的非常时期。外面必定很多人盯着宫里呢。”她是想提醒萧敛先退一步,免得引起朝纲混乱。 柳芸姵目光歹毒的剜了尹清清一眼。与尹清清想的不同,她现在巴不得事情闹的越大约好,只有这样,她才能浑水摸鱼。 柳芸姵又轻轻的扯了扯萧若华的衣袖,她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卖弄可怜道,“若华,母妃对不起你。有件事情母妃的确是欺骗了你……那个尹清清的确是母妃再让认识你父皇之前和别的男人所生的女儿。” 萧若华眼皮一跳,立刻用阴厉的目光瞅向尹清清,眼里满是敌意。 柳芸姵又小声道,“母妃当然是听从父母之言嫁给尹清清的父亲。成亲后,尹清清对我非打即骂,我实在是不堪忍受他的暴打,这才偷偷的跑出来的。后来,我就认识了你父皇。若华,你相信母妃。母妃心里爱着的男人从来都只有你父皇一人。母妃也是真心的把你当成自己的亲生女儿来看待的。母妃就是因为太爱你了,所以这十多年来一直没有再要孩子。” 柳芸姵讲到这些,再仔细的望了萧若华一眼,见她还不至于厌恶自己。她便继续的抛出一个更劲爆的消息给她,“若华,前段时间母妃不是回了一趟辰国吗?这个尹清清就是从那时开始讹诈起你母妃来了。她威胁母妃说如果母妃不拿钱给她,她就到萧国来告状。母妃当时给了五万两。谁知道这个女人还不知足,这才没有多久就又追来了。 而且,母妃还要告诉你一声。那个被你关在笼子里的迟以轩,心里喜欢的人就是尹清清。这个尹清清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迷惑了迟以轩,以至于迟以轩被她迷的神魂颠倒的。” 如果说之前,萧若华对尹清清还只是敌意,但在柳芸姵说出尹清清是迟以轩喜欢的人时,萧若华在那一刻,就恨不得用剑刺死尹清清。 迟以轩是她的!别人都不能跟她抢迟以轩! “本公主和皇兄说话呢,轮不到你这个贱人插嘴!”萧若华从床榻上跳起,伸手就准备来掐尹清清的脖颈。萧敛太阳穴“突突”一跳,烦躁的伸手将尹清清往旁边一推,“若华,够了!她并没有惹恼你!” 萧若华本来是牟足了全力将身子往前倾的,现在尹清清被拉到一边,她扑了个空,重心不稳就直接摔到地上。她很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尹清清,颤颤巍巍的对萧敛道,“皇兄,你帮我杀了她,我以后就乖乖的听你的话,把你当成我最亲最爱的皇兄。” PS:嘿嘿,让柳芸姵死之前再发挥一把余热,把云裳公主虐完了再走。。。晚上如果赶得及,我再码章。 137 纹面,涅槃重生【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她很快的从地上爬起来,伸出一根食指指着尹清清,颤颤巍巍的对萧敛道,“皇兄,你帮我杀了她,我以后就乖乖的听你的话,把你当成我最亲最爱的皇兄。丫” 萧敛震惊的望着自己的妹妹。他一直以为自己的妹妹虽然刁蛮任性,但心地还是好的。但现在她表现出来的这一副嘴脸,让他心神一阵恍惚,这还是他那连只兔子都舍不得杀的善良皇妹吗? 萧若华又用不悦的语气开口道,“皇兄,你就是没有母妃对我好……现在你的妹妹让你杀一个人,你都不肯。这要是母妃,她才不会像你这样呢。” 萧若华在心里又把柳芸姵和萧敛给做了比较,这一比较她便越来越觉得萧敛这个皇兄太过分了。帮着外人对付她! 萧敛的神色变的孤寂清冷,“若华,朕虽然是一国之君。但也不能随意处决人。你让朕杀了尹姑娘。你总得给我一个理由吧。” 萧若华自然不会把迟以轩的事情说出来给萧敛听。她只是凉凉的笑着,眼眶里慢慢的就升起雾蒙蒙的水汽来。 “皇兄,我就是看那个尹清清不爽。我想要她死,难道不可以嘛?你若是不肯帮我杀,就不要摆出这么一副训人的模样。现在父皇已经不在了,我和母妃都成了你的累赘。我们两以后还得看你的脸色行事。算了,你不肯杀了她就算了……” 萧若华的话说到末尾,她整个人已经哭成泪人了。 她心里很委屈,她的父皇离开了,她的皇兄又是个不疼她的人……以后,在这世上只有她的母妃疼她了。 她又扑进柳芸姵的怀里,放肆的哭着。柳芸姵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小声的安慰着萧若华。但一张脸却瞅向萧敛,她讥诮而得意的瞅向萧敛和尹清清。 尹清清看着柳芸姵和萧若华那母女相拥的“感人”场面,她心里只觉得讽刺无比媲。 “云裳公主,民女不知道你为什么那么想杀民女。可现在抱着你的柳太妃是民女的亲生母亲。一个连亲生女儿都抛弃掉的母亲,她又怎么可能对你付出真情呢?公主,民女希望……” “滚!你给我滚!”萧若华像一只发了疯的野兽,她扯着尖利的嗓子咆哮着,“本公主不想看见你这个贱人!你给本公主滚蛋!” 此时的萧若华根本已经把尹清清当成了她最强劲的敌人。尹清清是她母妃的亲生女儿,又是迟以轩喜欢的女人……她觉得,尹清清的存在,已经严重的威胁到了她! 萧敛给尹清清递了个眼色,尹清清轻叹了口气后,便躬身退了出去。 等尹清清离开后,没有了发泄对象的萧若华便把所有的怒气又都发泄在萧敛的身上。她开口就骂,骂的极为难听,“皇兄,你那么袒护那个姓尹的,你是睡了她呢,还是因为没有得手所以心痒难耐啊。皇兄,我告诉你,无论你跟那个女人私底下做了什么龌蹉的事情,总之,你们两害了父皇,你们两不会有好下场的。 这世上的人都不是白痴。父皇的离世,总是会……” “啪!”萧敛实在是听不进她那些龌蹉的言语了,他扬手就用力的打在萧若华的脸上。萧若华被她打的微愣了下,继而伸手扶上自己受伤的脸颊,“萧敛,你打我!你竟然打我!连父皇都舍不得打我,你竟然为了这个女人打我!” 萧若华在经过短时间的愣神后,她便歇斯底里的又扑上前要去扯萧敛的衣服。柳芸姵也不拦着,她就安静的坐在那里,幸灾乐祸的看着这一对兄妹两的争斗。 萧敛真的是被她给惹恼了,但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亲妹妹,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行径,他也不可能反击的。可萧若华则利用到这一点,她有些锋利的指甲从萧敛的脸上划过,萧敛的脸上便多了两条的血痕。 萧敛一个自卫似的反击,把萧若华往床上又是一推。萧若华跌回床上后,双眼燃烧着愤怒,目光灼灼的瞪着萧敛,仿佛萧敛对她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 “若华,皇兄知道你因为父皇刚走的缘故,现在心情一时间难以平复下来。皇兄不怪你。你这些日子先待在自己的寝宫里不要出来了吧。”萧敛一脸沉重的摇着头,然后便要唤来侍卫要带萧若华回她的寝宫。 柳芸姵担心萧若华这么一走,萧敛就又要拿她开刀。她用力的抿了抿唇瓣,然后就轻声的唤了萧若华一句,萧若华看到柳芸姵那孤苦无助的脸,她脑海中一个清明,转身就又扯住柳芸姵。 “萧敛,我再郑重的警告你一次,你若是敢对母妃下手。到时候你就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了。”萧若华扯着柳芸姵的手,下巴高高抬起,眼里满是对萧敛冷酷的仇视。 萧敛心里一痛,难过的别过头不去看萧若华。 而他的这番举动看在萧若华的眼里就成了萧敛心虚的表现,她从鼻间里轻哼出几个字符后,拉扯着柳芸姵就往萧敛的身边经过。 柳芸姵在从萧敛身旁走过时,她斜睨了萧敛一眼,嘴角弯了弯,对他露出一抹无声的讥笑。萧敛眉眼紧锁,双手用力的握成拳头状。 他心里发誓,总有一天要把柳芸姵碎尸万段! 萧若华领着柳芸姵回到了她的寝宫。刚刚经过丧父之痛的她,一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就卸下脸上所有伪装出来的坚强,抱着一床锦被嚎啕大哭了起来。 柳芸姵这个时候还得倚靠着萧若华,见她哭的那么难受。她就上前抱住了她,小声的安慰着。萧若华现在非常的难过,她仰着一张哭的梨花带雨的脸,一脸痛心,“母妃,我皇兄怎么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柳芸姵笑笑,也一脸哀痛的叹着气,“大概是他手上的权力滋生了他的野心。你父皇如果在,难免会碍他的手脚。自古无情帝王家。想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帝王,有时候连自己的亲人都要狠狠下手的。” 萧若华听完她的话,神情一晃。 她沉默了小片刻后,又撅着嘴小心翼翼的问道,“母妃,若华哪里不如那个尹清清了?为什么皇兄为了她竟然舍得打我?” 柳芸姵心里暗自佩服自己。她对萧若华十多年的抚育太“成功”了。这个小笨蛋现在真的是什么事情都听她的了。她只要再稍加引导她下,完全可以利用她对付萧敛和尹清清。 柳芸姵心里想定,她又伸手将自己散在额前的一缕头发重新挽好。接着满脸心痛,“若华,你还是太小了。你不明白男女之间的事情。虽然你是你皇兄的妹妹,可是你不是他的女人啊。有些男人一遇到床技了得的女人,就会沦陷在她们的石榴裙下。要么怎么会有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话呢。” 萧若华眨了眨眼睛,一脸疑惑的盯向柳芸姵。 柳芸姵心里暗骂她是“白痴”,但为了她自己的切身利益,她只得好好的替这个白痴公主解惑道,“就拿你喜欢的迟以轩来说吧。在他心里,他最爱的女人是尹清清。虽然我们觉得尹清清已经破了相。但尹清清可能床技很好,把迟以轩伺候的很好。迟以轩心里自然就惦记她多一些咯。” 萧若华脸颊微微一红,怯怯的说道,“母妃,我觉得迟以轩不是你说的那种喜欢沉溺在床事上的人的。” 柳芸姵伸手在萧若华的脑袋上敲了敲门,“若华,所以本宫说你还小啊。想要成功的拴住一个男人的心,你得有过硬的床技,得让这个男人的身体离不开你。然后你才能把他死死的攥在手心里。” 萧若华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么彪悍的理论,她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柳芸姵又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无力的说道,“若华,之前你皇兄不是有要和燕国联姻的打算吗?现在你父皇离开了我们,你今天又那样对你的皇兄,母妃害怕你皇兄最后会让你远嫁燕国去。” 萧若华目光幽幽,没有回答萧若华的话,但她心里早已经下好了一个决定。 等晚上柳芸姵睡着后,一直都没有睡着的萧若华悄悄的从床上爬起来。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待确定柳芸姵熟睡后,她悄悄的离开了宫殿,来到了关押迟以轩的地方。 夜深人静。铁笼里的迟以轩在听到脚步声后,他寡淡的脸上就多了一些厌恶,他抿着唇,并没有睁眼看来人。 萧若华在迟以轩的铁笼前站定,伸手拍了拍铁笼,对着铁笼里的迟以轩叫道,“迟以轩,本公主来看你了!” 笼子里的迟以轩没有动。 萧若华不耐烦的将手伸进铁笼里去推迟以轩。 “本公主睡不着,想要跟你说话,你要是敢不跟本公主我说话,本公主就……就……让人把那个叫尹清清的女人给剐了!你应该不知道吧,那个女人现在跑到我们萧国的皇宫来了。” 迟以轩听到“尹清清”三个字,眼皮缓缓抬起,黑亮的眸中光彩熠熠。“清清她……她怎么样了?” 萧若华没有想到一提到尹清清三个字,迟以轩就有这么大的反应。她的心一时间吃味的很。她重重的哼了哼,“那女人就是狐狸精转世。一来就勾搭上了我皇兄。现在活的不要太好。她心里根本没有你的。你就不要对她有什么幻想了。” 迟以轩听完后,脸上的神情恍惚,最后才咧嘴无声的笑了起来。 萧若华被他的笑容给惊了一下,好像虚空中有什么柔软的东西触碰了她的心。她的心莫名的吃味起来,抬脚就往铁笼里踢了几下,骄横道,“她只不过是一个贱女人,你至于把她看得那么重吗?” 迟以轩又默默的笑着,清清是什么样的女人,不用别的人来定义! 萧若华心里恼的很,又不忿道,“看来母妃说的没错。那个尹清清,明明长得那么丑,却能把你和我皇兄迷的神魂颠倒。她一定有非常厉害的床技。你们这些臭男人,难怪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 迟以轩哂然一笑,没有同萧若华辩驳,只是用在看小丑的眼神望着她。 萧若华又不甘心的继续诋毁道,“迟以轩,你不知道啊。她不仅浪荡,更是非常的毒辣。她连自己的亲生母亲都敢要挟。这样的一个女人,她就是祸害。你们这些喜欢上她的男人,总有一天会被她给害死的。” 萧若华此时恨不得把尹清清说的越毒辣越好,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她的心地善良。 迟以轩已经对她的这些话产生了厌烦,他懒懒的阖上眼皮,再也不愿多听笑若华的聒噪。萧若华本就非常看重迟以轩这个唯一的听众,现在她的一腔热情只换来他冷漠的对待。萧若华当即又癫狂起来。 “迟以轩,你不要给脸不要脸。本公主随时可以让你去死的。” “迟以轩,你就继续喜欢那个下贱的女人吧。总有一天,你会被那个女人给毁掉的。” “迟以轩,本公主跟你说话呢,你到底听到了没有?” “迟以轩,你就不能回我一句话吗……” …… 萧若华被迟以轩彻底的无视了。而她在朝迟以轩大喊了一通话后,她又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如果她的父皇在,她哪里还会受到这样的待遇。 她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出来,“我父皇不在了,你们都欺负我。别看我现在还挂着一个公主的名号,可皇兄已经不疼我了。皇兄为了那个叫尹清清的女人打我、骂我,还把我软禁起来。我母妃说,皇兄还有可能把我送到燕国去和亲。 燕国的老皇帝就是个色胚。我要是真的去了燕国,我还能有命的活下去吗?迟以轩,好歹本公主只是把你关在铁笼里,并没有杀了你。现在本公主落难了,你就不能同情我一下吗?“ 萧若华晶莹的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她伤心到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撒泼的又放声哭起来。 “迟以轩,你个混蛋!你没心!本公主对你那么好,可你一点都不懂得感恩图报。你没良心……我不咒骂你了,我就在心里咒骂那个尹清清好了。” 迟以轩眼皮又缓缓的睁开,用冷漠而疏离的眼神瞅着她,“公主殿下,你知道你在心目中的形象是什么吗?” 他冷冽的一笑,又继续道,“一只聒噪没有头脑的麻雀!” 萧若华愣了一会儿,当反应过来迟以轩的话后,她脸上闪过一阵狰狞,又突然窜到铁笼前,用力的捏住迟以轩的下巴,轻蔑道,“迟以轩,本宫都这么伤心了。你不但不安慰本宫,还落井下石嘲笑本宫。你信不信本宫一刀杀了你。” 迟以轩很豁然的一笑,“我为什么要安慰你?你既不是我的朋友也不是我的亲人,我为什么要浪费口舌安慰你。而且,我根本没有觉得你有什么可怜的。倒是你皇兄……有这么个愚蠢的妹妹,他应该更值得人同情。 我若是有你这么个愚昧,是非不分的妹妹。我早就亲手掐死她了。难为你皇兄了,上辈子是倒了什么霉才会有你这样的妹妹。” 萧若华掐着他下巴的手狠狠地用力,恨不得捏碎了迟以轩的下巴。但最后,她还是败在迟以轩那冷漠而疏离的眼神上。 她伸手放开迟以轩,怒气冲冲的她,转而又去抓墙壁上的皮鞭。 “迟以轩,你若是肯对本公主说几句软话。本公主就不折磨你了。不然的话,本公主的皮鞭……”萧若华手上的皮鞭挥舞的猎猎作响,大有打开铁门,抽打迟以轩之势。 迟以轩铁骨铮铮,无畏的迎着光,看向萧若华,“公主殿下,我迟以轩不做阿谀奉承之事,如果你想听好听的话,只要从我这里离开,外面不知道有多少人会奉承你。而你偏偏在我这里撒泼,逼着我说好听的话。你不觉得你这样子有些犯贱吗?” 萧若华被他的话给蜇了下,手上的皮鞭倏然落地。 她僵在那里,脸上又是伤心,又是难过,还带着不甘。她泄气般的踹了几下铁笼,放下狠话,“迟以轩,你欺负人!你的尹清清不会有好报的。她会被许多人男人轮、女干的!” 萧若华恶狠狠的留下这话后,便掩面哭泣着跑回她的寝殿。寝殿里,柳芸姵被萧若华的哭声给吵醒了。她皱着眉头,“关心”的问道,“若华,怎么了?谁欺负你了?快告诉母妃,母妃一定帮你出气。” 萧若华哭的肝肠寸断,她抽噎的说道,“母妃,迟以轩他是个混蛋……大混蛋……本公主那么喜欢他,他却不喜欢我……他还骂我犯贱!” 柳芸姵心笑。 萧若华哭了一会儿,又像是自己想明白了什么,她仰头对柳芸姵道,“母妃,我决定了……无论如何我都不愿意嫁到燕国去。那个燕国老皇帝那么好色,如果我是不洁之身,皇兄也拿我没有办法。 而且,我想好了,迟以轩越是看不起我,我就越要得到他!母妃,你说过尹清清的床技很厉害才征服得了迟以轩的。那你说我怎样才能在床上讨的迟以轩的欢心,让他死心塌地的喜欢上我。” 柳芸姵心里笑的更欢了。此时迟以轩真的没有说错。明明迟以轩都对她一丁点的好感都没有,她还上赶着“献身”,这不是犯贱是什么啊? 当然,柳芸姵可不会开口劝她,她反而贴在她的耳畔边,传授她一些床笫之事。 之后的三天里,是萧国的国葬日。萧敛一个人不仅要撑起整个朝堂的事情,还要负责萧邈的丧事。他忙得都没有时间休息。偶尔间他和萧若华碰上一面,萧若华都是高高的抬起下巴,用看着杀父仇人的目光望着萧敛。 萧敛心寒至极,到后面已经懒得为自己再辩驳什么了。 尹清清这些天一直被关在萧敛为她准备的一件小院里,此时冬雪已化,万物回春。某天的下午时光,尹清清坐在小院里。萧敛却是突然的驾临她的小院了。她依礼给他行礼,一双眸子清润如旧。 萧敛负手而立,勾着唇道,“朕听人说你这些天都很安静,朕今天来看看。” 尹清清身子背着太阳光,萧敛看到她在弱淡的光影中好像清浅地笑了一下。 “皇上,其实民女如果说民女现在很心急,您大概不幸。但民女到萧国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救人。现在没有救到人。民女心里惶恐之。” 萧敛目光在她的身上微微顿了下,她来救萧国要救迟以轩的事情她当然知道。只是他皇妹那里似乎也把那个迟以轩看得很重。他现在不想因为一个迟以轩,破坏他和他皇妹那原本已经如履薄冰的关系。所以,这件事情他并不想提。 “尹清清,朕送你一份礼物吧。”萧敛说完话,又伸手朝半空拍了拍手。小院里很快就多出了一个半佝着腰的苍老女人。那女人给萧敛行礼问安后,萧敛转身对尹清清道,“她是我们萧国最有名的纹面师刀六凤。朕已经重金请她为你纹面了。经过她的手,你的脸定然会涅槃重生。” 尹清清目露疑惑的拧了拧眉头,她有自知之明,萧敛让人给她纹面,肯定不是喜欢她。那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PS:嘿嘿,昨天跟我老公出去玩了,昨晚上回来晚了,我洗了澡后困的不行,就去睡了。昨晚没有加更,抱歉了。今天晚上一定更上。 138 女人不狠,地位不保1【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目露疑惑的拧了拧眉头,她有自知之明,萧敛让人给她纹面,肯定不是喜欢她。那他心里到底打的是什么如意算盘? 萧敛瞅见尹清清用一种警惕的眼神望着他,他晦涩的笑了笑,“总之,你别多想。只要把脸上的疤痕纹好,你以后走出去也不会落得一个‘丑八怪’的称号。单单是这件事情,对你来说,只有有利而无害的。” 尹清清半垂着头,长长的睫毛在她的素净的脸上留下两道极为浅淡的暗影,“民女愚笨,但也不受这平白得来的恩赐。” 萧敛垂首眯着眼睛看她丫。 他有些好奇,但也有些了然。 他突然就明白为什么这样一个长相并不是倾国倾城的女子会得到辰国皇帝阎冥澈的宠爱。 以色侍君,焉能久长?而面前的女子的心倒是通透至极。这样一个聪慧的女子,倒真真的比他那糟心的皇妹强太多了。 他突然淡然的轻笑了一下,开口问道,“尹姑娘,朕很想问你个问题。媲” 尹清清双眼晶亮,瞅向萧敛。 “其实朕这些日子接到很多辰国的飞鸽传书。书里都说阎冥澈现在如何如何的寻你。以他对你的这般看重程度来说,你若是愿意,回到大辰国的后宫。必定是宠冠六宫,甚至是母仪天下。这样的殊荣,不知道是多少女人艳羡,为什么你就不肯接受他呢?” 尹清清莹润的眼睛紧紧的盯着他,忽的,在下午的浮光掠影中,萧敛看见她浅浅一笑,光华冲淡流转,竟然有种忽如千树万树梨花开的磅礴之美。 尹清清淡淡道,“阎冥澈是君,后宫佳丽三千。而民女是妾,蒲柳之姿难登大雅。与其说阎冥澈对民女心有所属,还不如说是他的“不甘心”作祟罢了。她堂堂的一国之君,从来都是招招手就有女人扑上前的。现在民女心中无他,亦是不从他。而这折了他的脸面,才激起他心中的那份新鲜劲。可这份新鲜劲过去了,他的爱还能持续多久?” 萧敛呼吸微微一窒,有些讶然的看着她。 又勾了勾唇,他继续问道,“那迟以轩呢?比起阎冥澈来说,迟以轩更是渺小卑贱。而且,男人都是喜新厌旧之物。今日他可以对你山盟海誓,他日就‘但闻新人笑,不见旧人哭’了。” 尹清清半抬头,对萧敛又莞尔道,“或许迟以轩真的有可能如你说的那般。但无奈,民女心心系之也。” 萧敛有些哭笑不得,他评价道,“尹姑娘倒是让朕很惊讶。可朕倒是不觉得阎冥澈对你的感情那么浅。可能是你太低估在他心里的地位了。” 尹清清默然的伸手抚上她脸上的疤痕,内心深处隐隐的发痛。 萧敛等了片刻,她都没有再开口多说话。他仰头看了看天,晚霞满天,远远近近的花香在这个宁静的傍晚里愈发浓郁清晰。 他低低的喟叹道,“朕这些日子里总是在想,若是朕的皇妹有你一半的聪慧。朕愿意用二十年的寿命来换!不过,这个愿望是根本不能实现了。朕皇妹的性子,是一出了皇宫,就会暴毙的那种,天生蠢笨愚昧。这样的她,除非是有朕一直护着她,若不然她根本不会有一天的好日子可以过了。” 萧敛说话的声音有些轻,却是彻骨的苍凉。 “现在朕改变主意了。朕希望她死在朕的前头。只有这样,朕才能护住她一辈子。” 尹清清心里有些羡慕萧若华,有这么一个爱她的哥哥,她真的是出生学学得好啊。但貌似……那个萧若华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皇上不必担忧,云裳公主只是年岁尚小,这才误信他人谗言。他日她必定会理解皇上的这番苦心的。”尹清清面上这般恭敬的说着,但心里却隐隐的疑惑。她跟萧敛的关系似乎还没有亲厚到可以让他一个皇帝向她诉苦的地步了吧? 萧敛今天从头到尾都是在唱哪一出戏啊? 尹清清似乎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萧敛目光悲恸,“希望如此吧。但在她还没有理解朕这番苦心之前,朕这个做皇兄自然得为她谋划。朕不能亲眼看她受苦受难。” 尹清清安静的听着,心里一直在揣度萧敛今天对她说这番话的用意,最后实在是没有搞明白状况的他,有种如坠云里雾里感觉。 夕阳的余光在萧敛清俊的面容上投下淡淡的阴影,将他的脸晕染的好看了些。他沉默了片刻,再次开口时,他的话把尹清清给吓了一跳。 “他说,朕很喜欢你的性子。不如朕认你做妹妹吧?” 尹清清愣了愣,随即赶紧跪在地上,“民女多谢皇上的厚爱,但民女出身卑贱,实在是不敢辱没皇上的英明。还望皇上收回圣旨。” 萧敛上前,伸手扶起她,“你不用理外头的人和事了。朕非常欣赏你的性子。朕是皇帝,朕封你做朕的义妹。其他人不敢再多说什么的。” 尹清清拧着眉头,心里保持着清明。 萧若华即便再蠢笨,那也是萧敛一母同胞的妹妹,萧敛自然不会亏待她。 但她不同,即便她再聪明,对萧敛来说,那也是外人,萧敛又怎会无缘无故的封她为义妹? 尹清清迟迟没有答应萧敛,萧敛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转头吩咐站在一边很久的刀六凤带尹清清下去纹面。尹清清嗫喏的又向萧敛说了几句,只希望他能收回成命。可萧敛就是不依从她。 在尹清清被拉走前,他在她耳畔轻声道,“尹姑娘,朕答应你,等你脸上的疤痕纹好了,朕会让你见到迟以轩的。” 在萧敛说完这话,刀六凤一个用力,就强行的把尹清清给拉扯下去。 三天后,萧敛下旨收尹清清为义妹,并且封赐她为昭和公主。这消息刚传到萧若华的寝殿里,萧若华就一个气愤,把寝殿里但凡是能摔的东西都给摔了一遍。 “母妃!皇兄他真不是人!放着亲生的妹妹不要,还封尹清清那个贱人为公主……皇兄他真的一点都不疼若华了。如果父皇还活着就好了,有父皇在,皇兄他就不可能这样对本宫了……”萧若华想到萧邈在世时,她受到的宠爱,再联想现在发生的一切,她心灰意冷,恨不得把她的皇兄萧敛给杀了。 柳芸姵心里冷笑。只有萧若华这个愚昧的公主才看不出他的皇兄在帮她呢。萧敛在这个时候封尹清清为公主,那不就是做好了要让尹清清代替萧若华去燕国做和亲公主的准备了吗? 不但如此,他这步棋还有一个妙处。尹清清是大辰国阎冥澈的宠妾。若是阎冥澈知道尹清清当了燕国老皇帝的妃子,那必定会大开杀戒,和燕国开战。而萧敛倒时可以坐收渔翁之利了。 萧敛他这真的是太狡猾了。 想到尹清清以后会面临的惨状,柳芸姵在心里幸灾乐祸的笑了。 柳芸姵知道了萧敛的意图,她决定推波助澜一把。她上前搂住萧若华轻声道,“若华,你皇兄现在根本不是以前的那个爱你的皇兄了。咱们母女两该为自己打算了。母妃这些天教你的那些东西,你都学会了吗?” 萧若华脸上一红,羞涩的点了点头。 “既然这样,那咱们就快点动手吧。你皇兄现在已经有了尹清清这个妹妹,他随时都会把你打发去燕国和亲的。咱们得先他一步了。”柳芸姵鼓动着。 萧若华脑海前拂过迟以轩的面容,双手放在衣角处,用力的揉捏着衣角,然后才用力的点了点头。 柳芸姵笑了。 萧敛答应过尹清清要让她见到迟以轩的。他让太监先跟萧若华传了旨。 这一夜正好是尹清清纹好面第一次走出那间小院的日子。萧敛亲自去接了尹清清。宫里,萧若华也做好准备,准备等下当着萧敛和尹清清的面给他们两人演一出活春宫的戏码。 柳芸姵让人都收拾妥当了,然后留下迟以轩和萧若华两人独处。迟以轩今天被人洗净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他的面容虽然不是最为俊逸的,但他脸上的阳之气还有他不屈服的性子都是萧若华爱慕的。 望着已经中了迷|香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的迟以轩,萧若华红着脸走到床前。 “迟以轩,本公主的皇兄等下要带你喜欢的那个尹清清来见你。本公主今晚要向那个尹清清证明,你是是本公主的。”萧若华脸上扬着明媚的笑容,羞答答的伸手要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PS:感谢玥玥送的红包哈。也同时感谢订阅的各位亲们。明天期待咱们家清清同学的爆发哈! 139 女人不狠,地位不保2【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迟以轩,本公主的皇兄等下要带你喜欢的那个尹清清来见你。本公主今晚要向那个尹清清证明,你是本公主的。”萧若华脸上扬着明媚的笑容,羞答答的伸手要去解她身上的衣服。 迟以轩躺在床上,震怒的盯着萧若华,“你倒是比我想象的更加蠢笨。” 萧若华笑的双眼眯成两条细缝,很快的她身上的外袍便已经褪下。她今晚穿的是一件大红色的海棠花轻纱内裙。随着笑外衣的褪下,里衣只剩下内裙,内裙的领口开得极大,半隐半现的半个酥胸。 这样的穿衣尺度,和街上那些青楼女子无异了丫。 迟以轩的眉头便蹙出一条褶子印。萧若华继续伸手解着身上的盘扣。 “我母妃说你们男人在床上和床下是不一样的。只要让你们食髓而知味,你们就会像无头苍蝇一眼围着女人转。迟以轩,你现在不喜欢我没有关系。等我们有了夫妻之实后,你就会喜欢上我的。”柳芸姵为了能让萧若华等下变的更加浪、荡些,她今晚还特地让萧若华喝了些酒。所以萧若华现在说话的语气就变的有些酥媚。 迟以轩闭上眼睛,不去看他眼前出现的这一番景象。 而萧若华索性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走上前抱住他,她还故意的撩拨着身子,按照柳芸姵教的那般做些大胆的动作。可迟以轩一直没有动,萧若华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又低低的笑着含住迟以轩左边的耳垂媲。 她的母妃说这是男人的敏感区域,对着他的左耳畔说些情话或者来着亲昵的动作,会让男人容易动情些。 “迟以轩……本公主是真的喜欢你……你睁开眼睛看看我好吗?”萧若华附在他左边的耳侧低低的说着。迟以轩眼睫轻眨了眨,身体变的更加僵硬起来。 “你好歹是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啊。何必自甘下贱到如此地步。”迟以轩沉着声音说着,语气里更是满满的不悦。 萧若华又伸手将自己的身上的腰带拉扯开,她身上穿着的内裙就掉了下来,现在的她全身除了一件肚兜覆身外,几乎可以说全部暴露了起来。 萧若华贵为公主,从小又都被人宠着。燕窝人参,但凡是能滋补女人身子的东西都不曾缺过。故而她的身材发育的极好,上凸后翘,她把衣服褪下后,高挑火辣的身材,会给人的感官神经剧烈的冲击。 萧若华拦着迟以轩的身子,理直气壮道,“本公主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养的。以前父皇在世时,若是我想要天上的星星。我父皇也都会给我摘下来。在这皇宫里,如果说我父皇是最大的,那我就可以说第二。人人都宠着我,人人都奉承我。只有你……” 萧若华脸上的神情起初还有些恍惚,但很快的就变的尖厉来,“只有你,不管本公主怎么讨好你,你就是不肯对本公主说句好听的话。本公主是女孩子,屡次三番的被你羞辱。以前我还可以忍受。但自从那个尹清清出现后,我就不甘心了。 明明她长的又丑又难看,性格也卑劣无比。你为什么要喜欢那样的女人而不喜欢本公主这样。本公主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不是这世上最好的女人。但怎么说也强过那个女人。你为什么就不喜欢我啊。” 萧若华的话说到后面,已经成了质问。质问迟以轩有眼无珠,为什么放着她这明珠不要,而偏偏喜欢尹清清那种。 迟以轩冷漠的嗤笑,“你一个公主,怎就喜欢跟清清比较这些没有用的东西?” 萧若华那张画了精致妆容的小脸微微扬起,眼里闪过愤怒。 从小到大,这皇宫里都只有她一个公主。她一个人霸占着所有亲人对她的爱。但尹清清的出现,让她感觉到一种全所未有的危机感。 尹清清是她母妃的亲生女儿,现在又被她皇兄喜欢着。如果这个女人一朝得势,就会分走原本属于她的一切。她心悸、她惶恐,不知不觉中,她做什么事情便都喜欢和尹清清比较了。 萧若华又用力的在自己的唇瓣上咬了咬,“迟以轩,本公主今晚一定要跟你做那夫妻之事。”萧若华突然抓起迟以轩的手臂,引导他按在她的胸口处。 迟以轩厌恶的一拧眉,牟足了全力挣扎着从她的胸口处脱离开。 “公主,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请问你现在的举动和青楼勾栏院里的那些女人有分别吗?哦,不对。用青楼勾栏院的那些女人跟你比,简直是辱没了她们。最起码她们是迫于生计。而你呢,你一个公主,心里没有装着你们萧国,成天想着都是一些怎么强占男人的龌蹉思想。你这样的人,我嫌脏。请你不要用你肮脏的躯体碰我。” 迟以轩虽然没有睁开眼睛,但眉宇间厌恶的神情更甚。 萧若华就是喜欢迟以轩不喜欢她这一点。他越是讨厌她,等下她成功征服迟以轩后,才有那种征服后的爽快感。 她俯下头,小脸扬起一抹甜美的笑容。“迟以轩,我来了……” 说完,她就俯下身亲吻上迟以轩的唇瓣。迟以轩浑身无力,但等她的丁香小舌滑入他的唇内后,他还是牟足力气,上下牙关用力的一碰。 唇内开始有铁腥味在蔓延。萧若华微愣了过来后,举手就朝迟以轩的脸上打去,然后尖声道,“迟以轩,你愿意跟本公主耗,本公主也愿意跟你斗下去。” …… 月上眉梢时。 负责伺候尹清清的宫婢已经替她换好衣服。刀六凤把她按在梳妆台前,拿着铜镜给她照。刀六凤的确是很有本事,她脸上原本的疤痕被她用桃花刺纹衬精饰的更加皎洁清润。刀六凤更是手巧的给她画好了一个时下流行的淡妆,尹清清清照着铜镜,都快有些认不出自己了。 刀六凤在她的身后按住她的肩膀道,“尹姑娘,皇上在门口等着你。祝你好运!” 尹清清提着裙摆走出小院的房间时,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口负手而立的萧敛。月色朦胧,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弥漫着。 萧敛听到身后的开门声,回头凝望着从门里走出来的人。月色下,她双眸黑亮如墨玉,目横如秋水,清清静静的朝他的方向走来。 她给他行礼,他笑着赞赏道,“刀师傅的纹面技艺果然厉害。如果阎冥澈看到现在的你,朕觉得他可能会真的溺水三千只取你这一瓢了。” 漂亮的皮囊能吸引住男人的眼睛,聪慧的玲珑心能抓牢男人的心。二者兼得者,对男人来说,可能就是劫了。 尹清清清润的眸子半映月色,深邃而旖旎,“民女多谢皇上的再造之恩。” 萧敛一个扬手,淡淡一笑,“你现在已经是朕的义妹了,以后不要张口闭口自称‘民女’了。听着别扭!” 尹清清垂眸,恬然道,“民女不敢!” 萧敛知道现在让她改口是不可能了,他索性就不理会这一点了。他深望了她一眼,又带着感慨的口吻道,“清清,朕好奇你从小是生活在怎样的环境中,怎会这般的聪慧?” “皇上谬赞了!民女并不如皇上认为的那般聪慧。”尹清清声音无波无澜,脸上的神情很是平静。 对比产生差距。萧敛瞅着尹清清,又想到萧若华,心里不得不承认,这些年他对萧若华的教育是十分失败的。 两人登上一辆马车,再无言语。 马车到了皇宫,萧敛就又乘坐着车辇往萧若华的寝殿而去。尹清清的地位自然决定了她不会有车辇可做了。她跟在车辇的左侧,一想到马上能见到迟以轩了,心里如怀揣着一只白兔,既带着雀跃,又带着点点的兴奋。 柳芸姵早就接到了旨意站在寝殿门前恭迎了。萧敛一下马车,目光往底下跪着的人群中间扫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萧若华的影子。 柳芸姵和萧敛自从上次闹翻后,两人对彼此都充满了敌意。但在众目睽睽之下,这两人还是要表现出一副子孝母慈的模样。 “若华呢?”萧敛嘴角带着极为勉强的笑意望着柳芸姵。 柳芸姵眼神慌张的瞅了瞅跪在地上的满殿人。然后冷声的喝斥其他人都下去。场中的其他人都以最快的速度退下。原本热闹的场面一下子变的寥寂下去。 柳芸姵的目光瞅见还伫立在原地的尹清清。仿佛感受到她的目光,尹清清抬头,目光幽幽的向她瞅来。待柳芸姵看清尹清清的脸后,她的呼吸一窒。 被毁容的尹清清脸上纹了莲花刺,她此番抬头,朝她勾唇冷笑,再不复先前的丑魅之态,倒是有了一种清扬婉兮的娇媚之态,让人眼前一亮。 柳芸姵缩在袖子里的手用力的一紧,锋利的指甲更是直接的戳破手心的肉里。 她嫉恨尹清清。而如今眼见着她变的越来越好,她心里除了愤恨外,还有一种嫉妒。 萧敛见柳芸姵目光不善的紧盯着尹清清,他便开口招呼尹清清走到他身侧。尹清清温顺的在萧敛的身侧站定,萧敛好整以暇的向柳芸姵介绍道,“母妃,清清是朕新认的义妹。以后少不得要在皇宫里走动。朕还希望母妃以后能帮朕好好照顾她。” 柳芸姵的眼里有着最毒辣的幽怨,她用力的剜了尹清清一眼,从牙缝里一字一句的挤出字道,“皇上放心。本、宫、一、定、会、好、好、照、顾、你、这、位、义、妹、的。” 尹清清扯唇一笑,目光鄙夷的回敬道,“那民女就多谢柳太妃了。” 柳芸姵见尹清清竟然敢用那种鄙夷的眼神瞅着她,她心里痛恨的很,但面上还是要挤出一抹虚伪的笑容走上前,拉住尹清清的手后,柳芸姵用锋利的护甲掐入尹清清的手心的肉里。 尹清清挣扎着将自己的手抽出来,然后退了一步,从衣袖里抽出手帕,用手帕仔仔细细的将自己刚才被柳芸姵牵住的手给擦了一遍,那模样像是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了。 柳芸姵被她那动作激怒的心里满是仇恨,恨不得就一刀把尹清清给捅了。萧敛在旁边站着,对尹清清表现默默的点了点头。 像尹清清这样的女人,倒是真的适合在宫闱之中。 如果他能完全的掌控住这个女人,让这个女人嫁到燕国去,那必定会事半功倍。 尹清清不想再和柳芸姵玩这种小把戏了,她在旁边对萧敛提醒道,“皇上,还是不要一直站着了。” 萧敛心里一凛,这才又想起眼前的事情。他又冷然的问向柳芸姵,“若华呢?” 柳芸姵估摸着时间,萧若华现在应该已经得手了。她也从袖子里抽出一块手帕,用力的揉捏着,“皇上,若华,她……她……” 萧敛见她半天都没有哼出什么有用的说话内容。他说话的声音不自觉的就变的阴沉起来,“若华她怎么了?” 柳芸姵用力的揉捏着手帕,然后放在眼眶中轻轻的擦拭了一番,柔柔弱弱道,“皇上,若华她想不开。她说皇上你都不疼她了。她怕被你送到燕国去做和亲公主,所以,所以……太上皇啊,我对不起你。我没有好好照顾咱们的若华。” 萧敛一听,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他意识到萧若华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他脸上的神情一慌,便赶紧的往萧若华的屋子奔去。 尹清清若有所思的瞅着萧敛离开的背影。柳芸姵刚才说……要送萧若华去燕国做和亲公主?这怎么可能啊。萧敛他那么疼爱萧若华,又怎么可能安排他的妹妹去燕国送死呢。 那萧若华若是不去的话,萧国就没有其他的公主……哦不,这不还有她这个昭和公主吗? 尹清清想通关键,心下一个清明,顿时就觉得萧敛也是一人渣。 就他的妹妹萧若华是宝贝,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草啊? 柳芸姵走进尹清清的身侧,附在她的耳侧,故意刺激道,“尹清清,你变的再好看又能怎么样?你到时候还不是要去燕国给燕国的老皇帝做女人啊。本宫可是听说那个老皇帝十分的好色,你这样的过去,他肯定会爱不释手的。就是不知道他对你的宠爱能支撑多久了。” 柳芸姵说到这里,故意的在她的耳垂尖声的笑了起来。尹清清讨厌被柳芸姵这样尖声的嘲笑,她讥讽的回敬道,“柳太妃,你怎么有白头发了啊?难道是你因为萧若华太蠢笨了,让你调教不来了?柳太妃,你可得小心咯了。这头发一白,你还怎么去勾、引别的男人呢?” 柳芸姵下被她这么一激怒,倒是没有从她身上占来半点的便宜。她气的在心里又把尹清清给诅咒了好几遍。 忽然的,她想起了寝殿里萧若华和迟以轩做的事情。她又像是找到了可以打败尹清清的武器,得意洋洋的笑着道,“尹清清,你也别在这里跟本宫耍贫了。你还是快点去看你的小相好迟以轩吧。本宫觉得这个时候,他应该已经被萧若华给……” 柳芸姵的话还没有说完,就感觉到眼前有一阵风吹过,再睁眼仔细看时,尹清清早已经闪身离开了。柳芸姵嘿嘿一笑,俯身扫了扫衣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然后神态优哉游哉的跟在尹清清的身后。 等尹清清跑到萧若华的寝殿外时,她就猛然听到一个清脆的巴掌声,接着便传来萧敛怒不可歇的咆哮声,“朕怎么会有你这种下贱的妹妹,竟然用这种方法来逼迫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萧若华委屈的声音隐隐的传来,“你就知道打我!我喜欢迟以轩碍着你什么事情了!” 尹清清脚下的步子一震,再也没有什么顾忌,慌忙的就跑进寝殿里。寝殿里还点着迷|香,尹清清一冲进去就赫然看到迟以轩躺在床榻上,他身上的衣服已经都被解开。 尹清清脚下的步子一个趔趄,几乎就要摔倒在地了。幸好到最后她自己给稳住了身形。在一阵天旋地转之间,她已经奔到床榻处。 “迟以轩……迟以轩……” 迟以轩脸上还有没有褪尽的潮红,意识混沌的他迷迷糊糊的好像听到有人再唤他。他吃力的强撑着意志,而后便睁开眼睛。 恍惚间看到尹清清。 迟以轩心头一震,只觉得自己现在肯定是坠入了梦境中。 他努力的张嘴想要说话,可舌头处传来的撕裂感让他说起话来,全身剧痛。 “清……清清……我没有……没有跟她……”虽然是在梦境中,可迟以轩还是想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迟以轩这么一开口,尹清清惊慌失措的发现他的口里满是殷红的血。尹清清赶紧攥紧他的手,激动道,“迟以轩,你别说话了……别说话了。” 而萧若华却在这时候扑上来,她用力的把尹清清推倒在地,趾高气扬的跌在地上的尹清清宣誓,“你别碰他,他已经是本公主的男人了。” “萧若华!你给朕闭嘴!他哪里是你的男人了。你们两根本就没有的事情。”萧敛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有种把把自己这个皇妹一把掐死的打算。她好歹是一个公主,竟然做出这话总伤风败俗之事。幸好那个迟以轩死咬着唇瓣不屈从,而他来的及时,这才没有酿成惨剧。 萧若华撅起嘴,对萧敛扯着嗓子喊道,“该看的都看到了,该摸的也摸了,怎么会没有发生点事情呢。” 床上的迟以轩颤颤巍巍的想要挣扎着起来反驳萧若华的华,可萧若华却笑呵呵的对迟以轩道,“迟以轩,本公主以后就是你的人了。你可得好好照顾我,不准欺负我!” “住口!”萧敛再次怒不可歇的走上前伸手去扯她的手,想要将自己的妹妹拉离,,可萧若华倔着一张小脸闹着别扭道,“皇兄,我已经决定好了。我绝对不会被人摆布,也不会乖乖的嫁去燕国给那个老色胚当女人。你要是今天再拦着我,我就一头撞死。让你以后死了也无颜去见父皇了。” 萧敛抬起手就又往萧若华的脸上重重的打去,整个人气的脸色瞬间转黑,“谁跟你说朕要让你去燕国和亲的?” 萧若华被他这用力的一巴掌打懵了,眼眶里很快又蓄满了眼泪了,放声的大哭了起来。 尹清清跌坐在地上,看着两兄妹的吵闹,又望着迟以轩那痛苦挣扎的模样,她心里又一团怒火在汹汹的燃烧,她从地上站起来,肃然一立,顿时有一股睥睨的气息喷薄而出,她冷着脸大声道,“行了,你们两兄妹!一个蠢笨如猪,一个又暗藏祸心。你们两兄妹活该被柳芸姵玩弄在股掌中。” 萧敛眼睛一眯,赫然的看向尹清清。尹清清双眼铮亮如炬,朝萧敛走来。萧敛见惯了她温顺的模样,而现在尹清清身上透出的骇人气息却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了眯鹰鸷的眸瞳,对向他走来的尹清清眯眼警惕道,“尹姑娘,你……” 萧敛话还没有说完,下一刻就被尹清清一个用力的过肩摔,径直的摔在地上。萧敛因为没有防备她会来这一招,一时间倒是愣住。尹清清就当着萧若华和迟尹轩的面,qi在萧敛的身上。 她双手用力的掐进萧敛的脖颈里,仿佛她一用力,就能解决掉萧敛。萧敛瞳孔猛烈收缩,惊愕的望着尹清清。 “你,你会……武功?” 尹清清笑了,用危险的气息喷薄说道,“萧敛,你妹妹动了我的男人,你既然是她的哥哥。妹债兄还!那我也玩下你吧。” 尹清清说完,嘴角笑着的弧度咧的更开了。 萧敛仰面看着尹清清,只觉得她的笑容美而危险,如在黑夜中绽放着的黑罂粟那般魅惑。萧敛心口一震,更觉得这个女人不一般,处处给他“惊喜”。 萧若华看到自己的皇兄被她这么轻易的制止住,她抱着头就尖声的叫了起来。尹清清手上一个用力,一拳直接揍在萧敛的小腹上。然后目光阴厉如刀一般瞅向萧若华,“云裳公主,你若是想让一大群侍卫欣赏到你那曼妙的身子你就尽管把人招来。反正我和迟以轩,我们是瓦砾,而你们兄妹是瓷器,瓦砾碰瓷器,到底是谁倒霉,谁都清楚!” 萧若华低头瞅了瞅身上穿着的纱质袍裙,伸手非常及时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尹清清对她的“识相”非常满意。 她又回头凶狠的在萧敛的肚子上用力的揍了一拳。萧敛闷声一哼,尹清清索性又对着他嘿嘿一笑,“萧敛,你千错万错错在有萧若华这样白痴的妹妹。你以为我好打发?那就错了!我既然能从阎冥澈的手里逃出来,那一个小小的萧国皇宫,你以为真的能困住我吗?” 萧敛额头上开始泛起青筋,双眼赤红的盯着尹清清。而萧若华则不满尹清清把她称做“白痴”,她骂道,“你这个下贱的女人,你敢劫持我皇兄,你个白痴,你以为你能成功的走出皇宫吗?” 尹清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柳芸姵这时候从殿外走进来,看到殿里的形势,她愣了愣,显然有些吃不消。 尹清清看到柳芸姵到了,她的脸庞勾勒出柔美的曲线,“柳太妃,咱们做笔生意吧。萧敛不是一直想要对你赶尽杀绝吗?只要有他在,你就永远要仰人鼻息。现在我帮你做一件好事。我要掳走萧敛,不过你现在得帮我们准备马车和食物,放我和迟以轩出宫!” 在利益面前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尹清清的这笔生意让柳芸姵心里一阵狂喜。萧敛要是被掳出宫,半路上再来个“意外”,那她就少了一个眼中钉。这样她既不用背负着篡权的名声,整个萧国还能被她给掌控,这样的生意简直太好了。 至于萧若华,一个白痴公主,到时可以任她拿捏! “好!本宫答应你!”柳芸姵只做稍微的思考,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萧若华尖叫着奔上前,扯住柳芸姵的袖子道,“母妃,你不能答应她啊!” PS:晚上要是来得及,我再加更一章哈。 140 活该你倒霉【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好!本宫答应你!”柳芸姵只做稍微的思考,便一口答应了下来。萧若华尖叫着奔上前,扯住柳芸姵的袖子道,“母妃,你不能答应她啊!” 柳芸姵斜睨了她一眼,凉凉的笑道,“若华,你说母妃为什么不答应她呢?” 萧若华麋鹿般的眼睛惶恐的望着尹清清,看到自己皇兄被尹清清给挟持了。她心里隐隐的有些担心自己的皇兄,她轻轻扯了扯柳芸姵的衣袖,“母妃,皇兄要是被尹清清他们带走了,那这皇宫会大乱。丫” 总算是有点脑子了。柳芸姵心里暗自的说着。可面上不动声色的将萧若华扯到一边去,她压低声音道,“若华,母妃告诉你。如果你皇兄留在这宫里,那他总有一天要杀了母妃的。所以,在母妃和你皇兄之间,你只能选一个。” 萧若华“啊”一声,小脸瞬间煞白起来。 柳芸姵趁机又压低声音道,“若华,你担心你皇兄。可你怎么没有想过,你皇兄他可是恨不得把你亲手送到燕国去和亲呢。你可要知道,燕国的那个老皇帝是个又老又色的淫、虫,你要是去那里了,你以为你能活着回来吗?” 萧若华俏白的脸色又白了一分,她眼眶里已经有隐隐的泪花在闪烁着。萧敛知道柳芸姵肯定不会安什么好心,他扯了扯被尹清清打的发疼的脸,扬声喝道,“若华,不管柳太妃跟你说什么你都不要信。这个时候只有皇兄不会骗你。咱们兄妹打断骨头还连着心,我怎么可能把你送……啊!” 尹清清扬起手,就在萧敛的脸上揍去。萧敛吃痛的挨下她一掌,还想再开口为自己辩解什么。但尹清清又怎么可能轻易的饶过他。 她的拳头握紧,又是在他身上打了几下,萧敛痛的苦不堪言媲。 而柳芸姵也瞅准时机,继续小声道,“若华,你要是在这个时候还顾及着你和皇兄的情分,那本宫以后就都不管你了。你以后被送去燕国和亲,也不要怪我不帮你。哦对了,你觉得你皇兄会让你跟迟以轩在一起吗?” 要不是萧若华还有一点点的利用价值,柳芸姵根本不想再和萧若华这个白痴废话。 萧若华眼里的雾花更浓了。她依依不舍的回头去看了看躺在床上的迟以轩。迟以轩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已经昏厥了过去。她咬了咬唇瓣,委屈道,“母妃,可是尹清清说她要带走迟以轩啊。”要是被她带走了迟以轩,那她不还是不能跟迟以轩在一起吗? 柳芸姵也往迟以轩那里瞅了瞅,又是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诱哄道,“若华,算了。母妃看你哭的这么难过。母妃也伤心。 这样吧,母妃答应你一定会救出你皇兄的。咱们现在先放他们走。到时候再派兵一路尾随他们。咱们人多马壮的,尹清清又要带着迟以轩,又要提防你皇兄。咱们到时可以趁着她不注意,擒住尹清清。 这样最后,咱们既可以救出你皇兄,又能从尹清清的手里抢回迟以轩。对你来说,简直是一箭双雕的事情啊。” 柳芸姵说的一脸诚恳,萧若华抬头时,就看到她保养的极好的脸上满是真挚的慈母光芒。萧若华撅了撅嘴,委委屈屈的凝望着萧敛。 萧敛现在不能说话,但他一直朝萧若华用力的摇着头。 萧若华吸了吸鼻子,用十分无奈而苍凉的声音道,“皇兄,你自己要小心!我一定会救你回来的!” 萧敛胸口一震,只觉得胸口里有一股气血不停的往外翻滚着,他“噗”了一口鲜血来。柳芸姵目光闪了闪,脚下的步子往前走了几步,想要上前。但最后又被尹清清那凌厉的目光剐的硬生生的停住脚步。 她鼓着腮帮子,虚张声势道,“尹清清,本宫今天可以放了你。但你若是敢动本宫的皇兄一根毫毛,本宫一定不会饶过你的。” 尹清清哼笑着凛声道,“云裳公主,你少在我这里摆你的臭架子。你让我不要动你皇兄。我偏动,我倒是好奇你能奈我如何。”尹清清话一说完,扬起巴掌就往萧敛的脸上用力的打去。 “尹清清……你……你不得好死!”萧若华急的直跺脚。 尹清清凌厉的目光又“唰”下向萧若华瞟去,冷冽道,“你放心,我不得好死之前,也会拉着你皇兄给我垫背。” 萧若华被尹清清说话时身上的气势给威慑的毫无招架之势。到最后,她只能又是不甘心又是怯弱的瞪着尹清清。恨不得用她的目光将尹清清给杀死。 尹清清也厌烦了继续跟萧若华这样蠢笨的女人多费口舌了。她抬头对柳芸姵道,“柳太妃,你可以让人去准备东西了。” 柳芸姵瞥了一眼如丧家犬一帮被尹清清给制住的萧敛,她的眸子越发的暗沉,如蛇一般的阴冷毒辣。她亲自走出殿外去命人准备东西。 尹清清见萧敛被自己收拾的差不多了,她又是一用力,直接粗暴的将萧敛往地上扯起,然后回到床榻边去看迟以轩。迟以轩本就中了迷|药,刚才又誓死抵抗,现在他因为消耗太多的内力,直接昏厥过去。 尹清清抿了抿唇瓣,腾出一只手去摇醒迟以轩。萧若华在边上看着,她挤了挤眼睛,双手用力的绞砸在一起,幽幽道,“尹清清,我跟迟以轩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他是我的,你要是再敢窥伺他,本公主一定不会让你生不如死的。” 尹清清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忍不住就“噗嗤”笑出来。她仰头望向被她揍的一脸痛楚的萧敛,“萧敛,有这样的妹妹,活该你倒霉!” 萧敛动了动嘴皮,似乎想说什么,可尹清清是不会给她说话的机会的,拳头往他的眼眶处打去。萧敛又是一阵的龇牙,他现在又终于更清楚的明白,为什么暴虐的阎冥澈会栽在这样的女人的身上。这种女人性子太傲,根本不是平常的男人可以驾驭。但对阎冥澈那样内心极度膨胀的野心家,要是能把这样的女人彻底的征服下,那成就感不亚于掌控江山社稷。 柳芸姵很快的就又折身回来了。她对尹清清道,“东西本宫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咱们的生意应该算是开始了吧!” 尹清清一手箍住萧敛的脖子,满意的笑道,“柳太妃送佛送到西,请再找人帮我把迟以轩给抱到马车上吧。”只要萧敛还没有出宫,尹清清知道柳芸姵是不敢对她两面三刀的。 柳芸姵没有什么异议,当即就招人来将还处在昏迷状态的迟以轩给抱到她让人准备的马车上。萧若华见迟以轩就这样被人带走了,她难过的眼泪滴哒哒往下掉,“尹清清,今天这笔账,本宫一定会记着的!迟以轩是本宫的!” 尹清清有些可乐的笑了笑,其实柳芸姵还真是个非常“厉害”的母亲,能把萧若华教的这么白痴,肯定费了不少的“心血”啊。 萧敛仰面盯着萧若华,脸上的神色已经是毫无血色的直白了。他喉咙上下翻滚了几下,吃力的想要对萧若华交待几句话,可他喉咙处又是涌起一阵腥甜,再次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女生外向啊。 天啊!他的父皇要是在九泉之下知道了他生的女儿竟然这般蠢笨,可能他会死不瞑目的! 就算是他……现在看到自己这个皇兄在她心目中的地位还没有一个迟以轩来的重要,他都已经被气到吐血了。 他带着绝望阖上了眼皮,一颗宠妹之心瞬间冷切,并结上了冰! …… 夜色正浓烈时,尹清清驾车带着迟以轩还有被她劫持的萧敛出了皇宫。而宫中无正主,柳芸姵自然称老大了。柳芸姵故意在尹清清他们离开一个时辰后才对外宣布萧敛被劫走的事情。然后她坐镇整个皇宫,开始调派人马准备诛杀尹清清他们。 同时柳芸姵为了巩固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开始连夜召见了燕国在萧国的使者,答应了他们的请求。愿意把云裳公主嫁给燕国的老皇帝。 燕国的使者完成了任务,自然是高兴不已,对柳芸姵也是称赞有加。柳芸姵趁机又许以重利,希翼着能把燕国先给稳住。 送走燕国的使者后,柳芸姵野心空前的膨胀。一想到萧敛若是死了,她就可以一扫前耻,称霸整个萧国了,她便兴奋的睡不着觉。 这一夜,注定不安生! 141 倾尽天下只为一人1【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知道,当他们的马车离开皇宫的那一刻,他们就处在危险中。她一个女人要带着两个男人逃跑,身后还有像柳芸姵这样的豺狼紧盯着,他们想平安的逃脱,那几乎是不怎么可能。 她驾着马车故意的往热闹的集市闯,然后又换上了一辆新的马车。经过这么一番的折腾,迟以轩身上的迷|药药效也差不过过了丫。 药效过了的他,倒是有些力气了,只是他身上还有被萧若华长期鞭笞的伤口,故而他的身体还是很虚弱。尹清清绞尽脑汁的抹除掉各种逃跑的踪迹,又换马车,又坐船,想尽一切办法的拖延被发现的时间。 水渡上,船娘给尹清清他们熬好了粥,尹清清端着鱼肉,一勺一勺的舀给迟以轩吃。迟以轩默默的看着她,连日来的赶路,让尹清清几乎不敢怎么睡。她的眼珠子上带着红血丝,整个人的面色也比以前黯淡无光了许多。 他心下凄然,咬着牙苦笑道,“清清,我又连累了。” 尹清清刚舀上一勺粥,放在嘴角边轻轻的吹凉,然后才动作轻柔的送到他的嘴边,“如果说连累的话,那我岂不是连累你更多?” 唇齿间残留的粥香让迟以轩眷念,他眼睑默默的抬起,深深的凝望着她。 尹清清迎着他的目光,又舀了几勺的鱼粥送入她的嘴里。 “清清,你有想过我们以后该怎么办吗?”迟以轩喑哑着嗓子低声道。尹清清喂粥的动作微微一僵,提到以后,她的眼神也闪过迷茫。 她眼睑半垂,轻声道,“以后的事情我都考虑好,你不要担心。你现在只要好好养伤就可以了。媲” 大概是迟以轩也觉得这个话题太过的沉重,他看了看她一眼,没有再多话。 一时间船舱处静谧无比。 萧敛全身被捆着,嘴上也塞上了东西,被人扔在角落里。他见这两人都不说话,他便“呜呜”的说起话来,只是嘴巴被塞住了,别人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尹清清折身,拿掉他嘴里塞的东西。萧敛立刻扬声对尹清清道,“尹姑娘,只要你现在肯放过朕,朕保证不会杀了你们的。” 尹清清讥笑一声,“皇上,你当我们两是傻子吗?本来我和迟以轩就是亡命之徒了,如果没有你了,我们两可能早就要掉脑袋。” 萧敛抿着发干的嘴唇,又起誓道,“尹姑娘,朕对天发誓。如果朕有骗你们的话,朕就不得好死。” 这些做皇帝的人,发誓就跟吃糖一样。尹清清是不会相信萧敛的任何话的。 “其实你也不要怪我,谁让你倒霉有了那样一个‘好妹妹’,这一次即使我放了你回去,你总有一天也是要被她给害死的。既然这样,还不如早死早超生,陪着我们这些贱民得了。” 萧若华是萧敛心中的痛,尹清清一提到她,萧敛便觉得心中苦楚无比,本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悉数的咽回肚子里了。 尹清清见他不说话老实了,她拿起布条就又把他的嘴巴塞上。迟以轩默默的在旁边看着,眼睛里有深邃的眸光划过。 半夜时,船舶靠在一处偏僻的岸边。尹清清或许是因为太累了,靠在船壁上便阖眼睡着了。而一直“睡”过去的迟以轩也在这时候突然睁开了眼睛。 他咬着牙,忍着身上的痛从床上小心翼翼的爬起来。萧敛被他的动作给惊醒了。他“呜呜”的张嘴,想要说什么,却被迟以轩走上前,点住了身上的哑穴,然后只能干瞪眼的看着迟以轩。 迟以轩轻手轻脚的凑到尹清清的身边。她睡的很深,迟以轩心里默默的叹了口气,伸手轻轻的摩挲着她的脸颊,用轻飘飘的语气道,“清清,我连累你太多了。咱们两可能真的是有缘无分。我不能再拖累你了。” 指腹处传来的滑腻触感让迟以轩心头一阵悲凉。 “你是女人,冲锋陷阵的事情还是留给我来做吧。”迟以轩黑亮的目光深深的望着尹清清,仿佛要把她深深的镌刻在心里,永不忘掉。 船外有野虫在黑夜里鸣叫,迟以轩起身,就要去扛萧敛。却在这时候,他的衣角被人给扯住了。他一回头,就看到了尹清清那双湛亮的眼睛。 “清清……”迟以轩眉头深锁。 尹清清淡淡一笑,月的清辉投射到她的脸上,让她有夺人眼球的风华。她扑在迟以轩的怀里,扬眉浅笑,“迟以轩,你不能死。” 迟以轩伸手将她拥住怀里,“清清,我不能再耽误你了。外面的世界那么凶险,我一个男人不但不能保护你,而且还要被你庇护着,你说这怎么可以?” 尹清清贴在迟以轩的胸口,隔着衣服,她听到了迟以轩心脏“砰砰”的跳动声。她嘴角突然就扬起一抹很恬美的笑容来,“迟以轩,你死了,伯父的仇要让谁帮你报?” 迟以轩眼神一滞。 “如果咱们两一起死,这只会让我的仇人高兴。你是迟家的男人。伯父他驰骋战场一辈子,老来却被柳芸姵那样的杀死了。作为儿子的,你不能不替他报这个仇。” 明明是生死离别的事情,却被她说的风轻云淡。 迟以轩低头,目光炙热,“清清,我这人笨。即使我活下去,我也不一定能为我爹报仇。倒是你,你比我聪明。有你在,我爹的仇一定可以抱的。” 尹清清摇了摇头,“我是个麻烦体。我活着不但不能帮伯父报仇,反而会连累更多的人。 迟以轩的眸子刹那间湿润了,一颗心也似被什么东西给扫过了一般。 尹清清仰面望着他,笑的灿烂而古怪。 迟以轩似是突然意识到什么,他想要推开她,但全身突然就无力了起来。他惊愕的望着尹清清,尹清清抿唇,对他道,“迟以轩,我给你下的迷|香很轻,很快的你就又会恢复体力的。到时候你就赶紧的离开吧。”尹清清从兜里取出一些银票,这些银票还是慕容冽尘以前交给她的,银票的数额足够迟以轩躲起来生活好长的一段时间。 尹清清把银票放入迟以轩贴身衣服的口袋里,迟以轩牟足了全力伸手去扯尹清清。尹清清笑着掰开他的手。 “就这样吧。我带萧敛引开敌人。你自己一个人小心。记得……你还有家仇未报,你不能轻生。”尹清清感觉到自己鼻间酸溜溜的,她赶紧吸了下鼻子,然后一狠心,回头去扯萧敛。 “清清!”迟以轩在她的伸手叫住她,尹清清脚下的步子僵了僵,但还是没有勇气再回头去看迟以轩。她怕,她这么一回头,心中的不舍就会化作汹涌的眼泪蹿上眼眶。 她现在能为迟以轩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她不想再用眼泪牵绊住他的心。 “清清!”迟以轩又急切的唤着尹清清,他想告诉她,如果上天注定他们两人只有一个人能活下去,那他希望把生的机会留给她。 “清清,我以后要怎么活下去,你不要替我做决定好吗?我迟以轩好歹是一个七尺男儿,怎么可以把危险留给自己爱的女人?”迟以轩急切的向尹清清阐述着自己的立场。 尹清清用力的咬了咬唇瓣,直到在唇瓣上留下两道很深的血痕印后,她才硬下心肠,用力的伸手去扯萧敛。 将萧敛扯住船舱的那一刻,她听到身后迟以轩一声比一声更加急切的呼唤声,那一刻,她努力压制的情绪似是洪水决堤一般,汹涌的澎湃而出。 萧敛瞟了一眼已经泪如雨下的尹清清,嘴角动了动,似乎有些欲言又止。但直到最后,他呐呐的收回目光,又抬头望向幽蓝的苍穹。 尹清清带着萧敛弃船离开。现在的她已经不知道脚下的路该走向何方了。只能扯着萧敛迷茫的走在夜色下。 两人在路上走了大概有一个时辰多,萧敛瞅见尹清清还在哭,他撇撇嘴角道,“尹姑娘,其实如果你现在能放了朕,朕会考虑放过你和迟以轩的。” 尹清清用袖子擦掉脸颊上的泪珠,讥讽的回答道,“然后你再让我李代桃僵,代替你那个蠢笨如猪的妹妹去燕国和亲?而我们家迟以轩最后就会被你指婚给你的皇妹?你们兄妹两最后什么都没有损失,而我和迟以轩却成了你们兄妹的牺牲品?” 萧敛脸上一个绷紧,有些不悦的道,“尹姑娘,能不能不要提她。”在他皇妹的心目中,他的地位远远没有迟以轩重要。这个认知,足以摧垮他。 尹清清抬起脚就不悦的朝萧敛的身上踹去一脚,“萧敛,咱们两现在虽然是对立的关系。但又从某方面来说。咱两其实都是栓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柳芸姵都不会让我们再蹦跶多久的。” 萧敛默了下去,诚然他现在很讨厌尹清清,可她这番话并没有说错。柳芸姵现在恐怕正做着掌控着整个萧国的千秋大梦。她为了掩人耳目,肯定不会让他活着回宫的。 夜风乱,天边冷月缺缺。他们在破败的芦苇荡里又走了一些路,芦苇随风摇摆,等到天灰亮时,朦胧晨雾中,他们的前头突然出现了一个娇俏的人影。 那人慢慢的向他们走来,当晨雾散去,尹清清和萧敛看清楚前方不远处站着的那人后,心头皆是一震。 “呵呵,咱们又见面了!”柳芸姵穿着一身紫色的纱裙,立在他们不远处,笑得一脸得意。 尹清清知道柳芸姵会追上来,但没有想到她来的那么快。 柳芸姵用讥讽而得意的眼神瞅着对面的两人,“今天可真是个好日子,本宫可以一举将你们两个小混蛋一举拿下。” 萧敛却喝道,“柳芸姵,你当真以为朕死了,你就可以稳坐你的高位吗?你可不要忘记了,现在燕国和大辰国可是对我们萧国虎视眈眈呢。如果朕真的没掉了,你以为他们两个国家的人不会趁机来攻打我们萧国吗?” 柳芸姵用看白痴的目光看着萧敛。 “皇上放心,本宫既然有能力接收你的大位,也一样能化解危机。燕国那边,本宫已经许诺燕国的使者,要把皇上你最亲最爱的皇妹嫁给燕国的老皇帝做妃子。至于大辰国那边嘛……”柳芸姵目光瞅向尹清清,“至于大辰国那边就更不用说了。本宫有的是办法来安抚阎冥澈。” 萧敛震怒,“柳太妃,若华那么信任你。你又何必把她赶尽杀绝呢?” 柳芸姵仰天哈哈大笑,“皇上还真是可爱啊。本宫连自己的女儿都可以亲手杀掉,还会在乎萧若华那个白痴公主吗?” 萧敛目眦尽裂,又带着狂暴的说话语气道,“柳芸姵,如果朕的皇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朕一定会让你给她陪葬的。” 柳芸姵脸上闪过一阵狠色,嗤嗤的讥笑道,“皇上,你自己的命都已经保不住了。你还有闲心关心你的那个傻妹妹呢。” 柳芸姵说完,又大声的往芦苇处的方向命令道,“来人啊!射箭,将这两个小混蛋直接射死在这里!” 躲在芦苇里的士兵们纷纷张开弓箭对准尹清清和萧敛,很快的就有四五支箭射向两人,其中的一支箭更是直接射入萧敛的胸口。 尹清清眼睛一眯,目光紧锁在萧敛胸口上的那支箭,立刻扬声道,“柳芸姵,萧敛要是现在就死了,你也不会有好日子过的。萧敛他是一国之君,朝堂上的文武百官哪个不向着他啊。而你就不同了,你仓惶的接管他的权力,在朝堂上又没有几个大臣是向着你的。 一旦你倒行逆施的举动败露,满朝的文武大臣难道不会再推出一个新皇帝出来吗?” 尹清清这番话其实是在变相的求柳芸姵暂时放过萧敛一命。而她自己嘛,她知道柳芸姵才不会那么傻,会让她这只替罪羔羊就这么死掉的。她刚才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想吓唬她的。 萧敛中了箭,清俊的脸上很快的就现出苍白的神色来,额头处的青筋也在不知不觉中暴露出来。他抚着受伤的胸口,也开口笑着道,“柳太妃,我父皇那么爱你,肯定告诉过你我们萧家祖上留下的一笔财宝吧。只要拿出那笔财宝,我们萧国就可以笑傲大辰国和燕国。” 尹清清眯了眯眼睛,萧敛在这个时候突然爆出这样的秘密,倒是让人觉得有些假了。 柳芸姵摇头轻蔑道,“萧敛,你不要再骗我了。若是你们萧家真的有这样的一笔财宝,你父皇又为什么不告我?”柳芸姵心里推测这只是萧敛扯的谎,为的就是拖延时间,让她不会马上杀掉他。 萧敛傲然而鄙夷的一笑,“柳太妃若是不信就算了。不过现在这世上只有朕一人知道那批财宝的下落。柳太妃要是杀了朕,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知道那宝藏的下落了!” 尹清清也忍不住在旁边帮腔道,“柳芸姵,你怕什么。萧若华现在不是还被你掌控在手中吗?只要有萧若华在,萧敛就不敢真对你怎么样的。你现在完全可以把我抓回去当替罪羔羊,至于萧敛嘛,我知道柳芸姵有的是办法可以掌控他的。” 被尹清清和萧敛这么一缠,柳芸姵本来很坚定要杀萧敛的心思发生了动摇。诚如尹清清说的那般,反正她有办法掌控萧敛,那留着他不但无害,关键时刻说不定真的能用萧敛来堵上朝中文武百官的嘴巴。 柳芸姵心里打定主意后,又是一个扬手,芦苇丛中便有个弓箭手“咻”下的又往萧敛的胸口射出一支箭。萧敛眉头一皱,整个人一阵痉|挛,接着整个人便昏迷倒地了。 在萧敛昏迷后,芦苇丛中立即冲出一大批人,他们把尹清清给团团围住。柳芸姵站在人群外,对着那批人命令道,“辰国贱民尹清清,以下犯上,刺杀皇上,其罪当诛。本宫现在代替皇上宣判,三日后,法场上,火刑伺候!” 萧敛很快的就被人带走了,尹清清也很快的就被扑上来的人给绑住了。到了这个时候,尹清清却是一点都不害怕了。 以柳芸姵那骄纵的性格,现在她根本没有把迟以轩拿出来说,那就说明迟以轩现在还没有被她抓到。既然迟以轩逃了,而她也把萧敛和柳芸姵之间的战火给点燃了起来。 现在她就是死,也觉得值了。 尹清清透过重重的人群,望了一眼柳芸姵。她一身紫衣,贵气无比。 尹清清瘪嘴,朝她凉凉的笑了笑,然后便在侍卫的推搡中,转身离开了。此时天色已经大亮,柳芸姵站在那里,身上的衣服被风吹的簌簌作响。 目光紧盯着留在地上的那一滩血,柳芸姵的目光立时如刚出冬的蛇一样,阴毒而嗜血。 她的人生里,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的圆满。 她终于可以高高在上,睥睨如蝼蚁般的苍生。而有权有势后的她,就会有无数的男人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以后真的是做梦都会笑醒了! 当天夜里,柳芸姵正在勤政殿里和几个文武百官的商谈事情。萧若华突然就跑了进来。她攥着手帕哭哭啼啼的对着柳芸姵委屈道,“母妃,她们说……你要把若华送到燕国去和亲,这事情是不是真的?” 柳芸姵心里暗骂那个走漏风声的奴才,她的目光往几个大臣身上转了转,见那些大臣都垂着头不敢看萧若华。柳芸姵便缓声道,“众位卿家也累了,先退下吧。皇上现在被箭刺伤了,以后这宫里就少了主心骨,本宫少不得还要仰仗各位爱卿。” 众大臣纷纷跪下,口称不敢。 待到他们退下后,萧若华又惊愕的问道,“母妃,您刚才说皇兄被箭刺伤了,这是真的吗?”她麋鹿般的眼睛闪烁着迷茫的眸光。 柳芸姵现在根本已经懒得再耐着心来应酬她了。她冷哼了句,“是的。” 萧若华立即就吓的哭了出来,“母妃,怎么会这样呢?皇兄他现在还好吗?” 柳芸姵睨了她一眼,淡淡道,“若华,母妃已经答应了燕国的使者,让你嫁到燕国去。你这些日子快点准备,还有半个月就差不多是你出嫁的日子了。到时候母妃一定会把你的婚事给办的风风观光。” 萧若华便尖叫了出来,“不!母妃,你答应过我的。不会让我嫁到燕国去的。我才不要嫁给燕国的那个色魔老皇帝。” 柳芸姵目光一沉,说话的声音也阴沉了下去,“若华,你这婚为的是巩固燕国和萧国的关系。即便你心里一千个不愿意,也得嫁!” 萧若华公主脾气马上就发作了。她袖子往桌面上一拂,桌面上的东西便哗啦啦的往下掉。她扯着嗓子尖声道,“不!本公主不嫁!谁爱嫁就让谁嫁!本公主只想嫁给迟以轩!” 柳芸姵火大,从椅子上起身,绕到萧若华的面前,扬起手,就用力的扇在萧若华的脸上,“萧若华,本宫早就忍你这只猪很久了。想要活命,你就给本宫乖点,要不然那本宫随时可以把你这头猪给宰杀了。” 柳芸姵精致的脸上有着萧若华从来没有见过的狰狞神色。她伸手抚上自己被打的发肿的脸,声音里有着抑制不住的颤音,“母妃,你……你打我?”你竟然打我! 柳芸姵抬起脚就直接往萧若华的心窝口用力的踹去。 萧若华“啊”的尖叫声在整个勤政殿里回荡,被踹倒在地的她再抬头看时,就觉得柳芸姵好似恶魔,正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PS:萧国这边的这条线快要接近尾声了。继续上主线咯。大概明天或者后天就让男主上位,希望到时候大家能喜欢上这个男人。么么大家! 142 倾尽天下只为一人2【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萧若华“啊”的尖叫声在整个勤政殿里回荡,被踹到在地的她再抬头看时,就觉得柳芸姵好似恶魔,正张着血盆大口向她扑来。 “母妃,你,你怎么……变了?”萧若华被柳芸姵的这副狰狞模样给吓到了,她惊恐的望着她,瘦弱的身子也簌簌颤抖起来。 对柳芸姵来说,萧若华这枚棋子现在已经完全没有利用的价值了。她走上前,用力的掐住她的脖颈,声音尖利道,“萧若华,尹清清骂你蠢笨如猪,你还不高兴呢。在本宫看来,你可比猪还要蠢笨了。事情都到现在了,你还没有看出本宫的真面目吗?” 萧若华身子抖的更加厉害了,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睛望着柳芸姵,从喉咙里低低的发出“呜呜”声丫。 柳芸姵锋利的护甲毫不留情的从她的脖颈上划过,立即就在她的脖颈上留下一道血痕。萧若华痛的又“呜呜”的挣扎起来。 “你个猪,告诉你。现在整个皇宫都在本宫的控制下了。而你的皇兄也已经很快就要死掉了。本宫在在这宫里蛰伏了这么久,今天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了。” 柳芸姵“哈哈”一笑,放开了萧若华的脖颈。重新得到自由的萧若华立时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她麋鹿般的眼睛里开始涌起对柳远姵的怨恨来。 可柳芸姵哪里会这么容易的就放过她。她见萧若华正用怨恨的眼神盯着她。她扬手,一个巴掌就剐过去媲。 萧若华被打的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柳芸姵又上前直接踩住她的手背,阴凉的声音继续从她的薄凉无情的唇瓣中吐纳出来。她冷冷一笑,“这些年,本宫受够你们萧家的人了。你父皇他看着对本宫情深意重,可是他也不看看他什么年纪了。本宫每次在他身下承huan,他那副老皮囊就让本宫有吐的冲动。 再说你皇兄,他长的倒是俊俏,可惜啊,他是个没有眼力见的人。本宫对他那么好,他竟然想除掉本宫。你说这样的人该不该死!” 柳芸姵说到这里,轻顿了顿,然后又继续用狰狞的口吻对萧若华道,“还有你。你说你好歹也是一公主,却事事愚笨。这些年本宫一直在给你收拾烂摊子。其实,本宫好心告诉你吧。那个尹清清说的没错,当年本宫的确是抛弃了她的父亲,才到萧国来的。萧若华,那你说,本宫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可以下狠手,更何况你呢。” 从小到大,萧若华就倍受父皇母妃还有她皇兄的宠爱。她的世界一直都是阳光的。现在听到柳芸姵的这一番话,她内心深处产生一阵的惊悚。 她麋鹿般的小眼睛畏惧的瞅着柳芸姵,突然,又“哇”的一声大哭了出来。 “母妃,你不要吓我好不好……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母妃你千万不要生我的气了。母妃,咱们回到以前那样好不好……”萧若华扯着柳芸姵的袍袖,眼泪一下子就飚了下来。 这时候,她真的是非常想回到以前被万人捧在手心里宠的日子。 柳芸姵厌恶的抬起脚,就又往她身上踹去一脚。她轻蔑的笑着,“萧若华,你想让本宫像以前那样疼你。可以啊。那你就给本宫当条狗吧。当狗的第一条,就是要学会听主人的话。这样吧,你跟本宫到一个地方。本宫看看你到底是怎么听本宫话的。” 萧若华胸口隐隐的作痛,她想如果继续被柳芸姵这么踢着,她肯定会死掉。她才不要死掉,她是萧国的公主。 柳芸姵又是厌恶的朝她脸上啐了口痰,“当然,在这个时候,你可以选择宁死不屈的。不过本宫会像对你皇兄那样对你的。” 柳芸姵搁下这话后,马上就又扬声招了几个人高马壮的侍卫来。几个侍卫刚亮出兵器,柳芸姵就恹了。她被吓的立时就扯住柳芸姵的衣袖不放了。 “母妃……我一定听你的话。你千万不要不理我……我以后一切都听你的就是咯!” 柳芸姵又斜瞟了她一眼,瞅见她被吓的惊悚模样,心里骂了声没出息。然后才优哉游哉道,“算了,看这么诚心的求本宫的份上,本宫还真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只要你办成功了,母妃就让你继续当萧国的公主。” 萧若华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惊喜的眸光,她匍匐的往前爬了几步,赶紧扯住柳芸姵的袖子,带着激动的口吻道,“母妃尽管说,只要我能做到的,我就一定去帮你做好。” 柳芸姵垂眸,望着一脸欣喜的萧若华,嘴角扬起的弧度更大了。 阴森森的地牢里,空气中还弥漫着令人作呕的味道。值夜的侍卫在前头佝着腰领着柳芸姵和萧若华。她们两人的到来,让那些被关押着铁牢里的囚犯激动起来了。有求饶声,有谩骂声,更有甚至当着她们两的面就脱裤子的。 萧若华捂着鼻子,眉眼间满是厌恶的神情。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让她心里受到了巨大的震撼。她在心里暗自发誓,在眼下她皇兄生死未卜的情况下,她绝对不能再得罪柳芸姵了。她是萧国的公主,她才不要像这些囚犯一般卑贱。 前头的狱卒在一个最偏僻的铁笼前站定,然后小心翼翼的回头对柳芸姵道,“柳太妃,到了!” 柳芸姵妖冶的眼睛便顺着光线向铁笼里看去。昏暗的光线下,尹清清正阖着眼皮,半靠在墙壁上。柳芸姵露出一丝讥笑,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能这般安心的睡觉。 她眼波一转,目光轻轻的睨了一眼旁边站着的萧若华,然后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她,“萧若华,你不是说要给本宫当条听话的狗吗?那好,现在拿着这把匕首到里头去。记得,本宫不要让她死,你就用这匕首再把她的脸给划花了吧。” 萧若华战战兢兢的往铁笼里望了一眼,铁笼里关着的人是尹清清。萧若华眼里闪过一阵厌恶,只是,在对上柳芸姵手中的那把匕首时,又恹了一下,迟迟没有伸手去接她手中的那把匕首。 柳芸姵撇撇嘴,“萧若华,你若是不敢的话,那本宫就对你不客气了……”柳芸姵现在疯狂的想要看自己的“两个女儿”相残的画面。 萧若华嘴角一阵哆嗦,但一想到刚才的所见所闻,她就又立刻的硬下心肠,从柳芸姵的手里接过那把匕首。狱卒为萧若华开了铁笼的门,萧若华抬脚走进去,她用高高在上的目光睥睨着尹清清。 “尹清清,迟以轩呢?你把迟以轩弄到哪里去了?” 萧若华扯着尖利的嗓子问道。 尹清清锦密的长睫微微一眨,睁开眼皮,懒懒的瞅了萧若华一眼后,又阖上眼皮,不去看她。 萧若华手里攥着匕首就往前一步,“尹清清,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本宫在问你呢,你到底把迟以轩藏到哪里去了?” 尹清清没有回答她的话。 萧若华觉得自己被人给漠视了,她三步并作两步,窜上前,扬手就要像柳芸姵打她一样将尹清清给打一顿。可就在她的手已经快要贴近尹清清的脸时,尹清清又倏然的睁开眼皮,反手遏住她的手掌。 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手里的铁链随着她的动作而哗哗作响。 萧若华牟足了力气要抽回自己的手,但尹清清已经趁其不备,举起另外一只手,挥向萧若华了。萧若华不但没有打到尹清清,反倒是被尹清清给打了,这是她不能容忍的。她猛的抬脚,就要往尹清清的身上踹去。 尹清清早她一步,用自己的头重重的去撞萧若话的脑袋。萧若华一个吃痛,没有站稳,被尹清清这么一弄,马上就摔倒在地上。 “尹清清,你竟然敢推我!本宫一定不会放过你的。”萧若华挥舞着手中的匕首又向尹清清的方向扑来。尹清清脚上戴着铁铐,不容易移动。她只能尽量的避开萧若华对她的攻击。 萧若华几次挥舞着匕首都没有伤到尹清清的脸,她突然大喝一声,扔掉手中的匕首,整个人直接扑上前,去扯尹清清的头发。 柳芸姵站在铁牢外,瞅着“两个女儿”扭打在一起,她心里乐的已经笑成了一朵花。她还故意煽风点火的嚷道,“若华,你多使劲些。只要按本宫的意思将尹清清给毁容了,本宫会像以前那样宠你的。” 这样的虚许诺,立时的就让萧若华亢奋了起来。她红着眼睛,一只手去扯尹清清的头发,另外一只手就去摩挲着掉在地上的匕首,要去划花尹清清的脸。 眼瞅着她就要拿到匕首,尹清清眼疾手快,一个漂亮的回旋腿,然后就抓起那把匕首,直接抵在萧若华的脖颈上。萧若华整个人一僵,顿时就僵在那里。 尹清清冷嗤一笑,“萧若华,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白痴的女人。你皇兄重伤,现在整个皇宫都被柳芸姵掌控了。你作为公主,不先去想办法怎么保住你们萧国的天下,倒是跑我这里来撒野了。有你这么蠢笨的人来,难怪柳芸姵能将你们一家给玩的团团转。” 萧若华为了讨好柳芸姵,她又扯着嗓子,跟尹清清争锋相对道,“尹清清!你个贱人!你才是我们萧家的灾星!在你还没有到萧国之前,我父皇母妃恩爱有加,皇兄对我也很好。都是你,你到了萧国后,我父皇被你和皇兄联手害死了!迟以轩也被你拐跑了!尹清清,你就是个不知廉耻的天煞孤星!” 尹清清撇撇嘴角,手上的匕首眼疾手快的就在她的手上的虎口处划出一道伤口来。萧若华的手臂上马上有殷红的鲜血流了出来。萧若华一阵眩晕,整个身子都被吓的哆嗦了起来。 尹清清将她用力的一推,目光瞥向铁笼外的柳芸姵,“你应该知道我的实力的,以后别找萧若华这样的 垃圾来侮辱我。” 萧若华听见尹清清用“垃圾”这样的词语来形容她,她立即又尖声的叫嚷道,“尹清清,你个贱人。你自己也不拿镜子照照看你是什么样子的。臭biao子,贱人!下三滥的东西!人尽可夫!”萧若华几乎是用来所知道的各种恶毒言语来羞辱尹清清。 柳芸姵见萧若华只会耍嘴皮子,她不耐烦的拧了她一眼,催促道,“萧若华,你别废话了,快给本宫把她的脸给划花了!” 萧若华在尹清清身上吃了一次亏,哪里还敢再轻易的上前啊。她继续用她所知道的恶毒语言不断的攻击着尹清清。尹清清懒得理会她这些无聊的谩骂,只攥着一把匕首警惕的望着萧若华。 而就在这时候,铁牢里又匆匆的走进一个穿着飞刀鱼锦袍的男人。那男人脸色凝重,大步的走到柳芸姵的身边,在她的耳畔低声的说道,“太妃娘娘,刚才有刺客闯进皇上的寝殿。” 柳芸姵的脸色一变。 “好了,你帮本宫把那个没用的云裳公主带回寝殿!”柳芸姵对那个穿着飞刀鱼锦袍的男子命令道。而尹清清这边,她又命令七八个体格强壮,且有武功底子的狱卒上前抢过她手上的匕首。 一场三个女人之间的争斗就这样匆匆的结束。 柳芸姵匆匆的赶到萧敛的寝殿里。负责看管萧敛的都是柳芸姵的亲信。那几个亲信见柳芸姵到了,便赶紧磕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太妃娘娘,奴婢们刚才要给……皇上喝药,推门的时候,突然看到有一道黑影从殿中闪过。奴婢们怀疑若是再晚一点发现,那黑影就可能把皇上救走了!” 柳芸姵轻移莲步,走到萧敛的床榻前。萧敛脸色苍白,整个人依旧虚弱的昏迷着。 柳芸姵锋利的护甲从萧敛苍白的脸上划过,她抿了抿薄唇,冷酷的下令道,“去太医院,让御医开个能毒哑人的方子来。到时候你们熬好了,亲自给皇上灌下去。”她眼眸中的凶光大盛,又冷魅道,“只要本宫把废物皇上的嗓子给毒哑了,即使他真的被人救出去了。他一个哑巴,又受了伤,根本就威胁不到本宫的。” 柳芸姵的几个亲信磕头领命。 一个多时辰后,便有一碗烧的热腾腾的黑色稠密汤汁被人端到了柳芸姵的眼前。柳芸姵一个扬手,就让那人把那碗汤汁都给尹清清灌下去。待看到那碗汤汁见了底,柳芸姵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起身出了萧敛的寝殿。 床上的萧敛在喝完那一碗药汁后,眼皮轻轻的眨了眨,缩在锦被里的手指也微微动了动了。只不过他的这些动作都太过的轻微,根本就没有引起到别人的注意。 半夜时分,待其他人都睡下时,萧敛骤然睁开眼皮。他鹰鸷的眸瞳在黑暗里汹汹燃烧着,柳芸姵以为能就此打败他……幸好就在昨晚,他找到了一个同盟,一个让人异常不到的同盟。 他发誓,等他身上的伤好了后,他一定不会放过柳芸姵的! 时光匆匆,很快就到了三日后的行刑日。这一天,艳阳高照,天空一片湛蓝。宽阔的刑场上,到处都是来看热闹的百姓。 柳芸姵高坐在紫檀木的靠椅上,宫女在她坐的地方前面设上了一面薄纱。遮住了底下百姓的目光。随着柳芸姵的一声令起,马上就有侍卫带着身穿囚服被五花大绑的捆绑着尹清清走了上来。 柳芸姵双眸妖冶,用老鹰看小鸡的眼神戏谑的看着尹清清。 “大辰国罪名尹清清,绑架陛下,并且刺伤陛下。罪恶滔天,除以火刑!”监斩官拿起圣旨,大声的宣判着尹清清的罪行。 而随着监斩官的声音落下,底下的萧国百姓也纷纷咒骂起尹清清来。 柳芸姵端起刚泡好的茶,十分悠闲的品了一口,然后瞅向尹清清,“尹清清,临死前,你可还有什么话要交待的?” 尹清清垂眸,根本不去理会柳芸姵。 押解她的侍卫见她这番的不知好歹,抬脚就往尹清清的膝盖上踢去,尹清清腿一软,整个人这才朝柳芸姵跪下。但即便这样,尹清清亦是挺直了脊背,一脸的漠视。 明明马上就要死的一个人,却还要装出这样一副清高的模样。这让柳芸姵心里极度的不舒服。她手一扬,厌恶道,“时候不早了,快点带她到刑台上去吧。” 尹清清被推着走到刑台处,其中两个侍卫更是粗暴的将她绑在一个高高的木架上。而其他人也没有闲着,开始在木架下放上柴薪和容易点燃的稻草。 人流突然汹涌的往前涌动着,刑场上的民众纷纷对尹清清谩骂宣泄,有的更甚至拿起手中的东西就朝尹清清的方向扔来。 尹清清无所谓的勾了勾唇,她早就是个被钉在道德十字架的囚犯。无论是在萧国,还是在大辰国。她都是被人唾弃的对象。 她慢慢的仰头,瞅向主座上柳芸姵,柳芸姵瞅见她被万人唾骂,此时正笑的合不拢嘴呢。 尹清清长长的吸了口气,又默然的垂下眼睫。 底下围观民众对她的谩骂声也是越来越喧哗。才没过多久,尹清清全身便已经被人扔满了臭鸡蛋,烂菜叶,她整个人变的狼狈不堪。 柳芸姵将尹清清的惨状尽数的收入眼底,等看的差不多了,她嘿嘿一笑,便对监斩师使了个眼色,监斩师得了她的命令,自然不敢怠慢,连忙就让人做好点火的准备。 人群的亢奋点在这时候达到了高|潮,无数的欢呼声在宽敞的刑场上回荡着。正耳发聩的声音不断的叫嚣着。 人群中。迟以轩望着被高高捆着的尹清清,他黑亮的眼睛满是对她的惭愧。他的手开始慢慢的伸向袖子里,在袖子下,他藏了一把锋利的刀。 他虽然没有什么力量,但即使拼了他的这一条命也要救出她。 倘若实在是救不出的话,那他也愿意跟她死在一起! “尹清清,这辈子你做出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下辈子你再投胎转世,记得要做个善良的人。”柳芸姵似笑非笑,意味深长的对即将被执以火刑的尹清清道。 尹清清几乎已经懒得再跟这个虚伪的柳芸姵多费口舌了。她扭过头,不去看她。柳芸姵见自己再次的被尹清清给无视了,她恼羞成怒的让人赶紧点火。 迟以轩躲在人群中,他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时刻准备扑上前去救人。而就在这时,突然不远处传来一个马踏声。 “不好了!”远处,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骑着一匹马,急匆匆的从皇宫的方向看来。刑场上看热闹的百姓,自发的给那人让出了一条路。 那侍卫便立即从马上跳下来,一路疾驰的奔到主邢台上。给坐在纱帘后的柳芸姵跪了下来。“太妃娘娘,不好了!皇宫里突然冲进大批的叛军,整个皇宫眼看着就要失守!” 柳芸姵一听,脸上立刻就现出一抹震怒的神情。她的手用力的拍在桌子上,震怒道,“怎么会这样?”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在柳芸姵还没有完全消化这个消息时,不远处又突然有一批人驾马驶来。待那批人来到刑场时,柳芸姵精致的脸上已经不仅仅是震惊了,更有愤怒了。 尹清清看到那为首之人后,清莹的眼睛闪过一抹惊喜,但又想到她来大辰国之前发生的事情,双眼又黯淡了下去…… 143 有花三千,只爱这一朵【9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看到那为首之人后,清莹的眼睛闪过一抹惊喜,但又想到她来大辰国之前发生的事情,双眼又黯淡了下去…… 她万万没有想到,他竟然会来救她! 混在人群中的迟以轩在看清楚来人后,握着刀柄的手也又微微一松。他乌亮的眼睛看着那骑着高头大马之人,只觉得正午的阳光刺的他根本睁不开眼睛来。 慕容冽尘坐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他的身后是他这些日子来训练出来的心腹。萧国这边有眼尖的大臣立即就认出了他的身份,便赶紧的躬身向柳芸姵说了他的身份。柳芸姵恼羞成怒的挥手便打翻了案上放着的茶盏丫。 她挑着眉,冷笑道,“燕国十二皇子,不知您突然带着这么多人冲入这法场,意欲何为啊?”她话虽然这样问,但她也不是傻子,自然想得通为什么慕容冽尘为什么会带这么多人来这里。 只是让她吃味的是,她心里怎么也想不到她的这个“好”女儿竟然有这么大的本事,连燕国的皇子都勾、引了,这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她这个做母亲都自叹不如了。 慕容冽尘一身青衣袍袖随风猎猎作响,他昂然的看向柳芸姵,脸上戴着的丑魅面具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不过,他的那双如碧蓝色海水般湛亮的眼睛却格外的引人注目。 他扬声大笑,声音豪爽而不做作,“自然是救人咯。媲” 柳芸姵精致的脸上已经满是狰狞的神情,她哼笑道,“不知十二皇子您和这个女人是什么关系?” 慕容冽尘抬头,视线落在尹清清的身上。一段日子不见,她又瘦了许多。她垂着头,让他看不清她脸上的神情。他微微顿了下,便道,“心悦君知而君不知。”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道出了她和尹清清的关系。 柳芸姵讥笑,“看来这个尹清清还真是有手段啊。勾、引了一个又一个的男人。不过本宫看十二皇子您的言谈举止,想来十二皇子应该……”柳芸姵说道这里,故意掩嘴轻笑,然后才吃吃笑道,“应该还是雏儿吧。可惜啊,尹清清这女人已经是一条玉臂万人枕的货色。十二皇子您为这样的货色怒发冲冠,不觉得羞耻吗?” 底下看热闹的民众随着柳芸姵这话,纷纷的讥笑起来。一时间,慕容冽尘成了众人目光的靶子,有数不清的目光向他刺来。而这些看向他的目光里都是对他的轻蔑和鄙视。 慕容冽尘袍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度,他昂然迎风而立,声音铿锵而坚毅道,“她未嫁,本王亦未婚。有何不行。怪只怪本王没有在她最好的年华遇到她。如此而已。”慕容冽尘声音又突然拔高,夹带着磅礴的气势道,“她的过去,本王没来得及参与。但她的未来,本王宣誓,若是有人敢动她一根手指,本王便会那人受十倍诛心之痛。” 他的话砸进法场众人的心中。尹清清抬头,她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地扫过。午后的太阳在她的脸上留下耀眼的光斑,一张素净的脸被映衬的雾蒙蒙的,让人瞅不见她脸上真切的神情。 慕容冽尘身后的陆耿无可奈何的轻叹了口气。 他以为把尹清清送走了,慕容冽尘就能安心的回燕国争夺皇储之位。奈何在他家这位主子的心目中,锦绣江山犹没有一个尹清清来的重要。 为了一个尹清清,他随时都会化作地位的修罗,与整个天下人为敌。 这样的人……太痴情……也太傻! 明明有那么多的女人可以选择,但他偏偏就爱她这一朵。 为了一个尹清清,把自己的实力都暴露了出来,等回了燕国,还指不定要被其他的皇子怎么挤兑呢。真是太不值得了! 陆耿低头瞅了瞅自己手臂上留下的刀疤,这是那天慕容冽尘知道他把尹清清送给阎冥澈时,用刀割上了。从来都是个温谦如玉的人,在那时候,真的是比阎王殿来的鬼厉还要煞人。 陆耿也抬头看了看尹清清。有了上次的教训,他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把她弄走了。他现在只求着成功救下尹清清后,让尹清清来说服慕容冽尘了。 柳芸姵真的是被慕容冽尘给气的要吐血了。她又是用力的往桌面上一拍,这一次桌面被她拍的立刻就断裂开一角。柳芸姵头上的珠钗环佩叮当作响,显然是气极了。 “十二皇子,这世间女子何其多。一个尹清清,根本不算什么。你若是想要女人,本宫倒是可以挑几个合适的送给你。你又何必抛头露面,做这种有违你身份的事情?” 她这话含着讥讽,讥讽慕容冽尘眼界小,一个尹清清便能让他满意,太小家子气了。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泛起潋滟的幽光,“有花三千,偏爱她这一朵。” 柳芸姵脸上开始扭曲,只觉得有一团火在胸口烧得不行,“十二皇子倒真是个痴情的主儿啊。不过,本宫要提醒你,这里可是萧国。你一个燕国的皇子在萧国的疆土上放肆。难道不怕萧国和燕国的关系破裂,最后连累整个燕国的黎明百姓吗?” 这是柳芸姵最后的王牌了,她寄希望与慕容冽尘能在听到这话后,能稍微收敛下他的动作。毕竟皇宫那里还被人围着,这个时候她真的不想再和慕容冽尘做过多的周|旋。 哪知,慕容冽尘下一刻语不惊人死不休。 “萧国的江山干我何事?”慕容冽尘坐在高头大马上,一双幽蓝色的眸瞳睥睨的望着坐在上座的柳芸姵。 柳芸姵一懵,显然是被诧异到了。他一个燕国的皇子竟然说出这样的话,这正常吗? “当我被人唾骂成妖孽时,燕国的百姓有何尝有人替我说上一句话?当我在大辰国的皇宫里,受尽屈辱时,燕国百姓又何尝有人怜悯过我?当我被关进铁笼里,要和一只畜生博斗时,又何尝有人上来救我……没有!一切都没有! 在我十九年的年华里,我一直都是人人怕之的妖孽。只有她!在我最困难,最落寞的时候向我伸出过援手的人只有她……“慕容冽尘一身青色的衣袍仿佛干净而又透着无限的风骨。 他又继续道,“我慕容冽尘宁可负天下之人,亦不会负她当日之恩。既然走到这一步,那便只有继续走下去了。即使冒着天下大不韪,我也要走下去。至于那些敢挡我者!死也!” 尹清清被慕容冽尘的话给震撼到了,她从来没有想过慕容冽尘会对她…… 柳芸姵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慕容冽尘怨恨至极,她尖声的冷笑道,“燕国的十二皇子,你这话说的倒是很好听。但你要明白一点,这里是萧国,不是你的燕国,绝对不会容许你放肆的。”柳芸姵的眉头已经蹙成一个“凹”字了,又喝声道,“来人!” 刑场上立时就又蹿出一群人,将慕容冽尘还有他带来的三百人都团团围住。柳芸姵笑的狰狞道,“既然你进来来送死,本宫不介意也把你给解决了。” 慕容冽尘哂笑,在配合他脸上戴着的丑陋面具,倒是让他整个人凭空的多出一份鬼戾气息。 “我既然敢到这里,就不怕你的威胁。其实吧。如果我是你,我这个时候会逃走,因为萧国皇帝已经被我救醒了,他的车辇应该很快的就会到了!到时候谁是真正的弑君者,谁倒霉!”慕容冽尘说话的声音激昂,他脚下的脚尖在马上一蹭,整个人迅速的凌空跃起,直接就落在尹清清的面前。 尹清清看着他,脸上有些发热。刚才他的那番话…… 慕容冽尘从袖子里抽出一把的匕首,挥断捆绑着尹清清的绳索。然后手一扬,就把她纳入怀里。尹清清微微挣扎了下,但他那霸道而炙热的气息便喷薄在她的脸上,惹的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僵在他怀里不敢再乱动。 慕容冽尘大概也是感受到她的僵硬,他默然的勾了勾唇角,压低声音对她道,“没事的,等下一切都按照我说的去做。我慕容冽尘虽然……喜欢你,但也知道你心里只有迟以轩。我会成人之美的。” 淡淡的一句话,便是他对尹清清的承诺。 柳芸姵在底下看着,气的两眼喷火,恨不得就将两人给杀了。她尖声道,“御林军听命,敢劫持法场者,格杀勿论。” 一时间喧闹声更甚,到处是刀剑碰撞摩擦的声音。 尹清清眉头轻蹙着,咬了咬唇瓣,终究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一个燕国的皇子,为了我大动干戈,不值得!”诚如陆耿当初说的那般,慕容冽尘在燕国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他的父皇还有他的兄弟姐妹,都没有一个人真心的为他。现在他竟然为了救她,而得罪了萧国。慕容冽尘回去后,他的父皇又怎么可能放过他? 慕容冽尘的目光仿佛三月里的暖阳那般和煦而欢欣,他温婉而灿然的笑着,“值不值得,不是你说的。而是我来定的。我觉得值得就是值得。放心吧。我是来劫法场的,不是来送死的。我说过,我还要成全你和迟以轩呢,那我就一定会保你安全的。” 尹清清心里原本还有许多话要说,可被慕容冽尘这番回答后,她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她抿了抿唇瓣,无声的缩在他的怀中。 他的怀里有种淡淡的竹子清香,闻着和舒服。 慕容冽尘低头深深的望了望怀里人的娇颜,此时此刻,他恨不得能永远将她拥在怀里,为她挡掉一切的灾难。但想着,她的心并不在他身上,他便只能贪得这半响的欢乐。 空气中开始有隐隐的血腥味在弥漫,无辜的民众本是要往外奔的,但柳芸姵担心慕容冽尘他们会在救到尹清清后逃走,便让御林军阖住了法场的大门,不放那些无辜的百姓离开。 慕容冽尘这次大概带了三百多人余,这些人有的跟着他一道骑马进场的,有的早就混在无辜的民众之中。相比御林军的人数众多,这些人在人数上虽然少,但胜在精,武功又都高强。 所以,一时间,慕容冽尘这边倒是没有现出多少的颓势。只是,戾气逼人的刀剑反射着一双双杀红了眼的眼睛,法场上开始有残缺的断肢在空中飞舞着。 柳芸姵已经按耐不住了,她不断的指挥人上前去攻击慕容冽尘和尹清清。武功方面,毕竟不是慕容冽尘的强项。他擅长用毒,所以那些企图靠近他们的士兵,最后根本近身不了。 柳芸姵见此形,少不得要大骂那些兵士的无能。可在这时候,她留在宫里的两个亲信也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 “太妃娘娘,宫里已经被皇上的人重新夺回去了。”两个亲信跪在柳芸姵的面前,把宫里的事情如实的禀告道。 柳芸姵听他们这样说,胸口一荡,被呕的立即就“噗”出一口鲜血来。她再抬头看向发场中厮杀的情形,眼里就满是毒辣。 而在此时,不远处又闯进来一大批着兵服的人,一时间铁蹄声响起,杀声也四起。 “皇上到!”不知道是那个太监用尖利的声音宣声道,果然就有车辇行至前。身负重伤的萧敛在几个太监的搀扶下,有些吃力的从车辇里走下来。 法场中的萧国士兵看到他,一时间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布帘内的柳芸姵看到萧敛,心里又是愤怒又是震惊。她实在是没有想到萧敛这个一只脚已经踏进鬼门关的皇帝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萧敛被人搀扶进了法场,场中的萧国百姓还有将士看到萧敛都纷纷的给他跪下来。慕容冽尘护着尹清清,朝萧敛扬唇一笑,两人的眼里都有深光闪过。 萧敛微微颔首,一双鹰鹫的目光就瞅向了殿上的柳芸姵。 “柳太妃,你毒害朕的父皇,又下令让人放箭射杀朕,今天朕是绝对不会在姑息养奸了。” 柳芸姵的瞳孔猛烈的收缩了几下,眼里闪过一阵不可置信的目光。 “你,你不是被毒哑了吗?”那一夜,她明明看着萧敛喝下那毒药的,他现在又怎么可能能说话? 对于柳芸姵的这个问题,萧敛别过头去看慕容冽尘。显然,肯定是慕容冽尘帮了他。要不然,他的确早已经成为一个哑巴了。 柳芸姵抱着头,感觉自己的头愈来愈痛,可是她依旧不肯服输道,“萧敛,你别以为你能斗得过本宫。本宫手里还有……一个人。” 柳芸姵朝身边的亲信望了望,立即有人会意。很快的,萧若华就被带了上来。柳芸姵瞅着萧若华,又得意洋洋的去看萧敛,“皇上,若是不想让你最亲最爱的皇妹受伤。那就放本宫走!” 萧若华因为心里憎恶尹清清,今天特地求了柳芸姵让她到法场来观看尹清清被烧死的情形。不想现在倒成了柳芸姵的砝码了。 萧若华看到自己的皇兄,小脸立即就委屈的皱成一团,哭天嚎地的对萧敛道,“皇兄,救我!皇兄,救我!我不想死!你快救我啊!” 萧敛瞅着萧若华,瞳孔微微收缩,病态的脸上也很快的浮起一抹迟疑。 看来萧敛虽然对萧若华的所作所为很是心寒,但内心里终究还是有她这妹妹的地位的。不忍心看到她被柳芸姵给戕害的。 萧若华这个时候就怕自己的皇兄会弃自己而不顾,于是她又委屈的大哭起来,“皇兄,若华只有你这么个皇兄。若华保证以后一定乖乖的,皇兄千万不要抛弃若华啊。” 柳芸姵走到萧若华的面前,自己从怀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便对着萧若华的脖颈。萧若华看到那把匕首,吓得全身不停的颤抖起来,一双麋鹿般的眼睛痛苦的瞅向萧敛。 “萧敛,不想让你妹妹人头落地,那就放本宫离开!”柳芸姵手中的匕首轻轻的往萧若华的脖颈上一划,萧若华的脖颈上就已经有了一道血痕。而萧若华在感受到脖颈上传来的疼痛时,立时闭着眼睛尖声的大叫了起来。 柳芸姵用戏谑的目光瞅向萧敛,声音亢奋而得意,“萧敛,你就这么一个妹妹,她若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以后怎么跟你的父皇交待!而且,她今天若是真的出什么事情,整个萧国人也都会认为你这个皇帝没有舔犊之心。一个连自己亲生妹妹都可以牺牲的皇帝,又怎么可能会是个明君。” 萧若华在柳芸姵说完话,也用可怜兮兮的目光瞅向萧敛。萧敛苍白的脸上渐渐的挤出一抹病态的嫣红,他的拳头紧紧的缩在袖袍内,鹰鹫里眼瞳里翻滚着让人不能读懂的眼神。 柳芸姵得意洋洋的笑了起来,一副萧敛奈何不了他的模样。萧若华抽噎着,开始不停的重复道,“皇兄救我……皇兄救我!” 整个场面暂时被柳芸姵给占了上风。 尹清清默默的摇了摇头,这个萧若华真的是萧敛一辈子的劫啊。任是谁,遇到萧若华这样的妹妹,都可以算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了。 尹清清这边正暗自感慨着,慕容冽尘突然朗声道,“好了,你们的家事你们自己解决了。现在本王要带本王的人回去了。” 其实萧敛可以帮人帮到底,把萧若华从柳芸姵的手里救出来的。但是他不愿意,萧若华对尹清清做过的事情,让她不配得到他的救助。 慕容冽尘牵着尹清清的手往他马儿停靠的方向走去。陆耿大步的上前,跪在尹清清的面前,一脸沉痛道,“卑职陆耿上次不该对尹姑娘您说那些话,做那些事情。卑职该死,还望尹姑娘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卑职。” 尹清清眨了眨如小扇子般的眼睫,她上前扶起陆耿,低声道,“陆参卫并没有做错,还是快点起来吧。”以前她的确是过分的倚仗慕容冽尘,而忽视慕容冽尘也是一个国家的皇子。他身上也有他的重任,也有他的难处。像今天这事,她想……她再次的连累了慕容冽尘。 愧疚的抬头去看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眉眼温柔明亮,却又如水一般的澄净清淡。 “慕容冽尘,对,对不起了……”她轻声道。 慕容冽尘摇了摇头,他很想收回自己的目光,但在这一刻,他心里又贪恋着与她在一起时的时光。他心里很清楚的知道,尹清清并不属于她,可她就好像一种毒药,让他欲罢不能。 人群中,迟以轩望着场中那并肩而站的两人,他的喉咙渐渐的有些发干。他内心里不得不承认,和他自己比起来,慕容冽尘更能给她一世的无忧。 而他,迟以轩苦笑,满嘴的苦涩。 他什么都给不了她,并且从开头起就成了她的累赘。 迟以轩黑亮的眼珠里蒙上一层黯淡的光芒,他丢下手中沾染血迹的刀,趁着众人不注意,转身离开了法场。 阳光正好,湛蓝的天空里偶尔飘来几朵白云。他仰头,突然就咧嘴一笑,两排牙齿也闪烁着莹润的光芒。他要去参军!他是将门之后,战场那里才是他大展身手的地方。 他轻顿了顿脚步,又回头去看了法场中的那一抹倩影,嘴角边的笑容陡然间变的更深了。 他知道今日的离别,绝对不会是永别。 山水有相逢,他们也会再相见的。 到时候,他绝对不会再是她的“累赘”,他迟以轩,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 天空中偶尔飞过一群的鸟儿,又很快的消失在广阔的天边。 法场里,柳芸姵和萧敛还在僵持不下。陆耿也还不肯从地上起来。底下的民众也开始惶然四散。但突然的,不远处又突然有一列人踏马而来。铁蹄踏飞许多百姓的血肉,刚刚沉寂下去的法场一时间又被鲜血染红了。 众人被这突来的一幕给吸引住了,纷纷侧目而望。待那些人冲进法场时,尹清清瞟了一眼那群人,双脚立即一软,一股不适感又昏天暗地的袭来。 她的唇开始哆嗦打颤。 慕容冽尘也迎风望见了来人。感受到尹清清手脚的冰凉,他牵着她手的那只手便稍微的用力了些。“不用怕!”他附在她的耳畔低声呢喃着。 阎冥澈一袭黑衣跨坐与马上,他炙热的视线一下子就紧紧的锁定在慕容冽尘身侧的尹清清。虽然才一个月没有见,可他却觉得恍然如隔世。 “尹清清,你可是朕的妃子,朕来接你回去!” 他抿着唇,视线范围里只剩下了尹清清。其他的人,其他的事,都仿佛成了她的陪衬。尹清清讨厌阎冥澈,她的身子下意识的往慕容冽尘的身边靠了靠。慕容冽尘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碧蓝色的双眸毫无畏惧的直视着阎冥澈。 “阎冥澈,你来晚了!” 阎冥澈嗤嗤一笑,邪鸷的眼眸里还夹杂着魍魉的魅光,“慕容冽尘,你一个小小的燕国皇子想要跟朕作对,你不觉得你现在是螳臂当车,自寻死路吗?” 慕容冽尘碧蓝色眸瞳泛着浅浅的笑意,他道,“阎冥澈,你是大辰国的皇帝,本皇子是燕国的皇子。而这里是萧国,咱们两都是客人。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拿出你大辰国皇帝的架子来要挟本皇子呢。” 被慕容冽尘这么一说,人群的目光又都迅速的投在萧敛的身上。萧敛眉头拧了拧,现在他一个萧国的皇帝,竟然被燕国和大辰国的皇子和皇帝杀到地盘上了。这麻烦太棘手了。 柳芸姵眼眸里生起一丝的愤恨,她尖声道,“你们这些男人都疯了。尹清清她是nv昌妓,你们这些男人怎么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围着她转。”这一刻,她是极度尹清清的。凭什么她会有那么多的男人喜爱。而她就没有。 相较于柳芸姵的吃味,萧若华更是阴毒的造谣道,“你们都被尹清清的外表给欺骗了。她不仅勾搭你们两,她还勾搭我皇兄。跟我皇兄有一腿。这样的女人,人尽可夫。臭biao子……” “萧若华!你给朕闭嘴!”萧敛一个厉声便喝住萧若华。他这妹妹真的是蠢笨如猪啊。先不说他和尹清清从来都是清清白白的,即便他们两真的有什么。也不能再这个时候说出来啊。 他阎冥澈,还有慕容冽尘,这两个男人可都不是省油的灯。激怒了这两人,这两人要是在萧国闹起事情来,吃亏的还不是他们萧国。 萧若华瘪瘪嘴,压低声音但又故意用能让人听清楚的声音道,“皇兄,我又没有说错。你为什么这个时候还要偏袒尹清清。你说你们两要是没有什么,我可不信。” 萧敛赶紧望了望阎冥澈和慕容冽尘,好在两人脸色都没有怎么变,他这才稍微放下心来。但依旧严厉的叱责萧若华道,“你给朕闭嘴!朕跟尹姑娘没有你想的那么龌蹉。这一点朕可以对天发誓1倒是你,你再挑拨是非,别怪朕不认你这个妹妹了!” 一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妹妹,萧敛现在看到她的脸比看柳芸姵的脸还觉得恶心。 萧若华瘪瘪嘴,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她不敢再说什么话了。 阎冥澈却是“噗嗤”的笑了出来,他嘲讽道,“朕在来萧国之前,还听说萧国人杰地灵。今天看到萧国的云裳公主,朕到倒觉得传言真的很失实。”他轻顿了下,又对萧敛道,“朕今天来只为带走自己的妃子。你们萧国的家事,朕不想过问。” 阎冥澈又是一撩跑,整个人从马上跳下来。他大步的走到尹清清的面前,在离她只有半米的距离之外停下,幽暗黑沉的目光深邃而炙热,他命令道,“清清,跟朕回去!” 尹清清能感觉到他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她心里长长的吸了口气,最终才鼓足勇气抬头对阎冥澈道,“我不要跟你回去!” 阎冥澈像是早就料到他会这样说,他的脸色没有变,说话的语气倒是稍微的放缓了些,“清清,跟朕回去!朕保证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你了!” 尹清清嗤笑,“阎冥澈,你的保证就是个屁!你这次放过屁了,难道你以后一辈子都不会再放了吗?” 她这话说的粗鄙,但阎冥澈的脸色却悄悄的冷了下去。 他道,“清清,那你说,你要朕怎么样,才跟朕回宫?”他已经在让步了。 尹清清眯眯眼一笑,“皇上,清清乃贱民,不配得到皇上您的垂爱。只求皇上能放过清清一马。从此天涯海角,各不相干。” 阎冥澈立马就拒绝道,“清清,你说的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是你不肯跟朕回去,无论是天涯海角,朕都会追着你的。” 尹清清面上也是一冷,“既然咱们两谈不拢,那就没有什么可谈的了。”她咂了咂唇瓣,又强调道,“若是皇上您执意逼着我回去,我大不了还有一死。我死了大家都一了百了。” 尹清清被慕容冽尘牵着的手早已经湿漉成一片。他微微侧头,尹清清的侧脸曲线已经绷紧。慕容冽尘咬咬牙,讥笑道,“阎冥澈,你好歹也是一国之君。又何必这样强求一个女人。” 阎冥澈早就看慕容冽尘不爽了。他阴冷的目光释放着寒戾的冷刀,“慕容冽尘,清清她已经是朕的妃子了。朕和她的事情,不需要你这个外人来插手。” 慕容冽尘亦是用不容置喙的口吻道,“有何插不得?她的夫家从来都是璃王阎瑾,而不是你。你跟在下也都是一样的身份。”没有谁比谁高贵,也没有谁比谁轻贱。 阎冥澈凤眸大睁,双眼布满暴怒的血丝,“慕容冽尘,你此番与朕为敌。难道就不怕朕派兵灭了你燕国吗?到时候,你这个皇子也便成了一条丧家犬。” 慕容冽尘很有把握道,“阎冥澈,若是我死了。这萧国的皇帝萧敛也会没命的。”简单的一句话就像阎冥澈点明到,萧敛已经中了他下的毒。如果阎冥澈真的对燕国发动战争。那萧敛为了自己的活命,也必定会出兵帮助燕国的。到时候两个国家齐心协力的打大辰国,胜负虽然不明朗。但再怎么说,最后都会让大辰国的军事能力受到重创的。 整个场面瞬间就变成了尹清清、阎冥澈以及慕容冽尘三人的局面了。其他的人,倒都成了他们的陪衬。 萧若华见这么多男人争着要抢尹清清,她心里妒忌之火便越烧越旺。她在心里暗自发誓,如果能逮到机会,她一定不会让这个女人这么风光的。她才是萧国的公主,从来都是别人陪衬她的,她绝对不愿意陪衬别人的。 阎冥澈见说服不了尹清清,加之又有慕容冽尘在旁边阻挠。他的目光渐渐收敛,俊逸的脸上浮起一抹煞气。他猛然间又往前走了几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际扯住尹清清的另一只手。 场上的局面一下子成了两男争一女了。 阎冥澈知道自己在尹清清没有什么地位,他粗暴的扯住她的手臂,在的耳侧郑重道,“清清,朕再次向你保证。朕一定会改,若是再像以前那样暴打你,朕就天打雷劈!”阎冥澈话落,放开她的手,举起腰上的佩刀,就削掉了他左手的小指。 小指头落下,阎冥澈却只是拧了拧眉头,目光的视线仍然锁在尹清清的脸上。 尹清清看到滚落在地上血淋淋的手指头,头皮猛然就发麻了起来。 PS:忐忑之。 144 生死劫【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小指头落下,阎冥澈却只是拧了拧眉头,目光的视线仍然锁在尹清清的脸上。 尹清清看到滚落在地上血淋淋的手指头,头皮猛然就发麻了起来。 旁边其他人也被这副情形给震撼到了。一时间,只有呼呼的冷风在刑场的上空刮过。阎冥澈望着尹清清,一字一句道,“尹清清,这就是朕能给你的承诺,跟朕回去吗?” 慕容冽尘握着尹清清的手开始在渗汗,他扭头锁定在尹清清身上的目光也变的复杂起来。毕竟,一国之君能以如此的举动来感应一个女子,这其实是非常难得可贵了。他还真的有些怕尹清清会心软跟阎冥澈回去。 尹清清盯着掉在地上的手指头发了一会儿怔,那节血淋淋的小指头像是一把钥匙开启了了被她尘封的记忆。过往的那些回忆又如放电影一般从她的脑海里迅速的晃过丫。 许久,她才牙齿发颤的抬头去看阎冥澈,她张嘴道,“阎冥澈,身体是你自己的,你有权拿你的身体来作践,但我也有权不会你这行为所感动。” “尹清清……”阎冥澈低声的吼叫道,像只受伤的幼兽媲。 尹清清的声音越发的清冽,“阎冥澈,咱们两真的不合适。虽然你这次下了这么大的决心来发誓。可你我都很清楚,横亘在我们之间的有太多的问题了。 你发誓你以后会对我好,可迟以轩呢?你知道我心里一直有个迟以轩的。如果我选择跟你回去。我对迟以轩怎么交代?在以后的日子里,你又会不会一直在猜忌我和迟以轩的事情?还有,你是帝王,我不相信你可以一直宠着我!” 有时候,誓言就是用来背叛的。这种“背叛”有时候不仅仅是来自发誓双方的背叛,还会是被生活所累及的背叛。 阎冥澈是帝王,可能这一刻他断指明志,是真的想要对她好。 但以后呢?若是她跟着他回宫了。她一辈子都会被困在那个皇宫里,要和无数人的女人争抢着一个阎冥澈。 一年、两年……五年、七年…… 阎冥澈可能起初会因为他的誓言而对她宠爱有加。但岁月总是残酷的,当她不再年轻,而他身旁又不缺年轻的女人的情况下,他的誓言可能只会成为他们两的枷锁。 向一个君王讨一生的宠爱,这爱太沉重,她也赌不起。 阎冥澈幽暗的邪鸷的眸瞳里燃烧着炙热的火焰,他盯着她,声音变的有些悲切,“尹清清,为什么你再面对朕时,总是保持着你那份的清醒,而在迟以轩的事情上,却总是对他优待。你说你不相信朕会一直宠着你,那迟以轩呢?他也是男人,他的身边也会有别的女人出现的。到时候你又要怎么办?” 一提到迟以轩,阎冥澈心里便会泛酸。尹清清总是严以待他,宽与待迟以轩。 这不公平! 他就不相信如果他赏赐迟以轩十个八个的年轻女人,迟以轩的心境会不被动摇? 一旁的萧若华听到阎冥澈提迟以轩,她小脸又亢奋了起来,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她开始破罐子破摔,扯着嗓子附和阎冥澈的话,“迟以轩已经是本公主的人了!他不是尹清清的。” “萧若华,你给朕闭嘴!你还嫌弃你不够丢脸吗?”萧敛暴怒的喝道。这一天,他真的觉得自己大辰国和燕国两人面前丢尽了脸。 他好歹也是萧国的皇帝,自问才识胆略什么的都不差,可怎么就会有这样白痴的妹妹。 萧若华这次虽然被萧敛给喝斥了,但又了激怒尹清清,她又扁了扁嘴巴,小声道,“本公主说的是事实,本公主跟迟以轩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了。” 萧敛无可奈何,鹰鸷的双眸里有两团旺火在熊熊燃烧着,这一刻他真的有要把她亲生妹妹给掐死的打算。 阎冥澈身后的青峰这个时候上前送来一块纱布要给阎冥澈止血。阎冥澈动作粗暴的拿过那块纱布,随意的往断指上缠住,额头上也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 尹清清轻眨了眨他如小扇子般的睫毛,又十分清醒道,“当然,迟以轩以后的身边也会有别的女人。我喜欢上他,也是一种赌博。只不过皇上您和迟以轩的区别在与。即便迟以轩以后喜欢别的女人,那我跟他和离后,至少还有自由可讲。没有男人的喜欢,我也能去做我喜欢的男人。但您……” 她说话的声音一滞,“但您是皇帝。深宫的女人若是没有皇帝的宠爱,那等待她们的只有被欺凌和死亡两条路。哪天皇上若是不宠爱我了,我要么就得使出浑身解数和后宫里其他女人去争你,要么就等着被其他女人给灭掉。到时候……我岂不是很冤。” 尹清清她自问不是什么权臣之女,若是她把所有的希望都压在一个阎冥澈的身上。到时候等待她的就真的只有她说的两种了。 而这点,正是她一直不敢对阎冥澈动心,而喜欢迟以轩的缘故。 可能她这叫腹黑,不过相爱很容易,相守很难。现实很残酷,阎冥澈若是能改掉暴打她的行为,也的确算是个好男人,但不一定适合她! 尹清清这一番剖析,让阎冥澈的脸色变的苍白起来。他愤然的哑着嗓子道,“一派胡言!你这脑袋瓜里装的到底都是些什么!迟以轩他什么都没有为你做,他就是一个懦夫,一个麻烦体。他什么都做不好,而且还要连累你。可朕为你做了那么多……尹清清,你难道都没有看到吗?” 阎冥澈伸手摸着自己脸上的疤痕,又举起自己被削掉小指的手,邪眸里犹如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他一国之君,能为一个女人做这么多的事情,这要是别的女人,早就感动的扑了过来。可她…… 该死的! 这个女人的心是石头做成的吗? 为什么怎么捂都捂不热呢! 阎冥澈不提他脸上的疤痕,她还差点就忘记了这事呢。可现在,被他这么一提醒,尹清清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左脸颊,以前在这里有一道疤痕,现在虽然用纹面术给掩盖了,但心里的伤疤却不会那么容易的好。 尹清清忍不住就生气道,“阎冥澈,一者,我从来没有要求你把脸给划破。二者,你把我给毁容了。对你这种有权有势的男人,长的又邪魅的男人,你脸上的那道疤痕倒是让你比以前更有男人气概了。可我……你难道不知道将女人毁容是一件很残酷的事情。即便那时候我只是一具‘尸体’,你也不能这样对我!”他这行为不叫表明,即便她做了鬼,他也不会放过她吗? 阎冥澈凌乱了,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有一件事情能讨尹清清欢喜。明明他是那么的想要对她好,可她心里永远的怀揣着一个迟以轩,然后对他的所作所为大肆的批判。 他不想再对她说废话了,作为一个帝王,他有他的骄傲。今天既然来了,那他就一定要把尹清清给带回去了。 阎冥澈心中打定好主意,又趁着众人的神识被尹清清的话给打岔神时,他猛然就攻向慕容冽尘,扬起一掌,就猛然的打向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不妨她有这一招,被他这突来的一掌给打的身子往后退了退,“噗”一声,就吐出一口殷红的鲜血。尹清清见状,瞳孔猛烈的收缩了几下,立即就要奔向慕容冽尘。但她很快的就发现阎冥澈已经又抓住她的一只手臂,要扯她离开了。 慕容冽尘见状,只能强撑着内伤,催动内功上前,赶忙扯住尹清清的另一只手臂。 场面一下子又陷入了僵局中。 阎冥澈恶狠狠的剜了慕容冽尘一眼,“慕容冽尘,你等着。等孤回去后,无论付出再大的代价朕都会血洗你们燕国的。朕会让你们燕国的那帮皇室成员像狗一样的臣服在朕的膝盖下的。而这其中,也会有一只叫慕容冽尘的狗。” 阎冥澈放话,得罪了他,后果很严重。 慕容冽尘挑了挑眉梢,朝他清淡的笑了笑,“阎冥澈,等你真的血洗了燕国再说吧。而现在,并不是你这样几句威胁的话我就会眼睁睁的看着她被你带离。” 阎冥澈现在的眼神宛如刀尖上绽放的罂粟花,冷硬而又诡异。 “慕容冽尘,你这真的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 阎冥澈知道如果眼下不先除掉慕容冽尘这个碍手碍脚的,尹清清心里就会有希翼,就不会跟他回宫。所以,眼下,他得先把慕容冽尘这个碍手碍脚的给解决掉,然后再做其他的事情。 他抓起身上的刀,就朝慕容冽尘凌厉的攻击去,而慕容冽尘虽然之前被他偷袭成功,但现在也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对抗阎冥澈。 两边的人又都开始激烈的对打起来。 尹清清蹙着眉头望着两个打的难解难分的人,她的手交缠的握起。陆耿也担心慕容冽尘,但他知道这个时候护住尹清清的安危才是重要的事情。所以,他走上前就要去护尹清清。而偏偏在这时候,对面的青峰也看陆耿不爽很久了。 青峰归属于阎冥澈,现在自然是视慕容冽尘的“爪牙”陆耿为眼中钉。他也不想让尹清清被陆耿给抢走了,于是握起一把刀,就迎向陆耿。陆耿眼见着青峰向他袭来,也毫不示弱。奋力的迎击过去。 两方剩下的人马一瞅见两个大佬都打起来了,他们也不甘示弱。于是,两边的人也打了起来。尹清清一下子都被晾在一边了。 柳芸姵瞅着那边打的一团乱,她自然也想浑水摸鱼。她握着匕首便对萧敛道,“萧敛,本宫已经给了你足够的时间来考虑了。如果不希望你妹妹出事,那就放本宫离开!” 萧敛鹰鸷眼里闪过华光,他嗤笑,“柳芸姵,你别做梦了!朕今天是不会让你这乱臣贼子成功离开法场的。”如果今天放了这个女人离开,那以后想再抓她那就比登天还难了。 “哦?”柳芸姵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紧,“那你的意思是?”她的匕首又稍微一用力,在萧敛的脖子上划开一道口子,这样的举动吓的萧敛立刻就哇哇大哭起来。 “皇兄救我!皇兄救我!” 萧敛深看了萧若华一眼,面皮一僵,突然厉声道,“柳芸姵,你想杀她就杀吧。总之,今天朕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他这话刚一落下,柳芸姵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萧若华便眼泪夹杂着鼻涕哭诉道,“皇兄,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是你的皇妹……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父皇以前一直让你要好好照顾我的……现在我都这样了,你不但不救我,你还故意这样说我……皇兄,不要啊。若华只有你一个哥哥,你要是不救若华,若华就真的死定了!” 萧若华脸上眼泪纵横交错,完全没有平日里的俏丽天真。 她双眼氤氲着泪水,双眼定定的瞅向着萧敛,希望萧敛在这个时候能救她一命。 萧敛心里长长的吁了一口气,满脸沉痛的移开眼睛,不再去看萧若华。柳芸姵也知道,萧若华是她手里唯一的筹码了,如果萧敛这个时候放弃了萧敛,那不就意味着她连命都不一定能保住吗? 她面色一冷,干脆抓起匕首,手脚麻利的在萧若华的脸上划下一道口子。萧若华微怔了下,随即疼的马上就失声尖叫起来,“皇兄,皇兄……我要毁容了……救我……我不想死……啊,好痛啊……” 萧敛眉头紧锁,看到自己的妹妹被柳芸姵这么粗暴的对待,他心一颤,差点就松口放了柳芸姵。可这话到了嘴边,又被他迅速的咽回肚子里。 他寒声道,“柳芸姵,没用的。朕已经下定主意了。你有本事就现在杀了她!”可能是慕容冽尘和阎冥澈的事情刺激到了萧敛。那两个男人拼的你死我活,至少是为了尹清清那样聪慧的女人。 可他,他那糟心的妹妹啊。真的是愚昧到极点。如果这个时候,她能审时度势,稍微转下脑子便知道柳芸姵是绝对不会杀了她的。可她就是一味的怕,没有办法了,她就是一扶不起的阿斗! 萧敛斩钉截铁的话,把柳芸姵都给弄懵了下。她眯了眯眼睛仔细的瞅着萧敛,萧敛面皮绷得紧紧的,一双鹰鹫的眼睛也是疏离冷漠,整个人像是铁了心要置萧若华死。 柳芸姵现在跟萧若华几乎算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在她没有安全离开这个地方之前,她也绝对不会真的敢对萧若华做出什么事情。 于是,这个时候,她只能用激将法来刺激萧若华和萧敛兄妹两了。她轻蔑一笑,对萧若华道,“蠢猪,你也看到了。不是我想杀你,是你皇兄逼着我来杀你。你若是下了地狱,千万不要怨我。要怨只能怨你皇兄不够重视你,你在他心中就是个累赘般的存在。可能还没有尹清清那个外人来的重要呢。” 萧敛知道柳芸姵在挑拨离间,他心里一狠,迎向柳芸姵硬声道,“柳芸姵,你说的没错,对朕来说,朕的这个皇妹的确就是一累赘!你也看到了,她蠢笨如猪,你说留着这样的妹妹有什么用?她以后根本不能帮得了朕什么,甚至还要朕一次次的帮她清尾。你现在就好人做到底,把她一刀给杀了吧!杀了她,对朕来说将会省去无数的麻烦的。” 萧若华听他这样说,整个身子一震,整个人虚弱的差点就要直接晕过去。可柳芸姵架在她脖颈下的匕首闪烁着幽冷的锋利光芒,刺的她眼神根本就睁不开眼。 她眼里闪烁着愤恨的眸光,整个人很快的就抽噎起来,她不满道,“皇兄,你真的不要若华了吗?你明明以前答应过父皇会好好的照顾我的……现在却觉得我是你的累赘了!皇兄,我今天要是真的死了,我死也不会瞑目的,我的阴魂会一直缠着你!” 萧敛直接无视她的话,他往前走了几步,目光依旧直直的朝柳芸姵望去,尖声吼道,“你杀了她!朕让你快点杀了她!只要你杀了她,朕就可以以毒害公主的罪名射杀你!不过你放心,鉴于你替朕除掉萧若华这么个大麻烦,朕以后逢年过节都会让人给你多烧些纸钱的。” 萧敛越说越亢奋,脚下的步子也不停的往柳芸姵的方向移去。柳芸姵挟持着萧若华开始慢慢的往后退。萧若华盯着他皇兄的目光变的越来越狰狞。 柳芸姵的后背很快的抵在一根柱子上,她下意识的回头去看,萧敛瞅准时机,想要上前去拉萧若华。但萧若华眼见着萧敛向她扑来,她以为她要杀了他。她下意识的出手,用力的将萧敛给推倒在地。柳芸姵瞟见萧敛摔倒在地,她便放开萧若华,迎击上前,想要趁机除掉萧敛。 毕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若是萧敛这个时候死了,她还是有可能能够翻盘的。而就在柳芸姵扑向萧敛时,一直站在萧敛身后的一个小太监也已经飞身的扑向相爱萧敛,替他挡下了柳芸姵的一刀。 柳芸姵刺杀没有成功,她手上攥着的匕首一时间倒是掉落在地上。 萧敛的身子在地上滚了几圈,他的护卫便迎身向柳芸姵袭击而去。柳芸姵虽然也有武功,但以一敌十,她想取胜也是非常难的。 萧敛被人扶起,看着柳芸姵以及她的亲信还做做困兽之斗,他冷静的下令道,“所有将士听令,今天谁能活捉到柳芸姵,便会有重赏。”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萧敛这命令一下达,那些将士都奋不顾身的上前想要活擒柳芸姵。 激战中的双方一时间都忽略掉了萧若华。萧若华趁着人群不注意,她悄悄的蹲在地上,捡起了被柳芸姵丢落在地上的匕首。 她的眼睛眯了眯,在法场中环视了一圈。最后目光的焦距点停在了——尹清清的身上。场中的慕容冽尘和阎冥澈正打的难分难解,尹清清已经躲在一处比较安全的角落,微仰着头,视线正被紧盯着场中酣战的两人。 萧若华嘴角无声的咧开一抹笑弧,她发过誓的,只要被她逮到机会,她是不会让尹清清好过的。 她开始攥着匕首脚步鬼魅的向尹清清的身后移去,对她来说,她的皇兄不要她了,迟以轩不见了,她的母妃也不会再把她当女儿看了……她心中极为的悲愤。她急需要找个人来发泄自己愤怒的情绪。 而尹清清,就是最适合的人选。 虽然她的皇兄也骂她蠢笨如猪,但在这时候,她知道尹清清在阎冥澈慕容冽尘心目中的地位。只要她能成功的劫持到尹清清,就可以要挟这两人除掉她的皇兄和她的母妃。 最后……她再把尹清清除掉。 这样即便是她死了,也有好多人给她陪葬,她值了! 萧若华想到这里,眼里有着抑制不住的兴奋。她手中的匕首越攥越紧,脚下的步子也越走越快。尹清清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朝她走来,她警觉的一回头,就看到一抹被太阳反射后的刺目光芒。 萧若华已经厉声的喝道,“尹清清,你完蛋了!” PS:来红袖之前,朋友就说红袖的文风就男主虐女主千万遍,女主待男主如初恋的。扶持温柔男做男主就是扑街的节奏。昨天放上那个章节后,我也知道我这文后面订阅绝对不会再高了。%>_<%,其实昨天那章节我写了两份,一份是慕容冽尘,一份是阎冥澈。这两人我都喜欢,朋友说放阎冥澈上去吧,这样更能讨巧些,后面订阅会高些。 最后挣扎了下,还是把慕容冽尘的放了上去。清清从来都是个脑子很清醒的人,如果这个时候选择阎冥澈,我觉得性格逆转太大。 朋友骂我傻,逆风而动,自取灭亡O(╯□╰)o。好吧,既然已经选了慕容冽尘了,真的只能逆风而上了。另俺也准备好了被俺的编辑ko一顿的准备。 最后感谢能继续留下来订阅支持的亲们。鞠躬感谢一个!无论如何俺会写好下面的。 145 相濡以沫【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尹清清感觉到身后好像有人朝她走来,她警觉的一回头,就看到一抹被太阳反射后的刺目光芒。萧若华已经厉声的喝道,“尹清清,你完蛋了!” 随着她这样一声大喊,尹清清的身形立即往后一闪。但这个萧若华,像是已经疯了一般,又紧咬着尹清清,猛然的扑向她。她手中的匕首不停的要往尹清清的身上戳去。 “尹清清,本公主要你死!”萧若华已经活吞吞就是个疯子了,她披头散发,面色狰狞。整个世界仿佛就只剩下除掉尹清清这一件事情。 这样的萧若华,战斗力急速的见长媲。 尹清清咬着牙要去夺她手里的匕首,但萧若华一瞧见她的动作,她就更恨她。她是怀着和尹清清一起毁灭的想法,所以她是绝对不允许尹清清今天从她的手中逃离开的。 “尹清清,你个贱人!你抢了我母妃、我皇兄,还有迟以轩,本公主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本公主今天无论如何也要让你一起死。”萧若华带着嚣张至极的语气宣誓着丫。 尹清清身体急速的在地上滚了几圈,堪堪的躲开萧若华对她的袭击。她眼角的余光往场中瞥了瞥,发现场中的阎冥澈还有慕容冽尘还在较量,他们并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而萧敛和柳芸姵那里也在激烈的争吵着。整个法场里的都充斥着一片兵器碰撞摩擦的声音。 尹清清长睫快速的猛眨了眨,在心里很快的冒过一个念头。她突然抬头对萧若华道,“云裳公主,想知道迟以轩在哪里吗?” 萧若华握着匕首要向尹清清刺来的动作一窒,停在半空中。“迟以轩在哪里?”她下意识的反应道。 尹清清莹润的眼眸湛亮无比,她诡谲一笑,“这个嘛……可能整个世上除了我之外,没有其他的人会知道迟以轩的下落了。云裳公主你那么喜欢迟以轩,你想不想知道他在哪里啊?”她抬眸,目光定定的落在萧若华的身上。 不想知道那才怪!尹清清的话吸引住了萧若华的注意力。尹清清趁热打铁道,“这样吧,你带我离开这个法场。我就告诉你迟以轩的下落!咱们两这算是做买卖,很公平的,各取所需。” 尹清清知道,如果继续让慕容冽尘和阎冥澈那样打下去,慕容冽尘必定最后不是阎冥澈的对手。而慕容冽尘带过来的侍卫也会受到重创的。她已经连累慕容冽尘那么多,不想继续祸害他了。现在她得想个办法让阎冥澈和慕容冽尘的争斗停下来。 所以,她把目光落在了萧若华身上。 萧若华心里的确很想知道迟以轩的下落,但她见到尹清清在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这让她心里极为的不爽的。她又将手中握着的匕首挥了挥,满面狰狞的对着尹清清嘶吼道,“尹清清,你别以为本公主没有你就找不到迟以轩了。本公主现在就把你杀了,然后再去找迟以轩!” 她就是不想让尹清清好过,看到她难过,她才开心。 尹清清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底牌了,这时候她已经不忌讳萧若华的那一点威胁了。她嗤之以鼻的笑道,“云裳公主,你就别痴心妄想了。如果你今天真的杀了我或者伤了我,我想慕容冽尘和阎冥澈也不会让你平安的离开法场的。” 尹清清又接着补充道,“另外,我在告诉你一件事情吧。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迟以轩。我之所以对外装出我非常喜欢迟以轩的模样,那是因为我要吊慕容冽尘和阎冥澈的胃口。男人嘛,只有得不到才是最好的。迟以轩只是我众多男人中的其中一个。等我成功的嫁给阎冥澈或者慕容冽尘其中一个为妻时,我自然会甩掉迟以轩的。” 尹清清说完这些,粲笑的望向萧若华。 萧若华听了她这番傲气的话,她心里更是嫉妒无比。这个尹清清果然是个贱人,果然擅长玩弄男人。可偏偏这样的贱人却有那么多男人喜欢。那些男人的眼睛一定是瞎了! 萧若华这样想着,心里就更加痛恨尹清清了。她突然就不想死了,而是想撕开尹清清伪善的真面目,让迟以轩来看看她丑陋的真面目。 一旦迟以轩了解了她的真面目,他一定会对尹清清死心的,转而喜欢她的!这一点,她坚信! 萧若华一张脸一会儿扭曲,一会儿舒缓,一双眼睛也是无比毒辣的盯着尹清清,像是随时都要把尹清清盯出一个血窟窿。 尹清清淡然一笑,就让她小小的得意一下吧,因为一旦踏出这个法场,她就再也得意不出来了。 尹清清伸手将自己散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捋顺,清莹的目光又满含着笃定的笑意,“云裳公主,考虑好了吗?可以带我离开这里了吗?” …… 阎冥澈的功力深厚,慕容冽尘没有他那么深的功力,再加上被阎冥澈突袭了一掌,能和阎冥澈对抗这么久,已经是他的极限了。阎冥澈抓住他招式中的一个破绽,迅速的以一掌流星赶月打在慕容冽尘的胸口。慕容冽尘硬生生的挨下这一掌后,身子很快的从半空中摔下来,“噗”出一口鲜血来。 阎冥澈本来想乘胜追击,将慕容冽尘这个麻烦彻底的解决掉。然而就在此时,萧若华已经用一把匕首抵在尹清清的脖颈下,对着整个法场里的人喊道,“你们都别动!再动,我就杀了尹清清这个女人!” 阎冥澈伫然而立,幽暗邪鸷的目光一紧,立即就大步的向萧若华的方向走去。慕容冽尘瞅见尹清清被劫持了,心里一凛,也抚着受伤的胸口从地上爬了起来。 不远处的萧敛看到自己的妹妹竟然敢劫持尹清清,他鹰鹫的瞳孔猛烈的扩张着,他知道萧若华这一举动已经得罪了大辰国和燕国。她在自取灭亡,并且还把整个萧国拉下去给她垫背。 萧敛缩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握成拳头状,他大步的走上前,大声的喝斥道,“萧若华,你快点放了尹清清!” 萧若华癫狂的目光从阎冥澈和慕容冽尘的身上扫过,最后停在萧敛的身上。她嘟嘴吼道,“不!我偏不!皇兄,今天无论如何我是不会放过她的!” 和萧若华这样的危险分子合作,尹清清也得非常的警觉。她一方面要注意萧若华可能会趁其不备袭击她。另一方面她还要在众人面前装出一副虚弱无助的模样。 阎冥澈目光幽幽的剜了萧若华了一眼,大声的宣誓道,“清清她若是今天出了什么事情。朕一定会血洗你们整个萧国的。” 慕容冽尘抚着受伤的胸口没有说话,但一双碧蓝色的眼瞳却紧锁着尹清清的脸。 萧敛对自己这个妹妹真的是已经彻底的失望了。她怎么就看不清楚形势啊。现在阎冥澈和慕容冽尘两边的人明明都那么看重尹清清,这个尹清清要是磕着碰着,他这个萧国的皇帝根本就是两边都得罪不起。而他这个皇妹,身为皇帝,不为萧国百姓着想,只一味的胡闹着。 有这样的妹妹,对他还有整个萧国来说,都是一种不幸。 萧敛心里似乎已经悄悄的下定好某项决定了。 萧若华又癫狂的叫嚣道,“你们若是不想让尹清清受伤,那就快点准备马车,让我待她离开这里。” 萧敛眉头一锁,连忙命令人下去准备。很快就有萧敛的人来报,说已经准备好马车。尹清清的目光环顾了四周一圈,看到法场的大门口竟然还有几个不怕死的百姓正蜷缩成一团再看热闹呢。她作出悲戚状仰面看萧若华,却用低到只有她们两可以听的到的声音说了什么。 萧若华努嘴往法场门口的方向看去,大声道,“皇兄,让人到大门边去抓个会驾车的车夫来。” 阎冥澈和慕容冽尘其实都已经在这个时候看出了些门道。萧若华愚笨如猪,虽然劫持着尹清清,但现在的形势倒像极了尹清清在指挥萧若华。慕容冽尘不知道尹清清在做什么打算。不过这个时候他没有拆她台的准备。 而阎冥澈,他很自负。他觉得即使尹清清能从法场里逃离,那他也有办法把她追回来。故而他也没有开口反对什么。只是用一双鹰隼邪鸷的目光紧紧的盯着尹清清。 侍卫很快的就带回一个会驾车的男子。萧若华劫持着尹清清上了马车,然后便叫那个车夫驾车。车子在法场里打转了一圈后,便冲出法场的大门,在萧国的官道上行驶了起来。 脱离了那个险恶之境,尹清清这才敢松了口气。不过很快的,她的目光便触到了萧若华那毒辣阴毒的目光。萧若华手里攥着的匕首仍然不肯从她的脖颈上拿走,她威胁道,“尹清清,你最好不要跟本宫耍什么花招。本宫手里的匕首随时都可以割破你的脖颈,让你血流满地的。” “哦?”尹清清眼眸闪过狡黠的慧光,低低道,“萧若华,这一次还真要谢谢你把我从法场里带出来了。不过,我可没有兴趣带你去见迟以轩了。剩下的游戏,你慢慢玩咯。” 萧若华从她这话中嗅出了危险的气息,她连忙抓起手中的匕首就要往尹清清的脖颈上刺。但她身子突然一软,接着整个人便昏迷了过去。 在她临昏迷前,尹清清又笑着道,“萧若华,我尹清清最大的优点就是从来不会对自己的敌人心慈手软。今天这一面,可能是今生我们的最后一次见面了。还记得当初是我把你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的,这是你欠我的。今天我要向你讨回这笔人情债!” 萧若华张嘴,无力的想说什么,但又很快的昏迷了过去。 尹清清对着昏迷过去的萧若华笑了笑,怕中间又会有什么变故,她便将萧若华的外袍给剥了下来,当做绳子,将萧若华整个人都捆绑起来。 做好这一切,尹清清便命令车夫停车。这个车夫是临时找过来的百姓,他不听命与任何一方。尹清清从兜里拿出一张银票,又小声的吩咐了他什么。那人战战兢兢的点着头,目光便又瞅了一眼马车里已经昏迷过去的萧若华,颤颤巍巍的点了点头。 尹清清在马车驶到一处巷道后,突然从马车上跳下来,然后迅速的沿着蜿蜒的巷道里冲。她的身影很快的就消失在曲折的巷子里。 而那个马车的车夫在尹清清跳车后,又快速的驾车在官道上兜转了起来。最后将马车停在一家青楼的正门前,马车车夫胆颤心惊的看了一眼还处在昏迷中的萧若华后,便赶紧跳下马车,去官府报案了。 而随着那个车夫的离开,躺在马车里的萧若华也很快的被青楼里的老鸨发现了。老鸨瞅着萧若华有几分姿色,又被人捆绑着丢在马车里,她见利忘义,眼珠子一转,就命人将萧若华给拖回青楼里了。 这老鸨心里打的注意是,她先收留萧若华几天,如果几天后还没有人来认领这个女人,那就自然便宜她了…… 老鸨搓着双手,贼兮兮的笑着。 当然,萧敛很快的就知道了萧若华的事情。他沉吟了片刻,心里虽然沉痛,但他还是对他的手下下命令道,“过几天找个人把她从青楼里买回来,然后再卖到其他地方去吧。” 不是他这个哥哥不救她,而是她就是一烂泥。 他已经心寒,不想再去扶那一滩烂泥了。 可她,毕竟也是他的胞妹。 他既然不能对她赶尽杀绝,那就只能让她不要再在他的面前出现。 阎冥澈、慕容冽尘两人都被萧敛请到大殿里。他们两人的身后也分别站着青峰和陆耿。阎冥澈等了这么久,只得到萧若华的消息,他不免有些兴致缺缺。他抬头,鹰鹫的目光盯向对面的慕容冽尘。慕容冽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此时脸色有些苍白。他捧着茶盏,有些心不在焉的坐在那里。 阎冥澈眉头轻拧了拧,讥笑的讽刺道,“十二皇子,这茶可是萧国的顶级贡茶。你现在不多品茗几口,恐怕很快就再也喝不到这样名贵的茶了。” 阎冥澈本来以为即使尹清清从法场里逃离出去了,他也有办法将她抓回来。可他似乎又一次低估了尹清清那个女人。他派出去的密探来报,说尹清清在穿过那片巷道后,就突然消失了。 他又一次让尹清清从他手里跑了。 阎冥澈心里自然是不甘的,他当然要把这气都撒在慕容冽尘身上。如果不是慕容冽尘这个半路上杀出的程咬金,他可能已经抱着尹清清行走在回大辰国的道上了。 慕容冽尘勾唇笑了笑,碧蓝色的眼眸湛亮清澈,仿佛是三月阳春里,草长莺飞烟雨濛濛的江南。 阎冥澈冷嗤一笑,又邪鸷道,“你现在就笑吧,过几天你就笑不出来了。” 慕容冽尘没有回应他的话,只是低头动作轻柔的端起茶盏,放在嘴角边品茗着。可是他不回应,陆耿却是不服了,陆耿以极不屑的目光瞟了一眼阎冥澈,最后让他撞到青峰的鄙夷的目光。 慕容冽尘和阎冥澈是敌对的双方。陆耿和青风作为两人的心腹,除了对自己主子忠心耿耿外,也都痛恨着另一方。现在这两个仇人相见,那是分外眼红。两人敌视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碰撞,都恨不得用眼波将对方给杀死。 阎冥澈见慕容冽尘死到临头了,还是那一番不咸不淡的模样。他一下子没了兴致。从椅子上站起来,他拱手虚礼的萧敛道,“萧兄,今天打扰了。” 搁下这一话,他也不等萧敛的回答,直接带着自己的人愤然出了大殿。青峰在临走前还凶狠的朝陆耿释放了一个眼刀,陆耿亦是不甘示弱的回了青峰一个凌厉的眼刀。两人又不约而同从鼻间冷哼了哼,都是心里发誓再见面一定要取了对方的首级。 萧敛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不得已的又只能咽回肚子里。他鹰鹫的目光瞅向慕容冽尘身上。 慕容冽尘再阎冥澈离开后,他也强撑着身子从椅子上起身,他淡淡的对萧敛道,“那本皇子也不打扰国主你了。” 相对于阎冥澈离开时那目空一切的身形,慕容冽尘的身形就显得清瘦孱弱了。在慕容冽尘的身影快要在殿门口消失时,萧敛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他急忙扬声追问道,“十二皇子,你之前给朕下的毒……解药呢?” 慕容冽尘的步子微微一滞,声音轻飘飘道,“解药……等在下回了燕国,会派人送来的。国主请放心!” 萧敛心里一凛,但碍于他身上中了毒,他也不敢对慕容冽尘再多说什么。 慕容冽尘和陆耿出了萧国的皇宫后,便坐上了一辆马车。慕容冽尘一坐上马车,突然就又“噗”的吐出一口血来。陆耿吓的连忙问道,“主子,你没事吧?”慕容冽尘虚弱的摇了摇头,靠在马车的车壁上,虚弱的半阖着眼皮。他原本就在和阎冥澈的较量中受了很严重的伤。刚才在殿中,他又不想让阎冥澈看到他的颓势,便一直强撑着。 眼下没有外人,他胸口的气血实在是压不住了,这才吐了出来。 陆耿深怕他出事,赶紧命令车夫把车驶到医馆里。慕容冽尘的精神越来越差,等到医馆时,他又“噗”出一口大血,让后整个人恹恹的陷入了昏迷的状态。 陆耿急慌慌的让大夫给慕容冽尘把脉,大夫说慕容冽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不过好在无性命之忧,只要慢慢的调养,伤情会变好的。 陆耿听了大夫这样说,心里稍微的安了些心。但往后的两天里,慕容冽尘的伤情似乎并没有大夫说的那般轻巧。这两天里慕容冽尘一直没有清醒过来,昏迷着的他一直在说糊话,甚至还在第三天发起了高烧。高烧持续不退,这可把陆耿急的要发疯了。 雪上加霜的是到了第四天。燕国的皇帝知道了慕容冽尘在萧国为一个女人闹事而得罪阎冥澈的事情后,特地委派了燕国太子慕容璇玑亲临燕国,捉拿慕容冽尘回国。慕容璇玑到了萧国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命令人把慕容冽尘下榻的酒楼给团团围住。 陆耿愁的这几天都长了好多白发,他满脸悲恸的跪在慕容冽尘的床榻边,喃喃道,“主子,不是卑职说您。实在是……您看看,您为了那个没良心的尹清清都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了。可那女人还躲了起来。现在皇上派了太子过来押你回燕国……太子那人又早就对你怀恨在心了。现在咱们真的成了太子殿下刀下的鱼肉了……” 陆耿说到伤心处,心里忍不住又怨恨起尹清清来。如果没有那个女人,他家主子肯定不会落到现在这副惨样。 床上昏迷了许久的慕容冽尘皱着眉头轻咳了几声,然后便又陷入更冗长的梦中。 146 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万字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夜风凉,芦苇摇荡。 尹清清边走边拨开挡在她前头的芦苇,然后喘着气跑到堤岸边。 堤案边停靠着一艘船,此时夜色凄凄,但船舱里还是点着灯。尹清清跳到船上,往船舱的方向里喊了喊,不久后船舱里便有人探出头。尹清清借着月光仔细的辨认,发现是当日好心收留她和迟以轩的船娘。 船娘也很快的辨认出了尹清清。尹清清的目光往船舱里瞥了一眼,有些激动的问道,“刘大婶,那日我带来的那个受伤的男人现在还在这里吗?” 她深怕被阎冥澈他们找到,这几天一直都没有露面。今天也只敢趁着天黑才来找迟以轩的。 船娘摇了摇头,“尹姑娘,那位迟公子在你离开的第二天也离开了我这船。”船娘说到这里,猛然又想起一件差点被她忘掉的事情,她赶紧补充道,“不过那位迟公子后来也又回来了一趟。他放了一封信在这里,说是知道你会回来找他的。媲” 尹清清听到迟以轩离开了,她心里有小小的失望。不过又听说迟以轩给她留了一封信,她的希望又重新的被点燃。她赶紧道,“刘大婶,那那封信呢?”尹清清觉得迟以轩肯定会在那封信里留下线索,让她去找他的。 想到这里,她心里有些小小的雀跃。船娘钻回船舱,不久后便拿着一封信又探出身子了。尹清清迫不及待的从船娘的手里拿过那封信,便拆开来看。 船娘因为跟尹清清有接触过一段时间,也挺喜欢尹清清。此时怕她看不清信封里的字,她还特地的点了点一盏油灯,让尹清清能清楚的看到信封里的字。 尹清清同船娘说了声谢谢,便一头扎进迟以轩给她留下的信。可很快的,她脸上的笑容渐渐的凝固,直至消失。一阵夜风吹来,将那盏油灯吹的几乎就要灭掉了。船娘赶紧伸手护住那盏灯,笑着问向尹清清,“尹姑娘,迟公子是不是在信中交待了他的去处了啊?” 尹清清长久的都没有回答她的话,而船娘也很快的发觉了她的不对劲。刚才还一脸雀跃的她,此时却白了脸,一双明亮有光彩的眸瞳也黑沉沉的。 她关心的唤了句,“尹姑娘?” 尹清清还是没有回答她。船娘开始有些着急了,她伸手轻轻的推了推尹清清,谁知被她这么一推,尹清清手里的那张信纸就很快的飘落了下来。 尹清清这才木然的动了动眼皮,抬头去看船娘。 “尹姑娘,你没事吧?我看你的脸色很差,要不要进船舱里休息下?”船娘关心的邀请道。尹清清有些吃力的勾了勾嘴角,摇着头,轻飘飘道,“不用了,谢谢!” 回去的路上,一轮冷月独挂上空。 枯苇凄凄,宿露打湿了她的肩膀。 她整个人像是被人抽去了灵魂,没有目标,没有方向的游荡在芦苇荡里。 迟以轩的信,打的她一个措手不及。她从未像今天这么绝望。即便是以前在大辰国的皇宫里,她被阎冥澈那么粗暴的对待,在她生不如死时,她虽也绝望过。但那时她心里还有一个迟以轩。还有能让她不被阎冥澈摧毁的信念。 可这次,迟以轩竟然在留给她的信上只写上了一首诗: “横山跨水千百里, 与君相隔万尺渊。 踏马飞弛总有尽, 面面相对永不见。” 这诗写的婉转有意境,不过表达的意思就是迟以轩要跟她“相对永不见”。尹清清胸口很疼,从她穿越来到这世上后,她的世界就习惯了有个迟以轩的存在。迟以轩从某种意义可以说是她的信念了。但现在信念没有了,那她以后的路在何方?她以后的人生还会有像迟以轩那样毫无原则的对她好的人吗? 尹清清心里一阵锐痛,胸腔里那翻滚着的情愫也被压了回去,连带着她的一颗心都沉甸甸地坠了下去。一阵彻骨的冷意慢慢的从她的胸腔中蔓延开来,刺的她整个身子瑟瑟发抖。 广袤的芦苇荡里,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埙声。埙声低婉惆怅,带着太多的哀愁,尹清清心里猛地被悸动了一下,触到她心里压抑着的那一份悲伤。 她情绪失控的直接蹲在地上,抱头掩面大哭了起来…… 慕容璇玑早听说萧国出美人。这里的美人面若桃花,纤腰如柳,手若柔荑,回眸一笑,便能把男人勾的七魂六魄丟了一半。 他这次到萧国来,又怎么可能会放过这么一个寻欢作乐的机会呢。故而他先命人包围住了慕容冽尘下榻的酒楼,而他自己则纵情欢乐,流连在萧国各大的妓院名馆里。 玩了大概有四天,他才舍得办正事。 这天,天清气朗。有一辆六匹栗色西域高头骏马拉着的马车停在六福楼前。马车的车身用朱色檀香木,又敷了金镶翡翠玉石,豪华的很。这样的马车一出现在六福楼,就惹得周围许多百姓的围观。 一个穿着侍卫服的男人半佝着腰像狗一样趴在地上。马车的车帘被人掀起了一角,接着慕容璇玑就踩着那个男人的腰部,从车上走了下来。 慕容璇玑穿着大红色的江南花锦袍,衣袂飞舞,就像是一朵盛开的罂粟。再看他的脸,面如冠玉,眉若春山,丹凤泣血,唇点桃花,整个人绝世妖娆,让人仿佛多看一眼就要沉沦下去。 此时,他站在六福楼前,罂粟花般妖冶的嘴角勾起,轻蔑一笑。从人群中冲出一个长的流里流气的男人,那人一双精明的三角眼,此时一脸奉承的弯着腰,对慕容璇玑道,“太子殿下,慕容冽尘他就住在这里了。据说慕容冽尘这些日子一直发烧昏迷着。” 慕容璇玑从身上的香囊中取出已经熏好的一条香帕,然后捂住鼻子,一脸的鄙夷和刻薄,“这种贱人,在燕国时,就跟本太子作对。现在连老天都看不下去他了。这样的人,还是早死早超生。免得又祸害其他人。” 高腰那双精明的三角眼骨碌碌一转,又是小声的附和慕容璇玑,“太子殿下说的极是。小小的一个慕容冽尘,他生下来就是一天煞孤星。而只有太子殿下您才是燕国皇室的正统,是咱们燕国的希望。太子殿下您这次一定要好好收拾那个自不量力的慕容冽尘。” 高腰几句话之间,把慕容璇玑高高捧起,又将慕容冽尘踩的极低。慕容璇玑双眸如秋波,嘴角也高高翘起。 “走吧。咱们进去看看那个天煞孤星死了没!” “喳!”高腰又点头哈腰,半佝着腰,走到慕容璇玑的前头,为他引路。 酒楼里,陆耿在知道慕容璇玑带人过来后,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双手不停的揉搓着,一脸担忧的看向床上还昏迷着的慕容冽尘。如果他还不清醒过来,保不住慕容璇玑在回燕国的路上就会对他下手。 陆耿愁的嘴里直冒泡,他伸手不停的扯着自己的头发。而在这时候,楼道口已经传来了一阵通禀声,“太子殿下驾到!” 陆耿眼珠子一翻,赶紧就整了整衣服,跪在门口恭迎慕容璇玑的到来。 “卑职陆耿恭迎太子殿下。”陆耿提心吊胆的说着,深怕无意中得罪了这个慕容璇玑,而让慕容璇玑抓到把柄。 慕容璇玑高高在上的睨了他一眼,那神态完全是把陆耿当成一条狗来看待。 负手走进房间里,他径直的走到慕容冽尘的床前。高高在上的慕容璇玑看到床榻上虚弱的慕容冽尘,他拧了拧眉,便又嫌弃拿出帕子捂住自己的鼻子,深怕被慕容冽尘感染了病气。 “高腰,去叫几个人把罪臣慕容冽尘从床上拖起来。” 慕容璇玑冷冷的命令着,他说话的声线冷酷、残忍。 高腰也睨了慕容冽尘一眼,慕容冽尘清瘦残破的身子安静的躺在那里,整个人仿佛已经死了一般。他刚要走出去去叫人,陆耿却唤住了他。 陆耿知道慕容冽尘要是这样被他们拖下去,还指不定要受到怎样残酷的对待呢。他不停的给慕容璇玑磕头,替慕容冽尘求饶道,“太子殿下,大夫说十二皇子的高烧还未退,需要静养。卑职恳请十二皇子您能高抬贵手,给十二皇子安排一辆马车。” 此去回燕国,路程有几千里。如果没有马车,慕容冽尘可能就…… 陆耿也知道自己这样求慕容璇玑希望不大。但他没有办法了,慕容冽尘现在被燕国皇帝定罪为罪臣。在慕容冽尘还未清醒之前,他深怕自己如果做出过激的行为就会被有心人定性为谋反。到时候情势对慕容冽尘来说只会更加的糟糕。 陆耿的磕头声还有求饶声回荡在房间里。慕容璇玑这才注意的看了看陆耿。以为掌控了局势的慕容璇玑踩着长靴居高临下的在陆耿的面前站定。 “想不到本殿下的十二弟怎么会养狗,竟然养了这么一条忠心的狗呢。”慕容璇玑笑的妖娆倾城,眼中却是闪过一抹阴鸷。高腰配合着慕容璇玑的话,也夸张的笑了出来。 陆耿不卑不亢的又磕了几个头,“求太子殿下放过十二皇子。” 慕容璇玑高高抬起自己的脚,然后毫无预兆的踩着陆耿的手背上。陆耿抬头看了慕容璇玑一眼,知道慕容璇玑今天是要羞辱他了。不过眼下的情况,只要能让自家的主子安全,他宁愿替主子受这份辱。 慕容璇玑伸手随意的撩拨了一下黑色的长发,xing感的唇瓣扬起最美的弧度,间或眯起一只眼睛,动作妖娆的舔了舔他自己的唇瓣,那模样和神态浪|荡轻浮至极。 “想要让本太子放过你主人也可以。那就学狗趴着从本殿下的胯下爬过去。” 让陆耿这样的男子汉大丈夫学狗一样从慕容璇玑的胯下爬过,这对陆耿来说,简直比死还要难受。陆耿抬头,一脸正气的抬头仰望着慕容璇玑。 慕容璇玑嘴角似有若无的扬起,“怎么?不愿意啊?还是说你只愿意给慕容冽尘当狗不肯给本太子当狗?” 慕容璇玑说完,朝高腰觑了一眼,高腰会意,赶紧绕到陆耿的身后,用力的按住陆耿的身体,尖锐道,“告诉你,你可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多少人想要这么近距离的和太子殿下接触还办不到呢。现在太子殿下给你这么好的一个机会,你的祖坟都冒青烟了。” 陆耿被高腰强行的按在地上,慕容冽尘又故意把自己全身的力气都放在陆耿被踩的那只手背上。陆耿咬着牙,脸上的神情紧绷。其状虽然痛苦,但依旧没有打算要妥协。 高腰又不耐烦了尖声刺激道,“诶呦,还真给脸不要脸了。你也不拿镜子照照看。现在如果是你主人还醒着,太子殿下让他学狗,他都得学。更何况你这奴才。快点从太子殿下的胯下爬过去,不然得罪了太子殿下。你的主子也要遭殃了。” 慕容冽尘脸上露出一抹变态般的妖娆笑容。他双手抱胸,静候着陆耿学狗一样从他的胯下爬过。 高腰的话提醒了陆耿。陆耿回头一脸沉痛的望了望慕容冽尘。他这条命都是慕容冽尘救下来的,还有什么不可以为他牺牲的。 他一咬牙,道,“太子殿下若是能给十二皇子准备一辆马车,卑职就依殿下的命令执行。” 慕容璇玑微微颔首,这回倒是爽快的答应了陆耿的话。 陆耿得到他肯定的答复后,垂着头,强行的压下胸腔中翻滚的不忿,朝着慕容璇玑站着的方向爬去。高腰拍着手,在旁边讥笑着嘲讽道,“这就对了。你的主子在我们家太子殿下面前就是一条狗。你还想高过你的主子?” “慕容冽尘那就是一天煞孤星,你看看他,为了救一个女人,现在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这样的人根本连给我们家太子殿下提鞋的资格都没有。” “你现在这样子完全就是一条狗了。再学狗叫几声就更完美了。我们家太子殿下宅心仁厚,只要你让他高兴了。他说不定还会赏你和你的主子几根骨头呢。” …… 高腰喋喋不休的话在此时听的格外刺耳。陆耿耸搭着耳朵,手脚并用,一步、一步的往慕容璇玑站着的方向爬去。 慕容璇玑望着这似曾相识的一面,他眼里跳跃着两小团妖冶的小火苗。 从小,慕容冽尘就是一天煞孤星,也是他们这些兄弟可以任意欺凌的对象。而他,高高在上,贵为太子殿下。他的母后告诉他,除了他的父皇外,燕国的其他人都是他的陪衬品,他想对他们做什么都可以。 那个时候,慕容冽尘干巴巴的,他总会用一双胆怯的眼睛仰望着他们。他们也从来不会把他当成是他们的兄弟。 他们让几个太监强行的按住他,逼着他像狗一样的从他们的胯下爬过,然后再不屑的往他的身上撒尿。 他们曾经在大冬天里,让太监强行剥掉他身上的外袍,只留亵衣亵裤,然后把他推进已经结了薄冰的湖泊里。 他们还曾偷过他们父皇宠爱妃子的肚兜,然后嫁祸般的藏在他的床上。为的就是让他们的父皇更厌弃他这个天煞孤星。 …… 那时的时光,真是太美好了。 后来,燕国和大辰国开战。燕国战败,慕容冽尘被送到大辰国去当质子。日子慢慢的就难过起来了。他们再也没有可以捉弄的人了。渐渐的,他们这些兄弟之间的关系也分化了出来,现在已经是各自为阵了。 但他万万没有想到,慕容冽尘还会有命回燕国。慕容冽尘一回到大辰国,一方面极尽讨好之事,讨好着他们的父皇。一方面又玩起笼络人心的游戏,打着为穷苦百姓做事的旗帜,蒙蔽那些愚蠢的百姓。 他们父皇对慕容冽尘的夸赞也越来越多,而他这个太子殿下则被羞辱的一次次下不了台。他心里早就恨死慕容冽尘了,他为什么就不能像当年那样孱弱。 他甚至已经暗中花了一笔大钱,准备雇佣武林最顶级的杀手来暗杀慕容冽尘了。 幸好!慕容冽尘这一次为了一个女人怒发冲冠而惹怒了萧国和大辰国的两位皇帝。他一听到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后,赶忙就和其他的几个兄弟在他们父皇面前告了慕容冽尘一状。他们的父皇当即就下旨让他来捉拿慕容冽尘了。 这一回,既然他亲自出马了,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慕容冽尘平安的回到燕国的。他有的是手段,一定要好好“款待”她这个弟弟的。 陆耿已经艰难的爬到了慕容璇玑的胯下,只差最后一步,他便得从慕容璇玑的胯下爬过。慕容璇玑如罂粟花般妖冶的唇角已经高高扬起,他现在羞辱不到慕容冽尘。把慕容冽尘的手下当狗来对待也是非常不错的。 “……太子殿下,你又何必这样为难他一个下人呢……”一个虚弱的声音在这时候突然插了进来。屋中三人的视线纷纷的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这一看,陆耿眼中便闪过满满的惊喜,“十二皇子!” 慕容冽尘半靠在床头,有些虚弱的朝他露出一抹带着安抚性质的微笑。他这一笑,倒是让陆耿心里涌起一阵的百感交集。 “……陆耿,你起来吧。不要因为本王而委屈了你。”慕容冽尘大病了一场,此时说话的声音虽然很轻,但说话的语气却是坚毅的。 陆耿很相信慕容冽尘,慕容冽尘既然发话了,他自然不会再学狗从慕容璇玑的胯下爬过了。他从地上爬起来后,大步的走到慕容冽尘的床边,关心的问道,“主子,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要不要再叫大夫来给你把次脉。” 慕容冽尘锦密的长睫眨了眨,碧蓝色的双眸深邃如海。 慕容璇玑挑着眼角,轻轻的舔舐过他的下唇瓣,然后冷酷的哼声道,“十二弟,你养的狗惹怒了本殿下,本殿下现在的心情极差,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本殿下?” 慕容冽尘太清楚自己这个皇兄了。他不是他这些兄弟中最精明最狡猾的话,可以说如果他不是嫡子,他可能早就被他的父皇给废掉了。 慕容冽尘眼睫微垂,覆盖住他的眼睑,让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眸色。 “太子殿下,陆耿如果有什么得罪您的,还请您高抬贵手放过他。”慕容冽尘虚弱的咂了咂唇瓣,声音不卑不亢。 陆耿为自己连累到慕容冽尘而感到惭愧。 慕容璇玑又完了弯嘴角,嘲讽的勾唇道,“十二弟,你还是先关心下你自己吧。这次你在萧国犯下的事情,让父皇十分的动怒。父皇特地命本太子过来押解你回去受罚。” 慕容冽尘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所以他的眼里没有半点的慌乱。他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轻笑,“如此就麻烦太子殿下您了。” 慕容璇玑妖冶的脸上闪过不忿,但又很快的压下去。他笑的如初升的太阳般的光辉寒凉,“十二弟,咱们是兄弟,本太子到时一定会在父皇面前为你美言几句的。” 慕容冽尘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 慕容璇玑大红色的锦袍邪魅张扬,他又冷声道,“如此,本太子就只能暂时委屈十二弟你了。”他说话间又朝高腰睨了一眼,“高腰,让人把囚车停到刘福楼外。” 陆耿眉头马上就拧了起来,囚车?这慕容璇玑是要让他家主子当众下不了台啊。 陆耿张嘴想要为慕容冽尘张嘴求情。但他的手突然被慕容冽尘按住。慕容冽尘对她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再说什么话了,陆耿张张嘴,到了嘴边的话又都悉数的咽回肚子里。 慕容冽尘莞尔,“冽尘现在是戴罪之身,一切都依太子殿下的安排。” 慕容璇玑仔细的盯着他那双碧蓝色的眼睛,他试图从他的眼睛里找到一些叫害怕或者怯弱的东西,用来满足他作为太子殿下的骄傲感。可慕容冽尘太过的淡定,淡定的让他反而被呕气到了。 “十二弟,其实本殿下也不想这样对你的。但你也知道的,君王犯罪与庶民同罪呢。本殿下这次若是对你网开一面,回到了燕国也不好对燕国的黎民百姓交待啊。所以只能委屈你了,你放心。虽然你要坐的是囚车,但一路上本殿下一定会嘱咐人好好的照顾你的。” 慕容璇玑换了一副说话的口吻笑了笑道。 慕容冽尘跟慕容璇玑说了一会儿话,额头上已经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他让陆耿给他擦拭后,才浅笑着回答道,“一切都依太子殿下的安排了。” 慕容璇玑没有羞辱到他,他有些不满,便又皮笑肉不笑道,“那就好。咱们兄弟之间切勿因为误会而失了感情。” 很快就有几个穿着侍卫服的大汉走进屋里,那些人把慕容冽尘强行的从床上拖起来。慕容冽尘在床上躺了很多天了,这猛然的起身,让他立即感觉到一阵头昏目眩。但又很快的逼迫自己适应了过来。 陆耿看到慕容冽尘那瘦弱如柴的身形,他似是猛然想起什么。赶紧的奔出屋中。慕容冽尘被两个高头大汉架着下了楼梯,然后被强行的投到一辆囚车里。 陆耿又急冲冲的跑了出来,他手里拿了一个油纸包。油纸包里包的都是刚让店小二拿的包子。他将那个油纸包递给慕容冽尘,然后道,“主子,你一路上保重啊。”说到这里,他又凑近慕容冽尘的耳畔,压低声音道,“主子,我会跟一帮弟兄们暗中跟着你们的。慕容璇玑要是敢暗害你,我们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慕容冽尘摇了摇头,张嘴刚想对陆耿说什么。慕容璇玑那里就已经出声打断了。慕容冽尘见已经没有机会对陆耿说他的盘算了,他便只温润尔雅朝慕容璇玑笑了笑,“太子殿下,再容罪臣对自己的属下说几句话。” 高腰这时候挤了过来,竖起耳朵在旁边听着。 慕容冽尘掀了掀唇,对陆耿道,“陆耿,你先不要回宫。帮本王去找尹清清吧。阎冥澈还在这里,本王担心我这一走,她就没有可以帮助她的人了。” 陆耿满腔的热情一下子都被浇灭了。他愣了愣,心里实在是不满慕容冽尘把尹清清看得那么重。那个贪生怕死的女人,藏了这么多天都没有被人找到。她这样的人说不定早就跟那个迟以轩远走高飞了。 这样的女人,真的不值得他家主子掏心掏肺的为她好。 “十二皇子,她一个女人,有手有脚,身边还有一个迟以轩,不会有事情的。现在属下更担心的是您的安危。”陆耿不满的跟慕容冽尘顶起嘴来。慕容冽尘双眉一拧,眉心都打了结,“陆耿,如果你真的当本王是你的主子。那你就按照本王的命令去执行。本王这里是不会有事的。” 陆耿还想为自己反驳一些话,慕容璇玑那里已经等不及了。他踩着侍卫的腰上了马车,不耐烦的下令起车了。 囚车的车轱辘转动了起来。陆耿站在那里,看着慕容冽尘的囚车越走越远,他的眼眶一红,心里暗自发誓无论如何要把慕容冽尘救出来。 六福楼外的街道,围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尹清清穿着一身打着补丁的粗布衫混在人群中。她知道阎冥澈肯定会派人在六福楼外守着她,所以今天她又给自己画了一个丑妆,在确定别人认不出她之后,才敢到六福楼来。 不过她一来就看到慕容冽尘被投入囚车的情形。她站在人群中,看着慕容冽尘被人强行的塞入囚车里,她心里满是愧疚。 是她连累了慕容冽尘。 慕容璇玑一行人越走越远,最后慢慢的淡出尹清清的视线。尹清清收回视线,又回头深看了一眼还站在原地的陆耿后,便低着头悄悄离开了。 陆耿很快的退了房间,收拾行李便要跟在慕容璇玑他们身后。他是效忠慕容冽尘的,是跟着慕容冽尘做大事的。而不是负责保护尹清清的。 现在比起尹清清来,他家主子才是真正需要帮忙的人。慕容璇玑这个人心肠狠毒,谁知道半路上他会怎样对待他家主子。 陆耿打定主意后,便携同那些追随慕容冽尘的人一起悄悄的尾随在慕容璇玑他们后面,暗中保护慕容冽尘。 萧国皇宫里,萧敛听完属下关于六福楼的那段禀告。他鹰鹫的眼眸立时就眯了起来。慕容璇玑进宫时,他也见过一面,这个人绝对不是善茬。 现在慕容冽尘跟着他回燕国,这半道上要不出事情那就怪了! 萧敛摩挲着自己的下巴,小小的沉吟片刻后,他便对自己的属下命令道,“派几个人暗中悄悄的保护慕容冽尘。千万不能让慕容冽尘出事!” 慕容冽尘给他下了毒,他已经问过宫里的御医了,他下的毒叫“合欢煞”。是用合欢花再配上其他的十八种毒药制成的。要是不能确定这十八种毒药分别是什么,这毒就解不了。 而太医院的人根本就没有能力知道这十八种药物。放眼天下,恐怕全天下也只有慕容冽尘才能制出解药来。现在慕容冽尘若是出了什么事情,那他同样要遭殃。 萧敛这个时候不得不派兵暗中保护慕容冽尘。而且为了慕容冽尘回到燕国后,免受燕国皇帝的责罚,他甚至要修书一封,恳求燕国皇帝放过慕容冽尘。 最可怕的是,因为慕容冽尘给他下的这个毒,他的命恐怕要一辈子都捏在慕容冽尘的手心里了。他是一个帝王,竟然被慕容冽尘这样挟制着,萧敛心里除了不甘心外,还有愤恨。 他烦躁的将自己面前的奏折揉成一团,然后丢在地上。伺候他的福公公知道他心情不好,这个时候也非常有眼力见的禀告道,“皇上,怎么处置柳芸姵那个乱臣贼子?” 提到柳芸姵,萧敛紧蹙起的眉头微微一舒,他这些日子都在处理和柳芸姵一起犯上作乱的人。倒是把主角柳芸姵给忘记了。 萧敛现在满腔的愤怒排解不了,他正好需要找人来发泄下。正好可以腾出空来收拾柳芸姵了。萧敛连忙命福公公去准备。 萧敛一身便服,只带着福公公去了关押柳芸姵的监牢。 黑漆漆的监牢里,散发着难闻的恶臭味。而在柳芸姵住的那间铁牢里,不仅收拾的很干净。而且还有喷香的饭菜,舒适的棉被。 此时,柳芸姵正媚笑的承欢在一个长的又黑又丑的男人身下。那男人大概四五十岁,身上长了一大堆的膘肉,随着他的摇动而撞击,他身上的膘肉不停的抖动着。而柳芸姵却丝毫的没有嫌弃,她甚至还弓起腰,极为配合那个男人的动作。 那男人又是一阵猛烈的撞击后,便匍匐的趴在柳芸姵的身上。柳芸姵媚笑连连,伸手勾住男人的腰。男人被她那yin荡的眼神勾的恨不得再在她身上发泄一次。 “要么怎么说这天下有那么多男人惦记着皇帝的女人,原来皇帝的女人跟别的女人就是不一样。”男人流里流气的笑着道,又伸手在柳芸姵的腰上掐了一把。 柳芸姵吃吃一笑,赤|裸的身子又像一条无骨的蛇一样贴在男人的身上。男人刚刚消寂的yu望再次萌发,他再次的提起自己的工具,又在柳芸姵的身上一番发泄。 萧邈这些年从未亏待过柳芸姵,赏赐的东西如流水一般流进柳芸姵的寝殿。柳芸姵更是被萧邈宠的没边。她早已经被荣华富贵浸淫透了,习惯这种大富大贵的日子。 而铁牢里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就是末日来临。适应不了铁牢生活的她,便把主意打在监狱里看守她的狱卒身上了。 她用美色伺候这些狱卒,让这些狱卒从她的身上得到快乐。而这些狱卒,为了能跟她欢好,也会偷偷的送些好酒好菜。 她觉得这是很公平的买卖。 而现在趴在她身上的男人就是铁牢里的狱卒头领李四。李四在她的身上得到满足后,他提着裤子,得意洋洋的说道,“想不到我李四这辈子也有跟皇帝共用一个女人的福气。” 柳芸姵将他推开,从床上起身,穿好衣服后她便拿起筷子吃起李四给她带来的珍馐了。柳芸姵吃的很开心,李四想到她刚才的风sao样,心里痒痒的,走上前,一把抱住她,然后让她坐在他的大腿上,得意洋洋的问道,“怎么样?我刚才是不是比那个老皇帝厉害啊?” 柳芸姵心里嗤笑,但为了不得罪李四,还是笑靥如花道,“你比较厉害。” 她的回答取悦了李四,李四当即就更加得意道,“哈哈,你放心。只要你以后都好好的伺候我,我保证让你成为这监狱里活的最滋润的一个。” “哦?朕很想知道具体是怎么一个滋润法?”一个凉凉的声音突然传来。李四和柳芸姵齐刷刷的回头,两人便看到了负手而立,站在铁牢外的萧敛了。萧敛周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双眼如刀,落在两人身上。 李四立马就怂了下来。赶紧将坐在他大腿上的柳芸姵无情的推了出去,磕头对萧敛道,“皇上明鉴啊,是柳太妃……呸!是这个贱人先勾、引在奴才的。奴才一时间鬼迷心窍,被这女人给蒙蔽了眼睛。” 柳芸姵跌倒在地,目光如冷梭一样扎进萧敛的身上。萧敛反睨了她一眼,冷笑着道,“贱人就是贱,到哪里都涨不了价。”竟然饥不择食的勾、引起铁牢里的狱卒。这个女人骨子里该是多么的放荡啊。 萧敛让福公公开了铁牢的门,鹰鹫的目光在整间铁笼里梭巡了一圈,心里已经明白了一些事情。他突然笑着对李四道,“如果你想让朕饶你一命,那就帮朕做一件事情。” 李四赶紧给萧敛磕头,“皇上请说,只要是奴才能做的,一定会为皇上您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 “好!”萧敛爽快道,“你先去帮朕把她的脸给毁了。” 李四怔了下,但看到萧敛眼里深幽的光芒后,他心一铁,大步的走上前,拿起自己的佩刀,就按住柳芸姵的身子,然后毫不留情的在她的脸上划下一刀。柳芸姵“啊”一声惨叫后,整个人匍匐倒地。 萧敛又走到柳芸姵的面前,居高临下道,“柳芸姵,你放心。朕不会现在就让你死掉的。你不是喜欢男人吗?朕会把你丢到最下等的女昌馆里,去服侍那些下三等的男人的。” PS:女昌馆在古代是比青楼还低等的地方,柳芸姵曾经把尹清清卖入青楼,她现在报应到了。谢谢玥玥和choomama两位亲送的红包。另外也谢谢玥玥送的鲜花。还有好几位亲送的月票,明天再来加更奉送。同时,感谢各位订阅的亲们。 147 卧榻之上,岂容他人鼾睡【万字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乌黑老旧的瓦,在这条街道上高高低低地错落着,街道两边的屋檐也相当低矮和逼仄。这里是萧国皇城里最破落的贫民窟。混迹在这里的都是一些被官府定性为下等奴役的人或者是做苦力的苦哈哈。一般的萧国百姓是不屑到这里来的。 而在这片贫民窟的尽头,则坐落着一间女昌馆。一到晚上,便有许多男人走进这间女昌馆里寻欢作乐。当然这女昌馆里的姑娘姿色自然不能跟外面那些青楼姑娘相比。不过这里的女昌馆有个优势,那就是便宜。因为这一点,吸引了很多口袋里钱不多的男人慕名而来。 今夜。 女昌馆外停了一辆外形看起来很普通的马车。不过即使这样普通的马车停靠在女昌馆前,依旧能吸引到许多进出馆子的男人的艳羡的目光。 马车里,萧敛用一块手帕捂住自己的鼻子,微微颔首对福公公命令道,“朕要让她求生不能求死不得。你去给朕好好的把这事情办好!丫” 福公公接到萧敛的旨意,哪里还敢怠慢,赶紧的就半佝着腰,给跟他们同来的几个便服打扮的侍卫递了个眼色。几人便扛着一个麻袋,和福公公一起走进了女昌馆。一进馆子里,空气中弥漫的劣质酒香还有劣质酒水味就呛的福公公猛咳了几声。 很快就有老鸨上来招呼福公公。福公公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银票,然后要下一间厢房。老鸨看到福公公的银票,惊的嘴巴张的老大。像他们这种下三等的地方,平时偶尔有几个慷慨的客人施舍小费,也顶多是几两银子,至于银票,那只是个传说媲。 收下福公公的支票后,老鸨赶紧像招呼财神爷似的把福公公一行人安排到一间厢房。等进了厢房,福公公也不再拐弯抹角了,直接又从口袋里掏出几张银票递给老鸨。老鸨喜的恨不得就亲自上阵来服侍福公公这个大财神爷了。 福公公让人打开那麻袋,柳芸姵便从麻袋里滚落出来。福公公用尖锐的声音道,“老鸨,马上给这个女人安排客人!要最丑、最粗鄙的那种客人。事成之后,还有重赏。” 老鸨借着光看向柳芸姵,然后被柳芸姵那张满是疤痕的脸给吓到了。她开门做生意,今天这事情还是第一次遇到。不过没关系,有钱能使鬼推磨,看在银票的份上,她一定会按照客人的吩咐来办事的。毕竟,今晚收的几张银票,都抵得过她这女昌馆这两三年里的收入了。没有谁会跟钱过意不去的! 老鸨很快的让人拽走柳芸姵。柳芸姵现在已经被废了武功,没有武功,又没有了柳太妃这个名号庇护的她,已经是人人都可以欺负的对象。 过了大概两柱香的时间,老鸨去而又还。苦着脸对福公公抱怨道,“客官,您带来的那个女人太丑了,那些男人都不肯让她伺候啊。”她本来还想贴钱给那几个男人的,可那些男人一看到她那张狰狞可怖的脸,就索然无味,贴钱都不要她。她没有办法了,只能来请示福公公他们几人了。 福公公冷哼一声,“刚才收银票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说的。总之,不管怎么样,你今晚一定要办好事情!” 老鸨早就看出她面前的这些客官不能得罪了。她心里小小考虑了一番后,便又笑着迎上去,“这位客官。其实楼下倒是有一个老头子愿意要下你们送来的那个女人。那老头姓黄,是个老秀才。不过老头子已经六十多岁了,据传得了花柳病。我们这里的姑娘虽然很低贱,但也不敢接这样的客。不知道客官可否愿意让你们送来的女人去陪那个老头子。” 花柳这种病一旦得上,就治不好了。她刚才不敢做决定,这才来请示的。 福公公大手往桌子上一拍,立刻就爽快的回答道,“就是这个人了!” 他们家陛下不是吩咐下来要让柳芸姵这一辈都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吗。若是柳芸姵得了花柳,这是给非常不错的办法。 老鸨见福公公这么爽快的点头,她自然是赶紧的又退下去办事情了。 柳芸姵一生中辗转几个男人,这些男人都是有权有势,他们都对她呵护有加。她从来没有过过一天的苦日子,也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然会沦落到勾栏院里。 这里没有好看的珠钗,也没有好闻的熏香,甚至连她们身上穿的衣服也都艳俗不已。萧敛让人把她带到这里,简直就是对她的亵渎。 柳芸姵手上尖锐的指甲已经用力的刺进手心的肉里了。她心里咬牙切齿的发誓,如果有一天让她翻身了,她一定要把他们萧家给灭掉。 一阵推门声响起,去而又还的老鸨在几个龟|公的带领下又出现在柳芸姵的面前。老鸨将手往腰上一叉,非常彪悍道,“你们把这个女人给我拉去见黄秀才。” 几个龟|公听命,又大步上来要来打柳芸姵。柳芸姵美目一瞪,鄙夷的说道,“不用你们拉,本宫自己走。” 柳芸姵撑着身体从地上爬起来。她不甘心输给萧敛,现在萧敛想要让她生不如死,那她偏要活的风生水起。不就是让她伺候男人吗?她柳芸姵能屈能伸,什么样的男人都能应付过来。 老鸨听她口里自称“本宫”,便讥讽的冷笑了几声,扬手就让人半推半扯的将柳芸姵带到黄秀才的屋子里。柳芸姵的自信心在看到那个又老又丑的黄秀才后瞬间倾塌。 面前的黄秀才身材矮小,头发灰白,脸色蜡黄,他一看到她,就对她贼兮兮的露齿一笑,柳芸姵马上就他的一口黄牙。柳芸姵在心里倒吸了一口气,这个男人可以说是她见过的最丑的男人了。想到萧敛竟然安排这样的男人来玷污她,柳芸姵心中的恨意便喧嚣直上。 她尖锐的指甲再次的刺入她手心的肉里,她眼角一挑,想要逃离。可看到门口站着的两个龟|公,逃生的希望瞬间被扑灭。 而在柳芸姵嫌弃黄秀才时,黄秀才也把柳芸姵给打量了一遍。黄秀才对柳芸姵也是十分的不满意的。可这馆子里的其他姑娘都知道他得了花柳病的事情,没有姑娘愿意伺候他。他不得不委屈自己了。反正等下把蜡烛一吹灭,女人都一个样。 老鸨只希望快点办好事情好交差。于是她便把柳芸姵往黄秀才的身边推了推,然后笑着道,“黄秀才,那奴家希望你今晚上玩的开心咯。” 柳芸姵被老鸨这么一推,身子立时的往前倾倒。眼看着马上要摔倒在地,却在这时候发现被人给扶住了。柳云姵刚眨了眨眼睛,黄秀才那令人作呕的面容便在她的眼前晃动。 黄秀才迫不及待的往她的纤腰上一掐,不悦的对老鸨他们一行人说道,“好了,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了。” 老鸨忙带着几个龟|公从厢房里走出来。房间里的灯以最快的速度被人灭掉了,老鸨特地趴在房门口听了一会儿,听到屋里面人在办事的声音后,才满意的回去给福公公交差。 福公公又交待老鸨几句话后,便也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事情禀告给萧敛。萧敛半靠在车厢里,鹰鹫的双眸微微阖起,嘴角的弧度微微向上扬起。 “派人盯着这里,不要让柳芸姵跑了。”萧敛又冷冷的命令着。 如果不是情况不允许的话,他倒是非常的想要欣赏下柳芸姵在得知自己得了花柳病后的神情。那一定是非常的精彩的! 这个祸害了他们萧家十多年的女人,下半生伴随着她的只有肮脏的生活环境、令她作呕的客人、还有她那残破不堪的身体了。 她将永远生活在地狱的最低层,永世都翻不了身了。 萧敛这些日子压在心头的负担慢慢的减轻,他扬声命令车夫驾马离开。 黑漆漆的夜里,马车悄然的往回走着。福公公瞧萧敛的心情似乎变好了许多。他忍不住想替云裳公主萧若华求情。据他所知,云裳公主萧若华现在在青楼里过着十分艰难的日子。云裳公主是他从小看着长大的。所以,他才想借着这个机会为她求情。 他在心里反复斟酌了好久,最后才壮着胆子道,“皇上,公主她在……” 萧敛已经提前洞悉了福公公的意图,他微微翘起的嘴角一僵,转而换上孤鹜的弧度。他开口冷酷的打断他的话,“以后咱们萧国只有一个昭云公主。昭云公主流落民间,下落不明。朕正在让人多放查找她。” 萧敛这一回是铁着心不想认回自己的妹妹。福公公知道自己触犯了萧敛的逆鳞,他赶紧伸手擦了擦额头上悄悄渗出的汗珠,发誓以后不会再替萧若华求半句的情了。 马车在狭窄的巷道上兜兜转转了好久后,才驶出了那条巷道。 萧敛的心情被福公公这么一搅合,又变的沉默起来。他掀开窗帘,仰望整片夜空。 天似穹,笼盖四野。 他知道天上的每颗星星就代表一个逝世的人,他不清楚他的父皇是那颗星星。但他衷心的希望他父皇在那一边能活的开开心心。 至于他的妹妹,他已经不把她当做亲人看待了。说他心狠也好,但他真的已经决定好了,这一辈子不会再和那个叫萧若华的女人有半点的兄妹情意。 从今以后,他是萧国高高在上的君王,他要做的是振兴萧国。而那个叫萧若华的女人,只能流落他乡,受尽别人的欺凌。 他们兄妹,分道扬镳。 永生永世不再相见! …… 驿站里,隐约的有埙声响起,在静夜里,显得苍凉而浑寂。 但慕容璇却极为不喜欢这埙声,他左右搂着两个穿着暴露的女子不满的对高腰问道,“这是谁在吹埙啊,真TMD晦气。高腰,你找个人把吹埙的给杀了!” 高腰脸上挂着尴尬的笑容,他三角眼微垂着,对慕容璇玑道,“太子殿下,这吹埙的不是别人,正好是十二皇子啊。” 慕容璇玑眉头间马上摺起一条不满的的皱纹。他们在路上已经走了两天多了,眼看着马上就要到了燕国。可这慕容冽尘却倒现在还没有除掉。 慕容璇玑不悦的在身边两个女人的大腿上捏了一把,阴冷的下命令道,“高腰,本殿下命令你,如果明天早上慕容冽尘那灾星还没有被除掉,那你就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本殿下。” 高腰一听,嘴角马上就垂了下来了。这些天他一直想要让慕容冽尘来个被“死亡”,可慕容冽尘这人真是神了。饿不死、渴不死,刺客更杀不死。他试了很多办法,都没有弄死慕容冽尘。现在慕容璇玑安排他除掉慕容冽尘,高腰很快就明白,这绝对是一项棘手的任务。 慕容璇玑可不会去管高腰,他现在就觉得这埙声太刺耳了,妨碍他的好事。他见高腰站着不动,他从鼻间里轻哼出声来,“还不快点去!” 高腰苦哈哈,还想为自己多说几句话。但慕容璇玑一个眼刀下来,就把高腰吓的赶忙半佝着腰退了下去。 慕容璇玑等高腰离开后,继续沉溺在他的温柔乡里。眼看着马上就要到燕国了,他也得赶紧多玩些女人,要不然回了燕国,日子就不会那么好过了。 慕容璇玑嘴角含着妖娆倾城的笑容俯身吻住其中一个女子的樱桃小嘴,随后屋里很快的就弥漫起淫、糜的气息来。 而高腰这里,从慕容璇玑那里退下去后,他悄悄的吩咐他的亲信去弄了一包毒药。既然做不到“意外死亡”,那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就给慕容冽尘下毒好了。 他把毒药粉末撒在慕容冽尘喝的药汤里后,便亲自端着那药汤敲开了慕容冽尘的屋子。慕容冽尘正站在洞开的轩窗前吹着埙。听到有人推门进来声,埙声似是受到惊吓,停住了。 “十二皇子,太子殿下特地让奴才给您送药来。”高腰流里流气的脸上满是献媚的笑容。他将那碗药汁放在桌子上后,又赶紧的招呼慕容冽尘道,“十二皇子,趁这药还很热,您就快点喝下去吧。” 慕容冽尘一身单薄的青衣,挑眉,轻声道,“在下现在乃一罪臣,又怎敢劳烦相爱高大人亲自端药过来呢?” 高腰赶紧摇着手道,“十二皇子您真是客气了。太子殿下可是一直非常看重您的。十二皇子,您还是趁热把药喝下去吧。” 慕容冽尘莞尔,嘴角像是噙着一朵花,“不急,高大人先放着就好。” 高腰没有亲自的看着慕容冽尘喝下那药,他怎么可能心安的离开呢。他脸上扬起更加奉承的笑容,巴结道,“十二皇子,这药啊一旦凉了,药效就不是那么明显了。十二皇子您还是快点喝下这药吧。” 慕容冽尘抬头盯着高腰看了几秒钟,他蓝色的眼眸蒙上一层水亮。高腰下的连忙就低头,不敢再多去看慕容冽尘。 “高大人既然这么关心在下,在下也不能不知好歹的不领你的情。这样吧,这药,我现在就喝。”慕容冽尘的眼神兴味深浓,语气温柔。 高腰赶紧就笑着把那碗药汤往慕容冽尘的眼皮下移了移。慕容冽尘伸出他干净修长的手轻轻的端起那碗药汤。 高腰紧张的盯着慕容冽尘,一颗心“砰砰”乱跳。 慕容冽尘将那碗药汁端到嘴角边,作出要喝的模样。高腰眼看着自己的计划已经快要成功了。他一颗心雀跃不已。只要慕容冽尘死了,他就不用提着脑袋去见慕容璇玑了。 但就在这时候,慕容冽尘却蓦的停止了他要喝药的动作。而是仰头,碧蓝色的目光突然锐利的盯向高腰。高腰三角眼里雀跃的光芒在碰到慕容冽尘那锐利的目光时,直接被慕容冽尘杀的一个措手不及。 “在下突然好奇,高大人是不是在这药汤里加了什么啊?”慕容冽尘眼眸晦涩如海,淡淡的说道。 高腰心“咯噔”了下,赶紧的为自己解释道,“十二皇子,瞧您这话说的。您可是太子殿下的弟弟啊。就是借奴才十个胆子也不敢再这药里加其他的东西啊。” 慕容冽尘的一抹笑,在唇间浅浅地荡漾开。他再次的端起那碗药汁,便慢悠悠的喝了下去。 高腰眼瞅着碗里的药汁在慢慢的变少,他三角眼里迅速的闪过一抹奸计得逞后的奸笑。等慕容冽尘将整碗药汁都喝下去后,高腰忍不住就扬起嘴角的笑容,笑着道,“十二皇子,那奴才就不打扰您的休息了。天色不早了,您还是快点睡觉吧。” 慕容冽尘不置可的看了看他。 高腰恨不得马上向慕容璇玑报告这个好消息。他眼下也不再等慕容冽尘的回答了。收拾好那个药碗,他火速的就离开了慕容冽尘的房间。 回到慕容璇玑的屋子时,他听到屋子里传来的暧昧声,他便轻声敲了敲门房门,然后候着房门外。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房门被慕容璇玑从里头打开。慕容璇玑披着一声火红的山茶花锦袍,只睨了他一眼后,便往回走。 高腰赶紧小心翼翼的跟着他身后。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慕容璇玑伸手捋了捋好他披散在肩上的满头黑发。 高腰像只哈巴狗一样,赶紧小声道,“回禀太子殿下,奴才特地在他喝的药里掺杂了一味无声无味的药物,现在他应该已经快要翘辫子了。” 高腰并不是慕容璇玑的谋士。他这次到萧国来时,把他自己的谋士留在了燕国。如今听到高腰用下药这么低劣的手段来置慕容冽尘与死地。他挥手就朝高腰的身上踹去。 “你是不是疯了啊,给他下药。万一被人查到他是中毒死的,那本殿下岂不就成了最大的嫌疑人了?” 高腰赶紧的就给慕容璇玑跪下来,并且抱住了他的大腿。赶紧献媚道,“太子殿下请放心。奴才给他下的那种药,仵作很难会察觉到的。即使真的察觉到了,以皇上对太子殿下您的宠爱程度来说,皇上也舍不得处罚太子殿下您的。” 慕容璇玑心里总觉得不安。他又是用力的将紧贴着自己大腿的高腰用力的踹倒在地,然后转身,一个甩袖间,他便已经急匆匆的奔向慕容冽尘的房间了。 高腰也赶紧的从地上爬起来,跟着到了慕容冽尘的房间。等他一走到房间里,慕容璇玑就抓住了高腰的领子,尖声质问道,“人呢?” 高腰还没有反应过来,就马上又被慕容璇玑推倒在地。高腰摔的不轻,不过他很快的就惊悚发现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慕容冽尘的身影了。 高腰大骇,赶紧的在整间屋子里搜寻起来。可把整间屋子翻查了个底朝天,也没有发现慕容冽尘的踪迹。高腰又招来看守慕容冽尘的侍卫,询问慕容冽尘刚才喝完药后,是否离开过屋子。侍卫摇头说并没有见到慕容冽尘离开。 这一下子,不仅是高腰紧张了,就连慕容璇玑也开始不安起来了。眼看着马上就到燕国了。他已经命人回大都去传递他成功缉拿慕容冽尘回京的消息了。而慕容冽尘竟然在这个时候消失,这其中要说没有什么阴谋才怪。 慕容璇玑当即就下令翻查整个驿站,却没有一点的消息。慕容冽尘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彻底的消失在慕容璇玑一行人的视线中。 慕容璇玑又多在驿站里逗留了两天。他几乎将自己这次带来的侍卫都派出去查找慕容冽尘。可一点线索都没有。 屋漏偏逢连夜雨。慕容璇玑没有找到慕容冽尘。但燕国皇帝的圣旨已经到了。皇帝在圣旨中督促慕容璇玑火速的将罪臣慕容冽尘带回燕国的皇宫,不得有误。 慕容璇玑见自己父皇这般十万火急催他们回去,他便向来传达旨意的官员套了消息。原来燕帝的旧疾好像又犯了。现在全身瘙痒难耐,脸上还有许多痘痘往外冒。宫中的御医说皇帝可能会旧疾复发,如果不赶紧吃药,他身上的病还会像上次那样,发展成带有传染性质的急症。 而上次皇帝好像就是吃了淑妃娘娘给的药才好的。据淑妃娘娘说,这药是慕容冽尘向大辰国里的一位神医求来。 燕帝这时候自然是想让慕容冽尘再向那位神医讨一些神药了。所以才十万火急的催促慕容璇玑快点把慕容冽尘带回去。 慕容璇玑和高腰听了宣旨官员的话后,主仆两互相对视了一眼。慕容璇玑心里嗤笑,世上哪里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慕容冽尘在这里刚消失不见,那里他父皇就得病了。这其中肯定是慕容冽尘在搞鬼。 而高腰想的就比较简单了。他知道慕容冽尘现在不见了。慕容璇玑到时肯定会将他推出去当挡箭牌的。到时他就死定了。 慕容璇玑又派出更多的人出去搜寻慕容冽尘。但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而这时,燕帝慕容铭又催的紧,实在是找不到人的慕容璇玑这才不得已的班师回朝。 慕容铭的寝殿里。 慕容铭病怏怏的躺在床榻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慕容璇玑跪在地上,不停的往慕容冽尘的身上泼脏水,“父皇,儿臣真的是好话歹话的都对十二弟说了。可十二弟他心里只有萧国的那个女人,他一直都不肯回来。儿臣不得已的只好把他当囚犯一样关起来。可就在接到父皇您的圣旨后,他……却逃跑了。” 慕容璇玑这番话,让坐在床榻边的淑妃不满的抗议道,“太子殿下,尘儿他是个非常孝顺的孩子。本宫不相信,他会为了一个女人。连他的父皇和母妃都不要了。” 淑妃心里暗自责怪自己这个儿子做事不懂得分寸。不过这个时候,做母亲的,她不帮慕容冽尘这个亲儿子说话,难道还帮慕容璇玑说话啊。 慕容铭一阵猛咳,脸上又瘙痒,他伸手想要去抠破那水泡。却被淑妃给制止了。宫里的御医说如果将这些水泡抠破了,只会长越来越多这样的水泡。 慕容璇玑其实跪在那里,也很害怕会被自己的父皇给传染的。但他是太子,别人能躲,他这一回没有像上一回那样,有推脱的借口。无奈之,他只能在心里祈祷慕容铭的病还没有严重到可以传染的地步。 慕容璇玑又道,“父皇,十二弟有愧您对他的期盼,不如咱们张贴他的画像,对外通缉他吧。这次他得罪了大辰国的阎冥澈。咱们要是不对十二弟作出一些惩戒,实在是难以平复阎冥澈对我们燕国的怒火啊。” 一个皇子如果成了通缉犯,那慕容冽尘就一辈子都翻不了身了。 淑妃又抗议道,“太子殿下,尘儿还没有回来,谁知道中间是不是出了什么误会。一切还是等尘儿回来了,再让他向你父皇解释吧。” “父皇,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不能因为十二帝是皇子,就对他网开一面。如果每个人都这样,那律法又用来约束谁的?”慕容璇玑说的振振有词,恨不得就让慕容铭直接给慕容冽尘定罪了。 淑妃还想为慕容冽尘说几句话,但在这时候慕容铭又突然一阵猛咳起来。淑妃赶紧将自己的手帕递上前,慕容铭用帕子捂住自己的嘴巴又猛咳了好久。等他的咳意好不容易的消退了下去。淑妃赶紧将熬好的雪梨汤递给慕容铭,慕容铭喝了几口,便恹恹的不想再喝了。 淑妃从他的手里接过手帕,却一不小心的让她发现了手帕上沾染的那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淑妃手一僵,那块帕子便从慕容铭的眼前飘过,最后落在锦被上。 慕容铭很快的就注意到了帕子上的那一滩血迹,他的脸色倏然灰白,整个人的精神都陷入对死亡的恐慌中。淑妃飞快的将那块手帕收起,没有让慕容璇玑看到刚才的那一幕。 慕容铭全身簌簌发抖,牙齿也打着颤的对慕容璇玑喧声道,“朕要见尘儿!你如果没本事把尘儿带过来,你的太子也不要做了。” 慕容璇玑心里一凛,赶紧道,“可是父皇,十二弟他为了一个女人而……” “住嘴!朕现在不想听你对尘儿的抱怨。朕现在就想快点见到尘儿。”慕容铭暴喝一声,制止了慕容璇玑还想要继续说下去的话。 慕容铭因为情绪激动而亢奋。再说完这些话后,他便又开始猛的咳嗽起来。 慕容璇玑心里恨得咬牙切齿,他呐呐的将自己已经到了嘴边的话又咽回了肚子里。然后才磕头对慕容铭道,“父皇不要担心。儿臣一定会尽快的把十二弟带回来的。” 慕容璇玑说完,便要告退。而就在这时候,寝殿门口,一个小太监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跪在慕容铭床榻边,喘着气道,“皇,皇上,殿外,十二皇子……求见了。” 寝殿里的三人在听到慕容冽尘求见时,脸色各异。其中反应最大的是慕容铭,他那黯淡无光的双眸立即就迸发出奇异的光芒,他赶紧命太监去把慕容冽尘招进来。 淑妃一颗惴惴不安的心也踏实了下去。而慕容璇玑在听到慕容冽尘竟然还能够出现在慕容铭面前时,他妖娆的双眸很快就危险的眯起。他将目光投向寝殿门口,等待着慕容冽尘的再次出现。 没过多久,慕容冽尘一身青衣,背上背着一捆柴薪落落大方的出现在寝殿口。 “儿臣给父皇请安!”慕容冽浮冰碎玉般清旷的声音高高响起,然后又俯身给慕容铭做了个十分标准的叩拜式。 慕容铭目光热切的盯着慕容冽尘,“尘儿,你终于回来了。朕问你,你之前在大辰国替朕求的解药可还有?”慕容铭觉得此时他这个儿子的脸上就写着“解药”两个字。看到他,他的希望又回来了。 慕容冽尘一身风骨,身上沉敛着男子的雄浑清刚,“启禀父皇。那药儿臣这里所剩不多了。只余留两颗了。”慕容冽尘说着话,便伸手往自己的袖袍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淑妃从慕容冽尘的手里拿过那个瓷瓶,然后放到慕容铭的手里。 慕容铭紧攥着手里的瓷瓶,像是找到了救命的稻草。 “父皇,先让太医查下,看这两粒药丸可有毒。”慕容璇玑在旁边不甘心慕容冽尘这么一出现,就抢了他的风头。 慕容铭听过慕容璇玑这么一提醒,赶紧让淑妃亲自把药拿到隔壁的偏殿给御医检查,防止有人会在这药丸上下毒。她这么一走,慕容璇玑又“噗通”一声给慕容铭跪下来。 “父皇,十二弟所犯的罪行已经是罄竹难书了,还请父皇依律责罚他!”慕容璇玑说这句话时,脸上的神情那叫一个的正气凌然啊。 慕容冽尘恭敬的给躺在床榻上的慕容铭磕了三个响头,然后才不卑不亢的说道,“启禀父皇,儿臣自知在萧国犯了大事。儿臣知错了。儿臣今天是负荆请罪,来恳请父皇饶恕儿臣的。” 慕容璇玑的眼神仿佛是一把小钩子,讥讽的笑道,“十二弟,难道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那日在驿站,你知道了父皇旧疾复发的事情后,就逃走了。像你这种不忠不义的人,现在又何必在父皇面前卖弄你的可怜呢。” 慕容璇玑觉得如果不先将慕容冽尘不忠不义的帽子扣上,慕容冽尘一旦反咬一口,他必定不会有好果子吃。 慕容冽尘只淡淡笑着,然后伸手撩起自己手臂上的袍袖,他的手臂上有一条很深的疤痕。慕容冽尘又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有些不顾形象的撩起自己的裤子,他两只脚的小腿上也都是纵横交错的伤疤。这些伤疤都很新,一看就是这几天才留下来的。 慕容冽尘又侧身望向慕容铭,通身的好姿仪。“父皇,儿臣刚才给您看的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若是解开衣服,您将会看到更多的伤口。” 慕容铭咳了几声,疑惑的看向慕容冽尘,不知道他到底要说什么。 慕容冽尘又继续道,“父皇,儿臣之前是真心实意的要跟太子殿下回燕国受刑的。这一点只要父皇随意的派人去萧国打听,就可以知道。 只是太子殿下再接到您的圣旨后,突然就向儿臣打听起治疗父皇这旧疾的药丸来。儿臣当时说没有了,太子殿下就……之后儿臣历尽千辛才从驿站里逃出来。儿臣无能,拼尽全力只保留住了两颗药丸。那两颗药丸就是儿臣刚才献给父皇的。” 慕容冽尘说的欲言又止,但慕容铭好歹是个皇帝,结合慕容冽尘刚才给他看到的那些伤口。他一下子就似想到了什么。 如果他这次病入膏肓,无力回天。那燕国皇帝的宝座自然就是太子殿下了。 自古以来皇帝和太子之间就是非常复杂的。慕容铭虽然提拔慕容璇玑为太子,可也像防贼一样防着他的谋反。 慕容璇玑感受到慕容铭投射在他身上的怀疑目光,他赶紧“噗通”一声给慕容铭跪下来,“父皇,你可不要听慕容冽尘这个天煞孤星的胡言乱语啊。儿臣对您是绝对的忠心啊!” 慕容铭一旦对慕容璇玑产生了怀疑,又怎么可能被他的几句话给轻易的打消余虑。他绷紧面皮,似笑非笑的对慕容璇玑道,“朕老了,看来得给某些人让位了。” 慕容璇玑连忙磕头,“父皇,儿臣不敢!” 慕容铭哼了哼,“你还有什么不敢啊。” 恰在这时,淑妃带着御医又进了寝殿。慕容铭抓起一个枕头,就往慕容璇玑的身上扔去,“你给朕滚下去。” 慕容璇玑不敢再久待,赶紧的就退下去。而等他离开后,慕容铭又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了看慕容冽尘,哑着嗓子,也怒声喝退他下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朕的病好后,再一起来收拾你们两!” 慕容冽尘规矩的磕头退下,一走出寝殿,他就被慕容璇玑给叫住了。原来慕容璇玑平白的被慕容冽尘给冤枉了一回,他是专门候着准备好好教训慕容冽尘的。 慕容冽尘迎着阳光,平静的笑望着慕容璇玑。 PS:大家期待的感情戏明天开始哈。两人很快就能见面。码字速度慢,一万字磨蹭了一个晚上。下去睡觉了。 148 这一回,换我帮你【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冽尘迎着阳光,平静的笑望着慕容璇玑。慕容璇玑嘴角勾起一抹残酷的弧度,玫瑰红锦袍经过太阳光线的反射,折射出刺眼的光芒。 “十二弟,你今天倒是让本殿下刮目相看了一回。”都说不会叫的狗咬起人来更疼。他以前真的是太轻敌了。今天看来,他这个弟弟,心机真心不简单。 慕容冽尘笑言道,“太子殿下谬赞了。”他这样做只是为了自保。他父皇膝下一共有十多个个孩子。对他父皇来说,孩子多了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一旦忤逆了他父皇,他随时都会将那些不得宠的皇子拖出去斩了。 慕容璇玑把缩在袖子里的拳头紧紧攥起,想一拳头打在慕容冽尘那张鬼魅的面具上。但眼角的余光瞥见不远处伺候慕容铭的总管太监正往他们这里的方向张望丫。 慕容璇玑攥起的拳头不由得放松,他往前走了几步,轻拍了拍慕容冽尘的肩膀,作出慈兄状。但若是仔细注意,便会发现他嘴角边的笑意并没有深入眼底,他附在慕容冽尘的耳畔冷声道,“慕容冽尘,你若是有种,就到咱们小时候经常玩耍的地方去。本殿下在那里恭迎你!” 慕容璇玑轻哼了一声,接着便一个用力的甩袖,转身径直的离开。慕容冽尘抿抿唇,等他的身影消失在他的视线后,他才跟着离开。 太华殿是一座冷宫。慕容冽尘从出生到他十二岁时,一直都住在这里。慕容璇玑口中的“经常玩耍的地方”便是这里了。 此时,慕容璇玑先行一步,已经先到这里等慕容冽尘了。等慕容冽尘推开殿门,从外头踏步进来时,慕容璇玑让埋伏在两侧的太监立时就扑向慕容冽尘。七八个太监牟足了全力将慕容冽尘死死的按在地上。慕容璇玑站在一侧看着,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十多年前媲。 那时候,慕容冽尘是皇宫里那些宫人避之而不及的“天煞孤星”,可对他们这些兄弟来说,慕容冽尘就是一个供他们戏耍的玩具。 他还记得,就是在这里,慕容冽尘曾经匍匐的趴在地上,像条狗一样卑微的叫唤着。他还qi在他身上,让他像条狗一样的背着他这个太子呢。 但今时不同往日了。谁能想到当初的一条狗,现在竟然翻身在他的父皇面前告了他一状。他的性格是喜欢锱铢必较。今天慕容冽尘害了他,他一定得好好的收拾他一番。 慕容冽尘随着那几个太监把他强行的压在地上,也不挣扎。慕容璇玑慢悠悠的走到慕容冽尘的面前,然后蹲下身子,用力的捏着慕容冽尘的下巴。 “十二弟,你今天让本太子很难过。本太子要是不给你点教训,你恐怕以后还要爬到本太子的头上作威作福。” 慕容璇玑笑的妖娆倾城,“不过你放心。本太子也不是傻子。不会再像小时候那样对你的。”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瞳孔清晰的将慕容璇玑的得意神情倒影入眼底。 慕容璇玑朝身边的几个太监递了个眼色,便马上有太监退下去,很快的那个退下的太监便捏着鼻子端上来一个夜壶。太监将夜壶里的东西悉数的倒到慕容冽尘的头上。慕容冽尘很平静的低着头,没有反抗没有叫喊,像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待遇”了。 慕容璇玑拿出手帕,又高高在上的嘲笑道,“慕容冽尘,今天这只是一个小小的教训。如果你以后还敢在挑拨父皇和本太子的关系。本太子保证你以后会死的非常难看。”慕容璇玑看到他这一副凄惨的模样,他伸出舌头动作xing感的舔了舔唇瓣。 “还有,你若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别只顾讨好咱们的父皇。你应该知道,燕国的一半兵权都掌控在本太子舅舅的手上。你们这些魍魉宵小之辈企图用一些龌蹉的手段来让父皇废了本太子。告诉你们,这是在做梦!”慕容璇玑又半俯下身子,在他耳畔低低的说着这些话。 慕容冽尘不吵不闹,依旧安静的趴在地上。 慕容璇玑教训了他一番后,心里的一口气出了。最重要的是,慕容冽尘现在全身太臭,他不想继续待在这里了。 他又哼了哼,说了些刺耳难听的话,然后才领着他的人离开。 慕容璇玑走了没有多久。冷宫的殿门便又被人“吱呀”一声推开,陆耿拿着干净的衣袍疾步的走了进来。当看到慕容冽尘被欺凌后的形象,他呼吸一窒,继而双眼泛起愤怒的光芒。 他怒气冲冲,愤慨道,“主子,太子他欺人太甚了!”这要换做是他,他早就反抗过去了。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瞳孔湛亮,勾唇一笑,眼波滟滟,流光四溢。一点都不像是刚受过辱的模样。 “六皇子那里你办好了吗?” 陆耿点点头。“属下让人装作无意间的模样,把刚才的事情透露给六皇子那边的人了。刚才六皇子也派了一个手下偷偷摸摸的潜藏在殿外。现在六皇子应该已经得到消息了。”如果说他们这些兄弟,有谁能够和太子殿下抗衡的,那恐怕就只有六皇子了。 太子殿下和六皇子,他们的母妃一个贵为皇后,一个是已经逝世的兰贵妃。兰贵妃家世也不错,又曾经宠冠六宫,六皇子也沾了他母妃的光,深得他父皇的宠爱。 相较于太子的嚣张,这六皇子才是最深藏不露的人。如果把他们两人各用一种动物来比喻。太子殿下是熊,威猛但脑子里的算计不多。 而六皇子就是一九尾狐,有七窍玲珑心,满腹算计。 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怕,也才是他真正的敌人。 慕容冽尘轻轻点了点头,寝殿里的那一幕,还有刚才他的那出“苦肉计”其实就是做给六皇子看的。六皇子会拉拢人心,今天看到他和太子殿下翻脸的这一幕,他相信很快的他就会登门来拉拢他了。而如果他成为六皇子的同盟,在阎冥澈下国书要定他罪时,他也不会那么孤立无援。 慕容冽尘眉心打了个结,如果可以,他真不想置身与这满腹算计的皇家中。只是他已经入了局,如果不再为自己打点一切,他就会重蹈覆辙,像当年那样,被整个燕国推出去,成为代罪羔羊。 “主子,卑职已经悄悄的命人在偏殿里准备好热水了。您现在可以去洗浴了。”陆耿一瞧见他眼里的晦涩赶紧转移话题道。 慕容冽尘默然的去了偏殿,沐浴完毕后,他换上了一件淡青色的锦袍,锦袍的颜色如石上春溪,若绿若无,给人耳目一新的感觉。 陆耿又凑到他的面前,小声道,“主子,淑妃娘娘派人来了。她要见你!” 慕容冽尘面色一绷,还真不让他清净啊。刚打发走一个慕容璇玑,现在又得去应付她的母妃。他伸手压平自己的眉心,没有说话。 过了片刻,他突然出声问道,“陆耿,萧国那里仍然没有清清的一点消息吗?” 陆耿眼睫一垂,默然的点了点头。 慕容冽尘长长的叹了口气,安慰道,“没有消息也是好消息。”最起码证明她还没有被阎冥澈的人给找到。说不定,她和迟以轩已经找到了一个世外桃源,开始安定下来了。 只是若是真的如他料想的这一般,可能他这一辈子都不怎么可能再见到她了。 慕容冽尘的心情一半酸一半甜,两种不同的情绪搅合在一起,让他的心情也变的低落下去。 他转身,去了他母妃的寝殿。淑妃刚刚服侍好皇帝睡下,她趁着这个时间准备好好教训自己的儿子一番。 等慕容冽尘和陆耿经过宫女的引领,进了内殿时,淑妃正半靠在一张贵妃榻上,旁边有四五个宫女在伺候着她呢。她瞅见自己的儿子,便将那四五个宫女打发下去。等宫女一离开后,淑妃抓起一个淘气枕头就朝慕容冽尘的头上扔过来。 慕容冽尘伸手接住那个枕头,淑妃见没有扔到他,又愤恨的抓起手中的扇子朝慕容冽尘又扔来。慕容冽尘再次接住。他的这一举动把淑妃惹怒的更彻底,她气急道,“慕容冽尘,别人也生儿子,本宫也生儿子。为什么你就这么蠢。你在萧国逞能,倒是让本宫最后跟你受罪。告诉你,如果最后你父皇下旨要治你的罪行,本宫可是不会帮你的。” 慕容冽尘抬头望向淑妃,她那张经过刻意保养的脸,已经带上了岁月的沧桑。 他冷淡道,“母妃放心,到时候有什么事情,儿臣会一力扛下来。绝对不会连累母妃。” 淑妃嗤笑,讥讽道,“就凭你?你扛的下什么啊?到时候还不是要连累到本宫。本宫真是倒霉,自从生下你后,从来没有过上一天好日子。本宫上辈子到底是欠了你什么啊。以至于让你这辈子来向本宫讨债啊!” 慕容冽尘不卑不亢,疏离的笑道,“原来母妃怕儿臣连累你啊。既然这样,母妃可以跟父皇说,咱们母子两脱离母子关系。”慕容冽尘在对待比自己强大的一百倍的敌人时,也能保持清醒。可一旦面对淑妃,他是不淡定的。 原因是淑妃当年亲手杀了从小对他好的龚嬷嬷。 在他十二岁之前,龚嬷嬷是这世上对他最好的人了。在他的心里,她早就把龚嬷嬷当成半个母亲了。如果她现在还活着,他一定会尽孝道,奉养她一生。 淑妃一听他用这么疏离的语气同自己说话,她当即就炸毛了,她脸上带上了苍深暴戾的痕迹,“尘儿,你明知道本宫就你一个儿子,本宫下半辈子只能依靠你,你还故意这样说,你是不是想气死本宫啊。” 慕容冽尘凉凉道,“那母妃的意思就是说,如果你还有其他的儿子,你就干脆不会再理会我这个儿子了吗?” 淑妃气的一张脸都白了,慕容冽尘的确说出了她内心深处最龌蹉的思想。如果不是她这个儿子现在有本事了,她的确不会再认回他的。 “尘儿,母妃的一番苦心,你以后为人父了就会理解的。母妃记得以前跟你说过,傅新颜的事情。傅新颜这姑娘真的很不错,而且傅家也是很有权势的。你再考虑下她吧。若是你能娶了傅新颜,傅家就能为你所用。即使你父皇以后怪罪下来,傅家的人也会替你说话的。” 淑妃说话的语气慢慢的软了下去,她是真的很看重傅家。如果能和傅家结亲,她在皇宫里的腰板也能挺直。 慕容冽尘讨厌她这一副算计的嘴脸。儿子只是她往上爬的工具而已。他冷然拒绝道,“母妃,儿臣说过,儿臣绝对不会娶傅新颜的。希望你还是快点从这个美梦中脱离出来。” “傅新颜有什么不好的?以至于让你这样嫌弃她!尘儿,咱们得有自知之明,咱们母子两在这宫里的势力太薄弱了。如果不找棵大树靠下,咱们母子两怎么在这深宫内院里活下去啊。尘儿,听母妃的话,男人在每个阶段喜欢的女人都不一样的。你现在喜欢的女人,未必你以后还会继续喜欢她。 尘儿,别那么固执了。你那些有权有势的哥哥,哪个娶的不是权臣之女啊。再者,退后一步说,你即使真的不喜欢傅新颜。那你等利用他们傅家后,还是可以踢开她。然后娶自己喜欢的女人的。“ 淑妃耐着性子,苦口婆心的劝着。她真的很纳闷,明明这么聪明的一个儿子,怎么在大是大非的问题上那么的糊涂。怎么就在婚姻大事上这么固执。 慕容冽尘却对淑妃根本没有了什么耐心。他开口,坚决道,“母妃,你要算计就算计我便好。请你不要再把无辜的女人拉进来。还有,儿臣还是把以前的话拿出来再跟你说一遍。儿臣若不娶妻便罢了,若娶了妻子,那那女子便只会是我的挚爱。儿臣不想委屈自己的妻子,儿臣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的。” “你,你这……成何体统啊!为了一个女人,什么都不要了……慕容冽尘,到底是哪个女人给你灌了迷|药啊,让你值得为她来顶撞本宫吗?本宫是你的母妃,你为了其他女人这样气本宫,难道你不怕天打雷劈吗?”淑妃尖厉的叫嚷着。 慕容冽尘好歹是她经过十月怀胎生下来的,现在看他这副模样,以后恐怕会是个“妻管严”,他的儿子凭什么对别的女人掏心掏肺啊。 慕容冽尘把自己该说的话说完了,他便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了。他拱手抱了抱拳,冷淡道,“母妃,儿臣累了。回去休息了!” 慕容冽尘也不再看她的反应,径直离开。陆耿小心翼翼的瞟了上方的淑妃一眼,也想迈步跟着慕容冽尘离开。但最后却被淑妃给唤住了。 淑妃在慕容冽尘那里没有摆到架子,她自然不会放过陆耿的。她随后抓起贵妃榻边放着的花瓶,就直接往他的额头上砸去。陆耿不敢躲开,这么个花瓶砸下去,陆耿的额头顿时就血肉模糊起来了。 淑妃生气道,“本宫之前交待你过,要帮本宫好好看着尘儿,你倒好,直接把本宫的话当成耳边风。现在尘儿为了一个女人在萧国那里闯了祸。你快跟本宫说,那个女人叫什么?尘儿现在把那个女人藏在哪里?”对那些祸害她儿子的狐狸精,她绝对不会心慈手软。 陆耿跪在那里,哪里敢把尹清清的名字给招出来啊。 淑妃见他不说,冷哼了哼,便又四处张罗东西要咂陆耿。慕容冽尘却在这时候去而又返。他直接忽视掉淑妃那两颗几yu要喷火的眼眼珠子,对跪在地上的陆耿道,“你是本王的参卫,不要再这里跪着了,你以后除了效忠本王和皇上外,可以不用这样委屈的听从那些不相干人的话。” 殷红的鲜血顺着陆耿脸上的纹路滴落了下来,陆耿感激的看了看慕容冽尘一眼,然后才从地上起身。慕容冽尘没有再对淑妃说什么话,他转身再次的走出寝殿。陆耿也赶紧的跟在慕容冽尘的身后。 淑妃还没有教训够陆耿,又被慕容冽尘这么顶撞了。她下不了台阶,恨得咬牙切齿。 “尘儿,你给本宫站住!” “陆耿!你给本宫留下!” 陆耿也不是傻子,慕容冽尘都放话了,他哪里还敢留下来受淑妃的气啊。脚底抹油,他趋步紧跟上慕容冽尘的步子。主仆两一道离开了皇宫,此时正值午后时分,暖融融的阳光斜照在慕容冽尘的身上。慕容冽尘嘴角轻勾了勾,眉额亦是跟着轻舒开来。 他回头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陆耿,吩咐道,“等下让人把这药给你敷上。” 陆耿接过药瓶,恭敬的点了点头。 慕容冽尘又道,“你坐我马车先回去。我自己一个人到处转转。” 陆耿本来想张嘴劝他回王府的,可一想到慕容冽尘刚才在淑妃面前那么仗义的帮他。他到了嘴边的话又悉数的咽回肚子里。 慕容冽尘在燕国的街道上逛了一圈,等到天黑时,他才往自己的府上走。等到了他的王府,他要进门时,却蓦的感觉到好像被人扯住了。 慕容冽尘回头,却看见一个上身穿薄衣,下身穿着开裆裤,头上戴着一顶老虎帽的小奶娃正眨着乌亮的眼珠望着他呢。 “小朋友,找我有什么事情吗?”慕容冽尘柔声的问道。 那个小奶娃大概只有四五岁的样子,他顶着一张可爱的包子脸,手上还抓着一串糖葫芦。他奶声奶气道,“大哥哥,有个姐姐让我把这个给你。” 他摊开手心,慕容冽尘看过去,是一张纸条。 慕容冽尘眯了眯眼睛,摸着他的头,笑着问道,“小朋友,那个大姐姐长什么样子啊?” “眼睛大大……脸上这里还有一朵……花……” 这么明显的特征,让慕容冽尘的心骤然漏跳了几拍。他赶紧伸手从那个小奶娃的手里拿过那张纸条,借着昏暗的光线摊开一看。 纸条上留了一排小字。 慕容冽尘将那张纸条揉成团,又激动的对那个小奶娃道,“小朋友,谢谢你!大哥哥请你吃绿豆糕。” 半夜时分。慕容冽尘避开府里的人,换了一身夜行人,偷溜出了王府。怕有暗卫跟踪他,他还故意在街上绕了好几圈。待确定身后没有人跟上来时,他才按照纸条上留下的地址去赴约。 夜色已深,当慕容冽尘到了约定的地方后,远远的他就看到了一抹熟悉的倩影。他心中百感交集,情不自禁的唤道,“清清!” 尹清清已经等了慕容冽尘几个时辰了。此时听到他的唤声,她回头去看,便对上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尹清清朝他勾唇一笑,也回唤了他一句,“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有些怔愣,看到她,总觉得眼前的一切好似一场不真实的梦境,而他正陷入梦境中难以自拔。 尹清清咬着牙道,“慕容冽尘,以前一直都是你在帮我。我欠你太多的人情债了。以后换我来帮你好吗?”迟以轩不在了,她对生活已经没有多大的期盼了。心情沮丧而沉闷的她自从在六福楼看到慕容冽尘被塞入囚车的情形,她决定为慕容冽尘做些事情,好让自己心里好受些。 PS:强强联合了。等下要出去,晚上尽量加更一章。 149 那么远,那么近【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冽尘凝望着她黑亮的眼珠,在那一刻,脱口而出的回答道,“好啊!” 只是,话刚说出口。他便又马上后悔了。 他有些忐忑的又赶紧补充道,“其实你和迟以轩如果能好好的生活下去。那便是在帮我。剩下的事情……我这里能够应付的过来的。” 他很清楚。尹清清为人聪慧机智,做事又果断胆大。这样的女人若是肯帮他的话,他以后的日子会顺利许多丫。 但……他之所以要在燕国的夹缝中生存。为的就是能够给她撑起一片天。 现在,他又怎么能够残忍的把她拉进燕国的这一场战局中。 所以,他拒绝了她。 从慕容冽尘的口中听到“迟以轩”三个字,尹清清眸色微微一窒,眼神瞬间黯淡了下去。为了怕慕容冽尘觉察出来什么,她赶紧仰头去看天上星空媲。 慕容冽尘对她的一切事情都心细如针,瞅见她的这些反应,他便已经敏锐的发觉到了什么。他拧着眉头,小心翼翼的问道,“清清,迟以轩呢?他怎么没有跟你一起来?” “他……他在萧国还有点事情……我先来了。”尹清清声音有些发滞,本来她已经在非常努力的将眼泪憋回眼眶里了。可慕容冽尘这么一句话,勾起她内心里的无限伤悲,她眼眶一热,眼泪终究还是忍不住涌出来。 慕容冽尘显然不相信她刚才的话,他又有些急迫的追问道,“清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尹清清再也忍不住了,突然“呜”了一声,便哭了出来。她这一哭,可把慕容冽尘给吓坏了。他赶紧掏出袖子里的手帕,递给尹清清去擦眼泪。 尹清清越哭越情难自禁,到最后,她索性就不顾形象,直接嚎啕大哭了起来。 “清清,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迟以轩出了什么意外?还是你跟迟以轩吵架?又或者你跟迟以轩又被阎冥澈追杀了,你们两分开了?”慕容冽尘在极短的时间里,心思已经转了一百八十个弯。把迟以轩能遇到的所有困难都说了一遍。 尹清清接过他手里帕子,低头将眼泪擦干,又用了许久,才努力的让自己平复下来。她哑然的抬头去看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看到她发红的眼眶,心里一阵疼惜。 他这人就是这样,别人可以践踏他、无视他,但他不忍心看到他喜欢的人受到半点的伤害。 “迟以轩,他到底怎么了?”慕容冽尘又小心翼翼的问了一遍。 尹清清双手不自然的揉捏着自己的衣角,她的力道之大,几乎要把衣角给揉烂了。慕容冽尘等了许久,才听到尹清清用极轻的声音轻飘飘道,“他……跟我斩断前缘了,我现在也……找不到他了。” 这个结果,倒是让慕容冽尘一惊。迟以轩是多么看重尹清清,而尹清清又对迟以轩是怎样的念念不忘。这样的两人在逃离阎冥澈的魔掌后,竟然没有在一起,这太不可思议了。 尹清清抬头,无力的勾了勾嘴角,声音黯然而干涩,“慕容冽尘,我现在孑然一身。萧国不能待。大辰国不能回。能来的地方只有燕国了。我以前麻烦你太多了,现在我是真心的想要帮你。这也算是给自己找件事情来做。” 如果不来燕国,她可能一辈子都想象不到慕容冽尘的坚强。 他一个皇子,却拼尽全力,不惜毁掉他的前途救她。她对他无意,可她终究是欠了他这么一份的情。如果不还给她,可能她这辈子都会生活在对他的歉疚中。 慕容冽尘实在是不想把她扯进政治的漩涡里。他摇头拒绝道,“清清,你要是闲的没事做的话。我让陆耿带你在燕国游历一番吧。我们燕国这里物产丰富,名胜古迹众多,还有各色的小吃。保你会喜欢这里的。” 王府的某处,被自家主子给出卖掉的陆耿猛的打了个喷嚏,后背脊梁处泛起一阵阴森森的感觉。 尹清清却是坚决的摇了摇头,她拒绝道,“慕容冽尘,我是想帮你的。而不是来成为你负担的。”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子如海一样湛蓝深邃。他见自己说服不了尹清清,便想要来个冷处理,便暂时的妥协下来,“……那好吧。到时候我若是遇到了困难,再向你求助。” 尹清清知道他这时在敷衍她,她也不再坚持下去,只等着看以后能在哪里帮上他。 慕容冽尘又转移话题,问道,“清清,那你现在住在哪里啊?” 尹清清转身,朝身后黑漆漆的一处指了指,“我现在暂时住在这附近的一座尼姑庵里。你以后若是有事情找我,可以派人到那里给我送信。” 慕容冽尘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不远处,隐约的有昏暗的灯光闪烁着,他点了点头,便没有再说话。 尹清清把想说的话都对慕容冽尘说完后,一时间不知道该又对慕容冽尘说些什么话。两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变的尴尬拘谨起来。尤其是尹清清知道慕容冽尘对她有意的,她更不敢再把慕容冽尘当成普通的好朋友来看待了。 天上,有一颗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划过夜空。夜风渐渐变的寒凉了起来。 慕容冽尘在心里斟酌了一番后,才开口道,“天晚了,我送你回去吧。”他习惯以仰望的姿态去看尹清清,而这种姿态,让他和她在单独相处时,变的拘谨不自在。就像现在,他心里明明有许多的话要对她说。但又怕他说的那些话题引不起她的兴趣。为了保险起见,他只能微垂着头看着地面。 两人默默的走了一会儿。最后在一间尼姑庵前停下。 尹清清回头对他浅笑,挥别道,“那你回去也小心些。我先进去了。”话一留下,她有些不自在的又朝他笑了一下,接着疾步走到尼姑庵前,叩响了庵里的大门。 庵堂的大门很快的就被人打开,从里面探出一个虎头虎脑的年轻尼姑。尹清清跟她说了几声,便掀起裙摆,走进了庵堂。 慕容冽尘看着漆黑夜色中的庵堂,和尹清清。四周,弥漫起蒙蒙潮湿的水汽。在尹清清已经跨过门槛时,他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一热,朝着她的身影便喊道,“清清,那天在法场上,我对柳芸姵说的那些……都是实话。我,我……” 尹清清回头去看,四目相对,慕容冽尘心里一颤,到了嘴边的话突然就被堵在嗓子眼里。他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他想对她说的那番话。 尹清清朝他挥了挥手,身影似是带着惊惶,赶紧就将她面前的那道门给阖住了。 慕容冽尘沮丧的叹了口气,在庵堂外站了大概有半柱香的时间,见到庵堂里的灯都熄灭了。他才往回走。 他现在是戴罪之身,慕容铭削去了他的职务。他等于赋闲在家。第二天夜里,他还是在半夜时分悄悄的潜出王府。他不敢叩门找尹清清。便又在庵堂外站了一个时辰。 第三天,天刚黑。陆耿就带着为难之色对慕容冽尘禀告道,“主子,淑妃娘娘让小福子带了几个女子进了王府。” 陆耿的话刚一落下,门口小福子就带着一群容貌和身材都非常不错的女子进来了。小福子给慕容冽尘叩头道,“十二皇子,淑妃娘娘让淑妃娘娘待几个侍婢过来给您挑选。淑妃娘娘还嘱咐,若是十二皇子对这些侍婢全部不满意。那这些侍婢就要统统被杀掉!” 这是淑妃在威胁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目光一扫,那几个侍婢都用惊恐而无辜的目光望着他。都希翼着能被慕容冽尘挑选上。 慕容冽尘面色一冷,他突然窜到小福子面前,反手将小福子直接提起。然后径直的冲出王府,坐上马车,连夜进宫。 淑妃此时正拿着一面铜镜照着自己头发的发髻,在宫女还没有来得及通报时,慕容冽尘就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 他将小福子往淑妃的面前一推。他声音夹杂着冰渣,“你可以说我不孝。但请你不要再往我屋子塞人了。我可以让你重新得到父皇的宠爱,也能让你再次被打入冷宫。如果想稳坐你的贵妃之位,那请你不要再对我的生活指手画脚了。” 慕容冽尘和淑妃的母子情很凉薄。他扔下这话,便怒气冲冲离开。淑妃在他的身后,尖声的咒骂道,“慕容冽尘,你个没良心的。本宫做这一切还不是为你好……你给本宫等着,本宫已经查到你喜欢的那个女人的名字。本宫到时一定要那个女人好看!” 她的儿子现在这么出色都是归功于她这个做母亲的,她才不愿意别的女人来跟她抢儿子。 PS:快五一了,过几天就在我老公这里办结婚仪式。这几天真的很忙,不过在保证不断更的情况下,争取给大家加更。这章加更发晚了,真是对不住了。谢谢玥玥和cx0564335两位亲送的红包,也感谢给我送月票的亲们。还有订阅本书的亲们。 150 一出杀局正在上演【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燕帝慕容铭的病在吃过解药后,很快就痊愈了。同时阎冥澈那里也派人给萧国下了战书,请求燕帝重罚十二皇子。阎冥澈还让使者向燕帝表明,若是不重罚慕容冽尘,大辰国必定会出兵再次攻打燕国。 朝堂上,燕帝慕容铭高高端坐在龙座上,向底下的文武百官征询要怎么处置慕容冽尘。 慕容璇玑第一个从队列中站出来,他手执笏版,给慕容铭行礼后朗声道,“父皇,十二弟这次在萧国的所作所为的确是得罪了大辰国。大辰国历来都是兵强马壮的,咱们燕国并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把十二弟交给大辰国,以此来平息咱们和大辰国的恩怨纠纷。丫” 慕容璇玑的话得到了一些保守派大臣的赞同。这些大臣都是不希望得罪大辰国的。所以他们同意这个时候把慕容冽尘推出去,以此来保护燕国的安危。 慕容铭伸手捋了捋胡须,又望向殿中那些一直没有表态的人。“其他爱卿是怎么想的?” 太子慕容璇玑把目光睨向队列中的六皇子慕容云恒,他这个六弟一直都希望跟他作对。如果这次他不跟他唱反调,慕容冽尘就可以很快的被定罪。 慕容云恒接到慕容璇玑的目光,狡黠一笑,然后便手执笏板,从队列中站出来,合理合度的叩身而拜, “启禀父皇,儿臣觉得不应该把十二弟推出去。” 慕容云恒是大燕国的第一美男。他身材修长俊逸,一头墨发用蓝宝石镶嵌而成的玉冠高高绾起,秀气似女子的柳眉下还有一双相爱能摄人心魄的眼睛,他眼角只要微微一上挑,便能增添无限的风情。朱唇轻抿,脸上的笑容便有着不分性别的美丽媲。 慕容云恒可以说是整个燕国上至六十多岁的老奶奶,下至八岁的女孩,津津乐道的人。他有潘安之貌,又是慕容铭的宠妃所生。慕容铭对他自然是高看一些。而他也是朝中唯一一个能和慕容璇玑的太子派抗衡的人。 慕容铭又捋了捋胡须,笑着道,“恒儿,说说你的见解吧!” 慕容云恒唇边带笑,袖摆往身后一揽,侧身看向慕容璇玑,“父皇,大辰国本来对我们燕国就有虎狼之心。如果我们这次把十二弟送到大辰国去,那只会让大辰国的人更加目中无人。觉得我们燕国人好欺负。而且,萧国的皇帝不是也写了国书吗。萧国皇帝的国书里不是写着说是十二弟救了他一命的吗。儿臣认为,十二弟这一次,不但没有罪,相反还有功劳。” 他的话刚说完,慕容璇玑就从队列中站了出来,他冷声道,“父皇,六弟此言差矣。一旦我们燕国拒绝了大辰国的要求,阎冥澈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到时候挥师南下,咱们燕国的黎明百姓必定要受苦。” 慕容云恒又执笏礼道,“父皇,大辰国一惯就是以强权压人。咱们一旦妥协一次,就得被他们牵着鼻子。儿臣认为,趁此机会,咱们还是要和萧国建立同盟关系,一起来对抗大辰国。” “父皇,儿臣认为六弟说的不妥。儿臣觉得还是把十二弟送去给大辰国。牺牲一个十二弟,能解救咱们大燕国所有的黎明百姓。这笔账非常划算。”慕容璇玑依旧坚持的说道。 慕容云恒这一次是铁了心的要保慕容冽尘了。他也不甘示弱道,“太子殿下,咱们燕国连一个皇子若是都保护不了,这事情要是传出去,只会让我们国体大损。慕容冽尘,不能送给大辰国。” 随着两位的皇子的争执,整个朝堂上文武百官也分成两派,以慕容璇玑为首的主张立即对慕容冽尘施以重刑,以平复阎冥澈心里的不满。而以慕容云恒为首的,则和太子殿下一派人持着相悖的观点。 两方人争的面红耳赤。慕容铭一时间踌躇不定,也不知道该怎么下决定。 午后暖融融的阳光下,陆耿把朝堂上的争论一五一十的禀告给慕容冽尘听。慕容冽尘却好像一点都不为自己担忧。他放下手中的《茶经》,招呼陆耿坐下。 旁边的小炉子里正烧着水,慕容冽尘素手为陆耿泡了一杯茶,然后才道,“试试本王泡的茶。” 陆耿急了,现在明明是他家主子生死存亡之际,朝堂上的任何风吹草动都足以决定他的生死。但他怎么可以仍然像没事人一样在这里泡茶。 “主子……咱们还是来说下六皇子吧……” 慕容冽尘亲自将斟了茶水的茶盏塞进他的手心里,然后笑道,“火气这么大干什么,先喝茶。” 陆耿彻底被慕容冽尘打败了,他端起茶盏,胡乱的喝下,然后就放下茶盏,又开口道,“主子,属下觉得这次六皇子这么帮您,咱们得有所反应。你看要不要叫管家选份礼物送给六皇子。” 慕容冽尘的目光从陆耿的眼睫毛上滑他高高翘起的唇角,最后又落在他面前的那杯子上。他亲自给那已经空了的茶盏填满茶水,然后才捧起自己的茶杯,冷然道,“六皇子是做大事情的人。如果咱们现在只受了他这么一点小恩小惠,就把脸贴上去。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被他看重呢。所以,咱们权当不知朝中发生的事情,依旧如往常一般。” 慕容冽尘只这么一句话,就堵住了陆耿。陆耿把慕容冽尘的话在心里反复的斟酌了一番,最后不得不承认,慕容冽尘说的的确没有错。 只是,他怕他们若是没有什么表示。六皇子那里要是不肯继续帮他家主子,那不就糟糕了吗? 慕容冽尘仿佛看穿了陆耿,他碧蓝色眼瞳里的笑意如春云般冉冉地散开,只剩下一抹隐藏很深的精光,“陆耿,六皇子他的算盘打的比谁都精明。放心吧。他不出手便罢,一出手便会力保本王的。因为本王……”慕容冽尘说到这里,倒是突然卖起了神秘。 他又问道,“过几天就是父皇他的寿辰了,本王让你准备的礼物准备的怎么样了?” 陆耿点点头,“好了!” 慕容冽尘目露深光的笑了笑。 “陆耿,本王还有件事情要你去处里。你也见过迟以轩的,你让你的手下帮忙找下迟以轩吧。” 一提到和尹清清有关系的人或者事,陆耿眼皮就骤然一跳。他苦着一张脸,扯着脖子推诿道,“主子,奴才手下里的人都被奴才派出去办事了。奴才现在已无闲人可用。” 慕容冽尘知道陆耿在闹别扭。他眉梢轻挑,“哦,其实本王除了迟以轩的事情外,还有一件事情要你去办的。那就是等下跟我进宫向母妃请安。你准备一下,等下跟本王进宫。” 跟慕容冽尘进宫?陆耿一想到淑妃的彪悍,他当即改口道,“主子,卑职突然想起一个人来,他说不定能够帮您找到迟以轩。卑职这就下去向他安排下寻找迟以轩的事情。” 陆耿赶紧脚底抹油,火速的从慕容冽尘的视线中消失。 唉,其实跟淑妃比起来,迟以轩真的不算什么。 陆耿摸着额头上还没有完全痊愈的伤口,心里默默的说着。 夜深人静时,尹清清刚沐浴完毕,准备睡觉。却有人在这个时候敲响了她的房门。她下床开了门,门口站着的是庵堂里的小尼姑一清。 尹清清现在寄住的庵堂不大,庵堂里只有一个庵主和一个小尼姑。尹清清跟一清相处的很好。见一清这个时候到她的屋里来,便知道她肯定是有事情要跟她说了。 她将一清拉扯进屋,笑着给她倒了一杯茶。一清则小心翼翼的问道,“清清,那一天晚上,那个送你回来的公子是你什么人啊?” 尹清清给自己也倒了一杯茶,听一清这么问,她捧着茶盏的手微微一滞,淡淡道,“是朋友。” 一清和尹清清的年龄相仿,她虽然是尼姑。但她的性子好动,性格也直爽的很,属于有话直说型的。现在听尹清清这么回答,她撇了撇嘴角,摇头道,“清清,不对啊。我有天要赶早去赶集市。天还没有亮,我就起床出门了。你怎么着,我竟然看到了上次送你回来的那个公子。他就站在咱们尼姑庵的外面。 后来我留了意发现,他几乎是天天夜里都会到咱们庵堂外站一会儿。今天,他来的早了些,现在就站在庵堂的城墙边呢。” 尹清清一怔,如果不是一清告诉她,她不知道慕容冽尘会…… 一清用胳膊肘子轻轻的顶了顶她,笑着问道,“你跟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她话刚一问完,尹清清已经放下手中的茶盏,起身往外跑了。她本来是想开口当面跟慕容冽尘说清楚的。但真的走到庵堂的大门口时,又没有了面对面拒绝他的勇气。最后想折身而回,但刚要转身回房之际,她突然看到仅有一人多高的花墙边似乎站了一个人。 尹清清强行压下自己砰砰乱跳的心,走到花墙边,对着一墙之隔的人唤道,“慕容冽尘?” 墙壁那边,沉默了片刻,然后便有一个仿似带着些压抑的声音传来,“清清。” 尹清清一怔,果然是慕容冽尘了。 “你……怎么来了?”月色下,周围还有虫鸣声,慕容冽尘小小的沉默了片刻,又用带着一些压抑的声音轻声道,“……明天是我父皇的寿辰。明天晚上后我会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不能见你。今晚是来跟你说下情况的。” 他们两人面前的那堵花墙并不算很高,甚至与两人中的其中一方若是肯主动一点,便能攀爬过那堵墙,见到对方。可最后,他们两人心里都还是选择了隔墙而站,谁也没有迈出第一步。 月色的清辉倾洒在两人的身上。空气中,还有属于对方的气息在弥漫。 尹清清抿了抿唇,她决定还是一次性的跟慕容冽尘说清楚比较好。她心里并不喜欢他,她不想浪费他的时间。她支吾道,“慕容冽尘,其实你以后可以不用亲自来看我的……咱们两是好朋友,只要你有事情,你让你的手下来通知我……我能帮上你忙的,一定会帮的。” 她特地的加重了“朋友”两字,为的就是想提醒慕容冽尘,她对他真的没有那种超越朋友之情的想法。 慕容冽尘虽然看不到她脸上的神情,但从她说这话时的语气来看,他便能猜到尹清清在说这话时,脸上的神情必定是坚决的。 他心里微微一涩,再开口时,说话的声音也低了下去。 “那好……你先去休息吧。我也回去了。” 慕容冽尘说完这话,便静默了下去。一阵凉风吹来,将花墙上的绿色藤萝吹的簌簌作响。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弥漫开来。 过了不知道多久,尹清清又轻声唤了句,“慕容冽尘?” “嗯!”慕容冽尘开口应道。 “你,怎么还有没有走啊?”尹清清揉搓着自己衣服的衣角,原本以为挑明了她和慕容冽尘的事情后,她的心情会好些。可现在倒好,她发现自己的情绪不知怎么的,也变的沮丧起来。她抬头去望夜空。今天是十五,天上正有一轮莹润皎白的圆月高挂。 “等你进去了,我再走。”慕容冽尘安静的回答着。柔白的月光洒在他身上,就像在他身上漉上一层柔和的银光,将他的眉眼晕染了精致了几分。 尹清清顿了顿,脸色不知怎么的突然就热了起来,“那好,我先回去睡觉了。你也快点回去吧。”尹清清脚下的步子微微一伫,最后还是迈步往回走。 慕容冽澈侧耳凝听着内院里的声音渐渐的归于平静,他才垂下眼帘,催动内功往家里的方向赶。 第二天便是慕容铭五十岁的寿辰了。一大早宫里就忙碌了起来。慕容冽现在虽然还是戴罪之身,但他毕竟是慕容铭的儿子,还是得进宫去给慕容铭拜寿。 慕容冽尘一到了皇宫,便被太监们领到了金碧辉煌的大殿。人群中,他一下子就看到了慕容云恒朝他看过来的眼神。慕容冽尘遥遥的朝他一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期间没有见到慕容璇玑。慕容冽尘稍微一打听,便有人用讥讽的口吻对他道,“还用说嘛,每年父皇的寿辰他都会送两份礼物给父皇的。一份是见得了台面的,另一份嘛,自然是见不得光的。而你在这个时候没有看到他,他必定是去向父皇进献他那份见不得人的礼物去了。” 慕容冽尘听完,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皇上驾到!”殿中,随着太监的一声通禀声响起,满殿的人齐刷刷的给慕容铭跪了下来。慕容铭由着慕容璇玑的搀扶,步入大殿。 等慕容铭坐定后,又让大家平身。慕容冽尘从地上爬起来,就觉察到了一道锐利的目光紧盯着他。他顺着那道目光看过去,就发现慕容璇玑正用略带幸灾乐祸的目光瞅着他呢。慕容冽尘眯了眯眼睛,心里已经料定今天的这场寿宴对他来说其实就是个鸿门宴了。 过不了关的话,他可能就没命了。 慕容铭捋平自己的胡须,一脸慈祥的说道,“常言道良辰美景,赏心乐事。今天是朕的五十大寿,朕今晚非常开心。独乐了不如众乐乐,今晚大家一定要玩的开心。” 随着慕容铭这话的落下,大殿里顿时响起了管弦丝竹之乐,众大臣又齐齐叩拜,恭祝燕帝慕容铭万寿无疆。 行完礼,便是各皇子给慕容铭进献礼物。太子慕容璇玑送给慕容铭的是一块质地堪称绝世罕见的翡翠白菜,二皇子送的是一副名家画,三皇子送的是慕容铭最喜欢的兰花品种……而六皇子就比较有心机了。他送的是燕国南部的稻穗还有北部的麦穗。他把今年的收成说成是老天送给慕容铭的礼物。总之,几句话之间,就让慕容铭笑颜逐开。 慕容冽尘送的是一副棋盘,那副棋盘除了是曾经的燕国棋王用过的,并无其他的特点。他这样的礼物和他一帮的兄弟比起来,并没有多大的特色。 等各个皇子都送完礼物时,慕容璇玑又站出来说道,“父皇,今晚儿臣让人准备了剑舞表演。”慕容璇玑说话间,一个穿着霓裳舞衣的女子举着一把剑,已经来到了大殿中。她向慕容铭磕头后,慕容铭的目光便往慕容冽尘坐着的方向深看了一眼。 就在刚才,太子慕容璇玑向他禀告,阎冥澈派来的使者说愿意用五座城池来交换一个慕容冽尘,只要燕国肯处死慕容冽尘,大辰国的兵防线便会后退千里,大辰国还会把襄州等五座繁盛的城池送给燕国。 用一个能力什么都不突出的皇子换五座城池,这真的是太划算了。 至于他的病……太子已经找来武林第一神医。以后不用再怕他的病会复发了。 慕容铭点头,示意那女子可以开始表演了。殿中,原本悠扬轻缓的乐声陡然间换上了《十面埋伏》,那女子拔出宝剑后,便开始翩然舞动起来。 她的体态轻灵,姿容靓丽,一把剑被她挥舞的翩翩起风。突然,她的剑术一变,她提着剑就往慕容冽尘坐着的方向而去。 众人都猛的抽出一口气。刚才那一剑如果真的刺进慕容冽尘的身上,那必定是当场毙命。 可慕容冽尘却依旧端坐在那里,手里捧着酒杯,碧蓝色的眼眸里波澜不惊。慕容璇玑将身子往椅背上靠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一仰头,将杯中的酒尽数的灌进嘴里。 慕容冽尘,这还只是刚刚开始而已。 重头戏很快的就来了。 而就坐在慕容冽尘身侧的六皇子慕容云恒也勾起嘴角,戏谑的去看慕容冽尘。 若他的父皇不点头,今晚的这一出鸿门宴根本不可能继续下去。而在他父皇支持太子的情况下,慕容冽尘若是不能替自己解除危机,他也没有必要和这么一个废物合作。 慕容云恒心里打定好主意,准备隔岸看好戏。 那舞剑的女子收回手中的长剑,又一个跃步,开始剑剑往慕容冽尘的方向逼去。底下的人都看的心惊胆颤。 舞剑的女子已经开始计算自己的舞步,她的剑又在慕容冽尘的眼前晃过几次。只等慕容冽尘稍加放松,便能将他一剑毙命! 慕容璇玑为了吸引慕容冽尘的注意力,这时候端起酒杯,遥遥的笑着对慕容冽尘道,“十二弟,你长年才外,这一次父皇过寿,难得你也在。来!做大哥的敬你一杯酒。” 慕容冽尘端起手中的酒杯,笑了笑,然后垂眸将酒杯放到嘴边。而在这时候,那舞剑女子突然又是一个跃步,极为快速的冲向慕容冽尘。这一回,她手中的剑,带着凌厉的杀气,直接往他的胸口的方向刺去。 气氛骤然紧张了起来。 满殿的人,除了站在慕容冽尘身后的陆耿外,几乎不可能有人会在这时候出手帮他。而陆耿这时候也被慕容璇玑的人缠住,想帮慕容冽尘,也来不及了。 151 甜蜜的负担【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满殿的人,除了站在慕容冽尘身后的陆耿外,几乎不可能有人会在这时候出手帮他。而陆耿这时候也被慕容璇玑的人缠住,想帮慕容冽尘,也来不及了。 慕容璇玑嘴角已经勾起一抹妖娆的笑容。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刺死慕容冽尘后要对殿中其他人说的话。而慕容铭也紧眯着眼睛往慕容冽尘坐着的方向看过去。毕竟是他的儿子,想想他之前也做了不少的好事。他决定了,等他死后,他会厚葬慕容冽尘的。这就算是对他的一点补偿。 场中暗流涌动,刀光剑影间,众人的心都提到喉咙口。都等待着即将上演的激烈一幕丫。 而慕容冽尘到了此时,依旧平静的坐在那里。众人看他猛的将酒杯里的酒往那舞剑女子的脸上泼去,舞剑女子被泼来的酒水给打乱了步子,她赶紧屏住声息,迅速的调整自己的步伐。而慕容冽尘又以他宽大的袖子作为遮掩,两指并捻,迅速的弹出一小颗石子。 那舞剑女子脚踝上一痛,脚下的步子一个踉跄,身子不稳的她,手中攥着的剑也突然就朝慕容冽尘身边坐着的慕容云恒身上刺去。 “六皇子!”场中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那些抱着看热闹心情的人一颗心都骤然的漏跳了几拍。慕容云恒本是可以躲开的,但在千钧一发之间,他突然就想通了。 这是他的十二弟送给他的礼物,若是他这一回能够抓住时机,那太子殿下岂不是就…… 慕容云恒眉梢微微一挑,下一刻,那舞剑女子手中的长剑已经没入了慕容云恒的翅膀。慕容冽尘现在即使有三分的痛,也要尽量装出六七分来。 他“啊”一声,接着顺势出拳,一掌打在舞剑女子的身上。那舞剑女子被他一掌挥飞,便摔在地上。而慕容云恒则“噗”出一口鲜血来,对着上座的慕容铭吃力道,“父皇……儿臣,儿臣对您忠心耿耿,日月可鉴……儿臣若是就这样死了,只会让那些心怀恶念的人钻了空,谋害父皇啊……媲” 他吃力的说完话,接着身子一软,整个人就瘫软在地上。跟六皇子慕容云恒走的近的大臣便纷纷扑上来,众人将慕容云恒围的水泄不通。 燕帝慕容云恒也慌张的从龙座上跑下来,他大步的走到受了伤的慕容云恒身边,待看到他那苍白的脸色,慕容铭声音一紧,忙扯着嗓子喊道,“快传御医!” 自有太监下去办这事情。慕容冽尘已经被其他人给挤到角落处了。他又为自己斟满酒,趁着人群的目光没有放在他的身上,他举杯朝太子殿下慕容璇玑站着的方向遥遥的一笑,碧蓝色的眸瞳湛亮如天上璀璨星辰。 慕容璇玑接收到他的目光,他双手紧紧的握住手里的酒杯。而青色的酒杯很快的不堪重负,被他直接给捏碎了。 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次他真的亏大了。 御医很快的就被人传召过来,在御医给慕容铭包扎完伤口后,慕容云恒才又“虚弱”的睁开眼皮,他目光悲戚的望向燕帝慕容铭,“父皇,刚才儿臣还以为儿臣要下去陪儿臣的母妃……以后都见不到您了呢……” 大概是慕容云恒口中的“母妃”两字勾起慕容铭对他这个儿子的怜悯。他轻轻的揉着他的头发,保证道,“恒儿,你放心。父皇一定不会让那些别有用心之人伤害到你的。” 本来太子说要拿慕容冽尘开涮,他才答应的。可没有想到这太子心怀鬼胎,原来真正的目的是想要借机铲除六皇子。 慕容铭窜起一把心火,再联想起之前慕容璇玑对慕容冽尘做的事情。最后,他心里得出的结论是,他这个做太子的大儿子巴不得他快点去死,到时好给他腾出空位来。 “太子!”慕容铭扯着嗓子,声音浑厚而亢奋的喊道。 慕容璇玑赶紧“噗通”一声,给燕帝慕容铭给跪了下来。当着满朝文武百官,他自然不能把刚才和他父皇的商谈刺杀慕容冽尘的事情说出来。 无奈之,他只能哑巴吃黄连。一口咬定刚才那舞剑的女子是混进来的。 “父皇,儿臣知错了……儿臣没有调查清楚那个女子的身份,便让她上前给父皇您表演节目……这次连累了六弟,儿臣真的知错了。儿臣下次绝对不会再犯这种错误了……父皇,您这次就饶过儿臣一回吧。” 慕容璇玑说到末尾,他干脆就直接抱住慕容铭的大腿,深怕慕容铭真的怪罪下来,而罢贬了他这个太子。 慕容铭的眸光陡然变冷,抬腿就想踹开慕容璇玑。“下次?你竟然还有脸说下次?如果今天恒儿被你害死了,那下一个目标是不是就是朕这个老头子咯?” 慕容璇玑赶紧给慕容铭磕头,嘴里连连说不敢。那些和太子殿下走的近的人,此时也轰然下跪,一个个的都在为慕容璇玑求情。 而站在慕容云恒那一边的文武百官,也纷纷跪下来,要求燕帝慕容铭惩处凶手,给六皇子慕容云恒一个交待。 一时间,整个大殿闹哄哄,与菜市场几乎无异。 慕容璇玑拼命的抱着慕容铭的大腿,慕容云恒则“虚弱”的靠在椅背上,卖着柔弱无辜。 燕帝慕容铭捋了捋胡须,他心里已经下决定要借着这次教训狠狠的收拾慕容璇玑。 慕容冽尘成功的将场中的矛盾给转化掉了。这个时候,众人目光的焦距点早就已经不在他的身上。但他突然跪下来,抱拳对慕容铭进谏道,“父皇,今天是您的寿辰。儿臣觉得肯定是谁想借着太子殿下的手,挑起君臣之间的矛盾。父皇,儿臣觉得不如把缉拿幕后凶手的事情交给太子殿下和六皇子,他们两人都是咱们燕国最出色的皇子,儿臣绝对相信可以揪出幕后之人。” 慕容冽尘这样一句话说下去,嘈杂的大殿里,立刻就安静了下来。 燕帝慕容铭眯着眼睛,深深的看了跪在地上的慕容冽尘一眼。人生中,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一直被他忽略的儿子似乎非常的不简单。 今晚的杀局本来是为他而设的。但他竟然能凭着一己之力,扭转了颓势,激化了太子和六皇子的矛盾。以此来脱困。 而现在,他又开口提起让太子和六皇子一起查所谓的“幕后黑手”,这一方面给了太子台阶下,一方面又暗中把慕容璇玑和慕容云恒捆绑在一起。让他们两人自己去斗个你死我活。 他这样的心机,真的让他这个做皇帝的都自愧不如啊。 一阵微凉的冷风吹过来,燕帝慕容铭只觉得额头间渗出了许多细密的汗珠。 虽然,他不喜欢慕容冽尘的心机,但他又不得不觉得,他这个儿子是可塑之才。他的存在说不定能够帮助他家老六。 慕容铭心思兜转间,他又笑着上前,赶紧将慕容冽尘扶起来。他对慕容冽尘道,“尘儿说的没错,朕差点就中了奸人的道了。那就按照尘儿说的去办,务必要查出今晚这舞剑女子背后的指使人。” 慕容冽尘黑而长的睫毛微垂,眼里漾出一抹赧然。 慕容璇玑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敢放松下去,他没有想到关键时刻,这个一直被他嫌弃的慕容冽尘竟然会站出来帮他说话。 而慕容云恒则趁着众人的目光没有看过来时,哂笑。这个慕容冽尘,倒是比他想的更有心机,如果这样的人能为他所用,想要铲除慕容璇玑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场风波就这么结束了。 那一夜,慕容冽尘刚走出宫门,在要登上自己马车时就被人唤住了。慕容冽尘回头,一身石榴红锦袍的慕容璇玑妖娆一笑,正负手往他的马车方向走来。慕容冽尘赶紧给慕容璇玑请安。 慕容璇玑妖娆的目光四周瞅了瞅,见周围没有慕容云恒的人在附近,他这才勾了勾嘴角道,“十二弟,你真好本事。今晚不仅让你脱险了,最后还弄得像本太子欠了你的恩情似的。看来本太子一直都小看你了。” 慕容冽尘微微一笑,笑的清扬如花,“太子殿下谬赞了。” 慕容璇玑又厌恶的一拧眉,冷哼了哼,嫌弃道,“不过你也别得意的太早了。本殿下总有一天会除掉你的。” 慕容璇玑一甩袖子,便领着他的人先行离开。陆耿站在慕容冽尘的身侧,在慕容璇玑走远后,他也朝慕容璇玑的身影不满的冷哼了哼。小声的嘀咕了句,“这什么人啊……忘恩负义,刚才要不是主子你替他解了围,他哪里还能像现在这样潇洒的走出来啊。” 慕容冽尘将脸上的笑容敛了敛,转身上了马车。陆耿紧跟其后,在马车的一处角落里坐下,然后便又有些不忿的嘟嚷道,“主子,您不是一直想和六皇子合作吗?今晚为什么还要帮太子殿下啊。现在太子殿下又不领你的情,最后搞的咱们里外都不是人,两头都得罪了。” 慕容冽尘半阖着眼皮倚靠在马车上,一脸的憔悴。他语声淡淡,“陆耿,咱们现在是夹缝生存。若是少了慕容璇玑,慕容云恒还会来拉拢本王吗?” 慕容冽尘声音轻如云影,软若柳絮。可却如警钟一般敲在陆耿耳侧。陆耿恍然被点醒。 “那……六皇子那里……咱们要怎么办?”陆耿又担忧的问道。 慕容冽尘又浅浅一笑,“凉拌咯。” 陆耿见慕容冽尘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便猜到六皇子那里不会出什么大事的。他悬了一个晚上的心这才敢放回肚子里。 夜色凄凄,等慕容冽尘回到自己的府邸时,天色已大晚。慕容冽尘走到轩窗处,打开轩窗,仰头望向夜空。 今晚,天上被黑压压的乌云给罩住。远处的天空还有闷雷在轰隆隆作响,眼看就会有一场大雨突至。慕容冽尘心里很挂念尹清清,但一想到她之前对他说的那些话,他又不敢再去找她了。 没多久,乌压压的黑云迅速的翻滚着,云层深处有雷打下来。天上的雨滴也很快的砸了下来。慕容冽尘有些心烦的阖上轩窗。而陆耿却在这时候穿着一件蓑衣冲进来。 “主子,有迟以轩的消息了!” 陆耿伸手将脸上的雨渍抹除干净,双眼乌亮。 慕容冽尘心里一喜,马上追问道,“他现在在哪里?” “说来也巧。迟以轩好像知道我们的人在察他。所以他主动现身,并且让人给您带了一封信。”陆耿说完,便从衣服的口袋里掏出迟以轩给慕容冽尘写的信。 慕容冽尘急忙打开信封,可信封里只有非常简单的一句话,“希望你好好珍惜清清。” 慕容冽尘勾唇,苦涩的一笑。 这个迟以轩啊,真是太自以为是了。 清清心里最在意的人是他啊,可他却偏偏放着人不要,跑了。 “那他现在在哪里?”慕容冽尘真的很想找到迟以轩,跟他说清楚情况啊。 陆耿摇了摇头,“他非常狡猾,在拿出这封信后,便消失了。我们的人后面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了。” 慕容冽尘有些颓然的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拿起茶壶给自己的茶杯添茶。或许是因为心不在焉的缘故,直到茶杯里的水满了,溢出来了,他也没有发觉。好在陆耿在旁边提醒了他一句,慕容冽尘这才惊觉的发现自己失态了。 陆耿又揉搓着双手道,“主子,除了迟以轩的消息外。我们的人还查到阎冥澈肯用五座城池来换主子您的一条命。这消息虽然暂时还没有对外宣布,但很快皇上可能就要宣布了。到时候主子您……”陆耿说到这里,担忧的抬眼去看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嘴角边的苦涩意味更浓了。他十二岁时,燕国战败,他便被推出去,成了人质。在大辰国过了七年生不如死的日子。 现在,为了五座城池。他肯定会再一次的被整个慕容家的人推出去,成为他们换取别国城池的筹码。 他注定是一个随时可以被牺牲的对象。 “主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陆耿知道慕容冽尘的心情不好,他只敢小心翼翼的问道。 慕容冽尘心里斟酌了一小番,淡淡道,“从明天开始,王府大门紧闭,谢绝会客。若是有人打听,一律对外宣称本王身上旧疾复发,需要静养,谢绝见客!” 陆耿虽然不知道慕容冽尘又卖什么药。不过,他既然这样说了,他自然会遵守的。 从第二天起,王府的门果然紧闭。府里的奴役丫鬟等出门,一律走后门。而随着慕容冽尘的闭关,整个燕国也疯传着大辰国愿意用五座城池来交换慕容冽尘的事情。这件事情越传越广,加上有心人又在背地里搅混水。 一时间街道巷尾议论的都是慕容冽尘得罪阎冥澈的事情。很多百姓都觉得燕国这一回若是不交出十二皇子,燕国和大辰国必定又要开战。而开战又不是百姓们希望看到的。于是很多人都纷纷希望燕帝慕容铭把慕容冽尘交出去。 朝中大臣的谏书像雪花一眼飘在燕帝慕容铭的桌子上,希望慕容铭能顺应民|意交出慕容冽尘。淑妃知道这事情后,起初也到燕帝慕容铭的面前闹过一两回。可洞悉了局势发展后,她便躲回她自己的寝殿里。不再理会外面的人和事情,也没有要救慕容冽尘的心。 甚至于这个时候,她还非常害怕会被慕容冽尘连累,从而丢掉贵妃之位。 陆耿每天都会把他手下密探探来的消息禀报给慕容冽尘。不出慕容冽尘所料,这次在背地里搅混水的果然是慕容璇玑那帮人。那帮人借着阎冥澈的声势,大肆的宣扬大辰国要和燕国开战的消息。百姓们才安居乐业了两三年,谁愿意在这个时候开战啊。 所以,得罪了阎冥澈的慕容冽尘自然就被人推出来了。可以说,除了六皇子那一派人还没有动手,整个燕国上至慕容璇玑,下至各州各县的父母官都同意处决慕容冽尘,以此来换得大辰国的五座城池和两国的交好。 可以说,慕容冽尘现在处于非常被动的局面里。 夏日的午后。知了在树上重复而单调的叫着。慕容冽尘隐约的听到殿外的院子里有喧闹声。他放下手中的狼毫笔,踱步出了房间。 他走出屋里,就看到管家和两个穿着庵堂衣服的小尼姑在争论什么。 “怎么回事?”慕容冽尘不知道这两个尼姑是怎么闯进来的。便扬声问了句。 其中一个穿着尼姑衣服的女子听到声音,便抬起头来看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交汇。 “清清……是你?”慕容冽尘一愣,继而嘴角的弧度马上往上扬了扬。 尹清清明亮的眸子将慕容冽尘仔细瞅了一遍,发现慕容冽尘似乎廋了许多。她笑着道,“慕容冽尘,我和一清可都是客人。你总该请我们喝杯茶吧?” 管家却是在这时赶紧皱眉道,“十二皇子,这两位出家人刚才在门口硬说咱们王府的风水不好。硬是混了进来,卑职没有拦住他们,卑职罪该万死。” “不管你的事情,他们是我的好朋友。你快点让人准备些点心。”慕容冽尘赶紧把管家打发下去,然后领着尹清清和一清两人到了他的书房里。 可当尹清清刚一走进书房,慕容冽尘又突然想起他在书房的墙壁上挂了一幅有关尹清清的画。他赶紧三步并作两步,迅速的走到一处墙壁边,眼疾手快的取下挂在墙壁上的一副画。 幸好尹清清还来不及去看那幅画。所以并没有发觉到慕容冽尘眼眸里的尴尬之色。 管家亲自将泡好的茶水端上来,而一清心性单纯,她很快就被她面前的那盘点心给吸引住了。屋里,尹清清有些不悦的说道,“慕容冽尘,你不是说过如果你出了事情会派人来找我吗?幸好今天我和一清聪明,要不然根本就混不进你这府邸。” 慕容冽尘垂着眼睫,淡淡的光线在他的眼睑处投下两小方的阴影。他坐在那里,微抿着唇瓣,不说话。 尹清清轻叹了口气,将手无奈的一摊,“慕容冽尘,你还真是不把我当成朋友啊。不过算了。看在你以前那么帮我。这一回,我就不生你的气了。” 慕容冽尘望着她,内心最深处一软。 其实他很想告诉尹清清。在巨大的利益之前,燕国的人几乎都希望把他交给阎冥澈处置。摆在他的面前的只有一条很窄的路。 在这个时候,他的处境跟过街老鼠差不多了。 就连他的母妃,也深怕被他牵连了,远远的躲着他呢。 可她竟然在这个时候冒着被阎冥澈人发现的危险,主动来王府找他。 他这一生得到的关怀太少了,所以分外珍惜每个对他好的人。慕容冽尘心里暗自发誓,若是有一天真的能娶她为妻,他必定倾心相对。 尹清清快要被慕容冽尘这闷葫芦的性子给急死了。她搓着双手道,“慕容冽尘,你的事情我也听说了。我这两天也替你想了下,最后倒真的被我想出了一个办法。希望对你有用。” PS:晚上尽量再加更一章。 152 一人之下万人之上【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在阎冥澈和慕容冽尘两人之间,尹清清对阎冥澈的了解应该算是比较深了。现如今解决慕容冽尘这个问题的关键根本不再燕国这里,而是在大辰国那边。 她从自己的衣兜里翻找出一封信来,递给慕容冽尘,郑重道,“你让人你的手下把这封信交到顾沉衣的手里吧。我想,他在看完这信封里的信后,肯定会帮上你的。” 慕容冽尘微微有些疑惑,他眉梢轻挑,轻声问道,“这信里写的是什么?” 尹清清浅浅一笑,卖弄起神秘来,“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阎冥澈现在之所以还有心情来打压燕国,还不是仗着他在大辰国里一手遮天吗?如果让他的内院起了火。他哪里还有时间来打压燕国丫。 而顾沉衣自从上次叛乱兵败后,便一直蛰伏在北疆。北疆那个地方,民风彪悍,地势险恶,巫蛊之术横行,顾沉衣在那里经营了十多年。那个地方可以说是个小朝廷,大辰国的军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攻破的。 现在她写信把阎冥澈不是阎家子嗣这个事实告诉给顾沉衣。顾沉衣必定会好好利用这个消息的。这样也能缓解慕容冽尘这边的压力媲。 慕容冽尘虽然好奇她这信里写了什么。可看她眼神里的凝重,他也不由得看重起手中的信来。 让人招来陆耿,陆耿大步匆匆的往门口走进来,可目光在看到厅中央站着的尹清清时,他脚下的步子也像是被蜇了一下,整个人僵伫在那里。 许久,他才带着难以置信的语气,从喉咙间发出声音来,“怎么是……是你?”这女人不是消失不见了吗?怎么又像幽灵般的冒出来了? 陆耿马上又看向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眼瞳里流淌着异样的风华。这种眼神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尹清清从椅子上站起身,对陆耿行了个问安礼,便淡淡道,“陆参卫近来可好?”她可是依旧记得陆耿之前把她送给阎冥澈的事情。 陆耿一咬牙,也收敛起脸上的惊讶,尴尬的回道,“尹,尹姑娘。” 慕容冽尘将手中的信递给陆耿,又在他耳畔小声的嘱咐了几句。临末了,陆耿攥着信没有退下,有些担忧的望着慕容冽尘和尹清清,深怕他们两人会干柴烧烈火,一遇到便一发不可收拾。 慕容冽尘见他赖着不走,便有些哭笑不得的瞪了瞪眼。尹清清捧着茶盏,浅浅的喝了一口,再抬睫去看像门神一样伫立在慕容冽尘身后的陆耿,脸色微微一红,有些尴尬。 “那……我们不打扰你了。我跟一清还要赶回去。”她站起身,朝慕容冽尘讪讪一笑。慕容冽尘看了看天色,连忙开口挽留道,“来者都是客,我让厨房准备几个素菜,你……你们吃完再走吧。” 陆耿松了口气,赶紧插嘴道,“主子,厨房里的王师傅下午正好请了半天假回家呢。其他师傅倒是没有请假,不过做出来的菜色肯定会逊色的。” 这摆明就是不想让她留下来吃午饭咯。尹熙熙听出话中意思,便招呼一清,准备回家。一清依依不舍的放下点心,也跟慕容冽尘告别。 慕容冽尘恨不得将她多留一会儿,可看见她这般坚持。他只能无奈的妥协了。 “那我送你到后门。” 尹清清这回没有拒绝。 天清气朗,枝叶间投透下的日光疏疏朗朗晃动的落在他们两的身上。两人并肩的走在前头。陆耿和一清跟在身后。 清风吹来,半空中有纯白色的花瓣在空中打卷后落在尹清清的衣服上。慕容冽尘忍不住看着眼前人,尹清清笑着道,“就送到这里吧。”清风微拂着长发,她这一笑,明眸皓齿,生动至极。 慕容冽尘轻点了点头,“你在那里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跟我说。” 尹清清素面微仰,风起,空中夹着香气与花瓣,她伸手又摸向袖子里,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平安符递给他。 “我给你求的,希望你能度过这一关。” 慕容冽尘眼神里露出一丝讶异的光芒,但很快的,他眼里的那一抹讶异便被巨大的欣喜若狂给占据了。他嘴角轻轻勾起,轻声道,“谢谢。”他说话的声音清越悠扬,就像是夏日里徐徐奏响的笛声,音线悠扬的让人迷醉。 陆耿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采了一朵花,他目光幽幽的看着前头两人,手中的那朵花几乎是硬生生的被他摧残了个够。 前面两人,男的身形颀长温雅,一袭青衣,给人一种春风拂面的感觉。女的秀丽纤巧,颊上笑靥若隐若现,如空山新雨,给人愉悦温巧的感觉。 他不得不承认,这两人站在一起还真是男才女貌,太相衬了。衬的他都不好意思再上前去打扰他们两了。 只是,虽然陆耿不上前打扰他们,可这并不代表就没有其他人来打扰他们了。 王府管家急匆匆来报,“主子,不好了。皇上派太子来传您进宫了。太子殿下的人把咱们整个府邸给团团围住了。” 这个消息让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的眉宇双双的蹙起,两人相视了一眼,都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了凝重。 慕容冽尘抿唇,心里一凛,“清清,你先和一清师父留在府里。我去前头看看。” 尹清清也不是矫情的人,慕容冽尘这个时候有难。她不能帮他什么忙,但这个时候最起码不能再拖累他了。她乖巧的点了点头,“你放心,我会自己照顾好自己的。倒是你,你自己小心些……” 皇帝这个时候传召他进宫,那可能是皇帝要对慕容冽尘下手了。他这一去,便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她终究来不及帮到他。 慕容冽尘点点头,又深深的凝望了尹清清片刻,仿佛要把她整个人刻进他的灵魂深处,这样就可以永远都记住她。 “珍重!”慕容冽尘压下眉宇间的沉重,尽量放松的又对她说了句。然后便是一个转身,一袭青色的锦袍在空中旋转出花朵盛放的姿态。又是一阵微风拂过,他清俊的身影很快的没入紧簇的繁花中。 一清见尹清清一直盯着慕容冽尘消失的方向都没有回过神来。她便上前用手在她的眼神挥了挥,尹清清这才回过神来。 “清清,十二皇子他……还能回来吗?” 尹清清一颗心被她的话给搅乱了。是啊,现在燕国满朝的文武百官都想要慕容冽尘死,他这一去,还能平安回来吗? 尹清清眼眶微微发热,心里对慕容冽尘满是怜惜。 朱漆色的大门缓缓的打开,慕容冽尘领着王府的人从府里走出来。王府的府邸外,一群羽林卫将整个王府团团围住。而当首有一人骑在一匹高头白马上,正睥睨的望着他呢。 “罪臣拜见太子殿下!”慕容冽尘依礼给他叩拜下去。 慕容璇玑扯着嘴角,僵冷的笑着,“十二弟,本太子奉父皇的命令来传旨让你进宫。” 如果真的只是进宫这么简单的事情就不可能出动这么多的羽林卫。慕容冽尘心里清楚,今天就是燕帝要对他大开杀戒了。 “罪臣领旨。”慕容冽尘不急不缓的站起身,碧蓝色的眸瞳平静无澜。 慕容璇玑目露鄙夷,眼里也尽是嘲讽之色,他沉声往外吐字道,“十二弟,既然这样,你就快点跟我回宫吧。父皇他们还等着呢。” 慕容璇玑说完话,又放肆的笑着,眼角没有半分的温度。 慕容冽尘身后的人都气的咬牙切齿,慕容冽尘回头朝众人露出一抹带有安抚性质的眼光,然后才洒然的甩了甩袍袖,跨步蹬上一匹马。 王府外,数千骑马纷纷调转头,尘嚣直上。等他们离去后,尹清清也走出了王府的门口,来到陆耿的身边。她目光坚毅,对陆耿道,“我想救他,你能帮我吗?” 她知道慕容冽尘去了皇宫,那就等于羊入狼口。即使他这只羊会挣扎,会反抗。可仅凭他一人在宫里挣扎着,这是远远不够的。所以她也想为他尽一份力。让他能够成功的走出皇宫。 她那双流光溢彩的眸瞳灼灼发亮,陆耿盯着她的眼睛,心里深处的某个角落一软,他点头道,“好啊!” 虽然他讨厌尹清清。但在这个时候,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目标是一致的。 只要能救出慕容冽尘,其他的事情都能暂时的放下。 …… 六皇子慕容云恒的府外,陆耿瞅了一眼站在他身侧的尹清清,眼眸也不由得亮了起来。他几乎没见过尹清清盛装装扮过自己,不过今天她这么一装扮起来,倒还有几分姿色。 难怪古语有言,人靠衣装,佛靠佛装。乞丐穿龙袍,也有气势起来。 哼!总之他是不会承认尹清清长的好看的。 陆耿走到门边,同守在门口的侍卫说了几句。便有侍卫向慕容云恒禀告去了。慕容云恒这些日子借着养伤为借口,也闭门谢客。 侍卫进来时,他正坐在书案边,一个人下着棋呢。侍卫附在慕容云恒的耳畔边轻声的说了几句。慕容云恒眼睛微微一眯,宽袖往棋局上轻轻一拂,整个棋局瞬间就被打乱了。 “带他们进来吧!”慕容云恒嘴角浮起一抹冷笑,他这些日子都在等慕容冽尘。等他走投无路了,自愿上门来求他。 现在慕容冽尘没有过来,竟然派了两个无关轻重的过来,他倒是要看看慕容冽尘安排两个过河卒子来做什么。 慕容云恒重新摆好棋局,而在这时候,侍卫也带着尹清清和陆耿走了进来。慕容云恒蓦的闻到一阵馨香,他一抬头,就看到暖融融的阳光下,有一年轻女子迈着莲步向他的方向走来。她衣服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而摇曳卷动。 待她走近时,他的目光又慢慢的落在她的双颊上,她双颊微染粉晕,美目中有微波浮动,眼角轻扬,睫翘如扇子。这样的女子不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子,但倒也能让人眼前一亮。 她勾着唇对他礼貌而客气的笑了笑,“给六皇子行礼!” 慕容云恒淡淡一笑,“本王的十二弟什么时候竟然也变的这般风雅了。竟然会找一个女子来跟本王子谈事情了。”他带着深意的笑了笑,“不过本王不接受‘美人计’,所以姑娘你可以回去了。” 尹清清又是浅浅的一勾唇,“六皇子说笑了。十二皇子现在已经被皇上传召进了皇宫。今天冒昧而来,是有事情要求六皇子。希望六皇子能够在这时候拉十二皇子一把。六皇子的恩德,十二皇子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尹清清知道,她现在从某种意义上代表的是慕容冽尘。为了不让慕容云恒看轻了慕容冽尘。她便告诉自己千万不能在慕容云恒面前露怯。她连阎冥澈那样残暴的人都面对过了。一个慕容云恒,她也一定能拿下! 慕容云恒哂笑,深幽的目光微微阒起。尹清清知道他在盯着她看,她便挺直了脊背,又是朝慕容云恒浅浅一笑。笑容温柔淡静,没有半点讨好之意。 “本王承认,慕容冽尘的确有利用价值的。但现在若是救他,就等于跟整个燕国百姓作对。仔细算来,本王救了一个慕容冽尘,丟了人心。倒是非常的不划算了。”慕容云恒十指芊芊,手里攥着一把棋子在不停的把玩着。 尹清清听他这么说,她脸上没有半点急躁之色。反倒是红唇轻扬,又淡然道,“如果我说六皇子这时候能救下十二皇子,便是赢得燕国百姓的人心。您信吗?” 慕容云恒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他吃吃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许久,他才止住笑意,抬头,戏谑道,“这位姑娘,你认为本王是那些无知妇孺吗?会轻易的被你这样的话给骗了。” 尹清清耐着性子,又解释道,“六皇子若是不信。那民女就仔细说给六皇子听了。” …… 燕宫。 慕容冽尘欺身跪在地上。燕帝慕容铭高坐在龙座上。 “尘儿,你自己看看!”慕容铭手一扬,手里攥着一大叠奏折就劈头盖脸的往慕容冽尘的身上砸来。“你倒是真有能耐。为了一个女人得罪了大辰国。现在大辰国的国君已经下了国书。他说如果我们燕国不交出你,那就要开战。尘儿,这次不是父皇不念父子之情。实在是你伤透了父皇的心。现在你说吧,该怎么办?” 慕容冽尘早知道慕容铭会这样说,他垂着眸,心里也麻木了。他十二岁时,他的父皇也是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将只有十二岁的骂成天煞孤星,而他在被他训斥完一顿后,就收拾了包袱,孤零零的去了大辰国。 十二年了,时光在变。他父皇的招数却没有变。 慕容璇玑仰着头,得意的笑看着跪在地上的慕容冽尘。“父皇,为了咱们燕国的社稷,为了燕国的黎民百姓,儿臣提议把十二弟交给大辰国吧。” 慕容璇玑这话一说出来,便得到了满朝文武百官的拥护。一时间,整个大殿里的人,除了几个跟慕容冽尘交好的官员没有跪下来,其他的人都纷纷跪下来,附和着慕容璇玑的话。 慕容铭心里早已经做好了牺牲慕容冽尘的准备。看到这些百官都跪下来,他清了清嗓子,只要再开口宣布慕容冽尘的罪行,就可以把慕容冽尘发配到大辰国了。 “尘儿,朕……” “父皇!”一直都安静跪在那里的慕容冽尘却突然在这个时候扬声打断他的话。他匍匐的向着慕容铭的方向爬着,然后一把抱住慕容铭的大腿。 “父皇!”慕容冽尘突然放声大哭起来,“儿臣十二岁就去大辰国做了人质。在大辰国时,那里的人骂儿臣是贱种,骂咱们燕国的百官是吃闲饭不干活的。儿臣曾经跟大辰国的人辩驳,儿臣对他们说,‘我的父皇是燕国有史以来最为贤明的帝王。我们燕国的百官也不都是吃闲饭不干活的。’儿臣虽然这么说,可大辰国人不信。在大辰国里,随便的一个太监都敢臭骂父皇您。就连大辰国的百姓也都觉得父皇您是个昏君。 父皇……儿臣在那里生不如死啊。有好几次,儿臣恨不得就直接撞墙而死了。可儿臣每次要自尽时,总是会想到父皇您。父皇您是明君,儿臣相信父皇总有一天会救出儿臣的。” 为了增加他这话的可信度,慕容冽尘当众撕开他身上的衣服。青衫落尽,慕容冽尘身上的疤痕多的让人触目惊心。慕容铭盯着他赤|裸的上半身,眼神微怔,一时间也似乎没有反应过来。 慕容冽尘又抱着慕容铭的大腿道,“儿臣在大辰国待了七年。在这七年里,每次燕国和大辰国交战时,大辰国的国主就会想尽办法凌辱儿臣。他们让儿臣洗马桶;把儿臣关在铁笼里,和猛兽搏斗;他们给儿臣吃发馊发臭的食物……生病时,没有大夫来诊脉,只能靠自己。肚子饿死,儿臣曾经和皇宫里的狗抢过包子吃……儿臣在大辰连狗都不如。他们说燕国人猪狗不如,即使燕帝慕容铭到了大辰国也只能是他们大辰国国主的一条狗。” 慕容铭听到这里,浑浊的眼眸里浮起一抹愤怒。可恶!竟然骂他的儿子是贱种?那岂不是变相的在骂他这个皇帝是贱人吗?而且竟然还说只配给阎冥澈当条狗,难道他们大辰国人都这么狂妄自大吗? 慕容璇玑听慕容冽尘兜兜转转了这么久,都在试图挑起燕帝对大辰国的愤恨。他深知一旦真的被慕容冽尘挑拨成功了。他父皇说不定就舍不得把慕容冽尘叫出来了。 他赶紧在旁边插嘴道,“十二弟,大哥知道你在大辰国吃了很多的苦。不过谁让你得罪了阎冥澈,为了咱们大辰国百姓的安危,你吃多少苦也都是应该的。” 慕容冽尘突然窜起来,他手一扬,冷不防地就一巴掌抽在慕容璇玑的脸上,然后怒吼道,“太子殿下您说的倒轻巧。您从小锦衣玉食,又在父皇的身边长大。你吃过什么苦啊?说的难听点,做弟弟的现在打你这巴掌,你心里恐怕还要怪罪这个弟弟呢?而弟弟我,在大辰国里,每天过的都是这样被人随意打骂的日子。 而且,如果太子殿下真的为燕国百姓着想,那为什么到萧国时,不摆出燕国太子的风范。而是自甘堕落的折了身份把萧国那些烟花柳巷都逛了一遍?” 慕容冽尘一番话激的慕容璇玑脸色发白,不知道该怎么反驳他的话。他只能结巴的给慕容铭跪下来,磕头道,“父皇,不要听十二弟胡说,儿臣怎么可能去那种地方。” 慕容冽尘在旁边讥讽道,“太子殿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有没有去过那种地方,萧国的百姓肯定心里清楚。太子殿下您抵赖不掉的。” 慕容璇玑赶紧又磕头跟慕容铭道,“父皇,您别听他的。他现在是明知道自己要死了,故意找个人来垫背的。”慕容璇玑也抽起泣来,“父皇,十二弟是在转移咱们大家的视线。大辰国的使者说了,如果今天不给他们一个交待,他们大辰国的军队便要马上挥军南下了。” 那些太子慕容璇玑的部下,纷纷高声附和慕容璇玑。慕容铭心里一凛,马上正了正色。 他伸手捋着自己的胡须,心里踌躇再三,还是准备把慕容冽尘这个儿子交出去。但慕容冽尘在这个时候又扑向慕容璇玑,他握紧拳头,又重重的揍了他几拳。慕容铭大骇,赶紧喝声道,“快拉开他们!快点!” 有百官上前试图拉扯开他们两。但慕容冽尘怒目而视,朝着那些上来的人咆哮道,“我们兄弟打架,你们没事都滚开!” 他眼神锐利,全身流露出的气息太过的霸道。那些本是想上前拉扯开两人的文武百官一时间都呐呐不语。裹足不敢再向前。 慕容冽尘重重的甩了下袖袍,冷笑道,“大辰国人说的没错。咱们燕国有些官员的确是只会吃闲饭不会干活的。你们这些人心里打的什么主意本王太清楚了。阎冥澈的兵马还没有开到咱们燕国,你们这些人就已经慌了手脚,逼迫着父皇砍了我。那我问你们,即使我真的死了,阎冥澈就真心的会交出五座城池吗? 你们这些人也都是读书的人,你们别告诉我,在你们心目中阎冥澈的形象是善财童子?那这样的话,我只能嘲笑你们愚蠢了。” 慕容冽尘睁开眼睛,一双碧蓝色的眸瞳缓缓的从殿中众人的身上扫过。众人皆被不敢与他的目光直视。慕容冽尘又道,“阎冥澈的野心是做整个天下的霸主。他根本不会放过我们燕国。你们这些做大臣的,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现在大敌当前,不但不帮我父皇想办法怎么退军,反而蛊惑我父皇杀我。 你们口口声声说这是为了社稷,为了燕国的黎民百姓。我看他日大辰国的军队若是攻进来,你们这帮人会是最早投军卖|国的。” 慕容冽尘虽赤|裸上身,但他只往那里一站,顿时就有一股睥睨天下的王者气息。慕容铭眼前一阵恍然,他再次对自己这个儿子刮目相看了。 这样的他,无异于是他所有儿子最出色的了。 他突然觉得,他得重新审视一下自己这个儿子。他这样的心机,这样的气魄,如果将来只做过闲散王爷,似乎有些暴殄天物了。 底下传来轰然跪地的声音,那些大臣纷纷胆战心惊。不敢再指责慕容冽尘的不是了。 殿中气氛凝固着,突然有一太监跑进来,跪在殿中道,“启禀皇上。门外,六皇子求见!” PS:昨晚没有加更不好意思。今天不敢保证能不能腾出时间了。汗滴滴,遁走。 153 男人征服江山,女人征服男人【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殿中气氛凝固着,突然有一太监跑进来,跪在殿中到,“启禀皇上,门外,六皇子求见。” “他的伤不是还没有好吗?怎么来了呢?”燕帝慕容铭捋了捋胡须,轻声的嘀咕了一句,然后便让太监宣慕容云恒进来丫。 慕容云恒步伐从容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他合理合度地叩身而拜,“儿臣拜见父皇。” “老六,你不在府里养伤,怎么到这里来了?”慕容铭对慕容云恒说话时,语气不由得就降了几个音调,语气谦和起来。 慕容云恒抬起头,面对满殿人注视的目光,他迎着风看向了慕容冽尘。 “父皇,儿臣刚才午休时,做了个梦。梦里有个仙人告诉儿臣,千万不能把十二弟交给大辰国人,要不然的话,咱们燕国必定会有大祸。儿臣从梦中惊醒后,听闻十二弟被宣召进宫了。所以儿臣便也急着进宫了。”他朗声的说着,清晰的声音砸在满殿的大臣心中,众人都在纷纷揣摩慕容云恒为什么会突然帮起慕容冽尘来。 慕容冽尘眯了眯眼睛,轻咬着唇瓣,不再多说话。 慕容铭道,“老六,你起来说话吧。” 慕容云恒依令起身,举手投足间都赏心悦目得很。他扬声道,“父皇,儿臣觉得不应该把十二弟交出去。” 慕容云恒刚一表明态度,慕容璇玑就讥诮道,“真是可笑。做个梦也能拿出来说。不交出十二弟,大辰国的军队若是打上门来,你负责啊。媲” 慕容云恒轻睨了他一眼,又笑着对慕容铭道,“父皇,咱们燕国和大辰国还有萧国毗邻。众所周知,大辰国是咱们这些国家中不论国力还是军事实力都非常了得的国家。咱们燕国要是想和它抗衡,的确是有些吃力。 然,吃力并不代表打不过它。咱们可以依照先秦时的兵法家提出的‘合纵连横’,争取把萧国拉拢到咱们的阵营里,由咱们两个国家一并来抗衡大辰国。等咱们的燕国的国力上升后,再谈其他的事情亦是可以的。” 慕容璇玑宽袖袍猛力的一甩,又是讥诮道,“六弟果然好纸上谈兵。现在大辰国人都要攻进来了。你还在这里说些让人不知道所云的话。” 慕容云恒也抓起慕容璇玑话中的破绽,冷笑着道,“太子殿下您贵为储君。大敌当前,不想着如何抗衡敌军。却只想着出卖自己的弟弟换来名声。恕做弟弟的逾越的说了一声,太子殿下这般风范,他日若是大辰国|军队真的攻占到咱们大都时,太子殿下很可能就是第一个投降之人。” “慕容云恒,你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吗?竟然敢这样数落本殿下?”慕容璇玑咬牙切齿,目眦的瞪着慕容云恒。 慕容云恒又是给燕帝慕容铭跪下来,“父皇,儿臣刚才一时心急。说错了话,希望父皇不要怪罪。不过儿臣觉得咱们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的和萧国结成同盟关系,只要咱们两个国家结成同盟,阎冥澈到时想攻打咱们燕国,咱们可以联合萧国,两边夹击。如果咱们两边同时发难,大辰国的兵力并不足以同时抗衡我们两国。到时候,大辰国亦是不能耐我们如何。” 慕容璇玑又直接嘲讽道,“做你的春秋大梦。萧国也是有野心的。燕国的本质和大辰国一样。咱们燕国的国力暂时不能和这两个国家抗衡,与其整那么多花花肠子,还不如……现在直接把十二弟交出去省心省力呢。” 慕容云恒还想讲话,却又被慕容璇玑抢白的说道,“父皇,事不宜迟了。明天就是阎冥澈规定的最后期限了。如果不把十二弟交出去,咱们燕国就要跟大辰国开战了。父皇,事不宜迟了,不要再耽误了。” 慕容云恒赶紧道,“父皇,此事关系重大。还请父皇三思啊。” 两个皇子持相悖的意见,朝中大臣也因为慕容云恒的出现,迅速的分裂成两方。一方是支持太子殿下慕容璇玑,赞成把慕容冽尘交出去的人。另一方则是支持慕容云恒。两方人吵得不可开交。 燕帝慕容铭被两边的人吵的头昏目眩。他侧头去看慕容冽尘。发现这时候的慕容冽尘倒像是个局外人,坐在地上岿然不动。 慕容铭皱了皱眉头,心里一凛,再次深看了他一眼。 临危不惧,这个儿子,似乎真的比他其他的那些儿子有气魄多了。 慕容铭揉了揉眉头,清了清嗓子,然后打断满殿的喧杂,“尘儿的事情,朕觉得太子殿下和六皇子说的都有道理。不是明天才是最后期限吗?那就容朕再斟酌一个晚上。退朝吧!”慕容铭虽然昏庸,但他再发觉慕容冽尘的优点后,倒不怎么想再把慕容冽尘交给阎冥澈了。 “父皇!”慕容璇玑还想再对慕容铭进谏些话,可慕容铭已经走出了大殿。随着慕容铭的离开,慕容冽尘也被羽林卫“请”出了大殿。 慕容璇玑见慕容铭和慕容冽尘都不在了,他忍不住轻哼了哼,嘴角勾起一抹妖娆而刻薄的笑容,“六弟,虽然你的出现暂时的推迟了慕容冽尘的死期。可明天后,父皇还是不会放过他的。” 慕容云恒淡淡一笑,绵里藏针道,“那咱们就拭目以待了。” 慕容璇玑又冷嗤的笑了笑,立刻甩袖退下。而随着他的离开,那些拥护他的大臣也如潮水般涌出去。一时间,整个殿中只剩下一些效忠与慕容云恒的大臣。 有人小心翼翼问道,“六皇子,您为什么要救慕容冽尘啊?”他现在已经是一枚废棋,根本不用费心费力的救他。 慕容云恒菱唇微微一掀,诡秘一笑,“这个……明天自然就清楚了。”总之,他已经按照他和那个女人的约定,来这大殿里为慕容冽尘说话了。他的父皇也答应明天再处置慕容冽尘。现在的事情就只能等了,等着明天的到来…… 他倒是要看看,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那个女人到底能搞出些什么事情来。 时间过的很快,太阳落山后,天色便大黑了下去。 大牢里,慕容冽尘靠在牢房的墙壁上,他双腿曲起,阖着双眼,似是在养神。隐约的有脚步走过来,他却是连眼皮也懒得抬一下。 陆耿怀里抱了一个极大的包袱,再看到关在监牢里的慕容冽尘时,眼睛一涩,眼眶就变的有些湿润起来。他再狱卒打开|房门后,迅速的奔到慕容冽尘的身旁,哑着嗓子唤道,“主子。” 慕容冽尘听到声音,不由得的就睁开眼睛,眸色微变了变。“你怎么来这里?快点离开!我不会有事情的。” 陆耿又哑着声音道,“主子,尹姑娘让我来给你送东西的。” 陆耿将怀中抱着的包袱打开,看到包袱里装的东西时,慕容冽尘的嘴角不由得微微翘起。 他这还在坐牢呢。她怎么就让陆耿送了这么多解闷的东西来? 陆耿如数家珍的把包袱里的东西一件件的塞到慕容冽尘的手里,“这是主子你的古埙,尹姑娘怕你无聊,让我带来给主子解闷的。还有棋盘和棋谱……至于《茶经》、《兵法书》之类的书籍,尹姑娘也让我拿来给主子解闷的。” 慕容冽尘看了看怀中的东西,他眉头轻轻一扬,笑着道,“陆耿,半日前,你对清清还百看百恹,现在怎么一口一个‘尹姑娘’?” 经过慕容冽尘这么一提醒,陆耿这才后知后觉到自己原先是非常讨厌尹清清。可这半天下来,他怎么就唯她马首是瞻了咩? 陆耿一阵后怕。 对上慕容冽尘探寻的目光,他赶紧讪讪一笑,“主子,尹姑娘她很聪明……她说她能救出主子您。所以我才……暂时听命与她的。”等他家主子走出这监牢后,他才不屑跟在她的身后呢,到时候他照样鄙视她。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眼眸有耀眼的光亮闪过,他敏锐的抓住陆耿话中的玄机。他抿唇,皱眉问道,“六皇子是你们请来的?” 陆耿谨慎的回头看了看,见四周没有人,他才压低声音小声道,“主子,尹姑娘让您放心。她一定会救出您的。” 慕容冽尘太阳穴上的青筋“突突”跳起,“你回去告诉她,我不要她救。”他有办法离开监牢。萧敛那里还中着他下的毒呢,他若是死了,萧敛也活不了了。所以,如果不出他所料,萧敛一定已经派人暗中保护他了。如果他有什么事情,那些人一定会冲出来救他。 只是,若是真的那样,他以后可能就得跟萧敛互相受制了。 陆耿非常自动的忽视过慕容冽尘的这句话,他又说道,“尹姑娘还让我转告主子您,她有事情要做,不能来看您,不过明天您出宫时,她一定回来接您的。” 慕容冽尘嘴角噙着浅笑的笑,心中一阵暖软,一阵的酸楚。 陆耿不能久待,很快的就离开了。在他走后不久,又有一阵脚步声传来,牢门的铁索哗啦啦的被人打开。 来人是个小太监,慕容冽尘在淑妃的殿里见过他几回。 那小太监见到慕容冽尘,依礼给慕容冽尘行了礼,但看向慕容冽尘的眼神里却隐隐的有着幸灾乐祸,这和以前那副卑躬屈膝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十二皇子,小的遵嘱淑妃娘娘的口谕,给您送吃的了。” 慕容冽尘轻撇了撇唇,“本王的母妃现在怎么样了?” 那小太监眼神冷漠的回禀道,“淑妃娘娘极好,不过就是有些担心十二皇子您。她特地让人准备了一些吃食,算是给十二皇子践行了。” 慕容冽尘心里冷笑,他这儿子还不一定会死呢,她便已经眼巴巴的让人送吃的东西来给他践行了。她这是巴不得他这个儿子快点死吧? 慕容冽尘轻摇了摇头,“你把这些东西收回去,告诉淑妃娘娘,本王不需要她为我践行。” 小太监没有多说什么话来劝解慕容冽尘,只是在临出门时,轻哼了一声,低声的咒骂了慕容冽尘,声音几不可闻。可慕容冽尘还是听到了,他脸色骤然一变。 …… 深夜的皇宫里,燕帝慕容铭正拥着一名貌美的妃子在消遣着。突然,殿外有太监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跑了进来,“皇上,不好了,外面突然来了一大群的乌鸦……那些乌鸦盘旋在皇宫的上头,根本不能散开……” 燕帝慕容铭一惊,迅速的推开他的妃子,然后披着一件薄衣就冲出殿外。一出寝殿,果然皇宫的上空出现了几百只的乌鸦。那些乌鸦黑压压的盘踞在皇宫的上空,不肯离去,半空中时不时的还会传来众多乌鸦的呱叫声。 燕帝惊惧,随手抓住一个羽林卫,大声质问道,“怎么回事?” 被他扯住的那羽林卫知道的也不比慕容铭多,慕容铭见羽林卫不能答出一个所以然。他便将那侍卫用力的推开,然后对着身后的太监道,“快!让弓弩手准备!务必要把这些乌鸦给赶走……” 乌鸦自古以来就是不祥之兆,它出现的地方必定会发生不幸的事情。皇宫的上空突然盘旋着这么多的乌鸦,这肯定是个不好的吉兆。有太监连忙跑下去。不久后,弓弩手便整装待发,只等慕容铭下令,便射杀盘旋在皇宫上空的乌鸦。 “给朕……射!”慕容铭微仰头命令道。而在这时候,突然就出现了一个小小的插曲,原来不知道是那只“不分尊卑”的鸦兄的鸟粪正好落到了慕容铭的额头上。 慕容铭拿起帕子,赶紧厌恶的去擦掉掉在他额头上的那堆鸟粪。慕容铭跳脚,向着半空中盘旋的乌鸦咆哮道,“给朕射!一定得把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朕射杀下来!” 也不知是不是这些乌鸦听懂了燕帝慕容铭的咆哮,竟然在这个时候奇迹的撤出皇宫的上空,飞向别的地方去了。 过了不久后,便有人来报,说那些乌鸦群飞到了太子殿下慕容璇玑的府邸上空了。不仅这样,慕容璇玑的府邸在这一夜又闹了“鬼”。 太子府的奴役亲眼看见太子府一口枯井边站着一个穿白衣的人影,那人影提着盏忽明忽暗的风灯。在昏暗的风灯掩映下,众人依稀可以看见那白衣上横七竖八的血痕。她走路轻飘飘,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一些凄媚的笑声。 这样的笑声,听到太子府众奴役的耳畔中却是一阵惊悚。众人撒腿就跑。事后有人推断这“女鬼”肯定是太子殿下先前的爱妾花娘。据说花娘之前很得太子殿下的宠,不过后来不知怎么的,太子殿下就命人将她扔进那口枯井中了。 慕容铭再得知那群乌鸦关顾太子府后,太子府也闹起“鬼”来,他那双浑浊的眼睛微微眯起,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他命人到慕容冽尘的府邸去查探。最后探子来报,说慕容冽尘的王府里安静如初,根本没有什么异常。 这个结果让慕容铭心下的不安更甚了。他原本猜测今晚发生的这一切异常的情况是慕容冽尘搞出来的。可现在看来,慕容冽尘还关在监牢里,他府里的人也很安静。似乎今晚的这一切诡异的事情并不是出自他之手。 如果不是他家十二干的?那还会有谁会折腾出这么大的一堆事情来?老六? 慕容铭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他直接掐灭。老六更不可能了。他费这么大的劲来保一个跟他关系并不是很亲厚的弟弟,这显然说不通。 那除了这两人,已经没有其他人可以猜测的。慕容铭突然又想起慕容云恒白天时在殿中说的那个梦。他大胆的猜测今晚发生的可能是天象,可能是老天想通过这些异象来警示他。 重头戏还在后头,就在慕容铭冥思苦想一夜无果后,第二天晨曦。就又有太监来报,说六皇子慕容云恒的府邸上空突然多了许多的喜鹊。 这些喜鹊一大早就飞到慕容云恒的王府上空,叽叽喳喳的好不热闹。喜鹊自古以来就是吉兆,喜鹊出现的地方,就代表有好事发生。更何况是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喜鹊。一时间整个大都的百姓都奔走相告,更有许多人慕名跑来,为的就是目睹这些喜鹊。 慕容铭得到消息后,也乘坐着车辇而来。这一回,他还特地请了一个占卜师。占卜师一看到六皇子王府上空盘旋的那些喜鹊,便击掌欢呼的给慕容铭跪下来,“皇上,这是吉兆。上天在预示您,六皇子是有福之人。他必定能给皇上您带来福气。” 慕容铭又皱眉道,“那昨晚太子府的那一幕又怎么说?” 那个占卜师又低头仔细的占了一卦,脸色倏然一变,赶紧给慕容铭磕头道,“皇上,太子殿下戾气重,必定是冲撞了神灵。他可能会给咱们燕国带来灾难。皇上这些日子切勿要和太子殿下走得太近了。免得沾上了太子殿下的戾气。这对皇上您来说,百害而无一利。” 慕容铭听占卜师这样一说,又联想起慕容璇玑主张把慕容冽尘送给阎冥澈的事情。他心里一阵后怕。如果昨天在殿中,他真的下旨把慕容冽尘交出去,那岂不是要让整个燕国遭殃。 难怪他家老六说梦到仙人托梦与他呢,原来如此。他家老六是有福之人,这是老天再警示他呢。 慕容铭想通其中关键,顿时觉得整个天神清气朗。 他又掀起窗帘往外看去,眼睛里立刻含上了笑意。 半个时辰后,铁牢里的狱卒打开了牢门,非常恭敬的恭送慕容冽尘出门。慕容冽尘一走出铁牢的大门,便有一抹刺眼的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睛。他赶紧用手去挡,待适应过来光线后,他便看到了不远处站着的陆耿。 陆耿看到他,欢天喜地的迎过来,“口里直嚷道,“主子,太好了!你没事了!皇上刚刚下旨说不会把你交给阎冥澈的。”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一亮,他勾唇朗声道,“清清呢?” 尹清清救出了慕容冽尘,陆耿现在对她的好感度“噌噌”的往上冒,他笑着道,“尹姑娘说她和六皇子还有一些事情没有了结。她得去跟他说清楚。不过等你从皇宫里出来时,她差不多就办好她的事情了。” “陆耿,她到底用了什么办法把本王从铁牢里捞出来的?”仅仅是一个晚上,她就让他从一个罪臣又变回了皇子。 陆耿压低声音,小声道,“尹姑娘她请了一位驭鸟师。” 在铁牢里关了一夜的慕容冽尘,显然并不能从他这么简单的一句话里判断出尹清清是怎么救他的。他刚想细问,这时候突然有一辆豪华的马车停在他们前头。 马车的车帘被掀开,露出淑妃那张保养的极好的脸。她双眼泛着泪花,嘤咛一声,就对着慕容冽尘哭了起来,“尘儿,母妃昨夜在皇宫的庵堂里跪了一夜。幸好老天有眼,看在咱们母子情深的份上,让你脱离了苦难。尘儿,辛苦你了!” 154 以他之姓,冠她之名【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她双眼泛着泪花,嘤咛一声,就对着慕容冽尘哭了起来,“尘儿,母妃昨夜在皇宫的庵堂里跪了一夜,幸好老天有眼,看在咱们母子情深的份上,让你脱离了困难。尘儿,辛苦你了!” 慕容冽尘笑了,他还清楚的记得昨夜来探监的那个小太监临走时骂他的话。如果淑妃真的跟他“母子情深”的话,做奴才的就不会那么诋毁他了。 “尘儿,别站着了。快点先上车,去宫里跟你父皇叩头谢恩吧。”淑妃精致的脸上扬起慈母般的笑容,她招了招手,让慕容冽尘坐上他的马车。 慕容冽尘没有拒绝,他轻撩了撩袍袖,便在马车里拣了一处地方坐下。他一坐下,淑妃就忍不住又咧嘴轻笑着道,“尘儿,你一定还没有吃饭吧。母妃从宫里出来时,让人给你准备了一点吃食。那些吃的现在还热着,你趁热吃点,填饱下肚子吧。” 慕容冽尘淡淡一笑后,便摇了摇头。 淑妃见他拒绝自己,这一回,他心里倒是没有恼意。她又很快的说道,“尘儿,早上你父皇宣了本宫。你父皇夸了你,他说你很聪明,颇有几分他当年的风采。”淑妃说到这里,双眼炯炯发亮,“尘儿,你这次真的是因祸得福了。你父皇以前都不怎么注意咱们母子两的。这一次,他肯夸你,那就证明你这个儿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比那些普通的皇子高出了一大截。尘儿,以后咱们母子两是吃糠还是吃肉,就看你了。母妃窝囊了一辈子,以后只能指望你了。” 慕容冽尘半阖着眼皮,听着他这个势利的母妃怎么筹划他们母子两以后的道路。他心寒到极点。 好不容易到了皇宫,慕容冽尘终于可以不用再听淑妃的唠叨了。他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便跳下马车。淑妃本是还想教他说几句讨好慕容铭的话,可慕容冽尘根本不屑理会她,头也不回的径直的离开。 淑妃在身后唤了他几声,见他一直都没有回头。她埋怨的嗔怒道,“别人养儿子,本宫也养儿子。别人的儿子乖巧柔顺,而本宫这个儿子却像是茅厕边的石头……本宫真是作孽啊。怎么就养成他这个不孝不忠的儿子啊。” 慕容铭批阅奏折的上书殿里,慕容冽尘给慕容铭磕头叩拜,“儿臣给父皇请安。” 慕容铭抬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有点点的笑意,“快点起来吧。”慕容铭嘴角含笑的说着。 慕容冽尘起身,慕容铭又是仔细的扫量了他一眼,嘴角含笑的问道,“尘儿,父皇之前让你受委屈了。父皇在这里向你陪个不是。” 慕容冽尘赶忙揖礼,连称不是媲。 慕容铭满意的点了点头,便捋着自己胡须又说道,“尘儿,如果朕没有记错。你今年已经二十有余了。朕像你这个年纪,已经有了孩子了。而你到现在还是孤身一人。朕准备给你挑一门合适的亲事,你看怎么样?” …… 六皇子的府邸内。花枝摇曳着日影,斑驳的光影透过窗户送到眼前来。尹清清再次被管家带着走进了慕容云恒的书房。 慕容云恒正半靠在一张铺着虎皮的软榻上,似笑非笑的朝她看来。 尹清清依礼给他行了个礼。慕容云恒又唤管家把王府里最好的茶叶拿出来招待尹清清。上等的邕州雪芽刚被开水一冲泡,满室就弥漫起清淡沁人的茶香。 慕容云恒微眯了眯眼睛,带着几分赞赏的口吻道,“尹姑娘,你倒是让本王刮目相看啊。”只用了这么一招,便让他和太子慕容璇玑两人的声势来了此消彼长。 现在他的父皇,倒是比以前更看重他了。一大早,宫里赏赐的东西就像流水一样流进了他的府邸里。 尹清清轻轻的垂了垂眼睫,“六皇子谬赞了。” 窗外暖融融的阳光照在慕容云恒的脸上,让他的脸和颈项白的彷如沁了光的美玉。他又弯起嘴角,粲然一笑。他这一笑,配合着他那燕国第一美男的皮囊,倒是让尹清清惊艳了一把。 “尹姑娘,本王喜欢交朋友。咱们这一次合作过了,以后咱们也算是朋友了。” 尹清清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慕容云恒又挑了几个话题,试图引起尹清清的注意,但尹清清对他的话题似乎并没有抱有多大的兴趣。每次都懒懒的敷衍了几句,让他找不到她突破口。 几次下来,尹清清看了看外面的日头,便起身道,“六皇子,这一回谢谢你帮十二皇子仗义说话了。十二皇子会记住您的这份恩情的。不过,近期之内,为了您和十二皇子两人着想,你们还是不要走的太近了。” 尹清清这样一句话下来,让慕容云恒迅速的眯了眯眼睛,“尹姑娘,你这是在过河拆桥吗?”慕容冽尘刚一出狱,她便马上这样说。这变化的有些大啊。 而对尹清清来说,她已经送过一份大礼给慕容云恒了。在接下来的一段日子里,就是慕容云恒和慕容璇玑争太子的时候,这个时候她可不想让慕容冽尘搀和进去。 她清莹的眼眸轻轻一转,带着疏离的笑容道,“六皇子想多了。民女这样说,只是为了六皇子和十二皇子好。”尹清清也不想再多待,她又马上补充道,“那民女就不打扰六皇子休息了。民女告辞。” 尹清清又给他行了个礼,起身告退。慕容云恒却又唤住她,尹清清顿住脚步去看他。慕容云恒用意味深长的目光将她打量了一遍,然后便道,“尹姑娘,本王这里很需要你这样的人才。若是你以后在本王的十二弟那里生活的不如意。可以到本王这里,本王的府邸的大门永远为姑娘敞开。” 这是赤|裸|裸的挖墙脚了。尹清清却没有什么兴趣。 “多谢六皇子的美意。”尹清清敷衍的说了句,又起步离开,慕容云恒马上命人送她出去。等她离开后,管家就对慕容云恒道,“六皇子,这个女人倒真是不简单。也不知道那个慕容冽尘从哪里找了这么个女人回来助他。” 慕容云恒唇角漫不经心的往上挑起,“经此一役,本王突然觉得比起慕容璇玑来,慕容冽尘才是本王最大的敌人。” 慕容冽尘原本就是个深藏不漏的人,现在他的身边还有这样的一个女人帮她。如果慕容冽尘不为他所用,那慕容冽尘将成为他最棘手的对手。 “派人跟着她。”慕容云恒下令道。 这样的女子一旦不能为他所用,那就不能久留了。 管家就马上安排了人去跟踪尹清清。 慕容冽尘从上书殿里走出来时,已经是正午时光了。他脚下步子匆匆,直奔宫门的方向而去。半途中,淑妃那边又派人截住了慕容冽尘,说淑妃在那里给他摆了去晦酒,慕容冽尘直接拒绝淑妃的邀请,便匆匆的出了皇宫。 皇宫外,陆耿早已经准备好马车。看到慕容冽尘走出来,他便站在人群当中不停的给他挥手。慕容冽尘按捺住心中的雀跃,脚步轻快的向马车的方向走来。 等走到了马车前方。尹清清正好掀开车帘往外看。两人的目光便在半空中交汇,双双愣住。 慕容冽尘看到她,心中一片酸软,心有千言万语要对她倾诉。而尹清清则在面对他那带着炙热的目光时,默然起来。 两人之间有片刻的尴尬。陆耿在旁边插嘴道,“主子,快点上车吧。尹姑娘她不便在这里待太久的。” 他这么一句倒是提醒了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登上马车。在尹清清的对面坐下。 而陆耿则跳上马车的前方,亲自挥鞭驾马。 “你,在里面还好吧?”尹清清首先开口,打破两人之间的尴尬的气氛。慕容冽尘再见到她的笑颜,心中暖得发酸,一时间又说不出半句话来。 他点了点头,郑重道,“清清……谢谢你!”在他身陷囫囵时,这世上终究还有一人会为了救他而四处奔波。光是这么一点,他就觉得很满足。 尹清清撇撇嘴,伸手将散在额前的一缕头发捋顺,然后浅浅一笑,对慕容冽尘道,“你以前不也救了我很多次吗,我这是在还你的情呢。” 慕容冽尘羞赧,不敢直视尹清清的目光。他转头看向车窗外,“清清……不管怎么样,你这份情我都会记着的。” 他是个很懂得满足的人。从她第一次救他时,他便对这个女子一见钟情了。 可能说起来很荒谬。 但他太……缺爱了。那时候,他孤立无援,她的出现成了照进他闭塞心里的一束阳光。 他偏执的喜欢着她,虽然她心里喜欢的人是迟以轩。 以前的他可以让,觉得只要她幸福,其他便可以了。 但这一次,在监牢里想了一夜。他突然“开窍”了。与其把希望寄托在别的男人身上,他为什么不能亲自的给她幸福。 从监牢里走出来的那一刻,他突然就奢求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因为只有这样,他的下半辈子才不用站在阴暗的角落里,看着别的男人将她拥入怀里。他才可以光明正大的把她介绍给别的人。 慕容冽尘的妻子…… 慕容清清…… 以他之姓,冠她之名。 这样的结局好过眼睁睁的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慕容冽尘心里一阵清明,他在心里暗自下定好决心。 “清清,刚才父皇召见我……他说他为了弥补我……要给我挑一门亲事。”他碧蓝色的眸瞳微微眯紧,紧紧的盯着她,在那一刻,他的目光潋滟而深邃,仿佛要看穿她的心里。 尹清清被他突来的这个话题给怔住了。她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褪下,一抹愕然的神情便涌了上来。 “哦?那你父皇……给你选的人是哪家的千金啊?”她有些窘然,总觉得他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怪怪的。尤其是在谈论这种事情上。 尹清清回答问题时的窘然,让慕容冽尘的心情陡然就好转了起来。他碧蓝色的眸瞳,玉润浑圆,“不过我拒绝了……我跟我父皇说,我貌丑,不求高位,只想做个闲散王爷。等哪天……我喜欢的人答应嫁给了我……我会带她去见父皇的。” 尹清清脸上的神情这一回彻底的绷住了。她感觉自己好像被慕容冽尘给……调戏了。可偏偏他还用那么认真的语气说着话。 她讪讪一笑,双颊浮起两抹可疑的红晕。 “慕容冽尘,我听一清说你们燕国的端午节会非常热闹。过几天就是了,到时候还麻烦你领我和一清出去转一圈了。”尹清清不为不让自己继续窘迫下去,赶紧胡乱的转移了个话题。 慕容冽尘目光幽润,浅浅一笑,“莫要说陪你一天,就是天天让我陪你也可以。” 尹清清又是一诧,不明白以前温润儒雅的慕容冽尘怎么像是突然转性了。现在是句句调戏她啊。 她又是尴尬的笑了笑,敷衍道,“那以后再说吧。” 慕容冽尘又道,“清清,你去见过六皇子了。他必定已经记住你了。以后你不能再回庵堂那里了。现在你就待我府上吧。反正燕国和大辰国已经注定要交战了。阎冥澈的人还不敢直接闹到我府上抓人。” 他的这个提议当然是得到尹清清的反对了。尹清清本来在面对慕容冽尘时就觉得很尴尬了。现在还要跟她住在一起,那岂不是尴尬中的尴尬了吗?所以,她摇了摇头,坚决的拒绝他这个提议。 慕容冽尘在她的安危这种事情上,是不敢有半点马虎的。她拒绝,他便更坚持。 最后两人都妥协了一步,慕容冽尘答应尹清清,只让她在府里住半个月。半个月后,尹清清必定要离开的。 皇宫里,淑妃让人准备了许多的珍馐。便派了自己手下最得力的太监去截慕容冽尘。但却被慕容冽尘给拒绝了。听到太监回禀后,她被气的差点直接喷火了,而且慕容冽尘的态度也让她坚定了一个信念。那就是:儿子不听她话,儿媳妇她一定要找个肯听她话的。 就比如傅家千金傅新颜。这个女子貌美,温柔贤淑,这样的女子要是能做她的儿媳妇,那必定是最好的选择。 淑妃决定好了,便又到燕帝慕容铭的面前一阵撒娇,求燕帝慕容铭给慕容冽尘指婚。慕容铭当时就放下手中的狼毫笔,淡淡道,“淑妃,只要你能说服得了你儿子成亲,朕便依你。” 他又不是没有试过,不过他这个儿子在他婚姻大事上,态度很坚决。他一不求高位,二不求权势。只想娶个喜欢的女子为妻。若是把他逼急了,他索性出家去做和尚。 慕容铭见他都这样说了,他自然不可能真的逼他娶妻了。而且他心里也有自己的小算盘。在他众多的皇子中,他最属意的是老六。那天占卜师也说老六是有福之人。他希望百年之后把皇位传给他。既然这样,他就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再给自家老六制造劲敌了。 慕容冽尘很聪明,这样聪明的人若是让他借到东风,他很快就会起势。这显然不是他想看到的。所以,在他的姻缘大事上,他才松了口,只要他喜欢的女子让她满意,他便会答应他的亲事。 淑妃哪里能揣摩透慕容铭的这些小心思啊。她以为自己从慕容铭这里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回去后便让人给大都里的几个未出阁女子下了帖子。当然,傅新颜也在其中。 第二天,傅新颜便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进了宫里。淑妃高高在上,她的目光从场中各个女子的身上扫过。最后停留下傅新颜的身上。 傅新颜穿着一件素雅的青色罗裙,罗裙上的玉佩叮当作响,蛾眉如黛,眼含春。头上只插着一根白玉珠钗,双颊如同牡丹露滴一般娇艳鲜嫩,指如削葱,口若含丹,一颦一笑都动人心魄。 淑妃越看越满意。她一想到慕容冽尘只要娶了她,就能得到傅家的支持,而她也会有一个乖巧柔顺的儿媳妇。这样一举两得的事情,她巴不得快点落实呢。 在宴会结束时,她又命人悄悄的留下傅新颜。淑妃目露慈光,一脸温柔的对傅新颜道,“新颜啊,本宫一直觉得很遗憾,本宫一直想要有个像你这样乖巧而温柔的女儿。唉,可惜本宫生的偏偏是个儿子。这儿子一成年了,便跟自己的母妃关系不再那么亲密了。新颜啊,不如你平日里无事,多进宫来陪陪本宫吧。” 她这话已经说的很露骨了。傅新颜也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她又怎么可能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她黛眉轻扬,勾魂夺魄的一笑,“能得淑妃娘娘的眼,是新颜的福气。那新颜以后恐怕要多多叨唠淑妃娘娘了。” 淑妃一听,顿时喜上眉梢。她赶忙伸手握住她纤巧的手,然后又腾出一只手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质地极好的翠色玉镯,塞到傅新颜的手心里,“你第一次进宫,本宫也没有什么好的见面礼给你。这个手镯就送给你了。” 傅新颜起先是不肯接受的,不过推脱了几次后,便收下了。 淑妃又装做不经意的问道,“新颜,如果本宫没有记错的话,你今年也二八了。本宫想问你下,你可有心上人。” 傅新颜羞的双颊通红,垂着眸瞳微微的摇了摇头。 淑妃得道她准确的消息,她心里暗暗下好决定,一定要喝到傅新颜这一杯媳妇茶。 从淑妃的寝殿出来后,傅新颜脸上挂着的笑容瞬间消逝,秀靥很快的就被寒冰所笼罩。她的贴身丫鬟如意瞧见她的不悦,她便道,“小姐……奴婢听说十二皇子相貌极为丑陋。小姐您若是嫁给他……那岂不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如意压低声音低低道。 傅新颜冷冷一笑,“有些人可不就是喜欢做美梦……要不然怎么会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说呢。”她曾经有幸瞻仰过游历燕国的鸿蒙法师风采,鸿蒙法师还给她算过卦,鸿蒙法师说她是“虚凰待凤”,有皇后的命格。 她心里属意的人是六皇子慕容云恒。慕容云恒出类拔萃的,比太子慕容璇玑更得皇上的宠爱。他是最有可能登基为帝的。若是她能能嫁给慕容云恒,日后她才有当皇后的命格。 至于慕容冽尘,虽然他们傅家的家族里有些人很看好他。可是她只觉得慕容冽尘样貌丑,身份低贱,还有淑妃那样小家子气的母妃……这样的他都敢宵想她,真的只能用恬不知耻来形容了。 若是有天他见到慕容冽尘本人,她一定要给他一个难堪。 傅新颜从袖子里拿出淑妃给她的那个手镯,拧着眉递给如意,“这个送给你了。” 如意先是一愣,后面是欢天喜地的接下了傅新颜赐给她的手镯。 傅新颜看着如意因为一个手镯便欢天喜地尘那副模样,她水眸闪过一抹鄙夷的神采,难怪她这样的人只能一辈子给别人做奴才,这样一个“普通”的手镯便能收买了她,这种人是没有前途的。 155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五月初五,端午节。 这一天白天,燕帝慕容铭宴请百官,慕容冽尘也不得不出席。酒过三巡,六皇子慕容云恒端着一杯酒来到慕容冽尘的面前。 “十二弟,你好福气啊。”他勾着嘴角,姿态半是风流半是调侃,一双眼睛怔怔的望着慕容冽尘,“能有尹姑娘这样的女子在身边红袖添香,真乃人生一大幸事也。” 慕容冽尘端起酒杯,先敬了他一杯,然后仰头,悉数的喝下酒杯里的酒。 “六哥谬赞,清清她虽是极好的,但也比不过六哥府里的美妾。”慕容冽尘谦逊的说着,那眼神、那神态,完全就似一个做丈夫的再帮妻子回话。 慕容云恒手指的指腹轻轻的摩挲着手里端着的酒杯,他突然意味深长的觑了他一眼,又笑着道,“十二弟,本王也极喜欢尹姑娘的性子,你告诉她。如果有空暇时间,可以到本王的王府里住上几天,本王王府的门随时欢迎她的。媲” 慕容冽尘猜不透他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他目光一紧,淡笑道,“六哥的话,弟弟我一定会转告给她的。” 两人说话间,大殿里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一个蒙着面上的女子。随着那个女子的走进,殿里又响起一阵古琴声。 那个面纱女子水袖一甩,身轻如燕的跳起了舞。她的舞技尚可。而在一曲舞蹈快要结束时,她的面纱“不小心”的滑下来,露出了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蛋。 坐在燕帝下座的慕容璇玑站了起来,走到殿中央给燕帝慕容铭跪了下来,“父皇,她是如烟。是萧国人氏。跳舞并不是她最擅长的,她最擅长的双手写梅花小篆。” 慕容璇玑说到这里,便又名太监去准备纸墨,过了没有多久,太监便备齐了慕容璇玑所要的东西。众人看到那个叫如烟的女子步伐轻盈的走到书案边,然后双手各执一根毛笔,双管齐下,很快的便在铺好的宣纸上写下了两行小字。 等她写好了,有太监拿着她写好的字帖呈献给慕容铭,慕容铭看后,忍不住的赞赏,“不错!不错!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啊。” 慕容璇玑又趁机道,“儿臣知道父皇日理万机十分劳累。故而特地为父皇寻来此女子,希望她能为父皇排忧解难。” 慕容璇玑这话一说出来,满殿的文武百官都知道慕容璇玑这是在出招讨好慕容铭。今非昔比了,自从太子府的上空被乌鸦群光顾后,太子慕容璇玑的声势就一落千丈。外面的百姓纷纷在背地里指责慕容璇玑荒|淫。他这个太子,完全被慕容云恒的风头盖过去了。 慕容璇玑以往也经常网罗美人送给慕容铭。慕容铭以前从来没有拒绝过慕容璇玑送的美人。可今天,慕容铭轻捋了捋胡须,只沉吟了小片刻,便拒绝道,“太子,朕这后宫已经有繁花三千,你的好意朕心领了就是。只是这女子……”慕容铭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寻了一圈,突然落到了慕容冽尘身上,“这女子就送给你十二弟吧。他年纪也不小了,府里人又少。送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慕容冽尘惶然,没有想到燕帝竟然会送这么一个烫手山芋给她。不过在短暂的惶然后,他还是施施然的起身,非常恭敬的给燕帝慕容铭磕头谢恩。 “儿臣多谢父皇!” 慕容璇玑那妖娆的脸此刻差点被气歪,这个如烟是他花重本买来让人调教的。这女人被那些嬷嬷训练的妖娆倾城,可以说只要一躺在床上,便没有男人可以抵御她的媚术。这是他用来栓住燕帝慕容铭的绝色武器。可他没有料到,慕容铭这一次竟然就把如烟这样的绝色美人送给了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他配享用如烟吗? 慕容璇玑心里惊怒不语,可是又不敢跟自己的父皇叫板。于是,他只能悻悻然的朝燕帝慕容铭又磕了磕头,然后灰溜溜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慕容冽尘让陆耿把如烟带下去,而他本人则坐回自己的座位上。慕容云恒又高高的捧着酒杯,朝他一笑,“十二弟,看来你艳福不浅啊。府里有尹姑娘那聪慧的女子后,今天太子竟然还送了如烟这么一份大礼给你。”他微微一顿,眼眸里闪过精光,又笑着道,“不过并不是谁都可以想齐人之福。十二弟可得小心了。” 这话满是戏谑,而且话里话外好像都隐藏着玄机。慕容冽尘端起酒杯,微眯了眯眼睛,又深看了慕容云恒一眼,猜不透他今天为什么总是用这样的口吻同自己说话。 淑妃的寝宫里,伺候她的小太监小禄子喘着气大口大口的往外跑进来。淑妃正对着铜镜贴簪花呢。一看见小禄子这样跑进来,她不悦的拧眉,骂道,“要死啊!不是早就跟你这个小蹄子说过,凡事要镇定,不要总是慌慌张张吗?” 小禄子喘着气道,“淑妃娘娘恕罪。不过奴才刚才在外头听到一个关于十二皇子的消息。这才忍不住的跑来要跟娘娘您禀告的。” 淑妃眉头一挑,放下手中的铜镜,抿着唇看向小禄子,“什么消息?”如果是普通的消息,他不可能会这么慌张。 小禄子凑到淑妃的耳畔边,小声道,“娘娘,奴才听说……十二皇子的府里多了一个女子……十二皇子可宝贝那个女子了。十二皇子当初就是为了那个女子才跟大辰国的皇帝作对的。现在十二皇子怕您知道她住在王府,把您安插在府里的小厮支走了。所以我们才不知道十二皇子那里的事情。” “啪!”淑妃听到这里,双手已经用力的拍打在桌面上。她眉头倒竖,还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她正让人寻那个女子呢,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堂而皇之的把人安插到她的眼皮下了。 小禄子又将从外头听来的消息都说给淑妃听,“奴才刚才说的这些都是奴才在六皇子那里做事的一个朋友说的。奴才的那个朋友还说……那个女子还曾经去找过六皇子呢……据说长的很漂亮,就像是狐仙那样的漂亮。” “什么?狐仙?”淑妃眉头皱的更紧了。 说好听是叫狐仙,说难听那岂不是就叫做狐狸精了? 淑妃想起慕容冽尘对她的冷漠,她觉得肯定是着“狐狸精”在背后挑拨他们母子的关系,才让他们母子的关系变的这么糟糕的。 淑妃双手又重重的拍打在桌面上,她对小禄子命令道,“趁着十二皇子还在宫里吃宴,你快去他府里,把那个‘狐狸精’给本宫带过来,就说本宫想要见见她。” 小禄子非常狗腿的退下去为淑妃办事去了。淑妃在听说尹清清的事情后,好心情也被破坏殆尽。她顿时看什么都觉得刺眼。 随手抓起梳妆台上的一把木梳,气的直接用力把那把梳子掰成两段。 她决定好了,一定要让那个“狐狸精”走着进来,横躺着出去。 小禄子找了几个太监到慕容冽尘的府邸里去点名要见尹清清。管家不肯让这些人见到尹清清。可小禄子仗着淑妃给他们撑腰,强行的冲到尹清清住的的别院里。 尹清清此时正跟一清下棋呢,猛然冲进这么多太监,他心里微微有些不悦。小禄子将尹清清全身上下打量了一遍,见这女子样貌虽然不是绝佳的,但胜在有气质。那种拒人千里的冷漠,倒还真的跟狐仙有几分相近。 可即便她再美、再有气质,她在淑妃娘娘的眼中就必定是个“狐狸精”的化身。小禄子对尹清清并没有多大的敬意,他抱了抱拳,冷哼道,“劳烦姑娘跟奴才进宫,淑妃娘娘要见您。” 尹清清知道太监口中的淑妃娘娘是慕容冽尘的母妃。一个对慕容冽尘似乎并不怎么好的母妃。 尹清清淡笑道,“这位公公息怒。我只是在十二皇子府里做客的,还是不要去叨唠淑妃娘娘的天颜了,”尹清清觉得自己若是真的跟这些太监进宫,那必定是羊入虎口。她可不想去趟这浑水。 尹清清回答的很客气,可小禄子一帮人却直接扑上前,将尹清清给团团围住。小禄子道,“姑娘,别给脸不要脸,淑妃娘娘能召您进宫是您的福气。” 尹清清本来是想要出手教训围在她面前的太监,可小禄子怕尹清清反抗,又叫来六个身形高大的羽林卫。尹清清可以打的过那几个太监,但却不是那几个羽林卫的对手。心里权衡了一番后,尹清清干脆放弃了挣扎,直接就对小禄子道,“我跟你进宫就是了。” 尹清清说完这话后,又朝站在旁边的管家轻瞟了一眼,给他递了个眼色。管家会意,知道她这是在让他去搬救兵。 在尹清清坐上进宫的马车时,管家这里也派人到宫里去向慕容冽尘禀告消息了。尹清清一进宫里,便被人给带到了淑妃的面前。两个身材肥硕的嬷嬷强行的把尹清清给按住。 殿中的淑妃姿态端庄的坐在贵妃榻上,她下巴微抬,目光倨傲的的斜睨着跪在下方的尹清清,那神态就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在睥睨一个落魄的乞丐一般。 “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淑妃冷冷的说道,尹清清便缓缓抬头,望向坐在上方的淑妃。 “听说你姓尹,叫清清?”淑妃是带着厌恶的心情看着尹清清的脸的,所以在她眼里,尹清清长的就真的跟“狐狸精”无异了。 尹清清点点头。 淑妃将对尹清清的厌恶赤|裸|裸的表现在脸上,她冷哼着道,“像你这样的女子本宫见多了。以为靠着自己的几分姿色便妄图麻雀变凤凰。本宫已经知道了你在大辰国的那些勾当了。你这样的女子,本宫是绝对不允许让你嫁给尘儿为妾的。” 尹清清垂眸,双手攥着自己的衣角,“淑妃娘娘误会了,民女并无逾越之心。民女暂居在十二皇子的府邸里,只是为了避风头。等风头一过,淑妃娘娘不赶民女走,民女也会离开的。” 淑妃脸色一变,嘴角忍不住就挂上一抹讥笑,“你这嘴巴倒是挺会说些骗人的话的。难怪会把尘儿给骗的团团转。不过本宫可不是他,本宫吃的盐比他走的路还多。本宫是不会被你这样的女人给骗到的。告诉你!尘儿以后是要娶傅家千金傅新颜的,像你这样的货色,就不要再妄图迷惑他了。” 淑妃说到这里,慵懒的起身,然后迈着莲步走到尹清清的面前。她尖锐的护甲从尹清清的脸颊上划过,尹清清白皙的脸颊上迅速的印出一道的血痕。 淑妃又伸手勾起她的下巴,强迫尹清清的目光与她对视。她轻蔑道,“本宫很讨厌你,本宫今天就要让知道勾、引尘儿必须付出的代价。” 在淑妃的心里,尹清清这样的女人低贱至极,这样的女人连给他儿子当侍妾的资格都没有的,更不用说让她儿子娶她了。 “小禄子!”淑妃一个扬声,便命令道,“把这女人先给我拖出去,用皮鞭抽三十下。” 尹清清牙关一颤,昔日被阎冥澈鞭笞的情形在她脑海里浮现起来。她挺直脊背,咬唇道,“淑妃娘娘,您既然说民女妄图蛊惑十二皇子,那还请淑妃娘娘把十二皇子给请过来。咱们三人对质。要不然淑妃娘娘您对民女滥用私刑……” “啪”尹清清的话还没有说完,淑妃便已经扬起巴掌朝她的脸上打来了。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昭示着淑妃心里的愤怒。 “你个下贱蹄子,竟然敢驳本宫的话。本宫今天一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即便是尘儿来了,本宫也敢当着她的面打你。” 淑妃越看尹清清越觉得恼火,这些日子来她一直被慕容冽尘顶撞,他完全不把她当成母妃来敬重。她受够这样的日子了,要不是因为慕容冽尘这个儿子还有利用价值,她不能动手,她或许也早就几巴掌抽了过去。 不过没关系。慕容冽尘这个儿子,她“舍不得”打,他喜欢的女人,她可下得了手的。 淑妃想到这里,嘴角又微微一弯,扬手又往尹清清另外一边没有被打的脸颊上扇过去。尹清清吃痛,淑妃在这时候又让几个太监将她拖下去施行。 尹清清被几个嬷嬷按在一张凳子上,凌厉的皮鞭像毒蛇出洞一样向她咬来。 疼痛感袭向她全身…… 慕容冽尘在得知淑妃让人强行把尹清清带进皇宫后,他脸上的神情一凛,剑眉深折,像是两道经过刀刻的裂纹。他回头去看慕容云恒。慕容云恒正勾着嘴角,眼里闪烁着戏谑的光芒呢。 慕容冽尘联想起刚才慕容云恒对他说的那些话,他猜测淑妃这事情肯定是慕容云恒在背地里放消息给她,要不然她怎么知道清清现在住在他的府里。慕容云恒这分明是想借她母妃的手离间他和清清的关系。 他起身,找了个借口向慕容铭告假。慕容铭恩准了。 慕容冽尘直奔淑妃的寝殿。刚走到寝殿外,便听到一个女声,“给本宫使劲的抽!用力的抽!像她这种下贱的女人不打她,她就会皮痒!”淑妃尖利的声音伴随着皮鞭的鞭笞声传来,慕容冽尘心里一颤,脚下的步子变的急切起来。 小禄子眼尖,最先看到慕容冽尘。他赶忙给慕容冽尘行礼,殿里其他人也纷纷给慕容冽尘行礼。可慕容冽尘的目光只落在殿中被人强行按在凳子上尹清清身上。 他的唇瓣微颤,疾步走到她面前,颤着音唤道,“……清清……” 尹清清虚弱的抬头,目光在对上慕容冽尘那碧蓝色的眸瞳时,显得十分的无奈。 慕容冽尘抬脚就将按着尹清清的两个嬷嬷踢倒。他的目光在尹清清的背上梭巡了一圈,在看到她后背上被鞭笞出来的血痕时,他鼻子一酸。 他视若珍宝,连动一下都舍不得女人,现在竟然被人打成这样…… 慕容冽尘心里有团小火苗在燃烧。他急忙将自己身上的外袍脱下,小心的覆在尹清清的后背上。尹清清有些吃力的朝他笑了笑,慕容冽尘眼里有精光闪过,一下子就注意到她唇瓣上被咬出的血痕。慕容冽尘知道,那肯定是她刚才挨鞭子时,为了不让自己叫出来,便只能咬着唇瓣而咬出来的。 他心里一酸,蓦的回头去看淑妃,淑妃被他的眼神盯的心里一虚。不过她又很快的恶人先告状道,“尘儿,这个女人她目无尊长,她竟然敢顶我话。尘儿,这样的女人太低贱……你若是把她带在你身边,以后别人会对你指指点点的……母妃只是在帮你调教她。” 慕容冽尘呵呵的笑了起来,笑声凉薄。 “母妃,儿臣应该不止一次告诉你,想要在这宫里活下去,就不要来招惹儿臣。可你偏偏不听,反而变本加厉的来害清清。母妃,看来儿臣该给你一点苦头吃了。”慕容冽尘冷嘲性地轻嗤了一声,整个人向坐在上座的淑妃逼近,全身笼罩着一股危险的气息。 淑妃不自觉地后退,抖着声音道,“尘儿,你想、想做什么?” 慕容冽尘又笑了下,伸手从衣服的口袋里摸了摸,等他的手从袖子里伸出来时,淑妃便闻到了一股奇异的花香。 淑妃小愣了片刻,在明白慕容冽尘向她下毒后,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口鼻,恼火的训斥道,“慕容冽尘,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对自己的母亲下手。你也不怕天打雷劈,下地狱啊。” 慕容冽尘鄙夷的勾了勾嘴角,伸手解开套在他脸上的面具,“母妃,可能时间久了。你也忘记我这脸是被谁给毁掉的了吧?” 淑妃褐色的瞳孔清晰的倒映着慕容冽尘的脸,她脸上的神情直接僵在那里,嘴里却支支吾吾道,“尘儿……对不、对不起……” 慕容冽尘又将那顶面具戴上,碧蓝色的眸瞳里涌起两簇狰狞的怒火,“从你杀掉龚嬷嬷时,我就已经不再奢求从你那里得到半点的母爱。不过以前你没有做的太过分,我也就忍忍你便算了。但这一回,你千不该万不该,把自己凌驾在清清的上面。 你一个卖儿求荣的母亲,你凭什么来帮我‘调教’她?在我最落魄最无助时,你像躲着瘟疫一样躲着我。现在我脱险了,你又舔着老脸来认我这个儿子了。告诉你,你这样的母妃,我不稀罕! 还有哦,你咒我天打雷劈,没事啊。我慕容冽尘再怎么毒,也没有你这个做母亲的毒。我的好母妃,你对我做过的那些事情,老天可是都记着呢,以后要是有打雷天,您老人家可得躲着呢。要不然,一不小心可能就……” 慕容冽尘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不再继续往下说了。他回身,走到尹清清身边。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怀里。尹清清疼的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昏厥了过去。 慕容冽尘抱着她往殿外走,在快要离开时,他又顿住脚步道,“母妃,儿臣最后还要提醒你一句。儿臣不是一个愿意委屈自己女人而讨好你这样婆婆的人。所以,以后生活中,你跟她之间要是再有什么矛盾,我一律帮她不帮你。你,自己掂量吧!” PS:这章不是说慕容冽尘不孝顺,只是淑妃以前对他做了太多过分的事情。 156 十二皇子,请你自重【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在慕容冽尘抱着尹清清离开的后的半个时辰,淑妃全身犯痒,她忍不住伸手去痒,结果便是越抓越痒,她的脸上很快的起了水泡。 小禄子小心翼翼的拿了一面镜子递给淑妃,但淑妃看到自己长满大水泡的脸时,她吓的直接“啊”一声,尖叫了出来,然后抓起那把铜镜就往地上砸。 “养儿子到底有什么用……人一大就被狐狸精给迷惑去了……本宫当初就算是养一只狗,也比养他这个儿子来的有用……”淑妃尖声的抱怨着,脸上麻痒难耐,她恨不得继续去抓,可一想到抓破水泡后,会在脸上留下疤痕,她便不敢再乱动丫。 小禄子深怕淑妃一生气,会拿他做出气筒。于是他便讨好道,“娘娘且无生气……十二皇子经历过的女人少,这才容易被那个狐狸精给骗的。奴才觉得现在应该赶快促成十二皇子和傅新颜小姐的婚事。只要十二皇子娶了傅姑娘,他一定会作比较。到时候,他肯定会甩掉那个样样都不如傅姑娘的狐狸精。” 淑妃忍不住叹气道,“你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不过尘儿那里……”就他刚才对她说话时,那神情冷冽的都快把她直接给冻住了。在这种情况下,她不敢再轻易的动手撮合他和傅新颜。 小禄子眼珠骨碌碌一转,很快的便半佝着腰,往前一步,凑到淑妃的耳畔小声的说了一句。淑妃那因为愤怒而倒竖起来的眉眼瞬间平复下来,她咧嘴一笑,赞赏道,“不错,不错……” “谢谢娘娘赏识奴才的主意。”小禄子赶紧狗腿的给淑妃跪下来。淑妃又是咧嘴一笑,可是发现自己脸上倒是更痒了,她赶紧让小禄子去请御医过来给她把脉。 御医给淑妃仔细看过后,回禀道,“启禀淑妃娘娘,您这应该是中了毒……不过此毒甚为霸道。普通的止痒药根本对它无效。娘娘若是想快点好起来,还是要待在殿里修养两三个月再出去为妙。要不然……您脸上的这些水泡可能会迎风见长……” 淑妃听到这里,已经恨不得将牙咬碎了。待宫女将御医送走后,她将寝殿里但凡是能砸的东西都噼里啪啦的咂了个遍。小禄子站在门口听到殿里头的声音也不敢走进去。直到里头的声音慢慢低下去,最后归于平静,小禄子才又狗腿的笑着迎上去媲。 淑妃气呼呼的坐在贵妃榻上,等小禄子走近后,她眼皮一张,双眼赤红的命令道,“小禄子,就按照你说的那样,快点去帮本宫把事情办好了。” 明明是从她肚子里掉下来的一块肉,她就不信制服不了他。 男人都是善变的,只要是让他从别的女人身上尝到腥味,他还会不偷腥吗? 她要让他这个做儿子的明白。这世上的女人多如过江之鱼,而母妃却只有一个,孰轻孰重,他只要不是傻子,应该都懂得掂量。 淑妃如是想着。 至于慕容冽尘指着她“卖儿子求荣”的事情,她直接无视之。因为在她心里,她觉得这种事情很正常,在这个宫闱中,谁不是自私的。危急关头,可能会父子反目,姐妹对插一刀,而慕容冽尘怎么说也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他能长的这么大,全靠她。她对自己这个儿子有全权的支配权,必要时弃卒保车这是非常有必要的。 他一个做儿子的,没有什么资格跟她这个做母妃的说“不”! 小禄子小心翼翼的退下去,然后去安排事情了。 慕容冽尘抱着昏迷的尹清清在走出宫门时,却赫然发现六皇子慕容云恒正双手抱着胸,靠在宫墙上的某处。他嘴里还叼着一根草标,正一脸戏谑的看着慕容冽尘呢。 “十二弟,看来你母妃真的是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啊。”他幽邃的眸子往慕容冽尘怀里的尹清清看了一眼。尹清清脸色发白,正阖着眼皮窝在慕容冽尘的怀里。 慕容冽尘听他这样一句话,便知道今天这些事情果然都是慕容云恒搞出来的。他目光变的冷淡,“六哥,弟弟还有要事在身,就不跟您多说了。” 慕容云恒了然的勾了勾嘴角,作出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慕容冽尘抱着尹清清,径直的上了他的马车。待慕容冽尘走后,从附近突然窜出一个人来。那人走到慕容云恒的身边,小心翼翼道,“六皇子,我们安插在淑妃寝殿里的人查到,十二皇子为了那个女人,直接跟淑妃翻脸了。” 慕容云恒伸手摸着自己的下颚,噗嗤一声突然笑了出来。他身旁的人大惑不解,慕容云恒道,“看来咱们现在可以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了。那个淑妃会帮我们把那个尹姑娘推到我们这边的。” 尹清清恍惚之中,觉得自己全身四肢发冷,她下意识的蜷缩着身子往热源传来的方向靠去。慕容冽尘碧蓝色眸瞳紧紧的锁住她那张素净的小脸,眼里满是怜惜和疼爱。 回到府里,慕容冽尘让一清给尹清清的背上敷上药粉,尹清清到下午时,差不多就醒了过来。她趴在床上,张嘴含住一清给她舀来的粥,脸上的神情淡淡的。 “你是不知道啊……我看十二皇子抱你回来时,他的脸都绿了。清清……他还真不错,至少我看得出他是真心的对你的。” 一清边说着话,边又舀了一勺热粥放在嘴边轻轻的吹着。 尹清清哼哼唧唧的笑道,“他整天戴着面具,你怎么知道他的脸当时就绿了?莫非你长了一双透视眼?” 一清睨了她一眼,有些不高兴道,“你就继续装傻吧。” 一清的话拨动了尹清清的心弦,她眼神一黯,有些无奈的长吁了口气。本来她是想来帮慕容冽尘的。可现在看来,她待在这里只能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等伤好了,她还是离开这里为妙。 一清还想再对尹清清说些话,恰好这时,慕容冽尘一袭青衣出现在门口。一清赶紧笑着招呼他进来,尹清清看到他,脸上一热,也只讪讪的笑了笑。慕容冽尘看到她脸上可以堆砌起来的笑意,他也有些不自然的扬唇轻笑了起来。 一清瞅了瞅两个眼神都不自然的人,笑着道,“十二皇子,我内急,先出去一下。你帮我把这碗粥喂给清清吃吧。”一清说完,深怕他们两人会有反对意见,直接将那粥往慕容冽尘的手里一塞。而她本人也就遁了。 等她离开后,慕容冽尘端着手里的那碗粥,踌躇了小片刻,然后才尴尬的往床头坐下来。尹清清如小扇子般的眼睫微垂,掩下她眼里的窘迫。 “清清,对不起。我代我母妃给你说声对不起。”慕容冽尘一只手拿着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角边轻轻的吹着气,待觉得差不多了。才把粥送到尹清清的嘴边。 尹清清讪讪一笑,软声道,“我刚才已经喝了很多粥了……现在肚子有些撑着了……”本来他们之间的关系就有些暧昧,再让他喂粥,尹清清总觉得怪怪的。 慕容冽尘轻声的“哦”了句,便将那粥放在床头。尹清清低垂着眼眸,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听你母妃说……你要娶那个傅家千金了……慕容冽尘,恭喜你……”尹清清纯粹是没话找话说来缓和她和慕容冽尘之间的尴尬氛围。 但她这话说出来,却让慕容冽尘藏在面具下的脸色微微一变。 慕容冽尘直接冷声的撇清她和傅新颜的关系,“那是我母妃的说的……并不是我要娶的人。清清,你放心吧。我已经跟我母妃说清楚了,她以后若是再敢欺负你,我这个做儿子的是绝对不会帮她的。” 尹清清将他的话一琢磨,顿时就觉得不对劲了。慕容冽尘这话说的好像她已经是他媳妇了,淑妃已经是她婆婆了。她赶紧解释道,“慕容冽尘,我想过了,在我的伤好之后,我会跟一清离开这里的。你慕容冽尘是燕国的十二皇子,你之前为我做了那么多的事情,我很感激你……可是感激并不等于爱,我还是喜欢迟以轩的……你以后还是按照你母妃说的娶了傅新颜吧。” 她这话可以说是非常直白的拒绝慕容冽尘了。慕容冽尘被她连拒了两次,心里难免惆怅。可他是个死心眼的人,认定了尹清清,他就宁缺毋滥。 他不懂得用华丽的辞藻来表达自己的内心,他只温浅的笑着,“清清,迟以轩能做到的。我也可以……”他说话的声音清新自然,眼眸里又闪耀着耀眼的灼光。 尹清清一时语塞,只能支吾道,“我有些累了,想睡了。” “那好!”慕容冽尘帮她扯好被子,又用温柔的语气道,“那你先睡,我在这里守着你一会儿。” 他的顽固不化让尹清清心里有些恼,她幽幽的看了他一眼,闭上眼睛不理会他。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清浅的呼吸声传来,慕容冽尘在确定她睡着后,才蹑手蹑脚的起身,他动作轻柔的捧起尹清清攥着的拳头,然后凑到手背上轻轻的吻了一下,“清清,迟以轩能做到的,我也可以……而且还要做的比他好!” 一清正好从门外走进来,看到这一幕,惊的忙避开。等到慕容冽尘从屋里走出来时,她才问道,“清清她睡着了?” “一清小师父,麻烦你帮我照顾清清了。”慕容冽尘客气的和一清说了声感谢的话,便抬步匆匆的离开。等他走远了,一清才又踱步走进尹清清的房间里。她赫然的发现尹清清此时正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珠,盯着屋顶看呢。 “你没睡啊?那刚才十二皇子……”吻你手的时候,你岂不是都知道。 尹清清双眼恍惚,伸手看了看刚才被慕容冽尘亲过的手背,那里的皮肤灼烫,让她的心极度的惴惴不安着。 她心里害怕这种感觉,她想立刻马上的逃离这里。 一清在床头边坐下,看到她双颊通红,她便伸手去摸她的额头,事实证明她并没有发烧。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为慕容冽尘惋惜道,“十二皇子到还真苦逼……怎么就喜欢上你这样一个心硬如铁的女人。我看你也别矫情了,如果不抓紧他,小心他就不是你的人了。” 尹清清纳闷的抬头看了一清一眼,反诘道,“你一个出家人不好好念你的经,整天乱琢磨那些情啊爱啊的事情,你确定你这样的人真的能长伴青灯古佛下吗?” 一清扁扁嘴,又不悦的嘀咕了句,“清清,我刚才出去听府里的人说皇帝赏赐了一个叫如烟的女人给十二皇子呢。那如烟听说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你要是再不把慕容冽尘拿下,小心被那个如烟占了先机。” 尹清清听一清越说越离谱,她索性不再理会她。抱着一床被子,将头盖住。 一清又唠叨道,“你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十二皇子我觉得真的挺好的!若是有男人肯这样对我,我立马还俗嫁给他。” 尹清清缩在被子里,整个人陷入沉思。 慕容冽尘是够好,可就是他太好了……她才不敢逾越过朋友的那条线啊。 她这样的,就是一个麻烦。谁沾上她,谁倒霉。 她已经把慕容冽尘害的够惨了,不想继续再祸害她了。 而且,直到这时,她心里还是没有能够放下迟以轩的。她不想在这个时候接受新的恋情。 夜里,陆耿向慕容冽尘禀告道,“主子,那个如烟她在外面求见。” 慕容冽尘摇头清冷道,“让她回去吧。” 第二天夜里,陆耿又向慕容冽尘禀告道,“主子,如烟姑娘又在外面求见。” 慕容冽尘依旧冷冷的驳斥掉她的请求。 这样过了四五天……那个如烟似乎开了窍。她不再只晚上来求见慕容冽尘。她主动出击,白天若是慕容冽尘要出去,她必定会到门口送他。若是慕容冽尘回府时,她也站在门口等着他回家。偶尔不请自到,会亲自送些点心到慕容冽尘的书房里。 她每次和慕容冽尘见面时,总是会用崇拜的眼神望着他,总是会用如莺般婉转悦耳的声音同他轻声细语说着话,她这样的女人深谙讨好男人之道。 若是换做别的男人,可能早就被如烟给拿下来了。可慕容冽尘留着她,那是准备留着后面对付慕容璇玑的。他是不可能对这女人动其他不该有的心思的。 尹清清在床上躺了一个月多,身体才恢复到以前的状态。在这一个月里,慕容冽尘几乎每天都会来看她,他看她的眼神依旧炙热。为了怕她闷,他便经常给她将外头的趣事;见尹清清胃口不好,他就让人到外面给网罗各种美食;偶尔尹清清的心情若是好,他便教她下围棋。 渐渐的,慕容冽尘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连王府外的乞丐都十二皇子最近的心情极好。 而尹清清则不同。她对着慕容冽尘,心里日益焦灼。她像是热锅上的饼子,在慕容冽尘这种潜移默化的关怀下,她心里的压力越来越大。 等她身体恢复后的第一件事情,她便是要逃离慕容冽尘。她怕,若是再继续待下去,有一天,她的心可能就守不住了。她和慕容冽尘的朋友关系一旦逾越了,后果将是可怕的。 某天,趁着慕容冽尘去上朝,尹清清收拾好包袱,,然后便扯着一清要离开王府。管家劝了尹清清一会儿,尹清清坚持要离开。管家最后无奈,只得命令几个护卫护送尹清清回去。只是当尹清清她们乘坐的马车刚出了王府,她们一行人便被人给盯住了。 淑妃派来的人在慕容冽尘的府邸外守了一个月,为的就是能在尹清清离开王府时,将她活捉。现在好不容易盼来这个机会,这些人立马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尾随在尹清清和一清身后。 等她们的马车走到城郊时偏僻处,马车突然骤停,很快的就有兵器的击打声传来,尹清清还来不及掀开窗帘去看,她便听到身边传来一阵闷响,她心里一惊,刚回头去看,眼前突然晃过来一块黑布,一股奇怪刺鼻的味道便迎面而来,瞬间击溃了她的意识,她眼前一黑,整个人便昏倒了过去。 那些人在把尹清清弄昏迷后,便留了一封信在被击昏的一清身旁。等一清清醒后,看到留在她身边的那封信。她赶忙的回到慕容冽尘的府邸。把绑匪留下的那封信递给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看了那封信后,脸色倏然一变。 信里绑匪让他只身一人去城外的孤山寺,只要他到了那里,他们承诺会放人。不然,后果自负。 慕容冽尘不敢拿尹清清的性命来冒险,所以只身一人去了城外的孤山寺。孤山寺早已荒废许久,慕容冽尘到孤山寺时,并没有见到绑匪。他在寺庙里搜寻了一圈,在走到后院厢房处时,隐约的听到一个虚弱的呼喊声。他循声找了过去,果然在一间厢房处看到了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女子。 慕容冽尘心里一喜,疾步便进了厢房。 而在他起身进了厢房后,厢房外的大门突然被人从外头反锁住。他眼睛一眯,心里涌起一阵不好的预感。他赶忙回头顺着光线去看厢房里被绳子捆住的人。 昏暗的光线下,傅新颜睁着一双莹润发亮的眼睛正不悦的瞪着他。 慕容冽尘唇角扬起一抹冷锋。他心里已经大概猜到这次绑架尹清清的背后主使人是谁了。他这一次真的是关心则乱,一听到她被绑架了,便没有往日的镇定。这才中了那人的圈套。 慕容冽尘眉头微微竖起,替傅新颜解开了身上绑着的绳子。傅新颜在她重新恢复自由后,第一件做的事情就是扬手重重的给慕容冽尘一巴掌。 “十二皇子,若是您以为把新颜抓到这里,然后再用一个‘英雄救美’的计策便能俘虏到新颜的芳心,那您就大错特错了。我傅新颜,不会嫁给你这样的皇子的。还请十二皇子放了新颜。” 傅新颜语气嫌弃,她真正中意的人是六皇子。若是慕容冽尘这只癞蛤蟆对她动手动脚的,她就是死,也不会让他得逞的。 慕容冽尘因为经常从淑妃的口中听到“傅新颜”三个字,以至于他对傅新颜这个女人也怀着莫名的抵触。 他冷淡的笑了笑,疏离道,“傅姑娘大可以放心。本王今天并不是来救你的。” 在他们两说话时,外头有人用手指戳破纱窗纸,然后便用一支竹笛吹进一股迷烟。慕容冽尘很快的就闻到一股异味,他赶紧用袖子捂住自己的鼻子,然后喝令傅新颜也捂住她的鼻子。 傅新颜却不领他的情,她一直把慕容冽尘当成了想要吃天鹅肉的癞蛤蟆。她睁大眼睛,又不悦的说道,“十二皇子,请你自重,新颜一介女流……” 傅新颜这话还没有说完,她的鼻子就吸入一阵刺鼻的异香。她身子一热,再抬眸去看慕容冽尘时,眼前的慕容冽尘已经幻化成慕容云恒。她嘤咛一声,全身无力的扑进慕容冽尘的怀里。 PS:女配是用来刺激呆萌的清清的,很快清清和慕容冽尘的感情会有质的发展的。下章更精彩。俺今天回来了。今天开始加更。把之前的红包加更慢慢补上。 157 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淑妃【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傅新颜这话刚一说完,她的鼻子就吸入一阵刺鼻的异香。她身子一热,再抬眸去看慕容冽尘时,眼前的慕容冽尘已经幻化成慕容云恒。她嘤咛一声,全身无力的扑进慕容冽尘的怀里。 慕容冽尘感受到怀里傅新颜身子的炙热,他像是抓了烫手山芋一般,慌忙将她推开。傅新颜又是嘤咛一声,莹润的双眼已经罩上了一层雾蒙蒙的水汽。她像是控制不住自己似的,又将自己火热的身子贴向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一恼,伸手想要往自己袖子里摸解药。可一摸才知道,他刚才来的急,只带了一些治疗外伤的药,至于能解傅新颜身上这种魅毒的药,他还真的没有带丫。 傅新颜双颊晕红,嘴角边不时的发出低低的颤抖娇、吟声,她对着他吃吃的笑着。“六皇子……” 慕容冽尘眼睛微微眯紧,深看了她一眼。 傅新颜身子软绵绵,素手芊芊,又倏然搂住他。慕容冽尘心一惊,赶紧又要推开她,可傅新颜好似一条蛇一般,顺势的蜿蜒缠住他的身子。慕容冽尘眉梢一寒,为了怕她有更激烈的动作,他伸手点住了她的穴道。 傅新颜身子不能动了,但卷翘的长睫微眨,双靥被情、欲撩拨的愈发娇艳欲滴。慕容冽尘双唇抿紧,将她安置在一处干净的角落里,傅新颜双眼迷离,鼻间隐约的有男性霸道的气息在流窜,她喉咙上下翻滚,一直“呜呜”的发出声音来。 慕容冽尘没有再去看她,他的目光开始在屋里梭巡起来。厢房的门窗都被人从外头封住了,想要逃出去还是有点困难的。 不过这点困难并不足以难倒他。他耳朵贴在门边听了听,发觉门外已经没有声音了媲。 慕容冽尘抓起一张歪倒在地上的凳子就往门口砸去。他本身有内力,加之没有吸入那迷、烟,所以一扇封住的门并不能困住他。几下后,便直接撞开了那扇门。 慕容冽尘扔掉手中的凳子,起身想要离开。可突然又顿住脚步,他回头走到傅新颜的面前。傅新颜,在中了魅毒后,她眼波流转,清丽的脸上酡红如醉,一脸的迷乱状。慕容冽尘小小的想了片刻,还是脱掉了身上的外套,将她整个人一裹,径直的抱在怀里。 傅新颜恍惚之间,以为是慕容云恒在抱着她。她贝齿轻咬住湿润饱满的娇艳红唇,整个人宛若在风中簌簌颤动的娇花。 等慕容冽尘抱着傅新颜刚走出孤山寺时,他远远的看到山下有些人举着火把向山顶的方向冲来。慕容冽尘暗自猜测这些人或许是接到“有心人”的线索,来山上寻找傅新颜的。若是他刚才和傅新颜双双中了魅毒,这些人冲进来时,便会看到一幅不堪的画面。 到时候傅家人为了傅新颜的清誉着想,自然是会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把傅新颜嫁与他。而他,即便是再怎么不肯娶傅新颜,可既然玷污了她的名誉,少不得要为她负责。 这样一来二去,他们两就自然得结亲。而这样的结果恰恰是宫里的那一位想要看到的。 慕容冽尘想通这一切,眼里便只剩下讥诮。他抱着傅新颜连夜沿着小路匆匆下山。 宫里,小禄子在把慕容冽尘和傅新关在一起后,便回宫给淑妃报喜。 “淑妃娘娘,奴才是亲自看到十二皇子进了屋子,又让人往屋里吹了迷烟,这才放心的回来向你报喜的。”这主意是小禄子想的,现在事情办好了,小禄子自然是得意洋洋。 淑妃这一个月里,过的糟糕透了。因为她脸上的水泡,慕容铭自然不会翻她的牌子。不仅如此,慕容铭最近又新纳了两个妃子,那两个妃子把慕容铭迷的团团转。淑妃几次差太监去向慕容铭禀告她的病情,慕容铭都忙着宠幸他的那两个妃子,对她那是一点的关心都没有。 如今郁闷了一个月的坏心情在听到小禄子的禀告声后,立刻阴转晴。 她用手帕覆住半边的脸,弯弯的眉眼里,露出欣喜的神采。 一旦生米煮成熟饭后,她那个不听话的儿子必定要娶了傅新颜的。到时候傅家的权势就可以为她所用,她在这宫里便也有了仰仗的势力了。再者,若是傅新颜这些儿媳妇能赢回慕容冽尘相的心后,她相信,慕容冽尘以后肯定不会再动不动就对她大吵大闹的。 这真是……一举两得的事情啊。 淑妃越想心里越是得意。那些美好的生活仿佛已经再向她招手了。 她嘴角微微翘起,眼露妩媚状道,“小禄子,你这回做的很好。等下到库房里自己支一两千赏银吧。” 小禄子赶紧狗腿的给淑妃磕了好几个响头。淑妃软声道,“小禄子,好好干。本宫是不会亏待你的。”她说到这里,突然想起尹清清的行踪来,她便压低声音,带着鬼祟的表情道,“你把那个女人……怎么样了?” 小禄子压低声音小声道,“娘娘放心,小的不会再让她在您的面前出现了。” 淑妃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小禄子又拍了淑妃一通的马屁,这才退下。他一从淑妃的寝殿里离开后,便迫不及待的到库房里支取了一千两银子,然后便拿着银子回了他的房间。这之后,淑妃殿里的人便再也没有人看见过小禄子。 淑妃刚用完晚膳,慕容冽尘在这时候不经过通禀,趁黑径直的闯进了她的寝殿。淑妃看到慕容冽尘双眼赤红,手里还抱着一个女子,她心里一喜,赶紧把宫女和太监都喝退下去。 “尘儿……”淑妃嘴角高高翘起,柔声的唤了句。 慕容冽尘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他毫不怜惜的将怀里的傅新颜往她的贵妃榻上一扔,双眼诡谲的眯起。“清清呢?” 淑妃愣愣的看着贵妃榻上的傅新颜,她除了头发有些乱外,身上的衣服合整,并不像是有发生过什么事情似的。慕容冽尘咧嘴冷笑,抓起桌案上放着的茶壶,径直的往傅新颜的双靥上浇去。傅新颜浑身炽热,被这冰凉的茶水一浇,嘤咛一声,眼皮也没有像刚才那么重了。 她虚弱的睁开眼睛,目光正好对上慕容冽尘那双碧蓝色的眸瞳。她心里一热,刚才发生的事情她隐隐约约的还记得一些。 想到之前自己把他当做慕容云恒,还主动抱他的身子。她又羞又恼。 慕容冽尘这时候没有心思多和面前的两个女人废话。他只想尽快的知道尹清清的下落。他径直的将手中的茶壶往地上一扔。茶壶落地,碎了满地。 慕容冽尘捡起最锋利的一块瓷片,他径直的抵在淑妃的颈项上,“我再问你一次,你把清清藏到哪里了?” 淑妃眉头一竖,本想板起脸来教训慕容冽尘。但想着慕容冽尘上次给她下药的事情,她“哇”一声,忍不住撒泼的啼哭起来,“天杀的!别人养儿子,我也养儿子。我怎么就养了你这么一个丧尽天良的儿子。” 淑妃之所以这时候还敢矫情的对慕容冽尘撒泼,其实仗着的还是她笃定慕容冽尘不会真的敢杀她的。可这一次,她做的事情真的是已经超出了慕容冽尘的底线。慕容冽尘手中捏着的碎片毫不留情的在她的颈项上划出一道伤痕。 他气势繁鼎,睥睨斜觑着淑妃,全身上下有难掩的王者之气流露。 “清清到底在哪里?” 淑妃感觉到颈项处一凉,她伸手摸了摸,却赫然看到手上沾染的血迹。她嘴角一垂,一阵头昏目眩,接着整个人便恹了下去。 “本宫……也不知道她在哪里……这是小禄儿办的……得找他来……” 慕容冽尘赶忙喊人进来去传小禄子。 傅新颜在旁边瞅见慕容冽尘竟然这样对待自己的母妃,她揉了揉眉心,忧心忡忡的提醒着,“十二皇子,淑妃娘娘她好歹是您的母妃……”您这样对她,难道不觉得过分吗? 慕容冽尘目光如炬,他神情冰冷而凉薄,“傅小姐,借着这个机会我也要向你说清楚。我对你无意,也不想倚靠你们傅家什么。我有心上人了,不会委屈她,更不会娶你的。” 慕容冽尘说的这般直白,倒是让傅新颜下不了台。她一直都觉得慕容冽尘这只癞蛤蟆垂涎她。可现在人家“癞蛤蟆”发话说根本对她无意。傅新颜脸色一臊,心里倒是涌起一阵巨大的落差感。 她人家,家世好,慕容冽尘这只“癞蛤蟆”凭什么不喜欢她啊? 过了许久,依旧没有看到小禄子。慕容冽尘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又准备差遣人去看。但这时候突然有人进殿来报,“淑妃娘娘,小禄子不见了……” PS:这章先感谢玥玥,上个月送了很多红包和鲜花,还没有全部加更上。上个月还有很多亲送鲜花。红包还有月票,俺都没有加更上,这个月补上来。手上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这个月应该比较闲了,争取天天加更。另外,还要感谢订阅文的亲们。鞠躬感谢大家没有放弃俺。谢谢大家的一路支持! 158 我,嫁给你好不好?【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过了许久,依旧没有看到小禄子。慕容冽尘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又准备差遣人去看。但这时候突然有人进殿来报,“淑妃娘娘,小禄子不见了……” 淑妃一骇,立刻尖着嗓子怒斥道,“怎么可能啊?快!再下去给本宫仔细找找看!” 那进殿禀告之人便又匆忙的退下去去找人,但不久后便去而又返,还是道,“淑妃娘娘,奴才们又仔细的找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小禄子。丫” 淑妃大骇,劈头盖脸的就又要骂过去。慕容冽尘却轻飘飘的说道,“不用找了。小禄子可能根本早就被有心人给收买了。” 淑妃骇得身子簌簌发抖,咆哮着道,“怎么可能?本宫对小禄子那般好,他怎么可能会倒戈呢?” 慕容冽尘眉头一竖,飞快的轻瞟了她一眼,不悦道,“你对小禄子怎么好?用钱?一个能被钱收买的太监别人也可以用钱收买他。”他眼里的精光毕现,“只有你这样愚昧的主人才会被这么一个奴才牵着鼻子走。” 淑妃拼命的摇着头,“不!小禄子不可能出卖本宫的。肯定是这帮奴才没有仔细去找,这才没有找到小禄子的。” 慕容冽尘眉头蹙的更紧,他将手中捏着的破瓷片随地一扔,青色的袍袖在半空中划过一道好看的弧度。 他讥笑道,“你还真是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你凡事都往好的方面去想,却怎么没有想到小六子若是被人收买了,那今晚我跟傅小姐孤男寡女相处一室的事情肯定会被人大肆宣扬出去的。到时候我跟傅家的名声都会受损。媲” 他碧蓝色的眸瞳轻扫了淑妃一眼,见她还是一脸迷惑,他冷哼了一声,继续道,“即使最后傅家人忍心割痛,把傅小姐嫁与我。可傅小姐不是我心中挚爱,我亦不是傅小姐心中挚爱。我们这样的两人即使勉强成亲,也是离心离德。到时候傅家人见我没有好好对她,又怎么肯帮我?若是再被有心人一挑拨,我跟傅家的关系只会闹的更僵。”到时候甚至会直接决裂。 他那么多哥哥,哪个愿意看他好啊。到时候即使他妥协娶了傅新颜,他那些哥哥又岂会让他们有顺心的日子可以过。 只有他母妃那样的人,才会把一切想的那么理所当然,仿佛全世界的人或者事都得围着她转。 淑妃被慕容冽尘的话给点醒了,这才惊觉自己无意中做了多么离谱的事情。她想通关键,只觉得全身被惊出一层冷汗。 傅新颜靠在贵妃榻上,安静的看着慕容冽尘。她还是没有能从慕容冽尘压根不喜欢她这件事情中脱身而出。她心里还在纠结着慕容冽尘是真的一点都不喜欢她吗。 慕容冽尘站在殿中,只觉得整个殿中空旷异常,四面八方都有冷风侵袭,连空气中似乎都带上了血腥的气息。 他惶然。 他不知道一直躲在背后的人会怎样的处置清清。 脑海中一刹那间,就有千百种不好的景象晃过。他的脸上不自觉的染上焦灼的神色,双手负后,开始在殿中来回的踱步。 淑妃战战兢兢,小声道,“尘儿,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傅新颜丟了,傅家人肯定会找的。而现在傅新颜还在她的寝殿里呢。她怕傅家人一旦找到宫里来,知道了今晚发生的事情后,会对她不利。现在她也为自己以后的生活惶恐起来了。 她开始考虑要不要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把傅新颜给“咔嚓”掉。只有死人才不会把今晚的事情对外说出去。 慕容冽尘眼角的余光瞥见她黑亮眼珠子的眨动,他直接劈头盖脸的骂过去,“你真的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神不知鬼不觉啊。小禄子还在别人的手里呢。一旦傅小姐出了什么事情,躲在背后策划这一些事情的人还巴不得跳出来指责你呢。” 淑妃扁了扁嘴巴,忧心忡忡的去看傅新颜。傅新颜面上一冷,目光直接越过她投射在慕容冽尘的身上。她现在身上的魅毒还没有完全消解,面对屋里唯一的男性,傅新颜内心最深处蠢蠢欲动起来。 淑妃掏出帕子,抽泣了起来,“尘儿,你是本宫唯一的儿子。这个时候你一定得帮本宫啊……本宫之所以会听信小禄子的谗言,全部都是因为你啊……尘儿,你这回一定得救救母妃啊。” 慕容冽尘厌恶的拧了拧眉头,他对她的安危没有兴趣。他现在只想知道清清到底在谁的手里。现在她又怎么样了。 “现在能救你的人只有傅小姐……你自己求她吧。”慕容冽尘冷冷的丢下这么一句话,便起步离开了淑妃的寝宫。 在他离开后,淑妃只得泪眼汪汪的看向傅新颜。傅新颜心里对淑妃越发的嫌弃起来。为了她的清誉着想,今晚的事情她是不会对外说的。可以后她也不会再对这个蠢笨的淑妃有什么好脸色了。 “还请淑妃娘娘派人送民女回去。”傅新颜冷声的说道。 淑妃捏着手帕又“哇”一声大哭起来,她哀嚎道,“新颜啊……本宫这样做也是因为太喜欢你了。本宫巴不得尘儿快点把你娶回家。可尘儿不争气,本宫这才无奈的出此下策。新颜,今晚的事情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啊……” 傅新颜冷冷一笑,“民女卑贱,不敢怪淑妃娘娘。” 淑妃又卖了好一通的同情,直到得到了傅新颜不把今晚的事情对外宣扬的承诺后,才命人准备马车送傅新颜回府。 傅新颜回到傅府时,傅家的人早已派人秘密出去搜寻她了。傅新颜安然无恙的回来,这让傅家老爷傅青山暗松了口气。傅新颜隐晦的把今晚的事情说了遍。傅青山听后,斟酌了一小番,便对她轻声道,“新颜,做爹的一直知道你喜欢的人是六皇子慕容云恒。可爹爹却更看重十二皇子多一些。慕容冽尘能在大辰国做了七年的人质而平安归来。光是这一点,就胜过许多的皇子。 还有,六皇子慕容云恒现在虽然是皇上最为看重的一个皇子。可巴结他的人也多。咱们傅家这时候贴上前,慕容云恒又怎么可能真心看重我们。但十二皇子就不同了。他的根基浅,这时候是他最需要同盟时,若是咱们傅家能和他结亲,对十二皇子来说是雪中送炭。他自然会看重我们多些。” 傅新颜想着慕容冽尘面具下狰狞的面庞,她辩驳道,“可爹,六皇子他是最可能继承大统的。咱们傅家自然得巴结他了,要不然以后他登基为帝了,咱们傅家人还不是遭殃。” 傅青山笑,“孩子,你还是太年轻了。十二皇子这些年一直在大辰国,你还能指望他一回来就能一呼百应,被皇上赏识吗?” 傅新颜没有想到傅青山对慕容冽尘竟然有这么高的评价,她有些不服气的又搬出前段时间上百只喜鹊伫临在六皇子的府邸事情,笑着道,“爹,女儿还是觉得六皇子才是以后能继承大统的人。” 傅青山摇了摇头叹气,他在仕途中摸打滚爬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相信那些荒谬的事情呢。他又嘱咐道,“新颜,你自己这些日子里自己留意下吧。爹爹真的觉得十二皇子不错。” 傅新颜想到她之前和慕容冽尘独处时,她对他又搂又抱的事情,双颊一红,赶紧找了个借口离开。 月上眉梢头。 燕帝慕容铭正搂着他新晋宠幸的两个妃子寻欢作乐呢。有太监这时上来禀告道,“皇上,六皇子有要事求见。” 燕帝一听,嘴角弯了弯,马上便命人带慕容云恒进殿。 慕容云恒今晚穿着一件月牙色的锦袍,把他衬的更加丰神俊朗。他走到殿中央,给慕容铭行礼叩头。慕容铭笑着赶紧让人给慕容云恒看座。 慕容云恒坐下后,慕容铭捋着胡须问道,“老六,你这么晚进宫,可是有要事要禀奏?” 慕容云恒柔柔一笑,用娇憨的语气自嘲道,“父皇,儿臣是来给你灌迷、药来了。” 慕容铭眼睫轻扬,又抚须大笑,“说来听听。” 慕容云恒从座位上起身,又给慕容铭跪下来,“父皇,儿臣给您……送美人来了。” 以往都是慕容璇玑给燕帝进献美人的,慕容云恒这还是第一次。燕帝慕容铭疑惑的皱了皱眉,不解道,“老六,你今天这是怎么了?” 慕容云恒莞尔勾唇,“儿臣今天无意中得到一美人。儿臣知道父皇最喜美人。便让人把她送进宫了。现在那女子应该已经沐浴更衣完,等待着父皇的临幸。” 慕容铭糊涂了。 无缘无故的,他这老六为什么要送他美人呢?这完全不像是他的作风啊。 他浑浊的眼眸里有精光浮现,然后将身旁的两个女子挥退。在殿中没有外人的情况下,他才敛眉,问向慕容云恒,“老六,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慕容云恒起身,又抱拳恭敬道,“父皇,儿臣真的只是想送您一个美人。父皇若是不信,可以亲自摆驾到椒淑殿。那美人虽然不是绝色,但定能讨得父皇的欢心。” 慕容铭对自己这个儿子极为的信任。他的话勾起了他的兴致。他没有多想,只低头沉吟了片刻,便派人摆驾往椒淑殿。 月色凄凄,慕容铭和慕容云恒并没有乘坐车辇,两人踏月而行。慕容云恒小心翼翼的附和着燕帝的话。没有多久,一行人便到了椒淑殿。 慕容云恒在殿门外顿步,又恭声道,“父皇,那儿臣在这里止步了。” 慕容铭点点头,他的好奇心被慕容云恒彻底的勾起,这时候他自然是想进殿一睹美人方颜了。 慕容云恒在燕帝走进那椒淑殿后,嘴角轻轻的咧开,露出两排莹润的贝齿。他仰头看了看月色,他今晚的心情非常不错,连着看月亮也变的可爱了许多。 等慕容云恒出了宫门时,他的手下不知道便钻了出来。 “六皇子,事情都办好了。小禄子已经被属下囚禁起来了。现在没有人可以找到他了。” 慕容云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一撩袍,坐上了马车。马车的车轱辘缓缓的在地面上碾压过,留下两道车痕。 他将头半靠在车窗上,许久后,才喝声让赶车人停下来。而慕容云恒在这个时候才掀帘又对自己的手下道,“你去找慕容冽尘。将尹清清进宫伺候圣驾的事情告诉他。” 慕容云恒的属下遵命,身影很快的就没入黑暗中,消失不见了。 慕容云恒又懒洋洋的将自己的身子靠在马车上,他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已经又爬高了许多,他心想慕容冽尘即使在这个时候得到消息冲到皇宫里也来不及了。 这个时候,尹清清应该已经在他的父皇身下婉转承欢了。 慕容云恒曾经想将尹清清收为己用,可惜那个女人不识抬举,不领他的情。既然这样,他得不到的东西,他也不会让别的人得到。索性,将她直接给毁灭掉,以后慕容冽尘也得不到她了。这样的结果,对他是最有利的。 皇宫里,尹清清全身光溜溜的缩在床褥上。她缩在被子里的双手已经紧紧的攥起。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这一次能够成功的脱离虎口,她一定要让自己强大起来。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无论是在大辰国,还是萧国,就连现在的燕国……她都是被人当成小卒来利用的。以前,她挣扎着想要摆脱这种被人算计的日子,但现在。她想明白了一点。 像她这样的人,还能逃到哪里去? 回大辰国,阎冥澈不会放过她。 去萧国,萧敛还等着利用她呢。 留在燕国,还是被算计着…… 她根本已经无处可逃了。如果想要活下去,摆在她面前的只剩下一条路了……那就是让自己强大起来,只有她强大了,她的那些敌人才不敢再小觑她。 闭上眼睛……她的脑海里突然浮起一抹青色的身影。 她无奈的勾了勾唇,内心深处在这个时候还是奢望着他能来救自己的。这世上,能让她倚靠的男人也似乎只有他了。 她以前蠢,拼命的想要逃离慕容冽尘,以后她会安心的留在他的身边。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现在的命运早已经跟慕容冽尘捆绑在一起。只有慕容冽尘强大了,她才能不继续被其他的人践踏。才能有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 这余下的一生,她的荣辱只能跟慕容冽尘联系在一起了。 一阵轻盈的脚步声,在这时候传了过来…… 尹清清全身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她的眉头紧皱,一双清莹的警惕的盯着寝殿的大门。 燕帝慕容铭负手来到床榻边,尹清清一头墨发披散着,再配上她那素净小脸上紧张的神色,这一刻的她看上去仿若不染纤尘的仙女。 慕容铭那双被美色浸|淫过的眼睛快速的闪过一抹惊艳之色。他在床榻边坐下,尹清清感觉到床榻的下沉,抬头去看慕容铭。 果然如她想象中的那般,老态的身子,虚浮的脚步,还有一张被酒色浸|淫过的猥琐脸庞。他对她笑着,尹清清便已经闻到从他嘴里溢出来的口臭味。 她咬牙低声道,“皇上,民女想要拿自己跟您做一笔生意。” …… 慕容冽尘在半个时辰后才得知了尹清清被送给燕帝慕容铭的事情。他在得知这个消息后,疯了似的闯进皇宫。夜色已深,深宫之中,有皑皑的雾气弥散着。慕容冽尘一路疾奔,终于来到了椒淑殿。椒淑殿外并没有宫人把守。 他喘了几口气,才缓缓伸手推开大门。 入目,是被棉被紧裹着的尹清清。他心一颤,双腿像是注了铅,极为艰难的来到床榻前。尹清清安静的躺在那里,素净的小脸看上去有些苍白,双眼茫然的盯着上空。 慕容冽尘极为艰难的唤了声,“清清……” 尹清清没有马上回应他。 他的目光再扫向周围,看到床榻上放着的另外一条棉被,那条棉被皱成一团,像是被人用过了一般。他一颗心顿时就“噗通”的跳了起来。 他的父皇可谓是一代淫帝,那她……会不会已经被他……玷污了? “清清……”慕容冽尘激动的摊开双臂,隔着锦被抱住了她瘦弱的身子。“清清,没事的,一切都会好的!”这时候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安慰她。 “我等下就带你走。咱们离开这里,找个地方重新开始。以后,不会再有人敢欺负你的。”慕容冽尘声音喑哑低沉,碧蓝色的瞳孔里隐隐的有了泪意,“清清,咱们以后一定能过上幸福的日子的。” 尹清清失了焦距的瞳孔里又慢慢的有了神采。她如小扇子般的眼睫毛微微眨动着,目光怔怔的看向慕容冽尘,“慕容冽尘,我嫁给你好不好?” 她的话太突兀,让慕容冽尘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他狂喜的点了点头,又激动而用力将她拥在怀里。 “清清,这话是你说的……你可不要只是拿这话来哄我开心。” 尹清清依旧定定的看着他,她的眼眸深处似乎涌动着复杂的情愫,又似空无一物。泪珠毫无征兆的落了下来,她感觉自己就是个溺水之人,自私的扯着慕容冽尘这根救命稻草。 把头埋进慕容冽尘的臂弯里,她虚声道,“慕容冽尘,我跟你父皇什么都没有发生。”她没有跟慕容铭做那种苟且之事,不过她跟他做了一笔买卖。慕容铭这才没有玷污她。 慕容冽尘为她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他点点头又伸手拂过她的脸颊,帮她拭干眼角的泪。 尹清清仰面,朝慕容冽尘挤出一抹干涩的笑容来。 她心里知道自己这样做很自私。她不爱慕容冽尘。想嫁给他也只不过是过厌了以前那种被算计、被践踏的日子。而慕容冽尘正好可以让她摆脱这些困境。 她伸手轻轻的拥住慕容冽尘的腰,附在他耳畔低声道,“慕容冽尘,以后我肯定不是个好妻子……我若是哪里做的不好,你一定要跟我说;我要是走慢了,你要拉我一把;我若是做错了什么,你也不要丢下我……” 慕容冽尘粲笑着望着她,眼里装的满是对她的爱意。 伸手握住她的手,两人十指并拢,显得恩爱无比。 “清清,以后,咱们一起。” 尹清清心里微微一甜,她想她或许是不爱慕容冽尘。可她心里应该是喜欢他的。跟慕容云恒、慕容铭他们比起来,慕容冽尘是真心的把她当成宝贝来珍惜的。 女人一辈子总会遇到一个爱她的男人,和一个她爱的男人。 她选择嫁给一个爱她的男人,应该会幸福的。 Ps:这章卡的好久,写了好久才到六千字。晚上再来加更一章甜蜜些的。温水煮青蛙,慕容冽尘用了这么久的时间对清清好,还是有作用的。清清心里对慕容冽尘是有感觉的,只是迟以轩毕竟是她的初恋。初恋是最美的。不可能这么快就放下。但后面慕容冽尘也是有手段的银。另清清既然选择了慕容冽尘,就不会再像孤雁四处游荡了。 159 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宽广的椒淑殿里,慕容冽尘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件大红色的绣袍。他让尹清清穿好内衣后,便亲自的拎起那件绣袍,将它披在尹清清瘦弱的肩上。 大红色的衣服,迎风猎猎作响,在夜色中宛若一朵盛放的罂粟花。 伸手为她系好衣扣,他拉着她的手,浅浅一笑,“我怕,我在做梦。等梦一醒,你就又不嫁给我了。所以,今夜,这红袍就当做嫁衣,你我二人,便结发盟誓为夫妻吧……” 他略带老茧的手指轻轻的从她如玉的脸颊上划过,碧蓝色的眸瞳里仿若汪了一弯白月光,潋滟惊绝丫。 尹清清看着身上穿着裹着的红色锦袍,眼里有淡淡的笑意。 两人跪拜与地上,慕容冽尘执意的牵过她的手,仰面道,“苍天在上厚土在下。我慕容冽尘愿意与尹清清结为夫妻,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生时不离不弃,死后魂魄相依。” 尹清清侧头看过去,慕容冽尘下巴的线条紧紧绷紧,幽蓝色的眸瞳里也满是认真的神色。他对着殿门口的方向盈盈一拜。 月色如纱,月的清辉便倾洒而下,将他颀长的身影涤练的更加英挺。尹清清抿了抿唇,也学他的模样,朝殿门口跪了下去媲。 “我自幼不被父母宠爱,清清亦没有了父母。我们都是无根之人。皇天在上,请再受我们一拜。”慕容冽尘又对着殿门的方向叩首。此叩首,便当成是对高堂的叩拜之礼。 尹清清撇撇嘴,亦是磕头一拜。 慕容冽尘又向尹清清跪下去,他朗声道,“我慕容冽尘此生能娶尹清清为妻,此生无憾。愿用一己之力,为她撑起半边天。” 尹清清与他对视,笑着道,“我尹清清此生能嫁慕容冽尘为妻,愿与他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两人说完,又复互相对拜了一回,然后两人才相视而笑,算是礼成。两人从此便是夫妻了! 慕容冽尘伸手将她拥在怀里,低头轻贴了贴她的双颊,无限温柔的轻唤了她一声,“清清……今晚先委屈你。他日,我必风光迎娶你为妻。” 尹清清仰面,清莹眸子弯起,美若桃花。 “那,我们回家!” 慕容冽尘心里甜蜜,忍不住打横抱将尹清清抱起,直接冲出了椒淑殿。 慕容铭那里很快就有太监向他禀告了情况。慕容铭今晚一反常态的没有再召妃子来服侍他。他靠在椅子上,阖着眼回想着尹清清对他说过的话。 “皇上……民女,民女想要拿自己跟您做一笔生意……” 慕容铭浮肿的脸上现出老态的疲倦。他觉得自己太过冒险了,竟然在她几句话之间,就同意跟她做生意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没有那个能耐啊? 慕容铭长长的吁了一口气,再睁开眼皮时,浑浊的眼珠子里掺杂了让太监难以读懂的幽光。 “……皇上,十二皇子还和那个女子叩头拜了天地。”太监又不安的向慕容铭禀告道。 慕容铭伸手懒懒的捋起胡须,许久才道,“传朕的旨意,朕身体不适,朝堂之事暂由太子和六皇子共同处理。” 慕容铭一想到外界若是知道慕容冽尘将娶风评那么差的女子为妃后,必定又要有一番的血雨腥风了。索性,他就放手不管了,把这些烂摊子都推给别人去处理。 窗外,月亮已经落下,天边也泛起了鱼肚白。 马车里,尹清清靠在慕容冽尘的怀里,没有睡着。而慕容冽尘更是兴奋的根本没有睡意。清晨的街道,已经有零星的几个小贩出来摆摊了。慕容冽尘听到街上有卖花的小姑娘在吆喝着卖花。他掀开帘子看过去,就看到一个只有八|九岁年龄的小女孩手里挽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的是刚刚采摘下来的琼花。 慕容冽尘让马夫停下车,从那个小女孩手里将整篮子的琼花都买下。 车厢里很快就盈上琼花的香气。慕容冽尘从里面挑出最好看的一枝,便轻柔的为尹清清簪上。尹清清嘴角轻勾,整个人倚在他怀里温柔清透的笑着。 “清清……”慕容冽尘只觉得现在的她安静恬然,让他根本移不开眼睛。他俯下头,极为珍视的在她饱满的额头上轻啄了一口。 尹清清勾着嘴角浅浅道,“以后我不叫你慕容冽尘了。叫你尘吧。” 慕容冽尘含笑着看向她,“其实,我更喜欢你叫我……相公的。” 尹清清微微一嗔。 慕容冽尘将自己的头轻轻的抵在她的肩上,内心只觉得无限的满足。 “清清,谢谢你肯嫁给我。”慕容冽尘低声在她的耳畔轻声低喃着。尹清清身子微微一僵,也扯了扯嘴角,附在他耳畔轻声道,“那我也谢谢你肯娶我。”她没有他想象的那么好,能嫁与他,她并不委屈。 对慕容冽尘来说,尹清清应该是天上的月亮。他做梦都想靠近她。而对尹清清来说,慕容冽尘是燕国的十二皇子,他如果肯,必定有锦绣的将来在等着他。这样的人,是她不敢高攀的。 这样两个性格都有些别扭的人,今天能走在一起,简直可以说是奇迹了。 以前的两人,都没有真真正正的走进对方的心里,以后的两人,只能携手面对世道的凶险了。 马车到了目的地。慕容冽尘下了马车后,便亲自回头抱起尹清清。陆耿为慕容冽尘担心了一夜,听到前门的守卫说慕容冽尘回来了。他赶忙冲了出来,结果看到的便是慕容冽尘从马车里将尹清清抱下来的一幕。 他愣了愣,才走到两人面前,关心的问道,“主子,尹姑娘她没事吧?” 慕容冽尘还没有回他话,尹清清弯着眉角笑着回答他的话道,“陆参卫,谢谢你的关心。我没事。但是我可以确定一点,你以后有事了。” 她这话说的太跳跃,陆耿没有听出她话中的意思。他疑惑的看向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笑着凝望尹清清清润的容颜,淡淡宣布道,“陆耿,我跟清清成亲了。” 平地起惊雷。陆耿被震得双耳发聩。 他又看向尹清清,尹清清身上的红色锦袍似乎已经昭示了什么。陆耿虽然以前也想过会有这么一天,但眼前的情景,让他有些纳闷。他不知道这两人昨晚到底经历过什么事情,以至于让他们两的感情有这么飞跃的发展。 慕容冽尘抱着尹清清进了府里。陆耿愣在那里,鼻间偶尔有香气拂过。他回过神定睛一看,就看到车厢里放着一篮子的琼花。 纯白的琼花,在马车的角落里悄悄的怒放着。 诚如慕容铭想的那样,在慕容冽尘对外宣布要纳尹清清为妃后,外界的流言蜚语便开始盛行。有人说尹清清就是迷惑住大辰国国君的那个女人;有人说这个女人人尽可夫,连跟了三个男人,十二皇子是她的第四个男人;还有的人说她是大辰国派来的奸细,目的是为了祸害燕国。 皇宫里大臣的谏书也像雪花一样飞到慕容铭的书案上。众人都视尹清清为妖精,将十二皇子迷惑住。所以谏书的内容便大多数是怒骂尹清清这个祸水妖精。更有甚者提出,必须把这祸水妖精斩首示众。 慕容璇玑和慕容云恒把那些谏书都截留了下来。这两人其实都把慕容冽尘当成他们的敌人。这一回,他们两又怎么可能轻易的放过慕容冽尘呢。 两个狡猾的人对视了一眼,慕容璇玑道,“十二弟的大婚,做大哥的自然要备一份‘厚礼’给十二弟了。” 慕容云恒没想到会被尹清清脱了身。现在眼看他们两人要成亲了。他自然也不会放过他们两。他附和着慕容璇玑的话道,“太子说的没错。咱们做哥哥的,这个时候的确该给他们这对新人备一份大礼的。” 傅府里,傅新颜在得知慕容冽尘要迎娶尹清清为妃后,她心里反而不痛快了。本来是她看不起慕容冽尘的,但自从那一晚后,她知道慕容冽尘心里也根本没看上她什么。这对一向自我感觉极好的她是一种打击的。加之,她之前又对慕容冽尘“动手动脚”过,她现在每每忆起,都心跳如鹿撞。 在这种又恼又羞的心里作用下,傅新颜对慕容冽尘竟然生出几分数不清道不明的微妙感觉。 她竟然“犯贱”的想要多去了解慕容冽尘,于是就有了“小三”。 PS:感谢玥玥同学和cx056433两位亲送的鲜花。另也感谢所有订阅支持的亲们。明天继续加更。 160 甜蜜蜜,蟾宫折桂【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的大婚之日定在五天后。用慕容冽尘的话来说,他娶老婆自然得风光大办,让所有人都知道尹清清是他慕容冽尘的妻子。 陆耿这些天忙碌的很,为了怕大婚之日出现异常的状况,慕容冽尘便派他亲自去了一趟大辰国。不久后,陆耿飞鸽传书来,信上说大辰国现在流传着阎冥澈不是大辰国死去太后肖洛水的亲生儿子的传闻。阎冥澈正在对北疆派兵,准备一举歼灭盘踞在北疆多年顾沉衣。 恰好顾沉衣又借着这个传闻,宣布“拥新君,护正统”,也和阎冥澈的军队对抗起来。现在大辰国的局势倒是有些剑拔弩张,大战随时可能一触即发。 慕容冽尘在看陆耿的信时,尹清清正端着刚泡好的茶走了上来。慕容冽尘抬颜对上她清润莹亮的眼睛,他碧蓝色的眼睛立即弯成两条月牙状。 他伸手将尹清清一扯,让她坐在他身旁的椅子上丫。 “大辰国那里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啊?”尹清清轻轻的问道。慕容冽尘笑着点头,“刚刚到的飞鸽传书,阎冥澈跟顾沉衣应该很快就开战了。这两人都是狐狸,这番开战,必定是一场恶战。” 尹清清目光清幽,望着窗外开的正旺的一株并蒂牡丹花。牡丹花开的极艳,又是一株双殊,更是夺人眼球媲。 她眼睫微微一垂,只希望顾沉衣这时候真的能够牵制住阎冥澈。不要再让他来破坏她的亲事了。慕容冽尘似乎也看出了她心中的担忧,他放在桌子下的手轻轻的握住她的手,柔声道,“你只要到时好好做你的新娘就可以了,其他的都交给我来处理。” 尹清清默然的点了点头,便将自己的头靠在慕容冽尘的肩上。慕容冽尘顺势把她搂进自己的怀里。静谧的午后,两人光是这么坐着,气氛便温馨不已。 管家这时候匆匆赶来,他将一张烫金的帖子送到慕容冽尘的面前。“主子,这是太子府派人送来的,说邀请您和……尹姑娘明天去太子府一叙。” 慕容冽尘摊开那张烫金的帖子,帖子是慕容璇玑亲自给他和尹清清下的。帖子上要求他们明日无论如何都得去太子府一趟。若是有什么不便,太子府到时候会派人来接他们去府上的。 这分明就是强逼着他们去,慕容冽尘将帖子递给尹清清。尹清清其实心里很清楚,太子慕容璇玑明天必定会在宴会上大肆的羞辱她和慕容冽尘。所以,明天太子府的这一趟,凶险异常。 尹清清又将帖子递还给慕容冽尘,两人的目光小小的对视了一下,慕容冽尘便笑着抬头看向管家,“跟来送贴的小厮说下,我们明天一定会如约而至的。” 管家退下,慕容冽尘也不再提太子府的事情,反倒是扯着她的手要给她吹埙听。他的埙声缠绵婉转,倒是很有意境。尹清清安静的听完他一曲后,笑着问道,“你怎么一点不担心太子府的事情?” 慕容冽尘凝望着她,极为认真道,“在府里的时候,我这个丈夫的作用就是要逗你开心。等出了这个府里,我才是燕国的十二皇子。” 他说的也不是多么动人的情话,可尹清清心里还是微微一动。慕容冽尘又贴在她耳畔道,“清清,你知道吗,我现在倒是有些度日如年的感觉。”他从来没有觉得日子过的这么慢。还有五天,五天后,全天下的人便都会知道他们是夫妻了。 他迫不及待。 尹清清莞尔一笑,伸手摸向他脸上戴着的面具。 “我跟你连堂都拜过了,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看看你的脸。可不要到时你摘掉面具,从我身边走过,我都不知道这个人就是我的相公。” 慕容冽尘眸色微微一紧,他用自己的下巴摩挲着她脸,“这个还是到了咱们洞房花烛夜时,我再摘给你看。” 尹清清眉头微微一扬,“那为什么不现在摘下来让我看看?” 慕容冽尘嘴角一弯,碧蓝色的眸瞳仿佛淬上璀璨的星辰,他揶揄道,“我怕,你现在看到我的脸,就被吓跑了。所以咯……等洞房时再摘,你想逃都逃不掉了。” 尹清清忍不住咯咯一笑,慕容冽尘趁势在她樱唇上轻啄了一口。 第二天,天清气朗。许多收到太子府拜帖的人都齐聚在太子府。燕国民风开放,私宴场合男女并不避席。慕容冽尘牵着尹清清一到太子府,便引起了众人注视的目光。 慕容冽尘依旧是一袭素雅青衣,青衣绰绰,清逸悠远,。而他身边的尹清清,穿着一件梨白色的外袍,宽袖和裙裾参次交错,随着她的莲步的轻移,衣袂飘飘,整个人柔美而多姿。 一头墨发用一根白玉色的簪子挽起,两旁流一丝碎发,显得清新动人。略施粉黛的脸上还挂着浅浅一笑。她往慕容冽尘身边一站,两人互衬,倒是让场中众人眼前一亮。 一时间,场中众人安静了下来。 慕容冽尘拉着尹清清的手走到慕容璇玑前,合理合度的行了叩拜礼。慕容璇玑一双妖娆的眼睛放肆的落在尹清清的脸上。尹清清也感受到他投来的目光,她学着慕容冽尘,对慕容璇玑行了个礼,随即才朝他客气的露齿一笑。 慕容璇玑轻咂了砸嫣红的唇瓣,赞道,“十二弟,你果然有福气。” 慕容云恒今天也来了。此时他坐在自己的位置边,目光落在尹清清身上,眼前晃过那时他和尹清清谈判的情形。 “你若是愿意跟着本王,本王必定不会亏待你。”他当时端着酒杯,极为认真的对她道。奈何,她只是疏离一笑,便淡淡的问道,“六皇子准备怎么厚待民女?” “自然是比你在十二弟那里的待遇高。”他自负样样不输给慕容冽尘。若是能把尹清清这么一个聪慧的女人收为己用,那对他来说简直是如虎添翼。可是这个女人却摇头拒绝道,“怎么可能?六皇子佳人在怀,民女蒲柳之姿,色衰而爱驰。民女不敢苟求六皇子的爱意。” 真的是个心境如明镜般透明的女人啊。慕容云恒手里的酒杯,仰头就灌下一杯酒。他再抬头去看那并肩而站的两人,在这一刻,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两人光是这么站着,便很养眼。 傅新颜今日也接到了太子府的拜帖。她今天刻意的打扮了一番,只为求让六皇子慕容云恒多看她一眼。可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的出现,却让她收起了对慕容云恒的献媚的意图。 她看着慕容冽尘身边站着的尹清清,只觉得这个女人的存在极为的刺眼。 她甚至觉得若是换成她站在慕容冽尘的身旁,将会是一副更令人艳羡的画面。 傅新颜放在桌子下的双手紧紧的绞在一起。 那边,慕容冽尘又带着尹清清和众人打了个照面,然后便牵着她的手入座。慕容璇玑又遥遥的看了尹清清一眼,还是握紧酒杯,先开口道,“本王知道十二弟您就要和尹姑娘大婚了。做兄长的这里先敬你一杯。” 慕容冽尘连称不敢,举杯喝下案上放着的酒。 慕容璇玑待他喝下一杯酒后,又哈哈笑着道,“父皇他贵体欠安,本王长兄如父,就暂代父皇送给十二弟一份新婚大礼。” 他的声音落下后,殿中便走出六个无论容貌和姿态都极美的女子。 “十二弟,这些女子都是良家出生。是本王精心挑选,送给十二弟你的礼物。” 尹清清暗暗哂笑,府里还有一个如烟她还没有打发走呢。现在又一下子给慕容冽尘送了六个女子,这分明就是当众要给她难堪嘛。 不过没关系,她和慕容冽尘现在是一体的。做夫妻的这时候要炮火一致对外。她先把这一场战应付过去,至于这六个女人,她只能回府在收拾了。 慕容冽尘回头瞥了尹清清一眼,见她脸上没有不悦的神情,他才勾了勾嘴角,准备站起身将这六个女子推掉。但在这时候,尹清清却伸手悄悄的握住他的手,她卷翘的睫毛微眨,朝慕容冽尘努了努嘴。慕容冽尘拒绝的话在开口时,便成了,“多谢太子殿下。” 慕容璇玑见没有惹怒慕容冽尘夫妻两,他便继续笑道,“尹姑娘,本殿下听闻了许多有关你的传闻。想必您一定是多才多艺了吧。本殿下今天也让人准备了几个节目,不知道尹姑娘您可否有兴致与她们比试一番。” 慕容璇玑说完话,也不给尹清清回话的机会,而是径直的击掌,很快就有一名穿着霓裳舞衣的舞娘走到殿中,长袖一舞,跳起了《霓裳羽衣舞》,舞娘技艺娴熟,一支舞下来,倒是迷花了场中人的眼睛。殿中传来了鼓掌声。 尹清清将整支舞看下来,也十分佩服那个舞娘的舞技,这是她这辈子都练不下去来的。 慕容璇玑让人重重的赏赐了那个舞娘一番,然后便笑着看向尹清清,“尹姑娘,你可否要先下去稍微准备下,等下也让我们一睹你精彩的舞技。” 尹清清嫣然一笑,起身回禀道,“启禀殿下,民女不擅音律,这舞……就算了。” 慕容璇玑像是终于找到了尹清清的痛脚,他带着一些幸灾乐祸的口吻看向尹清清。“尹姑娘真是过谦了。你在大辰国的事情本殿下可是早有耳闻了。他们都说你是狐狸精。狐狸精可不就是擅长跳舞唱歌之类的吗?要不然怎么能把本殿下的十二弟给迷的团团转。让他不介意娶你这只破鞋为妻。” 原本表面上维持的祥和气氛被慕容璇玑这话破坏的荡然无存。慕容冽尘起身想要为尹清清挺身说话。可尹清清却朝他摇了摇头,她主动牵着他的手,两人十指交握。尹清清清莹的眸子瞅向慕容璇玑,然后淡淡道,“太子殿下,传言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不可信的。” 她勾勾唇,又莞尔一笑,“民女在大辰国时还听说大辰国的太子殿下荒|淫无道,戕害忠臣,重用小人。甚至还有人说……太子殿下您和死去的慕容嫣有染,作出有悖人伦之事。” 尹清清话一落下,整个大殿立时陷入死灰一般的安静。慕容璇玑一张妖娆的俊脸瞬间晴转阴,他将手中的酒杯往地上一掷,“一派胡言!本王怎么会对自己的皇妹有意……这些人长着嘴巴到底是做什么的。简直是一派胡言,玷污本殿下的名誉。” 尹清清吃吃一笑,话锋一转,“民女所说的的确是大辰国百姓对殿下的评价。民女之前还没有到燕国,也听信了那些人的传言。但到了燕国,民女见到的太子殿下温恭孝慈,爱民如子。哪里有半点的荒|淫无道。故而,传言这种东西真是不可信。” 她这轻轻的一句话落下后,慕容冽尘在旁边忍不住骄傲的扬了扬嘴角,一身风骨,高贵而不可攀越。 傅新颜看的有些发痴,只觉得一颗心又如鹿跳。她有些想知道覆在面具下的那张脸到底是如何的。 众人都没有想到尹清清就这么简单几句话说下来,便将场中的局势扭转了过来。慕容璇玑现在若是仍然以“狐狸精”,还有“破鞋”来羞辱尹清清。那岂不是就是间接的证明传言这种东西是真的。那他的确是“荒|淫无道”咯? 慕容璇玑有些哑口,他又是举起一杯酒,将酒喝尽,口中的辛辣感呛的他心里窜起一把怒火来。他原本以为慕容冽尘就够难对付了。没想到慕容冽尘娶的老婆也是来克他的。 他又不甘的道,“尹姑娘既然不不擅长音律,那琴棋书画总会有一样吧。本王今天很有兴致,很想欣赏下尹姑娘的风采。” 尹清清目光坦荡,语气绝然,“恐怕让太子殿下错爱了。民女琴棋书画也无一精通。”这个还真不是她矫情,她是真的不擅长这些。虽然作为现代人的她会背一古诗,但拿来这里说,总觉得怪怪的。索性,她就对外说什么都不会就是了。 慕容璇玑讥讽的大笑起来。他拍掌道,笑的有些肆无忌惮,“尹姑娘,琴棋书画你样样不通。歌舞技艺,你又不擅音律。那本太子倒是想问你一声,你到底是怎么把本王的十二弟给迷惑住的?难道是你的床技了得?” 在公开场合,贵为太子的慕容璇玑开了黄腔。底下众人虽然也觉得不妥,但想着可以羞辱到尹清清。众人便都“不拘小节”,只用讥讽的眼神望着尹清清,眼里满是对她的轻视。 慕容冽尘这次真的是忍不住了。他可不想让人随意这般的诋毁她。他碧蓝色的眸瞳往场中众人间扫了一圈,眼里藏着冷锋,他冷冷道,“太子殿下,臣弟娶清清为妻,并不是为了让她给臣弟跳舞或者唱歌的。娶妻娶贤,清清她很贤惠,也会聪慧。我们之间只要一个眼神,便可以了解对方的心思。至于她在大辰国的事情,那是遇到臣弟前发生的。臣弟没有参与过她的过往,就没有资格点评她的过去。” 他话的后半句已经是完全在对尹清清表白了。此时的他嘴角噙笑,俊逸非凡,他略低着头看向尹清清的目光如同看着全世界最为珍贵的东西。 尹清清仰面,也无声的回他一笑。 两人这样的一幕,落在场中众人眼里,皆是恼怒不已。傅新颜心里更是吃味。若是慕容冽尘身边的人换成是她,那慕容冽尘的话就是对她一个人说的了。 她开始羡慕慕容冽尘身边的尹清清。风评那么差的一个女人居然也能攀附上十二皇子慕容冽尘。反观她……傅新颜的目光往殿中慕容云恒坐着的方向看过去。慕容云恒的目光全程都没有朝她的方向看过来。 “虚凰待凤……”她心中反复的念叨着这四个字,一时间迷茫恍惚了。 她嫉妒尹清清能从慕容冽尘那里得到温柔相待,可又想着嫁给慕容云恒,她就能问鼎后位。 心里被搅乱了,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抉择了。 慕容璇玑连连被他们夫妻给拂了面子,他心里极恼,面上不得不带着虚伪的笑容对尹清清举杯道,“你倒真是巧舌如簧,能言善辩,跟本殿下的十二弟可以算是极为登对的一对了。本殿下就祝你们新婚大喜,早点为我们慕容家开枝散叶。” 尹清清也端着酒杯遥遥的敬了慕容璇玑一杯,然后笑言道,“多谢太子殿下。皇上贵体欠安,太子殿下和六皇子作为皇上的左膀右臂,共同处理朝事,也必定是日理万机。他日清清若是能有幸见到大辰国人,必定会跟他们说,燕国的太子殿下并不是传言中的那般荒|淫无道。他和六皇子一般爱民如子,两人都是燕国的国之楷模。” 她这话说的很漂亮。可是却让慕容璇玑面色一青。他端着酒杯看向坐在不远处的慕容云恒。尹清清刚才话中的意思岂不是说慕容云恒在百姓中的风评比他这个做太子的好? 他虽然厌恶慕容冽尘,但慕容冽尘至少不会跟他抢皇位。而慕容云恒就不同了…… 慕容璇玑一时间便又暗中把慕容云恒当成敌人。至于慕容云恒也知道尹清清这话说的恶毒。若是以前,他还会起身为自己辩驳几句。可现在他知道慕容璇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听进他的解释的。而且有可能越说越错,索性,他就当没听见似的不去理会了。 尹清清浅笑,不动声色的反客为主,顺便又激起慕容璇玑和慕容云恒的矛盾。慕容冽尘非常骄傲,这么个机智的女人以后就是他的老婆了。这可是多少男人羡慕不来的。 宴散后。傅新颜领着丫鬟一直走在慕容冽尘和尹清清身后。她看着两人十指交握,言笑晏晏。她心里像是打翻了五味瓶。待走出大门外,慕容冽尘扶着尹清清上了马车。傅新颜见慕容冽尘也要跨步上了马车。她赶紧扯着嗓子喊了慕容冽尘一声。 慕容冽尘听到有人唤他,他回头一看,便看见傅新颜正双手绞着手帕站在那里呢。慕容冽尘以为傅新颜要跟他谈那一晚在孤山寺里的事情,他便跟尹清清说了一声。 尹清清掀帘也看了傅新颜一眼。傅新颜也正用满是抵触的目光瞟了她一眼,然后飞快的移开目光。 尹清清勾勾嘴角,没有再多言语。 慕容冽尘长身玉立,站在傅新颜面前。傅新颜鼻间又隐约的嗅到了属于他特有气息,双颊开始着火,满是羞涩的垂眸道,“十二皇子……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找个地方谈下……那夜的事情。” 慕容冽尘脸上的表情一敛,轻声道,“傅小姐,当夜之事,在下不会再对其他人说的,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事情。傅姑娘大可以如往常那样生活。” 有些事情发生了就是发生,怎么可能当成没有发生过的啊。傅新颜心里埋怨的说着。但面上又不好意思把这种话拿出说。她低垂着眼眸,嗫喏小声道,“十二皇子……咱们还是找个时间谈下吧。要不然新颜这辈子可能都不安的。” 慕容冽尘见她坚持,他跟傅新颜之间也没有发生事情,他便坦荡的点头应下。 傅新颜见他接受了自己的邀请,她一颗心“噗通”的狂跳起来,双颊已经烧的比煮熟的红虾还要红几分了。 她又强调道,“那就后天吧,十二皇子到时请一个人到城郊九曲河畔。新颜到时后会让丫鬟去接你的。”傅新颜飞快的说完这话后,赶紧扭身逃离。 半道上撞上慕容云恒,她的脸便更红了。但慕容云恒对她兴致缺缺,也没有多对她说什么。径直的登上马车离开了。 傅新颜站在那里,心里的那杆秤开始偏向慕容冽尘了。 161 要么忍,要么残忍【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云恒回到府邸时,他的属下押解小禄子上来。慕容云恒斜睨了他一眼,慵懒的笑着道,“小禄子,在本王这里住的可好?” 小禄子赶紧狗腿的给慕容云恒磕头,“回禀六皇子,在这里是极好的。奴才愿意为六皇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慕容云恒意味深长的咂了咂唇瓣,笑着道,“你既然这般忠心,那以后本王会好好重用你的。下去吧!丫” 小禄子又千恩万谢的给慕容云恒磕头。然后转身准备往外退下。而就在那一刻,慕容云恒身边的一个侍卫拔了刀,“啊”一阵尖叫后,小禄子已经满脸惊恐的回头去看慕容云恒了。慕容云恒的唇间挂着冷冽的寒意,“本王本来觉得留着你可能还有用。但现在看来,你似乎已经是废棋了。你能为一点银子出卖你原先的主人,同样也能为了银子出卖本王。你这样的奴才,该死!” “呜……”小禄子从喉结处发出一阵如兽鸣的低嚎声,身子也随之往地上一倒,殷红的鲜血瞬间把整片地板都给染红了。 慕容云恒在他死后,也只是鄙夷的觑了小禄子一眼。小禄子的身体很快的就被人拖了下去。慕容云恒起身换了一套练功服,便走进了府邸最深处的一处偏园。打开大园的门,便能看到园子的四周都是一些铁笼。铁笼里豢养着许多凶猛的动物。像是老虎、狮子,还有巨蟒之类的。 慕容云恒起步走进园子里,笼子那些凶猛的动物一闻到人的气息,便发出一些尖利的声音。慕容云恒抽出一把剑,让人打开了其中一个铁笼。 铁笼里一只饿了四五天的老虎在看到他时,立刻目露凶狠,向他的方向扑来。慕容云恒手中的长剑高高扬起,在半空中挥舞出一朵好看的剑花,接着便往那只凶猛的老虎身上刺去…… 半个时辰后,看着铁笼里被揍打的已经奄奄一息的老虎,他这才命人打开了铁笼。浑身是血的慕容云恒从家丁手里接过毛巾随意的擦了擦脸上的汗珠。走出园子大门时,他一下子就看到了园外大门边齐刷刷的侯着的一群人媲。 这些人都算是他的门客,众人知道慕容云恒只要心情不爽时,总是喜欢来这园子发泄一番。这次,这些门客也都隐约的猜到慕容云恒是因为十二皇子慕容冽尘的事情不高兴的。 门客甲立刻献媚道,“六皇子,属下们已经想好了。在十二皇子和那女人大婚之日,派人去劫了新娘。” 慕容云恒面色陡然间变的更加冷冽。 门客乙见甲的计策没有赢的慕容云恒的注意,也赶紧上前献计道,“六皇子,不如找人扮大辰国人,到成亲之日再把她掳出来。” 门客乙的计策是甲的升级版。慕容云恒听到这些,面色更冷。他冷面道,“不用你们想了。本王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他早就想好了要送一份大礼给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当然,他自诩比慕容璇玑聪明,他想的大礼自然不会像慕容璇玑那么的平庸。 把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召到王府去,本想好好奚落他们一番,最后却反被人给恶整了。这样的主意也只有慕容璇玑那笨蛋想的出来。 慕容云恒一双大手轻轻的摩挲着自己的下巴,绝美的脸上浮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当天夜里。 慕容璇玑和他的几个亲信像往常一般便衣去了倚翠楼消遣。酒到半酣时,慕容璇玑搂着倚翠楼的两个清倌儿准备去一夜颠龙倒凤。但包间的门却在这时候突然被人打开了。 从门口走进一个女子。那女子穿着一身梨白色袍袖,款步而来。暖色调的烛光若明若暗的打在那女子的身上,晃花了席间一众人的眼睛。 慕容璇玑惊愕的看向来人,讶然道,“尹、尹清清?” 那女子缓缓抬头,突然朝慕容璇玑诡异一笑,接着便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一个跃步间,便刺向慕容璇玑。慕容璇玑大呼一声,他周围的侍卫连忙扑过来,为他挡了一刀。 “尹清清?”慕容璇玑觉得晚上的情形诡异之极。他又唤了她一声,女子凄厉的一笑,接着身形一闪,整个人便仿若一阵风似的吹走了。 慕容璇玑在她离开后,使劲的揉了揉眼睛,他刚才应该没有看错吧,那女子穿着打扮皆跟白日里见着的尹清清一模一样。 同一夜。燕帝慕容铭正搓着双手心痒难耐的准备挑开床帘宠幸一个刚进宫的妃嫔。只是帘子刚被挑,原本该安静躺在床上的女子却“噌”得从床上爬起来,一头墨发隐约的盖住那女子的半边脸,但露出的那半边脸却让燕帝慕容铭惊惧,“你,你怎么在这里?” 女子咧嘴嫣然一笑,身形极快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匕首。泛着清冷寒光的匕首便直接划伤了燕帝慕容铭的胳膊。燕帝慕容铭尖叫着,“来人!有刺客!” 最先冲进来的人是燕帝慕容铭的贴身太监。女子抿唇一笑,手中的匕首又往那太监的身上招呼去。太监被吓的双腿发颤,胯部处直接湿了。 侍卫听到燕帝慕容铭的传唤声,很快就奔了进来。那女子见到侍卫后,又嫣然一笑,脚下的步子一转,一个轻盈间,便破窗而出。 这之后,侍卫将整个皇宫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搜到可疑人。 燕帝慕容铭心有余悸,只觉得今夜的事情好诡异。要不是他命大,他可能早已经去见自己的祖先了。而在这时候,太子慕容璇玑也连夜进宫觐见。 太子慕容璇玑把夜里发生的事情如实的跟燕帝慕容铭禀告了一番。两父子两没有想到他们今晚竟然发生了同样的事情。两人惊恐之余,便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尹清清身上。 恰好这时候,六皇子慕容云恒也进宫求见。慕容铭带伤进宫。他跪在地上,向燕帝慕容铭禀告了他今晚遇到的事情。 “父皇,儿臣偶得一幅名画,今晚正在书房里品鉴呢。突然有一穿梨白色侍女服的女子端茶进来。儿臣让她放下茶盏后离开,哪知那女子突然从怀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便要向儿臣刺来。儿臣来不及反应。一不小心,胳膊处就被她给划了一道口子。” 慕容铭听完这些,和太子慕容璇玑对视了一眼。现在可以肯定一点,他们父子三个今晚都遇到了同样诡异的事情。 慕容云恒又磕头断断续续道,“儿臣看见那女子的脸了……她长的跟十二弟要迎娶的女子极为相似。” 一个女子,能在一夜之间在三处地方出现。慕容铭一想到这里就觉得诡异不已。但坊间最近在谣传她是狐狸精。若是她真的是狐狸精的话,一夜三场,倒是非常可能。 慕容铭赶紧让人传召占卜师。占卜师手指一掐,又夜观星象,随即作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慕容铭道,“有妖气!皇上,大事不妙啊。天上的紫微星边出现了一颗星星,此乃天下大乱之像。” 慕容铭一听,深信不疑。想到之前他还纳闷自己为什么被她随意说了几句话就心动的答应要跟他合作的事情,现在看来此女必定是妖精转世,善于迷惑人心智。 “来人!速速到十二皇子的府邸处把那姓尹的妖精抓来!”燕帝慕容铭捋着呼胡须赶紧命令到。慕容云恒嘴角微微一弯,露出一抹计谋得逞后的微笑。 慕容璇玑站在慕容云恒的对面,他一抬头,妖娆的目光正好瞥见慕容云恒嘴角边的笑容。他微微一眯眼,再抬头去看了一眼那个经常放马后炮的占卜师,心里好像明白了什么。 夜深。 羽林卫冲入了慕容冽尘的府邸,火光冲天间,叫嚣着要捉拿尹清清。慕容冽尘领着管家到大厅。大厅里,羽林卫的督军卫敏给慕容冽尘行礼后,便抱拳歉意道,“十二皇子,属下奉皇上之命来捉拿府上的妖精尹清清。还请十二皇子能体谅卑职,速速交出尹清清来。” 慕容冽尘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便已经有不好预感。他客气的同卫敏打听了情况。这才得知了今晚发生的诡异事件。 他当然相信尹清清,也知这种事情肯定是背后的某个宵小之辈在暗中作祟。他心里小小的斟酌了片刻后,便对卫敏道,“卫督军,请您小坐片刻。本王等下自会把人交付于你。” 伸手不打笑脸人。卫敏见他说话温润真挚,他的脸色也缓了缓,道,“那卑职就卖十二皇子这个面子了。不过还希望十二皇子不要让卑职久等。” “这个自然。”慕容冽尘温浅一笑,转身出了客厅。明明已经是盛夏了,慕容冽尘却觉得今晚的风很凉,吹的他心绪都乱了。 他往尹清清住的院子方向走去,只不过他还没有到他小院时。他竟然已经看到尹清清乘着夜色在丫鬟的簇拥下向他的方向走来。 看到她,慕容冽尘心里的一点愁绪暂时的被压下去。他疾步走到她身边,动作自然的伸手握住她的手。她的手有些冰凉。慕容冽尘便用自己的大手将她的两只纤手包在手掌中。 “前厅的事情,我知道了。我这就准备跟他们走。”尹清清勾唇浅笑,脸上的神情恬静安然,好似完全没有被影响到。 慕容冽尘的眉头微微一蹙,声音有些落寞,“只是先委屈你了……不过我会给你安排好了,你就当去那里休息。等出狱的时候,便风光的嫁与我。” 尹清清仰面,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尹清清笑着点了点头,眼里没有惶恐胆怯,有的只是对他的笃信。 慕容冽尘伸手又轻抚了下她的头发,突然拦腰将她直接抱起。慕容冽尘爽声一笑,俯下身,两片灼热的热唇便将尹清清的樱唇直接给堵住,尹清清还没有来得及反应。他已经轻轻的舔舐着她,像是在品尝着美食一般,津津有味,辗转吮咬着。 许久,他才放开嘴巴已经被亲的略微有些肿胀的尹清清,附在她耳畔轻喃喃的笑道,“这算是这几天见不到你的利息。后面你再连本带利的还我。” 尹清清感觉自己被他调戏了,她嗔着让他放下她。可慕容冽尘像是抱上了瘾,径直的抱着她到了客厅。然后才把她放下,对卫敏客气道,“卫督军,清清现在虽然是嫌犯。但牢里湿潮又有虫蚁,她的身体不好。希望卫督军到时候行个遍,帮本王照拂下她。” 卫敏客气的笑了笑,目光也阒向了尹清清。虽不是绝色之姿,但站在慕容冽尘身边倒也风华无限。 “十二皇子客气了。在下会尽力而为的。”卫敏一个抱歉,客气的说道。然后目光便落在尹清清的身上。尹清清低头望了一眼仍被慕容冽尘牵着手里的手,素面微仰,示意他可以放手了。可慕容冽尘则扬唇朝她粲然一笑,接着便转身命令管家去准备马车。 他亲自送尹清清去了刑部大牢。卫敏本只是客气的答应慕容冽尘说要照顾尹清清。但现在因为慕容冽尘也一并到了监牢,他自然得命人收拾一间好的牢房,又让人仔细给尹清清准备了床褥以及一些生活必需品。 慕容冽尘离开之前握着她的手道,“到时接你出去。” 尹清清莞尔一笑,轻点了点头。 慕容冽尘离开时,又给狱卒塞了几张银票,嘱咐狱卒多照拂尹清清。狱卒收了重金,又想着尹清清大概也只有几日的好时光可以过了。所以,并没有怎么为难尹清清。吃穿用度一应俱全,尹清清倒也没有吃什么苦。 慕容冽尘从监牢离开后,便径直的回了王府。他像往常一样的准备婚事,好像心情并没有因为尹清清被抓而变的沮丧。 傅新颜本来跟慕容冽尘约好相见的。傅新颜的丫鬟那日早早的就在渡头等后慕容冽尘了。但慕容冽尘本人根本就没有出现,他只是派人给傅新颜送了一封信来。当傅新颜看了丫鬟送上来的信件时,立刻就气的把信封撕了个稀巴烂。 慕容冽尘的信里只是又简单的重复了一遍,说他不会对别人说起孤山寺里的事。除此之外,慕容冽尘再无赘言。 傅新颜觉得慕容冽尘真是一只扶不起的癞蛤蟆,他这样的人活该被送到大辰国去做人质。 傅新颜心里对慕容冽尘的举动给气恼了,她转头又有些蠢蠢欲动的想要去拼一把,看能不能博得慕容云恒的注意。 另一日,天高气朗,城郊琼林的琼花开的极艳。六皇子慕容云恒心情极好,便办了一个琼林宴,和众人一起欣赏琼花。 傅新颜也接到帖子。她精心打扮了一番,便去参加了琼林宴。到那里时,却赫然发现和她一样,有一大群女子的目光正盯着六皇子慕容云恒。 慕容云恒对这些女子无意,便也没有多留意她们。傅新颜见慕容云恒一直没有注意到她。便铤而走险,在临末了慕容云恒从筵席上起身,准备离开之际,让自己手中捏着的手帕硬生生的“掉”了下来。 手帕掉在慕容云恒的脚边,傅新颜本来以为慕容云恒若是肯怜香惜玉弯腰捡起手帕递给她,她再娇羞的说几句感谢的话,慕容云恒说不定就能注意到她。他们两之间的事情便可以办成了。 岂料,慕容云恒不知道是不是没有看到掉在地上的那块手帕,还是有别的原因。总之,他的长靴就直接踩在那块手帕上了。 那一瞬间,傅新颜被臊的双颊通红。 等慕容云恒离开时,傅新颜的丫鬟上前给她捡起了手帕。旁边来参加琼林宴的大家闺秀都用一副戏谑的神情望着傅新颜。傅新颜当时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洞钻进去。 回到傅府,傅新颜就把自己关在屋里里没有出来吃饭。傅青山在得知自己女儿被慕容云恒羞辱后,便到她的房间里安慰她。 “新颜,爹爹早就跟你说过了。咱们傅家在燕国虽然也算是有权势的,但不是罪顶级的世家。慕容云恒不会真心的看上我们的。至于太子慕容璇玑……你嫁给他的话,也只能被白白糟蹋。我们傅家想要做强,就该拼一把。扶持一个新的势力来对抗太子殿下和六皇子。” 傅新颜委屈的哭诉道,“爹,女儿知错了……” 傅青上宠爱的拍了拍她的肩膀,可傅新颜又委屈的哭诉道,“可是爹,慕容冽尘对女儿无意,而且他现在就要和那个姓尹的女人成亲了。女儿若是嫁给他,顶多也只能是个平妻。” 她可是“虚凰待凤”的命格,她才不要和别的女人平起平坐。 傅青山拍着她的肩膀安慰道,“等着吧,十二皇子能不能娶姓尹的女人还不一定呢。纵使最后真的娶上她了。那爹还有后招呢。你放宽心吧。” 傅新颜得到傅青山的保证,这才破涕为笑。 短短的几日里,坊间关于尹清清是狐狸精的传言便喧嚣直上。朝中大臣又开始上书要求惩罚尹清清这个狐狸精。这期间,慕容冽尘像没事人一样。在离他们原定的婚礼日期只有一天之时,陆耿从大辰国回来了。 陆耿为了参加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的婚礼,披星戴月,快马加鞭才赶回来的。可一回来,他便听管家说尹清清被抓了。 陆耿去拜见慕容冽尘时,忍不住道,“主子,尹姑娘她……还在牢里……明天您和尹姑娘的大婚还要风光大办吗?” 慕容冽尘抬眼笑着对陆耿道,“你回来的正好。本王今晚还要你去办一件事情呢。” 陆耿磕头,“主子请说。” 慕容冽尘将他招近身,附在他耳畔边轻声的说了几句。陆耿恍然大悟。 慕容冽尘扬唇浅笑道,“你也赶了这么久的路,先去睡一觉。晚上可是你大展身手的时机了。”慕容冽尘说到这里,微顿了下,又继续道,“明天本王跟清清再好好敬你一杯酒。” 陆耿摩挲着下巴退了下去。 当夜,燕帝慕容铭正准备就寝时,突有一阵香风传来,他眼前一晃,突然看到六皇子慕容云恒穿着一件金色的戎装迈步向他走来。 “老六……你怎么不让人先通报一声再进来?”慕容铭低声嘀咕了句。 而慕容云恒却在走近他身侧时,突然举起手中长剑,直接向慕容铭的肩上砍去。这一回慕容铭没有再向上次那么好的运气,他被砍了一刀后惊怒不已。而那人却在侍卫进来时,突然跳窗离开。 不止皇宫里出了事情。这一个夜晚,大都里的许多百姓都看到六皇子穿着戎装,手持佩剑在街上滥杀无辜的景象。 一夜之间,人心惶惶。忠于慕容璇玑的一帮大臣更是趁机落井下石,上书进谏让慕容铭严惩六皇子慕容云恒。 慕容铭为堵悠悠之口,自然也得让人把慕容云恒“请”进监牢里。监牢里,慕容云恒的牢房正好和尹清清相毗邻。 尹清清朝他慵懒一笑,“六皇子,这一回您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慕容云恒撇嘴笑道,“你们太小看本王了。本王既然敢用这招把你‘请’进牢房里,自然是还有后招防着你们。别看本王现在跟你一样被关在牢里,但本王还是可以把你弄死的。” 尹清清眼眸里闪过狡黠的慧光,“六皇子,恐怕你太高估你自己能力了。这一回,下地狱的人只有你。” PS:不好意思,昨晚没有加更,今天加更哈。 162 前前夫、前夫来了!【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农历五月二十五日,大吉,宜婚嫁。 喜庆的鞭炮声震天响,慕容冽尘起了个大早。换上喜庆的吉服在规定的时间里带了几百人迎亲,那声势浩大无比。 一路上,迎亲的队伍敲锣打鼓,往大都的关押犯人的监牢处而去。街上,慕容冽尘这一举动早就引来了许多看热闹的百姓。 有人依旧坚持尹清清是狐狸精变的,对慕容冽尘这婚事难免有抵触的情绪。有人反正是看热闹,也不管尹清清是不是狐狸精,只要今天的新郎俊逸新娘漂亮一对新人够养眼就对得起自己的眼睛。 大牢外,羽林军总督军卫敏奉命阻拦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从骑着的高头大马上跳下来,接着抱拳很有气势道,“卫督军,让您受劳了。丫” 卫敏看了慕容冽尘身后的那浩浩荡荡的一支迎亲队伍,皱眉,抱拳歉意道,“十二皇子,卑职奉皇上之命在这里驻守,如果没有皇上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大牢一步。” 慕容冽尘抿抿唇,卫敏便又赶紧补充了一句,“十二皇子,卑职也只是奉命办事,还请十二皇子不要难为卑职。媲” 慕容冽尘今天一身大红色的吉服,将他颀长的身影衬的仿若岗上青松。 慕容冽尘将袍袖轻轻一撩,碧蓝色的眸瞳里没有半点的焦灼之色,他仰天看了看日头,嘴角噙上温润清浅的笑容,“本王也知道卫督军您的难处。放心吧,今天是本王大喜的日子,本王是来迎亲的,不是来杀人的。” 慕容冽尘说到这里,碧蓝色的眸瞳里没有半点急躁之色,他仰面望天,又笑着对卫敏道,“既然现在不能进去,那本王就在这里等父皇的圣旨下来吧。” 慕容冽尘像是早有准备似的,让人搬了一架古琴,随后席地而坐,素指轻拨琴弦,悠扬琴声从他的素手间弹出……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他弹奏的曲子是《凤求凰》。曲意婉转缠绵,听得一众人都入神不已。 监牢里,尹清清也听到了慕容冽尘弹的曲子,她阖眼靠在墙壁上安静的凝听着。待外面的曲子弹到高+潮时,慕容云恒突然狎谑的笑道,“看来本王这十二弟倒真是极为风雅之人。你两这都还没有拜堂呢,,他就已经使出了浑身解数来讨好你了。以后你们夫妻生活,必定是你占上风。” 尹清清依旧阖眼,没有理会他。 慕容云恒的话锋却是突然一转,轻叹道,“尹清清,你很聪明。在本王和本王十二弟之间选了他。他能给你王妃之位,也能给你独一的宠爱。可有一点,他绝对没有本王做的好。他不能庇佑你!” 尹清清觉得好笑,慕容云恒看她脑袋瓜聪明,便只想用一个“腾妾”的身份买断她的下半生。被她拒绝了,他现在又吧啦吧啦的在这里说着酸话。 “六皇子,一个妻子跟一个腾妾的价值是不同的。”腾妾说来只是男人的亵玩的工具,可以被随时丢弃掉。而妻子就不同了。这是一个男人对女人的肯定。 如果当初她放着慕容冽尘这样的不要,而选择给慕容云恒做腾妾,那她的脑袋一定是被驴给撞傻了。慕容云恒根本不可能真心的庇佑她的。 “尹清清,为什么本王并没有从你身上感受到对我十二弟的爱呢?”慕容云恒目光深幽,这个女人脑子里太清楚自己需要什么了。慕容冽尘跟这样的女人成亲,可以算是强强结合,但慕容冽尘的人生以后显然会被她给主导了。 尹清清卷翘的长睫微微一眨,清莹的眼眸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眸光。她的声音也变的轻飘飘起来,“只要他能对我不离不弃,我便爱他,一辈子都爱他。” 尹清清抬头看向铁窗外,那里正有一棵枫树弯着腰要探从铁窗外探进来。尹清清盯着还很稚嫩的枫叶道,“我要的东西从来都很简单。就像铁窗外长的树,不管春夏秋冬,不管严寒酷署,它都能扎根驻守在原地。春夏时,它能为我撑起一片庇护,秋冬时,它能让我依靠。而我能做的就是每天给这棵树浇水、施肥,做他最坚强的后盾。” 尹清清又侧耳聆听,外面的琴声还在继续,她嘴角一扬,眉开眼笑起来。这一回,她的笑容深入到眼底。 慕容云恒还是忍不住打击道,“那你可想过……大辰国皇帝阎冥澈?据说他也非常宠爱你的。”慕容云恒嘴角玩味的笑容更甚,“大概在五日之前,本王便已经飞鸽传书到大辰国。阎冥澈现在肯定知道了你大婚的消息。你说像他这么强势的人,他要是知道了你和慕容冽尘的婚事,你说他会不来恭贺你一番吗?” 如果尹清清之前选择跟他合作,他说不定会竭尽全力的帮她处理好阎冥澈的事情。但现在不同了。为了怕慕容冽尘做强做大,他怎么可能让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好过。 提到“阎冥澈”三个字,尹清清嘴角的笑意渐渐的淡了下去,她沉默了许久,才缓声道,“来就来吧……该来的总要来的……我跟他总要有了断的。” 朝堂之上。燕帝慕容铭正和一帮大臣商讨着要怎么处置被关押在监牢里的慕容云恒和尹清清。现在这事情变的很棘手。如果说尹清清是狐狸精幻变的,那慕容云恒呢?可是有好多人亲眼看见他在街上滥杀无辜。王子犯法还以庶民同罪呢,况且这次太子慕容璇玑一党更是巴不得对慕容云恒落井下石呢,哪里肯让慕容云恒脱罪。 慕容云恒一派的人则咬住慕容云恒是被人陷害之说,恳求慕容铭放了慕容云恒。 一时间,两个dang派的人为此争吵不堪,整个朝堂与菜市场无异。 燕帝慕容铭对慕容云恒是有私心的。他想要让慕容云恒脱罪。奈何,慕容云恒现在身上还有命案在身,他想为自己这个儿子脱罪但又不能太赤|裸|裸。 最后,他心里反复思量了,只能决定道,“朕觉得老六和尹清清这事情还有蹊跷。这两人可能都是被人冤枉的。这样吧,朕会把这件事情交给稽案司,让他们抓获凶手,还老六和尹清清一个清白。” 燕帝这话说的已经在对在场的众人表明他的态度了。 慕容璇玑知道慕容铭会偏袒慕容云恒,他双手捧着玉笏,给慕容铭行礼道,“父皇,六弟杀人之事关系重大。若是放了他,百姓们只会说父皇姑息养奸,到时候会影响父皇的贤名。” 慕容铭刚要开口说话,这时候突然有太监飞来禀告。 “皇上,十万火急之事。萧国的国主萧敛特地派了使者来给他的义妹昭和公主贺喜。现在使臣已经在门口准备求见皇上您了。” 还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燕国内部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呢。怎么又冒出萧国的事情来。 慕容铭皱皱眉,浑浊的眼睛看向那个太监,“传萧国的使臣吧。” 很快便有一个公公模样的人领着一帮人走进朝堂。若是尹清清在的话,她必能认出领头之人乃萧敛的贴身太监福公公。 福公公给慕容铭行礼后,便道,“老奴福茂奉萧国国主之命来恭贺昭和公主尹清清大婚并且送来公主的嫁妆。同时我们萧国的国主也希望能借着两人联姻之事,让萧国和燕国的关系更上一层楼。” 福公公说完这些冠冕堂皇的话后,又把一份礼单让人传给慕容铭。慕容铭也是第一次知道尹清清原来还有这么一层身份。他纳闷的接过礼单,随意的摊开礼单时,眼珠子都猛烈的收缩起来。 “宝马一百匹,玉器九十九箱,千年人参八十八盒,珠宝六十六箱,金银首饰五十五箱,玉如意三十三对,萧国美人二十二名……” 作为一个浸|淫美色界里几十年的人,他自然也清楚萧国的美人乃三国之首。现在萧敛派人送二十二名美人,这肯定是为他这个皇帝准备的。 慕容铭看在美人的面上,脸色微微好转了些。 福公公又趁机道,“还恳请燕国陛下让人带我们去昭和公主的成亲礼堂处。” 萧国都派人来,他一个燕国皇帝如果还拘着燕国的昭和公主,这万一得罪了萧国,两国闹了矛盾,这可不行。为了国家着想,自然得赶紧派人把尹清清从监牢里“请”出来了。 PS:今天本来答应十二点后发的,可码的慢,又被我拖到二点多才码完。抱歉了各位。感谢玥玥还有cx0564335两位亲的红包。也鞠躬感谢各位订阅的亲们。下章更精彩。 163 擅娶她者……死!【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萧国都派人来,他一个燕国皇帝为了国家着想,自然得赶紧派人把尹清清从监牢里“请”出来了。当尹清清从牢里走出来时,正午刺眼的太阳正好照的她双眼睁不开。她用了片刻的时间才适应过来。 而在这片刻的时间里,慕容冽尘已经走到她的身侧,握住了她的手不放。 “清清……”慕容冽尘轻声的唤了句。 大红的吉服迎着耀眼的阳光在半空中划过一道优雅而张扬的弧度,被披在尹清清的身上丫。 精致的龙凤呈祥绣样,还有衣服上缀着的炫目明珠,把尹清清略显苍白的脸衬的红润有光泽了许多。慕容冽尘亲自为她穿上嫁衣,细心地帮她系好衣服的扣子。然后把她像珍宝一样搂在怀里,对着她轻轻一笑,那笑容美若桃花,夺人耳目。 尹清清突然想起监牢里慕容云恒问她的那些话,她到底有没有爱上慕容冽尘? 她也迎着慕容冽尘的目光看过去,微笑着对他道,“相公。咱们以后一起。”既然选择了他,她相信在以后的人生里,她一定会爱上他的。 至于迟以轩…媲… 有些美好的人或者东西,天生只能用来回忆的。 慕容冽尘牵着尹清清的手小心的到了花轿边,“小心些”,他轻声的叮嘱了一句,便已经用手覆在她的头上,护着她弯腰走进花轿里。 尹清清半弯着腰坐进了花轿里,慕容冽尘又仔细的叮嘱道,“你要是累了,便阖下眼。” 慕容冽尘都安排好了一切,尹清清只有遵从的份。她放下轿帘后,便真的阖住了眼睛。 “起轿,鸣礼炮!”随着喜婆的一阵高呼,鞭炮声震耳欲聋。 慕容冽尘也跨步上了马,一行人开始往十二皇子府邸的方向而去。待喜悦声渐渐飘远时,监牢里慕容璇玑亲自带着人来放慕容云恒。 “慕容云恒,这次你运气好搭着尹清清,才让你活下去的。下次,你就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慕容璇玑冷冷的掷下这话后,大红色的锦袍蓦的一转,只留给慕容云恒一个冷傲的身影。 慕容云恒走出监牢时,他的侍卫已经等在门口了。看到慕容云恒,他的侍卫小声的走上前,压低声音回禀道,“六皇子,咱们的计划被十二皇子给破了。” 今天是慕容冽尘大喜的日子,慕容云恒早就让人伪装成普通的百姓,准备半路伏击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可慕容冽尘似乎早就料到有这一出,这一次他先发制人,让人送了请帖到萧国。萧敛对尹清清这个义妹倒真的没有多少真情,可他的小命还捏在慕容冽尘手上呢。 他怎敢拿自己的命来开玩笑。故而在接到慕容冽尘的请柬后,他那边也派出了使者。现在慕容冽尘和尹清清这亲结升华为燕国和萧国的亲。燕国本来就是三国之中,力量最为薄弱的。慕容云恒的手下也不敢再这个时候再破坏燕国和萧国的关系。 慕容云恒目露阴翳,他这次真的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反被慕容冽尘他们夫妻两给耍了一把。 喜轿到了目的地后,便是新郎踢轿门。在踢完轿门后,慕容冽尘用一根红绸牵着尹清清跨过火盆,到了厅中央。大厅里慕容铭早就领着一帮人恭候了许久。就连这些日子避客不见的淑妃今天也罩上一顶面罩,坐在高堂之上。 慕容铭在知道尹清清还是萧国的昭和公主之后,便越发的不喜欢她和慕容冽尘了。他觉得这两人以后会威胁到他家老六。而淑妃面纱下的脸上也没有多少的喜悦。 儿子娶媳妇,媳妇不是她中意的那一个,而且媳妇的地位还比她高,这让她以后还怎么能拿捏的住这个媳妇啊? 淑妃心里极为不爽,琢磨着等慕容冽尘结了婚后,再给自己儿子挑几个好点的女人分散儿子对尹清清的宠爱。 而福公公,他虽然是代表萧敛出席这次的婚礼,但显然他心里也不会又多大的喜悦。 于是,满堂坐着的人,真正心里痛快的恐怕两只手都能数的过来。 偏偏慕容冽尘和尹清清都是心里强大的人。别人不想看他们的好,他们偏偏要气那些不盼他们好的人。 “一拜天地!”喜婆高声一喊,尹清清和慕容冽尘转身朝大门的方向齐齐的拜下去。 “二拜高堂!”两个新人又对高坐上的慕容铭和淑妃弯腰鞠了一礼。高堂之上坐着的两人面上都强挤出一抹笑容,但心里已经被呕的要吐血了。 “三,夫妻对拜!”随着喜婆又是一阵高亢的声音,尹清清和慕容冽尘完成了他们的成亲仪式。 “送入洞房!” 尹清清被慕容冽尘牵着送入了洞房,直到这时候她才真切的感觉到从今以后她便是慕容冽尘的女人了。不过有件事情让她觉得非常的奇怪,原本她已经做好了阎冥澈出来破坏她婚礼的准备。可他这次竟然没有来?竟然还让她和慕容冽尘拜了堂,结成夫妻了?这让她如坠迷林,一时间又糊涂了。 在慕容冽尘他们拜完堂后,慕容铭身体不舒服早早的便摆驾回宫。其实他这回身体真的是不舒服了,不过他是被慕容冽尘小夫妻两给呕的肝疼了。慕容铭都要摆驾回宫了,淑妃自然也得跟上。 但临走前,她又摆起了婆婆的架子,对慕容冽尘叮嘱道,“关于她以前的事情,本宫也就不追究了。不过以后让她安分些,不要再动不动的就抛头露面,跟别的男人纠缠不清。本宫脸薄,丢不起这个脸。” 慕容冽尘依旧直接无视她的话。待送走了慕容铭和淑妃后,那些跟着慕容铭来蹭热闹的大臣自然也纷纷找借口回去了。 慕容冽尘也不在意这些,作为新郎官,他自然更愿意去陪他的新娘子了。 他推门进新房时,喜婆欢天喜地的跟他说了几句吉祥的话,他笑着说了声“重赏”。喜婆便又欢天喜地的叩头下去领赏了。 待人都走后,慕容冽尘在尹清清的身侧坐下。他闻着从她身上隐约传来的馨香,心里酥麻柔软。有些窘迫的牵起她的手,她的手心有些凉,他便用自己的两只手帮她捂暖。 过了一会儿,慕容冽尘才又期期艾艾道,“清清,喜欢这里吗?” 尹清清抬头认真的去看他,他眉梢飞扬,眸中含着欣喜之色。她甜甜一笑,便轻轻的点了点头。慕容冽尘心里有些紧张,他有好多的话要对尹清清说,可又都不好意思的说出来。 尹清清双颊微热,目光从他身上移开,也认真的打量起屋里的摆设。琉璃柱的灯内置放璀璨的东海夜明珠,珠身晶莹剔透,光芒四射。垂地的玫瑰红织锦纱帘上点缀着各色的珠宝,华丽不已。还有龙飞凤舞的彩屏,配套的红檀木桌椅,价值不菲的官窖青花瓷瓶,一字千金的名家字画,珍稀的花草…… 慕容冽尘平时不是个讲究的人。但这次,为了迎娶尹清清,屋里的这些摆设都是他亲自命人搜罗来,有的更甚至是他亲自上门向人买来的。 用他的话来说,嫁汉吃饭,没有给她置办一间“金屋”,怎么能收拢住她的心。 慕容冽尘又起身,从桌子上拿来一对瓢,瓢里盛着一些酒。他端起其中一只瓢,对着尹清清笑道,“清清,祝咱们以后都长命百岁。” 尹清清拿起另外一只瓢,和他碰了碰,仰头喝下瓢里的酒。 喝完合卺酒,剩下的自然是洞房花烛了。慕容冽尘有些紧张,有些紧张。他这是第一次,而尹清清因为阎冥澈带给她的那些耻辱,在这种事情上也是有些局促。 两人并坐着,大红的喜烛高照,一室的绚丽。 旖旎的氛围慢慢被烘托出来,慕容冽尘偶尔间会用眼角去看尹清清,他手心里已经被汗水给浸湿了。尹清清尴尬的低垂着头,慕容冽尘不主动些,她……她也应付不来啊。 “咚咚!” 一阵敲门声在这时候响起,门外传来管家的声音。 慕容冽尘起身去开了房门,管家喘着气大呼道,“主子,咱们府邸的后门处突然来了一支送 亲的队伍。那些人护着一顶花轿,说一定要让尹……王妃亲自去看。” 尹清清还坐在床头,听管家这样说,她心里有股不安的感觉。她隐约的觉得此事必定跟阎冥澈有关。她来到慕容冽尘的身侧,两人对视了一眼,便决定到后门一探究竟。 后门处,有一支十多人的小型送亲队伍。等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出来时,送亲队伍中的媒婆便赶紧的迎了上前,胆颤惊心的对慕容冽尘和尹清清跪道,“十二皇子,王妃娘娘恕罪……有人拿我们一行人的亲人性命做筹码,让我们务必把花轿里的人送到这里。” 管家在这时候已经命几个侍卫走到花轿前了。花轿的门帘一把被掀开。花轿中果然有个穿着大红吉服的男人全身被捆绑着,塞到花轿里。 尹清清扯着慕容冽尘的手上前一看。 这一看,她的目光就对上了一双熟悉的眼睛。 阎、瑾。 喜婆又在这时候从怀袖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下颚处的线条紧绷。他摊开信封一看,信纸上的字隽永有力。他匆匆的的将信里的内容看了一遍,然后便把信封递给尹清清。 “是阎冥澈。” 慕容冽尘简单的一句话,却好似夹着一阵的暴风雨向尹清清袭来。尹清清咬着唇瓣从他手里接过信封。信封里的字是出自阎冥澈之手。他在信封里说恭贺她大喜,特地送来一份大礼,还望她笑纳。 尹清清将信攥在手心里,目光又扫向阎谨。 他给她送的这份大礼竟然是阎瑾。 尹清清一阵头昏目眩,阎瑾嘴巴被塞住,但是看到尹清清,他从喉咙间发出“呜呜”声音,像是有什么话要对尹清清说。 慕容冽尘亲自走上前,拿开了堵在阎瑾嘴里的布条。阎瑾便热泪盈眶的望着尹清清。那目光炙热到让尹清清全身的汗毛直接都竖了起来。 “清清……此生能再见到你……真让人嘘唏……清清,看在我们两曾经是夫妻的面子上……你一定要救我啊。阎冥澈他不是人,他,他……”阎瑾说到这里,突然嚎啕痛苦起来,眼里既有对阎冥澈的不满,又有对自己的不屑。 天杀的阎冥澈,派人抓了他。然后,然后……又让好男风的断袖……羞辱了他。 阎瑾觉得自己这辈子活的实在是太窝囊了。 明明之前他事事都压阎冥澈一筹的,可自从他父皇离世后,他就…… 他就成了被阎冥澈玩弄的羔羊。他的女人被他抢了、他的腿被他废了、现在就连他的清白问题……如果可以死,阎瑾想,他大概可能已经死了几百次。 不过,他的母妃又告诉他。活着就是希望,只要活的比阎冥澈长,就能看到阎冥澈悲惨的下场。 他,最后还是舍不得死,他要亲眼等着看阎冥澈悲惨的下场的。 “清清,念在我们夫妻一场……你放了我吧……我因为你而得罪了阎冥澈,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废人了……我也不敢再对你要求什么,只希望你能放过我……”阎瑾哀声的求着。他这一生做的最后悔的事情便是娶了尹清清这个女人。 诚如他母妃说的那般,尹清清毁了他一生。如果当初他娶的是高妙妙,如果不是尹清清主动去迷惑阎冥澈,那现在坐在大辰国龙位上的人必定是他。 如果有可能,他也真的也想看到她悲惨的下场。但在这之前,得确保他活的比阎冥澈和尹清清都要久,只有这样了,才真的能看到他们凄惨的下落。 他要忍。 忍无可忍,也得要忍。 尹清清抿了抿唇,皱眉道,“阎冥澈人呢?”他故意让人用一顶花轿把阎瑾送到这里,目的除了羞辱她以外,自然是要告诫慕容冽尘。擅敢娶她者……不得善终。 尹清清想到的,慕容冽尘自然也揣度到了。现在他已经是清清名正言顺的夫君,关系到自己女人安危的这种事情他责无旁贷。 所以,无论阎冥澈想要怎么拆散他和尹清清。他都必须扯着牵着手,一起去面对阎冥澈。 阎瑾从自己无限的哀愁中回过神来,他蹙紧眉头,心有余悸道,“我也不知道……我被他带到大燕国后,他便让人将我绑在花轿上,送到这里了。”他是真的不知道阎冥澈这个凶残如恶魔的男人现在到底在哪里。 尹清清眉头上爬起淡淡的忧虑,看来顾沉衣还是没有能钳制住阎冥澈啊。那个如恶魔般的男人每次在她离幸福很近时,总是如鬼魅般的出现。 以前,她惧怕他、躲着他。 但光是躲,远远是不行的。 这一次,阎冥澈若是再来破坏她的生活,她也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一味的躲避了。 毕竟,这一次,她的身边还有一个慕容冽尘。 她相信,这个男人是属于她的。他们两一起,一定可以把阎冥澈给收拾掉的。 尹清清清莹的眼眸里仿佛带上了一把钩子。 慕容冽尘府邸外不远处的一处茶楼的二楼包间。轩窗半开,窗下坐着名通身散发贵气的男人。青峰推门而进,扑面的一阵风吹起包间里男人身上的衣袍。 青峰跪着地上,轻声禀告道,“皇上,一切都按照您的吩咐去办了。” 阎冥澈面前的桌案上摆满了空酒壶,他给自己斟满了酒,然后端起酒杯,就仰头喝下杯中的酒。 抬头,阎冥澈幽暗邪眸里的深光慑的青峰不敢再抬头去看他。 他懒懒的问道,“她,今天好看吗?” 青峰微怔,但还是如实的回答道,“好看。” 阎冥澈苦笑了下,眼里浮起一抹悲痛。他又喑哑的说道,“那你说,她和慕容冽尘站在一起,登对吗?” 青峰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了。如果回答是,阎冥澈要伤心。如果回答不是,那就是欺君。青峰实在是回答不出来,所以他便找了个话题道,“皇上,顾沉衣那里闹的很凶。咱们不可以再在这里久待啊。” 阎冥澈像是没有听到青峰这话,他端起酒盏,仍然一杯接一杯的给自己灌酒。 待到酒壶里的酒都没有了,他嘟声喊道,“让人再拿几壶酒上来。” “皇上!”青峰压低声音又道,“皇上,您已经喝多了。” 阎冥澈手一拂,桌子上的酒杯便哗啦啦的掉了下去,然后在地上炸开了。阎冥澈突然双眼赤红,从椅子上站起。他走到青峰的面前,双手揪起青峰的衣领,高声的质问道,“朕许她宠爱,她不要。偏偏要嫁给慕容冽尘那样的混人……青峰,你说朕对她不好吗?还是那个女人太贪心了?无论朕为她做什么,她都不愿意理会朕。” 青峰深怕阎冥澈这般高声的质问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他央着脸苦笑道,“皇上,是她……太贪心了。” 阎冥澈放开青峰,又不满的抱怨着,“对,那个女人自私、愚蠢、脾气坏、性格还像一头蛮牛……这样的女人,却敢玩弄朕。朕恨不得将她杀死,只有她死了,朕这心才不会那么难受……可是,我怎么就又那么喜欢对她犯贱……青峰,你说为什么我那么全心全意的喜欢她,她却不喜欢我呢?” “皇上,您喝醉了!”青峰皱着眉头,赶紧上前去扶阎冥澈。他知道他喝了一天酒了,不醉才怪。 阎冥澈邪鸷的眼眸里早已蒙上一层水雾气,他脚下的步子稍微的踉跄了几步,又放话道,“朕也不管了,朕一定不会让那个狠心的女人和慕容冽尘好过的。我阎冥澈得不到的女人,别的男人也休想染指……我阎冥澈没有和她结成圆满的姻缘,别的男人就休想了……” 阎冥澈说到这里时,打了个酒嗝,身子正好撞到好桌子。青峰慌的赶紧上前将他扶到椅子上坐下。阎冥澈用力的推开他,嘴里直嚷着还要喝酒。青峰让人拿了一碗醒酒汤,阎冥澈喝完,才不似刚才那般胡闹。 “尹清清,你即便嫁给了慕容冽尘,朕也会让你再次成为寡妇的……朕说过除非是朕愿意,要不然你永远都逃不脱的手掌心……”酒醉的话渐渐的低了下去,青峰上前轻推了推阎冥澈,阎冥澈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然后便突然杀气腾腾又高声道,“朕要去杀了慕容冽尘……” 青峰叹了一口气,阎冥澈在说完那句话后,又小声的嘟哝了几句,接着便好似昏睡了过去,再没有多闹。 在阎冥澈昏迷后,青峰才长长的叹了气,让人将他扛出茶楼后,他们一行人混入大都的房舍里,消失不见。 PS:今天睡过头了,九点才起来,所以耽误了。 164 洞房花烛夜【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月影疏斜,凉风沁衣拂面,清凉怡人。 尹清清与慕容冽尘对立而坐。慕容冽尘摘下脸上罩着的面具,尹清清第一次看清了她要许以下半生的男人的庐山真面目。 慕容冽尘柔柔一笑,碧蓝色的眸瞳里湛亮如耀眼的星辰。 “清清……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帮我教训那个嚣张的小太监。事后,你跟我说说话,我却怕被你看到我的脸,便披头散发,想要遮住自己这张丑脸……”那个时候,他是那么卑贱,而她的出现,对他来说犹如仙女,可能在那一刻,他的心就沦落了。 他慕容冽尘以前不敢想娶她为妻,但这一刻,他终于把她娶回了家。这一切好似一场梦,而他只愿沉溺在其中不愿再清醒过来丫。 尹清清盯着他的脸,他左边的脸颊上有一块被烙铁烙过的伤疤。那块伤疤大概有两个拇指那么大,因为那块伤疤的存在,破坏了他脸上的美感。让他的脸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狰狞。 尹清清伸手摸着他脸上的伤疤,伤疤崎岖而坑洼,仿佛是岁月的年轮,印刻着他这些年成长的轨迹。她心里微微一疼,轻声问道,“怎么弄的?媲” 慕容冽尘伸手用自己的大手抱着她纤细的柔荑。他道,“我母妃烙上的。” 简单的回答,却让尹清清听的心惊肉跳。 再联想淑妃的性格,尹清清对他这话再没有异议。 慕容冽尘声音又微微一扬,“一个人有什么样的母亲,这是老天决定的,我选择不来。不过,妻子可以选。你是我慕容冽尘历经千辛万苦而娶回家的。以后,不论遇到什么事情,咱们都要手牵着手走下去。” 尹清清心里微微一动。 慕容冽尘凝望着灯下的她莹白秀丽的面容,心里砰砰跳着,他俯身轻轻的把她压在身下,温柔的唇瓣像雨点一般轻柔的落下。尹清清阖上眼睛,身子僵硬。 “清清……” 他呢喃的唤着,动作轻柔的贴在她的面颊上。尹清清卷翘的睫毛轻眨了眨,又睁眼去看他。慕容冽尘在她的眼瞳里清晰的看到了他的倒影。他心里微微一痒,突然就又把持不住,开始像个青涩的少年毫无克制的吻着她。 尹清清身体一阵痉|挛,仿似有一道闪电在她的面前晃过。她微微侧头,看到投射在墙壁上两道火热叠覆的身影,她抿了抿唇,感觉内心的幽闭处,升腾起一股难以言齿的渴望。 他的手慢慢解开她身上覆着的嫁衣,嫁衣落尽,他将她身上美好的风景尽收眼底。他的吻开始在她光洁的身上辗转。温湿的气息在她的身上流转,她有些情动的扭了扭身子。 清清,清清…… 他情不自禁的唤着她的名字,心里的悸动让他的动作变的有些急切起来。突然间,尹清清皱眉痛呼了一声,慕容冽尘身子半是痛,半是情难自禁。 他开始又俯身吻住她,再次细细的品尝她的身子。尹清清随着他身子的伏动,身子克制不住的痉|挛。一声沙甜的娇、吟声传来,她芊芊玉指便蓦的抓住身下大红的床单,任他索取。 第二日清晨。 天还未大亮,慕容冽尘便已经睡醒了。他下意识的侧身去看睡在他身旁的女子,秀靥娇娇,堪比桃花。他心里微微一甜,忍不住便又低头吻住她的樱唇。尹清清在睡梦中感觉到呼吸渐渐变的困难起来。她一抬眼,就对上了慕容冽尘的眼睛。 她有短暂的不习惯,但又很快的想起就在昨天,她已经和慕容冽尘的成了亲。现在的她已经是他的妻子了。她眉目弯弯,笑着唤了他一声,“相公。” 慕容冽尘一天的好心情便从她这声“相公”而起,他像是吻不够她似的,又俯身咬住她的锁骨,轻轻的啃咬、吸吮。 尹清清只觉得锁骨处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吃吃笑起来。慕容冽尘的情、欲再次被勾起,又温柔而霸道的要了她一回。 **毕。 有丫鬟在门外敲门。两人收拾了一番,这才穿衣起床。早有丫鬟准备好沐浴的热水,两人分别沐浴更衣后,便得进宫去给燕帝和淑妃去请安。 燕帝望着一对新人,心里总觉得有刺。但还是强打起精神,慈祥道,“好好,既然你们已经结为夫妻了。以后可得相敬如宾过一辈子啊。还有哦,得快点给朕生个孙子。” 尹清清今天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宫装,听完燕帝的话,她微微一笑。整个人像是一朵盛放而开的虞美人。慕容冽尘嘴角含笑,牵着尹清清的手又给燕帝行了礼。 慕容铭伸手揉了揉眉角,又轻声道,“好了,朕这里差不多了。你们去给你们母妃请安吧。她应该早就在等你们了。” 两人告退,在走出慕容铭的寝殿后,又有一个太监追来,趁着慕容冽尘不注意,在尹清清身旁小声道,“王妃,皇上让奴才代为转告一句话,希望您不要忘了当初和他的约定。” 尹清清唇角的笑意淡了些许,只让那太监回去转告慕容铭,“该做的,她会做的。”太监得了她的话,便飞快的离开去复命了。 慕容冽尘望着太监离开的身影,扬眉问道,“怎么了?” 尹清清摇了摇头,淡声道,“你父皇让我安分些,不要再给他惹什么麻烦了。” 以慕容铭的行事作风,让太监来叮嘱尹清清这话,倒没有多大的违和感。慕容冽尘信了她说的话,两人便又往淑妃的寝殿方向而去。 两人刚走到寝殿的大门口,淑妃的哭喊声便从殿内传来。 “你们都别拦本宫,让本宫去死吧……本宫的儿子不把本宫这个做娘的放在眼里,本宫以后老无所依,本宫还是现在就死吧……你们别拉着本宫,让本宫现在就去找阎王爷……”淑妃的声音低下去后,寝殿里便又传来一阵噼里啪啦的声音。 慕容冽尘剑眉一皱,不用猜也知道他这个一直都不安分的母妃肯定又在搞什么鬼了。他小声的在尹清清耳畔道,“等下进去小心些,若是她敢仗着身份欺负你,你也不需要给她好脸看。”他这个母妃作践了他这么多年,他可不想让自己的妻子还受她的气。 尹清清对婆婆这种生物总是怀有忐忑之心的,之前婉太妃可没少折磨她。现在又来了个淑妃,幸好慕容冽尘不像阎瑾一般,一味的愚孝。 她朝慕容冽尘狡黠的眨了眨眼睛,似乎是在告诉他,等下进去后她会见机行事的。 两人进殿时,要“寻死觅活”的淑妃正被一群丫鬟给拉扯着。慕容冽尘冷漠的看了她一眼,拉着尹清清的手便给她行礼,“儿臣和清清给母妃您请安。” 淑妃嗓子一开,立刻又大声的嚎哭起来,“本宫怀胎十月,好不容易生下一个男孩。现在好了,真是娶了媳妇忘了娘。本宫心死如灰,你们都不要拦着本宫。” 新妇进门,淑妃又怎么可能不给尹清清一点下马威。当然,她所遵循的套路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现在尹清清一进殿,她就想给尹清清一个下马威,闹个事情让尹清清下不了台阶,成为被人取笑的对象。 奈何,慕容冽尘和尹清清两人的脑子都比淑妃聪明太多了。一个做儿子的,一个做儿媳的,在淑妃哭天喊地的要去死时,这两人只互相对视了一眼,便保持了非常一致的缄默。 淑妃嘴里嚷着要去死,然后又和一帮宫女推搡着,但过了许久,这一位口口声声喊着要去“死”的老同志脸上渐渐的有些挂不住了。因为她发现,除了她在这里干嚎着要去死以外,她的儿子和儿媳妇似乎一定不为所动。 两人像没事人一样站着,不上前来劝她,也不说些赔罪的话,就干愣那里。 淑妃有些受不了了,她扯开嗓子就劈头盖脸对慕容冽尘训斥道,“慕容冽尘,你是怎么做人儿子的。你老娘我要自缢了,你也不跑来安慰几句。你真是一个没有良心的逆子。” 她的目光又落在尹清清身上,马上便劈头盖脸的骂道,“还有你!你好歹是人家媳妇。看到婆婆要自缢,你竟然无动于衷。你这样的不孝的儿媳妇,本宫都可以依据律法休掉你了。” 慕容冽尘冷淡道,“行了!你这样闹丟的又不只是我们两的面子。这宫里还有一大把人想要看我们的的笑话呢,你说我们两没有劝你,那你让我们怎么劝你?配合着你耍猴戏给宫里其他人当笑话看吗?” 慕容冽尘说话的语气冷冽,淑妃被他这话当头一喝,倒是恹了下去,也隐隐意识到自己这样胡闹不但不能震住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相反还让别人当成笑话看了。 她赶紧推开身边的嬷嬷和宫女,坐回上方的贵妃榻上。有凌厉的嬷嬷赶紧端来了两杯茶,慕容冽尘依礼给淑妃进了茶,淑妃接过茶喝了一口,便给了一个红包给慕容冽尘。轮到尹清清敬茶时,淑妃却又拿起了婆婆的架子。 她没有马上去接过她的茶,而是掏出手帕擦了擦嘴角,不咸不淡道,“你既然已经嫁给了尘儿,本宫这里有些话是一定要跟你说的。尘儿他……” 她一张嘴就噼里啪啦的讲着话,却始终都让个尹清清端着茶杯跪在那里。慕容冽尘皱了皱眉头,在旁边道,“母妃,你若是再不喝,这茶就凉了。” 淑妃斜睨了他一眼,得势道,“尘儿,难道你以为本宫这是在故意刁难她吗?新妇敬茶,做婆婆自然要好好叮嘱她一番了。” 话虽然这么说,但淑妃还是伸手要去接尹清清的茶。她本来已经想好,等接过那茶杯后,她手一滑,再把茶杯里的水浇到尹清清的手上。 淑妃打定好主意,怎料她的手在碰到茶杯的那一刻,尹清清的右手一滑,茶杯里的水便径直的洒了出来。 尹清清闷呼了一声,突然慌忙道,“母妃,你没事吧?都怪我,我连端杯茶都做不好,这才让茶水洒到你的手上的。”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淑妃低头望着自己被烫伤的手,赶紧让默默去拿烫伤药膏。而尹清清则又可怜巴巴道,“母妃,您大人大量,不要生清清的气。” 淑妃又怎么可能不生她的气,她愤怒的骂道,“连给自己婆婆敬茶都不会,你说你还会做什么?” 尹清清心里冷冷一笑,要是她真的会“敬茶”,那最后被烫伤双手的只有她了。 拜婉太妃所赐,尹清清现在对待婆媳矛盾的问题也有自己的理解。在对待恶婆婆时,不能像个被人吃定的包子一般傻傻的忍让。当她触犯了你的底线时,你要会说NO。要不然一旦底线被她屡次的践踏后,等待包子媳妇的只有妥协、再妥协,忍让、再忍让。 最后包子媳妇会发现,自己做什么事情都是错的。甚至是呼个吸,婆婆都会嫌弃的骂她贪恋他们家的空气。 女人成亲结婚,为的是要提高生活的品质。若是成亲后发现自己的生活品质下降了,那这个婚结的还有意思吗? 尹清清知道无论她做什么事情淑妃都不会喜欢她的。索性,她就做个淑妃眼里的恶媳妇。 淑妃摊开自己被烫红的手给慕容冽尘看,“尘儿,这就是你的好媳妇!她竟然用茶水烫我!” 慕容冽尘看到她被烫伤的手,嘴角微微一抿,笑着走上前去扶起尹清清。他道,“母妃,清清只是一时不小心才烫伤你的。等下您敷了药膏就没有事情了。”慕容冽尘说到这里,赞许的朝尹清清点了点头,接着又用戏谑的口吻道,“不过清清平时也是这般毛手毛脚的,母妃若是不想下次再被烫伤了,那就不要再让她给您敬茶了。” 他这话内里的意思就是说:若是不想再让自己受到什么伤害,以后不要再搞那些花招了。真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淑妃差点被呕出血来,若是可以,她真的很想好好的收拾慕容冽尘和尹清清一番。这两人真是嚣张到过分。 尹清清相爱走到淑妃面前,她柔柔道,“母妃,清清现在既然已经是相公的妻子了。那些对相公好的人,清清都会感激的记得他们的。您是相公的母妃,生养之恩,清清一定会铭记在胸的。然则,这世上总有些看不惯相公,那些对相公不好的,或者曾经伤害过相公的人,清清也必定不会对他们心软的。” 尹清清这话说的很含蓄:我是看在你是慕容冽尘的母亲的份上才唤你一声母妃的。你可别蹬鼻子上脸,就真的以为所有人都得无条件的惯着你。你以前那么对待慕容冽尘,以后要是再闹腾,我们也不会对你客气的。 淑妃的脸都给气绿了,她睁大了眼睛,锐利的目光如刀,恨不得将尹清清给千刀万剐了。 她越是生气,尹清清便越是笑的灿烂。她装作亲热状,凑到淑妃的耳畔,压低声音用只有她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小声呢喃,“母妃,我这个儿媳妇不管你喜不喜欢,都已经娶进门了。您若是想做皇太后的话,那以后就安分些。我们不图你的帮忙,只希望你不要拉低我和冽尘的档次。” “你,你……”淑妃目露惊恐,瞪大眼睛看着尹清清。尹清清朝他粲然一笑,回身,挽过慕容冽尘的胳膊,嫣然笑道,“那我们也不打扰母妃休息了,告辞了。” 说完,两人翩然离去。 淑妃望着两人离开的身影,心里被堵的十分难受。 这个女人,她根本目无尊长……这样的女人该浸猪笼! 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什么皇太后……那就更让人鄙夷了。她的儿子没有娶到傅新颜,根本做不了皇帝。 淑妃轻啐了口痰,心头像是被猫抓过般,难受的很。她想她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尹清清这个儿媳妇越到她的头顶上去,无论如何她要把尹清清这个王妃给移除掉。 到时后,她再给自己儿子找个乖巧些的媳妇。 淑妃受了气,便到床上躺着,快到中午时,有嬷嬷进来禀告到,“淑妃娘娘,大喜啊。傅姑娘来看你了!” 淑妃听到傅新颜来看她,她浑身一个激灵,赶紧的就从床上爬起来,作出泪眼汪汪状,然后才命人把傅新颜给请进来。 等傅新颜到了寝殿,给她磕头敬礼后,淑妃捏着手帕呜咽一声,就哭泣到,“新颜,还是你最贴心。不像本宫那不争气的儿子和儿媳妇,那两个天杀的。你看,本宫这手就是被尹清清那个恶妇用水故意给泼的。”她委委屈屈的将自己被烫伤的手呈给傅新颜察看。傅新颜看到她被烫红的手,眼皮一跳。 淑妃又絮絮叨叨的给傅新颜说了许多尹清清的话,最后才揶揄道,“新颜,本宫真的很喜欢你啊。若是你可以嫁给尘儿,成为本宫的儿媳妇那就好了。” 傅新颜脸上浮起两抹娇羞的笑容,嗔笑的看了淑妃一眼,“淑妃娘娘错爱了。新颜福薄,并不入十二皇子的法眼。” 淑妃瞅着温顺有礼的傅新颜,心里越发痴望她能嫁给慕容冽尘。 “谁说你福薄了,尘儿只是暂时的被那个狐狸精给迷住了。你这样的才是本宫心中理想的儿媳妇人选。新颜,你放心,只要有本宫在,本宫一定打包票让你嫁给尘儿。” 傅新颜被她说的双颊比煮熟的虾还要红晕。她垂着眸,低低道,“一切但凭淑妃娘娘做主。”她看不上淑妃的,但只有接近淑妃才能有机会接近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娶尹清清时的壮观场面她也听说了。一个男人能不顾那么多人的反对,执意娶一个“狐狸精”,光是这份气度,便不知道让多少闺中女子折服。 她是嫌弃过慕容冽尘,但现在想来,和慕容冽尘比起来,其他的皇子要么是看不上她,要么是年龄比她还小,要么是色胚……仔细算来,倒真的只有慕容冽尘比较适合她。 尹清清和慕容冽尘从宫里回到府上时,都已经到了正午饭点时间。陆耿有要事回禀,一听到慕容冽尘回府了,他便站在门口迎他们。 慕容冽尘牵着尹清清的手下了马车,陆耿看了尹清清一眼,觉得她的眉眼间没有往日那般冷冽,现在的她倒真的有了几分涤尽沧桑后的清润美。 “主子,大辰国那里出事情了。”陆耿小声道,慕容冽尘微微一蹙眉,就拉着尹清清的手进了王府。 不远处,阎冥澈正坐在茶社的二楼包间里。他看着慕容冽尘和尹清清携手进了府里,他双手紧紧攥起,陡然间便把手中端着的茶杯给捏碎了。 “今、晚、便、行、动!”阎冥澈锐利的目光泛起赤红的血腥来,掀唇冷冷的对青峰命令道。 当夜…… PS:今天还有一更。 165 我……是来杀你的【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当夜…… 尹清清和慕容冽尘正坐在屋里下着棋。慕容冽尘棋艺高,尹清清偏偏又是个不懂得下棋的人。这样几盘下来,次次都是慕容冽尘赢,尹清清有些不悦,撇着嘴不高兴道,“这棋盘是你们男人的天下,我当然下不过你了。” 慕容冽尘见她皱眉不高兴的神态带着几分的慵懒,他心情大好,朗声笑着,更是许诺着下盘棋一定会让着尹清清。 两人重新排好棋子,黑白棋泾渭分明。尹清清执棋先走,慕容冽尘后面跟上。 两人下到一半时,管家突然进来,将一张烫金的帖子送到慕容冽尘的手上。慕容冽尘眉梢微挑,摊开一看,是傅家送来的帖子,过几天是傅青山的母亲傅王氏六十岁大寿,特地邀请慕容冽尘到时去媲。 说到傅家,尹清清眼里就浮现过傅新颜那张明艳的秀靥,那时候她坐在马车上看了她一眼,她总觉得那个傅新颜看慕容冽尘的目光似乎很不纯。 “相公,傅家那个傅新颜可曾定亲过?”尹清清挑了挑眉,盯着慕容冽尘的眼睛问道丫。 慕容冽尘并没有多想,他手执着白棋,随口便道,“还未曾订婚。不过她心里中意的人应该是六皇子。”他在知道她心里中意的人是慕容云恒时,还曾庆幸过呢。傅新颜只要不是喜欢他,他就可以少许多矛盾。 尹清清眼眸有狡黠的慧光闪过,她又不动声色的拿起被慕容冽尘放到一边的请柬,摊开请柬时,她闻到了请柬上一股淡淡的兰花香,这种兰花香气闻着清新而不腻,不似普通的香料,倒像是闺中女子用的胭脂香。 她的目光一下子就深了许多。抬头去看慕容冽尘,慕容冽尘还垂着眸等她走棋呢。 “相公,那后天傅府的寿宴你要去吗?”按理说像傅家这种书香门第,像誊写这种请柬,都有专门的账房先生来做的,这请柬上又怎么会沾着胭脂香呢? 慕容冽尘抬头看她,嘴角噙上清浅的笑容,“人家既然把请柬送上来了,我们自然得去。要不然最后可能又被有心人抓到我们的话柄。” 他这话的意思是要带尹清清一起参加那寿宴了。 尹清清没有说破请柬的事情。很少有男人会留意这些香气的,慕容冽尘对傅家也没有放在心上。所以他并没有注意到请柬上那沁人的香气。 尹清清心里已经打定了注意,傅家寿宴那日,她一定会去会一会傅新颜的。看她到底对慕容冽尘打了什么主意。若是敢当小三,横插她和慕容冽尘中间,那她就得替傅新颜谋划一个“好”夫君了。 “相公,我突然想起咱们院子里还有皇上送您的如烟姑娘还有太子殿下送给你的几个女人呢。你准备怎么处置她们?” 她尹清清既然已经成功接收了慕容冽尘这枚男子,那就不会再让别的女人来窃取她的劳动果实。傅新颜这种潜在的小三,她先刺探下,确定情况后再来做打算。而院子里的那几个女人天天在慕容冽尘面前晃荡,她自然得先把她们收拾了。 慕容冽尘留着如烟还有用,至于慕容璇玑送的几个女人,没有利用价值,他也不会碰她们。他早就想遣送走,只是苦于没有借口。 “除了如烟以外,其他人都交给你处置了。”慕容冽尘也没有了下棋的兴致,手从棋盘上拂过,整个棋局便乱了。尹清清知道他没有借口处置那几个女人,但她有的是办法让那些女人自动的离开王府。她心里盘算好,心情大爽。 两人手牵着手出了屋外,行走在府里的小径上。 两旁种了几十株的琼花,此时琼花开的正艳,微风轻拂,花谢如雨,尹清清站在漫天的花雨下忍不住伸手掬了一些花瓣在手。满手的馨香,闻着为之一怔。 慕容冽尘用袖子兜转了一袖子的花瓣,便将花瓣扬了她一头一脸。尹清清嗔怒的轻瞪了他一眼,指着不远处的一颗树,道,“那枝琼花很好看,你帮我摘来,我等下要拿回去插在花瓶里。” 慕容冽尘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满目华光,他不确定是那一株。 尹清清在旁边推了他一把,“去给我摘来嘛。” 难得她会用这么酥麻的声音向他撒娇,慕容冽尘心里像是吃了蜜一般,认命般的走到那棵琼花树下,踮起脚尖要去摘。 尹清清却在他身后偷笑,见他的注意力都在琼花上,她突然也跑到那株树的树下,非常孩子气的摇晃着那棵琼花树,漫天的花雨簌簌落下,撒了慕容冽尘一身。慕容冽尘转头去看这出恶作剧的始作俑者者,眼里满是无奈。 尹清清又笑着跑到他的身边,她踮着脚尖,伸手就拔掉他头上挽发的那根青木簪子。三千墨发瞬间如瀑布,落在肩上。尹清清勾着唇,点头赞道,“相公,你这样很好看。不过以后这么好看的样子,都只能给我一个人看。” 慕容冽尘又好气又好笑,伸手拂去青衣上飘落的花瓣,伸手就将她拥入怀里,心里甜蜜蜜。 两人又在花园里逗留了一番,天边飘来一些乌云,正好罩在王府的上空,一场暴风雨很可能就要向他们袭来了。 两人这才进了屋里。没多久,窗外突然刮起了大风,“呼呼”作响的风吹开了一扇紧闭的窗户,尹清清立刻站起身,走到窗户边去关窗户。而天边一道闪电骤然打了下来,小片刻后,如黄豆般大的雨珠就从空中咂了下来。 这仲夏的天气就是这样,说变天就变天。 尹清清轻叹了口气,关好窗户便要回到慕容冽尘的身边坐下。大门口有脚步声突至,两人循声看向房门口,只见穿着蓑衣的陆耿出现在房门口。 慕容冽尘抬头见是他,便问道,“陆耿,大辰国那里是不是又有急事了?”要不然他不可能冒着大雨过来的。 陆耿伸手摸了一把脸上的雨水,然后便半垂着头,从门口跨步走来。 门口一阵冷风突然刮来,几乎要把蜡烛给吹灭。待那风刮过,陆耿已经走到了慕容冽尘的身旁。他安静的没有说话,慕容冽尘抿唇去看他。 陆耿在这时候也缓缓的抬起头,他双眼凶狠,气势凛冽强悍,猛的拔起了手中的长刀,尖锐的刀锋直接向近在咫尺边的慕容冽尘砍过去。 “相公!”尹清清眸瞳剧烈的收缩,在极短的时间里,她已经意识到面前这个长的和陆耿相似的人并不是陆耿。忠心耿耿的陆耿在危难时刻恨不得替慕容冽尘挡刀,又怎么可能像现在一样提刀来看慕容冽尘呢? 这人,可能是易了陆耿的容,混进府里。 他的目的就是刺杀慕容冽尘。 锋利的刀锋已经离慕容冽尘只有一寸的距离,尹清清感觉自己的心都骤然停顿了下去,她很想扑上前替慕容冽尘担下这一刀,可惜她离他们的距离太远了。而这个假冒的陆耿偏又有强劲的爆发力,慕容冽尘若是扛不住他的袭击,那他可能就……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慕容冽尘的腰部往后一仰,堪堪的躲过那锋利的刀刃。那人又大喝一声,手中的长刀被他挥舞的虎虎生威,他招招攻向慕容冽尘的胸口,招招致命,慕容冽尘堪堪躲开。身上的青袍也在躲避锋利刀锋时被割破。 这个假陆耿,比想象中的还要难对付。 尹清清在旁边看的心惊肉跳,她扯着嗓子喊救援。可是管家却在这时候急匆匆的奔来,他人还没有到便已经口里大喊着“主子,大事不妙了!府里冲进了一批黑衣人……”等管家跑到屋中央时,看到陆耿正攻击着慕容冽尘,他呆若木鸡。 尹清清一听不妙,怕慕容冽尘分心,她便急匆匆的奔到房门口,推了管家一把。“这人不是陆耿,快派人去把真陆耿给寻来!还有你快点把全王府的人都集中到这里。动作快点!” 尹清清已经意识到今晚有一场恶战要打。这世上能这么肆无忌惮的派人杀进慕容冽尘府邸的只有一人。 阎、冥、澈。 他是疯子! 疯子又来了!又来破坏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了。 尹清清抿紧唇瓣,将牙咬的咯咯作响。这个阎冥澈,真是太狂妄了。但这里是燕国,已经不是他可以肆无忌惮翻云覆雨的地方了。 这一夜,前程往事总得有个了结了! PS:继续感谢玥玥和cx0564335两位亲哈。也同样感谢各位订阅文的亲们。 166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房间里,慕容冽尘和那个假陆耿还没有分出胜负。“哈哈!”一个寒冽的声音突然在院子里响起,尹清清循声望去,发现水天间走来一个人。 那人从黑夜中走来,他的身后正好打过一道闪电,耀眼的亮光如白昼般打在天地间,也把那人的脸衬的惊恐,他像是行走在人世间的鬼厉,他所到之处便能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他一步步的向他们的方向走来,尹清清看着水天之间的那个人,只觉得有一股煞气正向她的方向扑来,她的脸上被风吹的微微发疼,眼眶一酸,眼泪差点就掉了下来。 “尹清清,好久不见了?”来人全身罩着一种阴暗的气息,那种恨不得要将她焚烧殆尽的感觉让尹清清如坠噩梦中,往日种种不堪,齐齐涌上脑海丫。 “阎冥澈,好久不见了。”她心里微微一疼,但还是挺起胸膛,直直的看向对面的阎冥澈。阎冥澈今晚穿着一件黑色的大麾,整个人仿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索命鬼,他的出现正企图吞噬掉她这个活人的生机,撕裂她的魂魄。 阎冥澈扬唇微微一笑,那幽暗的邪魅眷念的盯着她的面颊,薄唇轻启,冷冷道,“许久不见,慕容冽尘倒是把你照顾的不错嘛。” 尹清清抿了抿唇瓣,并没有接过他这句话。 阎冥澈又摩挲着下巴道,“知道你和慕容冽尘成亲了。我特地亲自来给你送新婚礼物了。媲” 尹清清咬着唇瓣愤恨道,“阎冥澈,这里是燕国,不是你的大辰国。” 阎冥澈幽暗的目光又瞥了一眼房中正和假陆耿打斗的人,他嘴角的笑意便染上几分的邪鸷。他说,“清清,你总是那么不听话,千方百计的总要逃离我的身旁。我以前没有想通,现在想通了。你要喜欢别的男人就喜欢吧,你要嫁给别的男人就嫁吧。”话到这里骤然停下来,阎冥澈又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声瘆人。 他又一字一顿的说道,“我、阻、止、不、了、你、喜、欢、别、的、男、人,但、我、可、以、杀、了、那、些、喜、欢、你、的、男、人。有、一、个,杀、一、个。有、一、双,杀、一、双。” 霸道而决绝的话从他薄凉的唇瓣里一一吐出。尹清清一个激灵,只感觉阎冥澈的背后好似长出了一对黑色的羽翅,刷得霸占了她眼睛所能触及到的光明。 尖锐的指甲狠狠的戳入她手心的肉里,但现在**的疼痛远远都不及面前阎冥澈来的惊恐。 阎冥澈又霸道的说道,“清清,要么你这辈子做个寡妇,要么你就跟我回大辰国。” 尹清清上下贝齿紧咬着唇瓣,但感觉到口腔里的血腥味后,她才压住胸口的惧意,强迫自己冷静的面对阎冥澈,“阎冥澈,我讨厌你这种高高在上恣意掌控别人的生死的姿态。你可以杀死所有跟我有关的男人。但最后我要是不愿意跟你玩了,你信不信我就直接自尽了断了,让你再也找不到跟你玩游戏的人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倔强,阎冥澈心里恼的很,但又知道自己其实最喜欢的就是她这性格。若是让她像他后宫里的其他女人那般听话乖巧,那就不是尹清清,也不是他喜欢的女人了。 他扬声凄厉的笑了下,又残酷而决绝道,“尹清清,你若是死了,那我就把你的躯体火化成灰。然后每天都会吃一点你的骨灰,这样的话,咱们两最后还是在一起的。” “你,变态!”尹清清骂道。 阎冥澈毫不介意的笑了笑,“是的!我是变态!尹清清,你把我的生活给搅乱,我即使要下地狱也会拉着你的手一起下的。” 尹清清彻底恼了,她龇牙,“阎冥澈,你,你要是敢一再插手我的人生,我这辈子死也不会放过你的。” 尹清清这样的一句誓言,阎冥澈听完,嘴角边的笑意反倒是越发浓郁。 他摩挲着自己的紧绷的下巴,嘿嘿然的笑道,“尹清清,我就是喜欢跟你玩。你最好一辈子都不要放过我。” 这话说的无耻至极,尹清清心里被呕到了。 阎冥澈突然向尹清清的方向走来,他像一只凶狠发狂的野兽,而尹清清就是他的猎物。尹清清转身想要跑,脚下却在这时候微微踉跄了下,而阎冥澈已经在这时候奔向她了。他把她圈在怀里,得意的笑着。 不远处正和假陆耿斗的你死我活的慕容冽尘看到这一幕,眉型高高蹙起。而在他这一分神期间,那个假陆耿手中的大刀已经向他的方向劈来。慕容冽尘躲闪不及,手臂处重了伤。 尹清清听到慕容冽尘所在的方向传来声响,她赶紧回头蹙眉道,“相公,这里我应付的来。你安心……”安心处理那里的事情吧。 她话的下半句还在吼间翻滚着,阎冥澈却因为听不惯她唤慕容冽尘为相公,而猛的将她用力的往墙壁处一推。 尹清清的后背隐隐的传来疼痛感,而阎冥澈已经像只发狂的野兽压向她。她明亮的眼珠直直的的看向他,面色紧绷。 阎冥澈低下头吻住她颤动的眼睫,然后一脸玩笑的说道,“尹清清,你说如果我当着慕容冽尘的面要下你,他是会像阎瑾那样从此弃你如草芥呢?还是觉得绿帽子登顶,干脆将你杀掉呢?” 危险的气息在弥漫,尹清清闻到了空气中那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 她瘦弱的身子微微一颤,目光却如炬,她冷声道,“阎冥澈,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被你任意蹂躏的尹清清。” 阎冥澈呵呵的笑了出来,一只手已经肆意的挑起她身上的薄衫。她如玉般光滑的锁骨让阎冥澈心驰微微一漾。而她身上传来淡淡幽香更是让他几乎把持不住。 他眸色渐深,前程往事一并浮起心头。 曾经,他和她亲密无间,他们在一张床上抵死缠绵。 曾经,他和她十指交缠,他们宛若一对恩爱的夫妻。 曾经,他离她那么近过…… 他又低下头,湿冷的舌头在她的锁骨处辗转吸吮,心灵和**掠过的欢愉让他如行走在沙漠里的旅者见到了绿洲。让他一触及就无法自制。 “清清,我……要对你不客气了。”他低低的笑着,手上一用力,尹清清的外袍已经被撕裂开。阎冥澈想伸手继续的撕开她身上的亵衣,可尹清清双手护在胸前,突然恶毒的笑道,“阎冥澈,在你侵犯我的身体之前。我很有必要像你交待一些话。我知道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阎冥澈手一顿,抬起邪眸看向尹清清。 尹清清清莹的眸子里有耀眼如星辰的亮光,她坦然的望着他,“阎冥澈,你以为我是一只可以被你任意玩弄的羔羊。但你可能不知道,你的不孕药不是高妙妙给你下的。而是我和冽尘,我们两个给你下了药,让你这一辈子都不会有孩子了。” 她说话的语气平淡随和,像是在讨论今天天气很好这样类似的问题。 前半场阎冥澈占了上风,可现在,尹清清已经扭转了颓势。 她笑的更加恶毒了,“你阎冥澈再厉害又能怎么样?等你百年后,你的大业只能交到别人家的孩子手里。当你久病缠榻时,也不会有亲人来照顾你。不过这一切也都说不定,毕竟你本来就不姓阎。你的江山以后还能不能坐稳,那还是个未知数呢。若是你哪天坐不了皇帝了,顾沉衣他肯定是不会放过你的。” 阎冥澈邪鸷的眼眸死死的盯着她,她嘴角边的笑意强烈的刺激到了他。他的手用力的扼住尹清清的脖颈,“你在说什么?”他的五指似是钢钳,蓦的收紧、再收紧。 尹清清觉得喉咙处传来一阵凌厉的痛感,她眼珠子一抬,就看见阎冥澈用凶狠得近似发狂的野兽眸子一瞬不瞬的瞪着她。 她忍着喉咙处传来的疼痛,又笑着重复了一遍,“我说,我和慕容冽尘联合给你下了毒,让你这辈子都不能生育。而且我还把你不是阎家子孙这件事情告诉了顾沉衣。阎冥澈,你总把我当成好欺负的羔羊。其实,我没有告诉你。我更喜欢做条蛇,那种蛇蝎恶毒到张嘴咬你一口便能置你死地的蛇。” “尹、清清……我要杀了你!”阎冥澈嘴角扭曲成一个丑陋的弧度,双手并用,掐在尹清清的脖颈上。 尹清清哈哈大笑,“阎冥澈……被人玩弄的滋味很好受吧……我这些都是像你学习的……还有你要杀我就杀吧,我已经玩够本了,我就是现在死也是我赚到了!” “尹清清,你个蛇蝎的女人……”阎冥澈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处被人用匕首隔开,一片的血肉模糊,“尹清清,朕现在非常想杀了你,然后掏出你的心,看看你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我阎冥澈虽然之前对你不好,但后来……我是掏心掏肺的要对你好。只是你那时候就看不上我了。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即使我阎冥澈对你有千万般的不好,但我那些未出世的孩子可是无辜的。你这个女人……原来你跟慕容冽尘那么早就勾结起来……你们这对奸夫淫妇……” 阎冥澈扬起手,猛的用力的打在尹清清的脸上。尹清清被他这么一扇,耳畔有“嗡嗡”的声音不停的回响着。 可她还是咧嘴,粲然的笑着。 她的笑容刺痛了阎冥澈的神经,阎冥澈脚下三步并作两步,又窜上来想要暴打尹清清。尹清清嘴巴轻瘪了瘪,吐出一口血痰,又缓缓道,“阎冥澈,凭什么只能你玩弄别人,不能别人玩弄你了?还有别总是用你那所谓的深情来恶心我。 我尹清清要的是可以呼吸的一片天地,而不是永远都被你掌控在手中。你说你爱我?可我不爱你。我一点都不想‘将就’自己和你生活在一起。” 阎冥澈觉得自己仿佛从地狱的油锅里滚了一圈,浑身都被烫的出了热汗。他邪鸷的目光依旧死死的盯着尹清清,那张无数个夜晚让他魂牵梦绕的脸,此刻在他看来,似乎变的更加夺人眼球了,他身体里翻滚着一种冲动,想要狠狠的蹂躏这个女人。 他喉结动了动,许久才喉咙里滚出一句话来,“尹清清,我要你死!” 他说出这话时,心中其实是涌现出无尽的悲哀。他为她付出了那么多的真情实意,但还是挽留不住一颗冰冷的心。 既然得不到他的心,那就算了。 得到她的人也一样。 他要杀了她,然后把她的尸体放在冰窖里,供他日日赏玩。 只要这样,就够了! 尹清清面色又是紧绷起,“阎冥澈,我会让你后悔碰了我的。” 两人谁也不客气,阎冥澈脚下顿了顿,然后又冲上前要去袭击尹清清。尹清清双眼湛亮,在阎冥澈冲向她时,她突然闭上了眼睛,站在那里不动了。 阎冥澈手刀向尹清清劈去。一阵突来的眩晕感却在这时候向他袭来,阎冥澈的步子微微一踉,剧痛感在他身上蔓延开。尹清清卷翘的睫毛眨了几下,又缓缓的睁开眼皮,她看见颜司曜痛苦的脸色,又鄙夷道,“阎冥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这里是燕国,不是你的大辰国。我们有的是办法来对付你!” 她清莹的目光瞥了一眼慕容冽尘,见慕容冽尘和那个假冒的陆耿打的差不多了。她这里便嫣然一笑,主动贴近阎冥澈。 她踮起脚尖,在他耳侧轻声道,“阎冥澈,你这么高傲的一个人,想要引你上当i真不容易啊。你知道你是怎么中的毒吗?” 因为她的贴近,阎冥澈闻到了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馨香,刚才就是这种馨香,让他闻后对尹清清的身子起了反应。 阎冥澈用力的伸手将她推开,尹清清靠着墙壁,双手抱胸,肆意道,“阎冥澈,早知道你会对付我们,我在自己的身上涂了毒药了。你现在恐怕要去见阎王爷了。” 她太了解阎冥澈的性格了,他不可能千里迢迢的就送个阎瑾过来。他一定会有后招的。而一旦他使出后招时,在危急关头时,她能倚靠的只有自己这个躯体了。所以在这几天,她都会在自己的脖颈上涂了些毒药。 阎冥澈知道自己又被尹清清给耍了,心里震怒无比。他咳了几声,喉咙处泛起一阵腥甜味,接着便又股作呕的感觉袭上心头,他很快的“噗”出一口鲜血来。 阎冥澈盯着自己噗出的那一滩血,他邪鸷的眸子又是紧紧的一锁,迅速的催动内功,想在身上的毒还没有完全发作之前就把i尹清清给打死,可他的身体…… 阎冥澈的身体晃了晃,眼前的视线变的有些模糊起来。尹清清闪身向前,她想趁着他药效发挥时,拿下阎冥澈。可阎冥澈拔起手中锋利的刀就往自己的大腿上划下一刀。 血肉迸裂的痛感让他的精神又能小小的一震,他挥掌就猛的要向尹清清的方向打来。慕容冽尘这时候已经将那个假冒的陆耿拿下。他脚尖轻点,一个轻盈的移动,便已经闪身来到尹清清的面前。 阎冥澈讥笑道,“慕容冽尘,你倒好本事。竟然能从那人手下逃生!”那个假陆耿可是他网罗过来的命门正派的弟子,武功很不错,慕容冽尘竟然能制服他,倒是让他微微有些诧异了。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瞳孔紧缩,他护在尹清清身前,“阎冥澈,我既然有本事将清清娶到手,那自然有本事护着她了。你以为你今晚的偷袭很成功吗?” 慕容冽尘的话一落,房门口,陆耿就已经押解被制服住的青峰走了进来。陆耿高声道,“主子,他们今晚总共来了十五个人,除了被杀死的,活擒了八个。” 阎冥澈看到青峰被押解上来的那一刻,他突然讥诮的笑了起来,“好一对奸夫淫妇,朕这次被你们两给骗了。”他自诩武功盖世,带来的几个暗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本想先取了慕容冽尘的首级,再掳走尹清清的。 可现在看来,他小觑了这两人。 好在,他阎冥澈从来不打不把握之战。 他,还有后招。 陆耿白日时接到大辰国那里的飞鸽传书,信里说顾沉衣的大军已经歼灭了阎冥澈派去镇|压的大军,并且率军南下,又攻破了好几个州县。 在这种情势下,阎冥澈作为一国之君,每多在燕国待一刻,顾沉衣就有可能多攻破一座城池。故而慕容冽尘猜测阎冥澈会耐不住,在这一两天里动手。今夜,当那个假陆耿一走进他身旁时,他便已经感受到他身上泛起的杀气。 那个假陆耿身手非常不错,要拿下他,还是很吃力的。 幸好,他战胜了那个假陆耿。 更让他感到惊喜的是尹清清这一回竟然成功的给阎冥澈下了毒。他之前并没有把他的部署告诉给她。这一次,完全是靠她自己的能力。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朕愿赌服输。说吧,你们想怎么处置朕?”危急关头,阎冥澈倒没有什么惧意,他仍然用张狂的眼神望着慕容冽尘和尹清清。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微微眯起,要怎么处置阎冥澈,他还真没有想到。他回头去看尹清清,尹清清i知道慕容冽尘跟阎冥澈并没有交过几次锋,所以他可能对阎冥澈的还没有了解透。可她,她跟阎冥澈交锋过好几次,这次的成功让她心里突然多了些惶恐。 她亲眼的看见过阎冥澈怎么玩弄权术,戏耍人的。今晚这成功,来的让她心里有些说不出的忐忑。 仿佛是验证了尹清清的话,王府的大门在这时候传来重重的拍门声。管家在不久后就苦着脸跑了进来。而跟在管家身后又冲进来一批官兵。那些官兵并排两列站着,将场中团团围住。 一抹妖娆的红衣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慕容璇玑踩着青石砖,徐徐走进屋。阎冥澈瞅见慕容璇玑,嘴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 他拂袖一扫,双手负后,傲然的伫立在那里。 慕容璇玑瞅见阎冥澈,眼眸一亮,妖娆倾城的脸上带上了奉承的笑容,抱拳拱手,“在下慕容璇玑,大辰国国君有礼了。” 他这般带着献媚口气的话一说出,尹清清和慕容冽尘心里便一凛。 这慕容璇玑多半是阎冥澈找来的。 至于目的嘛先前是让他来收拾残局的……现在应该变成营救阎冥澈离开了。 尹清清心中对慕容璇玑的行为极为不齿,但转而一想也能理解他,他一个不受宠的太子想要顺利登基,自然要倚靠外力,萧敛现在是站在慕容冽尘这边的。那就只剩下大辰国的阎冥澈可以拉拢了。所以,他才肯为阎冥澈卖命的。 场面正僵持着,却在这时候又有更为戏剧性的一幕突然出现了…… PS:今天还有一更。 167 跟她抢男人者……辱之【加更】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场面正僵持着,却在这时候又有更为戏剧性的一幕突然出现了…… 在慕容璇玑的人包围住整个王府后,慕容云恒也出现了。慕容云恒领着他的一批手下也冲进了王府里。慕容璇玑看到慕容云恒时,那张妖娆倾城的脸上瞬间一冷。 慕容璇玑冷笑着讥讽道,“六弟,你来的倒是真巧。只是不知道你这次到底是要帮谁了?”慕容璇玑对自己这个六弟的忍耐度已经越来越低,这个事事都冒出来跟他抢风头的弟弟,他总有一天要灭了他。 慕容云恒没有理会慕容璇玑的挑衅,他穿着皇子的莽龙袍走至阎冥澈身侧,对阎冥澈露出温雅的笑容,然后屈身道,“阎国主,本王的父皇知道你莅临燕国,特地让本王请你到宫中一叙。” 简单的一句话,没有要怪罪阎冥澈的意思,倒是把阎冥澈奉为上宾了。阎冥澈傲然的立在那里,幽幽地转过完美的侧脸,诡谲的笑容浮上脸颊。 尹清清心里一怒,这慕容璇玑和慕容云恒看来都是来帮阎冥澈的。一个是燕国的太子殿下,一个是燕国皇帝最宠爱的儿子,这两人不为自己的国家着想,却奉承起阎冥澈来了媲。 慕容云恒又恭敬道,“阎国主,本王的父皇在宫里准备了一些美酒琼浆,希望阎国主能够赏光移驾。” 阎冥澈扬唇,又对着尹清清肆意的笑着。那笑容仿佛是在嘲笑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尹清清眉头一蹙,脚下的步子刚要动,却有一双温暖的手伸向她,包住了她的手。 尹清清仰面看过去,慕容冽尘正对她摇头。尹清清心里一凛,只得强迫自己把心中的怒意给压下去。慕容冽尘平复好尹清清朵朵情绪,他也调整好自己的情绪,瞅向阎冥澈,淡淡道,“阎国主,那本王就不送了。下次您若是要到本王的府上做客,还请提前说一声,而不要搞的像宵小之辈那样鬼祟。陆耿,帮本王恭送阎国主。” 陆耿心里极为不乐意,但眼下的势头,让他也不得不放掉青峰。然后大步往阎冥澈身前一站,皮下肉不笑道,“阎国主,请移驾!” 尹清清的贝齿几乎要把自己的唇瓣给咬破。好不容易擒住了阎冥澈,她真的不希望就这样放虎归山。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里也掺杂了一丝忿恨。 阎冥澈脚下的步子微抬,却又折身走向尹清清身侧。他阴鸷的目光肆无忌惮地望着她,好像要描摹出她的轮廓,将细枝末节都刻在心上,碧落黄泉这是最后一眼。 “尹清清,这次也得亏顾沉衣,下次你们不会再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冷冷的掷下这话后,阎冥澈转身,步履从容的离开。屋里,慕容璇玑妖娆的眼眸里露出一抹歹毒的光芒,他朝慕容云恒冷哼了哼,随后跟着阎冥澈离开。慕容云恒俊美的面容平静无澜,也领着他的人离开了。 刚才还吵闹的屋里,顿时就冷清了下去。 等他们人都离开后,尹清清瘦弱的身躯一软,全身像是失去了力气一般倚靠在慕容冽尘的身上。慕容冽尘拥住她,她握住慕容冽尘的手,目光坚毅道,“相公,咱们若是想在燕国活下去,脚下的路只剩下一条了。”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不禁深冷起来。 他朝尹清清郑重的点了点头。 人为刀俎,他们夫妻却是鱼肉。他们即便是有本事活捉阎冥澈又如何?别人轻飘飘的一句话,便又能让阎冥澈那样嚣张的离开。 这世上从来都是不公平的。不去争、不去抢,那就注定要被人踩在脚下。 今晚他掌权者若是他……慕容璇玑、慕容云恒还敢这般轻视他们吗?阎冥澈还能那样嚣张的离开吗? 慕容冽尘心里萌发起一种对权力的渴望。他深刻的知道,他们夫妻的身旁危机重重,若他们不是最后的那个胜利者,那这燕国就根本不会有他们立足之地。 尹清清靠在慕容冽尘怀里,她回想着阎冥澈离开时对她说的话,心里涌起一种无法言喻的疲惫感。睁着涩然的眼睛,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有时候,活着真累。 有太多的算计,有太多的尔虞我诈……付出那么多,回报却是少的可怜。 “怎么了?”慕容冽尘低头时,看到她压抑着抖动的肩膀,他赶紧关心的问道。 尹清清赶紧把头低的更下,伸手胡乱擦了一把眼泪后,她才抬头朝慕容冽尘挤出一抹笑容,“相公,我没事。” 她就只是稍微的感慨下。 感慨后,生活还要继续。 用她最喜欢的一句歌词来说,就是,“……我要一步一步往上爬,等待阳光静静的看着它的脸,小小的天,有大大的梦想……” 她即便学蜗牛,也要一步步的向成功靠近。 慕容冽尘低头将沾在眼睫毛上晶莹的泪珠吻去,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只是保持着依偎的姿势,互相依附着存在。 阎冥澈出了慕容冽尘的府院,他便又同慕容璇玑和慕容云恒寒暄了几句话。最后,直接嚣张的登上了回去的马车,告辞不见。 慕容璇玑在阎冥澈离开后,他又讥讽的讽刺慕容云恒道,“本殿下还以为你多么有能耐呢,原来也只是墙头草啊。瞧你在阎冥澈面前的那副巴结样。慕容云恒,本殿下承认没有你聪明。可本殿下从来都是个堂堂正正的恶人。不会总像你,虚伪、阴险、卑鄙!” 慕容云恒绝美脸上露出一抹鄙夷的笑容,对慕容璇玑的问题,他不做任何的解答。只是转身,跨上了他的马,带着他的人离开了。 慕容璇玑在他的身影消失在夜色后,他“呸”了声,马上啐口痰,骂道,“什么人啊!本太子总有一天要把你给活剐了。” 阎冥澈在和慕容璇玑他们告别不久后,身子一颤,突然“噗”出一口鲜血。他的脸色刹那间白了一层。马车外的青峰听到声音,赶紧让车夫停下,而当他掀帘查看时,阎冥澈又吐出一口黑血来。青峰眉头一皱,赶忙上前要给阎冥澈运功疗伤。 阎冥澈摇了摇头,“这点伤,朕能撑过去的。” 身体的疼痛,让阎冥澈涌起不忿的感觉来。他抬头去看夜空,天上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下来。他抚着受伤的胸口靠在马车上,身体里的疼痛已经不算什么了,心里的折磨才痛苦一百倍。 “青峰,朕的眼光果然不错。她尹清清,果然够狠、够毒……哈哈……不愧是我阎冥澈看上的女人……”阎冥澈说的畅快无比,仿佛真的遇到了什么痛快的事情。然而他含笑的一字一句又分明是在泣血,他心中似有不知名的角落撕裂了。 青峰皱着眉头,安慰了句,“皇上,天下美人多的是,您的选择多的是。总有一天,尹清清会后悔没有选择您的……” 阎冥澈邪鸷的眸瞳里闪烁着炙热,他回头又往马车黑漆漆的身后看过去,他看的极为认真,似是要通过黑漆漆的黑夜,看透什么。 “青峰,通知其他人,连夜回国。”阎冥澈许久才开口道。 青峰对他这个决定自是十分的赞同。 毕竟大尘国那里已经快要乱套了。作为一国之君,他若是再不回去,后果就非常可怕了。 阎冥澈又低声喃喃道,“等朕收拾了顾沉衣,必定亲自率军,灭了燕国。”到时候,他也不敢再奢求她的爱。既然她活着时他得不到她,那就毁灭吧。 他日再见面时,他和尹清清之间,只能她死他活! 十二皇子府里出事的消息像是长了消息一般,在大都里传了出来。不过传言都只是说是因为慕容冽尘在府里藏了珍稀的珠宝,这才被那些小偷惦记上的。 在消息传了二天后,淑妃又亲自跟燕帝慕容铭请旨出宫到郊外的皇觉寺为燕国黎民百姓还有燕国的江山社稷祈福。慕容铭对这种事情自然不会拒绝了。当日便应允了。并且下旨让慕容冽尘随行陪同淑妃去皇觉寺。 淑妃虽然忌惮慕容冽尘,可这一次她带了傅新颜这个秘密武器。她就不信,这一路下来,这孤男寡女的两个就不能燃起火花来? 即使她的儿子最后真的没有对傅新颜燃起火花来,她也想办法让这两人***一番。 圣旨到慕容冽尘手里时,尹清清便已经琢磨开了。 PS:卡文卡的好***啊。争取快点把傅新颜给KO了。感谢玥玥,xiaoniuniu1132、cx0564335、aalike几位亲送的红包,还要感谢玥玥和cx0564335送的鲜花和钻石啊。另外也鞠躬感谢各位订阅的亲们。 168 河东狮吼1【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圣旨到慕容冽尘手里时,尹清清便已经琢磨开了。 无缘无故的为什么要让慕容冽尘陪着去皇觉寺,他们母子的关系可没有好到这个份上。而且圣旨上还 指明只让慕容冽尘跟着去,却丝毫没有提起让她这个做儿媳妇的跟着去。 尹清清摩挲了下巴,正色的抬眼去看慕容冽尘。 两人此时正坐在有修竹幽篁的院子里,夜风沁衣拂面,清凉怡人。 慕容冽尘对淑妃并没有多少的崇敬之情,心里也怕他这个母妃又在算计他什么了。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就凭她或者她身旁那些狗头军师想出的方法,其实危害并不是多大。她的危害主要是体现在她这让人捉急的智商总是会被其他人给利用,到时候造成的危害就严重了媲。 他这个母妃的存在完全就是“不怕神一样的敌人,就怕猪一样队友”的体现版。 所以,皇觉寺这一趟,前路并非那么的平坦。 “清清,皇觉寺这一趟,你随我一起去吗?”陆耿让人送来了火炉还有茶点。在慕容冽尘说话间,火炉上烧着的水刚刚沸腾起来,他为尹清清填满热茶,火炉的橘色光芒将他的脸映的红彤彤的。 尹清清端起茶小小的喝了一口,便摇了摇头,“既然圣旨上指明让你一个人去,那我就不去了。而且,这皇觉寺一趟,一去一回,正好两天。咱们这府里不能没有人镇着,要不然你那两个哥哥……哦对了,再过三天,就正好是傅家夫人傅王氏的六十寿诞,你可千万一定要赶回来。” 慕容冽尘跟尹清清毕竟还在新婚期,这猛的离开她两天,心里倒是有些不舍。不过诚如她说的那般,这王府里不能不留人待着。再者,这皇觉寺一趟,也不会太平。让尹清清跟着,也凶险无比。 慕容冽尘点点头,“既然这样,你就留在府里。我把陆耿留下来让你指挥。” 尹清清笑着点头答应。 尹清清又端起茶杯,轻呷了一口,然后望着跳跃的火光跃跃欲试道,“相公,此去,你自己小心些,多带几个手下跟着去。” 慕容冽尘淡淡笑,握住她放下茶杯的手,“我省得。我不在的日子里,你要自己照顾好自己。”慕容冽尘敛眉,自责道,“让你嫁给我,委屈你了。”他们夫妻就像是误入丛林里的小羊羔,被蛰伏在周围的无数野兽紧盯着。一不小心,他们就可能被人吞入嘴里,成为别人的大餐。 尹清清嫣然一笑,眼波一转,“夫妻一体,你在,我便在。咱们荣辱与共,夫死妻随。” 这大抵是最让人动听的情话了,慕容冽尘心有所动,挑眉轻轻的重复道,“夫死妻随吗?” 尹清清肯定的点了点头,“是的,咱们是夫死妻随。”没他,就没有尹清清。他慕容冽尘要在这燕国走下去,她自当与他并肩而立,携手相随。 慕容冽尘俯下身,两人额头相抵,温热的呼吸拂过双方的脸颊,转瞬间又变的冰凉。慕容冽尘带着蛰伏猛虎一般的饥渴优雅轻啃噬着她的肌肤,尹清清避无可避,只能成为他宰割的俘虏。 慕容冽尘一鼓作气,唯愿与她紧握手不要松开,今生今世,永不放开。 月色迷人,有喘息声在夜色中消逝。 第二天,尹清清亲自送慕容冽尘出了门。当慕容冽尘跨马离开后,尹清清马上收敛起脸上的落寞,转身让陆耿跟她去了书房。 尹清清坐在书房里,对陆耿道,“陆耿,你再带几个手下,马上跟在十二皇子他们队伍后,记得悄悄的跟上,不要被人发现了。” 对尹清清吩咐的这项差事,陆耿还是很愿意去做的。和尹清清告别后,他马上便带了几个手下匆匆的尾随在慕容冽尘身后。 而随着慕容冽尘的离开,偌大的王府这时候也变的空旷起来。尹清清午膳后,躺在床上睡不着,突然想到她这些日子成亲,都把一清给忘记了。她想趁着慕容冽尘这几天不在的功夫里,把一清请过来,吩咐好厨房备餐,又让一个车夫去接一清。 尹清清做好这一些,便往回走。半路上突然柳荫下传来几个女声。 “如烟姐姐,十二皇子他对我们很是冷淡,若不是看在我们是太子殿下送来的,可能早就把我们赶出府里了。” 尹清清心里一凛,光是这么一句话,她便已经猜到是后院里的那些女人正在开“小会”呢。 过了片刻,尹清清又听到如烟的声音轻轻的传来,“你们真是沉不住气。十二皇子现在是新婚。新婚夫妻嘛,总是恩爱无比的。等这新婚期一过,十二皇子对王妃可就不会再那么的疼爱有加了。 男人嘛,总是喜新厌旧的。咱们不能想着独霸皇子,但可以让皇子对我们青睐有加。都耐心等着吧。十二皇子总有一天会注意到我们的。我这里跟你们说一句,十二皇子这些天不在,你们可都得安分些,要不然被王妃抓到了什么把柄,我们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底下又有女子扯着嗓子轻声道,“什么王妃啊,其实比我们还不堪呢。最起码咱们这些人到现在都还是清白身,而她早就是残花败柳了。咱们这些人其实就输给运气,如果运气有她的一半好,肯定都比她强。” 如烟骂道,“要死啊!她再不济,也是十二皇子娶回家的。你这样数落她,不就是打十二皇子的脸嘛。还有别说运气不运气什么的,她能深的十二皇子的宠爱,必定是不简单的。” 尹清清站在角落里把她们的话都听入耳畔,等她们离开后,她目露深光的盯着那些女人离开的方向,嘴角紧抿成一条直线。 看来,这个如烟还是比其他女人有脑子的。 对于一清这样的吃货,在听来接她的人说尹清清给她准备了很多好吃的美食,一清当即就跟她的师父又卖萌又撒娇,在磨的她师父点头同意后。她坐上马上飞奔到王府,只为不愧对尹清清给她准备的那些美食。 尹清清看着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的一清,笑着道,“我的小祖宗,你慢点,又没有人跟你抢吃的。这些食物都是你的,你至于这么着急吗。” 一清双手并用,左右开弓,一手一个鸡腿,吃的不亦乐乎。 没多久,她手里的鸡腿便被她消灭掉。她又拿起筷子,开始向其他的食物进攻。尹清清笑着抿唇道,“一清,我相公这几天不在,你就在我府里住下。顺便帮我点忙吧。” 正在往嘴里塞东西的一清手上动作一滞,抬头去看尹清清。尹清清双眼狡猾的眯起,好似一只好看的狐狸正在算计着她。 一清撅嘴,“我师父说的没错,天上不会掉馅饼,只会掉铁饼。我就说嘛,你个新婚燕尔怎么就突然想起我来了,原来是让我来帮你忙的啊。” 尹清清抢过一清手中的筷子,抿嘴笑道,“那你师父还说出家人不能沾荤素呢,我怎么看到你吃起肉来比谁都拼命。” 一清又从尹清清的手里抢过筷子,埋头一边奋战在消灭美食的战役中,一边道,“说吧,让我帮你什么忙?” 尹清清附在一清的耳畔小声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一遍,一清只觉得有趣,便点了点头。 当夜,王府后院里便闹鬼了。那几个侍妾住的屋里都闹起了鬼,侍妾甲沐浴完要更衣时,屏风后突然冒出一抹白影。那抹白影身材高挑,应该是女儿身,只是那抹白影少了头……在夜色中,就显得相当的诡异了。 侍妾甲尖声的叫出来,那抹白影似是被吓到了,便“飘”出了房间。侍妾甲看到这一幕,被吓的全身一软,便直接栽倒在地,昏迷了过去。 侍妾乙刚躺床上要合眼睡觉,突然听到推门声,然后她便感觉到有一阵凉风吹来。她刚睁开眼睛一看,看到的也是没有了头的女鬼。 侍妾乙这一夜被吓的直接尿了床。 侍妾丙已经和周公会面了,隐隐约约的,她却觉得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正触碰着她的脸颊,她伸手拂开,但那样东西又很快的又贴上她的脸颊。她在睡梦中不高兴的嘟了嘟嘴,翻了个身,睁眼一看,顿时也被眼前惊悚的画面给吓到了。 …… 二更天时,一清摘下头套,脱掉身上的衣服便大大咧咧的进了尹清清的房间。她抱怨道,“我亏大了。没想到这府里竟然有这么多的侍妾呢。可累死我了。” 尹清清早就准备好了最好的香茗,她给她泡了一杯茶,端到她面前笑着道,“这事对你来说已经是轻车熟路了。我绝对相信你的能力。当时太子府那里便是最好的佐证。” 一清胡乱的喝下那茶后,便将下巴搁在桌面上,又抱怨的说着,“不行。清清,你现在贵为王妃,不能太小气了。我帮你做这一件事情,你可不能一顿饭就打发我了。” 尹清清笑着摇了摇她的身体,揶揄道,“你放心吧,我可不是小气的人,为的感谢你。我决定了,我要用两顿饭来打发你。” 一清又朝她翻了翻白眼,一副遇人不淑的模样,“尹清清,你丫的,两顿饭也不够。” “好好,那我这个王妃特地任命我们的一清大师为王府贵客,一清大师无论什么时候想来蹭饭,都可以。”尹清清说到这里,自己忍俊不住的笑道,“当然,鉴于我们一清大师是出了名的‘饭桶’,我会等我相公回来时,跟他提前报备下。让他再找几份能赚银子的事情来做,要不然我们夫妻两最后可能会被一清大师给吃破产了……” 尹清清的话还未全部说完,一清却已经扑上来挠她的痒了。两人顿时笑着闹成一团。 第二天,府里的那几个侍妾又聚在一起,她们把昨晚遇到的事情说了一遍后,众人都觉得恐怖异常。只有如烟坐在角落里,在安静的听完她们的话后,心里泛起冷笑来。 那些怪力乱神的事情,她才不会相信。 她知道这件事情一定是府里的那个女人派人做的…… 不过,她也不向别的侍妾点破这事情。 毕竟,这府里的女人越少越好。 这些人若是最后真的被吓走了,那她也少了许多竞争对手。 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王府这边还算是在尹清清的掌控下,可皇觉寺这边,慕容冽尘的脸阴郁了一路。明明是让他陪淑妃去皇觉寺的,可当他进宫去接人时,这才赫然发现傅新颜原来也要跟着他们一道去皇觉寺。慕容冽尘脸色当即就难看了起来,他很想直接勒马转身。 可傅新颜却走到他身侧,压低声音,用可怜巴巴的声音对他道,“十二皇子,本来再过两天便是新颜奶奶的寿诞了。新颜想去皇觉寺给奶奶祈福。不知道淑妃娘娘怎么知道了这消息,便让新颜也陪着她了。十二皇子,对不住了,只能叨扰您了。” 傅新颜今天为了见慕容冽尘,特地精心打扮了一番。一袭白衣的她站在慕容冽尘身侧,柔弱无辜,不胜娇羞,好似一朵纯洁的白莲花。 淑妃不悦的扬声道,“尘儿,你父皇的圣旨都下了,难道你要违抗你父皇的圣旨吗?这皇觉寺,你不去那本宫便再去请旨,让尹清清陪本宫去!” 慕容冽尘轻嗤一笑,恨声道,“既然淑妃娘娘让儿臣陪驾,那还请淑妃娘娘快点上马车。” 慕容冽尘留下这话后,便一直用冷漠的背影对着她们两。淑妃觉得自己成功的说服了慕容冽尘,乃大功一件。她带着得意的神情由着宫女搀扶上了马车。而傅新颜也紧随其后,上了马车。 马车里,淑妃握着傅新颜的手,鼓励道,“新颜,你放心吧。本宫这一回都准备好了。就连皇上那里,本宫也去请旨了,皇上也应下了,说等你们从皇觉寺里回来后,便下旨赐婚。册封你为尘儿的侧王妃。” 淑妃是个专业卖儿子二十年的母亲。她为了让慕容冽尘娶了傅新颜,便又跑到燕帝慕容铭那里软硬兼施了一番,希望燕帝能够给慕容冽尘和傅新颜赐婚。 淑妃这一举动倒是提醒了慕容铭。慕容铭正苦于没有办法压制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呢。这不,淑妃的提议,让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若是以前,让傅新颜这样有家族势力的女人嫁给慕容冽尘,他是不愿意的。不过现在情况就不同了,慕容冽尘一旦娶了傅新颜,一山不容两虎,尹清清和傅新颜之间必有恶战,而两虎恶斗,渔翁得利。这样的场面,是他巴不得想要的,所以他这次才这么大方的应允淑妃。 傅新颜双颊绯红,羞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淑妃的话。淑妃越看傅新颜i越喜欢,她需要的就是傅新颜这样的乖巧儿媳妇,而不是像尹清清那样目无尊长,跟他抢儿子的儿媳妇。 傅新颜半路上掀帘偷看骑马走在前头的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一袭青衣裹住他挺拔的身形,两边的宽袖被风吹的鼓鼓作响,这让傅新颜突然想起“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样的古诗。她低头嘴里轻念着古诗,再看向傅新颜时,眼里的目光炙热了许多。 以前她觉得慕容冽尘是癞蛤蟆,可现在看来,他分明是被下了诅咒的王子,只要有公主愿意拯救他,他便能变回王子。 淑妃坐在傅新颜的身侧,她眼角的余光瞥见傅新颜正用痴迷的眼光瞅着慕容冽尘,她心里一乐,只等到了皇觉寺,她再让这两人来个***就大功告成了。 一行人在路上走走停停,耽搁了大半天才到了皇觉寺。皇觉寺的主持早就带人在门口恭迎了。淑妃先是在主持的带领下诚心的拜了佛,然后又到禅房里礼了一会儿佛。天色很快就暗了下来。 入夜时,慕容冽尘洗去一天的疲惫,刚要躺下来休息,房门却被人敲响。他刚打开门,夜色下,一个小和尚双手合十,怯生生的对慕容冽尘道,“十二皇子,我们主持有请!“ 慕容冽尘眯眼仔细的盯了盯那个小和尚,并没有从他身上看出有悖于出家人的异常。他轻声道,“小师父,敢问你们主持找在下有合适?” 小和尚摇了摇头,只是恭敬的在前头引着慕容冽尘。小和尚引着慕容冽尘到了主持的禅房,主持随意的扯了扯几个话题,便跟慕容冽尘云里雾里的说了起来。慕容冽尘虽然对这些禅语并不甚的感兴趣,可也不想失礼与主持,少不得要敷衍几句。 中间,主持亲自的给慕容冽尘泡了一壶茶,慕容冽尘还是第一次喝那种茶,便笑着问道,“这是什么茶啊?” 主持双眼犹如枯井般深幽,“这是艾芽子。老衲喝了大概有十多年了。” 慕容冽尘将茶杯放在鼻间轻嗅了嗅,茶香清淡,很特别。 两人便边喝茶边聊天。聊了大概一个时辰多,主持才把慕容冽尘恭送出禅房,慕容冽尘抹黑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傅新颜的丫鬟春草却又过来敲门。 “十二皇子,不好了……我家小姐不知怎么的,突然发起烧了。” 慕容冽尘因为淑妃的关系,他现在很忌讳傅新颜。他对丫鬟说让她去找淑妃,这种只要找个大夫来给傅新颜看病的事情,根本难不倒淑妃。倒是他,他跟傅新颜又没有什么交情,现在夜深人静,冒然的去那里做什么? 春草听了慕容冽尘这番话,“噗通”就给他跪下来,她不停的给慕容冽尘磕头,然后说道,“十二皇子,我们家小姐这次来皇觉寺是被淑妃娘娘给逼的,加上之前我们家小姐也在淑妃娘娘那里吃过苦头……她实在不敢再相信淑妃娘娘,所以求您了……您帮帮我们家小姐吧。” 大概是春苗的举动感动了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一拂袖,便淡淡道,“你起来吧,本王随你去就是了。” 慕容冽尘一到傅新颜住的厢房里,丫鬟春草便站在门口对慕容冽尘道,“十二皇子,小姐就在里面,您先进去,奴婢去给您端杯茶来。” 春草说完这话,又给慕容冽尘福了一礼,然后便匆匆的离开。慕容冽尘心里掠过一抹疑惑,他想抬步离开,厢房里传来了傅新颜柔弱无力的轻咳声,“是十二皇子吗?” 慕容冽尘应了一声,傅新颜又咳了几声,柔弱道,“十二皇子,新颜又不会吃了您……您还是进来再说话吧……咳咳……” 傅新颜说一说完,又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慕容冽尘听她咳的这么厉害,他脚下的步子才往厢房里一跨。一进屋里,他便闻到了一股昙花的淡淡香味。 傅新颜从屏风后走了出来,此时的她模仿着尹清清的穿衣打扮,眉宇间的风情动人。她走到慕容冽尘的面前,长裙散开,举手投足间仿若杨柳般婀娜多姿。 “十二皇子……” 随着她的靠近,她身上隐隐传来的昙花香气更加浓郁。 慕容冽尘心头间晃过一抹被人算计的怒意,他拂袖要离开,可傅新颜的声音却在他身后飘了过来,“十二皇子,艾芽子和昙花有相生的作用。两者结合,会有催、情的作用。” 169 河东狮吼2【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冽尘心头间晃过一抹被人算计的怒意,他拂袖要离开,可傅新颜的声音却在他身后飘了过来,“十二皇子,艾芽子和昙花有相生的作用。两者结合,会有催、情的作用。” 慕容冽尘顿住脚下的步子,碧蓝色的眸瞳紧紧眯起,他转身去看傅新颜,傅新颜柳眉微蹙,一双杏眼里满是潋滟的神采丫。 “你,你……”慕容冽尘眸光渐渐变的凌厉起来,开口说话时的声音也不再似往日的儒雅,“是我母妃蛊惑你这么做的吗?” 傅新颜已经可以感觉到他话里的怒意和杀意,傅新颜心里有小小的不适感,但还是扯着嗓子道,“十二皇子,皇上已经答应淑妃娘娘,等从皇觉寺回去后,他便要给我们赐婚。” 她这样的一句话,已经让慕容冽尘知道了今晚这件事情的参与者有他的父皇母妃,还有一个不知道怎么被蛊惑住的傅新颜,甚至皇觉寺里的主持也都是他们的帮手。 慕容冽尘棱角分明的俊脸上,泛起骇人的阴森,“傅小姐错爱了。本王从未对你有意过。你又何必自轻自贱,做这样的事情呢?” 自轻自贱吗?她的行为倒是有悖与大家闺秀的行事作风。但,傅新颜又想着回去后皇上便能赐婚了,反正总归是他的人,现在这个也不算什么了。 她给了慕容冽尘一个妩媚的笑容,身子轻轻转动,露出胸前的素色的锦缎裹胸,举手投足更是如风拂杨柳般婀娜多姿,她脚下的步子轻轻向慕容冽尘站着的方向移去,一双玉手轻轻的扯过慕容冽尘的手,接着便把她柔弱的身体倚靠在慕容冽尘的身上。 慕容冽尘下意识的伸手推开她,可傅新颜很快的又缠了上来。她像只柔弱无辜的小白兔一般紧靠在她的肩上,随即便柔声道,“十二皇子,新颜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比起您的王妃来,只能有过之而无不及,您都可以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那又为什么不能多看我一眼,多分一点爱给我。” 慕容冽尘立在那里,身体的某处已经有种欲、望在弥漫,偏偏傅新颜的娇躯又紧贴在他身上,幽幽馨香,好比**之药,让人欲罢不能媲。 傅新颜见他没有推开自己,她娇弱的身躯便更紧密的熨贴在他身上,勾勒出诱人的身姿,让人神魂颠倒,又为之疯狂。 “十二皇子……”傅新颜又用酥软的声音轻唤了一声。慕容冽尘心里的那把燥热之火烧的更旺了,他的身子在升温,意识在慢慢的瓦解。 他的眼前闪过一阵幻觉。 傅新颜伸手褪尽身上的外衣,双手一扬,顺势就搂住他的脖子。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已经有些朦胧,他顺势扶着傅新颜,就向床边的方向走去…… 淑妃就住在隔壁的院子里。她在知道慕容冽尘已经进了傅新颜的厢房后,嘴角的笑意便再也藏不住了。她双脚翘成二郎腿,目光紧盯着书案上焚着的香,只希望时间过的快些,他们那里的好事也尽快的能办好。 旁边她的贴身嬷嬷将刚刚抄好的佛经小心翼翼的呈现到淑妃的眼前,淑妃不耐烦的随意扫了那一叠佛经一眼,便心情不错道,“可以了。” 这是祈福经,为了诚心起见,本来应该是她自己抄写的。可依淑妃的脾性又怎么可能安安静静的坐几个时辰抄写这些佛经呢。所以,她便她认为的这些琐事都委托给她的贴身嬷嬷来抄写。 没有一会儿,傅新颜的贴身丫鬟来报,说他们两已经……淑妃一听到这里,当即就让人重重的赏了春草一番。 月色中天,淑妃终于放下心来,她在宫女的伺候下终于上床安寝了。 她做了个美梦。梦里,慕容冽尘和傅新颜两人一人抱着一个儿子来给她请安,慕容冽尘对她是前所未有的孝顺,傅新颜又乖巧听话,两个小孙子古灵精怪,也十分讨人喜欢。她就坐在贵妃榻上,乐不拢嘴的笑看着这一幕。 场景一变,她那孝顺的儿子登基为帝,而她也成了燕国女人的楷模。她坐在太后的位置上,笑看着皇宫风云变幻,一拨又一拨的人来讨好她,而她只随意开口说一句话便能决定其他人的生死。不仅这样,逢年过节,底下乌压压的一大片人,这些人都是她儿子的女人或者孩子。 他们都惧怕她,又都想好讨好她,她翻云覆雨,运筹帷幄,到后面……她的儿子敢忤逆她,她就联合其他的大臣,让皇帝下台。 她的儿子跪在她的脚下,苦苦哀求着,希望她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的模样虽然可怜,不过她还是拒绝了。 她扶持了一个完全听命与她的孙子为帝,而她本人也成了整个燕国实际上的老大。她睥睨笑看苍生,恣意风流。 后面萧国和大辰国又来进犯他们燕国,她点兵点将,排兵布阵……最后在她的英明带领下,燕国终于击败了大辰国和萧国,成为这片大陆上的霸主,而其他的国家都成了他们的附属国。 最后,她高坐在皇帝的宝座上,底下呼啦啦的一群人全部都给她跪了下来,高呼“女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梦太美好了,也太纯粹了。她沉溺在梦中恨不得永远都不用醒来。 “淑妃娘娘……不好了,不好了……”淑妃还沉浸在自己做的那个梦中,一阵尖锐的声音在她的耳畔响起,接着她便被人摇醒。她还沉浸在她的那个梦中,一时间没有回到现实中,便扬手便往那个摇醒她的嬷嬷脸上打去。 “来人!将这个恶仆给本女王拉下去剐了!”她显然还没有从梦里的角色中脱身出来。 而那个被她暴打一顿的嬷嬷则跪在地上委屈道,“淑妃娘娘……不好了……十二皇提着一把刀,杀来了……” 淑妃被嬷嬷这话说的立即就吓的从梦境中脱离出来,她道,“怎么可能?他不是和新颜,他们不是……”他们不是在那个嘛,他怎么可能又提着剑来杀她呢? 淑妃这话刚落下,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没多久,她就看到慕容冽尘提着剑,杀气腾腾的冲了进来。月光下,淑妃看到他大步向她的方向而来。她碧蓝色的眸瞳里泛起猩红色,手里提着的剑在夜色下反射出冷色的光芒,淑妃看到他这一骇人的模样,立即就被吓的两腿一颤,哆嗦着唇瓣道,“尘儿,你不是……不是跟新颜在一起吗……怎么又跑本宫这里了?” 春草明明说他们两已经……那现在杀气腾腾的冲到她面前的人又是谁? 慕容冽尘的唇瓣紧紧的抿成一条直线,大腿处传来的疼痛感提醒着他刚才差点要犯下的错误。若不是紧急关头,他及时克制住了心中的yu、望,若不是在他起身要离开时,被赶来的陆耿给救下了,那他现在不是在床上跟傅新颜做那种羞人的事情,便是被傅新颜拉着做那种羞人的事情。 他高大的身影徐徐的将淑妃给罩住,脸上还伴随着浓烈的杀气,宛若暗夜里出没的鬼厉。 “我的好母妃,脸面是要自己争来的,而不是别人给的。我应该不止一次跟你说过不要在我身上动歪脑筋,可你偏不听。现在竟然又蛊惑别人家的女孩一起来陷害我……”慕容冽尘说到这里,轻蔑的一笑,下巴处的线条骤然紧绷,“你既然是个没有记性的人,那就不要怪做儿子的对你不客气了。” 他碧蓝色的眸瞳里蕴藏着凶猛的风暴,淑妃脸色一骇,有些结巴道,“你,你想怎么样?” 慕容冽尘手中的长剑慢慢提起,“母妃,以往我给你的教训都太轻了。”才姑息养奸,把她弄成现在这般胆大妄为。 淑妃吓的浑身颤抖,“慕容冽尘,本宫可是你母妃。” 慕容冽尘手中的长剑已经高高举起,脸上满是鄙夷的神情,“我知道,不用你再提醒我。当然了,你好歹是皇帝的妃子,我是不会杀了你的,可是我总的给你一点教训……” 慕容冽尘对自己这个母妃已经心寒至极,他蓦的一用力,手中的长剑高高扬起,接下来,便有殷红的鲜血溅落到慕容冽尘的面具上。淑妃一阵尖厉的的呼叫声,几乎要把她住的房间的瓦砖都给掀起来。 “慕容冽尘……你不得好死……”淑妃低头看着胸口处盛开的那一片血色的大红花,语气尖锐的的骂道。 慕容冽尘手中的长剑刺入淑妃的胸口处,当然,他有掌握好风度,不会真的让淑妃死在他的剑下。 “慕容冽尘,你个嗜母的禽兽。你还有尹清清都不得好死……你们是狗男女……你们两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男的是灾星,你的是荡妇。慕容冽尘……你别以为你娶了她,你们就能和和美美的一辈子……她尹清清就是个sao、货,她最后必定是得花柳病而死,而你被人戴绿帽子了……” 淑妃捂着受伤的胸口,面目狰狞的骂着。 在半柱香前,她还在做着美梦,梦里她最后成了燕国的女王陛下。但现实竟然没有按照她的意愿继续下去。梦境中,慕容冽尘跪在她的脚下,死死的抱着她的双腿,哀求着她饶命。 现实她却被慕容冽尘给刺了一刀。 淑妃心里恼怒至极,她有些破罐子破摔的骂道,“慕容冽尘,你总是怪我小时候对你不好。可你怎么没有想过,因为生下你这灾星,连累了我……如果不是你害的,本宫现在说不定能宠冠六宫,本宫说膝下说不定还有其他的孩子……本宫被你连累了,你还有什么资格来怪本宫……” 淑妃情绪激动,而随着她这般激动,她伤口处的鲜血便又汩汩的往外冒,淑妃捂着受伤的胸口,便不敢动了。 慕容冽尘拔出长剑,长身玉立,伫立在她的床头,然后便掏出一块手帕,动作温柔的轻轻擦拭着剑上的血迹。 淑妃伤口处的锐痛,让她化作悲愤又对慕容冽尘破口大骂道,“慕容冽尘,你欠本宫的恩情,就是下辈子为奴都偿还不了本宫。结果你这个小子竟然是个忘恩负义的……” 淑妃还想继续骂下去,可慕容冽尘的剑突然抵在她的脸上,剑锋只要在稍微往下一点,锋利的剑刃便能割破她的皮肤。淑妃那些话要往外滚的话一时间就噎在喉咙间。 “母妃,你说如果我用这把剑刺花你的脸,父皇以后还会……宠幸你吗?” 慕容冽尘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怒意和杀意,淑妃眼珠子闪过一阵的惶恐,她愣愣的看着那把闪烁着幽冷光芒的长剑,一时间骇在那里,不敢再有行动。 慕容冽尘收回手中的长剑,最后掷地有声的警告道,“我的好母妃,以后咱们母子两分道扬镳。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如果让我发现你还想掌控我。那我自然跟你说声对不起了。” 慕容冽尘从袍袖里摸出一颗白色的药丸,强行的让淑妃吞咽下去。 “你刚才吃的那颗药丸是白苍丸,这种药丸不会让人死掉,不过每个月都得服用解药,若是没有服用解药。那你就会气血不足,畏寒、无力、掉发,到时你的容颜就加速老去。” 陆耿在这时候走了进来,他给慕容冽尘行礼道,“主子,外面的人都已经被我们搞定了。” 慕容冽尘似是再也不愿意多看淑妃一眼,拂袖径直离开。淑妃此时心里纵有千万般的恨意,可鉴于从此以后,自己的命就攥在慕容冽尘的手上,她也不敢再多骂什么。 她瑟瑟发抖的将自己的身子蜷缩在一处角落里,陆耿临走前也鄙夷的看了淑妃一眼,他知道经过晚上这件事情,淑妃以后不敢再掀起什么大浪来了。 慕容冽尘走到院子时,发现院外匍匐的跪着黑压压的一群人,这些人都是淑妃身边的宫人太监。慕容冽尘不会让人杀了他们的,但也不愿意再让其中的“狗头军师”再帮淑妃出谋划策,尽干损人不利己的事情。 他的目光冷冷的往场中睨了一眼,便把这里余下的事情都交给陆耿处理了。而他本人则回自己的房间。房间里,待没有其他人时,慕容冽尘才脱下自己的外裤,裤子褪下后,他左边大腿上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这艾芽子和昙花相生,药效实在是猛。让他不得已间,在自己的大腿上刺了两刀,猛烈的痛楚感这才被他给压下。 慕容冽尘给自己敷好药后,陆耿又过来回禀事情。 慕容冽尘道,“今晚发生的事情,你回去后不要向王妃说。” 陆耿知道慕容冽尘一来是怕尹清清担心,二来嘛,自然是怕她多想了,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则,即使慕容冽尘没有叮嘱他,他也不会把今晚的事情告诉给尹清清的。 他点头应下,然后又摸了下下巴,正色道,“主子,那傅新颜那里要怎么办?”傅新颜是傅家的人,她若是出事情,傅家人必定要深究起来的。所以,她是一个麻烦。 慕容冽尘眸色微暗,淡淡道,“她,先晾着吧。”知道了傅新颜的心意,他以后会提防的。至于说给傅新颜一个教训什么的,一来,她也是被淑妃给蛊惑的,二来马上就傅家傅王氏的大寿了。傅新颜若是这个时候有什么事情,那必定会惹怒了傅家。 慕容冽尘有些疲惫,挥手让陆耿退下。 第二天清晨。 “……小姐……” 傅新颜被春草给唤醒,她脑海里的记忆还停留在昨晚慕容冽尘扶着她到床上的事情。之后,慕容冽尘和她好像有片刻的温存,但接下来的记忆便模糊起来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抬头去看床的另一侧,眯着眼睛问道,“春草,十二皇子呢?” 春草有些结巴的回答道,“小姐,十二皇子今早已经带人先行离开皇觉寺了,昨晚他……他只在小姐你的屋里待了片刻便离开了……”春草傅新颜怪罪,便有些含蓄的回答着。 傅新颜一愣,不过很快的就反应过来。她脸色瞬间大变,好看的脸上满是阴狠的神情,她尖锐的指甲刺入手心的肉里,红润的双唇抿成两片锋利的刀片状。 好你个慕容冽尘。 不稀罕我是吧,你不稀罕我,有的是男人会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的。 慕容冽尘一大早便启程赶路,加上路上又马不停歇,只用半日的光景便回了府里。此时,一清正拉着尹清清在湖塘边划船摘荷叶呢,一清摘了一大堆的荷叶,嚷着今晚要让府里的大厨给她做一顿的全荷宴,叫花鸡、荷香醋鸭、鱼酿荷藕…… 慕容冽尘听丫鬟说尹清清正和一清在湖塘边,他便一路赶来了。到时便只看到烟波碧水,接天荷叶无穷碧中有一艘小船正在慢慢的划行。船上坐着两个年纪相反的女孩子,其中一个穿梨白色锦袍的女子便是他的娇妻。 慕容冽尘嘴角勾起一抹好看的弧度,朝湖塘边里的尹清清挥了挥手,舟上尹清清看到慕容冽尘,也兴奋的起身朝他岸边他摇手。 一清的抱怨声紧跟其后,“哎呦,你可得当心些呢。你这才跟你相公一日不见而已,至于这么激动嘛……喂,你赶紧坐下,船被你晃的我都要掉下去……啊!尹清清,你个见色忘友的朋友,赶紧坐下来,我要掉下去了……” 一清的抱怨声再配着尹清清向他招手的情形,慕容冽尘只觉得眼前一片岁月静好,他心里无限满足。 等舟行驶到岸边时,一清嗔怒的看了尹清清一眼,便把尹清清推进慕容冽尘的怀里,不满的抱怨道,“十二皇子,交友不慎啊,我竟然交到你媳妇这样重色轻友的朋友。不行,等我回去时,你们夫妻两得让府里的大厨给我做些好吃的差点让我带回去。” 慕容冽尘笑着看向怀里的娇妻,又用袖子帮她擦掉脸上的汗珠,然后才柔声的回答一清,“你到时候即便把厨房里的几个师父都带回去给你做饭,我也没有意见。不过,我怕你师父不肯哦。” 尹清清倚在慕容冽尘的怀里,也笑着打趣道,“一清,我突然知道你师父为什么肯放你到我府里来了。就你这样能吃,你多在庵堂一天,你师父就得为你们两的口粮担忧啊。她老人家在知道你要到这里来时,必定手持佛珠,偶弥陀佛了一声,心里嘀咕着‘终于有人愿意替我养这个小吃货了’。” 一清笑着要来打尹清清,尹清清跑开,两人便欢笑着一路互相追逐。 慕容冽尘望着她们两,碧蓝色的眸瞳脉脉温情,看来他的媳妇儿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生活。 晚上,趁着慕容冽尘出去办事之际,尹清清让人把陆耿给唤来了。 “陆耿,你跟我说下,在皇觉寺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慕容冽尘不想让她看到他大腿处受的伤,但还是被她发现了。 陆耿谨记慕容冽尘的嘱咐,本是不想说的,但尹清清突然嘿然笑道,“陆耿,我劝你快点说,要不然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尹清清话一说完,陆耿就被敲晕。再醒来时,陆耿发现自己被绑住了。而此刻正有一个中年老嬷嬷拿着狗尾巴草在挠痒痒呢。 陆耿受不住,最后“投诚叛变”了。 尹清清知道了傅新颜对慕容冽尘的心意,她清莹的眼珠子转了转,摩挲着下巴,决定要拿傅新颜开涮了。 170 迟以轩的到来【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当天夜里,尹清清半依在慕容冽尘的怀里,笑着道,“相公,你说像傅新颜这样的妙人儿,最后要嫁给什么样的夫君才最合适呢?” 慕容冽尘听她突然提起傅新颜,她的眉头轻拧了一下,“陆耿告诉你了?丫” 尹清清轻点了点头,“他被我威胁了,不敢不说的。” 慕容冽尘好笑的轻捏了捏她的鼻子,“你不要乱想了,这事情都是我母妃在背后策划的,现在我已经教训了她一番,以后她不敢再来叨扰我们了。” 尹清清对淑妃心里也没有多大的敬意,她把下巴轻轻的搁在慕容冽尘的肩上,黑亮的眼珠灼灼的望着他。慕容冽尘一只手忍不住就悄悄的握住她的纤腰,隔着衣服,动作暧昧。 尹清清感觉到腰上的那只手,她轻轻的撅嘴道,“相公,傅新颜竟然敢窥伺你,我心里很不舒服。总想着哪天你万一真的给我找了许多的‘妹妹’回来,我该怎么办?” 慕容冽尘觉察到她眸中的波动,眉头这才松了松,叹气道,“那你想怎么办?” 尹清清双眼笑着眯起,宛若一只狡猾的狐狸正在算计着。慕容冽尘知道她肯定是又在打什么坏主意了,不过那又怎么样,他对她完全没有免疫力。即使被她给卖了,他恐怕还得替她数钱呢。 尹清清在慕容冽尘怀里滚了滚,然后才正色道,“我当然是要做个妒妇啦。相公,咱们先说好了,以后绝对不允许你在外面跟别的女人抛媚眼,绝对不允许你跟别的女人独处一室,不允许你向别的女人出借你的肩膀,不允许你对别的女人笑的这么灿烂,不允许你……唔……” 尹清清的话还没有说完,慕容冽尘就用自己的吻堵住了她的殷红唇瓣,他辗转吸吮,最后才放开大口喘着气的尹清清,目露宠溺笑着道,“行了,别多想了。我这人就在你眼里还有些优点,在别的女人眼里,根本不算什么的,与其想着怎么不让其他的女人来强占你老公,那还不如好好把你家相公伺候好了……媲” 慕容冽尘说话间,覆在她腰上的手已经开始不安分的游动起来。 “相公,你变坏了哦!”之前的慕容冽尘可是温文尔雅型的,现在倒经常会调戏起她来。 “清清,不是我变坏了,是我得跟上你的节奏。你狡猾的就像只狐狸,我当然也得像狼一样了。”慕容冽尘说完,又扑向她,一夜旖旎。 第二天是傅府傅老太太的六十岁寿诞,傅家在大都里也算是钟鸣鼎之家了,去给傅老太太贺寿的人自然是多了。慕容冽尘和尹清清也依据礼数很早就去了。他们两人刚到傅家,傅青山便亲自来恭迎。 傅青山的目光很有深意的在尹清清和慕容冽尘之间瞥了一眼,随即的便恭迎着两人到贵宾室休息。傅府今天人山人海,两人刚到贵宾室,就看到了许多的“老熟人”,其中最出名的自然是属慕容璇玑和慕容云恒了。 慕容璇玑瞅见他们夫妻手牵着手走进来的,便讥诮道,“十二弟,你们夫妻两还真是夫唱妇随啊。只是做哥哥的要说一句,女人嘛,心情好时宠宠就得了,心情不好时,又把她晾一边。千万不要把她们宠上天了,要不然你以后可有罪受了。” 当着尹清清的面,这样的“教育”慕容冽尘,这分明就是想给尹清清一个难堪的。 慕容冽尘笑着回应道,“多谢殿下的良言警句,然则弟弟更注重质而不是量。弟弟觉得有清清一人足够。”他侧头去看尹清清,尹清清也正仰着脸看着他,两人相视一笑,甜蜜不已。 慕容璇玑轻哼了哼,当即又鄙夷的看了两人一眼,索性不再多说话,而是举杯跟其他人喝酒。慕容冽尘带着尹清清在一处角落里坐下,尹清清马上便感觉到了一道灼热的目光往她的方向看来,她顺着目光看过去,便对上了慕容云恒注视的目光。 慕容云恒举杯,朝她遥遥的敬了一下,俊美的脸上倒满是冷漠的疏离。尹清清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其后再也没有多看慕容云恒一眼。 到午饭时,便是傅夫人亲自来相邀。男女不同桌,尹清清自然也被傅夫人安排到女眷的地方吃宴席。和她同桌的人都听过她那“彪悍”的事迹,但没有人敢上前主动跟她说话。所以,这一顿吃下来,尹熙熙无趣的很。一顿流水宴后,尹清清这里撑不住了,她丫鬟去看了慕容冽尘,慕容冽尘那里还要应酬一会儿才能散席,于是她便带着丫鬟在傅府的花园散着步。 只是,她刚在花园里散了一会儿步,迎面就瞥见了领着一群女孩正向她这边走来的傅新颜。 还真是冤家路窄啊。 尹清清想到陆耿对她回禀的那些话,尤其是傅新颜企图对慕容冽尘下药的事情,她心里便是一凛,再,抬眸去看傅新颜时,嘴角边便只剩下冷锋。 而傅新颜一想到她都那样主动献身给慕容冽尘,慕容冽尘还不稀罕她的事情,心里也恼的很。她看向尹清清的目光里便仿佛带上了无数个小钩子。 两个女人都看对方不爽,都想借着这次机会好好的给对方一个下马威。 傅新颜对自己周围的几个女子压低声音道,“她就是十二皇子娶的妖精王妃。听人说她以前在大辰国时就迷惑住了大辰国的国君,现在到了燕国,又霸着十二皇子,这样一个声名狼藉的女人,竟然还有脸活在世上,如果我是她,我可能早就上吊自尽。” 傅新颜冷哼了一声,抬脚往尹清清的方向而去。 傅新颜周围的几个女子都觉得等下会有一出好戏上演,便也都跟着走了上前。 傅新颜她们再给尹清清行完礼后,为首的傅新颜便笑道,“十二王妃,百闻不如一见。新颜之前一直听人说十二王妃您御夫有术,把十二皇子管的服服帖帖,现在亲眼目睹王妃您的风采,新颜倒是有几个问题向您请教。” 傅新颜故意停了下来,目光从尹清清的脸上扫过,然后揶揄道,“第一个问题嘛,自然是市井上流传的很多关于您在大辰国那些过往的事迹了。十二王妃,您真的如传言中说的那般,先后伺候过三四个男人吗?” 傅新颜心里的恨意破土而出,慕容冽尘让她没脸,她恨不得让尹清清在众人面前好好的丟一次脸。只有这样才能消她心头之恨。 他慕容冽尘就是一只癞蛤蟆,根本不配吃到她的肉。 他只配和尹清清这只破鞋携手走一辈子。 傅新颜因为心中对尹清清的恨意,所以问出的话不免就变的刻薄起来。尹熙熙瞧着她这副模样,倒是突然淡然了。这个傅新颜,似乎没有她想象中来的强大。 她抿嘴笑着回答道,“傅小姐,你逾越了。” 她再提醒她,顾及下她自己还是个未出阁的女子呢。 可傅新颜却觉得尹清清这是在心虚。她又不依不饶道,“十二王妃,恕新颜多嘴说句难听的。咱们都是书香门第之后,大家闺秀之躯。咱们这样的出生就决定了咱们要学习琴棋书画女工,在家时为父母分忧家事,出嫁后辅助丈夫建功立业。而十二王妃您,在家以不洁之身伺候夫君,在外又让十二皇子被人指指点点,十二王妃您这样的女人,实乃我们女人的不幸。” 尹清清平静的听完傅新颜的斥责,她也不生气。毕竟,傅新颜说的也有一部分是事实。她的确是以不洁之身嫁给慕容冽尘的。这是她百口莫辩的。 她轻轻颔首,淡笑着道,“傅小姐说的没错。我的确不是个合格的妻子。” 傅新颜顺着尹清清的话又继续道,“饿死事小失节事大,新颜若是十二王妃您,必然不敢苟活与世。”傅新颜之所以敢这么赤|裸|裸的挑衅尹清清这个王妃,一是仗着这里是傅家,二嘛,她也知道上至燕帝慕容铭,下至燕国许多的百姓,都不喜欢尹清清,在没有慕容冽尘在场的情况下,她自然得多踩她几下。若是他们敢到皇帝面前去告状,那也没有多少人会帮他们夫妻的。 尹清清双手抱胸,目光有些悠闲的又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得以死谢罪?” 傅新颜又铮铮道,“自然。” 尹清清点了点头,眼前闪过一丝的厉色,“傅小姐,人活于世,哪能事事如意。总有不顺时,总会走弯路,为什么在没有摸清楚正确的门路前,就要把自己给逼死?” “一女不事二夫。”傅新颜又铿锵的说道,“十二王妃又何必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来掩饰自己怕死的决心呢。” 花园里慕容璇玑正好领着小厮从宴会厅里走出来,他隐隐的便看到几抹靓丽的身影,他自然是心痒难耐,过来看看了。哪成想,还没有走到她们一行人面前,便已经听到了傅新颜质问尹清清的声音。 他妖娆的眸瞳微微一眯,闪身躲在附近的丛林中。 尹清清被傅新颜气的都笑了出来,她随手拈了一朵开的正艳的花放在手里把玩着,随后道,“傅姑娘。你说的没错,我的确非常怕死。” 傅新颜像是抓到了她的痛脚似的,脸上更是得意的笑着,“十二王妃,你这样的女人简直是女人的耻辱。” 如果可以,尹清清真的想对傅新颜说句,我去年买了个表。 她敛起脸上的笑意,冷声道,“耻辱又如何?荣耀要如何?我尹清清又不是为别人口中的名节活着的。名节要求一女不事二夫,名节要求饿死事小失节事大,那名节怎么没有规定我若是守节去死了,下了地狱阎王爷对我会有优待呢?傅小姐你既然是书香门第之后,那为什么就不能慈悲为怀,心胸大度些呢?” 傅新颜被她这般反驳的话给刺激道,“十二王妃,新颜从小习读《女戒》,《女戒》就是这样要求女子的。如果您觉得不对,那岂不是说《女戒》这本书是不对的。” 尹清清将衣袖一拂,一字一顿的说道,“傅小姐既然对《女戒》惟命是从,那又是谁在深更半夜和陌生男……” “十二王妃……”傅新颜深怕尹清清会兜成她对慕容冽尘做的那些事情,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她就丢脸丢到家了。所以她赶紧扬声打断她的话。 尹清清笑了笑,目光又从场中几个女子的面上掠过,最后才认真的说道,“大家的命都只有一条,没了就没了。名节说一女不事二夫,那也要建立在自己遇到的那个男人是真心对你的基础上。若是他只是把你当成草芥,你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全部为他守节。 男人的一生,可以金戈铁马,可以逍遥恣意。咱们女人的一生也可以活的痛快酣畅,不要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男人的身上,而让他成为你生命的全部。 能为男人守节的女人是难能可贵的,但能为自己活下去的女人也不可耻。” 尹清清掷地有声的声音砸在傅新颜的心上,让傅新颜脸色瞬间转变,两片唇瓣也在微微的颤抖着,她一时间词穷,不知道该怎么反驳尹熙熙的话。 尹清清走到傅新颜的面前,将自己手上把玩的那朵花簪在傅新颜的头上,又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可以听到的声音道,“傅小姐,你既然这般喜欢守节,来日方长,本王妃一定会密切的注视你嫁人后的生活。希望你到时能真的守得住节。” 尹清清今天充分见识过了傅新颜的“厉害”,她突然觉得她这性格跟某个人非常般配。她双手痒痒的,准备回去后做回红娘,把傅新颜还有某个人拉郎配。 到时候,她就可以心安的看着傅新颜婚后的“甜蜜生活”了。 尹清清说完这些,又是一拂袖,领着丫鬟离开。话不投机半句多,该说的她都已经说了,她不想继续留下来和这些人斗嘴了。 傅新颜瞅见她就这般嚣张的离去,她恼怒的将头上簪着的花取了下来,扔到地上,然后不停的用脚去踩,直到把那朵花踩的稀巴烂了,她才满意的停住了脚步。 尹清清,你别得意…… 他日我傅新颜一定要嫁个比慕容冽尘强百倍,千倍的男人,让你们夫妻两也吃吃苦头。 在尹清清离开后,躲在花丛后的慕容璇玑伸手摸着下巴,夸赞道,“这个尹清清真是朝天椒啊……不错,本太子虽然讨厌她,不过她的话倒是没有说错……慕容冽尘娶了这么个老婆回家,必定是夫纲不振啊……不过这样的女子够辣,吃到嘴里,那滋味肯定也是很销、魂。” 慕容璇玑妖娆的眸瞳闪过潋滟的华光,他从花丛里走出来。而那边,傅新颜他们也看到了慕容璇玑,傅新颜见自己刚才的丑态被慕容璇玑看到了,她臊的双颊红彤彤一大片,心里对尹清清的恨意更甚。 尹清清回到宴会厅时,发现慕容冽尘那里也散了席,正在找她呢。她主动上前牵住他的手,软声道,“相公,这里太闷了,我还是想回去跟一清玩。” 慕容冽尘也想回去了,听她这么一说,两人便跟傅青山告辞了。回到王府里,一清一看见尹清清便拉扯着她到后院去玩,而陆耿却在这时候将一封信送到他的面前。 “主子,这是刚才有人命一个小男孩送过来的,说务必要把信交给你。” 慕容冽尘打开信,信里没有署名,只是约定明天在城郊外的某处相见。 慕容冽尘疑惑的眯了眯眼睛,心里猜不透这封信出自谁之手。 城郊的某个小亭。 慕容冽尘在约定的时间里便到了目的地,远远的便看到小亭里伫立着一抹浅蓝色的身影。那抹身影很是熟悉,让他心里不自觉“砰砰”乱跳起来,他往小亭里的方向走了几步。那抹蓝色的身影在听到他的脚步声后,身影似是被蜇了一下,顿在那里不动了。 “敢问阁下是哪位?”慕容冽尘抱拳,声音里带着一丝的紧张。 那抹蓝色的身影缓缓的转过身子,慕容冽尘僵住,唇瓣微掀,蹙眉道,“是你?” “是我……”迟以轩对慕容冽尘粲然一笑,两排牙齿闪烁着洁白而莹润的光芒,“好久不见了。” 慕容冽尘脸色也僵了僵,唇边也慢慢的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笑意,“是啊,好久不见了。”他说完这话,眼前又闪过尹清清的素净的脸颊,他又补充道,“你应该知道……我和清清已经成亲的事情了吧。” 迟以轩点点头。 须臾,他脸上的神情变的有些落寞,又有些无奈,“她选你,是正确的。”他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又怎能与她厮守。慕容冽尘能给她更多的保护,他从来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 只是,他还是过不了情关。 她,永远是他心里最好的一道风景。 慕容冽尘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脸上的神色让他碧蓝色的眸瞳骤然收缩,就好像天边的流星急速下坠,又似一个梦境凄凉收场,他觉得自己在他面前,变的不堪起来。 “你,现在怎么样了?”慕容冽尘开口,试图让自己的心情变好些。 迟以轩定定的看着慕容冽尘,“我现在,挺好的。这次是奉命来燕国的。” 慕容冽尘眯了眯眼睛,道,“你现在是帮顾沉衣做事的?”依现在大辰国的局势,迟以轩能效忠的人似乎只有顾沉衣了。 迟以轩眸子微微一垂,道,“顾沉衣在和阎冥澈交锋时,被阎冥澈射了一箭,命在旦夕。阎冥澈也受了伤,但伤势没有太严重。” 迟以轩很努力,也很拼命,他投到顾沉衣麾下时,还只是个普通的士兵,但几场战役后,他便被提拔为将军。这次顾沉衣的军队能这么快的击败阎冥澈派来镇|压他们的军队,迟以轩也功不可没。 即使没有亲临战场,仅是凭着迟以轩的描述,慕容冽尘便已经知道战势的惨烈。 顾沉衣、阎冥澈…… 这样的两人交锋,那场面必定是惊心动魄的。 迟以轩沉默了片刻,又沉敛道,“慕容冽尘,我想见一下清清。” 即使尹清清从来不再他面前提迟以轩,但他也知道迟以轩在她心里是有举足轻重的作用。作为尹清清的丈夫,他是吃醋的,但他也知道尹清清既然把迟以轩放在心里的最深的角落,他能做的不是要抢占迟以轩在尹清清心目中的地位。而是在潜移默化中慢慢的抹除她和迟以轩那些美好的回忆。 他承认,他是自私的。 然,迟以轩现在开口提要见尹清清,慕容冽尘面色微微绷紧了些,不过他还是答应了下来,“好!我明天带她来见你。” “谢谢你!”迟以轩不再像往日那个青涩的少年,现在的他被生活历练的沉敛了许多。如果说以前的迟以轩是一只羽翼未丰的鹰,那现在他应该算是一只遨游在天际的雄鹰。 但不变的是,他身上的气质依旧如往昔那般纯粹。 “不用。”慕容冽尘笑了笑,他知道,一旦答应了迟以轩,他和尹清清刚刚变的平静的生活即将又被打破。 谁也不敢保她再见到迟以轩,两人之间会擦出什么火花来。 PS:嘿嘿,今天还有一更,这两天我一直在找资料。看能不能在这个月开新文。大家猜,清清要把傅新颜设计嫁给谁? 171 旧情重燃?【4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细雨如丝,落在天地间。 荷花畔,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各打了一把油纸伞,两人走在城郊的荷花畔边,前有接天莲叶无穷碧,后有青山绿水晕染勾勒,一切静谧和美,赏心而悦目。 尹清清看着雨中开的荷花,笑着问道,“相公,我们为什么要大老远的跑这里来看荷花,并且还不让一清跟着来?” 慕容冽尘伞面上画着的红鲤鱼栩栩如生,他极目远望,远处的青山抹出薄薄的雨雾。他勾勾唇,淡淡道,“我听说这里不远有座寺庙,这庙非常灵验,所以带你来烧香啊。” 尹清清不信,“相公,到底是怎么了?”慕容冽尘之前跟她说过,除了逢年过节给他们慕容家的祖先烧过香外,他从不会去寺庙里烧香拜佛的。 那现在他竟然说带她来烧香,这要撒谎,都还找个这么假的借口媲。 慕容冽尘牵着她的手走在湿漉漉的青石砖路上,空气中有淡淡的花香传来。他没有去看尹清清,只是轻声道,“好吧,我告诉你吧。我今天带你来见一个人的。他想见你。” “谁啊?”尹清清眨眨眼。 慕容冽尘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下去,“等下你见到人,便知道了。” 尹清清见他把事情搞的这么神秘,她不由得也好奇心来。 两人走了不久后,便隐约的看到青山绿水中露出的一角飞檐,再走近时便发现是一座荒废掉的寺庙。慕容冽尘突然停下了脚步,对她道,“你进去吧,人就在里面了。我在外面等你就是了。” 他手中的油纸伞倏然轻转了起来,尹清清小声的嘀咕了句,“真奇怪”,接着便提起裙摆,沿着石阶拾级而上。 庙里荒草凄凄,她并没有看到什么人。 “有人吗?”轻声的唤了句,尹清清便侧耳一听。而在这时,寺庙的佛像后突然走出了一个人。尹清清看过去,像是被雷劈过,瞬间僵在那里。 整个世界一下子只剩下了那个穿着涤蓝色锦袍向她站着的方向走来的男子。他,一如记忆中的那般倜傥,但好像瘦了些,脸上的肤色也变的比以前黝黑。 他在离她有一米的方向停下来,笑的像以前那般明亮干净。 尹清清如坠梦境,她缩在袖袍里的手轻轻伸起,用力的掐了自己一把。 很疼,这证明自己不是在做梦。 站在她面前的的确是活生生的迟以轩。 尹清清认清楚这个事实后,她白皙的脸上闪过一丝的愠色,突然,她转身,开始往庙里的大门口方向冲。 “清清……”迟以轩在她身后叫。 尹清清却没有停住脚步,也没有回身,她步子带着急切,似乎是逃避瘟疫一般的要跑出去。 “清清,清清……”迟以轩见他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他便急迫的追了上来,“清清,对不起……当初是我对不起你……我不应该那样就丢下你……” 尹清清脸色煞白,她哆嗦着唇瓣道,“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我已经成亲了,你又为什么要来见我?” 她心里麻乱如絮。如果她现在还单身,看到迟以轩出现在她的面前,她肯定飞奔过去,扑进他的怀里,心里有再多的麻烦都向他倾诉。 但现在,她的身份不同了。 她是慕容冽尘的妻子,她对自己没有信心,这么久了,她一直把迟以轩放在她内心的某个角落里,不愿去触碰。现在她很清楚,她不能背叛慕容冽尘的。权衡之间,她只想再自己可能对迟以轩旧情重燃之前快点离开这里。 迟以轩心虚,可又不想就这样放她离开,他拦住她的去路,强壮有力的手臂伸手将她一拉,把她紧紧的圈进怀里。熟悉的味道,灼热而烫人的怀抱,这些曾经是她最为眷念的。可她怕自己再继续沉沦下去,会伤害到慕容冽尘。 她挣扎着要从他的怀里脱身,迟以轩喑哑的声音在她的耳畔传来。他道,“清清,别动!就让我这样抱一会儿,就一会儿便可以。” 如果她没有被阎冥澈看重,如果他爹没有被杀掉,如果他的实力够强大……他就能保护她,就不会辗转忍受颠簸流离的苦痛。 他是一个男人,不可能永远躲在她的背后。 男儿当自强,只有自己强大了,才能保护她。 他想告诉她,这几个月里,他在战场上拼劲全力,几次死里逃生,心里都惦记着她。他还想告诉她,他现在已经不再如以前那般的弱小,他曾率领十多个士兵,连夜突袭敌营;他曾经在两军对阵时,策马砍下敌方首领的首级;他还曾经献计夺下敌方的城池…… 心里装的满满的,很想同她分享。 只是,这一些话在见到尹清清的那一刻,他便知道已经没有机会再同她开口说了。慕容冽尘把她照顾的很好,现在的她双颊丰腴,眉眼间有漾人的风情在波动,她宛若一朵盛放的荷花,耀眼靓丽。而这些都是慕容冽尘的功劳,他是懂花、爱花之人。 他虽然比所有的人都爱尹清清。可他清楚,慕容冽尘比他更合适尹清清。除非哪天,他的实力比慕容冽尘强时,他才会跟慕容冽尘争抢这个女人。 尹清清半靠在迟以轩身上,她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迟以轩再舍不得放开她,也得放开了。他低眸,乌亮的眼睛紧紧的锁在尹清清的面颊上,那两只紧圈她的手也放开了。 “清清,我现在在顾沉衣的麾下效忠。这次来燕国,是奉他的命令来找你的。顾沉衣现在受了很重的伤,他可能会死。他想在临终前见见你,告诉你一些关于你爹的事情。” “不!我不想见他!”尹清清非常干脆的拒绝他,顾沉衣也不是简单的人,这人的心思恐怕不是迟以轩能够揣度透彻的。他派迟以轩来说服她回去,打的估计是感情牌。但她若是真的跟他回去后,真的就只是交待临终遗言之类的吗? 会不会被顾沉衣给软禁起来,然后成为威胁阎冥澈的筹码? 或者说,顾沉衣到时会不会又施她些小恩小惠,然后让她为他卖命。 她不相信阎冥澈,也不相信顾沉衣。 至于迟以轩…… 只能说顾沉衣太狡猾了,迟以轩不是他的对手。 “迟以轩,你回去告诉顾沉衣,我不想回去。我已经嫁给了慕容冽尘,我现在的根在燕国。”一旦离开慕容冽尘的庇佑,她又只能沦为别人利用的工具。 迟以轩从来都是尊重尹清清的决定的,她既然这么说了,他也没有劝。他这次来燕国,最主要的目的还是私心的想要看她现在过的怎么样了。目的达成了,他的心愿也了了。 “迟以轩,其实顾沉衣这人心思缜密,这样的人……”尹清清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迟以轩给打断了,“清清,你的担忧我都知道,可大辰国现在能跟阎冥澈抗衡的只有顾沉衣。我们迟家世代为将,我希望能成为像我爹那样能令人敬佩的大人物……” “迟以轩,你说的我都能理解。但是我倒觉得大辰国除了一个顾沉衣能和阎冥澈抗衡,还有一个阎夜锦。他不错,这样的人若是能培养起来,也不会输给阎冥澈,而且他还是阎昊名正言顺的儿子。比顾沉衣更有资格。” …… 破旧的殿门外,慕容冽尘在尹清清进了破庙后,心里便坠坠不安起来。此时凉风拂面,慕容冽尘双手轻轻的摩挲着手里的油纸伞,碧蓝色的眸瞳有丝丝的不安。 但即便这样,他也忍住,不让自己推门走进去。 庙门这时候“吱呀”一声被打开,尹清清的倩影首先出现在门口。慕容冽尘看到她,脸上紧绷的神情这才微微一缓,疾步迎了上前。 “清清,见着迟以轩了?”他小心的试探着。 尹清清坦然的点头看向她,“见着了,也跟他聊了一会儿天,我们两还差点旧火重燃呢。” 慕容冽尘嘴角的笑意陡然间炸现,目光往破庙里望了一眼。 “走了!”尹清清软声道,“顾沉衣让我跟他回大辰国,我跟他说我的根在燕国,就不回去了。” 慕容冽尘心花瞬间绽放。 尹清清牵着他的手道,“他还让你好好照顾我呢。他说若是你不好好照顾我,他随时带我走,到时候让你后悔去。” 慕容冽尘笑着点头,照顾她,这个还用说吗? “我们回去吧。”尹清清又道。 慕容冽尘哪里敢不从,牵着她的手就要往原路折回。尹清清全程都没有回头去看,她面上的神情平静而恬然,心里倒是已经风云诡变。 在他们两走远后,迟以轩的身影便出现在庙门口,他有些怅然的望着他们的身影慢慢淡去,眼中似是涌动着复杂的情愫,又似空无一物。屋檐处的雨水顺着滴落了下来,落在他的脸颊上,好似泪水成串落下。 他和她的这场重逢,短暂。 没有相逢的喜悦,没有重聚的欢喜,有的只是无尽的怅然。 他收拾好心情折身想要离开时,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待那黑影在他面前立定后,他便看清楚了来人。 贺景年。 顾沉衣身边的贴身侍卫。 顾沉衣原来不仅派他来请清清回去啊,还让贺景年跟踪他呢。 贺景年盯着迟以轩,不悦的说道,“迟以轩,王爷让你来请尹清清回去的,我怎么觉得你是来跟她相聚的?你把王爷的命令置于何地?” 贺景年很生气,他家王爷现在命在旦夕呢,整个军队也在跟阎冥澈的对抗中裹足不前。现在,迟以轩若是真的把尹清清给请回去,那慕容冽尘必定也会跟着回去,到时候以慕容冽尘的医术,自然能妙手回春。 而且掌控住了尹清清,那就相当于掌控了阎冥澈。 这一仗,他们说不定便能不战而胜。 但迟以轩都做了些什么啊。 他不但没有认真的遵守北宣王的命令,甚至他还劝都没有劝尹清清一句话。这样的人,真该死! 迟以轩拂袖,冷哼道,“贺景年,清清不愿意,我就不会逼她。这是我对她曾经许过的承诺。” “狗屁的承诺,王爷现在要死了。还等着救呢。”贺景年破口大骂。 “贺景年,难道就只有王爷的命重要,我们家清清的命就不重要了吗?”他不傻,见到贺景年时,便已经大概的猜测到顾沉衣卖的是什么药了。可恨,他投错人了,顾沉衣果然也是势利之人。 贺景年脚下一点,直接一招鹰锁咽喉,向迟以轩攻来,迟以轩也不避让,也奋力迎击。贺景年渐露颓势,但他又冷哼道,“迟以轩,你别嚣张。王爷早知道你有异心,他说过若是你敢做出一些背叛他的事情,直接杀无赦!” 贺景年突然吹了个响指,很快的破庙处便被一群黑衣人给围住。迟以轩被里外围住。 贺景年又轻蔑道,“迟以轩,既然你舍不得请尹清清回去,那我们只好用你做诱饵来请她了!对不起!我们要对你不客气了!”贺景年呵呵一笑,一大批的黑衣人便如潮水般涌向迟以轩。 凌厉的杀气也在这时候向迟以轩扑去……一场恶战即将来临! 172 最惨烈的惩罚【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凌厉的杀气也在这时候向迟以轩扑去……一场恶战即将来临!迟以轩手指执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在纷乱的战阵中,那批黑衣人招式凌厉,剑势如虹,招招向迟以轩的方向攻去。 迟以轩的动作行云流水,出招也霸道有力,基本上能制止住那些黑衣人的进攻。贺景年在边上看,眼神里露出一抹不耐烦,他举着手中的长剑,脚尖一点,一招大鹏展翅后,身子已经向迟以轩的身后偷袭了过去。 迟以轩来不及应付他的偷袭,身子被刺了一刀,尖锐的疼痛袭向他全身。他的胸口处立刻被大片的血给染红丫。 贺景年目光如毒蛇一般的阴厉,脸上还带着得意,一阵嗜血的冷笑后,那群黑衣人如恶狼一眼悉数的向着迟以轩的方向扑去。 他们手中的剑散发着最冷酷、最深幽的光芒,恨不得狠狠的撕裂开迟以轩的身体。 大概两柱香的功夫里,迟以轩已经有些力不从心,手上的招数也变的凝滞生硬起来。眼看着很快就要被贺景年他们给拿下。迟以轩一咬牙,突然孤注一掷的将全部的重心都放在贺景年身上。他忍着痛,拼劲了全身的力气,手中的长剑一举刺进贺景年的胸口。 那批黑衣人被这情形给骇住了,攻势在那一瞬间变的滞凝,迟以轩牟足全力,又将贺景年往人群黑衣人的方向一推,而他则拖着受伤的身体逃出了破庙。 “该死的!”贺景年脱险后,抚着受伤的胸口破口大骂着。 现在迟以轩逃了,慕容冽尘又总是和尹清清形影不离,想要接近尹清清就变的不是那么容易的。想到这些,贺景年心里就想骂人媲。 “听我命,务必要抓到迟以轩!”贺景年高声的命令道。 无论怎么样,他们都得抓到迟以轩,至于尹清清那边,只能现在先派人跟着尹清清,看能不能找到时机对她下手了。 尹清清并不知晓这破庙里发生的事情,迟以轩也没有再去找她。她和慕容冽尘从破庙里回到府里时,慕容璇玑送的那些侍妾便来求见。见面后,那些侍妾纷纷请辞要离开。原因无他,她们这些日子快要被折磨疯了,一到晚上她们的屋里总有不干不净的东西出现。 起先她们也有人认为这事情估计是府里的王妃派人装神弄鬼做的,但这只是怀疑,她们并没有证据。而且即便真的是王妃派人做的,也必定是经过慕容冽尘的同意的。她们被折磨的根本睡不好,吃不饱饭,加之又不受慕容冽尘的宠爱,待在王府快一个月,她们的容颜都硬生生的老了许多。与其这样,还不如主动请辞离开得了。 尹清清自然是笑盈盈的赏了她们每人一些东西。这些侍妾是慕容璇玑送的,他们不好直接送走。不过现在是这些侍妾们要主动离开的,那慕容璇玑再追问下来,他们也有理由搪塞。 待一屋子人都走走,如烟站在那里并未动。她的目光黏在慕容冽尘的身上,盈盈的朝慕容冽尘福了一礼,接着便用脆的如酥梨的声音道,“十二皇子,婢妾不走。婢妾要留在府里伺候十二皇子您。” 慕容冽尘对她的话也不做回答,只是让她先下去休息。如烟一步三回头,目光依旧紧紧的黏在慕容冽尘的身上,一双秋眸婉转如波,潋滟风华。 尹清清面色微微一冷,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等她离开后,她才问道,“相公,你留如烟到底有何作用?” 慕容冽尘眯眼道,“再等等吧,这个如烟放在我手里有些棘手。过段时间要是用上她了,我再来告诉你。” 尹清清没有再多问,他留下如烟必定有他的打算,她不能吃飞醋。而且,她现在还有比处置如烟更重要的事情要处理呢。 “相公,我明天要去六皇子的府里走一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他要办的这件事情,还真离不开慕容云恒的帮助。 慕容冽尘疑惑的挑了挑眉梢,“为何?” 尹清清咂咂嘴,“你也再等等,等我的事情都顺利做好了,你就知道了。” 慕容冽尘捏了捏她秀巧的鼻子,也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只是叮嘱她要小心,他会派陆耿跟着她一起去的。尹清清很乖巧的一一点头。 第二天时,尹清清果然领着陆耿,悄悄的去了慕容云恒的府院。慕容云恒听人回禀说尹清清上门来找他,他自然没有谢客不见的意思,他派人把尹清清请到客厅里。 “真是稀客啊!今天刮的什么风,把弟妹你给吹到我府里了?”慕容云恒双手摩挲着光滑的扳指,嘴角含笑的走进客厅里。 客厅里,尹清清刚端起青色的瓷杯,刚要喝茶,听到慕容云恒的说话声,她不紧不慢的放下茶杯,起来给慕容云恒行了个礼。 慕容云恒点点头,将身上穿的袍子一撩,坐在青檀木雕刻而成的椅榻上,开门见山的说道,“弟妹,咱们两都对对方知根知底了,你也不要跟我兜圈子了。说吧,今天来这里,到底所谓何事?” 尹清清笑着道,“好事!” “嗯?”慕容云恒挑挑眉。 尹清清道,“是这样的,傅家小姐傅新颜之前受了我婆婆的蛊惑,答应嫁给慕容冽尘。我猜想皇上的赐婚圣旨就要下来了,我希望六皇子能够帮我这个忙。让皇上的这道圣旨不要下来。” 给慕容冽尘和傅新颜赐婚这事情慕容云恒是知道的。他和他的父皇观点一样,让傅新颜嫁给慕容冽尘,这样在王府里尹清清便有了敌手,整个十二皇子府就会斗的不休。 这种方式可以大大的消耗慕容冽尘的战斗力,是他们都想看到的局面。 现在尹清清竟然让他去说服他父皇不要赐婚,这对他有什么好处吗? 慕容云恒笑了,他摩挲着下巴道,“弟妹,你这个忙本王可以不帮吗?” 尹清清知道他会这样说,她端起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唇瓣被茶水打湿,显得更加的红润诱人,“六皇子,这个忙您还真的要帮。因为对你只有百利而无一害。若是你能帮上这个忙,那我保证你可以在三个月之内将太子殿下拉下太子之位。” 慕容云恒眸子里划过一抹亮光,他知道尹清清很聪明,鬼点子也多。听到她这样说,他有些心动了。 “说说看,你的主意是怎样的?”慕容云恒饶有兴趣的咂唇问道。 不久后,慕容铭的圣旨便下到傅家去,傅新颜跟傅家一帮人齐刷刷的跪在地上,此时此刻,她心里告诉自己,等她嫁给慕容冽尘后,她绝对不会让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得意的,她要破坏两人的感情,然后等慕容冽尘快完蛋时,她再找个比慕容冽尘强一百倍的男人,让慕容冽尘自个儿后悔去。 只有这样,才能一雪前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傅家有女贤淑有德……朕特感欣慰,特将傅家千金傅赐婚给太子殿下,为侧妃,希望傅新颜与太子殿下能夫妻和睦,喜结连理……” 傅新颜在拿到圣旨的那一刻,她的脸色骤白如纸,全身抑制不住的颤抖。 太子殿下? 为什么会是太子殿下? 错了!肯定是搞错了!她要嫁的人是慕容冽尘,不是慕容璇玑。她死死的咬着唇瓣,感觉到一阵绝望。她的世界里,天和地都在倾塌。 她不想嫁给太子慕容璇玑。这大都里的人谁不知道慕容璇玑好色,他府里的侍妾数都数不清,府外的就更不用说了。这也得亏当今的燕帝也是个好色之徒,这才不好意思追究太子殿下的失德之举。 一阵眩晕感袭来,傅新颜在宣旨太监离开后,她突然就一头栽在地上,人事不省了。 慕容璇玑自从在傅府见过尹清清泼辣的一面后,他回去后,也一改往日的习性,开始喜欢那些性子泼辣的侍妾,用他的话来说,跟这样的女人玩一起,比较有“情、趣”。 可在宣旨太监宣完他和傅新颜婚讯消息后,慕容璇玑顿感到不悦。傅新颜,他印象中也见过几次面,世家大小姐,长的倒是貌美,只不过他讨厌这种一本正经的世家大小姐。就像他的太子妃,他也讨厌。但娶了她,他就得到了他岳丈的支持。所以,平日里他的太子妃只要不来过问他和女人之间的事情,他都会让人每个月送些赏赐的东西给她的。 到现在为止,他的太子妃还算是知趣,从来都不会过问他的事。 慕容璇玑接过太监手里的圣旨,他压下心中的不悦,让人打赏了宣旨太监。等宣旨太监走后,他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 他想的很开,反正是白来的女人,多一个不算多,他干嘛不要。 若是她能知趣些,他就宠着她一些,可如果她不识抬举,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燕帝慕容铭只给了两家三天的时间来筹备婚礼,三天后,慕容璇玑便穿着喜袍骑着高头大马去傅府接了傅新颜。傅新颜坐在轿子里,偶尔掀帘偷看慕容璇玑,看到他颀长的背影,她便一直安慰自己,能嫁给太子殿下做侧妃也不错的。 哪日慕容铭若是驾崩了,慕容璇玑登基为帝,那她也就有可能问鼎后宫之位?这不就正好符合了她“虚凰待凤”的命格了吗?所以她要忍,争取得到慕容璇玑的眷宠,将来生个孩子。她在太子府的地位就能牢靠了。 而且若是慕容璇玑最后真的登上皇位,她也正好可以借此机会羞辱慕容冽尘和慕容云恒。这两个男人都不拿她当一回事,幸好她争气,她嫁的男人比他们两个强几百倍。她正好可以让慕容冽尘和慕容云恒后悔去。 尹清清和慕容冽尘也去参加了慕容璇玑的婚礼,作为新郎官的慕容璇玑喝的酩酊大醉,然后在一众人的搀扶下去了洞房。 喜房里,红烛跳跃。慕容璇玑打了个酒嗝,然后便虚步来到了床前。他迫不及待的直接掀开罩在傅新颜头上的红盖头。红盖头下,傅新颜笑靥迷人,晃花了慕容璇玑的眼睛。 “殿下……”她轻唤了一声,声若莺歌。慕容璇玑喝了酒,被她这么一唤,身体的某处就开始蓬、发了,他口干舌燥,轻咽了一口津沫后,突然就扑向她,直接撕扯开她身上穿着的喜服,上演一出饿狼扑食的戏。 第二天清晨,慕容璇玑餍足的离开了傅新颜的新房。傅新颜打扮一番后,去拜见太子妃。太子妃却闭门不见。傅新颜在她那里吃了瘪后,便打道回府回了自己的院子。 慕容璇玑下了早朝,去了傅新颜的屋里。傅新颜趁机告了王妃的状,慕容璇玑并没有如傅新颜所想那般替她出头教训太子妃。他只淡淡道,“渺渺是本王的太子妃,她一向很懂事,既然她说不见你,那必定是她生病了或者其他原因。你做侧妃的就不要那么小肚鸡肠跟她计较什么了。” 傅新颜心里不悦,本以为慕容璇玑是个色胚,她用自己的身体满足了他,他便会对她多加照拂,哪成想,这太子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原来这么重。 慕容璇玑又在她院子里小待了片刻,便离开了。后来她从丫鬟那里听到的消息是慕容璇玑离开她这里后,便去了太子妃的院子。 太子妃殷缈缈虚弱的躺在床榻上,脸色白如纸,看到慕容璇玑后,挣扎着要从床上起身给他行礼。慕容璇玑赶紧的又把她按住,他很少来自己这个太子妃的院子,今天也只不过是在听到傅新颜的唠叨后,偶尔来看下而已,没有想到她竟然病的这般严重。 “你都病成这样了,怎么不让人跟本殿下说呢?”慕容璇玑微微有些责怪。 殷渺渺脸上满是病态的愁容,“妾身这只是小病,不敢叨扰太子您。” 这时正好有老婆子端药上来,慕容璇玑良心发现了一回,从老婆子的手里接过滚烫的药汤,轻舀了一口,放在嘴里吹了吹,待温度适宜了,才送到殷渺渺的嘴里。 殷渺渺受宠若惊,张嘴含住那苦涩的药汤,药汤滚入肚子里,却比蜜还要甜,沁的她心脾豁然开朗。慕容璇玑这一天,便没有再离开太子妃的院子。 待到晚上,慕容璇玑要离开之际,殷渺渺却让老婆子带了两个姿色靓丽的丫鬟走了进来。殷渺渺大方的说道,“殿下,妾身有病在身,不能伺候你。这两个丫鬟是妾身很早就给您准备的,殿下今夜就留在妾身院子里吧。” 慕容璇玑的目光从屋里正中央的两个丫鬟脸上扫过,这两个丫鬟都长的不错。而在他打量那两个丫鬟时,那两个丫鬟中的其中一个更是胆大的向他直接抛了个媚眼。他现在转性了,就喜欢这种带着泼辣性格的女人,所以慕容璇玑心里只犹豫了片刻,便点头答应下。 殷渺渺很快的就安排人去做准备,没有多久,慕容璇玑和两个丫鬟浪|荡的嬉笑声便从隔壁屋里传来,殷渺渺躺在床榻上,眼睛半阖,双手紧攥着身上盖着的被单,眼里冰寒一片。 之前慕容璇玑虽然胡闹,但在这王府里,她是唯一的女主人。那些女人再得宠又能怎么样,她们卑微的出生决定了她们卑贱的地位。这个太子府,只有她才是名正言顺的太子妃,没有人的家世可以和她比拟,也不会有人能把她拉下去。 但现在府里来了个傅新颜。傅家的家世不错,傅新颜长的比她好看,琴棋书画也样样精通。她有了对手,自然得开始琢磨着让慕容璇玑留在她屋里了。 新婚第二天晚上,慕容璇玑就没有在傅新颜的屋里过夜,这对傅新颜来说简直就是羞辱。傅新颜牟足了劲头,心里也把太子妃殷渺渺当成她的敌人。 但这场战斗的结果,必定是以傅新颜的失败而告终的。殷渺渺是太子妃,只要她不犯什么错,即便她暂时还没有替慕容璇玑开枝散叶,她也稳坐太子妃之位。她在认识了慕容璇玑的薄凉后,可以把自己的男人推给别的女人而她则体贴在旁边安排着一切。她要的只是慕容璇玑偶尔的回头,能看到她。 可傅新颜要的是孩子。只有她给慕容璇玑生下子嗣,她才能在这府里站稳脚跟。她使出浑身的解数,恨不得将慕容璇玑夜夜的绑在她的屋里。慕容璇玑从来都是个喜新厌旧的男人,他对傅新颜的新鲜劲并没有维持多久,便兴致缺缺了。 慕容璇玑越来越喜欢往太子妃殷渺渺的屋里去跑了,留在她院子的时间也越来越多。傅新颜在使劲浑身解数都不挽回慕容璇玑的心后,她开始也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学起了太子妃殷渺渺。也开始用一些美貌的丫鬟来笼络慕容璇玑的心。 太子妃和侧王妃对峙的局面就这样开始了。慕容璇玑其实很喜欢这样的局面,因为他可以享用更多的女人。 不仅这样,傅新颜开始让家里的人打听一些催孕的方法,傅新颜都有按照法子来执行。 新婚一个月多后,傅新颜开始犯呕、嗜睡、还食欲不振……她让宫里的御医给她诊了脉,御医诊脉的结果是,她的确是怀孕了。 傅新颜在得到御医肯定的答案后,喜的眼泪都直接流了下来。有了腹中的这个孩子,她终于可以在府里站稳脚跟,即便是太子妃,也不能拿她怎么样。 慕容璇玑在得知傅新颜怀孕后,大赏了傅新颜一回,各种珍稀的珠宝像水一样流进傅新颜的院子里。傅新颜自此更是小心翼翼的护着自己的肚子,越发的矜贵起来。 慕容冽尘这一个月里,一掷千金在城郊买了一片山头,并且在山头上盖了一座宅院,当礼物送给尹清清,只为她能在酷暑中有个纳凉的地方。 这件事情,被市井的百姓传了一段时间,他们都说慕容冽尘是疯了,要不然为什么一改往日低调的性子,专做这种没谱的事情。 殊不知,在这一个月里,慕容冽尘利用城郊的这片宅院做掩人的耳目,已经秘密的训练出一批死士。不仅这样,这里也成了他和手下聚首,秘密商谈事情的地方。 七月初的一天。 慕容云恒主动登门拜访,慕容冽尘去了城郊的府院,尹清清一个人在树下纳凉,听管家说慕容云恒来访,自然是连忙请人过来。 慕容云恒来这里只有一个目的,他见到尹清清后,便淡淡问道,“弟妹,之前你可说让傅新颜嫁给太子殿下,会对本王有大大的益处。现在这日子都过了这么久,本王听说傅新颜怀孕了,那你的计划?” 尹清清不咸不淡道,“六皇子放心。你们男人能在战场上杀敌,我们女人能在后院里斗。按理说太子殿下这么迷恋花丛,这些年应该早就子嗣繁盛了,可为什么太子殿下宠幸过的女人中,只有傅新颜可以怀上孩子。我这边的人打听到,她可是用了很多催孕的方法……” PS:傅新颜会有点惨,但她是除掉慕容璇玑的契机啊。 173 敌人的毁灭【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催孕,顾名思义就是用一些特别的方法让女子怀上孕。比如服药,吃符水或者服用一些偏方之类的。当然这样生出的孩子有畸形的可能,畸形的孩子在这片大陆上是被认定为不祥之兆的,所以在这片大陆上,催孕之术并不受人推崇。 尹清清在傅新颜刚嫁入太子府时便已经命人密切的注意她的事情。得知傅新颜竟委托自己的母亲在外面大肆的收罗一些催孕的方法,她便知道傅新颜或许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出手便可能自己倒台了丫。 而按理说,傅新颜的母亲傅陈氏也是大家闺秀出生,不该为自己的女儿做这些明令禁止的事情。可主要还是傅新颜太过着急了。 她着急的想要生个孩子来提升自己的地位。 只要有了儿子,殷渺渺之类的,在她眼里就不算什么了。到时即便她不想伺候慕容璇玑都可以了。母凭子贵,只要她有了孩子,再除掉殷渺渺,她的孩子便是嫡子,等慕容璇玑登基后,她自然就可以母凭子贵,身为皇后。 傅新颜其实这样想也没有错,不想做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兵,她想压过殷渺渺,为自己博一个好前程。这样做也不过分,可她就是没有找准点子,而用了歪门邪道。 慕容云恒是男人的,这些后院的事情,他可没有尹清清那般看得清楚。不过在尹清清这里得到了消息,倒是提醒了他,剩下的事情他知道该怎么做了。 傅新颜自从有了孩子后,心态上比以前骄纵了些。她更想事事压太子妃殷渺渺一截。太子妃殷渺渺也不跟她争,她想做什么也不限制她。 傅新颜的地位一时间急剧飙升,已经压过殷渺渺一大截了。 当然也有让傅新颜心烦的事情,有了孩子后,慕容璇玑对她是比以前温柔些,但还是没有能让这个太子收拢心,他依旧喜欢纵情欢乐,而若是他继续这样下去,总有一天会被慕容云恒给超过的,即便是慕容冽尘,也能轻易的超过他媲。 如果这样,慕容璇玑的太子位保不住,那她腹中的孩子也就不能以后顺利登基为帝了。 傅新颜以后便在慕容璇玑来看她时,软声侬语,给他讲一些为君之道,希翼着能慢慢扭转他的性子。但她这些话,起初慕容璇玑听的还觉得新鲜,可慢慢的他只觉得啰嗦,让人厌烦。 因而,他到傅新颜屋里的次数也慢慢减少。 殷渺渺身边的嬷嬷将傅新颜每日的日常起居都向太子妃禀告了一番,最后附在她耳畔小声道,“太子妃,傅新颜腹中的那个孩子可不能再留了。再让她怀着孩子,她简直要把她当成太子妃了。” 殷妙妙脸上的神情淡淡,回道,“无妨,先让她再开心几天,毕竟她腹中的孩子也是太子殿下的第一个孩子。” 那嬷嬷听殷渺渺这样说,便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七月中旬时,燕帝慕容铭特地请来**师为燕国百姓祈福,晚上时,大宴朝中文武百官。傅新颜作为太子慕容璇玑的侧妃自然也得参加了。以前的时候殷渺渺身体不好,一直很回避参加这类的宴会。可傅新颜就不同了,她巴不得能多参加一些这样的宴会。因为只有这样,她才能见到尹清清和慕容冽尘。 宴会席上,女眷坐一桌,傅新颜下巴高高抬起,端起酒杯遥遥的对尹清清道,“弟妹,你跟十二弟都成亲了这么久了,怎还未怀上孩子啊?” 尹清清眼帘一阖,又缓缓睁开,笑着低头喝下一杯酒,然后坦然道,“清清福薄,没有太子侧妃您这么的有福气。太子侧妃,您可要好好的养胎,好给太子殿下生个健健康康的宝宝啊。” 傅新颜觉得她这话里满是酸溜溜的语气,她一只手抚在还平坦的腹部上,嫣然一笑,“这个是自然了。不过弟妹你也得抓紧了。这天下的人都知道十二皇子只宠你这个王妃。弟妹要是不能为十二皇子开枝散叶,那十二皇子可能就被其他的女人给抢走了。” 她说到这里,微微顿了下,接着又揶揄着尹清清道,“当然了,本宫这样说是开玩笑的。这天下的人谁不知道十二皇子夫纲不振,宠妻如命。即便弟妹你的身体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十二皇子也不会抛弃弟妹你的。” 以前尹清清是王妃,她只是官家之女,她不能逾越身份,因此不敢明目张胆的挑衅尹清清。现在她是尹清清的嫂子,终于可以用嫂子的身份来“告诫”自己的弟妹一些话,并且让她下不了台,这让傅新颜鸣鸣得意。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嫁的是慕容璇玑而不是慕容冽尘。 尹清清知道她是要让她没脸,她笑笑,假装听不懂她话里的挑衅意味,只淡淡笑道,“多谢太子侧妃的提醒,清清和夫君一定会好好努力,生个孩子的。” 傅新颜心里冷哼了哼,又继续顺着尹清清的话打击道,“是啊,弟妹。你可得赶快怀上一个,有了孩子,你会觉得一切都不同了,孩子真的是……” 傅新颜一整场筵席下来,三句不离孩子。诚心要来气尹清清。幸好,尹清清的心里素质好,一个晚上都能笑着应付过来。 等筵席结束后,慕容冽尘从男宾桌那里过来接尹清清。今晚慕容冽尘穿着一件墨色的锦袍,袍袖上绣着张牙舞爪的莽龙,一头墨发用金冠给束起,一双碧蓝色的眸瞳深邃,一看便让人难忘切。他翩然的走到尹清清的面前,牵着她的手,要离开。全程下来,目光没有在别的女人脸上驻留过。 而尹清清一袭大红色的宫袍,袍袖上绣着纯白的琼花,头上只斜插着一根镶着珍珠的发钗,一双清莹明亮的眼睛在慕容冽尘看向她时,脉脉温情。 这样的两人,站在一起,说不出的和谐。 傅新颜被他们这一慕给刺激到了,她攥着手帕的手微微一紧。挺了挺肚子,她又笑着朝慕容冽尘夫妻两离开的背影道,“十二皇子,您跟弟妹可得好好努力啊,争取早日让弟妹怀上孩子。” 慕容冽尘的脚步顿了下来,他牵着尹清清的手回身去看傅新颜。傅新颜见他终于来看自己了,她又将还很平坦的肚子往前一挺,一脸明媚灿烂的笑着,企图让自己给人一种很幸福的感觉。 慕容冽尘淡淡的勾了勾唇,碧蓝色的眸瞳将她视若无物。 他冷淡道,“太子侧妃,清清并不是以一个生育工具的作用而存在的。他日她若是怀了孩子,我们自然会高兴。但现在,她没有孩子,我们的日子也照样过。”他自己都是大夫,对自己妻子的身体状况很了解。她之前中过毒,又流过产,身子底子经过这么久的调养,这才慢慢转好。 至于怀孕,那是上天的恩赐。有的话,自然最好了。没有的话,只能证明她身子还没有完全大好。这种事情急不来。 傅新颜本来以为自己终于可以在慕容冽尘夫妻两面前扬眉吐气一番,她想告诉慕容冽尘。我的肚子这么争气,如果你当初肯娶我,现在你就能做父亲了。 可你没有,你就一直把尹清清当宝了,把我当根草,现在好了,我都怀了孩子,你们两还没有动静。 后悔了吧?难过了吧? 可是来不及了,我已经嫁给了慕容璇玑,你们夫妻两现在只有躲在角落里羡慕嫉妒恨了。 但显然,慕容冽尘直到现在也没把她放在眼里,从他说话的语气里她也没有听到一丝羡慕嫉妒恨的语气。 她这次炫肚子,很失败。 慕容云恒站在不远处看着这么一幕,他嘴角狡猾的勾起。 时间差不多了,该是他行动的时候了。 晚宴结束时,慕容璇玑的属下为了巴结慕容璇玑,又请慕容璇玑去喝花酒。慕容璇玑那浪荡的性子自然是来者不拒。这样最后便只能是傅新颜一个人乘坐着马车回去。 马车行到一座石拱桥时,对面突然冲出一辆马车,那辆马车的速度极快,只听坐在那辆马车上的人挥着鞭子大声道,“小心!这马受惊了!” 那辆马车眼看着就要刹不住车往傅新颜坐着的马车上撞来,旁边虽然有保护她的贴身侍卫,可傅新颜还是被吓的不轻,忽的半空中飞来一抹炫目的身影,电光火石之间猛的拔刀径直的往马头上砍去,那人用的力道极大,这样一刀下去,还真把马头给砍了下来。那匹马只又微微的挣扎了几小下,便萎恹下去,不再动了。 傅新颜三魂去了一魂,目光定定的望着那匹没有马头的马儿倒地了。直到她的“救命恩人”走到她的面前时,她才反应过来。 月下,慕容云恒一身白色的锦袍,正目露关心的问道,“大嫂,你没事吧?” 慕容云恒长的本就极为的英俊,月下的他更是英俊炫目到让人移不开眼睛。傅新颜怔怔的看着离她那么近的慕容云恒,双眼迷醉。 她的目光从他俊美的脸上扫过,又看到他的喉结在滑动,然后是铮铮的胸膛,最后落到他脚上穿着的鹿皮长靴。她感觉自己的脸颊微微有些发烫,她抿着唇,有些羞涩的点了点头。 “大嫂,你没事吧?”见她没有回应自己,慕容云恒又轻声的问了句。 傅新颜被他这么一唤,回过神,便又对上他黑亮幽邃的眸子。 “没,没事……”她有些结巴的回答着。 慕容云恒便朝她露出一抹温暖的笑容,“大嫂,我看你刚才被吓的不轻,等下回去还是让人给你熬点压惊汤。” “好,好的。”傅新颜又垂着眸回答着。 慕容云恒没有再多看她一眼,他抱拳,规规矩矩的向她行了个告别礼。接着便命令马车车夫重新驾马带傅新颜离开。等马车启动后,傅新颜忙又掀帘去看慕容云恒。月下,慕容云恒站在原地,正指挥着他的手下处理那匹受了惊的马。 傅新颜一颗心如鹿撞,望向他的眼神越发的焦灼。 这是她离慕容云恒最近的一次,她发现,在他的面前,她会手足无措,他身上那强烈的雄性气息霸道的弥散在她的鼻间,她对他克制不住的心动了。 傅新颜当天晚上睡觉时,竟然就梦到了慕容云恒。梦里慕容云恒慢慢的挑开她身上的衣服,在看到她滑腻的肌肤后,他毫不吝啬的夸赞着她,捧着她的脸慢慢的吻下去…… 梦中,她为他沉迷,他们抵死缠绵,她将自己的一切毫无保留的全部献给了他,而他则用他那厚实的怀抱接纳她,他像一只疯狂的狮子一样在她的身上攻城略地,挑动着她所有的感官神经。 最后,他和她在情动的高、潮时,融为一体。 傅新颜被这样的梦给吓醒的,待她在床上坐起时,丫鬟春草听到她的声音也赶忙过来伺候她。傅新颜喝了一口春草的递过来的水,面色潮红道,“春草,太子殿下回来了没有?” 春草不悦道,“回来了,不过被太子妃那里的人给拉走了。”春草是傅新颜的陪嫁丫鬟,长的虽然没有傅新颜那般让人惊艳动人,但模样也不差。她现在也是慕容璇玑的人了,所以慕容璇玑没有到他们这个院子歇息,她才不悦的。 傅新颜深看了春草一眼,又回味着自己刚才做的梦。 梦里,慕容云恒比慕容璇玑温柔好几十倍,慕容璇玑和慕容云恒比起来,就是地和天的差距。 “啊!”原本一切都好好的她,腹中突然传来一阵绞痛感,傅新颜捧着肚子突然叫了起来。春草顺着视线看过去,突然看到床单上的一片嫣红,再抬头又看了看傅新颜这突变的模样,吓的赶紧问道,“侧王妃,你怎么了?” 傅新颜抱着小腹开始在床上打起滚来,她痛苦的看向春草,“春草,让人通知……太子殿下……”话还未全部说完,她的额头处已经又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疼痛也把傅新颜美艳的脸折磨的狰狞可怕。 春草吓的双腿一软,赶紧的就跑太子妃殷渺渺的院子去找慕容璇玑了。慕容璇玑来时,傅新颜还在床上痛苦的嚎叫着。御医恰好这个时候被传来,慕容璇玑赶紧推着御医给傅新颜把了脉。 御医仔细的给傅新颜把了脉,最后才对站在旁边等结果的慕容璇玑回禀道,“启禀太子殿下,侧王妃出血不止,这孩子已经……流掉了。” 慕容璇玑眉头一皱,脸上的神情也跟着一痛,这可是他盼了好久,才盼来的第一个孩子,怎么就这样没有了? “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孩子就没有了?”慕容璇玑妖娆的眼睛里露出狠戾的凶光,如果他的孩子是人为的别人给害没的,他一定不会放过那人的。 御医跪在地上,噤若寒蝉,不敢再多言语。 太子妃殷渺渺这时候带着几个丫鬟过来,慕容璇玑看到她,皱眉道,“你身子不舒服,这样跑过来,万一受凉了怎么办?” 殷渺渺已经知道傅新颜小产的事情。不过她并没有多高兴。她对慕容璇玑行礼道,“渺渺因为殿下的信任,才能掌管太子府的后院。现在新颜妹妹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我这个做太子妃的怎么可以躺在自己的院子不出来呢。” 殷渺渺这话一说完,便马上转头吩咐她带过来的几个丫鬟。那几个丫鬟迅速的将闲杂人都赶出傅新颜的院子。待没人了,殷渺渺才对跪在地上的御医道,“董御医,你的医术太子和本宫都是认可的。今天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你仔细说来。若是有人刚在本宫的眼皮底下设计陷害新颜妹妹,本宫一定不会轻饶他的。” 跪在地上的董御医这才轻声道,“回禀太子,太子妃,从卑职这些年的行医经验来看。侧王妃这胎不是自然受孕……是用催孕的方式……即使没有流产,以后她生下的孩子也可能是个……畸形儿。” 董御医是太医院首座,相比之前给傅新颜看病的年轻御医,董御医的声望更高些。他这话一说出来,慕容璇玑的眼睛就现出几抹猩红。他不相信道,“董御医,您是不是搞错了,新颜她不可能做这种糊涂事。” 慕容璇玑心目中的傅新颜的形象是聪明、干练,他还真不相信她会糊涂的用催孕的方式来怀孕。 殷渺渺眼珠子微闪,看向慕容璇玑,轻声安慰道,“殿下,稍安勿躁。董御医也是伺候父皇的老人了,他的医术怎样是有目共睹的。至于新颜妹妹,她有没有用催孕的方法来让自己怀孕,把她的贴身丫鬟抓来问下,这不就清楚了吗?” 殷渺渺办事果断,又命人抓来春草,对春草进行了一番严厉的恐吓威胁后,春草不得不招供道,“侧王妃她……她一直有托人打听怀孕的事情,之前也喝过一些药汤……” 连春草都这样说了,那就相当于坐实了傅新颜用旁门左道来催孕的事实了。 慕容璇玑大怒,幸好她这一胎落了,若是她真的生出来一个怪物,那他以后的名声岂不是又要一落千丈了吗? 慕容璇玑双手握紧拳头,恨不得就冲进去将傅新颜给臭骂一顿。倒是太子妃殷渺渺扯住他的胳膊。她软声道,“殿下,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您就别多闹了。省得别人看笑话去了。” 慕容璇玑最后倒是没有冲进去教训傅新颜,可也自从那次后,傅新颜在王府里的地位一落千丈。慕容璇玑再也没有踏足过她的院子,两人偶尔在王府里碰上一面,慕容璇玑都嫌弃的扭头就走。有几次,她被慕容璇玑的几个侍妾围攻时,慕容璇玑看到了却是纵容那个侍妾更加欺负她。 傅新颜名声扫地,她想办法通知傅家的人来救她。可她的身旁早就被安插了耳目,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人密切的注视着,她根本没有机会写信送出去。 太子妃以“遮丑”为借口,将春草调走了。然后又派了一个严厉的嬷嬷给傅新颜。傅新颜日常生活起居都有那个严厉的嬷嬷负责。嬷嬷对她很苛刻,有几次她发威,想要摆出侧王妃的架子来挽救自己,可没有慕容璇玑的宠爱,她即便是个侧王妃,也是个能被人任意踩踏的侧王妃。 她心里不满和委屈在慢慢的发酵,她又开始怨恨慕容冽尘和尹清清,若不是他们两人,她怎么可能嫁给慕容璇玑这样薄凉的男人。 在她最穷苦,最低贱时,慕容云恒安插在太子府里的丫鬟给她送来了吃食,还有衣服。那个丫鬟还拿过一封慕容云恒写的信给她,慕容云恒在信里表达了对傅新颜的关心同情之情。并且告诉她,当初她父皇是要把她赐给慕容冽尘的,圣旨都写好了,只不过后来是太子殿下亲自到他们父皇前请求把她赐给他的。她这才嫁给了慕容璇玑。 两相一比较,傅新颜对慕容云恒的情愫也越来越浓烈。 她心里认定慕容云恒才是她最爱的人,慕容冽尘是打酱油的,至于慕容璇玑,他是来克她的。 至于慕容璇玑,她恨不得他和殷渺渺两个贱人快点去死。 半个月后,在朝堂上,慕容云恒向燕帝慕容铭呈现了一本有关太子|党贪污的账目,账目里的数目十分惊人,燕帝慕容铭看后,震惊不已! 174 穷途末路的疯狂【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半个月后,在朝堂上,慕容云恒向燕帝慕容铭呈现了一本有关太子|党贪污的账目,账目里的数目十分惊人,燕帝慕容铭看后,震惊不已! 当即就气的指着太子慕容璇玑骂道,“畜生……”燕帝慕容铭知道他这个太子平日里喜欢胡闹,留恋花丛中,鉴于他这个爱好跟他很相像,他也不好意思指责他这一点。但现在,这个太子竟然胡闹到贪污受贿。堂堂的太子殿下,将来的储君,竟然就敢干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丫。 这一次一定把他废掉! 慕容璇玑也自知自己这次是大祸临头了,事到如今他想脱身,只能找个替死鬼了。他“噗通”一声给慕容铭跪下来,嚎啕大哭起来,“父皇,儿臣知错了。但儿臣也是受奸人蛊惑,还望父皇能手下留情,饶过儿臣这一次吧。” 大殿之上,燕帝慕容铭随后抓起一块墨砚就往太子慕容璇玑跪着的方向砸来。墨砚砸在慕容璇玑的脚上,慕容璇玑吃痛不已,但又不敢叫出来。只能老老实实的跪在那里。 殿中其他的官员见到这一幕都不敢再做声。就连平日里的那些和太子慕容璇玑走的近太子、党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冒着被燕帝慕容铭治罪的危险替慕容璇玑说话。 一时间整个大殿静悄悄。 慕容铭又气的大声骂道,“身为太子殿下,却作奸犯科,贪污受贿,此等太子,乃国之大瘤。朕要废了你太子之位,让监察院好好查查你,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若是最后查出来所实,那朕要把你逐出慕容家,将你贬为庶民。” 慕容铭被气的胸口发疼,他的贴身太监赶忙让人端来一杯水,给他顺气。 慕容璇玑跪在地上,目光环绕了大殿一圈,他看到了冷漠无情的慕容云恒,看到了平日里对他献媚此时却深怕被他连累的官员,也看到了慕容铭眼里对他除之而后快的决心。最后,他的目光不知怎么的就落在了平日里被他鄙视的慕容冽尘身上媲。 慕容冽尘从队列中走出来,手执着玉笏对坐在上方的燕帝慕容铭道,“父皇,儿臣觉得此事还有蹊跷。儿臣很想问六哥这账簿是通过何种渠道得来的?这账簿又有多少的真实性?” 慕容璇玑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会是慕容冽尘站出来替他说话,当然也因为他的话,让他想起了一个被他忽略的事情。慕容云恒是怎么拿到这账簿的? 慕容璇玑赶紧磕头道,“是啊,父皇,十二弟说的没错。这其中肯定有诈,肯定有奸人看儿臣不爽,这才使计来陷害儿臣。六弟,你这账簿是怎么拿到的? 这种账簿关系着他的**,除了他手上有一本,最有可能的是帮他负责管账的管家也背着他誊写了一本,而他的一本藏的好好的,那剩下的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管家背叛了他。 不过,他转而又想,这管家可是他母后安排给他的,对他忠心耿耿,又怎么可能背叛他。那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慕容云恒一脸平静,从队列中从容的走出来,淡淡道,“父皇,这账簿是儿臣偶然得来的,只要能确定这账簿里各种数目的真实性,便能证明太子殿下参与了贪污受贿的事情。只要证明了这一点,太子殿下就必须被治罪。” 他说的轻飘飘,极力的忽视掉他怎么得账簿的这一点,而是强调让燕帝治慕容璇玑的罪。 慕容璇玑赶紧瞪大了眼睛怒视着慕容云恒,“六弟,你要是光明磊落,那就不要当着大家的面说下你是怎么得来这账簿的。” 慕容云恒看了他一眼,嘴角动了动,刚想说话,慕容铭却抢在他之前开口对慕容璇玑道,“你这个逆子,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要是不参与贪污受贿的事情,你六弟又怎么可能抓到你的证据。不要再狡辩了,朕一定不会姑息养奸的,来人啊,从即日起废弃太子慕容璇玑的封号,并且将将太子押下去,投入到京畿牢房里,由六皇子彻查。” “父皇,儿臣是被冤枉的……父皇明察啊……” 慕容璇玑在被人拖出去时,还不停的喊着自己是冤枉的。慕容铭冷哼了哼,目光从自己手上攥着的账本中扫过,最后鄙夷的瞪了被押解这的慕容璇玑一眼。 “下朝!”慕容铭冷冷的掷下这话后,拂袖一扫,便走出了朝堂。在他离开后,朝臣也散开。慕容云恒双手抱胸,目光幽幽的走到慕容冽尘身边。 “十二弟,你倒是真会做好人嘛。这个时候竟然还替太子求情。不过可惜了,太子他这次是翻不了身了。他也没有机会报答你了。” 慕容冽尘双手负后,双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笑的清贵无瑕,“六哥,你这账簿是从傅新颜那里拿到了吧?” 除此之外,似乎并没有其他的可能了。 慕容云恒不置可否的干笑了一声,伸手轻拍了拍慕容冽尘的肩膀,意味深长道,‘十二弟,现在太子殿下已经差不多要倒了。本王的敌人就只剩下你们夫妻了。你们可得小心咯。”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目光凌厉,铮铮道,“六哥大可以放心,愚弟和清清一定会奉陪到底的。” 慕容云恒咂了咂唇瓣,又是狎谑一笑,起步离开了大殿。 慕容冽尘望着他的身影,碧蓝色的眸瞳里闪过一抹锐光。 慕容璇玑被收押的消息很快的传到太子府里,整个太子府里的人顿时人心惶惶,各种传言喧嚣直上。殷渺渺拖着病出来主持府里的大局,她先是亲自教训两个嚼舌根的丫鬟,把府里各种不利于太子的传言都给压下去。 然后她托了各方的关系,疏通了各种关系,这才得以到天牢里见了慕容璇玑一面。 昔日无比尊贵的太子殿下如今落魄到住在又破又旧的牢房里,吃的也是剩菜剩饭,殷渺渺看着这一幕,心酸不已。 拿出她亲自下厨给慕容璇玑烧制的饭菜,她红着眼睛安慰道,“夫君,你放心。妾身已经托了人了,你一定可以平安的出去的。”殷渺渺心里很清楚,她这些话只是安慰的话。现在这大都里的官员都不敢替太子说话了。 就连她的父亲,也是闭门不见她这个女儿。 她能疏通关系来见他一面,已经是做到极致了。再加上整个太子府后院那些庞杂难管的女人,殷渺渺有些力不从心。但为了慕容璇玑,这个时候她自然不能倒下去。 慕容璇玑妖娆魅惑的眸瞳里散发出狼光来,他握住殷渺渺的手,有些激动道,“渺渺,这次要是能出去的话,本殿下一定会好好待你的。” 殷渺渺背过身子,偷偷去擦眼泪。“夫君,饿了吧。先吃点东西垫肚子。” 慕容璇玑的目光贪婪的注视着那些可口的饭菜,然后咽了咽津沫,随即的便端起碗筷开动了起来。从小锦衣玉食的他,竟觉得殷渺渺做的饭菜比皇宫里的那些御厨做的还要好吃。 他吃的津津有味,偶尔间抬头,便看到殷渺渺正看着他呢。慕容璇玑便也朝她一笑,心里暖暖的。 探完监后,殷渺渺又领着人回了一趟娘家,她娘亲见到她就是哭,她爹依旧避而不见。她在她爹的书房前跪了一个时辰后,她爹才让下人转告她,慕容璇玑的事情没有转圜余地了,而且让她做好太子府被抄家的准备。 殷渺渺失魂落魄的回了太子府,府里已经有小厮开始卷物偷逃了。整个王府里都笼罩在一片愁云中。慕容璇玑放在后院里的那些女人,这时候也都人心惶惶,纷纷来找她探口风。 殷渺渺被烦的实在是不行了,她将那些侍妾打发走后,便有管家拿着一封信来给殷渺渺过目,那信上没有署名,只写着“想要让你们主子活命,务必把信亲自交到你们的女主子手上”这样的几个字样。 殷渺渺赶紧的拆开了信封,信纸里只写了三个苍劲有力的字。 抓、内、奸! 抓内奸? 殷渺渺顺着这三个字开始深思了起来。 燥热的夏日里,知了在树上重复而单调的鸣叫着,傅新颜这几天的心情不错。此时她正躺在床上阖眼午憩。 她做梦了。 梦到了六皇子慕容云恒。 浴桶里,她刚解下身上的罗衣,屏风后突然有声音传来,她紧张的抓起衣服覆住胸前的春光。而六皇子的声音就在这时候传来,“是我。” 她抬头去看他,但他止步在屏风后。隔着一道屏风,傅新颜便看到了他颀长挺拔的身材。她心头像是蘸了蜜糖,甜滋滋的。 “六皇子……你找新颜所谓何事?”她开口说着,光溜溜的身子突然有些闷热。 “新颜,你帮本王拿到了账簿,本王是特地来感谢你的。”慕容云恒的声音轻柔如和煦的风,从她的心间拂过,她面色一羞,垂着头便不再说话了。 慕容云恒在这时候突然往前走几步,饶过屏风,径直的来到浴桶前。 “轰隆隆”,傅新颜双颊立刻如火烧了般烧了起来,她慌乱的想将自己的**藏进水里面。慕容云恒却突然一把将她往水里捞起来。 他逼迫着她与他直视,目光深邃而深情,他凝望着她的脸蛋道,“新颜,你为本王做的事情本王一定不会放过你的。本王已经向父皇请示过了,他愿意让你嫁与本王为妃。新颜,等慕容璇玑按罪被处斩了,本王便娶你为妻。” 傅新颜心里欢欣,她从来都是爱六皇子的。 能嫁与他为妃,对她来说真的是得偿所愿了。 她对他露齿一笑,慕容云恒的目光便一直的往下,最后将她全身的风景都给浏览了一遍。他深情道,“新颜,你真美,以前怎么没有发觉到你的美呢?” 她咯咯的笑了出来。 他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将她扔进大床上,随后他的身子便也贴了上来。 他不似慕容璇玑那般的粗暴,也不似慕容冽尘那样的轻视她,她在他的身下婉转盛放,极致缠绵、极致勾人…… 蓦的,正午的阳光透过洞开的轩窗照了进来,屋外传来丫鬟的说话声,而她也在这时候醒来了。一整个下午,她都躲在被窝里回味着自己这个梦。 慕容云恒以账簿为线索,通过严刑拷打,只用了三天的时间便让账簿里许多向太子慕容璇玑行贿的人招供了。而且还牵扯出更多卖官卖爵的案件。在铁的事实面前,慕容璇玑已经没有转败为胜的机会了。 燕帝慕容铭一怒之下,削去了慕容璇玑的皇子之位,贬为贫民,并且将他囚禁起来。而对太子府的女眷,除了正妃殷妙妙还有侧妃傅新颜以外,其余人全部发配边疆,充为官妓。 除此之外,慕容铭还对牵连其中的官员逐一清算,整个大都里,一时间血雨腥风。 卫敏带着燕帝慕容铭的诏书到达太子府时,太子府里的人已经乱。很快侍妾在得知慕容璇玑慕容璇玑被贬为庶民时,便收拾细软要跑路。太子府里一些胆大的丫鬟还有小厮更是卷着东西逃了。 整个太子府乱作一团。 卫敏让人包围住太子府,谁也不准离开。 殷渺渺穿戴整齐,出来给接旨。大难临头,殷渺渺却没有多少慌张。她问卫敏最多的话题还是慕容璇玑在牢里过的怎么样? 卫敏倒是很欣赏这个前太子妃,太子风光时,她能躲在内院里,不争宠、不耍手段。太子落魄时,放眼整个太子府,又只有她一个人挺身而出,为解救太子而四处奔波。 娶妻当娶这样的女人。 “夫人,皇上让您和另外一位夫人尽快的搬出这里。”心里怀揣着崇敬之情,卫敏对殷渺渺还是十分的客气。 殷渺渺朝卫敏微微一笑,便让自己的贴身嬷嬷收拾东西,准备离开。而与她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傅新颜。傅新颜在知道慕容璇玑被贬为庶民后,她便迫不及待的收拾细软要离开太子府。 在这里,她经历了太多不幸的事情了,她急不可耐的想要飞奔而出,寻找她幸福的新生活。所以,当卫敏宣完旨后,她便拿着她的包裹离开了兴奋的离开了太子府。 像她这种罪臣之女,自然不能回娘家。不过傅新颜也不担心,她知道自己帮了慕容云恒这么大的一个忙,慕容云恒在风波平静后一定会来找她的。 她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等。 她找了一处客栈住下,耐心的“等”了起来。 慕容璇玑的家产都被封了,殷渺渺拿出自己全部的嫁妆,这才得以最后去见了慕容璇玑一面。 破旧不堪的小院子,有老鼠横冲直撞,她一身素衣挽着一个食盒来看慕容璇玑。慕容璇玑的精神状态比上次见着时更差了,瘦削的脸上哪里还有昔日的妖娆倾城。 看见殷渺渺,他非常急切道,“渺渺,你去找慕容冽尘,现在能救本王的恐怕只有他们夫妻了。” 殷渺渺愁苦的点了点头,然后便将食盒往慕容璇玑的面前一递,“夫君,饿了吧。我给你烧了几个小菜。” 慕容璇玑从前一直对殷渺渺付出真心。可现在,在他落难时,他心里渴望的却是能平安走出囚禁他的监牢,以后再好好的对她。这样的一个妻子,能嫁给他,真是他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以前没有好好珍惜,只希望以后老天能给个让他好好对她的好的机会。 殷渺渺心情很沉重,慕容璇玑关在牢里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她娘家的父亲已经将她逐出了殷家,她手中的积蓄又都用来疏通关系上了,现在她的生活也很拮据,她已经换下锦袍,换上了粗布衫。她怕以后,囊中羞涩,再也不能来探望慕容璇玑了。 “相公,你多吃一点,下次我再带一些你喜欢吃的东西过来。”她逼迫着自己对慕容璇玑露齿一笑。 慕容璇玑风卷残云的将碗里的食物都给消灭掉了,其后,他伸手握住了她的手,郑重道,“渺渺,谢谢你!”在他最艰难时,还能对她不离不弃。 殷渺渺反手包住慕容璇玑的手,轻声的安慰着,“这是做妻子该尽的职责。” 慕容璇玑心里微微一动,便伸手将她牢牢的圈在怀里。 此刻,无声胜有声。 慕容璇玑心里下好决定,女人的数量在与精而不在与多。如果他这次能平安的度过这一劫,他发誓他一定要洗心革面,只对怀中的女人好。 殷渺渺离开监牢时,天空乌云压顶,眼看一场暴风雨就要来临。她茫然无措的走在街道上,手心里攥着的那张纸条已经快要被她给揉烂了。 抓、内、奸。 这内奸,她隐约的已经知道是谁了。 不远处来办事的卫敏突然瞅见殷渺渺,他本是要上前向她打招呼的,可看她那失魂落魄的模样,他最后还是忍住了,没有上前去打扰她,只默默的跟在她身后。 殷渺渺离开天牢后,便写了一封信委托人送到傅新颜的手上。傅新颜收到信封后,便很快去赴约了。 一处破败的老院里,当傅新颜兴致盎然的到了目的地时,她看到的不是慕容云恒,而是殷渺渺。意识到自己被骗了的傅新颜,脸色一冷,“殷渺渺,你竟敢骗我?” 殷渺渺更是气愤的直接冲上前,扬起手就用力的打了傅新颜一巴掌,“傅新颜,没想到真的是你。是你偷了殿下的账簿给六皇子的吧?你个胳膊往外拐的女人,不管你多么怨恨我和太子殿下,咱们之间的矛盾也是可以关起门来解决的。你现在竟然投靠六皇子,现在夫君他被囚禁起来了。你跟我也都被贬为庶民了。你难道觉得这样的生活很有趣?” “殷渺渺,你少来教训我,你要做贞洁烈女,那是你的事情。我傅新颜可不想再做他慕容璇玑发泄的工具了。六皇子他各方面都要比慕容璇玑出色,我自然要跟他合作了。” 殷渺渺敏锐的目光迅速的捕捉到她在提六皇子时眼里流露出的仰慕之情。她也是女人,心思一转,她便想到了什么。 “傅新颜,你好不知廉耻!”殷渺渺蹙眉骂道。 傅新颜冷艳的一笑,扬手就往殷渺渺的脸上回甩了一巴掌,“殷渺渺,我不知廉耻,那也是你们害的。若不是你跟慕容璇玑那样对我,我也不会害你们的。”慕容璇玑这个卑鄙的小人,他既然向皇帝请旨要娶她,却又在亵玩过她后,把她像玩具一样丢弃掉。 她恨他! 还有殷渺渺,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也没少跟她争宠。这两夫妻都不是什么好人,有今天的下场也是咎由自取了。 殷渺渺扯住她的衣领,“傅新颜,你清醒些,你这样帮六皇子,他会给你什么?你醒醒吧,六皇子不是十二弟,他那样的人又怎么可能娶你这种已经不洁的女子,你听我说,你现在要是能到皇上的面前把六皇子勾、引你的事情说出来,璇玑他说不定还有救,那你就还是太子府的侧王妃。” 傅新颜一把用力的推开她,“去你的!你稀罕慕容璇玑,我不稀罕。” 傅新颜丢下她,转身要离开,殷渺渺又怎么可能让她离开啊。她赶紧扯住她,不让她离开。傅新颜恼怒之极,直接用自己的锋利的指甲去抓殷渺渺的脸。殷渺渺便也不客气的去扯她的头发,两人很快的扭打成一团。 傅新颜最后被殷渺渺扑倒,她的右手摸的一块青砖,情急之下,她抓起那块青砖就往殷渺渺的后脑勺猛砸了过去。 殷渺渺身子一僵,随后僵愣在那里,脑袋上有大片血往下流,她又看了傅新颜一眼,接着便倒在地上了,那模样像是死了。 门口,卫敏火速的奔了进来。 傅新颜瞥到卫敏,肩膀簌簌颤抖起来,她知道,她要倒霉了! PS;杯具啊,键盘的shifi键给坏了,这章下来,除了逗号和句号。其他的标点符号便都只能手动的复制上去的。码完字上街去买键盘。下章将会非常惨。 175 死、局【9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门口,卫敏火速的奔了进来。 傅新颜瞥到卫敏,肩膀簌簌颤抖起来,她知道,她要倒霉了! 她杀人了! 卫敏奔向受伤的殷渺渺身边,开始检查殷渺渺身上的伤势。而傅新颜趁着这个时候,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冲出破败的宅院,奔向大街上。 她身上的衣服还染着大片的血迹,周围的人都用奇怪的目光看着她,可她顾不了这些。她一路不停歇的跑到自己住的客栈,收拾好包袱就结账离开。 卫敏是羽林卫的督军,被他看到她把殷渺渺害成那样,她深怕殷渺渺若是死了,卫敏下一刻就会带人来找她。所以她要趁着他还未找上门,自己先躲起来媲。 只是,傅新颜逃了仅半日的功夫,便在城郊的一处农院里被官府的士兵给团团围住了。火光冲天间,卫敏穿着青绿色的官袍亲自领着府衙里的县令官来抓人的。 橘红色的红光把傅新颜的脸照的惨白惨白,她壮着胆子,问道,“殷渺渺她……她怎么样?” 卫敏鹰鹫的眼睛孤傲的瞥了一眼傅新颜,冷淡道,“她,死了!” “啊!”傅新颜吓了一跳,殷渺渺要是死了,那她岂不是要给她去偿命? 傅新颜一双水眸仿佛受了惊吓的麋鹿,那漂亮的脸蛋上也涌起了惶恐无措的神情。她惊愕与殷渺渺猝死的事实,又不甘自己下半辈子要为那样的一个女人偿命。她的身子抖的如筛糠子,她开始重复的念叨道,“不是我……不是我杀的她……是她要先来杀我的……我不小心才……真的不管我的事情……” 卫敏眯了眯眼睛,“不管你怎么样,她因你而死,你就该往府衙走一趟。” “我不去……”傅新颜摇着头,神情开始变的亢奋起来,一天之内,让她从人上人的大家闺秀,变成了牢里的囚犯,她才不愿意呢。 “我没有杀人!是她先准备来杀我的!如果我当时不反抗,死的人就是我了……我才不要去府衙呢,我没杀人……”她极力的为自己辩解着,想着能给自己洗清罪名。 卫敏将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他朝跟他一起来的府衙馆看了一员。府衙官自然不敢得罪羽林卫的督军,向身边的几个捕头轻睨了一眼,那些捕头便扑了上前,把傅新颜五花大绑给捆绑了起来。 “不!你们不能这样对我!我没有杀殷渺渺,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傅新颜在被两个捕头押解着走到门口时,不知道哪里来的运气,突然撞开身旁的两个捕头,径直的就在黑夜中奔跑起来。 这一次,卫敏亲自催动内功,追上前,往傅新颜的胸口处打了一掌。傅新颜摔在地上,刚“噗”出一口鲜血,几个人高马大的捕头就再次扑向她。这一次,这些捕头就没有对她客气了,几人不客气的往她身上暴打了几下,待把她打晕了,这才拖着她离开。 傅新颜再次醒来时,是被一盆冰水给浇醒的。她打了个激灵,睁开眼便看清楚了她面前站着几个人高马大的衙门捕头,那些人对着她狰笑,有个人手里还拿着一把烧红的烙铁。 “你们想做什么?”傅新颜蜷缩着身子迅速的往角落的方向退去,“我好歹也是太子殿下的侧王妃,你们不能这样对我……” 她的话让几个捕头嘲讽的笑了出来。掉毛的凤凰不如鸡,别说一个太子殿下的侧王妃了,现在连太子殿下自己都要被问罪呢,谁还有空理会她这么一个曾经的侧王妃。 该怎么来还是怎么来。 那个手持烧红烙铁的中年捕头往前一步,烧红的烙铁就在傅新颜的眼前晃过,“如实交代,你为什么要杀害殷渺渺!当然如果你不说……就不要怪我们对你不客气了。” 眼前烧红的烙铁灼痛了傅新颜的瞳孔,她的瞳孔猛烈收缩。她小小的怔了一下后,突然“哇”一声,大哭了出来。 “我没罪……我要见六皇子……” 破败的小院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提着一个饭盒推开门走了进来。屋外的阳光透过推开的房门倾照到慕容璇玑的脸上。他眯着眼睛,深吸了口气。每天,也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照到太阳。其余的时间里,他就一直的被关在这个昏暗的小屋里。 “吃饭了!”那个男人打开食盒,从里面端出一碗烧焦的米饭还有一碗菜汤不耐烦的放到慕容璇玑的面前。慕容璇玑苦笑,又是吃这些东西啊。 他现在特别期盼殷渺渺能来看她。现在,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被全世界的人给抛弃了。 只有她,在他这般落魄时,她还没有抛弃他。 他心里想到殷渺渺,嘴角边便浮起一抹极淡的笑容。 捧起那碗烧焦的白米饭,他大口大口的吃下去。他告诉自己,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太子殿下了,他得先活下去,才能在以后有翻身的机会。 大口大口的往嘴里送饭,他吃的津津有味。而在这时候,那个给他送饭的男人略带鬼祟的张望了下四周,见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的情况,他压低声音,小声道,“卫督军让小的跟您转告一声,您的妻子殷氏被傅新颜给杀死了……” “啪!”瓷碗落地,炸碎开。 慕容璇玑愕然的抬头去看那个送饭的男人。他的眼瞳一时间黑漆漆,如两汪深不见底的幽潭。 他喉咙发干,额头上的青筋“突突”跳起,一双修长的手仿佛老鹰的利爪,突然扼住送饭男人的颈项,“你,你刚才说……渺渺怎么了?”他哆嗦着唇瓣问道。 送饭的男人被扼住了脖颈,他被吓慕容璇玑这副模样给吓到了,有些吃力的说道,“她死了……被你的……另一个老婆傅新颜给杀死的……” 慕容璇玑自诩风流,流连花丛,不知道和多少个女人欢好过。但他从未把那些女人放在心里,他跟她们只有赤+裸+裸的男欢女爱,没有真情实意。就连殷渺渺…… 他也不曾对她真正好过,也不曾认真的对她说过一句情话。 这个女人,总是很安静的存在着,默默的为他打点好一切。她不争宠,不玩手段,他风光时,她安安分分。他落难时,她亦不曾抛弃他。 而现在他竟然从别人的口中听到了她的死讯……慕容冽尘眼眶一酸,雾蒙蒙的眼泪便在眼眶里打转。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他明明在前不久才见过她呢。他明明还答应她,只要他能平安的走出这里,他一定会好好对她的。 而现在,她竟然没了…… 那他怎么办?他已经被整个世界给抛弃了,没有了她,那怯弱的他怎么面对这个世上的残酷? 时间可以大浪淘沙,去芜存精。 慕容璇玑在这一刻突然有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他才二十四岁,可他却觉得余下的一生已经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纵使他能翻身,纵使他最后能坐上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可他已经没有了真心对他好的那个女人了。他拼尽全力得来的一切也似乎失去了价值。 他突然发狂的抓起那个送饭的男人,接着便用力的将那个男人摔了出去。那男人被他这么一摔,身上立即传来骨骼断碎的声音。 慕容璇玑狂发随风轻舞,他妖娆的脸上染上了戾气。他像是疯了一般的往门口冲去。门口的几个侍卫听到屋里面的动静,都奔了过来,慕容璇玑却大步向前,扯起一个挥舞着长刀向他砍来的侍卫,便扔了出去,随后他又直直的冲向那几个侍卫,一把揪住另外一个侍卫的领子,将他提了起来。 “我要见我父皇!”慕容璇玑低吼出声,妖娆的脸上显出几分的狰狞。 众人都被他这个样子给吓住了,呆呆的说不出话来,只剩下嘴唇里的嗫嚅。 燕帝慕容铭一直想要废掉太子慕容璇玑,但他没有想过要杀掉自己这个儿子。这个儿子即使再废物,那也是他的亲生儿子,他会留他一命的。所以在听到底下人禀告,说慕容璇玑在听到殷渺渺被害的消息后疯掉的事情后,他还是决定见了一见自己这个大儿子。 加之,被关在牢里的傅新颜一口咬定,她不是存心杀死殷渺渺的,除非让她见到六皇子慕容云恒,否则她什么都不会说的。 燕帝慕容铭决定干脆把有关的人都召集起来,大家一次性把事情都说清楚了,省得以后还有疙瘩。 慕容冽尘和尹清清是慕容璇玑要求请过来的。巍峨的御书房里,燕帝慕容铭坐在上方,而慕容璇玑跪在旁边,他的身侧慕容冽尘牵着尹清清的手侧身而立。 “璇玑,你说要见朕,所谓何事?”慕容铭低头凝望着自己的大儿子,才多久没有见,他竟然成了一个邋遢到堪比乞丐的人了。他实在是于心不忍啊。 慕容璇玑跪的笔直,他想开口说话时,门口的太监尖利的声音传来,“犯人傅新颜带到!” 慕容璇玑心中怒意横生,回头去看被人押解进来的傅新颜,眼眸里有杀意迸发。当傅新颜被带到他身侧时,他突然窜上前,两只有力的手臂紧紧的掐住傅新颜的脖颈,“贱人,你把渺渺还给我……贱人……” 慕容铭见状,赶忙让人上前拉住慕容璇玑。慕容冽尘也上前在慕容璇玑的耳侧轻声低语道,“大哥,你可不要冲动。你现在把傅新颜就这样掐死了,万一她幕后还有指使人,那你这样做就根本不能帮大嫂报仇。” 大概是慕容冽尘的话刺激到了慕容璇玑,慕容璇玑这才松手,目光暗沉的瞪着傅新颜,“你个贱人,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暂时脱离安全的傅新颜大口的喘着气,目光却往殿门口望去。她在等,等六皇子慕容云恒来救她。 燕帝慕容铭神情威严的对傅新颜道,“傅新颜,你为什么要杀了殷渺渺?” 傅新颜给燕帝慕容铭磕头,然后又摇着头道,“皇上,六皇子快到了吗?六皇子不来,民女就什么都不能说。” 慕容铭厌恶的拧了傅新颜一眼,然后回头让太监去催下。太监刚半佝着腰要离开时,大殿之外,六皇子慕容云恒一身月白色的袍袖出现在殿门口。 傅新颜看到他,眼前迅速的闪过一抹喜色。而慕容璇玑,眼神里则是一片狰狞。 “儿臣给父皇请安!”慕容云恒步履从容,举止得体,来到殿中央后,他便极为规矩的给燕帝慕容铭行了礼。 “六皇子……”傅新颜小声呢喃的唤了他一句,眼里满是爱意。 燕帝慕容铭又冷冷的看了傅新颜一眼,“傅新颜,那你现在可以说了吧?” 慕容云恒长身玉立站在另一侧,他的下巴微抬,从进殿后,目光便没有在傅新颜的身后逗留半秒。他完全视她为无物。 傅新颜略微有些失望,不过她还是磕头道,“皇上开恩……是那个殷渺渺先来挑衅民女的,她抓民女的头发,还大骂民女,民女一时间气急,这才反手,谁知道她就那么死了……” “你胡说!”慕容璇玑神情激动的打断他的话,“渺渺她是出了名的好脾气,你若是不惹恼了她,她怎么会骂你……” 傅新颜厌恶的看了慕容璇玑一眼,尖声的冷哼着,“她对你当然好脾气了,可她对我就没有好过。她的那些好都只是装给你看的。” 人都死了,竟然还被傅新颜这样诋毁,慕容璇玑哪里能放过傅新颜。他再次情绪失控的扑上前,扬起拳头就狠狠的往傅新颜的脸上揍去。 傅新颜被他粗暴的一打,嘴角边有殷红的血丝渗出。她的目光瞥了一眼六皇子慕容云恒。慕容云恒双手负后,没有半点要救她的意思。她心里不由得便着急起来了。 而在她抬眼去看慕容云恒时,慕容璇玑握紧拳头,已经又狠狠的往傅新颜的脸上揍去。 两拳打下来,傅新颜双颊已经被打成青紫色,耳畔边还有“嗡嗡”的声音传来。 慕容璇玑还不肯放手,他恨不得直接将傅新颜打死,好为殷渺渺报仇。燕帝派人上前去拉扯他们,慕容璇玑已经打红了眼,谁上来拉扯他,他就把谁打飞。 傅新颜最后终于还是耐不住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她开始哀嚎的向慕容云恒求救了,“六皇子……救救新颜……新颜要被他打死……” 慕容云恒疏离的目光飞快的从傅新颜的脸上掠过,然后他的身子终于动了起来。他上前一步,抱拳拱手对慕容铭道,“父皇,傅新颜既然杀了大嫂,那就让她给大嫂偿命吧。” 凉薄的话刺的傅新颜心里蓦的一紧,她着急道,“六皇子……新颜是无辜的……她怀疑是我偷了账簿给你的……我真的不是故意要杀她的……” 慕容璇玑暴打的动作,突然停顿了下来。他妖娆的眼睛迅速的在慕容云恒和傅新颜脸上交换的扫过,最后好似猜到了什么,额头上的青筋爆出,太阳穴突突几乎要炸开。 “贱人!原来是你背叛了我!” 他就说嘛,管家对他那么忠心,不可能背叛他的。那除了管家,能靠近他的书房的人除了殷渺渺就只有傅新颜这个贱人了。 “我、打、死、你!”慕容璇玑直接啐了她一口痰,心里恨得几欲要毁天灭地。 尹清清以前被阎冥澈也这样的暴打过,所以见到相似的场景,她心有疙瘩,便扭过头不去看。慕容冽尘身子往她的身前大垮了一步,挡在她的面前。 慕容云恒双唇抿成一条直线,眼里平静如澜。 慕容璇玑几乎要把傅新颜给活活打死,她再也吃不了苦头,便哀求道,“六皇子,救救新颜……新颜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你……” 慕容云恒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敛眉,寡情绝义道,“傅新颜,本王与你并未任何瓜葛,请您勿要把本王扯进去。” 冰凉无情的话砸下来,震的傅新颜心头一颤,她睁大眸瞳,茫然的看向慕容云恒,“六皇子,你怎么能够这样对待新颜……明明是你让新颜偷了账簿给你的……” 慕容云恒又是凉凉一笑,拂袖道,“傅小姐当真是可笑。本王与你没有任何的关系,又怎么可能让你去偷账簿?傅新颜,你已经杀了本王的大嫂,请你不要在你要死之前,又把本王给拉下去。本王与你,真的无半点的瓜葛。” 慕容云恒说到这里,又抱手对上方的慕容铭从容道,“父皇,儿臣与傅小姐真的无半点的瓜葛,还望父皇明鉴。” 慕容璇玑停下手中的动作,突然讥讽的凉笑起来,“傅新颜,原来你就是个倒贴给别人,别人还不要的贱货。” 傅新颜浑身酸痛,在慕容云恒那样说后,她便“噌”的下从地上爬起来,她给慕容铭磕头,委屈道,“皇上,民妇真的没有撒谎,六皇子他……他有写信给民妇,他说他想扳倒太子殿下,民妇为了帮他,铤而走险……才偷了账簿给他的……” 慕容云恒哂笑,目光定定的看向傅新颜,“真是好笑,傅新颜。你说是本王指使你这么做的,那证据呢?总不能光凭你随口这么说两句,就认定本王与你有染吧?” “证据……”傅新颜目光有些躲闪,之前殷渺渺派来监视她的那个嬷嬷太过的严厉,她害怕被那个嬷嬷给发现了,就把那封信给烧了。 慕容云恒云淡风轻,诡谲一笑,“傅新颜,既然你拿不出证据来,那本王可以反告你诬陷本王。” 傅新颜愣住了,她嗫嚅的对上座的慕容铭急切的辩护道,“皇上明鉴啊。真的是六皇子,民妇在太子府时过的并不好,当时也是六皇子派去的人一直在暗中帮民妇,民妇真的没有说谎……若是民妇说谎,那就让民妇天打雷劈!” 事到如今,傅新颜哪里还看不出来慕容云恒是想把她当做替死鬼推出来啊。 慕容云恒不急不缓,又气定悠闲的瞅了傅新颜一眼,嘴角嘲讽的笑容越发的浓郁,“傅新颜,你连本王的大嫂都能杀掉,你这样的杀人犯发的毒誓又怎么可能有人相信呢?” 傅新颜咬着唇瓣,怒极,“民妇没有撒谎,民妇说的句句属实……民妇敢发誓,六皇子敢发誓吗?”她心里恨,恨自己太傻。 竟然沉溺在慕容云恒营造出的那种虚无缥缈的爱恋中,这次好了,她被人耍了。现在殷渺渺已经死了,她也是凶多吉少了。 慕容云恒举起手,扬唇对上方的慕容云铭一字一顿道,“本王,慕容云恒。若是有对傅新颜作出什么逾越的事情,那就让本王不得好死!” 他的誓言一发完,便又重重的甩了甩袖子,冷声的哼道,“本王问心无愧,自然敢发誓。” “不!慕容云恒,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如果没有我,你哪里来的账簿扳倒太子……你个忘恩负义的男人……你不能用了我就蹬脚把我甩掉……不可以的。”傅新颜努力的从地上站起来,然后朝慕容云恒奔过去,她想扯住他的领子,向世人表示,他们之间的确有过暧昧的。 若不是他送的那封信,若不是他派来的那个丫鬟说的那些话……她一颗芳心也不会错许。慕容璇玑是渣,可若是他不倒的话,那她现在至少还是侧王妃,而不是像现在这般的落魄。 慕容云恒身子轻轻一闪,傅新颜便扑了个空,直接摔在地上了。 慕容云恒又抱拳对慕容铭道,“父皇,这个女人像条疯狗一样,她的话不足为信。儿臣提议,立即处死她。” “慕容云恒,你不能那样对我……”傅新颜还想从地上挣扎起来,可惜这一次她的努力并没有让她成功的爬了起来。 慕容璇玑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他拍掌附和道,“父皇,儿臣也希望将傅新颜斩立决!”慕容璇玑爬到傅新颜的身侧,他突然低头,猛烈的咬住她的耳垂。 “啊!”随着傅新颜一阵痛呼声后,众人在看过去,赫然发现慕容璇玑竟然咬下了傅新颜半边的耳垂。 “贱人!这是你害死渺渺应有的处罚。”慕容璇玑嘴角还挂着血迹,声音森然的对傅新颜说着。傅新颜已经痛的在地上翻滚了,那模样着实吓人。 尹清清看到这样凶残的一面,胸腔里有东西翻滚了几下,一阵作呕的感觉袭上心头,再也忍不住,直接就呕吐了出来。 慕容冽尘赶紧拍了拍她的后背,等她呕的差不多了,他又为她把了脉。他的眉梢突然一扬,碧蓝色的眸瞳里有一抹异样的眸光闪过。 他轻咂了咂唇瓣,开口向慕容铭道,“父皇,清清身子不适,儿臣想先带她出去。” 慕容铭还未回答他的话,慕容璇玑却开口了。他转身对慕容冽尘道,“十二弟,麻烦你跟弟妹再在这里多待一会儿。我还有事情要交待。不会耽误你们太多的时间的。” 慕容璇玑既然都这样说了,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目光对视了一小下,也便没有说话了。只把注意力集中到场中的慕容璇玑身上。 慕容璇玑又对慕容铭请求的说道,“父皇,做儿子的不孝,自知自己罪孽深重。以后不能长伴您身旁了。儿臣希望父皇能把渺渺的尸体还给儿臣。让儿臣再看看她。” 慕容铭听着这么伤感的话,他捋了捋胡须,叹息的说道,“璇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啊。” 慕容璇玑苦笑,给慕容铭跪下来磕头。 慕容铭眼眶微微有些湿润,他心里也清楚今日一见,以后他们父子两再相见的机会已经不多了。他从此要过庶民的生活,和皇城里住的他真的不会有多少的焦急了。 “罢了,朕满足你这个愿望就是了。来人!去刑部把殷渺渺的尸体送过来。”慕容铭下令,很快就有人忙不失迭的去执行。 大概过两柱香的功夫,就有羽林卫小心翼翼的抬着一具尸体走了进来。慕容璇玑一眼就看到了紧阖着眼睛安静的躺在木板上的殷渺渺。 他“噌”的一下从地上窜起来,一把冲过去,抱起殷渺渺。 殷渺渺脸色惨白如纸,四肢冰凉,像个破碎的娃娃一样永远都不会再睁开眼睛看慕容璇玑了。慕容璇玑忍了许久的眼泪,在这一刻直接泪如雨下。 他抱着殷渺渺,悲恸的嚎啕大哭起来。 “渺渺……是我对不起你……我连累了你……下辈子你一定要来找我,我还要做你丈夫……”他抱着她,像一尊雕塑伫立在那,一动也不动。 这样的模样,像极了茫茫天地间一头失去方向的孤狼。 慕容冽尘实在是不忍心,脚下的步子动了动,上前劝道,“大哥,人死不能复生,你节哀顺变。” 慕容璇玑眼珠子微微一动,嘴角边十分勉强的挤出一抹苦笑来。他目光又眷念的深望了怀里的殷渺渺一眼,把他抱给慕容冽尘。 “十二弟,以前我这个大哥不好,对你做了许多不可原谅的事情。我这里向你道歉。不过,在这里我有个很自私的请求,希望你能在我死后帮我把我们两葬在一起。我们夫妻的墓穴不要多豪华,只要差不多就可以了……” “大哥,你不要做傻事啊!”慕容冽尘赶紧劝说道,“大嫂肯定不希望你这样……” 在慕容冽尘到嘴边的话还没有全部说完之际,慕容璇玑却突然已经用力的撞向了旁边的柱子。他是存着必死的决心去撞的,慕容冽尘想伸手去扯他,可他的速度太快,他根本没有拉住他。 “嘭!”一阵巨响后,殷红的鲜血在场中四溅开。 慕容璇玑的身子慢慢的萎靡下去,直接倒地。 “璇玑!”燕帝慕容铭痛呼一声,眼泪也忍不住飙了出来。而慕容云恒在看到这一幕时,眼眸也暗暗的一紧,但很快的,他的嘴角边便浮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微笑。 慕容璇玑倒地的身子慢慢动了,他极为吃力的两手并用,往慕容冽尘站着的方向爬行而来。 “大哥……”慕容冽尘唤了一声,尹清清上前轻声的提醒慕容冽尘,“大哥他似乎是要跟大嫂团聚……” 慕容冽尘心里一凛,跨步走向慕容璇玑面前,将怀中的殷渺渺小心翼翼的放了下来。 慕容璇玑妖娆的脸上显出一抹满足的笑容,他牵着她的手,又细细的端详着她的脸蛋,然后才心满意足的将殷渺渺的身子吃力的拥在怀里。 “渺渺……我知道你最怕冷了。黄泉路上有我与你同行,你就不用怕了……” 轻轻的呢喃声虽然孱弱,可在此刻,却比什么声音都能震撼人心。尹清清已经忍不住扭过头,不敢再看下去。 这世上最不容易的感情有两种。 一种是一个一向只知流泪的男人为你流了血。 第二种,是一个只懂流血的男人,竟然,为你流了泪。 慕容璇玑应该算是第一种吧,只是没有想到,他会用这么惨烈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燕帝慕容铭脸色苍白,匆匆的从龙座上飞奔下来,“璇玑……你怎么这么傻……父皇不想杀你的……你不用死的……”慕容铭虽然最喜欢的是慕容云恒,可慕容璇玑也是他亲自看着长大的。现在白发人送黑发人,他心肝寸断。 慕容璇玑虚弱的笑着,“父皇……对不起……我是个没有用的儿子……你有那么多孩子,没有我,一样可以……可我没有了渺渺,就是一个废物……我去找她了,父皇不要难过……” 慕容璇玑断断续续的对慕容铭说完,又看向慕容冽尘,“十二弟,我和你大嫂的事情……就拜托你了……如果可以,你再在我们墓穴前栽些木棉树吧,渺渺她最喜欢花了……渺渺,你来接我了吗?” 慕容璇玑眼眸里的焦距慢慢的扩散开,嘴角边挂着的笑容也在不断的蔓延…… 这样的情形,众人心里都知道……只有一个结果了。 “璇玑!”燕帝慕容铭扯着他的手臂不让他就这么离开了,可慕容璇玑的瞳孔焦距越来越模糊,渐渐的,他阖上了眼皮…… “璇玑!”感觉到他身体的僵硬,慕容铭痛嚎出来。 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的心里也变的沉重起来。慕容云恒依旧如雕像般立在那里,他无声的笑了起来。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个被人同情的男人注定是可悲的。他发誓他绝对不会像慕容璇玑这样不争气。 为了一个女人就殉情? 天下的女人何其多,他日大业有成,害怕没有女人主动送上门吗? “啊!”傅新颜疯了,她自诩聪明,又有相貌,可他最后竟然输的一败涂地。尹清清有慕容冽尘,殷渺渺死了还有一个慕容璇玑陪葬,只有她,她喜欢的慕容云恒,在危难关头,雪上加霜,落井下石…… 她浑浑噩噩的,到底得到了什么。 她抱着自己的头,拼命的想着,脑海里浮过各种画面,却没有她想要的答案。 她突然想起“虚凰待凤”四个大字,她“哈哈”的尖声笑了出来,嘴里絮絮叨叨的说道,“我是皇后的命格,我是皇后,你们都不要小看我,我以后还能做太后……” 她边笑着,目光突然看到六皇子慕容云恒。她赶紧像狗一样的爬到慕容云恒身侧,死命的抱住他的大腿,“六皇子,我会是皇后……你娶了我吧……大师说我是‘虚凰待凤’的命格,你娶了我把……娶了我,你就可以做皇帝了!” 慕容云恒嫌弃的拧了拧眉,随手一巴掌就朝她的脸上扇去,骂道,“疯子!” PS:昨天说要加更的,后来只码了两千字,想了就并在这里。谢谢玥玥,cx0564335,xiaoniuniu1132三位亲送的红包,也谢谢cx0564335和wulijing9065两位送的鲜花哦。同时鞠躬感谢各位订阅的亲们!么么大家! 176 六宫粉黛无颜色【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有太监来为慕容璇玑和殷渺渺装殓,却发现慕容璇玑将殷渺渺抱的非常紧,根本没有人可以分开他们两。最后,燕帝慕容铭只好下令将两人合葬在一口棺材中。 慕容铭经此一役,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已。他颓废的跌坐在龙椅上,目光呆滞,抬头看向慕容冽尘,懒懒道,“尘儿,你大哥既然请你帮他办好后事,那这些事情就交给你了。” 慕容冽尘恭声道,“父皇放心,儿臣必定帮大哥做好的。” 慕容铭点点头,又把目光投向殿中那个已经疯癫的傅新颜。这样的人,已经是生不如死,杀了她也没有用了。他微微沉吟了片刻,然后对服侍他的贴身太监道,“把疯癫的傅新颜送回傅家,让他们找个庵堂安置她,让她一辈子都给璇玑守节。丫” 太监点头,忙唤了几个小太监进来拽人。傅新颜却不想离开,她挣扎的甩开其他几个男人,又奔向六皇子慕容云恒的身边,嘻嘻的笑道,“六皇子……新颜等你来娶新颜……新颜要做最好看的新娘……六皇子你可一定得来娶我哦……” 傅新颜扯着他的袍袖,无限娇羞的说着。可她的娇羞落在慕容云恒的身上,只觉得巨恶不已。他目光无澜,伸手想要掰开她扯着他袖子的手,傅新颜却死也不肯放,慕容云恒一恼,抬起脚,就往傅新颜的胸口上踢了一脚,骂道,“疯子,离本王远点。” 傅新颜被他踹倒在地,旁边的几个太监马上扑上来,强行的把傅新颜给拖走。傅新颜嘴里还不停的哀嚎着,“六皇子……新颜等着你……你一定要过来娶新颜……新颜一辈子都等你……” 慕容云恒眉头拧的紧紧,掏出一块手帕,一脸嫌弃的擦拭着自己的双手,像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脏东西媲。 慕容铭虽然糊涂,可傅新颜之前的话,也让他对慕容云恒起了怀疑。他相信,在扳倒慕容璇玑这件事情上,他家老六一定用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的。没错,他是很疼爱自己的老六,可若是他凶残到居然能算计自己的大哥,那有一天他是否会算计到他这个父皇身上? 慕容铭目光暗暗一紧,把慕容云恒给打量了一遍,眼瞳里有复杂的情绪一闪而过。他伸手无奈的捋了捋胡须,然后又抬头去看慕容冽尘。 慕容铭哑着嗓子突然道,“尘儿,你大哥不在了,以后你多带你媳妇到宫里来陪陪你父皇吧。”这次的事情老六做的太过分了,这时候他若是不打压下他,以后没有了对手的他,还会把他这个父皇给放在眼里吗? 燕帝慕容铭想到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最短的时间里重新给慕容云恒竖立一个敌人。两虎相争,他这个训虎师才能安然无恙。 慕容冽尘微微一怔,有些受宠若惊的连忙拉扯尹清清的手给慕容铭行礼。慕容铭虽然讨厌这一对夫妻两,但他知道现在这一对夫妻两是唯一能和慕容云恒抗衡的,他自然得收起敌意。 慕容云恒目光一绞,深看了慕容冽尘一眼,他缩在袖子里的手指指节开始泛白。 “好了,朕累了,朕要休息了。”慕容铭声音里透着疲倦的说着,然后领着太监离开。宽阔的大殿里,最后便只剩下慕容冽尘夫妻两还有慕容云恒。 “啪!”慕容云恒以手击掌,嘴角挂着诡谲的笑容走到慕容冽尘和尹清清面前,他戏谑道,“十二弟,没有想到本王这个做哥哥的忙了这么多,最后受益的人是你们夫妻两啊。” 慕容冽尘垂眸,眼里掠过鄙夷,“六哥,这就做人算不如天算。” 慕容云恒凉凉的笑了起来,阴翳的目光又落在尹清清的身上。尹清清已经让自己的情绪从慕容璇玑的事情中走出来,慕容云恒看过来,她便淡淡的笑着,附和着慕容冽尘的话道,“六哥,相公说的没错。” 慕容云恒嘴角边的笑容立时就变的寡淡起来。 他讥笑道,“好!好!你们夫妻两还真是夫唱妇随,令人羡慕啊。不过以后,慕容璇玑不在了,咱们两边的人就得面对面开战了。希望你们到时能够承受下我的攻势。” 慕容云恒自负而笃定的说着。 慕容冽尘面色一冷,慕容云恒拂袖一甩,愤然抬步离开。 等他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口时,尹清清才松了口气。但目光不经意间瞥见到地上还没有清洗好的血迹,她胸腔里便又是排山倒海的一阵翻滚,一个没有忍住,她便干呕了出来。 等她止住了呕意,刚抬头,就看见慕容冽尘正用喜滋滋的目光盯着她呢。她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怎么了?”不过话刚问出来,她便又突然想起了什么,有些不敢相信的抬眸小心翼翼的去看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含笑的颔首。 尹清清轻愣了愣,下一刻便扑到慕容冽尘怀里,甜甜的问道,“是真的吗?” 慕容冽尘将她拥在怀里,伸手轻抚着她的鬓角,“当然是真的!我也是大夫呢。”这个不会弄错的。 尹清清便窝在他的怀里,许久都不说话。慕容冽尘顿了,片刻后,他才轻声的问道,“在想你的第一个孩子?” 尹清清在他的怀里轻点了点头。 在当时的环境下,她虽然不喜欢孩子的父亲,可孩子总是无辜的。就这样没了,她总是会感慨的。。 慕容冽尘俯身,在她的额头上轻啄了一口,“清清,大哥的事情让我深刻的懂了一个道理。珍惜眼前人。咱们也好好的,不要想以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现在只要珍惜你跟我相处的时间,好吗?” 他不是阎冥澈,不会连自己的老婆和孩子都保护不了的。 尹清清点了点头,双手不自觉的抚上她的小腹。 慕容冽尘下一刻,突然将尹清清直接抱起,疾步的走出殿门口。尹清清怕被人看见,又有是非传出,赶紧叫他放下自己。慕容冽尘却低头,抵着她的额头宠溺的笑着,“只许他们整天寻欢作乐,左拥右抱的,难道就不许我抱我老婆了吗?” 慕容冽尘爽声一笑,固执的抱着她一路走到宫门口,路上遇到许多的宫女太监,尹清清见其他人都对他们的举动议论纷纷,尹清清羞的也将自己的脸紧贴在慕容冽尘的胸前,小声的埋怨着,“你这真是……无端的又送给别人一个话柄。” 慕容冽尘却不以为意,“咱们两早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人了,怕什么?再说了,我又不对那些人负责,嘴巴由着他们怎么说,我都没关系的。” 慕容冽尘目光坦然的迎向宫门口几个向他们夫妻看过来的侍卫,最后小心翼翼的把她抱进了马车里。 自从尹清清怀孕后,慕容冽尘便抽出更多的时间来陪她,他又让厨房每天荤素搭配,变着法子给尹清清进补。尹清清的饭量就那么大,每顿饭也才吃不了多少,倒是让来王府里陪尹清清的一清得了便宜,这个纯正的吃货,有了吃的,就直接赖在府里不走了。 慕容冽尘知道一清除了喜欢吃以外,心地善良,能和尹清清玩在一块儿,而且一清也有些功夫,若是危急时候,还能充当她的保镖。于是,他也非常“善意”的招待起一清。 一清在府里待了一段日子,她身上的肉也极速的暴涨,愣是把漂亮鹅蛋脸吃成了圆嘟嘟的苹果脸。 当某日,一清照镜子突然意识到这个恐怖的事实后,她又是郁闷、又是生气,收拾着包袱扬言要回庵堂里。只不过,等厨房的师傅把他们刚烧好的水煮鱼片端上后,一清似乎就把回庵堂的事情给忘记了。 一天,慕容冽尘出去,一清陪着尹清清在府里下棋,管家突然来报。外头来了个女子,说是故友来求见尹清清的。尹清清眯了眯眼睛,有些好奇,她认识的女性朋友不多。记忆中,除了一清,便没有其他人了。那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故友又是谁? 尹清清让管家把那女子带到客厅,而她带着一清也很快的走到客厅门口。刚到门口,就瞥见了客厅里立着的一抹俏丽的身影。 “管家说有故友求见,我这也好奇来看看到底是我的哪位朋友要见我?”尹清清边说着话,边迈过门槛走进客厅里。 客厅里的那女子便缓缓的转过身,朝尹清清嫣然一笑。 浮光掠影间,尹清清一惊,面前的女子的确算是她的“故友”――柳子瑜。许久没有见,记忆里的柳子瑜是个只会缠着阎瑾的小女孩,但此刻,眼前的柳子瑜,只是站在那里微微蹙着眉头,便胜过人间无数的美景。她仿佛从六朝的烟水中捞出的一片剪影,笔墨清丽隽秀。 她看到尹清清,哂笑,打起招呼道,“好久不见了,看你的气色,我想你应该是嫁了个好老公。” 尹清清惊讶与她的变化,又疑惑她此行的目的。 她小小的斟酌了片刻,便问道,“你,现在也变了好多。你的日子过的怎么样?”她和柳子瑜都是悲剧啊,都嫁过同一个男人,都服侍过同一个婆婆。 柳子瑜伫立在那里,缓缓开口道,“我,自是没有你那般好命。我过的非常糟糕。被人贩子卖到女支院,不接+客就没有的吃,现在已经是一条玉臂万人枕的下贱女人了。”这样自轻自贱的话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带上了几分孤傲的语气。 尹清清一怔,对她的遭遇表示同情,“对不起。” 柳子瑜目光无澜,云清雾淡道,“没事,我这些不幸的遭遇又不是你造成的。你不需要跟我说对不起。” 尹清清一敛眉,“那你今天来找我,所谓何事?” 柳子瑜眼里闪过一抹阴狠,正色道,“我知道阎瑾在你手上,我想向你讨回他。” “你想怎么处置他?”尹清清淡淡的反问道。 柳子瑜眼底一片轻蔑,“毁、了、他。”被父母驱逐、亲生儿子下落不明、被卖到女支院、在无数男人身下承欢……这里的每一条罪状都足够让他亲手杀了阎瑾。 尹清清还没有答应她,她又紧接着开口道,“当然,我知道我不能不付出一点代价就把阎瑾从你手中带走,所以我愿意帮你跟你夫君做件事情,一件可以帮你们得到老皇帝关爱的事情。” 昔日那个睁着麋鹿般小眼睛怯生生的看着她的女孩,眼下竟然变成了一个果敢,爱憎分明的女人。尹清清心里一阵恍惚。不知道柳子瑜到底经历了多少的事情,才让她的性格大变成这样。 她点点头,“我可以让你带走阎瑾。不过,不要你说的那个条件,就免了。我不喜欢用恩情来要挟他人为自己办事情。” 柳子瑜小小的勾了勾唇,步履沉稳的在一张椅子上坐下。正好这时候有侍女敬刚泡好的茶端了上来。柳子瑜气定悠闲的端起茶杯浅浅的品了一口,然后才转过身子,勾唇对尹清清粲然一笑,开门见山道,“你既然不肯让我拿条件跟你换阎瑾。那就当我再求你一件事情,你把我送给燕帝慕容铭吧?我想给他侍妾!” 尹清清惊的眼珠都要掉了下来,这个柳子瑜到底打的是什么算盘?她怎么好像看不透她了? 柳子瑜手里捧着茶杯却不喝了,她手指的指腹反复的摩擦着茶杯,温热的触感透过手指传递到她手心,她淡定道,“我没有你那么好的命,能有一个男人对你不离不弃的。我想过了,这世上绝对不会有男子愿意娶我这样的女人为妻了。 但这并不是我的错。没有男人要娶我为妻,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既然我现在只有给人做妾的命,那我又为什么不把目光放高些,去给皇上做妾?” 她这番话说的慷慨激昂,尹清清深怕隔墙有耳,便让一清到门口帮忙守着。一清去了后,柳子瑜才又不甘的说道,“男人不可信,我只信银子。只有拽在自己手中的,才是真的。所以,希望你能把我送进宫里。我要在那里赚许多的银子,一旦我得了宠,我也会投桃报李,帮你们在老皇帝耳畔前说好话的。” 她这个理想很远大,可尹清清也有自己的担忧,“柳子瑜,那宫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以你现在的身份进去,你只能给皇上当夜妾。夜妾是所有妃嫔中辈分最低的,想往上升,很难。”既然这样,何苦把深陷不幸的柳子瑜推入更深的沼泽。 “不!”柳子瑜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我只求你给我一个往上爬的机会。即使最后没有成功了,我也为自己这条贱命努力过了。老了,也无憾了。” 尹清清是差点见识过老皇帝的辣手摧花的能力的,她实在是于心不忍,还想劝她。 可柳子瑜的态度非常坚定,她怕尹清清不同意,干脆“噗通”一声给尹清清跪了下来,“尹清清,曾经因为阎瑾的缘故,我恨过你。但现在,这世上恐怕只有你能够理解我的遭遇。求求你,帮我!我真的很需要这个机会!” 她跪在那里,眼里闪烁着对成功的渴望。尹清清不忍心再看她的脸,扭头过闷闷道,“我们可以送你进宫。可皇上会不会宠幸你,就不一定了。你自己想清楚些,这是一辈子的事情……” “放心!”柳子瑜见尹清清说话的语气终于松了下来,她开心道,“我知道,只要你们能把我送进宫就可以了。” 晚上慕容冽尘回府后,尹清清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诉给慕容冽尘。慕容冽尘小小的沉吟了片刻,便道,“清清,我一直把如烟放在园里却不宠幸她,就是为了磨掉她的性子。我本来想有一天再把她送进宫里,为我所用。不过,我现在倒觉得你说的这个女人更适合进宫了。” 慕容冽尘派陆耿去查柳子瑜的情况,在这几个月里,陆耿负责的侦察营收纳了更多的人。现在慕容冽尘的情报网已经遍布燕国、大辰国、还有萧国了。 陆耿按照慕容冽尘给的线索去查,不久就来报说,“这个柳子瑜,因为大辰国战乱的关系前不久才到我们燕国的。从得来的情报可知道,她之前在大辰国时被人卖入女支院,被迫接客,是大辰国上品楼的当家花魁。 可是后来又听说有个书生日日给她写诗,她和那个书生在一起后,给自己赎身了。但后面那个书生拿着她全部的积蓄跟别的女人跑了。她被那书生的家人抓起来暴打,怀了三个月的孩子被人活活的打了下来……” 尹清清听的唏嘘不已,难怪这次见柳子瑜,她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原来她的生活这般的坎坷。 尹清清心里一凛,却抬头对着慕容冽尘粲然一笑,“相公,咱们帮她吧。”她很庆幸,慕容冽尘愿意接纳她,这才让她的生活没有像柳子瑜那么的不堪。 慕容冽尘了然的点了点头。 慕容云恒那里已经迫不及待的将他看重的人举荐到那些重要的位置上了。看来没多久后,他可能就要朝他亮剑了。这时候,他的确是非常需要有个女人能帮他在慕容铭的面前说话。 夜深、人静。 刚阖上眼皮睡觉的阎瑾突然被泼醒,他低头一看,才赫然发现他身上被人泼了粪液。身上的恶臭味让他叫苦不迭。 “阎瑾,我们好久不见了吧。”一个冰凉的声音从上头传来,他抬头去看,瞳孔猛烈的收缩起来,全身都僵在那里。 “子、子瑜……” 柳子瑜轻蔑一笑,“没错,我这个恶鬼来寻你报仇了。” 阎瑾仰望着此刻高高在上的柳子瑜,身子不停的发颤,他求饶道,“子瑜,求你看在我们孩子的面子上,原谅我吧。我当时真的是逼不得已才丢下你的。如果能重来,我一定不会再丢下你……” “闭嘴!”柳子瑜训斥道,“别用你那下贱肮脏的嘴巴提我的孩子。你不配!” 阎瑾扁了扁嘴,可怜兮兮的瞅着她,“子瑜,求你了……放过我吧……” 柳子瑜拿起烛台上的蜡烛,将烧的滚烫的蜡烛油直接滴在阎瑾的脸上,阎瑾痛的蹙紧眉头。柳子瑜又讥笑道,“阎瑾,你放心,我可舍不得杀了你。你母妃不是一直跟你说,让你要隐忍吗?那你以后可得牢牢记住这句话了,因为我给你准备了一个非常好的去处。” 柳子瑜话一说完,便招来几个彪形大汉。那几个彪形大汉直接拽起满身恶臭的阎瑾,将他丢进了一个――猪圈里。 柳子瑜站在猪圈外,笑嘻嘻道,“阎瑾,这里以后就是你的家了。我会让人每天都给猪送吃的,至于你嘛……不嫌弃,就跟猪一起吃咯。希望你能忍得住,你要是忍不住了,对不起,我会把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拿起喂狗。” 柳子瑜满意的留下一句话,转身潇洒离开。 第二天傍晚,慕容冽尘就真的把柳子瑜送给了燕帝慕容铭,到了第三天早上,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燕帝慕容铭昨晚宠幸了一个女子,今早不上早朝了。 PS:明天开始写慕容冽尘逆袭篇。 177 燕、宫、风、云【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第二天傍晚,慕容冽尘就真的把柳子瑜送给了燕帝慕容铭,到了第三天早上,宫里传来的消息是燕帝慕容铭昨晚宠幸了一个女子,今早不上早朝了。 第二天,慕容铭依旧没有上早朝。第三天,慕容铭仍然没有上早朝。 第四天早上,朝臣都翘首企盼,可燕帝慕容铭依旧没有上早朝。终于,在第七天时,慕容铭现身了。朝堂之上,所有的文武百官都以为他们会见到一个疲惫,精神不济,被女色榨干的皇帝,却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燕帝慕容铭精神非常的不错,处理起朝事来,也比以前那个浑浑噩噩的慕容铭干练,果断,完全没有平日里的那般昏庸之色丫。 朝中的文武百官一时间纳罕不已,这慕容铭不是第一次为了美色不上早朝,可似乎从来像这次这般,为了一个女子连续六天不上早朝的? “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储君,臣恳请皇上早日另立储君,来给皇上分忧。”朝上,刑部尚书龚如海手执玉笏,出列启奏道。 他的话得到了吏部尚书还有户部尚书的附和,接着有更多的大臣都出列表明自己的态度。 燕帝慕容铭捋顺自己的呼吸,那双浑浊的目光往场中飞快的扫了一圈,沉着声音道,“的确是需要有人来帮朕分担政务了。那各位爱卿都发表下你们的观点,你们觉得谁适合接任储君的位置?” 刑部尚书龚如海是六皇子慕容云恒的心腹,他力荐的人自然是六皇子了。 “启禀皇上,微臣觉得六皇子他最适合接任太子之位。六皇子他心思缜密,才华横溢……”龚如海一顿猛夸后,最后又道,“太子之位,六皇子最合适。媲” 燕帝慕容铭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拒绝,他又捋着胡须,把目光瞅向其他的大臣,“那其他爱卿觉得这个提议怎么样?” 那些六皇子派的人都站出来力荐六皇子慕容云恒。而那些中间派,为了不得罪六皇子慕容云恒,自然没有人出来反对。一时间,慕容铭俯瞰下去,朝堂中间已经跪了黑压压的一批人。 慕容冽尘立在队列中,心情变的沉重了起来。 一旦今日慕容云恒真的被封为太子,那他必定会很快的对准矛头来攻击他。以后他想跟他抗衡,也不那么容易了。 燕帝慕容铭嘴角含笑,又把目光投向慕容云恒,“老六,他们都要引荐你为太子,你来说说吧。”慕容铭的说话语气放软些,一副慈父的模样。 慕容云恒从队列中走出,合理合度的给燕帝慕容铭跪下来,谦逊道,“父皇,儿臣要多谢各位大臣的错爱。只是儿臣现在的阅历还有些不够,不过承蒙各位大臣看得起儿臣,儿臣一定为父皇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这话嘛……明拒暗接啊。 明着说自己经验不够,实际上则恨不得连忙接替太子之位。 慕容云恒轻点了点头,眸瞳又是一转,把目光投向一直都很沉默的慕容冽尘身上,“尘儿,你觉得呢?父皇要不要再这个时候立太子呢?” 慕容冽尘官袍加身,身子往队列中走出,如岗上青松,气度不凡,他道,“父皇,儿臣觉得大皇兄的尾七还没有过,现在并不是重新立太子的时候。” 他这话一说出来,作为六皇子面前的专业掐架三人组之一的龚如海连忙奏禀道,“十二皇子此言差矣,大皇子生前上孝皇上,下扶幼小,他自然是最希望能有人来分担皇上的担子,而六皇子则是最合适的人选。” 三人组之二的吏部尚书连忙附和道,“老臣也觉得六皇子真真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三人组之三的户部尚书跟着道,“六皇子真真真就是储君的不二人选。” 慕容冽尘唇边带笑,抿唇看向三人,“这里乃朝堂,又不是菜市场,三位大人不必这样争锋相对。本王回答六皇子暂时不适合接替太子之位,又不是说六皇子以后都不能接替太子之位。” 掐架三人组还想要再开口为六皇子辩驳,燕帝慕容铭在这时候微微颔首,捋着胡须道,“好了,立储之事,朕心里自然有打算,现阶段你们就不要再拿这件事情来烦朕了。” 慕容铭一句话下来,众人面面相觑。众人都以为慕容铭那么宠爱慕容云恒,现在好不容易没有了慕容璇玑,慕容铭会借着今天这股立储的势头,将六皇子慕容云恒扶到储君之位。但慕容铭今天的态度,还真是一反常态啊。 慕容云恒跪在大殿之上,连忙又给慕容铭磕头道,“父皇所言极是,立不立储君,这事情父皇心里自然有打算的。” 慕容铭深看他一眼,意味深长道,“老六,你是个聪明的人。” 慕容云恒俯身又是一磕头,声音沉闷,“父皇,谬赞了。” “好了,今天就这样吧,下朝。” 燕帝慕容铭离开后,群臣也散朝。慕容冽尘要离开朝堂,却有个小太监跑来,躬身对慕容冽尘说,“十二皇子,十二王妃进宫了,现在正在夙玉宫呢,皇上让您去接十二王妃。” 慕容冽尘点点头,拂袖跟着小太监离开。慕容云恒目送着他的身影走出朝堂,眼里浮起一抹广袤的杀意。 今天慕容冽尘破坏了他的好事,他一定不会就这样算了的。 在慕容铭上早朝之际,尹清清也被召进了皇宫。金碧辉煌的夙玉宫里,柳子瑜半倚在美人榻上,嘴角噙笑的对她道,“这世上只有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美好的。这话放在男人身上,最合适不过了。虽说皇上现在宠着我,可我一不粘着他,二不顺着他,三不付诸真心。他得不到我的心,便就想把我当成一座高山来征服。这不,就有你现在看到的局面了。” 柳子瑜倦怠的笑了笑,手里的美人扇轻摇。尹清清深看了她一眼,柳子瑜这样的美貌在整个燕宫里,根本不算最出类拔萃的,可皇帝却为她连续六日不上早朝,这要说她没有一点能耐才怪。 “你在宫里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以派人跟我说。”尹清清知道现在这宫里宫外不知道有多少人眼红柳子瑜,想要除掉她呢。 柳子瑜又是倦怠的一笑,柔声回答道,“你放心,我可不会跟你们夫妻两客气的。”她说到这里,目光就落在尹清清的小腹上,“倒是你,你是有福气的人,你可得好好养身子,把这孩子平安的给生下来。” 千万不能像她,连续被两个男人欺骗,这辈子都不能再有自己的孩子了。 有宫女端来泡好的茶,两人便岔开话题,顺着天气聊了下来。殿外,突然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接着便有太监高声喧到慕容铭摆驾到了夙玉宫,尹清清和柳子瑜赶忙起身相迎,慕容铭亲自走上前,扶起柳子瑜,一脸宠溺,“朕不是早就说过了吗,让你不用多礼的。” 慕容铭扶着她坐下,有宫女又端来茶,柳子瑜伸出柔荑要为他捧茶,慕容铭却快与她一步的从宫女手中接过那茶,心情愉悦,迫不及待的胡乱喝了一口。 他又一脸喜滋滋的问道,“怎么样?今早的胃口好吗?东西吃的多吗?” 柳子瑜用手帕掩着嘴,脸上没有半点的娇羞和献媚,也没有半点的局促不安,她云清风淡,脸上透着一张仿若似六朝烟水洗出的倦容。 “皇上,十二王妃还跪在地上呢。”她眉梢一挑,千娇百媚,看的慕容铭眼睛发直,喉咙发干,恨不得马上扑上前,奈何现在还有外人在。 慕容铭唤尹清清起身,尹清清觉得这两人必定有很多话要说,她一个外人插在里面,有些尴尬。于是,她便告辞要离开。慕容铭自然不会再留她,可柳子瑜则柔声道,“清清,有空多进宫来。”她说话间,不经意间露出一小节雪白的肌肤,让慕容铭心神一漾。 等尹清清走出寝殿后,慕容铭忍不住,便如狼似的扑倒柳子瑜。柳子瑜先前就是女支院里的花魁,伺候男人的技术自然不在话下。一番折腾下来,慕容铭只觉得销、魂、蚀、骨,他整个人仿若年轻了几十岁。待尽兴后,慕容铭拥着她入睡。 刚阖眼入睡没有多久,慕容铭突然被一阵低低的哭泣声给吵醒了。他低头去看,这才发现柳子瑜正窝在他胸前默默流泪。他急忙问清楚缘由,柳子瑜低低道,“皇上,婢妾能进宫伺候您,多亏了十二皇子的功劳。婢妾却一直不能报这个恩,现在心里想来,惶恐不安。” 她哭的梨花带雨,再加上她柔若无骨的身子,慕容铭心疼不已。赶紧伸手替她去擦掉脸颊上的眼泪,柳子瑜仰面,情浓时脸颊上留下的红晕还未消逝,又衬着她晶莹的眼泪,别有一番的楚楚动人。 慕容铭在心里骂了一句“小妖精”,两只大手将她紧紧的搂住,轻声安慰道,“好了,别哭。朕等下就下旨好好的犒赏他。” 柳子瑜破涕一笑,搂住慕容铭的身子,又趁机道,“皇上,其实婢妾这般向你讨赏,也不光是为婢妾报恩。也是在替皇上着想。” 她眉宇间涌起一片倦怠之色,贴着慕容铭的左耳柔声道,“皇上,现在朝堂上,六皇子一家独大。虽说六皇子是您钟爱的皇子,可还是得讲究平衡啊。这整个燕国的是皇上您的,您英明神武,必定能长命百岁。而若是朝中没有了和六皇子可以抗衡的力量,婢妾怕长久下来,六皇子会……难免会在他手下的怂恿下,对皇上您起异心啊。” 枕边风的作用,无疑是十分巨大的。更何况是慕容铭这样酷好美色的庸君。 柳子瑜说的这些,慕容铭在心里盘算了一小会儿,便已经有底了。尤其是今天,一说到要立六皇子为储君,朝堂上那黑压压跪着的一大片人,已经向他表明六皇子的实力发展到让他不容小觑的地步。 要是到最后,所有人都只听命他的话,那他这个做父皇的权力不就被他架空了吗? 而且,慕容璇玑那件事情…… 慕容铭心思一转,这个时候他无比头痛,六皇子慕容云恒之所以有今天,还是他纵容发展成的。想不到今天为了抗衡他,他又得培养新的势力。 慕容云恒在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心里已经想到今后要怎么做了。 尹清清刚从雨夙宫里走出来,慕容冽尘便已经过来接她了。两人会面后,慕容冽尘压低声音,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道,“怎么样?把我们的计划跟她说了吗?” 尹清清扬眉一笑,朝他眨眨眼,俏皮的笑了笑。 慕容云恒既然喜欢凭借着他的美色来引、诱女人,那这一次他们就用这个方法好好惩治他一番。 慕容冽尘望了望天,又叹气道,“咱们一起去给我母妃请个安吧?她刚才派人来请我们去了。” 提到淑妃,慕容冽尘和尹清清心里皆是一凛。两人都不待见她,可现在她既然大庭广众之下,派人来请了,他们不去又怕被人戳脊梁骨,说他们不孝。 两人不得已,只能勉为其难的去了淑妃的寝殿。淑妃身上的伤已经痊愈了,看到尹清清和慕容冽尘,她胡乱的发了一通脾气后,又当着他们的面摔了一些东西。 最后用手指着尹清清的鼻子臭骂道,“你们两上辈子是猪投胎的吧,要不然怎么会这么蠢。给你们父皇找了那么个女人来。以前你们父皇好歹会见本宫,自从那个女人进宫后,你们父皇对本宫那是避而不见啊。这一切都怪你们,本宫已经被你们两人逼的要疯了,你们两难道还要赶尽杀绝吗?” 慕容冽尘讨厌淑妃用手指指着尹清清,他刚想开口反驳,可尹清清却挺了挺肚子,目露凶光道,“娘娘,皇上只有一个,你若是想要争来皇上的宠爱,那现在不应该指着我们破口大骂。有本事,有手段的妃子现在不都在想着怎么争回皇上的宠爱吗?您过来骂我们,您以为会有用吗?” 尹清清隐约的觉得可能又是慕容云恒那边的人在淑妃的耳畔边又吹了什么耳旁风,这个专业致力与怎么卖儿子的淑妃,若是在这个节骨眼里,她又出什么馊主意,到时候会害死他们夫妻两。她索性黑心媳妇做到家了。 她顿了顿,左右手叉腰,摆出泼妇骂街的架势,“还有,母妃若是信冽尘和我,那就好好的待在宫里养老吧。有我们夫妻两的一碗饭,那就绝对饿不死你。不要整天都被其他人卖了还替别人数银子。” 尹清清嚣张的气势惹恼了淑妃,淑妃忌惮慕容冽尘,不敢再对两人作出什么过分的举动,只能掏出一块手帕,委委屈屈的掩面哭泣,“本宫这是造了什么孽,好好的一个儿子被儿媳妇调教成现如今的这副模样。” 尹清清已经懒得理会她,而慕容冽尘眼角的余光却瞥见殿门口有个宫女正鬼鬼祟祟的向里头张望着。慕容冽尘眼睛微眯了眯,拧了拧眉头,便拖着尹清清的手直接离开。 淑妃还在两人的身后不停的数落着慕容冽尘和尹清清的不是,待尹清清出了皇宫,慕容冽尘才对坐在马车一侧的尹清清道,“我六哥惯用我母妃来刺激我,这次他必定又想用母妃来刺激我,而我母妃这也肯定是他所有计划中的第一步。清清,我们不能等了,得在他出手打倒我们之前,将他给制服了。” 尹清清伸手将散在额前的一缕头发别在耳后,目光灼灼,“等回府后,我让人再进宫通知她一声。” 慕容冽尘牵过尹清清的手,“清清,接下来的事情会很凶险,你最近就好好待在府里,安心的养胎。其他的事情,由我来做就可以了。” 慕容冽尘一想到很快就要和慕容云恒完全撕破脸,短兵相接,他面上就是一冷。尹清清半靠在他怀里,轻嗅着他身上的干爽气息,心头却不安的跳动起来了。 两人回了王府没有多久,皇宫里赏赐的东西便已经到了。慕容铭不仅重重的赏赐了慕容冽尘和尹清清一番,还让太监带了一张圣旨,圣旨上写明即日起,让慕容冽尘掌管大都京畿营的兵权。 这一道圣旨下来,像是把满朝文武文武百官从油锅里捞了一遍。京畿营一向统管大都的防务的,因为驻守的是大都,京畿营里的士兵是最精锐、最优秀的。 这京畿营之前都是直接受皇帝直接管辖的。但现在慕容铭竟然把兵权交给了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的地位连跳几级,有兵权在手的他,自然是更有底气和慕容云恒叫板了。 众人都看出来,这是燕帝慕容铭想用十二皇子来压制六皇子了。 有些聪明的人开始看出了门道,这以后燕国的朝堂便成了十二皇子和六皇子角逐的战场了。 慕容云恒进宫去求见燕帝慕容铭,慕容铭正陪着柳子瑜下棋,并没有什么时间去见慕容云恒。所以他便让慕容云恒回去。 慕容铭的突然冷落,让慕容云恒心里并不怎么好过。直觉告诉他,他必须的想办法尽快的让慕容铭打消对他的怀疑。 可是,他现在连见他一面都困难,就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在他转身要离开之际,殿门口却被人打开,柳子颜领着几个宫女从殿门口走出来。慕容云恒还是第一次见她,看到她身上的那份气度时,他眸瞳一亮。 若是这个女人能为他所用,那必定是事半功倍。 柳子瑜出来给慕容云恒泡茶的,慕容云恒随便的找了个借口,跟着柳子瑜到了茶室。他远远的将柳子瑜一举一动观察下来,觉得这个女人果然有几把刷子,难怪会把他父皇迷得团团转。 回去后,慕容云恒便把主意打在柳子瑜的身上了。他将自己耳目安插在柳子瑜的身边,不久后,尹清清又进了一趟宫。只是这一次,很多下人都听到两人挥退其他人,然后在殿里大吵了一架,最后两人不欢而散。 慕容云恒很谨慎,又考察了很久,才约了柳子瑜到御花园里见面。 “本王的十二弟给你多少钱,本王便多付你三倍。”他一见到姗姗来迟的柳子瑜,便开门见山的问道。 “比起钱来,六皇子这个人……更得婢妾的心。”柳子瑜走到慕容云恒身侧,伸手勾起慕容云恒的下巴,娇嗔的望着他,“整日陪着皇上,还真是苦闷啊。若是六皇子能与婢妾……婢妾马上便可以为六皇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慕容云恒将她的手拨开,冷淡道,“本王对你没有兴趣,但若是你愿意帮本王,本王保证你下半辈子有数不清的男人。” 柳子瑜呢喃的抱怨着,“真是个无情的人啊。不过你既然不能满足我的请求,那我们似乎也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 她转身想要离开,慕容云恒哪里肯让她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他手一伸,便去啦她。却不知道怎么的,扯到了她身上的锦衫,只听“嘶”一声,她身上的衣服突然破碎开,月下,柳子瑜便露了春色。 “六皇子,嘴里说不要,手上的动作却这般的性急……”柳子瑜揶揄的笑道,随后转身离开,月下,她的声音随风飘来,“六皇子若是愿意了,那就明天晚上来婢妾寝殿,婢妾会遣走所有人,等你哦!” 明天是燕国太祖皇帝的忌日,慕容铭按律要出宫去庙里为太祖皇帝抄写《往生经》,明晚到真的是个偷、情的好机会。 PS:下面就是要KO掉了慕容云恒了。 178 巅、峰、决、战【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燕帝出宫礼佛,慕容冽尘随驾左右。宫中的政务,便都暂交给六皇子慕容云恒。偌大的皇宫里,慕容云恒成了暂时的最高领导人。 燕国城郊的皇觉寺里,跳跃的烛光把两抹剪影投射在窗户上。燕帝慕容铭在抄写经书,慕容冽尘则立在旁边为他研墨。 皇觉寺的上空,有一只鸽子带着绝密的信息,悄然起飞。一个时辰后,鸽子便悄然的在六皇子的府邸内停住。有下人抓到那只鸽子,从鸽子的脚上取下纸条,恭敬的呈现给六皇子。 六皇子慕容云恒摊开那信纸,纸上只用小字,写道,“两人俱在,可放心行动。丫” 慕容云恒看完那张纸条,嘴角浮起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他转身,将那纸条放在蜡烛上,点火让纸条焚烧掉。 待纸条燃烧殆尽后,他起身往宫里的方向行去,最后悄然的降至柳子瑜的殿里。柳子瑜已经屏退了众人,坐在房间里等着他呢。 慕容云恒推门时,她全身只裹着一件薄纱的丝质长裙,笑意盈盈的对他道,“六皇子,你来了。” 慕容云恒的目光从她的身上淡定的扫过,随后便云淡风轻的拣了一张椅子坐下,不咸不淡的开口,“嗯。媲” 柳子瑜起身,绕到慕容云恒的身后,从背后搂住他,然后便将自己的脸贴上慕容云恒脸颊上,“六皇子,***一刻值千金……”暧昧的话语从她的殷红的唇瓣处缓缓的吐出,空气中的温度也骤然攀升。 可下一刻,慕容云恒却拧着眉头推开她。 他沉着脸,冷硬的推开她,不悦道,“本王有洁癖,不喜欢被本王父皇用过的下贱货色。” 他的话让柳子瑜眼里闪过一抹尴尬之色,但她又很快勾唇浅笑,贴向他,笑靥莹润,“六皇子怎么可以这样说呢,婢妾是真的仰慕六皇子的。” 慕容云恒掀唇嗤笑,突然一把用力的将她甩开。柳子瑜被他无情的推翻在地,慕容云恒这时候从椅子上站起身,双手负后,冷步的走至柳子瑜的面前,高声道,“你跟本王的六弟合谋,想要给本王下套。呵呵……等他回来了,麻烦你帮本王跟他转告一句,他若是想用‘美人计’,麻烦下次找个姿色好些,身世清白的……否则,本王看不上。” 柳子瑜眼里快速的闪过一抹惶恐,她挣扎着从地上起身,从袖子里掏出一根烟花炮竹,想要拉开。可慕容云恒又轻蔑道,“别白费力气了,慕容冽尘安排在外面保护你的人都被本王给除掉了。” 柳子瑜面颊僵了僵,慕容云恒伸手拍了拍,殿外,很快就有窜进一群人来。那些人将柳子瑜团团围住。慕容冽云恒立在那里,凉薄的声音冷冽的传来,“过了这一夜,这个皇宫将会换上新主人。而你,就只能先‘委屈’你一下了,等本王的大事一成,本王就会马上送你下地狱的。” 慕容云恒冷酷,嗜血。他一挥手,那些人便扑向柳子瑜,将她擒住。柳子瑜是被捆的密密实实的带下去的,慕容云恒在她被带离后,从袍袖里掏出一小方的手帕,厌恶的擦了擦刚才被柳子瑜触碰过的地方。 寝殿外,慕容云恒的心腹冲了进来,对慕容云恒禀告道,“六皇子,这宫里已经被我们的人成功的控制了。” 慕容云恒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即的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封信来,递给那个心腹,命令道,“你带一些人去十二皇子的府邸,把这封信交给他们的王妃,再把她给本王带进宫来。” 慕容云恒的心腹不敢再耽误,火速的拿起那封信后,便领着人离开。 夜空中,乌云将月亮覆住,整个天地间都黑漆漆一片,烦躁的热流在夜色下涌动着。这一夜,整个燕宫注定要经历一场血雨腥风。 惨叫、杀戮、尸体……燕国的青石砖面上,漫开一大片温热的鲜血。 慕容云恒站在燕宫最高的楼台上,往下俯瞰着,嘴角溢出一抹睥睨苍生的笑容。过了今夜,这燕宫乃至整个燕国都将成为他的囊中之物。 他谋求的一切,终于要实现了。 十二皇子的府邸内,尹清清拆开了慕容云恒送来的信,她的脸色也在那一刹那变的极为难看。她将信递给管家,便对来送信的几个人道,“本宫要去换身衣服,几位稍等。” 尹清清回屋换了一套大红的宫装,等她从屋里出来时,管家已经满脸忧色的在门口等着呢。管家看到尹清清,一脸担忧道,“王妃,主子离开之前,让您哪里都不能去的。这宫里恐怕要变天了,你现在进宫,很危险啊。” 尹清清摇摇头,非常坚定道,“计划赶不上变化,不入虎穴不得虎子。我一定得进宫一趟,你等我离开后,赶紧通知陆耿,让他拿着京畿营的兵符到营帐里调兵,火速到南门去支援十二皇子。” “可王妃您……老奴当时可是跟十二皇子立了军令状的,要保证您的安危的。现在看您一个人去冒险,老奴实在是不放心啊。”管家面有忧色,还是想阻止尹清清进宫。 尹清清知道管家是为她好,可慕容云恒抓了柳子瑜,他们先前的计划被慕容云恒给搅乱了。她若是不进宫,柳子瑜怎么办?要是不管她的死活,她的良心会过意不去的。而且,慕容云恒在信中说了,如果她躲在府里不出去的话,他介意派人来火攻,将整个十二皇子府里的人都烧尽。 这宫,她一定得去。 尹清清非常坚持,管家也奈何不了她,只能多安排了几个人随行保证她的安危。马车一到皇宫里,尹清清便被连车带人带去御书房里见了慕容云恒。 慕容云恒今晚穿着一件黑色的莽龙袍,胸前的两只莽龙张牙舞爪,十分的有气势。他坐在龙椅上,双腿优雅的翘起二郎腿,望着尹清清。 曾经有人问过他,女人在什么时候最美? 他答曰:新婚,拜堂之日。 那人却摇头笑着道,“在下觉得女人最美的时候,应该是怀孕的时候。” 他以前不理解这句话,可看到站在他眼前的尹清清,突然了悟了这句话。尹清清原本的相貌算不上绝美,但胜在有一双乌亮的眼睛,倒是也格外的吸引人。但现在的她,怀了孕,又被慕容冽尘整日娇养在府里,素淡的脸上丰腴了许多,多了些往日不曾有的柔媚和风情。 这样的尹清清,在他眼里看来,倒真美的让人觊觎,难怪他的傻弟弟宁愿为她和阎冥澈作对。 “六皇子,子瑜呢?”尹清清知道现在的慕容云恒就像是一只刚刚出冬的大蟒蛇,随时都有可能反咬人一口,所以她在心里提醒自己,务必要小心。 慕容云恒咂了砸唇瓣,“她很好,等下你会有机会见到她的。” 尹清清目光环绕了一圈,声音里已经透上一丝的狠厉,“那么请问六皇子,在我见到子瑜前,你想怎么对付我?”在这个时候召她进宫,总不能是让她来皇宫一夜游的吧。 慕容云恒“哈哈”的尖笑了出来,粗狂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得意。片刻后,他收敛住起自己的笑容,又对自己身边的人吩咐了一番,不久后,便有几个侍卫押解着淑妃进来了。淑妃一看到尹清清,就像溺水之人见到浮木,赶忙扯着嗓子喊道,“清清,救救本宫啊……他们要杀了本宫!” 尹清清冷眼的看着慕容云恒,心里在暗自的揣度着他接下来的意图。 慕容云恒从龙椅上缓步走下来,他走到淑妃的面前,抬脚往她的膝盖上一踢,淑妃身子一颤,整个身子往前一跌,马上倒地,嚎啕大哭起来。 慕容云恒似乎还嫌她哭的不够大声,他从旁边侍卫的腰间抽出佩刀,在淑妃的面前轻晃了晃。淑妃嘴边扁了扁,吓的哭了更大声,“清清,救救本宫。本宫要是死了,你们两也不会有好日子可以过的。” 尹清清冷眼看着这一幕,既不同情淑妃,也不开口替她求情。她就那么站着,脸上平静如澜。 慕容云恒眼角的余光瞥见尹清清没有求他的意思,他便举着手中的刀,吓唬的对淑妃道,“淑妃娘娘,现在不是我不想放你。是你的儿媳妇不肯救你。既然这样,那就不要怪本王对你不客气了。” 一把锋利的长刀眼看着就要刺进她的身体里,淑妃哀嚎连连,“尹清清,你的心肠是铁石做成的吗?我是尘儿的母亲,如果没有我,哪里来的尘儿……” 尹清清不悦的拧了淑妃一眼,抬头,目光坦然的看向慕容云恒,“慕容云恒,实话实说,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非常聪明的人。可这一次,你未免太操之过急了吧。依皇上对你的疼爱程度来看,这皇位迟早都是你的。可是你现在这么一闹,就要背上一个弑君的罪名,你觉得值得吗?” 慕容云恒收回手中的长刀,抬脚踩在淑妃的手背上。“当然值得了,你太聪明,慕容冽尘太狡猾。你们夫妻的存在只会慢慢的将我和父皇的关系淡化下去。我若是不再动手,可能以后只能被你们夫妻两给收拾了。” 他的父皇已经将京畿营的兵权交给了慕容冽尘,慢慢的,他为了把慕容冽尘扶持起来和他这个儿子相抗衡,必定还会给予慕容冽尘更多的权力。一旦慕容冽尘的力量变大,他再想除掉他就不可能了。 这不,他只能先下手为强了。 最起码现在的他手里还有一些兵权,等他登基后,他不至于担心腾不出手来收拾那些叛军。 淑妃的手背被慕容云恒用力的踩着,她痛的呜呜的叫着,嘴里还不停的对慕容云恒道,“六皇子,求你放过本宫吧。本宫虽然是慕容冽尘的母妃,可一直跟他们不是一路的……呜呜……” 慕容云恒哂笑,尹清清蹙眉,这个淑妃啊,她什么时候带上脑子。 几人正僵持间,突然门口有人来报,说慕容冽尘突然领着人杀到皇门口了。现在眼看着就要带人攻进皇宫了。 尹清清他们今晚本来计划着先让柳子瑜勾、引慕容云恒,然后再学貂蝉离间董卓和吕布一样,离间慕容云恒和慕容铭的关系。但慕容云恒今晚就突然给他们一个措手不及,直接叛变了。 现在,慕容冽尘可以打着讨伐乱臣贼子的口号出师,可尹清清、柳子瑜、还有淑妃……他们都在慕容云恒的手里。慕容冽尘想打赢今晚这一仗,还真不是那么简单的。 尹清清垂着眼眸,心里在考虑要怎么自救。 她有些颓然,如果现在她没有怀孕,她想成功离开这里,并不是件难事。 但现在,她腹中的孩子容不得散失,还有柳子瑜,她那样为他们拼命,她也不能丢下她不管。所以,综合起来,她想要成功的从慕容云恒的手里逃跑,还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而慕容云恒在听到慕容冽尘到来时,高挑的眼睫毛缓缓上翘,将他那一潭黑眸覆盖住。他摩挲着双手,显然兴奋不已。 他和慕容冽尘最后的决战来了! 今晚,他就准备让慕容冽尘有来无回。 他脚下的步子轻抬,终于缩回自己踩在淑妃手背上的那只脚了。淑妃脸上痛苦的神色这才稍微缓解了些。慕容云恒又把目光投向尹清清,“尹清清,今晚就是你相公进地狱的时间了,这样壮阔的画面,你可不能错过哦。” 城墙上,慕容冽尘坐在一匹高头大马上,身姿挺拔,他的身边将士环绕,战旗猎猎,战鼓嗡嗡作响,这完全就是一副激昂的画面。 慕容冽尘抬头仰看着宫墙上的站台,今晚慕容云恒的叛变,打的他一个措手不及。好在他平日里也做些准备,在这个时候也不至于太过的慌张。 倒是他的父皇,在半路上听说慕容云恒叛变后的消息,直接被气的吐血了,现在还在床榻上休息呢。他来时,他父皇把他任命为征讨大将军,负责剿灭慕容云恒。 “主子,慕容云恒出来了!”陆耿在旁边小声的提醒着。慕容冽尘抬头望去,果然看见宫墙的站台上,出现了一抹他熟悉的身影。 慕容云恒的袍子迎风招展,他冷鸷的目光也向慕容冽尘的方向看过来,当看到慕容冽尘竟然在短时间里集聚这么多的兵力来攻打他时,他的目光暗了暗,沉声笑道,“十二弟,为兄何德何能能让你出动这么多的兵马来讨伐我啊。不过,幸好,本王也早就想好了应付你的绝招了。” 慕容云恒的话刚落下,淑妃就第一个被人带了出来。淑妃看到城墙下威风凛冽的慕容冽尘,她双眼一喜,赶紧扯着嗓子喊道,“尘儿,一定要救母妃啊!母妃的命都在你的手里了!” 第二个被带出来的人是柳子瑜,相对于淑妃的惊慌,柳子瑜的表情倒是镇定了许多,不吵不闹,只安静的立在淑妃的身旁。 慕容云恒又讥笑道,“十二弟,不仅这两人,本王还把你的王妃也一并抓了啊。” 尹清清被侍卫带了出来,慕容云恒走到尹清清的身侧,猛的用力,扯起尹清清的头发,又高声对城门口的慕容冽尘道,“十二弟,清清可是怀孕了,若是今晚就这样死了,那就是一尸两命了,真是可惜了。” 慕容冽尘看见尹清清时,眸光迅速的闪过一丝慌乱,但又很快的被他压了下来,他眉头紧皱着,碧蓝色的眸瞳里含上了一抹鸷冷的眸光,他的双唇抿的紧紧的,对上慕容云恒,“慕容云恒,说吧,要怎么样才能放过清清?” 慕容云恒高高在上,他觉得只要掌控了尹清清,他就会是今晚的胜利者。 他轻扬起线条流畅的下巴,睥睨的对慕容冽尘道,“想要救你妻子的命,那就拿你的命来换。一条命换两条命,十分的划算。” 慕容冽尘轻拧了拧眉头,握紧缰绳的手微微用力,“我怎么相信你?若是我死了,你要是没有遵守约定放过清清和她腹中的孩子,那怎么办?” 慕容云恒冷嗤一笑,轻蔑道,“慕容冽尘,现在你没有资格同我讲条件。主动权在我手里。”他说话间,又从士兵的手里拿来一把匕首,把匕首递给了淑妃。 “想活命,就拿着本王给你的这把匕首走到尹清清的身旁,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你就给我用力的刺她。” 淑妃握着匕首的手开始在不停的颤抖着,慕容云恒在她身后推了她一把,她踉跄的脚步来到尹清清的面前。尹清清轻咬了咬她的唇瓣,目光深看了一眼淑妃手里攥着的匕首,匕首闪烁着幽冷的寒光,给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淑妃哆嗦着唇瓣,颤颤巍巍的对尹清清道,“尹清清,若是平日里你和尘儿对本宫好些,本宫今天宁愿自己去死,也不会杀你的。既然你们夫妻两对本宫无情无义,等下若是本宫伤了你,你可不要怨恨本宫了。” 尹清清咬咬牙,像淑妃这样的人,即使他们平日里对她毕恭毕敬,关键时刻也会为了活命而拿刀屠杀他们的。 慕容云恒略带嘲讽的笑声幽幽响起,“慕容冽尘,想好了没?若是你肯自尽,尹清清就会没事了。” “主子,慕容云恒狡猾的很,这样的人说出的话极为不可信。”陆耿在旁边劝说着,深怕慕容冽尘会答应慕容云恒的条件。 慕容冽尘的眉头锁的紧紧的,他压低声音对陆耿小声的吩咐了几句,陆耿听后,眉头压的低低的,朝城墙上头的慕容云恒骂了一句“妈了个逼的”后,勒住缰绳,策马突然在夜色中奔腾而去。 “慕容云恒,真是可惜了。本来你是父皇最为看重的儿子,若是父皇看到现在的你,恐怕要心寒了。你从小锦衣玉食,父皇又特别的宠爱你,如果你肯等,这皇位必定是你的。可惜了啊……”慕容冽尘锐利的双眸紧盯着慕容云恒。 慕容云恒高高至上,用看着猎物的眼神望着慕容冽尘,“十二弟,你就别在故意跟本王拖延时间了。现在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你自尽。要么,你看着你的妻子和孩子被本王所杀!” 慕容云恒觑了淑妃一眼,对她道,“淑妃娘娘,麻烦你先给十二弟一点颜色看了。” 淑妃眸子里带着一丝兴奋的神采,她倒是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威风的一天,只要她手中的匕首刺下去,尹清清就完蛋了! 慕容冽尘清楚淑妃那令人捉急的智商,此时此刻,他还真担心她手中的匕首会伤害到尹清清。他深吸了口气,对慕容云恒嚷道,“慕容云恒,放了清清!我愿意用自己的命换她!” 慕容云恒听到这个消息,满意的笑了出来…… 慕容冽尘勒紧缰绳,一马当先,吩咐身后的士兵不要跟上。而他别人则举起一把长剑,慢慢的往脖颈的方向比去…… PS:卡文卡的,今天又发晚了,不好意思了各位!明天编、辑要求多更,明天再来加更。 179 上、位【9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冽尘勒紧缰绳,一马当先,吩咐身后的士兵不要跟上。而他本人则举起一把长剑,慢慢的往脖颈的方向比去…… 慕容云恒轻蔑的嗤笑,一个扬手,城墙上又突然整齐的走出一列手持箭弓的士兵。那些士兵在慕容云恒的一声令下,将弓拉满,然后便是箭雨般的朝慕容冽尘的方向飞去。慕容冽尘以剑挡箭,挥掉那些向他飞来的长箭,一支利箭恰好飞到马的脚边,惊的马儿朝天嘶鸣,发疯般的乱窜起来,几乎就要把慕容冽尘从马上甩开了。 慕容冽尘勒住缰绳,使出了很大的力气才稳住发疯的马儿。 可城墙头的慕容云恒看到慕容冽尘没有乖乖就范,他伸出利爪,又向尹清清的脖颈处掐去。尹清清眉间一蹙,但没有哼出声音来丫。 “慕容冽尘,你要是再反抗的话,就不要怪本王对你的女人不客气了。”慕容云恒居高临下,带着命令的口吻谑笑着。慕容冽尘看到城墙头站着的尹清清一眼,手上的长剑也慢慢的放了下来。 他仰头,对着慕容云恒笑道,“慕容云恒,这一场,本王输给你了。” 慕容云恒低嘎的笑了起来,凄厉的笑声从城墙头传开。他又尖声道,“慕容冽尘,你错了。你从来没有赢过本王。好了,你若是还不肯自尽的话,那我就对你的女人和孩子不客气了。” 慕容冽尘勒住手中的缰绳,驱马又往前了几步,随后扔掉手中的长剑,深看了尹清清一眼媲。 “清清,今晚后我可能就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阳了。你,和孩子好生保重!若是以后你遇到了你喜欢的人,你可以改嫁。我不需要你为我守节。”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炯炯,在黑夜中闪烁着异常耀眼的光芒,“清清,这辈子我们的缘分不长,下辈子你可否愿意继续当我的妻子。” 尹清清点点头,有些困难道,“慕容冽尘,我从来没有后悔嫁过你。以前都是你帮我,这一次,算了……还是我去死吧……我跟孩子先到地府里等你,我们一家三口下辈子在团聚……” 尹清清说完这话,开始用力的咬住舌头,唇瓣间立刻有一抹血腥味袭上来。慕容云恒一骇,容不得尹清清有任何的散失,赶紧用力的撬开尹清清的牙关,朝她吼道,“你想死,没有那么容易。”在他看来,尹清清是他能打赢这场战役的唯一筹码,若是尹清清不在了,他也就输了一半。 所以无论如何,他是不会让尹清清出事的。 慕容云恒撬开她的牙关后,情急之下,用自己的手指头去堵,尹清清贝齿上下用力的一咬,慕容云恒痛的闷喝了一声,抬起手,就用力的朝尹清清的脸上扇去。尹清清身子踉跄了下,幸好被旁边站着的柳子瑜给扶住,这才稳住身形。 尹清清目光坚毅,嘴角边还有殷红的血迹流出,她看着慕容云恒,笑着道,“慕容云恒,现在不是你想杀我,而是我自己不想活,若是我死了,你的那些大计,也就彻底的报废了。” 尹清清突然袭向淑妃,一个手刀劈去,淑妃的虎口一麻,手中的匕首就从她的手中脱离出来。尹熙熙又是极快的接住那把匕首,马上把匕首架在自己的脖颈上。 那锋利的匕首便随时可以划破她光滑的皮肤,喝上她的血…… 这一惊变,让慕容云恒极为恼恨。 他袖子重重的一甩,“尹清清,别以为我只有你这一张王牌。告诉你,你若是死了,我也有其他的方法让你的男人乖乖就范。” 尹清清像是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似,直接嘲讽的笑了起来,“慕容云恒,你当我是傻子吗?要是你真的有其他的王牌,你就不会急吼吼的要慕容冽尘去死了。还有哦,我要提醒六皇子你一声,你现在是叛变者,你这样的人若是没有成功,下场只会比我死的更惨。” 慕容云恒牙齿咬的咯咯作响,他随手抓过淑妃,对尹清清道,“尹清清,你要是真敢自尽,本王可以让她死的很难看。” 尹清清睨了淑妃一眼,淑妃已经委屈的又要哭了出来,尹清清冷淡道,“她一直不都是你用来对付我们的棋子吗?她若是死了,对慕容冽尘来说,将会是天大的喜事。” “尹清清,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本宫……”淑妃扁了扁嘴巴,不满的抗议着。尹清清的眸中森寒一片,又高声的冷笑着,“慕容云恒,我求你了,你就快点杀了她吧,我巴不得她能死在我前面。” 尹清清的话彻底的激怒了淑妃,淑妃脸上闪过狰狞的神情,咒骂道,“尹清清,你和你腹中的孩子都不得好死。” 尹清清嫣然一笑,对上淑妃的怒容,她淡定的反驳,“我和孩子是不得好死,可黄泉路上有你这个婆婆陪着我们,我感到很满足。” 淑妃怒吼一声,便用极其污秽的话来咒骂尹清清。尹清清始终握紧手中的匕首,对她的骂话没有半点的反应。 倒是慕容云恒不耐烦的听着那些骂声,突然将淑妃一推,厌弃道,“没有利用价值的老巫婆!杀!” 士兵手中的刀剑就嚯嚯的对象淑妃,淑妃连忙像狗一样的爬到慕容云恒的脚边,抱住慕容云恒的大腿,哀戚的乞求着,“六皇子,求您了……放过本宫一命吧。本宫真的跟他们不是一伙的……本宫也恨他们夫妻两恨的要命!”她这话是真心的,若是有机会,她真的想为自己报仇。 慕容云恒抬脚,猛的就朝淑妃的心窝口用力的踹去,淑妃哀嚎一声,坐在地上抹着泪控诉着道,“你们都看本宫好欺负……就欺负本宫……你们这些混蛋,你们都不得好死!” 她这副模样,不但没有引来任何人的同情,倒被人当成笑话。慕容云恒走上前,又不耐烦的往淑妃身上用力的踢了一脚,淑妃这次被他这么用力的一踢,整个人都飞了起来。最后摔在地上,“噗”出一口鲜血来,不敢再多说话。 解决了淑妃,慕容云恒又把目光投向了企图自尽的尹清清身上。他的鹿皮长靴往她的方向连走了几步,一咬牙道,“尹清清,你别开玩笑了。本王赌你是不敢死的,你快点把手中的匕首给本王放下来!” 尹清清手中一用力,匕首已经在她的脖颈处划开一道口子。她用事实告诉慕容云恒,没有什么是她不敢做的。 整个局面似乎一下子陷入僵局中。城墙下的慕容冽尘不敢拿尹清清的命开玩笑,城墙上的慕容云恒又不敢把尹清清逼的太紧。 而就在这种情况下,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尹清清隐约的认出了那个为首策马的人是陆耿的声音,她握着匕首的手微微一颤,陆耿总算是来了,要不她也不敢保证慕容云恒会不会一气之下,真的对她和孩子做出什么惨无人道的事情。 陆耿领着一对人气势汹汹的策马疾驰过来。待到了跟前,慕容冽尘眯了眯眼,便看到被陆耿抓来的人。昏暗的灯光下,这些人都是一些风华正茂的女人。当然,其中还有一个四五岁大的女孩。她们被陆耿从囚车上赶下来,来到跟前。 陆耿抱手对慕容冽尘道,“主子,慕容云恒太TMD狠心了。原来他早就让人把他的正妃和唯一的儿子送走了。王府里就留着他的侍妾了,属下把她们都带来了。” 慕容冽尘的目光从场中那些女人身上扫过,这些女人大概有十多个,她们皆是一脸惊恐状的被赶下囚车。慕容冽尘微皱了皱眉头,又小声的附在陆耿的耳畔说了什么。陆耿从口袋里掏出一根烟花炮,伸手一拉,黑漆漆的夜空便有一束好看的烟花绽放。 慕容云恒的目光也从城墙下被抓来的那些女人身上扫过。在没有看到他的儿子慕容长昊的身影后,他宽袖用力的一甩,便轻蔑的对慕容冽尘扯声道,“慕容冽尘,本王还以为你们夫妻两搞双簧,一直在拖延时间,会有什么别出心裁的主意要对付本王呢,原来只不过是找来这些废物来要挟我,呵呵……本王无所谓!你想杀了她们就杀吧!” 慕容云恒脸上已经凝结出一层寒霜出来。 慕容冽尘双唇抿成两片锋利的刀锋状,“六哥,你还真是比我想象中的还要狠心。这样吧,咱们各退一步,我拿这十多个女人跟你换清清还有柳子瑜。待两边的人质都安全了,咱们再来一战吧。到时候,各自凭自己的本事说话。” 这样的一个条件,一说出来,就遭到了慕容云恒的反对。 慕容云恒高高在上的俯瞰着城墙下的一众人,他用冷酷至极的声音道,“慕容冽尘,你若是舍不得啥他们。本王来替你杀了她们!” 慕容云恒抓起一把弓箭,将箭附在弓上的弦上,右眼眯起,手往后一拉,突地又一放,那箭就“嗖”的一下从城墙头飞了下来,径直的往那群妇女中唯一的一个小女孩方向射去。 那个四五岁的小女孩像是有感知,抬起头,惊恐的看向向她飞来的长箭,一动也不动的愣在那里。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还是慕容冽尘突然轻蹬了马鞍几下,一举跃起,迅速的飞起,在那支箭射向那个小女孩前把她给抱走。锋利的长箭没有了目标,便射进了地里。 慕容冽尘抱着孩子,抬头,怒目的看向慕容云恒,“慕容云恒,她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你倒真的狠心!” 慕容云恒呵呵一笑,无所谓的用一根手指打圈圈绕起散在他额前的一缕头发来。 “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她一生下来,命就是我的。我现在让她去死,这又有什么错?” 慕容冽尘怀中抱着的小女孩似乎是从刚才的怔吓中反应过来,她突然“哇”了一下,大声的哭了出来。 “父王,你不要菁儿了吗?”晶莹的金豆子簌簌的往下落,软糯的哭声回荡在夜里,倒是给整个夜色陡然的增加了一些凄凉的色彩。 慕容冽尘看她哭的那么伤心,皱了皱眉头,把她交给那群妇人中的其中一个。那名叫菁儿的女孩还是不停的哭,小小年纪的她似乎已经知道了他父亲的冷酷无情。 柔弱无助的她,只能通过哭声来宣泄心中的惶恐。 慕容云恒看着小女孩哭,大骂道,“哭什么哭!你要真的是本王的女儿,那就不要在这里碍本王的事情。”那个叫菁儿的小女孩被慕容云恒这么一骂,哭的更凶了,眼泪更是怎么也止不住,汹涌的往下奔。陆耿都看不下去了,抱起她,找了个人将她带离。 慕容冽尘待小女孩被抱走后,才一针见血的叱责道,“慕容云恒,你之所以舍得射杀她,还不是因为她只是女儿身,若是换成你的儿子,你恐怕就不会这么狠心了。”从慕容云恒事前就让人带走他的王妃和儿子来看,慕容云恒也是考虑过叛变若是失败了的后果的,但他只顾他的儿子,却置他的女儿还有这么一帮侍妾的安危不顾,这实在不是君子所为。 慕容云恒不怒,还冷笑反击道,“十二弟,你既然这么喜欢女儿。那本王就祝你和尹清清胎胎都是女儿,永远生不出儿子来。” 慕容冽尘神情一凛,“慕容云恒,你现在这副嘴脸真像市井的泼妇,斗不过别人,就开始撒泼咒骂人。” 慕容云恒不耐烦了,“慕容冽尘,算了。多说无益,这世上的人永远只承认成功者,等本王赢了你,自然什么都有定论。现在你既然不想自尽,你的女人又想着要自尽。本王忍受够你们了,咱们来个了结吧。” 慕容云恒呵呵一笑,慕容云恒对一个敌人的女儿都下不了手,他就不相信他真的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女人去死。 慕容云恒又向尹清清的方向大步的走了去,他眼里的孤鹜让她微微蹙眉,脚下的步子往后稍微退了退。慕容云恒俊逸的嘴角突然浮起一抹邪气的弧度,他大掌挥去,突然就朝尹清清打去。 她自己不是想死吗? 那他就先让她体验下“死”到底是什么感觉。 顺便再让慕容冽尘心疼下。 只有尹清清受伤了,慕容冽尘才会放下他的孤傲,和他谈判的。 掌风阵阵,带着凌厉的气势向尹清清扑来,尹清清还来不及眨眼,眼前突然闪过一个人影,下一刻,她就看到柳子瑜的身子飞了出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尹清清愣了愣,反应过来后,她火速的冲向柳子瑜。慕容云恒这一掌只是要给尹清清一个教训,并没有真的想打伤她,所以柳子瑜倒是伤的不严重。当然,若是刚才那一掌打在尹清清的身上,尹清清腹中的孩子可就说不定了…… “子瑜,你没事吧?”尹清清将柳子瑜从地上扶了起来,关切的问道。 柳子瑜轻咳了几声,压下胸口的不适感,朝尹清清摇了摇头。 尹清清瞅着她,心里愧疚不久,“谢谢你!”没想到她会在关键时刻出来替她挡这一掌。 柳子瑜轻笑,压低声音道,“我这人很现实的。因为救你,可以让我得到许多的好处。所以,我才救你的。至于你,谢谢什么的就不用说了,只要等咱们成功脱离这里后,你让慕容冽尘多赏给我一些钱就是了。” 尹清清见柳子瑜这个时候还能笑出来,她苦笑着点了点头。 慕容云恒袍袖又重重的一甩,他想走近前,给尹清清再补上一掌。而在这时候,有个穿着将军服的人突然气喘吁吁的来报,“六皇子,不好了!敌军饶过护城河,竟然从皇宫后攻进来了……整个皇宫又被敌军给占领了……他们应该很快就能杀过来了……咱们现在是两边被敌人夹击了…… 轰! 慕容云恒想到刚才陆耿放的烟花,慕容云恒应该早就安排人守在护城河那里,而那烟花就是通知那帮人行动的意思……而他刚才倒是被麻痹了,被这两夫妻的拖延战术给拖住了所有的注意力了…… 慕容云恒心头冒起一把火,她想给尹清清一点教训,但尹清清在这个时候突然拖起柳子瑜,猛的用力将柳子瑜推下城墙。而她本人在慕容云恒要近身前,牟足了力气,将手上握着的匕首用力的朝慕容云恒的眼睛方向处刺去。慕容云恒眼皮一眨,下意识的出掌打向尹清清。 他的大掌打向尹清清的胸口,尹清清身子往后一倾,在慕容云恒反应过来时,她的身子已经开始往下坠落…… “不!”慕容云恒伸手赶紧要去扯她的手,尹清清现在是他孤注一掷的筹码,他不能失去这唯一的筹码。而他的行为,只换来尹清清一个嘲讽的讥笑。 他眼睁睁的看着她的身子不停的往下坠……一点点的脱离他的掌控…… 夜风簌簌吹来,他看着尹清清在坠落后,慕容冽尘打马奔过来,救走了她。他心里渐渐漫起一阵绝望。没有了尹清清,他在双面夹击中,他还有成功的希望吗? 答案显然是否定的。 慕容云恒刚这样想,他的耳畔也在这时候回荡起震天的呼喊声。他回头去看,发现城墙头,卫敏已经领着一批人首先杀了上来。 慕容云恒面容扭曲,无奈之中,他只能举起手中的剑,奋起反抗了。城墙头,一场激烈的战斗就这样打响了。 慕容冽尘紧紧的抱着尹清清,像是抱着全天下最珍贵的东西。他转头又对陆耿道,“你也去帮卫敏的帮吧?” 那边,陆耿也刚顺利的接住从天而降的柳子瑜,在听到慕容冽尘的吩咐后,他将柳子瑜一放,就带着人,向宫门口的方向攻去。 “清清,你胸口那里疼吗?”他蹙着眉头,随即便给尹清清诊了脉。尹清清皱着眉头靠在他怀里,胸口其实是隐隐作痛的。可她也知道,现在他们离成功只差一步,这时候的时间太宝贵了,一点都耗不得。 她摇了摇头,道,“我没事。相公,你让人带我回府吧,我很累,得回去休息。” 慕容冽尘给她诊了脉,脉搏显示她可能动了胎气,而且她胸口的伤也得赶快的医治。他勒马想要送她回府,尹清清却不悦的咬了咬唇瓣,“相公……你别为我耽误时间了,快点去见你父皇……”慕容铭可是有十多个儿子呢,即便慕容璇玑还有慕容云恒都不在了,依燕帝慕容铭的尿性,可能还会在这个时候立别的人为太子。 没道理他们夫妻在前面冲,好处却让别人占去。 这个时候,一定得将燕帝慕容铭给拿捏住! “清清,可是我不放心你……”慕容冽尘皱着眉头,不忍心的说着。尹清清咬牙,硬下心肠,“相公,我可以照顾好自己的。你去做你的事情吧。我等下让人去把一清接来,今晚就由她来守着我,一定没有事情的。” 尹清清固执的从慕容冽尘的怀里挣扎出来,慕容冽尘想要又把她按住,尹清清却趁着这个时候跳下马,自己指了几个人,低语命令了一番,不久后,就有一辆马车驶来。尹清清登上马车前,还对慕容冽尘笑道,“相公,我家里等你了哦。” 说完这话,她就掀裙上了马车,当马车的窗帘放下后,尹清清嘴角维持着的轻快笑容一下子恹了下去,她抚着受伤的胸口,靠在马车内,痛苦的咬着唇瓣…… 慕容冽尘等尹清清的马车离开后,他才回头去看城墙上的心战况,慕容云恒在卫敏和陆耿的联合攻击下,已然是秋后的蚂蚱了。他眼神里闪过一抹厉光,留下一些人后,便策马让柳子瑜跟着她去见燕帝慕容铭。 慕容铭此时被慕容冽尘安排到他花巨资在城郊买的院子里。他烦躁不堪的从床榻上起身,不停的在屋里来回的走动着。 今晚,他的眼皮一直跳,他担心慕容冽尘真的会把慕容云恒杀掉。 “皇上……”一个娇弱的声音传来,慕容铭还没有反应过来,柳子瑜便已经扑向慕容铭的怀里,她趴在他的怀里,嘤咛的哭着,“皇上,婢妾还以为永远再也见不到你了……” 香风弥散,慕容铭拥着怀中佳人,心里愈发的忐忑,“子瑜,老六他怎么样了?十二他有没有对老六做什么啊?” “父皇!六哥,他负隅顽抗。抓了清清来要挟儿臣,儿臣一怒之下,将他斩杀了。”柳子瑜还没有回话呢,慕容冽尘就从门口淡定而从容的走了进来。 “什么?老六死了?” 慕容铭听说慕容云恒死了,身子一僵,浑浊的眼睛顿时就没有了焦距。但很快的,等他再抬头时,他眼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极致,几乎要将他自己都给焚烧殆尽。 他气急,褶皱枯瘦的手指指责慕容冽尘,一口略黄的牙齿咬的咯咯作响,“尘儿,你真是胡闹,你六哥再怎么说也是朕的儿子。你这般私下里杀了他,置我这个父皇与何地?” 柳子瑜这时候梨花带雨的哭诉道,“皇上……六皇子她企图欺凌婢妾……若不是十二皇子,婢妾可能真的见不到陛下您了。” “你闭嘴!”慕容铭从喉咙里嘶吼出声,喝令柳子瑜闭嘴。而后,他又狂躁发疯的指责慕容冽尘,“尘儿,朕仔细想过了,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太过的蹊跷。或许你六哥根本没有叛变,这一些只是你用来糊弄真朕的……你将朕软禁在这里,为的就是想控制朕……”他们连夜从皇觉寺赶回来,走到半途中,就有人来报说六皇子发动叛变了。 他当时被气疯了,可现在反复的想了想,他家老六根本不可能不需要叛变。反正这皇位迟早都是他的,他叛变还会落了一个坏名声。 “哈哈!”慕容冽尘突然发出一阵淋漓酣畅的笑声,“父皇,你想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在你的心目中,真正在意的儿子从来就只有他一人。我慕容冽尘从来都是被你忽视的儿子。” 慕容冽尘说到这里,突然摘下他一直戴在脸上的面具。然后将面具扔在地上,碧蓝色的眸瞳炯亮异常,“父皇,你应该还是第一次见到我没有戴面具时的样子吧?不过没关系,过了这一夜,以后你能天天看到不戴面具的我了。因为……过了今晚,我就是燕国的太子殿下了。” 燕帝慕容铭被慕容冽尘的话给气到了,他颤抖的伸出双手,惊怒道,“尘儿,你放肆!朕是不会封你为太子的!” 慕容冽尘没有理会他的话,他拍了拍掌,门口立时就有人端着一碗事先准备好的药汤走了进来。慕容冽尘接过那药汤,洒然的一笑。 慕容铭瞅着那药汤,又惊怒道,“你想对我做什么?” 慕容冽尘径直的走向他,慕容铭盯着慕容冽尘,他碧蓝色的眸瞳释放出诡谲的气息,慕容铭的身子连连的往后退了退,然后扯着嗓子大声喊道,“来人!护驾!” 慕容冽尘无所谓的勾了勾唇,“父皇,这里是儿臣的地盘,你认为儿臣会傻到给你下毒前不先除掉你的人吗?” 燕帝慕容铭已经退无可退,身后是墙壁,他盯着慕容冽尘的目光既带着愤怒又带着惶恐。但慕容冽尘的嘴角切始终含笑。 “父皇,你乖乖喝下这药汤吧……它至少能保住你的命。” “逆子!朕要砍了你的头!逆子!来人……朕不要喝……拿走!”慕容冽尘强行的撬开慕容铭的嘴巴,将那药汤灌进他的嘴里,慕容铭很快的就将喝进嘴里的药汤噗出来,慕容冽尘皱皱眉,干脆就直接捏住他的鼻子,慕容铭呼吸不得,只能张开嘴巴大口大口的喘着气,而慕容冽尘则趁着这个时候,将药汤悉数的灌进他的嘴里。 慕容铭被逼着喝完那药汤后,便双眼怒瞪着慕容冽尘,恨不得直接用目光将他绞杀掉。慕容冽尘吃吃一笑,将手中的瓷碗丢掉,又从袖子里拿出一张早就写好的诏书,拿出慕容铭的玉玺,当着慕容铭的面加盖上去。 慕容铭扫了那奏折一眼,诏书上模仿着他的笔迹写着册封慕容冽尘为燕国的太子。慕容铭急的团团转,想要上前去抢那诏书。却不小心摔倒在地,下巴处被重重的磕了下。 “呜呜……”他扬眉,急的从喉咙里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话语来。 慕容冽尘知道他要说什么,他将那诏书收起,盯着他道,“父皇,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肯定想要骂我谋朝篡位,不得好死。骂吧,我的确是谋朝篡位了,你要骂也没错。不过有一点,你可以放心。我以后一定会做个好皇帝,会让我们燕国的百姓丰衣足食,我们的国力也不会输给任何的一个国家。” 柳子瑜上前要去扶燕帝慕容铭,慕容铭却用力的推开她。 慕容冽尘又勾着唇道,“父皇,你好好养病哦。子瑜以后会负责照顾你的。我也会经常去看你的。” 慕容铭扯着嗓子,想要说什么,但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来。不仅这样,他发现自己的四肢也越来越僵硬,他试图让自己从地板上站起来。可僵硬的四肢却让他丧失了运动的能力。 慕容冽尘看着他,心里多少有些同情。但他也清楚,以慕容铭的性子,若是不对付他,最后被人处决掉的只有他和尹清清了。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他不心狠一点,连活下去的资格都没有。 慕容冽尘不再说话,转身,一声萧索的离开+房间。屋外的天空,已经灰蒙蒙亮了。他得回府去看清清到底怎么样了。 等他离开后,柳子瑜也从地上爬起来了,她走到慕容铭身边,又伸手要去扶他。慕容铭却龇牙的对她发出一阵低吼声,那目光凶横的好像要把柳子瑜给生吞活剥了。 柳子瑜的耐心耗尽,便在旁边呆坐了片刻,待慕容铭被身上的毒折磨的虚弱不堪时,她才扫了扫衣服上的灰尘,走到慕容铭身边,强行的扶起他。 慕容铭似乎还想挣扎,柳子瑜呵呵的冷笑,“皇上,婢妾劝你这个时候还是要乖一点比较好。若是连婢妾都得罪了,皇上您以后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慕容铭呜呜的吼着,柳子瑜权当没有听见,扶着他上了床,又给他盖好被子。但慕容铭却似故意给相柳子瑜找不痛快,牟足劲头,在床上拉屎拉尿。 柳子瑜收拾了一两回后,慕容铭还是那副样子。她索性也不管了。她将还没有换掉的被单紧裹在慕容铭的身上,贴在慕容铭的耳畔道,“皇上,六皇子真的已经被十二皇子给斩杀了,没有人会来救你了。还有……你若是依旧这般的不听话,故意拉在被窝里,那我就让您直接捂住了……” 慕容铭又从喉咙里吼了几声,柳子瑜却都不再理会她。她走到桌子前,打了个哈欠,然后便趴在桌子上睡了。 这一夜,经历了太多的事情,她早就累了。 没多久,就传来了属于柳子瑜清浅的呼吸声,慕容铭躺在床侧处,身子抽搐,口水顺着嘴角流了下来…… 呜呜……老六,朕不相信他们说,你肯定没有死……你快点来救父皇啊…… PS:谢谢cx0564335亲和玥玥送的红包哦,也谢谢所有订阅的亲们。 180 斩、草、除、根【8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时间一点点流逝,夏轻烟的面前却依旧是一片沙漠,除了黄沙还是黄沙,没有一点另外的东西。舒虺璩丣强烈的时间观念让夏轻烟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沙漠里走了至少两个时辰。 虽然有灵力的支撑,夏轻烟并没有觉得疲乏,但是灵力总有耗尽的时候,而这里却又不能补充灵力。这里虽是幻境,却是与真正的沙漠一般,只两个时辰夏轻烟便觉得有些渴了,若是再等上一段时间,当灵力耗尽,又没有水的时候,那么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前世的夏轻烟也研究过阵法,破解这阵法,只要找到阵眼就行。只是这里一片茫茫黄沙,走了那么久却没见一个长得像阵眼的东西。也不知道是谁如此无聊在这里设置了阵法。 夏轻烟现在只是九级灵武士,并不能飞行,她运起灵力,纵身往上一跃,跃到空中十余米处,四处看了看,却看到极远处有一个黑色的小点,小得若是不注意看,根本就无法察觉。 这个与黄沙不一样的东西,看来就是阵眼了。 夏轻烟收住灵力落下地来,转过身朝那小黑点的方向走去。 又过了两个时辰,夏轻烟依旧没有看到那个小黑点。而她的真气却已经消耗掉了大半。阵眼处,一般都会有灵兽守护,也可能那灵兽便是阵眼。若是到了那里却没有了灵力,那不是束手待毙? 夏轻烟皱起眉头,一边走一边思考着解决的办法。 补充灵力。补充灵力。 呃,她好像还忘记了有空间戒指这个东西,也不知道叶落尘给的丹药里有没有恢复灵力的。 夏轻烟在空间戒指里查找了一番,把那些药瓶基本上偶读翻了一遍,却没有见到一种药是补充灵力的。不甘心地再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却见一瓶没有用过的要孤零零地躺在戒指的角落里。拿出来一看,竟是回气丹。 没想到两年前叶落尘给自己的药还挺全的,什么都有。只是其余的都比较常用,而这个回气丹,因为在外界的时候有灵气补充,所以很难以用上,便被夏轻烟扔在了一角。没想到此时却派上了大用场。 夏轻烟取出一粒放进嘴里,顿时感觉身体的灵力充沛了许多,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却也恢复了大半。看来叶落尘这个炼药师当得也是不错的。夏轻烟很中肯地评价道。 有了灵力的补充,夏轻烟不再耽误,用最快的速度向那个小黑点赶去。 而叶落尘此时也找到了阵眼,也快速向那里游去。 又是两个时辰过去,夏轻烟终于看到了她所见的黑点。 一个破破烂烂的小寺庙,寺庙顶是厚厚的茅草,有些地方没有茅草覆盖,还露出了一大片, 而庙门也是破破烂烂,仿佛一阵风便能被吹倒。 夏轻烟抽了抽嘴角,这个就是阵眼? 又吃了两颗回气丹,夏轻烟感觉自身的灵力提升到了最佳状态,便全神戒备地走进破寺庙里。 寺庙里却是除了正中央有一个弥勒佛像之外,空无一物。这个弥勒佛像就如同前世的弥勒佛一般,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夏轻烟围着佛像饶了一圈,却是没见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再看看庙顶,又仔细观察了一番四周,依旧一无所获。 看了这个佛像就是解决的办法了。难道是有什么机关? 夏轻烟运起全身灵力推了推佛像,佛像纹丝不动。看来用蛮力是解决不了了。 夏轻烟又围着佛像转了一圈,还是没有发现什么特殊的地方。要说特殊的话,那就是这弥勒佛背后一个“卍”字,和自己玉佩上的字一模一样。 当然,所有的“卍”字都是一个样。 不过,夏轻烟却隐隐觉得这个“卍”,是有一些奇特。 手上聚起一丝灵力,夏轻烟用手指指向了佛像背后的“卍”字,半晌,佛像一动不动。 夏轻烟干脆一掌拍在佛像身上,佛像却依旧没有动静。 不过这一拍,却是让夏轻烟感觉到了那个“卍”字的不同。 夏轻烟不再看那个字,而是用手指细细地摸了摸,却发现这“卍”字所在的地方根本就是一个小口,而这个字,也是一个迷你型的幻境阵法。 这个小口的轮廓,夏轻烟很熟悉,那分明就是一个玉佩的轮廓。难道是要把这玉佩放进去? 夏轻烟解下脖子上的玉佩,想了想,然后不再犹豫,缓缓地把玉佩塞进佛像那个“卍”字所在的地方。 “咔擦”一声重物移动的声音,夏轻烟面前的佛像向前移动了半米距离,露出了佛像座下的暗格,暗格里,一个古朴的戒指静静躺着,连个包装的东西都没有。 夏轻烟看了一眼那其貌不扬的纯黑色戒指,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不用的东西扔进暗格,半晌,没有动静,夏轻烟便毫不犹豫地探出手,把戒指给拿了出来。 戒指普普通通,夏轻烟分出一丝意识看了一下,却只是一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戒指,连空间都没有。不应该啊,放在这个地方,虽然没有杀阵,却是能困住很多人了。灵力低的人根本没戏,若是灵力高,又没有回气丹这种偏门的丹药,想来也是难以从沙漠里走出的。再加上眼前的这个小幻阵,还得要玉佩才行,以此种种看来,这戒指绝对是不一般的。 夏轻烟看着手上的戒指,凝神想了一番,然后用指甲划破中指,低了一滴血在戒指上。前世的夏轻烟偶尔也会看消遣,书上说的那种牛逼哄哄的神器全都是要吸血的,想来眼前这个也是。 果然,夏轻烟滴下的血滴竟然被戒指慢慢地吸收了,之后戒指发出一道耀眼的光芒,然后又变得如同以前一样普通了,不过夏轻烟却是知道这次戒指肯定是已经开窍了。 戴上戒指,夏轻烟还没来得及观察一下,便见那弥勒佛像又卡擦一声回到了原来的地方,把暗格挡了起来。 然后,一个人便出现在了夏轻烟面前。 181 孩子是父母的镜子【7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想我年轻美貌、风华绝代、武功更是深不可测的国际‘暗’组织的金牌杀手,居然也有人舍得要我的命?这真的让我感到不可思议!来暗杀我,我理解你,送你一刀,让你无痛苦的超生进地狱,那是给你面子!但是你偏偏给脸不要脸,啊!我怎么没女人味了?我怎么缺男人滋润了?” “多戳你几刀,挑了你的脚筋手筋,割了你的舌头,切了你的小弟弟,我错了吗?还不是你自找的!我知道此时此刻你很想夸我温柔善良、善解人意!但是我还是劝你看在我这么通情达理和你商量的份上,赶紧死了吧!” “我实在是不想剥了你的皮,最近姑娘我剥皮剥得太多了,都烦了!你就怜香惜玉一下,可怜可怜我这弱女子,死了吧!要不,我掏出你的心肝脾肺肾,你欣赏欣赏再去死?” 棕色木质地板上,满身是血的男人瞪大了眼,看着眼前半蹲着身子,穿白色连衣裙的清纯女子,那摸着下巴,嘟着叭叭不停播放魔音的小嘴,似在考虑的可爱样子,让他满是惊恐。舒殢殩獍 这哪里是个女子,这明明是从地狱爬出来的魔鬼,不,比魔鬼还要没有鬼性! 他现在万分后悔,后悔当时见钱眼开,更后悔自己没把这个号称‘变态’的国际金牌杀手放在心上,还自不量力的前来刺杀,更更后悔自己找死就找死,说这么多废话干什么!让这女魔鬼这般不是人的折磨! 要是有可能,他更想面对地狱! “好吧!看你不说话就是默认了,我一定满足你的愿望,你不用感谢我!这都是神的赐福,神说,我们应该互帮互助,相互体谅,放心,我是神最忠诚的信徒!”女子很神棍的站起身,双手合十朝西方鞠躬,很庄严的语气就好似宣读誓词,可是这话的意思却让人心惊! “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中华民族到了最危险的时候,每个人被迫着发出最后的吼声。起来!起来!起来…。”就在这时,中华人民共和国国歌《义勇军进行曲》响彻整个客厅。 听着这音乐,痛到抽搐的男子明显一怔,这,这女人的爱好,呃,还真特别… 本来手持弯刀的女子疑惑的抬头,朝着沙发上的手机走去。按下接听键,朱唇轻启,柔柔的声音道:“你好!我是灭狐的接待员,请问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电话那头传来低低的哭泣声,听声音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那妇人断断续续的声音传来:“你,你好!呜呜……” “你有什么需要帮助的,请说!我们灭狐成员永远是站在一条线上的!我会替佛祖保佑你,请相信我佛……” 地上的男子很明显的再次狠狠抽搐了一次,这女人,她到底是信耶稣,还是信如来? “谢…谢谢,呜呜…”在那位夫人断断续续的哭泣中,情月总算明白,原来这妇人的老公是个私人公司的老板,当初没钱,两人和和美美,现在有钱了,老公却在外面养了小蜜! 哼!叔可忍婶不可忍!她情月这辈子最恨小三了!我日,老娘剁了这小三狐狸精去! “你年轻有样貌,你他娘的干正经事不好啊,要去当这破坏家庭的小三!凭这个,老娘也得让这种三八贱人去地狱好好享受去!真他妈给女人丢脸……” 情月安慰完妇人,关了电话就挥舞着双臂在屋里嚎叫!地上还在不停冒血的那位吓得直打哆嗦,要是有机会,他一定再回基地训练训练他的心理素质! 我的妈哎,人家老公有外遇,你激动个什么劲儿! 情月恨恨地转身对着还在冒血的某位道:“先生,对不起!本小姐现在没工夫陪你玩了,我要去拯救苍生,我要去做保卫爱情,我要,杀了那些小三狐狸精!妈的,咳,不好意思,请原谅我不淑女的言语!我马上送你去十八层地狱,你别着急啊!” 地上那位眼睫毛那个猛眨,疼痛的脸上升起可疑的喜色,似是在说:“快点!快点送我下地狱,我会感激你的!” 真的!他受够了,这女人在黑暗世界的代号是——残月,但平日里人们记住的却是“三十八刀”,因为杀手残月杀人从来不讲究一刀毙命,她喜欢的是一刀致命再补三十七刀,这变态的心理,只有变态才能理解! 他后悔得到了三十八刀的特殊待遇,他宁愿面对三十八刀的三十八刀!神啊,让他死了吧! 拜托亲们看完收藏好不好?虫虫真心伤不起啊!起来打开作者后台,都会比昨天点击高了,收藏却~~高了只有几个!不要这样子调戏虫虫好不好?? 182 另一轮风暴的来临【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前老婆,心口好痛,怎么办?”他好不正经地抓着她的手摁在心口说道。舒殢殩獍 沉香微微一笑,“陆少爷,我给你吹吹吧?吹吹就不疼了。” 他直接把病服一扒,露出绷带和麦色的胸膛,大义凛然地说道:“来吧!” 沉香握着勺子的手一顿,如果他胸口真的有个洞,她就直接把粥灌进去疼死他! 怎么能有人这么老不正经的! “别玩了陆晴天,赶紧吃完,今天有点事,我想早点回陆家。” 始终是有点不放心,她早上对悠悠太凶了!小丫头大概伤心坏了,她得买点东西回去哄哄。 应该没事吧? 那丫头那么单纯,应该不会不理她的!没事没事。 “约会?”他满脑子想到的都是这种事,“不行的,这段时间你都不能约会。” “然后跟你玩暧昧?行了陆晴天,也亏得这些天霍蔓婷不下床,在家养胚胎,她要是好手好脚行动自如,你以为我还能坐在这里伺候你吗?”沉香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你怎么老是把蔓婷说得那么恐怖?一山是不容二虎,不过二女不是能共侍一夫吗?蔓婷做大你做小——” 陆晴天很好地打算着如意算盘,在收到沉香那杀人半的目光之后,妥协般地改口:“好好好,大不了就平妻,你们一样大,别争风吃醋啊,我不会偏宠任何一个的。” 沉香杀人般的视线又强了两倍。 “你总不会是想做大吧?这……好像不合规矩?蔓婷毕竟比你大,是姐姐。” “哪样都不合规矩好吗!?”沉香还是忍不住了,“去你的二女共侍一夫,去你的平妻,去你的争风吃醋偏宠谁,我霍沉香只要一生一世一双人,别说咱们r国的法律都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出现,就算是允许的,我也不会跟人分丈夫,更何况是我血缘上的姐姐!姐妹全收?你以为你是总统吗?” “嗯?我当上总统你就同意?” “滚,没那个意思!” 见她都认真了,陆晴天反而笑笑,挥挥手不以为意,“开个玩笑而已,蔓婷都没你那么小气。” “不想理你,你自己吃吧!” 本来今天的心情就不是很好,又被他这么一闹,觉得这里的空气都变得不是很好了。 沉香像是耍脾气一般把碗往桌上一摆就站起来,手突然被陆晴天抓住,“你怎么又生气了?这几天情绪波动会不会太大了?以前不是怎么气你你都不当一回事的吗?风轻云淡的霍沉香哪儿去了,动不动就生气,真不可爱!” 是吗? 最近是烦躁了些,之前不明白原因,但现在她是知道了,怀孕的人脾气是大一点的。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那么恼,所以也懒得想,直接归咎在怀孕的原因上。 “没什么,我今天心情不好,免得气到你,你就让我先回家吧,自己吃好喝好,别跟护士姐姐做对。” “……” 怎么在吩咐自己孩子似的? “霍沉香你到底怎么了?”他当然不会放手。 今天的霍沉香有些奇怪! 陆晴天把她拉回来一看,乖乖,又哭了! 最近她是被雨神附身了? 陆晴天也不再开玩笑,把她拉到了跟前,擦掉眼泪,问道,“你到底怎么了能不能告诉我?” “你别管我。” 就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让她怎么说? 就是突然心情就不好了,就是突然脑子里乱得一塌糊涂,就是突然很想哭很想哭,就是这样,没有原因! “怎么不管你?你让我就坐在这里看着你哭?” “你不是没做过。” “我——”他想反驳的,但想想却找不到反驳的理由,是啊,他做过的,“以前伤害了你,我很抱歉,我知道我们之间有很多误会,但我可以答应你,从今天起,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你,不哭了好吗?” “不好笑,”沉香摇摇头,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并逃跑,“陆晴天,你别这样看着我,也别用这种让我误会的口吻跟我说话,以前的事我已经忘记了,我不需要你的道歉,更不需要你的信任,你不需要跟我说这些话,我难过不是因为你,别误会。” 其实她多少知道是和陆晴天有关的,但她也不想再让他误会什么。 “可我难过是因为你!”陆晴天抓着她,不让她走。 病房里的气氛突然间就因为沉香的忽然情绪变动而变得微妙起来。 或许陆晴天一开始并不想正视这些事,但一旦被提起,他也不允许就这样含糊地被带过去。 起了一半身体的沉香怔怔地看着他。 “我昨天说的也是真的,看见你哭,我这里疼,霍沉香,你知道为什么吗?” “我不想听,你别说了。” 沉香有些慌了,她想逃跑,她发觉自己必须快点离开这里。 否则她的思绪,又要乱了。 “不许走,今天我们就把话说清楚!” “陆晴天你别这样,我们已经结束了,有些话不必说得很清楚,我明白你的意思,真的别说了,不能说的,你明白吗?”沉香很认真地看着他,并且是焦急的神情。 “不明白!我只知道,如果今天放你走了,我可能永远都没勇气告诉你了!本来我下意识地逃避这些事,但我知道那太自私了,我拉着你,却不告诉你为什么,耽误两个人。霍沉香,你相信我,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在此之前,连我自己都没弄清楚我喜欢的人是谁。” 他终于还是提到了那两个字眼,沉香愣怔,想逃也逃不开了。 “你生气,气恼,是不是因为我有了蔓婷却还纠缠着你,让你痛苦和难堪?对不起,因为我没弄清楚很多事,但现在我知道的,是我不能没有你,霍沉香,你明白吗?我喜欢的人是你!” “不明白……我不明白!陆晴天,如果你喜欢的人是我,当年你为什么要伤害我?我说了不要告诉我这些事,我已经决定要开始自己新的生活,你为什么还要残忍地搅乱一池春水,还那么堂而皇之地告诉我你喜欢的人是我?” “因为陆晴天他傻,他笨,他不懂爱,”他那么认真地看着她,“他伤害了他应该保护的人,他悔,但他要面子,不肯认错,他想要重新得到她,霍沉香,你会原谅他吗?” 183 羊入狼口,狼被羊给吃掉1【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荷鲁斯看出了图维雅眼神中的嘲笑,他不慌不忙的将胸口的布条解开。舒殢殩獍眼神更是带着极致的性感。 他眼含戏弄的紧盯着图维雅的脸庞,此时的她全身被水雾包裹的严实,身上仅露出了肩部,若隐若现的身体让他眼神越发的明亮起来。 “扑通“一声,只见荷鲁斯高大的身体已经跳入了水池内。 “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待会你一定会后悔的。”图维雅的眼神阴暗。 荷鲁斯眼神深沉无比的盯着隐没水中的曲线。声音嘶哑传出。 “哦?是吗?但是现在的我知道,不跳下来我一定会更加后悔。” 他说完话就向着图维雅的身边游去。看着那健硕的身体慢慢的移进自己,图维雅冷静的紧盯着他。 随即眼神猛地一闪嘴角勾起一丝耻笑,她快速的后退到池子的角落。伸手拿起了刚刚放在那里的衣服。猛地一挥手。衣服瞬间将她的身体包裹的掩饰。 荷鲁斯一愣神,图维雅邪魅的冲着他笑了笑,随后单手撑起地面,一个借力快速的跳离水中。 看着图维雅身上的衣物,他眼神一暗,神情有些意外与恼怒。他站在池子中央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女人。 “没想到你里面竟然穿着衣服?” 荷鲁斯万万没想到图维雅洗澡的时候,里面竟然穿着一件由胸口到大腿的裹裙! 对于这个女人高度的警觉性,他彻底的拜服了,本来闲着无聊,想要逗弄她一番,没想到竟然是这样的结果。 叹了口气。荷鲁斯摇了摇头“不好玩,太不好玩了。” 看着眼前仍旧神情淡定的男人,图维雅冷冷的蹲下身子。 她看着站立在水池中央的男人微微一笑“待会儿就有你好玩的了。” 说着,图维雅拿起荷鲁斯身上的衣物就转身走了出去。 “等等!” 荷鲁斯看着图维雅的背影淡淡的开口,他邪魅的神情多了一份痞气。 “你没有发现这里有什么不对劲吗?”不然他也不会跑到澡堂里与这个女人闹这一出。 “旅社的老板娘那么自然的将你我引进了女澡堂,但是我们却是穿着男装。” 图维雅转过身来看向荷鲁斯。她当然感觉到这件事情的蹊跷,当时,旅社老板娘将她送到门口时,她也是一愣。 她的打扮自认为还没有那么容易看出是女人,但是她却连问都没问,直接将她送往女澡堂。 这让图维雅心里产生了极大的怀疑。 但是她没有揭破这件事情,目前最关键的就是不要打草惊蛇。静观其变。 “你发现了什么?”图维雅看着荷鲁斯的脸庞质问。 而对方好整以暇的站立在水中看着她。 “你打算就让我在水池里这么泡着?”他可怜兮兮的看着图维雅。 后者冷哼一声“这不是你自愿的吗?既然你来这里洗澡,那就好好的洗个够本。” 图维雅这句话倒是提醒了荷鲁斯,他不再急着向图维雅要衣服。他敢保证,这个女人得到了他刚刚的提醒,不会将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的。 果然,图维雅没有离开。她将自己的衣物穿戴整齐,将已经湿透了的长发擦干。 正在荷鲁斯悠哉的洗澡时,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与几个女人不断的说话声。 图维雅一愣!但是很快将自己的意外收起,她一脸幸灾乐祸的看向水池里的男人。“看来你艳福不浅。” 荷鲁斯也是惊讶,他没想到这个时间段竟然还有人来澡堂里洗澡。 看到图维雅那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他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巴不得让他出丑她才会满意。 他很快的将自己的情绪收起来。看着已经走进的四名女人一眼尽量将自己向水里沉了沉。 她们的穿着打扮看上去都是当地人。 棕色的长发披散在前面,额头上还带着一些简单的金饰。身材修长窈窕。看上去不过二十左右的样子。 她们进来后第一眼看向的是坐在门口位置的图维雅,此时的图维雅长发披散,女儿的娇态暴露无遗,所以几名女孩完全忽略了她身上的衣物。 微笑而礼貌的向着图维雅点了点头。随后抱着手里干净的衣物走到了水池边上。 当看到水池里还有一位半蹲着的女人时,她们也有些惊讶。因为这个女人蹲在水池里。几乎已经将整个身子都隐藏在水里了。 但是露在外面那一张极美的面容却让看到他的四名女孩为之赞叹。 “呵呵,科斯娅,没想到我们今天来洗澡竟然碰到了两位这么漂亮的小姐呢。” 一位身穿绿色亚麻长裙的女孩赞美的说道。 唤名科斯娅的女孩与另外两名女孩皆是赞同的点点头“是啊,这位美丽的小姐,认识你很开心。” 荷鲁斯沉在水里,冷着一张俊脸没有回答她们的话。冰冷的眼神丝毫没有将眼神放在她们几人的身上。 四名女孩有些吃瘪,没想到主动打招呼却换来了这样的结果,但是她们的热情却没有减去分毫。 微笑的冲着荷鲁斯点了点头。她们一行人开始将手里拿着的干净衣服放在了一旁的衣架上,而后开始脱下身上的衣服。 图维雅悠哉的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面,冷眼旁观的看着眼前的一切。荷鲁斯眼神没有离开过图维雅。但却没有丝毫求救的意思。 不过图维雅却能感觉到,此时这个男人带着极大的怒意。 当四具白皙的身体袒露在荷鲁斯的面前,他眼神都没眨一下,神情仍旧淡然,眼神紧紧的盯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嘴角勾起一丝嗜血的笑意。 他一定要让这个女人尝尝捉弄他的下场。 荷鲁斯自动忽略了是由他先开始的游戏,脑子里只有报复图维雅的念头。 呲睚必报的性格与图维雅如出一辙。 “啊!呵呵这里的水温度刚好呢。”其中一名女孩开心的跳入水池里。溅起的水花将她的棕色长发打湿,跟着紧紧的贴在脸上,犹如珍珠一般的一滴滴顺着下巴掉落在胸口之上。 184 羊入狼口,狼被羊给吃掉2【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两人放下孩子,一前一后的离开了。舒殢殩獍 天上有圆月高悬,清爽的晚风吹的人心旷神怡。阎冥澈双手负后,气定悠闲的呼吸着山间的小风。因为这些日子一直忙于对付顾沉衣,他已经好久没有在夜间信步游走与林间了。 而在他们两走出大概有五六米远的时候,原本睡着的大宝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啼哭了起来。她的哭声惊天动地,回荡在整个森林的腹部处,也飘进了阎冥澈的耳畔。 阎冥澈脚下的步子微微一顿,原本的好心情不知怎么的突然在听到她的哭啼声后,突然沉重了下来。他回头去看,孩子像是感知到他的目光,“哇唔”声更响彻了。 阎冥澈眉梢轻轻一挑,幽暗的眸瞳里闪过诡谲的黠光嫘。 他真的要把孩子丢在这里吗? 他心中突然涌起这个奇怪的念头来。 青峰见他脸上似乎有踌躇之意,跟着阎冥澈多年的他,倒是难得开了窍,道,“皇上,其实属下觉得您若是要报复尹清清和慕容冽尘,那应该当着他们夫妻两的面再把孩子扔给凶兽,这样的场面才能让那一对夫妻两记忆犹新。轼” 这一句算是在给阎冥澈台阶下了。但阎冥澈蹙了蹙眉,硬着心肠道,“呵呵,朕可等不了他们夫妻,朕现在就要把自己受到的痛苦施加于尹清清和慕容冽尘的孩子上。”阎冥澈说完这一句话,又幽幽的瞪了青峰一眼,目光微闪,“青峰,你也别再劝了,朕的心意已决。” 青峰微微有些纳闷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以他对皇上的了解。皇上越是强调的说行时,说明他真的不行了。同理,皇上越是说不要劝他时,说明这个时候做属下的就越要劝他呢。 青峰轻咳了几声,然后清了清嗓子,说道,“皇上,其实要报复尹清清和慕容冽尘,也可以用其他的方式的。把孩子丢下这里,孩子要是被野兽吃了,您也看不到,这样的报仇方式总少了些快感。” 恰好这个时候,月亮躲进云层里,整个天地间的光线都黯淡了下来。漆黑的幽光投射在他冷冽的俊脸上,青峰便看到了阎冥澈的侧脸弧度变的不是那么的紧绷,紧绷。 大宝的哭声依旧不停的传了过来。而在两人谈话间,黑暗中有几点绿光幽幽闪闪,几声狼嚎从大宝的身边传了过来。 阎冥澈闻声后,抬眸看过去,便见大宝身边的绿光越来越多,不多一会儿,她便被整个狼群围了个严实。 阎冥澈虽然原本打的主意就是让森林里的这些野兽将孩子吃掉,但亲眼看到这样一幕的他,却根本没有再多想什么,他和青峰对视了一眼,两人便冲向狼群处。 狼群本是畏光的,可眼看着已经快要吃到嘴里的美食竟然被人横插了一道,这些狼群自然不满,于是纷纷群起而攻之。 幸好两人都是武功高强之人,对付起这些狼来,倒也还绰绰有余。但即便这样,两人身上也还是被狼给抓伤了好几道伤口。 最后,阎冥澈怀抱着大宝,往回走。说来也奇怪,不管这个孩子哭的多凶,可只要沾了阎冥澈的怀抱,她就立马不哭了。 刘公公见阎冥澈他们回来时,怀里还抱着孩子,他半悬到嗓子上的一颗心终于又可以放回肚子里了。三人回到皇宫后,阎冥澈命令刘公公给孩子找了个奶娘,等找来奶娘,孩子又一翻折腾,等到天亮了,孩子才睡了过去。 刘公公看了看天色,知道这个时间点是该上朝了。只是阎冥澈这一夜都没有合眼,现在又要直接去上朝。他怕他吃不消,阎冥澈却并不把这个当一回事,喝了一点参汤,便去上朝了。 好不容易下了朝,就有太监来报,说孩子哭的厉害,无论奶娘怎么哄,她就是不听的哭。太医也检查过了,孩子并没有什么事情。 等阎冥澈回到寝殿时,小心翼翼的抱过大宝,大宝水汪汪的眼睛睁睁的看着阎冥澈,突然就又不哭了。刘公公还是第一次见过这样的小孩,他忍不住又笑着奉承道,“皇上,看来这个小娃子跟你很有缘啊,只认您啊。” 阎冥澈俯下头,在大宝粉嫩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小肉包被他这么一笑,嘴里“噗噗”的吐出一些小气泡来,阎冥澈看着这肉嘟嘟的脸,心头一软,又捏忍不住捏了捏小肉包的脸,一张冷冽的脸也被晕染的柔和了几分。 在这之后,大宝便更加肆无忌惮的侵入阎冥澈的生活。除了日常的吃奶问题需要奶娘来解决,大宝几乎一天到晚都要跟阎冥澈粘在一起。阎冥澈上早朝时,不带她,她哭给他看。阎冥澈批改奏折时,不让她窝在他怀里,她哭给他看。阎冥澈招幸妃子时,她哭给他看。 于是,自从有了大宝的存在,常常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比如,某天阎冥尘正襟危坐的高坐在龙椅上,正和底下的大臣商谈着大事。当文武百官因为意见不合,大吵时,屏风后总会传来一阵清脆的啼哭声。 刘公公这时候总会把大宝报给阎冥澈,有时候孩子拉拉尿,拉了屎,阎冥澈还会亲自收拾。等好不容易的安抚好了哭着的大宝,他就干脆的抱着大宝,极为淡定道,“各位爱卿继续说下去吧……” 皇帝抱着孩子上朝,这事情怎么看都觉得太过的有悖常伦了,文武百官心里虽然这样想,不过谁让阎冥澈宠着那个孩子啊,谁敢在阎冥澈这个皇帝面前说不赞成的话,那就是找死啊。 不过也有好处的。以前的阎冥澈太过的冷酷无情,众人上朝时,都是悬着一颗心,深怕惹怒了阎冥澈。但自从有这个孩子后,阎冥澈脸上的笑容多了许多,对文武百官说话的语气也不再那么森然,有时候满朝的文武官员甚至还会看到阎冥澈搂着孩子,拿着他新长出来的胡子在那张稚嫩的脸上摩擦着,一大一小的两人就会笑的跟傻瓜似的,看得底下文武百官一阵傻眼。 对阎冥澈来说,他从来就不是一个能被人喜欢的人。他的亲生父母、他的养父母,甚至尹清清,他的人生里,一直在重复着被人抛弃的轨迹。但大宝不同,一旦他离开了她的视线,她就会哭、就会闹。而只要他抱着她时,她便会咧嘴甜甜的笑着。 他在这个小孩子的身上找到了被人需要的感觉。再加上她是尹清清的孩子,虽然他心里仇恨着尹清清,可她孩子的五官跟她那么像,看着她,有时候他就像是看到了尹清清。 而且他也知道,只要大宝在他的宫里,尹清清总有一天会亲自来见他的。 这个孩子真的带给他太多的惊喜了。 宫里的妃嫔知道阎冥澈非常看重大宝,便也想着法子来逗孩子开心,企图通过讨好孩子而变相的讨好阎冥澈。于是,纷纷搜罗了一些好玩的物什,让自己的奴才送过来。阎冥澈却命人将那些妃嫔送的东西全部扔掉。 谁知道后宫这些生不出孩子的女人会不会起嫉妒之心,在送来的礼物中,做些手脚,来毒害孩子。他小时候就没少吃过这些妃嫔的亏,现在他可不想自己的杯具在尹清清的孩子上再次的重蹈覆辙。 怎么说呢,就是他可以欺负尹清清的孩子。但别的人要是敢欺负她的孩子,他就不会对他们客气的。 他的这个理念很霸道,很无耻。可阎冥澈却深陷在这份无耻中,难以自拔。 这一夜,月上中天,大宝已经窝在阎冥澈的大腿上睡的口水滴答乱流。刘公公端来一碗羊奶,在亲自试了毒后,他将羊奶端到阎冥澈的案上。阎冥澈摇醒孩子,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很快的就把羊奶给喝完了。 但半夜时,大宝不知什么原因的突然痛哭起来。阎冥澈本来已经安寝了,可听到孩子的哭啼声,少不得要起床,抱着她亲自的诱哄着。要是平时的大宝,在阎冥澈的轻哄声下,她会很快的睡着。可今夜,她不但没有停下哭声,到后面时,居然张着嘴巴开始往外“噗”吐出血水来,她小脸扭成一团,平日里总是喜欢乱挥舞的两只藕壁也半垂了下去。 这样的情形,让阎冥澈一愣,随即怒吼起来。 夜很深,后来有宫女回忆当夜的情况是,太医院里的御医被悉数的带到皇帝的寝殿,后来皇帝还亲自坐镇,终于找到了陷害孩子的幕后凶手,宸妃。宸妃的家世很一般,父亲只是礼部的一个无权无势的官员,因为她的长相跟尹清清极为相似,加上她这人会经营,知道阎冥澈喜欢的是尹清清。她便事事都模仿着尹清清,这才让阎冥澈高看一些。可以说,她是靠着尹清清,才一路爬上来的。 那一夜,阎冥澈亲自的审问了宸妃,宸妃就被立即斩立决了。连她宫里伺候的太监和宫女,也被活活的杖打而死。 一夜之间,宫中便经历了一场血雨腥风。众人都没有想到,原本在这宫中地位最高,又最受皇帝宠爱的宸妃会因为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而丟了性命。 也是从这件事情开始,后宫的那些女人都不敢再对皇上身边那个来历不明的孩子起谋害之心。阎冥澈衣不解带的照顾了孩子三天,还在才恢复过来。这之后,他更是不敢放松,在大宝的事情上,凡事都亲力亲为。 宫中的事情阎夜锦也听说了,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孩子能把他威武不能屈的皇兄给融化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烧的他终于进宫了。 “臣弟给皇兄请安,恭祝皇兄万岁万岁万万岁。”阎夜锦跪了下去,眼珠还偷偷的往上方瞧了瞧。他看到的就是阎冥澈拿着一个拨浪鼓在逗弄着一个小屁孩。 “起来吧。”阎冥澈懒懒的对阎夜锦道。 阎夜锦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又好奇的看向那个长的粉雕玉琢的小屁孩。结果他的注视引来大宝的不满,大宝“噗噗”的吐了吐小舌头,那模样可爱至极。 阎夜锦便也腆着脸皮走上前,看到她粉嫩的肉包子脸,他忍不住就捏住了她的脸,滑腻的手感让阎夜锦心里一漾,不由得变本加厉的又捏了几下。 大宝“噗噗”的又朝他吐了吐舌头,嘴里咿呀呀的发出声音来。 “皇兄,她在说什么啊?”阎夜锦好奇的问道。 阎冥澈勾着嘴角道,狎谑道,“她说啊,你个禽兽,快放开她的脸。” 禽兽?阎夜锦怒,想到这孩子的母亲尹清清。当时他可没少被尹清清占便宜。阎夜锦心里嘿嘿笑了笑,觉得自己不能向尹清清报仇,但可以向她的女儿报仇啊。 这样想着,他便十分“无耻”的又把他的狼爪伸向大宝,在她胖嘟嘟的脸上捏了又捏。大宝惨遭他狼爪的一番蹂躏后,她终于使出了她的必杀技:哭! 她“哇唔”一声,胖嘟嘟的小脸晴转多云,睁着水汪汪的眼睛朝阎冥澈哭诉着阎夜锦的暴行。阎冥澈赶紧排开阎夜锦捏着大宝的脸的爪子,嫌弃道,“瞧你把孩子都弄哭了,快滚下去吧。” 滚?阎冥澈对他这个弟弟虽然不是掏心掏肺,但从来都是客客气气的。今天为了个小屁孩,他竟然对他用“滚”字。阎夜锦一身大红色的锦袍不满的抖起。 他郁闷的说道,“皇兄,她又不是你女儿,等她的亲生父母找来时,到时候你还不是白替别人养孩子吗?” 阎夜锦这样的一句唠叨话突然提醒了阎夜锦。他幽暗的眼神里闪过一阵的恍惚,陷入了沉思中。倒是大宝瞅见阎冥澈沉着脸,好像不高兴的样子。她“噗噗”的从口里吹着小气泡,张开两只小手臂要阎冥澈抱。 阎冥澈将她搂在怀里后,她挣扎着她圆鼓鼓的身子,在阎冥澈冷冽的脸上“吧唧”了一口,然后笑得格外甜。阎冥澈郁抑的心情陡然间又好了起来。 他抬头瞪了阎夜锦,再次嫌弃道,“快滚,省得留在这里挑拨我们两的感情。” 阎夜锦委屈的撇了撇嘴角,他发现一个对他来说很残酷的事实。拼智商,他斗不过尹清清。拼亲密度,他斗不过尹清清的女儿。 他妖娆的眼睛眯了眯,一甩袍袖,转身离开阎冥澈的寝殿。但在此时,他的身后还能传来一大一小两人类似于鸟语的无逻辑对话。 他心里低声嘀咕了,“傻宝!” 于是在阎冥澈和大宝这一对“傻宝”的衬托,阎夜锦顿时觉得自己的形象实在是高大英挺。他走出殿门口,迎着灿烂的阳光,心里还自我膨胀着呢。 出了皇宫时,阎夜锦坐着的马车蓦的一沉,阎夜锦下一刻就看到了抱住佩剑的迟以轩。迟以轩开口关心道,“那个孩子,没事吧?” 阎夜锦傲娇的咂了咂唇,“她的小日子过的不要太好。” 迟以轩无声的点了点头,不再多说话。马车的车轱辘从地面上碾压过去,到了阎夜锦的王府后,迟以轩飞鸽传书,写了一封信到燕国。 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孩子可以说是她的世界。自从顾沉衣留下纸条带走孩子后,她便和慕容冽尘商议,要带着一些人潜入大辰国向顾沉衣寻回自己的孩子。 慕容冽尘本来是想跟着尹清清一起找回他们的孩子。可他现在是燕国新登基的皇帝。国事不稳,他一走,群龙无首,整个燕国就乱了。 夜深人静时,慕容冽尘埋在她的胸前,他看着身下的女人,心里满是自责。 “清清,你这一趟去大辰国,凶多吉少。要不这样吧,你先帮我代看着朝堂,我带人去大辰国。我向你保证,一定会带回孩子的。” 一个男人,连自己的妻子和子女都不能保护好,这是懦夫的表现。尹清清已经跟着他吃了太多的苦了,他实在是不忍心再让她冒险去大辰国了。 尹清清咬着唇瓣,直接拒绝道,“不行!顾沉衣带走我们的孩子,分明是想用孩子来要挟我对付阎冥澈。你去了也没有用。再说了,若是这个燕国没有你镇着,那些大臣根本不会听我的话。咱们一家人已经被推到了人前,一旦咱们失了势,咱们一家都得沦为别人的阶下囚。这大辰国之行,一定得我自己去。” 尹清清何尝不知道慕容冽尘这是在关心自己,只是大辰国之行,必须她亲自出马。否则,顾沉衣还会耍别的花招的。 慕容冽尘握住尹清清的手,两人十指交缠,他一脸忧色,“那,你到了那里自己小心,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要自己一个人硬抗。”他在她额头上轻轻的落下一个吻,又强调道,“我是你的相公了,就是你一辈子的后盾。无论怎样,我们永远都是要并肩携手的走下去的。” 尹清清点点头,主动的含住他的唇瓣。 月色朦胧,照亮了洞开的轩窗。 尹清清在第二天便跟慕容冽尘告别,带着慕容冽尘身边最得力的侍卫乔装到了大辰国。顾沉衣是个狡猾的人,他擅于隐匿自己,故而阎冥澈的人到现在也还没有找到他呢。尹清清他们只能大海捞针一样,在大辰国里派人四处探听顾沉衣的下落。 顾沉衣在玩了五六天的躲猫猫的后,竟然主动派人来请尹清清了。他们约定相见的地方是大辰国一个富商在郊外的院子。 尹清清一行人是被蒙着眼睛带进院子的。等她脸上的黑布被掀开时,她就看到了坐在虎皮椅上的顾沉衣。许久不见,顾沉衣倒没有变多少,只是眼里的戾气似乎比以前更凝重了。 他看到尹清清后,还勾了勾他薄凉的唇角,主动笑着打招呼道,“尹清清,好久不见了。你倒是越变越好看了。” 尹清清厌恶的拧了拧眉,对他这些恭维的话无视之。她只关心自己的两个孩子,“顾沉衣,孩子呢?” “别急嘛,你很快就能见到你的一个孩子了。”他说到这里,突然又玩味的笑着道,“哦,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必须告诉你。我把你另外的一个孩子送给阎冥澈了。” “顾沉衣,你混蛋!”尹清清惊闻此消息,脸色一白,阎冥澈跟他们有仇,他会真心的善待孩子吗?如果她的孩子万一出了什么事情…… 尹清清不敢再往下想,她双手攥成拳头,讥讽的笑道,“顾沉衣,难怪你总是阎冥澈的手下败将。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连一个孩子都不放过。你这样的人注定登不上龙位的。” 顾沉衣两只脚优雅的翘起二郎腿,听了尹清清的话,他吃吃的笑了出来。然后随手往不远处的地方一指,尹清清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就看到了不远处熊熊火光映衬下,贺景年手中抱着一个孩子,而在贺景年的前面是一个铁匠用来炼铁的火炉子。火炉子上放着几根烧红的烙铁。 贺景年见顾沉衣看过来,他便举起那烧红的烙铁,要往孩子粉嫩的脸颊上贴去。怀里的孩子似乎感受到空气中的热浪,“哇哇”大哭了起来。 尹清清看到这一幕,吓的两脚一软,回头怒视着顾沉衣,“顾沉衣,你到底要我为你做什么?” 顾沉衣笑了笑,从手里扔出一把剑,“尹清清,不想让你的孩子出事,那就拿着这剑把阎冥澈的项上人头给本王提过来。” ps:大宝和小宝,真是同人不同命啊。一个跟着阎冥澈吃香喝辣,一个就得遭罪,为小宝掬把同情的眼泪。 185 想跟她重温旧梦?【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顾沉衣笑了笑,从手里扔出一把剑,“尹清清,不想让你的孩子出事,那就拿着这剑把阎冥澈的项上人头给本王提过来。舒殢殩獍” 尹清清听了他的话,脑子快速的一转,轻蔑的笑道,“等我真的把阎冥澈的人头带过来后,你就又会命人将我和我的孩子软禁起来,然后用我们母子三人来威胁慕容冽尘,逼他就烦。到时候慕容冽尘若是舍不得我们母子三个,势必就会乖乖就范,而你顾沉衣就可以稳坐大辰国和燕国的江山了吧?” 尹清清的话不可谓一针见血,事实上顾沉衣费尽这么多的心机,将尹清清找来,的确也就是这个原因。掌控了尹清清和她的孩子,就等于掌控了慕容冽尘和阎冥澈两个男人。而他只需要幕后操控这一切即可了。 顾沉衣嘴角有微微的浮动,“尹清清,你倒是没有变笨嘛。不过,现在孩子在本王的手里,你没得选择。只能乖乖的听本王的命令。要不然你的孩子……” 他的目光瞅向贺景年,贺景年会意,又举起烧的通红的烙铁要往小宝的稚嫩的脸颊上贴去孀。 尹清清一咬牙,双手攥的青白,她强行的压制住自己那颗几乎要跳出来的心,沉声看向顾沉衣,“顾沉衣,你让我杀了阎冥澈也可以,不过我这个人不相信你的人品。我怕到时候我们夫妻两成了你的刽子手,为你杀了所有人后,你又翻脸不认账,不让我们一家人团聚,那该怎么办?” 顾沉衣意味深长的笑着,“你放心,等你们夫妻两帮了我的忙后,我一定会让你们一家人团聚的。” 信他的话还不如信鬼的话蕊。 尹清清往前走一步,目光犀利,“顾沉衣,你还能再卑鄙无耻一些吗?你自己不肯付出半点,却想让我们夫妻两拿命来跟阎冥澈拼。” 顾沉衣仔细的欣赏着尹清清脸上的表情,慢慢的,嘴角浮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容,“尹清清,你这个人太聪明了,本王不知道你现在葫芦里又在卖什么药。但只有一点,你开出的任何条件本王都不会答应的。要么你狠心看着你的亲生儿子去死,要么你就去乖乖给本王把阎冥澈的项上人头提过来。本王的耐心是有限的,只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后我见不到阎冥澈的项上人头,本王就不会对你的儿子客气!” 顾沉衣冷冷的说完,贺景年那里也放下了烧的通红的烙铁。只不过贺景年并未就这样放过孩子。他随意的将怀中的小宝抛给他身后的一个侍卫。那个侍卫又将孩子抛给第三人。第三人也漫不经心的又把孩子抛给贺景年。 这三人似乎玩得很开心。可尹清清看的心惊肉跳,万一他们中其中一个人没有接住孩子,那小宝就会直接从半空中掉下来。对于一个刚出生的孩子,如果真的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尹清清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尹清清一咬牙,“行了!别在折磨孩子了!你的条件我都得答应。”她说到这里,微微小顿了下,但很快的她便又提出一个请求,她仰头对顾沉衣补充道,“不过你得先让我近距离的看下我的孩子!” 顾沉衣见她答应了自己的请求,他便也爽快的点了点头。贺景年抱着孩子,便走到她的身前,小宝被贺景年他们刚才那般的折磨,如今正委屈的哭个不停。尹清清的目光从孩子的肉嘟嘟的脸上扫过,然后心里一沉。她脚下的步子微微一动,往前迈了几小步。 贺景年却警惕性的向后退了几步,和她保持一定的距离。 尹清清眼疾手快,突然将手伸进自己的袖子里,然后便对着贺景年的俊脸一扬,不一会儿,空气中便有极淡的白色粉尘漂浮着。待贺景年发觉不妙,便抱着孩子怒瞪着尹清清,“你给我下毒?” 尹清清傲然的笑了笑,“没错!我的确给你下了毒,这种毒只对有内力的人有用,如果你不马上服用解药的话,你就会毒发而亡。” 尹清清的话刚一说完,贺景年就觉得胸口处有一阵强烈的气流在奔腾乱窜着,他“噗”一声,便吐出一口鲜血来。 顾沉衣从虎皮榻上奔下来,来到贺景年的面前。贺景年此时只觉得腹中异常绞痛,他将怀中的孩子交给顾沉衣,自己则捧着肚子在地上痛哭的翻滚着。 “尹清清,你难道不怕本王将你的孩子直接弄死吗?”顾沉衣眼神凌厉,凶狠的剜了尹清清一眼。 面对顾沉衣的目光,尹清清脸上挂起镇定完美的笑容,在如此狼狈的境况下丝毫不显窘迫。她懒懒道,“王爷你不会的。因为有了你怀中的孩子,你才能打败阎冥澈,才能拿到你想要的一切。而一个贺景年,跟你的江山比起来太微不足道。” “给他解药!要不然本王也不会让你的孩子好过!”顾沉衣后背微微弓起,怒火燃烧到极致。 尹清清拍拍手,笑着走向贺景年,然后便十分爽快的伸手从袖子里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给倒地的贺景年喂进去。贺景年吞下那药丸后,身上的疼痛感这才有所缓解。他抬头去看尹清清,尹清清的嘴角边却在这时候突然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容。任是谁也没有想到,尹清清会在给贺景年下过毒后,又突然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匕首,刺进贺景年的胸腹里。 “你,你……蛇蝎……”贺景年张张嘴,想要唾骂尹清清的,可身体在这时候又传来一阵剧痛感,他痛的说话都有些困难,于是只能用仿佛淬着剧毒的目光,死死的盯向尹清清。 顾沉衣也黑着脸冷声叱责道,“尹清清,你到底在耍什么花招?” 尹清清双唇抿紧唇瓣,她将刺进贺景年身体里的匕首拔出,匕首上血淋淋,殷红的鲜血正顺着匕首的刀刃往下流淌着血。 一滴、一滴,仿佛滴入在场所有人的心中。 尹清清声音冷漠,甚至是带着无尽的杀意骇然道,“顾王爷多虑了,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想告诉你们场中的每一位,要是在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谁敢苛责我的儿子,我尹清清就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他。他的下场将比贺景年惨烈一百倍!” 尹清清说着话时脸上表现出来的森然骇人感完全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走出来的索命鬼,众人心里都一骇,还从来没有见识过这么强势的女人。 尹清清冷淡的说完这话后,又从衣服的袖子里掏出一块手帕将匕首上的鲜血擦拭干净。她随意的将那块手帕扔到贺景年的脸上,然后起身对着顾沉衣道,“刚才的情形王爷也看到了。我也不奢求你能善待我的儿子,但最起码人质该有的尊重,还请王爷能配合下!” 尹清清黑亮的长睫微微一垂,心里哪怕是再舍不得孩子,这个时候也不能在顾沉衣的面前表现出自己很在乎的一面。否则,就越是容易被顾沉衣拿捏住。 “小宝,你在这里乖乖的等娘亲一个月,一个月后,娘亲一定会来接你的。”尹清清眼皮眨了眨,在心里对小宝说道。 顾沉衣眯了眯眼睛,对周围的侍卫道,“替本王送送慕容夫人。” 顾沉衣身后便有几个侍卫上前蒙住尹清清他们的眼睛,将他们从来时的路上原路带回。等他们离开后,贺景年抚着受伤的伤口,从地上挣扎着爬了起来,然后跪到顾沉衣的面前,“属下给王爷丢脸了。” 顾沉衣瞅着地上的贺景年,轻叹了口气,放软说话的语气,“趁着这段时间你也好好休息,这个孩子以后本王会让其他人来照顾的。” 贺景年默然,随后便被几个人扶着下去了。 顾沉衣又低头瞅了瞅他怀中的小宝,小宝已经哭累的睡了过去,顾沉衣一脸嫌弃的拧了拧眉,有些不耐烦的将怀中的孩子又抱给其他的侍卫,嘱咐了几句,这之后便都不再怎么过问孩子。当然负责照顾小宝的侍卫可是亲眼见识过小宝娘亲的威武,也不敢再怠慢,这之后的日子照顾起孩子虽然不能说尽心尽力,但小宝的地位是比以前高了许多个档次。 三日后,阎冥澈难得的在下了朝后,抽出空来抱着大宝到御花园里晒太阳。小小的她看到御花园里好看的花就嘟嚷着要戴,阎冥澈执拗不过,干脆让手巧的宫女编织了一个好看的花环戴在她的头上。 小家伙乐呵呵的,挥舞着两只软糯的小手,主动在阎冥澈的俊脸上吧唧了一口。阎冥澈被大宝可爱的模样给逗乐了,一时间心花怒放,也忍不住用力的在小家伙的脸颊上“吧唧”了一口。 一大一小的两人胡乱的玩了一会儿,大宝又腆着小肚子拍了拍。阎冥澈知道她这是饿了,便让太监端来加了温的羊奶,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待到温度适宜后,才小心翼翼的送到孩子的嘴里。 大宝喝了几口后,便把喝下去的奶给“噗”了出来。羊奶沾着阎冥澈的龙袍上,一股的羊臊味。这要是别人,敢在阎冥澈这个太岁头上动土,那后果自然会很惨。可阎冥澈对大宝那是相当的无奈。他低头看了看衣服上的奶渍,仍然一脸宠溺的刮了刮大宝的小巧的鼻子。 这时候刘公公急匆匆的奔了过来,他脸色有些难看的看了大宝一眼,然后才支吾道,“皇上,尹清清到宫门口……说要见你……” 刘公公的话让阎冥澈面色一阵恍然,他知道尹清清总有一天会找过来的。可这一天真的到来时,他心里又突然有些紧张和忐忑。浑浑噩噩之中,他听到刘公公的呼声,他这才回过神来。 “皇上,奴才自作主张,已经让人把尹清清……给引到御书房了。”刘公公已经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尹清清才合适了,便干脆直呼其名。 阎冥澈沉默的点了点头,站在那里却没有动。 刘公公偷偷瞄了他一眼,从他听到尹清清三个字后,他脸上陡然紧绷起的神情就让刘公公觉得皇上虽然口口声声叫嚣着不会放过尹清清,但尹清清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没有人可以撼动的。 “皇上,老奴在这里看着孩子,您还是……去见见尹清清吧。”刘公公提醒了句。阎冥澈长舒了口气,脚下再也没有做任何的停留,急匆匆的就向御书房的方向赶去。 一路走来,他心情起起落落,不远的一段路,却被他走的像是千山涉水一般。到了御书房门口,值日的太监看到他,刚要高声宣告,却被阎冥澈给制止。隔着一扇门,阎冥澈却有些怯弱了。 他低头徘徊时,猛然看到了衣服上一抹渍,他呼吸一窒,赶紧又悄然的回了自己住的寝殿。一到寝殿里,阎冥澈便命人准备了热水。他要沐浴更衣。 哗啦啦!阎冥澈的身子从水中钻出,旁边有伺候的太监已经细心的递上了一块毛巾,阎冥澈用毛巾擦拭过身上的汗珠后,便取下了挂在屏风上的内衫,然后又命人拿一件月牙色的锦袍,将自己壮硕的身子裹住。 从屏风处走了出来后,便有太监要给阎冥澈挽发。阎冥澈却不满意那个太监挽出的发髻,命人又去把刘公公给传唤了过来。刘公公有一双巧手,挽出的发髻格外精致。 刘公公刚把大宝安顿好,就又被阎冥澈给传召了过来。他拿起梳子,偷偷觑了一眼铜镜中的阎冥澈。阎冥澈贵为皇帝,平日里都不怎么打扮。可今天,他很怪。 就拿他身上穿着的月牙色锦袍,这件锦袍看似和普通的锦袍无异。但一走动起来,锦袍上绣着的云纹式样的银边会晃的人眼睛灼灼发光。 还有,他脚上穿着的靴子,那也是有大大的来历的。这种靴子据说有修身的功效,能让男人的身形看起来更加挺拔。 刘公公心里小小的哀叹了一声。 他们皇上对尹清清的恨又何尝不是对她爱的另一种表现形式。 阎冥澈准备好一切,这才又走到御书房里。值日的小太监这一次很识相的并没有要通禀的意思。阎冥澈动作有些凝滞的推开了半阖着的殿门。 御书房里,尹清清坐在一张椅子上,喝着已经微微有些凉透的茶了。她都等了大概有半个时辰了,阎冥澈还没有到,这是故意在晾着她吧。 “尹清清……”阎冥澈略带着些阴鹜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尹清清捧着茶杯的手蓦然一紧,抬头去看,一道耀眼的光芒从眼前晃过,待她眼睛接受了那抹亮光后,她才真切的看到了阎冥澈的脸。 两人目光在半空中相对视,那一眼,像隔着千山万水。 尹清清极为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阎冥澈,咱么又见面了!” 这话一说完,便又是一阵沉默。两人几乎是不知道要怎么跟对方交流。 阎冥澈的目光从尹清清的身上漫过,当了母亲的她,比记忆中的她更加有风韵,而且她的皮肤白皙,气色也比以前红润许多,这些都证明慕容冽尘对她不错。 他心里空牢牢的,回想过去的事情,只能让他变的更加尴尬滑稽。他抬步走到主座,眉梢上慢慢挂起冰冷的气息,“你既然来这里找我了,那想必也应该跟顾沉衣见过面了吧。” 尹清清点了点头,很直白的说道,“顾沉衣让我在一个月内取下你的项上人头去见他。只有这样,他才会放过我的孩子。” 阎冥澈幽暗的眼眸里有杀意迸现过,他低声咒骂道,“顾沉衣这个老匹夫还真是混账。”正面抗不过他,就开始打孩子的主意。 他阎冥澈,也承认自己很龌蹉卑鄙,他做梦都恨不得看到尹清清和慕容冽尘遭殃。但在孩子的事情上……他至少没有顾沉衣那么黑心。 阎冥澈低骂了句,又戏谑的勾着嘴角,看玩笑的看着尹清清,“既然顾沉衣可以提条件。那朕也可以提,只要你在一个月之内把顾沉衣那老匹夫的项上人头送过来,朕也会放了你的女儿的。”他这话当然是玩笑话,他很喜欢大宝的,怎么可能用她来威胁尹清清。 这两个人现在都企图把他们的矛盾转嫁到她的身上。尹清清是这样理解阎冥澈的话的。所以,她对阎冥澈依旧没有半点的好感。 即使有三头六臂也不能同时满足这两个男人的愿望的。 她又喝了一口茶,润了润自己有些干渴的嗓子,才低垂着眉眼压低声音,“阎冥澈,我知道你很恨我。其实我又何尝不恨你。如果可以选择,我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到大辰国,回到这个皇宫里。这里留下了我太多不堪的回忆了。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能来找你了。” 她这话句句属实,阎冥澈都不由得拧眉,一张俊逸的脸上诡谲多变。他开口回答他的声音也陡然冷了几分下来,“所以,你选择了……进宫来要我阎冥澈的脑袋?” “当然不是!”尹清清不傻,她知道从目前的情况看来。她、顾沉衣还有阎冥澈,他们三方是互相受制的。若是阎冥澈出了事情,顾沉衣根本不可能对她手下留情。 “尹清清,朕以前又不是没有被你坑过,你不要再玩这套把戏了。你说你不是进宫来取朕脑袋的,那你进宫来做什么?难道是来看我这个老朋友的?呵呵,你现在之所以不承认,也是为了麻痹我的神经,到时候再给我一刀,你就可以提着我的脑袋去见顾沉衣了。” 就是这个他心心恋之的女人,曾经伙同她的姘夫,让他这一辈子都不能再生育了。所以现在,他心里既想一点点的靠近她,可又怕被她算计了。 这个女人的心太狠了,一不小心,他就会被她吃的连渣滓都不剩。 故而最为安全的方法,就是只跟她谈身,不跟她谈心。 尹清清轻咬了咬唇瓣,张嘴还想对阎冥澈说几句。阎冥澈却从上座缓缓的走到她的面前,他修长的手指一挑,非常轻挑的勾住尹清清的下巴。 “尹清清,你与其担心你的孩子,还不如担心你自己。朕这地方是龙潭虎穴,你既然进来了,你以为你还能在你不牺牲的前提下,还能平安的离开这里吗?”阎冥澈盯着她的脸,邪恶的笑了起来。他脸上的那道疤痕配合着他满是邪气的笑容,让尹清清心里一怄,有种恶心的感觉。 “阎冥澈,你放尊重些!”她伸手挥开阎冥澈勾着她下巴的手,警告道,“我既然敢走进这皇宫来见你,那就证明我已经想好了应对你的策略。你要是敢再动我一下,我会让你付出比不孕不育更痛苦的下场。比如……终身不举!” 她说这话时,气势强大到让阎冥澈也微微一愣。而就在这时候,殿门口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皇兄!”阎夜锦探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瞅着殿中的两人。 186 一箭双雕的毒计【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她说这话时,气势强大到让阎冥澈也微微一愣。舒殢殩獍而就在这时候,殿门口一个突兀的声音传来,“皇兄!”阎夜锦探着脑袋,眼珠子滴溜溜的瞅着殿中的两人。 阎冥澈看到阎夜锦,这才皱着眉头,后退了一小步,和尹清清保持开距离来。 “你怎么进宫了?”阎冥澈瞅向阎夜锦,冷峻的脸上爬起了一丝的不耐烦,阎夜锦瞅了一眼尹清清,这才乖乖的回答道,“皇兄,臣弟手头最近有些紧……嘿嘿,能不能……” 阎冥澈知道他是进宫来要钱的,脸上的不悦这才稍微的缓解了。自从婉太妃不在,阎夜锦每个月都得乖乖去户部支钱,户部那里也不是无限制的给他支钱的,但凡是超过一定的额度,户部那里就直接对他说no了。为此,阎夜锦偶尔也会进宫跟阎冥澈这个皇帝要钱。 所以,阎夜锦找了这个借口进宫来,阎冥澈并没有多大的怀疑嬖。 “等下你出去跟刘公公说你这个月缺了多少银子,他会给你的。”阎冥澈淡淡的说完,然后觑了他一眼,意识是他可以滚了。 阎夜锦黑溜溜眼珠子朝尹清清挤了挤,然后有意无意的伸手摩挲着他身上佩戴着的玉佩,那玉佩的样式酷似迟以轩以前佩戴过的玉佩,这个发现让尹清清眼前一亮,但又怕被阎冥澈发现什么,又赶紧的垂下眼睫,不动声色起来。 阎夜锦也不能久待,很快就乖巧的按照阎冥澈的意愿,麻溜的滚下去了。在他离开后,阎冥澈这才又把目光投在尹清清的身上懒。 “阎冥澈,让我见见我女儿吧?”尹清清眼睑一阖,低头拽着自己衣服的衣角。 对于她的这个请求,阎冥澈直接就拒绝道,“不行!” 尹清清早知道他会这样回答,她这样说只是为了缓解她和阎冥澈之间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要不然,他们两人再继续这样争论下去,最后的结果只能是闹僵谈崩。 “呐,今天我有些累了,想去休息了。”尹清清面色淡淡。阎冥澈瞅了她一眼,见她眉眼里的确藏着倦意,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招来刘公公,让他安排尹清清下去休息。 刘公公带着尹清清到了香彻宫,香彻宫这里虽然没有人居住,但阎冥澈相当重视这里,宫女太监每天都会到这里打扫。所以尹清清可以直接住进去。 等尹清清住进香彻宫后,阎冥澈马上安排了几十个侍卫轮流守卫着香彻宫,不仅这样,他还安排了一些影卫潜藏在周围,另外伺候尹清清的宫女太监很多也都是有武功的。这些人组成天罗地网,为的就是不让外人来接应尹清清,而且又能把她的一举一动都汇报给阎冥澈听。 对于阎冥澈的这些安排,尹清清心里又何尝不清楚。只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为了她的一对儿女,她只能暂时蛰伏,接受阎冥澈的安排。 翌日,刘公公带着阎冥澈赏赐给尹清清的东西亲自到了香彻宫。阎冥澈对尹清清是出乎寻常的慷慨,赏赐了她许多玛瑙珍珠翡翠之类的,尹清清却笑着命人给刘公公端了一杯热茶上来。 刘公公做惶恐状,有些拘谨的要推辞。 尹清清笑着道,“刘公公,这里本来就是大辰国的皇宫。我让人给您上一杯热茶,这也只不过是借花送佛。你不必推辞。” 刘公公半佝着身子,尹清清既然抬出阎冥澈来,那茶他不喝不行了。 他向尹清清福了福身,随即便端起那杯茶,喝了几口。 尹清清待他喝完茶后,她才笑着道,“刘公公,我想知道我的女儿大宝她现在还好吗?”尹清清身前伺候的这些宫女太监没有阎冥澈的命令是不敢对尹清清提半句大宝的事情的。尹清清只能把目标瞄准到刘公公的身上。 刘公公也是阎冥澈的心腹了,他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像照顾大宝这种能为阎冥澈加分的事情,他又怎么可能错过呢。 他又向尹清清福了福身子,脸上赔笑着,“夫人放心,皇上他很喜欢孩子。大宝并没有受过虐待。相反,皇上他每日都把孩子养在身边,孩子跟皇上的关系也十分亲密。两人宛若亲生父女……” 刘公公一开了话头,便挑了一些大宝和阎冥澈日常生活的视清高跟尹清清说。当然了,像阎冥澈之前要把大宝置身狼窝,还有大宝被宸妃毒害的这两件事情,严重的有损阎冥澈的形象,刘公公是不会跟尹清清说的。 做母亲的知道自己的儿女平安,有时候就是一种幸福。 在刘公公讲这些话时,尹清清一直在观察着刘公公脸上的表情。刘公公可以用谎话骗她,他在说些话时,脸上的表情生动,有时候讲到好玩的地方,嘴角还忍不住向上翘了翘,露出一抹会心的笑容。一个人可以用谎话骗人,但他的表情骗不了人。因此,尹清清在心里判定刘公公这些话是可信的。 知道自己的女儿平安无事,这让尹清清心下有小小的安慰。 风平浪静的过了三天,阎冥澈每天批改奏折后,都会听刘公公禀告香彻宫那里的情况。从刘公公的口中,他得知尹清清每天的作息都很规律。 看书、写字、下棋、散步…… 她很安静的在香彻宫里生活着,不吵不闹,一副安之若素的模样。 火红的晚霞将天空染红时,阎冥澈带着几个随从去了香彻宫。尹清清此时刚用过晚膳,正站在香彻宫外的一颗栀子花花树下。 微风一吹,栀子花的花香便在空气中弥散开来,阎冥澈在她身后站定,伸手捻下一朵栀子花,捏在手里,“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尹清清笑了笑,目光灼灼,面容如栀子花般柔嫩娇美,“没有朋友,看不到自己的孩子,也失去了跟外界的任何联系。皇上,您认为我这只金丝雀鸟会习惯吗?” 阎冥澈走到她面前,伸手又轻挑的勾起她的下巴,另只手则将手里的栀子花细心的给尹清清簪上,“尹清清,世上明明有那么捷径可以走,你为什么每次都要选那些有难走又远的路来走呢。你说,你当初要是肯安安分分的蜗在宫里,你现在也是这大辰国的皇后了。还有这次,如果你肯重新跟朕……复合,莫说是一个顾沉衣,即便是刀山火海,朕也愿意为你去赴汤蹈火。” 他手指的指甲在她的脸颊上游移着,他的姿态亦如当年的那般睥睨,可幽暗眸子里隐藏着的炙热,几乎是要恨不得将尹清清焚烧殆尽。 他恨她,但又无时无刻的想要把她拉拢在身边。 他就是这么的矛盾。 有时候他恼怒与自己的孱弱,如果他能狠心把尹清清给处死,这世上就不会再有女人可以控制他的情绪。但在他双手握紧她雪白的颈项时,他又怯弱了。 终究,他还是不愿意亲手将她的美好毁灭掉。 尹清清神情淡漠,目不斜视,安静的拿开阎冥澈的手,“阎冥澈,如今我已嫁作他人妇了。请你,放尊重些。” “尊重个屁!”阎冥澈忍不住爆粗口,“尹清清,慕容冽尘到底哪里好了,以至于让你这般愿意为他守节。在朕看来,你跟他根本不配。能真正站在你身边的男人是朕。只要咱们两强强联合,就可以笑看苍生了。”阎冥澈神情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 尹清清克制了许久的情绪,也忍不住爆发了起来。“阎冥澈,你别把自己扮的那么深情好吗?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当初是怎么对待我的?你高兴时,就来哄我几声。你不高兴的时候,对我非打即骂。你这样的态度,难道不是把我当条狗吗?” 阎冥澈心里觉得委屈,那时候他对尹清清做那么多的事情,还不是怕她逃离他的身边。可尹清清从来没有明白他的心意,她总是一味的要逃离他,然后投入别的男人怀抱。 “尹清清,你说朕把你当成一条狗,那你怎么不说你把朕当成什么了?你跟你的姘夫联合起来给朕下药,你又放消息给顾沉衣,说我不是阎家的子孙。尹清清,你又何尝不残酷。你对我做的这两条,足够将我毁灭掉了。” 尹清清讥笑,压在心里的仇恨也喷涌而出,“阎冥澈,你把我当成狗,难道还要要求我对你俯首称臣,讨你欢心吗?” 这两人都太过的强势,两人碰在一起,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宿怨已久的他们,连坐下来心平气和的谈话都不易,更不用说谈心了。 阎冥澈额头上的青筋“突突”冒起,他面色阴狠,咬牙切齿,“尹清清,你从来都是以小人之心来衡量我。我,我恨不得……把你直接给掐死了……”这样就不会再被她给气着了。 尹清清心里也有巨浪在汹涌的翻滚,她手心的指甲狠狠的掐入她手心的肉里。“阎冥澈,我不是你妈,没有义务迁就你。”说她以小人之心来度量他?呵呵,作为一个受害者,难道还得在阎冥澈暴打她时,站在阎冥澈的立场替他寻找借口来开脱? 阎冥澈极力压抑着的情感这时候也好像是火山喷发了一样,他心里很是愤懑,很是委屈。他都这么的“委曲求全”了,可尹清清却依旧紧咬住过去的事情来指责他。 他心中所有的感情,顿时化作成愤怒的情绪,举起手,忍不住就扇在尹清清白皙的脸颊上。 清脆的巴掌扇出去的那一刻,阎冥澈突然有些后悔了。可已经来不及了,他的掌印已经清晰的印在了尹清清的脸颊上。 空气中,开始有愤怒的气息在弥漫、燃烧。 “啪!”尹清清在被打后,脑海里迅速的一闪,也快速的举手,毫不留情的朝阎冥澈的脸上扇过去,同样的,尹清清的手掌印也清晰的印在阎冥澈的脸上。 阎冥澈被她这么突然的一打,愣了一下,但作为帝王的骄傲,让他面色紧绷,双手攥的紧紧的。 阎冥澈瞪着眼睛看向尹清清,尹清清迎着他鹰隼的目光看过去。 两人之间的气氛剑拔弩张,大有从吵架升级到打架的趋势。刘公公眼见着再继续这样下去,可能真的扭打在一起,到时候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他赶紧上前,赔笑着道,“皇上,您出来的时间也挺长了,御书房那里孩子应该醒来了,您还是赶快回去吧,要不然孩子没有见到皇上您,肯定又要哭了。” 因着“孩子”的事情,阎冥澈想到御书房里肉嘟嘟的大宝,脸上的怒气倒是稍微了减了些。而刘公公这话也倒提醒了情绪有些失控的尹清清,她的女儿还在阎冥澈的手里。一旦她真的把阎冥澈惹急了,最后遭殃的还不是她的孩子吗? 尹清清将心中对阎冥澈的厌恶强行的给压制下去,随即不声不吭的转头,回了寝殿。尹清清的这个态度又把阎冥澈给刺激的要发脾气,幸好还是刘公公在旁边安慰着,阎冥澈这才没有冲动的又追上前和尹清清吵架。 他愤怒的一甩袖子,折身跟尹清清朝相反的方向背道而驰。 宫外,顾沉衣接到了他安插在宫里间谍的情报。情报里表明,阎冥澈不但没有杀了尹清清的女儿,甚至还好礼相待。而尹清清,自从进了皇宫后,便被阎冥澈给软禁了起来。 这大辰国的皇宫,安静的很,并没有如他意料中的那般。 顾沉衣知道这些消息后,那张善于谋划的脸上立时便是阴云密布。如果尹清清和阎冥澈一直这样不吵不闹的生活下去,那他还有什么好戏可以看啊? 顾沉衣身旁一个苗族衣服打扮,手拿着一把羽毛扇的男子却一脸悠闲的在这个时候走进帐内。顾沉衣眼角的余光瞥见他,立刻就笑着起身相迎。 那个穿着苗族衣服的男子大概四十多岁的模样,长相很平凡,并没有什么特点。不过顾沉衣对他是极为的器重,因为这个是苗族周家的巫师,叫周良。他擅长制毒、下毒,也养了一些蛊虫,可以杀人于无形。这样的人才,自然是顾沉衣千方百计想要网罗的。 “王爷,属下刚才在帐外听说了现在大辰国宫里的情况,王爷有什么打算?”周良手咬着羽毛扇,一脸神秘道。 顾沉衣瞅着他这副模样,便知道这个家伙肯定是已经有了主意了。于是,他便摩挲着下巴说道,“周良,你要是想到什么好主意,也别藏着掖着了。快说说看。” 那个叫周良的男人眼里露出歹毒阴冷的光芒,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递给顾沉衣,然后才道,“想办法把这药瓶里的粉末混进宫里那个孩子穿的衣服上。这个药无色无味,如果单单的使用,根本就不是毒药。但它若是沾上奶水,就是比砒霜还要毒的毒药了。” 苗疆那里因为幅员辽阔,山又多,常年伴有障气,那里生长了许多中原里没有见过的毒草、毒物。顾沉衣虽然不知道这药瓶里的药粉是用什么东西提炼的,但既然周良既然说它可以毒死孩子,他也没有必要放着这么好的药不用。 只要尹清清的孩子死在阎冥澈的手里,阎冥澈和尹清清的关系就将会彻底的恶化。而慕容冽尘自然也不会让尹清清一个人待在大辰国的皇宫里,他势必会派兵攻打大辰国。到时候他自然可以看着鹬蚌相争,而他坐收渔人之利。 “周良,还是你有办法。”顾沉衣对周良说了一些赞赏的话后,便将那瓷瓶里递给下面的奴才。接下来,他已经可以坐等好戏上场了。 皇宫中的各种守备都极严,大宝又深受阎冥澈的宠爱,她日常的起居都有专人搭理。就连她喝的奶都是经过刘公公反复的试毒后才送上来的。按理说,在这样严密的布控下,顾沉衣的人想要在大宝身上下手并不容易。 但顾沉衣安插在宫中的人倒也聪明,她联合了浣衣局里的同伙,等大宝的衣服上来时,便特地将小孩子的衣服泡在水里,而那水里自然是加进了周良给的毒药。 待那些药粉充分的依附在孩子的衣服上后,那些人又等衣服晒干后,将这些衣服就被送到了阎冥澈的寝殿。有专门负责的太监细细的检查了那些衣服后,并没有发现衣服上暗藏的玄机,这些衣服最后便被大宝穿在身上了。 小孩子噗奶是很正常的事情,这些人算计着大宝若是噗了奶,衣服上的毒会和奶水发生反应。最后的结果既然是孩子当场毙命了。 阎冥澈虽然这几天跟尹清清吵了架,但他倒是没有把对尹清清的愤怒迁怒在大宝身上。每天仍然是跟大宝同吃同住。大宝小小年纪,却是个聪明的,满殿里的人,她只黏着阎冥澈。偶尔她吃饱喝足,再在阎冥澈的身上滚几个圈,卖几个萌,更是把阎冥澈吃的死死的。 阎冥澈今天如往常一样带着大宝去上早朝,文武百官也习惯了殿中有个孩子的存在了,便依照往常的那样各司其职,将一些重要的事情上禀给阎冥澈。早朝进行到半途中,刘公公就小心翼翼的上前把大宝从阎冥澈的怀里抱下来,带着她绕到屏风后,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奶喝。 大宝淘气的喝了几勺子的羊奶后,便又不高兴的将奶都给吐出来了。 “哎呦,我的小祖宗。您先将就点,等皇上上完早朝,他就会亲自来喂你了。”刘公公知道大宝这是在抗议阎冥澈没有来她奶喝,他一脸宠溺一脸无奈,看大宝嘴角边有奶渍顺着下巴滴到衣服上,他便拿着一块手帕赶紧的给她擦拭好。 惊悚的事情却在这时候发生了。 大宝突然开始往外“噗”出了血水,她胖嘟嘟的身子也在软榻上滚了几圈后,还来不及哇哇大哭,便已经昏厥了过去。 这样的变故让刘公公手里端着的瓷碗倏然落地,“啪”一声,碗里的羊奶便溅的满地都是。刘公公哆嗦着身子上前,又轻摇了摇大宝的身子,僵硬的。 刘公公心一慌,全身顿时无力下去,她开始顾不了其他的,慌张的饶过屏风,脸色青白的对阎冥澈禀告道,“皇上……孩子中,中毒了……” 阎冥澈这是第二次听到了这个消息了,上一次是宸妃,这一次他不知道会是谁。但他也来不及多去想,他扔下满朝文武百官,狂奔到屏风后,抱起孩子便仔细的瞧了一遍。 孩子的粉嫩的脸颊已经是青紫色了,她不哭、不闹,那模样就像是……阎冥澈心头隐隐作痛,颤颤巍巍的伸手去摸孩子的鼻息。鼻息十分的微弱! “快传御医!”阎冥澈愤怒的吼叫着,先不说他自己很喜欢这个孩子。就说现在,尹清清就住在皇宫里,而且他前几天还跟尹清清吵过架,现在孩子出事了,尹清清会怎么看他? 阎冥澈这一次也来不及去等御医,他以最快的速度狂奔到太医院,将怀中抱着的孩子亲自的递给太医院的御医做检查。 御医检查的结果是……孩子的确是中毒了。但这种毒是来自苗疆的,宫里根本没有御医能够给孩子解了这个毒,孩子的性命堪忧,恐怕挺不过今天了。 187 他真是太坏了【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御医检查的结果是……孩子的确是中毒了。舒殢殩獍但这种毒是来自苗疆的,宫里根本没有御医能够给孩子解了这个毒,孩子的性命堪忧,恐怕挺不过今天了。 这样的结果,让阎冥澈彻底怒了。他抓起御医的领子,将人提到半空中,“朕不管,你们这帮废物要是连个小孩都救不活,朕就下令让你们陪葬去。” 这个孩子……绝对不能死。死了,他真的没有办法跟尹清清交待了。 太医院里的一帮御医瞅着阎冥澈这般狂怒的模样,人人自危,都瑟瑟的缩在那里,不敢再多言。阎冥澈眼光如刀,又迅速的从底下一般太医的身上剜过,怒骂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想办法救孩子!” 因为他的一句怒吼声,整个太医院的人都围到大宝的面前,开始商量着对策。阎冥澈双手负后,心里对这帮御医充满了恼怒嬖。 大概又过了两盏茶的功夫,那些御医还是没有能商量出对策来。不仅这样,昏迷着的大宝嘴角开始有黑血溢出了。阎冥澈瞅着这副模样,吓得赶紧质问那些御医。 “你们到底有没有办法解掉她身上的毒?” 太医院的御医们被阎冥澈的气势给慑住了,身子都抖的像筛糠子一般,口中喊着让阎冥澈求饶的话。太医院首座的高御医被推出来,他战战兢兢的给阎冥澈磕头,“皇上,下毒之人是存着让孩子必死的决心了。孩子身上的毒十分霸道,还请皇上恕罪……缆” 高御医说完便对阎冥澈一磕头,其他的御医也浩浩荡荡的给阎冥澈磕头。 高御医又壮着胆子小声道,“皇上,孩子应该是活不过今天了,皇上节哀……”可以准备后事。 可以说,在阎冥澈和大宝的这段时间里,阎冥澈已经在不知不觉中带入父亲的角色。为了这么个小不点,他甚至过起了禁欲般的生活,亲手为孩子换尿布,亲手喂她吃的,亲手给她洗澡……他没有孩子,但大宝的出现满足了他作为父亲该有的满足感。 瞅着小不点在他的照顾下,一点点的长大,他心里满是自豪,颇有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心里。 但现在,孩子若是没有了…… 阎冥澈想到这里,一颗心蓦的一沉,心里的某个角落已经开始像是被人挖了一块,空荡荡,没有安全感。 他原地站了一会儿,沉默了一会儿后,便抿着唇瓣有些吃力的命令刘公公道,“刘永,你去把尹清清给找过来吧。我想她现在需要知道孩子的事情。”理智告诉阎冥澈,越是这个时候,越是不能把大宝中毒的事情捂起来,否则即便以后这毒不是他下的,也会给人留下把柄。以后尹清清会怪罪他一辈子的。 阎冥澈说完这话后,便抱起昏迷着的大宝,独自坐在床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刘公公不敢再迟疑,马上便亲自去请尹清清。没多久,穿着一身瓷白色衣袍的尹清清就十万火急的赶了过来。她的目光在太医院的殿中扫了一圈,最后落在抱着孩子坐在床榻处的阎冥澈身上。 而他的怀里,她的大宝没有哭闹,死气沉沉的。 尹清清一颗心像是被人串起放在火上烤着,明明不长的一路距离,在她走来就犹如上刀山那般艰难。等她来到阎冥澈的面前时,阎冥澈的眼珠动了动,尹清清伸手从阎冥澈的手里抢过孩子。阎冥澈两只手因为一直保持着同个姿势,现在已经有些僵硬了。 尹清清抢了两次,才把大宝从阎冥澈的怀里给抢了回来。大宝一张粉嫩的白皙脸颊已经呈现黑紫色,那可爱的红唇更是乌黑的,嘴角边这时候还有黑色的血水“噗噗”往外冒,那血水还带着一股腐蚀性的酸味。 这样的大宝哪里还是当日被她抱在怀里的大宝啊。尹清清心里一痛,眼眶一热,眼睛便已经在眼眶里迂凝打转。 她可怜的大宝…… 尹清清又抬眸去看阎冥澈,他的眉宇间爬满了忧色,正有些僵硬的冷坐着。尹清清心里对他有恨,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她抱着大宝又把目光瞅向跪在地上的那一帮御医,整个人如一柄出鞘地长剑,“孩子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尹清清在宫中住了几天,这些御医对尹清清的身份也是知道一些的。对于这样一个原来声名狼藉的女人,却能慧眼嫁给燕国十二皇子,成为太子妃的女人,这些太医心里也不敢小看尹清清。 还是高御医颤声道,“以卑职们这些年的行医经验来看。孩子是中了苗疆的一种毒。这种毒十分棘手,不好解,卑职们也束手无策。加之……孩子又太小了,恐怕,恐怕是挺不过今天了。”高御医几乎是将刚才对阎冥澈说的话又重新的对尹清清说了一遍。 尹清清脸色也跟着一白,再低头去看怀中的大宝,她心如绞割,恨不得中毒的人是自己,这样孩子就不用受苦了。 “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尹清清再开口说话时,嗓子已经是沙哑不堪了。 那些御医连忙跪在地上,纷纷给尹清清磕头,请求她的恕罪。 阎冥澈在这时候突然从床榻上站了起来,他扬声喝道,“朕养了你们这帮废物。朕要将你们千刀万剐。”阎冥澈心头有气又舍不得对尹清清发,只能拿这帮御医来开刀了。 尹清清太阳穴处的青筋“突突”冒起,和阎冥澈不同的是,她心里也有气,但她不能对那些御医发脾气,她只能对阎冥澈发了。 “阎冥澈,你认为你杀了他们这些人,真的可以解决问题吗?要不是你不把大宝还给我,她怎么可能会中毒。” “那怎么办?孩子她挺不过去了……”阎冥澈像一只狮子一样咆哮着。大宝要是没了,他相信自己绝对不会比尹清清好过多少。他在这个孩子身上得到了太多别人不能给他的东西。 尹清清蕴凝在眼眶里的泪水也抑制不住的飙了下来,再坚强的女人在遇到这种事情时,也会忍不住的哭出来。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我的孩子是在你手里成这样的,阎冥澈。大宝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的。” 阎冥澈眼白处泛起猩红色血丝,又大声的怒吼着,“大不了朕一命抵一命。” 这样的两人可以因为孩子暂时挂起免战牌,也能因为孩子的事情争锋相对。刘公公知道如果这个时候他再不上前说些劝解的话,这两人说不定今天就会拼个你死我活。 毕竟尹清清的狠劲,刘公公也是见过的。一个敢对阎冥澈动刀子的女人,她发起横来,恐怕阎冥澈还是吃不消的。 于是,他赶紧又站出来走到两人中间,说道,“皇上,还是稍安勿躁些。先想想怎么救救孩子吧。”他这话虽然是对阎冥澈的说的,但也将尹清清也包括进去了。 现在十万火急的还是要怎么救救孩子啊,无谓的争吵没有任何的意义,只会让其他人看了笑话。 阎冥澈现在虽然仍然像一只暴躁的狮子,但被刘公公这么一说,他被激怒的性子也暂时的被克制下去。他深看了尹清清一眼,眉头紧蹙,对着那一帮御医道,“朕最后说一遍,朕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都得跟朕救活孩子。如果救不了,朕也不杀你们了,朕会将你们的家人杀掉!” “皇上恕罪啊!”太医们听此,纷纷又给阎冥澈磕头,乞求他能手下留情,一时间痛呼声、哀嚎声不止。尹清清将怀中的大宝又搂紧了几分,沉下心来的她一时间非常怀念慕容冽尘。若是他在的话,大宝这毒就能解开了。 可是现在即使她马上让人飞鸽传书把大宝中毒的事情告诉慕容冽尘,也来不及了。孩子只有一天的时间了…… 尹清清清莹的目光又从那些御医的身上漫过。倒是突然的有了个主意,她转身主动往阎冥澈的面前走了几步,压低声音在阎冥澈的耳畔轻语了几句。 阎冥澈点点头,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他马上命刘公公去取来他的玉玺,又让人研墨,亲自草拟了一张皇榜,并且在诏书的最后面加盖了皇印。 他的这份皇榜又被御林院的人誊写了几千张。才一个中午的时间里,大辰国的都城里便贴满了告示。告示说,燕国的公主中了苗疆的一种毒,若是有人能够治好公主身上的毒,赏千两黄金。并且不论以后她是去燕国还是在大辰国生活,都会受到燕国和大辰国皇室的特别优待。 俗话说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更何况是在大辰国的皇城里。这里藏龙卧虎,什么样的人没有啊。所以这份皇榜一出,那带来效果自然是轰动不已的。 尤其是皇榜上还说,只要治好燕国公主的病,就能受到燕国和大辰国皇室的特别优待。这点可比赏千两黄金来的更诱人了。 君不知有多少读书人奋斗了一辈子,七十古来稀才考到个秀才的。即使那些绝顶聪明,很早就通过科举考试跻身于仕途中的莘莘学子,他们在官场上努力了一辈子,最后也有可能仍然是个七品芝麻官。现在有这么个机会,那些学医的,或者行医的人都沸腾了。 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人涌入皇宫毛遂自荐。阎冥澈又让太医院里的那一帮御医帮忙审查下这些毛遂自荐人的能力。太医院的御医虽然一直被阎冥澈叱责,但在审查人这方面也是非常有能力的。于是经过这般的排查后,最后只剩下四个人。 这四个人都是游历四方的郎中。他们中有三人还去过苗疆,另外一个人虽然没有去,但因为是祖上就开始行医,曾经解过相似的毒,所以便被御医也算进来。 这四人一起被带到寝殿里,其中一个刚给大宝诊了脉,突然就惊呼,“快把孩子的衣服脱掉。”尹清清在旁边,虽然不知道这大夫为什么要让她褪下孩子的衣服,可既然是大夫说的,她就像圣旨般遵循着,麻利脱掉了孩子身上的衣服。 其他几个去过苗疆的大夫拿起那被脱掉的小孩衣服细细看了一番,眉头也不由得的皱了起来。 “怎么样?”阎冥澈关心的问道,“是不是找到孩子中毒的根源了?” 刚才那个发现衣服被人动了手脚的大夫叫郭常。他对阎冥澈点了点头后,又命人去取了半盆的羊奶,然后将从大宝身上褪下的衣服扔进那个盆子里。 那衣服被羊奶这么一浸泡,衣服的眼色瞬间由白转成灰白色。 很明显了,这问题是出在衣服上了。 大宝昏迷前刘公公正给她喂奶呢,那小不点可能喝奶的半途中又把羊奶给噗到衣服上了。衣服和羊奶发生作用,大宝便就此中了毒。 尹清清龇牙,阎冥澈这人虽然卑鄙,但他犯不着用这样的方法来害孩子,所以最有可能毒害大宝的人只有——顾沉衣了。只要大宝出了什么事情,她和阎冥澈必然闹僵。到时候得利的自然是顾沉衣了。 尹清清心思婉转徘徊间,心里对顾沉衣的恨意就加深了一层。她抬头至之际,视线正好与阎冥澈相碰撞,两人的眸光皆是深幽一片,想来他们心中所想的应当差不多。 “大夫,那有什么办法把孩子身上的毒给逼出来?”尹清清压低声音,轻声的问道。 郭常行医数十年,他曾经在苗疆那里待了五年了,就连他娶的妻子也都是苗疆的人。他拿了银针,小心翼翼的从大宝的指甲缝里把针***,然后又向阎冥澈要了一间密室。做好这一切后,他才有空回答尹清清的话,“孩子中的是一种叫子母虫的毒。这种虫即使在苗疆也是很罕见的,这种虫每年会在九月份时产出白色的卵蛋,将卵蛋拿去炙烤成粉,就成了无色无味的一种粉末。而这种粉末若是跟奶水相结合,就会有剧毒。” 郭常说到这里,又顿了下,然后才继续道,“苗疆那里,只听说周家养过这种子母虫。而这些年周家的声势也大不如前了。如今好像是只有一个叫周良的在撑着。这毒,草民觉得应该就是从周良那里得来的。” “周良?”阎冥澈听到这个名字,眉头蹙紧,几乎可以夹死一只苍蝇了。 这个周良之前曾经帮助顾沉衣,他会下蛊,会招来有毒的障气,之前他的军队之所以久攻不下,就是拜这个周良所赐。现在竟然连孩子下毒这种事情,这个周良都有参与。阎冥澈心里发誓,若是哪一天让她活捉了那个周良,即使将他碎尸案的也难解他心头之恨。 尹清清现在比较关心孩子安危,她有些着急的扯着郭常的袖子道,“那到底有没有办法救我的孩子啊。” 郭常点点头,尹清清得到了他肯定的答案,脸色这才微微有些好转。只听郭常又道,“希望皇上能给草民两天的时间,这孩子身上的毒我会尽所能的排除来的。但这两天里,不能有人打扰草民。” 阎冥澈和尹清清目光对视了一下,两人纷纷点头。 这之后,刘公公迅速的让人给郭常准备了一间密室,为了防止有人去打扰郭常,阎冥澈更是派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驻守在密室外,在这种情况下,甭说人了,连一只苍蝇想飞进去,都不可能。 而在这两天里,阎冥澈更是下令彻查大宝中毒的事情,宫中的浣衣局成了重灾区。因为有毒的衣服是从这里流出去的,这里的许多宫女和太监都受到了牵连。最后经过严刑逼供,倒真的抓出了两个顾沉衣安插在宫中的探子。 阎冥澈对这样的探子自然不会手下留情,他让人将这两个探子的尸体挂在午门的城墙前暴晒。为的就是震慑顾沉衣。 尹清清自从大宝进了密室后,便也搬到离那间密室不远的地方住下。阎冥澈也会常常会到密室外去守着。这样两人便经常会见面。尹清清见到阎冥澈,脸上的表情还是淡淡的,偶尔间跟他点个头,算是打了招呼。 顾沉衣现在就躲在皇城外的城郊处,他在得到尹清清孩子没有死的消息后,手中捧着的酒杯瞬间被他直接捏碎。锋利的瓷器碎片扎入他手上的肉里,他却也不觉得疼。 贺景年在休息几日后,已经又回到了顾沉衣的身边。他瞅见顾沉衣的脸色难看,便道,“王爷,这事情还没有完呢。谁知道那个大夫会不会把那个孩子给治好。” 贺景年安慰着顾沉衣,顾沉衣却已经很快的从刚才的愤怒中游离出来。他鹰隼的目光闪过一抹算计的眸光,眼里闪烁着幽幽的魍魉光芒。 “景年,你让弟兄们散布尹清清和阎冥澈旧情重燃,在宫中媾和的消息去!”本来是还想下毒让阎冥澈和尹清清反目的,现在倒是让这两人因为孩子结了盟,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他得送顶绿帽子给慕容冽尘戴,以此瓦解尹清清和阎冥澈的同盟关系。 贺景年眼睛一亮,不得不佩服起顾沉衣来。 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又想出打压阎冥澈和尹清清的方法了。阎冥澈是大辰国的皇帝,尹清清是燕国的太子妃,若是这两人传出点不雅的风波来。那就是给慕容冽尘的头上戴顶绿帽子。慕容冽尘即使相信尹清清,能做忍者神龟。可燕国的那帮老臣又怎么能容忍尹清清这样不贞不洁的太子妃。这样的也算变相的打击了阎冥澈和尹清清。 把阎冥澈和尹清清推到风口浪尖,让他们两这对狗男女成为天下人唾骂的对象。 贺景年笑嘻嘻的就下去了。 顾沉衣换了身衣服便去找了周良。周良正躲在后院里伺养着他豢养的毒物。顾沉衣去的时候,他看见周良正举着一把匕首,在自己手指头上隔开了一道口子,殷红的血珠一下子就冒了起来。而周良在这个时候便将一只黑色的蜘蛛放到受伤的那只手上。那蜘蛛闻到血腥味,就直接爬到那伤口上,开始吸吮起来。 顾沉衣把事情跟周良说了,周良“哈哈”的阴笑了两声,便道,“王爷,莫急。这次即便他们找来的那个大夫真的给那个小孩解了毒,那小孩也非傻即瘫。而且,他们很快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周良将手举到顾沉衣的眼皮下,顾沉衣看见刚才那只蜘蛛喝饱血后,正安静的蜷缩在他手心里不动。 周良奸滑一笑,又道,“王爷,这只蜘蛛它可不是‘黑寡妇’,它叫斑斓血蛛,它分泌出来的唾液能让这世上最刚烈的女人乖乖臣服在男人的身下。 既然孩子命大没有被我们害死,那我们就从大人身上下手吧,这次我亲自出马帮您。我一定会让王爷您心想事成的。” “你?”顾沉衣瞅着他眼里那意味深长的笑容,心“砰砰”跳起来,“先生难道是要?”顾沉衣想到了一个话来形容自己现在的心情,他和周良真的是“英雄所见略同”。 周良抿嘴一笑,已经从顾沉衣的脸上看到了他的释然,他便笑的更加开心起来,“没错!” 188 信任的问题【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两天后,是郭常出关之际。舒殢殩獍尹清清很早就在密室外守着,阎冥澈也在上完早朝赶过来。他们两人都想第一时间里知道大宝的消息。 午后,太阳偏西时。密室的门被人从里面打开,尹清清听到声音,目光殷切的瞅向那扇紧闭的房门。没有多久,郭常就抱着孩子走出来了。 尹清清奔过去,“孩子怎么样了?” 郭常的浓眉一扬,将怀里的大宝交给尹清清,如释重负道,“孩子身上的毒排的差不多了,从目前的情况看来,暂时是没事了。” 仿佛是为了配合郭常的话,在襁褓中的大宝蹬了蹬双腿,朝尹熙熙咧嘴一笑。那软绵绵的模样,可爱极了嬖。 尹清清提到嗓子眼上的一颗心这才放回了肚子里,她眼眶一热,将大宝往她怀里一拢,“吧唧”一口就亲在她的脸颊上。小孩子大概是认出尹清清了,被她这么一亲,她又挥舞起两只小藕臂,下意识的咧嘴傻笑着。 看到孩子恢复了健康,尹清清心里满足的不得了。倒是一边的阎冥澈在艳羡的看完尹清清母女两的互动后,又抬头,心里敏锐的问向郭常,“你刚才说孩子只是暂时的没事了……这是什么意思?” 尹清清心“咯噔”了下,她刚才只顾高兴了,竟然没有注意到这两个字。她抱着怀里孩子的手蓦的僵了起来烂。 郭常带着歉意给阎冥澈跪下来,“皇上,孩子身上的毒大抵是排出来,但有些残毒会在孩子的身上沉淀,因为孩子现在还太小,所以看不出这些残毒对孩子有什么影响。” “那最糟糕的会是怎样的结果?”这则消息对阎冥澈来说无异于晴天响霹雳,孩子还那么小,他的人生还没有正式开始呢。现在却受到这样的残酷对待。 郭常小心翼翼道,“小公主长大后,可能会……变成傻子或者……或者……”郭常的声音越来越小,“瘫痪了……” 尹清清眼前一黑,双腿一软,整个人差点就要直接瘫倒下去。阎冥澈听着银牙也不由得一咬,心中对顾沉衣的恨更是深了一层。 这个阴险的小人,连大宝这样的小孩子都不放过。 郭常瞅了瞅阎冥澈和尹清清脸上难看的表情,愧疚的对两人磕了磕头,“草民无能,有负皇上所托。” “你起来吧,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大宝的救命恩人。大宝若是会说话了,还得给你磕个响头,说声谢谢呢。”阎冥澈轻叹了口气,这样的结果虽然美中不足,但他相信郭常是尽力了。他不苛责他。 阎冥澈朝刘公公觑了一眼,刘公公会意,马上笑盈盈的将阎冥澈早就拟好的奏折摊开来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医者郭常悬壶济世,勇救燕国公主一命,朕甚为欣慰,特嘉赏玉如意一对,良田百亩,黄金千两,绸缎百匹……郭老夫人为二品诰命夫人,郭夫人为三品诰命夫人……” 等刘公公念完圣旨,他心里只感叹这阎冥澈对大宝真是溺宠至极了。大宝怎么说也不是阎冥澈的女儿,他可以随便赏给郭常一些东西就可以,可看他,这大方样,俨然以大宝的爹爹自居了。 尹清清也暂时的压下心中的惶恐,抱着大宝走到郭常的面前,给郭常行了个大礼,“郭先生,谢谢你救大宝,清清暂时无以为报,只能感念先生您的救命之恩。等他日回到燕国后,必定令人送去酬谢之物。” 尹清清语气真挚,动作上也不扭捏造作。郭常惶恐不安,赶紧上前虚扶了尹清清一把。 刘公公又在旁边笑着道,“郭先生,您这几天也累了吧。老奴已经让人给您准备了厢房,您先下去歇息下吧。” 郭常恭敬的点头,刘公公便亲自的领着他下去。 等郭常的身影消失后,尹清清又将怀中的孩子往怀里拢了拢,语气淡淡道,“阎冥澈,大宝还是让我照顾吧。” 这话的语气虽然淡,但明显是命令的口吻。阎冥澈目光眷念的往尹清清的怀里瞅了瞅,有些不舍道,“……尹清清,你当朕是傻子吗?如果大宝由你照顾了,你还不趁机抱着孩子偷溜出宫去?我不相信你,所以大宝得有朕来照顾!” 尹清清往后退了几步,双手紧紧的抱住大宝,不松手,“阎冥澈,大宝是我的孩子。让她回到自己母亲身边难道有错吗?” 阎冥澈也毫不让步的上前走了几步,“你的话没错!可是尹清清,你别忘记了,这里是朕的地盘。你既然是客人,那就只能按照朕的意思来。”阎冥澈觉得自己对大宝的爱完全没有输给尹清清。尹清清让他这辈子都不会有了孩子,他跟她要个大宝照顾几天,她凭什么拒绝? 再说了,这个女人是出了名的狡猾。一旦大宝回到了她的身边。她没有了什么顾忌的东西,可能下一刻就真的拿着一把匕首,将他刺死,然后转头就提着他的脑袋去了顾沉衣那里。 最后,尹清清他们一家四口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而他就…… 这样的局面显然不是阎冥澈希望看到的画面。 阎冥澈心里坚定了决心,他挺拔的身影又向前走了几步,将尹清清逼到角落里,一脸冷酷道,“尹清清,把大宝还给我!” “阎冥澈,大宝是我的女儿,我……不要,你快放手!”阎冥澈见尹清清仍然固执的坚持己见,他两只铁臂往前一伸,便已经将大宝从尹清清的手里抢过来。尹清清赶紧又要去抢,可阎冥澈身边的侍卫已经扑过来把尹清清制止住了。 “阎冥澈,把孩子还给我!孩子跟着你,只会受伤……”尹清清眼睁睁的看着阎冥澈这样堂而皇之的将大宝抱走,她心里难受的很,如果可以她真的想冲上前把大宝抢回来。但有时候,弱者的意愿注定是不被重视的。 就像是现在,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阎冥澈抱着大宝从她的视线中离开。而她这个做母亲的却只能用乞求的目光远望着他们的离开。 尹清清在这一刻,突然好怀念慕容冽尘。如果有他在,她们母子两就不会这样受制与阎冥澈了。只是,想归想,她很清楚的知道慕容冽尘现在在燕国也定然不会好过。 眼前的一切困境,还是得靠她自己走出去…… 这之后的几天里,大辰国里开始流传起一个很八卦很香艳的传闻来。内容说的是燕国现在的太子妃正寄居在大辰国的皇宫里。燕国的太子妃荒淫,不顾礼义廉耻与大辰国的皇帝陛下媾和,甚至两人已经珠胎暗结了。可怜的大燕国皇帝慕容冽尘,被自己的太子妃戴了顶绿帽子。 这样的八卦虽然很荒谬,但它够香艳,而且够刺激。很快的就在百姓中大范围的传了出来。一人说虎,三人成虎。 过不久后,这个八卦就又演变出许多版本。 版本一:燕国太子妃尹清清,当年就是阎冥澈的夜妾。现在两人相见,自然是干柴勾烈火,早就把礼义廉耻抛到脑后去。哪里还记得燕国的丈夫还有孩子啊。 版本二:这个叫尹清清的女人,就是狐狸精转世。要不然怎么可能会让这么多男人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这次她敢给她的丈夫公开的戴绿帽子,那定然是已经把她的丈夫给吃的死死了。 版本三:这个女人和皇帝阎冥澈在皇宫里学起了妲己和商纣王,搞酒池肉林,残害忠良。听我堂弟家二舅子的姑妈的表哥说,这两人还准备还毒害宫中的太监和宫女。传说皇帝阎冥澈曾经为了博那女人一笑,亲手下令让人挖掉太监和宫女的耳朵和鼻子,其状惨不忍睹。 …… 版本越传越多,越传越离谱。但它们都有共同的一点,那就是:尹清清和阎冥澈不顾礼义廉耻,公然在皇宫宣淫。 这样的诋毁对于尹清清和阎冥澈来说,是不公平的。但青峰在流言刚传起来时,便把这件事情回禀给阎冥澈听了。 阎冥澈当时眼神淡淡,他在小小的斟酌后,便说道,“无妨,让这些传言继续发酵下去吧。跳梁小丑始终是跳梁小丑。朕现在若是用手段强行的压下去,倒是会越抹越黑。” 青峰却有些担心道,“皇上,可若是让这流言继续这样传下去,对您始终是不好的。” 阎冥澈突然就吃吃的笑了起来,身子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然后才意味深长的挑眉看向青峰,“不好?青峰,你觉得那里对朕不好了?朕的名声从来都是不好的,也无所谓再被人添上这一笔了。那你说,除此之外,朕又有什么损失?” 青峰被阎冥澈这么一说,倒是突然想通了。这个流言,倒是真的不能动阎冥澈半毫,唯一伤害到的是这些个传言中的另一个主角。 尹清清。 尹清清是燕国的太子妃。现在关于她不贞不洁的传言喧嚣直上,燕国那里,慕容冽尘的态度就…… 阎冥澈又端起刘公公给泡好的参茶,嘴角露出一抹诡谲的笑容,“青峰,你去命令你的属下,密切留意那些散播这些流言的源头,朕后面会跟这些人清算的。” 敢说他是商纣王,尹清清是妲己……等这件事情过后,他一定会好好清算他们的。 青峰领命,又问道,“那尹清清那里,要不要把这件事情跟她说下?” 阎冥澈摇头,“不用了!现在考验的又不是她,她知道这些事情对她也没有什么好处。” 诚如阎冥澈所想的那样,大辰国的这些传闻,没多久就飘到了邻国燕国。如果说大辰国百姓传论这些八卦时,还多少是带着猎奇的心里来议论。但同样的事情传到燕国百姓耳中,就觉得是一种羞辱了。 他们国家的太子妃公然和大辰国的皇帝宣淫,这样的事情丟的是他们燕国新帝的脸。新帝刚登基不久,却推广了很多项利民的政策,这让燕国的百姓都很拥护新帝。可新帝这还来不及册封的太子妃却拖了新帝的后腿。 百姓们都同情起慕容冽尘来,被戴绿帽子的滋味不好受。文武百官也借机上书请求慕容冽尘废掉尹清清,并且开始选秀,甄选民间女子进宫为妃。 慕容冽尘当然知道这些官员打的是什么主意。尹清清没有任何世家背景,她也不会支持谁。这样女人占据着太子妃的位置,自然是那些权臣心中的痛。现在终于逮住了一个机会,这些权臣当然希望把尹清清踩下去,然后选秀,充盈后宫。这样后宫也就成了朝堂斗争的延伸地。 哪个妃子得宠,她所代表的的利益团体自然会受利。 这才是这些文武百官极力请求他废弃尹清清的关键原因。至于尹清清,别的人不相信她,慕容冽尘是绝对相信她的。 她跟阎冥澈旧情复燃,呵呵……她好像跟他连旧情都没有过,怎么复燃? 慕容冽尘为了能让这件事情尽快的平息下去,他杀鸡儆猴,让人将一个御使馆拖出去杖打三十下。这样的行为本来是想压下这些官员的气势,但这些老奸巨猾的人却把一直被忽略的淑妃给抬了出来。淑太妃作为慕容冽尘的生母,但慕容冽尘登基后并没有册封她为皇太后,倒是重重的嘉赏死去的龚嬷嬷一家。 淑太妃本来就不甘心被冷落,又被那些官员怂恿了,她那颗本来就不安分的心又蠢蠢欲动起来了。慕容冽尘是皇帝,凭什么她生下的儿子做了皇帝,她就不能被尊为皇太后? 天下有这么不公平的事情吗? 这天上朝。底下文武百官又旧事重提。当朝吏部尚书首先站出来道,“皇上,现在国泰民安。按照规定,皇上您该广纳后宫,甄选妃子来扩充后宫。至于太子妃……如此没有羞耻心的女人……皇上您应该下罪诏,削去她太子妃的头衔。” 又来了,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微微一眯,这些人啊,在他还跟慕容璇玑慕容云恒斗法时,他们没有帮过他们夫妻什么忙。现在却只会出馊主意,破坏他们夫妻的感情。 吏部尚书这么一上禀,接着刑部尚书、户部尚书、左相也都纷纷站出来力挺吏部尚书。很快的,其他权势比他们低的官员也纷纷战队。最后的结果自然是除了慕容冽尘的心腹外,其他的大臣都是站在吏部尚书这边的,他们都主张废除尹清清这个太子妃,另立其他有贤德的女子为皇后。 慕容冽尘觑起眸子,目光幽幽的从这些人身上扫过。总有一天,他一定把今天这些胁迫他的人从他们权位上拉下来。 敢对他慕容冽尘选的女人指三道四的…… 这样的人,不能留! 慕容冽尘轻咳了几声,正要回话时,又有太监来禀告,说淑妃娘娘带着人冲进来了。小太监刚跟慕容冽尘回禀完情况,就看见门口淑太妃领着几个宫女一副来者不善的模样走了进来。 “皇帝。本宫作为你的生母,本是没有资格到朝堂这里的。但今天有些话本宫不得不说,本宫要当着这么多文武百官的面,让他们给本宫评评理。” 慕容冽尘端坐在皇位上仔细的觑了淑妃一眼,他已经猜测到淑妃今天敢跑到这里来,必定是受了朝中官员的怂恿。要不然凭她的智商,她还真想不出到这里来。 “陈公公,给朕的母妃看座!”慕容冽尘轻轻一咂唇,不咸不淡道。 淑太妃却“噗通”一声给慕容冽尘跪下来,她眼珠子挤了挤,很快就痛哭了出来,“皇上,本宫今天要讨伐太子妃尹清清。她目无尊长,无贤德。就因为曾经本宫数落过她几句话,后来皇上您登基了,她在后宫掌权,便变本加厉的欺凌本宫。还希望皇上您给本宫做主。” 慕容冽尘有时候真的想杀了淑妃这个亲生母亲。什么样的女人才会蠢的一直在出卖儿子。这次她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数落尹清清,又何尝不是在数落他这个做皇帝的。这是当众要给他们夫妻难堪啊。 “太妃娘娘,太子妃之前到底是怎么对您的?”吏部尚书又跳出来恭敬的对淑妃道,“若是您真的受了什么委屈,老臣们觉得皇上一定会为您主持公道的。” 淑太妃便哭的梨花带雨,委屈道,“太子妃尹清清从来不向本宫请安。她给本宫安排都是冷宫,夜里那里冷的牙齿直打颤。她还曾公然让人……” “够了!”慕容冽尘出声打断了淑太妃还没有说完的话,他知道要是继续让淑妃说下去,尹清清恐怕会是这世上最恶毒的儿媳妇了。 他心里斟酌了一小会儿,又看向满朝的文武百官,“今天大家都在,朕索性宣布件事情。朕登基这么久了,感念母后对朕的恩德,还有朕大皇兄之前对朕的照顾。朕要册封朕的母后敏仁皇后为太后。大家有意见吗?” 燕国这个国家比较特别。燕太祖草莽出身,他没有亲生母亲,等他登基为帝时,便尊称自己的养母为皇太后。燕高宗即位时,有两宫太后,但这两宫太后最后互相算计,搞得皇宫乌烟瘴气的,整个燕国民不聊生。后来燕中帝登基时,为了防止出现类似的情况,便规定只有一个太后。燕中帝的生母只是个宫女,这样出身的他自然把自己往嫡母那里靠,而他的亲生母亲不仅没被立为太后,更是连皇太妃的资格也没有。 燕国是在燕中宗的手里发扬壮大的,可以说燕帝慕容铭还有他前面的几任皇帝之所以能每天过着醉生梦死的生活,也都是靠这个老祖宗赚来的产业在度日子的。所以这燕国上下提起燕中宗来,都恨不得顶礼膜拜。至于他没有尊封自己生母为后的事情,根本不值得一提了。 现在慕容冽尘也仿效燕中宗,敏仁皇后是燕帝慕容铭的皇后,也是前太子殿下慕容璇玑的生母。慕容冽尘倒真的唤她一句“母后”,而且敏仁皇后出身好,大家闺秀,风范仪态什么的的确是比淑太妃更有档次些。淑太妃举手投足间,给人更多的是一种小家子气的感觉。 这样一比下来,满朝文武百官哪里还敢反驳慕容冽尘这项提议。一时间,众人都连声大呼万岁。 淑太妃这下愣了,她今天出头,本来除了要给慕容冽尘和尹清清难堪之外,更想为自己讨一个皇太后的身份回去。慕容冽尘是她生的,她有权做这个太后的。可慕容冽尘突然给她来了这么一招。她岂不是这辈子都坐不到太后的位置了? 淑太妃气急,一时间没脑子的大声道,“不行!敏仁皇后她是前太子慕容璇玑的母妃,不是皇上您的母妃。她怎么有资格成为太后呢?” 慕容冽尘笑了笑,今天他还得感谢他母妃呢,被他母妃这么一搅,现在满朝文武百官都关心起太后的事情了,至于尹清清的事情暂时被他们抛到脑海了。 “母妃,敏仁皇后是朕的母后。若是说她没有资格做这个皇太后的位置,那谁有资格呢?” 淑太妃自然想说是她咯。可她最后还是不好意思直接开这个口。但她也清楚若是错过今天,她就不可能再被册立为太后了。她瞅了瞅上方的慕容冽尘,心一横,决定最后一拼。 “皇上,本宫是你的母妃,以前尹清清在时,你帮她。现在她不在了,你又帮敏仁皇后。本宫这个做母妃的到底哪里得罪您了。如果您真的看不惯本宫。本宫死了得了!”淑太妃这话一说完,身子便冲向朝堂中竖立的柱子,直接撞上去了 189 糟糠之妻不下堂【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皇上,本宫是你的母妃,以前尹清清在时,你帮她。舒殢殩獍现在她不在了,你又帮敏仁皇后。本宫这个做母妃的到底哪里得罪您了。如果您真的看不惯本宫。本宫死了得了!”淑太妃这话一说完,身子便冲向朝堂中竖立柱子,直接撞上去了…… 淑太妃这么用力的一撞,马上就血溅当场。她本来希望能用这样的方式博得满朝文武百官的同情,近而逼迫慕容冽尘给她这个亲生的母妃一个交待。然而,她都这么一撞,慕容冽尘却依旧好像没事发生似的坐在龙座上。 而其他的文武百官也没有动,他们只是用看热闹的眼光看着淑太妃。自己的母亲做出这样滑稽的事情,慕容冽尘的脸上哪里会有什么好看的神情。慕容冽尘眯了眯眼睛,声音不自觉的染上寒冷,“来人,把淑太妃扶下去吧。” 几个太监便来搀扶淑太妃下去,淑太妃没有达到目的,还想闹的。但她刚才那么猛烈的一撞,头真的好晕,她想开口说话都难。更不用说再开口闹下去了。无奈中,她只能被人抬下去了。 在她被人抬下去后,慕容冽尘才俯瞰着殿中的各位官员,“朕没有处理好家事,今天让各位爱卿看笑话了。朕想你们其中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朕这样冷漠的对待自己的亲生母妃,是不忠不孝的嬖。 在这里,朕也不是为自己辩驳。朕母妃的脾性到底是怎样,想必各位爱卿也都有耳闻。朕这个人吧,优点不多,缺点一大堆。今天能坐在这张龙位上和各位卿家讨论国事,也是朕之前不奢想的。” 慕容冽尘说到这里,自己先轻笑了起来,但话锋又随即一转,“朕纵使有千万般不好,但也知道‘贫贱之交不可忘,糟糠之妻不下堂’,在朕受困时,有人肯给朕一个包子,朕会感激他一辈子。”慕容冽尘说到这里,语气又从刚才的铿锵,转向温和。 他轻叹着道,“想来朕活了二十多岁,并没有过过多少的好日子。至今为止,朕觉得自己做的最得意的事情,就是能和自己的妻子携手入主皇宫,成为咱们燕国的皇帝;而朕最开心的事情,便是那日她答应嫁给朕;还有朕最为骄傲的事情,是她给朕生下了一对龙凤胎……朕不是个明君,但若是没有朕的妻子,朕也不可能走到今天滥。 糟糠之妻不下堂,朕希望能在这后宫中为自己的妻儿撑起一片纯净的天空。朕最后还是那句话,在朕困难时,有人肯给朕一个包子,朕一定会感激他一辈子的。”如果不是他刚登基,帝位还不稳,他是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受到这样的委屈的。 现在,他不用想也知道尹清清在大辰国那里会受到怎样的对待。他一个男人,在这个节骨眼上,虽然帮不了她什么忙,但至少要竭尽全力,为她在燕国这里竖起一面可靠的墙。 这些大臣都是有眼力见的,今天他既然这么说了,这些人应该不会蠢到这个时候还逼他广纳后宫吧。 慕容冽尘这样长长的一番话下来,殿中已经安静的连根针掉下来的声音都可以听到了。慕容冽尘又勉强的朝众人笑了笑,“今天就这样吧,下朝!” 太监高声宣了句“退朝”,众人在目送着慕容冽尘离开后,便议论开了。如慕容冽尘想的那般,这些官员也都不是傻子,慕容冽尘刚才还特地强调的说了“在朕困难时,有人肯给朕一个包子,朕一定会感激他一辈子”这样的话,这话非常耐人寻味啊。 如果他们执意让慕容冽尘在这个时候甄选秀女,扩充后宫,那会不会得罪了皇帝,到以后,皇帝秋后算账,他们真的能抵得住? 这些官员心里都有杆秤,也见识过慕容冽尘登基后的雷厉风行。他们都意识到这个新帝和燕帝慕容铭比起来,段数不知道高了多少。燕帝慕容铭在时,燕国得年年向大辰国进贡,加上地方官员的贪污受贿,这些都在无形中加剧了百姓们的负担,相当于燕国百姓除了要养燕国的朝廷外,还得再养个大辰国。 慕容冽尘被封为太子后,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他就查出了燕国历史上最大的私铸银钱案。后来因为这件事情,又顺手牵出了许多贪污受贿案。这些贪污受贿案像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牵扯了朝中许多世家,一时间风声鹊起,人人都自畏。 再后来,慕容冽尘命人将这些贪污的银钱冲入国库,国库充盈了,他直接就下旨两年不征税,这样的旨意下去,新帝就迅速的在百姓们心目中博得了一个好名声。 也是燕帝慕容铭留给百姓们的印象太差了,其后慕容冽尘又颁布了几道扶持农耕的圣旨,百姓们因为有慕容铭做参照物,自然对慕容冽尘的爱戴更近了一步。 所以当燕国百姓听说尹清清和阎冥澈旧情复燃,作出荒淫无度的传闻后,都同情起慕容冽尘来。 这些大臣本来是想借着民、意让慕容冽尘广纳后妃的,但现在看慕容冽尘的态度很坚定。今日慕容冽尘更是不惜为了自己的妻子对外示弱了,如果他们这帮大臣还要逼迫他,那他日新帝的帝位稳固后,转头可能就要那他们这般大臣开刀了。 世家之间的倾轧是随时都可能发生的,再牢靠的同盟都没有跟皇帝同盟来的坚固。既然新帝都说了,能在他困难时给他一个馒头的人,他会感激他一辈子。那他们自然是想顺水推舟,不去为难新帝,到时候他们家若是遭了难,便希望新帝也能格外开个恩,记得今日的恩情。 这些朝臣考虑清楚后,在以后很久的日子里,还真没有人敢在上窜下跳的再鼓动慕容冽尘纳妃。慕容冽尘回到御书房后,换了一身衣服,便又带着人去了敏仁太后那里。 圣旨已经下了,对敏仁太后来说,真的是天上掉馅饼,本来在慕容璇玑死后,她的权力就已经被燕帝慕容铭给架空了。正因为她只空有一个皇后的名号,她一直担心慕容冽尘登基后,会收拾她。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真是喜出望外啊。 听到嬷嬷说,新帝到了。敏仁太后赶紧亲自出去迎接。 “儿臣给母后请安。”慕容冽尘给敏仁太后行了礼,敏仁太后一时间觉得自己在做梦。若是眼前的帝王是她的亲生儿子那该多好啊。但她也知道,这是不可能了。好在之前,她贵为皇后,也没有怎么让人为难过慕容冽尘。 “母后,秋天了,外头风有点大,还是进殿吧。”慕容冽尘温和一笑,便主动的伸手扶了扶敏仁太后,敏仁太后也马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两人在外头人看起来,倒是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 一进殿,慕容冽尘刚坐下,高公公便依照慕容冽尘的命令将孝敬给敏仁太后的东西让太监抬上来。各种名贵的珠宝、各种千金难买一匹的绸缎、还有各种官窑瓷器……以上种种,倒是让敏仁太后眼前一亮,看来这新帝是铁了心的要亲近她这个太后了。 慕容冽尘温和一笑,便道,“母后,以前是儿臣忙碌了些,忘记了母后。以后儿臣会经常来看您的。”这话一说出来,更是笃定了敏仁太后的想法。 投桃报李,她亲生儿子已经死了,可她还有两个女儿眼看着马上要及笄了。亲生儿子是指望不上了,新帝既然要尊她为母后,为了自己两个女儿能嫁个好人家,她当然愿意接受新帝的亲近之意。 她笑着,脸上一派的端庄娴雅,“皇帝你刚登基,忙点是应该的。至于哀家这里,哀家可是非常欢迎皇帝您的。” 两人都是高手,这一来一去的两句话,便已经确立了结盟的关系。慕容冽尘又很快的抛出一橄榄枝,他笑嘻嘻的从高公公的手里拿过庚帖,恭敬的递给敏仁太后,“母后,朕知道朕的十八皇妹马上就及笄了。朕这些日子想了想,觉得右相的嫡子谢子浩不错,朕有意撮合他们两,母后您觉得怎么样?” 敏仁太后眼皮一跳,右相的嫡子谢子浩,那可是今年的科举考试的榜眼,听说人品也非常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男人。 敏仁太后嘴角微微一扬,“谢子浩是挺不错的。”之前她失宠,连脑袋都有可能搬家。这朝中谁还刚娶她的女儿啊,现在有慕容冽尘亲自保媒,自己大女儿有了着落。敏仁太后心中感激之外,也懂得投桃报李,马上道,“哀家替清荷她谢谢你这个皇兄。皇上以后若是有什么烦心事,都可以来叨唠本宫。” 慕容冽尘知道自己下的本有回报了,“母后,清清她现在不在,这后宫的事情就暂时拜托母后帮忙照管下。” 敏仁太后非常有家长风范的笑了笑,“皇上放心,本宫一定帮你把后宫里的事情都打理好。等本宫的儿媳妇回来了,再平平安安的把这后宫的大权交给她。” 慕容冽尘满意的点了点头,有敏仁太后在,这皇宫暂时是不会乱了。像今日他母妃硬闯朝堂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 慕容冽尘又跟敏仁太后聊了一会儿天,最后才起身告退。敏仁太后亲自送他到宫门口,慕容冽尘临离开前,压低声音强调道,“母后,朕以后只会有你这个母亲。朕只要在皇位上一天,定然会护住母后和两个皇妹。希望母后能相信朕的这句话。” 慕容冽尘说完这话后,勾勾唇,便留下敏仁太后上了车辇。等目送新帝的车辇离开后,伺候敏仁太后的嬷嬷连忙上前,一脸喜气道,“恭喜太后了……新帝看着对太后您还不错。”原本是阶下囚,但只一眨的,就扶摇直上成了太后,这样的待遇自然是嬷嬷们喜欢看到的。 可敏仁太后却遥望着慕容冽尘车辇离开的方向,若有所思的叹了口气,“或许吧。”终究不是自己的亲生儿子,能这样对她也算不错了。而且他临走前说的那一句话…… 敏仁太后脸色微微一变,对身旁的嬷嬷压低声音小声的说了几句,敏仁太后在这宫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了。慕容冽尘刚才那话的意思,她转个弯就能想到了。 新帝这是准备借她的手来处决淑太妃呢,如果婉太妃不死,那淑太妃这个蠢女人就会永远的以慕容冽尘的亲生母亲自居,她会闹出更多的幺蛾子。到时候只会让慕容冽尘这个做皇帝的难堪。 对于这样拖累亲生儿子的母亲,慕容冽尘想除之而后快。但他是皇帝,这种事情当然不能亲自去办。所以才在临走前用隐晦的方式跟她提了下。 而且据说淑太妃那个蠢女人对尹清清的态度极差,慕容冽尘这么宠着他的妻子。这也是想为他的妻子尹清清重新找个“好婆婆”而已。 当然了,慕容冽尘最想看到的局面是淑太妃能够非常“自然”的死去。这样所有的人都不会怀疑他了。而她这个太后,因为“杀”了淑太妃,也就有把柄落在慕容冽尘手上了。 如果她这个太后够识趣,慕容冽尘自然会给她养老送终。若她有其他的妄想,慕容冽尘到时候必定会拿出他搜罗过来的证据指正她是杀死淑太妃的人。 新帝这样一招,就把她这个太后给牢牢掌控在手中。 敏仁太后心里这么分析下来,也觉得这个新帝心机深不可测。若是她敢跟这样的人作对,下场自然不会太好。反正她的亲生儿子已经不在了,她只有两个女儿。慕容铭其他的皇子做皇帝,她可不会享受到现在的待遇,还不如就铁了心跟新帝王趟同一条船了。 敏仁太后回到自己的寝殿后,又喝了一会儿茶,燕帝慕容铭留下的那些妃子听说她荣登太后之位,又过来巴结她了。敏仁太后和那些妃子周、旋了一会儿,她派去办事的嬷嬷便回来了。 等晚上夜深人静时,那个嬷嬷向敏仁太后道,“太后,老奴去的时候,那蠢妇还在对给她看病的御医发脾气呢。嘴里嘟嚷着她怎么生了新帝这样不孝的儿子呢。”嬷嬷提起淑太妃来,一脸嫌弃。有这样的娘,做儿子的也真倒霉,“老奴让御医给她开了一剂安神的药,在老奴回来之前她已经喝了药,现在的她……就是个永远都不会再开口说话的哑巴了。” 敏仁太后笑道,“办的不错。这女人不能马上就死,你给本宫盯紧了,要一点点的让她从众人的视线里消失。最后嘛……”敏仁太后手伸向脖子处,比了个“咔嚓”的动作,嬷嬷会意,笑着点头,“太后放心,老奴一定会整的那个蠢妇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敏仁太后知道跟着她的嬷嬷的手段,此后便没有再插手。可悲的淑太妃本来不闹还好,至少性命无忧。可她这样一闹,朝中的那些大臣也都只是把她当枪来使,现在把慕容冽尘彻底得罪了,她就彻底的悲剧了。 深宫里,她最后的归宿也只能是带着太多的不甘成为红墙内的一抹怨魂。 而敏仁太后却因为一心跟着慕容冽尘,晚年享尽荣华富贵,成了燕国人人艳羡的女人。 御书房里,慕容冽尘又把他的几个心腹召见起来。他碧蓝色眼眸里的目光一一的从场中的五人身上扫过。这些人都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心腹。他们对他是有着绝对的忠心,也是以后他用来抗衡朝中那些老臣的主心骨。 他叹了口气道,“朕会尽快的回来的,朕不在的这段时间你们就给朕顶着。马御使,这不在这些天,你就把御使台的人都带到朝堂上去,把这些日子搜罗的那些证据给朕放出来,咬住一个是一个。千万记得,不要让那帮老臣抱成团。一定要帮朕打乱了那帮世家之间的关系,只有这样这些世家出身的官员才无暇他顾。 还有工部那里,等朕不在的这几天里,把咱们前些日子商谈的那个新政策颁布下去。如果有浑水摸鱼或者阻挠者,杀无赦。” 工部和御史台的人都纷纷点头。慕容冽尘又对兵部尚书道,“刘爱卿,朕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这大都的安全可得有你保着了。”兵部尚书刘宝田赶忙点头,他是五人之中年龄最大的,这次慕容冽尘要暂时离开,把他的刚成年的唯一一个儿子也要带在身边。如果他有异心,那他的儿子就得人头分开了。 这是他绝对不想要发生的事情,所以无论如何,他也要保住大都,保住整个燕国的边防。 慕容冽尘又交待了其他一些重点,最后月上中天了,他才放着这五人离开。陆耿在他们走后,从阴暗的角落里走出来,“主子,一切都准备好了!明天咱们就可以启程了。” 慕容冽尘总算是放松了口气,想到不久之后便能见到尹清清和两个孩子,他脸上所有的疲惫都烟消云散。 第二天,天还刚蒙蒙亮时,慕容冽尘就已经带着他的心腹策马离开了燕国了的皇宫。当所有人都以为被戴了绿帽子的慕容冽尘会废掉尹清清的封号时,他们一行人在两日后,已经直达到了大辰国的首都。 慕容冽尘本来是想直接进宫去见阎冥澈的,但半路上杀出程咬金。他们一行人在到了皇宫的宫门口时,被人拦住了。而拦住他们的人慕容冽尘见过,是贺景年。 顾沉衣早就接到他安插在燕国的奸细的情报。情报上说慕容冽尘这几天称病没有上早朝。恐怕是已经到了大辰国来了。顾沉衣估算着时间,便一早就让贺景年在宫门口候着。 皇城里最大的茶馆里,顾沉衣一副悠闲的模样坐在包间里,他在品过上好的碧螺春后,对坐在他对面的慕容冽尘戏谑道,“慕容冽尘,你知道吗,本王一直很佩服你。你真是我们男人中的典范,头上绿帽子高戴了,却依旧还对尹清清那个女人死心塌地。其实你可以先在大辰国的街道上走一圈,你会听到许多百姓们对你的评价。” 慕容冽尘也不动神色的端起茶杯来,轻抿了一口,“顾沉衣,这么久不见了。你越来越让我觉得不齿了。你和阎冥澈都是男人,你们两个男人的生死赌局,为什么要扯上我们夫妻。” 顾沉衣不理会他这句话,他只笑着又淡淡道,“慕容冽尘,看来你真的对你绿帽子的称号一点也不在乎啊。你以为你的女人对你很忠诚。但本王今晚会让你亲眼看到你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到时候你可不要难过哦。” 顾沉衣很自信,这一次是周良亲自出马,尹清清和阎冥澈两人本就有肉、体上的旧情,两人再经过蛊虫这么一诱、惑,自然是天雷勾地火,两人一夜缠绵了。 慕容冽尘将顾沉衣这话小小的琢磨了一番,心里便明白在宫里的尹清清,已经被顾沉衣给算计上了。顾沉衣现在是要收网,让他和阎冥澈撕破脸皮对抗了。 ps:快完结了,这几天文的内容比较平淡,在为结局的爆发做铺垫。 190 三个人的生死相随【停电,发晚了】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夜色旖旎。舒殢殩獍 尹清清和衣躺在床上,迷迷糊糊中翻了个身子刚要翻身,刚要阖眼继续睡觉。蓦的感觉有一双眼睛正紧盯着她,她睁眼的瞬间,便看到床边站在一个颀长的影子。 尹清清眯了眯眼,待眼睛完全适应黑暗后,她再抬头去看床边站着的那个人。那个人穿着一件黑色的夜行衣,头上戴了一顶斗篷似的帽子,遮住了他大半的容颜,只露出一小节的下巴。 尹清清盯着他看了一会儿,见他没有下一步动作,她又阖衣倒进被窝里,随即将自己包成茧蛹状,不去理会他。 站在床边的周良愣了下,感觉到自己被无视了。他这才不由得为了提高自己的存在感,对躺在床上的尹清清道,“难道你不怕我?嬖” 尹清清凉凉的声音从锦被里传来,“这位公子不必绕圈子了,有什么话尽管说。” 周良摩挲着下巴,嘿嘿道,“燕国君主的夫人果然名不虚传。这都蚂蚁上热锅了,你还能这般悠闲。” 尹清清对他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十分气愤,她撇撇嘴,又厌恶道,“说人话!琅” 周良没有想到尹清清的脾气这么臭。他本来要作出一副云淡风轻从容淡定的模样,可这女人有些出乎他的意料,他僵着脸色道,“慕容夫人,难道你不知道最近宫外流传的,你跟大辰国皇帝阎冥澈荒淫无度的传言吗?传闻中,你们两可是旧情复燃,抛弃礼义廉耻,日日寻欢作乐。而传闻中,你的行事作风可媲美祸世妖妃妲己。” 阎冥澈没有跟她提起这个,她也是第一次听说。眉头马上皱了起来,这样的传闻要是传到燕国,慕容冽尘那里…… 周良瞅见她蹙紧的眉头,嘴角终于有了第一抹笑容。他一只手伸衣袖的口袋里,将他豢养的那只斑斓血珠放了出来。那只斑斓血珠便一路蜿蜒而下,悄悄的向尹清清躺着的床上爬去。 尹清清已经从周良说的那些话中回过神来了,她从锦被里钻出来,冷睨了周良一眼,又抿唇道,“我想你这大晚上的来这里,应该不是只来告诉我这消息的吧?” 周良深幽的目光注视着那只已经爬到床侧处的斑斓血珠,只需要再过一点点的时间,那只斑斓血珠就会在尹清清的身上咬下一口……那很快的,他们的计划就可以启动了。 “当然了!我今夜来这里……”周良故意拖长了音调,一双阴冷的眸子盯着正顺着锦被的方向要往尹清清身上爬的斑斓血珠,他的目光微微紧了紧,“我今夜来这里的目的是为了……为了……为了提醒你和顾沉衣的一个月约定只剩下十天了。王爷说如果到时候你不把阎冥澈的脑袋带回去,你儿子的命就……” 因为光线较黑,再加上尹清清的注意力都被周良给吸引过去了。所以,她还没有发现到正靠近她的危险。在尹清清刚要开口回答周良的话时,她的手臂上突然传来一阵剧痛感,她低头一看,赫然看见手臂上有一只黑色的蜘蛛。 她脸色微微一骇,继而震惊的伸手拍开停在她手臂上的那只斑斓血蛛。蜘蛛在半空中翻了几个滚,掉落在地板上便死了。 周良见目的已经达成,开始露出了他阴险的真面目,“慕容夫人,实话实说吧。我今晚来这里就是来害你的。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全身酥麻难受、身子灼热异常啊……呵呵,没关系。我很快就会让一个男人来给你‘解毒’的。” 尹清清身上起初还只是感觉小小的阵痛,但不久后,她的脑袋开始发沉,全身的温度也极速的攀升,身上有冷汗直往外冒。 她咬着唇瓣去看周良,周良的身影迷迷糊糊中幻化成两人。她怒骂道,“回去告诉你顾沉衣,他真该被千刀万剐。” 周良哈哈一笑,上前点住尹清清的穴位,然后将她连着锦被一起抱起,随即飞快的从窗户口跃起。他的身影在皇宫的屋顶上飞速的转动着。 夜已深,阎冥澈刚沐浴更衣完,和衣躺在龙榻上。今晚,大宝被刘公公带下去由着奶娘照顾了。而他寝殿外的侍卫也被阎冥澈以各种借口支开了。今晚,在他宫殿内执夜的只有太监和宫女。 阎冥澈刚躺下不久后,一阵夜风吹来,寝殿里的烛火就差点被吹灭。阎冥澈躺在那里,眉心却已经皱成一个“川”字了。他淡定的从床上起来,伸手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俊美的脸上平静无澜,“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出来吧!” 阎冥澈的声音刚落下,周良就抱着尹清清落地了。尹清清缩在锦被里,只能用乌亮的眼睛向阎冥澈递了个眼色。 阎冥澈幽邃的眼眸里有暗流在奔涌。他寒着面,冷声道,“如果朕没有猜错,你应该就是顾沉衣招罗来的苗疆巫师周良吧。传说你极擅长制毒,并且还会用巫蛊之术。朕还听说,你之前在苗疆为了试验自己制出的毒药,更是经常用儿童和妇女来做试毒的工具。你这样的人在苗疆那里都是被人唾弃的。现在倒好,榜上了顾沉衣了。” 周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你不让我投靠他,那我投靠你,你愿意要我吗?” 阎冥瞅目光从尹清清的脸上瞟过,斩钉截铁道,“自然是不要的。” 他日顾沉衣如果赢了他,他相信顾沉衣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要取了这个周良的性命。周良这种人,只可共患难不可共富贵的。一旦成事,他这种人必须要死。 周良咂咂嘴,嗤笑起来,“这不就得了。你既然不要我,那我就只好投靠顾沉衣了。不过今天我倒是给你个好福利。把她送给你咯。”周良嘴角弯弯,一个用力,便将尹清清甩出去。阎冥澈担心尹清清摔倒在地上,赶紧上前抱住她。 尹清清身上已经燥热无比,之前被锦被抱着,她还不至于出大洋相。但现在,闻着阎冥澈身上霸道的男性气息,她心里像是踩了鼓点,“砰砰”乱跳,双颊不由得一红,清莹的大眼睛也不由得氤氲上一层水雾。 阎冥澈也觉察出了尹清清的异样,他抬头,目光鹰隼的盯向周良,“你给她下了什么毒?” 周良眨眨眼,语气暧昧道,“***一刻值千金,我就不留在这里耽误你们了。希望你们今晚有好梦。”周良说完这话后,又用鼻子轻哼了哼,显出一副很莫测高深的模样。接着在阎冥澈震怒下,他就脚尖一点,离开了。 周良从阎冥澈的寝宫出来后,便拿了根炮竹,对着夜空一放,烟花冲天,在夜空中开出一朵艳丽的花。周良笑望着夜空,今晚有好戏看了。 只是,他的好心情在下一刻便被破坏了。因为他看到对面的屋檐上立着的青峰。青峰手里的弯刀在夜色里反射出清冷的幽光。 “在下已经在这里等候阁下很久了!”青峰满脸煞气的说着,接着他便挥舞起手中的那把长刀,向对面立着的周良而去…… 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躲进云层里了。阎冥澈抱着尹清清,却犹如抱着一个火球。曾无数次,他试图从别的女人身上找到她带给他的那种快、感。可那些女人都只是跟她只有一点点的相似。 但再多的相似点,也拼凑不出一个尹清清来。 现在,佳人在怀。 一汪春水眼波转,眉如青黛锁,秀靥澄澈如水灵韵秀美,盈盈悠悠翩然娇纯。 他盯着这样美好的她,下身的某处已经开始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伸手轻抚过她的脸颊,她的樱唇微微一抿,有些烦躁的在他的怀里扭了扭身子。阎冥澈身体骤然紧绷,在那一瞬间,他仿佛听到了鲜花绽放的声音。 他只做了片刻的迟疑,便将尹清清放到了他的床上。青帐内,尹清清的双颊被大红的丝滑锦被映衬娇美如花,还有她樱红色的唇瓣亦是如水中莲花的花瓣,笼着润泽的柔光,鲜嫩诱人。 阎冥澈下身开始有一团火在燃烧。 尹清清不是他见过的女人中最美的。但她是最特别的。清秀温婉的外貌只是打开了朦胧的水墨的画卷,惊奇和瑰丽则是隐藏在厚重的内册里,如果没有安静的品读,是发现不了的。 阎冥澈心中像是有一只邪恶的猛兽在叫嚣着。它说,“吃了她,吃了她……” 阎冥澈从来是个强势的人。他想要得到的东西,是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的。但这次,在面对尹清清时,他心里是彷徨、踯躅的。他知道如果现在强行占了尹清清,她清醒后一定会生他的气。 可就这样让他放弃了尹清清,他不甘。 他比慕容冽尘更需要这个女人。 阎冥澈小小的犹豫了一会儿后,接下来,他还是将头伏下来,贴上她的鬓发,然后一点一点的亲吻着尹清清的秀靥。 尹清清感觉自己做了个幽长的梦。梦里,她好像回到了燕国。慕容冽尘把她扔到床上,然后便霸道的压着她的身子,她呼吸不畅,便伸手去推他,“……相公,难受。” 她的声音酥软,听进阎冥澈的耳畔却是别有一番韵味。阎冥澈的喉结上下滑动了几下,气息变的急躁了起来。伸手就轻轻的给她褪去身上的外衣。 意识不清不楚的尹清清哼了哼,又突然抬起眼睛,她努力的睁大眼睛看了看阎冥澈,然后便小声的嘀咕道,“相公,你怎么变样了?” 阎冥澈受不了了,她这懵然的模样逼的他快要失去了理智。他高大的身躯下蕴藏的热情都好热浪一帮奔涌而出,他恨不得马上撕扯掉尹清清身上的内衣,让她身上的每一处都彻底的属于他所有。 “清清,那你觉得我该长成什么样?”阎冥澈声音沙哑,带着一点难忍的涩然。 尹清清无意识的傻笑了起来,“相公,是不是我不在燕国。你的那些大臣给宫中塞人啊。”尹清清小声的嘀咕了句,却让阎冥澈猜测到她这话是对慕容冽尘讲的。 尹清清不自觉的伸手搂过阎冥澈的脖颈,她半嗔半笑着道,“尘,我想你了!” 阎冥澈觉得像是有一盆冷水瞬间向他浇来。他的热情顿时就冷切了下去,他目光如炬,又仔细的盯着尹清清。只是这时他的眼神里已经更多的是对她的怨恨了。 他突然想起他和尹清清的那个孩子,孩子还没有来得及睁眼看他呢,就已经没有了。而这件事情,悲伤的却从来都只是他一个人。 尹清清她没有为那个孩子流过一滴眼泪,她心里只有慕容冽尘的两个孩子。 阎冥澈觉得自己很可悲。 即便是他现在强占着尹清清的身子又能怎么样,他依然是她心中永远可以舍弃的对象。 他就是一可怜的跳梁小丑而已。 殿外,月明星稀,寝殿的屋顶上突兀的立着两个身影,慕容冽尘一双碧蓝色的眼眸愣愣的看着殿内的情形。他虽然听不清楚床上两人说的话,但两人交缠在一起的景象亦是让他心口有东西淤积成一团,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一般,难受至极。 他的身侧顾沉衣压低声音,带着嘲笑的口吻小声道,“慕容冽尘,你可别以为这顶绿帽子是我派人给你戴上的。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里是阎冥澈的房间。如果不是刚才我派人先引开了阎冥澈的一帮侍卫,咱们也不可能平安的在屋檐上看到这样的一副风景。事实证明,尹清清这个女人果然不如你想的那般忠诚。她和阎冥澈,到底还是好上了。” 慕容冽尘抬头去看他,眼里染上寒梢,“顾沉衣,我很好奇,你带我来看这样的一副情形后,接下来又会做什么?” 这个才是顾沉衣最主要的目的! 顾沉衣没有直接回答慕容冽尘的话,而是换了个能让心情大好的话题道,“慕容冽尘,作为尹清清的丈夫,你难道就看着底下的两人交缠在一起,而你就甘当一只绿毛龟一眼蜷缩在角落里吗?” “顾沉衣,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情,无需向你解释什么。”慕容冽尘又何尝不想知道尹清清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会和阎冥澈…… 但他清楚的明白,他们夫妻和阎冥澈,现在共同的敌人是顾沉衣。 不被顾沉衣这种小人挑拨,这是第一步。第二步,他自然是要去见阎冥澈的。但现在的形势,明显像是顾沉衣挖好了坑,要推他进坑里啊。 顾沉衣又冷笑着讥讽道,“怎么着,你不敢?果然捡破鞋用的男人是没有尊严的。”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里闪过煞气,他想以最短的时间干掉顾沉衣。但却在这时候,寝殿里传来了阎冥澈的怒吼声,“来人啊!快传御医!” 阎冥澈的声音在安静的夜色里显得格外的狰狞。慕容冽尘的注意力暂时的被转移了,他俯下身又去看寝殿里的尹清清。床榻上,尹清清此时却趴在床头好像在咳着什么。慕容冽尘眯紧了眼眸,又仔细的瞧向地板上,这才惊骇的发现尹清清正在往外咳血。 殷红的血,已经在大理石的青砖上开出了鲜红的花朵,异常诡异。 慕容冽尘心一慌,倒是顾不上顾沉衣了,急急的便催动轻功,奔向阎冥澈的寝殿。明亮的灯光下,阎冥澈看到了从天而降的慕容冽尘。 他的出现让阎冥澈心一惊,但很快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慕容冽尘,你怎么出现在这里?”他寒着声音道,但慕容冽尘这时候却根本没有精力去应付阎冥澈。他脚步急切,直奔向床榻处的尹清清。尹清清双眼呆滞,仍然趴在床侧处不停的咳血,慕容冽尘脸色一凝,迅速的走到床侧,伸手为她诊脉。 当他的手搭上她的脉搏时,他的眼皮就骤然一跳。 阎冥澈在这时候背着手,也走了过来。“她怎么样了?” “中、蛊了。”慕容冽尘淡淡的说着,但口气里又像是夹着暴风雨来临的气息。这也就难怪刚才他在楼顶上看到那样的情形了。 阎冥澈愣了愣,突然就觉得整个大殿空荡荡的。他听到自己用虚弱的声音问道,“那她会怎么样?” 慕容冽尘眉心处仿佛被千万重的大山给压着,他的目光紧绞着尹清清的脸颊。他不该让她一个人到大辰国来冒险的。 殿外青峰这时候却抓着周良来见阎冥澈。周良身上被青峰刺了一刀,走起步来都显得有些踉跄。阎冥澈觑起邪眸,所有的愤怒都通通的发泄在周良的身上。 “你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蛊?” 周良像只刚出洞的毒蛇一样瞟了一眼尹清清,再看了坐在床侧的慕容冽尘,他便已经猜到刚才阎冥澈和尹清清的事情是没有成功的。 那只斑斓血蛛是他用他的鲜血养的一只蛊虫,被这蜘蛛咬了一口的人,会身中魅毒。但更重要的是从此被咬的人身体里也会被中上蛊。现在身上的蛊毒之所以发作了,是因为他这个养蛊的刚才被青峰砍了一刀。她身上的蛊虫便发作了。若是他被砍死了,尹清清也会死掉的。 “呵呵,告诉你们,没用了。她注定要死的。”周良讥诮的放肆大笑了起来。 阎冥澈冲上前,直接忍不住的就挥去一掌,周良被他打飞到半空中去了。周良摔在地上,五脏六腑震的像是被移了穴位。他“噗”出一口鲜血来。床侧处的尹清清全身也开始剧烈的抽动起来。慕容冽尘赶紧击昏她。 阎冥澈大步的走上前,来到周良的面前,“快说!到底怎样才能逼出她身体里的蛊虫?” 周良仗着尹清清的性命在他的手上,他得意至极了。他抚着他受伤的胸口处,激动的道,“阎冥澈,如果我告诉你,若是我死了,她也得给我陪葬,你还敢对我下这么重的手吗?” 蛊虫是依靠养蛊人的精血存活的,养蛊人死了,这些蛊虫也会慢慢死去。当然在死之前,它们释放出的毒素足够毒死一头大象的。更不用说像尹清清这样娇弱的人了。 慕容冽尘这时候给尹清清盖好被子,也走到阎冥澈的身侧,他证实了周良的话。苗疆的这种蛊很麻烦,目前能救清清的只有周良了。 阎冥澈听说不能不但手刃周良,还得靠她给尹清清治病。他牙齿咬的咯咯作响,挥着手就让青峰先把他带去给御医查看伤情。 青峰上前,伸手去扶周良。周良见慕容冽尘和阎冥澈皆拿他没有办法,一时间心中志得意满,无限的满足。 两人走到殿门口时,忽然半空中飞来几枚的暗器,青峰眼尖,赶紧挥刀去挡,可却有一枚暗器直接钉入周良的咽喉中,周良咽喉处立时流血如注。阎冥澈和慕容冽尘顺着暗器飞来的方向看去,就见到了立于屋檐上的顾沉衣。 顾沉衣双手抱胸,勾着嘴角,一脸的不怀好意,“两位,周良就算做本王送给你们的一份大礼了。”周良要是死了,那尹清清不就得…… 到时候阎冥澈和慕容冽尘,他们…… 顾沉衣就觉得死个周良太划算了! 慕容冽尘赶紧奔到周良的面前,周良本就受了伤,再加上咽喉处那致命的伤口,伤势太严重了。他努力的睁大眼睛去看顾沉衣,惊愕与顾沉衣竟然会对他下手。 阎冥澈恨得几欲毁天灭地,他大声一喝,连忙飞向屋顶处。今晚,无论如何,他都要留下顾沉衣的狗头。 慕容冽尘的医术再高明,也终究没有能救回周良的一命。周良临死前,双眼凸出,目光死死的盯着顾沉衣的方向,带着对顾沉衣的诅咒和不甘! 191 雨纷纷,旧故里草木深【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冽尘医术再高明,也终究没有能救回周良一命。舒殢殩獍周良临死前,双眼凸出,目光死死的盯着顾沉衣的方向,带着对顾沉衣的诅咒和不甘。 阎冥澈此时已经跟顾沉衣交上手了。这两人本就有宿怨,碰在一起,自然是谁也没有对谁客气。一番打下来,两人谁也没有占到好处。不过,这皇宫始终是阎冥澈的地盘,顾沉衣虽然能和阎冥澈硬扛下来,但在他们两人对打中,已经有无数的弓箭手拉开箭弩,只等阎冥澈一声令下,他们手中的箭弩就刺破顾沉衣的身子,让顾沉衣当场毙命。 阎冥澈目光鹰隼,举着手中的剑,冷嗤道,“顾沉衣,这一次朕是不会让你逃走了。” 顾沉衣鄙夷的咂了咂唇瓣,伸手轻扫了身上的袍袖,然后才淡定的笑看着阎冥澈。“阎冥澈,那我也提醒你一句。如果我今夜没有安全的回去的话。明天的这个时候,有人将会把尹清清孩子的人头送来给你的。反正拿我的命来换尹清清儿子的命,是件非常值得的事情。我愿意啊!” 顾沉衣知道自己手中的砝码很大,只要有那个孩子在,他今夜依旧能成功的离开这个皇宫嬖。 阎冥澈握着剑柄的手开始泛起青筋来,他恨得几乎要把眼前嚣张的顾沉衣直接给灭了。这个嚣张的男人,是他见过的最无耻的男人。 他利用女人、利用老人、利用小孩……只要能让他获利的人,他都会充分的加以利用的。 阎冥澈恨不得用自己的手中的剑将他送入炼狱。但他还偏偏就拿尹清清的孩子开始威胁起他了。阎冥澈心里微微一痛,回头去看躺在床上的尹清清榔。 慕容冽尘正坐在床侧处,给尹清清施针中。 烛光明明暗暗,将殿中的画面烘托的虚虚实实,让人有种不真切的感觉。阎冥澈心中的痛意更深,再抬头去看顾沉衣时,眼眸里已经泛起猩红色。 阎冥澈幽暗的邪眸闪过一抹杀意,他冷呵一笑,轻蔑的命令道,“御林军听令!能活捉顾沉衣者,朕给他加官进爵,并赏赐千两黄金。” 重赏之下,总是有勇夫的。顾沉衣既然说不能杀他,那好!他就让人活捉他!只要活捉到了顾沉衣,自然有办法拿他去换孩子的命。 一时间,御林军侍卫都像猎鹰出笼,把顾沉衣当做美味的食物,纷纷扑向顾沉衣。 成片的御林军将顾沉衣围住,渐渐的呈现出合围之势。并且,外围还不断的有人流涌上来。顾沉衣手上执这一把长剑,颀长的身影游移与混乱的人群中。他的身手诡异多变,招式也是快狠准,长剑所到之处,如行云流水般的酣快淋漓。 然而。 再怎么厉害的顾沉衣,总是会有破绽的。而且随着他包围他的人越来越多,他剑法的破绽也越来越多。阎冥澈一双鹰隼的眼睛紧盯着被包围住的顾沉衣,在看到顾沉衣体力有些不支的迹象时,他嘴角微微勾了勾,随即再次提剑而上。 这一回,阎冥澈出手精准而狠戾,每一次的挥剑每一次的攻击都能正中他的软肋。所谓兄打蛇打在七寸上,阎冥澈这一次应付起顾沉衣来,倒是非常的从容不迫。 慕容冽尘的眉心已经绞在一起了。虽然他已经竭尽所能的想要让尹清清减少痛苦。可她惨白着的小脸,还有痛苦的呻、吟声已经让慕容冽尘心里忧心忡忡了。 他的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渗了出来,可慕容冽尘已经顾不了。他手中的长针刚插在尹清清的太阳穴处。尹清清便“噗”了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清清……”慕容冽尘心慌了一下,拿起一块手帕为她擦好嘴角的血迹。尹清清幽幽转醒,睁开沉重的眼皮,便看到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见清清醒来了,他赶紧上前搭住她的手,说道,“清清,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如果说刚才尹清清还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慕容冽尘的手搭上来的那一刻,她已经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了。他温暖的手心贴着她冰冷的肌肤,冷热交替间,尹清清的神识也慢慢的清明了起来。 “相公……”她柔声喊了句,“你怎么来了?你来这里了,那燕国怎么办?” 大概是全身都没有力气的缘故,尹清清只说了这么一句话后,便轻喘了起来。慕容冽尘瞅着她那娇弱的模样,鼻子一酸,反手包住她冰凉的手。 “清清,燕国那里我已经交待好了,你放心,都会没事的。”他这话像是对尹清清说,又像是对自己说似的。心尖一颤,慕容冽尘的眼眶里已经氤氲起雾气来了。他深怕被尹清清看到了自己这副模样,赶紧转过身子,偷偷用袖子拭掉了眼泪。 尹清清身体里突然涌起一阵剧烈的绞痛感,她闷哼声,一只手紧紧的扯住慕容冽尘手上的衣服。慕容冽尘察觉到她神情的变化,便赶紧去探她的脉搏,面色一时间变的凝重无比。 尹清清感觉到喉咙处突然涌起一阵腥甜感,她难受的咳了几声,便从吼间咳出一滩的鲜红的血来。尹清清看到那一滩血,身子也震了下,清莹眼眸里的焦距一点点的散开。 慕容冽尘又拿出帕子替她擦拭掉嘴角残留的血迹,他忍着心中的痛楚,小声的安慰道,“没事的。有我在呢,你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等你身体好了,咱们一家四口还要回燕国呢。”慕容冽尘是大夫,他清楚的知道尹清清身体里的蛊毒已经发作了。 他回头去看刚才周良尸体所待着的那片地板,周良因为长期的使用巫蛊之术。他死后,他的身体的肌肉迅速萎靡僵硬,全身还散发出一股恶臭味。 幸好,他的尸体已经被人拖走了。要不然慕容冽尘真不知道尹清清看到了,会有什么不好的联想。 “清清,坚强些。咱们两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都没有被打败,这一次……咱们也一定能……挺过去的。”慕容冽尘轻轻拥住尹清清,尹清清感受到他怀抱的温暖,她一点一点的扯起嘴角,勉强的挤出一抹笑容道,“相公,我相信你……” 胸腹处又是一阵剧痛感绞来,疼的厉害,让她的额头处冒出许多的冷汗,她身子开始不住的颤抖起来,眼前冒起金星,她整个人几乎要直接昏厥过去。 尹清清咬紧牙关,她不知道自己为何一醒来就变成这样。但聪慧如她,她在慕容冽尘的脸上看到了慌张。能让慕容冽尘慌张成这样,想来她的病可能就…… 尹清清脸色白了几分,突然伏在慕容冽尘的怀里闷闷的说道,“相公,我是不是要……死了?” 慕容冽尘身子陡然一僵,僵愣了两三秒,便努力的挤出一抹笑容,笑道,“清清,你不要多想了。有我在,你怎么可能出事情呢。相信我吧,你一定会没事的。到时候回了燕国,我还要封你为后呢。你就不要多想这些了。你呀,现在最主要的是好好养身体。那些没用的,都不要去想了。” 慕容冽尘终究不是个擅长说谎话的人。尹清清刚才那一句话只是试探下口风,但慕容冽尘却啰啰嗦嗦的回答了这么多的内容。 尹清清一颗心越发的往下沉了。 在她看来,慕容冽尘这话连他自己都骗不了,又怎么可能骗的过她呢。 尹清清卷翘的睫毛虚弱的眨了几下,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远离她,死亡的气息几乎已经是触手可及了。她眷恋的吸了几口气,柔弱道,“冽尘,我有些累了……我想睡一觉。” 她的唇瓣已经被她咬出了血痕来,神情更是疲倦的仿佛要马上离开似的。慕容冽尘心疼不已,他搂着她,声音轻柔道,“好吧,那你就先睡一会儿……等下我再唤醒你。” 尹清清嘴角一点点的往下垂,声音更加弱了下去,“那好,一定记得叫醒我!”尹清清话一说完,腹部处又一阵剧痛感袭来,这一回,她痛的直接昏厥了过去。 慕容冽尘愣愣的盯着她昏厥过去的容颜,心里一阵悲恸,眼泪划过脸颊,滴落在她的脸颊上。 一阵长久的寂寞无声。 慕容冽尘抱着她,全所未有的迷茫。 刘公公一直在旁边候着,见到尹清清的伤势还有慕容冽尘紧锁着的眉头,他也知道,尹清清这一回恐怕是真的挺不过去了。 那边,阎冥澈终于瞅准时机,一拳飞去,顾沉衣浑噩之中感觉被人一掌打飞,他摔在地上,刚想继续反击,他的眼前便已经出现了无数把的利剑。 顾沉衣索性放弃了挣扎,只用手捂着胸口,冷眼的盯着阎冥澈。 阎冥澈以剑抵地,拖着利剑的剑刃走到他的面前。利刃在地上划过,迸发出火花来。顾沉衣仰头,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得意,“阎冥澈,我知道你现在肯定很想杀死我。可惜啊,若是我死了,尹清清的孩子也会成了肉酱,所以摆在你面前的只有两条路。一条是杀了我,让尹清清恨你一辈子。另一条嘛,让我离开皇宫!” 顾沉衣知道,只要他手里握着小宝这张王牌,就能牵制住尹清清他们这一帮人。 所有的困难到最后便都不是困难了。 阎冥澈身姿笔挺,满身煞气,他的皂靴用力的踢在顾沉衣胸口,顾沉衣被他踢的胸口一震,匍匐摔倒在地。 而阎冥澈又走了过去,他让人按住了顾沉衣,接着便又将手中的长剑高高举起,剑尖在他的肌肤上滑过,动作一起而成。众人再定眼看过去时,发现顾沉衣的脸上已经血肉翻飞。阎冥澈在他的脸上写了“卑、鄙”两个字。字体血淋淋,显得恐怖至极。 顾沉衣挣扎着想要起身,阎冥澈声音残暴的如冥界来的鬼魅,“顾沉衣,别以为你手中有个小宝就可以得意的蹦到天上去了。告诉你,在大辰国,只有我阎冥澈才是真的王者。像你这种宵小之辈是逃不出朕的手掌心的。” 顾沉衣伸手抹了一把脸,又讥诮的看着阎冥澈,“呵呵,你也配坐大辰国的皇帝?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窃国者。他日你下地狱时,阎家的那些老头子非扒了你的皮不可。”顾沉衣说到这里“哈哈”大笑起来,声音戏谑,完全没有半点的怯意。 阎冥澈居高临下,唇角上浮起一抹的邪笑,他手中的长剑再次扬起,这一次他直接挑了顾沉衣一只脚的脚筋 “咔嚓、咔嚓”的两声后,顾沉衣脚腕处的脚筋硬生生的被阎冥澈给挑开。而顾沉衣脸色已经灰败到极点,他怒吼道,“阎冥澈,总有一天你也会落到本王的手上的。”到时候你将受到比这残酷一万倍的报复。 刘公公这时候从殿内走出来,他来到阎冥澈的身侧,附在他的耳畔处小声的说了几句,阎冥澈那双诡谲深幽的邪眸陡然锐利了许多。 他寒着声音,看着顾沉衣,声音残暴的命令道,“将他给朕吊到城门口暴晒三日!朕就不信他的那帮同伙不用孩子来换他!” 阎冥澈留下这话,甩袖往寝殿里走。顾沉衣尖利的声音却在他的身后传来。那笑声久久没有弥散开,震的阎冥澈双耳发溃。 阎冥澈一走到殿内,就看到了慕容冽尘那抹孤单的身影。他脚下的步子一下子便变的更加的急切了。来到床侧处,他幽暗的双眸先是瞥了已经昏迷过去的尹清清一眼,然后才向慕容冽尘求问道,“她,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 慕容冽尘一直抱着同个姿势,听到阎冥澈的问话,他许久才张张嘴,道,“……可能撑……撑不下去了……”话到后面,他自己都绝望了。 阎冥澈身子一软,天旋地转间,他觉得他的整个世界都在晃动中。他扶着额头,脚下的步子微微踉跄了几下。细心的刘公公见状,赶紧的冲上前,扶住了他。阎冥澈待身子站稳后,才极为勉强的对刘公公露出了一抹感激的笑容。 “没有办法了吗?”他张张嘴,又开口问道,顿时觉得整个喉咙间火烧火燎的,难受至极。 慕容冽尘摇了摇头,轻声呢喃道,“这种蛊虫是依赖养蛊人的精血长大的。一旦养蛊人死了,这些蛊虫也会慢慢的死去。因为不知道养蛊人到底是用了什么巫蛊之术来抚养它们的,所以……”所以即便现在他比谁都想让尹清清活下去,但无力乏天了。 慕容冽尘的声音虽然轻,但却像一记重雷打在阎冥澈的心窝里。阎冥澈默了,他一双幽幽的邪眸又瞅着昏迷过去的尹清清,双眼一时间黑寂的如两汪永远看不透的深潭。 “不!不可能没有药医治的!”他摇了摇头,猛然的想到郭常来。便命刘公公赶紧去宣人。国常果然很快的就到了。他在给尹清清诊完脉后,也十分沮丧的说了一通跟慕容冽尘差不多的话。 阎冥澈心里最后的一点希翼都幻灭了。 他颤抖着问道,“那清清她大概还能活多久?” “多则两三天,少则……一天。”慕容冽尘残酷的宣布着。身为大夫的他,怨恨自己的无能为力。他握着尹清清的手,轻轻的摩挲着,想到过往的一切,心头沉痛。 她还那么的年轻,就真的要撒手西去了。 他真、舍、不、得、啊! 他最爱的女人,最爱的妻子,在他最困难时她走近他的生活里。而现在,却在他荣登宝座时,她就要离去了。 他跟她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他们的孩子还没有长大;她也还没有跟他一起享受他们拼尽全力赢得来的荣华富贵呢。她竟然就…… 慕容冽尘不敢再往下想了…… 心口像是被砸出了一道口子,血淋淋的。 阎冥澈在床侧僵立的站着。刘公公曾经有上前来劝过阎冥澈,但阎冥澈让他下去了。下半夜时,天气突然转凉。宽敞的寝殿里,慕容冽尘和阎冥澈都没有说话,他们目光的焦距点都放在了尹清清的身上。虽然尹清清一直昏睡着,可她惨白的脸色慢慢转青,再由青转成灰白色。 迷迷糊糊之中,尹清清的脸颊上已经被汗水打湿,她一会儿唤“大宝”,一会儿又叫了声“小宝“,再隔着一会儿,她嘴里便胡言乱语了起来,竟然叫起死去的迟敬之来了。 慕容冽尘觉得乌云罩顶。尹清清这个时候唤起死去的迟敬之,会不会是她半昏迷之中看到了什么……听说人要死时,都会有死去的亲人来接的。她从小生活在迟府,迟敬之也算是她的半个父亲了。 慕容冽尘赶紧举起已经僵硬到发麻的手又给尹清清施了针。这一回,尹清清在他施完针后,神情清明的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神起初是迷迷糊糊的,但很快的便转为清莹明亮,看到慕容冽尘时,虚弱的扯了扯嘴角,对他粲然一笑。 那笑容刺的慕容冽尘身子似是被蛰了一下。 “清清,你好点了吗?”阎冥澈在旁边问了一句。尹清清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阎冥澈一眼,也抿了一眼,轻声的对阎冥澈要求道,“我想见见大宝。” 阎冥澈望着尹清清那双明亮的眼睛,他整个人无端的全身发冷。现在莫不要说让尹清清见大宝了。就是让尹清清带着孩子回去,他、也愿意的。 他转身马上去命令人把孩子抱过来。肉嘟嘟的小包子被轻轻的放到尹清清怀里时,尹清清看到大宝,垂着的嘴角极力的扬起。 她逗弄道,“大宝,我是娘亲……” 怀里的大宝早已经是睡着了,是被奶娘给挖醒来的。此时见着尹清清,大宝嘴里有滴答的液体顺着嘴角往下流。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瞅着尹清清。尹清清心一颤,眼眶里蓄积的眼泪几乎就要直接滚落下来。 她抱着孩子,挣扎着从床上起来。慕容冽尘焦急道,“你这又是要做什么,快点躺下,你身子骨弱。”尹清清却摇了摇头,执着的抱着大宝从床上下来。 她“噗通”一声给阎冥澈跪了下来,目光清明,语气顺畅,“阎冥澈,我们之前累积了太多的恩怨。至今为止,我也从来不觉得我欠了你什么,更没有为之前对你做的那些事情感到内疚。但这一次,我跪下来,是求你的。希望你能放大宝回去,她是燕国的公主。也希望你能在我死后,放过我的尸骨。我想葬在燕国。我讨厌大辰国,这里留给我的记忆从来都是痛苦的。” 尹清清郑重的给阎冥澈磕了个响头。慕容冽尘咬咬牙,赶紧的伸手去扶尹清清。“清清,我说过了。你会没事的。快起来吧,不要着凉了。” 尹清清却执着的拒绝了慕容冽尘,她又低头,给阎冥澈磕了个响头。她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是不行了。她不想在自己死后,还要再被阎冥澈给***+扰。 阎冥澈痛苦的扭过头,开口,嗓音残破,“你起来吧。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答应你! ps:就这个高、潮点了,内容真不多了。结局不会让大家失望的。么么各位,圆满的结局总是要经过坎坷的。 192 必死的顾沉衣【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城郊的韶云寺。舒殢殩獍 阎冥澈已经是第二次站在韶云寺的寺庙下了。 遥望着那高耸的石阶,阎冥澈相双唇紧抿,袍袖一撩,屈膝跪在石阶上,一步一个石阶,一步一个响头。青峰站在阎冥澈身侧,望着屹立在山顶上的韶云寺,微微轻叹了口气。 这样一直跪下去,得多久才到山顶啊。 虽然这样,但他也没有出口劝阎冥澈,因为他知道,现在即使是让阎冥澈上刀山下油锅,阎冥澈都会去做的嬖。 三个时辰后。 阎冥澈和青峰终于到了山顶。山顶上,天色已转暗。阴沉的天气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寺钟在这时候被敲响,浑厚的钟声回荡在山顶中,发人悠远的沉思。 庙里的大雄宝殿处,阎冥澈又见到了那个长相儒雅的中年和尚。和上次来时一样,这个和尚依旧穿着一袭破旧的僧袍,手里攥着一串佛珠从殿内缓缓走出来,对着阎冥澈做了个揖,慈祥的笑着,“施主,又见面了。狼” 阎冥澈看见这个中年僧人,一下子就勾起了他的回忆。犹记得第一次到韶云寺,那一夜,风紧雪还在不停的下着。他来到韶云寺时,见到的便是他。这么久没见了,今天看到他,他还是一如以前那样,看到他,便让人有种心静的感觉。 阎冥澈敛起脸上不恭的表情,道,“别来无恙了!” 中年和尚攥紧了手里的檀香佛珠,朝阎冥澈作揖,道,“施主这一次来这里,可是又为了求佛祖救人?” 阎冥澈长睫微微向下一垂,掩饰眼里的异样的神情。他声音有些喑哑道,“是!” 中年和尚看了他一眼,没有再多说什么,转个身子,进了大熊宝殿。阎冥澈紧随其后,也匍匐的跪在垫子上。 大殿外,阴沉的天气,这时候却下起了大雨。“噼里啪啦”的雨声打在屋檐上,在这静谧的大殿里回荡着,显得更外的响亮。 阎冥澈双手合十,目视着上方的佛祖像,心里默默的祈求着佛祖能够显灵,救救尹清清。 是的,他曾经那么恨她,恨得几乎要把她生吞活剥了。但现在看到她要死了,再多的仇恨也被他放下了。他想继续恨她,却怎么也恨不起来了。 既然恨不起来了,那还是希望她能好好的活下去吧。 活着,就好! 他愿意再用十年的寿命换取她活下去的机会。 阎冥澈对着上方的佛像重重的磕了个响头。那中年和尚本是阖着眼皮的,但被他的声音给吵了下,他还是睁开了眼皮,飞快的瞟了他一眼。 阎冥澈又连续磕了几个响头,直到额头处的伤口又裂开,流了血。中年和尚终于开了口,他道,“施主,你上次在佛祖前许诺,愿意用十五年的寿命来保她,现在又愿意用十年的寿命来救她。你可知,你现在所剩的寿命已经根本不够再和佛祖讲条件了。” 阎冥澈一怔,抬头去看那个中年和尚。中年和尚顺着他看来的目光,便对阎冥澈了然的一笑。他又道,“施主,你还是起来吧。世上的事有因就有果,你的心意佛祖已经知道了,至于结果嘛……还是回去吧。” 阎冥澈却没有想过就这样放弃,他又执意的跪在那里。中年和尚看着他这副模样,便摇头叹了叹气。然后才走到她身侧,将他手里攥着的一串佛珠递给他。 “施主,这个拿回去给她戴着吧。”中年和尚把手中的那串檀香佛珠递给阎冥澈。阎冥澈接过那串佛珠,然后抬头去看中年和尚。中年和尚说出了一句颇为意味深长的话,“贫僧出家前,也姓尹。” 中年和尚说完这话,转身便离开了大殿。青峰待他走后,走到阎冥澈跟前,劝说道,“皇上,咱们还是回去吧。” 阎冥澈深幽的双眸又仰望了佛祖像一眼,终于缓缓的从蒲团上站起。待走出韶云寺时,他还回头望了望寺庙,手中的那双佛珠已经被他紧攥在手里了。 青峰为阎冥澈撑了一把伞,天色愈来愈黑,远处的山峰已经被烟霭所盘绕。他看到那个中年僧人正定定站在寺庙的屋檐下,极目向他这里远望而来。 阎冥澈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佛珠,檀木的佛珠表面已经被磨平。佛珠上还有淡淡的香味传到他的鼻间,阎冥澈眉头一拢,幽暗的双眸像是淬入了耀眼的华光,但最后还是慢慢的归于平淡。 他回头,走入雨幕中。 寺庙里,浑厚的钟声再次的响起,雨幕中,他长身玉立如青松,似是一副画卷,慢慢的淡去。 皇宫里。 尹清清的精神还极为的好,她手里握着笔,正不停的在宣纸上挥动着。慕容冽尘坐在她的身侧帮她研磨,偶尔抬头看到宣纸上写的内容,他的神情便更加的郁抑。 等尹清清放下笔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窗外,芭蕉扇被大雨打的七零八落。她慵懒的伸了个懒腰,尽量的用轻松的表情去看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握住她冰凉的手,脸上的表情却是哀痛不已。他咬着唇瓣轻声道,“既然已经写完了,那就先到床上躺一会儿吧。” 尹清清摇了摇头,转而认真的就将她写的那一叠宣纸推到慕容冽尘的面前。她柔声道,“相公,我给孩子们写了十五分封信。每封信上都有标明记号,以后你按照这记号每年给孩子们读一封我写的信吧。我这个做母亲的,什么都不能留给他们,只能做到这些了……” 慕容冽尘望着那一叠的信纸,扭过头,不让尹清清看到他脸上的悲伤。 尹清清笑了笑,又伸手去抱慕容冽尘的手臂,她将自己的头轻柔的靠在慕容冽尘的怀里,用只有他们两人可以听到的声音轻声呢喃着,“相公,我走后孩子就交给你了。记得,一定要把小宝给找回来。还有……你现在是皇帝了,以后可以纳妃了。我对你以后的妃子没有什么要求,只希望你能看在我们夫妻一场,无论你以后跟别的女人有没有其他的孩子。你都帮我好好照顾大宝和小宝。他们两人可能会不懂事,但看在他们从小就没有娘亲的份上,你这个做父亲的多加体谅他们些。” 慕容冽尘已经听不下去了,他忍不住轻喝道,“清清,你不要再说这些了。我会照顾好孩子的。倒是你……我扶你上床休息下吧。” 尹清清仰头,嘴角带着笑意摇了摇头。 “不用了。我怕这些话再不说,就没有机会说了。如果我不在了,你不要把小宝推上太子的宝座……让他做个闲散王爷就可以。还有大宝……不要太宠着她了,不然以后长大嫁人了,她会受苦的。”孩子是母亲的宝贝。如果可以,尹清清真想亲眼看着自己的孩子一天天的长大。 但她没有时间了。一旦她离开了慕容冽尘,她不敢保证以后会不会有别的女人来取代她在慕容冽尘心里的地位。所以,她不会去苛求慕容冽尘会一辈子记得她。但她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够平平安安一辈子。 尹清清说的有些急,轻喘了几口气,才又道,“相公,我是个很自私的女人。当初选择嫁给你,其实更多的是因为……你能成为我的避风港。我利用了你。所以,你以后即便是再娶妻纳妃,也不要觉得对不起我。我能独霸你这么久,已经感觉到非常的幸运了。” 尹清清说到这里,又带着一些扭捏的娇俏之态,伸手抱住了慕容冽尘的腰间。她的脸颊早已经被泪水无声的打湿了。慕容冽尘感觉到她瘦弱的身子正打着寒颤,他双手用力一捞,将她拥的更紧了。 “相公,谢谢你!”她像小猫一样在他的怀里蹭了蹭。 慕容冽尘伸手轻抚着她头上柔顺的头发,保持着抱着她的姿势不变。他仰头看向窗外,窗外芭蕉扇的叶子已经被雨水打的恹恹的耸拉下去。 尹清清的呼吸声越来越轻,她有些吃力的抬起眼皮去看慕容冽尘一眼,然后才虚弱的说道,“相公……我累了,想睡觉了……” 这样轻飘飘的一句话,却让慕容冽尘突然暴躁起来。他双眼眯紧,开始轻晃她的身体,“清清,别睡!陪我再说会儿话吧……”慕容冽尘觉得满殿的冷风都向他的方向涌来,他内心的恐惧也被冷冽的寒风给勾起。 一种无力感从脚心处蔓延开来。 他抱紧尹清清,又疯狂的喊人去把大宝抱过来。刘公公一直在殿外候着,听着慕容冽尘的吼叫声,他便知道尹清清恐怕是要…… 赶紧让人抱来大宝,他亲自的抱着孩子进了寝殿。殿里,他看到慕容冽尘抱着尹清清的身子在殿内来回不停的绕着圈子,他的嘴里还大声的喊着她的名字。 他这样的慌张的模样,让刘公公想到了荒原里迷了路的孤狼。 刘公公慌忙的抱着大宝,凑近慕容冽尘。慕容冽尘看到大宝,碧蓝色的眸瞳里闪过一抹亮光。 “清清,你快看看大宝……” 尹清清双眼迷迷糊糊的睁开一条细缝,大宝正嘟着她粉嫩的唇瓣,看着她呢。尹清清心里一暖,想要再去摸摸她的脸颊,亲亲她。但她身子像是被掏空了一般,根本没有力气。 她只能竭尽全力的扯出了一抹笑容,朝大宝笑了笑。而做完这一些,她就已经累的大喘了几口气。吼间有浓烈的铁铅味涌上来。她用极低的声音断断续续道,“相公、我我……我困了……你等下再叫醒……” 话还没有说完,尹清清就感觉她被一片黑暗包围住了。她的身子微微一僵,脑袋一垂,僵硬的耸靠在慕容冽尘的怀里。 慕容冽尘心头一颤,一时间像木头一样愣在那里没有动。 倒是刘公公怀里抱着的大宝好似感觉到了什么,“哇哇”的啼哭起来。刘公公蹙着眉看向尹清清,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处还破了好几处的皮,整个人没有半点生气的歪靠在慕容冽尘的怀里。看着模样好像是…… 刘公公心里也不好过。他刚想提醒慕容冽尘,却发现慕容冽尘突然抱着尹清清的身子回到了床榻处。他把尹清清温柔的安置在床上,尹清清的嘴角边已经有黑色的鲜血流出来。他便攥着帕子温柔的给她擦拭着嘴角,可越擦越多,一条洁白的手帕,很快的就被黑色的鲜血给染红了。 刘公公觉得他这样的反应太过的平静了,这样的一幕诡异至极,他上前想去劝慕容冽尘什么,可慕容冽尘却突然在这时候抬头,瞪了刘公公一眼。他眼神渗出的光芒太过的凌厉,以至于让刘公公脚下的步子微微一滞,原本是要上前的,却硬生生的后退了几步。 “离开时,帮我阖上殿门!”他带着几分命令的口吻道。 虽然他脸上的表情再加上他说话的语气都很正常,可刘公公却觉得十分的不安。他不敢对慕容冽尘说什么,便只能后退出了殿门了。 当殿门被阖上的那一刻,殿内的光线也一并的暗了下去。慕容冽尘像是被人抽起了所有的力量,屋里的跌坐在床榻前的青砖石上,有好几次,他都颤着手要伸向她的鼻息处,但临到末尾,他都胆怯的缩回手了。 他怕…… 怕她真的就这样走了。 他一瞬不瞬的盯着尹清清那苍白如纸的秀靥,心里自欺欺人的想着她只是在阖眼小憩,会醒来的! 阎冥澈回来时,便直奔这里。刘公公却蹙着眉头,满脸忧心忡忡道,“陛下,慕容国主他将让关了殿门,说是要一个人静静。至于他的夫人……”刘公公叹了口气,头低的更低了。 阎冥澈瞧着他这副模样,心一沉,再也不管不顾,直接冲进了寝殿里。打开殿门时,阎冥澈一眼就看到了跌坐在地上的慕容冽尘。他行为怪诞,对着床榻上躺着的尹清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阎冥澈急走了几步上前,他将手探到她的鼻子下,幸好!还有呼吸,只是呼吸很薄弱就是了。 阎冥澈在慕容冽尘的身侧坐下。 这两个男人,曾经因为一个女人,争得你死我。 但现在,又为了同一个女人,两人却成了知己。 阎冥澈怔怔的望着尹清清,带着安慰的口吻对慕容冽尘道,“有时候我真羡慕你。我是个薄凉的人,活到这么大的年龄,唯一喜欢过的女人就是她了。可她一直视我如蛇蝎,避之不及。每次看到跟她的孩子,我真的是非常非常羡慕你。” 慕容冽尘呵呵的笑了起来,“如果我是个有本事的丈夫,一定会非常喜欢听你夸赞的话。可是和你一样,我也没有保护好她……让她屡次的被人算计……”慕容冽尘说到这里,悲从心来。 两人又很快的陷入沉默中。 外面的天色越来越暗,到了天完全黑下来时。这殿中的两人却一直都没有动。刘公公后面因为大宝哭的实在是太凶了,无论奶娘怎么哄他都不肯停下来。于是刘公公壮着胆子便抱着大宝进了殿。他小心翼翼的来到尹清清的床榻前,在将怀中的大宝抱给阎冥澈时,又眯着眼睛摸了一下尹清清的身体。 已经冰凉了! 刘公公眼皮一跳,赶紧跳着道,“皇上,她……她的身子已经凉了……” 这一声把两个男人原本已经悬在悬崖边上的心给提紧了。慕容冽尘从地上窜了起来,他奔到尹清清的身侧,一抹她的身子,果然已经是冰凉冰凉的。阎冥澈也从地上爬起来,他邪眸觑紧,又颤抖着手去摸尹清清的鼻间,她的鼻息更弱了。 两人目光相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清楚的知道。 她的生命正在慢慢的走向衰竭中。 可能在某一刻,她就会像断弦的风筝一样,离他们而去。 慕容冽尘觉得自己很无能,他现在什么都帮不上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就这样离去。他“啊”一声冲出殿外,奔入雨中。 阎冥澈将手中的大宝递给刘公公,吩咐道,“你好好看着她。有什么情况马上让人来禀告!”阎冥澈留下这话后,便也冲进了雨幕里。 他太了解慕容冽尘的心情了。 这个时候,他能去的地方只能是—— 牢房里。顾沉衣被人从城墙口押解过来。等他被狱卒推到一间密封的铁牢时,他就看到了慕容冽尘还有阎冥澈。这两人长身玉立,一黑一白,并立而站。慕容冽尘一看到他,双眼便泛起了猩红。至于阎冥澈,他紧绷着的身体,还有他握紧的拳头,也泄露出他的感情。 顾沉衣跛着脚往前走了几步,然后便是“哈哈”大笑起来,一脸兴奋道,“能让你们两一起出手来对付本王,原因只能是尹清清了。让我猜猜看,她是不是已经……死了?” 顾沉衣披头散发,脸色的肤色经过这几天的风吹雨淋倒是比之前的要黑了许多。但他那双如护理般狡猾的眼睛还是那样的滴溜溜乱转。 仿佛是为了挑拨阎冥澈和慕容冽尘的关系。顾沉衣又勾着嘴角,戏谑道,“说来你们两真是难兄难弟啊。共同用个同一个女人。现在那个女人死了,倒是让你们两的关系亲密起来了。不错,不错!这对你们两来说还真是个意外的收获。” “嘭!”顾沉衣还有更加恶毒的话还没有说完呢,就被冲上前的慕容冽尘上前挥去一拳。慕容冽尘像疯了似的直接就扑向顾沉衣,手上握紧的拳头冷酷的暴打在他的身上。顾沉衣也不甘示弱,两人很快的就扭打在一起。慕容冽尘揍了顾沉衣的脸,顾沉衣踹了慕容冽尘的肚子。 慕容冽尘觉得眼前的人是一个恶魔,如果不是他,他最爱的妻子也不用受这些罪。 他心中有恨意呼啸而来,浑浑噩噩之间,他张开了他的牙齿,一口咬住什么东西,他听到顾沉衣吃痛的惊呼了一声,然后便是挥拳向他打来。他被顾沉衣打到胸口。然后便看到顾沉衣右边的脸上都是鲜血,他的双眼瞪的如铜铃般大,正死死的看着他呢。 他嘴角动了动,便吐出一块肉。 原来是顾沉衣的耳垂直接被慕容冽尘咬下去。 慕容冽尘像是闻到了血腥味的猛兽,他身子动了动,又准备开始扑向顾沉衣。他想结束他的性命。可阎冥澈却拦住了他。他制止了慕容冽尘更为疯狂的举动。 他淡淡的提醒道,“他,手上还有孩子。” 慕容冽尘挥开阎冥澈的手,还想继续攻击顾沉衣。阎冥澈不得已间,干脆点住他的穴道。 而在这时候顾沉衣喘着气,又轻蔑道,“难道我有说错吗?你们两人难道不是共用了一个女人吗?而且说不定这个女人还跟迟以轩有一腿。”顾沉衣小顿了一下,脸上的阴郁转为谄笑,他撇撇嘴角,先是看向阎冥澈,流里流气道,“还是你的运气最好,成了那个女人的第一个男人。至于慕容冽尘嘛……” 尖锐的笑声在牢房里回荡起来,“这世上喜欢犯贱的男人本王见过很多。可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像你这么喜欢犯贱的。拿着一双破的不能再破的鞋子当成宝。你也不看看,你这只破鞋可是被两个男人睡过的。” 他的话越说越不堪,阎冥澈也听不下去了。这个顾沉衣,五行缺贱,不杀了他,真是太不甘心了! 193 结局倒计时1:决战【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顾沉衣活了快三十年,却一直觉得自己输在一个“运气”上。舒殢殩獍他年轻时,被阎昊压制。让他到北疆那个蛮荒之地待了十多年。好不容易阎昊那老混蛋死了,可又冒出阎冥澈、慕容冽尘他们这些年轻的一辈。 长江后浪推前浪,作为老前辈的他,现在又被这一帮年轻人给压制着。他是不甘心的,十多年的运筹帷幄,为了能重返皇城,他用了十多年的时间。现在他的封地被阎冥澈占领了,跟着他出生入死的那一帮兄弟也损了大概一半。在这样的形势下,他要想问鼎那至高无上的宝座,那就得出奇谋制胜了。 为了成功,他已经付出太多了,甚至是自己作为男人该有的尊严。他输不起!摆在他前面的只有成功这一条路了! 他也不介意别人骂他无耻、卑鄙。这世上的秩序从来都是成功者缔造的。有句话说的好,你笑时,全天下的人都跟着你笑。你哭时,全天下只有你一个人哭! 就像当年阎昊那个混蛋,身为君王的他不是依旧可以辱人妻,并且杀人夫,并且还在那张龙座上逍遥了几十年吗嬖? 他的仇恨太深了,也太清楚的知道若是自己失败了,最后根本就没有退路了。 他仰头望着面前的两个年轻人,开始有些癫狂的笑道,“阎冥澈,慕容冽尘,你们想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卑鄙无耻?” 阎冥澈和慕容冽尘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微微眯了眯眼睛,有些疑惑顾沉衣怎么突然换了话题廊。 顾沉衣伸手擦了擦嘴角上溢出的鲜血,双眼的焦距开始恍惚起来,他用最冰冷的声音道,“世人都知道本王和先帝是结拜的好兄弟,先前我们的关系极为亲厚,可后来本王却被先皇贬去北疆。世人皆不知道缘由。本王去北疆时,那里就是一片蛮荒之地,卖儿卖女、强抢民女的事情屡见不鲜。本王在那里,用了十多年的时间才让北疆发展起来。现在的北疆,虽不及皇城这里这么繁华,但也不至于相差太多了。” 阎冥澈有些不耐烦的打断道,“他,为什么要贬你去北疆?” 顾沉衣呵呵的笑了起来,抬头,目光直直的盯着阎冥澈。“自然是杀人灭口了。把我先弄到北疆去,他再派些杀手将我杀死,后面你父皇可以跳出来流几滴可怜巴巴的眼泪,向全天下的人证明我们兄弟情深了。” 顾沉衣说话的声音开始沉淀起岁月的沧桑,“你们应该知道本王年过三十,却从未立妃吧。” 这点阎冥澈清楚,他曾经派人调查过顾沉衣。发现他的府里从未有过侍妾,而且他这人也未有踏足过烟花之地的传言。以至于当时原本想用美人计来收服顾沉衣的他打消了这个想法。 顾沉衣啐了口痰,披头散发,突然用尖锐的声音“哈哈”的大笑起来,“我知道,在你们两人的心中,我可能是畜生不如的形象。因为为了成功,我甚至可以连小孩子都算计上。可我并不觉得这有什么错。当年,阎昊那个老混蛋和我结拜为兄弟,觊觎的还不是我们顾家的财宝。 后来我不小心目睹到了他和有夫之妇媾和的事情,便设计让我的未婚妻被一大群强、轮了。还有我的弟弟……世人都以为他是死与瘟疫,可他却是被阎昊那老混蛋活活的坑杀的。他死的时候也才四岁啊。” 往日种种浮上心头,顾沉衣只觉得一颗心仿佛被人放到油锅里煮过了。他苟活在世,看着亲人一个个的倒下,他每次都告诉自己,一定要为他们报仇,一定要坐上那最高的宝座。 一定! 而成功的路只有一条,只有先成为禽兽,后面才能为自己翻身。为此,他机关算尽,他运筹帷幄。不过,他顾沉衣是个“坦诚”的人,他从来没有否定过他的卑鄙。 “我在北疆熬了十多年,你父皇在世时,却是一直都没有放过我的。他派人给我下了毒,说来可笑。他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个跟我未婚妻很像的人来接近我。我还真的曾一度被她迷惑过。只是,假的终究是假的……”顾沉衣话里带上一丝的不甘,他曾一度的自欺欺人,那女人就是他的未婚妻。 只可惜,阎昊那老混蛋再次的出手了。 假冒的就是假冒的,给她再多的真心,也换不来她的一心一意。 “那个女人给我下了尸毒,这毒你们可能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我自己太清楚了。每当犯病之际,我得要女人的尸体……不然我活不下去……” 他说的有些含蓄,但慕容冽尘和阎冥澈都是见识过世面的人,都懂得他这话的意思。难怪顾沉衣都府里都没有侍妾了,也不去烟花之地。原来是这样啊…… 顾沉衣之前在北疆怎么说也是那里的土皇帝了。却得了这种病……对他这样的人,这简直是在诛心啊。 顾沉衣脸色煞白,又厉声道,“从本王十五岁,到二十四岁。在这十年里,本王活的猪狗不如。阎冥澈,你派去的奸细十分的不称职哦。他都没有告诉你,本王的府邸下密道里,堆积的都是女人的尸体。这些女尸本王有时候看着都想吐,可一旦犯病了,这些女尸对本王来说,简直是世上最好的良药。本王用了快要十年的时间,才终于解了这毒。” 但在那时候,阎昊那个老匹夫已经死了。他失去了报仇的目标。可是他再也不愿意做别人的奴才。这天下,能者居之。姓阎的能坐皇帝,姓顾的人也可以坐。 成大事情者,就得心狠、手辣。 至于那些必要的牺牲,那是避免不了的! 顾沉衣说了这些,他耳垂处的鲜血还在不停的往下滴落。他无所谓的擦了擦耳垂上的鲜血,又用满是恨意的眼神瞅向阎冥澈和慕容冽尘。 “我没有你们两人幸运!但我想活下去。过惯了十年猪狗不如的日子,我现在最想要的就是权势。你们说我卑鄙,我不介意。只要达到目标就可以了。当然我跟你们说这么多,并不是想乞求你们廉价的同情心。我想告诉你们,为了成功,我已经拼劲了全力。你们两要是现在就想把我杀掉,那我手中的那个孩子注定是要给我陪葬的。” 一个声名显赫的王爷,过了十年猪狗不如的生活,他还有什么输不起的。 慕容冽尘他们若是敢杀他,他手下的人便也敢将孩子碾压成肉酱,送来给慕容冽尘他们食用。 慕容冽尘有些目眩,脸色也悄然间的泛白,作为小宝的父亲,他怎么可能愿意看到孩子出事呢。但他心里的那股怨气促使他又忍不住的冲上前,抬脚在顾沉衣的身上猛踢了极细,“顾沉衣,真正对不起你的人只有阎昊那个老混蛋。你不去鞭他的尸,凭什么牺牲我慕容冽尘的妻儿来成全你的美梦。清清怎么着你了,小宝怎么着你……”慕容冽尘愤怒的吼叫着,声音凶猛的如猛虎踩上了烧红的烙铁。 阎冥澈和慕容冽尘真正相处的时间虽然不多,但平日里一向寡言沉静的他,这一次居然像一只猛兽一样疯狂的攻击着顾沉衣。这或许也从侧面证明了,尹清清现在的状况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 顾沉衣被他这样踹着,不怒反笑。他轻咳出几口鲜血来,又用略带讥讽的眼神笑望着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你真可笑。尹清清是没有怎么着我,你的小宝也没怎么着我。可谁让他们倒霉被我遇上。成大业者,哪个手里不沾染着鲜血啊。” 顾沉衣又勾着嘴角瞧了阎冥澈一眼,阎冥澈对上他不怀好意的目光时,脊背骤然一挺。 顾沉衣又凉薄道,“阎冥澈,你也别洗白了。当年你也没少折磨尹清清。比起你对他的折磨,我至少还干脆些,让她不用受什么痛苦便离去。和你比起来,我已经非常的仁慈了。” 阎冥澈俊美的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幻开来,邪鸷眼眸里的杀气迸现。 顾沉衣非常满意的看着面前两个被他激怒的年轻人,又慢幽幽的将受了伤的身子半靠在墙壁上,一副泰山压顶不弯腰之势,“当然,你们现在要是想杀我,也可以啊!只是若我死了,小宝他恐怕要给我陪葬了。”谁说长江后浪推前浪的?这不!面前那个年轻人不还是被他刺激到跳脚了吗? 慕容冽尘两只拳头攥的紧紧的,他从未这么恨过一个人。 而顾沉衣无耻的下限,恐怕他这辈子都不会再遇到像他这么卑鄙的人了。 阎冥澈心里重重的叹息了声,便上前扯住慕容冽尘,不让他再去攻击顾沉衣了。他压低声音道,“算了,等小宝安全回来了。再千刀万剐这人都来得及的。” 慕容冽尘额头上青筋仍然“突突”的跳着,在顾沉衣挑衅的眼神下,他下了极大的努力,才让自己的拳头没有再次落在顾沉衣的身上。 顾沉衣撇撇嘴,声音尖利的又戏谑道,“算了吧。你们两人都不是我的对手!” 阎冥澈目光锐利如刀,冷声道,“顾沉衣,凡事给自己留点余地,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了。” 这时,有人在门外敲响了铁门。阎冥澈回身去开门,便看到了青峰和陆耿。青峰看到阎冥澈,便道,“陛下,刚才有人送来这信!”青峰将手中的信封递给阎冥澈。阎冥澈看完,又是一脸忧色的将信封递给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快速的将信的内容扫了一遍,心里“咯噔”了下。 信里说的是要和慕容冽尘马上带着顾沉衣到城郊外的小密林,到时候同时换人。若不然,就等着收小宝的尸体。 阎冥澈双手负后,沉声道,“你不熟悉大辰国,我派个熟悉那片地势的人跟着你。”怕顾沉衣的那帮人又搞什么阴谋诡计,他还得再派些御林军埋伏在那里。当然这些话自然不能当着顾沉衣说出来。 慕容冽尘将那封信绞成一团。他面色有些凝重的深看了顾沉衣一眼。顾沉衣嗤嗤的笑着,仿佛是在嘲笑着慕容冽尘。慕容冽尘袖子重重的一甩,挥袖走出铁牢。 阎冥澈在他离开后,朝青峰使了个眼色,青峰会意,上前押解顾沉衣离开。 慕容冽尘离开之前,又回寝殿里看了尹清清。尹清清依旧安静的躺在那里,而刘公公瞅见慕容冽尘,赶紧道,“慕容夫人她还有气……”他深怕尹清清会在他的眼皮下就这样离开了。所以每隔一小会儿,就会将自己的手指放到她的鼻子下,确定她是否还在呼气。 慕容冽尘向刘公公点了点头,便往她的床榻处坐下。他伸手握住她的手,冰凉的。 “清清,你再坚持下,等下我就把小宝带来。到时候我们一起……”慕容冽尘面容晦涩,“生同衾,死同穴。” 刘公公在旁边听着,眼皮一跳。他这意思是…… 慕容冽尘又伸手,眷念的摸过尹清清的脸颊,然后俯下头,在她的额头处珍重的留下一个吻,随即再也不做停留,起身离开。 慕容冽尘在出殿门时,正好碰到了阎冥澈。他蹙着眉头对阎冥澈道,“请帮我照顾下清清,我会很快回来的。” 阎冥澈仰面看着苍穹,刺目的光线斜照而来,慕容冽尘脸上戴着的面具被阳光反射着,给人一种“风萧萧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还”的悲壮感。他动了动嘴巴,轻声道,“你自己小心些!” 慕容冽尘点点头,脚下的步子再也没有做停留,匆匆的从阎冥澈的视线里淡出去。阎冥澈在他离开后,轻叹了口气,便又回到寝殿里。 刘公公又把刚才对慕容冽尘说的话重复了一遍给阎冥澈。阎冥澈嘴角微不可察的咂了咂。也伸手从尹清清的脸颊上拂过,随后便如老僧入定似的往床榻的边缘一坐。 这样过了不知道多久,阎冥澈突然想起韶云寺里那和尚送给他的那一串佛珠。他从袖子的口袋里掏出那串檀木佛珠,小心翼翼的戴在尹清清的手腕上。 “刘永,朕一直听人说当年尹大将军英勇神武……你见过他吗?” 刘公公点点头,有些骄傲的说道,“老奴当年远远的瞻仰过尹大将军的风采,其人英俊不凡,真乃真君子也!” 阎冥澈长长的叹了口气,看向尹清清,似是对尹清清喃声道,“你一定要坚持住。这世上还有很多美好的风景,美味的食物以及关心你的人……我认识的尹清清从来都是个坚强的女人。她什么困难都能扛过去,这一次也一定能挺过去的。大不了,你这次醒来了。我跟你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我也不会再去找你的麻烦……所以你一定要醒来……”阎冥澈说到这里,已经泣不成声了。 兜兜转转了这么久,他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爱一个人,并不等于要拥有她! 如果他当初能不那么的强势,也不至于让他们两之间的关系闹的这么僵。 现在…… 他好恨自己! 刘公公在旁边看着,眼眶里都已经有了泪意。 一个慕容冽尘,一个阎冥澈。 他绝对相信尹清清若是死了,这两人肯定是要做傻事的! 慕容冽尘策马和陆耿几人到了城郊的小树林时,并没有见到人。他们等了一会儿,才有一个拄着拐杖的老者出现。那个老者一口牙都掉光,走路都是颤巍巍的。但因为他的儿子和孙子都被人抓了,有人威胁他来送信。所以他只得拄着拐杖来了。 他颤颤巍巍的递给了慕容冽尘一封信。慕容冽尘摊开信封一看,心里要求慕容冽尘只带着阎冥澈到皇城南郊的一座废弃的古刹。信里还说如果慕容冽尘敢有什么异动,他们即刻杀死孩子。 慕容冽尘看完信,一勒缰绳,从马上跳下来。便直奔马车上。他让赶车的车夫下去,而他便取而代之。 “陆耿,你先带人回宫。这次我一个人去就可以了。”马车的车轱辘碾压过地面,掀起一阵粉尘来。在陆耿他们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时,慕容冽尘已经驾车离开了。 半个时辰后,慕容冽尘依据约定到了南郊的破旧古刹。大辰国因为之前战乱的缘故,百姓流离失所,僧人也还俗逃生去了。所以在大辰国境地里,留下了许多破旧的古刹。 慕容冽尘扯着顾沉衣穿过几扇大门,便到了古刹的大雄宝殿处。他眯着眼睛,目光在殿里快速的一瞟,缓声到,“我已经按照你们的要求来了,你们也不要再躲了。” “王爷!”身后一个殷切的声音突然响起,慕容冽尘循声看过去,便看到了贺景年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拿着一把匕首,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 顾沉衣瞧见贺景年,欣慰的勾了勾嘴角,朝他点了点头。 贺景年却是在看到顾沉衣脸上的乌青瘀痕时,脸上的神情马上不悦起来。他指责道,“你们怎么可以这样对待他!” 慕容冽尘冷冷一笑,只道,“废话少说,换人吧。你把孩子放在地上。我便放了顾沉衣。”他像是极为不相信贺景年,又故意的强调道,“哦,有一点我要告诉你们。我已经给顾沉衣下了毒,如果你们换人的半途中又耍什么花招。我保证顾沉衣的下场必定是暴毙而亡。” 贺景年恨恨的掂了掂手里的襁褓,嘴角一撇,“慕容冽尘,你这样做就是纯粹的不想让你的儿子活命了。告诉了你,现在这古刹周围都是我们的人。如果你不是诚心来换孩子的。那我们就要对你和你的孩子不客气了!” 顾沉衣也鄙夷的朝慕容冽尘讥笑了几声。看来,一切都还在他的掌握中。 慕容冽尘嘴角动了动,那双碧蓝色的眼眸冷幽幽。他从容道,“就像你说的,这古刹周围已经都被人围住了。今天我即使能平安的从你的怀里抱回孩子。想必我也不怎么可能安全的走出这座古刹。所以,既然你们要对我的孩子不客气。那我就对你们的主子不客气了。到时候要死大家一起死,谁也逃不了这里。” 慕容冽尘这话把贺景年给震住了。他求助的看向顾沉衣,顾沉衣眼眸里有精光沉了沉,他下巴微微一抬,给贺景年递了个眼色。贺景年便故意的将手里的襁褓往半空中一抛。 慕容冽尘眼睛里的目光一紧,但下一秒,他从口袋里掏出匕首,也毫不客气的将匕首插进顾沉衣的胳膊里。顾沉衣闷哼了一声,鲜血马上就将他的衣服染红了一大片。 贺景年已经接住了小宝了,但瞥见顾沉衣被慕容冽尘插的那一刀,他心里便痛恨起慕容冽尘来。慕容冽尘又怒喝道,“你还站着干什么。如果不想换回你的主子,那我现在就带人回去了。” 事到如今,顾沉衣他们这一方只能妥协了。 贺景年便抱着小宝往前走了几步,然后将处在襁褓中的小宝小心翼翼的放在地上。小宝一动也没有动,不知道是昏睡了还是……死了。 慕容冽尘不悦的剜了贺景年一眼,淡淡道,“你先往后退!” 贺景年不甘心的往后退了几步。慕容冽尘扯着顾沉衣往前走了几步,将他推给贺景年。然后他才俯身抱起襁褓中的孩子。 可当他焦急的要给怀里的孩子诊脉时,他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快速的钻了出来,咬了他一口后,便飞快的蹿入草丛深处。等慕容冽尘再低头看去时,怀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194 结局倒计时2:胜负已分【6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可当他焦急的要给怀里的孩子诊脉时,他眼前一晃,有什么东西从里面快速的钻了出来,咬了他一口后,便飞快的蹿入草丛深处。舒殢殩獍等慕容冽尘再低头看去时,怀里的孩子已经没有了。 被贺景年救了的顾沉衣看着慕容冽尘,幸灾乐祸的笑了出来,“慕容冽尘,现在你自己也中了毒。看来今天你跟你的孩子是走不出这里了。” 慕容冽尘双腿一麻,身子一软,一只腿就半屈的跪在地上。 他碧蓝色的双眼微微睁开,眸瞳里的暗芒潋滟,煞气重重,好似满天的乌云汹涌翻滚。 “慕容冽尘,本王倒是要谢谢你了。本王突然想到,若是让你死在大辰国,燕国和大辰国也会爆发一场战争。到时候本王依旧可以坐收渔人之利。”顾沉衣说这话时眼角微微向上扬起,眼睫有些浓密,在看慕容冽尘时,显得有些凌厉嬖。 慕容冽尘脸色有些苍白,但目光里的神情坚毅,“顾沉衣,恐怕你想的太多了。即使燕国和大辰国真的乱了,恐怕你也等不到那一天了。你身上中的毒,只有我一个人可以解!” 顾沉衣由着贺景年的搀扶,听到这里,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张狂的笑了起来。笑的眼泪都流了出来。好不容易止住笑容,他才勾着唇,冷冷的看向慕容冽尘,“景年,你来告诉咱们燕国的皇帝陛下。他的宝贝儿子现在在哪里。” 贺景年嘴巴动了动,配合着顾沉衣的话,轻声的笑着道,“燕国陛下,你的宝贝儿子就在我们的脚下!”贺景年稍微顿了下,又继续道,“这庙里有一条地下通道,你的孩子已经在那里睡了一天一夜。他可真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不哭不闹,而且还不用喂东西给他吃……廊” 贺景年这话让慕容冽尘心一悬,孩子不会有事吧? 他的眉宇间开始有一丝担忧爬上来,手心里也渗出一层轻薄的汗珠来。 顾沉衣伸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珠,他身上的伤让他站了一会儿便气喘吁吁。贺景年见状,赶紧扶着顾沉衣在一张老旧的椅子上坐下。顾沉衣抚着胸口,在贺景年的耳畔边交待了几句。贺景年点点头,便又重新的走到慕容冽尘的面前。 贺景年道,“燕国国君,我们王爷让我跟你说。现在大家都有对方的筹码。如果燕国国君你想救回自己的孩子,并且想成功的离开这里。可以跟我们王爷合作一起对付阎冥澈。这样的话大家就是双赢的局面,谁也不用去死。” 顾沉衣这人很会审时度势,他的计划永远是跟着变化来的。就比如现在,他又抛出橄榄枝,要来招揽慕容冽尘。让慕容冽尘和他一起来对付阎冥澈。 在他看来,这是双赢的局面。 慕容冽尘听了贺景年的话,目光往顾沉衣的方向瞟了一眼,然后便抿出一抹清冷的弧度来,“朕要先看看孩子!”没见着孩子,拒谈其他的。 贺景年回头去看顾沉衣,顾沉衣点点头。贺景年便对慕容冽尘道,“既然如此,燕国国君,你就先等一会儿。”贺景年说完,又转身绕出大雄宝殿。 慕容冽尘半跪在地上,双手撑在地上,身子微微有些蜷曲,显然身上中的毒也不轻。 顾沉衣觑起眼睛看了她一眼,又玩味的一笑,便抿唇半阖起眼皮不说话。 没有多久,贺景年便又怀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了。慕容冽尘吸取上一次的经验,脸上也没有表现出多少的喜色,他脸上的神情淡淡的,便抬头对贺景年道,“我愿意接受你们的条件,和你们合作!” 半阖着眼睛靠在椅背上的顾沉衣在听到这话时,眉梢微微一挑。 慕容冽尘又道,“既然朕愿意和你们合作,那你们是不是该拿出你们的诚意,放过本王的孩子呢?” 这一回,贺景年没有开口,倒是顾沉衣撇撇嘴角,又用轻快的语气开口道,“慕容冽尘,你不觉得如果本王现在就把孩子给了你,那没有筹码的本王可能很快就要被你和阎冥澈给灭了吗?” 只出一张嘴,就想把手上唯一的筹码给“骗”走,世上可没有这么便宜的买卖。 慕容冽尘抿抿唇,碧蓝色的眼眸里暗藏刀锋,他的目光在顾沉衣的脸上转了转,就冷声道,“那你说吧,你要朕怎么跟你合作?总不能让朕把燕国皇位让给你吧?” 顾沉衣张了张口想笑,但胸口气闷,他一扯嘴皮笑,胸口处隐隐的便有种被火灼伤的感觉。于是,他便压制住笑意,冷声道,“为了表现慕容国君的诚意,希望你能‘乖乖’的配合本王。先到本王那里‘住’上几天。”这只是第一个条件,只有把慕容冽尘“请”到他那里了,后面他才能更容易的拿捏慕容冽尘。 慕容冽尘想都没想,摇了摇头,便直接拒绝道,“你提的这个条件,我拒绝!”清清眼看着可能就……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跟着顾沉衣走的。 顾沉衣咂咂唇瓣,带着些惋惜的口吻道,“慕容国君,那你的意思岂不是……我们已经没有谈下去的必要了?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们就要对你的孩子不客气了!” 有小宝这个筹码的存在,顾沉衣一点也不担心慕容冽尘会耍什么花招。 而在他的示意下,贺景年已经转身将怀里抱着的小宝小心翼翼的递给顾沉衣。顾沉衣身上虽然受了伤,但他还是伸出手,掐住小宝的柔弱的颈项。 襁褓中的小宝可能是吃了迷、药的缘故,一直都是安安静静的,根本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向他靠近。 顾沉衣的脸上有褶皱的脸皮微微蹙紧着,他意味深长的笑着道,“慕容冽尘,孩子的命就在你的手里了。只要我稍微一用力,你的孩子就……”他说到这里就没有继续往下说了,但语气里的威胁之意显而易见。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微微眯紧,一瞬不瞬的盯着顾沉衣,顾沉衣也用狎谑的目光看来,两人目光交汇间,其实也是在较量。 顾沉衣仗着有孩子做筹码,高高在上,睥睨着一切。而慕容冽尘,也因为孩子,却不敢轻举妄动。 怎么看,这场僵局都是要以慕容冽尘的妥协而结束的。 就连顾沉衣和贺景年也都是这样想的。可慕容冽尘却在下一刻,眼珠微微动了动,然后云淡风轻的笑了起来,好像丝毫不知道眼下的情势有多么紧迫似的。 “顾沉衣,你倒有些分不清形势了。你难道真的以为有小宝在,你就可以坐拥天下,威胁任何人了?”慕容冽尘用力的甩了甩袖子,面色冷然的讥笑道,“你之所以能够用孩子威胁到我们,还不是仗着我们对孩子的疼爱吗?” 慕容冽尘垂了垂眼帘,面色有短暂的迷茫,但再抬头时,他碧蓝色的眸瞳里满是清明的目光,就连他的脸上都带着镇定完美的笑容,在现在这种紧张而狼狈的情境下又丝毫不显窘迫。 他用破釜沉舟的语气又冷声道,“顾沉衣,你想杀死孩子是吧?那好!你尽管下手!反正清清已经被你害成现在那样了。她已经没有多少日子了。等她一走,我……会追逐她的脚步而去。至于你怀中的那个孩子,算了。一个没有了父母的孩子,以后肯定会有很多的苦头吃的。所以,你要是真舍得杀他,那我这个做父亲的,也不会反对什么的。” 慕容冽尘缓缓的从地上站起来,目光再也没有去看顾沉衣怀中的孩子,转身向大殿门口走去。 “顾沉衣,只不过就是个孩子,我慕容冽尘还输得起。倒是你,当你怀中的孩子没有一点价值时,你的春秋大梦便也走到尽头了。” 慕容冽尘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里,而他的身影也已经没有任何眷念的走出了大雄宝殿。 顾沉衣脸色微微一僵,慕容冽尘的话倒似在提醒他,如果他一味的用孩子要挟他,一旦慕容冽尘下定决心不要这个孩子……这孩子就失去了价值,那他怀里的宝也变成了草。 顾沉衣让贺景年追出去,这外围都被他们的人给包围住了。慕容冽尘身上又中了毒,是走不出去的。所以他让贺景年再去把慕容冽尘追回来。 慕容冽尘倒真的被贺景年追回来了。只是这一次,顾沉衣对他的态度也不再似刚才那般的傲慢了。他对慕容冽尘道,“慕容国主,那咱们各退一步。今天我可以让你回去,不过你下次来时,要把阎冥澈的项上人头提过来。” 这个条件看似苛刻,但和刚才提的那个相比起来,已经算是作出了很大的让步。 毕竟不用被顾沉衣软禁,不用事事都听顾沉衣的话,这已经是个让步了。 慕容冽尘却是又摇了摇头。 “不行!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时间陪你们折腾了!”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态度摆明了是不想再合作了。顾沉衣脸上的笑容挂不住了,他冷冷的哼声,面无表情的盯着慕容冽尘看,“那你到底想怎么办?” 慕容冽尘诡谲的一笑,“我希望的是……”电光石火间,慕容冽尘突然跃起,向顾沉衣扑去。顾沉衣的眼前晃过一道黑影,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的就伸手要去掐小宝。 慕容冽尘想也不想,不要命的一个手刀劈下去,顾沉衣虎口处一麻,手中的孩子几乎就抱不住。慕容冽尘则趁机伸手要从他怀里抢过孩子。 贺景年见顾沉衣出事,他马上躁狂的冲上前,操起手中的匕首便向慕容冽尘刺去。慕容冽尘刚从顾沉衣的手里抢过孩子,眼角的余光瞥见挥着匕首刺向他的贺景年,他的身影一闪,往旁边一避,这才堪堪的躲开贺景年的袭击。 可顾沉衣这时候却乘胜追击,顶着胸口的灼痛还有身上的伤痛,暗自运功,向慕容冽尘挥起一掌。慕容冽尘这次也催动内功,脚尖一点,身形一闪,想要躲避过他这一掌。 只是顾沉衣和贺景年左右夹击,就算慕容冽尘躲过了顾沉衣的袭击,但贺景年手中的匕首正闪烁着幽冷的寒光,向他刺来。 慕容冽尘的后背处被刺了一刀,慕容冽尘一个吃痛,闷哼了一声,反应过来的他,下意识的向贺景年挥去一掌。 他这一掌用了极大的力气,贺景年手里的攥着的匕首直接掉在地上,整个身子就直接被打飞出去,最后重重的摔到地上,“噗”出了一口鲜血。 顾沉衣见贺景年那里受挫了,他这里自然是拼死也要把小宝从慕容冽尘的手里抢回来。他的目光正好瞥见了掉落在地上的那把匕首。 顾沉衣脸上露出歹毒之色,他忍着身上的疼痛,弯腰捡起地上的那把匕首,然后便要趁着慕容冽尘收掌时,向他的身后再刺去。 慕容冽尘感觉到身后传来的杀气,他只能挺直了受伤的后背,回身要和顾沉衣相抗。这时候的顾沉衣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他辛苦经营了十几年,最后所有的希望都集中在慕容冽尘怀里的那个小孩了。 一旦孩子被抢走了,他也完蛋了! 所以,他不能输! 顾沉衣疯狂的挥动着匕首,慕容冽尘没有中招。顾沉衣却不要命似的又用力的向慕容冽尘撞来。他这一撞,十分的用力,以至于让慕容冽尘的身子往后退了退,他怀里抱着的孩子也一不小心,飞出去…… 不! 慕容冽尘眼眸的瞳孔剧烈的收缩,他赶忙飞出身子要去接孩子。顾沉衣却是大喝一声,“景年,接住孩子!”而他本人则拦腰拖住慕容冽尘。 只要是顾沉衣的命令,贺景年总是拼了命都要遵守的。就像现在,听到顾沉衣的命令,即使伤的很重的他,也迅速的从地上弹起来,朝着小宝降落的方向飞奔过去,然后双手一摊,惊险的接住了孩子。 而慕容冽尘看到孩子没有事情,他悬着心才敢大松了口气。但现在要想救回孩子,他必须得重新拿下顾沉衣。 慕容冽尘转身一个踢腿动作,把受了重伤的顾沉衣踢倒。顾沉衣那里“哈哈”的发出一阵带着淋漓快意的笑声。 “慕容冽尘,兜了一圈,你的孩子最后还是落到我的手里!现在你要是把我弄死了,你的孩子也不会好过。” 真是时刻都想着利用孩子来做他的筹码啊。慕容冽尘却已经不耐烦的再听他这些威胁的话了。只要他收拾了顾沉衣,还怕救不了孩子吗? 慕容冽尘又向顾沉衣走去,攥起拳头劈头盖脸的就向他打去。顾沉衣的嘴角很快的流出鲜血来,他的面目狰狞,用有些沙哑的声音对贺景年道,“景年,孩子……” 贺景年似乎是听懂了顾沉衣的意思,双手将襁褓中的孩子举上顶,对慕容冽尘喝声道,“慕容冽尘,你要是再敢对王爷不敬,那大家一起死。你的孩子我也会摔成肉酱的!” 贺景年说完,还故意做了几个要摔孩子动作,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眼眸微微眯了眯,然后出手如电,一个瞬移,也很快的掐住顾沉衣的脖子。顾沉衣很快的就感觉到呼吸的困难了。 “贺景年,把孩子放下。不然,顾沉衣他也就废了!” “慕容冽尘,你要是不想自己的孩子出事,那就先放了王爷!”贺景年举着孩子大神的喝着。 一切似乎又都回到了原先的起点,又成了僵局。 贺景年舍不得放过孩子,可又不想让顾沉衣受罪。 慕容冽尘防着贺景年,可又不能不救孩子。 两边都在踯躅中,谁也没有迈出第一步。 而就在这时候,襁褓中的小宝似乎是饿醒来了,他“哇哇”大哭起来。清脆的哭声在整间庙里回荡着,扰得三人脸上的焦躁之色更重。 这样的局面不知道维持了多久,大雄宝殿的屋顶处骤然一阵惊响,屋顶“轰隆”一声,破了个窟窿。而就在此时,一抹蓝色的身影从那窟窿处翩然落下。 殿中三人眼前一亮,但在看清楚来人后,三人脸上的神情也各异起来。 慕容冽尘看到从天而降的迟以轩,他是感激的。突然出现的迟以轩,将会打破他和顾沉衣的僵局。而顾沉衣和贺景年见到迟以轩,却是不高兴的。 至于原因嘛……顾沉衣曾经试图利用迟以轩来劝尹清清回大辰国,迟以轩没有办好事情,便被贺景年带人追杀了一段时间。 今天相见,迟以轩和顾沉衣他们算是新仇加旧恨了。 迟以轩黑亮的目光在场中环绕了一圈后,便已经将场中的局势猜了个八、九不离十。他缓缓的抽出长剑,轻蔑的哼笑了一声后,便直接朝贺景年攻去。 贺景年受了伤,而迟以轩并没有受伤。加之迟以轩的武功本来就在贺景年之上,两人还没有交手,后果就已经可以预想了。 贺景年眯着眼睛见拔剑向他走来的迟以轩,他的步子就往后退了退,咽了口津沫,威胁道,“迟以轩,你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就把你怀中的孩子摔成肉酱!” 迟以轩嘴角微微勾起,面色清冷而无畏,“你摔吧。这个孩子是慕容冽尘的,又不是我的。你觉得以我跟清清的关系,我看到这个孩子会舒服吗?” 这下糟糕了!连威胁的筹码都不起作用了。 迟以轩已经缓缓的举起常长剑,长剑迎着从屋顶窟窿里射进来的光线,发射出刺眼的灼光。贺景年下意识的眯了眯眼睛,而迟以轩便在这时候出手了。 长剑毫不客气的向贺景年的身上攻去,贺景年怀里揣着个孩子,加上身上又有伤,便只有躲避的份。一番挣扎躲避后,他已经累得直喘气了。 而他怀中的小宝也被他这么一颠簸,哭的更大声了。 到最后,贺景年不堪重负,再迟以轩向他再刺来时,他为了躲避袭击,下意识的将怀中抱着的小宝扔出来挡剑。迟以轩身形一闪,急忙弃剑飞去接住孩子。小宝这才安然无恙的落到迟以轩怀里。 而这一情形,也昭示了顾沉衣从此以后就没有再能威胁到人的筹码了。顾沉衣怔愣了好几秒,才从这样的事实中惊醒过来。 他一手按着自己的胸口,看了看慕容冽尘,忽然放声的大笑了起来,“慕容冽尘,你赢了!你赢了!”他的笑声狰狞而苍凉,笑到最后,却又变成了嘶吼声。他用歹毒的目光看着慕容冽尘和迟以轩。“慕容冽尘,既然你不给我活路,那么今天咱们大家就一起毁灭吧!” 话声一落,顾沉衣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个用力,用血手打在慕容冽尘的脸上。而后,他就像是疯子一般将慕容冽尘扑倒,伸手死死的去掐慕容冽尘的脖子。慕容冽尘挣扎间,无意中掰断了顾沉衣的一根手指头。 顾沉衣却又癫狂的笑着,他咬紧牙关,像厉鬼索命,狠狠的要让慕容冽尘陪着他一起下地狱。迟以轩见状,赶紧的奔过来。 而顾沉衣又哈哈笑着对贺景年喝声到,“毁了这庙!” 贺景年心里有太多的不甘,可他这个时候也不敢再违抗顾沉衣的命令。他趁着慕容冽尘和迟以轩的注意力都被顾沉衣吸引时,饶到佛像后,在佛像的下方一扳,机关被触动,整座古刹的地基开始“轰隆隆”的发出巨响,往下陷。 顾沉衣感觉到地基的下陷,他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唇,“今天能有你们陪着我去死,我很满足了!” 在他这话刚说完,庙顶方已经有瓦砾纷纷落下了…… 195 大结局:有多少悲欢离合【8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顾沉衣感觉到地基的下陷,他心满意足的咂了咂唇,“今天能有你们陪着我去死,我很满足了!”虽然没有坐上梦寐以求的宝座,但能拉着慕容冽尘和迟以轩一起死,他不亏。舒殢殩獍 只可惜便宜了阎冥澈。 在他这话刚说完,庙顶方已经有瓦砾纷纷落下了,不远处的一块空地的地面也轰然坍塌下去。顾沉衣眼睛里满是满足的红光。他艰难的伸手扯住慕容冽尘的袖子,是抱了和他同生共死的决心了。 慕容冽尘扭头瞪他,顾沉衣“哈哈”大笑,“慕容冽尘,尹清清都死了,你难道不陪着她一起死吗?还是说你不敢死,你想一个人苟活与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本王只能说,你也只不过如此。” 顾沉衣又咂了咂唇瓣,似是又故意刺激道,“黄泉路上凉,可惜尹清清了。骅” 慕容冽尘面色晦暗不明。 迟以轩急冲冲而来。他腾出一只手要去拉慕容冽尘。慕容冽尘握住他的手想要起身,可顾沉衣却死死的不肯放开扯住慕容冽尘袍子的手。 顾沉衣得意的大笑着,“我活不了,你们也休想活下去。单” 慕容冽尘抬脚踹了他几下,可顾沉衣好像不知痛似的,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眼见着形势越来越急迫了,迟以轩挥起手中的剑,就要劈向顾沉衣。 千钧一发时,那边的贺景年见到迟以轩要杀顾沉衣,他连忙拼着命,冲了过来,替顾沉衣挡了一剑。顾沉衣愕然的看着突然发生的这一幕。 当长剑刺入贺景年的身子时,血流如注,殷红的鲜血溅到顾沉衣的脸上。顾沉衣的瞳孔蓦的扩张,眼里杂糅着疯狂、深幽与怜惜。他用力的咬着自己唇瓣,唇瓣上传来的疼痛感暂时的缓解了他心里的疼痛。 他哑着声音,喊了句,“景年!” 贺景年回头,朝他露出一抹粲然的笑容。 他的笑容纯净、干透,晃花了顾沉衣的笑容。顾沉衣觉得心里某个地方突然破出了一个血窟窿,深的几乎要让直接痛厥而亡。 “景年……”顾沉衣连忙上前,心疼的责备着,“你干嘛那么傻……之前不是跟你说过,让你弄好了机关就跑吗?” 迟以轩的剑正中贺景年的胸口,贺景年的胸口处流了很多的血,但他在吃力的挣扎了一小番后,依然咧嘴笑着道,“王爷……小的是贱命一条。可王爷不一样……王爷你不能死……王爷您一定要逃出去……景年以后不能再跟着王爷了……” “景年,别说了。我现在马上带你去看大夫……你会没事的。”顾沉衣已经顾不得去擦脸上的血水了,他只是用力的抱住贺景年的身子,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站起来。 只是,他身上原本就受了很严重的伤,再加上他一只脚的脚筋被挑掉了,现在的他抱着贺景年,几次的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可最后的结果都是失败了…… “景年……景年……没事的。你要坚持下去……”顾沉衣慌了,贺景年跟了他六年了。六年前他找到他时,小小年纪的他已经失去了记忆。他成了街头专偷人东西的小乞丐。后来他送他去学本领,再回来时,他已经长大了,成了翩翩少年。 这些年,他一直让他跟在他的旁边。 可是,他从来没有告诉过贺景年当年惨烈的过去。 他有个姐姐。而他的姐姐叫贺景月。贺景月还有个身份。那就是他顾沉衣的未婚妻。他从来没有跟人说过,当年只有十三岁的他和十二岁的贺景月是一同被人抓住的。最后的最后……怯弱的他亲眼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那些像畜生一样的男人给轮+女干了。 景月自尽而死,贺家也被阎昊那老匹夫以莫须有的罪名满门抄斩了。幸好贺景年的奶娘聪明,抱着他死里逃生,才为贺家留下一点血脉。 往日种种的伤疤,都刻下了岁月的印记。这样一段惨烈的过去,顾沉衣他不希望拿出来跟别人说。但现在……看着贺景年就要这样走了,那些埋藏在心里最深处,最让他忌讳的情绪都一下子喷涌而出。 “景年……本王害了你……害了你全家……” 滚烫的眼泪从他的脸上滑落下来,成熟冷静的顾沉衣至死都不会原谅自己的。 “王爷,属下以后不能再陪着王爷了。王爷,你……你以后……自己小心。”贺景年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身子一垂,慢慢的阖住了眼睛。 生命如流沙般消逝了…… 顾沉衣身子一震,心里突然涌起一阵痛意,那阵痛意刺的他几乎要直接昏厥而去。片刻后,他抬头去看慕容冽尘和迟以轩,目光里透着无尽的歹毒与怨恨,“是你们害死了景年……我要你们都给景年陪葬!你们两个王八羔子……景年活不了了,你们也休想活下去……”顾沉衣句句恶毒,仿佛只有通过这样的喧骂,才能宣泄他满心的仇恨。 慕容冽尘觑起眼睛看了一眼贺景年,心里冷笑,他的清清不也被顾沉衣害惨了吗?那他找谁去算账? “顾沉衣,与其说贺景年的死是别人造成的,还不如说是你自己造成的……” 迟以轩比慕容冽尘干脆,挥着剑又要刺向顾沉衣。顾沉衣双眼里带着猩红,使出全部的力气。不要命的扑向迟以轩,和他扭打成一团。迟以轩怀里还抱着小宝呢,他深怕自己出事,便赶紧的将襁褓里的小宝丢给慕容冽尘。 而在这时候,他们所在的地面微微一颤,似乎在地表下的某处,又什么东西崩裂了。而随之而来的是枯草流沙都开始往下陷。暂时的脱了身的慕容冽尘这时候只能咬着牙,挣扎着从地面上爬起来。他捡起迟以轩丢下的那把长剑,瞅准时机,就刺入顾沉衣的身体里。 顾沉衣身子骤然一绷,手上的动作这才微微一放。迟以轩借此挣脱出来。眼看着整座寺庙就要塌陷下去了,慕容冽尘和迟以轩已经顾不得去管顾沉衣的死活了。两人相互搀扶,带着一个尚在襁褓中的孩子匆匆的离开了那座古刹。 他们刚离开古刹,身后就传来万马奔腾,地面震动裂开的声音。狭长的缝隙一路蜿蜒扭曲,整座古刹开始慢慢的歪斜,往下塌陷。古刹里,顾沉衣吃力的爬到贺景年的身边,嘴角勾出一抹苦涩的笑容。他纵横一生,却在生命的最后尽头才发现:他机关算尽,想得到的东西却是怎么也得不到了。 命运待他实在是太不公了。 他有何错? 他这一辈子失去了太多,得到的却又太少了。 但即便是这样,他也不后悔自己曾经做过的一切。 他,顾沉衣,是个很努力很卑鄙的为自己梦想前进的男人。 这一世,他来过! “轰隆隆……轰隆隆……”整座古刹开始此起彼伏,如同悬浮在浩瀚大海中看不见的浪花一样。最后所有的一切,都化作一抹尘土,消失不见了…… 当陆耿一行人解决掉顾沉衣埋伏在古刹外的人时,他们终于看到了相互搀扶着从古刹里逃出来的慕容冽尘和迟以轩。 陆耿见到满身是伤的慕容冽尘,吓的赶紧的冲上前,“主子,你怎样了?要不要叫大夫来看下?” 慕容冽尘吃力的将怀里的小宝递给陆耿,脸上挂起淡淡的笑容,“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 “主子……”陆耿又低头深看了一眼他身上的伤,赶紧主动上前去搀扶他。至于小宝,也被慕容冽尘的手下抱去找乳娘了。 慕容冽尘眼里满是疲惫之色,陆耿找了一处阴凉的地方让他靠着休息了一下。慕容冽尘坐下来后,关心的问道,“宫里那里怎么样了?” 陆耿知道他问的是尹清清的情况,他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没有好消息,也没有坏消息。” 慕容冽尘得到这个答案后,仰天看了看浩瀚的蓝天。蓝天白云,偶尔间还有小鸟飞过,一阵风吹来,空气中还有淡淡的花香传来。 这一切显得那么美好,好的让疲惫的慕容冽尘竟然阖着眼皮,睡着了。 陆耿不敢去打扰他,这才腾出精力去感谢迟以轩。迟以轩受的伤比较轻,但看到慕容冽尘安全后,他忍着身上的伤便要离开了。 陆耿赶紧追上前,替慕容冽尘感谢道,“迟公子,谢谢你!” 迟以轩一袭蓝衣随风轻摇,他抿抿唇,淡淡道,“不用!”这话一回答后,他便不再做停留,而是步伐有些踉跄的的离开。 陆耿等他消失后,才回头去看慕容冽尘,一颗悬着的心这才暂时的松缓了下来。 总算是暂时风平浪静了! 只是,他也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平静。待平静过后,又将是一场血雨腥风…… 现在的一切,只能寄望于有奇迹发生了! 陆耿心里幽幽的叹了口气,跟着慕容冽尘这么久,他太清楚他的性格了。他是一个把尹清清看的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人,如果尹清清真的……恐怕他也会撇下他所拥有的一切,追随她而去的。所以,一切看老天了…… 皇宫里。 刘公公向阎冥澈禀告了最新的情况。阎冥澈听后,点了点头,又回头去看尹清清。尹清清脸上的肤色已经完全的变为黑紫色了,恐怕是快要灯尽油枯了。 阎冥澈伸手握住她的柔荑,冰凉冰凉的。 “刘永,青峰在吗?”阎冥澈将她冰凉的手放在脸上捂了捂,想要将自己的热气传递给阎冥澈。刘公公点点头,“在的,他就在殿外候命呢。” 阎冥澈冷幽的邪眸微微觑了觑,声音极淡道想,“你让他去韶云寺,把之前我和他见过的那个中年和尚给押进宫来。” 刘公公得了命令,不敢再做停留,便径直的下去了。偌大的寝殿里,一下子就只剩下了阎冥澈,还有躺在床上的尹清清。 阎冥澈默然的看着尹清清,邪鸷的眼眸里已经是飞沙走石,风暴骤起了。 夜色慢慢降临。 慕容冽尘洗完澡后,随便将伤口包扎了一番,便把陆耿以及其他的心腹给唤了过来。陆耿他们匍匐跪在地上,慕容冽尘脸上带笑着让他们起来,几人却是怎么也不肯起来。慕容冽尘无奈,便拿出自己写好的几封信递给陆耿。 他道,“这一次,我恐怕要连累你们了。以后我不在了,还希望你们有人将我和清清的骨灰送回燕国去。另外……也谢谢你们这些人一直以来对我的信任。可惜啊,我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我之前争天下也只是为了自己的女人。现在她快不行了,我也没有了这个野心。与其回到燕国,以后天天被那些大臣唠叨,我决定陪着清清一起走。” 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瞳仁微微一缩,眸瞳的漩涡里飞快的吸纳着所有的思绪。他又缓声道,“这里面有朕的亲笔信封,等朕走后,皇位就交给朕的十七弟了。还有谢谢你们对朕的厚爱,朕不能报答你们什么,只能给你们每个人都准备一笔银子。这些银子应该够你们衣食无忧的过一辈子了。” 他前面的这些人听到这里,一时间都红了眼睛。慕容冽尘却是又微微一笑,对陆耿道,“陆耿,到时候朕走了,你就把这信交到朕十七弟手里,他应该会是个贤君。” “主子!”陆耿唤了一句,但因忍不住流泪,便扭过头去,“主子,你要是走了,那大宝和小宝呢……他们还那么小,不能没有爹娘啊……主子,你就当做可怜两个孩子……留下来吧……” 慕容冽尘又是粲然一笑,拿出了一叠清清之前写给孩子的信,风轻云淡的说道,“我和清清的孩子必定是最优秀的。我相信他们没有我,也一定可以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的。我希望你以后能每年帮我送一封信给他们。” 陆耿越发的痛哭出来。 慕容冽尘却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纠结了。他不是矫情的人,但他想完成对清清的允诺。 生同衾,死同穴。 如此,即可。至于皇位什么,本就只是拿来庇护她的。现在她已经快要走了,他似乎也没有继续贪恋权位的必要了。 慕容冽尘对着陆耿轻叹了叹口气,眼神深邃如海,他缓声道,“你们先留在这里吧,我去看看清清。”这话一说完,他便要起身离开。陆耿知道他这一走,可能就是永别了。他赶紧扯住慕容冽尘的袖子道,“主子,您这样做……她也是不会同意的。” 其他人也纷纷上前,要来抱住慕容冽尘。慕容冽尘袍袖一甩,空气中便有细小的粉尘开始漂浮着。陆耿他们很快的就觉得全身无力,晕倒过去了。 月上中天时。 慕容冽尘只身一人的走进了香彻宫。阎冥澈听到脚步声,抬头看时,便看到了踏月而来的慕容冽尘。慕容冽尘今晚穿着一件青色的织锦锻袍,眉头紧蹙,眉宇间泛起忧郁之色,那是在腥风血雨中染上,恐怕尹清清若是不醒,是永远都抹除不掉了。 阎冥澈眸光阴幽,颇为伤感的说道,“清清她……暂时没事。你要不先下去休息一会儿吧。若是这里有事情了,我再让人去唤你。” “不了!”慕容冽尘很随和的答了句,然后整个人便在尹清清的床榻处坐下。 阎冥澈在他的身后,看着他有些孤寂的身影,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 阎冥澈正不知道要怎么打败这份尴尬时,沉默着的慕容冽尘却一反常态的突然先开口说道,“阎冥澈,咱们来喝酒吧。” 喝酒?阎冥澈眉梢一挑,又深看了床上躺着的尹清清,然后才咂咂唇瓣,默然的回答道,“好!” 阎冥澈让人端了几壶酒上来,两人对面而坐。慕容冽尘给阎冥澈的酒杯倒满酒后,便又端起自己的酒杯敬了阎冥澈一杯酒。 “阎冥澈,这杯酒我敬你!为我们喜欢过同个女人。” 阎冥澈低头,看着酒杯里那微微晃荡的水波,勾了勾嘴角,也爽快的端起酒杯,将酒直接灌进口里。一杯酒下去,唇瓣间有辛辣之味在蔓延着,呛的阎冥澈微微皱了皱眉头。 慕容冽尘又端起酒壶,给他的酒杯里填满了酒,继而端起酒杯,笑着道,“来,我再敬你一杯。这一杯是为了我们今晚能在一起喝酒而敬的。” 慕容冽尘一说完话,便径直的先喝下了酒杯里的酒水。阎冥澈见状,也不哆嗦,同样端起酒杯,喝下了第二杯酒。 到第三杯、第四杯、第五杯……慕容冽尘碧蓝色的眸瞳里已经隐隐的有了些醉意。他端起手中的酒杯,又遥遥的对阎冥澈道,“来,我再敬你一杯。这一杯为了……为了……清清吧。” 阎冥澈也喝的有些晕乎了,这段时间难过的事情太多了,喝了酒的他话也变多起来了。他轻轻的打了个酒嗝,便道,“对!为了清清!咱们再干掉这一杯酒!”阎冥澈将酒杯里的酒一口喝尽,然后便对着慕容冽尘吃吃的笑了起来。 “慕容冽尘,你知道吗,我很羡慕你……你和清清再怎么说也是夫妻,你们两一起吃过苦,一起分享喜悦。她还给你生下孩子……不像我,她对我除了恨就没有其他的了。我为她做再多的事情,她也看不见。而且,我还被你和他搞的现在连孩子都生不了了。” 阎冥澈说到这里,嘴角轻撇了撇,带着些自嘲的口吻说道。 慕容冽尘眼眸轻垂,捏紧手里的酒杯,淡淡道,“……这或许只能说你们两的性格不和吧。你很强势,她也很强势……加上,你之前给她的伤害太深了,她已经把你归类到仇人的范围了……你们之间,是不怎么可能的。” 这样的话听到阎冥澈的耳畔,觉得十分的刺耳。他将手中攥着的酒杯往地上一扔,酒杯落地,狼藉了一大片。 “你凭什么说我们是不可能的?凭什么?慕容冽尘……你知道吗,你和迟以轩一样的讨厌。尤其是你说的,有花三千只爱一朵。你以为这些只有你可以做得到吗?我也可以的!可是尹清清她不给我机会。我在她面前已经那么的卑微,那么的下贱了,可她还是那样……她从来不给我机会。如果她肯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能赢得她的心。” 阎冥澈是醉了,如果没有醉,他又怎么可能对慕容冽尘大吐苦水。 他睁着惺忪的醉眼,摸索着端起酒壶,一仰头,干脆直接往自己的嘴里倒进去。一口气将酒壶里的酒全部灌进去后,阎冥澈埋藏在心里的委屈,这个时候也都向慕容冽尘倾吐出来。 “慕容冽尘,你真该死!如果没有你的存在,清清她最后一定会回到我的身边的。可是因为你,她有了避风港……我和她就没有可能了。” 慕容冽尘端起酒杯,轻酌了一口,酒入肠,酒不醉人,人自醉。 阎冥澈喝的不够尽兴,又端起酒壶,将一小坛子酒都倒入自己的口中。酒一喝完,他就用力的将酒壶扔进去,门外的侍卫听到里头的声音,也只敢探了探头。 阎冥澈晃荡荡的站起来,呵呵的笑着对慕容冽尘道,“尹清清把我害成这样,现在见到她变成这个模样。我tmd应该高兴,应该放鞭炮的……可是我这心里怎么就这么空啊……”他用力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又自嘲的骂了句,“我tmd就是犯贱!犯贱!” 阎冥澈悲恸的将心里的话都吼了出来,但很快的,他的身形一颤,又萎靡的蜷缩成一团。他的声音越来越低,然后才悲痛的哭泣道,“我真是个贱人……” 慕容冽尘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然后拎起一壶酒递给阎冥澈,声音里没有什么感情的说道,“喝吧,一醉解千仇。” 阎冥澈顺势的就接过他送来的酒壶,有一壶酒灌进肚子里。阎冥澈觉得身子越来越重,他的眼皮慢慢的开始打架了。 但他仍然忍着困倦,又对慕容冽尘吼着,以此来宣泄他心中的愤懑,“慕容冽尘,你知道吗?你的女儿长的好丑好丑……清清明明那么好看,大宝却那么丑,这肯定都是遗传了你的相貌……如果我跟清清的孩子还在……我们的儿子一定是像我这样的……”阎冥澈越说越觉得心酸,慕容冽尘的孩子哪怕再难看,也总比他好啊。 他可怜的孩子……不知道现在有没有重新投胎去了…… 慕容冽尘没有反驳他的话,他只是又默默的递给他一壶酒。阎冥澈心头的伤疤血淋淋。有酒送上门,他哪里不喝啊。 十分利落的举起酒壶,他一下子就又灌了自己一壶酒。 只是这一壶酒下去,阎冥澈便醉昏过去了。 慕容冽尘等他昏迷了,他才折身走到门口时,唤刘公公来扶阎冥澈下去。刘公公找了几个力量大的侍卫小心翼翼的将阎冥澈扛出去,而当他要回头对慕容冽尘说话时,慕容冽尘却已经毫不留情的阖上了殿门。 刘公公咂咂唇瓣,再看过去时,只觉得整座香彻宫诡异异常,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最后还是退了下去。 慕容冽尘回到了尹清清的床榻边,他伸手小心翼翼的探了探她的鼻息,气若游丝,但还是有气息的。慕容冽尘眷念的凝望了她的面庞一会儿,眉眼间满是深深的宠溺和爱意。 “清清,不怕了!黄泉路上咱们两一起!你就不会再感觉到凄冷孤寂了。” 他曾经对许诺过无数的诺言,这一次,在这场生死劫中,他亦是用生命来与她生死相依。时光荏苒,他的一切改变都是始与她!最后也终止与她。 夜风习习,慕容冽尘抱起她,皎洁的白月光从窗户里倾洒下来。两人身子相依偎,岁月静好…… 慕容冽尘仰头望了望天上的月亮,嘴角边露出了一抹满足的笑容…… 午夜时分,天上轰隆隆的,眼看着正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皇宫里,绝大多数人都已经睡着了。 “走水了!”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寂静的夜里,便因为这句话而沸腾了起来。很多人都匆匆的跑出来,最后发现响彻宫的方向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火龙猛蹿,很快的就映红了宫墙。 阎冥澈从梦中惊醒,他隐约的听到刘公公正在让人去香彻宫。他的醉意一下子便被惊走了,来不及披上外衣,他只穿着一件亵衣就急匆匆的跑出了他所在的寝殿。 香彻宫的方向,火势汹涌。 刘公公刚追出来,阎冥澈却已经奋不顾身的往香彻宫的方向冲去了。奔涌的人群中,阎冥澈到达香彻宫时,场中已经有很多的守卫和太监正在灭火。 他冷着脸,骇然的抓住其中的一个侍卫,问道,“慕容冽尘呢?” 那侍卫怯弱的摇了摇头,他并不知道慕容冽尘的事情。 可就在这时候,混乱的人群中又有人喊了句,“有人在殿里!”阎冥澈一双幽邃的眼眸便飞快的瞅向香彻宫,宫殿的大门口,慕容冽尘抱着尹清清,正一脸淡然的站在火光中。 阎冥澈立刻就朝着慕容冽尘吼道,“快出来!快出来!慕容冽尘,你tmd快点把清清抱出来!”因为太过的急迫,他的声音沙哑粗粝,难听至极。 可慕容冽尘只是隔着火对阎冥澈扬声道,“阎冥澈,我和清清可能对不起你。但希望你能放过我和清清的两个孩子……除此,别无他求!” 屋檐处的横梁“嘭”下,就在慕容冽尘的面前掉了下来。慕容冽尘面不改色,抱着尹清清便向火龙的腹部处走去。 “慕容冽尘,你tmd死了,我一定会让人杀了你和尹清清的两个孩子的。到时候我看你怎么跟清清交待!”阎冥澈急的什么也顾不上了,他又吼道,“你快点给我出来!你tmd快点把清清抱出来。谁说她一定会死的……你快点出来!” 阎冥澈也疯狂的从旁边侍卫手里抢过一个木桶,然后也奋不顾身的奔进了大火里。 他恨得咬牙切齿,奋不顾身的就要从慕容冽尘的怀里抢过尹清清。 “慕容冽尘,你想死,也不要把她带走!” 汹涌的火龙此时已经贪婪的把整个寝殿的大梁给烧毁了,大梁落地,震的地面轰隆隆,也让火势更加凶险起来。 慕容冽尘决心已下,他一个伸手,便用力的想将阎冥澈推出去。可阎冥澈又飞扑过来跟他抢尹清清。两人互相争夺,谁也不肯最先妥协…… ps:真的没多少了,写的极卡,极卡。磨蹭到现在才写了八千字! 196 大结局:谁的等待灿烂了花开【8000+】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慕容冽尘决心已下,他一个伸手,便用力的想将阎冥澈推出去。舒殢殩獍可阎冥澈又飞扑过来跟他抢尹清清。两人互相争夺,谁也不肯最先妥协…… 慕容冽尘是下了十足的决心要陪着尹清清一起死的。他抱着清清,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阎冥澈,都这个时候了,你把清清让给我好吗?” 阎冥澈双眸猩红,神情异常激愤,“慕容冽尘,你tmd快跟我一起出去。清清的命是她自己的,在没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能夺了他的命。” 阎冥澈恼得很,慕容冽尘这算什么?他抱着尹清清就往火里这么一殉情,倒是成全了他的好名声。可是清清呢…… 奇迹总是有可能发生了骅。 无论如何,不到最后一刻,他都不想让清清就这样走了的。 压抑了好多天的慕容冽尘在面对和他争抢清清的阎冥澈时,也终于忍不住爆发了。他碧蓝色的眼眸里开始翻滚起很多复杂压抑的情愫,他用力的向阎冥澈挥去一掌,阎冥澈往后退了几步,可慕容冽尘的情绪也好似走到奔溃的边缘。 “阎冥澈,算我求你了……不要再来***扰我和清清了……就让我们夫妻一起走吧。在我们成亲之日,我答应过她,要给她最坚固的保护,我食言了。现在,你就让我们两……在一起吧。稻” 阎冥澈冷笑,“那是你的事情。我只知道要把清清从这火海里逃出去。” “阎冥澈,清清是我的妻子,我们之间的事情,不要你再管了。都到这时候了,我只求你能让我们夫妻两平静的离开……” “不行!你们两现在在朕的皇宫里。做为这里的主人,朕有权决定你们两的生死。”阎冥澈又固执的伸手去抢尹清清。 两人争锋相对,浑然顾不上寝殿中已经熊熊燃烧的火焰了。滚滚的浓烟在夜风的吹拂下,席卷了满屋,呛的两人都咳起嗽来。 阎冥澈更是喘着粗气,趁机将尹清清从慕容冽尘的手上抢过来。慕容冽尘眼见手里一空,又施展武功,上前去抢,两人便很快的在火海中比拼了起来。 火海外,刘公公手攥着拂尘,急得满头大汗。这眼见着火势越来越大,再不出来,可能就……刘公公不敢再往下想,他只能不停的催促太监和宫女快点灭火。 陆耿一行人匆匆的赶来,看到已经快要被火龙完全吞噬掉的香彻殿时,都慌张的不知道该怎么办。陆耿对着处在火海里的慕容冽尘喊了喊,刘公公在旁边急的赶紧伸手捅了捅陆耿,哑着嗓子让他们一帮人也帮忙快点去灭火。陆耿被刘公公这么一提醒,赶紧带着其他人,拿起木桶,便舀水扑火去。 而就在这样混乱的局面里,青峰带着一个穿着僧衣的和尚匆匆赶来。青峰一看到香彻宫外已经急的如热锅上爬的蚂蚁的刘公公,脸色微微一白,赶紧的冲上前,向刘公公询问道,“皇上呢?” 刘公公眼眸快速的从青峰身后跟着的僧人瞥过,因为光线昏暗,加之他心里只记挂着身处火海里的阎冥澈,他并没有看清楚青峰身后那个僧人的相貌。 他眉头蹙的紧紧的,目光幽幽的盯向火海。青峰心“砰砰”的一跳,眼角余光瞥见陆耿他们一伙人疯了似的提着水桶往火里扑水。 青峰嘴角微微一僵,陆耿他们是不可能对阎冥澈那么忠心的。那只可能是慕容冽尘也在火海里了。阎冥澈和慕容冽尘都在火海里,那要是出事了,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他一时间也顾不上招呼他身后的僧人,也赶紧和众人一样,开始扑火。 一直跟在青峰身后的中年僧人往前走了一步,抬头,遥望向熊熊燃烧的火海。刘公公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他眼角的余光又一不小心的瞥见那个青衣僧人。本是随意的一瞥,却在看清楚那人的脸后,瞳孔猛烈的收缩起来。 “尹,尹大……尹大将军……”他一脸的惊讶,那些遥远的记忆也随之而来。 “您,您不是……”死了吗? 刘公公一时间嘴角微微抽搐着,甚至怀疑自己是否是在做梦。要不然怎么可能看到尹大将军……这个曾经被誉为大辰国“战神”的尹大将军。 中年僧人双手合十,朝刘公公微微一笑,一种超凡脱俗感便扑面而去,“偶弥陀佛,贫僧现在已经是佛门中人,法号勿嗔。还请施主唤贫僧法号吧。” 刘公公惊愕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十多年没有见了。当年他是赫赫有名,让敌人闻风丧胆的“战神”将军时,他曾经跟着人见过他一面。虽然只有一面,但他留给他的印象太过的深刻了,他这一辈子都不会王忘切的。 “您……这些年过的好吗?”昔日他崇敬的大英雄站在他的身侧,刘公公心里一凛,心里对他的崇敬一点也不减少。 勿嗔手捻着佛珠,看向火海,简单道,“还可!” 刘公公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时间又想到了还在火海里的三人。他赶紧扯着勿嗔的袍袖道,“尹大将军……哦不,勿嗔师父,清清他们都在火海里呢。您救救她吧,她再怎么说也是您的女儿……现在皇上和燕国的国君都在火海里呢……救救她吧……” 勿嗔轻摇了摇头,嘴巴微动了动,刚想开口说话。刘公公却是直接跪了下来,扯着勿嗔的袖子道,“救救他们吧……他们三人要是出事了,这天下必定要大乱了。出家人慈悲为怀,您就救救他们吧……更何况火海里还有您的女儿呢。” 勿嗔看了他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然后便道,“既然这样,你起来吧。这人,贫僧帮你救就是了!”刘公公听了他这样说,心里一喜,刚抬头要跟他说声谢谢。勿嗔却已经催动内功,身形一闪,生硬投进了火海里了。 火海里,慕容冽尘和阎冥澈依旧没有争出个胜负来。 两人都有着自己的固执,都有着自己的坚持,在这个时候他们谁也不肯放下自己的固执,自己的坚持。而就在两人不知道还要继续僵持多久时,两人的眼前突然闪过一抹青色的影子。那人的动作极快,在他们两刚要作出反应时,他已经快速的点住他们的穴位了,从他们的手里抢过了尹清清。偶弥陀佛,两位施主,既然你们都这般的固执。她,就交给贫僧了。”勿嗔话一说完,又运功解了他们两身上的穴位,随即抱着尹清清,再也不管不顾的离开了火海。 阎冥澈看到那一袭青衣,他微微愣了愣,但俊美无铸的脸上又很快的现出一抹惊喜的笑容。他深看了慕容冽尘一眼,便也追随着勿嗔的脚步而去。 慕容冽尘本就是为了能跟尹清清殉情,才放火烧了宫殿的。现在尹清清被人抢走了,他哪里还有心情待在火海里。他青色的袍袖一甩,便也跟着离开了着火的香彻宫。而在他们三人一前一后刚走出寝殿时,香彻宫在火海里摇摇晃晃了几下后,就轰然倒塌,成了一片废墟。 火海外的人纷纷惊呼,刘公公和陆耿一行人也纷纷围到阎冥澈和慕容冽尘的面前,关切的询问着他们的伤势。而这两人却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独身站在不远处的勿嗔身上。 慕容冽尘首先拨开围着他的人群,向勿嗔走去。月光下,他看清楚了勿嗔脸上的五官。勿嗔也朝他露出慈祥的一抹笑容来。 “这位师父,请您把我的妻子还给我吧……”慕容冽尘双手合十,向他躬身行了个礼。勿嗔却一脸平静道,“把她还给你,你是继续要抱着她下火海呢,还是上刀山?” 他的声音很沉静,却有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稳重。慕容冽尘被他这么一问,突然就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的话了。 勿嗔眼眸里有复杂的幽光闪过,他垂眸看了看尹清清一眼,她的五官跟她的娘亲真像啊。不过还好,她是个好孩子。 “她交给我吧,我保她三年不死。不过在这三年里,希望你能有好运,找到解药。而在这三年里,如果你找到了解药,随时都可以到城郊的韶云寺找贫僧吧。” 勿嗔说完这话,又带着些许劝慰的语气道,“小伙子,你的国家尚懦弱,你的孩子也在襁褓中。你即便真的要殉情,也得再缓几年啊。好了,就这样。希望你能有好运!” 勿嗔留下这话后,便抱着尹清清径直的转身离开。夜色中,慕容冽尘脚下的步子抬了抬,想要上前追上勿嗔,却被身后突然伸过来的手给扯住了。 他回头,阎冥澈朝他摇了摇头,轻声道,“他是……清清的父亲……” 慕容冽尘身形轻晃了晃,要追出去的脚步也有顿了下来。他抬眸,一双碧蓝色的眼眸又幽幽的瞅向阎冥澈,似乎是在判断他这话的正确与否。 阎冥澈一双邪眸仰望着夜空,片刻后,他才重重的叹了口气,对慕容冽尘道,“之前顾沉衣都说他亲眼看见我父皇……联合柳芸姵杀了他。他既然还没有死,可能自有他的造化。现在他既然说要等三年……慕容冽尘,三年而已。你不会不敢等下去吧。” 莫说三年,只怕是三十年,只要清清还有活下去的期望,他都会等的。 只是,他不能确定,他是否真的有能力保清清三年不死…… 阎冥澈见慕容冽尘站在原地发愣,他便吩咐人去把大宝和小宝抱过来。可怜的大宝和小宝,刚被奶娘喂饱正呼呼大睡中,却被挖了起来,在夜风中,被抱了出来。 阎冥澈让人将大宝和小宝都往慕容冽尘的怀里一塞,硬声道,“慕容冽尘,这是你的孩子,我们大辰国的粮食不养燕国人。”阎冥澈轻声哼道,随即又不屑的鄙夷的看了慕容冽尘一眼,“慕容冽尘,你也别想着把你父亲的职责转嫁到别人的头上。你的事情,自己看着办!” 慕容冽尘一手抱着一个孩子,更要命的是现在两个孩子都不停的啼哭着。慕容冽尘低头不停的啼哭着的孩子,心头沉甸甸。 好吧…… 三年就三年…… 希望三年后,真的有奇迹会发生…… 慕容冽尘抬头遥望着勿嗔消失的方向,碧蓝色眸瞳里的眼神晦涩难懂…… …… 时光荏苒,一晃而逝。二年后零七个月后。 燕国的皇宫里。 慕容冽尘刚下了朝。粉嘟嘟的大宝就牵着小宝的手笨拙的跨过阶梯,来到了御书房。 “父皇……”大宝柔柔的喊了一句后,就扑到慕容冽尘的怀里。大宝身后虎头虎脑的小宝也憨憨的喊了一句,“父……黄……”然后扭着他圆鼓鼓的身子往慕容冽尘的身边凑。 慕容冽尘瞟了他一眼,见他身上绣着幼龙地袍袖早就被泥土和各种草屑给弄的半黄不褐的色泽。他便知道这小家伙又淘气去了。 “父皇……皇奶奶刚才给簪了朵花,好看吗?”大宝的身子在慕容冽尘身上拱啊拱,然后指着头上戴着的绢花,一脸的小傲娇表情。 慕容冽尘这两年里都没有纳妃,这后宫也由着敏仁太后统管。虽然有时候也有大臣跑敏仁太后去,希望太后能说服皇帝纳妃。但敏仁太后深知自己后半生的荣辱都维系在慕容冽尘的身上的。还有她的两个女儿,女婿……他们都是跟慕容冽尘坐在同一条船上的,所以,对于慕容冽尘纳妃的事情,她从来不会去过问。 但她对慕容冽尘的两个孩子倒是真的关心。一点都不比亲生的孙子孙女差。所以两个小孩也非常喜欢去敏仁太后那里。 慕容冽尘认认真真的看了自己大女儿一眼,点头称赞道,“不错,不错!真好看!” 得了自己父皇的赞赏,大宝高兴的像头小猪似的在慕容冽尘的怀里拱了拱。慕容冽尘被她那憨态的模样给逗乐了,却又忍不住宠溺的轻瞪了瞪她。 大宝是个美人胚子。皮肤晶莹剔透,眼珠子碧蓝水汪汪,笑起来还有两个大大的酒窝,见过的她的人都会夸她长的好看,然后忍不住往她的小脸上掐一把。按理说她应该没有什么可以让慕容冽尘操心的。然而,这个小精怪,从小就爱美。 每次奶娘要是抱她出门,没有给她梳时下最流行的发髻,穿最漂亮的小花袄,她就一定会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个让人心惊胆颤啊。 而若是想让她止住哭泣,方法也很简单。只要给她穿上最好看的小花袄,梳上最时髦的发髻,再拿着小镜子照一照,保证她马上破涕为笑。 慕容冽尘有时候也很苦恼,生了这么个爱美的女儿,以后长大可如何是好啊。 而和大宝比起来,小宝的问题显然更严重。 “小宝……你今天到哪里玩了?”慕容冽尘伸手招了招小宝,小宝扭啊扭,扭啊扭,这才咧嘴朝慕容冽尘憨憨的笑着,小声的唤了句,“父……黄……” 慕容冽尘揉了揉自己的眉心,这小宝啊,主要是腹黑,喜欢扮猪吃老虎啊。别看他憨憨,一脸老实的模样。但这小家伙却最会利用自己无辜的小模样来讨大人的欢心。每次他一小小的责罚他,就有好多人替他求情。 最后的最后,他对小宝的责罚,反倒成为小宝敛财发财的好时机了。 唉,总之一句话。 现在的孩子真不好带了! 慕容冽尘一手牵着一个孩子,语重心长的叹了口气,又耐着心对他们道,“你们听好了,明天你们父皇我要出去几天。宫里的事情都交待好了,父皇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们要好好听皇奶奶的话,不要淘气,不然父皇回来时,就不给你们买礼物了。” 两个圆滚滚的小肉包都睁着滴溜溜的发亮的眼睛望着慕容冽尘。 “父皇……我也要去……”大宝咂巴着唇瓣,嘟着粉嫩的唇瓣说道。他们的父皇每年都离开宫里一段时间,每次他们问皇奶奶他们的父皇去哪里了,他们的皇奶奶总是会摇头叹气。所以,这一次,她也要跟着出去。 “父……黄,我也要去。”小宝鼓着腮帮子也附和着。他从陆叔叔那里听说他父皇每年离宫时,都是要去救他们的母后。这一次,他也要去救母后。 慕容冽尘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敛,脸上没有什么笑容的说道,“你们两人都得乖乖的留在皇宫里,等父皇回来了,还要检查你们的作业呢。” 大宝开始抱着慕容冽尘的手臂,小宝开始挂在慕容冽尘的大腿上。两人都使出了吃奶的力气晃着慕容冽尘,企图通过撒娇的方式让慕容冽尘答应他们。不过慕容冽尘显然不吃这一套,他一手提起一只,皱着眉头又重复的强调道,“你们两都给我老实些,父皇出去不是去玩的,你们老老实实的待着,说不定这次父皇会给你们惊喜。要是等父皇回来后,从太傅或者皇奶奶那里听到对你们不好的评论。父皇就不给你们这两个坏小孩子送礼物了。” 大宝和小宝对视了一眼,两人皆是悻悻然。 第二天天刚亮,慕容冽尘已经让人准备好东西,离开了皇宫。三天后,马车到了大辰国的韶云寺。慕容冽尘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登上韶云寺那高耸入云的台阶了,可这三年里,他都没有见过尹清清一面。甚至与勿嗔他也只见过一两次面。 他每次都把自己搜罗来的解药或者配方递给寺里的小和尚。由着小和尚再把这些东西转交给勿嗔。其实,有很多次,他都怀疑那个勿嗔是不是在骗他。清清可能已经……他之前那样说也完全是为了阻止他跟着清清殉情而已。 有时候这样想了,他的心里就会非常颓然。可即使再渺茫的希望,他也告诉自己,千万不要放弃,千万不要放弃! 和往常一样,慕容冽尘小心翼翼的将手里搜罗来的草药递给负责招待他的小和尚。小和尚接过草药,这一次破天荒的笑着开口对他道,“恭喜施主,那位女施主已经在一个月前醒来了!” 慕容冽尘一喜,太阳穴“突突”跳起,“真的吗?她现在在哪里?还有她醒来后,有没有什么异常?她还记不得我?为什么勿嗔大师不通知我啊?”慕容冽尘因为心里欢喜不已,一连着开口问了好几个问题,这可把小和尚给问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了。 小和尚双手合十,朝慕容冽尘鞠了个躬,然后才语气真挚道,“施主,我师父在后院的禅房里等着你。你的这些问题,应该只有我师父能回答上。” 慕容冽尘飞身往后院的禅房而去。禅房里,青烟袅袅,勿嗔大师坐在蒲团里,听到有脚步声传来,他便放下了手中的木鱼,从地上缓缓站起。慕容冽尘的身影已经很快的就推门进来了,他心里太过的激动,以至于并没有向勿嗔师父行礼,便已经激动的说道,“大师,清清她现在在哪里?” 勿嗔手捻着佛珠,朝他善意笑了笑,“虽然让你等了三年,但施主你的付出还是有回报的。贫僧已经让弟子到山下去请她了,施主应该很快就能见到她了。”在过去的日子里,这个男人每年都要到韶云寺几次,每次都用送许多的名贵药材或者是那些在南疆几乎要失传的秘密偏方。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人终于醒来了。 勿嗔浑厚的声音刚落下,慕容冽尘的耳畔就敏锐的听到了禅房小径上传来的窸窣脚步声。这个脚步声,让慕容冽尘的心跳猛然加速,他全身的肌肉骤然的紧绷住,一双幽蓝色的眼眸死死的盯着禅房的那扇门。 清风吹拂而过,下一个眨眼间,慕容冽尘幽蓝色眸瞳里已经映出一双粉白色的秀红鞋,他的视线慢慢的向上移动着,最后定格在那张令他魂牵梦绕了三年的笑靥上…… 韶云寺浑厚的钟声远远的传来。韶云寺下,阎冥澈望着伫立在峰顶的那寺庙,眼里一阵恍惚。青峰站在他的后侧抱着剑不动。许久后,阎冥澈才转身,淡淡的对青峰说了句,“回宫吧!”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昭显着他不悦的心情。青峰的目光飞快的瞟了韶云寺一眼,默默的上前给阎冥澈将马拉来。阎冥澈跨马而上,勒住缰绳,又多看了一眼韶云寺,然后便驾马离开了。 回宫时,刘公公便向他呈现了一张战书,说是迟以轩派人送进来的。阎冥澈摊开战书看了下,战书上迟以轩约他三日后在迟家的老宅里见面。他想报仇! 阎冥澈盯着战书,幽暗的眸瞳里却仿若是淬入了耀眼璀璨的钻石光芒,没有人能够猜测到他心中所想。 三天后。 阎冥澈只身一人到了迟家老宅。时间可以将沧海变桑田,六年的时间也让曾经是钟鸣鼎食之家的迟家衰败没落下去。 阎冥澈伸手推开破旧的大门,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股被岁月侵蚀过的味道扑面而来。他踏步走了进去,内院里狼藉成一片,屋檐的墙壁上还结着大大的蜘蛛网,院子的小劲上也生长着半米多高的杂草。所有的一切都在昭示着迟家的落魄。 走到花园时,阎冥澈便看到了迟以轩。他正在用手帕认真的擦拭着剑刃。听到脚步声,他头回也没有回的冷漠道,“你来了!” “来了。”阎冥澈淡淡道,邪幽的目光快速的从他手上攥着的那把剑上瞟过。 迟以轩缓缓的抬头去看他。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碰,那些遥远的记忆也被勾起。两人之间横亘着太多的仇恨,而今天就是他们决一死战的日子。 迟以轩曾经想过,如果没有阎冥澈,现在跟清清的生活在一起的人,应该会是他。他们之间也会有两个可爱的孩子。他的老爹,老娘……还有迟家这些年在颠簸流离中逝去的亲人……都不会死了。 阎冥澈带给他们迟家的是毁灭性的打击。 时间弹指而过,他的伤口早已经被时间愈合,可心里的伤,是这一辈子都好不了了。他活在这世上,只剩下除掉阎冥澈这个目的了。 为此,他放弃了太多。 今天,胜负就在此一局了。 阎冥澈望着迟以轩眼眸里燃烧着的仇恨,他眼眸里的眸光微闪了闪,轻扯着嘴角道,“你信中说的没错。有些事情是该了断了。要不然再带进棺材里……就没有必要了。” 当年年少,残暴的他为了成功曾不择手段。 人总是要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的。 当年的事情,伤害了迟家,这是他先对不起了迟以轩。 迟以轩冷凛的笑了笑,“阎冥澈,那你就做好受死的准备吧。”迟以轩手中的剑一扬,一招大鹰锁喉,直直的向阎冥澈的方向刺去。阎冥澈嘴角轻撇了撇,脚下一跃,暂时的躲过他的袭击。然后便从腰间抽出自己的软剑,向迟以轩回击去。 两人的决斗正式开始。 这一场决斗,两人都使全力以赴。这三年里,迟以轩怀着一颗向阎冥澈报复的心“苟活”着。曾经的他,在阎冥澈的面前,是那么的渺小,那么的孱弱。但现在,他有着不输给阎冥澈的武功。 可惜,他现在的“强大”已经换不来自己愿意守护的那个女人了。 而这些都是阎冥澈造成的。 阎冥澈毁了他的一生。 他的剑招招致命,招招向阎冥澈的弱处刺去。阎冥澈却是突然抿唇一笑,在他再一次进攻时,他突然直接扑向迟以轩手中的剑。 长剑穿膛而过,迟以轩手一颤,错愕的盯着阎冥澈看。阎冥澈邪眸幽幽一转,吃吃笑着道,“这一剑是朕欠了你的……” 阎冥澈说完话后,便从迟以轩的手里抢过那把剑,又对准自己的胸口用力的刺了一剑。迟以轩眨了眨眼,他明白了。阎冥澈今天不是来跟他比试的,是来“求死”的。 他心中一怒,既然说过要杀他,他希望的是靠自己的能力堂堂正正的杀他。而不是让他自裁。迟以轩愠怒的盯着他,“阎冥澈,你这算什么意思?我迟以轩能赢得起你,也能输得起。不需要你用这种方式来怜悯我。” 阎冥澈却是累了,他多么希望自己的生命可以在此刻终止。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身子往后倒…… 他很想问自己。 他登基为帝这么多年了,最后他到底得到了什么! 而在阎冥澈倒地时,迟以轩蹙着眉,还是凑上前,将他带去了医馆,至于他最后的结局是生还是死,那只能看阎冥澈的造化了! ps:正文还有好多没有交待清楚的,放番外来写。说过不写不圆满的结局,所以幸福的生活都在番外里写。争取这文中出现的每个重要的人物都能有个相对他们来说,比较圆满的结局。我不怎么会写长番外,所以这番外不会很长的。大家想看谁的番外都可以提名。 目前定下写阎冥澈、迟以轩还有清清一家的幸福番外。 197 大结局番外【全文完结】 - 寡妃有喜,纯禽夫君请负责 - 烟尾狐1 两年后。舒殢殩獍 “父皇……”人还未到,甜糯的声音便已经传来了。慕容冽尘连忙从椅子上站起来,门口胖嘟嘟的大宝便已经向慕容冽尘扑了过来。 而在她之后,是挺着大肚子的尹清清,还有被她牵在手里的小宝。 慕容冽尘将大宝一个打横抱起,便来到了尹清清的面前,关心的询问道,“今天肚子里的小家伙还踢你吗?” 尹清清一脸恬静,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对着乖巧的靠在自己身上的小宝柔声道,“跟你姐姐玩去吧。”小宝做老实模样乖巧的点了点头,接着便从软榻上跳下来,跑大宝那里去了骅。 慕容冽尘便亲自的扶着尹清清坐到软榻上。尹清清撇撇嘴角笑着道,“我刚才听人说萧敛派人给你送了了好几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我就是来看看,那些美人到底是怎么个倾国倾城。”尹清清将身子往软榻的椅背上靠去,笑容里带着一丝的俏皮。 慕容冽尘扯着嘴皮无奈的笑了笑。 “清清,这又是哪个长舌头的奴才跟你告的状啊?”慕容冽尘很无辜的摊了摊手,“我连那些人长什么样子都没有看清楚呢。”再说了,她们倾国倾城,也跟他没有关系啊膨。 尹清清身手将散在额前的一缕黑发重新的别在耳后,经过这三年的调养,她身上的毒素已经完全的排解干净,她眼眸如水,唇色如花,瓷白色的肌肤透着温润的莹光,亦如慕容冽尘初见她时那般。他修长的手指轻柔的从她的眉梢上划过,有些情不自禁的就俯下头在她的脸颊上吻了下去。 旁边的大宝和小宝瞅见这一幕,便开始瞎起哄了起来。 慕容冽尘唤来高公公,让他把两个捣蛋鬼带出去。等那两个小不点离开后,慕容冽尘才在她的身侧坐下,有些吃味道,“迟以轩又让人给你捎东西来了。” 这家伙每年都会给她和两个孩子捎东西进宫,他有时候看着她拿到礼物时,嘴角边的笑意,便开始吃味起来。 果然,尹清清一听到迟以轩给她送东西过来了,她的双眼一亮,虽然她和迟以轩是永远都不可能了。但迟以轩在她的心里是个特别的存在。这么多年过去,往日那些爱意慢慢沉淀,转化为亲情。 慕容冽尘瞧着她眉梢处涌起的喜悦,他心里叹了口气,但还是起身,将迟以轩送给她和孩子的东西都拿了过来。 尹清清拿过那些东西,便一样样的打开,仔细的端详查看着。慕容冽尘就坐在她的身侧,没有说话,但她每次抬头时,又总能看到他的笑容。 待尹清清将那些东西都看了一遍后,她笑呵呵的便主动伸手搂住慕容冽尘的脖子,在他的脸上印下一个吻,“相公,你真好!”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只要她回头时,他总能在她的身边。有夫如此,妇复何求了。 只是这么蜻蜓点水的一个吻,却又让慕容冽尘嘴角边的笑意加深了许多,他拥紧住她的身子,两人便相依偎在一起。 ***** 三个月后。 在众人的期盼中,尹清清又平安的生下一个健康的小男孩,这是慕容冽尘的第二个儿子。他的出生让整个皇宫乐疯了,到处都是张灯结彩,一派喜庆。 三年后的冬天。 一阵大雪下过,将整个世界装裹成白色的琉璃世界。尹清清身上穿着一件大红色繁复暗纹绣花的裙子,外头再套上一件雪白色的狐裘,手上抱着一个胖嘟嘟的小孩子,看着不远处嬉笑着闹成一团的两个孩子。 怀里的小肉包看到自己的哥哥姐姐玩的那么开心,他扭了扭身子,便也要从尹清清的怀里挣扎下来。尹清清无奈,便将他放在雪地里,让奶娘看着他,只能玩一小会儿。 慕容冽尘因为听说敏仁太后着了凉,下朝后便去看了他。敏仁太后这边才刚让人送走尹清清母子几个没多久,现在慕容冽尘来看她,她少不得又打起精神,从床上爬起来应酬他。两人没有聊多久,慕容冽尘便见敏仁太后没有什么精神,他便告辞离开了。 敏仁太后身边的嬷嬷在慕容冽尘离开后,笑着对敏仁太后道,“太后,皇上和皇后娘娘都这么孝敬你,可见您是个非常有福气的人啊。” 敏仁太后也勾着嘴角,欣慰的点了点头。在这六年里,慕容冽尘夫妻两虽然不是她亲生的,但他们相处的也很好。再上他们夫妻两对她的两个女儿也很好,她现在没有什么不放心了,她这个太后一心一意的过着含饴弄孙的日子了。这样的生活,她很满足。 慕容冽尘回到自己的寝殿时,听说尹清清领着孩子在院子里打雪仗。他便赶了过来。远远的便看到雪地里有几个小不点在嬉闹着。他大步的走到她的面前,非常自然的伸手握住她的手,温柔道,“怎么不多穿件衣服啊。” 尹清清嘴角带着清浅的笑容,看着前面不远处的三个小不点已经滚做一团了。她赶紧要上前,却被慕容冽尘给拦住了。慕容冽尘上前把最小的儿子给提回来。可小不点身子扭啊扭,又像小泥鳅一样从慕容冽尘的怀里挣扎下去了。很快的就又跟自己的哥哥和姐姐玩到一起了。 慕容冽尘咬着牙头疼的对着三人中玩的最疯的大宝道,“大宝,你小心点……不要跟你的两个弟弟玩的太疯了。” 尹清清知道在三个孩子中,慕容冽尘最疼的就是大宝了。大宝之前又中过毒,医生都说她长大后有瘫痪的可能,所以这些年里慕容冽尘没少给她搜罗解毒的药材。幸好,大宝到现在都平安无事,就是人闹腾了些。 但慕容冽尘还是最宠着她,以后的事情他不敢保证。但只要他这个做父亲的还健在的一天,他就不会让自己的女儿受到委屈。 只是,两个儿子就没有大宝这般的好运气了。小小年纪的他们两,现在每天就要认字、做文章了。他这严父的高压政策一施行下去,底下的两个儿子叫苦不迭啊。 尹清清明亮的眼眸动了动,闪过一抹狡黠的光芒。她突然笑着指向枝头的某处,“相公,那株梅花很好看啊,你帮我折下来,我等下回去插在花瓶里。”慕容冽尘纳闷的顺着她手指指的方向看去,一树的梅花开的绚烂无比。慕容冽尘侧头,疑惑的挑了挑眉梢,“你要哪一枝啊?” “就那一枝嘛。”尹清清指着梅树,撅起红唇,嘟嚷了句。 慕容冽尘宠溺的笑着看了她一眼,往那棵梅树走去,然后又回头疑惑的问道,“到底是那一枝啊?” “你看着吧。反正只要是你折给我的,我都喜欢。”她笑着献媚道。 慕容冽尘已经知道她不怀好意,必有所图了。但因为是尹清清让他折的,他还是踮起脚尖,伸手去折了一枝她觉得比较好看的梅花。 尹清清偷偷笑了笑,伸手从地上捡起一个雪球,便朝那树干上砸去。只听“嘭”一声,满树的白雪纷纷往下落,而他避无可避,身上很快的就被罩上了一层的琼雪。 慕容冽尘哭笑不得,作势要回去报复她。却又听到尹清清向不远处的三个孩子嚷道,“孩子们,快来打你父皇……” 三个小孩得了他们母后的话,也都笑嘻嘻的跑过来,纷纷的将手里的雪球就往慕容冽尘身上砸。慕容冽尘咬牙切齿,又作出要去抓他们的模样。结果三个小孩子玩疯了,根本就不怕,又都攥着雪球不停的往慕容冽尘身上咂。 尤其是小宝,平日里他父皇可没少罚他,这一次难得有报仇的机会,这三个小孩中就他扔的最欢。 慕容冽尘没有逮到三个小的,就改变策略,也抓起雪球朝肇事者尹清清扔去,尹清清被扔了雪球,又不得不向自己的三个孩子请求支援,于是乎,最后的这场雪仗就成了慕容冽尘以一敌四的战争了。 树上的梅花无声的绽放着,这一刻,爱,就像这满园的梅花,全数的绽放着…… ***** 大辰国的十里亭外。 阎夜锦一袭大红的锦袍,有些不舍的看着面前将要离去的迟以轩,出声挽留道,“其实,你大可以不要走的。我皇兄早就知道你在给本王当侍卫的。他既然没有开口要杀你。你又何必要走呢。” 迟以轩那次和阎冥澈比试,阎冥澈伤的不轻。后来虽然被御医给治好了伤,但他这些年的身体状况每况愈下,迟以轩看着这样活在世上的阎冥澈,倒是打消了一剑杀死他的决心。 报复一个人有很多方法,现在的阎冥澈已经是生活在炼狱里了。 活着对他来说,比死还要难受。 既然这样,他就让他活下去,并且是“好好”的活下去。 迟以轩抬头仰望着湛蓝的天空,友善的对着阎夜锦道,“王爷,谢谢你这些日子的收留。不过我想清楚了,这里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生活。” “那你离开这里了,有什么打算?”阎夜锦现在已经长成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了。理智上,他尊重迟以轩的决定,但感情上,他还是希望这个兄弟能留下来。 迟以轩扬唇,露出一口莹润的牙齿,然后笑着道,“天大地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地。走一步是一步吧。” “那好吧。你路上自己小心!”阎夜锦非常诚心的说道,迟以轩又点头向他说了声谢谢,然后就跨马上了马背。 马儿“嘀嗒”的载着他离开了大辰国。迟以轩一个人无拘无束去了很多的地方;喝过无数的琼浆玉液;看过无数次的云卷云舒;最后走累了,隐姓埋名,做了个商人。 他的性格豁达开朗,见识广,很快的就把生意给做了起来,积攒了殷实的财富。但他余下的一生,却再未娶过妻子。 有热心的人要给介绍妻子,他却总是笑着婉言拒绝了。日子久了,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介绍对象了。家里的仆人也不知道自己的老爷为什么一辈子都未娶亲,但他们清楚的知道,自家老爷每年出门在外,总会搜罗了很多好吃好玩的东西,最后托人送进燕国的皇宫。 这个习惯,截止到他临终时。 曾经有仆人壮着胆子问他这些礼物是送给谁的,迟以轩怅然的幽声回答道,“一个……妹妹……”一个他答应过会守护一辈子的“妹妹”! ***** 太安元年五月初六,伴随着一声钟响,大辰国皇帝阎冥澈驾崩了,享年三十六周岁。而他在临终前,把自己的弟弟阎夜锦叫到床侧,仔细的嘱咐道,“朕走后,这个国家就交给你了。” 阎夜锦跪在床榻处,眼眸里隐约的有泪水在闪动。阎冥澈虽然不是他一母同胞的皇兄,但对他还不错。曾经那么强势的男人,这些年深居简出,信佛起佛教来,活活的把自己的身体给弄垮了。现在就要这样走了,他心里很是伤感。 空气中一片安静,阎冥澈沉默了片刻,又有些晦涩的开口道,“夜锦,皇兄相信你的能力,你以后会是个好皇帝。你皇兄我刚强了一辈子……处处想要占上风,处处想要将其他人压在脚下,临到头却被尹清清给反占了上风……朕到现在还是不甘心的……” 阎夜锦怕她继续这样说下去,会说到他的伤心处。他赶紧劝说道,“皇兄,你要不先喝口水吧……” 阎冥澈却是摇了摇头,有些虚弱道,“夜锦,你还是让我说下去吧。不然的话,恐怕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阎夜锦默然的垂下头,这才没有制止阎冥澈继续往下说。 阎冥澈轻阖着眼皮,开始轻声的低喃着他这些年犯下的罪过,只是,他并没有把心里的话说出来。作为一个帝王,他曾经以为自己很成功。当坐在那张至高无上的宝座时上,睥睨的望着底下如蝼蚁般的人时,他心潮澎湃,野心勃勃。 可一个慕容冽尘的出现,打击到他了。原来,江山与美人可兼得之。 岁月带走了他作为帝王的野心和激情,他虽有锦绣河山,却孤枕难眠。他的皮相在慢慢的衰败苍老,人生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多少的乐趣了。他曾经虔诚的问过一个得道高僧,这世上有没有后悔药?那个得道高僧仔细的端详了他一会儿,开口道,“有!” 他是天之骄子,只要他肯折损四十年的阳寿,他就可能逆天改运。 当时,他还想继续追问下去,可是那个高僧却缄口不言了。 现在想来,他的生命只走到三十六周岁就结束了,他是不是可以按照那个僧人说的那般逆天改运? “夜锦,好好努力了……”阎冥澈抬起幽暗的邪眸看着阎夜锦,阎夜锦抬头时,看到阳光正投在他的脸上,晦暗了他的面容,他声音一颤,点头保证道,“皇兄,你放心吧!” 阎冥澈笑着看着他,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到最后他的身子越来越轻,渐渐的漂浮在皇宫的上空。他看到阎夜锦抱着他的身体嚎啕痛哭,看着整个皇宫挂起了白色的帷幔,他的尸体被安置在棺柩中。 他想,他是死了。 人生如梦,他从一个不受宠的太子一路向上爬,虽然他最后得到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可也失去了很多的东西。 高处不胜寒。 年少时,以为不重要的东西。 却有可能才是最重要的东西。 如果有来生——那该多好啊! 只可惜,没有了!他的生命就已经走到了终点了。 这样想着,阎冥澈突然就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高度旋转的漩涡里,他的身子开始慢慢的下垂,突然有一抹刺眼的亮光向他射来,他急忙闭上眼睛,待适应过来,又睁开眼睛看时,面前是一座宫殿,不!确切的说是他的御书房,这御书房里的摆设,他太熟悉了。 他蹙着眉头,身子一绷紧,一时间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而在这时候,他却听到一阵脚步声传来,待他抬头看时,他幽暗的眸瞳猛烈的收缩了几下。因为他竟然看到了年轻了十多岁的刘公公。 他再低头看自己的手,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细嫩了许多。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刘公公小心翼翼的走到阎冥澈的面前,恭声道,“皇上,天色不早了,您该就寝了。”刘公公说到这里,抬头看了阎冥澈一眼,见他面色晦暗不明,他便提心吊胆的往阎冥澈的面前凑了凑,压低声音道,“皇上,婉太妃那里命人悄悄的给您送了一样礼物。您是否去看下?” 刘公公特地的加重了“礼物”两字。 那些被岁月沉淀下去的遥远记忆在那一刹那间被刘公公的话给勾了起来。阎冥澈一双如同鹰一般锃亮犀利的眼眸,闪过一抹的精光。 “哦,难得婉太妃这么的客气,朕倒是要去看下她送的礼物了。”他记得,他以前是这样回答刘公公的。现在,他亦是用同样的话回答着刘公公。 在刘公公的带领下,他离开了御书房,回到了他自己的寝殿。寝殿外的宫女被刘公公给打发走了,刘公公推开门,月色下,阎冥澈看清楚了床上躺着的人。 他的呼吸一窒,贪恋的目光却在下一刻炙热的萦绕在她的身上。他的内心汹涌澎湃,抑制不住的亢奋。 “这个婉太妃,倒也真心狠。”刘公公见阎冥澈的心情极好,他才敢小声的说了句。 阎冥澈觑起邪眸,似笑非笑,很有深意道,“她是心狠,不过她的这份礼物,朕很喜欢。”非常的喜欢! 刘公公听他这样说,心里也小小的松了口气,但很快的又请示道,“那皇上您准备怎么处置婉太妃送的这份礼物啊?” 阎冥澈心里“砰砰”的乱跳,他心绪复杂,只得用前世说过的话回答道,“当然是收下了。她想让朕难堪,朕为什么不给她死去的儿子戴顶绿帽子。” …… 月色朦胧,他在床侧处坐了半夜,等她幽幽醒来发现他时,他从她的脸上看到了被吓到的神情。 “皇,皇上……”她有些结巴的说着,然后一双乌亮的大眼睛往自己的身上扫了扫,看到身上的衣服完好如初的,她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朕的弟媳,咱们又见面了啊。”阎冥澈盯着她被皎白的月光罩着的素净销量,粲齿一笑,“朕知道你是被婉太妃用计送到这里的。朕也不为难你,这样吧。咱们合作,一起来对付婉太妃。朕可以保证,不会碰你的!” 他一说完话,便仔细的盯着她,注视着她脸上的表情。他看到她眼里的疑惑和迷茫,继而她扬起头,目光里透着坚毅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搞什么鬼,不过这事情……我答应你……”她眼眸里翻滚着疑惑的神情,但明亮眼珠子的狡黠的动着,证明她对他的提议还是有所戒备的。 这一刻,阎冥澈又笑了。 因为他知道,从她点头答应他的那一刻,有些事情可能会跟上一辈子不一样了。 前世,他没有从别人的身上得到过爱,缺爱的他,在对的时间里,遇上了对的人,却选择用伤害的方式来圈禁着她,希翼着能从她身上得到所谓的爱。结果只能把他推到别人的怀里。 这一世,他的心境已然不同。爱一个人,首先得给她尊重。 这一次,他再也不想重蹈上辈子的覆辙了。 他希望能和慕容冽尘公平竞争,他要赢得这个女人的身子,也要赢得她的心。至于慕容冽尘,嚯嚯……咱们的战争又开始了…… ps:阎冥澈用了四十年的阳寿换来了一个重生的机会,对阎冥澈来说,这个结局应该是最圆满的。但重活一世,他是否能竞争的过慕容冽尘,那也说不定,毕竟他和尹清清的性格都太强势。这一点得看他能不能改了…… 感谢大家在这四个月里的陪伴。有大家的支持,小烟才能坚持到现在。本来想开新文的,但写了写,发现自己需要沉淀下了,而且最近身体有些不方便哈。所以,休息些时间,再开文了。希望大家以后能继续支持小烟。小烟没有多好的才华,但有一颗写下去的决心。谢谢大家的支持!鞠躬感谢各位了! 这书,就这样完结了吧。【这个结局,不会被拍飞吧?忐忑之】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