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激战 - 寻月如诗 - 忆迟

    ()滔的剑意席卷而至，那漫的剑意中更是贯彻着一股凛冽杀意。
    虽是秽剑，可这剑不失为一把宝剑！
    “完了，来不及了！”
    面前那人一声哀怨，整个人似乎都陷入到了一种悲伤的情绪里。
    到底发生了什么让他这般沮丧！
    “怎么了？”
    “你难道还没有感觉到？”
    感觉？我应该感觉到什么？
    他的话提醒我，我刻意去感受周围的环境。
    “这……难道……”
    “你想到了！”
    是的，我想到了，可我没有想到的是这结果会这般来人接受。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那种血腥味虽淡，可隔这么远我都可以闻到，我想事发之处该是如何的惨烈。
    “走吧，再惨烈我们都该面对。”
    “哪怕是一座城？”
    他问我，我答不出。
    屠城！剑出屠城，难道又是剑魂所为？
    我的速度很快，可我却感觉自己的双脚很沉，沉到每迈出一步都是废了很大的力气。
    星月城已经在不远处，空气里浓烈的血腥味道让人胃里一阵闹腾。
    “还……还有救吗？”
    我问道，整个人仿似被抽干了力气，愣在原地竟是头一次不知所措起来。
    “先生……”
    我听见诗儿那委屈的声音，我想她的心里一定也是充满了愤懑。
    可这种事情发生后，我们真的会有一种无力感。
    “畜生……竟以血祭剑，还是这满城人的血……我一尘焉能饶了你！”
    原来，他唤一尘。
    可如今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情我想在这城内，那剑留不得！
    虽然我如今多是处在这秽剑出世的时间，可我却不想让这剑继续祸害人世，便是要受了道谴责我也要将那秽剑碾碎。
    “哈哈哈哈……好剑……好剑……”
    一声狂笑从城内传来，随后一股暴戾气息突然出现在了那城头，屠城之人竟不是剑魂，而是这人。
    “尔等可是来为我祭剑的？”
    “畜生，你枉顾修道，竟是践踏他人性命，就不怕受那谴？”一尘愤怒道，浑身气势凌厉，直上云霄。
    他的修为竟是不低！
    “谴，哈哈哈，它若敢来，我便要它尝尝我这手中宝剑，让它也感受一下这剑的神威。”
    好狂！
    他一言竟是敢与作对，这人当真是狂妄至极！
    “嗯……是那丫头……”
    他突然道，竟是注意起了亦梦。
    难道，他便是周公子的那位我惹不起的人？
    “可惜啊，你若是早些出现还可以以命祭剑，化作剑灵，如今，你就只能做着剑下亡魂了……”
    他突然袭来，滔的气势便让我的呼吸一滞。
    嘭！玉魂现，抵挡住这一剑！
    “嗯……这是什么？”
    他很不可思议自己这一剑是如何被抵挡住的，在他的眼里这一剑应该是必杀的一剑。
    “退！”
    我一语道，体内浑厚灵力涌去，玉魂光芒大盛，他便被这一击而退。
    他既然可以做出屠城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想在留他也就没有什么必要了。
    眼皮再次睁开，我金色的眸子又一次呈现，浑身掩日灵力涌动，整个人浑身都有着耀眼的金芒。
    “助我一臂之力，我定要杀他。”
    一尘一挥，手里已是多了一柄晶莹剔透的宝剑，他的杀意也甚，便是对那人的杀意。
    那人因为杀戮的原因，整个人的周围都有一层暗红的血腥色，而他自己的双眼更是红瞳一片。
    “诗儿，保护好亦梦。”
    “可先生，你……”
    “先生要诛灭了他。”
    我一招，玉魂已经飞跃至我的手上，与此同时一尘已经一跃而去，剑意凛然！
    这一剑，如雨如风，呼啸而去。
    剑势如，剑气如刀，可那人却仿似雨中燕，腾挪婉转间避开了一尘这一攻击。
    “掩日金焰。”
    我已奔袭而去，手里玉魂翻转，金芒笼罩，化作团团金色光焰。
    嘭！
    这一击得手，他被我在半空之中逼退数步，整个人再次落回城墙，周身那血腥色暗淡不少。
    掩日金焰，可焚尽世间一切！
    “还有这等宝贝，可惜了，他是我的了……”
    这人便似一个疯子，又一次扑来，整个人低吼着，像是一头蓄力的猛兽。
    “剑阵，困！”
    无数剑影至半空而至，化作一剑阵将他困在其中。
    我知道依靠他手中利剑，这剑阵决不能困住他多时，手里玉魂翻转，霞光再现。
    “云魂――地崩！”
    此乃玉魂棍法，是那日纳海凝风将它与掩日诀一起灌注在我意识海的棍法，据他的意思来，这棍法还是前世的自己传于他的。
    玉魂一去，霞光万道，闪耀的霞光莫名美丽，却也透着莫名的危险。
    “啊……”
    他感受到这来自玉魂的威胁，整个人狂舞手中宝剑，血色剑气四溢，我虽极力避开，可还是难免被那剑气划伤！
    “九狐秘术――仰月！”
    诗儿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后，轻轻托住因剑气而失去平衡的我，一掌挥去。
    一股淡白色的能量柱击中，那其中蕴含的力量又岂是一般。
    “破！”
    他力喝一声，手里宝剑化作猩红之色，剑阵崩碎；他的速度很快，已经跃至我们身前，手里宝剑携带腥风，便要将我与诗儿一招击毙。
    “剑雨纷飞！”
    一尘自他身后而来，周遭剑影浮现，便是细雨纷飞一般。
    可这人已经是红了眼，非要将我与诗儿毙命于此。
    那压迫的气息已经到了我的咽喉，再有一瞬，我想我便要被那剑气刺破，而在此殒命！
    “瞬……”
    身前的诗儿突然转身将我紧紧搂住，整个人突然一颤，我知道，那是剑气割入了诗儿的体内。
    “诗儿……”
    莫名的恼怒让我觉得自己体内凭生一股可怕的实力，便连我手里的玉魂都是被那力量骇得轻颤不已！
    “碎！”
    一掌出，玉魂化作刺芒，直刺那人咽喉，而我已与诗儿瞬移开了那地方。
    “呃……”
    玉魂刺芒穿过，那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最后我那一击是如何做到的，感受着自己生命在流逝的他，目光死死盯着手中的宝剑。
    他狂，可当死亡来临的时候，他依然脆弱的就是一个普通人。
    “诗儿、诗儿……”
    我没有时间去管那些人，那些事，看着已经昏倒在我怀里的诗儿，我的心仿似被揪碎一般，金色的眼眸里，一股热血又一次溢出来。
    “寻月哥哥，你……你双眼在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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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命运 - 寻月如诗 - 忆迟

    ()血，慢慢滑过，渐渐染红我两颊。
    怀抱着昏倒在我怀里的诗儿，我整个人的意识都已经是呈现出一种模模糊糊的状态；为什么，为什么是诗儿为我挡下那一击，而不是我为她！
    “先、先生……咳咳……”
    “诗儿、诗儿……”
    我的双眼已经合上，之前的争斗让我体内的掩日灵力已经挥霍一空，如今，想要再次睁眼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先生，你怎么又哭了，别哭了好不好。”
    诗儿知道我哭的时候，落下的不会是眼泪，而是血；诗儿知道是我哭了！
    “没、没有……”
    我慌忙地去擦拭我双颊的眼泪，可这血却是越擦越多，到最后，我想我的双颊已经是被鲜血染红透了。
    “先生，你脸都花了……”
    诗儿的手轻轻为我拭去我脸上的血痕，对我嗔怪道。
    “是先生不心，是先生不心……诗儿没事吧？”
    “诗儿能有什么事，诗儿好着了，咳咳……”
    诗儿的两声轻咳已经告诉我她的伤势不简单；那一剑，若是由我接下，我便是性命堪忧，诗儿虽然实力强横，可在那一剑之下，我很清楚，诗儿断然不可能是无事。
    虽然如今已是没了性命之忧，可我却还是很认真地探测了一下诗儿的伤势，我不想再有什么悲剧在我的世界里发生。
    我的世界本就黑暗，我不想再含杂悲痛！
    “这药丸让她服下，那剑气含杂太多戾气，若不清理，会损坏她身体机能的。”
    一尘递过来的药丸我没有怀疑，我与他虽认识不长，可他不似一个恶人。
    我让诗儿服下。
    那药丸见效奇快，我能感受到诗儿体内正在消散的戾气。
    “诗儿，怎么样，有没有好很多？”
    “嗯，舒服多了，先生，这药丸还真是神奇。”
    “那是，这药丸可是我自道门那里取来的，就这么几颗，是宝贝也不为过。”
    道门可以算是人族圣地，无数能者都在道门下效力；这丹药出自道门也就不稀奇了。
    “来，你也吃一颗……”
    我接过一尘递过来的丹药却是让亦梦服下了。
    “你干嘛，我这又不是不够，来，接着。”
    我接过他抛过来的药丸，却是握住，并未服下：
    “这丹药与我没用，你自己拿着，以备今后不时之需。”
    我又将那药丸扔了回去。
    “诶，瞎子，你不怕死啊，我告诉你那戾气……”
    “那戾气伤不了我。”
    “你……”
    我肯定的语气让他语塞，竟是走到我的身边，将手指搭在我的脉上一查。
    “奇怪，为何你体内一丝戾气的痕迹都没有。”
    秽剑的戾气散在空中，我们不可能没有吸入，但是我的体内此时的确没有丝毫的戾气。
    这当然是因为我体内掩日灵力的结果，那戾气虽凶狠，可在掩日灵力面前不堪一击。
    “这药你自己拿着，我是真的无事……”
    那人虽然已经被玉魂击杀，可那星月城满城的人却是再也回不来；屠城，这人当真是丧心病狂了！
    “方禹不会这么丧心病狂的，他虽然狂妄，可屠城这种事情还是太过分了。”
    一尘悲痛的声音也在我耳边响起。
    原来，那人叫方禹。
    “你认识他？”
    听他的话，他们之前是一定认识的。
    “嗯，不怕你笑话，其实方禹算是我的师弟。”
    师弟！我倒是没有想到会有这样的结果，师兄弟原来也是可以相差这么多的。
    “我与他分道扬镳便是因为各自的观念不同；我继承了师傅的理念，认为修道当以匡扶世道为任，清心寡欲；而师弟却认为，自身实力强横，可以占据一方为王；我是为道心，他是霸道心。”
    理念的不同不能那人的理念便是错误的，只是，他所走的道路却是世人所不能接受的。
    如此轻视人命，他的做法真的让人痛恶。
    “你是不是在埋怨我师弟如此草菅人命？”
    “不瞒你，的确如此。”
    “是啊，这满城百姓的生命今日尽数毁于此地，我想的确是该埋怨他……”
    一尘的话并没有完，他离开我的身旁，我不知道他往哪里行去。
    “瞎子，你这剑如何？”
    “是它的威力还是什么。”
    “都……”
    我不知一尘为什么要问我这些，但是他问，定然是有他的理由。
    “剑的威力自然不用，可惜这柄秽剑不是一般人能够驾驭，倘若是因这剑入了魔，我想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我突然想到什么。
    或许方禹能做出屠城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与这剑脱不了关系。
    “你可是想，方禹这般疯狂是因为这剑？”
    “难道不是……”
    一尘握着那剑向我走来，那剑此时虽是被玉魂击溃不少戾气，可便是这余下的戾气依旧是让人感到难受。
    感受着这近在咫尺的剑，我的呼吸也是一滞！
    好霸道的戾气，这戾气与剑气的混杂的确是让人难以把握，握住这剑的人定是需要极高的心境，不然便容易被剑操纵。
    而被这剑给操纵之后结果可想而知，入魔！
    我想之前的方禹便是因这剑入了魔。
    “这么，错在剑了？”我反问一句。
    “剑不过是兵器，何错只有。”
    一尘似乎将剑插入了地面，我听见他又继续道：
    “剑没有错，错的是握剑的人；心志坚定着，握得剑虽是魔剑，可在他的眼里也就是一柄锋利的宝剑罢了，可若是心术不正的人，便是手中所握是木剑，他也可以用来夺人性命。”
    “那你师弟……”
    “我师弟道心不稳，霸道之心更是杂乱；一时不察被这戾气窜进了体内，以至于，不是他掌握这剑，而是这剑掌握了他。”
    一尘的话我没有反对，也许他的没有错。
    兵器从来没有错，世人皆认为兵器伤人，可他们也忘了，救人的也是这些兵器。
    医者救，兵者救大！
    再盛名的医者，他能救的人只能是少数；惟有兵者，以杀治杀，救得才是多数。
    什么东西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这些也不例外！
    方禹虽然已经被诛杀，可事情还远远没有完结，这把剑该如何处理才是关键。
    “这剑怎么办？”
    “毁了……”
    “你舍得？”
    我听得出一尘语气里有些不舍，虽然这剑的力气很重，可这剑却不失为一柄好剑，毁了的确可惜。
    “瞎子，你倒是真的了解我。”
    “不，我的想法只是与你相同而已。”
    “哦……”他惊疑一声，继续问道：“可你不觉得这剑力气太重，若是留在时间，岂不危害一方？”
    “你都了剑只是兵器，重要的是握剑的人，我想，这剑你一定是已经有了怎么处理的方法了吧！”
    “有想法，不过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我不知道他的想法是什么，可他既然有了想法，我便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相信这剑在他的手里至少是安全的。
    “如此，你便去做吧，我不会拦你。”
    “那么，就要告别了。”
    “这么急……”
    我没有想到他会突然告辞，这么着急。
    “是的，这剑的戾气会顺着时间的推移而继续堆积，若是不能及时的化解，我想他日更是难以将他的戾气消去。”
    “好吧，那你多加心。”
    不管他用什么办法去化解这剑的戾气，我想都不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他此行定然是凶险万分的。
    是他与剑的争斗，也会是他与自己的争斗。
    临走，他又突然停下了脚步，对我道：
    “这丫头是你们救下的吧！”
    “的确，这么来，你与她的确是有缘无分。”
    是的，这么看来，一尘是没有机会成为亦梦的师傅了。
    “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一尘突然严肃起来的语气是为什么，但我想他接下来的话会很沉重。
    他将自己的声音压得很低，在我耳边轻声道：
    “你虽然救下了他一个人，可也等于你间接害死了这整个城市的人。”
    “什……什么……”
    我不敢相信一尘的的话会是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是我间接害死了这些人？
    他知道的困惑，继续在我耳边道：
    “因为，这秽剑未现世前，若是用生灵根之人的热血，可以将秽气除尽，那时候这柄剑便是真的利剑，只是，你们救下了这丫头，保住了她的性命，却又葬送了这满城百姓的性命！”
    原来，这才是方禹一定要捉住亦梦的原因。
    可凭什么，凭什么要让亦梦去承受这些，她不过是个孩子。
    她没有做错什么，难道就不能好好活着？
    “如果我告诉你，便是让我知道这个答案我依然要选择救下她了，你会如何看我？”
    一尘沉默了很久才道：
    “佩服……你是我这么多年来，第一个佩服的人，若是我，我想我做不到，虽然我知道这丫头没错，可……可那是满城人的性命！”
    “这件事便让你们烂在心里吧……我不希望她知道。”
    亦梦不过是个孩子，没有必要去承受这些，我想这件事只能是我与一尘知道。
    “你放心，我自然清楚……对了，你打算如何安排这个丫头？”
    “我……”我迟疑，我此时并不知道如何安排。
    这个时间点，难道这个亦梦便是那个亦梦？
    我不得不怀疑！
    “去东方吧，东方有你想要的。”
    东方，又是东方！我知道，这一切可能都已是命中注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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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命运 - 寻月如诗 - 忆迟

    ()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虽然此时的时间点并不对。
    浮云山，人间界圣地――道门所在！
    “先生，诗儿不舒服。”
    诗儿又在我耳边抱怨，她的不舒服自然不是身体的不舒服，而是心里。
    没有谁可以想到，亦梦的名字竟然是我们取的，而她能够成为那道长的徒弟也正是我们一手促成；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之前道长的意思了。
    命运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我们来到了这个时间点却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这个时间点内一个不可或缺的人。
    我们原来也在这个时间点充当了某一个角色。
    命运，倒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诗儿，你怪亦梦吗？”
    我问着诗儿。
    “寻月哥哥，是不是梦儿做错了什么，诗儿姐姐要怪我？”
    身边亦梦的声音痴痴道，语气中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倒是忘了亦梦，这出口的话却是怎么也收不回来，正尴尬在原地的时候，诗儿开口了：
    “没有，妹妹可别听先生胡，诗儿姐姐才没有怪你了，妹妹这么可爱，姐姐才不愿意了。”
    得了！此时我倒是成了她们眼里的“罪人”。
    “是、是，都是先生的错，梦儿不要怪先生，好不好？”
    “不会，梦儿可喜欢寻月哥哥了，怎么会怪哥哥了。”
    “嗯……梦儿喜欢寻月哥哥？”
    完了！我听到诗儿这么问亦梦，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按照诗儿如今对梦儿的宠爱，我想这件事情最后一定又得怪在我的头上。
    “嗯，诗儿姐姐喜不喜欢先生啊？”
    “喜欢，喜欢得紧了……”
    诗儿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摸到了我的腰间，我知道我不能躲，若我躲开，她又是会不高兴了。
    腰间的软肉在诗儿的揪捏下，我的面色也是开始轻微的抖动；这诗儿还真是较了劲，这手上的力气可没有什么留情的法。
    “先生，诗儿心塞。”
    诗儿呢喃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却只有苦笑摇头。
    诗儿的确是心塞，可疼的确是我，腰间那细手此时都还没有撒去的意思啊。
    “那我们回去之后，便不去那道门，以后听到亦梦的消息也尽量避开，怎么样？”
    “真的？”
    “先生何曾骗过诗儿。”
    “那我们拉钩……”
    拉钩！我记得这是村里孩子喜欢的事情。
    “都这么大了，还……”
    “我不管，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
    我摇摇头，满脸的苦笑，便由了她吧！
    手指被诗儿勾着轻轻在晃荡，诗儿也在一边轻声道：
    “先生，现在诗儿可是与你拉了钩的，以后谁要是先违背，谁就是狗了。”
    “好，先生都依你。”
    “我就知道先生宠我。”
    诗儿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此时，她已经挽着我的脖子，脑袋耸拉在我的肩膀，我甚至可以听见她略带些急促的声音。
    “不要看，不要看，梦儿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是嘛，那梦儿手指缝怎么张那么大的？”
    “寻月哥哥，你怎么看见的，你……你不是……”
    梦儿想我是瞎子看不见，我也的确没有看见，这样不过是我的凭空猜测而已。
    “梦儿，你寻月哥哥就是个怪人，可没几个人相信他是什么瞎子的。”
    诗儿在我的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什么避讳，她知道她跟我的关系已经可以怒略掉这些的。
    “哥哥，我也要抱……”
    梦儿痴痴的语气响在身边，却是将我和诗儿都是一惊。
    这个要求的确来的比较突然。
    “怎……怎么办？”
    我慌了，难得有些慌神；我问着怀里还抱着的诗儿，希望她可以给我个答案。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怀里的诗儿突然痴痴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甚至在现在笑来有些放肆的感觉。
    “先生，诗儿好像还是见你第一次因为这事慌神诶，好好笑哦……”
    完，她又继续在我的怀里“放肆”地笑着。
    我觉得自己的脑门，一定是满头的黑线，可此时我承认自己的确是慌了神，不知所措。
    还在我想在到底要怎么办的时候，诗儿却是已经离开了我的怀抱。
    “诗儿……”
    “还愣着干嘛，梦儿可是等了很久了。”
    “这里、这里……”
    梦儿已经开始高兴地招呼着我。
    “这……”
    “先生，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不是一个孩子你都怕吧！”
    诗儿的话似是提醒了我，是啊，无论怎么样，在这个时间点里，亦梦都还只是个孩子；是孩子的话，我想我没有心里的那些担忧的。
    来到了亦梦的身前，我轻轻蹲下，丫头却是一下便蹦到我的怀里，嘴里还在欢快的笑着。
    梦儿是真的很开心。
    我与诗儿认识梦儿并没有多久，可这个丫头却是很讨喜，这些日子已经是和诗儿彻底混熟了，便连我也是对着丫头疼爱有加。
    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在诗儿那略带戏谑的玩笑下，这个亦梦还真成了我们担忧的那个亦梦。
    世事，还真是难料！
    “寻月哥哥，好温暖哦，难怪姐姐喜欢待在哥哥的怀里，梦儿也要。”
    “好，那就让寻月哥哥带着你上山怎么样？”
    浮云山很高，但诗儿的这个要求我却没有拒绝；因为，上了这山，也就是我们与梦儿再见的时候，她更适合在这里。
    “那样哥哥是不是很累啊？”梦儿问我，话里是对我的关心。
    梦儿真的很讨喜，只是，世间太多如果，却难得到结果。
    “不累，就让哥哥抱着梦儿上山吧！”
    “嗯……”
    阶梯是冰冷的，许是因为被人无数次踏过，他们才会这么冰冷；而浮云生的这阶梯则更冷，似乎有一股寒气从阶梯慢慢袭上我的心。
    我知道，这些错觉是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和怀里的梦儿再见！
    但是，如果太多没有结果……
    风已至，我知道道门已经有人在我前面停下。
    “不知来者何人？”
    “有缘人。”
    “哦，何为有缘？”
    他离我不远，声音也近在耳边。
    “错的时间，错的点，却还能遇见，是不是有缘？”
    “如此来，这缘分不浅了，那么有缘人，请吧！”
    脚步声稳健而清晰，他似乎知道我看不见，便用声音为我带路，很清晰的带路声，让我一个瞎子也很清楚这条路该如何走；我想这是我第一次闭上眼也能识得路！”
    屋子似乎是靠近崖边修建的，我坐在屋内的窗口处，端坐。
    身前，是一方木桌，空气里甚至还有那淡淡木香，我不知道是什么木香，但这香味怡人，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寻月先生，这是我浮云山自产的新茶，刚好适口，你尝尝。”
    我与他已经通禀了姓名，他自然知道我的名字。
    “多谢……”
    茶水温凉，想来是他已经泡好的，看来他知道我要来。
    “可是等候多久？”
    “诶，如此事情，等的，等的……”
    他承认了我的法。
    “那你知道我所来何事？”
    他既然知道我会来，自然也清楚我所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先是沉默，不知在做什么。
    “这女孩根骨的确绝佳，可入我道门之后，与你那段缘分可就算是种下了，今后你的果，你可决定要接下了。”
    “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命运貌似没有给我更多的选择。”
    “呵，寻月先生确也看得透彻，这的确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我与诗儿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待得更久的，我们会离开，早晚得离开这里，可那时候梦儿，梦儿又该怎么安排。
    命运是一直就定下的轨迹，我们只是命运轨迹上一把推力，我想我无论如何去推，这命运的车辙还是会顺着那规划好的轨迹行驶。
    “那么，就恳请道长容下这丫头吧，这丫头的身世我想道长也了解。”
    我不知道道长的神通有多广大，但是这些事情我想道正是很清楚的。
    “自然，但是不知道她愿意吗？”
    我从来没有跟梦儿过，，是因为担心梦儿拒绝。
    如今，这个难题再次落到了我的身上，我还是不知道如何去开口。
    “梦儿，哥哥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哥哥是不是想梦儿留在这山上……”
    梦儿的声音我知道是哭腔，但是她在强忍，强忍着不让我看出来她是在伤心；或许在梦儿的心里，不想让我知道她在伤心，在流泪。
    “梦儿，我……”
    我的心突然软了，彻底软在了梦儿的哭腔里；我的心里一阵揪疼，这么一个可爱的丫头，我的确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是真的再难以割舍。
    “哥哥，梦儿愿意留下。”
    “梦儿……”
    我不知道为什么梦儿会突然有这样的选择，可当她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却不是释然，而是紧张，突然来的紧张。
    “哥哥，你以后会来看梦儿吗？”
    梦儿的话像是一根针痛苦地扎进了我的心。、
    以后？以后还有机会嘛，我这一去便是十多年，那时候梦儿是什么样，而这十多年梦儿又给如何思念我跟诗儿了。
    “妹妹，姐姐答应你，我们会来看你的，好不好，别担心，姐姐不要梦儿伤心。”
    诗儿不想梦儿伤心，可此时诗儿的眼泪也是哗哗地在流下来。
    “嗯，梦儿相信姐姐，梦儿留下……哥哥，你要记得来看梦儿哦。”
    “嗯……”
    我听见梦儿在笑，是那种强撑的笑意；我的心里很堵，甚至不知道该些什么。
    梦儿从的生活让她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得多，也许，梦儿一早便知道是这种结果。
    但是梦儿选择接受，这样我的心没由得再次一乱。
    命运的玩笑，有时候还真让人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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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 离去 - 寻月如诗 - 忆迟

    ()屋子果然还是建立在崖边的，而我此时便是矗立在崖边的边缘；稍有不慎，身下便是万丈深渊！
    诗儿紧紧挽住我的手臂，生怕我一个不心一头栽了下去。
    她的关心，总是会让人感到温暖。
    “先生，我们退后些吧，好不好。”
    诗儿的语气带着一丝恳求，还有着些颤抖。
    “诗儿，你是害怕这深渊吗？”
    “嗯……”
    本来以诗儿的实力，凌空飞行不是难事，但是有时候人们惧怕一些东西，是从心的，无论你有多强的实力。
    “你先退到先生身后，先生想要静一静。”
    崖底吹来的风有着凉意，吹在人的脸上会很湿润，我在这里吹风，是为了让那风吹醒我有些混乱的头。
    我此时的思绪真的好乱！
    “不，诗儿要陪着先生。”
    诗儿此时是倔强的，任凭自己内心害怕却迟迟不离去，便是为了我的安全。
    虽然，她知道以我如今的实力在这里是难以真的掉下去的，但是她为了我，宁愿去相信那万一。
    我苦笑摇头，看来这风是吹不了了。
    后退几步，崖口的风便彻底了，那湿润的感觉也消失不见，思绪还是一团絮乱。
    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步子很轻就像是踩在一团柔软的土地，我知道是道长来了。
    “寻月先生，这风如何？”
    “尚好。”
    “哦，哪里尚好？”
    道长竟然想要在这风上深究，我一笑，摇头：
    “不知。”
    “诶，寻月先生怎得突然这般没趣了，明明心里有想法，为何不肯相告了？”
    道长却是步步紧紧逼近，定是要我出个子丑寅某来！
    “道长，我能有什么想法，风便是风，有何好坏之分啊，我觉风好，不过是这风吹在我身上，正是我虽需要它时，仅此而已，有要如何继续深究下去了，那样反倒是无趣了。”
    “哈哈哈，寻月先生这道理倒是让人信服，佩服，佩服……”
    我摇摇头，一番言论不过是平心而论，至于他又什么看法那就是他的事情了。
    不过，如今我却是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问他。
    “道长可知我从哪里来？”
    “哦……那寻月先生觉得自己该从何处来？”
    他倒是反问我一句，不过我可不信和他这些深奥的话；我自是在一个村庄里长大，所读的书不多，认识的东西也多是人介绍才得到熟悉，若是要与他轮道，我自认不如。
    “我该从何处来，便是从何处来的，只是，如今我又该如何离开？”
    这是我目前最关心的问题，我与诗儿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待上太久，总要离开，只是如何离开却是我目前必须要知道的问题。
    “这倒是是个难题，难时难，去时也难。”
    “再难我不也是难了，道长，你知道什么便吧。”
    “真的要我？”
    “自然。”
    道长向我走来，然后路过我的身边，最后在那崖口停下。
    “我了，你敢做吗？”
    “可以试一试……”
    我不知道道长为什么会这么慎重，难道回去的路真的有那么难？
    身边的诗儿突然有些紧张，仍还挽住我的手开始有些颤抖：
    “先、先生……”
    “怎么了？”
    “道长的手指向了崖底。”
    崖底？难道回去的路在山下，不对啊，如果是这样诗儿也没有必要紧张啊，难道……
    “猜到了嘛，该怎么回去。”
    道长已经发问，我想我明白了诗儿惧怕的原因，如果真的是这个方法，的确是有些骇人。
    我又轻轻往那崖口迈去，再次站到了那风口处。
    “这就是回去的路？”
    “错了，这根本不是路，你们来时没有路，回去自然没有路；你要知道，时空之间，是不会有什么道路存在的。”
    时光，虚无缥缈的存在，的确是不可能有什么路存在的！
    那么，这崖底又是什么，我与诗儿又该如何回去。
    “没有路，道长啊，你是越我越迷糊啊！”
    “很简单，跳下去。”
    跳下去！要不是这道长从来没与我开过玩笑，我都以为这是他在跟我开玩笑。
    “跳下去便是回去的路？”诗儿替我问出了我的疑惑。
    “我已经过了没有路。”
    “那你不是在耍我们？”
    诗儿已经有些发怒，的确道长此时的法，似乎更像是在戏谑我们。
    “诗儿姑娘，你觉得我是一个喜欢开玩笑的人吗？”
    “不……不像……”
    道长不是开玩笑，那么难道我与诗儿真的跳下去？
    这似乎很不靠谱！
    我迟疑了，不是我不够相信道长，只是这方法似乎太过匪夷所思，我连一点根据都没有摸透。
    “你们一定很纳闷，为什么我告诉你们没有路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吧！”
    “不瞒道长，的确是你的这样。”
    我没必要跟道长隐瞒什么，何况他已经猜到。
    “回去是没有路，但又办法，而这办法便是身死……”
    “身死！”
    我与诗儿皆是一愣，身死，这是一个什么样的方法？
    “不要以为我在骗你们，你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按理，时空留不下你们，只有在你们身死的那一刹那，才会被时空强制送回去。”
    道长的话我不知道该不该信，但是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方法。
    “如果这么的话，在我们那个时间点，我们又是如何来到这个时间的？”
    这是一个关键的问题，我们总不会无缘无故的来到这里。
    “是命运，命运将你们引到了这里，在这个时间里，你们是存在这个空间的，命运需要你们，自然会将你们拉扯到这里来；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为什么这是命运，我也只能告诉你们，道可道，非常道，我可参，却参不完。”
    世间万物皆道，这些事情的发生自然是在道之中，我明白道长话里的意思。
    看来这是目前我与诗儿回去唯一的办法。
    “先生，你跳吗？”
    诗儿的话问得我一愣？
    不跳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梦儿，梦儿此时怎么样？”
    我与诗儿应该是要离开了，我没想过再去面对梦儿，见到她，我的心便会揪疼，我想诗儿也会跟我是一样的。
    所以，还是就这样悄无声息地离开，虽然这很残忍，但是总会比再见时的拉扯要痛快的多。
    “她很好，今后也会很好，只是与你那段……”
    “好了，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以后再，我只要她现在好就行了。”
    实话，我并不知道以后要怎么面对梦儿，我没有办法，我想到时候诗儿会更尴尬。
    “嗯，我也左右不了什么，但愿以后梦儿可以摆脱这宿命。”
    摆脱宿命！我不知道梦儿能不能做到，但是这东西的困难程度，或许比我回去都困难。
    崖口的风一阵阵吹来，湿润再次扑到我的脸上。
    “先生……”
    诗儿紧紧握住我的手，我能感到诗儿的手心正在渗出冷汗，
    “诗儿，怕吗？”
    “不……不怕……”
    “可先生怕……”
    “嗯？”
    诗儿没有想到我的回答会是这样，沉默了半晌，突然道：
    “先生别怕，诗儿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诗儿再出这句话后整个人的紧张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整个人在我的面前似是充满了勇气。
    “先生不是怕其他的，而是怕在混乱中失去诗儿，诗儿待会抱紧先生好不好？”
    “嗯，诗儿要现在就抱紧先生。”
    诗儿的手已经穿过我两边的手臂，紧紧地扣在我的腰间，整个人从后面将我紧紧环抱住。
    崖口的风很急，我的心扑通扑通地开始乱跳；好久没有这么紧张了！
    “道长，临走时，我还有一件事没有明白。”
    “什么？”
    “我与你见了两面，你都未曾你的名号，如今，我这一去生死未知，不知可否知道道长名号啊！”
    “这浮云山上多云，云雾遮绕中倒是不知道有多少真假；贫道唤作‘云真’！”
    “云真道长，倒是好名号，但愿我这次信你，不是一次错误的决定。”
    “自然不会……”
    不知道这道长哪里来的自信，我紧紧握住我腰间的双手，整个人已经是往那云海跳去。
    “寻月哥哥，诗儿姐姐……”
    就在我跟诗儿从那云海往下坠去的时候，身后却是响起了梦儿的声音。
    梦儿最后还是来了。
    “梦儿，好好跟着师傅，哥哥与姐姐有空回来看你的。”
    我撕扯着嗓子吼道，离别时，还是不舍吗？
    “哥哥，姐姐，记得……记得要来找梦儿……梦儿等着你们……”
    梦儿的声音已经渐渐远去，我知道我跟诗儿已经距离那崖口太远，但梦儿的声音还是那般锥心的疼。
    耳旁的风呼呼过，吹在脸上做疼，感受着越快的速度，我心已经提到了嗓子眼。
    难道，道长所的只是猜测，这跳崖没用？
    正在我准备运起体内掩日灵力的时候，玉魂却是突然出现在了我跟诗儿的下空。
    随后，一股熟悉的拉扯却是再次出现。
    成功了？可为什么我却感觉我跟诗儿能够在时空间来去是因为这玉魂了？
    此时，一道声音却是透过身后那厚厚的云海传来：
    “寻月，贫道这一生从不谎，只是先前的话贫道并没有完，固然是需要身死，可却是在危险将临时，用玉魂打开那缺口，要知道玉魂可是至宝，在空间与时间里来去自然不是难事……”
    这道长！
    我心里颇为无奈，可此时却是连开口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在那力量的拉扯下，意识再次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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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七十九章 小狼 - 寻月如诗 - 忆迟

    ()意识再次苏醒的时候，我感到自己的身下传来一阵冰凉。
    似乎，自己正躺在一块冰冷的寒冰之上一般。
    冷，冷意渐渐让我的意识越加清醒。
    “这……这是哪？”
    感到周围那笼罩的寒意，我知道这里自己从未来过，难道又到了某处自己不明白的地域；该不会又不是自己曾经那个时间点吧！
    我并不能确认！
    “先……先生……”
    我听到诗儿的呢喃，忙往那声音的来源摸去。
    此时，诗儿还躺在这冰凉的地上，嘴里不断唤着我的名字，竟是在昏迷中还在担忧我的安全。
    “诗儿，该醒醒了。”
    我轻声唤着，手在诗儿的身上轻轻推着。
    “嗯……先生……”
    诗儿语气有些模糊，便是才从昏迷中苏醒过来。
    “诗儿，有没有事？”
    在时间里来回，这本就是不可思议的事情，我很担心我与诗儿在那过程中受了什么创伤。
    诗儿应该很认真地检查了一番，好久后，才道：
    “没有，就是有些累。”
    累是自然的，跳崖时我与诗儿可是绷紧了神经，累一点却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先生，这里是哪里啊，为什么会这么黑？”
    黑？我并不知道，我是个瞎子，看不见这里是什么样的景象；我所感觉的只是这里很冷，很潮湿。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玉魂将我们传送到了哪里？”
    “这里似乎是个洞穴……”
    洞穴？我不清楚自己与诗儿到底来了何处，如今得想办法离开这里。
    “先生，远方似乎有出口。”
    是的，我感到那风吹来的方向，有风便会有出口。
    我与诗儿顺着那风吹来的方向行去，没用多久，我与诗儿便到了那风吹来的地方。
    “先……先生……”
    “怎么了？”
    诗儿的声音有些激动，我不知道诗儿看见了什么。
    “寒潭，是之前那寒潭。”
    诗儿的话让我知道她在兴奋什么了，看见寒潭不就证明我跟诗儿都回到了之前的时间点嘛，只是为什么回来之后并没有看见白晨，还有我们三人明明是坠入了寒潭底，如今为什么我与诗儿会出现在寒潭边？
    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深，我猛然发现，或许这寒潭不是我们那个时间点的寒潭……
    “诗儿，你仔细看看这寒潭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
    诗儿似乎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但是她却是很认真地去观察，突然我身边的诗儿那挽住我的手一颤：
    “先生，不对。”
    “哪里不对？”
    “这寒潭上没有剑台……”
    果然！听了诗儿的话我已经明白，自己与诗儿如今来到的时间点绝对不是我们所处的时间点，而是又一个在我们之前的时间。
    只是，这一次我们在这时间点又要充当些什么样的角色了。
    “去那寒潭看看吧，看来我们还有事情没有做完。”
    诗儿搀扶我再次来到那寒潭，寒潭没有变，还是寒气森然，便是比之前那潮湿的洞里都要寒上几分。
    回到了这里，我却想起了一尘。
    当年是他携剑离开，如今看来最后他应该是选择了这里，用这里的寒气来清洗那剑上的戾气。
    只是，为什么在我们那个时间点里，剑魂的戾气又是那般浓重了；我想答案就在这个时间点里。
    “先生，有人来了。”
    是的，身后树林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的确是来人。
    那么是谁，一尘？
    我的心里突然多了一份期待。
    “喂，你们是谁？”
    我失望了，这开口的语气不是一尘，而是一个稚嫩的少年；少年稚嫩的语气，让我知道他的年龄不大，只是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剑气却是不虚，年纪可以有这般修为，已经是不易，而且在他的剑气中，我感到了一丝熟悉。
    他定然跟一尘有着什么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们是来寻故友的。”
    “寻故友，你少骗我，我虽然年龄，可我不傻，这深山老林的，鬼影都没有几个，你们来这里寻故友，哄谁了？”
    少年语气很戒备，他似乎很难让人接近。
    “鬼影都没有几个，那你了？”
    “我……我长期住在这里的，不行吗？”
    少年被我问得一愣，忙反应回道。
    “既然如此，那我来这里寻故友又有何不可了？”
    “不可能，我在这里生活了这么多年，就没见过除了我跟师父之外的其他人，你在撒谎。”
    少年更加戒备，我突然感到一丝凌厉的剑气袭来，那剑气再熟悉不过，只是如今我却没有在那剑气之上寻得一丝戾气。
    看来，这个时间点秽剑的戾气已经是被一尘抹去了，那么在我们那个时间里，秽剑的戾气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想，这一切或许都跟此时我身前的少年脱不去干系。
    “你都了，这深山里除了你跟你师傅之外，便没有其他人，就还没想到我们是来寻谁的？”
    “嗯……师……师父？”
    “自然。”
    剑气掩去，少年已经开始对我放松了戒备，只是，他对我们仍然是有怀疑。
    “我要怎么相信你？”
    “你师父唤作一尘，对不对？”
    我不知道这少年哪里来的这些防备，他似乎很惧怕很人接触，或许是在这深山里待得太久，他对世人便有了一种隔离的感觉，也就下意识地去疏远。
    “嗯，是，你真的是师父的故人。”
    “你若不信，你大可问问你师父。”
    “问……问不了……”
    少年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沮丧。
    “为什么，一尘云游去了？”
    在我心里，一尘是一个四海为家的人，也许是他将这件的戾气除尽之后，便离开了这里。
    我想他不可能一直都待在这里。
    “不是，师父走了……”
    “走了，去了哪？”诗儿接着问道。
    我的心却是一颤，诗儿没有听出少年语气里的意思，我却已经明白了。
    “怎么会，一尘道长修为那般精深，怎么突然就走了？”
    一尘的修为有多精深我是了解的，想来如今的时间点离上次也没有几年，一尘道长怎么可能走便走？
    我到现在还觉得这只是个玩笑，可少年认真的语气，我明白，这不会是玩笑。
    “是因为它……”
    少年来到我的面前，而在他手上我感到的深寒剑意，让我明白一尘离去的原因。
    “秽剑，又是这秽剑……”
    我的心升起一丝无力，脑海里忆起一尘与我论剑那份自信，我的心莫名揪疼。
    到最后，到底是你赢了，还是这剑赢了？
    我不知道，或许两者都赢了，也或者他们都输了。
    赢，赢在一尘将这戾气尽数化去；输，输在一尘为此赔上了自己的性命。
    “秽剑，先生，为什么你和师父都称这剑为秽剑啊？”
    一尘或许没有跟他过，但我想，如今这剑既然在他的手里，是该让他知道这剑的曾经。
    “因为，这剑出世之时，曾已一城内百姓的血液开锋，那时候这柄剑可是如同妖邪……”
    “以一城百姓的性命开锋！”
    少年被我的话愣在了原地，或许当年一尘将这剑授予他的时候，是考虑他年龄的原因没有明，只是，如今一尘故去，我想这少年还是有权利去知道这些事情。
    “你是否怕了？”
    “我……”
    少年陷入了沉默，或许在他听到这消息后，是真的有些害怕，但是如果他连这些事情都不能接受的话，那么这秽剑我想他便没有使用的权利。
    一个剑客，连自己的剑都不曾了解的话，我想，他是不合格的；何况这剑还不是一般的宝剑！
    “先生，我不怕！”
    少年突然斩钉截铁道，语气里充满了毅力。
    “便是知道它是一把不详之剑，你也不怕？”
    “不怕，我记得师父给我过，剑无好坏，全由己心；心善者，何剑在手，都是救世的利器，心不善者，便是没有任何兵器，他也可以危害世人。”
    一尘还是没有变，连他教出的徒弟都是跟他差不多。
    我想一尘该欣慰了，至少他有一个好徒弟。
    “你叫什么？”
    “我是师父在狼窝里救下的孩子，没有名字，师父都一直唤我狼。”
    “狼，倒是好记，你师父的坟冢在哪，我想去看看这位老朋友。”
    没有想到那一面之后，我与一尘便是阴阳相隔了，事实如此，是在让人唏嘘！
    “师父曾嘱咐我，在他死后将他的身体安置在湖底，而在这岸上，只是让我为了立一个衣冠冢……”
    湖底！原来一尘死后都在这寒潭之中，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一尘这样的安排是别有深意！
    “那便去他的衣冠冢吧！”
    衣冠冢不远，便在湖边一侧。
    摸着那冰冷的石碑，我的心里不知道是一个什么滋味，只觉得难受，生离死别，自古都是这般折磨。
    “一尘啊，世事如常，没想到再见，已是这般光景……”
    我不知还能些什么，心里明明憋了很多的东西，可如今却怎么也不出来。
    我没带酒，手里有的不过是取至那寒潭的湖水。
    湖水轻洒在那衣冠冢前，就当是我送他的最后一程了。
    “你这后半生都是在与这寒潭打交道，便是离去后，也要让狼将你的尸首安置在湖底，那么这寒潭的水，便是我送你的最后一程，好走！”
    我的头杵在那冰凉石碑，就让心里的苦涩在这冰凉中慢慢麻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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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十章 入世 - 寻月如诗 - 忆迟

    ()狼是准备离开的。
    在我们来之前，狼便准备离开。
    我问他要去哪里，他却告诉我不知道，他对前方没有抱任何目的。
    狼从在山里生活，对于外面的世界，他并不了解，他只依稀记得师父跟他过，外面的世界是一个精彩的世界，同时也含有太多的苦涩……
    狼没有明白师父的话，他不知道师父话里的苦涩是什么？
    但是，狼很好奇！
    他还是个孩子，对这些好奇自然是没错的。
    现在，狼正在一旁的歪树上坐着，他在想，想着自己去了那个世界该有的精彩。
    “寻月先生，外面真的很精彩吗？”
    我记不得这是狼问我多少次了。
    现在，夜已经很深了，可狼完全没有睡意，他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我。
    “先生再多你也感受不到，自己去感受一番吧，外面的世界有精彩，也有不精彩……”
    唯有经历过才知道是一种什么感觉，这个世界，有入世的人，也有出世的人，而他们，我想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总是有歧义的。
    至于狼最后会怎么样，我不清楚！
    有些事，不是那么容易就知道的。
    “先生，你跟我讲讲外面的世界呗……”
    我苦笑摇头，事情太多，狼兴致太高，我怕我讲了一宿他也不会满足。
    既然如此，我觉得我还是先离他远些的好。
    “你早些歇息，我去看看你诗儿姐姐。”
    诗儿在不远处，我完便没有等狼开口，忙快速离开；我知道，狼定是会缠着我不放。
    果然，我刚走，他的语气就很着急。
    只是，我是铁了心不想给他讲什么故事，我可不想这一宿不睡。
    黑夜的环境对我来没有什么阻碍，很轻易便赶到了诗儿那里。
    “先生，你怎么过来了？”
    诗儿的语气充满惊喜，见我过来便是忙过来搀扶住了我的手臂。
    “哦，只是被狼缠着讲故事我便过来了；先生只是喜欢听故事，可不怎么会讲啊！”
    “原来先生也有怕的时候啊！”
    诗儿调侃着我，扶着我在青草地上坐下。
    夜景应该很美，诗儿在我一旁很安静，只有她在欣赏她喜欢的风景时才会这么安静。
    “先生，我们多久可以回去？”
    “不知道……”
    我不知道命运的车轮将我和诗儿撵到了何处，如今的时间点还不是我们那个时间点，也许这个时间点里我们也有角色担当。
    “我们明日会随着狼离开这里吗？”
    “会的，既然我们到了这里，我想我们应该跟着狼离去。”
    我不知道自己来这里能做什么，命运又要我们做什么？
    既然都不清楚，那么便顺着自己的心走吧，总会赶上那命运的车辙。
    “先生，诗儿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总觉得狼……”
    诗儿没有继续下去。
    她的话我当然明白，这个时间距离我们所处的时间已经没有多远，可在我们的时间里却没有见到狼，我想在这段时间内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狼的未来甚至很糟糕。
    “有些事明知道结果却无能为力的时候才是人最沮丧的时候，诗儿，真的，经历了这些事情后，先生甚至希望自己还是待在那村庄里做一个悠闲的瞎子，至少那样，我会开心很多。”
    我第一次对这个世界升起了一丝害怕！
    “那我们以后便回到那个村庄好不好，诗儿陪着先生每四处逛逛，诗儿也要学做菜，让先生以后可以吃诗儿给你做的饭菜；先生，这样好不好啊？”
    我点头，自然是好的。
    只是，我还能回得去吗？
    越来越多的事情发生，让我明白似乎从我踏出那村庄开始，有些事情便开始在我的身后推波助澜；也或许，这些契机更早便存在，我一来到这个世界便已经被注定了什么！
    这种无力感，我知道是命运对我的束缚。
    事情，从来不会简单。
    许是因为我的沉默，诗儿以为我不想这么快便回到上溪村，忙又道：
    “不过先生，诗儿既然答应要与先生走完这河山，自然会当先生的眼睛，为先生阅尽这大山江河，然后我们再回去，可以吗？”
    “都可以，只要诗儿怎样高兴，先生便都可以。”
    “嗯……”
    诗儿依偎到了我的怀里，似是有着几分娇羞。
    身后的草丛有异动，我微微皱眉便已知道是谁了。
    “大半夜的还不睡，跑这里来干嘛？”
    “嘿嘿……”狼在我的身后痴痴地笑道，拍着手走了出来。
    “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就过来看看，本想让先生给我讲讲外面的故事，只是没有想到先生和诗儿姐姐会在这里谈情爱，这个……没打扰到你们吧？”
    “屁孩瞎什么了？”
    诗儿在我的怀里娇羞道，却是挣扎离开了我的怀抱，看来，诗儿是真的害羞了。
    “我……我没有瞎啊！”
    狼却是与诗儿开起了玩笑。
    初见狼时，我还记得狼对我们是有所防备的，只是我没有想到狼放下这防备的时候，会是这般与人亲近。
    我想狼生人勿进的外表下掩藏的是一颗想要被关怀的心。
    在这深山老林，与他为伴的除了那些飞禽走兽，便再也没有别人了。
    我想狼的性格便是因为这环境所导致的吧！
    “好了，夜都这么深了，去睡吧，明日我们还得早些离开。”
    “好的，先生……”
    狼退了回去，他知道要我跟他讲外面的故事应该是不可能了，虽然他的心里或许会会有遗憾，但是目前不是别无他法。
    诗儿又回到了我的怀里，在野外过夜我与诗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多少个夜晚都是在这样的依偎中度过。
    时间会过得很快，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东方已经有了一抹鱼白，我知道快亮了！
    诗儿早就离开我的怀抱，我想她此时正在那不远处望着边发神。
    诗儿似乎很喜欢看，无论是朝霞还是日暮。
    “先生，你醒了。”
    “嗯……”
    时辰应该还尚在，可却听见不远处传来的喝喝之声，似乎是有人在做着什么。
    “诗儿，可是狼？”
    “是啊，他可是起得比我都早，一早就在那里挥剑、舞剑，这都这么久了，也没见到他歇过，也许是因为兴奋吧！”
    “兴奋……”
    我摇摇头，并不见得。
    “怎么，先生不这样认为？”
    狼的挥剑的力道很好，每一次的力道都跟之前一模一样；能做到这一点，我知道狼肯定是在这里下了功夫的。
    “我想这些恐怕是狼每日坚持的结果。”
    “坚持……”
    是的！我知道狼的修为不低，可在如今他这个年龄下，他可以有这样的实力，或许是因为他的资卓越，可我想真正的还是他日复一日的坚持吧！
    “是的，这是狼的习惯。”
    我敢肯定，因为狼的每一次挥剑到如今都还没有任何的差错。
    那挥剑的声音终于消失了，而狼的脚步声此时也就响了起来。
    听到脚步声，我知道狼正在向我们奔来。
    “先生、先生……”
    狼很高兴，还未走到我身边便不断叫着。
    “怎么了，这么激动？”
    “先生，亮了！”
    亮了，他这没头没脑的一句，却是让我有些啼笑皆非。
    狼在意自然不是亮没亮，他在意的不过是亮了我们便可以启程离开这里。
    而离开这里，去外面的世界才是狼此时最想要的。
    “那么，我们便该走了。”
    “嗯……”狼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激动。
    他没有去准备什么，我不由问道：
    “不准备什么吗？”
    “不用了，先生，这深山里也没有什么要带走的，便让我在师父面前在舀上一瓢清水吧！”
    深山里没有酒，狼也不知道什么叫做酒；舀一瓢清水这种事情还是他师父临终时给他的。
    我也再次来到那坟墓前，抚摸着冰冷的石碑，我不清楚下一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
    “走了……”
    我转身离去，身边跟着的是诗儿跟狼。
    前路会发什么，狼最后的结局会怎样，我想我和诗儿心里都会个想法。
    只是，我们谁也不想去相信这个想法；但愿，我们所想并不是对的！
    当我们出了深山后，狼便再也压抑不住自己的激动，已经是在我们的前面不知道多远，他的兴奋，几乎全都表现了出来。
    “先生，狼真是我们昨日见得那个对我们防备的孩子吗？”
    “人总是有多面性，狼或许是一个不敢主动去接近别人的人，但是在他的内心深处，却也渴望自己可以得到朋友……”
    “嗯，应该是……”
    诗儿同意了我的法，狼一个人在深山里生活了太久，总是会有一些孤僻的性格。
    但愿，这段旅程他能够开心。
    我与诗儿正往狼赶去，可两人的面色却是突然齐齐一变，随后听到不远处传来狼的声音：
    “你们干什么了，住手！”
    我知道，前面一定是有什么状况；狼一个刚刚入世的人，我与诗儿都是担心他的安危，忙往狼的地方赶去。
    前方，又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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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 杀手 - 寻月如诗 - 忆迟

    ()人，不少，我听见了许多急促的声音。
    狼在我跟前，我们已经来到了狼的身后。
    “诗儿，发生了什么？”
    我看不见，我只能感觉到有很多人，但是这么多人，我想这里的情况一定是一种紧张的局势。
    至于他们为什么会紧张，我就不得而知了！
    “先生，似乎是那个女子做了什么，被几个人一起给围攻了。”
    围攻？我刚有疑惑，那里便已经响起了激斗的声音。
    刀剑碰撞的声音很刺耳，而且他们交手的速度很快，兵兵乓乓的声音听在耳里总是那么不让人舒服。
    “狼，你还不出手？”
    我知道身前的狼已经是跃跃欲试，所以才开了口。
    他们为什么会围攻这个女子我不知道，可要我看着他们对着一个女子出手，我想我做不到。
    既然这样倒不如让他们先停下来，待我们知道了事情的真想后再行决定。
    “真的可以吗，先生？”
    狼压制着自己的兴奋，还是有些忐忑的问我。
    “狼自己觉得了？”
    “这……”
    我将问题还给了狼，路是需要他自己选的，我想他不会让自己失望的。
    “那我去了。”
    狼已经等不及，整个人在话完后便已经跃入了那战斗之中。
    我没见过狼出手，但我知道这些人一定不会是狼的对手。
    果然，才片刻场内的激斗声便是渐渐停息，转而是一人愤怒带着恐惧的声音：
    “你……是谁？”
    “狼！”
    “狼……这什么名字？”
    我听见了剑动的声音，很快也很轻。
    我想那人的喉咙前定是被狼的剑给顶着，一尘在他的心里可是逆鳞般的存在。
    “你……你要做什么？”
    果然，那人开始更加紧张。
    “我告诉你这名字是我师父取的，狼就是狼，没有为什么。“
    “好、好……”
    他反悔的很快，在死亡面前，许多人都是最脆弱的存在。
    “先生，我制住了他们，现在怎么办？”
    我正听着想知道接下来狼会怎么处置，只是没有想到狼却是突然向我道。
    他将包袱甩给了我，我却不得不接下。
    想想，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既然狼已经开口，我与诗儿自然该过去。
    瞎子是该有个瞎子的样子，我手里的拐杖便是玉魂，只是这玉魂却是一根晶莹剔透的玉杖，霞光自然掩藏在内。
    我们往人群走去，人群的目光正聚集在我们的身上。
    或许，他们好奇一个瞎子能做什么？
    没有人敢在狼的面前轻举妄动，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自己跟狼的差距，只是要狼愿意，他们中所有人都不可能在他的手下逃脱。
    所以他们很谨慎，谨慎地不敢乱发一言。
    我拄着玉魂，在诗儿的搀扶下直接到了那女子的身边。
    “没事吧？”
    “没事，多谢。”
    他虽是对我谢谢，可我能感受到她的目光没有在我身上，至于望向哪里，我不知道，或许是在狼的身上。
    “你……你们与她什么关系？”
    那人又问道，不过这一次，他却是问向了我。
    “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路过而已。”
    “路过……”
    那人很是迟疑，是啊，一个路过的人肯出手，我想在他的心里想来是不可能的。
    “你们走吧，这事情与你们无关。”
    我身后的女子突然话，但是她却是让我们离开。
    她是会武功的，可惜包围的这些人可不是什么瘪三人物，我想她一定不会是他们的对手。
    “那我能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吗？”
    “你们不需要知道，离开便好。”
    女子已经再次面对那几人，我听见她挥剑的声音，看来她是铁定要与这些人交手。
    “你都受伤了，还怎么打，我来。”
    我没有想到狼这么积极，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又听到狼道：
    “喂，你们几个大个子，欺负一个女孩子算什么，跟我来，我让你一只手。”
    让一只手似乎对狼使剑没有任何的阻碍，我这才放下了心。
    “你……你不是跟她没有关系嘛！”
    我从这人的话里听出深深的恐惧，想来是之前狼的表现太让他们记忆犹新。
    “是没关系啊，可看你欺负一个女孩子我心里不爽，不行吗？”
    “你……你……”
    狼这率直的性格却是将那人的有些哑口无言，不知道对狼还能些什么。
    女子已经走到了狼的身边，我听见那女子开口：
    “这件事与你无关，走开。”
    “为什么要走开，你一个人可打不赢他们，我来帮你。”
    “不需要，这是我自己的事情。”
    女子似乎过于无情了些，这只是我目前的看法，或许她又什么不得已的苦衷。
    我没有让狼回来，我和诗儿都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想知道狼会如何解决这种事情。
    “你真的不需要？”狼在那里很谨慎地问道。
    “不需要……”
    女子还是拒绝了。
    可是，我在一旁等了很久，依然没有见到狼回到我的身边，甚至我没有听到狼移动的声音。
    怎么回事？
    “你为什么还没有离开？”
    那女子突然问道，我才明白狼果然还是在那里，没有挪动分毫。
    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不知道，我想在场的人除了狼自己没人知道。
    “这是我的事情，你不要问。”
    听着狼那一本正经的语气，我知道这是狼将先前那女子的话给抵了回去。
    我能想到，那女子自然也能想到。
    “你……哼……不怕死你就留下。”
    “嘿嘿，放心他们还不是我的对手。”
    狼这应该不算自信，而是对敌我双方实力的一个把握。的确在场的那些人没有谁会是他的对手。
    女子已经算是变相接受了狼的帮助，只是不肯承认。
    想来，这又是一个孤傲的女子。
    “子，你……你真的要插手这事情？”
    那人再次问道，已经将那惶恐尽数压下。
    或许，在他们的身上还有什么更重要的任务。
    “是啊，不行吗？”
    狼可没什么怕的，一个涉世未深的孩子而已，对什么都没有太多的惧意。
    只是，这些人到底是什么人，这女子又是与他们又什么恩怨。
    我很好奇，不知道能不能从他们口中知道些什么。
    “子，你可知道我们是谁？”
    “不知道。”
    狼回答得很实诚。
    “那你给我听好了……”
    “不听行吗？”
    嗯……
    我险些没有忍住，便是诗儿在我一边都是不心笑出了声音。
    “你……你……找死！”
    那人已经被狼的举动给彻底激怒，整个人甚至是失去了理智。
    可结果不会有什么意外。
    嘭的一声是那人倒地的声音，与狼交手，这些人几乎没有谁可以接受狼一击。
    场面很紧张，那些人一击彻底将狼和那女子围绕在了中间，他们还没有打算离开。
    这么执着，便是面对有着如此实力的狼，他们也没有退缩到底是因为什么？
    “可以告诉我，她到底是触犯了什么，让你们对一个女子不依不饶。”
    “哼，一个背叛了我们的叛徒而已，自然是不得好死。”
    “叛徒……”
    他们的身上有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便是那女子也是如此。
    “你们……是杀手？”
    “是的。”
    这次回答我的是那个女子。
    杀手，一直是被世人所不喜的存在；他们是一群游走在黑暗中负责收割的人间死神。
    “先生，什么是杀手啊？”狼很不解。
    “你……你不知道？”
    开口还是那女子，对狼的语气里充满了困惑。
    或许，她在疑惑这男子到底是谁，为什么会连杀手都不清楚是什么。
    “负责收割他人性命的人而已。”
    我的语气很平淡，固然杀手是他人所不喜的，但是我想我没有什么理由去批判别人。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做杀手的人或许更多的是身不由己；我至少活得安稳，一个活得安稳的人又有什么资格去评论他们这些每日将性命悬在腰带上的人了。
    我想我不配！
    “那……那我还要帮她吗？”
    狼问我，我知道狼的心里已经有了纠结；取人性命毕竟不是什么好事。
    “问你自己，先生帮不了你。”
    我没有给狼答案，一个人的成长除了他人的指点外，更需要的是自己。
    有些事还是得他自己拿主意，若是日后因为自己的选择而遗憾也不会怪罪他人，何况，遗憾总是成长中难免的一件事情。
    “问我自己……”
    狼待在原地纠结，其余的人似是看到了希望，场面竟是渐渐缓和了下来。
    “你走吧……”
    那女子突然移动了脚步，拉开了与狼的距离，我想或许在他的心里，狼的迟疑已经让她感到心寒。
    “走，去哪？”狼下意识问道。
    可是那女子已经没有再开口。
    “擒下她。”
    见狼似乎有了选择之后，那些人突然齐齐出手，想要一举将那女子拿下。
    嘭嘭又是几声，那痛嚎的声音再次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那领头人惶恐的语气：
    “你……你不是不帮她了嘛！”
    “我什么时候过自己不帮他了，我就是见不得你们欺负她，师父给我过，女孩子可不是用来欺负的。”
    听到这些，我的心里莫名多了几分喜悦。
    或许，在我的心里也是想救下那女子，毕竟，她是个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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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十二章 困境 - 寻月如诗 - 忆迟

    ()狼的决定已经做出，无论如何，至少这个决定我是可以接受且赞同的。
    那女子没有话，我不知道她的心里会不会再次感激狼，但是我想无所谓了。
    选择，只是自己的事情，有时候倒是与他人没有什么关系了。
    那些人知道，想要擒下那女子已经是不可能了，但是他们还是选择了出手。
    结果不用想，已经注定，奇迹没有那么多，有时候坚持也没用。
    嘭嘭的声音是那些人纷纷再次倒地的声音，哀嚎成了如今他们唯一可以做的事情。
    实力的差距会让很多事情连挣扎的必要都已经没有，绝望是唯一的心情。
    “我都了，他们不是我对手，你看。”
    狼似是在对那女子炫耀，但我清楚这只是狼的性格而已。
    他还只是个孩子。
    “谢谢……”
    女子还是开口，道了一声谢谢之后，却是传来了脚步声，她竟是要自己离开。
    “喂，你去哪？”狼呼道。
    “离开这里，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
    “哪里是安全的地方啊？”
    女子沉默，我知道她自己也没有答案，或许那个所谓的杀手组织势力不简单，所以她不清楚去到哪里才算安全。
    “不知道……”
    答案在意料之中，不过听起来却会有一种莫名的无奈。
    不知道，或许连自己可以活下来多久都是一个问题；这份背叛看来所要承担的后果真的不简单，她为什么会选择走这一条路了？
    是因为厌倦了杀手的生活，还是因为有什么其他难言的理由。
    我突然有些好奇。
    “若是不知道，便先与我们一起吧，至少这样会安全得多。”
    “不必了，你们肯搭救我已经很开心了，以后就不必了，血月楼你们惹不起……”
    血月楼是那杀手的组织名字吗？
    “我们都惹不起，那你怎么办啊？”
    狼有些担心，语气里充满担忧。
    “我会没事的，傻子……”
    “傻……傻子，你为什么叫我傻子啊，是我救了你啊！”
    狼不明白，可我和诗儿明白。
    “要不然叫你什么，狼，难道这真的是你的名字？”
    “是啊，怎么不是？”
    狼的名字或许会显得有些随意，可一尘当时就是这么取的，狼又能怎么办？
    “呃……好吧！”
    狼有些迷糊，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到底有什么不对，甚至开口想我问道：
    “先生，我的名字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狼做好自己就行。”
    有些事情没必要解释太多，而有些事情也没必要在意太多。
    “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离开？”
    “不了，谢谢你，傻子……”
    “喂，你怎么还叫我傻子？”
    狼有些困惑，似是不喜欢她唤他傻子。
    对于狼的疑惑，那女子只是笑了笑什么也没有。
    “喂，你这就走了？”
    女子的脚步声响起，却是准备离开这里。
    “现在走，还安全，若是到了晚上，我怕我连走都走不掉。”
    女子的语气里不知为何突然多了一种解脱。
    或许，她已经对自己接下来的结果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还想继续开口挽留她，可最后还是忍住了。
    “既然你已经有了打算，那我们也不留你，保重。”
    “告辞！”
    女子离去的脚步突然又顿住，我听见她再次开口：
    “傻子，记得我叫秋暮。”
    “秋暮……”
    秋暮已经离去，狼还在原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狼，我们该走了！”
    “走，去哪？”
    狼的心神显然还没有回来。
    “你我们该去哪？”
    “先生没有跟我过啊。”
    狼疑惑到。
    是的，我的确没有跟他过，是因为我也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
    “那狼想去哪里？”
    “呃……可以跟去吗？”
    跟去？原来，狼还是想跟着秋暮去。
    “可以。”
    这是狼自己选择的，我没有拒绝；故事会怎么发展，我不知道，但是狼是故事的主角，而我不过是这个时空的过客。
    我能做的只是让故事继续下去，我想我也左右不了这故事的发展。
    秋暮走得很快，当我们沿着她离开的路寻去时，人已经是没了踪影。
    “先生，快黑了。”
    诗儿提醒着我，我是瞎子，看不见气的变化，但是诗儿是我的眼睛。
    “狼，我们寻个地方住下吧，大晚上的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可她……”
    我知道狼是担心秋暮的安危，可事到如今，我们连对方的影子都没有摸到，如何去帮助她。
    一个倔强的女子认真起来，还真是让人头疼。
    若是当时她愿意与我们一路同行，事情也许会简单得多。
    秋暮是杀手，杀手擅长的是伪装，我想这也是我们寻不到她的一个关键。
    沿着一些零星的线索，以及诗儿的帮助我们能做到的也就是寻到秋暮的大致路线。
    秋暮所走的路避开了行人常走的道路，所行都是些深山老林，我想这些会利于她伪装吧！
    不过也是因为这样，我想今夜我们也就只得在这野外过夜了。
    山里的夜晚总是很热闹的，此起彼伏的虫鸣鸟叫伴随着我们。
    火烧得旺，噗噗的声音不断从火堆中响起，可我们三人似乎都陷入了一个沉默的圈子里。
    若是只有我跟诗儿还没觉得又什么不对，可狼也沉默不话，我便知道，狼的心里还是在担心着秋暮。
    “狼，还在想她？”
    “哪有……”狼高呼，又低声道：“我只是担心她一个女孩子会出现什么危险，那些人虽然不是我的敌手，可她还不是他们的对手。”
    的确，狼的没错；她的确不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
    “狼，你为什么会这么关心她啊？”
    这话是诗儿问的，我却也想知道。
    “师父告诉我的啊，师父我们这些有修为在身的人，就是应该锄强扶弱，跟她比，是她比我弱嘛！”
    “就是因为这个？”
    诗儿的语气明显是不相信。
    “当……当然……”
    “那你话为什么吞吞吐吐？”
    “呃……没有！”
    狼在诗儿的面前辩解着。
    “明明就有，还没有，狼你这么快就学会了谎啊！”
    “啊……”
    狼已经被诗儿问得不知道还能些什么。
    “好了，诗儿你也不要为难狼了，他还，有些东西都是模模糊糊的，哪里明白。”
    或许在狼的心里有着他自己都不出的一种情绪，可是这种情绪还不能牵强是爱，一切都还太早。
    “那好，先生都开口，姐姐就放过你了。”
    诗儿没有为难狼，但是狼待在那里已经是显得举措不安，或许，此时的狼正在琢磨自己心里的那情绪到底是什么吧！
    在虫鸣鸟叫声中，我渐渐进入了梦乡，可就在此时，诗儿轻轻推搡了我一把。
    “怎么了，诗儿？”
    “先生，情况不对！”
    情况不对！狼也突然来到我的面前，我感到一道剑意浮现，竟是狼将秽剑拔出了剑鞘，他也在防备着什么。
    秽剑一出，森然剑意便顷刻将我们几人给笼罩在其中，便是一道强大的气场，寻常人见之便应该退去。
    可此时，我也感到了十几道很强的气息正在向我们奔来，速度很快！
    “谁，出来！”
    狼手里长剑一挥，剑气便已经浮现在了四周，森然剑气寻常人自然是不敢硬接。
    嘭嘭几声，随后是一众落地声，我知道我们此时已经被来人给团团包围。
    “看来，是血月楼的人到了！”
    “你倒是聪明……”
    一道低沉的声音传来，随后嘭的一声，那人将什么东西扔到了我们的面前。
    “喂，你怎么了，你没事吧？”
    我听到狼那惊恐的声音，已经想到那人扔来的东西是什么。
    “傻……傻子，你怎么跟来了？”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嘛……”狼着，语气里满是担忧。
    看来，她的伤势很严重！
    先前话的人，已经来到了我们的面前，这是一个长期处在杀戮中的人，他身上的血腥味很重，便连周围那些人血腥味也是较之之前浓重了不知道多少！
    这些人实力比之前强了不知道多少。
    “血月楼这次似乎是下了血本啊！”
    我笑道，看这架势，我想这次血月楼的确是下了不少的功夫。
    “是啊，你应该感到荣幸，为了你们，我们血月楼这一次可是出动了上三楼所有精英。”
    “上三楼……”
    我不知道血月楼的等级设定是什么，不过想来上三楼的实力应该算是他们顶尖的存在了。
    “没想到你们的速度很快，这么快便能够集结这么多人，更能找到我们的行踪。”
    我不得不佩服血月楼的情报和对事情的处理速度，至少一般的人做不到。
    “我们就是依靠这些吃饭的，很可惜这一次似乎是一场亏本的买卖，杀了你们没有钱赚，但我可没想过放了你们。”
    杀机四伏，我知道这人对我们是下嘞必杀的心。
    “我有个疑惑，不知道可不可以得到你的答案。”
    “问吧，这是你临时前的最后个问题。”
    我很自信，自信可以将我们全部诛杀在这里；姑且，让他自信下去吧，有时候现实的残酷的确很让人难以接受。
    “到底秋暮对你们血月楼构成了什么威胁，居然连上三楼的人物都会参与在扼杀的计划中。”
    上三楼的人一定不会是现集结的，我想他们早就做好了准备，那么秋暮到底是做了什么？
    我很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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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十四章 梦境 - 寻月如诗 - 忆迟

    ()剑仙，那可是存在他们口里传中的人物。
    秋暮听到自然会觉得奇怪，认为狼是真的傻了，也是正常的事情。
    狼的无奈，是秋暮的难以理解。
    “好了，纠结这些事情做什么；秋暮姑娘，你的伤势怎么样？”
    诗儿并没有直接医治好秋暮的伤势，若是直接医治好，恐怕这个时候我们都不知道该如何跟她解释。
    “没……没什么大碍，你们是怎么做到的？”
    即使我们已经刻意压制了些，可没有想到她还是察觉了什么。
    毕竟，她对自己之前所受到的伤害是非常的了解，明确知道自己到底是有多么严重。
    可如今，她的伤势已经算是不会有什么死亡的威胁，剩下的也就只剩一些伤口的创伤而已。
    “没什么难得，诗儿是杏林高手，你没事便好。”
    “可是……”
    “秋暮姑娘，你还有伤需要好好歇息才是。”
    在我完这话后，我知道秋暮已经是昏昏欲睡，因为我使了一些手段。
    有些事情，该瞒就必须瞒住。
    “先生，为什么我们不告诉她真相啊？”
    狼很疑惑，他不了解为什么我们需要瞒着秋暮，是因为在他的心里秋暮是值得信任的。
    现在的狼心态还纯真，在他的世界里，好多人都是可以信任的。
    我不想破坏狼这种纯真的心，所以我觉得换一种法：
    “狼，你我与她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你可是修仙之人，若是她知道了你的身份，对她的生活可是会造成很大的困扰，狼愿意为她的生活造成困扰吗？”
    “不……不愿意……”
    “这便是了，所以狼，你以后在她的面前可得注意什么该什么不该，知道吗？”
    “哦……明白了。”
    很遗憾，为了让狼可以这么做，我用秋暮的生活来服他；这也是不得已的办法。
    折腾了这么久，我想也快亮了。
    “我们在歇息段时间，亮便离开；血月楼虽然不可怕，可麻烦缠身却是苦恼。”
    我们三人自然是不会惧怕血月楼，任凭血月楼的实力有多么强大，我想在我和诗儿的面前恐怕也蹦跶不起来。
    只是，这件事始终是个麻烦，而且以后秋暮要怎么办。
    我想她断不可能一直都跟着我们。
    麻烦来了，我却还没有解决的办法，这还真是一件头疼的事情。
    我将头依靠在身后的树干上，渐渐得迷糊起来，却是瞌睡来了。
    不知为何，我明明觉得自己的意识已经是睡过去，可却在一种模模糊糊的状态之中。
    我感觉自己此时的意识似乎到了某个位置的领域。
    这里周围是一片迷雾，而我在这里看的清清楚楚。
    我是瞎子，但是是我身体的缺陷而不是我灵魂。
    “这是哪？”
    我试着呼喊。
    可回答我的似乎只有我自己的回音。
    “诗儿、诗儿……”
    结果没有任何的变化，回答我的依旧是我自己的回音。
    我到了哪里？我疑惑着。
    但这里也许不是现实世界，因为在现实的世界里因为金眸的关系，我看不见其他，可在这里我看得见。
    意识，难道是我的意识到了某处？
    那么，这里是哪里了？
    “你来了！”
    声音很远，却又很久；很矛盾的感觉，可就是这种矛盾的感觉，我却又切身体会得清清楚楚。
    “你是谁？”
    他没有回答，可我身前那丛丛迷雾似乎在慢慢拨开。
    入眼的是一处崖谷，而他坐在那崖口之上正背对着我，怀里横着的是玉魂。
    “你是谁？”
    我再次问道。
    “你觉得了？”
    他反问我，语气不出的熟悉，很熟悉却又怎么也想不起。
    “我不知道。”我只能如实道。
    “你会知道的。”
    “会知道，什么时候？”
    “该你知道的时候。”
    他话的方式莫名跟我很像，可我与他的气质却又完全不同；他的背影看起来是那么的不真实，就仿似不该存在这个世界一般，他到底是谁？
    我心里的疑惑越来越重。
    “我可以见见你吗？”
    我试探问道。
    他先是沉默，沉默了很久，很久之后才道：“你真的要见我？”
    “真的。”
    “不后悔？”
    “后悔……我为什么要后悔？”
    头一次，我觉得我猜不出对方的心里再想些什么，似乎在他的面前我什么也没有防备，而他在我的面前，我却什么也看不清楚。
    “你确定吗？”
    他又一次疑惑道。
    我犹豫了，他凝重的语气让我生出了犹豫。
    要还是不要，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此时的自己该做什么样的选择。
    “你也会有这般婆婆妈妈的时候嘛，我一直以为现在的你足够果断，看来似乎是我理解错了。”
    他背对着我摇了摇头，似乎是失望。
    在整个过程中，似乎都是在主导着我，而我成了被主导者。
    这种感觉让我很难受。
    “婆婆妈妈也好，果断也罢，如果你不愿，我不看便是，告辞。”
    “你走得出去吗？”
    是啊，头一次我会因为看得见而寻不得路。
    “是你让我来的。”
    “不，是你自己。”
    “我不懂。”
    “总有一你会明白……”
    他突然开始转身，而我的目光则是努力地想要将他看清。
    快了，快了……
    “先生，先生……醒醒，该醒醒了……”
    我的身体被人推搡一把，随后那人突然在我的面前模糊起来，当我定眼想要仔细瞧清楚的时候，眼前的景象彻底消失。
    “诗儿？”
    我的意识回来了，我知道自己退出了先前那不知道是什么的地方。
    “先生，你怎么了，怎么睡得这么死，是不是累着了。”
    诗儿很诧异，我睡得这么死，这是以往根本没可能发生的事情。
    我摇摇头，安慰道：
    “没事，可能是累着了吧！”
    “吓我一跳……”
    诗儿后怕的拍了拍胸脯，又似很不放心地摸了摸我的额头，见没有什么异样，这才松了一口气：
    “先生，今晚我们还是寻个城镇休息吧，这样下去，诗儿真的担心你会出现什么意外。”
    “嗯，好。”
    那个场景究竟算什么我至今都不清楚，或许真的是我这些日子奔波太累，是该好好休息一下了。
    “先生，我们现在要去哪里？”
    “寻个城镇吧，我们应该好好休息一下。”
    我对狼道。
    怎料，我才刚开口，秋暮的声音却是响起来：“不行！”
    “为什么？”诗儿先疑惑道。
    秋暮的语气里有后怕：
    “血月楼的势力有多大不是你能知道的，我想如今这周围的四处城镇恐怕已经是在他们的掌握之中，一旦我们入了城，恐怕会成了他们的瓮中鳖。”
    “瓮中鳖！”
    看来血月楼的势力的确很广。
    只是，要让我们成为瓮中鳖似乎很难。
    “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有多远？”
    “不远，不到半日的路程。”秋暮还是如实告诉我。
    “你愿意相信我们吗？”
    我问着她，按理，一个杀手心里的戒备或许是最重的。
    果然，她迟疑了很久后，才道：
    “我似乎应该信任你们，是你们救了我。”
    “那你愿意和我去那城镇？”
    我知道在秋暮的心里是希望我们远离那城镇，越远越好，她是担心血月楼的势力。
    “你们真的不怕死？”
    “干嘛总认为我们会死，活着不好吗？”
    “那也得有命活啊。”
    她的语气充满沮丧，或许是血月楼的杀手生涯让她整个人都活在一种无助、悲伤中。
    “放心，会有命的。”
    秋暮没有在挣扎，或许在她的心里，我们不过是一群狂妄自大的人，也或许，血月楼的势力在她的心里是真的留下一种难以磨灭的强大。
    但是，我们三人没有丝毫的恐惧。
    “走吧，你身上的伤还需要药物的调理。”
    我不可能再让诗儿用灵气帮秋暮疗伤，这样太会暴露我们的身份；有些生气，她不知道是为她好。
    不同的世界，自然该有不同的秘密。
    眼前的城镇似乎没有什么不对，但这仅仅是对我们三人来。
    “先生，你看那城外墙边的几人，都是血月楼的耳目。”
    “秋暮姑娘，我是个瞎子，看不见的。”
    我有些无奈。
    我早已告诉过秋暮，可似乎她就是记不住我是一个瞎子的事情。
    “对……对不起，我又忘了。”
    “妹妹，这才不怪你了，我跟你，我当初认识先生的时候也是跟你差不多。”
    诗儿在为秋暮圆场，是为了不让秋暮感到尴尬。
    “你也是？”
    秋暮与我们之间还是有些距离感，这倒是和我们最初见到狼的时候很像；但是她跟狼之间，这距离感似乎也就没有存在。
    “嗯。”
    “好了，进城吧！”
    “先生，我有自信避开这些喽啰的观察，可城内若是有上三楼的存在，我不会躲过他们的。”
    秋暮身为杀手自然是会伪装，可是血月楼精通这些的不是少数，那上三楼的人物更是血月楼较为拔尖的存在，秋暮自然难得躲过。
    “放心吧，血月楼这么一个谨慎的组织，在经历上一次的失败后，绝对不会冒冒失失的前来找我们的麻烦；如果他们真的前来，那么我只能这个组织也就这样了。”
    这是我的推断，但不是胡乱臆测。
    血月楼如此严密、谨慎的组织，在经历上一次上三楼集体失败后，我想他们会掂量自己的实力，也会调查我们的身份。
    只可惜，他们什么也不会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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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十五章 杀神 - 寻月如诗 - 忆迟

    ()一进城，我便感觉到了周围那些暗处的人虎视眈眈。
    看来，血月楼已经是将我们列入了头号目标。
    秋暮跟在我们身后，自从进了这城市之后，她格外的谨慎，作为一个职业的杀手，我想她是清楚我们目前的处境的。
    “别怕，有我们了。”
    身后传来是狼宽慰秋暮的声音，这是狼一路上不知道第几句宽慰。
    但是，秋暮的心明显没有因为狼的宽慰而放松，这从她异于平时的呼吸声可以听得出来。
    “先生，我们到药店了。”
    我们一路所来直奔药店，这怎么来都是有些招摇，但是我却没有什么介意。
    既然，秋暮这般反感待在这城市里，我看倒不然直接买了药离开。
    “诗儿，你待会多注意些，这些药一定不能有什么差错。”
    想要杀一个人，不一定要动用兵器，这个城市在血月楼的监视之下，这家药店有没有被血月楼所控制，我们谁也不清楚，能做的只有谨慎。
    他们也不可能瞒得过诗儿吧！
    抓药没有耗费多少的时间，而现在他们都在等着我，想知道我们下一步怎么做。
    “城内可有马车出售？”
    我问着秋暮，我想她这个城市或许是了解的。
    “有……”
    “走吧，租一辆马车，我们都不怎么方便行路。”
    我是瞎子，纵然跟许多瞎子不同，但是逃不了我是瞎子这个事实，瞎子，是看不到路的，多多少少是会影响我们大家的脚程。
    而秋暮她有伤在身，我想也会有些影响。
    既然如此，倒不如买一辆马车，早些离开。
    我不怕麻烦，可麻烦料理起来实在是难受。
    “先生，在北门，北门有出售马车的。”
    北门！既然在北门，我们便往北门离开吧！
    反正我们一行人都是没有什么目的，倒不如顺着心情离开。
    “好，我们去北门！”
    越往北门走，街上的行人不知何故便越来越少，到最后，那北门近在眼前时，街上行人已经不多了。
    “先生，看来他们是料定我们会来北门啊！”
    “为什么，我们的决定是临时的，为什么他们会在北门聚集这么多的人。”
    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虽然轻，可逃不过我的耳朵。
    我知道，我们已经被他们给团团围住了。
    “不知道……”
    很快，脚步声便平息下来，我想他们已经集结完毕。
    正前方有人行来，而且在他的身上，我感到了一股气息，很强！
    “是书生，绝笔书生！”
    “绝笔书生，好威风啊！”
    秋暮的话让我产生了兴趣，这绝笔书生不知道是什么来头。
    “先生有所不知，这血月楼分上中下三楼，上三楼的人，先生上一次已经见过，但是血月楼还有凌驾与上三楼的存在，便是被称为血月楼的四大杀神；绝笔书生、饮血刀魔、鬼魅随行以及银枪候！“
    “哦，杀神……”
    我正感到兴趣时，左右后三个方向突然又传来三股气息。
    杀神，四大杀神全到了！
    “看来，血月楼还是真得看得起我，”
    “先生，这次我们危险了！”
    秋暮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心。
    我能理解秋暮的心情，四大杀神，那可是他们眼里被称之为神的存在，可惜，我对这些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触。
    “正面是绝笔书生，那不知，其余三个方位的人分别是何人？”
    “先生，我们后面那人一袭黑衣，面色犹如死人脸一样，手里一柄长刀诡异无比，刀上暗红血纹，我想着就是妹妹嘴里的那位饮血刀魔了。”
    诗儿向我道。
    “是的，他的确是杀神刀魔，他们四人可以贵为杀神，是因为他们出道至今，就没有任务是没有完成过。”
    听了秋暮的话，我想他们杀神的名号倒是不虚。
    “可惜，这种神话似乎在今日便要终究。”
    “先生，为什么你还这么有把握，你难道看不见他们来了多少人……”
    “你怎么这样先生。”狼开口制止了秋暮继续下去。
    秋暮因为紧张，整个人已经有些恍惚。
    “对……对不起先生，我不是故意的，我忘了你看不见。”
    “没事，别紧张，相信我们。”
    我还不至于跟她见识什么，再她有这种反应是很正常的事情。
    “真的有机会吗？”
    她呢喃问着我们，语里没有一点勇气。
    那么多人，甚至是四大杀神亲自出动，这对她来的确是一件折磨的事情。
    “会的，一定会有机会。”
    “好，既然先生这般自信，我倒是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我知道她的话不过是给她自己的鼓励，不怕，怎么可能？
    “先生，在你左面那人，一柄寒枪，面色铁青，正是血月楼杀神：银枪候；此人枪法出神，一柄寒枪动，便恍如银龙飞舞，死在他枪下的不乏江湖上顶尖高手。”
    如今，是秋暮主动跟我介绍起来。
    “而从你右面行来那人，整个人佝偻着背，身形虽是瘦，可是他手里的那两柄短刃，不知道取了多少人的性命；他正是最后一位杀神：鬼魅随行；此人一声软骨功夫当世无人能及，若是被他缠上了身，便等于没有了活路。”
    “哦，这般厉害。”
    我杵了杵手里的玉魂，还是忍住了自己动手的冲动。
    他们四人的实力固然强悍，可我想有一人便足以将这人拿下，何况这个机会对他来可是一种磨练。
    “狼，你能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先生，你该不会是让我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吧！”
    狼的语气虽是叫苦，可话里却怎么也没有藏住那一丝兴奋。
    “不然了，难道你还想将那些喽啰也一起收拾了，如果是这样，我没意见。”
    “别，那些喽啰还是给先生留着，我就要四个，不贪、不贪……”
    我知道狼便是面对周围整个血月楼的人都不会是什么难事，只是那样他便少了许多临战的交手经验，御剑术一招下去，周围的人便是退无可退。
    “先生，你……你要让狼一个人对付他们四个？”
    秋暮的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或许在他的眼里，此时的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疯子。
    狼毕竟年轻，在她的眼里，便是狼的实力高深，也断不可能是他们四人的对手。
    当然，这仅仅是她的顾虑。
    “看来秋暮姑娘还是不怎么相信我们啊！”
    “先生，我不是不相信你们，只是这样似乎难以让人相信……”
    是的，很难以让人相信；我想在场的人除了我们三个之外，没有其他人会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决定。
    我没有解释，是因为那“绝笔书生”已经在我不远处停下了脚步。
    “先生，绝笔书生有礼了。”
    他开口，倒是符合他书生的身份。
    “长安寻月，有礼。”
    “先生可是看不见？”
    “自然……我想你们血月楼都已经清楚了不是。”
    “哎，常言道：耳听为虚嘛，先生的表现太不像是一个看不见的人，生只是想确认一番罢了。”
    “哦，如今可相信了？”
    “可惜、可惜……”
    他两声可惜，我不知道究竟是真心还是假意，但是他做足了一个书生该有的样子。
    “先生，可是要出城？”
    他又问我，丝毫没有所谓暴风雨前兆的感觉，倒像是一个朋友前来嘘寒问暖。
    但所有人都知道，这不过是假象；聚集这么多人，难道仅仅是来看热闹？
    “自然，不知你可否让出一条道来。”
    他不与我撕破脸皮，我便顺他下去。
    谈谈，或许有什么奇迹也不定。
    “当然，不过嘛……”
    他的话出现了转折，自然是到了重要事情的时候。
    “寻月先生要走，我不想拦，只是先生，你得留下一人一物。”
    “哦，哪一人，哪一物？”
    绝笔书生的话让我感到奇怪，一人，我还知道是谁，那一物又是什么？
    “先生是明白人，这一人我就不了，至于那一物，兄弟，你手里的剑还不错。”
    绝笔书生已经出他想要的东西，只是我没有想到，他居然是看上了狼手里的宝剑。
    看来，好剑总会是有人懂得欣赏的。
    “你胃口倒也不，留一人不满足，还要一物，你还真是贪心。”
    “姑且算我贪心吧，先生考虑考虑，这条路随时可以给你打开，甚至以后，我血月楼都可与你保持很好的关系。”
    绝笔书生甚至想我抛出了诱惑，不得不承认这个诱惑很诱人，但是这是针对别人来，对我，我想没有什么好诱人的。
    “你的意思也就是我不给的话，这条路便没有了？”
    “哎，我了先生是聪明人，所以我想这条路一定会有的，是吧？”
    他的话充满了蛊惑，可惜对我们没有什么用。
    “书生，路嘛，是自己走出来的，我喜欢自己走一条，不喜欢别人给我让道，明白我的意思？”
    “可惜、可惜、可惜……”
    这一次，他一连出三个可惜！
    血月楼的人已经开始有异动，我感觉到身边秋暮突然紧张起来的情绪：
    “先生，先生，他们有弩，弓弩！”
    弓弩！我不得不承认弓弩的威力，看来这血月楼对我们几人是真的下了血本。
    “狼，他们四人交给你了，至于其他你别担心，无碍。”
    “好的，先生。”
    狼整个人的气势变得沉稳起来，我知道，他开始认真了。
    狼爱剑，所以他对自己的剑，足够尊重，也对所有对手足够重视！
    但愿，他们可以逃过那秽剑锋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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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十六章 交手 - 寻月如诗 - 忆迟

    ()场面，已经是这般。
    两边都已经将话挑明，剩下得也就没有什么好的。
    狼执剑，已经行到了我们的面前。
    我身边的秋暮想动，可刚一动便被诗儿拦住：
    “别去，你若上去，狼会分心的。”
    “可让他一个人面对，我……我做不到。”
    狼是她的救命恩人，而且我可以感觉到她对狼有特别的情绪，所以她能有这样的举动，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惊奇的地方。
    “这是狼成长必经的过程，放心，我不会让狼有事的。”
    “先生，我不知道你的自信来自哪里，狼的对手可是四大杀神，他怎么可能有胜算。”
    秋暮彻底不信任我了，我知道这是她内心的关心所导致。
    关心则乱，诚不欺我！
    “既然你不信，那对不住了。”
    我话完，便知道诗儿已经出手了。
    诗儿定住了她，将她整个人定在了原地，连嘴都张不开。
    “秋暮姑娘，得罪了，我们只是不想你去打扰狼，放心，他没事的。”
    我不知道秋暮的面色如何，但也许她的脸上此时正挂着两行清泪。
    四大杀神已经从四个方向将我们的道路堵死，他们是铁了心得要将我们留在这里，我想这一次也许是血月楼几乎全部的实力了。
    至于四大杀神往上还有没有更厉害的存在，我猜是有的，只是不肯轻易露面罢了。
    “寻月先生，你这是什么意思？”
    绝笔书生很好奇，他也许正看着狼，不知道他这样的举动是因为什么。
    “你不是想要那柄秽剑嘛，这剑此时就在他的手里，你想要，取走便是。”
    “寻月先生，你倒是好自信。”
    “你不也一样嘛。”
    “哈哈哈……”
    他突然在我面前笑了起来，很自信。
    “寻月先生，你的自信可是给了我好大的压力，但愿你可以一直都这样笑着。”
    绝笔书生的语气已经越来越冷，我知道，他要出手了。
    我嘴角有笑意，只是习惯了这样而已；至于眼前的场景，真的还算不上什么危险。
    “狼，动手吧！”
    狼没有开口回答我，他回答我的是一抹剑意，滂湃的剑意！
    我知道，秽剑终于还是出鞘了。
    我的意识全都放在狼和绝笔书生的身上，当狼将秽剑出鞘的时候，我感觉到了绝笔书生那陡然变得紧张起来的气氛。
    “书生，你似乎怕了！”
    “是的，怕了……”
    绝笔书生坦然承认了，随后我又听到他那痴迷的声音：
    “好剑，真的是一柄好剑！”
    我的话如痴如醉，竟是对那秽剑痴迷到了这般地步。
    若是这秽剑真被这书生拿去，我可不知道最后那秽剑的污秽之气会不会再生，但是，这种可能几乎没有什么实现的可能性。
    狼面对这四人几乎没有什么输的理由。
    “先生，你真的要错过这场战斗？”
    诗儿突然在我的耳边轻轻呢喃，我知道诗儿又一次看穿了我的心。
    是的，这一切我的确不想错过。
    “怎么，狼也是一尘的徒弟，我还是很想知道狼的实力究竟如何。”
    “那你是准备看了？”
    “当然。”
    我与诗儿的谈话，秋暮自然是不可能明白，何况此时她还被诗儿给定在了原地。
    我轻轻打开我闭着的双眼，两个金色的眸子在眼眶内轻轻翻滚。
    好久，好久没有用这双金色的眼眸看看这个世界了。
    秋暮的余光果然扫到了我的身上，我知道她是在好奇我这双金色的眼眸，我从她的眼里看到了一丝惊恐。
    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金色的眼眸在常人的眼里来就是一个怪物。
    我不计较被别人如何，可当你一个人被所有人孤立起来的时候，你才会发现，孤独是多么的可怕。
    “别怕，我这双眼睛生这般，没什么可怕的。”
    我还是试着去安慰她。
    她不能回答，我只能从她的眼里看出她对我的情绪，她似乎愿意去接受我这双金色的眸子，我的心里不免有了一丝高兴。
    有些不能被世人理解的东西如果被人接受，一定会是一件值得很高兴的事情。
    所有人的目光似乎都落到了狼和绝笔书生的身上，血月楼的人或许在期待绝笔书生的表现，但是我与诗儿却是在等待狼的爆发。
    我们还从未见过狼的实力。
    四大杀神，虽然是凡间实力，可能贵为杀神，他们身上已经有了自己的势。
    至少，他们可以贵为凡间顶尖实力。
    四个凡间顶级实力，我想这对狼足够了；狼固然实力出众，可今日他面对可是以杀为主的杀神，他们所掌握都是一击必杀的技巧。
    “出招吧，我等不及你的剑了。”
    绝笔书生的确很兴奋，可在兴奋，他的话依旧是保持得很平静，语气还是那么平缓。
    四个方位，四个杀手，已经是将我们所有的道路尽数封死，四周屋顶还有执着弓弩的血月楼成员，我知道，血月楼是真的不打算将我们留下了。
    “四个人一起上吧，我家先生赶时间！”
    “哼，你家先生让你这么的？”
    绝笔书生向我望来，我看见他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怪异，显然是发现了金色的眸子，他的脸，已经不再平静。
    “这就与你无关了，一起来吧！”
    “狂妄……”
    绝笔书生突然消失在了原地，便似凭空消失一般，但我知道这是他的速度达到了一种恐怖的程度而表现出来的罢了。
    嘭！
    秽剑已经横置在狼喉咙前，对方这一瞬杀直指狼咽喉。
    杀人技就是杀人技，一出手，便是要害。
    绝笔书生明显对狼这一格挡赞赏，嘴角露出一丝微笑后，整个人又是凭空消失。
    “好速度，可惜你的速度再快，又怎么逃得过狼的神识。”
    狼与他们不同，他们对敌人的预判完全凭六识、感觉、预判，可狼却是神识，神识之下，全无遁形。
    嘭！
    这一次是后脑勺，而且仅仅是眨眼之间，不得不肯定绝笔书生的速度，可惜……
    狼的剑再一次抵挡了书生手里银色毛笔的进攻。
    “看来，你真的有些本事。”
    绝壁书生平静的脸上多了一丝凝重，随后，他的动作更快，招招往狼身上致命的地方招呼而去。
    嘭嘭的声音不断响起，到现在，狼还是处在原地，根本没有移动丝毫的距离。
    周围的三位杀神自然也是与我一般时刻关注着场内的比斗，但是此时他们明显比我们要紧张多了。
    狼直到现在都是在被动的防守，我知道这是狼在观察对方的套路。
    杀手，他们的套路基本都是大同异，所有的技术，都只为将人诛杀当场！
    我想，狼该发力了。
    果然，我刚有这个想法的时候，狼出手了，从防守到进攻。
    一剑撇开对方刺来的那一招，狼也是如同绝笔书生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嗯！”
    狼消失，便似真的消失一般，绝笔书生根本不可能猜出他到了哪里？
    “后面……”
    几乎是下意识，在狼那一声提醒之后，绝笔书生一个转身，手里阴豪一挥，便是往前刺去。
    可，他的面前空无一人。
    “我过，在你后面。”
    狼似乎没有任何挪动，只是他的剑这一次却是搭在了绝笔书生的肩膀上，我想那森寒的剑意正遍袭了书生整个身体里吧！
    “你貌似输了。”
    “哼，技不如人罢了……你本可以杀我，为什么没有下手？”
    “再给你一个机会。”
    “嗯？”
    狼已经收剑，他的目光正在望过那余下三位杀神。
    “四个一起来！”
    “哼，你还真是不要命，你能打赢我，难道就一定可以打赢我们四个？”绝笔书生被狼的话惹得有些恼怒。
    他可是杀神，一个曾高高在上的杀神，一个未尝败绩的杀神。
    可今日，在这众目睽睽之下，他败了，而且败得毫无还手之力。
    “试试吧，先生告诉我，有些事就是应该试试。”
    狼的身上突然升起一股剑意，剑意一出，绝笔书生的面色则是更加难看。
    我知道狼的剑意有多厉害，何况他手里的那柄宝剑对他来更是如虎添翼。
    其余三位杀神在那剑意出现后，所有人都是一脸的紧张，他们知道了狼的强大。
    “你看，我都过，狼会没事的，他的实力足够一个人对方他们四个，杀神，好威风的名号；但是不知道可以诛灭杀神的人，又该是如何的称呼。”
    到了现在，我觉得没有必要再将秋暮定在原地，所以让诗儿解了咒。
    “先生，狼有这样的实力嘛！”
    你都已经是亲眼所见，怎么，还不肯相信吗？
    “难……难以置信……”
    是啊，在他们的眼里狼这般年轻，能够有这样实力的确是让人难以置信。
    “等等吧，待会你会更加难以置信的。”
    “先生，狼真的有与四大杀神动手的实力，这……这怎么可能？”
    “你之前不也是觉得狼不可能是绝笔书生的对手嘛，如今怎样；有些事情，必须得你亲身经历之后，你才会发现奇迹有时候就是那么突兀，狼一定会赢的。”
    “真的……会赢吗？”
    相比较之前的担心，现在，秋暮的语气里已经多了一层期盼；狼强势的表现让她的心安定了不少。
    那么，杀神之战，彻底拉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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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一剑 - 寻月如诗 - 忆迟

    ()剑意，冲剑意！
    面对血月楼四大杀神，狼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这四人的实力不简单。
    四个人已经将狼给团团围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他们很清楚狼的实力足够他们四个人对付！
    “先生……”这一次连诗儿都有些担心。
    杀人技可不会是有多么花哨的招式，出手便是取人性命，这一点算是狼如今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
    “好了，待会若是情况不对，你便出手。”
    “嗯……”
    这话也算是我对秋暮的一颗定心丸吧！
    四个人，占据狼周围是个方向，他们所站的位置，似乎正构成某个阵法一般。
    “秋暮姑娘，你可曾听过四大杀神以前曾一起出手的事情没？”
    “我记得血月楼似乎有个传，但不知道真假。”
    传！我想是了，没有什么传是无风起浪的，或许，他们真的一起出手过。
    “那么，在那传中，他们四人一起出手所面对的对手又是谁？”
    “据是一位实力卓群的剑客，在那故事里，那剑客的实力已是这江湖上顶峰的存在，可当时那剑客恃才傲物自诩为下无敌，不将江湖门派看在眼里，于是江湖各派找到了血月楼，出价收那剑客人头。”
    “没想到这桩买卖血月楼居然接下了。”
    “是啊，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毕竟那剑客的强大人所共知，但是血月楼的楼主却还是接下了。”
    “血月楼的楼主……”
    果然，在血月楼杀神之上还有人，只是那人的实力又会是如何？
    毕竟，这四大杀神的实力已经堪称是凡间实力的巅峰，便是较之一些修道者也是不遑多让，那么他们的楼主实力又该如何？
    难道，他们楼主也是修道者？
    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楼主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我也没有；我在血月楼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报我家的血海深仇，只是这么多年下来，我却连楼主是谁都不清楚，更不要杀那楼主雪恨了。”
    原来，秋暮与血月楼的恩怨竟是家门血仇。
    只是，血月楼对她追杀不放的理由又是什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场内的气势突然再变。
    “先生，狼似乎有危险。”诗儿变得有些紧张。
    我也察觉了场内的变化，被四人围住的狼，此时周围全是一股杀气，这四人竟是将各自的杀气与他人的杀气相融合，造成一个伪领域，杀之领域。
    领域便是一种气场，一种利于自己的气场，而这气场却是利于他们四人，在这领域之中，狼的实力必然要受到限制。
    出不出手，现在是我有些迟疑的事情，诗儿与秋暮也在等着我。
    “再等等吧，狼的实力固然会受到影响，可我想也不至于在这领域之中一败涂地，别忘了，他是谁的徒弟。”
    一尘的实力，可是被世人称之为“剑仙”的存在，那么狼又能在一尘的身上习得多少了。
    剑势突起，猛如下山虎，烈似出海龙！
    那澎湃剑势在那杀之领域中肆意呼啸、挣扎，便要在那杀之领域里挣扎出一道口子。
    杀神齐动，化作四道鬼魅身影，犹如道道黑光开始在狼四周围绕，旋转，伴随着阵阵金属相撞的声音，我知道，他们交手了。
    狼稳如磐石不动，以不动应万动。
    他的剑势越快，剑招越密集，整个人便是被一道银光给彻底包裹，其余四人的攻击虽是不断可到此时却未有以及攻入狼密集的剑势之中。
    久久僵持不下，四大杀神自然焦急，他们本就是依靠爆发，速度吃饭的，如今这般僵持下去，越到最后，他们肯定是越来越吃力。
    “杀！”
    突然，那阵中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随后，那阵中竟是多了一道血色雾气。
    “伪领域成真领域了！”诗儿一惊。
    之前的杀之领域固然强，可狼还尚可应付，可如今这领域成真，我想狼的实力会更加大打折扣。
    果然，领域内，狼舞剑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满，在那领域之中，他受到了最大的限制。
    “先生……”
    诗儿着急，便要往狼奔去。
    “别慌……”
    场内的局势如今的确是紧张，可狼那紧皱的眉头，以及周身开始凝聚起来的锋芒气势，让我感到局势的变化。
    在这关头，不光是那四大杀神的领域得到了突破，而狼似乎也要打破了什么瓶颈一般。
    “先生，狼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狼可是有生命危险。”
    诗儿着急，自然是没有仔细去注意狼此时的情况。
    “诗儿，你认真看看狼，你没有觉得现在是狼的一个契机。”
    “契机……”
    诗儿呢喃一声，目光自然是落到了狼的身上。
    诗儿很聪明，有些事我只需要轻轻一点，诗儿就能明白，果然，她知道了我的契机是什么。
    “看来，狼似乎可以在这剑阵之下得到突破。”
    “而且是很大的突破，这些年来狼的苦修便是积累，如今，他体内已经是江河大海，唯一差的只是一个宣泄口，而如今，这宣泄口来了。”
    “那我们再等等？”
    诗儿有些迟疑，固然现在是狼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稍有不慎，我们便容易成为罪人。
    “等等吧！”
    我捏了捏手里的玉魂，肯定道。
    机遇总是会伴随危险，可如今的情况，我想是值得我们去冒险的。
    狼若是此次可以成功，那么他体内的力量便会迎来质的变化，到时候，狼也许离那剑仙的目标便不会有多遥远了。
    “先生，狼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秋暮也关心狼的情况，可是如今，她却是可以冷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冲动了。
    我想这就是因为狼的实力而在她心里带给她的变化吧！
    “秋暮姑娘，我这般跟你吧，此时狼的确是有危险，可这个时候也是狼最为关键的时候，如果他可以撑下来，那么今后他的路便要平坦得多，可若是他不选择坚持下来，那么这样的机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狼又可以遇到。”
    “这……”
    秋暮迟疑了，我知道她在思考，可我相信她最后给我的答案会是我们想要的。
    如果她真的对狼有好感，那么她是一定希望狼的今后是越来越好的。
    果然，她的答案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我相信狼可以挺过来。”
    场内，形势已经呈现了一边倒的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狼已经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对方四人的速度在这领域之中已经到了一种极致，我知道狼的眼睛已经看不过来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鲜血，开始侵染狼的衣裳，我们隔着这么远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便知道狼此时体内一定是受了伤，而且这伤不轻。
    诗儿已经往前挪动了几步，运聚自己的灵力，便是要扑上去将狼救下来一般。
    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看着狼那周身开始变化的剑势，诗儿知道，狼开始突破了。
    “先生……”秋暮自然也是着急。
    我的心里与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看到狼如今这样的情况，我也恨不得自己此时可以扑上去，将狼救下，可那机遇对于狼来，实在是太重要了。
    “来了……”
    突然，整个地间横空多了一道剑意，这剑意更强，较之之前那剑意来，这剑意仿似升华之后的存在！
    领域内，四大杀神已经停止了出手，他们各自回到是个方向，各自手里的兵器都在轻轻颤抖，那不是他们想要的，而是狼剑意所为。
    至强剑意，自然当为王者；寻常兵器所见，又岂能不尊，岂能不惧！
    “成功了吗？”
    秋暮有些困惑，她可以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却感受不到狼体内的变化。
    “是的，成功了，江河大海，日月星辰，此时，我想狼可以感受到这份力量了。”
    修道者与凡间武修最大的差别便是修道者以地力量为己用，来撼动地；而武修则是以自身力量来挪动日月，本质的区别让两者本就是不同的道路。
    武修者若是大成，自然可以撼动山川河岳，可武修一途甚为艰难，此时他们四人不过是刚刚踏入武修一途，又怎会是如今已经可以感受到周围地力量狼的对手。
    我想战斗，到此结束了！
    “剑来！”
    突然，狼一人往空跃去，一呼，周围传来呼呼之声，竟是用他手中秽剑带动周围宝剑，众剑飞来！
    “剑荡！”
    他整个人临空而立，随后又翻转一圈，持剑而下，身后是长长剑阵，剑阵如龙。
    “不好……退……”
    杀神感受到了那死亡的威胁，齐齐避开，可又如何可以躲得过狼那迅猛的速度。
    嘭！
    一道气浪，掀起尘土无数，这一剑，彷如谪仙临世！
    那气浪掀开，周围亦是被那剑意刺痛，连我们三人都是往后齐齐退了数步。
    我想，这还是狼刻意压制后的结果！
    “弓弩，射！”
    气浪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绝笔书生竟是在这气浪中存活下来，而此时，他显然已经被狼的实力所震撼，再也不敢动手，而是吩咐周围弟子，用那弓弩将我们射杀。
    只是，这弓弩对我们又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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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八章 海魄 - 寻月如诗 - 忆迟

    ()弓弩威力不，这也是血月楼最后的底牌。
    他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一定要不写任何代价将我们留在这里。
    可惜，事情往往是容易事与愿违！
    寒芒袭来，秋暮一片紧张，她的心里也许已经彻底死心。
    嘭嘭之声响起，那袭来寒芒却是被狼一人抵挡下，他手里长剑挥舞，便是将那些箭矢削断。
    箭矢之快，可快不过狼出剑！
    箭矢虽猛，却猛不过狼剑意！
    箭矢虽密，可密不过狼剑招！
    射来箭矢纷纷被狼削去箭头落地，无一箭矢避免，只此一手已是让周围人是阵阵倒吸冷气之声。
    在他们的眼里，此时的狼又与仙人何异？
    “剑仙，看来如今在他们的眼里，狼已经是剑仙的存在！”
    “剑仙……”
    秋暮呢喃一句，整个人却是呆在了原地，望着狼的背影出神，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她的心情似乎陷入到了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当中。
    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也不好多问，男女之事，有些事情不该问！
    弓弩劲射已经停止，他们不敢，也不愿。
    他们自己很清楚，此时的狼便是要将他们尽数都诛杀在这里也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所以，他们害怕了，胆颤了！
    那尘土还是散去了，而我的双眸此时也闭上。
    头有些昏，我知道又是掩日双眸的后遗症；看来，还是我的修为不够，坚持不了多久。
    我不知道自己的身体要到什么时候才可以让自己可以撑起这双眼睛而不受到反噬，但我想那是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
    而在这时间内，我还是得做好一个瞎子。
    我已经习惯了，也没有对这事情抱有太多的希望，有些事情，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我还是习惯用最平常的心去面对前途所有未知的事情！
    “咳……咳……”
    烟尘散尽，他们四人都还活着。
    狼虽然将他们击败，却未取他们的性命；所以他们都还活着。
    “你们输了，事情似乎没有按照你们想要的结果发展。”
    “你……你们到底是谁？”
    “过路人，只是被你挡住了去路，你看，你若是让开，我想什么事情都不会发生，你依旧是血月楼的杀神，而我们这是这尘世过客。”
    “尘世过客，你……你们是修道人！”
    绝笔书生反应过来。
    修道人在他们的眼里历来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如今来，他们自然是会感到诧异。
    “修不修道倒是其次，不过路见不平倒是应该人人踩；吧，你们对秋暮姑娘穷追不舍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我还是问出了疑问，如今，既然大家都在，是时候打开窗亮话了。
    我们不可能保护秋暮一辈子，也不可能将血月楼连根拔起，那么能做的便只有想尽一切的办法将他们的恩怨化解。
    恩怨化解了，两边的仇恨便可以消除，到时候，秋暮姑娘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证。
    我想血月楼断不可能在知道了我们的身份后还会与我们为敌，他们是聪明的人，聪明的人不应该去做不聪明的事。
    四大杀神在犹豫，在这个时候他们都还在犹豫，想来秋暮所做的事情的确是一件很辱没他们血月楼面子的事情。
    “寻月先生，这件事你得问她。”
    最后，绝笔书生还是将问题抛给了秋暮。
    我依他所言，问向了秋暮：
    “到底是因为什么？”
    我听到秋暮摸索的声音，随后在秋暮的身上突然多了一股冰寒的气息。
    “这是什么？”
    我知道秋暮是拿出了什么东西，至于是什么，我便不知道了。
    “是我血月楼的圣物……”
    “你还真是不要脸，这东西当真是你血月楼的圣物？”
    没想到绝笔书生一开口却是被秋暮给一言激了回去。
    秋暮很激动，此刻，她似乎想起了什么，话里满是怨恨。
    “你……你到底是谁？”
    绝笔书生迟疑了，反倒是疑惑起了秋暮的身世。
    “恐怕杀神大人是忘了当年的东海迟家了吧！”
    “迟家，原来你是迟家后人；没错，这东西之前的确是迟家所有，可后来迟家被人所灭，这东西流落江湖，再被我血月楼得到，我想这东西是我血月楼的也不为过吧！”
    “那我迟家被谁所灭，难道你血月楼不应该给个法？”
    秋暮的语气已经很激动，我可以察觉到她浑身都在轻颤；家门之恨，的确是血海深仇！
    我让诗儿挽着秋暮，是担心秋暮她突然发难，可秋暮又绝不会是对面四人的对手。
    哪怕，对方四人的实力此时已经大打折扣。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我们不能相告。”
    血月楼拿钱做事，书生这样也无可厚非；便是面对我们几人，再谈到这些的时候，他们依然也不肯松口。
    一个杀手组织不知道在江湖上会得罪多少人，可他们能够繁荣到如今总是有道理的。
    我想这江湖道义，他们不缺，哪怕他们只是杀手。
    “你们不，我自然也会查下去；总之，你们血月楼当年出手的杀手我已经将他诛杀，事到如今，我的命就在这里，你们不肯放过我就拿去，至于海魄，你们休想，这是我迟家传世宝，不可能让它再流落你们手里。”
    “你……”
    书生自然不敢对秋暮动手，狼还在一边站着，他可是对秋暮的安全十分上心的。
    局势一下便僵持了下来，谁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怎么做。
    诗儿在一边轻轻地晃着我的手臂，我知道诗儿是想我插手这件事情。
    不过想想，现在的局势似乎真的需要我插手。
    “秋暮姑娘，那海魄我可以看看吗？”
    “嗯。”
    秋暮对我们已经没有什么防备，我开口，她便已经将那寒魄递到我面前；我感到面前那传来的深深寒意。
    当我拿到海魄的时候，却是大感讶异！
    一开始，当这海魄在秋暮的手里时，我感到周围一阵寒意，自己仿似置身在一个冰窖之中；而如今，我握到这海魄的时候，手心里传来的却是温暖，那种舒心的温暖，甚至于再也感觉不到周围的寒意。
    “这倒是个好宝贝，只是能有什么用？”
    这应该是个宝贝，按照直觉来的话，只是这宝贝到底有什么作用，我却不知道。
    我问了这么久，得到的却是秋暮与血月楼的沉默。
    看来，他们也不清楚。
    “诗儿，你知道吗？”
    “嗯……我看看……”
    我将海魄递给了诗儿，诗儿读的书很多，也许她会知道，也不一定。
    “先生，我不知道，但是这一定是一个宝贝。”
    哪知道，这一次诗儿也没有看出这是个什么东西。
    如此以来，我倒是有些为难了！
    “书生，你们当真不知道这东西有什么作用？”我还是决定再次确定一番。
    “不……不知道……”
    书生的话出现了迟疑，他虽然尽力掩饰，可没有逃过我的耳朵。
    他一定知道什么，而且还知道不少。
    只是，为什么他不肯。
    “你真的不知道。”
    “寻月先生，我知道你聪明，也一定从我的话里听出了什么，可我还是只能不知道……但是……”
    我没有想到他最后会突然但是，我等待着他的下文。
    他的语气陈恳，而且带着一丝恳求：
    “先生，这海魄我血月楼是真的需要。”
    “哦，可这不是我的，我做不了主。”
    “这……”
    这海魄之前是东海迟家的，后面被血月楼所有，如今又被秋暮所得；到底是谁的，这谁也不清楚。
    我还是将海魄还给了秋暮，这怎么都应该是她的东西，还是交给他更为妥当。
    “你们的事，我插不上手，你们自己解决。”
    “先生，你这样让我们如何解决，这里谁都知道，她与这位兄弟的关系，我们……”
    “怎么，意思是没我你们就要强取豪夺了？”
    “不……不是……”
    对于狼他们还是胆颤的。
    “先生，我迟家已经不复存在，这颗海魄我若是带着也难免眼红之人，所以……”
    秋暮是故意不下去的，她这是在钓对方的胃口。
    我在等，等秋暮的答案是什么；但无论怎样，我想秋暮都不可能让这海魄再次落到血月楼的手里。
    他们之间可是血海深仇啊！
    “狼，这海魄你收下吧！”
    “啊……我……”
    狼有些不知所以，我却想明白过来，忙在狼身上轻轻一拐：
    “狼，秋暮姑娘让你收下，你收下便是。”
    “哦……”
    我知道狼的心里有疑惑，但是对于我的话，狼是愿意听的。
    “呼……”
    秋暮姑娘似是得到了解脱一般，很高兴。
    想想也是如此，她一个女子整日带着一个被武林各大门派所窥觑的宝物，如何不提心吊胆。
    “先生，狼，诗儿姐姐……”
    秋暮突然叫了我们所有人，不知怎么，我觉得秋暮要做些什么。
    “这一路下来，谢谢你们的照顾，我……我马上就要离开了。”
    “离开，你要去哪里啊？”
    狼很着急，很舍不得秋暮离开。
    “哪里都好，总跟着你们也不是个事，如今我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了，是该离开了。”
    原来，秋暮将那海魄给狼不但是为了报恩，也是为了自己的安全。
    她若离去，势必会被许多人盯上，但是如今这海魄到了我们手里，我想也没几个人敢来强夺了，便是秋暮的安全也得到保证！
    她倒是做了一个聪明的决定，只是为什么，她要突然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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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十九章 山寨 - 寻月如诗 - 忆迟

    ()“唉……”
    一声叹息，我已经记不得这是狼第几次。
    总之，自从秋暮离开后，我们耳边狼的叹息声，便没有停过。
    “狼，你还在后悔吗？”
    诗儿问道。
    “后悔……后悔什么？”
    “后悔没有跟着秋暮离去。”
    “没、没有……”
    “是吗？”
    诗儿自然是不信，我也不相信。
    “唉……”
    狼又开始响起叹息声，他叹息的频率很快，快到我们都有些习惯。
    “如果你想，我们便去寻她，怎么样？”
    我开口道，想知道狼愿不愿意；这些事情，自然是需要他自己的决定，我可不想画蛇添足。
    “不要……”
    狼却是一口否决了我的法，整个人有些扭捏道：
    “她跟我了，让我不要去寻她，要不然以后她都不会见我的。”
    “这是她跟你的？”
    我与诗儿自然不知道这事情，想来这是秋暮告诉给狼一个人的。
    “是啊，不然我……”
    狼没有下去，但是我和诗儿都知道，他想什么。
    “按照秋暮的意思是，以后还会来找你，你怕什么啊？”
    事到如今，诗儿也只得安慰狼。
    “可我们四海为家，她以后去哪里寻到我啊？”
    “这……”
    诗儿不知道怎么回答，又一次扯着我的衣角，让我来给她将这话给圆下去。
    可这种情况，话又该怎么圆了？
    “狼，还记得你目标是什么吗？”
    “记得，我要做剑仙，世人称赞的剑仙。”
    “既然如此，你便努力去做，我想到时候秋暮寻你也不是难事。”
    “先生的意思是……”
    狼越越兴奋，已经知道了我在想什么；只要他可以成为剑仙，那一定是下皆知，到时候，秋暮若是想要寻他，自然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只是，秋暮还会寻他吗？
    不知为何，我的心里升起这个疑惑，这个疑惑连我自己都感到害怕，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有这样的想法。
    “好，那从今日起，我便要做一个闻名下的剑仙。”
    我不知道自己这样做是对是错；他师父的理念是避世，而如今，狼却是出世，这已经完全是与一尘的理念相悖。
    但是，事到如今，整个事件似乎都是在往这个方向走，我想偏移，或许都偏移不了。
    我们回到这个时间点，只是因为这个时间点我们曾出现过罢了。我们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那命运的算计下，历史哪是可以改变的，你所做，都是历史所需要的。
    “那未来的剑仙大人，我们歇息了这么久，是不是该离开了。”
    离开那城市，我们与血月楼的人辞别后，便一路行去，没有目的，没有目标；如今，总算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了。
    想要名震下，可不是简单的事情，接下来，有得狼忙了。
    这一路下来，短短数日，狼的名声便已经开始在整个江湖上传播起来。
    毕竟，狼一人可是将这江湖上顶级势力血月楼铩羽而归，单此一点，狼便已经引起了整个江湖的注意。
    但是这只能明狼的实力强悍，而所谓剑仙，则更需要在江湖上有一片好名声。
    所以这几日，狼不知道让多少个山寨鸡犬不宁，
    如今，但凡有山寨听到狼的风声后，当我赶到的时候定然是人去寨空。
    所有人都明白与这个“剑仙”人物为敌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
    “先生，这已经是第三个了。”
    看着眼前空荡荡的寨子，狼知道那些人又避难去了。
    “还不是因为怕你，不然，你以为他们想离开啊。”
    诗儿让我坐在那寨子的虎皮大椅上，责怪着狼。
    “诗儿姐姐，他们可是山贼诶，难道我们要放任他们不管？”
    “当然不是，只是按照你这个做法，可是要将这下山贼除尽？”
    “当然……”
    “别傻了，这些人你是除不尽的；我跟你那些之前被你放过，在你面前承认改过自新的人，一定还会有人继续沦为山贼。”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答应了我。”
    狼不相信，在他的眼里答应了就是应该去遵守的。
    “生活所迫而已，这个世界上可不是所有的人都有的吃，有的穿，在一些迫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们只得落草为寇。”
    “那先生，难道真的没有解决的办法吗？”
    办法？我摇摇头，或许，这个是真的没有办法解决的。
    生活所迫固然是一个重大的原因，可他们内心的选择又何尝不是。
    “这山寨已经空了，那些山贼不知道要离开这里多久，今晚我们便不如就在这里歇息吧，时间似乎也晚了。”
    “是啊，边都有漂亮的晚霞了。”
    诗儿语气痴痴道，我知道，她又被那晚霞迷住。
    晚霞很美，但愿有一日我可以看得见。
    山寨的夜晚风吹得有些急，呼呼的风声在这山顶上听来，有着一种莫名的恐惧，诗儿正似是缠着我的手臂不愿放开。
    “先生，你冷不冷，我去捡拾些柴火来给你暖暖？”狼问道。
    “好，好啊……”
    诗儿率先答应下来。
    我知道诗儿不是冷，是怕；不过有了火之后，她倒是可以去掉些惧意，这样的话狼去捡拾些柴火也是可以的。
    “注意些，这山寨里怕是有不少陷阱。”
    “先生，你放心吧，他们那些陷阱可是伤不了我。”
    狼很自信，我知道是这些日子下来的成功让他的心有了些膨胀，他毕竟是个孩子。
    只是，这些东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提点他一些。
    “狼，你先等等。”
    我唤住了狼，这些事可是刻不容缓，我得先与他。
    “怎么了，先生？”
    “先生问你，对对手应该如何？”
    “尊重。”没有丝毫的迟疑，狼直接答道。
    这是一尘教育的结果，一尘是个好师父，可惜走得早了一些，不然也许狼的成就会比如今要高得多。
    “那这些日子，你可有尊重这些对手？”
    “先生，他们的实力太弱，不算是对手吧！”
    是的！狼的话让我有些不知怎么去，的确如此，这些山贼基本上没多少工夫，全仗着些蛮力，便是有些公功夫，可在狼的眼里也就是一招的事情。
    甚至，他都不用拔剑！
    “狼，先生的意思是让你以后再面临对手的时候，一定不能掉以轻心，这个世界上很多高手的，你如今虽是在这江湖上罕逢敌手，可是你要清楚在我们的那个世界里，你的实力可是一抓一大把的！”
    “我……我明白了，诗儿姐姐！”
    诗儿将我想要的话直接给了狼听，狼还是乐意接受我跟诗儿的建议。
    “嗯，姐姐知道这些话你暂时可能还没有全部听进去，但是姐姐希望你将今日我与先生的话尽数记在自己的心里，每日能够念叨几遍，有朝一日便能明白我跟先生的意思了。”
    “嗯……”
    狼在听了这些话后便转身去屋外捡拾柴火，至于这些话，则正如诗儿的那般，狼是接受了可想要狼现在明白，我想是不可能的，但愿他真的能够每日念叨几遍吧！
    “谁！”
    屋外，突然响起狼的一声轻斥，随后便听见一阵刀剑的声音，却又马上安静了下来。
    出事了！
    诗儿搀扶我，正想要出去的时候，脚步声却是响了起来。
    “先生，我抓到两个鬼鬼祟祟的人。”
    嘭嘭两声，那两个人很显然被狼给很暴力地扔在了地上。
    “你把他们打昏了？”
    “呃，我下手已经很轻了，可是……”
    狼所谓的轻在他们的眼里可不轻。
    “诗儿，把他们唤醒。”
    “好了。”
    诗儿很兴奋，不知道要用什么方法唤醒他们。
    她离开了有一会，随后回到我手边的时候，手里明显是有什么东西，我听见了晃荡的声音，似乎是水。
    “先生，你别这山寨后面的水是真的很凉快，不知道浇到被人的身上会怎么样。”
    “诗儿姐姐，我来吧！”
    狼听到诗儿的话后也是跃跃欲试，这两个人倒是有个共同的特点，就是喜欢整蛊别人。
    “不要，我亲自来……”
    完，我就听到噗的一声，盆子里的水却是一下就将身前的两人身上招呼去了。
    这谁确实有够凉快的，我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水珠，那是因为溅射落到我脸上的凉水。
    “啊……啊……”
    那两人在那凉水刚刚淋到他们身上的时候，便已经惨叫起来。
    “喂，叫够了没有。”狼开口。
    “你……你要做什么？”
    那两人都有些紧张，应该是认出了狼便是将他们都给打昏的人。
    “你们是谁，叫什么，哪里来的？”
    “我……我……”
    “怎么，记不得了，没事这后面还有很多凉水，要不我帮帮你们？”诗儿很高兴，听那动作似乎又要转身去舀那凉水。
    “不……不用了……”
    “那还不了！”
    “我、我……”
    看来那凉水的威力不简单，这两个人这么快就愿意招了。
    “我叫阿三，这是我弟弟阿四，我们是不远村里的猎户，来这里打猎的，这黑了，我才摸到这里的。”
    “打猎……”
    这个理由连看不见的我都笑了起来。
    “诗儿，再去后面舀些凉水，看来他们还没有醒过来，你再帮帮他们吧！”
    “好的，先生。”
    “不……不要……”
    诗儿没有理会他们，已经从后面再次舀了一盆凉水。
    “我也问你们一次，你们从哪里来，要做什么，记住了，这次是最后的机会，不然待会就不是凉水这么简单了。”
    “我，我……”
    阿三似乎真的害怕了，忙道，语气里是不出的惶恐。
    我想，他们也许大概知道我们是谁，所以才这样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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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十章 地牢 - 寻月如诗 - 忆迟

    ()山顶的夜晚多风，这屋子也是修的简陋，何况空间还这么大。
    所有，当有冷风吹过他们的时候，我可以听见他们瑟瑟发抖的声音。
    诗儿的凉水是准备好的，只要他们稍有不对，这凉水迎头便是。
    这种夜晚，我想这种折磨对于这两个人来足够了。
    “你们考虑好没有，我没时间等你们了。”
    诗儿已经有些迫不及待，这个时候的她，可没有丝毫的沉稳，恨不得马上就可以将自己手里的凉水淋下去。
    “考虑好了，考虑好了……”
    两人齐道，都是对那凉水心有余悸。
    “那你们，注意啊，可别乱，我察言观色很厉害的，心一个不心，这盆凉水就哗哗地流到你们脸上了。”
    “明白、明白……”
    两个人没有被这凉水给凉透，倒是快给诗儿给吓死了。
    “其实，我与阿四就是这山寨的山贼。”
    阿三的话很轻，是他心虚的表现，他担心我们知道他山贼的身份后，不知道会怎么处置他。
    但是，他的身份，我们三人已经是猜透。
    “继续，你们回来是做什么？”
    诗儿手里的盆子，不断晃荡，那凉水时不时地荡出些，让他们两人胆战心惊。
    “我……我们……我们是回来取东西的。”
    “什么东西啊，这么重要，比逃命都重要？”
    “这……”
    他们似乎不好开口。
    “那你自己不的，别怪我。”
    噗的一声，盆子里的凉水已经是被诗儿给泼了出去。
    “啊……”
    夜晚，寒风刺骨，我想此时这是他们的感受。
    “现在记起来没有，没有的话，我再帮你们一把？”
    “不……不要……”
    此时，恐怕诗儿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是一个不能招惹的存在。
    “是老大让我们回来带一个女子过去的。”
    “女子，这山寨还有女子？”
    我不免有些吃惊，这山寨不是空了吗，难道有地牢？
    “诗儿，你快探查一番，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是我们遗漏的。”
    “好。”
    我知道诗儿的神识可以包裹这整座山峰，所以让诗儿探查，几乎没有什么是可以逃得过她的感知的。
    没用多久，诗儿就已经找到了。
    “先生有，就在这山寨最左一侧有个地牢。”
    果然，这山寨是有地牢的，若不是这两个山贼回来，我想等我们离开后，那些山贼再次回来，那些女子还要遭殃。
    “好狡猾啊，哼，不过你们老大的色心也太大了吧？”
    “不……不是……实在是那女子太漂亮了，所以才怕几个大人发现后放了那女子，我们老大舍不得！”
    “漂亮，有多漂亮，有诗儿姐姐漂亮吗？”
    狼的话虽是无心的，可却是听者有意了。
    “有……啊……”
    那阿三刚开口，便传来一声惨叫，我知道一定是诗儿下的手。
    “狼，你这都问得些什么，不准问了！”
    “啊……哦……”
    诗儿很明显生气了。
    我用金色的眸子见过诗儿，知道诗儿的容貌是有多么的绝色，可如今，这两个山贼竟然那女子比诗儿漂亮，我倒是很想见识一番。
    “先生，你在想什么啊？”
    诗儿不知何时绕到了我的身边，正挽着我的肩膀，软声问道。
    听到诗儿这突然温柔起来的声音，我知道麻烦了！
    “没有啊，先生能想什么。”
    “哼，骗人，先生一定想见见那位比我漂亮的女子。”
    吃醋了！
    我有些好笑，总觉得诗儿在我面前吃醋是很好笑的一件事情。
    “是啊，那诗儿的心里岂不是要酸死了。”
    “先生，你……你都不哄哄我，还要气我，我……我不理你了。”
    “可先生想理你，怎么办？”
    “不知道……”
    诗儿又一次在我的面前表现出了那种任性，这是她的性格之一，我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没有什么人是一层不变的，人的面目都是多重的。
    “好了，诗儿，快让这两个家伙带我们去那地牢，那地牢内我想可不止那一个女生。”
    “嗯……那先生答应我，你待会不许看那女生。”
    “先生也得看得见才是啊。”
    “我不管，先生要先答应我。”
    “好，先生答应你。”
    满足了诗儿的要求后，她的那股醋劲才渐渐消了下来。
    “诗儿姐姐，原来你也有这么温柔的一面啊，以前还真是……哎呀，疼，姐姐我错了，放开，放开我好不好？”
    “狼，你最近话真是越来越胆大了啊，下次记得注意哦，不然，姐姐可是很生气的哦。”
    “知道，知道了……”
    我不知道诗儿是怎么惩罚狼的，但是听到狼那凄惨的叫声，我明白，狼是真心疼。
    那地牢的入口没有多远，只是隐蔽得倒是好，若不是特意去注意，还真的不好发现。
    在阿三和阿四的带领下，那入口倒是轻易便打开，我们几人这才往地牢行去。
    这地牢挖得倒是深，越往下走，周围的寒气越重，而我的心也是愈加凝重。
    连我都能感到这样的寒意，那些被关在地牢里的人又是会如何，想到这些，我觉得我们或许应该去寻寻那位山贼大王。
    我听到了哭泣的声音，这哭声中有男有女，而且哭泣的声音很多。
    “你们寨主倒是厉害啊！”
    “大人，这……这全是寨主让我们做的，我们不敢不做啊。”
    他们也许是从我的话里听出了我的严肃，所以开始努力为自己辩解起来。
    沦为山贼是他们自己的选择，这些话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活命而出的借口，我清楚。
    “放了他们之后，待我们去寻你家寨主，我自然可以放你们一马。”
    “寻……寻寨主。”
    我的话让他们两人都是吓得停下了脚步，不敢向前。
    “你们可要考虑清楚，目前你们的命可是捏在我们的手上，若是不寻，后果会是什么，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
    “大人饶命啊，大人饶命啊……”
    “那就带我们去寻你们大王。”
    “大人，那样大王会杀了我们的，大人，不要啊。”
    “放心，我们会保证你们的安全。”
    “可……”
    我见他还有迟疑，知道他的心里对他们的大王还是有胆惧；只是，如今的情况却是容不得他们选择。
    “你们似乎错了，你们如今与我们可是没有任何讨价还价的权利，记住了，你们的机会不多，考虑清楚，有些事是需要冒险的，如果成功了，你们可就保下了这条命，当然，如果你们不愿意，我觉得这地牢还是多舒服的，不知道做墓地，合不合风水。”
    “我们去，我们去……”
    他们还是答应了下来，尽管他们的语气里充满了害怕；可面对随时可以到来的死亡，他们还是选择冒这次险。
    当我们终于来到那地牢的时候，哭泣的声音突然了不少。
    我感到他们那越来越害怕的情绪，知道他们是将我们当做了山贼。
    “先生，好多人！”
    诗儿的语气里充满了震惊，恐怕她也没有想到这里会困禁这么多人吧！
    “你们寨主倒是好兴致啊，这么多人，他也不嫌废粮食。”
    “这……大人，这里大多是我们从村子里掳来的女子，是……是寨主的要求。”
    “禽兽……”
    我听见诗儿咬紧牙关发出的声音，知道诗儿是真的生气了。
    寨主掳这些女子来做什么，谁都知道，可这对这些女子来，却又是毁灭。
    “先生，我要杀了那寨主！”
    诗儿的话里杂含着浓郁的杀气，是对那寨主有了必杀之心。
    “先把他们都放出来吧！”
    “可大人，我们只有一把钥匙，就是开那位女子牢房的钥匙……”
    “让我来！”
    森寒剑意再现，随后便是嘭嘭的声音，那些锁链在秽剑的锋芒下，不堪一击！
    锁链被狼给斩碎后，却没有听见任何脚步声传来，相反，他们似乎是依偎到了墙角，对我们充满了恐惧。
    “诸位别担心，我们不是山寨，山寨已经跑了，你们安全了。”
    我的话似乎没有什么作用，除了稍许的骚动后，他们还是没有出那牢笼。
    “你们两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将他们请出来，快点。”
    诗儿此时的脾气很不好，对着阿三阿四根本没有任何的好脸色，直接吼道。
    “是、是……”
    有了这两人出面，那毕恭毕敬的模样倒是让牢笼里的人慢慢开始相信，毕竟他们认得这两人就是山贼，而如今连这山贼在他们面前都畏畏缩缩，他们自然也就开始相信我的话了。
    “谢谢恩人……谢谢恩人……”
    感激的声音开始充斥在了整个地牢里，因为兴奋的缘故，他们甚至开始哭泣起来。
    我知道，在这暗无日的地牢里，他们不知道承受了多少的折磨。
    “先生，有个人昏倒了！”
    “嗯……”
    我听见狼的呼声，忙挤开拥挤的人群与诗儿行去。
    这里似乎是牢房的最里面。
    “先生，这是一间牢房，而且里面似乎就关了她一个女子，难道她就是……”
    “好了，诗儿你去看看她的伤势，我在这里待着。”
    我知道诗儿容易吃醋，所以才选择这样做。
    “先生就真的不想进去？”
    “那我进去了……”
    “不要！”
    诗儿已经闪身进了那牢笼，而且顺带把牢笼的门给带上了，让我一个人杵在那牢笼门前。
    “先生，就麻烦你多等等了，嘿嘿。”
    “嗯。”
    牢笼里昏倒的女子自然便是此次阿三阿四的目标，我不知道那女子有多美，可我此时感到身边的阿三阿四都有些失神。
    显然，他们被那女子给迷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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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十一章 新月 - 寻月如诗 - 忆迟

    ()本来有些寒冷的夜晚，此时却是因为人多而热闹了起来。
    他们被困在地牢很长的一段时间，早就是饥饿难忍，如今出来，自然是需要找些吃的。
    幸好，这山寨里存粮还足够多。
    “阿三，这里再来一碗热面。”
    不得不承认，这下面的女子确实厉害，便是我和诗儿都是对这热面赞不绝口，更别是狼了。
    “好勒……”
    阿三阿四此时表现得倒是积极，自愿给他们打起了下手。
    我知道这是他们在我们面前希望博得一个好印象的表现，毕竟，他们的命还捏在我们的手里。
    人能改变自然是好事！
    “先生，那位姑娘真的没事吗？”
    端着面，狼边吃边问。
    “你是不相信你诗儿姐姐了。”
    诗儿因为正在对付她碗里的面而没有开口，不然我想狼又是会被诗儿一顿教训了。
    “不、不是……”
    我的话自然是让狼感到了害怕，他对于诗儿的惧意可不低。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看，我听着。”
    诗儿终于插上了嘴，不过完，却又转头对付起了自己碗里的热面。
    “这……先生，帮帮我啊！”
    “我可帮不了你，你知道你诗儿姐姐的脾气的，她要是不高兴，我可不敢劝。”
    “这个……诗儿姐姐，我错了行不行！”
    “算了，看在这碗面的份上，不跟你计较……”完，又是吸面的声音传来。
    看来诗儿是真的被这面给吸引。
    我也不得不承认这面的确是做得很好，至少目前我还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寻月先生，你似乎是吃完了，还需要嘛，我给你再盛一些。”
    她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到了我的身边，周围的杂乱的脚步声，让我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
    “多谢新月姑娘了，不过我已经饱了，谢谢你的面。”
    “没有，新月还要谢谢先生的救命之恩了。”
    新月姑娘便是昏倒在那地牢的女子，也是此次阿三阿四的目标。
    据阿三阿四，这个女子是那个山大王在某个地方捡到的，当时新月也是昏倒在地才被那三大王捡到。
    新月姑娘身上似乎有一种怪病，总是容易在不经意间昏倒，具体是因为什么便是连诗儿都不清楚。
    诗儿探查过新月的身体，只知道新月的身体极为的脆弱，整个人都是被那病痛折磨得弱不禁风，只是对她的病却是一无所知。
    这个世界那么大，没有谁可以知道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所以诗儿没有看出来，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只是可惜，这么好的一个姑娘难道真的要因为这伤病而受尽一辈子的折磨？
    “新月姑娘，这会还忙吗？”
    这山上这么多人的面便是新月姑娘和其余几位一起做出来的，这段时间里，她自然是有些忙。
    “没有了先生，怎么了嘛？”
    “坐下谈谈吧，狼腾出个位置出来。”
    “哦，好……”
    狼已经腾出了位置，可新月却没有什么动作，似乎是愣在了原地。
    “新月姑娘，怎么了？”
    我看不见，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狼你也是，新月姑娘坐在你们两个大男人之间像什么话，来妹妹，坐姐姐旁边。”
    诗儿的话倒是让我明白了，狼腾出的位置在和我之间，这的确是让新月会感觉到为难。
    不过这些也不能怪狼，他在这方面可还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新月在诗儿的邀请后，才和我们坐下。
    “先生，你找我可是有事？”
    “是的。”
    我让新月坐下谈谈，自然是有事。
    “新月姑娘，你一个人怎么会被那山贼所擒啊？”
    按理，新月姑娘这种情况身边应该会有人照料才是，怎么还是一个人昏倒在外面了。
    “先生想问的是新月的身世吧！”
    新月很聪明，可以从我的话揣摩出我的意思。
    “既然新月姑娘已经看透，我也不隐瞒，的确是询问新月姑娘的身世！”
    “先生，若新月告诉你，我孑然一人你会信吗？”
    “孑然一人……”
    不光是我，诗儿也是被她的话给惊到，她怎么会是孑然一人了？
    “还是不了吧！”
    不管怎么样，新月这样的话我已经知道她的身世一定不是什么值得提起的话，既然这样，倒不如就此为止吧！
    “先生，没有事的，这多年来，我其实已经看淡了。”
    “是嘛，看淡了好啊，看淡了心就容易放得下，放得下，也就不会那么疼了！”
    “是啊……”
    新月赞同我的话，可这话里所含有的辛酸，又是几人可以明白的了。
    “其实，我是被爷爷拉扯大的，爷爷是在外面捡到的我，爷爷那是一个有新月的晚上，所以便给我取名叫新月……”
    新月的话痴痴的，开始追忆起了那些往事。
    “爷爷很爱我，在爷爷还在世的那些时间里，我是过得很快乐的，只是，爷爷年事已高，早些年便离开了。”
    我听到了新月的哽咽，可她却没有任何的哭声；我知道，是这么多年来的生活让这个女子越来越坚强。
    “后来，我就离开了我与爷爷相依为命的地方开始四处流浪，好在我也懂些医术，一路上给人看病可以赚些盘缠，只是我对自己的这个怪病却是无能为力。”
    新月的怪病便是会随时昏厥，而且摸不出病因，也是这种病导致新月的身体很差。
    一开始诗儿诊断的时候还以为新月是因为被关在地牢的时间过久，沾染了湿气和饥饿所致，可事到如今她的病不是那么简单的。
    “你这个病的确有些怪，我也看不出来……”诗儿也是颇为无奈。
    “没事啦，我已经习惯了，反正这么多年来我都挺过来的，也不在乎今后会怎样。”
    “可……可你也要结婚生子的啊……”
    诗儿的话也是为新月担忧，以目前新月的状态来，结婚尚可，可生子却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姐姐，你觉得以我目前的状态有可能嘛，结婚生子对我来也太遥远了吧！”
    “可……”
    诗儿不知道该怎么，的确对于一个女子来，结婚生子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的话，那她的人生一定是一件很缺憾的事情。
    “新月，你接下来会去哪里？”
    “不知道……”
    对于新月的回答，我没有感到奇怪。
    如果没有经历过山贼的事情，我想她或许会继续流浪，可经历了这一件事情后，她会考虑很多。
    毕竟，她一个弱女子不是每一次都是有这么好的运气可以从虎头脱险。
    “那你要不要和我们先一起啊，诗儿姐姐的医术那么好，也许后面就有办法了。”
    狼沉默了这么久，一开口就是这话，这倒是让我和诗儿陷入困境。
    “不好吧，跟着你们我又不能做些什么……”
    新月的话虽然表面是拒绝，可我与诗儿都听出了她的话里是有些意向。
    如此，为难的倒是我跟诗儿了。
    我不话，是不知道什么，而且我若是要她留下来，诗儿会不会对我吃醋？
    事情到了现在，我倒是在等诗儿开口。
    诗儿自然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所以她沉默后还是选择开口：
    “好啊，这样的话，我们也可以照顾你，而且也许时间长了我们对你的病也就摸透了，到时候我们或许就有办法了。”
    “真的会有办法吗？”
    新月不敢相信，而我们也不敢；有些事情需要相信，奇迹是在相信之后才会出现，可是，有些事情即使我们相信也不见得一定会有奇迹。
    “会吧，只要我们不放弃一定会有收获的，就不要去管结果会怎样，有些事情我们左右不了的，但是请不要放弃你能把握的。”
    “先生，你话这么深奥，我可不懂。”
    “会懂的，毕竟你这么聪明！”
    时辰已经不早了，我想临近亮也没有多少时辰了。
    “阿三阿四，去安排大家找地方休息吧，明都要下山了，这山寨可不是什么久留的地方。”
    这些人我需要给他们一个交代，自然是让他们回到自己的家，而我们几人，我想我们应该去寻那寨主了。
    如果没有将这件事情摆平，我不知道当我们走了之后，山贼回来，这些人又会怎么样。
    我可以救他们一次，不见得可以救他们第二次。
    在阿三阿四的安排下，山顶又渐渐陷入了平静，而在这宁静的夜晚中，有些东西便显得太过明显了。
    “诗儿，扶我走走。”
    “好的，先生。”
    诗儿没有问我要做什么，我想诗儿也察觉到了。
    “先生……”
    狼虽然是睡着，可我们轻微的举动也可以让他苏醒，他在深山里居住了那么就，本能里就有着一种警惕。
    “你待着这里保护好他们，我去去就来。”
    “嗯。”
    我想也瞒不了狼，毕竟，他的感知不会比我差。
    诗儿扶着我走了很远，远到离那山寨已经有了不的距离。
    “出来吧！”
    在我这一声话后，我就感到一阵风起，当风定下来的时候，我的面前一定是站立了一个人。
    一个我见过的人。
    “好久不见了，杀神。”
    “先生便是先生，我自认我的隐匿方法足以瞒过江湖很多人，却还瞒不过先生。”
    “因为我不是江湖中人……你是叫鬼魅随行吧！”
    “谢谢先生还记得。”
    “既然，你都来了，那么我可以知道你这次来是因为什么吗？”
    “当然是有要事相告。”
    “哦……”
    我与血月楼已经辞别了多日，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时候鬼魅随行会出现在我的身边，而他又会带给我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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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十二章 犯病 - 寻月如诗 - 忆迟

    ()鬼影为什么会突然到来，我不清楚，但是答案马上就要知道了。
    他停顿了很久，才开口：
    “先生，鬼影此次前来是想告诉先生，血月楼已经将先生几人从必杀的名单中抹去。”
    “哦，秋暮了？”
    “也已经抹去！”
    血月楼这样的举动我不觉得意外，狼的强大可以让血月楼在这件事情上仔细斟酌，最后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鬼影完这话之后，就不再话，对此，我倒是感到了诧异。
    “难道，你这次来就只为了这一件事？”
    “自然不是……”
    鬼影支支吾吾的语气与之前的他完全像是两个人，我想我知道他这次来，还是为了如今在我手里的东西。
    “你们血月楼对海魄还念念不忘？”
    “先生，那东西对我们来的确太重要了，你要什么我血月楼都可以支付。”
    “哦……”
    听到鬼影如此诚恳的语气，我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东西准确来不是我的，而是秋暮给狼的；我没有任何处理的权利。
    “这件事情你还是去与狼吧，海魄如今是狼的。”
    “先生，你与狼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你们这么在意这海魄，到底这海魄对你们血月楼有什么作用？”
    “这……”
    鬼影沉默了，还是没肯告诉我这海魄对他们的作用是什么。
    如此，我想我是不敢轻易帮他们的；且不，秋暮与血月楼是血海深仇，她虽是将海魄赠送给狼，却也是因为这海魄在狼的手里，没有几个人可以夺走，可若是我让狼将这海魄还给血月楼，那么秋暮以后知道了，又该如何看待狼与我了？
    想想，我还是没有答应鬼影的要求。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敢轻易答应你；你真的不愿告诉我，到底这海魄对你们来有什么作用？”
    我知道追问一个人的秘密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可他若是不明，我不敢轻易帮他。
    “不能……”
    我与他都有自己的坚持，既然如此，我想我们也谈不拢。
    我已经转身和诗儿离去，而鬼影在那一声轻微的响声过后，人已经是消失不见；我知道，他离开了，我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诗儿，我这样做对嘛，如果海魄对他们真的很重要，我是不是做错了。”
    鬼影与书生的坚持让我感觉到这海魄对他们的重要性，如今我的做法，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先生，诗儿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这般藏着掖着，我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既然这海魄在狼的手里，他们若真的是想要的话，自然会想尽办法从狼下手。”
    “想从狼的手里得到这海魄，我想会比我这里得到要困难很多。”
    狼的性格我知道，他对血月楼一定是不喜欢的，就因为秋暮；而血月楼想要狼松口，那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愿他们知难而退。”
    我不知道血月楼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但我想，他们一定是不肯放过我手里的这海魄；只是，希望他们的方式可以让我们接受。
    不然，我想我与血月楼早晚还得见上一面。
    回到山寨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睡下，狼独自一个人在大门前等候着我们。
    “怎么了，睡不着？”
    我笑着问向狼。
    “不是，先生，你还是去看看新月姑娘吧！”
    “新月……”
    难道是新月姑娘犯病了？不可能啊，若是新月姑娘犯病，那么现在狼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啊。
    当我赶到新月姑娘的身边时，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多了些寒意，其他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诗儿，新月姑娘怎么了？”
    “先……先生，她……她似乎很热？”
    “热？”
    怎么可能，空气里的寒意明明是从新月的位置传来，又怎么会热？
    “诗儿姐姐，你感受到的只是我的真气，新月姑娘体内似乎是被寒气侵入了。”
    “寒气入体？”
    诗儿惊道。
    好半晌之后，诗儿才又道：“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都没有这样的寒气的啊！”
    “诗儿，到底怎么了？”
    “先生，她……她体内的血液似乎开始凝结，若不是狼的真气阻挡，这个时候，新月已经是一个冰人！”
    “冰人……”
    这种疾病我连听都未曾听过，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诗儿，你有办法吗？”
    “我试试……”
    诗儿的语气没有以往的笃定，我知道，这一次恐怕诗儿也是有些束手无策。
    不知道诗儿是怎么为新月疗伤，可到最后我明显感到诗儿那越来凝重的呼吸。
    “诗儿，怎么了？”
    “先……先生，我做不到！”
    果然，结果没有什么意外。
    “没事，你已经尽力了，只是她的病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看不见新月的表情，但我想她此时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很抽搐，这种折磨不亚于任何一种疾病！
    “不知道，她体内的血液还在凝结，狼的真气根本抵抗不了多久，到时候若是她体内的血液全部凝结，她的筋脉会被撑断的……”
    诗儿已经有了泣声，面对一个自己无能为力的病人时，她也是这般的脆弱。
    “可不可以用真气将她凝结的血液融化？”
    “不能，她此时的筋脉已经很脆弱，此时若是我们的真气再灌入，那么她的筋脉会立刻便被两股真气的抵触而崩碎。”
    诗儿的话似乎将这唯一的一条道路也给封死。
    我们三人此时都很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一种无力的感觉真的很让人难受。
    “如果有什么宝物，可以输送柔和的暖意，那么也许还有救……先生，你的玉魂可不可以？”
    “玉魂？”
    我不知道，忙将自己手里杵着的玉魂递了过去，可玉魂离开了我之后就仿似一根好看的玉棍，连任何的能量波动都没有。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诗儿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充满暖意的宝物？”
    我突然想到什么。
    “狼，海魄了，海魄在哪？”
    “海魄？”
    狼从怀里掏了出来，海魄一出，空气里的寒意便更重了。
    “先生，这海魄这般寒冷，这不是要加快新月的血液凝结嘛！”
    “诗儿你是不是忘了，这海魄虽然周围的人感觉寒冷，可握着的人却是觉得温暖，我想也许海魄有用。”
    “狼，快让新月握着。”
    “哦，好……”
    新月已经是握着了海魄，我不知道这海魄到底有没有，这个时候只要是办法，都需要试一试，新月这般年龄，她还有大好的时间跟未来，不应该就此香消玉殒，但愿这个办法有效吧！
    “先生，真的有用诶！”
    诗儿兴奋地语气响起。
    “新月的情况如今是怎么样？”
    “体内血液凝结的现象已经停止，开始慢慢融化。”
    “是嘛，那多好。”
    我们候了很久，才听到新月开始用力呼吸的声音，她已经醒过来了。
    “先……先生，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没事，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感觉……”新月明白过来：“我可是又犯病了？”
    “嗯，不过现在没事了。”
    “对不起，我……我又麻烦你们了。”
    “没事。”
    “这是什么？”新月应该是发现了她手里的海魄，所以很疑惑。
    “一个可以缓解你病情的东西，你拿好，我们先过去了，你先好好休息。”
    “这我不能要。”
    寒气过来，我知道是新月将海魄送到了我的面前。
    “你先拿着吧，你的病情才得到缓解，若是不加以控制，待会怕是又得复发，这海魄你先拿着，这样的话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了解你的病，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
    “真的会有办法吗？”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她还年轻，不应该在这个时间里离开。
    “狼，你照顾好新月，记得一有情况便来找我们。”
    我和诗儿都离开了，留下的只有狼和新月；他们会怎么交谈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的心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给诗儿。
    “诗儿，或许我现在知道血月楼这么着急我手里的海魄是为什么了。”
    诗儿也从我的话里反应过来：
    “先生的意思是，这海魄对有些疾病有着意想不到的作用？”
    “可能吧，你看今晚若不是因为海魄我想新月的性命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这样来，意思是在血月楼内也有人患上了某种棘手的疾病，需要这海魄压制？”
    “不清楚，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仅仅是个猜测，答案我还不可以确定。
    “那先生有没有怀疑过新月的身份？”
    诗儿突然压低了我的声音，问道。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我也怀疑新月就是血月楼的人，此来不过是为了骗取我们手里的海魄。
    “这样的可能太了，先生，新月可没有任何修为，而且她的身体我想也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吧；今晚若是我们一个不慎，她可就没命了。”
    “是啊，若是真的，这个女子也就太难对付了；不过想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就要看接下来血月楼的举动了。”
    如果接下里血月楼停止了一切对海魄的争夺，我想，新月的身份便让人怀疑，可若是血月楼还是不计代价想要得到这海魄，那么新月的嫌疑则会了很大。
    这盘棋，到底谁才是棋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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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遣散 - 寻月如诗 - 忆迟

    ()还是山头，不过是换一个地方罢了。
    屋子比起之前的山寨更加简陋，毕竟这是他们临时避难的地方罢了。
    “你……你们要做什么？”
    他很慌张，话的语气都在颤抖，我知道是我们让他感到了害怕。
    “寨主难道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这倒是奇怪了，寨主若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躲着我们了？”
    “谁……谁躲着你们了？”
    他很不服气！
    “既然寨主没有躲着我们，我想我们可以坐下谈谈。”
    “你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有你坐的地？”
    寨主是在对我发难，我想可能是我们周围布满了拿着兵刃的山贼；这就是他的底气。
    “寨主笑话了，这地之大，又怎会没我一席之地。”
    “那你也得有命！”
    大刀已经横在我的脖子前，诗儿想要动手，被我拉住。
    刀锋冰冷，可他的手却在颤抖，显然他还在害怕。
    “寨主，你这样做可想好了结果。”
    “哼，从你们来，我们还能有好的结果？”
    寨主的话倒是没有错，我们来，便没有想过要给他一个好的结果。
    “所以，你要对我下手了？”
    “是又如何？”
    他开始有底气，或许是因为此时他感觉我的命已经在他的手上握住了。
    “不如何，只是这刀锋偏冷，我不是多喜欢。”
    “你喜不喜欢不打紧，我喜欢就够了，去死吧你……”
    我感觉到了风，两股风；一股是大刀来的风，一股是来自我的身边。
    还好，我的头仍然在我的脖子之上，而他的刀此时却断做了两半。
    “你喜欢我管不着，可是你要对先生动手，你想好了？”
    寨主的刀已经断做了两半，而他此时更是陷入了一种深深的恐惧之中；狼的剑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虽然剑还没有出鞘，可这种威胁，我想足够了。
    “你……你怎么做到的？”
    狼的剑很快，他自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是清楚眼前的形势反过来了，而今他落到了我们的手里。
    “寨主，现在这山头上可有我的一席之地？”
    “有……有……”
    人都是贪生的，寨主也不例外。
    “那我们可以谈谈？”
    “可以，当然可以。”
    “那他们？”
    “没长眼啊，都给我退下，快……”
    周围是山贼退去的声音，现在整个场地剩下的人不多，只有我们四人。
    “狼，你去山下看看新月姑娘，我还是有些不放心。”
    “好的，先生。”
    狼没有任何的疑问，山下，新月正跟阿三阿四在一起，让狼去，狼也不会有什么疑惑。
    我坐在了地上，这里的草很柔软，不会感觉不舒服。
    “坐吧，站了那么久，你肯定也累了。”
    “不……不敢……”
    “这山头可是你占下来的，怎么，这么没胆子？”
    他终于还是坐了下来，很谨慎，甚至都没有多少声音；狼走了，但是他的恐惧还没有消去，刚才那一剑太快，已经是将他心里最后的反抗打消。
    “山大王，你做山贼多久了？”
    “十……十几年了！”
    “好长的时间啊，你能混成一个山大王也算是厉害；只是可惜……”
    我的话到此为止，我知道在他的心里一定多了一层恐惧。
    “先……先生……”
    果然，他忍不住先跟我开口。
    “怎么？”
    “你……你会怎么处置我？”
    他的问话很怪，我会怎么处置他？
    我不知道，放了，似乎也太对不起那些被他残害的亡灵，不放，我又不喜欢杀人。
    “不清楚，我也没个答案。”我还是如实跟他了。
    这个时候的隐瞒没有必要。
    “就是先生会给我活路了？”
    “或许……”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人就是这样，总是喜欢抓着一丝希望不放。
    “那先生这次来是为了什么？”
    我既然不是来寻他的麻烦，那么定然是有事寻他；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
    “寨主大人当真是好风流啊，这种时候也不忘了雅兴。”
    “先生的话是什么意思？”
    我知道寨主是故意在隐瞒，他是担心我发现了那地牢，这对他来是一件相当不利的事情。
    “寨主大人，你怎么不想想这么些日子阿三阿四没有回来是因为什么？”
    “难道不是逃了？”
    树倒猢狲散，这话倒是不假，不过可惜啊，阿三阿四并没有像他想的那样离开。
    我不话，是我感受到了寨主突然变了的呼吸，他肯定已经想到了。
    “大……大人……”
    “那些事情我都知道了……你还是坐下吧，我若是要杀你，你早已经死了。”
    他已经紧张得从地上站了起来，整个人待在那里显得很是担心；他怕，怕我取了他的性命。
    “那大人到底是为了什么？”
    “你还记得新月嘛……”我想了想，又道：“就是那你朝思暮想的女子。”
    “记得、记得！”
    他回答的很快，显然那个女子给她留下的印象太深。
    “你在哪里寻到的她？”
    “大人你也对那个女子感兴趣，既然大人喜欢，我送给大人就是……”
    啪的一声，是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我知道是诗儿动的手。
    “你话最好注意点，这次是警告。”
    诗儿的语气很严肃，言语里更是多了一种肃杀；我知道诗儿是生气了。
    她在吃醋！
    “明白了、明白……”
    或许，寨主根本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但是对于这一耳光他敢怒不敢言；因为诗儿的速度也很快。
    也许，此时的他正在庆幸没有因为狼的离开而突然发难。
    “那个女子是我在山脚下寻到的，当时她正昏迷在地。”
    他的跟新月的没有差别，难道真的是如此？
    “那女子的身份你知道是什么嘛？”
    “这个……大人，这个女子的身份我真不知道，但是这方圆几里的村庄一定没有这个人，我之前并没有见过她，也没有听过；不过，我那日寻到她的时候，她似乎是来采药的，背上还有一个药篓子。”
    采药！这倒是符合新月的。
    “你是什么时候寻到的她？”
    “你们来那日的午间。”
    “哦……”
    这一切似乎都太巧合了，时间抓的这么好，似乎就是一个做好的圈套，只是在等待我们入瓮罢了。
    “先生，你想到了什么？”
    “暂时还没有，只是觉得这事情似乎都太巧合了，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这么多巧合的事情？”
    我不得而知！
    对于新月的身份，我想我们还是应该抱着一个怀疑的态度，但愿她不会是血月楼的人。
    “大人，那我现在……”
    “你现在做一件事。”
    “什么事？”
    寨主没有任何的迟疑，在他看来做完了这一件事情之后，他就安全了。
    “很简单，将你的部下都遣散了。”
    “遣散？”
    山贼没有想到我是这个事情，整个人不敢相信我的话，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好久之后，他愤怒的语气才想起：
    “大人，你是不是过分了些，这可是我花费了十多年的心血，怎么能……“
    他没有再下去，是因为诗儿已经扼住了他的咽喉。
    “看来，这份心血会比你的命都重要，既然这样，我可以不遣散他们，至于你，我想就是那些在地牢里被你曾玷污过的女子也希望你不得好死。”
    “不……不要……”
    扑通一声，诗儿已经将他给扔在了地上。
    “现在，你愿不愿意遣散他们？”
    “我……我……”
    “诗儿……”
    “愿意，我愿意。”
    “一炷香的时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若是一炷香过后，他们还在，那么结果我想你清楚；不要试图抵抗，如果你不相信，你大可以试一试，只是，到时候你是真的不会再有机会。”
    “明白、明白……”
    寨主已经离去了，我跟诗儿还在那里待着。
    “先生，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你就不担心那寨主让人围攻了你？”
    “有诗儿在，我还需要担心吗？”
    “哼，才不，这次诗儿不帮你了。”
    “真的吗，可是他们已经来了。”
    是的，寨主的选择还是让我失望了；这一次，我想我不会心慈了。
    “哼，你让我放弃简直是痴心妄想，便是我死在这里，也不会如你所愿；的们，给我宰了他！”
    奔涌来的人声势浩大，可是我想也就到此为止了。
    “诗儿，又要麻烦你了。”
    “那先生可要记得诗儿的好。”
    香风远去，我知道诗儿已经动手了。
    声音已经越来越近，我知道，他们快要扑到了我的身边。
    “找死！”
    一声娇斥，临近我的人都已经纷纷倒去。
    有东西被诗儿扔到了我的身前不远，闻着空气里的血腥味，我知道那是寨主的尸体。
    没有人再敢乱动了，他们都感到了恐惧；也没有人看见诗儿是怎么出手的，只是知道他们的寨主已经死了。
    “你们都散了吧，我不想为难你们；做山贼不是那么容易的！”
    所有人的都在此刻努力的跑去，生怕一不心就已经交待在这里。
    事情似乎完了，可在这个时候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却是响起。
    很熟悉，我知道是狼；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可以让狼这么着急？
    “先生，新月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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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追逐 - 寻月如诗 - 忆迟

    ()新月消失了！
    这个消息来得突然，却还在我的意料之中；难道，她真的是血月楼的人？
    如今得到了海魄后，她便也借势离开。
    我还是没有将自己的猜测跟狼，在狼的心里，新月的身份还是那么简单，我不想去破坏他心里的这份美好。
    “阿三阿四了？”
    “在山下，不过他们昏过去了。”
    “去看看吧！”
    事情已经发生，我们却还像只无头苍蝇，发生了什么我们都不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知道事情到底是怎么样。
    这里的山贼早已是一哄而散，没了主心骨的他们不过是一群散兵游勇罢了。
    阿三阿四的确是昏过去了，好在他们的性命还在。
    叫醒了他们之后，他们却有些迷糊。
    “先生，我们怎么了？”
    “你们昏过去了，还记得是谁将你们打昏了吗？”
    “昏过去了……”
    他们开始回忆起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但愿会有些有用的消息。
    “影……影子，是一个影子将我阿四打昏的。”阿三突然回忆起来。
    “影子……”
    我的脑海里突然想起一个人，那个人太符合阿三的。
    “先生，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诗儿第一个看穿了我的心思。
    她总是最先明白我的心。
    “鬼影，是血月楼的鬼影；我一直以为他离开了，没想到他还待在我们的身边，多好的耐心，不愧为‘杀神’。”
    “可先生他们抓走新月是为什么，若他们是为了那海魄，大可以拿了便走，何必要将新月也带走了？“
    诗儿的话是对新月的怀疑，她已经怀疑新月这人是血月楼的人，这只是他们的撤退之策罢了。
    “这还不清楚，但是海魄我们不可能这么轻易地让他带走。”
    “可先生，我们怎么样才能寻得到他们了？”
    狼很困惑，也很着急；新月一个弱女子，已经是激起了他内心的一种保护欲，
    “别担心，你诗儿姐姐有办法。”
    “诗儿姐姐有办法？”
    狼自然不知道诗儿在那海魄上残留了一丝自己的神识，只要有这神识的存在，他们逃到哪里，我们都可以寻得到。
    诗儿已经开始探查那一丝神识的去处，而我也让阿三阿四离开。
    “先生，要不让我们跟着你们吧，我们两兄弟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跟在先生你们身边，我们还感觉自己活着有些用处。”
    跟着我们，我没有想到阿三阿四会有这样的想法，可惜我不能让他们跟着。
    “这些银子你们拿着，我知道你们沦为山贼也是被这形势所迫，这些钱够你们买下几处地皮，以后好好努力过日子，不要再做这山贼了，安安稳稳过日子总比刀口舔血好的多。”
    “先生，我们真的想……”
    “好了，我们四海为家，没个固定的地方，你们跟着我们只会受罪，虽然我知道你们吃的苦，可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总有一日我们要离开这个世界的，到时候你们又要怎么办了？”
    “我就先生你们不是凡人，那先生你们多保重……”
    阿三阿四还是没有坚持留下来，取了那些银子离开了；我知道，他们离开时，或许已经是眼泛泪花。
    “先生，为什么他与我们相识不过几日，怎么就会有这般感情？”
    狼不解，他对人世间的感情还知道得甚少。
    “这种感情更多是一种信赖，他们信赖我们！”
    “信赖……”
    狼在琢磨，或许是在琢磨信赖是什么？
    “先生，我感觉到了，他们离去不远，就在前面的城镇里。”
    “前面的城镇！”
    我有些疑惑，按理这个时候他们不是应该跑得越远越好，怎么会还在前面的城镇里，这段时间已经够他们走得更远了。
    想不透便去看看吧，我想总会有答案的。
    我们全力赶去，时间并没有耗费多久，城镇已经是近在眼前。
    进了城，我们赶到此时那神识所在的客栈处。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三间房，谢谢。”
    “好的。”
    很麻利，我们上了楼。
    让二退下之后，我们便聚到了一间屋子里。
    “先生，为什么现在不去救新月？”狼很困惑。
    “先等等……”
    我们这一路很谨慎，可以肯定鬼影没有发现我们已经到来了。
    “诗儿，知道他现在在那间屋子吗？”
    “楼上。”
    “我们去看看。”
    鬼影所在的屋子楼顶刚好是屋顶，此时我们三人却是到了这屋顶之上。
    狼还是不理解我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问了我们多次，我们却没有告诉他。
    现在，我还是不能确定新月的身份到底是什么，所以不敢轻易妄言。
    揭开屋顶的青瓦，诗儿跟狼正关心着屋内所发生的一切。
    “先生，鬼婴不在。”
    不在？
    “那新月了？”
    “被捆在屋子里，现在正昏迷在床上。”
    昏过去了，情况有些不好把握，我不知道此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了，想想还是先将新月救出来才是关键。
    “救人……”
    “好。”
    我的话刚完，狼就已经一跃，闪身进了那屋子，速度倒是很快。
    “狼倒是积极。”诗儿打笑道。
    “他跟新月的关系这几日可是发展得很快，这么积极也不奇怪。”
    “那秋暮……”
    诗儿的话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感情的事情很奇怪，不是情投意合的人就一定要在一起，也不是谁先碰到就能注定厮守一生。
    爱情的世界里，一切都是未知。
    “他们的事情姑且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我们做不了什么，尤其是在这些事情之上。”
    “好吧！”
    我和诗儿已经进了屋子，而新月此时还在昏迷之中。
    “狼，怎么了？”
    “先生，海魄不见了，新月的病似乎开始犯了。”
    “犯病……”
    我不由一慌，若是没有海魄，新月的病我们将会是束手无策。
    “不可能啊，我的神识明明还在这屋内，海魄一定还在这屋内。”
    诗儿肯定道，整个人已经开始寻找起了自己的神识所在。
    “床下……”
    “床下……先生是一个玉盒。”
    狼的动作很快，在诗儿的话刚完之后，就已经从床下取出了东西。
    “打开玉盒，心些。”
    我不了解鬼影是什么样的人，可我想一个杀神做事情一定有足够的谨慎。
    “先生，没什么啊，我都拿出来了，你是不是多虑了。”
    “这么草率？”
    不应该啊，鬼影贵为杀神，我想做事情不会这么草率，难道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
    “诗儿，屋里的情况怎么样？”
    “屋里的情况……先生有个凳子倒在地上，不知道是为什么？”
    “凳子……”
    我正在想着什么的时候，屋内却是传来一阵轻咳声，我知道是新月清醒了过来。
    “先生……”
    新月突然哭泣了起来，想来是因为这次的事情让她感到了害怕。
    “没事了，你别哭啊，我们这不是都来了嘛！”
    狼不知道该怎么去劝新月，自己也是在那里有些着急。
    不过他的表现却是让新月一笑：“你……你怎么那么傻？”
    “啊……为什么你们都我傻？”
    “还有谁过你傻啊？”
    “哦，秋暮姑娘。”
    狼在这些方面是真的没有任何的经验，竟然敢在一个女子面前另一个女子。
    果然，新月有了情绪。
    “秋暮姑娘是谁啊，你跟她的关系很好吗？”
    “好啊，我跟秋暮……”
    “咳……”诗儿还是看不下去，轻轻咳嗽一声打断了狼的话。
    “诗儿姐姐，你怎么了？”
    狼自然不知道诗儿的意思是什么，所以我决定将这个话题就此打住。
    “新月姑娘，你感觉怎么样？”
    “没事了，先生，握着这个宝贝后，我感觉自己好多了。”
    “嗯……那便好。”
    我迟疑了一些，还是接着问道：“新月姑娘，抓住你的人，你看清了他的面容吗？”
    “先生，我不知道，我只记得我原本跟阿三阿四在山下等你们，可是突然有人将我打昏了，随后当我再次睁开眼睛就被那人带到了这里，他将这个夺走了……”
    “那后来了，你知道这个人到了哪里？”
    鬼影没有在屋内，而且将海魄这么仓促地留在这里，我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
    “不清楚，那个时候我体内的病又开始发作，整个人浑浑噩噩的，只听到屋内似乎有打斗声，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打斗？”
    还有谁会来找鬼影的麻烦？
    “看来这里的确是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而且应该是那个人阻拦了他们的行程，不然我们不可能在这里追到他们。”
    “先生你这样的分析也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个人会是谁了？”
    “不清楚，不过我想我们得谢谢这个人，不然新月姑娘可能就不是这么容易被我们救回来了。”
    “是啊！”
    正当我们准备离开这里的时候，屋外却是传来响声，响声很轻，来人的实力不简单，但是不会是鬼影，我能感觉到。
    “进去。”
    嘭的一声，什么东西被那人扔了进来，当那东西落地的时候我知道这是一个人，而且是我熟悉的人。
    鬼影！
    那么来人是谁？
    “嗯？”
    我听到诗儿惊讶的声音，而且进来的那人呼吸似乎也从一个平缓的状态来到一个紧张的状态；难道她认识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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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规划 - 寻月如诗 - 忆迟

    ()“寻、寻月哥哥！”
    当这声音响起的时候，我整个人是呆在了原地的，怎么会想到，这个时候会在这里遇见她。
    “亦、亦梦？”
    “寻月哥哥。”
    我的回答似乎是为她的情感打开了一个宣泄的缺口，她整个人突然抱住了我，在我的怀里开始痛哭了起来。
    她长大了，个子已经快高过了我，只是，这哭泣的样子倒是跟之前差不了太多。
    “哥哥，你们这些年去了哪啊，我……我好想你们。”
    “没，没去那里？”
    亦梦的问题，我不知道如何回答；对于她来，她于我们的确是很多年没见，可对诗儿跟我，我与她相隔差快一个月。
    时间，也并不是多长。
    “咳……咳……”
    屋内传来咳嗽声，我知道是诗儿。
    很显然，诗儿是在吃醋。
    我还没来得及撒手，怀里的亦梦却已经挣扎出了我的怀抱。
    “诗儿姐姐……”
    “好丫头，这才想起姐姐啊，姐姐还以为你的心里就只有先生了。”
    诗儿的醋劲在遇到了亦梦这软声细语时也是化为了乌有，转而对亦梦是一种溺爱的语气；她对亦梦本就多些疼爱。
    事情的发展别是狼他们现在是一头雾水，便是我，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时候，亦梦会在这里，按理，亦梦此时不应该是在浮云山随云真道长修行嘛！
    “先生，这个姑娘是谁啊？”
    亦梦的年龄是要比狼些，想来这些年过去，如今的亦梦也就十六七岁的样子吧！
    “亦梦是我跟诗儿的妹妹。”
    “哦，这样啊……”
    好在狼没有多问，若是他问起来，我还真是不好给他解释清楚。
    彼此的寒暄过后，大家这才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此时正在地上不断喘息的鬼影。
    这一切的原因，如今也就亦梦可以告诉我们了。
    “梦儿，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浮云山吗？”
    还是诗儿率先问道。
    “浮云山，先生那不是道门圣地吗？”狼却是在这个时候插嘴。
    “你还知道浮云山啊，你师父告诉你的？”我问道。
    狼知道浮云山，定然是他师傅的；不然，以他在那深山里待了这么久，如何会知道浮云山的存在。
    “是啊，师傅常跟我，浮云山是道门圣地，让我此生定要去浮云山一观。”
    “还有这回事？”
    我想可能是一尘自己的心愿吧，他作为散修，跟浮云山是没有多少的交集，但是浮云山作为道门圣地，自然是所有人修道之人尊敬推崇的地方，我想让狼去浮云山，也算是他为自己了了一段尘缘吧！
    “那你以后便要记得。”
    狼的插言让亦梦的话没有及时的出来，直到狼安静后，亦梦才回道：
    “哥哥，是师父让我下山的。”
    “云真道长？”
    到这，我又回忆起那日被云真道长忽悠跳下山崖，想想都觉得那日云真道长的做法让人忍不住生出一丝无可奈何的怨气。
    “哥哥，你这语气是还在怪师父那日让你们跳崖吧！”
    “跳崖，先生，你还跳过崖？”
    狼的话明显是在嘲讽我，他刻意压制的笑并没有逃出我的感知。
    “是啊，下一次你若是去浮云山，我也让你感受一番。”
    “不……不是吧……”
    没有理会狼的恐惧，现在的主要问题还是要知道之前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哥哥，是师父跟我云梦山出了妖邪，要我去处理。”
    “云梦山？”
    诗儿突然有些紧张的语气让我感到事情的不简单。
    “诗儿，云梦山是什么地方？”
    “只是传，传那是魔界的入口。”
    “魔界……魔界不是被界的人赶至域外了吗？”
    我记得这些事情，这些事情是藏在我脑海深处的，至于为什么我会知道，我却是不清楚。
    “是的，但是魔界的地域仍在，那里如今剩下只是些普通的魔界子民。”
    “那诗儿在担心什么？”
    诗儿先前的语气充满了担忧，显然是云梦山有什么值得人惧怕的东西。
    “先生，你可能不清楚，云梦山之所以被称为是魔界的入口，是因为云梦山里充满了魔界气息。”
    “魔界气息……”
    我知道这对于人族来意味着什么，若是有凡人接触那魔界的气息，不是身死便是魔化。
    而这两者结果无疑对人族来都是一件折磨的事情。
    “云梦山那么危险，你师父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真是，什么师父嘛！”
    诗儿已经开始为亦梦抱不平，亦梦在她心里的分量从来也没有过。
    的确，让才修行了几年的亦梦去云梦山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只是，我却想到了云真道长的想法。
    “诗儿，或许云真道长算到了。”
    “算到了？”诗儿仔细一想便是知道了我的想法：“你的意思是牛鼻子知道我们在这里？”
    “现在看来差不多！”
    云真道长的算策我的确不得不佩服，所有的事情似乎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我想这一次，亦梦也碰见我们也是他知道的。
    “牛鼻子的意思就是让我们插手了？”
    “应该是的，他料定我们碰见了梦儿之后，不会让她独自去那云梦山的。”
    “哼，牛鼻子还真是过分……”
    “姐姐，你不要这么好不好，师父对我很好的。”
    云真道长毕竟是亦梦的师父，诗儿当着亦梦的面云真的坏话，亦梦又如何可以接受。
    “好、好，姐姐不他。”
    诗儿对亦梦的关爱已经近乎成了一种溺爱，几乎是亦梦的话，诗儿都愿意顺着她。
    如今看来那云梦山，我们势必要走一遭了，只是如今却是有一个难题摆在了我们的面前。
    便是此时的新月怎么办？
    “鬼影，醒来了便起来吧，维持这样不动，难道不累？”
    我知道鬼影已经是醒了过来，他那变化的呼吸频率没有逃过我的耳朵。
    可是在我这话之后，他还是没有动作。
    “鬼影，我没时间跟你玩这些，你若是再不起来，我想这世界上的杀神或许会少一位。”
    他终于还是有了动作，或许是被我的话给吓着。
    “先生，你又何必为难我了？”
    “我什么时候为难过你，倒是你给了我不少麻烦；吧，这次掳走新月是因为什么？”
    “先生，海魄在她的身上，我不掳走她，还能怎么样？”
    “你完全可以夺走海魄，何必要连新月也一起掳走了？”
    我当着他们的面问出这个问题，自然是对新月的身份起了怀疑；如今，我们马上将要赶往云梦山，若是此时还没有摸清楚新月的底细，我想会是一件麻烦的事情。
    “先生，我知道这个姑娘离开这个海魄之后将会命不久矣，如果我那么做，我想先生你会毫不手软的杀了我，何况若是我携带她离开，便是遇上你们我也有了可以谈判的筹码，只是可惜没有想到会遇到她。”
    她自然是指亦梦，亦梦的出现也是我们所没有想到的。
    “你倒是好算计，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们血月楼里恐怕也有人患了跟新月一样的疾病吧？”
    “先生又何必旁敲我的话，我该的会，不该的也不会。”
    鬼影可以看穿我话里的意思，我自然不意外；毕竟，他可是混迹了江湖这么久的人物。
    杀神之名，又岂能是浪得虚名。
    “既然你这么执着，我想这海魄还是不能给你，何况我们此时也缺不得这海魄。”
    “先生，你真的想清楚了，我们血月楼可是对这海魄志在必得！”
    “好啊，你们有什么招都使出来，我一一接下了；诗儿，送客！”
    诗儿还是没有直接将他给扔出去，而是道：
    “自己出去还是我让你出去。”
    我知道诗儿这是对他的尊重，无论怎么，鬼影还是凡间顶尖的杀神！
    “多谢！”
    鬼影离开了，可是我们的问题还是没有解决。
    “先生是在苦恼新月姑娘该怎么办？”诗儿看出了我的苦恼。
    我点头，这个时候新月却是突然道：
    “先生，是不是我拖累了你们？”
    “不是，新月姑娘你不要这方面的考虑，没事的。”
    如果新月不是血月楼的身份，我想她会是一个好女子。
    “只是那云梦山里不是寻常人能去的，你若是跟我们一起去，那样的话太危险，可是将你安置在哪里这倒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哥哥，不如让他们去浮云山吧，浮云山安全。”
    亦梦也看出了我的担心，先前鬼影的话势必是对那海魄不放手，若是我们离去，血月楼再来，新月的安全便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只是师父告诉我，让我快些赶去云梦山，那里的情况刻不容缓！”
    “这样啊……狼，你想不想去云梦山？”
    “想啊，先生，我可以去吗？”
    “当然，这一次你就带着新月姑娘去浮云山，而我们前往云梦山。”
    “不是，先生为什么不让我去云梦山啊，我也看看那魔界的入口。”
    狼还是想要跟我们一起，只是，他若是与我们同行，新月的姑娘的安危就是一个严重的问题。
    “先生让你留下，是让你保护新月姑娘，可不是玩，怎么，这个任务不重吗？”
    “重、重……”
    诗儿完后，狼的语气却是变了。
    如此，这次的行程倒是确认了下来；只是我的心里隐隐多了些不安，难道是那云梦山有什么危险，还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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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十六章 天坑 - 寻月如诗 - 忆迟

    ()云梦山处地域之西，尚在妖族之后！
    据传云梦山常年笼罩迷雾，那些迷雾自然是所谓的魔界气息所成，而人一旦是误入其中，要么是被魔气灌体而死，要么是堕落为魔道。六亲不认，以掠杀为性！
    所以，云梦山一直是禁地一般的存在，只是为什么这一次云真道长会突然让亦梦前去。
    不知怎么，我心里总有一种感觉，这次云梦山是云真道长借亦梦将我和诗儿引去。
    只是，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先生我们到了！”
    是的，再往前行去便是云梦山了。
    “好重的煞气！”
    尚未进入我们就已经感受到了那逼人的煞气，可想而知这云梦山是有多么的危险。
    “不管怎样，既然到了这里我们都应该进去看看。”
    “先生，煞气这么重，这里面怕是真的发生了什么。”
    诗儿的话里透着一股担心，毕竟我们对这里面什么都不知道。
    “凡事心一些，以我们如今的修为这煞气还不能伤害到我们，我们走吧！”
    我将手里的玉魂一杵，一道屏障便是将我们都给包裹在了里面；虽然煞气是不可能伤害到我们，但是凡事多做一个准备总是没错的。
    云梦山，云雾似乎已经脱离了寻常雾气形态，我甚至可以感受到我穿过他们的那种阻力。
    这里的魔气竟然已经是浓厚至此！
    “出鞘！”
    突然，身边的亦梦一声力喝，随后我便感到一股剑意升起。
    “开！”
    那剑意袭去，竟是将阻拦我们身前的迷雾给劈出一条道路来，这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亦梦的反应也足够快。
    “看来这些年来，我们的丫头成长这么快啊！”
    “哥哥，我已经不是丫头了！”亦梦笑道。
    “无论你长多么大，你在哥哥的眼里都只是一个丫头。”
    “哼……”
    有了亦梦宝剑的开路，倒是让那些煞气不敢近身，我们没有任何目的，只是进了这云梦山便似与之前的世界隔绝开了，这里相对静谧得多。
    “谁！”
    诗儿一声呵斥，已经是一掌袭去，随后便听见嘭的一声，什么东西被诗儿这一掌击中。
    可当我们赶过去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
    “看来这云梦山的确是不一般，只是先前那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看不见，在这里我的感官似乎也受到了限制，此时，我或许已经成为了真正的“盲人”。
    “先生，刚才似乎是一个人。”
    “一个人！”
    这里已经快接近云梦山的深处，这里怎么会出现人？
    “难道是魔化的人类？”
    亦梦的话提醒了我，在云梦山里面一定有魔化的人类。
    “心些，前面不远便是云梦山的中心地带了，里面有什么，没有人知道。”
    “明白。”
    诗儿与亦梦都是打好了精神，对于未知的东西，每个人都是会有或多或少的恐惧。
    我们的速度并不慢，为了不必要的麻烦，玉魂的威慑一直萦绕在我们的周围，那些因为魔气而沦为魔道的魔兽忌惮着玉魂的威慑，让我们免去了不少的麻烦。
    “心，乌鸦！”
    诗儿已经向前，那灵力挥去，打散向我们飞来的乌鸦。
    “这……这是魔乌！”
    诗儿打下那乌鸦后，突然严肃道。
    魔乌？我虽不知道，可这个名字告诉我，这个物种应该不是人族特有的，那么剩下的便只有魔族了。
    “诗儿，这么来这云梦山定然是与那魔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是的先生，难道这里真的是魔界的入口？”
    我倒是不在意这个问题，而是在意这魔乌为什么突然向我们发难，玉魂的威慑难道不够？
    我想，这绝对是不可能的，那么我倒是多了一个想法；有人在操纵这魔乌向我们攻击，或许是为了让我们就此止步。
    里面到底有什么了？我越发好奇！
    “来人止步！”
    我们还未有什么动作，一道如钟的声音却是至我们前方传来，声大如洪，给人一种沉闷之感。
    “你是谁，装神弄鬼，出来！”
    剑气呼啸，亦梦倒是果断，一道剑气往那生源刺去。
    嘭的一声，剑气倒是寻到了那人。
    “道门玄气，道门人你寻到这里为何？”
    那人一声疑问，整个人的声音却是变得有些虚幻，响起在我们四周。
    “故弄玄虚！”
    我与诗儿都没有出手，倒是想看看如今的亦梦实力到底如何。
    “剑阵！“
    剑气由一化多，我们周围已是遍布在那剑气之中。
    亦梦要做什么，我不知道，我的双眼还闭着，感觉在这里更是受到了不的限制。
    “眼，梦儿竟然已经开了眼！”
    我听到诗儿一声惊叹，也是不得不佩服起了梦儿的资质；眼之下，虚幻玄法，魑魅魍魉皆是无所遁形。
    练得眼之难，绝非是努力与赋可得，而是需要机遇，若无机遇，眼是不可能习得！
    而那隐藏在云雾后的人也是被诗儿眼吓住，整个人一声尖叫后便是想要遁去。
    “想走……”
    亦梦已是往前跃去，萦绕我们周围剑气也在此刻纷飞，化作真正剑阵将那遁去之人困在其中。
    亦梦再次回到我们身边时，我感觉到了在她身边多了另一个生命气息，我知道便是那装神弄鬼之人。
    “你是谁？”
    “哼，被你们抓住算我不幸，够胆就杀了我。”
    “你倒是不畏死，可是我为什么要杀你？”
    “你不杀我？”
    他很奇怪，我也很奇怪，我们这么看起来像是一个喜欢杀人的人？
    “我只是好奇你是谁，在这里做什么；倒是你，一个招呼不打就让魔乌对我们出手，难道你想杀我们？”
    “哼，能来到云梦山的人还会简单，你们到底是要做什么？”
    “其实，我们也不知道。”
    是的，我们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一切都是云真道长将我们给牵扯了进来。
    “你……你们究竟什么意思？”
    我这样的解释，我想他也不会理解，感受到他身上那浓重的煞气，我知道这个人已经是被魔气侵染，只是，他的意识却还清醒，这又是为什么？
    “你又是谁，为什么阻拦我们，是因为有什么东西是我们不能知道的？”
    “没……没有，那里面满是魔气，比这里更浓的魔气，我劝你们还是快些离去，不然要是死在这里，那可就怨不得别人。”
    “多谢你的提醒，不过我们可没打算离开。”
    “你……你们……”
    我没有在理会他，他既然不肯出里面有什么，我想定然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秘密；或许，那就是云真道长想要告诉我们的。
    “诗儿让他不能话。”
    “好的先生。”
    他在挣扎，可是怎么也开不了口；他有修为，可他的修为在我们的眼里还不够。
    越往里走，那魔气便越重，甚至是我们都感到了压抑。
    “先生，这里面的魔气似乎快接近魔界里的气息了。”
    “难道在不远处真的是魔界的入口？”
    怀着疑问，我们往里面走去，这个时候前面却是不断传来吼吼的声音。
    “这……似乎是人的声音？”
    是的！虽然这声音是在模仿野兽，可这掩埋不了是人声的事实。
    “越来越近了……”
    那声音似乎引起了什么共鸣，一种玄而又玄的力量开始在我们的感知范围内出现。
    身边那人开始挣扎，似乎是被那声音所吸引。
    我犹豫一下后，还是让诗儿揭开了他的禁制。
    他被接触了禁制后，却是没有在大吼大叫，而是突然扑通一声，似乎是跪倒地面。
    “他在做什么？”
    “似乎是祈祷……”
    “祈祷？”
    听着那一浪接一浪的吼声，我突然想起一个词。
    “献祭……”
    “什么？”
    诗儿的疑惑刚起，我就感到我眼前这人的生命里开始不断消逝，直至所剩不多时，那汲取他生命之力的力量才消失无踪，而他也顺势扑到在地，性命岌岌可危。
    “先生，那云梦山深处到底是什么？”
    “魔，一个吸取他们性命的魔！”
    能够有这样的举动，我想无论他是什么种族，被称为魔都不为过。
    “可为什么不将他的性命全部吸取完了？”
    是啊！这也正是所疑惑的地方。
    “走吧，去会会。”
    云梦山的秘密眼看就要揭开，可我心里的不安却是越来越浓烈。
    难道，那魔的实力非比寻常？
    “先……先生……”
    诗儿的语气有些震惊。
    “怎么了？”
    “好大的一个坑，那里面好多人，他们都跟之前那人一样都被那魔吸取了生命，而只剩下最后的气息。”
    “他到底要做些什么？”
    我不清楚那魔的举动到底是为了什么，如果仅仅是为了汲取他们性命的话，那为什么又要给他们残留最后一丝生命的气息了？
    答案或许就在那坑的中心。
    “诗儿，我们过去。”
    “好。”
    坑的确是很大，我们过去都耗费了不少的时间。
    正当我们将要感到那坑口的时候，一股庞大的吸力袭来，匆忙之下，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顺着那力量被牵扯进去。
    幸好，玉魂在手，在通过那吸力的时候，滂湃的魔气根本不敢近身，也让我们免于被那魔气的撕扯。
    只是，这魔气会将我们撕扯到何处？
    当我身边那吸力消失的时候，我准确地点在了土地之上，脚下的土地似乎坚不可摧，而周围的魔气却愈加浓烈。
    难道，我们到了魔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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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十七章 修 - 寻月如诗 - 忆迟

    ()地间凭生一股强大的灵力；灵力之强横绝非是我们之前所在的空间所有。
    感受着周围的变化，我可以肯定我们已经不在云梦山，至于如今这里是何处，我却是不得而知。
    “先生，魔界！”
    “诗儿可以肯定？”
    诗儿应该没有去过魔界，至于她这么肯定我倒是有了几分的好奇。
    “肯定……那太阳是暗色。”
    暗色的太阳的确是魔界独有，看来我们是真的到了魔界；只是如今我们又在魔界的何处？
    脚下的地绝非是一般的土地，便是魔界也不会有这种然坚硬的土地，那么这地便是有人刻意这么而为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寻月哥哥、诗儿姐姐我上去看看。”
    “也好，那你心些。”
    在得到了诗儿的肯定后，亦梦已经是跃到了半空；如今她的实力御空飞行也不是难事。
    不消片刻，诗儿已经是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哥哥，这里似乎是某处祭坛的构建。”
    “祭坛……魔界的祭坛……”
    一些祭坛是会有些特殊的力量，我想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与这祭坛也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只是，到底是什么力量将我们引诱到这里的？
    “哥哥，我还看见了在我们前面有一块硕大的石头，似乎是这祭坛的中心，我们要不要过去啊？”
    如今，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既然那里有东西，何不如去看看。
    我们三人往那中心行去，越往里走，周围的空间便会多几分撕扯的力道。
    罡风越烈，已经是烈如刀刃，若不是我们三人身前已经罩起护罩，我想我们已经是被这罡风打击得浑身伤痕。
    “来者何人？”
    一声声音传来，似是响彻地，却不让人敢到耳疼，我知道是那人修为精深，才不会有此感受！
    “你又是谁？”
    我回问，整个人的感觉却是放到了身前，身前那亦梦所的石头里似乎有生命的迹象！
    “嗯……好熟悉的气息，但又好陌生，你到底是谁？”
    这声音明显是在问我，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在下长安寻月，不知前辈？”
    “长安寻月，没听过，不过你体内那掩藏的滂湃力量倒是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我已经确定了这声音的来源便是在那石头之内，只是，石头内怎会有人，他又会是谁？
    是人？是魔？
    “不知道前辈所的那位故人是谁？”
    我总觉得自己或是与他嘴里前世那位故人有着些许的牵连，只是是什么了，我却不得知。
    “他似乎死了……”
    “似乎？”
    他的话让我感到诧异，为什么会有似乎二字；难道，他不能确定？
    “我不知道，我只是再也不能感受到他在这地间的力量了，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突然消失……”
    他的话越来越是像在那个前世的我，难道他真的认识前世的我？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似乎就是他的，你跟他什么关系？”
    如今，他的话让我倒是明白了，或许那个人真的是曾经的我。
    “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若是你真的感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姑且你就将我当做是他吧！”
    “当做是他，难道……”
    他没有再下去，但我想他已经明白了。
    “没想到相隔如此之久之后的再相逢，你与我都已是这般模样，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他似是在感慨，可在感慨些什么，我却不知道。
    “先生……”
    诗儿突然拉住我的衣袖，声音有些激动。
    “怎么了？”
    “石头变得透明了，那个人出来了。”
    那个人自然与我们话的人，只是我却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此时，我却突然想知道他是何模样，微微心动，眼睛也就顺势睁开。
    “嗯……”
    最先是他一声轻哼，随后，他更是惊讶道：
    “这……这双眼睛……“
    “怎么，吓着你了？”
    “哈哈哈……”
    谁料想，他听到我这话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我的话值得他这么开心。
    “没想到啊，传中的掩日眸还真的存在，你竟是为了这个才陷入那尘世轮回，明白了，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一定是跟我这双眼睛有关系；我记得纳海凝风也曾与我过，我轮回便是为了这一双眼睛，只是这一双眼睛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他们都这么？
    “你回来的，对吧？”
    “回来？”
    我越来越听不懂他要什么，总觉得他的话是那么的深奥，到底有什么深意，我却是猜不透。
    “看来你真的是舍弃了太多，连以往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你当真是抛得下那曾经啊！”
    此时，我却感到他的语气似乎多了些钦佩，难道他是在钦佩我？
    “月，可还记得我？”
    是在叫我，我肯定；他此时整个人正待在那已经是一片透明的石头里面，目光看着我，竟是多了几分炙热。
    他面容清秀，看起来也不过与我一般大，但是那浑厚的灵力让我明白这个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不记得，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我只清楚我如今叫长安寻月。”
    “诚然你已经不记得你曾经是谁，可这性格却是跟以往一般，这地间，不受牵绊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不受牵绊？我看了看身边的诗儿和亦梦，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曾经的我，如今，我想我也是舍不去这份牵绊。”
    “所以，我才钦佩你，可以抛弃掉过往所有，然后重来，这各界之中还有谁有你这般魄力。”
    他提起的事情更多是以往的事情，可惜我对自己的前世没有任何信息。
    “那我就替曾经的自己谢谢你，但是，如今我叫长安寻月。”
    “寻月……好名字，那你记住了，吾唤‘修’。”
    “修？”
    “修！”
    与我疑惑不同的是诗儿那一声惊叹，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我知道，诗儿定然是知道了修的身份。
    “先……先生……”
    “诗儿，知道了什么？”
    诗儿的目光落在修的身上，压抑着自己的激动，道：
    “你……你就是那曾经的魔界战神，修？”
    “哈哈哈哈，没想到如今还有人知道我，甚好、甚好啊……”
    那豪气的笑声直冲云霄，单此一声，便已是将那曾经的魔界战神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魔界战神，好响亮的名号。”
    “那先生可还知道他的另一层身份？”
    “他还有其他的身份？”
    “对啊，诗儿姐姐，他其他的身份是什么？”便是连我身边一直很冷静的亦梦此时都是充满了好奇。
    “魔界战神，亦是曾经魔界圣后裔，魔界的储君！”
    “魔界的储君……”
    如果魔界战神的名号是响亮的，让人敬佩仰望的；那么这储君的身份则是会让人陷入一种疯狂的羡慕。
    “储君……呵呵呵……”
    修又一次笑了，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却是透着一股悲凉，让人听到心里竟是升起一丝悲哀；他又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这储君的身份，我又如何会被困在此地；如果不是这储君的身份，那界各族又何以将我魔界子民赶至域外；如果不是这储君的身份，我们又怎会兄弟相残……”
    那一声声的怒吼，是积蓄了无数年的愤怒；他在此刻爆发，便是这无数年在孤独下，他内心滋生的不甘、痛苦……
    “你经历了什么？”
    我忍不住问道，似是想要去为他分担那一份痛苦，这份感情竟是我心底里对我的支配；我知道这是那前世的执念。
    原来，前世的自己也不是这般毫无牵绊。
    “月，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对不起……”
    我本以为他会很失望，可我在他的脸上看见的却是一脸的憧憬。
    “没关系，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待我重生之日，便是这地轮换之时，那时候，你我的约定照旧。”
    地轮换！我不知道这个约定是什么，但是单凭这一句话，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一个疯狂的约定。
    至少，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实力。
    “你知道，我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又怎样，你是月，你永远不会普通；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再次掩盖住那上苍的光芒，让他们知道，不是就能掩盖一切；我们，亦是我们自己的主宰！”
    “我们自己的主宰……”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迷茫，又感觉自己越来越清晰；到底该是什么样？
    迷雾的深处，那背对着我的人，我或许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他残留在我的意识海里，又是为了什么？
    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越来越脱离曾经我给自己定下的道路，命运的车辙不知道已经将我带往了何处，但我知道这条路再也不会一路风顺，前方的危险将是我再也回避的。
    “修，我有的选择吗？”
    “千年前你也这样问我，但是我没有给你答案，最后你自己还是选择了，如今，我依旧没有什么答案给你。”
    “千年前……”
    时间太久了，可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我有的选择吗？
    我自问一句，这一双金色的眼眸望向那暗色的太阳时，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终有一日，我想我会透过这望见不同的风景，那个时候的自己又会是如何模样？
    一切，都已经成了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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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十八章 天兽 - 寻月如诗 - 忆迟

    ()魔界的灵力足够的充沛，我的眼睛睁开到如今都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身体更是没有什么不对。
    我想，我可以在这里不用做一个瞎子。
    可惜，我不会在魔界待得太久。
    “月，可否帮我一个忙？”
    等了很久，修突然这样跟我。
    “帮你做什么？”
    “除掉一个魔。”
    除掉一个魔？这个任务似乎不会简单，能够亲口让修出来的人物，又怎么会简单了？
    “我尽力。”
    “你话的口气还是如出一辙啊！”
    “或许，时间可以磨灭很多，但是抹不去灵魂深处的习惯吧！”
    我们几个人都围在他的身边，想要知道他让我帮忙除掉的那个魔到底是谁？
    “战神，你该不会是让我家先生去对付你的仇家吧；那可不行，我家先生虽然前世跟你的关系不错，可如今我家先生可没有前世的实力，你还是换个人吧！”
    修还没有开始让我们除掉谁，诗儿却已经是开始拒绝了他，我知道诗儿是担心我的安全。
    只是，在内心的深处我却是很想帮修，不知道是为什么；或许，是那曾经的牵绊！
    “我想修是不会让我去对付他的仇家，是吧？”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感觉修会是这种的想法。
    “是的，那个人必须的是我亲自动手去除掉他，至于我让你帮我除掉的这个魔，实力不会有多强，只是如今我被困在这里，根本没有多余的力量去牵制他，若非是借助那些人类的生气，那魔已经是从那地底里出来了。”
    “人类的生气……”
    我突然回想起了云梦山里，那些被人汲取的魔人，难道便是修做的。
    “修，云梦山那些人的生气是被你所夺去的？”
    “云梦山，那里是叫云梦山嘛；我不知道，我只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可以涉足到那里，至于汲取那些人的生气，的确是我做的。”
    “你这般残害他们是为什么？”
    亦梦突然站了出来，话里满是愤怒，我知道是因为在梦儿的眼里修这样的做法对她来是难以接受的。
    但我或许知道修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只是，这件事情最后还是需要修自己来解决。
    “你错了，我不是害他们，相反我这样等于是救他们。”
    “救他们，你这样的解释你以为我会信吗？”
    亦梦有些激动，她那身后的飞剑已经化作数十柄飞剑将那是石头给团团围住了。
    “梦儿住手，听他把话完。”
    “姑娘，你收手吧，你的剑是刺不伤我的，这石头可不是凡物，不然我早就出来了。”
    “哼……”
    “不信的话，你可以试一试。”
    见到梦儿气氛难消，又听到修如此笃定的语气，我倒是放下了心。
    “这是你的，待会可不许让哥哥怪我。”
    完，那数十柄飞剑已经是兵兵乓乓地撞在了那石头之上，结果如同修的那样，别是伤到修，便是在那石头上都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
    这石头倒是真的硬，看来能困住修得的确是不简单。
    “哼，我就不信……”
    见到梦儿还要出手，我还是开口制止了她：
    “好了，没必要了，梦儿你还是先让他将话完吧！”
    “嗯。”
    亦梦终于还是安静了下来，或许是因为知道自己对他也不会构成什么威胁，所以才有这样的举动。
    “那些人都是已经吸入了魔气的人，你知道成为魔人后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吗？”
    “是什么？”诗儿与亦梦都是不解。
    “便是魔气会与他体内的人族生气相互蚕食，只是魔气更为霸道，他体内的生气不会是魔气的对手，至于这样的结果便是魔气与生气相互争夺，会导致他的筋脉破损，从而被两股力量撕碎身体而亡。”
    “那……那跟你吸取他们的生气又有什么关系？”
    “我那样做，至少会保住他们的命，虽然他们会彻底沦为魔，但是这跟性命比起来，谁更重要？”
    “这……”
    梦儿已经没话了，我知道是修将他服。
    “那……那你怎么保证你没有杀过他们？”
    亦梦如今似乎被云真道人教的正气十足，只是，这也太片面了。
    “你放心，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此生绝对不会轻易杀害一个人族的普通人，如何了？”
    “你答应谁啊，真的会遵守？”
    “答应了前世他，行不行？”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再次回到我的身边，亦梦看了看我，终于还是没有再话，我知道她是不反驳了。
    事情到了现在，那些人类被汲取生命的事情也知道了答案，只是如今，我又要去除掉什么魔了？
    “修，那个魔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月，你知道如今魔界算是什么吗？”
    “算什么？”我看了看如今这般荒凉的地，不由感叹：“或许是废墟吧！”
    “不，是囚笼，界的囚笼。”
    “界囚笼……”
    魔界自从上一次与界的争斗失败之后，这里就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只是，地囚笼又是什么意思？
    “是不是不明白？”
    “是啊，我的确不是很清楚这地囚笼到底是什么意思？”
    “魔界的子民自从被赶至域外之后，这偌大的魔界就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可就是这么一群不会有什么战力的子民，他们依旧是不肯放过，甚至放出兽到这些地方作乱，俨然将这里当做是一个困兽囚笼，而我的那些子民不过是些，他们眼里的卑贱种！”
    “兽……卑贱种……”
    界这般做法，我想外界也很少有人会相信，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不知道为何，在我的心里对界似乎一直都没有什么好感，高高在上的他们，还往往是自以为是，真是让人恼怒啊！
    “所以这一次你让我们对付是兽的？”
    “是的，只是你们能对付的只有一头，这魔界不知道还有多少……”
    即使再多，我也帮助不了多少，人的力量是有限的，我如今的实力更是有限，只是能帮一点是一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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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地洞 - 寻月如诗 - 忆迟

    ()兽，界豢养的灵兽；所有的灵兽成长都将是一场漫长的过程，所以，界才会有将灵兽赶至魔界的举动。
    他们是想要通过魔界如今的特性，让灵兽得到一个更快的成长。
    也是想要让魔界屠杀这些毫无战力的魔界百姓，让这魔界永无再起之日。
    只是这样的做法，真的符合他们高高在上的形象吗？
    又或者，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这个什么所谓的形象。
    我们终于还是答应了修的请求，愿意出手帮助他将那最近的一只兽除掉。
    离开祭坛按照修所的方向，我们不断地赶去。
    魔界虽然已经成为了一片废墟，可就是仍旧还是有残留下来的魔界子民，只是他们的战力却已经是大不如前了。
    “先生前面那个村庄似乎就是战神所的地方。”
    诗儿的话提醒了我，的确，不远处的村庄就是那股力量最盛的地方。
    可当我们刚刚踏入那村庄半步的时候，情势却是变得有几分严重。
    看着已经是不知道之前藏在何处的魔界子民，如今竟是将我们给团团围住了。
    “诗儿，他们身上没有多少修为，怎么隐匿之术这般厉害？”
    “先生有所不知了，你看他们周围那些建筑，似乎是可以用来隐藏他们气息的，而且，那些建筑的材料很特别，不是我们凡界所能有的。”
    我们谈话没有特意避开谁，所以他们也听得非常的清楚。
    “凡界，你们是人族？”
    “人族与妖族。”诗儿先开口解释。
    “哼……凡界通往我魔界的洞口早已被界堵截，你们怎么可能是凡界的人，吧，你们到底是谁？”
    开口的人是一位老者，花白头发，身上隐隐有着一丝残暴之气。
    “老先生，你为何这般笃定我们就不是凡界中人了，界再厉害，难道又能将两界的所有缝隙都给填补完？”诗儿质问那老者。
    “缝隙……”老者一愣，眼里闪过一丝亮光：“你们真的是凡界的人？”
    “当然。”
    “好，就当你们是真的来自凡界，那么你们来我魔界的地域要做什么？”
    他对我们倒是有很大的戒备，甚至我都感觉到了周围那些人的紧张。
    “兽……”
    “什么？”
    那些冰凉的兵器离我们的喉咙已经越来越近了，诗儿手上已经暗聚灵力，我知道若是对方再有一步举动，诗儿便是要出手了。
    “你似乎很紧张，在紧张什么，紧张我们还是紧张那兽？”
    “你们到底是谁，怎么知道兽的存在。”老者的语气已经越来越低，我知道他对我们的戒心已经很重。
    “如果我我是来帮助你们的，你们会信吗？”
    “帮助？”老者的目光狐疑地望着我，不知道我的话是不是值得他信任。
    “你们为什么要帮助我们？”
    “为了一个人人？”
    “谁？”
    “修！”
    “修……”
    场内，那老者的面容突然变得极为严肃，目光望向那祭坛的方向，不知为何，那一双眼此时却是簌簌地掉起泪来。
    “将军、将军……”
    老者已经是跪倒在地，双手匍匐在地，更是传来呜呜的声音。
    这一刻，这个先前还一脸坚毅的男子此时却是痛哭起来，似是被什么给牵引一般，整个人嗷嗷地大哭起来。
    “怎么了？”诗儿很疑惑。
    “或许，他曾是修的部下。”
    老者的举止让我看出了端倪，他的举止像极了一个曾为士兵的人。
    “将军，原来你未忘记你的子民，没有忘记我们啊；奴愿世代奉将军为主，随将军出生入死，出生入死！”
    “先生……”
    诗儿牵扯我的衣袖，我知道诗儿有些感触；他那哀嚎的声音极其富有感染力，我知道便是我内心也是掀起一阵波澜。
    世间可以轻易感动人的，无非是自己最真挚的情！
    “老丈，你快些起来，我们既然是受你将军所托，如今你可愿意相信我们是来帮你的？”
    “将军又怎会危害我们，你们还不快将兵器放下。”
    “是。”
    危机的化解似乎不是那么难，但我知道那份藏在老者心里的情，又如何简单；那是他们的希望，也是他们的信仰。
    “老丈，如今那兽可在哪里？”
    “在这地底之下，先前，那祭坛方向曾有一股力量将那兽压制在这地下，才让我们免遭为难，不知道你们打算怎么做？”
    “诛杀！”
    “诛杀……可那妖兽实力……”
    见老丈面有担心，我又忙道：
    “别担心，我们来，自然有把握；诗儿，梦儿，我们走。”
    “恩人，等等！”
    见他唤住我们，我甚为疑惑，望着他，不知道他唤住我们是要做什么？
    “老丈还有什么事吗？”
    “诸位，感激你们肯出手，还望诸位注意安全，那兽可危险。”
    “多谢老丈关心，我等去去便回。”
    我们三人往那地底的洞口赶去。
    “哥哥，原来魔界的人跟我们凡界没有什么区别嘛。”
    “当然，每一个界面都会有好人跟坏人，不是哪一个界面就一定代表了真正的正义，也不是哪个界面就一定会是充斥着十恶不赦的坏人，这些梦儿你要清楚的记得。”
    “好的，先生。”
    这一路的所见所感，我想梦儿自己脑海里已经是有些定位了，再也不会是只是局限在浮云山所见到的那些。
    只是，希望这些不会让梦儿陷入迷茫！
    那地底的入口没有多远，当我们三人赶到那洞口的时候，一股凶狠的力量确实从地底里传来。
    “果真是仙力，只是任何兽到魔界，它身上的仙力定然会遭到削弱，不然我们恐怕有些棘手。”
    诗儿的话没错，我知道诗儿体内虽有兽皇丹，可她还未与那兽皇丹的力量完全融合，不然也不会这么。
    “看来这兽是感受到了我们的到来，那吼出的声音里明显带着警告。”
    “先生，那你还下不下去啊，不去的话，我和梦儿妹妹就下去了。”
    “难得在这魔界我这一双眼睛不受限制，怎么又能错过这一次的较量了，走吧，让我们看看如今我们的实力到底什么地步。”
    我不知道今后我们要面对的敌人是谁，但是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我想无论是谁，我们目前的力量很显然是不够他们惧怕的！
    那么，就得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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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 诛兽 - 寻月如诗 - 忆迟

    ()“吼……吼……”
    咆哮声从地底不断传来，那兽显然是顾忌那压制它的力量，不然定是要跳上来，肆意咆哮一番。
    我们刚刚到了那地底，那兽的攻击却已经击到。
    “玉魂！”
    信手一招，玉魂祭出，那咆哮来的力量在玉魂那霞光下流逝，化为乌有；而兽也是被那霞光所吓，待在了原地咆哮，不敢开口些什么。
    “孽畜，你好大的胆子。”
    我刚刚站定，还未来得及收回玉魂，诗儿却已经是被那兽激怒，整个人已经往那兽腾挪去。
    嘭的一声，那兽的体格虽大，可却在诗儿这一掌之下，被打了个底朝。
    “吼……吼……”
    愤怒的吼声，显然是诗儿之前的攻击让这妖兽陷入了一种狂暴的状态，甚至是不畏惧了那玉魂的压制。
    “诗儿，心。”
    “先生放心，这孽畜不会是我的对手。”
    我看了看那孽畜，壮如牛，相貌如虎，两颗长长獠牙上森森寒光，一眼便知锋利无比；见诗儿在那孽畜周围来回穿梭，灵动的身姿硬是让那兽没能摸得诗儿分毫。
    “先生，你也来试试？”
    诗儿突然收手而立，看着我，问道。
    “好啊。”
    我并没有拒绝，这么多次下来，我想我还从未知道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今倒是一个良好的时机，我想看看如今的自己实力到底达到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步。
    让谁让在一边为我护法，我站到了那兽的面前。
    兽低头看着我，那斗大的眼睛里满是怒火，显然是诗儿之前的攻击让它显得极为的不高兴，不知道是不是要将那愤怒迁怒到我的身上。
    只是希望，它的实力不至于这般不堪一击。
    我突然动了，整个人一下就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我的身影已经是出现在了那妖兽的身后，我双手泛着金色光芒正是我体内的掩日灵力。
    一拳轰了出来，那一双拳头便是像是镀上一层金粉一般，还在发着耀眼的光芒。
    轰的一声，兽本就笨拙，根本就没有躲得开我这一拳，只听得那妖兽一声的哀嚎，便躺倒在了地面。
    “好啊！”
    我听到身后诗儿跟梦儿的欢呼，只是我也很讶异此时我发出的力量，什么时候我的力量已经到了这个地步？
    一般来，修行一途本就是一件漫长且枯燥的事情，只是我的进步似乎有些太快，甚至连梦儿那种千年难遇的资质都没有赶上我的修炼速度，难道，这便是掩日诀的好处？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如今这样的情况只是前世的自己给如今的自己布下的局，只是这局到底会得到什么，只有那个我清楚了。
    “吼……”
    那一拳显然没有让这兽毙命，如今从那痛苦中惊醒过来，兽已经拉出了和我的距离，我知道兽放弃了轻视的心。
    兽出生便会有灵智，因为仙气的影响，兽的起步的确是高于很多其他各界的兽类。
    看着那通红的双眼，我知道这兽已经是彻底激怒，接下来它的攻击竟会真正的符合一个兽的实力。
    它动了，几乎是一瞬间的时间，那锋利的爪子便已经抓到了我的胸口，可惜，我的反应也不至于太驽钝；整个人一个闪身已经是避开了那妖兽的攻击，可紧接着耳畔生风，我知道是那妖兽又一次迅速的攻击。
    “哥哥心……”
    浑身散发一道金光，我知道对方这一击，我是躲不过去，既然躲不过去，那么只有出手会抵挡。
    显然，我不喜欢抵挡！
    一掌推去，轰的一声，在那力量的作用下，我与那兽皆是退了数步。
    “好，再来。”
    我的兴趣已经越来越高，我已经好久没有战斗得这般酣畅了。
    妖兽的力量虽强，可它的速度却是致命的弱点，我的速度已经开始越来越快，至于快到一种什么地步，我自己都不知道。
    “诗儿姐姐，哥哥一直有这样的实力吗？”梦儿奇怪的声音响起。
    “不是啊，我也是第一次见到先生有这样的实力，先生的进步似乎太快了。”
    诗儿的语气里充满了担忧。
    “进步太快，诗儿姐姐是担心心魔？”
    “是的。”
    她们的谈话并没有逃过我的耳朵，当我再次在他们的面前停下的时候，笑道：
    “好了，别担心了，我知道自己目前的情况，进步太快或许是因为这掩日诀的影响，也或许是那前世的自己留给自己的宝藏，总之，心魔暂时还没有。”
    “那先生你也要注意，你知道心魔这东西的恐怖是可以让人彻底沦为一个麻木不仁的魔头的。”
    “就是、就是，寻月哥哥要听诗儿姐姐的话。”
    看着她们两人，我知道这种关心不含杂其他是最纯粹的关心。
    “好。”
    我刚答道，那兽竟又是扑来，携带阵阵狂风。
    “孽畜，我跟你的战斗也就到此为止了。”
    我整个人往前跃去，身上金光大盛，便是一团燃烧的金色火焰往那孽畜扑去。
    “吼……”
    掩日金芒的灼烧力度可不是一般人可以相比的，这金芒下，那兽便是瞬间没了战斗力，仍由那金芒扑去。
    凄厉的吼叫声，兽根本对这金芒没有丝毫的招架，整个身子开始在地上翻滚，似乎是想要扑灭那金芒。
    只是，掩日的金芒又怎么会是这么容易便可以被它扑灭的了。
    听着那哀嚎的声音，诗儿终于是忍不住：
    “先生，就不能放它一命？”
    “诗儿是认为它可怜？”
    “嗯……”
    “那是诗儿没有见到它的可恨之处，你看那里……”
    大多可怜之人，便是你未见到他的可恨之处，一个人不可能无端可怜的。
    诗儿顺着我指去的方位，看见了藏在角落里最不易发觉的白骨，那是被这兽生生活吞了的魔界子民。
    诗儿沉默了，虽然现在那痛嚎的兽的确是值得可怜，可是想到它之前的可恨，诗儿还是没有阻止。
    金芒的燃烧速度很快，很快便没有那兽的存在，甚至连白骨都没有留下。
    金芒燃烧得干干净净，整个地洞里似乎也就没有这所谓的兽出现过。
    如今，我们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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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零一章 狂道无天 - 寻月如诗 - 忆迟

    事情进行得很顺利，如今我们又回到了那祭坛。
    修很感激我们出手，看得出来，他是真心爱他的子民。
    “月，接下来你会去哪里？”
    “不清楚，我暂时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回头看去身后那苍茫天地，我觉得如今回去似乎为时尚早。
    或许，我要为修做些什么。
    “先生，我们现在离开吗？”诗儿问道。
    “不，我突然还想待着这里一些时日。”
    “哥哥要做什么？”
    “磨练。”
    “磨练？”
    诗儿与亦梦还没反应过来我要做什么，可修却是清楚了。
    “月，谢谢！”
    “别，我可是为了自己。”
    “是嘛，但这谢谢还得请你收下。”
    两个人都心知肚明，诗儿也在这个时候反应了过来。
    “先生，可是要对付那些天兽？”
    “没错。”
    诗儿说的没错，那正是我的想法，只是诗儿听见后，脸色却是变得有些严肃，这让我感到一阵的紧张，难道有什么不妥？
    “诗儿，你是想到了什么？”
    我问道，诗儿严肃的语气让我清楚她肯定是想到了什么。
    “先生，我担心我们如此诛杀天兽，若是被天界知道……”
    诗儿的话虽然没有说完，但是诗儿的意思在场的人都是清楚。
    “你放心，天界既然将这些天兽放逐到这里，显然是对这些天兽没有多大的喜好；我魔界虽然实力已经不复从前，可也不是这些区区妖兽可以顷灭的；天界这么做，不过是想要通过天兽牵扯魔界的发展，也是想要通过我们魔界的手诛灭这些他们眼里不受喜爱的天兽。”
    “所以这里才被你成为天地囚笼，便是天界用来关押这些天兽的兽笼子。”
    “哼……天界自以为高高在上，隧对其余诸界不仁，可笑、可笑……”
    修的话充满了对天界的不喜，我知道，修对天界的敌意是不可能消去的。
    不过这些都不是我如今所能参与的，至于以后便交给以后吧！
    “月，你姑且放心吧，天界的帝君虽然实力强横，可在这各界面前，他还没有可以轻易探知我魔界的实力，道的限制足够让他没那胆子。”
    天地各界各有其道，但是道又归一；我知道天界纵然实力超群，可在道的面前，依旧是不能匹敌。
    所以天界可以打压各界，却不可能将各界彻底抹去，因为那是道所不容的。
    “如此，我们倒是可以彻底放心了。”
    “你们可要当心，魔界地域不知道如今被天界放逐了多少的天兽，有些实力已经超群你们遇上以如今的实力想要面对会很困难，该退还是要退，明白？”
    “你放心，我们清楚。”
    修对我们的关心倒是认真的，一个曾高高在上，甚至是整个魔界最顶尖的人可以这么对我说话，我不清楚前世的自己到底与他的情义有多重，可绝对不会浅。
    “你唤作故诗？”
    “是的。”
    突然，修开始盘问起了诗儿，我不知道修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
    “你体内似乎有一股不是你却又与你力量极为融合的力量，很熟悉，那是什么？”
    诗儿的目光看向我，是询问我的意见，我点点头，并没有打算让诗儿隐瞒。
    “兽皇丹！”
    “兽皇丹，难怪……可惜啊……”
    修的语气一声轻叹，我发现事情或许不是那么简单，忙道：
    “修，怎么了？“
    “那是兽皇丹不假，却有两个可惜；一是可惜那是别人的，二是那兽皇丹的实力已经接近至尊兽皇的实力，可惜这么多年来，似乎没什么人真正发觉。”
    “至尊兽皇？”
    这个名字很响亮，至少听起来是这样，但是我想能够从修的口中得出可惜二字，那这兽皇丹的确是不简单了。
    “至尊兽皇这天地间到如今也就才出一个，那是曾经的妖族大帝。”
    “妖族大帝？”诗儿似是想了起来：“是……是狂道无天大帝？”
    “没错，就是狂道无天！”
    好霸气的名字，狂道无天，这个人看来似乎跟天界也没有什么好感，不然这名字也不会这般啊。
    “狂道无天大帝作为曾经的妖族大帝，也是第一个让妖族万族心悦诚服的大帝，只是可惜，在他带领那妖族万众将天界众人坐上那天界帝君的位置后，人却破开此方天道，去外天外方域。”
    “天外方域……”
    又是一个我不知道的词语，我突然觉得自己的世界似乎真的很小。在修的眼里，原来世界还在天之外；那里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番景象了？
    我不知道，可我的心里却很想知道。
    “前辈，我体内的这颗兽皇丹真的已经接近了至尊兽皇？”
    “当然，我尚记得那狂道无天大帝的真身是一只九尾妖狐，只是，这世间除了他之外，又还有谁胆敢成自己作为九尾狐帝了！”
    “这……这我怎么不知道。”
    狂道无天大地的真身是一只九尾妖狐诗儿不知道，看来，当年见过那大帝身份的人并不多。
    “因为，他基本上不会显露真身，除了面对那人的时候，他才迫不得已显露了真身……”
    “为什么？”
    “因为他如果不显露真身，他不会是那人的对手，所以那是这个世间唯一一个打得他显了真身的人。”
    还有这样的人！我以为这个世间除了狂道无天似乎在无人可以站到那世间巅峰，只是如今修的话却又是将我的思想打碎。
    原来，还有比那狂道无天更强的人，那人又是谁？
    “月，你是不是好奇那人是谁？”
    “是的。”
    “那是一个融合了道家与佛家天才，可惜也是一只妖……”
    “前辈说的是他？”诗儿突然反应过来。
    看着诗儿那激动的神色，显然她是知道的。
    “看来你清楚了，既然如此，你便在路上说与你先生听吧；我现在这祭坛设下法阵，到时候你们便可轻易回到这里；记住了，用你的心去与那颗兽皇丹交流，不要以为它是死物，在你们狐族皇族内传承了这么多年，它又怎么会没有灵识了。”
    “多谢前辈。”
    诗儿的话刚说完，修却是将我们给送走。
    我知道，魔界的历练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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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天界之人 - 寻月如诗 - 忆迟

    魔界的世界与我们的世界有不同，但晚霞却是一样的美。
    这是诗儿与我这样说的。
    她如今正看着那晚霞痴迷着，我从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晚霞，但是她很高兴我可以亲眼看见一次。
    因为魔界灵力的缘故，我的眼睛到此时都可以睁开。
    “梦儿，你觉得晚霞美吗？”
    “美啊，可是还是比不起浮云山的浮云，那些才漂亮了。”
    晚霞固然漂亮，可还是比不过亦梦心里的那份美好；我知道，这是个人对世间不同的喜好。
    “你这丫头，都不知道迎合姐姐一下。”诗儿笑道。
    “可哥哥跟师父跟我说，让我不做说假话嘛。”亦梦委屈道。
    “臭男人的话你也信，小心以后被骗哦。”
    诗儿饶有深意地看向我，我只得将目光移开，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也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
    “哥哥跟师父不是臭男人，他们不同的……”
    “哪里不同啊？”
    诗儿如此纠缠亦梦，显然是想捉弄梦儿，只是梦儿浑然不知。
    “说不清楚，可就是不同嘛！”
    “那你告诉姐姐，在梦儿的心里，到底是哥哥比较重要还是师父，不许说都重要。”
    诗儿狡黠的目光掠过我，我知道自己现在最好什么都不做，免得引火上身。
    我想我还是离开得远些。
    正当我起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诗儿的声音却是传来：
    “先生，你去哪？”
    “到处走走。”
    “真的吗？”
    “你说了？”
    “可梦儿才告诉我，在她心里你比她师父还重要啊，怎么办？”
    看到诗儿那闪着亮光的眼眸，我知道，诗儿是故意的。
    “诗儿姐姐，你别乱说，我……我才没说了。”亦梦别过头，那绯红的脸颊告诉我，便是她没说，心里的想法也没差。
    “嗯……很正常啊，我与你不都是梦儿最亲近的人嘛！”
    “是吗，梦儿妹妹，先生说的对不对啊？”
    “嗯……梦儿就是这个意思，在梦儿心里姐姐跟哥哥一样重要，还有师父。”
    看到诗儿那嘴角的笑意，我知道这一次算是逃过了；看来在诗儿的心里对云真道人那一句缘分的事情还是耿耿于怀；只是事情的发展都是出乎了我们所有人的意料，哪里会想到亦梦的事情会变成我们一手造成的。
    晚霞再美，可它滞留的时间又能有多久，转眼，那漫天的晚霞便被黑幕遮蔽，转而入眼的是闪烁辰星与弯月。
    月与凡界的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它多了份血色，这是魔界的特性。
    “先生，没想到我们已经在魔界待了这么久。”
    “是啊，这一晃都是个多月的时间，我想我们该离开了。”
    “可……”
    诗儿突然有些舍不得，我知道她是舍不得什么。
    这个多月下来我们不知道诛杀了多少天兽，解救了多少的魔界子民，当看见那些魔界子民对我们感谢的时候，每一次诗儿都是没有忍住自己的眼泪。
    在她的眼里，可以救下他们是一件多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诗儿，我们救不完的……”
    “先生，我知道，可是我想帮他们，哪怕是一点点。”
    魔界如今的状况可以说是用惨烈来形容；因为昔年战争的缘故，魔界到如今都没有恢复过来；何况他们也没有时间、精力、人和财来恢复，这里仅仅是天界的囚笼。
    一个囚笼又能有多好了？
    可看到诗儿那伤心欲绝的表情，我的心里莫名一疼。
    “好，先生答应你，等我们把凡间的事情解决完之后，我们便来魔界，帮他们好不好。”
    “嗯……”
    诗儿依偎到了我的怀里，我知道，她的泪水侵透了我的衣裳；这里坚强的女子竟是因为自己不能帮助别人而落泪，这一刻，我的心仿似阵阵的绞痛。
    魔界想要恢复生机，这断然不可能是我们可以做到的，那么能做到这件事情的人是谁？
    我的目光望向远方，那里是修祭坛所在！
    但愿，那昔日的战神可以让这已经贫瘠荒芜的土地再次焕发曾经的活力。
    夜晚已经深了，亦梦早已经进入了梦乡，但是她的眼角也有泪水，我知道，她的心也跟着我们在伤心。
    “我们睡吧，明日就要离开了。”
    “嗯……”
    夜晚本该是宁静的，可当我合上双眸正准备感受黑暗的世界时，一阵低吼的声音再次传到了耳朵里。
    “嗯？”
    “先生，你发现了？”
    “是的，是什么？”
    那吼声很熟悉，我想我已经知道了。
    “天兽……”
    那吼声已经越来越近，而且它似乎正在往我们靠拢。
    “先生，不对……”
    诗儿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浑身妖力也开始充盈，似是遇到了强敌一般。
    我也感到了危机，这天兽的实力似乎不是我们之前遇到的那般。
    这天兽的实力似乎十分的强横，关键是，我还察觉到了另外一股更为强大的气息，
    到底会是谁了？
    “吼……”
    一声低吼，天兽已经出现在我们的面前，但是引起我们注意的却是此时那正端坐在天兽上的人。
    他双腿微张，整个人正襟危坐在那天兽背上，一双眼睛微闭，手指正在那身前剑柄上轻轻打着节奏，但是这个人绝对不会是什么善茬，从那浑身上透着的杀意，我清楚。
    “你是何人？”诗儿问道。
    “取汝等性命之人。”
    他的眼睛终于睁开，一道猩红的血色在他眼眸里跳动，与此同时跳动的还有对我们的杀意。
    她身上的血腥很重，可在重的血腥都没有掩盖掉他身上的本来的气息。
    “天界的人！”
    那是天界的仙气，我能感受得出来，哪怕我这一世没有与仙界的人有什么接触，可是就这种感觉，是我骨子里所有的记忆。
    我想我没有忘掉。
    “尔等这些日子来肆意屠杀我天界天兽，该当何罪？”
    “无罪，你们天界视这些魔界子民为野草浮萍任人宰割，凭什么我们就有罪？”诗儿愤怒的语气质问道，整个人已满是愤怒的情绪。
    “哼，战败之界，理当如此，他们该死！”
    “是嘛，那今日你就为他们陪葬吧！”
    我已经阻止不了，诗儿已经出手而且一出手竟是杀招。
    “九狐秘术――影杀！”
    !!
第一百零四章 诛杀天将 - 寻月如诗 - 忆迟

    彩云上仙的出手让我们暂时脱离了危险。
    只是，彩云大人对我们又是善是恶？
    如今，看到彩云上仙所显露出的实力，我们都很清楚，在她的面前，我们三人绝对不会是一合之将。
    若是她要与我们为敌，结果将是一件很显然的事情。
    但愿，事情不会是那么的糟糕。
    拘灵将的呼吸已经渐渐微弱，但是彩云上仙的手却还没有离开，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拘灵将，你当我什么都不懂嘛；装死，你也做得出来。”
    “呃……”
    拘灵将的装死没有逃过彩云上仙的眼睛，他轻笑一声，看着彩云上仙道：
    “不愧是曾经的女战神，瞒不了你啊！”
    “既然是拘灵将，若是这点时间都坚持不了，我想，你也不配那拘灵将三字了。”
    彩云上仙的语气寒冷，话里似是有着必杀之意。
    “那上仙又要如何处置我？”
    “杀你！”
    拘灵将的神情明显一紧，随后却又故作轻松：“你就不担心天界对你的行为愤怒？”
    “愤怒，他们愤不愤怒已经与我如今又有什么关系，别忘了，你来的任务是什么。”
    “你……你知道了什么？”
    “你说了！”
    这一次，彩云上仙是动用了真正的实力，那疯狂涌入拘灵将身体的仙力已经是快要将拘灵将的身体给撑爆。
    “住……住手……”
    那恐惧的眼神，无助的求饶根本就没有让彩云的心软下来，而死亡更是步步逼近拘灵将的世界。
    结束了！
    看着这一次拘灵将那已经完全换散掉的目光，我知道他是真的死了。
    “想走！”
    突然，那彩云仙子力喝一声，手往上一拉，便见一道蓝色的身影被她拉了下来，看着那略带透明的身影，我知道这是拘灵将的神魂。
    “彩云上仙，你何必要将事情做得如此之绝，你……你……”
    “不是我将事情做得绝，是你们将我逼到了如今这一地步，否则我又怎么会连神魂都不会放过。”
    纯白色的火焰在彩云仙子的手里燃起，然后，那被彩云仙子擒住的神魂，便只能在那火焰里翻滚，声嘶力竭地哭喊。
    看着此时的情况，我知道拘灵将的神魂都没有离开的可能性。
    彩云仙子的目光落到了我们三人的身上，感受着那冰凉的目光袭来，我们三人都是觉得一阵的紧张。
    死亡的威胁似乎从来都没有这儿近过。
    “你……你要做什么？”
    诗儿突然拦在我的面前，将我与亦梦护在身后。
    可此时，我又怎愿意躲在她的身后，拉着她的手，轻轻一带，我就已经行到了诗儿的前面。
    “先生……”
    我阻止了诗儿的举动，看着彩云仙子，道：
    “你要做什么？”
    “你觉得我要做什么？”
    彩云仙子的眼里带着戏谑，望着我们，很放松，我知道这是足够实力的自信。
    先前的玉魂也只是堪堪可以承下那天将的一击，我不知道，在彩云仙子的面前，玉魂又能承受多少。
    “别为难他们，若有事，我一人担着。”
    我不知道此时的彩云仙子跟天界还有什么关系，只是她毕竟曾是天界的女战神，我们这些日子除掉这么多的天兽，不知道她会不会因为这件事情为难我们。
    “你一人担着，你不怕死？”
    “怕，当然会怕。”
    她的目光似乎很诧异，望着我，突然笑道：“既然怕，还敢担着？”
    “怕是怕，可该担的事情还是得担。”我的语气很坚定。
    身后的两人皆是我不愿割舍的人，我如何愿意让她们因为我而出事。
    “先生……”
    “哥哥……”
    她们两人却是突然出现在了我的身边，便是要与我共进退。
    我拦下他们二人，忙道：
    “那些天兽是我让她们杀的，与她们无关，你要是想要为那些天兽报仇，冲我来。”
    “原来是你们三人，怎么，是修拜托你的？
    修！我见她突然提起修，突然觉得事情似乎不是我们想的那样。
    “你认识修？”
    “当然，你们都认识我又如何不认识，千年前，我与他还交过手。”
    一个是天界的女战神，一个是魔界的战神，我想他们之所以交手的原因很简单，只是这两人如果真是对头的话，我想我们的处境还是很危险。
    “你跟修什么关系？”
    “那你跟他又是什么关系？”彩云仙子上前，并没有任何仙力涌动，我知道她对我们没有杀心。
    而且此时她的目光已经变得温柔起来，完全不是先前那般冰冷；仿似先前那人是天界的女战神，而此时的她却是彩云仙子。
    “朋友。”
    “朋友？”彩云现在看着我，突然笑道：“修的朋友可没有多少，你是他哪位朋友？”
    我不知道彩云仙子到底要做什么，不敢多说。
    我前世的身份我也不清楚，只是知道那身份不简单，也正是因为那身份的不简单，所以我才闭口不言。
    若是惹了什么麻烦，那绝不是如今的我们可以解决的。
    “你不肯说，是不是怕我知道什么？”
    彩云仙子的语气此时很温柔，与之前判若两人，可我还是清晰记得之前她杀人的那种冰冷，非常清楚。
    “我从你的眼里看到了担忧，很好……”
    她笑了，便是掉头走开。
    “你不杀我们？”
    “我为什么要杀你们？”
    “我们除掉了天界的天兽，得罪了天界。”
    “哦……是这样啊……”
    彩云仙子看着我们，突然一只手掌扬起，随后她突然出手，感受到那恐怖的仙力时，我们三人都是一惊。
    好在那一掌不是打在我们的身上，而是那天将的坐骑上。
    “嗷……”一声悲鸣，那天兽晃荡几下，便是瘫软在地，没有了呼吸。
    “是这样杀死的嘛，那如今我跟你们一样得罪天界了，不知道该怎么办啊，你教教我好不好？”
    “你……你……”诗儿突然羞怒，大步上前指着彩云仙子却什么也没说出来。
    “这是你的小情人嘛，她好像是吃醋了，你可有得烦了。”
    彩云仙子转身离去，离去时，笑靥如花。
    “你还告诉我你跟修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曾经的敌人，如今……或许我跟他是朋友……”
    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我们的视线范围之内，只是，她却是给我们留下了太多的疑惑。
    !!
第一百零七章 慕容御风 - 寻月如诗 - 忆迟

    时间流逝很快，人是追不过的。
    此时，一路匆忙而来的我正与诗儿在一路边茶店歇脚。
    茶店是新建的，店主跟打杂的小二都不是普通人，他们都是有武学在身，是江湖中人。
    “来，客官你二位的茶水。”
    “多谢。”
    店小二并未退去，而是站在一边。
    “你还有什么事吗？”诗儿替我问道。
    “没，只是好奇客官这是从哪来啊？”
    店小二似乎话里有话，我饮茶后道：“自然是从该来的地方来，怎么？”
    “那客官要去何处啊？”
    “只是喝口茶都这么多事吗？”诗儿不解。
    店小二先是一笑，随后却是压低了声音道：
    “提醒两位，这前面的路你们是去不得了。”
    “哦，却是为何？”我故作疑惑。
    前面便是此次江湖中人屠魔大会的地点“万罪林”，据说上一次江湖中出现的那位神乎其技的剑仙也是被江湖上诸位顶尖的高手诛杀在了这里。
    看来，这里俨然成了江湖中人眼里的又一圣地！
    “这前面啊，有一魔头，我怕两位上前有性命之忧，何况此时这周围全是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不知道是埋伏了多少的高手，若是你们不小心被他们误解，到时候可是小命不保。”
    原来店小二竟是为了提醒我们，倒是我们错怪他了。
    “多谢。”
    “哎，没事，我也就顺口一提。”
    “那你会参加那屠魔大会吗？”诗儿问道。
    这也是我关心的问题，小狼的实力我清楚，借着手里秽剑的威力，这些江湖中人此次不知道要损伤多少；这小二也是一番好心肠，我想还是得想办法让他不要掺和进去。
    “我哪能啊，我实力低微，可不是那人的对手，我只是随我师父看看看世面的。”
    “你师父……”
    正说着一个人却是突然来到了我们的身边，他虽然将自己的实力隐藏得很好，可在我和诗儿面前却是无所遁形。
    高手，一个江湖里真正的高手；他体内的内力已经有了液化的形态，我知道这是武者入道的表现。
    “两位，打搅。”
    “不知你是？”
    “在下慕容风，这家店的店主，也是阿林的师傅，不知两位？”、
    原来，店小二叫阿林。
    慕容风的年龄应该不小，只是因为体内液化的内力让他不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人。
    “长安寻月。”
    “故诗。”
    “幸会。”
    “幸会……”
    我以为他这般寒暄之后会离开，只是没想到他仍然是待在原地，不肯离去。
    我仔细感受了他此时的情绪，似乎有些踌躇，难道他还有什么事情要说。
    “慕容先生，你是不是还有什么话要说？”我让诗儿问道。
    “嗯……只是不怎么好开口。”
    “有什么事情你便说吧，我想能遇见也是一种缘分。”
    慕容风给我的印象还不错，但不如与他谈谈。
    “这……阿林，你先去招呼客人。”
    茶舍里又有人来，听脚步声，这些人的实力也不弱。
    支开阿林，看来慕容风要说的事情并不想阿林知道。
    “慕容先生，阿林也离开了，如今你到底想跟我们说什么？”
    “两位不是江湖中人？”慕容风先疑问道。
    “的确不算是武林众人，怎么了？”
    “那两位是？”
    慕容风会有这样的疑问，我一惊，难道他是看出了什么。
    “你知道了什么？”诗儿的话却是有些不打自招了。
    “果然，看来两位是那个世界的人。”
    他所说的世界自然是指问道修仙的世界，如今我与诗儿说是那个世界的人也不算奇怪。
    “是，不知你到底要做什么？”
    “两位前辈勿怪，我只是有些疑问想请教二位。”慕容风态度尊敬，只是一声前辈却是让我有些受宠若惊。
    “前辈不敢当，慕容先生怕是还长我几岁。”
    “哎，达者为先，达者为先……”
    没有拗过慕容风的坚持，硬是被他称之为了前辈。
    “两位前辈，我如今体内的情况不知是怎么一回事，你们能不能帮我看看。”
    “不用看了，你体内的情况跟你所想是一样的。”
    “这……前辈已经看出来了，还知道我在想什么？”
    对他吃惊的语气我并不奇怪，虽然他以武入道，可看来他是自己的实力达到了一定的地步之后自然而然出现的这些情况，这是他所不知道的，也是他不了解的。
    “以武入道，这条道路可是艰辛啊，你能坚持下去？”
    “再多的困难险阻我都未曾怕过，只是怕着身板熬不起啊！”
    他的担心自然是多虑的，我想他的心里也一定是有想法的，只是不敢承认。
    “你心里想的其实没错，你现在的寿命已经高过了这些所谓的江湖中人，只要你肯努力，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
    “竟真的是如此，多谢前辈解惑；不知道这次前辈前来也是为了那林中的人？”
    慕容风突然问到这件事情，我却是没有继续说下去。
    “慕容先生，你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实身份吗？”
    “这……”慕容风有些迟疑。
    “看来慕容先生的身份可不止这么简单啊，这间小茶舍的确不像是慕容先生这类人所办的。”
    慕容风有迟疑，我不为难他，他愿说便说了。
    “两位前辈既然帮我解惑这么多，我也没有必要与你们隐瞒了；其实，我便是这江湖已经失踪了十多年的武林盟主――慕容御风；十多年前，这江湖中曾出现一位危害武林的剑仙，我江湖中人为诛杀他，集合了数位强者，可惜那一场大战损伤惨重，连我也是深受重伤；我虽然活了下来，可是却因为那剑仙而知道了另外的世界，所以我这些年浪迹与江湖各处，只为了寻找可以入道的途径，不好意思，瞒了你们。”
    “无妨。你也是有苦衷，只是这一次我希望你可以帮我。”
    “前辈要我帮你什么？”
    正当我准备说的时候，一个人却是突然来到了我们的桌前。
    “寻月前辈，你……你回来了？”
    “是你，书生？”
    感受着我身前那熟悉的气息，我知道了这人正是血月楼四大杀神之一――绝笔书生！
    !!
第一百零八章 再见故人 - 寻月如诗 - 忆迟

    挑开纱帐，一股香味袭来，是车内焚香所有的味道。
    香味掩盖了车内原有的味道，我不知道车内的人是谁。
    书生见了我们，说有人要与我们见面，我们隧来了这车内。
    只是，究竟是谁要与我见面？
    “是她？”
    诗儿的声音充满了震惊，我知道这个人我一定熟悉。
    “先生，阔别三年之久，没想到我们再见面，已经是这种时候了。”
    细柔的声音，我知道了这人是谁。
    只是，我也没有想到她会是这样的身份，有时候，这个世界还真是充满了玩笑。
    “我如今到底该唤你新月姑娘还是血月楼楼主了？”
    “在先生的心里，我是什么身份了？”
    新月问向了我。
    我犹豫了，我也不知道此时她在我心里的身份到底是什么。
    “先生也不知道？”
    “是的，不知道。”
    “那就还当我是新月吧，我喜欢那个身份。”
    她的话是真的，语气里的陈恳不是作假，只是，我还能接受吗？
    “你知道嘛，有些事情，一旦过了，就再也回不去了……”
    新月没有说话，我想她定是望着我在出神，只是，我又能怎么办了。
    “所以，这也是小狼离开我的原因吗？”
    她的话充满了疑问，似是问我，也似在问她自己。
    “小狼知道了你的身份？”
    “是的，在离开浮云山后我便向他坦白，只是他似乎不能接受。”
    “所以他就离开了。”
    原来事情的发展是这样，那这两年多的时间，小狼一个人又经历了什么？
    “是啊，只是他如今变成这样却是我没有想到的。”
    “你的身份不也是我们没有想到的。”
    世事如此，不可能每件事都是面面俱到。
    我们怀疑过新月的身份，只是不会想到新月的身份还是血月楼楼主这样至高的位置。
    她没有任何的武学修为，便是如今还是如此，这是她最大的掩护；我想江湖中没有几个人会相信血月楼的楼主是一个女子，还是一个不会任何武功的女子。
    有些事情往往很简单，可我们却喜欢将它想得很复杂！
    “先生是怪我？”
    怪她嘛？我想想后还是摇了摇头，没有什么可怪的，她所做的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疾病。
    “多谢！”
    新月一声多谢，我想我对她是真的不可能再责怪了。
    人呐，有时候就是会心软，突然心软。
    我与诗儿在新月的马车内坐下，我想整个江湖中，恐怕还没几个人可以在这马车中坐下。
    “新月，到底小狼离开你们之后发生了什么，你又知道些什么？”
    我觉得新月是知道什么的，血月楼身为一个杀手组织，我想对于情报的掌握并不低。
    “是秋暮……”
    “秋暮？”
    我知道事情为什么会扯上秋暮，但是新月的话似乎不是假话。
    “小狼自从知道我的身份后，选择了离开，我也回到了血月楼，我派去的人不断传回消息给我，我也只知道如今小狼的变成这副模样似乎是因为秋暮，只是……”
    “怎么了？”见她的语气越来越重，我知道下面定是发生了什么。
    “秋暮死了。”
    “死……死了……”
    诗儿也是不可置信，我虽是没有表现什么，可我的心里也是充满震惊与疑惑。
    死了？为什么？
    “我也好奇秋暮的死因，我们血月楼查到的消息似乎是在小狼寻到秋暮后不久他就离开了的，咳咳……”
    说到这，她突然开始咳嗽起来。
    “不要……”突然，新月一声惊呼。
    “怎么了？”
    “我为她探脉，她似乎很慌乱，收了回去。”诗儿想我解释。
    “哦？”
    我有些怀疑，不知道新月在担心什么？但是她一定有什么事情不想让我们知道。
    “新月姑娘，没事吧？”
    “没……没事……”
    我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深究下去，诗儿拉住了我的衣袖阻止我继续说下去，我知道诗儿应该是知道了什么。
    “没事便好，对了，那海魄？”
    “在我这里，先生你知道我……”
    “我知道，兜兜转转还是回到你的手里，我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你妥善保管便是。”
    海魄一旦离开新月，新月便将是性命难保。如今，秋暮已经离开，小狼的情况也是不清楚，倒不如就让她拿着。
    反正，那海魄对我们似乎也没什么用。
    此时我们的目标都在那万罪林里，小狼才是我们最应该关心的。
    我记得书生曾与我说过，上一次江湖上诛杀那剑仙的时候血月楼的四位杀神可是出动过，那这一次，难道他们也要去？
    “四大杀神……”
    “先生以为我要做什么？”新月问我。
    新月阻止我继续说下去，却是知道我要说什么。
    “不知道，但是我想你一定是不会出手的，对吧？”
    “若是我要了？”
    新月的回答出乎了我的意料，我沉默了久久不知道说什么。
    我听见她起身的声音，似是走到了那马车的窗前：
    “若是小狼真的已经沦为魔道，我想我会出手。”
    “为什么，你不是爱他吗？”
    “是啊，我爱他，所以我才不想他堕入到魔道；我不知道那是一个怎样的情况，但是我不想他继续沉沦下去……”
    我不知道说什么，心里对新月的抉择却是不喜欢的。
    无论如何这一次我都要保下小狼，就当是我对一尘最后的安慰。
    “如果不是遇到了先生，我想我一定会是这么做的。”
    嗯？新月似乎是话里有话。
    “那如今你遇到了我，你会怎么做？”
    新月似乎突然跪在我的面前：
    “先生，我知道你跟诗儿姑娘不是一般人，帮帮我，帮帮我好不好？”
    “帮你做什么？”
    “救救小狼，救救小狼，我不能没有他，不能失去他啊，咳咳……”
    她突然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听到她那悲戚的声音，我知道她是真的对小狼有感情。
    “你放心，不管是谁，休想动小狼一根寒毛，我以生命起誓。”
    “谢谢先生，谢谢先生……”
    诗儿拦住了想要对我磕头的新月，我也在这举动中察觉出新月体内的情况是真的不容乐观。
    她这两年到底又经历了什么？
    !!
第一百一十章 四尾实力 - 寻月如诗 - 忆迟

    万罪林，众人已经争相赶去。
    我们几人紧随其后，刚踏入万罪林时，一道凌厉的剑气就已经呼啸而至。
    剑气锋芒，绝非常人所能避开！
    “散！”
    诗儿一掌，那迎来剑气便已被她击散。
    剑气虽利，可那是对这些武林众人而言，对我和诗儿这剑气如今较之以往的威胁已经不足了。
    魔界的试炼将我们更强大！
    “啊……”
    一声惨叫传来，随后我感到身前有什么东西飞过来。
    这一次是慕容御风出手了，慕容御风接过那飞来的东西，低叹一声：
    “死了！”
    “怎么死的？”
    “被那剑气灌体而死。”慕容御风的话里充满了震撼，我想此时他应该明白了，如今的小狼可不是那昔日的剑仙。
    昔日的那人虽被他们冠以剑仙的称号，可那人的实力绝非可以撑得起剑仙这个称呼。
    如今的小狼，我想会让他们知道一个修道者真正该有的实力。
    “救救他们。”
    慕容御风突然对我说道。
    我知道，他是让我救救那些武林众人，如今的小狼绝对不是他们可以匹敌的，现在，慕容御风很清楚。
    “好，书生，保护好你家楼主，再进入里面，形势会更凶险……你还是执意要跟去？”
    我还是问了新月，哪怕我想知道答案。
    “要，我一定要进去。”
    “好，那你注意安全。”
    手里玉魂绽放出诱人光彩，一道气罩将我们给尽数包裹在里面。
    剑气不断击打着我们的气罩，似是要将这气罩给击破，可那剑气锋利，玉魂又如何会惧？
    战斗似乎一开始便已经结束，如今在这万罪林里手拿秽剑的小狼成了主宰，而那些武林众人倒是成为了他的鱼肉。
    只是这种情况必须得到此为止了。
    “待在这里面，哪里也不要去，如果你们不想死的话。”
    “那我……”
    “你也一样，你虽半只脚踏入武道之境，可以你目前的修为，出来，只有跟他们一样的结果。”
    “那我明白了。”
    慕容御风知道了小狼的可怕，所以知道自己的修为如今并不够。
    我与诗儿携手而去，沿途接下从空中不断落下的身体，希望还能有活人。
    “住手！”
    诗儿突然力喝一声，整个人已经飞跃而去，浑厚妖力顷刻便已占据了万罪林半边天，硬是与那秽剑锋芒硬抗。
    我也睁开了掩日双眸，看着空中正与诗儿对峙的小狼，我知道，此时小狼的神识已经不清晰了，主导他的是他的秽剑。
    秽剑的实力的确够强，小狼的身后乌云阵阵，隐有紫色电芒闪耀，那是秽剑的剑灵；原来秽剑的剑灵竟然是在此时成形的。
    面对已经生出了剑灵的秽剑，诗儿自然大意不得，此时诗儿的身后，一只白色的九尾妖狐正仰天怒吼，那浑厚妖力便是聚集在诗儿身后，为诗儿与小狼的对峙不断提供妖力。
    “啊……”
    低吼的声音从小狼的嘴里发出，他整个人似是想要打破先前的这种平衡。
    可是，诗儿如今的实力又岂是这般简单。
    “九狐秘术――三尾，开！”
    那凝聚在诗儿身后的妖狐突然化作绿光融入到了诗儿身后，然后诗儿后背突然展开三条白色妖尾；我知道，这是诗儿展现出的三尾实力。
    九尾妖狐，伴随自身每展开一尾，实力便上升一层，这与她们平时展开的尾巴不同，这些尾巴可是凝聚了她们修为的尾巴。
    三尾的实力已经足够强大，那秽剑便是再强，可如今也只得在诗儿这三尾的实力下节节而退。
    “先生……”
    “来了。”
    我的手里早已是暗含了掩日灵力，如今得到诗儿指示，又怎会落下。
    灵力化作金色链条，我知道自己的灵力不是一般的灵力，要不然也不会让前世的自己舍弃了那么多，堕入这轮回。
    “去……”
    金色链条爬上半空，正与诗儿对峙的小狼根本不可能躲开。
    诗儿妖力还在往上涨去，小狼已经是支持不住了。
    “九狐秘术――四尾开！”
    这一次，诗儿居然祭出了四尾。
    诗儿身后四尾一现，那滂湃的妖力便再也不是小狼可以抵挡的，小狼身后的秽剑剑灵也在此刻被诗儿妖力震碎。
    就是现在，空中的金色链条此时在我的指挥下，在小狼被那力量震开的瞬间，这掩日灵力构成的锁链便将他给死死束缚，同时，我束缚住的还有那秽剑。
    金色链条将那秽剑给层层包裹，似乎在此时，那秽剑被这掩日灵力给遮盖后再也不能控制小狼，而小狼的身体也在空中缓缓往下飘来。
    我往前一步已经是稳稳接住小狼，可此时我身后不知道多少的武林众人竟是纷纷拔出刀刃想我扑来，我知道他们的目标是我怀里的小狼。
    “哼……”
    我冷哼一声，身后突然炸开一道灵力，我虽没有杀他们的心思，可是这道力量又岂会轻？
    “啊……”
    身后是止不住的惨叫声，看着他们那痛呼的模样，我竟没有丝毫的可怜。
    谁让这一切是他们自己找的！
    “先生……”诗儿的语气有些疲惫，借助体内兽皇丹的实力，诗儿可以展现出自己四尾的实力，可这已经是诗儿如今可以掌握的极限。
    “诗儿，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这身后的众人似乎并不领情。”
    是的，我看见了身后那些武林众人，此时的他们握紧自己手里的兵刃，在他们的目光里我分明看到了一种敌意。
    他们竟是将我们当做了敌人。
    “你们是谁？”终于有人站出来问道。
    “我们是来救他的人！”
    “救他，你们要救这魔头？”
    “是。”我并不避讳。
    “那你们也是甘愿沦为魔道的人了？”他对我们的口气已经变得很难听。
    “哦，我说不是，你还会信？”
    “你既然要救他，又还要说什么了，你们这些魔头，我们正道人士与你们势不两立。”
    听着他大言不惭的口气，我只是冷笑。
    “可笑、可悲的可怜虫，今日若不是我跟先生，你觉得你们还有命在；事到如今，我们救了你们，你们不知恩图报算了，竟还将我们当做敌人，你们真是可笑。”
    “这……”
    诗儿的话并不是没有什么用，身后的人群里也传出了不一样的声音；显然，他们不想对我们出手。
    无论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自己良知的发现。
    看来，他们有些人，还是值得我们出手相救的，
    我不由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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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一章 小狼苏醒 - 寻月如诗 - 忆迟

    万罪林里一时间竟是安静了不少。
    武林的人群里声音开始出现了分歧，我听得见，也明白他们此时的考虑。
    不外乎是确定我们是正是邪！
    听到他们各执一词，我倒是不由在一旁笑出了声音。
    “你……你笑什么？”
    说话的人正是那一开始便怀疑我的人。
    “你觉得我在笑什么？”
    “你……你太狂妄了……”
    “怎么，你还想动手？”突然那人群里传来一声力喝。
    虽然她鼓足了力气，可那听似威严的声音里却暗含了常人听不出的虚弱；她的身子真的已经是越来越差。
    “哪里来的女娃，滚开，这里不是你……呃……”
    那人说话的声音到此为止，阻止他的正是血月楼的杀神之一，我熟悉他的气息，鬼影。
    “你又是谁，我家楼主何时轮到你可以插嘴的地步了？”
    “这……这就是血月楼楼主？”
    人群里不断传来惊讶的声音。
    看来，新月的身份江湖中没有多少人知道；我想恐怕也没人会相信血月楼的楼主会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
    那人的下场很简单，落到杀神手里的人，我想没有几个人可以活着离开。
    新月已经来到我的身边，与她一起来的还有血月楼的一众弟子。
    “寻月先生是我血月楼的朋友，你们动他，便是与我血月楼为敌，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新月的话没有多大，可却让那些人炸开了锅。
    “这……血月楼摆明是要保下那人啊。”
    “保，你傻了吧，那男子的实力我们不知道，可那女子的实力我想你是看得清楚；保他们，这里的谁有这个实力保他们，他们自保足够了，血月楼明显是去套近乎。”
    “这……”
    一时间，那些人的声音却是此起彼伏。
    我根本不去在意，如今，我在意的应该是我怀里的小狼。
    “小狼，小狼……”
    我刚准备将小狼递给新月的时候，新月已经抱住了他，不断地哭诉着。
    我是第一次听到新月哭成这样，那哭声似有一种感染力，连我的心也是一阵的难受。
    若我当日没有离去，或许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只是对于命运，我想没人可以把握它接下来的轨迹。
    小狼的呼吸开始稳定，先前的战斗已经让他元气大伤，若非是我的灵力渡到了他的体内，我想他也不会这么快就可以醒过来。
    “月……月儿……”
    “是月儿，是月儿……”
    “我这是在哪，你……你怎么来了？”
    “我来接你回家的。”
    “回家……我有家吗？”
    “有家，你有家的，月儿的家就是小狼的家。”
    新月的哭声又开始，我想这或许是这些日子来，她心里的苦楚吧！
    “真好，我也有家了，只是秋暮……啊……”
    我不知道为什么小狼会突然这般暴怒，忙一掌印在他的胸膛上，想用灵力缓解他体内开始暴乱的灵力。
    “小狼，你冷静点，难道还想再次激起秽剑？”
    秽剑的威力的确不容小觑，虽然此时我的灵力将那秽剑全部包裹，可此时因为小狼的暴怒，那秽剑竟又开始暴动，我知道它是感应到了小狼的情绪。
    这秽剑竟是真的奉小狼为主！
    “先……先生……”小狼竟是才发现我在他的身边。
    “还知道我啊，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
    周围还有因为剑气而死的武林众人，而且人数不少，这也是如今许多武林人不肯放过我们的原因。
    “先生，是他们……是他们先逼死了秋暮。”
    “秋暮是被他们逼死的？”
    听到这话，我突然一怒，看着那些人，金色的眼眸一道金光也在此时透出。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想知道。”
    “我也想知道我家夫君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模样，若是今日我得不到个交待，我血月楼不惜以整个江湖为敌。”
    我不会想到新月会有如此的魄力，但是我更不会想到的是四大杀神竟然毫无反对。
    血月楼固然强大，可要面对整个武林，我想还是螳臂当车。
    书生就站在我的面前，我见他毫无惧色，忙问道：
    “你不怕？”
    “怕什么？”
    “与整个武林为敌。”
    “有什么可怕的，我们这些做杀手的本来就是将命悬在了裤腰带上，倒是这些人，个个都是很惜命的；再说，不是还有你嘛，难道你就真的会看着我们血月楼被他们欺负，别忘了，如今我们楼主可是你弟妹。”
    书生的话倒是没有错，我望着他，摇摇头，颇为无奈。
    这算是赖上我了？
    “哼，血月楼何时也这么猖獗，不就是个见不得光……你……你干什么？”
    银枪候的速度很快，我看得很清楚，只在一瞬间他的枪便已经抵在了那人的咽喉。
    “你既然说我们见不得光，那么如今在这光下，希望你有命逃。”
    “你……呃……”
    银枪候的速度很快，可他出枪的速度更快；那人掩住自己的咽喉，可鲜血依旧止不住的往下流。
    “血月楼，你们欺人太甚。”
    顿时，人群大乱，不少人竟是纷纷往我们扑来，而银枪候首当其冲。
    他没有退，即使面对那些武林高强的数人，银枪候也没有退，他明白自己没有退路，一旦退下，身后所露出的便是我们，还有血月楼的楼主。
    眼看那些人已经快了，我手一招，玉魂再现。
    “定！”
    玉魂落下，同时还有一道霞光。
    “啊……”
    扑来的众人被我玉魂的霞光击退，皆是露出惶恐的表情，不敢再上前一步。
    “再上前一步者，死！”
    “走、走啊……”
    不少人被我们的实力震撼到，已经是准备离开。
    可事情没有清楚之前，我如何会让他们离开。
    “诗儿。”
    “明白。”
    霎时，诗儿已经出现在了他们退去的唯一后路上，眼看扑来的众人，一掌打出，那些人又被诗儿打回了原地。
    “今日，若是不搞清楚事情的原因，你们休想离开。”
    听了我的话，那些人多数都是露出了恐惧的表情，看来，他们心里的确有鬼。
    慕容御风此时也是赶到了我的身边，我看见他有些为难的脸色，知道他定是想为他们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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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事实如此 - 寻月如诗 - 忆迟

    果不其然，慕容御风所来为的就是这些武林中人。
    “我……”
    他刚开口我便接过他的话。
    “今日，若是不将这件事情弄明白，你求情也没用；我知道你对他们来说还是有威信，那么你就让他们想好了再说，我不想听到什么谎话。”
    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再是我们最开始预料的那样，事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想已经不是可以草草了事的。
    我的态度足够的坚持强硬，慕容御风也听出来了。
    “真的非要这样？”
    “你说了。”
    场内的人如今是不可能轻易离开这里的，我相信以我和诗儿的实力足够将他们给扣在这里。
    “你……你们到底要做什么？”
    人群里开始不断响起声音，问着我们。
    他们争闹了很久，很久之后，我才道：
    “很简单，我只要事情的真相，然后该怎么解决就怎么解决，但是若是你们有胆给我说谎，我不会心慈手软。”
    我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得这么强硬了，或许是心底那前世的执念在主导自己，我不想被它主导，可有些事情不是我不想就可以不去做的。
    那一切都来的太诡异，太让人容易接受了。
    “什……什么事情的真相？”
    有人疑惑，可也有人心虚，看着人群里不少躲闪的目光，我知道了这些人当中的确是有人参与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而小狼的变化以及秋暮的身死恐怕都是与他们脱不了干系。
    “小狼，将秋暮的死因彻彻底底地说给我听，我要知道这件事情的真相，让我看看这些所谓正道人士的嘴脸，让我看看他们到底是有多么的正道！”
    这件事情我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可我却感觉这当中定是有着什么肮脏的联系。
    “好，先生你要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我便告诉你，只是希望先生可以明白这群人的外表下那内心是有多么的肮脏，一群自诩为天下正道的人，身上到底有多少污垢。”
    小狼的语气充满气愤，那是对他们的不屑。
    “正道的武林侠客，你们还记得你们逼死秋暮的那一夜嘛，你们记得嘛，那可是你们亲眼看着她，甚至是你们拔剑逼死了她的。”
    小狼整个人有着一种暴怒，那一双眼都已是血红一片，可就是他这嘲讽的话让下面很多人都是将自己的头偏过去，不敢与小狼对视，或者是直视小狼的目光。
    “先生，你不知道自从我与月儿从浮云山下来分离之后，我便去东海寻秋暮，那个时候已经找到了当年买凶杀人的仇家，秋暮当时虽然是报了血仇，可她却是被正道的人士誉为女魔头，说是人人得而诛之……”
    小狼怨毒的目光扫过那些人，悲愤吼道：
    “可是先生你看看他们，他们哪个手上不是沾满了鲜血，哪个人没有下手杀过人；为什么，他们就杀得，而秋暮就杀不得，无非是那家给了他们好处，秋暮杀了那人动了他们的好处，才惹上这些所谓的江湖侠客，我呸……”
    小狼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之后，整个人却是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
    新月不断轻轻怕打着他的后背，为他缓解。
    那些江湖人士此时的脸色已经很难看，他们知道小狼的话说的没错，小狼也是彻头彻尾地将他们给狠狠羞辱了一顿。
    “我从他们的手里救下了秋暮，可虽曾想到，他们这些人竟是惦记起了我手里的秽剑，先生，他们好贪啊！”
    秽剑虽是不详，可秽剑之利我知道的确是可以让很多人垂涎的。
    他们贪，这自然无口厚非，可因为自己的贪念而葬送别人，这样的人，我想绝对是称不上什么好人的。
    我的目光望去，那些人都是争相躲开，脸上也是青一阵白一阵。
    “看来，这件事情你们是默认了。”
    今日来这里的人虽然有部分人是得到了那讨伐令自愿来的，可也有些人就是之前那些想要得到小狼秽剑的人。
    看着他们，我心里的情绪也越来越不稳定，甚至有些冲动。
    人性，人性可真是足够的贪婪啊！
    “他们知道我的实力，明白我要救回秋暮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所以他们就事先给秋暮下了毒，让秋暮盗取我的宝剑，说是与他们换解药……哈哈哈……”
    小狼突然大笑了起来，两行清泪却是渐渐染湿了他的脸庞，我想小狼的记忆如今一定是苦涩难安的。
    “可是他们想不到秋暮会那么傻，我也想不到秋暮会那么傻啊；直到毒发的那日，秋暮都不肯告诉我她中了毒，更是没有盗取我的宝剑，那日，他们等不及了，竟是联合一起阻拦我们，让我交出宝剑；我是愿意的，宝剑而已，在锋利也只是兵器，可是秋暮不愿意，他知道这是师父留给我唯一的遗物，所以，她宁愿自杀在那秽剑下，也不愿意将这秽剑交出去，她怎么那么傻，怎么可以那么傻啊……”
    小狼在原地痛哭起来，一旁的诗儿也是泪湿了眼眶，正在一旁暗暗擦拭，我的眼睛也是涩涩的，但是我却是不会流泪。
    人群里已经开始出现了骚动，不少人竟是纷纷掷剑在地。
    “哼，我本以为你们一个个名望大，应是江湖上难得的豪杰，可你们做的事情实在是在下想不透，为了一柄宝剑，竟然可以这般作践别人生命，大侠，就你们，也配？”
    “就是，老子真是瞎了狗眼，要来掺和你们这屠魔大会，还以为自己在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结果不是你们利用的狗，混蛋！”
    “老子的，反正老子是不打了，你们这些大侠爱咋咋地……”
    人群出现了骚乱，便是因为小狼这话纷纷对自己先前还并肩作战的伙伴不耻。
    这种事情听在人的耳里的确是一件很难以让人接受的事实。
    那些人我自然不会动，他们纵然有武功可在我的眼里那又与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我不想难为他们，前提是他们也不难为我。
    “慕容先生，你看如今，我该怎么做？”
    “哎……”
    “哎……”
    “哎……”
    慕容御风唯有长叹三声，看着那些人沉默不语。
    !!
第一百一十三章 以命相偿 - 寻月如诗 - 忆迟

    场内，一片的安静。
    慕容御风应该是有话说的，只是我却不知道他还要缓多久。
    小狼的消息对慕容御风来说近乎是一种毁灭性的打击。
    人性是贪婪的，这一点本是正常的，可是因为贪婪而就放任了自己内心邪恶的滋长，这样的人的确是可恨的。
    “说说吧，我总觉得你一定有什么话想说。”
    “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慕容御风有些为难地看着我。
    “是因为，他们曾是你最信任的人？”
    “是的……”
    慕容御风作为武林盟主，我想如今这些在场的人一定有他熟悉的，他开不了口，是不愿意相信记忆中的那些人如今已经是这般模样了。
    “总得要说些什么的，不然你一直占着他们武林盟主的位置不让出来，这个武林总会要乱套的；我想，你也不想在这个江湖待了，对吧？”
    慕容御风应该已经是对这个江湖死了心，放生了这些事情后，他的心里一定可以因为痛苦而放下。
    慕容御风早已是半只脚踏进了武道的世界，只是因为对这些凡俗的牵挂所以才迟迟没有落下最后的那半只脚。
    “你猜到了我的想法。”
    “那个世界足够吸引，你没理由不去的。”
    “那我再想想……”
    慕容御风的眼神掠过那些人，那些人此时已经是不记得这位曾经的武林掌门人，毕竟，如今的慕容御风或许比以前那个时候年轻太多了。
    “你们还记得我？”
    他终于还是开口，这一开口是为了解决这些事情，也是为了了解自己凡俗的恩怨。
    “你……你是？”
    “这人怎么那么像盟主啊？”
    “是啊，是啊，好像啊，只是盟主没有这么年轻啊，难道这人与盟主有什么关系。”
    听着他们那些不着边的话，我摇摇头，毕竟在他们的眼里，容貌只有老去，何曾可以倒流？
    “别猜了，我就是慕容御风。”
    “真……真是盟主，可这……”
    我突然感到一阵劲风，是慕容御风突然祭出自己的实力，然后在他的身后突然悬浮出三柄虚剑。
    “三分剑决，是三分剑诀，盟主，真是盟主。”
    慕容御风的身份倒是好确认，在他祭出了这三分剑诀后那场下的人便是都没有了怀疑。
    “盟主、盟主……”
    他们似乎是抓到了什么救命稻草，呼唤着慕容御风，不少人竟是因此流下了热泪。
    慕容御风看着这群激动的人，嘴哆嗦了很多次后，还是开口：“既然你们还尊我为盟主，那么今日我想做最后一件事。”
    “最后一件事，为什么，盟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有人疑惑道。
    “我已经不在这江湖很多年了，这江湖早就该另找盟主了，今日就当是我最后一次以盟主的身份来为你们做最后一次事情。”
    “盟主，你……你为什么要走？”
    看着他们这般纠缠，我开口道：
    “你们盟主离开是为了去寻找更深层的境界，你们就不要阻拦了，他的世界已经开始与你们不同，你们默认他的离开便是对你们盟主最好的帮助。”
    人群也有明事理的人，他们已经从我的话里大概知道了慕容御风要去做什么。
    人群渐渐安静了下来，他们虽然不舍，可还是会选择放弃，这便是慕容御风的人格魅力；我想或许这些年慕容御风在，这江湖也不会出现如今这样的情况，即使出现了，也不会像现在这般难以化解。
    “这位寻月先生今日前来，是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如今那少年也说出了这事情的原因，你们有异议的吗？”
    “盟主……”
    有人还想要挣扎，可是他却是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事情似乎已经定了下来，他如何狡辩怕已经是得不到认可。
    他最后还是没有再说下去，我想接下来的事情，慕容御风会给我一个交待的。
    “你们有些人真的很让我失望，或许是我这个盟主不称职，既然这样，今日，那些之前曾参与那场争斗的人，都得给个说法，你们当中若是有人不服，尽管上来，有什么招，我都接着。”
    那些人虽然出现一些骚乱，可不久就平息了；慕容御风的实力又岂是他们可以相抗的。
    “既然没有，那还请那些人主动出来，我还可以让他们开恩饶你们一命，若是还想隐藏，那待会我便不再管你们的死活。”
    慕容御风说完，目光便是死死盯着那些人，终于，还是有些人纷纷走了出来。
    “一人做事一人当，当日有我一份是我不对，要杀要剐你们随便，不过不要再祸及我门下弟子，不然我做鬼也不放过你们。”
    “我也是，只求你们别再祸害我门下弟子。”
    我想这是小狼对他们的保护，小狼是因为秋暮的死与秽剑想通入了魔，一旦入了魔之后便是小狼再有意识，也不可能完全主导自己了。
    这一件事情无论怎么说，我想小狼自身还是不好洗脱的罪恶。
    “杀人偿命，我无所谓，可那人也杀了我门下弟子，难道我们还能让他也活着？”
    人群里还是出现了这类声音。
    眼看局势又要混乱，我还是站出来说道：
    “你们当日参与的我可以留你们一命，只是你们这一身的武功便是不能再有；贪婪的心已经开始，我不想因为你们的武学在让它扩大。”
    “那他了，你们又能怎么样？”
    “我已经饶你一命，难道你们就不肯放过他？”
    我看着他，从来没有觉得人性有时候是这般的可恶，便是自己死也不让他人好过。
    “饶我们一命，你是不知道我们被废去了这一身的武学之后还有命活吗，江湖上那么多仇家可巴不得见得我们这样啊。”
    “这件事是你们自己扯下的果，什么因你们都得接着。”
    “那你就是仗着实力强行保住他了？”
    “是又如何？”
    突然，远处传来异动，我心里升起警觉，可一切似乎都来不及。
    “先生，是我做的，我也知道自己入魔之后杀了不少的人，既然如此，我就以命相偿，他们也得以命相偿。”
    “小狼，不要……”
    “不要……”
    剑，锋利的剑还是划破了那脆弱的喉咙，在我们的眼前，我们连阻止都没有来得及。
    !!
第一百一十四章 青丝化雪 - 寻月如诗 - 忆迟

    鲜血，流过剑刃，染红剑身、衣裳……
    一切发生的太快，我已经来不及阻止；看着那仍在敞着鲜血的咽喉，我知道什么都已经晚了。
    “小狼，小狼……”
    新月不断掩住那伤口，想要止住小狼不断流出的鲜血，可越掩，鲜血越多。
    “不要，不要……”
    “对……对不起，月儿，不能在陪你了。”
    小狼的气息开始渐弱，我知道他的生命正在流逝。
    我止不住那鲜血的流逝，是因为小狼执意要离开，那秽剑切开的伤口，秽气已经进了小狼的体内，在他的身体里开始肆意破坏。
    “先生，别费力气了，没用的……”小狼已是气息奄奄，躺倒在新月的怀里，虚弱道：“那秽剑的威力你我都清楚，师父在世的时候，曾告诫我此生不要让秽剑的秽气再次出来，不然会自食恶果，我想这是我应该得到的报应吧！”
    “不是的，不是的，这怎么会是你得到的报应了，是他们，是他们……我要杀光他们，我要杀光他们！”
    新月似乎陷入了疯狂，血红的双眼里眼泪不断落下，那目光锁在周围那些满脸惊愕的人身上，杀意蔓延。
    “不、不要……”小狼挽住了新月的手，轻轻擦拭着她的脸颊：“对不起，这一生爱了两个人，是我不对，是我辜负你。”
    小狼，还是爱过秋暮的，这个时候，小狼明白了，也愿意承认了。
    可一切似乎都晚了。
    “我知道，我不怪你，从没有怪过你，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晚了，来不及了……”
    鲜血滴落在那秽剑剑身之上，那剑身围绕的黑气突然开始减少，似是受到了什么扼制。
    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看小狼那如释重负的表情，我想小狼一定知道什么。
    “先生，你知道这秽剑的威力吧？”
    “知道，可为什么你要这么做，你……你怎么这么傻啊？”
    “哼，算是我傻吧，便是选择了自己死，也不想再祸害其他人。”
    小狼的目光掠过那些人，笑着，惨笑中带着一丝解脱。
    “秽剑是因我解开的封印，那也就得因我再次封印；如今，这秽剑虽然开始苏醒，可还没有到不可以解决的时候，当年师父为了封印它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今到了我，似乎还逃不过这宿命。”
    秽剑的确得到了很好的遏制，那黑气已经在小狼的鲜血下开始减退，如今雪白的剑身再次出现在了众人的眼前。
    小狼将这秽剑交给了我。
    “先生，这把剑落到谁的手里我都不放心，那么还请先生还给我师父吧，哪里来的，就该回到哪里去。”
    “那你……”
    “我？”小狼笑了，看着新月，笑得很开心，就像是第一次见到新月的时候，那种的带着些害羞的笑意：“我来过，爱过，不悔！”
    “可是……”
    我想说什么可还是没有说出口，看着同样望着小狼在笑的新月，我知道，新月不愿说，我就不应该说下去。
    世事无常，我曾夸下海口，会保证不会让别人伤害到小狼，可我没有想到事情到了如今，竟是小狼自己选择了这一条路。
    他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为那些曾无辜惨死在他剑下的人赔罪，也是用自己的生命来将那剑再次封印。
    封印解开的代价，我想是一尘早就已经明白的，小狼也知道。
    “先生，我死后可以将我葬在浮云山嘛，那里山清水秀也是我与月儿定情的地方，我好喜欢那里。”
    “可……可以……”
    我感觉自己有些说不出话，喉咙被什么给死死堵住，连呼吸都似乎变得越发的困难。
    是什么，难受吗？
    “月儿，我走了，你要照顾好你自己，好不好？”
    “我会的，你在那边也要等我，等我以后来找你。”
    “月儿放心，那过河汤我不会喝的，我要在鬼界等到你来，等到你……来……”
    小狼体内的灵力已经不能再支撑他的身体，他的气息也在此刻彻底消失。
    “小狼……啊……”
    万罪林的上空响起了这哀怨的声音，是不舍，是难以释怀……
    似是白雪漫上了她的眉毛与青丝，顷刻间，新月那本一头乌黑的秀发一瞬白头。
    情，已至深；痛，也入骨。
    “楼主！”
    新月昏了过去，被诗儿搀扶进了怀里。
    “诗儿，照顾好她，这里的事情还没完。”
    小狼死了，那么之前的话就得改改了，杀人偿命小狼做到了，那他们了？
    我不是一个恶人，可也不是一个十足的善人。
    “慕容先生，事情似乎变得难做了，你觉得他们该怎么办。”
    慕容御风看着我，久久没有说话；良久后，他才从自己的怀里掏出了一块似是烙金的令牌。
    “诸位听着，从此刻起我已不是你们盟主，更不再是江湖中人，尔等死活与我再无关系。”
    咔擦的一声，慕容御风手上发力，将那烙金的令牌捏的粉碎。
    “盟主……”
    他头也不回，转身离去，满眼决绝。
    “杀人偿命，这是你们自己说的，如今，小狼付出了生命，你们了，整天满嘴高深的人？”
    “妈的，与你拼了，我就不信我们这么多人还杀不了你们几个。”
    人群中突然飞来一道身影，在这群人之中他的速度很快，可是在我的眼里却根本不值一提。
    “找死！”
    我出手了，右手微微翻转，一道金色火焰开始升腾，眼看那依旧迫在眉睫的剑，我一掌推去。
    金色的火焰将那宝剑融化仅在顷刻之间，我还往前推去。
    掌心印到来人胸膛，炙热的温度让那人在我掌心的火焰中痛苦哀嚎。
    最后，当他的哀嚎声结束的时候，我的身前连一粒灰尘都没有。
    他已经消失了，在这火焰中，最后的灵魂都不会剩下；我第一次做了这么绝的手段，但我不后悔。
    “谁还觉得有本事尽管来，今日，我不介意开杀戒……”
    “这……”
    人群乱了，看着我，他们的眼里满是忌惮。
    我已怀抱了小狼的尸体开始我那个他们走去。
    “那日参与的人都得死，你们如果不动手，我可以帮你们，不过我帮你们，你们得做好再也没有轮回的打算……”
    我抱着小狼往他们走去，是为了离开万罪林，也是为了让他们恕罪……
    !!
第一百一十五章 何为命运 - 寻月如诗 - 忆迟

    一切，都仿似计划好了一般。
    湖底，我见到了坐化的一尘，那已是一堆白骨。
    那湖岸是他的衣冠冢，而这里才是他真正坐化的地方；剑台还尚在湖底，而在一尘的旁边早已有了放置秽剑的剑槽。
    整个湖底充斥着一种灵力，应该是一尘坐化前故意布置的，而这一切是为了什么，我不知道。
    “你来了？”
    湖底，幽幽一道声音传来；是一尘。
    他是死了，可他选择将灵魂留在这里，不进轮回，不成恶鬼，依靠修为抵抗世间规则对他的消磨，我知道他一定再等着什么。
    或许，他等的是我。
    “我来了。”
    “好久不见了，寻月，诗儿姑娘。”
    诗儿这些日子沉默了很多，世间的情暖，险恶，似乎让诗儿伤透了心；她是妖，心思却单纯，这一切的发展让她的心里感到了害怕。
    我想从这阴影里走出来，诗儿还需要时间。
    “你在等我吗？”我问向一尘。
    我不知道依靠这湖底一尘自己构建的领域他的灵魂可以坚持多久。
    “是的，准确的说我在等的是十年后的你。”
    “十年后的我？”我知道了，那是我刚到这湖的时候：“为什么要等我？”
    “等你来，然后将这剑交给你。”
    “交给我，这秽剑可是有着世间最邪恶的力量，我不能驾驭，还是保管在你这里好得多。”
    “不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不过现在，你得帮我将这剑封印在这里，保证在这十年里，它不会继续作祟。”
    一尘没有明说，我就不多问。
    将剑放置在了那剑槽当中，如今是需要将灵力注到这剑台上，让这剑台浮上湖面，借助天地力量镇压秽剑。
    一切都不难。
    要走了，我还是觉得应该对一尘再说些什么：
    “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小狼。”
    “没有，这算是小狼的命，他命该如此……”
    “什么命会是这样，这样也太无情了吧！”
    一尘望着我，突然摇摇头笑道：“你别逞强了，你该闭眼了，你可知你金色的眼眸里已满是血丝，在这样下去，你这双眼睛可是要出问题。”
    “我不要，我要用这双眼睛去看清这世间的善恶，我要看清那些道貌傲然的伪君子的脸。”
    我有些激动，我知道这些事情让我的心越来越乱。
    诗儿握着我的手有些抖，我还察觉了她手心里的细汗，我知道诗儿紧张了。
    感受着身边那充满担忧的眼神，我的心也在此刻软了下来。
    双眼还是轻轻合上，眼眸里有阵阵的疼痛，我知道是因为这些日子自己睁开的时间过长的原因。
    掩日双眸在凡界还不具备可以随时睁开。
    “先生，别担心，诗儿是你的眼睛。”
    “好了，既然如此，你们便离去吧，去小狼想去的地方；十年后我们再见，那个时候你所有的疑惑我都为你揭开。”
    小狼想去的地方，我知道是浮云山，他让我将他住葬在浮云山的风里。
    我们离开了一尘，我知道，一尘与我们见面是很艰难的，他正在燃烧着他的灵魂。
    还是浮云山，依旧是那方悬崖，只是这一次，先离开是的小狼。
    小狼的骨灰是新月自己洒出去的，我想她的身份更好送小狼最后一程。
    “先生，你在想什么？”
    耳边的风声被诗儿打断，她疑惑道。
    “我在想，这是不是命运给我们开的玩笑，我们回到二十年多前，一尘因为秽剑离开；如今，我们来到这里，小狼又离开，难道，这就是命运带我们回到这些时间点的作用，未免也有些太绝情了吧！”
    “可这不是我们想的啊！”
    “那又能怎样，事情的发生不是我们可以阻止的，命运，还真不是谁都可以拨动的。”
    我懊悔，是因为我走了很多人；可我又能怎么办，有些事情我也不想。
    脚步声响起，是新月过来了。
    她变了好多，再也不是我们之前看见的那般，如今的新月整个人变得冷淡得多。
    我想，或许在她那青丝染成白发的时候，她的心也跟着死了。
    “寻月先生，你们要离开了？”
    “是的，我们该离开了；如今整个江湖已经是视你们为敌人，你们以后可要小心些。”
    血月楼因为一次的事情，我想整个江湖会低他们或多或少有了敌意吧！
    “我们开门做生意，是顾客自然欢迎，是敌人，我想先生知道我们血月楼的风格。”
    “话是这么说，可你们血月楼本就处在一个尴尬的立场上，黑白不是那么泾渭分明，若是他们联手，你们……”
    “便是鱼死网破，我血月楼又怎会让他们好过？”
    她竟是如此决绝，若是以前我倒是不担心，可如今却是不同。
    “那孩子，孩子怎么办？”
    “嗯……先生知道了？”她很诧异，不过语气转而又变得平淡起来。
    她冷静了太多，我不知道这是新月本来的样子，还是新月真的改变了。
    “是啊，我知道了，不过为什么在小狼离开的时候你不告诉他？”
    “先生，我只想让小狼安心的离开，若是让小狼知道自己有了孩子，他还会走得安心嘛；他走了，这剩下的痛苦我一个人承担就是。”
    听到她的话，我不得不高看她几分；一个女子可以有这般决绝，我是真心佩服。
    “那会很痛苦……”
    “我知道，可我没得选。”
    是啊！命运的路途上，有时候就是没得选的。
    “她叫亦梦是我的妹妹，他日若是有事，你可以让梦儿来帮你；梦儿，你愿意吗？”
    “嗯，新月姐姐是哥哥的朋友也是梦儿的姐姐，梦儿愿意。”
    “那先谢过妹妹。”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那平淡的语气，我总觉得她会一个人撑下去，难道她真的是这般倔强。
    “先生，我要走了，来日有缘再会吧！”
    “注意安全，你要记得你如今不是一个人，凡事多想想。”
    “多谢。”
    亦梦还是离开了。
    我不知道事情会怎么发展，但是我想回到我那个时间点后，我还是得去血月楼一趟。
    “走吧，听说你师父找我。”
    亦梦过来是云真道长的吩咐，我想他定是找我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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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回到如今 - 寻月如诗 - 忆迟

    窗户外不断吹来风，风中带着些许的湿意。
    云真道长在我身前，也在窗户的风口；那风吹来，扑在我的脸上，我清醒了不少。
    “怎么，还在自责？”云真道长开口问我。
    “没有……”
    “是嘛，我看不像。”
    我没有说话，的确，云真道长说的很对，我在自责，可又能怎样，事情已经发生，一切都晚了。
    自责是最没有用的表现！
    “你找我有事？”我问他，将话题转移开。
    “当然。”
    我闻到了一股异香，很香的味道，不过我不知道是什么。
    “闻到了？”云真道长问我。
    “是什么？”我很疑惑。
    “丹药……”
    “丹药？”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丹药，有什么用，在这个时候云真道长拿出来是为什么。
    “给你的。”
    “给我，为什么？”
    我接过云真道长递过来的解药，不解为什么要给我这丹药；难道又有什么事情需要拜托我？
    “这丹药是对那女子的病炼制的，你明白了？”
    “你能救她的病？”我一惊，知道云真道长说的那女子就是新月。
    “能。”
    “那你不早些说，新月此时都已经下山了，我得去找她。”
    “诶，不急。”云真道长拉住我。
    我有些不知道云真道长的意思到底是什么，给了我丹药却又不让我拿去给新月。
    “道长，你到底要做什么？”
    “这丹药是给那女子不假，可是却是给十年后的那女子，你明白我的意思？”
    十年后的新月！我猜到了道长的想法。
    “你的意思是让我回到十年后，再将这丹药给她？”
    “自然。”
    “为何？”
    “因为这十年里，她还可以依仗那海魄无碍，只是十年后，却是需要这丹药了。”
    云真道长的话让我一惊，忙道：
    “难道，十年后那海魄对她就不会起作用了？”
    “不是，只是十年后海魄则不一定还在她的身上。”
    我知道他是可以算出了些什么东西来的，如今，他这么一言，我不由怀疑道：
    “你算到了什么？”
    “你既然知道是天机，便应该清楚天机历来是可算不可知的，我所了解的也只是大概，那么剩下的便只有我们自己去发掘；别问了，问再多我也不清楚。”
    云真道长说的话自然不是假话，再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
    “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十年后再见吧！”
    “与我们来说是十年之久，但是对你来说不过是几日或几月间，这么长时间的思恋，你可都是留给了梦儿。”
    对，我与诗儿不会太久，等太久的是梦儿。
    “没办法，谁让你设了套让我钻……”
    准确的说这一切是十年后的云真道长设下的圈套，但归根到底却还是所谓的命运。
    我与诗儿再次来到那崖边，小狼是在这里被送走的，而如今我们也要从这里离开。
    “梦儿，十年后，我们自然会来寻你，等着我们，好不好？”
    “嗯……那哥哥与姐姐一路小心。”
    我感到诗儿在抽泣，没到离别的时候，诗儿总是最不忍离别的，
    “好了，我们一回去就来接梦儿，不会太久的。”
    “先生要说话算话。”
    “先生何时与你说话不算话了？”
    我与诗儿再次坠下这山崖，玉魂出现，划破了时间的屏障后，我与诗儿又被那吸力牵引，这一次，我倒是不敢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回到了我们那个时间点。
    周围似是冰冷一片，但我也感到了一股熟悉的灵力。
    “你回来了？”
    “一尘？”
    这一次我听得清清楚楚，这是一尘的声音；难道我真的回到了我们所在的时间点。
    “是啊，上次阔别之后，你我又是十年啊！”
    “可对我来说，不过几日。”
    “那算是我吃亏了？”
    “哈哈哈……你与我相识以来，哪一次不是你吃亏了？”
    我对一尘心有愧疚；一尘的死与小狼的死或多或少都跟我有不可分割的原因。
    一尘也感到了我内心的苦闷，忙岔开了话题：
    “你那位朋友似乎还没醒过来，你看看。”
    “白晨？”
    我感到了周围还有一股妖力，便是已经很久没有见到的白晨。
    看来，这一次回到过去的只是我们两位，白晨并没有回去。
    诗儿唤醒了白晨。
    “先生，我们这是到了哪里？”
    “湖底！”
    “湖底……你又是谁？”
    白晨发现了灵魂状态的一尘。
    “我是寻月的故友。”
    “你……你们认识？”白晨疑惑了。
    不知道我们发生了什么的她自然不理解为什么我会认识这湖底的一尘；我没有解释，有些事情本就不好解释。
    “自然认识，不过如今我们的事情不是介绍这些的时候，那秽剑如何了？”
    “快压制不住了，你若是还不来，我想不日这秽剑便会冲破我的封印，再次出去祸乱天下了。”
    “怎么会……”
    我也感受到了湖底一阵又一阵的秽剑锋芒，的确是如一尘所介绍的那般，秽剑如今的确是开始挣扎，而那封印也开始出现了松动。
    我来了，可我如今却是不清楚到底应该怎么做，再次封印，还是彻底摧毁？
    “这秽剑十年前因为小狼的血而将其黑气压制，可如今小狼的血已经压制不住秽剑的黑气。”
    “一尘，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小狼的血可以压制这秽剑？”
    这是我疑惑的，十年前一尘没有告诉我，不知道如今一尘愿不愿意告诉我。
    “那是刻意为之的，小狼便是我用来压制这秽剑的。”
    “什、什么……”
    我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难道说从一开始，小狼的性命便是这样注定的。
    我不相信一尘会为了这柄秽剑，如此轻视小狼的性命。
    似是感受到了我的困惑，一尘再次道：
    “你是不是觉得我过分，竟然以小狼的性命来保证这秽剑不出世？”
    “我相信你不是这样的人，这里面一定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可以告诉我是什么吗？”
    “我很欣慰你可以信任我，但是我的确是将小狼当做了压制这秽剑的方法；只不过，小狼的命早在我救下他的时候，就已经该是离开的了。”
    “怎么会？”
    一尘的话我越来越不明白，这一切似乎不再是那么简单！
    !!
第一百一十七章 分道而行 - 寻月如诗 - 忆迟

    ()事情的复杂远不是我所见到的那般。
    这一切的背后，似乎还有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
    我安心坐在了湖底，湖底是一尘独自用灵力营造的一个空间，湖水还在上面。
    “一尘，到底是什么，我想知道。”
    “好，事到如今，这些事情你也该清楚了。”
    诗儿与白晨也相继坐在了我的身边，准备仔细听一尘那些所谓秘密。
    “我寻到这寒潭时，明白这寒潭可以压制这秽剑戾气，隧在岸边结庐，然后每日用湖水跟灵力想要将这秽剑的戾气清洗干净；只是，这秽剑的强大你是知道的，我不但没有将这戾气化去，还在长时间内被这戾气侵入了体内，灵力衰减，甚至寿命也开始减少……”
    一尘的身死是因为这秽剑的原因我自然知道。
    “狼是我在这深山中寻到的孩子，只是我寻到他时，他已经因为饥饿而奄奄一息，命悬一线；我尝试着去救他，只是没有成功，他那时体内衰竭地太严重了。”
    “可我们遇到的狼没有什么事啊？”诗儿不解。
    “那是因为我发现狼的血对那秽剑有抑制的作用后，动用了秘术将狼起死回生，续命而已。”
    “可那样的代价是以命偿命啊！”诗儿一惊。
    “我那时候身体已经不支，以命偿命是当时最好的选择。”
    我不会想到一尘为了可以压制那秽剑，居然可以承受这么多的牺牲；他的伟大，的确是我所不能及的。
    “话是这么，可就算是续命，狼的寿命也不会太长啊。”
    “是啊，所以我那是狼的宿命；不过好在狼碰到了你们，让他在那短暂的时光里，体会到了时间最真挚的感情，这些，我想狼是应该感谢你们的。”
    我沉默在原地，不知道些什么比较好，这事情已经不再是我当初所理解的那般。
    原来，狼的性命本就没有多少年；原来，一开始，这结局似乎就是已经注定好了的。
    “我知道这事情对你来一时间是比较难以接受，可事情的结果就是这样，我也不想，可命运如此；如果我们真得要怪，那就怪那虚无缥缈的命运吧！”
    “呼……”
    我知道事情已经是发生了，那么如今剩下的我们便只有去解决这柄秽剑的事情了。
    “往事已经定型，我们解决不了什么，那么这秽剑我们该怎么办？”
    “狼的血可以压制，却不能完全压制，我们还缺一样东西；这东西还是得你亲自去取来。”
    “什么东西？”
    “一块石头，一块东海里奇特的石头，你应该知道在哪里？”
    东海里的奇特石头，我想到了。
    掏出怀里的那枚丹药，我如今算是明白了云真道长的意思。
    原来，这一切真的是已经注定好了的。
    “那么，我如今便要动身了。”
    “快些，我支撑不了多久了……”
    感受到周围那日渐虚弱的灵力，还有一尘那越渐薄弱的灵魂力量，我知道他的不是虚话。
    “我尽力。”
    我们三人再次回到了湖边，正上岸的时候一抹寒光却是突然袭来。
    “谁？”
    诗儿的反应是我们几人中最快的，诗儿一出手，那人便已是开始步步后退。
    她们开始交手起来，只是到最后两人竟是在那里笑了起来。
    “先生，你猜猜看是谁来了？”
    诗儿突然这样问我。
    我想诗儿可以这么的话，那来人一定是我熟悉的，闻着空气多出的一股香味，我知道来人是一个女子。
    如果是女子，而且诗儿还这么开心的话，我想是她了。
    “梦儿，十年不见，你倒是调皮了不少，一来就对哥哥出剑。”
    “人家哪有，我就是想看看哥哥的反应嘛！”
    亦梦的声音也变了不少，变得比之前成熟了不少，但是也是这种成熟里还带着一丝她特有的纯真。
    一边的白晨更是不解眼前的人是谁，不过我想白晨一定是感觉到了梦儿身上那一身的道家之气。
    “道门中人？”
    妖怪对道门中人是抵触的，就像是之前的诗儿一般。
    “这位姐姐你放心，你是哥哥的朋友，我对你没有恶意的。”
    “奇怪，你是一个怪人，这位姑娘也是一位妖怪，可为什么你们会和这道门弟子混在一起？”
    “这是我妹妹，白晨姑娘你别怕，她真的没有恶意的。”
    诗儿也为亦梦解释起来。
    对我们来，我们与梦儿昨日才见，可梦儿却是与我们十年没见。
    “哥哥，姐姐没想到十年了你们还一点都没变啊，看来师父跟我的是真的。”
    “云真又跟你了什么？”
    “师父哥哥和姐姐不是那个时间的人，哥哥，是不是真的啊？”
    梦儿的嘴凑到我耳边轻轻道，那吐出来的气息还带着些温热，我不由耳朵有些发痒。
    “云……云真，你难道是那道门这些年传出的那道门奇才？”
    白晨的话打断了我们的叙旧，白晨的话应该没有错；梦儿的资有多高我跟诗儿自然明白，十年前梦儿的实力就已经不一般，更是其后在魔界修炼的那时间里突飞猛进。
    “这位姐姐，我不知你的是不是我，不过我的确是云真道长唯一的徒弟。”
    “那便是了，如今道门里也就只有你有此威名了。”
    白晨虽然是这么，可她对梦儿明显没有那么的友好；毕竟，两人属于不同的阵营。
    “先生，如今我似乎也帮不了你们什么了，那么，我想该离开了。”
    “真的要走？”
    “是的，我与先生们可不是同路人；我此后就打算在这深山里修行了，就当是陪他吧！”
    “既然这样，我也不拦你，保重。”
    白晨与我们相识不久，但是她愿意与我们涉险，这份情谊，我应该记着。
    “那么，我们今后有缘再会了，告辞。”
    她走了，我们也该走了。
    “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里啊？”
    “血月楼！”
    “血月楼，是那位去找那位姐姐嘛，来这么多年，那位姐姐除了每年年关来我们山头祭拜一下她夫君，我也很少见她。”
    果然，新月没有向梦儿寻求帮助；但是这些年来，血月楼真的没有受到排挤吗？
    我想，一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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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一百一十八章 众矢之的 - 寻月如诗 - 忆迟

    ()血月楼的位置的确隐蔽，但是我们想要找到并不难。
    只是，情况似乎不是那么乐观。
    血月楼的总部在群峰之中，只是如今那进山的道路已满是武林中人。
    “先生，我想我们遇见故人了。”
    “哦？”
    我自然看不见，隔了这么远，我也没有感受到周围有什么熟悉的气息。
    “诗儿，在哪？”
    “与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一样，茶棚里。”
    诗儿的话是在提醒我，我们第一次在茶棚里见面的，我想应该是他了；只是，没想到多年后，他还是在关注着这武林大事。
    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他又会帮助谁。
    “老板上茶。”
    “来了，客官。”
    匆匆赶来的人却是突然愣在了我的面前，我知道是他，那人的徒弟――阿林；显然，他此时也认出了我。
    “你……你们是……”
    “十年不见，怎么认不得我们了？”
    “这……十年不见，实在是难以相信先生二人竟毫无变化，先生快请坐，我这就去请师父。”
    阿林匆忙来，又匆忙离去。
    也是时候见见慕容御风了，十年里，不知道慕容御风变化了多少，是否还在记恨我当日苦苦相逼的场景。
    脚步声响起，依旧很急。
    “真是寻月先生……”慕容御风的话里满是难以置信。
    “是我，慕容先生我们好久不见。”
    “是啊，我们可有十年未见了，只是看到先生，似乎与十年前又并没有什么差别。”
    这是自然，慕容御风虽然是十年未见我，可我却与他相隔没有几日。
    “阿林，快些上茶。”
    慕容御风已经在我们身前坐下，虽然我们在慕容御风的眼里没有什么变化，可慕容御风在我心里却是变化了不少。
    他体内的内力此时已经是股股灵力，这对他来可是质的飞跃。
    “不知这些年先生去了何处，我四处想寻，竟是没有任何先生的消息。”
    不知为何，如今慕容御风似乎已经忘了当日我苦苦相逼那些武林人的场景，对我更是尊敬。
    “哦，我与诗儿的际遇不是一时间可以清楚的，这十年里你没有寻到我们，也是正常；不过，你寻我们又是为何？”
    “那日相别之后，我清楚先生的感受，我那日愤恨而去也是心里他们的举动而失落；我已不是武林中人，只是想寻更高的境界，只是这一路却是无人相引，隧我想与先生一道修行，所以才有寻先生之举。”
    原来是这样；只是，他寻得我们，又有何用了？
    “慕容先生，我们与你实话吧，我与诗儿志在逍遥时间，可不是修仙问道，你若是真想要得到指教，那浮云山倒是一处好去处。”
    “浮云山，可是道门圣地浮云山？”
    “不然，你觉得这世间还有那座浮云山可以做到？”
    “先生所言的确是一处好去处，只是，我也去过那浮云山，却是被阻拦于山外，是浮云山不见外人。”
    慕容御风的道是武道，的确是与浮云山的道有所不同，只是真的严重到要被阻拦在山外？
    我的不解自然有人可以给我解释，而梦儿也明白了我的意思。
    “哥哥，他那日来的时间不对，正是我山门闭山静修之月，这不怪我们的。”
    “哦，是这样？”
    我倒是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有些好笑：
    “慕容先生你也听见了，不是人家不见，是真的不方便。”
    “这位姑娘是？”
    “梦儿是道门云真道长的徒弟。”
    “云真道长！”慕容御风明显一惊，随后又道：“难道这位姑娘便是这些年来道门里出的那位才？”
    我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别人这样梦儿，看来梦儿这才的身份已经是这下皆知了。
    “先生谬赞，我所做的事情皆是为了世间正道，至于才的称呼，是大家的厚爱而已。”
    梦儿可以出这话我倒是有些吃惊，如今看来，梦儿倒是真的长大了。
    “以你如此年龄可以有这般深厚修为，我想那才二字倒是不过分；先生，没想到你的身边都是些高人啊。”
    “都是我朋友罢了；对了，你怎么又重操旧业了？”
    我倒是好奇这茶棚起来，我想这茶棚定然不会是他无心之举。
    “那先生来这里又是所谓何事了？”
    慕容御风的反问一句是将他的答案告诉给我，只是，我这次倒是不清楚他是来看戏，还是准备插手。
    “便是如此，那你这次可是要出手？”
    “本来打算出手，不过如今先生来了，我倒是放心了。”
    “哦？”
    慕容御风的话似乎是偏向血月楼一方，这倒是我所疑惑的。
    “我知道你疑惑，可这些年来，血月楼相比之前安静了很多，只是接单做事，除此之外便是再没有参与其他江湖事务，只是这一次，似乎是有人不想这血月楼继续这般安静下去了。”
    “哦，知道是谁吗？”
    “嗯……”慕容御风点点头，接着道：“是一个近些年来兴起的势力，他们也是跟血月楼的性质差不了多少，都是收人钱财，替人索命；随着血月楼四大杀神的隐退，血月楼似乎有些青黄不接，被那势力夺了先机，如今啊，那势力为了可以自己独占鳌头，便陷害血月楼是血月楼已经忘了江湖道义，借着那人钱财的法，暗杀了不少武林名人。”
    “哦，难道那势力掌握了什么证据？”我有些好奇。
    “哪里有什么证据，不过是那杀人的手法是血月楼惯用的手法而已；何况那些被暗杀的人虽是些武林名人，却多是些门派里不痛不痒的人物，我想你应该明白。”
    “气势不光我明白，明白的人还有很多。”我不由感叹。
    亦梦坐我旁边，却是不解：
    “哥哥，既然那么多明白的人，为什么还是会有这么多的人来围剿血月楼啊，难道他们不敢出来？”
    “不是不敢出来，而是他们揣着明白装糊涂；我想还是十年前的事情让他们所有人都对血月楼心有怨恨吧！”
    “是啊，这个江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江湖；为了各自的利益，他们可以不惜一切……”
    慕容御风感慨道，整个人的语气都带有些悲哀；纵然他已不在江湖，可毕竟对江湖他不会完完全全的割舍。
    “也许，这就该是江湖的样子，只是以前的你没有看透而已。”
    打打杀杀，恩怨情仇，难道这不是江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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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 念狼 - 寻月如诗 - 忆迟

    ()我们没有随那些赶来的武林人入山。
    他们需要找到林间的道路才能摸到血月楼的准确地址，而我们不需要。
    此行，却是多了慕容御风师徒。
    “先生，我们到了。”
    “哦？”
    我们刚刚落地，已是察觉到了周围数股强大的气息，看来血月楼也知道了自己的处置，竟是将精英尽数给集中到了这谷内。
    “来者何人？”
    “故人！”
    “什么故人，老子可不认识，你若不你是谁，心被射成刺猬。”
    那人好大的嗓门，明明相隔我们还很远，可那有力的声音却是炸响在我们的耳边。
    他的内力修为不浅，竟是不弱于当年的四大杀神，只是整个人我却是不认识。
    “快，你们是谁，哪个门派的，是不是进来探底的？”
    “不是……”
    “嘿，你不是就不是啊，来人，给我绑了。”
    “你敢！”诗儿与梦儿竟是一起跳了出来。
    “乖乖，没注意看，这还有两个美人啊，绑了，快给我都绑了……”
    他激动的语气我想不能坚持多久，诗儿与梦儿的情绪此时可没有之前那么平缓。
    果然，我刚感到风声，那人便是阵阵惨叫；在诗儿与梦儿的联手下，他不可能会有什么招架的力量。
    “痛……痛……快放了老子，放开啊……”
    诗儿与梦儿怎肯轻易放过他，手上的力道不断加重，便是让这人的惨叫更加凄厉。
    我知道差不多了，忙对着前方道：
    “书生，再不出现，他可真的没命了。”
    “哈哈哈哈，看来我赢了。”
    那声音刚完，已经是四道气息向我们而来，我知道是四大杀神。
    “鬼影，我就了先生可以发现我们，你看输了吧，快给银子。”
    “先生还真是厉害，我们自认这十年里的进步不是常人可以相比的，可是却连我们最擅长的隐藏气息还是被先生看破，我服，这银子是你的了。”
    他们会拿我做赌博我自然不清楚，不过听他们的口气，显然我们之间的那份情义还在。
    我想，这已经足够了。
    “这子谁啊，这般口无遮拦？”
    “嘿，这是刀魔的徒弟南刀，跟他师父一个样，不知道高地厚，活该。”书生打笑着。
    刀魔也在他们身边，在听到了书生的打笑后，我虽不知道他的面色如何，可听见他那变化的呼吸，我知道定是有些不好意思。
    “你子真是不知道高地厚，先生你也敢招惹，嫌命长了是不；先生，这子我就交给你了，要杀要剐你随便。”
    “不是……师父，你……你怎么这样？”
    南刀显然没有想到自己的师父会这么，给吓呆在了原地。
    “好了，诗儿与他不过是开个玩笑，放手吧！”
    “下次记住了，看见姑奶奶就给我掉头走，不然姑奶奶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诗儿姐姐的对，我也要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听着这二女相互恐吓，我倒是颇为好笑；想来以后南刀是将这二位当做是噩梦了。
    “好了，既然你们都出现了，那她知道了吗？”
    “楼主此时正在禁地里教训少主了，可不知道先生你来了。”
    “少主……”一晃十年，算是他们少主出身的日子，他恐怕也快十一岁了。
    “我还未见过狼的孩子，你们的禁地，我能进吗？”
    “以先生的神通你想要去哪里，我们难道还能拦下不成；那禁地先生大可进去。”
    “那么，劳烦带路了。”
    “请……”
    血月楼的禁地还在谷内深处，我们跟着书生几人走了好些时间才到了那禁地。
    “先生，这禁地还是你一个人去吧，毕竟这是我们血月楼楼主历代安息之地，不能让旁人打扰的。”
    “嗯……诗儿你们在此等我。”
    “好。”
    诗儿没有反对，她也清楚这是人家的禁制，可以让我进去已经是退让了。
    血月楼的禁地里有着一股阴凉，我拄着玉魂步步往前行去；我看不见，可这不影响我平稳的步伐。
    “狼儿，不许偷懒，站起来！”
    “可是娘，狼儿双腿好痛啊，可不可以不泡在这湖水里啊？”
    “不可以，你若是不听娘的话，娘就不认你这个孩子。”
    “不认就不认，从就对狼儿这么严，我的都不知道是不是娘你亲生的。”
    “狼儿，你好大的胆子，你给我待着湖水里没我的命令不准起来……”
    我没有进入他们的视线，可他们的话我却是听得清清楚楚；狼儿，看来在新月的心里对狼的思恋从来没有少过。
    我听到脚步声，知道新月是离开了那里，那里如今剩下的也就是狼儿了。
    我突然很想看看狼儿长什么模样，这种冲动一起来便已经不可能遏制住；所以，我还是睁开了掩日双眸。
    血月楼的禁地是在一洞穴内，这里的石壁上都是沾满了水分，看来里面的湿意真的很重。
    怀着突然起来的激动，我不断往前走去。
    那是一片清澈的湖水，湖水中少年*着上身正在湖水里扎着沉稳的马步。
    看着他嘴里不断呼气的雾气，我知道他定是感觉到了寒冷，可那稚嫩的脸上写满的却是一股坚毅；虽然在之前他对自己的娘亲埋怨不已，可此时那脸庞上却是坚强。
    他像极了狼，那面孔便像是狼的时候。
    我以为我不会有多大的感触，可此时此刻看着这少年，我知道自己的以为大错特错了。
    我走了出去，故意放重的脚步声自然是引起了狼儿的注意。
    “谁？”
    狼儿突然从那湖水里一跃而起，一手成爪向我的喉咙抓来。
    他抓住了我的咽喉，一张脸虽是稚气未脱，可眉宇间的坚毅昭示着他骨子的坚强。
    “你是何人，怎么出现在我血月楼的禁地，不知道这里是不能轻易涉足的吗？”
    他才十岁左右，可个子却已经不，虽然抓住我的咽喉还很费力，可我感觉得到他手里的力量，知道这力量轻易捏碎一个人的咽喉足够了；何况他之前的反应与速度已经是超过了很多人。
    “你叫狼儿？”
    “谁跟你的，那是我娘亲对我的称呼，我叫念狼；你了，是谁，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我是你娘亲的朋友，来这里是找你的。”
    “找我，你是不是在骗我，你别以为，很好骗，我告诉你……哎呀，你干嘛，快放我下来。”
    我一把将他拎了起来，心里却是多了一份欣慰；还好，狼又念狼，新月不会太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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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章 阔别经年 - 寻月如诗 - 忆迟

    ()我坐在湖边，身边是念狼。
    此时，念狼的目光正看着我，目光里满是好奇跟疑惑。
    “叔叔，你真的认识我的娘亲？”
    “是啊。”我不知道念狼为什么要这样问。
    “那你一定也认识我父亲了？”
    念狼的话让我感到一丝犹豫，看着他，想想还是点了点头：“是的，我认识你的父亲。”
    “那……那我的父亲他是什么样的人啊？”
    念狼的目光里带着一丝渴望，还有一丝胆怯；他渴望什么我知道，可他胆怯什么我却是不明白。
    “念狼的心里有没有父亲的形象啊？”
    我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这样问念狼，我想知道在念狼的心里狼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英雄，娘亲给我过，父亲是一个英雄。”
    念狼的语气很肯定，可他的眼神却在飘忽，他在观察我的神色。
    我摸着他的头，笑道：
    “当然，你父亲自然是一个英雄，一个敢于面对这世间不公的英雄。”
    “真的吗？”念狼的心里有疑惑，他不敢确定。
    “狼儿在担心什么了，难道你父亲在你的心里不是一个英雄？”
    “不是的，父亲在狼儿的心里是一等一的英雄谁都不能比的，只是……”
    念狼垂下了头，眼角处泛起了泪珠，他在伤心，我却不知道他在伤心什么。
    “怎么了，狼儿？”
    “叔叔，可有人我父亲是一个大魔头，他无恶不作……”
    我看见晶莹的泪光从念狼的脸颊划过，可他却倔强的抹去，由始至终没有吭过一声。
    看到念狼这样的举动，我的心也跟着难过，轻轻摩挲着他的后脑勺，轻声在他耳边道：
    “别人把你父亲当做是魔头那是别人的事，狼儿要记得自己的父亲是一个英雄，一个顶立地的大英雄。”
    “狼儿知道，狼儿也要学父亲做一个大英雄。”
    念狼的语气虽然稚嫩，可那股倔强的感觉却像极了当年的狼；看着他，我眼前仿似又看到了那张曾正无邪的脸。
    是我，是我一步步亲手将狼推进了深渊的。
    狼的命运是如何我不想理会，在我心里，狼只是一个因为我而被这尘世所扼杀的可怜人。
    最可恶的人还应该是我！
    “叔叔，你可不可以教我武功啊？”
    念狼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看着他，他稚嫩的脸上写满的是认真。
    “狼儿为什么想学武功？”
    “狼儿不想娘亲担心，娘亲明明想让狼儿学武，可娘亲不会，楼内叔叔们的功夫娘亲也不允许我学。”
    楼内那些叔叔自然是杀神几人，只是，他们的功夫全是为了杀人，新月自然不允许狼儿跟他们学。
    “那狼儿如果学会功夫后要做什么了？”
    我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难道是自己的心里真的想要教狼儿？
    我此时自己也不清楚。
    “狼儿要保护你，不要再让娘哭了，狼儿都看到娘在夜里哭了好多次。”
    念狼的话是无心的，可听在我的心里，却仿似针扎；那种痛苦我体会过，所以我能理解新月在夜里的那种无助跟落寞。
    那是一种人世间最无关身体的痛苦，那是直击人心的！
    “好，那狼儿做我的徒弟，好不好？”
    “真的可以吗？”狼儿高兴地跳了起来，看着我，等着我的确认。
    “当然，只要狼儿愿意，你就是我徒弟了。”
    “师父……”
    话刚完，狼儿竟是突然跪倒在我的面前，迅速地磕了三个响头。
    他很用力以至于现在他的额头红肿一片。
    “怎么这么急躁，你看，头都肿了。”
    “我怕师父反悔嘛！”狼儿嘻嘻笑道。
    “你这……哈哈哈……”
    我只得笑了。
    许是我的笑声惊动了洞内深处的新月，急促的脚步声正往这里赶来。
    “谁这么大的胆子竟敢擅闯我血月楼禁地！”
    “新月姑娘，好久不见。”
    满头飞雪甚是扎眼，眉眼飞霜更是扎心；但这却是新月对狼爱的见证。
    “寻月先生……”
    她似是不肯相信愣在了原地，目光痴痴的，泛起的恐是曾经的记忆；看见我，我想她又忆起了狼。
    “娘。”
    念狼已经跑到了新月的身边，他高兴道：“娘，你真的认识师父吗？”
    “师父？”新月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擅自做主还望新月姑娘不要见外，我见狼儿可爱，已是将他收作弟子。”
    “狼儿，这是真的吗？”新月的脸上我看不出悲喜，仿似这个消息在她的眼里没有什么惊奇。
    “是的，娘不喜欢嘛……”念狼的语气越来越微弱，似是担心自己的举动激怒了娘亲。
    新月终于笑了，苍白的脸上，那一抹笑容却显得无力。
    “没有，先生可是有大本事的人，你既然做了先生的徒弟，可不能丢了先生的脸哦。”
    “嗯……狼儿一定会努力的。”
    我心里对念狼的喜爱已经越来越深，看着那坚毅的脸，我心里暗暗决定定要将念狼培养成才。
    “念儿，你先去里面祭拜你父亲，我跟先生好久没见，叙叙旧。”
    “嗯，那狼儿退下了；师父，狼儿走了。”
    狼儿很高兴，连离开的步伐都轻快了不少。
    我不知道新月故意支走念狼是因为什么，但是新月一定是有什么话想跟我的。
    是什么了？
    “先生，阔别经年，你却还是当初模样，新月真是羡慕。”
    “春华秋荣，世间常态；我这副面貌虽是没变，可心却早已非当初那颗，人生在世，能有多少人可以做到初心不变了。”
    “可又有多少人羡慕先生这不变的容颜了。”
    我看着她，突然笑道：“那你羡慕吗？”
    新月也笑了，她摇摇头：“不羡慕，新月只是普通人，那些有的没的不是我该有的，我不羡慕，生老病死，时间法则，我又何必强求什么。”
    我知道，新月不羡慕是因为狼死了，她的心在那一刻也跟着走了；这些年若不是狼儿的牵绊，我不知道新月会发生什么。
    我不敢想，因为一旦我想下去，心里的答案却是我不能甚至不敢接受。
    “先生，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什么？”
    “带狼儿离开……”
    我没答，是我不敢，我害怕新月会做傻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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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决定 - 寻月如诗 - 忆迟

    洞内安静了下来，滴水声清晰入耳。
    两个人彼此都没说话，我在怀疑，她在等我答案。
    “为什么？”我索性直接问道。
    “先生既然来到了这里，自然应该明白如今我血月楼的情况，先生觉得这一次我血月楼可以坚持下来吗？”
    她的问题很尖锐，答案没有其他的。
    “不能，这些年来血月楼已经是大不如前，虽然你们不参与江湖诸多事宜，可不见到他们愿意放过你们。”
    “是啊，江湖就是这样，一旦有机会，许多人都愿意推你下水……”
    人心险恶，世事如此而已！
    “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心里有了想法，但我还是选择问，希望有所不同。
    但是希望就是希望，很难会成为现实。
    “他们既然来了，那就得凭本事了，能回去就回去，不能回去的人就陪葬吧！”
    “以血月楼全部杀手？”我问道。
    这样的举动未免太过无情，在我心里新月不是这样的人，难道这些年她真的变了？
    她摇了摇头，眼里闪过一丝黯然。
    “无论怎样，这些人对我血月楼的贡献并不少，我没理由让他们在这里付出生命，愿意留下的就留下吧，不愿意的就离开，我不会强留。”
    原来，她已经如此决绝；或许我能理解了她对小狼的严格。
    她不过是想小狼以后自己有一定的自保之力。
    难道，她真的做好了这次决定？
    “就没有再商量的余地了？”
    “先生，如今的形势不是我想不想商量，而是他们；你觉得他们会跟我商量；别搞笑了，他们现在恨不得可以将我们连根拔起，十年的恩怨，他们早就想了解。”
    “既然是这样的话，那就让他们再次见识到什么叫差距；血月楼，我保下了。”
    新月没有任何的意外，我的举动我想她也想到了。
    “先生，你本不是江湖中人，何必了？”
    “这江湖事因我而起，自然得因我而终；十年了，我想他们也快忘了，这江湖曾经我也来过。”
    “先生是打定了主意？”
    “你觉得我像是在玩笑？”
    她看着我，摇摇头，最后叹道：“可那又能怎样，你能保我十年，那之后十年了。”
    “之后十年……”我的目光落到了小狼离去的方向：“之后十年就该是狼儿当家做主了，那时候你又操什么心了，我想狼儿会做得很好。”
    “先生那么自信我的孩子？”
    “对，就是因为他是你和小狼的孩子，我想足够了。”
    她笑了，这一次笑得很由心，至少在这十年里，她这种笑容我想是很难见到的。
    “既然先生这么笃定，那我就再撑个十年，我想小狼也是同意的。”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明白，我没有劝，我知道一个心已经死了的人是听不进劝的，但愿这之后的十年里，时间会让她将那份心思打磨掉。
    可会吗？
    我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
    有时候，人心的执拗是可以拗过时间的。
    “狼儿，我们该走了。”
    “来了，娘……”
    狼儿从洞内跑出来，整个人还沉浸在那份喜悦当中。
    我们出了洞穴，我自然而然闭上了我的双眼。
    “师父，你怎么闭上眼睛了？”狼儿看着我，很不解。
    “因为师父是个瞎子。”
    “师父是瞎子？”
    狼儿在怀疑自己，他明明看见我的眼睛，他是不肯相信我是瞎子的，可对于我的话，他却又不该怀疑。
    “狼儿，你师父的情况很特殊，你只要记得，在大部分的时间里，你师父是个瞎子就可以了。”
    新月的话缓解我此时不知如何解释的尴尬。
    狼儿自然不明白到底是为什么，可他却是不怀疑自己娘亲的话。
    “那师父我搀着你。”
    狼儿便是真的过来搀扶住了我，对于狼儿这份心意，我是真的由心感到满意；不论狼儿是小狼的孩子，但就是这份纯真的心思，我收他做我弟子也不是一件不该的事。
    “先生……”
    刚出洞口，诗儿与亦梦已经是飞奔到了我的面前。
    只是诗儿却又突然顿住了脚步，我知道，此时的诗儿定然是在好奇搀扶我的孩子是谁。
    “你是谁啊，我没见过你啊，你怎么出现在我们禁地这里？”
    狼儿先问道，对诗儿有几分警惕。
    “嘿嘿，你觉得我是谁啊？”
    我没有这个时候诗儿竟是起了逗他的心思。
    “不知道，不过这里是不能乱来的，你不说我就让叔叔把你逐出去。”
    狼儿嘴里的叔叔自然是那些在后面看戏的几位杀神。
    “哇，真的啊，那你叫他们试试，看看他们敢不敢把我给轰出去。”
    诗儿倒是来了兴致。
    不过这倒是让那四位杀神一惊，要真让他们将诗儿逐出去，他们可不敢。
    “哎呀，小少爷你可算出来了，来书生叔叔看看，这段时间我家的小公子又进步了多少。”
    “书生叔叔你不准过来，你胡子扎人……”
    “哈哈哈……”
    狼儿的话却是引起了在场的人大笑，都是被他的童真逗乐。
    “小家伙你好可爱啊，来姐姐抱抱。”
    “娘……”
    狼儿却是被诗儿给吓跑了，我想他定是跑到了新月的身后。
    “诗儿姐姐你好像把他给吓跑了……”梦儿的话明显是在憋着笑。
    “哼，好多人想我抱我都没抱了，他不要算了。”诗儿赌气。
    “那让哥哥抱你好不好？”
    “小妮子，十年不见，你倒是学坏了，别跑，站住……”
    二女倒是在我的面前打闹起来，场面倒是欢快。
    “好了，别闹了，狼儿过来。”
    既然已经收了狼儿做徒弟，这事情自然得让他们知道。
    “哦……”
    “狼儿，这两位都是先生很重要的人，你要记得他们；那青衣女子就是刚才要抱你的姐姐叫诗儿，而那背剑的白衣姐姐叫梦儿，知道吗？”
    “诗儿姐姐和梦儿姐姐是先生很重要的人……”狼儿在嘀咕，突然道：“那她们是不是师娘啊？”
    “啊？”
    狼儿的话却是让我脸一抽，沉默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但是我已经听见了周围那些人憋笑的声音。
    “师娘，先生，这孩子成你徒弟了？”
    “是的，狼儿是小狼的孩子，做我徒弟我想小狼不反对的。”
    “这样啊，不行，我一定要抱抱。”
    “娘……”
    这一次，我知道狼儿没有逃过诗儿的怀抱。
    !!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内鬼 - 寻月如诗 - 忆迟

    人都已到了大厅。
    如今血月楼是什么样的情况大家都清楚，表面上他们可以和我谈笑风声，可心里何尝不着急。
    这十年来，血月楼虽然已经是被处处打击，可仗着血月楼的信度跟能力，总是可以在这江湖盘踞下一方的，只是如今的情况却更是危急。
    我可以感受到血月楼的紧张，周围不满的人全是眼线，血月楼能做的已经都做了，剩下的便只有看天意了。
    大厅里，大家的气氛都沉了下来，知道如今的情况该是怎么样？
    “南刀，你说说如今外面的情况是怎么样？”刀魔招呼自己的徒弟。
    南刀应该是血月楼里年轻一辈的翘楚，不然也不会可以作为刀魔的徒弟，而且看情况如今血月楼的事物南刀承担了不少。
    “师父，楼主，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我们虽然已经尽力掩盖痕迹，可那些人当中也有寻找痕迹的高手，我想我们瞒不了多久，他们就快要找到我们这里。”
    血月楼的阁楼历来算是江湖上隐秘的地点之一，如今却是被这么多人一拥而上，看来很多的江湖势力这些年来一直都在对血月楼探底啊！
    只是，不清楚这阁楼内似乎有他们的眼线。
    此时坐在大厅的人都是血月楼的顶尖力量，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信任。
    “先生，在想什么？”新月听完了他们的报告之后，问向了我。
    如今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想没有必要再婆婆妈妈了，所以直接问道：
    “这里的人都可以相信吗？”
    我知道自己的话很突兀，我在这里更像是一个外人，可这个时候这个问题却很严肃。
    场内也因为我的话而安静下来，我的这种猜测并没有错，尽管在这个时候会显得很敏感。
    “先生，这屋子里的人都可相信。”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也就没有什么顾忌的了；大家都知我不是江湖中人，我这一次出手是因为与诸位的关系不一般，但是我希望各位替我保密，不要将我的身份给泄露出去。”
    “先生，这是为何？”
    听到书生的疑惑，我笑了笑：
    “因为若是被他人知道我参与凡事，便会有人来制裁于我，我不想惹麻烦。”
    “可十年前……”
    “咳……”书生的话被新月打断。
    对于新月的举动，我心里却是微微一喜；果然，能够做到血月楼楼主的位置，不会简单。
    书生因为新月的举动也似乎明白过来：
    “好，既然先生你这么说了，那我们定会守口如瓶。”
    事情也就聊到这里，没有什么其他的布置，该布置的他们血月楼早已经是布置完了的。
    我来，不过是凑巧！
    我没有想到血月楼会有后花园，行走在花园内，身边是新月跟诗儿。
    新月毕竟是女子，在自己的屋子后面布置这么一个后花园也没什么惊奇。
    花园应该很美，听诗儿说，新月是利用山崖下的地形建筑的花园，是自然与人工结合的花园。
    花园内很香，可像我这样轻松的人却是只有我一个。
    新月表面可以多淡定，但是在她的心里，我想还是慌乱的。
    我并不知道血月楼是多少年的心血，可是要让这个庞大的组织一夜间土崩瓦解现在看来也不是什么难事，十年前，他们已经是伤筋动骨；虽然这十年来，他们深居简出实力是得到了一定的缓和，可要面对江湖数个门派的围剿，这依旧是难事。
    新月的心里慌乱，却也只在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在面对我们她也卸下了防备。
    “这么美的花园，何必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了；诗儿，新月的情况我可以理解，可你心事重重又是怎么回事？”
    “哼，还不是你那乖徒弟！”
    “嗯，诗儿姑娘，是狼儿怎么了吗？”新月一急，忙道。
    “没、没有……”诗儿倒是一慌，因为自己的话引起了新月的恐慌，倒是让诗儿一乱。
    “只是狼儿跟着梦儿学剑，不理我而已。”
    “是这样……”新月倒是松了一口气。
    狼儿的功夫我暂时没有教他什么，我除了掩日诀之外似乎也没有什么传授的，只是，掩日诀的修炼有着太大的风险，我还不清楚需要什么，我唯一明白的是，掩日诀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修炼的。
    不然前世的自己何必要选择入轮回了？
    “狼儿在学剑吗？”新月的语气变得多了几分不愿。
    难道，她不想狼儿学剑？
    “怎么，难道你不想让狼儿学剑？”诗儿先我问道。
    “我从小让狼儿打好了一切的基础，却是迟迟不知道要让狼儿学什么。”
    “难道就是因为小狼用剑？”我猜到。
    这虽然是我的猜测，可我想这也许就是正确的答案了。
    “是的。”
    果然，新月承认了。
    十年前，小狼因剑而成名，最后却也葬送在那秽剑之下；前世的纷争都是因为那柄秽剑，所以在新月的心里会抵触，我想也事在正常不过的。
    “那就让狼儿弃剑吧！”
    “不了，那已经都是往事，我不能让狼儿活在我对往事的愤恨中，他愿意学什么就让他学吧，我只恳求先生让狼儿明白，剑，可伤人，也可伤己。”
    新月又陷入了那痛苦的回忆中，我知道再不将她带回来，又不知道她要沦陷在那回忆里多久。
    “刚才在大厅，你是猜出了我的想法吧？”
    “先生指什么？”新月却是不明说，而是反问我。
    “你觉得我在指什么？”
    “说来，先生你还真是过分，竟然怀疑我信任的人。”
    “我的确是过分，可血月楼这一次的暴露难道不是内鬼所为；我问过慕容御风，他早些年也曾想要探过血月楼的底，可那时的他身为武林盟主都没有探查到，何况这十年来你们深居简出，行踪更是难以捉摸，他们是怎么知道的了？”
    对于我的分析，新月听后却是笑了：
    “先生就是先生，没错，血月楼是出了内鬼？”
    “是谁？”
    “先生，又何必问我，难道在先生的心里没有人选？”
    我沉默不言，但是对她一笑；看来，我们心中的人选应该是一人。
    “喂，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诗儿疑惑的声音响起，对于我们的谈话，她完全没有明白。
    !!
第一百二十三章 修道者 - 寻月如诗 - 忆迟

    新月再次将她信任的人召集到了大厅。
    事情很急，连我都没有想到会这么快；这群山之中，若不是有诗儿一路上对野兽的询问，我们也不会那么快地摸到这里，可那些武林中人已经突破了重重障碍来到了血月楼不远处。
    这个时候，新月是真的急了。
    “现在的情况是什么样，你们都清楚，我们血月楼已经与外楼弟子断了联系，如今楼内弟子竟是身家干净，他们可以这么快地摸到这里，是为什么？”
    新月话的意思已经是很明显。
    可四大杀神此时没有一个人说话，反倒是南刀突然出来说道：
    “楼主的意思是，我们血月楼内混入了不该混入的人？”
    “我不清楚，但是我希望你们可以给我个答案。”
    “楼主啊，我想可能没你想的那么严重；那些武林中人对我们血月楼已经摸索了数年，能摸到我们血月楼的位置我想也不奇怪吧？”
    南刀的话让新月哑了口，好半晌后，才有些恼道：
    “好，这件事姑且放在一边，我们派出去的弟子已经全数撤了回来，他们实力不够容易被发现，毕竟这次领路的可是那万影楼楼主，方堂白。”
    “方堂白！”连鬼影都是惊讶开口。
    万影楼想来便是那近些年兴起的杀手组织。
    “方堂白的实力我不多说大家都明白，所以我需要你们当中有人可以去探探此时他们的情况；如今，也就只有你们有那个实力了。”
    若论血月楼的隐匿技术，最厉害的人此时都在这里。
    “我去吧，这里我的隐匿技术算是最厉害的。”鬼影开口。
    新月没有答，鬼影贵为四大杀神在这个节骨眼最好还是不要离开的好。
    他们可是血月楼那些弟子的精神支撑。
    “师叔，还是我去吧，这个时候你老还是留在这里的好。”
    “你去？”新月也是惊疑一声。
    南刀的确是血月楼这些年的后起之秀，如此年龄便已经有了可以接班杀神的能力，他如今所欠缺的不过是经验与资历罢了。
    “这……”新月有些犹豫。
    “楼主，我知道这次的任务很危险，可是我师父他们需要坐镇这里，不能有丝毫的闪失；我去吧，我隐匿的技术也不赖，不会给鬼影师叔丢脸的。”
    我从新月那里知道，对于这个后生，四大杀神都是喜爱，连武学都是争相传授了不少。
    “楼主，便让南刀去吧；若是我们可以挺过这次危难，我们也该真正隐退了，到时候血月楼是需要一个新的杀神了。”
    刀魔的话很明显，以南刀如今的实力做那杀神的位置也不赖，毕竟与十年前的他们相比，南刀已经算是青出于蓝了。
    “好，既然你师父都这么说了那便你去，但是记住，此行一定小心，若是被他们擒住，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新月的语气陡然一冷，便是连周围的坏境都多了几分寒意。
    看来，一个人的气场还真不是就跟实力有关。
    “那师父，楼主我去了。”
    南刀说做便做，人已经往外赶去。
    感受着他的走远，新月整个人长长呼了一口气：
    “先生，我都这么做了，但愿他不是我们所想的那样。”
    “嗯……楼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刀魔自然意识到了不对。
    我没有解释，这种事情便让新月跟他们说吧，我如今要跟上去，看看南刀到底会怎么做；若是没有那最好，以我的实力，便是面对那众多的江湖中人，救下南刀也不是难事，可若是结果如我们所料，我想南刀也没有回来的必要。
    “梦儿这次你跟我一起去，诗儿你留下。”
    “先生，你放心这里有我。”
    我留下诗儿是因为诗儿比梦儿经历的事情要多，做事更沉稳，如今这样的局面，诗儿留在血月楼的作用要比梦儿留下大得多。
    南刀的身上被诗儿施了特定的香，很淡，但是我可以闻出。
    我一路跟去。
    南刀的速度很快，在林间几个摸索，人已经是消失在了梦儿的视线范围之内，可空中那香味却是留下了。
    沿着那香味，我们不断寻去，没用多久，我就已经感受到了不远处那聚集的人群。
    “梦儿，会不会隐身术法？”
    “嗯。”
    梦儿在我耳边轻轻一个响指，随后，一道灵力却是罩住我跟她。
    看来，我有空还真的认真学习一下这些术法，不然关键的时候总会让人帮忙。
    我们走得很小心，便是隐身之后，我们的行动也是极为谨慎。
    “哥哥，他们见面了！”
    “哦？”
    诗儿的话让我一惊，南刀与对方见面，南刀真的是如同我们猜想的那样。
    “哥哥，南刀跟着一个人进了帐篷。”
    “帐篷？”
    我没有想到那些人会在这里安营扎寨，他们如此做，难道是在等些什么？
    等南刀的消息，还是其他？
    “梦儿，我们过去。”
    “好。”
    我们是凌空过去的未免引出什么声响让他们警觉。
    我和梦儿此时已经来到了那帐篷前，正在帐篷的周围竖耳听着。
    “楼主，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你们不一举拿下血月楼了？”
    是南刀的身影，而且，帐篷内还有不少人；感受着他们的气息，我知道这些人的实力很强，竟是较之血月楼里四大杀神的实力还要厉害几分。
    何时，江湖多了这么多的强者？
    “南刀，你别急，如今到这里的就只有我们几位，后面的人还没有跟上；这血月楼藏得够深的，我们沿着你的记号都饶了这么久，后面赶来的人便更慢了。”
    “可楼主以及几位大家都是江湖上少有的强者，难道你们几人还摆不平那血月楼。”
    “血月楼再强大，又能与我们这些修道者相比；我们之所以这么忌惮，是担心那十年前出现的道界强者，听那些江湖人的意思，那道界强者的修为不浅，我们还是要谨慎些的。”
    他们是修道人，而且他们担心的人竟是我，看来这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哥哥，这些人我知道，他们是被我们道门所不耻的，他们的实力没有多么强横，却是仗着自己会些术法在江湖里横行无忌；这次下山，我也是准备为我们道门清理门户的。”
    声音响在我的耳边，可却是别人听不见的，道家秘术，传音入耳。
    我点点头不说话，是因为我不会传音入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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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打出去 - 寻月如诗 - 忆迟

    我已经回到血月楼，该听的我都已经听见，如今，清理门户的事情还是需要交给他们。
    几乎没有人会想到事情的会是这么的严重，若是普通的江湖人，他们或许还有一臂之力，可是如今，他们所面对的是与我一样的修道者。
    这样一来，事情似乎变得棘手多了。
    “先生，有把握吗？”新月还是忍不住顾虑，问道。
    “你认为我有没有把握？”
    我反问她。
    “这……”
    “是不是觉得这一次在劫难逃？”
    “呼……”新月长长呼出一口气后才道：“本来得知你愿出手相助，我觉得我们这一次可以避免一难，可如今看来，怕是天要亡我血月楼啊！”
    “为什么这么悲伤，难道你真的愿意服输？”
    我不会觉得新月是一个愿意服输的人。
    “服输，我这辈子都未服输过几次，这一次我也不想，可我们还有办法吗？”
    新月的话有期待，我想她是在期待我可以带个她一个奇迹；人在逆境的时候，总是希望有奇迹可以发生。
    “办法总会有的，我何曾告诉你，你们已经到了绝路？”
    “先生的意思就是我们还有路可行了？”
    “当然……”
    花园内，脚步声传来，有人来了。
    “楼主，南刀大人回来了。”
    “哦，快请他到大厅。”
    新月表现得不慌不忙，事情已经到了如此地步，慌乱只能自乱阵脚，这一点，她很明白。
    我自然得跟着去。
    大厅内，四大杀神早已在那里等候，不过这一次我想他们的心态已经与之前有了太大的区别。
    “楼主。”
    南刀的语气还是那么的恭敬，并没有什么变化。
    “嗯……南刀你辛苦了，情况如何？”
    “楼主，情况……很糟糕。”
    “哦……”新月的语气多了几分沮丧：“糟糕到什么地步？”
    “现如今他们大部分人已经聚集到了我们血月楼不远，我想过不了多久他们就可以发现我们这里，楼主如今之计，我们应该怎么办？”
    “这……”
    面对这种情况，新月似是感到了棘手，愣在原地良久之后都是没有什么办法。
    “看来这一次是天要亡我血月楼啊，四位叔叔，你们都是我长辈，如今你们可有什么办法？”
    “楼主，为今之计我们也没有什么其他办法，他们既然来了，那就让他们都留在这里吧；我这把骨头可还没老，沉寂几年，他们似乎忘了我们这杀神的名头。”
    “当真要如此？”新月问道。
    “别无他法！”
    是啊，血月楼能逃到哪里了，如今，武林多数门派都是欲将他们除之而后快。
    这里，是他们最后的退路，要么战，要么亡！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么就依几位叔叔所言，这一次他们来多少，我们就让他们葬送多少；我血月楼沉寂十年，难道还真得要被他们所看扁不成？”
    新月这话倒是好气魄。
    “不过，在这些事情之前我们还有一件事情需要解决。”
    “哦，楼主可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自然重要，这件事情可不能再拖延了……先生，交给你了。”
    “知道。”
    新月这样的话明显是让我来揭穿南刀的身份，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节骨眼，我们不能再拖了。
    “南刀，你怀里有东西吗？”
    “有……有什么，你什么意思？”
    “没，我就问问。”
    我已经来到了南刀的身前，南刀此时虽然表面很从容，可他的呼吸频率却是变快了不少。
    瞎子的好处就在于可以发现眼睛所发现不了的一些东西。
    “那么，不介意我搜一搜你的身吧？”
    “凭什么？”
    他已经暗暗蓄力，我知道一旦我伸出手去，他定是会向我出手。
    “既然你不愿，那么就对不住了……”
    “你……”
    他刚一开口，一阵香风却是袭来，随后他整个人便已是被诗儿给制住；诗儿早已在一侧等候多时。
    “现在你似乎阻止不了我了。”
    他的怀里东西不多，只有一包粉末状的东西，但是这已经足够了。
    “这是什么？”我让诗儿揭开了一定的禁制，现在他可以说话。
    “药……”
    他想了很久之后才这样说道。
    “哦，既然是药，那是什么药？”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这个时候会出现在这里；楼主，你们觉得一个外人可信吗，难道就不担心他是外面那些人的奸细？”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他会突然反咬一口。
    只是，这反咬的一口似乎并没有什么作用。
    “南刀，这里我可以不相信你，但是我不可能不相信先生。”
    “什么先生，楼主我来血月楼已经四五年了，这四五年里我为楼内所做的事有哪件是对不起你们的，如今，一个外人欺负我，楼主，你难道只看着，难道所谓的血月楼楼主竟是这般无用？”
    他言辞凿凿，可惜，新月与四大杀神此时已经对我没有任何的期望。
    “你记住，我再说最后一次，先生不是外人，我对先生的信任，就是我对四位叔叔的信任，如今，你明白？”
    “你……难道你就是十年前那人？”
    “十年前的什么，看来你似乎知道很多啊。”
    南刀的话终于出现了漏洞。
    “我什么都不知道，看来你们倒是知道了不少。”
    “我们知道的也不多，不过对付你们足够了。”
    那些人便是修道者，可他们的修为我和梦儿都清楚，绝非是我们的对手，他们人虽多，可境界上的差异绝非是人数可以弥补的。
    既然这样，我想血月楼这一次的危机也不会有那么严重了。
    南刀已经被押了下去，他的武功被诗儿封住，此生所诗儿不肯与他相解，那么他只能奢求有比诗儿更高修为的人肯愿意为他出手。
    可这种机会几乎可以排除。
    “先生，我们现在怎么做？”
    “打出去。”
    “打出去！”厅内的人都是一惊，此时按照明面上所展现的实力，我们这一方明显是处在弱势。
    “是的，出其不意。”
    新月没敢立即答复我，她考虑了很久之后，道：“先生，你有多少把握？”
    “一半一半……”
    “这……”
    她似是不敢下这个决定。
    而我在等，等她的答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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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擒拿 - 寻月如诗 - 忆迟

    寂静的夜，微寒的风。
    林间的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这反倒成了我们最好的掩护，此时，我们已经据他们那营帐距离没有多远。
    来的人不多，但我想足够了。
    四大杀神、慕容御风师徒，诗儿与梦儿，还有我跟新月。
    一共不过十人，但是对付那数十人我想足够了。
    “先生，我们现在动手？”
    新月问道，她的语气虽然保持平静，可我知道她的心里定然充满了紧张。
    如今，他们所要面对的可不是一般人。
    “不慌，等诗儿回来。”
    诗儿此时没有在我们身边，是因为她得去为我们扫除障碍。
    “先生……”
    是诗儿的声音，她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
    看来，事情都解决了。
    “果然如先生所猜想的那样，四周全是那些人的眼线，我已经将他们全都拔出了，现在我们过去是绝对的安全。”
    “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看来，他们也没有对你们轻视，这倒是值得我们钦佩；不过，这一切都会在今晚结束了。”
    诗儿按照我的吩咐已经解决了周围的那些眼线，现如今剩下的也就只有那几位“大人物”。
    诗儿不是没有实力将他们都尽数解决，可若是我让诗儿那样做了之后，一切都太简单了，何况，里面的那些人正是给他们练手的好机会。
    “现在里面所剩下的人并不少，而且每一个人对你们来说实力都不算低，所以，你们在与他们对战的过程中记得小心。”
    “明白……”
    “慕容先生，你的实力不低，所以待会你一个人对付两人有没有把握？”
    里面的人还是比我们这里的多，所以我们得好好分配。
    “放心，没什么压力！”
    “好，既然这样的话，那么你们去吧，梦儿也跟去，你不是说他们是道门的败类嘛，他们所挑剩下的就是你的。”
    “好，可哥哥为什么我的对手是他们挑剩下的？”
    梦儿的话让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若是如实说剩下的人比较多，他们不是对手又未免会伤了他们的心。
    “梦儿你听话就是了，看你把你哥哥为难成什么样子了。”
    “哦，诗儿姐姐是关心哥哥了。”
    “嘿，你这个小妮子，你别跑……”
    诗儿没有追上去，梦儿已经是和他们离开了。
    没用多久，远处便是传来他们的争斗声，我知道战斗拉开了。
    “诗儿保护好新月，我们也上去。”
    既然是我信誓坦坦将他们带来这里，我便得保护好他们的性命；如果出了什么差错，罪孽可全都在我身上。
    有诗儿在，我却可以都放心。
    诗儿如今的修为已经是超越了他们不知道多少，看着场内的战况，我知道诗儿有足够的实力应对此时场内的一切凶险，可以将他们每个人都保护下来。
    境界上的差距，让他们在诗儿的眼里就仿似孩童过家家一般。
    争斗没有持续多久，便连想要离开的人都一一被诗儿制服。
    如今，我们所在的是曾经他们的营帐。
    “先生，全部在这里，除了被他们杀死的之外……”
    他们毕竟曾是江湖中人，见血自然正常，我没有计较，这场战斗我并没有出多少手。
    “你……你们是谁，你们不是江湖中人？”
    “你都不是江湖中人，为何我们就一定得是江湖中人，这貌似没道理啊！”
    “你……难道你就是那十年前的人？”
    他的反应倒是很快，转眼便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那么阁下是谁？”
    “方堂白！”
    他的话倒是显得硬气，可惜如今他是我的阶下囚。
    “方堂白，万影楼的楼主，没想到是个修道之人，只是修道之人参与凡事，这貌似不妥吧？”
    “哦，阁下这么说我，难道是忘了自己？”
    “你错了，你何时看见我出手了，我不过是来探望老朋友，至于你们，你们可是被他们所擒。”
    “你……你无赖！”
    方堂白因为我的话情绪变得异常的激动，我知道若不是诗儿的威压还在他的身上，他定是已经往我扑来。
    “我何时无赖？”此时，有心情的人是我们，我不介意和他谈谈。
    “那她了，她是怎么回事？”
    “谁？”我当然不知道他说的是谁，可是个瞎子。
    “先生，他说的是梦儿。”诗儿为我说道。
    梦儿！我倒是忘了梦儿也是修道人，而且是最正宗的那种。
    “哦，我忘了，不过你怎么不问问，她为什么要出手啊？”
    “这……为什么？”他还是忍不住诱惑，疑惑道。
    “梦儿自己说吧！”
    准确的说我自己也不是有多清楚，所以只得让梦儿自己阐述了。
    “哼，有什么好跟你说的，你只要知道我来自浮云山就明白了。”
    “浮……浮云山！”
    浮云山？我也没有明白，不清楚这话对他们来说是有怎么样的威慑力，但我可以感受得到，方堂白很害怕。
    “先生，又不明白了吧？”诗儿在我耳边笑道，看来诗儿清楚。
    “为什么？”
    我知道诗儿那么说，无非就是想让我开口问，这也没什么，我倒是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浮云山作为道门圣地，其实并不是我们所理解的那样避世而居，相反，他们还会参与凡事，为百姓除妖避害，而若是他们知道有修道人仗着自身的修为搅乱凡事的话，他们也是会出手的。”
    “原来是这样，不对啊，这些你之前明明是不知道的，为什么现在知道这么多？”
    按照我对诗儿的了解，若是以前诗儿也知道，定然会是让我知道，可她没有，说明之前的她也是不清楚。
    “哥哥，是我跟他说的。”
    梦儿的声音解决了我所有的困惑。
    不过如今的事前算是解决了，至于方堂白会怎么解决，这不是我所关心的，除了血月楼会出手之外，我想梦儿也有对他的惩罚，既然如此，我想我必要继续参与下去。
    “对了，梦儿，我这算不算参与了凡事，你们道门会不会对我出手啊？”
    “啊……不……不会，哥哥是帮助梦儿擒住他们，不算的。”
    “是嘛？”
    我自然知道我的做法已经算是越界了，无论是十年前还是现在。
    一尘道长也一定清楚，但是他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想我也就没什么好担忧的了。
    看来，他还是比较仗义！
    !!
第一百二十六章 为尘 - 寻月如诗 - 忆迟

    ()我在湖底与他娓娓道来，他听得很仔细，我猜测此时他的心情一定是极好的。
    狼有后的消息我是此时才与他的。
    或许，他怎么也没有想到，不然此时的他又何必高兴成这般模样了。
    “徒孙，我竟然有徒孙了……哈哈哈……哈哈哈……”
    他笑了很久，整个湖底里都是他的笑声。
    我没有阻止，这么多年来，这一次我想应该是他最高兴的一次了。
    “总算对狼有所交待了……”他的喜悦已经退去，如今的口气多了一丝怀恋，一丝自责。
    回忆总是这样，一旦陷入，会发现错过很多。
    “好了，过去的事前没有必要再追忆下去，现在我们要做什么？”
    血月楼的危机解除，如今海魄我也得到了手，那么又该如何做？
    秽剑的封印已经愈加不能坚持，破碎的封印里不断有道道秽气涌出，我知道那是秽剑的不甘。
    “狼之血，属至纯之阳；海魄之精，属至纯之阴；二者相融，可用阴阳之力盖住那强悍秽气。”
    “哦，那需要如何做？”我问道。
    “你们离开湖底，在湖边等候，待我施法融了那秽气。”
    “你……一个人？”
    我有些担心，如今的一尘不过是灵体，我不知道他是否一个人可以做得到。
    “是的，我一个人……这秽剑的威力，你与我都清楚，便是要融了这秽气，都不会简单……”
    “既然如此，为何你要一个人。”我心里升起一丝不安。
    “我是灵体，存活这世间已是不该，我想由我来融那秽气是最佳的选择，你了？”
    他问我，我却不知如何回答。
    我知道，融那秽气的风险不，甚至可能是生命的代价，一尘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不希望我们之间有人因为这秽剑再受到什么伤害。
    “真的决定了？”
    “是的，十年前我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你也别太伤心，我这人早就不该存活于世，这一次我是真的要走了。”
    “再也见不到了。”
    “也不会，轮回之后你我若是有缘，兴许还能再见。”
    “轮回？”我摇摇头，满是苦涩：“还有轮回吗？”
    “果然，还是没有瞒过你……走吧，时间不能在等了，留我一个人……”
    我还是离开了，尽管此时心里已是一团乱麻；那种情绪我也不知道是什么，不舍还是遗憾？
    此次，回到这里只有我与诗儿，梦儿还留在血月楼是为了以防血月楼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做事情总得心一些。
    “先生……”诗儿挽住了我的手臂，我想诗儿可以明白我那种心情。
    “诗儿，这一切是不是怪我？”
    从一开始到现在，整个事情里我倒是成了推动者，我不知道自己这一次是对是错。
    “不怪先生的，命运总是这样，你做的每一个决定在当时来都是正确的，我想若是可以再来一次，先生你的决定还会与之前一样，这些事情我们已经尽力在做好，唯一不能把握就只剩下所谓命运了。”
    “命运，还真是让人恼火啊……”
    湖水不断炸响，我知道是一尘与秽剑的争斗开始了；我的心没有任何的波澜，脑海里闪过的是我与一尘那不长但却记忆犹新的画面。
    我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只知道两股力量不断在我的四周相缠相斗，直到现在，他们终于开始和解，融合！
    我知道一尘成功了，我也明白，此后无论多少生多少世我都见不着一尘这人了。
    一切，都在这个时候写上了结尾。
    “先生，剑！”
    秽剑此时正横置在我身前，我看不见但却可以感受到这剑身内的力量，不再是那秽剑的秽气之力，而是我熟悉的力量。
    “原来，你早已有了选择。”
    秽剑已有灵，是一尘用自己的力量蕴养出的剑灵，不再是之前那横行、杀戮的剑灵了。
    一尘赢了，对于他来，他赢了这一场争斗。
    可惜对于我来，我却仿似输了，输得彻彻底底。
    “先生，你如何处置它？”
    如今这剑已不再是秽剑，而是真正的神兵利刃；我想不能再称之它为秽剑了。
    “诗儿，你觉得这剑该叫个什么名字好了？”
    诗儿沉默后，对我笑道：“还是先生你自己想吧，我觉得先生比诗儿会取名得多。”
    我知道，她是对故诗的名字很满意。
    “一尘……如此，此剑便唤作为尘吧！”
    “为尘……一尘为尘而亡，为尘之名倒是多了几分道韵，难道先生是想将此剑交给梦儿？”诗儿疑惑道。
    “不……我想此剑更适合他。”
    “他？”诗儿微微思考却是明白了我的意思：“果然，先生有了徒弟便连自己妹妹都忘了，不知道哪也是不是要将诗儿给忘得一干二净，哼……”
    “你呀，走吧，这段事情是该彻底解决了。”
    我得为为尘寻一个主人，而这件事情到此也该结束了。
    回到血月楼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一来一回对于他们来不过两日时间。
    “哥哥，你回来了！”
    梦儿是最先感受到我的气息，率先扑了出来，她的速度很快，扑到我的怀中我来不及躲开。
    “多大的人了，怎么还是跟个孩子似得，这他人看见了梦儿不怕害羞啊？”
    “才不了，梦儿在哥哥眼里就是孩子，诗儿姐姐你对不对啊？”
    “是是是，梦儿想要占先生便宜就直嘛，真是，感觉我会吃醋似得……”
    “难道不是吗？”我也忍不住调侃。
    “先生……”
    腰间的软肉传来一阵揪疼，我知道诗儿是对我下手了。
    屋内，我已经将那秽剑让诗儿呈在桌上，新月这个时候也出来，自从服下了云真道长的丹药之后，新月的身体渐渐变得更常人无异。
    “先生，这剑……”
    他们自然是认出了这剑，当年狼可就是因为这剑而殒命的。
    “我知道这剑对你们来是一件痛苦的往事，可如今这剑的秽气已经去除，我想还是将这剑交给狼儿吧，毕竟这是他父亲唯一的遗物。”
    “可若是再有人窥觑。”
    “放心，只要狼儿有足够的实力，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的心里已经有了想法，我自然不会在这里待很久，但是对于狼儿的修炼我也不能让他落下。(http://)《寻月如诗》仅代表作者忆迟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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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七章 诸事了 - 寻月如诗 - 忆迟

    ()浮云山仍是没有什么变化，我再来时，这里已是过了十年，可给我的感觉一切如旧。
    “寻月，我们好久没见了。”
    他还是在长阶的尽头等我，就跟我第一次来时一样。
    “数月前还见过，你忘了？”
    数月前，便是云真道长来见我，才会有这事情后面的一切发展。
    “可那时，你与我还尚是陌生人，如今的你与当日的你，可有差别。”
    “那今日迎接的你，与数年前迎接的你又有何不同了？”
    “心未变！”
    “那倒是难得，这世上难得有人可以坚持十年而心还照旧的。”
    “是啊，难得……”他感慨道。
    此次，我来浮云山除了诗儿与梦儿之外，还有新月母子。
    “师父，你快别叙旧了，他们可都等候了好久。”梦儿忙上前道，打断了云真道长思绪。
    “你这丫头……哎……”云真道长轻叹一声，对梦儿的话里却满是溺爱。
    想来这些日子的相处，他们两人之间的师徒感情已经早已深厚。
    “夫人，今年你可是来早了不少。”
    我知道每年新月都会来这里看望狼，毕竟狼的骨灰可是散在浮云后山崖的。
    “又要叨扰道长多日了。”
    “何来叨扰之，道家讲缘，夫人来，那是与我浮云山有缘，快请。“
    浮云山的确是一个好地方，终年云雾缭绕，空中游离竟是浓郁灵力，普通人若是常年居住在此，定是有延年益寿的好处。
    便是我与诗儿在这里也是心情不由舒畅了不少，这些日子来的阴霾也在此刻被尽数扫除。
    当真是个好地方。
    桌前，清茶，淡酒。
    淡酒在我桌前，清茶在他手里。
    “上次与你这般对酌，已是十年前了。”
    “十年与你这般人物来不过晃眼之事，你这般感慨却是为何？”
    “不为什么，只因为这十年里发生了太多，世间事，朝夕所变，我等所谓修道人，却都在道中，只能是随波逐流了。”
    他感慨很多，我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
    淡酒虽淡，却别有一般味道，我知道这是因为淡酒之水取至浮云之泉水，自是有所不同！
    “我不知你感慨何事，但是这些年来我所遭遇之事让我明白，我们只能尽人事听命罢了；这一切，恐是命中早已注定，你与我，虽为修道人，修的却仍是这道二字，逃不脱，逃不脱……”
    “不……不……不……”
    我不知道他这样否定是因为什么，难道有什么不对。
    淡酒已经喝完，在他这里可得不到太多，我放下酒杯，静候他的下言。
    “我且问你，修道为何？”
    他的话却是问得我一愣，修道为何？这个问题我可从未有想过，真不知如何回答。
    思考很久，我依然没有什么答案。
    “不知……”我只得摇头回道。
    “哦？”他很诧异。
    “一开始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瞎子，对于什么修道我不知，也不感兴趣，只是事实难以预料，谁能想到事到如今，我已是在这路上行了这么远的路程，似乎再也没有机会回头了。”
    我听见他饮茶的声音，不知心里又在想些什么。
    “世事难料啊，你可知你如今所走的路可是比我走的更艰难。”
    “哦，为何？”我不解。
    他也放下茶杯，只是这一切他的动作明显重了许多，我知道他的心里定然多了一些东西，是心事。
    “你所走的路，可不是普通的道！”
    他的话我并没有感到吃惊，从遇见了纳海凝风之后，我便已经有所察觉。
    “那有回头的机会吗？”
    “我可以有，但是你不行。”云真的语气很重，他定然是知道什么。
    我想想之后，还是道：“那能告诉我多少？”
    “我所知不过一二，能与你的怕是连一二都不行。”
    我明白，机不是那么好泄露的，云真已经尽量在帮我了。
    “既然不知，那么便暂且放下吧，世事难料，谁知道最后会发生什么了。”
    “诸方各界，自有其首，你明白？”
    云真道长的这话却是让我本已经开始放松的心，再次一紧。
    他见我不答，又道：
    “我不知你自己知道多少，但是希望你可以快些回来，有些事情等不了多久了。”
    快些回来！是前世的那个自己，还是以后的我？
    我不知道，我想云真也不清楚。
    事情越谈反而越沉重，我索性出了屋子，感受着崖口吹来的风。
    这个时候，新月与狼儿也该回来了。
    “那个孩子你打算将他留在浮云山？”
    “若是不方便，我也就只能带着了。”
    “没有什么方便不方便，只是他毕竟是你徒弟，你便是要走，是否也该为他留下些什么。”
    这倒是，只是我却不知道为他留些什么。
    正困惑间，我脑海里里却是突然幻出几道身影，身影在动，他们仿似在与我耍着什么招式一般。
    一遍又一遍得在我脑海里浮动的身影，我渐渐明白这些便是所谓的剑招，只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我的脑海里，却是我所不清楚的。
    待得那些剑招消失在我的脑海之后，我整个人却是突然往前行去。
    “去哪？”
    “给你留些东西。”
    我知道在我面前不远有一方石壁，那正是我此行的目的。
    到那之后，玉魂浮现我手，我一跃而上，手里玉魂晃动，便是随着脑海记忆力的那些身影在那石壁刻下道道痕迹。
    不消片刻，一切都已妥当，我再次落地。
    “好精妙的剑招，便是我若是不花些时日恐都是难以琢磨透。”
    “那若是狼儿了？”
    “那孩子资聪慧，可这剑法高深，他需习些基础招式之后才可参悟这壁上武学，我想恐也得十年左右的时间。”
    “十年……那便刚刚好，狼儿只在这浮云山待上十年。”
    十年对于凡人来讲或许太长，可对于他们来不过是晃眼时间。
    “剑招何名？”
    “浮云山所留，便唤作浮云剑吧！”
    “你倒是随意，看来你已有了下一地点的去处，不知是哪里？”
    “帝都！”
    “帝都，你去那里做什么？”
    “为一人还愿……”
    我已离开后崖，想想也该再次启程了。(http://)《寻月如诗》仅代表作者忆迟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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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冬颦 - 寻月如诗 - 忆迟

    ()庙外正风雨交加，我们早已寻了一处破庙歇脚。
    距离帝都我们的脚程所剩不过半日，不过如今看来，怕是得等到这雨停之后才行了。
    “先生，还不是你，御剑不让，偏偏要让我们步行，你看，下雨了吧！”
    听着外面的打雷声，诗儿向我抱怨。
    “御剑而行，我们不得少了很多乐趣，还是这步行来得好，至少这沿途的风景我们没有错过。”
    “先生，所以我你是最特别的。”
    诗儿虽然没有明，但我也知道诗儿是在暗示我的眼睛；我现在是个瞎子，这沿途的风景我自然看不见。
    “诗儿姐姐，哥哥虽然是看不见，可我想这沿途的风景，哥哥定然没有错过。”
    “你这丫头，现如今倒是帮起你哥哥话来了。”
    “我只是实话嘛，哥哥你是不是？”
    “先生，你……”
    面对两人如此提问，我知道无论怎么都是不对，倒不如不。
    我的沉默，自然是引起她们的好奇。
    “奇怪，难道哥哥睡着了？”
    梦儿探过我的呼吸，我自然装作很平稳，便是跟睡觉时没有两样。
    “睡着了，我不信，先生，你快别装了，我都看出来了。”
    诗儿自然是没有看出来什么，他这么无非是想看我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自然不能露出什么破绽，不然的话，他们定然是会缠着我不放的。
    “难道真的是睡着了？”
    我感到诗儿也侧头过来，她自然是想我看我是不是真的睡着了。
    我没有露怯，所以她也没有查出什么来。
    “看来这一路行来先生也累了，梦儿我们快将这火烧得旺些吧，可别将你的哥哥给冻着了。”
    “姐姐你什么啊，哥哥还不是你的先生。”
    “哼，你个妮子，越来越喜欢打趣姐姐了，看我不修理你，别跑，站住。”
    她们的打闹自然没有跳过我的感知，不过对于这种事情，我自然是乐在其中。
    心态的放松让我真的很快进入了梦乡，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意识却突然恢复过来。
    有人？
    我听见了凌乱的脚步声，脚步声很急，而且还有那人急促的呼吸。
    她跑得很快，不知他是发生什么，我感觉得到她很害怕。
    快了，她距离我们这里已经没有多远。
    嘭的一声，她还是闯开了我们虚掩的门。
    “谁？”诗儿与梦儿早已察觉来人，如今来人进屋，两人齐呼道。
    “救我……救救我……”
    是个女子！我还没来得及思考更多，那人嘭的一声已经是昏倒在地。
    “先生……”她们是在询问我的意思。
    “先救人。”
    不管怎么样，我们还是得现将她救醒才对。
    时间又是过了一阵，在诗儿的医治下，她很快就渐渐恢复了意识。
    “水……水……”
    我们没有水壶，这一路所行对我们来三餐都可无。
    “这……”
    “我来。”还是诗儿。
    我知道诗儿用了灵力，至于水，我想便是屋外的无根之水。
    “诗儿，她的情况怎么样？”
    “先生，没什么大碍，她只是多日未进食物，加上劳累所致。”
    “原来如此……”听闻了姑娘的病根之后，我却又陷入了迷惑，按理这里离帝都不远，应该是不至于吃穿成问题，那她又是什么怎么回事，难道是哪家逃出来的丫鬟仆人。
    “诗儿，你能看出她的身份吗？”
    “应该是普通人家的子女，不过她长得倒是标致，活脱脱一清舒美人，先生有没有兴趣见一下？”
    “你啊……我是见，真不知你心里又要作何想法了。”
    “先生，你怎么老是揭穿我。”
    感受着诗儿拉着我的肩膀撒娇，我好笑：“你呀，别忘了，梦儿还在了。”
    “没事的，梦儿什么也没看见啊！”
    “还没有，我都可以从你指缝里看见你眼睛了，梦儿，你越来越不老实了啊。”
    “啊，姐姐饶命……”
    对于这两姐妹我是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这一路下来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打闹；倒是也好，这是我之前的岁月里所未曾感受过的温暖。
    “咳……咳……”突然，那女子咳嗽了起来。
    “嗯，先生，她醒了。”
    “你……你们是谁？”女子很警惕，醒来之后便是对我们抱有了戒心。
    “我们只是这破庙里借宿的人，也是救你的人。”我答道。
    “救……救我？”
    她似乎回忆起什么了。
    “谢谢。”
    “没事。”
    我却是没有多问其他的事情。
    破庙里又陷入了安静，只有干柴燃烧的声音；她坐得位置似乎离我们还比较远，我从她的气息感应出来的。
    “坐近些吧，你身上还是湿的，心着凉。”
    “嗯……”
    她迟疑了很久之后，才回道。
    我没有问，可诗儿却是耐不住自己的性子，问道：
    “对了这位妹妹你叫什么啊？”
    “我……我叫冬颦。”
    “冬颦妹妹，你饿没？”
    诗儿既然这样问想来是记起了先前诊断时冬颦的症状，她似乎很久没有进食了。
    “没……没……”她的声音很，连我都知道不是由心的。
    “你呀，倒是倔，来这是我们之前买的大饼，可好吃了，就是有些凉了。”
    大饼的确是我们沿途买下的，我本以为诗儿一个人好吃，可这些日子我才发现梦儿的贪吃程度甚至是不亚于诗儿的。
    好了，这一路我们的包袱倒是真的沉了不少，竟是她们要的食物。
    “谢……谢谢姐姐！”
    火，烧得旺，这一夜也快过去了，窗外，雷声早已没有，便连雨点也是渐渐消去。
    我不知道她到底吃了多少，但是包裹是轻了不少，在诗儿递给我让我放着的时候我察觉了。
    “妹妹，你这是逃荒吗？”
    诗儿还是问出了这话，我知道，这件事情怕多半又是我们逃不掉的了。
    “不……不是……”
    “既然不是逃荒，难道你是遇到了贼人？”
    “也不是……”她的语气开始有些惧意。
    “哦，那是因为什么？”
    “有……有人要抓我去做尼姑！”
    “去做尼姑？”
    连我都是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种事情，做尼姑这种事情也还能强求的？(http://)《寻月如诗》仅代表作者忆迟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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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九章 帝都 - 寻月如诗 - 忆迟

    ()庙内的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
    冬颦的话让我们几人都是疑惑，为什么会有人强行让人做尼姑？
    “怎么还会有这种情况啊？”梦儿很是诧异。
    “我也不知道，我本是从家乡来帝都寻我姐姐的，不知道为什么半路被人给拦下，是陛下下令，要抓许多女子去做尼姑。”
    “抓许多女子去做尼姑……”梦儿呢喃着似是想到了什么：“难道是道童？”
    “什么道童，梦儿你在些什么啊？”诗儿不解。
    “姐姐，你不知道，在道家里一些重要的祭祀之中，是需要一些道童的，就是所谓的道家童子。”
    “道家童子，那不是得屁孩嘛，冬颦也不了啊，都该嫁人了。”
    到最后，诗儿也不忘调戏一下冬颦。
    “姐姐，你……”
    果然，以冬颦的性子来她的确是害羞了。
    “实话嘛，这次去帝都指不定冬颦就能找个好人家，毕竟以冬颦的相貌来，那不得让帝都的公子哥哥哥都馋死。”
    “姐姐你不要再了，我……我……”
    冬颦已经是羞得不知道些什么。
    我怕倒是被诗儿逗笑。
    “先生，你在乐什么？”诗儿却是抓住我的笑容，问道。
    “你们这般换了，我若是还苦着脸，岂不是不对？”
    “哼，还算先生你识相。”
    “你啊……”
    我摇摇头，只得好笑。
    “那诗儿姐姐，你还要不要听我啊？”梦儿委屈道，没有想到自己的话被打断后，谈话竟是越来越偏。
    诗儿也知道话题是被自己带偏的，有些不好意思，道：
    “好了好了，你，你就是。”
    “所谓道童，并不都是指童子，相反，他们的年龄应该不，嗯……大概在十四到十八岁之间。”
    “呃……那冬颦，你多大？”
    “十七。”
    这倒是符合了，难道那些人真的是为了道童？
    “可这样想的话也不对啊。”
    “不对，哪里不对？”我问向梦儿。
    “按理，能成为道童的人该是一件喜事，因为作道童之后，他们的气运会随之改善，而且这道童也只是暂时的啊，一旦那祭祀完成之后，就会遣散的。”
    梦儿的解释让我们明白了道童的法，可依照冬颦的遭遇来，似乎有区别。
    “先生，是不是没想通？”
    “嗯，诗儿有什么看法？”
    诗儿这样与我，想来是在她的心里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既然这样，我也就顺势问道。
    “依我看一定又是哪个妖道再兴风作浪，先生，我们要不要出手？”
    “出什么手啊，事情都没有明白，若是又做错了什么，怎么办？”
    “呃……好吧！”
    诗儿的兴致变低，我知道她好动，可如今的事情来一切都还是未知，我们贸然出手，若是又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才是糟糕。
    “那冬颦……”诗儿在征求我的意见。
    “你心里怎么想的我们就怎么做呗！”
    “谢谢先生……”
    诗儿很高兴，她心里是什么想法，我自然知道。
    我们的谈话，冬颦自然是不清楚：
    “先生，姐姐，你们决定了什么？”
    “我们决定了让你和我们一起上路呗，怎么样？”
    “真的可以吗？”
    冬颦很激动，她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帮她。
    “是的，正好此行我们的目的也是帝都，既然顺路，便一起吧！”
    “那冬颦先谢过先生了。”
    冬颦很激动，这一路行去若是她一个人自然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她这般感激我们，我也可以理解。
    既然决定帮冬颦到帝都，我想倒不如直接帮她找到她姐姐的好。
    “对了，你知道你姐姐在帝都哪里吗？”
    “这……我这有地址。”
    地址自然是给诗儿他们看，我一个瞎子想看也看不了。
    “嗯，记住了，到时候我们帮你找找。”
    既然已经有了这个决定，我们应该启程了，不过如今有了冬颦之后，我们的脚程则是会变得更加缓慢了。
    这半下来，我们所走的路程不多，不过听诗儿帝都宏伟的城墙已经看得见了。
    这里是帝都前的一间茶舍，是供人歇脚的地方，也是供外来人打听消息的地方。
    我们一行进了那茶棚自然是引起了一阵的骚动，当然能引起这骚动的不会是我，而是她们。
    “哥哥，为什么我们要在这里歇脚？”梦儿很不解。
    “你诗儿姐姐可以告诉你。”
    我没有解释，却是竖起耳朵开始聆听周围的谈话声。
    “梦儿，先生这么做了是想在这里打听一下帝都里面的事前，让我们进了帝都不至于摸瞎。”
    “哦……”
    她们的谈话声渐，周围的谈话声我却是聆听得更加仔细了。
    “唉，你们那国师做了这么多的事情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谁知道啊，不过国师那通的法师想来又是有什么大动作了，就是不知道这一次又要做什么，是变黄金还是下黄金啊。”
    “你这人，就钻钱眼里去了，我跟你讲哈，国师那种道外高人一定是为了我们这些老百姓谋福利的。”
    “哦，那国师要这些道童是为什么？”
    道童？我知道诗儿他们也是听见了他们的谈话，难道冬颦所遭遇的事便是那国师所吩咐的？
    “谁知道啊，毕竟国师跟我们不一样，那可是能上飞的神仙。”
    上飞的神仙，这种事情我们三人都是可以，倒是不清楚那国师的修为如何。
    “看来九王还是对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好啊，都请了这世外的高人来为我们谋福利。”
    “九王？”
    这件事情似乎牵扯到了皇亲国戚，我想想之后还是觉得不要趟这趟浑水的好。
    “好了，都歇好了吧，歇好了我们就该离开了。”
    “嗯……”
    帝都的盘查虽严，却也不至于被拦在城门之外。
    入了城，我们却是在商量下一步去哪里。
    “先生，不如我们买下一座别院吧？”诗儿突然兴奋道。
    “为什么？”我不知道为什么诗儿突然会有这样的想法。
    “因为这里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我之前的……家乡！”
    我自然知道诗儿所的家乡是什么，想想也对两者都是帝王之都，自然有相似的地方。
    “好，只要诗儿愿意。”
    “那我们这就去看房子。”
    三个女子似乎都很兴奋，也不问在哪里可以有屋子卖，便是拉着我入了那帝都的人流之中。(http://)《寻月如诗》仅代表作者忆迟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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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入府 - 寻月如诗 - 忆迟

    ()她们的动作很快，我尚在迷糊的时候，屋子倒是落实了。
    我不知道她们是如何做到的，但是我清楚谁要是可以迷糊到诗儿自然也是一种本事。
    所以我不担心诗儿可以被他们迷糊。
    刚一进大门我便被诗儿拉着到处观看，可惜多是她在看，我在作陪。
    “怎么样，满意吗？”我问诗儿。
    “嗯，先生觉得怎么样？”
    “我没意见……”
    “那先生要不要睁眼看一看了，反正现在这里没人。”
    诗儿越来越喜欢我睁眼了，只是我习惯了闭着眼的世界，想想还是摇了摇头，没有睁开眼睛。
    “好吧……”诗儿多少有些失望。
    身后脚步声响起，是梦儿跟冬颦跟了过来。
    “哥哥，你们怎么走得这么快。”
    “明明是梦儿自己在后面被这景色给迷住了，怎么了，很好看？”我笑道。
    “当然，没想到诗儿姐姐的眼光这么好。”梦儿的语气里充满了兴奋，显然是对这里十分满意。
    “那你也一定没有想到你诗儿姐姐兜里会这么有钱吧！”
    “是啊，是啊，我都是一穷二白的。”
    梦儿的话倒是逗笑了我们其余三人，诗儿更是忍不住道：
    “你这丫头，道门讲究的是清静无为，钱更是方外之物，你这样，真不知道你师父听见后又会怎样。”
    “诗儿姐姐，你一定不会跟师父的，对不对啊？”
    梦儿忙向诗儿撒起了娇。
    “好好好，看在你这么哀求的份上，姐姐就帮你瞒上了，不过你哥哥嘛，我可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了。”
    我本做旁观人，却是被诗儿硬是拉入局中。
    梦儿已经挽住了我的手臂，撒娇这种事情似乎不用人教的。
    “哥哥……”
    她的声音哀怨相求，面对这样，我又如何忍心了？
    “你难道觉得哥哥会跟你师父吗？”
    “太好了。”
    她欢呼离开，虽已是成长了十年，可她在我们的面前还似一个孩子。
    “好，看在今日这么高兴的份上，我觉得了今晚我亲自下厨。”
    “亲自下厨，诗儿姐姐你还会做饭啊？”
    梦儿不知情况，满是期待，便连冬颦也是喜悦，唯有在一旁暗暗好笑。
    上一次的场景可还历历在目。
    “哦，那个……梦儿你会不会啊？”诗儿也是想起了什么，语气不由变得谨慎了许多。
    “我不会啊，不过我会烤肉，很香的！”
    “啊……冬颦你了？”
    “我会一点，但是不怎么好。”
    “没事，会就行了，快，我们去准备食材。”
    着就是拉着冬颦要离开，梦儿却是忙道：“姐姐，那我了？”
    “陪着你哥哥，不要让他乱跑，这帝都如此繁华，我可不想某人被什么东西给迷惑了。”
    自然，诗儿嘴里的某人是我。
    “你就放心吧，谁没事要来迷惑一个瞎子。”
    “对对对，姐姐你放心，我在先生不敢乱来的。”
    听到这两姐妹这样话，我只得摇头。
    何时，他们防我防得这般紧了？
    她们两人走了，虽然人生地不熟但我不会担心她们，诗儿如今的实力便是在整个人界那也是一流水平，我想这帝都再有强者，恐也是得对诗儿掂量几分了。
    府内有湖，此时我正待在湖畔，感受湖畔上吹来的风，梦儿在我一侧。
    “梦儿，你盯着哥哥干什么？”
    “哪……哪有？”
    “梦儿，何时学会在哥哥面前撒谎了。”
    “那……那梦儿以后不敢了。”
    “你呀……”
    我是看不见，可我能感觉到的不是一般人可以感觉到的，所以我知道梦儿此时正看着我，而且在发愣。
    “哥哥，如果按照师父的话，就是梦儿认得你们已是数年之久，而哥哥认识梦儿不过几月了？”
    我不知道梦儿为什么会突然这些。
    “是啊，怎么了，梦儿？”
    “那就是哥哥变化的也就是只有几个月的变化而已了？”
    “什么变化？”我没有听明*儿在些什么。
    “就是哥哥是在几个月前认识们梦儿，所以哥哥到现在也就只有几个月的变化了，这样来的，不定梦儿还比哥哥大了。”
    “嗯……”
    梦儿这话我可不敢去考证，因为指不定就成了真的，到时候倒是麻烦起来。
    “哥哥，你这样发愣的样子好傻哦！”
    “是嘛，能有多傻？”我笑道，将手里的石子抛入湖水中，叮咚一声。
    “嗯，不出来，不过就是很傻。”
    梦儿突然挽住了我的手臂然后整个人靠在了我的手臂之上，我自然察觉了她的举动，可我却不知如何做，到最后，只得让梦儿这样抱着。
    “哥哥，你和诗儿姐姐好狠的心……”
    梦儿的声音突然多了几分哀怨，而且带着几分泣声，我知道梦儿心里的委屈还是打开了。
    我与梦儿分别没有多久，可梦儿却是等了我们足足十年。
    十年对一个潜心修道，心无牵挂的人来自然不是什么，可梦儿与他们不同，在梦儿的心里，还有我们的影子。
    所以，这十年来，我想每当梦儿忆起我们的时候，那日子便是度日如年了。
    我拍拍她的肩膀，安慰道：
    “好了，以后梦儿就可以跟哥哥与你诗儿姐姐在一起了，别哭了啊，都这么大了若是被别人看见可就不好了。”
    “哥哥骗人，哪里会有人啊。”
    梦儿声音的刚完，我想她的面色便是变得很古怪，毕竟响起了脚步声。
    “梦儿，你看，有人吧！”
    “难道是诗儿姐姐，不对啊，她们才出去怎么会就又折返回来了。”
    来人自然不会是诗儿，那脚步声沉重，便是一般普通人，而且体重该是不轻；随后我又在空气中闻到一股幽香。
    很淡，但是却又沁人心脾，不知是什么香味。
    “婷婷姐，这屋子真是卖出去了，这主人还在里面了。”
    “何老板，你做人怎么能这样，早先就要将这屋子卖给我，如今，你又这屋子卖出去了，你这人怎么这般不厚道；让开，我倒是要看看是谁抢了我定下的屋子。”
    外面的吵闹声自然是没有瞒过我们两人的耳朵。
    “哥哥，是闹事的？”
    “不是，等等，我想他们会进来的。”
    看来是一场的的纠纷，我倒是没有什么担心，只要别是什么大麻烦，如今我只想静静的休息一段时间罢了。(http://)《寻月如诗》仅代表作者忆迟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http://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谢谢大家！
    !!
第一百三十一章 婷婷 - 寻月如诗 - 忆迟

    他们的吵闹声越来越近，我知道他们已经快要行到我们这里了。
    “何老板，你不是说这屋子已经卖出去了嘛，为什么到现在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瞧见，你说，你是不是故意骗我的？”
    “婷婷小姐，我哪有胆子敢骗你啊，这屋子的确是卖出去了，至于为什么没人，这我也不清楚啊。”
    “不敢骗我，你连承诺卖给我的屋子都敢卖给别人，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了？”
    “这，婷婷小姐你说购这屋子都已经好些日子了，这些日子也不见你拿银钱来，我就以为你不要了，所以才将这屋子卖出去的，这……这也不能怪我啊。”何老板的语气里满是郁闷。
    “哼，不怪你，怪我；何老板，你一个商人难道连这点信任都没有了，真是！”
    他们还是来到了我们这里，我没有动，但是梦儿转身看向了他们。
    “你是……卖屋子给我们的老板？”梦儿依稀还记得。
    “是的是的，你是梦儿姑娘吧？”何老板也还记得梦儿。
    “是的，何老板按理说你将屋子卖给我们之后，应该是就是我们的了，你们这不打招呼就进来究竟是几个意思啊？”
    梦儿也是不好惹的，此时倒是学着诗儿发起了脾气。
    “梦儿，何老板也是有难处，你就别为难他了；何老板，屋舍简陋，我们更是初来咋到什么也没有，若是不嫌弃便在这石头上坐下吧，倒也是干净。”
    屋子虽然我们买下，可我们并没有打算购置什么家具，自然是有些简陋。
    “无妨，我多站会就行了，寻月先生倒是好雅兴，竟是在这观湖。”
    “何老板莫不是我忘了我可看不见。”
    “哎呀，你看我这记性……对不住了，寻月先生。”
    我没有责怪他，反正这也不是第一次了，我早已经习惯。
    “但不知身后这位小姐是谁，我们貌似没有见过吧！”
    “诶，这倒奇了，你说你看不见，如何又知我们没有见过了，万一我们在什么地方见过也不一定了。”她好笑，却是故意这般与我说的。
    “你……”梦儿有些不高兴便是被我拦下。
    “既然是瞎子，那自然我的感觉会比一般人要好上不少，我感觉我与你没见过，定是没见过。”
    “哦，看来这位公子倒是一位奇人了！”她的话似是有些讽刺。
    瞎子是奇人，我想很多人不相信。
    “你是不是有些过分了。”梦儿还是忍不住，开口道。
    “抱歉，一时口无遮拦，公子怕是不会责怪我吧？”
    “你觉得了？”
    我没有给她答案，她与我这般语气想来定是心里气愤我抢了她这屋子。
    “我觉得公子不会怪，公子也不想气度小的人啊，看公子这气度应该是不会为难我这小女子的。”
    “你倒是伶牙俐齿，我今日若是责怪倒是我的不是了。”
    “公子倒是雅人，婷婷佩服。”她的语气缓解了不少，看来是心里对我的愤懑少了不少。
    她人不坏，怕是性格里多些孤傲，先前那语气不过是为了发泄自己心里不快罢了。
    我听见身后悉索的声音，略微感知，竟是她坐在了身后的假石上，她倒是比那何老板多了几分随意，我心里不由对她高看了几分。
    “何老板，这屋子虽是我们从你的手上买下，可你既然与这姑娘有言在先，我想多少你还是对这姑娘该有些歉意吧！”
    “寻月先生，你说的极是，那婷婷姑娘，我老何对你说声对不住了。”
    “算了，看在这位公子面上我也就不要你计较了，但是你以后手里若是还有好屋子定要先通知我，多少钱我买下便是。”
    “一定，一定……”
    婷婷姑娘心里的愤懑看来是全消了，只是她坐在我们身后却是没有离开的意思。
    倒是何老板似是受不了这种开始安静的气氛，率先提出了离开：“那荀攸先生，既然已经没事了，我便先离开。”
    “慢走，梦儿送何老板一程。”
    “不用不用，还是让梦儿姑娘照顾先生吧，我自行离开。”
    何老板说走便走，没有拖泥带水。
    身后坐着的女子气息开始变得有些悠长，整个人倒是在身后享受起来，不知是欣赏这片湖景，还是再享受这温和日光。
    “梦儿，屋内可有茶？”
    “有的，哥哥。”
    “便去给这小姐煎上一壶，来者是客不能怠慢。”
    “哦……”梦儿便转身欲行去。
    “行了吧，你这屋子刚买，什么东西都齐全还是算了，免得待会你们忙里忙外，我就这在静静待上几刻，说来，我之所以看上这屋子便是因为这里安静，而且景色不错，可惜啊，看来是错过了。”
    “何必这般纠结了，人生会错过很多，但是也有很多就是在错过之后才会发现，原来还有更好。”
    “公子你很喜欢说教吗？”女子笑着问我。
    “不喜欢，只是对这世间事保持一种自己的看法罢了。”
    “对这世间事保留一种自己的看法……”她在嘀咕。
    我不知道她在嘀咕什么，也没想问。
    “公子，刚才何老板唤你寻月先生，你可是叫寻月？”
    她倒是突然问起了我的名字。
    “是的，长安寻月。”
    “长安寻月……那婷婷今日算是认识公子了，公子的确是与他人不同，他人见我总是千方百计向我讨好，倒是公子便连话都不想与婷婷说些，是婷婷之前的举动让公子觉得婷婷脾气跋扈了些？”
    “怎会，我只是看不见，也不知能与小姐谈些什么。”
    “我看了，是公子身边的如花美眷让公子对我们这些相貌平凡的女子不感兴趣吧！”
    梦儿的确是很漂亮，但是我想她也不会差，不然也不会有很多人千方百计向她讨好了。
    “小姐若是这般说了，我也不好再说什么了。”
    “那就是公子默认了……不知道婷婷似乎可以见一见公子全貌？”
    我背对着她，她自然是看不见我的面容。
    “算了吧，若是日后你我可以再见，我想你再见我这容貌不迟。”
    “为何？”
    “不为何！”
    她沉默半晌，才道：“好，他日再见，我也告诉公子，婷婷全名。”
    说完，她已是起身：“公子，我该走了，也不知能不能再见了。”
    说完便走，她却也洒脱！
第一百三十二章 谈心 - 寻月如诗 - 忆迟

    本来说好晚饭是诗儿做，可当我动筷的时候，我才知道，这晚饭怕是冬颦下得厨。
    “诗儿，这菜还不错。”我故意问道。
    “真的吗？”
    “当然。”
    诗儿的语气里没有丝毫兴奋，我知道，她的心里明白我这夸奖不是对她。
    “先生，我跟你说实话吧，这菜是冬颦妹妹做的。”
    “哦，是这样啊！”我故作惊讶。
    可诗儿还是看出来了。
    “哼，明明先生是知道的，却还故作不知，诗儿恨你。”
    “那诗儿要恨先生多久？”我笑道。
    “两个时辰，一刻钟都不能少。”
    诗儿好吃，与我说话时，对食物的消灭也没闲着。
    “好，那你先吃着，先生出去走走。”
    “先生不吃了？”
    同样的疑惑声还有梦儿跟冬颦的。
    “不了，我吃饱了。”
    我吃得很少，无论是在之前还是现在，我对食物的渴求从来都不重。
    “哥哥，我陪你！”
    “不了，你陪你姐姐多聊会，我自己静一静。”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已经好久没有一个人在夜晚里独自走走了，那种久违的感觉我想试试。
    “那先生你小心些，这里毕竟你还没有熟悉。”
    “知道了，你还是安心对付你碗里的食物吧；小心噎着了。”
    “放心，从小到大我就没有噎到过多少……咳……咳咳……”
    诗儿的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却是开始咳嗽起来，我知道是她噎着了。
    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好笑：“你看，让你吃饭的时候少说些话，你就是不听，以后可要记住了。”
    “还不是先生你……”
    “好好好，是先生不对，那先生走了。”
    没有理会她们的说笑，我是真的离开了这里。
    夜凉如水，感受着夜晚难得的宁静，我倒是对这屋子越来越满意；至少这里足够的安静，至于其他的，我想我也不挑剔什么。
    还是那个湖边，我待在那里很久，不知道到底过了多少的时间，直到我的身后传来了脚步声。
    我知道，是诗儿，她身上特有的那种香味是别人所没有的。
    “先生……”诗儿在背后唤我。
    “咦，两个时辰是这么快的嘛，诗儿我是不是感觉错了？”
    “先生，你这人越来越讨厌了。”
    诗儿这样说着，人却是挽着我的手臂坐到了我的身边。
    “是啊，先生是越来越坏了，可诗儿却是越来越喜欢了啊！”
    “呵呵呵……”诗儿银铃般的笑声响在我的耳边，她又低声道：“现在的先生啊，不但是越来越坏了，连面皮都越来越厚了。”
    “那诗儿喜欢以前的先生还是现在的？”
    “嗯……”诗儿想了一会，道：“以前的诗儿喜欢以前的先生，现在的诗儿喜欢现在的先生。”
    “那先生还真是幸运。”
    心里有所牵挂，路途不会再是那般枯燥乏味；如果是我的开始是苏然给我的欢乐，那么我从现在到以后，便是诗儿给我的幸福。
    “先生，诗儿也很幸运，这一生可以遇见先生。”
    “可先生什么都没有，诗儿为什么会幸运了？”这是我不理解的，到底两个人能在一起是因为什么？
    诗儿似乎也在疑惑，她的身子抱着我的手臂，我可以感受得到她身子的暖和。
    “诗儿也不知道，可诗儿明白自己的心里已经被先生占据了所有，再也容不下其他；或许，就是因为先生将诗儿的心给占满了，所以诗儿才想要一直都跟着诗儿吧！”
    听到诗儿的话，我却是不知如何回答，我的心里甚至多了一丝愧疚。
    我的心里不全是诗儿，这一点，我不能欺骗自己；苏然，依旧在我的心里占据着角落。
    “先生，诗儿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什……什么？”我似是猜到诗儿要问什么，心里一慌。
    “先生，你心里还有苏姐姐吗？”
    果然，诗儿的话是这样。
    我不知怎么回答，我心里在意诗儿的感受却又不忍欺骗诗儿。
    我的犹豫自然是瞒不过诗儿，她往我的怀里靠了靠，头已经贴近了我的心。
    “先生，你说吧，诗儿可以猜到的，只是希望先生不给诗儿撒谎。”
    “有……”我在嘴里囫囵了很久才道。
    “果然……”
    我听见诗儿呼了很长的一口气，似是心里放下了很大的担子一样。
    “先生你知道吗，刚才诗儿好怕你说你的心里没有了苏姐姐。”
    诗儿的话让我愣住，我不知道为什么诗儿会这样说，她不是最喜欢吃醋的吗？
    “先生，你是不是在疑惑诗儿为什么不吃苏姐姐的醋？”
    “诗儿，先生是不是什么事情都瞒不住你？”
    “才不是了，就今天下午来找先生那女子诗儿就不知道，看样子先生也没打算跟诗儿说，先生，你是不是故意瞒着诗儿的！”
    看来，梦儿将今天下午的事情都跟诗儿说了。
    “是啊，就是打算瞒着诗儿，那诗儿如今知道了，要怎么对先生啊？”
    “先生，你说了……”
    腰间的细肉，那柔滑的手指再次攀上了熟悉的位置，轻轻在扭动，那阵阵揪疼，我知道这算是我对诗儿隐瞒的惩罚了。
    “看先生下次还敢不敢！”
    诗儿“惩罚”我一番之后才肯罢手，她又靠近了我的心口，手指在那里不规则的画着圈。
    “先生，苏姐姐爱你的程度是跟诗儿爱你是一样的，所以先生你刚才要是说心里没有了苏姐姐，诗儿可能就一辈子都不理你了；何况，苏姐姐为你付出的还远不是诗儿能比的，若是可以，诗儿也……”
    我突然吻上了她的嘴唇，轻轻品尝她这带些微甜的嘴唇。
    诗儿或许没有反应过来，先是挣扎随后又安静下来。
    好久之后，我才松开自己的嘴唇，在她的额头上轻轻一点。
    “没有什么可以的，然儿的事情已经过去，我不想此生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你不行，梦儿也不行；你们如今都是先生生命里比先生生命都重要的人，明白吗？”
    “嗯……先生，诗儿没有想到先生可以这么霸道，哎呀，羞死了……”
    诗儿的确是害羞了，害羞得将头全部埋进了我的怀里，但是也是因为这样，诗儿没有看见我也通红的脸颊。
    我又何尝不害羞了！
第一百三十三章 青楼 - 寻月如诗 - 忆迟

    夜，已是不晚，可诗儿却拉着我上了街。
    当然，同行的还有梦儿跟冬颦！
    “先生，你猜我们现在的装扮是怎么样的？”
    “你又在为难先生了，先生一个瞎子，能知道什么。”我却是不猜，无头无脑的不知道怎么去猜。
    “哎呀，先生你猜嘛，我相信先生你可以猜到的。”
    诗儿却是不依，硬是要我猜出她们现在的装扮是怎么样。
    无头无脑的确是不知道怎么去猜，我一时愣在原地，连苦思都不知道从何下手。
    “这……”
    正在我苦恼的时候，梦儿却是在我的耳边嘀咕了一句：
    “哥哥，我们现在出去一般人认不出我们……”
    “梦儿！”
    梦儿的提示到此为止，被诗儿拦下之后，我知道算是彻底别想梦儿再跟我说什么了。
    一般人认不出？认不出什么？她们不过刚来帝都，也没人认识她们啊！
    难道……
    “诗儿，你们三人该不会是女扮男装了吧！”
    “梦儿，都是你，明明先生猜不出的。”诗儿抱怨道。
    我听到诗儿的话，好笑道：
    “那诗儿让先生猜，是希望先生猜出来还是猜不出来了？”
    “这……”诗儿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了。
    不过诗儿这样的举动我倒是感到意外，不过如此一来我们倒是会免去不少的麻烦。
    “对了诗儿，你还没告诉我，我们今晚到底要做什么？”
    “这个……先生再猜猜，不过这一次我却是不给你提示了，免得先生觉得不会有什么难度。”
    看来这一次诗儿是铁了心不给我什么提示了，这些倒是让我真的不知所措了。
    不过按照诗儿的话来看，似乎今晚出去是有什么事情要做，至于到底是什么，我想不会简单。
    我们三人来帝都的事情都在我的身上，我想不会是我的事，那么剩下的就只有了冬颦了！
    “诗儿，你们不会是想大晚上的去寻冬颦姐姐所在的地址吧？”
    “哇，先生，你是真的厉害啊，这都可以猜得到。”诗儿的话印证了我的想法。
    “是啊，先生你不愿意吗？”
    我倒是没有什么不愿意的，对于一个瞎子来说，黑夜与白天没有什么区别。
    “我倒是无所谓，不过我想你在晚上出去还是有私心的吧？”
    “嘿嘿，就知道瞒不过先生。”
    诗儿没有打算瞒我，更没有打算瞒住她们，所以接着解释了起来：
    “我记得在我家乡的时候，夜晚的皇城是很漂亮的，我想在人族的帝都看看，看看有什么不一样的。”
    “人族，诗儿姐姐你在说什么？”冬颦不知道我们的身份，所以有疑问。
    “啊……这个……”
    “你诗儿姐姐一到晚上就说胡话，你别当真，我们走吧。”
    “嗯……”
    诗儿也没有反对我的话，诗儿知道若不这样说，解释起来会更麻烦。
    帝都的夜景是怎样，我看不见，不过听到身边三个女子不断的称赞声音，我就知道帝都的景色该是很美丽的存在。
    “先生，真的好美，你睁眼看看嘛！”诗儿在我身边小声道。
    我知道诗儿心里的兴奋，想着那些灯笼高挂的场景我也充满了几分憧憬，只是，想想周围还有人，我还是作罢。
    毕竟，金色的眼眸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接受的；我宁愿在他们的眼里是一个瞎子，也不愿因为自己这双金色的眼眸让他们害怕。
    “算了，景色再美，也是繁华表面；在这帝都下面，怕是不知多少暗流涌动着，那些可是这些繁华下的肮脏与邪恶。”
    “哼，先生老是给自己找借口，真是！”
    诗儿似是在我这里拂了兴致，便是到梦儿他们那一侧与她们对沿途景色指指点点起来。
    陪着他们在这帝都的人流之中行了不知道多久，诗儿终于在一次停下了脚步。
    听着周围那些鼎沸的人声，我倒是好奇起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前方的空中更是多了浓重的胭脂气，风尘的气息扑面而来。
    “诗儿，我们是到了哪里？”
    “先生，这个……”诗儿似是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倒是梦儿在我旁边，不解地嘀咕：“奇怪，这里是什么地方，怎么那么多女子像是在招呼客人啊？”
    “女子招呼客人？”我想到了一处地方，而且综合诗儿先前的表现，我的猜想应该没错。
    “诗儿，你带我们来这里做什么？”
    我很好奇诗儿这样的举动是为了什么？
    “先生，我也不想啊，可冬颦给我们的地址上显示的地址就是在这里啊！”
    “冬颦的地址是这里？”
    冬颦自己也不相信，再次向诗儿确认：“诗儿姐姐，你真的没有看错？”
    “我已经看了几遍，真的是这里没错啊！”
    “姐姐怎么会……”
    冬颦难以接受这种事情，难过在原地。
    “不是，到底怎么了，先生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啊？”
    “梦儿，你知道青楼吗？”
    “啊……这里……”梦儿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冬颦的泣声已经响了起来。
    “先生，怎么办？”诗儿为难地问我。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到现在会是这个样子，我也有些无奈。
    “冬颦，你先别这样，你要相信你自己的姐姐，我想她也是有自己苦衷的，这一切还是等我们见到你姐姐之后再说吧！”
    “嗯……”
    我知道这些话不过是安慰，但是目前这也许是冬颦最容易接受的话了。
    “先生，我们真的要进这青楼啊？”诗儿很是不确认的问我。
    “怎么，诗儿在害怕什么？”
    “才没有了……我就是怕先生进去了出不来……”
    “放心，先生一个瞎子什么也看不见，对这里不会有什么兴趣的。”我摇摇头，暗自好笑。
    “还是不行，梦儿你和我把先生给看紧了，先生不去勾搭别人，我倒是担心别人来勾搭先生……”
    “嗯，好的，梦儿姐姐。”
    三个女子硬是将我给夹在了中间，我也不好开口拒绝，只得随他们进入了这青楼之中。
    外面已经够吵闹了，进了这青楼里，我才发现这里面的人声更是鼎沸。
    还在疑惑间，一声敲锣声却是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入幕之宾 - 寻月如诗 - 忆迟

    我还在疑惑要发生什么的时候，一股浓重的胭脂味却是扑进我的鼻子。
    有人过来了！
    “哎呀，几位公子，怎么没人过来招呼了，真是；小翠，小红快叫几个妹妹过来招呼。”
    诗儿一慌，准备开口的时候，我提醒道：“别露馅。”
    “可她们若是敢对你摸摸擦擦，我弄死她们。”诗儿的语气里杀气很重。
    “你呀，到时候让你下手，你又不忍心了。”
    我何尝不知道诗儿的性格，嘴上虽是这样说，可要让对那些女子无端出手，她是做不到的。
    “公子，你们四位怎么来了都不打招呼啊！”
    “我就来看看，没想做什么，想想也没必要打招呼了。”诗儿变了声音，倒是符合男子，只是这理由在这里似乎行不通。
    果然，这理由一出来，那几位女子都是扑哧笑了起来。
    “公子是第一次来这里吧？”有人问道。
    “是啊，怎么了？”诗儿的话里已经多了几分怯意。
    “看公子这般羞涩，想来就是没错了；公子，你都来到了这里，就不要这么拘束了，你这样的话，可是会吓坏我们的。”
    “是啊、是啊……”
    面对她们这样，诗儿算是没辙了，整个人都已经快要躲到了我们的身后。
    “姑娘，我想请问一句，那锣鼓声是因为何事？”
    我的依稀记得那一声锣鼓声之后，整个楼内的气氛更加燥热起来。
    “这位公子可真会说笑，我们这屋内灯火通明的，难道公子看不见？”
    “你……”
    我阻止了梦儿的发难，笑道：“不瞒这位姑娘，我的确是看不见，还希望姑娘可以告知。”
    “这……”她也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我能感觉得到她此时正在认真的观察我。
    “公子，小红刚才不是故意这么说的，你大人不记小人过，我……”
    “没事，我不怪你，你先告诉我，楼内发生了什么？”
    “公子，你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刚才那声锣鼓声是楼内婷姐姐要招今晚的良人了！”
    今晚的良人在这里是什么意思，我想我身后的三位女子都会很清楚。
    只是，哪个女子可以有这般手段，莫不是真是有绝世的容貌，竟可以让这么多男子为之疯狂！
    楼内的吵闹声很重，而且全是男子的吆喝声。
    “哥哥，你听见了他们的吆喝声了吗？”
    梦儿的语气有些奇怪，我本来没有认真去听，得到梦儿这样的话后，我才注意起了楼内男子的吆喝声。
    “婷婷……”
    “婷婷……”
    婷婷？听到这声音我先是一愣，随后便知道梦儿的意思是什么了。
    “先生，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梦儿跟我说的那女子也是叫婷婷吧？”
    “呃……是。”我没有隐瞒。
    “难道那女子便是这青楼里的花魁，婷婷？”
    诗儿的话我给不了答案，吵闹的环境很影响我的感知，那阁楼上的女子究竟是谁我也不知道。
    “不清楚，不过我想待会便能知道。”
    “那我现在就要去看看。”
    诗儿说完便要去看看，不过却是被我们身边那几位女子给拦住了。
    “公子不要冲动，婷姐姐的阁楼外可全是我们楼内的护卫，你这样进去，可是要出事情的。”
    “不就是些软脚虾的护卫，我怕他什么，让开，我要去看看。”
    看来，诗儿的好奇心是彻底起来了。
    “诗儿，别闹。”
    我还是开口。
    诗儿很是不悦的回到我的身边，我知道诗儿是对那婷婷吃起了醋。
    “好了，多大的人了，还这脾气；别忘了这里是帝都，我们做事还是需要小心些。”
    “哦……知道了。”
    我们身边的那几位女子却是突然笑了起来，虽然笑声很小，可没有逃过我们的耳朵。
    “你们笑什么？”梦儿问道。
    “这位公子倒是好福气，这三位如花似眷的女子对公子都是言听计从啊！”
    原来她们竟是识破了诗儿他们的身份。
    “你……你说什么，我哪里是女子了？”诗儿似是不服气，明明自己都变了语气怎么还让对方发觉了。
    “这位姐姐，你虽然换了口气，可你这脸袋可是一般男人长不出来的，我们几人的皮肤都是没有姐姐你好的。”
    “何况啊，我们这些混迹在风尘里的女子，这眼光可不错；什么人有钱，什么人阔绰，那可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至于你的身份，那更是不用说，其实我们姐妹啊，早就看出你们的身份了。”
    她们这番话下来，我知道诗儿已经是无话可说了。
    “公子，你是不是也想参与婷姐姐今晚入幕之宾的争夺啊？”
    她突然问我。
    握笑了笑，反问她：“你觉得我身边三位女子如何？”
    她微微沉默，才道：“虽然未见她们女儿装，但想来该是绝色，我们姐妹不能比。”
    “与你们那婷姐姐如何？”我又问。
    她一叹，道：“婷姐姐虽是极美，可还是差了些。”
    “那我还有必要吗？”
    “可如果不是这样，你们来这里是做什么，难道真的是来玩的？”
    我没有立刻回答，而是让诗儿取了些银子。
    “公子，这是……”她接过我的银子，语气有些激动。
    我知道诗儿出手阔绰，先前我掂了掂，分量可不小。
    “你与我们聊了这么久，我们总得给点什么不是，毕竟来这里是可是消费。”
    “公子倒是明白人，这银子可够我们四姐妹几个晚上挣得了。”
    “你错了，这是给你一人的，她们的，与你同样。”
    诗儿也毫不吝啬，我想在诗儿的心里对她们的感受还多是同情。
    “谢谢公子。”
    这一次，她们几人倒是诚心的。
    “公子，你们与我来，这里人多我们去雅间。”
    果然，有钱会好办事的多。
    在那雅间坐下，这个时候周围的吵闹才小了不少，也是这个时候，我才告诉她们我们来这里的正在目的。
    “其实，我们来这里是为了寻一人。”
    “寻人，公子想要寻谁？”
    “寻……”
    我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外面便是传来更大的吵闹声。
    “看来，今晚婷姐姐的入幕之宾寻到了。”
    寻到了？会是谁？我也好奇！
第一百三十五章 屋内公子 - 寻月如诗 - 忆迟

    那位婷婷的入幕之宾已经寻到，听诗儿说是已经随那些随从上了阁楼。
    既然已经看不见那所谓的入幕之宾，我也不再感兴趣！
    我们来这里是找人，不是与他们一样寻欢作乐。
    “这位小姐，我想知道你们这里是否有一位叫‘冬婷’的女子？”
    “冬婷？”她微微楞道。
    “先生……”
    这个时候，冬颦却是突然抓住了我的衣袖，满是着急；看来冬颦看见了她姐姐。
    “怎么了，看见了吗？”
    “是的，是姐姐，一定是姐姐。”
    “哪里？”
    “楼上，楼上……”
    “楼上？”我看不见，所以我问诗儿，想知道诗儿看到了什么。
    “先生，人太多我不知道谁是冬颦的姐姐。”
    “妹妹，你的姐姐是叫冬婷吗？”那位先前的姑娘问向冬颦。
    “是的，姐姐你知道我姐姐吗？”
    在冬颦的心里所剩下的亲人恐怕也就是她姐姐了，所以她才如此的关心。
    “这……不瞒你们，婷姐姐的名字似乎就是叫冬婷的！”
    “婷姐姐！”
    这么说来，先前在那阁楼上招今晚入幕之宾的女子很有可能就是冬颦的姐姐冬婷了。
    “先生，我们该怎么做？”诗儿询问我的意见。
    “既然已经有了眉目，我想我们不能放弃，还是去看看吧！”
    “这……”与我们在一起的那位女子有些为难道：“公子，要不你们明日来吧，婷姐姐与那位公子怕是要谈到深夜，你们现在怕是进不去的。”
    “进不去，那就打进去啊，梦儿你说怎么样。”
    “好……好啊，哥哥你怎么说？”
    打进去！诗儿现在倒是越来越随意，我也没说什么，知道这只是诗儿随口说说罢了。
    “放心，我们不会惊动他们的，诗儿我们走。”
    “先生我们往哪里走？”诗儿很聪明，猜到了我的想法。
    “当然是先出去。”
    “出去？”我们身边的女子自然是不知道为什么。
    冬颦虽然着急，但也是没有询问，她是相信我们的。
    出了这青楼，感受着街上的冷风，我觉得自己舒服了不少；不知道为什么里面燥热的气氛对我来说，实在是我不愿意接受的。
    “先生，现在我们是不是要上屋顶了？”
    “你就那么想上屋顶？”我笑道。
    “可目前来说只有屋顶是最安全的，不容易被人发现；我知道先生不想惹些没必要的麻烦。”
    “那我们走吧！”
    “去屋顶，怎么上去啊，又没有梯子。”
    “要什么梯子，看着……”
    说着诗儿便是拉着冬颦上了这青楼的屋顶，我与梦儿也相继跟了上去，好在我们寻了一个隐蔽的角落，不然的话，我想我们的举动便是早已引起了许多人的注意。
    “还记得先前那阁楼在哪里吗？”
    “知道……”
    “我……我怎么上来的。”
    听到冬颦的话，我才想起冬颦一直都不知道我们的身份，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对她来说也是难以接受的。
    “冬颦，我们了不是普通人，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好了；不过我还是佩服你，先前居然没有喊叫。”
    按理说，以冬颦的性子来说，先前诗儿的举动足够让她吓得出声的。
    “先生，是诗儿姐姐一直捂着我的嘴，我才没有叫出来的，刚才可是吓死我了。”
    原来是这样，好在诗儿想到了，不然的话，现在我们肯定是被人围观的。
    闲话少说，我们几人来到了那屋顶之上的时候，楼下正在谈着什么。
    我们走得很小心，以为应该没人听见的时候，一道气息却是突然扑向了我们。
    “来者何人！”
    那人低喝一声，已是一道掌风袭来。
    “不自量力。”诗儿冷哼一声，那掌风却是随即消散。
    来人也是感到了诗儿的强大，警惕地看着我们，不敢在进丝毫。
    “白云天，屋顶都是些谁啊？”
    屋顶下，传来一道威严的声音，声音虽然威严，可从声音来听，那人的年纪不大，不过看来他已是位居高位，或者是名门之后，这种威严可不是常人应该有的。
    “公子，屋顶有四个人，云天并不认识，不过实力很强，公子小心些。”
    “无妨，他们在屋顶这般时候都未向我出手想来不是敌人，让他们下来吧，屋顶凉，还是屋内暖和些。”
    “公子，这……”
    “这是命令！”
    “是，诸位我家公子有请。”
    那公子气度非凡，这护卫更是不简单，骨子里存在一股霸气，我想屋内定不会是普通人。
    “冬颦，看见了吗？”
    屋顶已是被白云天掀了一个大洞，此时可以透过这个大洞看清楚屋内的情况如何。
    “先生，没有……”
    “没有……那我们就下去见见这公子。”
    诗儿搀扶住冬颦，我们四人便是落到了这屋内。
    “奇怪，屋内怎么就只有一个人，先前不是还有一个嘛。”梦儿一惊。
    “这位小姐在说什么，这屋子里不是一直都只有本公子一人嘛，你这样说，怕是说错了。”
    梦儿的声音没有改变被识破了女儿身自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屋内我想她们的确是只看见了一个人，可这屋内却是真正的存在另一个人。
    “婷婷小姐，下午一别，怎么，如今却是不肯见我这个瞎子。”
    “嗯……”
    我感到那公子此时很紧张，而且白云天的气机已经锁定到了我的身上。
    “没想到是公子，公子不是说我们有缘再会嘛，真的竟是摸到了这里来，莫不是公子舍不得婷婷？”
    她的语气变了很多，如果说下午她的语气是清淡带些跋扈的，那么现在的她语气便是有些妩媚且多情了。
    这个女子当真是不简单。
    屋内的墙壁是有夹层的，而她此时正从那夹层里走出来。
    “公子，你……”婷婷的话刚说到这里，她整个人却是愣在了原地，随后惊道：“颦儿，你……你怎在这里？”
    “姐姐，姐姐……”
    看来没错了，这婷婷便是冬颦的姐姐冬婷，只是谁可以想到今日下午她们已是插肩而过。
    白云天锁定在我身上的气机被没有消除，他现在所处的位置是我和他公子之间，我想他是担心我对他公子有害。
    “白护卫，你这般防备我何必了，若是我要出手，你也拦不住。”
    “哼，云天职责所在而已！”
    “云天，退下吧，看来他们对我们没有恶意，只是这中间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罢了，你说是吧？”
    “可能吧！”
    “哈哈哈……”
    他在笑，很洒脱；这人不简单，比冬颦的姐姐还要不简单。
    事情，似乎有趣，但是我想还是别趟这趟浑水的好！
第一百三十六章 请求 - 寻月如诗 - 忆迟

    世事总是这般奇妙，谁曾想到今日下午那女子便是冬颦的姐姐，冬婷了。
    冬颦与她讲了我们相见的过程，也是惹得冬婷一阵揪心。
    这个时候的冬婷，算是卸下了自己的伪装，在我们与那公子面前尽情挥洒本是属于她的性格。
    我想，冬婷或许是一个敢爱敢恨的女子！
    只是，她跟这公子又是什么关系，我总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会是我们见到的这么简单。
    就比如我面前这公子身份一样，不简单。
    “原来是这样，看来我们的确是误会了，这位先生肯在危难之时出手，先生好风度。”
    我没想到他会称赞我，微微一笑后，颔首道：“不过是帮了一把而已，无关风度。”
    “看来先生气度也不一般，不知可否与我对饮一杯？”
    我不知道他是谁，也不知道他来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但是绝对不会是逛青楼这般简单。
    不过这些事情都与我无关，与他饮酒我倒是不会拒绝。
    “既然有酒，怎么能拒绝了。”我笑道。
    “如此便好，请坐。”
    我在桌前坐下，酒杯便已被递过来，那浓郁的酒香可是十足的诱人。
    “没想到此地竟有如此好酒，难得！”
    酒的确是不错，不过我没有想到青楼之地也会出这般好酒。
    那公子哈哈笑道：“先生倒是误会了，这酒可不是这青楼里的。”
    “哦……”
    他这样说，我已是猜到，便没有再问，可他却是疑惑道：“先生难道猜出来了？”
    “这酒既不是这青楼所有，我想定是你自带的。”
    “先生没有猜错，那先生可知这酒来自哪里？”
    我想他是故意这么问的。
    “不知道。”
    “那我告诉先生……”
    “不必了，我们是来喝酒的，可不是来询问这酒是来自何处的。”我没有让他说出来。
    虽然我猜不到这酒来自哪里，可这酒定然不会简单，我不知道自己知道后会不会有麻烦，但是为了避免麻烦，我还是不要知道的好。
    我的话让他一愣，随后笑道：“好，既然先生这样说，那我们就只喝酒，不谈其他。”
    喝酒似乎变得有几分沉闷，可在我的心里却刚刚好，酒除了豪饮之外，依旧可以淡酌。
    我们没有谈话，可冬颦却和她姐姐谈的火热。
    “姐姐，你在京城这么久，知道为什么会有人抓我们去做尼姑吗？”
    冬颦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同样注意的还有梦儿；梦儿毕竟是道门的人，所以在梦儿的世界里，一切和道门有关的事情都不能错过。
    这一次帝都的举动是与道家脱离不了干系的，道门作为道家牛耳自然有必要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为什么？
    “傻瓜，那不是抓你去做尼姑，而是为了祭祀的道童。”
    果然，冬婷的话印证了我们之前的想法。
    “姐姐，先生他们也是这样说的啊。”
    “嗯，原来公子你也知道。”冬婷在跟我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她的语气倒是变成了下午与我相见的语气。
    “我们不过是猜测而已。”
    “猜测，先生可以猜的这般准确，看来先生也不是一般人。”
    我不知道他是怎么看出我不一般的，我难道看起来不像是一个普通的瞎子？
    或者说，在他的心里一开始就觉得我不一般，这句话不过是顺水推出来罢了。
    “公子谬赞了，我不过是个瞎子，普普通通的瞎子。”
    “哦，先生，可我却觉得你这个瞎子会比更多的人看到更多的东西。”
    他这般称赞我，我知道他的目的不会简单。
    最后，我也只是笑笑没有答话。
    我知道再说下去，我会更难脱身。
    既然冬颦已经找到她姐姐，我想我们可以离开了。
    正在我准备开口告辞的时候，门外却是突然传来吵闹的声音，很吵。
    “哎呀，大公子，婷婷屋内今晚真的有人了，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滚开，本公子见自己的女人，还要你拦着，你最好识趣离开，否则，我让你这青楼明天在这条街成为一堆废墟。”
    屋外的吵闹声让屋内那两位人似乎一乱。
    我听见白云天有些紧张的语气：“公子，怎么办？”
    “看来他是冲着我来的，冬婷，你的身份他们已经有所察觉，你害怕吗？”
    “公子，冬婷自从跟你做事之后，这脑袋可都是悬着的，你说能不怕吗？”
    “姐姐……”冬颦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他们的谈话内容却是让冬颦害怕。
    冬婷没有跟冬颦解释，我让诗儿去安慰冬颦，以免冬颦的情绪失控。
    “好，你有如此觉悟，日后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做到。”
    我不知道冬婷要这公子答应她什么，但是我想一定是她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先生，我知道你刻意回避我是为了避开这帝都的风云，但是先生，我希望你今晚可以帮我一个忙。”
    我不知道他要我帮助什么，可他言辞间充满了诚恳，想想后，我还是点下了头。
    “你说，若是不难，我帮你。”
    “那人虽是冲着我来的，但是那人对冬婷也没有什么好心思；先生，你年长我，我便尊你一声先生，恳求你今晚务必保护好冬婷，如何？”
    “公子，你这样是不是太草率了。”白云天语气有些着急。
    “云天，记住，我先前的话是命令。”
    “是。”
    我不知道先前的话有什么不应该，不过因为冬婷，这个忙我便是帮定了。
    “好，这个忙，我帮。”
    “多谢先生，这里我不能久留，来日定会登门造访，以谢先生恩德。”
    他的语气突然多了一份尊敬，我不知道为什么。
    他们离开了，以白云天的身手离开时想要不被别人发现并不难。
    “这人还真是，口口声声说以后要登门感谢，却不问我们住哪里，敷衍，明显的敷衍。”诗儿的语气有些不满了。
    我却是好笑道：“你啊，别说今晚他开口了，便是不开口，难道你会让外面那人伤害冬婷啊？”
    “嘿嘿，还是先生懂我。”
    只是，外面闹得如此凶，这个时候冬婷却是安静了下来；我在她的身上感到了一丝紧张，甚至还有一份恐慌。
    到底是什么人，让冬婷可以惧怕成这样。
    嘭的一声，房门被暴力推开，我知道，那人来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惩罚 - 寻月如诗 - 忆迟

    屋门被很暴力地冲开，而来的人正满身酒气。
    “小娘子，你怎么还躲着我啊，我可是想你好久了……”
    醉醺醺的来人满口酒气，一来，说的话就已经让屋内的人面色不喜；这人，好生没礼貌！
    “你们是谁，怎么在我小娘子的屋内？”
    来人嘭的一声是踢到了屋内的凳子，而他满身酒气正往我们这里走来。
    我感觉到了此时冬婷的情绪似乎很紧张，她对这人有着一种说不出的恐惧。
    “姐姐，你怎么了，你的手好冰啊！”
    “没……没事……”
    我知道冬婷的恐惧全是来自这人，所以我让诗儿拦下了那人。
    “你他妈谁啊，挡住我的路，找死啊！”
    他的话很难听，我知道诗儿是忍不了的，果然，诗儿出手很快，在他的刚刚说完之后，屋内便是想起嘭的一声。
    “你……你找死……”
    他出手了，可是一个被酒色掏空的公子哥怎么会是诗儿的对手；果然不出意料，他又被撂翻在地。
    “你……你给我等着。”
    我只听到他一声口哨，随后竟是杂乱的脚步声传来，好多人，看样子他应该是帝都某个高官的后人。
    可是再高的官在我们眼里与普通人又有什么区别了。
    “诗儿，将他带到我的面前，我有事要问他。”
    “好的，先生。”
    诗儿出手，屋内彭彭的打斗声不断响起，那些人几乎在一个照面便都败在了诗儿的手下。
    没用多久，那个被酒色掏空的男子便被诗儿提到了我的面前。
    “你……你们要做什么？”
    啪的一声是诗儿给他的耳光声。
    “先生没问话，你多什么嘴，找死啊！”
    诗儿的厉害他是知道的，在诗儿这一力喝之下，他很自然的安静了几分。
    他在我的面前不敢造次，是因为他如今很担心我们会什么都不顾；像这种公子哥，可是很惜命的。
    “酒醒了吗？”
    “醒……醒了……”他有些忐忑。
    “既然酒醒了，那告诉我现在的你在心里想些什么？”
    “没……没有……”
    没有？我自然不信，这类公子哥怎么会这般轻易的服软。
    “也许你现在的心里正在想怎么除掉我吧！”
    “你……你既然知道，那还不把老子给放了，老子告诉你，我爹可是……”
    啪得一声，又是一耳光！
    这一次，是我亲自出手打的。
    “疼吗？”
    “你……你找死……”气愤之下，他已经不再顾忌我身边的诗儿，竟是往我扑了过来。
    只是可惜，他没那本事。
    我一脚踢去，刚好将他给踢到了墙边，听着他那哀嚎的声音，我才道：
    “你最好识趣些，我不会管你是谁的儿子，我想走没人能留，我要留，没人能让我走；你可以不信，但是我希望你聪明些，别做那些傻事，你可没那资格。”
    “你……你……啊……”
    我那一脚并不轻，所以他此时正在地上翻滚惨叫，并不能说些什么。
    我收手了，是因为这里我想还有一个人会更向教训她。
    “婷婷小姐，你个人便当是我给你的礼物，他随你处置，出了事，我为你兜着。”
    到底是什么事情可以让冬婷这样记恨他，同时心里又保持着一种恐惧了，我想，我大概可以猜到些。
    冬婷没有答复我，但是她的脚步声却是出卖了她的动作；她同意了，而且准备下手。
    “先生……”诗儿唤我，是担心我将事情闹大。
    我知道这件事情如果做下去，我肯定会惹上不小的麻烦，可我心里有一种预感，今日见那公子，我便已经惹上了麻烦。
    既然如此，我想我也就没什么可以顾忌的了。
    “啊……”
    那一声惨叫似是响彻了整个青楼，那种痛苦的声音，我想是我这辈子听见最痛苦，最撕心裂肺的声音。
    我看不见冬婷做了什么，可屋内多了一股腥臭的味道，我想我可以猜到。
    这公子下半生怕是再也进不得女人了，而冬婷这样的举动，也印证我心里的想法。
    事情既然已经做到了这一步，那这青楼我想冬婷也待不下去了。
    “痛快吗？”
    “哈哈哈……公子，你觉得了？”她反问我，那笑声中似是将许多委屈都吐了出来。
    “应该是痛快吧，可你现在很危险，我不知道他的势力有多大，但是我清楚你在他们手里，不过是只不起眼的蚂蚱。”
    我的话是实话，现在不光是她，便是我们都处在了帝都一个漩涡之中；至于营造这个漩涡的人是谁，我想冬婷还知道不少。
    “那公子愿意保护婷婷吗？”她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娇媚，虽然好诱人，可我知道这不过是她如今复杂心情下的产物。
    我摸索着墙打开了屋内的窗户，让那股腥臭的味道可以离开。
    “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还带着面具，如果你愿意卸下，我们可以带你走；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答应你，冬颦一定不会受到什么伤害。”
    “先生，你帮帮我姐姐好不好，你帮帮我姐姐……”
    冬颦来到我的面前苦苦哀求我，我想答应她，可是如今不是我答不答应她，而是她愿不愿意答应我。
    “公子，我很好奇，你身边这两位女子哪个不比我好看，你为什么愿意帮我了？”
    “我帮你，只是你因为你是冬颦的姐姐，仅此而已！”
    她沉默了好久，终于笑道：“公子就是公子，我上次就跟公子说过，公子跟一般人不一样。”
    “你也跟其他的女子有很多不同。”
    “所以，公子，冬婷若是做你府上婢女，不知道公子是否愿意收留了？”
    终于，她还是愿意答应我。
    此时，我却是问向了诗儿：“诗儿，你看如何？”
    “啊，先生决定就是了，干嘛问我？”诗儿很不解。
    “因为你是那屋子的女主人，问你，不应该吗？”
    “先生……”诗儿惊喜一声，差点就扑过来抱住了我，好在，她还是克制住了：“嗯，既然你是冬颦的姐姐，与我们也算是姐妹，有什么不可以的。”
    那墙壁的人还在痛哭，我们可以直径离开，可是我还是让诗儿点了银子给那老鸨送去。
    做人，做事，总得一码归一码；冬婷现在毕竟是这青楼的花魁，让她跟我们走，是该赔偿那老鸨些银子。
    我知道，这帝都的风云，我还是卷入了；不过，既然我卷入了，那就让这帝都的人都明白。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可以被招惹，而有些人不可以！
第一百三十八章 来访 - 寻月如诗 - 忆迟

    帝都的消息传播得很快，这才一晚，如今的帝都昨日青楼里发生的一切便已是全城皆知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自然不意外，我想这个消息定然是有人故意这么做的；至于这种效果，究竟是谁想要的，我就不得而知了。
    外面已是满城的风雨，而我的宅子里却足够的安闲。
    风来有墙，雨来有伞，我并不担心。
    “先生，这鱼你倒是逗得开心。”
    “是嘛，这还是第一次喂鱼。”我知道诗儿的话是在暗示外面的风雨，可是我不想顺着她的意思说下去。
    诗儿便是不依。
    “先生，你明明知道我的话不是这个意思的。”
    “那诗儿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明知故问。
    “不跟先生你说了，明明自己的心里跟明镜似的，还来捉弄诗儿，诗儿不依。”
    诗儿这般语气，我知道她是不可能真的生气了的。
    我坐在那假山上，诗儿也坐到了我的身边。
    “诗儿，怪先生收留冬婷吗？”
    我不知道诗儿对这件事怎么看，我只是希望诗儿的心里不要有什么芥蒂。
    “先生为什么这么问。”
    我轻叹一口气，道：“本来你我三人来帝都是为了了解将军最后的心愿，不想被什么人给牵扯到什么风波之中，可是目前看来，我们似乎还是入了这风波。”
    世事无常，没有谁可以把握在自己预定的行程里不会出现分歧；或许，每一个预定好的旅程，都是为了被旅程路上的风景打破吧！
    “先生自己都不担心，我还要担心什么了；诗儿只是要安静地陪在先生的身边就可以了，才不管先生要做些什么了，先生，这样的诗儿好不好？”
    这妮子这些日子越来越喜欢腻在我的身边。
    “好好好，诗儿你都这样说了，先生还能说什么了。”
    漫长的旅途里能有人可以陪伴总是一件幸福的事情，有了诗儿，我想我足够幸福。
    冬婷自从昨日与我回来，便一个人待在屋子里不知道做些什么。
    我想她的确是一个安静的环境仔细想想，过去的事情已经不能弥补，就是不知道她能不能看开，那是需要时间的。
    “诗儿，冬婷的屋子里没有什么异动吧？”
    “先生你放心，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所以在我赶来这里的时候，梦儿与冬颦都是被我追进了冬婷的屋子，我想，冬婷是不会在他们面前做傻事的……只是先生，她到底受过什么伤害，为什么会伤心成这个样子。”
    “我想昨日那男子对冬婷的伤害，除了身体，还有心灵；想想之前，冬婷也许跟冬颦一样是个天真烂漫无忧无虑的女子，只是这一切都被那个人彻底毁掉罢了。”
    冬婷遭遇了什么，我自然猜到一些眉目，可我不愿多说这种事情对冬婷来说或许都是一件不能再提起的伤心事。
    “先生都这么说了，那诗儿是不是不敢继续追问下去这件事了？”
    诗儿是聪明人，她这么说已经是知道该怎么做了。
    身后传来脚步声，人很多，我想是她们三人一起来了。
    “哥哥，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啊？”
    梦儿的话明显是为了取笑我跟诗儿。
    可诗儿这些日子以来，她的脸皮早已不是之前那般害羞。
    这个时候，她竟是搂住我的肩膀，回头笑道：“梦儿难道看不出来嘛，我在勾搭你哥哥了。”
    “不行，我也要……”
    只是，我没有想到梦儿会这样说，甚至是来到了另一边揽住了我另一只手臂。
    现在倒好，我被她们给夹在了中间。
    身后甚至是响起了冬颦那嗤笑的声音。
    “胆子越来越大，这身后还有人看着，你们都敢这么做，怎么，你们不害羞，不怕先生害羞吗？”
    我的话自然是将她们都给逗笑了。
    诗儿更是打笑道：“梦儿快放手，你看你哥哥都害羞了。”
    “才不要了，姐姐你都不放手，你看你家先生脸都快红了。”
    得，看来这一次是我拗不过这两人，算我输了。
    还在谈笑的时候，我们三人的表情却都是同时凝住了，屋内竟是来人了。
    “哈哈哈，先生，你这屋子可寻得好啊，我这好找才寻到这里。”
    来人是昨晚那最后匆匆离去的公子。
    他可以寻到我的住处我并不奇怪，甚至我已经料到他会来找我，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来的这么快。
    “梦儿，去沏茶，这两人可不能怠慢。”
    “嗯……”
    梦儿沏茶的技术倒是跟他师父学到不少，至少我们这里没人有梦儿沏茶沏得好。
    梦儿离去，诗儿却是别有深意道：“先生，你猜到什么了？”
    “那诗儿知道了什么？”
    我觉得诗儿是知道些什么的，但是她没有说。
    “先生猜到什么，诗儿就知道什么了。”
    “你这丫头，现如今倒是越来越鬼灵精。”
    没有我的吩咐，已经有人将凳子搬到了这里，斥候来人坐下；看来冬婷似是在这个公子面前做这些做习惯了。
    “先生，兴致倒是不错嘛！”
    “闲来无事罢了，不过你们来寻我，看来兴致也不错。”
    那公子大笑一声，话里满是兴奋：“本来昨日离开时心情并没有多好，只是今早听到这满城纷飞的消息时，心情就痛快了很多，心情痛快了，人的兴致也就起来了。”
    “既然这样，那公子岂不是得谢谢我。”我反问道。
    “是该谢，是该谢；不过现如今我这手里已是没有什么可以拿得出手的东西，这谢便留下，他日自然还你，先生不会怪我吧？”
    “怎么会……”
    我将手里的食物抛下池塘，让池塘里的鱼可以追逐嬉戏。
    他来寻我，不会是简单的来看看，我想昨晚我们没有说完的话，今日，他又要与我再说一遍了。
    茶已经沏好，飘香的茶味已经随风先至。
    “好香，没想到先生这里还有沏茶好手，看来今日此行不亏。”
    “昨日你赠我好酒，我无好货相还，这茶便是当做我的谢礼了。”
    “先生何必这般，我请你，自然是不图你的回报。”茶已经送到他的手上，我似是听到他一声惊疑，然后听他说道：“你便是冬婷的妹妹？”
    “是的，公子。”
    “嗯，不错。”
    那公子似是话里有话，不过也没有多说，我就自然不会多问。
    茶香入鼻，我又道：“虽是如此，可我也不想欠人情，这一还，你我便是两清了。”
    “嗯……先生执意如此？”
    “自然。”
    “可我还欠先生两个大恩。”
    “哦？”
    看来这人是铁了心要将我引入这帝都的漩涡里，只是为什么他会抓住我不放？
第一百三十九章 恳求 - 寻月如诗 - 忆迟

    茶虽淡，可这个时候我想茶会比酒更好。
    现在的我们需要的是清醒，而淡茶可以很好地让我们提神。
    我没有说话，而他也在等我开口。
    茶快饮完了，而他还在等着我开口，他倒是气定神闲。
    “两个大恩，恕我愚钝，实在不明白。”
    他等了这么久，语气还是跟之前一样平淡：“先生不明白，我便一一说给你听。”
    我倒是很好奇，他会怎么将两个大恩安在我的头上。
    “好啊，我很乐意听。”
    他的情绪在听到我这话后还是有波动：“这第一个大恩便是先生为我救了冬婷，这份大恩，先生可有推脱的说法。”
    看来，他的心里已是知道我会推脱，所以这样问道。
    “冬婷是冬颦的姐姐，冬颦与我们关系匪浅，我出手无口厚非，不用将这份恩情强加在我的头上。”
    他笑笑，却是不知口否。
    “先生对我的第二份大恩，便是那人被你如此教训一顿，这对我来说也是大恩。”
    我不知道这算什么大恩，究竟是他想要强加在我的头上，还是他对那人恨之入骨。
    我不得而知！
    “怎么说了，那人的教训说到底是冬婷出的手，按理说，冬婷与你的关系来看，那似乎可以归结到你自己的头上。”
    “先生，便是执意要将这些推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他的话是想问我，究竟愿不愿意趟这趟浑水。
    我到现在的心仍是摇摆不定；这趟浑水现在看来可不是什么简单的浑水，我不知道自己入了这浑水会有多深。
    我仍然在犹豫。
    “先生，我知道你不简单，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忤逆我家公子的意思，先生你是不是太托大了。”开口的是白云天，我还记得他的声音。
    “我家先生托不托大你大可以试一试，不过你得小心了。”
    白云天的话自然是激起了诗儿的愤怒。
    我却没有制止，面前这位公子也没有制止；他是想借白云天探探我们的底，而我想让他们明白，无论我到底做什么选择，他们都左右不了。
    白云天那施加过来的压力不浅，可在我们身前却已经再也不能进半步；我们三人任何人的实力都可以做到这一点。
    场面就是这样僵持下去，白云天费劲周身力气，那威压也只得在原地止步。
    “让他扯了吧，他对我们没用。”
    “先生，你的实力超出了我的想象，你到底是谁？”
    他还是关心起了我的身份。
    “只是来帝都寻人的人，很普通。”
    “可你这一身实力，这帝都里面没有几个，便是那皇宫禁地里几位长老也怕不是先生的对手。”
    皇宫禁地！他能说出这样的词汇，我知道他是想要在我的面前坦白了。
    “不避讳？”
    我的身边还有很多人，我不知道他到底是无心还是有意，竟是不避讳他们。
    “我不担心，冬婷是我的人，而我更相信先生，我相信先生也就相信她们；何况，我想先生的心里已是有了想法吧！”
    看来，他打算给我摊牌了！
    “是的，第一次见你，你身上的那种气运不是一般人可以有的；我想在这帝都里，也只有皇城里的人可以有此气运了。”
    “先生果然是高人，看来昨晚那一声先生，我没亏。”
    我知道从他嘴里出来的先生二字对这些尘世的人来说会有多么的重要。
    不过，这对我来说貌似没有多大的吸引力；毕竟我们与他们所追求的东西，已经相差太远。
    “可是我还没答应帮你。”
    “我想先生会愿意的。”
    “哦？”他的话我很好奇，问道：“为什么？”
    “先生不为我，难道还不为这帝都百姓考虑，不为我疆土上数以万计的生民考虑？”
    他的话将这件事情说得很重，但我不知道是否真的有这么可怕。
    “我只是个普通人，可关心不了这天下数以万计的黎民百姓。”
    “那便是我求先生了……”
    “公子不可！”
    白云天的劝阻根本没用，我甚至听见了他已经跪在地上的声音。
    被他这一跪，我想这天下间没有几人，但是我没有阻止。
    我本不愿插手，可他这一跪，无论怎么样，我是真的已经入了这漩涡，出不去了。
    “你又何苦，这天下文韬武略之人何其多，何必找我；我一没才情，二没开疆扩土的能力。”
    “先生，武力定国，才情兴邦，可这帝都风云却非先生不可遏制，我已是穷途末路，眼看这高祖传下基业便要被窃贼所盗，我岂能心甘；不怕先生不耻，我可以不为这天下百姓考虑，可我不能对不起我祖上在这片土地上挥洒的血泪，我不能让这基业毁在我手，我年龄是小，可我也知道不能愧对祖上余荫。”
    他的话我没有感到什么不耻，这种时候若还满口大义的人，要么是固执到死的君子，要么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
    我想这两种人我都不愿帮。
    “你话已至此，我若是再拒绝岂不是太没人情。”
    “先生的意思是……”
    “等等，我帮你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我还是留了一手。
    “先生，你有条件尽管开口，金银财宝，封侯称王，仅凭先生一句话足以。”
    他倒是阔气，只是历来伴君如伴虎，像他这般枭雄，我想可以与他共苦，但不可与其同甘。
    “金银财宝我不爱，封侯称王非我意；我辅助你，只需你记着，今日你这一跪，非为我，非为你，而是为你祖上余荫，为那万千黎民。”
    “先生大义，我佩服；那这先生二字，还望先生收下。”
    我点头笑笑：“既然你金口已开，那这先生二字我是还不回你了，起来吧，这般跪着，成何体统！”
    “多谢先生。”
    我能感觉到他言语间的兴奋。但是这也是他此时所有的情绪；我不知道事成之后，他会改变多少。
    有时候权利的改变会比金钱对人的改变更可怕！
    既然我已经答应帮他，那我总该知道帮他什么。
    “说吧，帮你什么？”
    “我继位时年龄尚幼，所以皇权偏落到我九叔手里；事到如今，我虽已成年，可九叔仍以我年龄小，不能胜任为由，不肯交出皇权；现如今满朝文武，竟七层是他之人，我这帝王在他眼里不过是颗随时可以废掉的棋子罢了！”
    原来这帝都的风云竟有如此之深！
第一百四十章 开导 - 寻月如诗 - 忆迟

    庭院内起风了，我待在庭院里听着那些风声，心情终于平静下来。
    还是卷入了帝都的风云之中。
    我没有什么后悔的，事情已经发展到这里，还是我自己做下的决定，我想没有什么后悔的。
    庭院的角落里有人，不是诗儿也不是梦儿，是冬婷！
    她是一个怎样的女子，我问自己，却得不到一个合理的答案。
    人是会变得，我想这个时候的冬婷与曾经的冬婷是不同的，因为她所经历的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经历。
    经历对一个人的改变总是强大的！
    “公子，你待在风里，可感觉到冷意？”
    帝都的风有些急，庭院里的风更是多了一丝凉意；她能有这样的感觉，并不奇怪。
    但我想，她的冷意，不简单的是身体。
    我还是卸下了长袍，来到角落里，为她轻轻披上。
    我让冬婷留在庭院里，是有话跟冬婷说，但是我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让别人重提往事是一种折磨，而让人对往事忘记则更加的困难。
    但现在我想两件事情都做。
    我没有开口，在这个时候我的心还是没有强大到可以不顾别人的感受。
    我没开口，可冬婷开口了，她是一个聪明的女子，她或许猜不完我心里的想法，但是她可以猜出一些。
    而这一些对她来说，足够了！
    “公子，你觉得婷婷是怎么样的人？”
    “为什么这么问？”我反问着她。
    我还是决定将主动权交给她自己，每个人心里的秘密不是那么容易吐露出来的，如果她愿意，那么我愿意倾听；如果她不愿意，我想我还是不要知道得好。
    “在婷婷的眼里，公子跟他们所有的人都不同，所以我想知道婷婷在公子的心里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在我的心里吗？我尝试着去问自己。
    “我不知道，但是我认为你是一个值得我佩服的女子。”
    “我竟值得公子佩服？”她痴痴道，突然在原地笑了起来，笑容中我分不出悲喜。
    好久之后，她笑累了，听声音似是整个人躺在了墙边。
    “为什么先生会佩服我一个青楼女子，我……不过是个不干净的女子。”
    女子以贞洁为大，但是这对青楼女子来说，我想会是一辈子也洗脱不掉的枷锁。
    “一个人的干净在于心，不在于身；我知道有些蓬头垢面的乞丐，会为了他人不被饿死将自己沿街乞讨所得，全部给予他人；我也知道多少商贾锦衣玉食，却也可以见死不救；婷婷，你告诉我，这些人，谁干净，谁肮脏？”
    我不知道婷婷在听了我这话后是什么表情，我只知道，她沉默了很久，很久没有发出声音，只有那凌乱的呼吸。
    肮脏与干净，我想从来没有一个明确的定义；这个世界很多东西都缺少明确的定义，不过是旁人一张口罢了！
    “公子，我就说嘛，你跟他们不同。”
    良久之后，冬婷回了我这么一句。
    时辰，已是日暮，风中温暖的日光洒在了我们的身上；风虽冷，可只要我们愿意，便还是可以在这冷风中寻到那一丝温暖到你身上的日光。
    此时，我不知道冬婷似乎可以感受得到那日光，但我希望她可以感受得到。
    “先生，日暮很美，你知道吗？”
    “我曾见过另一个世界的日暮，我不知道两者是否相似。”在魔界，我曾见过那里的日暮。
    “那里的世界跟这里有什么不同吗？”
    “其实，世界都差不多，有绝望，也会有希望；放弃的人是因为在绝望中看不到希望，走下去的人却是坚信自己可以在绝望中看到自己所期待的希望；其实很多人的处境都是差不多的，生活总是千般苦难，但不坚持下去，谁知道绝望的后面是什么？”
    我似乎开始有了情绪；或许，这是曾经那黑暗的岁月里，我自己对这个世界的见解吧！
    “那公子倘若绝望的后面是悬崖了？”
    “那就跳下去，悬崖下面还有可能是海了。”
    “咯咯咯……”
    冬婷笑了，银铃般的笑声却是由心的笑了起来，不是遮掩，不是敷衍。
    “哎……”长长的叹息声里，她的语气却是看开了许多：“公子，我可以在你的府上住上一辈子吗？”
    “可我不一定得待在这里。”
    “公子要去哪，婷婷跟着你就是了。”
    冬婷的话我没有答复，她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可以跟着我多久？我的寿命早已不再是凡人的寿命期限，跟着我，她会吃亏的。
    “别担心，这屋子既然已经被我们买下，我们以后离开，就劳烦你帮我们照顾了，你住上一辈子也没人可以赶走你。”
    “公子是不想婷婷跟着？”
    听到她有些伤心的语气，我还是点了点头：
    “婷婷，你别误会，只是我们与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们最后要去的地方，不是你能去的，跟着我们，你会受不了的。”
    “怎么会，我觉得自己的心已经足够强大了。”冬婷很不甘心。
    可惜，事情总是难得尽如人意。
    “婷婷，我说的你不能承受的不是心，而是寿命！”
    “寿……寿命……”
    我知道她很吃惊，所以我决定让她知道些。
    “你看着我，记住，待会无论你看见什么你都不要吃惊，好不好？”
    “公子，你……你要做什么？”
    我睁开了双眼，在我睁开的瞬间，我看见了冬婷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整个人浑身都有些颤抖。
    我知道，她是在恐惧。
    这一双金色的眼眸对她来说还是难以接受，何况，我这金色的眸子里还带着丝丝金光闪耀。
    “怕吗？”
    “不……不怕！”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语气想要说得平缓，可惜似乎并没有什么用。
    “怕就直说，我又不怪你；从小到大我愿做一个瞎子便是因为这一双金色的眼眸与世人不同，其实不光是我，便是诗儿跟梦儿也不是一般人，所以，你要跟着我们，是不行的，你明白吗？”
    “明白。“
    她突然笑了，像是看开了一般，整个人仿似又回到和我第一次见面时的那种状态。
    “你想到了什么？”我不由问道。
    “我什么都没有想到，只是觉得公子你没有骗我，我就很开心；公子你放心，婷婷才不会做那种傻事，活着不好嘛，干嘛要那么蠢，我还要帮公子照料这宅子了。”
    看着她此时的笑容，我知道，她的往事彻底成了往事；与如今无关，与未来无缘！
第一百四十一章 邪祟 - 寻月如诗 - 忆迟

    夜，渐深了。
    我还坐在那池塘边，所有人都围在我的四周；如今，我还没有让他们入睡。
    我的手里捏着一封书信，是那位公子让人偷偷递给我的；据冬颦说，他姓李。
    “先生，那位李公子心里所说的是事实吗？”冬颦问我，她的语气里有着淡淡的担忧。
    的确，信里的内容对她来说是一件值得担忧的事情；可在这里的其他人却是根本不担心。
    “应该是的，他没理由骗我们；何况，我们现在在一条船上。”
    “那……那我们怎么办？”
    冬颦很担心，可是冬婷却没有什么关心的，听到自己妹妹那充满担忧的语气，反而安慰道：“妹妹你别担心了，我相信那些人可动不了我们的，是吗，公子？”
    冬婷知道了我的一些秘密，所以相信我们是可以度过对方这一次报复的。
    “话虽如此，可以后你们是需要长久待在府里，你们要是出去，我可不能完全保证你们的安全。”
    “知道了，公子。”冬婷知道我的话不是假话。
    九王在帝都的势力，大家如今都是心知肚明。
    “先生，你觉得今晚他们会怎么对付我们？”诗儿的语气多了一些兴奋，竟是对那些人充满了期待。
    九王要对付我们，只是信上的却是没有说明到底他要怎么对付我。
    “不知道，静观其变吧！”
    刚说着，屋外却是传来一声轻微的响动。
    有人来了！
    诗儿刚欲出手，我却是阻止了她，来人是熟人。
    “先生。”白云天的声音传来，他人已经赶到了我们的面前。
    “你亲自来了，那李公子的安全？”
    “先生不用担心，皇城之中自然有高手保护公子，公子让我过来，是担心先生你们的安全，这墙外还有数十名好手。”
    我自然是感受到了墙外的那些人，他们的气息不简单，看来应该是大内的人，而且个个都是好手；当然，这只是在白云天的看法里。
    “云天，你可知道那九王会如何对付我们？”
    “这……无非是派一些杀手暗杀之类的，不过这次先生你们教训的那小子是九王在外面的私生子，坊间一直都有传闻，我想九王如果顾虑到这一层关系的话，派来的人恐怕就不一定是杀手了。”
    “奇怪，为什么啊，我们教训了他的私生子，难道他不应该恨我们入骨，为什么反而不派杀手了？”冬颦很不解。
    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丫头，这些恩恩怨怨离她还远。
    “傻妹妹，他不派杀手，不是不杀我们，而是会用些世人看不出的方法除掉我们。”冬婷很有耐心地给她解释着。
    “世人看不出的方法，那有些什么啊？”
    “鬼神之力！”
    嗯？白云天的话让我有些诧异，鬼神之力，这个说法可不简单。
    “是的，鬼神之力，这也是九王目前我们最忌惮的实力；公子，你怕吗？”
    冬婷问我，我摇摇头，自然不怕。
    他们嘴里的鬼神之力，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怕是邪法道术罢了，这又有什么可怕的了。
    不过想到这些后，我却担心一个严重的问题；在屋内我自然有能力保护下他们，可屋外那些护卫怎么办，我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将他们全部保下来。
    “云天让屋外的人都扯了。”
    “先生，这是为何？”白云天似是不解。
    “若是对方真用那鬼神之力来对付我们，他们并不能起多少作用，你让他们在外面，无疑是多添些伤亡罢了；让他们退下吧！”
    “先生，那鬼神之力连我都忌惮，若是没有他们，那待会你的安全……”
    “你放心，先生若是待会有个三长两短，我跟梦儿就没脸再见先生了。”
    “就是，有我在，谁也别想伤害哥哥。”
    诗儿和梦儿开口，只是她们两个女流之辈却是没有让白云天信服。
    “白护卫，你可别小看她们，你们帝都没有谁可以留下她们的。”
    我不知道白云天似乎相信了我的话，只是我开口后，他也不好再拒绝。
    “既然先生你都这么说了，那我便让他们都撤开，只是先生，我必须留在这里，若是先生你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好跟公子交待。”
    他要留便留在这里了，我没有拒绝。
    屋外的护卫刚刚撤离没多久，我们便听到了脚步声已经叮叮当当的铃铛声。
    “引魂铃！”梦儿先听出那铃铛的古怪。
    “看来他们是真的打算用那鬼神之力对付我们啊！”
    来人是一个人，可是在他的身后，我感到了不少的鬼魂之力；引魂铃，原来真如其名！
    “都在啊！”那人竟先是与我们打起了招呼。
    “你是何人，深更半夜来这里做什么？”白云天先站了出来，我感觉得到他有些恐惧，可就是在这恐惧下，他还是有胆子可以站出来。
    很不错！
    “深更半夜来这里自然是有事情要做，不过看到你们这些人都在这里就好了，省得老道我一个个得找了。”
    老道？看来来的人是个道士，可惜不是一个正经的道士。
    “娃娃们都出来吧，让这些人看看什么叫恐怖！”
    随着他铃铛的晃动声，那些鬼魂便是在我们的面前现了行，鬼哭的声音开始充斥在了我们的庭院内。
    看来九王的算盘真是打得好，如果我们被这些厉鬼纠缠至死，那么他就可以完全将自己的关系撇得一干二净，在帝都的眼里，我们不过是被鬼邪所害，与他九王无关。
    那么坊间在怎么样的评说，他九王都可以撇得干干净净。
    “好算盘，可惜，打错了！”
    “姐姐，姐姐，我怕，我怕……”
    我们不怕，可有人怕，冬颦已经害怕得躲在了我们的后面，甚至抵在最前面的白云天也是浑身在颤抖，他的呼吸已经开始凌乱了。
    “公……公子……”
    出乎我意料的反倒是冬婷，我知道她也害怕，可是到现在为止，她都将自己控制得很好。
    “别担心，你们不是怕这些东西，今晚我便让你们看看，这些东西也会害怕。”
    “先生，你来还是我来？”
    “我来吧，对付一些邪祟，我还是可以的。”
    我说着，手里已是窜出一团金色的火焰；掩日炎，被我祭出！
第一百四十二章 除掉老道 - 寻月如诗 - 忆迟

    铃铛声叮叮当当地响在院子里，那老道的神识此时全在周围那些邪祟之上。
    邪祟乱窜，竟是扰得我庭院内没有半分的安宁。
    我屈指一弹，金色的火苗往前窜去，我知道掩日炎的速度不快，可它携带的那股威严绝非是那些邪祟可以硬撼的。
    果然，随着掩日炎一路驶去，院内也渐渐恢复宁静。
    我想此时院内的人，正诧异地看着那团金色的火焰，不知为何这小东西会如此的威慑。
    那老道士的铃铛声越急，可却无济于事。
    “老道，你今日便是咬破了你那铃铛，它们也不敢再乱动分毫，你信吗？”
    “你……你做了什么？”老道的语气已经没有先前进来时那般气定神闲，反之，此时的他语气里满是困惑跟恐惧。
    一团火苗便可以将这些邪祟震慑，我想，他的心里已经足够害怕了。
    “我做了什么不重要，可你做了什么，你知道吗？”
    “什……什么意思？”他恐惧道。
    我知道的他的心里此时充满了害怕，可他没有任何逃走的可能，我的气机已经将他笼罩，他若是有丝毫异动也逃不过我的感知。
    所以他很识趣，再害怕也只得待在原地。
    “你空有一身道术，且不论你帮谁，便是你无端对凡人出手，我想单凭这一点，道门里的人便不会放过你吧！”
    “你……你知道道门，你到底是谁？”
    听到道门二字，他的语气已经充满惶恐，甚至我能感受到他此时想要逃走的欲望。
    “我不过是知道道门的存在罢了，你别担心。”
    “哼，不知哪里冒出来的野小子，单凭你一句道门我便会怕，你还真是多事，看剑！”
    一剑飞来，眼看已是要逼近我身前，梦儿已经赶至我的面前。
    “道家的御剑术也是你这等人可以随意亵渎的，自不量力。”
    嘎巴一声，是梦儿将那飞来的宝剑捏碎。
    “你……你是道门的人！”
    如今梦儿已经放开自己的实力，那笼罩在庭院上空的道门正气让那老道明*儿的身份是什么。
    “既然你知道，那么你滥用道术伤天害理的事情今日便该有个了结了。”
    “不……不要……”
    老道想逃，可梦儿怎么会让他离开。
    耳畔风起，已是一道盎然剑气奔去，这一剑，梦儿没有留手。
    “不……不要啊……”
    老道的惨叫声紧接着传来，很快，梦儿并没有给他任何喘息的时间；这是这一剑，梦儿还是没有取了他的性命。
    “你废了我的道行？”
    “你空有一身道行，却尽是做些伤天害理之事，我留你一命已经是对你足够仁慈；怎么，便是要我亲手除掉你？”
    梦儿的话说的老道哑口无言，我知道老道的心里对梦儿的嫉恨已经很深，可一个没有了实力的老道又能做些什么。
    我们不杀他，可还是有人会出手。
    “先生……”
    “既然梦儿已经说了，那这院子里便不要死人，明白？”
    白云天很明白我的话，所以，他答应了下来：“先生放心，我这就去安排。”
    老道已经离开，但白云天是不会让他活着离开的，所以白云天的动作很迅速。
    白云天的离开自然有人不理解。
    “哥哥，他走这么急，是为什么？”
    “是为了取那老道的性命！”给梦儿答案的是诗儿。
    “取那老道的性命，为什么，我不是都放过他了吗？”梦儿很疑惑。
    只是，如今我们深陷这漩涡之中，有些事情还是不能太仁慈。
    “梦儿，你不明白皇权相争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做这种事情的人不能手软不能心慈，若是但凡沾了这一点，那么便可能是万劫不复，白云天这么做不过是为了他的主子，你已经做到了最好，剩下的便不是你所要担心的，你也无需自责。”诗儿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是很严肃的，她是从皇权的争夺中走出来的，所以她很了解。
    “可，可他的道行是我废掉的啊，若是他出了事，我……”
    “梦儿，你想想他在用这道行害人的时候何曾想过这些，现在这些对他来说，不过是他自己种下的苦果罢了！”
    “嗯……”
    我知道梦儿的心里还是有芥蒂，所以我很庆幸没有让白云天在院子解决那老道。
    这一夜已经过半了，我想也该让她们去休息了。
    “你们姐妹先去休息吧，放心，不会出什么事情的。”
    “那公子我们便下去了，颦儿可是被吓得不轻。”
    我知道不光是冬颦便是冬婷她自己也是被吓得够呛，只是，在她妹妹面前，她的表现得很坚强；因为在她妹妹的眼里，她如今可是她唯一可依靠的人了。
    他们走了，我们三人还留在了这院子里。
    府内的安全自然是不用担心，梦儿早已布下阵法，这帝都内怕是没有几人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到我们这府内。
    “先生，看来那九王身边的确是有少能人，我们以后怎么办？”
    诗儿问我，我却没有打算。
    “诗儿，我们是帮助李公子，我想在李公子的心里早有盘算；我们如今所要做的是等，等李公子告诉我们需要怎么做。”
    “可他不过是个年轻的少年，真的对付得赢那九王吗？”
    诗儿的担心我也曾想过，只是在最后，我还是将这担忧抹去了。
    我想李公子不会简单，他可以在九王面前隐忍这么久怎么会是一个简单的人了。
    “那些便是我们所不要担心的，成功了最好，不成功九王也不能对我们怎么样，到时候我们想要离开，依旧是可以很轻松的离开。”
    “但愿成功吧！”
    白云天已经赶了回来，我知道那件事情他已经解决了。
    “没想到先生真是高人也，那一团金火便是让那些邪祟安分；先生，之前的不敬是我的不对，还请先生你多多谅解！”
    “无妨，我并不在意！”
    “多谢先生！”
    白云天应该离开了，所以他开口请辞：“先生，我该回去禀告了，九王这一次虽然失力，但是我想他们是不会就此罢休的，所以先生，你今后还是得多小心些。”
    “我知道，你离开吧！”
    “告辞。”
    事情完了，我想也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 客人 - 寻月如诗 - 忆迟

    时间过了很久，可一切都还很宁静。
    老道的死仿似石沉大海，没有风浪，甚至是没有波澜。
    可是，谁都知道在这宁静下，酝酿的将是一场不可估量的风暴。
    此时，我们正刚才街外回来，陪着他们在帝都走了一圈，还真是累。
    “这里的风景倒是不错，就是偏僻了些，眼看时间已经快是晌午，不知这宅子里是否有人啊！”
    我们还未进屋，不远处却是传来一声爽朗的声音，听声音，这人的年龄不小了。
    他们在叩门，叩的是我家的门。
    “你们找谁？”冬婷上去问道。
    “哦，我家老爷出来游玩，走到这里想在这家人户里寻碗午饭吃，可惜啊，看这屋子似是没人。”
    这管家语气倒是温顺，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表面。
    “冬婷，请他们入屋。”
    “好的，先生。”
    “哦……这位便是这屋子的主人吗？”开头的是最先说话的那位老爷。
    “是的，登门是客，我们没有拒客在门外，快，里面请。”
    “那就叨扰主人家了。”
    那老爷入了我们的屋子后便是在屋内随意走动起来，很是随意。
    他的身上有一种久居上位的风度，我知道这个人不简单，至于到底是谁，我的心里有想法，却不好确认。
    厨房里忙碌的是冬婷姐妹，诗儿与梦儿不过是在打些下手罢了。
    我陪着这登门的老爷开始在这府内走动，一路上也与他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先生，你的眼睛可是有疾？”突然，老爷这么问我。
    “是的，我的眼睛的确是有些问题。”
    “哦，是先天还是后天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般问，却还是答道：“先天的，已经好多年了，我早习惯了。”
    “若非是近身观看，我实在难以相信先生是一个盲人，先生恕我冒昧了。”
    “不会，很多人都这般说我，我也习惯了。”
    “先生倒是好心态，李某佩服！”
    李某？我笑道：“原来是李老爷，池塘边坐吧，这里风景不错，她们还有些时间。”
    “请了。”
    李老爷的身边还有一个人，诗儿一件告诉我那个人一身道袍，而且道行不浅，不是那日登门的老道可以比的。
    但是，他究竟有多少的道行却是不得而知了。
    “先生，我这里有一位好友，倒是懂些歧黄之术，不如让他看看你这眼疾是否还有拯救的方法。”
    “贫道见过先生了。”
    我摇了摇头：“多谢李老爷的好意了，只是这些年我也习惯了，不说是否真的有那办法，便是有我也不想，一个人习惯了一种生活，让我改变还真是难以接受。”
    “先生既然如此豁达，我自然是不能拂了先生的意思。”
    我没有让那道士看我的眼睛，是担心他看出些什么；听诗儿的意思，他的道行可不简单。
    李老爷沉默了一阵后，又感慨道：“这里的风景不错，先生倒是好眼光。”
    “李老爷笑话了，一个瞎子能有什么好眼光，这地方是她们选的。”
    “她们，先生倒是好福气，那几个女子可都是难得的佳人，先生可以有她们相伴倒是一件乐事啊；我也佩服得紧啊！”
    “相见是缘分，相知相守却是两人之间的事情，我与她们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哦，看来先生的经历还不少，愿意讲讲吗？”
    经历，我的确是经历了很多，可是这些经历若是讲给他听，不就是向街上那些说书人一般的话了嘛！
    他会信？
    “经历了总会烙在心里，有些可以说出来，有些不可以，李老爷对不住了。”
    “诶，无妨，是我过于鲁莽了。”
    李老爷进退有度这样的人若不是真的如此，便是精通谋划之人，一切在他的眼里不过都是事先推算好的步骤罢了。
    时间差不多了，她们准备的午饭也好了。
    “李老爷，我这里可能有点特殊，她们历来都是与我同桌，今日不知……”
    “先生自己安排便是，我今日是客，先生是主人。”
    “那就多谢了。”
    席间谁也没有说话，只是我却感到有一双眼睛不断掠过我们，我知道是那道士。
    那道士的道行的确是不简单，他可能是发现了什么，只是却没有真正看出来有什么不对。
    只是，这一次的道士又是谁了？
    饭后，李老爷便要请辞离开，我自然也没有再劝；该来便来，该走便走！
    送走了他们之后，冬婷却是跟在我的身后。
    我知道冬婷一定是知道什么。
    “怎么了，婷婷？”
    “公子，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
    我心里的确是有些想法，既然冬婷这么问我，我想那想法我也就可以证实了。
    “那人器宇不凡，而且身上有着一种久居上位的气势，这种气势跟李公子很像，何况他也姓李。”
    “公子果然厉害，没错，他的确便是九王！”
    “你如何知道？”
    这是我的疑惑。
    “我见过他，当初我被他那私生儿子搙进府时，他来找过他儿子，我便见过一面。”
    “那他也应该识得你？”
    冬婷在回忆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还是有些波动，不过已经不会再向之前那般可以随意左右她的心情了；这是我想看到的。
    “不，那次我被那畜生关在屋里，是透过门缝看见的，他不知道。”
    “是嘛，但是他一定认识你，毕竟可是你亲手将他儿子葬送的，所以他应该查过你。”
    “那我的身份……”
    我知道冬婷的身份是李公子的密探，李公子的确是好魄力，居然会动用女子作为密探。
    “应该知道了，这九王可不简单；这一次来这里，也不会是什么游玩，是故意的。”
    “那我们……”
    “别担心，该吃吃，该喝喝；他不点破，我们何必点破，做人可不能那般没趣。”
    “好的，先生。”
    九王前脚刚走，我便又感到了熟悉的气息；是李公子与白云天。
    “先生，多日不见，你气色依旧啊！”
    “莫不是李公子希望我这气色大不如前？”我笑道。
    “怎么会，你可是我先生，哪有咒先生大不如前的。”
    我知道李公子不会轻易来找我，他来找我便一定是有什么事情要跟我谈！
第一百四十四章 国师 - 寻月如诗 - 忆迟

    庭院内，未谢的花还有微香；不至于太沁人。
    与我所行的是李公子跟白云天。
    来人总是喜欢与我在这池塘的院子里行着，不论是他李公子，还是先前那位李老爷。
    “先生，先前我便欲进来，可是想到先生屋内已经有了人，便放弃了那打算，如今我饥肠辘辘，先生是不是欠了我一顿午饭了？”
    李公子的话自然不会是在意我那顿饭，他话里的意思说的是那借饭的李老爷。
    他自然是认得李老爷的！
    “你若想，这顿午饭我现在就能给你。”我自然是装作听不出他的意思。
    “诶，那倒不用，先让先生欠着，好不容易让先生欠我一个人情，可不能这么轻易就让先生还了。”
    “随你。”
    我们在庭院内的亭子里坐下，午后的阳光正好，这个季节不会太炎热，温暖足以！
    “先生，你可识得先前那人？”
    终于，他还是问出了这话。
    “之前并未见过。”我如实回道。
    “那先生心里就没有什么想法？”
    梦儿此时已经将泡好的清茶呈到了石桌之上，清茶很香，我轻轻一嗅，反问：
    “那公子认为我应该有什么想法？”
    “先生的想法我又怎么知道；茶的味道还是这么好喝，先生，你可真是有福气。”
    说到这，他也不忘调侃一下我。
    梦儿怕是羞着脸退下去了，我猜想。
    “公子既然猜不出我的想法，那我便不告诉公子了，公子，以为如何？”
    他先生继续品茶，咕哝的声音，回味无穷。
    “先生，便是我如今没权，也不是有人可以这么跟我说话的，先生，你胆子可不小。”
    “不大不大，刚刚好罢了。”
    “哈哈哈……”他笑了好一会，才接着道：“这才是我的先生，若是他人，哪有这般的能耐做我的先生。”
    “那我倒是歪打正着了！”
    “可有的人，正打也能歪。”
    这也许只能归结于运气吧；有的人有实力没运气，有的人有运气没实力，无论如何，这两类人都是可怜的！
    茶过，闲话也该弃之一旁，现在我们是该谈正事了。
    依旧是要李公子先开口，因为是他来找我，是他有事情来与我商量，我并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先生，先前那位李老爷身边有位道人，你可知道？”他开口问我。
    “当然知道，怎么，你认识？”
    “当然，那人如今可是满帝都的人都认识，恐怕就是先生你不认识了。”
    “哦？”
    那道士这般有名？这倒是我没有想到的。
    “那可是如今帝都里风云正盛的当朝国师，在这帝都里满负盛名。”
    那国师可能真的是满负盛名，可惜李公子的口气里对这人却并不喜欢。想来，他应该是九王的人！
    “我曾听闻有人提起九王曾上山拜访高人，可是此人？”
    “正是此人，这道长的道术的确不浅，可惜，他不是我的人。”
    即便不是你的人，可是从目前来看，这道长所做的事情倒是没有什么不妥；坊间，对这国师的赞誉也从来没有少过。
    “可这国师在民间的声誉不错，你要是想动他，可真的做好了准备。”
    “先生，我本来也在发愁不知道如何对付这国师，可是到了现在，我却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
    “严重的问题，有多严重？”
    他的语气的确多了几分严肃，我知道李公子的话不会是胡编乱造的。
    “先生可还记得冬颦曾说过她被人抓去做尼姑的事情？”
    我当然记得，只是这件事情如何又跟国师有关系？
    “难道国师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不是，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是我那九叔，国师不过是辅助我九叔罢了。”
    “你九叔……”
    我不知道九王让国师做这件事情的意义何在，难道真的是为了某种祭祀，我总觉得这件事情不会是那么简单。
    “冬颦口中的尼姑应该是道家的道童说法，不过是为了某种祭祀，难道这祭祀有什么古怪？”
    “先生，你可曾听过借命一说？”
    “借命？”我不曾听过，不过我能想到这件事情会是多么的困难。
    命数本是天定，便是你有神通可以借命那也是需要付出代价，而最直接的代价便是以相等的筹码作为代价；那么命数的代价自然也就是命数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这件事情的确是不简单了！
    “你能确定？”
    “不能。”李公子犹豫之后，还是这样对我说道。
    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多么希望自己可以肯定这般说。
    好在，他对我没有撒谎。
    “那你要我帮你什么？”
    “我只想请先生查出来国师要这么多的道童是做什么，我想先生不会拒绝吧？”
    “好，我帮你。”
    这件事情虽然李公子只有猜测，但是我想我没理由拒绝；便是梦儿知道了这件事情后，也会插手。
    如果国师的目的真的不简单，我想也算是为道门出了一份力，总得来说，我对云真道长还是多少有些亏欠。
    他帮助我可不少！
    “那先谢过先生。”
    李公子的来寻我的事情我想我已经知道了，但不知接下来他似乎还有什么要与我说的。
    若是没有，我便准备出门了。
    将军交待我的东西，我还没有丝毫的眉目了。
    “先生，今日为何不见冬婷姐妹了？”
    “哦？”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问起冬婷姐妹，但还是回道：“怕是与诗儿在院内玩闹吧，怎么你寻冬婷有事？”
    我自然以为李公子问这话是问冬婷，毕竟冬婷可是他的密探。
    “没有，如今冬婷已经是先生府上的人，自然我再是我的密探，只是问问罢了；不过既然已经与先生说了这事情，我想我也该离开了，毕竟，我若是离开皇城太久，他的眼线可是会发觉的。”
    李公子知道自己身边的眼线，我想整个皇城里的主动权，他已经开始慢慢掌握了。
    毕竟，要面对一个强大的对手，自己的身边一定得干净，或者说，得让那些暗处的苍蝇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运筹帷幄，想要决胜千里之外，需要得可是绝顶的智慧，这一点我想他是有的。
    甚至，九王也有可能不是他的对手！
第一百四十五章 寻人 - 寻月如诗 - 忆迟

    与我上街的自然还是四女，现如今，她们四人倒是时时围绕着我。
    街上的人已经是对我们见怪不怪了，这些日子，他们早已是熟悉了我们；毕竟，一个瞎子带着几个女子这样的存在，总是会比较容易引起他们的关注。
    “先生，你到底带我们来这街上干嘛，我不想走了。”
    此前，他们已经逛了一上午，现在，诗儿倒是不愿意了。
    “奇怪，今早上明明诗儿还蛮积极的嘛，怎么到了现在，诗儿似是很不情愿啊？”我笑道。
    诗儿自然是不依，在我跟前，轻哼道：
    “早上那是诗儿自愿的，现在是被先生强迫的，这种事情自然不是可以比的。”
    “你又在说胡话，先生何时强迫过你啊，这明明是你自己要跟过来的。”
    “先生，我们这不是担心你嘛……”
    我知道诗儿是担心我，这帝都如今是风云渐起，稍有不慎，恐就是万劫不复。
    诗儿跟我在一起，不过是为了我的安全。
    “好好好，那算是先生不对，行了吧？”
    “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来这里到底是要做什么，我总觉得你是有目的？”
    “对对对，哥哥，我也看出来了！”
    连梦儿都这么说了，我想我也不用瞒着他们了。
    “我来这里，不过是想看看能不能寻到将军至死都惦记的那个女子。”
    “将军至死的都惦记的女子……”梦儿虽然是在嘀咕，但是我知道，梦儿是不知道的。
    这件事情也就诗儿清楚写眉目。
    “先生，你不说我都快忘了我们来帝都是要做什么了。”
    帝都的确很繁华，而且与诗儿的家乡有着相同的地方，所以诗儿到了这里因为这里的繁华而忘了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倒是可以理解。
    何况，这件事情本就是我一个人的事。
    只是，将军留给我的只有一条破旧的残袍，我都不知道如何可以寻到将军心里惦记的那女子。
    茫茫人海，有时候想要寻那么一个人也真的是一件难事。
    “先生，你寻了这么些日子可有什么眉目？”
    “这……”听到诗儿的话，我的脸色有些发红，这么些日子，我却还什么都没有得到。
    “这帝都我也不熟，这么些日子下来，我可以算是颗粒无收。”
    虽然承认下来的确是有些难为情，可面对他们，我却觉得一切都还好。
    “先生，你最近是不是傻了，明明身边冬婷对帝都就比较熟悉，你还像只无头苍蝇一样，你真的是越来越傻了。”
    “是啊！”我突然想起身边的冬婷，我自己虽然是对帝都不熟悉，可冬婷却对帝都熟悉啊。
    这下，我便是连诗儿说我傻都是无所谓了，也许真被诗儿说中了，这些日子来我是真的傻了。
    “公子，你有什么是需要我帮忙的吗？”冬婷已经向我问道。
    只是，我却不知该如何说这件事情，想想这些日子来，冬婷也在青楼里待了些时日，便带着一种试一试的心态，开口问道：
    “婷婷，你可知这帝都里有多少处出名的青楼。”
    “啊，公子你问这个做什么，难道你……”
    “不，不是……”
    我刚一开口解释，便听见几个女子的取笑声，我知道他们是故意如此。
    “公子，这你就为难我了，这帝都里的繁华你们都是知道的，便是这出名的青楼，那也是我数不过来的，若是公子你想要知道详细，你可以询问李公子，李公子是可以知道的。”
    我当然知道李公子想要了解这些事情很简单，只是因为这些事情去劳烦他，我却是有些不愿意。
    何况，这就是将军交给我的，我还是想靠自己寻到。
    “我们先自己找找，李公子很忙，没有必要在这种事情上去寻他帮忙。”
    “这样的话，公子，你的内容还能不能再详细些。”
    我琢磨着，将军离世的时候已经在这个世界滞留了快二十年，算上如今，我想已经是二十年往后了。
    “那座青楼必须要有二十年往上的时间。”
    “这样的话，那这帝都里应该便没有多少了，但是我却也知道一处。”
    “一处，是哪里？”我好奇道。
    “便是我之前所在的那座青楼，那座青楼的历史也是有二十年以久了，只是具体有多少我也不知道。”
    “你之前的青楼……”
    既然如今我们并没有什么目标，那么我想倒是可以从冬婷之前的青楼下手；有些事，试一试总是会有让人想不到的结果。
    “那婷婷，你可知这青楼里之前除了什么让帝都都知道的角色，便如同你这般！”
    我像冬婷比喻了一番。
    冬婷听了我的话后，却是失笑道：“先生，你这样问我可是要失算了，青楼里的花魁最多不过可以维持了一两年，这时间一过去之后，便是又会有新的花魁出现。”
    想想冬婷的话后，我知道冬婷的话并没有错。
    青楼本就是一个薄情寡义的地方，花魁不过是留住客人的手段而已，一两年的时间其实说来还是有些长，人们去青楼不过是寻刺激，既然是寻刺激，那么人们必定会追求一种新鲜的感觉。
    一个花魁再美，可人们总会厌倦。
    将军之前的女子便是曾经青楼里的花魁，只是，如今面对青楼里出了这么多的花魁后，我真的是有些一筹莫展了。
    这个时候，诗儿却是问道：
    “那婷婷，你仔细想想这些花魁里面有没有谁突然就闭门不接客的人？”
    “闭门不接客的人？”
    冬婷在嘀咕，慢慢回忆起来。
    我知道诗儿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挽救一丝希望，将军之前可没有这般说过，诗儿之所以敢这么说，其实是在赌，赌那个女子敢为了将军而抛弃自己那时候的一切。
    “有倒是有，不过那些离我都太远了，公子不如我们去那青楼里看看，也许有其他人知道也不一定。”
    “可是你……”
    “好了公子，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的感受，可我已经是不在意了，我们还是走吧，晚些那里热闹起来，我可不敢保证可以找到人帮你问了。”
    我知道这个时候已经快到这些青楼营业的时候，的确是应该快些去问问了。
第一百四十六章 阿君 - 寻月如诗 - 忆迟

    这个时候，青楼还未开始营业。
    我们可以进来，还全得婷婷；她毕竟曾经是这里的花魁，许多人还是会给她这个面子。
    当然，她的老板除外；想来，现在这青楼的老板对婷婷怕是恨之入骨，那天的事情虽然我们没有受到好多影响，可这青楼怕是不知道损失了多少。
    现在，我们几人正在青楼后面的厨房；这里，是老板寻常不会来的地方。
    “阿君，这么几日不见，可想死姐姐了。”
    “姐姐。”
    人多说戏子无情，*无义，可这两人此时的这种感情却不似作假；世人总是喜欢这般，用自己的感受来感慨天地。
    想想，多可笑！
    “姐姐，你这些日子都在哪里啊，那日你伤了李公子后，有好几波人来这里找过你，我真怕姐姐你出事。”
    “没事的，我现在很安全，你不用担心了；对了，我给你介绍个人。”
    我不知道冬婷要给她介绍谁，但心里总是感觉那个人会是自己。
    我的猜测果然没有错，冬婷已经拉着那个女子来到了我的面前。
    “阿君，现在我就在公子的府中，公子很厉害的，没有谁可以伤我，你就不用为我担心了。”
    “多谢公子搭救姐姐。”
    看来阿君跟冬婷的关系的确不简单，她会谢我，在她的心里定然是真的将冬婷当做了自己的姐姐。
    “没有……”我摇摇头。
    阿君与冬婷的叙旧结束后，便是一番介绍，当介绍到了冬颦之后，三女又是一阵的激动。
    我可以理解她们的心情，也没有怎么打扰。
    在这个看似热闹，实则冰冷的楼里，阿君这份真性情我想也只有在这里才能呈现出来吧！
    冬婷毕竟是识大体的女子，这一阵寒暄之后还是想起了我们来这里是要做什么。
    “阿君，今天我们来寻你，其实是有事情让你帮忙的。”冬婷向阿君说出了我们此行的目的。
    “事情，姐姐，你有什么事情是要我帮忙的，你说便是。”
    “我们想让你帮我们在楼里打听一个人。”冬婷说出了目的是什么。
    “什么人啊？”
    我想这件事情还是由我来说比较好。
    “阿君姑娘，我想让你打听的人是一个二十年前的青楼花魁，但是具体是哪一家的花魁我却是不知道了，只知道那花魁能歌善舞，当年与一个将军私定了终生，结果后来那将军战死沙场，未能回来完成了那曾经的承诺。”
    “这……”
    听到阿君的疑惑，我知道仅仅给她这样的消息的确是一件很为难的事情；但是我也只能提供这么多了。
    我不知道阿君会不会答应，即使他答应下来我也不知道结果究竟可不可寻得到她。
    有些事，有时候还真的是无能为力！
    “公子，按照你这样说的话，我倒是想起有个人跟你说的极为的相似啊！”
    “有人相似，谁啊？”我听到后一喜，难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
    “可那人已经疯了啊，之前还在这楼的厨房里打杂，可前些日子就被老板给踢了出去，说是不让她在这里继续混吃混喝了。”
    “疯了？”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我想我还是应该去找到她，看看她到底是不是将军要我寻的那个人。
    我们并不认得那人的模样，若是想要去寻她，我想恐怕得让阿君跟我们一起去。
    只是，若是让阿君跟我们一起去，我真的不知道她肯不肯。
    现在的时间已经晚了，差不多就要到了青楼开始营业的时间，现在离开，我想怕是不可能。
    正在我为难的时候，不远处却是传来了一声气愤的声音。
    “那*躲在哪里啊，给我滚出来，伤了李公子就跑，你倒是好胆啊，让我去受那板子，今日抓到你，看不把你吊起来打。”
    挺高这声音，阿君已经是慌了神，忙道：“公子，几位姐姐你们快离开，老板来了，若是被他发现了你，你可就要遭殃了。”
    这个时候我知道若是我们离开，遭殃的便是阿君；老板可以找到这里定然是有人通风报信，而那人肯定也是将阿君给抖了出来。
    阿君帮助了我们这么多，我们怎么忍心让她一个人面对他们老板的责难！
    “阿君，没事，你先躲到我们身后，放心今日有我们在，那老板不敢把你怎么样。”
    “这……”阿君虽然在犹豫可在最后她还是选择相信了我们。
    老板来势汹汹，已经是走到了我们不远，他看见我们后又是吼了一声：“阿君你个吃里扒外的家伙，你吃我的用的竟然敢帮外人，今天看老子不扒了你皮。”
    阿君躲在我们的身后瑟瑟发抖，听到老板的话，整个人更是不敢出来，只是传来丝丝颤抖的声音：“老板不要啊，我跟婷婷姐情如姐妹，我只是想看看姐姐，没做什么其他的。”
    “你还敢找她，你真的是不知死活，你不知道她得罪的是谁嘛，快给老子滚出来。”
    老板不敢进来是因为我们这里人多，我知道他是想要将阿君骗出去。
    于是，我伸手拦住了阿君。
    “你便是这青楼的老板？”
    “你是谁？”他傲慢一声，语气颇为不屑。
    “市井平民，你自然不知道，不过今日我想跟你谈一桩生意，不知你有没有兴趣？”
    他听了我的话后，沉思一会，再道：“好啊，你说说看，让我知道你想跟我谈些什么。”
    “阿君是你楼里的姑娘，我想为她赎身，不知如何？”
    “赎身……”老板没有答复我，我想他是猜出了我的想法，我不过只是想保住阿君罢了。
    这个世界里，总是有一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家伙；阿君今日帮助了婷婷，以目前这老板表现出来的情况看，我知道阿君若是被这老板唤回去，迎接她的一定又是地狱。
    既然阿君的事情因我而起，我便必须保证阿君的安全。
    “不能，阿君，过来！”
    我还是没有让阿君过去，既然老板不愿意交易，我想有时候还是可以动用一些其他的办法。
    “真的没得谈。”
    “没有。”
    “那我如果执意要带阿君离开了？”我的语气也很肯定。
    “那就得看你到底有没有那个实力了！”
    两边的话都说到了如今这个地步，我知道一切都没有再谈的可能性了。
    剩下的便交给拳头吧！
    有时候，拳头会比说话来的更有力！
第一百四十七章 北城 - 寻月如诗 - 忆迟

    厨房挤满了人，老板从前厅叫来了他的打手。
    看来，我跟老板的想法此时都是一样的。
    “嘿，小子，我看你今天怎么离开，还想带走阿君，我倒是看看你有多大的能耐；有能耐你飞啊！”
    老板的声音很难听，高兴得像只鸭子在叫。
    打手的确很多，不过在我的眼里不过是些中看不中用的人。
    “哥哥，你待着，我来。”梦儿站了出来。
    看到我们这里先站出来的是个女子，那群人倒是哈哈大笑起来。
    “你看这个瞎子，居然让一个女子站出来，你说说，他能有什么用。”
    “我就纳闷了，她们都是怎么看上这个瞎子的？”
    “就是啊，可惜这么多美女没什么眼光，跟了个瞎子，还是个怂蛋。”
    “哈哈哈……”
    嘲笑的声音很刺耳，可我没有发一言。
    其他人已经很生气，我从她们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知道。
    “梦儿，我要一人两巴掌，可以吗？”诗儿的语气里充满了杀气。
    我知道如今我在诗儿的眼里，便是一个不可冒犯的存在，亦或是诗儿心里的逆鳞。
    每每想起，我便感觉我对诗儿的爱远远及不上诗儿给我的。
    梦儿已经忍受不了他们的嘲笑，出手了。
    我只听到不断响起啪啪之声，是梦儿在他脸上留下耳光的声音。
    厨房内不断传来惨叫，梦儿对付他们基本上便是没有任何悬念的事情。
    时间很短，梦儿已经回到了我的身边。
    “哥哥，完事了。”
    的确是完事了，便是连那老板的都受了梦儿两巴掌，而且此时他正痛苦地蹲在我的面前。
    “怎么样，这一局似乎是你输了。”
    “你……你还要做什么？”
    此时若我们想走自然再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拦下，不过此时既然老板在这里，我想我可以问问关于那个女子的事情。
    “前不久被你赶出去的那女子是谁？”
    “你问她做什么，她现在不过是个疯婆子罢了，难道我这妓院还得救济疯婆子，我这可不是什么寺庙。”
    他在我面前说了这么多却没有什么是我想要的。
    我想或许是我的语气太过平淡，所以我变了一下语气，多了几分严肃：“我在问你一遍，她是谁？”
    “你……哼……”一声冷哼表达了他的不满之后，他还是服软了：“她叫芳莲，二十多年前是我这窑子里的花魁，可惜啊……”
    时间似乎对上了，而且听老板这口气，当年芳莲的确是出了什么事情让这老板痛惜。
    能让这老板痛惜的我想也就只有钱了，那么究竟是不是当年芳莲因为将军的缘故闭门谢客了？
    老板似是陷入了回忆，好久都没有说话。
    “可惜，你继续说。”
    “可惜，当年芳莲不知道是跟谁私定了众生，说是那人回来后要娶她；她这人平时看起来多聪慧的，这么久了还不明白那些个逛妓院的公子哥有几人的话是可以信的啊！”
    老板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来这里的公子哥多是抱着玩玩的态度，又有多少人在这青楼里可以终成眷属了？
    男人骗，女人傻；或许这是青楼里所有人都明白，却又都不愿明白的事情。
    如今，我敢肯定那已经疯了的芳莲便是将军牵挂的女子。
    “你可知道她现在在哪里？”
    “北城，她现在在北城，一个疯婆子出去了还能怎么办，一个乞丐罢了，乞丐便多是在北城的。”
    老板虽然是猜测，但是他的猜测也而不是没有道理。
    外面的天已经彻底黑了下来，如此寒冷的季节里，我不知道芳莲还可以坚持多久，所以我需要尽快找到他。
    “谢谢你的消息，不过再走之前我还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
    “还要做……做什么？”老板本有怨言可想到之前，他也只有将自己的苦水继续咽下去。
    “将阿君的卖身契给我，我可以给钱，如果你不合作，我想我也能找到，只是你要受到的折磨，你自己心里要有一定的打算。”
    我的话是*裸的威胁，老板自然是听得出来，他没得选，所以他还是承诺了下来。
    接下来的事情便简单了很多，我接过了阿君的卖身契后，金色的火焰已经将这卖身契焚烧得一干二净。
    现在，阿君已经是自由的了，只是，她以后我又该如何做我还不知道。
    不过如今在我手里的事情，我想还是先找到芳莲。
    北城不远，我们已经赶到了。
    果然如老板所说，这里遍布了很多的乞丐。
    要在这茫茫的乞丐中找到一个人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公子，我们应该注意那些单独的乞丐，芳莲是一个女子而且是才来，我想她定然是受到排挤。”
    冬婷的分析没有错，一个受到了排挤的人我想不会是在这种乞丐集中的地方，我们应该往偏远的地方寻。
    时间在流逝，而我们几个人都还在寻找，问了很多乞丐，很多乞丐也不知道。
    “公子，你这样问可是问不出来的，看我的。”又是冬婷，听到冬婷这自信的口气，我想冬婷对自己的办法有信心。
    我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声音，是那种铜板在包里发出的声音。
    “问你件事。”冬婷问了最近的一个乞丐，我记得这个人我们之前问过，并没有问出什么。
    “都说了俺不知道，你再问也是白问。”那乞丐的语气满是不耐烦，我们在这么晚的时候叫醒他，他对我们已经很是不满。
    可冬婷没有离开，继续摇着那叮叮当当的声音：“你仔细想想，是不是真的不知道，要是知道，这袋子里的可都是你的。”
    “真……真的？”乞丐的声音充满了不信。
    “你要是不信，那我问别人。”
    “别别别，我知道，我知道……”
    果然，是我们问的方式不对。
    按照那乞丐给我们的地址，我们很快便在城墙的角落里寻到那落魄的人。
    城墙上是在风中伫立着的兵卒，没想到在这个时候，她选择来到了这里。
    究竟是偶然，还是她的心里有着什么留恋？
第一百四十八章 往事芳华 - 寻月如诗 - 忆迟

    城门外吹来的风，瑟瑟寒意。
    如此天气，那单薄蜷缩在墙角的人，又会是多么的痛苦。
    我们还未走近，却已经有人走向了我们。
    沉重的脚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我知道来人是兵卒。
    “何人在此，北城已经闭门，若要出城，明日赶早。”
    威武的声音穿过寒意，那种迫人的气势跟语气，我知道这个人是上过战场的。
    “这位将军误会了，我们不是要出城。”我忙向他解释起来。
    “哦……既然不是出城，那你们为何在此逗留，莫不是对这城墙有什么想法？”
    将军的语气已经很严肃，我知道将军是在怀疑我们的身份。
    “将军误会了，我们在此地不过是因为她罢了。”
    “她？”将军的语气更疑惑：“你们认识？”
    “不知道，我得确认了她的身份后才知道是不是认识。”即使心里对她是芳莲的判断已经很大，可判断终究是判断。
    “一个疯婆子，你怎么确认她的身份？”
    他问向我，而我也刚好有疑惑问他。
    “将军，我可否为你一句。”
    “问什么？”
    “这里是城墙，周围没有其他的乞丐，为何你单单让她靠在这里？”
    城墙是帝都最重要的防线之一，按理说这里一般都是生人勿进的，便是其他乞丐都不敢往这里，可为何单单她可以？
    “我也试着驱赶她，可是没有什么结果；我让人将她抬到了很远的地方，可是最后，她依然会自己爬回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但是每当她那一双眼睛望着城墙的时候，我总会感到一丝心慌，不知道为什么，她像极了一类人。”
    “什么人？”我继续追问。
    “像极了我们同袍战死沙场后，那些在家中苦苦等待的遗孀；每每想起，我便不忍心再让她离开了，可这寒夜里，已经够冷了，我将自己的被褥给她怕也是抵御不了这夜的寒冷，若是你们认识她，带她走吧，无论怎样，已经走了的人可不希望活着的人这般受罪。”
    将军的话似是牵起了他好多的记忆，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严，有的只是对往事的怀恋。
    “她真的愿意跟我们走吗？”
    我不知道，往她走去的时候惊动了她，蜷缩在墙角的她此时满是惶恐。
    “不……不要过来……”
    她很怕，很怕我们过去。
    我没有继续往前，我知道她的情绪很激动，不能再刺激她。
    “别怕，我们不是来为难你的；你是叫芳莲吗？”
    “不……我不是……我不是……”
    她似乎在那里哭泣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个名字让她为什么这样难以接受。
    “公子，让我试试吧！”阿君突然说道。
    我并没有阻止，阿君在青楼里或许跟芳莲是认识的。
    “莲姨，是我啊，阿君。”
    “阿君？”
    果然有用，芳莲认清楚那人是芳莲后，芳莲也对阿君有印象。
    “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啊，快回去，晚些老板可是要责怪你了，快回去，快回去……”
    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芳莲还在为阿君着想；我想她之前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只可惜，天命弄人。
    “没事的莲姨，现在我已经赎身，他再也管不了我了。”
    “赎身……赎身好啊，莲姨也等着将军来给我赎身了。”
    听到这话，我知道她便是将军心里苦苦念着的那女子。
    “莲姨，那将军是谁啊，为什么我老是听你挂念他，他很好吗？”
    “将军啊，将军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莲姨真心真意的男子，他很好，只是他真的好傻……”
    与阿君的谈话已经让芳莲忘记了恐惧，回忆起将军来，她甚至笑出了声音。
    我感到身后的那城防将军有异动，略微一察，便感到他竟是被这场景所动容，落下了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这种铁血男儿的热泪；他们早已习惯了流血，却从未习惯落泪。
    因为他们自己很清楚，每一次落泪无论是为战役的成功还是失败，他们的泪都是为了那些长埋在黄沙下，再也回不来的兵卒所留。
    芳莲的故事还在继续，如今她整个人仿似回到了二十年前，她们初见时的那般场景。
    “莲姨还记得，当时莲姨在为帝都里一个有名的商贾唱戏时，突然听到船外传来了一声力喝；你不知道他当时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公然骂王老爷，说什么他压榨百姓的血汗，自己却整日寻欢作乐，便是要登上船教训王老爷一顿。”
    芳莲的故事倒是勾起了几女的兴趣，她们甚至都走进些仔细听着；而此时的芳莲也没有再感到了惶恐。
    “莲姨，那他真的登船教训了那王老爷？”阿君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当日他登船上来后便是二话不说，对着王老爷和他的家仆就是一顿揍啊，当时我可是吓坏了。”
    “这人好生鲁莽啊，人家王老爷不也是没有招惹他嘛，他怎么就出手打人家啊？”
    阿君便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听到阿君的话，芳莲却也没有生气，继续道：
    “当时我也是跟你一样，觉得这人好生鲁莽，怎得这般无理；知道满屋子的人都被他揍了一顿之后，他才注意到了我，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看见我的时候脸居然一下就红了。”
    “那看来是将军对莲姨一见钟情了？”
    “应该是吧，他在我的面前很害羞，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完全是没了先前的那般神情；不过我却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揍王老爷他们了；原来啊，那王老爷拖欠员工的工资，以至那员工家里生病的母亲没钱医治给病死了，恰恰那员工又是将军以前手下的弟弟，你说将军知道这件事情后，能不能忍得住？”
    “这么看来那将军倒是真性情，只是，莲姨你等了这么久，还打算继续等下去吗？”
    阿君的话还是将话题给引了回来，我知道阿君是想要让我开口。
    “我又还能怎么办了，自从心里住了他这人后，我再也是容不下其他人了；阿君，我能怎么，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她开始哭泣起来，整个人呜呜地在墙角哭着。
    她的声音让我听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我蹲下身子，靠近她，问道：
    “你等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将军不会再回来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将军答应了我的，他说他一定会回来，他说不管山有多高，水有多长，他一定回来的；他还让我身着红装，要我在城墙下接他，这样，他就可以一眼望到我的，他不会骗我，不会骗我的……”
    我不会流泪，只是两眼那种涩涩的感觉让我一阵难受；我已经听见了身边她们的抽泣声。
    我们不能感同身受，我们只是会因为这段故事没有拒绝而悲伤。
    故事的开头再美，可拒绝却遥遥无期，谁不心疼。
    “阿君，你知道嘛，莲姨穿了好漂亮的衣服；莲姨就要在这里等将军回来，等将军来接我；我不求将军可以娶我，我只想在将军身边为他抚琴唱戏，你说将军会愿意吗？”
    “会的，将军一定会的……”阿君的声音已经很小，她想控制自己那哽咽的语气，可是，她怎么能控制得住了？
    “可莲姨已经老了，莲姨等不了将军多久了；将军，你还要让莲儿等你多久啊，莲儿好累，好累啊……”
    将军已经死了，我多想就这么痛苦地告诉莲姨，可每次这话到了嘴边却有怎么也说不出口。
    寒夜的风呼呼刮过，像是离人在诉说着无限的哀怨……
    “有些话我说不出口，可是，有个人托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他说这一生能够遇见你，怕是耗费了一生的运气，所以他没有运气在与你厮守下去了。”
    “这……将军……”
    芳莲还是认出了这残袍，我想这残袍拿出来的时候，我想要说的话，她都已经明白了。
    只是，接下来她要如何面对，我不知道。
    有些现实是很血淋淋的，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去面对那个现实，哪怕在他们的心里，已经知道现实是什么模样。
    芳莲知道，可是她不想知道；她以为一日没有见到，便会多一日的希望。
    可是这希望不过是她心里面为安慰自己而燃起来的，想要扑灭，很简单，却也很残忍。
    可人不能总活在幻想的世界里，那里很美，可那里不真实，虽然真是有时候便是要将人的皮肉给剥开，可我们也得接受。
    她哭了，哭声在风中传了多远没有人知道，她握住那残破，心里的最后一抹希望也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突然，她站了起来。
    “将军，你说要等你回来后与你舞一曲，做你战胜而归的贺礼；今日莲儿便满足你的要求，只是将军，你要看仔细了。”
    我还是张开了眼睛，这番场景，我想看看至情的人究竟可以有多深。
    褪去那残破长袍，她里面的确是一袭鲜艳红衣，红衣若血。
    她舞动长袖，长袖卷风而起，曼妙身姿在这风中飞舞，便似被天地抛弃的雪花，即将融化。
    我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去意。
    留吗？
    不留，她的心事已了，留下又能如何？
    歌声渐起，婉转间悲凉似水，她长袖飘飘，目光所及远方，却是再也没有那一身戎装，策马回头的男子。
    故事终，答案却不尽人意。
    人固有情，可天却已老……
第一百四十九章 祸端 - 寻月如诗 - 忆迟

    帝都吹了一夜的寒风，清晨时，天空已是有了蒙蒙细雨。
    淋着雨，我们送了芳莲最后一程。
    入土时，城墙的守卫军都来了不少，芳莲已经赢得了他们的尊重。
    “先生，谢谢你为她做的这一切。”昨日那与我攀谈的将军突然谢道。
    他的谢意来得很突然，我很诧异。
    “为什么你要谢我，我貌似没有帮到你什么？”
    “我谢先生，是为那女子。”
    “芳莲？”我更是不理解了。
    “是的，我谢你是因为你帮助了芳莲，像我们这种人，可能死了之后，家里的老小所面对将是天塌下来的感觉；先生，我说实话，像你这样肯信守承诺的人，如今好少了。”
    我没有说话，他谢我，可在他的话里我却感受到了一种悲凉。
    是啊，他们用血肉之躯换来这宁静太平，可真正能够响起他们的人，又有多少了？
    他谢我，其实更多谢的是我对他们的尊重。
    我突然心里多了一丝好奇，问他：
    “既然明知道这会很苦，为什么还会走这条路？”
    他愣住了，也许是在思考；好久后，我才听到他略带低沉的声音：“先生，你告诉我，男儿此生当何为？”
    “我其实没有考虑过，你知道一个曾经每日面对黑暗的瞎子会思考这些吗；曾经，我每日幻想的是这个世界该是有多么的美丽……”
    我曾幻想过这世界所有的美好，可是当我接触了人心越多后，我又开始对这个世界失望起来。
    很多东西就是这样，总是经不起我们深思。
    “是啊，无论怎样，至少这片土地在我们的心里是很美丽的，为了这一片美丽的土地，我想便是让我的血肉尽情地洒在上面，我也无怨无悔；我是我们家里的顶梁柱，同时我也是这帝国的固基石，只要有需要，头颅与热血我都心甘情愿。”
    他的话我知道不会是假话，这是一个充满了热血的男子的肺腑之言。
    我躬身一拜。
    “先生，你这是为何？”
    “你们当得起这一拜，这一拜便算是我对你们的尊重与感谢吧！”
    “先生……”
    他的话已经很哽咽。
    男人就是这般，有时候再疼也不会掉眼泪，可有时候一句看似柔软的话，可让那钢铁心志瞬间化作水流。
    雨并未下很久，我们离开的时候，雨已经停下了。
    雨后有阳光，很温暖，可在与离开的人没有了关系。
    昨晚这件事情之后，我突然很想蒙头大睡，睡很久，很久不想起来。
    可我的愿望却注定落空了。
    “先生，我们门前聚集了好多人。”
    “怎么回事？”
    诗儿这样跟我说的时候，我的心里便多了一丝不安。
    “不知道……”诗儿还没有弄清楚，前面人声鼎沸，我想发生的事情一定不会简单。
    “奇怪，怎么会发生在我们的屋前。”冬婷的话带着一丝疑惑。
    不过，她的话也引起了我的注意。
    “婷婷姐，你是想到了什么吗？”诗儿已经开口问道。
    “只是猜测，我还不能确定。”
    看来冬婷是想到了什么。
    “婷婷，你若是有什么猜测说出来便是。”
    “先生，我只是觉得巧合而已，这种时候发生在我们屋前，我想无论怎样，我们都应该多一些心眼。”
    冬婷并没有说错，这个时候我们是应该多些心眼。
    我们在这里驻足了这么久，自然是引起了人的注意；已经有人向我们走来了。
    “你们几个哪里来的，这里发生了命案，闲杂人等，速速避开。”
    “命案？”
    看来事情不会简单了，无论怎样，我屋前发生了命案这多少容易跟我们扯上关系。
    “对了，看你们几个这么面生，住哪里的？”
    这人应该是这一带的巡逻守卫，不然他也不会这么说。
    “我们便是这屋子的主人。”
    “哦……你们就是这屋子的主人。”他迟疑了一声，突然又道：“来人啊，把他们给我围了。”
    兵卒的反应很快，很快我们就被手持兵刃的人给彻底围了起来。
    “你们随我走一趟衙门吧！”
    “凭什么，你们这么对我们，是何居心？”冬婷这个时候却是站了出来，呵斥道。
    “凭这人是死在你家门口，你们就有很大的嫌疑，现在捉拿你们入衙门，是为了查明真相，还这死者一个清白。”
    “哼，进了那屋子还不是凭你们官字两张口，你当我们不明白。”冬婷看来深谙此道，却是不肯让我们跟着他们去。
    那守卫听了这话，似是很生气，恼道：“来人啊，把这大言不惭的人给我拿下。”
    周围的兵卒自然是向我们出手，只是，他们明显不够实力。
    诗儿与梦儿一起出手，不过是一个呼吸间的时间，他们已经在地上哀嚎翻滚。
    “你……你们竟敢殴打我，你们是想造反吗？”
    他这一顶大帽子扣下来，便是周围围观的人都是一阵的倒吸冷气之声。
    谋反之名可是要被诛九族的！
    “这位差人，你似乎搞错了，她们只是打了你，何曾跟造反有关了，难道你认为你自己可以代表这个帝国；凭什么，你是皇亲国戚，还是当权者，你似乎越界了。”
    “你……你……”
    我的话是将这顶帽子回扣给他，让他也尝尝这种恐惧。
    他带来的官差自然还有，只是他们看见了诗儿与梦儿的实力后都是再也不敢妄动。
    “我们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你若是有本事拿出证据证明那人是我们杀的，我们自然会跟你走，若是没有，你还是省下一些力气。”
    我们直径路过他们，来到了那还横陈在我们屋门口的尸体。
    “先生，是一具男尸。”
    “哦，伤口怎么样？”跟着我的女子我想除了冬颦见不得这样的场面，其他三女还好。
    “伤口，是一道抓痕……”
    “抓痕，怎么样的抓痕？”
    我在那尸体上察觉了一丝不对劲，这似乎不是人为的。
    诗儿顾忌身边还有很多看热闹的人，所以凑到了我的耳边，轻声与我说道：“先生，是一只狐妖。”
    “狐妖……”
    我知道诗儿也是狐妖，所以对于诗儿的话我并没有任何的怀疑。
    正在准备继续让诗儿看看伤口的时候，身后却是传来了整齐的步伐声音，看来，是他们的帮手来了。
    “何人有胆拒捕？”
    那嘹亮的一声，来人的气势貌似不小，可是我察觉出这人的气息却是连昨晚那守城将士都不如，便知道这人不过是一个酒囊饭袋。
    “大人，就是这群人。”
    “哦……”
    诗儿突然扯了扯我的衣角，低声道：“先生，那人好可恶，他的目光里满是淫秽。”
    “这你也看得出来？”我打笑道。
    “我不管，我要教训他。”
    “哦，诗儿想怎么教训？”
    “嘿嘿，先生尽管听着便是。”
    我知道诗儿是下定了决心，不过教训这群人我想也没有必要阻止。
    正等着诗儿怎么教训那人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那人嘭的一声，整个人便是摔在了地上，那厚重的盔甲摔在地上的声音可不好听。
    “谁，谁在踢我屁股？”
    “哈哈哈……”
    周围看热闹的群众却都是大笑了起来，我知道肯定是这人摔倒的时候，很滑稽。
    他的身后肯定是没有人的，那是诗儿使用的术法。
    “大人，这身后也没人啊，你走路小心些。”先前那官差说道。
    “妈拉个巴子，难道老子撞鬼了。”
    那将军不信邪，往前一步，结果又是嘭的一声。
    这下周围全是捧腹大笑的声音。
    “这……这……”那官差已经有些慌了。
    只是，那将军却仿似不信邪，又是往前一步走去，结果没有任何的出乎意料，还是跌倒在地。
    这些，这位将军也没胆子再往前走去。
    “这……妖法，这群人有人会妖法……”
    “将军，你这话可不要乱说，我们在这里住了这么些时日也没见我们害什么人啊，今日有个人死在我们屋门口，你们就认定是我们杀的，现如今，你走路太滑老是摔倒又说我们会妖法；将军，莫不是你昨晚做了什么，今日腿软了吧？”冬婷这样说道。
    冬婷的理由自然又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有一顿嘲笑；他们都很明白冬婷的话里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你这人好生强词夺理，拿人把我们给我拿下，我倒要看看待会你还能牙尖嘴利不。”
    军队已经是向我们走来，难道这一战真的不能避免。
    我总觉得这一战不会打。
    果然，有人来了。
    “住手，你们这是做什么了？”
    一声威严的声音从侧方传来，随后几人沉重的步伐声便是传来，我知道那是他们抬着轿子的缘故。
    “国师，你可算来了，这人会妖法啊……”
    将军的话自然是引起了我的注意，可算来了，难道他一早便知道国师要来。
    “我不过是路过碰巧而已，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位先生可是我的好友。”
    “这，国师，他是你的好友？”
    “难道本国师会说谎不成？”
    “不……不会……”将军的话很憋屈。
    国师是谁，我自然知道，不就是那日与李老爷来我府内的道长嘛！
    只是，他的出现真的是碰巧？
    我觉得不会；因为这一切如今看来是真的太巧了，巧得让人都有些不敢相信，天下间这么巧合的事情可重来不多。
    我不会相信到我可以轻易碰见。
第一百五十章 解决 - 寻月如诗 - 忆迟

    如今，有人横死在我屋前周围已是很多人都已经清楚了。
    我知道，这或许是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先生，你可还记得我？”国师这样问道。
    我没有承认自己认出了他，他如今是国师，我若是说自己认出了他，怕是容易引起他的误会。
    “声音很熟悉，我们见过？”
    “见过，自然是见过，不日前，我还在先生的府上吃过一顿午饭了。”国师向我解释道。
    “哦，在我府上吃过一顿午饭？”
    我故作奇怪，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难道，你是那日跟在李老爷身后的人？”
    “看来先生还是记得在下啊。”
    我当然记得，只是如今这国师与那九王走得如此紧，我不知道他对我们到底是有什么意图。
    所以凡是还是小心些的好。
    “怎么会不记得，那日与你相谈甚欢，又怎么会忘了。”
    “如此便好，先生，今日之事到底是为何？”他问我。
    我便将这事情大概与他说了一些，我想，他也许其实什么都清楚，他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可以让我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一“路过”对我仗义出手罢了！
    当然，目前这些都还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哦，让我看看那死尸吧！”
    他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我自然不能阻止；他是当朝国师，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他的话对于周围的人来讲更具有一种权威。
    我知道让他探查死尸，自然是可以知道那死尸不是被一般人所杀。
    果然，他才探查不久，便已经是惊道：
    “这……这是被妖物所杀啊！”
    “是被妖物杀的啊。”
    “难道，帝都里面也混入了妖物？”
    “该不会他们就是妖怪吧，看他们整日神神秘秘的，我看啊，八九不离十啊！”
    “是啊，难不成他们就是妖怪？”
    正所谓人言可畏，听见他们这些说法之后，我知道便是我怎么澄清，也是有些人会误认为我是妖怪了。
    我倒是没有与他们解释什么，其实想想他们所说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尔等休得胡说，我相信先生不会是什么妖怪；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国师的表面是在帮我，其实暗地里却是一步步将我逼近所谓的绝境；要让我坐实那妖怪的名头。
    妖怪便妖怪，我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可怕的。
    “国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昨晚可是一宿都没在自己屋子里，至于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过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该解释的我还是解释了，听不听是他们的事情，我想与我无关。
    “这样啊，你们都听见了，先生他说了，昨日他们都没有在府上，所以啊，这人断不可能是先生他们动的手，而且先生他们也不可能是妖怪，你们就不要胡说了，不然小心吃板子。”
    国师的话是让人群都安静了下来，可安静夏利的人群里是还是有不合群的声音。
    “人死在他家门口，他就没有在家，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哄谁了？”
    “你这人好大的胆子，先生岂是那种会撒谎的人，你莫要乱说。”
    国师与这些人的谈话根本就不会消除这些人对我的顾虑，相反，会让这些人的心里对我妖怪的身份更加肯定。
    我知道，这肯定是国师故意的；之前与他的接触，我知道国师可不是这么鲁莽不聪明的人。
    “国师，你身为当朝国师，我们自然是信你，只是若是真要有妖怪，我们的生命可都是有危险的啊；国师，你神通广大，帮我们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妖怪啊！”
    听到这个人这样说后，人群里都是有了这样的呼声，我知道，那个人定然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若是真让国师来验证，我不敢保证诗儿不被他验出来。
    若是诗儿被他们验证出来后，我想在帝都我们怕是扎不住脚了。
    一定不能让他们验证。
    “这……先生，你认为如何？”国师问我，其实更多的是逼迫我答应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很为难，若是答应，我担心诗儿 逃不过国师的验证；何况，他们只相信国师的一句话，国师说什么他们都相信，这一局我们是不可能赢的，可若是不答应，我们岂不是做贼心虚了？
    我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了？
    “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
    在我感到情况很是危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在不久前我还听过，那时候我与他还聊了不久。
    “是你！”
    我自然是想起了他，他便是那城墙的守卫将军。
    “是我，先生，我这轮班，正准备回家了，路过此地，看见此地如此场景，我便过来看看，没有想到是先生，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的确只要证明昨日我们没有在家，我想就可以让他们消除顾虑。
    只是这守卫将军的话，他们会愿意相信吗？
    事到如今，我知道也只能搏一搏了。
    于是我便将这里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竟有此事，他误会先生是妖怪，哈哈哈，可笑，可笑……”
    他的声音本就有几分粗犷，如今放肆地笑出声音，自然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咦，这不是北城的守卫大人，周廊吗？”
    “是啊，是周廊，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与那人好熟悉的模样。
    听到人群里开始响起的声音，我知道，事情似乎可以得到解决了。
    我感到身边的国师突然变得沉默了，或许是到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国师，我知道你若是用术法看穿某个人的身份定然是需要耗费不少修为，既然这样，只要我能证明昨日我没在府中，我想他们的这层顾虑也就可以消失了吧！”
    我的声音故意大了不少，自然是为了吸引人群的注意。
    果然，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麻烦，不麻烦其实我这里有一法宝，只需要……”
    “诶，国师，法宝这东西怎么可以轻易示人了，你是当朝国师，这法宝还是留着造福百姓吧；何况，国师难道不相信我？”
    我反问他，他现在这般与我说话，便是将我步步逼近绝境；如今却是形势颠倒了过来，现如今是我将他一步步逼到了绝境。
    他之前在他们的面前口口声声说与我关系要好，若是此刻他突然不相信我，我想他是会很为难的。
    果然，在他沉默了一会后，才笑道：“哪里，哪里，既然先生可以证明昨日自己不在家，我想大家也就可以相信。”
    他这么一开口，我知道事情总算是可以如愿的解决了。
    接下来看得便是周廊得了。
    “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死在先生的屋前，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昨日先生一行人与我在城北待了一夜，你们可信？”
    “这……”
    “周廊将军是北城守将，而且平日里对大家都不错，应该不会说假话吧！”
    “就是啊，难道真的是我们误会了？”
    人群里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变化；我知道是周廊的作用。
    “先生的为人我很清楚，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即便先生真如你们所说是一个妖怪……”
    周廊突然这样说道的时候，我们整个人都是紧张起来，他要做什么？
    而人群此时也都期待着周廊的下文。
    “那先生也是心地善良的妖怪；你们可曾见过，为了一个承诺，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到这帝都；为了一个已经故去的朋友，他可以不顾自己双眼看不清的情况，来这帝都在茫茫的人海中为那许下的承诺负责；我周廊一生敬佩的人不多，先生是一个；若今日你们真要口口声声说先生是妖怪的话，那我周廊也是妖怪。”
    周廊的话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知道他这么帮助我，完全是因为先前与他攀谈的结果。我尊重了他，而他也尊重了我。
    周廊本就在人群里有不小的威望，所以他的这番话后，人群里对我是妖怪的看法几乎没有了。
    至于在人群里那些挣扎的声音已经彻底被淹没。
    我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周将军，谢谢你了。”
    “先生，是我该谢谢你才是。”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我的家就在这里，以后你若是找我可以随时来这里，当然你有什么麻烦，也可以随时来，我都帮。”
    “那就先谢过先生了。”
    他没有推辞，这便是作为军人的坦率。
    事情到这里似乎到此为止，可诗儿却是突然离开了我的身边，站到了人群当中。
    “这人是死在我们屋门前的，无论怎样，我想我们也该给你们一个说法；我们不才，也是道门中人，所以我可以答应你们，定要将这凶手缉拿，给你们一个答复怎么样？”
    “好啊，好啊，好啊！”
    人群里爆发出阵阵的叫好。
    诗儿有这样的举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到如今都没有明白。
    但是我想诗儿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诗儿从来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国师，你看如何？”诗儿反问。
    感受着周围人群的热浪，国师很清楚如今的形势。
    “原来几位也是道门中人，幸会、幸会……”
    “当然，我们道门中人可不简单是除妖降魔，若是遇到些心术不正的道士，我们道门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是吧，道长？”梦儿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自然、自然……”
    我知道如今我们等于是将话彻底说开了，至于结果到底会如何，却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一百五十一章 寻迹 - 寻月如诗 - 忆迟

    事情的最后所有人都离开。
    国师与他们也都走了，我想他们的心情定然没有来的时候那么高兴。
    因为事情的发展出乎了他们的意料，当然事情的发展也出乎了我的意料。
    屋子里只剩我跟诗儿，是诗儿让她们离开的。
    我知道诗儿留下我，是有话要跟我说，甚至，是向我解释她之前突然跳出来说要抓住凶手的事情。
    “先生，你不问我些事情吗？”诗儿开口跟我说道。
    “诗儿想让先生问什么？”
    诗儿愣在那里，好久后，才继续说道：
    “先生，你是不是在疑惑诗儿之前为什么会突然站出来说要帮他们寻得杀手吧！”
    “的确很好奇，但我相信诗儿你心里一定是有什么打算的，诗儿愿意说吗？”
    我询问诗儿，若是诗儿不愿意说，我不会多问，帮诗儿找到那杀手便是；足以诗儿那做什么，我支持便是。
    “先生就不怕诗儿是无理取闹？”诗儿这样问我。
    “便是诗儿你要无理取闹，先生帮你就是；先生有时候也是很想无理取闹一次的。”
    “先生……”
    诗儿抱住了我，我也感受着诗儿带给我的温暖；我与诗儿不过是彼此带给了对方所缺的，这样的我们，我觉得很好。
    “先生，诗儿想起了好多往事，诗儿突然想回家了。”
    “青国嘛，诗儿想什么时候走，我们启程便是。”
    我来帝都想要做的事情其实已经完了，若诗儿想回去，我便与她去一次青国便是，我想我如今的实力，在青国里面想要离开也不会有多难吧！
    “先生，你为什么这么纵容诗儿啊？”诗儿这样问我。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可以给人讲很多有道理的话，可是面对诗儿，特别是面对诗儿这样的话后，我却是有些不知道怎么去回答她。
    “不知道，可能是先生就想要这样纵容诗儿吧！”
    “先生，你真好……”
    我能感觉到诗儿的疲惫，以前的事情对于诗儿来说的确是一种琢磨，那些往事，她本以为都可以随风而去，再也在她的心里掀不起一丝的涟漪，只是，有些事情不是说随风散就可以随风散的。
    “先生，你知道嘛，我在那死尸上察觉到了一丝熟悉的气息。”
    “这么说，那凶手诗儿你认识？”
    “嗯……”诗儿承认了下来，我知道便是这件事情牵起了诗儿的往事。
    轻轻拨弄诗儿的头发，我在她耳边轻声道：“没事的，先生一直都在，诗儿想做什么，跟先生说便是，先生陪你。”
    “那先生陪我找凶手，好不好？”
    “好好好，先生难道还会拒绝不成。”我自然是答应了诗儿。
    诗儿迫切地想要找到那凶手，我想定是那凶手对于诗儿来说，会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先生，我们现在就动身好不好，我真的好担心……担心他出事。”
    “担心他出事？”诗儿的话让我意识到事情可能不简单。
    “是的先生，那人虽然是他下的手，可是，那人也不简单，先生你发现了吗？”
    死的那人不简单，这一点我倒是没有发现。
    “诗儿，你还发现了什么？”
    “先生，那人是个有修为的人，我想他之所以会死在他的手下，应该是两人交手造成的。”
    两人交手，看来事情的确有些棘手了。
    “诗儿，你有办法寻得到他吗？”
    “应该能……不过得等到晚上。”
    “等到晚上……”
    时间一旦用来等待便将会是很漫长的过程，而这个过程更是煎熬。
    这一天的时间，诗儿的情绪都比较低落，我不知道那人跟诗儿的关系到底是如何，但是在诗儿的心中，那人占据的分量可不轻。
    不知道为何，想到这些，我的心里竟是多了几分不安，似是担心自己会失去什么。
    果然，一旦得到后，人最害怕的便是失去。
    本来我们是一无所有，可当我们有了之后，便会害怕失去。
    再漫长的等待总会有结果的，黑夜还是来了。
    “先生，我们到庭院，我要施法。”
    “好……”
    所有人都赶到了庭院，我只察觉到了空气中灵力的波动，不知道诗儿是做了什么法术。
    “先生，我知道怎么去寻他了。”
    “那我们现在就去？”我问道。
    “不能，先生，你没感觉到周围有什么不对吗？”
    诗儿的话提醒了我，我习惯了一个普通人的生活，倒是没有那些顾虑；神识探查下，我自然是知道了周围如今的情况。
    “看来那国师已经开始监视我们了。”
    “哥哥，那我们要怎么做？”
    梦儿跟了我们这些日子，倒是越来越果断，我不知道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毕竟梦儿以后可是道门接班人。
    “他们是国师的人也就是九王的人，虽然有些功夫，但是有人可以对付。”
    “有人，谁啊？”冬婷疑惑道。
    她的疑惑还没有玩，庭院内却是再赶来了一人。
    我知道是白云天，而我说的人也是他。
    “白护卫，你可来得真是及时。”
    “嗯……这，先生我是不是来得时间不对啊，要不我先离开。”
    我的话却是让白云天一愣，还以为我是在责怪他。
    “当然不是。”
    “那便好，今日公子听说先生遭遇了麻烦，让我来看看，顺便公子让我与先生说，这种事情以后不会出现了，公子已经有办法了。”
    “哦……是嘛！”
    我不知道李公子会做什么，不过他既然这么说，我想定然是有了什么打算。
    他有什么打算我今日也不打算多问，方正白云天来了，我想外面的那些人也就可以解决了。
    “白护卫，今日你该不会是一个人来的吧？”我问道，其实，我已经察觉了其他人的气息。
    听了我的话，白云天却是嘿嘿一笑：“果然是瞒不过先生，公子知道那事情的始末后，便是让云天带了一对人马来，让他们日夜守在先生的府邸的周围，避免这种事情再次发生。”
    看来，李公子对我们的确是在意，不然也不会安排得这么尽善尽美。
    “那他们的武功如何？”
    “这……他们自然是比不上先生，不过先生放心，他们也都是大内的高手，处理昨晚的那种事情还是简单。”
    “那些事倒是不急，我现在倒是有个忙需要你帮一下。”
    “先生，你有话尽管吩咐就是，云天照办。”
    白云天这人，与他的关系熟了之后，倒是什么都好说。
    “屋外有什么异常，白护卫知道吗？”
    “当然知道，只是云天不想打草惊蛇。”
    “哦，那你现在可以帮忙，将他们除掉嘛。”
    “这……先生，云天记得你不是嗜杀的人啊。”白云天疑惑道。
    我的确不是嗜杀：“自然，所以，我希望你们可以将他们带走，但是云天你应该知道，他们这种人，能带走最简单的方法是什么。”
    “带走尸体是最简单的，好的先生，我明白了。”
    白云天已经去办事了，只要除掉这些眼线，我们做事倒是方便了不少。
    没有多久白云天已经回来，在他的身上多了些血腥的味道，我知道，他已经解决完了。
    “多谢白护卫，不过现在我们需要出去一下，你能不能替我保护一下她们。”
    我并没有打算带上梦儿三女。
    这件事情既然可以算是诗儿的私事，我想还是人越少知道越好。
    “先生尽管放心，云天定然会保护她们安全。”
    白云天是一个很合格的护卫，当然我不是指白云天的诗儿，而是白云天很明白自己该问什么，不该问什么。
    他只会做他分内的事情，至于不是他的事情，他也不会多管。
    这便是一个合格的护卫所需要的性格。
    “哥哥……”
    我知道梦儿想去，而诗儿也同意，只是若是只留下白云天他们，我还是不放心。
    所以这一次我没有理会诗儿的同意。
    “梦儿，在家里等着我们，我们做完事情就会回来；别忘了，家里还有冬婷姐妹，你需要在这里保护他们的安全，我们的对手可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们也会术法。”
    “哦……那我待在这里。”梦儿虽然同意下来，可是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埋怨，我知道的。
    所以我凑到了梦儿的面前，低声与她说道：“梦儿乖，这一次是你诗儿姐姐的事情真的很重要，别怪哥哥。”
    “知道了，哥哥你们快去吧，天亮前可要回来哦！”
    我与诗儿这才离开。
    我并不知道我们要去哪里，所以这一路都是诗儿在带我行走。
    “先生，过了这北门，就快到了。”
    “他出了城？”
    “是的，若不是他身上有伤，我想现在的他怕是走得更远了，我们要加快速度了，这空气里他残留的味道已经不多了。”
    诗儿很着急，我想那人身上所受的伤怕也是不简单。
    过了北门，我们一路往山林里行去，进了山林，我们速度更是快了不少，终于诗儿停下了脚步。
    “到了？”
    “先生，小声点，你察觉到了什么？”
    诗儿的警惕是我不能及的，我毕竟普通人做得多了。
    神识的探查下，我察觉到了几股强大的气息，这不是人类的气息，是妖族。
    几股妖族所围绕的似乎还有一个妖，只是那妖的气息此时却是薄弱到了一种濒危的地步；莫不是这人就是诗儿想要寻的人？
第一百五十二章 乱斗 - 寻月如诗 - 忆迟

    夜晚，本该是宁静。
    只是，凡事多有例外；今夜，便又是一个例外。
    前面，据诗儿的介绍来说，是一座已经荒废了的破庙，而破庙前聚集的便是那几个强悍的妖族之人。
    难道，他们也是青国的人？
    “诗儿，我们现在过去吗？”我不知道诗儿是怎么打算的。
    所以，我先问道。
    “不，再等等，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以如今我跟诗儿的实力，想要不被他们发现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场内的局势似乎很紧张，我感受到了那几个妖族人开始活跃起来的气势，看来，他们是要交手了。
    “哼，区区几个暗卫就想将我诛杀在这里，五弟他还真是自信啊！”
    突然，那寺庙里传来声音。
    虽然那人尽力掩饰，可话里的疲惫却还是没有掩饰掉；我知道，那人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或许他的实力很可怕，可是想要在这几人手里活下来，我想还是有些难度。
    毕竟，这几个妖族的实力并不简单。
    诗儿还是没有动，我不知道诗儿在等些什么，所以我也没有动，静待诗儿的打算。
    “二殿下，你就别挣扎了，你的实力固然厉害，可你体内的咒怨死气我想也是发作得差不多了，你觉得你还可以逃过我们的手心；若是识相，二殿下你还是与我们回去吧，我想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陛下不会取你性命的。”
    “回不回去是我的事，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你说，我自然明白，只是，在他的心里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姐妹？”
    寺庙的人愤愤道，是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看来，他所面对的便是骨肉兄弟间的自相残杀了。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明白过来，再来查看诗儿的时候，果然发现了诗儿如今那悲伤的情绪。
    看来，寺庙里的那人的确是跟诗儿的关系不简单了。
    “二殿下，你又何必苦苦挣扎了，你体内的咒怨死气这天下间可没有几个人可以解；念在你跟陛下的关系时候几兄弟间关系最好的，陛下也不会让你有事，你又何必对陛下的苦心不顾了。”那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道。
    只是，寺庙里的人听了这话则是更生气了。
    “好，好一个他还念与我的亲情；我与他从小长到大，事事都让着他，从小到大有什么罪过都是我来替他抗，可现在了，他为了忌惮我竟是在我体内种下咒怨死气，他真的还念与我的感情吗？”
    寺庙里传来的声音让他们哑口无言，皆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二殿下，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开口的人，语气已经变了，现在的他，语气里满是严肃。
    寺庙内的那人似是也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竟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看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便是我离开青国来到这人界，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二殿下，得罪了！”
    那几人已经往那寺庙跃去，而寺庙内的人也在此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气势如风，狂暴如雷。
    这一下，那几人竟都是被吓退了回来。
    “先生，帮我。”诗儿终于准备动手了。
    诗儿的话我自然没有拒绝，双眼睁开，金色的眼眸已经将场内的形势看得一清二楚，与我之前所感知到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二殿下，你这般动用体内的力量，看来是抱有必死之心了，既然如此，我们几人便成全你。”
    “我看谁敢！”
    诗儿力喝一声，人已经是跃到了那几人的上空，反手一掌轰出。
    澎湃力量自天空而下，那几人面色皆是大骇，纷纷避让，不敢硬接诗儿这一掌。
    诗儿已经站在了寺庙之上，冷眼看着周围那几人诧异的眼神，讥讽道：
    “没想到堂堂青国皇家暗卫竟会对我二哥动手，你们好本事啊！”
    “这……你……九殿下，你还没死？”
    所有人都很吃惊，或许在青国人的眼里，诗儿已经是死了的。
    “九儿，真的是你？”
    寺庙内的那人突然惊喜道，然后一个黑影就是跃到了屋顶。
    我虽然隔他们还有很远的距离，可却足够我看清楚那男子的长相。
    男子的长相跟诗儿的长相有四五层的想象，看来两人倒是亲兄妹了。
    “二哥……”
    “九儿……”
    两人在屋顶相拥到了一起，我的心里自然没有了之前的那样的难受，毕竟两人的关系不过是亲兄妹罢了。
    我至今没有出去是因为我与诗儿都探查到了在一旁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是人，而不是妖。
    看来，是有人想要当黄雀了，那我就当猎人好了。
    九儿的出现已经是让那个几个妖族人有些恐慌了，在他们的印象里，九儿已经是死了的。
    “你们看见我很好奇嘛！”诗儿的语气面对他们的时候已经很寒冷。
    那些暗卫此时脸上的惶恐也少了不少，诗儿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个丫头；一个丫头又能对他们起到什么威胁了？
    “九殿下，我们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看你的样子，你这些年似乎活得还挺好的嘛。”
    “亏你还惦记着我，回去告诉五哥，我活得好好的，他那咒怨死气我还没死了。”
    “九殿下好深的怨气啊，我们陛下这些年也是后悔当年的举动，九殿下，你应该知道生在帝王家，这些事情很正常，你能活着，我想陛下知道后也会很高兴的。”
    “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诗儿笑道。
    诗儿的打算很简单，既然他们都来了这里，那就都留下吧；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九殿下，你这意思……”他终于察觉了诗儿话里的不对。
    “九儿？”
    九儿的二哥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诗儿，这些年诗儿跟着我的确是变了不少，我也知道如今她的二哥怕是一时接受不了变化了这么多的诗儿。
    “二哥，你应该知道若是放他们离开，让五哥知道我还活在世上的话，我们以后可就不再那么安全了。”
    “九儿，是二哥拖累了你，你先走，我来留下他们。”
    诗儿的二哥如今的身体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大家都很清楚，他若是留下来，那么势必没有命离开。
    可他还是会愿意保护诗儿，看来在他的心里诗儿的分量足够重。
    “二哥，你们保护了我那么多年，今天便让九儿来保护你们吧！”
    “九儿……”
    诗儿已经跃到了众人面前，她如今的实力面对这几人已经是绰绰有余。
    “九殿下，你当真要与我们为敌？”那人问道，可他的气势却已经放开。
    看来今夜，无论怎么样都是不可避免要动手了。
    “与你们为敌，从来不是我的选择，而是你们给我的选择。”
    诗儿的怒火已经开始燃烧，这团火其实在诗儿的心里沉寂了很久，只是这一次，又一次爆发罢了！
    “九殿下，没想到你如今的实力已经是这般，若水先皇还在定然是很欣慰的，我记得先皇可是很宠爱你的。”
    “你还有脸提父皇？”
    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诗儿，他们这些人听诗儿说是青国暗卫，忠诚皇室的人，只是如今他们却忠诚诗儿的五哥罢了！
    诗儿含怒出手，那一掌自然是凝聚了不少的力量。
    这一掌，似有千钧之力，隐见风雷。
    “不好！”
    那人想退，可诗儿这一掌所抓住的时机已是绝佳，想退却已经没有时间与退路让他撤退。
    眼看已经没有了退路，他自然是只有硬接诗儿这一掌。
    只是诗儿那隐带风雷的一掌又岂是什么简单的一掌。
    轰的一声，耳膜被两人的击掌震得有些发疼，沉闷的响声让众人的心里都是一阵难受。
    其余几人都是诧异地看着诗儿，似是没有想到诗儿如今的实力已经是这么恐怖。
    这个时候，那在一旁静候的黄雀却是突然出手，而他的目标也很直接，便是还在屋顶的诗儿的二哥。
    那人的实力虽然抵不过在场的那几人，可他的实力足够面对如今已经是身受重伤的诗儿二哥。
    现在，我也该出去了。
    他的速度很快，可是我还是在他之前赶到了诗儿二哥的面前。
    我一掌推出，浑厚的气浪形成一堵坚不可摧的气墙，那人的掌风虽凌厉，可还是没能破开这气墙。
    “你蛰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杀他，到底你跟他有什么仇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嘶哑着，想要隐瞒身份。
    可是对于一个瞎子来说，除了声音，其他的东西更是容易辨认他的身份。
    不过他既然想要在我的面前掩饰，我想也就没有必要直接揭穿他了。
    “你这语气，看来是认得我了？”
    “哼……”他冷哼一声，又是一掌击来。
    掩日金芒覆盖在我的周身，我与他交手，虽然他掌握的道家法术不少，可在掩日金芒下，那些法术似乎并没有多少对我起到作用。
    “你……你这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清楚今日的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你还不走的话，待会可是真的走不了了。”
    诗儿与那些人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若是诗儿待缓过神来，他今日则势必会葬送在这里。
    “哼……”他冷哼一声，知道事情已经不能解决，便是转身进了黑夜里，离开了。
    而这时，诗儿也反应了过来，我知道诗儿怕是要问责我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 白意 - 寻月如诗 - 忆迟

    夜，终于宁静了下来。
    只是在这空气里却是多了血腥的味道。
    青国的暗卫都死了，死在了诗儿的手里；诗儿没有任何的留情，这一次，诗儿做得比什么时候都干净。
    “九儿，你……”
    “二哥，人都是会变的，何况我们这么久没见，我早已不是之前的九儿了。”
    “那……”
    见他们这般挣扎，我倒是觉得还是先离开这里的好，若先前离去的那人折返回来，指不定会发生什么。
    “诗儿，有什么话都回府上再说吧！”
    “好的，先生。”
    我知道诗儿的二哥很好奇我对诗儿的称呼，可这个故事很长，现在远不是跟他说这些的时候。
    何况，诗儿二哥体内如今还有咒怨死气没有解除，若是不尽早接触，咒怨死气可是会无时无刻蚕食他的生命。
    这一路上，他已经向我开口了很多次，而我对他的回答依旧只有回到府上再谈。
    白云天还在，周围依旧是李公子派来的护卫，今日与那人交手后，我想九王不久便会跟自己摊牌了。
    一切，终于还是快到了！
    白云天见我回来，也不多问我身边这人是谁，但我知道他一定会对李公子说的，因为他是护卫，更是李公子的下属。
    他是一个尽职尽责的人，作为我的护卫他会很好保护我府上的安全，而作为李公子的下属，他自然会将自己所看见的一五一十地告诉李公子。
    我没有选择隐瞒他，便是因为这件事情不是什么大事，李公子知道与否都没有多大的事。
    白云天已经远去，可庭院内，她们却都是聚集到了一起。
    “道门的人！”他突然一声力喝，竟是对梦儿出手。
    妖族与道门的人多数都是天生的敌人，因为两者的气息对方都会不喜欢。
    阻拦这一次的自然是诗儿，接下他二哥如今实力的一掌，诗儿自然不会是什么难事。
    “二哥，你可别乱动手，这是我妹妹，以后也就是你亲妹妹了，你可不能欺负她。”
    “什么，九儿你居然和道门的人，这……”
    “怎么，不行啊，我和梦儿这么久也没见梦儿把我怎么样，明明是妖族内以讹传讹说什么道门的人是我们天生的敌人，可我在浮云山来去那么多回，也没见哪个道人将我擒住啊！”
    诗儿跟梦儿的感情自然不浅，便似亲姐妹这样说也没有什么不妥。
    见自己的二哥对梦儿有看法，诗儿自然是不依，一下便解释了这么多。
    “可……”她的二哥固然心里还有意见，可是诗儿那样说之后，也是不好继续说下去。
    我察觉到有目光望向了我，我知道是诗儿的二哥。
    “你又是谁，与我九妹是什么关系？”
    “二哥，你不许对先生凶，你再这样，九儿以后可就不理你了。”
    “不是……”他没有想到诗儿会有这么大的反应，沉默了半晌，才楞道：“九儿，你该不会和他……”
    “是的，诗儿与我的确是情投意合，这样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二哥了？”
    有些事情不可能事事都要诗儿主动，所以我先开口说道。
    “不能，你凭什么，九儿可是我青国高贵的公主，你一个……”
    “二哥！”
    这一次，诗儿的语气里已经是充满了愤怒。
    “九儿，你怎么这么胡闹，你难道忘了你的身份？”
    “身份，二哥，你告诉我我们现在是什么身份？”
    诗儿的话让她二哥有些哑口无言，却还是固执道：“总之，就是不可以，你是我青国的公主，体内的血脉是我青国的皇室血脉，怎么能与这凡人在一起，我不同意，我绝对不同意。”
    “二哥，你当真要这样？”诗儿的语气如今愤怒得可怕。
    她的声音虽然不大，可是这低沉的语气，庭院内所有人都能感到那种压抑。
    如今诗儿的实力已经是我们这些人当中最拔尖的存在！
    “九儿，你就不能这么胡闹……”
    “出去！”
    所有人都被诗儿这一力喝给吓住，便是我也没有想到诗儿会这么决绝。
    “九儿，你……你这是……”
    “白意，我忘了告诉你，我如今不是九儿，我叫故诗，念在你与我还有那血脉之情的份上，你可以唤我诗儿，但是请你尊重先生，若是没有先生，我早就不知道死在了哪里。”
    “九儿，你……”白意没有想到诗儿可以这般决绝。
    何况是他，我也没有想到。
    “诗儿，别闹了，他毕竟是你二哥，你这样，他的心里如何好受。”
    我知道诗儿现在的情绪也很低落，她没有想到她的二哥会这么否定我；当然，一个瞎子，的确是很不容易被人看起。
    何况，诗儿无论怎么样，她的身份的确是不简单的。
    “先生，我……”
    诗儿这样的举动，白意还是冷静了下来，他走向了我。
    不过白意的举动却是让诗儿一惊，护到了我的前面。
    “诗儿，你让开，你二哥不会对我怎么样的。”
    我的话是安慰诗儿，我也不清楚他会不会对我出手，按理说，他有很大的可能会出手。
    “先生，可……”
    “放心，没事的。”
    我安慰诗儿走开，我不可能一直都避着白意；他是诗儿的二哥，若是我一直不直面他解决这件事情，诗儿夹在我们之间会很难受的。
    诗儿还是让开了，可白意却没有打算在这里跟我谈。
    “有胆子跟我去安静的地方谈谈吗？”
    “当然。”
    我没有拒绝，可诗儿却是拉出了我的手，不准我去。
    我知道诗儿是担心我与她二哥交手。
    “放心吧，诗儿，你二哥不会对一个瞎子动手的，别担心。”
    “那二哥你向我保证，你不能伤害先生，不然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放过你，我会恨你一辈子的。”
    诗儿的威胁似乎没有什么用，可白意却还是惯着她：“好好好，九儿你说什么都好，我不为难他，我只是想跟他谈谈。”
    他要谈什么，我不知道，要在哪里谈我也不清楚。
    我跟着风声一直紧跟在他的身后，最后，他似乎落到了一处屋顶，而我也紧跟在他的后面。
    他沉默了不少的时间，好久后，才听到说道：
    “人类帝都这么美丽的景色，你可曾见过？”
    “没有，我更习惯一个瞎子的身份，所以从未见过这帝都是怎么样的夜色。”
    他开口却不是与我谈诗儿，而是谈起了这帝都的夜色。
    “如果可以，我倒是希望你可以睁开眼睛看看这帝都繁华的夜色，要知道这样的景色可不常有。”
    既然白意已经这么说了，我还是睁开了眼睛；用我这双眼睛看看这帝都的景色。
    帝都的景色的确很美！
    入夜后，那些照的通红的灯笼高高挂在屋檐，从我们现在这个位置看下去，点点的烛火在风中轻轻摇动，就像是舞动的细微星辰一般。
    “的确很美，看来作为一个瞎子的确要错失好多。”
    “瞎子固然会错失很多，可瞎子也有瞎子看不见的好。”
    白意突然在我的耳边感慨起来，我知道他是回忆起了什么伤心事。
    现如今，在白意的心里还有什么事情是最值得伤心的了，我想或许就只有青国内兄弟手足相残吧！
    他似是想要诉说，所以我选择端坐在冰冷的石块上，看着下面的万家灯火，等着他的下文。
    “你知道亲眼看着自己的弟弟被另一个弟弟残杀却什么都做不到的无力感吗？”
    果然，白意要给我讲的是那段他自己曾经的往事，一段揭开后会是血淋淋伤口的往事。
    我没有答话，他已经沉溺进了曾经的那段悲伤；这件事情定然是在他的心里积蓄了很久，不然此时的他不会是这么的不堪。
    他的不堪他没有选择留给诗儿，而是选择讲给我听。
    我知道是他不愿意诗儿去承受这些，诗儿现在的生活很好，他已经不想让曾经的事情再次去干扰诗儿。
    “你知道嘛，在那个时候，我真的希望自己可以是一个瞎子、聋子；我什么都不想看到，什么都不想听到，只是我做不到，我做不到啊；他们都是我弟弟，我亲弟弟啊！”
    一个男人在脆弱的时候会是一个比女子都要脆弱的人。
    他在嚎哭，在这山顶上尽情地嚎哭。
    帝王家固然是很多人羡慕的，可生在帝王家的人何尝不羡慕那些羡慕他们的人了！
    让他哭吧，他早就该大哭一场了，现在的这场哭泣，说实话，来的真的太晚了！
    夜风越吹越冷，而他的哭声也越哭越细；终于，他还是制住了哭声。
    他是一个男人，身为男人再大的痛苦哭过一场后，不会去管心情好没好，我们也一样要坚强下去。
    因为，我们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悲伤的理由了。
    “舒服了？”我问道。
    “舒服多了，这是这么多年来，我第一次觉得很舒服；看来，你不安慰我，反倒很有作用！”
    “安慰这东西只会是强者给弱者得，你不是弱者，你不需要安慰，你只需要继续坚强下去。”
    “继续坚强……”他轻轻一笑，哭声已经彻底消失。
    我知道白意是好好地发泄了一通，那么接下来，他便是要与我谈谈诗儿的事情了。
    “谢谢……”
    然儿，我等来的却是他一句谢谢。
    我也被他这突然的一言给愣在了原地，良久后笑道：“没有，我其实什么也没有做。”
    “可你这样做，刚刚好！”
    是啊，有些事情就是这样，不需要用力太猛，也不需要太轻，刚刚好就足以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围困 - 寻月如诗 - 忆迟

    风，越吹越凉。
    站在这山顶，被那冷风越吹，人便越精神。
    白意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出了酒，是青国的酒，我曾在诗儿那里闻过。
    “喝吗？”
    “当然……”
    青国的酒不错，我可不想过错过；若是错过了这一次，还不知道下一次我什么时候可以再喝到了。
    这酒不会很烈，抿在嘴里的时候，会有一股淡香充斥在口腔；柔滑的酒水，顺着嗓子走去的时候，便是一种值得享受的享受。
    “怎么样？”
    “很好喝。”我笑道。
    “可这酒里有毒！”
    白意笑了，笑得很开心。
    我没有露出什么意外的表情，甚至没有害怕，依旧喝着手里的酒水。
    “你不怕？”白意问我。
    “怕，怎么会不怕！”
    “那你还喝？”
    我灌了一口在自己的嘴里，继续享受着这难得的美味。
    “我相信这酒里没毒。”
    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自信是哪里来的，总之，我的心里是真的没有丝毫的惧意。
    白意愣了好久，好久后，我才听到他笑道：“真不知你的自信哪里来的，给我，别一个人喝完了。”
    他说这话便是已经承认了自己没有在酒里下毒。
    看来，这一次我赌对了。
    “你与九儿是怎么遇见的，还有为什么你唤她做诗儿？”
    “故梦如诗，悲欢离合，已随风去……”
    “故梦如诗，悲欢离合，已随风去！”
    白意轻轻呢喃着我说的话，似是在品味，似是在勘破。
    勘破则是缘，堪不破则说明还未到那个境界。
    他还是没有勘破，轻轻一叹，仰头一大口清酒下肚：“谈何容易、谈何容易……”
    “的确不容易。”我接过他递过来的酒。
    这件事情，诗儿都没有真正勘破，白意自然也没有，我相信自己也不行。
    饮下一口清酒，让那酒意在胃里蔓延，我说道：“想知道，我跟诗儿这些年来发生的事情吗？”
    “会很长？”
    “是的，很长，我尽量捡重要的跟你讲。”
    “好，那我听听。”
    夜晚，很冷清，两个人，一壶酒，一段故事！
    故事很长，我却讲得很短，很快，白意便睡在那岩壁上，吸收我给他讲的这些故事。
    “按照你所说的，你跟九儿的关系的确是不一般，这样讲来，先前的确是我有些冲动。”
    “这么说，你可是要跟我认错？”我笑道。
    他也跟着我笑了起来，摇头道：“不会，你现在可是我妹夫，我不给你道歉。”
    “堂堂的皇子也这般不讲理？”
    “那是以前，现在的我，落魄妖怪一个，不讲理又怎么了！”
    他这个时候倒是接受了他落魄的事情。
    青国，他是暂时回不去了，至于以后他会不会回去，我不知道。
    “你有什么打算？”我问他。
    “还能有什么打算，我体内的咒怨死气还在不断蚕食我的生命，我如今只想找个地方，安安静静地离去。”
    他嘴里的离去是什么意思，我自然清楚。
    “你认命了？”我狐疑问道。
    白意应该不是这种人，让他认命，我想会很难。
    “还能怎么样，一个大限将至的人，我能做什么？”
    “就不试着跟命运挣扎一下？”
    “我挣扎了，可似乎无济于事……”
    咒怨死气的确是一件很棘手的事情，我也不敢保证我可以将那死气除掉，但是我想试一试，哪管那样的话会很冒险。
    “那若是让你跟命运玩一场死亡的游戏，你要不要来？”
    “跟命运玩游戏？”他看着我表情很震惊，良久后才皱眉道：“赌注了，赌注是什么？”
    “你的命；赢了，命是你的，没赢，命是它的。”
    “好大的赌注……”
    他明白了我的意思却迟迟没有给我答复，我等了很久。
    “你有多少的把握？”
    “五五之数。”
    “不多，但是也不少了；那妹夫，二哥这条命可就教到你的手上了，是生是死，你只管做，别有顾虑。”
    我知道他是在宽慰我。
    “放心，你之前那般看不起我，我又怎么会有顾虑了。”
    “你啊，还真是有趣……”
    时间已经到了凌晨，远方地平线出现的光是晨曦最美的光，终于，我得以看见，而且是在这么居高临下的位置。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白意问我。
    “是啊，很美；只是不知道这美丽可以维持多久。”看着那一线的光芒开始扩大，那最初的惊艳已经黯然失色了。
    “很短的，这个世界似乎美丽的东西都很短暂。”
    “或许正是因为它们太过美丽吧！”
    天既然已经露白，我想我们也该离去了，等了一宿的诗儿恐还是提心吊胆的。
    回到庭院，诗儿便已经扑了过来。
    “先生，二哥……”
    “放心，二哥没有为难你家先生，先不用问责你二哥的罪。”白意笑道，心情是真的好了不少。
    我想，或许是那五五之数的赌博吧！
    “先生，你们没怎么样吧？”诗儿还是谨慎地问我。
    我还没有来得及开口，白意却是抢着话道：
    “诗儿，你这么不相信二哥啊？”
    “二……二哥，你叫我诗儿？”
    “不行嘛，难道要二哥叫你故诗？”
    白意这么叫无非是对诗儿如今的肯定，他对自己的妹妹是真的宠爱。
    “不……不用，诗儿好，诗儿好。”
    诗儿自然也高兴，她高兴自己的二哥可以接受现在的自己；时间改变了很多，无论是事还是人。
    便连我也在不断改变，我早已不是之前那个瞎子了。
    我以为事情可以告一段落，一晚没有休息的我可以睡个好觉的时候，屋门外却是传来了兵马之时。
    竟是有人将我们给围了起来。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是啊，这麻烦还不小。”
    白意在笑我，我没有否定；的确是麻烦，而且是一个大麻烦。
    庭院内的人都紧张起来，屋外的人不少，已是将我这小小的庭院围得水泄不通了。
    我没有选择待在屋里，既然有人来了，我总得出去迎接才对。
    “来人，将这屋内的一干人等都给我拿下。”
    我还没有来得及行到屋前，屋外便是响起了这严厉的声音，看来那人是打算先下手为强了。
    “好大的胆子，这你也是你们能够染指的，我倒要看看你们谁敢动这屋内的人。”
    又是许多人从周围窜了出来，我知道这些都是白云天为我留下的护卫。
    他们出现的很是时候！
第一百五十五章 先生 - 寻月如诗 - 忆迟

    白云天的出现让事情变得焦灼起来。
    我不知道外面围住我们的人是谁，但是他也许是认识白云天的，因为到了现在，他还不敢妄动！
    我已经赶到了门口，看看形势会怎么发展。
    “先生，你先进屋，今日谁人胆敢伤你，那就得从我白云天的身体上跨过去。”
    白云天的官职或许不高，但是他却是当今陛下身边的人，单此一点，这帝都里的人可以动他的就没有几个。
    “白护卫，你这是做什么？”
    果然，那将军的态度也缓和不少，不敢对白云天大呼小叫。
    “白云天不过做分内之事。”白云天回道。
    “分内之事……”那将军一愣，已经是从白云天这话里察觉出了一些不对。
    “敢问白护卫，是何分内之事？”
    “将军，白云天不过遵了旨意办事，你若问，我可不敢答，就是不知道将军敢不敢听啊？”
    白云天的话便是将那将军给吓得不轻。
    虽然现在大家都明白帝都里皇权旁落，一切是九王说了算，可皇帝毕竟是皇帝，一般人无论怎么样，又如何敢捋老虎的胡须，尽管是一只看起来毫无攻击的幼虎。
    “可……可他们是妖人啊！”
    没有想到这将军将我们给围起来的理由竟是这个。
    看来是国师不死心啊，或者是昨晚的事情让国师感到了恐怖，定是要将我们除掉，也或者是白意知道了国师什么事情。
    我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昨日那偷袭的黑衣人便是国师，看国师的表现定是要将白意置于死地，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要让国师有这种举动了？
    这的确很让人费解。
    我想，白意或许真的知道些什么。
    “妖人？”白云天疑惑一声，突然呵斥道：“王将军，你好大的胆子，竟敢称呼我陛下先生为妖人，你这颗脑袋是不想要了吗？”
    “先……先生……”王将军已经被白云天这话给吓得从马上下来。我相信此刻的他，心里定然是充满了愤懑，至于是对谁，我却不知道了。
    不过，身为一个将军，定然是见过些大风大浪的，他冷静下来之后才问道：“白护卫，为什么这种事情陛下没有昭告，我未曾得知啊。”
    “难道你认为我是在说谎，或者说陛下亲口说的话也可不作数？”
    白云天问道，以他陛下身边近卫的身份，已经是让这王将军不敢造次了。
    “末将怎敢，陛下亲口语言，说的话自然作数，只是……末将也是奉命缉拿这妖……不这位先生，若是白护卫不能给末将一个交待，这末将回去也不好交待啊！”
    “哦，那你想要怎么样的交待啊，王将军？”
    听到这声音响起，我知道这场无端而来的祸端算是可以解决了。
    “陛……陛下……”
    是李公子，他来的时机更是恰当！
    “王将军，你先前的话是什么意思啊，朕不怎么明白。”李公子笑道，只是这笑容里的意思，谁都清楚。
    不管怎么样，这王将军的官怕是到头了！
    “末将驽钝，末将驽钝，请陛下恕罪！”
    “恕罪……”李公子笑道：“王瑾，你是皇叔提拔的人，我也一直对你委以重任只是你今日的举动却是让朕寒心啊！”
    “陛下……”
    “够了，你既然是皇叔提拔的人，我也不处理你，我相信皇叔会给我，会给这周围百姓一个交待。”
    事情早已经是闹得大，周围围观的群众也不少；在百姓的心里，无论怎么样，九王再好也毕竟不是天命之人，而当今陛下才是。
    他们的心里始终相信，陛下才是真正受命于天的人。
    我知道王瑾这一次是难逃卸职了，九王便是在顾忌他，也不可能不顾忌百姓的想法。
    如今这众目睽睽之下，王瑾率兵围住陛下的先生，单此一条，足够了！
    兵卒没有离去，被李公子留下。
    进了庭院，李公子才大笑了起来。
    他笑得很开心，也很放肆，我知道可以拔出掉一个九王的人，他都会很开心。
    “公子，你似乎高兴得太早了；你这么做，可就是明着和九王对干了。”冬婷提醒道。
    这些方面冬婷的确比其他几个女子要看得透彻！
    “明着与他对干又如何，我难道还怕他不成；我筹谋了这么久，早就等着这一刻了，我倒要看看他和我，到底谁能赢。”
    李公子既然已经这么说，我想在他的心里胜算已经是往他那里倾了过去。
    “可陛下，如今这民心可都在九王那里啊！”
    冬婷的话再次像是一瓢冷水浇在了李公子的头上，他兴奋的情绪也冷落了下来。
    “民心、民心……”
    他长叹几口气，无奈道：“我又能如何，那国师一人便不知道给他长了多少民心，国师一日不除，我这胜算便又要倾斜回去，我怎么会甘心，怎么会……”
    他愤怒几声，还是没能如何。
    白意在湖边坐着，没有离开，突然我听他说道：“国师，是那个臭道士。”
    “你是谁？”李公子这才发现了此人。
    “这是诗儿的二哥，李公子别担心，不是什么奸细。”
    “哦……诗儿的二哥，幸会！”
    “这可当不起，你可是人族的一国皇帝。”
    “人族……”李公子狐疑道：“你不是人族？”
    “自然不是！”
    白意没有隐瞒，我也没有阻止；这些事情便是李公子知道了也不会怎么样。
    “难怪……”李公子并没有深究下去，他问道：“你认识那臭道士？”
    “当然认识，我曾找过他给我治病，只是这人远不是看起来那么和善，他背地里做的勾当可是连我这种被你们称之为妖怪的人都做不出来的。”
    “哦，他做了什么？”李公子也开始兴奋起来。
    如果真的会是白意说得那样的话，那么他除掉国师的机会便来了；而只要除掉了国师，那么剩下的九王，我想李公子已经有实力与他一战了。
    “以魂借命；若不是我无意间知道了这个秘密，他也不会派人追杀我，我也不会将那人给除掉。”
    是这样！我现在明白我屋前那凶杀是怎么一回事，原来是国师派人追杀白意，白意除掉的原因。
    现在看来，国师昨晚出手也情有可原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封妃 - 寻月如诗 - 忆迟

    庭院内，李公子此时的情绪很高涨。
    白意的话让他觉得自己已经是充满了胜算，此时的他怕是已经在憧憬着自己胜利的场面。
    只是，那又谈何容易！
    皇权的争夺注定是要见血的，而一切要见血的战争都不会容易。
    因为总得有人为这付出代价，生命的代价！
    “二哥，你曾找过他治病？”诗儿疑问道。
    “是的，我体内的咒怨死气已经有不少时日了，若是不解决，我真的是活不长了。”
    咒怨死气的威力，我和诗儿都明白；白意能有这种东西担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放心，我与你的话不会是假话。”
    “我自然知道，只是与你们说说我去寻那道士的原因。”
    白意会去寻国师也是情理当中，谁在要死的时候都会孤注一掷的。
    “结果了，结果他没能救你，反倒是被你发现了一些秘密？”
    白意的追杀既然是国师指示的，而且白意也说了国师追杀他的原因。
    “是的，他被我发现了想要以魂借命的事情，所以他才会追杀我；那日我在这城内感受到了九儿的气息，便一路寻到这，可是当晚这里没人，而且还被人跟踪，迫不得已才将那人留在了这里。”
    白意详细地给我们说明了那尸体的原因。
    “你可以肯定国师真的是在以魂借命？”李公子再次确认的问道。
    他的话却是让白意有些不悦：“我没有说谎，至于你信不信，那便是你的事了。”
    “怎么会，你既然是先生的朋友，我又怎么会不信你了。”
    李公子的话是对自己之前的猜测所抱歉。
    白意没有再说什么，他并不是一个小气的人。
    “对了，先生，你这个以魂借命到底是什么？”李公子虽然知道这件事情不会是一件什么好的事情，可是却不明白这事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而我也只明白一个大概，这件事真正知道的应该还是梦儿。
    “梦儿，你知道吗？”
    “知道……那是我们道门内所禁止的禁术！”
    道门的禁术自然是不能轻易示人，不过如今国师的举动显然没有将那秘术放在自己的眼里。
    我们等着梦儿继续说下去，既然被称之为禁术，想来定然是有什么是不能被世人所容忍的条件。
    “人各有命，生死在天，而有些人为了可以得到更多的寿命，便不惜研究出了一种丧心病狂的道术；以魂借命！”
    虽然梦儿还没有说那种秘术有多么的丧心病狂，可知道是与天搏命，便可想而知那得多么的困难。
    “每个人的命数本已有了天定，倘若想要延续自己的寿命，那么只能拿出与寿命等价的东西来续命……”
    “所以，便以他人的魂魄来续命！”我大概知道了以魂续命要怎么做了。
    “是的，以他人的魂魄来续命！”
    “果然是丧心病狂啊！”李公子听到这话也是吃惊，虽然他已有了一些了解，可是一想到要用他人魂魄来续命也是一件让人所不耻以及厌恶的事情。
    “难道……”
    梦儿的话引起了我的注意，不知道她这一声难道是因为想到了什么。
    “怎么了，梦儿，你想到什么了？”
    “哥哥，那些道童难道是他用来以魂借命的。”
    “这……”
    梦儿的话我不敢给她答案，如果真是如同梦儿这样说的话，那国师所盘的这盘棋岂不是很大。
    道童的数量可不少，如果国师真要用道童来续命的话，那么我想我们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成功。
    “你还知道些什么？”我问向白意。
    “你什么你，叫二哥……”白意这样与我说道：“如果没错的话，那些道童的确是那国师用来续命的筹码，当然你们也可以不信。”
    白意的话我们自然相信，此时李公子的心情便是这不是真的，他也会当成真的。
    “看来，先生，你得帮帮我了。”
    “这我知道，只是，我还需要亲自去看看；至于这件事情最后你会怎么处理，那是你的事情，我只帮你，但是可不当你赢得民心。”
    这件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不帮也得帮了，毕竟国师所做的事情已经足够让梦儿插手了；梦儿一旦插手，我也就不可能做壁上观了。
    “当然，先生你只需要阻止国师这么做，至于其他的事情你交给我便是。”
    李公子已是准备得差不多了，既然我已经答应帮他，那么也该出手了；事情越早解决，也就不会牵扯越多的麻烦。
    “先生，经过今日的事情后，我想九王也就明白了你跟我的关系。”
    是的，李公子的顾虑并没有什么不对；如今，国师频频对我出手，便已经是对我的身份怀疑了起来。
    看来，九王对我是早有怀疑了。
    不过，李公子能够这么说，我想他也是有了什么办法，所以我静待他的下文。
    见我迟迟没有说话，九公子却是吃惊道：
    “先生，你似乎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我要担心什么了？”
    “先生就不怕九王对你发难？”
    “我想九王现在正忙着与你角力，对我怕是没有多大的注意吧！”
    我听到李公子轻声一叹，随后他道：“先生，你有所不知，如今九王可是将我的势力视为了眼中钉；这朝廷之上，但凡是与我看起来有些关系的大臣，他可都是想法设法地想要除掉。”
    “可不是没有除掉嘛！”
    我自然听出了李公子的话外之意。
    “所以啊，为了保护先生，我想要让先生答应我两件事。”
    “哪两件事？”
    我没有想到事情会有两件。
    “这第一件便是将先生之名通告天下。”
    将先生之名通告天下，我自然知道这话的含义；如果他这么做了之后，我想我以后在这天下间便会多了一个称呼——帝师！
    帝师，皇帝之师！
    “你真的想好了，你要知道一旦这通告了天下后，你以后可就得对我毕恭毕敬了。”我笑道。
    帝师并不是一个官职，它只是一个称号，可就是这么一个称号，我想这天下间便没有几个人可以与我为敌。
    我如果得到了这个称号之后，便是九王见到我之后，虽然他是皇亲国戚，可也得对我毕恭毕敬。
    这么一来，的确会少了很多的麻烦。
    “先生，我何时见你不是毕恭毕敬的了；再说，这话我在那青楼时便已经说出了口，君子一言，尚且驷马难追，何况我是天子。”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推迟了。”
    “如此，学生见过先生。”
    接受了这一条件后，接下来的事情就是他自己去解决了。
    至于如何通告天下对他来说，不过是一道旨意罢了。
    “那第二件事情又是什么？”我疑惑道。
    如果说封帝师这件事情我还可以猜到的话，那么对于第二件事情我就是真的不得而知了。
    “这……先生，我们还是进屋说吧！”
    “进屋说……”他这么神秘，我却是更加好奇。
    到底是什么事情还要回避这么多人？
    他已经先进了屋，并且嘱咐了白云天不要让人靠近。
    这样的举动的确让这件事情更加的神秘。
    我路过白云天的时候，问道：“白护卫，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人有时候是很好奇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这……先生，我是真的不知道。”
    白云天没有说谎，他若是说谎，是可以听出来的。
    白云天不知道，看来李公子将这件事情隐瞒得很深啊。
    进了屋，刚坐下，李公子便来到了我的面前：“先生，来，喝茶！”
    “不是，你这是做什么？”
    李公子这般倒是让我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他变成这般。
    “先生，没事，你喝茶，先喝茶；这杯茶还是我欠你的。”
    这个时候，他表现得倒像是一个少年了，想想也对；他身在帝王家，那种危机感是旁人所不能体会的。
    就是这种危机感让李公子比常人要成熟得多！
    这杯茶的确是他欠我的，他既然尊我为帝师，那么这杯茶我还是饮了下去。
    “好了，茶我也喝了，那么你现在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是为了什么吗？”
    “先生，这件事说来我还有些不好意思开口。”
    “是吗？如果你真是不好意思开口，那你现在跟我说又是为什么？”
    他的确是勾起了我的兴趣，什么事情可以让他这般畏畏缩缩，这倒是不符合他的身份了。
    “先生，我斗胆问一句……冬颦跟你什么关系？”
    “嗯？”他这么一问，我倒是一愣，他为何会提起冬颦？
    “怎么，你对她有意思？”
    “这……不瞒先生，的确如此。”
    他倒是承认了。
    “奇怪，按照你们帝王家的规矩，不是看上了谁，就是一道旨意的意思嘛，你这样又是何必了？”
    “先生，冬颦这不是你府上的人嘛，我是担心……”
    “打住，你别担心什么，我跟冬颦没什么关系；冬颦只是住在我府上，如果你硬要说是什么关系，那她算是我妹妹，这个答案如何？”
    “那……那我就可以封她做妃子了？”
    李公子很兴奋，看来他对冬颦倒是动了情。
    “你若是真的对冬颦有意思，你还是问问冬颦的意思吧；虽然你们帝王家做事情是不需要顾忌这些，但是为了冬颦的感受，便还是问问他的意思吧！”
    “先生说得是，我便去问问。”
    他倒是着急，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疗伤 - 寻月如诗 - 忆迟

    李公子是怎么和冬颦谈的我不知道。
    我只清楚，冬颦来见我的时候，整个人娇羞了不少。
    我知道，李公子成功了！
    外面变天了，轰隆的雷声大作，大雨顷刻间就洒落了下来。
    豆大的雨珠滴落在地面，然后溅起落在我的衣服上。
    “先生，别着凉了！”诗儿拿了大衣披在了我的肩上。
    “没事，你哥哥怎么样？”
    白意正在按照我的吩咐，探查自己体内的咒怨死气集中在什么地方。
    我的方法很简单，便是用掩日金芒去消磨那咒怨死气，这也是我目前唯一的办法。
    以前苏然在的时候，她还可以针对掩日金芒，而我不行，我如今唯一能仰仗的就只有掩日金芒。
    只是，我对掩日金芒的掌握却还是存有一定的担心，稍有不慎，这掩日金芒就有可能对白意造成伤害。
    掩日金芒的威力，我自然清楚，便是白意的修为深厚，可掩日金芒进体后，稍有不慎，白意将会是尸骨无存。
    “先生，你有多少的把握？”
    诗儿问我，那攥住我衣角的手在轻微的颤抖。
    我多想告诉诗儿我有十成的把握，可是如果我这么说后，便是等于欺骗诗儿了。
    “五成，我只有五成的把握！”
    “二哥他同意了？”
    “是的，他同意了。”
    事情这般危险，如果我不跟他说，他不同意，我是断然不会这么做的。
    “那先生你做便是，诗儿相信先生……无论结果怎么样，诗儿都愿意陪在先生的身边。”
    诗儿给了我最大的信任，这让我感到自己身上的重任更重；若是失败，我以后要如何面对诗儿了？
    雨下得很大，耳边的脚步声却不急不缓。
    我知道是白意。
    “你很喜欢雨？”
    他问我。
    我摇头：“我只是喜欢雨滴落的声音。”
    “为什么？”
    “因为那种淅淅沥沥的雨声，很安静。”
    “很安静？”白意很不理解。
    雨声淅淅沥沥为什么会安静，我也不清楚的，但是我听见那声音的时候，却觉得自己是很安静的。
    矛盾的感觉很怪，但是却又那么违和！
    “你不但是个瞎子，还是个怪人。”
    “怎么说，我好歹也是你妹夫，你就这么说我？”
    “哪有妹夫对自己二哥这么冒险的，你可是第一个。”
    他这样说，话里却不是在责怪我；反倒是宽慰我的心。
    “冒险要看值不值得，你说这一次值得吗？”
    “很值得，这是我人生第一次大赌，我尽了全力，你也尽全力就好。”
    “无论结果是什么，你也接受？”
    白意还是沉默了好久，好久后，他说道：“赌对了当然接受，赌错了，我也没有机会不接受了，放手一搏吧，那样至少还有五成的机会。”
    是啊，放手一搏我们还有五成的机会，而什么都不做，我们连那五成的机会都没有。
    可有时候，人们宁愿去相信那没有机会的把握，也不肯去搏一搏。
    雨还在下着，不知何时会停！
    白意去了已经准备好的屋子，而我也跟了上去。
    此刻，生死都已经掌握在我们自己的手里，至于能不能把握着，看自己也看天意。
    时间，总是让人很折磨！
    屋子里，许是因为下雨的缘故，很闷，我与他都没说话，也不知道说什么。
    屋外没有人，诗儿没有人让任何过来，包括她自己。
    “开始吧！”
    “好！”
    他的话很简单，我也回答得简单。
    我已经睁开了掩日双眸，金色的光芒照射在了这个屋子里；扑的一声，掩日金芒在我的指尖上开始跳跃着。
    “闭眼，撤走你所有的灵力，将你的身体放开，接下来会很痛苦，你要忍耐！”
    “放心，我的心里可对活着充满了期待，再多的痛苦，我都能撑下去。”
    “但愿如此！”
    掩日金芒化作了一道淡光，融入进来他的体内，我看见他有些扭捏起来的神色，知道这是掩日金芒对他的伤害。
    掩日金芒的威力不可小觑，在他的体内待得时间越长，他遭受的痛苦会越大。
    不过刚开始，他已是满头的大汗，整个人在这掩日金芒下有些痛不欲生！
    时间不能太久，我屏住心神，指导自己的意念指引着那金芒往白意体内咒怨死气所在的地方游去。
    我已经尽量在控制，只是掩日金芒对白意的折磨仍然未能减少多少。
    他的表情很痛苦，这种折磨，怕已是痛不欲生。
    好在我寻到那团咒怨死气并没有耗费多久的时间。
    咒怨死气固然是很强大的诅咒力量，可在面对这掩日金芒的时候，也不过是做烟云散罢了。
    咒怨死气已经消失，现如今我将那掩日金芒取出后，却并未收手。
    “还……还要做什么？”
    “你体内五脏六腑已被咒怨死气侵透太久，我如今试试用这掩日灵力在你体内游走一番，看看能否将那些侵透进你体内的咒怨之气远不清理干净。”
    “会不会更难受？”
    “不会，掩日灵力虽然刚猛，但是只要你控制好你体内的灵气不要与之相撞便不会有事；当然，若是你控制不住，那就麻烦了。”
    “放心，我对自己对灵力的控制里还是有足够的信心。”
    “那屏住心神，我开始了。”
    掩日灵力形成一道耀眼的金光开始在他周身游走，便是透过他还穿着的衣服，我都可以看见那金光流动的景象。
    此时的白意，浑身上下都是一股耀眼的光芒，看去宛如一个金人一般！
    掩日灵力跟掩日金芒不同，白意此时能感受到的是一股充满温暖的暖流，这股暖流在他的体内游走，伴随这股暖流游走的是一种特殊的力量。
    我可以感受到此时白意身上因为咒怨死气而出现的创伤正在缓慢地恢复着。
    此刻我也发现了掩日灵力原来还有这般治愈的能力，难道这便是我这些年来身体未曾出现过什么异样的原因？
    掩日灵力的神奇，我正在不断地探知，我知道它给我带来的绝对不止这些。
    随着我越来越对掩日诀的深入，我仿似看见了曾经的自己正在盘算着一盘很大的棋。
    至于下得是什么，我还不得而知！
第一百五十八章 聘礼 - 寻月如诗 - 忆迟

    这场雨下了很久。
    已经是第三天，雨还是没有停下。
    我不知道这雨会下多久，听着雨声，淅淅沥沥的声音外，天地间仿似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脚步声响起在走廊，这一次是冬婷！
    “公子，又在听雨？”
    “是啊！”
    雨声滴滴答答，在我的耳里胜过了其他一切动听的声音。
    “公子，这雨有什么好听的啊？”
    冬婷问我，满是疑惑。
    “我也不知道，也许是因为这雨是从天外来的，它有着这凡间其他没有的。”
    “与其他不同……这就是公子你喜欢它的原因吗？”
    冬婷的话似乎是话里有话。
    “也不是，喜欢嘛，有时候就是那么无端而起的，没有理由；有理由的喜欢，自然也就有理由去不喜欢！”
    “无端而起……是不是像风吹过湖面，湖面起涟漪，而风去无痕了？”
    我知道冬婷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我感受得到。
    她的话是什么意思，我想我知道，可我知道后我又宁愿不想知道。
    有些事，真的会很为难！
    我摊手，接住落下的水滴，水滴在我的掌心化开。
    “婷婷，你看这雨，它本来自天外是无牵无挂的，可惜，它迷恋这尘世，最后只能化作泥水在这尘世流淌……”
    “公子，它虽然是化作了泥水，可是它却是为了自己所爱，这样应该是值得的吧！”
    “或许吧……”
    我知道自己没有说服她，反倒是被她给我上了一课。
    外面的雨声很大，只是，这雨再也没有之前那般安静了。
    “先生，李公子的旨意下来了。”
    诗儿的声音来的很及时，至少在我听来是。
    “哦，这么快。”
    我借口离开。
    雨声还在继续，只是这雨我再也感受不到丝毫的安静。
    李公子的旨意很快，旨意也很明确。
    我知道这旨意下来之后，已经是彻底向九王昭示我是与李公子一起的了。
    以后，九王对我的举动不会在明着来，但是暗地里，九王与我们的较量是真正开始了。
    “先生，先前你与冬婷在聊些什么？”
    诗儿突然问我。
    永远不要去怀疑一个女孩子的直觉，因为，有时候她们的直觉准到可怕。
    “你都已经猜到了，让我再说出来，你就不怕吃醋？”
    “哼，我才不吃醋，谁会吃醋啊？”
    “是嘛，九妹居然不吃醋了，稀奇啊！”
    “二哥！”
    听到这声音，诗儿惊喜一声；白意自从那日疗伤之后，便一直都在闭关中，如今才出关。
    “九妹，是不是这小子做了什么事情让你吃醋了，你跟二哥说，二哥替你修理他。”
    “二哥，你做什么了，先生没有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在自己的二哥面前，诗儿的聪明才智便仿似没了，明显这是在逗诗儿的话，她都没有听出来。
    “是嘛，那九妹是不是在吃醋？”
    “才没有了，二哥真坏，哼……”
    诗儿离开了，是因为被自己的二哥逗到害羞。
    此时，屋内便只剩下我与白意。
    很安静，屋外还有雨声！
    “谢谢！”
    “什么？”我没有听清楚，问道。
    “我说，谢谢你！”
    “说说而已，不做点实际的？”我笑道。
    他听后，也是笑了起来，回道：“九妹都是你小子的，你还要什么啊？”
    “这么说来，我似乎做了一个很划算的生意。”
    “岂止是划算，你简直是赚翻了；我跟你讲，你不知道前世是修了几辈子的福分，可以去娶到我九妹。”
    “那我要不要补偿你些什么？”
    我没有想到白意的性格会是这般不要脸，敢情之前的他是因为自己身上有病，这性格才那般“萎靡不振”的啊！
    “补偿也可以，看你这么住的这般安逸，我就打算长久住在这里了，你有意见吗？”
    “二哥，我敢有意见吗？”
    “哈哈哈……”
    他笑得很爽朗，那笑声中透着一股豪迈之气，这倒是一个爽朗的人，我知道。
    屋外，凌乱的脚步声响起，是一众女子进了屋。
    “先生，你快来看看啊！”
    “什么啊，这么高兴？”
    我不知道是什么让她们这么高兴，但是一定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不然何止与她们都这么兴奋。
    “先生，宫里把颦儿的聘礼送来了。”
    “宫里的聘礼！”我倒是来了兴趣，这么多年来，我还没有见过宫里的聘礼。
    想想之前那些人结婚时的聘礼场景，我想这宫里的聘礼自然是一般人不能比较的。
    不过，外面这么大的雨，倒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了。
    “这李公子也真是，这都下了这么大的雨，怎……怎么还差人送过来。”冬颦有些害羞，却还是开口抱怨道。
    听了这话，几个女子和白意都是笑出了声音。
    “姑娘，你是不知道啊，这宫里的规矩可比外面的多了不知道多少，这聘礼的时间啊，都是宫里相关的人员核算好了的，是多一刻不行，少一刻也不行啊！”
    “这……这样啊……”
    “小妹，以后你可就是皇妃了，姐姐见了你，可都是要给你磕头行礼的。”
    “啊，那怎么行，你可是姐姐，你怎么可以对我磕头行礼啊，不行，不行……”
    冬颦急了，在她的心里，冬婷的位置可是大于一切的，就跟父母一般。
    她能有这样的想法自然是正常的。
    不过，听了这话，冬婷却是轻轻道：“你啊，以后进了宫，宫里面的规矩还要多，不过啊，你别怕，你身后可是公子，到时候仗着公子帝师的身份，谅那宫里也没有什么人可以欺负你，只是以后，姐姐就不能轻易见你了。”
    “姐姐……”
    这还未到出嫁的日子，两人就已经是伤感起来，甚至是有了眼泪。
    白意挽着我，这一刻他的心跟我倒是一致，这种场面还是交给她们，我们不要留在这里的好。
    屋外面的空气多好，虽然雨没有停下，可是一切在我的耳朵里都是那么的美好。
    “如此以来，你跟这人族皇帝是扯不清楚关系了。”
    “是啊，不过我不是也没有亏。”
    “是啊，没有亏；这样的你才配的上我的九妹嘛，哈哈哈……”
    他笑了，笑声透过风雨，不知道去了哪里！
第一百五十九章 入宫 - 寻月如诗 - 忆迟

    入宫？
    我不知道为什么李公子会突然传来这样一道旨意。
    宣旨的公公还在前厅候我，我知道这一次是非去不可了。
    诗儿扶住我，来到了前厅。
    我没有什么准备，就像是平常上街那般。
    一个瞎子是看不见多大的阵势得，这是我心态长久都可以处在平静状态的一个重要原因。
    “先生，我们可以走了吗？”公公对我的语气很是尊敬。
    我知道，能被李公子派来接我的人都应该是他信任的人。
    “先生，陛下说先生出行不方便，可以带上两个平时亲近的人。”
    “哦？”
    公公的话让我察觉有一丝不对，这个时候让我将我身边两位亲近的人都带上，难道是要做些什么？
    我知道事情不会简单，而且冬颦还在我府中，若是因为我们都离开，冬颦二人若是伤到了，我想我也将会瞬间处在千夫所指的地步里。
    想到这些，我面向了屋外。
    屋外庭院里，白意还在那喝酒。
    “二哥，照顾好屋子里的人，她们可一个都不能受到什么伤害。”
    “知道了，你放心去吧！”
    白意如今的实力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他虽然不及诗儿，可以他的实力，这帝都里除非皇宫内院那几位长老出手，否则还真没几个人可以将他拿下。
    交待好之后，我便唤上了诗儿跟梦儿。
    李公子话里的意思很简单，便是让我叫上诗儿跟梦儿。
    看来，今日这朝廷之上，事情不简单啊，就是不知道会搅出多少的风浪。
    马车行进着，不缓不慢，赶走的人不着急，我们坐车的人自然也不着急。
    车上，我还是多少有些担心。
    “诗儿，你能保证那国师看不出你的真实身份？”
    我说得真实身份自然是诗儿九尾妖狐的身份。
    “先生，你放心，我的实力我有自信，那国师的道行很难会看出我的身份。”
    “那如果他有什么宝物了？”
    国师知道诗儿不简单，甚至怀疑诗儿是妖怪，只是不能证明诗儿到底是什么妖怪罢了。
    “先生你别怕，我有兽皇丹，寻常宝物是照不出我的身份，只有仙器可以，只是那国师身上我从没有察觉过什么仙器气息，所以别担心。”
    诗儿虽然这样说，可万事还是需要小心些。
    “诗儿，不管怎么样待会一定要小心些，今日我们进宫不会简单的。”
    “我明白的，先生。”
    诗儿的问题交待完了之后，我心里也有对梦儿的疑问。
    “梦儿，你知道道门在俗世的地位吗？”
    “嗯，了解。”
    “什么地位？”
    梦儿是道门继承人的身份，我想可以利用一下；只要有了这一层的关系，在俗世里一切就会方便太多了。
    “我们道门虽然没有经常参与到俗世的事情之中，但是我们道门每年都会有人下山，斩妖除魔，帮助世人。”
    “哦，这样看来，梦儿你们道门在俗世的名声不小了？”
    “是的，道门在俗世已经是被奉为圣地的存在。”
    这样一来，我想事情也就简单了很多；只要有了梦儿的这层关系，俗世的民心就多会偏向我们。
    马车再慢，也会走到尽头。
    当马车停下来的时候，诗儿撩开小窗帘，惊道：“先生，我们已经进了皇城。”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本就是要来皇城。”
    “先生，你不懂，按理说若是马车，便是需要在皇城外停下，步行入这皇城；可今日，这马车便是将先生载入了皇城内，可想而知，李公子啊是真的将你当做帝师来对待。”
    “哦！”我明白了过来。
    公公已经下了马车，正在马车外等候。
    我们下车后，公公却是凑上身来：“先生，入了这皇城人多口杂，先生你们对陛下的称呼可要改改了。”
    “明白。”
    公公的话意思很明白，是为了不让人们抓住什么口角对付我们罢了。
    看来李公子的确是很细心，这一切都已经是准备好了的。
    随着李公公往那朝堂走去，越近，空气里也就越多一层威压。
    一般人只会觉得这里会给人一种很闷的感觉，但是我却是可以看到这朝堂的上方那通天的气运，那是天子气运。
    天子气运气势如虹，直冲云霄，说明当代天子的确有能力治好这个天下，只是，我也看到了另外的一些东西。
    “先生，你这是怎么了？”那公公问道。
    “公公，是否有人曾经在这朝堂做法了？”
    “这……先生说的做法是什么做法？”
    “那人或许使用庇佑天子之类的说法，然后借用了天子的血。”
    “这……”公公迟疑了一会后，才低声与我说道：“先生，你没有猜错，数年前，国师进宫，说我朝天子被戾气缠身，需要以天子之血去之，才可保我天子气运。”
    “果然啊，这国师好本事啊。”
    “哦，先生也这样认为？”公公惊道。
    “当然，若非他没有这个本事，怎么敢这么做，这可是与天命相违啊，难怪，他要借命！”
    梦儿身为道门传人，自然早就看出了这些端倪，轻斥一声：
    “过分，以天子之血勾引四方戾气缠绕，这国师胆子真大！”
    “那梦儿你的可否与那国师斗斗法，也让哥哥看看梦儿如今的实力到底到了什么地步。”
    “哥哥放心，梦儿定要让那国师知道道门正宗的厉害。”
    “道……道门……这位姑娘是道门中人？”公公吃惊的语气响起。
    他的反应已经告诉了我道门在他们心里的地位，我知道，这一次我们似乎立于了不败之地。
    “公公走吧，今日这朝堂可是要有一番风雨，你待会就什么都明白了。”
    “先生不愧为我朝天子帝师，奴才明白了。”
    这是他第一次在我的面前自称奴才，我知道，在他的心里已经是认可了我这个帝师的身份。
    那么接下来，我所要做的便是让全天下都认可我这帝师的身份，好让李公子在这场博弈之中占得一个上风之地。
    如此以来，李公子民心上便可以与九王搏一搏了。
    我想，这一场争斗，是时候结束了！
第一百六十章 何大人 - 寻月如诗 - 忆迟

    偌大的朝廷很安静。
    安静得仿似周围没有人，可杂多的呼吸声出卖了他们。
    我们已随公公入了朝堂，公公拜首，我想我们也要这么做。
    无论怎么说，李公子毕竟是天子。
    正当我们欲下跪时，他却开口：
    “先生免了，你是我先生，要你跪首朕，可是弟子不对，你们二位也免了。”
    这个时候，他面对我时仍是愿意忘了身份，我突然觉得我当初的选择没有什么错。
    “谢陛下。”
    “来人，赐座！”
    “陛下……”
    他刚开口，便是有人喝道。
    声音很足，可惜听他的呼吸已经是一个老人。
    “何尚书，你开口是为何？”
    李公子的语气并不好，很显然，他并不喜欢这位何大人在此时开口。
    “陛下，这位可就是帝师？”何大人问道。
    “自然。”
    “陛下，恕老臣有眼无珠，实在是想不明白这么一个瞎眼之人如何能做帝师？”
    原来是出来找茬的。
    我没有说话，想看看李公子会怎么说。
    李公子冷哼了一声，那哼声已满是不悦。
    “何大人，你这是在责怪朕也与你这般，有眼无珠了？”
    “这……微臣不敢！”何大人被他这一句话给吓住了。
    “你不敢，何中守，朕不明白还有什么事情是你不敢的。”
    天子突然发难，何大人也是诚惶诚恐，忙道：
    “陛下，臣也是为这江山社稷着想啊，怕因为小人的谗言蒙混陛下，陛下，臣一心是为这江山社稷啊！”
    天子发怒，朝堂上已是噤若寒蝉，只是，这个时候仍然是有人站了出来。
    我知道是九王，我还记得他给我的感觉，没有丝毫的变化。
    “陛下，何大人这一番言论也是为了我江山社稷；至于这位先生有没有本事做帝师，本王也能说道说道，先生，你可还记得本王？”
    “李老爷？”
    “哈哈哈，先生好记性；先生虽然双眼失明，可这记人的性格怕是天下间多少人都及不上的。”
    “王爷谬赞了。”
    我并不知道九王会怎么说，如今这满朝朝堂我知道至少有一般是他的人，若是他不肯认同我的身份，这满朝便会充满对我的质疑之声。
    至于这何大人，不过是强出头的鸟儿罢了。
    “先生不是一般人，这一点本王可以给诸位保证，至于陛下为什么会选择先生做他的帝师，自然是陛下慧眼识珠，不是我等之人可以揣测的，诸位勿要多言了。”
    九王的话可是模棱两可，我想这整个朝堂上也就只有他有这个胆子可以这么说来。
    这么想来，我倒是可以体会到李公子那种愤懑的心情了。
    身为太子被人指指点点不说，还敢怒不敢言，这种感觉的确不怎么好受。
    “陛下，至于这位何大人，在本王看来也是为了江山社稷着想，看在何大人这些年来为朝廷奉献了不少，陛下还是饶过他这一次吧，也不知帝师可曾教过陛下‘忠言逆耳利于行’这话啊！”
    说到底，他还是在言语上对我的不屑。
    我在朝廷上露出了笑容，往前一步，拱手道：“陛下，九王所说极是，我想还是饶过何大人吧；今日何大人能站出来，说明何大人有胆识，他能够当面质问陛下，说明何大人心系江山社稷，不畏强权生死，这样的人可不多了。”
    “先生所言极是，只是先生，学生斗胆一问，若没有胆识也不是心系社稷的人这么做，又是为何了？”
    “嗯？”他突然这样问我，我觉得事情不会简单，略微一想，回道：“那可能剩下的便只有利益了，利益也能。”
    “是啊，利益也能……”
    何大人此时还跪在那地上不敢动，而天子此时的表现却是多了几分高深莫测，似是在想着什么。
    突然，天子突然发难。
    “何中守，你可知罪！”
    “这……陛下，臣斗胆谏言，何罪之有啊？”
    朝廷上的变故让所有人都是屏住了呼吸，心里所在猜测恐都是在猜测陛下究竟会不会真的杀了何中守。
    “皇上，何中守斗胆谏言，不但无罪，还应有功啊，皇上！”九王再次开口，只是这一次，他的语气里也满是压抑不住的愤怒。
    “斗胆谏言，自然是有功。”
    “既然如此，你又要何必非要定罪他的功过，莫不是真想除掉他！”
    激动的九王此时已经是忘了身份，竟是当朝质问起了天子。
    李公子听到九王这话，也是一声怒哼：“九王，你似乎忘了身份，朕可是天子。”
    “先皇离世时，曾将这满朝大权托付给本王，本王不能对不起先皇，今日陛下若是毫无理由斩了这何大人，本王定要为先皇负责，用这打皇杖让陛下清醒清醒，莫不是陛下真是被某人蒙混了神。”
    九王的箭头再次指向了我。
    以目前的形势来看，李公子做的的确是有些过激，可是按照我对他的理解，他一定是有什么理由的，不可能这么没有理智。
    “打皇杖，皇叔，你可真是用心啊，连上朝这打皇杖你都带着，朕当真欣慰。”
    天子的话低沉得可怕，朝堂内没人再敢多言，生怕这团伙烧到了自己的身上。
    “还请陛下给众卿家给本王也给先皇一个合理的交待。”九王在咄咄逼人。
    “好，皇叔，你要合理的交待是嘛，那朕今日就都给你；王湛，将这递给皇叔，让他给朕看仔细了。”
    我不知道天子要递什么给九王，却是注意到了九王本急促的呼吸很快就凌乱起来。
    “这……这……何大人，这些真是你做的吗？”
    啪的一声，东西已经是扔给了何大人。
    听声音，看来是奏折一类的东西。
    “这……陛下，冤枉啊，臣冤枉啊，臣清廉一生哪里会贪污这些银子，陛下，这是有人要陷害我，一定是你，一定是你……”
    何大人已经激动地向我发难，只是他被制止了，而制止他的便是白护卫。
    白护卫是从外面冲进来的，而且，他给我的感觉是似乎才从某处回来。
    “荒谬，帝师与你素不相干，为什么要陷害你；白云天，让这老家伙看看你从他家里带来的东西。”
    “是，陛下。”
    “这……王爷……王爷，你答应我……”
    “住口，何大人，本王真是看错了你没有想到你竟是这样的人，你如此做怎么对得起你的妻子儿女啊！”
    九王的话提到了何大人的妻子儿女，我知道是威胁，明目张胆的威胁。
    果然，听到这话后何大人却是不敢在多说什么了。
    “别动，想自杀你也得问问我的意思。”
    白云天察觉了何大人的意图，顺利地阻止了下来。
    而这时，殿外又想起了脚步声，我知道，有人来了，而是是熟人。
    接下来的戏，看来是国师来主导了。
    只是又是什么了，我不得好奇起来。
第一百六十一章 妖气 - 寻月如诗 - 忆迟

    朝堂上的一系列变故让所有人都很自觉地闭上了嘴。
    因为没有谁会知道天子的手里还掌握着谁的证据，若是一个不小心那可是掉脑袋的大事。
    此时的他们不是不想动，而是已经不敢动。
    所有人都嗅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息，知道如今的陛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乳臭未干的陛下。
    这皇权的归属，也是时候定下来了。
    噤若寒蝉的朝堂内却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国师。
    他选择在这个时候出现，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
    “陛下、陛下……”
    国师人还未到，声音却已经传来，话里满是焦急。
    国师紧张的话让本就紧张的朝堂更加的紧张。
    “国师，何事这般慌乱？”天子倒是气定神闲，因为现在，胜利的天平在一点点往他那里偏斜。
    “陛下，贫道此前在道观内推算我朝气运，本来一切都好的，只是……”
    国师说到这里没有说下去，是故意掉起了大家的胃口。
    “国师，有什么事你说便是，何必这般婆婆妈妈？”
    “陛下，贫道不敢说。”
    “不敢说？”天子也嗅到了一丝不对，他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天子不知道自己若是让他说了之后，会出什么变故。
    天子沉默没有开口，可有人却巴不得此时国师将那些话全部说出来。
    “陛下，国师要说的事定然是关乎我朝气运的大事，还请陛下赐国师待会所讲之言无罪。”
    九王是在逼迫陛下这么做，现如今陛下也只有这么做。
    天子还是在迟疑，他的心里也很清楚，国师是针对我们来的。
    体会到天子对我们的照顾，我也甚是欣慰，便开口道：“陛下，既然国师的事情这般严重，你便赐他待会所讲无罪吧！”
    天子是聪明人知道我这么开口是因为心里有把握，所以他答应了下来。
    “好，既然先生都这么说了，国师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就是，朕算你无罪。”
    “多谢陛下。”
    国师显得诚惶诚恐，在那原地振振有词，我听不到，但是梦儿告诉我那不过是他虚张声势罢了。
    “陛下，曾看见了一道妖气在这朝廷内祸乱，正冲上云霄，阻挠天子气运了。”
    听到国师这么说，我知道接下来的矛头，会是指向我们几人。
    “哦，妖气；国师你可不要乱说，陛下可是天子，自然有上天庇佑，这皇城内何来妖气一说啊。”九王忙道，语气里满是质疑。
    两人你来我往，不过是想将这件事情证实罢了。
    “王爷，贫道不敢乱说啊；贫道自从坐上这国师的位置，无时无刻都在关注我朝运势，就在刚才，贫道便感应到一股冲天的妖气进了这皇城，这才到了这里给陛下示警，还请陛下明察。”
    国师的话很明显了，刚才就是我们三人入宫，那么那妖气自然也就归结到了我们的身上。
    周围的人已经开始怀疑，只是碍于如今陛下的威严谁也没敢说话。
    “国师，你切莫乱说，先前也只有帝师三人入这皇城，你这话莫不是在说帝师是妖怪？”
    “皇叔，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陛下，臣是在责罚国师，绝对没有其他意思；臣也相信帝师绝对不是什么妖怪。”
    九王的话无疑是在将我们往火坑里推，表面上是在为我们辩解，可话里的意思，何尝不是让周围的人对我们更加怀疑了。
    “你……”陛下知道此时说什么都不管用。
    他若是强加为我辩解，那么无疑会被有心人利用，说什么陛下包庇妖人祸害朝纲。
    一旦这种说法出来，加上百姓对国师的深信不疑，对陛下来说这就可能成了他满盘皆输的因果。
    我既然是来帮他的，自然不可能让他陷入到这种地步。
    “国师，既然那妖气出现在这朝堂内，不知国师可否查出那妖气来自何处？”我开口问道。
    我的主动让朝廷内响起一片疑惑声，在他们看来我们似乎已经是走到了尽头。
    “这……贫道道行浅末，虽然可以查出妖气的来源，但是却看不出到底是什么妖怪，恐怕也不能逼那妖怪现形。”
    果然，拥有兽皇丹的诗儿不是这国师可以看出来的。
    “既然这样的话，我倒是可以给国师你找个帮手，不知道陛下意下如何？”
    我问陛下，是不想让人从中阻拦，可是九王还是察觉了不对，开口说道：“先生多虑了，他可是我当朝国师，先前那话不过是谦虚，我相信国师也是可以看出来的。”
    “是是是……贫道一定尽全力！”
    陛下自然是不会随了他们的意愿，若是将主动权交到他们的手上，我们岂不是百口莫辩。
    “先生，国师这般拒绝你，可朕倒是好奇你要向朕举荐何人啊？”
    “陛下，这人你也认识，便是故梦。”
    “故梦，是梦儿？”陛下不知道故梦的名字，可他的反应足够快。
    “是的。”
    “这……”陛下故作为难，毕竟梦儿的身份是一女流。
    这朝堂之上若是让梦儿出来怕是难以服众。
    “先生，这梦儿到底是有什么本事了，你不放说给朕听听。”
    “好啊，梦儿可是精通道家法术，我想便是跟国师相比，怕也是部分高低吧！”
    我的话已经是谦虚了，以梦儿如今的修为，这个国师不知道差了她多少。
    “哼，笑话，一个女流之辈也好跟我当朝国师相比；陛下，如今臣也不得不怀疑这人是信口齿黄了。”
    到了这个时候，九王也不再遮遮掩掩，直接是否了我的提议。
    可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
    “哦，那王爷可知浮云山？”
    “浮云山怎么会不知道，那可是道门圣地，说来我也不瞒各位了，其实国师便是浮云山的弟子。”
    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九王会这么说，可惜啊，有种说法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样说的话，梦儿你应该是识得国师了？”
    “哥哥，梦儿并不识得这人，也从未在浮云山见过这人，可能是梦儿记性不好，不记得山上有这号人，不如让梦儿问问？”
    “陛下你看如何？”
    “这……梦儿你是浮云山的人？”陛下也是吃惊道。
    他的吃惊自然真的吃惊，梦儿的身份可没几个人清楚。
    浮云山道门所在，那可是尘世中人的圣地，若梦儿真是浮云山的弟子，那么一切似乎就变得很简单了。
    而这时，九王也是吃惊道：
    “你……你浮云山的人。”
    “当然。”
    梦儿的话可比他有底气得多。
第一百六十二章 挽云 - 寻月如诗 - 忆迟

    朝堂内，再次安静下来。
    梦儿的话让他们的目光纷纷有了变化，我完全可以感受得出来。
    由之前的那种讨厌，到现在，他们的目光都是纷纷有了些惧怕，敬畏。
    “哈哈哈……”陛下更是在龙翼之上大笑了起来。
    目前的形势看来，天平又一次偏向了我们。
    我知道九王对我们已经是恨得牙痒痒了。
    “哼，凭你一口之词，怎么就能说明她就是浮云山的弟子，何况还是个女弟子。”
    “哦，那王爷为何就敢肯定国师是浮云山的弟子了，我还说国师不是浮云山的弟子，你信吗？”
    “哼，你一山野村夫说的话有本王的分量重？”王爷质问我。
    常人若是听到这话，恐已是瑟瑟发抖，可我跟九王的关系早就撕破，没那必要害怕。
    “王爷，为何你说的话就可信，而我的就不可信了？”
    “凭我是王爷。”
    “那还真是笑话了，诚信二字难道还跟身份有关系？”
    我与王爷在这朝堂上辩论起来，竟是没有人站出来说话，一是畏惧陛下不敢说，二来恐怕也是想看看九王到底会怎么对付我。
    “在这帝都大家都知道，本王的话是一诺千金，而你，恕本王眼拙，若非你这帝师的称号，这满朝文武又有谁会知道你了，山野村夫！”
    “你……”我阻止了诗儿的发怒。
    “王爷的话没有错，我的确是山野村夫，可我这山野村夫却没有骗人；我知道我如今怎么说，你都可以不信，既然如此，梦儿你与她说说，你这浮云山弟子的身份到底是什么吧！”
    既然浮云山弟子的身份还不能让他们知趣，那么只有将梦儿更深的身份告诉他们了。
    “陛下，贫道有一事相求。”
    这倒是我第一次听见梦儿自称草民。
    “道长只管讲便是，你是浮云山弟子，朕可不能怠慢。”
    “多谢陛下，只是贫道接下来会召一宝剑出来，陛下勿惊。”
    “哦，凭空召出来，这倒是稀奇，诸位卿家可要看仔细了，这样的场景怕是不可多见。”
    陛下的语气很明显是确认了梦儿的身份，虽然如今九王还在努力纠缠，可明显陛下心里已经是有了想法。
    大臣们很识趣，这个时候不敢多言，皇家内部的争斗本就是他们所忌惮的，稍有不慎，可就是万劫不复了。
    “哼，在这朝堂之上，你还敢携带兵器，你这可是重罪，来啊……”
    “够了！”陛下终于是听不下九王胡搅蛮缠了。
    “皇叔，你做的似乎过分了，人家证明自己浮云山弟子的身份你也要阻止，怎么，你是在担心什么吗？”
    “这……陛下，我这可是为你的安危着想啊，若是她待会发难，伤得可是陛下。”
    “不劳皇叔费心，你放心好了；梦儿，你只管做，其他的事，你不用管。”
    “是。”
    梦儿信手一招，殿内便是已经多了一股柔和的力量，我知道是梦儿的宝剑。
    “国师，你应该识得此剑吧？”
    “这……这……挽云剑！”
    “挽云剑！好漂亮的挽云剑，梦儿，这剑有什么不同？”陛下好奇道。
    梦儿没有自己说，而是对那国师说道：
    “国师，你既然认得这剑，可知这剑的含意，若你知道，你便告诉诸位，当然，若是你胡说的话，后果不用说吧！”
    “这……陛下，这挽云剑是浮云山镇山之宝，当世仙剑之首！”
    “仙……仙剑……”
    我听见了朝堂内一片倒吸冷气之声，仙剑的概念他们或许不清楚，但是仙剑二字已经有足够的威慑力了。
    “哦，仙剑之首；国师，你确定吗？”九王的声音很阴沉，若是浮云山的镇山之宝都在这里，那么梦儿的身份还有什么可以质疑的了。
    “王爷，挽云剑位俗世仙剑之首，贫道怎么敢妄言；你可知这挽云剑代表什么吗？”
    听到国师这般郑重的口气，王爷也是一慌：“代表什么？”
    “道门历来都有弟子下山历练，除妖降魔，可是上一次带着挽云剑下山的人，还是几百年前的一个道长，而如今他可是浮云山道门门主，云真道长，这你该认识吧？”
    “本王自然认识，父皇即位的时候曾带我们前去浮云山拜见这位道长，怎么他还没死？”激动的九王已经是忘了言辞。
    “王爷，我师父虽然淡泊名利，可他为尘世所做的一切怕是你比不了，还请王爷尊重一下我师父。”
    “皇叔，你的话的确过分了；那道长可是修道之人，寿命不知多少，你这一句话，可是有伤我皇家脸面，你自己好好反省一下吧！”
    陛下抓住了这个机会，对九王是一顿呵斥。
    九王知道自己理亏，而且目前的形势早已经不是有利于他，他知道今日的争斗是彻底输了。
    “挽云剑既然如此珍贵，那梦儿你的身份岂不是……”陛下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早就是想通了的，之所以这么说无非是提醒诸位大臣罢了。
    “回避下，贫道的确是云真道长的徒弟。”
    浮云山道门门主的徒弟，这么一个身份已经是让整个朝堂的人都是不敢再妄言。
    朝堂之争或许他们还好参与，可是涉及到了浮云山，他们却是不敢妄言，那可是俗世圣地，谁都不想背上一个千古骂名。
    “哈哈哈，好、好、好啊！”
    李公子笑得很是开心，如今有了浮云山的支持，他知道胜算已经彻底落到了自己这一边。
    如今剩下的事情已经不多了，怎么将国师的真面目揭露才是接下来真正关键的地方。
    那妖气的事情还没有解决，我对梦儿耳语一番，梦儿自然熟悉。
    “陛下，其实这朝堂上的确是有一股戾气在作祟阻挠天子的气运，待让贫道除了那戾气罢了。”
    “真有戾气？”李公子没有想到。
    “是的，不过那戾气不是今日所有，而是已经盘踞在上空多日，看来是有人故意想要阻挠天子气运；不过那人胆子倒是挺大，这阻挠天子气运可是要折寿的。”
    “哦？”
    我让梦儿点到为止，李公子是聪明人，我想他明白的。
第一百六十三章 顾北村 - 寻月如诗 - 忆迟

    阴沉沉的天没有丝毫的暖意。
    吹来的风都带着寒。
    我在庭院里待着，身边是诗儿，她不知在做些什么，不讲话，也没有声音。
    自那日朝堂过后，我们便是被多人拜访。
    只是，我们都不喜欢那么多人嘈杂而拒绝了。
    “先生，你在想什么？”诗儿问我。
    “我在想诗儿此时在想什么。”
    “可诗儿在想先生在想什么啊！”
    “是嘛……”
    “是的，嘿嘿……”
    听到诗儿的笑声，我知道诗儿是故意逗我玩了。
    不远处响起的脚步声很轻，可依旧没有逃过我的耳朵；来的是冬颦。
    算来，不日便是冬颦入宫的日子。
    “先生，你们果然在这里，又有人来拜访了。”
    “便说我们不在。”我没有打算见。
    我从未想过久留帝都，所以，我也不想跟帝都的官员有什么牵扯，轻身来，自然也就该轻身离开。
    “先生，不是吧，你连我都不见。”
    我的话刚完，不远处便是响起了一声感叹，我知道是李公子来了。
    “我不见，你自己不还是要来。”
    “那我可不是来见先生的。”他便忙改了口。
    “好啊，那你就与冬颦去其他地方走走，先生还要和你师母聊聊了。”
    “你说什么了。”倒是诗儿先害羞起来。
    “就是，先生你和他就知道胡说，我先走了。”冬颦也是不好意思，忙掉头离开。
    李公子在我旁边坐下，我知道今日前来定是瞒过了其他人。
    “这个时候你还来寻我，难道你就不担心九王暗中埋伏你？”
    “哼，他倒是有那个胆子，可没有那个本事。”
    如今我这里仿似成了他无聊是喜欢消遣的地方，或者是感到累了也会来这里与我聊聊。
    他总是说我可以给他很多的启发，但我很少知道自己给了他什么启发。
    “说吧，这一次来又是因为什么？”
    他来，不会是没有事的，因为在我记忆力每一次他都是有事情寻我。
    “如今，这满朝文武，该除的除的差不多了，剩下一些人无伤大雅，是适合对那道人动手了。”
    “可你差理由。”
    国师不是那么好对付的，如今在这帝都里国师的声望不低，若是他强行对国师动手，将会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
    “所以我来寻先生了。”
    “哦？”
    我知道接下来我又有得忙了。
    “先生，我记得你曾在城内做了一件轰动北城的事情吧？”
    他说的是芳莲的事情，他会知道我并不好奇。
    “是的，怎么了？”
    “在此，我只是像替那些将士谢谢先生；先生，我记得当时你的身边有一位叫阿君的青楼女子。”
    “你知道得还挺详细，不过阿君已经从良了，现在是普通人家的女子。”
    有些事情对于人来讲是一段很痛苦的回忆。
    “是我失言，那阿君姑娘可是被安置在城外不远的顾北村？”
    “你到底想做什么？”
    他一步步的引导无非是有事情需要做，我索性直接将话题挑开。
    “先生，你都多日未去见那女子了，人家当时好歹也帮了你，你是不是该去看看啊。”
    “现在？”
    “择日不如撞日嘛！”
    他的心思我猜不到，但是今日我若去顾北村定然会有不少收获；当然这些收获都是他安置下来的。
    “就这么多了。”
    “先生去了就知道了，我还会骗先生不成；不过先生，你可定要明察秋毫，若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你身为帝师可不能不关，最好能让整个帝都都知道。”
    他让我将事情闹大，便是想要整个帝都都知道这件事情；看来，他已经找到了对付国师的办法。
    那么我想我该去一次顾北村了。
    “现在就走？”他故意这么问。
    “那我在坐回？”
    “别别别，先生，那你一路小心。”
    “这府内的安全你可要注意，别忘了，如今你的皇妃可在府内，若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
    我当然是与他开的玩笑，只是如今九王对我们这里我想恐怕是真的有想法。
    “你放心，这里可是除了皇城外戒备最严的地方；何况，你这里不还有诗儿的二哥，有他在，我这帝都里可没几个人可以闯到这里来。”
    他知道的事情的确很多。
    “我不介意你监视我，但是不要越界。”我还是提醒他一句。
    “先生，你放心吧，我现在的监视可都是为了你们的安全，以你们的神通，想不被我监视还不容易。”
    我没有在与他说什么，已经是让诗儿去叫其他三人，准备去那顾北村。
    我还是没有让他们都留在府内，冬婷是阿君的姐妹，没理由不去，而姐姐去了，我也不可能让冬颦一个人待在府内。
    虽然如今按照规矩冬颦是不能去的，可是皇帝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我还有什么顾忌的。
    顾北村在北城外，当初阿君帮助我们之后，我们便将她安置到了那里。
    说来，的确是好些日子没去了。
    还没出城，这马车便已经被她们买的东西给塞满了；我知道这些都是带去给阿君的，可这架势的确是有些夸张了。
    车内拥挤，所以我还是选择坐在了车外。
    赶车的人自然不能是我，而是白云天，他也跟来了。
    “听公子说，以后你就长期住在我们府上了？”
    “是的，先生可是不收留我？”白云天疑惑道。
    “正在困惑了，你也知道这大屋子女眷的，我得防着啊！”
    “不是，先生，我是正经人。”
    “我也是啊。”
    “可……那我睡屋外？”
    “那不行，万一公子责骂我怎么办。”我惊道。
    “先生，你可是公子先生，公子怎么敢责骂你，只有你责骂公子的份啊。”
    白云天知道李公子对我的一个态度，只是自古君王心深似海，什么东西都是说不定的。
    “你以后便住西院的屋子吧，在白意旁边。”
    “先生不是说得防我吗？”
    “我开玩笑的你也信？”
    “先生是正经人，正经人也会开玩笑？”
    我没有与他解释，我的确算是一个正经人，只是正经人当久了，偶尔还是想要换换性格的。
    有时候，人总是会因为长久一件事而闷的！
第一百六十四章 长兄如父 - 寻月如诗 - 忆迟

    顾北村，还是到了。
    在寒风中，我们的马车停在了村外不远。
    我刚下马车，便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先生，是你们？”
    声音很熟悉，我略微一想，便想起这声音是谁的。
    只是，他为什么在这里？
    “周廊将军，你为何在此？”我等他近了，我问道。
    “先生，我也是住这顾北村啊。”
    “哦，你住这里？”他贵为北城守城将军，住这里，我不免有些疑惑。
    许是看出了我的疑惑，他忙解释道：
    “先生，是家母不习惯那城内的生活，喜欢生活在这乡下；所以啊，为了陪家母，我才住这里，何况，从小就在这里生活惯了，什么事大家也有个照应。”
    “原来如此。”
    我们那日陪阿君来这里没有碰见他，想来那时候的他在城内巡逻吧！
    “今日在家，可是轮班？”我知道城内的巡逻有轮班的现象，所以这样猜测道。
    “那倒不是，今日是家母寿辰，我向上面请了假，回来陪陪家母。”
    “看来今日我们所来倒是来对了；诗儿，快挑些礼物，我们待会可是要去周廊家蹭蹭寿宴的。”
    “好勒。”
    我可没有想到来这顾北村还会有这样的巧事。
    “先生，那今日恐又得你破费了。”周廊将军自然不是那种推推搡搡婆婆妈妈的人。
    他是军人，军人多爽快！
    “哪里话，我今日前来本是寻一故友，只是没有想到事事可以这般恰合，倒是让我遇见了你，看来是你我有缘啊！”
    “先生，我想你是来寻阿君姑娘的吧！”
    他能道破我的意图我也不会觉得奇怪。
    既然他生活在这里，自然会跟阿君照面，他们本就见过，肯定是早已清楚阿君为何会来这里。
    “是啊，那丫头蛮倔强的，当时让她随我到府上，她不来说是厌倦了城市的生活，倒是喜欢这炊烟袅袅的山水日子了，我也不好拒绝，所以才将她安排到此处，这多日未来，不知道她过得如何啊？”
    我也向周廊打听起了阿君最近的情况。
    说来的确是我的不对，这些日子倒是有些疏忽了阿君。
    “先生放心，阿君姑娘本就秀丽，何况来这村子后，为人和善又勤奋，早就是有不少人登门求婚啊；只是，阿君没有长辈在家，一时间那些登门的人竟是不知道如何做，亲自找阿君了，阿君又不肯，说是暂时不考虑，她都不小了……”
    听到周廊这话，我寻思不对啊，他似乎格外关注阿君。
    “周将军，这登门求婚的人里有没有你啊？”
    “这……先生，你干嘛这么问？”周廊明显有些紧张了。
    我笑了，问向身边的白云天：“云天，你怎么看？”
    “我看啊，是君子有意，美人不知嘞！”
    “就是、就是……”
    便连身后诗儿一行人也是附和道。
    冬婷走了上来，说道：
    “周将军，我算是阿君的姐姐，公子了也可算是阿君的长兄了，俗话说长兄如父，你现在知道长辈在哪了吧？”
    “知道……知道……”
    一向豪爽的周将军却也是在这事情上有些吞吞吐吐了，我知道他的心里怕真是对阿君有意思。
    倒是不知道阿君的意愿如何，如果可以，倒是可以给他们牵上那么一段红线了。
    “不说这些了，你们远道而来，哪有让你们站在村外的，快随我进村去，要不然可是赶不上这寿宴了。”
    我们来的时间本就较晚，这么一耽搁时辰倒是真的不早了，如今的确是晚上用膳的时间了。
    马车里的东西很多，但是因为我眼睛的缘故，我倒是两手空空，而诗儿她们都是女子，所以受苦自然也就是周廊将军跟白云天了。
    村里的确很热闹，这才进村，我就听见了敲锣打鼓的声音，看来周廊将军母亲的寿辰操办的不小。
    “小朗啊，这是客人啊？”
    “是啊，帝都来的客人。”
    “小朗就是面子大，都有帝都来的客人。”
    听着这一路上他们的谈话，我知道周廊在这村子里的确是声望不小，至少大家对他的印象不错。
    随着周廊入了屋，那屋内更是热闹。
    “娘，孩儿回来了，这几位可是孩儿的朋友。”
    “寻月见过周母。”
    “见过周母。”诗儿他们也忙道。
    “好好好，快坐，都快坐……”
    周母身子倒是英朗，而且此时的她更是高兴得合不上最，一直在那笑着。
    虽然周廊他们是回了乡下住，可是在这乡下，他们屋子的规格还是不小。
    诗儿她们乘上了礼物，也和那周母唠着嗑，倒是我跟白云天有些不知所措了。
    “云天啊，你知道公子让我们来这里到底做什么吗？”
    “先生，我是真不知道，公子就是让我保护好先生，说什么必要的时候亮亮自己的身份就行了，可我还不知道啥时候是必要的时候啊！”
    白云天有这样的疑惑不假，我倒现在都还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了。
    寿宴是摆在屋外的，屋内自然是摆不下。
    周廊自然是将我们安排在了他们一桌，我刚坐下，却是注意到了身后的脚步声。
    身后有很多脚步声，这唯有这脚步声是冲着我来的，很轻，应该是个女子。
    “公子，你怎么在这？”听到她的声音，我知道，是阿君。
    “要不你猜猜，猜猜我为什么在这里。”我笑道。
    “我才不要，公子这么神秘，阿君可猜不到，不过啊，公子一定是来蹭寿宴的。”
    “奇怪，你怎么知道我是来蹭的？”
    “因为公子很像蹭饭的人，嘿嘿……”
    听到阿君这话，我却是满脸黑线；我就真的这么像一个蹭饭的人？
    不会吧！
    “云天，我像是会蹭饭的人吗？”
    “这……不……不像？”
    听到这疑惑的语气，我知道，皆是不了了。
    “是阿君啊，快，快来坐我身边，今下午可是忙坏了你，你这姑娘，让你休息一下也不听，可是要心疼是我这老婆子了。”
    听到周母这般呵护阿君，看来也是心里对阿君有想法啊。
    就是不知道阿君的想法啊。
    “阿君，这位公子是你……”
    “周母，我是阿君的兄长。”
    我没有等阿君说，忙解释道。
    让阿君说，指不定说我成什么了。
    “兄长啊，哦……来来来，那就别客气了，快动筷，动筷。”
    感受到周母态度的明显变化，我这瞎子也猜到了周母的想法了。
    长兄如父啊！
第一百六十五章 兄长做主 - 寻月如诗 - 忆迟

    顾北村的夜晚有些寒冷，我感觉得到，却并不觉得冷。
    白云天与周廊都在我的身边，至于诗儿她们早就去盘问阿君去了。
    我们在屋顶，听着他们两人谈着军旅的生活，我没有参言。
    白云天虽然没有参军，但是他毕竟在宫里待的时间不短，所以谈起这些来与周廊没有什么交流的障碍。
    男儿有志，志在军旅；很多男子的心里其实都有作为一名军人的想法，只是，世事不会都如人心所想罢了。
    “先生，你有什么打算嘛，事情过后？”白云天突然问我。
    我不知道这是白云天的疑惑，还是李公子的疑惑。
    “没有什么打算，我四海为家，可能事情完了之后便要离开吧；你了，还是待在公子身边？”我反问。
    “我……其实我的想法是跟周大哥差不多，如果有机会，我宁愿去那尘沙飞扬的边关鏖战，也不想处在帝都这风云之中，男儿当是身死沙场，岂能在阴谋诡计中苟活。”
    他的话应该是肺腑之言，毕竟，这种话他可不敢轻易讲。
    他在我面前说，显然是信任我。
    “你就不怕我告诉给公子。”我还是笑道。
    “先生，你的为人云天清楚，云天是个粗人，只知道先生可以信任，可没有想过先生会出卖云天。”
    “这么信任我，为什么？”
    我躺在屋顶，感受着夜风的轻柔，吹过，凉凉有香。
    “不知道，只是觉得先生可以信任；先生，你不会让云天失望吧？”
    “我可什么都没听见，怎么才能让你失望了。”我笑道。
    白云天自然明白我的意思：“谢谢先生。”
    周廊虽然是军旅出身，为人大大咧咧，可是他毕竟在官场待的日子不短知道什么事情他该知道，他不该知道。
    我们已经在这顾北村等了这么久，还是没有等到李公子所说的“事情”。
    真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会这么拖拉。
    “对了周廊，这顾北村的名字可有什么来历？”顾北村名字倒是好听，只是这好听的名字似乎还藏着什么含义。
    “先生看来是猜到了什么。”
    “说来听听。”果不其然，这名字真有什么故事。
    连白云天都是认真听起来，故事总是容易吸引人。
    “其实啊，以前这村子不叫顾北村的，只是到了那年北方边关告急的时候，这村子才改了名字；那年，北方的蛮夷侵我国土，占我城池，朝廷募兵北上讨伐，我们村子是周围所有村子里出了最多兵力的村。”
    他歇了一口气，继续说道：
    “只是那一去，我们这村里便只剩下些老人妇孺了；女人一人带孩子可不容易，所以啊，她们就喜欢站在村口往北望，盼着自己的丈夫战胜归来，只是战场是多么的残酷啊，去了多少人，回来的又有多少人了……”
    周廊没有继续讲下去，但是我已经彻底了明白了这村子的由来。
    “顾北，是男儿奔赴北方战场，也是妇孺在村口的期盼。”
    “你们这样一说，我是恨不得这帝都里的事情尽快完结，我也好虽周大哥去那边关一展身手啊；整日憋在这帝都里，我这骨头都快生锈了。”
    “哈哈哈，云天你放心，总有一日你这愿望会实现的。”
    是啊，帝都再乱也会有平息的时候，可边关的烽火那将是永远都存在的摩擦；没有哪一个朝代的边关是安宁的，你降服了这个国家，还有下个国家继续扰乱你的边界。
    所有的掌权者可从来不会介意自己脚下的土地一扩再扩。
    “云天，其实帝都的生活还是不错，你为什么总是想要去边关了，难道，你就不担心家里的老人因此伤心，还有你的妻子儿女。”
    虽然这是白云天的向往，但是我说的也是事实。
    岂料，我的话却是让白云天沉默了，他那低落的情绪告诉我，他此时的心情是悲伤的。
    “怎么了，我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吗？”
    “先生，你有所不知罢了。”
    他的声音低沉了很多，话甚至变得有几分嘶哑，那是在压抑什么的结果。
    他在压抑什么？难受还是想要哭泣的冲动？
    其实每个人无论他活得怎么样，富有还是落魄，在心里一定会有一些伤痛的；那种伤痛会伴随他很久，也有可能是一辈子。
    我清楚，我之前的话一定是让他回忆起了心里那最伤痛的记忆。
    “先生，其实我未跟公子前，我是江湖里的一个剑客；年少轻狂的我，因为仗着剑术高明，觉得自己天赋异禀便四处挑战他人，那个时候的自己倒是意气风发啊，只可惜，这种事情最多了，总会落下太多的仇家……”
    他的语气已经开始哽咽，在坚强的人，若是被什么东西给触到心里伤疤的时候，眼泪是不由自己控制的。
    我知道他哭了。
    故事我突然不想听下去，可是他还在继续说着，陷入那痛苦的回忆之中。
    “先生，其实我也爱过一个女子，只是，她却是我仇家的女儿；我为了她，其实什么都可以做的，只是，她对我由始至终都只是欺骗，到最后不但是想要杀我，便是连我的家里人都没有放过；先生，那种痛，你清楚吗？”
    我不清楚，但是我可以从他这压抑的语气中感受到那种痛；那是一种可以将一个人给彻底摧毁的痛。
    “再后来便是公子救下了我，而我也亲手杀了我最喜爱的女子，是我亲手割破她咽喉的……”
    绝情吗？不是。
    我不知道亲手割破自己喜欢的女子的喉咙会是一种怎么感受，但是那种感受定然是很多人不敢接受的。
    我也不敢！
    “你还爱她吗？”我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知道。
    “爱，很爱；可是再爱又能怎么样，这个世界，有几个相爱的人可以在一起了；我想亲手葬送自己所爱之人，更是没有了。”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是一个男子，怎么安慰都没用的；男子脱离悲痛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忍着痛扯开便是。
    血淋淋的伤口总会结成血痂。
    故事完了，是因为我，白云天才扯开了自己的伤口。
    “云天，对不起。”
    “没有，这些事情本就存在，我只是从来不敢也不想去面对；现在的我不过是孤家寡人一个，我倒是觉得边关的日子适合我，我喜欢那种刀口舔血的日子。”
    我知道他之所以想要离开，只是想要借边关那种刺激的生活来麻木自己。
    “既然你的心里有了选择便去吧；虽然我并不知道你的选择对你来说是不是正确的，可是人这一生可没有什么机会可以遵从自己内心的选择了。”
    “谢谢先生了，到时候恐怕还是麻烦先生跟公子说了。”
    白云天是在担心李公子不肯放他离开。
    可我却没有这种顾虑。
    “别担心，你如实跟李公子说，我相信他会让你离开的。”
    白云天的确是一个得力的助手，可我想李公子还不至于强行让他留在这里。
    他要走，会让他离开的。
    聊了这么久，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我不知道李公子的葫芦里的药到底还有闷好久，但是今晚我想是不可能发生了。
    下了屋顶，屋内居然还有声音，看来她们聊了很久了。
    “先生……”周廊突然叫我。
    “嗯？”
    他似乎有些害羞，我不知道他此时叫我要做什么？
    “怎么了，有什么话，你说不出口啊？”我笑道。
    “那个……她们也谈了这么久，不知道谈出什么结果没。”
    诗儿她们在谈什么，我们都清楚；听到他这么猴急，我便决定进去帮他问问。
    “那我进去问问？”
    “不……不好吧？”他倒是腼腆起来。
    “那我不问了？”
    “别……别呀……”
    听到他这猴急的话，便是连白云天都是失笑起来；原来大老粗的人也有这种复杂的心思。
    我还是进屋了，一进屋便被五个女子给彻底包围了。
    “先生，说你是不是进来打听事情的？”
    诗儿直接问我。
    “打听什么事情啊，诗儿你给先生说说呗。”
    “哼，先生少要装不知道，明明就很是想知道阿君的意思。”诗儿哼道。
    “是嘛，那阿君，你给我说说，你的意思是什么？”
    “公……公子……”
    “别，我现在可是你兄长，叫哥哥。”既然已经与外人说了这身份，自然该定下来。
    何况阿君之前的身份总是不体面的，若是没有什么人为她撑腰，我不知道阿君以后会不会被欺负。
    总之她唤我一声哥哥后，这一切便将不复存在。
    毕竟，如今我的身份对他们来说还是有足够的震撼的。
    “那……那就全凭兄长做主了。”
    “好啊……”
    屋内都是响起了一片叫好的声音。
    既然阿君这么说，自然也就是答应了下来；看来听墙角的周廊此时也可安心地回去睡大觉了。
    事情解决了，我也该入屋睡觉了。
    至于李公子交待的事情，我知道一定是会来的，只是会在什么时候，现在确实不得而知了。
    但是，我有种预感这次的事件将会是帝都风云搅动的*。
第一百六十六章 煎熬的心态 - 寻月如诗 - 忆迟

    该来的还是来了，在第二天早晨。
    当我才从被褥中起来，在庭院感受清晨的凉风时，消息来了。
    “先生，村内出事了。”周廊急急忙忙地说。
    他赶来的很急，到现在他的呼吸都还是紊乱的。
    “发生了什么，你这般着急？”我也好奇，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村里回来个人……”
    他说到这，气不足了，没有说下去。
    回来个人？这半句话似乎并没有什么值得他这么紧张的。
    “别慌，你先说吧！”
    “先生，来不及了，那人身负重伤，怕是坚持不住了，你先为他看看，事情咋们待会再说。”
    “你不早说，诗儿，我们走。”
    那个回来的人我不知道是不是李公子安排的，可是如今我可不敢放过一个蛛丝马迹，万一错过，那不知他盘下的这盘棋何时再可以扼杀对方。
    人在家里，他本就是这顾北村的人。
    伤势很重，我虽然不能断定出到底有多重，可如今感受着他传来的孱弱气息，我知道若是不慎，他真的会失去生命。
    好在还有诗儿。
    “众位乡亲，你们先出去，我们医治他人时不可有旁人在旁边打扰，可以吗？”
    诗儿施展术法自然不能让他们看见，所以只得这样说。
    “先生，你一定要救救我儿子，一定要救救他啊。”
    在我面前哭泣的是他的母亲，听到她那撕心裂肺的哭喊，我也于心不忍。
    “大娘，你放心，我们一定尽全力。”、
    周廊与白云天将他们都劝出了屋外，此时的屋内所剩的只有我跟诗儿。
    “诗儿，可以救吗？”
    眼前这人的伤势很严重，这一次我问诗儿的话都已经没有了底气。
    听到诗儿的叹息声时，我知道这一次，我们尽全力也不能如愿了。
    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尽全力也未必可以有一个想要的结果；虽然很无奈，但是我们也只能接受。
    “先生，我可以保住他一口气，只是这一口气撑不了多少；看他风尘仆仆，想来是从外面急赶回来的，就是不清楚他是不是李公子安排给我们的人。”
    “李公子会安排一个快死的人给我们？”我忍不住疑惑。
    “先生，你在这空气中还闻到了什么？”
    诗儿的话提醒了我，其实我从进来就注意到了空气中的血腥气，只不过这血腥气却是含杂着些恶臭。
    “他中毒了？”
    “是的，见血封喉的毒，不过他体内有人强行打入了一口内家真气，所以他才可以坚持到这里，不然，他早就死在路边了。”
    “哦……”
    被人强行打入一道内家真气，或许这是李公子让人做的，这么说来，在之前他就已经是命悬一线。
    “保住他那一口气吧，听周廊的意思，他出村好一阵子了，不知道这次回来是因为什么，但是他一定有话对我们说，或者是对他母亲说的。”
    “知道了。”
    屋内很安静，诗儿的灵力开始在屋内翻滚，只是，我的心也似乎随着那灵力在翻滚。
    这才不过刚开始，争斗便已经让人离开尘世，真不知道平息这场乱动，需要多少人的鲜血来填。
    “咳……咳……”
    重重的咳嗽声，屋内那恶臭也浓郁了几分；我知道是他吐出了自己体内的毒液。
    “怎么样？”我问道。
    “你……你是谁？”他问我，语气很虚弱。
    “我叫长安寻月。”
    “你就是寻月先生……”他挣扎着险些从床上跌落下来。
    我忙劝道：“你别动，你体内的伤很严重，稍有不慎，你就会……”
    我没有勇气继续说下去。
    告诉别人他就快死了，有几个人可以说出口？
    “先生，我知道我什么情况，我也清楚我能够坚持到现在全得那位大人和你的帮助，那位大人让我找到你，告诉你一些事情。”
    “什么事情？”我知道那位大人便有可能是李公子。
    “道童的事情……”
    “道童！”
    果然是跟国师有关，我不知道他的年龄，可他的语气稚嫩，我知道，他的年龄不会多大。
    “你也是道童？”
    “对，我也是那妖道的道童，就是他让我变成了现在的这副模样……”
    妖道！听到他对国师的称呼，我知道，国师以魂借命的事情假不了。
    “你慢慢说，我一一听着。”
    “先生，你可一定要救出他们，还要阿香，你一定要帮我救出阿香。”他突然很激动，也不顾忌自己的伤势，竟是起身抓住我，双手颤抖着。
    “她是你的意中人？”我拍着他的手，点头问道。
    “是的，她是我的意中人，也是因为她做了道童，我才会跟着去，可谁知道这道童竟是要我们的性命啊……”
    他无助地哭了起来，一个男子撕心裂肺的哭声总是最具感染的。
    “你放心，那位大人也会帮你把他们救出来，包括你那位阿香。”
    “谢谢、谢谢……”
    听到他的举动，我知道他是想要对我磕头，我忙阻止了他，以他现在的身子可经不起折腾，现如今，他可还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做。
    “听着，现在那国师的声望你应该知道，那位大人要惩罚他会有些困难，所以你务必要让大家都知道国师的面孔，让他们都声讨他，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可以吗？”
    “先生，你放心，我一定不会放过那妖道，我会把我在里面的经历一五一十地跟他们说，让他们知道这个人皮狗心的家伙。”
    “好，你也记住你剩下的时间不多了，你的娘亲这些日子很想你，趁这点时间你陪陪她，以后你可都陪不了了。”
    说这话，我的心也不好受，可目前我也没有其他办法。
    见血封喉的毒，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不容易了，他体内的内脏功能早已衰竭，即使拼命将他留下，那也是活死人。
    没有那必要了！
    “多谢先生。”
    门扉就在我的手里，我却需要很大的勇气去拉开他；医者最担心的事情是医不好的病，和面对家属时的那种无助。
    此时，两者我都有了，我虽不是医者，可那种心态，我此时正在煎熬着……
第一百六十七章 衙役 - 寻月如诗 - 忆迟

    难过是什么？
    难过有自己的难过，有为别人的难过而难过。
    现在的我很难过，为屋里那哀嚎的声音难过；她的声音早已嘶哑，可她忍不住地唤着自己儿子的名字。
    她想要唤醒他，可有些事唤不醒，过去了就只有过去了。
    我也很痛心，可我尽力了。
    最怕就是你尽力后还是那么无助和无奈。
    “先生……”
    “我没事。”
    我控制了我的情绪，可我控制不了起起伏伏的心；我是人，不是冰冷的石头，树木。
    何况，草木尚还有情了！
    “你们做什么的，统统给爷让开，现在我们要缉拿一名潜逃的罪犯，滚开，别挡住爷的道。”
    “先生，是官府的人。”
    “哦，这么巧？”
    来的这些人不会是李公子派来的人，他们的态度已经说明了。
    “云天。”
    “先生。”
    “拦住他们，他们是来拿那位死者的，不要让他们进去。”
    “知道了先生，你就放心交给我吧！”
    白云天办事我自然放心，只是那些人明显比较难缠，竟是与白云天在那里动起了手来。
    可惜，他们明显不是对手。
    他们败了，就只能享受失败者的待遇。
    几个人我想现在都是鼻青脸肿了，白云天此前的出手可没有什么保留，唯一保留的就是留下了他们的性命。
    “你们是什么人？”
    “你又是什么人，凭什么质问我。”
    到了现在那领头的人脾气都是这么冲，不知道收敛。
    “云天……”我难得与他废话，直接让云天打得他没有力气再说话。
    来的不止一个人，总有人会愿意告诉我。
    “你们谁跟我说，若是不说，那就一个个去陪他。”我指了指在一侧痛呼的领头人。
    “我说、我说……”
    还是有人站出来了。
    虽然这种出卖自己同伴的事情并不好，可是这个世界有几个人可以做到不出卖同伴？权衡同伴对更多人来说是利益。
    谁的利益好，谁就可以是他的同伴。
    “说吧，你们是什么人？”
    “我……我们是京兆府尹的人。”
    “哦，原来是帝都衙门的人，身份倒是不错。”
    “哼，既然知道我们是帝都衙门的人，你还敢如此放肆，嫌自己的命够长了是吗？”
    还是有人这般理直气壮，或许是习惯了居高临下对别人，接受不了别人对他居高临下，很可笑！
    “你还没有看清楚形势，现在可是我盘问你们，不是你们盘问我，你为什么有这样的气魄，胆量，或许应该说是鲁莽。”
    “你这刁民，简直……”
    啪啪两声，耳光已经是打在了那人的脸上不过不是我指使的，是白云天自己的主意。
    “哪里来的疯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你可听仔细了，在你眼前这人便是当今陛下的先生，当朝帝师，岂能容你呵斥，你是不是嫌命长了？”
    “这……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不知，小的不知啊……”
    身份有时候的确是很管用的，就比如现在。
    我自然不会想取了他们的性命。
    “说吧，谁让你们来的。”
    “这……是大人？”先前那质问的人先道。
    我知道他是在为自己争取一个留在我脑海里的印象，这样的人看起来的确是可恶，可是我们有时候跟他没两样。
    “哪个大人？”
    “府尹大人。”
    “来抓逃犯？”
    “这……是……”
    他到现在都还抱着侥幸。
    “既然是，那没得谈，云天他们交给你了，你是陛下贴身侍卫，应该知道他们要判什么罪。”
    “好的，先生。”
    “大人，不要啊，不要啊大人……”
    “最后一次机会，问题没变，答案不知道有没有什么不同？”
    “是大人让我们来拿一个人，大人也没说那人犯了什么罪，只是想让我们拿住他，无论是死是活。”
    现在看来，那位府尹大人也是得到了某人的指使了，就是不知道是国师下的令还是九王吩咐的。
    无论怎样，国师道童事情的真相已经是传了出来。
    “好了，你们可以走了，回去告诉你们大人，你们要捉拿的逃犯已经被陛下跟前的御前侍卫带走了，有什么问题去问他，明白？”
    “明……明白……”
    衙役离开了，可我们的事情还没有完。
    “云天，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吗？”
    “先生怎么吩咐，云天就怎么做。”
    听到他的话，我失笑：“你啊，明明心里跟明镜似的，偏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先生说笑了，云天可不喜欢动脑子，在我眼里，只有拳头的大小，谁大谁说了算。”
    “是啊，谁大谁就说了算，所以我们得帮李公子的拳头变得大一点，将别人的拳头变得小一点。”
    “哦，怎么做？”
    “民心，民心是他们最要争取的东西，而现在九王一步错，将会步步错。”
    “云天明白了。”
    白云天离开了，顾北村的气氛也很压抑，昨天寿宴的气氛顷刻已被村里死人所覆盖了。
    人死，总是一件让人悲伤的事情。
    白云天再次回来的时候是晚上，这个时候，村里已经将那人的灵堂都布置好了。
    “好了？”
    “是的，已经派人去周围将这消息传出去了，公子说，现在一切都开始了。”
    “是啊，开始了；这帝都的风还是刮起来了，好大！”
    村里也起风了，夜晚来的风，很寒。
    “先生，公子还让我带来了一个人。”
    “什么人？”
    “一个道童？”
    “哦？”
    那道童已经来到了我的面前，我微微感受，便是笑了起来。
    的确是一个“道童”看来，他是准备借我的手，继续让这风刮得越大。
    “公子都给你交待完了？”
    “是的，公子说先生会明白的，让我按照先生说的做。”
    “那就好……”
    村里的人都聚集到了这里，我与周廊打了招呼，便是会在这继续待一晚，便让我送送他最后一程。
    “明天，我们就去京兆府尹。”
    “先生想要从这里下手？”白云天问道。
    “不，不是我选择的他们，而是他们选择了我们，你觉得今天这些衙役回去后，那人还坐得住；坐不住的话，便来审审案子吧，我还不知道能够做到府尹的人能耐有多大了。”
    “是……”
    风，终于刮了起来！
第一百六十八章 京兆府尹 - 寻月如诗 - 忆迟

    天蒙蒙亮，我们却已经到了帝都的京兆府。
    这个时候，天地间更多的本该是寂静，可这里不多。
    在我的身后，来了好多哭哭啼啼的人；他们皆是那些道童的父母。
    我的身边也多了不少人，他们都是从国师那里逃出来的“道童”。
    “公子交待的你们记住了吗？”
    “先生，你放心我们记住了，这次公子未雨绸缪，知道国师不可能这么好心，让我们乔装道童混入其中……”
    “咳……说什么了，你们可是货真价实的道童，明白？”我忙道。
    做事情不能掉以轻心，有些话不该说就绝对不能说。
    “是的，先生。”
    他很知趣，也明白这件事情的重要性。
    对于李公子来说，这是他最关键的一步棋，若是成功了，九王与国师也就不再是什么威胁，皇权自然会落到他的手里。
    可若是失败，我想九王便会出手废掉他，在立一个傀儡皇帝或者自己坐上那龙椅宝座。
    所以，在李公子的心里这次的事情只能成功，绝对不能失败；绝对不能！
    这个时候，虽然很早，可按理说京兆府尹早就该有人值班了，只是到如今那门还是紧闭着。
    不等了！
    “云天，击鼓！”
    “是。”
    沉闷的鼓声划破了寂静，白云天足足敲了三通鼓之后才肯罢休。
    三通鼓声过后，京兆府尹的门终于是被人从里面推开了。
    “谁啊，这大清早的不让人睡觉了……嗯……这……这么多人？”
    “快去禀告你老爷，有人伸冤。”
    那衙役面对这么多人也是被吓住了，忙往衙内跑去，边跑还边叫道：“老爷，不好了，不好了……”
    京兆府尹的大人有够磨蹭的，这么久之后，才姗姗来迟。
    “这么多人，聚众闹事不成？”
    “大人，这些人都是来伸冤，你何故说他们是来闹事的了？”我问道。
    “大胆，本官说话哪有你这刁民可以插嘴的？”
    他的脾气倒是大，看来他收下可以这般蛮横也是可以理解的了。
    “大人，你倒是好大的脾气啊，我很想知道，我便是打断了你说话，你又能如何？”
    我这么做一来是这大人的语气的确是太过分，二来是身后那些村民还看着了，若是他们见我被这大人喝住，也不知道待会到了这堂上还敢不敢开口说话。
    府尹大人没有想到我有这样的胆子，迟疑道：“你……你是谁？”
    “我是谁难道还能让大人从轻发落不成，今日我倒是要看看这天子脚下的父母官，是怎么为陛下办事的，你这般强横，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坐上如今这个位置的！”
    京兆府尹虽然是帝都里的衙门，府尹大人的官衔不大，可是却是真正可以做到，上达皇命，下达黎民的。
    可以说京兆府尹的位置不是一般人可以坐的。
    “你……你到底是谁，你今日若是不说个明白，今日我便要让人以你顶撞本官为罪，杖责……”
    “杖责我，好啊，我今日便站在你的面前，我倒要看看你是否有那个本事跟胆子，来啊！”
    “来……来人……”
    他的胆子倒是真的大，面对如今这般形势都可以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人坐这府尹的位置的确是侮辱。
    他的命令一下，当即便有人将我们给围了起来，只是，人群里却是出现些不同的声音。
    “大人，不可啊！”
    “怎么不可，没看见有刁民在京兆府闹事吗，给我拿下！”
    他们还是没敢动，开口的那几人自然是昨日下午我们遇见的几个衙役他们知道我的身份。
    “大人，我现在真的很好奇以你这脑子，你是怎么做到这个位置的，我很好奇，你可以告诉我吗？”
    “你这刁民，当真好大的胆子，就敢辱骂本官，来人给我拿下，拿下……”
    知道我身份的那几个人没敢动，可其他几人却是不清楚，眼看他们要扑上来的时候，还是白云天出来呵斥道：
    “好大的胆子，你们可知在你面前的是谁，你们竟敢如此放肆？”
    “这……”那些衙役不敢动，那大人此时也是开始有些恐惧起来。
    帝都这个地方很神奇，很多人你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同，可是也许你随便一问便可能知道他的身份远在你之上。
    之前，这府尹大人觉得我没有什么身份，不过是因为我一个瞎子，身后是些穷苦百姓，不应该是什么大人物。
    只是，我如今这身份在这帝都里都可以算是不小了。
    “敢问大人……”
    “我无官无职。”
    “那是？”这次他学聪明了，知道要先打探清楚。
    “长安寻月。”
    “长安寻月……这……帝师，你是当朝帝师。“
    那日过后，李公子已经是将我的名字昭告了天下，何况是这帝都，帝都里对长安寻月这个名字，大大小小的官员此时都是记忆由心吧！
    毕竟，我的身后可是有一个道门传人的！
    可以说因为梦儿，我的身份现如今远比所谓帝师的身份更加让人敬畏。
    “大人，先前口口声声说我是刁民，不知道大人此时作何感想啊？”
    扑通一声，此时的他竟是突然跪倒在了我的面前，开口求饶：
    “小的有眼无珠，冒犯帝师，还请帝师勿怪，帝师勿怪。”
    那啪啪的声音是他在给自己耳光的声音。
    “荒唐，你身为京兆府尹，如此卑躬屈膝，你这样子成何体统。”
    “是小人有眼无珠，小人错认大人是与大人身后的刁民一样，是小人的罪过，是小人的罪过。“
    听了他的话，我却是未自己让他站起来的话而后悔了；这人能做到京兆府尹的位置，若不是背后有人捣鬼，鬼都不信。
    “云天，替我掌他的嘴。”
    “是，先生。”
    啪啪的声音响起，是云天打在他脸上的耳光声；听着这耳光声，我内心的愤怒却久久不能平息。
    白云天没有下多大的狠手，只是打了足足三个耳光。
    待会，我们还得依靠这京兆府尹办事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让他掌你的嘴吗？”
    “知道，是小人顶撞大人，笑得该罚。”
    “错，大错特错；你顶撞我，最多是你自己没有礼貌，我没理由让他对你掌嘴。”
    他表现得的确让人气愤，便是到了现在，他还没有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掌嘴。
    “小人不知，还请大人明示。”
    “那你给我听清楚了；国之根本，不是疆土，也不是社稷，你认为是什么？”
    “这……”他略微疑惑，疑惑道：“国力？”
    “还是不对，国之根本在民，民才是一个国家的根本；若是一个国家可聚集民心所向，那将是举国皆兵，你说如果有一个这样的国家，那会是如何？”
    “战无不胜，民心凝聚成一根绳，定是可以国之昌盛。”
    听到这话，我总算是欣慰了不少。
    “看来，你还不至于太笨；那也请你以后记清楚了，现在你应该明白了我让他掌你嘴的原因了吧？”
    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草包，可是毕竟在官场混迹了这么久，在草包的人都会学到不少。
    “先生，我明白了，的确是我的不对，先生你教训的是，我甘愿受这掌嘴之刑。”
    他此时这般态度，不过是因为我身份的转换，至于他以后会怎么被安排，我想李公子到时候自己会解决；但是这京兆府绝对不能交到一个草包的手里。
    “虽然你受了那掌嘴之刑，但是也请你给他们一个道歉；他们不是你所能侮辱的，你口中的刁民，可是你吃穿的生产者，你不过是比他们多了些运气罢了。”
    他在迟疑，要他一个京兆府尹跟一群百姓道歉，这的确是一件相对困难的事情。
    不过，他最后还是开口道歉了，也许是因为惧怕我们。
    正案还没来得及审，就已经有了这么多繁多的事情，真不知道待会审案的时候又会多大的麻烦。
    到此时我都还不知道李公子要怎么做，我只不过是想将这件事在这帝都里传开，并且加大他的可信度，要让帝都里的人都明白国师的真面目也是给国师足够的压力，让他立刻停止对那些道童的迫害。
    这么一想，我心里倒是没了什么顾忌，麻烦是李公子的，我们只不过是最简单的传播者。
    “大人，都这个时候，是否可以开庭审案情了？”我问道。
    听了之后，他忙道：“来人，升堂。”
    这也许是他为官来第一次见到这么多人上这公堂。
    啪得一声，伴随惊堂木一响，他开口问道：“太下众人，你们有何想说的，与本官说来，本官为你们做主。”
    因为先前的事情，让他们此时的心里都感觉到了希望，所以一时间人群里叽叽咋咋起来，纷纷说出了自己的话。
    只是这样说根本就不能听清楚他们想说什么。
    啪的一声，又是惊堂木一声。
    “肃静，一个个来，谁先说？”
    “我来，诸位乡亲，我便是从那妖道的手里逃出来的你们让我说，我要让所有人都看清楚那妖道的真面目，不能让大家都被他蒙骗在鼓中，今日便是要领了那杀头的重罪，我也要说出来。”
    他说的慷慨激愤，便仿似真对那国师有深仇大恨一般。
    他这番话却是让坐在大堂上的京兆府尹感到了害怕，因为按照他这样说的话，府尹明白今日这冤情怕是不好判。
    “你……你到底有什么冤屈？”府尹问道，已经是开始颤抖起来。
    “大人，我要状告当朝的国师，他以祭天为名，召集道童，却背地里是为了取这些道童的魂魄来续命，他是妖道，是妖道啊……”
    这一声力喝出来，整个大堂内都是倒吸冷气的声音。
    此时的京兆府早就围绕了不少人，一时间都是被这消息给震撼住；而我想要的结果便是如此！
第一百六十九章 天子驾临 - 寻月如诗 - 忆迟

    国师何许人？
    那可是在数月前被帝都人们称之为谪仙的存在。
    可如今，帝都里已满是消息传播，说国师这人仗着道术，蒙骗世人，以求用道童的性命换自己的长生。
    长生，这是一个多么可笑的说法？
    这世上寻长生的人不知多少，可又有几人可真正的长生了？
    那人的开口，最害怕当是府尹大人，他虽为府尹，可以将他们的这些冤情上传给陛下，可我就担心他没那胆子。
    事关国师，明眼的人都知道那国师可是九王的人，可如今这府尹跟九王的关系似乎也不简单，我倒是好奇起来他会怎么判。
    “你休得胡说，国师何许人，那可是在世的谪仙，怎么会如同你说的那般不堪，你定是在信口齿黄，来人，给我掌嘴。”
    现在，便是我在他的身边，他也是不敢让这人继续说下去。
    若是真的被他说出个子丑寅某来，他会担心自己的脑袋还会不会完好地在自己项上。
    “大人，你先别慌；国师在帝都里的威望大家都明白，这人可以冒天下之大不韪说出这话，恐真的是有什么冤屈不成，你看还是让他继续说下去吧！”
    我忙阻止，若是真让他把这人给呵斥住了，想来后面的人也就没有胆子继续说下去了。
    只是这一次，这府尹大人却是执拗起来。
    “帝师，你是有所不知啊，国师为我朝可谓是尽心尽力，我是真的不相信国师会是他说的这样，这人定是不知道哪里得来的消息，竟然有胆子冤枉我当朝的国师，依本官看，就该压入死牢。”
    “仅凭你一面之词，你就可以将这人压入死牢，甚至是不听这人到底为什么这么说，你这样做，真的妥当？”白云天也是愤怒道。
    只是在这件事情上，这府尹大人的态度却是强硬起来。
    “帝师，你非是官场的人，不明白这些事情，你就放心交给我，他们有什么冤屈我一定会秉公处理，至于有些人该胡说，本官也会让他明白胡说的后果。”
    他这样说，明面是在规劝我，可我何尝不知道这是他在警告我，警告我我的身份只是一个尊称，没有实权，可没有资格参与他断案。
    不过他没有说错，我的确只是有这么一个身份，这个身份无非是可以给我带来很多的便宜，只是却真的没有什么实权。
    我可以直接跟陛下说他办案不公，不过到时候若是有九王出面来维护他，那么他也许就不会有多大的损伤。
    如此想来，我倒是很清楚为什么到现在他的态度会是这般。
    如今，我身为帝师，白云天虽然是公子身前的侍卫，可都没有权利去过问他办案。
    这么一想，难道今日还真的得让他在我的面前为所欲为？
    “来人啊，将这口出胡言的男子给我压入大牢，听后发落。”
    “我看谁敢！”白云天还是站了出来。
    即使现在我们没有那权利让他住手，可是若是真的让他这么做了，那公子的这盘棋岂不是到这里就要被堵死了？
    “你是帝师身边的人，我也不为难你，但是还请你知趣些，这是公堂，便是帝师也没有那全力干预这公堂的事情，你明白吗？”
    他还是说破了。
    白云天此时也是有些慌神，不知如何是好。
    便是我，也是对这府尹突然变化的态度感到了惊奇；看来这人不是蠢，而是大智若愚，只可惜他是九王的人。
    “好啊，帝师不能干预公堂，朕倒是想要知道你要怎么审这案子。”
    堂外，突然传来一声呵斥；听这声音，白云天的慌乱便已经消失，因为正主来了。
    一声朕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
    堂外，来这的民众都已经纷纷跪拜在地，这府尹大人也不敢不跪。
    “微臣章进云见过陛下，未曾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李公子直径来了我面前，扶住我没有让我跪下。
    “先生，你以后见我也不必多礼，此番多谢了。”
    李公子的感谢是诚心的，这番对他的帮助可是将这盘棋盘活了。
    “没事，既然与你已经是一根绳上的人，那么这些全是我应该做的。”
    “总之，多谢先生。”
    李公子的到来让如今这京兆府更是多了不少的看头，让众人平身后，李公子便是携我跟白云天坐到了大堂内。
    大堂内的位置自然是有了变化，公子坐在主位，而我在他的旁边坐下。
    至于京兆府尹此时只能坐在一侧审案了。
    可还没有让天子坐在一侧的规矩。
    “章进云，今日朕路过此地发现你衙门里倒是热闹，这进来一瞧，貌似这案子不小啊，你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李公子故作什么都不知道，开口问道。
    章进云在公子的面前不敢撒谎，但是却可以转弯抹角。
    “回陛下，不过是些小事，下官会处理好的。”
    “小事？”公子笑道：“好啊，朕今日便要看看你这府尹大人是如何处理这帝都的小事的，看看你够不够资格坐在这里。”
    “这……”章进云知道自己一旦开审，那么势必会暴露，此时他已经紧张起来。
    “怎么，府尹大人是有什么顾忌嘛，如果有，你给朕说，朕完全可以换个人来试试。”
    听到这语气，章进云如何不明白李公子的意思，事到如今，也只有咬紧牙关继续审下去了。
    “陛下上座，微臣这就开始审讯。”
    逃不过的事情只能面对，只是面对起来却不是那么容易的。
    章进云再拍惊堂木，啪的一声让这吵闹的大堂内安静了下来。
    “你们有何冤屈要说，现在便如实招来，记住了，在当今陛下面前说话可要注意些，若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可是要杀头的。”
    事到如今，章进云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便是这样威胁着他们。
    陛下安排的那几个人不会怕，可就是担心那些跟来的村民会感到害怕。
    不过，李公子自然是不会让章进云的话把他们给镇住了。
    “你们都是朕的子民，今日有什么冤屈说出来便是，待会无论你们说了什么话，朕都不怪罪你们。”
    “这……”人群里响起怀疑的声音，有胆子大的人站出来问道：“皇上，你说的可都是真的？”
    “金口玉言，朕的话自然是一言九鼎，老丈你无须担心，你心里有什么委屈今日便与朕说，朕替你做主。”
    现如今，明面上是章进云在审案，可是明眼的人都知道如今这主审官已经成了当今皇上。
    “那老汉我就说了。”没想到这个时候，竟然是一个村子里的老汉站了出来。
    这一点，我倒是跟李公子都没有想到。
    李公子强忍住自己的兴奋，道：“老丈你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要到这来伸冤。”
    “皇上，你是不知道啊，我本就是老来得子，家里可就这么一个宝贝，可是前不久被一群道士哄去做什么道童，这么多日了，我也没见我那孩子回来，虽说那些个道长给了银钱，可是那可是我家里唯一的命根啊，这么一走，老丈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活下去啊！”
    “老张，你说的事情我清楚，那是我皇叔九王殿下与当朝国师为了我朝的气运而做的一些事情，你放心，他们做的可都是好事，你们的孩子也会没事的，祭天之后，你们的孩子都会回到你们的身边，还会得到朝廷的赏钱，所以老丈啊，你可千万别担心。”
    李公子这样的说法很简单，如果想让一个人跌倒深谷，那么首先这个人得站在风口的浪尖上。
    而此时，他的这些话便是将九王跟国师步步推上风口的浪尖。
    “哦，这样啊……”坐在上面的是当朝的皇上，他的话自然让这老丈相信了。
    只是，人群里还是有人不信。
    “皇上，草民有话说。”
    “哦，你又有什么事情啊，说来给朕听听。”
    现在，章进云只能在一旁候着，连话都不敢多说；因为他知道现在的自己没有任何的权利去干涉这件事情。
    “皇上，我家里去做那道童的是我弟弟，本来啊，这做道童是陛下下的指令，我们也就不怀疑什么……”
    “诶，你可莫胡说，这道命令可是我皇叔九王殿下下的，这有利于我朝气运的大事可是只得史官在那册子上为我皇叔记下一笔的，这份功劳是九王殿下的，不是朕的，明白？”
    “原来是九王殿下下的命令，那皇上为什么这几日突然有留言传出。”
    “流言，什么流言？”李公子与这人的一唱一和已经是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他们或多或少地听见了那流言，想知道事实是不是真的如同传言说的那样。
    “皇上，草民不敢说。”他惶恐道。
    “哎，朕让你说你便说，有什么可怕的，便是你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朕也赦你无罪，这总可以了吧！”
    “这……那草民便斗胆将那坊间的话说给皇上你听听。”他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道：“陛下，这坊间可是传言九王殿下和国师这样做可不是为了我朝的气运，而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寿命，据说啊，他们可是要用这些道童的性命来延长自己的寿命啊！”
    “大胆，你这人好大的胆子，九王殿下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你这可不是信口齿黄？”
    “陛下，草民便是有千万个胆子也不敢胡说啊，坊间里的话的确是这样说的啊，陛下明察。”
    “怎么可能……”
    陛下不信，那惶恐的语气仿似真的不相信。
    我知道这个时候该我出场了。
    “陛下，我知道你痛心，可是我也想你见些人。”
    “见谁？”
    “来了！”
    我感受到了诗儿她们的气息，看来她们将人带来了。
第一百七十章 阻止国师 - 寻月如诗 - 忆迟

    诗儿搀扶的人，是那已经离世人的母亲。
    本来让她今日来这公堂本是不该，只是，如今恐没有一个人可以有她的那种感染力。
    一个失去孩子母亲我想，她那种悲伤，常人演不出来。
    让她来这里很残酷，可如今别无他法。
    为了那些还在国师手里的道童，必须要将国师的行径全部说穿。
    “先生，诗儿搀扶的人是谁？”
    “一个母亲，一个失去了自己孩子的母亲。”
    “哦……”李公子是明白的。
    她还在抽泣，从昨晚到现在，她没有什么时候不是在哭，有时候哭得很大声，哭得累了就又开始轻轻地抽泣起来。
    李公子没有让她见礼，我想在他的心里也同情这位母亲。
    “你有什么冤屈一一与朕说，朕绝不会包庇某人。”
    李公子严肃的语气，是真的对国师的行为感到了恼火；如果说之前他是为了让国师失去民心，那么在看到眼前这样悲伤的情况后，他是真的对国师怨恨到了极点。
    这些可都是他的子民！
    “陛下，你要为民妇做主啊……”
    周围早就是一片安静，若是先前还有人为国师鸣不平，那么此时可没人在敢多发一言。
    王氏悲伤的情绪，那可是做不得假的。
    李公子努力地控制自己快要暴怒的情绪：“大娘，你有什么话只管说，今日朕倒要看看，这天子脚下，有谁这么大胆！”
    “陛下，我那孩子被妖道害死了啊，那可是我唯一的孩子，我那苦命的孩儿啊……”
    撕心裂肺的痛是可以穿透人心的，周围不少人都是跟着轻泣了起来；便是陛下，我也感受到他那有些悲伤的情绪。
    或许，他从没想过国师的行径真的这般罄竹难书！
    “此话你可敢当真！”李公子还是这样问道。
    毕竟，那可是国师；若是轻易便捉拿，定然会有人不服，而这次，李公子要做的便是堵上所有人的嘴，让他们无话可说。
    “民妇的话句句属实，民妇绝对不敢说谎，还请陛下为我那孩儿做主。”
    她竟是在原地磕头起来，那嘭嘭的磕头声仿似打在了所有人的心上。
    诗儿忙将她搀扶起来，她的身子本就已经如此虚弱，若是再这般折磨自己，真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你们今日所来可都是为了那国师？”
    “是的，陛下，我那孩儿自从随了那些道人离开后，初时还会给家里捎上几封书信，可是如今，便是连一条消息都没有，陛下，我是真的担心我那孩儿出事啊！”
    “是啊，是啊，这些日子孩子的消息全部没了啊……”
    听着他们嘈杂的声音，我也感到了事情有些严重。
    “陛下，按照他们这样说的话，那国师所要做的事情已经到了关键的时候，我们不能再等了啊！”我忙道。
    若是真让那国师得逞，可不知会有多少条性命会被他残害。
    “好，白云天你带禁卫军速速将那妖道给朕擒下，明白？”
    “遵旨。”
    白云天准备离开。
    这个时候，人群里的梦儿却是突然开口：“陛下，请让我跟着前去。”
    “哦，梦儿姑娘，你这是为何？”李公子不明白。
    “陛下，若真如你们所言，我有必要为道门清理门户，请陛下恩准。”
    “我倒是忘了梦儿姑娘是道门的传人，好，你的要求，朕准了！”
    李公子怎么会忘了梦儿姑娘的身份，他这么说不过是想让大家都知道在他的身后也有道门的支持。
    “那陛下，也让我们一同前往，若是国师待会不肯与我们来要动手的话，我们在也可减少些不必要的伤亡。”
    国师的道行不简单，若到时候真的让国师抓住什么机会发难，这整个帝都怕是都有些危险。
    我与诗儿前去，若是待会国师发难也会有更好的制止。
    “先生，那国师我怕待会会丧心病狂，我若是让你去，岂不是将你置于危险之中，这可不行。”
    现在，李公子对我的尊重倒是足够，只是，我自然不会应了他的话。
    “正是如此我才该去；记住了，你可是帝王，必要的时候是需要以最小的损失换取最大的胜利，倘若今日不让我去，那这帝都怕会掀起一片的腥风血雨，我是保下了，可是你却没有对你的子民负责，更没有抓住国师的必胜把握；而我若去，便是到时候我有什么不测，也会有更大的把握擒住国师，以及稳下这帝都的形势，你是天子，你应该知道这件事情怎么抉择的，现在，我在给你一次机会，你再选择一次。”
    我既然已经是帝师，无论如何有些话我是该给他说的，这才符合这个身份。
    既然有了这个身份，自然该做这个身份该做的事情。
    他在权衡，听了我的话后，有了新的抉择：
    “先生，你可要平安来见我，我可还有很多东西要向你讨教的。”
    这一次，他的抉择没有错，这才符合一个天子的气概；我很欣慰，他算是我第二个弟子，武学的天赋我不知道他如何，但是帝王之道，他有足够的天赋，也会付出足够的努力。
    他是个做帝王的好苗子！
    “白云天，你给朕听清楚了，这次你务必保护好先生的安全，保护好了，你要什么朕给什么，保护不好，你也不用来见朕了，明白？”
    “微臣明白。”
    临走时，我还是嘱咐道：“你先去我府内寻白意，白意的实力保护你还是绰绰有余，至于冬婷姐妹，你还是将她们带进宫里吧，那里虽然是所有人的目光所在，但是在那里也很安全。”
    “我明白，先生此去小心。”
    “放心，我定会平安来见你，现在该走了，风起了，哪里都会有危险。”
    我们四人已经行去，禁卫军早就准备好了，只待白云天一声令下便可以杀上国师所在的道观。
    我们还是没能顺利进入道观，禁卫军遇到了一批城卫军，而且据说是帝都里战力最剽悍的城卫军。
    “何人阻挠本将军办事，找死不成？”白云天一声力喝，勒马嘶鸣。
    “你们是何人，不知道里面是国师祭天的关键时刻嘛，速速离去，此时国师容不得外人打搅。”
    “大胆，我等可是奉了皇命前来捉拿妖道，你们阻挠我们，可是要造反不成。”
    “这位将军对不起了，我们只听兵符号令，没有兵符恕我等不肯离去。”
    兵符！兵符如今在谁的手里都不清楚，但是可以清楚的一点是，那人定然是九王的人，想要拿到兵符难！
    白云天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刷的一声，宝刀出鞘：
    “尔等再不让开，本将军可就不客气了。”
    刷刷的声音，两边都已经是亮出了自己的兵器，看来一场恶战是难免的。
    “哥哥，你感受这屋子有什么变化了吗？”
    梦儿提醒了我，感受着这道观传来的那股强大的力量，我知道国师正在里面进行最关键的步骤，一定不能让他成功。
    “梦儿，诗儿解决他们，我们冲进去。”
    “好。”
    她们二人出手，那力量自然不是凡人可以相抵抗的，兵器落地，众人齐齐哀嚎，诗儿与梦儿也没有取了他们的性命，只是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
    道观周围已经是布上了禁制，只是这对于梦儿来说却丝毫没有什么难度，我只听她呼道：“剑来！”
    一股柔意至，仿似山间风，谷上云！
    挽云剑出！
    此时我也睁眼，目光落到道观内。
    好气派，这整个道观竟是地势低平，蔓延出去的一座小山，而小山阶梯上沾满的全是道童，此时的他们体内的魂魄正被某种神秘的力量给牵引着，这股力量的源头便是来自这山顶。
    山顶处，国师此时正不断上蹿下跳，手捏法印，变化口诀！
    “阻止他！”
    白云天他们此时不过刚进屋，屋内还站满了其他兵卒，两者交接我却是没有时间再去理会他们。
    我们三人已经跃上山顶，看着还在施法的国师，梦儿一掌挥去。
    金色掌影奔去，似有一股难言的道韵暗含其中，这一掌便是破了那国师周围更繁琐的禁制。
    “归元！”梦儿力喝一声，这整个山脉上的禁制便是顷刻被化解，这一手已是看待了那国师。
    他没有想到自己辛辛苦苦布下的禁制会在梦儿的面前不堪一击。
    禁制撤去，那些阶梯上的道童也纷纷倒地，每个人皆是面色疲惫，虽然我们成功阻止了国师，可是那些道童的灵魂此前已经是受到了拉扯，疲惫是正常的。
    “你们来的倒是挺快啊！”国师因为术法被阻止，已经被道术反噬，一口鲜血吐出。
    “若是我们满了如了你的意，可是他们了，他们又该怎么办？”我问道。
    “他们？他们不过是些可怜虫，人本来就是从无到有，从有到无的，我送他们离开不过是为了迎合那冥冥之中的道。”
    “荒唐，每个人的生命轮不到你来定夺，你没有那个权力。”
    “瞎子，你别天真了，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若是你没有如今的修为，你有那个胆子站在我的面前质问我吗？”
    或许他说的对，只是，凡事没有如果。
    “既然我阻止了，那就得阻止下去。”
    “看来，你与我注定要在这里一轮生死了。”
    是的，我没有让梦儿出手，这一次便让我来面对他吧，看看他所为的道是否可以长留下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融合 自己 - 寻月如诗 - 忆迟

    谁也不会想到，这祭坛会是我与他一决生死的地方。
    曾经，这里可是他梦想可以延寿的地方，或许这里还有九王的期盼。
    可是随着我们的到来，他的期盼也在这个时候破碎。
    剩下的，只有我们生死相对！
    “瞎子，这就是甘愿做一个瞎子的原因？”国师注意到了我的眼睛。
    我的眼睛总是这么注目，我睁开眼，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会停留在我的脸上，所以我习惯了闭着眼的生活。
    我不喜欢被太多人注视，何况那种目光里还满是排斥跟质疑。
    “是的，这就是原因。”
    我没有对他撒谎，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今日我留他，陛下也不会留下他；他所做的事情已经是人神共愤了，他已经没有其他路可以选择了。
    要动手了，可是在即将动手的时候，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悲伤起来：
    “瞎子，你能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什么要求？”我问道。
    这个时候，他能提出要求，我想定然不会是什么无理的要求。
    “我明白，今日无论我是赢是败，都已经没有路可走了，便是九王赢了你们也不会放过我，而以你们所拥有的实力，我想这整个帝都里的兵力都不能阻止你们做什么……”
    他想的很明白，可是为什么还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我知道你好奇我既然知道得这么清楚，为什么还会这么选择；实在是这个条件太诱人了，我只要再有足够的寿命，我就有更多的机会去触摸那道，一旦得道，那可是与天长存，这样的诱惑难道不够嘛，唤作你，你会不会冒这个险。”
    他问我，可我似乎跟他想的不同；我总感觉自己的内心深处对于这种事情是排除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排斥。
    “与天长存有什么好，围绕你的只有孤独跟寂寞，在那幽幽的岁月里，你早已是看惯了花开花谢，春去秋来，别人眼里多彩的世界里，在你的眼里都只是那么短暂的瞬间，这样的日子，真的好吗？”
    我质问他，却又仿似再质问自己，质问那个曾经的自己。
    他沉默，沉默之后却是突然地仰天大笑：“我修道一生，终究是没有逃过一个贪字；我是贪，可我贪的是不朽，生命的不朽，你有你的感悟，我有我的大道，我不知道你说的那种感觉，人是贪的，我也是贪的，没有攀上那个高峰之前，至少我不会感到厌烦，便是我不喜欢那种生活，那也是需要在我体验之后才有资格的，你这样说，凭什么？”
    是啊！我凭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
    或许，是心里的那个自己在那幽暗的岁月里，对那不朽的厌烦吧！
    “说你的请求吧，下面的兵卒快要上来了，时间不多了。”
    听了我这话，他的情绪才开始稳定下来：“我的请求很简单，我可以输在你的手上，但是我只能死在挽云的剑下，就当贫道从未忘记过自己的身份吧！”
    “好。”我没有拒绝，他这个理由不应该被拒绝。
    一掌出，风雷动，他突然往前一步，掌风已至。
    我身退，右手微扬，掌中金光破空，化作金焰阻挡那掌风。
    他的速度很快，人已经来到我的身前，手捏法咒，一道紫雷奔袭而来。
    “护！”
    金光罩体，那紫雷撞击在上，滋滋声音不断。
    符咒破碎，其后却是见他身后风雷之声更甚，道道符咒悬浮到了那半空之中。
    “引雷决、天火诀；天火焚雷！”
    轰轰之声在上空响起，他此招已是引动天地风云变化，厚重黑云挤压上空，滚滚紫雷下可见道道焚烧烈焰，此一招，不可轻视。
    “先生，小心……”
    我已不顾诗儿劝阻，若是让上方黑云成形，那它的威力定然是可以将这帝都摧毁大半。
    情急之下，我不急多想，浑身金光缠绕，人已经是跃上半空，直奔那团挤压的黑云。
    “先生……”
    身后，着急的诗儿已经是快要往我奔来。那黑云的威力不浅，我自己尚不能保证自身安全，如何敢让诗儿与我冒险。
    我反手一掌挥出，金光化掌阻绝诗儿；如今，我的修为已是不浅，诗儿破那金掌绝非瞬间可以做到，而借助这一时间，我足够跃入那黑云之中。
    “梦儿，阻止你诗儿姐姐，不允许他跟来，不然，哥哥会恨你一辈子的。”
    说完，我已经是没入了那黑云之中。
    刚入黑云，浑身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压迫力量，仿似要将我在这黑云里给碾碎，压扁……
    那种气势让我连呼吸都开始困难，耳膜阵痛，是因为阵阵轰轰的雷声刺耳，我知道，我如今恐怕已经是六窍流血了。
    在黑云中的紫雷开始不断涌向我，还有那如同火龙般在黑云里缠绕的烈焰。
    火雷之力，每一个都是天地间强横的力量，何况此时这两股力量合二为一了！
    “啊……”那钻心的疼痛让我痛呼出声，可我却不肯服输。
    似是感受到我那坚强的意志，我体内的灵力突然开始涌动起来，伴随它不断涌动，我感受到他正在不断壮大，每一次壮大，那灵力便就会凝练几分。
    掩日灵力的增长似是吸收了周围这火雷的自然之力。痛苦还在继续，可我却盘坐在那黑云之中，让体内的掩日灵力不断借助这力量来壮大。
    我知道这可以算是我一次莫大的机缘，只是能不能把握住却是需要看我自己了；成功，那我的修为将会是一日千里，若是稍有不慎，我也明白，灰飞烟灭是逃不了的。
    带着一股活下去的坚持，我咬牙在那黑云里，任凭那些烈火炙烤，紫雷崩击……
    “轰！”
    突然，我灵台一空，整个人仿似凌空悬浮起来，身体变得很轻，就像是羽毛、清风。
    “你来了。”
    好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不就是那个曾经出现在我梦里的声音吗？
    周围一片泛白，脚下连影子都没有，甚至说我连灵体都没有，仿似就是一个意识在这里。
    “你到底是谁？”我试着问道，我知道我的这种思想，他可以感受到。
    果然，他感受到了我的这个疑问。
    “你上一次不是问过了嘛！”
    “可你没有告诉我。”我清楚记得上一次在将要知道他面孔的时候，一切就都消失了。
    所以这一次我直接问道，我不知道自己会在这里待多久，所以，没有任何的啰嗦。
    “你大可不必这样，你这次来，是你最后一次来了，以后，你也不会再来到这里了。”他突然这样说道，我知道是他察觉了我的意图。
    果然，我的什么想法都不可能瞒得过他！
    “为什么？”我还是疑惑道。
    “因为我要离开了，或者说，是你要回来了。”
    “离开，回来？”
    他的话云里雾里，我听不明白，可内心深处又仿似可以明白。
    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不是一直都想知道我是谁吗，那你可要看清楚了。”
    他本背对着我，可在这话过后，他却是突然转身要面对我。
    这一刻，一种奇怪的情绪开始出现在我的心里，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逃避，不想去面对。
    可是，我知道自己逃避不了。
    终于，那张脸落在了我的眼里。他在笑，浅浅的笑，就如同我平时一般，或者说，这就是我的笑。
    我瞎着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未见过自己的脸，但是我看见此时眼前这张脸的时候，我很确信这张脸这就是我的脸。
    他是我，我也是他！
    现在，我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明白了。”
    “是的，我明白了。”
    “接受吗？”他问我。
    “接受吗？”我问自己，然后我又问他：“可以不接受吗？”
    “不可以……”
    他是自己，我若是连自己都不接受，我又还能接受谁了。
    只是我知道我接受了这个自己后，所要接受的还有前世曾经所有的记忆。
    我不知道在接受了那些记忆之后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变化，但是我突然惧怕我变了，变成另一个自己。
    “别害怕，自己是不会害自己的，接受后，你还是你，只是多了些东西……”
    “会多什么？”
    “一些本就是你的东西。”
    “那……”
    “好了，能说得就这么多了，至于多什么以后你就会知道；你要清楚，融合是早迟的，现在已经不能再迟了，所以，你拒绝不了的。”
    “是的，我拒绝不了。”
    一股强大的吸力袭来，我整个意识便随着那股撕扯的力量行去，不知道被他拉到了何处。
    意识被那吸力撕扯得力量，渐渐得，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当我再次恢复意识的时候，猛地一下睁开了眼睛。
    “床？”我似乎躺在了床上，背后触到的也是柔软。
    “嗯？”我探测到了身边有人，是个女子，很熟悉，记忆似乎被什么东西打散，然后开始重组，我渐渐回忆起这个女子。
    “诗儿？”我轻声唤道，很温柔，下意识地温柔。
    “嗯……先生……先生……”
    她很激动，一下就跳到了我的怀里，然后她开始在我的怀里痛苦起来，很伤心，就像是失去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
    我知道是我让她这般伤心的。
    “好了丫头，我这不是没事嘛，乖，来让先生看看，这些日子可有没有将我家诗儿给吓坏。”
    岂料我的话却是让诗儿一惊。
    “先，先生，你怎么变了？”
    变了？那之前的我又是怎样？
    我迷茫了，我到底变了还是没变；现在的我，是长安寻月，还是帝尊月了？
    帝尊月！
第一百七十二章 登府 - 寻月如诗 - 忆迟

    我叫长安寻月，曾经我是一个瞎子。
    我也叫帝尊月，那是曾经的名字。
    曾经，好久的曾经。
    如今，长安寻月是我，帝尊月还是我；只是，我已经不再是一个瞎子了。
    诗儿她们在庭院里嬉闹，我坐在旁边看着。
    我身边是白意，他也跟我一样开心的笑着。
    现在的时光总是美好的，没有人知道未来会怎么样，更不会去更改历史的决定；所以我们能拥有的似乎也就只有把握好现在了。
    “接着。”
    是酒壶，还没有落到我手里的时候，酒香就已经飘进了我的鼻子。
    很香的酒又不知他在哪里寻到的，这帝都里的大大小小酒窖他怕是不知道光了多少回。
    “一时间还真不习惯你不再是个瞎子。”
    “是嘛！”
    习惯了那种黑暗的世界，一时间当世界开始五颜六色起来，的确是有那么不适应。
    这个世界很美，可不是所有人都会喜欢。
    什么东西向我袭了过来，我微微一躲，那东西便落在了我的身旁。
    是竹子编织的竹球。
    “先生，踢过来！”诗儿向我招手，她脸上淡淡的笑容是那么美，我之前错过了还多。
    轻轻一脚，已经是将竹球给踢了回去。
    府上这些日子的确欢快了不少，但是府外这些日子不知道有多少人丢了性命。
    帝都的清洗已经开始，九王的势力再大，可在国师一事的身上，他已经是犯了众怒，现如今，李公子的势利是越来越大，而剩下不大的九王势力，也正一点点被他蚕食。
    至于国师，他走了，是折损在梦儿的剑下，梦儿如了他的愿望，让他死在了挽云剑下。
    “这帝都里恐怕也就你这府上是一片安详的，其他的人，这个时候都是诚惶诚恐；为官的人怕引火上身，没为官的人更是连门都不敢怎么出，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成了他党的同伙。”
    白意的话正是如今这帝都的形势。
    我的府上自然是安静的，一面是李公子的保护，而另一面九王此时也是不敢轻易招惹我，他知道我们这个府上的人都不简单，他还没有愚蠢到在这个时候来招惹我们。
    可是我知道，他不来找我们，我终究会去找他。
    “公子，陛下来了。”
    果然，我的这个想法刚刚想起，这正主便上门了。
    白意听见后也是苦笑不跌：“还真是说不定，你看，找上门了。”
    “那能怎么办，难道将一朝天子拒之门外？”我笑道，已是让冬婷带路，准备去见他。
    “你这个想法倒是不错，有机会试试。”
    将天子拒之门外，我想这帝都里恐怕也就只有我跟白意有这种想法了，其他人可不敢想，那可是掉脑袋的事情。
    公子在书房等我，书房里没有多少书，以前的自己只是一个瞎子，一个瞎子能看什么书。
    我进屋的时候，李公子正坐在桌前仔细地翻阅着桌上的书籍，远远看去似乎看得很认真，完全没有感觉到我已经到了这书房。
    我的脚步声很轻，来到了他的身边才发现他竟是看着那书打起盹来。
    这些日子我知道他不会有多轻松，如果轻松他也不会至于来这里寻我了。
    我脱下外衣轻轻盖在他的身上，无论怎样，他唤我一声先生，那他便是我徒弟。
    我在书房里等他，没有动，书房里的寂静不会给我不舒服的感觉，这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寂静，何况现在的自己目光可见，看哪里都是很精彩的。
    他还是醒了，并没有在书房睡上多久。
    “先生？”他有些迷糊：“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还困嘛，还困就多睡会。”
    “不了，这个时候可不是睡觉的时候。”他轻轻揉动自己的双眼，虽然很疲惫，可他的目光却隐隐有神。
    他来的时辰已经接近日暮，现在窗外正是晚霞最精彩的时候，我痴痴地望着。
    我曾看过魔界的晚霞，可这人间的晚霞这还是第一次。
    “先生，你眼睛好了似乎换了一个人。”他突然在我身后说道。
    只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哦，怎么说？”我疑惑道。
    他站到了我的身旁，他与我差不多高，目光平视着我。
    “我也说不清楚，只是觉得如今的先生比以前的先生似乎要成熟、稳重；可你之前给我的感觉也是如此啊，怎么说了……”
    他在琢磨，琢磨着怎么评论现在的我。
    “就好像是某种境界，先生你就仿似在原本的基础上提升了一个境界，明明给人的感觉还是成熟稳重，却会给人一种更上一层楼的感觉。”
    “更上一层楼？”我低喃一声，然后笑了。
    或许正如他说的那样吧，更上一层楼！
    窗外的晚霞开始退去，黑夜渐渐袭上来，书房里的烛灯也被点燃，而我们也该谈正事了。
    “说吧，今日找我，要我做什么？”
    我这么问，他却是笑了起来：“果然，瞒不过先生啊！”
    “若是你瞒得过我，我还能做你先生吗？”
    “哈哈哈……先生，你倒是风趣了不少。”
    我与他对坐，他这些日子的变化也很大；如果是几日前的他给我的感觉是一条潜伏在深海的幼龙，那么此时的他便已经展现腾飞之势，至少有了可以在九天遨游的能力了。
    书房里的烛火微晃，他略微的踌躇后说道：“先生，难道不知道我来是为了什么？”
    “我其实蛮不想知道的。”我也如实跟他说。
    听了这话，他的脸上也多了尴尬：“我知道这事情麻烦先生不应该，只是如今北方异族得到消息，竟是屡屡侵犯我边关，简直是嚣张至极，若不尽早解决这帝都的风云，抽身去应对那北方的异族，我那北方的子民便是要被那无情的铁蹄践踏。”
    “什么时候的事？”我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变故。
    “这是我今日收到的告急文书，算来也是十余天前的事情了。”
    边关被异族侵犯这的确是一件不容小觑的事情，若是因为帝都的事情导致边关失守，那么接下来一大片平原地区对于那些异族的铁蹄来讲势必是势如破竹。
    看来这帝都的风云是该结束了。
    “好，既然如此我帮你这一把。”
    “浩儿叩谢先生大恩。”
    他突然在我面前跪下，这是我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的事情，他一朝天子何必如此了！
    我知道，他是谢我出手，这样就等于是挽救了无数现在正生活在水深火热中的百姓。
    他会是个好皇帝，我敢肯定！
    “天黑了，我想诗儿他们已经将晚饭备好了，今夜就在我这里将就一顿吧，自然是比不了你那御膳房的伙食，你可别嫌弃。”
    “哪里会啊，先生，师母的厨艺到底怎么样啊，怎么这几次我都感觉师母没怎么下厨啊！”
    他也是在府上吃过饭的，自然知道每一次做饭的人都是冬婷姐妹，至于诗儿，做多就打打下手了。
    “你真想吃你师母做的饭？”
    他许是看出我有些古怪的表情，忙摇头：“还是算了，我觉得冬婷姐妹做的挺好的。”
    酒足饭饱后，李公子自然要回宫，我不放心他自己带的那些护卫，让白意护送他回去，而自己则是往九王所在的府邸走去。
    两人虽然此时都在角力，可是在明面上却是谁也没有揭穿，只是这些日子九王却是没有上朝，称病在家。
    九王府邸的守卫很深严，可那是对一般人而言。
    当我来到九王所在的房间前，没有任何知道。
    里面此时很热闹，有九王的笑声，也有几个女子的娇羞声。
    我叩响了门，虽然这样的确有些煞风景，可我不是来玩的。
    “何人，不知道本王在忙嘛，滚开……”
    他的脾气很大，很正常任何人这个时候被打扰都是会很气愤的，九王也没有例外。
    “王爷，是我。”
    “嗯？”
    屋内的动静突然安静下来，九王没有呼救，我想他是听出了我的声音。
    门还是开了，他正望向我，而我也望着他。
    他的衣衫有些凌乱，是胡乱系上的，我望着他，笑了，是笑他此时的模样。
    “寻月先生……”
    “是我。”我点头。
    “先生，你来我府上招呼都不跟本王打得吗？”他问道，反手将身后的房门关上。
    我也没有打算进屋，这间屋子此时一定是很乱，还是外面清净得多。
    “我若是打了招呼，如何会知道王爷这把年纪了还这般生龙活虎了？”
    “生龙活虎……咳咳……”他突然咳嗽起来，他强忍住不要咳嗽，可还是没有忍住。
    他的身体不怎么好，我察觉到了，那句生龙活虎不过是刺激他罢了。
    “外面冷，王爷还是多穿些，我在前面的那凉亭里等候王爷，王爷会来的吧？”
    “哼，你这么大的胆子夜闯王府，我若是不来岂不是显得本王胆量没你大？”
    “那便好……对了王爷，若是有兴趣，你也可以吩咐下人准备几壶好酒，再来几个小菜，我倒是很有兴趣与王爷秉烛夜谈。”
    他听了我的要求也没有生气，反而能是笑道：
    “好，看在你这么大的胆子上，今日你有什么要求，本王都如你所愿。”
    “那么，在下恭候了。”
    夜凉如水，我不清楚会与王爷谈到什么地步，但愿可以一切都顺利；动武，那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
第一百七十三章 妥协 - 寻月如诗 - 忆迟

    王爷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已经穿戴好了一切。
    亭子镂空，四面有风；我不会感到冷，因为这风对我没有多大的影响。
    但是王爷不同，他只是一个凡人，还是一个身体孱弱的凡人。
    果然，他还是吩咐了下人准备了好酒好菜。
    “寻月先生，你这不打招呼便来，本王也没有准备什么，唯有这府里的厨师还拿得出手，你可不要嫌弃。”
    “哪里的话，王爷没有让人把我用扫帚赶出去已经是对得起在下了，怎么还敢有其他的奢求。”
    我与他的谈话就仿似一个熟悉的老朋友一般，一般人见到绝对难以想象我们是敌对的。
    他与我在这凉亭里坐下，身上穿得极厚，显得有些臃肿。
    “王爷这么怕冷吗？”我笑道。
    酒是烫好的，最适合这种场景；我为王爷将酒杯斟满：“来，王爷快暖暖身子，可别冻着了。”
    “人老了，这身体就每况愈下，是比不得那些年轻人了，更是比不得你们这般的谪仙人物。”王爷笑道，话里满是遗憾。
    若是那日我没有阻止国师，我想现在的他会生龙活虎很多；可对于那日的决定，我却没有丝毫的后悔。
    当日若我没有出手，如今这帝都的形势我想就会是另一番结局吧！
    我并不知道九王如果做了皇帝会怎么样，可当时我既然已经答应了李公子自然不能是让他们如约。
    何况，国师的行径的确是做的有些过界。
    “王爷，凡人有凡人的好，谪仙也有谪仙的苦恼，生老病死可是常态，连你嘴里的那些个谪仙也不见得可以与天同寿。”
    “是嘛……也许是你不懂人将要面对死亡时的那种惶恐吧，长寿有什么不好的，为什么你们这些谪仙反而要羡慕我们了？”
    他问我，不解这其中的原因。
    他不了解，我又何尝知道。
    “或许，人就是这种贪心的行径吧！”我笑道，其实我也是人，我也贪心。
    以前的我贪恋尘世的灯火，想知道那会是种多么美妙的场景；现在的我贪恋和她们在一起的时光，恨不得时间可以就此停住，让这一刻可以成为永恒。
    只是人们往往想要得到的却是最难得到的！
    因为没有得到，你才会有想要得到的想法。
    “是啊，人都是贪心的；有人贪恋钱财，有人贪恋美色，而我却只钟情与皇权，你说掌握皇权的感觉会是怎么样？”
    他问我，话语里有些许痴狂；看来他对皇权的执念不是一般的重。
    “王爷掌了朝堂这么多年的权利，难道还没有体会到？”我反问他。
    他却是突然大笑了起来，凉亭里的笑声传了很远。
    “你不懂，你怎么会懂了。”他笑得累了，仰头一口热酒饮下：“那不是皇权，他们没有对我口呼陛下，我也没有对他们口呼朕，那就不叫皇权，我想要的是那龙椅的主人是我！”
    “难道王爷平日里坐的就不是龙椅？”
    他对皇权的痴狂程度已经有些癫狂的意味，我真不知道今晚能不能不动手；动手，是最没办法的办法。
    “此龙椅非彼龙椅，我已经坐得厌烦了，唯有那印有九龙的位置才适合。”
    “哈哈哈……”听他所言，我张口大笑。
    他不知我所笑为何，一脸茫然：“先生，何故如此大笑，难道我的想法很可笑不成？”
    “不是，王爷的志向可谓远大，我怎敢轻笑王爷；我这笑，是笑我自己啊。”
    “哦，不知先生笑自己什么？”他为我斟酒，我想普天下没有几人可以让一王爷为自己斟酒。
    但是我做到了，不光是王爷，便是当今陛下也为我斟酒过。
    想想，突然觉得此次帝都之行，我似乎得到了不少。
    “我笑啊……是笑自己眼光狭隘，远远不如王爷啊；在我看来，我身下这椅子啊，就足够我坐得四平八稳了。自然是比不得王爷那般的雄心，还要坐有九条纹龙的椅子，王爷不会笑话我吧！”
    “我看是先生在笑话我吧！”王爷如何听不出我话里的意思了。
    我没有答，自然是王爷说对了。
    “先生，你超脱世俗，不贪恋这人间的权势我自然可以理解，可你又能理解我这一个凡俗中人对那权势的痴恋吗？”他质问我。
    我是不理解他的那种态度，因为我没有经历过，一个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没有权利去指责他人的。
    “不理解，可是你对那皇权的确是痴恋，难道你就没有想过放弃？”我不知道这个想法在他的心里坚持了多久，但是绝对不会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或许，他已经坚持了很久。
    “放弃，我为什么要放弃，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让我放弃；当年父皇这么说，然后我夫人也这样劝我，到了现在为什么连你也这么说，凭什么每一次要放弃的是我，而不是他们，为什么每次都要让我放弃，为什么？”
    他的情绪很激动，可是却没有惊动周围的守卫，看来他已经提前打了招呼。
    “因为选择放弃是一件很要勇气的人，很多人都做不到，但是王爷你当年做到了，这一点，便足以说明王爷你不简单。”
    “简单又怎样，他和我争了一生，结果了，结果他还不是先我而去，可是这皇位却有了他儿子继承，还是轮不到我；摄政王，摄政王谁稀罕，我只要那皇位，我只在意那龙椅，那权利应该是我的，一早就该是我的，李浩他没资格和我抢！”
    他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但我知道他还没有到失控的程度。
    或许，这就是他这么多年来憋屈到心里的委屈。
    皇权之争，历来都是残酷的，当年的九王可以听自己父皇的劝告，抽身而退，这一点无论怎样，我想都是值得人敬佩的。
    他开始不断饮酒，似是想要将自己醉倒在这。
    我没有阻止，有时候，想醉的人醉不了，而不想醉的人却醉得最快。
    王爷没有醉，虽然脸颊已经是通红，可他的目光还是那么的有神。
    “先生，本王多问一句啊，今日若是本王不答应放弃，你会怎么做？”
    这个问题很严肃，我想了想笑道：“王爷的心里其实都清楚，我就不多说了。”
    “果然，他还是要对我动手了嘛，他就不顾及我们叔侄感情？”
    “他当然顾忌，所以他没有让我杀你，只是让你立下字据，交出兵符罢了；你以后还是王爷，比任何其他王爷都要逍遥的王爷，我相信他的话不会是假话，王爷你信吗？”
    这是李浩在我临走时对我说的，在他的心里这些年来，九王的确是专权，可是整个朝野九王打理得还算中规中矩，并没有什么大错，除了在国师这一案子的身上。
    “先生，帝王之心不可测啊，你为什么会相信他了，狡兔死，走狗烹啊！”
    “我相信他，不是因为他是天子，只是因为他唤我一声先生，我将他当我弟子罢了；师父对自己的弟子难道不应该信任？”
    “哈哈哈……好啊，好……”
    他的酒意走了不少，独自依靠在凉亭上的栏杆上呢喃道：“以前，我觉得你没有资格做帝师，可今日就你这些话，我想你做浩儿的师父绰绰有余，以前是本王错了。”
    “王爷谬赞了；那王爷现在打算怎么做，继续错下去？”我还是想要知道他的答案。
    “错？本王何错之有？”
    “因为在帝都百姓的心里，此时的你已经错了，大错特错了！”
    我的话让九王愣住了，九王虽然不是一个太过贤明的人，可是他明白民心的重要。
    “是啊，一步错，步步错；难道我真的没有机会了吗？”
    “那要看王爷你要什么机会了。”我不知道这算不算王爷在变相的妥协，我试着问道。
    “当皇帝的机会！”九王笑道。
    “那可真没有，如果王爷你真是报了这种心态，我想我还是少说什么的好，用拳头可比讲道理来的快。”
    “你就不怕天下人笑你欺负凡人？”九王似是与我杠上了。
    只是，他的借口我明显没什么害怕的。
    “我为什么要怕，他们笑他们的，我活我自己的，我们本来就没有什么牵连，不是吗？”
    “看来你们这些所谓的谪仙的确是看得开啊，连面子都可以不要的。”
    “王爷嘲笑我不要脸便嘲笑吧，何必拉上天下人，人心可复杂了，未必所有人都跟王爷是一个心思的。”
    凉亭内的气氛开始缓解下来，我知道王爷已经是认命了；放弃的确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一般人做不了这样的决定。
    但是他做到了，所以他可以在之前的争夺皇权里活到现在。
    “本王瞌睡了，先生本王就不送你了，先生哪里来就回哪里去吧；本王与先生见了这么多面，倒是没有送过先生什么礼物，这些东西先生便拿去，就当是本王赠给先生的礼物了。”
    看着他吩咐下人来到的黄色包裹，我知道里面的东西足够平息这一场帝都里的风云了。
    他早就是准备好了的，看来他的心里已经是有了退意！
    “王爷慢走，你放心，你给了我给了百姓这么大的礼物，绝对会有好报的，这一点，寻月向你保证！”
    “但愿吧……”
    望着离去的背影，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孤独；有谁又能明白，同一个地方失败两次的痛苦了！
    九王明白了，也彻底心死了！
第一百七十四章 再临顾北 - 寻月如诗 - 忆迟

    剑意，冲天剑意！
    面对血月楼四大杀神，小狼也不敢掉以轻心，他知道，这四人的实力不简单。
    四个人已经将小狼给团团围住，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凝重。
    他们很清楚小狼的实力足够他们四个人对付！
    “先生……”这一次连诗儿都有些担心。
    杀人技可不会是有多么花哨的招式，出手便是取人性命，这一点算是小狼如今所要面对的最大问题。
    “好了，待会若是情况不对，你便出手。”
    “嗯……”
    这话也算是我对秋暮的一颗定心丸吧！
    四个人，占据小狼周围是个方向，他们所站的位置，似乎正构成某个阵法一般。
    “秋暮姑娘，你可曾听说过四大杀神以前曾一起出手的事情没？”
    “我记得血月楼似乎有个传说，但不知道真假。”
    传说！我想是了，没有什么传说是无风起浪的，或许，他们真的一起出手过。
    “那么，在那传说中，他们四人一起出手所面对的对手又是谁？”
    “据说是一位实力卓群的剑客，在那故事里，那剑客的实力已是这江湖上顶峰的存在，可当时那剑客恃才傲物自诩为天下无敌，不将江湖门派看在眼里，于是江湖各派找到了血月楼，出天价收那剑客人头。”
    “没想到这桩买卖血月楼居然接下了。”
    “是啊，这是谁也没有想到的事情，毕竟那剑客的强大人所共知，但是血月楼的楼主却还是接下了。”
    “血月楼的楼主……”
    果然，在血月楼杀神之上还有人，只是那人的实力又会是如何？
    毕竟，这四大杀神的实力已经堪称是凡间实力的巅峰，便是较之一些修道者也是不遑多让，那么他们的楼主实力又该如何？
    难道，他们楼主也是修道者？
    我不得不这么怀疑。
    “楼主是一个神秘的人物，从来没有人见过他，我也没有；我在血月楼潜伏这么久，就是为了报我家的血海深仇，只是这么多年下来，我却连楼主是谁都不清楚，更不要说杀那楼主雪恨了。”
    原来，秋暮与血月楼的恩怨竟是家门血仇。
    只是，血月楼对她追杀不放的理由又是什么？
    我还没有来得及问，场内的气势突然再变。
    “先生，小狼似乎有危险。”诗儿变得有些紧张。
    我也察觉了场内的变化，被四人围住的小狼，此时周围全是一股杀气，这四人竟是将各自的杀气与他人的杀气相融合，造成一个伪领域，杀之领域。
    领域便是一种气场，一种利于自己的气场，而这气场却是利于他们四人，在这领域之中，小狼的实力必然要受到限制。
    出不出手，现在是我有些迟疑的事情，诗儿与秋暮也在等着我。
    “再等等吧，小狼的实力固然会受到影响，可我想也不至于在这领域之中一败涂地，别忘了，他是谁的徒弟。”
    一尘的实力，可是被世人称之为“剑仙”的存在，那么小狼又能在一尘的身上习得多少了。
    剑势突起，猛如下山虎，烈似出海龙！
    那澎湃剑势在那杀之领域中肆意呼啸、挣扎，便要在那杀之领域里挣扎出一道口子。
    杀神齐动，化作四道鬼魅身影，犹如道道黑光开始在小狼四周围绕，旋转，伴随着阵阵金属相撞的声音，我知道，他们交手了。
    小狼稳如磐石不动，以不动应万动。
    他的剑势越快，剑招越密集，整个人便是被一道银光给彻底包裹，其余四人的攻击虽是不断可到此时却未有以及攻入小狼密集的剑势之中。
    久久僵持不下，四大杀神自然焦急，他们本就是依靠爆发，速度吃饭的，如今这般僵持下去，越到最后，他们肯定是越来越吃力。
    “杀！”
    突然，那阵中一道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随后，那阵中竟是多了一道血色雾气。
    “伪领域成真领域了！”诗儿一惊。
    之前的杀之领域固然强，可小狼还尚可应付，可如今这领域成真，我想小狼的实力会更加大打折扣。
    果然，领域内，小狼舞剑的速度已经越来越满，在那领域之中，他受到了最大的限制。
    “先生……”
    诗儿着急，便要往小狼奔去。
    “别慌……”
    场内的局势如今的确是紧张，可小狼那紧皱的眉头，以及周身开始凝聚起来的锋芒气势，让我感到局势的变化。
    在这关头，不光是那四大杀神的领域得到了突破，而小狼似乎也要打破了什么瓶颈一般。
    “先生，小狼坚持不住了，这样下去，小狼可是有生命危险。”
    诗儿着急，自然是没有仔细去注意小狼此时的情况。
    “诗儿，你认真看看小狼，你没有觉得现在是小狼的一个契机。”
    “契机……”
    诗儿呢喃一声，目光自然是落到了小狼的身上。
    诗儿很聪明，有些事我只需要轻轻一点，诗儿就能明白，果然，她知道了我说的契机是什么。
    “看来，小狼似乎可以在这剑阵之下得到突破。”
    “而且是很大的突破，这些年来小狼的苦修便是积累，如今，他体内已经是江河大海，唯一差的只是一个宣泄口，而如今，这宣泄口来了。”
    “那我们再等等？”
    诗儿有些迟疑，固然现在是小狼一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可是稍有不慎，我们便容易成为罪人。
    “等等吧！”
    我捏了捏手里的玉魂，肯定道。
    机遇总是会伴随危险，可如今的情况，我想是值得我们去冒险的。
    小狼若是此次可以成功，那么他体内的力量便会迎来质的变化，到时候，小狼也许离那剑仙的目标便不会有多遥远了。
    “先生，小狼真的不会有危险吗？”
    秋暮也关心小狼的情况，可是如今，她却是可以冷静下来，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冲动了。
    我想这就是因为小狼的实力而在她心里带给她的变化吧！
    “秋暮姑娘，我这般跟你说吧，此时小狼的确是有危险，可这个时候也是小狼最为关键的时候，如果他可以撑下来，那么今后他的路便要平坦得多，可若是他不选择坚持下来，那么这样的机会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小狼又可以遇到。”
    “这……”
    秋暮迟疑了，我知道她在思考，可我相信她最后给我的答案会是我们想要的。
    如果她真的对小狼有好感，那么她是一定希望小狼的今后是越来越好的。
    果然，她的答案没有让我们失望。
    “我……我相信小狼可以挺过来。”
    场内，形势已经呈现了一边倒的情况。
    到了这个时候，小狼已经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对方四人的速度在这领域之中已经到了一种极致，我知道小狼的眼睛已经看不过来了。
    既然如此，倒不如闭上眼睛，用心去感受。
    鲜血，开始侵染小狼的衣裳，我们隔着这么远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便知道小狼此时体内一定是受了伤，而且这伤不轻。
    诗儿已经往前挪动了几步，运聚自己的灵力，便是要扑上去将小狼救下来一般。
    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看着小狼那周身开始变化的剑势，诗儿知道，小狼开始突破了。
    “先生……”秋暮自然也是着急。
    我的心里与他们其实没有什么区别，看到小狼如今这样的情况，我也恨不得自己此时可以扑上去，将小狼救下，可那机遇对于小狼来说，实在是太重要了。
    “来了……”
    突然，整个天地间横空多了一道剑意，这剑意更强，较之之前那剑意来说，这剑意仿似升华之后的存在！
    领域内，四大杀神已经停止了出手，他们各自回到是个方向，各自手里的兵器都在轻轻颤抖，那不是他们想要的，而是小狼剑意所为。
    至强剑意，自然当为王者；寻常兵器所见，又岂能不尊，岂能不惧！
    “成功了吗？”
    秋暮有些困惑，她可以感受到周围的变化，却感受不到小狼体内的变化。
    “是的，成功了，江河大海，日月星辰，此时，我想小狼可以感受到这份力量了。”
    修道者与凡间武修最大的差别便是修道者以天地力量为己用，来撼动天地；而武修则是以自身力量来挪动日月，本质的区别让两者本就是不同的道路。
    武修者若是大成，自然可以撼动山川河岳，可武修一途甚为艰难，此时他们四人不过是刚刚踏入武修一途，又怎会是如今已经可以感受到周围天地力量小狼的对手。
    我想战斗，到此结束了！
    “剑来！”
    突然，小狼一人往天空跃去，一呼，周围传来呼呼之声，竟是用他手中秽剑带动周围宝剑，众剑飞来！
    “剑荡！”
    他整个人临空而立，随后又翻转一圈，持剑而下，身后是长长剑阵，剑阵如龙。
    “不好……退……”
    杀神感受到了那死亡的威胁，齐齐避开，可又如何可以躲得过小狼那迅猛的速度。
    嘭！
    一道气浪，掀起尘土无数，这一剑，彷如谪仙临世！
    那气浪掀开，周围亦是被那剑意刺痛，连我们三人都是往后齐齐退了数步。
    我想，这还是小狼刻意压制后的结果！
    “弓弩，射！”
    气浪中，传来熟悉的声音，绝笔书生竟是在这气浪中存活下来，而此时，他显然已经被小狼的实力所震撼，再也不敢动手，而是吩咐周围弟子，用那弓弩将我们射杀。
    只是，这弓弩对我们又有何用？
第一百七十五章 帝都事了 - 寻月如诗 - 忆迟

    天地间凭生一股强大的灵力；灵力之强横绝非是我们之前所在的空间所有。
    感受着周围的变化，我可以肯定我们已经不在云梦山，至于如今这里是何处，我却是不得而知。
    “先生，魔界！”
    “诗儿可以肯定？”
    诗儿应该没有去过魔界，至于她这么肯定我倒是有了几分的好奇。
    “肯定……那太阳是暗色。”
    暗色的太阳的确是魔界独有，看来我们是真的到了魔界；只是如今我们又在魔界的何处？
    脚下的地绝非是一般的土地，便是魔界也不会有这种天然坚硬的土地，那么这地便是有人刻意这么而为的，他们的目的又是什么。
    “寻月哥哥、诗儿姐姐我上去看看。”
    “也好，那你小心些。”
    在得到了诗儿的肯定后，亦梦已经是跃到了半空；如今她的实力御空飞行也不是难事。
    不消片刻，诗儿已经是回到了我们的身边。
    “哥哥，这里似乎是某处祭坛的构建。”
    “祭坛……魔界的祭坛……”
    一些祭坛是会有些特殊的力量，我想我们会出现在这里，恐怕也是与这祭坛也是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只是，到底是什么力量将我们引诱到这里的？
    “哥哥，我还看见了在我们前面有一块硕大的石头，似乎是这祭坛的中心，我们要不要过去啊？”
    如今，我们也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些什么，既然那里有东西，何不如去看看。
    我们三人往那中心行去，越往里走，周围的空间便会多几分撕扯的力道。
    罡风越烈，已经是烈如刀刃，若不是我们三人身前已经罩起护罩，我想我们已经是被这罡风打击得浑身伤痕。
    “来者何人？”
    一声声音传来，似是响彻天地，却不让人敢到耳疼，我知道是那人修为精深，才不会有此感受！
    “你又是谁？”
    我回问，整个人的感觉却是放到了身前，身前那亦梦所说的石头里似乎有生命的迹象！
    “嗯……好熟悉的气息，但又好陌生，你到底是谁？”
    这声音明显是在问我，只是，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在下长安寻月，不知前辈？”
    “长安寻月，没听说过，不过你体内那掩藏的滂湃力量倒是像极了我一位故人。”
    我已经确定了这声音的来源便是在那石头之内，只是，石头内怎会有人，他又会是谁？
    是人？是魔？
    “不知道前辈所说的那位故人是谁？”
    我总觉得自己或是与他嘴里前世那位故人有着些许的牵连，只是是什么了，我却不得知。
    “他似乎死了……”
    “似乎？”
    他的话让我感到诧异，为什么会有似乎二字；难道，他不能确定？
    “我不知道，我只是再也不能感受到他在这天地间的力量了，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突然消失……”
    他的话越来越是像在说那个前世的我，难道他真的认识前世的我？
    “你身上有我熟悉的气息，似乎就是他的，你跟他什么关系？”
    如今，他的话让我倒是明白了，或许那个人真的是曾经的我。
    “有什么关系我也不清楚，若是你真的感到那股熟悉的气息，姑且你就将我当做是他吧！”
    “当做是他，难道……”
    他没有再说下去，但我想他已经明白了。
    “没想到相隔如此之久之后的再相逢，你与我都已是这般模样，造化弄人、造化弄人啊……”
    他似是在感慨，可在感慨些什么，我却不知道。
    “先生……”
    诗儿突然拉住我的衣袖，声音有些激动。
    “怎么了？”
    “石头变得透明了，那个人出来了。”
    那个人自然与我们说话的人，只是我却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此时，我却突然想知道他是何模样，微微心动，眼睛也就顺势睁开。
    “嗯……”
    最先是他一声轻哼，随后，他更是惊讶说道：
    “这……这双眼睛……“
    “怎么，吓着你了？”
    “哈哈哈……”
    谁料想，他听到我这话后，竟是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我的话值得他这么开心。
    “没想到啊，传说中的掩日眸还真的存在，你竟是为了这个才陷入那尘世轮回，明白了，明白了……”
    他明白了什么，我不清楚，但是一定是跟我这双眼睛有关系；我记得纳海凝风也曾与我说过，我轮回便是为了这一双眼睛，只是这一双眼睛到底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他们都这么说？
    “你回来的，对吧？”
    “回来？”
    我越来越听不懂他要说什么，总觉得他的话是那么的深奥，到底有什么深意，我却是猜不透。
    “看来你真的是舍弃了太多，连以往的记忆都不复存在；你当真是抛得下那曾经啊！”
    此时，我却感到他的语气似乎多了些钦佩，难道他是在钦佩我？
    “月，可还记得我？”
    是在叫我，我肯定；他此时整个人正待在那已经是一片透明的石头里面，目光看着我，竟是多了几分炙热。
    他面容清秀，看起来也不过与我一般大小，但是那浑厚的灵力让我明白这个人活了不知道多少年。
    “不记得，以前的事我都不知道，我只清楚我如今叫长安寻月。”
    “诚然你已经不记得你曾经是谁，可这性格却是跟以往一般，这天地间，不受牵绊的恐怕也就只有你了。”
    不受牵绊？我看了看身边的诗儿和亦梦，终于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曾经的我，如今，我想我也是舍不去这份牵绊。”
    “所以，我才钦佩你，可以抛弃掉过往所有，然后重来，这各界之中还有谁有你这般魄力。”
    他提起的事情更多是以往的事情，可惜我对自己的前世没有任何信息。
    “那我就替曾经的自己谢谢你，但是，如今我叫长安寻月。”
    “寻月……好名字，那你记住了，吾唤‘修’。”
    “修？”
    “修！”
    与我疑惑不同的是诗儿那一声惊叹，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
    我知道，诗儿定然是知道了修的身份。
    “先……先生……”
    “诗儿，知道了什么？”
    诗儿的目光落在修的身上，压抑着自己的激动，道：
    “你……你就是那曾经的魔界战神，修？”
    “哈哈哈哈，没想到如今还有人知道我，甚好、甚好啊……”
    那豪气的笑声直冲云霄，单此一声，便已是将那曾经的魔界战神威严展现得淋漓尽致。
    “魔界战神，好响亮的名号。”
    “那先生可还知道他的另一层身份？”
    “他还有其他的身份？”
    “对啊，诗儿姐姐，他其他的身份是什么？”便是连我身边一直很冷静的亦梦此时都是充满了好奇。
    “魔界战神，亦是曾经魔界天圣后裔，魔界的储君！”
    “魔界的储君……”
    如果说魔界战神的名号是响亮的，让人敬佩仰望的；那么这储君的身份则是会让人陷入一种疯狂的羡慕。
    “储君……呵呵呵……”
    修又一次笑了，只是这一次他的笑容却是透着一股悲凉，让人听到心里竟是升起一丝悲哀；他又经历了什么？
    “如果不是这储君的身份，我又如何会被困在此地；如果不是这储君的身份，那天界各族又何以将我魔界子民赶至域外；如果不是这储君的身份，我们又怎会兄弟相残……”
    那一声声的怒吼，是积蓄了无数年的愤怒；他在此刻爆发，便是这无数年在孤独下，他内心滋生的不甘、痛苦……
    “你经历了什么？”
    我忍不住问道，似是想要去为他分担那一份痛苦，这份感情竟是我心底里对我的支配；我知道这是那前世的执念。
    原来，前世的自己也不是这般毫无牵绊。
    “月，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
    “对不起……”
    我本以为他会很失望，可我在他的脸上看见的却是一脸的憧憬。
    “没关系，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你放心，待我重生之日，便是这天地轮换之时，那时候，你我的约定照旧。”
    天地轮换！我不知道这个约定是什么，但是单凭这一句话，我就知道那一定是一个疯狂的约定。
    至少，现在的我还没有那个实力。
    “你知道，我如今只是一个普通人。”
    “那又怎样，你是月，你永远不会普通；我知道，终有一日，你会再次掩盖住那上苍的光芒，让他们知道，不是天就能掩盖一切；我们，亦是我们自己的主宰！”
    “我们自己的主宰……”
    我感觉自己越来越迷茫，又感觉自己越来越清晰；到底该是什么样？
    迷雾的深处，那背对着我的人，我或许知道了他的身份，只是他残留在我的意识海里，又是为了什么？
    事情的发展似乎已经越来越脱离曾经我给自己定下的道路，命运的车辙不知道已经将我带往了何处，但我知道这条路再也不会一路风顺，前方的危险将是我再也回避的。
    “修，我有的选择吗？”
    “千年前你也这样问我，但是我没有给你答案，最后你自己还是选择了，如今，我依旧没有什么答案给你。”
    “千年前……”
    时间太久了，可这一切似乎又回到了起点。
    我有的选择吗？
    我自问一句，这一双金色的眼眸望向那暗色的太阳时，一切似乎都不一样了。
    终有一日，我想我会透过这天望见不同的风景，那个时候的自己又会是如何模样？
    一切，都已经成了未知！
第一百七十六章 众生是子 - 寻月如诗 - 忆迟

    远有琴声，声在高楼。
    指尖婉转,琴声悠扬；拨弦间，是不舍，是甘愿，是无悔……
    我不敢听，听一次，心里就伤一次。
    我终究还是负了她！
    她不肯我走，是不愿拖累我。
    冬婷很聪明，知道我们以后要面对的是什么，所以她选择留下。
    我没敢给她诺言，因为我不知道诺言能不能如她所愿。
    给不了希望，那么剩下得就只有绝望；我还是绝情了些。
    “先生……”
    诗儿想说什么，可话到嘴边也仅仅是幽幽一叹，什么也没说出来。
    是啊！能说什么，能说的我们都说了。
    古道，西风。
    枯枝招摇，零零落落，满地已是堆积落叶；马蹄踏过，落叶破碎，啼声渐远。
    行了很久，再次来到这里，一切如常。
    青山，绿水，云雾；这里没有哪一刻会少了这些东西。
    依旧是他，青衣素袍，手捻浮尘，含笑而定。
    “回来了？”云真开口。
    “是啊，回来了。”
    “还有新朋友？”云真笑道。
    他是可以看得出白意的身份，毕竟，身为道门门主，他的实力不一般。
    “哼……”白意一声冷哼，对云真并无好感。
    妖族与道门对立，早已不是一两年的事情，我自然不意外。
    “走吧，放心，你安全来，自然能安全离开。”
    “我讨厌这里，这里的花花草草我都讨厌。”
    我知道他是抵触的，可是这种抵触不是不可以消除。
    “走吧，上去再说，难不成你就不想看看你讨厌的地方，到底如何？”
    白意还是被说服了，最后觉得跟着我们上去。
    这里的环境没有变，而每次到这里心境也能回到到自然，那种感觉很玄，我知道这便是所谓的“道韵”。
    白意会抵触，是因为他的境界还远远不够，若是有日他的境界足够，那么这里无疑是他所喜欢的，且无论他是否与道门对立。
    诗儿喜欢，是因为兽皇丹；如今实力的是一日千里，兽皇丹已经开始在她的体内，彻底被她消化了。
    她如今的境界早已在不知不觉间达到他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清茶在手，杯有余温。
    “好久没有喝到这么清香的茶了，还真是怀恋。”我笑道。
    云真也跟着笑了起来：“是啊，是好久了，有几千年还是几年啊？”
    我知道云真话里的意思，可是旁人不会清楚，诗儿正诧异地看着我们，那滚动的眼珠表示她很迷茫。
    “九千年也好，几年也罢，能再次喝到终究是缘分；道长，你可别吝啬了！”
    “竟是尊主到来，贫道怎敢吝啬啊！”
    “尊主？”诗儿望向了我，似乎在好奇我会是什么尊主。
    我并没有于她们解释什么。
    “往事已过，你又何必再提起了？”
    “尊主所说也并无道理，只是那尊主之位，却是非你莫属了。”
    “是嘛……”
    我没答，是不知道他说的是对是错，我自己都不会清楚。
    时间走了这么久，会改变什么，谁也说不定；我把目光放在诗儿的身上，只是希望一切都会相安无事。
    诗儿被我看得多了几分羞意，在自己的脸上扒拉了两下：“先生，你干嘛这样盯着我啊？”
    “没，先生就是想看看。”
    “哦……”诗儿一件羞得垂下了头。
    她在害羞，平时里可以看起来大大咧咧，可是在她的内心深处里其实与一般的女子也是无二的。
    白意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提议要出去走走，诗儿怕他惹事只能跟着，而云真也让梦儿带路。
    偌大的屋子此时也就剩下了我与他两人。
    屋子里的窗口是敞开的，风正不断望这屋子里灌来，冷风肆意吹拂。
    “尊主，你的心似乎变了。”云真一叹。
    他的话我知道没有错，只是这种变化到现在我并不反对，甚至是庆幸；庆幸如今性格还是长安寻月，连心也是长安寻月的心，不是帝尊月。
    “变了又如何，对我来说，一切刚刚好！”
    云真知我意思，幽幽长叹：“可我们等不起了，眼看日期将至，难道我们真要功亏一篑？”
    “尽最大努力，博最渺小的希望，这本就是一场豪赌，我赌上了上千年，不会在乎这结果会怎么样，不会……”
    我的手已经不自觉地攥紧，甚至连指甲都嵌入了掌心的嫩肉之中。
    疼吗？
    或许疼吧！
    可比不上心慌。
    我的心乱了，什么也谈不下去了；我想我该去走走。
    “念狼了，他在哪，我去看看。”
    “难得你还记得自己的徒弟，去吧，他在后山崖壁专研你留下的剑法，这些年他的进步可是不小，是个可造之材。”
    云真很少会夸人，尤其是在武学造诣上，看来念狼的勤奋跟天赋的确是不一般。
    我赶去后山并没有耗费多长的时间。
    我站在念狼身后，而我的身后是悬崖，那里曾是我与诗儿跳下的悬崖。
    回忆起昔日的一幕幕，我知道诗儿在我的心里已经彻底不能抹去；我是长安寻月，做不会帝尊月了！
    我摇头，努力将脑海里的思绪甩去。
    喝喝的声音虽然稚嫩，可是却满是坚毅。
    念狼*着上身，手里木剑挥得很简单，只是这一刺一挑，却不知道重复了多久。
    他的后背上已是可见颗颗豆大汗珠，崖口风大，他能有这般流汗自然不是耍出来的。
    “狼儿，接招！”我喝道，人已经往他奔去。
    念狼先是一愣，随后木剑背至身后，刚好抵消我手里刺去的枯枝。
    很好！看到念狼有这样的反应，我很欣慰。
    我这一剑虽然简单，可是速度之快，角度之刁钻已不是一般人可以接下的，念狼可以接下这一剑，说明他已经有了剑感。
    一个对剑有了感觉的剑客，那么他的剑势必不会简单！
    我这念头刚起，已是察觉身前突生一股剑意；剑意虽薄弱，可是这一股剑意凌厉，不容小觑。
    木剑一动，下一刻已是刺过我咽喉一侧，很快！
    “师……师父……”念狼一惊，手里的木剑哐当一声，落在了地上。
    “弟子不知是师父，出手冒犯，请师父责罚！”
    听到念狼的道歉，我摆手笑道：“本来便是试你功力，怎么会冒犯；不过你这繁文缛节找谁学的，以前那股聪敏机灵劲哪去了？”
    “这不是在别人的地盘嘛，该学的可不能落下，其实我也不喜欢，可是就怕道长他们喜欢啊！”
    “你这小家伙……”我摆头笑道，对恋狼的进步很欣慰。
    他以后定然可以超过小狼，我相信。
    “师父，你这些年去哪里了，都不来看我。”
    “去了帝都，然后到处走了走，怎么，想师父？”
    “是啊，师父你可真不负责，收我为徒后，就离开了，把我一个人给晾在了这里，最可恨的是，我像娘亲告状，娘亲竟然说我胡闹。”
    听了念狼的话，我也是好笑，他这么做不是胡闹又是什么？
    “你啊，亏你娘亲没有动手打你，你这么在师父面前数落师父的不是，你就不怕师父我生气？”
    “不怕，我知道师父是疼我的。”
    念狼是我徒弟，我更是将他当做自己的孩子对待，自然是疼他。
    “好，既然你都说师父疼你了，那你明日便可以下山见你娘亲，三个月后再回来，再来这里补上你没有满的十年之期；而且以后，每过三个月，你就需要下山一次，不过却不是让你下山玩，你需要挑战所有你知道和不知道的剑术高手，记住了只是挑战，不是生死较量，你必须赢过他们，一次赢不了就两次，两次赢不了就三次，这样，你才可以在最短的时间里成为一个盖世的高手。”
    念狼听得很认真，当我说完后，他却忙疑惑道：
    “可师父，为什么念狼要成为盖世的剑术高手了？”
    “因为你以后要坐师父的位置，所以你必须得成为这尘世的盖世高手，要让所有人对你都是敬畏的，只有这样，你才可以统御他们，明白吗？”
    “师父的位置？可师父的位置是什么？”
    “一个很高的位置，曾经有许多人和师父争那个位置，但是到最后他们都败了，只剩下师父一个人，所以念狼以后也需要打败所有窥觑那个位置的人，让他们知道，那个位置不是一般人能坐的。”
    “哦……”念狼似懂非懂：“那以后师父坐哪？”
    “我？若有机会，师父会四处云游，天地为家，可以是一旅人，可以是一过客，总之，有机会的话，可以得会很多！”
    “不懂……”念狼摇摇头。
    “以后狼儿就明白了，现在不懂不重要，狼儿记住了师父的话就是对的。”
    “嗯，狼儿记住了师父的话。”
    “去准备吧，待会师父送你回家。”
    “好……”
    看着狼儿小跑离开，我的心突然很低落。
    天地棋盘，众生是子，而我想做执棋人，却下了一步令自己后悔的棋。
    一招错，已是步步错，唯有以身化子，去挽救这快濒临败亡的棋。
    可是我有机会吗？
    我问天，天不答；我问地，地不语！
    一切，皆是自己咎由自取！
第一百七十七章 修临 - 寻月如诗 - 忆迟

    终于还是来到了这里，虽然此时的时间点并不对。
    浮云山，人间界圣地——道门所在！
    “先生，诗儿不舒服。”
    诗儿又在我耳边抱怨，她的不舒服自然不是身体的不舒服，而是心里。
    没有谁可以想到，亦梦的名字竟然是我们取的，而她能够成为那道长的徒弟也正是我们一手促成；如今，我算是明白了之前道长的意思了。
    命运还真是一个奇妙的东西，我们来到了这个时间点却在不经意间成为了这个时间点内一个不可或缺的人。
    我们原来也在这个时间点充当了某一个角色。
    命运，倒还真是让人捉摸不定！
    “诗儿，你怪亦梦吗？”
    我问着诗儿。
    “寻月哥哥，是不是梦儿做错了什么，诗儿姐姐要怪我？”
    身边亦梦的声音痴痴道，语气中似是受了很大的委屈。
    我倒是忘了亦梦，这出口的话却是怎么也收不回来，正尴尬在原地的时候，诗儿开口了：
    “没有，妹妹可别听先生胡说，诗儿姐姐才没有怪你了，妹妹这么可爱，姐姐才不愿意了。”
    得了！此时我倒是成了她们眼里的“罪人”。
    “是、是，都是先生的错，梦儿不要怪先生，好不好？”
    “不会，梦儿可喜欢寻月哥哥了，怎么会怪哥哥了。”
    “嗯……梦儿喜欢寻月哥哥？”
    完了！我听到诗儿这么问亦梦，心里升起一丝不安，按照诗儿如今对梦儿的宠爱，我想这件事情最后一定又得怪在我的头上。
    “嗯，诗儿姐姐喜不喜欢先生啊？”
    “喜欢，喜欢得紧了……”
    诗儿的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摸到了我的腰间，我知道我不能躲，若我躲开，她又是会不高兴了。
    腰间的软肉在诗儿的揪捏下，我的面色也是开始轻微的抖动；这诗儿还真是较了劲，这手上的力气可没有什么留情的说法。
    “先生，诗儿心塞。”
    诗儿呢喃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我却只有苦笑摇头。
    诗儿的确是心塞，可疼的确是我，腰间那细手此时都还没有撒去的意思啊。
    “那我们回去之后，便不去那道门，以后听到亦梦的消息也尽量避开，怎么样？”
    “真的？”
    “先生何曾骗过诗儿。”
    “那我们拉钩……”
    拉钩！我记得这是村里孩子喜欢的事情。
    “都这么大了，还……”
    “我不管，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的。”
    我摇摇头，满脸的苦笑，便由了她吧！
    小手指被诗儿勾着轻轻在晃荡，诗儿也在一边轻声说道：
    “先生，现在诗儿可是与你拉了钩的，以后谁要是先违背，谁就是小狗了。”
    “好，先生都依你。”
    “我就知道先生宠我。”
    诗儿最近胆子是越来越大了，此时，她已经挽着我的脖子，脑袋耸拉在我的肩膀，我甚至可以听见她略带些急促的声音。
    “不要看，不要看，梦儿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
    “是嘛，那梦儿手指缝怎么张那么大的？”
    “寻月哥哥，你怎么看见的，你……你不是……”
    梦儿想说我是瞎子看不见，我也的确没有看见，这样说不过是我的凭空猜测而已。
    “梦儿，你寻月哥哥就是个怪人，可没几个人相信他是什么瞎子的。”
    诗儿在我的面前已经再也没有什么避讳，她知道她跟我的关系已经可以怒略掉这些的。
    “哥哥，我也要抱……”
    梦儿痴痴的语气响在身边，却是将我和诗儿都是一惊。
    这个要求的确来的比较突然。
    “怎……怎么办？”
    我慌了，难得有些慌神；我问着怀里还抱着的诗儿，希望她可以给我个答案。
    但是，我却没有想到怀里的诗儿突然痴痴笑了起来，笑得很开心，甚至在现在笑来有些放肆的感觉。
    “先生，诗儿好像还是见你第一次因为这事慌神诶，好好笑哦……”
    说完，她又继续在我的怀里“放肆”地笑着。
    我觉得自己的脑门，一定是满头的黑线，可此时我承认自己的确是慌了神，不知所措。
    还在我想在到底要怎么办的时候，诗儿却是已经离开了我的怀抱。
    “诗儿……”
    “还愣着干嘛，梦儿可是等了很久了。”
    “这里、这里……”
    梦儿已经开始高兴地招呼着我。
    “这……”
    “先生，你什么时候也这么婆婆妈妈了，不是一个小孩子你都怕吧！”
    诗儿的话似是提醒了我，是啊，无论怎么样，在这个时间点里，亦梦都还只是个孩子；是孩子的话，我想我没有心里的那些担忧的。
    来到了亦梦的身前，我轻轻蹲下，小丫头却是一下便蹦到我的怀里，嘴里还在欢快的笑着。
    梦儿是真的很开心。
    我与诗儿认识梦儿并没有多久，可这个小丫头却是很讨喜，这些日子已经是和诗儿彻底混熟了，便连我也是对着丫头疼爱有加。
    只是，任谁也没有想到，在诗儿那略带戏谑的玩笑下，这个亦梦还真成了我们担忧的那个亦梦。
    世事，还真是难料！
    “寻月哥哥，好温暖哦，难怪姐姐喜欢待在哥哥的怀里，梦儿也要。”
    “好，那就让寻月哥哥带着你上山怎么样？”
    浮云山很高，但诗儿的这个要求我却没有拒绝；因为，上了这山，也就是我们与梦儿说再见的时候，她更适合在这里。
    “那样哥哥是不是很累啊？”梦儿问我，话里是对我的关心。
    梦儿真的很讨喜，只是，世间太多如果，却难得到结果。
    “不累，就让哥哥抱着梦儿上山吧！”
    “嗯……”
    阶梯是冰冷的，许是因为被人无数次踏过，他们才会这么冰冷；而浮云生的这阶梯则更冷，似乎有一股寒气从阶梯慢慢袭上我的心。
    我知道，这些错觉是因为我舍不得，舍不得和怀里的梦儿说再见！
    但是，如果太多没有结果……
    风已至，我知道道门已经有人在我前面停下。
    “不知来者何人？”
    “有缘人。”
    “哦，何为有缘？”
    他离我不远，声音也近在耳边。
    “错的时间，错的点，却还能遇见，是不是有缘？”
    “如此说来，这缘分不浅了，那么有缘人，请吧！”
    脚步声稳健而清晰，他似乎知道我看不见，便用声音为我带路，很清晰的带路声，让我一个瞎子也很清楚这条路该如何走；我想这是我第一次闭上眼也能识得路！”
    屋子似乎是靠近崖边修建的，我坐在屋内的窗口处，端坐。
    身前，是一方木桌，空气里甚至还有那淡淡木香，我不知道是什么木香，但这香味怡人，让人闻之心旷神怡。
    “寻月先生，这是我浮云山自产的新茶，刚好适口，你尝尝。”
    我与他已经通禀了姓名，他自然知道我的名字。
    “多谢……”
    茶水温凉，想来是他已经泡好的，看来他知道我要来。
    “可是等候多久？”
    “诶，如此事情，等的，等的……”
    他承认了我的说法。
    “那你知道我所来何事？”
    他既然知道我会来，自然也清楚我所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他先是沉默，不知在做什么。
    “这女孩根骨的确绝佳，可入我道门之后，与你那段缘分可就算是种下了，今后你的果，你可决定要接下了。”
    “这似乎是目前唯一的办法，命运貌似没有给我更多的选择。”
    “呵，寻月先生确也看得透彻，这的确是目前唯一的办法。”
    我与诗儿是不可能在这个时间点待得更久的，我们会离开，早晚得离开这里，可那时候梦儿，梦儿又该怎么安排。
    命运是一直就定下的轨迹，我们只是命运轨迹上一把推力，我想我无论如何去推，这命运的车辙还是会顺着那规划好的轨迹行驶。
    “那么，就恳请道长容下这丫头吧，这丫头的身世我想道长也了解。”
    我不知道道长的神通有多广大，但是这些事情我想道正是很清楚的。
    “自然，但是不知道她愿意吗？”
    我从来没有跟梦儿说过，，是因为担心梦儿拒绝。
    如今，这个难题再次落到了我的身上，我还是不知道如何去开口。
    “梦儿，哥哥跟你商量个事情，好不好。”
    “哥哥是不是想梦儿留在这山上……”
    梦儿的声音我知道是哭腔，但是她在强忍，强忍着不让我看出来她是在伤心；或许在梦儿的心里，不想让我知道她在伤心，在流泪。
    “梦儿，我……”
    我的心突然软了，彻底软在了梦儿的哭腔里；我的心里一阵揪疼，这么一个可爱的丫头，我的确已经将她当做了自己的妹妹，是真的再难以割舍。
    “哥哥，梦儿愿意留下。”
    “梦儿……”
    我不知道为什么梦儿会突然有这样的选择，可当她说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里却不是释然，而是紧张，突然来的紧张。
    “哥哥，你以后会来看梦儿吗？”
    梦儿的话像是一根针痛苦地扎进了我的心。、
    以后？以后还有机会嘛，我这一去便是十多年，那时候梦儿是什么样，而这十多年梦儿又给如何思念我跟诗儿了。
    “妹妹，姐姐答应你，我们会来看你的，好不好，别担心，姐姐不要梦儿伤心。”
    诗儿不想梦儿伤心，可此时诗儿的眼泪也是哗哗地在流下来。
    “嗯，梦儿相信姐姐，梦儿留下……哥哥，你要记得来看梦儿哦。”
    “嗯……”
    我听见梦儿在笑，是那种强撑的笑意；我的心里很堵，甚至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梦儿从小的生活让她比一般的孩子成熟得多，也许，梦儿一早便知道是这种结果。
    但是梦儿选择接受，这样我的心没由得再次一乱。
    命运的玩笑，有时候还真让人难受！
第一百七十八章 凝风到来 - 寻月如诗 - 忆迟

    我们还处在魔界的祭坛处，只是如今的魔界祭坛已经是一片废墟。
    这里所有的封印都在那十八剑过后，彻底化作虚无。
    “有人来了！”修已经掩去了本体，落在我的身边，说道。
    感受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我自然知道是谁到了！
    “她一直在魔界，没有离开吗？”我问修。
    修点点头：“是的，怎么，你对旧情还念念不忘？”
    “旧情？”诗儿与梦儿齐齐呼道。
    我知道她们定然是想知道所谓旧情到底是如何？
    人，已经来了！
    是熟人，不光是我的熟人，也是诗儿与梦儿的熟人。
    “彩云上仙！”诗儿惊道，还是记得她的。
    彩云没有理会她，而是直径向我走来：“月，你回来了。”
    起先，我以为自己看见她的时候，不会再有什么波动，可是到此时我发现自己错了，在她的面前我还是会有波动的！
    “是啊，我回来了，好久不见了。”
    我的话让她怔住了，是因为曾经我们已经有了隔阂。
    “月……”她看着我，有话说，却又在迟疑，迟疑了很久后才道：“对不起……”
    诗儿她们已经愣住了，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而我在听了她的话之后，也是微微失神，那还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脑海里的思绪涌来又涌去，看着她如今，我知道她为自己当初的决定尝下了恶果。
    “往事已经过去，现在的我们何必执着在过去的事情里，没有必要了。”
    “那我们……”
    “你还是你，我也还是我，只是时间地点不对，一切都已经错过了。”
    曾经，她是我的婢女，当时，几乎等于我是一手将她正道成仙，可惜，她最后还是选择离开，去往天界，从此我与她便已是形同陌生人了。
    只是没有想到在这几千后，我们又还会在这里遇见。
    “真的错过了？”
    “是的，错过了；诗儿，扶我到一旁坐会，我有些累。”
    “好的，先生。”诗儿扶我到一旁。
    这个举动虽然没什么，但是彩云已经明白是什么意思。
    她的黯然地看了一眼诗儿，退到了一边。
    看着诗儿在我面前扭扭捏捏的样子，我知道诗儿是在好奇她的身份。
    “诗儿，想知道什么？”我问着诗儿。
    诗儿见被我说穿心思，娇羞一脸，却是摇头否道：“没……没有……”
    看她扭捏的样子我当然知道，她是想要知道的，而我也没有打算向她隐瞒什么。
    “彩云，曾经跟我的关系，就跟如今我跟诗儿这样的关系一样，只是到了后来，我们却发生了一些分歧，导致，我与她最后只能互为遗憾了。”
    “哦，原来是这样……”
    听到诗儿这么说，我知道在诗儿的心里一定是对这件事情不好受的，只是她却是没有说出来。
    我轻轻揽着她，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好了，那是以前的我，而如今长安寻月心里有谁，难道你还不清楚？”
    “哼，谁知道在先生的心里有多少人，诗儿觉得了，先生的心里人数一定不少，你看啊，这梦儿、冬婷……”
    我没有说话，只是突然将她揽进了自己的怀里，而吃醋的诗儿也在这一刻彻底的安静了。
    “先生，诗儿发现你现在是越来越哄人了！”
    “哪里是先生越来越会哄人了，明明是诗儿越来越乖了。”
    我说得诗儿一羞：“才没有，先生又在夸我。”
    听着她在我怀里的欢声笑语，我很庆幸自己可以认识她！
    但愿这种生活可以持续很久，但我知道危机正在不断掠近，这样的生活持续不了多久了。
    又是一道熟悉的气息正在不断往这里赶来，我知道是他来了！
    “诗儿，还记得纳海凝风吗？”
    “知道，那个强者，怎么了，先生你干嘛突然要提起他！”
    “因为他来了！”
    “啊？”
    纳海凝风来的速度很快，转眼已经是到了我们不远前，他正看着我，而我也正看着他。
    “瞎子，你眼睛好了！”
    “你胆子是越来越肥，竟然该直呼我瞎子。”
    “有何不敢，自从上一次与你交手之后，已经是过去了这么久，我很想知道如今你的实力又如何！”
    纳海凝风的好战程度跟修的好战程度可不一样，修的好战是战争，而纳海凝风的好战是与人争斗！
    只是，几千年前他输给了我，一直想要赢回去罢了！
    “凝风，你这些年难道就是嘴皮子厉害了些，你看看这满地的荒芜，这可是他造成的后果，别忘了这里是我魔界的祭坛，能把这里崩碎的人可没有几个，你确定要跟他比试，这么多人，不怕待会丢面子啊？”
    修的话让纳海凝风一怔，看着此时已经是成为废墟的地面，也是一叹：“这些年，看来你感悟的东西很多嘛，说实话，你对上如今的我，有多少胜算？”
    “何必直接问我？”
    “可我就是想知道答案。”
    看到纳海凝风这么执着，我也就没有直接说道：“十成，对上你我有十成的把握，你信吗？”
    “信，我现在能感觉出你的强大，人界的尊主果然还是人界的尊主，无人可敌！”
    在场的人，有很多的疑问，可是这些事情现在还没有到是解释的时候，所以我住了口，没有说下去。
    修的出世对于魔界来说将会是新的一片天地，我救了他，是因为情义，也是为了魔界，更是为了人界可以因此少受些天界的控制。
    现如今，天界的控制会逐渐放在魔界跟鬼界的身上。
    人，质朴的人只是希望可以在天地间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很多人是没有多少远大的梦想，对于他们来说，活着，有吃有喝就足够了。
    可就是这样的人还是会受到天界的管制，他们将人当做棋盘的棋子，甚至是想要将人当做他们的仆役，以供他们的驱使。
    “对了，如今修已经出世了，你似乎要帮他去域外将魔界一统？”纳海凝风这样问我。
    我摇摇头，并没有打算跟修去域外。
    “修的本事你我都清楚，何况这是他们魔界自己的事情，我不好参与，我需要去一趟妖族。”
    “妖族？”纳海凝风看着我，笑道：“看来，你是想要将妖族一统了！”
    “是该一统了，人界若是自身都不团结，天界想要将他们仆役也是易如反掌；这些年，多谢你了。”
    我知道我不在的这些时间，人间的秩序基本是他一个人在替我完成。
    “别光谢我，若不是幽皇对我的支持，很多事情我也解决不了；如果要谢，就谢你自己可以有这么多的朋友吧！”
    “是啊，朋友，这里的人都是与我患难与共的朋友。”
    “所有的人？”纳海凝风笑道：“对了，你打算如何面对彩云？”
    这个问题也是我目前最不知道怎么解决的问题。
    想了想，我还是走向了她，不管怎么样，她对我来说总归是有一段美好的回忆。
    “你如今已经被天界的人追杀，今后可有什么打算，你要知道天界对于背叛者历来是最残忍的。”
    “背叛吗，因为天界背叛你，然后又因为你背叛天界……”她沉默了良久后才是微微一叹：“不知道，不过我想去域外看一看，不知道战神肯不肯容得下我。”
    修看着她，愣了好久才望向我，我对他点点头，他才道：“你要来便来，只是希望这一次你不会再有什么愚蠢的举动，否则便是月肯保你，我也会追杀你至天涯海角。”
    “自然……”
    既然大家都定了方向，那么我们也该启程了。
    “诗儿，想家了吗？”
    “家……”诗儿呢喃道，眼里已是有了水雾。
    她何曾没有想过，只是她的那个家已经彻底被他的五哥而摧毁，残忍地将她的家给摧毁。
    “不要哭，先生带你回家，让诗儿看看先生给你营造一个庞大的家族帝国！”
    “先生，你……你要做什么？”
    “一统妖族！”我沉声道。
    他们几人都是呼吸一滞，因为我的话在他们看来是那么的不可思议。
    因为如今的妖族已是四国鼎立，谁有愿意屈从在另一个人的脚下。
    “先生，如今妖族的局势……”
    “我知道，可是不管如今妖族的局势如何，这妖族一统势在必行！”我的语气刻不容缓，时间已经没有多少是留给我们的了。
    修来与我告别。
    “修，你打算何时离开这里，去域外？”
    “还得有些时间，如今我出世的消息已经是惊动了天界，想必天界会从现在开始把守住去往域外的空间隧道，而且会故意露出消息给域外，我得将魔界的有生力量结合起来，这么多年了，也不知道域外的魔族对我又有多少印象。”
    是啊！现在的修几乎是等于重新开始，唯一可以依赖的是这些魔界一直跟随他的子民。
    “那么我就不多送了，你自己多小心。”
    “你也别担心，凝风与我同去，有我二人去那域外说去便去，说回就回，生命自然是没有什么威胁的。”
    “如此便好，那么后会有期！”
    我依旧划开了空间缝隙，准备离开这里。
    而我的目标便是妖族，只是我却没有直接到青国，而是到了另外的妖国。
    在这之前我得见见一位老朋友！
第一百七十九章 勇闯星柱 - 寻月如诗 - 忆迟

    入口，是一口黝黑的深渊，深不可测！
    从入口往下望去，黑黝黝一片，什么也没有；洞口有风，呼呼的声音不断传来，似乎还含杂着其他什么声音。
    那声音很沉闷，沉闷到彷如铁锤捶在心口的感觉。
    但是处在洞口的我却没有多大的感受，我知道这声音的来源是什么，是一个老朋友。
    诗儿他们被我安置在一处客栈，而我独自一人来了这里。
    这下面的人不喜欢别人来打扰，他的脾气很怪，连我也不想惹他生气，因为他的实力足够纵容他那古怪的脾气。
    我纵身跳去，任凭耳边的风呼呼地刮过！
    当我足尖触地的时候，周围的景象已经变了。
    这里显得很宽阔，而在这宽阔的地上却伫立着十二根柱子；那些柱子似玉非玉，每一根柱子上都闪耀着莫名的光泽，似是星光。
    每一根柱子的顶端都有一根粗壮的锁链，那锁链不知是什么材料铸就而成，黑得发亮，在那些光芒的衬托下，它看起来是那么的神秘。
    十二根柱子，十二根锁链，为的便是困住在这十二根柱子间的黑龙。
    黑龙的身躯很大，我在他的面前渺小如米粒。
    “是你？”他睁开那斗大的眼睛望向我，开口说道。
    其声洪如钟，震耳发聩！
    “是我！”
    “你怎么来了，你可是好几千年来未曾来过了。”他叹息一声，竟是知道外界的时间。
    “就是因为几千年未来，所以今日便来看看。”
    “哈哈哈……”
    他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传遍这里，回音不断，若是一般人已经是被这声音给震碎了心脉。
    “你几千年来前所来是为了我的龙血，好让你的玉魂有穿梭空间的能力；这几千年后，本尊可不相信你只是单纯地来看看。”
    他识破了我的来意，我并不觉得奇怪。
    “那你又可知我为什么而来？”我问他，不知道他能不能知道。
    “嗯……”他沉吟了一声，摇头道：“老了，脑子就不清醒了，你说吧，你这次来又是为了什么？”
    “取一样东西！”我直接说道。
    “取一样东西？”他看着我，眼珠转动：“可是为了它而来？”
    “是的！”看来他已经知道了我的来意。
    他沉吟了很久，很久后才说道：“你知道规矩的！”
    “是的，我知道。”
    “所以，你还是要取走它？”
    “没错……”我很肯定自己要这么做。
    他继续沉吟，沉吟后又才道：“好吧，既然你都已经有了想法，我自然不能阻拦，既然如此，你便踏过这十二星柱，过去吧；记住了，这可不是儿戏，稍有不慎，你就可能命丧此地，你真的不害怕？”
    “害怕也无济于事了，现如今，期限已经越来越近，我只想有最足够的实力搏一搏！”
    “是啊，时间快了，灾难就要临头了！”
    他说完这话后便已经闭上了双眼，留下的只有他厚重的鼻息声。
    看着那十二星柱，我知道想要过这十二星柱并不容易，至少很多人做不到！
    我微微调息后，整个人已经是腾空而起，落在那第一道星柱之上。
    我刚落在那星柱表面之时，便感觉自己置身在火热之中，浑身滚烫；我知道这便是星柱难以通过的原因之一。
    浑身金光缠绕，掩日诀如今早已今非昔比，那炙热的感觉也在顷刻间不见，而我已是跃入了第二根星柱。
    这一次，我能感觉到是风！
    这风不简单，每一次刮过来都仿似数柄神兵利器在敲击我的身体，想要将我敲击得千疮百孔。
    只是，这股力量终究还是没有破开我的金光防御。
    接着掩日的金芒，在接下来的几步间，我便已经是跃到了最后一根星柱之上，我刚刚落定，头顶便是一道黑色的雷电劈了下来，速度之快，连我也是躲闪不及。
    那雷电之威不一般，已是轻易将我的金光防御破碎，然后击打在我的身上。
    疼痛传来，那是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黑色的雷电在我的体内四窜，肆意的将我的身体破坏成一片狼藉。
    我的皮肤已经开始龟裂出伤口，而从伤口溢出的金色血液里含杂着些许的黑色，我知道那是黑色的雷电留下的。
    感受着上空还在累积的力量，我知道下一道黑色的雷电便将要来了。
    盘膝坐好，体内的掩日灵力开始疯狂地运转，而我那些龟裂的伤口也开始冒出金光，掩日灵力正不断修复着我受伤的伤口。
    上空的乌云已经成型，一道黑色的雷电在那乌云里翻滚，就似一条愤怒的蛟龙，想要将我一口给吞下。
    我自然不惧，手里结印，大喝一声：“金芒掩日！”
    顷刻，我头顶之上已是凝聚出一轮金色的圆盘，恰似那天上的太阳一般。
    “轰隆”一声，黑色的雷电劈下，撞击在那金色的圆盘之上，滋滋的声音不断响起。
    看着圆盘上遍布的黑色雷电，我知道此时圆盘正在化解那黑色雷电的力量。
    此时，我一跃，整个人便是入了那金色的圆盘之中。
    掩日金芒在我的周身开始流窜，我将那些黑色的雷电之力引导进入我的体内，然后再借助掩日诀灵力的特性，将它们一一给化解吸收。
    这样的举动是繁琐的，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这样的举动中经历多久，只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眼里的金芒一闪而逝，而掩日诀已经趋近大成！
    但是我知道我的掩日诀想要大成已经遇到一个最大的问题，而这个问题我却还不想解决。
    黑色的雷电被我吸收干净，看着上空还盘旋的乌云，我一指点去，霎时，金光大作，那乌云也顷刻间化为齑粉，消失不见。
    如今十二道星柱我已经踏过，剩下的便是真正的考验了。
    星柱的尽头，是一片辽阔到看不到尽头的地域；似是星空，却又不是星空，姑且称这里为星域吧！
    周围那些星光都是一股强大的力量，便是它们撑起了这里。
    我知道我要的东西在这星域的尽头，可是要飞跃这星域却是一件难上加难的事情。
    这里的规则之力高过了世间太多的规则之力，已经不是我能掌握的，这个世界上能通过这片星域的人寥寥无几，但是我还是觉得自己要试一试。
    几千年前自己放弃了，这一次自己却想要成功！
    我祭出了玉魂，当年从他这里取走他的龙血便是为了让玉魂今日对这里的规则之力有一定的束缚。
    果然，在玉魂出现的刹那，我明显感到周围星光的呼应。
    事情能做的我都做了，剩下得便交给天意吧！
    我相信天意也会站在我这一边的！
    横空渡去，手里玉魂舞动，掀起周身数道残影，那些星光暗含的规则之力打击在玉魂的残影之上，便两两抵消。
    可是我很清楚这不过是刚开始，越往前走也就会越困难！
    果然，周围星光打来的规则之力，此时玉魂已经不能完全抵消，开始有漏掉的规则之力往我身上打来。
    掩日金芒透体而出，罩在我的身上，那些规则之力到我身前的时候已经被抵消得差不多，所以这一段路程我倒是过得轻松不已。
    可是到了此时，我知道接下来便是得靠真正的实力了，玉魂已经不能帮助我什么了。
    而在这个时候，我却没有打算放慢脚步，反而是提高了自己的速度，手里的玉魂化作了一道彩光被我舞动。
    一口气，我舞动出了十八道意，而这十八道意每一道又衍生十八道意，足足三百二十四道意护在我的四周。
    那些打来的规则之力，撞上我的意后，皆是开始不断炸裂！
    嘭嘭的声音从这一刻开始，便没有在我的耳里消失过。
    星光的力量还在增强，而我的实力也开始步步攀升，终于在临近那星域的最后一节路程，我停下了脚步。
    远处，它正缓缓地挂在那里轻轻旋转，从我这里看去只能看见一团黝黑！
    而这时周围剩下的星光开始往我身前一个点凝聚，我知道，最大的考验出现了。
    星光缓缓地凝聚出一条熟悉的身形，看着他，我知道这是黑龙的幻体，只是不知道他的实力又是如何。
    “没有想到你能够闯到这里，看来这几千年你的进步的确很大，如今你的实力已经是站在了这个世界的顶端，你又何必纠结于人界不放了？”
    “不为什么，只为当年人界的强者尊我一声尊主，我便要守护好这一切。”
    “可天界却视你为眼中钉，你就不担心？”
    “担心什么，这已经不是一两日的事情了，他们视我为眼中钉各界都知道，只要天界有那个本事，尽管来将我拿去，若是没有，那就还请他们安静地在天界肆意妄为，别到来这人界祸害。”
    “哎……你又何必执着了，天界的人接手人界，何尝不是一件好事了？”
    黑龙的话让我沉默了一阵：“无论如何，这东西我还是要取走；那团怨气你也感受到了，它如今的实力可不再是天君跟幽皇可以阻止得了的了。”
    “所以，你的打算插手了？”
    “是的，我如今别无他法！”
    “好，那么来吧，有实力，它便是你的，没有实力，你就回去吧；这是规矩，我动不了！”
    “我明白，请吧！”
    看来，我与黑龙这一战不可避免了！
第一百八十章 得宝 - 寻月如诗 - 忆迟

    黑黝星域，点点星光闪耀。
    黑龙横空在我的面前，轻合眼眸！
    他身上的势还在不断地增长，到此时，他身上的势已经是让这片星域开始有了轻微的颤抖。
    “帝尊，来吧，让我看看如今的人界尊主实力又该如何！”
    他的声音明明很轻，可是却仿似一股宏大的力量将人给包裹。
    我找到，眼前的敌人是我目前遇到最强大的敌人。
    “那前辈得罪了！”
    我选择立即出手，这种时候，时间若是拖得越久，他的势便会越强。
    黑龙的势如同盖在我头顶上的一片青天，天之压势，岂是儿戏？
    我发出沉闷一声，手里玉魂一杵，一道霞光突现，直突上我上方天空。
    想要动手，先破其势！
    霞光轰去，轰在那虚无上空竟是响起沉闷一声，响在耳边之时，便是我内心也是感到一丝难言的震撼！
    好强大的势！
    与此同时，黑龙的双眼睁开，只见两道黑影突然袭来，化而为龙。
    两道黑影所化之龙突然张开大口，一道为风，一道为雷；青风，黑雷！
    风来，青风化刃；雷至，紫雷化戟！
    青风刀，紫雷戟！
    我抖动手中玉魂，便见道道残影而现，舞动，霞光大盛！
    眼看风刀雷戟已经将要奔至我身前，我一棍顶去！
    顿时，青光、雷电、彩霞在这星域里闪耀一片，这原本显得漆黑的星域，在这一刻却是变得如此令人目眩。
    “退！”
    我力喝一声，风刀雷戟皆是相继破碎，此时，我更是往前一跃，借助手里玉魂往黑龙扑去。
    他显然已经猜到了我的打算，整个身体突然在那里虚幻起来，然后，便彻底消失在了我的面前。
    我知道，他出现在了我的身后！
    “吼……”
    一声龙吟，那洪钟般的声音将我给彻底笼罩在其中。
    沉闷的龙吟让我体内的气血翻滚，闪身躲过了黑龙的攻击，我反手一击。
    嘭的一声，玉魂的霞光被黑龙碰撞得是支离破碎，化作星粉散落在这星域四周。
    黑龙的进攻没有受到丝毫的影响，眼看他越来越迫近我，我不断在这星域里闪跃躲避。
    黑龙的力量很强大，这个星域里已经是对他有足够的限制，可是他所展现出来的实力还是让我手忙脚乱，我不知道若是抛开这星域，他的实力会有多么的恐怖！
    突然，一道黑柱往我袭来，感受着这黑柱里所含有的规则之力，我的面色也是一变再变！
    玉魂撑起一道遍布霞光的气罩，地域着那袭来的浓烈的规则之力。
    可是当我规则之力将我给包围的时候，我才知道自己的气罩在它的面前是多么可笑的举动。
    “幻！”
    我已化作一团金色的火焰在这规则力之中腾挪，转瞬，我便出了那规则之力的包围。
    可是这个时候，黑龙突然是化作黑雾，将自己融入了规则之力之中。
    感受到规则之力如今所拥有的恐怖力量，我脸色充满一片骇色。
    我浑身金光大盛，甚至是我的皮肤都开始呈现出一片金黄之色，看着向我逼迫而来的规则之力，我大喝一声，浑身气势陡升。
    我的双眼在此刻已经彻底成了金色的眼眸，这是我体内灵力攀升到顶点的表现！
    规则之力已经将我给缠绕在里面，我右手已经聚集出金色火焰一掌轰去，便见那些规则之力被我这一掌击溃得四分五散，掩日金芒看来可不简简单单是可以灼烧邪灵，甚至是万物，还包括这些所谓的规则！
    “来！”
    有了掩日金芒的加持，我也就不再担心这些规则之力，至少我现在已经有了与他们一战的勇气。
    我翻身进了那些规则之力的黑雾之中，感受着他们向我的压迫，我岿然不惧。
    双手翻动，只见在这虚空之中被我打出无数的金色手影，金色的手影不断击碎那些规则之力。
    可是规则之力本就无形，如今不过是借黑龙的身体成形，所以在每一次它们被我击碎后便又重新组合到了一起。
    我知道这样下去，迟早我会因为自身灵力供给不及的后果而输掉这场比赛，可这场比赛，我可不能输！
    “既然打不散你们，那我倒是想要知道你们能不能经得起这掩日金芒的灼烧！”
    我力喝一声，浑身的金芒开始在我的四周来回缠绕，最后，它们尽是附着到了我的身体表面，似是一套金光闪闪的盔甲。
    “来吧！”
    我冲入其中，让自身的热度不断增长，终于我可见那些规则之力在我这热度之下，尽是相继被蒸发。
    眼看这个猜想成立之后，我感到了一丝兴奋，终于有了可以对付这些规则之力的办法。
    我不知道自己在这片星域之中激战了多久，我只知道我体内的力量正在不断的凝实，实力也不断地飞跃。
    之前的积累终于是在这一刻得到了本质的变化，我周围的那些金光甚至到了现在颜色逐渐渐淡，到最后，彻底化为白色，淡淡的白色。
    眼前的黑雾已经差不多被金芒灼烧得消失殆尽，剩下的一团黑雾也在这个时候再次凝成了黑龙的模样。
    一声轻啸后，黑龙悬浮在了我的表明。
    “恭喜你，你做到了；没想到你堵上几千年，还是赌赢了。”
    我知道他的话是对我的掩日金芒说的。
    我没有反对，现在的我的确是成功的，哪怕这一路走来很是艰险。
    “是啊，我赌赢了，那么，它是我的了？”
    “当然，从现在开始，它便是你的了，你想要取走何时都可以。”
    “多谢！”
    我漫步往那东西走去，它沉寂在这里不是因为它籍籍无名，而是因为从始至终它从未被谁真正得到过。
    它，被誉为神兵之皇！
    那是一件漆黑如墨的剑。
    在它的表明除了黑你便再也看不见其他任何的颜色，漆黑的剑杵在哪里就仿似空间突然凹陷处的一个小隧洞。
    它的漆黑仿似可以侵吞掉周围其他任何的颜色！
    我愣在了原地，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该如何取走它。
    黑龙知道了我的困惑，行到了我的身边：“怎么，不知道怎么做？”
    “是的，我并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它对我应该是有抵触的。”
    “自然；你是第三位来到这里的人，之前的狂道跟万圣可都没有成功，不知你又如何！”
    狂道！万圣！
    我知道那是两个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的人，他们已经凌驾在了这个世界的道之上。
    “他们不成功，我却不信自己也做不到。”
    我手上布满金芒，往那漆黑的剑触摸去，只是当我的手快要接近它的时候，却是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而我也就不自然地被他拉扯了过去。
    我浑身的灵力在这一瞬间顷刻被它吸取，我自己根本就不能控制！
    它吸收这力量的速度奇快，不到片刻，我便感觉自己有些头昏目眩！
    我不知道这样的情况还要持续多久，只是再这样下去，我知道自己一定会因为灵力被它吸食干净而命丧此地。
    “哎……”在我身边的黑龙突然叹了一口气，随后我便感到一股强大的力量开始往我的体内涌来。
    那股力量很强，是我目前所接触到最强的力量，便是如今的我在面对这一股力量的时候，我也不得不避其锋芒。
    有了那股力量的加持，我头昏目眩的力量开始减弱，只是我体内的掩日金芒便已经被这漆黑的剑给吞噬得一干二净。
    我知道如今自己的状态是怎么样，若是离了身后传来的力量，我就会在顷刻间灰飞烟灭。
    “别丧气，你体内的力量虽然被它剥离干净，但那是因为它对你的力量感兴趣，现如今，那些灵力在它的体内游走一番后，对你来说可是有着莫大的好处的。”
    “是吗？”
    我正疑惑的时候，熟悉的灵力便又从那漆黑的剑身上开始折返回了我的身体。
    感受着如今的灵力，我知道现在的灵力相对以前来说不知道强大了多少，似乎真的有黑龙说的那般好处。
    随着我体内力量开始充盈，我整个人也在这一刻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我开始闭上眼睛，去感受此时那种玄而又玄的感觉，这种感觉似乎正在将我再一次的质变。
    时间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只是当我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却已经回到了十二星柱面前，黑龙被十二道莫名的黑色锁链给紧紧困住，它没有睁眼，但是他开口了：
    “如何，你对你现在的力量感觉？”
    “很好，可那柄剑了？”
    “你如今不就是它了！”
    “什么？”我不怎么明白黑龙的话。
    “如今，剑便是你，你便是剑！”
    “嗯？”
    我似乎明白了。
    我单手一指，便见一柄漆黑的剑在我眼下成形，看着这虚幻且缥缈的剑，我知道我还是得到了它！
    “好了，现在一切都如你所愿了，你也该离开了！”
    我听得出黑龙的话里有些疲惫，可这对于他来说似乎是不可能的事情。
    “你怎么了？”我疑惑道。
    “没事，不过是伤了些元气罢了；这些年，这柄剑在我这里吸收了我不少元气，它离去多少对我有些影响，不过不大，你别担心。”
    “真的没事吗？”他虚弱的语气让我感到有些紧张。
    “哈哈哈……”他突然笑了起来：“自然没事，我一个人在这岁月里沉睡些时日那些元气便可以补回来，而这柄剑对你的帮助，我知道那是一件利于各界的事情，你去吧！”
    话说完，我却已经被他给强制送出了虚空洞外！
    看着那洞口，我探了探气，转身离开。
第一百八十一章 敖常 - 寻月如诗 - 忆迟

    鬼影为什么会突然到来，我不清楚，但是答案马上就要知道了。
    他停顿了很久，才开口：
    “先生，鬼影此次前来是想告诉先生，血月楼已经将先生几人从必杀的名单中抹去。”
    “哦，秋暮了？”
    “也已经抹去！”
    血月楼这样的举动我不觉得意外，小狼的强大可以让血月楼在这件事情上仔细斟酌，最后这样的结果完全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鬼影说完这话之后，就不再说话，对此，我倒是感到了诧异。
    “难道，你这次来就只为了这一件事？”
    “自然不是……”
    鬼影支支吾吾的语气与之前的他完全像是两个人，我想我知道他这次来，还是为了如今在我手里的东西。
    “你们血月楼对海魄还念念不忘？”
    “先生，那东西对我们来说的确太重要了，你要什么我血月楼都可以支付。”
    “哦……”
    听到鬼影如此诚恳的语气，我倒是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这东西准确来说不是我的，而是秋暮给小狼的；我没有任何处理的权利。
    “这件事情你还是去与小狼说吧，海魄如今是小狼的。”
    “先生，你与小狼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你能不能帮帮我们？”
    “你们这么在意这海魄，到底这海魄对你们血月楼有什么作用？”
    “这……”
    鬼影沉默了，还是没肯告诉我这海魄对他们的作用是什么。
    如此，我想我是不敢轻易帮他们的；且不说，秋暮与血月楼是血海深仇，她虽是将海魄赠送给小狼，却也是因为这海魄在小狼的手里，没有几个人可以夺走，可若是我让小狼将这海魄还给血月楼，那么秋暮以后知道了，又该如何看待小狼与我了？
    想想，我还是没有答应鬼影的要求。
    “对不起，这件事情我不敢轻易答应你；你真的不愿告诉我，到底这海魄对你们来说有什么作用？”
    我知道追问一个人的秘密是一件不礼貌的事情，可他若是不说明，我不敢轻易帮他。
    “不能……”
    我与他都有自己的坚持，既然如此，我想我们也谈不拢。
    我已经转身和诗儿离去，而鬼影在那一声轻微的响声过后，人已经是消失不见；我知道，他离开了，我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诗儿，我这样做对嘛，如果海魄对他们真的很重要，我是不是做错了。”
    鬼影与书生的坚持让我感觉到这海魄对他们的重要性，如今我的做法，我自己都不知道是对是错。
    “先生，诗儿也不知道，不过他们这般藏着掖着，我想也不会是什么好事，既然这海魄在小狼的手里，他们若真的是想要的话，自然会想尽办法从小狼下手。”
    “想从小狼的手里得到这海魄，我想会比我这里得到要困难很多。”
    小狼的性格我知道，他对血月楼一定是不喜欢的，就因为秋暮；而血月楼想要小狼松口，那就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但愿他们知难而退。”
    我不知道血月楼接下来会有什么样的举动，但我想，他们一定是不肯放过我手里的这海魄；只是，希望他们的方式可以让我们接受。
    不然，我想我与血月楼早晚还得见上一面。
    回到山寨的时候，大家都差不多睡下，小狼独自一个人在大门前等候着我们。
    “怎么了，睡不着？”
    我笑着问向小狼。
    “不是，先生，你还是去看看新月姑娘吧！”
    “新月……”
    难道是新月姑娘犯病了？不可能啊，若是新月姑娘犯病，那么现在小狼也不会是这样的反应啊。
    当我赶到新月姑娘的身边时，只是觉得周围的空气多了些寒意，其他的我什么都看不到。
    “诗儿，新月姑娘怎么了？”
    “先……先生，她……她似乎很热？”
    “热？”
    怎么可能，空气里的寒意明明是从新月的位置传来，又怎么会热？
    “诗儿姐姐，你感受到的只是我的真气，新月姑娘体内似乎是被寒气侵入了。”
    “寒气入体？”
    诗儿惊道。
    好半晌之后，诗儿才又说道：“怎么会这样，之前明明都没有这样的寒气的啊！”
    “诗儿，到底怎么了？”
    “先生，她……她体内的血液似乎开始凝结，若不是小狼的真气阻挡，这个时候，新月已经是一个冰人！”
    “冰人……”
    这种疾病我连听都未曾听过，一时间竟是有些手足无措。
    “诗儿，你有办法吗？”
    “我试试……”
    诗儿的语气没有以往的笃定，我知道，这一次恐怕诗儿也是有些束手无策。
    不知道诗儿是怎么为新月疗伤，可到最后我明显感到诗儿那越来凝重的呼吸。
    “诗儿，怎么了？”
    “先……先生，我做不到！”
    果然，结果没有什么意外。
    “没事，你已经尽力了，只是她的病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看不见新月的表情，但我想她此时的面部表情一定是很抽搐，这种折磨不亚于任何一种疾病！
    “不知道，她体内的血液还在凝结，小狼的真气根本抵抗不了多久，到时候若是她体内的血液全部凝结，她的筋脉会被撑断的……”
    诗儿已经有了泣声，面对一个自己无能为力的病人时，她也是这般的脆弱。
    “可不可以用真气将她凝结的血液融化？”
    “不能，她此时的筋脉已经很脆弱，此时若是我们的真气再灌入，那么她的筋脉会立刻便被两股真气的抵触而崩碎。”
    诗儿的话似乎将这唯一的一条道路也给封死。
    我们三人此时都很着急，却什么也做不了，这一种无力的感觉真的很让人难受。
    “如果有什么宝物，可以输送柔和的暖意，那么也许还有救……先生，你的玉魂可不可以？”
    “玉魂？”
    我不知道，忙将自己手里杵着的玉魂递了过去，可玉魂离开了我之后就仿似一根好看的玉棍，连任何的能量波动都没有。
    “难道真的没办法了？”诗儿的语气里充满了失望。
    “充满暖意的宝物？”
    我突然想到什么。
    “小狼，海魄了，海魄在哪？”
    “海魄？”
    小狼从怀里掏了出来，海魄一出，空气里的寒意便更重了。
    “先生，这海魄这般寒冷，这不是要加快新月的血液凝结嘛！”
    “诗儿你是不是忘了，这海魄虽然周围的人感觉寒冷，可握着的人却是觉得温暖，我想也许海魄有用。”
    “小狼，快让新月握着。”
    “哦，好……”
    新月已经是握着了海魄，我不知道这海魄到底有没有，这个时候只要是办法，都需要试一试，新月这般年龄，她还有大好的时间跟未来，不应该就此香消玉殒，但愿这个办法有效吧！
    “先生，真的有用诶！”
    诗儿兴奋地语气响起。
    “新月的情况如今是怎么样？”
    “体内血液凝结的现象已经停止，开始慢慢融化。”
    “是嘛，那多好。”
    我们候了很久，才听到新月开始用力呼吸的声音，她已经醒过来了。
    “先……先生，你们怎么都在这里？”
    “没事，你现在的感觉怎么样？”我问道。
    “感觉……”新月明白过来：“我可是又犯病了？”
    “嗯，不过现在没事了。”
    “对不起，我……我又麻烦你们了。”
    “没事。”
    “这是什么？”新月应该是发现了她手里的海魄，所以很疑惑。
    “一个可以缓解你病情的东西，你拿好，我们先过去了，你先好好休息。”
    “这我不能要。”
    寒气过来，我知道是新月将海魄送到了我的面前。
    “你先拿着吧，你的病情才得到缓解，若是不加以控制，待会怕是又得复发，这海魄你先拿着，这样的话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了解你的病，看看到底有没有什么办法。”
    “真的会有办法吗？”
    “会有的，一定会有的……”
    她还年轻，不应该在这个时间里离开。
    “小狼，你照顾好新月，记得一有情况便来找我们。”
    我和诗儿都离开了，留下的只有小狼和新月；他们会怎么交谈我不知道，但是我现在的心里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给诗儿说。
    “诗儿，或许我现在知道血月楼这么着急我手里的海魄是为什么了。”
    诗儿也从我的话里反应过来：
    “先生的意思是，这海魄对有些疾病有着意想不到的作用？”
    “可能吧，你看今晚若不是因为海魄我想新月的性命已经是岌岌可危了。”
    “这样说来，意思是在血月楼内也有人患上了某种棘手的疾病，需要这海魄压制？”
    “不清楚，但是不排除这个可能。”
    这仅仅是个猜测，答案我还不可以确定。
    “那先生有没有怀疑过新月的身份？”
    诗儿突然压低了我的声音，问道。
    “看来，我们想到一块去了……”
    我也怀疑新月就是血月楼的人，此来不过是为了骗取我们手里的海魄。
    “这样的可能太小了，先生，新月可没有任何修为，而且她的身体我想也没有必要冒这个险吧；今晚若是我们一个不慎，她可就没命了。”
    “是啊，若是真的，这个女子也就太难对付了；不过想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就要看接下来血月楼的举动了。”
    如果接下里血月楼停止了一切对海魄的争夺，我想，新月的身份便让人怀疑，可若是血月楼还是不计代价想要得到这海魄，那么新月的嫌疑则会小了很大。
    这盘棋，到底谁才是棋子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白轻 - 寻月如诗 - 忆迟

    城门外吹来的风，瑟瑟寒意。
    如此天气，那单薄蜷缩在墙角的人，又会是多么的痛苦。
    我们还未走近，却已经有人走向了我们。
    沉重的脚步，金属摩擦的刺耳声，我知道来人是兵卒。
    “何人在此，北城已经闭门，若要出城，明日赶早。”
    威武的声音穿过寒意，那种迫人的气势跟语气，我知道这个人是上过战场的。
    “这位将军误会了，我们不是要出城。”我忙向他解释起来。
    “哦……既然不是出城，那你们为何在此逗留，莫不是对这城墙有什么想法？”
    将军的语气已经很严肃，我知道将军是在怀疑我们的身份。
    “将军误会了，我们在此地不过是因为她罢了。”
    “她？”将军的语气更疑惑：“你们认识？”
    “不知道，我得确认了她的身份后才知道是不是认识。”即使心里对她是芳莲的判断已经很大，可判断终究是判断。
    “一个疯婆子，你怎么确认她的身份？”
    他问向我，而我也刚好有疑惑问他。
    “将军，我可否为你一句。”
    “问什么？”
    “这里是城墙，周围没有其他的乞丐，为何你单单让她靠在这里？”
    城墙是帝都最重要的防线之一，按理说这里一般都是生人勿进的，便是其他乞丐都不敢往这里，可为何单单她可以？
    “我也试着驱赶她，可是没有什么结果；我让人将她抬到了很远的地方，可是最后，她依然会自己爬回来，我不知道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她，但是每当她那一双眼睛望着城墙的时候，我总会感到一丝心慌，不知道为什么，她像极了一类人。”
    “什么人？”我继续追问。
    “像极了我们同袍战死沙场后，那些在家中苦苦等待的遗孀；每每想起，我便不忍心再让她离开了，可这寒夜里，已经够冷了，我将自己的被褥给她怕也是抵御不了这夜的寒冷，若是你们认识她，带她走吧，无论怎样，已经走了的人可不希望活着的人这般受罪。”
    将军的话似是牵起了他好多的记忆，他的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威严，有的只是对往事的怀恋。
    “她真的愿意跟我们走吗？”
    我不知道，往她走去的时候惊动了她，蜷缩在墙角的她此时满是惶恐。
    “不……不要过来……”
    她很怕，很怕我们过去。
    我没有继续往前，我知道她的情绪很激动，不能再刺激她。
    “别怕，我们不是来为难你的；你是叫芳莲吗？”
    “不……我不是……我不是……”
    她似乎在那里哭泣了起来，我不知道这个名字让她为什么这样难以接受。
    “公子，让我试试吧！”阿君突然说道。
    我并没有阻止，阿君在青楼里或许跟芳莲是认识的。
    “莲姨，是我啊，阿君。”
    “阿君？”
    果然有用，芳莲认清楚那人是芳莲后，芳莲也对阿君有印象。
    “丫头，你怎么在这里啊，快回去，晚些老板可是要责怪你了，快回去，快回去……”
    便是到了这个时候，芳莲还在为阿君着想；我想她之前定是一个很好的人，只可惜，天命弄人。
    “没事的莲姨，现在我已经赎身，他再也管不了我了。”
    “赎身……赎身好啊，莲姨也等着将军来给我赎身了。”
    听到这话，我知道她便是将军心里苦苦念着的那女子。
    “莲姨，那将军是谁啊，为什么我老是听你挂念他，他很好吗？”
    “将军啊，将军是这世上唯一一个对莲姨真心真意的男子，他很好，只是他真的好傻……”
    与阿君的谈话已经让芳莲忘记了恐惧，回忆起将军来，她甚至笑出了声音。
    我感到身后的那城防将军有异动，略微一察，便感到他竟是被这场景所动容，落下了热泪。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况是这种铁血男儿的热泪；他们早已习惯了流血，却从未习惯落泪。
    因为他们自己很清楚，每一次落泪无论是为战役的成功还是失败，他们的泪都是为了那些长埋在黄沙下，再也回不来的兵卒所留。
    芳莲的故事还在继续，如今她整个人仿似回到了二十年前，她们初见时的那般场景。
    “莲姨还记得，当时莲姨在为帝都里一个有名的商贾唱戏时，突然听到船外传来了一声力喝；你不知道他当时好大的胆子啊，竟然敢公然骂王老爷，说什么他压榨百姓的血汗，自己却整日寻欢作乐，便是要登上船教训王老爷一顿。”
    芳莲的故事倒是勾起了几女的兴趣，她们甚至都走进些仔细听着；而此时的芳莲也没有再感到了惶恐。
    “莲姨，那他真的登船教训了那王老爷？”阿君问道。
    “是啊，你不知道当日他登船上来后便是二话不说，对着王老爷和他的家仆就是一顿揍啊，当时我可是吓坏了。”
    “这人好生鲁莽啊，人家王老爷不也是没有招惹他嘛，他怎么就出手打人家啊？”
    阿君便是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听到阿君的话，芳莲却也没有生气，继续道：
    “当时我也是跟你一样，觉得这人好生鲁莽，怎得这般无理；知道满屋子的人都被他揍了一顿之后，他才注意到了我，你是不知道，他当时看见我的时候脸居然一下就红了。”
    “那看来是将军对莲姨一见钟情了？”
    “应该是吧，他在我的面前很害羞，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完全是没了先前的那般神情；不过我却也知道了他为什么会揍王老爷他们了；原来啊，那王老爷拖欠员工的工资，以至那员工家里生病的母亲没钱医治给病死了，恰恰那员工又是将军以前手下的弟弟，你说将军知道这件事情后，能不能忍得住？”
    “这么看来那将军倒是真性情，只是，莲姨你等了这么久，还打算继续等下去吗？”
    阿君的话还是将话题给引了回来，我知道阿君是想要让我开口。
    “我又还能怎么办了，自从心里住了他这人后，我再也是容不下其他人了；阿君，我能怎么，你告诉我，我能怎么办？”
    她开始哭泣起来，整个人呜呜地在墙角哭着。
    她的声音让我听了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我蹲下身子，靠近她，问道：
    “你等了这么多年，就没有想过将军不会再回来了吗？”
    “不会的，不会的；将军答应了我的，他说他一定会回来，他说不管山有多高，水有多长，他一定回来的；他还让我身着红装，要我在城墙下接他，这样，他就可以一眼望到我的，他不会骗我，不会骗我的……”
    我不会流泪，只是两眼那种涩涩的感觉让我一阵难受；我已经听见了身边她们的抽泣声。
    我们不能感同身受，我们只是会因为这段故事没有拒绝而悲伤。
    故事的开头再美，可拒绝却遥遥无期，谁不心疼。
    “阿君，你知道嘛，莲姨穿了好漂亮的衣服；莲姨就要在这里等将军回来，等将军来接我；我不求将军可以娶我，我只想在将军身边为他抚琴唱戏，你说将军会愿意吗？”
    “会的，将军一定会的……”阿君的声音已经很小，她想控制自己那哽咽的语气，可是，她怎么能控制得住了？
    “可莲姨已经老了，莲姨等不了将军多久了；将军，你还要让莲儿等你多久啊，莲儿好累，好累啊……”
    将军已经死了，我多想就这么痛苦地告诉莲姨，可每次这话到了嘴边却有怎么也说不出口。
    寒夜的风呼呼刮过，像是离人在诉说着无限的哀怨……
    “有些话我说不出口，可是，有个人托我将这个东西交给你；他说这一生能够遇见你，怕是耗费了一生的运气，所以他没有运气在与你厮守下去了。”
    “这……将军……”
    芳莲还是认出了这残袍，我想这残袍拿出来的时候，我想要说的话，她都已经明白了。
    只是，接下来她要如何面对，我不知道。
    有些现实是很血淋淋的，所以很多人不愿意去面对那个现实，哪怕在他们的心里，已经知道现实是什么模样。
    芳莲知道，可是她不想知道；她以为一日没有见到，便会多一日的希望。
    可是这希望不过是她心里面为安慰自己而燃起来的，想要扑灭，很简单，却也很残忍。
    可人不能总活在幻想的世界里，那里很美，可那里不真实，虽然真是有时候便是要将人的皮肉给剥开，可我们也得接受。
    她哭了，哭声在风中传了多远没有人知道，她握住那残破，心里的最后一抹希望也在这一刻彻底崩溃。
    突然，她站了起来。
    “将军，你说要等你回来后与你舞一曲，做你战胜而归的贺礼；今日莲儿便满足你的要求，只是将军，你要看仔细了。”
    我还是张开了眼睛，这番场景，我想看看至情的人究竟可以有多深。
    褪去那残破长袍，她里面的确是一袭鲜艳红衣，红衣若血。
    她舞动长袖，长袖卷风而起，曼妙身姿在这风中飞舞，便似被天地抛弃的雪花，即将融化。
    我知道，她的心里已经有了去意。
    留吗？
    不留，她的心事已了，留下又能如何？
    歌声渐起，婉转间悲凉似水，她长袖飘飘，目光所及远方，却是再也没有那一身戎装，策马回头的男子。
    故事终，答案却不尽人意。
    人固有情，可天却已老……
第一百八十三章 血浓于水 - 寻月如诗 - 忆迟

    夜晚，本该是宁静。
    只是，凡事多有例外；今夜，便又是一个例外。
    前面，据诗儿的介绍来说，是一座已经荒废了的破庙，而破庙前聚集的便是那几个强悍的妖族之人。
    难道，他们也是青国的人？
    “诗儿，我们现在过去吗？”我不知道诗儿是怎么打算的。
    所以，我先问道。
    “不，再等等，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以如今我跟诗儿的实力，想要不被他们发现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场内的局势似乎很紧张，我感受到了那几个妖族人开始活跃起来的气势，看来，他们是要交手了。
    “哼，区区几个暗卫就想将我诛杀在这里，五弟他还真是自信啊！”
    突然，那寺庙里传来声音。
    虽然那人尽力掩饰，可话里的疲惫却还是没有掩饰掉；我知道，那人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或许他的实力很可怕，可是想要在这几人手里活下来，我想还是有些难度。
    毕竟，这几个妖族的实力并不简单。
    诗儿还是没有动，我不知道诗儿在等些什么，所以我也没有动，静待诗儿的打算。
    “二殿下，你就别挣扎了，你的实力固然厉害，可你体内的咒怨死气我想也是发作得差不多了，你觉得你还可以逃过我们的手心；若是识相，二殿下你还是与我们回去吧，我想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陛下不会取你性命的。”
    “回不回去是我的事，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你说，我自然明白，只是，在他的心里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姐妹？”
    寺庙的人愤愤道，是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看来，他所面对的便是骨肉兄弟间的自相残杀了。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明白过来，再来查看诗儿的时候，果然发现了诗儿如今那悲伤的情绪。
    看来，寺庙里的那人的确是跟诗儿的关系不简单了。
    “二殿下，你又何必苦苦挣扎了，你体内的咒怨死气这天下间可没有几个人可以解；念在你跟陛下的关系时候几兄弟间关系最好的，陛下也不会让你有事，你又何必对陛下的苦心不顾了。”那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道。
    只是，寺庙里的人听了这话则是更生气了。
    “好，好一个他还念与我的亲情；我与他从小长到大，事事都让着他，从小到大有什么罪过都是我来替他抗，可现在了，他为了忌惮我竟是在我体内种下咒怨死气，他真的还念与我的感情吗？”
    寺庙里传来的声音让他们哑口无言，皆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二殿下，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开口的人，语气已经变了，现在的他，语气里满是严肃。
    寺庙内的那人似是也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竟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看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便是我离开青国来到这人界，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二殿下，得罪了！”
    那几人已经往那寺庙跃去，而寺庙内的人也在此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气势如风，狂暴如雷。
    这一下，那几人竟都是被吓退了回来。
    “先生，帮我。”诗儿终于准备动手了。
    诗儿的话我自然没有拒绝，双眼睁开，金色的眼眸已经将场内的形势看得一清二楚，与我之前所感知到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二殿下，你这般动用体内的力量，看来是抱有必死之心了，既然如此，我们几人便成全你。”
    “我看谁敢！”
    诗儿力喝一声，人已经是跃到了那几人的上空，反手一掌轰出。
    澎湃力量自天空而下，那几人面色皆是大骇，纷纷避让，不敢硬接诗儿这一掌。
    诗儿已经站在了寺庙之上，冷眼看着周围那几人诧异的眼神，讥讽道：
    “没想到堂堂青国皇家暗卫竟会对我二哥动手，你们好本事啊！”
    “这……你……九殿下，你还没死？”
    所有人都很吃惊，或许在青国人的眼里，诗儿已经是死了的。
    “九儿，真的是你？”
    寺庙内的那人突然惊喜道，然后一个黑影就是跃到了屋顶。
    我虽然隔他们还有很远的距离，可却足够我看清楚那男子的长相。
    男子的长相跟诗儿的长相有四五层的想象，看来两人倒是亲兄妹了。
    “二哥……”
    “九儿……”
    两人在屋顶相拥到了一起，我的心里自然没有了之前的那样的难受，毕竟两人的关系不过是亲兄妹罢了。
    我至今没有出去是因为我与诗儿都探查到了在一旁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是人，而不是妖。
    看来，是有人想要当黄雀了，那我就当猎人好了。
    九儿的出现已经是让那个几个妖族人有些恐慌了，在他们的印象里，九儿已经是死了的。
    “你们看见我很好奇嘛！”诗儿的语气面对他们的时候已经很寒冷。
    那些暗卫此时脸上的惶恐也少了不少，诗儿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个丫头；一个丫头又能对他们起到什么威胁了？
    “九殿下，我们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看你的样子，你这些年似乎活得还挺好的嘛。”
    “亏你还惦记着我，回去告诉五哥，我活得好好的，他那咒怨死气我还没死了。”
    “九殿下好深的怨气啊，我们陛下这些年也是后悔当年的举动，九殿下，你应该知道生在帝王家，这些事情很正常，你能活着，我想陛下知道后也会很高兴的。”
    “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诗儿笑道。
    诗儿的打算很简单，既然他们都来了这里，那就都留下吧；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九殿下，你这意思……”他终于察觉了诗儿话里的不对。
    “九儿？”
    九儿的二哥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诗儿，这些年诗儿跟着我的确是变了不少，我也知道如今她的二哥怕是一时接受不了变化了这么多的诗儿。
    “二哥，你应该知道若是放他们离开，让五哥知道我还活在世上的话，我们以后可就不再那么安全了。”
    “九儿，是二哥拖累了你，你先走，我来留下他们。”
    诗儿的二哥如今的身体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大家都很清楚，他若是留下来，那么势必没有命离开。
    可他还是会愿意保护诗儿，看来在他的心里诗儿的分量足够重。
    “二哥，你们保护了我那么多年，今天便让九儿来保护你们吧！”
    “九儿……”
    诗儿已经跃到了众人面前，她如今的实力面对这几人已经是绰绰有余。
    “九殿下，你当真要与我们为敌？”那人问道，可他的气势却已经放开。
    看来今夜，无论怎么样都是不可避免要动手了。
    “与你们为敌，从来不是我的选择，而是你们给我的选择。”
    诗儿的怒火已经开始燃烧，这团火其实在诗儿的心里沉寂了很久，只是这一次，又一次爆发罢了！
    “九殿下，没想到你如今的实力已经是这般，若水先皇还在定然是很欣慰的，我记得先皇可是很宠爱你的。”
    “你还有脸提父皇？”
    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诗儿，他们这些人听诗儿说是青国暗卫，忠诚皇室的人，只是如今他们却忠诚诗儿的五哥罢了！
    诗儿含怒出手，那一掌自然是凝聚了不少的力量。
    这一掌，似有千钧之力，隐见风雷。
    “不好！”
    那人想退，可诗儿这一掌所抓住的时机已是绝佳，想退却已经没有时间与退路让他撤退。
    眼看已经没有了退路，他自然是只有硬接诗儿这一掌。
    只是诗儿那隐带风雷的一掌又岂是什么简单的一掌。
    轰的一声，耳膜被两人的击掌震得有些发疼，沉闷的响声让众人的心里都是一阵难受。
    其余几人都是诧异地看着诗儿，似是没有想到诗儿如今的实力已经是这么恐怖。
    这个时候，那在一旁静候的黄雀却是突然出手，而他的目标也很直接，便是还在屋顶的诗儿的二哥。
    那人的实力虽然抵不过在场的那几人，可他的实力足够面对如今已经是身受重伤的诗儿二哥。
    现在，我也该出去了。
    他的速度很快，可是我还是在他之前赶到了诗儿二哥的面前。
    我一掌推出，浑厚的气浪形成一堵坚不可摧的气墙，那人的掌风虽凌厉，可还是没能破开这气墙。
    “你蛰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杀他，到底你跟他有什么仇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嘶哑着，想要隐瞒身份。
    可是对于一个瞎子来说，除了声音，其他的东西更是容易辨认他的身份。
    不过他既然想要在我的面前掩饰，我想也就没有必要直接揭穿他了。
    “你这语气，看来是认得我了？”
    “哼……”他冷哼一声，又是一掌击来。
    掩日金芒覆盖在我的周身，我与他交手，虽然他掌握的道家法术不少，可在掩日金芒下，那些法术似乎并没有多少对我起到作用。
    “你……你这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清楚今日的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你还不走的话，待会可是真的走不了了。”
    诗儿与那些人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若是诗儿待缓过神来，他今日则势必会葬送在这里。
    “哼……”他冷哼一声，知道事情已经不能解决，便是转身进了黑夜里，离开了。
    而这时，诗儿也反应了过来，我知道诗儿怕是要问责我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白轻离世 - 寻月如诗 - 忆迟

    意外，是人所想不到的。
    所以当御医告诉我们白轻所中之毒已经深入心脉，无力回天时，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
    诗儿突然痛哭起来，那哀嚎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宫殿。
    “五哥，五哥……”
    诗儿想不到这个结果，白意也没有想到。
    白意的身体轻微的晃动，脚步变得虚浮，整个人似是被抽干了力气，险些跌倒在地，是我伸出手将他给搀扶住的。
    “为什么，为什么？”
    他咆哮着问我，但我却给不了任何答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白轻在最后会走这么一条路，我在之前设想了千万种结果，却万万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一种结果。
    整个宫殿里充斥了诗儿的哭嚎和白意的咆哮，所有的侍卫和婢女都已经撤下，这里不是他们如今可以待的地方。
    我试图阻止诗儿哭泣，可却没能成功。
    无论如何，白轻在诗儿的心里始终是那个五哥，诗儿对白轻的感情，从未少过一分。
    白意瘫坐在地上，双目呆滞，眼神里已再也没有焦点。
    整个宫殿显得死气沉沉，我在其中，很难受！
    白轻还是有气息的，不会就这么走了，我知道他一定还有什么是要交待的。
    果然，宫殿在沉寂了很久之后，那脆弱的咳嗽声还是传了过来，白轻的意识开始苏醒。
    这也许是他最后的意识了！
    “九……九儿……”
    白轻醒来后，第一个人叫的是诗儿的名字。
    “五哥，我在，九儿在这了。”诗儿捂着白轻那苍白的手，紧张道。
    “真好……”白轻一叹，脸上竟是露出一丝微笑。
    我想这么幸福的微笑，他已经好久没有露出过了吧！
    “五弟……”白意也是赶到床前，看着白轻，脸上的泪水忍不住哗哗地就往下流。
    看到自己的二哥那连成线的泪水，白轻笑道：“二哥，你哭起来的样子还是那么难看。”
    “你知道自己二哥哭起来难看，你又何必一定要让你二哥在你面前哭了。”白意想要阻止自己流泪，只是，他怎么阻止都没能成功。
    白轻听到自己二哥的抱怨，只是无力地笑了笑：“我想这是二哥在我眼前最后一次哭了吧，别擦，让我看看，让我记得二哥你哭的时候是什么样子，我怕过了那桥，便忘了。”
    “你说什么傻话，你是青国的国君，你不能就这么走了！”白意舍不得，舍不得自己的五弟就这么离开。
    “国君，这个国君可是我踩着兄弟姐妹的鲜血走上来的，二哥你不是恨我吗？”
    “恨，我当然恨；可你是我的五弟，二哥便是再怎么恨你，你也是我的五弟，这是不争的事实啊！”
    白轻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白意还将他放在心里，他那带着笑意的脸再也没有忍住，泪水像是断了线的泪珠，不断地滑落在床上。
    “二……二哥……”
    “五弟！”
    两兄弟终于在这个时候拥抱到了一起，以前多少的恨，多少的怨也在此刻烟消云散。
    到最后，那血浓于水的亲情，终究还是在他们的骨子里，发酵！
    “九儿，你还怪五哥吗？”白轻问着诗儿，很是宠溺地揉着诗儿的秀发。
    “不怪，九儿不怪五哥，五哥你好过来好不好，九儿不怪你了。”
    听着诗儿的话，白轻却是遗憾地摇了摇头：“好不过来了，那穿肠的毒药，是我独自炼制的，融合了世间各种奇毒，你五哥是真的没办法好过来了，以后九儿可就要听寻月的话了。”
    “五弟，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们都原谅你了，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选择。”白意难以接受这种结果。
    这样的结果不是他想要的，可是他已经不能再改变什么。
    “你们能原谅我，可我却原谅我了我自己；曾经，我以为我可以做到麻木不仁，只是当时间慢慢的推走，自责与内疚便会将我自己给包裹，每当我回忆起他们离去时那不可置信的面容时，我的心，就仿似刀扎……好疼……”
    听着他的话，白意与诗儿的心里也仿似刀扎。
    离去的人可以带走他此生所有的罪恶，只是余下的人却是要为离去的人痛心这一辈子。
    时间可以抹去很多，但是有些记忆与伤痛是时间所不能抹杀的！
    时间无情，却终究不能抹去至情之物！
    “寻月，你过来。”
    白轻突然唤我。
    我走到了他的面前，看着此时已经是奄奄一息的他，我知道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他将诗儿的手放在我的手心，期盼地看着我：“答应我，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都要照顾好九儿，能不能做到？”
    “你放心，无论发生什么，我定然会照顾好诗儿，我以我的生命起誓。”
    “如此就好，九儿可是我们青国的掌上明珠，你以后可不能对她大吼大叫，不然我便是做了鬼，也饶不了你。”
    听到自己五哥对自己的关爱，诗儿已经是在我的怀里泣不成声。
    白轻又让白意到了床前，他从一旁取出一个盒子，盒子的纹饰极为的漂亮。
    “二哥，这东西我想该是给你了。”
    白意接过那沉甸甸的盒子，自然知道里面是什么，他颤抖的手接过：“五弟，你何必了，你知道我对皇权没有意愿的。”
    “可现在整个青国就只剩你一个能够坐这位置的人了，难道你要让这皇权流落到旁人的手里？”
    被白轻这么一问，白意便不再说话，无论怎么样，青国的皇权是不能流落到旁人手里去的。
    白轻该交待的都已经交待的差不多了，我知道时间也差不多了。
    白轻长长地吐了一口气，似是将心里所有的重担都放下了，安静地躺在床上，带着微笑，轻轻合上了眼眸。
    他的气息戛然而止，所有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五哥……”
    “二弟！”
    整个宫殿再次响起那悲戚的声音，便连屋子外，那些将士婢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纷纷跪倒在地，送他们的国君这最后的一程。
    最后，还是白意坐上了青国国君的位置。
    最开始接手皇权的时候，朝堂总是不容易稳定，所以我迫不得已出手了几次。
    我没有保留，用雷霆手段震慑那些有二心的人，很快，识趣的人都将手里的兵权与政权回交到了白意的手里。
    青国朝堂的势力得到了洗牌，白意的做法巩固了自己的地位，已经壮大了自己手里的权利。
    现在，面对那些个跳梁小丑，白意已经是可以自己解决的了。
    我在这里待了很久，有几个月的时间。
    诗儿也从白轻离世的悲伤里慢慢走出来，而这个时候，梦儿却是向我请辞了。
    房间里，诗儿还在不断劝着梦儿，想要将梦儿留下，可是梦儿却已经是去意已决。
    我知道，留不下梦儿了。
    所以，到最后我还是和诗儿一齐送梦儿离开。
    城外，风吹过来，带着些湿意，我们三人漫步走着，走了很远，身后的城墙已经是成了一条灰白的线条。
    “哥哥，诗儿姐姐，你们就送到这里，剩下的路，梦儿一个人走了。”梦儿眼里带着泪花，强忍着没有哭出来。
    我看着她，还是将她搂进了自己的怀里，轻轻为她逝去了眼角的泪水，柔声道：“是啊，以后的路就只能是梦儿你一个人走了，记得，以后当了道门门主，责任可不轻，你又是一女流之辈，一切都会很艰难的。”
    梦儿的离开是因为她要回去继承那道门的门主位置了。
    该来的还是来了！
    “知道，那以后哥哥再见梦儿时，梦儿可就会厉害好多了。”说着，梦儿的眼泪还是开始掉下来。
    听了梦儿的话，我轻轻将她搂进。
    也许，这就是我与梦儿的有缘无分吧！
    其实，这一切在当年将梦儿送到浮云山一切就已经成了定数的。
    我知道，只要我开口让梦儿留下，梦儿便铁定会留下，只是我没有开口，一是我身边已经有了梦儿，二来也是因为道门门主的位置云真早就为梦儿准备好的，我不能那么自私。
    只是，到最后我没有对道门自私，却还是对梦儿自私了。
    我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对一个女子自私了！
    “梦儿，你放心，无论你以后是什么身份，你永远都是哥哥的妹妹，哥哥永远都会记得梦儿，梦儿也不要忘了哥哥，好吗？”
    梦儿那带着泪花的脸突然展颜一笑，然后她快速地在我的脸颊一啄：“梦儿自然不可能忘了哥哥，只要哥哥心里有过梦儿就行。”
    说完，梦儿却是俏皮地对身边的诗儿笑道：“姐姐，梦儿终于当着你的面轻薄了哥哥一次，我看你这一次，要怎么惩罚他！”
    听到梦儿的话，诗儿对着我冷哼了一声：“妹妹你放心，我这一个月都不会再让这家伙进我的屋子，馋死他！”
    “可要是姐姐你忍不住，那怎么办？”
    “你个小妮子，临走时都不忘开姐姐玩笑，你给我站住，不准走！”
    看着她们嬉笑走远，我脸上的笑容渐渐远去。
    时间近了，云真让梦儿回去继承道门门主的位置，便是因为，这一次没有谁能保证可以活着回来。
    风，还是来了嘛！
    好大的风啊！
第一百八十五章 天界 - 寻月如诗 - 忆迟

    如今，有人横死在我屋前周围已是很多人都已经清楚了。
    我知道，这或许是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想要看到的结果。
    “先生，你可还记得我？”国师这样问道。
    我没有承认自己认出了他，他如今是国师，我若是说自己认出了他，怕是容易引起他的误会。
    “声音很熟悉，我们见过？”
    “见过，自然是见过，不日前，我还在先生的府上吃过一顿午饭了。”国师向我解释道。
    “哦，在我府上吃过一顿午饭？”
    我故作奇怪，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样。
    “难道，你是那日跟在李老爷身后的人？”
    “看来先生还是记得在下啊。”
    我当然记得，只是如今这国师与那九王走得如此紧，我不知道他对我们到底是有什么意图。
    所以凡是还是小心些的好。
    “怎么会不记得，那日与你相谈甚欢，又怎么会忘了。”
    “如此便好，先生，今日之事到底是为何？”他问我。
    我便将这事情大概与他说了一些，我想，他也许其实什么都清楚，他如此做不过是为了可以让我觉得他什么都不知道，这一“路过”对我仗义出手罢了！
    当然，目前这些都还只是我自己的猜测。
    “哦，让我看看那死尸吧！”
    他既然提出了这个要求，我自然不能阻止；他是当朝国师，我不过是个普通人，他的话对于周围的人来讲更具有一种权威。
    我知道让他探查死尸，自然是可以知道那死尸不是被一般人所杀。
    果然，他才探查不久，便已经是惊道：
    “这……这是被妖物所杀啊！”
    “是被妖物杀的啊。”
    “难道，帝都里面也混入了妖物？”
    “该不会他们就是妖怪吧，看他们整日神神秘秘的，我看啊，八九不离十啊！”
    “是啊，难不成他们就是妖怪？”
    正所谓人言可畏，听见他们这些说法之后，我知道便是我怎么澄清，也是有些人会误认为我是妖怪了。
    我倒是没有与他们解释什么，其实想想他们所说的也并没有什么不对。
    “尔等休得胡说，我相信先生不会是什么妖怪；先生，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国师的表面是在帮我，其实暗地里却是一步步将我逼近所谓的绝境；要让我坐实那妖怪的名头。
    妖怪便妖怪，我倒是没有觉得什么可怕的。
    “国师，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昨晚可是一宿都没在自己屋子里，至于这个人是怎么一回事，我不过也是今日才知道的。”
    该解释的我还是解释了，听不听是他们的事情，我想与我无关。
    “这样啊，你们都听见了，先生他说了，昨日他们都没有在府上，所以啊，这人断不可能是先生他们动的手，而且先生他们也不可能是妖怪，你们就不要胡说了，不然小心吃板子。”
    国师的话是让人群都安静了下来，可安静夏利的人群里是还是有不合群的声音。
    “人死在他家门口，他就没有在家，谁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哄谁了？”
    “你这人好大的胆子，先生岂是那种会撒谎的人，你莫要乱说。”
    国师与这些人的谈话根本就不会消除这些人对我的顾虑，相反，会让这些人的心里对我妖怪的身份更加肯定。
    我知道，这肯定是国师故意的；之前与他的接触，我知道国师可不是这么鲁莽不聪明的人。
    “国师，你身为当朝国师，我们自然是信你，只是若是真要有妖怪，我们的生命可都是有危险的啊；国师，你神通广大，帮我们看看这些人到底是不是妖怪啊！”
    听到这个人这样说后，人群里都是有了这样的呼声，我知道，那个人定然是他们事先安排好的。
    若是真让国师来验证，我不敢保证诗儿不被他验出来。
    若是诗儿被他们验证出来后，我想在帝都我们怕是扎不住脚了。
    一定不能让他们验证。
    “这……先生，你认为如何？”国师问我，其实更多的是逼迫我答应下来。
    面对这种情况，我也很为难，若是答应，我担心诗儿 逃不过国师的验证；何况，他们只相信国师的一句话，国师说什么他们都相信，这一局我们是不可能赢的，可若是不答应，我们岂不是做贼心虚了？
    我感到了事情的棘手。
    到底要怎么做才好了？
    “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
    在我感到情况很是危急的时候，我听到了一声熟悉的声音；这声音在不久前我还听过，那时候我与他还聊了不久。
    “是你！”
    我自然是想起了他，他便是那城墙的守卫将军。
    “是我，先生，我这轮班，正准备回家了，路过此地，看见此地如此场景，我便过来看看，没有想到是先生，先生你们这是怎么了？”
    他的出现让我看到了一丝希望，的确只要证明昨日我们没有在家，我想就可以让他们消除顾虑。
    只是这守卫将军的话，他们会愿意相信吗？
    事到如今，我知道也只能搏一搏了。
    于是我便将这里正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竟有此事，他误会先生是妖怪，哈哈哈，可笑，可笑……”
    他的声音本就有几分粗犷，如今放肆地笑出声音，自然是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
    “咦，这不是北城的守卫大人，周廊吗？”
    “是啊，是周廊，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与那人好熟悉的模样。
    听到人群里开始响起的声音，我知道，事情似乎可以得到解决了。
    我感到身边的国师突然变得沉默了，或许是到事情发展到现在，已经出乎了他的意料。
    “国师，我知道你若是用术法看穿某个人的身份定然是需要耗费不少修为，既然这样，只要我能证明昨日我没在府中，我想他们的这层顾虑也就可以消失了吧！”
    我的声音故意大了不少，自然是为了吸引人群的注意。
    果然，原本还有些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
    “不麻烦，不麻烦其实我这里有一法宝，只需要……”
    “诶，国师，法宝这东西怎么可以轻易示人了，你是当朝国师，这法宝还是留着造福百姓吧；何况，国师难道不相信我？”
    我反问他，他现在这般与我说话，便是将我步步逼近绝境；如今却是形势颠倒了过来，现如今是我将他一步步逼到了绝境。
    他之前在他们的面前口口声声说与我关系要好，若是此刻他突然不相信我，我想他是会很为难的。
    果然，在他沉默了一会后，才笑道：“哪里，哪里，既然先生可以证明昨日自己不在家，我想大家也就可以相信。”
    他这么一开口，我知道事情总算是可以如愿的解决了。
    接下来看得便是周廊得了。
    “我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死在先生的屋前，但是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们，昨日先生一行人与我在城北待了一夜，你们可信？”
    “这……”
    “周廊将军是北城守将，而且平日里对大家都不错，应该不会说假话吧！”
    “就是啊，难道真的是我们误会了？”
    人群里的声音终于出现了变化；我知道是周廊的作用。
    “先生的为人我很清楚，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即便先生真如你们所说是一个妖怪……”
    周廊突然这样说道的时候，我们整个人都是紧张起来，他要做什么？
    而人群此时也都期待着周廊的下文。
    “那先生也是心地善良的妖怪；你们可曾见过，为了一个承诺，跋山涉水，不远万里来到这帝都；为了一个已经故去的朋友，他可以不顾自己双眼看不清的情况，来这帝都在茫茫的人海中为那许下的承诺负责；我周廊一生敬佩的人不多，先生是一个；若今日你们真要口口声声说先生是妖怪的话，那我周廊也是妖怪。”
    周廊的话还是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我知道他这么帮助我，完全是因为先前与他攀谈的结果。我尊重了他，而他也尊重了我。
    周廊本就在人群里有不小的威望，所以他的这番话后，人群里对我是妖怪的看法几乎没有了。
    至于在人群里那些挣扎的声音已经彻底被淹没。
    我知道这件事，就算是到此为止了。
    “周将军，谢谢你了。”
    “先生，是我该谢谢你才是。”
    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无济于事。
    “我的家就在这里，以后你若是找我可以随时来这里，当然你有什么麻烦，也可以随时来，我都帮。”
    “那就先谢过先生了。”
    他没有推辞，这便是作为军人的坦率。
    事情到这里似乎到此为止，可诗儿却是突然离开了我的身边，站到了人群当中。
    “这人是死在我们屋门前的，无论怎样，我想我们也该给你们一个说法；我们不才，也是道门中人，所以我可以答应你们，定要将这凶手缉拿，给你们一个答复怎么样？”
    “好啊，好啊，好啊！”
    人群里爆发出阵阵的叫好。
    诗儿有这样的举动是出乎了我的意料，她为什么会这么做，我到如今都没有明白。
    但是我想诗儿定然是有自己的想法。
    诗儿从来不是一个莽撞的人。
    “国师，你看如何？”诗儿反问。
    感受着周围人群的热浪，国师很清楚如今的形势。
    “原来几位也是道门中人，幸会、幸会……”
    “当然，我们道门中人可不简单是除妖降魔，若是遇到些心术不正的道士，我们道门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是吧，道长？”梦儿也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
    “自然、自然……”
    我知道如今我们等于是将话彻底说开了，至于结果到底会如何，却是越来越有趣了。
第一百八十六章 儿媳妇 - 寻月如诗 - 忆迟

    夜晚，本该是宁静。
    只是，凡事多有例外；今夜，便又是一个例外。
    前面，据诗儿的介绍来说，是一座已经荒废了的破庙，而破庙前聚集的便是那几个强悍的妖族之人。
    难道，他们也是青国的人？
    “诗儿，我们现在过去吗？”我不知道诗儿是怎么打算的。
    所以，我先问道。
    “不，再等等，我想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什么？”
    以如今我跟诗儿的实力，想要不被他们发现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场内的局势似乎很紧张，我感受到了那几个妖族人开始活跃起来的气势，看来，他们是要交手了。
    “哼，区区几个暗卫就想将我诛杀在这里，五弟他还真是自信啊！”
    突然，那寺庙里传来声音。
    虽然那人尽力掩饰，可话里的疲惫却还是没有掩饰掉；我知道，那人此时已经是强弩之末。
    或许他的实力很可怕，可是想要在这几人手里活下来，我想还是有些难度。
    毕竟，这几个妖族的实力并不简单。
    诗儿还是没有动，我不知道诗儿在等些什么，所以我也没有动，静待诗儿的打算。
    “二殿下，你就别挣扎了，你的实力固然厉害，可你体内的咒怨死气我想也是发作得差不多了，你觉得你还可以逃过我们的手心；若是识相，二殿下你还是与我们回去吧，我想看在兄弟一场的份上，陛下不会取你性命的。”
    “回不回去是我的事，至于我们之间的关系不用你说，我自然明白，只是，在他的心里还有我们这些兄弟姐妹？”
    寺庙的人愤愤道，是一种说不出的愤怒。
    看来，他所面对的便是骨肉兄弟间的自相残杀了。
    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明白过来，再来查看诗儿的时候，果然发现了诗儿如今那悲伤的情绪。
    看来，寺庙里的那人的确是跟诗儿的关系不简单了。
    “二殿下，你又何必苦苦挣扎了，你体内的咒怨死气这天下间可没有几个人可以解；念在你跟陛下的关系时候几兄弟间关系最好的，陛下也不会让你有事，你又何必对陛下的苦心不顾了。”那人还在苦口婆心的劝道。
    只是，寺庙里的人听了这话则是更生气了。
    “好，好一个他还念与我的亲情；我与他从小长到大，事事都让着他，从小到大有什么罪过都是我来替他抗，可现在了，他为了忌惮我竟是在我体内种下咒怨死气，他真的还念与我的感情吗？”
    寺庙里传来的声音让他们哑口无言，皆是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二殿下，你真的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开口的人，语气已经变了，现在的他，语气里满是严肃。
    寺庙内的那人似是也预料到了事情的结果，竟是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看来，他还是不肯放过我，便是我离开青国来到这人界，他还是不肯放过我吗？”
    “二殿下，得罪了！”
    那几人已经往那寺庙跃去，而寺庙内的人也在此时爆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气势如风，狂暴如雷。
    这一下，那几人竟都是被吓退了回来。
    “先生，帮我。”诗儿终于准备动手了。
    诗儿的话我自然没有拒绝，双眼睁开，金色的眼眸已经将场内的形势看得一清二楚，与我之前所感知到的并没有多大的区别。
    “二殿下，你这般动用体内的力量，看来是抱有必死之心了，既然如此，我们几人便成全你。”
    “我看谁敢！”
    诗儿力喝一声，人已经是跃到了那几人的上空，反手一掌轰出。
    澎湃力量自天空而下，那几人面色皆是大骇，纷纷避让，不敢硬接诗儿这一掌。
    诗儿已经站在了寺庙之上，冷眼看着周围那几人诧异的眼神，讥讽道：
    “没想到堂堂青国皇家暗卫竟会对我二哥动手，你们好本事啊！”
    “这……你……九殿下，你还没死？”
    所有人都很吃惊，或许在青国人的眼里，诗儿已经是死了的。
    “九儿，真的是你？”
    寺庙内的那人突然惊喜道，然后一个黑影就是跃到了屋顶。
    我虽然隔他们还有很远的距离，可却足够我看清楚那男子的长相。
    男子的长相跟诗儿的长相有四五层的想象，看来两人倒是亲兄妹了。
    “二哥……”
    “九儿……”
    两人在屋顶相拥到了一起，我的心里自然没有了之前的那样的难受，毕竟两人的关系不过是亲兄妹罢了。
    我至今没有出去是因为我与诗儿都探查到了在一旁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气息是人，而不是妖。
    看来，是有人想要当黄雀了，那我就当猎人好了。
    九儿的出现已经是让那个几个妖族人有些恐慌了，在他们的印象里，九儿已经是死了的。
    “你们看见我很好奇嘛！”诗儿的语气面对他们的时候已经很寒冷。
    那些暗卫此时脸上的惶恐也少了不少，诗儿在他们的眼里不过是个丫头；一个丫头又能对他们起到什么威胁了？
    “九殿下，我们可没有想到会在这里看见你，看你的样子，你这些年似乎活得还挺好的嘛。”
    “亏你还惦记着我，回去告诉五哥，我活得好好的，他那咒怨死气我还没死了。”
    “九殿下好深的怨气啊，我们陛下这些年也是后悔当年的举动，九殿下，你应该知道生在帝王家，这些事情很正常，你能活着，我想陛下知道后也会很高兴的。”
    “知道，他怎么会知道。”诗儿笑道。
    诗儿的打算很简单，既然他们都来了这里，那就都留下吧；没有离开的必要了。
    “九殿下，你这意思……”他终于察觉了诗儿话里的不对。
    “九儿？”
    九儿的二哥正一脸诧异的看着诗儿，这些年诗儿跟着我的确是变了不少，我也知道如今她的二哥怕是一时接受不了变化了这么多的诗儿。
    “二哥，你应该知道若是放他们离开，让五哥知道我还活在世上的话，我们以后可就不再那么安全了。”
    “九儿，是二哥拖累了你，你先走，我来留下他们。”
    诗儿的二哥如今的身体是一个什么样的状态，大家都很清楚，他若是留下来，那么势必没有命离开。
    可他还是会愿意保护诗儿，看来在他的心里诗儿的分量足够重。
    “二哥，你们保护了我那么多年，今天便让九儿来保护你们吧！”
    “九儿……”
    诗儿已经跃到了众人面前，她如今的实力面对这几人已经是绰绰有余。
    “九殿下，你当真要与我们为敌？”那人问道，可他的气势却已经放开。
    看来今夜，无论怎么样都是不可避免要动手了。
    “与你们为敌，从来不是我的选择，而是你们给我的选择。”
    诗儿的怒火已经开始燃烧，这团火其实在诗儿的心里沉寂了很久，只是这一次，又一次爆发罢了！
    “九殿下，没想到你如今的实力已经是这般，若水先皇还在定然是很欣慰的，我记得先皇可是很宠爱你的。”
    “你还有脸提父皇？”
    这句话算是彻底激怒了诗儿，他们这些人听诗儿说是青国暗卫，忠诚皇室的人，只是如今他们却忠诚诗儿的五哥罢了！
    诗儿含怒出手，那一掌自然是凝聚了不少的力量。
    这一掌，似有千钧之力，隐见风雷。
    “不好！”
    那人想退，可诗儿这一掌所抓住的时机已是绝佳，想退却已经没有时间与退路让他撤退。
    眼看已经没有了退路，他自然是只有硬接诗儿这一掌。
    只是诗儿那隐带风雷的一掌又岂是什么简单的一掌。
    轰的一声，耳膜被两人的击掌震得有些发疼，沉闷的响声让众人的心里都是一阵难受。
    其余几人都是诧异地看着诗儿，似是没有想到诗儿如今的实力已经是这么恐怖。
    这个时候，那在一旁静候的黄雀却是突然出手，而他的目标也很直接，便是还在屋顶的诗儿的二哥。
    那人的实力虽然抵不过在场的那几人，可他的实力足够面对如今已经是身受重伤的诗儿二哥。
    现在，我也该出去了。
    他的速度很快，可是我还是在他之前赶到了诗儿二哥的面前。
    我一掌推出，浑厚的气浪形成一堵坚不可摧的气墙，那人的掌风虽凌厉，可还是没能破开这气墙。
    “你蛰伏了这么久，就是为了杀他，到底你跟他有什么仇了？”
    “你……你怎么在这里？”
    他的声音嘶哑着，想要隐瞒身份。
    可是对于一个瞎子来说，除了声音，其他的东西更是容易辨认他的身份。
    不过他既然想要在我的面前掩饰，我想也就没有必要直接揭穿他了。
    “你这语气，看来是认得我了？”
    “哼……”他冷哼一声，又是一掌击来。
    掩日金芒覆盖在我的周身，我与他交手，虽然他掌握的道家法术不少，可在掩日金芒下，那些法术似乎并没有多少对我起到作用。
    “你……你这是什么？”
    “你不必知道，你只要清楚今日的你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机会，你还不走的话，待会可是真的走不了了。”
    诗儿与那些人的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若是诗儿待缓过神来，他今日则势必会葬送在这里。
    “哼……”他冷哼一声，知道事情已经不能解决，便是转身进了黑夜里，离开了。
    而这时，诗儿也反应了过来，我知道诗儿怕是要问责我了。
第一百八十七章 天界之主 - 寻月如诗 - 忆迟

    母后与诗儿正在亭子里聊些什么，我离得远，也不知道她们谈话的内容是什么。
    欣儿在我的怀里打滚，对周围充满了好奇。
    人界固然没有天界那般美轮美奂，但是人界却有天界所没有的那种人情味，这是人界最具魅力的地方。
    “哥哥，抱！”欣儿玩累了，便回到了我的怀里。
    欣儿似乎玩得很疲倦，在我的怀里不久便是睡着了。
    我的身边，绿竹也正环抱住自己的双膝，目光落在远方，不知在想些什么。
    可没过多久，我便听见了绿竹痴痴的声音：“太子，我似乎知道你为什么喜欢待在人界了。”
    “是嘛，明白就好。”
    人界有人界的好，天界的人不明白是因为他们没有生活在人界，只有生活在了人界之后，你才明白这其中的美好。
    我很庆幸，在这里生活了不少的时间，我也很庆幸，我感受到了人界的好！
    母后与诗儿已经从亭子里走出来，看着搀扶母后的诗儿，我知道，诗儿与母后相处的融洽，能够得到母后的认可这并不容易，我知道自己的母后是一个刁钻的人。
    “月儿，过来。”是母后在唤我。
    我不知道母后唤我有什么事，但是我想会是跟诗儿有关。
    诗儿看了我一眼后，居然有些害羞的别过了头。
    我不知道母后到底与她说了些什么，只是诗儿害羞的场景却是很难看见一次。
    欣儿醒了，在离开我怀抱的时候就醒了，这个时候欣儿正缠着母后了。
    “欣儿，去找诗儿姐姐玩，我跟你哥哥说些事。”
    “嗯……”欣儿很听话，转身就是往诗儿走去。
    诗儿也是很喜欢欣儿，将欣儿抱在怀里，又亲又抱的。
    “月儿，你这院子还是不错，挺雅致的，陪母后走走吧！”
    “是。”
    我与母后在院子里走去，母后一直没有说话，我的心里虽然充满了疑惑，也什么都没有问，只是安静地陪这母后就这样走着。
    走了很久，母后还是开口问道：“月儿，你心里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嗯！”听到母后这话，我似乎猜到了母后要说什么。
    知儿莫若母，我想我心里的打算已经没有瞒住母后了。
    “是的，我的确是有些打算。”
    “你只是个孩子，何必要掺杂进来？”母后劝我，却是不想我参与这次的事情当中。
    “母后，多年前我是个孩子，难道现在我还是个孩子；你既然要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也就该知道自己的责任，不是吗？”
    母后停下了脚步，在原地怔怔地看着我，那目光似是在重新认识我一样。
    “是啊，孩儿长大了，母后也该欣慰了；好孩子！”
    我看见了母后眼角的泪水，不知道母后突然落泪是因为什么。
    “那孩子有什么打算？”母后问我。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人与天争，如何争得过？”
    母后是高高在上的君后，这话若是旁人听来恐是要笑话我，只是母后听见后，脸上也是闪过落寞。
    “是啊，与天争，你拿什么跟天争；天地正道，天地正道啊，纵然我们这些世人眼里所谓的神，所谓的仙，在天地之间亦是一卑贱的蝼蚁罢了。”
    “蝼蚁……蝼蚁尚且偷生，我们又何尝不是了；娘，我觉得了，我必须要阻止这一切。”
    “能做到吗？”母后的话让我一怔，能做到吗？
    这个问题我逃避了好久，可是却还是逃不过。
    从几千年前，我选择轮回时，我就为自己能不能做到，只是到现在我还没有一个答案。
    或者说，那答案并不是我想要的。
    “能吧……”我不能肯定，这一次是真的不能肯定。
    母后轻轻将我额前有些凌乱的碎发，撩到了脑后：“傻孩子，这件事情，昔年你父亲可是与四方帝皇，九幽之主，魔界至尊都没有做到的事情，你拿什么去做，热血嘛，别傻了，那是不可能的。”
    热血的话听起来似乎总是那么犯傻，可是有些人却是甘愿因为这犯傻的话，而付出什么。
    白云天是这样，周廊也是这样，为何我就不能这样！
    “若是热血不够的话，便将士我这一腔信仰，以及对他们的守护吧！”
    “守护，你为何想要守护他们？”母后问我。
    我摇摇头，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这样犯傻：“不清楚，或许是因为在这个地方待久了，对这个地方足够热爱吧；总之，孩儿不允许这再次遭受到破坏。”
    “可你要知道这一次的浩劫有多么的严重！”
    “我知道，祸及各界，稍有不慎，万道奔溃，各界不覆。”
    “你既然知道也要前往？”
    “非去不可！”
    我的话再次让母后怔在了原地，看着我，她久久没有再说一言，只是眼里的泪水却又一次涌现。
    看到母后如此伤心，我心里也是一乱，跪倒在地：“孩儿不孝，此生竟是让母后担心，孩儿该死。”
    母后没有搀扶我，她独自依靠在栏杆上，目光落向远方，目光里有我看不出的悲喜。
    “你既然长大了，母后自然不阻止你，但是你希望你明白，你永远是母后的心头肉，你可以为他们抛弃你的生命，可母后做不到，母后不可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去送死。”
    劫难会很危险，这是容易知道劫难的人都知道的，母后也不例外。
    “总会有人死的，为什么不能是我？”
    “不能，母后说不能就是不能，你敢忤逆母后的意思？”
    母后的声音已经是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诗儿她们正担心地看着这里。
    我知道母后生气了，也不再继续说下去，而是搀扶起母后，轻声道：“母后，孩儿好久没有给你梳头发了，今日，让孩儿给你梳一次头发怎么样？”
    “你……”母后没有再说什么，而是往亭子里走去，我知道母后是同意了我的意思。
    风，很静，近乎无声！
    我轻轻给母后的头发梳理着，我不知道这会不会是给母后最后一次梳理头发，只是这一次，我心里却泛起了好多的回忆。
    院子内再次响起了脚步声，我知道是谁来了，只是我没有想到他会来。
    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所以我没有让自己回头。
    他在身后静静地看着我们，就那样一直看着，看了很久。
    母后接过我手里的梳子，站了起来，头也没走便要离开了。
    “你们父子这么久没见，一定有很多话要说的，你们聊。”
    母后离开了，顺带待在了诗儿她们。
    所以如今这里只剩下我与我的父皇。
    我在自己的脑海里挣扎了很久，终于还是转身跪地道：“孩儿见过父皇，父皇安好！”
    “好，为父一切都好，只是你还不肯原谅父皇吗？”
    “我也想要原谅父皇，只是每每回忆起那些充满绝望的数以万计的众生面目，我便原谅不了。”
    我没有想到到了这个时候，自己还是会很顶撞他，明明在心里我是想要将这种气氛给缓解掉的，只是话到嘴边一切就又改变了。
    “你不明白父皇的苦衷。”
    “那就请父皇告诉我，你的苦衷。”我看着父皇，与父皇直视起来。
    第一次，我发现父皇似乎老了许多，那头发竟也渐渐花白起来。
    父皇的修为不浅，可还是出现了这种情况，我知道父皇也为天界的事情烦心了不少。
    何况，这一次劫难将至，父皇又怎么会轻松的了。
    我突然发现究竟是不是自己过分了些。
    “好，你要解释，父皇便给你解释。”
    他长呼了一口气，继续说道：“父皇是天界之君，按理说凌驾与各界之上，我所负责可不只是简单的天界，便是各界父皇也有权利负责，昔年那天地横生的怨魔虽然被封印，可是它的怨气却是被打散，流落人界，导致数以万计的人被那怨气所沾染，那怨魔的怨气之重，绝非我们可以用仙术祛除得了的，所以我们当时只有将那些数以万计感染了怨气的人族赶尽杀绝；不然，这天地间哪里会有这么多年的安宁，你难道也认为父皇会是那一种嗜杀之人？”
    父皇声声质问着我，我却愣在了原地。
    如果真是这样，我或许是错怪父皇了，只是那副画面却是在我的脑海里怎么也挥之不去。
    见我面色渐缓，父皇也柔声道：“你责怪父皇，父皇也不怪你，这各界之中责怪父皇的人多了去，只是如今，我们的目标不是责怪谁，而是那即将现世的天地怨魔，昔年那怨魔的实力你已经明白了，如今经过了这么久的沉积，我不知道如今这怨魔的实力又达到一个什么样可怕的地步，这一次，父皇也没有把握。”
    父皇的话我知道不会有假，这可以从幽皇对我的话里看出来。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
    “有，当然有办法，这世界上有难题，就会有解法，只是如今这解法却不是我掌握的。”
    “父皇身为天界之主也不知道，那谁能知道？”
    “两个人，两个曾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人。”
    “两个曾经超越了这个世界的人……”我想到了：“是狂道无天与万圣候？”
    “是的，可是如今狂道无天早已轻了彼岸世界，不是我们能找到的，剩下的便只有据说还留在这个世界的万圣候了。”
    “万圣候……”
第一百八十八章 浮生散尽 - 寻月如诗 - 忆迟

    乱世来了，仿佛就是一夜之间的时间。
    乌云遮日，天地间彻底被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
    当我再次见到幽皇的时候，他已经变了模样，仿似在顷刻之间，老了不知道多少岁。
    “对不起，我尽力了，可是做不到……”
    天地怨气再生，怨魔出世；我知道避免不了。
    只是，来得太快了！
    天地怨魔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他复生后，竟是直接窜上天界，还在往天界之上奔去。
    幽皇带来的这个消息，父皇听后面色很凝重。
    “月儿，你姑且先待在这里，我与你母后需要回去主持大局。”
    我想要跟去，只是这个时候却是有人拦住了我，是幽皇！
    “你待在这里，还有人要来找你，我们先上天界；那怨魔的目标怕是天界之隙，必须要阻止他！”
    幽皇的话里，我不知道还有人会是谁？
    但是我知道若是让那怨魔将天界之隙捅开，那么这个世界将会陷入一片混乱。
    那种混乱绝非是几千年前的那场浩劫可以相比的。
    他们已经离开了，但是我的府上却是来了一位白衣男子。
    他明明就站在我的面前，可是我却感受不到他的存在，仿似在我面前没有谁一般。
    紧接着，我见他大手一挥，然后下一刻我所出现的地方便不知是哪里。
    这里似乎是独立的一个空间。
    那白衣男子便端坐在我的身前，含笑看着我。
    “你是？”我不知道他是谁。
    “万圣候！”
    我不会想到会是他，万圣候，唯一一个可以与狂道无天相提并论之人！
    “你……你真的是万圣侯？”我几乎不敢确定。
    可是他点点头，确认没错！
    万圣候！
    我不会想到出现在我面前的会是他，这个世界上如果还有一个人可以与那天地横生的怨魔相抗，我想除了万圣候便再无其他人了！
    他的出现是刻意的，在这个时候！
    只是，他为什么而来？
    “我想你来是因为这次的浩劫吧！”我问道。
    但在我的心里已经很肯定他来便是因为这一次的事情。
    果然，他点点头。
    “既然你亲自来，我想你一定是知道怎么阻止这一场浩劫吧？”我问他。
    他点点头，目光留在我的身上。
    我不知道他这样看着我到底是为什么，但是我清楚，一定是有目的。
    “其实，阻止这一场浩劫就在你的身上，只是得看你如何取舍。”
    “取舍？”不知为何，我心里突然升起一丝恐慌，仿似要丢失了什么重要的东西一般，只是到底我要失去什么，我不知道。
    “是的，取舍，人生总会要有取舍的，只是很多人难以取舍罢了！”
    “什么样的取舍？”我问道。
    他看着我，摇摇头：“你不想要知道的。”
    “若是要我性命，尽管拿去，我不在乎。”
    我不怕死，如果要我一人死换来整个天地的太平，有何不可？
    万圣候还是看着我，摇摇头：“有些事情比死都可怕，我说过你不会愿意的。”
    “到底是什么？”
    万圣候听了我的话，长叹了一口气：“你非要知道？”
    “如果你不想我知道，你为何将我带到这里？”
    “是啊……你说的没错！”
    万圣候沉默了，良久后才摇头道：“掩日诀是我留给你的，那也是阻止这一场浩劫的方法，几千年前我便算到了今日。”
    “掩日诀并不完整……”
    “你知道完整的关键，只是你不想去面对罢了；这便是你的取舍！”
    万圣候说到了我的痛处，我自然知道掩日诀应该如何被完善，只是我却不想那么去做罢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难道诗儿也是你安排的？”
    “不是，你知道世事可知，不可控，我知道了大概的发展，但是我却不知道会发生这么多的枝节；如果当初可以料定是这个结果的话，我想我便不会选你作为这次浩劫的应劫之人了。”
    事情似乎被他说到了绝路，一切仿似已经成为了定数。
    “为什么，为什么当初你选择的应劫之人会是我？”
    他幽幽一叹：“当初的帝尊月，可是各界里都闻风丧胆的人物，何况，你比其他人都要年轻，只是，我没有想到事情会凭生枝节。”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是诗儿？”
    “命运，命运弄人；只有她的精魄可以完整你的掩日诀……”
    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我没有想到，也不会想到。
    看到我在原地痛苦，万圣候摇摇头，渐渐掩去了身影。
    “诗儿也在，剩下的事情你们自己商量，时间不多了……”
    万圣候已经不在了，在我面前的是泪流满面的诗儿。
    诗儿看着我，脸上想笑，可怎么也笑不出来。
    “先生，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诗儿，我们走，我们快离开这里。”
    什么天界，什么万民，与我何关！我要走，此时，我只想带着诗儿离开这里。
    只是，诗儿却是挣脱了我的手，紧紧将我抱住。
    “先生，我们那里走，我们能走到哪里了？”
    天地浩劫，哪里都是劫难，我们又能逃到哪里了？
    “我不管，总之我不想再管，不想了……”
    诗儿握住我颤抖的手，看着我，泪珠不断滚落。
    “先生，我知道你心里很疼，你别这样，你别这样……”
    诗儿抱我很紧，我知道诗儿舍不得，可我也舍不得；取舍，如何取舍。
    我做不到，我不是无情的人，我对诗儿有爱，我做不到。
    “先生，诗儿其实能遇见先生，已经很高兴了。”
    “不要，不要……”
    我想阻止诗儿，可是我却又什么都做不了，感受诗儿身上开始消散的气息，我知道诗儿自己坐下了抉择。
    “诗儿，诗儿……”我开始怒吼，我的脑海里已经是一片混乱，我不要事情是这样，我不要事情会到这种地步。
    可是我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不能做！
    “先生，抱紧我，好不好？”
    我拼了命地将诗儿给抱在自己的怀里，可是我却阻止不了诗儿那离散的生命气息。
    这一切还是来了，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出现了。
    “先生，你会不会记得诗儿啊？”
    “记得，我怎么会不记得诗儿了；诗儿是先生永远不会忘记的人，诗儿，你不要走，你待在先生的身边好不好，先生不想你离开。”
    诗儿的手轻轻地抹去我的热泪，她的手好冰，好冷，冷的我的心都跟着在轻颤。
    “先生，你好傻，诗儿以后可就是永远陪着先生了，怎么会离开先生了……”诗儿颤抖的手将我给搂进了怀里：“先生，你以后可要好好带着诗儿，诗儿到时候一定会很傻的。”
    “不……不要……”
    诗儿的生命在这一刻消散，而我抱着她的手越来越空，诗儿走了，真的走了……
    “不，不……”
    滔天的怒火在我的心里点燃，此时的自己化作一团熊熊的金色火团，直接破开了这空间，怀抱在我怀里已经化作了一直小狐狸的诗儿，冲天而去。
    天界的尽头，是那缝隙的所在，也是怨魔此时所在的地方。
    掩日大成，我此时的实力已经是超脱了这个世界，只见我划过的天空，留下一道深邃的缝隙，是被我周围金色火焰燃烧殆尽的世界壁垒。
    终于，我赶到了天界的尽头！
    尽头处，怨魔也感到了恐惧，他是不能被其他人消灭，可是他在我的面前，却会被这金色的火焰燃烧。
    掩日的金芒可是足以诛尽世间的妖邪。
    所以，怨魔对我怒吼了一声后，便全力地往我冲过来。
    他的力量很大，只是对如今实力已经超脱了这个世界而言，他如今的实力，不足被我放在眼里。
    一招，仅仅是一招之后，他那虚幻的身体便开始在空气中化作了雾气。
    一切，都结束了！
    来的快，结束的更快！
    我没有在这里待上多久，而是选择离开这里。
    我不适合天界，或者说现在的我不适合天界，父皇的身体还硬朗，我知道他主持天界的大局还绰绰有余，那么剩下的这些时间，便让我陪诗儿多走走，多看看。
    我曾答应过诗儿要带她看完这世间的美景。
    如今，这个承诺还没有完，我不能辜负了诗儿。
    我回到了上溪村，没有惊动任何人。
    还是那间屋子，他们此时正在酣睡，时间是在晚上。
    我记得我便是在这里遇见诗儿的，一切都是从这里开始的。
    我走了诗儿与我走过的路，在上溪村走了好久，好久……
    怀里的小狐狸，叽叽喳喳，似乎饿了。
    我寻了一块黑布，然后将自己的眼睛给蒙上了，这样我似乎就能感觉到在我身边的诗儿。
    轻轻抚摸着我怀里的狐狸，我轻声道：“诗儿，先生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怎么样？”
    它还是叽叽喳喳的，我不知道我要等诗儿多少年，但是我愿意，我愿意等很久……
    我叫长安寻月，以前的我是一个瞎子，我看不见这世界。
    我叫长安寻月，现在的我还是一个瞎子，我虽然看得清楚这个世界，可是我却再也不愿睁眼，因为一睁眼，身边就会察觉少了一个人。
    我做不到！
    长安寻月走了，或许，永远走了……
    （全书完）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