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天道任务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昆仑山仙山的云,今儿个跟抽了筋的棉花套子似的,软趴趴地堆在姜子牙脚边的青石板上,没了半点的仙气儿。 老姜头整个人陷在檀木躺椅里,二郎腿翘得老高。 脚边边那个酒葫芦,歪着脖子,琥珀色的酒液滴滴答答,顺着石缝往下渗,在翠绿的青苔上,画出一道歪歪扭扭的黄线,像条喝醉了的蚯蚓。 他眼皮子耷拉着,都快粘一块儿了。 手里那根号称上古灵根的鱼竿(实且打神鞭所化),有气无力地晃悠着。 鱼钩呢?就在脚边那三尺见方、自个儿用法力硬憋出来的小水潭里瞎搅和,荡起一圈圈比芝麻大不了多少的涟漪。 两只原本在竿头打盹的麻雀,“扑棱”一下给惊飞了,留下一串叽叽喳喳的抱怨。 “啧…”姜子牙对着水潭撇了撇嘴,那声音透着股三百年没挪过屁股的懒劲儿,黏糊糊的。 “我说老伙计(指水潭),你给评评理,上头那位(指指天),该不会是偷喝了老君压箱底的九转金丹,醉死过去了吧? 三百年前封神那会儿,老子可是脚底板冒烟,东边追着截教那帮杀千刀的余孽,西边还得哄着人族那些个帝王小儿,喝口热乎茶?嘿,那都得用乾坤袋接着,生怕漏了一滴耽误功夫!你再瞧瞧现在?” 他抬手指了指自己身上那件磨得油光水滑、袖口都起毛边的旧道袍,“三界第一闲人!这名头,啧,听着都舒坦!” 这水潭,是他三百年前刚“退休”那会儿,闲得发慌,用法力从石头缝里硬生生逼出来的。 说是钓鱼,可那鱼钩上,三百年来就没挂过正经鱼饵! 常年拴着的,是半块硬得能崩掉门牙的桂花糕,那还是他媳妇马氏封神时,临飞升之前千恩万谢塞给他的“散情点心”。 好家伙,放了整整三百年,风吹日晒雨淋,愣是没发霉,只是硬得像块板砖,啃一口能硌掉大牙。 这会儿,那糕渣子正“簌簌”地往水里掉,引来了几条还没小指头长的鱼崽子,嘬吧嘬吧地啄着。 姜子牙看得舌根直发苦,嘴里嘟囔:“瞧瞧,瞧瞧!活得连这潭子里的鱼秧子都不如! 人家好歹有口吃的,我这三百年,净喝西北风了!” 他咂咂嘴,目光瞟向旁边石桌上的茶盏。 那茶壶,里外都结了层油光光的深褐色茶垢。 里面的残茶?早八百年就化成了粘稠的浆糊,浮着几片蜷缩得像枯死蝴蝶翅膀的茶叶片子。 “唉,凑合润润嗓子吧…”他叹口气,伸手想去端那茶盏。 可这三百年来养尊处优、缺乏运动的老胳膊老手,刚抬到一半,手腕子就猛地一哆嗦! 啪嗒!噗通! 那根跟他一样上了年纪的鱼竿,直接从他手里滑脱,一头栽进了小水潭里。 水花溅起老高,吓得那几条小鱼崽子尾巴一甩,瞬间没了影儿。 “哎哟喂!”姜子牙一拍大腿,“老喽!真老喽!连根竿子都拿不稳了,真丢人喽!” 他一边自嘲,一边弯下那许久没大幅度活动过的老腰,伸手就往水里捞。 手指刚触到冰凉的潭水,异变陡生! 咕嘟…咕嘟咕嘟… 刚才还平静得像块绿玻璃的水面,突然毫无征兆地冒起了一连串密集的气泡,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急! 那动静,活像水底下藏了个烧开了的大锅炉,又像是有什么庞然大物正拼命往上拱! “嗯?!”姜子牙心里“咯噔”一下,懒散劲儿瞬间吓跑了一半,下意识就想缩手后退,“什么鬼东西。” 晚了! 轰——! 平静的水潭猛地炸开!一股巨大的水柱冲天而起,银白的水花夹杂着冰冷的潭泥,劈头盖脸,结结实实地浇了姜子牙一个透心凉。 从头到脚,从花白的头发丝儿到破旧的千层底布鞋,没一处是干的。 那水顺着他的长胡子往下淌,滴滴答答,活像个刚捞出来的落汤鸡。 “咳咳咳!呸呸呸!搞什么鬼名堂!” 姜子牙被呛得直咳嗽,狼狈地抹着脸上的水,眼睛都差点睁不开啦! 等他勉强擦掉眼皮上的水珠,定睛往水潭里一看,怒气瞬间变成了惊愕。 只见他那根掉下去的鱼竿,正歪歪斜斜地漂在水面上。 而鱼钩上,此刻赫然挂着一个东西。 但那不是鱼,而是一块巴掌大小、通体莹润的玉简。 玉简散发着幽幽的蓝色光芒,边缘处,一丝丝比头发还细的金线正缓缓流动,勾勒出玄奥无比、带着煌煌天威的纹络。 这是刻在他神魂深处、三百年前让他又爱又恨的天道纹络。 那玉简刚一离开水面,就发出一阵低沉而持续的“嗡——”鸣。 这声音仿佛直接钻进他的脑仁,狠狠敲打在他的神魂之上。 “嘶——!”姜子牙倒抽一口冷气,太阳穴突突直跳,一股源自灵魂深处的、熟悉的、带着强制与威压的悸动瞬间传遍全身。 这感觉,太他娘的熟悉了! 三百年前,每次那该死的封神榜(天道系统的具象化)给他发布任务时,就是这么折腾他的!头疼得想撞墙。 “鱼…鱼竿成精了?还是水潭成精了?” 姜子牙心里七上八下,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想要把那诡异的玉简从鱼钩上摘下来。 手指尖刚碰到那冰凉的玉质表面,还没来得及看清上面刻的啥字—— 嗡!!! 一股无法形容的、仿佛来自九幽最底层的极致寒意,顺着他的指尖,如同千万根冰针,猛地扎进了他的手臂,瞬间蔓延至全身。 姜子牙浑身剧震,整个人僵在原地,连眼珠子都冻住了似的,只剩下眼白里爆出的血丝。 那感觉,比被人兜头浇了一盆液氮还要恐怖百倍。 就在这时,玉简上那些原本静止的、古朴的文字,突然像活过来的蝌蚪一样,扭曲着、蠕动着,摇头摆尾,争先恐后地往他瞪大的双眼里钻。 根本不容他拒绝,信息直接烙印在意识深处: 天道紧急律令- S级 任务目标:幽冥血海·上古封印发生未知异动,出现破损。限72时辰(六日)内,抵达血海核心,修复封印! 任务奖励:修为恢复至地仙中期境界。天道积分+100点。 任务惩罚:逾期未完成,引动‘九霄玄刹神雷’噬体!每日三次,每次三击,持续三日。 第2章 无奈的姜子牙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玉简上的光芒随着信息的传递,蓝得越发刺眼,仿佛带着无声的嘲笑。 足足过了三息,那股冻彻神魂的寒意,才如潮水般退去。 姜子牙猛地打了个巨大的寒颤,如同溺水的人浮出水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 紧接着,一股比昆仑山巅寒风还要刺骨的邪火,“腾”地一下从他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天道——!我雷你大爷——!!!” 一声凄厉、悲愤、带着三百年积怨的怒吼,如同平地炸雷,瞬间撕裂了昆仑山巅的宁静。 姜子牙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直接从躺椅上弹了起来,花白胡子气得直抖。 挥舞着还沾着泥水的拳头,对着那高不可攀、虚无缥缈的云端破口大骂。 那玉简却像狗皮膏药一样,死死黏在他湿漉漉的掌心,蓝光闪烁,仿佛在无声地催促。 “三百年了!整整三百年了!老子他娘的连封神台砖缝里长了几根草都快数清楚了!” 姜子牙挥舞着另一只空着的手,状若疯癫,鱼线缠在指节上勒出深深的红痕。 “你早干嘛去了?!啊?!非得等老子把‘躺平’俩字刻进道心里,刻进骨头缝里,刻得比那打神鞭上的符咒还深,你才想起来,哦,三界还有个最好欺负的背锅侠是吧?专捡软柿子捏是吧?!” 山风依旧,卷着几缕云雾从他身边溜过,捎来远处玉虚宫若有若无的、规律的晨钟声。 除此之外,天地一片死寂,没有任何回应。 对着空气狂骂了一通,姜子牙胸中那口恶气非但没出,反而更堵得慌了。 巨大的无力感如同昆仑山的云雾,沉甸甸地压了下来。 他像只被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一屁股重重地砸回那可怜的檀木躺椅上。 “嘎吱——!” 躺椅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散架。 姜子牙捏着那冰凉玉简的边角,像是在捏一块刚从炼丹炉里捞出来的、滚烫的山芋。 他下意识地用指甲去抠那玉简的边缘,试图把它从掌心撬下来。 可任凭他使出吃奶的劲儿,那玉简纹丝不动,光滑的表面连一道浅浅的白印都没留下。 三百年前的记忆,那些被他刻意尘封、埋进岁月最深处的画面,此刻却像开了闸的洪水,汹涌地冲进脑海。 烽火连天,喊杀震野。 他捧着沉重的打神鞭,脚不沾地地穿梭于各个战场,脚底板磨出的血泡,层层叠叠,怕是比哪吒那风火轮碾过的印子还要多。 半夜好不容易合眼,梦里都是申公豹那厮顶着两个黑眼圈,举着酒壶,阴魂不散地凑过来:“师兄!时辰到了!该去给西岐那边添把火了!赶紧的!” 好不容易!好不容易熬到天地重定,封神完毕。 他记得自己当时是如何强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把那该死的、仿佛吸食了他所有精气的封神榜,“啪”一声摔在昊天大帝的御案上。 当着满天神佛的面,咬着牙,一字一句地发下毒誓:“苍天在上!我姜子牙今日立誓!从今往后,三界闲事,再管一件!我姜尚就把自己塞进八卦炉,炼成十全大补丹,给老君当糖豆嗑!” 那声音,犹在耳边回响。 可这贼老天……不,这贼天道!比申公豹那睚眦必报的小人,还真会记仇。 偏偏挑在他三百年的懒骨头刚刚长得舒坦、道心都快被青苔长满的时候,来戳他的肺管。 还戳得这么狠! S级! 幽冥血海! 九霄玄刹神雷! 这他妈是任务?这是催命符! “要不……试试拒绝?” 姜子牙盯着玉简,眼神闪烁,喃喃自语。 他伸出湿漉漉的手指,小心翼翼地摩挲着玉简背面,那个代表着至高无上、不容违逆的天道印记。 “不就是三天雷劈吗?老子现在不是还有地仙初期的修为,比凡人可是强大了许多……那雷劫的威力,撑死了也就跟凡人过年放的大地红鞭炮差不多?嗯……噼里啪啦响几声,听个响儿就过去了?说不定还能暖暖身子骨……” 他越想越觉得有门儿,眼神里甚至透出一丝侥幸的光亮。 毕竟,能躺着谁愿意站着?能摆烂谁愿意拼命? 然而,他这“大逆不道”的拒绝念头刚在脑子里转了半圈,还没成形呢—— 刺啦!!! 那玉简仿佛能洞悉他心中所想,猛地爆发出比正午烈日还要刺目的金光。 一股钻心剜骨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他捏着玉简的手腕处传来! “嗷——!!!” 姜子牙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整个人触电般从躺椅上再次弹起。 低头一看,魂儿差点吓飞!只见一道细如发丝、却蕴含着毁灭气息的银白色电蛇,正顺着他的指尖,滋滋作响地往手臂上蜿蜒爬行。 所过之处,皮肤瞬间焦黑一片,留下一道道狰狞的、冒着青烟的闪电形纹路。 空气中弥漫开一股皮肉烧焦的糊味。 警告!这他妈绝对是赤果果的威胁和警告。 “靠!不讲武德!还带预支惩罚的?!” 姜子牙痛得眼泪都快飚出来了,使出洪荒之力猛地一甩手。 嗖! 那玉简终于被他甩脱,在空中划出一道蓝色的抛物线,“啪嗒”一声,落在三尺外的青石板上,骨碌碌滚了两圈,不动了。 蓝光柔和下来,温顺得像哄小孩睡觉的童话书封面。 姜子牙心有余悸地蹲下身,捂着还在隐隐作痛、留下焦痕的手腕,另一只手远远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小心翼翼地戳了戳那玉简的边角。 玉简纹丝不动,安静如龟。 可这诡异的安静,却让他心里猛地一抽。 三百年前,在玉虚宫,他第一次见到那承载着天命、也承载着他半生奔波劳碌的封神榜时,它也是这么一副人畜无害、安静乖巧的模样,躺在光洁的玉案上。 然后呢? 然后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一下…… 再然后……就是三百年的脚不沾地,三百年的身不由己,三百年的“天道打工人”! “呵…呵呵…” 第3章 被迫下山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姜子牙突然发出一阵比哭还难听的笑,带着无尽的沧桑和认命,“真是风水不轮流转,铁打的打工人,铁打的天道坑啊……” 他认命地叹了口气,脸上的皱纹似乎更深了几分。 伸手捡起那冰冷的玉简,入手依旧沉甸甸,带着无形的枷锁感。 他嫌弃地撇撇嘴,从腰间那个同样破旧、灰扑扑的乾坤袋里,摸索了半天,扯出一块不知擦过什么、油腻腻黑乎乎的破布,胡乱地把玉简裹了几圈,然后紧紧攥在手心。 那动作,那神态,活像个刚偷了邻居家老母鸡的小贼,生怕被人瞧见手里的赃物。 “行吧…行吧…”他对着空气,有气无力地妥协道,声音干涩,“先说好!就这一次!最后一次!干完这票…不,干完这事…你要是再敢给我派活儿,再敢叫我加班…” 他猛地抬起头,浑浊的老眼里闪过一丝狠厉,恶狠狠地扫视着昆仑山巅无边无际、翻滚涌动的云雾。 “老子就把这满山的云雾,全他娘练成棉花糖!又大又白又甜那种,堵死你的紫霄宫!让你的那些徒子徒孙,包括我,出门都找不着北!听见没?!” 话音刚落,那刚刚还炸开锅的小水潭,瞬间恢复了平静。 水面平滑如镜,倒映着灰蒙蒙的天空和姜子牙狼狈的身影,仿佛刚才那惊天动地的异变,真的只是一场错觉,一个无聊的玩笑。 姜子牙喘着粗气,走到潭边,低头看向水面。 倒影里,一个糟老头子:灰白头发乱糟糟地支棱着,像个被雷劈过的鸟窝。 身上的旧道袍皱巴巴,袖口磨得脱线起毛。 手中那根曾经让三界妖魔闻风丧胆的打神鞭,如今缩水得比烧火棍还细小钓杆,黯淡无光地拄在手中,活脱脱一个混迹街头、三餐不继的老乞丐。 哪里还有半点当年执掌封神榜、号令天下仙神的“姜丞相”的威风? “唉…造孽啊…”姜子牙痛苦地闭上眼,几秒后猛地睁开,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也罢!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先下山!找个像样点的人间茶楼,喝口热乎的、带油花儿的茶去!这嘴里…都淡出个鸟了…” 他弯腰,扛起那根同样湿漉漉、沾着泥的鱼竿,象征性地拍了拍道袍上同样湿透的尘土。 拍了两下,忽然瞥见石桌上那盏结了厚厚茶垢、里面盛着深褐色“浆糊”的茶壶。 “啧!” 姜子牙一脸嫌弃,随即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忙揣进破旧日的乾坤袋里,然后对着天空恶狠狠地比划了一下,“等老子办完这趟差事…非得…非得找你老小子报销!十壶!不!二十壶!用瑶池灵泉泡的昆仑云雾茶!少一滴都不行!不然老子亏到姥姥家了!” 说完,他扛着鱼竿,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山下走去。 刚走出两步,又像是想起了什么,猛地折返回来。 他拿起脚边那个歪倒的酒葫芦,晃了晃,里面还剩浅浅一层底儿。 拔开塞子,小心翼翼地倾斜葫芦,极其吝啬地倒出……仅仅半滴!那半滴金黄色的、散发着浓郁果香和微弱灵气的酒液,晃晃悠悠地滴进了平静的小水潭。 “小家伙们,”姜子牙对着空荡荡的水面,难得放软了语气,“好好看家。等老姜我…嗯…忙完这趟差事,给你们带点蟠桃核儿磨牙。别让那些不长眼的妖怪占了窝,听见没?” 水面,随着那半滴猴儿酒扩散开的涟漪,轻轻地晃了晃。 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真有灵性的小鱼听懂了。 …… 昆仑山通往山下的石阶,长满了滑溜溜的青苔。 姜子牙拄着那根湿鱼竿,权当拐杖,一步三晃悠地往下挪。 那背影,拖泥带水,步履蹒跚,活像一头硬生生,从舒服圈里被拽出来的,正被牵往屠宰场的老黄牛,浑身上下都写满了“不情愿”三个大字。 走到半山腰,一处稍微平坦点的平台,山风大了些,吹得他破道袍猎猎作响。 他忽然停住了脚步,像是想起了什么要紧事。 伸手在腰间的破乾坤袋里摸索了好一阵,掏出一面巴掌大小、边缘镶嵌着古朴云纹、镜面却异常光洁明亮的青铜小镜。 镜柄上,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极其淡雅的幽香。 苏妲己。 三百年前,朝歌城破,九尾狐真灵将散之际,将这面小镜塞到他手里。 那时的她,褪尽了万种风情,眼神复杂难明,只留下一句:“姜尚…留着它吧。往后…若是觉得这神仙日子太寡淡,照照这镜子…或许…能忆苦思甜?” 姜子牙一直没太明白这话的意思,只当是这狐狸精临死前故弄玄虚。 三百年来,这镜子被他丢在乾坤袋最角落吃灰,几乎忘了它的存在。 此刻,冰凉的镜柄入手。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举起了镜子。 镜面如水,清晰地映出一张脸:皱纹如同干涸河床般深刻,从眼角一直蔓延到松弛的脸颊,深得能夹死苍蝇;眼袋耷拉着,眼神浑浊,带着挥之不去的疲惫和懒散;花白的胡子乱糟糟地粘在一起,还沾着刚才的泥点和水渍……哪里还有半分当年丰神俊朗、运筹帷幄的“飞熊”模样? “呵…”姜子牙对着镜子里的糟老头子,自嘲地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呲着牙花子喃喃自语道:“苏姑娘啊苏姑娘…当年你夸我‘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日后必成大器’…现在看看…这他娘的…是大器晚成?还是晚节不保啊?嗯?” 镜子里的人影无言,只有那双浑浊的老眼,带着一丝难言的落寞。 “呸!晦气!”姜子牙猛地收回目光,像是被镜子里的自己恶心到了,又像是被勾起了什么不痛快的回忆。 他哼了一声,赌气似的把镜子塞回乾坤袋深处,还用力按了按袋口。 他没注意到,就在镜面翻转、即将被黑暗吞没的刹那,那光滑的镜面上,似乎极其极其短暂地,闪过了一丝微不可查的、冰蓝色的流光。 快如幻觉,仿佛镜面深处,藏着一个未曾说出口的秘密,正悄然苏醒。 第4章 人间烟火气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昆仑山脚下,喧闹的人间气息扑面而来,让姜子牙不禁挺了挺老腰。 宽阔的官道上,尘土飞扬,好不热闹。 一队队驮着货物的骡马,拉着沉重木轮车的商队,正“吱吱呀呀”地碾过碎石沙子路,带起一阵阵呛人的黄尘。 赶车人的吆喝声、牲口的嘶鸣声、还有路边摊贩的叫卖声混杂在一起,嘈杂而充满活力。 更多的是来去匆匆的旅人,或拉车,或单担的,三五成群的各奔东西。 姜子牙捏了个最简单的避尘诀,一层无形的微光笼罩周身,将那些恼人的尘土隔绝在外。 他刚想混进官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找个方向去寻茶楼,路边一个简陋茶棚里传出的对话,却像两根针,精准地扎进了他的耳朵。 “…听说了吗?西边…幽冥血海那块儿,最近可邪乎了!” 一个穿着粗布短打、像是行脚商人模样的汉子,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同桌的人说,“整宿整宿的鬼哭狼嚎!那动静大的,隔着几百里地都瘆得慌!” “真的假的?别是山风吧?”同桌的人不太信。 “山风?嘿!”那汉子一瞪眼,灌了口粗茶,“上个月,隔壁镇上的李大胆儿,仗着自己练过几年,不信邪,纠集了几个胆儿肥的修士,说是去探探路…结果呢?你猜咋的?” “咋的啦?”同桌的人急切的问。 那汉子卖了一个关子,继续说道:“咋的啦!就回来了一个!还是爬回来的!整个人都疯了!见人就抓,嘴里反反复复就念叨一句话:‘破了!要破了!封印要破了!血…都是血…’啧啧啧,那模样,别提多吓人了!” “嘘——!!” 同桌的人吓得脸都白了,慌忙去捂他的嘴,紧张地四下张望,“老哥!这话可不能乱说!会要命的!你忘了上个月城东酒肆那事儿了?那个喝多了的书生,不就嚷嚷了句‘天道不公,神仙不管’吗?话刚落音,晴空万里啊!咔嚓一道白雷下来!当场!就劈成了一把灰!风一吹,啥都没剩下!那叫一个干净!你…你可别连累我…” 后面的话,姜子牙没再听清。 因为就在那“封印要破了”几个字钻进耳朵的瞬间,他紧紧攥在手心、被破布包裹着的天道玉简,毫无征兆地变得滚烫。 一股灼热感穿透破布,直烫掌心! 他下意识地握紧,手中的打神鞭。 那是缩水成竹条粗细、仿佛随时会断掉的打神鞭,正安静地赚在手中。 入手冰凉,毫无灵气波动。 但姜子牙知道,这玩意儿一旦沾了血…或者感受到他真正的杀意和决心…它终究会变回那根令三界闻风丧胆的大杀器! 一股远比山巅潭水更刺骨的寒意,顺着姜子牙的脊梁骨悄然爬升。 “幽冥血海…封印异动…疯了…天雷灭口…” 他低声重复着茶棚里听来的只言片语,嘴角艰难地扯了扯,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混杂着苦涩、无奈和一丝被逼到墙角的凶狠的笑容。 “看来…这回的麻烦…比想象中还要大条啊…” 他用力搓了把脸,粗糙的掌心,磨过布满皱纹的脸颊,仿佛要把所有烦躁、惊惧和那三百年的懒骨头渣子都搓掉。 肚子里突然“咕噜”一声响,在这嘈杂的官道旁显得格外清晰。 姜子牙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上次正经吃东西,好像还是三天前用那块能当暗器用的桂花糕,磨过牙。 山巅清修三百年,餐风饮露是常态,但这会儿被那玉简一吓,又被这“血海要破、天雷灭口”的消息一激,那沉寂已久的凡俗肠胃,竟不合时宜地闹腾起来。 “他娘的…”他低声骂了一句,不知道是骂天道,是骂这不合时宜的饿,还是骂自己这具不争气的老皮囊。 一股破罐子破摔的邪火“噌”地窜上脑门。 “行!行啊!要死也得做个饱死鬼。你天道不给饭钱是吧?老子自己掏!皇帝还不差饿兵呢!三百年没开荤,今儿个非得吃顿好的!” 打定主意,他不再犹豫,扛着那根湿漉漉的破鱼竿,带着一身未干的潭水气儿,和破旧道袍上的尘土味儿,转身就朝着刚才传出议论声的那个路边茶棚,大踏步走了过去。 那步子,竟比下山时利索了不少,带着股豁出去的劲儿。 茶棚老板是个四十来岁、一脸精明相的干瘦男人。 老远就看到姜子牙这么个浑身道袍湿哒哒、又脏又破,胡子拉碴、扛着根破鱼竿的老道士,径直朝自己摊位走来,眉头立刻拧成了疙瘩。 他眼神里那点嫌弃都快溢出来了,心里盘算着怎么用最尖酸刻薄的话,把这想吃白食的邋遢老道赶紧轰走,省得影响其他客人。 老板刚清了清嗓子,尖酸话都到了嘴边—— 啪嗒! 一块散着七彩之光的贝币,带着点泥水和冰凉的湿气,被姜子牙随意地、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地,丢在了油腻腻的木头桌面上,发出清脆又实在的响声。 “老板!”姜子牙的声音响起,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盖过了周围的嘈杂。 那声音里没了山巅时的懒散和抱怨,反而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利落,还有一丝…认命后的平静? “三笼肉包子!要刚出笼的,皮薄馅大,热气腾腾那种!两斤酱牛肉,切厚点!刀工别糊弄!”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老板那张瞬间从嫌弃变成惊愕、继而堆满谄媚的脸,又补充道,“再来一壶你们这儿最贵、最好的茶!茶叶给我放足咯!别拿陈年烂叶子糊弄鬼!” 他似乎觉得还不够,咂了咂嘴,仿佛嘴里还残留着三百年清汤寡水的寡淡滋味,语气里带上点自嘲的调侃,对着老板扬了扬下巴:“对了…茶里…多给我搁两勺糖!齁甜齁甜那种!老子心里苦得跟吃了黄连似的,得拿这甜味儿压压惊!听见没?” 老板看着桌上那块分量十足、足以包圆他今天大半成本的贝币,眼睛瞬间瞪得溜圆,亮得能冒光! 脸上那嫌弃和尖酸,像被大风刮跑了一样无影无踪,瞬间被一种近乎谄媚的、能挤出蜜来的笑容取代。 第5章 天地异变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老板的细腰杆子,弯得像个虾米,声音甜得发腻:“哎哟喂!道爷!您看您这话说的!里边雅座请!快里边请!” 边说边把姜子牙往里让,“包子是现包的,牛肉是今早新酱的,茶叶…嘿,小老儿给您泡我压箱底的云雾毛尖!糖?您放一百个心!保管给您放得甜滋滋,甜到心坎儿里去! 让到里面雅座上,那细腰杆子,仍没有挺起来,“您先坐!先坐!马上就好!马上就好!”一边说,一边手忙脚乱地用一块比桌子还油的抹布,使劲擦了擦一条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条凳。 姜子牙也不客气,一屁股瘫坐在那条吱呀作响的长凳上。 屁股刚挨着硬实的木板,整个人就像被抽掉了最后一丝强撑的力气,软了下来。 他随手把湿漉漉的鱼竿靠墙放着,仰起头,望着官道尽头,天边慢悠悠飘过的几朵白云。 昆仑山巅那三百年的清冷、孤寂、无所事事的悠闲时光,那场漫长而舒适的“美梦”,此刻在人间蒸腾的烟火气、酱牛肉的浓香、包子的面香以及那即将到来的、名为“幽冥血海”的巨大麻烦面前,忽然变得遥远、模糊,像隔着一层雾。 梦,终究是醒了。 是被一盆冰水,外加一道催命符,给硬生生浇醒、吓醒的。 “天道啊天道…”姜子牙低声咕哝着,像是在对空气说话,又像是在跟自己较劲。 这时,老板端着个大托盘,手脚麻利地过来了。 托盘上,三个冒着滚滚热气的蒸笼叠在一起,盖子一掀开,浓郁的面香和肉香瞬间喷涌而出,霸道地钻进姜子牙的鼻腔。 旁边是一大盘切得厚厚的、酱色油亮的牛肉,肉纹清晰,颤巍巍地堆着。 还有一大壶茶,壶嘴正袅袅飘出带着甜香的热气。 姜子牙的目光瞬间被那白胖胖、冒着热气的包子锁定了。 三百年的清心寡欲,似乎在这一刻,被最原始的食欲彻底击溃。 他二话不说,伸手就抓起一个最胖的包子。 那包子刚出笼,烫手得很! “嘶…”他被烫得吸了口气,却丝毫没松手。 也顾不上什么形象,更懒得用筷子,对着那白胖暄软的包子皮,狠狠地、带着点发泄意味地,一口就咬了下去! “唔!” 滚烫的、鲜香的肉汁瞬间在口腔里爆开,混合着面皮的麦香,烫得他舌头一缩,眉毛都拧了起来。 腮帮子却鼓囊囊地用力咀嚼着,像只饿急了的仓鼠。 那模样,带着点凶狠,又透着股酣畅淋漓的痛快。 仿佛咬的不是包子,而是某个让他恨得牙根痒痒的,却又无可奈何的存在。 他费力地咽下嘴里滚烫的肉馅,又拿起第二个包子,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桌子上,那块被他用破布随意包裹着、此刻依旧隐隐发烫的玉简,恶狠狠地补充道,声音含混却异常清晰: “等这破事儿办完了…你最好…真给老子打个五星好评…不然…” 他顿了顿,又狠狠地咬了一大口包子,烫得直哈气,眼神里却没了之前的愤怒,只剩下一种近乎麻木的、准备迎接风暴的平静,以及一丝老油条特有的狡黠: “老子就把你这破玉简,垫在鞋底!天天踩着!踩够三百年!” 肉汁滚烫,狠狠烫了姜子牙的舌头。 他“嘶哈嘶哈”地吸着凉气,腮帮子鼓囊囊地蠕动,凶狠狠得像是要把三百年的寡淡,都嚼碎了咽下去。 茶棚油腻的空气里,包子的面香、酱牛肉的咸鲜、还有那壶齁甜齁甜的云雾毛尖味儿,混在一块,霸道地钻进他每一个毛孔。 “嗯…这味才对嘛…”他含糊地嘟囔,又抓起第三个包子,眼角余光却死死钉在桌角,那块破布裹着的玉简,正幽幽散着温吞吞的白光,像块捂不热的死玉。 “咔嚓!” 头顶猛地一声脆响!不是雷,是茶棚顶上那根朽烂的房梁,毫无预兆地裂开一道狰狞的大缝! 木屑混杂着陈年积灰,“簌簌”地往下掉,好多都直接落进了姜子牙眼前那碟酱牛肉里。 “哎哟喂!我的棚顶!”茶棚老板尖叫一声,心疼得脸都扭成了苦瓜。 抬头瞪着那道裂缝,嘴里不干不净地骂,“哪个缺德带冒烟的玩意儿…嗯?!” 他后半截骂声,卡在了喉咙里,眼珠子差点瞪出眶。 只见那裂开的缝隙里,没有天空,没有木头茬子,只有一片翻滚蠕动的、黏稠得化不开的……暗红色! 那红色浓得发黑,像凝固的血浆,又像某种活物污浊的内脏,无声无息地从裂缝里“流淌”下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腥腐恶臭,刹那间盖过了所有食物的香气,浓郁得令人作呕! 棚子里其他几个食客“哇”地一声就吐了。 “血…血海?!”老板腿一软,瘫坐在地,裤裆瞬间湿了一大片。 姜子牙嘴里塞满了包子,动作却猛地顿住。 他浑浊的老眼里,那点自嘲认命的懒态,像潮水般褪去,沉淀出一种近乎实质的冷硬。 他腮帮子不再鼓动,只是缓缓地、用力地,将口中滚烫的肉馅咽了下去。 喉结滚动,发出沉闷的“咕咚”一声。 “啧…真他娘的不让人消停。”他终于骂出了声,声音不高,却像裹了冰渣子。 “嗖!嗖!” 两道黑影,如同从裂缝里渗出的墨汁,顺着那流淌的暗红污血,无声无息地滑落下来,轻盈地落在油腻的地面上,没溅起半点油星。 是两个男人。 左边一个,瘦得像根麻杆,身身子裹在一件宽大的、绣着扭曲暗红花纹的黑色袍子里。 脸藏在兜帽的深深阴影下,只露出一个尖削惨白的下巴。 他腰间松松垮垮挂着一串东西,仔细一看,竟是用细小的、不知是人还是兽的指骨串联成的链子,走动时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哒”轻响。 右边那个则截然相反,壮得像座铁塔。 虬结的肌肉,几乎要把那身简陋的皮甲撑爆。 满脸横肉,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额斜劈到右下颌,让他本就凶恶的脸,更添十分戾气。 他肩上扛着一柄巨大的、形状扭曲的黑沉镰刀,刀刃上还挂着几缕干涸发黑的血肉碎末,散发出浓烈的血腥味。 第6章 太弱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瘦子兜帽下的阴影似乎“看”向了姜子牙,一个尖细阴冷,如同毒蛇吐信的声音飘了出来,带着点戏谑:“啧啧啧…瞧瞧这是谁?这不是三百年前叱咤风云,封神台上点将封神的姜太公吗?” 那声音像冰锥刮过骨头,“怎么沦落成这副德性?跟条饿了几百年的老狗似的,在这路边摊啃肉包子?昆仑山的清风明月,可养不出您这一身油烟气儿啊!” 刀疤壮汉喉咙里,发出沉闷如野兽般“嗬嗬”的低笑声。 巨大的镰刀随意地往地上一顿,“咚”的一声闷响,地面仿佛都颤了颤。 他舔了舔厚嘴唇,瓮声瓮气地接话:“啃…啃得挺香?老东西,把你那身熬了三百年还没烂透的仙骨头抽出来,正好给咱们幽冥血海的‘万魂灯’添点灯油!省得你在这丢人现眼!” 恐惧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小小的茶棚。 食客们连滚带爬地尖叫着逃了出去,连尿了裤子的老板也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姜子牙坐在原地,没动。 他端起那杯甜得发腻的茶,慢悠悠地呷了一口,烫得他眉头又皱了一下。 他咂咂嘴,放下粗陶茶杯,才撩起眼皮瞥了那两人一眼,眼神平静得像是在看两只聒噪的乌鸦。 “幽冥血海的?”他开口,嗓音因为刚被滚烫包子和茶水肆虐过,带着点沙哑。 “看门狗都溜达到人间觅食来了?啧,你家主子知道你们这么不挑嘴,连我这把老骨头都看得上吗?” “找死!”刀疤壮汉被彻底激怒,爆吼一声! 那巨大的镰刀,化作一道撕裂空气的乌光,带着令人窒息的血腥恶风和刺耳的尖啸,拦腰横扫姜子牙! 镰刀未至,那狂暴的劲风已将油腻的桌椅板凳尽数掀飞,粗陶碗碟“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瘦子兜帽下的阴影,似乎露出一丝残忍的笑意,他枯瘦如鸡爪的双手,飞快地在胸前结出一个诡异的手印。 腰间那串指骨链子,骤然亮起幽幽的惨绿光芒! 与此同时,地上流淌的暗红污血仿佛活了过来,猛地探出十几条章鱼触手般的黏稠血鞭。 一半迅猛地卷向姜子牙的双腿脚踝,另一半则带着强烈的腐蚀腥气,从四面八方刁钻地刺向他全身要害! 上下夹攻,快如闪电! 姜子牙眼皮都没抬。 就在那狰狞的镰刀锋刃,几乎要切进他破旧道袍的刹那,他动了! 不是闪避,而是极其随意地、甚至带着点不耐烦地,反手操起了靠在墙边那根湿漉漉、不起眼的旧鱼竿! 动作轨迹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就像一个乡下老农随手抽打偷嘴的野狗。 “啪!” 一声清脆得有些可笑的响声。 那根细长弯曲的竹制竿稍,不偏不倚,刚好抽在了狂暴劈来的巨大镰刀侧面,最不受力、最脆弱的那一处连接关节上!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瞬。 刀疤壮汉脸上狰狞的狂笑骤然僵住,随即变成了极度的惊骇! 他感觉到一股无法形容的、穿透一切的震荡之力,顺着镰刀刀杆狠狠传递过来! 那不是纯粹的力量,更像是某种规则的震颤,带着古老而威严的意念! “咔嚓——嘣!” 刺耳的金属断裂声炸响! 那柄一看就非凡品的巨大镰刀,竟然如同朽木枯枝般,从被竹竿抽中的地方应声而断。 沉重的刀头,打着旋儿飞了出去,“哐当”一声砸穿了茶棚的土墙,留下一个大洞。 壮汉只觉得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涌来,半边身子瞬间麻痹,虎口撕裂,鲜血长流。 他庞大的身躯,不受控制地蹬蹬蹬连退七八步,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 后背“轰”地撞断了另一根柱子,整个茶棚顶棚剧烈晃动,灰尘瓦砾簌簌而下。 “噗!”壮汉喉头一甜,一口逆血喷了出来,难以置信地瞪着姜子牙手中那根破鱼竿,眼神如同见了鬼:“打…打神鞭?!怎么可能?!” 同一时间,十几条带着污血恶臭的触手,已经缠上了姜子牙的小腿,更有几条毒蛇般噬向他心口、咽喉。 姜子牙像是根本没看见这些致命的东西,他手腕极其随意地一抖!那根看似脆弱弯曲的鱼竿,瞬间绷得笔直如枪。 竿尖处,一点微弱却凝练到极致的金光骤然亮起,微弱得如同风中残烛,却带着一种令天地法则都为之颤栗的古老威压。 “嗤嗤嗤嗤——!” 一阵令人头皮发麻的轻响! 那点微弱金光所过之处,所有狰狞扑来的污血触手,如同滚烫泼雪,无声无息地湮灭、汽化。 连一丝黑烟都没留下,仿佛从未存在过! “呃啊!”瘦子发出一声尖锐短促的惨嚎,如同被无形的重锤,狠狠砸中胸口。 他结印的双手猛地一颤,指骨链子上几颗惨绿的珠子“啪啪”爆裂开来。 踉跄着后退,兜帽滑落,露出一张毫无血色、干瘪如同骷髅的脸,此刻写满了极度的惊骇和痛苦。 他死死盯着鱼竿尖上那点将熄未熄的金芒,声音都变了调:“神性…未泯?!这破竿子…还是打神鞭?!你怎么可能?” 姜子牙缓缓站起身,佝偻的腰背似乎挺直了一瞬。 他掂量了一下手中轻飘飘的鱼竿,又看了看地上那一小摊正在迅速变淡消失的污血痕迹,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嘴里啧啧有声。 “啧…就这点道行?挠痒痒都不够劲儿!幽冥血海现在招人,门槛儿都这么低了?什么阿猫阿狗都敢往外面放?” 他摇摇头,语气里充满了深刻的嫌弃和失望,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拍死了两只苍蝇。 “回去告诉你们家主子,想抽我老人家的骨头…”他顿了顿,掀起眼皮,浑浊的老眼里陡然射出两道寒彻骨髓、仿佛能洞穿九幽的光芒,声音陡然转冷,每一个字都像冰珠砸在地上。 “让他自己来!派你们这两盘小咸菜…不够塞牙缝的!” 刀疤壮汉挣扎着想爬起来,却被姜子牙那一眼看得如坠冰窟,浑身血液都快冻僵了。 瘦子更是捂着胸口,气息萎靡,眼中充满了恐惧,再没有半分刚才的阴狠。 两人对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退意。 这老东西…邪门!那破鱼竿,更邪门!而且,上面说的这老西东,形将朽木。 这! “撤!”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反手甩出一颗乌黑的圆球砸在地上! “嘭!” 第7章 欺人太堪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浓烈刺鼻的黑烟瞬间爆开,弥漫了整个茶棚,伸手不见五指! 隐约只听到几声急促的破空声,似乎是那两人仓皇逃窜的动静。 烟雾中,姜子牙岿然不动,只是嫌弃地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 “咳…呸!什么味儿?比昆仑山脚茅坑还冲!” 他低头看看自己破道袍上沾染的几点黑色烟灰,心疼地拍了拍,“晦气!刚换的…嗯?” 他动作突然顿住。 怀里,那块被他随手塞进去的玉简,此刻正隔着粗糙的布料,散发出惊人的高温!而且…它在震动! 姜子牙眉头一皱,伸手把那烫得要命的玉简掏了出来。 入手滚烫,玉简表面那层温吞的白光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灼热刺目的金色。 光华流转,仿佛有熔金在里面沸腾。 “嗡——!” 一声低沉的震鸣,从玉简中传出,并非声音,而是直接作用于神魂。 紧接着,那沸腾的金光猛地投射出来,在他面前的空气中,凝成一片薄如蝉翼、却流光溢彩的金色光幕。 光幕顶端,四个龙飞凤舞、气势磅礴的古篆大字熠熠生辉,仿佛由熔化的太阳真金书写而成—— 天道契约! 姜子牙眯起老眼,刚啃完包子的油手,在破道袍上随意蹭了蹭,凑近去看那光幕上的小字条款。 前面那些诸如“维护三界平衡”、“清除幽冥威胁”之类的废话被他一眼扫过。 目光飞快下移,直接落在的地方——契约报酬。 【任务评定:五星好评】 【任务奖励:???(视完成度解锁)】 “五星?”姜子牙撇撇嘴,“听着还行…”他耐着性子继续往下看。 光幕最下方,不大起眼却极其关键的地方,还有一行稍小些的字: 契约代价:任务失败,或契约方主动终止契约,则以身填海,永镇幽冥血眼! “以身…填海?”姜子牙低声念出这四个字,脸上的肌肉狠狠抽搐了一下。 他掏了掏耳朵,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了。 下意识地,他伸出刚才蹭过道袍、还带着点油渍和灰尘的手指头,想去戳戳那行小字,确认一下。 就在他指尖即将接触到那冰冷光幕的瞬间—— “唰!” 一只宛若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手,毫无征兆地从那片金色的光幕中伸了出来。 动作轻盈迅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优雅。 这只手纤细、修长、完美得近乎虚幻,指尖泛着淡淡的、柔和的莹白光晕,仿佛凝聚了月华星辉。 它精准地、轻柔地……一把攥住了姜子牙那根正要戳向“以身填海”四个字、还沾着油污和灰尘的手指。 温凉细腻的触感瞬间传来,像握住了一块上等暖玉。 力道不大,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禁锢之力,让他那根经历过封神大战、揍过无数仙妖的手指,竟一时动弹不得。 姜子牙猛地抬头,浑浊的老眼瞬间收缩如针尖。 只见那金色的天道契约光幕,如同水波般荡漾起来。 一个朦胧的、绰约的身影,正缓缓地从光幕深处浮现。 只能依稀辨出那是一个女子的轮廓,身姿窈窕出尘,穿着一袭仿佛由纯净月光织就的素白衣裙,裙摆无风自动,流淌着梦幻般的微光。 她的面容完全笼罩在一片柔和而神圣的朦胧光晕之下,看不真切,唯有一双眸子,穿透了层层光幕清晰地映入了姜子牙的眼中。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仿佛蕴含着整个星空的倒影,深邃、浩瀚、包容万象。 无尽的星辰在其中诞生、湮灭、流转不息。 但此刻,这双本应漠视一切、至高无上的眼眸里,却清晰地倒映着,他姜子牙那张胡子拉碴、写满错愕的老脸。 甚至能看清他嘴角沾着的一粒肉沫。 一种无法形容的、源自生命本源的巨大冲击感,如同九天星河决堤般,狠狠撞进姜子牙的心神! 这种冲击并非力量的压迫,而是一种存在的“质”的碾压,渺小生灵直面浩瀚宇宙时的本能颤栗。 三百年前封神台上,面对元始天尊时,都未曾有过如此清晰而强烈的渺小感。 那双星眸静静地凝视着他,没有任何情绪,纯净得像初生的宇宙。 一个空灵、清冷、仿佛由无数星辰共振发出的声音,直接在姜子牙的识海最深处响起,每一个音节都带着法则的韵律: “契约既定,因果已成。” “血海翻波,三界将倾。” “汝…别无选择。” 声音落下,那不似凡尘的玉手,轻轻松开了姜子牙的手指。 那只完美无瑕的手,连同那朦胧的素白身影,如同退潮般缩回了沸腾的金色光幕之中。 光幕随即剧烈波动,迅速收缩,重新化作一缕灼热的金光,“嗖”地一下钻回滚烫的玉简里,消失不见。 一切归于平静。 仿佛刚才那惊魂夺魄的一幕,从未发生。 只有空气中残留的、一丝极其微弱却纯净清冽的奇异冷香,以及姜子牙指尖残留的温凉细腻触感,证明着那并非幻觉。 她,是,什么鬼,鸿钧老祖祖的什么人?以前咋没见过。 姜子牙挖空脑袋,也没想起这是那一号人物。 难道这下发任务的,不是鸿钧师祖,是这,这丫头?! 姜子牙摇了摇脑袋,摒弃一切杂念,就见此时茶棚内一片狼藉。 断裂的柱子,倾倒的桌椅,破碎的碗碟,还有地上那一小滩正在迅速变得暗淡、最终彻底消失的暗红污血痕迹。 破烂的顶棚透过裂缝,洒下几缕惨淡的月光,照亮了姜子牙那张僵住的老脸。 他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戳在原地,右手还保持着被攥住后的姿势。 食指微微弯曲着,上面仿佛还残留着那种,不可思议的柔腻触感。 他慢慢低下头,看着自己那根沾过油污、此刻却仿佛被某种神圣力量洗礼过一遍的手指,又缓缓抬起眼皮,目光落在桌上那块已恢复温吞、安静躺在破布里装死的玉简上。 刚才那空灵的声音还在他脑子里嗡嗡作响——“别无选择”。 姜子牙脸上的肌肉,极其缓慢地抽动了一下,眼角也跟着跳了跳。 他深吸了一口气,茶棚里残留的包子味、灰尘味、血腥味混杂着那丝若有若无的清冽冷香,一股脑地钻进他的鼻腔。 “呵…呵”一声短促的、带着浓浓荒谬感的笑声,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第8章 血腥的村落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姜子牙猛地弯腰,一把抄起那块温吞的玉简! “别无选择?” 他咬牙切齿,对着玉简低吼,唾沫星子几乎喷了上去。 “我呸!三百年前给你们打工签卖身契,骨头渣子都快榨干了。好不容易躺平歇口气儿,扔块破玉简就把我砸起来?还他妈五星好评?五星填海?!” 他越说越气,老脸涨红。 “刚才那算啥?美人计?派个连脸都不敢露的妞儿,出来晃一下手指头,就想让老子乖乖去填血海眼?! 天道现在开黑店,讲价都这么玩的?!” 他喘着粗气,胸膛剧烈起伏,狠狠瞪着手里这块“烫手山芋”。 三百年积攒的惫懒、怨气、还有那被强行唤醒,又被强行摁下去的封神峥嵘岁月带来的憋屈,一股脑地往上涌。 “去你娘的五星好评!去你娘的天道契约!老子不伺候了!” 他梗着脖子吼道,猛地扬起手臂,就要把这该死的玉简狠狠摔在地上,摔它个粉身碎骨。 手臂抡到半空,却硬生生僵住。 那张骷髅脸瘦子惊恐尖叫的声音,还有刀疤汉子喷血时难以置信的嘶吼,突兀地在他耳边回响起来——“打神鞭?!神性未泯?!” 他缓缓低头,目光落在那根被他随手靠在断墙边、此刻看起来又恢复了那副湿漉漉、歪歪扭扭、毫不起眼模样的破鱼竿上。 刚才那昙花一现、却又霸道绝伦的金光,那轻易断神兵、湮魔血的威能,真的是这破竿子发出来的? 一股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情绪,像冰冷的藤蔓,猛地缠住了他扬起的手臂,缠住了他暴怒的心。 这玩意儿…还是打神鞭? 那幽冥血海…到底破成了什么鬼样子? 那“别无选择”四个字…只是恐吓,还是… 月光惨白,照着他僵在半空的手臂,和手中那块沉默却仿佛重逾千斤的玉简。 茶棚外荒野的风,呜咽着吹过断墙破洞,卷起几片枯叶,打着旋儿。 破鱼竿静静地靠在断墙边,潮湿的竹身在月光下泛起一层幽幽的、微不可察的润泽。 “呸!晦气!这趟出门真是黄历都没看!” 姜子牙骂骂咧咧,深一脚浅一脚地踩在官道旁齐膝深的荒草里。 身后那破茶棚,早就缩成了个小黑点。 夜风卷着草叶和尘土,一个劲儿往他那身湿了又干、沾着油渍、烟灰和可疑血点的破道袍里钻。 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温吞的玉简,好几次想扬手把它扔进路边的臭水沟,胳膊抡到一半,又跟抽筋似的硬生生僵住,塞回怀里。 “他娘的…”他烦躁地抓了抓乱糟糟的胡子。 胡子上还粘着一块肉沫,被他捻下来弹飞,“填海…填海…填你姥姥个腿儿!” 肚子里那三笼包子带来的踏实劲儿早就散了个干净。 脑子里翻来覆去就是那四个字——别无选择。 还有那只手…冰凉细滑,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冷香。 抓他那一下,劲儿不大,可愣是让他这老胳膊根儿动弹不得。 那感觉,比当年被番天印蹭一下还邪乎。 “装神弄鬼!肯定用了什么秘法禁制…嗯?” 他脚步猛地一顿。 不对劲! 夜风还在刮,虫鸣也稀稀拉拉响着,可空气里那股子味儿…变了。 刚才还是尘土、草叶、远处田野的土腥气。 可现在,一股子若有若无的、像是铁锈混着烂果子发酵的甜腥气,丝丝缕缕地缠了上来,钻进鼻孔,黏糊糊的,让人直犯恶心。 抬头看天,刚才还惨白惨白的月亮,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诡异的淡红毛边,像只半瞎的眼睛,不怀好意地瞅着大地。 官道在前方拐了个弯,绕进一片低矮的山坳里。 山坳入口处,影影绰绰立着几间土坯房的模样,像是个小村子。 可这会儿,村子里一丝灯火气息都没有,死寂得如同坟场。 那股甜腥气的源头,正是从村子的方向飘过来的。 不仅如此,空气里还多了一种极细微、密密麻麻的“沙沙”声,像是亿万只虫子同时在啃噬着什么。 姜子牙的眉头拧成了死疙瘩。“血海…渗透得这么快?” 他低声自语,浑浊的老眼里那点烦躁被凝重取代。 他下意识地握紧了靠在他肩头、那根被月光涂上一层惨淡银白的破鱼竿。 竿身冰凉,入手粗糙,丝毫看不出片刻前曾爆发出断神兵、湮邪秽的威势。 犹豫只是一瞬,他啐了口唾沫,反而加快脚步,朝着那死寂的荒村走去。 “让老子填海?行啊!先让老子看看,这海窟窿到底漏成了啥德行。 啧,要是能堵上,五星好评…也不是不能商量…” 他嘴里嘟嘟囔囔,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壮胆,又像是在跟怀里那块死沉的玉简讨价还价。 村口歪脖子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拖得老长,张牙舞爪。 那股甜腥气更浓了,浓得化不开,几乎让人窒息。 脚下的土地也变得湿腻腻、黏糊糊,踩上去发出“噗叽噗叽”令人牙酸的声音。 借着天上那轮越来越红的毛月亮,姜子牙看清了——那根本不是泥水,是渗出来的、暗红色的、半凝固的污血。 血泊里,几只肥硕得不像话的老鼠,正疯狂地啃食着一小滩微微蠕动、散发着微弱红光的粘稠物,“沙沙”声正是它们发出的。 “滚!”姜子牙厌恶地一跺脚,一股无形的力道震开。 几只老鼠“吱吱”惨叫着,瞬间爆成几团血雾,连带着它们啃食的那团蠕动红光也一起湮灭。 他踏入村中。 死寂。绝对的死寂。 连风声虫鸣都消失了,只有他自己的脚步声,在空旷破败的土屋间回荡,还有脚下踩踏污血的“噗叽”声。 月光透过血雾,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光斑。 “有人吗?!”姜子牙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声音在死寂中传出去老远,却只惊起几只躲在暗处、眼睛发着红光的乌鸦,“呱呱”怪叫着飞走,留下更深的寒意。 他走近一间还算完整的土屋,门板虚掩着,一股浓烈到极致的甜腥恶臭扑面而来。 他皱紧眉头,用鱼竿梢轻轻顶开门板。 吱呀—— 门轴发出令人牙涩的呻吟。 屋内的景象,让见惯了封神战场血肉横飞的姜子牙,胃里也是一阵翻江倒海。 第9章 鬼魅的妖女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屋子里一片狼藉,桌椅板凳全成了碎片。 地面上、墙壁上,溅满了厚厚的、已经半凝固发黑的污血。 几具扭曲得不成人形的尸体,倒伏在地。 他们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青紫色,像是被吸干了所有水分和血液,只剩下薄薄一层皮包着骨头。 更恐怖的是,他们的表情,凝固在极致惊恐和痛苦后的…一种空洞的麻木。 而他们干瘪的胸腔,无一例外,都被某种巨大的力量,从内部撕开,露出了空洞的内腔,里面的内脏竟然都不翼而飞! “呕…”姜子牙喉头滚动,强行压下那股恶心感。 他目光死死盯着那些尸体胸腔的断口处,那里残留着一些黏糊糊的、闪动着微弱暗红光芒的肉芽状组织,还在极其缓慢地蠕动着。 空气中那股甜腥气的根源,正是这些残留物散发出来的。 “血孽蠕虫…”姜子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冥河老鬼…你连这种阴沟里的腌臜玩意都放出来舔地皮了?” 就在他蹲下身,想用鱼竿戳一戳那蠕动的血肉残渣,仔细分辨时—— “咯咯咯…嘻嘻…” 一阵极其突兀,又甜得发腻、带着钩子似的轻笑声,毫无征兆地从他背后响起。 那笑声很近,仿佛就在他耳边吹气,却又飘忽不定,在死寂的村落废墟里来回碰撞回荡,激起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姜子牙后脖颈子的寒毛,瞬间炸起。 他猛地直起身,豁然回头,手中鱼竿下意识地斜指向后! 身后…空空如也!只有被血月照得一片惨淡的断壁残垣。 “谁?!”他厉喝一声,浑浊的老眼瞬间锐利如鹰隼,扫视着每一处阴影角落。 神魂感知如同水银泻地般铺开,却像撞进了一团粘稠污秽的泥沼,被死死压制在周身三尺之内。 一股无形的、带着强烈魅惑与污秽双重侵蚀的力量,悄然弥漫了整个空间。 “哎呀呀…火气这么大呀?”那个甜腻入骨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这一次,似乎清晰地从左侧屋顶的方向传来。 “老人家,深更半夜,一个人跑到这荒村野店…莫非是…想来找点乐子?” 姜子牙循声望去。 屋顶的破瓦砾上,不知何时,斜倚着一道曼妙的身影。 月光如血,勾勒出那身影惊心动魄的曲线。 一袭薄如蝉翼的暗红色纱裙,紧紧裹着她玲珑有致的身躯,透出一种近乎赤裸的诱惑。 裙摆开叉极高,露出一双笔直修长、莹白如玉的腿,在血色月光下泛着暧昧的光泽。 赤足小巧,脚踝上系着一圈细小的、仿佛还在微微搏动的暗红血管串成的铃铛。 随着她足尖微不可察的轻点,发出极细微、却如同魔音贯脑的“扑通…扑通…”声,仿佛一颗颗心脏在跳动。 往上望去,腰肢纤细得不盈一握,胸前饱满的弧度在薄纱下若隐若现。 颈项修长,一张脸…却是笼罩在一片流动的、妖异的暗红雾气之中,只能隐约看到一双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狭长,眼角微微上挑,眸子是纯粹的、深不见底的暗红,如同两潭凝固的污血。 瞳孔深处,却又诡异地燃烧着两簇妖异的粉红色火焰。 眼神流转间,媚意横生,勾魂夺魄,仿佛要将人的灵魂都吸进去沉沦其中。 但在这极致的魅惑之下,却透着一股冰寒彻骨、毫无生机的纯粹恶意。 仅仅是看了一眼,姜子牙就感觉一股燥热“轰”地从小腹升起,直冲脑门。 眼前似乎出现了重重幻影:昆仑山巅的清泉变成了汩汩冒泡的血泉,刚吃的肉包子散发出腐烂的恶臭,怀中那块玉简,仿佛变成了无数蠕动的触手向他缠绕而来… “呔!”姜子牙猛地一咬舌尖,剧烈的刺痛混合着一股腥甜,瞬间驱散了眼前幻象。 他眼中闪过一丝惊悸和后怕,随即涌上的是滔天的怒火。 刚才那一瞬间的动摇,让他老脸都有些挂不住。 “装神弄鬼的妖孽!”姜子牙怒斥一声,手中鱼竿如毒蛇吐信,毫无花哨地朝着屋顶那道魅影直刺过去。 竿尖划破粘稠的空气,发出“嗤”的一声轻响,隐隐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金线。 “哟?反应不慢嘛,老东西!” 那血雾中的脸,发出咯咯的娇笑。 声音里带着一丝意外,更多的却是猫捉老鼠般的戏谑。 面对这看似平平无奇的一刺,她却不敢怠慢。 缠绕在她周身的那层暗红雾气,猛地翻涌起来,如同活物般,在她身前凝聚成一面扭曲蠕动的血肉护盾。 噗! 鱼竿尖端精准地刺在护盾中央!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声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腐肉的闷响! “滋滋滋——!” 刺耳的腐蚀声伴随着一股浓郁的白烟瞬间升腾而起。 那面由污秽魔气凝聚的血肉护盾,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那一点微弱的金芒溶解、灼烧、湮灭。 护盾疯狂地扭曲挣扎,发出无声的尖啸,上面浮现出无数张痛苦哀嚎的扭曲面孔。 “嗯?!”屋顶上的魅影发出一声惊疑不定的轻哼。 那双燃烧着粉红火焰的血眸中,第一次掠过一丝凝重。 “打神鞭…果然还是打神鞭!神性未绝!” 她身影陡然变得虚幻,如同水中倒影般荡漾开来。 鱼竿刺穿了护盾和她留下的残影,却刺了个空。 下一瞬,一股带着甜腻香风的寒意,骤然出现在姜子牙身侧! 一只涂着暗红色蔻丹、纤细完美的手,悄无声息地搭向他的肩头。 指尖萦绕着粉红色的诡异光晕,所过之处,空气都发出“滋滋”的轻微腐蚀声。 “老神仙…别这么凶嘛…”媚惑入骨的声音贴着耳朵响起,“让奴家…好好伺候伺候您呀…” 这一下快如鬼魅,无声无息。 姜子牙甚至能感觉到,那只手上传来的、仿佛能冻结灵魂的阴寒。 他心头警兆狂鸣! 仓促间,根本来不及回竿格挡。 千钧一发之际,他只来得及,将全身那点聊胜于无的护体道力,猛地往肩头一凝。 第10章 欲色天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嗤——! 粉红光晕触碰的刹那,他肩头那本就破旧的道袍,如同被强酸泼中,瞬间腐蚀消融。 一股冰冷刺骨、带着强烈堕落与污秽侵蚀的力量,无视了他那点可怜的护体道力,如同无数根冰冷的毒针,狠狠扎进他的皮肉筋骨。 “唔!”姜子牙闷哼一声,半边身子瞬间麻木。 钻心的剧痛,伴随一股诡异的、试图瓦解他意志的靡靡之力,疯狂地涌入体内。 他眼前一黑,脚下踉跄一步,差点栽倒。 那沾着污泥的破草鞋,在黏糊糊的血地上滑了一下,发出“滋溜”一声。 “咯咯咯…味道如何?老神仙的三百年道体精元,想必…是大补呢…” 那魅影一击得手,笑得花枝乱颤,暗红纱裙飘飞,如同夜色下盛开的剧毒罂粟。 她身影再次飘忽,另一只纤手五指成爪,带着五道撕裂空气的血色寒芒,闪电般掏向姜子牙的后心。 速度快到极致,狠辣而无情。 生死关头!姜子牙的眼中,猛地闪过一丝狠戾和憋屈到极致的狂怒。 三百年的咸鱼生涯,被人当成废物点心了吗? 被天道逼着填海! 现在连个声都不敢露的妖女,也敢来掏他的心窝子?! “补你姥姥!” 一声暴吼从他喉咙里炸开,不再是之前的沙哑苍老,而是带着一丝久违的、属于封神台上号令群仙的雷霆威势。 他没有试图转身,甚至没有去管那掏向后心的致命一爪。 他那只握着破鱼竿的手,肌肉贲张,青筋如同老树虬根般暴凸而起。 三百年来积压在体内、几乎被遗忘的,丝丝缕缕先天玉清道力,被他以近乎狂暴的方式,不顾一切地疯狂灌入那条看似随时会散架的破鱼竿中。 嗡——! 破鱼竿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竿身剧烈颤抖,表面干枯的竹皮寸寸皲裂剥落,露出里面一段段流淌着暗淡金芒、布满玄奥古老符文的竹节骨。 尤其是那竿尖上,一点凝练到极致、刺目欲盲的金色光点,骤然亮起,如同黎明刺破黑夜的第一道曙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滞。 姜子牙根本不去看身后袭来的血爪,只是凭着当年在万仙阵中杀出的本能,腰身猛地一拧,手中那根爆发出骇人金芒、仿佛重获新生的“鱼竿”,如同上古神祇挥动的刑天之鞭,带着一种撕裂法则、审判邪魔的煌煌天威,划出一道璀璨的金色弧线,朝着身侧那团甜腻的香风来源,狠狠反抽了过去。 这一抽,歪歪扭扭!毫无章法!就像一个被打急了眼的老农,抡起扁担抽打偷鸡的黄鼠狼。 然而—— “什么?!”魅惑入骨的惊呼变成了刺耳的尖叫。 那团包裹着她的暗红雾气瞬间沸腾、扭曲。 她感受到了!那金光中蕴含的、让一切幽冥邪祟本源都为之颤栗的诛灭之意,是真正来自天道本源法则层面的压制。 她想退!想化作雾气遁走。 晚了! 噗嗤! 一声如同热刀切牛油的轻响。 那道璀璨的金色弧线,毫无阻碍地撕裂了翻腾的暗红血雾,精准无比地抽在了那具隐藏在雾气下的、妖娆曼妙的胴体之上。 “啊——!!!” 凄厉到不似人声的惨嚎,瞬间划破了死寂的夜空,比夜枭的啼哭恐怖百倍。 金光一闪而逝。 鱼竿恢复了那副破败扭曲的模样,只是竿身那些裂开的缝隙里,还有一丝丝微弱到极点的金线在缓缓流淌、隐没。 魅影惨叫着倒飞出去,“轰隆”一声撞塌了半边土墙,烟尘夹杂着血雾弥漫开来。 暗红色的纱裙破碎不堪,露出了大片大片苍白滑腻的肌肤。 只是那肌肤上,赫然多了一道从肩头斜劈到腰腹、焦黑蜷曲、深可见骨的恐怖伤痕。 伤痕边缘没有流血,只有丝丝缕缕的金色电芒在游走、侵蚀,发出“滋滋”的声响,不断灼烧扩大着伤口。 伤口处残留的皮肉翻卷焦黑,散发出蛋白质烧焦的臭味。 她脸上那层流动的血雾被彻底打散,露出一张堪称妖异绝伦的脸蛋。 肤色苍白得透明,五官精致得不似凡人,此刻却因极致的痛苦和怨毒而扭曲变形。 那双燃烧着粉红火焰的血眸,死死盯着姜子牙,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和滔天的恨意。 “打神…鞭…”她咬着牙,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子。 那张妖媚的脸,因为剧痛和愤怒扭,曲得像恶鬼。 “欲色天…必…报此仇!”话音未落,她整个身体猛地爆开,化作一大蓬粘稠的暗红血雾,如同受惊的蝙蝠群,速度极快地朝着村子深处那片最浓重的黑暗遁去。 原地只留下一堆破碎的暗红纱衣,和一滩散发着焦臭味的污血。 “咳…噗!”姜子牙拄着鱼竿,再也支撑不住,猛地喷出一口淤黑的逆血。 血里还夹杂着一丝丝粉红色的诡异光点。 刚才强行催动打神鞭残力,又被那妖女的邪气侵入体内,此刻反噬上来,只觉得浑身经脉,如同被千万根烧红的针扎着。 眼前阵阵发黑,半边身子更是麻木冰冷,那诡异的侵蚀之力还在疯狂扩散。 “呼…呼…”他大口喘着粗气,冷汗浸透了破道袍的后背,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低头看向手中那根再次变得死气沉沉的“鱼竿”,裂开的竹皮下,那些暗淡的金色符文正在迅速隐没。 “嘿…老伙计…关键时候…还是你顶用…” 他咧了咧嘴,牵扯到体内的伤痛,又是一阵呲牙咧嘴。 刚才那一下,几乎把他这三百年攒下的那点底子又抽空了。 他艰难地抬起头,望向欲色天逃遁的方向,那片被血色月光笼罩的区域,黑暗浓稠得如同化不开的墨汁。 空气中残留的魅惑与污秽气息并未散去,反而变得更加沉重压抑。 隐约间,他似乎听到了更多细碎而密集的“沙沙”声,还有沉重的、如同巨物拖行的脚步声,正在从村子深处传来…不止一个! “妈的…捅了妖精窝了…”姜子牙抹了把嘴角的血沫子,只觉得嘴里发苦。 第11章 买一送四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姜子牙下意识地想去摸怀里那个没啃完、硬邦邦的冷包子压压惊,手伸到一半才想起,包子早在茶棚混乱时就不知甩哪儿去了。 就在这时! 怀里那块该死的温吞玉简,毫无征兆地再次剧烈发烫。 比在茶棚时更烫! 仿佛一块烧红的烙铁,猛地贴在了心口。 “嘶——!” 姜子牙被烫得倒抽一口凉气,手忙脚乱地把它掏了出来。 玉简悬浮在他掌心之上,通体变得赤红滚烫。 表面的温润白光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熔岩般沸腾流转的暗金色泽。 比之前在茶棚那次更加灼目耀眼。 嗡——! 低沉的震鸣再次直击神魂。 一片更加凝实、更加华丽、也更加冰冷无情的金色光幕,从沸腾的玉简上投射出来,悬浮在姜子牙面前。 光幕顶端,“天道契约”四个古篆大字依旧煌煌威严。 但这一次,在原本的条款下方,一行全新的、闪烁着刺目血光的字迹,正如同有生命般缓缓浮现、凝聚。 每一个字都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和不容置疑的意志: 检测到契约执行者持有法则级武器(残):打神鞭。 契约权限提升…正在解锁… 解锁新增条款: 武器同步:以契约者为锚,初步激活打神鞭(残)本源,赋予基础使用权能。 强制征召:检测到高浓度幽冥污染源(锁定目标:魔将·欲色天),契约者需立刻清除!清除失败或消极怠工,将判定为‘主动终止契约’,执行‘以身填海’条款。 能量供给:打神鞭(残)使用需消耗契约者本源精血及神魂之力,请谨慎使用。过度消耗可能导致不可逆损伤及…提前填海。 姜子牙的目光,死死钉在那行闪动着血光的“强制征召”和“提前填海”上,刚刚因为打退欲色天而升起的一丝力气,瞬间被抽空,眼前一黑,差点背过气去。 “清除?!清你大爷!” 他气得浑身哆嗦,指着那片光幕破口大骂,唾沫星子喷在光幕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老子现在走路都打晃!还清除?清除个锤子!你这是让重伤号去追着老虎砍?!还他妈提前填海?!黑店!绝对是黑店!” 他骂得正凶,耳边那沉重的拖行声和“沙沙”声,陡然变得清晰! 浓稠的黑暗,像潮水般从村子深处涌出。 借着越来越红的月光,姜子牙看清了,四具高大的、由无数惨白骸骨和腐烂血肉,强行拼凑缝合起来的巨大怪物,正迈着沉重的步伐,踩碎沿途的断壁残垣,朝他围拢过来。 它们空洞的眼眶里,燃烧着污秽的血焰。 缝合的关节处,流淌着恶臭的脓液。 每一步落下,都震得地面微微发颤。 而在这些白骨巨怪的身后,更多的、密密麻麻的、如同潮水般的暗红色影子。 无数扭曲蠕动的血孽蠕虫聚合体,正发出令人头皮炸裂的“沙沙”声,铺天盖地地涌来。 一股远比欲色天更加深沉、混乱、污浊的恐怖气息,如同无形的巨浪,狠狠拍击在姜子牙的心神之上。 与此同时,他掌中那块滚烫的玉简猛地一震,一股冰冷霸道、不容抗拒的意念,顺着掌心狠狠冲入他几乎枯竭的经脉。 这力量并非滋养,而是带着强烈的鞭策和索取。 如同烧红的烙铁烫进油里,强行压榨着他体内残存的本源。 而他另一只手中那根破鱼竿,裂开的竹皮下,那些刚刚沉寂下去的金色符文,竟在这股冰冷的意念催逼下,再次极其微弱地、极其不情愿地…亮了起来。 金光微弱摇曳,如同风中残烛,映照着姜子牙那张瞬间失去所有血色、写满了“老子被坑惨了”的绝望老脸,以及那如同血色潮水般涌来的无尽幽冥怪物… “狗日的天道…老子跟你不共戴天!!.!” 金光微弱,抖得跟抽风似的。 姜子牙捏着那根被天道强行“点醒”、裂口里淌着金丝的破竿子,感觉像攥了块烙铁。 不是烫手,是烧命。 每一点金丝亮起,他肚子里就跟被剜掉一块肉似的,空得发慌,冷得打颤。 半边身子还麻着,欲色天那妖女留下的阴毒劲儿,跟小刀子似的,在骨头缝里慢慢割。 “狗日的天道…买一送四…真他娘会做买卖…” 他啐出一口带着粉红沫子的黑血,盯着眼前轰隆逼近的骨头架子,眼皮直跳。 四具白骨巨怪,活像被哪个手贱的熊孩子,用破烂尸骸硬攒出来的。 大腿骨是不知道啥妖兽的,粗得像房梁,上面还挂着几缕风干的兽筋。 胳膊肘子反关节拧着,末端戳着半截锈迹斑斑的青铜戈头。 胸腔拿几块龟甲似的玩意儿勉强箍着,里面塞满了蠕动的、暗红色血管似的玩意儿,扑通扑通跳得膈应人。 最瘆人的是脑袋,压根没头盖骨,就一个烂了半边的颅腔,里面团着一大坨冒着泡的、像熬糊了的血粥似的粘稠物。 两个碗口大的血窟窿就是眼睛,死死瞪着姜子牙,噗嗤噗嗤往外喷腥气。 轰!轰!轰! 四座骨头山挪过来了,踩得地上黏糊糊的血泥噗叽乱溅。 浓烈的尸臭混合着铁锈甜腥,呛得姜子牙脑仁生疼,胃里翻的涌。 那密密麻麻跟潮水似的血孽蠕虫,爬得更快。 铺满了地面、墙壁,像给这血腥废墟盖了层蠕动抽搐的暗红毯子。 “沙沙”声钻进耳朵,让人头皮炸裂。 “嘶…呵……”姜子牙吸了口凉气,牙关咬得死紧。 跑? 后路早被蠕虫堵死了,爬得比耗子还快。 怀里那块玉简,烫得他心口皮都要熟了。 冰冷的意念,还在死命压榨他那点可怜的本源,催逼着鱼竿上的金丝儿。 “稍里哇!老子跟你拼了!” 退无可退,一股子当年在金鸡岭跟孔宣死磕的狠劲儿,猛地顶了上来。 他腰背强行一挺,那股子油尽灯枯的颓丧,被逼退了几分,浑浊老眼里爆出两簇凶光。 “嗡!” 手中破竿仿佛感受到了主人的拼命,竿尖那点微弱的金光猛地一凝! 动了! 第12章 战斗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姜子牙没等那骨头架子围死,脚下踩着不知哪年学的、连名字都忘得一干二净的禹步,贴着地皮就往前一滑。 动作别扭,像个脚步踉跄的醉汉,可速度竟诡异地快。 黏糊糊的血泥在他脚下发出“滋溜”一声轻响,人影已如同鬼魅般,从当头砸下的那只巨大骨爪缝隙里钻了过去。 “吼!”那白骨巨怪一爪拍空,砸进血泥里,溅起漫天污秽。 就在擦身而过的刹那!姜子牙握着鱼竿的手腕猛地一拧、一抖。 竿身划出一道短促诡异的弧线,不再是捅,而是像抽陀螺似的,竿稍啪地一声,狠狠抽在巨怪那条反关节的膝盖骨侧面。 咔吧! 一声脆响!那位置刁钻,正是几块骨头硬拼的薄弱点。 正往前冲的巨怪庞大的身躯猛地一歪。 它根本没有痛觉,但关节错位带来的失衡却是实打实的。 小山般的骨头架子收不住势,“轰隆”一声,推金山倒玉柱般,朝着旁边另一具刚刚抬起巨爪的同类狠狠砸了过去。 “哐当!咔嚓!哗啦!” 骨渣子、碎龟甲、烂肉筋漫天乱飞。 两头巨怪撞作一堆,滚地葫芦似的压塌了半间土屋。 把地上厚厚一层蠕虫碾爆了不少,噗叽噗叽溅起粘稠的血浆。 “哟呵?老胳膊老腿…还能用!” 姜子牙踉跄落地,眼前发黑,胸口火烧火燎。 刚才那一下看似轻巧,实则把他最后攒的那点劲儿又抽掉大半。 他拄着鱼竿直喘粗气,嘴里还不忘嘟囔,“这招…叫啥来着?抽陀螺?嗯…挺形象!” 剩下两具巨怪,似乎被同伴的倒塌激怒了,眼眶里的血泡沸腾得更厉害,咆哮着同时扑来。 腥风扑面,巨大的骨爪,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当头罩下。 “还来?!”姜子牙眼皮直跳,强提一口气,身形滴溜溜一转,还想故技重施钻过去。 砰! 一股粘稠冰冷的束缚感,猛地缠上了他的脚踝。 低头一看,几条从旁边蠕虫堆里突然甩出来的、暗红粘稠的触手,死死缠住了他的脚脖子。 那触手带着强烈的腐蚀性,道袍瞬间冒烟,皮肤传来针扎般的刺痛。 就这一滞的功夫,两只巨大的骨爪已然劈到头顶。 腥风压得他喘不过气! “撒手!”姜子牙怒吼一声,手腕猛地一振鱼竿,竿尖那点金光被他狠狠甩向缠住脚踝的触手。 嗤嗤轻响,触手应声而断,可再想躲遮头顶上的爪子,已经来不及了! 只能硬扛。 他下意识地将鱼竿横架过头顶,裂开的竹皮下,金丝疯狂流转,试图格挡那开山裂石的一击。 就在骨爪即将拍中鱼竿的千钧一发之际,异变陡生。 那根被他横架的破鱼竿,仿佛被冒犯了尊严一般,猛地一震。 一股远比姜子牙催动时更加强横、更加桀骜、带着一种吞噬万物般贪婪气息的恐怖悸动,毫无征兆地从那细长的竿身内部爆发出来。 竿身之上,那些玄奥古老的金色符文,瞬间脱离了姜子牙的掌控,如同活过来的金色小蛇,疯狂地游窜、扭动。 尤其是竿尖,一点深邃得仿佛能吸摄灵魂的暗金漩涡,骤然生成。 轰隆拍下的巨大骨爪,距离竿尖不足三寸。 嗤——!!! 没有惊天动地的碰撞,只有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烧红的烙铁插入冰水里般的剧烈蒸腾声响。 那白骨巨怪拍下的巨大骨爪,前端接触暗金漩涡的部分,如同阳光下的冰雪,竟无声无息地开始消融。 不是断裂,不是破碎,是彻底的分解、湮灭。 构成爪骨的森白骨质、缠绕其间的污黑筋络、还有那些蠕动血丝蕴含的污秽能量,如同百川归海,化作一股股粘稠的、驳杂不堪的暗红与惨白混合的气流,被那贪婪的暗金漩涡疯狂地撕扯、吞噬了进去。 “嗷吼——!!!” 白骨巨怪发出惊天动地的痛苦咆哮。 那咆哮并非源于痛觉,而是构成它存在的本源能量,被强行掠夺、撕扯带来的本能恐惧。 它眼眶里沸腾的血泡如同被戳破的气球般炸开,庞大的身躯剧烈地抽搐、颤抖。 另一只巨怪的爪子也到了,同样拍向那暗金漩涡。 结果毫无二致! 嗤啦! 另一只骨爪的前端也在漩涡面前迅速消融瓦解。 “这…?!”姜子牙傻了。 手僵在半空,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手里这根突然“活”过来的凶器! 它像一条饿了几万年的贪婪毒蛇,疯狂地吞噬着幽冥巨怪的本源魔气。 他甚至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股冰冷、混乱、饱含怨毒的污秽能量,正顺着鱼竿疯狂倒灌进他的手臂。 “呃啊!”手臂瞬间如同被万载寒冰冻结,又像被无数怨魂撕咬。 经脉寸寸欲裂! 那股凶戾的魔气直冲识海,眼前顿时幻象丛生——尸山血海,怨灵哭嚎,无数扭曲的面孔朝他扑来。 “给老子…停下!” 姜子牙目眦欲裂,魂儿都要被冲散了。 他用尽最后的神魂之力,狠狠压制着倒灌的魔气,试图切断与鱼竿的联系。 这东西在吸魔气,也在吸他的命。 可那鱼竿仿佛尝到了天大的甜头,根本不听使唤。 符文金光更盛,吞噬之力反而更强。 两只白骨巨怪半个身子都快被吸进去了,疯狂地挣扎嘶吼,却像陷入流沙的巨兽,越陷越深。 就在姜子牙感觉自己快要被魔气撑爆、冻僵、撕碎,意识即将沉沦的绝望关头—— 吼!吼! 另外两具刚挣扎着从废墟里爬出来的白骨巨怪,似乎被同伴的惨状彻底激发了某种凶性。 它们眼眶里的血泡猛地收缩,随即如同心脏般剧烈搏动起来。 一股比先前更加狂暴、混乱、带着无尽毁灭气息的暗红血光,从它们胸腔龟甲缝合处猛地爆发出来。 那股血光并未攻击姜子牙,而是如同有生命般,瞬间分成两股,如同两条恶毒的巨蟒,狠狠扎进了那两具正被鱼竿吞噬的同类残躯之中。 轰——!!! 恐怖的能量在濒临崩溃的骸骨躯壳内被瞬间引爆。 刺目的暗红血光,如同两颗微型血日,在姜子牙眼前轰然炸开。 狂暴的冲击波,混合着无数尖锐的骨刺碎片,和粘稠的秽血脓液,如同决堤的洪水狠狠拍击而来。 第13章 虚幻的黄天化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喝!” 姜子牙脑中只剩下这一个字!这他妈是自爆!那血光不是攻击,是引信! 他离得太近了!根本避无可避! 手中那根贪婪吞噬的鱼竿,成了最大的累赘! 他想撒手,可那暗金色漩涡,死死吸附着爆开的魔能残骸,甩都甩不掉。 狂暴的冲击已然临身,死亡的气息,冰冷刺骨。 就在这万分之一刹那! 嗡——!!! 手中那根疯狂吞噬魔气的鱼竿,仿佛被这两股自爆的、高度凝聚的幽冥魔能,彻底“喂饱”了一般,猛地发出一声前所未有的、穿透灵魂的铮鸣。 这嗡鸣清越激扬,带着一种涤荡寰宇、扫灭邪氛的无上威严,与他之前强行催动时的微弱完全不同。 竿身上所有裂开的缝隙里,积蓄的、吞噬而来的驳杂魔气,被一股沛然莫御的煌煌之力,瞬间炼化提纯。 所有的污秽、怨毒、混乱都被强行剥离、湮灭,只留下最精纯、最霸道、属于“打神”本源的那一缕古老金芒。 这缕金芒不再微弱摇曳,如同沉睡的太古凶龙睁开了眼。 它无需姜子牙催动,自发地从竿尖喷薄而出。 没有凝聚成刃,没有化作光柱,而是在千钧一发之际,如同有生命般,围绕着姜子牙的身体猛地一卷。 一层薄如蝉翼、却流转着无数细密玄奥符文的鎏金护罩,瞬间成型,将他整个人严严实实地包裹在内。 轰隆隆——!!! 惊天动地的爆炸将他彻底吞没,狂暴的暗红血光、碎骨烂肉、污秽脓血形成的毁灭洪流,狠狠冲刷在那层看似脆弱的鎏金护罩之上。 嗤嗤嗤嗤——! 所有蕴含着恐怖冲击力和污秽侵蚀力的能量洪流,在接触到鎏金护罩的瞬间,尽数被那流转的符文分解、湮灭、净化。 护罩表面金光流转,发出连绵不绝的轻响,罩体剧烈地波动着,却始终岿然不动。 姜子牙被牢牢护在中心,只觉一股恢弘、浩大、带着不容亵渎威仪的暖流包裹全身。 不仅瞬间驱散了侵蚀体内的阴寒魔气,连欲色天留下的魅毒,也如同遇到克星般败退消融。 暖流所过之处,枯竭的经脉如同久旱逢甘霖,传来阵阵细微却舒适的麻痒感。 “呃…”他愣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周身流淌的金色符文,感受着体内久违的、微弱却真切的暖意。 这根破竿子…在护主? 爆炸的余波渐渐平息。 烟尘血雾弥漫,鎏金护罩缓缓散去。 姜子牙拄着鱼竿,站在一片狼藉的爆炸中心。 方圆十几丈已被夷为平地,地面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混杂着骨渣和粘稠血浆。 另外两具引爆了同伴的巨怪,也被爆炸波及,浑身裂纹遍布,眼中的血泡黯淡了不少,正摇摇晃晃地试图站稳。 他低头看向手中的竿子。 竿身依旧破败,那些裂口里的金色符文也黯淡了下去,仿佛刚才那石破天惊的一击,耗尽了所有力量。 但竿尖处,一缕细小却凝练纯粹的金芒,如同呼吸般,微弱而稳定地明灭着。 “老伙计…”姜子牙喉头滚动,心情复杂难言。 这玩意儿刚才还差点吸死他,转眼又救了他一命。 就在此时! “杀!!!” 一声震耳欲聋、饱含着无尽杀气和滔天恨意的战吼,毫无征兆地在他耳边炸响。 这吼声如此熟悉,却又带着一种非人的、纯粹的杀戮意志。 姜子牙猛地抬头! 只见前方弥漫的烟尘血雾中,一道虚幻却凝实的身影凭空凝聚。 那人影高大异常,身披破碎不堪、沾染着暗红污迹的玄色重甲,手中赫然擎着一柄比他身形还要庞大、缠绕着丝丝缕缕尚未散尽暗红魔气的黄金巨锤。 人影的面容模糊不清,被一层流动的暗红血雾和残存的金色符文交织遮蔽,唯有一双眼睛,燃烧着赤金色的、纯粹到只剩下毁灭的战焰。 “黄…黄天化?!” 姜子牙失声惊呼,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 那体型!那锤子!绝对是黄天化! 清虚道德真君的弟子,当年封神台上力气最大的莽夫。 可他不是…真灵上了封神榜,被封为炳灵公了吗? 怎么会在这?!还浑身缠绕着幽冥魔气?! 那虚幻的“黄天化”残影根本不理他,凝聚成型的瞬间,那双燃烧着战焰的眼瞳,便死死锁定了前方,那两具挣扎起身的白骨巨怪! “杀——!!!” 又是一声非人的战吼!“黄天化”残影一步踏出,沉重的步伐竟让地面微微一颤。 巨大的黄金锤被他单手抡起,动作僵硬却带着一股崩山裂地的狂暴气势。 锤身之上,那些尚未被完全净化的暗红魔气,与他本源残存的金色战意激烈冲突着,发出刺耳的“滋滋”声。 轰隆!!! 巨锤裹挟着毁灭性的风暴,狠狠砸向最近的那具白骨巨怪。 那巨怪只来得及抬起骨爪格挡—— 咔嚓!噗嗤! 骨爪如同朽木般粉碎! 巨锤势不可挡,重重砸在巨怪那龟甲护着的胸腔上。 坚硬的龟甲,瞬间布满蛛网般的裂纹,轰然炸开。 里面盘绕的污秽血筋,和大团蠕动的粘稠物,被狂暴的锤劲,直接砸成了漫天飞舞的恶臭浆糊。 巨怪庞大的骨架,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呻吟,哗啦啦塌了大半。 一击得手,“黄天化”残影毫不停留,猛地拧身,巨大的锤子借着回旋之力,以更加恐怖的声势横扫向另一具巨怪。 就在这时! “呜…呜哇…” 那被打爆了胸腔、塌了半边身子的白骨巨怪残骸堆里,突然响起一阵极其诡异、如同千百个婴儿同时啼哭的尖锐声音。 无数条沾染着粘稠污血的、惨白色的细小手臂,猛地从那堆烂骨碎肉里伸了出来,疯狂地挥舞着,抓向近在咫尺的“黄天化”残影。 每一条手臂,都散发着浓烈的怨毒诅咒的气息。 “小心!”姜子牙头皮发麻,下意识地惊呼出声。 “黄天化”残影似乎也察觉到了危险,横扫的巨锤轨迹猛地一顿。 但他动作终究慢了一丝!或者说,他残存的意志里,只有进攻,没有闪避。 第14章 强行传送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噗噗噗噗! 十几条惨白的婴儿手臂,如同毒蛇般,狠狠地抓住了“黄天化”虚幻的脚踝和小腿。 “滋啦啦——!” 一阵如同热油煎肉的可怕声响,骤然响起。 “黄天化”残影的小腿部位,那凝实的魂体,瞬间被惨白手臂接触的地方,如同被泼了浓硫酸般剧烈腐蚀、冒起大股黑烟。 构成他虚影的魂光和魔气,都在疯狂消散。 那惨白手臂上蕴含的阴毒诅咒之力,正顺着接触点疯狂蔓延。 “呃啊——!!!”“黄天化”残影,发出一声夹杂着痛苦和狂暴的怒吼,动作彻底僵住。 整个身影都开始剧烈波动、闪烁,变得模糊不清。 更多的惨白手臂,从骨堆里冒出,如同跗骨之蛆,眼看就要将他彻底缠住、吞噬。 “混账东西!” 姜子牙看得目眦欲裂!一股无名邪火直冲天灵盖。 管他是残魂还是什么东西,那被魔气污染却仍在战斗的身影,终究是他封神旧部。 眼睁睁看着他被这种污秽玩意吞噬? 怎么可能! “滚开!” 一声暴喝,姜子牙根本来不及思考,身体比脑子更快。 他一步踏前,手中鱼竿带着一股连他自己都未察觉的狂暴怒意,狠狠朝着那堆蠕动的骨渣烂肉和惨白手臂抽了过去。 不再是之前那种精妙的“抽陀螺”技巧,而是最原始、最蛮横的砸。 竿身上那缕刚刚稳定下来的微弱金芒,随着他滔天的怒火轰然暴涨。 啪嚓——!!! 金光炸裂!如同神罚之鞭抽落。 那堆蠕动的污秽残骸和密密麻麻的惨白手臂,连同那尖锐的婴儿啼哭,在煌煌金芒面前,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连一丝黑烟都没来得及冒出,瞬间湮灭。 原地只留下一个焦黑的深坑,所有邪恶污秽被净化得一干二净。 “呼…呼…”姜子牙拄着鱼竿,剧烈喘息,胸口起伏。 刚才那一下完全是怒火催动,又抽掉他不少力气。 他立刻看向“黄天化”的残影。 缠绕在残影小腿上的惨白手臂,已经消失,但被腐蚀的地方,留下了一片明显黯淡的缺口,魂体变得更加虚幻,闪烁不定。 那双燃烧着战焰的赤金眼眸,转向了姜子牙,模糊的面容笼罩在血雾与金光的交织中,似乎…短暂地“看”了他一眼。 那眼神里,狂暴的杀戮之意似乎褪去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空洞?迷茫?甚至…一丝极其微弱的、属于黄天化本源的委屈? 姜子牙心头猛地一酸,鼻子有点堵。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天化…你…” 然而,那残影仅仅凝视了他一瞬。随即,他那双赤金战眸猛地重新锁定了,最后一个挣扎起来的白骨巨怪! 残留的狂暴战意,再次压倒一切! “杀!!!” 一声更加疯狂的咆哮!根本不顾自身魂体的虚幻和伤势,“黄天化”残影拖着半条被腐蚀的腿,再次抡起了那柄巨大的黄金锤,如同扑火的飞蛾,带着一往无前的惨烈气势,狠狠冲向最后一个目标。 姜子牙下意识地想要阻止,伸出的手却僵在半空。 阻止什么?阻止他战斗?这残影存在的意义,似乎只剩下战斗的本能… 就在这时! 嗡——!!! 怀中那块一直滚烫的玉简,猛地一震。 一股远超之前的、冰冷到极致、霸道到不容丝毫抗拒的恐怖吸力,毫无征兆地爆发出来。 这股吸力并非针对姜子牙的身体,而是精准无比地,锁定了他面前,那即将与白骨巨怪碰撞的“黄天化”残影。 也锁定了他手中鱼竿竿尖那缕精纯的金芒。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覆盖天地的巨手,猛地抓下。 “不!!!”姜子牙瞬间明白了天道的意图,惊恐地怒吼。 他死死攥住鱼竿,试图留住竿尖那缕金芒,那是“黄天化”残影存在的支撑。 然而,在浩瀚的天道之力面前,他的抵抗如同螳臂当车。 唰! 那缕精纯的金芒,被硬生生从竿尖剥离。 而冲锋中的“黄天化”虚幻身影,连同他手中的黄金巨锤虚影,如同被戳破的泡沫,瞬间扭曲、压缩。 化作一道微弱的、混合着暗红魔气和纯粹金芒的流光,被玉简散发出的恐怖吸力,蛮横地扯了过去,“嗖”地一下没入其中,消失不见。 原地只留下“黄天化”残影冲锋带起的最后一丝劲风,吹动了姜子牙额前散乱的花白头发。 而那最后一具白骨巨怪,失去目标的巨爪茫然地挥在空处,眼眶里的血泡茫然地转动着。 “检测到高价值逸散真灵碎片及本源魔气混合体…” “符合紧急回收条例…” “回收完毕…” 冰冷的意念毫无感情地在姜子牙脑中响起。 “我擦你祖宗!!!”姜子牙彻底炸了!双眼赤红,额头上青筋暴跳! 他不管不顾,抡起鱼竿就朝着怀里那块玉简狠狠砸去。 “还给我!把他还给我!” 砰! 鱼竿砸在玉简上,发出一声闷响。 玉简纹丝不动,甚至连温度都没变。 “擦!”姜子牙怒发冲顶,猛然一拍储物袋子,一块破旧的阴阳镜碎片飞出,上面弥漫着元始天尊浓烈的气息。 玉简猛然颤动,黄天化被魔化的魂魄残影,又被玉简吐了出口。 阴阳镜碎片上元始天尊的气息,猛然一吸,黄天化的魔化魂魄又被收入阴阳镜碎片中。 姜子牙急忙搛紧阴阳镜碎片,急速的放入储物袋中,心中才有了稍许安定。 契约者姜子牙,成功清除高浓度污染源衍生物(白骨血孽兽*4),有效遏制幽冥扩散。 契约贡献度提升。 检测到契约者生命体征急剧下降,能量严重透支。 启动紧急避险传送程序… 传送锚点:血海污染外围监测点·丙字七号。 传送…即刻执行! 冰冷无情的提示音,如同最后的审判! “什么?!传送?等等!我…”姜子牙的怒吼戛然而止。 玉简爆发出刺目欲盲的强光,瞬间将他和他手中的鱼竿彻底吞没。 一股无法抗拒的、天旋地转的恐怖撕扯感传来,仿佛要将他每一寸血肉和神魂都扯成碎片。 眼前的一切——荒村、废墟、巨怪、蠕虫海…都在强光中扭曲、拉长、破碎。 下一秒! 噗通! 冰寒刺骨!咸腥的海水瞬间灌满口鼻。 强光散去,天旋地转的眩晕感让姜子牙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冰冷! 刺骨的冰冷包裹全身,咸涩的海水,猛地灌进他张大的嘴里,呛得他眼前发黑,差点背过气去。 第15章 巨大的龙船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姜子牙被那股蛮横的传送力量,直接从陆地的血腥废墟,扔进了深海里。 “咳!噗——!” 他本能地扑腾着,吐出灌进肺管子里的海水,冻得浑身直打哆嗦。 急忙念了个避水咒,才当下周遭的咸腥,一瞧,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脚下深不见底的渊,头顶是幽暗的海水,只有高处透下微弱惨淡的光,勉强映照出周围翻滚涌动的、浑浊墨蓝色的水流。 怀里那块该死的玉简倒是安稳了,贴在心口,温吞吞的,仿佛刚才抽干了他力气、回收“黄天化”残魂又吐到阴阳镜中的、还把他扔进海里的不是它。 肩上那根破鱼竿,倒是抓得死紧,湿漉漉的,裂口里的金丝彻底熄了,蔫头耷脑。 “呕…”姜子牙又呕出一口咸腥的海水,冻得牙齿咯咯打架。 他勉强稳住身形,踩着水,四下张望。 一片死寂,只有水流涌动的沉闷呜咽。 这他妈就是“血海污染外围监测点?” 除了冷,就是黑! 心头那股邪火还没下去,堵得他胸口生疼。 天道回收“黄天化”残魂时,那冰冷的“高价值逸散真灵碎片”几个字,像锥子一样扎着他。 碎片? 价值? 狗屁! 怒火和冰冷的海水,刺激着他疲惫不堪的神经。 就在他琢磨着,是继续问候天道祖宗十八代,还是……? 呜… 一声极其低沉、悠远、仿佛来自远古深海巨兽的号角声,穿透了厚重的海水,隐隐约约地传入了他的耳中! 嗯?!姜子牙浑浊的老眼猛地一凝!不是幻觉! 他费力地扭动僵直的脖子,循着那微弱的声音来源方向望去。 借着高处透下的、越来越亮的微光(似乎快浮到海面了?),在视野的尽头,那幽暗墨蓝的海水深处,影影绰绰地…浮现出一片巨大无比的阴影轮廓! 那轮廓极其古怪,不像山,不像岛,反倒像一艘…船? 一艘大得难以想象的巨船! 船身狭长,线条冷硬,通体呈现出一种历经万载沧桑的、深邃的玄黑色,仿佛能吞噬掉周围所有的光线。 船体表面似乎覆盖着,某种巨大生物的鳞甲状外壳,在微弱的光芒下,折射出冰冷沉重的质感。 船头并非寻常的尖锐或圆钝,而是高高昂起,形成一个狰狞而威严的…龙首造型! 两根扭曲盘绕、断裂了半截的巨大犄角刺破水流,带着一股扑面而来的蛮荒凶戾之气! 更诡异的是,那巨大龙船并非静止。 它正以一种看似缓慢、实则极快的速度,无声无息地破开深海的重压,朝着姜子牙所在的这个方向…径直驶来! 船头龙首空洞的眼窝,如同两个深不见底的恐怖黑洞,正冷冷地“望”着他这个渺小的落水者。 姜子牙踩水的动作僵住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嗖地窜上天灵盖,比这深海的海水还要冰冷十倍! 他死死盯着那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的玄黑龙船轮廓,还有那高高昂起的狰狞龙首,嘴巴无声地动了动: “龙…龙船?!” 海水跟刀子似的,割肉刮骨。 姜子牙呛得肺管子,火辣辣地疼。 手脚扑腾得发僵,那点三脚猫的避水诀,早扔回昆仑山喂狗了。 破道袍吸饱了水,死沉死沉地往下拽他。 怀里那玉简倒是稳当,贴肉焐着,温吞吞像个看热闹的王八蛋。 “呜…咕噜噜…”又一口咸水灌进来,他脑子都冻木了,只剩一个念头:天道这老孙子,是真想让他提前填海啊! 那悠远低沉的号角声,就在耳边打着旋儿,跟催命符似的。 他费力地扭着脖子,浑浊的眼珠子,死死盯着那片破开幽暗海水、无声碾压过来的巨大阴影。 近了!太近了! 玄黑色的船体根本不是木头,倒像是某种巨兽的骸骨混合着冰冷金属熔铸而成,棱角狰狞,布满岁月和海兽利齿留下的斑驳刻痕。 船身覆盖的巨大鳞片,每一片都有磨盘大 边缘锋利得割裂水流,发出“嘶嘶”的锐鸣。 船头那高高昂起的龙首,更是骇人! 断裂的犄角,如同插向幽冥的断矛,空洞的眼窝里,是两个深不见底、吞噬光线的黑洞。 整艘船散发着一种蛮荒、死寂、却又沉重到令人窒息的压迫感,根本不是凡俗之物! 它正对着姜子牙撞过来!那速度,避无可避。 姜子牙头皮炸裂,求生的本能压榨出最后一丝力气。 攥紧了肩上那根死鱼一样的破竿子,横在胸前。 挡? 拿什么挡? 给这铁坨坨撞一下,骨头渣子都能碾进海泥里。 就在那狰狞龙首距离他不足十丈,冰冷的水压几乎要将他挤爆的瞬间。 异变陡生! 昂——! 一声远比号角更加清晰、更加古老、仿佛从九幽黄泉最深处传出的龙吟,毫无征兆地自那巨大龙首内部爆发。 那声音带着无尽的痛苦、不甘和滔天的怨戾,震得四周海水剧烈沸腾翻滚。 紧接着! 噗!噗! 两点猩红、跳动着的血焰,如同被惊醒的恶魔之瞳,猛地在那龙首空洞的眼窝里燃起。 血焰燃烧的刹那,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粘稠又带着同源气息的诡异悸动,毫无征兆地从姜子牙手中那根蔫巴的破鱼竿内,传递出来。 竿身极其轻微地震颤了一下,裂口缝隙里,一缕比头发丝还细、微弱到几乎看不见的金芒,如同感应般闪烁了一瞬。 那两点龙眸血焰,似乎被这缕微不可察的金芒触动了。 轰隆! 巨大的龙船船首,猛地向上一抬!并非转向,而是如同真正的巨龙昂首。 巨大的龙骨,摩擦发出令人牙酸的呻吟,船体带起的恐怖水流,瞬间改变了方向,从碾压变成了…托举?! 一股庞大但异常柔和的无形力量,如同深海巨兽张开的手掌,稳稳地托住了即将被水流撕碎的姜子牙。 这股力量托着他,顺着龙船破开的巨大水痕,“唰”地一下将他从冰冷刺骨的海水里,捞了出来,稳稳地送向那巨大龙首的上方。 “嗯?!” 姜子牙浑身湿透,冻得像筛糠,脑子却懵了。 得救了? 这鬼玩意儿…救了老子? 第16章 彪悍的女将 - 封神后摆烂,天道逼我卷成三界顶流 - 冯家二哥 姜子牙的目光,难以置信地看着手里那根,又没了动静的破竿子。 刚才那丝悸动…是它? 没等他琢磨明白,身体已经越过了狰狞高昂的龙首。 视线豁然开阔! 巨大的甲板! 比他见过的任何宫殿广场都要辽阔。 甲板并非木质,而是一种暗沉如同凝固血液的漆黑金属,冰冷坚硬,布满层层叠叠的巨大刮痕,和早已干涸发黑的巨大污迹,散发着浓烈的血腥和铁锈混合的腥气。 甲板边缘,竖立着一根根粗壮无比、高耸入幽暗水域的桅杆。 可那桅杆上挂的…根本不是帆。 是皮! 巨大无比、被强行剥扯下来、还粘连着暗红色筋肉组织的巨兽皮。 其中最大的一张,覆盖了小半个船身,边缘破烂不堪,隐约还能看出残留的、属于某种羽翼的翎骨痕迹。 那皮呈现出一种死寂的灰败色泽,表面却流转着极其微弱的、怨毒的暗红纹路。 应龙皮! 姜子牙瞳孔骤缩。 封神战场上见过! 这船…剥了上古应龙的皮当帆?! 噗通! 那股托举的力量,在他越过船首,像最高点后突兀消失。 姜子牙像个灌满水的破麻袋,结结实实、四仰八叉地砸在了冰冷湿滑的甲板上。 “哎哟喂…” 他眼前一黑,老骨头差点散架,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疼得呲牙咧嘴,一口海水混着血沫子,喷在漆黑的甲板上,嗤嗤作响。 他挣扎着想爬起来,手掌撑在甲板上,入手却是一片冰凉滑腻的触感。 低头一看,这漆黑甲板表面,根本不是光滑的,而是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的、微微蠕动着的暗红色粘液。 粘液下面,隐约可见无数细密的、如同血管经络般的暗红纹路,在缓慢流淌。 整个甲板,仿佛就是一块巨大活物的皮肤。 “呕…”胃里一阵翻腾。 这鬼地方,比刚才那荒村还邪乎十倍。 头顶的光线骤然一暗! 不是乌云,而是有什么巨大的东西,遮蔽了上方本就微弱的天光。 伴随着一股腥风,姜子牙猛地抬头。 只见一道人影,如同陨石般,从船尾最高的那根巨大桅杆顶端,轰然砸落。 目标直指他所在的甲板。 那人影下坠的速度,快得撕裂水流,带起尖锐的呼啸。 在即将砸中甲板的瞬间,身影猛地一拧腰,双腿如同两根砸落地面的巨型铜柱,狠狠跺下。 咚——!!! 一声沉闷到极点、仿佛巨鼓擂在心脏上的巨响。 整个巨大的龙船,都似乎因此而微微一沉。 坚硬的黑色甲板,以落点为中心,蛛网般的裂纹猛地向四面八方炸开,覆盖其上的那层粘稠暗红黏液,被震得飞溅而起。 人影稳稳落地。 是个女人。 极其高大的女人! 身高一丈开外。 一身紧裹着惊人曲线的玄黑色贴身鳞甲,甲片边缘锐利如刀,闪烁着幽冷的寒光。 肩甲是两颗狰狞咆哮的恶龙头颅造型,肘部和膝盖覆盖着尖锐的骨刺。 没有头盔,一头长及腰臀、如同流动熔岩般的赤红色长发,在幽暗的光线下无风自动,散发出灼热的气息。 她的脸… 冷! 极致的冷! 肤色是常年不见阳光的惨白,如同深海万年玄冰。 五官轮廓深邃而锋利,鼻梁高挺,薄唇紧抿成一条凌厉的直线。 最慑人的是那双眼睛,狭长,微微上挑。 瞳孔是纯粹的、没有任何杂质的冰蓝色,如同冻结了亿万年的冰川核心。 眼神锐利如刀锋,带着一种俯瞰蝼蚁般的绝对漠然,和一种沉淀了无尽岁月的、纯粹的杀戮意志。 没有魅惑,只有刺骨的冰寒与绝对的暴力。 眉心处,一道深可见骨的竖直疤痕,如同被最锋利的巨斧劈开过,从额头一直延伸到鼻梁上方。 疤痕边缘,呈现出一种诡异蠕动的暗红色,仿佛是某种活物,与她冰冷的气质,形成惊悚的反差。 她站在那里,就像一座移动的冰山,散发着比深海更沉重的压迫感。 仅仅是目光扫过,就就让经过大风大浪的姜子牙,就感觉浑身血液都要被冻僵。 半边麻木的身子,更是失去了最后一点知觉。 魔将! 绝对是血海魔将! 而且是比欲色天,更恐怖的存在。 那股纯粹的、蛮荒的压迫感,做不得假。 女人那双冰蓝色的眸子,毫无感情地落在,狼狈趴着的姜子牙身上,如同在看一具死物。 目光掠过他手中那根不起眼的破鱼竿,没有半点波澜。 她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姜子牙怀里,那块因为撞击而滑落出来、正散发着温吞白光的契约玉简上。 冰冷的唇线微微动了一下,一个没有任何起伏、如同两块寒铁摩擦的声音,砸落在死寂的甲板上: “天道…走狗?” 四个字,每一个都像冰锥砸进耳膜,带着毫不掩饰的、深入骨髓的厌恶和杀意。 女人动了。 没有多余的动作,甚至看不清她如何发力。 原地只留下一道因速度过快,而短暂扭曲的空气残影。 下一瞬!一只包裹在玄黑色鳞甲中的巨大手掌,五指张开,如同天罗地网,带着撕裂一切的恐怖罡风,已然罩向姜子牙的头颅。 掌心之中,一团高度压缩、呈现出混沌漩涡状的、漆黑能量球瞬间成型,散发出吞噬一切光线的恐怖吸力。 所过之处,连空气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噼啪”爆鸣,甲板上那层粘稠的暗红黏液被生生撕开、湮灭。 快!狠!绝! 根本不留半分余地! 这女人一出手,就是要将姜子牙连人带魂彻底抹杀。 死亡的阴影瞬间降临,比深海的海水更刺骨。 姜子牙瞳孔缩成了针尖,根本来不急思想。 他只看清了那只巨掌鳞甲缝隙里沾染的、早已干涸发黑的血垢碎片。 躲? 身体被那纯粹的杀意,和压迫牢牢钉在原地,动根手指都难。 挡? 拿鱼竿挡? 那竿子比他还蔫巴! “吼——!!!” 就在这千钧一发、姜子牙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瞬间。 一声比他之前听到的、更加愤怒、更加痛苦的龙吟,猛地从下方传来。 是船首!是那船首龙像。 昂——!!!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