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轨的贱人死光光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医生……您……节哀顺变吧……” 雾霭重重的山上公墓,一个身穿黑衣的女人静静的立在一块崭新的墓碑前,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在她的身后,有不少来吊唁的人,他们献花之后,都纷纷离去。 待所有人都走完之后,向景景突然脱下身上的黑色外套,露出里面鲜红的连衣裙来。 “李正浩,但愿死后没有十八层地狱,不然,你说你该下到第几层?”她冷笑着将大衣挂在了墓碑上,将墓碑上的照片和名字盖住,转身,离去。 她是Y市唯一一名女验尸官,很多时候,她跟尸体呆在一起的时间要比跟活人呆在一起的时间更长。 只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有那么一天,她的丈夫会那样赤身**的躺在冰冷的验尸台上,等着她来解剖。 若仅仅是这样,倒也还好。 而让她心情崩溃的是,跟她丈夫一起被送来尸检的,还有另一个她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 最终的检测结果是二氧化碳中毒。 也是,在大热的冬天,关在狭小的车库内开着空调偷欢,汽车尾气无法排除,不中毒才怪。 …… 下山的时候,山上的雾尚未散去,向景景手握着方向盘,一脸的平静。 “叮铃铃……”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向景景打开蓝牙耳机,接通了电话:“哪位?” “向医生,不好意思打扰您了,我看工作表上,您今天只请了半天假,下午会来上班么?”电话那头是助理小李的声音。 “嗯,有事吗?”向景景声音沉稳的问道, “刚刚警察局送来了四具尸体,说是连环杀人案,让我们以最快的速度出验尸报告……”小李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着,但是向景景这边的盘山公路拐弯处却突然窜出一辆速度极快的车来。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响起,紧接着是车辆相撞的声音,最后只听到“砰”的一声巨响,电话这边彻底没了声音。 “向医生……向医生……你还好吗?向医生……”小李依旧对着电话这边大声喊着,但是手机里面传来的却只有无尽的忙音。 ************************** 这是……哪里? 向景景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四周的一切看起来都非常陌生。 古色古香的亭台楼阁,碧波荡漾的清澈湖泊,仿佛,此刻的她是置身优美的山水画卷中…… 但是!!!! 很快,向景景的目光就聚焦在湖边水面漂着的一个人影上。 “有人溺水?”向景景意识到这一点,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准备去湖边救人。 可…… 她刚起身,就发现自己的身体似乎……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尸体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她的手和脚变小了,身高也矮了,就连身上的衣服,都变成了电视中才有的长袍。 怎么回事? 向景景知道自己此刻的感受绝对是真实的,不是在做梦。 但是,她身上的这些变化又怎么解释呢? 虽然内心有很多疑问,不过此刻最让她挂心的,还是湖上漂着的那个人影。 但愿,那个人,还活着。 提着长长的裙摆,她大步跑到湖边,伸手将人拽到了岸上。 当她的双手接触到对方皮肤的时候,那冰冷入骨的温度已经告诉她,这已然成为了一具尸体。 费劲的将尸体翻过身来,她这才开始仔细打量着尸体的状况。 这是一具十六七岁的女性尸体,身上穿着一套粉蓝色的古代长裙,长长的秀发绾成了简单的发髻湿哒哒的垂在脑袋两边,大概是死亡时间不久,所以脸尚未被泡烂,只是呈现出一种没有生机的银灰色。 清秀的脸庞上双目紧闭着,额头上有明显的被硬物撞击的伤痕, 双手的拽成拳头,依稀可见左手中似乎握着一些藏青色的碎布。 死者的脚上没有鞋子,脚底的白色袜子脚后跟处有褐色的泥土痕迹以及些许破损,像是被人在地上拖着走过很 长一段路。 向景景试图打开死者的手,但是她还未来得及动手,却听到不远处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 不多时,已经有一行神色慌张的男女来到她面前。 见到蹲在尸体身边的向景景,为首的一个年级稍长的女子立刻上前跪下:“皇后娘娘,您没事吧?您可让兰玉好找啊……” 向景景此刻彻底的懵了,完全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 就在她不知所措之际,一个三十来岁,皮肤白净的男人尖着嗓子朝身后的一干人等呵斥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送皇后娘娘回宫?” “嗻……”众人皆弯腰福身,然后朝向景景道:“请皇后娘娘回宫。” “娘娘,请随奴婢回宫去吧。”刚刚跪在她面前的兰玉此时起身,拉着向景景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等等……”向景景却一摆手,转过头看向一旁的尸体。 兰玉见状,立刻朝向景景道:“娘娘不用害怕,这里的事情许公公会处理的,您快随我回宫吧。” 说完,也不待向景景再开口,就拉着她往石板路上走去。 .......................................................... PS:嘤嘤新文,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才六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敬坤宫。 向景景此时已经洗漱更衣,坐在了铜镜前。 身后的兰玉正在小心的为她梳头。 向景景看着铜镜中的自己,早已经惊讶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之前她只发觉自己的身体变小了,而此时看到镜中自己的长相,她才发现,原来她不仅是身体变小,而是她已然完全不再是原来的她了。 镜子里面的这个小女孩,最多不过五六岁的年纪,稚嫩的小脸此刻红扑扑的,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因为太过讶异而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此刻在向景景的脑海中已经设想了千万种的可能性。 而唯一一个让她最不能接受但却最接近事实的结果就是……她,穿越了!!!! 如果不是有小李这个大学刚毕业的助手,整天泡在验尸房的她大概永远都不知道穿越是怎么回事。 但是自从小李来了之后,隔三差五的就要在工作时间跟她吐槽一下现在那些坑爹的电视剧和网络小说。 对于穿越这个词,她也有了些许的了解。 只是,她从来就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穿越这回事。 至少以她这么多年的专业经验以及对世间万物的认知,穿越这件事情成某种程度上来说,是逆天逆地逆自然的。 “娘娘……娘娘……”此时,玉兰已经为她梳好发髻,发现她正望着镜子出神,于是小声的唤道。 “啊?”向景景终于回过神来,愣愣的抬起头,看向铜镜中映衬着的玉兰那张成熟的脸:“叫我么?” “娘娘,您……还好吗?”玉兰看出向景景的异样,小心翼翼的问道。 “我没事……”向景景摆摆手,表情恢复镇定。 “娘娘,请移驾膳厅用膳。”玉兰说着,扶向景景站起身来。 向景景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的配合着玉兰,跟她来到了膳厅。 她心中深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在没有搞清楚情况的时候,一定要保持谨慎,不能被任何人看穿她的真实身份。 从她醒来一直到现在,所有见到过她的人都叫她皇后娘娘,如果她真的是穿越了的话,那应该是穿到了古代一个年幼的皇后身上。 只是,单从衣着上,她除了断定自己不是穿越到了清朝之外,实在是无法知道,自己这到底是在哪个朝代。 不过,不管是哪个朝代,只要是在皇宫,那么事情就会很复杂,可能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就能将自己置于死地。 ................... PS:嘤嘤嘤又肥来啦,新文求支持,求推荐,求收藏。 摆设皇后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膳厅很快就到了。 玉兰领着向景景走到餐桌旁,示意让她落座。 向景景看着餐桌上摆放的一碟小菜和一碗米饭,有些不解的看向身边站着的玉兰。 “娘娘,请用膳吧。”玉兰将筷子拿起递到向景景手中,示意她可以开始吃了。 向景景以为自己听错了,虽然她平时在工作室里吃的是盒饭,但好歹还有两荤一素。 为什么如今摇身一变成为了传说中的皇后娘娘,伙食竟然会差到这种程度? 见向景景迟迟不接筷子,玉兰有些疑惑了,她弯下腰来,朝向景景道:“娘娘,请用膳吧,待饭菜凉了就难以下咽了。” 玉兰的话让向景景明白,眼前的一切在她们看来,应该是没有任何不妥的。 但是她不明白,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为什么膳食会如此简单到连普通老百姓都比不了。 “我吃不下。”虽然不想开口,但她还是说了。不为别的,她需要一个答案。 玉兰闻言,表情变得有些为难:“是,玉兰明白,天天让娘娘您吃这些,着实委屈您了。只是……您也知道,我们敬坤宫的份例本就不多,被内务府扣掉一些,再被敬事房刮掉一些,能落在咱们身上的,自然就没几个钱了。就剩下的那点银子,平日里还要用来打点宫人……娘娘,您就委屈一下,吃了吧。” 向景景听到玉兰的话无比诧异,她无法理解,为什么身为皇后的她份例会那么少,至于内务府和敬事房那些人,又怎么会有胆子克扣份例银子到她的头上来。 难道,她这个皇后仅仅只是摆设吗? 虽然她年幼,但毕竟是皇后,怎么可能受这样的待遇呢? “你刚刚说,敬坤宫的份例银子被内务府和敬事房克扣的,真的是这样吗?”向景景可爱的小脸此时眉头深锁,一脸疑虑。 “娘娘,您……”玉兰见向景景如此正式的过问这件事,脸上表情一滞,仿佛以为自己是听错了。 以往在她看来,自己伺候的这个皇后娘娘只是个晚上喜欢哭着找娘亲的小娃娃,哪里会知道自己份例银子被克扣是怎么回事。 就连平时她在她面前吐苦水,说敬坤宫的日子难过,这小皇后还不是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郑重的问过这件事。 “把这些撤走吧,我不想吃。”向景景看出玉兰眼中的诧异,担心自己的身份被怀疑,于是不再纠缠刚刚的话题,只站起身来,抬脚往门口走去,欲离开。 玉兰见状,立刻跟了上去。 两人从膳厅出来,穿过月洞门,往寝房方向行去,可是在经过小花园的时候,却听到假山后面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大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两人从膳厅出来,穿过月洞门,往寝房方向行去,可是在经过小花园的时候,却听到假山后面有两人说话的声音传来。 “祥瑞,你小子胆子可真大啊,听说昨儿个你又拿了支皇后的玉钗去黎爷那儿换银子,你也不怕这件事情被皇后知道了……” “怕什么?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而已,被我随便吓唬吓唬就哭着要找娘了。再说,拿她东西的人也不止我一个,咱们敬坤宫,谁没拿过啊?玉兰每次见我们拿,不也不敢吭声?皇后又能耐我们何?”被称呼为祥瑞的小太监得意洋洋的说道。 “那倒也是,敬事房首领太监可是您哥哥,玉兰要是敢说什么,直接要她好看。哈哈哈……真是羡慕你,可以在敬坤宫当差。”之前说话的小太监立刻笑着道。 “羡慕个屁,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想我祥瑞多好一个人才啊,理应去服侍皇上和太后的,如今屈就在这个破地方,想想就晦气……”祥瑞说完,还用力的“呸”了一口唾沫出来。 向景景一直在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的脸色也越来越沉。 “娘娘,咱们赶快回寝宫吧。”玉兰见向景景停住了脚步,似乎是怕被那两个假山后面的小太监出来看到她们,于是立刻上前一步,拉着她的手,准备带她离开。 可是向景景却认为是可忍孰不可忍,她甩开玉兰的手,用力的咳嗽的两声,故意大声朝假山后面喊道:“是谁在那里说话啊?” 假山后的两个太监闻言,缓缓走了出来,当他们看到向景景的时候,似乎丝毫没有下跪行礼的意思。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皇后娘娘啊。”祥瑞一脸得瑟的看向向景景,眼中尽是蔑视的神态。 “大胆!”向景景看到祥瑞对自己如此轻视的态度,又想起他刚刚在假山后面说的那番话,顿时觉得如果自己再不给这个小太监一点厉害看看,在这宫里,怕是也混不下去了。 在场的人都没有料到向景景会突然发火,在他们印象中,这个年仅八岁的小皇后软弱得就像是一只刚刚离开母亲的小绵羊那么温顺。 “玉兰,他们俩刚刚说的话你都听清楚了?”向景景没时间理会他们的错愕,只是侧眸,看向一旁惊呆了的玉兰问道。 “是……是……娘娘……”玉兰回过神来,立刻应道。 “就他们刚刚说的那些,可是触犯了宫里的规矩?”因为初来乍到,向景景不太清楚皇宫的宫规,但她明白,封建朝代向来等级制度森严,而皇宫之中尤甚,因此,她完全有理由相信,她是可以法办他们的。 “回……回娘娘话……窃取主子财务,侮辱主子,对主子大不敬,这些都是……都是死罪……”玉兰虽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刚听到的话,但是却依旧老实的回答了向景景提出的问题。 死罪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回……回娘娘话……窃取主子财务,侮辱主子,对主子大不敬,这些都是……都是死罪……”玉兰虽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刚刚听到的话,但是却依旧老实的回答了向景景提出的问题。 “死罪么?”向景景说着,稚嫩的脸上露出一丝与她年龄极其不符的冷笑。 “你们敢!!!我大哥可是敬事房首领太监,你们能把我怎么样?”祥瑞此时显然已经从刚刚的惊愕中回过神 来,他此时态度依旧傲慢。 “是吗?我倒要看看你有几条命!”向景景说完,朝玉兰道:“去,找人把他们俩绑了。” “玉兰,你敢!!!”祥瑞却恶狠狠的瞪向玉兰,恐吓她。 玉兰被祥瑞眼睛这么一瞪,顿时吓得不敢去叫人,只得朝身边一脸淡定的向景景道:“娘娘……不如……不如算了吧……” “算了?”玉兰的害怕突然让向景景意识到,可能自己刚刚确实冲动了。 她应该明白,区区一个小太监敢在她这个皇后面前如此放肆,绝对不仅仅是因为她年纪小不懂事所以欺负她。 从吃饭到现在发生的一切,似乎都在告诉她一件事。 那就是,她在这个皇宫里面的地位甚至还不如一个小太监来得重要。 她初来乍到,实在不应该莽撞行事。 想到这些,她原本紧绷着的脸渐渐放松,暗暗吸了一口气,转身继续朝寝房方向走去。 玉兰则也不敢多留,快速跟上了向景景的脚步。 ****************************** 三天后…… 向景景终于从玉兰的嘴里陆续得知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原来她真的是穿越了,而且还是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并不曾存在过的空间。 在这个叫做天冥大陆地方,共有靖宇,雪天,齐闵三个国家。 而此刻她所在的,正是靖宇国。 她的身份则是靖宇国第十五代皇后端庆皇后。 两年前,先帝驾崩,刚满六岁的小皇帝继位,太后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欲将自己的亲侄女许配给皇帝做皇后,然,当太后在朝堂上将自己想法提出时,却遭到了摄政王凤君灏的极力反对,凤君灏主张立丞相张远超之女张媛媛为后,朝堂之上一时间分割成两派,僵持不下。 立后的事情拖了一年,最终,太后的耐心耗尽,朱笔轻轻一挥,便在一叠皇后候选人名单之中选了家世背景最弱的丁婼瑶,也就是现在的向景景为后。 明眼人都明白,太后的意思是,既然不能选自己人,那就挑个对她最没有威胁的人来坐这个位置。 而这个结果也是凤君灏想要的,所以两人难得的达成了共识,历史上唯一一位父兄官职不到五品的皇后就这样诞生了。 溺水而亡?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靠坐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向景景第一次感觉到前途茫茫,不知该何所是从........... 门外,玉兰迈着轻快的步子走进屋中,她的手指拧着一个小食盒,“娘娘,奴婢给您去御膳房找杨公公要了些点心回来,您赶紧过来尝尝吧。” 向景景对点心并不感兴趣,但是玉兰的一片心意她却无法辜负。 小巧的身体缓缓从榻上起身,走到了桌边,看了一眼玉兰从食盒里面拿出来的点心,她哑然失笑。 竟然是一小碟绿豆糕。 她这个皇后当得果然是杯具,这么一点绿豆糕都至于让她的贴身丫鬟跟献宝似的呈到她面前。 轻轻的捻起一小块放在嘴里,甜甜的滋味立刻在她口中蔓延,很快就化开了。 “怎么样?好吃吗?”玉兰看着向景景一脸享受的表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问道。 向景景笑眯眯的看着她:“你吃一块不就知道了吗?” 玉兰闻言,立刻摇头:“这些是给娘娘您的,奴婢不敢贪食。” “吃吧,我一个人也吃不完……”向景景声音软软糯糯的,粉嘟嘟的小手捻起一块绿豆糕,放在了玉兰的手上。 “这……谢皇后娘娘恩典……”玉兰立刻谢恩。 “这整个皇宫,怕是也只有你一个人把我当皇后了。”向景景苦笑了一声,又捻了一块绿豆糕放进自己嘴里。 主仆两正开心的吃着绿豆糕,向景景突然想起自己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在湖边发现的那具尸体,这些天她一直忙着适应这里的新环境,竟将那件事情忘得一干二净。 如今好不容易开始适应这里的生活,她的职业病也跟着冒了出来。 “玉兰,我记得在湖边的时候,有一个宫女死了,那是怎么回事啊?” 听到向景景问起这件事情,玉兰连忙咽下嘴里的绿豆糕,擦了擦嘴道:“娘娘还记得呢?吓坏了吧。没关系的,不用害怕,说是失足落水的,所以没有冤情,不会变成厉鬼的……” “失足落水?”向景景闻言,眉头瞬间皱起。 她清楚的记得,自己检查过尸体,绝对不是溺水而亡的特征。 况且,若真是失足落水,那她额头上的伤口又怎么解释?还有她袜子脚后跟的泥巴,以及她手里拽着的那藏青 色的布条。 那布条显然不是她自己衣服上的。 若她真是溺水而亡,在溺水的瞬间,她的手应该是胡乱扑腾,想抓住能救命的稻草,那么也就是说,她手里能抓住的,必定是湖里面有的,比如水藻之类的东西,怎么会是布条呢? 皇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娘娘?娘娘……”玉兰见向景景沉着一张小脸,正陷入深思中,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还以为她是在害怕,于是小声的安慰她道:“不用害怕,玉兰会一直陪着您的。” 向景景从思绪中回过神来,她的脸上扯出一抹天真无邪的笑容,“玉兰,今天天气真好,不如我们出去玩吧。” “娘娘……您想去哪里?”玉兰闻言,有些犹豫的问道。 “走到哪算哪……”向景景说着,从椅子上跳下来,往门外走去。 凭着她的记忆,出了敬坤宫,很快找到了往湖边去的那条路。 玉兰跟在她身后,小心翼翼。 走在古时的青石板路,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微微湖风,此时正是四月的天气,气候宜人,路边开满了各种鲜花,一派生机勃勃。 向景景看着眼前的景象,深知这勃勃生机之后掩藏的杀机。 她的眸子渐渐冷冽,脚下的步子变得坚定。 不管能不能把那小宫女的真正死因查出来,但既然她心中存有疑虑,就忍不住想再去现场和附近,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亦或是找到真正的案发现场。 “喂,下面的狗奴才……”就在向景景正一边思考着案情一边往前走之际,突然,从她的左上方传来一个稚嫩的童声。 皱起眉头,循着声音的源头望去,向景景便看到左边的一颗大树上依稀站着个小男孩,男孩右手用力的攀着树枝,左手却护在胸前,好像捧着什么东西。 身后的玉兰也看到了树上的人,只一眼,她的脸色立刻变得一片惨白,跪在了地上:“皇上吉祥,奴婢玉兰给皇上请安。” 皇上? 向景景听到玉兰对小男孩的称呼,立刻明白,原来此刻站在树上那个嚣张的小屁孩竟然就是她这辈子的丈夫,靖宇王朝至高无上的皇权拥有者。 只是,他的修养却着实配不上这尊贵的荣耀。 “狗奴才,还愣在那里做什么?还不快做好迎接的准备,朕要跳下来了。”树上的小皇帝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他烦躁的声音又加大了几分,直骂跪在地上的玉兰。 “是……是……奴婢遵命……”玉兰闻言,吓得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来到树下,伸出双手做出接人的准备。 向景景见状,看了一眼玉兰那单薄的身材,又看了下树上那胖嘟嘟的小子,深知玉兰定然是接不住的。 弄不好,还可能被砸个粉碎性骨折。 她立刻上前一步,刚想将玉兰拉开,但是小皇帝却已经闭着眼睛往下跳了。 只听到“啊”的一声惨叫,小皇帝胖乎乎的身体直接砸在了玉兰的身上,两人都摔倒在地。 向景景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想确认两人有没有受伤。 小皇帝很迅速的从地上爬起来,他的第一个反应就是看自己左手中护着的东西。 欠揍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兰却没能站起来,她的左手无法动弹的瘫在地面,右手费劲的身体,似乎想扶住自己的左手,额头上瞬间冒出豆大的汗珠,眼角还有眼泪流出。 “玉兰,你还好吗?先别动……”向景景蹲在玉兰的面前,看到她疼得脸色惨白的样子,知道她是受伤了,于是吩咐她不准乱动,开始检查她的左手手臂。 当她的手轻轻摸到手肘上方几寸的地方时,只听到玉兰痛得惨叫一声,差点晕了过去。 “看来是骨折了。”向景景迅速得出结论。 她站起身来,想去找人来救玉兰,还没转身,却听到小皇帝一声怒吼:“狗奴才,害我把小鸟都压死了,朕要杀了你。” 说着,就抬起脚,狠狠的踩在了玉兰手臂上的骨折处。 玉兰痛得尖叫出声,整个人彻底昏死过去。 向景景见状,伸手猛的一推,将小皇帝推到了一边:“你疯了吗?” “你……你……你这个狗奴才,你竟然敢……敢推朕……”小皇帝大概从出生到现在从未受过这种待遇,他顿时气得浑身发抖,双手握拳,举拳头起来就准备朝向景景砸来。 向景景在做法医官的时候,曾经去公安部学习过一段时间的散打,还不小心拿过公安部的女子散打组冠军,此时虽然她年幼力薄,但对于眼前这小屁孩的攻击,还是能躲开的。 她的身体稍稍往旁一侧,躲开了小皇帝的攻击,接着抬起脚顺势朝他的屁股上一踹,让他摔了个狗吃屎,啃了满嘴的草。 小皇帝顿时又痛又羞,他吃力的爬起来,悲愤的转过头,怒视着站在自己身后一脸淡定的向景景:“朕要杀了你!” 说着,就又朝向景景扑过来。 向景景依旧是巧妙的侧身避开他的拳头,伸手用力的抓住了他的手腕,跟着往他背后一扭,瞬间将他制服。 “放开朕!!!!”小皇帝不屈的大叫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欠揍。”向景景的右手却死死的扭着他的手腕往他不敢动弹,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枯树枝,对着他的屁股就抽了过去。 “啊……好痛……你这狗奴才,朕要杀了你……杀了你!!!”小皇帝被向景景揍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力反抗,只能在嘴上叫嚣。 “狗奴才?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狗奴才的厉害。”向景景此时对这个性格乖张暴戾的小皇帝毫无半点怜悯之心,她甚至推断出,之所以这小子会出现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掏鸟蛋玩,肯定是避开了身边宫女太监的眼睛,溜过来的。 如此,她也不用顾忌这时候会有人过来看到她对小皇帝施暴。 想到这里,她将手上的树枝扔掉,改为直接用手掐住了小皇帝那肉呼呼的屁股,用力就是一掐。 可怕的女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放开朕!!!!”小皇帝不屈的大叫着,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臭小子,我看你就是欠揍。”向景景的右手却死死的扭着他的手腕往他不敢动弹,随手从地上捡起了一根枯树枝,对着他的屁股就抽了过去。 “啊……好痛……你这狗奴才,朕要杀了你……杀了你!!!”小皇帝被向景景揍得嗷嗷直叫,却又无力反抗,只能在嘴上叫嚣。 “狗奴才?我就让你见识见识狗奴才的厉害。”向景景此时对这个性格乖张暴戾的小皇帝毫无半点怜悯之心,她甚至推断出,之所以这小子会出现在这么个偏僻的地方掏鸟蛋玩,肯定是避开了身边宫女太监的眼睛,溜过来的。 如此,她也不用顾忌这时候会有人过来看到她对小皇帝施暴。 想到这里,她将手上的树枝扔掉,改为直接用手掐住了小皇帝那肉呼呼的屁股,用力就是一掐。 “啊……”小皇帝痛得大叫一声,连连喊道:“住手,住手……” “说,你错了。”向景景可没这么容易放过他,她更加用力的掐住了他屁股上的那团肉,痛得小皇帝尖叫连连。 “朕……朕……朕错了……呜呜呜……好痛……母后救朕……呜呜呜……”小皇帝终于扛不住,痛哭起来,胖嘟嘟的小脸此刻像只花猫一样,色彩纷呈。 向景景见他终于低头了,而且还大哭起来,终于松开了自己的双手,还了他自由,凶巴巴的警告他道:“你记住,不准再胡乱欺负别人,否则,下次我还揍你。” 获得自由的小皇帝立刻跑出几步远,擦了把鼻涕和眼泪,恨恨的瞪着向景景:“你……你给朕等着,朕要去禀报太后,斩了你。” 向景景闻言,脸上却并无半点慌乱,只微微一笑道:“行啊,你去禀报太后吧,然后所有人就知道八岁的皇上连六岁的皇后都打不过,还要向太后告状,让太后帮忙……” “哼……你……谁说朕打不过你啊?朕……朕是因为那个狗奴才害得朕摔倒在了地上受了伤……所以才……你……你给朕等着……朕下次再找你算账……”小皇帝说着,一边揉着自己受伤的小屁股,一边咬牙切齿的嚷嚷道。 “行,我等着……”向景景知道他能说这种话就证明他不会向太后告状了。 她算准了这叛逆自大的小屁孩一定不会愿意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糗事。 “哼,朕不会放过你的。”小皇帝见向景景丝毫不怕自己,很是郁闷,他一甩袖子,转身就离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向景景忍不住朝他喊道:“对了,皇上,洗澡的时候记得不要让别人看到你的屁股哦,如果让人看到你屁股上的淤青,你挨揍的事情就会暴露了。” 小皇帝听着背后传来的声音,小脸气得发紫,一双小粗腿迈得更快了。 他要赶紧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可怕的女人。 真正死因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待小皇帝走后,向景景立刻回到玉兰身边,见她处在昏迷中,而自己又人小力薄,不可能将她扶起,于是想先帮她将受伤的手臂固定,然后再去找人帮忙。 她在树下看了一圈,发现不远处的一个草丛边有两截笔直的树枝。 立刻朝草丛边走去。 捡起树枝后,她刚想转身,视线转移之际,却意外发现草丛里有些凌乱的痕迹,隐隐有一只白色的绣鞋藏在其中。 联想起当日自己发现的那具尸体上没有鞋子,向景景立刻警觉这只隐藏在草丛中的绣鞋会不会跟那具尸体有关呢? 迅速走进草丛中,弯腰捡起那只白色绣鞋,来不及多查看,她便转身往回走去。 待她再回到玉兰身边时,发现有几个小太监和宫女正围着昏迷中的玉兰在窃窃私语。 “这不是皇后身边的玉兰吗?她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是啊,是啊,难道是香秀的冤魂索命……” “别瞎说,许公公不是说了吗?香秀是自己失足落水而亡的,能有什么冤啊?” “那可不好说,这地方挨着湖那么近,保不齐真的是香秀的魂魄在作怪……” “都别说了,人还没死呢,赶紧抬起来送去敬坤宫吧。” 说着,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就把昏迷中的玉兰抬了起来,往敬坤宫方向走去。 向景景一直躲在一旁未曾出来,听到那几个宫女太监说的话,她更加相信,那个叫香秀的宫女的死,绝对不简单。 握着绣鞋的手紧了紧,向景景在心里道:“香秀,我初来这个世界第一眼看到的人就是你,也算是咱们有缘。虽然我不一定能把杀害你的真凶绳之以法,但是我一定会查出到底是谁害死你的。” 深吸了一口气,她又转过身,回到了草丛中。 在草丛内勘察了一番,顺着那些凌乱的痕迹往前行去,在不远处看到了一块很大的石头,石头上有一道黑褐色的痕迹。 向景景将鼻子凑了上去,闻了闻,又用手擦了擦。 血? 难道香秀额头上的伤口就是在这块石头上撞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里应该就是第一案发现场了。 香秀额头撞到石头上,接着被人闷死,最后将尸体拖至湖边抛尸,在拖拽的过程中,香秀的鞋子脱落,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她袜子上是脚后跟有泥印了。 如果她的推断是正确的话,那么另一只鞋子肯定也在附近。 想到这些,向景景又开始在草丛中寻找另一只绣鞋。 果然,没多久,她便在草丛的另一边找到了遗落下来的另一只白色绣鞋。 将两只鞋子摆在一起,向景景的心中对香秀的死有了一个大概的了解。 只是向景景不明白,既然香秀是被人谋杀的,为什么内廷府给出的结论是失足溺水而亡的结论呢? 她不相信一个专门负责皇宫内部案件的机构连个会分辨淹死跟被人捂死的仵作都没有。 也就是说,香秀之死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有人不希望她的死亡真相被别人知道。 而且,这个人能够指使内廷府说假话,肯定是有点地位的。 一个有地位的人何以会要弄死一个小宫女呢? 这宫女又是哪个宫的? 一连串的问题摆在向景景面前,她暂时得不到答案,只好将鞋子收好,转身回敬坤宫去。 生存的权力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便径直去了玉兰的房间,看到她躺在床上,双目紧闭,依旧处在昏迷中。 床边,有个面生的小宫女守着,表情有些着急。 “你是谁?”向景景走到床前,朝小宫女问道。 “奴婢小春子见过皇后娘娘。”小宫女立刻朝向景景屈膝请安。 “小春子?”向景景对这个名字也陌生得很:“为什么好像没见过你?” “回娘娘话,奴婢是敬坤宫的粗使丫鬟,娘娘您自然是没见过奴婢。”小春子说着,垂下头来。 向景景点了点头,又看向床上脸色苍白的玉兰:“大夫怎么还没来看她?” 小春子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皇后娘娘明鉴,奴婢央求祥瑞去请御医,但是祥瑞说……说……” “他说什么?”向景景皱起眉头,小春子嘴里所说的祥瑞她是有印象的,那个胆大妄为,完全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的小太监。 小春子不敢抬眼看向景景,只小声的复诉道:“祥瑞说……玉兰不过是一个贱婢,不该劳御医费心,就……就算是皇后娘娘您病了……也……也请不动御医……” 向景景听到小春子的话,表情瞬间一凛,她终于彻底明白,在这个宫里,没有权利就代表没有生存的能力。 之前只是衣食住行的问题,现在连就医保命都成了问题,这样下去,这次是玉兰,说不定下次就轮到她自己了。 双手暗暗握拳,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朝小春子道:“你去把祥瑞给我找来。” 小春子偷偷看了一眼向景景的表情,虽然她只是粗使丫头,没有什么机会能跟皇后接触,但是毕竟是在敬坤宫呆过一段时间,对于皇后的一切也是有所耳闻,眼前这个一脸坚强的皇后,真的是那个大家嘴里说的只知道哭哭啼啼的小娃娃吗? 将自己内心的疑惑收住,小春子立刻转身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走到床边坐下,又检查了一下玉兰手上的伤势,发现骨折处已经变得红肿,可能有刺破皮肤,损伤血管、神经的危险,她立刻双手扶住那有些变形的手臂,尽量消除显著的移位,然后将自己之前在草丛边捡到的树枝用布缠住固定在手臂的左右侧,避免了再次移位的可能性。 做完这一切,向景景累得小脸有些通红了。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 小春子领着祥瑞出现在了门口。 ............................................................................ PS:小皇后要发飙鸟……她会怎么对付祥瑞捏?拭目以待吧!!! 后果自负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不知道皇后叫奴才来有什么事?”祥瑞一进屋,就一脸傲慢的昂着头拿视线瞥向向景景,丝毫没有要行礼的意思。 向景景看着祥瑞那狂妄的样子,冷笑一声,目光锐利的看向他:“你还知道自己是奴才?” 祥瑞没想到向景景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他表情微微一变,将头摆正,脸上盛气不减,“皇后如果没事的话,奴才就先告退了。” 说着,他转身就准备离开。 “站住!!!”向景景大声在他身后喊道。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一种莫名的威严,让从来不将她放在眼里的祥瑞竟生生的止住了脚步,缓缓转过头来。 “去御药房把御医请来为玉兰看病。”向景景敛了敛眉,吩咐道。 祥瑞闻言,却是嗤之以鼻:“御医怎会来给她瞧病?” “你大哥不是敬事房的首领太监吗?你去请御医,御医怎会不来?”向景景的脸上此刻浮现出与她年纪完全不符的老谋深算表情,眼中闪着睿智的光芒。 祥瑞听向景景这么一说,表情立刻变得有些得意:“那是,御药房那些大夫,多少得看我大哥的脸色行事。” 不过,很快,祥瑞似乎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帮你们?” “祥瑞,你听清楚,现在本宫不是在求你,而是在命令你!!!”向景景对于眼前这个麻木不仁,置人生死于不顾的死太监反感到了极点,她知道,如果不给他点厉害看看,他真的是不知道敬坤宫是谁说了算。 祥瑞看到向景景一脸威严的看着自己,不知为何,竟心生了一丝丝敬畏。 不过,长时间对小皇后的欺压让他已经形成了习惯,潜意识里,他就没将这小娃娃放在眼里过。 所以此刻,他就像一只骄傲的公鸡,再次昂起了自己那并不高贵的头颅:“我不去,你能将我怎样?” “你真的不去吗?”向景景眯起眼睛,犀利的目光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太监。 “你能耐我何?”祥瑞瞪着自己的眼睛,丝毫不怕向景景威胁的语气。 向景景却不再看他,只是讲视线落在一旁的小春子身上:“小春子,你去将敬坤宫的人全召集去大厅。然后去御药房找太医,就说本宫病了。谁敢不来,后果自负。” “是。”小春子立刻领命退下。 祥瑞看着向景景那严肃的小脸,不由得觉得好笑:“后果自负?能有什么后果?你当那些御医是被人吓大的吗?” 向景景却嘴角一勾,眼中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你以为这宫里人人都像你一样不怕死么?” ps:求支持,求收藏,求推荐啦…… 知道怕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春子走后没多久,向景景就起身往大厅方向走去,祥瑞不知她这是要玩什么把戏,自然也跟着走了过去。 来到大厅,向景景看到宫人们陆陆续续都来了,居然人还不少,粗略一数,竟有十三四人。看来她这皇后的排场还是足的。 祥瑞是敬坤宫的管事太监,自然也就是这些太监宫女的领头人,待所有人都到齐之后,他便站在最前端,朝向景景问道:“人都到齐了,不知道皇后这是要做什么?” “来人!”向景景坐在首位的椅子上,稚嫩的声音在大厅中回荡,显得无比威严,“给本宫把祥瑞绑起来!!!” 她的话掷地有声,就像是一颗炸弹,瞬间在太监宫女中炸开了锅。 没人敢上前,似乎对于他们来说,祥瑞远比她这个皇后更可怕。 “都聋了吗?本宫让你们把祥瑞绑起来。”向景景见大家对自己的命令无动于衷,她眉头瞬间皱起,脸上燃起一丝怒火。 这下所有人似乎才反应过来,但是大家犹犹豫豫,迟迟不敢上前。 “祥瑞狂妄自大,欺本宫年幼,偷盗本宫珠宝首饰,视本宫如无物,多次将本宫的命令置若罔闻,此等恶奴,本宫今日定要法办。尔等是否也想像他一样,将本宫的命令当做耳旁风啊?”向景景一张可爱的小脸此时因为怒意而变得红通通的,水汪汪的眼睛此时更是瞪得大大的,让人不敢直视。 她的话音刚落,人群中立刻走出三个小太监,拱手拜道:“奴才领命。” 说着,便从一旁找出绳子,将祥瑞绑了起来。 他们一边绑,就听到祥瑞挣扎着大叫:“你们敢……你们这群王八羔子,竟然敢绑我祥瑞,回头看我大哥怎么收拾你们……放开我,快放开我……” “娘娘,绑好了。”待祥瑞被捆绑好之后,三个小太监之中的其中一人,上前一步,拱手道。 “带出去,给我打板子,不打折他一条腿,不准停!”向景景看着祥瑞挣扎的样子,眼神冷冽的吩咐道。 “是!”三个小太监闻言,立刻架着祥瑞就往大厅外走。 “你们敢打我……你们不要命了吗?我大哥可是敬事房的首领太监……”祥瑞闻言,尖叫起来,他不敢相信,这个小皇后真的有这样的胆子敢动自己。 可是,很快,他就发现他错了,当那结识的板子狠狠打在他屁股上的时候,他那叫嚣的声音迅速被惨叫声取 代,一阵高过一阵的传入大厅内所有人的耳朵里。 向景景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这群神色复杂的奴才,终于看到他们脸上露出了惧意。 知道怕了? 知道怕了就好办事了! 警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再次来到玉兰的房间,向景景已经看到小春子站在门外,垂着头,她面前背对着门站着一个怒气冲冲的白胡子太医,以及一个背着药箱的小药奴。 “你好大的胆子啊,居然敢骗老夫来为这小宫女看病,等着领罪吧……”白胡子老头指着小春子骂道。 小春子则吓得浑身瑟瑟发抖,“噗通”一声跪在了老头面前:“胡太医明鉴,不是小春子故意欺骗胡太医您的,实在是玉兰姐姐病重,您若是要罚小春子,请先为玉兰姐姐看病,之后再罚吧……” “胡闹,老夫可是堂堂正八品御医,专为后宫主子们瞧病的,怎可给一宫女看病?”胡太医一甩袖子,满脸怒意。说着,转身就准备离去。 小春子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眼泪吧嗒的看着他抬脚离开。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一旁观望的向景景走了过来,大声的朝胡太医喊道:“胡太医留步。” 胡太医听到身后那稚嫩的声音传来,脚下一滞,缓缓回头看向了仪态端庄,款款走向自己的向景景,他微微弯腰拱手行礼道:“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走到他面前,停下脚步,昂着头打量着这个精神奕奕的老头,良久,才缓缓开口:“胡太医免礼。” 说完,她又侧身,将跪在地上的小春子扶了起来,朝她吩咐道:“还不快请胡太医屋里坐。” 小春子闻言,立刻转过身,对着胡太医恭敬道:“胡太医请!” 胡太医却似乎并不打算再进屋内,他一脸果决的摆摆手,道:“不必了,老臣见皇后娘娘气色极佳,想必也无任何不适,老臣告退。” 说着,就打算离去。 向景景气定神闲的看着他欲离去的背影,慢悠悠的道:“都说医者父母心,看来入了朝,当了官,这父母心也就丢了……” 她的话让胡太医身形一顿,脚下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扯住,不得不重新回头看向眼前的这个一脸稚气但眼神却沉稳大气的小皇后。 向景景见胡太医已经回头,却不再看她,只是让小春子扶着自己,边往屋内走,边说道:“在这宫里,玉兰就像是我的左膀右臂,如今她受伤,就如同是我的左膀右臂受了伤,怎叫我不疼?怎叫我不医?看来这件事情只能去求太后了,但愿她老人家会看在我是她亲自挑选的皇后这点上,会下懿旨命御医院派御医来救治……” 向景景的话,每一句,每个字都像是一把把刀子一样悬在了胡太医的脖子上。 她这是很明确的在威胁胡太医,只要他敢不医治玉兰,她便豁出去向太后告状,不管怎么说,她这个皇后都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如此不待见她,便是在向太后脸上泼水,想必太后定然不会不管不顾。 从前的小皇后,因为年幼无知,尚不懂这些道理,玉兰又因胆小怕事,更不敢想这些事情。 可如今,她已经不再是那个八岁的小娃娃,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她看得通透,虽然在这宫里太后不定会很罩着她,但是关键时刻搬出来吓唬吓唬那些一直不将她放在眼里的人,还是有用的。 果然,胡太医想明白向景景话里的意思,立刻领着小药奴就跟在后面进了屋。 收服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经过胡太医的一番检查诊治,玉兰的手终于重新包扎固定,并且上了药,向景景终于可以稍稍放下心来。 “娘娘,玉兰的伤势老臣已经处理好了,回头我写下方子,让灵芝煎好药送到敬坤宫来。”胡太医将手里的事情做完之后,朝一旁坐着的向景景汇报道。 向景景微微点头,“有劳胡太医了。” 接着,她又从自己手上取下一个小巧精致的手镯递到胡太医面前。 “皇后娘娘这是……”胡太医有些不解的看着向景景。 向景景却将手镯塞到了胡太医手中:“虽然我年幼,但尚且明白宫中的规矩,御医看诊,岂能不赏赐?只是胡太医想必也明白,本宫虽为皇后,但却因为家中无背景,以至于在宫中并不得势。众人欺我年幼,昔日我一忍再忍,但或许正是皆因我百般隐忍,更让所有人视我这皇后如无物,所以从今日起,我将不会再忍。这手镯是我身边唯一值钱的东西了,我便送与胡太医,感谢今日您对玉兰的救命之恩。胡太医若觉得我这皇后还能做得长,便收下,今后或许还有用得着您的地方,一旦本宫得势,胡太医与我之帮助,我定然涌泉相报。” 向景景的话说得情真意切,让人不忍拒绝。 胡太医更是从这个八岁的小女娃眼中看到了一种与她年龄极不相符的成熟稳重坚定神色,刹那间,他仿佛明白,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娃娃不过是龙困浅滩,她日待她羽翼渐丰,定能展翅高飞,睥睨天下。 想到这里,他不觉背后冷汗涔涔。 看来他着实年纪有些大了,竟然到今时今日才识得眼前的真凤凰。 不容多想,他轻掀衣袍,猛然跪在了地上,双手举过头顶,拜道:“臣今后定当竭尽全力,为皇后娘娘保驾护航。” 向景景见状,脸上终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粉嘟嘟的小手拿着镯子郑重的放在了胡太医的手中,然后将其从地上虚扶了一把,“胡太医请起。” 一旁的小春子见此情景,已然傻眼。 虽然她从今天看到向景景开始,便觉得她与从前那个呆呆弱弱的女娃完全不同,但是没想到她的变化竟如此之大。 她,真的是他们从前认识的那个小皇后吗? 她,真的只有八岁吗? 虽然疑惑,但是对于这样的结局,却是她很乐意看到的。 她相信,皇后的改变终能让他们敬坤宫所有人的命运也一并改变…… 送走了胡太医,向景景吩咐小春子站到自己面前,目光认真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问道:“我很好奇,你为何不跟其他人一样不把我这皇后放在眼里,甚至为了求胡太医救玉兰,甘愿受罚?” 向景景是个谨慎的人,尤其是来到这宫中之后,她太明白在这皇宫之内,是没有免费午餐的。 没人会无缘无故的对你好,所有的人都是无利不起早。 在这敬坤宫内,她能相信的人便只有玉兰这个她从宫外带进来的贴身丫鬟一人。 所以,眼下,在她处境如此艰难之际,能出现像小春子这样的人,她不得不起疑。 兴师问罪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春子听到向景景的问题,吸了吸鼻子,缓缓答道:“去年,奴婢刚进宫没多久,却收到家书,说弟弟得了重病,家中无银请大夫。奴婢不知如何是好,只能躲起来哭。恰巧被玉兰姐姐听到,便问明缘由,最终,是她给了我娘娘您的一枚玉簪,去黎公公那儿换了银两,给我爹娘捎去,才救了弟弟的命。玉兰姐姐和娘娘您对奴婢的家有救命之恩,奴婢不是个忘恩负义之人,虽然人微言轻,但只要是能帮的上皇后娘娘和玉兰姐姐的,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一定会做……” 听完小春子的诉说,向景景顿时明白了小春子如此力挺自己的原因。 看来日行一善,日后必能收到回报啊! 小春子见向景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有些诚惶诚恐的看着她:“娘娘……奴婢觉得……觉得……” 向景景听到她怯生生的声音,微微一挑眉,漂亮而无辜的大眼睛狡黠的看向她:“觉得什么?” “觉得您好像跟从前……完全不一样了……”小春子说完,咽了咽口水,不敢再抬眼看向景景。 向景景闻言,却淡淡一笑,反问她:“那你觉得是现在的我好还是从前的我好?” “当然是现在的。”小春子想也不想就立刻答道:“如果不是奴婢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娘娘您真的只有六岁……” “是吗?”向景景说着,水汪汪的眼睛微微一眯,粉嘟嘟的小脸上再次浮现出与这年龄极度不相符的老成,“在这深宫里,若是不成长,总有一天我们被人蚕食殆尽可能都不知道。” 小春子闻言,立刻噤声,垂着头,立在床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了。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个小太监的声音。 紧接着,一个青灰色的身影就冲进了门内,“皇后娘娘,敬事房的首领太监杨公公来了……” 向景景看清眼前的小太监,原来就是那三个帮她打祥瑞板子的太监之中的一人。 “来得正好!!!”向景景说着,站起身来,朝小春子吩咐道:“好好照顾玉兰。” 然后抬脚往门外走去。 小太监立刻跟上。 待她来到敬坤宫的大厅门口,却见一个中年太监正端坐在椅子上端着茶杯喝茶,想必他就是那个所谓的杨公公了。而他身边的两条并拢的长椅上,正躺着屁股被打得血肉模糊,嗷嗷直叫的祥瑞。 其余的宫女太监都聚集在一旁,畏首畏尾,不敢向前。 唯有两个个平日里跟着祥瑞在敬坤宫耀武扬威的小太监此刻正围在杨公公献媚。 “皇后娘娘驾到……”跟在向景景身后的小太监大喊一声,所有人的目光瞬间朝门口看来。 向景景目光沉静的看了一眼在场所有人,微微敛眉,往大厅中央走去。 “皇后娘娘……”杨公公见到向景景到来,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不行礼,便开始兴师问罪:“不知我弟弟祥瑞犯了什么错,让娘娘您打成这样。” 皇后的霸气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径直走到首位坐下,昂着自己可爱的小脑袋,叹气道:“看来这宫里是越来越没规矩了,我当为什么祥瑞胆子这么大,见到本宫从来不行礼,原来源头在这儿啊。看来这敬事房的差是太好当了,都让奴才忘了自己身份,以为自己是主子了。” 向景景的话说得慢悠悠的,丝毫不像是在责怪。 可是,听到的人却都内心暗暗一抖,不得不重新看待眼前这个年幼的小皇后。 杨公公听到向景景的意有所指,他虽然内心非常愤怒,但是却也不得逾越自己身份,只能敷衍的躬身拱手道:“奴才杨德如参见皇后娘娘。” 见杨公公终于低下头来,向景景这才将视线落在他身上:“免礼。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我没听清。” 杨公公气极了,却又不好发作,只能耐着性子再一次问道:“不知祥瑞犯了何事?娘娘竟要如此惩罚他?” “你是祥瑞的什么人?”向景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反而将问题抛给他,反问道。 “奴才乃祥瑞的哥哥。”杨公公强忍着内心的愤怒,回答着向景景的明知故问。 “哦,这样啊……”向景景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眨巴了几下眼睛,又看向他问道:“那我是祥瑞的什么人呢?” “皇后自然是祥瑞的主子。”杨公公一脸不满的答道。 “那你的主子又是谁?”向景景继续问。 杨公公此时却一脸骄傲的昂着头,道:“奴才早年是从皇太后宫中当差,因太后赏识,才有了今天的低位。奴才的主子,自然是皇上和太后。” “看来在你的心中,果然是没有我这个皇后的位置啊。”向景景说着,脸上露出一丝遗憾的笑容,不过稍纵即逝,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锐利的眼神:“那如果太后让你去死,你是去还是不去?”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奴才即是太后的人,那么太后要如何对待奴才,奴才自然无话可说。”杨公公一脸忠心的回道。 向景景终于等到了他这句话,于是她小手用力的一拍旁边的桌子,声色俱厉的瞪着眼前的杨公公:“既然你明白这个道理,那为何本宫惩罚了自己宫里的奴才,你这个敬事房的太监竟胆敢来过问?” 杨公公没想到自己会这样被反将一军,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向景景却没有给他计划。 她继续说道:“今日且不说祥瑞犯的事情足够他死一万遍,就是他没有犯死罪,单单是惹本宫不高兴了,本宫要责罚一个太监,似乎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小的敬事房首领太监来本宫这里撒野。” “皇后娘娘!!!”杨公公被向景景的气焰瞬间震住,不过他到底是在宫里呆了十几年的老太监了,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他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了之前那傲慢无礼的神态:“您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皇后了,您就不怕爬得太高,摔得更狠吗?” 清理门户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皇后娘娘!!!”杨公公被向景景的气焰瞬间震住,不过他到底是在宫里呆了十几年的老太监了,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吓到。他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恢复了之前那傲慢无礼的神态:“您似乎真的把自己当成皇后了,您就不怕爬得太高,摔得更狠吗?” “这话,本宫与杨公公共勉之。”向景景表情自若的回敬道。 “看来皇后娘娘是执意要让奴才难堪,既然这样,那奴才只能将这件事情呈报太后,让他老人家为我兄弟二人主持公道。”杨公公说着,就朝自己带来的那几个小太监吩咐道:“把祥瑞抬起来,我们走。” 那三个小太监见杨德如这就要带着祥瑞走了,一脸焦急的看向向景景,似乎想拦住他们。 向景景却一脸淡定的微微摆手:“让他们去。” 现在一切,正如她预料的那般,已经往她设计好的方向发展了,暴风雨即将来临,而她,也将涅槃重生!!!! ********************************** 杨德如走后,那三个小太监立刻走到向景景面前,一脸忧虑:“娘娘……这……” 向景景闭着眼睛,深吸了一口气,看向厅内的所有人:“我之前跟你们说过,想跟着我的,就留下,不想跟着我的,就离开,现在还是那句话,要走的,赶紧走,否则晚了,怕是你们想走都走不了了。” 她话音刚落,之前在杨德如面前献媚的那两个太监最先开口:“得罪了杨公公就是得罪太后,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我们还想多活几年,我们走了。” 说完,就转身离开。 接着不少宫女太监都跟着一起走了,其中那些心里还有尊卑的好歹还跟向景景道别,说了句保重,另外的一些直接二话不说,只转头就走。 看着原本一屋子的人渐渐散去,向景景的心也慢慢的安静下来。 走了好,这个时候,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忠心了。 在这么危急的时刻都能留下来跟她一起面对的,将来也一定不会背叛她。 而她需要的,就是这样的人。 最终,当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发现整个大厅已然空荡荡,只剩下那三个奉她命打祥瑞板子的小太监。 “你们为什么不走?”向景景看着他们,表情有些好奇。 “自从我们决定执行娘娘的命令那一刻起,我们就没地方可以去了。”三个小太监其中一人站出来答道。 向景景闻言,自嘲的笑了一声:“原来如此,看来是我害了你们。” “不,娘娘,我们想揍祥瑞已经很久了,只是原先没那个胆子,也没找到下手的机会。平日里,祥瑞没少欺负小云子和小雨子,也没少扣奴才的月俸,如今是娘娘给了奴才们一个报仇的机会,所以奴才们是决计不会在这个时候背弃娘娘的。”打头那太监继续说道。 “哦?”向景景知道,自己之前的猜测是对的,这三个太监果真是跟祥瑞有私仇。 小皇后,不简单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看着眼前那两个分别被称之为小云子和小雨子的小太监,他们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身体单薄,脸色有些蜡黄,一看便知是营养不良。 正是长身体的年纪,偏偏被分在她这不招人待见的宫里,连她这皇后的吃穿用度都是紧巴巴的,想来这些下面的太监日子定然是更加艰苦。 “你们现在跟着我,可能会被我连累,难道不怕?”向景景虽然已经明白他们留下的理由,但是还是忍不住想要进一步确认他们留下来的决心。 “我们不怕,反正即便离开敬坤宫,我们也是死路一条,倒不如留在娘娘身边,至少死后也不会背个卖主求生的骂名。”小云子一脸坚决的答道。 小雨子也跟着附和道:“对啊,进宫的时候,俺师父就跟俺说过,跟了主子,就要对主子忠心,这样才是做奴才的本分。”说着他又看向最开始说话的那太监,“旺生,你说俺说得对不对?” “没错。”旺生连连点头。 听了三人的话,向景景终于彻底安心,她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你们放心,如果连你们都保护不了,那我这皇后就真的是白当了。” 向景景话音刚落,三人目光齐刷刷的看向她,眼神都充满了不可置信。 “娘娘,您的意思是,您有办法对付杨公公?”旺生立刻问道。 “你们以为,我真的那么好欺负吗?”向景景冷笑一声,目光变得犀利起来。 旺生早已感觉今天的皇后娘娘似乎与往日大不相同,此刻,看到向景景如此自信的表情,他更加确定,自己今天留下来的这个决定是无比正确的。 他开始猜测,或许以前的皇后不是真的年幼无知,只是将自己隐藏起来,想扮猪吃老虎。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的背后微微发凉。 一个六岁的小女娃,竟能将自己的心机掩藏得如此之深,绝非一般人能做到的。 此时的他内心对向景景除了深深的折服之外,又多了一丝敬畏。 “可是娘娘,杨公公是太后的人,如今他要向太后告状,太后肯定会向着他的啊……”小云子表情依旧是一脸担忧,他不明白向景景的这种自信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向景景却勾起嘴角冷冷一笑:“他是太后的人,难道我就不是吗?” 她的话让旺生瞬间反应过来,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有这样的自信能斗赢杨公公了,“小云子,你傻了吗?皇后娘娘是太后亲自挑选的人,太后怎么可能为了杨德如这么个奴才而对付皇后娘娘呢?”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小云子一拍脑袋,恍然大悟。 向景景接着说道:“太后会动摇我的地位,那就只有一个可能性,便是她愿意让摄政王选的人来坐皇后这个位置,你们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会有多大?” 傀儡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不可能,太后当初会选您做皇后,就是不想让张丞相的女儿当皇后,所以太后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小雨子也立刻明白过来。 “不过,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在大家都欺负皇后娘娘的时候,太后却坐视不理呢?”小云子又糊涂起来。 对于这个问题,向景景心里却如同明镜一样的清楚,“两个可能性,第一,太后并不知道我在宫里的处境。” “这怎么可能,整个皇宫,哪一处没有太后的亲信?这宫里有什么事情能瞒得过太后的眼睛?”小雨子想也没想就把第一个可能性给否决了。 “那就是第二个了。”向景景说着,却没有将答案公布出来。 因为这个答案只要她自己心里明白就行了。 太后需要她这个皇后,但是又要控制住她,所以任由宫里的太监宫女刁难她,这样能防止她将来长大了拥有反抗她的力量。 太后要的,仅仅只是个乖乖听话的傀儡,并不是能母仪天下的皇后。 母仪天下的人只要有她自己一个,就够了!!!! ******************** 慈懿宫。 这个居住着靖宇王朝最高统治者的宫殿内,三十来岁的貌美太后正悠闲的躺在侧厅的梅香软榻上,听着戏。 软榻前方,置有一青铜大鼎,鼎上雕龙舞凤,气派辉煌,鼎中熏香袅袅飘出,整个侧厅如同仙境一般,云雾飘摇。 身着戏袍的年轻戏子正装腔作势的唱着咿咿呀呀的戏文,场面好不快活。 此时,太后的贴身宫女梅姑从门外进来,迈着小碎步,移至软榻前,垂下头,将嘴凑在太后耳边轻声道:“禀太后,敬事房首领太监杨德如求见。” “杨德如?”太后眉头轻轻一蹙,“他求见哀家能有什么事?让他在外候着。” “说是跟皇后有关的事儿,奴婢也不是很清楚。奴婢这就让他在外先候着去……”梅姑说着,欲退下。 “等等。”太后闻言,却一抬手,戏子见状瞬间噤声,梅姑亦身形一顿。 “宣他进来。”一声令下,戏子悄然退下,梅姑则退至门外,命门外伺候的宫女出去宣杨德如觐见。 ********************** 敬坤宫。 玉兰此时已经醒来,小春子喂她喝过药之后,整个人气色看起来比之前要好了些许。 向景景从门外走进来,看到玉兰醒了,悬着的心也终于放下。 “感觉怎么样?还很疼么?”走到床边坐下,向景景轻声朝玉兰问道。 “让娘娘担心了,已经不疼了……”玉兰一脸歉意的垂头道。 “不疼才怪……”向景景知道她在说假话安慰自己,忍不住拆穿她:“你这手还得疼些日子,这几天就好好躺在床上静养吧,我让小春子照顾你。” “谢娘娘……”玉兰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紧张的看向向景景:“皇上他……” 放开朕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放心吧,他好着呢,你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好好养病就是了。”向景景摆摆手,不想多说什么让她担心。 玉兰刚苏醒,也确实没有太多精神说话,躺下之后,又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向景景叮嘱让小春子好好照顾玉兰,自己则又从玉兰房里走了出来,往敬坤宫的花园方向走去。 她内心在默默计算时间。 看了看天色,大概已经到了下午五点左右,看来她今天的晚膳大概得在太后宫里用了。 在花园里转了没几圈,就看到小雨子一脸慌张的跑了过来:“娘娘,娘娘……” “太后召见的来了?”向景景一脸平静的看向面前上气不接下气的小雨子。 “不……不是……是……是皇上……皇上来了……”小雨子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他身后不远处一抹明黄色的身影朝这边迅速冲了过来。 “狗奴才,看这次朕不揍扁你。”伴随着一阵嚣张的声音,明黄色的身体已然冲到她面前,胖乎乎的小手上还拿着一把上好檀木做成的木剑直直的就朝向景景的脸上刺过来。 向景景见状,身体立刻往右一倾,险险的躲开了木剑的攻击。 小屁孩,报复心理这么强,居然半天时间不到,就来找她报仇来了。 “皇后,您小心啦……”小雨子担心向景景受伤,只能在一旁干叫:“皇上,您留心点,别伤了皇后娘娘……” “闭嘴,再啰嗦,朕连你一块儿揍了。”小皇帝闻言,愤怒的瞪了小雨子一眼,又端着剑,朝向景景劈过来。 向景景身体灵巧的绕过剑锋,一手用力的擒住小皇帝的手腕,就听到小皇帝“哇”的一声大叫,手中的木剑瞬间掉在了地上。 于是,这个时候的战况就只能用一老话来形容,那就是“历史总是惊人的相似”!!!! 是的,小皇帝又被向景景给HOLD住了,还是手被扭在了背后,无法动弹。 捡起掉在地上的木剑,向景景朝着小皇帝那尚未复原的屁股就是一拍:“你还要跟我打吗?” “放开朕……”小皇帝怒气腾腾的挣扎着。 向景景立刻松开他的手,让他恢复了自由,接着,又把手中的剑扔给了小皇帝。 小皇帝拿着剑,不服气的又想冲过来跟向景景再打一架,但是却看到向景景朝自己摆手:“皇上,你想打赢我,怕是没有机会了。” “你以为朕永远都打不赢你吗?”小皇帝气呼呼的瞪着她,漂亮的大眼睛里熊熊燃烧着不屈的火焰。 “不是。”向景景摇了摇头,一脸可怜的道:“只是我马上就要去见太后了,可能我这个皇后也当不了几天了,如果运气不好的话,甚至能不能活过今晚都不知道,所以今后怕是没有机会让你赢我了。” 脑残儿童欢乐多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哼,你以为朕是三岁的孩童吗?休要欺骗朕,为什么你会当不了皇后?为什么会活不过今晚?”小皇帝无法理解向景景的话,他甚至忘记了,自己要不是因为怕丢脸的话,早就向太后告状,把她给杀了。 小雨子对于刚刚发生的一切还未来得及消化,但是此刻听到小皇帝的话,他立刻上前一步,跪在了小皇帝面前:“皇上,救命啊……” “你……你这是做什么?救什么命?”小皇帝被小雨子的动作惊到,竖起眉头,问道。 于是,小雨子就将下午在敬坤宫发生的事情添油加醋的对小皇帝说了一番,最后还不挤出几滴眼泪来打动小皇帝。 小皇帝听了小雨子的话,立刻勃然大怒:“杨德如这个狗奴才,好大的胆子。” “可不是,他也不看看,皇后是什么身份?就算再怎么样,皇后也是皇上您的妻子,是咱们靖宇王朝的国母,岂容他一个奴才来侮辱?杨德如侮辱皇后,那不就是侮辱皇上您和太后妈?”小雨子见自己成功的挑起了小皇帝对杨德如的怒火,立刻火上浇油道。 小皇帝闻言,脸上的怒意更甚,他转过头,胖乎乎的小脸凶巴巴的瞪着在一旁装无辜,装可怜的向景景:“蠢奴才,真是太让朕丢脸了,一点用都没有,自己都保护不了……” 向景景听着小皇帝这状似恨铁不成钢的话,内心暗暗一抖,立刻垂下头来,脸上差点一个没绷住,笑出声来。 是啊,她是蠢奴才,连自己都保护不了,可是他怎么就忘了,正是她这个蠢奴才,一次又一次揍得他嗷嗷直叫呢? 这小皇帝,果然是脑残儿童欢乐多。 看到向景景低头,小皇帝以为她知道自己错了,脸上的怒气顿时消散,就连自己最初来这里的目的似乎都忘了,只走到她身边,胖嘟嘟的小手一把拉住向景景的手,就往一旁走去。 “皇上,你这是要带我去哪里?”向景景边走边问。 “去哪里?当然是去跟母后告状啊。”小皇帝忍不住白了向景景一眼,继续往前走。 小雨子见状,连忙跟了上去。 三人刚出敬坤宫的大门,就看到一个老太监带着两个小太监从不远处正往这边走。 老太监看到小皇帝和向景景的身影,立刻停下脚步,鞠躬请安道:“奴才吴炳言见过皇上,皇后……” “吴炳言,可是母后让你来召见皇后的?”小皇帝看了老太监一眼,语气不善的问道。 “正是,太后召见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随奴才去慈懿宫觐见。”吴炳言说着,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向景景此刻如同原版小皇后丁婼瑶上身,变得怯弱胆小起来,躲在小皇帝的背后,哪里还有一点之前那霸气侧 漏的气势。 狗奴才,敢欺负朕的皇后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跟着吴炳言的脚步,穿过偌大的御花园,经过九曲十八弯的回廊楼阁之后,终于来到了慈懿宫门口。 向景景看着头顶上“慈懿宫”那三个硕大的烫金大字,心一点点的沉了下来。 脚下的步子渐渐变缓,走在小皇帝的身后,她的心莫名的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别怕,有朕在。”不知道是不是感受到了向景景的紧张情绪,粗枝大叶的小皇帝竟然体贴的抓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牵着她小手的力道又大了几分,仿佛想给她勇气。 向景景原本只是想利用小皇帝想战胜自己的心理来作为自己这次能打败杨德如甚至将自己在宫中地位提高的棋子,可是当她感受到小皇帝此刻发自内心对自己的关心时,难免心中有些过意不去。 “皇上,如果这次我能平安无事,我就教你怎么打架,好不好?”她小声的在小皇帝耳边说道。 “真的吗?”小皇帝闻言,乌溜溜的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 “嗯,真的。”向景景重重的点头保证。 小皇帝立刻喜笑颜开:“放心,朕一定会保护你的。” 不过,很快,他又皱起眉头,一脸生气的表情瞪了向景景一眼:“朕才不要你教呢?朕原先看你是女流之辈,才让着你的,别以为朕真的打不过你。哼……” 看到小皇帝变脸比翻书还快,向景景不由得脑门一汗。 看来这臭小子还蛮难得伺候的。 *********************** 没多久,他们一行人就来到了慈懿宫的大厅前。 “进去吧,太后在里面呢……”吴炳言的脚步在大厅门口止住,伸手示意让他们入内。 向景景看着那道象征着皇权的敞开的大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反正应该不会是要她的命,去就去吧。 提起长长的裙摆,她可爱的小腿费劲的迈起,跨越了一道高高的门槛,和小皇帝手拉手走了进去。 小雨子也想跟进去,却被吴炳言拦在了外面:“太后只传召了皇后,其余人等不得入内。” 刚进大厅,小皇帝就拉着向景景熟门熟路的往侧厅走去。 “皇上万福。”侧厅门口当值的宫女太监见到小皇帝,立刻屈膝行礼。 小皇帝理也不理他们,只带着向景景进了侧厅的门,一眼就看到了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正痛诉向景景不是的杨德如。 小皇帝一见杨德如,二话不说,冲上去对着他的胸口就是一脚,直接将他踹翻在地。 “狗奴才,欺负朕的皇后,竟然还敢来向母后告黑状,朕看你是不想活了。” 大概事情的发生太突然了,所有人瞬间都未能反应过来,只有杨德如被这冷不防的一脚踹得疼痛难耐,哼出声来。 向景景则站在门边,一脸怯生生的样子,不敢向前。 母后,你会废了皇后吗?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霖儿,你这是做什么?”还是太后最先反应过来,对于皇帝刚刚的动作,她百思不得其解。 印象中,自己的这个宝贝儿子对于他的这个皇后不是一直不满吗? 经常动则就嚷嚷着要废了她,重新选个漂亮可爱的皇后。 为什么今天竟然会站出来为皇后帮忙? “母后,这狗奴才欺负朕的皇后,便是不将朕放在眼里,朕要斩了他。”小皇帝说着,手中的木剑就直逼杨德如的脖子。 杨德如闻言,吓得浑身一哆嗦,重新跪好在地上:“皇上饶命,太后明鉴,奴才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对皇上不敬啊。” “哼,你休要狡辩。”小皇帝哼了一声,转身走到门边,将一直躲在一旁装无辜,装可怜的向景景拉到了太后面前,“皇后,你只管告诉太后,这狗奴才还有他的那个奴才弟弟平日里是怎么欺负你的。” 向景景此时自然不会开口,她知道太后要的是个什么样的皇后,所以现在的她,就要按照太后心中所希望的皇后那样去做。 她无辜的眨巴着自己水汪汪的大眼睛,表情充满畏惧的看着太后,两只小手紧张的握在一起,不敢开口说话。 “说话啊,你干嘛不说话?”小皇帝见到向景景这副模样,真是极坏了,他恨不能自己代替她张嘴。 太后见状,一脸平静的看着小皇帝:“霖儿,你看,皇后自己都说不出来自己被人欺负了,这说明她没有被人欺负。祥瑞今天无故被她打了板子,听说腿都打折了一条,虽然主子打奴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但是也不能无缘无故的就责罚啊,哀家向来处事公道,绝不偏私,所以这件事情,皇后必须要给杨德如一个交待。” “不是这样的,事情不是这样的……”小皇帝见向景景可能要受惩罚了,立刻急了,连忙摆手道。又拉着向景景的手一把,催她:“你快说啊,快告诉母后,是你被人欺负了才对。” 向景景早已经打定主意不开口,虽然她不明白太后此刻故意对小皇帝说这些话的理由,但是,她也完全不相信太后真的会让自己给杨德如一个交代。 “既然皇后没话说,那哀家就下旨了。”太后说着,似乎准备宣布对向景景的惩罚。 小皇帝闻言,立刻打断:“母后,你会废了皇后吗?” “这不是正合你心意吗?你不是一直想废了她吗?”太后故意反问他。 “不,朕不要废皇后,母后,这一切都是这个狗奴才的错,把这狗奴才斩了,皇后是无辜的。”小皇帝连连摇头,说着,又走到杨德如面前,将跪在地上的杨德如又踹了一脚。 向景景眼睛余光瞥到杨德如生生又挨了一脚,想起来就替他疼,不过内心却很高兴。 “今日不废,那明日废吗?”太后看着皇帝,问道。 太后英明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不废,朕再也不要废后了。朕要皇后永远做朕的皇后。”小皇帝目光坚定的说道。 “好吧,那一切就依了皇上的。杨德如,你身为敬事房的首领太监,不好好当差,竟然跑去过问敬坤宫的事情,对皇后毫无尊重之意,哀家看你这些年在宫里也是白呆了,为了以儆效尤,从今天开始,你便不再是敬事房的首领太监了,去杂活处从最低级的太监做起,好好反省,想想自己是哪里做错了。”太后的话一锤定音,将这件事情做了个了结。 对于这样的结果,小皇帝自然是非常满意,他大喊了一声“母后英明”。 而向景景由始至终没有开口,只垂着脑袋立在一旁,心里却已经在放鞭炮了。 这时,一旁候着的梅姑看到门外有个太监走了过来,她弯腰侧头小声的朝太后道:“太后,是时候用晚膳了。” “这光景过得可真快,霖儿,陪哀家去膳厅用晚膳。”太后说着,从软榻上站了起来,拉着小皇帝的手就往外走。 小皇帝在经过向景景身边的时候,还不忘在她耳边小声的提醒她:“记住你开始说过的话,朕明天去找你。” 向景景笑眯眯的朝他点了点头。 没多久,侧厅内的人都随小皇帝和太后离开,只剩下跪在地上一脸死灰的杨德如。 向景景抬起头,脸上露出胜利者的光芒。 她昂着自己的小脑袋走到杨德如的面前,用迫人的视线冷冷的逼视着表情凄惨的杨德如:“现在你知道谁才真的是太后的人了吧?奴才!!!” 在杨德如绝望的视线中,向景景如同骄傲的孔雀转身离开…… 守在大厅外的小雨子一直在焦急的求神拜佛,祈求向景景能够平安出来。 当向景景迈着雄纠纠气昂昂的步伐跨过高高的门槛出现在小雨子眼前时,小雨子激动得差点哭了起来。 “娘娘,您没事吧?太后有没有处罚您?”拉着向景景的手,小雨子紧张的上下打量检查了一番,最终视线落在向景景那笑眯眯的脸上,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了。 “小雨子,你可以放心了,从今往后,杨德如和祥瑞兄弟俩,再也不能欺负咱们了。”向景景说着,大步往前走去。 小雨子闻言,脸上大喜,立刻快步跟上。 出了慈懿宫,主仆二人便往敬坤宫方向行去。 跟来时的心情不一样,此时的向景景心情大好,走路的脚步也轻快了很多,眼睛一路不忘欣赏这古代皇宫中的美景。 经过御花园,向景景突然看到前面有两个神色慌张的小太监拉着一个小宫女往御花园的西门边走去。 “他们这是做什么?”向景景一脸好奇的转过头问跟在自己身后的小雨子。 畅音园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雨子也不明所以,只能摇头。 “走,咱们跟过去看看。”向景景的职业病导致她好奇心旺盛,对什么事情都希望探个究竟。 然而,她的提议却遭到了小雨子的反对,小雨子一脸胆怯的朝她道:“娘娘,这宫里的闲事儿咱们还是不要管……” “算了,你不去,我自己去。”向景景看到小雨子那唯唯诺诺的样子,担心他就算跟过去了,可能也会坏事,所以干脆懒得搭理他。只自顾自的跟了过去。 “娘娘……”小雨子自然不放心让向景景一个人去,于是他只能一脸幽怨的跟上了向景景的步伐。 出了御花园,向景景跟着前面三人的脚步渐行渐远,来到了位于皇宫西边的一个偏远院落。 “这里是什么地方?”向景景看了一眼院门口挂着的牌匾,“畅音园”三个蒙尘大字落入眼帘,在风中摇摇欲坠。 “娘娘,咱们……咱们快走吧……这……这地儿……这地儿不安全……”小雨子双腿打颤的躲在向景景身后,不敢再向前一步。 “你留在这里。”向景景的好奇心被彻底挑起,她倒是很好奇,这所谓的不安全是来自哪方面。 提着裙摆,她身形如同灵巧的燕子,“嗖”的一下就溜进了院门内,沿着墙角,悄悄的往主屋方向移去。 这个院子大概是很久没人打扫过了,到处都呈现出一片灰蒙蒙的感觉,没有丝毫的朝气。 向景景的动作又轻又快,没多久,便来到了屋主的墙外,隔着墙壁,她将自己的耳朵贴在了窗户上,想听屋内的动静。 “月秀,你如果不想跟香秀一样,就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到时候害了你自己还连累了我们。”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在屋内响起。声音并不大,显然是刻意压低了的。 “香秀死了,下一个就轮到我了……咱们乾御宫的人,一个都逃不掉……”说这话的大概是那个叫月秀的宫女,她的语气显得很慌张,气息不稳。 “胡说,内廷府不是都说了吗?香秀的死只是意外,你不要整天疑神疑鬼的。我们都是伺候过先帝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谁会动咱们?”这是另外一个太监说话的声音,说话语气相较之前的那个太监显得稳重多了,但隐隐还是能听出一丝担忧。 “李公公,你真的相信内廷府说的话吗?自从先帝去世之后,咱们乾御宫的人,这两年陆陆续续的,走了有多少?香秀是咱们之间最安静,最乖巧的,平日里没事的时候更是躲在自己的住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会淹死在末湖里?”月秀的情绪显然处于崩溃边缘,可以听得出,这两年之中,她内心一直处在生命受威胁的挣扎边缘,如今在香秀之死的刺激下,终于控制不住,即将崩溃。 “就算香秀的死真的不正常,但是咱们又能怎么样?我们现在连是谁要杀咱们,为什么要杀都不知道,怎么防范?再说,你这样一天到晚紧张兮兮的,胡言乱语,不是故意招人对你下手吗?”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小太监语气不安的说道。显然,他内心也是很恐惧的。 太后的赏赐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我不管,我要出宫去,我不要再留在这里了,我不想死……”月秀说着,大哭起来:“李公公,求求你,求求你想想办法,帮我出宫吧……” “出宫?”李公公深吸了一口气,语气渐渐沉了下来:“如果他们真的要杀我们,你以为出宫了就能逃掉?”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李公公,你快想想办法啊,我也不想死……”小太监似乎也要崩溃了。 “总之,你们先管好自己的嘴,千万不要乱说话。我要好好想想,在这宫里,到底是谁要置我们于死地,又有谁能保护我们。”李公公语气深沉的说道。 墙外的向景景听到他们的这番对话,终于明白,果然如她所料,香秀的真的不简单。 只是,现在她手里掌握的线索也不多,唯一跟凶手有关的线索,大概就是她曾经看到过的香秀手里紧握着的那块藏青色的碎布。 那碎布如果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或许可以帮助她找到凶手。 这些天,在宫里,她尚且为看到有那个宫女太监的衣服是藏青色的。 可见这种颜色的布并不是一般的宫女太监可以用的。 只是,她现在没办法再验一次尸体,确认一下那碎布的特别之处。 趁着屋内三人出来之前,向景景又迅速的溜出了院子,小雨子见她平安归来,急得在眼眶中打转的眼泪又咽了下去。 “快走。”向景景知道那三人就快出来了,未免被他们发现,她催促着小雨子。 小雨子自然是恨不能飞着离开这里,听到向景景的话,他弯腰一把将向景景抱了起来,往敬坤宫方向跑去。 向景景脑袋靠在小雨子的肩膀上,脑海中却在不断的思考着关于香秀的死,以及那三个人的对话。 很显然,他们都是原来先帝身边的人。 而且,似乎原来先帝身边的人,只剩下他们三个了。 是什么人会想要弄死先帝身边的人呢?他们的存在到底妨碍了谁? 还是说,他们在守着一个什么秘密威胁到了某些人? 看来这件事情的复杂程度以及远远超出了她的想象,如今她得不到结论,又没有多余的线索,如同是被困在一个解不开的方程式中,那感觉,很让人烦躁。 回到敬坤宫,小云子和旺生早已经在门口等着。 看到向景景和小雨子的身影,他们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娘娘,您去哪儿了?太后派人来赏赐了好多东西……”旺生看到跑得气喘吁吁的小雨子,立刻从他怀里接过 向景景,放在了地上, 向景景走进大厅,看到摆放在一旁的琳琅满目的锦衣玉食,内心一阵冷笑。 看来自己今天的演技在太后面前算是过关了。 一入宫门深似海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慈懿宫。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装饰奢华的寝宫内,水雾缭绕。 金线刺绣的侍女屏风后面,身材丰腴的太后正闭目躺在洒满花瓣的浴盆内,绸缎般滑嫩的手臂舒适的搭在浴盆边缘,两个细皮嫩肉的小宫女正为她按摩手臂。 “太后,您真的打算放弃杨德如?”梅姑在一旁不停的往浴盆内添加热水,顺便陪太后说话。 “杨德如那样的奴才,太不知分寸了,难以担当大任。”太后温润的声音响起,语气不咸不淡。 “太后说得有理,不过,据奴婢所知,今儿祥瑞挨打,可是皇后亲自下的命令,真是看不出来,皇后竟然有这样的胆子,听说平日里可是挨了欺负也不敢出声的主儿啊。”梅姑一脸不可置信的道。 “哼……”太后却冷笑一声,合上的眼睛突然睁开:“这就叫兔子急了也咬人。” “那倒是,今儿在慈懿宫,看皇后那样子,估计她也后怕吧,看来是吓得不轻。”梅姑赞同的点了点头,在她的印象中,如果不是实在被逼急了,这柔弱年幼的小皇后,断然是不敢打人的。 “也算是她命不好,哀家若不是为了牵制摄政王,自然不会让她入宫。”太后叹息着,又闭上了眼睛。 “太后仁慈,今儿不还赏赐了好些东西宽慰她吗?她定然明白太后心意的。这天底下想当皇后的女子岂止成千上万啊,太后能选中她,也是她的福气。”梅姑立刻说道。 “呵……”太后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意:“一入宫门深似海,这其中的滋味,岂是旁人所知晓的?她如今还年幼,尚不明白着其中的道理,难道你也不明白吗?” 梅姑闻言,垂下头来。 这宫里的清寂,她又岂会不懂? 只是,作为一个奴才,她除了能说些让主子宽心的话,还能做什么呢? “哀家比较奇怪的是,皇上对皇后的态度,为何会转变得这么快。”从刚刚的悲凉情绪中出来,太后转了个话题,表情也变得冷潋。 “皇上生性仁厚,大抵是看不过皇后被人欺辱,所以才出手的吧。”梅姑小心的解释道。 “他仁厚?”太后对这个答案却显然觉得好笑:“他自己欺负皇后的时候还少吗?” “或许皇上打从心眼里认为皇后是自己的,唯独自己能欺负,受不了别人欺负她吧。” “这倒是个理儿。”太后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对了,奴婢还听说,皇后在来慈懿宫觐见太后之前,把敬坤宫的人都遣散了,如今敬坤宫只留了五个人。”梅姑想起了之前收到的消息,立刻报告道。 “哦?想不到她这敬坤宫倒还有有情有义的人,五个,也不少了。看来这小皇后并不如咱们想的那般无用啊,能留得住五个人跟她同生共死。”太后说着,美目锐利的一转。 “奴婢明儿便增添敬坤宫人手。”梅姑从太后的眼神中意识到她内心深处对皇后的猜忌,立刻说道。 “更衣吧,哀家乏了。”太后说着,从浴盆内站了起来,如同出水芙蓉一般的完美身段立刻暴露在了潮湿的空气中。 梅姑迅速拿袍子将她身体裹住,以免她受凉。 监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翌日,上午。 向景景难得的想睡个懒觉,可是还是很早就被门外的声音吵醒。 揉着惺忪的睡眼,打着哈欠,她赤着脚就从寝房里走了出来。 刚出门,就看到旺生端着一盆水,似乎是打算来叫她起床洗漱。 看到向景景赤着脚,他立刻放下手里的水盆,走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抱了起来:“我的小祖宗,您怎么连鞋子都不穿就下地了?着凉了可怎么好?” 向景景却一脸茫然的看着外面:“外面怎么那么吵?谁来了?” 旺生将向景景置于床上,一边为她穿衣服,一边道:“吴公公领了几个董事的老人来咱们敬坤宫,说是太后派来给娘娘支配的。” “哦?”向景景闻言,眉头一挑,瞌睡也迅速醒了。 给她支配? 是用来监视她的吧。 看来昨天她的表现确实太过火了,虽然暂时蒙混过去,但是却也让太后对她有些起疑了。 看来她行事得更加小心了。 穿好衣服,旺生又给她洗漱了一番,然后领着她出了寝宫,往膳厅走去。 来到膳厅,向景景就看到门口站着七八个面生的宫女太监,他们站成一排,垂着头,一副恭敬的样子。 “皇后娘娘道。”早已等候多时的小雨子见向景景来了,立刻高声喊道。 一时间,膳厅内的众人皆弯腰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向景景却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只打了个哈欠,一副没有睡饱的样子,走到桌前,爬上椅子,看着满桌子的佳肴发怔。 看来太后是终于注意到她的存在了,连吃穿用度也比平日里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今儿这么多好吃的……”她一脸惊喜的盯着桌子上的早膳,嘴里直咽口水。 她的表情被“有心人”看在眼里,自然是觉得这小皇后没见过大世面,一点好吃的就让她高兴成这样。 果然是小孩子心性。 “小雨子,快,本宫要吃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向景景说着,手忙脚乱的指着桌上的一碟碟美食,嚷嚷着要吃。 “是,是,是……奴才这就伺候娘娘用膳。”小雨子不敢怠慢,立刻上前来伺候。 可是,小雨子尚未靠近,却见一个年纪稍长的太监却拦住了小雨子:“娘娘,奴才王志定奉太后之命,即日起,担任敬坤宫管事太监,娘娘今后有何事情,只管吩咐奴才去办。” “管事太监?是不是跟祥瑞一样啊?”向景景闻言,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一脸好奇的问道。 “这……”王志定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是!” “祥瑞是坏人……本宫不喜欢你像祥瑞一样……”向景景闻言,立刻撅着嘴,眼神变得有些恐惧。 皇后,朕来找你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呃……娘娘,您别误会,奴才只是担任跟祥瑞一样的差事,但奴才并不是祥瑞啊……”王志定对于向景景这样的认知,有些头疼,连忙解释道。 “哦……”向景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那我现在可以吃饭了吗?” “当然可以,奴才这就伺候您用膳。”王志定连忙点头,准备张罗着为她布菜。 “祥瑞从来不伺候本宫用膳的,你也下去休息吧,小雨子伺候本宫就可以了,你们都散了吧。”向景景摆摆手,拒绝了王志定的伺候。 王志定的手僵在半空,有些尴尬。 但是,既然是主子的意思,他自然不好抗拒,于是领着众人退下,只留下小雨子和旺生服侍向景景。 待他们离去后,向景景天真的表情渐渐收敛,神色渐渐变得冷敛。 “你们俩个坐下,陪我一起吃。”向景景说着,自己抓起筷子就吃了起来。 “奴才不敢。”旺生和小雨子却不敢答应。 “让你们吃就吃,不过,回头可不准跟别人说。”向景景说着,目光狡黠的一转,脸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诡笑。 旺生和小雨子不明所以,只能跟她一起吃,但是却依旧不敢坐下。 向景景吃到一半,突然想起好像没看到小云子的身影,于是问道:“小云子呢?” “今儿是发月例的日子,小云子去敬事房领月例去了。”小雨子边吃边答道。 “哦。”向景景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内心却是在盘算着,怎么解决的眼前被人监视的困境。 这个王志定在太后面前不知道算不算得上心腹,如果能把他收为己用,自然是有大作用,如果不能收为己用,那就只能小心提防了。 想起今后的日子,她就觉得头皮一阵发胀,也没了什么胃口,胡乱吃了几口,就不愿再吃了。 用过早膳,她刚准备去看玉兰,还没走出膳厅,就看到小皇帝的身影朝这边飞奔过来。 “皇后,朕来找你了……”小皇帝冲进膳厅,看到正准备出来的向景景,脸上的不似昨天那样怒气冲冲来寻仇了。 向景景知道他来找自己的目的,只是,现在的敬坤宫耳目众多,她当然不愿让别人知道她还会武功,更不能让别人看到皇帝被她忽悠得团团转的样子。 于是,这次,她也不像往常那样嚣张了,而是低调的弯腰福身:“给皇上请安。” 大概是之前两次的待遇让小皇帝已经适应了她的张狂,眼下看到她跟小猫似的温顺,小皇帝显然有些吃不消,他瞪大眼睛左右看了向景景一眼,自顾自好奇的道:“好奇怪,为什么又变成原来那样了?” 向景景只垂着头,一脸胆怯小心的模样。 “走,跟朕去比划比划。”小皇帝也不愿想太多,拉着向景景就往外跑。 向景景却故意做出一副挣扎的模样:“皇上放开我,放开我……” 向景景的声音迅速引来了在偏厅吩咐大家打扫的王志定的注意,他看到小皇帝和向景景在拉扯,立刻走了出来:“奴才见过皇上,皇上这是要带皇后去哪儿啊?” 棋子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狗奴才,干你的活,少管朕的闲事。”小皇帝可不买账,他瞪了王志定一眼,便继续拉着向景景往一旁的花园内走去。 向景景故意做出一副不情不愿哭哭啼啼的样子,但是却又不能反抗,显得格外可怜。 王志定见状,也不敢多管,只能叹气。 进了小花园,向景景见四下无人,才收起那副委屈的小媳妇模样。 小皇帝却很郁闷,他甩开向景景的手,刚想朝她发飙,问她为什么变成这样,但是却看到向景景的表情恢复了平静,“你……” “皇上,我有话要跟你说。”向景景看着小皇帝,表情格外认真。 她知道在这宫中,自己必须要找个后台,而她的后台,肯定不会是太后。 太后这次之所以会帮她,却不代表下一次也会帮她。 她对于太后来说,就是一个棋子,如今,太后用得着这颗棋子,所以会留住,如果将来有一天,她不需要这颗棋子了,那么她的结局一定不会好。 所以,在那一天到来之前,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更大的保障。 放眼整个靖宇王朝,最大的靠山无非是太后,皇上和那个她只听说却未曾见过的摄政王。 太后是指望不上,而摄政王她更加是面都见不到。 那么她目前能指望的,就只有眼前的这个小皇帝了。 小皇帝年幼,性情冲动暴躁,心思单纯,只要她好好忽悠,说不定就能让他对自己死心塌地。 用不了几年,小皇帝长大,亲政了,到时候,她的春天就来了。 当然,她也明白,要等到小皇帝亲政,不仅仅是时间问题,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那就是太后愿不愿意放权。 说不定这个太后就是异时空的慈禧太后,更有甚者,还有可能是当代武则天。 若真是这样,说不定小皇帝想掌权,还需要她的帮助。 小皇帝看着向景景,不知道她要对自己说什么,显然,他也没有耐心听她说话,他现在一心只想让向景景教他昨天治他的那几招,“有什么话,等下再说,你先跟朕比划比划。” “皇上!!!”向景景却只是看着他,目光沉静。 “好吧,你说吧。”小皇帝看向景景一脸认真的表情,只能妥协,听她说。 “皇上昨天也看到了,我虽然是你的皇后,但是在这宫里,我的地位可能还不如您身边的小太监。” “昨儿母后不是把那些不将你放在眼里的奴才惩罚了吗?”小皇帝一脸不解的看着向景景,不明白她还在担心什么。 向景景却摇头,“皇上,我可以教你功夫,但是你要答应我几个条件。” “什么条件?”小皇帝随口问道。 约法三章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第一,今后不可以经常来敬坤宫找我。” “不行,朕不来找你,那怎么跟你……” “第二,今后不可以再太后面前说我的好话。” “为什么?” “第三,你答应,永远都要保护我,在最紧要的关头,只能站在我身边,不管将来是谁要杀我或者废我,你都要帮我。” “……” “就这三点,你要做到,从明天开始,我们每天下午在畅音园见面。到时候,我教你功夫,还给你讲故事。好不好?”向景景就像是一个邪恶的怪阿姨正拿着漂亮可口的糖果在引诱着无知的小正太。 “你还会讲故事?”显然,这个诱惑对于小皇帝来说是非常有吸引力的。 “嗯,而且保证是你从来没听过的精彩的故事。”向景景重重的点头,又补充一句:“不过,你今后来见我的 时候,都只能是一个人,而且,不能告诉任何人,我们俩见面的事情,这是一个秘密,你能保守吗?” “行,朕答应你。不过,今天你得先教朕,你是怎么把朕的手拧到后面去的。”小皇帝点头,答应了向景景提出的要求。 向景景见自己的计谋得逞,脸上露出了一丝老成的笑容。 接下来,她便开始教小皇帝昨天自己制服他的那几招。 小雨子很快就来到了小花园外,看到皇后跟皇帝在打架,想起昨天的事情,明白了是怎么回事,立刻守在了花园门口,给他们把风。 ************************** 慈懿宫。 此时已经是午后。 太后正躺在软榻上休息。 梅姑从外面走了进来。 “怎么样了?可是有什么异常?”听到梅姑的脚步,太后眼也不曾睁开,只懒懒的问道。 “回太后,王公公说今儿早膳皇后吃了很多,想来是进宫这么久,未曾吃过这么丰盛了早餐。”梅姑小声的禀报道。 太后闻言,嘴角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这就对了,看来是哀家平日里对她太疏忽了,今后三五不时的让王志定给她准备些好的吃食。” “太后仁慈,皇后娘娘可真是有福气。”梅姑连忙说道。 “王志定还说什么了?”太后又问道。 “王公公还说皇后仪态稍显不端,不似大家闺秀,太过小家子气了,恐今后难以……”后面的话梅姑没有继续说下去。 太后闻言,表情变得若有所思起来:“她本不是出自皇亲贵胄,身上难免有些小家子气。” “是啊,这么看来,皇后身上倒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怀疑的。不过,王公公又说了,皇上今儿上午去找皇后了。”梅姑点头道。 “哦?”太后听了这话,美目瞬间睁开,带着些许锐利:“他又去找她做什么?” 西游记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王公公说皇后似乎很怕皇上,哭哭啼啼的,后来皇上拉着她去了小花园,没多久就走了。之后皇后就一直闷闷不乐,可能是被皇上欺负了……”梅姑如实说道。 “呵……果然如此,霖儿便只会欺负人。”太后闻言,眉眼迅速舒展开,脸上露出了笑容。 “太后这下可以放心了,只要皇上对皇后不是真的上心了,就没问题。”梅姑附和着说道。 “嗯,行了,你先退下吧,哀家乏了。”太后说着,摆了摆手,再次合上了眼睛。 梅姑闻言,不敢再多言,默默的退了出去。 **************************** 一个月后…… 畅音园。 “皇后,你看朕的门牙没有了,整个皇宫就朕没有门牙,朕好孤独,不如你也把门牙敲掉来陪朕吧……”小皇帝笑眯眯的拿着锤子朝向景景道。 向景景却目光淡定的看向他:“好啊,你敲一下试试……” 小皇帝闻言,内心暗暗抖了一下,立刻扔掉手里的锤子,在她面前蹲好,双手撑着胖嘟嘟的小脸道:“你今儿给朕讲什么故事?还是西游记吗?” “怎么?你不喜欢听西游记了?”向景景挑了挑眉,反问道。 “不是不喜欢,只是不明白,为什么那么聪明厉害的孙悟空非得保护那个没用的唐僧呢?那唐僧还喜欢念紧箍咒,为什么不赐毒药把他毒哑了呢?”小皇帝皱着眉头满脸不解的问道。 “呃……这个……”向景景没想到小皇帝的思维这么异于常人。 果然是万人之上的统治者,想到的方法永远都是简单粗暴直接,不过他没想把唐僧毒死,已经算是有进步了。 “皇后,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吗?朕也想当神仙。”小皇帝又问道。 “不知道。”向景景摇了摇头,如果穿越之前问她这个问题,作为一名习惯用科学来解释一切的专业法医,她的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但是现在,连穿越这么离奇的事情都发生在她身上了,所以别说是有神仙了,就是有外星人,她也不会觉得奇怪了。 “如果朕是神仙就好了,朕就在天上飞了……皇后,你知道在天上飞是什么感觉吗?”小皇帝一脸向往的看着向景景问道。 “嗯……视野很开阔,能看到云就在自己身边,好像世间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人类是那么的渺小……”向景景说着,闭上眼睛,回想起她在现代坐飞机时候的感觉。 “真的吗?皇后,你怎么会知道的?”小皇帝闻言,立刻兴奋起来,一个劲的追问。 向景景发现自己说得太多了,立刻敷衍道:“忘记了,好像是做梦梦到过一次。” “朕也想做梦梦到在天上飞……”小皇帝一脸羡慕的看着向景景。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有人。”向景景警惕的拉着小皇帝往一旁的柱子后面躲去。 “有人就有人,为什么要躲?”小皇帝一脸纳闷的跟着向景景躲到了柱子后面。 向景景立刻捂住他的嘴,对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偷听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知道,这里平时是不会有人来的。 上次她和小雨子跟着先帝身边的李公公他们来过一次,回去之后小雨子曾经跟她透露,这畅音园里曾经住过一位贵人,但是不知怎的,就突然死了,后来每到半夜,这里就有恐怖的声音传出来,自此没人敢再进这畅音园半步。 背地里,所有宫女太监都在偷传这畅音园闹鬼,没人敢来。 向景景知道了这个缘由,所以才将这里定为她和小皇帝见面的地方,这样一来,至少不会轻易的被别人发现他们之间来往过密。 而且,她也很想再在这里见到李公公他们三人,想从他们嘴里偷听到更多的关于香秀之死的线索。 只是过去的一个月,她和小皇帝天天来这里见一个小时的面,从来没有碰到过李公公他们,没想到,今天终于让她给等来了。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进入主屋内,随即而来的是关门的声音。 “李公公,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月秀也死了……下一个,是不是真的就要轮到我了?”说这话的是上次那个小太监,向景景之前因为是一路跟着他们,加上偷听也只是在墙外,所以未曾看清他们的长相。 而此刻,她躲在柱子后面,近距离的终于看清了那小太监的模样。 生得倒是细皮嫩肉的样子,只是大概最近因为恐惧,睡眠不太好,所以眼睛上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小柚子?”小皇帝也看清了那小太监的长相,他小声的嘀咕道。 向景景吓得立刻又捂住了他的嘴,用眼神警告他不要出声。 “没办法了,要来的终归是要来,咱们挡也挡不住。”李公公一脸灰败的垂着头,显然他也是没有了能够自救的办法。 小柚子闻言,表情更加绝望:“李公公,我们把那件事情告诉给摄政王,让他替我们做主吧。” “你疯了?”李公公闻言,表情顿时变得异常紧张,眼神还不忘四下张望了一番,确定没有人之后才松了一口气:“你休要胡言乱语。如果那件事情被摄政王知道,说不定会天下大乱的。” “我管不了天下大乱了,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小命不保了。现在宫里谁不知道咱们乾御宫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太后为何从来不派人彻查此事?我看,这件事情和太后脱不了干系。”小柚子大概是怕极了,一时间失去理智,所以说话也没了顾忌。 李公公闻言,猛的抬起手,一耳光就甩在了小柚子的脸上:“闭嘴,我看你是得了失心疯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小柚子被他这一巴掌甩得有些发懵,竟大哭起来。 李公公看到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是太过恐惧,只能叹气:“你忘了你自己在先帝灵前发过的誓了吗?咱们乾御宫的奴才,可是死都不能将那件事情透露出去的啊。” “是啊,可是我们乾御宫出来的人,一个个都死了,只剩下你和我了,这才两年的光景,难道我们真的要背着这个秘密去死吗?”小柚子一边擦眼泪,一边委屈的道。 月秀之死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可是你把这件事告诉了摄政王,你以为他会放过你?”李公公沉痛的叹了口气:“左不过是个死,发过的誓就一定要做到。” “我不甘心……就算是死,我至少也要知道是谁杀了我们,为什么要杀我们啊。”小柚子双手紧紧握拳,一脸的不屈。 “月秀死之前,你不是还见过她吗?可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李公公也觉得小柚子的话有道理,于是问道。 小柚子闭着眼睛仔细的回想了一番,“没有,她只说梅太妃想吃酸梅,要给她送些过去。” “那月秀的尸体,你见着了吗?”李公公又问道。 “见着了,今儿吃过午饭,我去月秀房里找她,原本想找她借些银子送出宫去给我娘看病,谁知道才进门,就发现月秀挂在房梁上,我当时吓了一大跳,也不敢乱嚷嚷,就立刻去找你了。怕是现在也没人发现月秀已经死了。”小柚子说着,回想起自己发现月秀的那一幕,浑身抖了起来。 “行了,你先回你的住处,我也回了,这件事情,你不要跟任何人说,咱们只当不知道,省得惹祸上身。”李公公闻言,当下就决定了。 小柚子却不明白:“为什么?月秀死得这么冤枉,为什么我们不把事情闹大?难道又像香秀死的时候那样,一声不响的最后让他们把人埋了?” “听我的,如果你想活命,就只当自己没看见过这件事情。这宫里的冤假错案难道还少吗?月秀的死,内廷府给出的结论肯定是自杀,你若是此刻跑出去非得告诉别人月秀是被人杀死了,说不定真正的凶手就会顺水推舟,说是你杀了月秀。”李公公表情严厉的警告他道。 小柚子闻言,再不敢出声,表情却无比委屈,像是吃了黄连却无法吐出来一般。 “行了,别哭了,把眼泪擦擦,咱们赶紧走。”李公公知道他内心的委屈,却也无可奈何,此刻他们是在死亡线上挣扎的人,除了忍气吞声,再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小柚子抽抽搭搭的把眼泪擦干,跟着李公公从畅音园走了出去。 待他们离开之后,向景景这才将紧紧捂着小皇帝嘴的手松开,却发现小皇帝正双目喷火的瞪着她。 “那……那个……皇上……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你不要生气哈……”向景景看着小皇帝嘴巴周围被 自己捂出的手指印,一脸心虚的说道。 “朕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子对朕过,你该当何罪?”小皇帝吃牙咧嘴的朝向景景吼道。 “知罪,知罪,臣妾知罪了,大不了,我带你去看好玩的东西赔罪,你去不去?”向景景说着,朝小皇帝眨了眨眼睛。 “什么好玩的?”小皇帝一听这个,脸上的怒意立马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好奇心。 “皇上,你……见过死人吗?”向景景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小皇帝闻言,身体立马一抖,大声嚷嚷道:“朕不要见死人……朕怕鬼……” 向景景见状,脑门挂起三滴汗。 还以为这脑残儿童胆子大呢,合着就是只纸老虎,光会吓唬别人啊。 皇后,朕害怕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那我还是自己去吧,不过,你记住,今天看到的事情,千万不要透露出去,这是我们之间的秘密。明白吗?”向景景知道这次肯定不能把小皇帝忽悠过去给自己当护身符,于是只能告诫他保守秘密。 小皇帝却摇头:“朕为什么要听你的?” “你……”向景景猛然发觉,最近小皇帝一直被她忽悠着听自己话,弄得现在命令他好像已经成了理所当然的事情。 看来习惯果然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她都差点忘了,在她面前站着的人可是当今天子,喜怒无常的小皇帝啊!!! “你真的要去看死人吗?你不怕吗?”小皇帝见向景景语塞了,倒是不纠结她有没有答案,只是继续问道。 “活人比死人可怕得多,我连活人都不怕,我还会怕死人?”向景景冷笑一声,抬脚往门外走去。 小皇帝见状,立马跟上:“等等朕啊……” ***********************************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 “皇上,你确定月秀的住处在这里?”向景景猫着腰,小心翼翼的溜进了丽合宫旁边的一个小院内。 “是啊,父皇仙逝后,月秀就被分到了丽合宫,十天前朕还在御花园撞见过她一回呢,朕拿你教朕的招式还把她揍了一顿,当时她可吓坏了,哈哈哈……”小皇帝一脸眉飞色舞的跟向景景汇报着她的战绩。 向景景闻言,差点没一个白眼翻死他。 合着他现在是成天儿的拿着她教他的功夫在宫里欺负人玩儿啊。 “你……你……你敢对朕翻白眼……”小皇帝被向景景的白眼翻得浑身不自在,忍不住斥责道,不过声音却很小,明显的底气不足。 向景景却不再鸟他,只迅速的闪身进了屋内,一抬眼,便看到了月秀的身体正挂在房梁上,脚离桌子有十多厘米的距离。脸色青紫,瞪着眼珠,舌头外露,双手垂直于身体两侧。屋内的摆设一切正常,看起来干净整洁,连凳子都是整齐的摆放在桌子四周,不像是有人来过。 从尸体的症状看起来,确实像是上吊窒息而亡,但是不知为何,对于眼前的景象,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怎么样?看见死人了吗?”小皇帝跟在向景景身后,可是他视线所及之处,并没有看到尸体,于是朝向景景问道。 向景景正望着尸体发呆,压根没听到小皇帝说话的声音。 小皇帝见她抬着头不回答自己,只得顺着向景景的视线往头顶望去,只一眼,他便吓得一头扎进了向景景的怀中,大叫起来。 向景景担心他的叫声会引来别人,于是再次捂住了他的嘴:“别吵……” “呜呜……皇后,朕害怕……”小皇帝许是真的怕了,竟然瘪着嘴,呜咽起来。 “不怕,有我在。”向景景拍了拍他后背安慰他道,看到他如此害怕的神情,忍不住有些自责。 是她考虑不周,光想着拿她当挡箭牌,怕到时候被人发现,就说是他非拉着她来这里吓她的。 全然忘记了,他再怎么调皮捣蛋,毕竟是个孩子,这件事情如果在他心中留下阴影,她就真得内疚了。 将小皇帝从屋内带了出来,她叮嘱他道:“你站在这里等我好不好?我还需要再去里面看看。” “不要,朕不要和你分开,朕害怕……”谁知小皇帝却死死的抱住她,不让她走。 “这天还没黑呢,如果等下有人来了,这尸体被人发现了,我想看就看不了了……”向景景掰开他的手,解释道。 梅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朕不管,朕不让你去了,你快随朕回宫……”小皇帝哪里肯放向景景再去查看现场,他小手卯足了劲拉着向景景的手,小脸很是坚决。 向景景知道如果再这样跟他僵持下去,只是耽误时间,于是只好妥协,打算先将他送回宫,自己再偷偷溜过来查看个仔细。 打定主意,她便拉着小皇帝又偷偷从小院里溜了出来,刚准备从丽合宫的侧门溜出去,却听到背后有人喊:“是谁在那里?” 向景景脚下步子一滞,知道他们这是被人发现了,于是只能愣愣的回头,做出一副受惊的模样看着来人。 小皇帝在人前自然是耀武扬威的,他大喇喇的转过身,看着眼前这个三十来岁的老宫女,漂亮的大眼睛就是一瞪:“狗奴才,见到朕还不下跪?” 那老宫女看清眼前的小皇帝和向景景,立刻弯腰福身:“奴婢清荷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嗯。平身吧。”小皇帝满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的表情不再是带着恐吓。 清荷好奇的看着眼前的两人,“不知皇上和皇后娘娘来丽合宫是有何事呢?” “我们是来看……”小皇帝想也没想就准备脱口而出,但是他嘴里的“死人”二字尚未来得及出口,却被向景景怯生生的声音打断:“梅太妃的,前些日子听小云子说,梅太妃园里有好多梅花,就想来看看……” 清荷闻言,脸上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原来是这样,皇后娘娘想看梅花,可惜,梅花已经过了花开的时候了,怕是要等到今年冬天才能看到了。” “这样啊……”向景景闻言,脸上露出一个失落的表情。 “不过,皇后娘娘想看梅花,自是不难,太妃娘娘素来爱梅,丽合宫内不少梅花绣品,皇后娘娘若有兴趣,便随奴婢进内殿瞧瞧……”清荷说着,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似热情的邀请道。 小皇帝可不想在这里多呆,他小手不耐烦的一挥:“谁要看那些玩意?朕要回宫。” 他的话音刚落,向景景未免让清荷起疑,于是也垂着头,一脸失望的小声嘀咕:“原想看看满院子的梅花,竟也看不到……” 说着,便拉着小皇帝的手,两人一齐转身,往门外走去,留给了清荷两个小小的笨笨的背影。 清荷看着他们离去,良久,似才回过神来,眼皮轻轻一跳,迅速转身,往里走去。 从丽合宫出来,小皇帝就紧紧拉着向景景的手终于松开,“你现在回敬坤宫么?” “嗯,时候也不早了,我要是消失太久,王志定说不定会疑心。”向景景点了点头,发现小皇帝的脸色还有些 发白,知道他今天吓得不轻,于是抬手掐了掐他胖嘟嘟的小脸蛋:“不要想太多,人已经死了,把今天的事情忘记了吧。” 被向景景看穿自己内心的害怕,又不想在她面前跌份,小皇帝脸窘得微微发烫,硬着头皮道:“你当朕真的害怕吗?朕才不怕呢……” 向景景知道他这是在死撑,倒不戳破,只笑笑:“不怕就好,那我先走了,你自己回乾御宫没问题吧?” “走你的就是,朕自然没问题。”小皇帝不以为然的摆手,说着,自己倒先转身往乾御宫方向行去。 向景景看着他那骄傲的背影,心中不免叹息。 这么小的一个孩子,生在宫中,便注定要承载太多,她却也帮不了他。 又生事端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的脑海中一直还在回想着月秀的死亡现场。 她一直觉得那看似干净没有任何问题的现场,总是有某一处让她觉得不协调。 但是,却又一时间想不出问题出现在了哪里。 直到玉兰走到她面前,告诉她晚膳已经备好,请她移驾,她才猛然回过神来。 玉兰的手已经基本痊愈了,只是刮风下雨还是会隐隐作痛,但这已然是最好的结果。 向景景随玉兰来到膳厅,才坐下,却见旺生神色有些慌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娘……”旺生进了膳厅,见里面有好些宫女在伺候向景景用膳,也不好直接开口。 向景景才吃了几口饭菜,见到旺生这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领神会,她故意双眼充满好奇的看向旺生,道:“怎么啦?” “是……是小云子,过几日便是正阳节了,小云子去敬事房领节日用的银钱,却发现较往年还要少了许多,想 问个究竟,竟被敬事房的那些人给打了一顿,眼下被人抬回了敬坤宫,正躺在床上呢,眼瞅着像是没了半条命……”旺生说着,眼眶有些发红,可见内心也是觉得十分委屈的。 向景景闻言,脸色骤然一冷,内心计较起来。 只是碍于此刻身边人太多,她不能将自己暴露,便知做又担心,又惊恐的模样:“王公公呢?可是知道了这件事情?” “刚刚奴才去看过小云子,来时在前厅见到了王公公,将此时跟王公公说了,王公公只说一切由皇后娘娘定夺。”旺生如实说道。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眉头微微一皱。 按道理,王志定是太后的人,在宫里是有些地位的,他此刻既然身在敬坤宫,那就是敬坤宫的人,怎么自己的人在敬事房里受了欺负,他却如此无动于衷呢? 再者,敬事房的杨德如一个多月前才因为她被处置了,为何敬事房的人还敢对小云子动手呢? 难道说…… 将手中的碗筷轻轻放下,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问旺生道:“请御医了吗?” “已经让小春子请去了,不知眼下御医来了没有。”旺生立刻答道。 “娘娘,您不吃了吗?”玉兰见向景景已经离了座位,于是问道。 “我吃不下了。”向景景摇了摇头,又吩咐旺生:“你快去看看御医来了没有,顺道问问小云子的伤势要紧不要紧。” “是,奴才这就去……”旺生点头应着,旋即转身离去。 说着,向景景又看向玉兰:“走,我们回寝宫。” 玉兰表情稍稍有些诧异,但看到向景景那副不欲多说的样子,知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于是微微点头,牵着她的手就往寝宫方向行去。 身后,几个之前由王志定带过来的二等宫女也跟了过去。 回到寝宫,玉兰便吩咐那几个二等宫女去打来水给向景景洗漱。她自己则开始为向景景宽衣卸妆。 坐在铜镜前,向景景一脸入神,玉兰为她拆开发髻,将头上的珠钗卸下,又看了眼门外攒动的人影,小声的问:“娘娘,您不去看看小云子吗?” 不简单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你以为小云子这次为什么会挨打?”向景景没有回答玉兰的疑问,只是反问她。 玉兰一脸愤恨:“敬事房的那群人,向来狗眼看人低,不将咱们敬坤宫看在眼里,才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忘了杨德如这个前车之鉴了。” 向景景听玉兰这么说,直摇头:“这件事情绝对不是这么简单。我问你,近来我每天下午溜出去一个时辰,王志定可是有发现过?” “娘娘您每次出去我们几个不都是称您在午睡吗?王公公虽有几次问过,但是奴婢这么一回答,他倒是没有疑心。”玉兰想了想,答道。 “那就奇怪了。”向景景皱着眉头,有些纳闷。 原本她以为是自己这些天溜出去见小皇帝的事情被人发现了,又传到了太后耳朵里,太后为了试探她的虚实,所以才让敬事房唱了这么一出戏,想看看她的反应。 而且就刚刚旺生回答的王志定的反应,似乎也像是在试探她。 可既然她去见小皇帝的事情没有被人发现,那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让太后想试探她呢? 门外,有人走了进来,“娘娘,敬事房的首领太监汪元直前来请罪来了。” 前来禀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王志定。 他微微垂着头,眼皮却暗暗抬起,似乎在观察着向景景的表情。 向景景闻言,似有些慌张的转过头去看向身后的玉兰:“请罪?” 玉兰早已习惯向景景在人前示弱的样子,于是连忙安慰她:“娘娘不用怕,想来那汪元直大概是真的知道自己错了,咱们敬坤宫的人不是好欺负的,所以来请罪了。” 向景景听了玉兰的话,似还有些疑虑,于是又将那双充满担忧的眸子看向了站在门口的王志定,似乎在问他的意见。 王志定从向景景的表情和眼神中找到了自己要的东西,于是也安抚她道:“娘娘若不想见,奴才这就去把他打发了。只是敬事房的人打了小云子,这件事却也不能就这么算了。” “那该如何办?”向景景听王志定这么一说,立刻顺着他的话问道。 王志定低头思索片刻,方答:“这件事情便交给奴才去办吧。” 向景景自然是要表现出求之不得,于是连连点头:“嗯,你去办吧。” 王志定便告退离去。 玉兰经过刚刚的一幕,似乎也明白了什么,她恍然大悟道:“娘娘,莫不是这次小云子受伤的事情,是太后……” “应该不是。”向景景摇了摇头:“若是太后吩咐人做的,汪元直不该这么快就过来请罪。杨德如在宫中多年,跟他的人不少,这次小云子会挨打,大概是杨德如手底下的人干的,而王公公之所以开始旺生问他意见的时候不说话,大概只是想顺势试探一下我。眼下见我这么胆小怕事,他这才决定出手来解决这件事的。” 皇上又来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这么说来,咱们刚刚如果有所动作,太后该是对咱们更加提防了。幸亏娘娘您英明,想来经过这一次,太后对咱们的戒心应该会放下了。”玉兰说着,一脸后怕。 向景景却摇头:“太后对咱们的戒备,永远都不会消除的。只是好在除了上次处理杨德如的事情我显得冲动了些,这些日子,我的表现还算规矩,所以太后的视线暂时不会落在咱们敬坤宫上。” 毕竟,她此时只有六岁啊。谁又会真的将一个六岁的娃娃放在眼里呢? 太后现在对她的戒备,也只不过是出于习惯而已。 她到底只是太后手里的一枚棋子,太后自然是希望能牢牢将她掌控的。 当然,这后面的话向景景是不会说出来的,玉兰跟在她身边这么些年,虽然在宫里也见识过不少事情了,但是到底是一直被欺压,所以也没有太多的心机,有些事情,她或许还不如小春子看得透彻,跟她说太多,也只会惹她忧虑。 屋外,小宫女端着热水进来,玉兰服侍着向景景洗漱完毕,就将她抱上了床。 向景景睡不着,索性躺在床上看书。 玉兰则坐在一旁的小榻上,做起了针线活。 屋子里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唯有烛火燃烧的动静时不时响起。 屋外,天已然全黑,月亮如同刚梳妆的新娘,俏生生的立在天边,洁净明亮。 向景景看着古代的文字,不多时便觉得有些头昏脑胀。 放下手中的书,她伸了个懒腰,准备睡觉。 玉兰见状,立刻起身,将房间内的烛火开始一一吹灭,安置她就寝。 就在向景景躲进被窝,把自己卷成个春卷准备安歇时,门外突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又怎么啦?”向景景一听到响动就觉得头皮发炸,看来今天注定不是个平静的日子。 玉兰将最后两盏灯保留下来,转身走到门口,打开/房门,便看到小皇帝穿着明黄色的中衣,带着一棒子宫女太监从前面走来,小脸崩得紧紧的,眉头皱成一团。 “皇上,皇上,您还是随奴才回乾御宫吧,皇后娘娘这会子应该是睡了,”小皇帝一路向前,身后的太监一脸焦虑的劝着。 小皇帝却仿佛没听到,只一个劲的往寝宫这边走了过来。 向景景躺在床上,却已经是听到了那太监的声音,她顿时内心一震,不明白小皇帝这又是抽什么风,大晚上的就这么明目张胆的跑来找她。 “娘娘,皇上来了。”玉兰见状,转过头朝向景景汇报。 “听到了。”向景景一脸哀怨的答着,又开始找衣服穿。 小皇帝的身影很快就冲进了寝房内,看到坐在床上手忙脚乱穿衣服的向景景,他立刻转过身,将自己身后跟着的那一班子宫女太监全拦在了门外:“你们给朕呆在外面,不准进来。” 侍寝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兰立刻上前给小皇帝请安:“皇上万福,不知这么晚了,您来找皇后娘娘,所谓何事?” “去给朕冲一碗热果茶过来。”小皇帝看也不看玉兰一眼,一边自己脱鞋子往床上爬去,一边吩咐道。 向景景没想到这家伙穿着睡衣就这么来了,而且一进屋就往她床上爬,顿时头皮一阵发麻,看着他:“你这是干嘛?” “谢恩吧,朕今儿就让你侍寝了。”小皇帝说着,甩掉脚上的锦绣布靴,一溜烟的钻进了被子里。 侍……侍寝???? 向景景看着已经一本正经躺在床上的小皇帝,脸上挂起了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过来,睡在朕的身边。”小皇帝也不管向景景脸上的惊叹号,只招手,朝她道。 向景景转过头去看了一眼门外,只见玉兰以及出去了,门也被她出去的时候随手带上了。 想着此时屋里只有他们俩人,向景景一掀被子,抓着小皇帝的手一把将他拽得坐了起来:“你抽的什么风?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了吗?” “朕问过小明子了,你是朕的皇后,朕就要临幸你,小明子说,被朕临幸那是天下最大的恩赐,你也不用谢恩了,来朕身边躺下吧。”小皇帝说着,又倒在了床上,还一脸皇恩浩荡的表情。 向景景满脸黑线的看着他,良久,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于是眯起自己漂亮的大眼睛,挑了挑眉毛:“老实交代,你是不是今晚不敢一个人睡?” “谁……谁说的?朕是那种胆小鬼吗?”小皇帝仿佛被说中了心思,胖嘟嘟的小脸立马一红,眼珠子左右滴溜溜的转动着,就是不敢看向景景。 小皇帝的反应马上就印证了向景景的猜测,虽然她觉得很头大,不过好在小皇帝还是很讲信用的,至少他宁可跑来找她睡,也没有把他们今天去偷看月秀尸体的事情说出去。 看着躺在床上,一脸死赖着不走的小皇帝,向景景叹了口气,道:“你让小明子守着你不就成了?” “不行,朕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那个死人……”小皇帝不打自招道。 “那你睡在我这里,不也是要闭上眼睛?”向景景不明白,乾御宫那么多人守着他,他不要,偏偏跑来找她。 小皇帝却说道:“朕也不知道,你在身边,就不害怕了……反正朕不管,朕就是要跟你睡。你是朕的皇后,朕有权让你侍寝。” 此时,门外响起了玉兰的声音:“皇上,娘娘,奴婢端着果茶进来了。” “快来,朕渴了。”小皇帝躺在床上大声喊道。 玉兰推门而入,门外守着的太监宫女此时则都把头朝房间里看,大概是很好奇,小皇帝是不是真的睡在了这里。 玉兰端着果茶走到床边,小皇帝坐了起来,接过茶,猛喝了几口,又看了一眼门外探头探脑的小太监,生气的瞪大了眼睛:“你们这群狗奴才,都给朕滚回乾御宫去,朕今儿就在皇后这里歇了。” 留宿敬坤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门外的太监宫女闻言,都跪了下来:“皇上息怒,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朕睡在自己皇后的宫里,有何不可?你们还不快滚,难不成想让朕打你们板子?”小皇帝生气的将手中的茶杯朝门口摔去,瞬间碎片乱溅,跪在最前面的两个太监却躲也不敢躲。 向景景见状,知道这么僵持也不是办法,但是她又不好开口说什么,只能装作怯弱弱的样子,缩到了床的一角,一言不发。 玉兰知道向景景这是在做戏给门外那些宫女太监看,于是也只跪在一边,不声不响。 没多久,就听到有脚步声传来,只见王志定一脸慌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小皇帝,他的脸上立刻露出诚惶诚恐的表情:“奴才王志定给皇上请安。” “你来得正好,给朕把这群奴才驱散了,朕要就寝了。”小皇帝见到王志定,立刻吩咐道。 “这……”王志定犹豫了一下,面露难色:“不知太后是否知道皇上要留宿敬坤宫的事情呢?” “朕睡在哪里是朕的事情,何须要让太后知道?”小皇帝有些心虚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道。 王志定闻言,又看了一眼跪在门口的人,却没有见到乾御宫的管事太监,心中立刻明了,为了不惹小皇帝不快,他亦不再出声,只默默的退到一边候着。 房间内外瞬间变得安静不已,大家都沉默着,只听到细小的呼吸声。 很快,乾御宫的管事太监李玉江以及小皇帝的贴身小太监小明子就走了过来,两人脸上的是面无表情。 “太后懿旨,今夜皇上留宿敬坤宫,敬坤宫所有奴才都小心伺候着,不可损伤龙体。”李玉江将太后的意思一宣布,所有人的表情皆是一愣。 小明子旋即朝跪在门外的太监宫女道:“还愣着做什么?都起来回乾御宫去。” 王志定对于这个结果显然也是有些诧异的,他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外的李玉江,李玉江此时刚好也看着他,两人视线交流了一番,王志定朝床上的小皇帝拜倒:“奴才不打扰皇上休息了,告退。” 说着,就往门外退去。 向景景刚好捕捉到了李玉江和王志定两人眼神的交流,听到王志定告退,她立刻偷偷看向跪在地上的玉兰,朝她使了个眼色。 玉兰心领神会,自然也起身告退,带好门,悄悄尾随王志定往前厅行去。 屋子里瞬间又清静了,只剩下小皇帝和向景景两人大眼瞪小眼。 “这下好了,母后也恩准了,你现在可以躺下了吧?”小皇帝看到向景景缩到床角边,于是道。 向景景爬到床中央,在小皇帝身边躺下,但仍旧不忘记跟他约法三章:“晚上睡觉不准跟我抢被子,不准磨牙,不准说梦话,知道吗?” 数星星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放心,朕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怎么可能会磨牙?”小皇帝手一挥,非常潇洒的保证道。 “那好吧,睡吧。”向景景说着,将被子盖好,侧过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开始睡觉。 房间内只剩下烛火跳动的声音,光影交错间,向景景只觉得帐上一片朦胧。 “皇后,你睡了吗?”没过多久,向景景听到自己背后传来小皇帝幽幽的声音,声音不大,像是怕她睡着了会吵醒她,但是却又希望她没有睡着似的。 向景景不想跟他说话,只希望他能赶紧睡着,这样等下玉兰回来,她还有话要问。 良久之后,小皇帝没有听到向景景的回应,于是长长的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朕睡不着啊……” 听到小皇帝这样叹气,向景景突然觉得好笑,想起他平日里那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配上此刻这带着些许幽怨又有些害怕的语调,很是滑稽。 “一颗星星,两颗星星,三颗星星……”小皇帝开始望着头顶的幔帐数星星自我催眠。 这个方法还是向景景告诉他的,原本是让他数羊来着,可他压根就没见过羊,不知道羊是什么东西,缠着问了半天,还是搞不懂,于是向景景就为他改良了一番,教他数星星。 原本只是逗他玩的,没想到他今天倒是学以致用了。 只是,他数星星越数越精神,而且还老是数错,害得有强迫症的向景景只能认真的听着他数,每次他数错了,她就只能在心里默默的为他纠正,导致她自己也是痛苦不已。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皇帝大概是累了,终于没有声音了。 向景景琢磨着他应该是睡着了,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然后翻了个身,想看他被子盖好没有。 谁知道,刚转过身面对着他,却对上了一双漆黑幽亮的眸子。 小皇帝此刻,正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她,两人视线相交,向景景不知为何,竟被他看得内心一乱。 “皇后,你生朕的气了吗?”小皇帝的大眼睛无辜闪烁着,脸上的表情更是惹人怜爱。 向景景看到他这副表情,心瞬间就软了,没想到这臭小子居然还有这样可怜兮兮的一面。 抬起手,她摸了摸他的小脸蛋:“没有呢,别乱想。” 小皇帝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像是松了一口气,“还以为你生气我跑来和你睡觉,所以不理我了呢。” “皇上,你想今后一直跟我在一起吗?”向景景知道小皇帝虽然一直听自己的话,但是却并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跟他有那么多约定,她知道,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让小皇帝今天这么毫无顾忌的跑来找她。 如果一天不跟他解释清楚,今后这样的事情可能还会发生,这样一来,太后可能随时都会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她想做点什么,就难上加难了。 皇后,朕可以亲亲你吗?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自然是想啊。”小皇帝想也没想,就认真的点头。 向景景继续说道:“知道为什么我和你只能偷偷在畅音园见面吗?” 小皇帝摇头:“不知道。” “皇上你该知道,太后不喜欢我吧?”向景景看着他,一点点的分析道。 “母后不喜欢皇后吗?为什么?”小皇帝并不理解这其中的缘由,于是问道。 向景景只能慢慢解释:“你想啊,太后要是喜欢我,那宫里的人还敢欺负我吗?宫里的人之所以敢欺负我,就是因为太后不喜欢我。太后最喜欢的人是皇上你,既然是这样,她肯定就不喜欢皇上跟她不喜欢的人走得太近。你说对不对?” “好像是这样的。”小皇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所以,如果太后知道我们经常在一起玩的话,肯定会生气对不对?到时候,可能会要惩罚我,让你再也见不到我了。你说,到时候可怎么办才好?你希望今后再也见不到我了吗?”向景景故意吓唬他道。 “不要,朕要跟皇后在一起。”小皇帝立刻摇头,胖呼呼的小手一把抱住了向景景,抱得紧紧的,胖嘟嘟的小脸更是紧紧的贴着向景景的脸,让她差点背过气去。 “皇上……”向景景艰难的挣扎了一下,终于将自己的脑袋跟他的小脸拉开了一定的距离:“所以,为了不让太后知道你喜欢跟我一起玩,我们平日里就不能走得太近。明白了吗?” “明白了。”小皇帝终于听懂向景景的意思了,不过,他的表情却迅速黯淡下来:“可是朕喜欢跟你在一起,怎么办?难道朕永远都不能来找你吗?” “也不是,只是,暂时不能让别人看到你来找我而已。”向景景说道。 小皇帝闻言,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光芒:“那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呢?” “等到皇上长大,能够自己做主,能够保护我不受任何人欺负的时候,就可以了。”向景景意有所指的道。 “皇后,你放心,朕会很快长大的,朕长大之后就会保护你,让你再也不用怕母后。”小皇帝信誓旦旦的说道。 向景景的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 虽然他的言辞真切,且一本正经,可是,比这更动人的誓言她也听过,最终得到的结果却是背叛。 所以,这一世,她决计不会再轻信男人的誓言。 即是对方只是个八岁大的小不点。 他长大之后,终究会成为一个男人,一个统领天下的男人。 “皇后,朕可以亲亲你的脸蛋吗?”小皇帝眨巴着眼睛,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面前的向景景。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抖。 这小屁孩,这个时候要亲她,是想闹哪样? 该不会是小明子跟他说了什么不健康的话吧? 摄政王是单身汉?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见向景景不出声,只是愣愣的看着自己,小皇帝以为她这是默许了,于是嘟起小嘴伸长了脖子“吧唧”一口,就将自己的嘴巴印在了向景景白净的小脸上,软软的,温热的温度在她脸上迅速荡漾开来。 小皇帝的这个吻很轻,像是喝烫嘴的茶一般,小心翼翼。 之后,他又砸吧了一下小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不是甜甜的味道……” 向景景脸上一囧,忍不住问:“谁告诉你是甜甜的味道来着?” “忆祥啊。”小皇帝说着,又自言自语:“难道只有母后的脸上才会有甜甜的味道?” 他的话让向景景神情一凛,难不成是小皇帝看到别人跟太后做了这样的事情,所以才有样学样的?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表情立刻变得严肃,立刻问道:“忆祥是谁?” “你不是见过吗?母后宫里那个大花脸。”小皇帝说着,打了个哈欠,眼睛眨巴着,似乎困了。 向景景内心却如同被乱石击打,激起了巨大的波澜。 做梦都想不到,太后竟然会跟一个戏子关系暧昧。 不过,回过头来一想,深宫寂寞,太后也不过三十几岁的年纪,自然是不甘寂寞的。 只是她做这种事情的时候,竟会让小皇帝撞见,可见平日里在慈懿宫,她并不是特别收敛。 如此想来,向景景又将视线落在了已经合上眼睛,心满意足睡觉的小皇帝脸上,不免为他觉得有些悲哀。 太后这是打算只将小皇帝做自己手中傀儡的打算啊,要不然,她怎么会如此肆无忌惮呢?难道她真的是想做当代武则天吗? 想到有一天,小皇帝会被自己母后背叛,甚至抛弃,向景景的心不免为之一缩。 小皇帝的结局会是如何?被流放?还是被废? 不管如何,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一旦小皇帝地位不保,那么她这个皇后也算是做到头了,能不能保住小命还要看老天爷是否垂怜。 ................. 玉兰从门外进来,看到小皇帝已经睡着,她原本一脸谨慎的表情立刻放松。 “听清楚了?”向景景从床上坐了起来,小声的朝玉兰问道。 玉兰点了点头,“李玉江说太后答应让皇上留宿敬坤宫,正是想看看皇上这次又玩什么把戏。” “只是这样吗?”向景景却感觉似乎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玉兰想了想,又道:“嗯,不过,李玉江又说,太后或许过些日子就会把王志定调回慈懿宫去了。” “哦?有没有说什么时候?”如果太后真的决定把王志定调走,那意思就是对敬坤宫这边已经再没有半点疑虑了,可以放心了。 “倒没有说是什么时候。”玉兰停顿了一下,又小声在向景景耳边道:“娘娘,奴婢还听李玉江跟王志定透露了太后似乎打算为摄政王选王妃和侧妃。” 这个事情倒是让向景景有些意外,在她的印象中,能担当摄政王这个重任的,年龄应该都是比较大的,手握实权,很有威严的王爷。 怎的这个摄政王竟然连老婆都还未娶呢? 噩梦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兰见向景景的表情有些疑惑,知道她并不是很了解摄政王的事情,于是又不免向她解释一番:“听李玉江的语气,似乎现在京城的名媛名册现在已经在太后手中了,选妃的日子大概就这几日能确定了。” “太后怎么这时候关心起摄政王的婚事来了?”向景景好奇的问道。 虽然来这古代有些日子了,摄政王的名号也偶尔听到过那么一两次,但是对他的印象却很模糊。 除了知道他手握兵权之外,其余的却知之甚少。 此刻听玉兰提起这件事情,她也不得不上心计较一番。 “不知道呢,不过听李玉江那语气,似乎王志定被调回慈懿宫,多半是为了筹谋此事。”玉兰说着,脸上突然显出一丝小女儿的娇态:“也不知会是哪家的千金小姐能有这福气成为王妃……” 向景景看着她那副心驰神往的样子,不由得打趣她:“看来这摄政王果然不一般,就连我们玉兰也忍不住要关心一番……” 玉兰闻言,脸色顿时一红:“娘娘,您这是要让奴婢没脸啊……” 向景景“呵呵”一笑,又与玉兰说了几句话,便熄灯睡觉。 ............................. 翌日清晨,向景景正做着梦。 她梦见自己开着车行驶在一条山路上,那路似乎没有尽头,眼前山雾缭绕,也不太真切。 突然,一个人影却拦在了她的车前,仔细一看,是个年轻女子,身上竟穿着古代的袍子。 猛的刹住车,她刚想问前方何人,那年轻女子竟然消失不见了,只留下一双绣花鞋在路上。 她刚下车,想捡起那绣花鞋看看,对面却急速行来一辆车,她刚反应过来,想避让开,却被那车猛的撞得飞下了山去…… 睁开眼,向景景感觉自己额头上的碎刘海已经被汗水糊住,紧紧的贴在了脸上。 在看了一眼房间内的情景,她似乎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身在古代。 窗外,此时已然天亮,只是时候尚早,她又是个闲散皇后,所以每次都是睡到自然醒,不会有人来打扰她。 桌上的蜡烛依旧亮着,可是此刻却显得有些多余。 向景景动了动身子,想起身将蜡烛吹灭,却发现一只肥嘟嘟的小脚正结实的搭在她胸前。 想起自己刚刚做的那噩梦,又看了眼小皇帝那横七竖八的睡姿,不由得笑了。 将他的脚从自己身上搬开,又把被他踹到一边的被子轻轻为他盖好,向景景起身,将头凑到桌边,将蜡烛吹灭,又穿了鞋子,走到门边,朝外间走去。 昨晚在外间值夜的玉兰早已经起床,见到向景景这么早起来,有些诧异,不过还是立刻转身进屋为她穿衣:“娘娘怎么这么早就醒了?” 又看了一眼床上睡得我自横刀的小皇帝,不由得道:“昨晚没睡好吧?” “做了个梦,就醒了。”向景景穿好衣服,又坐到镜子前让玉兰给自己梳头。 此时,门外亦有几个小太监弓着身子探头进来:“给皇后娘娘请安。” 尸体被发现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看了他们一眼,认出他们是小皇帝身边的内侍太监,知道他们这是来请小皇帝起床的,于是淡淡的朝他们点了点头,也没有多说什么。 玉兰则朝那几个小太监道:“皇上还未醒来,几位公公可是来唤皇上的?” “是,皇上得去上书房了。”小明子答着,进屋来,走到床边,轻轻的在小皇帝耳边唤道:“皇上,皇上……” 小皇帝“嘟嚷”了一声,却似乎没有睁开眼睛的打算,只翻了个身,继续呼呼大睡。 小明子见状,只能将自己的声音提高几分:“皇上……皇上,该起了……师傅已经在上书房等您了。” 说着,又伸手轻轻的推了小皇帝几把。 小皇帝迷迷糊糊的又翻了个身,却还是不想起床。 小明子没办法,只得叫身后的几个小太监帮忙,一把将小皇帝背在了背上,往门外走去。 离开之前,还不忘朝向景景行礼告退。 看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向景景知道,这大概是他们惯用的方法。 梳妆完毕,向景景便随玉兰来到膳厅用了早膳。 此时,小雨子从外走了进来,脚步显得有些匆忙:“娘娘……”他刚想说话,却发现膳厅内还有其他人,便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 向景景将手中的碗筷放下,侧头朝玉兰道:“嘴里没味,想吃蜜饯了。” 玉兰会意,立刻朝一旁服侍的二等宫女春梅道:“去膳珍房为娘娘取些蜜饯来吧。” 春梅应声退下。 小雨子这才上前一步,在向景景耳边小声道:“娘娘,丽合宫的月秀姑娘没了……” 向景景闻言,表情微微一滞。 虽然这个消息她昨天就知道了,但是内心依旧是觉得有些憋闷。 “什么时候的事情?”她故意问道。 “奴才今儿一早起来,去御药房为小云子取药,在路上碰到内廷府的人,无意中听到他们说的,像是今儿清晨发现的。说是上吊自杀死的……”小雨子说着,眼神定定的看着向景景。 宫里死人那是常有的事情,若不是那次他和向景景一起目睹了月秀被李公公和小柚子拉扯着进了畅音园,他也不会对这件事情上心。 尤其,那日在畅音园,他虽然在门外没敢进去,但是向景景却是跟进去了的,想来对这件事情应该是有所关注的。 只是,他原本以为向景景听到这个消息该是很惊讶的,却没有想到,她的表情竟如此镇定,好像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似的。 “娘娘……你说这事儿……”小雨子试探着想问问向景景怎么看这件事。 却被向景景的一个锐利眼神制止。 月秀的尸体以及死亡现场她是看过的,虽然一切看起来很正常,但是那天小柚子的话她却清楚的记得。 小柚子一口咬定月秀绝对不是自杀,而且从她第一次见到月秀时候那副担惊受怕的样子,就知道,她是绝对没有勇气自杀的。 一个怕死的人,怎么可能会去自杀呢? 再者,她总觉得那个现场有些怪异,又死活想不出是哪里怪异,不由得觉得有些恼火。 如果能再让她去看一眼现场就好了。 挨打的真相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娘娘,要不然奴才再去打听打听看看月秀的死是怎么回事?”见向景景一脸苦恼的样子,小雨子又道。 向景景摆摆手,这件事情没有人比她知道得更清楚了,前因后果她都知道了一个大概,小雨子再去打探,也打探不出更深的内幕。 只是她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人下的手? 为什么要对先帝身边留下的奴才赶尽杀绝呢? 这些人陆续死亡,明眼人都知道这里面肯定有问题,太后不可能对这些事情不上心,但为什么却又没见她有过任何动作呢? 难道真的跟小柚子猜的那样,太后跟这件事情有着莫大的关系? 想到这里,她抬起眼,看向小雨子,问道:“你可知道从前乾御宫出来的宫女太监一个个都死了的事情?” “奴才偶有耳闻,只是这件事情太后下了懿旨,不得妄议,所以奴才们也只是私底下偷偷说几句……”小雨子 说着,警惕的看了看门外,又压低声音道:“甚至有人在传是先帝召唤他老人家生前的奴才去阴间伺候……” 对于这个才传闻,向景景自然是一笑了之,古人信仰神鬼,不论什么事情,只要找不到答案,都习惯的往鬼神上面去扯,大概也正是这个原因,所以那凶手才这么大胆,一次次的向乾御宫出来的那些宫人下手吧。 “娘娘,您说这件事情会不会是跟咱们上次看到的那两个太监有关?”小雨子见向景景不说话,又继续道。 向景景皱了皱眉,摇头:“这件事情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背后会牵扯到的人也绝对不是我们能想象的,不要再关注这件事情了。” “是,娘娘。那奴才先告退了。”小雨子听向景景这么一说,明白了她的意思,于是告退。 “走,陪我去看看小云子,他受苦了。”向景景摆手,示意小雨子在前边引路。 小雨子闻言,立刻躬身向前,出了寝房,往小云子的卧室走去。 玉兰则扶着向景景走在后面。 …… 来到小云子的房间,便看到小春子正在给他上药,脸上和手臂上全是伤,看来被打得不轻。 向景景刚进屋,小云子就想从床上爬起来,但是一动,又忍不住痛得嗷嗷直叫。 “行了,你躺着吧,让小春子给你上药,不用起来了。”向景景看他这副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小春子朝向景景福了福身,又转过头继续为小云子上药。 “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那些人会打你的?”玉兰搬了个凳子在向景景身后,向景景落座之后,便问道。 虽然这件事情昨儿问了个大概,但是她知道,就算那些人是杨德如的爪牙,也不会贸贸然纯为报仇就把小云子揍成这样。 小云子目光闪烁的看了向景景一眼,小声道:“奴才昨儿去领过节的银钱,可是却发现较平日里还少了些许,便与他们理论。谁知道,他们却爱答不理的,奴才一时生气,便……便……” 查清楚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看来是你先出言不逊,惹怒了他们,所以他们才攻击你的。”向景景立刻明白了事情的原委。 大概小云子是见她连杨德如都能扳倒,所以内心底气也是足了几分,就敢与敬事房的太监杠起来。 但敬事房的那些人又岂是吃素的?所以就这么起了冲突。 见向景景这么一说,小云子立刻低下了头,不过,他依旧不甘心的道:“敬事房的那些人,就是见咱们敬坤宫的好欺负,所以才不把娘娘您放在眼里的……” “你啊……”向景景叹了一口气:“他们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虽然杨德如的事情有太后为我做主,但是我们却不能因此就事事都找太后去解决,今后,咱们还是要低调些做人才好。” 小云子垂着头道:“娘娘教训得是。” 向景景看了他那满身是伤的样子,忍不住又有些可怜:“你好好养着吧,敬事房的首领太监以及来请罪过了,王志定处理的,这件事情就过去了,别多想了。” “是,奴才知道了。”小云子点头应道。 向景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又转身往外走去。 刚出院子,就看到旺生从一旁走了过来,脸上挂着笑容。 走到向景景面前,他立刻道:“娘娘,太后下了懿旨,将王公公调回了慈懿宫。” “这么快?”向景景昨天才收到消息,没想到今天太后的懿旨就下来了,看来摄政王选妃的事情是迫在眉睫了。 不过,太后这么急着替摄政王选妃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 慈懿宫中。 太后正躺在软榻上,背靠金丝引枕,半眯着眼睛,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身边,梅姑正立在一侧,轻轻的打着画扇。 不多时,总管太监吴炳言便脚步匆忙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太后,内廷府的人求见。”上前几步,吴炳言微垂着头,小声在太后耳边道。 太后半眯着的眼睛立刻睁开,露出一丝厉色,原本昏昏欲睡的模样瞬间荡然无存。 “宣。”稍稍抬手,语气清淡的吐出一个字。 很快,就看到一个身穿枣红色五品官服的太监走进屋内。 “奴才张崇礼参见太后娘娘,娘娘万福。”张崇礼走到软榻前,跪拜道。 太后看着眼前跪着的太监,却并不叫他起来,只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半晌,才缓缓开口道:“求见哀家是有何事情?” “回太后,先帝身边的宫女月秀昨儿夜里在自己房里上吊自缢了,奴才特来向太后禀报此事。”张崇礼跪在地上,中规中矩的答道。 太后闻言,却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不过是死了一个宫女,这等小事还需向哀家报告?既已查明乃自杀,结 案便可将尸体送出去葬了。” “可是……”张崇礼犹豫了一下,缓缓抬起头,看了一眼软榻上不怒自威的年轻太后,最终放低声音道:“此案摄政王觉得蹊跷,勒令内廷府能查个清楚。” 小皇帝的苦恼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太后闻言,眉目突然一厉,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张崇礼:“后宫之事,何时轮到摄政王插手了?” 张崇礼身形一颤,垂下头来:“是,奴才明白了。” 太后摆摆手,脸上露出冷笑:“明白了就赶紧下去办差去。” 张崇礼连忙起身,默默退下。 待他离去,梅姑则一脸紧张的看向太后:“太后,如果摄政王真的要插手,就算不让内廷府的人去查,也可能会暗中让别的人调查,咱们该如何应对呢?” 太后眉眼一片冷静:“他想查便让他查,哀家倒想看看,在这后宫之中,他的能耐是有多大。” 梅姑闻言,表情立刻一怔,像是明白了什么:“所以太后您才否了内廷府想要查真相的想法,就是想看看摄政王凭他安插在宫中的内线能不能将事情查清楚?” “他最好是什么都查不到,否则……”太后说着,眼睛一眯,露出一丝寒意来。 梅姑内心暗暗一颤,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她太了解太后这副表情是寓意着什么意思了。 ......................................... 乾御宫,小皇帝从上书房回来,整个人就像是霜打的茄子一样没半点精神。 小明子跟在他身边,一直在想方设法的逗他笑,可是他却依旧苦着个脸,似乎心情很郁闷。 “皇上,不如咱们去放风筝吧?”小明子为了讨小皇帝开心,提议道。 小皇帝却似乎没有半点性质,只是歪着脑袋,坐在乾御宫门口的台阶上,双手撑着胖嘟嘟的小脸,一脸的冥思苦想。 小明子从没见过小皇帝如此扮忧郁的样子,又怕他是哪里不舒服,于是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您怎么啦?是不是奴才哪里做得不好,您倒是跟奴才说句话啊……” 小皇帝终于将视线落在了小明子的脸上,仔细的盯着他看了几眼,然后问道:“你知道怎样才能让母后喜欢上一个人吗?” “呃……”这个问题可把小明子问倒了,他要是知道怎么取悦太后,现在就是太后身边的大红人了,也不用跟着这个喜怒无常的小祖宗了。 “今儿朕问太傅,朕何时才能亲政,太傅要等朕胸有谋略,学富五车,能知晓天下大事之际便可……可是,朕不喜欢读书……朕就没办法亲政,朕不亲政,就……”说到这里,小皇帝突然住嘴了,只是怔怔的看着小明子,一脸的茫然无措。 对于这么深奥的问题,小明子自然是无法解答,不过他似乎隐隐读懂了皇帝的烦恼。 只是他不明白,到底小皇帝心里这个希望被太后喜欢上的人是何人。 “皇上,在这世上,太后最喜欢的人,可不就是皇上您?皇上喜欢太后喜欢一个人,自然只要皇上喜欢,太后便会喜欢了……”小明子想告诉小皇帝爱屋及乌的道理。 上吊多麻烦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皇帝低头想了想,似乎觉得有道理。 不过,转念一想,这样的道理,皇后又岂会不知道? 但是皇后却再三告诫他,千万不能让太后知道他们之间的来往,这么说来,这一招定然是行不通的。 想到这里,他又苦恼起来:“当初母后让朕当皇帝的时候就告诉朕,当了皇帝,想做什么都能做,可是现在朕想做什么都不能做,真是无趣……” 小明子想起昨夜小皇帝执意要去皇后寝宫就寝的表情,忍不住怀疑,是不是小皇帝心中的那个人就是皇后呢? “皇上,您是不是想让太后喜欢皇后娘娘啊?”小心的试探,小明子的眼睛不断闪烁着。 如果他心中的猜测是正确的,那么他将这个消息报告给太后,说不定就真的能得到太后赏识,到时候想要成为太后身边的红人还有什么难的? 小皇帝下意识的想点头,但是却猛然反应过来,他漂亮的大眼睛瞬间一瞪,怒气腾腾的看向小明子:“狗奴才,你瞎说什么?朕怎么可能会希望太后喜欢上那个爱哭鬼?快掌嘴!!!” 小明子闻言,吓得立马往地上一跪,内心暗骂了自己一句,然后哭着开始抽自己嘴巴子:“皇上饶命,奴才就是嘴贱……” 小皇帝却看也不看他一眼,转身傲娇的走上台阶,进了大殿内去。 ............................... 敬坤宫中,侧殿内,玉兰正坐在软榻旁的锦札上做针线,向景景则聚精会神的趴在一旁的几案前拿着毛笔绘 图。 屋内再没有旁人,此刻显得安静极了。 向景景所绘的图,正是那日她与小皇帝一起偷看到的月秀之死的现场。 她一直感觉那现场有些地方不对劲,但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于是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重新将画面重现。 就在她将记忆中的场面画出来之际,她立刻将玉兰叫了过来:“玉兰,快来帮我看看这幅画。” 玉兰闻言,放下手中的针线活,起身走到向景景身边,只一眼,她便吓了一跳:“娘娘,您这是……” “不用紧张,你先帮我看看,这画上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向景景知道这幅上吊图看着有些吓人,于是安抚玉兰道。 玉兰压下内心的紧张,仔细看了一番上面的图,很快,她便摇头道:“奴婢什么也看不出来。” 对于这个答案,向景景内心很是失望。 “不过……”玉兰犹豫了一番,又继续说道:“为什么这个人要上吊呢?自杀的方法不是有很多种吗?上吊多费劲啊?” 她的话瞬间让向景景的眼睛一亮。 看着画上挂着白布的横梁,她的视线猛然向下,落在了月秀那离桌几厘米远的脚上。 “是了,就是这个了……”她终于找到了问题的所在。 梅太妃有请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娘娘,您在说什么?”玉兰见向景景一脸恍然大悟的自言自语,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向景景摇摇头,她知道玉兰的胆子小,不想让她知道得太多,免得她担心,于是把画卷了起来,递给她道:“烧了它吧,千万不要跟任何人说我画过这副画。” 玉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拿起画卷,扔进了侧厅中央的香炉内焚烧。 向景景虽然找到了答案,但是心情却一点也不轻松。 因为这个答案是直接告诉她月秀是被人谋杀的真相。 小柚子的话被彻底证实了,这也就说明,这是一起连环谋杀案,单她知道的香秀和月秀之死,就不简单,虽然她无法判断从前那些乾御宫陆续死亡的宫人是否被人谋杀,但可以肯定的是,若香秀和月秀之死是同一人所为,那么这起连环谋杀案就不会这样结束。 下一个会轮到李公公还是小柚子,是个未知数。 想起小柚子那担惊受怕的表情,她知道他一定会有所防范的。 只是,凶手手段高明,怕是小柚子不管如何,也阻止不了对方的毒手。 向景景正思索着,旺生从外面走进来。 “娘娘,梅太妃身边的清荷姑姑求见,说是梅太妃让人做了梅花糕,想请娘娘您品尝。” 向景景闻言,眉眼顿时一紧,这个时候梅太妃竟然让她去丽合宫,是有什么目的呢? “宫里可是有什么消息在传?”直觉告诉她,梅太妃请她去丽合宫,多半是跟月秀之死有关。 那天清荷在丽合宫侧门碰到了她和小皇帝,大概是回想起来觉得有些蹊跷,所以想请她过去试探试探。 旺生上前两步,走到向景景身边,压低声音道:“听说月秀之死引起了摄政王的注意,好像摄政王希望将这个 案子彻查清楚。” 原来如此。 向景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问:“太后那边什么反应?” 旺生答:“好像太后似乎已经认定了月秀乃自杀,所以让内廷府迅速结案。” 说完,旺生又一脸小心翼翼的看向向景景:“娘娘,这件事跟梅太妃请您去丽合宫,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向景景知道旺生向来处事老成,她身边的这些可以用的人之中,也是在宫里呆的年月也最长的一个,所以有些事情她不想瞒着他。 毕竟,告诉他了,或许还能给她出出主意。 沉吟了片刻,她用眼神示意玉兰去门外守着,然后小声的朝旺生道:“那日我和皇上不小心去了丽合宫,刚好看到了月秀的死亡现场,在离开时,碰巧又被清荷撞了个正着。想来,梅太妃叫我过去,大概就是想试探我到底看到了什么,又知道了些什么。” 旺生闻言,表情瞬间一变:“既然这样,却也不能推辞了,否则,说不定更会引起梅太妃的怀疑。” 向景景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只是,我不懂,梅太妃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她关心月秀之死的动机又是什么呢?” 丽合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旺生想了想,道:“梅太妃是先帝生前的宠妃,曾经一度跟现在的太后关系恶劣。先帝仙逝,太后提出要让梅太妃殉葬,但是梅太妃当时正好查出怀有身孕,所以幸免……如今先帝去世已经两年,但是太后跟梅太妃的关系却一直非常恶劣。就连梅太妃生下的皇子,也被太后抱走,养在自己宫里,现已经一岁半了。” 向景景听到旺生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什么:“看来自从先帝去世之后,太后没少压制梅太妃。” 旺生点头,“如今梅太妃宫里的月秀死了,太后想草草结案,摄政王却要查个究竟,所以……” “看来梅太妃是想借摄政王的手出头啊……”向景景终于得出了结论,“只是,这毕竟是后宫的事情,摄政王的手能插进来吗?太后应该不会让他这么轻易的就翻案吧。” “是啊,现在最重要的问题是,根本就没证据能够证明月秀不是自杀。”旺生皱着眉头道。 向景景的嘴角却浮现出一丝奇异的笑容。 她倒是有办法证明月秀不是自杀,只是…… 这件事情,她要怎样处理才会不着痕迹,又能够让摄政王的人查出真相呢? 收敛了一下心神,她从椅子上站起来,旺生立刻帮她整了整衣冠,两人旋即出了侧厅。 清荷依旧在大厅内等着,她的脸上挂着淡淡的谦逊的微笑,跟向景景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一样,让人感觉亲切。 见到向景景出来,清荷立刻上前一步,弯腰行礼道:“清荷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微微颔首,客气道:“清荷姑姑不比多礼。” 清荷直起身,视线不着痕迹的扫了站在自己面前,表情带着些许怯弱的向景景,跟着道:“上次娘娘去丽合宫梅园想赏梅,可惜不是花开的时候,奴婢跟梅太妃一说起,梅太妃今日便让人准备了梅花糕,让皇后娘娘您去尝尝。” 向景景闻言,眼睛立刻一亮,不过接着,她又转过头看了一眼身侧的旺生,似乎在征询她的意见。 旺生笑着道:“娘娘上次不是还问奴才,梅花糕是什么味儿吗?既然梅太妃心里惦记着皇后娘娘,那娘娘一去便知了。” 像是得到了旺生的首肯,向景景立刻笑眯眯的看着清荷:“那就有劳清荷姑姑带路了。” “娘娘太客气了。”清荷也笑着点了点头,遂转身走出大厅,往外行去。 向景景给玉兰和旺生使了个眼色,两人立刻跟在了她的身后,往丽合宫方向走去。 ..................................... 丽合宫。 梅太妃正坐在暖阁的软榻上品茶,她背靠着引枕,表情端庄娴静,手中的白瓷茶杯晶莹剔透,似能将杯中之茶透射出来一般。 屋子里寂静,偶有茶盖轻轻碰撞茶杯的声音,却也十分悦耳动听。 “皇后驾到。”一声尖锐的声音将屋内的平静打破,向景景小小的身影出现在了梅太妃的眼前。 试探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皇后娘娘万福。”暖阁内一众伺候的宫女太监皆弯腰福身请安。 向景景似有些腼腆的看了看众人,随后轻声道:“免礼……”跟着又向梅太妃请安:“见过梅太妃。” 梅太妃此时从软榻上坐直了身体,目光沉静的落在向景景身上,眼中带着些许暖暖的笑意,朝她招手:“皇后,快过来哀家看看……” 向景景闻言,脚步向前挪动了几步,一副怯生生的样子。 梅太妃见状,眼中满是笑意:“这孩子长得真是可人,皇上有这样的皇后,也是福气……” 清荷在一边附和道:“太妃说得是,皇上跟皇后的感情似乎也还不错呢,上次不还一起来咱们丽合宫看梅花吗?偏巧不是梅花开的季节,却也没看成。” 向景景听着她们有意无意的把话题往上次她和小皇帝偷溜进丽合宫看月秀死亡现场的事情上提,心里顿时一凛。 看来今天请她来吃梅花糕是假,试探她对于那件事知道多少才是真吧。 见向景景垂着头,不言不语,便将视线扫向一旁,立刻就有宫女端着盛满梅花糕的盘子递到向景景面前:“皇后,你试试这梅花糕可是合你的口味。” 向景景看到梅花糕,立刻眼前一亮,踌躇了一番,伸手抓起糕点就往嘴里塞,小吃货的本性暴露无遗。 梅太妃见状,眼底满是笑容:“傻孩子,慢点吃,这里多的是。” 向景景却由于吃得太急,不小心噎住了,猛烈咳嗽起来。 身后的玉兰和旺生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拍了拍她的背,帮她顺气。 清荷适时的递上一盏茶,服侍她缓缓喝下,这才将气顺过来,小脸顿时也已经是通红一片了。 待缓和过来,向景景立刻垂头,屈膝朝梅太妃告罪道:“太妃娘娘见谅,婼瑶失礼了。” “婼瑶?这名字可是你父亲帮你取的?”梅太妃却没有半点怪罪的意思,只是细细品嚼着她的名字。 向景景点了点头,道:“是。” 实际上,这名字的由来,她又哪里知道?只是梅太妃这么一说,便这么应着,省得到时候还要费一番口舌解释一番。 此时,有宫女从门外走进来,表情些许黯淡,走到梅太妃身边,低声朝她道:“太妃娘娘,月秀身前的遗物都已经整理好了,是烧掉还是……” “先放一边吧,回头等案子结了,再给她做陪葬吧。”梅太妃表情哀伤的叹气:“也是个苦命的,怎么突然说没就没了呢?” 说完,视线有意无意的瞟向向景景,似乎想从她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向景景明白她的意思,却只能装作什么也听不懂,继续低头吃自己的梅花糕。 向景景的反应让梅太妃似乎有些失望,却又像是松了一口气,她揉了揉太阳穴,有些疲惫的道:“好了,哀家有些乏了,就不留皇后了。这梅花糕若是喜欢,便让清荷包些带走吧。” 向景景闻言,立刻起身告退:“不打扰太妃休息了,婼瑶告辞。” 梅太妃却已经闭上了眼睛,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是摆摆手,示意她自便。 清荷立刻命一旁的小宫女去内屋打包了一些梅花糕塞到玉兰手中,然后将他们三人送出了丽合宫,这才返回。 同命不相连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再次回到暖阁,里面的宫女太监都已经退了出去,只有梅太妃依旧靠坐在软榻上,闭目养神。 清荷走到梅太妃身边,小声道:“已经送走了。” 梅太妃原本合上的眼睛猛然睁开,眸中露出一丝锐利神色。 “怎么样?你看出些什么了么?” 清荷思索了一番,缓缓答道:“奴婢一直仔细观察着皇后的表情神态,没看出什么异常来。只是觉得她似乎比传闻中更加胆小怯弱……” 梅太妃点了点头,语气微微叹息:“在这后宫之中,没有任何背景,地位再尊贵又怎么样?还不是只有被人欺凌的份儿?不过,好在她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倒是保了她一条命。” 清荷知道梅太妃说这番话的时候,是联想到了她自己。 当年先帝下江南时偶遇了她,便将她带回宫中,她的父亲不过是江南地区的一名商人,虽腰缠万贯,但地位却很低下。 自打梅妃进宫,全凭着先帝的宠爱才步步晋升,最终成为了妃。 若是先帝如今还在世,怕是连后位也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这也是为什么太后一直忌惮她,不待见她的原因。 如今虽然留下了她的命,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善待先帝宠妃的贤德名声,将梅妃的孩子抱走养在慈懿宫,便是为了钳制梅妃,让她不敢动弹。 如今在外人看来,后宫平静,太后仁慈,善待着先帝遗孤,但这其中的是是非非,又有几个人清楚? “太妃,接下来咱们怎么办?摄政王那边,咱们能靠得住吗?”清荷敛起自己的思绪,又朝梅太妃问道。 梅太妃目光变得坚毅:“这么好的机会,他定能抓住,你以为他这个摄政王是这么轻易就能当上的?” 清荷颔首,继续道:“听说太后这几天在筹谋着替摄政王选妃,这其中又有什么道理?” 梅太妃闻言,冷笑一声:“她以为凤君灏会这么轻易的就让她放个奸细在自己枕边?等着看吧,这宫里,又有好戏要上演了。” 清荷赞同的点头道:“太妃说得是,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物?他怎么可能轻易被太后掣肘呢?这一年一度的狩猎又要到了,皇上今年已经八岁了,据说先帝当年也是八岁便去了猎场,不知道太后会不会让皇上去呢?” “皇上去不去,由不得她说了算,这得看摄政王的决定。”梅太妃说着,眼睛一眯,温婉的脸上透露出与她气质极其不符的凶狠:“是时候该取回原本属于哀家的一切了!!!” ........................... 从丽合宫回来,向景景的心情一直未能平复。 玉兰将从梅太妃那里打包过来的梅花糕用盘子装好摆在桌上,一边还自言自语道:“梅太妃真是客气,看着也是个和气的,这宫里,怕是也只有梅太妃将咱们敬坤宫当回事儿了。” 向景景却反驳道:“你看她望着我笑,就是和气了?” “是啊,娘娘,您看这宫里,谁这样对咱们笑过?别说主子们了,就连下面的宫女太监也是没有的。”玉兰回道。 向景景却嗤之以鼻:“那只能说明你太嫩了,连人家是发自内心的笑还是皮笑肉不笑都分不清。” 玉兰闻言,好奇道:“这里面又是有什么道理?” 太后召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慈懿宫。 向景景刚从丽合宫回来,立刻就有宫人跑来太后面前报信。 梅姑皱着眉头问跪在地上的小太监:“瞅准了?是皇后和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和一个太监?” 小太监立刻答道:“是,大概一盏茶的时间便被清荷送了出来。” 梅姑点了点头,从袖中取出一些碎银子扔到他面前,道:“退下吧。” 小太监捡起银子,立刻道:“奴才告退。” 待小太监离去,梅姑这才侧头看向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太后:“太后,您看梅太妃这是个什么意思?” 太后轻哼一声:“不管她是什么意思,在我的手掌心里,她都别想玩出什么花样。” 梅姑微微点头:“太后说得是,只不过,她怎么突然想起要见皇后呢?用意何在?” 太后淡淡挑眉:“这么想知道,把她叫过来问问不就清楚了?” 梅姑得令,立刻应声退下。 ....................... 敬坤宫,向景景回到自己寝房,坐在软榻上,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外面传来脚步声。 旺生从门外走进来,说是太后宫里来人请她去慈懿宫觐见。 向景景看了一眼身旁表情露出些许紧张的玉兰,知道她害怕,于是开口道:“你就留下吧,给我准备些好吃的。” 玉兰连忙福身:“是。” 向景景又看向旺生:“走吧,陪我走一趟。” 旺生点了点头,跟在了她身后,两人一起出门去。 实际上,向景景在去丽合宫的时候,就已经猜到这件事情肯定是瞒不过太后的眼睛。 太后把持朝政和后宫,整个靖宇王朝,遍布她的眼线,梅太妃请她去丽合宫的事情,没道理能瞒得过她。 只是她没想到,太后会这么着急,竟然她一回宫便来宣她了。 内心暗暗揣度着太后等下会问自己的问题,又想好了答案,她的脚步渐渐变得坚实。 来到慈懿宫,太后依旧如往常一般坐在软榻上,她身边有两个小宫女伺候着打扇,梅姑则立在一旁。 “臣妾见过母后,愿母后福泰安康。”规规矩矩的行礼,这次向景景见太后,不像上次表现得那般惊慌失措,但依旧是有些诚惶诚恐。 太后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向景景,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看了眼一旁的梅姑,给她使了个眼色。 梅姑立刻上前一步,将向景景从地上扶了起来。 太后不说话,整个侧厅内没有任何人敢吭声,向景景自然不敢开口问她找自己来是为了什么事情。 太后犀利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转,她只能表现得战战兢兢,才符合太后心目中那个小皇后的形象。 良久之后,大概是发现向景景额头上已经冒出细细汗珠了,太后才慢悠悠的开口道:“听说今儿梅妃找你了?” 演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闻言,知道太后不想跟自己多费唇舌,想直接进入正题,于是收敛了一下心神,小心翼翼的答道:“是。” 太后眉眼一厉,“所为何事?” 向景景如实答道:“说是做了梅花糕,请臣妾去品尝。” “梅花糕?”太后冷笑一声:“说了些什么?” 向景景缓缓抬起头,做出一副不明所以的表情道:“臣妾也听不明白,提到了皇上,又夸了臣妾,臣妾记不太清楚,说了好些话,便让臣妾走了。” 太后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都是些没用的,连些话都记不清。” 梅姑则适时的开口道:“皇后毕竟年纪小,大概梅太妃也没说什么要紧的话,所以皇后记不清了。” 这话像是在帮向景景解释,向景景清澈的目光移向梅姑,两人视线相交,向景景的目光中充满感激,梅姑则带着一丝笑意。 太后看着向景景训斥道:“你虽年纪小,却到底是皇后,在这后宫之中,除了皇上和哀家,就属你的地位最尊贵,今后别什么人叫你,你就过去,明白了吗?” 向景景听着太后的话,知道她这是希望自己不要与梅太妃来往过密,看来太后对梅太妃的忌惮并比她想象的要个更深。 “是,臣妾明白了,多谢母后教导。”乖巧的点头,向景景温顺的答道。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通报声:“皇上驾到。” 向景景内心一喜,只要小皇帝来了,她就能够解脱了。 很快,那抹明黄就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小小的年纪,脸上挂着一副桀骜不驯的嚣张表情,一进屋,就直往太后怀里钻。 “母后,朕想参加这次的狩猎大会。”软糯的童音带着撒娇的味道,让人听了不忍拒绝。 太后闻言,眉头瞬间皱起,将他从自己怀里抱着坐正,低声训道:“成什么体统?皇后还在这里呢。” “皇后?”小皇帝一听到向景景在,立刻转过头看向一旁,视线刚好对上向景景的大眼睛,眨巴了几下,张了张嘴,似乎想开口跟她打招呼,却发现向景景的眉头隐隐一皱,眼睛微微眯起,他立刻傲慢的一扭头:“她在又如何?朕跟母后说话,哪有她听的份儿。” 说着,又朝向景景凶道:“还不快滚?打扰朕和母后聊天,该当何罪?” 向景景闻言,脸色吓得一白,连忙告退:“是,臣妾告退。” 接着浑身颤抖的退出了侧厅,内心却不得不对小皇帝竖起大拇指,这小子经过她调教之后,演技果然越来越好了。 从慈懿宫出来,旺生看到向景景垂着头,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于是加紧一步上前,走到她身边:“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不明白?” “你知道狩猎大会吗?”向景景抬起头问道。 旺生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自然知道,狩猎大会是皇家每年进行一次的活动,由皇上亲自带队。只是先帝去世,新帝年幼登基,所以过去两年的狩猎大会都是由摄政王主持的。不过皇上今年已经八岁了,据说先帝爷也是 八岁去的猎场,所以可能这次皇上也会去。” “原来如此。”向景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顶撞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便将小雨子叫到自己跟前。 “娘娘,有什么吩咐?”小雨子看到向景景神色严肃,知道她有安排,于是问道。 向景景问道:“小柚子现在在哪个宫里?” 小雨子想了想,答道:“上次奴才听人说,好像是在杂役处做管事太监。” “原先乾御宫的李公公呢?”向景景又问道。 “李公公在雨露宫,静太妃身边当差呢。” 向景景闻言,低头沉吟了片刻,道:“这几天,你想办法找两个可靠的朋友,帮我盯着他俩一点,有任何消息,立刻来通知我。” “娘娘是觉着下一个会遇害的是他们俩?可是,现在摄政王想插手来管这件事,那凶手就算再大胆,应该也不敢了吧。”小雨子迅速明白向景景的用意,问道。 向景景摇了摇头:“香秀和月秀的被害时间间隔并不长,可见凶手已经是按捺不住了,再加上现在摄政王插手,所有人都会认为凶手不敢在动手,但是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危险。” 后面的话向景景没办法跟小雨子细说,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凶手之所以会如此频繁的痛下杀手,绝对跟小柚子那天与李公公所说的“那件事”有关。 凶手大概已经猜到了他们心中的动摇,所以才要速战速决,把他们都解决了。 当然,这些也只是她的猜测,至于准不准确,只能让时间和线索告诉她答案。 “是。”小雨子已经习惯了向景景现在的这种思维方式,他更是已经从内心深处接受了向景景变化的试试。 现在向景景身边的人,几乎都已经将从前那个胆小怯弱的小皇后给忘了,唯此刻的向景景马首是瞻。 小雨子退下后,玉兰已经将午膳准备妥当。 向景景移步膳厅,用过午膳,便回寝宫,准备睡个午觉。 ................................... 慈懿宫,小皇帝依旧在缠着太后,说着想去狩猎的事情。 太后却只是一味的反对。 小皇帝忍不住发起脾气来,朝太后叫道:“朕是皇帝,朕想做的事情难道还不能做吗?那朕当这个皇帝有什么用?还不如不当呢。” 此言一出,太后当即雷霆,将手中的茶碗摔在地上,大声训斥道:“你不想当这个皇帝,那是准备让谁来当?哀家为你筹谋,费尽心思,如今你竟是这样来报答哀家的?” 小皇帝却也不示弱:“母后不是说大家都在觊觎帝位吗?朕若不当皇帝,自然有大把的人抢着当,朕才不管那 么多。” 太后盛怒,指着小皇帝:“好,好,好,真是哀家养出来的好儿子!!!”说着,大声朝门外喊道:“来人,给哀家把皇上送去圣贤楼,让他好好知道知道为君之道。” 太后震怒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什么?你说太后把皇上软禁到圣贤楼了?”向景景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刚刚午睡醒来,朦胧的睡眼登时变得清澈透亮。 “是,皇上和太后因为狩猎大会的事情吵了起来,皇上言语冲撞太后,太后一怒之下,便让人把皇上关在了圣贤楼。”旺生一脸紧张的回道。 向景景皱着眉头,她一直知道小皇帝目中无人,嚣张狂妄,可没想到,他竟然连太后都敢顶撞。 想起他被关在圣贤楼,知道他此刻心中一定是又怒又气。 旺生看着向景景愁眉不展的样子,小声道:“娘娘,要不要去看看皇上?” 向景景却摇头道:“太后既然把他关在了圣贤楼,定然是派人看着的,我们就是去了,非但见不到皇上,还可能会引起太后的注意。” 旺生听着觉得有道理,只是脸上仍旧有些担忧:“也不知道太后要把皇上关多久。” 向景景清澈的水眸中闪过一丝智慧的光芒:“那就要看那些人有多希望皇上能够去狩猎大会了。” “那些人?”旺生有些不明白。 向景景却淡淡一笑:“难道你以为所有人都跟咱们一样希望皇上能平安在位?不过我倒是很好奇,摄政王是怎么想的。” 旺生闻言,神色顿时一凛:“娘娘的意思是,摄政王可能存有……”异心二字他没敢说出来,但内心却已经这么想了。 向景景却不再答话,这只是她心里的猜测而已。 太后不想让小皇帝去狩猎大会的最大原因,应该就是安全问题。 小皇帝那么想去,想来不仅仅是因为好玩,还有可能是受了什么人的蛊惑,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所以才让他不惜跟太后闹翻,也要去狩猎大会。 太后的坚持是对的,只是小皇帝却不能理解。 而这个时候,能决定这件事情的人,恐怕就只有摄政王了。 这是太后和摄政王之间的一场角逐,也可以成为摄政王牵制太后的筹码。 一旦皇上脱离了太后的视线,恐怕一切就是由摄政王说了算了。 ............................................ 翌日。 早朝结束,太后回到慈懿宫,表情盛怒。 梅姑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所有宫女太监皆低着头,不敢抬头看太后的表情。 “一个个都是狼子野心,欺负我们孤儿寡母!!!”太后将手边的奏折狠狠扔在地上,浑身气得发抖。 梅姑小心翼翼的弯腰去捡那些奏折,不小心瞥了一眼,几乎全是奏请让皇上参加狩猎大会的折子。 难怪太后要发这么大的脾气了,想来刚刚在朝堂之上,大家应该都是这套说辞。 “太后,是不是摄政王也……”梅姑捡起折子,又连忙接过一旁内侍递过来的一碗热茶,恭敬的送到太后手中,试探着问道。 太后的阴谋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太后接过茶,冷笑一声:“他?他倒是没开口,你以为那些老臣没他在后面撑腰,敢上这些折子,敢在朝堂上说那番话?居然拿先帝来压哀家,先帝当年虽八岁便去参加了狩猎大会,但那会子先帝不过是一个皇子,尚未登基,说是去参加狩猎大会,却也不是他主持的。可谓上有圣祖爷护佑,下有奴才保驾,哪像霖儿?那些贼心不死的,一直在觊觎着他的皇位,哪个不是眼巴巴的盼着他出点什么事才好?” 太后的一番话说得梅姑心里发颤,虽然她也知道这两年来,虽然宫里表面风平浪静,朝纲也被太后牢牢握在手中,但是背地里不少双眼睛都盯着皇位。 “那太后您如今的打算是?” 太后敛了敛眉,道:“他如今这么逼我,也不过是想跟我谈些条件。上次户部贪墨案,因为牵扯到了我哥哥身边的一些人,所以我便让刑部从轻发落了,他今日这样对我,也只是想让我明白,在靖宇王朝,很对事情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 梅姑闻言,暗暗心惊。 要知道,工部贪墨案是太后垂帘听政以来牵扯最广的一件案子,去年东部数州遭遇蝗虫,庄家颗粒无收,朝廷下令赈灾,拨款几百万两银子买粮运往灾区,结果到灾民手里的,却都是一些发霉发烂的粮食,且数量还大大缩水,为此饿死好几十万人。 摄政王得知此事,派人去查,结果竟查出是有人从中贪墨,将赈灾的银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最后直接查到了国舅爷柳敬身边的红人身上,太后得知之后,立刻命刑部接手此事,试图护短,掩盖住,并且找了替死鬼,将这一页掀过去了。 没想到,摄政王当时没吭声,现在却找准机会出手了。 “那摄政王是打算把那案子翻出来再审?”梅姑又问道。 太后摇了摇头:“那件案子已经结了,再翻出来也没有意义。摄政王不是这么短视之人,不会与哀家争一时之气。去圣贤楼,把皇上给哀家带过来。” “太后是打算让皇上去狩猎大会吗?”梅姑仿佛已经猜到了太后的下一步动作。 太后点头:“既然他想让皇上去,哀家便成全他,也好让他知道,哀家还是依仗他,信任他的。顺便,让皇后也跟着去吧。” “皇后?”梅姑闻言,眉眼一跳。 “虽然是个软柿子,将来却也未必会和哀家一条心,哀家让她做了两年的皇后,给了她们丁家几世都修不来的尊贵福气,现在也是她报答哀家的时候了。”太后说着,神情变得无比冷漠。 梅姑听到这话,自然明白了太后的用意,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太后年轻的侧脸,默默的退了下去。 让她参加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傍晚时分。 敬坤宫内,当向景景听到慈懿宫首领太监吴炳言传来的太后口谕,让她五天后随皇上一起参加狩猎大会的消息时,小脸顿时一紧。 “皇后娘娘,这可是天大的恩宠,您赶紧谢恩吧。”吴炳言看着向景景那呆愣的小脸,似笑非笑的道。 向景景反应过来,连忙跪下谢恩。 送走了吴炳言,向景景立刻转身回到了寝房,将旺生和小雨子也叫了进去,又让玉兰在外守着。 房门刚关上,小雨子就一脸担忧的道:“娘娘,您可千万不能去啊,猎场危险,刀剑无眼且不说,那些凶猛野兽也不少,万一伤着了,可不是闹着玩的,到时候让奴才们怎么办?” 旺生也皱着眉头,低头思忖着,却一言不发。 向景景抬起明亮的眼睛,表情认真的道:“我现在只是很疑惑,为什么太后会让我跟着去狩猎大会,原本不是连皇上都不许他去吗?现在不仅答应让皇上去,还捎带上我,事情恐怕不那么简单。” 小雨子立刻接着道:“太后能有几个意思?摆明了就是想让皇后您去冒险嘛……皇上可有摄政王护着,要出了什么事,太后自然会怪罪,但是皇后您……” 小雨子原本想说向景景不受太后待见,但是却很快意识到这些话不能说,于是只能咽下。 他的话让向景景眼睛顿时一闪,旺生也猛然抬起头,与向景景的视线一对,似乎两人都想到一块儿去了。 “没错,她就是想让我去送死。”向景景说着,脸色变得一片冷峻。 旺生说道:“太后不想让皇上参加狩猎大会,但是因为摄政王的原因,却不得不答应,所以太后才想让皇后您来当这颗棋子,摄政王肯定不会贸然的对皇上不利,但如果皇后在猎场出现任何意外,这笔账肯定是要算到摄政王头上的,到时候太后一个护驾不力的罪名,摄政王可能就……” “她的盘算可真是清楚。”向景景冷笑一声,眼神变得无比清冷。 小雨子听他们这么一分析,更是急坏了:“这可怎么办?可不能让太后的阴谋得逞了。皇后您不能有事啊。不如到时候称病吧。” 向景景却摇头:“病?且不说我现在没病,就算有病,你以为能挡得住她送我去猎场?” “那我们怎么办?难道这一关闯不过去了?”小雨子闻言,有些绝望的道。 “闯不过去也要闯,我已经冤枉的死过一次,决不要再白白死第二次。”向景景低声说道,接着,又沉吟了片刻,然后吩咐面前的旺生和小雨子道:“你们去给我准备一些东西……” ....................................... 五天后。 当接驾的凤鸾车停在敬坤宫门口时,身穿皇后礼服的向景景被簇拥上了鸾车。 利器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鲜黄的旗帜,整齐的队伍,华丽的仪仗,无一不透露出皇族尊严。 队伍出了皇城四个时辰之后,停下来在城郊六十里地的靖水河边休息,身穿精干武士装的小皇帝就大摇大摆的爬上了向景景的车,钻进车厢,直接朝正坐在车中饮茶的向景景扑过去,将她扑了个正着,茶水洒了一身。 小春子连忙上前将小皇帝扶了起来,又拿出帕子替向景景擦了擦身上的水,这才退到一边。 这次向景景出门没有带上玉兰,主要是因为此行太凶险,玉兰胆小怕事,呆在她身边可能不但帮不到她,还会成为她的累赘。 而小春子不一样,虽然平时她没有让小春子呆在自己身边,但是就她那么悉心的照料玉兰和小云子来看,就知道是个能担大任的。所以这次她舍玉兰而选了小春子,便是这个道理。 对于小皇帝的突然闯入,向景景是发不出任何脾气,看着小皇帝那有些懊恼又觉得理直气壮的样子,她好气又好笑。 “你这是做什么?想吓死我吗?” 小皇帝挠了挠自己的小脑袋,有些不好意思:“朕也不知道你在喝茶啊。” “你是不知道,你要是知道了,指不定还要怎么害我呢。”向景景笑着故意说道。 小皇帝可不想这样被她冤枉,连忙道:“朕若是知道你在喝茶,定不会这么冒失的。朕不过是想着,如今不是在宫里,母后也管不着,所以便不想顾忌那么多。” 向景景叹了口气,知道他是喜欢自己,所以才这样亲近自己,于是摸了摸他的小脑袋道:“虽然现在不是在宫里,但是这周围可都是太后的人,你以为咱们的一举一动能逃得过她老人家的眼睛?” “朕才不管那么多。”小皇帝傲娇的一扭头,又看向一旁的小春子。 对于小春子,他是半点印象都没有的,印象中,跟在向景景身边的宫女,似乎只有玉兰一个才对。 “你也是母后的人吗?”大眼睛一瞪,他凶巴巴的看着小春子,问道。 小春子微微垂头,却并不害怕,只小声的答道:“奴婢是敬坤宫的人。” 向景景怕小皇帝吓到小春子,立刻道:“你不用唬她,她是我的人,只是平时没在我左右伺候。” 小皇帝闻言,这才点了点头,接着,又从腰间摸出一把制作精美的匕首,递给向景景道:“这个给你。” “这是?”向景景看着那上面缀满宝石的匕首,微微一愣。 “皇叔送朕的,说是朕第一次参加狩猎大会,给朕的礼物。”小皇帝说着,笑眯眯的道:“现在朕把它送给你,也算是你第一次参加狩猎大会的礼物。” 向景景接过匕首,轻轻将刀刃从刀鞘里拔出,一股寒气便直逼她脑门,银亮的刃尖闪着烈烈寒光。 “果然是一把利器。”向景景说着,将自己头上的金钗取下,用匕首从中一划,金钗瞬间变成两截,切口整齐。 杀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皇帝看向景景那么轻易的就用匕首切断了金钗,顿时目瞪口呆,连连咋舌:“原来这匕首这么厉害,难怪皇叔说这个可以在关键时刻保朕平安。” 向景景闻言,眼神瞬间变得锐利。 摄政王这话分明是在暗示这次狩猎大会很凶险。 他送小皇帝这把匕首的目的也是希望他能在关键时刻能够自保,那是不是说明,摄政王已经意识到这支皇朝之师里面,很可能混入了心怀鬼胎的家伙,为了以防万一,才送这样的利器给小皇帝。 这样一来,他的所有保护措施应该都会围绕小皇帝进行,一旦她和小皇帝分开,她的安全就没有任何保证了。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如果她还是前世那个32岁的成年人,那么她或许能够在这样危险的境地寻求到一线生机。 可如今,她不过是个六岁的小娃娃,要怎样抵抗对方强大的力量? 向景景将匕首收回刀鞘,又递到了小皇帝面前:“既然是摄政王的礼物,那你便收好吧。” “朕已经把它送给你了,现在它是你的了。”小皇帝却不伸手,说道。 向景景知道他决定的事情自己拗不过,何况,她也确实需要这样的武器防身,于是便不再推辞,收了下来。 “好了,小明子说队伍只停留一会儿,马上就要启程了,大概明儿下午能到猎场,你好好休息吧,朕先回自己车上了。”小皇帝说完,转身欲走。 “皇上……”向景景看着他,最终只小声道:“明天见。” “明儿见,等着看朕打一头老虎给你当垫子吧。”小皇帝无比狂妄的道。 “好,我等着。”对于他的美好愿景,向景景自然不会泼冷水,在这个异时空,能够真心待她的人本就不多,所以每一个,她都倍感珍惜。 ................................................. 平安无事的度过了一整晚, 待到下午太阳落山之前,终于来到了位于皇城西部清麦山上的“克察猎场”。 队伍在猎场扎营完毕,便听到有号角吹响。 向景景听到号角声,知道这是有事情发生,于是朝小春子招手。 小春子会意,立刻上前几步,走到她面前:“娘娘,奴婢出去看看。” 向景景点了点头:“小心点儿。” 小春子福身行了个礼,便悄悄走出了帐营。 向景景坐在几案前,神色冷峻,从现在开始,她的神经必须紧绷,因为危险的序幕已经拉开。 如果太后的目的真的是要利用她来牵连摄政王,那么她这一趟,定然是有来无回的。 手不自觉的落在腰间,摸到小皇帝送她的匕首,冰冷的触感直抵她的心,让她顿时冷静了不少。 下手的最好时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春子很快就从外面回来,进帐之后,便朝向景景汇报道:“是集合令,摄政王下令,明日正式开始狩猎大会。” 明天?怕是今晚就要开始了。 向景景暗暗思忖了片刻,又朝小春子道:“今晚咱们轮流休息,前半夜你先睡,后半夜我再睡。” 小春子闻言,连忙摆手:“娘娘,这使不得,奴婢一个人值夜就可以了。” 向景景却抓住她的手,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你听着,这次我出来,只带上了你,除了不想让旺生他们陪着我赴险以及让太后觉得我有所防范,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就是你够聪明,够激灵,懂得随机应变。现在这里有多危险,我想你心里应该是很清楚的。皇上的营帐离这里有点距离,而且他也是一些人的目标,我不能指望他会赶来救我。现在我所能依靠的就只有你了。而你,跟我现在是坐在一条船上,我希望我们都能活着回去,所以我说什么,你就照办,明白吗?” 向景景清亮冷静的眼神直视着小春子的眼睛,带着某种坚定不移的信念。 是的,活下去,她们一定要想办法从这场劫难中逃出来。 “是,奴婢全听娘娘的。”不再坚持自己的想法,小春子重重的点头道。 “好了,去做点吃的来吧,从现在开始,他们送来的东西,我们也最好不要吃了。”向景景吩咐道。 小春子立刻退了出去。 .................................. 夜晚的清麦山因为他们的到来显得并不安静,在山谷的另一边,时不时还会传来狼的叫声,听着甚是渗人。 营地里四处燃着篝火,不少随行的王公子弟正三五成群的围在一起吃酒热闹,整个克察猎场就像是一场热闹的大派对,酒香在空气中飘荡,久久不散。 到了后半夜,大家都累了,整个清麦山仿佛陷入了沉睡之中。 虽然偶尔还会传来狼的嚎叫,但声音却遥远,听不真切。 向景景剪了烛花,让烛火燃到最亮,然后走到床边,轻轻将小春子推醒。 小春子立刻睁开眼睛,从床上起来,服侍向景景就寝,然后走到营帐门口探出头查看了一番,接着走到床边守护。 向景景上床之后却怎么也睡不着,她知道,很可能今晚会发生点什么。 因为一旦今晚她出了事,那么明天的狩猎大会定然会取消,所有人班师回朝,小皇帝的危险就解除了,还能让摄政王担下护驾不力的罪名。 今晚,便是下手的最好时机。 深吸了一口气,她一整天的精神都紧绷着,此刻却没有半点困意。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很快,月亮就从天的这头缓缓爬到了天的那头,又害羞的躲进云里,光阴便从月亮调皮的影子里悄悄溜走。 遇袭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景景觉得自己眼皮子越来越重,原本紧绷着的神经也渐渐放松,似乎就要睡着了。 却突然听到坐在床边的小春子清脆的一声吼:“谁在外面?” 向景景来不及做任何思考,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 “怎么回事?”她看着额头上冒冷汗的小春子问道。 “刚刚有几个黑影从外面闪过,速度很快……”小春子声音微微发抖的道。 向景景脸色一紧,但随即又问道:“会不会是巡逻兵?” 小春子摇了摇头:“不知道……” 她话音尚未落,一支利箭破空而入,直朝她面前飞过来。 向景景感觉到一股寒气直逼自己脑门,立刻下意识的抓住小春子的肩膀往床上一倒,利箭从她们头顶穿过,直钉在营帐内的木桩上。 “他们来了。”向景景低声喊了一句,然后迅速跟小春子分开,吹灭了几案上的蜡烛,让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目标。 紧接着,又听到有利箭破空的声音,全部都钉在了营帐内的柱子上。 营帐外面的篝火照映着四五个高大的人影朝这边走来,他们手上都拿着武器,看来是打算不把她弄死不罢休。 “小春子,走,去门口。等他们进来,咱们就趁机冲出去。”向景景朝小春子所在的方向低声喊道。 “是。”小春子小声应了一下,便朝门口快速跑去。 向景景也不耽搁,将手伸到床铺下面,摸出一个布袋挂在脖子上,便朝门口跑去。 她跟小春子各站一边,等那黑影刚进营帐,便奋力朝外跑去。 向景景一边跑,一边不忘从布袋中拿出几枚细长的钢针,对准黑影的颈脖处,用力甩去。 只听到对方几声惨叫,栽倒在地。 意识到她们跑出了营帐,剩下的三个黑影立刻转身去追,外面篝火熊熊,瞬间将向景景和小春子的行踪暴露了。 小春子毕竟年纪比向景景大十多岁,腿长,所以跑得比较快,向景景跑不动,落在小春子身后远远的。 小春子意识到这一点,又回过头来找向景景:“娘娘……” “别管我,快走,去找人来。”向景景立刻喊道,从她出营帐的时候,就发现了原本留守在她营帐周围的侍卫都已经倒在了地上。 看来这次想要她命的人,真的是下足了决心。 小春子被向景景那么一喊,也瞬间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帮不了她,只有去搬救兵才可能救向景景,于是她一边大叫着救命,一边拼命往前面跑去。 向景景跑不动,眼看着就要被追上了,她立刻又从布袋子里拿出几个小葫芦,将葫芦嘴拔掉,往地上一扔,瞬间一股刺鼻的味道和不断冒出的白烟一下子就从葫芦内喷涌出来。那三个黑影瞬间迷失了方向,头晕目眩。 这是向景景让旺生和小雨子专门给她找来特殊材料做成的防身武器,虽然没能实验过,不过现在看来,效果似乎不错,不枉费当年她化学成绩拿满分。 拿出帕子捂住鼻子,向景景刚松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往前跑。 背后突然一道寒光闪过,一个黑影从白烟中腾空而起,握着利剑的手对着她的脑门就直劈下来…… ********************************************* ps:那什么……不好意思,上架了哈……有钱的就订阅,没钱的就想办法充值了再订阅吧。嘤嘤感谢亲们的支持一辈子!!!!遁走…… 他是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瞪大眼睛,想躲避眼睛是来不及,右手下意识的摸向腰间的匕首,想用匕首来挡,剑刃却已经靠近她的脑门,冰冷的寒气触到她的肌肤,浑身的血液似乎都要凝固丫。 要死了么? 而且连害她的凶手都只能靠猜测来得知答案。 老天爷让她穿越时空来到这个地方,给她新的生命,让她以为可以重新活一次,但结果只是一个玩笑么? 闭上眼睛,她仿佛听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的声音。 第一次,感觉到死神的临近,竟是那么的可怕…媲… 冰冷的利刃轻触到她额头上的皮肤,一种撕裂的疼从脑门传来,但只是一瞬,就听到清脆的一声响,兵器相撞擦出的火星溅到她的脸上,让她迅速睁开眼睛,却看到那黑影已经重重的躺在了地上,口中不断吐出黑血,那原本要夺取她性命的剑也颤巍巍的插在一旁的地上。 刚刚……发生了什么? 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已经死亡的黑衣人,向景景只觉得这一切都不科学。 “还好?”耳边,一个清润的声音响起,音量不大,却足够让她的注意力全部集中。 微微侧头,银白色的月光下,一抹颀长的玄色身影就那样立在她的身边,修长的手臂自然垂下,手上握着的精致软剑剑尖上还在滴血。 墨色长发用锦缎随意捆绑脑后,鬓角几率发丝垂在肩头,将侧脸掩住,一双空净的眼睛正淡淡的落在她的小脸上,读不出眸中所蕴含的任何情绪。 挺立的鼻子如同是艺术家的杰作,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像是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族气息,让人不得不抬头仰视。 他是谁? 这么风华绝代的人,不管是在现代还是在古代,她都是第一次见到。 向景景看呆了,以至于忘记了他刚刚在问自己话。 得不到向景景的回应,他微微弯下腰,双手将她抱起。 这是一个温暖让人安心的怀抱,带着淡淡的薄荷香气,向景景此刻感觉自己真的像是一个弱小的孩童,寻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 血液几乎凝固的僵硬身体在他温柔的怀抱中一点点融化,最后软做一团,靠在了他的胸膛。 “呵……”似乎他在笑,声音很轻,听不出是宠溺还是调侃,但却让人感觉极其舒服。 此时,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从四周传来,很快就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皇后,你怎么样?” 皇上? 向景景立刻回过神来,从那个温暖的怀抱中将头抬了起来,转过去看向不远处。 只见小皇帝手握弯弓,小脸绷得紧紧的,他身后跟着的小春子更是喘着粗气。 “皇叔,皇后没事吧?”小皇帝等不及向景景开口,又看向抱着向景景的凤君灏问道。 他的话音刚落,向景景内心一滞,不可思议的转过头看向这张近在咫尺的脸。 摄政王,他竟然就是传说中的摄政王――凤君灏!!!! 之前听玉兰说太后最近在张罗着替他选妃的事情,她已经猜到摄政王大概年纪不会太大,可能是二十五六岁三十岁的样子。 却没想到,这个传说中在靖宇王朝如同天神一般的存在,竟然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 少年摄政,先帝是对他有多大的信任,才会将这么大的担子交付到他的手上。 凤君灏狭长的眼睛微微一眯,似乎从小皇帝的话语中读出了某种讯息,轻抿的薄唇微微舒展,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声音更是让人如沐春风:“皇后在这里,皇上看看便知了。” 小皇帝闻言,下意识的抬脚,准备上去,小春子却在他身后轻轻的扯了扯他的袍子暗暗提醒他。 小皇帝瞬间想起了向景景的警告,身形一滞,远远的站着,看到向景景似乎无碍,便又傲慢的昂起头:“朕才不管她的死活呢,只是她死了,朕就少了一个好欺负的人了。” 凤君灏闻言,原本挂着笑容的脸上笑意却更深了,“是吗?” “是……是啦……好了,既然没事了,那朕就回营了,不管你们了……”小皇帝说着,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窝在摄政王怀中,一直未曾开口的向景景,然后转身离去。 小春子则朝小皇帝福了福身,抬脚往向景景这边走过来。 “多谢摄政王对皇后娘娘的救命之恩。”小春子朝摄政王行了个大礼,然后伸手,想从他手中接过向景景。 凤君灏却不看她一眼,只是状似无意的在向景景耳边轻声道:“皇后腰间的这把匕首倒是挺精致的。”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僵,微微挣扎了一下,从凤君灏的怀里挣脱出来,被小春子抱住。 “奴婢带皇后娘娘先行告退了。”小春子抱着向景景朝凤君灏又是一福身,缓缓退回了自己的营帐。 凤君灏看着她们离去的背影,心中若有所思。 此时,有侍卫上前禀报:“报,总共发现十五具尸体,其中十个是守卫,还有五个是黑衣人。守卫全是割破喉咙,一刀致命。黑衣人有两个后劲上发现有钢针,像是被人刺中命穴而亡,还有两个浑身发黑,疑似中毒。最后一个则是被利剑划破喉咙毙命。” 凤君灏听到属下的报告,脸上露出一个诡魅的笑容:“有点意思。” 侍卫接着将用布包着在地上捡到的小葫芦瓶递到凤君灏面前:“这个是在那两具中毒尸体附近找到的。” 凤君灏淡淡的看了一眼小葫芦瓶,道:“交给玄机先生看看。” “是,属下领命。”侍卫立即将葫芦瓶收好,转身往一旁跑去。 凤君灏的目光再次落在前方不远已经重新点燃烛火的向景景的帐营,看着从帐壁上透出的两个人影,眼神渐渐变得深邃…… 重新回到营帐,向景景才找回身体的知觉。 小春子连忙找药替她擦在脑门上那道细细的血痕上。 之前因为太过紧张,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自己脑门上的伤口,现在被小春子一涂药,才痛得深吸了一口气。 “好在伤口不深,只是划破了点皮……”小春子一边涂药,一边庆幸道。 向景景回想起刚刚惊险的那一幕,若是凤君灏出现得再晚那么0.01秒,很可能她就得重新去阎王爷那里报道投胎了。 小春子上完药,又出去煮了一碗压惊茶送到向景景面前,此时外面的天已经开始蒙蒙亮了。 服侍着向景景喝完压惊茶,小春子才道:“娘娘躺下休息一阵子吧,晚点奴婢就去给皇上报信,说娘娘平安无事,也好让他安心。” 向景景却摆摆手:“跟皇上说,不用装了,摄政王已经识破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同寻常了。” “什么?怎么会?”小春子闻言,表情一愣。 之前小皇帝差点露馅,还是她及时出手提醒了他,怎么结果还是被摄政王发现了呢?? 向景景从腰间将匕首拿了出来,摆在小春子面前,有些讽刺的笑道:“它没能救我的命,倒是把我给暴露了。” 小春子这才明白,原来是皇上送向景景的这把匕首被摄政王给发现了。 “只怕将来娘娘的路会更加难走了。”小春子无比忧心的道。 向景景却大喇喇的往床上一躺,舒服服的闭上眼睛,道:“与其担心未来那些尚未发生的事情,还不如开心的过好现在的每一天。我算是明白了,就算我算得再准确,该来的还是会来,挡也挡不住。随缘吧……” 没想到向景景一下子就看开了,小春子竟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不知道是不是折腾了一晚太累,又加上紧绷的神经终于可以放松些了,向景景居然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 ........................................................................ PS:本文终于上架了,今天大概会更两万字左右,因为本文有涉及到破案,里面线索繁多,所以希望亲们能够每章都订阅,千万不要为了省钱跳章,免得错失了一些重要线索。 另外,欢迎亲们热烈参与讨论连环凶杀案的凶手会是谁……嘤嘤会很用心的写这本书,务必不留下遗憾。 小皇帝和小皇后也会长大,让我们一起期待吧!!! 今天是2012年的最后一天,祝愿大家在即将到来的2013能够开心快乐,心想事成,嘤嘤永远爱你们,感谢你 们的支持!!!群么么……爬走!!!! 草菅人命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等到她再次醒来,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而且她也不是在营帐里,居然是在移动的马车内。 身边坐着的除了小春子,还有脸黑得跟碳似的小皇帝。 见到向景景醒来,小春子连忙将她扶起,转身就去为她准备食物去了媲。 小皇帝却嘟着小嘴,满脸不痛快的样子看着向景景:“该死的刺客,竟然害得朕不能打猎就得回京,朕要诛他们九族!!!” 向景景立刻明白,原来是因为昨晚她遇刺的事情,所以摄政王取消了狩猎大会,打道回府了。 如果这一切真的是太后的安排,那么她的计划算是得逞了一半。 至少,小皇帝的危险算是彻底解除了。 只是,没能取走她的命用来压制摄政王,不知道太后心里该作何感想。 “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向景景故意露出一副内疚的样子,小声道。 她知道要抚平小皇帝心中的那股不甘和郁闷,就只能用这样的方法。 果然,小皇帝一听到她道歉,立刻就摆手:“朕不是怪你的意思……” 向景景继续一副自责的模样:“我知道皇上不怪我,但是毕竟是因为我,所以才取消了这次的狩猎大会,想来 大家心里都很郁闷吧,都是我的错……” 小皇帝越是听她这么说,心里就越不好受,连忙安慰她:“没有呢,谁敢郁闷啊?你可是朕的皇后,难道他们还敢怪你不成?要怪就怪那些该死的刺客,等皇叔查出来那些刺客是谁派来的之后,朕一定要诛他们九族……” 向景景看着小皇帝那发狠的样子,内心一阵叹息。 如果你知道要杀我的人是你的母后,到时候你又会做什么选择呢? 小春子从外厢进来,手里端着热腾腾的粥和一些开胃小菜,想来是刚做好的。 “娘娘,先吃点东西吧,您睡了一天,可什么都没吃。”将红漆托盘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小春子说道。 向景景也觉得肚子着实饿了,便拿起勺子开始吃东西。 小皇帝看着向景景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心中刚刚的郁闷也已经消去了一大半,又笑着要分向景景的粥喝。 两人边吃边玩,小皇帝又闹着让向景景给她讲故事,一来二去,便彻底将刺客的事情抛到了脑后,一路上玩得倒也开心。 .......................................................... 慈懿宫,太后看着手中的信函,神色有些阴晴不定。 梅姑在一旁小心的伺候着,不停的偷偷打量着太后的表情。 良久之后,太后将手中的信函往梅姑面前一递,道:“你看看……” 梅姑有些战战兢兢的接过信函,看完之后,不由得道:“倒是个命大的,竟然还活着。” “是啊,让哀家白白失去了一次可以治他罪的好机会。”太后说着,表情变得有些咬牙切齿。 梅姑闻言,连忙劝道:“只要皇上平安,那些事情,倒也不急于一时。” 太后点了点头:“你说得有道理。哀家现在最要保障的,就是霖儿的安全,只要他安全着,那么咱们今后的路就还长……” “虽然皇后娘娘这次性命无碍,但到底是遇到了刺客,受了些惊吓,这也算是摄政王护驾不力,太后也可说道说道。”梅姑说道。 太后却摇头:“既然他有能耐保皇后无碍,那哀家就放过他这一次。对凤君灏这样的人,如果不能一招将其致命,就最好是暂时不要招惹他,谁也不知道他下一次会用什么方法来还击你。就好像这次狩猎大会一样,如果不是他授意,皇上根本就不需要去,哀家就不用筹谋这么多事情了。” 梅姑微微点头,又道:“那选妃事情……” “选妃的事情你给哀家好好盯着,所有人选家世背景全部都要调查清楚,千万不能混入了别人的人。”太后说着,眼中充满了算计。 “是,奴婢知道怎么做。”梅姑立刻低头道。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行了,哀家有些乏了,你下去办事去吧。让忆祥进来伺候吧。” “是。”梅姑闻言,缓缓退下,没多久,便见一穿着戏服的年轻男子进入了太后所在的暖阁内。 ...................................................... 两天后,狩猎的队伍回到了皇城。 与出发时候的意气风发不一样,回城的队伍虽然依旧是威严肃穆,但却少了原本应该有的收获喜庆。 年轻的摄政王凤君灏骑着高头大马走在队伍的最前头,街道两边都是皇城恭迎圣驾的百姓。 他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不时朝跪在地上大声呼喊皇上万岁,摄政王千岁的百姓们挥手,风化万千的气质使得 百姓舍不得眨眼睛,一时间,风靡了整个皇城,百姓久久不愿离去。 向景景坐在车内,时不时掀开车帘看几眼车外情况,古时的街道,人文气息都让她倍感遥远。 看着街边百姓对统治者的膜拜,她不由得开始想象,如果自己不是穿越到了这个国家的皇宫,而只是一名普通老百姓,在这样的封建王朝里,她将要怎样生活? 21世纪,所有人挂在嘴边的民/主社会,在这里是不存在的。 这里所有的,只不过是被统治,被剥削以及被压迫的制度。 在这个世界,活着,从来都是不简单的。 车队行进的速度渐渐变缓,突然却停了下来,前面传来一阵嘈杂声。 “发生了什么事?”向景景好奇的想出车外看看,却被小春子拉住。 “娘娘,让奴婢出去看看吧。”小春子弯腰起身,拉开内厢车门,往外厢走了去。 没多久,她便返回了,脸色变得有些古怪。 “怎么啦?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向景景见状,好奇的问道。 小春子沉声答道:“有人拦架喊冤,却被误以为是刺客的侍卫给打死了。” “什么?”向景景闻言,脸色顿时一僵。 “好像是个孕妇……”小春子的声音微微有些发颤,眼眶不自觉的发红。 这个答案让向景景的心彻底冷到了极点,那些人,怎么可以对一个孕妇下狠手? “摄政王就让这一切这样发生了?”她无法想象,这些事情会是在那个全民偶像般存在的年轻摄政王眼皮子底下发生的。 “摄政王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那些侍卫下手太快了。大概是因为之前娘娘遭遇刺客的事情,所以大家都有点草木皆兵了吧。”小春子说着,神色逐渐恢复正常。 向景景闻言,一时间心里堵得说不出话来。 因为她……是因为她……那个无辜的孕妇,只是因为她曾经遇袭,就被活活打死,连同腹中胎儿,一尸两命。 这就是统治阶级对被统治者的残酷无情。 只是为了降低风险,轻易的便取了一个人的性命。 这世间还有比这更残酷的法则吗? 车队又恢复前行,向景景将车帘掀开一条细缝,看着路边的人群,在经过刚刚那场命案现场的时候,她尚且能看到地上未干的血迹。 ...................................................................... 再次回到皇宫,那华丽的牢笼,坐在熟悉的敬坤宫寝房内,她的心,一点点的平静下来。 都过去了,外面的一切再与她无关,从此,她又要学会乖乖的做一只乖巧听话的金丝雀,这样或许可保她平安度过一个又一个的险关。 小雨子打来热水倒进屏风后面的浴盆内,玉兰早已经准备好花瓣和干净的衣服伺候在旁。 小春子从她回敬坤宫之后,便又回到了自己粗使宫女的岗位,不再呆在向景景身边。 “娘娘,沐浴更衣吧。晚点还得去觐见太后呢。”玉兰将水温兑好,便轻声走到向景景身边,柔声道。 向景景回过神来,微微点头,脱去身上厚重的礼服,来到屏风后面,钻进了浴盆内。 舒适的水温将她身上的毛孔全部打开,热气一下子灌进她的身体内,让她倍感舒适。 玉兰拿着细软的毛巾边帮她擦背边道:“娘娘这一走,可让玉兰好想,好在回来得快,听旺生说,娘娘在克察猎场遇袭了,可是要紧?” “没事,额头上划破了一点皮,几天就好了,现在就一点点浅浅的印子。”向景景说着,指了指自己的额头,让玉兰看。 玉兰闻言,立刻捧着向景景的小脸,仔细查看了一番:“呀,竟是伤口,我倒是娘娘出去了,小春子学着外面的新花样印在娘娘额头上的。” “嚯,你这想法倒是稀奇……”向景景好笑的打趣她道:“你当人人都如同你这般爱美,整日想着如何打扮吗?” 玉兰闻言,脸迅速一红,急忙道:“娘娘可别冤枉奴婢,奴婢再怎么想着打扮,那也是为了将娘娘打扮得更漂亮。” “是是是……知道玉兰一心只为我着想。”向景景说着,又笑了起来。 沐浴完毕,她换了干净衣服,又重新梳头打扮一番,弄得妥帖了,才从镜子前站了起来:“还是我们玉兰的手巧……” 上次她去猎场,玉兰因为她带着小春子而不带她,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所以向景景故意说这话,也是为了让她知道,在她的心里,玉兰是有着特别重要地位的人,不是别人能取代的。 玉兰听向景景这么一说,眼眶顿时就红了:“玉兰要伺候娘娘一辈子,一辈子都为娘娘梳妆打扮。” 向景景却叹气道:“我怎么舍得让你的一辈子埋葬在这皇宫里。” 玉兰无比真诚的说道:“能留在娘娘身边,是玉兰的福气。进宫的时候,夫人就跟玉兰说了,让玉兰好生照顾娘娘,玉兰这辈子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守护着娘娘。” 这是自她穿越过来之后,第一次从玉兰的嘴里听到过关于丁婼瑶母亲的话。 这话让向景景觉得内心暖暖的,原来在这古代,她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孤独。 在宫外,还有惦记着她的家人。 这感觉让她对这异时空多少有了一些归属感。 回想起自己现代的父母,一场谋杀让她父母双双毙命,凶手却迟迟未能归案。 她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去考法医鉴证专业,为的就是今后能自己亲手把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找出来。 好在老天爷眷顾她,没想到在她工作的第二年,便接手了一起连环杀人案,凶手特征竟然与当年杀害她父母的凶手有些相似,重新调阅当年她父母遇害的资料,最终竟让她从中找到了线索,将凶手绳之以法。 替父母报仇之后,让她更加深爱上了自己的职业。 她开始明白,自己当法医,不仅仅只是为了报父母的仇,而是要担起维护社会正义法纪的神圣职责。 现在,她穿越到了古代,现代的一切与她再无关系,而她身上所拥有的,便是最宝贵的知识财富。 她相信,早晚有一天,她会用自己脑海中那些宝贵的知识为自己找到一条康庄大道,在这尔虞我诈的深宫之中好好的生存下去,完成丁婼瑶来这世上未能尽到的孝义。 “娘娘,你在想什么?”见向景景神情有些发愣,玉兰好奇的问道。 向景景立刻回过神来,朝玉兰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没什么……”接着,她又似想起了什么,问道,“这几天宫里可有发生什么事?” 等下要去见太后,她必须要先摸清楚宫里现在刮的是什么风。 玉兰摇了摇头,道:“奴婢整日在敬坤宫内,倒没听说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不然去奴婢去叫旺生和小雨子过来问问,他们经常在宫里溜达,可能知道点什么。” 向景景点点头,“嗯,去把他们俩叫来吧,抓紧时间,等会儿就得去慈懿宫了。” 玉兰立刻提起裙摆跑出门外去。 没多久,旺生和小雨子就都来到了寝房内,齐刷刷的站在向景景面前:“娘娘……” “行了,跟我就不用客气了。快说说,这几天宫里可有事情发生?”向景景知道他们准备行礼,于是一摆手,道。 小雨子性子比较急,听向景景这么一问,抢先开口道:“您让我找人盯着的那两人没什么动静,没发现什么异常。” 旺生也点头道:“这几日宫里平静着,除了静太妃院子里的猫死了一只之外,宫里几乎没事发生。” “静太妃院子里的猫?”向景景闻言,有些好奇的抬起了眼睛。 小雨子见向景景对这事儿感兴趣,立刻抢着答道:“可不是,听说那猫平日里可凶了,动不动就挠人,这下可好,被人弄死了吧,也不知道是谁下的手。” “被人弄死的?”向景景有些诧异的看着小雨子。 摄政王不是吃素的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就是说啊,这人啊竟跟畜生这么计较,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啊?静太妃为此还难过了几天呢,甚至惊动了太医,大家这才知道静太妃的猫死了这件事情。”小雨子表情丰富的说道。 向景景继续问道:“那你们怎么就知道那猫是被人弄死的,而不是发生什么意外死的呢?丫” “静太妃宫里的小宫女透露的啊,说发现猫的时候,嘴里正吐白沫呢,这不是中毒是什么?”小雨子说着,又啧声道:“也不知道是谁这么狠。今天能下毒毒死猫,指不定明儿谁要是得罪了他,毒死人都有可能。” 他的话音刚落,向景景的眉间顿时一跳,像是想起了什么。 她立刻朝小雨子问道:“我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李公公是在静太妃宫里当差来着,是吧?媲” “嗯,对啊。”小雨子点头道。 旺生似乎明白了向景景的意思,猛然抬起头,视线与向景景的视线一对上,两人心中马上有了默契。 “行了,你说了那么多,嘴也干了,跟玉兰出去外间喝杯茶吧。”向景景故意将小雨子和玉兰支开道。 小雨子闻言,立马笑嘻嘻的看向玉兰道:“玉兰姐姐,有劳你为小的沏茶了。” 玉兰啐他一口:“就你油嘴滑舌的……” 两人说说笑笑往外间走去。 待他俩走了之后,向景景这才看向旺生道:“那猫的尸体埋了吗?” “因为是毒死的,所以太后下令烧了。”旺生答道。 “你觉得这猫是被人蓄意毒死的可能性有多大?”向景景小手放在桌边,有节奏的敲打着,心里却在默默盘算。 旺生摇了摇头:“静太妃平日里在芊沁宫甚少出门,那只猫虽然生***挠人,却也被静太妃关在芊沁宫里出不来,要说外面的人会跑进去毒死它,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而芊沁宫里面的人却也是静太妃身边呆了多年的老人,深知静太妃喜爱这猫,不可能会对它下手。” “这么说来,我的猜测很可能是对的。”向景景说着,漂亮的大眼睛微微一眯:“这几天宫里不是没有发生什么事情,而是发生了的事情没有被人看见而已。那只被毒死的猫吃下的毒药,很可能就是给人下的。” 旺生默默的点了点头。 “可惜我现在没办法去向李公公证实这件事……”向景景说着,不免有些泄气。 旺生连忙安慰她道:“娘娘不用着急,如果真的是有人对李公公下手的话,这次没能成功,下次一定会继续下手的。” 向景景摇头道:“恐怕下次凶手要下手的对象会是小柚子。李公公经过这次的事情,肯定是非常小心翼翼有了防范,凶手想在找机会下手会比较困难。”接着,向景景又道:“看来小雨子找的那两个朋友盯着李公公和小柚子的朋友靠不住,反正敬坤宫的事情也没什么,你去帮我盯着小柚子吧。” 旺生闻言,点头道:“是,奴才明白。” “好了,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觐见太后了,你随我一道去吧。”向景景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旺生连忙跟在了她身后。 出了寝房,走到外间,小雨子正坐在椅子上跟玉兰聊天,见向景景出来,知道她这是要去慈懿宫了,连忙上前问道:“娘娘可要奴才随行?” 向景景看了眼桌上的点心,好笑的道:“你就留下吃点心吧,还有这么多,不吃完可不行。让旺生和玉兰陪我去就可以了。” 小雨子闻言,苦着脸道:“娘娘这是要撑死我啊……” 向景景却笑弯了眼,玉兰立刻道:“也没让你一个人吃,笨,去给小云子送点啊,他身上的伤也好蛮多了,顺便去告诉他,娘娘回宫了。” 小雨子听玉兰这么一说,连忙点头:“还是玉兰姐姐聪明,谢娘娘赏赐,奴才这就给小云子送去。” 向景景道:“别谢了,快去吧……” 说着,自己也转身出了外间,穿过长廊,走到敬坤宫的侧厅,径直出去,经过大厅,往门口走去…… 慈懿宫中,此时小皇帝和摄政王都已经沐浴更衣前来给太后请安。 太后端坐在正厅首位,表情和气,不似往日那般威仪。 向景景由玉兰和旺生陪着进殿,稍稍抬眼看了一眼首位上坐着的太后,旋即屈膝行礼道:“臣妾见过母后,愿母后万福康宁。” 接着,又朝一旁的小皇帝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最后转头看向坐在左侧正在品茶的摄政王,微微颔首,摄政王放下茶杯,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玉兰和旺生也一一拜见了在坐的几位,不过行的都是跪拜礼。 “免礼吧,都是一家人,今天就不用那么客气了。”太后摆了摆手,示意让向景景平身,然后又给身边的梅姑递了个眼色,梅姑立刻命人给向景景看座。 待向景景落座之后,玉兰和旺生便立在她身后伺候着。 “皇后的伤没事了吧?听摄政王来信说你遇刺,可让哀家好担心……”太后此时表情关心,如同一个慈爱的长辈。 可是向景景明白,她关心自己的目的也无非是在给摄政王敲警钟。 于是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低声道:“让母后担心,臣妾实在不孝。” 摄政王却依旧是捧着自己的茶杯,仿佛没有听到太后的话,一点儿要出来担当的意思都没有。 太后见状,只得摆摆手道:“早知道此行如此凶险,哀家便不该让你同去的……” 向景景内心却在冷笑:“你不就是因为此行凶险才想要让我去的吗?” 不过,脸上却挂着羸弱的笑容:“母后哪里话,能随皇上出行,那是臣妾的福气。” 太后见她如此胆小怯弱的样子,知道她嘴里说不出什么有用的话来,于是转眼看向一旁一直不言不语的摄政王:“摄政王此行辛苦了,听说皇后遇刺当晚,多亏了摄政王,才得以脱险。” 摄政王闻言,将茶杯从嘴边移开,脸上挂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太后这么说,可是要赏臣弟什么?” 太后没想到他竟然好意思找自己讨赏,表情不由得一滞。 原本以为他会自责是自己保护不周,才让向景景遇险。 见太后似乎一瞬间没反应过来,摄政王又笑了起来,道:“最近臣弟府上的几个家奴办事不利,臣弟正想着哪里有合适的能帮衬着臣弟的人可以来臣弟府里办事,托人找了大半天也没找到。后来一想,这能人大概是都进宫了,于是想着,太后能不能赏我两个人。” 摄政王话音刚落,向景景的眉间一跳,她仿佛是意识到了摄政王嘴里想要的那两个人是谁。 太后的表情也是一怔,向景景能想到的,她自然也能想到,但是现在这种时候,她却也不好拒绝,只得顺着他的话问道:“不知摄政王想要的这两个人是何人?” “这宫里最会办事的人,除了太后身边的人,自然就是皇上身边的人了。但是你们俩身边的人臣弟都不能要啊,思来想去。只能找原先呆在皇兄身边的人了,听说李公公和小柚子现在在宫里各处当差,也不是些什么要紧的职务,不如太后便将这两人赏给臣弟了,如何?”摄政王似笑非笑的抬起眼看着端坐在首位上的太后,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淡淡的挑衅。 果然是冲着他们俩来的。 向景景紧紧盯着摄政王,心想,他还真敢开口,本来她遇刺这件事情太后不怪罪就已经是退了一步了,没想到凤君灏竟然顺着梯子往上爬,倒给太后出难题了。 现在杀害香秀和月秀的凶手尚未找出,这件事情与太后的关系也不甚明朗,不知道太后会怎么应对。 太后没有立刻回应摄政王提出的要求,她只是目光平静的看着他,心里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就在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个神色慌张的小太监,小太监被门口的吴炳言拦下,两人耳语了几句,吴炳言脸色一变,迅速进到大厅内,走到太后身边,低声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太后闻言,眉头瞬间一皱,看向面前的摄政王道:“看来哀家答应不了你了。” 验尸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好奇的转过头去看向太后,只听她继续道:“小柚子已经死了。” 这个消息就像是一颗炸弹扔进了平静的湖面,一时间,摄政王的脸色也暗暗一变,向景景的心里更是激起千层浪。 她还是晚了一步。 看来凶手是算准了摄政王进宫的时间朝小柚子下手的媲。 可是,凶手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难道他不知道摄政王想要把这个连环杀人案破了吗?选他入宫的时候杀人,这样只会让他更加顺理成章的来破这案子,而且太后也不好阻止。 凶手到底是怎么想的? 向景景心中百转千回,小皇帝却有些坐不住了。 他陪向景景看过一次死人,心中余悸未消,现在又听说宫里死人了,之前的恐惧又一次袭上心头,他从椅子上跳了下来,跑到向景景面前,拽着她就往外跑:“皇后,你跟朕来……” 太后见状,连忙叫道:“皇上,你这是做什么?成何体统?” “母后,我们先告辞了。”小皇帝却不管不顾的挥了挥手,拉着向景景就跑出了门外。 向景景跑得气喘吁吁的,很是郁闷,原本她还想看看摄政王会怎么办,现在被小皇帝拉出大厅,不知道太后和摄政王两人会说些什么。 两人跑出慈懿宫之后,小皇帝才松开她的手,玉兰和旺生也已经追了上来。 向景景一边喘气一边问道:“皇上,你拉我出来干什么?” “皇后,你不想看死人吗?”小皇帝眨巴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问道。 “看死人?”向景景闻言,眉头一挑:“你不是最怕死人的吗?问这个干吗?” “我可以带你去,但是我不看。”小皇帝说着,拉着向景景往前走去。边走边不忘说:“趁内廷府把尸体运走之前,朕可以带你去看啊,到时候母后要是问起,朕就可以说是为了吓唬你,所以骗你去看了死人,到时候母后就不会怀疑了啊。”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顿时眼睛变得亮晶晶的,抱着小皇帝的脑袋“吧唧”一口亲在了他胖嘟嘟的脸蛋上,“你真是太聪明了。” 小皇帝从没见她对自己如此热情过,顿时脸红到了脖子根,还不好意思的用脚来回擦着地,一脸娇羞。 玉兰和旺生见状,只在一旁掩嘴笑。 “快走吧,晚了尸体可能要转移了。”向景景没理会小皇帝的各种娇羞,抓着他的手就往前走。 小皇帝连忙往前带路。 因为不知道小柚子的尸体具体在什么地方,所以他们往前走了没多远,小皇帝便找宫人问,很快就知道了尸体 的具体位置,四人迅速跑了过去。 小柚子是死在御花园的一座假山后面的,待他们感到的时候,御花园已经被封锁了,门口站着几个负责把守的太监。 小皇帝一到,所有人迅速朝他行礼请安。 “你们让开,朕要去御花园玩儿……”小皇帝盛气凌人的朝门口守着的两个小太监命令道。 小太监闻言,表情有些为难的劝道:“皇上,这御花园里现在有死人,您可千万不能进去啊……” “***才,没听到朕的话吗?朕说要去御花园里面玩,再不让开,朕诛你九族!!!”小皇帝一大怒,小手一 挥,那两个小太监立刻吓得浑身一哆嗦,连忙让开。 “你面还有人吗?”小皇帝又问道。 “没……没人了,尸体才发现不久,卢公公已经把御花园里的人都遣散了,就每个门口留着两个人把守着等内廷府的人过来。皇上,您真的要进去啊?”小太监战战兢兢的答道。 “废话,君无戏言这句话难道你不知道吗?”小皇帝眉毛一瞪,大步朝御花园内走去。 向景景带着玉兰和旺生连忙跟上。 四人进了御花园,根据那些错乱的脚步,很快就找到了那块隐秘的假山。 小皇帝走到假山前便停下了脚步,“你去吧,朕……朕怕死人……” 向景景便径直钻进了假山后面。 旺生和玉兰见状,也欲跟上去,但是却被小皇帝拉住:“你们俩得留在这里陪朕……” 玉兰和旺生对视一眼,玉兰立刻道:“皇上,奴婢也怕死人,就让奴婢留下来陪您吧,旺生进去陪皇后娘娘,您看怎么样?” 小皇帝想了想,便点头答应道:“那好吧,就让他去吧。” 旺生闻言,连忙钻进了假山后面。 假山后面的空间不算很大,只能容下三个人。向景景一进来就先查看了四周的环境,发现此地脚步凌乱,且假山后面的山壁上有血迹,看来很像是第一案发现场。 “旺生,小心脚下,这里地方不大,就算尸体被发现了,进来的人应该也不多,这些错乱的脚步中很可能就有凶手的脚印。”接着她从腰上将自己的锦带取下,递给旺生道:“你用这腰带分别找完整的脚印量一下尺寸,然后在腰带上做好标记,回去我有用。” 旺生立刻明白她的意思,赶紧忙活起来。 向景景则小心翼翼的走到小柚子的尸体边,开始查看尸体的情况。 尸体头发凌乱,脑门上有伤,从伤口的形状以及死者的身高来看,跟石壁上的血迹很吻合,这伤很可能就是死者被凶手从后面袭击,抓着头发往石壁上撞击而造成的。 她又查看了一下流血量,不算特别大,仔细检查伤口之后,发现虽然颅骨破裂,但应该不是致命原因。 再看死者的面部表情,死者脸色青紫,眼睛瞪得大大的,嘴巴微微张开,舌尖往外吐,像是被人掐着脖子的样子。 顺着脸往下看到他的脖子处,果然有几个清晰的手指印在上面。 向景景仔细观察了一下上面的手指印,却发现只有四个指痕。 向景景伸出自己的手想比对一下那几个手指,却发现自己的手太小了。 于是看向一旁已经量完脚印的旺生:“快来,借你的手用用。” 旺生连忙上前两步,在尸体前蹲下。 向景景拿起他的手,往那指痕上一对应,马上发现,原本应该印上中指的地方却没有痕迹。 难道凶手是没有中指的残疾人? 这是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向景景神色一凛,跟着又往下检查尸体的手部,发现他肩膀似乎脱臼了,想来是凶手从背后袭击他的时候先将他的手反扣住,却因为用力过猛导致脱臼。 再看他双手紧紧握拳,手背上有多处擦伤,将紧握的手翻过来,向景景的眼睛迅速锁定了一块藏青色的布条。 这布条的颜色和上面的暗纹瞬间唤醒了向景景的记忆。 她清楚的记得,当初自己在香秀的手上,曾经也看到过这块布条。 只是当时因为时间太仓促,加上她力气太小,她没能将布条从香秀手中抠下来。 “旺生,帮我把这个布条拿下来。”向景景吩咐旺生道。 旺生立刻动手。 向景景又在尸体身上搜了一番,却再没有找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饶是如此,今天的收获却比以往两次都要大。 两人忙活了半天,有用的信息基本收集完成,就听到小皇帝在外面喊道:“有人来了。” 向景景闻言,立刻跟旺生对视了一眼,两人迅速的从假山后面退了出来。 “怎么样?”小皇帝小声的朝她问道。 向景景只朝他点了点头,然后便看到前面不远处有几个太监脚步匆忙的走了过来,随行的似乎还有背着箱子的仵作。 “快哭……”小皇帝看到来人,立刻提示向景景。 向景景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小嘴一瘪,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就装了起来。 “笨蛋,被朕骗了吧,哈哈哈……你们这群蠢奴才……”小皇帝立刻大笑起来,表情恢复了以往的嚣张狂妄。 .............................................. ps:噢漏……又死一个,案情越来越复杂了,不过这次线索比较多哦~ 疑窦丛生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旺生和玉兰闻言,都跪在了地上,瑟瑟发抖。 从前面走来的几人听到这边的动静,立刻加快脚步走了过来,当他们看清眼前的人是皇上和皇后时,立刻脸色一变。 “奴才参加皇上……”犹豫着看了向景景一眼,补了句:“皇后……丫” 小皇帝看也不看他们,只尽兴的拍了拍手道:“好了,朕玩开心了,你们这些笨蛋快滚吧。媲” 旺生和玉兰闻言,连忙起身,带着向景景就往御花园外走去。 小皇帝自己也慢悠悠的走向了门口,一脸的得意。 内廷府那几人看着小皇帝离开的背影,忍不住擦了擦冷汗,还好小皇帝只是祸害了皇后,没打算留下来祸害他们。 ......................................................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立刻将自己今天验尸的记录写了下来,又比对了旺生用她腰带量下的脚印数据,放在一旁。 看着眼前这堆线索,她却又再一次陷入了深思。 小柚子这次遇害跟之前的香秀月秀不一样。 之前香秀和月秀的死亡不管怎么说,都是做了掩饰的,让人看起来像是意外。 而这次小柚子的死,很明显是谋杀。 为什么凶手现在不掩饰了呢? 如果他的目的是不着痕迹的把先帝身边留下的人全杀了,那么杀小柚子的手法应该更加隐蔽才对啊。 不知道凶手的杀人动机,但是如果这次杀小柚子的凶手跟杀香秀月秀的凶手是同一人的话,那么他这次不做掩饰的可能性就只有一个,那便是时间太仓促,来不及做处理了。 现在是初夏,气温还不算太高,从尸体的僵硬程度,以及伤口血液凝固情况可以看出,死者死亡有一定时间了,至少是超过了十二个小时。 从她去看尸体的时间往前推算的话,小柚子被害的时间很可能就是昨天夜里。 向景景正想着,视线落在了被放置在一旁的藏青色布条上,她猛然反应过来,这布条应该是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应该是昨天夜里了,正是因为再晚上,凶手才会在仓皇之中没发现小柚子从他身上扯下了这布条。这才留下了证据在现场。 这么一解释,立刻就通了。 从布条这个证据来看,似乎杀害小柚子跟杀害香秀的凶手就算不是同一人,应该也是有些关联的。 可是,仅凭她所掌握的这些,却还是远远不够。 她在宫里的身份实在无法让她光明正大的查清此案。 而且,最主要的原因是,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趟这趟浑水。 原本之前想帮香秀查出真凶是因为她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便是她,觉得与之有缘。 但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这一步,很显然这个案子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她甚至连凶手的杀人动机是什么都不知道,更没有足够的人力物力帮她,她要怎么来查案呢? 一旦查出来的真相不是她想象的那样,她到时候又要怎么收场? 会因此赔上自己的性命吗? 若仅仅是她也还好,可现在她不再是一个人,她是敬坤宫的主人,她身边还有一些需要她照顾的人,她不能连累他们啊。 思来想去,向景景发现自己仿佛走进了一个死胡同,往前走没有路,后退却又不想,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玉兰进屋的时候,看到向景景正皱着眉头在发呆。 将房间的灯点亮,玉兰轻轻走到向景景身边,拍了拍她肩膀道:“娘娘,累了吗?奴婢去帮您端些水果进来吧。” 向景景摇了摇头,她现在没有半点食欲。 拉着玉兰在自己身边坐下,她问道:“小雨子去看过皇上了吧?他还好吧?有没有很害怕?” “皇上没事,这次还好,毕竟没有真的看到尸体。估计是这几日去猎场的路上累着了,用过晚膳之后就歇下了。”玉兰温声答道。 向景景点点头,叹气道:“那就好,还担心他这次又会像上次那样,被吓得睡不着呢。” 玉兰微微一笑,道:“不过娘娘的胆子倒是真的大,居然连死人都不怕。” 向景景闻言,眉眼稍稍一敛,一脸正经的看向玉兰:“玉兰,我问你,难道你没有发觉我跟从前不一样了吗?” 玉兰没想到向景景会主动问自己这话,她顿时脸色一僵,垂下头来,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开口:“从娘娘您那次失踪了半日奴婢找到您之后,奴婢就发现您变了……” 原来她早就知道了,只是她一直未曾说破。 恐怕不止是她,旺生,小雨子,小云子还有小春子也都发现了她的变化吧。 他们都是聪明人,所以没人提起这件事情,只是跟着她的变化而一起变化。 “那次你跟我说,你进宫之时,我……我娘曾经跟你说过,要你好好守护我……”向景景有些不习惯以丁婼瑶的身份自处,所以说这番话的时候有些别扭,不过她调整的一下语气,继续道:“如果,我现在告诉你,我不是从前的丁婼瑶了,你还会守护我吗?” 玉兰闻言,抬起明亮的眼睛看向面前的向景景,最终郑重开口:“你是我家小姐,至少,你这具身体是的。我从小姐出生便在她身边,所以没有人比我更加熟悉小姐了。只是我不知道那半日里小姐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让您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不过我很高兴小姐的变化,因为小姐的变化,才让玉兰渐渐觉得在这宫里活得像个人了。” 向景景虽然知道玉兰已经接受了自己,但是没有想到原来她心里竟然是这样想的。 看来一直以来是她多虑了,他们或许比她更接受她现在的身份。 “那你想知道那半天里,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吗?”她看着玉兰,似乎想刨出她心底最深处的真实想法。 岂料玉兰却摇了摇头,温婉一笑,道:“玉兰就把这一切当做是老天爷的安排吧。既然老天爷让小姐变成这样,那玉兰就守护这样的小姐,如果真相不能改变事实,那么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玉兰的话让向景景内心一滞。 如果真相不能改变事实,那么知道了又有什么用? 是啊,虽然从前她的职业就是追求真相,但是生活和工作不一样。 这个世界并不是她从前所认为的非黑即白。 还有很多灰色地带。 这些灰色地带或许平时她不会触碰,但是当有些事情涉及到自己的利益,或者是关系到自己安危的时候,所有的规矩原则,可能就要变通了。 玉兰看得通透,却让她的心也变得豁达了。 向景景沉默的看着玉兰,良久,她将手重重的放在玉兰的手心,握拳道:“相信我,我会努力保护大家的。” 玉兰握住向景景的手,目光微微颤动,散发着某种信任的光芒,重重点头。 达成某种默契之后,向景景在玉兰面前便彻底放开了,她开始拉着玉兰跟自己聊丁婼瑶在家时的事情,知道了丁婼瑶家中状况以及入宫之后发生的点点滴滴,不知不觉,时间便已到了深夜。 旺生巡视到这边,看到房里灯还很亮,便在门口轻轻道:“娘娘还没睡么?” 玉兰忙应道:“还没呢,这就睡了。” 旺生便道:“时候不早了,娘娘早些歇着去吧。” 玉兰道:“知道了……” 接着,便帮着向景景收好她摆在桌上的验尸笔记和那块唯一的物证——藏青色碎布条。 当她将碎布条拿在手中时,不由得“咦”了一声。 向景景此时正准备脱衣上床,听到玉兰好奇的声音,发现她正目光探究的看着那碎布条,连忙走到她面前,问道:“你认识这布条?” ............................................................ PS:还有一章章章章章…… 新线索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兰仔细的在手上翻来覆去看了看,然后道:“难怪听司珍局的香菊说王公公的袍子难补,原来是这个料子的。” 向景景闻言,眼前立刻一亮,赶紧抓着她手问道:“王公公是谁?这料子有什么特别的吗?” “王公公是苍平公主秀媛宫的首领太监,这料子在宫里只有首领太监能穿。说它难补是因为这料子丝线很滑,又很轻薄,是穿在太监服第二层的,下摆会露出来,显得沉稳精干。这种料子不仅难补,又很容易扯坏,所以司珍局的秀女都不爱补这衣裳。”玉兰答道丫。 “原来如此。”向景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难怪她在宫里很少看到过有人穿这颜色,原来是穿在第二层的,而且只有首领大太监才能穿。眼珠子一转,她又看向玉兰:“你刚刚说司珍局的那个香菊,你跟她很熟吗?媲” “这些日子宫里不是要准备正阳节用的东西吗?按例娘娘您是要添置新衣的,所以您去狩猎大会的时候,奴婢就去了司珍局那边选花样,认识了香菊。她是去年才进宫的秀女,今年才十五岁,是个激灵的,人也乖巧,跟奴婢算说得上话吧。”玉兰想了想,说道。 既然是在她在猎场的时候香菊说的王公公的袍子难补,那就表示王公公补袍子是小柚子死之前。 那是不是就代表王公公的袍子坏了跟小柚子无关呢? 如果穿这衣服的人就是凶手,那么凶手的范围瞬间就缩小了很多。 向景景低头沉吟片刻,看向玉兰道:“玉兰,你帮我做件事情,明天去司珍局香菊嘴里打听打听,上次王公公 找她补袍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除了王公公,宫里面还有哪位公公照过她补袍子。顺便也问问有没有公公找司珍局的其他人补袍子,记住,千万不能声张,只能试探着问。” 玉兰闻言,点头道:“是,奴婢明白了。” 向景景于是又伸了个懒腰道:“你也准备休息去吧,今天还真是累……但愿明天你能带回好消息。” 玉兰笑了笑,服侍她躺下道:“您就安心的歇息吧。” ................................................................................ 翌日上午,向景景刚醒来,就听到旺生,小雨子和伤势初愈的小云子拧着水桶,拿着抹布在外厢打扫的声音。 她揉着眼睛从床上跳下来,赤着脚走到外间,开口就问:“你们干嘛呢?” 旺生见她又赤脚下地,连忙扔下手中的笤帚,一把跑到她面前,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边往床边走,边道:“我的小祖宗,您又不穿鞋,这寒从脚气,要是扯了地气可咋办?” 接着,替向景景把鞋子穿好,又给她穿衣服,还不忘向她解释:“明儿不就是正阳节了吗?所以敬坤宫里外都得打扫一遍,我们仨就负责寝宫这边……” 向景景穿好衣服,往梳妆台边一座,又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王志定走了之后,敬坤宫谁是首领太监啊?” “这个……”旺生犹豫了一下,道:“太后也没新的旨意,内务府那边也没消息,想是这几日事多太忙,所以还没来得及安排人到任吧。” 向景景自己抓起梳子开始梳头:“没来得及?我看是他们压根把这事儿给忘了吧。当初我不过是被人上太后面前告了个状,虽然太后最后像是护着我了,但结果怎么样?立马找来自己手下得力的太监来我这里当首领太监,想着监视我。现下看我大概也玩不出什么花样,立马就把人撤走了。现在我这敬坤宫有没有首领太监,她怕也是不放在心上了。” 旺生以为向景景这是在抱怨,于是安慰道:“太后贵人事忙,定是忘记了,娘娘多等几日,新的首领太监便会到了。” 向景景却放下手中的梳子,好笑的看着他:“你当真以为我希望又有别的什么人来我敬坤宫指手画脚吗?” 旺生表情一滞,脸上露出一个尴尬的笑容。 向景景继续道:“我倒宁愿她真的忘了这事儿,从今后,我敬坤宫的内务就都交给你来管理才好。” 她话音刚落,小雨子和小云子打着洗脸漱口的水从外面走了进来,恰巧听到向景景的话,连忙上前几步,笑呵呵的看着旺生道:“看来旺公公有喜了,娘娘要给您升官啊。” 旺生被他们笑得老脸一红,连忙摆手道:“娘娘戏言,你们倒也跟着胡闹。” 向景景却一本正经的道:“我不是戏言,说真的,从现在开始,敬坤宫内外的事情就你来管,小雨子,小云子你两帮着旺生,你们都是我的人,我信得过,外面那些,里面有多少是太后的人,又有多少是别人的人,你们心里要有数,从今往后,咱们要相互扶持着过日子,我好了,你们便都好了,放心,我会尽全力护你们周全。” 三人闻言,皆往地上一跪,郑重道:“全凭娘娘说了算,奴才定效忠娘娘,永不背弃。” 向景景连忙起身相扶:“行了,咱们之间今后不需行这样的大礼了,虽然在外人看来,咱们是主仆关系,但其实我都把你们当我的亲人,所以今后没人的时候,你们不用在我面前太过拘谨。” 三人闻言,又相视一笑,小云子更是立刻说道:“要不怎么说咱们命好,摊上娘娘这样的主。祥瑞那个没福气的,听说连喝杯水都要人帮他倒,瘫在床上起不来了,整个人就是个废的了。” 提起祥瑞,向景景脸上的笑容一滞,没想到他的两条腿真的残了。 想起当日自己一怒一下下的命令,那时的祥瑞着实可恶,只是现在他变成这样,却也是她一手造成的,她当初的命令,是不是太狠了呢? 旺生和小雨子发现向景景脸色的变化,立刻瞪了小云子一眼,示意他说错了话,小云子也发现气氛突然变了,于是又“呵呵”一笑,自圆其说道:“不过他这样也好,起码什么活都不用干,就等着人伺候了。” 小雨子听他圆得这么牵强,恨不得抬手揍他:“你要觉得他这样好,赶明儿我把你也揍残了,让人服侍你,好不好?” 小云子马上摆手道:“那可不行,我还得伺候娘娘呢……” 这样一说,大家又笑了起来,整个屋子里的气氛又变得融洽了。 三人服侍完向景景洗漱,又伺候她用过早膳,才继续打扫屋子,向景景则在花园里跑了几圈,活动了几下筋骨,又做深呼吸,锻炼肺活量,折腾了老半天,看到玉兰脚步匆忙的朝她走来,知道肯定是带来了什么消息,立刻迎上前去。 “娘娘,问清楚了。”玉兰走到向景景面前,开口就道。 向景景见状,连忙抬手制止她继续说,只是看了四周一眼,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个宫女正拿着扫帚在附近扫地。 玉兰会意,转换了一个语气,道:“问清楚了,上次您看到的那个花样,是从江南那边传过来的,司珍局有几个绣娘会秀。” 向景景笑着暗暗朝她竖起大拇指,两人闲聊着往寝房方向走去。 回到寝房内,旺生他们已经打扫刚进了,刚准备撤出去,看到两人进来,似乎有话要说,小云子和小雨子便出去了,旺生则留在了门口。 进屋后,向景景刚落座,玉兰便开口道:“王公公上次找香菊补袍子,是半个月前。而且宫里几乎所有的首领太监都去司珍局补过袍子,那袍子太容易坏了,所以补袍子倒是件平常事。” 向景景闻言,一时间觉得头有些大了,原本以为发现了一条新线索,但似乎马上就被切断了。 “宫里总共有多少位首领太监?”虽然目标广,但是到底是有了一点方向,如果顺着这个方向查下去的话,或许可以有点收获。 “从太后到贵人再到公主,宫里总共有三十九个宫。”玉兰答道。 机会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三十九个宫,那就是说,嫌疑对象有三十九人。”向景景摸了摸额头,如果有现代仪器,或许随便验验DNA指纹什么的,就能知道谁是凶手。 但在这古代,什么都没有的情况下,她要从这三十九人中间找凶手,恐怕是很难的丫。 不过,好在除了那布条,向景景还有一些别的线索。 于是她又将那天旺生收集到的脚印大小,以及自己当初勘察现场是,看到的深浅,推测出的嫌疑人身高罗列了出来。 因为旺生采集的脚印有大概五六个,所以她通过小柚子遇袭的角度方向力道等等,又排除了几个明显身高不足以完成那些袭击动作的脚印,最后只剩下两个。 “根据我选出来的两个嫌疑人脚印,以及他袭击小柚子时候给小柚子造成的伤口角度,大概可以知道凶手的身高是八尺左右。”向景景想了想,又问道:“八尺左右的有多少个?媲” 这可把玉兰问倒了,宫里的首领太监她总共也没见过几个,自然不太知道,于是只能爱莫能助的摇头:“这个奴婢不太清楚,问问旺生吧,他可能见过的多一点。” 向景景一想,也对,正好旺生在外面,于是叫他进来。 结果一问旺生,旺生却也摇头:“奴才见过的也不过二十来个,宫里太大了,很多地方奴才也没去过,所以很多人也是不认识的。” 这样一来,向景景便只能想别的办法来收获这些信息了。 “旺生,你想办法去帮我查查,各宫的首领太监里面,八尺左右的有哪些,尤其是中指残疾的,然后列个名单给我。”有这些条件之后,相信要筛选起来,也相对容易些。 旺生点头应下退了出去。 向景景又垂下头沉思起来,根据她之前勘测现场得出的结果来看,凶手应该是跟小柚子相识的,或者说,还挺熟悉的。 否则小柚子在眼下这种类似惊弓之鸟的状态是不可能晚上跟一个自己不太熟的人去那个假山后面谈事情的。 这样一来的话,是不是等旺生那边名单出来,她便可以从这个方向着手来查呢? 玉兰看她冥思苦想的样子,又不敢打扰她,于是默默退到一边,为她沏茶去了。 ........................................................ 内廷府。 摄政王端坐首位,手中捧着茶杯,表情清冷平静,不怒自威。 虽然月秀之死,他想查,却被太后拦下。 但眼下小柚子的死却就发生在他和太后的眼皮子底下,太后想随意的揭过这一篇,明显是不可能。 将手中的茶杯放下,他的目光才缓缓落在了内廷监张崇礼呈上来的验尸记录上。 只是淡淡的看了一眼,他便将本子合上,微微抬起眼皮,平静无波的眼神如同冬季的寒冰一般直射向内廷监:“看来这些年太后把你们都养肥了啊……” 凤君灏一句简单的话就像是一把悬在张崇礼头上的利剑,似乎轻易就能削去他的脑袋。 “王爷明鉴,奴才不敢……”跪在地上,张崇礼的额头上满是汗水。 凤君灏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瑟瑟发抖的张崇礼,冷厉的眼神瞬间一收,脸上漾起一抹温和的微笑,像是三月的春风:“本王自然知道你不敢,只是现在太后似乎不想插手这件案子了,现在这案子落在了本王的手上,本王在考虑,是用你们内廷府呢,还是……” 凤君灏话未说完,张崇礼连忙接道:“请摄政王给奴才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奴才一定倾尽全力侦办此案!!!” 凤君灏视线紧紧的盯着脑门直冒冷汗的张崇礼,良久,才优雅一笑,轻声吐出两个字:“好啊……” 如此云淡风轻,似乎就算是给张崇礼效忠他的机会了,可张崇礼却不敢松口气,因为他分明从凤君灏那优雅的笑容中看出了一丝杀机。 事到如今,他已经是进退两难了,当初摄政王想查月秀的案子,因为太后一句话,他不敢照办,因此得罪了摄政王。 现在太后撒手不管了,摄政王接手,他全力承接下来,一旦破不了案,他这内廷监的位置不但做到了头,可能还有性命之虞。 宫里的时局瞬息万变,他还是不够从容应对,所以才将自己逼到了如今的窘境。 “三天。”凤君灏看着丝毫不敢放松的张崇礼,给出了让他脸色惨白的一个期限。 三天? 怎么可能? 仅凭他现在手里掌握的这么一点少得可怜的资料,怎么可能三天找出真凶? 看到张崇礼迟迟不敢接话,只浑身一颤,凤君灏故意挑眉:“怎么?嫌长?” “不……不是……”连忙摇头,张崇礼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只被凤君灏牵着鼻子往前走的狗,他只要稍稍一个眼 神,便能让他全力以赴的向前。 凤君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神色威严的走到张崇礼面前,狭长的凤目微微眯起,轻抿的嘴唇舒展出好看的线条,微微往上一翘,便露出一个倾国倾城的微笑:“你的机会不多,只有一次,请珍惜!!!” 说完,也不看张崇礼那张惨白的脸,便抬脚往门外走去。 张崇礼甚至不敢回头看他离去的背影,他浑身虚脱的瘫坐在地上,内心无比懊恼。 .......................................................................... 慈懿宫。 太后坐在暖阁内,身边的小鼎里燃着熏香,梅姑在一旁打着香扇。 “太后,这件事情真的让摄政王插手?”梅姑轻轻扇了几下扇子,又转身去一边将窗子放下,才复回到太后身边,继续打扇,问道。 太后半眯着眼,似在养神,良久,才慢悠悠的开口道:“他想查,便让他查,哀家倒要看看他能查出什么来。” 梅姑却道:“摄政王如今越来越放肆了,此次狩猎大会,皇后遇刺,太后您不过是客气一番,不想治他的罪, 却让他顺杆往上爬,找您讨赏来了……” 太后闻言,轻哼一声:“他那哪里是想跟哀家讨赏?他只是想告诉哀家,这个案子他没有放弃,也不会放弃。既然这样,哀家倒不如顺了他的心意,让他查去。” 梅姑道:“还是太后通透。” 太后摆摆手:“不是哀家通透,其实哀家也明白他的心思,毕竟着江山是他凤家的,如今虽然霖儿登基当了皇帝,他也是先帝亲封的摄政王,但毕竟现在朝政上的事情,多半是哀家说了算,他自然是不放心。这两年,先帝身边的人一个个接二连三的就这么去了,他内心起疑是正常的,大概还希望从中查出什么可以牵制住哀家的事情来吧……” 梅姑脸色突然一变,手中动作更是一滞:“既然摄政王是这种心思,那太后为何还让他查?” 太后的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你当哀家会让他查出什么来么?” 梅姑意识到自己似乎多虑了,瞬间收敛了一下自己的眼神,轻声道:“太后说得是,是奴婢愚钝了……” 太后的眸子用力一眯,挤出一丝狠戾:“没有谁可以成为哀家和皇上的威胁……” 梅姑内心暗暗一颤,不再开口说话。 ............................................................................ PS:哈哈,2013年到啦,大家新年快乐,今儿是元旦节,嘤嘤这边天气倍儿好,吼吼吼……新年新气象,祝愿大家在心的一年里,什么都好,吃嘛嘛香!!!工作了的赚钱多多,上学的成绩棒棒,总之,开心,快乐过好每一天。啦啦啦…… 西瓜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翌日,正阳节。 向景景还是第一次过这个节日,有点类似在现代过的端午节,但是时间稍微比端午要晚一个月,也就是农历六月初五,是正式宣告酷暑来临的日子。 在靖宇王朝,每年有两个最重要的节日,一个便是这个正阳节,另外一个则是春阳节,也就是过年。 这两个节日正好是相隔半年,但是春阳节又显得更为重要,因为是团聚的节日媲。 正阳节则更多的是用来追思远行以及亡故的亲人。 一大清早,向景景便难得的被玉兰从床上拧了起来,梳妆打扮一番,穿上厚重华丽的朝服,便送上了停在敬坤宫门口的凤辇上。 昨晚睡觉前,玉兰便跟她说过一些关于正阳节的细节,按照流程,她今天早上是要去太庙跟皇上一起祭拜祖宗,顺便为子民祈福。 所以此刻,她便是在去往太庙的路上。 头上的华冠太重,压得她有点闯不过气来,因为天气已经很热了,厚重繁复的朝服更是让她额头上热汗直冒,几乎要中暑。 凤辇上只有她一人,她不敢解开衣服,担心自己到时候无法复原,所以只能任由汗水一层层的往外冒,就像是在蒸桑拿一样。 车子前行的速度极慢,向景景感觉坐在车上简直就是煎熬。 轻轻撩开凤辇的车帘,她看到玉兰正在旁边随驾走着。 “玉兰……”小声的喊了一声,向景景没办法将头伸出去,于是只能稍稍伸出了一根手指。 玉兰很机警,马上侧头看了过来,“娘娘有什么吩咐?” “还有多远啊?我快热死了,穿太多衣服了。”向景景一边喘气一边问道。 玉兰看了看前面的路,答:“快出宫门了,大概一个时辰能到吧。” “一个时辰?”向景景闻言,直接两眼一黑,恨不能晕过去,“还有两个小时,我今天肯定会中暑……” “娘娘,您还好吗?”玉兰听向景景这么一说,立刻紧张的问道。 “暂时还熬得住,等下就不知道了。”向景景说着,用力扯了扯衣领道:“衣服太厚重了,既然还有两个小时才到,那我先脱掉几件,等快到的时候,你上来帮我穿上吧。” 玉兰想阻止她,却发现她已经自己动手解衣服了,知道她是真的热得受不了,于是也不好再劝,便只点了点头,由着她去。 向景景坐在凤辇内,三下五除二便将身上脱得只剩下里面那层薄薄的金黄色中衣,舒服的靠在引枕上,整个人顿时轻松了不少。 车队缓缓前行,小皇帝的龙驾就在前面不远处,整个队伍显得浩荡又威仪。 出了宫门,队伍一路前行,穿过皇城街,前往太庙。 在行至一半的时候,向景景正在凤辇上打着瞌睡,却听到有马蹄声从一侧传来,还不待她睁开眼,便听到耳边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传来:“看来皇后比本王想象的还要懂得享受啊。” 向景景听到这声音,脑袋里瞬间一麻,眼睛立刻睁开,便看到自己凤辇上的车帘不知何时已经被一个镶满宝石的剑鞘轻佻的撩开,而车帘外,一双清澈的凤眸正紧盯着只穿中衣自己,眸中带着某种戏谑。 向景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他,半晌,才反应过来,脸上扯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嘴也变得有些笨拙:“有……有点热……” “哦~”非常有意思的声音,语调微微上扬,似乎对她这个直白不加掩饰的解释觉得非常满意:“看来本王还来对了。” 说着,便将一个小葫芦往凤辇内一扔。 向景景下意识的去接,接到手里一看,才脸色一惊。 凤君灏一直在注意着她的表情,当看到她脸上那略微有些讶异的神色闪过时,他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危险:“看来算是物归原主了。”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颤,原来,刚刚他不过是试探她而已的。 可惜,她想掩饰已经来不及了,刚刚自己那诧异的表情一定已经被他看到了。 努力使自己恢复镇定,她拿过瓶子,轻轻拔开葫芦嘴,里面一丝凉气透了出来。 “是冰?”她表情有些惊喜的看向凤君灏,脸上完全没有了刚刚的懊恼。 凤君灏原本很仔细的观察着她的表情,可是见她讶异之后恢复镇定,此刻又对于自己送给她的冰块表现出那么惊喜的样子,差点就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眼花了。 “好凉快……”向景景将葫芦嘴对着自己的脖子,让冷气直往自己脖子上钻,脸上露出舒适的表情,似乎刚刚 的诧异真的只是他花眼了一般。 摄政王看着她一脸享受的样子,嘴角也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本王先走一步了。” 说着,便放下车帘,驾马前去…… 待他走后,向景景的脸色才迅速恢复正常,将小葫芦盖上,扔得离自己远点的地方,又从一旁的格子内拿出玉 兰早给她准备好的梅子汤连喝了几口,这才稍稍顺了些气。 好在那瓶子里的毒药已经挥发得差不多了,就算自己刚刚猛吸了几口冷气,却对身体也没有太多的大碍。要不然,以她六岁的这小身板,指不定就这么挂了…… 这摄政王,真是个可怕的人物,随时都可能要人命啊!!!! ....................................................................................... ....... 太庙祭祀的步骤非常繁琐,朝中文武大臣皆有参加,算是一次大型的集体活动。 作为本次活动的主办方以及核心领导,小皇帝和向景景自然是大家瞩目的焦点,这也让她更加的小心翼翼,像个玩偶一样,任人摆布。 等到所有的祭拜活动全部完成,向景景已经像是个快散架的小木偶,浑身累得动弹不得了。 而一直在她左右的小皇帝自然也是不好过,小脸苦得跟霜打的茄子似的,就差没当场发飙了。 “皇后,朕好累……”回程路上,小皇帝死皮赖脸的挤上了向景景的凤辇,瘫在她身边,道。 向景景靠在引枕上,看着大口喘气的小皇帝,由衷的说了一句:“我也是。” 如果可以,她甚至把这三个字改成两个字,而且是英文版的――metoo!!!! “皇后,你车上有什么好吃的?”小皇帝躺着休息不过五分钟,又坐了起来,满车子开始翻吃的。 也不怪他饿,从早上出宫到现在,都快过午膳时间了,一直在折腾劳累,肚子里早上吃的那点东西早就被倒腾空了。 向景景更是可怜,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就被从床上抓了起来,之前因为紧张,加上一直忙碌,倒忘记饿了,现在被小皇帝一提醒,她肚子立马很争气的“咕噜”了一声。 “抽屉里玉兰有准备吃食。”向景景说着,爬到一旁的暗格前,拉开柜门,将里面的抽屉打开,拿出集合点心放在小皇帝面前:“似乎就这些……” 小皇帝看了一眼,随手捻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嚼了几下,咽下去,然后皱眉道:“好干,朕想吃西瓜。” “呃……西瓜……”向景景摇了摇头:“这个真没有。” “朕的车上有,让小明子去拿。”小皇帝说着,伸手撩开车帘,伸出自己圆乎乎的小脑袋,朝外面跟车的小明子道:“小明子,去给朕把那个大西瓜拿过来。” 小明子闻言,立刻笑眯眯的应下,转身去取。 向景景看着小皇帝,好笑的道:“就你这门牙都没有的,还能啃西瓜?” 向景景这不说还好,一说便像是戳中了小皇帝的伤心事,小脸顿时就跨了:“朕发现了,原来不仅在宫里只有朕一个人没门牙,就连宫外也是……” 向景景见他似乎很郁闷,眼珠子一转,立刻忽悠他道:“皇上,您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小皇帝不明真相的问道。 ....................................................................... PS:今天先到这里哈,嘤嘤要休息一下,明天继续…… 畜生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清了清嗓子,故作神秘的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这是因为您是皇上啊!!!您想啊,您可是咱们靖宇王朝权力最大的人,是天之骄子,自然与我们这些凡人不一样了,您说是吧?丫” 小皇帝听她这么一忽悠,皱着眉头仔细的想了想,最后点头道:“皇后,你说的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向景景立刻笑眯眯的道:“可不是,您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多好啊,没人能模仿你,冒充你……” 小皇帝听了向景景的吹捧,脸上立马得瑟起来:“没错,朕是天之骄子,朕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朕是最厉害的……” 向景景则在一旁狗腿的猛点头,内心却在笑:“你是全天下独二无一的小屁孩才对!!!” 小皇帝的虚荣心瞬间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他得意洋洋的昂着小脑袋,像只骄傲的公鸡媲。 小明子很快就将切好摆放在果盘里的西瓜送了过来,放在了凤辇中间的小几案上。然后退了出去。 小皇帝随手抓起一块就啃了起来,可是,才咬了一口,他便奏起了眉头,再看一看向景景,吃得正香。 向景景吃完一块,发现小皇帝正一脸郁闷的看着自己,于是道:“皇上怎么不吃啊?” 小皇帝哭丧着脸:“朕前面没牙齿,不好咬……朕不要做独一无二的,朕要跟皇后一样……” 向景景看一看他刚咬了一口的地方,顿时大笑起来。 小皇帝见状,脸色更黑了,负气的将西瓜扔到果盘里,嘟嘴道:“朕不吃了。” 向景景见他生气了,于是忍住笑,从一旁的抽屉里取出一个勺子递到他面前,对他道:“给你,用勺子舀着吃……” 小皇帝看到勺子,顿时眼前一亮,又很没有节操的接过去,开始一勺一勺的奋斗。 两人就这样在凤辇上啃了一阵西瓜,待到宫门口的时候,肚皮全都鼓鼓的,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 小明子这时在车窗外提醒道:“皇上,就要进宫了……” 小皇帝打着饱嗝,不耐烦的道:“知道了,朕马上下车……” 接着,又看了一眼向景景,道:“皇后,朕要走了。” 向景景点点头,道:“去吧。” 小皇帝从软垫上爬起来,朝外面喊了一声:“停车……” 向景景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朝小皇帝道:“皇上,你能不能帮我弄到宫里所有首领太监的档案啊?” “档案?那是什么东西?”小皇帝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反问道。 向景景马上解释道:“就是……就是那个花名册。” “哦,那个啊,可以,回头我让小明子找来给你。”小皇帝小手一挥,满口答应道。 向景景却摇头:“不行,这件事情不能让别人知道。” 小皇帝闻言,顿时犯难了:“这样啊……那改明儿朕带你去内务府?” 向景景没想到小皇帝这么上道,立刻笑弯了眼,朝他点头:“就知道你有办法,行,那就明天吧。” “好,那朕先走了。”小皇帝一听到向景景表扬自己,脸上立马就露出得意的笑容,然后欢乐的下车去。 .........................................................................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便拖着有些疲惫的身体被玉兰带到膳厅用午膳,因为之前在车上吃了很多西瓜,所以她肚子不饿,只是胡乱吃了几口,便回寝房准备睡个午觉。 小云子和小雨子不知道是从哪里来,手里提溜着一个鸟笼子,里面站着一只鹦鹉,才到外间,向景景就听到了鹦鹉的咋呼声。 玉兰连忙从里间走了出来,看到小云子手里的鹦鹉,吓了一跳:“这大鸟从哪里来?” 小雨子立刻道:“这可是我和小云子从敬事房小墩子手里赢来的彩头儿,给皇后娘娘解闷玩……” 说着,两人就走进了里间。 向景景靠坐在软榻上,看到小云子和小雨子进来,又看到他们手里的鹦鹉,立刻眼前一亮:“怎么弄了只鹦鹉 来?” 小云子笑眯眯的上前,道:“给娘娘解闷的。” 说着,将鸟笼子放在了软榻上的小几上。 那鹦鹉立刻就有模有样的嚷嚷起来:“短命鬼,短命鬼……” 大家都没想到鹦鹉张嘴会来这么一句,顿时脸都绿了,小云子和小雨子更是吓得脸色惨白,立刻跪在了地上,“娘娘饶命,畜生嘴贱……” 玉兰眉头倒竖,冷眼看着小云子和小雨子,骂道:“你们这是过了几天好日子就皮痒了?好好的,弄这么只该死的畜生来在娘娘面前胡言乱语……” 小雨子立刻求饶:“奴才该死,这畜生之前并没说过这些话,不知怎地就突然……” 说着,他起身,拧起鸟笼子,欲往外走:“奴才去把这畜生宰了,让娘娘消气儿……” 向景景却并没有生气,只是笑着摆手,道:“行了,我又怎会跟一个畜生置气?” 接着,又朝小雨子招手:“过来,把鹦鹉放我身边,我倒看看它嘴里还能说出什么。” 其实刚刚鹦鹉嘴里说出“短命鬼”三个字的时候,向景景心里也是一跳,这鹦鹉似有灵性,竟会将她藏在心中的秘密说出来。 前世,她确实是个短命的,而这一世的丁婼瑶,更是短命,不过才六岁年纪,就已经芳魂无踪。 难道说,人看不到的事情,它能看到? 小雨子复又将鹦鹉放在了小几上,可是大家等了半天,却再没听见它开口说一个字。 “说话啊,说话啊……”小云子见向景景正等着,便一个劲的逗那鹦鹉。 鹦鹉却站在鸟笼子里打起盹儿来了,理都不理小云子。 小云子顿时有些气急败坏,卷起袖子就骂:“这小畜生,看老子不整死你……”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鹦鹉的声音:“整死你,整死你……” 众人闻言,又大笑起来。 大家又逗了鹦鹉一阵,却见旺生神色匆忙的从外间走进来,朝向景景道:“娘娘,大事不好啦。皇上出事了!!!” “什么?”向景景闻言,脸色大变,从软榻上站了起来。 旺生深吸了一口气,道:“听说皇上腹痛不止,太医院此刻已经乱作一团了,太后已经下旨斩了一个太医了。”、 已经斩了一个太医? 向景景听到这话,脑袋里面“嗡”的一响,只觉得冷汗从背上冒了出来。 “可是直到斩的是哪个太医?”向景景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呼吸,问道。 “是以往专门负责为皇上诊治的陈太医。” 听到是陈太医,向景景紧张的呼吸稍稍放缓了些。 只要不是胡太医就好,这可是她在宫里第一个收为己用的人,今后用得着的地方太多了。 “那胡太医现在是不是也在为皇上的事情忙活?”向景景又问道。 旺生摇了摇头,道:“这个奴才倒不清楚,不过胡太医以往是给后宫妃嫔主子看病的,鲜少为皇上诊治,所以 这件事情大概牵连不到他。” 对于旺生的推测,向景景却并不乐观:“不好说,现在这种情况,太后难免病急乱投医,若皇上的病不治好,整个太医院都脱不了干系,皆是,任他从前是为谁治病,怕是都会被牵连。” 想到这里,她便朝玉兰道:“玉兰,你快去太医院瞧瞧,如果胡太医得空,让他来敬坤宫一趟。” 玉兰之前被胡太医诊治过,对他心怀感激,听到向景景的安排,自然不敢怠慢,立刻拔腿就走出了房间。 向景景坐在软榻上,神色一片凝重。 .................................................................... ps:稍后还有一更…… 治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大半个小时之后。 胡景天随玉兰来到了敬坤宫侧厅,向景景早已在那里等候。 见到向景景,胡景天连忙弯腰行礼,却被她制止:“胡太医不用多礼。媲” 胡景天也不坚持,他站直身体,神色凝重的看着向景景:“不知道娘娘找微臣所为何事?丫” 自从上次救玉兰时跟向景景达成默契之后,他们再没有见过面。 如果不是小皇帝发生这件事情,向景景也不会这么快就跟胡景天联络。 “皇上的病是什么情况?查明原因了吗?”向景景表情严肃的看向胡景天,问道。 胡景天脸色突然变得非常难看,他眼神四处看了一眼,向景景立刻会意,看向玉兰:“去给胡太医沏壶好茶过来。” 玉兰点头,默默退下。 胡景天这才压低声音开口道:“娘娘可能要重做打算了,皇上这病……怕是……” 向景景闻言,表情顿时一跨:“到底是什么病?难道救不活?” 胡景天摇了摇头:“皇上所得乃疝症,臣等回天乏术……” “疝气?”向景景没想到小皇帝竟然是得了疝气,这在现代,并不算是特别严重的病。 但是这里是古代,解剖学不发达,对于疝气没有很科学的认识,所以在他们看来,这就是不治之症。 看向景景的表情,似乎知道这病,胡景天便叹气道:“太后已经下了命令,若是太医院治不好皇上的病,就做 好陪葬的准备……” 向景景神情一凛,她能明白太后此时内心的恐惧和彷徨,小皇帝是她能垂帘听政的唯一筹码,一旦小皇帝发生 任何一点意外,她这个太皇太后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胡太医!!!”向景景看着胡景天,语气异常郑重:“我可以帮你和整个太医院脱险。” 胡太医闻言,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半天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本宫曾经说过,你帮过本宫,本宫定会涌泉相报。而你也曾说过,会竭尽所能为本宫保驾护航,所以这次,本宫定不会看着你白白送命。”向景景一字一顿的说道,语气充满自信。 胡太医抬起眼看着向景景,并不年轻的脸上露出一种前所未有尊崇之情。 “想办法把皇上弄到敬坤宫来,可以做到吗?”向景景问道。 胡太医低头沉吟片刻,道:“已经到这种时候了,只要能救皇上的命,想来太后是不会阻止的。” “行,那你赶紧去办,我在这边等着。”向景景点了点头,吩咐道。 胡太医有些犹豫的看了向景景一眼,道:“娘娘确定能救皇上?” 向景景给了他一个放心的表情:“我比任何人都希望他长命百岁。” 胡太医心中再无任何疑虑,连忙往外走去。 胡太医离开之后,向景景便立刻将玉兰和旺生召进侧厅,对他们吩咐了一番,大家便各自准备去了。 .......................................................................... 靖王府,摄政王凤君灏府邸。 气派的王府大门口,两座石狮子张大了嘴巴朝路人显示着摄政王的威严。 烫金的“靖王府”三个大字让人望而生畏。 朱红色的大门此刻紧闭着。似乎王爷今日并不想见客。 王府内,凤君灏正端坐在书房,手中握着毛笔,正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一个“仁”字。 仁者,得天下。 这是他父皇临死之前赠给他们一众皇子的一句话。 接着皇兄继位,奉行了这个“仁”字,以仁治国,国泰民安。 却也正是因为这个“仁”,姑息了不少奸佞之徒。 好不容易一个“仁”字写完了,他看了看,却又将它揉碎,扔进了手边的纸篓。 不多时,门被人轻轻从外面推开,一个黑衣人闪身进了书房内。 “报。”黑衣人嗓子低沉,垂着头,看不清表情。 凤君灏没有抬眼,注意力依旧集中在自己的笔下,似乎下决心这一次一定要写个让自己满意的“仁”字出来。 “皇上得的是疝症,太后下令太医院若是救不了皇上,便全部处斩!”黑衣人面色凛然的通报道。 凤君灏闻言,狭长的凤目微微一敛,手中笔势一手,下巴稍稍抬了抬,嘴角扯出一丝讽刺的笑意:“她当真是 急糊涂,乱了分寸。” “王爷,现在咱们该如何做?”黑衣人看着凤君灏那似笑非笑的表情,请示道。 凤君灏将手中毛笔放下,又将手从一旁的瓷碟中抓起白色香巾,擦了擦手,缓缓道:“盯住宫里每个人的一举一动。” “是!”黑衣人领命,悄然退下。 凤君灏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脸色变得一片清冷。 .................................................................... 胡太医说得没错,现在的这种情况,别说是要把小皇帝送去敬坤宫,便是要把小皇帝送去宫外,太后也会答 应。 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只要能救皇上的命,要她做什么都愿意。 当小皇帝被送到向景景面前时,她便让胡太医下令,整个敬坤宫戒严,不准任何人入内。 就连太后,也被拦在了外面。 待安排好一切之后,胡太医走到向景景面前,问道:“娘娘,这病要如何开始治疗?” 向景景没有回答他,只是径自走到床边,看着痛得满头大汗,闭着眼睛的小皇帝,轻轻的拍了拍他的小脸,喊 道:“皇上……” 小皇帝听到向景景的声音,缓缓睁开眼睛,眼珠子通红的一片,蓄满泪水,却又倔强的不肯流出来。 “皇后,朕要死了吗?”小皇帝哽咽的声音开口,模样甚是可怜。 向景景朝他露出一个轻松的微笑,拍了拍他的额头,道:“放心,有我在,死不了的。” 接着,她将他身上的袍子轻轻解开,露出他那已经有些鼓起小肚子,“别紧张,我先给你检查检查……” 顺着微微鼓起的肚皮往大腿根部摸去,“来,肚子用力让我看看……” 小皇帝闻言,乖乖听话的一用力,便看到大腿根部有个肿肿的凸起。 向景景轻轻用手在局部加压上推时,肿物便消失消失了。 肿物还纳时又有“咕咕”作响的肠内气鸣音。 向景景一番检查之后得出结论:“看来是腹股沟疝没错了。” 胡太医闻言,立刻上前一步,问道:“娘娘可是查清病情了?” 向景景点了点头:“嗯。还好,情况比我想象的要轻很多。” 原本向景景已经做好了手术的准备,其实像小皇帝这种病,在现代是很常见的,一般症状较为严重的,便是手术处理。 向景景作为一名出色的法医,对各种病症都有过相关研究,对人体更是了如指掌。 她能清晰的将一具尸体的每一块骨头,没一块肌肉划分开来,刀子上的功夫自然是没少下。 只是在这古代,若是要动外科手术,在消毒这一块以及术后恢复,是个很大的问题。 所以不到不得已的情况,她是绝对不会冒险动刀子的。 眼下给小皇帝检查之后,发现他的病情用药便能控制住,甚至治愈,她自然是松了一口大气。 “还请娘娘明示。”胡太医看得出向景景是已经知道该怎么治这病了,但是他却并不是很了解,于是请教道。 向景景想了想,道:“很简单,就是舒肝理气,温经散寒,补中益气。” 胡太医闻言,摸了摸自己长长的青须,赞同的点了点头。 向景景看向一旁胡太医身边的小药奴,继续道:“记下药方:柴胡8钱,升麻9钱,台乌10钱,香附9钱,党参15钱,黄芪24钱,白术15钱,小茴香8钱,猫爪草12钱,皂角刺10钱,荔枝核12钱,龙眼肉12钱,当归9钱。” 向景景在说药方的时候,胡太医在一旁很认真的听着,待她说完,他总算是很明白的点了点头:“方中柴胡、香附舒肝理气;台乌行气止痛;小茴香、荔枝核、猫爪草行气散结,散寒止痛;升麻升举中气;皂角刺散结;黄芪、党参、白术益气健脾;当归、龙眼肉补血。果然是治疗疝症的好方子!!!” 一箭三雕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药奴拿着药方退了出去,向景景安抚了小皇帝一番,让他放轻松,疼痛便减轻了不少。 玉兰拧了热毛巾过来为小皇帝擦拭身体,向景景退到了一边。 胡太医这才走到她身边,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神中充满狐疑丫。 向景景明白他心中的困惑,却不急着开口,只是端起手边的茶杯,喝了口玉兰此前为她准备的冰镇梅汁,方缓缓抬起眼睛看向胡太医:“你一定心中很困惑,为何本宫还知晓医术。” 胡太医被向景景猜中心事,倒也不隐瞒,他擦了擦额头上因为紧张而冒出的细汗,开口道:“娘娘小小年纪,对医术却如此精通,微臣自叹不如……不知娘娘师承何处?媲” 向景景却眨巴着眼睛,目光狡黠,脸上勾起一丝天真可爱的笑容:“这个是秘密,不能说的。胡太医也要帮本宫保密哦!!!” “呃……”胡景天没想到小皇后在这个时候竟然朝自己卖萌,他愣了一下,连连点头:“这是自然……自然的……” 向景景看他被自己弄得一愣一愣,于是又笑了起来:“胡太医不必紧张,其实本宫所知晓的并不多,今后在宫里,仰仗胡太医的地方还很多。” “娘娘客气了,今日若不是有娘娘,恐微臣怕是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了。娘娘此举不仅救了微臣,也救了整个太医院。”胡景天感激的道。 向景景却连忙摆手,一本正经的看着他,语气严肃道:“记住,今天救皇上的不是本宫,而是胡太医你。” 胡太医闻言,表情一滞,仿佛有些不可置信。 “相信经过这件事,太医院院使的位置应该会落在你身上,今后太后会更加依靠你,到时候你才好为本宫做事。” 实际上,一开始,向景景便是这样打算的。 救皇上的这个功劳,她是不可能领的,既然不管怎样皇上都是要救,倒不如把这功劳给她的人。 所以开始才让玉兰去找胡太医。 这样一来,她既能救皇上,也能把自己置身事外,还能让胡太医因此得利,可谓是一箭三雕。 胡太医听了向景景的话,顿时一撩外袍,跪在了地上:“微臣谢娘娘恩典……” 向景景摇摇头,起身上前两步,将他扶了起来:“这才只是开始,将来需要倚仗胡太医的地方还很多,本宫自然亦会尽自己所能,保你富贵荣华。” 胡太医闻言,又是一番感激。 ........................................................................... 大半个时辰之后,小药奴将熬好的药端过来给小皇帝喝,小皇帝一闻药味,死活就不愿张嘴。 小药奴只能转过头向向景景求救。 向景景看着小皇帝那副别扭样子,叹了口气,走到床边,道:“你要是不喝这药,等下肚子又该疼了。” 向景景这么一吓唬,小皇帝立刻就怕了,只能撒气的朝小药奴吼道:“***才,连药都不会伺候。” 向景景看到他这副既郁闷却又不得不屈服的样子,觉得好笑,便道:“皇上赶快把药喝了,等下臣妾有好东西给你玩儿。” 小皇帝一听有好东西玩,立刻又来了劲,连忙问:“什么好东西?” 向景景却故意神秘一笑:“喝完药再告诉你。” 小皇帝只能捏着鼻子连忙喝药。 向景景则转过头给玉兰递了个眼神,玉兰连忙出去外厢,提鸟笼子去了。 胡太医从敬坤宫出来,立刻去慈懿宫复命。 当太后听到胡太医说皇上的病已无大碍,紧绷着的脸立刻就放松下来,心里悬着的一块大石头也终于是落了地。 “既然皇上的病已无大碍,那哀家便让人把他接到慈懿宫来疗养吧。” 胡太医闻言,却连连摆手:“太后万万不可。” 太后竖起眉头,一脸困惑:“为何不可?当初你说敬坤宫风水宜人,要求让皇上去那里治病,哀家便应了你。但眼下既然皇上的病已经没有大碍,哀家把他接过来却又如何使不得了?难不成哀家这慈懿宫的风水竟不如敬坤宫的?” 胡太医之所以阻止,是出于私心,他从向景景跟小皇帝之间的相处可以看出他们的关系是非常好的,根本不像外人看来的那般小皇帝只会欺负皇后。 眼下小皇帝既然被皇后治好了,他便想借着机会,让小皇帝在敬坤宫多住些日子,让他们两感情更好些。 只要小皇帝对皇后好,那么将来皇后有了保障,他这个皇后的人,自然也就有了保障。 并且,他完全相信皇后的能力。 如果说上次他救玉兰的时候与皇后达成默契让他心中还有些犹豫,那么这次他算是彻底下定决定,要效忠皇后了。 一个小小年纪,不仅精通医术,还有谋略的女子,怎能不让他折服? 他甚至相信,待她长大成人,这后宫之中,怕是不会再有人能在她面前昂着头说话。 “太后,皇上的病虽然无大碍,但到底是伤了元气的,需要些日子调理。慈懿宫的风水自然是宫中顶好的,只是太后贵人事忙,日理万机,慈懿宫进出的人亦多,不利于皇上修养。反观敬坤宫,平日里几乎无人进出,环境清幽,皇后性子又绵软,宫人各个乖顺听话,自然是更利于皇上修养。” 太后听他这么一说,又觉得颇有些道理,于是点了点头:“既然你这么说,那哀家便听你的。皇上的身体便交给你了。皇上的病治好治好,哀家少不了给你赏赐。” 胡太医闻言,立刻跪下谢恩:“微臣谢太后恩典。” 太后微微摆手:“起吧,走,陪哀家去看看皇上。” 说着,便由梅姑将她从榻上扶起,摆驾敬坤宫。 ........................................................................... 敬坤宫这边,小皇帝正逗着鹦鹉玩得不亦乐乎,向景景在一旁陪着。 突然听外面传来“太后驾到”的声音,向景景立刻从床边站了起来,从小皇帝手里接过鹦鹉,交给玉兰,让她提到侧厢房去。 跟着又替皇上将被子盖好,方转身往门口迎去。 “臣妾恭迎太后,太后万福……”才出门,太后一行人便已经行至跟前,向景景连忙福身行礼。 太后却看也不曾看她一眼,直接无视她的存在,往房间内走去。 来到床前,看到小皇帝脸色平静的躺在床上,一点也不似之前那般痛苦难耐,心也终于宽了。 坐在床边,她伸手摸了摸小皇帝的脸蛋,道:“我可怜的霖儿,你让母后好担心啊……” 小皇帝看到太后那心疼的模样,忍不住眼眶有些发热,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太后道:“让母后担忧,儿臣不孝。” 太后又摸了摸他胖嘟嘟的小手:“傻孩子,今后可得好好的,别再出什么岔子了,你若是有个好歹,让母后一个人怎么办?母后要如何面对你父皇以及咱们靖宇的列祖列宗……” 说着,又拿出帕子抹起眼泪来了。 这大概是小皇帝第一次见到太后在自己面前掉眼泪,他愣愣的看着太后,想必是做梦也没想到自己那一贯威严的母后竟也有这么软弱的一面。 太后哭了一阵,又叮嘱胡太医好生照顾小皇帝,这才离开。 看到太后离去的背影,所有人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小皇帝立刻又朝玉兰道:“快去把鹦鹉给朕拿过来,朕要教它说话。” 向景景脑门一汗,刚刚还母慈子孝的样子,还以为小皇帝因为太后掉眼泪而有所触动,这转眼小皇帝就只想着逗鹦鹉玩儿,脑残儿童果然欢乐多。。。。 先帝之死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靖王府,当小皇帝的病已无大碍这个消息传到凤君灏耳朵中时,他平静的脸上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奇异。 “敬坤宫?”手中两个鸡蛋大小的玉珠交替滚动着,狭长的凤目带着某种玩味的意思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人。 “是,太医院的胡景天毛遂自荐为皇上治病,并且将皇上转移至敬坤宫才医治。”黑衣人垂着头回道丫。 凤君灏眼神微微一眯,幽黑的瞳孔变得无比深邃媲。 “看来本王似乎低估了咱们的小皇后啊……”他自顾自的说道,脑海中立刻浮现出第一次见到向景景时,她那双水汪汪的充满恐惧的大眼睛,那个时候的她看起来那么无辜,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可是后来他发现了那藏着剧毒的小葫芦,那日去太庙的路上,他本只是想去试探她,却没想到掀开车帘,看到的竟是她穿着中衣,大喇喇躺在凤辇上的样子。 将小葫芦扔到她面前,她那难以掩盖的讶异,更加确定了他心中的想法。 虽然后来她掩饰得极好,却终究是没能逃得过他的眼睛。 现在,小皇帝的病竟然也与她有了关联,看来他想忽略她的存在,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向来喜欢和聪明人打交道,这个小皇后,绝对不是世人眼里那个胆小怯弱无知的小女娃。 “通知青鸾,让她盯紧敬坤宫内的一举一动。”凤君灏淡淡的开口,命令道。 “是。”黑衣人领命,迅速拱手,悄然退下。 凤君灏则朝门口喊了一声:“来人。” 四个侍女便款款从门外走入。 “王爷有何吩咐?”为首的貌美女子福身问道。 “更衣。” ......................................................................................... 丽合宫。 梅太妃正靠坐在软榻上绣着帕子,清荷脚步匆忙的从门外走进来,遣退了屋内伺候的宫女,方在梅太妃耳边轻声道:“无碍了。” 梅太妃闻言,手中的动作一滞,脸色变得有些阴冷:“倒是个命大的。” 清荷点了点头:“没想到胡太医竟连疝症都能治好,娘娘,你说咱们要不要……” 她的话尚未说完,梅太妃的脸上便露出一丝冷笑:“你当现在还来得及?咱们能给他的,怕是太后早已许了他了。” 清荷叹了口气,“娘娘英明,胡太医此刻定是全心投奔太后了,倒是低估了他的医术。” 梅太妃的注意力又再次集中到了自己手上的锦帕上,认真的绣了起来。 “对了,摄政王已经介入小柚子的案子了,此刻正命人全力收集证据,娘娘,咱们要不要给摄政王送点什么东西过去?”清荷小心翼翼的请示道。 梅太妃一边绣着花,一边道:“先不着急,他若是能查出点什么,你再送也不迟。若是查不出什么,你送什么东西也就无意义了。” “娘娘说得是。”清荷点了点头。 梅太妃将最后一针补上,然后收线,打结,大功告成,拿在手里仔细一端详,道:“这帕子送给咱们的小皇后如何?” 清荷闻言,眼皮莫名一跳,“娘娘的意思是?” “这次皇上能平安度过,也亏得是在敬坤宫里,皇后也是有功劳的。”梅太妃意有所指的道。 清荷似乎明白了梅太妃的意思,她恭敬的从梅太妃手中将锦帕接过,又命人用锦盒装好,若有所思的道:“就 是不知道皇后能不能明白娘娘您的苦心了。” 梅太妃却冷哼一声,道:“她不明白,她身边自然是有人会明白的。” 如果说此前向景景在梅太妃面前的演技骗过了她一时,那么那次狩猎大会她能安然无恙的回来,就算是彻底颠覆了她在梅太妃心中的印象。 不管怎么说,要让梅太妃相信一个性格软弱的六岁女娃娃能从杀人如麻的刺客手中平安逃命,若不是她自己有 天大的本领,便是她身边有能人。 梅太妃自然不信那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小皇后有什么通天本领,她只能选择相信她的身边隐藏着能帮她度过一个个难关的能人。 .................. 夜幕降临,沸腾的一下午的敬坤宫终于是安静了下来。 向景景坐在房间内窗子旁边乘凉,小皇帝则已经服药睡下。 玉兰将一碗百合莲子羹放在向景景手边,轻声道:“娘娘,喝些吧,清心解热的。” 向景景摇头:“晚饭吃太多了,现在吃不下。” 玉兰便道:“那晚些再吃。” 向景景道:“嗯,放着吧。去帮我把旺生叫过来,我有话要问他。” 玉兰闻言,转身往外走去。 没多久,旺生便从门外进来,走到向景景面前,“娘娘找奴才,不知有何事要问?” 向景景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道:“坐下,我有些事情要问你。” 旺生知道向景景不喜欢他们跟她太客气,于是坐了下来,“娘娘请问。” “我身边的人之中,你在宫里的时间是最长的,对宫里发生的一些事情想必也是最清楚的,我想知道先帝驾崩时候的一些事情。” 旺生没想到向景景想问的事情竟然与先帝有关,他眉头一紧,低头沉吟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先帝两年前驾崩,当时并未立太子。不过靖宇自古以来便是长子继位的传统,所以当时皇上继位倒没有太大的争议。” 向景景点了点头,又道:“那先帝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世的呢?” “先帝离世很突然,太医院给出的答案是病逝……”旺生说着,犹豫了一下,又小声的补了一句:“不过因为先帝去世太过蹊跷,所以太医院给出的结论大家心里有不少疑虑。” “既然有疑虑,难道没人要求查清楚?”向景景皱眉问道。 “怎么没有?静太妃是第一个站出来要求验明真相的,但是却遭到了太后的大力打压。”旺生说着,停顿了一下,方继续道:“当时摄政王正在边关平乱,等他回来时,皇上已经下葬皇陵,虽然摄政王心中对先帝之死亦有疑虑,却也无法查明真相了。” “静太妃?竟然不是梅太妃?”这倒是让向景景大吃一惊。 据她所知,先帝在世时,最宠爱的妃子便是梅妃。 为何先帝突然离世,要求查明真相的不是皇上最爱的梅妃,反而是一直不太受宠的静妃呢? “这个奴才便不得而知了。”旺生摇了摇头,道。 “这么说来,当年先帝之死,还可能有隐情。”向景景仿佛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乾御宫的前宫人会一个个离奇 死亡。 想来,和先帝之死是有着莫大关系的。 而她清楚的记得,曾经听小柚子跟李公公商量,要不要把“那件事”告诉摄政王,当时遭到了李公公的否决,难道说,小柚子嘴里所谓的“那件事”,便是关于先帝之死? 只是,如果乾御宫宫人的死真的与先帝之死有关,那凶手杀他们的动机又是什么? 灭口吗? 如果是灭口,那应该在先帝去世的第一时间便将知道内情的所有宫女太监一次性解决掉,而不是耗费两年的时间,逐个来解决,这岂不是打草惊蛇,逼着他们说出真相吗? 可若不是灭口,那还可能是什么动机呢? 可惜她现在在宫里的地位太尴尬,很多事情并不能直接出头,否则,她便可以直接找李公公问个明白了。 眼下摄政王插手此案,也不知道他会不会顺着这个方向去查,或许,她可以想个什么办法来引导他…… ............................................................ 梅太妃的礼物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城北,一座坐落于护城河畔的大宅内,正灯火通明。 民间的正阳节总是热闹非凡,眼下宅子内还搭了台子在唱戏。 坐在正中太师椅上的老妇人慈眉善目,衣着富态,正满脸笑意的望着舞台上的戏子丫。 此时,一青衣男子走了过来,在她耳边低语:“母亲,宫里来信儿了。媲” 老妇人眉目一闪,脸上的笑容收起,目光平静的看向青衣男子:“怎么样?” 青衣男子答:“媚儿入选了。” 老妇人闻言,脸上一喜:“可是当真?” 青衣男子点头:“是皇太后亲自圈的名儿,明日便要进宫先给皇太后过目……” “好,好,好……这么些孩子里面,我瞅着媚儿就是个有福的。你且下去,与你媳妇儿好好商量商量明日进宫的事情,让媚儿来我身边坐坐。”老太太笑得合不拢嘴,连连道。 青衣男子也笑了起来,转身离去。 不多时,一个穿着桃红色纱裙的二八少女便踏着莲步走到了老太太身边,温婉可人的朝老太太露出浅浅的笑容,道:“给祖母请安。” 老太太见这少女,连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好孩子,来,陪祖母坐坐。” 少女脸上挂着一丝淡淡的羞怯,落座后,目光静静的落在了眼前的戏台子上。 “宫里来信了,你可知道?”老太太目光看着戏台子上,但却在跟少女说话。 少女闻言,表情微微一滞,似才反应过来,轻轻点了点头,道:“刚刚父亲已经告诉媚儿了。” 说着,表情竟不似之前那般带着笑意,仿佛变得有些哀怨。 老太太没注意少女脸上表情的变化,她只是笑盈盈的道:“媚儿啊,你可知道你马上就要成为整个靖宇王朝最让人羡慕的女子了?” 少女身体微微一颤,却不敢接话。 老太太自顾自说道:“摄政王那是多少春闺少女心中的如意郎君啊……” 少女垂着头,小声道:“听父亲说,太后此次圈了不少名媛千金,这王妃的位置,未必就会是孙女的……” 老太太闻言,表情突然变得一冷,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意:“你祖父当年可是为太后办过大事的,你以为太 后会让那些不相干的人嫁给摄政王?你啊,只管放心,摄政王妃这个位置,我们秦家为你争定了!!!” 老太太的话让少女端着茶碗的手微微一抖,滚烫的茶水溅了些许出来,洒在她手背上,但她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心中,有某种比这更让她难以忍受的痛苦在悄悄蔓延。 .......................................................................... 清晨的敬坤宫很平静。 几只鸟儿站在树梢上唱歌,过夜的露水从翠绿的树叶上滴下来,落在草丛中,在晨曦的折射下,发出钻石般耀 眼的光芒。 一旁的长廊上,十来位宫女太监手中端着各种洗漱用具以及早膳如鱼般灌入前面不远的寝房内,很快,便听到里面传来小皇帝暴躁的声音:“***才,一大早就让朕喝药,滚出去……” 接着,便看到一众宫人连滚带爬的从寝房内逃了出来,一个个狼狈不堪。 因为小皇帝的强势来袭,向景景昨夜只得睡在侧殿,此时她睡得正香,小皇帝在隔壁的叫骂声将她吵醒,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看了眼一旁正在擦桌子的玉兰,翻个身,想继续睡个回笼觉。 可是还没在次入梦,却感觉到被子里面有异动。 她伸手一摸,一只胖嘟嘟的小手就从她脚头伸了过来。 “妈呀……”向景景顿时吓一大跳,等她掀开被子一看,就看到小皇帝正贼兮兮的看着自己受惊吓的样子,笑得合不拢嘴。 再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玉兰,只见她一脸无辜的摇了摇头,示意是小皇帝不让她出声通知她的。 “肚子不疼啊?”看着眼前生龙活虎的小皇帝,向景景没好气的问道。 小皇帝故意鼓起肚皮,然后伸手在肚子上拍了拍,道:“一点儿都不疼了。” 向景景扯过被子,白了他一眼:“你还没好全呢,就算不疼了,也要多休息,别折腾。” 小皇帝爬到向景景身边躺下,脸对着她的脸,乌溜溜的黑眼睛望着她,眨巴着。 “别露出那种表情看着我,想说什么就说吧。”向景景知道他这是有话要说了。 小皇帝脸上露出喜滋滋的笑容,道:“皇后,今后朕就住在你的宫里不走了好不好?你这里多好玩啊,比乾御宫好玩多了。” 向景景闻言,满脸黑线:“你当这事儿是我能做主的?” “那朕去求母后去……”小皇帝说着,一骨碌的从床上爬起来,就要离开。 向景景一把抓住他的小辫子,将他扯了回来:“你现在要是去了,保管你今晚也别想住这里了。” 小皇帝脸色一暗,立刻缩回了床上。 此时,向景景看到门外有个小太监正探头探脑的朝里望,她眼神一冷,朝门外喊道:“谁在外面?” 那小太监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会被发现,他犹豫了一下,方慢慢走到了门口,小声道:“奴才小伟子给皇上,皇后娘娘请安。” “小伟子?”向景景对这个名字很陌生,于是看了眼一旁的玉兰,却看玉兰在摇头:“不是咱们宫里的。” 于是只好看些小皇帝,小皇帝也摇头:“朕不认识他……” 玉兰便走到门口,朝小伟子问道:“你是哪个宫的?在这里做什么?” 小伟子见玉兰盘问自己,连忙道:“奴才乃丽合宫梅太妃娘娘身边的小太监,清荷姑姑吩咐奴才来给皇后娘娘送帕子来了。” 说着,从身后拿出个小锦盒递到了玉兰手中:“这帕子乃是梅太妃娘娘亲手所绣,说是皇后该会喜欢,便让奴才送来。” 玉兰接过锦盒,转过头看了向景景一眼,向景景朝她暗暗点了点头,玉兰便道:“替我们家皇后谢谢太妃娘娘。” “是。那奴才就先告退了。”小伟子行了个礼,便退了下去。 玉兰将门带上,转身走到床边,将锦盒交到向景景手中。 向景景打开锦盒,小皇帝的手便伸了过来,将里面的帕子一把抓出:“朕看看是什么稀罕玩意。” 当他将帕子打开一看,见只是一方普通锦帕,便随手扔到了向景景面前:“不过是一块破布而已……皇后若是 喜欢,朕命人给你一万个都不成问题。” 向景景好笑的拿起锦帕,也没搭理小皇帝,只是自己端详了一阵,玉兰也好奇的将头伸过来,看了一眼,便赞叹道:“以前只听司珍局的香菊姑娘说过梅太妃娘娘绣工在靖宇王朝无人能出其右,今日一见,果然是与众不同。” “想不到梅太妃竟还有这样的手艺……”向景景虽然不懂刺绣,但是听玉兰这么一说,她也明白这锦帕绝对不是小皇帝嘴里的一块破布。 想梅太妃这种身价的人,绣得一手无人能敌的刺绣名声在外,她手里出来的东西,自然要比一般的名贵很多。 只是,她不懂,梅太妃为何要将这么贵重的锦帕送给她呢? 她想要表达什么? “娘娘,梅太妃送这么贵重的礼物给您,那咱们要不要回个礼?”玉兰看着那方锦帕舍不得移开眼睛,她小声请示道。 向景景见她如此喜欢,便将锦帕塞到了她手中,道:“你看我敬坤宫上下,有什么东西会比这锦帕珍贵吗?” 玉兰想了想,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向她:“那娘娘的意思是?” 向景景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床上正听着他们说话的小皇帝,方朝玉兰道:“你亲自去一趟丽合宫,告诉梅太妃,皇上在这里很好。” 专一的小皇帝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丽合宫,玉兰将向景景的话带到,梅太妃坐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套金丝细线。 “你叫玉兰?”良久之后,梅太妃才缓缓抬起眼睛看向面前有些手足无措的玉兰。 玉兰微微点头:“是,奴婢玉兰,是皇后娘娘身边的贴身宫女。丫” 清荷在一旁笑道:“太妃有所不知,这玉兰姑娘可是皇上娘娘当年从宫外带进来的陪嫁丫鬟。” “哦?”梅太妃挑了挑眉,细长的眼角媚态百生,慵懒的朝玉兰招了招手道:“走进些,让哀家好好看看。媲” 玉兰不敢怠慢,便向前又走了几步,站定。 梅太妃的眼神在玉兰身上流连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是个伶俐的。可是会刺绣?” 玉兰没想到梅太妃会问自己这个,于是点头道:“倒是会一点,只是手笨得很,胡乱绣些东西罢了。” 梅太妃闻言,随手将自己手中的那套金丝细线交到了清荷手中:“哀家最近眼睛不大好,也绣不了什么东西了,这套金丝线还是先帝在世时,从西域进贡的那批丝线中挑选的最好的给哀家的。现在,便赏给你了。” 玉兰闻言,眼睛立刻一亮,就是这细微的表情变化,正好被梅太妃捕捉到,她脸上的笑意变得深了几许。 “如此贵重的东西,奴婢愧不敢收。”玉兰明白无功不受禄这个道理,虽然她极想要拿金丝线,但是却不敢接受。 梅太妃却道:“哀家赏给你的,你只管收下。难不成你想逆哀家的意?” 玉兰听了这话,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收下,心中是又喜又怕。 她担心回去之后向景景知道这事会责怪她贪心。 “行了,你回吧,哀家有些乏了。”见玉兰收下礼物,梅太妃似也没太多精力应酬她,只吩咐她退下。 玉兰连忙告退,从丽合宫走了出来。 清荷将玉兰送至门口,目送她离开后,方折回了梅太妃身边。 梅太妃原本略带疲惫的脸上突然变得无比清冷:“你怎么看?” 清荷摇了摇头道:“奴婢眼拙,没看出什么,既然娘娘送去的东西是她过来回话,那是不是说,她其实就是躲在皇后身后的那个能人呢?毕竟她是皇后从宫外带进来的,底细咱们也查不太清楚。” 梅太妃却摆手:“不会是她。” 清荷一脸疑惑:“娘娘何以认为不是她?” 梅太妃道:“你没注意到她在听到我要赐金丝线给她时候的表情吗?一套金丝细线就能让她那么开心,可见此人的心并不大,虽然后面她又推辞,但哀家知道,她心里是很想收下的。” 清荷恍然大悟:“难怪娘娘执意要将那金丝线送与她,原来是为了试探她啊。” 梅太妃微微摇头:“也不完全是。既然我要清楚敬坤宫的情况,那里面就必须有我的人才行,你看这个玉兰怎么样?” 清荷闻言,表情一滞:“娘娘您是想收买她?可她是皇后从宫外带进来的,岂是那么容易就会背叛皇后?” 梅太妃眼睛一眯,脸上露出一丝狠戾:“在这个世界上,谁不是为了利益而活?她会不会背叛皇后,就看我们给的诱惑大不大,够不够吸引她。” 清荷看着梅太妃的脸,内心突然觉得有点冷。 ............................................................................ 玉兰回到敬坤宫,朝向景景汇报了情况,末了,表情变得有些犹豫不决。 向景景看她那副吞吞吐吐的样子,知道她还有话要说,便道:“怎么?还有什么是不能跟我说的么?” 玉兰闻言,立刻跪在了地上,从怀中将从梅太妃那里收到的那套金丝线拿了出来:“请娘娘责罚,玉兰未经娘 娘同意,便收了梅太妃送的贵重礼物……” 原来是为这事。向景景了然的看了玉兰递过来的金丝线,微微一笑道:“我当什么大事呢,快起来吧。不过是 一套金线罢了,既然是梅太妃赏的,你自然也不能拒绝。” “娘娘……”玉兰没想到她会这么体谅自己,原本还担心向景景会觉得她是贪慕富贵的人,所以内心才那么忐忑。 “你既然把这件事情告诉了我,就说明你是没有存私心的,我自然不会怪你。而且梅太妃那样的人,一定不会 做无用功,她既然送了东西给你,今后少不了会有事情让你办,你若拒绝了,她便会更加警惕咱们敬坤宫。如今你接受了,倒是好,至少她对你会不那么防范,也好让我们清楚知道她的动向。”向景景跟玉兰分析道。 玉兰闻言,恍然大悟:“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这么多道理。” 向景景呵呵一笑:“你啊,太单纯,不过没关系,今后看的多了,自然明白的也就多了。” 玉兰憨憨一笑,但又觉得这话从向景景嘴里说出来显得有些别扭。 一个六岁的娃娃用这样的话教育一个十六岁的少女,这味道确实不大对。 “奴婢愚钝,不及娘娘万分之一。” 向景景却轻轻掐了掐她的脸蛋,道:“你才不愚钝呢,你心里比谁都通透,你啊,就是懒,不愿意想太多事 情。” 玉兰被她逗笑了,一脸窘态:“娘娘尽会取消奴婢……” ..... 门外,小雨子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看到向景景和玉兰在说笑,他喘着大气道:“娘……娘娘……奴才刚刚从内廷府打听……打听到……” 向景景一听是内廷府的消息,知道可能和案子有关,立刻让玉兰倒了杯水给小雨子,然后道:“别着急,慢慢说,打听到什么消息了?” 小雨子接过玉兰倒来的茶水,猛喝了几口,才顺气道:“摄政王要将这次小柚子的案子和之前乾御宫宫人死亡事件合并着一起办,宫里各处现在都在盘查线索。” 向景景闻言,眉头微微舒展开来:“看来他已经认定这是连环杀人案件了。那太后那边呢?太后有什么反应?” 小雨子道:“太后这两天忙着给摄政王选妃的事情,听说已经圈了十几位名媛小姐,今天下午便会进宫觐见。倒是没有听说太后对案子有什么意见。” “看来太后这是彻底放手要让摄政王查个底朝天了。”向景景暗暗思忖着,只是她不太明白,为什么太后此前似乎完全不想将这些命案提及,但眼下却又一副要让摄政王查个透彻的样子,她在这里面扮演的,到底是什么角色 呢? 之前听小柚子跟李公公的对话,似乎太后还是他们怀疑的对象呢? 难道说,这件事情实际上跟太后是没有任何关系的? “娘娘,旺生让奴才通知您准备一下,可能下午太后会召见娘娘一同选妃,让您提前做好准备。”小雨子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还是他仔细,看来摄政王下午应该也会进宫。” 一旁正在拿点心喂鹦鹉的小皇帝闻言,立刻转过头来:“选妃?朕也要去。朕要看看,母后给皇叔选什么样的女人。” 小雨子这时嘴欠的回了一句:“皇上将来也要选妃的,这会子不着急。” 他话音一落,玉兰便朝他一瞪眼,再暗暗的偷看了一眼向景景的表情。 向景景却似乎没有将小雨子的话听到心里去,她只是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好像在想什么事情。 小皇帝好奇的看着小雨子,问道:“朕已经有皇后了,为何还要选妃呢?” 小皇帝的话终于让向景景回过神来,她大概没有想到小皇帝竟然会有这样的思想觉悟,明白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道理。 前世,法律规定的一夫一妻制都没能约束住她那花心多情的老公,这一世,自己这个坐拥天下的皇帝小老公,竟想着只有她一位皇后,这可真是同人不同命啊。 小雨子连忙道:“皇上说得是,皇上对皇后的真心可真是感动天地……” 向景景有些听不下去了,她轻轻的咳了一声,道:“行了,这马屁拍得太夸张了。你下去忙你的事情吧,玉兰伺候我更衣。” 小皇帝却眼巴巴的望着她:“皇后,朕可以去吗?” 向景景想了想,道:“可倒是可以去,但就怕太后看你活蹦乱跳的,就让你搬回乾御宫去住。” ******************************* PS:祝大家1314快乐…… 选妃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半个时辰后,吴炳言果然带着太后的口谕来了。 向景景随吴炳言出侧殿,一旁的小皇帝只能坐在软榻上,一脸哀怨的目送她离开。 选妃的地点在皇宫西边的储秀宫。 向景景到的时候,发现太后和摄政王都已经到场,在座的还有一个她看着面生的宫装妇人,那妇人气质雍容,表情平静,脸上含着淡淡的笑意,怀中抱着一只通体灰色的猫媲。 向景景上前一步,朝太后规规矩矩的行了礼,又看向那宫装妇人,刚准备开口,却听她先开口,满脸笑容道:“都说皇后是个仁厚的,姐姐可真是好眼光……” 太后闻言,脸上不由得不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这话哀家更想等会儿从摄政王手里听到。” 宫装妇人闻言,笑道:“姐姐为摄政王选妃,自然是挑最好的,摄政王还能不谢姐姐。” 说着,视线扫向一旁低头喝茶,仿佛置身世外的凤君灏。 凤君灏对她们的对话没有任何想介入的意思,这冷淡的态度让太后微微有些不悦的敛了敛眉,朝向景景道:“坐吧。” 接着,吴炳言便将她引到了摄政王对面的座位上落座。 向景景落座后,视线却依旧时不时的看向自己左手边坐着的那妇人,心中对她的身份已经明白了一个大概。 想来,她应该就是芊沁宫的静太妃了。 能在这种场合坐在这个地方的人,想来身份都是极其尊贵的,而她口口声声称太后为姐姐,加上宫里只有静太 妃一人爱养猫,所以应该是她无疑了。 只是,静太妃之前的那只猫才被毒死,想不到她这么快就又重新养了一只。 向景景的眼看看着那只灰色的猫咪出神,那猫两只乌溜溜的眼珠子仿佛像是感受到向景景的目光一样,也一眨 不眨的盯着她看。 “秀女觐见。”随着司礼监太监孙公公一声喊,选妃正式开始。 太后端坐在首位,朝向景景道:“你也看着点……” 向景景连忙称是。 接着,便看到四个穿着各色宫装的妙龄少女整齐上前,跪成一排,朝在座的众人请安。 太后目光淡淡的落在眼前四人身上,缓缓道:“长得倒是水灵,都起来吧。” 四人谢恩起身,太后将视线转向凤君灏:“摄政王怎么看?可是有满意的?” 凤君灏脸上挂着儒雅的微笑,没有回答太后的问题,却将视线朝向景景看去:“本王想问问皇后的意见。” 他话音一落,在场的人脸色皆是一怔。 原本太后找向景景过来,也只是让她当个摆设,走走过场,并不是真的让她来帮忙选妃的。 但是现在凤君灏这么一闹,倒将所有人的视线一下子就集中在了向景景身上。 向景景垂着头,心里在暗骂,她哪里有什么意见,本来选妃这事儿跟她就没有半毛钱的关系,爱谁谁,她只是一个被太后叫来的摆设而已, 深吸了一口气,她怯弱的抬起头,看向摄政王,小声道:“本宫觉得都好……” 这算是一个安全的答案,只有这么说才不会得罪人,而且,也不会错。 可是,谁料凤君灏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皇后的意思是,让本王都娶回家?” 太后正在喝茶,听到这话,差点喷了出来。 将茶碗放在一旁的几案上,微嗔道:“胡闹,这可都是我们靖宇王朝重臣家的千金,哪能都让你娶回家,王妃的位置可只有一个。” 四个站在下面的秀女脸色更是一阵青一阵白。 来之前可都是仰慕摄政王的威名,没想到他一开口说出的话,竟显得那么轻浮。 静太妃观察的这一切,见太后似有怒意,她也打趣道:“姐姐,话也不能这么说啊,摄政王身份尊贵,能嫁进摄政王府那便是福气,即便是当个侧妃,当个妾,那也是尊贵的……”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看向静太妃:“妾就是妾,身份再尊贵,却也不是正室,她们这一个个嫡出的 小姐,哪会愿意。” 太后这话说得厉害,在场的人,宫女不计,眼前这几个少女都是正室所生,而向景景更不用说,不仅是嫡出的小姐,还是皇上正妻,太后自己当年也是皇后,那么也就是说,只有静太妃一人是妾室。 虽然妃位在宫里已是极其尊贵,但天家等级森严,即便她受万民景仰,但地位却永远只能排在皇后后面,不可逾越。 太后这一席话就像是一个耳光狠狠的打在了静太妃脸上,同时,也像是在警告凤君灏,要知道,凤君灏的生母当年也只是圣祖爷的一个宠妃,虽然圣祖爷极其疼爱年幼的凤君灏,但帝位却最终只是传给了嫡出的先帝。 太后要让他们明白的,就是嫡庶之分的道理。 静太妃的脸色微微有些不自然,不过却极力克制着,脸上一直保持着优雅的笑容。 凤君灏却像没听到一般,脸色不曾改变半分。 太后提起朱笔,在花名册上划了几下,然后就听到司仪太监喊道:“刑部尚书陈远道之女,陈婉蓉,工部侍郎丁杰之女,丁晓仪,翰林院掌院学士许免之之女,许淑媛,两江总督贺坤章之女贺之遥,赐玉。” 向景景闻言,眉眼一颤,赐玉?这四个一个都不选? 接着,便听司仪太监继续喊:“大理寺卿赵沧海之女,赵亦如,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江城愿之女江静怡,内 阁侍读学士李定之女李想容,钦天监挚壶正秦慕之之女,秦媚儿上前觐见……” 便看到又是四个闭月羞花的美丽少女款款上前,朝在座的诸位盈盈一拜,请安问好。 太后看着手中的名册,抬起头问道:“哪个是秦慕之的女儿?” 秦媚儿闻言,身体微微一颤,向前一步,低声道:“回太后,臣女便是。” 太后道:“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秦媚儿只得缓缓抬起头,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太后看了一眼,便转过头看向凤君灏:“摄政王觉得如何?” 凤君灏不说话,眼神却看向向景景。 向景景内心一抖,不会又要问我意见吧? 她躲开凤君灏的眼神,假装什么都看不到。 凤君灏看到她眼神的闪躲,脸上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意:“太后觉得好,便行了。” 一句话掷地有声,像是尘埃落定。 而此时的女主角秦媚儿闻言,却是两眼一翻,直挺挺的就晕了过去。 “哎呦……”那司仪太监见状,大叫一声,所有人都是一愣。 太后急声喝道:“怎么回事?” 静太妃脸色略带讽刺的笑:“莫不是知道被选上王妃了,所以高兴得晕过去了?” 向景景却忍不住嘟嚷道:“怕是被吓晕的吧……” 她的声音极小,但是却没有逃过凤君灏的耳朵,当她抬起头来时,正撞上凤君灏那幽深的眸子,两人视线相交,向景景感觉自己的内心似乎都要被他洞悉了,惊得呼吸一滞,慌乱的移开了自己的眼睛。 “快传太医。”太后一声令下,下面的太监宫女便忙活起来。 摄政王却起身,微微拱手似要告辞:“看来今日并非选妃吉日,臣弟还是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太后发话,便径直离去。 向景景也不想在此多呆,她看了一眼脸色不善的太后,见太后也起身准备离开,于是她立刻站了起来,小声道:“恭送太后。” 太后看也不看她一眼,只低声咒了一句:“都是些不中用的。”便气呼呼的走了。 静太妃此时慢悠悠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看了场好戏的模样,走到向景景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道: “你当她是有福的,偏偏她又受不住这福气,看来好日子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皇后你说是不是?” 向景景内心一惊,却只能装作听不懂,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静太妃却呵呵一笑,转身离开。 明哲保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像是虚脱了一样。 坐在侧殿的软榻上,玉兰奉上梅子汤,她连喝了几口,心情才算平复下来。 “皇后,你回来啦。怎么样?选妃好玩儿吗?”小皇帝提溜着鸟笼子从内室走了出来,兴致勃勃的走到软榻边,坐下便问。 向景景摆了摆手:“一点都不好玩,你长大了可千万别选妃。媲” 她可不想再经历第二次了。 皇上看向景景那表情,知道她不愿多提此事,于是话锋一转,笑嘻嘻的朝她道:“皇后,朕给你看个好玩的。” 说着,便看向那鹦鹉:“快来,把朕刚刚教你的话说给皇后听。说,皇后万福,快说,快说……” 那鹦鹉果然开口:“皇后万福,皇后万福……” 向景景掩嘴笑道:“不错嘛,竟然真的教会它说话了。” 小皇帝一脸骄傲:“那是,朕教了它一个时辰,它要是再学不会,朕就让小雨子把它给炖了。” 向景景闻言,满脸黑线:“敢情连这鹦鹉也是屈服在您的淫威之下啊……” 小皇帝却不以为意,他昂着脑袋,突然又道:“皇后,朕有个好东西要送给你。” “什么好东西?”向景景好奇的问道。 小皇帝转过头,看向一旁伺候的小雨子,给他递了个眼色。 便见小雨子将一个册子递到了她面前:“这是皇上让奴才给您从内务府偷出来的。” “什么?”向景景接过名册一看,这不正是她想要的那个记录各宫首领太监详细档案的花名册吗? “皇上拿了腰牌给奴才,让奴才去内务府借着找先帝起居录来吊唁先帝的名义把这花名册偷来了。”小雨子在一旁解释道。 向景景不由得将视线看向小皇帝,却见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原本朕答应你第二天便带你去内务府的,结 果朕病了,所以只能让小雨子去偷了。” 向景景忍不住感动起来:“皇上,你果然是君无戏言,真是天生当皇上的料。” 奉承完小皇帝,向景景便翻开花名册,仔细研究起来。 这一看,便是两个时辰过去,中途连吃晚膳都是玉兰送进来的。 天渐渐黑了,侧殿里点起了灯。 小皇帝一个人在旁边玩了一阵,几次试图找向景景说话,却被她直接无视,他只能回寝房,让小雨子陪他逗鹦 鹉玩去了。 向景景很仔细的将不符合条件的人一个个排除,又将嫌疑人罗列了一遍,最终一看记录,发现符合条件的竟还 有十个人。 而这十个人当中,就包含了秀媛宫的王公公,慈懿宫的吴炳言,还有静太妃宫里的李公公以及丽合宫的钱公公,敬事房的汪元直等等…… “这么算来,我所了解的几个人竟然都有嫌疑。”向景景不由得又苦恼了。 玉兰此时走近她身边,看到她望着那一堆名单发呆,小声道:“娘娘是不是有什么想不通的事情啊?” “想不通的事情太多了,你去帮我把旺生叫来。”毕竟旺生对这些人比她要熟悉多,至少从旺生嘴里,应该能再排除几个,将范围缩小。 玉兰退下去叫旺生了,向景景则望着窗外的明月发呆。 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从这潭泥藻中拔出来。 旺生进入侧殿,看到向景景一脸苦恼,道:“娘娘,是不是找到什么线索了?” 向景景将自己列出的名单递给旺生:“这是我删选出来的名单,你看看,哪些人最可疑?” 旺生接过名单,仔细看了一遍,道:“李公公应该不可能吧,他自己也是乾御宫出来的,加上上次静太妃的猫 被毒死了娘娘不是怀疑这可能是凶手给李公公下毒,猫误食了才中毒的吗?” 向景景点了点头,拿起朱笔在李公公的名字上打了个叉:“我也是这么想的,可是还有九个呢……” 旺生接过毛笔,又在另外两个向景景陌生的名字上画了叉:“张公公和范公公两人手是正常的,他们跟奴才的师父是好哥们,平日里胆子也小,为人处世只懂明哲保身,所以他们的嫌疑也可排除。” “那就是还剩下七个?”向景景看着剩下的名单,“看来得找机会去试探试探啊。” 旺生却垂下头来,他小声的在向景景耳边道:“娘娘,现在摄政王已经插手调查此案,咱们还要淌这趟浑水吗?” “你的意思是?”向景景微微蹙眉看向旺生。 旺生想了想,道:“娘娘,恕奴才直言,这起命案与咱们本无关系,之前是太后不肯查,娘娘您出于正义,想 为死者讨个公道,但是现在既然摄政王已经接手,咱们若是继续追查下去,且不说能不能查到凶手,就算查到了, 也可能会惊动一些人,到时候咱们很可能成为大家注意的目标,想在宫里平静的过日子,便难了。” 旺生的话让向景景的心立刻冷静下来,她知道他这是想让她学会明哲保身,她也承认他说得有道理。 但是,多年形成的追求真相的职业习惯让她舍不得将已经查到这份上的案子就这么放弃。 “你说得没错,只是现在我们有线索,却不查,这对死者是不公平的。” 旺生却抬起头来,表情异常固执的看着向景景:“娘娘,在这世界上,本来就没有绝对的公平可言。若真要公平,这世间的人又怎会分个三六九等呢?” 旺生的话让向景景表情一滞,看来是她太天真了,拿着前世的价值观在这个世界行走,怎么可能行得通呢? 将名单折叠起来,收好,她看向旺生道:“好,我答应你,这件案子先放下,如果摄政王能查到真凶,那我就再也不管了。如果他查不到……” “若是摄政王都查不到,咱们就更加不用查了。”旺生接过她的话道。 向景景一时语塞,叹气道:“或许你是对的,只是我真不喜欢这样子。” 旺生沉声道:“在宫里生存,必须学会妥协。” 这算是旺生第一次对她说宫中的生存之道,很显然,跟向景景的价值观是背道的,但向景景明白,他若不是真心为她着想,定也不会说出这番话来。 旺生退下后,向景景便在玉兰的服侍下躺在了床上。 只是闭上眼,她脑海中全是月秀,香秀以及小柚子死时的模样,顿时觉得心烦意乱。 .......................................................... 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一大早,向景景便被玉兰急切的声音吵醒来。 “娘娘,娘娘……娘娘救命啊,小雨子被内廷府的人带走了……” 向景景睁开眼睛,看着跪在自己床边的玉兰,揉了揉眼睛,问道:“发生了什么事?快起来。” 玉兰从地上站了起来,擦了擦眼泪,连忙道:“刚刚内廷府的人来把小雨子带走了,说是怀疑小雨子杀 人……” “什么?”向景景闻言,脑子里一炸,立刻从床上爬了起来,一边穿衣服,一边问:“什么情况?说具体点。” “具体情况奴婢也不清楚,旺生已经去打听了,好像是和小柚子的死有关,大概怀疑是他干的。”玉兰一边帮向景景穿衣,一边解释道。 “荒唐,内廷府的那些人是干什么吃的?竟然会怀疑小雨子……”向景景穿好衣服,从床上走下来,脚上来不及穿鞋子,就往外走。 玉兰见状,赶紧提着鞋子追了上去:“娘娘,您先把鞋穿上。” “没事,打赤脚凉快……”向景景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走出寝房,来到侧殿,便看到小云子一脸焦急的侧殿门口徘徊。 看到向景景出来,小云子立刻上前几步,走到向景景面前,一把跪下,求道:“娘娘救命啊……娘娘一定要救小雨子……内廷府的人一定是想找小雨子当替死鬼的……” 逮个正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云子这话一出,倒是提醒了向景景。 只是,若这案子真的是内廷府办的,那么找小雨子当替死鬼倒是极有可能发生。 但现在案子落在了摄政王手里,虽然她对摄政王的了解并不是很多,但是几次接触,她有一种强烈的感觉,这个十七岁的少年,远比她想象的要聪明老成得多。 难道是他真的查到了什么线索是指向小雨子的媲? 想起小雨子平日里那古灵精怪又胆小的样子,向景景能体会到,他此刻的心情一定极忐忑的。 玉兰走到她身边,扶她坐下,又替她穿好鞋子,将头发绾好,才命外面的宫女打水进来伺候她洗漱。 “娘娘,咱们现在怎么办?小雨子现在一定很怕,平日里他虽然鬼主意多,但最胆小的就是他了。”小云子一脸不安的看着向景景道。 他只希望向景景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救小雨子。 向景景摆了摆手,慢慢的让自己平静下来。 上次去太庙的路上摄政王对她的试探,加上这次选妃典礼上摄政王对她的格外“照顾”都像是在告诉她,在他面前无须伪装了,他已经看透她了。 既然如此,那她是不是应该拿下自己的面具,好好跟他谈一次呢? 正思索着,旺生快步从门外走了进来,见向景景已经起床了,他急忙上前道:“问清楚了,有人看到小柚子死前小雨子曾经跟他接触过。” 旺生的话让向景景眉头一皱,小雨子监视小柚子,那是她的命令,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让小雨子被误会成杀人凶手,那便是她害了他。 抬起头,她清亮的眼神平静的看向面前的旺生:“看来这一次我们想停下也不行了。” 旺生眼神一黯,拱手道:“全凭娘娘吩咐。” 向景景从袖子中取出昨晚收起的那份名单递给旺生:“就这七个人,挨个查。” 旺生接过名单,点了点头,又道:“可能需要点时间,内廷府那边可怎么办?小柚子不见得能挨过去。” 向景景想了想,又看向旺生:“小柚子的尸体还在吗?” “还在内廷府呢。”旺生答道。 向景景道:“今晚我再去看看,说不定能找到什么线索先帮小雨子洗清嫌疑。” 实际上,只要她能在小柚子的尸体上找到任何一个能使小雨子摆脱嫌疑的疑点,那么小雨子至少暂时会是安全的。 一切,还是需要证据说话。 ...................................................... 半夜时分,皇宫里静悄悄的。 一个灵巧鬼魅的小身影从敬坤宫的侧门悄悄溜出,沿着红色的宫墙,一路往皇宫南面行去。 下午的时候,小云子已经跟她详细讲解过地形了,两人还走了几次,所以此刻向景景几乎是闭着眼睛也能找到 去内廷府的路。 这次她是一个人出来的,玉兰很担心,想让小云子跟着,但是却被向景景拒绝。 毕竟做这种事,她一个人行动起来便于隐藏,比较好躲。 小小的身影穿梭于宫墙之间,天上的月亮皎洁,银白的月光撒在地上,将她灵巧的身影倒影在青色的地砖上,看起来就像一个黑乎乎的小面团。 内廷府的大门就在前面不远,门口有两个侍卫在打盹。 内廷府是置于皇宫之内的刑部衙门,专门负责后宫内院的一些案子,平日里这属于清闲的衙门,后宫虽然是非多,但多数都是太后做主,鲜少有闹到内廷府来审理的。 除非是一些人命案子,上头下令要彻查,这才由内廷府出手。 向景景转身来到内廷府侧面的墙边,从背上取下自己带来的铁爪勾绳索,往墙上一扔,铁爪便牢牢的勾在了上面,她吃力的顺着绳子往上爬,翻过围墙,又将钩子换个方向勾在了外面,在顺着绳子下了墙根,这一趟下来,可把她累惨了。 甩了甩自己被绳子勒得通红的手,她暗暗道:“早知道会有这么一朝,平日里真该多锻炼锻炼的。” “皇后半夜三更出来玩,不怕被鬼捉走吗?”就在她准备抬脚往前走的时候,头顶突然一个熟悉但她绝对不想 听到的声音传来。 机械的抬起头,却见前面不远的一颗大树上,一个挺拔的身影潇洒的从天而降,不远处挂在墙上的宫灯将他的身影拉得长长的,显得鬼魅而深沉。 向景景内心暗暗一抖,原来他早就在这树上了,那是不是说明刚刚他看到了她那笨拙的爬墙的样子呢? 目光敏锐的看到他背在身后的手上隐隐闪现出来的烈烈寒光,革命尚未成功,她却被抓了现场,难道她的小命就要这样交待在这里了吗? 噢漏…… 她想到自己很可能面临杯具,突然小嘴一瘪,张开双手就朝凤君灏扑过去,用一种让她浑身鸡皮疙瘩掉一地的可爱童音喊道:“皇叔抱抱,我好怕怕……” 凤君灏大概是没有料到她会来这么一招,显然是没有任何心理准备,两条腿就这样被向景景抱了个结实。 不过,很快,他便反应过来,弯下腰,低头看着她,长长的青丝从肩上滑落,发梢轻轻的撩过她的脸颊,让她的小脸顿时一痒,变得红扑扑的。 向景景弱弱的与他对视,从他漆黑的瞳孔中仿佛能看到自己那心虚的脸。 不安的感觉在与他对视的过程中渐渐蔓延,袭遍她的全身,她感觉呼吸好像都不能受自己控制了一般。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更让她难以……相信。 他在做什么? 倾国倾城的脸上就那样毫无预兆的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温柔的双手撑住她的腰,瞬间将她抱了起来,让她小 小的身体跌进了他温暖的怀抱。 如同……如同他们的第一次相见!!!! 她让他抱他,他就真的抱她了,且似乎毫无预兆的…… 小脸靠近他宽阔结实的胸膛,她仿佛能听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正节奏平缓的跳动着,而她的心跳,却明显变得有些狂乱。 他没有开口,她更加不敢出声,她很担心,自己只要发出一个音节,眼下这种奇怪的平衡感就会消失,到时候,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抬脚,他竟往前走去,没打算告诉她这是要去哪里,只是抱着她,静静的走着。 向景景微微侧着头,视线刚巧落在他线条完美的侧颜上,距离近得出奇,几乎都能感觉到他凝白的皮肤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体温。 虽然只有十七岁,但是男人身上该有的阳刚之气他全有了,更要命的是,他给人的感觉竟是那么的成熟稳重,这样的男人,就该变成雕塑摆放在博物馆让人参观仰慕啊…… 虽然她不是花痴,但是也忍不住要多看几眼这个近在咫尺的男人。 凤君灏的脚步往前,出了内廷府,沿着一条笔直的路往前走去。 向景景完全只顾着欣赏帅哥去了,等到她反应过来之际,却发现自己竟然是被带到了一个湖边。 这湖,好像还有点眼熟。 这不就是她刚穿越过来时,醒来的那个湖边吗? 湖边此时泊着一只小船,船上点着宫灯,光影有些模糊。 他带她来这里做什么? 杀人灭口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手指莫名一紧,抓住了他肩上的衣服。 “你在怕什么?”低沉温雅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似上好的古琴撩拨人的耳朵。 向景景呼吸一滞,意识到自己的小动作被他识破,连忙松开抓着他肩上衣服的手,声音有些发颤的问道:“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凤君灏猛然垂下头,靠近她的脸,挺拔鼻尖几乎就要触到她小巧精致的鼻子了:“你那么聪明,又怎会猜不到?” 她想要的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有些受不了他的靠近,大脑仿佛完全丧失了思考的功能,思绪完全被他牵引着在走。 虽然她此刻只是个六岁的女娃娃,但心里年龄到底是三十来岁的女人,不是不谙世事。 凤君灏对她所做的一切都像是致命的诱/惑,让她的心变得狂热,最可恨的是,他自己还似乎完全不自知丫。 抱着她继续向前,脚尖轻轻点地,向景景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好像是脱离了地心引力一般,随着他的身体腾空而起,最后稳稳的跟他一起落在地上媲。 他竟带着她上船了。 船上没有人,宫灯挂在小船的顶棚上,红红的,映在水面,看起来有一种朦胧的美,又带着一丝让人心寒的诡异。 是啊,这湖里可是曾经淹死过人的。 好在向景景跟死人打交道的时间比较长,所以想用这种方法吓她,似乎有点难。 将她放在小小的船舱内坐下,静静的盯着她的脸看了几秒,发现她的表情并没有任何异常,才缓缓开口道: “你是第一个见到香秀尸体的?” 向景景眉眼突然一跳,猛然抬起头对上他的视线。 原来,这便是他带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难道说,抓小雨子也只是引她去内廷府的手段? 只是,他凭什么断定她会在晚上偷偷溜去内廷府呢? “你怎么知道我今晚会去内廷府?”不着急回答他的问题,她反正也没打算再在他面前戴上面具伪装小白兔了。 凤君灏见她撕去自己脸上的面具,脸色变得沉静,不由得笑了起来:“本王只是以为你上次看尸体时可能会漏 了什么,所以便在内廷府恭候了……” 向景景闻言,脸色微微一变。 原来他知道小柚子的尸体被她看过了。 也难怪,毕竟那天小皇帝带她去验尸,那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发生的。 别人或许不会多想什么,但是凤君灏是什么人?他既然已经注意到她的存在了,自然想事情就会想得多一些,全面一些…… “放了小柚子,我可以帮你找出真凶。”这是她唯一能开出的条件。 凤君灏听到她的话,眼角的笑意不由得加深了几许,幽黑的瞳孔变得清澈透亮,“看来本王果然是没有找错人。不过,你不怕么?” “怕!!!”向景景老实回答:“但我相信你不会。” 凤君灏闻言,狭长的凤目危险一眯,透出冷冽的光芒:“皇后似乎很自信,本王很好奇,皇后的这种自信来源 于哪里呢?” 向景景一脸坦然的看向他:“我们都是聪明人,我相信你不会愿意舍弃我这个聪明的战友,而选择让我当你的敌人。” “哦?是吗?”凤君灏目光一转,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那本王又凭什么相信你会成为本王的战友呢?”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的底牌全撩了出来:“因为我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太后能给我的,永远都不会是我想要的,而你,我或许还能赌一把。” 凤君灏紧紧的盯着向景景的眼睛,问道:“你想要的是什么?” 向景景避开他的眼睛,转而看向了船舱外的天空:“自由,十八岁之后的自由!!!” 是的,她不想困在宫里一辈子…… 现在她年幼,即便是出去了,也没有足够的能力生存。 但是等到她十八岁,等她长大成人,到时候她再获得自由,离开这金色的牢笼,去过她想要的闲云野鹤的生活。 这也是她一直苦苦支撑活下去的希望。 他看着她脸上向往的表情,眼神突然就迷离了。 “自由……”他喃喃的重复着她内心的希望,仿佛坐在他面前的,不再是一个六岁的小娃娃,而是一个看透世事的成人。 “你不会懂的……”向景景看了他一眼,略带讽刺的道。 生在帝王家,又怎会明白自由的可贵呢? 他们所追求的东西,永远只有一样,那就是至高无上的权力。 “但愿十年之后,你还记得今日你想要的是什么。”对于向景景的讽刺,他不置可否,只是淡淡一笑,好看的脸便更加让人无法移开视线了。 向景景这样渴望自由的女子,他不是没遇到过,他的母妃便是这样的人,只是,一旦进宫,成为了皇帝的女人,那些她们的身上就会烙上某种印记,她们会变得失去自我,迷失在这皇权的游戏中,希望得到更多更多的宠爱和权力。 他不相信她能是个例外,但他明白,她真的很聪慧,她身上的聪慧是他以前从未见识过的。 自由对她来说,或许不仅仅是希望,更像是信仰,任何人都夺不走的信仰。 “现在,可以送我回去了么?”他们的谈话告一段落,她已经想不出还有什么话要说,于是抬起头看着他问道。 凤君灏闻言,却自顾自的起身,道:“你又不怕鬼,自己回去。” 说完,便出了船舱,飞身上岸,身影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看着他消失的背影,向景景实在是忍不住的竖了个中指:“靠!!!!” 这货不是心理阴暗就是心理阴暗,一定的!!! 从船舱里走出来,走到船头,看着船头与岸边那偌大的缝隙,她又默默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小短腿,最终抹泪,这道沟,她怕是跨不过去了。 ..................................................................... 旺生找到向景景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上午了。 苦逼的在船上过了一夜,向景景感觉自己浑身骨头都要散架了,被旺生背着就回了敬坤宫,心里差不多将凤君 灏的祖宗十八代全部都问候了一遍。 唯一让她高兴的是,一回到敬坤宫,便看到小雨子完好无缺的站在她面前。 玉兰给她端来早膳,一边伺候她吃东西,一边道:“小雨子可真是福大命大,内廷府一大早就把他放回来了,说是查到了别的线索,证明他是无辜的。” 向景景喝着小米粥,听到玉兰的汇报,差点被呛个半死。 凤君灏办事倒是利索,一句怀疑他杀人就抓人,又一句找到了别的线索就放人,似乎完全不需要把具体证据拿出来示众的。 “怎么样?内廷府里的人没有为难你吧?打你了吗?”她读研的时候就专门研究过古代刑法,知道古时的刑讯手段花样繁多,且残忍粗暴。 小雨子摇了摇头,道:“没有,也没提审奴才,只是关起来了。” 向景景于是心里更加确定,抓小雨子纯粹只是凤君灏给她设的一个局,如果她昨晚不去自投罗网,或许小雨子今天也会被放出来。 毕竟除了小雨子曾经跟踪过小柚子这一个疑点之外,小雨子的杀人动机,以及身高条件,都跟凶手不符。 待向景景用餐完毕,胡景天前来给小皇帝复诊把脉,顺便也给向景景请安问好。 向景景知道他已经当上了太医院院使,于是恭喜他。 胡景天连忙谦虚的道:“都是娘娘的恩典,微臣不敢当。” 向景景却笑道:“胡太医就别谦虚了,正好我有件事情要问你呢。” 胡景天见向景景似乎有正事要问,表情变得严肃:“不知娘娘想问何事?” 向景景看向旺生,旺生会意,上前一步,将藏在袖中的名单拿了出来,递给胡景天道:“胡太医帮忙看看这些 人里面,哪个的手曾经是受过伤去太医院诊治过的。” 胡景天接过名单,仔细看了一眼,又思考了片刻,方答:“吴公公和汪公公曾经在微臣手里看过手疾,另外几个倒是不清楚,可能在别的太医手里看过也说不定。” 公主的心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吴公公和汪公公的手疾是什么情况?”向景景连忙问道。 胡景天答道:“汪公公是今年年初时下大雪,不小心摔断了手,这都半年过去,手疾该是已经痊愈了。至于吴公公,说是旧疾了,却也只让微臣瞧过一次,已经是两年前的事情了……” 向景景听胡景天这么一描述,又低头沉吟了片刻,似自言自语道:“看来汪公公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那吴公公……” 旺生接过她的话道:“吴公公可是太后身边的人,娘娘该不会怀疑……媲” 向景景摇了摇头:“也不是没有可能啊。丫” 说着,又看向胡景天:“吴公公的旧疾你可瞧仔细了?” 胡景天点了点头:“吴公公的手疾是三年前受过一次伤,伤到了骨头,右手几个手指都不得力,每到变天就疼痛难耐,这才找微臣抓药,不过后来却也没找过了,想来也是好了吧。”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大概也清楚是怎么回事了,看到他一脸探究却又不敢开口问的样子,于是道:“事关重 大,我暂时不太方便告诉你具体情况,知道多了对你也没好处,你便把我今天问你的事情给忘了吧。” 胡景天知道向景景不告诉他,大概也是不想他牵连进来,于是连连点头,继而告退。 胡景天走后,旺生一脸忧虑的看着向景景:“娘娘,真的要查吴公公吗?若真是他,可怎么办?” 向景景清澈的眼睛明亮的看向旺生:“我们只管查出凶手是谁,至于查到之后该怎么办,那是摄政王该伤脑筋的问题。” 是的,她把凶手找出来,也算是告慰死者的在天之灵了。 毕竟这古代不是她的地盘,所有的事情都不是她说了算。 她也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 .............................. 慈懿宫,梅姑伺候着太后看完奏折,便扶她去侧殿休息。 太后在软榻上落座,便有宫女过来打扇。 梅姑命人奉上时令水果,又亲自倒了碗冰镇梅汁送到太后手上,刚刚因政事烦恼的太后顿时舒心的展开了眉毛。 喝了几口冰镇梅汁,太后便将碗放下,拿帕子擦了擦嘴,道:“这梅汁太冰了,却也不能多喝。” 梅姑笑道:“夏日里喝冰镇的汤水可解热,太后最怕热了。” 太后摇头:“许是年纪大了,这凉也有些受不了了。” 说着,挥了挥手,让打扇的宫女退下。 梅姑又将点心奉到太后面前,“尝尝,这是奴婢新学的糕点,祛暑的。” 太后捻起一块,放在嘴中,笑了:“不还是绿豆糕,在外面裹层皮,倒叫哀家一时没认出来。” 梅姑道:“什么都瞒不过太后您……” 太后吃了一块绿豆糕,似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皇上这两日怎么样了?今儿怎的胡景天还未来禀报?” 梅姑答:“打头胡太医来过,但太后您在批阅奏折,奴婢便问了他一些情况,说皇上大好了,奴婢便让他走了。”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可算是让哀家放心了。这胡景天倒是有点本事,但愿他能担大任,可别辜负了哀家对他的提拔。” 梅姑微微一笑,道:“自然是不会,太后的恩典,他时刻都得记着呢。” “嗯,就怕有些不长眼的,动什么歪脑筋。”太后说着,又问:“梅妃近来可安分?” 梅姑垂着眼帘道:“丽合宫近来却也没什么动静,大概是在等摄政王那边的消息。如今摄政王案子才查到一半,想来还没有什么好结果。” 太后闻言,冷哼一声:“哼,哀家早说过,他查不出什么来。” 梅姑附和道:“太后英明,只不过,摄政王却也不是那么轻易会放弃的人。” 太后脸上表情微微有些不悦,冷艳的凤眸露出一丝寒意:“哀家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什么时候。” 此时,吴炳言从门外进来,朝太后拱手道:“太后,苍平公主过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皱了皱眉:“苍平?她怎么这时候来请安?今儿也不是初一十五的。让她进来吧。” 吴炳言躬身退下,走到门外,高喊一声:“传,苍平公主觐见。” 不多时,便看到一个十四五岁的明艳少女昂着头从门外走了进来。 见到太后,她立刻上前一步,跪在了地上,眼眶变得红红的:“苍平见过母后,母后万福……” 太后看到她眼眶发红,一脸慈爱的道:“快起来,过来给哀家看看,这是怎么啦?怎么像是哭过了?” 苍平起身,走到软榻前,拉着太后的手,眼泪就掉了下来:“昨儿晚上苍平做了个梦,梦见母后生病了,苍平好生难过,今日便特意来给母后请安……” 说着,又哭了起来。 太后闻言,眼眶似也有些红了,她拍了拍苍平公主的手道:“知道你是个孝顺的,也算哀家没白疼你。放心,哀家好好的,没病没痛。” 苍平这才止住哭声,擦了擦眼泪,道:“那苍平就放心了……” 太后又安慰了她几句,然后朝梅姑道:“梅姑,去,把上次齐闽国送给哀家的夜明珠拿两颗来送给公主,她们小孩子家家的,竟喜欢这些玩意儿。” 苍平公主闻言,表情一惊,但旋即又微微一笑:“谢母后赏赐。” 太后笑道:“你可得收好了,这夜明珠可是齐闽的太后亲自命人送与哀家的礼物。” 说着,别具深意的看着苍平公主一笑。 苍平公主内心一颤,脸上的笑容似有些僵硬,却还是温声道:“苍平定会好好收藏。” 这时,梅姑已经将夜明珠取来,精致的锦盒递到苍平公主面前。 苍平公主恭敬的接下,又与太后闲聊了几句,方才告退。 待苍平公主走后,梅姑才看向太后道:“苍平公主今日是怎么了?” 太后脸上的慈爱全然尽褪,只剩下一脸的冷笑:“还能怎么的?怕是从哪里听到了什么风声,过来试探哀家来 了。” 梅姑闻言,脸色一惊:“难道说,齐闽真的会派人过来求亲?” 太后点了点头:“今天早朝的时候哀家才看到的折子,她的消息倒是灵通,连你都没来得及知道的事情,她却先知道了。” 梅姑似乎恍然大悟:“那么说,上个月齐闽的冯太后让人送来夜明珠,便是在向太后暗示求亲的事儿?” 太后端起面前的一碗热茶,浅浅的喝了一口,道:“眼下雪天国势力日益壮大,不断进犯齐闽边境,齐闽新君登基,地位尚未稳固,冯太后才想要与我靖宇联姻。” “看来苍平公主是不想嫁去齐闽,所以才来试探太后的意思。” “这件事情岂是她能想的?也是个没脑子的,平日里算哀家白对她高看一眼了。”太后说着,一脸烦躁。 梅姑知道太后这是在恼什么,太后生平最恨的就是有人背着她筹谋什么,她喜欢一切都掌握在她手中的那种感觉,却讨厌有人跟她一样消息灵通。 太后今早才收到的消息,故意没有说出来,就是因为还没想清楚该不该答应齐闽的求亲。 但是苍平公主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跑来这么一表孝心,试探太后,便是犯了太后的大忌了。 看来即便太后将来不会让苍平公主嫁去齐闽,却也不会再像从前那般对她有什么厚望了。 在这古代,尤其是生在帝王家,做为女子,最重要的便是将来的归宿。 从前苍平公主在太后面前百般温顺讨巧,让太后对她与其他皇子公主另眼看待,如今多年的心血竟这样毁于一旦,想来此刻苍平公主捧着夜明珠,心里也是十分懊恼的。 从慈懿宫出来,苍平公主的脸色就极其难看。 跟在她身边的宫女莲蓉只得温声安慰她:“公主别急,或许太后并不是那个意思呢……” 欲言又止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从慈懿宫出来,苍平公主的脸色就极其难看。 跟在她身边的宫女莲蓉只得温声安慰她:“公主别急,或许太后并不是那个意思呢……” 苍平公主一脸愤恨的道:“她什么意思,我岂会不清楚?若没那个意思,为何非要赏赐我冯太后送的夜明珠呢?枉我这些年如此小心翼翼的在她身边伺候,半点不敢忤逆她,知道她不喜欢母妃,这两年来,我甚至连母妃的宫门都不曾踏入过,我都这样了,她却还要我怎样做?到底不是亲生的,竟半点也不会怜惜……” 说着,眼眶一红,眼泪就掉了下来媲。 莲蓉听着她这番话,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只能垂着头跟在她身后,缓缓前行。 “齐闽是什么地方?我虽未去过,却也是听人说过,都是些野蛮人,一个女人甚至可以嫁几个男人……”想到这些,苍平公主便觉得不寒而栗。 这些话莲蓉平日里听苍平公主说起过,自然也知道齐闽不是个好归宿,可若这是太后的决定,又有谁能够阻止得了呢? 两人一前一后走着,身后跟着几个宫女,走到一半,苍平公主却突然停下了脚步,似想起什么来了。 她转过头,看向身后的莲蓉:“皇上现在还住在敬坤宫么?” 莲蓉微微点头:“公主在觐见太后的时候,奴婢跟慈懿宫的人随口聊了几句,得知皇上确实还在敬坤宫。公主想去看皇上?” 苍平公主细长的眼睛微微一眯:“太后不念与我之间这几年的母女之情,却不能不念与皇上的母子之情吧。” 莲蓉顿时明白了苍平公主的意思:“公主言之有理,去求求皇上,此事或许可有转机。” 于是,一行人又转身,往敬坤宫的方向行去。 ........................................................ 向景景正拿着让玉兰做的扑克牌在教小皇帝玩斗地主,突然听门外在传“苍平公主到”,顿时一愣。 她对苍平公主的印象仅仅停留在苍平公主身边的那位嫌疑犯王公公身上。 不知道她怎么会来这敬坤宫的。 来不及多想,向景景连忙坐端正,让玉兰将人请了进来。 苍平公主一进屋,看到小皇帝正拿着一堆纸片玩得投入,她上前两步,行礼道:“苍平见过皇上,皇后娘娘。” 小皇帝头也不抬的道:“皇姐是来看朕的么?” 苍平点了点头:“皇上病了几日,苍平这才来,还望皇上恕罪。” 说着,便福身请罪。 谁料小皇帝看也不看她一眼,只拿着手中的一张纸片朝向景景道:“皇后,是这个二大还是这个三大?” 向景景脸上一汗,对上苍平公主好奇的目光,她连忙尴尬的清了清嗓子,提醒小皇帝:“皇上,公主来看皇上,皇上还是陪公主多说说话吧。” 小皇帝听到向景景这么一提醒,才缓缓抬起头,看向苍平公主,却见她正福着身,似乎在等他的“平身”。 小手潇洒一摆,小皇帝漫不经心的道:“皇姐免礼。” 苍平公主这才站直了身体。 向景景见苍平公主只是站着,于是开口道:“公主请坐。” 说着,朝玉兰递了个眼色。 玉兰立刻搬来一把椅子,摆在了软榻前,请了苍平公主坐下,又奉上了茶,才退到一边去。 苍平公主见小皇帝似乎无心打理自己,只专注手中的纸片,情绪不免有些受打击,不过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能轻易放弃,喝了一口茶之后,她深吸了一口气,伸长脖子,朝小皇帝手里的卡片看去:“皇上这是玩什么呢?” “斗地主啊。”小皇帝想也没想就答道。 “斗地主?”苍平公主一脸茫然的看向向景景。 小皇帝答道:“是皇后想出来的一个游戏,可好玩了。” 说着,便将纸牌分好,递给向景景一叠,又招呼玉兰:“玉兰快来,朕这盘牌可好了,要把你们都炸飞……” 向景景脑门再次一汗,暗暗给玉兰使了个眼色,玉兰会意,上前一步,收好了桌上的牌,朝小皇帝道:“皇 上,苍平公主似乎有话要跟您说,不然奴婢先帮您把牌收好,等下再玩可好?” 小皇帝知道这大概是向景景的意思,也不好违背,于是有些扫兴的将手中的牌都交给了玉兰,这才正眼看向他的皇姐。 “皇姐来看朕,可有何事?” 苍平公主见自己的皇帝弟弟终于愿意专心跟自己说话了,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愁容,微微垂着眼,道:“却也没什么事,只是有些日子没见皇上了,又听说皇上病了,才来看看皇上。” 莲蓉很机灵的在一旁附和道:“公主自打知道皇上病了,早早便想来看,却又听说皇上搬来了敬坤宫治病,想来是要静养,便不敢来打扰,只是每日在秀媛宫抄经念佛,祈求皇上康泰……” 小皇帝大概是没想到还有人这么默默的在关心自己,一时间也有些感动,“朕好些日子没见皇姐,却也想得紧。” 听到小皇帝这么一说,苍平公主知道这根救命的稻草可能是要抓住了,于是她长长的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哀怨的模样:“我刚刚去慈懿宫给母后请安,母后近日似为国事操劳,人也显得有些疲惫……” 向景景听到苍平公主提起太后,眉眼立刻一紧,开始暗暗揣度苍平公主来这里的用意。 小皇帝闻言,有些无奈的道:“朕倒是想早日亲政,替母后分忧……” 苍平公主道:“若是皇上能早日亲政自然是好,这样,或许咱们姐弟在一起的时间能长一些。” 小皇帝有些不解:“皇姐此话何意?难道朕不亲政,皇姐就要远离朕了不成?” 苍平公主叹了口气,道:“原来皇上还不知道啊。” “知道什么?”小皇帝一脸疑惑。 苍平公主却不再继续说,她只摆了摆手:“既然皇上不知道,那苍平还是不说的好,皇上现在正是养病之际,若苍平说了什么,让皇上操心,母后该治罪了……” 苍平公主这样卖关子,倒让小皇帝有些着急了,他连忙问:“到底是什么事?皇姐只管说与朕听,朕不会让母后治你罪的。” 苍平公主却依旧摇头,就是不肯说。 小皇帝没办法,只好看向苍平身后的莲蓉,道:“莲蓉,你说,什么事?” 莲蓉张了张嘴,准备说,却被苍平公主喝住:“休要多嘴。” 向景景见苍平公主这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不免冷笑起来。 明明来这里就是有事情要跟小皇帝说,现在话到嘴边了,却死活不肯说,无非就是那话不能轻易说出来,看来不是件小事,她是在等小皇帝急到不行,保她说出来无罪才愿意说么? 看着苍平公主那一脸算计的模样,向景景不想小皇帝轻易被人利用,于是弱弱的开口,看向小皇帝:“皇上, 既然皇姐不愿说,您就不要让皇姐为难了罢……” 向景景的话刚出口,便感觉到前方似有一道锐利的眼神朝自己射来,冷冰冰的,让她非常不舒服。 小皇帝自然是听向景景的话,他于是也收起自己的好奇心,道:“那好吧,朕便不问了,待皇姐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明明已经铺好了的路,就这么被向景景给断了,苍平公主又气又恼,却又不好发作。 她不理解,为什么她那个最喜欢刨根问底的弟弟今天竟然会因为这个不中用的皇后一句话而改变心意。 平日里,不是越不能让他知道的事情,他便越要问清楚吗?甚至很多时候逼都要逼问出来。 再看向景景的表情,似乎还是一副怯弱不堪的样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个软得像团棉花一样的小皇后,为何小心翼翼的一句话就能改变小皇帝的心意呢? 是巧合吗? 还是他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 从她刚刚进门到现在,皇帝对皇后似乎不像是以前那样呼来喝去的样子了,而且,皇帝刚刚玩的那个游戏还是 皇后教她的。 难道说,皇上已经把皇后当做了他的玩伴?而不再是欺负的对象? 苍平公主这么一番思量下来,小皇帝已经埋着头继续玩他的纸牌去了。 威逼利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错过了这次的开口机会,苍平公主便不好再提这件事。 离开的时候,向景景起身相送。 行至门口,苍平公主突然拉住她的手,朝跟在后面的玉兰和莲蓉道:“本公主有话要对皇后说,你们不必跟着。” 说着,也不等向景景同意,便拉着她往一旁的月洞门内走去,来到了一座凉亭处媲。 松开向景景的手,苍平公主收起之前那副客气的表情,气势变得有些凌人,她比向景景大九岁,个子生得高挑,此时站在向景景面前,比她高出许多,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 盯着向景景看了一阵,发现向景景的眼神中似乎带着一丝隐隐的恐惧,很是怯弱的样子,她深吸了一口气,慢悠悠的道:“看来皇后把皇上伺候得很好啊,皇上最近应该没有欺负皇后了吧?” 向景景闻言,表情微微一滞,原来她是察觉到了她跟小皇帝之间的关系。 眼神微微闪烁,她依旧做出一副胆小的样子,轻轻点头道:“皇上对本宫一直很好,不曾欺负本宫。” “本宫?”苍平公主听到向景景这样自称,脸上露出讽刺的笑:“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后啦?这宫里谁不知道 你只是母后找来的一个摆设,将来如果母后不需要你了,你是可以随时被替换掉的。” 向景景看着苍平公主那副蔑视自己的表情,并不气恼,她只做出一副更加可怜的样子,小声道:“在换掉之前,本宫依然是皇后,公主怎么可以这样跟本宫说话?” 她的话让苍平公主表情一愣,看着向景景那副胆怯的样子,苍平公主顿时觉得有些滑稽,她深吸一口气,伸手捏住向景景的下巴,迫使她的头昂起来,两人视线相对,她明显带着压迫感的眼神让向景景“害怕”的眯起了眼睛。 “你相不相信,本公主只要到母后面前随便说一句话,便可让你这皇后当不成了。”苍平公主威胁的语气道。 向景景闻言,“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了。 苍平公主见自己的威胁似乎起了作用,这才松开捏住她小下巴的手,换了一副笑脸:“不过,如果你愿意跟本公主合作,或许本公主可以在母后面前美言几句,让母后对你另眼看待。” 向景景看着她,眼神透亮,看来苍平公主原本想被皇上“逼问”出来的那件事情现在打算主动告诉她了。 “半个月后齐闽国会遣使者过来,你知道亦欢公主很会跳舞吧?” “亦欢公主?”向景景表情有些疑惑,她还是第一次听到宫里有这么个公主。 “想办法让皇上跟太后说,就让亦欢公主在晚宴上献舞齐闽使者,明白了吗?”苍平公主紧盯着向景景的眼睛,说道。 向景景内心一震,却不能表现出来任何异样,她只装作不懂的样子看向苍平公主:“本宫听皇上说公主你的舞也跳得很好,为何要让亦欢公主献舞呢?这种事情,太后应该更希望公主你来做吧。” 苍平公主脸色一暗:“别问那么多,照本公主吩咐的那样去做了,到时候自然有你的好处。” 向景景却依旧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看着她。 苍平公主沉下脸:“我跟你说的这些话,不准告诉任何人,皇上都不可以,懂了吗?” 向景景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苍平公主见她似乎打算跟自己合作,脸色这才放缓了些,拍了拍向景景的小脑袋,从自己手上取下一个翠绿镯子递给她道:“这个送给你,好好帮本公主办事,今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向景景双手接过镯子,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苍平公主看到向景景这副财迷的样子,嘴角扬起一个鄙夷的笑容,她觉得向景景此刻已经被她的一只镯子收买了。 从月洞门出来,苍平公主便不作停留的离开了敬坤宫,向景景则转身走向内室。 玉兰看到她手中拿着的镯子,一脸疑惑:“娘娘,这是……” 向景景随手将镯子往软榻上的小几上一扔,脱掉鞋子就爬了上去,一脸好笑的表情:“这是人家收买我的东西。” “收买您?您是说苍平公主吗?”玉兰一脸讶异的问道。 向景景的脸上露出一丝冷笑:“除了她还有谁?玉兰,去帮我把旺生找来,有事情让他去办。” 玉兰闻言,立刻退下。 坐在小几对面的小皇帝正望着手里的一堆牌傻笑,向景景抬眼看过去,好笑的问道:“皇上,你在笑什么呢?” 小皇帝将自己手中的纸牌翻过来,送到向景景面前,道:“皇后,你看看朕这个牌是不是很厉害?好多炸……” 向景景看着小皇帝一手给自己精心挑选的大牌,倍感无语,她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这个……确实很厉害……” 小皇帝却将另一手牌递到向景景手中,道:“来,咱们来打一盘。” “什么?”向景景一愣:“你是想用你手中的这些牌跟我打?” 小皇帝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那当然,快出,快出……” 向景景擦了擦脑门上的汗,道:“作弊也不带这样的啊……” 硬着头皮跟小皇帝单挑了一盘,向景景被炸得魂飞魄散,看到小皇帝那笑疯了的表情,她只能暗暗抹泪,后悔教他玩斗地主。 幸亏不是赌钱的,要不然,估计这一把就足够让她破产的。 把小皇帝伺候高兴了,向景景又开始打探情报了:“皇上,亦欢公主是谁啊?” “是个没用的。”小皇帝一边洗牌,一边漫不经心的答道。 “没用的?”向景景眉头一皱,这算是什么答案? 小皇帝将牌洗好,又递到向景景面前,让她切牌,然后开始发牌,边发牌便解释:“母后说她是个没用的,跟她母妃一个样……” “她母妃又是谁?怎么没用了?”向景景看着小皇帝发牌的时候不停的偷看她的牌,却不在意,只继续问道。 “死了很久了,朕也不清楚。反正母后不喜欢三皇姐,说她没用。”小皇帝头也不抬的说道。 向景景顿时明白,原来这宫里还有跟她一样可怜没人爱的人啊。 虽然身为公主,但是在这偌大的皇宫中,没有父亲母亲的庇佑,怕是生活得很艰难吧。 只是苍平公主要她去献舞又是什么意思? 齐闽国的这次来访,目的又是什么? 该不会是……联姻吧? 想到这个可能性,向景景似乎能明白苍平公主的动机了。 她朝小皇帝问道:“皇上知道齐闽国吗?” “在西边,听许学士说,虽然地方大,但是却很荒凉,有那个什么草……草……草什么……就是可以喂很多牛羊的……”小皇帝边回忆,边说道。 “草原吧?”向景景闻言,终于明白了苍平公主的用意。 想来齐闽国这次大概是来求亲的,而太后可能是有意让苍平公主嫁过去,所以苍平公主才想着让宫里无人庇佑的亦欢公主做替死鬼,在殿前献舞,被来使选中,嫁去齐闽。 这样一解释,就什么都通了。 小皇帝此时已经将牌分好,一脸紧张的样子,朝向景景道:“这次朕先出牌。” 说着,抽出三个三甩在了桌上。 玉兰带着旺生从门外进来,向景景本来就无心打牌,看到玉兰来了,连忙将手中的牌给她,让她替自己,然后跟旺生到一边说话去了。 “娘娘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要吩咐?”旺生看到向景景似乎有话要说,便率先开口问道。 向景景道:“去帮我打听打听这次齐闽国出使咱们靖宇,是不是来求亲的。” 旺生闻言,表情一愣:“娘娘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 向景景答:“苍平公主刚刚来看皇上了……” 旺生这才明白这里面的意思。 他点了点头,“奴才马上就去打听。”便退了出去。 再生波澜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旺生离开后,可怜的向景景又被眼尖的小皇帝发现,苦逼的再次被拖上牌桌,被他和玉兰两个联合起来轮番蹂躏。 向景景的牌技一向很烂,而小皇帝和玉兰都是聪明好学之人,所以等他们完全熟悉游戏规则,向景景便只有被虐的份儿了。 打了十几盘,小皇帝还意犹未尽,但是小雨子已经过来通知用晚膳了丫。 最后在向景景一再保证吃完接着打的情况下,小皇帝才终于放下了手中的纸牌,抬起脚迈向了膳厅。 ..............................................媲. 晚膳过后,旺生从外面回来,径直走到侧殿,来到正在牌桌上被轮番虐的向景景面前。 “打听到了?”向景景一看到旺生,立马找到了脱身的机会,让在一旁观战良久的小雨子替换自己上阵,她也终于脱身了。 “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打听到的,这事儿太后大概还没对外宣布。听说是雪天国进来屡犯齐闽边境,齐闽新君继位,地位尚未完全稳固,冯太后于是想借由和咱们靖宇联姻,来牵制雪天的进犯以及巩固新帝地位。”旺生说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向景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看来我的猜测没错,苍平公主果然是想让亦欢公主当她的替死鬼。” 旺生又道:“娘娘,还有件事要跟您报告。” 向景景眼色一正:“是不是案子调查有进展了?” 旺生道:“听说摄政王把李公公带走了。” “他终于还是想从李公公这里下手了。”向景景暗暗吸了一口气,道:“看来这个凶手藏不了多久了。” “娘娘,您说这凶手会不会想办法对李公公下手?” 向景景摇了摇头:“不知道,这就要看是凶手厉害还是摄政王厉害了。” 旺生又从袖子内取出一张记录着名单的纸朝向景景道:“所有人都查过了,目前有嫌疑的人只剩下慈懿宫的吴 公公,丽合宫的钱公公以及秀媛宫的王公公。他们三人的手都受过伤,至于他们的中指是不是不得力了,却不太清楚。” “竟然到最后剩下的会是他们三个?你查仔细了?确定其余的都没有嫌疑?”向景景再一次朝旺生确认道。 旺生非常肯定的道:“这是奴才和小云子亲自一个个排查的,除非咱们的线索有误,不然就肯定是他们三人之间的一个是凶手了。” 向景景这才点了点头,道:“既然只剩下这三个目标,那要找出凶手就容易多了。这三个人,你觉得谁是凶手的可能性最大?谁的最小?” 旺生仔细想了想道:“秀媛宫的王公公嫌疑应该最小吧,他在苍平公主身边当差,跟乾御宫几乎是没有交集。至于钱公公和吴公公,一个是梅太妃宫里的,一个是太后身边的,这就真的不太好说了……” “如果这件事跟先帝的死有关呢?”向景景压低声音看向旺生道。 旺生闻言,脸色顿时一变,小心翼翼的看着向景景,良久,才张嘴道:“先帝身前最宠爱的便是梅太妃,梅太妃没道理会对先帝身边的人下手啊?至于太后那边……若是太后让吴公公下手,那她又怎会让摄政王来彻查此案呢?” 旺生的一席话不仅没有让问题明朗,倒将水搅得更加浑浊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认的是,旺生似乎已经从心里将苍平公主身边的王公公从嫌疑人名单中排除掉了。 “你真的觉得,在哪个宫里当差,就一定是谁的人么?”向景景冷静的目光看向旺生,她不会轻易的将一个嫌疑人排除在外,她只靠证据说话。 经向景景这么一提醒,旺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奴才记得,王公公从前是在吴贵人身边当差的。” “吴贵人?”又是一个向景景陌生的人物。 “哦,娘娘可能不太清楚,吴贵人早年便去世了,是难产去世的,生下了亦欢公主,当年梅太妃尚未进宫,先帝最宠爱的便是吴贵人,本来吴贵人怀孕之后,先帝是打算待她剩下皇子便加封的,岂料却难产去世,先帝悲痛万分,加上亦欢公主非男儿身,先帝觉得是她害死了吴贵人,一怒之下,差点把她摔死。自此,亦欢公主便成为了不祥之人,在宫里日子过得清苦……而王公公则在吴贵人去世之后分到了敬事房,后来先帝驾崩,敬事房调动人手,王公公便又被调去了秀媛宫,在苍平公主身边伺候着。”旺生一脸惋惜的讲述着吴贵人的故事。 向景景对于这段秘闻有些错愕。 没想到兜兜转转,这个王公公竟然又跟亦欢公主有了些许的瓜葛。 看来,事情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或许要找出凶手容易,但要挖出这背后的故事,可能还得废些功夫。 她现在只能期望凤君灏能给力些,最好是能从李公公嘴里撬出小柚子之前想告诉他的事情来。 ......................................................... 待向景景躺下休息时,已经是月上中天了。 躺在柔软的床上,看着窗外皎洁的月光,她却半点睡意也没有。 亦欢公主,是个什么样的人儿呢? 跟她一样,在宫里不被人待见,过着度日如年没有盼头的日子吗? 不对,或许亦欢公主的日子比她的日子更难过,因为她已经不再是从前的丁婼瑶了,她现在是向景景了。 而亦欢公主却依旧是那个被人遗弃的不祥人。 向景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正准备数羊催眠,却听到远处隐隐有一阵巨大的锣鼓声响起。 很快,玉兰便点着灯从外厢走了进来。 “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怎么那么吵?”向景景连忙问道。 玉兰将房间的灯都点亮,才道:“说是西边走水了。” “走水?”向景景眉头一皱:“好端端的,怎么就走水了呢?” 玉兰也疑惑的摇头:“不清楚,娘娘,要不然让小雨子出去打听打听?” 向景景点了点头:“让他小心点,别让别人起疑。” 玉兰应声退下了。 向景景看着满屋的灯火,此刻便更没了睡意。 宫里果然是没有一天平静的,此起彼伏的事情让人应接不暇。 她觉得到自己应付这些事情已经不如从前那般吃力了。 仿佛已经是适应了这样的生活。 小雨子大半个时辰之后过来回话,满头大汗的样子。 “怎么搞得这么狼狈?”玉兰看着他好笑的问道。 小雨子一边擦汗,一边朝向景景道:“还说呢,奴才本来是去打听情况的,谁知道却被人拉着去救火,这才耽误了好些时间。” “到底是哪里起了火?”向景景问道。 “是翠珑阁走水了。”小雨子说着,一脸晦气道:“早知道是翠珑阁,我才不去救火呢。” 向景景闻言,立刻皱起眉头:“这话怎么说?为何是翠珑阁便不去救火?” 玉兰鄙视的看了小雨子一眼,代替他答道:“还能为什么,翠珑阁住着不受宠的公主,小雨子八成是觉得救了也白救呗……” “不受宠的公主?难道是亦欢公主住那里?”向景景顿时觉得,这场火烧得有些蹊跷了。 小雨子被玉兰说中的心思,却又不想让向景景觉得自己是个势利眼,于是辩驳道:“我不过是觉得翠珑阁跟咱们敬坤宫没有半点关系罢了,再说,我去救了火,却也没人知道……” 向景景一脸若有所思的道:“现在是没关系,可能很快就会跟咱们有关系了。亦欢公主没事吧?可是平安逃出来了?” “这奴才就不清楚了,没注意……”小雨子摇了摇头道。 玉兰望着他直摇头:“你哦,却连这点事情都打听不清楚。” 小雨子一脸不服气:“你也没让我打听这些啊。” 向景景却摆手道:“行了,你们俩别吵了,小雨子,你赶紧去打听一下,看亦欢公主有没有事。” “是,奴才这就去。”小雨子连忙转身欲走。 向景景想了想,又道:“算了,还是明儿清早咱们一起去吧,我想去看看失火的现场……” 不是意外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几乎是一整晚没睡,等到天蒙蒙亮之际,她便穿着轻便的衣服在小雨子的带领下,往西边的翠珑阁行去。 在去的路上,小雨子还不忘跟向景景介绍:“奴才听说,这翠珑阁原先住着个贵人,就是亦欢公主的生母,不过在生亦欢公主的时候不幸去世了。先帝爷很伤心,从此便再没有踏足过翠珑阁。说起这亦欢公主的生母,听说是个极美的人儿,长得跟梅太妃有点儿像,可惜奴才进宫晚了几年,没能见着……” 向景景听着前半段,心情有些惋惜,但听到小雨子说自己无缘见那美人,忍不住又笑了,果然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太监也不例外丫。 两人往前走了很久,终于在一个拐角处穿过一片竹林,来到了一个幽静的院子前。 虽说经历过大火的焚烧,眼前的一切早已是面目全非,但还是能从灰烬中看出之前的风雅来媲。 会在门前种一片竹林,可见这个吴贵人,也是个性情淡雅的主儿,难怪先帝会如此宠爱她。 此时的翠珑阁呈现一片灰蒙蒙的颜色,半个人影都没有,看来极其冷清。 向景景抬起脚,走进了院子,地面因为昨晚救火泼的水尚未干,形成了许多大大小小的水洼。 “娘娘小心点,别打湿了鞋子。”小雨子跟在向景景后面,小声提醒道。 向景景往前走着,很快就来到了正对着的院门的大厅内。 看着满眼的残垣断壁,她在大厅里小心的转了一圈,又转身去侧厅,脚下全是碎瓦和烧成黑炭了的房梁。 一番查看下来,向景景原本平静的脸色渐渐变得冷峻,最后眉头深深的皱了起来。 小雨子看到向景景望着一旁的墙角发呆,他眼珠子一动,指着墙角道:“起火的源头一定是这里,整间房子,这里烧得最焦黑。” 向景景回过神来,半带笑意的看着小雨子:“说对了一半,准确的来说,火烧得最猛的地方,是白的。木头烧成炭,炭再烧下去就变成了灰。灰烬散落,就一堆白。这翠珑阁里,有三处白色的灰烬……” 小雨子听到这里,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接着道:“所以有三处火源,娘娘的意思是,这不是意外走水,是有人纵火?” 向景景默默的点了点头。 她的心中渐渐升起了一股寒意。 是谁? 是谁放的火? 目的又是什么? 从翠珑阁出来之后,向景景的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小雨子则小心翼翼的跟在她后面。 两人一路往敬坤宫行去,却在半路上,看到储秀宫的门口,一个小宫女正跪在地上求另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 “姑姑,求求您去请太医给公主看病吧,公主昨儿夜里起,一直发热,身子跟火烧似的,实在是难受啊……” 那大龄宫女却粗暴的一把推开小宫女拉着自己衣摆的手,没好气的道:“有本事你自己请去,我可不想趟这浑水,回头叫太后知道了,可没好果子吃。” 小宫女闻言,脸色变得惨白:“公主病重,姑姑去为公主请御医,太后又怎会惩罚姑姑呢?” 大龄宫女冷笑一声:“你是真傻还是装傻?这宫里谁不知道太后最讨厌的便是亦欢公主?这次若不是翠珑阁失火,太后怕是早就忘了宫里还有亦欢公主这么个人。现在太后仁慈,让亦欢公主住进了储秀宫,却不能再生事了, 你若真心护主,还是赶紧去公主身边守着吧,这样,即便有个什么好歹,她身边也是有人的。别在这里妨碍我出去 办差了。” 说完,便抬脚往门外走去。 小宫女见状,只能傻傻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掉眼泪,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不远处,向景景和小雨子看着眼前的这一幕,仿佛像是看到了玉兰受伤,小春子求旺生去帮忙请御医时候的情景。 小雨子见向景景脸色变得暗沉,小心翼翼的提醒道:“娘娘,咱们走吧……” 向景景抬脚,却往储秀宫门口行去。 “娘娘,您……”小雨子见状,脸色一变。 向景景走到正垂头抹泪的小宫女面前,眨巴着自己可爱的大眼睛,奶声奶气的问道:“你在哭什么?” 小宫女听到向景景的声音,一时好奇,抬起眼看向了面前的向景景,但是却明显不知道她的身份,只抽抽搭搭的擦了擦眼泪,却似乎没打算开口。 一旁的小雨子见状,上前一步,盛气凌人的道:“我家娘娘问你话呢,你哑巴啦?” 小宫女闻言,眼睛立刻瞪得大大的,看着向景景:“娘娘?” 小雨子一脸得意的道:“连皇后娘娘都不认识,你这奴才却也真是白当了。” 小宫女得知向景景的身份,表情登时一喜,跪着移到向景景面前,一把抱住她的腿,大声道:“求皇后娘娘救救我家公主……” 小雨子怕她伤到向景景,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拉开了小宫女,“说话就说话,仔细吓着我们家娘娘。” 向景景却故意一脸天真的看着小宫女:“你家公主是谁?她怎么啦?” 小宫女立刻答道:“回娘娘话,我家亦欢公主昨儿受了惊吓,身体一直发热,奴婢去请御医,但是御医却说,除非有太后口谕,否则不来给公主看病。” 果然又是这种把戏,宫里的人向来趋炎附势,受宠的主就恨不能扑上去效力,不受宠的就连看都不愿多看一眼。 小宫女见向景景不说话,以为她会拒绝帮忙,于是跪在地上,拼命磕头道:“求娘娘救救亦欢公主,奴婢会一辈子铭记娘娘恩惠的。” 向景景一脸苦恼的看着小宫女,“你快起来,御医我也请不动……” 小宫女一愣,“怎么可能?您是皇后娘娘,御医怎么可能连您都请不动?” 显然这小宫女对她这个皇后娘娘在宫里的尴尬地位并不了解,看来是个深居简出的主儿。 不过,饶是如此,向景景却也不敢松懈,她故意做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漂亮的大眼珠转了转,然后看向小雨子道:“小雨子,上次本宫发烧,御医是怎么医治的来着?” 小雨子知道向景景这是想出手帮亦欢公主,只是她不方便直接出面,所以想借他的嘴说出治疗方法。 小雨子挠着脑袋想了想,然后道:“奴才也记不很清了,娘娘上次发热,是玉兰在身边照料着,不如奴才回去问问玉兰吧。好似咱们宫里还备着一些退热的药。” 小宫女闻言,脸上一喜,连忙道:“请娘娘一定要救我家公主。” 向景景点了点头:“那我等下叫玉兰把退热的方法写下来,让小雨子给你送过来。” 小宫女连连点头:“奴婢就在这里候着。” 向景景这带着小雨子转身往敬坤宫方向行去。 路上,小雨子忍不住问道:“娘娘真的要救亦欢公主吗?若此事被太后知道了,可怎么得了?” 向景景却沉着脸道:“无妨,在太后眼里,我本来就是个什么也不知道的小孩子,我救亦欢公主,可以说是全凭好心,太后应该不会多想。而且,我只是写出最简单的退热方法,也不请御医,所以就算太后知道了,也没关系。只是我很好奇,纵火的人到底是谁。亦欢公主在宫里不受待见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到底是什么人会对这样一个完全没有存在感的人纵火呢?” 小雨子无法解答向景景提出的问题,只能保持沉默,不再出声。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便将物理退热方法念给玉兰听,由玉兰执笔写了下来。 写完之后,玉兰一脸讶异:“原来用白酒擦身体竟能退热……” ................................................................................... ps:不好意思,家里停电,今天更新有点晚了……最近天气越来越冷,亲们要注意防寒保暖哦!!! 爱你们呦,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嘤嘤会时刻关注留言板的……群么么…… 赌神小皇帝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微微一笑,道:“退热的方法除了吃药之外,还有很多种,比如如果高烧无法耐受,可以采用冷敷帮助降低体温。在额头、手腕、小腿上各放一块湿冷毛巾,其他部位应以衣物盖住。当冷敷布达到体温时,应换一次,反复直到烧退为止。也可将冰块包在布袋里,放在额头上。还有就是热敷,假使体温不是太高,可以采用热敷来退烧。用热的湿毛巾反复擦拭病人额头、四肢,使身体散热,直到退烧为止。但是,如果体温上升到39℃以上,切勿再使用热敷退烧,应以冷敷处理,以免体温继续升高。丫” “体温?39°?是什么意思?”玉兰听得一愣一愣的,不太明白向景景嘴里说出的这些词语。 “呃……”向景景这才意识到,自己此刻是身在古代,古人对这些现代词语又怎么能听懂。 她想了想,解释道:“所谓体温呢,就是身体的热度。我们正常人的体温一般都是三十七度,若超过三十七度,便是发烧。而39度便是烧得比较厉害了,让人体温度达到四十度以上,便可能对大脑神经系统造成一些影响, 尤其是小孩子,很可能造成严重的后果。” 玉兰闻言,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娘娘懂的可真多。可是,要怎样才知道人的体温到底是到了多少度呢?” “这个……需要体温计来测量。你们这没有,所以测量不了……媲” “原来如此。”玉兰点了点头,然后将写好的退热方法递给向景景过目一遍。 向景景确认之后,将纸条折好交给小雨子,“给那小宫女送去吧。” 小雨子接过纸条,立刻离开。 玉兰看到向景景一脸憔悴的样子,知道她昨晚压根没怎么睡,让下面的小宫女端来莲子粥,服侍她喝了一碗,又吃了些点心,方才问道:“娘娘上床睡一会儿吧,您最近太操心了,人都瘦了。” 向景景闻言,伸手捏了捏自己粉嘟嘟的小脸蛋:“是吗?瘦了吗?” 玉兰看着她这副老成中透露出来的可爱模样,不免一笑:“可不是瘦了吗?都是玉兰没伺候好。” 向景景却呵呵一笑:“瘦点好,像皇上那样,变成了小胖子,我可吃不消。” 说着,伸了个懒腰,在屋子里转了几圈,活动了一下,便觉得有些累了,玉兰忙将被子铺好,让她睡下。 向景景这一躺下,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了。 睁开眼,就看到小皇帝正一张放大的脸正凑在她面前。 向景景被惊得瞪大眼睛,“你干嘛?” 小皇帝却满脸笑容的看着她:“皇后,你终于醒啦,咱们来斗地主吧……” 向景景脑门一汗,白了他一眼,翻身下床:“皇上,你的人生除了斗地主之外,还能不能有一点别的追求?” “追求?什么追求?”小皇帝满脸好奇的看着她。 向景景清了清嗓子,道:“比如说操心江山社稷啊,为黎民百姓谋福利啊,等等诸如此类的……” 小皇帝闻言,非常认真的低头思考了片刻,一本正经的看着向景景道:“母后说过,江山社稷,黎民百姓这些事情,等朕亲政了,自然都交给朕来管。” 向景景却叹气:“你这样整天只想着斗地主,什么时候才能亲政哦。” 小皇帝不解:“为何想着斗地主就不能亲政?” 向景景语重心长的道:“玩物丧志你懂不懂啊?你成天就想着要弄几个炸把我炸飞,你怎么知道要如何治理国家呢?现在你是年纪还小,所以什么事情都有太后帮你顶着。若是将来太后老了呢?谁来帮你治理国家?” 小皇帝想了想,道:“还有皇叔啊。” 向景景彻底无语:“那你把你的皇位让给你皇叔好了。” 小皇帝眼睛一亮:“可以这样吗?让给皇叔了,朕就不用每天去上书房学习当皇帝了,朕就可以天天跟皇后一 起玩了对不对?” 向景景差点被他气死,她目光炯炯的看着小皇帝,非常义正言辞的教育他道:“错!!!如果你把皇位让给皇叔了,那么我就不再是你的皇后了,咱们也不能住在宫里,到时候我们会被赶出皇宫,当个普通的老百姓,我们得自己赚钱养活自己,没有锦衣玉食,没有宫女太监,什么事情都得自己做,被人欺负了只能报官,如果碰巧遇到个昏官,我们就会被抓起来,然后严刑拷打……” “啊啊啊啊啊……”小皇帝被向景景这么一吓唬,尖叫起来:“朕不要把皇位让出去,朕要永远当皇帝,朕不要被赶出宫去……朕不要被人欺负……” 向景景见自己的恐吓终于起了点作用,虽然在心底也是默默的鄙视了自己一番,但效果还是很满意的。 这时,她非常温柔的伸出手,踮起脚尖,摸了摸小皇帝的脑袋瓜,“现在,你还要斗地主吗?” 小皇帝非常果断的将手里的纸牌往地上一扔:“朕要努力学习当一个好皇帝,朕再也不斗地主了。” 向景景看着被撒得满地都是的纸牌,一脸欲哭无泪:“你说你不斗地主了就不斗呗,干嘛随地乱扔垃圾啊?” 然后一脸同情的看向玉兰,发现玉兰已经默默的走到一边找扫帚去了…… 就在小皇帝刚决定用功读圣贤书,将来做个好皇帝的那天下午,太后娘娘让他搬回乾御宫的懿旨便到了。 小皇帝含泪不舍的默默离开,小脸各种依恋。 目送小皇帝出了敬坤宫的大门,向景景长长的舒了一口大气:“终于把这祖宗送走了。” 玉兰却看着她道:“娘娘觉得皇上真的会今后都不斗地主了吗?” 向景景却一脸不相信的道:“我看他撑死了能扛三天。小屁孩哪会那么容易扔掉玩心啊。” 玉兰闻言,嘴角暗暗抽搐,她真想知道,如果小皇帝知道了他在六岁的皇后眼里只是个小屁孩,该情何以堪…… 于是,三天后。。。。。。。。。 清晨,向景景刚起床,吃完早餐,就听到门外传来清亮的童声。 “皇后,皇后,朕来看你来了……”小皇帝迈着欢乐的步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了侧殿,出现在向景景面前。 玉兰刚给向景景备好水果,看到小皇帝的身影,她默默的叹了口气,就看到向景景朝她露出一副“我说的没错吧?”的表情。 小皇帝跑到向景景身边坐下,小脸红噗噗的,额头上脖子上都有细汗,看来他是从乾御宫跑着过来的。 “皇后,你看这个……”小皇帝从怀中小心翼翼的取出一枚鸟蛋,轻轻的放在了桌上。 向景景看了一眼,奇怪的问道:“这鸟蛋有什么特别吗?” 小皇帝道:“这是朕从小明子那儿赢来的,朕一口次抓了四个炸弹,把小明子炸飞了,他没银子了,就拿这鸟蛋来抵了。” 说着,他还得意的夸耀道:“现在乾御宫,没一个人是朕的对手了。” 向景景无语凝噎…… 小皇帝又指了指那鸟蛋道:“皇后,小明子说,这里面会出来小鸟儿呢。” 向景景看了一眼那鸟蛋,问道:“小明子有没有告诉你,鸟蛋要在它母亲的怀里才能孵化啊?” 小皇帝想了想,摇头:“什么是孵化啊?” 向景景道:“就是说,鸟蛋就这样放着,里面是不会长出小鸟儿的,必须得在温暖的地方,才能长成,就像你原先是在你母后的肚子里形成,长到一定程度才生下来的一个道理。” 小皇帝闻言,若有所思的想了半天,然后又把鸟蛋小心的揣到了自己的怀里:“小明子说,要把鸟蛋抱在怀里就能生出小鸟儿来了。” 向景景表情一囧,也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行,你就自己孵化这鸟蛋吧。” 小皇帝又贼兮兮的看着她道:“皇后,不如咱们来斗地主吧……” 亦欢公主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皇帝最终被向景景给无情的轰出了敬坤宫,看着他可怜兮兮,一步三回头不忍离去的样子,玉兰内心一阵唏嘘。 回到侧殿,玉兰看到向景景正拿着毛笔在练习写字,她便拿起针线坐在一边绣起了荷包。 一盏茶的时间过去,向景景觉得手有些酸了,抬头看了一眼一旁坐在锦札上的玉兰,看到她用的线竟然是上次梅太妃赏给她的那套金丝线丫。 “怎么舍得用这线来绣荷包?”向景景笑着问道。 玉兰微微一愣,抬起头,刚好对上向景景的视线,旋即也笑了:“奴婢这荷包是给娘娘绣的。媲” “哦?”向景景嘴角一勾:“不知道梅太妃看到了该作何感想呢?” 玉兰显然没太明白向景景的意思,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她。 向景景放下手中的笔,走到玉兰面前:“这可是梅太妃赏给你的线,你该给自己绣点好东西。” 玉兰似乎听懂了她的话,“娘娘的意思是,怕梅太妃知道奴婢将这线给娘娘用了,便不会信任奴婢?” 向景景点了点头:“她就是想用这些东西收买你,而你既然已经收下了,自然就要如她所愿那般贪图小恩小惠。” 玉兰闻言,脸色一红:“可奴婢哪配用这样好的东西……” 向景景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我身边的人,不存在配不配这个问题。” 两人正说话间,旺生从门外进来,朝向景景禀报道:“娘娘,亦欢公主在外求见。” 向景景有些诧异,亦欢公主,她怎么来了? 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她还是立刻反应过来:“快请她进来吧。” 旺生应声退下,没多久,便看到一个长相清秀文弱的素衣女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正是那天向景景在储秀宫门外碰到的小宫女。 看来这素衣女子便是亦欢公主无疑了。 亦欢公主缓缓走到向景景面前,柔柔的福身行了个大礼,“亦欢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向景景连忙开口道:“皇姐无须多礼,请平身。” 接着,又看向玉兰:“玉兰,快给皇姐看座,倒好喝的酸梨汤来。” 玉兰忙请亦欢公主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下,跟着下去张罗酸梨汤去了。 亦欢公主直起身,看了眼面前一脸天真可爱的向景景,轻声道:“皇后娘娘不必客气,亦欢只是来感谢皇后娘娘上次的救命之恩。” “救命之恩?”向景景故意一脸疑惑,似想不起来怎么回事了。 小公主见向景景似乎忘了这事儿,于是提醒道:“娘娘忘了吗?那日若不是娘娘让人写了退热的方法过来给月儿,公主也好不了这么快了。” 向景景闻言,这才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她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那个啊……不用客气,是玉兰写的,不过是举手之劳。” 亦欢公主轻轻的叹了口气,一脸愁容道:“亦欢本不该来打扰皇后娘娘的,只是受了娘娘的恩惠,若不亲自来道谢,心里又过意不去。还望没有给娘娘添麻烦。” 向景景看着她这样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想起从前的丁婼瑶在宫里大概也是过的这种如履薄冰的日子,不免有些心酸。 但是表面上,她却只能是做出一副天真不懂事的模样,笑嘻嘻的看着亦欢公主:“哪有什么麻烦?皇姐,你身体现在好了吗?” 亦欢公主微微点了点头:“托娘娘的鸿福,已经好了许多。” 说着,又轻轻咳嗽起来。 向景景暗暗皱眉,看来她的病并没有完全好啊。 这时,玉兰端着酸梨汤走了进来,放了一碗在亦欢公主手边的小桌上,又给向景景面前也放了一碗。 “皇姐快喝吧,很好喝的。”向景景示意亦欢公主先喝汤,自己也端起汤碗喝了起来。 亦欢公主斯文的端起汤碗,动作优雅的慢慢喝了起来。 向景景几口便将汤喝完,擦了擦嘴,看到亦欢公主那副斯文秀气的模样,又看了看她单薄的身体,想起那日她在翠珑阁火灾现场发现的三处火源,实在是不明白,到底是什么人这么狠心,想烧死眼前这个完全无害的文弱公主。 “皇姐现在在储秀宫住着可好?”虽然她想问那日火火灾的事情,但是却又不好太过直接,只好先聊点别的。 亦欢公主听到向景景问自己话,立刻放下手中的汤碗,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才回道:“谢娘娘挂心,亦欢住着还好。” 向景景有点不适应她这副静若寒蝉的样子,看着她在自己这样一个六岁大的娃娃面前唯唯诺诺,她心里有点别扭。 但是她也明白,亦欢公主大概是在宫里受到的冷遇太多,所以养成的这种个性,想要一时间纠正她,却也是不可能。 亦欢公主顿了顿,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不知道翠珑阁什么时候能修葺好……” 向景景反问:“公主想搬回翠珑阁去住?” 亦欢公主点了点头:“住久了,突然换地方,却有些不适应。” 向景景见她自己主动提起翠珑阁的事情,于是顺势问道:“翠珑阁为什么会突然走水啊?” 亦欢公主垂下眉眼来,一脸黯淡,道:“不清楚,只睡到一半,突然听到走水了,月儿扶我出了寝宫,这才躲过一劫。” 向景景将视线又看向月儿,只见月儿此刻表情有些哀伤,又有些隐隐的不屈,像是有话要说,却又不敢开口。 向景景于是朝月儿道:“那真是多亏了月儿机灵。” 月儿听到向景景提起自己,突然从亦欢公主身后走了出来,一把跪在了向景景面前,道:“请皇后娘娘为公主 做主啊。” 向景景眉头一皱,一脸诧异的看向月儿:“这是做什么?” 亦欢公主连忙开口,呵斥月儿道:“你这丫头,不要在皇后面前胡言乱语,还不快退下。” 月儿一脸着急的看向亦欢公主,道:“公主,这宫里,除了皇后娘娘,还有谁会愿意帮咱们?难道您真想嫁到齐闽去?” 月儿的话音刚落,向景景的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竟然也是为了这件事情!!!! 看来,亦欢公主今天除了是要来感谢她,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求她帮忙化解齐闽求亲的事情。 如果说亦欢公主是个深居简出的主儿,对宫里许多事情并不了解,也不清楚她这个傀儡皇后在宫里的地位,那么月儿求她做主还说得过去。 但若真是这样的话,那亦欢公主又是怎么知道齐闽求亲的事情的呢? 要知道,一直到现在,太后虽然宣告了齐闽会有使者前来靖宇,但对于求亲一事,却终究是只字未提。 苍平公主平日里颇受太后青睐,在宫里有些自己的势力,所以消息来源比较广。 但是亦欢公主这样一个看起来弱弱的,不被待见的主,她的消息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还是说,眼前这个纤瘦柔弱的亦欢公主,跟她一样,是在扮猪吃老虎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向景景的心不免一紧,看来这宫里,真的没有一个人是简单的。 亦欢公主还在训斥着月儿,虽然她的脸已经气得通红,但是声音却一贯的很小,就连生气发怒,也一副很文弱的样子,一点也感觉不到她带来的压迫威胁。 向景景开口道:“皇姐不要动怒,月儿刚刚说嫁到齐闽是什么意思?” 亦欢公主这才稍稍敛了敛自己的表情,轻声开口道:“这丫头,不知是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说是齐闽下月会派使者过来求亲,所以为我担心来着……” “原来如此……”向景景点了点头,不过,她又皱起眉头道:“如果是太后的决定,那也是没有办法的。” 亦欢公主闻言,表情变得黯淡:“一切全凭太后做主便好……” 向景景看着她这副逆来顺受的样子,顿时又觉得有些可怜,便安慰道:“这么多公主,也不见得就会选皇姐啊。” 亦欢公主虚弱一笑:“但愿如此。” 又死一个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的态度算是很明朗了,这件事情她管不了。 亦欢公主又坐了一阵便起身告辞了。 待她离去后,玉兰忍不住叹道:“公主也是个可怜人……” 向景景没有接话,只是一脸沉思的样子媲。 玉兰不敢打扰她,只退到一边,继续忙自己的针线活去了。 向景景低头沉思了一阵,像是想起了什么,抬头看向玉兰,问道:“玉兰,如果现在我要把你嫁到一个你非常不想嫁的地方去,你会用什么办法使自己留下来?” 玉兰闻言,脸微微一红,垂下头来:“娘娘莫要逗奴婢了……” 向景景却一脸认真的道:“不是逗你,是说如果,你仔细想想,你会怎么办?” 玉兰见向景景似乎不像是开自己玩笑,于是表情也认真起来,她一脸严肃的道:“若是玉兰非常不想嫁的地 方,那玉兰宁可去死……但如果这样做对娘娘有好处,那玉兰愿意为了娘娘而去……” 向景景听她说完,咧嘴一笑:“放心,我绝对不会勉强你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接着,话锋一转,道:“你刚刚说若是你不想嫁的地方,你宁可去死。你说,亦欢公主会不会跟你有同样的想法呢?” 玉兰脸色一变:“亦欢公主身份尊贵,虽然在宫里不受宠,但到底是金枝玉叶,自然是有些心高气傲,又怎会 愿意轻易的任人摆布呢?” “是啊。”向景景重重的叹了口气:“这大概也就是为什么翠珑阁三处火源,但是她却依旧能够安全逃脱的原因吧。” “娘娘的意思是,是亦欢公主自己……”纵火两个字玉兰没敢说出来,但表情已经明显惊得不行。 向景景却笑笑:“我只是胡乱猜测,我在想,如果翠珑阁的火真的是亦欢公主自己放的,那么她这次所受到的 ‘惊吓’应该足够让她逃掉这次的求亲吧。” “是啊,如果亦欢公主一直称病的话,太后也不可能把她嫁出去的。” 向景景叹道:“跟到底是谁放的火比起来,我现在更好奇的是,亦欢公主到底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知道齐闽要过来求亲了。” “刚刚亦欢公主不是说是月儿不知道打哪儿听来的吗?许是苍平公主放出去的风也说不定。”玉兰道。 向景景却摆手,一脸的否定:“苍平公主想找她当替死鬼,自然是不可能把这件事情宣扬得满世界都知道,好让亦欢公主有防范的可能。或许,这个亦欢公主并不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至少,在她柔弱的外表下,隐藏着的那颗心,绝对不会是容易屈服的。” ............................................................................. 傍晚时分,旺生给向景景带来了一个爆炸性的消息。 被摄政王带到内廷府隔离了的李公公竟然死了。 这个消息让向景景顿时头皮发麻。 凤君灏的手段有多厉害,她是见识过的。 要想从他手中夺走一条人命,那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可是现在,她得到的消息竟然是,李公公死了。 怎么会这样? “知道是怎么死的吗?”现在死因便成了解开问题的关键。 旺生道:“听说是中毒。” “中毒?”向景景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谁有这么大的本事,在摄政王的眼皮子底下下毒?” 旺生却给不出答案:“摄政王正在命人彻查此事,想来连摄政王都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吧。” 向景景却依旧无法消化这个消息:“他怎么可能没想到,除非是他故意以李公公为诱饵去诱使凶手再下杀手。但现在凶手没抓到,唯一可能知道真相的人却死了,不知道摄政王现在该作何感想。” 说着,又问道:“在李公公去世之前,那三个人可是有什么动作?” “钱公公平日里喜欢去敬事房赌两把,奴才昨儿个才得知,钱公公的手就是曾经赌输了,欠人钱,被人给废了两根指头。”旺生道。 “两根?怎么这么明显的伤你早没发现??”向景景一脸奇怪的问道。 旺生连忙解释:“废了的是中指和无名指,但真正被断掉的,只有中指,无名指还在手上,只是如果废了一般,没任何力气。起初奴才是因为发现他没有中指,所以才没有将他的嫌疑排除掉。昨儿个在敬事房碰到他在赌钱,便凑上去看了几眼,从别的太监嘴里得知的这个事情。” 向景景闻言,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如果钱公公真的是两个手指都废了的话,那么凶手肯定不会是他了。 因为小柚子脖子上的指痕,只缺少一个中指。 王公公既然两个指头都废了,那么无名指定然是使不上力的,又怎么可能在脖子上留下那深深的淤痕呢? “吴公公和王公公呢?”向景景继续问道。 旺生答道:“小云子说,吴公公近日奉命在筹备齐闽国来使的事情,倒没什么可疑的。至于王公公,他便更加没什么异常了,整日呆在秀媛宫内,除了今早奉苍平公主的命令给亦欢公主送了些压惊茶过去,便鲜少出秀媛宫。” “这么说来,竟找不到半点可疑的地方了。”向景景表情显得有些失望。不过,很快,她又问道:“你刚刚说王公公给亦欢公主送了压惊茶去?是苍平公主吩咐的?” “是啊。” “具体是什么时候?” 旺生想了想道:“这个奴才倒是没有细问,不过应该是在亦欢公主来敬坤宫之前……” 向景景闻言,脸色变得凝重。 如果说她之前推测的翠珑阁的火真的是亦欢公主所放,那么她的目的应该是有足够好的理由称病来躲掉这次联姻。苍平公主会让王公公送压惊茶的最大原因,还是希望亦欢公主的病能早点好。 但是亦欢公主在见过王公公之后,却立刻就来敬坤宫见她了,这又作何解释? 她难道不知道,只要她一出门,她就没办法称病了吗? 还是说,王公公这个她母妃生前的奴才对她说了什么,改变了她原本想要装病的想法呢?转而跑来找她,想让她帮忙。 如果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想来王公公一定是将苍平公主跟她之间的“交易”告诉了亦欢公主才对。 想到这一连串的可能性,向景景只觉得自己脊背发凉。 无缘无故的,她似乎就被牵扯进了其中,可是却看不清眼前发生的一切。 毕竟,所有的一切,只是她的推断,虽然看似很有道理,却找不到证据来支撑。 “娘娘,接下来咱们该如何是好?杀死小柚子的凶手,还要继续追查么?”旺生看到向景景那一阵阵变化的表情,不由得问道。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帮我去内廷府找摄政王,跟他说,今晚巳时在老地方见。” “老地方?”旺生有些不解。 “他知道的。”向景景一脸笃定的道。 “是,奴才这就去跟摄政王说。”旺生说着,便退出了侧厅。 ............................................................................... ps:今天加更哈,稍后还有一章奉上,总共更新九千字。 小皇后又要找皇叔谈判了,皇叔能把真正的凶手揪出来吗? 小皇后对于亦欢公主的种种推测是正确的吗? 咱们接着往下看吧。 另外,感谢那些支持皇叔或小皇帝的亲们,只是你明年支持归支持,嘤嘤欢迎你们热烈讨论,却不接受威胁,写文嘛,当然是要尊重剧情合理发展,女主最后会跟谁在一起,还真的是不好说…… 总之感谢亲们的支持!!! 关于月票,嘤嘤现在成绩这么烂,月票榜估计是冲不上去了的,亲们可以把自己手里的月票送给更加有希望的作者。呼呼……已经半夜两点半了,嘤嘤先去碎了,下午再更今天的第三章哈!!!群么么…… 结案!!!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那个,更文之前,先纠正一个错误。 上一章,小皇后让旺生去约摄政王见面,约的时间是晚上巳时。 其实,应该是晚上亥时,也就是晚上九点的样子。巳时是上午九点,嘤嘤一时脑抽,记混了,所以写错了。特此纠正!!!丫! ..............................................................媲. 末湖。 这个跟向景景结缘颇深的地方。 来到这古代,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这个湖。 现在,这个地方竟然成了她跟凤君灏的“老地方”,她其实一点儿也不喜欢这里,只是谁让这里够偏僻,够荒 凉呢? 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咳咳……那什么,好像想太多了……杀凤君灏,就凭她??? 坐在湖边的一块青石板上,向景景举头望明月,低头却看到湖面赫然出现了一个颀长的倒影。 她吓得心里一颤,待看清那倒影,才知道,原来凤君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悄无声息的站在了她的身旁。 “皇叔不知道老是这样无声无息的出现,会吓到人吗?还是说,吓人就是皇叔的特别爱好呢?”向景景看着水中那有些模糊的倒影道。 “皇后也会害怕么?”凤君灏的声音淡淡的从头顶传来。 向景景转过头,昂着脑袋,看向沐浴在月光之中的清濯身影,距离有点远,光线更是昏暗,她看不太真切他的脸。 “李公公死了?”像是在问他,却又像是求证。 “嗯。”依旧是淡淡的回应,今天的他,感觉情绪跟以往似有些不一样。 “关于杀小柚子的凶手……”她想将最后剩下的两个嫌疑人交给他去查,这个案子,她查到这里,已经很难凭自己的能力查下去了,只能靠他出手。 但是她的话音未落,却被他打断:“凶手已经查出来了。” “什么?”向景景闻言,脸色一惊,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米多点点的个子吃力的仰望着一米八的他。 凤君灏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她仰望自己的不适,竟弯腰垂下头来,五官精致的脸凑到向景景粉嘟嘟的娃娃脸前,“凶手就是李公公,而他经过本王的审问,最终畏罪自杀。整个案情就是这样,这个案子,已经结了,明白?” “怎么可能?”向景景无法接受他的这个说法。 李公公居然是凶手,怎么会是这样? 那么她之前的所有推理都是错误的吗? 凤君灏的一句结案便将向景景之前所有的设想全部推翻,这对她这个有着多年刑侦工作经验的法医是多大的讽刺? “动机呢?李公公为什么要杀这么多人?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不甘心的追问,她不相信真相会如他所说的那般。 凤君灏狭长的凤目危险一眯,幽黑的瞳孔中散发出令人心脏发冷的寒意,“你知不知道,有时候人太聪明了, 也未必会是件好事?” 向景景被他的眼神盯得浑身一颤。 看来,这个时候,她除了收手,再没有别的选择。 暗吸了一口气,她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冷静的开口道:“既然皇叔不喜欢聪明人,那还请今后看到我敬坤宫的愚人,能高抬贵手。” 她不想惹他,自然也不希望被他惹。 过了今晚,他们之间便回到最开始的陌生状态,他不再威胁她,她也不用再担心自己宫里的人着他的道儿。 凤君灏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云淡风轻的微笑,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有些发凉的指尖轻轻的滑过向景景脸上细嫩的肌肤,“本王实在是很好奇,皇后真的只有六岁么?为什么每次见到皇后,本王总会感觉皇后身上有惊喜在等着本王呢?” 向景景感觉自己的内心似要被他看穿了一般,眼神一颤,移开与他相交的视线,看着平静无波的湖面道:“皇叔与其将视线放在我身上,不如多关注一下后宫的那些侄女们,听说大家为了避免与齐闽联姻,都在暗中使劲,下次不知道火会烧到哪里呢。” 说完,她轻轻一甩衣袖,转身离去。 凤君灏看着她娇小的背影缓缓离去,目光变得深沉,嘴角缓缓勾起一丝若有似无的淡淡笑意。 ........................................................................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脱下身上的外袍,玉兰便看到她身上的中衣已然被汗水浸湿。 忙竖起屏风,去外间让小云子和小雨子打来热水,让她泡澡。 躲进洒满花瓣的温暖浴盆中,向景景紧绷着的情绪总算是稍稍放松了些。 玉兰拿着柔软的浴巾轻轻的为她拭着背,舒缓着她的神经。 “娘娘,可是从摄政王口中得到了什么消息?”向景景从出去到回来,情绪变化明显,看来是从凤君灏那里听到了什么事情。 向景景将脸彻底埋进热水中,憋住气,良久之后,她感觉自己要窒息了一般,才猛然将头从水中抬起,湿润的秀发带着水珠溅到了一侧的屏风上,点点滴滴,形成一道暗色痕迹。 “这个案子结束了,今后都不用查了。”像是将心里的一口恶气一次性吐了出来,原本憋闷的心情此刻已经舒服了很多。 对这个结果,玉兰明显一愣:“凶手抓到了?” “摄政王说抓到了,谁敢说不是呢?”向景景的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 不明白凤君灏为什么突然收手,但是她却清楚,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她不知道的关键秘密。 像凤君灏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特别重要的原因,他不可能轻易放弃已经几乎是唾手可得的真相。 玉兰听向景景这么一说,显然摄政王认为的这个凶手,并不是他们查到的。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向景景在见到摄政王之后回来,会是这幅模样。 想起她背上那层层的冷汗,可见当时她的心情一定是紧张到了极点。 伺候向景景沐浴完毕,为她更衣之后,便服侍她到床上躺下,玉兰才缓缓退出了寝房,出去跟旺生说明情况。 旺生听到玉兰说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他长长的吐出一口气:“终于结束了,结束了好,不用再滩这趟浑水了。” 玉兰闻言,却不免挑眉:“真凶根本就没抓到,你当娘娘甘心吗?” 旺生道:“娘娘不甘心,却也没办法。这件事情本不是我们能管的,你当皇上现在对娘娘另眼相待,咱们敬坤 宫就出头了吗?皇上毕竟才八岁,是个小娃儿,谁敢保证他下一个不会翻脸?我们现在只有小心翼翼的走好每一步,等到将来皇上亲政,便是娘娘真正的出头之日。” 玉兰虽然觉得旺生这样畏首畏尾特别胆小,但又找不到来反驳。 他说得有道理,虽然现在他们的小皇后有勇有谋,但是他们在这后宫生存的资本到底是太薄弱,稍微行差踏错一步,很可能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现在能从那复杂的案子中抽身出来,对他们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 本来若不是小雨子上次被摄政王抓走,向景景便已经是打算放弃查这案子了的。 两人又说了一阵话,旺生便出去命人巡夜去了,玉兰则在外间歇下。 ............................................................. pS:今天的最后一章,明天应该也会加更,应该……等更新的亲们,可以考虑看一下嘤嘤的另外一本已经完结的都市言情奇葩小说《豪门养女》,逆天的人设,毁三观的故事情节,女主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那啥,圣母情节严重的亲入坑请三思,别怪嘤嘤没提前告诉你们哦。灭哈哈哈…… 冰淇淋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十天后。。。。 天气越来越热,天上的太阳似乎要将地上的一切都烤焦。 用过午膳,向景景便回到了寝房,将外袍脱下,只穿着薄薄的纱织中衣坐在窗前的凉席上,旁边摆放着小皇帝命人偷偷送来的大冰块,玉兰在一旁拿着大蒲扇,扇着凉风媲。 窗外,是让人心烦的蝉鸣声,向景景想写字,却静不下心来丫。 恨不能整个人都躺到冰块上去。 以前在现代因为工作关系,常年都呆在温度较低的室内,没有明显的四季感受。 现在到了古代,过着没有空调的夏天,她感觉自己恨不能像小狗那样吐出舌头来排汗。 “玉兰啊,你穿这么多,不热吗?”懒洋洋的靠在玉枕上,向景景看着衣着整齐的玉兰,忍不住问道。 玉兰一脸平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娘娘,心静自然凉。玉兰不热……” 向景景吐血倒地:“你就自我催眠吧,我看你衣服都要汗湿了。” 玉兰道:“玉兰只要想起宫外那些烈日当头还要干活的人,便不觉得热了。” 向景景吐了吐舌头,做出一副俏皮可爱的模样:“也对,难过的时候就听忧伤的歌曲,看悲剧电影,知道别人过得比自己惨多了,心理就平衡了,也就不那么难过了。” 玉兰听不懂她说的话,却还是微微一笑。 向景景在凉席上坐了一阵,又躺下,复又坐起,各种折腾一番,还是无法静下心来。 最后,她决定…… “玉兰,我教你做好吃的吧。” 玉兰表情一愣,嘴角暗暗抽搐:“娘娘是在寻玉兰开心么?” 她教她做好吃的……呵呵……这个笑话真好笑。 可是,向景景却丝毫不认为自己这是在说笑话。 她起身走到书案前,在一张白纸上写出所需材料,交给玉兰:“把这些东西备齐……” 玉兰接过来一看:“冰块,越多越好。牛奶,玉米粉,糖,葡萄,盐……还要木桶?” “嗯,快去准备吧,冰块让小雨子找皇上去要。顺便让皇上等下过来一趟……”向景景说道。 玉兰用非常不相信她真会做出什么好吃的东西眼神狐疑的看了她一眼,最终迫于她的淫威,还是下去准备材料 去了。 半个时辰后,玉兰将所需材料都一一找来,小皇帝也派人送来了不少冰块。 向景景便在自己寝房忙活起来。 她先把天然冰放进一个大木桶里,加入适量的食盐,这样的木桶就成了一个“冰箱”。 命小雨子将“冰箱”搬到床上,又让玉兰取来冬天盖的大棉被将冰箱层层裹紧。 再用一个大海碗,将煮熟热牛奶放进玉米粉和糖,一点点加入,调匀,之后又将葡萄碾碎成浆,所有东西都和在一起再次调匀,待凉透之后,再放进被子里的“冰箱”大木桶里,封闭起来冷冻。经过一个时辰多后,“冰箱”里的牛奶葡糖浆凝固,变成了冰淇淋。 当向景景耐着性子等了快两个小时,然后小心翼翼的揭开被子,从“冰箱”里面将大碗端出来时,玉兰和小雨子的眼睛都直了。 原本呈浆状的牛奶竟然神奇的冻结了,因为加了一点点玉米淀粉和葡萄果浆,所以整个碗里是淡黄透着紫,一股浓郁的香味飘散开来。 “玉兰,快给我拿个勺子来。”向景景看着自己第一次做出的冰淇淋,满脸激动,恨不能马上尝一口。 玉兰也回过神来,立刻递过一个勺子。 向景景接过勺子,舀了一勺放进自己嘴里,几乎是屏住呼吸等待着感受冰淇淋的香甜。 小雨子在一旁看得直咽口水:“怎么样?娘娘,好吃吗?” 向景景吃了第一口,又接连吃了两口,嘴里呵出冷气:“好好吃……” 接着,她便让玉兰和小雨子都尝了几口。 结果两人尝过味道之后,便欲罢不能了。 好在向景景做了一大碗,她又分成了几分,让小雨子给小云子和小春子还有旺生送了过去。 之后给小皇帝留了一小碗,然后把自己喂得饱饱的,躺在凉席上打嗝。 “玉兰,你知道……嗝……知道这冰淇淋该怎么做了吧?”向景景一边打嗝,一边问道。嘴里全是牛奶盒葡萄的香味。 玉兰也吃了不少,嘴被冰得通红的。 “嗯,玉兰知道该怎么做了。”玉兰点了点头,又问道:“不过,娘娘,您不是让我准备了食盐吗?为什么没用上?这冰……冰什么里面,没有咸味啊……” 向景景呵呵一笑,道:“食盐放在冰里面了。只有把食盐放到天然冰里混合后便能使水结冰。” 玉兰闻言,一脸诧异:“这又是什么道理?” “这个么……”向景景道:“是因为许多纯净物质一旦掺入杂质,它的凝固点就会降低。放在大木桶里的天然冰,加入适量的食盐,就会因凝固点降低而融解;冰融解时要从碗里的水中吸热,碗里的水就会放热冻结成冰。我这么说……你能明白?” 玉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奴婢只要知道盐不是放在牛奶里面就好了。” 向景景脸上一汗:“不早说,害我解释了半天……” 玉兰正要说什么,一个热闹的声音便从门口传来:“皇后,你叫朕来,可是又有好玩意儿了?” 接着,胖嘟嘟的明黄色身影便从门口像颗肉球球一样来到向景景面前,小脸红扑扑的,脸颊还挂着汗珠,嘴里大口喘气,可以看出他是跑过来的。 玉兰立刻从一旁拧了个冷帕子帮他擦脸。 “确实又好东西,但不是玩的,是吃的。”向景景笑眯眯的看着小皇帝。 小皇帝闻言,一愣:“吃的?是什么东西?这天底下还有朕没吃过的好东西么?” 向景景鄙视了他一眼,道:“你没吃过的好东西多着呢,不过,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你只管说,不管你想要什么,朕都会给你弄来。”小皇帝无比豪气的应道。 向景景却摇头:“我不要什么,我只希望你吃过这东西之后,不要经常想着要吃才好。” 小皇帝眉头一皱:“这又是为何?” 向景景眼睛从上至下的扫了小皇帝一眼:“为何?你说为何?你看你都胖成什么样儿了?你该减肥了。” 说着,才转过头朝玉兰道:“去把冰淇淋端出来给皇上尝尝。” 玉兰立刻转身去端冰淇淋,但是对于向景景让小皇帝答应她的那个条件,她表示,一点也不相信小皇帝能做到。 于是…… 一刻钟后…… 小皇帝舔了舔无比干净的碗底,一脸可怜的哀求着向景景:“皇后,你再给朕做一点吧,朕好喜欢吃这个冰……” 向景景无奈的叹气:“你是皇帝,说话要算话……” 小皇帝放下碗,拉着向景景的手不停的摇摆:“只要一碗就好,朕还想吃嘛……” 向景景转过头去看向玉兰,玉兰却故意将头扭开,假装没看到向景景那哀怨的眼神。 “那个……皇上啊,你听我说,这个东西,吃多了对身体不好你知道吧?这么冰的东西吃进肚子里去,很容易闹肚子的,再说,下午弄来的冰已经化了,做那东西要好多冰呢……”向景景试图说服小皇帝。 小皇帝却满不在乎的一挥手:“不就是冰吗?你想要多少,朕便给你多少。” 说着,他大步走到门口,朝门外候着的小明子道:“你去冰库,让他们给朕送几十块冰过来。” 小明子闻言,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皇上,您要这么多冰作甚啊?” 小皇帝眼珠子一瞪:“***才,问那么多做什么?朕很热,要很多冰,你还不快去,仔细朕让人打烂你的屁股。” 小明子吓得撒腿就跑,迅速消失在小皇帝的视线内。 吃货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于是,那天晚上,小皇帝虽然搬来了很多冰块,却最终没能再多吃一碗冰淇淋,原因很简单,因为据说齐闽国的观光旅游团,额……不对,是访问团要来了,太后召集大家展开紧急会议,小皇帝作为一个华丽丽的摆设,自然是不能缺席,所以他含恨离去,留下满屋子的冰块堆在向景景的寝房里,导致她当晚裹着棉被睡了一个舒适的觉…… 翌日,清晨,玉兰刚起床,去浣衣局取浆洗好的衣服,却在半道上被人拦截了。 看清眼前的人,玉兰的目光变得镇定:“清荷姑姑早……丫” 清荷面带微笑的看着玉兰,“早就想去看姑娘了,却不曾想在这里遇到了。” 玉兰也礼貌的微微颔首:“清荷姑姑客气了。媲” 清荷上下打量了玉兰一眼,看到她手上捧着的衣服,笑道:“不知今日皇后娘娘可好?” 玉兰道:“姑姑有心了,娘娘一切安好。” 清荷眼珠子一转,又问道:“昨日听说皇上弄了不少冰块去敬坤宫,不知是为何?” 没想到这么一件小事就被丽合宫给盯上了,玉兰暗暗吸了一口气,道:“皇上把冰块都放在了娘娘的屋子里,昨夜娘娘是裹着被子睡的。” 清荷闻言,表情思索了一阵,道:“皇上难不成还想在这大热天的将皇后冻病不成?” 玉兰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却没有回答清荷心里的疑问。 清荷看到前面有人过来,她敛了敛神,朝玉兰道:“不耽误你了,这天儿越来越热了,我也得赶紧取了衣服回宫去。” 玉兰淡淡朝清荷点了点头,便径直离去。 回到敬坤宫,玉兰便朝向景景汇报了在浣衣局门口碰到清荷的事情,并将清荷说的那些话原原本本的跟向景景说了一遍。 向景景闻言,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看来她们真把你当做放在我身边的卧底了,已经开始向你打探敬坤宫的情况了。” 玉兰暗暗皱眉:“娘娘,若是清荷今后再找我问什么事情可怎么应付才好?” 向景景拍了拍她的手背,道:“能说的你就照实说,不能说的,你就自己编,你这么聪明,知道该怎么应付的。” 说着,朝玉兰露出了一副夸赞的笑容。 玉兰脸色一红,低头道:“娘娘太高看玉兰了,玉兰嘴笨心实,却不懂如何应付。” 向景景只呵呵一笑:“行了,我知道你聪明,不用在我面前谦虚。 ............................................................. 上书房。 小皇帝听着翰林院掌院学士许免之讲的社稷之道昏昏欲睡。 “皇上……皇上……”小心翼翼的唤醒小皇帝,生怕他睡着了,到时候太后抽问功课,小皇帝答不上来,受苦的还是他。 小皇帝被许免之唤醒,一脸的不耐烦挥手道:“***才,不要打扰朕睡觉……” 许免之五十多岁的年纪,满腹经纶,在翰林院多年,为人处世颇为清正,算是个有气节的文人。 如今被小皇帝这么一呵斥,老脸一红,有些挂不住,他拿出戒尺,在小皇帝的书桌上轻轻一敲,拿出作为老师的威严来:“皇上,老臣奉太后之命与皇上授业,皇上若是如此,老臣却只好向太后禀报,请太后另请高明了。” 小皇帝听他这么一说,趴在桌上的脑袋缓缓抬起,可爱的大眼睛眯成一条缝,满脸郁闷的看向许免之:“朕当你有何本事,却也是只懂跟他太后告状之徒,你若要请辞,便快去,朕才不稀罕你……” 许免之听了小皇帝的话,脸变得更红,浑身的血液都往头上涌。 他许免之何许人也?那可是圣祖爷钦点的状元,十七岁便高中,从翰林院编修一直到如今的掌院院士,经历了两位皇帝,到小皇帝这里,已经是第三代了,在朝中颇具威望,平日里就连太后也对他颇为尊重。 今日,受小皇帝这么一气,他自然是没办法再在上书房待下去。 红着脖子将教本收拾好,他一句:“老臣告退”便试图离去。 小皇帝却在他背后慢悠悠的道:“听说你女儿是打算选王妃的?” 许免之闻言,脚下步子一滞,缓缓转过头来看向小皇帝。 小皇帝却将一连得意的瞥了他一眼,道:“朕劝你还是让你女儿不要痴心妄想了,皇叔怎么可能会娶她那种蒲 柳之姿?” 这话就像是一记耳光,狠狠的抽打在许免之的脸上。 若小皇帝此时只是个普通的学生,他说的这些话,足够让他背上欺师之名了。 红着脸走出上书房,许免之一去不回头。 小皇帝却像是解放了一般,从上书房跑了出去,朝门口候着的小明子道:“走,小明子,陪朕去敬坤宫。” 小明子闻言,立刻面露难色:“啊?皇上,又去啊?这会子还不是下学的时候呢。” 小皇帝却拿着戒尺敲了敲他的脑袋:“许院士都走了,朕还呆在这里做什么?你这奴才,现在越来越不听朕的话了。” 小明子立刻垂头:“皇上息怒,奴才不敢。” 小皇帝这才将手中的戒尺往地上一扔,道:“还傻愣着做什么?快走。” 说着,便率先抬脚往外走去。 小明子连忙跟在他身后,一边走一边问道:“皇上今儿去敬坤宫是要做什么?” 小皇帝道:“皇后会做好吃的。” ........................................................ 慈懿宫。 “你说什么?皇上把许院士气走了,自己则跑去敬坤宫了?”太后听到上书房侍读太监来报,顿时气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梅姑见太后动怒了,连忙问侍读太监道:“你仔细没听错?是皇上气走了许院士?” 侍读太监唯唯诺诺的点头:“奴才不敢乱说。” 梅姑这才朝太后道:“太后无须生气,皇上年纪还小,一时没个分寸也属正常。” 太后却一脸清冷的到:“现在就仗着自己的身份欺辱自己的老师,若他日他长大成人,亲政了,会变成个什么样子?还有,他去敬坤宫做什么?不是一直就讨厌皇后吗?” 梅姑眼皮微微一跳,面带微笑道:“前些日子皇上在敬坤宫养病,许是从那时起,便不那么讨厌皇后了吧。皇后到底是个敦厚的,该是什么都顺着皇上,让皇上高兴。” 太后却一脸严肃的道:“哀家昨儿还听吴炳言说皇上让人去冰窖里搬了不少冰去敬坤宫,看来这敬坤宫倒是魔力不小啊。” 梅姑听太后这么一说,不敢再接话。 太后又看向侍读太监,道:“跟许院士说,哀家召见他。让他下午来慈懿宫觐见。” “是,奴才告退。”侍读太监说着,躬身从屋内退了出去。 太后又朝梅姑道:“摆驾敬坤宫,哀家倒要看看这敬坤宫到底有什么魔力。” “是!”梅姑说着,立刻上前几步,朝门口喊道:“太后摆驾敬坤宫。” 门外的吴炳言便立刻出去准备凤辇了。 梅姑替太后理了理衣服,便出了门,坐上凤辇,朝敬坤宫方向行去。 ............................................................ 敬坤宫,小皇帝成功的缠着向景景让她为自己做了一大碗冰淇淋,此刻正一脸满足的坐在凉席上抱着碗吃着。 向景景在一旁看着,目测他再这么吃下去,估计到秋天,腰围一定是再加一圈。 “那个……皇上,虽然我做了一大碗,但其实……你不需要一个人吃完的……不如让臣妾来帮你减轻点负担吧……您觉得怎么样?”向景景看着他吃得那么香,自己也想弄一小碗解解暑,便说道。 谁知她话音刚落,小皇帝就像是护着宝贝一样将大碗牢牢的护在了自己怀中,“不必了,朕一个人吃得完。” 向景景不气馁的继续道:“皇上啊,你看还有这么多呢,你根本就吃不赢,边上的都要化了……” 小皇帝却丝毫不愿跟她分享一星半点:“没关系,化了朕也能吃完。” 向景景满脸黑线,咬牙切齿的道:“你分一点给我吃会死啊?我辛苦做了那么久……” 小皇帝却笑呵呵的看着她:“皇后不是说吃这个会拉肚子吗?再说,这不是玉兰做的吗?” “是吃多了会拉肚子,吃一点点没有关系……皇上,你看你都吃了那么多了……而且,这个虽然是玉兰做的,但我在一旁指挥得也是很辛苦的,嘴都说干了呢……”向景景可怜巴巴的望着小皇帝,咬着下嘴唇,卖萌。 小皇帝看到向景景这幅模样,终于良心发现,决定给她分一杯羹了。 将手里的勺子递给向景景,他还不忘告诫她:“只准吃一勺哦!” “不用了,我自己有勺子。”向景景笑眯眯的点头,从背后拿出一个勺子,小皇帝一看那勺子,就傻眼了,“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勺子?” 向景景呵呵一笑:“忘了告诉你,这个勺子是炒菜用的。皇上您是天子,没见过我等凡人用的东西,不足为奇。” 说着,便伸出了自己罪恶的……额……不对,应该是正义的勺子。 那一勺子下去,小皇帝感觉自己的心肝都被舀去了一大半。 小脸几乎都要跨了。 向景景还不忘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别这样,你这碗里不是还有半碗吗?吃多了真的会肚子痛的……” 说着,便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小皇帝说不过她,只能妥协,继续埋头苦干起来…… ............................................................................. pS:今天的七千,更完了。。。网络一直抽,一直抽,抽得嘤嘤差点掀桌子,唉……终于更上了!!! 下一章太后驾到,咱们滴苦逼小皇后要肿么应对捏? 小皇帝,你个吃货,你老婆要被你老妈欺负了啊啊啊,你还不快保护你老婆……别再吃了啊啊啊!!!到底是冰淇淋重要还是你老婆重要啊啊啊!!!信不信我找皇叔来保护你老婆啊啊啊啊啊!!!! 太后息怒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太后驾到……”一道趾高气昂的声音响起,屋内所有人的表情瞬间凝固。 太后华丽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向景景愣神之后立刻将手中的碗往身边的桌上一放,起身接驾。 小皇帝更是吓得一口冰淇淋囫囵吞了进去,冻得他浑身一哆嗦,直起身来,看向门口。 “臣妾见过太后,太后万福安康……”向景景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跪在了地上,一旁的玉兰也跟着跪下媲。 太后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抬脚走到了小皇帝面前。 “母后,你怎么来了?”小皇帝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面前一脸严肃的太后,咽了咽口水,问道。 太后看到小皇帝手里抱着的个大碗,嘴角还糊着淡黄色的液体,眉头不自觉的就皱了起来:“哀家若是不来,你岂不是要翻了天了?” 说着,侧头看了梅姑一眼。 梅姑立刻上前,拿出帕子,替小皇帝擦了擦嘴。 太后这才又道:“手里拿的是什么?” 小皇帝立刻献宝似的将冰淇淋碗送到太后面前,笑眯眯的道:“母后,你尝尝,可好吃了,这个叫冰淇淋。” 太后皱着眉,脑袋微微往后一仰,似乎对这糊糊的东西很排斥,却又有些好奇。 梅姑了解太后的心思,她立刻接过小皇帝手里的碗,这时一旁的吴炳言从一旁的桌上拿来一只干净的勺子,递给了梅姑。 梅姑拿着勺子舀了一点点放在嘴里,很快,她的表情变得有些惊喜。 “怎么样?好吃吧?”小皇帝看到梅姑那惊喜的表情,一脸得意。 太后闻言,也看向了梅姑:“这是什么东西?” 梅姑连忙答道:“回太后,这东西好像是冰,但却软软的,又带着奶香还有果香,清甜却不腻,味道甚 好……” 太后听着梅姑的回答,却依旧是一脸怀疑,又看了眼吴炳言,示意让他也试试。 吴炳言立刻上前两步,接过勺子,又舀了一勺,小皇帝见了,肉疼到不行,忙嚷嚷着:“你少舀点,给朕多留点。” 吴炳言尝过之后,眼前一亮,马上向太后回禀道:“太后,确实如梅姑所言,您尝尝。” 说着,又重新取一勺子,舀了一小勺送到太后面前。 太后听他们这么一说,虽然心中仍旧是有疑虑,但却又忍不住好奇,最终张嘴,尝了一点点。 众人几乎都是屏息着在看太后的反应。 良久之后,太后才睁开眼,转过头看向仍旧是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的向景景:“这东西是你宫里的人做的?” 小皇帝听太后这么一问,抢先答道:“是皇后……” 向景景却忙打断他的话:“是臣妾身边的玉兰做的。” “玉兰?”太后这才注意到跪在向景景身边的玉兰,“是你吗?” 玉兰浑身一颤,战战兢兢的答:“是……回太后,是奴婢。” 太后点了点头,“你们先起来吧。” 又看着小皇帝:“这就是你巴巴的跑来敬坤宫的原因?” 小皇帝从梅姑手里夺过冰淇淋碗,抱在怀里,笑着朝太后道:“皇后说,这个还可以做各种不同的口味呢,上 次朕吃的是葡萄味的,这次又是蜜瓜味儿,母后,你也觉得很好吃对不对?” 太后看着小皇帝怀里的冰淇淋碗正渐渐融化,她敛了敛神,道:“哀家听说你今儿早上把许院士气走了,可有此事?” 小皇帝闻言,小脸顿时一跨:“母后,你别听那些***才胡说,哪里是朕气走了许院士,是许院士他对朕不敬,朕不过是说了一句他女儿是蒲柳之姿,他便走了……” “你……”太后见小皇帝一脸理直气壮的样子,脸色顿时就绿了:“你怎能这样对许院士说话?虽然你是皇 帝,九五之尊,但许院士却是你的老师,你懂不懂什么叫尊师重道啊?” 小皇帝听到太后如此教训自己,却气势更盛:“她女儿本就是蒲柳之姿,还妄想嫁给皇叔,朕不过是实话实说 而已……母后,你竟为了一个***才,生朕的气……” 说着,小嘴一瘪,似要哭了。 太后见小皇帝这幅委屈的样子,心中有些不忍。 但一想起他那副死不悔改的口吻,又觉得必须要教训他。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朝小皇帝道:“你皇叔选妃的事情已经延后了,况且,当初让许淑媛入选是哀家的意 思,许院士由始至终都没有主动提起过,你个小孩子,懂什么是蒲柳之姿?你见过许淑媛吗?” “朕……”小皇帝一时语塞,他确实没有见过许淑媛,说许淑媛是蒲柳之姿,妄想攀龙附凤,也只是为了气走 许院士的话。眼下被太后这么一质问,小皇帝不免有些心虚了。 太后看出小皇帝心虚的样子,又叹了口气道:“皇上,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让哀家不这么操心呦……眼下齐闽使者马上就要来朝了,听说还带了个跟你年纪一般大小的神童,你若是再不用功,到时候被齐闽的神童比下去,你让哀家颜面何存?让咱们靖宇尊严何在?” 小皇帝显然是没想到齐闽国这次会带什么神童过来,他表情直接愣住,半晌,才瞪大眼睛,恶狠狠的道:“朕派人去把他们神童杀了不就完了?” 向景景在一旁听着,嘴角暗暗抽搐。 这臭小子处事还是这么简单粗暴,只想着直接用刀子解决问题。 太后眉头一皱,整个人立刻严厉起来:“看来这些日子你的书是白念了,哀家怎么会养你这么个没脑子的儿子?” 这话对小皇帝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 从前先帝在世时可都只夸他聪明,怎么如今先帝去世,自己的母后却说他是个没脑子的? 小皇帝受了打击,大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吧嗒吧嗒的掉在了手里捧着的碗里。 梅姑在一旁看着,连忙劝道:“太后,皇上还小,想事情难免不周全,太后还是不要动怒了。” 向景景此刻看到小皇帝那副委屈的表情,心中也有些不忍,她暗暗清了清嗓子,小声的开口道:“太后息怒,臣妾听说,齐闽这次是来求亲的,既然来求亲,带着神童的话,未必是要来与皇上比个高下的。咱们身为东道主,他们是客,应该不会做出挑衅之举。” 向景景的话让太后眼睛微微一亮,缓缓转过头,视线静静的落在了一旁垂着脑袋说话的向景景身上。 向景景既然已经开口,便不再有别的顾虑,继续说道:“况且,皇上乃人中之龙,自然是与众不同的,大可不 必拿那些小聪明来与皇上的大智慧相提并论。皇上是太后的孩子,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想必将来待皇上长大成 人,定不会负太后的期望,成为一个明君。” 向景景的话说完,小皇帝泪眼模糊的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她对他信任的感激。 太后从来没有想到自己选的这个傀儡娃娃竟然会有如此能说会道的一面。 听着向景景的话,她甚至良久才反应过来。 看着眼前依旧是垂着头,一脸怯生生模样的向景景,她开口道:“这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 PS:八天上班周终于过去了,大家有木有上班上到想吐? 据说13年的假期更加坑爹,颤抖吧,天朝百姓们!!! 最近嘤嘤这边天气不错,风和日丽的,虽然依旧是冷,但却比之前好了许多。 躲过了世界末日却躲不过每天的更新的嘤嘤遥祝大家周末愉快,玩得开心哈!!! 下一章稍后更新!!! 晚宴(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闻言,心中一紧,双手紧紧的握在一起,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小声答道:“回太后话,这些话不是别人教的,是臣妾自己想的。” “自己想的?哀家竟不知道皇后小小年纪,还能说出一番道理来。看来是哀家低估了你啊。”太后说着,眼神变得冷厉丫。 向景景却依旧平静的答道:“太后谬赞,臣妾不过是平日里看些书,书中便有些道理。” 太后听了她的解释,脸色这才缓了些:“平日里看些书是好的,书上的道理你可要记清楚了,尤其是‘忠义’二字,可保你平安,明白吗?” 向景景身体一颤,太后这是在警告她,要效忠于她。 “是,臣妾谨记太后教诲。媲” 太后这才放宽了眉头,又看向小皇帝:“行了,别哭了,走,随哀家回宫。” 小皇帝擦了擦眼泪,看了眼自己怀里的冰淇淋碗,里面已经滴了不少泪水,正在渐渐融化,那样子已经不好看了。 玉兰连忙上前去,接过碗,小声在皇上耳边道:“皇上先去,回头奴婢重新做了,让人送到乾御宫去。” 小皇帝这才依依不舍的将碗放下,随太后一行人离去。 .................................................................................. 恭送太后一行人离去之后,玉兰才一脸后怕的看向已经瘫坐在椅子上的向景景:“娘娘,您刚刚为什么要站出来说那番话?难道您不怕太后起疑吗?” 向景景无力的摆摆手:“你没看见刚刚皇上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如果这种情况下我不开口帮他,他的自信心就会倍受打击,将来怎么罩着我们啊?” 玉兰道:“原来娘娘想得这么远啊……” 向景景道:“你不懂,皇上虽然年纪小,但是因为他的身份,从小就是被人捧在手心里成长的,没经历过任何挫折和打击。今天太后的那番话确实严重了,所以皇上才会那么伤心。别看皇上平日里耀武扬威,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但其实他内心是很希望得到别人认可的,尤其是太后的认可。他想要能尽快的当家做主,而要做到这一点,首先就得要得到太后的认可,现在太后对他一通否定,他心里便会产生某种不良情绪,这种情绪若是处理不当,很可能会在他心里留下阴影,也会让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这样不利于他将来的成长……” 玉兰被向景景的这番话听得一愣一愣,她自然不明白向景景说的这些心理上的问题,不过她却明白了向景景所做的事情,就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只是,心中仍然会有疑虑:“如果太后开始注意到咱们敬坤宫该怎么办?” 向景景摇摇头:“这是无可避免的,其实这样倒好,我们之前太过小心翼翼的,以至于什么都不敢做,只想着自保。但很多时候,自保的方式除了防守,还有进攻。如果太后真的因此注意到我们,那我们就好好表现,让太后放心,等到太后真正的信任我们了,将来行事就会方便很多。” 玉兰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目光中却带着一丝担忧。 她们现在的处境,就像是行走在刀刃上,稍有偏差,很可能就会头破血流。 ............................................................................... 庆元三年,夏。 齐闽端亲王奉冯太后之命出使靖宇,以祈两国联姻来牵制雪天国的进犯。 六月十九,齐闽使臣抵达靖宇都城,丞相张远超率文武大臣数名于城门迎接,置于驿馆内。 是夜,皇太后宴请使臣,端亲王领亲信数名入宫觐见。 这是向景景第一次参加这种宫廷宴会。 坐在小皇帝身边,她的表情显得有些僵硬。 虽然算是经历过大风大雨的人了,但是这种规模的宴会到底是第一次参加,由于她的年龄加上身份,总会格外 受到一些目光的关照,这使她的心情难免紧张。 小皇帝坐在正中的首位,龙袍加身,虽然一脸稚嫩,但帝王的威仪却从他坚定的目光中透出来。 太后坐在小皇帝的左侧,表情平静,保养得宜的脸上看不出多少岁月的痕迹。 而向景景则是坐在小皇帝的右侧,她身上穿着皇后的礼服,头戴凤冠,小巧精致的脸上露出些许好奇的神色,正打探着大厅里的一切。 因为是宴请外国使臣,所以这场宴会里大多数是她不曾见过的文武大臣。 而坐在她左手边第一位的,正是跟她有过数次交集的摄政王凤君灏。 此刻宴会尚未正式开始,使臣还未到,他便一脸慵懒的斜靠在椅背上,自斟自饮起来。 对于他这种散漫的态度,太后却也装作视而不见。 向景景能感觉到,虽然凤君灏表面看起来是关注着自己杯中的酒,但却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在抬眼间,视线总会不经意的瞟向她。 是错觉吗? 向景景甩了甩脑袋,刚想收回自己的视线,却发现那清亮的目光竟毫无遮掩的朝自己看过来,眼中似带着笑意,淡淡的…… 向景景感觉道自己的心脏像是被电流涌过,竟有片刻的麻痹,再定晴一看,那道目光却已然看向了别处。 真是个妖孽!!!! 向景景在心里暗暗叹道。 这时,端坐在首位的小皇帝有些坐不住了,他向来就好动,眼下宴会尚未正式开始,他显然已经要破功了。 “皇后……皇后……”悄悄转过头,小皇帝朝向景景小声喊道。 向景景立刻侧眸,看向了小皇帝。 “皇后,你怕不怕?”小皇帝悄声问道。 原来他是担心自己紧张啊。 向景景顿时觉得心里升起了一股暖意,小皇帝真是太贴心了。 露出一个宽慰的笑容,向景景摇头道:“放心吧,我没事,不用担心我。” 小皇帝听她这么一说,似真的放心了,“那就好,朕第一次上朝的时候,吓得差点尿裤子了。你比朕厉害 啊……” 向景景表情一汗,他竟然会吓得尿裤子,真是难得。 不过想起他登基的时候,不过才六岁的年纪,想来胆小也是正常的。 小皇帝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跟她说什么,却听到门口有太监通传:“齐闽使者端亲王到……” 此声一响,所有人的视线都齐刷刷的看向了门口。 坐在太后右手边第二个位置上的丞相张远超率众臣起身相迎。 一片青褐色的衣角先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内,接着便看到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迈着豪迈的步子朝殿内走来, 他的身后,跟着四个穿着官服的青年男子,以及一个穿着金色服装浓眉大眼的童子。 端亲王赵魁进殿之后,便朝主位上的小皇帝和太后弯腰行礼道:“赵魁见过靖宇皇帝,皇太后。” 小皇帝缓缓抬手,稚嫩的童音在殿内响起:“端亲王免礼。赐座!!” 内侍上前,引端亲王在太后右手边的首位落座,又安置了其余五人入座,晚宴正式开始。 丝竹声响起,数名衣着艳丽的舞姬献舞,大殿内顿时热闹起来。 一曲舞毕,舞姬退下,太后才缓缓端起酒杯,朝端亲王赵魁道:“端亲王远道而来,乃我靖宇的贵客,哀家先敬端亲王一杯,聊表心意。” 端亲王闻言,似受宠若惊,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面红光的脸上露出些许敬意:“该是本王敬太后的。” 说着,便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 PS:又有新人登场哦……小神童身份很神秘的说,他是来干啥的捏捏捏? 这个严肃的问题,咱们明儿再继续探讨!!! 晚宴(下)——明争暗斗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端亲王喝完太后敬的酒,立刻又端着酒杯起身朝小皇帝道:“这杯酒代我齐闽国主敬庆元帝,愿两国友谊长存。” 小皇帝端起面前的酒杯,里面乘的是向景景让玉兰专门为他准备的果汁,一饮而尽。 端亲王又将视线移向了小皇帝身边的向景景,两杯酒下肚,他的脸立刻发红,脸上的笑容却显得很豪气:“想来这位应该是皇后娘娘了,本王在来之前便听闻皇后娘娘年纪尚幼,今日一见,皇后虽年幼,却大有母仪天下之风范,本王敬皇后一杯。丫” 向景景看着双目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端亲王,脸上露出优雅的微笑,端起面前的茶杯,浅浅啜了一口媲。 端亲王连敬三杯之后,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打算,他继续端起酒杯,看向了坐在向景景左边首位的凤君灏:“本王久慕摄政王威名,摄政王小小年纪,却威名远播,实在是令人佩服,这杯酒,本王敬摄政王,希望今后摄政王能有机会去我齐闽做客。” 凤君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却并不端杯,他缓缓开口道:“端亲王好酒量,本王亦很少见端亲王这般豪爽的客人,所谓酒逢知己千杯少,既然千杯都少,那咱们用缸喝,一次喝个痛快,端亲王以为如何?” 端亲王闻言,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 向景景迅速看向凤君灏,用缸喝?难道他想灌死端亲王吗? 虽然端亲王在敬酒的时候非常主动,但是向景景看着他脸上的酒糟鼻,以及眼白发黄的眼睛显得有些混沌,可见平日里饮酒不少。 加上他略显臃肿的身材,想来饮食上大鱼大肉是常有的。 这样的人,身体素质一般都很差,并且极有可能患有心脏,肝脏以及胃部等一些疾病。 凤君灏这个时候提出要用缸来喝,他是真的觉得跟端亲王酒逢知己千杯少么? 此时,使者团里面的一年轻男子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朝凤君灏拱了拱手,道:“摄政王海量,不过摄政王可能有所不知,在我齐闽,可是只有粗人才用缸喝酒,摄政王与端亲王身份尊贵,切不可与粗人一般……”说着,又看向太后,道:“太后以为呢?” 这年轻男子显然是想借太后来压制凤君灏对端亲王的刁难。 这样一来,向景景便可断定,端亲王目前的身体状况怕是不适合过度饮酒。 否则,像他那么嗜酒之人,听到凤君灏这样的提议,该高兴答应才对。 太后听了那年轻男子的话,微微一笑,朝摄政王道:“端亲王乃我们靖宇的贵客,咱们自然是要尊重齐闽的习俗。既然如此,摄政王就喝下端亲王/刚刚敬你的那杯酒吧。” 看来,太后对于年轻男子对自己的抬举很是受用,一般在朝堂上,议政论政时,朝中大臣多半是依附凤君灏的,为此,她没少怄气。 如今在外国使臣面前,她的身份终于压过摄政王一头,这个时候,她自然要顺着梯子往上爬,好让凤君灏看看,她这个太后却也不是白当的。 至少在外人眼里,她这个太后的身份比起他这个摄政王,是要尊贵些的。 凤君灏听太后这样一说,却只淡淡的挑眉,看向那年轻男子:“依你这么说,在我们靖宇,还得按照你们齐闽的规矩来,是么?” 这话带着明显的火药味,让在场的所有人都一惊。 但是凤君灏却似乎丝毫没意识到自己话里面的挑衅意味,他表情极其优雅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空酒杯,似笑非笑的看着那说话的年轻男子。 向景景彻底看不透凤君灏的意图了,如果他是为了毁了这场晚宴的话,那照这样发展下去,他的目的极有可能达到。 但若这真是他的意图,却又找不到他这么做的动机。 尤其,他现在的样子,完全是不打算给太后面子了,在外人面前这般表现,让人家知道他跟太后不合,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就在所有人心中百转千回,等着看端亲王一行该如何接招时,那个身穿金衣,粉雕玉琢的男童稚嫩的童声传了过来,语气非常淡定:“饮惟祀,无彝酒,执群饮,禁沉湎,切不可颠覆厥德,荒湛于酒。此乃我齐闽臣民谨记的酒德。摄政王愿与端亲王把缸对饮,此等热情,便是对我齐闽的尊重,我等铭感于心,自不敢推辞,却又因身为齐闽子民,不敢违背祖先训示,故又不敢从命,实在左右为难……” 男童这番话一出口,向景景这才注意到他的存在。 也想起了太后之前说过的那个神童。 如此能言善辩,又聪明机灵,果然是名不虚传。 再转过头看一眼自己身边坐着的虎头虎脑的小皇帝,发现小皇帝正在冲她“嘿嘿”直笑,忍不住扔给他一个白眼,示意他“看看别人多厉害,跟你一样大年纪,就敢单挑你皇叔”。 小皇帝被向景景的白眼伤到,小嘴一瘪,不高兴的扭头再不看她。 凤君灏听了神童的话,却大笑了起来,“如此,本王再让端亲王喝酒,倒是强人所难了。” 神童道:“难得摄政王酒兴如此好,端亲王虽不能与摄政王把缸豪饮,却可我等众人依次敬过摄政王,以表心意,还望摄政王能接受我等的心意。” 好家伙,不但帮端亲王把酒给挡了,反倒是想对凤君灏用车轮战,让凤君灏一个人单挑他们一群人,这小屁孩果真是不得了。向景景看着那神童暗暗咋舌,又一次替小皇帝的智商捉急。 这下好了,反倒像是凤君灏骑虎难下了。 要直接用酒缸喝酒的人是他,人家不喝,但表示愿意一个个敬他,这个酒,若是他不喝,便是摆明了不给他们齐闽面子。若是喝了,却又像是被逼着喝的。 真是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向景景正想着凤君灏该如何是好,却发现那道清亮的目光正朝自己看过来。 纳尼? 什么情况? 这时候看她做什么? 她跟他不熟啊。 她心脏莫名的一紧,生怕他会拉她下水。 杯具的是,很多事情,不是你怕,就能避免的。 于是,接下来,她便听到了那个温润的声音响起:“皇后,齐闽的使臣要一个个敬本王的酒,皇后以为,本王是该接受,还是不接受呢?” 靠,拉她下水就算了,居然还问得这么直白? 你爱喝不喝,关我屁事啊? 向景景额头上青筋直跳,恨不能把凤君灏那张笑得无比妖孽的脸撕成碎片。 凤君灏的话直接将在场的所有目光都聚集到了向景景身上,就连小神童,都朝她投来的清澈的目光。 她双手在宽大的袖子内紧紧握拳,内心问候了凤君灏的祖宗十八代,最后抓起帕子,掩着嘴,小声道:“这是 齐闽使者的一片心意,皇叔自然该接受,只是……” “摄政王/刚刚要与端亲王把缸畅饮,想来酒量是没有问题的,既然如此,那就由在下先敬摄政王一杯。”之前替摄政王挡酒的那年轻男子不待向景景把话说完,便急不可耐的率先举杯。 他的动作让一旁坐着的小神童微微皱眉。 向景景目光一冷,接着道:“这位大人,难道齐闽只传承了祖先的酒德,却连听别人说话时不得插嘴的基本礼貌都未能传承吗?” 向景景话音刚落,在场的靖宇国大臣脸色均是一变,就连太后也将目光投向了她。 大家似乎都像是在看怪物一般的看着她。 她真的是那个传说中在宫里备受其辱,胆小怯弱的小皇后吗? 年轻男子被向景景说得顿时语塞,脸红到了脖子根,端起的酒杯放在了桌上。 向景景暗暗吸了一口气,又开口道:“诸位在场的,我靖宇的大臣,齐闽使者既然如此热情的敬摄政王,咱们 作为东道主又怎能失礼于人家?还请诸位大人先代替太后,皇上及本宫,好好敬齐闽的诸位大人才是!” 向景景的话说完了,在场的靖宇国的大臣终于回过神来,立刻纷纷端起酒杯,开始轮番的给齐闽的大臣灌酒。 这样一来,靖宇人多势众,一时间,却让齐闽没机会反过来给凤君灏敬酒了。 丝竹之声再次响起,歌舞轮番上场,整个大殿瞬间热闹起来。 在音乐声中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之间,向景景偷偷的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再抬头,却看到凤君灏正眯着凤眼,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酒过三巡,端亲王看自己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该被灌醉了,他清了清嗓子,朝坐在首位的太后道:“本王这次远道而来靖宇,除了仰慕贵国威名,前来拜会太后与皇上之外,还为太后带来了一封信,请太后过目。” 说着,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交给一旁的侍者。 太后身边的吴炳言立刻上前几步,从侍者手中接过信,双手恭敬的呈给了太后。 向景景此时打起了精神,她知道,这是要上重头戏了。 太后将信拆开,细细看了一番,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冯太后的美意,哀家知道了。能够和齐闽联姻,也是件大喜事,只是,冯太后的这份聘礼太贵重,哀家却不好收啊……” 端亲王闻言,拱手道:“能够来靖宇学习成为皇上的伴读,是神童的荣幸。神童与皇上一般大小,熟读诗书,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乃奇才也,愿能为皇上排忧解难。” 太后点了点头,一脸和气:“冯太后有心了。” 端亲王见太后似乎应了这门亲事,便又开口问道:“不知太后是选了哪位公主嫁去我齐闽,成为我齐闽国的皇后?” 皇后? 这次的联姻竟然是为齐闽的新君选后! 这个消息就像一个炸弹一样,顿时让整个大殿都炸开了锅。 原本太后只放出即将和齐闽联姻的消息,大家都猜测大概是给皇上选妃,或者是哪个王爷挑选王妃。 所以才有了苍平公主想尽办法拒绝远嫁的事情。 可没想到,齐闽国这次竟然是要为新君娶皇后。 母仪天下,这是多少女子做梦都不敢想的殊荣啊。 就在所有人都小声议论之际,太后优雅一笑,道:“既然贵国要娶的是皇后,兹事体大,哀家自然得好好考虑 考虑。端亲王远道而来,自然要好好领略一下我靖宇的风光,未来几天,不妨让几位大人陪着诸位使臣好好玩玩,待诸位归朝之时,哀家自然给你们一个完美的皇后!” “那本王便等太后的好消息了。”端亲王闻言,却不再追问,只抱拳道。 太后含笑的点头,又命人给端亲王上美食,自己心中却已经开始盘算起来。 真正的凶手(真相在这章,死都不能错过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从晚宴上回来,向景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累垮了。 脱下厚重的冠服,洗了个热水澡,却丝毫没有半点睡意。 靠坐在窗边的软榻上,屋内玉兰点了一盏灯,整个房间里一片橙色的朦胧。 窗外,皎洁的明月挂在天边,时不时传来虫鸣声媲。 屋子外种了一圈香草,能驱蚊,倒是少了蚊虫的困扰。 “娘娘,不困么?”玉兰收拾好屋里的一切,为向景景送上一盏雪梨汤,在她身边的锦札上坐下。 “玉兰啊,你说是不是有很多人羡慕我啊?”向景景目光无神的看着窗外,声音空洞的问道。 玉兰轻轻笑道:“这是自然,想当初,老爷得知太后选了小姐您当皇后,可高兴坏了,宴请族里的人,大摆了三天的流水宴,整个丁家,乃至整个京城,谁不羡慕小姐啊,谁不说小姐命中富贵……” “呵……想来也是……那我娘呢?她高兴么?”向景景讽刺一笑,又问道。 玉兰表情一滞,缓缓道:“夫人……夫人舍不得小姐,所以……” “娘是疼我的……”向景景叹了口气,“对了,玉兰,我可是有兄弟姐妹?” 玉兰点了点头:“在娘娘前面还有一个少爷和一位庶出的小姐,您在家排行最小,又是夫人生的,所以是嫡小姐。” “原来如此,没曾想,我爹爹竟也是娶了姨娘的人。”向景景想到这里,不禁为自己那个素未谋面娘亲感到悲哀。 玉兰似看穿了向景景的心思,劝道:“娘娘莫要为夫人担心,二姨娘也是个温婉的,二小姐从前与娘娘您的感情也是极好。” “是么?”向景景想起二女共事一夫,还一片和气的样子,心里忍不住有些不舒服。 在现代,她已经尝过丈夫的背叛,所以在她的心里,真正的爱情是容不得半点杂质的。 从玉兰的嘴里听到这辈子父母的故事,她虽然有些接受困难,但他们到底离她远,或许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所以只当故事听听便好,也不愿多往心里去。 两人又闲话了一阵子,玉兰看天色已经很晚了,便想劝她休息。 这时,旺生却从门外走了进来,朝软榻上的向景景道:“娘娘,秀媛宫的王公公求见。” “王公公?这么晚了来求见,可有说是何事?”向景景眉头一皱,立刻打起精神来。 旺生摇头道:“王公公说有些话只能对娘娘说。” 玉兰在一旁道:“这么晚了,娘娘岂是他想见便能见的?让他回去吧。” 旺生看了向景景一眼,似乎在等她的回答。 向景景沉吟片刻,抬起清亮的眼睛道:“让他去偏听候着。” 玉兰见状,有些担心:“娘娘……” 向景景却朝她摆手,示意她不用劝了:“或许他身上有我要的答案。” 是的,这个王公公,便是她之前连环凶杀案嫌疑名单中剩下两个嫌犯之中嫌疑最大的一个。 之前她一直没能找到机会见到他,现在这么好的机会,他自然是不能放过。 虽然摄政王已经将那案子结了,但这并不代表她就不想知道真凶是谁了。 玉兰替她穿好衣服后,便起身去偏厅。 来到偏厅,向景景便看到一个穿着紫色暗花太监服的中年太监正垂头立在厅中。 “皇后娘娘到。”旺生高唱一声,王公公立刻跪下行了个大礼。 向景景走到他面前的椅子上坐下,居高临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跪在地上,头抵着地砖,朝拜自己的太监,他的手紧贴地砖,手掌朝上,向景景能清楚的看到他的掌纹。 而在他左手手掌的虎口处,赫然有一道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的勒痕,而右手的五个手指,唯中指最细。 这些特征完美的跟向景景心中的凶手形象贴合。 如果他真的是凶手,那么这一次他的出现,大概不是为了他现在的主子苍平公主。 “王公公请平身。”观察够了,向景景才让他起身。 王公公缓缓抬起头,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景景这才看清他的脸。 虽然他的身份是个太监,但是向景景却从他脸上看出了一种沉稳的沧桑,一点也不似宫里其他太监那样阴郁的气质。 “谢娘娘。”平稳的男中音,语气不卑不亢。 向景景看着他的眼睛,问道:“不知道这么晚了,王公公来找本宫所为何事?” 王公公看了站在一旁的玉兰和旺生,没有开口。 向景景会意,立刻示意他们退下。 玉兰有点担心,不敢让他们独处,便开口道:“有什么话就直说,我家娘娘马上就要歇息了。” 向景景看王公公那不为所动的样子,知道有其他人在场,他大概是不会开口,于是朝玉兰道:“没事的,你们 先出去吧。” “娘娘……”玉兰心中不愿意,试图说服她,旺生却上前一步,拉了她一把,将她带了出去,并将门关好。 整个侧厅内便只剩下他们两人,向景景透过跳动的烛光看着眼前这个一脸英气的中年男子。 想着他年轻的时候,应该也是个美男子,可惜进错了宫,入错了行,偏偏选了这条不归路。 随手抓起一旁几案上的茶杯,她毫无预兆的就朝王公公扔过去。 王公公大概没有料到向景景会突然袭击自己,条件反射之下,他一个飞身,身体三百六十度腾空旋转,左手牢 牢的接住了飞过来的茶杯,然后稳稳的落在了地上,脸不红,气不喘。 这么好的武功,想来这个凶手应该是他跑不掉了。 “为什么要杀乾御宫的人?”明人面前不说暗话,王公公既然选择来找她,显然心里是知道她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在他说出自己的目的之前,她先开口,把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从他嘴里撬出来。 王公公听到向景景这么一问,表情似松了一口气:“看来奴才这次来找娘娘,确实没找错人。” “这么说,你是承认自己是杀害乾御宫所有人的凶手了?”向景景目光灼灼的盯着他,对于杀人凶手,她向来是没有任何好感的。 王公公突然一笑,“奴才承认又如何?谁又敢让奴才认罪?” 向景景眉头一簇:“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王公公答:“因为奴才也不知道奴才为何要杀他们!” 向景景觉得自己的智商在被他侮辱,凶手竟然说不出自己的杀人动机,这不是搞笑吗? “你以为不解答我心中的疑惑,我会帮你达成你的愿望?”向景景一脸冷笑,道。 王公公却不着急,只是表情平静的看着她:“奴才心中也有个疑惑,如果说小柚子身上留下了线索让人清楚知道是他杀,不知道月秀的死,娘娘如何断定是他杀的?” 向景景看着他,道:“月秀的死你确实处理得很干净,可就是因为太干净了,所以才让我发现了疑点。” “哦?”王公公挑眉,似等她接着说下去。 向景景继续道:“月秀的身高明显是够不到悬在放量上的那根麻绳的,如果她想上吊自缢,必须至少在桌子上 放个小板凳,才能够得到。可是现场却找不到给月秀垫脚的小板凳或者是歪倒的椅子,屋子里一切都太干净,干净到就像是月秀自己飞起来够着麻绳一般,你觉得这解释得通么?” 王公公闻言,大笑起来:“看来娘娘比奴才想象中的还要聪明许多,那么奴才接下来要拜托娘娘的事情,娘娘就非办不可了。” 向景景也淡淡一笑:“不急,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何要杀他们呢。” 王公公道:“那娘娘又如何断定奴才是凶手的呢?” 向景景答:“很简单,小柚子是被人掐死了,所以他的脖子上留下了指痕,而比对之后,发现凶手是个中指无力之人。另外,我曾经在香秀的手中看到过她手里握着一块藏青色的布条,而这次,在小柚子手里也发现了同样的布条,可想这个凶手应该是能穿这料子的人。而宫里,只有各宫的首领太监能穿这藏青色的丝袍,所以沿着这条线索追查,你便成为了目标之一。” 向景景说着,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至于为何最终确定是你,还得多亏你刚刚那敏捷的身手,以及左手虎口处的那道勒痕,如果我没有猜错,这应该是你当初勒死月秀时留下的吧。” 王公公算是彻底服了,他点了点头:“娘娘说的都对,能被娘娘识破,奴才也心服口服。娘娘刚刚问奴才为什么要杀乾御宫的人,奴才没说谎,奴才是真的不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要杀他们,然后逼他们把原因说出来。虽然每次奴才杀人之后都会做出他们是自杀的假象,却每次又会故意留下线索,就是希望能有人追查此案,最后把真相找出来。” 向景景闻言,内心猛然一紧:“难道……你从杀第一个人开始,就只是想吓他们,让他们将试图掩盖的那个秘密说出来?这么说,那藏青色的布条,也是你故意留下的。” 王公公点了点头:“如果不这么做,当年的真相怕是永远都不能见天日。” 向景景道:“但是你杀月秀的时候,又做得那么细致,就是因为月秀是梅太妃宫里的人,你知道梅太妃跟太后不合,太后不想查的事情,梅太妃就想借机闹大,一定会让摄政王插手。而摄政王生性喜欢挑战难度,越是高明的犯罪,对他来说,便隐藏着越大的秘密,所以你坚信他一定会彻查到底。” “是!可是没想到太后却轻易的将这件事情压下,摄政王也没有多问。”王公公说着,目光露出凶狠。 向景景叹了口气:“结果闹到现在,乾御宫的人都被你杀死了,而你想要知道的那个秘密却也彻底被掩埋了。” 王公公眼神一敛,沉声道:“李公公不是我杀的。” “什么?”向景景脸色骤然一变。 王公公惨笑一声:“我筹谋了两年,最后却还是无力改变什么。” “难道说,是……”向景景突然不敢往下想了。 王公公却也不明说:“想来娘娘心中已经清楚,奴才想逼他们说出来的秘密是什么了。不过,现在事情已经这样了,案子也结了,事实证明奴才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白费心机。” 向景景脸色一片铁青:“你太相信他了。” 王公公点头:“是啊,想当年先帝多么看重他啊,吴贵人亦曾说过,将来能指望的人,亦只有他,谁曾想……” 向景景道:“看来当年的秘密他已经知道了,而李公公则正是被他灭口的。” 难怪他当初那么急着就结案了…… 王公公突然跪在地上,一脸郑重的看着向景景:“既然娘娘已经清楚了事情的始末,那么求娘娘一定要答应奴才这件事。” 向景景见他这么一跪,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你先起来,你想求的事情,本宫未必能帮得了你。” 王公公却一脸执着:“这宫里,能扭转乾坤之人,非娘娘莫属了!只要娘娘今日答应了奴才的请求,今后奴才便是娘娘的人了,上刀山下油锅,任凭娘娘吩咐!” “你……”向景景一脸讶异的看着眼前的王公公,这么忠心又可靠的奴才,她确实需要。 “奴才十八岁入宫,跟着吴贵人,曾在吴贵人面前发过誓,会一辈子效忠于她。如今吴贵人已去,留下亦欢公主孤苦伶仃,奴才无法户她周全,唯有替她求个好的前程。娘娘若是成全了奴才,奴才对吴贵人也算是有个交代,今后全心全意只为娘娘办事!”王公公一脸诚挚的说道。 向景景明白自己已然是无法拒绝他了,默默的点了点头,道:“你起来吧,这件事情比较棘手,不过也不是不可能,容我好好想想办法。只是,你确定亦欢公主嫁去齐闽,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出路吗?” 王公公道:“齐闽如今备受雪天欺凌,与我靖宇联姻,靖宇便会出兵牵制雪天国,亦欢公主前去联姻,代表的 是靖宇,又贵为皇后,想来齐闽是无人敢看轻她的!” 向景景点了点头:“既然你都想清楚了,那本宫就豁出去帮你一把。现在亦欢公主是住在储秀宫么?” 王公公道:“正是。如今苍平公主也收到了消息,正想办法让太后选她。” 向景景一脸讽刺的道:“当初就想方设法的想赖掉,这下倒是眼巴巴的想贴上去,让她折腾吧,她做的事情越多,只会让太后越厌烦,越发的看轻她。” 王公公一脸恍然:“娘娘英明,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向景景点头:“嗯,齐闽国的使者大概会在京城留半个月,也就是说,咱们还有半个月的时间来办事。你先回吧,今天你来找我这件事情如果被太后知道了,怕是也要算到苍平公主头上的。” 王公公闻言,道:“那奴才先行告退。” 说着,便退了出去。 玉兰和旺生在他离去后,迅速的从门外进来,看到向景景安然无恙的坐在椅子上,他们也长长的松了口气。 “娘娘,王公公他是不是……”旺生小心翼翼的问道。 向景景默默的看着他点了点头。 旺生的表情立刻一惊。 向景景又道:“不过这一切都过去了,今后,他是咱们的人了。” 玉兰搞不清楚他们之间打的哑谜,只劝道:“这都什么时辰了,娘娘还是早些歇着吧。” 向景景也着实累了,便随着玉兰进了寝房,安置就寝。 ............................................................... 王公公从敬坤宫出来之后,却并没有回秀媛宫,而是绕了个弯,径直往储秀宫方向行去。 在储秀宫的西面,有一处桃林。 王公公走到桃林深处,便看到了在前面等他的人。 那抹清秀瘦弱的身影,在月色下,显得格外凄清。 “公主。”王公公上前几步,拱手请安。 “她答应了?”亦欢公主轻软的声音响起。 王公公点了点头:“是的,公主英明,竟然知道皇后娘娘不似外人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亦欢公主道:“在这宫里生存,每一个动作,都会留下痕迹,只要你细心发现,就能知道每个人身后隐藏着的 秘密了。” 王公公道:“只是,公主去了齐闽之后,奴才再不能守护公主了,还望公主一切小心。” 亦欢公主脸上露出一个苍白的笑容:“你真当那是个好去处?不过是从一个牢笼去了另一个牢笼罢了。只是, 在另一个牢笼,我不要再做被人欺压的老鼠,而是要做凤凰。” 王公公叹道:“若是贵人在,公主也不用无端受这些年的苦了。” 亦欢公主惨然道:“这么苦的日子我都熬出来了,今后再不会任人欺辱了。王公公,皇后是个好主子,好好跟着她,她能许你个好前程的。” 王公公微微颔首:“是啊,皇后才六岁,但智慧与胆识却连奴才也是自叹不如,今日她答应出手帮公主,这便 是与公主结了缘,想必将来,亦能与公主相互扶持。” 亦欢公主抬头看向天上的明月,不再出声。 将来,她们同为一国之母,两国关系一直好下去才好,否则,再见面,或许他们就成敌人了…… ..................................................... ps:吼吼吼……这一章好长,好多疑惑都解开了哈。凶手是王公公,杀人的目的就是想逼着小柚子他们说出当年先帝死亡的真相,想来最后李公公是把真相告诉了摄政王,但是摄政王大概是因为这个真相太震撼,所以选择了杀人灭口…… 接下来就看小皇后用什么办法让太后最终决定选亦欢公主去齐闽国当皇后了!!! 皇上你就吹牛吧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慈懿宫,太后早朝回来,脸色有些阴沉。 吴炳言抱着奏折跟在后面,待太后入座之后,小心翼翼的将奏折放在了几案上。 梅姑连忙奉上茶,跟吴炳言对视了一眼,知道太后此时心情不好,便不敢开口说话丫。 “去把苍平给哀家叫来。”太后喝了口茶,顺过气之后,才冷着脸吩咐道媲。 吴炳言奉命,连忙退了出去。 梅姑拿着团扇走到太后什么,边扇着扇子,便劝道:“太后消消气,切莫气坏了身子。” 太后冷着脸瞪了梅姑一眼,道:“你懂什么?这个不争气的,昨儿居然找人去了皇后宫里,你说说她这是想做什么?” 梅姑闻言,脸色一变:“难道苍平公主已经动了那个念想?” “哼……她倒是想得美,之前觉着不是个好去处,就一个劲的想躲。现在知道是嫁过去当一国之母,倒是巴巴的又忙活起来。哀家倒要看看,皇后会不会帮她。”太后冷哼一声,一脸的讽刺。 梅姑连忙道:“皇后可是太后您的人,她怎么可能无端端帮着苍平公主说话。” 太后道:“你当苍平让她帮忙,不会许她什么么?哀家就是要看看,哀家一手提拔起来的人,是不是个靠得住的。如果连苍平都能把她收买了,她这皇后便是做到头了。” 梅姑暗暗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知道太后说话从来都是说到做到。 看来这次太后也是想借着选后的事情考验考验小皇后对她的忠心。 “那要不要把皇后找来问问,看她怎么说?”梅姑问道。 太后摇头:“不用,她若是真的想帮苍平,便会自动送上门来。” 梅姑皱着眉头,表情有一丝疑惑:“太后,奴婢有一事不明,苍平公主是怎么会想起要找皇后娘娘帮忙?” 在梅姑看来,找皇后甚至都不如找她这个太后身边的贴身嬷嬷啊。 怎么会找在宫里无权无势的小皇后呢? 太后转过头看向梅姑,眼神有点奇怪:“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为何苍平能看明白的事情,你却糊涂了?” 梅姑闻言,立刻垂下头来:“奴婢愚钝,还请太后明示。” 太后敲了敲桌子上的茶杯,道:“那日在敬坤宫吃的冰,你觉得味道如何?” 梅姑表情一滞,立刻反应过来:“原来苍平公主要找的是皇上。” 太后道:“皇上与她向来不算亲厚,而最近皇上似乎特别喜欢去敬坤宫,她不过是想借皇后的嘴让皇上帮着她说话罢了。” 梅姑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苍平公主这步棋倒是走得妙。” “妙么?”太后冷笑:“若是这步棋她走的稳妥,没让哀家发觉,倒不失为一步好棋,可惜了,她太心急了……” 是啊,心急的人,总是吃不了热豆腐。 之前她想让亦欢公主当她的替死鬼,这下可好,自己反倒是成了亦欢公主的替死鬼。 .............................................................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苍平公主在吴炳言的带领下来到了慈懿宫内。 看到坐在软榻上的太后,苍平公主一脸乖顺的上前一步,微微福身,朝太后行礼道:“苍平给母后请安,愿母 后福寿安康。” 太后懒懒的抬起眼皮,看了她一眼,表情似笑非笑:“起来吧。” “谢母后。”苍平公主谢恩之后,直起身来。 “梅姑,赐座。”太后吩咐道。 梅姑立刻搬来锦札放在了苍平公主身后。 苍平公主不免有些受宠若惊,忙道:“苍平站着与母后说话便好。” 太后却眉眼一厉,声音带着些许冷意:“你是想让哀家仰头与你说话么?” 苍平公主闻言,吓得浑身一瑟,连忙跪在了地上,“母后恕罪,苍平绝对不是这个意思。” 太后却道:“既然你不愿意坐,那便这样跪着回话吧。” 苍平公主没料到太后竟因为自己一句无心的客套话生这么大的气,她吓得不敢大声喘气,只趴在地上。 “知道哀家叫你来做什么么?”太后看到苍平公主在自己面前这副噤若寒蝉的样子,之前的怒意渐渐收起,语气平淡的问道。 苍平公主小心答道:“苍平不知,还望母后明示。” 太后视线落在自己的手背上,三十五六岁的年纪,因为保养得宜,皮肤紧致弹性,一双手更是嫩白细腻,看着 像是十几岁的少女之手。 “你年纪也不小了,哀家在你这么大的时候,已经嫁给先帝了。”太后一边看着自己的手,一边状似无意的说 道。 苍平公主闻言,心头一喜,难道太后这次叫自己来,是想讨论她的婚事? 这是不是表示,太后已经有想法让她嫁去齐闽了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苍平公主的脸上也不禁露出一丝难掩的笑容,但嘴里却还是有些害羞的道:“苍平不敢与母 后比,苍平只希望能长侍候在母后左右,以尽孝道。” “哦?是这样么?”太后闻言,饶有意思的挑了挑眉:“哀家竟不知道,你如此孝顺。” 苍平公主立刻回道:“苍平自幼受母后庇佑至今,心中时刻铭记母后恩典。”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也算是哀家没有白疼你。想必你也知道齐闽国来咱们靖宇求亲的事情了,刚刚早朝时,哀家与众大臣商量选哪位公主联姻合适,有几位大人便提到了你。哀家叫你来,便是想问你的意思。” 苍平公主闻言,心中不免狂喜,她强压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声音有些发颤的道:“苍平愿为母后分忧,听凭母后吩咐。” 太后叹气道:“刚刚听你的这番话,哀家知道,这宫里难得有如你这般孝顺的孩子了,齐闽路途遥远,哀家实在是舍不得将你嫁去那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啊。” 苍平公主听太后这意思,似乎是为了她好所以不想让她去联姻,顿时内心一着急,生怕她会真的改变主意。 于是立刻道:“苍平不怕辛苦,只要能为太后解忧。” 太后摆摆手,道:“行了,你先下去吧,哀家知道你孝顺了,毕竟你母妃还在,这件事情哀家还要多斟酌斟酌,也不能让人觉得因为你不是哀家亲生的,便将你嫁去那么远不是?” 苍平公主听她这意思,似乎是不想选她了,顿时就急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梅姑上前一步,将她到嘴边的话挡了回去:“公主先回宫去吧,太后要批阅奏折了。” 苍平公主无奈,只好心有不甘的行了个礼,“苍平不打扰母后了,苍平告退!” 然后转身,退了出去。 苍平公主离开之后,太后的脸立刻就垮了下来:“看到没?哀家不过是随便一试探,她便那么急不可耐了。嘴 里说着要在哀家身边尽孝道,心里却巴巴的希望能立刻嫁到齐闽去。” 梅姑暗暗的叹气,太后明知道结果是这样,却还是要进行这样的试探,这不是成心自己给自己添堵么? “亦欢这些日子怎么样了?”太后突然话题一转,问道。 梅姑连忙答道:“自打上次翠珑阁失火,亦欢公主迁去了储秀宫之后,便一直病着。前些日子,说是好多了。是个安静的主儿,平日里在储秀宫,也是规规矩矩的,不敢有半点逾越。” “哼,倒是比她那个短命的娘知分寸。她今年多大了?”太后问道。 梅姑答:“今年该有十四了吧,太后难道是想……” 太后却摇头:“苍平哀家是指望不上了,她一心只想攀高枝,为了亲近哀家,连自己母妃都可以不管不顾,若将她嫁去了齐闽,你当她还会乖乖听哀家的话?” 梅姑道:“可是亦欢公主合适吗?她……” 太后打断她的话:“哀家也没说放弃苍平就会选亦欢,宫里不是还有两个满了十三的公主吗?再不济,从王府里选个郡主出来封了公主嫁过去也是好的。总之,这个人选,必须是最能让哀家信得过的人才行。” ............................................................ 中午时分,向景景正在偏厅的软榻上睡午觉,小皇帝一溜烟从外面跑了进来,满头大汗的样子,一把将向景景从榻上拉了起来。 “皇后,朕好热,朕要吃冰……” 向景景被吵醒,玉兰连忙递过来了两个冷帕子给他们擦脸。 小皇帝胡乱了擦了把脸上的汗,又朝玉兰道:“玉兰,快给朕拿冰去。” 向景景用冷帕子擦过脸之后,也彻底清醒了,她打了个哈欠,朝小皇帝道:“你都两天没让人送冰过来了,哪来的冰给你吃啊。” 小皇帝闻言,皱起了眉头:“小明子没让人送冰过来吗?朕不是让他每天都找人送来的吗?” 向景景耸了耸肩,“看来皇上说的话也不太管用啊。” 小皇帝见向景景质疑自己说话的权威,眉毛一竖,虎目瞪得大大的,一脸气呼呼的道:“朕是天子,说话一言九鼎,怎会不管用?” “皇上只会吹牛……”向景景一副不相信他的样子。 “皇后……你……你竟然说朕吹牛……你……”小皇帝被向景景的话气到不行,他大口的喘着粗气,指着向景景,却又不能打她,也不能骂她,表情很是郁闷。 “皇上别生气,其实说话不管用也没什么,我就说话不管用啊,在宫里,谁都可以欺负我,也挺好的,呵呵……”向景景故意继续刺激小皇帝道。 小皇帝哪里受得了这个,他立刻大声道:“朕是天子,朕说什么就是什么,谁也不能不听朕的话。” 向景景笑道:“那也不是啊,皇上虽然是天子,就算天底下所有人都听皇上的话,但还有一个人是不会听皇上话的。” “谁?谁敢这么大胆?”小皇帝立刻跳脚问道。 向景景笑眯眯的看着他,慢悠悠的道:“太后啊!” 向景景的话让小皇帝表情一楞,这个还真不在他考虑的范畴。 不过,他也不想在向景景面前示弱,于是梗着脖子道:“朕是皇帝,待朕亲政了,就连太后也是要听朕的。” “哦,原来是要等到将来啊。”向景景一脸无趣:“所以说,皇上现在说话不管用嘛……” 好吧,又绕到这上面来了,小皇帝几乎要抓狂了。 为了证明自己是一国之君,说话一言九鼎,他非常霸气的朝向景景道:“你说一件事,不管多难的事情,朕保 证可以办到。朕要让你知道,不管朕说什么,所有人都一定要听朕的!” 好吧,向景景的目的终于达到了。 她脸上“嘿嘿”一笑,跟大尾巴狼似的捏了捏小皇帝红扑扑的小脸蛋:“皇上啊,你真是太可爱了。” 小皇帝被她捏得脸“唰”的一下变得更红了,他将向景景的手从自己脸上拿下来,一本正经的看着她道:“皇后,请注意自己的仪态。” “噗嗤……”向景景闻言,差点喷了出来。 这小屁孩,这时候居然跟她讲仪态。 “玉兰,你还等什么?还不赶紧让旺生和小雨子去冰库取冰过来给皇上做冰淇淋吃。”向景景朝玉兰眨了眨眼睛,高声吩咐道。 玉兰闻言,立刻道:“是,奴婢这就去。” 小皇帝一听说要给他做冰淇淋,立马就喜笑颜开了,他两条腿欢快的挂在椅子上晃荡着,圆圆的小脑袋歪着看向向景景:“皇后,你说一件事情出来吧,朕保证能做到。” 向景景闻言,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嗯,让我想想,什么事情是最难的呢?” 小皇帝一脸自大的道:“不管多难,朕都能做到。” 向景景想了半天,终于眼前一亮,朝小皇帝道:“皇上,还记得昨儿晚宴上,齐闽国的端亲王跟太后说的话 么?端亲王让太后从公主中选个人出来嫁给齐闽国的国主做皇后。” 小皇帝点头道:“嗯,朕记得。” 向景景贼兮兮的看着他,道:“如果你能想办法让太后选亦欢公主嫁去齐闽当皇后的话,就……” “就怎样?”小皇帝连忙问:“是不是就算朕厉害?” 向景景脑门一汗,原来他想要的就是让大家认可他很厉害啊。 重重的点头,向景景一脸严肃:“没错,就算你厉害!!!” “行,朕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做君无戏言!!!”小皇帝抬起自己傲娇的小脑袋,一脸的坚决。 向景景又提醒道:“皇上,还有个条件你必须答应。” “什么条件?只管说。”小皇帝满不在乎的问道。 “这件事情,只有咱们俩知道哦,绝对不可以让第三个人知道。您知道的,如果让太后或者是别人知道您是为 了证明给我看你有多厉害,所以才让亦欢公主嫁去齐闽的,大家就会觉得皇上是在拿两国的政治当儿戏,到时候我 可能会被砍头的……”向景景吓唬小皇帝道。 小皇帝闻言,表情果然是一变,不过他立刻重重点头:“你放心,朕绝对不会让任何人砍你头的。朕会保护你 的。” 向景景默默汗,大哥,我不是要你保护我啊,我是要你保守秘密啊。 这秘密要是被太后知道了,她想弄死她,还不跟捏死个蚂蚁似的,别说小皇帝了,就算是天皇老子怕是也救不了她了。 不过,鉴于小皇帝从前的种种出色表现,向景景完全相信他能完成党……额……不对,应该说是她交给他的光荣任务!!! 把最棘手的问题交给小皇帝之后,向景景顿时觉得自己无事一身轻,为了哄小皇帝开心,她甩开胳膊,叫上玉兰,陪小皇帝斗了一下午的地主,直到冰淇淋做好,小皇帝一口气又吃了一大碗,才心满意足的离去。 哦,对了,走的时候还带走了向景景不少银子,都是斗地主输的…… 看着小皇帝又吃又拿,一脸得瑟离开的样子,向景景郁闷得恨不能撞桌子。 她怎么能?怎么可以?输给那个八岁的小屁孩!!!! 最最杯具的是,还连累的玉兰陪着她一起输…… 真的是没天理啊!!!!! ........................................................ 兰宇轩,跟翠珑阁一样,在这宫里几乎是被人遗忘的地方,此时,却因为一个人的驾到而变得热闹起来。 不过这热闹,却并非是喜庆的。 兰太妃坐在凳子上,脸上全是泪痕,而坐在她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她的亲生女儿苍平公主。 “你知不知道都是因为你,太后现在犹豫要不要选我嫁去齐闽。若是没有你的存在,太后早当我是亲生的 了……为什么你到现在还活着?活着又帮不了我,有什么用?”苍平公主脸色凄厉,双目充满愤恨的看着自己的生母。 这个可怜的女人,当年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宫女,皇上醉酒之后意乱情迷,宠幸了她,却不想只一次便怀上了龙种。 因为龙嗣,她从宫女晋升为常在。 后又一胎生下一双儿女,先帝大喜,便晋升她为嫔。 后来小皇子却在两岁之际不幸染病夭折,她悲痛欲绝,先帝为了安抚她受伤的心,晋升她为妃,并赐了封号“兰”,说她是蕙质兰心。 可是先帝对她的恩宠也就此打住,之后宫里又来了不少新人,先帝便再未踏足过她的兰宇轩。 而她,更是因为出身低微,在宫中备受欺凌。 就连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因为这个原因,疏远自己,投向了太后的怀抱。 可即便如此,她却从未恨过,怨过。 原本只想在宫里平静的了此残生,却不曾想,命运从来就没有打算放过她。 自缢身亡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翌日早上,向景景才用完早餐,便看到旺生神色匆忙的从外面走进来。 行至她身边,在她耳边小声道:“娘娘,兰太妃自缢身亡了。” “什么?”向景景表情一惊,看了眼四周伺候的太监宫女,她微微敛神,拿着帕子擦了擦嘴,起身朝玉兰道:“饱了,叫人撤了吧。丫” 说着,往门口走去,旺生连忙跟在了她的身后媲。 玉兰则吩咐几个宫女收拾桌子。 出了膳厅,向景景往小花园方向行去,穿过几道月洞门,最终来到了小花园一隅的葡萄架下,在石凳上坐下,这才重新跟旺生说话。 “怎么回事?说清楚,兰太妃是什么人?”向景景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人物,想来在宫里也不是什么受待见的主儿。 旺生立刻答道:“娘娘有所不知,兰太妃便是苍平公主的生母,但是因为出身低微,当年不受先帝宠爱,先帝 仙逝之后,太后更是将她抛在了脑后。苍平公主也嫌弃兰太妃出身低贱,故不愿亲近,只将太后视作自己母亲……” “可知道兰太妃为什么会自缢?”向景景对于苍平公主的好感度再次随着她对自己母妃的疏离而降低。 俗话说得好,子不嫌母丑,狗不嫌家贫。 旺生道:“具体情况不知,但听说苍平公主昨晚去过兰宇轩。” “这么说来,兰太妃的死很可能跟苍平公主有关?”向景景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不断的发冷。 旺生猜测道:“娘娘,要不要奴才再去查探清楚?” 向景景摇头制止她道:“不用了,真相到底是如何,很快就会知道的。兰太妃这一死,倒让亦欢公主的胜算更 大了些。太后就算是再怎么信任苍平公主,对她有好感,现在肯定都不会用她了。连自己母妃都能逼死的人,还会 对谁忠心呢?” 旺生默默点头,不再言语。 .......................................................... 慈懿宫。 太后得知兰太妃自缢身亡的消息,脸色顿时变得一片铁青。 “为了荣华富贵,她倒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梅姑在一旁沉声道:“看来苍平公主为了能够达到嫁去齐闽的目的,已经是不择手段了。” 太后表情一沉,朝门外道:“来啊,传哀家懿旨,兰太妃殡天,苍平公主守孝三年!” 门外候着的吴炳言应声告退传旨去了。 梅姑闻言,表情一惊:“娘娘这是打算放弃苍平公主了么?” 太后冷哼道:“你觉得哀家将来能指望上她么?” 梅姑已经明白了太后的心意,不再提苍平公主的事情。 这时,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走进来,弓着身子,向太后禀报道:“太后,怀璧公主和静安公主来给您请安了。” 太后眉头一扬:“看来这碗肥肉大家伙都盯着呢。” 摆了摆手,她懒懒的道:“让她们进来。” 小太监退出去不多时,便看到两个宫装少女款款从门外进来,行至太后面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大礼,齐声 道:“怀璧/静安,参见母后,愿,母后吉祥康泰……” 太后眉眼都是笑容,闻声道:“好孩子,都起来吧。” 说着,又吩咐梅姑:“快赐座,给她们准备些点心……” 梅姑立刻命人准备去了。 落了座,年纪稍长的怀璧公主率先开口:“怀璧知道母后近来为国事操劳,甚是辛苦,怀璧却也帮不上什么 忙,特亲手为母后炖了冰糖燕窝送来……” 太后闻言,点了点头:“这些事情让奴才们做就好了,何须你亲自动手?” 怀璧公主立刻道:“怀璧能为母后做的也就这些事情了,不想假手于人。” 太后微微一笑:“你是个孝顺的,哀家是知道的。” 说完,目光又落在了一旁垂着头,表情有些怯弱的静安公主身上:“静安今年十三了吧?已经及笄了吗?” 静安公主小声道:“回太后话,静安是上个月及笄的。” 太后微微颔首:“时间过得真快,一转眼,你都及笄了,可以嫁人了。” 太后的话让静安小脸一红,头垂得更厉害了。 太后又继续道:“只可惜你母妃是个福薄的,没看着你成人就先去了。” 静安公主听到太后提起自己的母妃,眼眶一红,眼泪似就要掉下来了。 怀璧公主也怜惜的看了静安公主一眼,道:“静安妹妹却也是个有福气的,虽然母妃早逝,却蒙太后庇佑,如今出落得亭亭玉立,想来庄嫔娘娘在天之灵,也是安慰的。” 太后点了点头,笑了起来:“要不怎么说你是个伶俐的呢?什么话到你嘴里,倒是成了好听的。” 怀璧公主掩着嘴,微微一笑:“母后就不要打趣怀璧了,怀璧嘴笨,最不会讨母后欢心了。” 太后笑眯了眼:“行了,哀家还不知道你,这宫里头啊,最能说会道的就是你了。” 几人又是一番说笑,直到门外传来尖锐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小皇帝那明黄色的身影出现在了厅内,他手里拧着个鸟笼子,大摇大摆的朝太后面前走过来。 “儿子给母后请安……”小皇帝胡乱的给太后请了个安,然后就一屁股坐在了太后身边,手中的鸟笼子放在了软榻上的小几上。 怀璧公主和静安公主立刻起身,朝小皇帝行礼:“皇上吉祥。” 小皇帝抬起头看向她们,然后随意的摆了摆手,“免礼。” 接着,朝太后道:“母后,朕有礼物要送给你。” 太后闻言,笑眯眯的道:“什么礼物啊?” 小皇帝从腰上取下一个小锦袋,打开,从里面倒了几颗鸟食出来,往鸟笼子里一伸,对那鹦鹉道:“快说,太后吉祥。” 那鹦鹉琢了小皇帝手中的鸟食,立刻叫道:“太后吉祥,太后吉祥……” 太后顿时被逗得“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鹦鹉道:“这大鸟有点意思啊……” 小皇帝又道:“它还会说别的呢。” 接着,又给鹦鹉喂了一颗鸟食,道:“快说太后英明。” 那鹦鹉果然又叫道:“太后英明,太后英明……” 太后彻底被逗乐了,她笑呵呵的看着小皇帝:“从哪寻来这么个宝贝啊?” 小皇帝道:“这鹦鹉本是皇后宫里的,朕看着喜欢,就要来了。” 太后闻言,道:“是要来的,还是抢来的啊?” 小皇帝“呵呵”一笑,却不回答。 太后于是明白,这鹦鹉一定又是小皇帝从皇后那里********来的。 小皇帝逗了一会子鹦鹉,才想起,这屋里还有两人,于是抬起头看向坐在一旁的怀璧公主和静安公主,发现怀 璧公主正满脸笑容的看着自己,而静安公主则是一脸好奇的看着鸟笼子里面那会说话的鹦鹉,眼珠子瞪得大大的。 “你们也来给母后请安的吗?”小皇帝朝两人道。 怀璧公主点头答道:“是啊。有些日子没见皇上了,皇上像是长高了不少呢。” 小皇帝听到怀璧公主夸自己长高了,立刻傲娇的一扭头,又看向了已经垂下头来,一言不发的静安。 静安生性胆小,之前在宫里没少被小皇帝欺负,眼下看到小皇帝,她自然而然的有些心生畏惧,怕他会整自己。 好在小皇帝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又朝太后道:“母后,联姻的人你可是已经选好了?到底打算让哪位皇姐嫁去齐闽啊?” 太后没想到小皇帝会突然过问起这件事,她脸上的笑容微微一收,视线暗暗瞟向一旁的怀璧公主和静安公主。 只见怀璧公主眼睛立刻看向她,似乎在竖着耳朵等待她的答案。 而静安公主却垂着头,看不太清表情。 太后淡淡的道:“此事关乎国体,兹事体大,所以这个人选非常重要,暂时还没有定下来到底让谁去。” 小皇帝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怀璧公主和静安公主,才道:“两位皇姐都可以嫁人了吧。” 太后眼神一凛,看向小皇帝:“是啊,除了你这两位皇姐之外,苍平和亦欢也到了嫁娶年龄了。哀家正想着从她们四个中挑选一个呢,皇上怎么看?” 小皇帝低头想了想,道:“朕觉得四位皇姐都好……” 太后原本凌厉的眼神微微一软,笑着看了小皇帝一眼,道:“皇上说的没错,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人选才迟迟未决。” 静安公主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跪在了太后面前,额头贴着地面,哭着道:“静安斗胆求太后,请不要将静安嫁去齐闽……” 这一点倒是让太后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的。 原本她以为,现在这个时候能来找她的,一定都是眼巴巴的想嫁过去当皇后的。 但是静安公主这么一求她,竟然她产生了疑惑:“快起来,先别哭,好好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嫁去齐闽啊?” 静安公主被梅姑扶了起来,她拿着帕子擦了擦眼睛,一边抽泣着一边道:“静安哪里也不想去,只想呆在宫中,侍奉母后到老,便好。” 又一个表孝心的了。 但是跟之前的苍平公主比起来,静安公主看起来似乎是真心的不想嫁去齐闽,只想留在宫中。 太后拉着她的手,慈爱的笑道:“傻孩子,就算你不嫁去齐闽,哀家也不能把你留在身边一辈子,让你不嫁人啊。” 静安公主吸了吸微微发红的鼻子,声音还有些哽咽道:“母后有所不知,当年母妃去世时,曾对静安说过,让静安从今往后便将母后当做亲娘侍奉,静安有的一切,都是母后的恩赐,一定要记得母后的恩典。” 太后闻言,思绪一下子拉回到了五年前。 那时候的静安才八岁,而静安的母妃庄嫔是整个宫里,太后唯一能看得顺眼的女人。 庄嫔生性温婉娴静,出生高贵,比太后进宫要早三年。 太后刚进宫时,虽然就贵为妃,但是当时皇上的心思全在梅妃身上,将梅妃宠得无法无天,她没少受梅妃的气。 每次她心情烦闷时,都是庄嫔在她耳边温声相劝,并且陪着她披荆斩棘,一路登上后位。 当年太后为了当上皇后,虽然不至于是血洗后宫,但几乎后宫里能对她产生威胁的妃嫔都被她铲除了,梅妃若不是有先帝死死护着,怕是也难周全。 原本太后当上皇后之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让皇上晋封庄嫔为妃,可惜庄嫔却身患重病,不治而亡,最终没能陪她共享富贵。 庄嫔临死之前,还在太后面前托孤,希望她能好好善待她的静安公主。 对于当年的承诺,太后自然是历历在目。 原本这次齐闽的联姻,静安公主是不在她的考虑范畴的。 不管这次嫁去齐闽地位会有多么珍贵,但是太后仍旧是不会放心,毕竟离开了,就不是她的势力范围,静安公主生性胆小柔弱,不见得能在险恶的宫廷之中为自己争得一席之地。 现在看来,她的想法是正确的,静安公主自己也不想去联姻。 这样倒好,也省得她向她解释不选她的原因。 “傻妹妹,联姻的事情母后自有定夺,不必为此担心……”怀璧公主适时的开口,将太后的思绪一下子拉了回来。 太后敛了敛自己的神情,道:“好孩子,别哭了,哀家不会让你做不愿做的事情的,放心吧。” 怀璧公主也跟着道:“是啊,妹妹,母后最疼你了,你切莫再哭了,平白惹得母后心里也难过。” 静安公主听了太后的话,这才安心,她吸了吸鼻子,将脸上的泪痕擦干,才道:“静安谢母后恩宠!” 太后的情绪经过一番起伏,不免有些伤神,她摆了摆手,道:“行了,哀家有些乏了,你们且先回去吧。” 怀璧公主和静安公主闻言,立刻起身告退。 小皇帝却一副没打算离开的样子,坐在一旁逗鹦鹉玩儿。 梅姑将两位公主送走后,折回厅内,又为小皇帝送上了新鲜的水果。 “皇上,这几日的功课可做好了?”太后见小皇帝难得的耐着性子陪自己,于是问起他的功课来了。 小皇帝抬起头,答道:“许院士前儿给朕讲了江山策,朕已经记住了一大半。”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不错,可算是长进些了。齐闽的那个神童你在宴会上也是见过了的,他的智慧和胆识都是值得让人学习的。明天起,他便会去上书房为你伴读,你可要认真学习啊。” 小皇帝闻言,一脸狂妄道:“朕可比他聪明一百倍。” 太后道:“再聪明的人,也要勤用功才行。” 小皇帝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话题一转:“母后啊,你是不是打算让怀璧皇姐嫁去齐闽啊?” “哦?”太后一脸好奇:“你为什么会这么认为?” ......................................................... PS:今天加更,总共会更八千字!!!本章五千字,下章会更三千! 小皇帝的节操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皇帝想当然的答道:“你刚刚不是答应不让静安皇姐去吗?” 太后道:“那还有苍平和亦欢呢,你怎的就知道哀家会选怀璧?” 小皇帝闻言,眼睛一亮:“那母后会选亦欢吗?媲” 太后随手端起梅姑重新给她沏上的茶,浅浅的品了一口,缓缓道:“你怎么关心起这事儿来了?丫” 小皇帝目光一闪,故意装作无比认真的道:“朕是一国之君,这么重要的事情,自然是要关心啊。” 太后眯起眼睛审视起小皇帝:“真的只是这样么?” 小皇帝被太后看得有些心虚,生怕她瞧出什么端倪来,立刻正了正自己的脸,用极其清脆的声音道:“许院士 说的,为君者,当心系社稷与百姓,当睦友邦,勤问国事,勤阅奏章,听八方之言,行英明之国策,方可称明君也!!!” 太后听着小皇帝背得振振有词,顿时心里一暖,身手摸了摸他的小脸蛋,眸子发亮:“哀家的霖儿终于长大 了,懂得为国事操心了。” 小皇帝看到太后这一脸安慰的样子,小脸立马一红,目光坚定的看着太后道:“母后,您放心,朕已经长大了,可以为您分忧了……” 太后连连点头:“是啊,皇上长大了,今后哀家也不用独自面对这些事情了。” 小皇帝闻言,大眼珠子一转,立刻道:“那么母后,这次联姻的事情,可不可以让儿臣说了算?” 太后拿起帕子擦了擦眼睛,又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方问道:“你说说,你想选谁?” 小皇帝低下头,认真的思考了片刻,才开口道:“朕以为,这次联姻,让亦欢皇姐去最为合适!” “亦欢?”太后表情微微一惊,看向小皇帝:“为何选她?” 小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道:“苍平皇姐母妃刚殁,她是身上有孝的人,自然不能出嫁。怀璧皇姐虽然也合适,但是她的母妃静太妃的娘家却与皇叔交往过密,若真让她嫁去齐闽,当上了皇后,到时候能不能为我们所用,尚未可知。而亦欢皇姐,她母亲早已仙逝,母舅均不在朝为官,身后没有任何的势力可以依靠。她想在齐闽坐稳后位,还得依靠咱们,她才是最有可能会乖乖听话的人选!” 小皇帝说完,像是松了一口气,表情变得轻松很多。 这番话是他来这里之前向景景花了很多功夫查清楚了让他背下来的。 虽然她知道这样做有些冒险,很可能让太后有所怀疑。 可即便如此,她相信太后能听懂这番话里面是不含任何立场,只一心为皇上着想的。 所以她坚信,太后会因为这番话而最终确定选亦欢公主前往齐闽联姻。 她的想法是对的,太后听完小皇帝说的话,果然是起疑了。 “这番话,是谁教你的?”太后自然不会相信自己原本那个只会吃喝玩乐的儿子能分析得这么头头是道。 而向景景也早就教了小皇帝如何应对太后的质问,于是他一脸坦然的道:“不是谁教朕的,只是今儿在上书房的时候,和许院士讨论了这个问题之后,根据他说的话,朕自己想出来的。” “真的么?”太后眯着眼睛,似乎依旧有些不敢相信。 小皇帝昂着头目光平静的看向太后:“母后若是不信,大可找许院士来问问啊。” 太后狐疑的看了小皇帝那言之凿凿的样子,不疑有他。 于是点头道:“你说的不错,宫里的四个公主里面,现在确实是亦欢看起来最合适。可是亦欢从来就没在哀家跟前来过,连个安都没请过,这样的人,哀家怎么信得过?皇上啊,你还是小,很多事情不懂。” 小皇帝却不以为然的道:“母后若是担心亦欢公主不跟母后亲近,那大可明日将她召来见见,看看她到底如何。” 太后看了小皇帝一眼,发现他一脸认真跟自己商讨政事时候的表情竟然跟先帝有几分相似,眼眶一热,她点头答应道:“行,既然皇上这么想,那哀家便听皇上的,看看这亦欢公主到底能不能担这个大任。” 小皇帝听到太后终于愿意听自己的意见,顿时高兴得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母后英明,母后万岁。朕终于可以为母后分忧了……” 太后则满脸笑容的看着似乎已经懂事了的小皇帝,心中满是安慰。 ..................................................................... 向景景交待的事情,小皇帝算是完成了一半,他从慈懿宫出来之后,便一脸得瑟的往敬坤宫走去。 来到向景景的寝房,看到她正在跟玉兰做冰淇淋,立刻将脑袋凑了上去:“朕今儿要吃薄荷味的冰。” 向景景看小皇帝那春风得意的表情,猜到他可能有好消息带来,于是将手上的事情交给玉兰,把小皇帝拉到一 旁的凉席上坐下,给他倒了杯水,道:“怎么样?太后答应你了么?” 小皇帝喝了口水,擦了擦嘴,道:“那是自然,朕是一国之君,母后当然会听朕的话啊。”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喜:“真的吗?太后已经答应选亦欢公主了?” 小皇帝摆摆手:“还没呢,不过母后答应明儿让亦欢皇姐去慈懿宫给她请安。” 向景景想了想,道:“这么说,太后是动了让亦欢公主去齐闽的心思了,只是心中还不太确定,所以想见见亦欢公主。” 小皇帝立刻瞪大眼睛,看着向景景:“你怎么知道的?” 向景景嘴角一撇:“这么明显的事情,我要是猜不出来,就是白痴了。” 小皇帝一愣:“白吃?什么是白吃?好吃吗?” “额……这个……”向景景看着眼前这个小吃货,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解释才好。“不……不知道,应该不怎么好吃,反正我没吃过……” 小皇帝却一脸的向往:“要是能尝尝就好了。” 向景景一脸的囧样…… 小皇帝又拉着向景景说了一堆有的没的之后,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去围观玉兰怎么做冰淇淋去了。 向景景则起身走到门外,朝侯在门外的旺生耳语了几句,旺生便转身离开。 再回到屋内,向景景看到小皇帝正趴在桌子上,看着玉兰搅拌牛奶,口水都要流到桌子上了。 “皇上,你不用这么眼巴巴的望着,这时候做,怕是要晚上才有得吃。”向景景友情提示道。 小皇帝一听要这么久,立刻就皱起眉头来:“可是朕现在就想吃啊,怎么办?朕觉得好热……” “确实有点热……”向景景眼珠子一转,看向小皇帝:“皇上,不如我给你做点别的冰吃吧?” 小皇帝一听有新花样,立刻眼睛一亮:“好啊,好啊,快做,快做。” 向景景便起身走到门外,去把在花园里乘凉的小雨子叫了进来,指着碗里的一块冰道:“来,小雨子,帮我把它挫碎。” 小雨子闻言,立刻照办。 而向景景却拿着玉兰做冰淇淋准备的许多水果,捣碎成了泥状,打出了许多果汁。 待小雨子把冰弄碎之后,她将捣碎的果汁往冰上面一道,顿时白色透明的冰便呈现出果汁的颜色,五彩缤纷。 “让朕尝尝,快让朕尝尝……”小皇帝眼看着这碎冰似乎弄好了,立刻伸手去抢勺子,嘴里迫不及待的道。 向景景将碗捧到他面前,道:“慢点吃,吃多了晚上就不能吃冰淇淋了,肚子会受凉的。” 小皇帝呵呵一笑,舀了一勺子碎冰放在嘴里,闭上眼睛嚼了几口,然后张嘴,嘴里呵出了白气:“好凉快,甜甜的,好好吃……” 得到小皇帝的认可,向景景脸上露出了笑容:“是这个好吃还是冰淇淋好吃?” 小皇帝又吃了两口,才道:“这个酸酸甜甜的,吃了不口渴,而且容易做。冰淇淋香香甜甜的,自然是更好吃 些,但是好麻烦……” 所以结论是,两个他都很喜欢。 向景景很想弱弱的说一句:皇上啊,做人不能这么没节操,不能啥都喜欢,啥都想要,你只有一个肚子啊,你把这碗刨冰吃完了,我吃啥啊???? ......................................................... ps:那个……嘤嘤也想弱弱的说一句,如果我想要月票的话,乃们会给咩?会给咩?会咩?会咩? 今天的八千字更完了,明儿见啦,群么么…… 一条人命的惩罚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夜晚的皇宫,退去白日的繁华,陷入一片清净。 素白的缟布挂满了整个兰宇轩,三两个宫人在院内守着。 大厅内,苍平公主一身孝服,坐在地上,表情像是有些痴了丫。 莲蓉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一碗莲子羹,走到苍平公主身边,跪下,在她耳边轻声道:“公主,您一天没吃东西了,吃点吧,饿坏了身体可怎么得了……媲” 苍平公主麻木的脸缓缓转过来看向莲蓉,朝莲蓉痴痴一笑:“饿坏了身体又怎样?谁会关心我的死活?” “公主,您别这样……”莲蓉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苍平公主,只希望她能听她的劝,好歹吃点东西。 可是苍平公主却似乎听不到莲蓉说话,她伸手夺过莲蓉手里的碗,猛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一甩胳膊,一碗莲子 羹就那样朝摆在供桌上的灵牌上砸去。 碗落在地上碎了,灵牌也被砸倒在了桌上,莲子羹流得桌上地上到处都是。 可跟这些比起来,更触目惊心的是苍平公主此时的表情。 她双目瞪得大大的,嘶吼道:“骗子,骗子,都是骗子……说我母妃在,所以要斟酌斟酌,现在母妃不在了,却又这般对我……” 莲蓉被她的反应吓了一大跳,她立刻上前一步,扶住苍平公主因为愤怒而丧失理智,不停颤抖的身体,在她耳边道:“公主息怒……请公主冷静一点……” “冷静?你要我怎么冷静?”苍平公主表情凄厉,似有些万念俱灰:“我今年已经快十六了,太后让我守孝三年,到时候我就是十九了……我这辈子还有什么指望?若原本就不想选我,大可直说啊?为何要让我逼死母妃?” 说着,眼泪簌簌的落了下来,“我自小便与母妃不亲厚,你以为我想这样吗?我也希望能够像静安一样,有母后的疼爱,可以在母后身边,可是我能吗?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静安年幼丧母,却能得到太后的宠爱,而我一直疏离母妃,亲近太后,却终究是得不到她真正的疼爱……” 莲蓉见苍平公主越说越没分寸了,竟然责备起太后来,连忙在她面前跪下,抱住她的腿,哀求道:“公主,求您别说了……别再说了……这些话说不得啊……” 苍平公主却一把将莲蓉推开,挂着泪痕的脸上布满了冷笑:“事到如今,我的人生已经是毁了,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就像母妃那样,挂个白绫就去了……反正这样活着,倒不如死了痛快……” 说着,竟真的去扯一旁柱子上挂着的素缟,就要吊脖子。 就在这时,一串脚步从院外行至厅门口,随着一声尖锐的通报“太后驾到”,兰宇轩的人全都跪了下来。 苍平公主听到太后来了,原本失去理智的大脑似乎瞬间静止了,冷笑还凝固在脸上,机械的转头,便看到太后一脸怒气的瞪着站在厅内的她。 看来,她刚刚说的话太后是全都听到了。 “好啊,果然是哀家一手调教出来的,背后竟然是这样的怨恨着哀家。”太后的脸色一片冷峻,脚步威严的踏进了厅内,看着大厅中的一片狼藉,脸色越发的难看。 苍平公主仿佛在这一刻才反应过来,她立刻往地上一跪,额头紧紧的贴在了地面:“母后恕罪,苍平是得了失心疯,才说那些胡话的。” 一旁的莲蓉也立刻跪了过来,求饶道:“太后娘娘恕罪,苍平公主是因为丧母,备受打击,所以脑子有些乱,才胡说话的……” “倍受打击?”太后冷哼一声:“她的母妃不是她逼死的吗?目的达到了,该是高兴啊,怎么又成了倍受打击了?” 苍平公主听到太后这么一说,仿佛是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起头,看向太后:“不是母后说苍平母妃还在,所以……” “所以你就能逼死你的母妃么?”太后打断她的话,目光如电的看向苍平公主:“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想把逼死你自己母妃的罪名说成是哀家授意,该当何罪?” 说着,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 苍平公主吓坏了,她连忙朝地上磕头道:“母后恕罪,苍平不是那个意思,苍平不敢……” 太后却似乎听不到她的告罪,只是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知道为什么哀家不选你么?” 苍平公主摇头,却不敢看太后一眼:“苍平不知,还请母后明示。” 太后指了指供桌上的灵牌,冷声道:“你啊,连自己的母妃都能逼死,还有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是你不敢做的?你这样的心性,哀家怎么可能把你嫁去齐闽当皇后?你身上哪有半点母仪天下的样子?” 苍平公主闻言,一脸惨白的看向太后,“所以母后昨日提到母妃,只是想试探苍平么?” 太后敛了敛眉,眼神平静的望着眼前的苍平公主:“对你,哀家还不需要试探。你心里想什么,你当哀家不清楚么?哀家提起你母妃,只是想告诉你,在宫里还有个人在眼巴巴的盼着你去看看她。却不曾想,你竟如此曲解了哀家的意思,还丧心病狂的逼死了自己的母妃。苍平,你实在是太让哀家失望了。哀家原本是对你寄予厚望的,可如今……” 太后说着,长长的叹了口气:“就在这兰宇轩好好反省吧。” 跟着,太后转身离开,在经过前院时,朝前院的宫人吩咐道:“从今往后,就让苍平公主呆在这里好好反省,不得离开兰宇轩一步,直到她三年守孝期满。” “是!奴才遵命。”宫人们立刻垂头应下。 太后离去后,兰宇轩的门重重的合上,从此,这里便成为了皇宫中又一处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地方。 ................................................................ 慈懿宫,向景景刚准备睡觉,便看到旺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又发生什么事了吗?”向景景一看旺生那表情,就知道可能宫里又有事发生了。 旺生点了点头,朝向景景报告道:“太后刚从兰宇轩回去,听说已经下旨,让苍平公主在兰宇轩守孝三年了。” 向景景闻言,内心暗暗一惊。 三年,这便是对苍平公主逼死她母妃的惩罚么? 一条人命,还是她的亲生母亲,用三年的时间,真的够她洗清自己身上的罪孽么? 旺生见向景景没说话,又继续道:“奴才下午已经去跟亦欢公主说过了,她知道该怎么做,让奴才跟娘娘说,娘娘放心。” 向景景点了点头:“她做事,我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当初能想到纵火来脱身,如今又能想到借助她和小皇帝的力量被选上,这样的心机,怕是宫里也没几个人是她的对手了。 现在苍平公主肯定是没戏了,下午听小皇帝说,静安公主自己不愿嫁。 那么剩下的就只有怀璧公主和亦欢公主了。 怀璧公主的母妃静太妃娘家的兄长向来跟摄政王走得近,若是选她嫁去齐闽,太后不可能会放心的。 这样一来,也就是说,只要亦欢公主明天在太后面前的表现能过关,那么嫁去齐闽的人选就非她莫属了。 虽然太后嘴里说可以从王府中选些适龄的郡主封了公主去联姻,但这么做不仅麻烦,还担心将来被齐闽知道了真相,可能会觉得靖宇不重视这样的联姻,导致两国的友谊破裂。 况且,对王府里的郡主,她更加不可能掌握,毕竟不是自己身边看着长大的。 “娘娘,奴才还听说,齐闽国来的那个神童,明日起就要去上书房为皇上伴读了。”旺生又说道。 向景景的脑海中立刻就浮现出了那日在晚宴上见到的那个粉雕玉琢的男娃娃。 那孩子长得非常漂亮可爱,小皇帝是虎头虎脑的,一看就没什么心机,单纯可爱。 但那神童却精致的如同瓷娃娃一般,一双眼睛透着智慧的光芒,仿佛能看透人的心。 “这样也好,皇上身边有个厉害的参照物之后,他今后才会不那么自以为是。”向景景道。 她几乎可以想象在上书房小皇帝看到那小神童之后的表情了。 尤其是自己样样被比下去之后的狂躁模样,简直是不敢继续往下想。 “玉兰,明天上午皇上如果来找我,一定要把他拦在外面。”向景景明天不想成为小皇帝的垃圾桶,于是提前叮嘱玉兰道。 玉兰表情一愣,“皇上今天下午走的时候没说明儿上午会来啊。” 向景景却一脸笃定:“他明天上午一定会来的。” 是的,肯定会来跟她吐槽的!!!! .......................................................... 于是,时间过得飞快…… 嗖的一下,就到了第二天……额……上午。 “皇后……皇后……”玉兰才伺候向景景吃完早膳,正收拾着东西从寝房内来到偏厅,就看到小皇帝脚步急促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边跑,一边喊。 玉兰见状,连忙上前去,一把拦住了小皇帝的去路:“皇上万福……” 小皇帝看了玉兰一眼,问道:“玉兰,皇后是不是在寝房里?朕找她。” 玉兰点了点头,却不让道:“皇上,您还是晚点再来吧,娘娘这会子还睡着呢,没起床。” “她怎么还没起床,都这么晚了,朕都从上书房下学了……”小皇帝皱着眉头,问道。 玉兰闻言,挑了挑眉,道:“这会子时间还早啊,皇上真的是下学了吗?不是半路跑出来的?” 小皇帝见自己的谎话被无情的揭穿,他气呼呼的瞪了玉兰一眼,然后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快给朕倒杯茶来,朕渴死了。” 玉兰看到小皇帝那气呼呼的表情,掩嘴一笑,立刻转身去倒茶。 小皇帝接过玉兰送上的茶,连喝了两口,才顺了些气:“皇后到底什么时候才睡醒啊?朕找她有要紧事。” 玉兰摇了摇头:“不知道,皇上您是清楚的,皇后娘娘向来睡觉没规律,每天都是想睡就睡,也没人敢叫醒她。” “你们不敢,那朕去叫……”小皇帝说着,就想从椅子上站起来。 玉兰连忙拦住:“那可不成,到时候皇后娘娘没睡好,却要找奴婢撒气了。” 小皇帝看到玉兰一脸为难的样子,想着她平日里没少给他做好吃的,也不想为难她,于是只能坐在凳子上,一脸哀怨的样子:“那朕就在这里等吧……” 玉兰闻言,刚想劝他回乾御宫去,却又听到小皇帝一脸兴奋的道:“玉兰,咱们来斗地主吧……” .................... PS:有奖竞猜啦,大家猜猜看,小皇帝这么急匆匆的跑来找小皇后是为了神马呢? 猜对者将会获得“算你厉害”称号!!! 哈哈哈哈…… 忠心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慈懿宫,凉风习习的花阁内,太后合着双眼,慵懒的斜靠在软榻上,身边,坐着为她捶腿的宫女。 这是个冬暖夏凉的好地方,只是平日里太后国事繁忙,虽然离寝宫不过是一刻钟的距离,却甚少有闲暇来这里坐坐丫。 梅姑手中拿着薄毯从外间走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身材纤瘦的素衣少女。 梅姑走到太后身边,将薄毯在太后腿上轻轻盖住,道:“这里风大,太后要护着些腿……” 素衣少女垂着头,缓缓走到太后面前,屈膝行礼道:“亦欢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 太后听到亦欢公主的身影,缓缓抬起自己的眼皮,视线落在了亦欢公主的脸上媲。 这是一张清丽可人的脸,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未施粉黛。 太后仔细的盯着她的这张脸,仿佛想从她的脸上看出些许别的影子来。 良久,她才摆摆手,道:“平身吧。” 亦欢直起身来,梅姑便搬了个锦札在她身后,太后看了眼她身后的锦札,缓缓道:“坐下说话吧。” 亦欢公主又施了一礼:“谢太后娘娘。” 方小心翼翼的坐在了锦札上。 太后目光柔和的落在亦欢公主身上,从上到下的打量了她一眼之后,才开口道:“这宫里的孩子都唤我母后,怎的到了你这里,我竟不是你母后了么?” 亦欢公主闻言,就像是受惊的小鹿一样,立刻将头垂得更低:“太后明鉴,亦欢自知身份不详,不敢高攀太后娘娘。” 太后闻言,将自己的眼神收了回来,似笑非笑的道:“你倒是有自知之明。可知道哀家叫你来所为何事?” 亦欢公主略微思考了些许,方小声答道:“回太后,亦欢愚钝,猜太后找亦欢来,大概是为了联姻的事情。” “愚钝?”太后讽刺的一笑:“哀家看你一点都不愚钝,竟然一猜就中。” 亦欢公主却始终不敢抬眼,看一眼太后的表情。 太后见她这幅诚惶诚恐的样子,与静安公主倒有些相似,原本内心对她的排斥竟不自觉的少了几分。 “把头抬起来,看着哀家回话。”太后命令道。 亦欢公主闻言,立刻小心翼翼的缓缓将自己的头抬了起来,水灵灵的眼睛跟太后饱经人事的双目相交,秋水剪瞳仿佛能将世间一切坚硬的东西融化。 “果真跟你的母妃一样,长了一双勾/引人的眼睛。”太后略微有些蹙眉的道。 亦欢公主却不出声,只等着听太后继续示下。 “既然你知道哀家找你来是说联姻的事情,那哀家问你,你是否觉得自己合适嫁去齐闽?”太后紧盯着她的眼睛,问道。 亦欢公主目光平静的看向太后,声音婉转开口:“若是太后需要,亦欢自然合适。”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这是你在来时的路上就想好的答案?” 亦欢公主摇了摇头,目光坦然的面对着太后的冷笑:“这是亦欢一直以来心里的答案。” “哦?”太后对她的这个回答倒是有些好奇。 亦欢公主继续道:“亦欢从小长在翠珑阁,看贯了人情冷暖,明白在这宫里要想活得好,全凭太后的一句话。亦欢知道太后不喜欢亦欢,皆因亦欢母亲缘故,但即便如此,太后依然召见亦欢,可见太后眼下是没有别的比亦欢更加合适的人选了。亦欢不过是握在太后手中的一只蚂蚁,太后要亦欢生,亦欢便能生。太后要亦欢死,亦欢则决不能活。所以,一切全凭太后的需要……” 亦欢公主的这番话让太后不得不对她另眼相待。 她眼中带着些许惊奇的看着眼前波澜不惊的亦欢公主,没想到这个从小就被遗忘的孩子,竟然长了这么一颗剔透玲珑心。 她暗暗的吸了一口气,道:“你倒是看得通透。可是,你知不知道哀家还需要你的一样东西?” 亦欢公主柔和的目光中闪现出一丝亮晶晶的神采:“除了太后,亦欢再无别的依靠。太后要的忠心,是亦欢唯一能给的!” 太后满意的点了点头:“哀家喜欢聪明的孩子,既然你都明白了哀家了意思,那就好好回去准备准备吧,十天之后,便准备启程去齐闽了。” 亦欢公主没想到太后就这样答应了自己,眸中闪过一丝错愕,不过她很快便回过神来,盈盈一拜:“亦欢不打扰太后歇息了,亦欢告退。” 便默默的退出了花阁。 亦欢公主离开后,太后侧过脸,看向身边的梅姑道:“怎么样?哀家可是没选错?” 梅姑在一旁点了点头,道:“虽然看似纤瘦柔弱,但骨子里却有一股傲气,宠辱不惊,想必将来能担大任。” 太后嘴角溢出了一丝笑意:“除了这些,知道哀家最看重的是什么么?” 梅姑道:“是忠心吧,亦欢公主自己也非常清楚,太后您才是她唯一的靠山,不管是在靖宇还是在齐闽,离了太后,她的日子都不会好过。” 太后赞同的点头:“没错。你跟在哀家身边的时间够久的了,哀家心里想什么也能猜出个七八来了。她心里清楚,虽然哀家不喜欢她,但是这些年,哀家毕竟还是让她在宫里平安的长到了这么大。能明白这一点,说明她不笨,哀家要选的人就是这种聪明,却又有自知之明的人。” 梅姑附和道:“太后英明。” 太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 向景景如果知道小皇帝会这么执着的等自己醒来,打死她,她也绝对不会选择“装睡”这么**的方法来躲小皇帝了。 就在她睡的浑身骨头发痒之际,却听到门外传来小皇帝高亢嘹亮的叫声:“哈哈,这下看朕不把你们给炸飞……” 接着,又听到了玉兰和小雨子的惨叫声。 最终,她忍无可忍,从床上爬了起来,无精打采的走出了寝房,来到了偏厅。 看到向景景起床了,小皇帝表情一喜,立刻扔掉手中的牌,屁颠屁颠的跑到向景景面前,笑眯眯的望着她:“皇后,你醒啦。” 向景景大喇喇的打着哈欠,双目无神的瞥了小皇帝一眼:“嗯,你怎么来了?” 小皇帝献宝似的将自己刚刚从玉兰和小雨子那里赢来的银子全都交到向景景面前,道:“皇后,这些给你,这是朕帮你赢的。” 向景景看着桌上的那些碎银子,随手抓了起来,往玉兰和小雨子面前一扔,道:“下次你们别赌银子了,赌喝水吧。输了的就喝水好了……” 小皇帝一听这个主意,立刻眼睛一亮:“这个好玩,输了的就喝水,哈哈……下次就这么玩儿……” 向景景鄙视的看了小皇帝一眼,知道他虐玉兰和小雨子这两个倒霉蛋是虐上瘾了。 又打了个哈欠,向景景才懒洋洋的朝小皇帝道:“说吧,又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的?” 小皇帝没想到向景景一下子就猜出了自己的意图,他一脸惊讶的看着她:“皇后,你怎么知道朕是有事情找你帮忙的?” 向景景傲娇的一撅嘴:“切……就你个小样儿,肚子里几根花花肠子我还不知道?说吧,这次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小皇帝腼腆的挠了挠脑袋,跟着又一脸愤怒的道:“那个锦弦,朕要好好整整他,看他还敢不敢什么都知道……”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囧:“锦弦是谁啊?” 小皇帝气哼哼的道:“说是神童,朕看他就是个笨蛋!!!” 向景景内心默然,好吧,果然该来的还是逃不掉…… “所以,你是因为别人比你聪明,于是羡慕嫉妒恨,想报复人家?”虽然这样红果果的拆穿对小皇帝来说是无情的打击,但向景景还是这样说了。 不为别的,她就是想让小皇帝明白,自己想要报复锦弦的想法是有多么,多么滴无耻!!! 作为天下第一傲娇帝,小皇帝自然是打死都不会承认自己对锦弦抱有的是羡慕嫉妒恨的思想,他小脸充满了倔强,一副不是鄙视的语气道:“他算什么东西?不过是朕的伴读而已,朕怎么可能会羡慕嫉妒他?哼……” 向景景于是只好道:“那皇上你想怎么整他啊??” 小皇帝眼珠子转啊转,想了半天,却摇了摇头,一脸希冀的看着向景景:“朕不知道要怎样才能整到他,他好像什么都懂,不管许院士问什么问题他都能答上来,许院士可喜欢他了。” 向景景了然,是啊,聪明孩子谁会不喜欢呢。 尤其是有这个不学无术的小魔王做参照物来进行对比,小神童自然是更加具有优势,讨人喜欢了。 “皇后,朕听小雨子说,你会做那种会冒烟的,然后人闻了会死掉的东西对不对?”小皇帝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向景景,问道。 向景景闻言,表情迅速一变,冷厉的眼神看向小雨子。 小雨子被向景景的眼神吓到,立刻跪了下来:“娘娘恕罪,奴才只是不小心说漏了嘴……” 向景景却冷声道:“你知不知道你的不小心可能会给我惹来多大的麻烦?” 小雨子立刻垂下头来,连声道:“奴才已经知道错了,奴才下次再也不敢了。” 向景景暗暗深吸了一口气,朝小雨子道:“小雨子,我希望你记住祸从口出这四个字。你这个月分例银,都给玉兰吧。” 小雨子忙点头:“是,奴才知道了。” 小皇帝看到向景景惩罚了小雨子,立刻一脸好奇的问道:“皇后,你怎么了?为什么要罚他的例银?” 向景景一脸严肃认真的朝小皇帝道:“皇上,你听好了,我不会做什么会冒烟能毒死人的东西。今后千万不要再说这种话了,知道吗?” 小皇帝闻言,表情变得很是失望,撅着嘴道:“知道了,朕不说了就是了。” 向景景看他一脸灰心的样子,于是又道:“不过,你想整锦弦,还是很容易的。明天下学之后,你把他带来敬坤宫,我帮你整他吧。” 小皇帝一听向景景愿意帮忙,小脸又立刻放光彩了,他连连点头道:“嗯嗯,明儿朕就把他带来,让他知道知道厉害……” ................................................... PS:哈哈,答案揭晓了,小皇帝跑来找小皇后,就是为了让她帮自己想办法欺负可怜的小神童,亲,你猜对了吗? 今天的八千字更完咯,咱们明天见哈。那个……我还是想求月票,你们会给我咩??? 深宫险恶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芊沁宫。 静太妃靠坐在贵妃榻上,她身边坐着的是一脸讶异的怀璧公主。 “你确定她没听错?太后真的决定让亦欢去联姻?”静太妃表情平静,柳眉微挑,丽目看向站在身边向她报告这个消息的贴身宫女珊瑚媲。 珊瑚一脸肯定的点了点头,道:“肯定没错儿,当时香儿可就在太后身边打扇,怎么也不可能听错,太后让亦欢公主准备十天后就前去齐闽了。丫” 怀璧公主闻言,一脸急切:“母妃,这可怎么办?难道这件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了吗?要不然,去找摄政王,让他……” 静太妃却摆手道:“如果摄政王愿意为你争取,他自然会出面的。如果他不愿意,或者觉得这件事情并不重要,那么即便我们去求,也求不来什么的。” 叹了口气,静太妃继续道:“其实我也并不是特别希望你嫁去齐闽的。到底是隔着千山万水,你若真嫁去了,怕是这辈子咱们娘俩就没什么机会见面了。再者,虽然这一去,就贵为皇后,但是哪个帝王不是三宫六院?当了皇后又怎样?若是不受宠,还不是只能落得个名分。将来能诞下皇子,自然可母凭子贵,但若不能,再碰上个厉害的贵妃,怕是最后很可能连太后的位置都捞不到。哀家已经是经历过一次的了,知道这后宫之中的险恶,哀家不求你将来能母仪天下,只要你能过个荣华富贵的平安日子,也就够了。你如今不用嫁去齐闽,在靖宇,有哀家,还有你舅舅们,自然可以护你周全,到时候为你挑个好夫婿嫁了,也省了我们的心。平日里想见,至少还能见得着……” 怀璧公主听了静太妃的话,表情渐渐平静下来:“母妃说得有理,怀璧能够有这么疼爱自己的母妃,真是怀璧的福气……” 说着,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平日里她虽然久居深宫,但是对外面的事情,却或多或少听静太妃说过一些,知道不管是寻常百姓人家,还是王公贵族,对子女的婚配,无不是奔着利益去的,真正重视孩子心意的,为了孩子将来幸福着想的父母,却是少之又少。 如今她虽生在帝王家,原本婚姻大事是半点由不得她自己的,可听到静太妃说的这番话,她便明白,将来她的幸福,或多或少自己能掌握一些。 至少,静太妃是真正关心她的,而不是只一心将眼睛放在利益上。 静太妃慈爱的拍了拍怀璧公主的手,眼中又有些疑惑:“只是哀家有点想不通,这件事情怎么会落到亦欢的头 上。太后对亦欢,从来就没放在心上过,这么些年,一直都是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的。现在联姻这么重大的事情,却偏偏选了她去……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怀璧公主闻言,也思考了片刻,方开口道:“母妃,女儿之前曾在储秀宫见过一次亦欢妹妹,长得倒是清秀可人,但是性格是个柔弱的,看起来也是与世无争,胆小得很,会不会太后便是看重了她这一点,所以才选了她?” 静太妃听了怀璧公主的话,脸上旋即露出一丝冷笑:“这么说来,她这是想推亦欢去送死了?深宫险恶这个到底她自己应该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亦欢这样的性子,去了齐闽,怕是只有被欺负的份。看来这么多年了,她心里的那个结还是没打开啊。这下倒好,借着联姻的名义,把她痛恨的人也解决了。” 怀璧公主一脸好奇的问道:“母妃刚刚说太后心里有个结,可是因为吴贵人?” 静太妃点了点头:“你可知道,太后当年进宫,第一个侍寝夜发生了什么事?” 怀璧公主摇摇头:“怀璧不知,还望母妃告知一二。” 静太妃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讽刺的笑容:“那晚皇上是进了太后屋子里的,可是吴贵人那边却传来消息,说是不 适。结果皇上二话不说,便弃了太后,直奔翠珑阁去。你说,这样的奇耻大辱,太后这样的性子,能忘得了?” 怀璧公主听了静太妃这番细说,顿时一脸恍然大悟:“这就难怪了,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说太后为什么之前对亦欢那么冷淡,不闻不问。这其中竟有这样的缘由。” 静太妃道:“现在你知道在后宫生存是件多么不易的事情了吧?得宠的,最后未必能有好结果。先头的吴贵人是个例子,后面的梅妃也是个例子。还有几个被太后下令给先帝殉葬的,更是最好的例子。不得宠的,虽然没有皇上的关爱,却也不会成为众矢之的,在宫里,至少能留得一席地位。” 怀璧公主听到静太妃的叹息,忍不住将看向了静太妃那张平静无波的脸,她知道,静太妃在宫里,便不得宠的那一个。 不过怀璧却不认同静太妃的这套价值观。 至少在她看来,这些女人当中,只有早逝的吴贵人是最幸福的,她得到了先帝全心全意的宠爱,她想,吴贵人临死之前,回想起先帝对她的爱,也该是幸福的。 而这些侥幸活下来的,又有几个是真正快乐的呢? 不过是无趣的了此残生罢了,她们最美好的年华,已经随着先帝的冷待而逝去,如今仅存的,怕也就是这并不幸福的暮年了。 她自然是不敢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只能轻轻的点头,表示对静太妃这番言论的认同。 母女俩又说了些话,静太妃有些乏了,怀璧公主便起身告退,回了自己的寝房。 ................................................................ 丽合宫,梅太妃收到太后决定让亦欢公主前往和亲的消息,亦是大惊。 这个结果也是她没有料到的。 不过,跟静太妃的淡然处之相比,她显然就有些蠢蠢欲动了。 清荷拿着一个精致的盒子走到梅太妃面前,道:“娘娘,您确定要把这对翡翠镯子送给亦欢公主?这可是先帝专门命名匠为您打造的啊。” 梅太妃看了一眼那盒子,伸手将那对翡翠镯子从锦盒里拿了出来,往自己手腕上一戴,抬起手放在眼前,左右看了看,又朝清荷问:“清荷,你看这镯子,好看么?” 清荷连连点头:“这镯子便是专门为娘娘打造的,怎能不好看。” 梅太妃双手轻轻的抚摸着透着丝丝凉意的玉镯,良久之后,从手腕上取下来,放回锦盒中:“送去吧。哀家只 怕她不收……” 清荷一愣:“这么贵重的礼物,只怕是她从来没有收过,眼下她嫁去齐闽,嫁妆定是太后命人备办,怕是也不会奢华到哪里去,她若没有几样拿得出手的东西,这皇后当得却也未免太寒酸,到时候在齐闽,谁又会高看她一眼呢?” 梅太妃却摆手:“你以为,太后既然都给了她皇后的位置,还会差那份皇后的排场?太后给她的,可是前途啊。哀家这镯子,却是个死物,怎能相比?” 清荷道:“那也未必,娘娘这镯子虽是死物,但娘娘送出的这镯子的背后,又怎能说不是一份前途呢?她若是聪明,该知道从这么些年太后是如何对待她的便能看清楚,太后是不可能真心待她的。而娘娘将来一旦得势,至少太后能给她的,娘娘也能给。” 梅太妃苦笑一声:“你看得透,不代表人人都看得透,这世上目光短浅的人还少么?行了,先送去吧,只当是哀家为将来多预备一条道。” 清荷又看了梅太妃一眼,最终默默退下。 ................................................................... pS:我会告诉你们下一章是小皇后帮小皇帝欺负可怜的小神童么?哈哈哈…… 今天更新晚了点,嘤嘤昨晚有事去了,忙到后半夜,结果一觉就睡到了下午,所以这会子才里更新,不好意思哈,让大家久等了,下一章预计一小时后就送上来。群么么大家…… 哇,这谁家的孩子这么可爱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次日,中午时分。 火辣的太阳将整个京城烤得炙热。 向景景才吃完午膳,走出膳厅,在回寝宫的路上,抬头看了看天上的烈日,白花花的,晃得她眼睛生疼。 看到院子里有些宫人在给花浇水,她转过头,朝身后的玉兰道:“让他们都回屋休息去,这么热的天,这个时候不适合在外面干活。让他们等傍晚太阳落下之后再浇水吧。媲” 玉兰闻言,点了点头,立刻走到正在浇水的两个太监身边道:“皇后娘娘说了,现在日头正热,让你们先回屋休息休息,傍晚时候再浇水。” 那两太监听了玉兰的话,表情都是一愣,再看向不远处站在树下等玉兰的向景景,连忙跪下朝她谢恩。 向景景远远的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继续往寝宫方向行去。 回到寝宫,她便大喇喇的往凉席上一躺,小手在脖子处扇了扇,又觉得不解热,便将外袍也脱下了,只穿着单薄的丝质中衣,坐在风口处,乘凉。 玉兰立刻倒了冰镇的果茶送到她面前,道:“娘娘,要不奴婢给你打扇吧。” 向景景喝了几口果茶,长舒一口气,道:“不用,那太累了。你也喝点茶,坐我身边乘凉吧,我只要不动,也没那么热,这里有自然风。” 玉兰浅浅一笑,道:“娘娘就是太疼惜奴才们了。” 向景景道:“呵呵……我这不是怕你们热得中暑之后就没人伺候我了么?” 玉兰笑着道:“娘娘,皇上不是今儿说会来的吗?怎么这会子了还没来?” 向景景也觉得有些奇怪:“是啊,这家伙报仇不是最积极的吗?居然到现在还没来,真是奇了怪了。” 说着,她又道:“对了,玉兰,平日宫里是不是每天中午的时候都有人在太阳底下干活啊?” 玉兰点头道:“是啊,尤其是现在夏天,天气热,宫里许多名贵花草都要小心照料,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 敬事房规定的,各宫午时花园都得有人浇水。可饶是这样,每年夏天宫里的花儿还是成批的枯死,很是奇怪……所 以每年春天又得从宫外重新采购这些花种来种……” 向景景听她这么一说,顿时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你去跟旺生说,让他通知负责花园里植被的花匠从今天开始,每天早晚各给花儿浇一次水就可以了,中午不用浇水。” 玉兰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中午不浇水,那花不会被晒死吗?” 向景景笑道:“中午的时候不可以浇因为夏天的温度很高,水分的蒸腾会把花煮熟的。这么简单的道理,宫里 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那些花匠们也不知道这个道理么?” 玉兰大惊:“所以,每年的花都是被煮熟了?” 向景景点了点头。 玉兰又道:“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些花匠还有内务府的人,应该知道啊,为什么还每年都让花死掉呢?” 向景景闻言,呵呵一笑:“不这样的话,他们那些人又怎么能捞到油水呢?” 玉兰终于明白过来,她怔怔的看着向景景:“娘娘的意思是,他们是故意让花都晒死,然后每年借买花之便,从中获利?” 向景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不错,如今是越来越聪明了。” 玉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娘娘只会取笑奴婢。” 就在两人说笑间,门外传来了小明子的声音:“皇上驾到。” 向景景立刻从凉席上站了起来,玉兰也迅速的从一旁抓起外袍替她穿上。 结果她们还没穿好衣服,就看到小皇帝一脸骄傲的昂着头,大摇大摆的从门外走了进来。 身后跟着一个粉雕玉琢的白衣男童,小明子则站在门口,未曾进来。 小皇帝曾经明文规定,小明子不得踏入向景景的寝房范围内一步。 小皇帝进屋之后,便径直走到凉席上坐下,故作深沉的看了向景景一眼,然后道:“皇后,这个你见过了,是朕现在的伴读,叫锦弦。” 向景景顺着小皇帝的手指方向,看到了站在门边的白衣男童,只见他精致漂亮的小脸此刻表情平静,水汪汪的大眼睛淡淡的看向向景景。 两人视线接触,向景景居然产生了一种想扑上去掐他可爱脸蛋的冲动。 这小屁孩,竟然比第一次见到的时候更漂亮,更可爱了。 那无辜的大眼睛就那样望着她,亮晶晶的,红嘟嘟的嘴唇,嘴角微微上翘。 小皇帝已经算是长得很可爱的小孩了,但是跟这小神童一比起来,小皇帝的包子脸就显得更圆,更肉了。 这要是搁在前世,向景景怕是早就冲过去一把抱住小神童,先亲几口,然后问一句:“这是谁家的宝宝这么可爱啊?” 但是现在,这些动作她都做不了。 因为,就在她直愣愣的看着小神童发呆时,小皇帝愤恨的目光已经无情的朝她射了过来。 莫名的打了个寒颤,立刻收回自己的视线,锦弦也微微颔首,稚嫩的童声如同天籁般响起:“锦弦见过皇后娘娘。” “哎呦,我的妈呀……”向景景听到这可爱的嫩嫩的声音,感觉自己心脏都麻了,怎么会这么可爱? 她立刻朝玉兰道:“玉兰啊,你上午准备的冰淇淋,去看看都冻好了么?快拿来给皇上和神童吃吧。” 小皇帝闻言,立刻竖起眉毛,刚刚装出来的淡定立马破功,一脸郁闷的看着向景景:“为什么要把冰淇淋给他吃?” “额……这个……”向景景眼珠子转了转,然后道:“那个……进门都是客嘛,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才有 意思吗……” 小皇帝却撅着嘴:“可是朕不想跟他分享,他不过是朕的伴读,有什么资格分享朕的东西。” 向景景表情一汗:“这怎么就成你的东西了?” 小皇帝一把将向景景扯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一脸傲娇的看向小神童:“锦弦,你看到了吧,这就是朕的皇后,你没有皇后吧?你好可怜哦……” 向景景闻言,差点喷了出来。 小皇帝啊小皇帝,你敢不敢再脑残一点?是实在没什么好炫耀的了么?连老婆都拿出来炫耀。 小神童要是有皇后,估计你这皇位也就危险了。 锦弦表情淡淡的,对于小皇帝那无知的炫耀,无动于衷。 向景景为了不让小皇帝觉得他刚刚的攻击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她立刻岔开话题,道:“锦弦,你也坐凉席上吧,这里凉快。” 锦弦没想到向景景会邀请他入座,表情微微一愣。 小皇帝可立马就不干了:“不行,他是何身份?怎可与朕同坐?” 向景景此刻很有一种冲动,那就是直接把小皇帝敲晕,然后塞桌子底下。 她的脸上扯出一抹难看的笑容,故意将嘴凑到小皇帝耳朵边,小声道:“皇上,您不是想报仇吗?让他坐下, 然后我们拉着他斗地主,我们俩联手,在桌上斗死他,好不好?” 小皇帝闻言,眼睛立刻一亮,猛点头,然后大尾巴狼似的朝锦弦招收:“来,锦弦,坐朕的对面。” 锦弦对于小皇帝这突然的热情忍不住内心一抖,他又看了眼向景景,发现她正笑眯眯的望着自己,那笑容让他有些心里发憷。 “来啊,来啊,锦弦……”向景景也朝锦弦招手,配合着小皇帝的动作,两人此刻像极了招魂使者牛头马面,怎么都是透着一股阴测测的味道。 锦弦无法拒绝小皇帝和向景景的盛情相邀,于是他微微拱手,施了一礼,方优雅的朝凉席边走来,脱下写字,坐了上去。 .................................................. ps:好吧,第二更终于更上了,明天不会再这么晚了,泪奔…… 晚安亲们!!! 毫无节操可言的赌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兰将做好的冰淇淋分成三份端了过来,却看到他们三人已经都坐上了凉席,顿时有些不解。 将冰淇淋放在了凉席中央的矮桌上,她便听到向景景招呼她:“来来来,玉兰,你坐我对面。” “娘娘,奴婢还是站在一旁伺候吧。”玉兰看着有外人在场,自然是不敢那么随意丫。 小皇帝却朝她道:“让你坐下就坐下吧。媲” 跟着,抓起勺子就开始吃冰淇淋。 玉兰没办法,只得坐下。 向景景又朝望着面前那碗冰淇淋发呆的锦弦道:“你吃吃看,味道怎么样。” 锦弦抬头看了向景景一眼,白皙的小脸蛋浮上一抹淡淡的红晕,向景景立马就傻眼了。 这小屁孩,是在跟自己表演害羞吗? 连害羞都这么可爱,真是没天理了。 小皇帝一边吃冰淇淋,时不时抬眼看向面前的两人,当他看到向景景那不能自已的表情时,立刻就气不打一处来,他用力的咳嗽了两声,然后道:“皇后,朕想吃你的这碗。” 向景景却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把自己面前的冰淇淋就推到了小皇帝面前,道:“吃吧,吃吧……” 小皇帝见向景景就这样直接把自己给无视了,顿时小脸就垮了,嘴巴一瘪,一脸哀怨。 向景景察觉到小皇帝哀怨的目光从一旁射过来,她马上反应过来,转过头,看着小皇帝“哈哈”一笑,道:“哎呦,今天的冰淇淋看起来怎么这么好吃呢,我也来尝尝。” 说着,将推到小皇帝面前的那碗冰淇淋又拿回了自己面前。 小皇帝看她终于没只顾着看锦弦了,小脸马上松了松,又笑眯眯的看着向景景道:“皇后,母后那日吃过,也赞好呢。” 向景景眉头一挑,一脸傲娇:“那是自然,这玩意老少皆宜,没有谁能抵抗得了的。” 锦弦看小皇帝和向景景吃得津津有味,闻着面前飘来的淡淡果奶香味,他终于缓缓抬起手,拿起面前的勺子, 舀了一小勺,小心的放在了自己嘴里。 向景景的视线立马又回到了他身上,睁大眼睛望着他的反应,生怕错过了他的表情。 锦弦吃了一口,漂亮的大眼睛立刻发出亮晶晶的光芒,看向向景景。 “怎么样?好吃吗?好吃吗?”向景景连忙问道,她一点都意识不到自己此刻是有多么的不淡定。 锦弦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向景景看到他的笑容,内心再一次开花,笑容也这么可爱,怎么得了?她此刻好想抱着他亲亲。 小皇帝看到两人眉来眼去,狠狠的给了向景景一个鄙视的眼神,然后道:“母后说得没错,你们女人,都是水性杨花的。” 向景景一听这话,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那个……皇上啊,你确定这话是你母后跟你说的?” 小皇帝昂着脑袋,傲娇的道:“那是自然,这还有假?” 向景景又弱弱的道:“那你母后是男人还是……” 小皇帝闻言,立刻反应过来,他表情不自然的眨了眨眼,蒙混道:“反正……反正你们女人……不对……你……你是水性杨花的。” 向景景白眼一翻:“你才水性杨花呢,你们全家都……” “这是葡萄味吗?”向景景的话还没骂完,却听到锦弦惊讶的声音传来。 她立刻满脸笑容的看向锦弦:“你吃到葡萄味了吗?很好吃对不对?我这碗里都是蜜瓜味和薄荷味的,都没有葡萄味的呢。” 锦弦闻言,反问:“还有蜜瓜味的?” 向景景立刻把自己的碗推到锦弦面前,指着那淡黄色的冰淇淋道:“就是这个,你尝尝。” 锦弦的小脸又是一红,但还是抬起手,将勺子往她碗里伸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小皇帝猛然从凉席上站了起来,就在锦弦的勺子舀伸到碗里之际,一把将碗夺了过来,护在了自己胸前,然后得意的看着锦弦道:“这是朕要吃的,不准你尝。” 向景景顿时脑门挂黑线,抬起头,看向小皇帝:“皇上,你碗里还有那么多呢,让他尝尝怎么啦?” 小皇帝却看也不看她一眼,道:“朕吃着少了,朕想吃两碗。” 向景景点头:“行,你吃,你最好吃三碗,吃坏了肚子,痛死你。” 小皇帝从来没听向景景这样对自己说过话,一时间竟不知作何反应。 他做梦也没想到,原本答应帮自己报仇的向景景,竟然跟许院士一样,一见到锦弦,就立场全无,节操全掉,直接把他给当做炮灰给无视了。 越想越委屈,小皇帝自打出生以来,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待遇。 他是真的心碎了,他伤不起啊。 眼泪汪汪的在眼眶里打转转,小皇帝的包子脸此刻写满了“委屈”二字,像是被主人遗弃的小动物,各种可怜。 向景景上次见到小皇帝这幅表情,还是在他得了疝气,以为自己要死了的时候。 想起自己刚刚可能确实伤到他了,她顿时有些内疚,于是连忙道:“皇上,你……你先坐下来吧,我刚刚不是故意要那样说话的……你别这样啊……” 锦弦也看出现场气氛的诡异,他将自己才吃了一点点的冰淇淋推到了小皇帝面前,道:“皇上,这个我没弄 脏,只用了一点,您要是喜欢,也给您吧。” 小皇帝没想到锦弦会将自己的冰淇淋给自己,委屈的包子脸顿时一愣,但跟着又露出一丝鄙夷,似乎想说,谁稀罕你吃过的东西。但是看到他碗里那紫色的冰淇淋球,再看看自己碗里,跟向景景一样,只有蜜瓜味和薄荷味 的,他咽了咽口水,道:“这个,你真的要给朕吗?” 锦弦漂亮的大眼睛立刻弯成月牙一样,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点了点头。 “哎呀,妈呀,我的心脏……”向景景看到锦弦那可爱的眼睛,再次不能自持,双手用力的抓住矮桌边缘,用来控制自己想扑过去的冲动。 小皇帝抓起勺子,一点不客气的就舀了一勺葡萄味的冰淇淋放自己嘴里,终于满足的笑了。 ............................. 吃完冰淇淋,向景景就叫玉兰将牌拿来,开始准备斗地主。 锦弦一听斗地主,满脸疑惑:“什么是斗地主?” 向景景解释道:“斗地主呢就是一种三个人玩的游戏,玉兰,你发牌。” 玉兰一愣:“娘娘,不是您来吗?” 向景景道:“我不玩,你们三个玩,锦弦不是不会吗?我教他玩。” 小皇帝一听向景景要教锦弦,大眼睛立马一瞪,又不乐意了:“朕也不会玩,你为何不来教朕?” 向景景鄙视道:“你还不会玩?你快把我们敬坤宫都赢空了。这里谁是你对手啊……” 小皇帝听到向景景这么肯定自己的赌神地位,顿时心里就舒服了,他洋洋得意的道:“行,行,行,你教他, 看朕怎么一个人把你们全部炸飞。” 锦弦皱起眉头:“炸飞?” 向景景立刻解释道:“是一种很厉害的牌,等下你一定能抓到的。” 玉兰将牌发完,向景景便催着锦弦把牌拿起来看,然后又教他如何把牌顺好,跟着详细说明了一下游戏规则。 小皇帝很激动,第一把就叫了地主,于是,他最先出牌:“一对三。” 玉兰立马接牌:“一对四。” 锦弦看着向景景,指着一对五问道:“我是不是该出这个?” 向景景摇头,“你要出这个。”然后一对A甩了出去。 小皇帝见状,立马傻眼了。 他手里还有一对J等着顺出去呢,这下可好,锦弦的牌一下子就逼着他只能出对2了。 怨念的看了向景景一眼,小皇帝甩出了一对2。 向景景就在锦弦耳边解释道:“呐,你看,你刚刚要是不出一对A的话,皇上这一对2就出不来了。” 锦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小皇帝的一对2没人要,于是他又出了一对J。 玉兰立马一对A将他拦下。 小皇帝当场脸就绿了,手里一对天王炸正蠢蠢欲动,但他还是忍住了,咬牙道:“朕不要,你接着出。” 玉兰于是一口气甩出一大串顺子:“3,4,5,6,7,8,9,10,J。” 锦弦摇头,表示自己要不起。 小皇帝咬牙,继续忍:“不要,你再出,朕就不信你能跑得掉。” 玉兰看了看手中的牌,又看了向景景一眼,最后出了张6。 向景景看到锦弦手里刚好单个7可以顺出去,正准备让他出7,谁知锦弦自己从牌里面抽出一张2来。 向景景一愣:“出这么大做什么?皇上手里还有好多牌呢,让他顺一张,玉兰说不定还能顺张散牌走啊。” 锦弦却不回答,只是看着小皇帝。 小皇帝此刻已经要抓狂了,本来他想着,这次要是锦弦顺一个牌,他就用他手里最后一张2拦下来,然后两个三带一,最后一个顺子,他就可以闪人了。 但是现在牌被锦弦拦下来了,他再次被动,手里的牌出不出去,只能等着锦弦出三带一,然后他再接下来。 跟着锦弦就开始出连队。 小皇帝要不起,玉兰也不要。 眼看着锦弦手里的牌就要出完了,向景景看到小皇帝的脸色越来越黑,知道再这样下去,小皇帝肯定是要输了,如果小皇帝输了,他肯定脸上挂不住,最后可能会彻底爆发,到时候事情就不好收拾了。 想到这里,她看了眼桌面上的牌,仔细一算,最后猜出小皇帝手里大概还有些什么牌,于是就在锦弦准备发对子的时候,她立刻抢先一步,道:“出三个的,出三个他肯定要不起。” 锦弦到底不是太熟悉规则,他将信将疑的看了向景景一眼,出了三带一。 小皇帝见状,大喜,立刻接了过去,然后又是一套三带一,跟着顺子,单报还剩一个2。 锦弦看着那顺子,又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准备拦下,向景景又阻止他道:“算了吧,皇上手里还有个2,咱们就算要了,也跑不掉。” 锦弦却皱眉:“为什么跑不掉?他手里只剩下一个了,我可以出对子,他要不起,我就可以赢了啊。” 向景景楞了一下,仔细看他的牌,似乎真的是这样,他手上一张单牌也没有了。 眼珠子眨了眨,向景景只能昧着良心道:“没用的,最后一张牌,必须是单牌才能出。你这手里全是对儿,不能拆啊。” 向景景的话音刚落,玉兰和小皇帝的下巴都快掉下来了。 什么时候规则变成这样了? 不过小皇帝还是很高兴的,因为这样一来,就表示他赢了。 于是,第一局在向景景卑鄙无耻的修改规则下,小皇帝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 但是让向景景没想到的是,此局一开,后患无穷。。。。。 “一对2.” “炸。” “不要。” “顺子,出完了……” “不行,你不能出顺子,最后一张牌必须是单牌,你不能出顺子,你只能一张张的出。”锦弦义正言辞的看着小皇帝。 小皇帝看着自己手中最后剩下的3,4,5,6,7,欲哭无泪,要真的必须剩一张牌,那他这顺子就彻底顺不成了,变成五张散牌了。 噢漏…… 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向景景,看她有没有什么办法再修改规则。 向景景咬了咬牙,又解释道:“那个……锦弦啊,是这样的,我刚刚忘记说了,最后的牌如果是顺子的话,是可以一气出完的。” 锦弦闻言,只能默默的把牌放下,让小皇帝溜了。 玉兰看着向景景没有节操的一再改变游戏规则,害她连累着输钱,嘴角一阵阵的抽搐。 玩了十局左右,玉兰有些吃不消了,正好小雨子进来,本来是热晕了,想向玉兰讨杯冰水喝,却被玉兰当替死 鬼抓上了牌桌,顶替自己。 小雨子刚上桌的时候,劲儿很足。 可是,开局就让他傻眼了,这TM什么打法? 什么叫最后只能单报? 什么叫最后只能出顺子? 什么又叫不能一次性出完? 什么又叫只能炸一次? 什么叫如果第一手牌出三张的话可以带两张牌? 小雨子彻底混乱了,输了一个月的月例之后,他泪流满面的望着向景景,只想她能给自己一个说法。 向景景明白小雨子内心的苦楚,只能眼神安慰之…… 而小皇帝虽然无耻的用改规则这样的方法开始赢了几盘,可最后锦弦完全适应这坑爹的规则之后,竟然奋而崛 起,把之前输掉的全赢了回来,还把小皇帝杀了个干干净净。。。 小皇帝彻底绝望了,他开始打从心眼里相信,锦弦是他的克星,是他赌神称号的终结者。 他恨锦弦,发自内心的恨!!!!! 牌局最后的结果自然是一家欢喜两家愁,锦弦看着自己面前赢的这些银子,却并不得意忘形。 将银子推到向景景面前,他温声道:“娘娘,这个给你,我用不着。” 向景景有些不好意思,自己这么坑他,他却这样回报自己,顿时只觉得良心有些过意不去。 锦弦看了看外面的他天色,烈日依旧,只是已经缓缓西斜,看起来似乎已经到了下午三四点钟的样子。 “时候不早了,锦弦该告退了。”从凉席上站起来,锦弦优雅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袍子,拱手道。 向景景看着他那可爱的模样,实在是舍不得放他走,但是想起一旁的小皇帝正一脸郁闷,于是道:“那我就不留你了,要经常过来玩哦。” 锦弦点了点头,儒雅告退。 玉兰相送。 锦弦离开后,小皇帝的脸彻底黑了,他愤怒的将桌上锦弦留下的银子扔在了地上,骂道:“***才,竟然敢赢朕,朕要杀了他……” 向景景满脸黑线的看着他:“皇上,他可不是您的奴才,人家只是给您伴读,说不定十年之后就回齐闽去了……” 小皇帝道:“朕不管,朕一定要杀了他。” 向景景叹了口气,拉着小皇帝重新坐下,看着他气鼓鼓的小包子脸,道:“皇上,你知不知道,解决一个强大敌人的最好办法是什么?” 小皇帝不懂,摇头道:“是什么?” 向景景目光深沉的看向小皇帝,道:“把这个敌人,变成你的战友!” 小皇帝闻言,表情一愣:“你是让朕跟他做朋友?” 向景景点头。 小皇帝立马一脸不满:“朕才不要跟他做朋友,朕要杀了他。” 向景景却道:“皇上,您还记得咱们那次在湖边见面的情景吗?当时,您不是也想杀了我吗?” 小皇帝垂下头,不言语。 向景景又道:“可是结果怎么样?你试了几次,却一次都没有打赢我,这说明什么?” 小皇帝动了动嘴,却说不出话来。 向景景循循善诱:“你曾经有很多次机会可以向我挑战,但事实证明,你根本就打不过我,就算再给你十次机会,你也赢不了我。最后怎么样?咱们还不是做了好朋友?像现在这样,多好啊?是不是?” 小皇帝一脸执拗:“可他又不是朕的皇后。” 向景景嘴角暗暗一抽:“他虽然不是你的皇后,却可以做你的知己啊。与其把他当做你的敌人,却不如让他成为你的朋友,到时候为你所用,该多好?有了像他这么聪明的朋友,你将来何愁出了问题没人帮你解决呢?” 送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最终还是说服了小皇帝,毕竟小皇帝也不傻,自然明白向景景说的那些都是道理。 将小皇帝送走,玉兰忙着收拾屋子,向景景则躺在了凉席上,长吁短叹。 玉兰一边擦桌子,一边好奇的看着向景景:“娘娘这是怎么啦?皇上不是已经听娘娘的话,不再为难锦弦了么?丫” 向景景叹气道:“玉兰啊,你是不会懂的,那个锦弦怎么可以那么可爱呢?而且还那么聪明,要是皇上也有他那么聪明该多好啊。媲” 玉兰闻言,愣了一下,反问道:“娘娘确定皇上如果想锦弦一样聪明是件好事儿么?” 向景景被玉兰这么一问,顿时好像回过味儿来了一样,她立马摇头:“不对,皇上还是不要太聪明了才好。” 是啊,如果小皇帝够聪明,又怎么好被她忽悠呢?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玉兰刚准备去小厨房看晚膳准备得怎么样了,却看到旺生从外面走了进来。 “你今儿下午跑哪里去了,都不见你人影儿。”玉兰好笑的看着旺生,这些日子,敬坤宫里的大小事务都是旺生在张罗着,她和小雨子也没啥打趣他这个代首领太监。 旺生朝玉兰微微一笑,走进屋内,来到凉席边,朝向景景道:“娘娘,亦欢公主托奴才将这东西转交给您。” 说着,从怀里拿出一块古玉,放在向景景面前。 向景景从凉席上坐了起来,看了眼面前的古玉,色泽通透,一眼便知价值不菲。 接过古玉,放在手里把玩,“她可是有带什么话来?” 旺生点了点头,道:“公主说了,见玉如人,定不相忘。” 向景景闻言,明白亦欢公主这是在告诉她,这块玉佩,便是今后她们相约的凭证,她欠她的这个人情,今后一定会想办法还给她。 将玉佩仔细的收在了怀里,向景景看向了旺生,压低声音道:“那件事情,问了么?她怎么说?” 旺生没出声,却抓过向景景的手,暗暗在她手掌心写了一个字。 向景景的脸色一变,终于似明白了什么:“看来我没有猜错,她果然比我想象中要厉害得多。也罢,这便证明,我是没有帮错人的。只是可惜了乾御宫死的那些人,他们到底是无辜的。” 旺生道:“亦欢公主知道娘娘心善,还让奴才跟娘娘说一声,进了这个宫,就没有无辜的了,生死有命,娘娘 今后还要当心着点儿。至于那个秘密,亦欢公主还是希望您能继续查下去。” 向景景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是啊,这宫里没有无辜的,最不无辜的就是她了,可偏偏,所有人还认为她是最无辜的。那秘密,如今只有摄政王知道了,想查,谈何容易。” 旺生听向景景这么一说,知道她心里对亦欢公主还是有些介怀的,于是道:“也是那些奴才该死,若不隐瞒那些事情,也不至于落得那样的下场。” 向景景却眼色一厉,皱着眉头看向旺生:“旺生,你记住,这世上每个人的生命都是值得被尊重的,他们守着那秘密,也不过是履行自己的誓言,他们没有做错什么。这绝对不能成为亦欢公主让人杀了他们的理由。他们并非十恶不赦之徒,不该落得那样的下场。亦欢公主是必须这样想,才能让她自己心里好过点,但是你不能认同她的这种做事手法。因为,或许将来有一天,你会面对的,正是那些亡魂曾经面对过的问题……” 向景景的这番话让旺生内心一颤,他不过是个奴才,贱命一条,之所以会认同亦欢公主的话,只是因为连他自己都未曾把自己的命看得很重。 他以为,奴才的命是主子的,主子想拿去,便可轻易拿去。 他们是没有说话的权力的。 但是刚刚向景景的话,却给了他做人的尊严。 垂下头来,他沉声道:“娘娘教训得是,奴才受教了。” 向景景清亮的目光沉静的看着眼前的旺生,她真诚道:“我从来未把你们几个当做奴才,在我看来,你们跟我是一样的,你记住,要想别人看得起你,尊重你,首先,你就得学会如何看得起自己,尊重自己。只有你自己把自己当人了,别人才会把你当人看。明白吗?” 旺生听着向景景的话,内心惊涛阵阵。 “娘娘不仅给了奴才们新生,还让奴才们活得像个人了,奴才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跟对了主子。” 向景景微微一笑:“能遇到你们,又何尝不是我上辈子修来的福气呢?” 两人说着,都笑了起来,旺生显得有些激动,眼眶微微发红。 在一旁的玉兰更是已经拿出帕子擦眼泪了。 向景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太阳似乎快要落山了,但是热气未消,她转过头看向玉兰,道:“玉兰,今天上午做的冰淇淋还有吗?” 玉兰道:“昨儿皇上说要来,奴婢知道皇上爱吃,所以今天上午特意多做了些,现在还剩好些放在冰桶里备着呢,娘娘想吃,奴婢这就去取。” 向景景笑道:“去拿出来吧,咱们一起吃,这天儿怪热的,让我都没胃口吃饭了。” 说着,又看向旺生:“去把小云子和小雨子也叫来一起吧。”顿了顿,又吩咐玉兰:“留一份出来,回头让小 云子悄悄给小春子送过去。” “知道了,娘娘。奴婢知道您疼惜我们,不会落下一个的。”玉兰笑着应道。 主仆又是一番玩笑,之后,旺生便出去叫小雨子和小云子了,玉兰忙着张罗起来。 ..................................................................... 十天后,送嫁的队伍长长的排在宫门口,十里红妆,皇家气派非凡。 向景景身为皇后,更是亦欢公主的弟媳,亦是盛装出席,凤辇挨着小皇帝的御辇,端正的坐着。 头顶的太阳够辣,虽然打着华盖,但是却仍旧是晒得她小脸火辣辣的,身上的华服被太阳烤得热烘烘的,紧紧 包着她幼小的身体,热得她额头上汗水直冒。 礼部尚书念完两国交换文书,又祭天祈福之后,终于一声高唱,送嫁队伍启程了。 齐闽国的端亲王坐在高头大马上,朝着小皇帝拱手施了一礼,便驾马领着队伍离去。 目送着送嫁的队伍缓缓移动,小皇帝也已经热得有些不耐烦了,他不停的拿帕子擦汗,看了眼身边的向景景,见她虽然热得皱起了眉头,却终究不似他这般浮躁,不免向她学着了些,渐渐淡定了。 等送嫁的队伍渐行渐远,向景景心想着终于完事儿可以回宫了,却看到最前头,一匹棕色骏马调转头来,马上坐着的那人眼神正直勾勾的看着自己,马蹄抬起,竟缓缓朝她走过来。 向景景拍了拍额头,她早就该想到,这种场合,他怎么可能能缺席呢? 待那大马走到她面前,她才微微抬眼,波澜不惊的问道:“这么热的天儿,皇叔还不回府歇着去么?” 凤君灏半眯着眼睛看着眼前热得汗流浃背的向景景,似笑非笑的道:“怎么?皇后很热么?竟然流了这么多汗。” 说着,竟然从怀中拿出一块白净的帕子,往她脸上轻轻的擦了两下。 向景景没想到他会有这样的动作,一时间竟傻眼了,只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摁着帕子,在她额头上拭擦着汗珠,那白净的帕子上还传来淡淡的清香,奇怪的是,经他帕子擦过的地方,竟然很是凉爽,一点也不负之前那般燥热了。 ............................................................ ps:嘤嘤家里出了点事儿,不对,是件很重要的事儿,这几天一直很忙,所以更新的时间有点不稳定,希望亲们多多谅解哈。 今天可能没法更新了,先更这么多,明天加更,一万字,让亲们看个过瘾哈。 么么大家,爬走…… 老娘不是拒绝你了吗?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本王还从未帮别人擦过汗,皇后可是第一个。”凤君灏看到原本一脸排斥自己的向景景此刻竟然露出了一丝享受的表情,带着笑意的嘴故意说道。 向景景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她伸手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帕子,冷声道:“不劳皇叔大驾了,本宫自己来。” 凤君灏看到她眸中闪过的那一丝慌乱,脸上的笑意更深了,“本王听太后说,皇后宫里的玉兰会做一样奇特的冰饮,不知今日本王是否有幸,能尝尝呢?丫” 说着,目光竟然看向一旁垂着头的玉兰媲。 向景景自然是不希望他去自己宫里,他一接近她,总是会有各种各样的目的,她可不希望再跟他有半点的关系。 于是开口婉拒道:“皇叔府里什么样的能人没有啊?山珍海味都是吃腻了的,我们这点手艺,还是不要在皇叔面前献丑了。” 可是,凤君灏却仿佛没听到她的话,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玉兰,问道:“玉兰姑娘,不知本王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尝尝你做的冰饮呢?” 向景景在心里暗骂,老娘不是拒绝你了吗?聋了啊?装听不到啊? 玉兰一脸忐忑的抬起头,刚想开口顺着向景景的话回绝,却对上凤君灏那深邃的目光,瞬间就感觉自己大脑似乎无法思考了,竟然傻傻的就点头了:“玉兰手艺不精,还望摄政王不要见怪。” 凤君灏闻言,呵呵一笑,转眼,却看到向景景正气呼呼的瞪着自己。 他明显没想到向景景竟然会露出这副表情,脸上的笑容放得更大了。 跟着,又朝一旁坐在御辇上的小皇帝喊道:“皇上,皇后邀请本王去敬坤宫坐坐,你可是要去啊?” 小皇帝闻言,立马来了精神:“朕要去,朕要去。” 凤君灏便高喊一声:“起驾。” 一行宫人便抬着小皇帝和向景景往敬坤宫方向行去。 ................................................................................... 慈懿宫.... 太后将手边最后一道奏折批阅完,抬起头,看了看窗外的阳光,随口朝身边伺候的梅姑问道:“走了?” 梅姑微微颔首道:“刚刚吴炳言来消息了,说是已经送走了。” 太后靠在椅背上,长长的舒了口气:“走了好啊……但愿哀家这次没有看走眼。” 梅姑走到太后身后,伸手边替她按摩肩膀,便道:“太后您给了她一个大好的前程,今后的路,还得她自己去走,得是好好的,才算不负太后的恩典啊。” 太后点了点头:“哀家瞧着她也是个伶俐的,但愿将来能指望得上吧。” 说着,侧过头又问道:“皇上这几日可好?那个神童在上书房给皇上伴读,他没为难人家吧?” 梅姑立刻笑着回道:“太后放心,奴婢专门去打听过了,上书房的侍读奴才说,那神童是真真儿的聪明,第一天刚去的时候,皇上似乎确实跟他有些不对付,但也不知道那神童用了什么法子,没几天就跟神童交好了,有了神童给皇上当伴读,许院士脸上的笑容倒比平日里多了不少,看来皇上有了这么个好伴儿,今后读书上面是不需要太后操心了。” 太后表情微微缓和,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他要什么事情都不让哀家操心才好哦。” 梅姑宽慰道:“皇上年纪还小,太后慢慢教便是了。” 太后点点头,又问道:“对了,皇上这会子是不是回乾御宫去了?” 梅姑道:“刚听吴炳言说,好像是跟摄政王一道去了敬坤宫。” “敬坤宫?”太后眉头微微一簇:“摄政王去那做什么?皇上去那儿还说得过去,是贪恋那点儿吃的,他怎的会想去皇后宫里呢?” 梅姑摇头:“这个奴婢就不得而知了,不然奴婢这就让吴炳言去打听打听?” 太后摆摆手道:“罢了,皇后年纪那么小,性子也柔弱,皇上又在跟前,他也闹不出什么好把戏来,咱们如果去打听,反倒是显得小家子气了。你让人传话去小明子那,就说皇上从敬坤宫出来之后让他来哀家这看看便可。” 梅姑点头称是。 太后又有些困乏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突然道:“说起敬坤宫,哀家竟又想起皇上身边那丫头做的冰饮了,那味道,确实不一般,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做出来的。” 梅姑听到太后难得的表现出对什么美食感兴趣,立刻眼睛一亮,道:“太后若是想吃,奴婢去请玉兰来宫里给您做些如何?” 太后却微微一笑:“却让皇后要笑话哀家贪吃了。” 梅姑打趣道:“太后竟说笑,别说皇后不会这样,便是皇后真笑话太后了,却也只能怪她身边的宫女手太巧了,能讨太后欢心,也是她们的福气。” 太后道:“你哦,就是能说会道。” 梅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晚点奴婢亲自去一趟敬坤宫吧。奴婢也是很好奇,怎的能做出那样的像冰却又不是冰的东西来。” 太后好笑的道:“看来你也是想念那味道了。” 梅姑也跟笑了起来。 ................................................................................... 敬坤宫... 凤君灏和小皇帝以及向景景一行人浩浩荡荡来到大厅内,玉兰便被吩咐去他们的自制“冰箱”里取冰淇淋去了。 自从上次之后,玉兰已经养成了习惯,每天清晨起床就会做一些冰淇淋,放在“冰箱”里冻着,这样大概到上午十点左右,向景景热得慌时,就能取出来吃了。 反正冰块全是小皇帝供应,小雨子和小云子便负责轮流看守“冰箱”里的冰,“冰箱”里的天然冰融化之后,他们便会及时补上,这样一来,“冰箱”几乎就是处在全天制冷的状态下了。 玉兰甚至还时不时的拿些瓜果放在冰箱上镇着,便也能吃些凉透透的东西,很是让向景景高兴。 眼下凤君灏的突然驾到虽然是没有准备的,却好在玉兰养成的良好习惯,所以此刻也不至于手忙脚乱。 三人在大厅内落座,宫女们奉上茶,以及一些小点心。 向景景坐在小皇帝身边,目光却一直紧紧的盯着凤君灏。 她倒要看看,他这次又想整什么幺蛾子来。 凤君灏感受到向景景紧盯着自己的目光,却故意装作视而不见,只优雅的端起茶杯,喝起茶来。 小皇帝在这种天气是打死都不会喝热茶的,他坐在椅子上,有些不淡定:“皇后,你这殿里怎么这么热啊?” “皇上,这个时候,哪里都是热的。现在可是太阳正辣的时候。”向景景解释道。 小皇帝却热得难受,内心无法平静,他小手一挥,就命令小明子道:“快去给朕搬大块冰过来,放朕的身后, 然后给朕扇扇子。” 小明子领命,立刻退下。 这时,玉兰已经将冰淇淋乘好,端了上来,分别放在了他们三人手边的桌子上。 凤君灏这是第一次见到,表情微微有些讶异。 待他将碗端起,捧在手心时,阵阵冰冷的寒气便直蹿到他掌心,让他心中的暑气顿时消散。 “有点儿意思。”凤君灏眼睛微微一弯,眼角露出丝丝笑意,接着,便拿起勺子,轻轻舀了一勺,往自己嘴里送去。 向景景看他吃得优雅,自己却完全没有半点想端起碗的意思。 小皇帝也自顾自的吃了起来,待他吃了几口之后,却发现向景景连碗都不曾端起,顿时好奇道:“皇后,你怎么不吃啊?” 皇上,现在你不孤单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皇后,你怎么不吃啊? 被小皇帝这么一问,向景景才反应过来,她“呵呵”的干笑一声,端起碗,舀了一勺冰淇淋方自己嘴里,可是,但可是,可但是…… 她这一口下去,待她再张开嘴,只看到她满嘴都是血。 “皇后,你这是怎么啦?”小皇帝当场吓得脸都绿了,立刻从椅子上跳下来,手里的碗放到桌上,就走到向景景面前,捧着她的脸,关心的问道媲。 向景景受不了他肉呼呼的小手这样抱着自己的脸,连忙挣开,从嘴里吐出一颗小牙齿出来:“没事儿,现在你 不用孤单了,我陪你掉牙齿了。” 小皇帝闻言,又看了眼她手里的牙齿,顿时脸上乐开了花儿:“皇后,你也掉牙齿了吗?太好了,朕终于有伴儿了。哈哈哈……” 向景景望着他那幸灾乐祸的样子,嘴角一阵阵抽搐。 玉兰立刻端来素口水,伺候完向景景漱口,又问她:“娘娘,这冰淇淋,您还继续用吗?” 向景景摇头:“我不吃了,才掉了颗牙,不适合吃冰冷甜的东西。” 小皇帝闻言,立刻道:“给朕,给朕吃,朕可以吃。” 向景景忍不住道:“皇上,您看看您都多胖了,还吃这么多冰淇淋,还有你的牙还没长全,你现在吃这么多甜的,到时候牙齿长得乱七八糟的,看你这辈子怎么裂开嘴笑。” 小皇帝听向景景这么一说,立刻一脸好奇的问:“为何吃冰淇淋牙齿就长不好了?” 向景景解释道:“因为这冰淇淋里面放了不少糖,小孩子在长牙齿的时候,是不能多吃糖的。” 小皇帝又打破沙锅继续追问:“为什么小孩子在长牙齿的时候不能多吃糖呢?” 向景景只能耐心的解释道:“因为吃多了糖,牙齿里面会长小虫子啊。你看,你喜欢吃甜的,那小虫子肯定也喜欢啊,到时候你牙齿里面长了小虫子,小虫子就会吃你的牙齿,你说你牙齿怎么能长好?而且,吃糖还有一个最大的坏处,你知道是什么吗?” 小皇帝瞪大眼睛问道:“是什么?” 向景景“嘿嘿”一笑道:“吃多了糖的人会变得很笨哦。” 小皇帝闻言,又疑惑了:“咦,这又是为什么?” 向景景神秘一笑,道:“这是一个高人告诉我的,你要是不相信,就只管吃吧,我的这碗冰淇淋给你了。” 小皇帝闻言,立刻摆手:“朕不要了,朕不吃甜的了,朕不要牙齿里面长虫子,也不要变笨……” 说完,又依依不舍的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自己那碗冰淇淋,小声的问道:“我能再吃一小口吗?最后一小口……” 向景景无奈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稍微吃一点还是没事的,只是不能再那么没有节制了。” 小皇帝闻言,立刻又喜笑颜开了。 一旁的凤君灏吃着冰淇淋,眼神却不停的在关注着小皇帝和向景景之间的互动。 良久之后,他碗里的冰淇淋已经吃完,放下碗,才重新将视线固定在向景景身上:“想不到皇后懂的事情比本王想象的还要多得多啊。” 向景景挑眉一笑:“皇叔过奖了,本宫哪里懂什么东西,不过是一些雕虫小技而已。” 凤君灏闻言,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一个好看的笑容:“不知这雕虫小技可否告知本王呢?本王也想让府上的人尝尝这美味的冰饮。” 向景景却傲娇的一扭头:“不好意思啊皇叔,这个是独门绝技,不能外传的。” 哼,你让我说我就说,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似乎早料到向景景会拒绝自己,凤君灏脸上的笑容却并没有减去半分,只是他的眼神缓缓从向景景身上移开,落在了一旁伺候的玉兰身上:“玉兰姑娘不会拒绝本王吧?” 玉兰没料到凤君灏的目光会再次看向自己,她内心微微一颤,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但是这次却无论如何不敢答应了:“王爷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凤君灏看玉兰故意装傻的样子,缓缓起身,一步步朝她走过去:“告诉本王,你是听不懂,还是听不清啊?若是听不清,本王就靠近点,说给你听。” 向景景看到凤君灏这副故意要调/戏玉兰的样子,想起之前他抱着自己在怀时候的情景,忍不住脸上一烫,二话不说,便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走到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皇叔这是要做什么?我身边的人没什么见识,皇叔可别吓坏了她。” 凤君灏看到拦在自己面前,一副气势汹汹的向景景,顿时觉得她生气瞪眼的样子格外可爱,忍不住弯下腰,将自己精致的脸与她可爱的小包子脸凑到了一起,隔着很近的距离,观察着她脸上表情的细微变化,感受着她因为郁闷而变得有些急促的呼吸。 向景景要疯掉了,这家伙为什么突然用这种眼神凝视自己? 那幽黑而深邃的瞳孔,仿佛就像是一个无边的深渊,牢牢将她吸住,并且让她不断的在他眼底沉沦,最后大脑渐渐空白。 两人就这样大眼瞪小眼的看着对方,直到身边一个清脆的童声响起:“皇叔,皇后,你们俩在玩什么游戏?” 小皇帝正眨巴着自己漂亮的大眼睛,看着眼前两人,恨不能自己也插进去跟他们玩对视。 凤君灏眼睛一弯,笑眯眯的道:“皇后,你何不告诉皇上,咱俩在玩什么游戏呢?” 向景景收回自己的视线,又狠狠的瞪了凤君灏一眼,才没好气的道:“自然是猫捉老鼠的游戏。” “猫捉老鼠?哪里有猫啊?老鼠又在哪儿?”小皇帝忙四处看去,一脸不明真相的问。 向景景答道:“别找了,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呢。” 小皇帝这才明白,他们这是在打哑谜,顿时小脸有些不高兴了:“为什么你们说话朕听不懂?你们给朕好好说话不行吗?” 凤君灏一把将小皇帝从地上抱了起来,说了一句:“皇上,你该减肥了,不然,就要跟皇后一样了。。” 然后往门外走去,连句“告辞”都没说。 向景景看着他们就这样离去的背影,顿时愣在那里半天,没回过味来。 等她想起他刚刚说的那句话时,顿时忍不住就伸手掐了掐自己的小脸,确实很有肉感,但是……不至于跟小皇帝有的比吧? 转过头,看向一脸花痴,还在目送凤君灏背影离开的玉兰,她一脸鄙视道:“别看了,就算你望穿秋水,他也不会回头看你一眼的。” 结果,她话音刚落,便看到凤君灏突然一个回眸,倾国倾城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玉兰顿时就险些受不了这迷人的笑容,晕厥过去。 “喂喂喂……你出息点好不好?我看到锦弦的时候都没露出你这表情呢。”向景景无比痛心疾首的道。 这丫头,这是要被凤君灏那家伙拐跑了吗? 只听到玉兰痴痴的道:“锦弦怎能跟摄政王比呢?锦弦不过是小孩子,摄政王却是成年美男子。” “够了!!!”向景景咬着牙,双目喷火的瞪着玉兰。 玉兰被她吓了一大跳,立刻回过神来,一本正经的看向向景景:“娘娘,您……” “看看,仔细帮我看看,我最近是不是又胖了?”向景景说着,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又转了个圈儿,最后摆出 一个自认为很拉轰的“破丝”朝玉兰挤眼睛问道。 玉兰无比认真的看了她一眼,又低头想了想,最后特别真诚的点了点头,道:“是!” 向景景当下就崩溃了,满屋子暴走,不停的碎碎念:“我就知道不能吃冰淇淋吧,我就知道吃冰淇淋会惹祸吧,怎么就管不住自己的嘴呢?不行,我要减肥,我要瘦,要瘦!!!!” ........................................................................... ps:下一章,四千字,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三点半,我觉得我实在是困到不行了,先去碎觉了,明天起来再继续码…… 嗖的一下,就长大咯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光阴荏苒,岁月如梭。 从六岁到十六岁,如同弹指间,向景景便完成了从小女孩到少女的蜕变。 时值隆冬,天上的雪下个不停,整个皇宫都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之中。 玉兰提着裙摆,从外面跑进屋内,头发上还挂着雪花,嘴里不停的呵着白气,双脚在门口跺了跺鞋子上的积雪,又合上门,往里走去媲。 “娘娘,打听到了,这次被选上的是工部尚书丁杰的次女丁素贞。”玉兰走到暖榻边,搓着手,朝她一脸平静,正盘腿坐在榻上,认真写字的向景景道。 向景景专注着自己笔下的字,听到玉兰的话,她笔下一顿,缓缓抬起头,绝美的容颜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一双盈盈秋目中透着丝丝亮亮的淡淡光芒,“玉兰,帮我看看我这个字写得怎么样?” 玉兰闻言,表情一愣,忙看向桌上宣纸上的那个“静”字,写得是极其工整娟秀,只是玉兰却道不出个一二三来,只连连点头道:“娘娘写的,自然是最好的了。不过,娘娘,您有没有听到奴婢刚刚说的话啊?王妃的人选已经定下来了,是工部尚书丁杰的次女丁素贞呢。” 向景景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弯:“丁杰,十年了,他也从原来的工部侍郎升做了尚书。上次是长女,这次是次女,看来他是非得当摄政王的岳父啊。” 玉兰将手放在了一旁的暖炉上取暖,一边道:“听说那丁素贞长得极美,大家都说摄政王看着一定会喜欢呢。” “是吗?”向景景淡淡挑眉:“十年前的那位秦家小姐如何?美不美?结果呢?” 玉兰之前听向景景说过,十年前太后替摄政王选妃,结果选中了秦家小姐,可秦家小姐却晕了,后来这婚事便作罢。 没想到秦家小姐回家之后,却似得了失心疯,一直到现在还未嫁人,想来,这辈子是不会再嫁人了。 之前不少传言,说这秦家小姐是被摄政王给吓的。 以至于在后来的十年时间里,太后也不好再给摄政王提选妃的事情。 如今旧事重提,还是因为明年小皇帝便能亲政了,太后希望在此之前,先将摄政王的终生大事解决。 小皇帝亲政,定是要选妃的,可摄政王府如今还没个当家的王妃,小皇帝要选妃,便显得有些说不过去了。 “娘娘,如果这次摄政王选妃再没个结果,那明年皇上……”后面的话玉兰是不敢说,但她知道向景景已经完全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向景景随手端起桌边的茶杯,放在嘴边,浅浅喝了一口,茶已经有点凉了,她微微蹙眉,将茶杯放下,方缓缓道:“皇上这些年已经受够了无法亲政的苦,他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所以这一次,不管摄政王选妃的结果怎么样,他都一定会要亲政的。” 玉兰点了点头:“可是太后的意思,如果皇上要亲政,那就得充盈后宫,皇上不是说过吗?他绝不纳妃……” 向景景闻言,表情微微有些失神。 绝不纳妃,小皇帝确实说过这样的话,可那时候,他只有八岁啊。 如今,他已经十八岁了。是个成年男子了。 他们之间的感情虽然越来越深厚,但是经历过一次背叛的向景景却不敢轻易相信。 两人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明子给皇后娘娘请安。” 小明子? 向景景回过神来,看向玉兰。 玉兰立刻走到门边,轻轻将门拉开,看向小明子:“明公公来啦?” 小明子脸上露出个笑容,将手里捧着的一束梅花递给了玉兰:“这是皇上让奴才给皇后娘娘送来的。还让奴才跟娘娘说,白玉堂前一树梅,今朝忽见数花开。敬坤宫门重重闭,****如何入得来” 暖榻上的向景景闻言,掩嘴笑了起来,隔着珠帘朝门外的小明子道:“知道了,你回去告诉皇上,晚上请他来 用膳就是了。” 小明子闻言,脸上一喜,连忙道:“娘娘高见,奴才这就回去回禀皇上,皇上一定很高兴。” 说着,便告辞了。 玉兰复又将房门关好,捧着梅花插在了暖榻边的白玉花瓶之中,供向景景欣赏。 “娘娘,晚上皇上既然来用膳,那咱们准备些什么好吃的呢?” 向景景低头想了想,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现在天寒地冻的,如果从御膳房传膳,怕是到了咱们敬坤宫也该凉了。这些日子,皇上怕就没怎么吃过几口热饭菜。今晚咱们做点新鲜的吧。” 低头,抓起毛笔,她便飞快的在上面写了一系列的食材,交给玉兰道:“去把这些东西都准备好吧,再弄个小 炉,一个小锅,准备些碳,搬到这侧厅来。” 玉兰看了一眼那些食材,皱起眉头:“这都是生的啊,娘娘要自己做吗?晚膳就在偏厅用?” 向景景点头:“这里暖和,你快去准备吧。” 玉兰便不再多问,忙下去吩咐人准备去了。 ..................................................................................... 慈懿宫,太后看着手中的折子,一阵阵皱眉。 梅姑看到太后伤神,立刻端来一杯参茶,道:“太后先歇歇吧,别太伤神了。” 太后端过参茶,喝了几口,叹气道:“你不懂,哀家这个家当得可是越来越不容易了。谢少平是不是还在外头等着呢?” 梅姑忙道:“是的,谢尚书一直在等着太后召见呢。” 太后闻言,冷笑一声:“他哪里是在等着哀家召见,他这是来逼哀家来了。” 说着,将面前的一道折子摊开,道:“你看,西边旱灾,颗粒无收,知府连上几道折子要朝廷赈灾呢。” 又翻开一道折子:“这是南边,发了大水,两江总督的折子,大水之后是什么啊?瘟疫。也要朝廷赈灾。这两年国库里什么情景,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啊,到处天灾,朝廷的纳征也难收齐,该用的却一直是没停,哀家是巧媳妇难为无米之炊啊。” 朝廷里的事情,事关重大,梅姑自然不敢答话,只将头垂得低低的。 太后似乎意识到自己不该跟梅姑说这些,于是敛了敛眉,轻轻咳了一声,道:“去把谢少平请进来吧。” “是。”梅姑应着,便退了下去。 没多久,便听到门口传来脚步声。 一身官袍的谢少平出现在了太后面前,四十来岁的年纪,青须挂面,眉眼透着一种成熟稳重的气质。 “臣谢少平参见太后,愿太后万福金安。”单膝下跪行礼,谢少平的表情却不卑不亢。 太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微微抬手:“谢爱卿平身吧。” “谢太后。”谢少平起身,拱手道。 太后却看向梅姑:“梅姑,给谢爱卿赐座,顺便上杯好茶来。” 梅姑连忙应声,吩咐一旁的宫女搬来椅子,在太后案前放下,请了谢少平入座,又奉上香茗。 “这些年,咱们靖宇虽然太平,却天灾不断啊,那些遭灾的地方着急哀家心里是明白的,但是朝廷现今的状况,想必你是比哀家更清楚的了。”寒暄之后,便是正题了,太后皱着眉头道。 谢少平闻言,拱手道:“太后的难处微臣岂能不明,只是如今太后一直未曾批示,下面的人难免不安啊。” 太后叹了口气道:“那你告诉哀家,这要怎么批示?西边干旱要钱,南边水患要钱,明儿东边平乱又要钱,国库摆在这儿,朝廷这个家,也是你们这般大臣帮着哀家当起来的啊。如今国库空虚,你们这些大臣,是不是也愿意出一份力呢?” 没想到太后竟然想出这么个办法,将他们拖下水。 不过,谢少平脸上却依旧是波澜不惊:“如果太后愿意领着大家一起赈灾,微臣想,大家定会响应太后号召的。”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看来谢爱卿这是冲着哀家和皇上来的啊。行吧,从明儿起,哀家宫里的开销缩减三分之一如何?你们每个大臣便捐出一万两银子来帮朝廷渡难关吧。” 谢少平拱了拱手,道:“臣等自然遵命,只是,太后想从宫里节省银子,又何须缩减慈懿宫的开销呢?这么大个皇宫,哪一处不要花钱啊?但是有些钱可花,有些钱却可不花的,不是吗?” 太后听了谢少平这话,表情立刻一变,目光锐利的看向他:“你这是想暗示哀家什么?” 谢少平敛了敛眉,一脸严肃的道:“禀太后,微臣日前得到消息,宫里的花草每年春天都重新从宫外买进,这可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啊。那些名贵花草,价格可是不菲啊。” 太后眉头一簇:“那些花都活不到秋天,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啊。” 谢少平却道:“只怕是有人蒙蔽圣听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说清楚。”太后闻言,立刻问道。 谢少平恭敬道:“依微臣所见,并不是这些花草活不过夏天,而是有人不想让它们活过夏天。微臣还听闻,皇后的敬坤宫花园里的花可是活得好好的……” 太后表情一惊:“有这种事?” 谢少平道:“微臣所言是不是真的,太后请皇后过来一问便知。” 太后脸色立刻变得严厉起来:“如果这件事真的是有人从中取利,哀家定严办。” 说着,朝梅姑道:“去,让吴炳言把内务府主管找过来问话。顺便,你亲自去一趟敬坤宫,请皇后过来。” 梅姑连忙点头,退了出去。 谢少平又道:“关于赈灾的事情,摄政王已经想好了法子,可为太后分忧,太后无须过分忧虑。” 太后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冷笑:“摄政王乃朝廷栋梁,少了他,哀家可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谢少平淡淡一笑:“微臣不打扰太后清楚家贼了。” 太后摆了摆手,示意他退下。 待谢少平走了之后,太后一怒之下将桌子上的皱着全部都掀翻到了地上,表情愤怒的道:“好一个谢少平,竟敢拿摄政王来让哀家难堪!” 屋子里其他的宫女闻言,立刻吓得跪在了地上。 ............................................................... PS:哈哈哈,小孩儿们都长大咯,这下有好戏看了!!!今天的一万更完了,感谢暮玥0220亲今天送的888荷包,嘤嘤决定,明天继续加更,一万字走起来,GOGOGO…… 偶遇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敬坤宫,玉兰拧着菜篮子和小雨子一起,把向景景让准备好的东西都带到了侧厅。 然后又听到向景景吩咐道:“小雨子,你再让厨房煮一锅香辣羊肉汤来。” 玉兰顿时一愣:“香辣羊肉汤?娘娘就要做那一样吗?这些生的蔬菜和肉片可怎么办?丫” 向景景道:“放心吧,交给我就好。媲” 小雨子也很好奇向景景这又是要玩什么把戏,于是连忙应下就往御膳房跑去。 玉兰便帮着向景景把蔬菜分别用盘子分装好,摆在了一旁的八仙桌上。 又将炉子摆在了正中间,干净的沙锅放在炉子上,炉子里加满了碳,但并没有点燃。 “娘娘是打算自己做菜吗?奴婢帮您生火吧。”玉兰以为向景景是打算用这小炉子和沙锅炒菜,于是连忙道。 向景景却笑着摇头道:“这会子才什么时候啊?离晚膳还早呢,现在就生火,做了给谁吃啊?” 玉兰闻言,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看奴婢这脑子,都有点糊涂了。” 向景景笑道:“在我面前糊涂可不要紧,就怕将来在哪位公子哥儿面前糊涂,那可就不好了。” 玉兰听到向景景这样打趣自己,忍不住脸上一红,今年她依旧是二十六岁了,在这古代,算是大龄女青年了。 但是因为身在宫中,所以她根本就不敢想自己将来能嫁人生子这回事儿。 向景景偶尔会拿这事儿来调侃她,那是因为以向景景一个现代人的眼光来看,二十六岁,正是谈婚论嫁的好年 龄,所以她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 可在玉兰心中,自己是没有资格完成这些事情的,即便是现在给她自由了,她也是不愿意离开向景景,独自去 奔自己的未来去。 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她跟向景景心中想的,可谓是南辕北辙,根本就不是一条道儿。 “娘娘只会取笑奴婢,这辈子奴婢都会陪在娘娘身边,哪里会有什么公子哥在奴婢面前。只要娘娘不嫌奴婢笨便好了。”垂着头,玉兰鼓着小脸道。 实际上,她并不是特别喜欢向景景开她这样的玩笑,因为这些事情对她来说,几乎就是不可能实现的梦。 梦想被人当做调侃说出来时,心里多少会有些不好受是真的。 向景景看到玉兰的表情,意识到可能自己的话有点伤到她的自尊了,于是她伸手拉过玉兰的手,目光坚定的看着她:“玉兰,你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了,我会让你过上正常女子应该有的生活。” 玉兰看向景景这副认真的模样,一时间却有些心慌了,她忙道:“娘娘说什么呢?奴婢现在这样很好啊,能陪 在娘娘身边就是奴婢最大的福气。” 向景景见玉兰是误会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会把她一个人送出宫去,于是笑着敲了敲她的鼻子道:“放心,这辈子,就算是你愿意离开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的。” 主仆两说话间,却听到门外传来旺生的通报声:“娘娘,慈懿宫的梅姑姑来了,说是带了太后的懿旨,请娘娘您过慈懿宫问话呢。” 向景景闻言,眉头瞬间一簇:“你可知所为何事?” 旺生道:“梅谷谷没说,奴才不得而知。” 向景景只得让玉兰帮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穿着厚厚的棉袍和厚底的鹿皮靴子,又在外面披了件猩红的貂皮披风,头上梳着端庄清丽的百合髻,用了一支步摇做点缀,显得落落大方却又不失优雅。 出了偏厅,向景景叮嘱旺生,等下羊肉汤送过来便放在一旁,等她来了再做安排。 便随着梅姑往慈懿宫行去。 此时天上依旧是下着雪,到处都是白茫茫的一片。 向景景这猩红的披风在雪地里,却显得尤为打眼,她表情沉静的微微低着头,一脸恭顺的跟在梅姑后面。 梅姑走在前面,原本想转过头跟向景景说几句话,但是看到她这副怯生生的样子,却又觉得没了意思,便索性闭嘴只往前走。 穿过御花园,因为雪一直未曾停过,所以虽然宫人们一直不停的在打扫,却显得有些杯水车薪,仍旧是有许多地方估计不到。 好在向景景有玉兰搀扶着,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往前走。 虽然外面天气寒冷,但玉兰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这路着实难走,鼻子上竟冒出了细细的汗珠。 刚出御花园,一行人继续前行,却看到前面有一白衣男子,风度翩翩的从前方走来,所有宫女一时间竟看得有些痴了。 白衣男子看到向景景一行人,停住脚步,侧身站到一边,将路让了出来,等向景景她们先过。 梅姑走到白衣男子身边,朝他微微福身,笑道:“锦弦可有好些日子没来慈懿宫给太后请安了,没曾想在这里竟碰上了,太后前日还念到你来着。” 锦弦清隽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礼貌的微笑,微微颔首道:“锦弦记住了,明日定去太后宫中请安。” 说着,又缓缓抬起头,目光淡淡一侧,便瞟向了梅姑身后正看着他的向景景,清澈的大眼睛里立刻露出一抹不着痕迹的微笑,似在向她问好。 向景景故意调皮的眨巴了几下眼睛,然后又朝敬坤宫的方向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锦弦似明白了她的意思,他优雅的弯腰,朝向景景行礼道:“锦弦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向景景故意不再看他,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示意他平身。 锦弦嘴角噙着一丝淡淡的笑意,道:“那锦弦就不妨碍娘娘了,请娘娘先行。” 梅姑微笑着朝锦弦点了点头,领着向景景继续前行。 锦弦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渐行渐远,但那抹猩红在雪地里显得如此耀眼,让他无论如何也无法忽视她的存 在。 ............................................................... 慈懿宫中,向景景刚踏进去一步,便感觉有股热浪朝自己身上袭来。 看着屋子里燃得通红的炭火,她不由自主的掩住了自己的鼻子。 玉兰帮她将身上的披风去下,梅姑便领着她进了侧殿,太后此时正斜躺在侧殿的暖榻上,手撑着太阳穴,侧靠着背枕,眼睛半眯着,似在瞌睡。 梅姑见此情景,自然不敢上前打扰太后休息,只能立在一旁,等她醒来。 向景景见状,便只好乖乖的等候了。 没多久,便听到太后的声音从前方传来:“来啦?” 梅姑听到这声音,立刻应道:“回太后话,皇后娘娘已经来了。” 向景景立刻请安道:“臣妾给母后请安,愿母后安泰。” 太后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拍了拍自己身边空出的位置道:“过来,哀家身边坐。” 向景景闻言,显得有些受宠若惊了:“臣妾不敢……” 太后叹了口气,微微睁开合着的眸子,四十多岁的年纪,对一个养尊处优的女人来说,还不算太大,然而经常忧心国事,却也让她的眼角出现了丝丝鱼尾纹。 “你这孩子,哀家叫你过来坐,也不过是想省些说话的力气,难道你非得让哀家坐直了身体与你说话不成?”太后说着,缓缓起身,似乎真打算坐好。 向景景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扶住了太后,示意她不必起来:“臣妾知错了,臣妾坐下便是,母后不用起来。” 说着,轻轻的在太后身边坐下。 太后见她这么识趣,不由得点了点头,一脸安慰的道:“好孩子,哀家就知道你是个可心儿的。看来当年哀家的眼光没有错啊,这些年,在宫里,就你最给哀家省心了。” 向景景微微垂着头,脸色有些绯红:“母后千万别夸臣妾了,臣妾不敢当。这些年,多亏母后照拂,才有了今天的臣妾,母后对臣妾的恩典,臣妾永生难忘。” 袒护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太后慈爱的拍了拍向景景的手背,道:“傻孩子,什么恩典不恩典的,你既然是哀家的儿媳妇,哀家自然会好好待你。” 向景景柔顺道:“谢母后。丫” 太后说着,目光微微一转,变得有些疑惑:“哀家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只是有件事情哀家想不通。”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颤,知道太后的母慈子孝已经演完了,接下来就是正题了,于是恭顺道:“母后心中有什么疑问,但说无妨,臣妾定是知无不言。” 太后点了点头,目光静静的看着向景景,凝视了几秒之后,才缓缓开口道:“哀家听说,这么些年,你的宫里从来没让内务府送过花木过去?媲” 向景景听她问起这事儿,心中微微一松,脸上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回母后话,这些年,因臣妾宫里的那些花木长得极好,固没有让内务府新进。” 太后听了她的解释,淡淡的挑眉:“哦?这就奇了怪了,整个皇宫,哪一处不是每年春天得重新移种花苗过来,为何独独你的敬坤宫却不需要呢?这里面,又是什么道理呢?” 向景景摇了摇头,一脸疑惑道:“这个臣妾就当真不知了。” “是真不知,还是知道了却不敢说啊?”太后的表情猛然一厉,完全不复之前那慈祥的模样,带着某种强大的压迫性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向景景问道。 向景景吓得立刻从暖榻上站了起来,连连后退几步,跪在了地上,额头贴着地砖道:“母后恕罪,臣妾是真的不知。臣妾也没有让人特别照料那些花木,全是由花匠们打理的,这里面有什么问题,臣妾不得而知啊。” 太后见她吓成这幅模样,表情顿了顿,换了个道:“你先起来吧,瞧你这副模样,你这样子,哪里还像个皇后啊。” 向景景从地上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衣服,道:“母后教训得是,臣妾今后当自省。” 太后却摆摆手:“行了,你这性子,估计一辈子也就这样儿了。过来,坐下吧。” 向景景有些犹豫,不敢上前,但是看到太后那威严的表情,却又明显不敢拒绝,只能小心的抬着脚,复又坐在了暖榻上。 此时,门外传来吴炳言的声音:“启禀太后,内务府总管朱世友带到。” “让他进来。”太后面无表情的道。 没多久,便看到一个身穿官服的五十来岁老头出现在太后面前。 “微臣朱世友参见太后,皇后娘娘,太后万福,皇后娘娘金安。”朱世友进屋之后,看到暖榻上坐着的两人,连忙行礼道。 太后却没有让他平身,只是看也不看他一眼,问道:“朱总管,你可知哀家叫你来所为何事啊?” 朱总管见太后不让自己起身,又看到皇后在这里,隐隐猜到了可能是跟那些花苗有关,但是他却不敢不打自招,于是只能装不知道:“太后恕罪,微臣愚钝,不知太后召见微臣所谓何事。” 太后脸上却露出一丝冷笑,“你不知道?那哀家就让皇后来告诉你。” 说着,看向向景景道:“皇后,你告诉朱总管,哀家为何事让他来的。” 向景景表情一愣,她当然知道太后让朱总管来,就是想搞清楚那些每年夏天死掉的花木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只是,这个时候,她却也不想表现得太聪明,于是故意一脸小心的试着问道:“太后是想知道,为何敬坤宫的花苗能活着到现在,是不是那些花匠与宫里其他花匠有什么不一样?” 说着,又看向太后,请示道:“母后,您是这意思吗?” 太后懒懒的看了向景景一眼,跟着又转过头,一脸严厉的看向朱世友,问道:“刚刚皇后的话你听清楚了?这个问题如果你解释不清楚,今天就别想回家吃晚饭了。” 朱世友闻言,脸色顿时吓得惨白,隆冬季节,他的额头却冒出豆大的汗珠。 连连磕了几个响头,朱世友才战战兢兢的答道:“回太后话,这……这件事……这件事可能要问柳国公,他可能比较清楚。” 太后一听这话,表情瞬间变得难看:“这件事情与柳国公何干?” 向景景在一旁听着,也吓了一跳。 柳国公不是别人,正是太后柳郁的兄长柳成德,目前靖宇除了皇上太后和摄政王之外,最威风的人物。 之前向景景就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么明显的事情,宫里没人敢提,也没人敢上奏。 太后是因为不懂种植花木,所以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但是这宫里的其他人肯定是知道这里面有猫腻,但是一直没人敢说,那就证明这内务府的背后,定然是有个大 人物在撑腰。 如今没想到,这个背后的大人物,竟然不是别人,正是太后的兄长。 这下可好,查贪污案一下子就查到了自己人头上。 朱世友怕太后不相信这件事情与柳成德有关,连忙道:“太后若是不信,大可传柳国公进宫一问,便知奴才不敢欺瞒太后了。” 向景景暗暗摇头,这朱世友怎么这么笨? 这个时候了,还说这种话,不是找死吗? 就算太后相信这件事情真的是柳国公在背后指使,她能真的找人去叫柳国公来问话吗? 柳国公的罪名一旦证实,她该如何处置? 朱世友这个替死鬼,定然是跑不掉了。 太后丽目狠狠的盯着跪在自己面前,已经吓得半死的朱世友,冷声道:“大胆朱世友,你欺下瞒上,中饱私囊,竟然还敢诬陷柳国公,该当何罪?来人呐。” 门外立刻进来两个侍卫:“奴才在!” 太后手一挥,命令道:“把朱世友送去内廷府关起来,没有哀家的命令,谁都不准探视。” 侍卫领命,压着朱世友就下去了。 朱世友连哭带嚎,大喊冤枉,却无济于事。 向景景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内心忍不住有些发寒。 这就是古代封建王朝,权力决定一切。 谁手里握着权力,谁就能决定另一个人的生死。 太后看着向景景那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以为她是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到了,将自己冷冽的表情收起来,她又一脸慈爱的朝向景景道:“刚刚的事情你都看到了,不该记住的,就不要记住。” 向景景故作惊吓的点了点头,道:“太后放心,刚刚臣妾什么都没有听到。” 太后满意的点头:“嗯,哀家知道你是个听话的,只是平时还是要多长个心眼。行了,没事了,哀家有些乏了,你先下去吧。” “那臣妾不打扰母后休息了,臣妾先行告退。”向景景连忙起身,告退道。 太后却已经合上了眼睛,手微微摆了摆,示意让她自便。 向景景从侧殿出来,玉兰连忙迎了上去,替她将披风批好,又撑上了油纸伞,搀着她出了大殿,往慈懿宫外行去。 从慈懿宫出来,向景景感觉自己好像是松了一口大气,内心原本压抑的情绪一下子被外面的冷风刮了个干净,整个人觉得轻快了许多。 “娘娘,奴婢刚刚看到朱总管被人从侧殿架了出去,您没事吧?”玉兰忍不住有些担心的问道。 向景景朝她露出个甜甜的笑容:“你说呢?我要是又是,这会子还能跟你走路回敬坤宫?” 玉兰呵呵一笑:“娘娘没事奴婢就放心了。” 向景景知道玉兰是有些好奇太后召见她的真实目的,于是道:“太后只是见我们敬坤宫的花木长得繁茂,所以找我过来问问是怎么做到的。” 玉兰忙问道:“那娘娘说了吗?” 向景景反问道:“你猜啊。” 玉兰道:“娘娘直接告诉奴婢不行吗?非得让奴婢猜,明知道奴婢脑子笨。” 向景景哈哈一笑,道:“我家玉兰才不笨呢,我家玉兰最聪明了。” 两人一路说笑,回了敬坤宫去。 而慈懿宫这边,气氛却不似向景景跟玉兰之间那么轻松了。 梅姑端着新泡好的热茶送到太后面前,太后喝了一口,却猛然怒得将杯子摔在了地上,砸了个粉碎。 “太后息怒啊……”梅姑见状,吓得连忙跪下。 “都是些没用的,关键时刻不但帮不了哀家,却只会扯哀家后腿。”太后怒气正盛,哪里听得到梅姑的话。 梅姑只能垂着头,也不敢起身。 太后又看向她:“你这是做什么?哀家又不是骂你,快起来。” 梅姑这才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 跟着,她朝屋内的几个内侍宫女吩咐道:“你们先下去,让太后清净清净。” 几个宫女连忙退了下去。 屋内只剩下太后和梅姑二人,太后的脸色才稍微缓和些,露出一丝疲态:“哀家有时候在想,为什么哀家一个 女人,却要承担这么多,你说老天爷是不是很不公平啊?” 梅姑知道太后这是想起了先帝和吴贵人,她忙上前一步,安慰她道:“太后母仪天下,身份尊贵,这是多少人几辈子都不敢奢望的尊荣。” “是吗?”太后却冷笑一声,道:“别人看不透,所以迷恋哀家的这位置,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难道你还没看清吗?” 梅姑垂首:“太后,现在皇上已经大了,可以为您分忧了,您大可不必将所有担子都挑在自己身上啊。” 太后道:“你当哀家想这样吗?皇上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今日这事儿,若是让皇上来处理,你当他会如何?” 梅姑闻言,表情一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这个问题。 皇上的性子她是再清楚不过了的,那就是位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如果知道柳国公利用内务府中饱私囊,他才不会管柳国公是不是他舅舅呢,一定严查严办。 “也不知道皇上的性子是像了谁的,怎的偏偏就那么喜欢较真儿呢?”太后自言自语道。 梅姑便笑道:“自然是先帝和太后各占一半了。皇上这样,可是有明君的典范啊。” 太后却摇头:“可这世上的事情,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中间还有不少灰色地带啊。他现在还年轻,尚不懂这其中的道理,到时候亲政了,他这性子,也不知能不能让朝中那般大臣服气。” 皇上为什么会养成那种个性? 这当然得拜咱们上辈子就是主持正义的法医官向医生所赐了。 在向景景平日的熏陶下,他原来那套不分是非黑白的价值观自然是被扭转了。 只是那臭屁的自以为是的个性,却真真儿叫本性难移,向景景终究是改不过来。 火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敬坤宫内。 向景景才进偏厅,便看到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正端坐在椅子上,手捧茶杯,目光平静的从窗户上微微敞开的缝隙里看窗外的雪景。 “锦弦。”向景景脸上挂着轻快的笑容,小跑几步,来到他面前媲。 锦弦听到她的声音,缓缓回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清隽的脸上泛起温润的笑容,向景景看着他,不由暗自赞叹,我们家锦弦真是越长越帅了丫。 高鼻深目,整张脸犹如米开朗琪罗手下的雕塑,鲜明的轮廓立体感十足。 五官的搭配精致到极点,浓密的眉毛,秀挺的鼻梁,清亮的褐色眼眸镶嵌在大而深的眼眶中,纯净得如同戈壁滩上无尽的苍穹。 虽然年少,已是光华自蕴,看着她时带几分温和几分笑意。 不过等等,锦弦什么时候成她们家的了? 好吧,帅哥都是她们家的。 “等很久了吧?”向景景笑眯眯的看着他,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 锦弦淡淡一笑,道:“娘娘屋里的梅花开得正艳,锦弦看得失神,便不觉时光流逝了。” 向景景的视线落在了插瓶里的那束梅花上,笑道:“是皇上今儿让小明子送来的,也不知是在哪个宫里采的。” 锦弦微微颔首,如天鹅般优雅修长的颈项微微一弯,迁就着向景景的身高:“娘娘让锦弦来敬坤宫,不知所为何事?” 向景景眨了眨眼睛,故意瞪着他:“难道没事你就不能来看看我吗?” 锦弦没想到向景景竟然会这么说话,他白皙的脸颊微微一红,头垂了下来:“娘娘何须这样说话?” 向景景看他竟然害羞了,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我逗你玩儿呢,等下皇上会来,我琢磨着咱们三个好久 没一起吃饭了,所以叫你过来一起聚聚。” 锦弦闻言,脸更红了,不过这次却是因为尴尬。 向景景见他这样,也不忍再调/戏他了,于是清了清嗓子,朝他道:“锦弦,给你看我今天写的字。” 说着,转身跑到一旁的暖榻前,准备拿起矮桌上自己之前练的字给他指点一二。 可是,她才拿起桌上的宣纸,却看到原本自己写的字旁边,都被人重新写了一遍,字体更加工整漂亮。 向景景顿时眼睛一亮,转过头看向窗边立着的那抹颀长身影:“这是你写的吗?” 锦弦点了点头,声音透着有些清冷的空气传过来:“你的字已经是极好。” 向景景有些沮丧:“可跟你比起来,仍旧是差一大截呢。” 此时,一股冷风从窗户口钻了进来,格外的冷,向景景身上的披风已经在进大厅的时候便被玉兰取下,此刻冷风吹到她身上,冻得她鼻子一痒,只听到她“啊啾”一声,打了个响亮的喷嚏。 锦弦见状,立刻转过头去,伸手将窗户合上,随手拿起桌上的一个精致小暖炉,走到她面前,塞到了她手里:“拿着这个……” 向景景看着他那温文尔雅的样子,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一般。 低头看了眼手里那精致的镂空铜纹小暖炉,看着有点陌生,她不由得笑道:“这不是我宫里的东西啊,不知是锦弦的哪位红颜知己送的呢?” 锦弦闻言,原本平静的脸再次一红,并且一直红到了脖子根,透亮的眸子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娘娘别误会,这是锦弦自己做的。” “纳尼?你自己做的?”向景景闻言,一脸惊讶。 这男人要不要这么完美啊? 长得漂亮也就算了,居然还这么会做手工。 锦弦看到向景景那吃惊的表情,以为她是觉得做得不好,于是道:“如果娘娘不喜欢,锦弦就……” “不不不……”向景景见他误会了,连连摆手:“我喜欢,很喜欢,这可比我宫里的那些小暖炉漂亮多了。” 说着,还非常宝贝的将暖炉护在了怀里。 锦弦见她这副可爱的模样,竟看得有些愣神,片刻之后,才反应过来,嘴角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 就在两人说话间,小皇帝迈着大步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进门,就朝向景景喊道:“皇后,朕来看你了。” 向景景立刻转过头,看向门口。 锦弦则不自觉的暗暗后退了两步,跟向景景之间拉开距离。 小皇帝进门之后才发现原来锦弦也在,他英俊逼人的脸上立刻露出一个爽朗的笑容:“锦弦,原来你快朕一步,已经先来了。” 锦弦微微弯腰,拱手行礼道:“锦弦见过皇上。” 小皇帝皱了皱眉,道:“不是跟你说过吗?在朕面前,不用行礼。” 向景景看到小皇帝手里拿着一个精致的礼盒,于是立刻跑到他面前,拿过礼盒问道:“这是送给我的吗?是什么东西啊?” 小皇帝道:“你打开看看就知道啦,保准你会喜欢。” 向景景将信将疑的看了他一眼,“还玩神秘?” 打开盒子,只见里面静静的躺着一只用金线掐丝描绘图案的小暖炉,金灿灿的,看起来格外耀眼。 向景景一下子就愣住了,小皇帝却将脸凑了过来,笑眯眯的看着向景景:“怎么样?是不是很喜欢啊?比你自己用的漂亮多了吧?” 说着,一把将向景景搂在怀里的铜制小暖炉拿过去,往旁边一扔:“今后就用朕送你的这个吧。” 铜制小暖炉掉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向景景想去救,已经是来不及,看着躺在地上,盖已经被摔开的小暖炉,向景景的脸色顿时就垮了,她有些生气的看向小皇帝:“你干嘛随便乱扔我的东西?” 说着,将手里的锦盒塞回到不明真相的小皇帝手中,转身去捡被摔坏了的那小暖炉。 小皇帝不知道向景景为什么生气,他顿时一脸疑惑的看向锦弦,似乎在问,“朕做错什么了?” 锦弦上前一步,从小皇帝手中将锦盒拿起,又走到向景景面前,弯下腰,递到她手里道:“娘娘,这是皇上的一片心意,比什么都可贵。” 向景景蹲在地上,看到自己眼前这张放大的精致的脸,一时间,却无法再拒绝。 从地上站了起来,向景景将金制暖炉从锦盒内拿了出来,又小心的将已经摔坏的铜制暖炉放进了锦盒中,将锦盒置于一旁的矮桌上,把金制暖炉捧在了手中。 小皇帝看到向景景的这些动作,原本有些郁闷的表情这才舒展了些。 抛开刚刚发生的那一幕不快,小皇帝又道:“皇后,你叫朕来用晚膳,可是给朕准备了什么新鲜东西?” 向景景也一扫刚刚的不爽,点了点头道:“当然,保证是你们没吃过的。” 跟着,小雨子就端着一盆鲜香的羊肉汤从门外进来,玉兰连忙接下,又问向景景:“娘娘,现在要做些什么呢?” 向景景道:“把小炉子里的火燃起来吧,然后把这汤倒进沙锅里,放在炉子上煮。” 小皇帝闻言,顿时觉得有些新鲜:“这不是已经做好了吗?还要煮干嘛?” 又看了看桌上的那些生的食材,问道:“这些生的要怎么弄啊?” 向景景神秘一笑:“等下你就知道了。咱们上桌去吧。” 说着,便自己先一屁股做在了饭桌前。 小皇帝和锦弦也坐了下来。 等了一刻钟的样子,沙锅里的羊肉汤便滚起来了。 向景景便将肉片倒进锅里,小皇帝见了,立刻问:“皇后,你是要放到里面去煮吗?” 向景景道:“没错,我今天请你们吃的这个,就叫做火锅。” “火锅?”锦弦看着那锅飘香的羊肉汤,若有所思。 向景景一脸神秘道:“相信我,绝对比你们以往吃过的要好吃。” 小皇帝拿着筷子在沙锅里晃了几圈,问道:“皇后,这种吃法是谁告诉你的啊?朕还从来没听说过呢。” 皇后,朕今晚不走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好笑的看了小皇帝一眼,道:“那是自然,这种吃法,我来这里之后,也是第一次吃。” 小皇帝闻言,笑了笑丫。 锦弦却似乎听出了些许弦外音,他缓缓抬起头,清澈的目光透过缭绕的雾气看向向景景那张带着笑容的脸,温声问道:“娘娘从前是在宫外吃过吗?” 向景景被他问得瞬间一愣,意识到自己刚刚有些说漏嘴,她慌忙敷衍一笑,骗他道:“是……是啊……” 沙锅里的肉片很快就煮熟了,向景景便朝他们道:“可以开动了,自己动筷子夹哦,吃火锅最大的乐趣就是大家围在一起,然后你一筷子,我一筷子的在锅里捞啊捞。媲” 小皇帝听她描绘得那么美好,立刻第一个动手,从里面夹了一块羊肉放在自己嘴里。 但是因为他速度太快,完全不知道这肉有多烫,所以才放进嘴里的肉立刻就被他吐了出来,还连连吐舌头:“烫死朕了。” 玉兰连忙端过来一杯向景景平日喝的凉茶,小皇帝连喝了几口,才平静下来。 向景景看他这样子,忍不住大笑道:“皇上,吃火锅还有一点我忘记告诉你了,那就是,不能心急。” 说完,就帮郁闷的小皇帝夹了一片肉放在他碗里:“稍微凉一下就可以吃了。” 小皇帝看她给自己夹菜,脸色这才又开心起来。 锦弦看到向景景一副吃得很香的样子,终于也举起了筷子,吃了起来。 因为锦弦和皇帝都是第一次吃火锅,所以吃得比较多,向景景也因为现场气氛比较好,吃了不少。 最后三人都吃得有些撑了,坐在暖榻上喝茶。 小皇帝腆着肚子靠在身后的引枕上,一边打嗝一边道:“皇后,这个火锅太好吃了,朕好久没有吃这么宝了。” 向景景笑道:“那是自然,我准备的东西,能不好吃吗?” 锦弦也面带笑容的道:“锦弦今日晚餐也用得有些多了。” 向景景立刻道:“你多吃点没关系,你看你这么瘦。” 小皇帝闻言,立刻问道:“那朕呢?” 向景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你啊,该减肥了。” 小皇帝立刻一脸怨念的看着她:“皇后,朕觉得你有点儿偏心。” 向景景看着他那张带着男子汉气概轮廓分明的脸,恍惚间,她才意识到,小皇帝已经长大了,即将成为真正的男人了,一时间,心竟有些慌乱。 锦弦喝完茶,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暮色已经降下来,眼看着天就要黑了,他便起身告辞:“皇上,皇后,时候不早了,锦弦先行告退了。” 小皇帝大喇喇的靠在暖榻上,摆了摆手道:“去吧,去吧。明儿上书房朕有话要跟你说。” 锦弦便拱手告退。 向景景想起身相送,又看到小皇帝在这里,于是便暗暗的给玉兰使了个眼色。 玉兰机灵的拿起门边的一把油伞,递给了锦弦:“锦公子请带上雨伞,这天儿可能随时都会下雪。” 锦弦双手接过雨伞,又转过头看了向景景一眼,发现向景景正看着自己,他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去。 锦弦走后,小皇帝由原来坐着的姿势索性是躺在了暖榻上。 向景景好奇的看向他:“皇上不走吗?” 小皇帝不以为然的摇头:“不走了,你宫里很暖和,而且没有碳味儿,朕今晚就住这里了。”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慌:“皇上,这可不行……” 小皇帝闻言,眉头微微一皱:“不行?为何不行?” 向景景道:“皇上忘了吗?这里可是敬坤宫,除非是太后批准,否则……” 小皇帝立刻坐直了身体,英俊的脸上突然闪现出一丝怒意:“在这宫里,哪个地方是朕不能呆的?朕已经长大了,皇后不要再拿太后拒绝朕了。” 向景景没想到小皇帝会突然变成这样,她脸色顿时一暗,垂下头来:“如果皇上执意要在敬坤宫留宿,那我立刻让玉兰给您准备房间。” 小皇帝却大手一挥,“不用了,朕就睡你的寝房。” 向景景眼睛顿时一跳,慌忙道:“那行,那我就睡侧房。” 小皇帝从向景景的语气中明显听到了一丝疏离的感觉,他猛地一伸手,便拉住了向景景因为紧张而微微颤抖的手腕,跟着用力一带,便将她圈入了自己的怀中。 向景景吓得一惊,尖声道:“皇上,您这是做什么?” “不要用这副表情看着朕,朕现在已经长大了,而且,你也打不过朕了。”小皇帝俊眉淡淡一挑,轻声道。 向景景挣扎了几下,发现自己竟然真的被他牢牢禁锢在了怀里,完全挣脱不了。 看来这些年,这小子没少背着她在偷偷练武。 “皇上,您到底想怎么样?”既然无法用力气挣脱,那她就只能用言语来解决这个问题。 小皇帝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笑容,嘴唇突然靠近她的耳朵,用极轻的声音在她耳边柔声道:“朕刚刚不是说了吗?朕要睡在你的寝房,和你一起……” 向景景闻言,身体整个都僵硬了。 她知道早晚得面对这一天,但是却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天,竟会来得这么快。 小皇帝看着向景景那几乎凝固的表情,嘴唇轻轻的落在了她光洁的额头:“皇后,相信朕,朕一定不会负你的。” 向景景愣愣的看着小皇帝那张尽在咫尺的清晰脸庞,十年了,他已经成八岁的脑残儿童长成了英俊潇洒的风流少年,而她,也从古灵精怪的小不点儿出落成了十六岁的亭亭少女。 这个年纪,在古代,本已经到了生儿育女的年龄。 但是因为她的特殊身份,太后似乎对她还有所保留,所以一直不让小皇帝亲近她,怕她一旦被临幸,会诞下嫡皇子,也就是将来皇位的第一顺位继承人。 可是此刻,小皇帝却似乎已经铁了心今晚要与她同寝,她明显从他灼热的目光中看到了他对她的渴望。 无法拒绝,却又并不想就这样将自己交给他,向景景此刻心乱如麻。 小皇帝看出了向景景内心的颤抖,他望着她那并不平静的眼睛,问道:“遥儿,告诉朕,你到底在怕什么?” “皇上……”向景景靠在他温暖的怀中,目光闪动的看着他那如同燃着火焰的炙热眸子,道:“皇上,你知道吗?臣妾曾经做过一个梦。” “梦?”小皇帝有些好奇:“什么梦?” “臣妾曾经梦到有一天,皇上离臣妾而去,不再喜欢臣妾了……”向景景小声道。 小皇帝闻言,将她搂得更紧了,在她耳边温柔道:“你竟会做这样的梦,可见你心里是有朕的。皇后,相信 朕,朕永远都不会离你而去,更不会不喜欢你的,好吗?” 向景景却摇了摇头,道:“皇上比起先帝如何?” 小皇帝被她问得一愣,不过还是答道:“先帝文韬武略,是朕学习的榜样。” 向景景叹气道:“是啊,像先帝那样的人,尚且会爱上那么多女子,更何况是皇上呢?” 小皇帝听了这话,突然松手放开了向景景:“皇后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皇后以为,朕也会见异思迁不成?即便朕今后真的像父皇那样,有了三宫六院,但朕心里最喜欢的,也只会是你,你为何不愿意相信朕呢?” 向景景闻言,脸色顿时一愣,嘴唇微微有些发抖的张了张,道:“皇上刚刚说……三宫六院……” 小皇帝道:“朕没说一定会有,但是……” 向景景却不想再继续听他说下去,她冷声打断他的话道:“时候不早了,臣妾突然觉得身子有些不适,先告退了,皇上若想留下,请自便。” 说着,转身欲走。 小皇帝哪里肯就这样放她走,他一把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声音微微带着怒意道:“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独宠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的站着,两人的身高差距让此时的向景景在他面前显得特别弱小,“臣妾想要的,皇上给不了。皇上想要的,臣妾也不敢给,皇上还不明白吗?丫” 小皇帝闻言,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中竟带着些许讽刺:“难道你想让朕独宠你一人?” 向景景看着他的笑容,内心一阵阵发寒,“皇上觉得,这可笑么?” 小皇帝猛地甩开她的手,冷冷的扔下一句:“看来朕这些年果然是太让着你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往门外走去。 玉兰一直在门外守着,看到小皇帝负气离去,吓得连忙进屋来,却看到向景景已经跌坐在了地上,脸上的表情不知是悲还是笑媲。 “娘娘,您这是怎么啦?皇上为何气呼呼的走了?”将向景景从地上扶了起来,玉兰关切的问道。 向景景摆摆手,声音极轻的道:“我累了,先去歇了……” 说完,便麻木的转身,往寝房内走去。 玉兰看着她这副模样,不敢上去打扰,内心却是无比担忧。 那一夜,向景景几乎没睡着,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那就是她对小皇帝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自己对于小皇帝竟然是抱了希望的。 难道真的是他幼时的那句承诺让她相信,或许她这辈子真的能够遇到一个一心一意对她的男人? 可如果她对小皇帝只是简单的友情或者亲情,那为何当她听到他说他将来可能会有三宫六院时,内心那么受打击呢? 她想不明白,所以混乱了一整晚。 同样一夜无眠的,还有小皇帝,他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向景景要拒绝他的亲近。 在他的印象中,后宫的女人一辈子最期盼的事情,不就是天子的临幸吗? 为何他的皇后要这般的与众不同? ........................................................................... 翌日上午,向景景才迷迷糊糊的睡着,却听到玉兰脚步飞快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气喘吁吁的来到床边,朝 她喊道:“娘娘,娘娘,大事不好了,您先别睡了。” 向景景揉了揉眼睛,吃力的从床上坐了起来,看向脸红气喘的玉兰:“发生什么事了?你这么火急火燎的。” 玉兰咽了咽口水,不断喘着粗气道:“摄政王又拒婚了。” “他拒婚,与我何干?值得你这么紧张的跑过来叫醒我?”向景景对摄政王的事情半点不感兴趣,她只继续打着哈欠道。 玉兰连连摆手:“不是的,娘娘,我还没说完。摄政王当着太后的面拒婚,皇上却不知怎地回事,竟然主动说要纳丁素贞为妃……”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滞,仿佛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你刚刚说什么?皇上他要干嘛?” 玉兰看向景景这副不在状态的表情,急坏了:“皇上要纳丁素贞为妃,娘娘,您听清楚了吗?” “哦,原来是这样啊。”向景景麻木的点了点头,然后没有再说任何多余的话,转过身,复又躺在了床上。 玉兰看到向景景这漠不关心的模样,忍不住有些焦急:“娘娘,此刻皇上还在太后宫里呢,这件事情太后还没答应,您赶紧去把,兴许皇上看到您了,便改变主意了也说不定啊。” 向景景却不想再听她说任何的话,只扯过被子,一把蒙住了脑袋。 玉兰见她这样,知道自己不管再多说什么,她也是不会听的,只好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转身走出了寝房。 门外,旺生也是一脸着急的样子在等着玉兰的消息,看到玉兰从内室出来,他连忙上前一步问道:“怎么样?娘娘怎么说?” 玉兰学着向景景那副面无表情的样子道:“哦,原来是这样啊!” “没啦?”旺生以为自己听错了。 玉兰摇摇头:“没了。” 旺生闻言,顿时一脸沮丧:“看来娘娘是不打算阻止这件事情了,这可怎么办才好?皇上如果真的纳了妃,到时候妃子侍寝,诞下龙子,娘娘的地位恐怕就不保了。” 玉兰点头道:“谁说不是呢?娘娘自己定然也是明白这道理的,只是咱们说的话,她未必会听啊。” 旺生一脸叹息道:“算了,主子们的事情咱们也管不了,还是做好奴才的本分吧。” 玉兰却是一脸若有所思:“旺生,你说,如果我去找皇上,就说是娘娘让我去找他的……” 旺生闻言,连忙摆手:“那可不行,回头要是被娘娘知道了,可有咱们好看的。” 玉兰却道:“亏你平日里还经常念娘娘的好呢,你不知道娘娘这是在和皇上赌气,所以不愿意去找皇上啊?咱们身为奴才,就是要为主子解忧,说不定我去找了皇上,皇上一下子不生娘娘的气了,回头来哄娘娘呢?” 旺生听玉兰这么一说,似乎觉得有些道理:“那你准备怎么去找皇上?” 玉兰低头想了想,然后眼前一亮道:“有了。前些日子皇后闲着无事,让我教她打了同心结,她当时还说,要送一个给皇上呢。不如我就把皇后娘娘打的那个同心结拿去送给皇上吧。” 旺生觉得这主意不错,两人便一合计,决定去找小明子。 ........................................................................... 小皇帝从慈懿宫出来,便径直往乾御宫方向行去。 小明子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表情,然后一脸谄媚的凑上前,朝小皇帝道:“皇上,奴才有事要 报。” 小皇帝看也不看他一眼,只继续往前走道:“说。” 小明子便从怀中拿出玉兰之前送过来的同心结,小心翼翼的拱手递到小皇帝面前:“皇上,这是皇后娘娘让人送来给您的。” 小皇帝一听到是向景景,立刻停下了脚步,侧眸,看向了小明子手里的同心结。 打得并不算好,看得出这是出自向景景的手。 将同心结拿在手中,他能感觉到这结打得非常紧实。 “皇上,这同心结代表的可是缠绵之意,看来皇后娘娘对皇上您,是非常有心的。”小明子一脸笑眯眯的拍马屁道。 小皇帝的脸上仿佛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脚下方向一变,朝敬坤宫方向走去:“走,去敬坤宫看看皇后。” 小明子闻言,连忙跟上,主仆二人都显得很开心。 小明子喜欢去敬坤宫的最大一个原因就是,敬坤宫总是会有许多在宫里吃不到的东西,玉兰会拿给他吃。 ........................................................................... 敬坤宫内,向景景由于昨天整晚没睡,此刻正在梦里跟周公大战三百回合。 小皇帝来的时候,玉兰便小声的告诉他向景景还在睡觉。 小皇帝也没说什么,只径直进了寝房,看到用被子紧紧将自己裹住的向景景,一阵失声笑了起来。 走到床边,他将外袍和脚上的靴子脱掉,然后轻轻的掀开被子,整个人便钻进了被窝中。 睡梦中的向景景浑然不觉被子内有人钻了进来,她依旧是睡得很憨。 *********************************************** PS:同床啦,同床啦,小皇帝会做坏事咩?唉,叫惯了小皇帝,现在长大了,还是有点改不过来,哈哈哈,后面还会把第三人称改过来吧。 那神马,皇叔粉不要桑心哈,现在主角们才刚长大,所以后面的感情戏会比较多,大家擦亮眼睛慢慢看吧。。。。。。。。 呼呼……嗖的一下又凌晨一点多了,嘤嘤先去碎了。。北北,爱你们呦…… 拒婚的理由(两章齐发)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窗外,大雪又开始纷飞,今年的天气,似乎格外的冷。 玉兰看着紧闭的房门,搓了搓手,原本焦虑的情绪也渐渐平静下来。 旺生从门外进来,看了关着的房门,朝玉兰递了个眼色,道:“怎么样了?丫” 玉兰摇了摇头:“娘娘还在睡呢,皇上进去了,没什么动静,应该没事了。” 旺生叹了口气,“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媲” 玉兰从一旁的热壶中倒了一碗煮热的水果茶端到旺生面前,递给他,然后在他身边坐下:“对了,你刚刚不是去打听摄政王选妃的事情了吗?怎么样了?可是知道为什么这次摄政王又拒绝了丁家小姐?” 旺生喝了口茶,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半晌才道:“说是今年是摄政王母妃二十年忌,摄政王为人孝顺,想为亡母守一年孝。” 玉兰闻言,忍不住咋舌:“太皇太妃都已经去世二十年了,摄政王现在守的是哪门子孝?这样的理由,谁会相 信啊。” 玉兰说着,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听说那丁家二小姐长得挺标致的,是不是假的啊?摄政王该不会是嫌人家长得不好看吧。” 旺生看了玉兰一眼,道:“你哦,亏你还是在娘娘身边长大的,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那太后给摄政王选的王妃,能长得不好看吗?你没看到连皇上都想纳她为妃了吗?” 玉兰撅了撅嘴道:“皇上那是故意跟娘娘斗气才那样做的,结果如何?我不过是送了个同心结过去,皇上还不是马上就来看娘娘了。” 旺生知道自己跟玉兰解释这其中的道理,也是说不明白,便不再多说,只继续喝碗里的茶。 寝房内,小皇帝躺在向景景的身边,听着耳边传来的她均匀的呼吸,双手从她身后轻轻的抱她入怀,闻着她身上的淡淡体香,顿时觉得整个人放松了不少。 好像之前心中的不快全都消失了一般。 “嗯……”向景景不知是不是感受到自己身边多了个人,她嘤咛一声,翻了个身,原本背对着小皇帝的身体,突然就转了过啦,与他面对面就这样侧躺着。 缓缓的,她睁开了眼睛,眼神有些迷糊,似尚未完全从睡梦中清醒。 待她渐渐看清自己眼前小皇帝这张放大的帅气的脸庞时,立刻惊得瞪大了眼睛。 “你怎么在这里?”她一脸诧异的瞪着他,张口便问。 小皇帝看到她讶异的表情,修长的手臂一伸,又一次将她圈在了自己怀中,脸贴着她柔嫩的小脸,轻声道:“皇后,不要跟朕怄气了好不好?” 向景景的身体此刻跟他紧紧的贴在一起,仿佛能感受到他胸膛里那颗剧烈跳动的心。 良久,她才放松自己突然紧绷的身体,缓缓开口道:“我没有跟你怄气……” 小皇帝微微松开抱紧她的手臂,垂下头,视线落在她平静的脸上,温声道:“告诉朕,朕要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朕?” 向景景缓缓抬起头,看向他那炙热的目光,她知道,这一刻,他的心是全部在她身上的。 她也相信,小皇帝对她,是真心的。 但是,这种君王的宠爱是她要的吗? “皇上,你知不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她轻轻的开口,目光柔和的看着他。 小皇帝摇头:“你说啊,只要朕能做到的,朕一定给你。” 向景景叹了口气:“怕是这个东西,你给得了一时,却给不了一世。” 小皇帝闻言,眼底炙热的光芒渐渐聚拢,好似从夏天,一下子就到了冬天,变得有些冷意:“你当真要这样吗?” 向景景知道小皇帝又要生气了,但是她却一脸平静,眼底并无任何波澜:“皇上,你要的又是什么?” 小皇帝被她这么一反问,竟然微微一愣,不过很快,他便意气风发的答道:“朕要的,自然是这大好江山长治久安,朕能成为一代明君。” 向景景闻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皇上难道不想亲政吗?” 小皇帝眉头一簇,旋即道:“这是自然的,朕若不亲政,朕如何能成为一代明君。”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沉静的目光盯着小皇帝那散发着光彩的眸子,道:“皇上,咱们来做个交易如何?” 小皇帝一愣,“什么交易。” 向景景道:“一年之内,我让你亲政,之后,你放我自由,如何?” “你说什么?”小皇帝闻言,脸色顿时一变,从床上坐了起来。 “你不是问我要的是什么吗?现在我告诉你,我要的,就是自由。”向景景目光坚定的看着他,清澈的眸子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小皇帝看着她的眼神,突然笑了起来:“好了,皇后,不要再跟朕闹别扭了好吗?” “皇上。”向景景此时的表情却变得无比认真:“我说的是真的。” 小皇帝见她完全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敛了敛神,道:“朕明年便能亲政,何须你帮忙?” 向景景看着他,眼神微微一眯,反问:“皇上真的以为您明年就能够亲政吗?” 小皇帝不假思索道:“皇后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向景景也从床上坐了起来,正色道:“朝廷的事情我是不清楚,但是,皇上今年三月就满十八了,若是能亲政的话,怕是早就成了,又何须等到现在?” 小皇帝脸色微微有些发白,看向景景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古怪:“母后说过,朕还年轻,很多事情需要多看,多历练。” 向景景却道:“那我问你,先帝是多大登基理政的?” “十五。”小皇帝答道。 向景景又问:“那皇上自认跟先帝登基时候比,如何?” 小皇帝想了想,道:“许院士的师傅曾经是父皇的老师,他见过朕,夸朕天资聪颖,比起父皇有过之而无不及。” 向景景看着他,却不再说话。 结果已经很明显,小皇帝亲政的事情,根本就不像他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 小皇帝意识到这一点,表情突然变得有些愤怒:“不会的,母后不会骗朕的。” 向景景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只怕,这件事情,也不是太后一个人能做主的。” 小皇帝豁然起身,将衣服穿戴整齐,往门口走去:“朕要去找母后问个清楚,朕不相信你说的话。” 向景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一阵失落。 她突然意识到,跟小皇帝做交易,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 至少他不是个很好的交易对象。 想起交易对象,她的脑海中突然又浮现了一个已经有些模糊的身影。 摄政王,这个她几乎天天都能听人念叨到的名字。 自十年前的那个夏天之后,他们有多久没见了? 他们之间原先的那个未能成形的约定,还算数吗? 十八岁,还有两年时间,他真的能给她自由吗? 向景景想到这里,突然有些自嘲笑了:“我这是怎么啦?连跟我一起长大的小皇帝都靠不住,竟然还想着那些不相干的人……” 玉兰此时从门外走进来,看到向景景一个人坐在床上傻笑,连忙拿起挂在衣架上的衣服递给她,“我的祖宗,您怎么穿着单衣就这样坐着?也不盖好被子,这要是着凉了可怎么好?” 向景景一边穿衣,一边问道:“玉兰,你之前说,摄政王又拒婚了,是怎么回事?打听清楚了吗?” 玉兰于是又将旺生打听来的消息跟她说了一番,向景景闻言,表情变得颇有意思:“给往生二十年的太皇太妃守孝,这样的借口,亏他想得出来。” 玉兰道:“娘娘也觉得这借口有些说不过去吧?奴婢正觉得奇怪呢。” 向景景穿好衣服,又穿上鞋子,往门外走去:“你别奇怪了,干净给我准备些吃的,这都快到下午了,我还一点东西都没吃呢,肚子饿了。” 玉兰忙应着下去张罗了。 *********************************章节分割线******************************************* 漫天大雪将京城覆盖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大街小巷也没有了叫卖声,酒肆茶馆里更是生意萧条,在这个几十年来最寒冷的冬季,似乎靖宇的一切都凝固了,陷入冬眠期。 而位于城东的靖王府,在这个冬季,却显得格外热闹。 人人都知道摄政王是个宛若天神的人物,庙堂之高,重权在握,江湖之远更是豪杰投诚,几乎整个靖国上下,大家可以不买皇上的账,却不能不看摄政王的脸色。 所以,此刻就又有人来拜见摄政王了。 “这位大哥,您给行行好,帮忙通报一声儿吧?我这都来了三趟了,却连门都没让进,这让我回去怎么跟我们家大人交待啊,您就算不让我进去,这礼,您帮我收下,也算是帮了兄弟我一个忙了,大家都是做下人的,相互体谅体谅成不?”一衣着体面的年轻男子拿着厚礼正往靖王府守门的侍卫手里塞。 那侍卫闻言,猛地将他一推,恶声道:“放肆,谁跟你一样?就算是你们家主人亲自来,王爷也未必肯见,你算个什么东西?竟然也妄想进靖王府的大门。快滚,别在这里胡搅蛮缠。” 那年轻男子被推到一边,跌倒在雪地里,却不敢有半句怨言,听着侍卫的话,他吓得连连点头,唯唯诺诺的就离开了。 王府前不远处停着的一辆豪华马车上,车内的中年男人显然是等急了,年轻男子才行至车前,中年男子便拉开车帘子,朝他问道:“怎么说?又没收礼?” 年轻男子苦着脸道:“大人,这差事儿小的怕是帮您办不成了,那守门的侍卫说了,别说是小的,就是大人您亲自去,摄政王也未必会见。” 中年男子苦叹一口气,道:“我就是知道他不会见我,所以才让你去送这礼的,不见我也没关系,只要礼收下,我却也能安心了啊。” 年轻男子摇头:“大人,看来摄政王这边肯定是行不通了,要不然,咱们去求求柳国公如何?” “求他?”中年男子一脸郁闷:“那就是个无底洞,若找他帮忙,我这点家底,早晚被他掏空。” “可是如今这案子已经开始查了,如果不及时把这事情了解,到时候可能就不是银子能解决的问题了。”年轻男子分析道。 中年男子闻言,思忖片刻,最终无奈的点了点头:“看来,却也只能这样了。走,去柳国公府。” 马车迅速转向,往靖王府相反的方向行去。 而此时的靖王府内,摄政王凤君灏正坐在窗前看书,狭长的凤目平静的落在面前的书页上,修长整齐的眉毛微微舒展着。 他看书似看得入神,但很快,便将手中的书放在了桌上,朝门外道:“进来吧。” 话音刚落,门外立刻走进来一个年级约莫三十来岁的青须男子,他身上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长袍,表情沉稳:“王爷,他们走了,去柳国公府了,王爷,我们什么时候行动?” “不着急,柳成德那边你收集的证据不是还差一些吗?既然他这么急着拖柳成德下水,你就再等等,说不定会有更大的收获呢?”凤君灏说着,狭长的凤目中迸发出让人不敢直视的寒光。 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他便决定着两个人的生死。 “王爷,最近柳成德似乎有所收敛,好像是宫里太后传了口信出来,让他近来要低调些。看来内务府的花草案,起了些作用。”青须男子道。 摄政王闻言,眼中的寒光微微一敛,竟变得有些柔和,嘴角也不自觉的逸出一丝淡淡的笑意:“她果然永远都不会让本王失望。” “她?”青须男子闻言,有些好奇的看向凤君灏。 凤君灏却摆摆手:“下去吧。” “是!”青须男子看了凤君灏一眼,知道他不想说的事情,绝对不会让他们知道,于是识趣的退下。 凤君灏又拿起面前的书看了起来,但几行字下来,书上的文字似乎渐渐模糊了,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奶声奶气却一脸坚强冷静的小女娃。 小皇后,十年不见了,你该长大了吧…… 记忆停留在了那个夏天冰凉的香甜味中,那是他这辈子吃过的口感最好的冰饮,若不是那一次他故意要求去她宫里,他大概永远都想不到这世界上竟会有这么神奇的食物存在。 而更让他觉得神奇的是,夏天皇宫里的花草全都奄奄一息的样子,而她宫里的却都长得郁郁葱葱,枝繁叶茂。 想起向景景那副气呼呼的模样,他又忍不住笑了起来。 这十年来,他手握兵权,镇守边疆,带领着靖宇的几十万大军保卫家园,也让他在朝中的地位达到了任何人都无法企及的地步。 现在,他回来了,所以来找他的人便络绎不绝。 他喜欢清静,只好将那些不识相的闲杂人等全都拒之门外。 窗外的雪,又大了,伴着北风一吹,飘落进了房间里,雪花落在他皮肤凝白的手背上,缓缓融化,变成水,顺着手背又滑了下去,如此这般,却让他看得很有意思。 ...................................................................................... 慈懿宫,此时的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小皇帝满脸怒气的看着坐在几案前翻阅奏折的太后,身边是一干噤若寒蝉的宫人。 “母后,朕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小皇帝看到太后几乎对自己的话充耳不闻,更是觉得气愤不已。 太后淡淡的抬起头,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屋内的宫女太监一眼,缓缓道:“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话要跟皇上说。” “是,奴婢/奴才告退。”那些宫人便纷纷行礼退下。 待人都走干净之后,最后退出的梅姑小心的将房门带上,将这书房与外间彻底隔绝了。 “皇上想知道过完年是不是真的能亲政?”太后精明的目光看着小皇帝,问道。 小皇帝昂了昂头:“母后答应过朕,待朕满了十八岁,便能亲政。朕现在想问母后,这话还算不算数?” 太后皱了皱眉:“你觉得哀家说过的话不算数?还是有谁在你耳边说了什么,你就轻信了?” 小皇帝听太后这么一说,脸色稍微缓和了些:“既然母后这么说,那看来是朕多虑了。那朕便没什么好说的了。” 太后却摆摆手,道:“皇上,你可知你皇叔为何又拒婚了?” 小皇帝一愣:“不是说要为太皇太妃守孝么?” 太后闻言,冷笑一声:“难道你还不懂吗?他拒婚,只是因为这婚事是哀家安排的。” 小皇帝闻言,满脸不解:“皇叔为何要拒绝母后的一番美意?母后不是因为关心他才这样做的吗?” 太后叹了口气:“霖儿啊,你真不该生在帝王家的。” “母后……”小皇帝听到太后这么伤感的语气,顿时觉得有点不对劲。 太后目光慈爱的落在小皇帝脸上:“皇上,你现在已经长大了,朝廷的事情,你也见得多了,哀家本该放心的让你亲政才对,但是……” “但是什么?”小皇帝见太后话说到一半突然打住,连忙问道。 ...................................................................................... PS:嘤嘤的网络又抽了,因为担心等下会再次掉线,所以两章合并成了一章,更新六千字,希望亲们继续支持嘤嘤哦!!!群么么大家,飘走…… 他为什么为难她?(两章齐发)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太后突然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怜惜的看着小皇帝:“治国不是件简单的事情,哀家不想让你在哀家还能使上力的时候就面对这些问题。” 小皇帝闻言,立刻道:“母后是看不起朕,觉得朕根本就还不能当一个明君吗?” 太后摇了摇头,指着面前的茶杯,问小皇帝:“告诉哀家,你看到的是什么?丫” 小皇帝一愣,想也没想便答道:“这不就是一杯茶吗?媲” 太后脸上露出一丝微笑:“你看它仅仅只是茶,你可知道这茶背后的故事?” 小皇帝不以为然道:“茶就是茶,能有什么故事?” 太后端起茶杯,递到他嘴边:“喝一口看看。” 小皇帝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听话的饮了一口。 “怎么样?”太后看着他,问道。 小皇帝簇着眉头,道:“母后宫里的茶味道怎这般涩?竟连皇后宫里的茶都比不上。” 太后闻言,笑了起来:“所以说啊,看起来都是茶,但味道却差之千里。茶的味道跟茶叶,水质,以及冲泡水的温度以及品茶人的心情都密切相关。你之所以会觉得皇后宫里的茶好喝,是因为你在敬坤宫,心中没有半点压 力,心情好,自然吃什么都觉得好。” 太后说着,又停了一下,然后道:“治国,就跟这茶一样,需要顾及到的,是方方面面,并不是只要有一颗成为明君的心就够了,你懂吗?” 小皇帝听了太后这番话,低头沉吟片刻,方开口道:“那朕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算是一杯上好的茶?” 太后淡淡一笑,道:“等到你有足够能力可以跟你皇叔抗衡的时候。” “皇叔?”小皇帝闻言,突然想起向景景之前跟他说的那句话,“只怕这件事情,也不是太后能做的了主的……” 现在看来,皇后是早就看破了这里面的利害关系。 一想到自己考虑事情竟然还不如皇后周全,小皇帝的头再一次垂下,心中很是郁闷。 “行了,皇上,你与其现在伤脑筋怎么亲政,倒不如多花点时间和精力,想想怎么让你皇叔在你面前俯首称臣。否则,即便现在哀家让你亲政,你的这个皇位,也未必能坐稳。”太后目光平静的看着小皇帝道。 小皇帝却道:“母后是想说皇叔可能有不臣之心吗?” 太后脸上露出一抹高深的微笑:“皇上,你记住,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能信任的人,只有你自己。别看你身边的那些奴才在你面前卑躬屈膝就以为他们对你有多忠心,他们效忠的只是皇帝而已,你的这个位置,换个人,他们一样会效忠。” 小皇帝闻言,脸色变得有些冰冷,但他还是坚持道:“朕相信,在这世界上,总会有不是因为朕是皇帝而真心待朕的人。” 是的,至少他的皇后不是那样的人。 就算将来有一天,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了他,他相信皇后仍旧会站在他的身后! 对于小皇帝这样的自信,太后只是淡淡一笑,挑了挑眉:“是么?” ............................................................................................ 当天空渐渐放晴,屋檐上的积雪开始缓缓融化,旧的一年就要过去了。 新年,不管对于谁来说,都是值得期待的。 布置一新的皇宫,大红灯笼将这座华丽的四方城点缀得通亮。 除夕夜,皇家成员齐聚一堂,在齐乐殿吃团圆饭。 太后坐在首位,脸上挂着慈爱的微笑看着殿内的众人,坐在太后身边的小皇帝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一点也不似往年那般喜笑颜开。向景景坐在小皇帝的右侧,一脸沉静,目光浅浅的盯着自己面前的茶碗,不言不语。同桌的还有梅太妃和静太妃,她们的脸上也挂着慈祥的微笑,似乎心情不错。 梅太妃的眼神时不时的瞥向一旁的桌上,向景景顺着她的眼神看去,只见那里坐着的是几位公主和已经封王的皇子,其中有一位十三岁的小少年,眉眼间英气逼人,表情内敛,旁边的几位公主说说笑笑,他却仿佛活在另外一个世界一般,安安静静的。 想来这少年便是梅太妃的儿子,先帝当年的遗腹子,一直被太后强行养在自己身边的十皇子凤天逸。 十年了,向景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被太后压为人质牵制着梅太妃一举一动的十皇子。 往年的除夕,这样的家宴年年都会有,但是从来没有看到过十皇子出席。 这一次,太后竟然会破天荒的让他们母子相见,着实让她有些吃惊。 只是看那十皇子视线终究是落在面前的桌上,不曾抬眼看像这边,大概是他根本就忍不住自己的母妃吧。 亦或者,这么多年呆在太后身边,无形的压力已经让他失去了少年该有的活力,变得沉默寡言。 向景景的视线缓缓的扫视了整个殿内一圈,最终又落在了自己身边的小皇帝身上。 自从那日小皇帝负气离开之后,他便一直未曾来找过她,如果不是这次家宴,她不知道小皇帝还要等多久才会来找他。 看他此刻一脸兴致淡淡的样子,想来那日他去找太后,也没要到他想要的结果。 暗暗的叹了口气,她端起面前的茶杯,刚准备喝茶,却听到一声尖锐的通报:“摄政王到!” 她刚端起杯子的手僵在了半空,视线已经看向了门口。 一袭玄色的锦袍,泼墨的长发用华冠竖起,记忆中那张倾国倾城的脸,岁月在他的脸上似乎没有留下任何的痕迹,唯一不同的是,气质比从前,更加沉稳内敛了。 狭长的凤目内聚着万千的风华,笔直的,就落在了正盯着他出神的向景景身上。 四目相交,似有某种光芒灼伤她的眼睛,惊得她慌忙移开自己的视线,看向了别处。 看到她那落荒而逃的眼神,他的眼角微微一眯,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 “本王似乎来迟了一步。”他步伐稳重的走到太后面前,微微拱手道:“君灏见过嫂嫂。” 接着,又朝在坐的两位太妃微微颔首:“给两位嫂嫂问好。” 太后满脸笑意的摆摆手,道:“来了便好,你若再不来,哀家可要派人去你府上请了。快入坐吧。” 凤君灏闻言,淡淡一笑,道:“可不敢劳烦嫂嫂。” 静太妃也笑道:“王爷是个仔细的,这种日子,却从来不迟到。” 梅太妃却似笑非笑的道:“王爷十年未曾回京过年,哀家还当心王爷忘了这团圆时辰呢。” 凤君灏在另外一桌全部坐着先帝兄弟的位置上落座,然后道:“本王虽然十年未回京,可是给各位嫂嫂的礼物,却未曾少过啊,嫂嫂如今却来挤兑本王了。” 静太妃忙道:“该是你梅嫂嫂十年没见你,惦记你了。” 凤君灏闻言,大笑起来:“劳烦嫂嫂惦记了。” 梅太妃的脸色变得有些尴尬,只低头饮茶,却不再多说。 太后看着现场的气氛因为摄政王的到来变得热闹起来,她也开口道:“行了,行了,都是自家人,谁会不惦记王爷呢。”说完,朝身后的吴炳言道:“通知上菜吧。” 吴炳言立刻高喊一声:“上菜咯。” 就看到十几个宫女端着各色菜品如鱼般贯入,开始给各桌上菜。 小皇帝端着酒杯,举起手,朝在场的所有人道:“今日除夕,乃团圆之夜,朕在这里,先敬大家一杯。” 所有人闻言,都纷纷起身,端着酒杯,朝小皇帝道:“谢皇上!” 小皇帝看着大家都起身饮尽了杯中的酒,唯独凤君灏却未曾起立,只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正看着他这边,想起太后和皇后跟他暗示的那些话,顿时觉得一种难以压抑的愤怒情绪直冲脑门。 坐在小皇帝身边的向景景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立刻伸手,一把握住了他放在桌上,紧紧握拳的大手。 柔软的小手仿佛带着某种力量,将小皇帝心中的愤怒瞬间化开,他微微愣神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向景景,却见向景景那双如水的眸子正温柔的看着自己。 凤君灏远远的看到这一幕,脸上的笑容却似乎更加灿烂了,握着夜光杯的修长手指,分明的骨节处却微微有些泛白。 一巡酒过之后,凤君灏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便看到几位宫女手中端着各色锦盒从殿外走来。 “摄政王长居边关这十年,未曾参加家宴,为表心意,特意给大家带了些礼物聊表心意,希望大家会喜欢。”一个年长太监从门外进来,高声道。 接着,那几位宫女便开始各桌分发礼品锦盒。 一圈下来,几乎人人都有了礼物,却惟独,到向景景面前时,没有了。 这样的情景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愣,虽然向景景这个皇后在皇宫里是没有太多地位,也很少有人真正发自内心的尊重她。 但是这种场合,大家面子功夫到底还是要做的,何况太后和皇上都在,不看僧面看佛面,大家就算再怎么不待见皇后,却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给她难堪。 如今凤君灏这样一闹,所有人都止住了呼吸,盯着太后和皇上那阴晴不定的脸。 倒是向景景自己却并没有觉得所谓,她只是淡淡一笑,漂亮的眼睛微微一弯,神态自若的喝着茶,似乎一点也没有发现大家看她的异样目光。 梅太妃看着这个有些尴尬的场面,眼睛一转,笑着道:“看来摄政王光记得我们这些老的了,却把咱们皇后娘娘给忘了。” 太后本来脸色就已经不太好看,听到梅太妃这么一说,她的表情又冷了冷,咳了一声,道:“梅太妃,你也别这么说,摄政王要备这么多礼物,难免有人照顾不到。” 梅太妃却火上浇油道:“话却不是这么说,像我们这些无关紧要的人忘了却没什么,皇后娘娘可是一国之母,母仪天下,摄政王怎么却连这个都可以忘了?” 她的话刚说完,凤天逸突然从自己的座位上站了起来,拿着桌上属于自己的锦盒,缓缓走到了向景景身边,在所有人诧异的目光中,将锦盒递到向景景面前,轻声道:“不是皇叔忘记了,是那些宫女搞混了,把属于皇嫂的礼物给了我。” 他的举动让所有人一愣,最讶异的,莫过于他的生母,梅太妃。 向景景看着眼前这个十二三岁的清秀少年,他继承了他母妃的清秀,却又透着一股隐忍的男子汉气概,白净的脸此时微微朝下,目光却往上抬起,正看着她,清亮的眼神中透着些许真诚。 他,这是在帮她解围啊。 双手接过锦盒,向景景递给了凤天逸一个感激的眼神,轻轻的动了动嘴皮子,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句:“谢谢。” 凤天逸听到她的道谢,目光微微一颤,很快,便回过神来,转身,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就这样一来一去,大家的注意力便集中在了他们身上,虽然之后太后又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一样让大家继续用膳,但是向景景却明显能感受到四周射过来的议论目光。 这些目光之中,又有一道尤为强烈。 她猛然抬起头,看向那道强烈的视线,却对上了凤君灏那双噙着淡淡笑意的凤目。 很好,这家伙果然是故意想让她难堪,成为别人的谈资,所以才这样对她的。 只是,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十年不见,她到底在哪里得罪了他? 看着他那像是恶作剧般可恶的笑容,向景景顿时心中一恼,猛地睁大自己眼睛,看着他就是一瞪,闪了他一个华丽丽的白眼。 此时凤君灏正好端着酒杯在饮,看到向景景那原本恭顺的脸上突然露出这么个表情,他顿时一愣,被酒呛到,咳嗽起来。 向景景见他因为自己的一个眼神失了态,顿时心里平衡了很多,眼底露出一丝“你活该”的笑容。 凤君灏拿帕子擦了擦嘴,再看向她时,发现她刚刚脸上的不快已经消失,竟然笑了起来,嘴角也不自觉的往上一勾,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这顿团圆饭吃的时间比以往都要久,主要是因为凤君灏的到来,让大家的注意力都集中咋了他的身上,所以谈的话题就比以往多了些。 晚宴散去的时候,向景景在玉兰的陪伴下,准备回敬坤宫,小皇帝跟在她身后,似乎有话要说,但却始终不肯开口。 眼看着敬坤宫的宫门就在眼前了,小皇帝才终于上前一步,伸手拉住了向景景的手腕:“皇后……” 向景景身形一顿,转过头,看向了身后的小皇帝。 一旁的玉兰和小明子见状,都自觉的闪到了一边,帮他们站岗。 “皇上有什么话要说么?”向景景清澈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小皇帝,火红灯笼的映衬下,小皇帝的脸显的微微有些暗。 地上的积雪尚未完全融化,小皇帝站在雪地里,身后的宫灯将他的身影拉得老长,让他比平日里看起来,似乎 又高大了几分。 小皇帝握着向景景的双手,捧在手心,良久之后,才开口道:“刚刚在宴会上,谢谢你。” “谢我?”向景景故意装傻:“谢我什么?” 小皇帝的脸上却露出一丝苦笑:“或许你说得没错,现在有些事情,并不是母后能决定的。” 向景景看着他,看到他那英俊的脸上带着让人心疼的失意,不能亲政,这大概是身为帝王最大的悲哀吧。 “总有一天,你能做到的。”她安慰着他,柔和的目光给他无比坚定的信心。 小皇帝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向景景,良久,才小声问道:“你会一直陪在朕的身边吗?” 向景景不出声,只是看着他,眼神渐渐迷蒙。 这个答案,她不知道。 如果他不是皇帝,如果他能给她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爱情,或许她会。 但是,现在…… 小皇帝见向景景不回答自己的问题,脸上闪过一丝明显的失落,不过,眼神却无比坚定:“朕不会让你离开的!朕要你永远都呆在朕的身边。” 说完,他松开握着她的手,转身,头也不回的离去。 朕不会让你离开的,朕要你永远都呆在朕的身边…… 这句话,就像是魔咒一般,在向景景脑海中不断盘旋。 她错了吗? 是不是一开始,她就选错了? 看着小皇帝渐行渐远的挺拔背影,向景景的思绪有些凌乱。 玉兰走到她身边,看着出神的她,小声道:“娘娘,咱们走吧。” 向景景回过神来,抬脚,刚往前走了几步,脚还没踏入敬坤宫的大门,却感觉到一阵凉风从她背后吹过,带着淡淡的有些熟悉的薄荷香味。 停下脚步,她下意识的回头。 跟在她身后的玉兰见她不往前走了,顿时一愣:“娘娘,怎么啦?” 向景景摇了摇头,“没事。” 复又准备往内走。 但是,刚进敬坤宫的大门,她突然又像是想起了什么,转过头,对玉兰道:“你先进去,我要去一个地方。” 玉兰闻言,表情一惊:“娘娘,您要去哪儿?奴婢陪您去吧。” 向景景摆手,提起裙摆,就往外走:“不用了,你回宫等我,我去去就来。” 玉兰见状,只好将手里的宫灯递给她:“那这个您拿着吧。” 向景景却不接:“不用了,放心吧,快进去,外面冷。” 说完,便小跑着出了敬坤宫的大门,往前面跑去。 .................................................................................... PS:六千字更新完毕!!!皇叔出场咯,小皇帝要紧张了呦…… 果然是他!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奔跑的速度极快,脚下尚未融化的积雪被她踩得“咯滋咯滋”作响,迎面而来的是冰冷的寒风,将她那猩红色的披风吹起,冷风灌进里面的锦袍棉服内,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末湖,这个对向景景有着非凡意义的地方丫。 她异时空之旅的起点,在这个寒冷的除夕之夜,就这样静悄悄的在她面前,宛若沉睡的仙子,盖上了一层薄薄的雪花棉被。 湖面结冰了,原先泊在岸边的船此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远处岸边的凉亭里,此刻闪着星星点点的光=忙。 向景景长长的吐了口气,冰冷的空气将她呼吸的气息冻成白霜,瞬间又消散不见了媲。 放慢脚步,她缓缓朝那凉亭走去,呼吸间,仿佛已经闻到了那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 慢慢靠近,透过湖面飘散的白雾,一个颀长挺拔的玄色背影便出现在了她的视线内。 站在高高的凉亭上,以一种超然卓绝神姿沐浴在茫茫的夜色中,石桌上的宫灯散发出柔和的橙色光芒,将他的身影倒影在地上,拉长,一直延伸到向景景的脚边。 果然是他!!! 她停下脚步,静静的立在原地,一阵冷风吹过,将她的披风吹起,迷糊了她的眼睛。 等到这阵风一过,带她重新睁开眼睛时,却发现原本凉亭里站着的那身影竟然不见了。 惊讶的瞪大眼睛,她看向前方四周,却再也寻不到他半点儿的踪迹。 难道她刚刚是见鬼了吗? “皇后是在找本王么?”就在她诧异之际,耳边传来一个清润的声音,温热的气息扑到她精致的耳朵上,让她顿时惊得转过头去。 记忆中那张带着淡淡笑意,嘴角微微上扬的绝色容颜,十年过去了,竟似没有半点变化。 此刻,这张脸跟她的距离近在咫尺,她甚至能感受到他呼吸传递过来的热气。 不知为何,看着他的眼睛,她竟然觉得心中一乱。 下意识的瞥看自己的脸,将眼神看向他右侧的末湖,她强装镇定的道:“这么晚了,王爷还不回府,在这后宫之中逗留,似有些不妥吧。” 凤君灏看着她那表情不自然的脸,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本王以为你没有收到本王的礼物,该会有些失落,所以在想该怎么赔罪。” 向景景却好笑的看着他:“王爷年纪大了,记性也变差了,难道忘了刚刚在晚宴上,十皇子已经将您送给本宫的礼物给本宫了么?” 凤君灏闻言,墨色的眸子微微一转,狭长的凤目往下一弯,弯成一道漂亮的月牙形,露出一个极美的笑,他淡淡的点头道:“哦,这样啊……” 哦,这样啊…… 这算是他的回答?反应? 向景景感觉他们的谈话完全进行不下去了,或者更准确一点儿说,他压根就没打算要跟她谈话。 有些懊恼自己的鬼使神差,怎么就跑到这里来了呢? 还真的就遇上他了,真是天生的孽缘。 有些郁闷的看了凤君灏一眼,向景景转身,准备离开。 “既然来了,就帮本王一个忙怎么样?”谁知她才转身,他却又开口道。 向景景一愣,有些疑惑的缓缓转过头,一脸怀疑的望着他:“皇叔还会有事情要本宫帮忙的?” 凤君灏却一边抬脚往通往凉亭的台阶上走去,一边背对着她道:“既然十皇子把礼物给你了,那他的那份本王 自然是不能少了,既然皇后在这里,就帮本王将这礼物带去转交给十皇子如何?” 说着,他不忘转过头来,看她的表情。 向景景闻言,神色一怔,顿时有些茫然了。 本来十皇子是收了礼物的,但是为了帮她解围,所以才将他自己的礼物给了她。 但是现在凤君灏竟然说还有一份礼物是给十皇子准备的,那这又是怎么个意思? 他不可能会为十皇子准备两份礼物。 而当时的现场,又只有她一个人没有礼物。 那么,这是不是可以说明,凤君灏是备足了晚宴所有人的礼物,只是故意没有把她的那份拿出来。 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心里发闷。 若是他跟别人一样看轻她,没把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所以忽略了,没准备她的礼物,她还可以理解。 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明明准备了给她的礼物,却又故意不拿出来,这摆明了就是想让她当众出糗。 这样的用心,到底出于什么目的呢? 但是现在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打算那么乖乖任他摆布了。 她微微昂了昂头,以一种非常遗憾的口吻看向凤君灏:“不好意思,皇叔,这个忙恐怕本宫是帮不了了。本宫 刚刚吹了风,此刻觉得有些头疼,想来明日没办法去太后宫里请安了,皇叔给十皇子的礼物,本宫怕是没办法转交,还请皇叔另请高明吧。” 说完,她傲慢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往来时的路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暗骂自己脑残,不知道没事跑这鬼地方来做什么。 “皇后今年十六了吧,本王依稀记得,十年前皇后曾经跟本王说过自己最想要的一样东西,不知道皇后现在初衷是否已经改变呢?”凤君灏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声音云淡风轻的传入她的耳朵。 向景景闻言,身形一顿,有些不可置信的回转过身,看向站在高高的凉亭内,宛若天神降临人间般风姿卓越的凤君灏。 他记得,他竟然还记得她说过的话!!!! 凤君灏远远的隔着雾霭看着向景景那张表情讶异的脸,突然一挥手,一颗透着暗红光芒的珠子猛地从他手中飞向了向景景。 向景景察觉到那股凌厉的气息,立刻飞身一接,便将那散发着暗红色光芒的珠子牢牢接在了手中。 那珠子一接到手里,她原本有些冰冷的手掌便瞬间热起来,热流透过掌心,甚至神奇的传递到了她身体的每个细胞,使得原本被冷风吹得有些难以忍受的她此时浑身暖和起来。 “这是什么?”看着自己手里这颗神奇的珠子,向景景忍不住问道。 “礼物。”凤君灏嘴里淡淡的吐出两个字。 向景景一愣,旋即反应过来,“你刚刚说,十年前我对你说过的话你还记得,是吗?” 凤君灏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只是一撩衣袍,在凉亭内的石凳上坐了下来,端起置于石桌上的酒壶,往夜光 杯中倒了一杯酒,对着天上的皓月,就畅饮起来。 向景景对于他这种吊起她口味,却又再只字不提的态度非常郁闷,她提起裙摆,走上了石阶,往凉亭内走去。 来到石桌边,她刚想开口问他什么意思,为什么装听不见,可才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任何声音,一杯烈酒 便在她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从她嘴里灌了进去,醇香烈辣的白酒顿时呛得她满脸通红,喉咙感觉像是被火烧着一般。 她一边咳嗽,一边指着一脸微微笑看着她表情痛苦的凤君灏,想骂他,却又无法发出声音。 良久之后,她终于缓过气来,站直了身体,小手拍了拍自己欺负不断的胸,清了清嗓子道:“你怎么可以……” “两年后,我可以让你出宫。”他却突然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断她原本要说的话,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虾米? 向景景又是一愣,大脑有些转不过弯来。 他这一阵一阵的,弄得她的心像是在坐过山车一样的刺激。 “你的条件呢?”终于,她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稍稍控制了一下自己的情绪,沉声问道。 上次的那次交易就那样不了了之,她知道,他这一次要交给她的,一定是更加困难的任务。 凤君灏看着她,跟十年前的她相比,那个身高不过到他大腿处的奶娃娃不见了,现在的她,已经长到了他的胸前,让他不必弯腰,只需低头,便能看清楚她的脸,她的表情,以及她的一些小动作。 眼神依旧是倔强的,他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这次他提出的条件实在太诱人,她怕是早就跑了。 “等本王想好了,再告诉你。”他淡淡一笑,随口道。 向景景听到他的答案,表情一滞,“如果将来你提出来的要求我做不到怎么办?” 凤君灏却道:“你一定可以做到的。” 向景景摇头:“不行,如果将来你要我刺杀皇上怎么办?” 凤君灏看着她,眼神有些莫测:“那就要看在你心中,你想要的自由有多重要了。” 言下之意就是,将来他可能会要她做任何事情,至于她答不答应这将来的未知数,就看在她心目中,这个自由 的分量有多重了。 他的眼神非常笃定,似乎算准了,向景景会点头答应。 因为她说过,她最想要的,便是自由。 既然是最想要的,那应该是愿意为此付出任何代价的。 向景景低下头来,沉思了片刻,终于抬起自己清澈的双眸,看向面前的凤君灏:“好,我答应你!” 大不了到时候他提出来的要求她做不到,就毁约好了。 反正她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向景景如此想着,便心情放松了很多。 凤君灏看她那副左思右想,最后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顿时觉得好笑。 抬头又看了看已经渐渐往西边移去的月亮,轻声开口道:“时候不早了,皇后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向景景也意识到自己出来的时间有点久了。 她点点头,道:“那我先走了。你也……” 她本来想说一句“你也早点回去休息”,但是想了想,他早点休息还是晚点休息,跟她有什么关系?于是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转身离开。 凤君灏看着她离去的背景,眼神渐渐变得深邃,杯中的酒空了,又倒满,仰头饮尽,酒杯边,似乎还残留着一丝她淡淡的气息。 ...................................................................... 回去的路上,向景景手里握着的珠子不断的散发着热量,虽然冷风拂面,但是浑身暖和的她竟一点儿也不觉得冷。 她不由得深深为自己手里的这颗珠子称奇。 并且,她也因此暗暗的在心里做了一个很“猥琐”的决定。 一路小跑回到敬坤宫,才大门,便看到玉兰打着宫灯从殿内走出来,看到向景景回来,她总算是松了一口气,忙走到她面前,道:“娘娘,您可回来了,您再不出现,奴婢就要出去寻您去了。” 向景景却朝她呵呵一笑:“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进了殿,玉兰便替她将披风解下,两人一齐往内殿走去…… 来到寝房,玉兰伺候着向景景洗漱之后,安置她躺上床,向景景舒服的躺在了床上,玉兰收拾了一下屋子,却看到桌子上摆放的那个锦盒,想起来这是自己刚刚从晚宴上替她拿过来的,于是问道:“娘娘,王爷送给您的这个 礼物,是跟您的那些宝贝放在一起吗?” 向景景经她这一提醒,立刻想起来凤君灏原本送给十皇子的礼物,于是她又从床上坐了起来,朝玉兰招手道:“快拿过来打开给我看看里面是什么东西。” 玉兰闻言,立刻将锦盒抱到了床上,摆放在她面前。 向景景迫不及待的打开锦盒,看到里面不是别的东西,正是一把上面镶满宝石的匕首。 跟小皇帝原来送给她的那把倒是有点儿像。 玉兰见状,立刻惊讶道:“摄政王怎么会送娘娘您这样的匕首做礼物呢?这也太不像话了。” 向景景呵呵一笑,道:“傻妞,你难道没看出来吗?这根本就是送给十皇子的,只是十皇子看到我在大家面前没面子,所以才挺身而出,为我解围的。” 玉兰听向景景这么一解释,立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我说那些宫女怎么竟会将娘娘的礼物送错呢?那现在怎么办?这样的匕首,您好像是有了一把了。” 向景景点了点头,然后道:“过几天,你抽个空,把这礼物悄悄的送去给十皇子吧。不要让别人知道就行。” 玉兰忙道:“这可是匕首,娘娘,如果被太后知道了……” 向景景却摇头:“放心吧,只要你送东西的时候不被太后发现,他一定不会让太后知道的。” 是的,从她见到凤天逸的第一天开始,她就知道,这孩子虽然表面孤僻冷漠,但眼神坚定且隐忍,只要给他一点机会,将来一定能做出一番大事业来。 想到这里,她突然又想起了小皇帝,顿时替他有些觉得压力山大。 前面有个实力这么强大的皇叔挡着就算了,还有个隐忍不发的兄弟在紧追着。 如果小皇帝还不迅速崛起的话,他这个皇位,还真是危险。 “娘娘,歇下吧。”玉兰见向景景又坐着想事情想得出神,将锦盒收好之后,小声道。 向景景听话的躺下,然后盖上被子,闭上眼睛,终于睡了。 玉兰将寝房内的灯悉数吹灭,只留下一盏做基本照明,便悄声的退出了寝房,往外间去了。 ........................................................................ 一夜无眠,第二天向景景醒来的时候,天空已经放晴,外面阳光明媚。 看到窗外久违的阳光,想起昨晚的月亮,她心情一阵大好。 用过早膳,她便将小雨子,小云子还有旺生叫到了一起,去花园里铲积雪。 旺生闻言,立刻阻止道:“娘娘,这可使不得啊,奴才怎能让娘娘干这种粗活呢?” 向景景却不以为然:“我当时锻炼身体呢,你别拦着我,快去拿铲子吧。今儿上午不把小花园里的积雪铲除干 净,大家都不准用午膳哦。” 旺生见状,知道自己压根就阻止不了这位祖宗,便忙转身去找铁铲去了。 小云子和小雨子则在一旁嬉笑道:“娘娘,我们若是打扫干净了,可是有赏?” “赏啊?当然有,你们想要什么?”向景景无比豪气的挥手道。 小云子和小雨子立刻笑眯眯的答:“也不要别的,就是上次您让玉兰姐姐给您做的那个什么米苏糕,可不可以 赏奴才吃一块。” 向景景闻言,想了想,恍然大悟道:“行啊,竟然惦记着我的提拉米苏,行,你们卖力的干活,然后就有好吃的了。” 小云子和小雨子马上高兴得击掌。 旺生拿着铁铲过来,看到他们俩这么高兴,立刻道:“你们是不是又趁机敲娘娘的竹竿啦?”跟着转过头看向向景景:“娘娘,您可不能惯着这两个小子,他们啊……” “他们只是想吃我的提拉米苏,旺生,你要不要吃呢?”向景景挑眉问道。 旺生闻言,立刻咽了咽口水,道:“这个,奴才自然是……” “旺首领,您可不能敲娘娘竹竿啊……”小雨子和小云子异口同声道。 四人大笑起来,一片其乐融融的样子。 ............................................................................... ps:依旧是两章齐发,皇叔控们,你们心爱的皇叔已经彻底开始介入小皇后的生命中了,又是一个两年的约定,这次,还会像上次那样不了了之吗?明天见!!! 梅太妃的打算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丽合宫,梅太妃因为昨天晚宴上发生的事情,几乎一夜无眠。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十皇子会在那种情况下替在宫中毫无地位的皇后解围。 清荷端着洗漱用品来到寝房内,服侍着梅太妃洗漱一番之后,又扶她到侧殿坐下,将早膳奉上丫。 梅太妃用了一点粥,便摆手让人撤了,用手撑着太阳穴,斜靠在引枕上媲。 “娘娘昨晚没休息好吗?”清荷看到梅太妃这副模样,忍不住关心的问道。 梅太妃摇了摇头,这么多年宫中冷清的生活已经将她原本娇俏的容颜风化成如今的徐娘半老。 这些年在宫里步步为营的生活让她常年无法安眠,眼窝微微内陷,下眼睑呈现出一片不健康的淡淡青色。 “这样的生活,哀家早已经习惯了。” 清荷看着跟原先判若两人的梅妃,内心一阵叹息:“娘娘就是忧思过重,现在十皇子已经十三岁了,娘娘也不用担心太多了。” 梅太妃拿帕子掩着嘴,轻轻的咳了一声,道:“逸儿是长大了,可他却完全不认识哀家。甚至,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哀家的儿子吧。” 清荷忙宽慰她道:“娘娘说的什么话,十皇子怎可能不知道娘娘您是他的生母呢?依奴婢看啊,十皇子聪慧过人,将来一定会有大出息的。” 梅太妃闻言,轻笑了一声:“大出息?什么大出息?你没看到他昨晚竟然帮小皇后解围,他难道看不出是摄政王故意为难小皇后吗?他这么做,叫摄政王心里怎么想?” 清荷闻言,皱了皱眉道:“是啊,这件事情奴婢也纳闷呢,照理说,十皇子应该是不认识皇后的,为何会想要站出来替她解围呢?就连皇上和太后都没来得及说话。” 梅太妃叹了口气:“若他是本性善良,却也没什么好说的。只是,不知道经过这件事情,摄政王心里是怎么想的。昨晚,我故意几次拿话去堵摄政王,就是希望让他清楚哀家的存在,希望他能记得,哀家是先帝的宠妃,他在办大事的时候,能想起这一点,看在先帝的份上,至少给逸儿一个好前程。” 清荷这才恍然大悟,明白为什么梅太妃昨晚好像有点针对摄政王似的。 原来,这就是梅太妃的打算。 她想引起摄政王的注意,提醒摄政王,如果真的有什么异心的话,她还有个十皇子可以作为他的依仗。 自古以来,改朝换代或者谋朝篡位,都是必须师出有名的。 不管怎么说,就算是编,也得编个靠谱的理由,这样打下来的江山,才更容易让百姓拥戴。 而十皇子不管是地位还是背景,都足以成为一个很好的篡位借口,摄政王可以拿十皇子来做文章,这样不管是 在朝中还是在民间,或许都能取得很大的支持。 只是,清荷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梅太妃:“娘娘,您觉得摄政王真的能跟我们站在同一战线吗?” 梅太妃冷笑一声:“除非他愿意永远都对小皇帝称臣,否则,哀家相信,他是绝对不会愿意错失能跟哀家合作 的机会的。” 清荷闻言,点了点头,不过,很快她又疑惑了:“娘娘,按照您这么说,摄政王若是不甘愿屈居皇上之下,那 他以十皇子的名义起事之后,不就得拜十皇子为主吗?那跟他现在又有什么区别?他真的会费这样的劲吗?” 梅太妃却开口道:“哀家可以让他当这个皇帝,在这宫里这么些年,很多问题哀家已经看透了,哀家不想求什么至高无上的权力了,哀家只想跟逸儿在一起过些安稳富贵的日子就可以了。” 清荷没想到,原本一心要跟太后争个你死我活的梅太妃在十多年之后,竟然渐渐的放弃了当初的执念。 看来这世上真的没有什么是比母子之情更重要的了。 清荷轻轻的点了点头,道:“如果是这样的话,相信摄政王一定会愿意和娘娘合作的。” 梅太妃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等着吧,如果今天下午还没有消息传来,摄政王这条路,就不必指望了。” 说完,又拿起桌上的针线,绣了起来。 清荷见状,忙道:“娘娘,您仔细自己的眼睛啊,这样的粗活让奴婢来做就好了。” 梅太妃笑道:“哀家想给逸儿做件衣裳,逸儿真的是长大了,脸上有些先帝的模样,俊俏得很。” 清荷见她说起十皇子时那幸福的表情,忍不住也笑了起来:“依奴婢看,十皇子眼睛长得却像是娘娘呢,同样 都是漂亮的人儿。” “哀家老了,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宠妃了。”梅太妃重重的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唏嘘起来:“想当年,哀家在这宫里,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连皇上都不曾会拦着哀家。可如今……” 微微停顿了一下,她用一种半酣心酸的语气道:“哀家就是想出这丽合宫的大门,却也要她批准了。” 清荷忙道:“娘娘不要太灰心,十皇子长大了,娘娘您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梅太妃的脸上又露出了笑容:“是啊,今后就指着逸儿活了。” 两人正说话间,便听到外面有个小太监朝侧殿内道:“奴才小伟子,奉命给太妃娘娘送东西来了。” 梅太妃闻言,表情一惊,立刻与清荷对视了一眼,示意清荷快去看看。 清荷会意,忙走到门边,朝那小太监道:“不知这东西是何人让给娘娘送来的。” 小太监摇头,道:“这个奴才不知,奴才只是带人转交的。说是太妃娘娘看了便能明白了。” 清荷闻言,忙收下小太监递过来的盒子,小太监见自己任务完成了,便拱手告退。 清荷拿着锦盒转身回到侧殿,将锦盒放在了梅太妃面前,“娘娘,您打开看看吧。” 梅太妃看着眼前的锦盒,突然笑了起来:“行了,不用看了。” 清荷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难道娘娘知道这盒子是谁让送过来的?” 梅太妃道:“不就是咱们要等的人么?” 清荷一愣:“娘娘,您说的可是摄政王?这……不知他给娘娘送的是什么呢?” 梅太妃好笑的看着她:“这么好奇,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清荷得到许可,立刻将盒子盖轻轻打开,看了一眼,却有些傻眼了,“怎么会这样?” 梅太妃却似乎料到了清荷会有这种反应,她似笑非笑的眯着眼睛道:“他这是在告诉哀家,哀家的心思他明白了,只是现在没办法给哀家答复而已。” 清荷一脸神奇的看向梅太妃:“娘娘,这盒子里面可是空的,您怎么能猜到摄政王是这么个意思?” 梅太妃却笑道:“亏你跟在哀家身边这么多年了,你难道看不出来,摄政王这么做的意义吗?让人送锦盒过来,是想告诉哀家,他已经明白哀家的想法了。可是,盒子里面却是空空的,这说明他并没有想好要不要跟哀家合作,虽然没答应哀家,但却也并不拒绝。就是这么个意思。” 清荷听了梅太妃的解释,这才一脸恍然:“原来如此,也亏得是娘娘这样的聪明人才能明白摄政王的高深用意。” 梅太妃不以为然的一笑:“在这宫里,哀家别的什么都没学会,却学会了一样,就是能读懂大家的心思。” 清荷点了点头,“娘娘英明。” 梅太妃又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转过头朝清荷道:“你还记得小皇后宫里那丫头吗?就是十年前,哀家赏过金线给她的那丫头。” 清荷低头想了片刻,抬起头道:“记得,娘娘怎么突然提起她了?” ................................................................................. ps:嗖的一下就到月底了,上学的亲们都该放假了吧,嘤嘤没得假放,每天都要码字,好苦逼……嘤嘤已经每天都很努力的坚持更新,希望亲们不要再嫌弃嘤嘤更新慢了,如果嘤嘤精力够的话,肯定会加更的!!!爱你们呦…… 大事不好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梅太妃表情微微有些疑惑的道:“哀家想了一晚上,都没想明白昨晚逸儿为什么要帮小皇后。” 清荷也是一脸疑惑:“娘娘是想让奴婢找玉兰问问,看能不能从那边找到原因??” 梅太妃点头:“十年了,当初小皇后进宫的时候,哀家还以为她顶多在这宫里撑不过三年便会消失。但是如今她进宫都差不多十三年了,没想到她不但没有消失,反而还在宫里活得好好的,看起来比任何人都要滋润。皇上似乎还挺看重她的,这一点让哀家很好奇,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清荷明白了梅太妃心中的疑惑,于是点头道:“行,明儿奴婢暗地里去找找玉兰问问看。媲” 梅太妃点了点头,两人又闲话了一阵不提。 ...................................................................... 敬坤宫。 在向景景英明神武的领导下,小花园里面的积雪终于在中午前打扫干净。 为了奖励小雨子他们卖力的干活,向景景遵守承诺,每人赏了他们一块提拉米苏。 回到寝房,向景景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就看到旺生表情慌乱的从门外跑了进来,因为脚步太快,还差点跌倒在地上。 “这是怎么啦?火急火燎的?”向景景一边喝着茶,一边好笑的看着旺生问道。 旺生忙站直了身体,上气不接下气道:“娘娘,大事不好了,刚刚奴才一个相识的太监过来跟奴才说,国丈大人他……他……” “国丈大人?”向景景表情一愣。 “您……您的父亲……说是杀了人……如今已经被刑部的人收押了……”旺生一边喘气,一边道。 “什么?”向景景闻言,顿时脸色大变。 这是她来到这古代十年了,第一次真正听到有关她现在这具身体的家人的近况。 没想到这没消息倒好,一旦有消息,竟然是这么劲爆的。 “消息可靠吗?”她表情镇定的问道。 旺生连连点头:“是今儿上午太后批阅奏折的时候看到的,刚好奴才那相识的太监与太后宫里一个内侍认识, 便是从那内侍嘴里听到的消息。” 这么说来,这消息应该是准确无疑了。 向景景的脸色渐渐变得有些凝重。 “娘娘,这件事情该怎么办?”旺生一脸沉重的看着向景景,似乎想知道她的打算。 向景景脑海中千回百转。 虽然丁婼瑶的父亲的生死对她向景景来说,无关痛痒,但是让她就这样放任这件事情不管,却也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毕竟她是靠着丁婼瑶的身体活了下来,既然继承了她的身体,那就自然是要继承她的一切,而在这世上,丁婼瑶唯一真正拥有的,怕就是她的这些家人了。 眼下丁婼瑶的父亲被控杀人,若罪名成立,整个丁家该会是怎样的一片惨状? 她脑海中不由得想起了自己这辈子尚未来得及见面的娘亲,那个温婉贤淑的女人,此刻肯定是乱了方寸,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娘娘……”看到向景景一副陷入深思的样子,旺生又轻轻的唤了一声。 向景景回过神来,目光冷静的看向面前的旺生:“旺生,告诉我,我现在能做的事情是什么?” 旺生想了想,道:“这件事情既然是刑部的官员上了折子递给太后,那就是说,国丈爷的生死,此刻是掌握在 太后手里的。若是查过之后,国丈爷是被人冤枉的,定会没事。但若罪名属实,就看太后会不会秉公处理了。” 向景景摇了摇头:“在太后眼里,我不过是颗棋子,她又怎么会真正关心父亲的死活。既然父亲被当做嫌犯关押起来,这说明刑部肯定是掌握了一部分确凿的证据。这样一来,谁审这个案子,就成了关键了。” 旺生听着向景景的分析,点了点头,道:“娘娘,要不然,奴才托人去外面打听打听?” 向景景立刻道:“快去,一定要把整个案发的过程打听清楚,最好是那人能见到父亲,让他亲自口述。” 旺生点头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托人去办。” 说着,便转身告辞了。 一旁的玉兰在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早就吓得哭了起来,旺生一走,她立刻来到向景景面前,抹着眼泪道:“娘娘,这下可怎么办啊?老爷怎么会杀人呢?老爷的性子是再温和不过的了,夫人现在肯定是吓坏了,咱们都不在夫人身边……” 向景景拍了拍玉兰的肩膀,道:“不用太担心,家里也不是只有娘亲一个人,不是还有兄长和二姐吗?二姨娘也会陪着娘亲的。” 玉兰却继续哭着道:“咱们进宫都十多年了,这十年,也没有半点家里的消息,少爷长成啥样儿了都不知道呢,二小姐肯定早就嫁人了。至于二姨娘,她原本身子骨就有些弱,还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呢……” 玉兰真是越说越担心,越担心眼泪就掉得越凶。 她是真心喜欢原来的那个温馨的家,虽然自己不过是丁家的一个丫鬟,但是上至丁家老爷,下至丁家的下人们,一个个都是和和气气的,像是一家人一样,让她感觉很温暖。 所以眼下家里出了事,玉兰便显得格外着急伤心。 向景景看着玉兰这副担忧的模样,只能劝她道:“行了,你放心吧,如果爹爹是冤枉的,我绝对不会让他喊冤的。” 玉兰听向景景这么说,又看到她眼神如此坚决,这才放下心来,又擦了擦眼泪,道:“小姐,不如咱们去找皇 上,让皇上想想办法吧。太后最疼皇上了,如果是皇上去向太后说情的话,太后或许会重视些。” 向景景却沉着脸道:“先不要跟皇上说这件事情,现在我们连具体情况都不清楚,如果贸然的告诉皇上,依皇上的性格,肯定会跑去太后面前说些向着我们的话,若是这跟事实不符,太后便会觉得我们是在利用皇上,到时候可能不会再让皇上接近我们了……” 玉兰听着觉得有道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她道:“奴婢全听娘娘的安排。” 向景景朝她点了点头,又伸手擦了擦她脸上未干的泪痕,“快去洗把脸吧,都哭成花猫了。” 玉兰有些不好意思的拿帕子掩了脸,转身往一旁洗脸架前走去。 .................................................................. 次日清晨,玉兰才起床,刚去外面打热水准备洗漱,却看到清荷正站在不远处,与一个粗使丫头说这话,小春子正在一旁烧水。 玉兰看到清荷,先是一怔,又看了眼坐在灶头烧水的小春子,小春子正暗暗朝她摇头,她会意到小春子的意思,趁着清荷没注意到她,连忙转身躲到了一边儿去。 这边清荷跟那粗使小丫头说了一阵子话,又往门外望了望,还没看到玉兰的身影,于是笑道:“这时候也不早了,不知皇后娘娘一般什么时候起身,却还没来人打水伺候呢。” 粗使小丫头闻言,刚想开口,小春子从炉灶前站了起来,抢先道:“这可不好说,咱们娘娘习惯晚起,有时候睡到下午也说不定,没个什么规律的。” 清荷闻言,脸色不自然的笑了笑,道:“这不用去太后宫里请安就是好,娘娘可真是个有福气的。” 说着,看外面时候实在是不早了,已经陆续有宫人进来打水了,清荷担心人再多的话,自己这趟来找玉兰,就显然太张扬了,于是开口道:“行了,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了。下回路过,再来看你们啊。” 粗使小丫头满脸笑容的道:“盼着姑姑下次来再给玲儿好吃的呢。” 清荷笑了笑,转身走出了门外去。 她要出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兰躲在暗处,看到清荷走远了,这才进到小厨房内来。 小春子见玉兰来了,立刻朝玲儿道:“玲儿,你把这些馒头拿去给大家分了吧,这里的事情我来做便好。” 玲儿闻言,笑眯眯的道:“那就有劳姐姐了。丫” 说着,端着一大盆热腾腾的馒头走了出去媲。 待玲儿离开后,玉兰才朝小春子道:“清荷怎么来了?” 小春子摇头:“说是路过,不过看那样子,八成是来找你的。” 玉兰表情微微一怔:“那我刚刚不该躲着她的,她能来找我,说不定是会有什么消息。” 小春子道:“不要紧,如果她真的有什么目的必须找到你的话,肯定回头还得来。” 玉兰一想,也对,于是朝小春子道:“她下次再来,就让她等着我啊。” 小春子点了点头,又起身帮她打了热水,送她出了门去。 玉兰回到寝房,刚洗漱完毕,就看到向景景破天荒的竟也起了个早床。 她有些讶异的看了眼睡眼朦胧的向景景,问道:“娘娘,您怎么这个时辰就起床啦?” 向景景往一旁的暖榻上一座,打着哈欠道:“睡不踏实,旺生呢?消息打听得怎么样了?” 玉兰见她原来是操心她父亲杀人案的事情,于是宽慰她道:“旺生大清早出去了,这会子还没回来呢。可能等会儿就有消息传来了。” 向景景点了点头,又觉得头昏沉沉的有些困,就趴在了桌子上:“那我继续眯一会儿,旺生要是回来了,就叫醒我啊。” 玉兰见状,拿起暖榻上的薄毯轻轻的盖在了她的身上,然后悄悄的退出了侧厅。 ..................................................................... 靖王府。 凤君灏正坐在餐厅用早膳,一个青衣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他俊眉微微一挑,看向青衣男子:“什么时候的事情?” 青衣男子答道:“三天前的事情。听说丁顺翱杀的不是别人,正是吏部尚书的亲家,城中首富江若山的儿子江淮柄。” “哦?”凤君灏闻言,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幽黑的瞳孔内放出淡淡的光芒:“女儿的脾气不太好,想不到老子的脾气也那么火爆。” “据说是丁顺翱在酒楼里吃饭,却见那江淮柄在调戏娘家妇女,他挺身而出,护了拿妇女周全,却失手将江淮柄给杀了。吏部尚书得知了这件事情,当场就表示,一定会让丁顺翱偿命。”青衣男子再次解释道。 凤君灏缓缓敛眉,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他边走,边道:“替本王盯着这件事情。” 青衣男子跟在凤君灏身后,听到他的命令,不由得一愣,又问道:“王爷是打算帮丁顺翱吗?” 凤君灏的脸上却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觉得本王看起来有这么闲吗?” 青衣男子闻言,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言一句话。 .................................................................... 刑部大牢门口。 丁俊杰站在门前,想进去探监,却被狱卒拦在了外面。 “丁公子,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为难我们这些小的了,吏部尚书谢大人跟咱们家大人那是顶好的关系,咱们家大人已经发过话了,任何人都不得探监。”狱卒不想得罪丁俊杰,却又不敢放他进去,只得苦口婆心道。 丁俊杰气得浑身发抖,他白皙的脸更因为怒气而变得有些通红。 浓密的俊眉此刻紧紧蹙着,清亮的眼睛中迸射出几乎能灼伤人的怒火,一双因为常年练武而长了老茧的手更是紧紧握拳,颀长挺拔的身躯有一种压倒一切的气势牢牢的立在狱卒面前,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你当真是不让我进吗?”他咬着牙,一字一字的蹦出来。 那狱卒见他这般模样,早就吓破了胆。 他很早就听闻这位国舅爷文武双全,今年还是科考文武双料状元的热门人选,眼下要是把他得罪了,且不说他国舅爷的身份,就是将来真的高中了,那地位也是非同一般的。 他们这些公门中人,对于这样的人情世故又岂会不懂? 那狱卒一脸为难的看着丁俊杰:“丁公子,国舅爷,这件事情小的真的做不了主啊。小的们若是这下放您进去了,回头我们家大人知道了,说轻点那是打一通板子,说重了,那可是连这饭碗都要丢掉了的。国舅爷您高抬贵手,就不要为难小的们了,行吗?” 丁俊杰是个知书达理的人,他自然明白自己此刻这样子为难狱卒,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听到狱卒这样一说,他表情微微松了松,便不再坚持。 “那我只问你一句,家父在里面可还好?” 狱卒闻言,忙答道:“国舅爷放心,国丈大人在里面好着呢,到底说是皇后娘娘的父亲大人,我们自然是不敢怠慢。” 丁俊杰闻言,冷笑一声:“你们还知道家父是国丈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便不为难你们了,且把家父照顾好了,不然,本公子是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丁俊杰说完,一甩长袖,就准备离去。 那狱卒见状,立刻上前几步,走到他身后,小声道:“国舅爷。” 丁俊杰微微转头,看向那一脸谄媚的狱卒:“改变主意了?要让本公子进去探监?” 狱卒忙摇头:“国舅爷就别跟小的开玩笑了。小的叫国舅爷,只是想提醒国舅爷,吏部的尚书大人是发了话的,一定要让国丈爷偿命,这案子明日便开审了,现在的情况对国丈爷很不利,国舅爷还得多想想办法才行。那江家是有钱的名门望族,定会想尽一切办法逼国丈爷认罪的。” 丁俊杰闻言,脸色顿时又难看了几分,他淡淡朝狱卒一拱手,“多谢提醒。” 狱卒摆手道:“小的们其实都知道,国丈爷定是冤枉的。那江淮柄平日里在京城就作恶多端,为所欲为,国丈爷一把年纪,怎可能是他的对手。这其中,定有隐情,国舅爷还是想办法去查清楚这些吧。不过,这件事情,如果能让皇后娘娘插手,想来不管是吏部尚书还是我家大人,都得看娘娘的脸色,不敢胡来吧。” 丁俊杰听了这话,却不再多说,只说了句“告辞”,便抬脚往外走去。 从刑部出来,丁俊杰便径直回了丁家。 丁家坐落在皇城北面的护城河畔,是一幢三进三出的宅子。 跟同样是外戚的柳家比起来,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丁俊杰回到家,才走进堂厅,丁夫人在贴身丫鬟静香的搀扶下从屋内走了出来,一脸焦急的问道:“俊儿,怎么样了?可是看到你父亲了?” 丁俊杰不想让丁夫人担心,便只点了点头道:“娘放心,爹爹一切安好。” 丁夫人闻言,紧蹙的秀眉这才微微松了松,但心中的担忧却丝毫也放不下:“你爹爹现在在牢狱之中,叫我如何放心呢?那案子怎么样了?可是查清楚了吗?什么时候能把你爹爹放回来?” 丁俊杰脸色微微有些为难,他如实道:“案子还未开审,所以暂时孩儿也不清楚是否查清了,但是孩儿相信, 爹爹肯定会没事的。” 丁夫人闻言,鼻子一酸,拿帕子微微擦了擦眼睛,道:“也不知道婼遥在宫中如何了,这一分别,就是十多年,她现在贵为皇后,咱们却连她面儿都见不着。若是能让她知道这件事,她定能救你爹爹的。” 丁俊杰皱了皱眉,道:“娘,咱们丁家势单力孤的,别人不知道,难道咱们自己还不清楚吗?虽然妹妹当上了皇后,但想来宫里的日子也是不好过的,否则,怎么可能会一直不跟我们联络呢。孩儿以为,妹妹在宫里可能还不如咱们在家里自由呢。现在这样的情况,还是不要让妹妹知道的好,省得她担心,又帮不上忙。” 丁夫人听到丁俊杰说这番话,内心无比宽慰:“难得你这么懂事,这么为你妹妹着想,娘是真的想遥儿了。” 说着,鼻子又是一酸,哭了起来。 丁俊杰知道这十多年来,丁夫人没少为妹妹婼遥掉泪,他忙给静香使了个眼色,让她好好安慰安慰丁夫人,自己则也在一旁劝道:“娘放心,今年孩儿一定会努力考上文武状元,到时候进宫在金銮殿上面圣,说不定就有机会打听到妹妹的消息。” 丁夫人闻言,果然就不哭了,她吸了吸鼻子,连连点头,道:“好,好,好,娘相信你一定能考上的。咱们丁家出了个母仪天下的皇后,还要出个文武双全的状元。” 丁俊杰重重的点头:“孩儿一定不让母亲失望。” ........................................................................... 皇宫内。 敬坤宫中,此时已经是上午十点左右。 向景景趴在桌上睡了又醒,醒了又睡之后,终于听到了旺生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 旺生进入侧殿,向景景就让玉兰关门。 然后才一脸焦急的问道:“怎么样?可是问清楚了?” 旺生点了点头,道:“问清楚了,虽然说那人没有进入大牢里面见到国丈爷,但是他的一朋友认识里面的狱卒,就找狱卒了解了一下情况。原来死者是吏部尚书儿女亲家城中首富江若山的儿子,江淮柄。这江淮柄,平日里在京城就是个耀武扬威,无恶不作的主,那日碰巧在酒楼,国丈爷跟几位旧同僚一起在雅间里喝酒,不知怎地,就听到外面有人在哭。国丈爷出去一看,竟是江淮柄在欺负良家妇女。国丈爷看不过,就说了江淮柄几句,江淮柄是认识国丈爷的,他当场就出言不逊,说国丈爷是个没用的,就像宫里的娘娘一样没用,只是个摆设。国丈爷听了这话,自然是气不过,就出言教训了他几句,谁知那江淮柄竟然动起手来,是他先打的国丈爷,国丈爷却只是轻轻的推了他一把,殊不知他竟脚下一崴,摔在了地上,再一看,就没了生息。” 向景景听了旺生的描述,脸色渐渐变得凝重。 “怎么可能轻轻推一下,摔倒在地上就摔死了呢?” 旺生道:“就是说啊,大家都觉得这事儿挺奇怪的,更有人说,是平日里江淮柄作恶太多,所以老天爷便把他给收了。” 向景景闻言,苦笑一声:“老天爷要收他,这账又怎的算到我爹的头上?” 旺生看到向景景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小声问道:“娘娘,那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吏部的谢大人已经发了话了,一定要让国丈爷偿命。这谢大人跟刑部的陈大人当年可是同门师兄弟,关系好着呢。” 向景景低头思量了一番,似自言自语道:“要是能让我出宫,去查看那尸体一番,就好了。” 旺生闻言,脸色大变:“娘娘想出宫?这可使不得。若是被别人知道了,这罪,恐怕敬坤宫都得担着。” 向景景看旺生这副惊恐的样子,自然知道想出宫几乎是不可能的。 她转过头看到一直在旁边认真听着,却没敢出声的玉兰,道:“玉兰,你可以出宫吗?” 玉兰微微一愣,不明白向景景的意思。 旺生却似乎听明白了向景景的话,他低头沉吟了片刻,才道:“玉兰倒是可以想办法拿到出宫的腰牌,只是娘娘若是以玉兰的身份出宫,如果太后突然召见,或者说皇上来宫里找您,那这……” 这便是向景景最头疼的地方。 现在她父亲出了人命官司,太后收到奏折,没理由不召见她,向她问话,除非太后是已经打定主意不管丁顺翱的死活了。 如果她真的冒充玉兰出宫去,要是太后又刚好召见她,而她若是称病不去,太后便定然不会再管这案子。若去,她却已经人在宫外,鞭长莫及。 这可如何是好呢? 两人正说话间,门外突然传来吴炳言的声音:“传太后懿旨,宣皇后娘娘入慈懿宫觐见。” 向景景和旺生闻言,两人互望了一眼,脸上均是一喜。 太后的懿旨来了,那么她可以去打探一下太后的意思,跟着就可以溜出宫去了。 甚至,还可以带着小皇帝一起溜出宫去。 玉兰忙帮着向景景收拾了一番,便跟在她身后,往慈懿宫去。 去慈懿宫的路上,向景景垂着头,老实的跟在吴炳言后面,不言不语。 吴炳言最喜欢这样的主儿,恭顺乖巧,一般来说,他去别的宫宣太后的懿旨,只要是被太后召去慈懿宫的人,都会忍不住要先向他打探一番太后的意思,而唯独只有这位生性柔顺的皇后娘娘,从不多言,问他一句。 也省得让他为难。 向景景是皇后,自然有皇后的排场,但是她却很少让一大帮子人跟在自己身后,她的身边向来就是一个贴身侍 女,至多在加一两个太监。 行事这么低调的主,吴炳言自然也是在宫里这么多年,见到的第一位。 不管怎么说,向景景给人的感觉都是让人舒服的,没有一般宫中娘娘公主的跋扈脾气,也没有她们的那些奢侈,她的低调,可以让一个最普通的粗使宫人都抬眼直视她。 这样的人儿,也难怪能够没有任何背景,却平安的坐在皇后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多年。 三人往慈懿宫的方向去,行了一般,吴炳言却突然停下脚步,转过身来,看向身后目光垂视着地面青石板的向景景,沉声道:“娘娘可知太后召见您的原因?” 向景景没想到从来不对自己多言半句话的吴炳言竟然破天荒的在半道上跟自己说话了,似乎还带着某种提示。 她当然知道太后召见她的原因,只是她必须装作不知道,于是她睁着自己无辜的大眼睛,摇头道:“不知。” 她没有在他面前自称本宫,这便是再一次将自己摆在了弱势的地位。 吴炳言看到她这副怯弱无辜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在这宫里当差了二十几年,什么样的人他都见过,什么 样的黑手他也下过,唯独对她,他竟然产生了些许怜悯之心。 果然,就算是心再冷,再黑的一个人,当面对的是一个完全无害,甚至有点可怜的人时,那颗坚硬的心也是会被融化的。 “娘娘小心应对便是。”他不能对她说太多,说多了,就逾越了他作为奴才的本分。只能随口提醒她一句。 向景景闻言,眼神中闪过一抹不可置信,良久,她才微微福身,朝吴炳言道:“谢吴公公提醒。” 吴炳言也没想到身为皇后的向景景会向自己一个奴才行礼,收到这样的待遇,他还是第一次,心中不免有些感慨,他摆了摆手:“娘娘折煞奴才了。” 然后继续抬脚往前行去。 向景景依旧乖乖的跟在他身后。 ................................................................................... ps:关于小皇帝这个人设。嘤嘤看到有亲说,小皇帝表现得太中庸了,一点都不像是很聪明很智慧的主儿。在这里,嘤嘤要向亲们解释一下,读小皇帝这个人设,得从他的身份和背景去解读。一个小霸王,在皇宫里长大,除了太后,没人敢教训他,而太后平日里又是极其宠溺他的,这样环境下生存的人,他的童年到少年,过得是非常顺利平静的。所以,他身上没有摄政王那样的气质,也不像锦弦,甚至可能看起来还不如十皇子稳重。这是非常自然的。 但是,这不代表小皇帝永远都会是这个样子,人啊,总是要历经一些挫折,困难之后,才会慢慢成长的。现在小皇帝就面临无法亲政的困难,所以他会慢慢的发挥他的智慧,想办法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大家要给他点时间才行!!! 小皇帝人物解析就此结束,谢谢亲们的支持!!!欢迎多多留言哦!!! 另眼相看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慈懿宫。 向景景被吴炳言领到了暖阁内,此时太后正坐在暖榻上饮茶,她手边的矮桌上,摆放着一本明黄的奏折。 “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万福金安。”向景景走到暖榻前,规规矩矩的行了个礼,垂着头,一脸恭顺的样子媲。 太后目光静静的落在自己面前的茶杯里,将茶盖合上,才缓缓看向跪在自己面前的向景景,轻声道:“起来吧。丫” “谢太后。”向景景说着,缓缓直起身来。 太后看着她表情柔顺的样子,眉头微微松了松,却并不赐座,只是将自己手边的奏折递给她:“你自己看看。” 向景景一愣,表情显得有些惊慌,忙道:“太后赎罪,臣妾不敢干政。” 太后道:“哀家让你看,你就看,这件事情与你有关。” 向景景闻言,这才小心翼翼的双手接过奏折,打开来,一看,果然是刑部尚书陈远道上的那道丁顺翱杀人案的折子。 虽然她早就做了心理建设,也知道这件事情会比较棘手。 但是看了陈远道的奏折,还是让她无比震惊。 陈远道这是下了死手的,看样子是完全没有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他在奏折上的言辞,句句都是把丁顺翱往死路上逼。 看完奏折,她吓得连忙跪下,朝太后道:“太后明鉴,臣妾自四岁入宫,对父母的印象早已模糊,如今家父惹上人命官非,臣妾不知实情如何,所以不敢求情。但是还请太后看在臣妾的面子上,命人彻查此案。” 太后原本以为她会不分青红皂白的先一通喊冤,然后再求情。 但是现在听她如此中肯的话,不由得对她有些另眼相待了。 微微敛眉,太后目光平静的看着她:“此案定是要审,哀家叫你过来,也只是想告诉你,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父亲虽是国丈,但倘若查明真相之后,确实杀了人,哀家也不能徇私情。” 向景景闻言,点了点头,“臣妾知道太后公正严明,自然不能让太后为了臣妾而置国法于不顾,徇私枉法,只是如今陈大人尚未开审,却如此武断的给太后上这折子,言辞之间,早已给家父定罪,这对家父是不公平的,显然,陈大人的主观意识,已经将家父认定为杀人凶手,臣妾以为他并不适合审判此案,望太后能另选贤能来断此案!” 太后没想到向景景竟然能从一封奏折中找到转机,对向景景在危机时刻发挥出来的机智,又让她另眼相看了。 她眸中闪过一丝欣赏的神色,看着向景景道:“你这么说,却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不过,你老实跟哀家说,你 真的一点都不希望哀家徇私吗?若你父亲这杀人罪一定,可能就是死罪了。” 向景景听太后这么一说,似乎在暗示她什么,她目光微微一闪,立刻顺着太后给她的这个梯子就往下爬:“太后慈悲,臣妾当然不希望与家父阴阳相隔,但是却又不敢让太后为难。臣妾有自知无德无能,全蒙太后恩德,能主中宫,坐上皇后的位置。臣妾今日所有的一切,包括臣妾娘家的一切荣耀,皆由太后所赐,太后给予臣妾已经够多了,臣妾断不敢再向太后索取什么。” 向景景这话说得极其巧妙。她不仅告诉了太后,她的私心,还提醒了太后,自己是太后的人,那些人不将她这个皇后放在眼里,就是不将太后放在眼里。 果然,太后听了她的话,表情微微一变,目光重重的落在她脸上,仔细的盯着她。 向景景被她的目光盯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良久之后,才听到太后叹了一声:“陈道远在这件事情上,确实处理得有些不妥,他大概是年纪太大,眼睛也看不清了。” 太后的这番话,就相当于是告诉向景景,她的态度是转向她的了。 有了太后的这个态度,向景景便觉得心中有了底气,也不似之前那么慌乱了。 她静静的垂着眉,不再言语。 太后摆摆手,道:“行了,你下午吧,你父亲的这案子,你也不用太操心,哀家会让人查清的。你到底是皇后,也不能让下面的人委屈了你娘家人。” 向景景闻言,忙跪下谢恩:“臣妾谢代家人谢太后照拂。” 太后摆摆手,示意她退下。 向景景便缓缓退出了暖阁。 向景景走后,吴炳言又重新给太后上了杯茶,躬在一旁,伺候着。 太后喝了口茶,淡淡挑眉,看向吴炳言:“怎么样?她在来的路上可是有问你什么?” 吴炳言道:“回太后话,皇后娘娘是个温顺的,一路上没有问过奴才半句话。” 太后闻言,嘴角微微一扬:“她倒是个知分寸的。” 吴炳言道:“太后是打算准了娘娘的话,重新选人审这案子?” 太后道:“哀家这么做,也不全是为了她。哀家只是想让下面的人看明白,皇后虽然在宫里无权无势,但是她 的背后是哀家。那些瞎了眼的东西,看着皇后柔弱,便欺负她,就是没将哀家放在眼里,哀家要让他们知道,这宫 里以及朝堂上的事情,还是哀家说了算的。别以为他们能只手遮天。” 吴炳言忙点头:“太后英明。那陈远道以为仅凭他一道奏折就能让丁顺翱定罪,却不曾想,太后您深谋远略, 早做了打算。” 太后的脸上露出一丝精明的微笑:“皇后倒是让哀家有些意外,原本哀家以为她看到这奏折会失了方寸,却没想到她竟那么沉得住气,没有半点失态。看来哀家平日里是太忽略她了。” 吴炳言见太后突然对皇后好感大曾,附和着道:“奴才虽然只跟皇后娘娘有过几次的接触,但是她确实不像宫里其他娘娘和公主,如今能得太后赏识,确实是她的福气。” 太后却笑了起来:“你个奴才,看得到明白,就知道哀家赏识她了。” 吴炳言也跟着笑道:“这都是太后平时对奴才教导有方。” 主仆两又是一阵说笑,将之前的严肃气氛顿时一扫而光。 .......................................................................... 向景景回到敬坤宫,旺生和玉兰忙围了上来。 “娘娘,怎么样?太后召见您,是不是说老爷的事情?”玉兰比较着急,开口便问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长长的舒了口气:“放心吧,太后这次是站在我们这边的。” 玉兰闻言,顿时一喜:“真的吗?太后英明,看来这次老爷有救了。” 向景景却苦笑一声:“别高兴得太早了,虽然太后现在有心向着我们,那也只是为了达到她想警告下面那些大臣的目的。最后结果到底会怎样,还真不好说。” 玉兰听她这么一说,顿时又有些泄气:“那娘娘,咱们到底该怎么办呢?” 向景景此时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旺生:“咱们得两手准备,不能完全将希望寄托在太后身上。我还是要出宫一趟,去把事情调查清楚。” 旺生表情一滞:“娘娘,您真的决定了吗?” 向景景无比坚决的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很蹊跷,我可能得亲自验尸,才能找到江淮柄突然暴毙的答案。如果找不到这个答案,就算是换个人审理此案,也不见得会有很好的结果。” 旺生看到向景景主意已定,只好答应:“那奴才这就去安排,好在娘娘平日里深居简出,在这宫里能认出娘娘 您的太监和侍卫没有几个。” 三人又好好合计了一番,旺生便下去安排去了。 ..................................................................... pS:小皇后能顺利出宫吗吗吗吗吗吗吗吗? 出宫咯!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待旺生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时分了。 玉兰忙先给他张罗了点吃的,然后才问他:“怎么样?事情办好了吗?” 旺生点了点头,拿了一张猪肉馅饼,放在嘴里咬了一口,然后又喝了碗热汤,才道:“已经办好了,娘娘呢?在午睡吗?” 话音刚落,向景景便从里屋走了出来,身上已经不是她平日里穿的宫装,而是换成了一套简单朴素的平民装媲。 “玉兰,看看,怎么样?”她走出里屋,转了个圈,朝玉兰问道。 玉兰看着向景景穿上平民装的样子,不由得一愣:“娘娘人美,自然穿什么都好看。想不到奴婢十多年前进宫时穿的衣服,如今穿在娘娘身上,竟也这般好看。” 向景景听到这赞美,心中自然一美。这才看到坐在一旁的桌边,手里拿个饼,正瞪大眼睛盯着自己看的旺生。 大概是平日里看她穿的颜色深沉大气的华丽宫装差别太大,此刻这身淡黄色窄袖裙袄配上梳得干净利落的发髻,将她光洁饱满的额头和优雅的颈项露了出来,看起来就像一只高贵的天鹅,却又带着青春活力。 “旺生,怎么样?我什么时候能出宫去?”向景景见旺生正在吃东西,知道她交待的事情应该是办妥了,否则不会这么心安。于是便很自然的问道。 旺生咽了咽嘴里嚼碎了的馅饼,才回过神来,道:“已经办妥了,今晚小晨子就会把腰牌送过来,明儿一清早,您拿着宫牌就能从南门出去了,只要在寅时回宫便可。” “等等,寅时是?”向景景眯着眼睛自言自语的算了算:“子丑寅卯……行,我知道了。” 说完,又看向玉兰:“给我多准备些银子,我出宫肯定得花不少钱。” 玉兰忙去一边张罗银子去了。 向景景又看向旺生:“那宫外的事情安排好了吗?我出去之后,是不是有人会接应我?外面的情况,我一点都不熟悉啊。” 旺生又点了点头:“娘娘放心,您出宫之后,就顺着前街一直往西边走,上西街找一个叫‘玉和祥’的首饰铺,跟那掌柜的说,是宫里出来的,他就会知道怎么做了。” 向景景见他将一切都安排好了,心中顿时对自己的这位大总管又多了几分赞赏,她竖起大拇指,朝旺生道:“旺生,你果然是我的好帮手,没你还真是不行。” 旺生这还是头一次听向景景这样直接的夸自己,他不由得脸一红,竟有些不好意思的埋头啃起馅饼来,还差点噎着。 向景景看他这副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回屋,将衣服换下,向景景才重新出来,这时旺生已经吃完了玉兰给他准备的那些食物,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问道:“对了,娘娘,如果明儿白天皇上来找您怎么办啊?” 向景景闻言,却摇头:“放心吧,他最近都不会来找我了。” 除夕夜,她对小皇帝说的那些话已经足够让小皇帝很长时间不来找她了。 玉兰从一旁拿着几张银票过来,递到向景景面前:“娘娘,您看这些够吗?” 向景景接过银票一看,足足有好几百两,她不由得笑道:“你当我是去逛街买东西吗?不需要这么多银子。只要准备两张五十两的,外加一些碎银子就可以了。” 玉兰闻言,有些不解的问道:“娘娘不是要去查老爷的案子吗?疏通需要很多银子的。” 向景景却笑道:“放心吧,你们家娘娘我不需要花银子去疏通别人。何况,若真要疏通,这点钱又怎么够呢?” 玉兰听着这话觉得有道理,于是暗暗吐了吐舌头:“看来还是奴婢考虑得不周到。” 向景景和旺生都相视一笑。 .................................................................................... 城北,护城河畔丁家。 丁俊杰在花园里练武,张管家从一旁走来,远远就道:“少爷,少爷,夫人找您去前厅呢。” 丁俊杰闻言,忙收住自己的拳头,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呼吸,拿起搭在一旁木桩上的巾帕擦了擦脸 上的汗珠,随管家往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丁俊杰便看到丁夫人坐在首位,而丁夫人的右手边坐着的不是别人,正是二小姐丁之瑶的夫婿卢祖辉。 他来做什么? 丁俊杰看了卢祖辉一眼,顿时心生好奇。 想当初,丁之瑶被许配给卢祖辉的时候,他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的。 主要原因是因为觉得卢家地位不高,卢祖辉的父亲不过是一个从六品的工部员外郎,而卢祖辉自己本人更是连个实职都没有的校检工部员外郎,徒有虚名。 之瑶冰雪聪明,配这样一个庸碌之辈,着实可惜了。 但是丁顺翱当时的考虑就是,自己的儿女婚嫁越低调越好。 本来小女儿进宫,就算是攀上了那顶好的高枝,可结果却让他无比伤心。 不仅自此再无见面之日,甚至连半点消息都得不到,他心中深知一如侯门深似海这个道理,断不会再让自己的二女儿重蹈覆辙。 所以就选了一门看起来并不算太登对的婚事。 好在这卢祖辉虽然资质平庸,但之瑶一个庶出的女儿,能驾到丁家做正房,已经是不错了。而且自从嫁过去之后,卢祖辉对她似乎还不错,公婆更是喜欢她的冰雪聪明,所以待她也不薄,这才让丁俊杰心中稍稍好受了些。 如今看到这个曾经被自己看轻的妹夫亲自登门来,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原本以为他们家如今惹上人命官司,那些怕被牵连的都是避得远远的,不愿接近。 “母亲。”丁俊杰先唤了丁夫人一声。 卢祖辉看到丁俊杰来了,立刻从自己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朝他拱手道:“大哥。” 丁俊杰朝他点了点头,问道:“你今天怎么过来了?之瑶呢?” 卢祖辉脸上微微闪过一丝抑制不住的喜色,道:“原本是要过些日子才来道喜的,但是现在岳父大人有难,小婿便提前过来了。母亲,大哥,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之瑶有身孕了。” 丁夫人闻言,脸上也露出了喜色:“真的吗?可是瞧准了?” 卢祖辉忙着点头:“请了京里好些大夫瞧,确实是有了。原本岳父大人有难,应该叫着之瑶一起回家来看看,正是因为有了身孕,所以才没让跟着过来。” 丁夫人听了他的解释,忙点头:“既然有了身孕,自然得好生养着,可不能为家里的事情操心伤神。之瑶这孩子,也是个心思重的,她生母去的早,跟我最亲近,如今到了你们丁家,你们待她这么好,我也就安心了。” 卢祖辉一脸真诚的道:“之瑶是个好媳妇,我们家的人都喜欢她,还是岳父岳母教导有方。” 丁俊杰听着他们的对话,良久,才沉声开口道:“你来不会是只为了报喜吧?” 卢祖辉发现丁俊杰的脸色微微有些发暗,他立刻明白过来,于是马上道:“大哥别着急,听我慢慢说。昨日家父托了些朋友打听岳父大人的案子,想着能不能想些什么办法让岳父大人脱身。最后他一个朋友指点他,这事儿啊,恐怕得去找柳国公。” “你说找柳成德?”丁俊杰闻言,眉毛瞬间就竖了起来。 卢祖辉知道丁俊杰向来不齿柳成德这样的皇亲国戚,但是这个时候,他也不得不劝他:“大哥,如今岳父大人的情况相信您也是清楚的,户部尚书已经是发了狠话,必须得让岳父大人偿命,这刑部的陈大人跟吏部尚书谢大 人,那可是同门师兄弟的关系,你说这案子该怎么判?” 丁俊杰也知道卢祖辉说的有道理,他咬了咬牙,道:“那柳成德可是个吸血鬼,若是让他缠上,我们就是把所有家产都给他,也是不够的。何况,他向来跟朝中大臣就有勾搭,谁能保证,他跟谢少平,陈道远之流不是一丘之貉呢?” 卢祖辉闻言,却道:“大哥放心,这谢大人和陈大人可都是摄政王的人,跟柳国公定然是走不到一起去。只要 咱们愿意出钱,柳国公肯定是能把这件事情压下来的。毕竟,在咱们靖宇,除了太后皇上和摄政王之外,还没有任何人能不将柳国公放在眼里。” 丁夫人听到他们的对话,似乎从中看到了希望,她于是有些激动的道:“祖辉,你可是知道,若是咱们要让你岳父平安出来,得花多少银子给柳国公呢?我就算是拼了这把老骨头,也得给凑齐。” 卢祖辉却摆手:“岳母大人不可说这样的话,家父说了,这钱,可由咱们两家一起出,只要能把岳父大人救出来,才是正理儿。” 卢祖辉的话让丁夫人顿时眼眶一红,叹息道:“亲家老爷这般为我们丁家,之瑶可真是个有福气的。” 卢祖辉也呵呵一笑道:“是啊,家父家母也常说,之瑶是个有福的,帮我们家赚了不少银子呢。” 丁俊杰自此对卢家的印象好了不少,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这样,那约柳成德见面,给他银子的事情,就交给你去办吧。” 卢祖辉摆摆手:“大哥,之瑶说了,这件事情还得是您亲自去办才行。您的身份是国舅,跟柳国公一样的。而且,当年小妹还是被太后钦点进宫当皇后的,柳国公看到大哥您,怎么也不会忘记,丁家也是太后的人,自然会对您客气三分的。” 丁俊杰闻言,这话确实在理,于是他又问道:“总共需要多少银子?” 卢祖辉道:“十万两应该差不多。” 丁夫人一听到这个报价,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 十万两,他们家怎么凑得起来呢?就是把这宅子卖了,估计也不够数吧。 丁俊杰不清楚自己家底多深,他不曾接触过账目上的事情,于是听到这个报价之后,他并没有觉得太高。 卢祖辉看到丁夫人那绝望的表情,于是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道:“岳母大人请放心,银子小婿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总共是十万两,,待将来岳父大人平安出来,大哥又考上文武状元之后,那五万两再还不迟。” 丁夫人看着那黄橙橙的银票,刚想开口婉拒,却被丁俊杰接了过去:“这十万两银子,我都会还给你们卢家的。这份情,我丁俊杰今后也绝对会还。” 卢祖辉又是一番客套话说起,三人的脸上都难得的露出了笑容。 有了钱,有了方向,接下来,只要是行动就好了。 ............................................................................ 翌日清晨,天蒙蒙亮,向景景起床之后,换上了昨天准备好的平民服,在玉兰的掩护下,悄悄的溜出了敬坤宫。 她脚下步子轻盈飞快,没多久,便穿过大半个皇宫,来到了平日里宫人们出入的南门。 因为现在还是在冬天,温度很低,所以此刻这宫门口没什么人出入。 向景景走到宫门口,一位守门的侍卫将她拦住:“哪个宫的?出去干什么?腰牌来看看。” 向景景一脸沉着的将收在袖中的腰牌拿了出来,然后小声道:“乾御宫的,是出去为皇上办差的。” 那侍卫看了一眼腰牌,又看了她一眼,不由得道:“怎么我看着你这么面生啊,第一次出宫?” 向景景怕他发现什么端倪,于是忙掩饰道:“不是第一次出宫了,可能只是之前几次出宫刚好碰上大人轮休 吧。” 那侍卫闻言,也觉得她说的有道理,于是点头道:“行了,出去吧。寅时必须回宫哦。” 向景景忙接过腰牌,点头哈腰道:“大人请放心,办好差我就马上回来。” 说完,转身,一溜烟的消失在了弄弄的雾霭之中。 刚出了宫门,向景景正在努力分辨东南西北,不远处一辆马车朝这边驶过来,因为雾气太重,马儿没看清眼前有人,眼看着就要撞上了她。 向景景迅速反应过来,她身体灵巧的往旁边一避,险险的避过了马蹄的践踏。 但马儿却因此受了惊,长嘶一声,就抬起两只前脚掌,将马车都抬了起来。 “啊……”里面的人被吓得轻呼一声,便是这一声,却让向景景觉得倍感亲切。 她忙上前一步,稳住了受惊的马儿,然后朝车窗内道:“锦弦,是你吗?” 大概是做梦都没有想到窗外之人会是向景景,锦弦闻声后,迅速将车帘拨开,透过浓浓的迷雾,将他那张漂亮的脸蛋露了出来。 “皇……”锦弦刚想开口行礼,却猛然意识到地点不对,向景景眼下的这身装扮更是不对。于是,他将自己讶异的表情收敛起来,只是语气平静的对赶车的那老头道:“老周头,你去跟那守门的侍卫说一声,就说我今天身体抱恙,无法进宫陪皇上读书了,让他们往里面通传一声。” 说完,他目光缓缓转向向景景,修长白净的手指朝她伸了过来:“上车吧。” 向景景正好觉得外面空气不好,而且有点冷,眼下对于锦弦这样华丽丽大帅哥的邀请,自然是没有半点抵抗力,她毫无考虑的就上了马车。 老周头去一旁跟那侍卫通报了一声,然后转身回到车上,侧过头,隔着帘子,朝里面问道:“公子,现在我们是要打道回府吗?” 向景景忙在锦弦耳边将自己要去的地址告诉了他,便听到锦弦从车内朝老周头道:“去西街的玉和祥首饰店。” 老周头应了一声,便挥动着手中的马鞭,将马车往西边赶去。 车内,锦弦有些好奇的看向向景景:“皇后这么早出宫,难道就是为了去玉和祥买首饰?” 向景景摇头,一脸郁闷的道:“我遇到了些麻烦,是必须在宫外解决的,所以就出来了。” 说完,她又眯起眼睛一脸警告的样子朝他道:“你可千万不能把我溜出宫的秘密告诉任何人哦。” 锦弦看着她那张表情丰富的小脸儿,脸上很自然的就流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放心吧,我会替你保密 的。” 向景景“呵呵”一笑,道:“就知道你会替我保密,所以我才这么放心的上你的马车。” 两人在车厢内小声的说着,外面的人因为被马蹄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干扰,并听不清里面的声音。 .......................................................................................... 西街,玉和祥首饰店。 马车在店钱停下,此时店门尚未开,向景景下了马车,不想再给锦弦添麻烦了,于是道:“行了,你去忙你自己的去把,剩下的我自己就可以了。” 谁知锦弦却并没有离开,相反他也从马车上面跳了下来,看到街角处一个卖早点的地方,道:“看来这玉和祥还没到开门时间,不如我们去那边吃点东西吧,你吃早餐了吗?” 被他这么一提醒,向景景想起自己似乎真的没吃早餐呢,虽然玉兰给她准备了,但是因为太早了,她没有半点胃口。 眼下,锦弦这么一提议,她又看到玉和祥似乎离开门时间还早,一个人枯等更加无聊,于是点头道:“好啊。” 锦弦见向景景同意了自己的提议,于是让老周头将马车赶到了一旁的巷子里去等着,他则领着向景景往一旁的早餐摊子边走去。 两人坐下后,要了两屉小笼包,还有豆浆,便边吃边聊了起来。 停尸间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年后的早晨,气温还很低,向景景手里拿着热乎乎的包子,嘴里不断吐出白气。 看着眼前吃相斯文,表情温雅的锦弦,她不由得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他。 很快,锦弦便被向景景那热切的目光看得有些吃不消了,他白皙的脸颊微微一红,幽黑如深潭的眸子缓缓丫抬 起,视线毫无预兆的与向景景的目光对上,顷刻间,向景景只觉得自己眼睛一烫,像是被什么东西闪到一般,迅速的移开了自己的视线。 难得看到向景景这般如同“逃”一般的狼狈表情,锦弦的脸上不由得挂起一抹淡淡的红晕,眼睛带着温和的笑意,温润的声音打破了两人大眼瞪小眼的僵局:“娘娘怎么会出宫来的?媲” 被锦弦这么一问,向景景顿时回过神来,她咽下自己嘴里的小笼包,又喝了口豆浆,才缓缓开口道:“我出来办点事情。你呢?不入宫去给皇上伴读,没问题吗?” 锦弦看着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声音不大的道:“需要我帮忙吗?” “你?”向景景看着他,脑瓜子里面飞速运转着,想象着他能帮自己忙。 良久之后,她眼前突然一亮,问道:“你是皇上身边的人,一般人都会买你的账对不对?” 锦弦微微一愣,继而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锦弦不过是皇上身边的伴读,又有什么可以让人高看一眼的呢。”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连连摆手:“行了,你就不用跟我谦虚了。你在皇上身边十年,太后定是很看重你的,否则,不会到今时今日,还能允许你出入禁宫的。” 锦弦不回答,只是面带微笑的看着她。 向景景正在脑袋中拼命组织词汇,想着怎么忽悠锦弦带自己去刑部验尸。 虽然旺生在这宫外已经做了安排,但是却并不代表她就能顺顺利利的验到尸。 万一在她去验尸的过程中,陈远道突然出现,阻止了她,就杯具了。 尽管只是万分之一的可能,但是向景景还是希望能保险点。 于是她斟酌了许久之后,才弱弱的看向锦弦,开口道:“锦弦啊,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呢?” 锦弦看到向景景那弱弱的样子,脸上的微笑被放得更大了,他轻轻的点头:“娘娘请说。” 哇,居然这么容易就答应了。 向景景顿时脸上一喜,原本她以为锦弦至少要先问她什么事情,才会点头答应。 没想到这家伙这么好说话,害她还在心里打了半天的腹稿。 满脸笑盈盈的看着眼前等待自己开口的锦弦,向景景此刻的模样像极了大尾巴狼。 “是这样的,你是自己人,我就不忙着你了。我父亲,被人控告谋杀,我呢,想去查看一下尸体的状况,看看 死者到底是真的被家父杀死的,还是因为别的原因而暴毙的。” 锦弦没有想到向景景这次出来,竟是为了一件这么严重的事情。 他目光深邃的看向面前的向景景:“看来娘娘这次出宫,是没有得到太后允许的。” 向景景老实的点了点头,她相信,就算自己不承认,锦弦那么聪明,也定然是能够推测出来的。 看到向景景对自己毫无掩饰的样子,锦弦犹豫了一下,方开口道:“尸体在刑部,娘娘若是想去看的话……” “你能带我进去看吗?”向景景连忙问道。 锦弦微微点了点头,又问:“现在吗?” 向景景闻言,愣了一下,立刻点头:“现在就可以吗?” 锦弦朝不远处等着自己的老周头招了招手,老周头牵着马车过来,将他们的早餐银子付掉,然后锦弦就和向景景上了马车。 向景景不知道锦弦这算是答应了自己还是没有答应自己,坐在舒适柔软的马车内,看着锦弦那英俊挺拔的侧颜,向景景是好不容易压制住心中的悸动,让自己冷静下来。 “你在刑部……有认识的人吗?”虽然锦弦什么也没说,但是她知道,锦弦这是答应了要送自己去刑部。 锦弦摇了摇头,清敛的目光淡淡的看着眼前的向景景。 两人的距离如此之近,锦弦不说话,车厢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和……暧昧。 马车以并不缓慢的速度一哭奔到刑部侧门,停下之后,锦弦先行下车,向景景跟着出了车厢内,锦弦伸手,想让她扶着自己从马车上下来,但是最终还是将伸出去一半的手缩了回去,向景景自己跳下了马车。 看着眼前高高的围墙,她有些沮丧的朝锦弦道:“难道你想让我穿墙过去吗?还是,咱们绕到前面,大摇大摆的从正门进去?” 锦弦面带微笑的看着她,跟着,趁她一个没反应过来,修长的手臂便绕到了她的腰际,接着身体轻轻一展,向 景景便感觉道自己的身体脱离了地心引力,非常不科学的就从地上跳了起来,待她再反应过来时,人已经到了刑部的内院。 刚刚的一切就像是做梦一样,脸上,还有刚刚冷风吹过的凛冽感。 “这就是传说中的……轻功?”向景景一脸不可思议的看向面前的锦弦,无法想象刚刚发生的那一幕是真的。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真的有轻功这种功夫。 作为一个理科生,这是她无论如何也理解不了的。 换句话说,她真心觉得轻功这种东西,有点不科学。 锦弦没有理会向景景的震惊,他幽深的瞳孔微微聚拢,目光清晰的扫视了一下院子周围的房屋,最后视线落在了前面不远处一个微微敞开着,有些灰败了的门。 “尸体应该是在那里。”他笔直的指着那扇敞开着的,灰白色的门,道。 向景景闻言,二话不说,提起裙摆就往那屋子内跑。 结果才进屋子内,她便迅速退了出来。 锦弦在她身后,不疾不徐的从袖中取出一个白色的巾帕,轻轻揭开,露出里面的生姜来。 将生姜放到向景景的口中,他才道:“把这个含在嘴里,会好些。” 向景景有些神奇的看向他:“你怎么会随身带着这个?” 锦弦微微一笑,道:“我喜欢闻这味道。” “哦?”向景景闻言,吸了吸鼻子,道:“我以为生姜只能做菜用呢,没想到还有人专门把它放身上做香料啊。” 锦弦脸上的笑意更浓:“不闻它,我就无法坐马车了。” 向景景闻言,愣了一下,突然大笑起来:“原来你是晕车啊,哈哈哈……” 锦弦不知道这件事情的笑点在哪里,看着向景景那笑得失控的样子,他表情微微有些莫名。 向景景笑了半天,发现锦弦正一脸严肃的看着自己,她不由得敛了敛自己的表情,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将锦帕裹着生姜蒙住自己的鼻子和嘴,向景景再一次无比勇猛的冲进了停尸间。 因为此时时间还很早,所以此刻的刑部内院还没有人。 向景景溜进停尸间之后,再没有像第一次那样被臭晕了出来。 她视线大概的扫视了停尸间一眼,最后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个崭新的楠木棺材上。 用这么名贵的木材做棺木,想来应该就是那个败家子的棺材无疑了。 根据靖宇律例,凡凶杀案,在案子尚未审理之前,是不可以让死者入土的。 除非是没有找到元凶或者嫌疑人,在一定期限过了之后,尸体便会被草草下葬。 向景景一步步靠近那棺木,她的心情很平静,并无半点紧张流露。 锦弦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脸上的每一个表情,身体的每一个动作,眼中充满了疑惑,以及探究。 ................................................................... ps:大家周末好,抱歉,昨天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没能更新上,今天嘤嘤会加更,更一万字,表示歉意哈,感谢你们的支持!!! 尸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棺木是摆放在四条排成排的长凳上的,木凳的高度加上棺木本身的高度,让向景景靠近之后,需要踮起脚尖才能看到里面的情况。 锦弦看着她脚尖踮起,伸长了脖子,将脑袋往棺木内探去,原本舒缓的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向景景一边观察着死者的面部情况,一边戴上了早就准备好的手套丫。 接着又伸手准备去查看死者的脑袋。 但是,抬起手,却发现有些够不到,转头,她刚想去找个东西垫脚,却感觉到自己的身体瞬间腾空了,腰部被一双温暖的大手抱起,整个人被举了起来媲。 向景景的视线对上锦弦那清澈幽深的眸子,瞬间只觉得心跳一乱,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给了他一个浅浅的微笑,然后转过头去,专心查看起尸体来。 “男性尸体一具,尸长大概七尺,发育正常,营养良好。尸僵已解除……”她自言自语的念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又自言自语道:“这些得记下来啊。” 于是,又准备拿出随身携带的纸笔,她还没开始记录,却听到身后的锦弦道:“你说吧,我帮你记。” “你……”向景景有些诧异的转过头看向他,眼神仿佛在说,你的手不是抱着我吗?哪有空记录? 锦弦似乎读懂了她的眼神,于是道:“男性尸体一具,尸长大概七尺,发育正常,营养良好。尸僵已解除……” 向景景的眼睛瞪得更铜铃似的,充满了不可思议。 “真的全部能记住吗?刚刚那句比较短,后面还有很长的内容。”向景景道。 锦弦却给了她一个非常肯定的眼神, “好吧。”向景景选择相信他,毕竟不是随随便便什么人都能在小时候被称之为神童的,就让她见识见识神童的厉害吧。 继续开始检查尸体:“项背部见鲜紫红色尸斑。其余皮肤苍白,角膜混浊,双侧瞳孔等大,直径……”向景景稍稍拿手量了一下,道:“大约0.8cm左右,巩膜无黄染。口唇紫绀,口鼻腔及双侧外耳道未见异常分泌物。气管居中,胸部正面无伤痕,右手臂手肘位置有一处轻微擦伤痕,长4.3cm。” 说完,向景景转过头看向锦弦:“这么多内容能记得清楚吗?” 锦弦点了点头。 向景景道:“先放我下来吧。” 锦弦便将她放回到了地上。 “看来得进行解剖才能知道死者具体的死亡原因。”向景景自说自话,眉头深深皱起。 根据刚刚的初步检查,她怀疑死者可能颅内有出血。 根据旺生托人打听到的案发经过,丁顺翱跟江淮柄只是有轻微的身体接触,可能是造成江淮柄手臂上擦伤的原因,但是应该不至于会直接让他倒地死亡。 除非死者在此之前头部受过伤,导致了急性颅内出血,所以才会出现突然死亡的现象。 当然,这一切也只是向景景的推测。 只有解剖才能证实她的推测是否正确。 锦弦看着向景景眉头深锁的样子,自己的眉毛也不自觉的聚拢在了一起。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以及两个人的谈话声。 “我说二宝啊,江若山昨儿给了你一个不小的红包吧,让你好生照看他宝贝儿子。” “别提了,你甭看那江若山是咱们京城首富,那简直就是一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你当他会给我红包?想都别想,他们江家自己每天会派人来给江淮柄送元宝蜡烛的,不劳咱这些小喽啰费心,人家要给钱,也是给咱们大人啊。” “你看看你,跟你开个玩笑嘛。咱们这些做小的的,只有上面吃剩了的,才轮得到咱们。” “可不是,不过话说回来,江淮柄这孙子,我老早就看他不顺眼了,我家娘子跟我说,有次,她跟表妹去逛庙会,表妹长得清秀可人,还被这孙子调戏了一番,气得姑丈大人差点就去了……” “那是,咱们京城里,谁待见他啊。不过,有些话你放在心里就好,说出来了,可能会惹麻烦。” “这我知道,这不是就咱俩嘛,兄弟之间说说……” “不过还算咱们运气好,江淮山死的是时候,如果这要是死在夏天,在这里放个几天,不臭死人才怪。” “是啊,不过说也奇怪,你说国丈爷多大气力啊,竟然推一把就让这么年轻的江淮柄倒在地上摔死了,真是说出去都没人信。” “你说这国丈爷可是皇后娘娘的亲爹,咱们大人咋那么大胆,就把国丈爷给关押了?我听人说,好像是打算把国丈爷往死里整呢,他们难道就不怕吗?” “这其中的事情,也不是咱们能搞得清楚的,我看大人他们就是在作死。算了算了,不管了,六儿,你今儿中午可得请我喝一壶。” “那是为何啊?” “我娘子给我做了几个好下酒菜啊,哈哈……” “那成啊,我喜欢吃嫂子做的菜,酒我来准备……”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近,语气也从开始的沉闷渐渐变得轻松。 听着那两人靠近的脚步声,向景景的心脏因紧张而剧烈跳动起来。 她看向眼前的锦弦,似乎想问他怎么办。 锦弦读懂她眼底的意思,迅速拉着她的手,便将她往一旁的门后面躲去。 六儿跟二宝进了屋,先是看了一眼棺材里的人,然后两人往门口一站,算是开始工作了。 门后面,因为空间比较狭小,向景景和锦弦紧贴着身体站着。 原本以为那两人是看一眼就会走,谁知道他们竟然不走了,这可把向景景愁坏了。 这可怎么办? 如果那两个人站一上午,那么他们就得陪着一上午,想起来就要疯掉。 主要是,她还有其他事情要办,时间有限,不能耽误。 想到这里,她变得有些着急起来,漂亮的大眼睛此刻焦虑的看着锦弦。 锦弦看到向景景着急的样子,暗暗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脚,走了出去。 向景景见他就这么直接出去,吓得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衣袖,朝他摇头。 锦弦却看着她微微一笑,修长的手指举起来,放在了自己嘴巴,示意她不要说话。 接着,他大步往门外走了去。 “什么人?”锦弦刚出现在六儿和二宝的视线中,两人便惊得摆出了要打架的姿势。 锦弦一袭白衣,风度翩翩的站在两人面前,脸上挂着优雅淡定的笑容,道:“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 了。” 两人闻言,顿时吓得脸色一变:“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想做什么?” 锦弦却二话不说,一个飞速的闪身,来到两人面前,在他们还没来得及反应之际,一个刀手便将他们劈晕,跟着他迅速走到门后面,抱起向景景的腰,飞速到院中,腾空而起,飞出了高墙之外。 回到马车中,向景景感觉自己的魂还在天上飞,没有归位。 良久之后,她才渐渐镇定下来:“你这样做,没问题吗?” 锦弦却仍旧是一脸微笑:“他们只看到了我,没看到你,所以没问题。”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顿时觉得内心暖暖的。 马车移动起来,往前行去,锦弦和向景景两人面对面坐着,向景景不开口,锦弦也沉默。 好一阵子,向景景才道:“就把我送到刚刚那家首饰店就行了。” 锦弦点了点头,然后对外面驾车的老周头道:“去玉和祥首饰店。” 向景景坐在车内,一脸深思,她在考虑,就算真的证实了江淮柄是颅内出血导致的死亡,但是古人对颅内出血是没有半点认知的,他们能接受这样的说法吗? 想到这里,她顿时又感觉自己陷入了一个泥藻之中…… ............................................................. ps:今天还有一章。。。 公子哥儿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和祥首饰铺。 等到向景景他们再次到来时,已经开门了。 向景景下了马车,朝锦弦道:“好了,耽误了你这么多时间,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大的忙,等我回宫了,请你吃好吃的。媲” 锦弦微微一笑,道:“小心点儿,如果有急事,就去东街愈园找我。丫” 向景景点了点头,又目送他上了马车,看着马车离去,才长长的吸了口气,往玉和祥内走去。 进了首饰铺,就听到有伙计招呼:“姑娘好,请问是要看玉器还是金器啊?簪子,手镯,耳环,玉佩,咱们玉和祥的都是顶顶儿的美啊。” 向景景看了一眼眼前的小伙计,压低声音道:“你们掌柜的呢?” 那小伙计看了向景景一眼,突然表情一凛,立刻道:“您稍等,我这就去叫来。” 说着,走到店铺内门口,朝里面喊道:“掌柜的,有人找。” 很快,里面就有人应声,跟着就看到一个矮矮胖胖衣着得体的中年男人从屋内走了出来,“是哪位贵客来了啊?” 当他走到店铺内,抬头看到站在一旁的向景景时,表情微微敛了敛,露出生意人惯有的职业性微笑:“不知姑娘是想买什么东西?可是让我帮忙介绍介绍?” 向景景盯着他看了两秒,才道:“我不买东西,我只找你。” 两人视线相交,像是在确认对方身份一般,最终,掌柜的一脸恭敬的朝内屋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姑娘里面请。” 向景景抬脚往里面走了去,掌柜的连忙跟在身后。 进到里屋,掌柜的便将向景景让到一张椅子上坐下,又忙奉上茶,方才在她面前站定。 向景景没心情喝茶,只道:“你坐吧,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掌柜的也不敢推辞,忙坐下。 向景景道:“有几件事情需要你今天上午帮我办。第一,等下先送我去京城最好的茶楼喝茶。第二,把江淮柄身边的小厮找一个到我面前来,我有话要问。第三,去通知国舅爷丁俊杰,让他到茶楼来见我。” 掌柜的闻言,道:“是,小的马上就去办。” 说完,稍稍停顿了一下,又试探的道:“姑娘下午会回宫去吧?” 向景景眉头一挑,看向他:“怎么?” 掌柜的犹豫了一下,从袖子里拿出一封信来,递给向景景:“这是给家兄旺生的家书,希望姑娘能捎进去。如果姑娘有什么不放心的,可先拆开看看。”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惊:“你是旺生的弟弟?” 掌柜的点了点头,道:“日前接到家兄从宫内捎出来的口信儿,让我先查清楚国丈爷案子的经过,说宫里有位贵人会出来办事,小的不敢怠慢,所以就去查了,情况也都报告上去了。只是我娘近年身体不好,一直盼着能在去世之前见到家兄一面,小的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写这封家书,告诉他家里的一些情况。” 向景景听了掌柜的这番话,这才明白,原来旺生说的宫外的安排,就是安排的他弟弟为她办事。 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如果最终太后不站在他们这边,很可能他们做的这些事情都会白费心机, 甚至还有可能受牵连。 旺生既然选择让自己的亲人来做这些事情,那就说明这宫外他能信任的人,只有自己的家人。 想到这里,向景景心里顿时一暖,看来她在这古代,早已经被自己身边的人当做家人来保护了。 他们为了她,是愿意付出一切的。 将掌柜的递过来的信仔细收好,掌柜的见她看也不曾看一眼信上的内容,不免有些讶异:“姑娘不需要检查一下吗?” 向景景摇了摇头:“我没有看别人私人信件的习惯。” 停顿了一下,她又问:“你叫什么名字呢?” 掌柜的道:“回姑娘话,小的名叫旺祥。” “旺祥,好,咱们先去茶楼吧。”向景景说着,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旺祥忙在前面带路,领着她一路往街前京城里最豪华的茶楼走去。 “金满地”――这个无比富贵的名字,向景景站在楼前,看到那气派的烫金大字,仿佛闻到了一股铜臭味从里面飘出来。 为什么她要选这么一个高调的地方? 看了看天上的日头,应该是快要到下早朝的时间了。 在这个京城最气派的茶楼里,一定会有不少高官贵胄光顾,她可以从这里打探到不少消息。 抬脚正准备往里走,向景景一眼看到了自己脚上的绣鞋,顿时意识到自己此刻是女儿身打扮,并且衣着素淡, 像这种档次的茶楼,里面的店小二难免以貌取人,不见得会待见她。 想到这里,她又转身看向旺祥,问道:“这附近可是有上好的成衣店?” 旺祥点头道:“前面不远就有一家。” 向景景便立刻道:“走,先带我去买套男装。” 旺祥便又带着她去了成衣店。 等到向景景从里面换了身衣服,化身成为一位翩翩佳公子出现在旺祥视线中时,旺祥顿时就差点看呆了。 “姑娘,您可是我见过的,最俊的小伙子了。”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笑了起来:“旺生可没你这么会说话。” 旺祥闻言,脸突然一红,竟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人再次来到金满地门口,向景景对旺祥道:“我自己进去就好,剩下那两件事情,麻烦你去办了。” 旺祥没想到向景景对自己说话会这么客气,他忙道:“姑娘不用这么客气,小的马上去办。” 说完,拱了拱手,便告辞了。 向景景抬起头,再次看到那烫金的招牌,深吸了一口气,抬脚往里面走了去。 刚进大门,便看到里面奢华的装饰,以及热闹的场面。 这时候不过是上午九点多,但是来喝茶的达官贵人却已经不少。 向景景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就有小二过来招呼。 “公子爷几位啊?” 向景景看了小二一眼,见小二也正在上下打量着她,似乎在看她的身价如何。 从袖子里抽出一张银票往他手里一扔:“给我来个雅间。” 小二看到向景景出手阔绰,立刻喜笑颜开,高声道:“好嘞,这位公子爷,雅间一间,好茶一壶,好点心伺候上……” 跟着,便领着向景景往二楼方向走去。 被小二带到一个稍微有些安静的雅间入座,上了茶和点心,小二便退了出去。 向景景在位置上坐了一阵子,便走到窗外,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的街景。 此时的京城大街一家热闹起来,所有商铺都开了门,大街上还有不少流动商贩,来来往往,好不热闹。 这就是京城古代的热闹街景。 向景景不由得感叹。 在现代,她是做梦都不曾想过,自己有一天,能亲眼见到那些画卷上流传下来的古代街景图。 看着街上的景象发了一会儿呆,突然听到门外有脚步声经过。 她立刻收敛心神,走到门口,将房门打开一小条缝隙,往外看去,便见前面有小二领着几个衣着富贵的中年男 子去了隔壁包厢,隐约还能听到小二在说:“几位大人稍等,小的马上奉茶上来。” 看来她选这地方果然是没有选错。 这里果然是达官显贵聚集的地方,说不定今天还会有意外的收获。 走到墙边,她将耳朵贴在墙壁上,想听一下隔壁房间的动静。 古代的墙壁都是用木板隔开,按理说隔音效果应该很差。 但奇怪的是,向景景贴在墙壁上听了半点,却没有听到半点的声音。 到底是京城最好的茶楼,看样子这墙壁定然也是做了隔音处理的。 无法听到隔壁房间的动静,向景景只能作罢。 继续回到座位上去等。 .............................................................................. 皇宫内。 小皇帝下朝之后回到乾御宫看了部分被太后批阅过的奏折,想起早朝时候太后对众大臣提起丁顺翱杀人案的事情,顿时有些心神不宁。 他知道这件事情关系到皇后父亲的生死,皇后一定是会很紧张。 但是想起之前皇后跟他说,想要自由,要离开的话,他又觉得心里有些别扭。 思来想去,几番挣扎之后,他还是起身,往门外走去。 一旁伺候的小明子见状,立刻跟了上去,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儿啊?” 小皇帝立刻道:“朕去敬坤宫,你别跟着。” 小明子闻言,不敢再继续跟着,只能目送他离开。 小皇帝大步走出乾御宫,往敬坤宫行去。 ........ 敬坤宫,玉兰正坐在侧殿绣花,等待着向景景平安回来。 当听到外面的脚步声时,她立刻紧张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皇上,娘娘她……她有些不舒服,所以歇下了……”旺生的声音伴随着小皇帝明黄的声音一起出现,旺生则 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一脸紧张。 小皇帝进了侧殿,道:“皇后哪里不舒服?朕去看看她。” 玉兰闻言,吓得忙上前一步,拦住了小皇帝的去路:“皇上……” 小皇帝俊眉一皱:“玉兰,你这是做什么?为什么要拦着朕的去路?” 玉兰目光闪烁,语气也变得支支吾吾:“皇……皇上……娘娘……娘娘她……” 小皇帝看到玉兰这副吞吞吐吐的样子,不由得着急:“怎么?你说话也不利索了吗?要说就快说,不说就给朕让开。” .............................................................................. ps:唉,唉,唉,唉,唉……今天的一万更新完毕,本来有很多话要对亲们说的,不过算了,关于更新的事情,嘤嘤昨天因为有特殊原因,所以没能更上,今天立刻加更补偿。至于亲们说嘤嘤没能提前通知大家不能更新,老实说,如果我有时间上网通知大家的话,我肯定就能顺便更个一章了。嘤嘤不能更新,只有可能是发生了突发状况,希望亲们能理解。马上就要过年了,祝大家心情愉快。 被发现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兰看小皇帝这样子,知道是瞒不下去了,只能坦白:“回皇上……娘娘她……不在房里。” “不在?”小皇帝眉头一皱,立刻问道:“她去哪儿了?” 玉兰一脸犹豫的看向旺生,似乎想问他该不该说实话丫。 旺生上前一步,跪在了小皇帝面前,郑重道:“皇上,此事非同小可,奴才可以把娘娘的去处告诉您,但是您一定要冷静。媲” 小皇帝听旺生这么一说,更加着急了,他强迫自己平静下来,开口道:“说吧,皇后去哪里了。” 旺生只好小心的道:“娘娘她……出宫去了……” 旺生话音未落,就听到小皇帝暴怒的声音响起:“你说什么?” 玉兰见状,怕小皇帝当场发飙,于是连忙道:“皇上息怒,请听奴婢解释,娘娘这次是偷偷出宫去的,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若是传到太后耳朵里,可能就……” 小皇帝听到玉兰的话,原本震怒的表情稍稍敛了敛,他强压住自己心头的怒火,冷声道:“她可是为了国丈的事情出宫去的?” 玉兰见小皇帝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于是点头:“皇上英明,娘娘此次私自出宫,便是为了此事。娘娘寅时就能回来了。” 小皇帝却完全听不进去玉兰后面的话了,他只看向旺生:“她出宫去了哪里?” 旺生道:“娘娘说要去验尸……想来可能是会去刑部……” 小皇帝闻言,二话不说,便转身离去。 看着小皇帝飞速离去的背影,旺生和玉兰相视一眼,内心都变得无比忐忑起来。 ....................................................................................... 向景景在“金满地”等了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便看到旺祥领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厮从门外走了进来。 旺祥指着小厮朝向景景介绍道:“公子,这位就是江少爷身边的小厮了,您有什么问题,只管问他就是了,小 的先下去了。” 向景景点了点头,便示意让旺祥离去。 待旺祥走了之后,向景景才将视线落在眼前这个眉清目秀的小厮身上。 “坐吧。”她指了指自己对面的座位,示意让他坐下。 小厮看了向景景一眼,然后落座,表情有些不自然的道:“你是什么人?想知道我们家公子什么事情?我是不会出卖我们公子的。” 向景景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略带讽刺的微笑,将怀里的银票往桌上一放:“我只有三个问题,回答了,你就可以拿着钱走了。” 那小厮见到银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抬起眼皮看了眼前的向景景一眼,最终他松口道:“你……问吧,我若是知道的,便告诉你。” “很好。”向景景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问道:“第一个问题,你们少爷在死之前的三天之内或者是一两个月之内,脑袋有没有受过伤?” 小厮低头仔细想了想,又摇头:“没有啊……少爷怎么可能会受伤,他……” 正说到一半,小厮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立刻道:“是有那么一次,半个月前,在春花楼,喝醉了酒,跟红红 小姐上楼的时候,从楼梯上滚了下来……但是那次少爷并没有受伤,只是手掌上擦破了疑点皮而已。” 向景景闻言,心中之前对江淮柄死亡的推断便更加确定了。 “第二个问题,他最近是不是偶尔有头疼,还有些恶心,呕吐?”向景景继续问道。 小厮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公子是怎么知道的?” 看来越来越接近她的答案了。 向景景脸色渐渐变沉,问出了最后一个问题:“你觉得你们家少爷是被国丈爷杀死的可能性有多高?” 小厮闻言,表情迅速变得苍白,他一脸警惕的看着向景景:“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问我这些问题?” 向景景拿起桌上的银票,在他面前晃了晃,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不想要这张银票。回答完最后一个问题,你就可以拿着银票离开,我们就当做从来没见过面。但是,这最后一个问题,我希望你老实,摸着你自己的良心来回答我。” 小厮看着向景景手中挥动的银票,咽了咽口水,最终他心一横,闭上眼睛道:“其实明眼人都知道,少爷的死,跟国丈爷应该是没有很大关系的。国丈爷只是很轻的推了少爷一把。少爷当时倒在地上就死了,这也是事实,而且,仵作也查不出少爷有什么中毒之类的迹象,少爷身体很好,也没有病痛,所以肯定也不会是因为这个原因……” 原来如此,因为查不出具体的死因,所以江若山便将这杀子之仇报在了丁顺翱身上。 丁顺翱就成为了他对于丧子之痛的一个发泄口,让他产生了一种,必须让丁顺翱偿命才能缓解丧子之痛的变态心理。 难怪江若山这么铁了心的要丁顺翱偿命。 搞明白这些问题,向景景似乎也找到了问题的关键。 她将手中的银票递给面前的小厮,然后道:“好了,你可以走了。记住,今天咱们没有见过面。” 小厮接过银票,忙点了点头,从雅间内退了出去。 小厮出去之后,将房门带上,门外一个玄色身影刚好经过,身后跟着几位达官显贵,那玄色身影在小厮正要关门之际,视线刚好看向了雅间内,只一眼,狭长的凤目便瞬间眯成一条细线,五官精致完美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让人意味不明的情绪。 停下脚步,转身,在身后几人错愕的目光中,那玄色身影竟又往楼梯口走去。 “摄政王,您这是……”户部尚书谢少平一脸疑惑的看着他的背影,道。 凤君灏凤目一弯,脸上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本王今天不想坐雅间,就坐大厅了。” 领路的金满地掌柜闻言,一脸惶恐:“这如何使得?摄政王要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尽管跟小的说,小的一定努力改到让您满意为止。” 凤君灏却大步往楼下走去:“本王今天就要坐在大门旁的那一桌。” 掌柜的不懂为什么一向喜静的摄政王今天却突然改变主意了,不懂这唱的是哪一出,他只能目光看向身边的户部尚书谢少平,向他求救:“谢大人,您看这……” 谢少平摇了摇头,看向自己面前的刑部尚书陈远道:“陈大人可是知道缘由?” 陈远道哪里清楚这些,只忙摇头。 其他几个侍郎亦是纷纷摇头,不知道摄政王这是要唱什么戏。 但是,不管摄政王要唱的是一出什么戏,他们这些下面的,肯定是都得陪着的。 这边,向景景依旧是在雅间内耐心等待着。 她完全不知道,已经有人在楼下等着她的出现了。 ................. 丁府。 当旺祥说明自己来意,被请进丁家之后,很快便见到了传说中的准文武状元郎丁俊杰。 丁俊杰看到一副商人模样打扮的旺祥,不由得簇了簇眉头:“你是何人?找我有何事?” 丁俊杰客气的弯腰拱手,行了个大礼,道:“小的旺祥见过国舅爷,小的是奉命来请国舅爷去金满地一聚,还望国舅爷能跟小的去一趟金满地。” “你奉的是谁的命?我为何要跟你去走这一趟?”丁俊杰表情有些孤傲的反问道。 旺祥见丁俊杰对自己有所怀疑,他稍稍抬脚往前挪了一小步,刻意压低声音道:“宫里来的人,国舅爷就莫要问太多了,见了之后自然明白。” 丁俊杰听他这么一说,表情瞬间一凛:“难道说是……” 旺祥朝他暗暗点了点头,道:“国舅爷,请吧……” 丁俊杰二话不说,立刻抬脚,往大门外走去。 兄妹情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坐在雅间内,喝了好几杯茶,脑海中不断的想着太后会让什么人来审理丁顺翱杀人的案子,自己又能从中起到什么作用。 正在她想得出神之际,门外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一个器宇轩昂的青衣男子便跟在旺祥身后走了进来丫。 “公子,丁公子为您带到了,小的就不打扰二位谈话了。”旺祥朝向景景介绍了一句,便自动消失。 丁俊杰看着眼前这位身着白衣的翩翩佳公子,看着这张有点点眼熟的脸,却无论如何也不敢把眼前这人,跟宫里的人联系起来媲。 “你是……”他很想问“他”是不是公公,但是想了想,却又觉得不合适,所以只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大哥。”向景景看着丁俊杰,目光微微有些闪动。 这是这辈子,她第一次见到自己的亲人。 眼前这张眉眼与自己有着些许想死的脸,便是玉兰嘴里那个小时候最宠她,疼爱她的哥哥。 “你是……婼遥?”丁俊杰几乎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仔细的上下打量了向景景一番,这才发现原来眼前的这位漂亮的小公子,竟然就是自己嫁入皇宫,贵为皇后的亲妹妹。 向景景看到丁俊杰那又喜又惊的表情,忍不住感慨。 果然只有血脉相连的亲人,才会产生这种强烈的感觉。 丁俊杰认真的盯着向景景看了几秒,似乎还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他伸手拉起向景景的小手,感觉到她手掌传来的体温,这才道:“看来这次是真的了,不是我在做梦了。” 向景景闻言,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是真的,难不成你以为你在这里见到的是我的魂魄?” 丁俊杰脸上微微一烫,有些窘迫的道:“大哥这是见到你太高兴了,所以说话就没个方向了。” 向景景拉着他坐下,才缓缓道:“大哥,好久不见了。” 丁俊杰点了点头,似乎情绪还有些激动:“是啊,当年你进宫的时候,才这么点儿大。”说着拿手比划了一下。 “但是现在,你都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向景景笑着道:“大哥不也是吗?当年的小男孩,也长成了英俊潇洒的公子哥儿。京城的名媛都眼巴巴的想要嫁给大哥你吧。” 丁俊杰闻言,竟有些脸红了:“你这丫头,十二年不见,你却越来越会挤兑大哥了。” 说着,他收住脸上的笑容,却一本正经的问道:“不过,你怎么会出宫来的?太后现在允许你出宫了吗?” 向景景摇了摇头,道:“我是自己跑出来的,下午就得回宫了。我出来,是为了父亲的事情。” 丁俊杰听向景景这么一说,表情迅速一变:“父亲的事情,我自会奔走,你怎能出宫来?这若是被太后发现 了,可怎么得了?” 向景景脸上微微一笑,,拍了拍他的手背:“放心吧,大哥,我安排好了才出来的,太后不会知道。接下来的 话,你认真听我说,好吗?” 见向景景这幅胸有成竹的样子,丁俊杰稍稍放宽了些许心,才开口道:“你说吧,我听着。” 向景景便认真的开口道:“父亲大人杀人的案子是被冤枉的,如果我没有猜错,江淮柄的死肯定是跟上个月他 在春花楼里喝醉了酒,从楼梯上摔下来,所以导致了头部慢性内出血,于是,半个月之后,在酒楼巧遇父亲,被父亲轻轻一推便倒在了地上,死亡。” 丁俊杰听到向景景的描述,仿佛在听天方夜谭一般,他一脸不可思议的道:“这怎么可能?半个月之前摔倒,之间却没任何事情,半个月之后又突然死了……这……说不过去啊。” 向景景却道:“这就是事实,你若是不信,就让仵作把江淮柄的脑袋打开看看,看看是不是里面还有很多尚未凝固的血水。” 丁俊杰看到向景景如此笃定的样子,知道她不可能说假话欺骗自己。于是,眉头又皱得更紧了:“若是一切真如妹妹所言,江淮柄确实是因为半个月前受的伤才死亡,那我们要怎么证明呢?” 向景景也皱起眉头,道:“这才是我们要考虑的问题。太后昨日召见我,跟我说了父亲的这个案子,太后已经答应我,会重新选定主审官,这个案子,应该不会落到陈远道的手中了。太后现在的天平是偏向我们这边的,所以在这期间,你不用太过担心,也不要去找任何官员,太后希望看到的一定是我们孤立无援,她是我们唯一的坚强后盾,这样对你今后的仕途也是有帮助的。” 丁俊杰看着眼前的向景景,仿佛像是不认识她了一般。 从前那个只会在他屁股后面跟着跑,说话奶声奶气的小娃娃已然不见了。 现在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亭亭玉立的俏“公子”,不仅外貌出众,智慧跟谋略更是让人钦佩不已。 “看来妹妹在宫里这些年过得不错,越发的聪明伶俐了,哥哥在你面前都要自惭形秽了。”丁俊杰说着,微微低下头来。 向景景却拉住了他的手,面带微笑的看着他:“大哥,我听说你是今年文武状元的热门人选,你可一定要加 油,等到你考上了文武双料状元,太后就一定会重视咱们丁家,到时候就不会再像现在这样被人欺负,等着别人来决定咱们的命运了。你千万记住,所有的执政者,最喜欢的就是不牵涉到党派的年轻人,所以在政/治立场上,你千万要是表明明确态度,做皇上的拥护者。” 丁俊杰点了点头:“放心吧,这些事情,大哥早就想明白了的。” “嗯。”向景景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娘亲她……还好吗?” 提起丁夫人,丁俊杰的表情微微一暗,点头道:“好倒是好,就是想你,每天都要念叨你好几遍,担心你在宫里被人欺负,过得不好。近来父亲又出了这人命官司,她便一直揪心着。” 向景景没想到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娘亲竟然天天都在念叨着自己,她的鼻子忍不住一酸,眼眶微微有些发红:“可惜我现在还不能去见她。不过你放心,告诉娘亲,今年,我无论如何都会光明正大的跟她见上一面,好好陪她老人家说说话。” 丁俊杰道:“放心吧。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担心,父亲的案子,既然太后愿意站在我们这边,到时候开审时,我会想办法让审案的大人知道江淮柄的死跟半个月前的那次摔伤有关。” “好,那我就放心了。”向景景说着,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道:“时间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中午了。” “妹妹一定还没用午饭吧,大哥请你去吃好吃的如何?”丁俊杰双眼宠溺的看着向景景,问道。 听到这话,向景景就能想象得到,自己这句身体的前主人,也一定是个小吃货。 她眼睛一弯,笑眯眯的道:“好啊。” 说着便起身,率先往门外走去。 丁俊杰跟在她身后,出了雅间的门,往楼下走去。 向景景下楼的脚步轻快,心情也变得放松了许多。 只是……但可是…… 大概是老天爷见不得她心情太舒坦,于是,在她下楼梯到一半的时候,让她见到了一个她做梦都不想见到的人。 为什么偏偏是在宫外? 为什么偏偏他还坐在大门口? 这样的情景,这不是逼着她去死吗? 被凤君灏看到她出现在宫外,那还不等于是要了她的小命啊? 再看此时的凤君灏,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存在,读不出任何情绪的视线在她身上流转,若有似无的,像是在对她说着什么。 ............................................................................. ps:好吧,这次是华丽丽的抓包了,皇叔会放过咱们的小皇后吗?内啥,觉得进展太慢的亲,咱这文就是老火熬靓汤,不能着急。慢慢看,淡定,好么?实在不想看了,嘤嘤也不会拼命拉着你,不让你走,是不是? 醉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愣在楼梯中间,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丁俊杰跟在她身后,见她突然停下脚步,好奇的问:“怎么啦?丫” 顺着向景景视线的方向,他便看到了坐在门边那桌的凤君灏。 “摄政王……”丁俊杰表情一变,整个人都瞬间紧张起来。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想起自己此时是穿着男装,虽然凤君灏认出她来,但是不一定会当场揭穿她媲。 想起上次除夕之夜,两人在末湖边上的对话,她知道如果凤君灏将来想利用自己,现在应该是不会把她怎么样。 只是经过这件事,可能会成为将来他要挟她的一个把柄。 想通这个道理,她迫使自己镇定下来,昂着头,继续下楼。 凤君灏身边的人看到凤君灏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这个刚下楼的漂亮小公子身上,一时间有些好奇。 当他们看到那小公子身后跟着的丁俊杰时,似乎有些恍然,谢少平道:“这不是丁俊杰吗?” 凤君灏俊眉淡淡一挑:“谢大人,难道你不知道他是皇后娘娘的兄长,咱们的国舅爷吗?怎可直呼其名?” 这话刚好被经过他们桌前往大门口走去的向景景听到,她脚步微微一滞,瞥眼看向了凤君灏。 谢少平被凤君灏这么一说,自知有些失了分寸,忙起身,朝向景景身后的丁俊杰拱手招呼道:“幸会幸会,久 仰丁国舅大名,听闻国舅是今年文武状元的热门人选,今日一见,果然气度非凡。” 接着,在坐的几位京官都纷纷起身,朝丁俊杰打招呼问好。 丁俊杰从来没有受过大家这样的礼遇,平日里跟这些大人见了面,也鲜少有人会跟他打招呼,更别提恭维他了。 眼下这种情况,他也只好朝大家拱手客气道:“摄政王,各位大人有礼了。” 凤君灏坐在椅子上,神态悠闲,他目光若有似无的在向景景身上徘徊,却对丁俊杰说道:“国舅爷这是要去哪 里啊?” 丁俊杰见凤君灏也跟自己打招呼,自然不能失礼,于是拱手道:“不瞒摄政王,此刻天色已不早,正准备去寻一处地方用午餐。” “哦?原来国舅爷也还没用午餐啊。”凤君灏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刚好,谢大人说要请本王去旁边的饕餮楼用餐,不如就邀国舅爷一同去如何?” 丁俊杰闻言,表情一滞,目光不自觉的看向了身边的向景景,似乎在征求她的意见。 一旁的谢少平听到凤君灏邀请丁俊杰,忙开口道:“是啊,是啊,国舅爷,相请不如偶遇,不要辜负摄政王一 番美意啊。” 丁俊杰刚想开口婉拒,凤君灏却又开口,不过这次却是看着向景景道:“这位小公子看着有些面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向景景看着他故意装作不认识自己,不知道他这是想怎么样,于是清了清嗓子,朝他拱手道:“在下向景景,是丁公子的朋友。” 凤君灏听了她的自我介绍,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原来是向公子。” 谢少平便道:“既然向公子是丁国舅的朋友,那就与我们一同去吃饭,如何?” 向景景知道这个饭局肯定是推脱不了,她也相信,以凤君灏的智慧,不可能猜不出她偷偷出宫的目的。 既然知道她的目的,还非得拉着她和丁俊杰去吃饭,可能是别有用意。 她转过头,看向身边仍在想着怎么开口拒绝的丁俊杰,道:“丁大哥,既然摄政王开口了,咱们就恭敬不如从 命吧。” 丁俊杰没想到向景景会答应,他表情微微一敛,点头道:“既然贤弟都同意了,为兄自然不敢再推辞。”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的出了“金满地”,往饕餮楼行去。 到了饕餮楼,掌柜的将他们领到了一个最大的雅间,安排就坐之后,凤君灏自然而然的是坐在首位。 丁俊杰则被安排在了主宾位,向景景坐在紧挨他的次位,依次排下来,坐满了一桌子人。 陆续上菜之后,门外走进来两个抱着琵琶的年轻貌美女子,站在了他们面前。 掌柜的殷勤向在座的人介绍道:“这两位是咱们饕餮楼新来的姐妹花,一个叫珍珠,一个叫翡翠,唱曲儿,琵 琶那是最好的,给王爷,和各位大人助助酒兴如何?” 谢少平知道凤君灏向来不喜这些,于是站起来,摆手,刚想拒绝,却被凤君灏的眼神制止,道:“本王听说丁国舅在音律上也是有一定造诣,向公子既然是丁国舅的好友,想来音律上的造诣一定也不差。珍珠姑娘和翡翠姑娘,你们好好谈一曲,让他二人品评一番。” 珍珠和翡翠闻言,忙弯腰谢过,接着便往一旁的座位上坐下,便开始弹唱起来。 向景景哪里懂什么音律? 在现代的时候她偶尔就被同事邀请去唱歌,却基本上都是清场的作用,她一开口,几乎就宣告聚会结束。 这样一个音乐白痴,让她品评古代乐曲,这不是搞笑吗? 她目光有些郁闷的看向凤君灏,却发现他正一脸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那样子,好像是在等着看她怎么接招。 “来来来,诸位大人,让我们先敬摄政王一杯。”谢少平端起酒杯,朝所有人道。 在座的便都积极响应,端起了酒杯。 向景景却一脸愁眉的看着眼前那满满一杯白酒,她可是出了名的酒量差。 上辈子一杯酒能倒。 这辈子还从来没有沾过酒。 眼下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她,想不喝,是不可能的。 于是,她硬着头皮,闭上眼睛,端起面前的酒杯便一饮而尽了。 烈酒入喉,火辣辣的烧得她喉咙发痒,眼泪差点就呛了出来。 丁俊杰见状,忙侧头问她:“还好吗?” 她咳了几声,擦了擦嘴,摆摆手道:“还……还好……” 但是,头已经有点发晕了。 凤君灏看着向景景这副狼狈的样子,却似乎并无所动,他面带微笑的端起酒杯,朝丁俊杰道:“近日本王也耳闻了一些关于国丈的那起命案,不知现在进展如何了?” 丁俊杰听到凤君灏主动问起这事儿,忙起身端起酒杯,看了眼坐在谢少平身边,一直没怎么开口说话的刑部尚书陈远道,道:“多谢摄政王关心,家父的案件,尚未开始审理,所以现在还不清楚。家父的案子,现在不是在陈大人手中吗?正好,在下还想向陈大人打听打听家父的近况呢。” 说完,便又将自己杯中的酒饮尽。 陈远道闻言,忙开口道:“丁国舅可能有所不知,今日早朝时,太后已经将这案子交给了司府衙的钱大人审理,令尊大人的案子,如今在下也已经是爱莫能助了。” 听到陈远道这番推脱的话,丁俊杰心里一阵冷笑,不过脸上保持着微笑,朝他道:“虽然眼下案子不在陈大人您手中了,但是这案子毕竟是您经手过的,您心里定然是有个大概,家母为了家父的案子,日夜担忧,无法安寝,不知陈大人能否透露一二,也好让在下回去向家母交代,让她稍稍安心些。” 陈远道“呵呵”一笑,一脸为难的摆手道:“丁国舅有所不知,令尊的案子,太后已经下了严令,重新彻查,在下原先查的那些,都算不得数了……” 丁俊杰听陈远道这语气,是不会跟他透露什么了。 不由得表情有些失望。 收回自己的视线,他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已经良久没有开口说话的向景景,却见向景景已经趴在桌上,似醉了。 抬手轻轻的拍了拍向景景的肩膀,想将她唤醒,却被凤君灏看到,他淡淡的开口道:“看来向公子的酒量并不太好,这样一杯酒竟醉了。” 说着,他看向坐在一旁弹着琵琶的那对姐妹,道:“你们还不快过来扶向公子下去休息?” 丁俊杰闻言,忙起身,道:“王爷,不必麻烦了。在下送向公子回去休息便好。” 说着,就准备起身扶着向景景离开,谢少平见状,忙起身一把拉住他:“丁国舅,这酒才刚刚喝,难得摄政王一片心意,咱们平日里想请摄政王喝酒,那是求都求不来的。您怎么可以先走呢?” 另外几个侍郎也忙挽留:“丁国舅,您可不能走,您走了,那多扫兴。” 说着,便给那姐妹花使眼色,让她们把向景景带走。 丁俊杰看到这架势,知道自己是走不了了。 凤君灏在场,他又不能发作,看到向景景已经被人扶下去,他便只好坐下。 待丁俊杰重新落座后,那些大人便纷纷向他举杯敬酒,盛情难却之下,丁俊杰喝了不少,最后竟也有了些醉意。 凤君灏在酒喝到一半时,便消失了。 .............................................................................. 芙蓉暖帐,香气袭人。 向景景躺在床上,眉头微微蹙着,小脸一片通红。 不胜酒力的她真的是被拿杯白酒害惨了,现在大脑一片混沌,迷迷糊糊,只觉得浑身燥热难受。 房间的门不知何时被人从门外推开,又合上。 玄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房间内。 沉稳的步子缓缓走向床边,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原本用发带束起的青丝早已散落在枕头上,白皙的小脸,绯红一片。 “水……”向景景此时只觉得自己身体像是被火焚烧似的,口渴到不行。 凤君灏静静的看着她,狭长的凤目内噙着淡淡的笑意。 转身,走到桌边,倒了一杯水,又折回床边,将她从床上扶起来,把水杯递到她嘴边。 向景景张开嘴,清凉的茶灌入她喉咙,瞬间刺激到她的神经,让她猛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眼前这只端着杯子的手,她迅速转过头,视线一下子就撞入了一双深邃的瞳孔之中。 凤君灏…… 怎么会是他? 她这是在哪里? 为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 向景景彻底混乱了,以至于她甚至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才好。 凤君灏看着她那讶异,又带着些许惊诧的眼睛,微微张嘴,在她耳边轻声道:“本王竟不知道,皇后竟是男儿身。” ................................ pS:今天一万字,收工!~!! 皇叔别这样……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凤君灏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就像是一瓢冷水从她头顶淋了下来,让她整个人都彻底清醒了。 身体迅速后仰,拉开了与他之间那有些暧昧的距离,向景景努力甩掉头晕的感觉,焦点全部集中在了他的脸上:“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会在这里?” 凤君灏看到向景景那一脸紧张的样子,凤目微微一弯,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看来皇后果然是醉得很厉害啊,竟然不记得自己是怎么离开酒桌的了。丫” 向景景听着他这略带讽刺的话,心里有些不舒服,她强打起精神,看着她,冷声道:“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媲” 凤君灏看着她,却不说话,深邃的眸子像是磁铁一般,吸引着她的视线,让她的视线无法离开他的眼睛:“本王以为,跟我到底想怎么样比起来,你会更加在乎太后若是知道你今天出宫了,并且整晚不回宫的话,会是什么后果。” “你说什么?整晚……”向景景闻言,表情顿时一惊,这才注意到,屋内竟然点着灯,柔和舒适的光线让她直接忽略了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看到向景景那震惊的表情,凤君灏脸上的笑意更深了:“看来皇后真的是醉了,竟然连白天黑夜都分不清了。” 向景景知道自己这是着了凤君灏的道了。 看来他今天中午故意非得邀请她一起吃午饭,根本就是想害她耽误进宫的时辰。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早就认出了我,为什么非得给我设这么个局?”她始终是找不到他对她做这些事情的动机。 如果说专门是为了还她,凤君灏应该不至于这么闲的蛋疼。 更何况,他们之间是还有协定的,凤君灏答应过她,只要今后她帮他办一件事情,两年之后,他便放她自由。 她既然被凤君灏选定成为了那个将来替他办一件事情的棋子,那么不该这么快就毁了她啊。 凤君灏此刻跟她的距离极近,透过柔和的光线,她甚至能看清楚他净白的脸上,那些细腻的毛孔。 这样的男人,跟锦弦的内敛漂亮比起来,又多了一丝魅惑精致,让她这个内心已经饱经人事的少女难免有些心 绪不宁。 “肚子饿吗?”凤君灏看着她望着自己渐渐有些失神的眼神,突然开口道。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愣。 这转换话题的速度,未免也太快,太生硬了吧? 完全没有任何预兆的,就直接开口换了一个话题。 这样的事情,恐怕也只有他摄政王能做的出来。 被他这么一提醒。原本不觉得饿的向景景顿时觉得腹内空空的了。 从清晨到现在,整整一天了,她除了早上跟锦弦一起吃了两个小笼包,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吃别的能垫肚子的食物了。 有些麻木的点了点头,她已经放弃跟他斗争。 反正也斗不赢,倒不如先填饱肚子,然后再想办法回宫。 “穿好衣服,起床,我带你去吃东西。”他语气变得温和的道。 这是第一次,他在她面前自称“我”而不再是“本王”。 虽然这在向景景的认知里,是在正常不过的第一人称,但是这对凤君灏来说,却是破天荒的。 向景景闻言,愣愣的看着坐在床边的他,却见他没有半点要先出去的意思。 她不由得有些傻傻的问道:“你……难道想看着我穿衣服?” 凤君灏眼睛一眯,俊颜突然凑到她面前,似非常认真的看了她一眼,道:“这个似乎主意不错。” 向景景满脸黑线的看着他:“皇叔,难道您不知道男女有别吗?更何况,按照辈分来说,您还是我的长辈。” 听到向景景这么一说,凤君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来。 向景景以为他这是打算离开了,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谁知,凤君灏却长臂一伸,便从摆放在一旁的衣架上将她的衣服取了下来,跟着转身,面朝床铺,伸手往她腰上一揽,便将她纤瘦的身体卷入了自己怀中。 “啊……你这是做什么?”向景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大跳,惊呼出声,问道。 凤君灏却不以为然的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刚刚不是说,本王是你的长辈吗?身为你的长辈,照顾晚辈不是很 应该的事情吗?本王现在帮你穿衣服,怎么样?” 说着,修长的大手一把握住她不断颤抖握拳的小手,就将她的手往衣袖内塞。 向景景快被他弄得疯掉了。 想挣扎,却发现自己早已经被他牢牢控制住,根本就无法动弹。 “放手……你……你快放手……我……我自己穿衣服就好……”他的近距离接触让她心跳迅速加快,脸色也因为尴尬,而变得像是火烧一般发烫。 “别动……”她暗暗在挣扎较劲着,想摆脱他的钳制,却不曾想,他却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她:“再乱动,本王就不敢保证接下来是带你去吃东西,还是把你……” “把我怎样?”向景景见他说到一半,却又不说了,只硬着脖子问道。 一副要跟他死磕到底的模样。 凤君灏看到她那副倔强的表情,又想起了十年前的那个夜晚。 同样是被他抓包,同样是这副倔强而坚定的模样。 那个时候的她,不过是六岁的奶娃娃。 而如今,她已经长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你真的想知道本王会把你怎么样么?”他幽黑的眸子深深的盯着她,磁性的嗓音变得有些暗哑。 向景景看着他逐渐深邃的眼神,突然内心一慌,忙摇头:“不……我不想知道……” 接着,移开自己的视线,不敢再看他的眼睛一眼。 看到她视线落荒而逃的样子,果然跟十年前还是一个模样,一旦心虚,就不敢正视他的眼睛了。 替她将衣服套在身上穿好,修长的手指捻着米色的衣带优雅的在她胸前系了个结,就算是扣上了。 向景景见衣服已经穿好,忙挪了挪身体,穿上鞋子,下床来。 乌黑的青丝散落在脑后,如同墨色绸缎一般光泽鲜亮,将她原本就白皙的脸庞衬得更加凝白了。 凤君灏站在她面前,视线柔和的落在她那巴掌大的小脸上,而向景景此刻却压根就不敢再抬头看他,只是垂着 眸子,眼睛盯着他的腰际。 柔和的灯光将他们的身影重叠在一起,她的侧脸被散落下来的秀发挡住,脸便愈发的显得小了。 不经意的抬手,温热的指尖滑过她的脸颊,卷起她散落在脸侧的青丝。 向景景不知道他要做什么,惊得脑袋往后一仰,结果头发被扯得一痛,让她瞬间就皱起眉来。 凤君灏看到她这一脸郁闷又懊恼的样子,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意:“本王不过是想替皇后将秀发拨到耳朵后面去,好让秀发不要当着视线,皇后在怕什么?” 听他这语气,倒像是她有些小家子气了。 向景景顿时不爽的抬起头,眼睛略带怒意的看着他:“王爷难道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凤君灏打断她:“你又打算提醒本王那句话么?” “额……”向景景一愣,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那句话? 哪句话啊? 看到向景景那发愣的表情,凤君灏的脸上再次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只要她不提“他是她的长辈”这句话,他就不会为难她。 可是,尽管她不提这句话,却依旧还有别的话足够惹到他…… 于是…… “想来皇叔定然是不知道男授受不亲的,这么多年了,皇叔也没娶王妃,又怎会明白这个道理呢。”向景景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中带着的讽刺就连她自己都能感觉到是那么的不加掩饰。 好吧,她终于,又一次成功的碰到了他的底线,所以…… 向景景正准备迎接凤君灏那张拉长的臭脸时,却突然感觉到自己身体失去重心,在一股巨大的压力下,整个人直挺挺的朝身后的床上倒去…… 乱伦的滋味如何?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你……”向景景眼睛瞪得大大的,几乎是不可置信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凤君灏。 他竟然压着她,还是在……床上…… 凤君灏那张放大的俊脸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狭长的凤目带着一丝玩味,眼角微微上扬,嘴角轻轻勾起,修长的手指挑起她散落在胸前的一缕青丝,缠在指尖绕啊绕:“听皇后的语气,对男女之间的事情,似乎知道得不少,正好本王可以讨教一下。” 讨教媲? 他这是讨教吗? 有他这样讨教的吗? 他这明明就是在调戏好不好? 皱了皱眉,向景景知道自己不是他的对手,来横的肯定是不行。 脸颊被他手指缠着的发梢挠得痒痒的,让她心中无比郁闷。 “皇叔,您这样子,也不像是要向我讨教吧?”她眸中带着冷笑,语气充满讽刺。 “这样不像?”凤君灏眼睛一眯,突然又低下头来,脸贴近她的脸,鼻尖触碰到她的鼻尖,两人的距离,已经近到让她一动也不敢动了:“这样像吗?” 他说话时,嘴唇轻轻的擦过她的唇线,若有似乎的触感让她心脏剧烈跳动起来,愣是她再怎么强装淡定,眼下这种情景,也让她面红耳赤,浑身变得僵硬,不敢张嘴说话,生怕一张嘴,就会碰到他的唇。 这真是要命的折磨,他身体压在她身上的力道并不大,但是却让她连呼吸都不敢了。 “皇后怎么不说话了?嗯?”他却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动作有多不得体,还刻意装作一脸疑惑的看 着她。 好吧,向景景终于明白,她根本就不该说他不懂男女授受不亲。 “你……”她张嘴,想让他别压着她。 但是,结果…… 她还没有来得及说出第二个字,小嘴便被他柔软的唇贴住。 “唔……”她吓得瞪大了眼睛,只觉得似有一阵电流瞬间穿过她的大脑,使得她大脑出现短暂空白,浑身变得酥麻一片。 凤君灏原本只是打算浅尝则止,却不曾想,她的味道竟那样甜美,幽黑的瞳孔渐渐深邃,他的吻,也变得缠绵。 唇齿间的纠缠让向景景有些意乱情迷,自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薄荷清香显然已经无法刺激到她的大脑恢复理智。 她眼神渐渐涣散,贝齿被他的舌尖灵巧撬开,遇上了她的丁香小舌。 向景景突然回过神来,她浑身一个激灵,张嘴猛地一把咬住他的舌尖,重重的,毫无预兆。 凤君灏吃痛的皱起眉,却并没有退缩,只是任由她那样咬着自己,修长的手臂将她柔软的身体紧紧圈在自己怀 中,丝毫没有半点要松开她的意思。 向景景原本以为自己一旦咬他,他就会退缩,放开她。 这本该是人的本能。 但偏偏,她遇上的,是一直被人们当做神一般存在的摄政王。 她咬得越发的用力了,直到她的舌尖尝到了一丝淡淡的腥甜味。 他难道不怕痛吗? 向景景皱着眉,那腥甜味让她感觉有些不适。 担心真的会一把将他的舌头咬断,她终究还是松开自己的牙齿。 可谁知,她的放弃却并没有阻止他对她的侵略,相反,他抱着她的手竟越发用力,像是惩罚她刚刚的任性一般,贴在她唇上的嘴唇,也更深的吻了下去。 什么情况? 向景景感觉自己被他吻得快要窒息了。 她终于明白,她不该惹他的,尤其是用这样的方法。 “唔……放……放开……”她一边挣扎,一边艰难的呼喊,希望将他的理智唤回来。 可是他却仿佛没有听到,继续着他此刻最想做的事情。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他不是她的皇叔吗? 她不是他的侄媳妇吗? 为什么现在他们俩抱在一起,躺在床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突然停止了吻她,抬起头,眼神深深的看着她,似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皇叔从来都是这么任性吗?”她怒瞪着他,语气中全是嘲讽。 “任性?”凤君灏狭长的凤目微微一扬,露出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第一次有人这样评价本王,皇后果然跟别人不一样。” “本宫不知道,原来皇叔竟然有这种特殊爱好,***的滋味,很好么?”向景景冷冷的看着他,打不过他,也争不过他,只能用言语来刺激他。 原本以为凤君灏听到这样的话,应该会动怒。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这个词。 但是没想到,他眸中的笑意却变得更深了:“本王如果告诉皇后,这***的滋味还不赖,皇后会高兴点么?” 靠,果然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向景景再次发现了,这个表面看起来如天神般不可侵犯的摄政王,竟然会这么无耻。 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住自己内心那股想撕碎他那张笑脸的冲动,她突然妩媚一笑,纤长的手指稍稍抬起,轻轻滑过他的脸庞,一直延伸到他的脖子,像是在挑/逗他一般,扬着眉毛道:“皇叔这样对本宫,若是被皇上和太后知道了,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凤君灏却仿佛是吃定了她一般:“本王以为,太后和皇上应该会更加好奇,皇后为何会出现在本王的别院。” 什么? 他的别院? 原来,这个地方竟然是他的别院。 向景景表情瞬间一冷,侧着脸,怒视着他:“你到底是想怎么样?这样对我,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你说好处么?”凤君灏缓缓从床上坐了起来,理了理自己身上的袍子,一脸云淡风轻的道:“这个本王倒是没有想过,本王只知道,做这些事情还蛮开心的。” 开心。。。 他竟然仅仅只是为了觉得这样做开心。。。 向景景也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冰冷的眼神像是利剑一般直视着他的眼睛:“皇叔真的觉得将他人的命运握在自己手中的滋味很好玩么?” 凤君灏却转过身,背对着她,淡淡的道:“本王对他人的命运没有半点兴趣。” “那你为何要这样对我?”向景景有些崩溃了。 她记得上辈子她并不欠谁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这辈子老天爷要派这么个冤家来对付她? 难道还嫌她在古代的日子过得不够悲催吗? “时候不早了,皇后还是早点歇息吧。”凤君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淡淡的扔下这么一句话,抬脚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闻言,立刻起身,追了上去:“我要回宫。” 凤君灏却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出门之后,便将门关上,无论向景景怎么拉门,推门,却始终无法将那紧闭的房门打开。 所以,她这算是被软禁了吗? 想到这一点,向景景不禁有些绝望。 她是偷偷溜出皇宫的,旺生和玉兰只以为她出来处理丁顺翱的案子,并不知道她被凤君灏带到他的别院来了。 眼下回宫的时间早已过去,她却迟迟没有出现,旺生和玉兰一定是急疯了。 怎么办? 她该怎么办? 凤君灏做任何事,完全不按常理出牌。 如果他就这样不放她走了,谁能来把她救出去? 想到这个可能性,向景景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凉。 不会的,不会的,凤君灏不会是想要一直软禁她的。 不管怎么说,她对凤君灏应该还是能起到一点作用的,凤君灏没理由放着她一颗这么好的棋子不用,而将她禁锢在这里。 他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啊。 向景景拼命的安慰着自己,心情也瞬间冷静下来。 回想起之前凤君灏对她的种种行为,一时间,她竟然有些疑惑了。 想起他刚刚的那个吻,她又不自觉的面红耳热起来。 像凤君灏这样的男人,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呢? 为什么偏偏要对她那样? ........................ 亲们小年快乐,再见!!! 都给朕滚……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深宫大内。 慈懿宫中,太后尚未歇息。 她靠坐在暖榻上,有些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媲。 “皇上怎么样了?平息了吗?”略带沧桑的声音从太后嘴里发出,她眼睛微微合着丫。 梅姑蹲在一旁,一边替太后揉腿,一边道:“刚刚吴炳言才从乾御宫过来,说皇上气得把屋子里的东西都砸了。” 太后闻言,眉头皱得更深了:“哀家不知道皇上这是着了什么邪,非得要出宫去。他怎么就不能理解哀家的苦心呢?吴炳言打探清楚了吗?皇上为何执意想出宫?” 梅姑摇了摇头,道:“没打听出来,连小明子都不知道。说是皇上最近跟皇后似乎有点不愉快,皇上今儿去了敬坤宫,不知怎地,离开就只一心想出宫,得亏被内禁拦了下来,禀报给了太后您……” “皇后?”太后眼睛瞬间睁开,眉头渐渐聚拢:“难道皇上想出宫,跟皇后有关系?皇上最近跟皇后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不愉快?” 梅姑也是一脸疑惑:“奴婢也不清楚皇上最近跟皇后是怎么了,只是之前偶然听到小明子嘴碎,说起过近来几日,皇上鲜少去敬坤宫,每每在他面前提起皇后,皇上的心情也不似原来那般好。至于皇上今儿去找皇后,奴婢以为大概是皇上知道了丁顺翱案子的事情,所以才去找皇后的。” “哦?”太后闻言,表情渐渐变得深思:“皇上这些年,对皇后的好,哀家只以为是因为皇后温顺听话,所以得皇上的欢心。平日里哀家还说皇后是个有福的。如今看来,皇上对皇后,似乎不是哀家想象的那样。” 梅姑闻言,表情一滞:“太后的意思是?” “或许哀家是低估了皇后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皇上既然能在和皇后闹不愉快的时候,听到丁顺翱杀人案的事情,就急着要去敬坤宫。可见他是真心关心皇后的。皇上那样的性子,哀家最了解不过了,他若真生一个人的气,讨厌一个人,他是恨不能对方越倒霉越好的。” 梅姑听太后这么一说,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难怪皇上之前还说要娶丁侍郎次女丁素贞为妃吗?想来也是因为跟皇后赌气的原因,才有那样想法的。” 太后点了点头:“皇上这样的心性儿,叫哀家怎么放心让他掌权亲政哦。” 梅姑却微微一笑,宽慰道:“太后就别操心了,太后不是觉得皇后是个伶俐的吗?只要皇后对太后和皇上没有二心,将来必定能好好辅佐皇上的。” 太后眼神突然一转,一脸正色的看着梅姑:“按你这个意思,那丁顺翱哀家还非保不可了?” 梅姑笑道:“太后心中不是早就有答案了吗?” 太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脸上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在这世上,最了解哀家的人,也就只有你了。” 梅姑笑了起来,“那皇上那边怎么办?都这个时辰了,皇上还非得闹着要出宫,他大概就是想去处理丁顺翱的案子吧。” 太后摆摆手:“让吴炳言去告诉他一声,他想的事情,哀家明天早朝的时候会让钱述把这案子按照皇上的想法办了。” 梅姑闻言,忙道:“太后仁慈,皇后果然是个有福的,有皇上和太后如此庇佑。” 太后却道:“哀家也不全是因为皇上才办这件事情的,哀家只是从这件事情上看出皇后对皇上没那么多心机。若是皇上从哀家这里得到消息之后就去找了皇上,想利用皇上来要挟哀家保住丁顺翱,那哀家是决计不会留她的。哀家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利用。” 梅姑明白了太后的意思,道:“可见皇后是个识大体的……” 太后点了点头,主仆两又说了几句话,梅姑便出去让吴炳言去乾御宫找小皇帝去了。 ............................................................. 乾御宫中。 小皇帝满脸愤怒的坐在满地碎片的殿中,宫内的宫女太监,没一个敢近身。 小明子站在门外,隔着远远的距离,朝殿内劝道:“皇上,您消消气儿,是内禁那般狗东西没长眼睛,所以拦了您。但这也是太后的意思,现在时辰不早了,皇上您还是先歇息吧,气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啊。” “都给朕滚……”小皇帝气得捡起脚边的陶瓷碎片就朝门口扔过去,小明子一个闪躲不及时,碎片飞快的擦破他的脸,留下一道血痕。 小明子痛得“啊”的一声惨叫,忙躲到了一边,不敢再说话。 这时,吴炳言带着太后的意思从宫门口走过来,看到外面跪着的一群宫女太监,知道里面那祖宗还没消停。 走进门口之后,又看到小明子跪在门边,手捂着脸,正哭着。 小明子看到吴炳言来了,像是见到了救星,忙伸手抱住了吴炳言的腿:“公公,您快帮帮忙吧,可是太后有懿旨传来了?” 吴炳言同情的看了一眼小明子,然后走到门口,朝殿内躬身道:“奴才吴炳言给皇上请安。皇上息怒,奴才给皇上带来了太后的口谕。太后让奴才跟您说,国丈爷的案子,就按皇上的意思去办。让皇上别再为这件事情操心了。” 小皇帝闻言,原本难看的脸色微微缓和了些许,他硬着喉咙,依旧是一脸不爽的看着吴炳言道:“你去跟太后说,朕现在要出宫。” 吴炳言一脸为难:“皇上,您就别让奴才们难做了,太后都答应保住丁顺翱了,您就别置气了,奴才们求您了。”说着,也跪了下来。 小皇帝却一脸不耐烦的挥手:“滚,滚,滚,你们这群***才都给朕滚。” 吴炳言不敢再惹小皇帝,便只能灰溜溜的退下了。 小明子也带着那些太监宫女都退到了远远的地方,不出现在小皇帝的视线内。 小皇帝看着满地洒落的自己的杰作,心中的郁闷却并未有半点的缓解。 太后虽然答应了保住丁顺翱,但是小皇后呢? 她出宫之后,回来了吗? 想起玉兰之前跟他说过,皇后下午就会回宫。 但是为什么都这个时候了,敬坤宫还没有来人向他通报? 他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小皇后离宫的事情,所以也没办法派别人去敬坤宫打探,这样一来,他此刻根本就不知道向景景到底身在何处。 想到这里,他豁然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往门外走去。 小皇帝的身影刚出门,小明子看他似乎又要离开,立刻迎了上来,硬着头皮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小皇帝看了一眼他脸上尚未完全干涸的血痕,道:“朕要去敬坤宫,难道你也要跟着吗?” 小明子忙摇头:“奴才不敢,让奴才为您掌灯吧。” 小皇帝不耐烦的瞥了他一眼,道:“不用了,你还是赶紧去给你的脸上药吧。” 说着,大步流星的往前面走去。 小明子看到小皇帝离去的背影,不知怎的,竟然心中有一种莫名的酸楚感。 这是第一次,小皇帝竟然会关心起他这个“***才”了。 以往别说是受这点皮外伤,就是偶尔给他当陪练,被摔断了骨头,小皇帝都是不会说出关心他的话的。 ......................................................................... 敬坤宫,当小皇帝满怀希望的以为能看到向景景的身影时,看到的却只有旺生和玉兰两人六神无主的样子。 他的表情瞬间沉了下来:“皇后还没回来吗?” 玉兰表情有些绝望的看向小皇帝,哭着摇头道:“回皇上话,今儿寅时的时候,旺生就去门口接娘娘,但是却一直等到戌时,依旧没看到娘娘的身影……怎么办?娘娘在宫外不会发生了什么意外吧?” 旺生忙拉了拉玉兰的衣摆,叫她别乱说话。 然后又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看向小皇帝:“皇上,现在时辰已经不早了,想来皇后娘娘大概是在宫外被什么事情绊住了,所以没赶得及在寅时回过,错过了时辰。不见得是遇到了什么意外。请皇上先别太担心。” 旺生的这番话像是在安慰小皇帝,却更是在安慰他自己。 只有不断的告诉自己小皇后此刻是安然无恙的,他仿佛才能原谅自己当初答应帮小皇后出宫的决定。 小皇帝却并没有因为旺生的话而放下心来,相反,他更加担忧了:“旺生,朕现在出宫去,你跟朕一起去。” 旺生闻言,一愣:“皇上,太后今天白天不是都不让您出去吗?现在这么晚了,太后岂不是更加……” 小皇帝眯着眼睛看向旺生:“朕相信你,能把皇后弄出去,一定也能把朕弄出宫去。” “这……”旺生脸上冒出了冷汗。 之所以答应让向景景出去,那是因为旺生对向景景有信心,知道她做事情有分寸,不可能出乱子。 但是眼前的皇上……他还真没啥信心。 皇上这种天上地下唯他独尊的性子,在宫里因为身份尊贵,自然是不会有人敢得罪他。 但是到了宫外,不顶着皇帝的头衔,他这样的性格,真的能办好事吗? “怎么?难道你想让朕去跟太后说,朕是要出宫去找皇后的?”小皇帝看到旺生那一脸犹豫的表情,立刻威胁 他道。 旺生没有办法,他比谁都明白,让太后知道了向景景出宫的事情,无疑就是推向景景去死。 他不敢不听小皇帝的话,于是只好点头道:“奴才……奴才听皇上的,这就去安排。不过,最快可能也要道明 儿清晨。” “为什么要道明早?”小皇帝有些不解。 旺生解释道:“现在禁宫的城门都已经关了,任何人不得出入。奴才也没有办法。” 小皇帝闻言,只好作罢,他看向一旁还在擦眼泪的玉兰,道:“去给朕打水来洗漱,朕今晚就睡这里了。” 玉兰一愣,但又马上反应过来,忙收拾了一下心情,转身出去打水去了。 旺生也急忙下去忙活去了。 ............................................................ ps:各位亲,最近嘤嘤忙着过年的事情,所以更新可能不会那么准时,那么多,希望大家能理解理解,嘤嘤会尽量多抽出时间来码字的……呜呜呜…… 不过是梦一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翌日,天尚未亮。 向景景迷迷糊糊趴在床上睡着了。 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推开。 她猛然惊醒,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待看清来人时,却发现竟然不是凤君灏,而是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丫鬟媲。 “小姐,您醒啦,王爷让奴婢服侍您洗漱。”小丫鬟端着热水走到床边,轻声道。 小姐? 看来凤君灏并没有让别人知道她的身份。 向景景看了看门外的天色,天还没亮,凤君灏让人来伺候她洗漱是为啥? “现在什么时辰了?”她开口看着小丫鬟问道。 小丫鬟答道:“寅时,快到卯时了。” “也就是说,快五点了。”向景景自言自语道,很快,她就反应过来,看向小丫鬟:“王爷是要去上早朝了吗?” 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知。” 应该是了,否则这样的天气,凤君灏怎么可能起这么早? 向景景想到这里,立刻站起身来,拧了帕子擦脸,又漱了口。 小丫鬟领着她坐到梳妆台前,此时门外又有人进来,手里捧着一套宫装。 向景景敏锐的发现,那宫装竟然是宫女服。 难道,凤君灏是打算送她回宫? 他果然是舍不得放弃她这颗棋子。 向景景内心冷笑着,任由小丫鬟帮她梳了个简单利落的宫女发髻,又换上那套宫装,便出了门。 从放假内出来,向景景才知道这别院有多大。 跟着小丫鬟在九曲回廊走了一大段路,又穿过一个雅致的花园,往前再行了一刻钟的路,才来到别院的西门。 门外,停着一辆装饰奢华的马车。 马车内有光线透出,隔着锦绣花窗,向景景依稀能看到里面坐着个模糊的人影。 不用想,这里面的人除了凤君灏,再不会是别人了。 侍从搬来踏脚凳,让她踩着上了马车,推开雕花格子车门,掀开厚厚的锦帘,抬眼,便看到了坐在车厢内一脸悠闲吃着小点心的凤君灏。 走到他身边的软垫上坐下,她没有出声,只是一脸平静的将视线从他脸上移开,静静的落在面前矮几上燃着的烛台上。 凤君灏似乎一点也不在意向景景对他的忽视,他淡淡的转过头,看向她那脸色并不算太好看的脸,语气轻松的开口道:“皇后昨晚没睡好么?” 向景景仍旧是不看他,只一脸冷然的道:“托皇叔的福,只当昨晚是做了一场噩梦。” “噩梦么?”凤君灏狭长的凤目微微一扬,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本王还以为是一场美梦呢……” 向景景听出他的意有所指,脑海中瞬间浮现出昨晚被他强吻的画面,脸不自觉的就红得发烫起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她抬起眼,一脸正色的看着凤君灏:“美梦也好,噩梦也罢,既然只是梦,醒来之后自然就该忘了,皇叔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吧?” 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已经不愿再去想了。 不管他吻她的目的是什么,答案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只想能离他远远的,把关系撇清,到时候她完成他交付的任务,她得到她想要的自由,然后相忘于江湖。 凤君灏的脸上闪过一丝不着痕迹的黯淡,清亮的眸子静静的看着眼前的对他一脸抗拒的向景景,似乎有话要说,但最终却只化作了一抹浅浅的笑容,转头,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身体靠向身后的引枕,合起眼来。 马车缓缓前行,车内的两人谁也没有再开口。 安静的空间只听到外面车轮碾动道路的声音,不知这马车是不是做了特殊的防震处理,向景景坐在车内竟一点也不觉得颠簸。 不知道车子行了多久,就在向景景的睡意再次袭来时,却感觉到马车停了下来,车外传来守宫门侍卫与车夫的对话声。 “是何人在车上?”侍卫洪亮的声音先响起。 “连靖王府的马车都不认识了吗?”车夫的声音带着一丝自然而然的优越感淡定的反问道。 果然跟他主子一个德行,都这么傲慢。 向景景想着,忍不住偷偷抬眼看了一眼坐在自己左手边的凤君灏,却发现他跟没事人一样,一脸云淡风轻的半合着眼。 这时,就听到另外一个侍卫的声音传来,语气变得有些诚惶诚恐:“洪爷,今儿咋来这么早?这小子是新来的,今儿第一天当差,有眼不识泰山,没认出靖王府的马车,您可千万别怪罪。” 说着,又朝之前说话的那侍卫道:“臭小子,瞎了你的狗眼,还不快给摄政王和洪爷赔罪。” 那侍卫闻言,忙吓得请罪道:“洪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的计较,小的是瞎了狗眼……” 车夫洪爷却冷声道:“这样没眼力见的奴才,留着有什么用?” 便听到后来的那个侍卫朝一旁的几个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把这兔崽子拖下去,砍了。” 跟着,又停这侍卫朝洪爷告饶:“洪爷,您请进,别耽误了摄政王上朝的时辰。” 洪爷冷哼一声:“下次眼睛放亮点,冲撞了摄政王,有你们好看的。” 说完,便驾着马车,往宫门内走去。 向景景在车厢内听到外面发生的一切,不禁冷汗直冒。 凤君灏的一个车夫,竟然在宫门之上有这么大的威信,可想若今日是凤君灏本人出面了,死的人还会只有那个小侍卫一人吗? 不过是没认出靖王府的马车,却惹来杀生之祸。 而作为那小侍卫之死的罪魁祸首,如今却像没事人一样,一脸悠闲的靠在软垫上,表情惬意。 向景景只觉得脊背一阵发寒。 “真的要杀他吗?”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这不是她该管的事情,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开口了。 毕竟是一条人命,她实在是做不到见死不救。 凤君灏没想到沉默了这么久的向景景会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人的死活而主动与自己说话,他狭长的凤目微微一挑,深邃的瞳孔将她那微微有些苍白的表情看在眼里,似笑非笑反问道:“难道皇后动了恻隐之心?” “本宫只是觉得不知者无罪,他不是有意冒犯皇叔的,皇叔又何必……” 她的话还没说完,凤君灏却突然猿臂一伸,在她来不及反应之际,将她的身体圈进了自己的怀中。 “你要做什么?”向景景靠在他的胸膛,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目光紧紧的瞪着他。 凤君灏垂头俯视着她的脸,微眯着狭长的凤目,细细的端详着她的脸。 向景景被他的视线看得脸上发烫,无法直视他的注视,只好将视线淡淡撇开。 “看着我。”他却命令她,声音不容抗拒。 向景景表情一滞,不知是条件反射还是怎的,竟真的又将已经从他脸上移开的视线重新回到了他脸上。 “这句话,我只说一次,你听清楚,下次如果你再偷溜出宫被我抓到,我绝对不会再放你回宫了,明白吗?” 他的眼神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带着一种她读不懂的情绪,视线像一道热焰,灼痛她的眼睛。 缓缓将她放开,马车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他已经不再看她,只淡淡的道:“下车。” 向景景还没来得及消化他刚刚的那一句话,眼下听到他让自己下车,忙反应过来,看来她这已经算是平安的回宫了。 微微坐直了身体,她理了理自己身上刚刚被弄得有些皱的衣服,看了他一眼,连道别的话都不知该不该说,最终还是一言不发的起身,拉开锦帘,推开车门,从车上跳了下去。 马车在她下车之后,没有做片刻的停留,继续往前行去。 向景景站在原地,看着渐行渐远的马车,内心不知是何滋味。 转身,看清了自己此刻所在的地方,往敬坤宫方向行去。 ........................................................................... 敬坤宫。 旺生拿着昨晚连夜准备好的腰牌,领着已经换上太监服的小皇帝正准备出院门。 向景景远远的看到两个穿太监服的人影出宫,旺生的身影他是认识的,可是旁边那个身影,看着眼熟,记忆中 却没有那么高大各自的太监。 她忙上前几步,跑到他们面前。 旺生做梦都没有想到向景景竟然会这么早出现在敬坤宫门口。 他惊讶的差点没把眼珠子掉下来。 而小皇帝看到安然无恙穿着宫女服的向景景,自然也是一脸诧异,他忙伸手一把将她抱在了怀里,让她的头紧 紧的贴在自己胸前:“皇后,你为何现在才回来?你可把朕吓坏了。” 向景景微微挣开他的怀抱,也是一脸好奇的看着穿着太监服的小皇帝:“皇上,你怎么这么早就在敬坤宫了?为什么还穿成这样?” “朕本想出宫找你去的。”小皇帝如实道。 向景景闻言,目光微微有些不悦的看向了旺生,似乎在责怪他不该让小皇帝跟着胡闹的。 “皇上,咱们先回宫去,这里不是说话的地儿。”向景景提醒道。 小皇帝也反应过来,拉着向景景又往敬坤宫内走去。 回到了寝房,向景景原本紧张的表情才总算是放松了些许。 玉兰帮她将外面套着的宫女服脱下,换上了一件粉色的宫装,才从寝房内走出来,来到了侧殿。 看到小皇帝穿着那微微显得有些紧的太监服,不由得又觉得有些滑稽,想打趣他,又觉得有些不妥,只好皱着眉头朝旺生道:“旺生,你怎么可以让皇上穿太监服?” 旺生只好一脸无辜的道:“娘娘明鉴,皇上要出宫,奴才不敢抗旨,却又想不到更好的办法蒙混出宫去,只好出此下策了。” 小皇帝这时非常有担当的道:“皇后,你不用怪旺生了,是朕让他这么做的。” 接着,他又问道:“皇后,你昨晚去了哪里?为何到今早才回宫?” 向景景自然是不能把昨晚事情的真相告诉小皇帝,她目光微微闪烁了一下,硬着头皮道:“在宫外办事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小差错,所以就耽误了回宫的时间……” 此时,侧殿外传来小明子的声音:“皇上,要上朝了,您可是起了?” 小皇帝闻言,立刻意识到自己身上的衣服不能让小明子看见,于是看向了玉兰。 玉兰忙朝外面道:“皇上还没起,我这就叫皇上起了,明公公您稍等一下啊。” 说着,几人立刻手忙脚乱的替小皇帝换起衣服来了。 .............................................................................. ps:各位亲,马上就要过年啦,大家记得每天保持好心情哦!!!爱你们…… 翻案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待小皇帝换好衣服,玉兰拉开门,小明子小心翼翼的朝门内看了一眼,又试探性的问了问玉兰:“玉兰姑娘,皇上他……” 玉兰明白小明子担心小皇帝还在因为不能出宫的事情生气着,于是投给他一个让他“放心”的微笑:“皇上说今天早膳想吃小米粥。丫” 小明子闻言,知道这代表小皇帝已经不再生气了,他立刻眉开眼笑:“皇上想吃就好,别说小米粥了,就是天上的龙肉,奴才也得给备着。” 这时,小皇帝理了理衣冠,从内室走了出来,看到小明子,只是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便抬脚往门外走去。 小明子忙朝玉兰点了下头,便追着小皇帝的身影往外走去媲。 小皇帝走后,向景景又在玉兰的伺候下,吃了点东西,便回寝房睡回笼觉去了。 ......................................................................... 朝堂上。 小皇帝正襟危坐,面对着满朝文武。 身后,垂帘听政的太后也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 这样的场面,对母子俩和满朝的文武来说,已经是再正常不过了。 小明子站在小皇帝的龙椅旁,看了一眼满朝文武,高声道:“有事早奏,无事退朝。” 司府衙的钱述站了出来,拱手道:“启奏皇上,臣有本要奏。” 小皇帝表情一凛,原本钱述自己不站出来,他也准备点名让他出来汇报关于丁顺翱杀人案的情况。 没想到他却主动站了出来,他抬了抬手,道:“说。” 钱述道:“皇上,微臣昨日受命彻查国丈丁顺翱杀人一案,昨夜有了突破性的进展。” “哦?”小皇帝没想到钱述的动作这么快,竟然不过一天的时间,就查到线索了。 很明显,钱述既然在早朝的时候提出来,这案情的进展对丁顺翱来说,定然是好消息。 小皇帝视线瞥了一眼站在众臣之中的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的表情,然后朝钱述道:“说吧,你查到了什么线索?” 钱述拱手道:“禀皇上,昨日傍晚有人来司府衙找了微臣,称有重要情况要向微臣报告。微臣一问之下,才知,此人竟是死者江淮柄身边的小厮,他来向微臣报告的,正是江淮柄的真正死因。” 钱述话音刚落,满朝文武之中,除了摄政王凤君灏之外,所有人表情皆是一怔。 钱述这话说得是再明白不过了,既然提到“真正死因”,那么也就是说,江淮柄的死,并非如大家看到的这 样。 这相当于是直接排除了丁顺翱的杀人嫌疑。 “真正死因?难道江淮柄的命案,还另有隐情不成?”小皇帝满脸好奇的问道。 钱述点了点头,道:“正是。原来,江淮柄在死之前,曾去翠香楼喝过花酒,而江淮柄的死,正与那杯毒酒有关。” 钱述话音刚落,满朝的文武都窃窃私语起来。 很明显,大家对于钱述的这个说法,并不认可。 若江淮柄是中毒身亡,仵作没道理验不出来,为何要到钱述接手此案的时候,才出来这个说法? 太后之所以让钱述接手此案,意思很明确,就是希望得出与刑部不一样的结论。 现在钱述这么快就推翻之前刑部的定论,在大家看来,应该都是太后授意的。 只是做得太过明显,似乎连一点遮掩都不要。 太后在帘子后面,表情也颇为诧异,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不过是暗示钱述要用心查此案,却并没有很明确的表示非得要替丁顺翱翻案。 此时,有大臣站出来,拱手道:“皇上,太后,此案发展到现在,可谓疑点重重,钱大人查到的似乎与陈大人 之前查出的线索完全不一样,依微臣看来,那小厮所言未必可信。” 钱述听到有人质疑自己,于是立刻反驳道:“张大人有所不知,此案的凶手如今已落网,正关押在大牢之中,并且她已亲口承认。是为了替自己姐姐报仇,所以才伺机下毒谋害江淮柄。” 那张大人却不以为然,他似乎认定了钱述的说法不过是为了掩盖真相所捏造的,他继续道:“既然钱大人说真凶另有其人,又说江淮柄乃中毒身为,那为何之前刑部衙门的仵作却没有验出来呢?” 说到这里,陈远道站了出来,道:“皇上,钱大人如今找到了所谓的‘真凶’,就是将微臣之前所查全部推翻,可见微臣这个刑部尚书名不副实,微臣请求退位让贤,将刑部尚书之位,让出来。” 陈道远此言一出,吏部尚书谢志章立刻道:“皇上,陈大人任刑部尚书多年,破奇案无数,乃我朝栋梁之才,又怎会出错?” 谢志章的话立刻得到朝中不少大臣的响应,似乎都在心里为陈道远鸣不平。 小皇帝深知这朝堂之上,群臣之间相互勾结,而且有一半以上的大臣都是凤君灏的人,大家都是看他的脸色行事。 眼前的情景,让他压力不小。 不过,既然钱述查到了真凶,而且真凶已经伏法,他当然不会放过这次可以帮丁顺翱翻案的机会。 清了清嗓子,朝臣瞬间安静下来,看向龙椅上的小皇帝,只听到小皇帝道:“常言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陈爱卿也不过是凡人,查案的时候难免会有疏漏,如今既然钱爱卿已经查明真凶,此案便可结了,无须再议。” 小皇帝如此明显袒护钱述的说辞在朝堂之上瞬间引起轩然大波。 陈远道立刻一脸坚决道:“皇上,微臣不敢自大,但江淮柄的命案,微臣自信没有任何疏漏,一切皆有理有据,断不是钱大人所言那般,江淮柄乃中毒而亡。微臣以为,那所谓的‘真凶’不过是有人找来的替死鬼罢了。若皇上对微臣有所怀疑,那微臣情愿辞了这刑部尚书的位置,请能人来坐。” 接着,就有不少大臣站出来替陈远道说话,大有若是小皇帝准了他辞官,大家也跟着一起辞。 这样的景象,小皇帝还是头一次遇到。 虽然这些年,他一直坐着傀儡皇帝,但是群臣跟他这么明目张胆的对着干,还是头一回。 这对小皇帝的尊严和威信也是一种挑战。 坐在小皇帝身后的太后却也在这个时候静默了。 她心中比谁都清楚,这些事情是小皇帝今后亲政之后必然面对的,从前是她对他保护得太好了,以至于让他产生了错觉,觉得他是皇帝,便唯他独尊。 如今既然有了机会让他面对群臣的一次反抗,她希望能借这样的机会好好让他历练历练。 也好让他知道,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不是皇帝,也不是她这个太后能说了算的。 小皇帝看着满朝文武纷纷要辞官的决心,似乎这案子压不下来了,而且太后在这关键时刻也不出声了。 一时间,他竟有些手足无措了。 就在小皇帝不知该如何进退之际,站在最前面的凤君灏缓缓抬起有些慵懒的狭长凤目,语气云淡风轻的道:“陈大人可是想好了,自己辞官事小,连累同僚一起辞官,若是皇恩浩荡,准了诸位大人,诸位大人是打算结伴去乡间务农吗?” 凤君灏的声音并不大,但是却让整个朝堂瞬间安静下来。 大家都一脸震惊的看着凤君灏,似乎做梦都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候站出来说这番话。 小皇帝和太后更是无比诧异,在太后看来,凤君灏最想看到的,不就是小皇帝惊慌失措吗? 而小皇帝也早已经将凤君灏当做了自己亲政的敌人,所以,他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个时候,凤君灏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就在大家都还来不及反应之际,却听到凤君灏继续道:“昨夜去钱大人府上报信的那小厮,是本王让他去的,本王昨日无意中在茶馆得知了江淮柄被害的真相,不忍国丈爷受冤,才让那小厮去了司府衙,诸位大人若是还有什么异议,直接来问本王好了。” 说着,他慵懒的伸了个懒腰,边往大殿外走,边道:“本王昨夜做了个美梦,尚不想醒来,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本王就先回府歇息去了,皇上和诸位大人慢慢聊吧。” 江山美人他都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凤君灏的离开相当于给丁顺翱杀人一案做了个了结。 群臣不再有任何异议。 小明子一声“退朝”,让这场君臣暗斗戛然而止,小皇帝阴沉着脸,下了朝,便直接往敬坤宫行去媲。 敬坤宫内,向景景还在睡觉,听到外面玉兰对小皇帝请安的声音传来,她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翻了个身,刚准备起床,却见小皇帝已经推门而入丫。 小皇帝进到寝房,直接往床边一坐,掀开被子,将脚上的靴子蛮横的踹在了地上,整个人钻进了被向景景睡得温暖的被窝。 向景景楞了楞,想坐起来。 却被小皇帝从身后抱住,侧躺在了床上,他的头轻轻的抵在她的柔嫩的颈项,深吸了几口气,闻着她脖子上传来的淡淡体香,心才渐渐平静下来。 “皇上,怎么啦?”向景景感觉到小皇帝情绪的不对劲,她不由得问道。 小皇帝嘴靠近她的耳朵,轻声道:“你父亲的案子,已经结了,他今天应该就能被放回家了。” 向景景闻言,脸上不自觉的就露出一丝惊喜,刚想转过头看向小皇帝,却被他紧紧抱住,无法回头:“真的吗?是你下令的吗?谢谢。” “你应该谢的人不是朕……”小皇帝语气有些深沉。 向景景也反应过来,这件事情如果是小皇帝解决的,根据他的性格,应该特别得瑟的到她面前来炫耀一番才对,不至于会情绪这么低落。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小皇帝解决的,而是太后的意思,小皇帝也不该是是这副表情啊。 “皇上,到底是怎么回事?家父的案子,到底是谁给解决的?”想不明白整个靖宇王朝,除了皇上,太后和摄政王,还有谁能够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可以让吏部尚书都必须买他的账。 向景景当然不会天真的以为这个人会是凤君灏,想起他昨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向景景就觉得凤君灏就是一个无法用常理来推断的存在。 “皇后觉得,在靖宇,除了朕跟太后,还有谁有这本事,能够在一夜之间,将证据确凿的案子翻个个儿呢?”小皇帝没有直接回答向景景的问题,而是反问她。 他甚至都不愿提起“摄政王”这三个字。 今天在朝堂之上,他和凤君灏的实力悬殊一目了然。 他虽然身为一国之君,但是在大臣们面前说一句话,远远抵不过身为摄政王的凤君灏。 这样的局面对他这个一心想要亲政的天子来说,无疑是天大的讽刺。 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太后会说,有些事情,他们说了,都不算。 向景景听小皇帝这么一说,表情瞬间一凛。 难道……真的是他? 可是,他做这件事情的动机是什么? 他为什么要帮他? 相比丁顺翱和她这个有名无实的皇后来说,吏部尚书和刑部尚书这样的大臣对他的利用价值不是更高吗? “是摄政王吗?”虽然几乎心中已经有了肯定的答案,但她还是忍不住问道,她希望听到确切的答案。 小皇帝听到“摄政王”这三个字,身体一僵,有些暗哑的声音带着一丝浓浓的失落感在她耳边响起:“皇后,你说朕这个皇帝当得是不是特别没用?朕想保护你的家人,最后却要假皇叔之手。” 向景景还是第一次听到小皇帝对自己的能力产生怀疑。 一直以来,他都是处于一种自信心爆棚的状态。 今天第一次在朝堂上跟众臣针锋相对,帝王的威严受到挑衅,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不小。 “皇上……”向景景在脑海中努力的搜索着一些词汇,想安慰一下小皇帝倍受打击的心。 但是想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说。 其实她此刻的想法跟太后有些相似。 小皇帝从小到大就没有受到过任何挫折,他的人生从出生开始,就是一帆风顺的,所以才成就了他目中无人, 狂妄自大的性格。 眼下受到这一点挫折,对他来说,未必就不是好事。 只是,想起他因为自己无法保护到她的家人所以觉得自己无能,对自己产生怀疑,向景景又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她沉吟了良久,突然眼前一亮,朝小皇帝道:“皇上,我给你讲两个故事吧。” 小皇帝已经很久没有听向景景讲过故事了。 以前老是缠着她给自己讲《西游记》,后来向景景讲太多了,有些不耐烦了,就再不愿跟他讲故事。 眼下听到向景景主动要给自己讲故事,小皇帝那原本失落的眸子中瞬间划过一丝光亮,他静静的等待着向景景开口。 清了清嗓子,向景景微微挣开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翻了个身,与他面对面的侧躺着,然后开口道:“这两个故事的主角跟皇上您的遭遇都有些相似,但是其中一个却放弃了江山,而另外一个却成为了千古一帝。” 小皇帝听了这话,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似乎对这个故事有些迫不及待了。 “第一个故事,在一个很远很远的一个叫做中国的地方,有一个名叫福临的皇帝,他年幼丧父,在母亲的扶持 下,步步为营,成为了一个颇有作为的皇帝。而在他执政的过程中,有个叫多尔衮的摄政王,对他处处掣肘。多尔衮是他的叔父,战功赫赫,甚至有传言,当年福临的爷爷是有意将皇位传给多尔衮的。就这样一位不管是朝堂还是 在民间声明都显赫的王爷,对福临帝位的威胁可想而知。摄政王与他的母后,也就是当时的太后似乎还有一段情,以至于后来摄政王执意要娶太后为妻,福临想阻止,却又无能为力。后来他凭借着自己的努力,以及太后的辅佐,终于掌握了政权,成功的将摄政王扳倒,成为了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一国之君。可是,好景不长,天意弄人,就在他 不断学习成为一位明君之际,他心爱的女人,他的宠妃突然离他而去,撒手人寰了,原本意志坚强的一代帝王竟倍受打击,从此看破红尘,抛弃江山,出家了。” 向景景讲完第一个故事,停顿了一下,静静的看着小皇帝的表情。 小皇帝似乎半晌才回过神来,良久,只听他叹了一句:“可惜了,这福临好生愚蠢,竟为了一个女人,连江山社稷都不要了。” 小皇帝的话让向景景表情一滞,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接着道:“这第二个故事,讲的是福临的儿子玄烨的故事。福临出家的时候,玄烨才八岁,而他十岁的时候,母亲也去世了。因为他年幼登基,所以设立了几位顾命大臣,其中有一位叫鳌拜的大臣,嚣张跋扈,几乎完全没有将玄烨这个小皇帝放在眼里。玄烨渐渐长大,一心想亲政,但是却受到鳌拜及其党羽的阻碍,最终他狠下决心,暗中扶持自己的势力,将鳌拜扳倒,之后又平定各处藩王,将国家疆域扩大,为了政治目的,他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自己的仇人。他励精图治,最终成为了万民敬仰的千古一帝。” 向景景的故事讲完了,其实她自己对于顺治帝和康熙帝的故事知道得并不是很详细清楚,只能凭着自己上学时候看过的几集电视连续剧,以及印象中对历史的那点点了解,胡乱拼凑成了一个大概。但是就这样的两个故事,用 来忽悠小皇帝,想来是足够了的。 果然,小皇帝听完第二个故事,原本有些失落的表情瞬间变得斗志昂然。 “皇后,你为何不早将这两个故事说与朕听?” 向景景不以为然的眨了眨眼:“太早说给你听,你能听得进去吗?” 小皇帝一想,好像是这么回事,便不再出声。 向景景看到他沉默了,于是又问道:“皇上,你听了这两个故事,你觉得自己将来会成为福临还是玄烨?” 小皇帝双眼亮晶晶的看着向景景,想也不想便道:“当然是像玄烨那样,成为千古一帝。朕怎么可能会为了一 个女人而放弃江山社稷呢。” 向景景却又道:“福临是为了他最心爱的女人,他觉得就算手握万里江山,若没有她陪伴在身边,再漂亮的风景也将失去颜色。难道皇上不觉得他对爱情的执着,很感人吗?” 小皇帝听着向景景的话,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突然伸手,一把紧紧的抱住向景景:“皇后,朕不会让你先离朕而去的。朕会保护好你,让你一直陪在朕的身边。朕要江山,朕也要你!!!” 向景景被皇帝抱在怀中,心中却在叹息:“可惜,你想要的江山社稷,对我来说,不过是沉重的负担,华丽的牢笼。你想当玄烨,而我要的,却是福临,我们终究不会是同路人。” ...................................................................................... 靖王府。 偌大的偏厅之内,此刻坐满了人。 仔细一看,便知道在座的,都是朝中重臣。 凤君灏坐在首位,正神态悠闲的品着茶,而坐在他手下的那般大臣,却都紧绷着脸,似乎连大气都不敢出。 坐在最前面的吏部尚书谢志章表情有些按捺不住,似有话到嘴边了,不吐不快。 而他对面坐着的刑部尚书陈远道却不停的在用眼神暗示他,叫他不要开口。 谢志章最终还是没忍住,他起身,走到侧厅中央,朝凤君灏拱手,开口道:“王爷,微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王爷示下。” 凤君灏淡淡的抬眼,目光微微扫了他一眼,夹杂着一丝不着痕迹的凌厉,语气平淡的道:“说。” “王爷,您明知道江淮柄就是丁顺翱所杀,为何还……”谢志章开口,却话未说完,便被凤君灏身边站着的白衣男子冷冷打断:“大胆,王爷决定的事情,难道还需要像你交待?” 谢志章忙垂头:“微臣不敢,只是微臣实在不明白,王爷为何要帮丁顺翱呢?” 白衣男子待他话音刚落,突然一个闪身,手中闪过一道寒光,再看那谢志章,却已经是倒在了地上,气绝身亡 了。 这样的变故让在场的好几位大臣表情皆是一惊,都吓得连呼吸都停止了。 “你们谁心中还有疑问的?一次问完。”白衣男子目光冷冽的看向在场的所有人,眸中迸发着杀气。 ***** PS:嘤嘤来啦,各位亲们,大家新年好哇。对不起大家,嘤嘤过年这两天没能更新,家里人太多,好多小屁孩捣蛋,压根没法码字。。。呼呼……就这几天会加更补偿大家的哈,群么么……祝大家红包多多,好运连连…… 你想死吗?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白衣男子此言一出,再无任何人敢多言半句。 看着谢志章那倒在地上已无生机的尸体,陈远道站起身来,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恭恭敬敬的朝凤君灏道:“王爷恕罪,尔等唯王爷之命是从。” 凤君灏淡淡的抬眸,脸上挂着一丝云淡风轻的笑:“谢大人累了,也是该歇歇了。清尘,你还不通知谢大人的家人,把谢大人领回家?” 白衣男子闻言,拱手道:“属下遵命。媲” 跟着,他又看向众人,道:“诸位大人跟谢大人同僚多年,而今谢大人突然暴毙身亡,难道不去谢府吊唁?” 众人闻言,明白此地不能久留,忙道:“是这个道理,是这个道理。” 接着,众人在白衣男子的带领下,抬着谢志章的尸体从侧厅走了出去。 待众人离去,凤君灏方缓缓将手中的茶杯放在了手边的桌上,起身,转身回书房去。 布置典雅的书房内,凤君灏才进门,却见一道紫色的身影,从他眼前一闪而过,最后落坐在了一旁的软榻上。 “王爷可算来了,让奴家好等啊。”软榻上的女子姿态妖娆,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 凤君灏瞥了他一眼,嘴角也露出一丝淡淡笑意,却不理他,只径直往书桌前走去,在太师椅上坐下。 那女子见状,原本带着微笑的脸突然眉头一皱,似有些生气了,身体也突然从软榻上飞起,瞬间便落在了凤君灏面前的书桌上。 往书桌上横着一躺,她左手支着侧脸,右手却在拨弄自己胸前的秀发,样子好不“撩/人”。 “怎么?王爷有了小皇后,就不要奴家了吗?”他表情微微嗔怨,水色迷离的眸子中带着些许哀愁。 凤君灏却只是冷冷的看着他,扬了扬眉,一脸平静道:“本王什么时候说过要你了?” 那女子却不以为然道:“王爷却也从来没有拒绝过奴家啊。奴家可不管,奴家此生已经发过誓,生是王爷的人,死也是王爷的死人,王爷不能不要奴家。” 凤君灏闻言,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意:“是吗?” 紫衣女子连连点头:“那是自然,王爷,你当这世界上还有谁能比奴家对你更真心吗?小皇后却也比不上奴家的。” 凤君灏却大笑起来,“哈哈哈……紫悟啊,可惜你不该为男儿身。” 那女子听凤君灏这么一说,忙从桌上坐了起来,双目亮晶晶的看着凤君灏:“王爷的意思是,若紫悟是女儿 身,王爷便会喜欢紫悟,连小皇后也得靠边站了吗?” 凤君灏摆了摆手,道:“非也。” 紫悟一脸挫败:“那王爷是为何可惜?” 凤君灏道:“若你是女儿身,至少在你向本王表白的时候,本王或许会信以为真。” 紫悟闻言,原本风情万种的脸立刻恢复正常,他飞身从桌上下来,往一旁的椅子上一坐,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扯,露出一张英气逼人的脸来,沮丧道:“一点都不好玩,每次都识破我。” 凤君灏却看着他:“你每次都用同样的方式,下次该换换了。” 紫悟却一脸执着:“下次我一定会化一个绝世妆容,让你无法识破。” 凤君灏却只笑笑,没有答话。 “我刚刚看到清尘把谢志章杀了,小皇后对王爷真的这么重要吗?重要到连多年扶持的老臣也可以舍弃。”换了个话题,紫悟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凤君灏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露出一丝让人看不透的光芒:“本王不杀他,你以为他还能活多久?” 紫悟闻言,立刻一脸恍然,“也对,这次丁顺翱的案子,谢志章闹得太大,太后定然是不会放过他了。吏部尚书,这么重要的位置,太后有又怎可能让王爷的人霸着。” “本王原以为他是个聪明人,却不曾想,竟为了一个江若山在朝堂之上跟皇上撕破脸,太后最近不正在密查本王的人吗?还没查到他头上,他自己倒是蹦出来了,这样的人,留有何用?”凤君灏的语气带着一丝冷厉道。 紫悟点了点头:“今天当着那些大臣的面杀了他,想来最近这段时间,他们都不敢有任何的异议了。王爷这招杀鸡儆猴,好高明。” 凤君灏冷笑一声,然后看向紫悟:“你这个时候来找本王,该不会只是想跟本王说这些吧?” 紫悟的脸上却又露出一丝嬉笑,故意做出一副小女儿的娇态,道:“王爷可是冤枉奴家了,没有重要事情奴家怎敢来打扰王爷。” 凤君灏看到他这张大老爷们的脸在这搔首弄姿,忍不住胃中一阵翻腾,好笑的道:“你信不信本王真的让你变 成个女人?” 紫悟闻言,吓得忙收起了那副小女儿的表情,吐了吐舌头道:“人家不过是跟王爷开个玩笑,王爷何必如此认真?” 凤君灏看他终于正常了,便道:“说吧,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紫悟道:“本届科举的状元人选都已经选定了,名单在我这里,王爷请先过目,然后把状元圈出来。” 说着,便从衣袖中将一张写满名单的纸拿了出来,递到凤君灏面前。 凤君灏接过名单,细致的看了起来。 紫悟在一旁道:“这些名单都是经过一再筛选,祖上三代都清白,与朝中任何人都无纠葛,是能为咱们所用的人才。” 凤君灏看完那些名单,微微点了点头,淡淡的道:“把丁俊杰的名字加上去。” 紫悟闻言,表情一变,似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爷,在下没有听错吧?丁俊杰?他们丁家,满门可都是太后的人……” 凤君灏却一点都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他表情认真的看着紫悟:“本王不想重复第二遍。” 紫悟看出他的坚决,不由得道:“王爷就真的那么喜欢小皇后吗?现在她可是躺在小皇帝的怀里。” 凤君灏的凤目瞬间一眯,眸中迸射出一丝让人胆寒的冷光:“你想死吗?” 紫悟被凤君灏的眼神吓到,从他跟着凤君灏的第一天开始,凤君灏对他一直格外温和,就算他跟他开些玩笑,他也从来不曾生气。 为何这次,他竟为了那个跟他尚未有太多关系的小皇后,而对他说出这么严重的话? 紫悟收回自己的视线,垂下头来:“既然这是王爷的意思,那在下照办便是。” 说完,便起身告辞。 凤君灏看着他的身影离去,冷峻的表情渐渐放松,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 敬坤宫。 中午,小皇帝在这里用过午膳,便回乾御宫去了。 向景景因为丁顺翱的案子解决了,整个人也放松了不少。 虽然心中还在为凤君灏出面解决此事疑惑不已,但是毕竟结果是她想要的,既然想不明白原因,她也就懒得去想了。 下午阳光正好,她便和玉兰在小花园里晒太阳。 玉兰将软垫放在石凳上垫好,方让她坐下,然后又去一旁摘了些开得正艳的鲜花过来。 向景景看着玉兰手捧鲜花朝这边走过来,神情变得有些恍惚。 二十六七岁的女子,正是大好的年华啊,却因为身在深宫,身体和灵魂都被禁锢,成为别人的奴隶,无法挣 扎,无法抗拒。 回想起自己过去的十年,不敢想象自己竟这样熬过来了。 没人明白她藏在一个小孩子身体里活得有多累,多小心。 现在,她终于长大了,这种金丝雀般的日子终于看到头了,她一定要想方设法离开,从此海阔天空,才不枉她再世为人。 风云再起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冬去,春来。 亭台水涧之中,粉色的桃花一片片飞落如雪花,彷佛将敬坤宫的后花园都染嫣了,清甜的香气似有若无地缭绕着,沁得人心脾舒爽。 除了风声与鸟语之外,整个后花园之中一片静悄悄,凉亭之内燃着沉香,青色的锦帐张在一片****之中,一张舒适的酸枝木躺椅摆在了亭子外的一棵樱树下,小几上的茗茶飘着水烟,在落英缤纷之中分外显得优闲自在。 向景景正躺在躺椅上晒太阳媲。 “娘娘。” 旺生脚步轻悄地走过来,脸上表情欣喜:“国舅爷高中了,高中了。” 向景景闻言,从躺椅上坐了起来,一脸惊喜:“消息可是确切?哥哥真的高中了?” 旺生忙点了点头:“是了,先前太后和皇上在殿前召见了国舅爷,太后还特别恩准,让娘娘您见国舅爷一面 呢。眼下国舅爷正往敬坤宫来。” “真的吗?”向景景脸上的喜悦更甚,忙站起身来,朝一旁伺候的玉兰道:“快,玉兰,准备准备。” 玉兰也是一脸高兴,忙吩咐几个丫鬟准备茶点,自己则扶着向景景回寝房,打扮去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向景景收拾打扮利落,出了寝房,便见到了在侧殿恭候的丁俊杰。 这是向景景第二次见到丁俊杰,跟第一次见到他相比,不过才短短两个多月的时间,他看起来竟似乎成熟了不少。 见到向景景这副皇后的尊贵打扮,丁俊杰先是一愣,在旺生的提醒下,才回过神来,忙躬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见他如此客气,深知君臣之礼不可废,于是忙上前一步,虚扶了一把,道:“哥哥无须多礼。” 接着,又看了眼一旁的软榻,道:“哥哥请坐吧。” 两人隔着一张小几落座,丁俊杰微微垂着头,出于君臣之礼,不敢直视向景景。 向景景知道这次他们的见面不似上次在宫外,侧殿之内还站着几个给丁俊杰领路的太监,想来其中便有太后的眼线。 “恭喜哥哥高中状元,今后便可为皇上效力。”向景景主动打开话匣子,以一个皇后的身份开口道。 丁俊杰一脸诚惶诚恐:“愚兄不过是侥幸高中,今后定效忠皇上和我靖宇,以报答皇上和太后以及娘娘的信任。” 向景景点了点头,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那些宫人,似想起了什么,忙朝旺生道:“旺生,几位公公为兄长领路辛苦了,你快去拿些玉兰新做的点心给这几位公公尝尝。” 那几位公公自然是有眼力见儿的,听到向景景这么一说,平日里也知道这位主子是好相与的,且眼见着国舅爷又高中状元,想来将来丁家的好日子便来了,这种顺水人情不做白不做,于是忙道:“早就听闻玉兰姑娘做得一手好点心,奴才们这是有口福了,便偷个懒儿,还望娘娘别跟太后她老人家告状啊。” 说着,便转身出了侧殿。 向景景一脸和睦的笑容,望着他们离去。 待侧殿内的人只剩下玉兰和他们兄妹二人时,向景景方放心的说话:“哥哥,不知家中父母可安好?” 丁俊杰这才缓缓抬起头,整个人也放松了些许,他微微点头道:“父母都好,只是思念娘娘,今日愚兄见到娘娘,回去便可说与父亲大人和母亲大人听了,也好让他们安心。” 向景景点了点头:“该是我回去探望二老才对。此处没有外人,哥哥不需要再唤妹妹为娘娘了。” 丁俊杰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这才转过头看向向景景身边一直垂着头未曾开口的玉兰,看了好久,才试探着道:“这位姑娘可是玉兰?” 玉兰没想到丁俊杰还记得自己,她的垂着的脸微微闪过一丝诧异,缓缓抬起头,看向了坐在向景景对面的丁俊杰:“少爷,想不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记得奴婢。” 丁俊杰笑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多亏了你陪在婼遥身边。” 玉兰的脸上飞过一朵红云,“能陪在娘娘身边,是奴婢的福气。倒是少爷,这么些年没见了,再相见,却成了状元郎,咱们丁家,出了个皇后,又出个状元,想来老爷和夫人定是高兴极了。” 向景景也道:“我这个皇后可是捡来的,哥哥这个状元郎却是凭真本事考来的,不能相提并论。” 丁俊杰却忙道:“妹妹切不可这么说,想当初,若不是因为有妹妹,父亲大人又怎可能平安脱身?” 向景景闻言,表情微微一愣:“哥哥这话是何意思?父亲大人的案子能平安解决,不是摄政王的意思吗?与婼遥又有何关系?” 丁俊杰看向景景的表情,似乎并不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他忙道:“难道妹妹不知道摄政王为何会出手帮助父亲?” 向景景神色一凛,果然凤君灏出手帮丁顺翱翻案是有目的的吗? 她摇了摇头,看向丁俊杰有些敷衍的道:“婼遥以为,摄政王是真的找到了证据替父亲翻案。” 丁俊杰叹了口气:“怎么可能找得到证据。妹妹可还记得那日摄政王邀请我们同桌喝酒?” 向景景点了点头:“可是我很快就醉了,难道后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知道?” 丁俊杰道:“妹妹醉了之后,摄政王没多久便离席了,我与那几位大人又喝了几杯,便散了。本想去寻妹妹, 却不想摄政王派人过来找到愚兄,告诉愚兄,妹妹已被送回宫去,在回宫之前,妹妹已经拜托了摄政王出手救父亲,让愚兄放心。愚兄当时还诧异,为何妹妹能说动摄政王出手相助。如今才发现,原来妹妹竟不知此事。” 丁俊杰的这番话彻底让向景景糊涂了。 凤君灏竟然说是受她所托出手相助,难道说,他的目的是…… 向景景似乎想起了什么,她忙看向丁俊杰:“哥哥,你高中之后,摄政王可是有派人接触你?” 丁俊杰似乎也明白了向景景的意思:“妹妹难道以为摄政王是想拉拢咱们丁家,所以上次才出手的?” 向景景点了点头:“除此之外,找不到任何别的理由了。哥哥老早便是状元的热门人选,摄政王如此精明,又岂会不懂?他定是看中了哥哥的前途,所以才出手相助。” 丁俊杰闻言,却有些疑惑了摇了摇头道:“妹妹可知道,在父亲大人出狱的那天下午,吏部尚书谢大人突然去世了。” “什么?”向景景闻言,表情一震。 谢志章死了? 怎么会那么突然? 她在深宫之中,对朝堂之上以及宫外的事情,知道得自然是少之又少。 丁俊杰继续道:“听二妹夫说,谢志章便是摄政王的人,若摄政王单纯只是为了拉拢我们丁家,所以救了父亲,但相比官居二品的吏部尚书,愚兄即便是侥幸高中了状元,又怎可与之相比呢?何况当时愚兄尚未高中啊。” 向景景听丁俊杰这么一说,又疑惑起来。 是啊,凤君灏若是真的要拉拢人,何必舍去自己那么大的一颗棋子呢? 吏部尚书可是六部之中品阶最高的,丁俊杰就算高中了状元,将来为官,想做到二品大员,按照正常的程序走,估计也得花个一二十年,就算他运气好,凤君灏利用自己的权势帮他晋升,最快也得花个三五年,方不会受天下人说道。 这样舍易求难,绝非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除非,他背后还有别的什么目的。 丁俊杰看到向景景一脸深思的样子,不由得打断她道:“婼遥,那日你醉了之后,可是还有发生什么事情?” 经丁俊杰一提醒,向景景猛然想起那晚与凤君灏的那个吻,脸不由得发烫起来,她努力的定了定神,将那回忆抛之脑后,方一脸正色道:“没有。” 丁俊杰见根本猜不出个所以然,于是道:“算了,既然知道是摄政王帮了咱们,这个情,咱们丁家便领了,今后找机会还了便是。妹妹你在这宫中,还望好好保重身体,将来有机会,为兄一定让父母与你见上一面。” 向景景点了点头,“哥哥请放心,如今哥哥高中,想来太后和皇上是极看重哥哥的,只要哥哥好替太后和皇上办差,将来加官进爵定不是难事,皆是太后或许能恩准婼遥回家省亲。” 丁俊杰点头,看了看窗外,似乎时候不早了,便起身告辞。 向景景将他送至门口,目送他离开,方缓缓回过身来。 却见玉兰正望着丁俊杰的背影发呆。 伸手在玉兰的眼前晃了晃,向景景取笑她道:“哥哥已经走远了,你还没看够吗?” 玉兰被她这么一取笑,脸不由自主的红了,她垂下头来,叹道:“想不到少爷如今长这么大了,想起玉兰刚进府时,少爷才不过两岁。” 向景景笑道:“是啊,哥哥长大了,还成了英俊的美男子,想来京城的名媛们都趋之若鹜呢。” 玉兰也笑了起来:“少爷定能娶到最贤惠的女子做少夫人。” 向景景见玉兰笑得这么开怀,疑惑道:“哥哥娶别的女人,难道你不会不开心吗?” 玉兰有些疑惑:“奴婢为何不开心啊?” 向景景这才道:“我以为你喜欢哥哥呢。” 玉兰闻言,笑得更开心起来:“娘娘,您别再拿奴婢开心了,奴婢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少爷。” 向景景不由得纳闷:“那你干嘛看到他的时候眼睛就舍不得离开他?见他走,还一副恨不得追着他去的样子。” 玉兰突然垂下头,沉默了一阵,方缓缓开口道:“少爷跟老爷长得很像……” 纳尼? 向景景闻言,顿时觉得脑袋中一道闪电劈过。 “难道……你一直暗恋着我爹?” 玉兰却摇了摇头,道:“娘娘,您就别瞎想了,奴婢对老爷,只有感激。想当年,若不是老爷买了奴婢,奴婢很可能要不就饿死,要不就沦落风尘了。哪会有今日娘娘身边的玉兰啊。奴婢感念老爷的恩惠,视老爷如自己的再生父母,原本想着,将来要侍奉老爷终老的,却不曾想,现在想见老爷一面都难了,固今日见到少爷,才会有些失态。” 向景景听到她这般解释,终于恍然大悟。 她拉住玉兰的手,一脸郑重的道:“玉兰,你放心,过不了多久,我就能带你回家去见父母了。” 玉兰知道向景景一向是说到便能做到,她重重的点了点头。 ....................................................................................... ........ 夜晚,初更的梆子刚响过,饶是首善之区的繁华京城,也随着入夜而变得寂静,但有一个地方,却是越夜越美 丽,灯火通明恍如白昼,来到此地的男人们个个都是揣着大把银子,威风八面地等着当大爷,在这里的女人们个个打扮得妖娆美丽,准备大展身手,好好痛宰这些自以为是大爷的男人。 是的!这条过了牌坊,临靠河边,前后不到一里长的小街就是令男人们快活、妻子们痛恨的花街,其中,尤以 “万春坊”最出名,姑娘们的素质最好,坊里的花魁也是最美的。 不过,今晚在万春坊里,无论多少大爷们捧着银两要见这位花魁,都不得其门而入,坊里的老鸨看着那白花花的银两,心里在淌血,但还是只能硬生生地把客人给推掉,只说她们家的紫儿姑娘正在招待好友,请各位爷儿们明天请早,当然银子还是要记得带着。 万春坊的绣阁里,月白色的窗纱被微风吹动着,临近河畔的春日晚风拂在面上仍有些冷凉。 刚才房里的丫鬟添了一盆金铜色的火盆,盆里的炭火烧得通红,火上烧着水,热水里暖了壶酒,袅袅的水烟在冷风之中添了一分暖意。 男人坐在窗格旁的卧榻上,窗外是河畔幽然静谧的夜色,紫儿坐在男人身畔,动作轻柔地取出暖在水里的酒壶,以绢巾拭干壶上的水渍,替男人手里的酒杯斟了七分满的酒,酒色清净如水,飘着淡白的轻烟。 “还以为王爷已经将紫儿给忘了,没想到这小阁里竟然还能再见到风爷的身影,真是教人意外。”她笑吟吟地说道,柔媚的眼眸婉转地瞟着男人的脸庞,端详着他每一寸细微变化的表情。 他是一个会令女人不由得心生爱恋的男人,恁是在青楼之中阅人无数的她,都不由得心生倾倒。 藏在她语气中的试探,宛如棉里针,男人听出来了,只是扬唇轻淡一笑,并没有不悦。 紫儿没从他的眸中见到愠色,心里不由得黯然,无论他对她有心或无意,一般的男人总该对女子的怨慰心情有点反应吧!可是,他没有,她的试探就像是掉下深潭里的小石子,掉在他深黝无底的心里,连一点回音都没有。 这就是凤君灏,一个如风般,令人捉摸不透的男人。 女人们都爱他,爱看他俊朗的笑脸;他的笑容看似有着深邃的温柔,其实,那是因为人们没看透他黑眸深处如冰般的冷静,如刀刃般的锐利心思。 “本王以为,再不来这里,你便真的当起了花魁,留恋风尘。”他狭长的凤目微微一扬,带着些许笑意。 紫悟听他这么一说,原本温柔如水的眸子又染上了一丝郁闷,“看来紫悟这辈子是逃不出王爷的手掌心了,逃 到哪里都能被王爷找到。” 凤君灏却笑着道:“本王以为你是盼着本王来找你,所以才给清尘留了些线索让本王找来。看来是本王会错意了,既然如此,本王也不强人所难了。你就留在这里做你的小女人吧。” 说完,竟真的起身,欲往外走。 紫悟见状,竟急了,他忙站起身来,一把拉住了凤君灏的衣袖:“我也没说不跟王爷回去啊,再说,王爷真的以为紫悟是当花魁当得流连忘返了吗?” 凤君灏停住脚步,微微侧头:“看来你这花魁当得还有意外收获。” 紫悟表情立刻变得傲娇起来,他漂亮的眸子微微一转:“那是自然。” 其实他本来因为上次凤君灏的变脸而心生怨念,故意躲起来,在这万春坊当起了花魁,却不曾想竟在这里发现了一些重要的情报。所以才想办法给清尘留了线索,让凤君灏找来,原想着凤君灏来了之后,会好言劝他回去。 可偏偏,凤君灏却也是个骄傲的主,他这一生,从未求过任何人,虽然跟紫悟有着不一样的情谊,却断不会拉下脸面说些软话。 紫悟知道见好就收,既然凤君灏能来找他,就说明他已经意识到那次他的话伤害到了他,他是个聪明人,又怎 会不明白顺梯而下的道理呢? 凤君灏刚想问他有什么收获。 门外,一道沉厚的男声却响起:“爷,时候不早,咱们该起程了。” “嗯。”凤君灏轻淡颔首,视线又看向了眼前的紫悟:“是留下,还是跟我回去细细说来,你自己选择。” 紫悟嫣然一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与身上那淡紫色的纱裙一并抛去,恢复了男儿身,跟在凤君灏的身后,一前一后出了香闺。 在他们的身后,花街上的灯火依旧如昼般明亮,春日的晚风吹拂着,月牙儿缓爬上黯空央心,三更的梆子响起,夜深了。 ................................................................................................ 御书房内,年轻的帝王正端坐在书案前看着手中的密函。 而他的面前,还站着一个年轻男子。 皇帝凤畋霖看完密函,视线缓缓移向面前的年轻男子,沉声道:“罗逸,你是朕从三千门生中亲自挑选出来的佼佼者,晨阳阁如今虽然是创立之初,收集情报相对而言比较困难,但是你却仍旧处理得井井有条,可见朕的眼光是不错的。只是,如今咱们内敌未清,外患却来了,你可是有何良策?” 那名叫罗逸的年轻男子闻言,低头沉吟了片刻,道:“回皇上,如今咱们晨阳阁人手不足,难有所作为。如今雪天国既然派了奸细潜入,想来摄政王那边定是收到了消息,摄政王不可能会坐视不理,既如此,不如咱们跟着摄政王的动向去查,说不定……” 凤畋霖闻言,眼前瞬间一亮,赞许的点了点头道:“你果然聪明,既然现在咱们人手不够,你便派人去跟着摄政王,另一方面,广招人才。” 罗逸忙应道:“谢皇上谬赞,卑职定不辱命。” 凤畋霖道:“记住,奸细,朕要活的。” 罗逸点头:“是,卑职先行告退了。” 凤畋霖摆了摆手,刚想让他退下,却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道:“等等。” 罗逸身形一顿,有些疑惑的看向凤畋霖:“皇上还有何吩咐?” 凤畋霖问道:“你觉得丁俊杰这人怎么样?” 罗逸表情有些迟疑的看了凤畋霖一眼,道:“国舅爷为人低调,行事稳重。皇上,是想让他也入晨阳阁吗?” 凤畋霖不回答他的问题,却只反问道,“你觉得如何?” 罗逸低头沉吟了片刻,道:“卑职与国舅爷从无焦急,故不太了解,不过国舅爷的状元乃太后钦点,且又是皇后娘娘的兄长,想来应该是拥护皇上的。” 凤畋霖却摇了摇头:“算了,既然他是母后钦点的状元,想来母后是另有打算的。” 罗逸看出凤畋霖的迟疑,试探的道:“皇上莫不是信不过国舅爷?” 凤畋霖闻言,眼神突然一厉,语气变得深沉:“朕知道你是聪明人,可是有些话,你也得掂量着说。” 罗逸忙垂下头,告罪道:“皇上恕罪,卑职不敢。” 凤畋霖见他这副惶恐的表情,又摆了摆手道:“罢了,这世上,除了她,怕是也只有你敢这样跟朕说话。你说得没错,朕确实对丁俊杰有所保留。” 罗逸见凤畋霖似乎有意与他分析这其中缘由,便顺着他的话问道:“不知皇上有何顾虑?” 凤畋霖目光沉稳的道:“他既然是母后的人,定是为母后所用。朕又怎可将千秋大业寄托在他的身上?” 是的,他要扶持的是自己的势力,真真正正能为自己办事的人,除了他,不受任何人的控制。 罗逸闻言,背后不由得冒出细细的冷汗,原来皇上现在连太后也不相信了。 不过,这样也就更加坚定了他跟随凤畋霖的决心。 是的,他不信任太后了,就说明他已经想要从太后的羽翼之下成长起来,最终成就自己的皇权霸业。 只有这样的人,才是值得让他们追随的。 罗逸退下之后,凤畋霖又看了几眼桌上的奏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伸了个懒腰,从案前站了起来,走出御书房。 守在门外的小明子见小皇帝出来,忙迎了过来:“皇上,快到午时了,可是回乾御宫用膳?” 凤畋霖摆摆手,道:“去敬坤宫。” 小明子忙高喊一声:“摆驾敬坤宫。” 便有一行宫人随着凤畋霖的御驾,往敬坤宫行去。 .................................................................................. 敬坤宫,此时正是午膳时间,玉兰张罗好午膳,向景景刚上桌,却听到门外传来皇上驾到的声音。 她忙起身接驾。 凤畋霖进了膳厅,看到桌上并不繁复的几样佳肴,不由得笑道:“看来朕来得正是时候,竟然赶上了皇后的午 膳。” 向景景让他坐下,边吩咐玉兰添碗筷,边道:“皇上真是,要来用午膳,也不提前通知一声,我也好让玉兰多 准备几样小菜。” 凤畋霖拿起玉兰递过来的筷子,夹了一片脆笋,放在嘴里嚼了几下,道:“朕故意不让人提前来说,就是想看看你平日里都吃些什么。现在看来,菜虽素,味道却极好。”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只但笑不语。 凤畋霖吃了点菜,又放下筷子,看向她道:“皇后,朕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想先听哪个?” 向景景疑惑的看了凤畋霖一眼,继而摇了摇头道:“我都不听。” 这个答案却是凤畋霖没有料到的,原本还以为向景景会追着自己问什么好消息什么坏消息。 没想到如今得到的答案却是,一个都不想听。 “你不听,可是会后悔的。”凤畋霖也不着急,又拿起筷子吃起菜来。 ************************** ps:今天加更了哈,八千字,唉,这几天过年,嘤嘤可累惨了,今天下午关在房间里码了一下午的字。如果不出意外话,明天或许说不定可能也会加更,群么么大家……爱你们呦…… 想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见凤畋霖竟然在自己面前卖起了关子,看他那副不急不忙的样子,似乎是断定了她肯定会追问。 她笑眯眯的看着他,道:“既然这样,那就先说坏消息吧。” 凤畋霖摇了摇头,“朕还是先说好消息吧。好消息就是,朕跟母后说了这个月底让你回家省亲。丫”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喜:“太后答应了?媲” 凤畋霖看到向景景高兴的样子,就知道自己做这件事能让她开心,他微微点头:“国舅高中状元,太后对他寄予厚望,眼下朕跟她提这个要求,她岂有不答应之道理?” 向景景点了点头,又问:“那你刚刚说的坏消息是?” 凤畋霖深吸了一口气,拉着她的手,道:“坏消息便是,朕不能陪你一同前往。” “额……”向景景一愣,凤畋霖不能陪她一起回丁府,这对她来说,似乎并不是什么坏消息啊。 不过,看到凤畋霖那有些遗憾的表情,她也露出了同样遗憾的表情,道:“这样啊,那我就只能自己一个人去 了。” 凤畋霖闻言,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我已经让小明子给我准备了礼物,到时候你带回去送给国丈和岳母大人吧。” 向景景点了点头,“皇上有心了。” 凤畋霖微微蹙眉:“皇后缘何跟朕这般客气起来?” 向景景却看着他:“不是皇上先跟我客气了吗?” 凤畋霖一想,又笑了起来。 两人用过午膳,凤畋霖坐了一阵,便回乾御宫去了。 下午时分,吴炳言奉太后之命来到敬坤宫,将恩准向景景回家省亲的懿旨颁布了,向景景谢恩之后,便让旺生张罗起来回家省亲的相关事宜。 ......................................................................................... 靖王府。 “省亲?”凤君灏坐在书桌前,听到站在眼前的清尘的禀报,一时间狭长的凤目眯了起来。 清尘道:“是的,就在这个月二十六,听说是皇上向太后提起的,太后便恩准了。” 凤君灏似笑非笑的道:“十多年了,看来她是彻底对小皇后放心了。” 清尘看着凤君灏,有些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王爷的意思是,这么多年来,太后一直在提防着皇后?可是不对啊,皇后不是太后亲自挑选的吗?皇后对太后还能有什么异心不成?” 凤君灏却摇头道:“难道你忘了当年太后是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选的丁婼瑶为皇后?” 清尘听他这么一说,仔细一想,好像明白了什么,他有些恍然的点头道:“这么看来,皇后这些年确实做得够好,完全取得了太后的信任。” 凤君灏却换了个表情,视线淡淡的看向清尘:“紫悟那边可是有消息了?查到雪天国那几个奸细的行踪了吗?” 清尘忙答道:“属下正要向王爷禀报呢,属下刚刚收到紫悟传来的消息,声称发现了雪天国奸细的些许线索, 但是……” “还有但是?”凤君灏不喜欢但是这个词,他微微蹙了蹙眉。 清尘垂下头道:“但是清尘察觉到,似乎有人也在查这件事情。” “哦?”凤君灏闻言,脸上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可查清楚是谁的人?” 清尘微微摇头:“对方行事隐蔽,尚且不知道是谁的人。” 凤君灏眼睛淡淡一眯:“看来京城最近要热闹起来了。” ....................................................................................... 深宫,内院。 寂静的夜…… 明黄的罗帐内,此刻一片春意盎然。 湿热的唇舌在床上女子的颈背上留下灼热的吻。 散发著炽烈热度的手掌在她玲珑有致的身躯上游走。 每一个吮吻、每一个抚触,都像是带著火焰的羽毛,挑勾著她藏匿在体内的热情,让女子毫无矜持的反应出他的爱抚所带来的欢愉和快感有多么激烈。 她无法抗拒……不,应该说她根本没有兴起过抗拒的念头。 她能清楚的听到自己口中发出的暖昧嘤咛,那种如猫儿叫春似的细长呻吟回荡在房间内,伴随著短促的喘息,听起来更是羞人和煽情极了。 不知道是因为他的抚摸,还是她下意识里仍然无法抛除羞怯,她原本白皙的肤色渐渐转变成粉嫩的微红,就连脸颊都染上那甜美的红晕,让她偏向冷然的五官看起来柔和妩媚了些。 如同她无法反抗男人在她身上放肆的爱抚与探索一般,她也没有办法让自己不发出那种羞人的声音。 “唔……不……啊嗯……” 她的脑中除了男人的动作之外,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一阵阵的酥心快感让她浑身发烫,被男人用粗砺指尖抚弄的腿心处正流淌著湿滑的春水,就连她细腻雪白的肌肤都分泌出细小的汗珠。 她的身躯被汗水弄成一片湿滑,柔细的长发被男人拨至胸前,方便他的唇舌在她的颈背上吮吻品尝,本来轻轻晃动的长发被汗水浸湿了,凌乱的黏贴在她鬓边及身上。 她两腿大张的跪坐在床褥中,全身的重量都依靠男人由身后环抱著她,让她在如此的激情中还能挺直身子。 他宽厚结实的胸膛紧贴著她的背,体温直接传到她的身上,在她臀后磨蹭的硬物不但没让她心生厌恶,反而主动向后抵弄,与他胯间的男性相互磨蹭。 “啊……好舒服……嗯……”她完全沉迷在他制造出来的快感中,娇躯配合著他的抚弄不断的扭动。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抚弄她的动作益发火热狂野。 但他并没打算占有她,只是让她享受到绝美的滋味,他加速抚弄的频率,女子却已难以忍耐。 “啊嗯……啊……嗯……”娇声吟叫的同时,她瑟缩了下肩头。 那不是躲避,只是反射性的动作,因为男人突然咬住她敏感的肩颈交接处,微微的刺痛顿时让她的敏感度激增好几倍。 她的动作也使得胸前两团柔软与他的手臂摩擦,男人挪动原本环在她胸下的手臂,握住一团晃动的柔软挤压爱抚。 他的双手一上一下,掌住她两个最敏/感的部位。 “啊……”她浑身哆嗦,漾满***的美眸紧紧的闭了起来,狂喜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滑落。 男人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反而更加重揉弄的力道,迫使她再也承受不住过多的快感。 “想要?”看似冷冽的墨黑色瞳仁深处流转著紫金色的光芒,男人在她耳边粗声问道,声音带着某种魅惑,就像是毒药一般,浸入女子的骨髓。 女人用力贴着他的身体,求道:“皇上,小女已经不行了,快……给小女吧,小女想要皇上……” 男人闻言,嘴角突然勾起一抹冷艳的笑容,突然将身前的女人往前一推,起身从床上下来,目光冷冽的看向床上的女子:“朕以为你有多贞烈,竟可让皇弟为了你,连王爷都可以不当,不曾想,你也不过是个水性杨花的货色。朕不过是轻轻挑弄你一番,竟如此不能自持……” 说完,便转身,将房间内的一个暗门打开,只见里面站着两个男子,其中一个文弱英俊,双目通红,身体似无 法动弹,他身后站着的男子,孔武有力,伸手在他肩上穴道点了两下,便见那文弱男子从暗室内走了出来,冲到床边,看着床上满脸绯红,衣不蔽体的女子。 “卓……卓沁……”女子看到眼前的男子,浑身不断颤抖起来,伸手想抓被子遮住自己的身体,却已经来不及。 “我为了你,什么都可以放下,为何……为何你偏偏要这样对本王?”卓沁双目如同冰冷的利剑一般直勾勾的看着眼前的女子,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她会背叛自己。 他们本是青梅竹马的恋人,只因她一句不喜朝堂纷争,他便愿意为她放下雪天国辅政王爷的位置,与她浪迹天涯。 可为什么? 为什么他才下定决心放下一切离开,她却背着自己上了自己皇兄的床? “不……不是这样的……卓沁,你听我解释……”女子此刻已经哭得像个泪人儿,她神色慌张,想开口辩解。 但是,却没有人再给她任何说话的机会了。 站在一旁的皇帝只是大手轻轻一挥,一道强而有力的内劲便直袭女子脑门,女子一口鲜血喷涌而出,直挺挺的朝身后倒下去。 卓沁见状,却只是闭上了眼睛,转身,麻木的离开了房间,往外走去。 皇帝谢天傲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又看了一眼身边那孔武有力的男子,道:“雪狼,朕没有说错吧?这下他便再也不会想着离开朕了。” 雪狼叹了口气,道:“只是这件事情的真相却不能被卓沁发现,不然……” 谢天傲脸色一冷:“此事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只要你我不说,卓沁又怎可能会知道?朕的江山,怎么可以少了他?你们两个,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们,只是你们必须要留在朕的身边。朕这辈子能信任的,也就只有你们俩 个了。” 雪狼神色一凛,点了点头,道:“雪狼明白。既然眼下卓沁不会离去,那上次咱们派去靖宇的细作,便可开始运作了。” 谢天傲道:“先不着急,那些细作是卓沁亲自训练的,他这几日心情会很低落,等他情绪恢复了再说。” 雪狼点头,刚准备离开,却又听到谢天傲道:“雪狼,你是否觉得朕的心太狠了?” 雪狼知道他指的是杀死床上女子这件事,沉沉的叹了口气,雪狼道:“金雀儿是无辜的,怪只怪她爱上的人是卓沁,并且还试图带他走,皇上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雪天王朝,无所谓狠不狠心的。” 谢天傲见雪狼如此理解自己,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这天底下,能懂朕的人,有卿足矣。” 雪狼也浅浅一笑,道:“皇上放心吧,雪狼会厚葬金雀儿,给金家一些补偿。” 谢天傲点了点头,又从袖中取出一个小瓶子,扔到雪狼手中:“这药的效果不错,下次你可试试。” 雪狼闻言,脸色一红,不想收,却又不得不收下。 这便是让金雀儿丧失理智的催/情/药。 也是让金雀儿毙命的毒药。 有了这药,天下女子又有谁能逃得过他的手心呢? 只是,他作为雪天国的第一将军,又何须用这种卑劣手段让女人臣服呢? .......................... ps:大家情人节快乐啊,嘤嘤今天得去过节,可能没办法加更了。不好意思哈…… 内啥,本文中的另外一个大BOSS也终于闪亮登场了,那场床/戏不知道亲们看得过不过瘾,哈哈哈,没办法,咱们的小皇后暂时还没戏,只好拿别人的戏来凑了。嘻嘻…… 爱你们呦……么么么 回家咯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三月二十六。 此时的江南早已沐浴在一片蒙蒙烟雨之中。 而远在北方的京都,却春光普照大地,一片欣欣向荣媲。 九重宫门开启,豪华的国母仪仗队簇拥着凤辇从宫门内出来,百姓只道是宫里哪位贵人出行,却从不曾见过这般奢华的仪仗,便是当年太后最宠爱的静安公主出嫁的排场也不过如此丫。 向景景坐在凤辇上,听到街边人群熙熙攘攘的声音,这是第一次,太后对她这个皇后的身份真正认可,愿意给她最高的排场待遇,让她不至于在百姓心中,以及百官心中失了威信。 此时跪在街边的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句:“这是皇后娘娘的凤驾啊。” 一时间,百姓之中高呼千岁的声音不绝于耳。 大家对她这个传说中的皇后并不熟悉,只道她是个久居深宫,无功无过的皇后,出于对皇家威严的敬重,对她这般拥戴。 就在仪仗队缓缓前行之际,突然停了下来。 向景景正疑惑之际,却见玉兰从凤辇外将帘子掀开一道细缝,朝向景景禀报道:“娘娘,刚刚小雨子来书有人拦驾告状。” “哦?”向景景闻言,眉头一挑。 这样的情节,以往在电视里倒是看过不少,没曾想,自己竟然会遇到。 玉兰又道:“禁卫军已经将那冒犯娘娘之人打了个半死,原想将其赶走,但那人却抱着张统领的脚死都不肯撒手,张统领让奴婢来回禀了娘娘,问娘娘是不是让人把这人抓了。” 向景景听了玉兰的汇报,沉吟片刻,道:“张统领能让你来禀报我,想来也是个有怜悯之心的,现在我们在宫外,又是在大街上,行事诸多不便。这样,你去跟小雨子说,让他小声告诉张统领,把这人的冤屈问清楚了,记录下来,等到了丁府再找时间告诉我。至于这人,先找人将他送去医治,告诉他,若真有冤屈,我便会尽力为他平冤。” 玉兰知道向景景这是愿意替那人伸冤了,她点了点头,便迅速上前走到小雨子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小雨子忙点头应下,走到前头张统领身边,将向景景的意思在他耳边转达了一番,张统领大概是没有想到向景景竟然会愿意过问这个案子,他目光有些复杂的隔着远远的距离,看了一眼凤辇这边,然后点头。 那喊冤之人被几个侍从带了下去,队伍继续前行。 而此时街边的一家普通茶馆二楼雅间内,有人正默默的注视着街上发生的一切。 “卓沁,看来你这办法并不奏效啊。皇后似乎并不打算管这闲事儿。”雪狼一脸好笑的看着坐在自己身边脸色微微有些苍白,气质文弱的雪天国辅政王爷谢卓沁。 谢卓沁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目光深沉。 ................................................................... 一个时辰之后,豪华仪仗停在了早已经装饰一新的丁府门口。 因为丁府地处护城河畔,且一向低调,虽然家里出了个皇后,又出了个文武双科状元,但门楣却仍旧是之前的,并没有因此而做大。 以至于仪仗队的人在护城河畔沿途排了长龙,京城里的京官除了那些与柳国公交往甚密,且自恃甚高,不将向景景这个小皇后放在眼里的一二品大员之外,其余的官员都早早的来到了丁家门口在丁顺翱的带领下候着皇后的仪仗。 在太监一声高唱之下,向景景由玉兰扶着从凤辇上走了下来,包括丁顺翱在内的所有官员,以及丁家内眷仆人 等全部跪迎。 “皇后娘娘千岁……”整齐划一的声音传入向景景的耳朵,她挺直了脊背,站在前面,看着臣服在自己脚下的这些人,内心不知为何,竟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上前几步,她忙伸手将丁顺翱和丁夫人虚扶了起来,然后又对所有人道:“大家都平身吧。” 众人一阵谢恩之后,站了起来。 丁顺翱起身之后,却因顾及君臣之礼,只是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一身华服的向景景一眼。 倒是丁夫人,大概是实在太思念自己的这个十多年未曾谋面的女儿,所以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双饱含风霜的眼睛充满慈爱的落在了向景景的脸上,表情中带着欣慰和激动,眼中似有泪光盈动。 “爹爹,娘亲,请受女儿一拜。”这样的亲人相见场面让向景景也颇为动人,她微微屈膝,福身朝面前的丁顺翱和丁夫人行了个礼。 这一拜,也算是替丁婼瑶偿了养育之恩。 丁顺翱见状,有些受宠若惊,忙伸手将她扶起:“娘娘不可……” 丁夫人却伸手拉住了她的手,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我的婼瑶,已经长得这么大了,好,真好……” 向景景听着丁夫人的声音,自己的情绪也为之感染,她看了一眼一旁垂着头的官员,反应过来,便朝丁顺翱道:“爹爹,请这些大人进府吧。” 丁顺翱闻言,忙点头,转身,朝身后的那些官员道:“诸位大人,感谢各位今日莅临丁府,老夫在家中备了薄酒,还望诸位大人进府赏脸喝杯酒水。” 那些官员见状,却都很识趣的摆摆手,道:“今日皇后娘娘回家省亲,我等本该识趣,不来打扰,如今已是妨碍到了娘娘与家人相聚,怎敢再做叨扰,国丈爷的好意,我等心领了,改日后再向国舅爷讨酒喝,今日却是不敢再打扰,我等便先告辞了。” 说着,一众官员纷纷拱手,然后退着离开。 一时间,原本热闹的丁家门口,人却少了一大半。 剩下的,皆是丁家本家,以及与丁家有姻亲关系以及一众表亲了。 既然都是自家人,那就好说话了。 丁家人,向景景原只见过丁俊杰,其余的都不认识,眼下丁俊杰站在丁顺翱身后,显得沉稳本重。 “走,先进府去。”丁顺翱此时才想起让向景景进府。 一众人等便一齐进了丁府。 向景景跨进这间古色古香的风雅宅子,刚进门,便被眼前喜庆的装饰弄得心情大好。 跟着丁顺翱的脚步来到大厅,因为此处她的地位最为尊贵,因此主位便让她坐着,丁顺翱坐在左边,丁夫人被她硬拉着坐在了自己身边。 因为这里都是自家人了,原本有些拘谨的玉兰也终于放松下来,看到多年未见的丁老爷和丁夫人,她的情绪也颇为激动。 走到丁顺翱和丁夫人前,玉兰一把跪下,眼中含泪道:“玉兰见过老爷,夫人。” 丁顺翱和丁夫人这才注意道玉兰的存在,看着眼前这个原来的小丫鬟如今也成了稳重利落的大丫头,两人又是一番感慨,忙将玉兰扶了起来。 “玉兰,这些年在宫里,有你照顾娘娘,我们也放心。”丁顺翱感叹道。 向景景见现场气氛有些伤感,她忙抢着开口玩笑道:“可不是,玉兰可是个好丫头,在宫里把女儿可管得紧,爹爹和娘亲当真是给女儿找了个好帮手。” 向景景这么一说,大家就都笑了起来。 玉兰故意告状道:“娘娘还说呢,可是要奴婢把娘娘在宫里做的那些事儿都告诉与老爷夫人听,让老爷夫人好评评理。” 说着,又绕到丁夫人身边,一把挽住丁夫人的说,作势就要告状。 向景景忙摆手:“行了行了,算我怕了你了,你就别乱说话让娘亲当心了。” 丁夫人一脸慈爱的拍了拍玉兰的手道:“玉兰,好丫头,当年我没看错你,你果然帮我把婼遥照顾得很好。” 玉兰一脸羞红的垂下了头。 这时,坐在旁边的丁顺翱似想起了什么,忙道:“娘娘,你进宫这么多年,想来家里的亲戚都是没印象了,老臣给你介绍大家认识啊。” .............................. ps:好吧,年过完了,嘤嘤正式回归,明天加更,后天加更……感谢大家的守候,爱你们呦……么么么,群么么…… 灭门惨案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闻言,眉头一皱,看向丁顺翱:“爹爹,您直接叫我婼遥便可,何须叫娘娘这般疏远?女儿如今虽然是皇后,但到底还是爹爹和娘亲的女儿,也是诸位哥哥姐姐的妹妹,诸位长辈的后辈,太后如今恩准女儿回家省亲,便是让女儿来与父母亲人共聚天伦,无须时常将君臣之礼挂在嘴边,这才不枉费太后一番美意。” 向景景这样一番话,让在场所有人都赞许的点了点头。 丁顺翱也一脸欣慰的看着她:“我的女儿虽然长大了,却还是像小时那般,孝顺懂事。” 此时,有个小男孩突然跑到了向景景面前,眨巴着眼睛看了她几眼,然后奶声奶气道:“皇后姨母,婶婶说您是仙女儿,您能变戏法吗?媲” 小男孩话音刚落,便见一个妇人一脸恭谦的上前几步,将小孩抱了起来,同时,一个年级大概五十来岁的男人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拱手朝向景景道:“娘娘恕罪,孙儿无礼,冒犯了娘娘。” 向景景看着眼前的男人,完全不知道对方什么来路。 丁俊杰忙开口道:“婼遥,这位是亲家老爷,工部员外郎,卢老爷。是二妹的公公。” 向景景闻言,恍然大悟,她忙笑道:“亲家老爷无须多虑,童言天真,婼遥又怎会怪罪。” 说着,看向一旁的玉兰,道:“玉兰,快将我从宫里带来的金镶玉长命锁儿赏一对给这孩儿。” 玉兰便忙张罗了一旁的小雨子去取礼物。 卢有才闻言,忙领着那小孩儿谢恩。 心中更是觉得这个皇后娘娘待人亲切有礼,一点也没有架子。 这时,丁俊杰又道:“婼遥,你还没见过你二姐呢。” 此时,一个脸色红润的孕妇在一年轻男子的搀扶下来到向景景面前,那孕妇微微福身,行了个礼,道:“妾身之瑶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忙起身,扶她站直了身体,道:“二姐,您何须给婼遥行礼?快坐下吧,可别动了胎气,让这肚子里的小宝贝不舒服。” 说完,又看向一旁的那年轻男子:“想必这位便是我二姐夫了?” 卢祖辉闻言,一脸受宠若惊的拱手垂头道:“微臣卢祖辉,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却笑道:“咱们都是一家人,无须客套。看二姐脸色红润,想来姐夫是照顾得极好的,只不知刚刚那小孩儿可是二姐和姐夫的孩子?” 原本已经落座的卢有才闻言,又忙起身道:“回娘娘话,学而乃微臣长子所出,因此前听得之瑶时常说起娘娘您,故这次娘娘省亲,便吵着要来看仙女儿,微臣便斗胆带了来。” “原来如此。”向景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道:“这样姐姐将来生下的宝贝,有个哥哥,也算有个伴儿,不孤单。” 接下来,丁顺翱又将丁家的本家亲戚一一引荐给向景景认识,都赐了礼物。 如此一番认亲,便到了中午时分。 丁家招呼大家落座开始用餐,席间,向景景又与丁顺翱和丁夫人好好的说了会儿话。 饭后,丁家安排了戏班在花园里演出,向景景不喜欢看戏,但是又不好扫大家的兴,便陪着丁夫人坐了一阵,跟着便看到旺生从外面走来,在她耳边说了几句,一旁坐着的丁之瑶见状,便上前对丁夫人道:“母亲,之瑶好久不见妹妹,想与妹妹说些体己话,想失陪一下。” 丁夫人笑眯眯的点了点头,道:“去吧,你们姐妹小来关系就好,而今难得见上一面,好好叙叙。” 向景景看了丁之瑶一眼,然后朝丁夫人和丁顺翱说了声,便离开了。 从花园内出来,丁之瑶领着她来到了内厢房中,旺生也忙跟着。 “娘娘若是有事,便可在此处说,之瑶在外面看着。”丁之瑶说着,便要转身离去。 向景景闻言,表情微微一惊,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心中暗叹,难怪丁俊杰之前在她面前说丁之瑶是个聪明的,没曾想她这么会察言观色。 丁之瑶出去之后,向景景沉下脸来,看向旺生:“你刚刚说的可是真的?这世上竟真这样的冤案?” 旺生点了点头道:“听张统领说,那人便是这么陈述的。至于这事情是真是假,还有待查清。” 向景景道:“如果这件事真的像那人说的那般有官员牵扯其中,确实也不好办。” 旺生道:“是啊,这案子不管交给谁来办都难免有失公正,这样的灭门惨案在我朝,还是头一个,也难怪案子会被压下来。听说那被告来头也不小,竟是柳国公的一个干孙子。这样的刺头儿,谁敢去挑?” 向景景一脸沉思,良久之后,才道:“既然此案牵扯到柳国公,若咱们插手,就难免会惊动太后,这样,今天下午你不要随我回宫,留在宫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查个清楚,找到证据,若此案确有冤情,这事情我便管了。” 旺生点了点头,道,“可是娘娘,您在宫里,这案子,您要怎么管啊?” 向景景却摆手:“不知道,但是总会有办法的,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冤案,却视而不见吧。” 旺生感叹道:“那人算是上辈子修了福,偏偏碰上了娘娘您。” 向景景笑道:“他若真是上辈子修的福,便不该遇上这灭门惨案。” 停顿了一下,她又道:“行了,你也不用在这里伺候了,快回家吧,想来你家人也是盼着你的。” 旺生闻言,一脸感激的看着向景景:“谢娘娘恩典。” 向景景微微一笑:“记得找玉兰去拿礼物,出宫的时候我专门让她给你家人准备了一大包。” 旺生内心的感激之情便更甚了。 向景景只会微笑着摆摆手,让他退下。 旺生走后,向景景也走出了内厢房,看到外厢坐在软榻上一脸安静的丁之瑶,走到她身边,道:“姐姐。” 丁之瑶见向景景叫自己,忙起身,似要行礼。 向景景扶住她,道:“姐姐身子不便,还是不要乱动的好。” 丁之瑶看着她,眼中全是笑意:“这么多年不见,娘娘竟还有些小时的样子。” 向景景闻言,蹙起眉头,假装生气的道:“姐姐若再跟婼遥这般生疏,婼瑶可是要生气了。不要再管婼瑶叫娘娘了可好?” 丁之瑶闻言,笑着点头:“好好好,婼瑶说什么,便是什么。” 向景景这才又笑了起来,两人闲话了一阵,她突然转了个话题,一脸严肃的看向丁之瑶:“如今姐夫在工部当差可是顺利?” 丁之瑶听她这么一问,表情也跟着严肃起来,道:“却也不好说顺利不顺利,却也平安。” 向景景微微点头,道:“开始听爹爹说,亲家老爷在工部是员外郎,却不知道是几品官员?” 丁之瑶答道:“从六品。” 向景景表情一怔,从六品,这官位也是够低的。想来这卢祖辉的官位该是更低了。 看着眼前一脸温顺的丁之瑶,向景景道:“姐姐,婼瑶想请姐姐帮个忙,可是能行?” 丁之瑶没想到自己这个身为皇后娘娘的妹妹竟会开口说让自己帮忙,她表情微微有些诧异,不过很快便道: “只要妹妹开口,便是上刀山下油锅,姐姐也定为妹妹办到。” 向景景却浅浅一笑:“姐姐对婼瑶这么好,婼瑶又怎敢让姐姐上刀山下油锅呢。只是这一件事,却也不比上刀山下油锅容易。” 丁之瑶眉头瞬间一敛:“请妹妹细说。” 向景景道:“今日婼瑶回家的路上,遇上有人拦轿喊冤,查问之后,竟是城东一户罗姓人家的灭门惨案,此案的被告背景更是强大,正是柳国公在外收的一个干孙子。” 丁之瑶闻言,表情一凛,忙问道:“妹妹可是打算插手这案子?” 向景景看着她,目光坚定的点了点头。 却岂料丁之瑶连连摆手:“万万不可。” 向景景没想到她会是这个反应,一愣之下,便问道:“姐姐何出此言?” 丁之瑶解释道:“城东罗家的灭门惨案,姐姐是偶有听到相公提起过,据说是柳国公的那干孙子,也就是江南布商潘显的儿子潘震,看中了罗家的那块地,想买来做别院。但那块地乃罗家祖屋所在,传了好几代了,罗家人无论如何是不肯变卖的。于是乎,在潘震多次派人威胁,恐吓,利诱无果之后,突然有一天,一场大火将整个罗家都烧成了灰烬,罗家上下十六口人外加牲畜,全部葬身火海。此案发生后,便有罗家的旁支报不平,几次三番的上告官府,却每次都被打了一通给赶了出来。官府给出的说法是,罗家灭门不过是个意外,皆由罗家人自己不小心点着了房子,因为熟睡,所以来不及逃生,被烧死的。如今罗家那十六具尸体皆以下葬,想要找翻案,怕是不可能了。妹妹如今贵为皇后,咱们丁家一门多亏太后照拂,妹妹又何必为了这已经成为定局的事情,而跟柳国公过不去呢?这不是为难自己吗?” 向景景听了丁之瑶的这番话,虽然觉得她说的句句在理,但是内心的正义感却让她无法平静下来,她双手暗暗握拳,道:“十六条人命,怎可这样白白死去?” 丁之瑶见向景景这么说,她也只好叹气:“妹妹心存正义,身居高位,我们靖宇能有妹妹这样的皇后,乃是百姓的福气。只是,妹妹,你认为姐姐是自私也好,胆小也罢,姐姐不想看着妹妹去跟柳国公硬碰硬,不想让妹妹伤着。” 向景景看着丁之瑶,道:“婼瑶知道姐姐的苦心,只是像姐姐说的这般,靖宇有婼瑶这样的皇后,乃万民之福,但婼瑶这次若对这灭门惨案视而不见,百姓的福又从何而来呢?空有悲天悯人之心,却不敢挑战权贵,与那些鱼肉百姓的贪官污吏又有何区别?” 丁之瑶被向景景这番话说得无从辩驳,良久之后,她才重重的点头道:“好,既然妹妹想管这案子,姐姐定当是支持妹妹的。妹妹希望姐姐怎么做呢?” 向景景道:“暂时不需要做什么,只是今后或许可能会有要麻烦到姐夫的地方。此案我已经留了人在宫外查 清,届时若有人来找姐姐,望姐姐帮忙。” 丁之瑶忙点头:“妹妹只管放心,姐姐一定照办。” 向景景道:“若是这件案子能翻过来,妹妹届时一定给姐夫谋一个好前程。” 丁之瑶微微一笑道:“姐姐倒不奢望相公飞黄腾达,只要平平安安便也好了。” 向景景也是一笑:“姐姐好境界,其实这世上的荣华富贵,高官爵位,都不过是过眼烟云,夫妻恩爱和睦,平 平淡淡才是真。” 丁之瑶道:“想不到妹妹身处深宫,竟也看得这般透彻。” 两人说了一会子话,便看到玉兰从外面走进来,朝丁之瑶行了个礼:“见过二小姐。” 丁之瑶温和的点头,道:“玉兰真是个好丫头,把我们婼瑶照顾得这般周到。” 向景景笑道:“二姐,你快别夸她了,她今儿可被爹爹和娘亲夸了好久,再夸她,尾巴该翘起来了。” 玉兰羞涩一笑,道:“娘娘尽会取笑奴婢。” 说罢,又道:“娘娘,二小姐,刚刚摄政王派人送了贺礼过来,还下了帖子,在靖王府设宴,请娘娘赴宴呢。 老爷让奴婢来问您的意思,好回话。” 向景景闻言,皱起了眉头,自言自语道:“这个凤君灏,又想玩什么把戏?” 玉兰看着她自言自语,于是道:“小姐,摄政王设宴,您若是拒绝的话,这……” 向景景却冷笑一声,道:“为何本宫不能拒绝?太后恩准本宫回家省亲,却是规定了时间的,你出去,回了凤君灏的人,便说本宫不时便要回宫了,不能去靖王府赴宴,多谢他摄政王的一番美意。” 玉兰听到向景景拒绝,知道自己说什么都没用了,只能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其实,在她的心里,还是挺希望向景景能去趟靖王府的,这样她就能再见上英俊倜傥的摄政王一面了。 玉兰离开之后,丁之瑶一脸好奇的看向向景景:“妹妹为何要拒绝摄政王的邀请?要知道靖王府的大门,可是 天下人削尖了脑袋想钻也钻不进去的地儿啊。” 她的话音刚落,却发现向景景的眉头越皱越深,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了话,她马上道:“当然,妹妹贵为皇后,自然是……” “姐姐……”向景景打断她的话,一脸正经的看着她,道:“姐姐有所不知,摄政王与妹妹素来无任何交情,如今妹妹回家省亲,他却来凑这热闹,实在是让人觉得可疑,况且这次是承了太后的恩典才能出宫的,妹妹又怎能去靖王府呢?这不是存心给太后添堵吗?” 丁之瑶闻言,亦觉得有道理,于是点了点头,道:“还是妹妹想得深远,姐姐真是自愧不如。” 向景景摇头道:“不怪姐姐不知道这其中的缘由,妹妹久居深宫,所以才知道得比较清楚。” 丁之瑶点了点头,两人又闲话了几句,丁顺翱便派人来遣她二人去花园陪大家看戏。 一直到下午申时回宫之际,才起身向所有宾客告辞,并在大家的恭送声中,上了凤辇,离开了丁府,往皇宫方向行去。 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从丁府出来,仪仗队浩浩荡荡的上了大街,又是一番大阵仗,引来街上百姓围观。 向景景此时觉得有些累,便靠坐在凤辇上闭目养神,也无心关心外面的事情。 就在仪仗队行至西街拐角处,正准备往东边去时,突然前面传来一阵***乱,仪仗队停了下来丫。 “玉兰……”向景景皱起眉头,朝凤辇外喊道。 玉兰忙应声:“是,娘娘。媲” 向景景问道:“前面又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闹哄哄的?” 玉兰道:“不知道,小雨子已经去看去了,好像是有人在路中间打架。” “打架?”向景景只觉得奇怪,他们这仪仗队可是有专人开道的,怎会有人敢在大街上打架呢? 这时,小雨子从前面跑了过来,朝向景景道:“娘娘,前面有两群外乡人,因为一个梨打了起来,似乎功夫都 还不错,张统领带着侍卫已经上去驱散那些人了,应该很快就好了。” 向景景内心却越发的疑惑起来。 两伙外乡人,在这里大家,理由还竟然是为了一只梨。 今天整个京城的百姓谁不知道皇后娘娘回家省亲的事情,大家都恭恭敬敬的跪在一旁候着,却有人敢无视她这个皇后的存在,公然在大街上打架,这绝对不正常,太不正常了。 就在她正想着到底是怎么回事之际,突然一支利箭破空而出,直接朝凤辇上射过来,钉在了车厢门上。 此箭一出,所有禁卫军皆为之一怔,高喊一声:“护驾。” 便朝凤辇这边围了过来。 而之前被张统领带领着去驱散那两伙异乡人的禁卫军却被缠住,无法脱身。 紧接着,便看到从四面的屋顶上,飞出不少蒙面大汉,直袭凤辇。 向景景听着外面的打斗声,时不时还有几支利箭划破长空飞过来。 就在向景景正踌躇着不知该如何是好之际,突然一道剑气猛地将凤辇的顶部化开,整个凤辇瞬间被裂成两半,露出坐在车厢上的向景景。 向景景还没来得及看清那出手之人,便只觉得自己腰上一紧,身体一轻,竟被人从凤辇上带着飞了起来,且方向是往前的。 “你是什么人?抓本宫有何目的?”向景景怒瞪着蒙面人那双露在外面的鹰眼,问道。 然而,蒙面人却没有告诉她答案,只是带着她,以极快的速度飞出所有人的视线,落在了错综复杂的胡同小道里。 向景景虽然之前出过一次宫,但是那次出宫却并没有好好逛一下京城,所以对京城的地貌建筑完全一丁点儿都不了解,此刻便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 蒙面人带着她飞天遁地,很快的速度,便来到了一户普通人家的小院,将她扔进了一个有专人看守的暗房。 “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抓我?”门外落了锁,向景景从地上爬起来,朝外面大声喊道。 可是,却不曾有人给她任何回音。 向景景喊了几声,发现根本没人搭理自己之后,便省下了力气,不再呼喊,只是内心忐忑的坐在了一旁的椅子上,内心思索着对策。 那蒙面人从暗房门前离去后,便扯开了自己脸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来。 他走进了一旁的客厅,朝厅中坐着的年轻男子道:“卓沁,人已经抓到了,下一步咱们怎么做?” 谢卓沁闻言,原本消瘦清俊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阴冷的微笑:“准备启程,带她回雪天去,让靖宇的皇帝用三座城池和联姻来交换。” 雪狼闻言,赞叹道:“王爷好计谋,只是,眼下她才刚被掳走,咱们这时候走,会不会被人抓住?” 谢卓沁却似笑非笑道:“正是因为咱们刚将她掳走,所以这个时候咱们走是最好的,若是晚了,各个城门就得 开始盘查了。” 谢卓沁的话让雪狼恍然大悟,于是他道:“那我去喂点药给她吃。” 谢卓沁却摆手:“你这么粗鲁的人,若是你去给她喂药,她会吃才怪呢。” 雪狼听他这么一说,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道:“怎么?王爷想亲自去喂药?” 谢卓沁那琥珀色的眸子微微一转,半带笑意半认真的道:“听闻这靖宇国的皇后貌美如花,既然如今落到了本王的手里,本王自然要好好品评一番这朵娇艳的牡丹。” 雪狼闻言,表情一怔。 他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能说出这样的话,这个人真的是他们雪天国原来那个谦谦有礼的王爷吗? “卓沁。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无法适应谢卓沁突然之间的变化,雪狼内心无比担心。 谢卓沁却不以为然的看了他一眼,道:“怎么?你难道不觉得本王说得很有道理吗?既然女人的天性是水性杨 花,那本王何不成人之美?”说完,嘴角露出一丝邪魅冷酷的微笑,起身往旁边的暗房走去。 向景景正坐在暗房内,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对策,房门突然从外面被人打开,一道月白的身影从门外走了出来,逆着光,略微纤瘦单薄的身影被身后的光拉成一道长长的阴影投射到面前的地面上。 向景景想努力的看清来人的长相,却只闻到他身上那一抹淡淡的药香。 “你是什么人?为何掳我来这里?”她让自己回过神来,开口便问。 谢卓沁缓缓走到她面前,站定,看着眼前这个年纪与金雀儿相仿的女子,脸上的表情渐渐变得冷然。 对方不开口,向景景的神经也一点点开始紧绷起来,她再次问道:“你不告诉我你的身份,却总该告诉我你的目的吧。” 突然,谢卓沁的脸上绽放出一个笑容,紧接着,他修长的手臂一伸,便揽住了向景景的肩头,将她从座位上一把带了起来,拉进自己怀中。 向景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完全不受控制的跟着他的手在走,顿时内心一凛,当她的身体被圈进谢卓沁怀中之际,她顿时觉得那药香味更浓了,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其实在他出现之前,向景景心里最大的怀疑对象就是凤君灏。 在整个靖宇国,敢如此明目张胆,大动干戈动她这个皇后的,出了凤君灏,她实在是想不出第二个人。 但是,眼下,闻到这浓郁的药香味,她却渐渐将自己心中的答案否定了。 跟凤君灏交过几次手,她可从来都不知道凤君灏身边有这样的人物。 更何况,她的直觉告诉自己,若真是凤君灏派人掳走她的,眼下出现的人,应该就是他本人才对。 深吸了一口气,她迫使自己的脑袋往后仰,冷声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谢卓沁见她躲着自己,却偏又要将头向她这边靠了靠,嘴唇缓缓靠近了她的耳边,低声道:“旧闻皇后娘娘国 色天香,在下不过是想验证一下传闻是否属实。” 说着,他的手竟然沿着她的脊背缓缓往上爬了去。 虽然隔着衣服,但是他手掌的温度还是传到了她的皮肤上,让她只觉得自己背上的肌肤一寸寸的紧了起来。 “放松点,我不会伤害你。”魅惑的声音依旧在她耳边响着,似乎想迷失她的本性。 可惜,向景景此刻内心无比冷静,她咬了咬下嘴唇,厉声道:“休要无礼。” 说着,抬起手,用力的罩着他的左肩就推了过去,打的他身体一个踉跄,但是放在她身上的手却没有移开。 “你……”向景景刚准备骂他一句无赖,却发现自己刚刚击打他左肩的那只手变得软弱无力起来。 “何苦这样白费力气,我没有告诉你我身上每一处都有剧毒,不要乱碰么?”他脸上噙着笑,右手很自然的捉 住她那软弱无力的右手,放在了嘴边,竟吻了上去。 .................................................................................. PS:加更完毕,明天继续哈。小皇后就这样被掳走,会引起什么样的风波呢?皇帝和皇叔知道了这个消息又会是什么反应,做出什么动作呢?哈哈,好期待…… 另外,有亲问嘤嘤过年是不是相亲去了,咳咳……嘤嘤在此很负责任的告诉大家,像嘤嘤这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车爆胎的女纸,又何须相亲呢?实话告诉大家,嘤嘤其实是去……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能乱咬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放开我。”向景景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瞪着眼睛怒道。 谢卓沁哪里会听她的话,对他来说,游戏才刚刚开始。 “放开?我怎么舍得?”谢卓沁说着,另一只手便从他的后颈伸了过来,轻轻抚摸着她优雅的颈项,一直往上,最后停留在了她的唇边丫。 粗粝的大拇指在她唇边轻轻摩擦了几下,就在向景景惊诧不已之际,大拇指的温度却被一个柔软取代媲。 “唔……”她吓得瞪大了眼睛,想挣扎,身体却被他牢牢禁锢。 “乖,别乱动……”暗哑磁性的声音贴着她的嘴唇传来,紧接着,湿润的舌尖便轻易的探入了她的嘴唇。 紧咬牙关,她不允许他的进一步侵犯。 “何必这样呢?好好享受不行吗?真是淘气……”谢卓沁像是调教小孩一样道。 紧接着,向景景便感觉到腰上一股剧痛传来,她痛得惊呼出声,张嘴之际,他的舌尖便顺势探入,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到了一起。 向景景在疼痛过后,立刻反应过来,她刚想将上下牙齿一咬合,咬断他的舌头,却不曾想又听到了他的声音:“乱动的话,就不保证你的小腰会不会断了。” 可是,向景景又岂会这样被他威胁? 就算是腰断了,她也不愿意被他这样吻。 果断的一狠心,她闭上眼睛,重重的咬了下去,于是,伴随着她的,便是腰骨错位的巨大痛苦。 谢卓沁被她咬得浑身一颤,将嘴唇与她分开,舌尖被咬出了血,舔在了嘴边。 “女人,果真是够狠心啊。”谢卓沁擦了擦嘴角的鲜血,脸上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 向景景此刻已经痛得直不起腰来,她刚想抬头,却感觉到嘴里有一种奇怪的麻木感渐渐传来,最后,直接传遍了全身,整个人就像是一滩泥一般的倒在了地上,唯独脑袋是清醒的,但是嘴已经无法开口说话。 她皱着眉头看向谢卓沁,似乎想问他他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谢卓沁读懂她的眼神,只是淡淡一笑道:“我没有告诉你,我的舌头也有毒,不能乱咬的吗?” 向景景闻言,眼睛一白,直接扭头,不再看他了。 谢卓沁走到她身边蹲下,眼神静静的看着眼前躺在地上的向景景,良久,抬手,指尖落在她脸上,然后一点一点下滑。 那轻轻痒痒的触感让向景景的内心如万只蚂蚁在爬,她眼神中的愤怒便更胜了。 此时,雪狼从门外走了进来,直接问道:“可以走了吗?时候不早了。” 谢卓沁缓缓起身,表情云淡风轻的道:“当然……” 跟着,自己便率先走出了屋子。 雪狼也跟着出门去,接着,便看到几个黑衣人进屋,其中一人将向景景从地上抱了起来,往外走去。 ......................................................................... 靖王府。 凤君灏正俯身案前在描丹青,却见门外清尘突然进来,禀报道:“王爷,皇后被人掳走了。” 凤君灏闻言,手上一顿,素白的宣纸上瞬间一个墨印瞬间晕染开,狭长的凤目微微抬起,带着冷冽的寒光看向 面前的清尘:“再说一遍。” 清尘被他的视线震到,不敢看他的眼神,只能垂着头道:“属下已经命人将京都的城门都封锁,正在严加盘查。” 凤君灏的眼神却冷到不行,他清润的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道:“让紫悟去东门,你去西门。” 清尘忙道:“是,属下遵命。” 迟疑了瞬间,清尘又问道:“那南门那边……” 凤君灏扔掉手中的笔,边往外走,边道:“本王亲自去。” 清尘闻言,表情一凛,迅速跟着凤君灏的步伐,往外走去。 而此时,热闹尚未散去的丁府却因为皇后意外被人掳走的消息传来而一个个表情变得惶惶不安。 丁俊杰更是在想亲自出去找。 “俊儿,你还是在家等着吧,你妹妹已经被人掳走,若是你再……你叫你母亲怎么受得了?”丁顺翱阻止他道。 丁俊杰摇头道:“爹,妹妹可是当今皇后,谁有这么大胆子敢掳走她?可见对方来头不小,而且目的也绝对不简单,之前摄政王不是请人来下了帖子吗?孩儿想去靖王府找王爷去打探一下情况,不管怎么说,他能得到的讯息肯定会比咱们多。” 一旁的丁夫人听丁俊杰这么一说,立刻擦了擦眼睛,道:“俊儿,你快去吧,一定要把你妹妹找回来。” 丁俊杰点了点头,又朝丁顺翱道:“爹爹,你让亲戚们都散了吧,有消息了,孩儿会第一时间想办法通知您 的。” 丁顺翱也点头,然后朝身边的张管家道:“去叫福顺过来,让他跟着少爷去。” 张管家忙应着,出大厅外面把家丁福顺叫了进来。 丁顺翱对福顺道:“你跟着少爷去,要是有什么情况,就及时回来通报。” 福顺自然答应,便随着丁俊杰出了门去。 ...................................................................... 皇宫内。 凤畋霖正在御书房跟罗逸商讨事宜,却听到有人来报说向景景被人掳走了,一时间惊得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怒声问道那通报之人:“怎么回事?皇后怎么会被人掳走?是什么人做的?” 那通报之人哪里知道这么多,忙跪着道:“皇上恕罪,这些奴才也不知,禁卫军张统领正在门外呢,皇上可是 要宣他?” 凤畋霖一挥手:“还不快宣?” 那太监站起身来,忙朝门外喊道:“宣禁卫军张统领觐见。” 张统领神色紧张的从门外走了进来,拜道:“卑职张中岳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畋霖一脸焦急的摆手,“免了,快告诉朕,皇后是被何人掳走了?” 张统领垂头道:“回皇上,掳走娘娘的人卑职也不知,本来队伍行在大街上,突然街上拦着两伙外乡人在斗殴,卑职便率了禁卫前去疏散,却不料一伙黑衣人从屋顶上跳了下来,领头的一人甚至用利剑将凤辇劈开,将娘娘从凤辇中掳走,消失得无影无踪。卑职想追,却追不上,那伙人轻功极高,武功诡异,看似不像我靖宇之人。” 张统领的话让凤畋霖的脸色越来越沉,他听完张中岳的汇报,便挥手让他退下。 凤畋霖这时将目光落在了坐在一旁一脸深思的罗逸脸上,两人视线相交,似乎瞬间达成了某种共识。 凤畋霖道:“你以为这事会是何人所为?” 罗逸沉吟道:“放眼整个靖宇国,敢公然在皇后娘娘头上动土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 凤畋霖道:“你是指朕,母后,还有摄政王?” 罗逸点了点头,继续道:“但是不管是太后和摄政王,他们都没有理由这个时候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另外,据刚刚张统领所言,虽然不知道对方的身份,但是可以确定的是,对方大概不是我靖宇人士。如此一来……” 凤畋霖一脸了然:“看来你和朕想到一起去了。” 罗逸一脸深沉的道:“可是皇上,那些人既然敢掳走娘娘,想来他们的目的绝对不简单,如果咱们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娘娘救回来,到时候恐怕……” 凤畋霖道:“朕知道,所以你现在马上出宫去,让晨阳阁的人暗地里去查这些人的踪迹。” 罗逸脸色一凛:“是,罗逸领命。” 凤畋霖道:“从暗门走,别让人看到你了。” 罗逸便起身,走进了御书房的一个暗门,从密道中离开。 ................ PS:稍后还有一章长的,嘻嘻……加更呦…… 挡他者死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凤畋霖待罗逸离开后,朝门外喊道:“小明子。” 侯在门外的小明子听到凤畋霖的声音,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躬身道:“皇上有何吩咐?” 凤畋霖道:“备马,朕要出宫。” 小明子闻言,脸色一变,忙道:“皇上,这……太后那边……媲” 凤畋霖眼神一厉,打断道:“你再敢多说半个字,朕要了你的脑袋。快去备马。谁敢阻拦朕,朕就要谁的命!!!” 小明子吓得浑身一哆嗦,自然不敢再阻止,忙转身退了出去,命人备马去了。 ......................................................................... 靖王府门口,丁俊杰被拦在了门外。 “摄政王出去了,不在府内,国舅爷还是离开吧。” 丁俊杰闻言,忙问那守门的侍卫:“不知摄政王去了哪里?” 那侍卫也明白丁俊杰来找凤君灏是为了皇后被掳走的事情,于是道:“摄政王去了城门口,至于是哪个城门, 在下也不知道。” 丁俊杰听了这话,拱手道了谢,便转身往城门方向行去。 跟在他身后的小厮一脸茫然的问道:“少爷,咱们这是要去哪个城门啊?那人也真是,说话也说不清楚,咱们京城可是有三个城门,而且距离又远,可让我们怎么找?” 丁俊杰却停住了脚步,看着眼前的小厮和福顺,道:“你们俩,一个去西门,一个去东门。” 小厮和福顺闻言,立刻反应过来,忙应着,便离去。 丁俊杰则自行往南门走去。 .......................................................................... 京城南大门。 城门口依然是人群往来熙熙攘攘,似乎一点也没有戒严样子。 一个老农驾着马车,拖着一个老妇人往城门外走去。 城门上,一玄衣男子目光沉稳的注视着城门口往来的人群,表情神秘莫测。 此时,一紫衣男子突然飞身上了城墙,来到玄衣男子身边,道:“王爷再不出手,小皇后可就真的要走了哦。” 凤君灏却目光深沉的看着那辆渐行渐远的马车,一言不发。 紫悟见凤君灏完全不搭理自己,讨了个没趣,不由得撇了撇嘴,道:“既然王爷心里有了别的打算,那就不用 紫悟操心了,紫悟喝酒去了。” 说完,刚准备离开,却听到凤君灏的声音淡淡传来:“跟着他们。” 紫悟听到这话,脸上终于露出笑容来:“王爷刚刚说什么?紫悟耳朵不好使,没听清楚啊。” 凤君灏转过头,看向他,狭长的凤目危险的眯起。 紫悟见状,忙摆手:“好啦,好啦,知道了,知道了,我去跟着,跟着,保证不把您的小皇后弄丢了,行了 吧?” 说完,也不敢再等凤君灏发话,便飞身又下了城楼,脸上的妆容一变,紫色的外袍褪下,竟又变成了一妙龄少 女,出了城去。 看着她姿态妖娆,渐行渐远的背影,凤君灏的嘴角微微上扬,嘴角露出了一丝意味不明的微笑。 丁俊杰来到南大门,看到凤君灏正从城楼上下来,他忙迎了上去,道:“见过摄政王。” 凤君灏缓缓抬眼,看了一眼眼前的丁俊杰,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微笑:“原来是国舅爷,幸会幸会。” 丁俊杰也没有心思跟凤君灏寒暄,他只是客套的朝凤君灏拱了拱手,道:“想来王爷也听说了皇后娘娘被贼人 掳走的消息,不知眼下王爷这边可是有查到什么线索?” 凤君灏目光平静的看着丁俊杰,然后做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啊,国舅爷竟是为此事来找本王的啊。” 丁俊杰见凤君灏这个态度,不免有些疑惑:“难道王爷还不知道这个消息?在下以为王爷正是为此事,才来城门口的。” 他看了眼城门口来来往往,熙熙攘攘的人群,叹了口气道:“看这景象,大概王爷着实是不知道此事了。” 若是知道,便会命人将城门关上,就算搜个底朝天,也得把皇后搜出来啊。 凤君灏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一脸着急的样子。 丁俊杰又看向凤君灏,一脸恭敬的拱手道:“王爷,眼下皇后娘娘被人掳走,兹事体大,还望王爷下令所有城门封锁起来,务必要找到娘娘。” 似乎是经过丁俊杰的提醒,凤君灏才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对身后的城门长官道:“封城,一只苍蝇也不准再飞出去,好好盘查。” 他话音刚落,便见前面有一队人马走了过来,领头的不是别人,正是禁军统领张中岳。 张中岳见到凤君灏,立刻行礼道:“卑职参见摄政王。” 凤君灏微微颔首,道:“免礼,本王/刚刚已经下令将城门封锁起来,张统领还是带着人在城内四处搜搜吧。” 张中岳闻言,道:“卑职正是要过来命人封锁城门,谢摄政王。卑职先告退了。” 接着,他便领着那队人马往回走。 丁俊杰见状,忙向凤君灏拱手告退,又追上了张统领的脚步,想询问一番向景景失踪的具体情况。 待他们离去后,凤君灏才上了旁边停在不远处的一顶轿子,打道回府。 ............................................................................ 宫门口,凤畋霖骑着高头大马想要出宫去,却被人拦了下来。 “皇上不可,万万不可啊。”领头的侍卫首领许责怀跪在地上,苦苦哀求。 在许责怀的身后,跪着一众侍卫,将宫门堵了个严严实实。 “都给朕让开!”凤畋霖脸色比铁还冷,他将手伸到腰际,拔除配在腰间的宝剑,直指跪在最前面的许责怀。 许责怀却不敢让开,他心里比谁都清楚,若是拦着皇帝,不让他出去,皇帝不一定会真的砍他的头。 但是不拦着,任由他走了,到时候若放了皇帝出去,在宫外出了一丝意外,太后怪罪下来,可就不是他一个人 的生死了,很有可能是诛九族的罪了。 凤畋霖见自己的宝剑都无法震慑到眼前的这些侍卫,一时间,他怒火攻心,手起剑落,在所有人还没有反应过来之际,竟一剑直接刺死了跪在许责怀身边不远处的一个小侍卫。 这一剑下去,让包括许责怀在内的所有侍卫内心为之一颤,瑟瑟发抖起来。 凤畋霖再次看向已经吓得面如土色许责怀,冷声道:“让不让?下一次,朕的剑,很可能就不会再刺偏了。” 很明显的威胁恐吓,任许责怀再怎么铁了心要拦,却也不敢了。 他一脸惊恐的道:“卑职不敢拦皇上,只是……” 边说着,边往一边跪去,将路让了出来。 而跟在他身后跪着的那些侍卫自然也不敢再拦,都纷纷让开。 凤畋霖将宝剑收回,双腿一夹马肚子,便朝门外飞奔而去。 在他身后,跟着几个贴身带刀侍卫。 凤畋霖出宫之后,看着眼前四通八达的街道,却停了下来。 这是他从出生到现在,第一次离开皇宫,来到民间。 以往只能在画上以及书本之中了解百姓的所在,如今自己亲眼所见,却才明白,原来皇宫之外竟又是一番天地。 不似规矩森严的皇宫,民间的街道,热闹非凡。 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此时张中岳正带着人马在四处搜查向景景的下落,一个个禁卫军都凶神恶煞的冲进店铺之内盘查。 当张中岳发现街道上坐在高头大马之上的凤畋霖时,惊得忙上前来跪拜:“卑职参见皇上……” 而他身后的丁俊杰也忙上前来行礼:“参见皇上……” 凤畋霖打断他们的请安,手一挥,直接问道:“查得怎么样了?可是有那些人的踪迹了?” 张中岳垂着头道:“回皇上话,卑职已经下令封了城门,如今撒开大网四处搜查起来,京都府也派出大量人手 进行搜查,相信很快就会有消息了。” 凤畋霖闻言,原本绷得紧紧的脸色微微缓了一下,冷声道:“皇后是在你手里丢的,若是找不到她,朕要诛你九族。” 张中岳听了这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他沉沉的点了点头,道:“是,卑职领命。” 凤畋霖这才又将视线看向了一旁的丁俊杰,道:“国舅便随朕一起回府里等消息吧。” 丁俊杰没想到凤畋霖竟不回宫,直接要去丁府。 他自然是不敢拒绝,便只好点头,放弃想参与搜查的想法,领着凤畋霖往丁府所在的方向行去。 ................................................................................... 城郊。 向景景躺在马车上的稻草堆里,脸上被人贴了人皮面具,感觉黏糊糊的。 身上的药效尚未过去,她身体依旧是无法动弹,喉咙里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马车持续往前面行了很长一段时间,太阳渐渐下山,转眼月亮便出现在了墨蓝色的天边。 行至一个小村落时,马车终于停下,赶车的人走到一家农舍门口,叩了叩门,便听到里面有个男人的声音传来:“谁啊?” 赶车人道:“这位小哥,老农半夜赶车,路经此地,想借宿一宿,不知可行否?” 里面那男人闻言,直接拒绝道:“咱家没多余的地方,你去别家吧。” 赶车人闻言,却不再做多纠缠,只转身又回到了马车边,看了一眼眼睛瞪得大大的,正望着他的脸出神的向景 景,声音由刚刚的苍老瞬间变得清润:“都说靖宇乃礼仪之邦,百姓皆良善之辈,今日看来,传言果真不可信也。 本来想着今晚不走夜路,让你好生歇息一番,明天好继续赶路,现在却被你的子民拒绝,真真是让人遗憾,那就只好委屈皇后娘娘您了,哈哈哈……” 说完,又跳上马车继续赶起车来。 向景景很想开口骂他,奈何喉咙无法发出声音,只好隐忍作罢。 能说话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夜晚的京都并没有因为黑暗的笼罩而平静下来。 相反,却是灯火通明,大街小巷人声鼎沸。 搜查皇后踪迹的队伍几乎将整个京城翻了个遍媲。 东街,一座环境清幽的宅子内丫。 一抹月白色的身影站在月光下,神色清冷。 屋顶上一个黑色鬼魅身影悄然而至,正无声无息的接近着那月白色身影。 黑影行至那抹白色身后,单膝跪地,沉声道:“主人,那伙人的身份已经查清楚了,是雪天国的人,暗影已经跟过去了。” 白衣男子清亮的眼睛淡淡一眯,轻轻的“嗯”了一声,却也不说别的什么话。 黑影见状,表情微微迟疑了一下,试探着道:“主人,太后那边又派人来催了,您看……” 白衣男子却打断道:“凤君灏那边呢?” 黑影没想到他会问起凤君灏,愣了一下,回答道:“下午凤君灏下令封了城门,此刻早已回府。倒是皇帝出宫了,眼下正在丁府,似乎在等皇后的消息。主人,咱们要不要……” 白衣男子明白黑影的意思,他清亮的目光瞬间一凛,声音透着些许寒意道:“你以为抓一个尚未亲政的皇帝有用吗?” 黑影被他这么一说,马上意识到了自己的鲁莽,忙垂头告罪道:“主人恕罪,是属下想错了。” 白衣男子淡淡的挥了挥手,道:“下去罢。” 黑影不敢多留,便起身告退了。 待黑影走后,白衣男子在月光下又站了很久,直到天上的月亮爬上中天,才转身回房去。 ....................................................................................... 皇宫,慈懿宫中。 太后因近日身体不适,整个下午都在御医的指导下调养生息。 皇后失踪的消息与皇帝出宫的消息虽然下午便传来了,但是因为御医交待过,调养之时患者不能受任何刺激,梅姑便将此事压下,待太后调理完毕之后,才进行汇报。 谁知太后调理之后,又因神疲力尽,便倒床休息,待她醒来,已是晚上了。 梅姑胆战心惊的将下午发生的事情一一禀报了一番,太后闻言,气得差点一口气没接上来。 她浑身颤抖的指着面前的梅姑,厉声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到现在才禀报哀家,愚蠢的奴才……” 梅姑从没见过太后对自己发这么大的火,她当即便吓得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声音发颤的道:“娘娘息怒,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还望娘娘不要气坏了身子,好好保重凤体。” 太后却随手便操起手边的一只白玉瓷杯,往梅姑头上砸去:“你们一个个的,都是想要气死哀家才是,还让哀家保重身体,哀家要如何保重?” 梅姑的脑袋被杯子砸个正着,额头上瞬间就流出血来,血滴在眼睑上,眼看着就要流进眼睛里了,她却不敢擦拭,只哭着道:“娘娘息怒,奴婢该死,不该将消息瞒下来,只是还请娘娘看在今天下午花了那么多时间和精力来调理身体的份上,莫要太生气了,否则今天下午就是白费功夫了。娘娘对奴婢要杀要刮,奴婢绝无半句怨言。” 太后不想听梅姑说这些话,此刻她内心最担心的便是凤畋霖的安危,她不耐烦的摆了摆手,道:“现在皇后可 是找到了?皇上又是去了哪里?” 梅姑忙吸了吸鼻子,回道:“回娘娘话,皇后到现在还没有消息,皇上眼下正在丁府等消息。” “荒唐,他身为一国之君,怎可因为一个女人,竟如此任性的离宫去,这若是让天下百姓知道了,他威严何在?”太后说着,又吩咐道:“你让吴炳言去丁府传哀家懿旨,命皇帝即可回宫。” 梅姑闻言,表情有些迟疑的看了太后一眼,小声道:“娘娘,恐怕不行。当初皇上执意出宫,宫门统领摔侍卫跪拦,结果皇上一怒之下,竟斩杀了一人,并扬言,拦他者死,这才出了宫去。若是皇上此刻不想回宫,吴炳言去传您的懿旨,怕是皇上也……” “他敢!!!”太后听明白了梅姑的意思,梅姑是担心如果她的懿旨传过去,皇上不听,执意不肯回宫,到时候场面难免难堪,太后的威严也会扫地。只是,太后这么多年把持着朝政,早已是习惯了全天下人顺从她的意思,她当然不会认为皇帝有胆子敢忤逆自己。 梅姑见太后这么执着,也不好再阻拦,便只告退,出了门去,将太后的口谕传给了吴炳言,让吴炳言出宫去一趟丁家。 .................................................................................... 城郊。 向景景躺在马车上,头顶是古代夜晚灿烂的星光,身后则是离她越来越远的繁华京都。 她真的就这样被人掳走了吗?? 对方是什么来历? 马车继续往前,道路两旁黑漆漆的树影从她眼前掠过,前方的路不知道还有多长,看不到一丝光亮。 不知道又行了多久,马车经过一条小沟,因为速度极快,并没有陷进去,但却颠簸得向景景的身体重重的磕在了板车上,痛得她闷哼一声。 咦,她能发出声音了吗? 张了张嘴,她试图发出点声音,但是考虑到怕被前面赶着的人发现,于是她只低低的轻哼了一声,并将声音掩盖在了滚动的车轮噪音之下。 果然,喉咙能发出声音来了,只是还很干涩,难受。 既然喉咙好了,那么她身上的力气是否又恢复了呢?? 向景景想到这里,稍稍动了动自己的手臂,试图抬起来。 可是,结果却让她失望了。 浑身上下还是那么虚弱无力,想来那药效是下得极重的。 车子往前又走了很久,终于在黎明之前,赶到了一个小镇上,找了家普通客栈,算是有了休息的地方。 因为他们来的时间实在是太晚,叫了半天门才将小二叫起。 小二便揉着眼睛,便开门,见到眼前是个赶马车的老头,他不由得骂骂咧咧的道:“这么晚了,从坟场跑出来的吗?一把年纪了,还耽误别人睡觉……” 虽然小二骂骂咧咧的声音很小,但却还是被老头听到,他脸上挂着和善的微笑朝小二道:“小二哥,老汉和老伴从京城来,行了大半夜路,好不容易才找到客栈,所以晚了点儿,打扰到小二哥休息,真是不好意思啊。不过,还请小二哥给老汉准备一间上房,可好?” 小二听到这话,原本烦躁的心情稍稍舒缓了些,不过,他还是皱着眉头道:“上房?就你们两?你们住得起吗?” 老汉道:“小二哥有所不知,我家这老婆子身子骨不好,可能时日也不多了,老汉只希望在她有生之年,能够让她吃好,和喝好,住好。便是死了之后,下了黄泉,也没那么多遗憾。” 躺在马车上的向景景闻言,差点没背过气去。 她在心里暗暗咒骂道:“你猜时日不多,你们全家都时日不多了。” 小二哥也是个淳朴之人,听了老汉这么一说,内心的同情心被激起,他颇为感触的道:“想不到大爷这么大年 纪了,对大娘还这么好。行,我先去帮您把马牵去拴住,然后再带二位上楼。” 说着,从老头手中接过绳子,便将马和板车分开,把马牵到栏中去了,又喂了些草料,才转身跟老头一起过来扶躺在马车上的向景景。 ************************* ps:所有人都出动了,到底谁会出手将小皇后救出来呢?稍后还有一章,谢谢支持!!! 要善待人质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二刚打算伸手扶向景景,但是却被老头拦下,道:“小二哥,我家老婆子浑身瘫痪了,无法行走,所以还是让老汉抱她上楼便可。” 小二闻言,便道:“咱们客栈楼梯已经有些年头了,不太好走,这位大爷,看你对大娘这么好份上,我就帮您抱大娘上楼,您帮忙在前面掌灯便可。丫” 向景景倒没想到这小二前后态度相差竟然这么大,开始还骂骂咧咧的觉得自己清梦被叫醒,很不痛快,如今却这么主动帮忙。 想起刚刚那老头对小二那般客套,看来在外面混,低调的人才会被待见。 如果今天在他身边的人是凤畋霖,怕是早就把这小二揍得满地找牙,将事情闹大了,哪里还会有现在小二这般主动帮忙? 不过,这倒是正中了她的下怀媲。 只要能让她跟小二有些许接触,她便有办法求救。 老汉不知是不是断定向景景不能说话也无法动弹,玩不出什么花样,于是也没反对,只是率先走进大门,随手将桌上的一盏油灯拿在手中,便抬脚往楼梯方向走去。 小二则抱着向景景跟在后面,边道:“就是上楼左拐第三间房。” 向景景任由小二抱着自己,手却伸到了他的背后,已经有了些许只觉的手指在小二的背后写着“救命”二字。 她刚写第一遍,小二脸色一变,目光有些疑惑的看向向景景。 向景景以为他明白了她的意思,便双目殷切的看着他。 岂料小二却没了下文,只继续往前面走。 向景景以为他没有认出自己写的那两个字,于是又继续重新写了一遍。 小二终于开口了,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向景景瞬间崩溃。 “大娘,你挠得我后背好痒。” 向景景眼睛一白,差点没昏死过去。 走在前面的老头听到小二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丝似笑非笑的表情,道:“小二哥,你可能不知道,我这老婆子啊,患有癫痫病,脑子不清楚的时候,手就喜欢乱画。” “原来如此。”小二闻言,一脸恍然大悟,“我还以为大娘是在我背后写字儿呢,不过写了也没用,我没读过书,不认字儿,呵呵……” 向景景自然是听出了那老头儿的话外之意,知道自己的小动作已经被老头识破了。 只是小二的话却让她有些绝望,不识字,那就是说,没办法写出来告诉他了,只能用嘴说了。 思来想去,她最后一咬牙,死就死吧,于是把嘴凑到了小二的耳边,刚准备开口,却听到小二提前说道:“就 是前面那间房了。” 说完,还加快了脚步,走进了房间内。 将向景景放在椅子上,没给任何一个让她说话的机会,便转过身朝那老头道:“不知二位肚子是否饿了,可是要准备些吃的?现在厨子早已经休息去了,若是要吃的,却也只有馒头咸菜了。” 老头却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们二人在路上吃过干粮了,时候已经不早了,小二哥还是赶紧去休息吧,再一会儿,天可就亮了。” 小二闻言,便点了点头,退了出去。 房门被从外面带上,屋子里瞬间变得安静极了。 老头坐在向景景的对面,两人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相互看着对方。 “皇后刚刚不是有话想说嘛?此刻这里没了别的人,想说什么便说吧。”目光望着向景景,苍老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鬼魅的笑意,让人看着胆寒。 原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能说话了。 可是,他却还敢让小二抱她,可想而知,他根本就不怕她告诉小二自己是被掳来的。 深吸了一口气,向景景道:“我只想知道你是什么人,掳走我的目的是什么,我们现在又是要去哪里?” 老头听到她一口气连问三个问题,不由得笑了,道:“皇后一次问这么多问题,小老儿年纪大了,却记性不好,没办法回答。不如这样,皇后问一个问题,小老儿便告诉皇后答案。记住,只能问一个。” 向景景闻言,沉吟片刻,抬起头看着他道:“你们不是靖宇的人,靖宇不会有谁会花这么大的力气绑架我这个空有名分的皇后。看来,是邻国的友人了。” 老头听着向景景的推理,不由得笑了,“皇后果然是冰雪聪明,一下子就将范围缩小了。” 向景景继续道:“这么说来,你们不是齐闽便是雪天国的人了。” 老头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猜。 向景景接着道:“齐闽与我靖宇有姻亲,现在齐闽的皇贵妃正是靖宇的亦欢公主,且这些年,齐闽与靖宇相互扶持,抵御外敌,断不会再这个时候突然倒戈相向,掳走我来毁了两国之盟。” “看来皇后心中是有答案了。”老头脸上的笑意渐渐变深。 向景景终于问出了自己心中的问题:“掳走我是为了达到什么目的?” 老头道:“目的很简单,只是想看看靖宇国的皇后能值多少钱。” 向景景闻言,终于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她的表情却变得平静了:“若是如此,恐怕你们要失望了。难道你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便是一国之母么?” 老头看着她,表情饶有兴趣:“哦?” 向景景冷笑一声,道:“皇帝后宫佳丽三千人,而这三千人更是各个都对后位虎视眈眈,我丁家在朝中向来无权无势,你们若是想用我来换什么东西,这个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 “真的吗?皇后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不重要,是任何人都能取代的么?”老头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嘴上的白胡子,道:“可是为什么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是,皇上为了找皇后,已经擅自出宫了呢?” 向景景闻言,脸色一变。 他收到的消息? 从出城到现在,他们几乎时刻都在一起,他是什么时候收到的消息,为什么她竟没发现?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向景景内心中的疑虑,老头却淡淡一笑,道:“哦,对了,忘了告诉皇后,在下养了一双翡翠神鸟,可以给在下传递消息。” 原来如此,看来定是在她没注意的时候,这老头从那所谓的神鸟嘴里得到了消息。 向景景没想到凤畋霖竟然会擅自出宫,她顿时明白,虽然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是真的,但眼前这人定是不会相信了。 因为凤畋霖的反应已经告诉了天下人,她对他是很重要的,重要到他可以不顾太后的反对,擅自出宫。 这对于她来说可绝对不是什么好消息,她低头仔细沉吟了片刻,突然脸上也露出笑容,道:“既然本宫眼下是 这么重要的人质了,那你是不是该善待人质呢?若是一个不小心,本宫生了病,或者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你们想要勒索的目的,恐怕就难以达到了吧?” 老头闻言,似认真的考虑了一下,然后道:“不知皇后认为,怎样才算是善待您呢?” 向景景漂亮的眼珠子一转,道:“现在,本宫很累了,你出去,本宫要好好休息。至于剩下的要求,还是等本宫睡醒了之后再提吧。” 老头却摇头道:“皇后原来是困了,早说嘛,在下正好也困了,那咱们便一起歇息了吧。” 说着,竟走过来,一把将向景景打横抱起。 那浓郁的药香味瞬间扑满向景景的鼻子,她忍不住皱起眉来:“你做什么?我让你出去。” 老头却一脸无奈的道:“那怎么行?皇后不是自己也说自己是重要的人质吗?这么重要的人质,在下又怎么放心你一个人睡呢?要是晚上从床上摔下来,摔出了什么意外,在下可是担待不起。” 说完,便将向景景放在了床里面,自己则躺在了她身边,并头盖上了被子。 .............................. ps:更完收工。小皇后这次遇到的对手很强大呦,该肿么脱身捏? 痛快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躺在床上,转过身,背对着身边的人,但是却怎么也无法安寝,如芒刺在背一般,警醒。 没多久,身边的人便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似睡着了一般丫。 桌上的油灯尚未熄灭,并不算太明亮的光芒使得整个房间似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橙色光晕。 时间一点点过去,向景景感觉自己的身体渐渐有了知觉,轻轻的动了动腰,发现错位的腰骨似乎已经复原。 因为背对着身边的人,所以她只能凭着对方传来的呼吸声来判断对方是否睡熟。 不敢将其惊醒,她只能用极其缓慢的动作将身体转过来,顺便手伸到头上,将插在发髻上的玉钗取下,准备作为攻击防身的武器媲。 当她完全转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侧躺着之际,却发现对方正睁着眼睛盯着自己,她心中猛然一紧,感觉自己像是跌入了那潭深渊之中。 “皇后这么快就睡醒了?”他望着她,墨色的瞳孔中带着些许轻浮的笑意。 向景景听到他的声音,立马反应过来,她突然一抬手,便将手中的玉簪紧紧的抵住了对方的脖子,“放我走,我可以不杀你。” 谢卓沁似乎没料到向景景会来这么一招,他愣了一下,但很快,脸上又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使得脸上人皮面具的皱纹更深了:“难道你以为杀了我,你便能走出这间客栈?” 向景景立刻明白,这间客栈很可能早已经被他的人包围了。 想到这里,她便冷声道:“我一个人或许是出不去,但是若带上你的话,或许你的人会给三分薄面呢?” 说完,她便命令道:“起来。” 谢卓沁倒不知道是真的担心向景景会杀了自己,他竟真的乖乖听话,配合着向景景,从床上坐了起来。 “下床。”向景景一手拿着玉簪,自己也跟着坐了起来,继续命令道。 谢卓沁便下了床去,向景景紧跟着一起下床来。 但是,下床之后,她便后悔了。 谢卓沁的身高比她足足高出二十几厘米。 她不过是一六零的个字,但谢卓沁至少有一八七左右。 这身高的悬殊直接让她对他的威胁减少了许多,至少,她得高高的举着手,才能将玉簪紧紧的抵住他脖子。 便是这样,她真的想攻击他,他只需要稍稍将头后仰,便能躲避她的攻击。 原本能挟持他的情况瞬间改变,虽然此刻她手里的玉簪依旧是抵着他的脖子,但是却早已失去了之前的威胁力 度。 谢卓沁自然是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双手抱胸,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似乎在看一个小孩子跟自己玩游戏。 “皇后这样站在我面前,看起来还真是娇小可爱呢。”他表情轻浮的出言轻薄道。 “是吗?”向景景闻言,冷笑一声,猛然抬起脚,就是一脚重重的踩在了他的脚背上,痛得他眉头暗暗皱了皱。 向景景以为他会反击,立刻站稳了身体,摆出一副抵御的姿势。 却不料谢卓沁表情只是淡淡的一笑,道:“痛快了?” 向景景一愣,表情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如果发泄完了,就下去吃早餐吧,不吃饱,怎么有力气逃跑呢?”说完,他呵呵一笑,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此时才将视线看向窗外,原来天已经蒙蒙亮了。 她的心顿时又沉了下来。 根据她的判断,从她被人掳走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一晚,虽然他们一直在赶路,但是却在这家客栈停留了几个时辰。 若是有人来救她,应该是能追上的。 可到现在为止,似乎都没有听到有来救她的官兵的声音,这是不是表示,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早已经出城了,还在城内搜索呢?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就不能指望别人来救她了。 只能靠自己逃走了。 虽然她一直梦想着能离开皇宫,可是眼下真的离开了,却并非她所想。 她不喜欢当人质的感觉,这些人掳走了她,并不代表她就真的离开了皇宫。 倘若他们利用她要挟凤畋霖,凤畋霖答应他们的条件,那么她的结局便是几乎回到宫中,做一个扯线皇后。 若是凤畋霖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又或者说,太后和摄政王不愿意救她。 那么她这个让对方花了大价钱绑架来的皇后,最后的结局只怕是会成为他们发泄的对象,香消玉殒。 种种最坏的可能性盘旋在向景景的头顶,让她的神经渐渐紧绷。 已经走出门外的谢卓沁发现向景景没有跟出来,不由得停住了脚步,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又像是想起了什么, 恍然道:“对了,本王忘了,昨晚你是瘫痪了的,若是此刻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出去,怕是要把那小二哥给吓到。” 说着,又转过身来,走到向景景面前,伸出手来。 “你要干嘛?”向景景惊得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谢卓沁却将原本伸出的手往她眼前一划,一道白色粉末瞬间随着向景景的呼吸进入她的鼻子里面,她只觉得浑身一软,如同被人抽去筋骨一般,软软的朝地上倒下。 就在她身体即将于地面亲密接触时,一只温热的大手牢牢的接在了她的背后,将她的身体稳稳接住,抱在了怀中。 将她打横抱起之后,便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想挣扎,但是浑身没有半点力气,就连嗓子也暗哑得发不出任何声音来。 两人出了屋,往楼下走去。 而此时的屋顶上,一个紫色身影正将小心揭开的瓦片轻轻合上,脸上挂着邪魅的微笑。 “你说,要是王爷看到这一幕,会是什么表情?”他语气风凉的朝站在一旁,脸色清冷的清尘问道。 清尘轻轻“哼”了一声,道:“不想死的话,最好是管好你的嘴。” 紫悟笑眯眯的看着清尘那冷冰冰的模样,道:“呦,跟在王爷身边这么长时间,别的到是没学会,竟学会威胁 人家死不死的了。” 清尘却一脸严肃的瞥了他一眼,道:“你不需要这样跟我说话,王爷很快就会来的,若是不相信,你大可以试试。” 紫悟见他一点都开不起玩笑,便有些无趣的摆了摆手,“算了,你啊,一辈子就只适合呆在王爷身边当小跟班,一点意思也没有。” 清尘却不理会他,自顾自沿着屋檐,往前走去。 ............................................................................. 京都内。 凤畋霖在丁府等了整整一夜,未曾合眼,却没能等到向景景的消息。 而丁府门外,站着的是守了一夜,传太后口谕,却等不到凤畋霖答复的吴炳言。 清早,丁府准备了早膳,请凤畋霖用膳,但是他此刻一心记挂着向景景的安危,又怎么可能吃得下去? 丁俊杰从大门外走了进来,凤畋霖见状,以为他带来了向景景的消息,便忙看着他问道:“怎么样?可是有皇后的消息了?” 丁俊杰摇了摇头,脸色有些灰暗,道:“皇上,太后派了近卫军来请您回宫,此刻他们已经将丁府围住了,若是您不回宫……” 他的话尚未说完,便见一个身穿盔甲的近卫首领从门外走了进来,一脸严肃的朝凤畋霖拱手,道:“末将参见皇上,末将奉太后懿旨请皇上随末将回宫去。” 凤畋霖脸色铁青的看着眼前跪着的近卫首领,冷声道:“如果朕不回呢?” .................................................................... PS:居然断网了,泪奔……终于修好了,半夜更新,桑不起…… 朕爱他!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近卫首领一拱手,微微侧头,看向了自己的身后。 只见门外两个近卫用手中的佩刀压着一个丁府的家丁走了过来。 凤畋霖见状,眉眼一冷,“你敢威胁朕?丫” 近卫首领忙垂头道:“末将不敢,末将只是奉了太后懿旨,务必请皇上回宫。若皇上执意不回,丁家上下便是挟君之罪,诛九族……媲” 丁俊杰闻言,表情一颤,双手紧紧握拳。 太后这无疑是在用丁家上下的性命胁迫凤畋霖回宫。 凤畋霖被逼到这个份上,内心憋了一肚子气,但是他自己也明白,太后是说得出做得到的。 既然她都让近卫首领带人把丁府围了,想来是不把他弄回宫不会罢休。 他狠狠的瞪了近卫首领一眼,广袖一甩,大步朝门外走去。 凤畋霖一走,近卫便立刻随着他一同离去。 早已经被眼前的场面惊得几乎停止呼吸的丁顺翱和丁夫人也终于反应过来,他们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瘫坐在了身后的太师椅上。 丁俊杰知道父母受了惊,忙上前关心道:“爹,娘,你们还好吧?” 丁夫人本来因为向景景的失踪,心情就一直是悬着的,眼下受了这么大的刺激,情绪自然是有些崩溃,听到丁 俊杰的话,她一个抑制不住,竟哭了起来:“老天爷,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们丁家啊?便是我们丁家上辈子造了孽,我吃斋念佛这么些年,却也一点也没抵消吗?我的女儿啊,到底是什么恶人把你掳走了,老天爷开开眼吧,放过我女儿吧……” 听到丁夫人的哭声,丁顺翱的眼眶也红了,跟着道:“想我丁顺翱这辈子为人处事堂堂正正,没做过半点对不 起人的事情,为何如今要让我丁家遭逢这样的坎坷?” 丁顺翱和丁夫人这样一哭,整个大厅的气氛都变得压抑了。 丁俊杰忙开口安慰他们道:“爹,娘,你们不用太担心,皇上虽然回宫去了,但是不可能就不管婼遥了。婼遥是个有福之人,她吉人自有天相,便是遇上了恶徒,也定能逢凶化吉的。” 丁夫人却道:“可你妹妹是一国之母啊,那些人若是没有大的来头,怎么可能将她劫走?何况,她一介女流, 却不知落入了什么人的手中,便是将来被救回来了,也难保不会被天下人说三道四。这可怎么得了?我的女儿啊,你怎么这么命苦啊?” 说着,又是一阵哭泣。 丁俊杰其实也明白,丁婼瑶身为皇后,被人劫走,劫走她的人背景肯定很强大,一般人怎么可能敢动皇后呢? 而且,像丁夫人所说的,即便将来丁婼瑶能顺利的被救出,但是她的名节定然还是会受损。 这个皇后能不能继续当下去,还是个未知数。 今天太后用这样决绝的方式把皇上“请”回了宫,可想她对这件事的态度,并不是非常在意的。 对她而言,整个靖宇朝,最缺的怕就不是皇后了。 失去一个丁婼瑶,还会有千万个丁婼瑶出现。 只要一想到自己妹妹很可能在太后眼里已经沦为了一颗弃子,他的心就忍不住愤怒。 双手紧紧握拳,他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取下挂在墙上的宝剑,便往外走去。 经过大厅之际,丁顺翱见他取了宝剑,忙上前拦住他:“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丁俊杰脸色沉凝道:“爹,咱们与其像现在这样等消息,不如自己去寻。我一定会把婼瑶找回来的。” “找?你上哪里去找?”丁顺翱一脸无奈的道:“眼下京城整所有的禁卫军几乎都出动了,包括府衙里的人,搜查了一夜,都没有你妹妹的消息,凭你一个人,你能上哪里去找?” 丁俊杰却一脸坚持的看向丁顺翱道:“爹放心,孩儿既然下了决心,自然有自己的办法。爹在家好好照顾娘 亲,孩儿一定会将妹妹带回来的。” 说完,也不待丁顺翱再多说什么,便转身往大门口走去。 丁顺翱看着丁俊杰那挺拔的背影渐行渐远,他抬起手,用袖子擦了擦微微湿润的眼眶,然后转身又去安慰在一旁已经有些绝望的丁夫人去了。 ......................................................................... 皇宫内。 凤畋霖一进宫,便直奔慈懿宫,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 来到慈懿宫门口,他刚想进去,却被门口的梅姑拦住:“皇上,娘娘此刻正在批阅奏折,您还是……” “滚开。”凤畋霖却不管那么多,一把推开拦在门口的梅姑,用脚踹开书房的门,径直进了房内。 梅姑见状,忙从地上爬了起来,也跟着进了书房内。 书房内此刻只有太后一人,坐在案前,案上焚着香,整个室内都飘着淡淡的熏香味,让人凝神聚气。 “娘娘,皇上他……”梅姑进房之后,想向太后解释,自己没拦住。 太后一看到凤畋霖那气势汹汹的模样,便知道了个大概,她摆了摆手,朝梅姑道:“退下吧。” 梅姑闻言,忙将房门带上,自己则守在了门外。 此时,屋内便只剩下凤畋霖和太后了。 “皇后失踪,你为何偏要派人逼朕回宫?”凤畋霖一脸怒气难消的问道。 太后将手中的折子扔到了凤畋霖的面前,道:“你自己看看。” 凤畋霖有些疑惑的捡起奏折,翻开,看了一眼。 太后继续道:“去年南边大水淹死了那么多百姓,如今开春,原本受灾的地方已经是瘟疫遍行,你身为一国之君,却不关心你的黎民百姓,只因皇后被人掳走,便不管不顾,私自出宫,你这么鲁莽,却还想着要亲政,哀家如何放心将这个担子交给你?” 凤畋霖却抬起头,看向太后,冷笑道:“朕竟不知,原来母后心中装的全是黎民百姓。” 太后听出凤畋霖话里有话,她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凤畋霖道:“若母后心中真的只有黎民百姓的话,那为何会准许柳国公在外横行霸道,欺凌百姓?” “你……”太后没想到凤畋霖竟然会拿柳国公说事,她当下一愣。 “难道朕说错了吗?还是说,母后久居深宫,所以对宫外发生的事情并不知情?”凤畋霖语气渐渐变冷,道:“若是朕这次不出宫,还真不知道原来所谓的民间疾苦,多半是人为的。母后若是听不懂朕在说什么,大可召见京都府尹,问他一下罗家灭门惨案。” 这件事情是旺生昨天得知向景景失踪,便马上回了丁家,碰巧又遇上了凤畋霖,便将向景景交待自己在宫外暗查罗家灭门惨案的事情告诉给了他,凤畋霖当时听到这个案子的时候,只觉得气愤,便命旺生在宫外好好彻查此案。 眼下看到太后这副心系黎明百姓,母仪天下的模样,他便忍不住将此事说了出来,一下子就堵住了太后的嘴。 看到太后无言以对,他继续道:“母后说这南面的瘟疫,类似这样的事情,往年也发生过,也不是一朝一夕便能解决的。母后大可派官员去治理。但是眼下皇后失踪却是大事,关乎国体。能够掳走皇后的人,来头定是不小,难道母后不怕吗?这一次是皇后,下一次会是谁?” 太后听了他这话,眼神变得凌厉,“听你这语气,你似乎已经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你若是明白了对方的身份,便更应该懂得,小不忍则乱大谋,怎可行事如此轻率?” 凤畋霖闻言,表情一滞,片刻,他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语气有些哽咽:“原来母后也知道对方的身份……” “哀家当然知道,哀家……”太后还想说什么,却被凤畋霖大声打断,他目光冷冽的看着太后:“既然你知道,为什么还要阻止朕?你真的担心过皇后的安危吗?虽然她不是你亲生的,但是却是你一手挑选的,四岁,她只有四岁,便因为你的一道懿旨,被迫骨肉分离,成为了你手里的工具。她入宫十二年,时刻谨记着你的教诲,安分守己,从来不敢做半点逾矩之事,更没有因为朕对她的喜爱而恃宠而骄,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你却忍心放弃,你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面对凤畋霖的质问,太后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忍无可忍,抬起手,一记响亮的耳光便重重的甩在了凤畋霖的脸上。 凤畋霖被打得脑袋有些发懵,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听到太后那冰冷的声音传来:“你给哀家听明白了,她丁婼瑶从出生便注定是颗棋子。哀家之所以容她到现在,便是因为她是一颗合格的棋子。在哀家眼里,没有任何事情比江山社稷更重要。你身为一国之君,如果连这道坎都过不去,你让哀家如何敢把江山交给你?” “她不是棋子,她是朕爱了十年的女人……”凤畋霖双目一片猩红,似自言自语的道。 “爱?”太后冷笑,“你配吗?” 凤畋霖怔怔的看着眼前的太后,仿佛不认识她了一般:“朕爱她,朕不想失去她,难道这也有错吗?” 太后却道:“爱她没错,但错就错在了你出生帝王家,你是一国之君。你明白什么是爱吗?你能给她的,除了 一个华丽的牢笼,还有什么?” 凤畋霖道:“朕可以宠她一辈子。” “宠她一辈子?”太后大笑起来,笑声变得无比凄厉:“当年先帝何其宠爱吴贵人?甚至因为爱她,以至于将吴贵人难产而死的因由归咎到稚子亦欢公主身上,导致亦欢公主从出生便被冷落。可是事实如何呢?你父皇可是有因为爱吴贵人而停止纳妃吗?他甚至连个后位都给不起。你以为吴贵人当年仅仅是因为难产而死吗?若不是对先帝彻底绝望,她又怎会失去生存的意念?结果,你父皇失去了自己的最爱,却也耽误了后宫里所有女人的一生。比起你父皇对吴贵人的爱,你对皇后的爱又深得了几分?” 凤畋霖还是第一次从太后嘴里听到先帝的情史,他没想到,自己的父皇原先也是个情种。 只是,他却并不认为自己会跟先帝一样。 他目光坚定的看着太后道:“朕可以为了皇后不纳妃,一辈子只爱她一个人。” 太后冷笑道:“你以为当年你父皇纳妃是他自己的意愿吗?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根本就是身不由己。你不纳妃,你怎么亲政?那些位高权重的大臣,你以为你有什么能力让他们臣服于你?” 凤畋霖听了这话,仿佛是一记惊雷在心中炸开,他脸上露出一丝惨笑,低声自语道:“难怪……难怪……难怪她对朕这么没有信心……难怪她想要自由……” 太后皱着眉头,并没有听清楚凤畋霖的话,她继续道:“何况,哀家并没有说不救她,说到底,她却还是靖宇的皇后,哀家怎么可能放任不管?只是经过昨天一夜,整个京城几乎都被翻了过来,结果如何你自己心里也清楚。你继续留在宫外,又有何意义?除了让朝中大臣觉得你为一个女人失了分寸之外,对救皇后,有半点好处吗?” 凤畋霖仿佛失去了方向,他一脸茫然的看向太后:“那眼下要如何才能救得了皇后?” 太后停顿了一下,方缓缓开口:“等着吧,谢天傲既然敢动手把皇后掳走,就一定会开条件出来的。与其现在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不如静候他们的条件,再想应对之策。” 凤畋霖知道话说到这份上,已然是清楚了,他也不想继续对着太后了,便转身告辞。 脚步沉重的走出书房,表情一脸挫败,在小明子的搀扶下,出了慈懿宫,回乾御宫去。 凤畋霖走后良久,梅姑才端着一碗参茶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太后眉头深锁的坐在案前,一副心事重重的模 样,她关心的问道:“娘娘,可还在为皇后失踪的事情伤神?” 太后叹了口气,接过参茶,喝了一口,道:“让哀家伤神的事情,又岂止是皇后一人?原本哀家是想救她的,但是今天哀家亲口听到皇上说他爱她,看来皇后是留不得了。” 梅姑闻言,表情一紧:“娘娘的意思是,皇上这次为皇后失去理智,担心今后皇后能左右皇上的思想?” 太耨点了点头,道:“皇后是个聪明的,哀家不得不防着这一点。眼下她对哀家是忠心的,但是百年之后,若哀家撒手离去,她若有这野心,又诞下皇子,这靖宇的江山,还不跟着她姓丁?” 梅姑觉得太后似乎想太多了,忙劝道:“娘娘是不是太看得起皇后了?谅她也没那个胆子吧?即便她真的有这能耐,又有这野心,不还有摄政王在吗?娘娘还是别太多虑了。” “摄政王?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东西吗?虽然这些年他都没有什么动作,但是他手里握着的,可是能动摇咱们靖宇根基的命脉,他现在不动,只是他不想,哪天他要是想动,谁又能阻止得了?何况现在霖儿早已经将摄政王视为仇敌,他根本就不可能依靠摄政王的。”太后沉声道。 梅姑听着太后的分析,一时间明白了太后的顾虑,她不敢再多说什么,也不知道说什么能让太后宽心了,便只是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 靖王府。 丁俊杰离开丁家之后,便来到了靖王府门前,暗藏在一旁,观察着靖王府的动向。 经过这一夜,他已经明白,向景景肯定是早已不在京都之内了。 想起那天他跟着张统领去城门口,却碰到了凤君灏,原本他以为这只是巧合,但是回想起来,却又发现事情绝对不简单。 首先不说凤君灏无缘无故去城门口做什么,单单是他当时不知道丁婼瑶被人掳走这件事情,就很不可思议。 堂堂的摄政王,眼线遍布全国,这么大的事情,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可是他却偏偏要装作不知道,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 他去城门,很可能就是因为早就猜到了那些人掳走丁婼瑶,会马上离开。 自从那次摄政王出手替丁顺翱翻案之后,他便总是觉得这里面有些什么事情是他不知道的。 至少,丁婼瑶跟凤君灏的关系,肯定不是他看来的这么简单。 不然的话,凤君灏身为摄政王,何须要给丁婼瑶这个随时都可以被替换下来的傀儡皇后面子? 紧接着便是谢志章的死,替丁顺翱翻案,便是伤害了谢志章的利益,而谢志章是他自己的人,可是竟然死在了他面前。 说是暴毙,谁会相信呢? 另外再加上这次丁婼瑶出宫省亲,摄政王还公然下了帖子邀请丁婼瑶过府一叙,这种种的种种,都让丁俊杰得出了一个大胆的结论。 那就是,凤君灏和他的妹妹丁婼瑶之间,一定是有什么关系的。 正是因为这种关系的存在,所以,凤君灏没有理由不关心丁婼瑶的死活。 于是,他决定来靖王府打探,这也是他唯一能想到的办法了。 他坚信,只要跟着凤君灏,就一定能查到丁婼瑶的行踪。 他的想法是对的。 至少,他这次是找对人了。 放眼整个靖宇,能将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的人,也只有他凤君灏一人了。 凤畋霖身居深宫,鞭长莫及,想做什么事情,都被太后掣肘,如今更是已经指望不上了。 想到这里,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继续等待着,等着凤君灏出现,然后……跟踪…… *********************************** ps:六千字,一口气更完,吼吼吼…… 可怜的小皇帝,有爱小皇后的心,却没有足够爱她的能力。 岁月无痕,再等等吧……唉…… 终于出手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午后,原本放晴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 已经在靖王府门外等了半天的丁俊杰抬头看了看天,感觉似乎要下雨了。 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焦虑。 他有些担心,担心自己的判断是错误的媲。 担心自己找错了人。 就在他开始对自己的推测产生怀疑之际,却看到一抹玄色的身影骑着棕色的骏马从府内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十来个精卫。 丁俊杰顿时眼前一亮,忙跟在了他们身后。 ....................................................................... 锦城,京城南部的一座繁华城市,距离京城大概一百里地。 向景景清晨便被谢卓沁带着上路,一路向前,行了大半天才进入锦城。 这是向景景第一次来到除了京城以外的古代都市,繁华热闹的街道比起天子脚下的井然有序多了一丝散漫。 马车在一家名叫“湖鲜楼”的酒楼前停下,便有热情的小二上前来招呼:“二位客官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谢卓沁下了马车,绕到马车旁,将无法动弹的向景景从马车上抱了下来,然后朝小二道:“只是吃饭,把马牵去喂好。” 然后便径直往客栈内走去。 进了客栈,便闻到了各色佳肴的鲜香味道。 “湖鲜楼”,顾名思义,这家客栈是以鱼虾类菜式为主。 选了个靠角落的位置,将向景景放在椅子上做好,便有小二过来点菜。 “请问客官要吃点什么呢?” 谢卓沁看了向景景一眼,然后从钱袋里拿出三枚铜钱,摆在了桌子上,看向那小二道:“这些钱,你看在你们这儿能吃到什么。” 向景景以为谢卓沁这是在跟小二开玩笑,故意逗人家玩,心中对他的这种低级恶作剧表示相当无语。 但是却见那小二看到那三枚铜钱脸色一变,压低声音道:“客官请稍等。” 便退了下去。 很快,就有一个衣着华丽的男子走到桌前,朝谢卓沁拱手,“王……” 他才张嘴吐出一个字,却被谢卓沁摆手打断:“都准备好了吗?” 那男子点了点头,道:“一切准备就绪,就等您一声吩咐了。” 谢卓沁满意的点头,又问:“他们来了吗?” 那男子道:“是的,雪狼将军今天上午已经到了,带着一些尾巴,现在已经往西边去了,估计很快便能把那些尾巴甩掉来跟咱们汇合。” 谢卓沁的脸上露出了些许意味深长的笑意,道:“去准备些吃的来,好好招待一下我们尊贵的客人。” 说完,还别具深意的看了脸色有些阴沉的向景景一眼。 向景景到这时才明白,原来不是没有人来救她,只是这伙人太狡猾了,竟然兵分两路,调虎离山了。 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谢卓沁会这么放心的自己一个人带着她上路。 想来即便是此刻有官兵从她身边经过,也不会有人会想到坐在这里的这个老太太会是他们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而这个看起来慈眉善目老头,则是用心险恶的贼人。 那华服男子下去之后,谢卓沁目光落在了向景景脸上,他仿佛能听到向景景在内心骂他“老狐狸”,对于向景 景那不怎么和善的表情,他并不在意,只是微微一笑道:“皇后这一顿可要吃好了,吃完这一顿,下一顿可就不是你们靖宇风味了,你不一定吃得惯哦。”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沉。 谢卓沁的话无疑是在告诉她,她很快就要离开靖宇的势力范畴,进入他的完全掌控之中。 此时,邻桌一对男女却不知怎地,突然吵起架来,只听到那紫衣女子尖声指着自己面前的青衣男子骂道:“你 们男人,就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全部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我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竟然嫁给了你这么个负心汉。” 那青衣男子闻言,满脸委屈的道:“我哪里吃着碗里瞧着锅里?你说话要凭良心,不可无中生有。” 紫衣女子却拿着帕子,一边抹眼泪,一边道:“还说没有?你刚刚眼睛在瞧哪家的姑娘来着?别以为我不知 道,你们家就是嫌弃我不能生养,想给你纳妾。” 青衣男子听紫衣女子这么一说,忙辩解道:“你休胡说,刚刚我哪里是在看什么姑娘?不过是看隔壁桌的那位大爷和大婶。” 紫衣女子闻言,眉头一竖,立刻转过头来看向向景景这边,然后又道:“那大爷和大婶有什么好看的?你休要掩饰。” 青衣男子见紫衣女子不相信自己的话,忙起身,走到向景景和谢卓沁面前,拱了拱手,脸色有些为难的道:“这位大爷大婶,请恕在下打扰,想来二位也听到了刚刚在下与娘子的谈话,不如请二位替在下向我家娘子解释一下,刚刚在下真的是在看二老,皆因大爷对大婶的爱护让在下佩服。” 向景景闻言,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用眼神向着青衣男子求救。 可惜,对方却看不懂她的眼神。 谢卓沁闻言,淡淡一笑,道:“这位小兄弟,你家娘子既然在吃醋,可想定是你平日里对你家娘子不够好,才让她对你心生疑虑。今日老汉倒是可替你解释,但是下次呢?与其每次靠别人,倒不如自己做好了自己为人夫的本分,也省得让自家娘子担心。” 青衣男子没想到谢卓沁不但不愿帮忙,反而这样教训了他一番,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不由得恶言道:“你这老汉,说话好没道理,在下不过是想请你帮个忙,你不帮便是,缘何却要如此对在下说教,出言侮辱在下平日没做好为人夫的本分?” 谢卓沁却一挑眉:“这里没人侮辱你,即便是有,也是你自取其辱。” 青衣男子哪里听得了这话,他脸色一变,一拍桌子,便要出手了:“你这老汉,本公子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竟然敢这么对本公子说话。” 那紫衣女子听到这边的动静,也马上走了过来,一脸凶巴巴的朝谢卓沁道:“死老头,你敢侮辱我相公,看我怎么收拾你。” 说着,便从腰间抽出一个长鞭,直接就朝谢卓沁劈了过来。 谢卓沁见状,微微一偏头,躲过那一鞭,桌子则直接被鞭子劈成了两半。 这一下,可让原本就热闹的湖鲜楼变得更加热闹了。 谢卓沁看向一旁的向景景,道:“看来这顿饭也吃不成了。” 说完,便有十几个黑衣人从四面涌了过来,各个手提宝剑,杀气腾腾。 紫衣女子见状,冷笑道:“尘哥,看来这戏演不下去了啊,人家这么快就出招了,不想跟咱们玩了啊。” 说完,一扯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本来的脸来。 向景景听了这话,立刻明白这两人刚刚是故意闹那么一出,目的就是为了接近他们。 只是,这两人她看着都很面生,不像是凤畋霖的人,那么他们会是谁的人呢? 向景景正疑惑之际,只听到谢卓沁一声令下,那十几个黑衣人便一齐朝紫悟和清尘杀了过来。 两人被困在中间,十几把宝剑带着冰冷的杀气齐刷刷的朝他们刺过来。 紫悟舞动手中的长鞭,一把缠住自己对面袭过来的几把长剑,清尘则提起藏在袖中的宝剑横在自己面前,挡住了那几把宝剑的攻击。 电光火石之间,却见紫悟用力一拖长鞭,又是一抖,那几把长剑便脱离了黑衣人的手,笔直的朝一旁的柱子上射去,牢牢的钉在了柱子上。 ............................. PS:卡文了,折腾了一天,才写出三千字,情节马上要进入一个新阶段,明天加更,有一场大戏,吼吼吼…… 让她安心的怀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清尘舞动着手中的宝剑,剑花似盾牌似的挡住了眼前黑衣人的攻击,紫悟则瞅准了向景景所在的方向,一甩长鞭,鞭子牢牢缠住了向景景腰间,然后用力一扯,向景景错愕之际,便感觉到自己身体离地,飞向了黑衣人攻击的中心点。 谢卓沁看着向景景被紫悟的鞭子带走,表情一冷,立刻命令道:“抓住他们。” 那些黑衣人闻言,出手更加狠辣,丝毫不留余地的朝紫悟攻击过来。 向景景站在紫悟和清尘二人之间,因为身体软弱无力,不能站立,只重重的靠在紫悟身上。 “带娘娘先走。”清尘一边抵御着四周的攻击,一边道。 紫悟郁闷道:“你当我不想啊?也要走得了才是啊。” 清尘闻言,立刻飞身向前,以极快的速度刺穿了眼前两名刺客的心脏,将一个完整的包围圈瞬间撕开一道口子媲。 紫悟见状,立刻搂着向景景的腰便朝那口子飞身而去,试图逃脱。 可是,谁料他们才出了这个包围圈,却又被不知道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一堆黑衣人围住。 紫悟“嗷”的叫了一声,满脸苦逼的道:“刚出狼窝,又进了虎穴,这可怎么办?” 说着,他大声朝一旁正在跟黑衣人缠斗的清尘道:“王爷到底还要多久才来啊?这么多人,咱们顶不住啊。” 他话音刚落,向景景的心顿时一惊。 王爷? 难道说,他们是凤君灏派来的人? 刚想到这个可能性,便听到一声巨响从门口传来,此时湖鲜楼内那些原本在用餐的客人,全都抱头鼠窜溜走。 而那敞开的偌大门口,一个骑着棕色骏马的男子如天神一般出现在所有人面前。 马蹄踏入客厅,在地砖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谢卓沁看着那抹逆光之中的身影,嘴角渐渐露出一丝森冷的笑意。 紫悟看到来人,表情立刻一喜,朝马背上的人道:“王爷,您总算来了,再不来,您的小皇后就要被人带上大船,顺江而下了。” 凤君灏俊美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骑着马径直来到紫悟的身边,一双深幽的眸子毫无预兆的落在了戴着人皮面具,面目全非的向景景脸上。 修长的手臂优雅的伸到她面前,磁性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恍若是梦。 “我来晚了。” 向景景那一刻,仿佛被这如同天籁的声音震住,下意识的,她想抬手将手放在他的手掌中。 几番努力无果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毒的。 一旁的紫悟见状,忙道:“王爷,您难道没看到是我在扶着小皇后吗?她被下了药,浑身无力。” 凤君灏闻言,剑眉暗暗一簇,冷峻的眼神瞬间看向不远处,坐在桌前的谢卓沁,“此前世人都传雪天国辅政王擅长用毒,本王原以为不过是谬传,不曾想,竟是真的。只是,对付这样一个柔弱女子,王爷又何苦用这样的方式?” 说完,长袖一卷,竟在转瞬间,将向景景的身体迅速圈入了自己的怀中,让她牢牢的坐在他胸前马背上。 谢卓沁见状,却并不惊慌,他亦只是淡淡一笑,将脸上的人皮面具一把扯下,露出原本风华万千的俊颜来。 星目淡淡一转,眼角挂着笑意,别有深意的看了凤君灏怀中的向景景一眼,道“本王亦听闻摄政王十年未娶,世人都只道摄政王不近女色,如今想来,却是世人愚钝,不懂摄政王的心意啊。” 向景景不是傻瓜,她自然是听懂了谢卓沁话语间的意思,内心暗暗一恼,对他这种无风起浪,乱传绯闻的做法非常之鄙视。 奈何她不能张嘴骂他,只能用眼睛死死的瞪着他。 凤君灏却似乎并不介意自己的心思被人猜到,他只是表情云淡风轻的道:“辅政王与其关心着本王是否近女色,倒不如想想,怎么离开这个地方吧。” 谢卓沁闻言,却挑眉道:“怎么?摄政王以为能困得住本王么?” 凤君灏不置可否,只是用非常挑衅的眼神看了他一眼,然后调转马头,以非常华丽的姿态转身,朝门外走去。 而就在这时,一大批锦衣暗卫从屋顶上跳了下来,将谢卓沁以及黑衣人团团围住。 一场混战在湖鲜楼内瞬间展开,而出门之后的向景景,依靠在这温暖宽阔的怀抱中,原本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下来。 总算是踏实了。 向景景靠在他的怀中,用极小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以为没人会来救我了……我以为我真的要被带去雪天国了……我以为……” 温暖的双手却稍稍用力的将她圈在了怀中,仿佛在给她力量,又像是在提醒她,一切都过去了。 “记得本王对你说过什么吗?” 他低沉磁性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向景景表情微微一愣,不明白他的意思。 “本王说过,再让本王在宫外看到你,本王不会放你走了。”说完,他双腿一夹马肚子,往前面奔去。 向景景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啸,但内心却因为他刚刚说的那句话而狂跳不止。 他不放她走了,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也想绑架她么? 若是这样,那她就真的是应了紫悟刚刚说的那句话,才出狼窝,又进虎穴。 .................................................................................. 皇宫内。 凤畋霖因为迟迟没有收到向景景的消息而担忧着。 下午时分,罗逸终于入宫来,凤畋霖忙向他问起向景景的消息。 却听到罗逸一脸遗憾的道:“没找到皇后娘娘,我们派去的人,都被对方给……” 凤畋霖闻言,眼睛瞬间瞪大:“都死了?” 罗逸点了点头,道:“对方出手狠辣,我们的人甚至都没看到皇后娘娘,却被他们发现了,结果……若不是小叶临死之前给我发了信号,我可能也……” 凤畋霖此时脸色已经是一片铁青,晨阳阁是他花了很多心血,瞒着所有人的眼睛建立的一个专门为自己效力的民间组织,原本他还想今后就借着这个组织的力量顺利亲政,但是如今看来,是他将所有事情想得太天真了。 一个并不算很成熟,高手不多,分布不广的组织,就现在的实力,怎么可能帮他成大事? 双手紧紧握拳,他冷声问道:“晨阳阁还剩下多少人?” 罗逸垂下头来,低声禀报道:“不到三十人,皇上,恐怕依靠咱们自己的力量,是救不回皇后娘娘了。” 凤畋霖用力的呼吸着,以控制自己的情绪,胸口剧烈的起伏将他此刻的焦躁情绪明显表现出来。 罗逸知道他一方面是因为晨阳阁死了很多人而痛心,还有一方面,便是因为自己身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的女人都救不回来而生自己的气。 当然,他更加明白,眼下,没有什么事情是比皇后的性命更重要的了。 深吸了一口气,罗逸小心翼翼的试探着道:“皇上,眼下,咱们想救皇后娘娘,恐怕只能去求摄政王了。” “求?”凤畋霖特别反感这个字。 这一辈子,从出生到现在,他什么时候求过任何人? 眼下,在这关键时刻,要他去求他最忌讳的人去救自己的女人,这无疑是比当众甩他耳光还让他觉得难堪的事情。 “罗逸,朕看你这一趟是被雪天国的那些人吓得连脑子都丢了吧?” 罗逸知道这样的话深深的刺伤了凤畋霖的自尊心,作为凤畋霖最信任的人,他也意识到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妥,眼珠子稍稍转了一下,他立刻换种语气道:“摄政王身为国家重臣,救皇后娘娘乃是他义不容辞的分内之事,皇上您大可下命令将此事交给他去办便可。” 同样的一个意思,换种说法,那感觉竟差之千里。 凤畋霖表情有些阴晴不定,没有再说话,只是挥了挥手,让罗逸退了下去。 罗逸从暗门进入密道离开,凤畋霖却坐在书案前,一脸深思。 ...................................................................................... 锦城南郊。 一座幽静的大宅内。 向景景躺在湖中心凉亭之内的躺椅上,浑身使不上半点力气。 凤君灏坐在一旁,湖风习习,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时间好似也静止了一般。 不知道过了多久,便看到清尘的身影,从岸边飞身跳上了这湖心凉亭,朝凤君灏禀报道:“王爷,谢卓沁逃走了。” 凤君灏表情并未改变,他只是淡淡问道:“解药呢?” 清尘摇了摇头,“没拿到。” 凤君灏的表情暗暗一变,沉声道:“退下吧。” 清尘看了一眼躺在躺椅上的向景景,此时她脸上的面具也早已经被揭了下来,露出原本的面目。 清尘退下后,向景景感觉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乏力。 呼吸也渐渐的急促起来,心跳正在慢慢加快。 怎么回事? 难道她身体里面的毒,不仅仅是让她浑身乏力这么简单? 目光看向凤君灏,似乎想从他的眼中寻找答案。 却见凤君灏只是朝她淡淡一笑,道:“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 说完,便身子一轻,飞身朝岸上飞去,脚尖轻轻的点了一下水面,荡起一圈圈的涟漪。 ................................................................................ 街上,一辆飞速行驶的马车内,受了伤的谢卓沁脸色苍白的靠坐在一旁,身边雪狼正给他喂药。 “你疯了吗?看到凤君灏的人来了,还不快跑,竟然还跟凤君灏打个照面。”雪狼一边喂药,一边责备他道。 谢卓沁却摆摆手,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虚弱的笑容:“我若不等到他,又怎么能看到那出好戏呢?” 雪狼不明白他所谓的“好戏”指的是什么,便问:“什么好戏啊?” 谢卓沁道:“很快你就会知道的。” 说完,他捂着胸口,剧烈咳嗽起来。 “我不管你说的好戏是什么,眼下我们所做的一些都功亏一篑了,你怎么能让凤君灏把皇后带走呢?”雪狼知道,按道理,以谢卓沁的实力,完全没理由会让人把皇后从他身边救走,虽然他自己是不会武功的,但是以他的聪明才智,不应该会到那么晚才发现凤君灏的人已经跟上来了。 谢卓沁却微微一笑,道:“我是故意让他把人救走的。” “你……”雪狼闻言,顿时一脸无语,“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你难道不知道,一旦人在凤君灏手里,咱们想再抓她,就是不可能的了吗?” 谢卓沁却大笑起来:“雪狼啊,你太小看本王了,本王既然能让他把人带走,自然有办法让他乖乖把人给本王送回来。” 雪狼闻言,表情一怔:“难道你……” 谢卓沁道:“你终于开窍啦。你可知本王这次用的是什么毒?” 雪狼摇头:“我怎么会知道?” 谢卓沁道:“正是你和皇兄给金雀儿下的毒啊。” 雪狼闻言,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他眼神有些惊恐的看向谢卓沁:“卓沁,你……” 谢卓沁却眯起眼睛,一脸冷笑的看着他:“本王与金雀儿相恋这么多年,又怎会不懂她是怎样的女子?你以为 皇兄的那点把戏,能瞒得了本王吗?” 雪狼无言以对,沉默良久,才缓缓抬起头看向他,问道:“既然你早已知道事情的真相,为何又……” 话一出口,雪狼却看到谢卓沁的表情变得无比阴沉,他猛然反应过来,改口道:“不对,不是这样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果然如此,原来那件事情真的是皇兄动了手脚,金雀儿怎么会背叛本王呢?原来真的是你们搞的鬼。”谢卓沁说着,表情越来越沉,车厢里的气氛顿时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这两天通过和向景景的相处,他仿佛从她的身上看到了金雀儿的影子,回想起这些年与金雀儿在一起的点点滴滴,他突然意识到,金雀儿那么爱自己,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就背叛了自己呢? 于是才想了这个办法来试探雪狼。 当时在场的就只有他们四个,而金雀儿已经死了,算是死无对证,所以他想知道真相,只能从雪狼身上着手。 没想到,他就这么轻轻的一试,竟让他找到了答案。 原来那日,谢天傲真的给金雀儿下了药,所以才让金雀儿迷失了心智,一心只想求欢。 雪狼见这件事已经瞒不下去,他也明白,以谢卓沁的聪明才智,这件事情早晚会让他知道,于是他重重的叹了 口气,道:“其实你只猜对了一半。” 谢卓沁星目一敛,看向雪狼。 雪狼继续道:“皇上那日确实是想给金雀儿下了药,只是……”雪狼停顿了一下,继续道:“只是那药是皇上让我下的,因为考虑到你的感受,所以我……并没有将药完全下到金雀儿喝的茶里面,只是下了一点点而已。那样的分量,就算是一个普通人,若是内心坚定的话,应该是能抵挡得了,不会被迷惑的……我以为金雀儿对你的爱,足矣抵挡那微不足道的药量,却不曾想……” 雪狼的话让谢卓沁的眼睛不断睁大,似乎不敢相信这个真相。 雪狼道:“这个真相连皇上都不知道,当初皇上让我带你躲在暗室内,我便指望着金雀儿能够依靠自己的意志力,抵挡住皇上的勾.引,这样一来,皇上的计划就会失败,从而也证明了金雀儿确实是真心爱你,我也能放心的让她带着你走。但事实证明,我们都将一切想得太美好了。那个女人,终究是没能抵挡住皇上的诱/惑。” 这个真相对谢卓沁来说,无疑是个天大的打击。 原本他刚从被金雀儿背叛的打击中恢复过来,满怀期待的想从雪狼身上找到真相,却不曾想,这所谓的真相,竟是如此的不堪。 “本王已经愿意放弃一切跟她走了,为何她还不满足?”他的表情变得一片灰败,似在自言自语。 雪狼道:“其实她真正要的,不是你放弃一切跟她走,而是……皇后的位置。” 谢卓沁表情一滞,不知该作何反应了。 “事后我去调查过,才知道,原来金雀儿之所以会想让你跟她走,是因为她明白皇上不会让你走,皇上不让你 走的唯一办法,就是留住她。她是想跟皇上谈条件的,只是没想到皇上却用了另外一个她没想到的方法留住了她……这些真相,是我后来逼问金雀儿的丫鬟,才得知的。卓沁,你爱错人了。从一开始,她看中的便是皇上,只是因为她父亲在朝中人微言轻,她根本无法得到皇上的注意,所以才想办法从你的身上下手。为了能接近皇上,她可谓是费尽心思,这样的女人,也不值得你为她难过了。”雪狼道。 谢卓沁愣愣的听着这一切,他的表情冰冷到几乎要凝固了,最终长啸一声,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 锦城内,一处不起眼的小院内。 一个白衣男子正立在一棵梨花树下,静静的欣赏着满树开得灿烂的梨花。 而他的身后,正站着一个青衣男子。 “主人,现在咱们要怎么做?继续静观其变吗?”青衣男子见自己汇报情况之后,白衣男子迟迟不开口,于是问道。 白衣男子看着树上的梨花正出神,听到青衣男子的声音,他缓缓转过身来,看向青衣男子道:“谢卓沁不可能这么轻易的让凤君灏把皇后带走,他一定是留了后招的。继续监视他们,不要打草惊蛇了。” 青衣男子道:“是。” 停顿了一下,青衣男子又道:“这谢卓沁也真是奇怪,明明抓到了皇后,怎么又会让凤君灏把人带走呢?” 白衣男子却眼珠微微一转,道:“谢卓沁擅长用毒,恐怕,皇后身上早已经被下了毒……” 青衣男子闻言,瞬间恍然大悟:“原来如此,看来这一局,是谢卓沁要赢了。” 白衣男子却摇头,嘴角淡淡逸出一丝冷笑:“哪有那么容易?他太小看凤君灏了……” 说完,白衣男子再次转过身去,看向那棵梨花树,大脑的印象中,却只有满满一碗雪梨刨冰,以及那张看着他笑盈盈的可爱脸庞。 锦弦,这个好吃,但是不能吃太多哦,吃太多了就会变成像皇上那样的小胖子。 锦弦,你笑一个给我看好不好?我给你吃好吃的哦。 锦弦,你将来的老婆一定很幸福,每天可以对着你这么个大帅哥,都可以不用吃饭了。 锦弦,我可以捏捏你的脸蛋吗? 锦弦,最近我心情不好,你可以天天来看我吗? 锦弦,你知道为什么最近总是天晴吗?那是因为太阳公公每天都期待见到你的容颜 …… ......................................................................................... ps:七千字,我日子真是过晕了,昨天居然忘记了今天是元宵节,结果家里来了一堆客人,白天没法码字,晚上紧赶慢赶,终于写了七千字出来。嘤嘤向来说胡算话的哈,虽然时间晚了点,但今天也算是加更了。吼吼吼…… 那什么,白衣男子的身份揭晓了哈,之前貌似有位亲猜到了,此人就是咱们不显山,不露水,一直低调做人,没有太大存在感的神童同学。事实证明,千万不要小看一个人的实力,很可能他的背影是超乎大家想象的强大,哈哈哈…… 以身犯险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湖心凉亭,向景景静静的躺在椅子上,默数着时间一点点的流逝。 她以为自己是被遗忘了,天渐渐的变得阴沉起来,风也越来越大,似乎是要下雨了。 体内仿佛有一股难以忍受的灼热气息要喷发出来丫。 她浑身烫得难受,脸颊也变得通红媲。 身为医生,她自然明白此刻的这种感受绝对是跟谢卓沁给她下的毒药有关。 但是毕竟这不是在现代,也不是在她所熟悉的那个世界,所以无从辨别自己中的是什么毒,更加不知道要如何解毒。 来到古代这么长时间,这是第一次,她感觉到自己的生命危险受到如此严重的威胁。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秒。 身体的难受让她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呼吸也越来越急促。 就在这时,凤君灏的身影再次出现,手里还拿着一个小药瓶。 看到向景景那痛苦的表情,凤君灏没有片刻的迟疑,将小药瓶中的白色药丸倒在了自己手心,然后将向景景身体微微扶起,把药丸塞进了她的嘴里,然后坐在她身后,聚满真气的指尖顺着她的喉咙缓缓往背后滑下,那白色药丸便轻易的在她喉咙化开,一股清凉的感觉瞬间四散开来,在她体内四处流窜,将原本她身体内的那种灼烧感,瞬间压制住。 “咳咳……”喉咙被真气胀得有些发痒,她轻轻了咳了两声,也终于听到了自己发出声音来。 “感觉怎么样?”凤君灏看着她,问道。 向景景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嘶哑道:“比之前好受多了,你喂给我吃的,是解药吗?” 凤君灏摇了摇头,道:“不算解药,只是能暂时压制住你体内毒素的清心丸,解药必须找谢卓沁去拿。” “谢卓沁?”向景景表情一愣:“他是谁?” 凤君灏这才知道,原来向景景并不知道谢卓沁的名字。 他告诉她道:“就是那个跟你朝夕相处了两天的男人。” 向景景闻言,双手暗暗握拳:“原来他叫谢卓沁,卑鄙无耻的家伙,最好别让他落在我手里,否则,绝不轻饶他。” “哦?不知道你打算怎么不轻饶他呢?”凤君灏看到向景景那副气呼呼,恨得咬牙切齿的模样,不由得问道。 向景景张嘴,刚想说出各种惨绝人寰的报复手段,但是一抬眼,却对上了凤君灏那双好奇又好笑的凤目,她顿 时就没了过嘴瘾的兴致,只摆摆手道:“算了,说了也白说,我现在身体还中了他的毒呢,能不能活到抓到他都说不定。” 凤君灏突然伸手,握住她柔嫩的双手,用自己掌心的温热温暖着她因为刚刚服药而变得有些冰凉的小手,道:“放心,我会帮你拿到解药的。” 向景景从他的眼神中读出了些许她不能理解的意思,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她满脸不解的看向他:“你为什么 救我?” 这个问题,凤君灏的心中自然是有明确答案的。 但是此刻,他却不能告诉她。 所以,他只是目光云淡风轻的看向被风吹起阵阵涟漪的湖面,道:“你忘了,咱们之间可是有交易的,若是你有什么意外,本王岂不是又得重新找人来完成这笔交易?” 只是这样吗? 向景景才不相信,只是,她却不敢再追问下去,她怕万一她心中的答案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事实,到时候会不知该如何面对。 就在向景景沉默之际,一艘小船靠在了湖心亭中,一个灰衣男子进到亭中,单膝跪地,朝凤君灏禀报道:“王爷,紫悟已经追查到谢卓沁的行踪了,他们上了一艘泊靠在玉河官渡的大船,看样子是要乘船离开。” 凤君灏闻言,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脸上露出一丝危险的笑容,转过头看向向景景:“你刚刚说,若是谢卓沁落到你手里,你绝不轻饶对吧?” 向景景一愣,“是……是啊……” 凤君灏便伸手一揽向景景的腰,飞身奔向了岸边。 ............................................................................... 玉河,一条承载着靖宇命脉的河流,从最北面的凸山一直到最南部的叶郡,贯穿了整个靖宇国,之后又分流成两股,一股往东延伸,流入雪天国,一股往西注入齐闽国,成为三国主要的水源。 而凸山则是玉河的发源地,山顶常年积雪,每到夏季,凸山上的积雪融化,便是玉河涨水之际,有时疏导不善,南边便会泛滥,出现各种洪灾。 玉河官渡,是锦城最大的渡口,南北往来的各色大型商船和客船一律停靠在此。 因此,这也是锦城最热闹的港口。 此时,一艘装饰华丽的大船内,谢卓沁正一脸悠闲的坐在船舱之中,他手中捏着一直小巧精致的茶杯,脸上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坐在他对面的雪狼看着他这副漫不经心的样子,道:“你确定凤君灏会来吗?” 谢卓沁一脸肯定的道:“除非他不想救他心爱的小皇后了。” 雪狼却皱眉:“你是说,他对皇后有……不可能,这怎么可能呢?他们之间差着辈分呢。更何况,皇后可是皇 帝的女人,他身为叔叔,怎么也不可能跟自己的皇帝侄子抢女人啊,他不想活了吗?” 谢卓沁不以为然的道:“你以为他会怕那个十几岁的小皇帝?难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整个靖宇国,到底谁才是真正做主的人吗?” 雪狼道:“就算摄政王手握重拳,实力超过小皇帝,但是他若真的抢了小皇后,要如何堵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谢卓沁冷笑道:“自古以来,成王败寇,谁的天下便是谁说了算。这一点,你跟在皇兄身边这么多年,难道还没有体会到吗?” 雪狼闻言,虽然无法辩驳谢卓沁的推测,但是心中却仍有疑虑:“好,就算是按照你说的,凤君灏对小皇后有意,但是他真的会为她冒险来船上找解药吗?以他的聪明才智,没道理猜不到这船上凶险万分啊。” “所以他来不来,就看天意了,若他真的不来,那就只能怪小皇后命薄。咱们这一趟下来,也算是白费心机了。”谢卓沁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又为自己倒了小杯茶,饮了起来。 对于谢卓沁这种不负责任的做事方式,雪狼极度无语。 原本他们可以直接带着向景景回雪天国,然后要挟凤畋霖拿城池来交换的,可是就因为谢卓沁察觉到凤君灏的人,便想着一箭双雕,意图将凤君灏这个强大的敌人一并解决。 所以才会拖到凤君灏出现,让他带走小皇后,然后在他们布满埋伏的船上,等着他自投罗网。 这是一个非常冒险的计划,这其中的每一步,若是走错了一丁点,很可能谢卓沁就得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毕竟他挑选的这个对手太强大了。 不过,这也是谢卓沁惯用的行事方法。 他一直相信,富贵险中求。 越是危险的事情,可能受益也会越大。 包括十年前发动战争侵略齐闽国,那次他冒着被齐闽和靖宇联合起来反击雪天的危险,完成了几次大规模的袭击,抢了齐闽三座城池。若不是因为齐闽国找到了靖宇国这个靠山,很可能齐闽的地盘会被他们一点点的慢慢蚕食掉。 不过,十年前之所以他敢那么做,也是因为他猜到,即便是齐闽和靖宇联合起来,也未必会对雪天进行反击。因为当年的摄政王还不到二十岁,而小皇帝更不过是个黄口小儿,真正执政的人,是一介女流。 他完全有理由相信,太后柳氏是决计没有胆子敢发动反击的。 他的推测完全正确,所以十年前他赢了。 而这一次,他的如意算盘还会打响吗? ................................................................................... 等到向景景被凤君灏带到渡口时,天已经渐渐暗了下来。 向景景坐在马车内,身上盖着薄毯,虽然清心丸暂时镇/压住了体内的毒素,使得她的身体恢复了些许力气。 但那到底不是解药,所以此刻她的身体仍旧是很虚弱。 马车停下之后,外面便有人将车帘撩开,“王爷,到了。” 凤君灏看了外面一眼,见清尘和紫悟正从渡口边往这边走来。 清尘来到马车前,便拱手汇报道:“王爷,谢卓沁此刻正在船上,那艘船上都是他的人,咱们如果这样贸然上船的话,可能会中埋伏。” 凤君灏目光看向不远处岸边停靠着的那艘华丽大船,道:“告诉谢卓沁,如果他将解药交出来,本王便可放他离去。” 清尘忙道:“是,属下遵命。” 转身往码头行去。 紫悟站在一旁,脸上挂着似笑非笑的表情道:“王爷,这谢卓沁也不是省油的灯,他既然走到这一步,定不会那么容易妥协的。若是他不交出解药,难不成王爷真的要将这船给炸了?” 车内的向景景听了这话,顿时内心一紧。 她几乎可以断定谢卓沁不可能会乖乖将解药交出来的,因为解药是谢卓沁如今能保命的唯一筹码,若是交出了解药,凤君灏便可以毫无顾忌的将他的船炸成,让他和他的那些手下全部葬身水中。 但是,若不交出解药,凤君灏肯定也不会放过他们。 这几乎是一道无解的方程,不管谢卓沁交不交出解药,似乎今天他都是死路一条。 正在她内心盘算之际,便见清尘折返回来,身后还跟着一名儒袍男子。 “王爷,这位是替辅政爷传话的人。”来到马车前,清尘朝凤君灏介绍道。 跟着,便听到那儒袍男子道:“孙肃见过摄政王,我家王爷说了,他初来贵国,听闻靖宇风光绮丽,一心向往之,尤其对靖宇境内的玉河风光情有独钟,不知摄政王是否有空,想邀王爷上船共赏,一路南下。” 向景景瞬间明白了谢卓沁的意思,看来他是打算让凤君灏上船为条件来换取解药。 有了凤君灏这个人质,就算岸上的人有什么动作,想炸了船,也会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谢卓沁,果然是心机深沉,老狐狸一只。 只是,凤君灏会答应他么? 若不答应,她是不是就只能等死了? 想到这里,她的视线不由自主的看向了身边的那张俊脸,却发现,那深邃的眸子,正好也看着她。 她的心不由得一乱,不知为何,竟毫无预兆的开口道:“不要去。” 话一出口,连她自己也吓了一跳。 让他不要去,不等于就是让自己去死吗? 她这是怎么了?竟然会因为担心他的安危而让自己陷入绝境。 她的话让凤君灏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深邃的眼眸瞬间变得温柔,转过头,他朝孙肃道:“请回去告诉你家王爷,王爷乃我靖宇的贵客,本王本应尽地主之谊,导游一番。” 孙肃得到这个答复,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恭敬的朝凤君灏行了个礼,便转身告退。 而此时站在一旁的清尘和紫悟却有些不淡定了。 紫悟竖着眉头,紧紧的盯着凤君灏道:“王爷不会是真的打算上船吧?” 凤君灏道:“难道你以为本王/刚刚是在开玩笑?” 紫悟闻言,忙堵住了车门,道:“不行,这太危险了,王爷千金之躯,怎可犯险?” 清尘也有些担心的道:“还请王爷三思。” 凤君灏大概是料到了他们两/会阻扰自己,表情很是平静,清亮的眸子淡淡的看着站在车前的两人,道:“你们 觉得,他们是本王的对手吗?” 紫悟表情明显一愣,但还是道:“即便他们都不是王爷的对手,但是他们到底人多,而且谢卓沁为人狡诈,难保他到时候不会用什么卑鄙手段害您。” 说完,还拿手肘暗暗的捅了清尘两下,示意他跟自己帮腔。 清尘却明白,凤君灏已经决定了的事情,是没有任何人能阻止的。 他低头想了想,道:“王爷请带上属下一同前往。” 紫悟听到他这话,差点气得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一边拿白眼翻他,一边在心中暗骂。 紫悟也知道自己阻止不了了,忙道:“那我也要跟着去。” 凤君灏脸上泛起淡淡笑意,起身,准备下马车,向景景见状,却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袖。 凤君灏身形一顿,转过头看向她,温声道:“放心,本王一定替你拿到解药。”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暖,但却摇头道:“王爷身为国之栋梁,不需为我犯险,既然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便是想抓 我,我独自去面对即可。相信我若上船,对他们来说多少有点利用价值,他们定会给我解药,以留着我做人质的。实在是我命薄,就此枉死,今后王爷还可替我报仇,不是吗?” 紫悟听了向景景这话,忙点头道:“皇后娘娘这话说得最在理了,既然这样,那就恭送娘娘了。” 说着,还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好像送瘟神一般,生怕他家王爷为救她而以身犯险。 一旁的清尘见状,忙拿剑柄用力的捅了紫悟的背后一下,痛得他“嗷”的一叫,转过头去怒瞪着清尘:“你疯 了吗?干嘛偷袭我?” 清尘暗暗使眼色道:“我若不偷袭你,你的小命就被王爷收走了。” 紫悟这才注意到车门口凤君灏那变得无比冷峻的表情,顿时缩了缩脖子,忙假装看向天上,自言自语道:“唉,今晚的月亮好圆啊,明天应该不会下雨了吧。” 说着,往一旁溜去。 清尘跟在他身后,冷冰冰的道:“今晚没有月亮。” 车上,向景景掀开身上盖着的薄毯,缓缓移至车门口,似乎打算下车。 凤君灏却长臂一伸,将她拦了下来:“乖乖呆在这里等我。” 向景景看着他,阴天的天总是黑得特别早,此时大概也就六点多钟的样子,但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好在这个港口人来人往,所以虽然已入夜,却仍旧热闹,灯火通明。 灯火下的凤君灏,比起白天的他,看起来又多了一丝沉静。 他平静无波的眸子下掩藏的情绪,她能察觉到。 “皇叔为本宫做的已经够多了,又何必再……” 她的话没说完,嘴却被他的唇毫无预兆的堵上。 他的吻有些霸道,好像在宣泄什么,力道也重得让她无法喘息。 向景景被他吻得大脑瞬间一片空白,连拒绝都忘了。 终于,他在她几乎要窒息的情况下,放过了她,但是说话的语气,已经不复开始的温柔:“记住,从这一刻开始,不要再在本王面前自称本宫,本王也不是你的皇叔。否则,下一次的惩罚,就不会像这次这么简单了。” 向景景愣愣的看着他,这,算几个意思? 她刚刚难道说错了吗? 甩了甩脑袋,她不让自己这样去理解他的意思,原本被他吻得红扑扑的脸蛋也渐渐恢复了正常的颜色,抓住他衣袖的手用力紧了紧,她用极小的声音道:“我不想在岸上等你,你若一定要去,便带上我吧。” 虽然她或许帮不上忙,但至少,能呆在他身边,也免了为他担忧。 “难道你以为真的是去游山玩水吗?”凤君灏眯起眼睛微微一笑,修长的食指弯曲着刮了她的鼻子一下,语气有些宠溺。 这样暧昧的动作让向景景心中又是一颤,恢复正常的脸色再次“唰”的一下,又红了。 关心则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靠近码头的一家路边小吃摊上,一个头戴斗笠的男子坐在桌边,桌上放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但是他却未曾拿起筷子。 斗笠下的一双眼睛,正紧紧的盯着岸边那辆华丽的马车。 看着马车上那个身着华服的女子被人扶下来,他身形一凛,手不自觉的摸上了腰间佩戴的宝剑丫。 刚想抽出宝剑,却见一批黑衣人突然从一条巷子内冲出来,瞬间将整个码头团团围住。 向景景对于眼前状况的突变一时间没来得及反应,却见一个戴着银色面具的白衣男子从天而降,手拿折扇,站在了黑衣人的前头媲。 凤君灏站在向景景身前,看到那白衣男子,他的脸上突然勾起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朝向景景道:“看来你这个小皇后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啊。”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囧。 什么小皇后? 要真算起来,她上辈子加上这辈子,活过的日子比他还要多好不好? 不过,这个时候却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机,她暗暗的白了他一眼,真不知道这个时候他怎么还有心思开玩笑。 船上的谢卓沁也注意到了岸边的情景,他立刻起身,站到了甲板上,观察的岸上的动态。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了,三方势力都紧紧的盯着对方,似乎都在揣测对方的下一步行动。 站在凤君灏身边的紫悟有点受不了这种僵持的气氛了,他一个飞身向前,指着白衣男子道:“来者何人?胆子不小,竟然连摄政王的车驾也敢围,是活腻了吗?” 白衣男子听了这话,头微微一侧,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一道强而有力的冰冷气息从他掌心发出,不给紫悟任何反应的时间,便拍在了他的胸口,这强大的内劲打得毫无准备的紫悟身体一个踉跄,往后连退三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站在后面的清尘见状,立刻上前,一把扶住紫悟,手中的宝剑呼之欲出,目光冷冽的瞪着白衣男子,准备冲上去跟他恶斗一番。 但是他身形尚未动,却被紫悟一把拉住,摇头道:“不用白费力气,你打不过他。他的武功,绝对不在王爷之下。” 清尘闻言,表情一凛,转过头,看向身后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笑容的凤君灏。 “把解药拿出来。”白衣男子冷冷的开口,戴着面具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表情。说话间,他凌厉的视线猛然看向站在甲板上的谢卓沁。 谢卓沁没想到白衣男子这么快就注意到了自己,他表情虽然平静,但是刚刚的一幕他已经看出了对方的功力有多么深厚。 不过,到底是隔着一些距离,他又怎么可能因为这白衣男子的一句话而妥协。 “看来小皇后比本王想象的还要抢手啊,已经是第二个人来找本王要解药了。可是怎么办?解药只有一颗,我该给你们谁呢?”谢卓沁一脸看好戏的表情,看着岸上的凤君灏和白衣男子。 说完,他突然一抬手,一颗红色药丸便从他手中脱手而出,朝岸边飞过来。 凤君灏和白衣男子见状,立刻飞身,朝药丸方向扑过去。 “别去。”向景景想制止凤君,但是他的速度太快,没能拉住他。 凤君灏因为离船的距离稍近,因此他拿到了那药丸,但是白衣男子旋即一只手伸过来,想夺走药丸。 两人在空中缠斗起来,一道道的真气打在水面,激起巨大的浪花。 站在甲板上的谢卓沁见两人已经打了起来,他立刻给身边的雪狼使了个眼色,雪狼会意,一个闪身,从甲板上飞上了岸,来到向景景身边,想将她带走。 清尘立刻反应过来,他抽剑便朝雪狼刺过去。 雪狼身手灵敏,瞬间躲开他的利剑,然后大手一挥,一抹白色烟雾迷了大家的眼睛,此时,向景景只觉得自己 腰上一紧,整个人便腾空跃起,飞向了船上。 这边打斗中的凤君灏和白衣男子见状,立刻朝船上袭去。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向景景并没有被带到那艘大船之上,而是在那烟雾迷眼之际,被雪狼送到了不远处的一艘小船上,小船迅速向南边驶去。 凤君灏和白衣男子来到大船上,却没有看到向景景的身影,只看到谢卓沁站在甲板上,愣愣的看着他们。 “把她交出来。”白衣男子一抬手,手中的折扇便直指表情有些惶恐的谢卓沁。 谢卓沁摇头,张嘴,却没有说话。 凤君灏目光锐利的发现他似乎有些不对劲,他一甩手,缠在手腕上的软剑指向谢卓沁的脖子处,用力一挑,竟挑下一层人皮面具来。 凤君灏讽刺一笑,道,“中计了。” 白衣男子却不再做任何停留,也没有看凤君灏一眼,往岸上飞去。 岸上的黑衣人在白衣男子上岸之后,便瞬间全部消失了。 凤君灏站在甲板上,手中握着的那颗红色药丸已经被他捏了个粉碎,他脸上挂着笑,但是那笑容让人看着却忍不住胆寒。 岸上,紫悟和清尘看到凤君灏的表情,两人相视一眼,紫悟低声道:“王爷长这么大,怕还没被人这么耍过,谢卓沁死定了。” 清尘奇怪的道:“王爷那么聪明,怎么可能被谢卓沁这点小把戏蒙蔽?” 紫悟却一脸经验丰富的道:“尘哥儿,这你就不懂了,明白什么叫关心则乱不?如果今天中毒的不是小皇后,是你或者我,王爷定是不会上当的。” 清尘表情一愣:“刚刚那个白衣男子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武功那么高。” 紫悟拍了拍清尘的肩膀,道:“别好奇人家武功高了,你还是先关心关心我这个伤残患者吧,来,尘哥儿,用你那坚实的后背把我背起来吧,再不去医治,我怕也活不了多久了。” 清尘闻言,马上把他背了起来,送上马车去。 .......................................................................... 一艘小小的渔船上,向景景坐在舱中,目光狠狠的瞪着坐在自己对面一脸得意的谢卓沁。 “皇后这么深情款款的看着本王,是对本王有意思么?”谢卓沁喝着小酒,脸上挂着极其欠揍的笑容。 向景景却一脸讽刺的道:“王爷还真是心宽啊,那么一大船人,就这样落在了摄政王手中,也不担心他们的死 活。” 谢卓沁闻言,却笑道:“原来皇后是在悲天悯人,担心本王的人落在凤君灏手里不会有好下场啊。看来皇后还 真是对本王动了心啊,本王却无以为报,不如……”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酒杯,修长的手指微微抬起,指尖轻轻的滑过向景景的脸颊,往脖子下滑去。 “哈哈哈……”向景景突然大笑起来,眸中的讽刺更加浓烈:“看来本宫是高估了王爷的风度,你们雪天国最大的能耐就是趁人之危么?” 谢卓沁停下手里的动作,将手收回,又再一次端起了酒杯,英俊却有些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原来皇后一直把本王当君子看待啊。” 向景景觉得跟他说这些废话简直就是浪费唇舌,她索性扭过头去,闭上了嘴,不再看他,也不再言语。 时间一点点过去,小船在河中以非常快的速度行驶着。 一天又一天,向景景从小船,换了大船,再换上马车,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终于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国度。 ............................................................................ 靖宇,因为皇后失踪的事情,整个朝堂已经吵成了一片。 有人说,皇后失踪了这么多天都没有任何消息,说不定已经被害了,希望太后重新择选名门闺秀入宫选秀。 还有人说,皇后失踪,事关重大,关乎国体,不管怎么样,也要把这件事情查清楚,一定要找到皇后。 更有人说,皇后失踪之事,若是邻国所为,便不可轻举妄动,以免伤了和气,引发战争。 等等…… 总之,是一片混乱,大臣们的意见始终无法统一。 而最让大家觉得奇怪的是,自从皇后失踪之后,摄政王便抱病在家,不曾参与早朝。 鉴于摄政王在朝中的威信,自然没人敢去靖王府一探虚实。 不过,对于这种不寻常的现象,已经有人在暗暗揣测,摄政王的抱病是否与小皇后失踪有关。 当然,大家也只敢暗暗揣测,没人敢提出来。 凤畋霖已经受够了每日早朝的争吵,他觉得自己根本就无法平衡这些大臣,更加不能像凤君灏那样,三言两语就让所有人都闭嘴。 为此,他很苦恼。 日子一天天过去,皇后却没有半点消息,他在重重压力之下,性格也变得有些暴戾了。 御书房内。 凤畋霖正满心烦躁的翻看着那些不痛不痒的奏折,罗逸从暗室中走了出来。 “皇上。” 凤畋霖一见罗逸,整个人的精神些许好了些,他忙问道:“怎么样?查清楚了吗?皇叔到底是不是在府内?” 罗逸摇了摇头道:“跟皇上猜想的一样,摄政王果然不在府内。府内那个,不过是一个替身而已。” 凤畋霖闻言,神色变得冷俊起来:“这么说,皇后失踪的事情,他也脱不了干系了。” 罗逸却皱着眉头道:“可是,皇后娘娘身居后宫,向来与世无争,摄政王为何要对她下手?” 凤畋霖摆了摆手,道:“掳走皇后的不一定是皇叔,但是眼下皇叔的消失,却定是与皇后有着莫大的关系。” 罗逸道:“皇上,属下有个计策不知当讲不当讲?” 凤畋霖敛眉,道:“但说无妨。” 罗逸沉吟片刻,道:“既然摄政王的消失于皇后有关联,那咱们不如就将皇后失踪的账算到摄政王的头上,这样一来,任摄政王在朝堂上威严多大,至少在百姓心目中,他已经是人人得而诛之的乱臣贼子了。” 凤畋霖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一变再变,思忖片刻,他道:“但是,眼下皇后被雪天国的人抓走,他们尚未开出条件,若咱们将皇后失踪一案算到皇叔头上,之后雪天国提出条件,那岂不是就还了皇叔清白吗?” 罗逸却一脸老谋深算的摆头道:“皇上,若雪天国真的提出条件了,那摄政王便不仅是乱臣贼子,而是勾结外邦,出卖靖宇的窃/国/贼,到时候便是在朝堂之上,怕是也说不过去了。” 凤畋霖沉默了,他的脑海中设想了一万种凤君灏被自己打败之后的表情。 他更是想象着自己亲政之后,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时,那种唯我独尊的感觉。 只要一想起这些,他便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力量。 他坚信,到那时,一直觉得他没长大,不够成熟的皇后,也一定会对他另眼相看,死心塌地。 罗逸看着凤畋霖那副深思的表情,知道他已经将自己的话听了进去。 “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每个环节都需要准备充分,朕给你五天时间,在这五天之内,你一定要掌握确凿的证据,确定皇叔不在府内,然后联络拥护朕和母后的那些大臣,让他们一定要站在朕的这边,支持朕,一起扳倒皇叔。另外,还要鼓动学府的那些学子,让他们在民间制造舆/论,将皇叔的狼子野心公之于众,只有把这些都准备妥当了,朕才能下令去靖王府搜查。届时,皇叔不在府内,把那个冒牌货搜出来,皇叔的罪便算是坐实了。”凤畋霖一字一顿,认真仔细的说道。 罗逸深深的看了凤畋霖一眼,他没想到,自己只是那样点拨了一下,这小皇帝的心思竟如此缜密,这么快就想出了一套稳操胜券的可行方案,他暗暗在心中深吸了一口气,道:“是,属下遵命。” 凤畋霖摆摆手:“退下吧,朕得去母后那边坐坐了。” 罗逸遂又进入了密室,离开。 御书房内此时便又只剩下凤畋霖一人,他的脸色露出了一丝冷冰冰的笑容。 ....................................................................................... 雪天国。 顾名思义,这里常年气温低下,大雪纷飞。 除了六,七,八三个月温度稍稍高些之外,其余的月份都是铺天盖地的雪天。 这里能见到的植物种类并不怎么多,寒冷的气候让那些娇贵的植物在这个国度无法生存。 而雪天国的人一个个都长得膀大腰圆,身材魁梧。 普通百姓的身上都裹着厚厚的动物皮毛,而一些达官显贵则是在锦衣华服外面再披着做工精细的皮草。 雪天国的人能吃到蔬果的机会很少,因为他们国家不产。 很多时候,他们都是靠***扰他国边境,掠夺一些物资。 一般来说,雪天国百姓最常吃的食物便是肉。 这也造就了他们那魁梧的体魄。 向景景坐在马车上,马车在雪地里,正缓缓的往雪天国都城驶去。 骤冷的温度让她身体无法适应,竟感冒了。 身上裹着厚厚的皮草,但她却仍旧冻得浑身直哆嗦。 谢卓沁很会研制毒药,自然也懂得怎么治病,只是几次他要给向景景把脉,都被她一脚踹开。 这个没有武功只会用毒的辅政王只能狼狈的放弃。 在向景景身体状况愈下之际,他也不敢再给她喂什么毒药吃了。 向景景身为法医,自然清楚自己如今的不适是由于水土不服造成的,她每天除了大量喝水之外,便只吃稀饭。 对于谢卓沁派人送来的大鱼大肉,一概不闻。 又过了两天,一直移动的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几个女侍者从车外掀开帘子,然后上车将病得瘦了一圈的向景景从马车上扶了下来。 一下马车,向景景只觉得自己双腿一软,差点倒在了雪地里。 嘶……真冷啊。 向景景身体瑟缩了一下,然后由着几名侍女扶着自己进了一座辉煌的像是城堡一样的房子。 进去之后,向景景便感觉到一股春天般的温暖朝自己袭来,仿佛瞬间从腊月进入了暖春。 “这里是什么地方?”向景景强迫自己打气精神来,身体暖和了,她的意志便清醒了些。 “回姑娘话,这里是皇宫。”一名扶着她左手的侍女轻声答道。 皇宫…… 向景景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脑袋里嗡嗡作响。 她不是人质吗?谢卓沁怎么带她来皇宫了。 抬起头,看到走在最前面的谢卓沁,他似乎这几天身体也受了些寒,正在咳嗽。 “活该。”向景景看着他一路走,一路咳的样子,不由得在心中暗骂。 穿过一座巍峨的大殿,再往内走,竟然是一个几百平米的花园,花园内春意盎然,各种在靖宇花园内常见的植物都有,而花园的顶部,则是一个高高拱起的水晶顶棚。 向景景这还是第一次在这古代见到水晶。 看这规模,以这个时代的生产水平,怕是需要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才能完成。 于是她也明白,原来雪天国盛产水晶。 走在这温暖的城堡内,向景景内心很好奇,他们这城堡是怎么供暖的,为什么这冰天雪地的天气,室内却温暖如春呢? 而且,也没看到他们四处燃着火啊。 ******************* PS:嘤嘤被关在小黑屋里面了,呜呜呜……六千分钟……最后只能把系统重装才出来……折腾了一天,才爬出来,泪奔……先更六千…… 软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穿过重重大殿,最后在一个晶壁辉煌大厅内停下,大厅两旁是通往二楼的楼梯,楼梯亦是由水晶堆砌而成,扶手则是古老的雕花红木。 头顶的拱形天花板上,描绘着各种色泽艳丽的图案,整个感觉,颇有她印象中十九世纪欧洲宫廷风格丫, 二楼的走廊传来一串脚步声,一个身材高大,五官线条硬朗的三十岁左右男子在一群人的簇拥下,从楼梯上走了下来。 他的脸上挂着爽朗的笑容,一双鹰目带着笑意看向站在前面的谢卓沁,大步朝他走过来。 “卓沁,你总算回来了,可让朕等苦了。媲” 谢天傲抱住自己这个近一个月没见面的弟弟,高声道。 声音中充满了喜悦。 谢卓沁淡淡一笑,伸手拍了拍谢天傲的背,然后抬起头,拉开与他之间的距离,看了向景景一眼,道:“皇兄,看我为你带了什么礼物回来。” 谢天傲这才注意到站在一旁身材瘦弱的向景景。 跟那些高挑性感的雪天国侍女比起来,她的身形是在太小,容易被人忽略。 “这是?”谢天傲有些疑惑的看了向景景一眼,问道。 谢卓沁伸手,一把拽住向景景的手腕,将她拖至自己身边,伸手一把紧紧揽住她的腰,笑盈盈的朝谢天傲介绍道:“从靖宇国抢回来的一个美人儿,皇兄看如何?” 谢天傲上下打量了谢卓沁一眼,鹰目中闪过一丝诧异,但依旧是笑着道:“这样的身板儿,是不是太瘦小了些?” 谢卓沁闻言,“哈哈”一笑,道:“皇兄有所不知,便是这个瘦小的一个人儿,却能换来你最想要的东西呢。” “哦?”谢天傲好奇的一挑眉,问道:“看来这姑娘是有些来头了。” 谢卓沁只眯着眼睛笑,却不回答。 谢天傲只能看向一旁一直未曾开口的雪狼,希望从他的嘴里得到答案。 雪狼迟疑了一下,拱手道:“启禀皇上,此人便是靖宇国的皇后丁婼瑶。此次为了抓她,辅政王和在下都费尽了心思,损失了不少人力,才终于将其带回来。相信以她为人质,让靖宇将东南方向的鑫岳,华阳两座城池割让给我们雪天,外加靖宇雪天两国港口贸易互通这些条件。” “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如此。”谢天傲闻言,大笑起来,他伸手拍了拍谢卓沁的肩膀,道:“卓沁啊,你可算是立了大功一件啊,要朕怎么赏赐你才好呢?” 谢卓沁抬起眼睛,目光清亮的看向面前的谢天傲,问道:“皇兄果真要赏赐卓沁么?不管卓沁要什么都可以?” 谢天傲大手一挥,豪气万丈的道:“你只管开口,只要是为兄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谢卓沁淡淡一笑,道:“那如果我想知道金雀儿为何会上皇兄的床呢?” 谢天傲没想到谢卓沁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他脸色骤然一变,目光锐利的看向一旁的雪狼,雪狼忙垂下头来,不敢与之对视。 向景景敏锐的察觉到了这其中气氛的不对劲,她暗暗的观察着在场人的反应。 只见谢天傲深吸了一口气,突然大笑道:“哈哈哈,朕还以为你会提什么要求呢?那个贱女人,死了便死了, 你又何须再纠结呢?大不了朕给你举国挑选漂亮的女子,赐给你为妃,如何?” 谢卓沁目光微微一闪,但脸上却露出了笑容,“皇兄的意思是不是,只要是卓沁能看上的女人,不管是谁,都可以赐给卓沁?” 谢天傲想也没想道:“那是自然,便是你看上了朕后宫中的女人,只要你想要,朕便也可赐给你。” 谢卓沁听了他这话,目光暗暗一敛,道:“既然皇兄这么说,那卓沁便却之不恭了。卓沁不似那般大逆不道之 人,不敢觊觎皇兄后宫之中的美人,眼下卓沁的心中,早已有了别的人。” “哦?快说,是谁?朕立马给你赐婚。”谢天傲闻言,忙一脸喜色的道。 谢卓沁此时猿臂一伸,将已经站在自己身边的向景景一把揽在了怀中,低头吻了一下她的头顶,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向景景惊得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她昂起头,看向居高临下正看着自己的谢卓沁,内心在嘀咕:“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其实震惊的又岂止是向景景,在场的所有人,包括雪狼在内,几乎都惊讶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就在谢天傲愣神之际,便听到谢卓沁继续道:“自从第一次见了皇后,我便喜欢上了她,心里想着,不管是用什么办法,都一定要将她留在身边。还望皇兄能够成全卓沁。” “这……”谢天傲怎么可能愿意成全他,成全他就等于是放弃利用这个小皇后来跟靖宇做交易。 那么谢卓沁这一趟去靖宇,算是白去了。 想到这一点,谢天傲蹙了蹙眉,不过,既然他之前已经说过不管谢卓沁想要什么样的女人,都答应赐给他,甚至连自己后宫中的女人都愿意拱手相让,眼下若是驳了他想要这小皇后的心意,似乎有点像自抽嘴巴子,于是他表情一转,笑道:“好了,好了,你们长途跋涉,想必是累了,不如先洗漱一番,用些午膳,休息好了之后,咱们再慢慢聊,如何?” 谢卓沁明知道他这是拖延战术,但却不以为意,他点了点头,道:“多谢皇兄关心,那我们先退下了。” 说完,便揽着向景景,一行人转身,又往外走去。 谢天傲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眉头越皱越深,似乎已经完全看不透自己这个一向以他为尊的弟弟了。 ....................................................................................... 从那金色大殿出来,往回走到花园处,然后一条幽静小道往右一拐,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走廊亦是由水晶砌 成,透过那透明的墙体以及脚下透明的水晶,能看到外面那片白茫茫的世界。 脚下是一条冒着热气流淌的小河,远远看去,似乎在城堡的背面,有一座白色的巨峰。 穿过走廊,便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栋独立的小城堡,而那水晶走廊,便是连接皇宫跟那小城堡之间的衔接线。 城堡的大门敞开着,在左侧挂着一个金色的竖牌,上面写着“辅政王府”四个大字。 想来,这应该就是谢卓沁的府邸了。 一紧大门,便有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管家上前给谢卓沁请安:“拖老天的福,王爷您可算回来了,愿王爷您永远健康,安乐。” 谢卓沁解下自己的披风往老管家手里一扔,道:“福伯,让人去把林御医找来。” 福伯闻言,忙吩咐身边的人去请御医。 谢卓沁又指着向景景朝福伯吩咐道:“这位是重要客人,请人仔细照顾着,千万不能出任何的差错。” 福伯立刻看向了向景景,忙道:“是,王爷请放心。” 说完,便朝一旁候着的两名侍女道:“爱莲,爱乐,你们俩先带这位姑娘去客房。” 两位侍女闻言,忙应声,领着向景景便往前,出了大厅,又穿过一条不算太长的走廊,来到了接连着主楼的另一栋楼。 而谢卓沁则在向景景离去之后,捧着胸,猛烈咳嗽起来,脸色也渐渐变得苍白,双唇不停颤抖着。 福伯见状,忙上前一步,扶住了他,又朝身旁的侍卫道:“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扶王爷回房。” 话说向景景被带到了客房之中不久,便有人将食物和热水打了进来,爱莲和爱乐两个侍女便伺候她沐浴。 虽然在靖宇时,从小到大,每次洗澡都是玉兰帮忙,她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但是面对着眼前这两个完全陌生的女子,她明显不适应。 “洗澡我可以自己来,你们在屏风外面候着就行了。”她拒绝她们的帮忙道。 爱莲和爱乐闻言,相视一眼道:“姑娘有吩咐,便喊一声,我们在屏风外候着。” 向景景朝她们微微一笑,摆摆手,让她们退下了。 将身上厚重的衣服褪下,她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深吸一口气,钻进了温暖的浴盆之中。 热乎乎的水瞬间将她的小身体包裹住,原本接触到冷空气而不断收缩的毛孔瞬间张开,她舒服得差点哼出声来。 这个雪天国果然是名符其实,真是能将人冻死啊。 虽然城堡内像是开了空调一样温暖如春,但是城堡外面的百姓可没有这么幸福,不敢想象他们是怎么熬过这么寒冷的天气。 靠坐在温暖的热水中,她闭上眼睛,尽情的享受着泡澡的乐趣。 也正是在这时,她好像突然明白了雪天国为什么这么喜欢进犯身边的邻国的原因。 物资匮乏,环境恶劣,这些外在因素都逼着这个异邦不得不向外扩张。‘ 谁都希望自己的家园是美丽富饶的,而很明显,雪天国并不能算得上是一个非常理想适合生存的地方,所以他 们便只能向外侵略,攻城略地,实现集体迁移的目的。 只是,他们这样的作法看似情有可原,用心却是极其自私的。 完全是将自己的快乐建立在他国人民的痛苦之上,是强盗逻辑。 不管是以什么目的发动的战争,都是不人道的。 尤其是用这种卑劣的手段,绑架人质来换取城池,更是让人唾弃。 向景景想到这些,双手紧紧握拳,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谢天傲和谢卓沁之间对话的情景。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从水中站了起来,拿起搭在屏风上的浴巾,将身上水珠擦干,又披上袍子,从 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爱莲和爱乐见她已经洗完澡,便将食盒里面的食物端了出来,摆在桌上,道:“姑娘请用膳。” 向景景点了点头,然后招呼她们道:“你们也坐下一起吃吧,这么多菜,我一个人也吃不完。” 爱莲和爱乐客气的摇头道:“谢姑娘好意,我们是奴婢,不可上桌用膳。” 向景景闻言,知道她们不会坐下来跟她一起吃饭,不过她也知道,这两个丫头,对自己肯定是有了些许好感的。 于是笑眯眯的摆摆手道:“既然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你们了。我先开动了哈……” 说着,便拿起筷子吃了起来。 一边吃,还一边做享受状,不停的道:“好吃,好美味,太好吃了……” 惹得爱莲和爱乐两人相视一眼,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 饭吃到一半,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开口问道:“对了,刚刚我在皇宫听到皇上说起金雀儿……” 她的话刚出口,爱莲便立刻摆手制止她道:“姑娘,请千万别提那个人,王爷说过,王府里若是谁敢提那个 人,就拔舌头……” “这么严重?”向景景故意装作惊讶的样子,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个金雀儿,是不是你们王爷的旧情人 啊?” 爱莲和爱乐闻言,立刻噤声,不敢再开口说一个字。 向景景的心中似乎也有了答案,看样子这是一个兄弟二人抢女人的故事啊,难怪刚刚在皇宫,谢卓沁对谢天傲说出那番话。 看来谢卓沁说什么想要她,也不过是为了让谢天傲为难。 向景景想明白这些,也渐渐安心了。 至少,她不用担心谢卓沁是真的对自己起了色心。 回想起被他绑架之后一路过来,虽然谢卓沁几次对她轻薄,但是终究没有做什么特别出阁的事情。 若他真的是像表现出来的那么流氓的话,她大概也不会平安到今天。 吃完饭,爱莲和爱乐便收拾东西,出了门去,离开时,还不忘将房门带上。 向景景在房间里坐了片刻,觉得有些闷,墙上镶嵌着一块块白色的水晶,让光线能透进来,但是这些水晶是固定的,无法打开,导致房间里面的空气不是很流通。 起身,走到门口,她想出去走走,看看。 但是才拉开门,便看到两名侍卫伸手拦住了她的去路:“姑娘请回房休息。” “嚯……”看样子,她这是被软禁了。 “那个……我有点口渴,你们谁去给我倒杯水过来?”向景景只能找借口道。 其中一名侍卫道:“姑娘稍等,等下便会有人送茶水过来。” 向景景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走不出这房间了,她只能讪讪的转身,又回到桌边坐下。 爱莲和爱乐离开没多久便返回了,看到向景景一个人呆坐在桌边,两人也不开口说话,生怕一开口,又提起金雀儿的事情。 向景景知道经过刚刚那一下,想撬开这两个丫头的嘴可能有点困难,她眼珠子转啊转,很快,便又另外找了一个话题,像是自言自语的道:“这屋子里真暖和,也没烧火,怎么会这么暖和呢?” 爱乐见她一脸冥思苦想的样子,忍不住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城堡的地底下流淌的河水是热的,当年王爷想出办法,在城堡的墙壁上,装了许多铁管,将温泉水引入管中,这样一来,整个城堡就都暖和了。” 向景景闻言,不由得点了点头:“这个办法倒是妙,亏他想得出来。” 想不到看他年纪轻轻的样子,智慧却超群。 这样的人,若是在现代,一定能成为某些领域的精英。 听到向景景赞叹的声音,爱乐心里的防备也放松了些,她继续道:“王爷智慧过人,在咱们雪天国可是众所周知的,也多亏了王爷,雪天国才能有今天的样子,所以皇上才特别看重王爷。” 向景景听到这话,突然疑惑了。 如果真的像爱乐说的那样,谢天傲特别倚重谢卓沁,那么他又怎么可能动他的女人呢? 虽然之前在皇宫里,听谢天傲的语气,似乎是那个金雀儿自动送上门来的,但是既然他倚重谢卓沁,而金雀儿 又是谢卓沁的女人,作为兄长,以及一国之君,他完全应该看在谢卓沁的份上,拒绝这个女人的投怀送抱才对啊,所谓君子不夺人多好。 看来,这里面大概还有一些她没有想到的原因。 她清了清嗓子,笑眯眯的看着爱乐,一脸好奇的问道:“听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王爷是个极其聪明,而且了不起的人。要是被这样的男人爱上,那可真是一辈子的福气。” 爱莲闻言,却叹气道:“能被王爷这样的人爱上,自然是福气,可惜偏偏不是所有人都懂得珍惜的福气的。” “哦?爱莲姑娘这话又是从何说起呢?”向景景立刻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道。 爱莲意识到自己好像是说漏嘴了,忙闭上嘴,不再多说任何一个字。 爱乐则心直口快,接着爱莲的话道:“可不是,王爷都愿意为了她放弃一切归隐,可偏偏……” 爱乐话还没说完,却被爱莲制止:“爱乐,别说了。” 爱乐反应过来,吐了吐舌头,乖乖的闭上了嘴。 向景景却已经抓住了她刚刚那句话的重点。 心中暗暗有了一番计较。 她倒也不顺着爱乐的话去追问,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话题,道:“对了,你们这儿什么时候天气会变暖呢?有四季吗?” 爱乐道:“我们雪天国除了六七八三个月温度较高之外,剩下的月份都是沐浴在冰雪之中。” “这样啊,难怪你们这里的人都长得膀大腰圆的,脂肪厚的人也比较抗冻。”向景景说着,然后话锋又是一转,道:“刚刚在楼下,王爷让那位福伯去请御医,难道说王爷生病了?” 爱乐和爱莲闻言,相视了一眼,便听爱乐道:“姑娘不是跟王爷一同来的吗?王爷有没有生病,姑娘怎会不知?” 被爱乐这么一反问,向景景表情一愣,她讪笑一声,道:“呵呵……这不是怕王爷为了不让我们担心,所以故意瞒着我们嘛。我看着王爷气色不太好,怕是旧疾,所以才问问的,如果不能说就算了。” 听到向景景的这番话,爱乐一脸惆怅的叹了口气道:“其实这也不是什么秘密,王爷自幼体弱多病,每到四月,便会发作一次,所有御医都查不出原因,林御医每次也只能对病情稍稍加以控制,保王爷平安。只要安全度过四月半,这一年,就算安全了。” “这世上竟还有这样奇怪的病?”向景景蹙起眉头,与其让她相信这是什么病,倒不如让她相信这位辅政王是中了某种奇特的毒药。 想起凤君灏那么善用毒,很有可能就是久病成良医,想通过研究毒药来解自己身上的毒。 当然,虽然这个可能性很大,但是毕竟没有直接证据显示,所以她只能作为一种猜测,保留在心中。 三个人在房间里,说说停停,向景景东南西北的各种忽悠,从她们嘴里得到了些许信息,时间过得倒也快。 ............................................................................... 靖宇国。 皇宫内,御书房中。 凤畋霖刚刚下朝,便看到小明子来禀报:“皇上,敬坤宫的旺生公公说有要事要求见您。” 凤畋霖心中暗暗觉得有些奇怪,旺生不是在宫外吗?上次他见过旺生之后,并没有让他回宫,只留他在宫外继续暗中调查罗家的灭门惨案,想用这个案子到时候来作为跟太后谈的条件。 眼下这个时候,他怎么进宫来了? 莫非是有什么重要消息? 想到这个可能性,他立刻道:“快宣。” 小明子便退出御书房,走到门口,朝候着的旺生道:“快进去吧,皇上等着你呢。” 旺生便忙走进了御书房内。 “奴才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跪下行了个大礼,旺生垂着头道。 凤畋霖摆摆手:“免礼,快起来,告诉朕,是不是有什么重要消息?” 旺生从地上站起来,上前靠近了几步,走到案前,低声在凤畋霖耳边道:“皇上,是皇后的消息。” 凤畋霖闻言,眼前瞬间一亮,忙问道:“是什么消息?快告诉朕,皇后还好吗?她现在在哪里?” 旺生压低声音道:“皇后娘娘被雪天国的辅政王爷谢卓沁掳走了,估计是带去了雪天国。” “什么?”凤畋霖一听到向景景已经被带去了雪天国,顿时震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虽然他已经猜到了向景景是被谢卓沁带走,但他以为谢卓沁会提出交换条件,只要他能办到,就会立刻把向景景放回来。 但是现在得到的答案却是他的皇后已经被带到了另外一个国家,这样一来,想救她似乎就更难了。 他有些疑惑谢卓沁既然抓到了人,而且也把人带走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向他提出交换条件,这一点实在是太奇怪了。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这些消息?”凤畋霖看着旺生,很奇怪为什么他会知道这个消息。 旺生道:“奴才是从国舅爷那里得知的,那日皇后娘娘被押上船乃国舅爷亲眼所见,国舅爷本想上前解救,但是当时对方实力太强,根本就无法靠近,所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娘娘被人带走了。他一路跟着南下,往西,直到快出边境,无法进入雪天国,才折回来,将这消息告诉奴才,让奴才进宫告诉皇上,让您想办法救皇后娘娘。” 其实丁俊杰在向旺生诉说向景景被掳走的情况时,故意忽略了两个很重要的讯息。 其中一个便是凤君灏的存在,还有一个便是那面具男子的存在。 他原本不想隐瞒这些,但是考虑到如果将凤君灏的存在也告诉给凤畋霖知道,凤畋霖一定会心生疑虑,到时候不见得对营救向景景有任何好处。 凤畋霖闻言,总觉得旺生的这番话里面似乎遗漏了些什么,但是看旺生的表情,以及他对向景景的忠心,知道他不可能隐瞒自己任何事情,沉吟片刻之后,他道:“朕知道了,你想办法出宫去,告诉丁俊杰,朕一定会派人去救皇后的,另外,罗家的案子,你抓紧的查清楚,朕知道皇后有个二姐,好像跟她感情很好,她二姐夫家在朝为官,虽然官职不大,在京城却也能走动走动,你若是遇到什么问题,可以去找他,只说是朕的旨意。” 旺生立刻点头:“是,奴才知道该怎么做了。” 凤畋霖摆摆手:“好了,你先下去吧,找到皇后行踪的事情,千万不要透露给任何人知道。” “奴才明白,奴才先行告退。”旺生说着,便退了下去。 御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凤畋霖一脸深思,左手食指不断的摸着拇指上的玉扳指。 ........................................................................ 雪天国。 夜晚,向景景躺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耳边听到的是窗外呼呼的风声。 虽然身体疲惫不堪,但是脑袋却一片清醒,怎么也睡不着。 在脑海中将自己这一路以来的见闻都理了一遍,她发现自己现在竟然完全看不懂谢卓沁的意图了。 若纯粹只是为了利用她来换取城池和往来贸易权,那么他今天就不会对谢天傲说那番话了。 可若不是为了这个目的,那他这么费尽心思把她带到雪天国来,又是为了什么呢? 谢卓沁是受过感情创伤的,从今天他对谢天傲的态度来看,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有些微妙。 想起白天爱乐说过,谢卓沁不惜放下一切跟金雀儿离开,那为什么金雀儿又上了谢天傲的床呢? 谢卓沁问谢天傲这个问题的时候,谢天傲选择的是逃避而不是正面回答。 想来这金雀儿不一定是自愿上谢天傲的床的。 若真是这样,似乎就可以解释谢卓沁对谢天傲的态度为什么会那么奇怪了。 看来她想要从这个牢笼里逃脱,或许还得利用他们兄弟之间这么微妙的关系。 打定主意,她渐渐的松了口气,虽然不知道明天即将面临的是什么,但是既然都被带到了这里,她也没有过多的选择余地了,倒不如乐观的面对。 理清楚头绪,她的心渐渐平静,脑海中又想起了凤君灏,以及,那天出现在渡口的那个白衣男子。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那白衣男子的身影有些熟悉,但是看不清脸,她也无从想起。 她正胡思乱想之际,却突然听到一个尖锐的叫声,她吓得浑身一颤,再仔细一听,却又没了任何声音。 反正睡不着,她便起床,披上外袍,轻轻走到门边,拉开门,却见白天原本守在门口的那两个侍卫竟然不见 了。 惊讶之余,她迅速抬脚,走出了门去。 长长的走廊上,壁灯上的油灯燃着,光线并不太强,但却能满足基本的照明需求。 夜晚的城堡空荡荡的,看不到任何人影。 气氛显得有些诡异。 沿着走廊一直向前,凭着自己记忆中来时的路,没有多久,她便来到了主楼的大厅。 让她奇怪的是,竟然主楼也看不到一个人影。 想起自己之前在房间内听到的那个叫声,她顿时觉得整个气氛阴森起来。 不由自主的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衣服,她小心翼翼的走到大门口,想拉开门,走出去。 但是,当她的手才碰到门柄,一道冷冽的气息便从她的背后袭过来。 向景景武功虽然不高,但是反应很灵敏,她迅速回头,便看到一只苍白的手正朝自己的脖子伸过来,一把紧紧 的掐住了她的脖子。 突然的窒息感觉让她眼睛瞪得大大的,眉头也瞬间皱到了一起。 但是当她看清眼前这人时,表情变得更加震惊了。 伸手用力的想掰开他紧紧掐住自己脖子的手,但是奈何对方力气太大,她根本无法掰动。 情急之下,她只好抬手,朝着他的眼睛戳过去。 那双泛着冷冷绿光,如同夜晚的饿狼一般的眼睛遭到她的袭击,立刻“嗷”的一叫,缩回了自己的手。 得到喘息机会的向景景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忙做出防御姿势警惕的看向眼前的“谢卓沁”。 他的脸此刻一片惨白,左边脸颊上有明显的青筋暴出,原本红润的嘴唇也变成了乌紫色,跟白天里那个风度翩翩的英俊王爷完全像是两个人。 他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向景景脑袋迅速运转了,但是任凭她经验再丰富,却也无法判断谢卓沁的这一变化是缘何原因。 她似乎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城堡里面此刻空荡荡的了,大家大概是怕被他伤了,又不敢反击怕伤了他,所以才 躲起来的。 谢卓沁很快便又抬起了头,泛着绿光的眼睛阴森森的盯着向景景,乌紫色的嘴唇突然裂开,朝她露出一抹狰狞的微笑。 向景景见过各种各样恐怖的尸体,以及畸形的人体标本,但是像这种症状恐怖的活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她内心不由得瑟缩了一下,脑海中不断运转着制服他的办法…… ....................................................................................................................................... ps:擦,终于能上网更新了,泪奔……今天早早儿的,本来打算加更的,结果一整天不能上网,外面狂风暴雨,又不能出门,急死姐了…… 那什么,鉴于二月份嘤嘤坑爹太多,过年过傻了,更新极度不稳定,所以嘤嘤决定,三月份努力加更!!! 今天先更一万以表诚意,明天继续,嘤嘤要奋发图强,感谢亲们的支持!!!!!!!!!! 要动手术?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第一次袭击未果,谢卓沁马上发起了第二次的袭击,他脚下速度飞快的朝向景景扑过来,向景景看清他的动作,身体灵巧的往他胳膊下一绕,躲过了他的攻击,闪身到了他身边丫。 跟着,她又伸手从他背后一把擒住他的手臂,将他的手反拧到他的背后,从自己腰间扯出一根装饰用的佩带,将他双手紧紧捆在了他背后,然后又将佩带牵到他腿上,将她双腿也捆绑住,打上死结,将他彻底束缚住。 将这些动作做完,向景景只感觉自己累出了一声老汗。 她走到谢卓沁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看到他那疯狂的模样,知道他此刻大脑应该是不受控制状态。 她见过许多失控病人,除了精神病人会出现这种不受控制,喜欢袭击别人的症状之外,像谢卓沁这样的情况,她还没见到过。 靠近他几步,她抬起手,撩开了挡在他脸颊上的凌乱秀发,看着他那青筋暴露的脸颊,一时间,眼底的疑惑越来越重了媲。 他这是很明显的静脉回流障碍,能导致这一体征的,比较大一点的可能便是,心脏病。 难道说,他的心脏有问题? 但如果是心脏有问题,那他又为什么会大脑失控去袭击别人呢? 就在她疑惑之际,谢卓沁被绑在背后的手猛的一用力,一声怒吼,将那佩带竟然挣了个粉碎。 向景景由于与她面对面靠得很近,根本来不及反应,谢卓沁那苍白毫无血色的手边朝她袭过来,向景景吓得瞪 大了眼睛,已经来不及做任何反应。 就在她以为这次可能逃不过谢卓沁的魔爪之际,身后一道巨大的力量将大门冲开,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影飞快的出现在她身边,利落的手掌用力一推,将谢卓沁刚伸过来的手一把挡了回去,紧接着向景景便感觉到自己的身体 一轻,整个人被一只大手揽了起来,以最快的速度冲出门外,大门再次重重合上,将疯狂的谢卓沁关在了王府之内。 安全了的向景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待她看清眼前人之时,竟愣住了。 原来救她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雪狼。 收起自己原本讶异的表情,她瞪大自己的眼睛,指着眼前的雪狼,问道:“谢卓沁他为什么会变成那样?” “忘掉你看到的一切。”雪狼目光清冷的淡淡看了她一眼,以一种命令的语气道。 向景景实在是太好奇了,就算是要她忘记这件事,她也希望是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之后再忘。 深吸一口气,她回过神来,问道:“听说他自幼体弱多病,他到底得的是什么病?” 雪狼看向她,眼神变得有些不耐,语气冰冷的道:“不要打听太多,知道得太多,对你没任何好处。” 向景景却不以为然的道:“我都已经被你们掳到这里来了,还有比这更糟糕的吗?就算你现在不告诉我真相,早晚我也会知道的。刚刚看到谢卓沁发病的样子,他的心脏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向景景的话音刚落,雪狼却一脸震惊的看向她,伸手一把握住她的手腕,语气有些激动的问道:“你懂医术?” 向景景听了这话,便知道自己这是猜对了,她皱着眉头,挣开被他钳制得生疼的手,看向他道:“嗯,略 懂。” 雪狼道:“你竟然一眼便能看出王爷的病发自心脏,可见你的医术绝对不低。”说着,他竟然双手抱拳,一脸恭敬的道:“请你救救王爷。” 不过是几句话的功夫,向景景瞬间从人质变成了谢卓沁的救命稻草,她愣了一下,才慢慢适应自己的角色转换,道:“医者父母心,想让我救他,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必须告诉我,他的病情到底是怎样,另外,我也不敢保证,就一定能把他的病治好。” 雪狼点了点头,然后道:“其实,王爷的这种状况,并是不病。” 向景景眉眼一紧:“难道真的是中毒?” 雪狼看了她一眼,道:“嗯,二十年前,有一圣僧经过本国,前来拜见先帝,先帝与花园之中设宴款待圣僧,当时的王爷不过五岁,是先帝最疼爱的皇子,圣僧与先帝攀谈之际,王爷恰巧过来找先帝,圣僧便见到了王爷,当下便断言,此子有明君之相。圣僧的这句话,更是让先帝对王爷宠爱有加。没多久,就在朝中上下都猜测先帝会改立皇储之际,王爷却突然晕倒在寝宫内,并且足足昏迷了三天三夜,所有御医对此都没有任何办法。先帝急得命人在民间遍寻名医,却终究是没人能让王爷苏醒。后来,之前那个圣僧出现了,给王爷服了一颗丹药,让王爷终于苏醒。但是,王爷的苏醒却是整个皇宫噩梦的开始……” 雪狼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他发现向景景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凝重,于是继续道:“王爷当时不过是六岁的孩童,但是他清醒之后,却将服侍在他身边的丫鬟给掐死,然后……咬断了那丫鬟的脖子,饮其血……” 向景景闻言,内心打了个寒战,想起自己刚刚被谢卓沁掐住了脖子,若不是自己机灵,恐怕也会被咬断脖子。 “先帝得知这一情况之后,大怒,派人抓了圣僧,打入大牢,问他给王爷吃的是什么。圣僧道,王爷是被人下了噬心毒,若不是他给王爷服了那颗诛心丹,王爷早就死了。而噬心毒和诛心丹都是剧毒,这两种毒能相互克制,只是每年的四月,是这两种毒在人体内最烈的时候,所以才会让王爷丧失理智,想要吸人血。每年只要能过得了四月,那么接下来的一年都将平安。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这两种毒素在王爷体内斗了太久,他发作的时间也随之渐渐提早。以往四月中旬才会发作,但是这次竟然月初就发作了。林御医说了,王爷的毒素此刻已经聚集到了脑部,形成了一个肿囊,若是能清楚的话,或许王爷的身体便能康复,再也不用受毒素发作之苦了。”雪狼说完,目光充满希冀的盯着向景景,似乎想从她的眼中得到能救谢卓沁的答案。 向景景听完他的叙述,低头沉吟了片刻,道:“若真的像林御医说的那样,谢卓沁的毒素已经堆积在了脑部形成肿瘤,如果要清除那肿瘤,能够确定肿瘤位置的话,唯一的办法就是开颅。” 雪狼闻言,忙道:“皇后说的开颅,可是指将头颅打开,取出那肿囊?” 向景景点了点头,道:“现在想来,他丧失理智,很大一部分原因,可能是由于那肿瘤压迫了他大脑的某些功能区,所以才导致的。并且,这肿瘤说不定是可以活动的,并且有规律可行,所以在四月过后,他才会表现正常。” 雪狼听了向景景的话,虽然有些不太明白,但是见她说得头头是道,想她应该不是瞎说的。 只是,对于开颅,他却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若真按照皇后您说的那样,需要开颅摘除肿囊,可是,这人的脑袋打开了,难道还会活?” 向景景叹了口气:“若是在现代,倒是问题不大,可是在你们这里,动手术需要的器械和药物全都没有,这样的手术风险实在是太大,做不了的。” 雪狼闻言,忙问:“现代是什么地方?若是在那里能救得了王爷,我们大可护送王爷和皇后去那里。” 向景景听到这话,突然想笑:“那个地方如果我能去得了,早就去了,还会等到现在?” 雪狼却一脸坚持的道:“只要皇后告诉我们地址,不管是多么艰难险阻的地方,我们都一定能到。” 向景景摆摆手,指了指头顶那片透明的水晶上的天空,道:“天上,你能去吗?” 雪狼眉头一皱,道:“皇后是在跟在下开玩笑吗?” 向景景道:“你觉得我有那心思跟你玩笑吗?我现在可是你们抓来的人质,时刻要小心翼翼,你想救你们王爷,我可以答应你,只是你能承担这手术的风险吗?如果术后伤口感染的话,算谁的责任?” 雪狼表情一滞,竟不知该如何回答向景景。 向景景道:“给你们王爷喂点迷、药,让他躺下休息吧,像这样一直处于癫狂状态,耗费体力,而且也很危险。” 雪狼摇头道:“没用,王爷的身体对任何毒药都产生了抗体,没用什么药能让他安静下来。” 向景景白了他一眼,道:“那你就把他敲昏啊,你武功那么高,难道这都办不到?” 雪狼一愣,忙道:“王爷千金圣体,怎可粗鲁对待?” 向景景耸了耸肩,道:“那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发疯吧,说不定不小心撞到哪里,脑袋受伤,将脑袋里面的那个毒肿瘤冲破,到时候毒液从流得满脑子都是,被他大脑吸收,你们就等着为他办葬礼吧。” “你……”雪狼听到这话,眉眼一冷。 “我说的都是事实,不信你等着看吧。别以为以往每年他都那样平安度过了,就没事,说不定这一次老天爷不 再眷顾他,到时候你们就后悔去吧。”向景景说完,不再理会雪狼,只抬脚往走廊前面走去。 雪狼看着向景景的背影,犹豫了片刻,上前几步,拦住她的去路:“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如果王爷脑部受伤,那个毒肿瘤会破,到时候……” 向景景没好气的道:“你觉得我会拿你们王爷的性命跟你开玩笑吗?再说了,你搞搞清楚,我现在可是被你们抓来的人质,我会骗你吗?只是要你把他打晕,又不是要你把他打死,至于这么纠结吗?” 雪狼见向景景不像是在跟自己开玩笑,他思忖骗了,终于点头,道:“好,我去把王爷弄晕,还请你好好帮忙看看王爷的病情。” 向景景挥挥手道:“走吧,走吧,快点儿,他这样子在王府里,也怪吓人的。” 雪狼便领着她,又往大门口走去。 ........................................................................... 城堡外,雪天国这座叫做银城的都城内,此时已经是深夜。 整座城池都被覆盖在一片茫茫白雪之中。 城北一隅,一座不起眼的宅子之内,此刻灯火明亮,宅子外面停留着两辆豪华马车,马车上下来几个人,为首 的男子,一身玄色袍子,将气质衬托得更加冷清。 刚进屋,屋子里所有人便立刻起身跪迎:“属下参见王爷。” 凤君灏淡淡的点头,身边的紫悟替他解下披风,他便抬脚走到了屋子中的首位处,坐下。 “王爷,属下接到王爷的暗令,便将潜伏在银城的几位阁主都召集来了,王爷有何事情,请吩咐。”为首的一名中年男子拱手朝凤君灏道。 凤君灏摆摆手,道:“你们先坐下。” 众人便都落了座。 凤君灏端起仆人奉上的茶,喝了起来。 紫悟则朝所有人道:“相信你们都收到了消息,这次谢卓沁从靖宇回来,带回了一个人。” 他话音刚落,便立刻就有人道:“是的,属下收到的消息,谢卓沁是带了个女人回来。” 紫悟点了点头,道:“就是她,王爷此次来雪天国的目的,就是为了救她。” “不知此人是何身份?怎劳摄政王大驾亲临?这样的事情,交给我们办就可以了。”下面有人道。 紫悟答:“她便是当今咱们靖宇国的皇后,谢卓沁掳她过来,定是要利用她换取巨大的利益。王爷生平最恨的,就是被人威胁,所以他才亲自过来救皇后。” 其实,紫悟知道凤君灏执意亲自前来救向景景,就是为了报谢卓沁当初在靖宇时,从他眼皮子底下把向景景劫走的仇。 这辈子,他还没受过这样的侮辱,所以这次,他一定会原封不动的还给谢卓沁,让他知道,会玩阴谋诡计并不是什么很厉害的本事。 紫悟说完,又看向他们,道:“你们之中,谁跟皇宫里的人有联系?” 一个青衣男子站了起来,道:“属下是御阁的阁主岳潜龙,专门负责派人潜入皇宫收集信息。” 紫悟点头道:“很好,给你一天时间,将皇后被囚禁的地方查清楚,并且要拿到皇宫地图。” 岳潜龙闻言,忙领命:“是,属下遵命!” 紫悟又看向另外几个阁主,道:“谁是红叶阁的?” 一个戴着黑色眼罩的女子站了出来,道:“属下红叶阁阁主楼兰,请吩咐。” 紫悟道:“马上组织所有杀手待命。” 楼兰领命:“属下遵命!” 紫悟接着又吩咐了另外几个阁主做好接应准备,以及研究营救和逃跑路线,一时间,将整个计划都迅速作出了安排。 ........................................................................................ ps:最近不知道咋回事,每天白天宽带都上不了网,非得到傍晚,坑爹的……先更五千,今天还有加更,嘻嘻……嘤嘤最近很努力哦,求表扬,求虎摸…… 摄政王大叔还是很给力的,竟然一口气追到了银城,灭哈哈哈……实力那个强大呦…… 咱们的小皇后会救谢卓沁那个魂淡咩?下章见分晓!!! 背后的真相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雪天国,辅政王府。 向景景在雪狼的带领下,两人进了王府大门,却找不到谢卓沁的身影了。 两人环视了大厅一周,继而相视一眼,向景景问道:“他去哪里了?” 雪狼摇了摇头:“不知道。媲” 向景景便道:“分头找。” 雪狼迟疑了一下,看着她,“你确定要分头找?你不怕……” 向景景摆摆手道,“只要他不偷袭我,我还是有把握打赢他的。” 雪狼见他这副自信满满的样子,点了点头,“好吧,那你小心点,如果见到了王爷,就叫我一声。” 向景景点头,两个人分别拿了一盏油灯,往两个不同的方向寻去。 雪狼从左边楼梯上去,向景景则从右边楼梯往上,很快便来到了二楼。 二楼有许多房间,每间房门都是紧闭的。 向景景小心的推开眼前的房门,看到里面陈列着许多书籍,想来这大概是谢卓沁的阅读室,手里的油灯往里面照了一下,这阅读室里设计简单,一目了然,她在里面并没有看到谢卓沁的身影。 于是继续往前,推开了第二间房门。 跟第一间一样,这个房间里依旧是做了整面墙的壁柜,上面摆满了书,在房间中央有个桌子,桌子上摆着文房 四宝。 房间里依旧是没有谢卓沁的影子。 再往前,她推开了第三间房,却被里面的情景惊到。 这房间里摆满了各种瓶瓶罐罐,靠近窗户的桌子上,还堆满了不少各种颜色的粉末。 难道,这就是谢卓沁每天研究毒药的地方? 向景景在这间房里面还是没有找到谢卓沁。 再往前,便到了右边最后一间房,刚走到房间门口,她却惊讶的发现,紧闭的房间内,竟然从门缝下面露出微光出来。 他会在这里面吗? 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在迅速加快,她伸手握住了房间门把手,然后往里面一推,原本以为会看到谢卓沁那恐怖 的身影。 却没想到,自己却来到了一个布置梦幻漂亮的房间。 房间的地板墙壁和天花板全部都是水晶雕砌,房间的墙壁上燃着一盏灯,灯光通过六面水晶的折射,使得整个 房间都通亮。 房间内摆着一张大大的床,上面铺着红色的床单,床被粉色纱织幔帐围住,看起来就像是公主的床。 床的一旁摆放着一张雕花的红漆梳妆台,上面置有铜镜,木梳,以及各色珠花,胭脂水粉。 梳妆台前摆放着一把圆凳子,可以想象,公主每天起床之后坐在梳妆台前理云鬓的画面。 那一定是人世间最美好的画卷了。 在房间的角落里,还摆放着一个大大的落地花瓶,花瓶里面插满的各种颜色的鲜花,使得整个房间看起来生机 勃勃。 另外一边靠近墙壁的地方,摆放着一架古琴,古琴前置有一张椅子,琴头还摆着一个精致的小香炉,不过香炉里此刻却并没有焚香。 在一面墙壁上,还挂着一幅美人图,图上面的女子,身着黄衣,唇红齿白,手里提着一盏宫灯走在雪地里,正望着画前的人痴痴笑。 看了一眼这幅画的落款,不是别人,正是谢卓沁。 向景景正仔细的欣赏眼前这幅画,突然,觉得自己脖子背后有一丝微弱的气息传来。 难道是雪狼在那边没有找到谢卓沁,所以过来找她了? 她于是开口道:“雪狼,这个画上的女人是什么人啊?该不会就是谢卓沁喜欢的那个金雀儿吧?” 话音落了片刻,她却并没有等到雪狼的回答,内心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她小心翼翼的缓缓转头,却看到了那张足够狰狞的脸。 “啊……”向景景看着尽在眼前的那张恐怖的脸,吓得尖叫出声来。 而谢卓沁则迅速的伸出手来,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 这次他不是用一只手,而是用一双手,紧紧的掐住了她的脖子,泛着幽幽绿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将那个养眼 的翩翩佳公子生生变成了夺人性命的魔鬼。 “咳……”向景景用力的挣扎,双手抬起,想戳他的眼睛。 但不知道是不是上过一次当,谢卓沁这次将头高高昂起,一点也不给她任何偷袭的机会。 因为身高的悬殊,她根本就无法攻击谢卓沁的脑袋。 窒息的感觉让她渐渐失去力气,用力挣扎了几下,她的脸已经完全红得有些发紫。 眼看着就要休克了,雪狼的身影突然从门口冲过来,一掌拍在了谢卓沁的后颈,谢卓沁表情瞬间凝固,闭上眼睛,身体软软的朝后面倒去。 雪狼见状,忙一把扶住了他。 向景景终于获得了新鲜空气,她一边咳嗽,一边大口喘息,指着雪狼道:“幸亏你及时赶到了,再晚五秒钟,我就一命呜呼了。” 雪狼一愣:“五秒钟是指?” 向景景摇着头,道:“算……算了……反正多亏你及时赶到,救了我一命。” 说完,她看了一眼已经晕厥过去的谢卓沁,指着一旁的大床道:“快,将他扶到床上去。” 雪狼看了那床一眼,又环顾了房间一下,抱着谢卓沁,竟然出了房间。 向景景突然意识到,这个房间可能真的是谢卓沁当初给金雀儿准备的,她忙追了出去,跟着雪狼的脚步,一起往谢卓沁自己房间走去。 相比金雀儿的房间,谢卓沁的房间就显得古朴风雅得多了。 红木雕花大床,地上铺着厚厚的不知名动物毛织成的地毯,床边摆放着两个立在地上的高高烛台,烛台上燃着 两只圆柱形的白蜡烛。 就连墙壁,也用红木包裹着做装饰,墙上挂着一把宝剑,但是想起谢卓沁似乎不会武功,这个宝剑他定然是没用过的,大概只是这房间的一个装饰品。 在房间的左侧摆放着一个长长的矮几,矮几上放着铜制小香炉,香炉中有淡淡的烟往外冒,那味道闻起来让人心旷神怡。 不过,像这种没有窗户的房间,熏再多的香也不能驱散空气不流通的憋闷感,她走到门边,又将随手带上的门 拉开了。 回到矮几前,向景景看到矮几上有一张像是药方一样的纸,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各种她没听说过的药材,以及用量。 向景景粗粗看了一下,这些药材加在一起,竟然足足有几百种,而根据上面记载的药量,合起来大概有五六十斤重。 最后纸上写着,放大锅熬制三天,熬成一碗水,后将炼制成丸。 这样的浓度,人若是服下,怎么可能会受得了? 她拿起那药方,走到床边,递到雪狼面前,道:“这是你们王爷的药方?” 雪狼替躺在床上的谢卓沁盖好被子之后,看了一眼那药方,道,“不瞒你说,这个是王爷自己配制的毒药,你服下的,便是这种毒药。” “什么?”向景景闻言,脸色顿时一变。 雪狼道:“这毒药唯有王爷能解,即便你拿到了这毒药的配方,也很难配制出解药。所以,你还是想办法先救王爷吧,只有把王爷救活了,你身上的毒,才能解。”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脸色却突然露出一丝冷笑:“你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救你们王爷,我就只能等死了,是吗?” 雪狼没有回答是或者不是,但是他的表情却已经给了向景景答案。 向景景看了一眼躺在床上双目紧闭的谢卓沁,双手紧紧握拳,突然讽刺的笑道:“这样一来,我却更加不能救他了。” 雪狼没有想到向景景竟然会这样说,他表情一怔,看向向景景,问道:“皇后何出此言?” 向景景挑了挑眉,道:“像他这样一个专心制毒,只想着害别人,侵略别人家园的人,若是救了他,岂不是置天下百姓安危于不顾?若不救他,大不了我就是一个死,我死了之后,你们便也没有了可以要挟我们皇上的筹码,死我一个,能救天下所有人,何乐而不为?将军,你说呢?” 雪狼被向景景这番话说得无言以对,低头沉默良久,他才缓缓开口道:“其实王爷并不想侵犯他国,是皇上……皇上一心想一统天下,至于王爷制毒,在去靖宇之前,他从来未曾对任何人用过,他制毒,也只是为了给自己服,想制出最厉害的毒,来压制住他体内的噬心丸和诛心丹。” 这一点倒是出乎了向景景的预测。 谢卓沁如此潜心研究毒药,竟然是为了给自己吃的。 不过,向景景却不是那么好糊弄的,她抬起头,看向雪狼道:“既然你们王爷制毒是为了给自己吃的,那为什么又会给我吃?他这次能给我喂毒,下次便可以用毒来害其他人,这样的人留在世界上,世界便多一分危险,我又怎么能救他?” 雪狼见向景景不说话,自己又继续说道:“王爷并不是故意要喂你毒药的,他这么做,也不过是为了……” “为了什么?”向景景见他说到一半突然停下,立刻追问道。 雪狼皱着眉头,似乎很为难,不想将真相说出来。 向景景见状,摇了摇头道:“算了,你不想说就不要说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省得到时候听了其中的原 委,一时间心软,还得答应你救他。” 雪狼听她这么一说,只是重重的叹了口气,知道如果瞒着向景景,她肯定是不会答应救谢卓沁的,于是只要和盘托出道:“想必你也看得出来皇上和王爷之间的关系有点微妙,其实王爷这次将你掳回来,表面上是想利用你来 逼靖宇国让出城池等条件,但实际上,却也并不是完全为了这件事情。” “你这么说,我听得有些糊涂了,你们王爷该不会是想拿着我作为要挟你们皇上的棋子吧?为了报你皇兄对他的夺妻之仇?”向景景疑惑的看向雪狼。 雪狼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王爷确实是想用你来牵制皇上,但却并不是为了替金雀儿报仇。金雀儿那样的女人,欺骗了王爷的感情,她一心想要的,不过是当皇后。而王爷只是她用来接近皇上的一个梯子。不过即便如此,王爷跟皇上之间的关系已经出现了裂痕,王爷不再甘心成为皇上征服天下的武器,所以他有自己的打算,给你喂了毒,这样就能控制你了,如果皇上想背着他利用你去和靖宇达成什么条件,那也是不可能的。如果你真的毒发身亡,皇上就不能达到他的目的了。” 听到雪狼的这番解释,向景景终于理清了这里面的头绪。 原来是弟弟发现哥哥一直只是把自己当杀人机器在利用,不甘心一辈子就这样,所以想要反抗。 而她,便成为了他们兄弟二人之间博弈的一颗重要棋子。 谢天傲想利用她,就必须得看谢卓沁的脸色。 所以那天在大殿上,谢卓沁才那么嚣张,谢天傲也明显是在隐忍。 听了这么多,向景景突然抬起头,清澈的目光看向眼前的雪狼,好奇的问道:“听你这语气,你似乎是站在谢卓沁这一边的。如果将来他们兄弟两之间真的斗起来,身为大将军的你,是会帮助你的君王谢天傲呢?还是帮助你的好友谢卓沁?” 这个问题或许雪狼自己都从来没有问过自己。 至少,在此之前,他是避免让自己面对这个问题的。 但是,现在听到向景景这么一问,他的心中似乎有了个明确的答案,只听到他沉声道:“我只会选择一个明君。” 明君!!!! 向景景突然笑了起来,“记得你之前跟我说过,当年有个圣僧曾断言,谢卓沁有明君之相,对吧?” 雪狼垂下头沉默了,或许站在明君这边只是他内心一个倒向谢卓沁的说辞而已。 跟谢卓沁一起长大的他,两人的感情,又怎会是君臣之情可以取代的? 何况,自从皇上引诱金雀儿那次开始,他的心中对自己的这个君王就有了一丝戒备。 虽然事后调查金雀儿确实是个野心勃勃的女人,但谢天傲能想出勾/引她的方法来留住谢卓沁,便已经是极其卑鄙的了。 向景景见雪狼不出声了,知道自己说中了他的心思。 仔细一想,如果真的像雪狼说的那样,谢卓沁之前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受谢天傲指使,并非他自己本意,这样一来,谢卓沁却也并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如果救了他能够让他取代谢天傲的话,或许是天下百姓之福也说不定。 就算到时候救不活,手术失败,谢天傲失去这个重要的帮手,再想做什么事情,也不会那么容易。 打定主意,她亮晶晶的眼睛看向了雪狼,一脸严肃的道:“将军,本宫可以答应帮你救你们王爷,但是由于这个手术非常之复杂,而且可能会让你们王爷在手术途中随时都有生命危险,希望如果届时手术不成功,你不要怪本宫。” ............................................................................. ps:呼呼,第二更五千字,今天又更了一万哈,撒花撒花……啦啦啦…… 木乃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雪狼一听向景景答应救谢卓沁,他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在下先谢皇后的救命之恩了。” 向景景摆摆手:“先别谢,不是说了吗?这个手术有很大风险,不一定能成功。如果这其中出现什么意外,你能担待得起吗?” “这……”雪狼表情有些迟疑,在他看来,向景景既然答应救谢卓沁,就一定是能够成功的,尽管她嘴上说有风险,但很可能只是将悲观结果最大化丫。 但是,现在向景景问他如果手术不成功,这样的结果他是否能担待得起,一下子就让雪狼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媲。 他当然是担待不起,他比任何人都希望谢卓沁能被治好,但是现在摆在他面前的两条路,似乎都不好选择。 若是选择继续放任谢卓沁脑海里的毒瘤下去,那么很可能会像向景景说的那样,某一天,某个时候,那肿瘤突然破了,里面的毒液浸入脑液内,到时候就没彻底没救了。 又或者是让向景景给他动手术,虽然有风险会失败,但是也有可能会成功,让谢卓沁从此彻底摆脱这恐怖的毒药。 他该怎么选择呢? 向景景见雪狼沉默了,她清了清嗓子,换了个语气道:“这个事情确实比较难抉择,你好好考虑一下吧。在这个期间,如果可以的话,把他绑在床上吧,以免他醒来之后到处乱跑,到时候伤到别人或是他自己,都不好。” 雪狼点了点头,停顿了一下,又问道:“如果让你救王爷,你的胜算大概有几成?” 向景景低头想了想,而后抬起清亮的眸子看向他道:“一成。” 她的回答让雪狼的心彻底沉下来,不过很快,她又道:“如果继续放任他这样子下去的话,他能活下来的几率 可能就是一成都不剩了。你好好考虑,考虑好了,就来找我,我会告诉你需要准备什么东西。” 雪狼看着向景景,内心正在纠结着。 向景景又道:“对了,再说一下我如果成功的救了你们家王爷,我想要的报酬就是,放我回去。” 有了向景景这句话,雪狼仿佛就是看到了谢卓沁被治愈的希望。 是的,如果向景景心里没有足够把握的话,怎么可能会跟他谈治好了的报酬呢? 他一脸郑重的看向向景景道:“若皇后能治好我家王爷,那在下定将皇后平安送回。” “一言为定。”向景景挑眉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身离去。 回到自己住的房间,她找来笔墨纸砚,用那并不熟练的画工画了一系列动手术需要的器械,并且做了些标注说明。 一直到天亮,她才完成,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当爱莲和爱乐来房间里伺候她洗漱时,看到她趴在桌子上睡着,地上还散落着一些画着图案的纸,他们两顿时心里疑惑不已。 轻轻将向景景摇醒,爱莲道:“姑娘,您怎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快洗漱一下,准备用早膳吧。” 向景景此时困极了,她打着哈欠,一边起身往床边走去,道:“我现在很困,你把地上这些图纸捡起来交给雪狼将军去,今天不要来打扰我啊,我白天想睡觉。” 爱莲和爱乐闻言,见她很快便倒床睡了,于是两人相视一眼,收拾起桌上和掉在地上的图纸,然后转身离去。 .................................................................................... 傍晚时分,向景景终于睡醒了,准确的说,她是被肚子饿醒的。 爱莲和爱乐见她醒了,立刻伺候她洗漱一番,然后又将食物端了上来,请她用餐。 向景景埋头吃了一碗稀饭,又喝了一碗汤,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昨晚你们去哪儿了?怎么这楼里一个人都没 看到?” 爱乐答道:“姑娘有所不知,这已经是咱们王府的老规矩了。四月晚上所有人都不准留在王府内过夜。” “哦?竟然还有这么奇怪的规定?”向景景故意挑了挑眉,颇有兴趣的道。 其实她心里已然明白,之所以四月这王府里晚上不留人,就是担心留在这里的人会被谢卓沁给干掉。 辅政王府能想到这种办法,算是蛮人性化的了。 至少他们是不愿意看到谢卓沁再杀人的。 而能够考虑到这一点,并且能够命令大家的人,相信也就是谢卓沁本人了。 他大概是事后知道了自己四月会发狂的事情,所以一到这个时候,王府内的所有人便都被勒令晚上不得留宿王府,也正是这个原因,使得昨晚这城堡内才空空如也。 想来雪狼昨晚出现救她,也绝非偶然,大概是他想起了她这个人质还关在王府,大概无人顾及,所以才赶过来的。否则的话,怎么可能刚刚那么巧呢? 吃完晚餐,向景景表示自己很饱了,她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便听到收好桌子的爱恋道:“奴婢告退,姑娘晚上好好休息,请将门关好,不要到处乱走。” 向景景明白她这是在告诫自己,她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然后目送她们离开、 一个人在房间里转悠了几圈,外面的天彻底黑了,夜幕又再一次降临了。 向景景白天睡了整个一天,晚上已然是睡不着,她索起身,从副楼走到了主楼,凭着自己的记忆,来到了昨晚看到过的谢卓沁的书房,想着谢卓沁既然潜心研究了毒药,想必医学方面的书定然不少,或许可以找到能够替代麻醉剂的,或者是止血抗生的药。 走进打扫得纤尘不染的书房,她接着油灯的光,从一排排书架前走过,最后从中挑了两本药材书,坐在灯下仔细翻阅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没多久,便听到屋内传来谢卓沁痛苦的嗷叫声。 她看书的心情被打乱,起身往谢卓沁的房间走去。 推开门,便看到谢卓沁躺在床上,身上绑着厚实锦带,层层紧裹,像是木乃伊一样将他固定在床上,只留了脖子跟脑袋能动。 雪狼守在一旁,看着他。 向景景进了房间,雪狼立刻起身,朝她拱了拱手道:“皇后。” 向景景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谢卓沁,道:“将他的头也固定下,免得他脑袋乱动,到时候撞破里面的毒瘤就不好了。” 雪狼闻言,却有些无从下手,他为难的看着向景景,道:“这……” 向景景却耸了耸肩,道:“放心,他现在完全丧失理智的,不管你怎么对他,等他清醒都会不记得的。给他留 两个鼻孔出气就行,其他地方,也用布条固定住吧。” 雪狼听她这么一说,知道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于是便真的去找布条,将他的脑袋固定住,一时间,谢卓沁便真的被捆绑的像是个木乃伊了。 看着被折腾得像木乃伊一样的谢卓沁,向景景忍不住恶作剧的笑了起来。 雪狼看她笑了,有点不明所以:“皇后为何发笑?” 向景景敛了敛自己的表情,道:“没……没什么。那个,我让你做的那些工具你抓紧点啊,如果决定了动手术 就不要再拖,我刚刚看了一下你们王爷的医书,发现了几味药材,你顺便帮我准备齐了。” 说完,便将自己从医书上面摘抄下来的那些能抵抗生素的中药递给了他。 雪狼接过那纸条,看了一眼,有些奇怪道:“这些普通的药材就能治好王爷的病了吗?” 向景景摇头:“真正能救他命的,是把他脑袋里面东西清除的手术,而这些药材,是助于他伤口恢复以及防止他伤口感染的。” ................................................................ ps:明后两天连续加更。。。 开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雪狼好奇的看着向景景,问道:“清除的手术是什么意思?” 向景景解释道:“就是要把他的脑袋切开,然后找到那个毒肿囊,取出来的过程。” 雪狼闻言,眼睛瞬间瞪大,眸子中带着些许杀气,不敢相信自己的听到的:“你想害死王爷?” 向景景白了他一眼,没好气的道:“你们家王爷这个样子了,还需要我害才会死?媲” 但是雪狼还是无法接受打开脑子取毒肿囊的说法,他瞪着向景景,却不知道该说什么话来反驳。 向景景看出他内心的挣扎,于是道:“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说过了,做这种手术是有相当风险的。而且,我从来没有给活人做过这样的手术哦。” 她这话倒不是吓雪狼的,当年她上学的时候,虽然专业是普外,但是后来却考了法医,理论上来说,她是不具备做外科手术资质的,不过那些技能她还是具备的。 在这古代,也不会有人追究她有没有资质,能不能动这样的手术,所以她可以不用担心会有医疗纠纷。 从前她倒是也开过颅,不过是做尸检的时候,给尸体开颅。 现在让她做活人手术,她确实还有点紧张。 站在医生的角度,她内心当然是悲天悯人的,就算是一个罪大恶极的人,如果落在她的手里,她能救还是会救。 尤其是当她知道了其实谢卓沁或许没有她想象中的那么坏之后,她还是发自内心的想要救他一命的。 雪狼看着向景景,仿佛要从她的脸上看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揣测她是不是真心想救谢卓沁。 向景景被他审视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舒服,她换了个语气,又道:“如果你怕我是在骗你,故意夸大谢卓沁的病情,大可以去问问那位林太医,看看谢卓沁的病已经严重到什么程度了,然后再考虑要不要动手术救他吧。” 言尽于此,她也不想再多说了,若真的雪狼不同意让她动手术,她倒也可以安心了。 至少不是她见死不救,而是人家不让她救。 向景景说完,就准备回自己房间去。 却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响起,那是膝盖撞击到地板的声音。 诧异的转过头去,便看到雪狼跪在了地上,垂着头,目光看着地板,声音有些暗哑的道:“求你一定要救活王爷。” 向景景被吓得不轻,想不到这个看起来魁梧高大的将军竟然会屈膝向自己下跪。 她愣了一下,然后道:“我……一……一定会尽力的。你起来吧……” 雪狼却继续道:“如果你救不活王爷,我也会随王爷去,到时候,你就只能落到皇上手里了,能不能再回靖宇,没有谁能够保证。” 好家伙,这是在威胁她么? 向景景眉头轻轻一跳,看着雪狼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突然浮想联翩,好像雪狼便是那言情剧里面的女主角,一心要救病重的男主角,若男主角救不活,便要自己跟着殉情。 这也太狗血了。 她轻轻咳嗽了一声,将自己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然后小心翼翼的看着雪狼问道:“你……结婚了吗?或者……你有女朋友吗?” 雪狼看着向景景,听不懂她的意思。 向景景摆摆手,讪笑了一声:“算了……没……没什么……其实我是能理解你跟王爷之间的感情的,虽然你们俩都是男人,但……但是……放心吧,我不会歧视你们的……” 雪狼听着向景景的话,越听越觉得奇怪,但是又不明白她到底想表达一个什么意思。 也多亏他听不懂,否则若明白向景景的意有所指,估计会抓狂。 “请问什么时候可以开始手……手术?”雪狼重新将话题拉了回来,问道。 向景景想了想,道:“等你把我要的那些工具准备好,然后把药材备齐,再选个光线明亮的地方,用白酒全部擦拭打扫一遍,再命人准备一些白布,用开水煮好,那些打造好的工具全部都用开水煮过。打扫房间的时候,让他们全身上下都穿上干净的衣服,包括脚上的鞋子,也要用干净的布包好。” 说完,她停顿了一下,又道:“我看金雀儿的那个房间不错,若是在白天的话,光线肯定很好,就用那个房间吧。” 雪狼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点头:“是,我明白了。” 向景景又问道:“那位林御医是个什么样的人?医术如何?” 雪狼道:“林御医是皇宫里最德高望重的一位御医,当年是专门为先帝看病的。先帝去世前,将王爷的病托付给了林御医,这些年,也是林御医在照顾着王爷的病情,他一直在潜心研究怎么治疗王爷的病,但是却因为那毒太霸道了,一直到现在也未能解。相信没有人比林御医更了解王爷的病了。”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立刻道:“那好,就让他来给我当副手吧。” 雪狼一愣,“让德高望重的林御医给您当副手?” 向景景不以为然:“他再德高望重,也只是个内科大夫,你们家王爷要做的是脑外科手术,按道理,林御医是没资格进手术室的,我能让他给我当副手,已经是够给他面子了。” 雪狼不懂什么内科外科,他虽然觉得向景景的要求看似有些无礼,但是为了能救谢卓沁,他也没有别的选择。 不过,他内心还有些顾虑:“就是不知道林御医能不能接受动这个手术,这样的事情,从古至今都是没有过的。” 向景景却摆手道:“从古至今没有,不代表将来也没有。那个林御医若是连这点医学改革都接受不了,估计 他这辈子也别想再有其他的突破了。” 雪狼听不懂向景景的话,但是看她那信心满满的样子,也只好答应。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却听到床上的谢卓沁还在拼命挣扎。 向景景摇了摇头,一脸同情的看了眼谢卓沁,转身离去。 ........................................................................................ 三天后。 早上,向景景刚起床用完早餐,便看到一个侍卫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朝她道:“姑娘,雪狼将军有请。” 向景景闻言,立刻打起精神,跟那侍卫出了房间,往主楼内的金雀儿房间行去。 刚到房间门口,便看到一个长胡子老头站在那里,他的身边还站着一个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年轻男子。 雪狼则站在两人前面,看到向景景到来,雪狼忙上前一步,指着那长胡子老头朝她介绍道:“皇后,这位便是林御医。” 跟着又朝那长胡子老头介绍道:“林御医,这位便是咱们请来的客人,靖宇国的皇后。” 林御医上下打量了向景景一眼,一边摸着自己的胡须,一边点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想不到皇后娘娘小小年纪,居然会有那么惊人的想法。” 说着,又看向自己身边的年轻男子,道:“这位是老夫的徒弟长青,他从小便跟在老夫身边学习医术,如今也小有成就,其实很早之前,他便在苦思王爷的病情,也曾提出,将王爷的头部打开,将那毒瘤取出的设想,他还自己在家用动物做了一些实验,可惜最后都失败了。前日听到皇后能愿意帮王爷开脑,便一心想跟着来学习,还望皇后不吝赐教。” 林御医的话让向景景不得不注意到这位叫做长青的年轻男子。 想不到他这个年纪,竟然会有突破性的想法,胆敢尝试做脑部手术。 不管他成没成功,至少他突破的精神是值得肯定的。 她相信,假以时日,他定能有所作为的。 朝长青点了点头,她道:“既然是这样,那就请这位长青公子替本宫做副手吧。” 长青闻言,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表情明显一愣,脸瞬间就红了,似乎有些诚惶诚恐,“谢皇后赐教。” 向景景摆摆手,道:“好了,咱们换衣服,净手,进房间去吧。” 说着,便走进一旁的房间,那里有雪狼按照她的吩咐命人准备好的消过毒的衣服,以及净手的水。 一切准备妥当之后,他们几个便走进了金雀儿那敞亮的房间。 天公作美,今天的天气竟然有些放晴了,整个水晶砌成的房间内,如果一个透明的玻璃房,充足的光线满足了动手术的基本需求。 向景景将自己的头发和嘴鼻全部蒙住,只留一双眼睛在外面。 因为要动手术,她已经让雪狼提前将谢卓沁的头发剃掉。 眼下躺在床上的谢卓沁,头顶的青筋也特别明显,整个人看起来苍白得没有一点血色。 “你站在我身边。”向景景朝一旁的长青道。 长青立刻站到她身边,林御医将位置让了出来,站到另一边,只做围观。 雪狼则站在了门口,以防有人会闯进来。 深吸一口气,向景景朝长青道:“你负责听我的指令,将工具递给我。另外,帮我擦汗。” 长青点了点头。 “现在开始,第一步,递只笔给我。” 长青忙将一旁准备好的毛笔递了过去。 向景景拿起毛笔,在要开口子的地方画了个圈。 然后又道:“接下来,消毒。将浸了白酒的棉球用夹子夹给我。” 长青立刻去拿身边的酒精棉球,但是到底是第一次做活人手术,他的心情也是非常紧张的,递棉球的手都在不停发抖。 向景景看了他一眼,一边接过棉球在即整个头部涂抹酒精消毒,边道:“放轻松点,不用太紧张。你之前不是 开过动物的脑子吗?就把他当做动物就好。” 她话音一落,长青的表情立刻变得更加惶恐。 林御医却一脸老谋深算的笑了起来。 在长青看来,向景景说的话,对他来说,已经是大逆不道了。 “把小刀递给我。”向景景继续命令道。 长青又忙递上小刀,顺便他也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刀跟他平时给动物做手术准备的刀确实不一样。 这个小刀够小,而且轻,薄,锋利。 向景景动作熟练的将头皮切开,便快速道:“盘子。” 长青立刻手忙脚乱的将盘子递了过去,向景景将切下来的头皮放在了盘子内。 然后又迅速道:“干棉球,钻子。” 长青显然已经有点跟不上向景景的节奏了,他找到了干棉签递给向景景,又忙将钻子送上。 向景景用棉球将血吸干净,便开始用钻子开头骨。 上辈子她开颅用的是电钻,这辈子没有这个选项,便只能用手动钻。 一下子这个原本轻松的工作便变得有些累人了。 她钻了几下,便朝长青道:“你过来。” 长青愣了一下,靠近了一步。 向景景便将手中的钻子递给他:“交给你,把它钻开。” 长青的手一抖,差点使得钻子掉在了地上。 向景景瞪了他一眼,道:“小心点。钻的时候不要钻进去太深,伤到脑组织就不好了。小心一点。你开过动物的脑子,应该知道分寸。” 长青此时已经紧张得满头大汗了,连大气都不敢出。 一旁林御医看到向景景做事有条不紊,心中的疑惑也越来越深,看向她的目光也渐渐由好奇变成了敬佩。 这样一个藏在深宫中的女子,竟然会有这样一门技能,不得不让人好奇和佩服。 向景景感受到林御医朝自己递过来的注目礼,她道:“之前有件事忘记说了,想来,现在提出来应该也不会太 晚。” 林御医颇有深意的看向她,“皇后但说无妨。” 向景景道:“其实也很简单,我只希望这次如果能成功的将谢卓沁救过来,你们能够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再对第五个人说起这件事情。至于救活谢卓沁的功劳,就记在林御医和您的爱徒长青身上,如何?” “这……”林御医有些迟疑,他看向了雪狼。 向景景道:“相信本宫的顾虑你们是都能理解的,所以希望你们能明白本宫的苦衷。这件事情若是宣扬出去,对谁都没有好处。甚至,将来可能还会有更多的麻烦。” 雪狼沉吟片刻,点头道:“我答应你,这件事情,就咱们四个知道,不会再有第五个人知道。” 向景景这才放心的点了点头。 这时,长青已经完成了他的工作,将那一小片头骨完整的切割下来。 正打算将位置让给向景景之际,突然房间的门被一股巨大的力道撞开,雪狼还没来得及反应,便看到几名带刀侍卫出现在了门口,谢天傲的身影也旋即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内。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看到长青手里那血淋淋的头骨,谢天傲的声音如雷鸣般,震彻整个房间。 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没有想到谢天傲在这个时候会闯进来。 “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替朕把这些谋害辅政王的罪人拿下。”谢天傲一声令下,那些带刀侍卫便欲冲进来。 雪狼见状,立刻反应过来,伸手将他们拦在了门口:“皇上,万万不可。” 谢天傲看着雪狼,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道:“雪狼,朕那么信任你,没想到,你竟然联合他人要谋害卓沁, 你对得起朕,对得起卓沁吗?” 雪狼忙解释:“皇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林御医已经想好了救王爷的方法,现在就是在救王爷,时间紧 迫,请皇上先行离去,事后再容雪狼向您详细解释。” 谢天傲却如闻天荒夜谈:“你当真是三岁小儿吗?竟然用这样的谎言来欺骗朕。卓沁的脑袋都被你们切开了,这还有的救吗?来人,给朕把他们拿下。” 雪狼闻言,猛地一抽腰间的宝刀,一把横在他们面前,冷声道:“谁敢上前一步?” 谢天傲没想到雪狼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反抗,他震惊得瞪大了眼睛,目光咄咄的逼向雪狼:“你是打算造反吗?” 雪狼道:“末将不敢,只是事情已经进行到一半,若是皇上现在阻止的话,王爷才真的会有危险。” 林御医见事情快要控制不住了,他也忙颤声道:“皇上,请相信老臣,老臣一定会竭尽全力救王爷的。” 谢天傲见状,知道自己若是执意阻止,肯定就会出现鱼死网破的局面。 现在这屋子里的人,除了向景景之外,都是他非常信任的,他不想失去他们。 思忖片刻,他才伸手指着向景景,道:“你,出来。” 向景景一愣,目光立刻看向雪狼。 雪狼忙道:“皇上,她……她……不能离开……” 谢天傲眉头一皱:“她这个外人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若真的是在救卓沁,为何要留下她?” .................................................................................................................................................................................... ps:小皇后的手术能够顺利进行吗????????? 她会怎样解释自己出现在手术室的原因呢? 谢天傲又会怎样看待她呢? 第一更,六千字送上,稍后还有四千,今天总共更新一万字。。。。。。。。。。。。。。 请教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皇上……”就在大家都不知所措之际,一旁头冒冷汗的长青突然开口:“是……是小的让皇后在这里的,因……因为……” “因为什么?”谢天傲问道。 “因为……”长青眼珠子不停的转动,想找个最成立的借口说服谢天傲。“因为她的背影看起来跟金雀儿很像,王爷只有看到她的背影,才能平静下来。如果在救治王爷的过程中,王爷突然醒了,小的担心到时候控制不丫住 王爷,所以……” 谢天傲听到长青这么一说,脸色不由得变了变,他张嘴,还想说什么,却被雪狼抢先一步开口,道:“皇上,时间紧迫,请先让我们继续吧,如果再耽误下去,末将担心王爷会出现意外。媲” 谢天傲见状,也不好再阻止,他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一眼在场的四个人,冷声道:“如果你们不能把卓沁的病治好,就一个都别想活了。” 说完,便带着那些带刀侍卫离去。 雪狼重新将门关上,背抵着门,不让任何人再打扰。 长青立刻将位置让出来,向景景迅速补位。 凑近观察了一下,没有找到那个毒瘤,她的脸色瞬间变沉。 林御医看到她眼神的变化,立刻问道:“怎么样?” 向景景摇了摇头:“没在这个区域。” 雪狼听到这话,脸色立刻变得焦急:“现在怎么办?”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再开一个口子。” “什么?”雪狼闻言,表情大变,内心似乎也产生了动摇。 向景景却不看他,直接命令长青,“准备再次消毒。” 长青不敢怠慢,忙又张罗起来。 等到她开了第二个孔之后,已经是累得满头大汗。 “擦汗。”向景景喊道。 长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等到向景景看向他,才意识道,是让他帮忙擦她额头上的汗。 于是忙拿起一旁的帕子,擦了擦她的额头已经眼睛上的汗珠。 向景景小心翼翼的将头骨揭开,很快便看到了一个青黑色的毒瘤出现在自己视线内。 她的眼前立刻一亮,“找到了。” 她的声音立刻让其他三人脸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向景景立刻又道:“这毒瘤上面盘着不少血管,如果取的时候不小心,弄破了血管,可能会有危险。” “没错,如果弄破了血管,会流很多血,到时候根本就看不清脑子里面的状况了。”长青在一旁道。 向景景笑道:“看来你每次做动物实验失败的原因就在于此了。” 如果是在现代,有精准的仪器,可以大大降低脑部手术的风险。 向景景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吩咐道:“镊子和小勺子给我。” 长青忙递上。 跟着便看到向景景动作熟练的利用小勺子将那毒瘤托住,以免破裂之后毒液流入脑中,另外再用小镊子将与毒 瘤连接的血管夹断,将毒瘤迅速递给长青,她忙道,“快拿个镊子放在火上烧红。” 长青知道她这是想将止血,便迅速将烧红的镊子递给她,就这样向景景用烧红的镊子烫在了那血管口,然后松 开之前夹住血管的镊子,确认里面没有出血之后,才放下心来。 之后便是缝合手术,因为古代材料有限,所以用来缝合伤口的线用的是最细的丝线,并不是特别好缝合。 好在向景景技巧娴熟,习惯了缝合尸体伤口,所以眼下却也拦不到她。 等她把这个手术做完,已经是到下午了。 她感觉自己整个人好像是要虚脱了一般,脚步踉跄了几下,瘫坐在地上。 “怎么样?这算是成功了吗?”雪狼忙过来问道。 向景景疲惫的点了点头,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这个时候,他可能就会醒来了。不过,在这段时间,你要小心的照料他的伤口,我让你准备的那些药材,有些用来清洗伤口,另外一些,待他醒后,就喂给他喝。” 雪狼听她这么一说,脸上终于也如释重负,“有劳了。” 向景景甩了甩脑袋,起身往外走,道:“这里面不要让别人进来,安排两个丫鬟定时进来看看他的情况便好, 他只要一醒来,整个人便会清醒了,不会再发狂了。”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雪狼道。 向景景走到门口,将脸上包着的布取下,露出那张清秀可人的脸来,朝身边跟自己一同出来的长青和林御医 道:“肚子好饿,先去吃点东西吧。” 林御医刚刚见到那么血腥的场面,没有太多的胃口,他摇了摇头,道:“老夫暂时还不太饿。” “那你们随意吧,我先回房了。”向景景笑了笑,倒没有多说什么。 长青见她要走,立刻上前一步,道:“皇后请留步。” 向景景脚下一顿,转过头看向他:“还有什么事吗?” 长青表情有些犹豫,思忖片刻,开口道:“在下还有很多问题想请教皇后娘娘,不知娘娘您能否赐教?” 向景景知道他好学,也不好驳了他的心意,便道:“你的问题那么多,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我今天累了,没 那么多精力教你了,这样吧,你明天再过来吧,把你要问的问题整理一下。” 长青闻言,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那就多谢皇后娘娘赐教了。” 向景景摆手,“不客气,我先走了。” 说着,伸了个长长的懒腰,往副楼方向行去。 林御医和长青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良久才回过神来。 长青朝林御医道:“师傅,您看这位皇后娘娘是从哪里学会的这么精妙的医术?” 林御医摇头,道:“这位靖宇国的皇后,看来绝非普通人。今天看她取毒瘤时候的手法,便知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做了。但是她的身份却是一国之后,实在让人难以想象。” “是啊,如果她的医术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情,应该不回忆让我们保密了。至少若她真的救了王爷,出于对她救命之恩的回报,王爷应该也会将她放走。但是现在的情况是,她宁可不要这次的功劳,也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医 术。”长青道。 林御医点了点头:“算了,既然皇后不愿说,也不愿让别人知道,咱们也不要去追究了,看这位皇后娘娘面慈心善的样子,想来她的医术只会用来救人,何况她还愿意教你一些医术,你只当好好跟她学了,将来造福他人。” 长青立刻一脸诚恳的道:“是,徒儿明白。” 师徒两说着,出了王府去…… .................................................................................. 雪天国,皇宫。 谢天傲坐在寝房内,听到来人报谢卓沁的病已经治完,他的表情变得有些复杂了。 王贵妃坐在他身边,看到他这副不言不语的样子,忍不住问道:“皇上,您怎么了?卓沁的病治好了,不是该 高兴吗?” 谢天傲有些烦躁的一挥手,道:“你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王贵妃没想到谢天傲的反应竟然会是这样,她愣了一下,又换了一副笑脸,凑到谢天傲的面前,娇声道:“皇上,卓沁这不是还没醒来吗?您又何必有太多顾虑?放开心怀,臣妾陪您下棋玩如何?” 谢天傲皱着眉头,表情依旧有些不悦:“你知道朕在顾虑什么?” 王贵妃美目一转,脸上露出明艳的笑容,她妖娆的身体贴近谢天傲,红唇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句话。 便见谢天傲的眉头立刻舒展,脸上也露出的笑容:“爱妃说的可是真的?” 王贵妃点头:“是不是真的,皇上试过之后不就知道了吗?” 说完,整个人都骑在了谢天傲的身上,像八爪鱼一般,缠着他。 谢天傲被她逗得大笑起来,两人滚倒在了软榻上,又是一番**。 ................................................................................. 翌日,下午。 长青来找向景景,问了一系列关于外科手术方面的问题。 向景景都一一耐心解释,两人相谈甚欢。 此时,有人过来通报,说谢卓沁醒过来了。 向景景闻言,脸上一喜,忙跟长青往主楼行去。 来到谢卓沁的房间,雪狼早已经在一旁等多时,看到向景景到来,雪狼立刻朝她单膝一跪,道:“谢皇后救命之恩。” 向景景一愣,立刻虚扶了一把,让他起来:“不是说了不能让别人知道是我救了他嘛?你干嘛还当着他的 面……” 雪狼站起身来,问道:“王爷现在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也不认识我了。这是怎么回事?” 向景景听了这话,低头沉吟,道:“他大脑动过手术,短暂失忆也是有可能的。也有可能是昨天做手术的时候,使得他的某些神经受损,导致他丧失记忆,不过这些问题都不大,不影响他今后的生活。我先检查一下。” 雪狼点了点头,让到了一边。 向景景走到谢卓沁身边,见他是醒着的,于是问道:“你还认识我吗?” 谢卓沁一脸茫然的看着她,摇了摇头。 向景景又问道:“那你知道你自己是谁吗?” 谢卓沁继续摇头,表示不清楚。 向景景伸出自己的一个手指头,问道:“知道这是几吗?” 谢卓沁道:“1.” “很好。”向景景鼓励的点了点头,又问:“那你知道1加上1是几吗?” 谢卓沁道:“2。” 跟着,他突然皱眉看着他:“你为何问我这些问题?难道你以为我是傻子?” 向景景却笑了,道:“你能说这番话,我便知道你不是傻子了。听我说,你之前脑袋里面长了个毒瘤,现在已经被清除了,不过这段时间你的伤口没有愈合,所以需要静卧休息。或许过一段时间之后,你的记忆就恢复了。” 谢卓沁听了她的话,表情变得平静。 向景景又查看了一下他的伤口,没有感染的样子,知道雪狼照料得很仔细,于是又看向雪狼道:“这几天先别让他出去,也别让别人进来见他。半个月的样子,他的伤口就能好很多了。” 雪狼谨遵她的医嘱,又将她送出了房间。 长青跟着她一起出门,道:“皇后娘娘医术高超,让人不得不佩服。” 向景景道:“放心,只要你肯努力钻研,今后一定会比我更厉害。” 长青不好意思的笑着低下了头。 解救行动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皇宫内。 谢天傲正在跟自己的心腹大臣商讨如何利用向景景跟凤畋霖索要城池和贸易权,门外有内侍求见。 谢天傲宣得那内侍进屋之后,便听内侍道:“启奏皇上,辅政王爷已经醒了。媲” “真的吗?”谢天傲闻言,脸上露出一丝喜色,但很快,脸又沉了下去:“他的毒,全都解了?丫” 内侍点头,道:“回皇上话,听雪狼将军的语气,似乎是全都解了,不过……” “不过什么?”谢天傲从这语气里听出了些许峰回路转。 内侍道:“不过王爷似乎不记得从前的事情了,甚至连他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怎么会这样?”谢天傲闻言,表情大惊。 内侍继续道:“但是……” 谢天傲有些不耐烦了:“一口气说完,别这样断断续续的,急死朕了。” 内侍立刻拱手,禀报道:“但是医官长青也说了,说王爷不记得从前的事情,属于正常现象,或许这种失忆只是暂时的,过些时候便会记起来。” 谢天傲的鹰眸微微一眯:“如果他一直记不起来呢?” 内侍道:“这个不好说,很有可能也会一直记不起来,所以现在只能继续观察。” 谢天傲闻言,暗暗的呼出一口气,摆手道:“退下吧。” 内侍忙小心退下。 此时屋内只剩下谢天傲和自己的心腹大臣左丞相。 左丞相见谢天傲的眉头深锁,似乎很是苦恼,他缓缓开口道:“皇上是否在担心王爷无法恢复记忆呢?” 谢天傲看向左丞相,微微点头:“朕虽然从前兄弟很多,但是当年的皇位争夺,兄弟相残的画面还历历在目,最后只剩下卓沁跟朕,也正是因为卓沁站在朕这边,才让朕顺利登上皇位,朕并不希望他忘记以前的事情。” 左丞相闻言,沉默了片刻,饱经沧桑的眸子精光一闪,道:“其实,王爷丧失记忆也未免不是一件好事。” 谢天傲蹙眉:“此话何解?” 左丞相道:“皇上,您想啊,王爷这次从靖宇国回来,不是还问您金雀儿之死的事情吗?可见他是对此事产生了怀疑。王爷绝顶聪明,或许已经想明白这件事情中的疑点也不一定,所以他对皇上您的态度才会有些奇怪。如今他失去记忆,正好将这件事情翻过去,今后便可更加全心全意的为皇上您办事,也不用担心他会有异心了。” 谢天傲听了左丞相这番话,深思起来,良久,他才默默的点了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只是,如今他身上的毒解了,若是哪天,他突然又恢复了记忆,他会不会……” 左丞相明白他的意思,忙道:“皇上放心,大不了咱们安排一个人在他身边,时刻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但凡他 有任何的风吹草动,咱们就先下手为强……” 谢天傲看到左丞相那露着凶光的眼睛,愣了一下,很快,他便道:“如果朕这个时候安排人去他身边,岂不是很奇怪吗?雪狼也会起疑的。” 左丞相哈哈大笑起来,道:“皇上多虑了,难道您忘了,咱们的辅政王爷已经到了适婚年龄么?” 谢天傲立刻明白了左丞相的意思,他沉吟片刻,道:“这个人选却也不好挑。” 左丞相道:“别人咱们未必能信得过,但是老臣家中如今有两个未出阁的女儿,皇上大可从中挑选一个。” 谢天傲听了他这话,立刻朝他投去赞许的眼光:“爱卿不愧是朕的肱骨大臣,为了朕的江山社稷,连自己的女 儿也舍得奉献出来。” 左丞相忙道:“老臣为皇上,愿肝脑涂地,死而后矣。何况,辅政王爷也是人中龙凤,老臣的女儿嫁给他,却也不委屈。只要王爷甘于在皇上面前称臣一辈子,那么他的地位是无人可动摇的。若将来王爷真的有了不臣之心,那便只能怪老臣的女儿福薄了。” 谢天傲笑了起来,道:“爱卿只管放心,若将来真的有那么一天,朕绝不牵连令嫒,并且,将来朕会给左家世代庇佑,保你们子孙平安。” 有了谢天傲这句话,左丞相便更加为自己的英明而暗暗自喜。 牺牲了一个女儿,换来家族的荣耀与庇护,实在是太划算了。 更何况,将来若是谢卓沁真的想推翻谢天傲,他估量着两边实力之后,还可以做墙头草,左右摇摆,不管最后 是谁赢了,他这个王爷的岳父以及皇帝的心腹,应该都不会受到牵连,这是一局稳赢的棋。 两人又合计了一番,将话题扯回到与靖宇谈判的事情上来,最后决定派使者去向靖宇皇帝说明情况,并将条件开出,以皇后为要挟,迫使他们答应割让城池以及贸易权。 .................................................................................. 银城内,那幢普通名宅内。 此时不过是下午时分,但是因为外面天寒地冻,所以凤君灏只呆在室内,坐在棋盘面前,不动声色。 紫悟和清尘坐在一旁,看着凤君灏自己对着棋盘发呆,不知道他脑海中在想些什么。 屋子内燃着碳火,温度很高,使得空气有些干燥。 紫悟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又喝了一杯茶,小声的朝坐在自己对面的清尘道:“喂,你说咱们都部署好了,为什么王爷还不下令让咱们行动啊?难道他就不怕小皇后在那皇宫里,被那群人给……内什么了吗?” 清尘知道紫悟的意思,他面无表情的道:“王爷自然有自己的打算,皇后是何等身份,那些人也不是一般的市井流氓,怎会轻薄皇后娘娘呢?” 紫悟道:“你傻了?难道忘了那天咱们俩在屋顶上看到的……” 他话未说完,便感觉到一道锐利的目光从一旁射过来,紧接着那冰冷的声音便传入了他们的耳朵里:“你们那 天在屋顶上看到了什么?” “没……没什么……”紫悟一慌神,忙摇头否认道。 凤君灏却目光冷冽的盯着他,寒声问道:“说,到底看到了什么?” 紫悟被他的声音吓得暗暗的抽了一口冷气,眨了眨眼睛,他缓缓开口道:“那个谢卓沁……似乎……似乎对小 皇后……有点那意思……他……他……对小皇后……有些亲近……而已……没错,就是有些亲近而已……” “亲近……而已么?”凤君灏重复着他的话,俊眉挑得高高的,手里捏着的白色棋子已经被他捏成了粉末。 紫悟见状,暗暗心惊。 “通知他们,今晚行动。”凤君灏一声令下,之前他的万般考虑,全部都化作云烟。 本来他迟迟不下令行动,便是想让他们先发出勒索信去靖宇,坐实了他们绑票的罪行,然后再派人营救小皇后,将皇后救出之后,又以讨伐绑匪的名义,联合齐闽国对雪天发动战争,争取一举将他们给灭了。 这是一盘大棋,每一个环节,每一颗棋子都不能落错。 他在心里是演练了很多遍,将所有风险评估之后,才决定这么走的。 只不过,紫悟的一句话,便将他之前的所有盘算全部推翻。 他意识到,他的小皇后只要一天留在那群豺狼手中,便多一分的危险。 他不敢再冒险多等一天了,反正他想要的天下,早晚他能得到。 但是他可爱的小皇后却只有这么一个,他怎么忍心能让她身处险境呢? 紫悟见凤君灏终于下令,他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欢喜的表情,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道:“唉,终于可以干活了。” 他话音刚落,却听到凤君灏那冷冰冰的声音如同一桶冰水一样从他头顶淋下来:“紫悟,你做先锋……” “额……这个……王爷……听……听说先锋是很危险的……那个……我……我那么怕死……您看是不是……” 他结结巴巴的指着清尘,道:“呐,清尘的武功比我好,而且长得又帅,不如让他当先锋吧……他去打头阵,进入 皇宫接应咱们,您觉得如何?” 凤君灏却看也不看他一眼,朝门外走去。 紫悟一脸苦逼的看向清尘,似乎想向他求救。 却看到清尘给自己扔过来一个鄙视的眼神:“你的话太多了。” 是啊,谁让他那么喜欢找刺激,没事儿提起那天在屋顶上的事情呢? .............................................................................. 辅政王府。 夜! 因为谢卓沁的毒已经去除,所以王府内恢复了常态, 向景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爱莲和爱乐则坐在一旁的桌子边上做着女工,打发漫漫长夜。 门外的侍卫早已经在向景景救活了谢卓沁之后,雪狼下令撤走了。 现在的向景景,在王府之内已经有了些许的自由,不像刚来时那样被限制了。 她在等,等雪狼实现对她说的,救活了谢卓沁便放她回靖宇的诺言。 时间一点点过去,爱莲见爱乐有些困了,于是小声道:“你先回房休息去吧,今晚我值夜,伺候姑娘。你明早 来换我。” 爱乐揉了揉眼睛,打了个哈欠,然后点了点头,道:“好吧,那我先回去休息去了。” 说完,便起身,往门外走去。 爱莲又坐了一阵,便用手撑在桌子上,脑袋靠在手上,打起盹来。 向景景在皇上翻滚了一阵,也渐渐睡着。 整个王府,此刻变得静悄悄的了。 而就在整个银城都陷入寂静的黑暗中之际,一个鬼魅的身影却悄悄潜入皇宫门口,轻轻的叩了几下宫门,便听到门“吱呀”一声,打开,那鬼魅身影迅速闪进了皇宫内去。 皇宫底下。 错综复杂的下水管道纵横交错,清尘带着一队人马从城郊的管道入口进入,对照着地图,往皇宫核心内走去。 一切都悄悄的进行着,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半夜…… 那鬼魅的身影突然出现在皇宫内,但是他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包括原先的那张脸,也变成了辅政王府内的丫鬟爱乐的脸。 “爱乐”敲开了王府的大门,看门人一看到爱乐,顿时觉得奇怪:“你不是在府内吗?什么时候出去的?怎么 这么晚才回来?” “爱乐”娇媚一笑,扭捏着道:“哎呀,咱们做奴婢的,还不是要听主子的话,替主子办事嘛……劳烦你给我开门了。” 说完,还故意千娇百媚的放了个电眼给那看门人。 看门人是个年轻的小伙子,哪里受得了这个,本来他就只是循例问一问情况。 虽然在他印象中,府里的爱乐姑娘似乎是个很清纯的小丫头,但是眼下他被迷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也来不及细想那么多。 让这“爱乐”姑娘进了府,他还望着她摇摆离去的背影发呆。 “爱乐”进府之后,找到一个没有人的角落,从袖中取出一张地形图,对着壁上的油灯细细查看了一番,确定目的地,然后将地图收好,径直往副楼方向行去。 进入副楼,便看到前面走廊里站着一个侍卫。 那侍卫一见到“爱乐”,便问道:“爱乐姑娘,你不是下去休息去了吗?怎么又上来了?” “爱乐”嘻嘻一笑,道:“有点事情忘记了。” 那侍卫听这声音觉得有些别扭,疑惑的看着“爱乐”扭着屁股往前面行去,却又不好阻扰。 “爱乐”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向景景所在的房间门口,抬手敲了敲门,爱莲被惊醒,拉开门闩,一看是“爱 乐”回来,她立刻就愣了。 “你怎么又回来了?不是让你先休息吗?” “爱乐”的脸上却露出一抹诡异的微笑,然后不待爱莲注意,抬起手,一掌就劈在了她的肩膀处,将她劈晕。 向景景睡得特别惊醒,她听到响动,迅速睁开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掀开幔帐,便看到躺倒在地上的爱莲,以及朝这边走过来的“爱乐”。 “你……这……”向景景一脸惊讶的看着这个表情有些古怪的“爱乐”,想问她这是怎么回事。 谁料她话还没说出口,却听到眼前这个爱乐的嘴里竟然发出了一个男人的声音:“皇后,请随在下来,王爷在等着您。” “皇后?王爷?”向景景闻言,脑袋迅速运转,很快,她便似乎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爱乐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只叫她“姑娘”。 那么,眼前的这个人,该不会是凤君灏派来的吧? 她震惊得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爱乐”,愣愣的问道:“是不是凤……” “是!”那人没让她把话说完,便点头道。接着又催道:“娘娘,请迅速起床随在下走,咱们的时间不多 了。” 向景景闻言,忙掀开被子,从床上爬了起来。 装成爱乐的紫悟便走到爱莲身边,将她身上的外袍扒下,扔给正准备穿外袍的向景景道:“娘娘,先换这个 吧。” 向景景接过袍子,也不罗嗦,便迅速穿上。 但是因为她个子娇小,爱莲则身材高大,所以她的衣服穿在身上,并不合适。 不过,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细节了。 她穿好衣服之后,便跟在紫悟身后,出门去。 紫悟走在前面,远远的看到那侍卫站在那里。 他给了身后的向景景一个手势,示意她先停下。 自己则往那侍卫面前走去。 侍卫见到她又来了,于是招呼道:“这下可以安心去休息了吧?” 紫悟微微一笑,道:“是啊。” 然后不待那侍卫反应,迅速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只眨眼间的功夫,那侍卫便晕了过去。 不远处的向景景见状,立刻上前,看着倒在地上的侍卫,道:“你没弄死他吧?” 紫悟一边毫不停留的往前走,一边道:“放心吧,只是把他弄晕了,一般情况下,我是不爱杀人的。” 向景景放下心来,忙跟着他顺着楼梯下楼,往一楼方向行去。 来到一楼,紫悟并没有领着她往主楼方向走,而是穿过了副楼一楼的走廊,直通向了一个天井处。 天井四周都是岩石垒成的房子,前面已经没有路。 刚出走廊,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便看到眼前白茫茫的天井,寸草不见。 “没路了?”向景景看着眼前的紫悟,有点迷茫。 紫悟道:“你站在这里等着。” 自己则上前一步,走到天井内,从腰间抽出藏起来的宝剑,然后指着地上的雪花一顿狂舞,很快,便露出一块 方形的土地出来。 向景景站在一旁,冻得手脚有些发麻了。 紫悟嘴里则在碎碎念:“怎么这么慢啊?怎么还没到?” 向景景好奇的问:“是有人在这里接应咱们吗?” 紫悟点了点头,指了指底下,道,“他们在下面。” 向景景若有所思的看着底下,很快便明白,接应他们的人走的是地下通道。 .................................................................................... ps:吼吼吼……皇叔终于不淡定了,来救咱们滴小皇后了。 小皇后能顺利被救出去咩? 请看下章分解。。。 今天继续一万字更新,么么哒…… 下水道之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就在他们等待之际,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有人来了。”向景景听到脚步声之后,敏锐的道。 紫悟闻言,脸上一暗,骂了句:“该死的,怎么来得这么快?” 然后上前一步,将向景景拉到自己身后,然后抬起手中的宝剑,做防御姿势紧盯着那扇厚重的木门媲。 “你们几个去那边看看……另外的几个,跟我走,去天井看看……”只听到门后面传来雪狼的命令声。 向景景眉头一簇,刺骨的冷空气不断的往她的袍子内钻,冻得她浑身哆嗦起来。 “再这样下去,我们就算不被抓,也会被冻死去。”她牙齿打颤的在紫悟身后道。 紫悟转过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身上穿的衣服确实有些单薄,于是将自己外面的袍子解下,扔给她:“裹在身上,他们就快来了。” 向景景迟疑了一下,但是没有扭捏,因为她看到紫悟脱掉外袍之后,里面穿着厚厚的皮袄,比她现在的状况好太多。 就在她刚将那袍子往身上一裹,厚重的木门被人推开,雪狼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看到眼前的“爱乐”和站在雪地里冻得瑟瑟发抖的向景景,雪狼的神情变得疑惑起来。 他似乎不太懂,为什么这个丫鬟和向景景会出现在这里。 但是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这个“爱乐”的手里,可是拿着武器的。 雪狼瞬间明白眼前的这个“爱乐”是假冒的,他眼神冷肃的看向紫悟,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紫悟却妖娆一笑,道:“哎呦,将军可真是好记性,这么快就忘记人家了。” 雪狼对于紫悟这种喜欢卖弄风***的作法有点恶心,他嘴角暗暗抽搐了一下,道:“把皇后交出来。” 紫悟摇头,一脸遗憾的道:“不好意思,恐怕奴家不能照办。” “你……”雪狼受不了她说话的声音也语气,尤其是他还时不时给他扔个媚眼。脸色渐渐变沉,雪狼冷声道:“那就不要怪本将军冒犯了。 说着,将腰间佩戴的宝刀抽出,一副要大打出手的模样。 向景景担心他们真的打起来,于是忙开口道:“雪狼将军,难道你忘记了跟本宫之间的协议了吗?你说过,只要本宫救活了谢卓沁,你就会放了本宫的。怎么现在有人来救本宫,你却这般阻扰呢?” 雪狼一脸抱歉的朝向景景道:“对不起,皇后,在下不久前得知,皇上已经向贵国派去了使者,说明用来交换你的条件。在得到贵国答复之前,我不能放您走了。若是你跟这人走了,在途中遇到任何意外,在下实在是担待不起。” 向景景见他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顿时有些生气:“没想到你堂堂一个男子汉大丈夫,大将军,竟然是个喜欢说话出尔反尔的小人。” 紫悟跟着道:“可不是,这雪天国的大将军行事竟然如此小人,可想你们皇帝定也不是什么好鸟。你们雪天 国,全是一群卑鄙无耻的阴险小人罢了……” “你……”雪狼被紫悟的恶毒攻击气得脸色发青,握着宝刀的手用力的紧了紧,然后道:“废话少说,看刀。” 说完,便操刀就砍了过来。 紫悟身形灵敏的往旁边一闪,躲开了这一刀的攻击。 “哎呦,我说将军,你怎么这么不懂得怜香惜玉呢?这一刀好险啦,要是砍中了我这花容月貌的脸蛋,可怎么办?到时候嫁不出去,是不是你负责娶我啊?”紫悟嘴里不饶人的说道。 向景景听了这话,差点没呕出来。 好好一个男的,非得这么调/戏别人,实在是太不厚道了。 雪狼被紫悟调/戏得要疯掉了,他咬了咬牙,骂道:“你这不知廉耻的女人……” 说完,又拧着刀朝这边劈过来。 雪狼的武功极高,虽然用的是刀,但是却被他耍得非常灵活。 紫悟手中的剑与他的刀接触,迸出火花。 连续十几招,紫悟已经明显出现疲态。 他根本就不是雪狼的对手,胡搅蛮缠还可以,但真正打起来,根本就抵抗不了。 眼看着紫悟就要输了,突然听到天井底下传来一声剧烈的爆炸声。 天井瞬间被炸出一块坑。 一时间,从下面涌出不少黑衣人。 其中,最先出来的那个挺拔身影,便是清尘。 清尘从下面飞上来,便直接出剑,替紫悟挡下了雪狼的攻击。 死里逃生的紫悟大口喘着气,一边有些埋怨的道:“死鬼,你可算赶来了,再晚点,可就见不到我了。” 清尘看了他一眼,眼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然后专心跟雪狼打斗起来。 雪狼身后的侍卫也越来越多,黑衣人和侍卫缠斗在一起,场面变得有些难以控制。 向景景躲在角落里,不敢上前一步,生怕他们伤及无辜,把自己当敌人给砍了。 紫悟搜索到向景景所在的位置,也猫着腰走到她身边,靠墙坐下,休息起来。 “你呆在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去给你家死鬼帮忙?”向景景看他这么偷懒,鄙视道。 紫悟喘着粗气道:“哇,你咋跟王爷一样,这么残忍?没看到我打不过那个什么狗屁将军吗?你还让我去送死,啧啧啧……枉我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却一点也不知道怜惜我的生命。。” 向景景听他像个怨妇似的语气,不由得道:“行,回头我就告诉凤君灏,我说你说他很残忍。” 紫悟闻言,忙摆手:“姑奶奶,求你了,饶了小的吧。若是被王爷知道我在他背后说他坏话,可能就不是打头 阵这么简单了。” 向景景不由得笑了起来。 两人在一旁说说笑笑,这边却在拼个你死我活。 一个小小的天井,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整个气氛变得特别诡异。 就在他们厮杀得正热闹之际,突然听到一阵沉闷的号子声响起。 其中一个黑衣人道:“不好,全城戒严了。看来皇宫里面已经知道了这里的事情。咱们得赶紧撤。” 清尘闻言,也不敢再多做停留,他下手更加狠辣,招招都恨不能置雪狼于死地。 紫悟也休息够了,他起身,拉了向景景一把,道:“咱们先走。” 向景景会意,,立刻跟着他,往那洞口跑去。 雪狼见状,忙分身过来拦向景景。 清尘逮到机会,对着雪狼的左肩,就是一剑刺过去。 雪狼受伤,身形变得有些迟缓。 这时,涌进来的侍卫越来越多了。 清尘也不敢再跟他们这样斗下去,他一声令下:“撤。” 便率先钻进了拿地洞中。 紫悟也拉着向景景跳了下去。 剩下的黑衣人都依次跳如了地洞内。 最后在那些侍卫也准备追过去时,从里面扔出来一个硫磺弹,整个地洞瞬间被夷平。 雪狼见他们就这样逃走,自然是不甘心。 他立刻转身,往走廊内走去。 地道里,向景景一跳下来,就有一种要崩溃的感觉。 下水道臭哄哄的,而且还有不少老鼠在流窜。 她是学医的,任何恶心的东西都见过,但是那臭味实在是难稳,以至于她内心一阵恶心。 紫悟更是夸张,看到老鼠,便尖叫,朝清尘扑过去,给他一个熊抱。 清尘几次有了想将他摁在下水道内淹死他的冲动。 一行人用极快的速度往前移动着。 但是由于岔路极多,为了避免走错路,领头的向导还是非常小心翼翼的。 在下水道内行走了一段时间,却听到前面一声巨响。 “发生了什么事?”向景景忙问道。 走在最前面的向导立刻回报道:“不好了,前面的路被炸榻了,堵住了,咱们过不去。”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凛。 看来他们为了留住她,还真是不惜一切代价啊,连下水道都能炸踏填埋。 “换别的路,快。”清尘忙命令道。 那向导立刻便改变的方向,往另一边去。 一行人前进的速度变得更加快了。 大概又行了半个小时,只听到最前面的向导说了一句:“到了。” 清尘的表情立刻如释重负。 向景景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脸。 .......................................................................... 辅政王府内。 雪狼站在谢卓沁的身后,汇报了所有情况。 良久之后,便听到谢卓沁低沉的声音传来:“不要紧,能潜入王府来救人,说明他们实力不小,不是凤君灏便 是那日渡口那个白衣男子。不管是他们之间的谁,本王这次都绝对不会放过他们。” 雪狼闻言,微微一愣:“王爷的意思是,放长线,钓大鱼?” 谢卓沁点了点头,道:“派人暗中跟着他们,查清楚他们的行踪,先不要惊动他们。待他们启程离开京城之 后,再在路上设伏,本王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雪狼听了谢卓沁的话,终于明白了他的意思。 心中更是暗暗佩服他的谋略,“是,属下遵命。” 谢卓沁摆了摆手,嘴角露出一丝邪魅的笑意:“下去吧。想来我那原本高枕无忧的皇兄,现在也睡不着了。他的筹码跑了,他还拿什么去勒索凤畋霖呢?” 雪狼深深的看了一眼谢卓沁的背影,然后转身离去。 原本以为谢卓沁装失忆只是为了麻痹谢天傲,不让他对自己有所防范。 现在看来,似乎这位辅政王爷的心思渐渐变大了,大概,他已经不甘于继续做王爷了吧。 雪狼离开之后,谢卓沁转过身来,俊眉的脸在烛光的映衬下,显得有点阴晴不定。 肌肤也已经不是原来那种毫无血色的苍白了,泛着淡淡的红晕,看起来极其健康。 他手中把玩着一颗黑色棋子,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自言自语道:“小皇后,你这么能干,本王怎么舍得放你走呢?这辈子,本王都不会让你离开了……” ................................................................................... PS:好吧,今天的一万更新完毕,啦啦啦……嘤嘤粗去晒太阳去了,春天来了,心情也好了,吼吼吼…… 腹背受敌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天尚未亮,被大雪覆盖的银城依旧沉寂在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皑皑大雪,映射得天微微透亮的,向景景一行人从下水道中爬出来,远远的,便看到眼前那片银色的土地上一架华丽的马车前立着一个玄色身影。 挺拔的身子,英气逼人,远远的,仿佛能看到他星目之中迸发出来的光芒。 紫悟和清尘领着黑衣人走到凤君灏面前,单膝跪地拜道:“王爷,皇后救出来了。媲” 凤君灏淡淡的摆手,眼神早已透过众人,看向了远远站在最后的向景景。 她的眼神看起来很复杂,有获得自由的喜悦,也有再见到她的惊喜。 不管怎么说,她都很感谢他来救她出囹圄。 紫悟和清尘知道现在他们的存在已经是多余的了,于是领着那群黑衣人往后面的马车撤去。 一时间,他们之间再没有任何的阻隔,向景景浑身已经快要冻僵,此刻唯一还保持着剧烈运动的,便是她的心脏。 再见他,竟会有这种穿越生死的久别重逢感觉。 她脚下的步子一点点向他移动,奈何因为身上衣裳太单薄,加上外面气温实在太低,比下水道里面的温度更低,她的双脚终于是不听使唤,跌倒在地。 雪是软的,可惜太冰冷。 她感觉自己此刻正被大雪包围,冷得透不过气。 再抬头,那玄色身影已经来到了她身边,下一秒,她便跌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白狐狸毛织成的披风裹在她身上,被他修长的手臂紧紧抱着,她的身体打了个寒战,最后陷入那无限的温柔之中。 “让你等久了。”他温柔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简单的几个字,将她这些天内心中的惶恐和不安全部驱走,让她那颗包裹在坚强之下的冰冷的心,渐渐变得柔软。 “我原没有等,但你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我是在等……”她看着他,清澈的眸中染上一层薄薄的水雾。 是的,当她被软禁起来的时候,她设想过一万种自己重获自由的可能。 也许是凤畋霖答应了谢天傲的要求,两人达成协议之后,放了她。 也许是她治好了谢卓沁的病,谢卓沁出于感激,愿意放了她。 还也许是她自己找到了方法,从辅政王府内逃出来…… 但是,种种的种种之中,没有一个可能是他来救她。 可偏偏,他就是来了。 来得那么突然,毫无预兆。 如同天神一般,降临在她身边,给她温暖,带她离开那“监狱”。 “不会再让你涉险了。”他郑重的承诺,像是对她说,更像是在告诉自己。 如果不是这一次的差一点失去她,他大概还不会明白,原来她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已经重要到这种地步。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眸中的水雾凝结成水滴,从眼角滑落,但脸上却带着笑意:“骗我是小狗。” 她发誓在这个时候她说这样的话真的不是来搞笑的。 但是说完,她自己又觉得好笑。 凤君灏却很认真的朝她点头,承诺:“嗯,骗你是小狗。” 向景景笑得更厉害,头靠在他怀中,内心无比温暖。 两人上马车,没有再做停留,便往准备出城。 在这里停留得太久,是时候要回去了。 ................................................................................. 五天后。 靖宇皇宫。 慈懿宫内,太后沉着脸气得身体发抖,身旁的梅姑和吴炳言吓得跪在地上,不敢说一句话。 门外,此时正下着大雨,凤畋霖跪在雨中,脊背挺得直直的,没有动摇半分。 他已经跪了一下午了,雨也下了一个时辰,却一点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似乎还愈下愈大了。 他的浑身上下全部都被淋透,小明子撑着伞躬着身子,立在一旁,但是根本都挡不了瓢泼的大雨。 “皇上,您起来吧,再这样下去,淋坏了身子可怎么得了?”小明子苦苦哀劝道,撑伞的手已经累到要麻木了,但是却不敢放下来。 凤畋霖不吭声,身体依旧是跪得笔直,表情坚毅,似乎没人能劝得了。 相比他的冷静,屋内的太后却无可遏制的动怒了。 “好啊,好,为了一个女人,竟然连皇帝的尊严都不要了,还要拿自己的国土和百姓的安稳来换。真是哀家养的好儿子!!!”太后眼眶红红的,内心起伏颇大,语气恨铁不成钢。 此时,国舅爷柳国公从宫外入宫来,进到慈懿宫,便看到跪在门口的凤畋霖,他忙跪下行礼,凤畋霖不理会他,他便又转身进屋去。 看到跪在地上的梅姑和吴炳言,顿时知道了事情的严重,于是行了个礼,拱手道:“太后息怒,千万别气伤了身子。” 太后见到自家哥哥,心情却并不见好,她语气颇为不耐的问道:“哥哥来宫里找哀家,所为何事?” 柳国公忙道:“老臣听闻了雪天国的狼子野心,所以特来看看太后是否有什么事情需要老臣帮忙的。” “帮忙?你能帮哀家什么忙?”太后美目扫了他一眼,然后指着门外道:“你能帮哀家把皇帝送回乾御宫去么?你能帮哀家让皇帝忘了那个女人么?” “这……”柳国公一脸为难,道:“老臣哪敢啊。” “哼,你倒是还知道不敢,这靖宇,还有你不敢做的事情吗?”太后意有所指的道。 柳国公闻言,以为她又听到了什么风声,于是急忙开脱道:“太后是不是又听到了一些谗言?太后,难道你还不了解你哥哥我吗?我岂是那些人嘴里说的那种人?他们啊,就是见不得咱们柳家好,个个儿的都眼红,有本事他们自己家也出个皇后,然后当上太后啊……妹妹,你可千万别相信他们的话,哥哥平日里却是这京城里,最低调的皇亲国戚了。” 太后不想听他说这些话,于是摆摆手道:“行了,你不用说了,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情,就回去吧,哀家烦的事情,你也帮不上忙。” 柳国公见自己讨了个没趣,深知太后也不会给他什么紧要的差使,只有憋了憋嘴,然后告退了。 屋子内顿时安静下来了。 吴炳言抬头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小心翼翼的开口提醒太后道:“太后,时辰不早了,是时候该用晚膳了。” “用膳?你看哀家有这心情吗?”太后没好气的道。 一句话又说得吴炳言闭上了嘴,不敢再开口。 太后自顾自的说道:“今日朝堂上的情景你也看到了,是哀家不愿去救皇后吗?朝中大臣,有哪个是支持救皇后的?雪天国开出的这些条件,分明就是逼皇上和哀家成为咱们靖宇的罪人。丧权辱国的条件,哀家怎可应允?” 吴炳言闻言,忙垂下头来。 他自然不敢在这件事情上面插嘴,实际上,就连太后最亲近的梅姑,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救不救皇后,成了太后和皇帝母子之间最大的矛盾。 良久之后,梅姑才小声的提醒太后道:“太后,外面的雨还没停,皇上若是再这样继续跪在雨中,恐会生病 啊。” 太后却冷着脸道:“让他跪,不吃点苦头,他是不会消停的。” 屋内又一次陷入沉默之中。 凤畋霖跪在门外,表情渐渐变得冷峻,他的心,也随着体温的渐渐降低也变得冰冷起来。 他开始绝望,也开始明白,任凭自己这样跪着,就算是跪上几天几夜,太后也决计不会牺牲国家的利益来救他心爱的女人。 正在他内心暗暗筹谋之际,一个乾御宫的小太监突然从外面走了进来,来到凤畋霖身边,朝他耳语了几句。 凤畋霖闻言,立刻起身,头也不回的出了慈懿宫,往御书房方向行去。 ............................................................................... 雪天国,边城。 由于向景景逃出来的时候身体受了凉,路上一直病着,凤君灏为了照顾好她,加上他们到底不是雪天国的人,对这恶劣的天气尚未适应,所以他们一路行驶得极其缓慢。 向景景靠在凤君灏的怀中,听着马车外的烈烈风声,感叹着这车内车外两个世界。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驾车人隔着车厢门朝凤君灏汇报道:“王爷,不好了,大雪把前面的路封 死了,咱们可能得步行,翻过前面那座雪山,再在前面那个小镇换马车,往前行五十里地,换乘大船,便能出雪天 国了。” 这是最近最快的出雪天国路径。 若是绕着那雪山走,至少还得多走五天。 像他们这种生活在温暖地方的人,在这样恶劣的气候条件下,高山和平地已经没有太多的区别了,反正对他们 来说,就一个字“冷”。 所以,能缩短路程,是最明智的选择。 何况,以他们这样缓慢的速度,若在绕路,很可能随时会被谢天傲派来的人追上,到时候就真的没得逃了。 凤君灏有些担忧的看了向景景一眼,谁知向景景却无比坚强的道:“爬雪山我没有问题的,放心吧。” 想当初,她活在现代的时候,可没少爬雪山。 要不是工作太忙,时间不允许,她可能早就上珠峰了。 眼前这座山虽然威武雄壮,但是跟珠穆朗玛峰比起来,还是算不得什么的。 所以,她有信心,虽然自己此刻体力并不太好,但爬这座山,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看到她如此坚定的眼神,凤君灏点了点头,然后吩咐道:“大家穿好衣服,带上干粮,准备登山。” 向景景身上本盖着厚厚的狐狸毛毯,身上穿的衣服倒没有特别多。 车内有燃着炭火的暖炉,所以温度比较高。 眼下要下马车了,车外的温度她是可以想象的,于是捡最暖和的衣服往身上穿。 却见凤君灏依旧是平日里那身打扮,只是外面披了个雪狐毛的披风,顿时诧异:“穿这么少,不冷吗?” 凤君灏笑眯眯的看着她,从怀中取出一个红色的珠子递到她面前:“本王记得,你也有一个的。” 经他这么一提醒,向景景立刻记起来,她确实也有一个这样的珠子,而且还是他送给她的。 她瞬间明白,为什么在他们都冻得要死,穿得跟狗熊似的笨重时,他却能依旧保持风流倜傥的样子,体温却极高,原来是这珠子护着他的身体,在给他传递热量。 将手中的冰火珠给他,她继续一边穿衣服一边道:“如果不是京都气温太高,我也会把这珠子带在身上的。” 凤君灏却笑着道:“难道你不知道这冰火珠遇冷则热,遇热则冷吗?” 向景景闻言,一脸讶异:“还能这样?” 于是,她更加后悔了。 果然那句“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真是至理名言。 向景景尽可能的往自己身上多穿衣服,最终将自己成功的裹成了一个粽子,连抬起手都觉得困难。 小脸更是憋得红彤彤的,加上车内有暖炉,以至于她此刻背上开始冒汗。 凤君灏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亲手替她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褪下。 “你……做什么?这衣服好难穿的……”向景景傻愣愣的看着他,直到脱得内外加起来只剩四件,才停下了手。 凤君灏将冰火珠塞到她手中,然后拿起旁边的一件白狐披风,披在了她肩上,道:“可以了。” 向景景捏了捏手中的冰火珠,看向他,问道:“这珠子给我了,那你呢?” 凤君灏却笑:“我身上还有一颗。” 向景景砸吧了一下嘴,一脸垂涎:“王爷,你家真有钱,这么贵重的珠子,居然无限量供应。” 凤君灏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然后示意她下车。 两人下车之后,才知道原来所有人都已经下车,正在外面等着他们。 大家都穿的比较厚实,待看到他们下车之后,立刻站直了身体。 “出发。”凤君灏淡淡一声令下,队伍开始从山脚往上行去。 ............................................................................ 靖宇国,御书房内。 凤畋霖刚进门,便看到罗逸正站在一旁恭候。 身后的太监将门从外面带上,屋内便只有他们两人。 “办好了?”看到罗逸,凤畋霖开口便问。 罗逸点了点头,道:“都安排好了,现在只要皇上您一声令下,便能去靖王府搜查了。” 凤畋霖低头沉吟片刻,然后抬起头,看向罗逸道:“罗逸听旨,摄政王多日不理国事,朝中内外蜚语不断,朕心甚忧,命摄政王明日午时之前进宫觐见。” “罗逸领旨!”罗逸拱手,便退下了。 此时的京都,靖王府门外,不少学子纷纷聚集在此,嘴里嚷嚷着“请摄政王出来自证清白”之类的词语。 甚至有偏激者,直接将摄政王称呼为窃国/贼。 一时之间,在民间声望甚高的摄政王被推到了风口浪尖,而那扇紧闭的大门,始终未曾有开启的迹象。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表明,摄政王不在府内。 凤君灏这个窃国/贼的罪名,似乎就要坐实了。 慈懿宫中,太后收到消息的时候,甚为震惊。 她想不明白,在整个靖宇,除了她,谁还有这么大的能耐敢公开跟凤君灏叫板。 她内心一直隐隐觉得此事跟她的皇帝儿子肯定是脱不了干系,但是她依旧不愿相信,自己那个从小在她羽翼下长大的儿子,如今竟然有了这样的胆识和谋略,敢跟权倾朝野的摄政王皇叔对着干。 并且,他此刻的意图太明显不过了,这样的罪名安下来,就算不死,他多年苦心经营的声望,也会瞬间化为乌有。 毕竟天下的百姓,没有谁能够接受一个神一般存在的窃国/贼。 当然,凤君灏的那些拥护者和粉丝自然也不是吃素的,这边学子们在示/威,那边他们就立刻派兵来镇/压,这样一来,便更加激起了那些无畏学子的愤怒,一时之间,整个京都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 “太后,若此事真的是皇上策划的,您打算怎么处理?这样下去,非乱了不可啊。”梅姑有些担忧的朝坐在书案前的太后问道。 太后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思忖片刻之后,叹气道:“若真是皇上做的,那哀家倒是要佩服他了。或许真的是哀家想错了,皇上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不管怎么样都好,只要他此刻不跪求哀家答应雪天国提出的条件来救皇后,其余的事情,便随他去吧。” 梅姑闻言,知道太后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或许跟国家的完整比起来,她更乐意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向醒着的狮子挑战。 一旦成功,那么她这个太后将不会再有任何人能够掣肘。 若是失败,凤君灏也断不会将她这个太后怎样,至于皇帝,她是无论如何也能保住的。 ...................................................................... ps:六千字更新完毕。小皇帝要发大招了,皇叔现在腹背受敌,伤不起…… 嘤嘤更加伤不起,这几天经常半夜流鼻血,三八节和三九节两天休息了一下,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嘤嘤最近更新不给力,亲们多多海涵。 爱你们…… 深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衡山,高一千多米,长年被大雪封存着,看不到任何的植被。 向景景一行从山脚出发,脚下虽然穿着厚厚的皮靴,但是还没走到半山腰,大家已经累得有些力竭。 好在他们个个都是身手不凡的高手,身体素质够好,虽然此刻环境恶劣,但是对他们来说,倒也能忍受丫。 向景景因为怀里揣着冰火珠,所以浑身发热,只是脚下踩在一深一浅的大雪中,有点吃力。 大家低头一直向上,谁也没有多余的力气说话媲。 冰冷的寒风如同刀子一样从脸庞刮过,烈烈作响,听着便让人内心不断哆嗦。 向景景此时已经走得额头冒汗了,她稍稍放慢了脚步,体力有些跟不上了。 凤君灏就在她身边,看到她放慢了脚步,便侧头问道:“是不是很累?需不需要休息一下?” 向景景看了看天色,时候已经不算太早了,如果加快速度,翻过这座山,他们可能得在山上过夜了。 摇了摇头,她深吸了一口冷气,道:“不用了,我还能坚持住。” 就在她话音刚落之际,突然耳边破空传来一声惨叫,待她看过去时,只见一位随从倒在了雪地里,他的胸前插着一支利箭,血从胸口流出来,浸染了厚厚的衣服,流到雪地里,将雪地晕成一片红色。 紧接着,还不等他们完全反应过来,又是几十支利箭破空而来,向景景被凤君灏瞬间拥在怀里,缠在腰上的软剑被他迅速甩出,将射过来的利箭挡了下来。 向景景这才发现,原来他们周围,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许多白衣人。 看着他们身上那厚厚的积雪,便知道他们在此埋伏时间不短,想来是在此等着他们的。 “看来这次遇上大麻烦了。”紫悟的语气有些郁闷,他们因为爬山,已经耗费了不少力气。 而这些埋伏在这里的杀手,以逸待劳,而且这里又是他们的主场,要想全身而退,实在是太难。 清尘比较冷静,他计算了一下敌我悬殊,然后迅速道:“你们几个护着王爷和皇后先走,这些人交给我和紫悟 解决。” 紫悟闻言,眼睛猛翻白:“你要当英雄就自己当,干嘛把我捎带上?他们这么多人,你打得过吗?” 清尘道:“所以才让你留下啊。” 说完,便挥着手中的长剑,朝已经快速袭过来的杀手砍去。 一时间,场面变得混乱不堪。 向景景被凤君灏紧紧的裹在怀中,但是她感觉到的,却是他极低的体温。 为什么会这样? 他虽然穿得不多,但他身上不是有冰火珠吗? 抬头,看向他表情冷峻的脸,她才发现,他的头发上结了一层淡淡的白霜。 那些白衣杀手出手狠辣,似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凤君灏武功高强,但是身边带着向景景这个累赘,再加上气候恶劣,使得他的行动不似以往那么迅敏。 但就是这样,却没人能伤他分毫。 他们俩很快就突破了包围圈,冲到了山腰高处。 向景景气喘吁吁的看着不远处正在跟杀手们缠斗的清尘和紫悟,又看了一眼身边的凤君灏,问道:“不去帮他们吗?” 凤君灏拉着她的手,反问:“我若去了,你怎么办?” 向景景表情一滞,他这是在告诉她,她对他来说有多重要吗? 然而,她还没有想明白这个问题,那些白衣杀手又追了上来。 凤君灏将手中的剑朝雪地里一挑,无数雪花被挑起,形成一道冰冷的墙,朝那些白衣杀手扑过去。 此时,山上刮起了大风,向景景感觉自己都要站不稳了。 衣服被吹得猎猎做响,地上的积雪被挂起来,瞬间迷了所有人的眼睛,茫然无措中,她感觉到有一只冰冷的 手,正紧紧的抓着自己。 风越刮越大,让人无法睁开眼睛,向景景直觉接下来可能还会有更大的自然灾难发生。 跟那些白衣杀手的杀伤力比起来,雪崩什么的,足够将他们这些人秒杀。 凤君灏紧紧的将向景景圈在怀中,拿身上的白狐大麾遮挡风雪,迷糊中,向景景看到凤君灏漂亮的眉毛紧紧的 蹙在一起,额头上隐隐有青筋暴起。 “我们蹲下吧。”她伸手,握住了她有些冰凉的手背,温声道。 凤君灏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知道蹲下来的话,风能接触到他们身体的面积就会减少,加载在他们身上的压 力就会减小,能把他们吹起来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可是,就在两人身体缓缓下倾之际,突然地面传来震动。 向景景立刻紧张的看了一眼凤君灏,两人都不敢再动弹了。 紧接着,地震越来越强烈,整个山体似乎都摇晃起来。 “不好,可能是要雪崩了……”向景景心情一紧,额头上立刻冒出细密的汗珠来。 “雪崩?”凤君灏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就是……”向景景张了张嘴,刚想解释,但是脚下却突然裂开一条大缝,凤君灏眼疾手快,一把抱住她的腰,本想将她带到安全地方,结果他才抱住她,自己脚下的地也开始裂缝,形成一个巨大的坑,两人就这样毫无预兆的掉了下去。 此时,山上的风越刮越大,吹起的雪花瞬间将洞口掩盖住,天色变的诡异,天空又下起了大雪。 凤君灏和向景景的身体一直向下坠落,向景景紧闭着眼睛,她仿佛感觉到了死神的脚步,下一秒,她就该去地 府报道了。 凤君灏在片刻的凌乱之后,迅速运气,手中的软剑瞬间变得坚硬,被他用力的凿在了身边的冰壁上。 终于停止下坠了。 向景景此刻被凤君灏一只手抱在怀中,两人就那样悬在半空中。 向景景抬头看了一眼头顶,洞口离他们已经远得像个碗口那么大。 像现在这样的情况,他们想上去,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如果没有她的存在,或许依照凤君灏的轻功,加上他手上的宝剑,或许能想办法上去。 但是现在有她这个累赘,两个人肯定都上不去。 而向下看,下面是黑漆漆的深渊,不知道还有多深。 “现在怎么办?”她双手紧紧的勾住凤君灏的肩膀,怕他一松手,她便会掉下去。 凤君灏上下各看了一眼,目光清亮的看着她,问道:“你怕吗?” 向景景看着他的眼神,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从他的眼中看到了生存下去的希望,她目光坚定的摇头,“你会保护我的,对吗?” 凤君灏大概没想到她会这样反问自己,俊美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优雅的微笑,揽在她腰际的手臂紧了紧,深吸一口气,抱着她往下沉去。 两人不断的下落,也不知道是到了多少米,向景景感觉到光线越来越微弱,最后脚平安着地,总算是落地了。 由于离上面的洞口已经太遥远,所以下面的光线非常微弱,凤君灏站在她的面前,她都只能隐约看到他的面部轮廓。 没有照明的东西,向景景想起冰火珠能发出光芒,于是忙从怀中取了出来,淡淡的红色光芒便将眼前的环境照 亮了。 向景景最先看到的是凤君灏的脸,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静,到底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所以此刻表现得很淡定。 “总算是平安落地了。”向景景像是没话找话一般,说道。 实际上,现在她的心里是彻底没底了。 也不知道两人能不能出去,就算能出去,得花多久的时间。 凤君灏看出了她的心思,将视线从她脸上移开,看向了周围。 向景景见他并没有接自己的话,一时间觉得有些无趣,于是也转过头看身边的情况。 这一看,竟让她发现了一些不寻常的地方…… ******** 皇家地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这石壁,怎么这么光滑?”她伸手摸了摸眼前的石壁,一脸疑惑道。 按道理,如果这条裂缝是由于雪崩或者地震造成的,不应该石壁会这么平整光滑啊。 她立刻被这一古怪现象吸引,顺着石壁往前看去,只见黑暗的前方,在冰火珠那微光的照射下,隐隐能看到有一条路通往前方丫。 “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像是有人工开凿的痕迹?”她心中的疑惑越来越盛,转身往前方行去媲。 才走一步,却被凤君灏伸手从后面拉住她的手臂。 向景景表情一滞,转过头看向他,似乎想问他拉住她做什么。 只听到凤君灏低沉的声音从昏暗中传来:“让我走在前面。” 说着,他上前一步,走到了向景景前方。 两人摸索着向前,手中冰火珠的光芒并不足以照亮前面的路,所以他们没走一步,都显得是小心翼翼的。 往前面走了一百米的样子,突然就没了去路,眼前是一道平整的石壁,石壁两边还有浮雕图腾。 向景景用冰火珠靠近那些图标,试图看清那上面的内容。 可惜,她看到的东西并不算太清晰,而且印象中,这样的东西根本就没见过。 抬起手,她敲了敲眼前的石壁,立刻传来“咚咚咚”的声音。 “是空心的。”她表情有些惊喜的看向凤君灏,似乎是找到了出路。 凤君灏则冷静的看了眼前的石门一番,然后伸手去触摸那些浮雕图腾,却找不到打开石门的开关。 “这里会是什么地方?这石门后面会是咱们的出路吗?”向景景内心有些忐忑的看向凤君灏。 凤君灏继续研究着手中摸到的图腾,突然,他紧皱的眉头猛的一松,开口道:“这是雪天国古老的图腾,五年前雪天国的一位老将军侵犯靖宇边境,被我手刃当场,便在他的脖子处见过类似的纹身图案。” “啊?还有这样的事情?”向景景愣了一下,表情有些吃惊:“这个地方,怎么会有雪天国的古老图腾呢?” “不知道。”凤君灏摇了摇头,弯腰蹲在了地上。 向景景怕他看不见,立刻也跟着蹲下,将冰火珠靠近他手触摸到的地方。 凤君灏立刻发现在他脚下不远处有块圆形的小石板微微凸起,看起来很平常,很隐蔽,若不仔细,根本就注意不到。 他站起身来,试探着将脚踩了上去,石门没任何反应。 他于是用力的将两只脚都踏了上去,紧接着便感觉到地面的震动,向景景以为地震又来了,吓得立刻上前一步,紧紧抱住了凤君灏的腰。 这是第一次,她如此主动的靠近他。 凤君灏被她抱了个满怀,内心微微一颤,向景景则紧紧的将头帖在他的胸膛处,闭着眼睛。 很快,她便听到一阵沉闷的“轰轰”声,紧接着一股凉风从她身侧吹来。 石壁的门,竟然缓缓开启了。 “这……”向景景感觉到那震动的停止,诧异的转过头,看到了另一幅她无法想象的画面。 石门的里面,仿佛是另一个世界。 雕栏玉砌,水晶琉璃,看起来美好得如同童话。 偌大的石室是用水晶雕砌而成的,墙壁上有十多盏油灯,在一瞬间燃起,将整个石室照的通亮。 石室的中央用玉砌着一个台子,总共十个台阶,台阶的顶端摆放着一把雕刻着各种繁复的花纹的金色椅子,椅子上摆放着一支权杖以及一个皇冠,还有一把宝剑。 “这里怎么像是皇宫一样华丽?”向景景看呆了,她一脸讶异的道。 凤君灏显然也没想到自己会见到眼前这副场景,他微愣之后,握紧向景景的手,牵着她往里面走去。 两人走到水晶室内,站在椅子前,仔细端详了一阵,却没人上前去拿椅子上的东西。 “如果我没有猜错,这里可能是一个葬着多年前雪天国皇室的地宫。”凤君灏思忖片刻之后,道。 向景景也立刻反应过来,“你这么一说,倒是有道理。这些油灯里面,或许是加了磷粉的,之前因为石室是封 闭的,所以油灯熄灭,如今我们把石门打开,空气进来,磷粉遇氧气产生自然,油灯便亮了。” 向景景的解释让凤君灏表情有些讶然的望着她,“你怎么知道本王在思考油灯如何亮起的原因?” 向景景一愣,旋即讪笑道:“我只是……自言自语……自言自语……你别见怪……呵呵……” 说着,她又看向了那金色椅子上面的权杖宝剑和皇冠,“这三样东西,不是一般皇室成员能拥有的,你刚刚说 这可能是很多年前的雪天国皇室地宫,你说这里会不会葬着雪天国的老皇帝啊?” 凤君灏点了点头,道:“很有可能。” 向景景对那权杖上发着夺目光芒的宝石很感兴趣,她想着,如果能拿到那玩意,今后手电筒就不愁了。 于是,上前一步,榻上了第一个台阶。 凤君灏见状,立刻伸手一把将她捞了回来,紧接着便听到利箭破空的声音,从两边墙壁射过来,正朝着向景景 刚刚站着的位置。 向景景被这突如其来的机关吓呆了,她显然没有想到,这地宫里竟然真的像小说和电视剧里面那样,安有各种机关。 “吓死我了……”她吐了吐舌头,暗暗后怕。 凤君灏拍了拍她的肩膀,微笑的看着她,问:“你是不是想要那个权杖?” 向景景猛点头,一脸奇怪:“你怎么知道的?” 凤君灏淡淡一笑,飞身至那金色椅子上,没有触碰到任何台阶,轻松的将权杖取下,又飞到了向景景的身边,伸手递给她:“下次想要什么告诉我,我帮你拿,别犯险。” 向景景看着眼前闪闪发光的权杖,非常满足的点头,边开玩笑道:“是不是真的啊?我若要这天下,你也能拿给我么?” 凤君灏清澈的眸子闪烁着淡淡的光芒,含笑看着她:“你想要,我便拿给你。” 向景景没想到他竟然真的答应了,语气还似乎很认真,一时间抬起头,便撞进了他深邃的瞳孔中。 时间一下子像是凝固了一般,两人就那样静静的看着对方,感受着对方的呼吸,听着对方“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几秒钟后,向景景猛然回过神来,她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于是转移开视线,却不小心瞥到了他的手,顿时脸色 一变,抓起他的手腕,道:“你的手怎么变成黑色了?” 凤君灏张嘴,还没说话,却一口鲜血猛的喷了出来,身体朝向景景靠过来,头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你怎么啦?”向景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坏了,她忙拍着他的背,问道。 凤君灏强撑着自己的身体,抬起头,在她耳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权杖上有毒。” “什么?”向景景闻言,立刻也抬起了自己的手,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任何中毒的迹象,“为什么我没有中毒?” 凤君灏虚弱的声音道:“你手里的冰火珠,能够抵御剧毒。” “冰火珠……你身上不是也有吗?”向景景才说完,却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忙扶着凤君灏坐下,双手扶着他的肩,无比认真的看着他问道:“你把冰火珠给了我,你身上根本就没有冰火珠了对不对?难怪你的体温那么低,你这个笨蛋,没有冰火珠,还穿那么少……你……” 向景景感觉此刻自己的内心像是打翻了什么东西一样,不是滋味。 ................................................................................... ps:有大事儿要发生了,亲们做好心理准备哈……近期在调养身体,所以更新不是很多,嘤嘤会尽量找时间加更的。谢谢支持!!! 出不去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现在怎么办?我该做些什么?你的毒要怎么解?”向景景第一次感觉自己乱了分寸,她一脸无措的望着眼前虚弱的凤君灏,他掌心那股黑气还在不断蔓延,这是第一次,作为浸淫医学界那么多年的她感觉无能为力。 在这个陌生的环境,她不知道自己此刻做什么能救得了他丫。 将手里的冰火珠塞到他的手里,她一边像是自我安慰一般喃喃自语道:“我把它给你,是不是你的毒就能解了?” 凤君灏吃力的摆摆手,将冰火珠塞到她手中:“拿好,这地宫温度极低,没有冰火珠,你会冻死的。” “那你呢?你不冷吗?你不会冻死吗?”向景景看着他,眼眶渐渐发红媲。 她不明白,想不通,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呢? 凤君灏看着她,幽黑的瞳孔如同一潭深水,沉静,无波,薄唇微微轻启,沉稳的声音淡淡的传入她的耳朵: “你还处在危险之中,我怎么会轻易死去呢?” “可是你……”向景景看着他那发黑的手,不敢相信他真的能活到他们平安出去。 “放心吧。”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伸手封住了自己身上的几大要穴,以免毒素四处流窜。 向景景见他似乎采取了措施,脸色也不似刚刚那般难看了,才稍稍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他从地上扶着站 了起来。 两人绕过台阶,往后面的一道石门出走去。 找到开关,向景景不敢伸手去赚,从衣服上面撕下来一块布,然后包住那机关,一拧,便听到一阵沉闷的声音,水晶石门打开,眼前出现了一个摆满了金银珠宝的侧室。 看着眼花缭乱的珠宝,向景景内心一阵阵震惊。 不过,比起眼前的珠宝,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些珠宝旁边,盘着不少五颜六色的毒蛇,毒蛇吐着信子,正虎视眈眈的看着他们。 “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蛇?”向景景看着眼前那密密麻麻的盘在珠宝四周的毒蛇,头皮一阵发麻。 她这辈子最怕的动物便是蛇了,可是眼下,他们想离开这里,必须穿过蛇群,到珠宝后面的那扇门去。 凤君灏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嘴角的鲜血尚未完全干涸。 “这些蛇是用来守护这些财宝的,全部有剧毒,一旦被咬,立刻毙命。”他解释道。 向景景闻言,表情有些绝望:“那我们该怎么办?过不去了么?” 凤君灏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目光温柔的看向她:“皇后这样的表情还真是难见到。” 听到他到这个时候还不忘调侃自己,向景景小嘴一瘪,瞪了他一眼:“王爷中毒的样子,不是更难见到么?” 对于向景景的反击,凤君灏却并不生气,他脸上的笑意再次加深。 向景景被他的笑容融化,看着他那苍白的脸色,不知为何,心中莫名一痛。 若不是为了她,他又怎么会落到这么狼狈的地步? 伸手,将冰火珠递到他面前:“是不是有了这个,就算被蛇咬,也不会中毒?” 凤君灏点了点头:“虽然不会中毒,但是会很痛。” 向景景闻言,深吸了一口气:“痛就痛吧,你……重不重?” 凤君灏疑惑的一眯凤眼,似乎在问她这话什么意思? 向景景似乎下定了决心,她咬了咬牙,然后转过身背对着他道:“上来吧,我……应该能背得动你。” 可是,他等了几秒,却并没有等到凤君灏扑上她的背,相反,她看到凤君灏解下自己肩上的白狐大麾,朝不远 处一扔,刚好盖过了一些毒蛇,铺就一条很短的路。 “快走。”凤君灏拉着向景景的手,两人就用极快的速度朝前面跑去。 向景景感觉自己脚下生风了,几步之后便踩在了拿软软,圆圆的蛇身上,感觉特别恶心,好在因为他们速度极 快,所以那种感觉也是稍纵即逝。 等他们穿过那片蛇区,再回过头看时,白狐大麾已经被那群五颜六色的毒蛇咬成网状,一条条蛇正朝他们凶狠 的吐着信子,但是不知为何,却又不靠近他们。 仿佛那群蛇只会停留在那个特定区域一般。 向景景一边拍着胸脯,一边后怕道:“好险,幸亏我们跑得快。” 待她抬起头看向凤君灏时,却发现他身上的衣裳单薄,嘴唇有些淡淡发青。 伸出自己温暖的手,一把抱住他的腰,让他将自己仅仅搂在怀里,感受到他冰凉的身体,她不忍放手。 “你的身体好冷……”她声音闷闷的从他怀中传来。 凤君灏抬起自己的大手,温柔的摸了摸她后脑上的秀发:“快放开我,我身上的寒气会让你受不了的。” 向景景却摇头,抬起头看着他,问道:“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凤君灏却微笑的看着她,优雅的颈项上,青筋浮现,眼中全是痛苦的隐忍,但声音却平静温和:“我说过,会 给你自由的。现在,我还没有做到,所以不能让你有事。” 向景景不是傻瓜,自然明白这不过是他的敷衍之词。 其实,真正的原因,她不是不能猜到。 只是,受过感情的伤,让她不敢再轻易相信。 想当初,那个那么爱她,甚至为她不惜跟家里人闹翻也要坚持娶她的老公,不也在结婚几年之后出轨背叛了她么? 爱情来的时候,轰轰烈烈,爱情散的时候,却惨惨淡淡。 男人,有几个长情的? 她不敢相信。 所以才会对小皇帝一直有所保留。 可是现在,她的心却似乎已经由不得她自己了。 尽管她不敢相信,但却还是希冀着。 “你爱上我了么?”她声音有些沙哑的问道,仿佛不是她自己的声音。 她很紧张,抱着他腰的手格外用力,她在等他的回答,内心带着希冀的。 她甚至在想,如果他回答YES,那么她该怎么办? 抛下一切,接受他,她能做到么? 她纠结着,犹豫着。 可是,良久之后,却并没有得到他的回答。 “走吧,说不定穿过这扇门之后,就是出口了。”凤君灏磁性的声音响起,仿佛没有听到她刚刚问的那句话。 向景景一愣,也产生了某种错觉,好像刚刚她并没有开口问过他一样。 两人默契的不再说话,只转身往前走去。 向景景牵着他的手,感受着他手上传来的冰凉温度,她希望用自己身上的温度来温暖他,但是不知为何,她却 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越来越凉,彻骨的凉…… 穿过这道石门,他们来到了一个空旷的石室,石室四壁上全绘着图案,那些图案向景景看不懂,只好将疑惑的眼神转向了一旁的凤君灏。 却发现凤君灏正望着石壁上的图案出神。 “这些图案,讲的是什么故事么?”向景景记得原来上学的时候,历史课上面老师有讲过,一般皇室或者王侯的墓地,都会有些图案记录墓主人生前的一些事迹。 她想,这里应该也不例外吧。 果然,很快便听到凤君灏的声音道:“这个地宫是雪天国开国皇帝的陵墓,这座山便是雪天国的龙脉……当年雪天国开国皇帝命人寻了此地建筑地宫,完工之后,为了保密,便将修建地宫的工人全部秘密处死。之后开国皇帝驾崩,新帝另外建了一个皇陵,将开国皇帝的衣冠葬在其中,而真正的尸体,却运到了此处,之后那些负责运送尸体的人,便留在了此地……” 向景景闻言,顿时只觉得背后一阵冷汗:“这么说来,那他们岂不是将入口和出口都封死了?” 凤君灏不说话,仿佛到这个时候,他的内心也没了答案。 ................................................ ps:明天加更。。 休克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不会的,我们一定能找到出口的,我们继续往前走吧……”向景景仿佛是在自我安慰一般,她往石室前方走去,这间石室与另外一个房间是相连的,有一个户型的门洞,却并没有用石门给阻断丫。 凤君灏跟在她后面,一起进了另外一间石室,石室内墙壁上依旧是燃着油灯,将整个石室照的通亮。 石室的墙壁上绘着的壁画完全没有任何被氧化后的褪色,依旧鲜亮如昨。 向景景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也一点点下沉。 从壁画保存的完整程度来看,这里定然是没有空气流通的。 这是不是说明,这根本就是一个封闭的空间呢媲? 若不是因为地震导致山体开裂,或许这里永远都不会被人发现。 他们的闯入让整个封闭的空间注入了氧气,也因此,让石壁上的油灯自燃。 这个石室比之前那个要小些许,有一面墙边,摆放这一个水晶台,上面摆放着各种典籍,以及文房四宝。 看样子,像是墓主人生前用过的东西。 而让向景景奇怪的是,在这个房间里,完全找不到任何可以通往别处的出口了。 怎么会这样? 她一脸诧异的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凤君灏,似乎想问他是怎么回事。 凤君灏敛眉查看了一下石室的情况,最后视线落在一副一个男人临窗作画的壁画上面。 向景景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 发现壁画上面的情景跟他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差不多,只是他们所在的这个石室没有窗户,而壁画上面的那房间 明显是个书房,里面的陈列跟石室里一样。 “这个男人,就是墓主人么?”向景景指着壁画上的男人问道。 凤君灏淡淡的点头,声音平和:“他就是雪天国的开国皇帝谢长天。” “如果这个房间没有出路的话,那我们就得回到刚刚那间空房里面去。可是,那里也除了我们来时的那个入口,也没有别的出口了啊。”向景景皱着眉头疑惑道。 她不相信到这里路就被堵死了。 这里既然是地宫,那么规模一定非常庞大,至少,他们得找到棺椁才算是到了地宫的核心。 凤君灏一脸专注的看着眼前的水晶台,缓缓移步到水晶台前,伸手,模仿着壁画上的谢长天写字的样子,他才 拿起笔,便听到“轰隆”一声,是机关触动的声音。 紧接着,便看到水晶台前方,出现了一个直径一米的圆形通道口。 向景景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冲到通道口,将手中的权杖往漆黑的通道口内伸进去,想照亮里面,查看情 况。 凤君灏也迅速来到那圆形通道口,站在向景景身边。 “看不到尽头啊……”向景景发现这个通道似乎比她想象的要深很多,权杖上的宝石亮度有限,不足以照亮整个通道。 他们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往前。 凤君灏伸手拍了拍她的肩,然后道:“我先进去,你跟在我身后。” 向景景一愣,便看到凤君灏已经提前爬进了那通道。 她立刻跟了上去,也挤进了通道内。 两人身体贴在一起往前爬,向景景能感觉道凤君灏动作的迟缓,他体内的毒素虽然被压制住,但是行动力早就跟之前不一样了。 权杖上的宝石将狭小的空间照得逼仄,压抑感让人喘不过气来。 两人缓缓向前移动着,向景景受不了这沉闷的气氛,于是开口故作轻松的调侃道:“也不知道设计这地宫的人 脑袋里装的是什么,怎么就弄出了这么个通道,呵呵……” 凤君灏却没有回应她,只是沉默着继续前进。 向景景见他似乎完全没有说话的想法,于是只好闭嘴,继续往前爬。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景景突然感觉到身边的人停了下来,她转过头,才发现自己已经超过他半个身子了。 “喂,你累了吗?”她举着手中的权杖,用宝石照着他,问道。 可是凤君灏却没有回答她,他的头低垂着,像是累极了,在休息一样。 “怎么不回答我呢?”向景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却感觉到他浑身冰冷,完全没有任何反应了。 她立刻退回道跟他并肩的地方,放下手中的权杖,双手捧起他的头,让他面对着自己。 然而她看到的却是一张苍白的毫无血色的脸,刺骨的含义从他的皮肤上传递到她掌心,让她的心脏一阵阵的抽搐。 “醒醒,你快醒醒,不能睡着……快醒醒……”她用力的摇了摇他的脑袋,想将他唤醒。 但是,回应她的,却只有他那无力的跟随她手臂摇晃的脑袋,以及无边的沉寂。 向景景感觉自己在这一刻彻底慌了神,她颤抖的手缓缓顺着他的脸往他脖子处移去,落在颈动脉处,停留了一秒钟,感受到那微弱的脉搏,她的心才渐渐安静下来。 因为怀里揣着冰火珠,所以她感受不到地宫里极冷的温度。 但是摸着凤君灏那冰冷的身体,她便知道,他是因为温度过低,所以休克了。 将自己的外袍迅速脱下,然后又将他身上的袍子解开,她将两人的衣服重叠着盖在他们身上,伸手紧紧的抱住凤君灏那冰冷的身体,将冰火珠放在两人中间,两人的胸紧紧贴在一起,感受着冰火珠上传递来的热量。 冰火珠遇冷则热,遇热则冰。 凤君灏身上极低的温度触发了冰火珠的特效,瞬间,冰火珠变得滚热起来,一股股热流像是电流一般传递到两 人的身体内。 凤君灏的身体渐渐有了温度,他原本发白的嘴唇也变得有了些许红润。 向景景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颊,如玉的脸庞已经变得温软。 再摸他的脉搏,已经明显比之前要强些了。 重重的叹了口气,向景景知道他已经暂时没有危险了。 权杖上宝石发出的淡淡蓝光和冰火珠上发出的红色光芒交替,将整个狭窄的空间照得异常梦幻。 他们的脸靠得很近,向景景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俊颜,忍不住又伸手去摸他那挺立的鼻梁。 多么完美的一张脸,多么完美的一个男人。 如果是当年上高中的向景景,她一定早就犯花痴了,追在他屁股后面不放。 光影中,原本紧闭着的薄唇微微轻启,一张嘴便将向景景拉回了现实中:“原来你对我的身体这么感兴趣 啊。” 向景景一愣,立刻反应过来,忙撇开自己的眼神,有些不知所云的道:“那个……刚刚……好冷……我……” 说着,她立刻响起自己眼下与他身体紧贴着的尴尬,于是又忙解释道:“你别误会……我……” 可是,她话未说完,却被一双柔软的唇瓣深深吻住。 “唔……”她惊得想往后躲,但是,他的大手从她脑后紧紧的扣住她的后脑勺,两人的嘴唇重重的重叠在一起,像是两片磁铁一般,无法离开对方。 他的吻很温柔,却又带着些许霸道,不让她有丝毫逃跑的机会。 舌尖灵巧的撬开她的贝齿,立刻尝到了她羞涩的不断逃避的丁香小舌的味道。 ..........................................................................................。。。。。。。。。。。。。。。。。。。。。。。。。。。。。。。。。。。。。。。。。。。。。 ps:啊,说好了加更的,加不了了,今天停了一天电,才来电没多久,拼命赶字,才写了三千,呜呜呜……好悲催……桑不起…… 那什么,小皇后和皇叔会怎么脱险呢???? 妖艳莲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无法抗拒他的热情,大脑处于停机状态,完全任由他控制着她的思想。 她试着回应他的吻,唇舌相缠,气氛变得迷离又暧昧。 放在他腰际的手不知不觉中变得用力,手指隔着不太厚重的衣服,仿佛要嵌入他的肉中丫。 凤君灏感受着她有些生疏的回应,双手落在她背后,将她紧紧抱住,两人的身体紧密的贴合着,感受着对方逐渐剧烈的心跳媲。 这种滋味是向景景从未感受过的。 朦胧之中带着些许刺激,他的温柔让她沉醉,逐渐迷失自己。 绵长的吻不知道过了多久,向景景感觉到自己已经快透不过气来,凤君灏终于松开了抱紧她的手,嘴唇念念不舍的 离开她的唇。 向景景愣愣的看着他,似乎对他的突然停止有些许失落。 凤君灏却双目含笑的看着她,温声道:“下次要学会拒绝我,不然,我不敢保证舍不舍得放开你。” 这话让向景景内心一滞,她是经历过男人,经历过婚姻的成熟女人,男人对她来说,并不陌生。 凤君灏的话让她有些郁闷,她不喜欢这样被他牵着鼻子走,好像什么都是他说了算,他想吻她,便吻了;他想松开,便松开,末了,还让她学会拒绝他。 凭什么啊? 真当她是未经人事的小女孩,欺负她么? 对于凤君灏那副恶作剧的表情,她不免有些郁闷,决定反击。 猛地一个翻身,她小巧的身体便压在了他的身上,双手枕在他的胸膛,下巴抵在手背上,瞪大双眼看着他,一副天真可爱的模样,似笑非笑的问道:“不放开我又能怎样?” 凤君灏没想到她会这么大胆,敢爬到自己身上。 印象中的她,总是刻意的与他保持着安全的距离,这次与她见面之后,他能感受到她对自己态度的变化,但是却没想到她会突然变得这么主动。 狭长的凤目中蓄满了笑意,他喜欢她这幅模样。 可爱,生动,又好胜。 不像以往那般拒人于千里之外,不给任何他靠近的机会。 他嘴角淡淡勾起,半眯着眼睛看下她,反问:“你真想知道么?” 向景景不傻,认识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自然能读懂他那半眯着的眼睛中的危险气息。 本就只是打算随意调/戏他一下,并没打算跟他闹真格儿的,于是她忙一翻身,躺在了他身边,小嘴吧唧了一下,道:“不想知道。” 她可爱的模样更加让凤君灏笑了起来,这个想玩又不敢玩的小女人,比他想象的还有可爱。 昏暗的环境让两人紧张了一天的神经都放松了,不觉间,向景景觉得有些困了。 她伸出手指轻轻的搓了搓身边的凤君灏,问道:“你累么?” “嗯,还行。”凤君灏的声音淡淡从耳边传来。 向景景道:“我累了,好困……你说,现在外面是白天还是晚上?” 凤君灏道:“晚上吧。” 向景景一愣:“难道我们掉下来已经过了几个时辰了?时间过得真快啊。不知道我们什么嗜好能够出去,也不知道到底能不能出去……” 凤君灏的声音平静如大海:“能出去的。” 向景景听到他这么肯定的答案,立刻问:“你确定吗?你为什么这么肯定?” 凤君灏翻过身,面对着她,深邃的目光凝视着眼前这张有些不安的小脸,道:“我猜的……” “……”向景景一脸无语的看着他,白了他一眼:“这位先生,您还能再不靠谱一点吗?” 凤君灏却打着哈欠,伸手将她揽在自己怀中,道:“睡吧,我也困了,这里比较安全,睡一觉醒来,再继续前 进。” 向景景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了,于是闭上了眼睛,准备睡觉。 可是,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她便听到自己肚子里传来的“咕咕”声。 她……饿了…… .................................................................................. 不知道睡了多久,向景景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又渴又饿,而身边的凤君灏似乎还没醒,紧闭着眼睛,躺在身边一动不动。 她轻轻的推了推凤君灏的手臂,想将他叫醒。 但是叫了几次,他都没任何反应。 她的心再一次提到了嗓子眼,想起他身上还中了剧毒,忙伸手去探他的脉搏,皮肤是温热的,脉搏也在跳动,不过速度很慢,很不正常。 “凤君灏,醒醒,快醒醒……”她用力的摇着他的身体,想将他唤醒。 可是跟之前一样,他仍旧是没有半点反应。 向景景感觉老天爷有一次将她逼到了绝望的边缘,她不敢再做停留,通道内空间狭窄,她想为他急救措施也实施不了。 打定主意,她命令自己冷静下来,然后讲自己的外袍和他的袍子系在一起,绑在他身上,然后又将冰火珠留在了他 怀中,她将袍子的两个长袖系在自己肩头,然后拖着凤君灏重重的身体,一点点往前爬。 地宫内极低的温度让她浑身冻得发颤,好在她此刻做的是剧烈运动,非常消耗体力,所以很快便不觉得冷了,相反,额头上还冒出细密的汗珠。 每往前爬一寸,她便在内心告诉自己,他们离出口进了一步。 就这样一点点的往前,她双手和膝盖已经痛得麻木,身体接近力竭之际,突然眼前出现了一丝光亮。 要到头了吗? 她疲惫的身体再次如同被打了鸡血一般,从几近崩溃的边缘苏醒过来,加快了前进的速度。 这次老天爷没有再耍她,很快,她便带着他成功的从通道内出来,眼前也由逼仄的环境变得豁然开朗。 她不知道用什么词来形容自己眼前看到的情景。 这真的是地宫吗? 为什么在她看来,更像是仙境一般? 九曲回廊,烟雾缭绕,看不清那回廊下面是什么东西,远远的前方,还有一个十多米宽的瀑布。 眼前的一切都告诉她,这里不是人间,更不是地狱。 在雕花繁复的汉白玉回廊中央的烟雾中,有一株红色的莲花开得正艳,虽然距离隔得遥远,但是却让她无法忽视。 她来不及去研究眼前看到的一切是怎么回事,注意力集中在了休克中的凤君灏身上。 额头上和背上的汗渐渐变冷,有些刺骨的寒意不断侵袭着她的身体。 她伸手去摸他怀中的冰火珠,立刻感受到了一股强劲的热力正往自己体内输送。 待她体温渐渐恢复之后,才伸手去探他的脉搏,似乎比之前好了许多,而冰火珠此时也从之前的暗红色,变成了红褐色,颜色越来越深。 她记得凤君灏说过,冰火珠有驱毒的能量,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他体内的毒缓解了些许。 将他平放躺好,把衣服盖在他身上,她立刻便往前方的瀑布跑去。 有瀑布就肯定代表有水源,有水源也就代表有出口,或许他们可以顺着水源逃出去也说不定。 而更重要的是,她这个时候真的又渴又饿,急需补充水分。 脚步轻快的跑在汉白玉的回廊上,很快便到了回廊中央,那珠开得正艳的莲花静静的屹立在烟雾之中,看起来无比美好。 向景景在经过那珠莲花旁时,身体像是撞到了一个水幕,整个人如同被什么东西吸住了一般,待她反应过来,眼前的却又是另一番情景了。 ............................................................ ps:嘤嘤出远门了,目的地厦门,有没有厦门滴孩纸啊?吼一声……内啥,嘤嘤出门旅行期间,也会坚持更新的。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所以出门走走散散心,呼吸下新鲜空气。非常感谢亲们的理解和支持,嘤嘤会更加用心码字,写出好的情节给大家看。 地宫里发生的故事是嘤嘤第一次尝试写这类历险类型,可能不太熟练,希望亲们能多多体谅哈。会尽快结束这段旅程,嘻嘻……爱你们哦!!! 大蛇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眼前的白玉回廊,不见了。 远处的瀑布也不见了。 身边的一切都变了,变得那么熟悉。 她感觉自己站在一条宽阔的马路中央,四面高楼林立,身边的汽车呼啸而过媲。 没有半点违和感,她仿佛是身居21世纪,回到了多年前的那个夏天。 “景景,你傻站在马路中间做什么?知不知道这样有多危险?”身后,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她缓缓转过头,便看到穿着白色T恤,卡其色休闲裤的李正浩手举着两个冰淇淋走了过来。 来到她身边,他将手中的冰淇淋递了一个到她手里,然后牵着她的手,边往马路对面走,边以教训的口吻道:“这么大个人了,居然还这么让人操心,要是今后我不在你身边了,你说你该怎么办?” 向景景愣愣的随他走到马路对面,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便听到李正浩又道:“快吃吧,冰淇淋都要化了。” 向景景感觉眼前的一切那么熟悉,这一幕好似发生过,她有点混乱了。 李正浩不是死了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得,之前所发生的一切,全部是一场梦? “把这个冰淇淋吃完之后,我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征求你的意见。”李正浩笑眯眯的看着向景景,年轻的脸上充满激情和朝气。 这是二十四岁的李正浩。 向景景机械的吃着冰淇淋,突然,感觉到嘴里有异物,吐出来一看,竟然是一枚闪闪发光的钻戒。 她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是的,这是李正浩向她求婚的场景。 印象中,这一幕她记得格外清晰。 而李正浩接下来要说的一段话,她更是永生难忘。 “景景,嫁给我吧,你看你,一点都不会照顾自己,过马路还让人操心,天冷了也不会加衣服,也不会做饭,不会打扫卫生,更加不懂得温柔,如果我不娶你,真担心你这辈子嫁不出去,所以,嫁给我吧,让我好好照顾你,跟我在一起,保证让你衣食无忧,可以安心的做自己心爱的工作……” 他的语气很诚恳,表情很认真,还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朵玫瑰花,单膝跪地,送到她面前。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台词,她曾经花费了很大的力气都无法忘记的画面,再一次就这样上演。 她哭了,跟从前一样,感动得哭了。 似乎忘记了之前发生过的所有一切,她和李正浩又回到了最初热恋时期。 那个时候的他,对她好得无法挑剔,她以为他就是她的全世界,有了他,什么都不用怕。 他们之间没有背叛,更没有出轨,有的只是浓浓的爱意。 “正浩,我愿意,我愿意嫁给你,做你的妻子……”她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不已。 伸手,她想去接受他手中的钻戒,李正浩明朗的笑容还映在她深褐色的瞳孔中。 可是,就在她即将要接触到那钻戒之际,突然身体被什么东西狠狠的撞了一下,她跌倒在地,身边的高楼大厦,车流往来不息的大街,以及原本站在她面前的李正浩都渐渐虚化,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还是这个地宫,烟雾缭绕,而那朵本开得灿烂妖艳的红莲此刻却张着血盆大口,正虎视眈眈的看着她。 怎么回事? 她背上惊起一层冷汗,再看向身边,只见凤君灏额头上满是大汗的躺在地上,嘴里不断吐粗气,看着清醒过来的她道:“这是食人红莲,能释放出奇特的气体让人产生幻觉,诱惑人靠近……” 她闻言,立刻从地上爬起来,将凤君灏扶起,“你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凤君灏目光沉静的看着她,道:“在你有危险的时候。” 向景景想起自己刚刚被红莲制造出来的幻想迷惑,差点再一次上了李正浩的当,顿时觉得自己无法面对凤君灏了。 “谢谢你……”躲开他的视线,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 凤君灏却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起,迫使她的眼神与自己对视:“告诉我,谁是正浩?” 是的,他听到了, 听到她亲口说要嫁给那个叫做正浩的男人,做那个男人的妻子。 “什……什么?我听不懂你的话……”无法回答,她只能选择逃避,挣开他手指的钳制,她换了个语气,叉开话题道:“你肚子饿不饿?口渴不渴?前面有瀑布,我去帮你弄点水来吧。” 凤君灏并没有逼问她,对于她的逃避,他选择了纵容。 他淡淡的收回自己的视线,轻声道:“你看到的不是瀑布,那不过是红莲制造出来的幻像。” “怎么会这样?那前面不是瀑布会是什么呢?”向景景一脸诧异的看着凤君灏,问道。 凤君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缠在腰间的软剑抽出,递给向景景:“把那红莲斩断,就能看到后面的东西了。” 向景景接过软剑,深吸了一口气,靠近了张着血盆大口正朝她齿牙咧嘴的红莲,举起剑,对准了红莲茎部,猛地就是一劈,一道鲜红的液体瞬间从茎部喷涌而出,溅得向景景满脸都是,带着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让她内心一阵恶心。 斩断了的红莲迅速变成了黑色,原本回廊下不断往上冒的烟雾瞬间消失,无数条花色小蛇密密麻麻的盘在回廊下,正昂着头朝回廊上吐着信子。 向景景看到眼前这景象,差点吐出来。 她抓起自己的衣摆,用力的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强止住自己胃部不断翻涌的感觉,转过头,看到凤君灏正看着前方出神,表情变得无比冷峻。 她循着凤君灏的视线望过去,只一眼,便瞬间觉得眼前留给他们的,是死路一条。 他们一直未曾看到的棺椁终于出现了,但是出现的方式跟他们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这是一个晶莹剔透的水晶棺,从外面看过去,能清楚的看到里面躺着的人,以及身上盖着什么颜色的辈子。 只是,这水晶棺上缠着一条无比巨大的蛇。 那蛇的身子看起来比一颗百年梧桐还要粗,通体布满了五颜六色的花纹,浑身上下散发着冷冷的腻腻的光芒。 蛇头贴在地上,嘴里吐着信子,一双灰色的玻璃眼正慵懒的蔑视着眼前的两个人类。 “这是什么蛇?怎么会这么大?”向景景的认知中,只在电影中见过这种像是基因突变了一般的庞大的蛇。 她没想到在现实中,竟然还真的有这么粗壮的蛇存在。 它身上的花纹很明确的告诉了她两个字:“剧毒。” “我也没见过。”凤君灏沉声道。 像这种修建与几百年前的地宫里面,似乎存在什么样奇怪的生物都显得合情合理。 两人很快就从心里接受了这个庞然大物的存在,只是,接下来要怎么办却成了一个很大的问题。 很明显,那条大蛇的存在就是为了保护那水晶棺。 而他们的目的则是要找出路。 眼前摆在他们面前的就只有两条路,一条是退路,回到起点,等死。 还有一条则是继续前进,因为他们到现在为止,并没有找到一条路,是通向地宫入口的。 当年修建这个地宫,肯定是有入口的,即便入口被封住,那也是能找到痕迹的。 况且,这回廊殿内既然有动物生存,那么空气肯定是足够的,不像之前那几间完全封闭的房间。 而他们一路找过来,都没有找到疑似入口的地方,这也就说明,被大蛇挡住的后面,还有他们继续前进的路。 可是,他们要怎样才能过去呢? 而这条大蛇,在地宫里几百年没死,又是靠什么生存下来的呢? 一系列的问题不断在向景景的脑海中盘旋,她坚信,他们一定能找到破解的办法。 ................................................... ps:又遇到一个困难了,皇叔和小皇后能顺利解决吗?明天继续…… 斗蛇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现在怎么办?”她大脑无法正常思考,只能向身边的凤君灏投去求助的目光。 凤君灏低头沉吟片刻,清俊的脸上此刻露出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这是向景景不曾看到过的表情。 以往的他,总是一副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的淡定表情,从来不曾如此深沉媲。 但是现在,面对着眼前这个挡住他们去路的庞然大物,显然他也有些不知所措了。 “这到底是个什么怪物?为什么它能长这么大呢?”向景景从凤君灏那里找不到答案,只能自言自语。 凤君灏却突然抬起头,清亮的目光定定的看着向景景,道:“你呆在这里等我,不要轻举妄动。” 说完,便转身往来时的那个通道方向走去。 向景景内向一急,忙问道:“你要去哪里?” 凤君灏却没有回答,只是钻进了那通道之中,迅速离开。 向景景看着身后那黑漆漆的通道,内心一阵发憷。 他是要扔下她一个人走掉吗? 可是,不对啊,他没理由要这样做啊,有她在身边的话,至少能照顾中毒的他。 况且,他们之前走过的路并没有出路啊。 不明白凤君灏是打算去做什么,她回过头来,再次看着眼前这头无比巨大的花蛇,看着它睁着眼睛正虎视眈眈的望着自己,嘴里吐出鲜红的信子,模样极其可怕。 “你……你别过来哦,我不想打扰你们的,我们只是无意闯入而已……”向景景心跳加速,喉干舌燥的望着眼前的花蛇咽口水,很担心它会突然张开血盆大口就朝她扑过来。 时间一点点过去,向景景紧张得额头上,手心全部都是汗水,双腿像是灌了铅一般钉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向景景的肚子不断发出“咕咕”声,喉咙干得已经要冒烟了,她觉得自己已经撑不下去之际,凤君灏的身影终于出现了,他的额头上也挂着细细的汗珠,衣服的袖子有些磨破了,嘴里微微有些喘。 “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扔下我不管了呢……”向景景看到凤君灏的身影,紧绷的心稍稍放松了一些,停顿了一下,她又问:“你刚刚干嘛去了?” 凤君灏道:“去看书房的壁画了,上面有记载这条大蛇的来历。” 向景景闻言,眼前一亮,道:“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然后呢?你看出了什么?这是什么蛇?要怎么对付它?” 凤君灏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沉声道:“这条蛇存活几百年了,当年是雪天国开国皇帝饲养的宠物,开国皇帝驾崩之后,这蛇便成为了祭品陪葬,而这些小蛇,便是这些年,这条大蛇繁衍出来的后代……” “什么?”向景景诧异得张大了嘴,无法相信自己听到的。 若是这些小蛇真的是这条大蛇繁衍出来的后代,那么也就说明,在这个地宫里面,还藏着一条大公蛇…… 她的想法得到了凤君灏的证实,两人视线交流,顿时觉得脊背上一片冰凉。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向景景彻底失去了方向,内心的恐惧让她身体颤抖起来。 凤君灏伸手,将她的手紧紧握住,声音平静得恍若来自天外:“别怕,那条公蛇就藏在回廊下面的这堆小蛇里面,若是我们把那公蛇杀死,这条母蛇便会随它殉情,所以我们只要把公蛇找出来就可以了。” 向景景闻言,转头看向回廊下面那些密密麻麻纠缠在一起的蛇,顿时鸡皮疙瘩掉了一地,她拼命摇头道:“这么多蛇,怎么可能找出来,我现在连看一眼都觉得恶心。” 凤君灏却转身,走到墙壁边,将墙壁上的油灯取下,往蛇堆中一扔。 只听到“轰”的一声,火苗蹿起老高,底下的蛇开始疯狂扭动,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浓郁的又腥又焦的味道。 跟着,凤君灏又将墙壁上其余的几盏油灯全部都扔到了蛇堆中,一时间,蛇堆里冒起了一阵黑烟,刺鼻的味道散发出来。 “这么多蛇,这火也烧不完啊。”向景景一脸担忧的看着着火的蛇堆,她不觉得这是一个万无一失的好办法。 凤君灏却没有出声,他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蛇堆,刹那间,一条手腕一般粗的花蛇突然腾空而起,张着嘴, 吐着鲜红的信子,就朝他们两扑过来。 向景景看着它那白色的毒牙,以及张大得下颚几乎透明的嘴,吓得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凤君灏迅速反应过来,他将手中的软剑瞬间甩出,一手拉着向景景往自己身后一躲,长剑一横,将那花蛇从中拦腰砍断。 蛇血溅在了他玄色的衣袍上,呈现出一抹诡异的暗红色。 向景景看着地上断成两截的蛇,心脏一阵狂跳。 不过,事情并没有结束,蛇头那一截在地上疯狂扭动了一阵,突然又张着嘴,朝凤君灏袭过来。 凤君灏再次举起剑,但是身体却突然一个踉跄,只觉得胸口一闷,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脑袋里更是天旋地 转,浑身变得无力。 向景景躲在他后面,见状,她也来不及多想,身体灵巧一转,猛的抬起自己的长腿,一个高脚踢,脚正好命中目标,狠狠的踢在了那蛇头上,蛇被踢到了地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凤君灏身体往后一倒,躺在了地上,向景景急得不行,却没功夫去看他。 她弯腰捡起凤君灏手中的长剑,迅速走到还没来得及再次做出攻击的蛇身边,照着七寸处,就是一剑砍下去,蛇血猛地溅起老高,喷到了她的脸上,一股恶臭味让她内心翻涌。 那花蛇终于安静了,嘴巴微微张着,乳白色的毒齿此刻也显得那么无力,向景景担心它还会反弹,用剑刺着蛇头部分,猛地用力一甩,便甩进了火堆中,便听到一阵疯狂的***动声。 而前方那条盘在水晶棺椁上的大蛇则拼命的呲牙咧嘴,身体疯狂扭动,头重重的撞在墙壁上,一下又一下,撼得整个地宫都震动了。 向景景再回过头来看躺在地上的凤君灏,只见他微眯着眼睛,嘴角边还残留着乌黑的血迹,但是脸上却似乎挂着淡淡的笑意。 她连忙跪坐在他身边,伸手将他的头从地上抱起,让他上身依靠在自己身上,关切的问:“你怎么样了?还好吗?” 凤君灏的呼吸有些急促,但还是淡淡一笑,道:“我……没事……刚刚运了真气,却将体内的毒催动了,毒气攻心,所以才吐血,现在已经好多了。”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悬着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点,她将怀里的冰火珠立刻放在他怀中,凤君灏却摆手:“不 要用这个,我的身体冷一点,毒就发得慢一点。” 向景景闻言,好像这个理论没错,但是她又有些担心:“可是如果不用冰火珠,你没毒发身亡,就先冻死了。” 凤君灏却看着她,冠玉般无瑕的俊颜上露出了一丝浅浅的笑容,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轻声道:“这个容易,你拉着我的手就可以了。我能从你身上获得温度。” 本来是极平常的一句话,但是不知为何,向景景听了,却只觉得内心一悸,脸便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 长廊下,火烧到一半,不少毒蛇都被烧成了焦黑的碳体,而在这些毒蛇的身下,掩盖着的却是累累白骨。 向景景偏过头刚好看到那已经烧成碳的毒蛇未能掩盖住的骷髅头,顿时也似乎明白,这些毒蛇是靠什么存货的了。 她声音带着些许寒意道:“原来这些年,他们就是靠吃那些尸体存货的。” 凤君灏点了点头:“是的,不过,如果这些尸体都是几百年之前的那批修墓者,那也不能让这么多蛇食用这么长的时间。” 向景景闻言,眼神一凛:“难道有人给它们喂食?”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地宫之中就绝对是有出口的,否则那些尸体怎么运进来呢? “可是不对啊,这个地宫是完全封闭的,否则为什么墙壁上的油灯会自己亮呢?”向景景很快便推翻了自己的猜测。 不过,马上她又喃喃自语:“但是如果这里面没有氧气的话,这些蛇又是怎么存活的呢?” 几个相互矛盾的点让她无比纠结,根本就想不明白。 就在这时,突然前方传来一阵“轰塌”的声音,便看到那大蛇的头已经重重的垂在了地上,似乎没了生机。 而大蛇此前不断用脑袋撞击的地方,豁然出现了一个大洞,外面有一丝天光泄进来。 向景景见状,眼中立刻一喜,忙转过头朝身边的凤君灏道:“前面有出路。” 凤君灏此时气色已经恢复了些,不再似之前那么难看了,他轻轻的咳了两声,将卡在喉咙里面的血痰吐了出 来,然后挣扎着在向景景的搀扶下,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去看看。” 向景景忙扶着他往前面走去。 在经过大蛇尸体旁时,她的眼睛不小心瞥见了水晶棺椁中的尸体,却见那尸体正睁大眼睛,似乎在看着他们。 向景景被这景象吓了一跳,她忙伸手轻轻推了推身边的凤君灏,示意道:“快看那尸体,好像活的一样。” 凤君灏闻言,亦转过头看去,然后道:“不是活的,只是他的嘴里含着一颗驻颜珠,可保他容颜不朽,再加上这水晶棺的能量,所以才会栩栩如生。” 他指了指缠在水晶棺椁上的大蛇尸体道:“现在就凭我们两个人,想打开这水晶棺椁也是不可能的,这蛇怕是有千斤重,我们无法撼动。” 向景景闻言,一笑,道:“没关系,过个几年你再来看,这蛇的尸体腐烂了,化了,自然就能开棺了。” 凤君灏却摇头:“这水晶棺椁怎么可能会让蛇身腐化呢?” 向景景拍了拍自己脑袋,恍然大悟:“瞧我,竟然忘了这一茬。是的,水晶的气温比较低,在加上这地宫上面是雪山,气温本就低,恐怕很难形成腐化条件。” 凤君灏看向她:“你想要那棺椁里面的东西么?” 向景景摇头:“不想,虽然拜他的后代所赐,让我们跌入这个地方,但到底是我们打扰了他老人家,现在我们已经把这地宫破坏了,算是对不起他老人家了,怎可再惊动老人家的身体呢?” 凤君灏闻言,眸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讶异,大概没想到向景景内心这么纯良。 想起她刚才挺身而出,徒脚斗恶蛇的场面,他无法跟现在自己身边的这个柔弱女子联系到一起。 “你会武功?”他忍不住问道。 向景景表情一愣,继而“呵呵”一笑,敷衍道:“三脚猫,皇上喜欢瞎折腾,每次就让我当陪练,所以……” 提起凤天霖,两人的表情均是一暗。 都不再说话,一起往那出口行去。 ........................................................................................... 靖宇国。 皇宫,御书房内。 小皇帝凤天霖看着自己手中的密报,双目变得通红,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 站在他面前的罗逸更是惊得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个消息不可能是真的,皇后怎么可能会死了呢?”凤天霖牙齿打颤的冷着眉,像是自言自语。 罗逸小心翼翼的在一旁道:“皇上,这个消息应该不假。太后派了人暗中去雪天国查摄政王的行踪,结果打探到摄政王的人带着皇后在雪天国边城的雪山上遇袭,被埋在了雪山中……” 凤天霖闻言,抬起头,猩红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罗逸:“这么说,这个消息母后已经知道了?” 罗逸点了点头,道:“太后应该昨天便收到了消息。” 凤天霖双手紧紧握拳,眉头紧紧皱在一起,表情愤恨的道:“她难道打算蒙蔽朕一辈子吗?” 说完,便豁然起身。 “皇上,您要去哪里?”罗逸见状,忙问道。 凤天霖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大步走到门外,高声朝小明子吩咐道:“传朕谕旨,所有文武百官进宫议事,朕要攻打雪天国,为皇后报仇。” 小明子闻言,吓得脸色都白了,他不明白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却不敢怠慢,忙按照凤天霖的吩咐,找了一帮太监出宫宣旨。 凤天霖接着便去了慈懿宫。 慈懿宫中,太后正对着眼前的奏折愁眉不展。 实际上,从她获悉小皇后遇袭身亡的消息之后,便一直无法平静。 她当然不敢把这个消息告诉凤天霖,现在整个靖宇唯一能压制住凤天霖臭脾气的摄政王已经不在,若是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凤天霖听,以他的脾气,事情恐怕会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她一介女流,自然不敢大兴战争,她没那个底气,更没那个魄力。 当她看到凤天霖双目赤红,气势汹汹的来到她面前时,瞬间便明白,恐怕她想瞒着的事情,已经瞒不住了。 “朕只是来通知母后你,如果想要舅舅一家平平安安,那么今后就不要再妄图控制朕,朕不做傀儡皇帝。”他语气冷硬,表情坚决得不容半分动摇。 太后没想到这就是几天不来给她请安的儿子跟她见面之后的开场白。 没有“母后吉祥”,更没有“母后安康”,有的,只剩下赤、裸、裸的威胁。 太后感觉自己一口气没接上来,瘫坐在椅子上。 拼尽全力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边城雪山。 雪一直在下,白白的,厚厚的,将一线山脉不着痕迹的覆盖,形成一道巨大的白色屏障。 路上有一队身着白衣的行人往这边走媲。 他们行动迅敏,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丫。 上到半山腰,在其中一个戴着面具的白衣男子的吩咐下,他们迅速分开,向雪山的西面八方涌去。 面具男子的身边站着一个年级稍长的男人,因为极低的气候,让他的脸冻得有些青紫,语气有些打颤的道:“殿下,咱们这样找,能找到吗?” “必须找到。”面具男子不容抗拒的声音 在雪山底部内,向景景和凤君灏还在寻找着出路。 他们已经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地宫里呆了多久了。 又饿又累,但是却不敢停下。 好不容易似乎找到了一线希望,当他们从主墓室出来之际,却又进入了另外一个世界。 原来他们之前在主墓室内看到的光芒,并不是他们以为的天光。 而是无数宝石发出的璀璨光芒。 向景景看着眼前镶嵌在石壁上和堆积在地上的宝石,有些瞠目结舌。 “说实话,我情愿用这些宝石换几个馒头和一杯水……”她无力的靠在墙壁上,吐气道。 凤君灏也又是累及了,他的脸上却始终挂着淡淡的优雅的微笑,将头抬起,看上石洞顶部。 赫然发现石洞顶部镶嵌着一个金灿灿的大南瓜。 向景景发现凤君灏望着头顶出神,她也顺着他的视线抬起头,看向了头顶的那个大南瓜,这不看不知道,一看便让她彻底惊呆了。 她指着那南瓜,愣愣的问:“这个……是金子做的吗?” 凤君灏摇了摇头,“不太像。” 向景景沮丧的道:“不过,就算是金子做的,也没用,这里面的宝石就不少,可是咱们根本就出不去,要再多的宝藏也没用。” 凤君灏却望着那个金色南瓜出神,一脸沉思的样子,脑袋里面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向景景见凤君灏只顾着看头顶的南瓜,不搭理自己,她也没继续说话,而是在石洞内开始四处寻找出口和机 关。 她几乎连一个最细微的角落都不愿放过,只希望能找到可以通往外界的出口,可是……但可是…… 老天爷似乎在最关键的时刻给他们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 最终,她绝望的瘫坐在地上,望着仍旧看着那金南瓜出神的凤君灏道:“这里没有出口,我们出不去了……” 就在她话音刚落,凤君灏却举起手,伸出食指,放在了自己嘴边,“嘘……” 向景景一愣,不明所以的看着他。 凤君灏的视线突然看向地面,只听到一阵地面似乎有声响传来,向景景立刻连大气都不敢出,竖起耳朵来听由地面发出的闷响声。 声音渐渐变大,是那种沉重的机械发出的“咔咔”声,由远至近。 就在两人听得出神之际,突然“哗”的一声,原本平整的地面突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底下是黑漆漆的望不到底的洞。 向景景被眼前的情景惊住了,反应过来之后,她立刻上前几步,走到那裂开的地洞前,刚准备探过脑袋看看底下是不是通往出口的路,却被凤君灏猛地伸手一拉,将重心不稳的她拉到了自己怀中,跟着便听到一阵刺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便见那金色的南瓜突然裂开,像是开出一朵花一样,紧接着便有一个浑身是毛的巨大生物从南瓜中心掉下来,直接砸进了底下的黑洞。 向景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几乎尖叫出声,她表情震惊的看向身边的凤君灏:“刚刚……那是什么玩意?” 凤君灏却没有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而是迅速的赶在金南瓜重新合上之前,迅速从向景景手中夺过那镶着宝石的权杖,奋力往上一扔,甩出一把卡住了要合拢的金南瓜。 “你……”向景景一愣,迅速明白了他的意图,她指了指头顶上横在金南瓜中心的权杖,“打算从这个头顶的口子出去?” 凤君灏点了点头,“刚刚掉下来的那只雪猿想来就是那些花蛇的食物,出口定然就在那上面。” 向景景闻言,恍然大悟:“是了,我说为什么这么些年过去,这里面居然还会有生物。原来是在墓顶设置了一 个捕食猎物的陷阱。这么说来,这条地道应该是直接通往长廊底部的。既然猎物能从这里掉下来,那么我们一定也能从这里出去,不管怎么说,咱俩的体积加起来也 没有那雪猿那么大。” 凤君灏欣赏的看了向景景一眼,她似乎比他想象中的还要聪慧,一点就透。 不过,很快向景景就又垂下脸来:“可是,这里这么高,我们怎么爬上去呢?” 凤君灏的视线迅速的看向她的腰际。 向景景意识到他的意思,立刻将自己腰间缠绕的锦带解了下来,递到他面前。 可是,光她一个人的锦带似乎短了点。 她便迅速将目光停留在凤君灏的腰上,试探着问道:“我要是把你的腰带取下来,你的裤子不会掉吧?” 凤君灏微微蹙眉,大概从来没有被人问过这样的问题,他表情微微有些尴尬,轻轻咳了咳,故作淡定的道:“不会。” “那就行了。”向景景话音还没落下,手便伸到了他的腰际,毫不避讳的将他的腰带解了下来。 凤君灏对于她这种爽快的作风微微有些讶异,不过脸上却浮起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向景景将两根锦带打了个结,可是,显然,两人的锦带加起来还是不够长。 怎么办? 向景景的视线只能再一次看向自己身上。 没办法,现在凤君灏身上的衣服已经很单薄了,不可能再让他脱。 而她身上不仅有狐皮大麾,里面还穿着一件厚实的锦袍。 深吸一口气,她将狐皮大麾脱下,然后开始解自己身上的锦袍。 凤君灏见状,立刻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摇头:“脱我身上的衣服便可。” 向景景目光柔和的看着他,声音平静的道:“你身上的衣服已经够少了,我脱了这锦衣,里面还有中衣。再 说,我有冰火珠,不怕冷,你放心吧。” 凤君灏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向景景阻止他道:“更何况,像皇叔这样的美男子在前,要是穿得太少,难免 让人想入非非,这样却不太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带着些许调笑,很轻松。 凤君灏大概没料到她竟然这么大胆敢调戏自己,他诧异之后,脸上却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笑,道:“没想到本王的魅力还能让皇后想入非非……” 向景景差点把自己舌头咬断,开这种玩笑,她明明就不是他的对手,哎! 不管怎么说,他还是松手了,大概是考虑到他身上衣服若是太单薄,确实不太好。 也或许是为了成全向景景的牺牲精神。 加上一件锦袍的长度,这根救命之绳也终于是弄好了。 她用力的拉了拉两根锦带以及跟锦袍连在一起的借口,确保结已经系紧之后,转身从地上捡了一颗不小的宝石,捆在了腰带的一头,然后往头顶上的权杖扔去。 扔了几次,都没能让那宝石绕过权杖掉下来,她的力气也在渐渐耗尽。 但是,她却未曾皱眉放弃,因为疲惫过度加上饥饿和口渴让她小脸变得苍白,皓白的贝齿紧紧的咬着干涸的下嘴唇,一脸坚决,不服输,不放弃。 凤君灏站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一次次努力的样子,眸中浅浅的,是一片温柔。 终于,在不知道经过多少次的努力之后,宝石终于成功的绕过了权杖,往下坠。 向景景一点点的放着手中的锦带,最终宝石吊在了他们眼前。 两人对视一眼,眸中都是充满生机的笑容。 “你现在体力还行吗?”向景景看着他,问道。 凤君灏微微点了点头。 向景景便道:“你抓紧绳子,我在这边用力的拽,把你拉上去。” 凤君灏没想到向景景会做这样的安排,原本他的计划是他将她拉上去才对。 向景景看到他那有些愣神的表情,不以为然的道:“你不用太感动,要不是看你为我中了巨毒,我才不会那么好,让你先上去呢。再说,谁知道那上面有没有什么野兽机关呢?让你先上去探路,这样我才能减轻风险嘛……” 凤君灏目光深沉的看着她,带着星星点点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你不怕我上去之后,不管你,一走了之吗?” 向景景闻言,大笑起来:“你会这样吗?那你干嘛不远千里,冒着那么大的危险来雪天国救我?” 凤君灏却淡淡的看着她,优雅的颈项上,因为中毒,赫然显出一条暗黑色的经脉:“或许我现在已经后悔了呢?” 向景景道:“既然你现在已经后悔了,那就更应该趁着我还没改变主意,赶紧先离开,不是吗?” 第一次,他发现她这么能言善辩,让他找不到任何言语,来让她先离开。 他沉默的看着她,时间在两人的对视中缓缓流走,向景景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声音沉静的道:“你先上去,然后再拉我上去,好吗?别扔下我一个……” 凤君灏不待她将话说完,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的搂在自己怀中,柔软的嘴唇深情的吻住了她的唇,良久,才依依不舍的放开。 “我先上去。”他的声音有点暗哑,目光里全是柔情。 向景景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一丝甜美的笑容,深吸一口气,她鼓足了劲儿,道:“抓紧了。” 然后用力的拽着绳子,往一边走去,凤君灏一只手缠在锦带上,就这样由着向景景拉扯着那边的绳子,将他一点点的升高。 向景景几乎使出了自己所有的力气,她的额头上全部都是汗,手更是被缠在手中的锦带勒得通红。 她感觉到自己快要使不上力了,凤君灏才升到半空中,而她的手已经有些麻木,双腿也发软,无法前行,锦带从她手中,一点点有脱落的迹象。 她咬紧牙关,然后一个转身,将腰带迅速缠在了自己腰间,牙齿几乎都咬碎,她闷哼一声,卯足了自己最后一丝力气,身体猛地往前了几步,凤君灏终于被她拉到了那个金南瓜上面。 向景景感觉自己身上一轻,整个人虚脱的倒在了地上。 在这零下不知道多少度的地宫内,她的额头上,背上,几乎都被汗水湿透了。 PS: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导致无法更新,嘤嘤实在是连抱歉都说不出口了。。。现在好了,所有事情都过去了,嘤嘤会积极的面对一切,争取好好把这本书写完。四月见……感谢亲们的守候,真的,非常感谢。。。 皇后遇难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在地上休息了不到两分钟,她没听到上面有响动,于是从地上站了起来,昂着头,向头顶上的方向喊道:“喂……上面情况怎么样?”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回音丫。 向景景眉头立刻一簇,内心一紧。 难道他扔下她自己一个人走了? 不可能啊,若是这个时候扔下她,那他当初为什么又要来救她呢媲? 现在他已经身中剧毒,她不会成为他的累赘,相反,还能帮他才对啊。 还是说……他在上面遇到了危险?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立刻又提高了音量,朝上面喊道:“凤君灏,你还好吗?回答我一下,快回答我……” 她的表情显得很紧张,双眼充满期盼的望着头顶那个黑洞洞的窟窿眼,只盼望着凤君灏的头能从上面伸下来,看她一眼。 可是,她又等了一阵,却还没有等到他的回音。 这一刻,向景景感觉到自己的世界前所未有的寂静。 周围除了她的呼吸声,再无半点声响。 仿佛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她一个人,再无任何生物。 她是被上帝遗忘的孩子,留在了这黑暗的深渊之中。 没有人能找到她,更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现在又困又饿,下一秒,感觉到自己站直的双腿都在打颤,整个人摇摇欲坠。 最后一丝力气用来将他送上去了,可是,她却再也等不到他的回音了。 就在她几乎绝望,大脑一片空白,身体缓缓蹲下之际,突然头顶传来一阵低沉如同大提琴哼鸣般天籁的声音:“抓紧绳子,我拉你上来。” 向景景一愣,她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但是原本毫无力气的身体突然像是充满了电一般,重新振作起来。 将锦带往自己腰上一系,她抬起头朝上面的凤君灏道:“好了,你可以拉我了。” 接着,便感觉到腰上的锦带一寸寸收紧,身体很快便离了地,往上面一点点升去。 待她被拉到顶部,便看到了满头大汗,额头上青筋微微爆出的凤君灏,他的嘴唇已经呈现出一片妖艳的暗紫 色,原本猩红的眸子内,瞳孔竟变成了海水一样的淡蓝色。 对于他的变化,向景景讶异得说不出话来,震惊过后,她发现凤君灏正在看着自己,为了不让他担心他自己的变化,她迅速恢复了自己的表情,一脸镇定的道,“终于上来了……” 凤君灏没有说话,向景景有些慌乱的将眼神从他脸上移开,不由自主的落在了他坐着的身下,发现依稀有一片 深褐色的湿迹。 她表情瞬间一凛,问:“你刚刚又吐血了?” 凤君灏淡淡的摆了摆手,表情依旧优雅:“我没事,不用担心。” 说完,还下意识的扯了扯自己的衣袍,想将地上那片血迹挡住。 向景景这下也终于明白,原来刚刚他毒发了,所以才没及时回应她。 见他并不想让自己担心,她也乖乖的闭上嘴,不再问他的身体情况。 转过头,看了一眼四周的情景,这是一个不太规则的石洞,四周都是各种晶体,除了地面,墙壁上并没有太多人工雕琢的痕迹。 在南瓜入口处,有一个巨大的由晶石堆砌成的像是管道一样的东西,管道的末端刚好是金南瓜的入口,从管道 内掉出来,就直接掉去了下面的石室食物运输道。 管道并不算太陡峭,是倾斜着向上的,至于管道的入口,他们从里面,根本就看不见。 向景景指了指那管道的出口,道:“我们要从这管道爬出去吗?” 凤君灏点了点头,又开口道:“现在不急,我听到这石洞里面似乎有水滴声,说不定有水源。” 向景景闻言,一愣:“这里温度这么底,怎么可能会有水呢?就算有水,应该也会立刻冻成冰吧。” 凤君灏摇了摇头,闭上眼睛,仔细聆听:“确实是水滴的声音。” 说着,她抬起头往前方一指:“就在那边。”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也仔细竖着耳朵一听,好像是有听到水滴声。 她已经渴极了,听到水声,自然一刻都不想再等,于是立刻从地上站了起来,朝声音源头跑去。 ............................................................................................... 靖宇国。 朝堂之上,凤天霖一脸威严的坐在龙椅上,他神色肃穆,气场强大睥睨着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 整个大殿内气氛压抑到不行,所有大臣连大气都不敢出。 凤天霖见到大家噤若寒蝉的样子,轻轻的咳了一声,开口道:“摄政王凤君灏勾结雪天国豺狼,掳走皇后,罪 不可恕!朕今日收到消息,皇后已然在雪天国遇害!!!这个仇,朕不能不报。你们身为靖宇国的子民,朕的大 臣,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一国之母被人谋杀而无动于衷?” 这时,有位老大臣颤颤巍巍的从人群之中站了出来,声音有些发抖的道:“启奏皇上,雪天与靖宇两国百年来 未曾发生正面冲突,而今皇后的尸体尚未找到,是否已经遇害,并不确定,若贸然发动战争,恐……” 他的话尚未说完,凤天霖却怒声打断:“住嘴,你这个贪生怕死之辈,如今人家已经欺负到朕的头上来了,从 朕的家门口把朕的皇后掳走,并且杀害,你竟说尚未找到皇后的尸体……来人啊,给朕把这个贪生怕死之徒拖出 去,重大五十大板,让他长点记性。” 凤天霖的话音刚落,朝堂中一片哗然,大家显然没有想到他们这个年纪轻轻的小皇帝如今这么暴躁。 那老大臣可是两朝元老啊,清廉的名声在外,就因为不同意发动战争,竟招来打板子。 五十大板,足够要那老大臣的老命了。 凤天霖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但是没办法,想要迅速掌权,让大家都畏惧他,杀一儆百便是最好的效果。 如今凤君灏消失了,太后也被他压住,整个靖宇,能说了算的,就是他一个人的。 没有人再敢对他说半个“不”字,更没有人敢反驳他的意思。 老大臣被拖出去打了不过十来个板子,便有人来报,那老大臣被活活打死了。 瞬间,整个大殿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没人敢出来说一句话,好像都担心下一个被杖毙的人,会是自己。 凤天霖也没想到那老大臣这么不经打,他眉眼轻轻跳了一下,然后敛了敛神,看到大家那畏惧的表情,他知道,至少暂时,没人敢站出来反对他要发动战争的决心了。 “陈将军,王将军,李将军上前听令。”凤天霖于是大声喊道。 只见人群中几个身着戎装的大将立刻上前几步,跪在了殿下:“臣等听旨。” “朕命你三人迅速去边关,接手摄政王的兵权,朕要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御驾亲征!!!! 这四个字如同一记惊雷,响彻整个宏伟的金銮大殿。 “皇上,万万不可啊……”几乎在场的所有文武百官全都跪下,劝道。 “皇上,您乃万金之躯,怎可以身犯险?”丞相张远超浑厚的声音,带着某种说不出的担忧道。 张超远的话音刚落,几位一品大员纷纷开始谏劝。 “你们都别说了,朕主意已定,三日后出发。”说完,他一甩广袖,扔下在场百官,起身离去。 凤天霖一走,大殿内场面顿时便混乱起来,所有大臣都开始窃窃私语,各种忐忑不安。 六部大员围在张超远身边,纷纷问道:“丞相,现在怎么办?皇上这性子,看来咱们是阻止不了了。” 户部尚书谢少平道:“可不是,若这时候摄政王在……” 他话尚未说完,便立刻住嘴,其余六人目光都紧紧的盯着他,眼神都各有深意。 谢少平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他忙道:“在下的意思是,若摄政王没有勾结外人的话,事情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张远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谢大人说话还是小心点好,如今皇后遇难,皇上的心情沉重,咱们这些做臣子的,虽然帮不了皇上,却也不能再给他添堵了。” 兵部尚书一脸为难的道:“丞相说的是,可如今皇上要御驾亲征,这可怎么是好?” 张远超深吸了一口气,看向殿外的天空,一脸沉重的道:“看来我只有去找太后说说了,但愿太后能让皇上回心转意。” 说完,他突然一转头,看向面前的六部尚书,问道:“你们可是有谁愿意与我一同前往?” 六部尚书闻言,忙摆手摇头:“全凭丞相大人做主。” 张远超看了他们一眼,眼角露出一丝冷笑,转身往殿外走去。 剩下的那些文武百官见丞相张远超走了,便也纷纷抬脚走出了大殿。 三三两两的散去。 ................................................................................. 京城,城南卢家。 丁俊杰形色匆匆的从大门口走进来,在管家的引领下,进入了内院,来到主人卢有才的书房内。 此时,卢祖辉也正在书房内等着。 丁俊杰进入书房之后,卢祖辉立刻起身,朝他拱了拱手,脸色看起来有些沉重。 “是不是发生什么重大事情了?刚刚听报信人说,跟婼瑶有关,怎么回事?快告诉我。”丁俊杰一脸急切的 道。 卢有才让他坐下,然后又命人奉了茶,遣退下人之后,才缓缓开口道:“是这样的,刚刚老夫刚从尚书大人嘴里得知,皇后娘娘在雪天国……遇……遇害了……现在皇上……” 丁俊杰手中捧着茶杯,听到这个消息,他双手一颤,茶杯滚落在了地上,英俊的脸色此刻变得异常难看:“你刚刚说什么?婼瑶她怎么了?这不会是真的……婼瑶她是皇后,她怎么可能……” “大哥,你先听家父把话说完。”卢祖辉见丁俊杰情绪这么激动,忙安抚道。 丁俊杰一脸隐忍的闭上嘴,但眸中却有泪光在闪动。 卢有才长长的叹了口气,停顿了一下,继续道:“现在事情比较复杂啊,皇上要御驾亲征为皇后报仇,听尚书大人那意思,似乎百官都是反对的。翰林院的一个老大臣,两朝元老,出言反对皇上攻打雪天国的意见,被皇上当场杖毙了。可见,这次皇上要出征的决心……” 丁俊杰的表情很是悲愤,听到这个消息,他知道皇上对他的妹妹丁婼瑶是真心的,至少他是极在乎她的,否则,怎会在自己地位尚且并未完全稳固之际,为她报仇,发动战争呢? 可恨那雪天国的豺狼虎豹,竟将她妹妹杀害了,这口气,他是无论如何也咽不下的。 “我要随皇上出征!!!”这是丁俊杰很快便做出的决定,他目光坚定,表情坚决,似乎这个决定谁也阻止不了。 卢祖辉闻言,忙道:“大哥,切不可冲动。上战场可不是儿戏,你若走了,岳父岳母可要怎么办?” 丁俊杰双手握拳,双目猩红:“若不能手刃害死婼瑶的凶手,我这辈子都不会安心。” 他的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紧接着,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丁之瑶红着双眼从门外走了进来。 “之瑶,你怎么来了?”卢祖辉见状,立刻迎了上去,问道。 丁之瑶擦了擦眼角要滴下来的泪水,声音有些哽咽的道:“你们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婼瑶她……” “这……”卢祖辉看着妻子那微微隆起的小腹,不想让她因为丁婼瑶的死而使得她忧思过度,以至于动了胎气。 但是眼下,这件事情显然是瞒不下去,丁之瑶冰雪聪明,就算他不说,也能猜得到。 于是,他轻轻的点了点头,道:“父亲今天从尚书大人嘴里听说了这个消息,所以才叫大哥过府,也是不想让岳父岳母这么快知道消息,伤老人家的心。” 丁之瑶眼泪不可遏制的流了下来,她吸了吸鼻子,转过头看向一旁同样红了眼的丁俊杰,道:“大哥,这个消息绝对不能让母亲知道,母亲身体本就不好,这些日子以来,日夜为婼瑶担心,若是让她知道婼瑶已经……已经……她一定受不了这打击的……” 丁俊杰沉声道:“我知道。” 丁之瑶顿了顿,又道:“大哥若是想去为婼瑶报仇,之瑶不会阻拦,只是此事还得父亲同意,希望大哥不要冲动行事……” .............................................. PS:吓尿了,还以为几天系统要逗我玩,不让我更新呢,更了好几次才更上去…… 那个,下面我要说一段非常,非常重要的话。 嗯,请往下看。 往下看。 往下看。 再往下看。 不行,好不够,再往下。 往下。 继续往下。 往下。 往下。 好吧,到这里,我想说什么已经不重要了,我知道你们已经有想打使我的冲动了。 息怒,息怒,在愚人节的尾巴,祝大家节日快乐。 嘤嘤永远爱你们,这句是真的!!!嗯!!!真的!!! 希望和自由的味道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玉衡雪山。 此时天已经彻底黑了,雪山一片银白,泛着淡淡的冷光。 地宫内,向景景循着水滴的声响寻过去,看到的,却是一株银白色的胜放的花媲。 花朵有海碗那么大,花瓣上分泌出晶莹的液体,一滴滴往地上掉,发出清脆的“咚,咚……”的声音丫。 “这是什么花?”她好奇的伸手,扯过花茎,将花朵拽到凤君灏视线能看到的地方。 凤君灏视线微微一眯,目光落在花朵上,眼睛突然一暗,道:“快松手。” 向景景被他喊得手迅速一缩,但是已经来不及,花茎上已经长出青色的刺,狠狠扎进她的手掌内,密密麻麻的,痛得她手臂上的神经迅速麻痹。 向景景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凤君灏已经迅速来到她身边,抬起手,一掌狠狠拍在她那受伤的左臂上,向景景只感觉到一股热气传入自己手中,力量巨大,紧接着便感觉到那热力迅速一冲,将手掌上的刺全部推了出去,细密的黑色血液从手掌上的伤口中涌出,一时间将她的左手染成了暗黑色。 凤君灏在替她排毒之后,一口鲜血从胸口涌出,吐了出来,整个人也虚弱的靠在了石壁上。 向景景在片刻的麻木之后左手渐渐恢复知觉。 她转过头,看向一脸憔悴的凤君灏,他的气色此时已经难看到了极点,而她不知道的是,凤君灏那头乌黑的秀发之中,已经渐渐生出了华发。 但由于上面是黑发盖着,加上地宫内光线并不太明朗,所以她并未能察觉。 “你现在看起来情况很糟糕。”向景景有些担忧的看着凤君灏,没想到自己这么不小心,不但没有找到水,反而还让自己中毒,再一次连累了凤君灏。 她为自己的鲁莽而自责。 “我没事。”凤君灏摆摆手,道:“只是有点累。” 向景景垂着头,小声道:“你又被我连累了。” 凤君灏却只是淡淡一笑,伸手,将那白色的花瓣摘下。 向景景见状,表情讶异的看着他:“你这是做什么?这花有毒啊。” 凤君灏笑道:“这花瓣没毒,有毒的是花茎。花茎上的毒刺,就是为了保护花朵。这种花名字叫做雪荷,是非常难得的药材,可遇不可求,从前只在绝版医术上有过记载,没想到这辈子有幸能亲见。” 向景景闻言,道:“原来如此,就像蔷薇花一样,花朵很美,可惜带刺。” 凤君灏听她这么一说,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跟皇后也很像,不是么?” 向景景没想到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不由得脸一红,清了清嗓子,道:“你还没说,这个雪荷是能治什么病的药材呢。” 凤君灏道:“雪荷不能治病,却是极好的辅助药材。能将药效发挥到极致。” 向景景马上道:“那岂不是跟人参一样的道理?” 凤君灏点了点头,“没想到皇后还精通药理。” 向景景摆摆手道,“只是略懂,偶然看到过医书。” 凤君灏将雪荷的花瓣塞到她嘴边,道:“吃点吧,里面含有丰富的水分,能解渴,可以让你保持体力。” 向景景一愣,但还是张了张嘴,任由她将雪荷花瓣塞进了自己的嘴巴,一时间,嘴里全是芬芳的清香味,生津止渴,果然是良药。 她连吃了两片,却见凤君灏并未吃,刚想开口问他,却又想起,他现在中毒了,确实不能吃这玩意,否则按照这雪荷的药效,估计吃下肚便会催动毒发,立刻暴毙。 自己补充了水分和能量,但是看到凤君灏一脸疲惫,她有些于心不忍,坐在地上稍事休息之后,她看着那双淡 蓝色的双眸,道:“我从这管道爬上去,看看上面是不是出口。你在这里等着我,好不好?” 凤君灏点了点头,“这上面应该就是出口了,雪猿那么大都能掉下来,我们肯定能出去。只是,这既然是一个捕猎的陷阱,可能里面有些什么机关,你小心点。” 向景景道:“嗯,你放心,我会小心的,你呆在这里,要是有什么情况,记得叫我。” 说完,便将身上的雪狐大麾小心的盖在了凤君灏身上,为他保暖。 凤君灏眼神温柔的看着她起身,然后从管道的出口逆行爬了进去。 向景景怀里揣着冰火珠,所以此刻虽然衣着单薄,却并不觉得冷,相反,只觉得胸口一阵阵的热量不断往全身扩散,刺激着她的经脉。 钻进管道之后,她立刻发现,管道壁内竟然镶嵌着无数的尖锐的碗口大小的铁钉,向景景背上背着权杖,权杖上的宝石将管道内的环境照亮,她能清楚的看到那些铁钉上斑驳的血迹。 看来,这些铁钉便是为了伤害掉下来的猎物而设的,猎物从入口掉下来,在管道内跌跌撞撞,基本就无法活命了。 这些原本是作为伤害猎物机关的东西,但是此刻对向景景来说,却成了她往上爬的垫脚石。 比起在光滑的管道内,此刻她利用着那些大铁钉,一步步往上,省了不少力气,也让她的安全系数增大了很多。 往上爬了大概十来米的样子,她的头从管道入口探出来,迎面而来的,便是一股冰冷的气息,她感觉自己的鼻子都要被冻掉了。 嘶…… 她打了个寒战,眼前黑漆漆的一片,依靠着权杖上宝石的光芒,她依稀能看清楚方圆一米之内的情况,再远一点,就什么都看不清。 一股淡淡的香味在冷空气中传来。 那香味像是某种植物发出来的,很好闻,她用力的吸了几口,感觉有些上瘾了。 不远处,似乎有风声呼啸而过,这让她立刻眼前一亮。 有风声,这就说明她已经从地宫内出来了,这里充其量就是当年墓主设计者设计的一个捕猎提供给地宫里那些 花蛇食物的陷阱。 虽然不是从地宫入口或者出口出来,但是能找到这样一条路,对他们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她迅速从管道内爬出来,举着权杖,查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这是一个并不算太宽敞的石洞,石洞内长着一种 黄色的植物,那植物看起来光鲜油亮,生机勃勃。 能在这样艰苦的条件下成长得这么好,可见这植物绝对不普通。 越是靠近那黄色植物,她便感觉那香味愈发的浓烈。 想来那种好闻的香味,正是由这黄色植物散发出来的。 她小心翼翼探索着往前走,很快,便走到了洞口,呼啸的风声越来越大,站在洞口,感受着冷冽的寒风扑面的感觉,胸前的冰火珠暗红色的光芒更甚了。 抬头,太久没见的天空此时被地面的血光折射出一种冷冷的暗蓝色。 用力的呼吸着冷空气,她仿佛闻到了新生和自由的气味。 蹲下,从眼前的雪地里捧起冰冷的白雪,雪在她掌心瞬间化成了水,还冒着淡淡的热气。 出来了,她真的出来了。 终于从那个让人绝望的地宫内出来了。 虽然历尽艰苦,但她到底还是坚持住了。 因为手上有血迹,手中的血水很快便变成了红色。 她将手洗干净,扯下衣襟上一小块布,将一个雪球包在了布中,然后挂在权杖上,尽量不让雪球靠着自己,以免融化。 她没有在上面停留太久,便折返回去。 待她再次来到地下时,凤君灏似乎已经昏迷过去。 他脸上没有半丝血色,嘴唇紫黑开裂。 将他身体扶着靠在自己身上,她轻轻的喊了喊他的名字:“凤君灏,凤君灏,醒醒……” 凤君灏的身体微微动了一下,却未能睁开眼。 向景景见状,知道他此刻身体严重脱水,于是立刻将雪球取下来,放在他嘴边。 但是由于凤君灏此刻处于半昏迷状态,滴在他嘴唇上的水全部都顺着嘴角流了下来,并没能进入他嘴里。 看着眼前的情况,向景景心中一阵愕然。 难道她真的要像电视里面的那些女主角一样,用嘴给凤君灏喂水么?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脸红,心跳也加速。 好吧,谁让她是医生呢? 医者父母心,更何况,他还是她的救命恩人,但凡能救回他的命,不管用什么方式,她都义不容辞。 打定主意,她张嘴,咬了一口雪,待到嘴里全化成水之后,将唇紧紧贴上他的唇,生涩的用自己的丁香小舌将他嘴唇和牙齿撬开,然后将水灌进了他的嘴里。 如此反复几次,她给他喂了不少的水,自己也累得不行。 凤君灏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并没有苏醒。 向景景知道他累极了,加上现在上面是夜晚,自己也困到不行,便将他靠在自己怀中,用自己的体温抱着他,相拥而眠。 地下的世界安静极了,偶尔还能听到雪荷花瓣上滴下的水声,轻轻浅浅的回荡,回荡…… ............................................................ 雪天国,皇宫。 谢天傲坐在龙椅上,表情有些愤怒,而站在他面前的文武官员,一个个都不敢开口。 谢卓沁则坐在下面,一脸慵懒的样子,好像现在朝堂上所发生的一切,全都事不关己。 “卓沁,你倒是说话啊,这个时候,朕需要你的意见。”谢天傲见谢卓沁一直不发言,他有些急了。 谢卓沁长长的伸了个懒腰,眯起眼睛,看向眼前的谢天傲,道:“皇兄要我说什么?我什么事情都不记得了。” 对于谢卓沁的态度,谢天傲有些无可奈何。 他确实发现了谢卓沁自从解毒之后发生的变化。 他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 这是他所期待的最好结果。 但是这个结果是建立在雪天国和平的前提下。 现在他提前向靖宇国发出了勒索信,摆明了说小皇后在他们这里。 可小皇后却死了。 靖宇国方面已经传来要攻打雪天的消息。 若单单只有靖宇国,他或许还好应付。 怕的就是齐闽国这个时候趁机报仇,联合靖宇国一起,讨伐他雪天国。 以往碰到这种难题,谢卓沁总是能站出来帮他想办法解决。 但是现在谢卓沁失忆,似乎随着他的失忆,他那些军事才华也一并消失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啊。 他希望保留着谢卓沁的才华,失去原来的记忆。 可惜老天爷并不遂他的心啊。 谢卓沁一句他什么都不记得了彻底让朝堂上的人表情更加担忧了。 一位久经沙场的王爷从人群中站出来,拱手朝谢天傲道:“皇上,臣愿意领兵迎敌。” 谢天傲欣慰的叹了口气,道:“好,翔鹤,你即日起,领兵十万,去边境等着靖宇国的大军。” 谢天傲话音刚落,另外又有几个大将主动请缨。 一时间,原本有些沉重的朝堂瞬间又士气大振。 谢卓沁将一切都看在眼里,他的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微笑,却并没有再说一句话。 散朝之后,谢卓沁回了王府。 半个时辰之后,一位侍者来到书房见他,开口第一句话便是:“王爷,皇上让我来问您一句话,这个时候,你 真的要袖手旁观吗?” 谢卓沁背对着他,眉头微微一簇,然后转过脸,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你的 话?” 侍者微微垂着眉,不敢向谢卓沁:“皇上最信任的人便是王爷,皇上可以将希望都寄托在王爷身上的啊。” 侍者话音刚落,便感觉到谢卓沁冷厉的目光正看着自己。 片刻之后,便听到谢卓沁长笑一声,眼神无辜的看向侍者:“你告诉皇兄,我实在是无能为力……” 侍者闻言,表情迅速黯淡的退出了书房,离开。 侍者离开没久,雪狼便从外面进来,见谢卓沁正坐在书桌前自斟自饮,表情有些阴晴不定。 雪狼走到书桌前坐下,端过一杯酒,道:“刚刚皇上传我觐见,好像是在试探我,看你是不是真的失忆了。我听管家说,皇上还派人过来你这里传话?” 谢卓沁冷笑一声,道:“看来我还是低估了我这皇兄的智商,他口口声声说信任我,却还是防着我。” 雪狼道:“皇上信任的是我们的能力,至于信不信我们的忠心,这……你我深有体会。” 谢卓沁道:“你现在可是后悔了选择跟我一起?” 雪狼笑了起来,摇头道:“雪狼从来不做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两人碰杯之后,停顿了一下,又听到雪狼道:“这件事情,你真的不打算插手吗?如果真的打起来,对咱们也没什么好处不是吗?” ............................................................................ PS:小皇后终于要粗来了,吼吼吼……可素,皇叔的情况不太妙啊…… 重见天日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谢卓沁听了雪狼的话,表情微微一敛,淡淡摆手,沉声道:“也并非全无好处。” 雪狼一愣,目光好奇的看向他。 谢卓沁冷笑道:“至少可以让我那自作聪明的皇兄知道,没有我,他便只有挨打的份!丫” 雪狼看着他脸上的冷笑,内心一阵愕然。 这才是他认识的那个谢卓沁媲。 骄傲,自信,深谋远虑…… ....................................................................................... 天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亮的。 向景景睡醒之际,看到凤君灏似乎早已经醒了,正坐在她的身边,两人的身体紧紧挨着,暖暖的气流在白狐大麾下流动。 地宫内依旧是一片昏暗,并看不出此刻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 她从地上站了起来,长长的伸了个懒腰,肚子又“咕咕”叫起来。 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她脸上露出一丝娇俏的笑容:“太久没吃东西了,肚子抗议了。” 说着,又想起自己好歹昨晚还找了点东西填肚子,而凤君灏才真的是从掉下地宫现在,一点东西都没吃过,比起饥饿,他此刻应该比她更甚。 但是看他一脸优雅的表情,除了身上衣服因为溅了血迹,显得有些狼狈之外,整个人丝毫看不出任何的不妥之处。 她不知道他是怎样让自己由始至终保持这种优雅的,这大概就是大家一直说的“气质”吧。 良好的出生加上良好的生活习惯,优雅的举止,长年累月的保持,使得一个人的身上由内至外的散发出让人不 敢轻视的气质,这气质装不出来,所以才会那么吸引人。 凤君灏又摘了两片雪荷花瓣递到她面前,声音有些涩哑的道:“填下肚子吧。” 向景景动作有些机械的接过他递过来的花瓣,麻木的咀嚼了几口便囫囵咽下,然后看着他,问道:“你……现在感觉自己身体怎么样?能动吗?” 凤君灏微微点了点头,轻声道:“没有问题。”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也稍稍放心了些,于是道:“出口就在上面,我昨天爬上去的时候,正好是晚上,所以看得不是特别清楚。也不知道我这一觉睡了多久,上面是不是天亮了呢?” 凤君灏道:“上去看看便知道了。” 向景景点头,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又问道:“对了,我在上面的入口发现了一些黄色的植物,闻起来很香, 特别好闻,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凤君灏闻言,眉头一敛:“黄色的?” 向景景道:“是啊,那种香味很吸引人,我很喜欢,闻到那种味道之后,浑身感觉都很舒畅,好像肚子都不会觉得饿了。” 凤君灏听她这么一说,忙问道:“那种植物是不是茎和叶通体都是黄色的?没有花,也没有果?” 向景景一回想,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于是点头道:“没错,我还在奇怪,也没见开花,那香味是从哪里散发 出来的呢。” 凤君灏一脸了然的道:“看来,那些猎物就是被黄罗草吸引掉入陷阱的。” “黄罗草?”向景景第一次听到这个植物,她有些不解。 凤君灏解释道:“这种植物能释放出使人产生幻觉的香味,跟我们之前在地宫底下迷惑你心智的那株红莲一 样,只是效果远不及红莲那么大。你昨天是因为身上带着冰火珠,所以那香味并没有让你产生幻觉,只是你闻到了 味道,觉得很好闻。想来那些猎物正是被那香味吸引,进入了陷阱,然后掉下来的。” 向景景没想到那黄色植物会那么厉害,她暗自庆幸,幸亏自己身上有颗百毒不侵的珠子护她平安。 只是,这下,她又为难了。 “既然那黄罗草那么厉害,那你……”向景景有些担心的看向身边的凤君灏,怕他上去之后,会中那黄罗草的毒,产生幻觉,从上面掉下来,成为那些花蛇的午餐。 凤君灏道:“没关系,我只要不呼吸就可以了。” 向景景知道他是习武之人,肺活量什么的,肯定不比常人,屏住呼吸的时间应该足够支撑他们逃出去。 于是她将他从地扶起来,然后将白狐大麾小心的披在他身上,道:“上面的温度比下面更低,很冷,你身上衣服太单薄了,披上这个会好些。” 凤君灏任由她将白狐大麾系在自己身上,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向景景走到雪荷前,将整朵花瓣都摘了下来,揣在自己怀中,以备不时之需。 “准备好了吗?”她看向身边的凤君灏。 凤君灏朝她淡淡的点了点头。 向景景便道:“那行,我走前面,你跟在我后面,我们先上去再说。” 说完,便自己率先钻入了管道之中,往上爬去。 凤君灏紧随其后。 跟昨晚不一样,今天向景景一进入管道之后,便看到上面隐隐有光芒透进来,光芒不算太强烈,但是却可以看出是自然光。 她加快速度往上爬去,很快就爬到了管道的入口。 凤君灏紧跟着她,很快就从管道中出来。 因为管道入口附近种了许多的黄罗草,向景景不敢让他久待,两人不做停留的就往洞口跑去。 眼前,是一道明亮的白光,像是佛祖为他们指引明路。 上面的气温明显比下面要低很多,两人跑到洞口,闻着那冰冷的新鲜的空气,向景景感觉自己精神越来越好, 而凤君灏的脸上却长了白霜。 她迅速钻到凤君灏的怀中,拉紧了白狐大麾,身体紧紧的贴着他,让他冰冷的身体找到了温暖。 “现在感觉还冷吗?”她的身影从他颈脖处传来,柔柔的,透着关心。 他双手将她圈在怀中,轻声道:“你在我怀里,我又怎会冷呢?” 向景景感觉到一种奇妙的感觉随着他的声音从她的耳朵传入她的身体,浑身都有些发烫,脸也变得红彤彤的。 “我们现在怎么办呢?外面那么冷,你身体又中毒了,我们行动根本就不方便啊。”她看着外面白茫茫望不到天际的一片,一脸茫然。 若是凤君灏没有中毒的话,她尚且还能让他背着自己,两人身体靠在一起,有冰火珠的作用,应该能走出去。 但是现在,凤君灏的身体这么虚弱,而且身上的衣服又单薄,她不知道他们走出这个洞之后,在下山之前,还能不能找到避风雪的地方。 雪山外面的世界可比地宫里面更加危险,随便一场大雪,就足够将他们两埋葬其中,消失得消无声息。 凤君灏抬头看了看天,天边隐隐有一丝清冷的阳光照过来,他道:“现在尚且未到中午,我们现在出发,争取 在晚上之前,走到山脚,说不定能找到一个避风雪的地方。”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又有些担忧的看着他,道:“你这身体……能走吗?” 凤君灏道:“不用担心我,我说过,没让你脱离危险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向景景闻言,眼眶瞬间一热,她不明白为什么他要对自己这么好,即便是真的很喜欢她,也不该会拿自己的性命来冒这个险啊。 两人并没有停留太久,在凤君灏的坚持下,他们紧紧的拥着对方,相互扶持的走出了洞口,来到了那白茫茫的一片世界之中。 ................................................................................ 玉衡雪山的另外一边。 戴着银色面具的男子正与一队白衣人在山上进行地毯式的搜索。 不知道寻了多久,突然听到其中一人道:“主人,这里有一道山谷。” 那人的声音瞬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过来,银色面具男子最快赶到山谷边,朝里面一看,冰封的缝隙,深不见底。 “皇后应该不会掉到这里面去吧?”一个年级稍长的声音响起,道。 面具男子脸色沉重的看着眼前的这道无底深渊,良久之后,他的温润的声音淡淡响起:“即便是她的尸体,我也要找到。不可以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找到她的机会。” 说着,就准备亲自下去。 那年纪稍长的男子见状,立刻拦住他,道:“主人,还是让我们来吧。若是皇后真的在下面,我们一定帮您带上来。” 说完,便立刻吩咐五个白衣男子迅速从那山谷缝隙中滑了下去,那五人手中都带有信号弹,一旦发现下面有情况,便会立刻发射信号上来。 面具男子见有人下去,便命三人在原地守着,自己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往山的另一边开始搜索。 ****************** 此时的山脚下,一紫衣男子正一路碎碎念着青衣男子往山上走。 “我说清尘啊,你能不能别这么死心眼啊?为什么不多带点人来找呢?人多力量大你不懂吗?”紫衣男子一边跟在青衣男子身后,一边道。 清尘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只埋头继续往前走。 紫衣男子又继续道:“王爷都失踪这么多天了,人家雪天国的人早就搜过山了,要是皇后和王爷还活着,也肯定被他们找到了,怎么可能会传出消息说皇后遇难了呢?咱们现在这么个找法,也不是办法啊,这玉衡山这么大,要找到什么时候才算完啊?” 清尘受够了紫悟的喋喋不休,他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脸色冷峻的看向面前的紫悟,道:“你若是不想找, 就不要跟着我。” 紫悟被清尘那冷峻的眼神瞪得浑身一凛,他忙又换了个表情,道:“你看你,我只是在跟你分析情况,你至于生气么?王爷是我们大家的王爷,我能不着急么?我可是比你们任何人都希望能找到他的。只是,你看这冰天雪地的,活人都会被冻死,更何况当时……” 清尘不待他话说完,立刻打断他道:“你要是再多说一个字,我就……” “就怎样?难道你还要对我动手不成?”紫悟看到清尘那生气的模样,表情立刻傲娇的朝他一瞪眼。 清尘知道他嘴巴向来厉害,自己说不过他,于是索性不搭理他了。 紫悟自己也觉得有些无趣,便闭上了嘴,不再开口。 ********************** 积雪常年不化的玉衡雪山,向景景这下才真正见识到它的威力。 虽然身上有冰火珠保持着体温,但是那猎猎的寒风刮在脸上,还是如同刀割一般的疼,她仿佛都能感觉到自己 皮肤开裂的声音了。 两人往山下走了不到一个小时,已经累得是气喘嘘嘘。 凤君灏的额头上更是冒出了豆大的汗珠,嘴唇乌得厉害。 “你还好吗?”向景景看着他那苍白的脸上的汗珠,关切的问道。 凤君灏眨了眨眼睛,眼神有些失焦,看起来像是在强打精神,他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在她耳边道:“还可以,我……没问题……” 但是说完,他的脚下便踉跄了一下,整个人摇摇欲坠。 向景景察觉到他的不对劲,立刻扶他在雪地里坐下,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瞬间吓了一大跳。 “你发高烧了……” “我没事,不用担心……”他依旧是宽慰她道。 向景景却有些恼火:“你脑子烧坏了吧,知不知道你现在额头有多烫?你的体温比冰火珠的温度都要高了。” 她说着,立刻从白狐大麾中钻了出来,用大麾裹紧了他的身体,自己则尽量不碰到他。 “我得先帮你降体温才行。”她说着,双手捧起地上的积雪,用之前从自己衣襟上扯下的那块布包着,放在了 他的额头上。 跟着,又看了看天色,似乎比之前阴沉了些许。 她有过爬雪山的经验,自然知道山中天气变化无常,随时都可能来一场大风雪。 现在凤君灏的身体已经是再也经不起任何的摧残了,她不敢再怠慢,立刻测了一下风向,然后选定一个被风的地方,开始用手指的权杖挖洞。 “你……在做什么?”凤君灏看到她拼命的在雪地上挖洞,于是问道。 向景景道:“这天看起来似乎要变了,说不定晚点就会有暴风雪,我们找不到山洞,我得自己挖一个可以避风雪的洞。” “我来帮你吧。”凤君灏说着,便要起身。 向景景见状,忙摆手:“你好好躺着,你现在身体很虚弱,我不需要你帮忙。” 凤君灏看到她小脸累得通红,但是表情坚决,打定主意不让他帮忙。 一时间,他感觉到自己原来心里那个聪慧过人的小女娃已经成长成为了一个能坚强面对一切困难的大姑娘。 她身体里的能量,远远比他想象的更多。 她的智慧,她的勇气,以及她那不服输,不放弃的坚定信心,都让他佩服。 他果然没看错人,从一开始,他选择的,便是这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唯一能够与他匹配的女人。 事情越来越复杂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夜幕降临,玉衡山上寒风呼啸。 向景景和凤君灏躲在挖好的雪洞里,两人身体紧紧靠在一起,已不觉太冷。 虽然累极了,但是她却因为刚刚出地宫,而兴奋得毫无睡意。 权杖上的宝石将整个雪洞照成一片粉色,温馨又浪漫媲。 远远从外面看来,就像是一盏粉色的大灯亮在了白色的玉衡山上。 头枕在凤君灏的臂弯里,向景景瞪大着眼睛,看着头顶的那抹粉色,自顾自的说道:“你说,明天的天气会怎样?我们明天能下山吗?” “一定能的。”他的声音从她头顶淡淡传来,带着一丝说不出的疲惫。 他的体能已经消耗到了极限。 这么长时间未曾进食,加上身中剧毒,若不是他身体底子好,加上内力雄厚,足以压制住毒气,怕是早已经毒 发身亡。 可饶是如此,他却也已经被这恶劣的天气折磨得没了往日的光彩,整个人消瘦而又苍白。 向景景翻了个身,伸手紧紧抱住凤君灏的腰,轻声说道:“你的毒,能解吗?” 凤君灏身形一僵,大概是没有料到向景景会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 他一直在苦苦支撑着,就是不想让她担心。 但是,原来她内心深处,一直在为他体内的剧毒担忧。 “能的。”他依旧是那副平静的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 向景景的头往他怀里钻了钻,喃喃道:“是不是离开这座山之后,你就做回你的摄政王,我就做回我的皇后了?” 她开始舍不得了。 这个男人,这一路为了做了太多,付出了太多,好几次,险些连命都没了。 面对这样的他,叫她怎能不动心? 从前受过情伤,她自然比一般人更加谨慎,她的心,也绝对不会轻易开启。 可是偏偏,他就是那么执着,就是那么懂她,一次次,精准的直叩她的心门。 让她无法抗拒,内心不由自主的,就被他填的满满的。 那是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充实感。 哪怕是现在身中剧毒的他,也能给她无比安心的安全感。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这个世上,会有男人能给她这种感觉。 凤君灏感受到她情绪的变化,似乎也听懂了她话里面的意思,但是却没有给她任何的回答。 若是换做之前,他还健康的时候,他肯定毫不犹豫的抱紧她,然后带她离开,让她从此再也不用回到那个华丽的牢笼。 但是这次,他不行了。 他不能那么做。 无法给她任何承诺,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过今天晚上。 昏迷的次数越来越多,越来越频繁,这就说明毒素已经开始侵入他的五脏六腑,甚至大脑。 他不想给她希望,然后又亲手将这希望破灭。 他此刻比任何时候都更加希望她像最开始那样,对他提防着,戒备着。 人生就是这样无偿。 他们在错误的时间相遇,他花了十年时间等她长大,原本可以不顾一切的带她离开,但是…… 天意弄人,这一次,是对的时间,但是人却已经不再是最初的那个人了。 他的沉默让向景景顿时心慌,她将头紧紧的贴在他胸膛,听着他那孱弱的心跳,感受着他那有些发烫的体温,确定他还活着。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渐渐的,她困了,入梦来。 梦里的一切都很美好,幽静的山谷,绿树成荫,漫山遍野的鲜花,她坐在花丛中,喝着茶,而他则站在不远 处,舞着剑。 时间仿佛是凝固的,花丛中,偶然会蹿出一只兔子来,然后又“嗖”的一下,不见了。 太阳在地球的另一边,然后又缓缓从东方升起。 是个晴天,虽然不足以让山上的积雪融化,但是却足够让人放心的在山中行走。 向景景醒来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睡的地方很宽敞。 她动了动手,却没有摸到那具温热的身体。 “凤君灏……”她惊得瞬间从地上坐了起来,在雪洞里,却没有看到凤君灏的身影。 她的心一下子就慌了,立刻从雪洞内出来,放眼四周,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 甚至,雪地里,连脚印都没有。 抬头看了看遥远天边的太阳,天气晴好,黎明之后应该是没有下雪的。 昨晚似乎有雪花飘落,将她原本整得平整的雪洞顶覆盖住。 看来他是昨晚离开的,雪花将他离去的脚印一并掩盖住了,从此再无半点踪迹。 “凤君灏……凤君灏……”她尖声呼唤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们历尽千辛万苦出来之后,他却选择离她而去。 没有人回应她,山上静悄悄的,甚至连回音都很小。 她的声音就像是他昨晚离去的脚印一样,被掩盖过去。 “为什么要扔下我一个人走掉?”她失神的望着前方,像个迷失了路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说好的一起下山,为什么你要自己先走?”她的声音渐渐变小,眼泪不知何时从眼角滑落,被寒风一吹,瞬间凝固,但是由于她皮肤上的温度,又缓缓融化,如此反复,使得她的脸火辣辣的疼。 “骗子,你这个骗子,凤君灏,你这个骗子!!!”她几乎是朝着天在怒吼,她感觉此刻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产生剧烈的疼痛,那疼痛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跌倒在地上,大脑一片凌乱。 想起她昨晚问他,是不是他们出去之后,他就要做他的摄政王,她继续当她的皇后时,他的沉默。 “难道,这就是你给我的回答吗?”她固执的认为,凤君灏的不辞而别,便是要与她划清界限,从此再无瓜 葛。 “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你又要来招惹我?让我一个人死在雪天国的皇宫里,难道不好吗?”她将脸深深的埋在雪地里,哭了很久,灼热的眼泪将雪地浸湿了一片,被风一吹,凝固成了冰。 不远处,一行白衣人正缓缓朝着向景景所在的方向移动。 “主人,刚刚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走在面具男子身边的中年男子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面具男子神色一凛,立刻抬手,让所有人屏息。 片刻之后,他眼神迅速一亮,加快速度,朝前方进发。 待他赶到向景景的所在地时,只看到雪地里,正昏迷着一个披着白狐大麾的瘦小身影。 轻轻上前两步,将那瘦小的身体翻过来,看到那毫无血色的脸,面具下的那一双眉毛,瞬间凝成了结。 “皇后,皇后……”他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脸,唤了两声。 向景景幽幽转醒,视线有些模糊,她看到眼前的人影,小声道:“凤君灏,你来了,我就知道……你不会扔下我不管的。” 说完,又昏迷过去。 站在面具男子身边的中年男子见状,立刻蹲下,为向景景把了脉,然后朝面具男子汇报道:“主人,现在皇后的身体很弱,咱们得马上下山,给她准备食物和药材。” 面具男子闻言,不敢怠慢,立刻抱起向景景,往山下快速行去。 ................................................................ 向景景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朦胧中,她仿佛自己置身在一个无底的深渊之中,身体不断下坠。 那感觉糟糕透了,她觉得自己已经像是要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 地狱,难道她要下地狱了么? 可是,这辈子她自认没有做什么亏心事啊。 为什么她要下地狱? 猛地一抬手,想要挣扎着往上爬,可是却被惊醒。 睁开眼,她发现自己正躺在一辆移动的马车里,温暖的锦被盖在身上,而坐在她身边的人,更是她做梦也想不 到的。 “你醒啦?”锦弦看到她睁开眼睛,漂亮的眼睛立刻完成月牙状,露出一抹好看的微笑。 “锦弦?你怎么会在我身边?”向景景以为自己这是在做梦,她转过头环顾了一下四周,又问:“我这是在哪 里?” 锦弦将她扶着坐了起来,随手端起一旁小矮桌上面的热粥,吹了吹上面的热气,然后喂给她吃,边道:“听说你在玉衡山遇难了,我不相信你会死,所以就过来找你。我们现在在去齐闽国的路上。” “什么?齐闽国?”向景景闻言,一愣。 锦弦将粥送到她嘴边:“先吃点东西,你身体现在太虚弱了,填饱肚子之后,我再慢慢跟你说。” 向景景也确实饿极了,她张开嘴,接了锦弦喂过来的粥,喝完一碗之后,才再次开口道:“你现在可以告诉我,我消失的这段时间,到底都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吧?” 锦弦将碗放在了一旁,然后又端了水给她漱口,待她安置妥当之后,才缓缓开口道:“皇上得知你遇难的消 息,决定率军攻打雪天国为你报仇。” 向景景没想到事情竟然已经闹到了这么严重的地步。 凤天霖这是要为她发动战争啊。 “那你又为什么要带我回齐闽?”向景景看着锦弦那张俊秀平静的脸,问道。 锦弦看着她,目光清澈柔和,如同一汪清水:“我本是作为人质留在靖宇国的,现在既然靖宇要攻打雪天,他 们肯定要和我们齐闽联手才有胜算,所以,我这个时候回国,相信皇上是不会说什么的。”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恍然大悟。 她不希望看到战争,尤其是为了她而发动的战争。 虽然她一直生活在和平年代,但是对于战争,她的认识却很足,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战争将会给人民带来的疾苦。 “不行,我不能陪你回齐闽,我得回靖宇,我要阻止皇上发动这场战争。”她挣扎着坐直了身体,表情显得有些激动。 “皇后……”锦弦看着她,目光平静的摇头,用极其冷静的声音告诉她:“你回不去了。” 向景景看着眼前的锦弦,一脸愕然:“你……刚刚说什么?” “接下来的日子,让我来照顾你,好么?”锦弦看着她,柔和的脸上闪现一抹绯红,目光却是清亮坚定的。 向景景一时间无法消化他视线中透露的意思,闭上眼睛,她尽量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之后,才缓缓开口道:“锦弦,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是靖宇国的皇后啊,我们……怎么可能呢?” 锦弦的眸中瞬间闪过一丝黯淡,但眼神却依旧坚定:“相信我,我会做到的,我能做到……” “不……”向景景摇头,打断他的话,“你别天真了,锦弦,我一直很喜欢你,喜欢你漂亮精致的脸蛋,还有 你身上那股淡定从容的气质,以及你害羞时候可爱的模样,但这些,仅仅是因为我对你外在的欣赏。抛开我的身份 不说,就算你真的把我带回了齐闽,你觉得你凭什么能照顾我一辈子呢?你是被你们齐闽国民尊重的神童,可你不是皇帝。你以为,若是让你们齐闽的皇帝或者太后知道了我的身份,他们不会让你把我送回去吗?” “不用担心这些,我会保护你,你并不喜欢凤天霖不是吗?”锦弦目光紧紧的盯着她,像是洞悉了她内心深处藏着的秘密。 向景景被他的话说得表情一滞。 是啊,她对小皇帝的感情,一直就是姐姐和弟弟的感情。 她喜欢小皇帝,就像喜欢锦弦一样,对他们俩,她都是呵护照顾着。 从来不曾想过,这两个小屁孩,长大了竟然都对她产生了男女之情。 而那个一直在引/诱她的可恶的混蛋,却在得到了她的心之后,扔下她一走了之。 或许她是不该回靖宇了,至少不回靖宇,就不用再见到凤君灏了。 “我可以答应跟你回齐闽,但是,你也得答应我一个要求。”向景景不想再挣扎,她于是看向锦弦道。 “这场战争不是我能阻止的,即便我能让凤天霖停止讨伐雪天国,但是谢卓沁也不会让这场战争停止。”锦弦沉声道。 他猜到了她的要求。 但是,却做不到。 “谢卓沁?他不是失忆了吗?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为什么即便皇上不攻打雪天国,谢卓沁也不会罢手?”她彻底弄不明白了。 锦弦解释道:“谢卓沁是否失忆我不知道,但是如果雪天国真的不想打这场战的话,当初就不会将你带回银城了。” 事情,好像比她想象中的复杂很多。 原本她以为谢卓沁绑架她,仅仅只是想利用她向靖宇国要城池和贸易权,但是现在看来,谢卓沁的目的,似乎远不止这些。 难道,战争才是他的真实目的吗? 可这样的话,他又能得到什么呢?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车子一路向前,往另一个向景景从未到过的国度进发。 她的身体依旧疲惫,没多久,又沉沉睡去。 锦弦则从马车内下来,上了另外一辆车。 坐下没多久,便听到后面有马蹄声传来,不多时,便听到马车外有声音传来:“主人,咱们的人都回来了。媲” 锦弦立刻下令停车,然后朝车外道:“情况怎么样?” 来人报:“回主人话,在玉衡山,并未找到凤君灏的身影,但是在玉衡山南边,发现了一串脚印,从数量上判断,大概是两个人的样子。” “两个人?”锦弦眉头一敛,又问:“脚印深浅如何?” 那人道:“两个脚印,深浅不一,其中一个大概两尺左右,比咱们的留下的脚印略深些许,另一个则浅许多。似乎两人体重相差很大,但脚印大小却差不多。” 锦弦闻言,目光渐渐变得深沉:“这么说来,凤君灏是被人救走了。” “主人何以得出如此结论?”那人一愣,问道。 锦弦解释道:“那个脚印略深些的人,很可能就是背着凤君灏,只有这样,两个人的重量才会让脚下的步子更加沉重。” 那人闻言,恍然大悟。 于是追问:“主人,是不是要派人去追他们?” 锦弦摆摆手,道:“不用了。凤君灏身边的人不是省油的灯,若真的正面交锋,你未必会是他们的对手。更何况……” 后面的话他没有继续说了,只是命令赶车人继续前进。 他不想对凤君灏的人下手,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顾虑就是,凤君灏回朝之后,跟凤畋霖定又是一番恶斗,不管到时候这战能不能打起来,靖宇国肯定会是元气大伤,而这十年来,齐闽国靠着与靖宇国的联姻,缓解了不少来自雪天国的侵扰压力,一直处于休生养息的状态。 若靖宇国出现内斗,而与雪天国的关系又处于僵持恶化状态,靖宇想要做任何的动作,必将都要依靠齐闽协助,到时候齐闽和靖宇之间原本求助者与施助者的身份就要发生对调。 这对他们齐闽来说,便是最好的结局。 所以此刻,他不会动凤君灏,只需要等着,鹬蚌相争,而他便能渔翁得利。 ........................................................................................ ............ 靖宇国。 凤畋霖想要御驾亲征的想法遭到了太后的强烈反对。 为了阻止凤畋霖,太后不惜搬出祖宗遗训来。 乾御宫中,凤畋霖看着太后命人送来的祖宗遗训,目光瞪得老大。 吴炳言小声的劝诫道:“皇上,太后可都是为了您好,请您一切以大局为重啊。” 凤畋霖却一脚踹在了吴炳言的肚子上,愤声道:“朕乃一国之君,这个国家,是朕说了算,你们休想让朕改变主意。” 吴炳言被凤畋霖踹在地上,痛得捂住了肚子,但是哼都不敢哼出声来,他只能趴在地上,任凭凤畋霖撒气。 “你去告诉太后,祖宗遗训朕比她清楚,头一条便是,后宫不得干政。起初朕年幼,尚且让她主持着朝纲,如今朕已经长大了,摄政王也被朕扳倒了,朕已然亲政,从此这国家大事,便不需要她再插手,否则别到时候怪朕不孝顺。”凤畋霖盛气凌人的道。 吴炳言知道,凤畋霖说出这样的话,便是正式和太后叫板了。 他不敢多言一个字,只忍着痛从地上爬了起来,然后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 ***************** 慈懿宫中,太后听到吴炳言带来的消息,气得一口气将桌上的东西全部推到了地上,洒得到处都是。 梅姑在一旁看着,忙上前劝慰:“太后息怒,仔细伤了身体。” 太后气得浑身发抖的道:“你没听到吴炳言刚刚说的话吗?皇上不让哀家插手朝政了,他长大了,他真的是长 大了。” 梅姑道:“太后,您知道皇上跟皇后感情甚笃,皇上不是故意要跟您作对,他只是一时间得知皇后遇难的消 息,情绪上比较难以接受,所以才会说出那样的话,您可千万别当真啊。” 太后道:“哀家生的儿子,哀家比谁都清楚,他从小到大,都没宠着惯着,向来说一不二。如今他好不容易费 尽心思亲政了,你还当他只是从前的那个小孩吗?吴炳言,你去,马上派人给哀家把皇上身边能用的人全部查清 楚。哀家倒要看看,他的军师都是些什么人。竟然能鼓动皇上将摄政王扳倒,还能撺掇着皇上御驾亲征,也不知道安的是什么心。” 吴炳言听到太后的吩咐,不敢怠慢,立刻下去安排去了。 太后又看向梅姑,吩咐道:“你去御膳房端碗燕窝给皇上送去,就说是哀家见他近日处理国事辛苦,特命人备了给他补身体的。” 梅姑闻言,有些迟疑道:“太后,奴婢这个时候去送燕窝,皇上他……” 太后长长的叹了口气,道:“顺便告诉他,哀家被他气得病倒在床,朝中的事情,就再也不管了。” 梅姑似乎明白了太后的意思,不过听到她说再也不管朝中的事情,却很是意外:“太后难道就这样不管了?” 太后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哀家的这个儿子,没有受过什么挫折,既然他这么急着长大,哀家也该放手让他去试试,或许只有让他摔了跟头之后,他才能明白哀家这个后宫之主为何能够坐镇朝堂。” 对于太后的计谋,梅姑深谙其道,便不再啰嗦,立刻退下办事去了。 *************** 乾御宫中,吴炳言离开之后,凤畋霖便一直俯首案前,目光紧紧的盯着一张地图,手边放着一册兵书。 罗逸穿着太监服,被人从门外领进来,凤畋霖立刻屏退左右,只留他一人在房中说话。 “可是有什么好消息带来?”见到罗逸,凤畋霖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不少。 罗逸点了点头,道:“是,罗逸已将几位大将军的家小全部接到了京都,安排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相信最晚 后天,边境便会传来那些大将军们的表态书。” “很好。”凤畋霖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有些疑虑的道:“只是,这样一来,那些大将军会不会对朕不服呢?朕用这样的手段,逼迫他们听命于朕。” 罗逸道:“皇上,您是靖宇的一国之君,靖宇国从上到下,本就该全部听您调遣,这是无可厚非的。那几位不合作的大将军因为是此前跟摄政王关系匪浅,所以才如此不识时务。您现在将他们的家小全部接到京都,却并未为难他们,而是好吃好喝的养着,却也没什么不妥。咱们只有趁着这次跟雪天国的大战,一并把兵权都收了,今后靖宇国,才真正算是成为了皇上的囊中之物,再无人敢说半句反对您的话了。” 凤畋霖听了这番话,却不由自主的皱起了眉头:“朕之所以要跟雪天国打战,并非为了收回兵权,朕只是想替皇后报仇而已。” 罗逸眸子微微一闪,改口道:“是,皇上对皇后娘娘一往情深,实在是让人感动,相信皇后娘娘泉下有知,也一定会被皇上的行为感动的。” 凤畋霖摆摆手,道:“行了,这些话就不用你说了。你先下去吧,对了,皇后遇难的消息尚未正式昭告天下,你出宫之后,去一趟丁家,将这个噩耗报给国丈和国舅听,并告诉他们,朕一定会为皇后报仇。” 罗逸闻言,立刻拱手道:“是,罗逸遵命。” 凤畋霖示意他退下,自己却无心再看眼前的地图和兵书。 他起身,抬起脚,走向了门口。 小明子见状,立刻上前一步,小声问道:“皇上,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朕随便走走,你们不用跟着。”凤畋霖说着,便抬脚走出了乾御宫,往敬坤宫方向行去。 **************************************************** 此时已是四月,御花园中开满了鲜花,蝴蝶在其中翩翩飞舞,一片绮丽春光尽收眼底。 凤畋霖漫步御花园之中,看到满园****,心中原本的郁结之情稍稍舒缓了些。 他一路向前,没多久,便来到了敬坤宫的门口。 敬坤宫的粗使领事宫女小春子正在指挥着一些小太监在打扫庭院,不经意间看到凤天霖的身影,她立刻放下手中的扫帚,上前一步,请安道:“奴婢小春子,给皇上请安。” 凤畋霖抬起头,看向眼前这个有些面熟的小宫女,清澈的眼睛淡淡眯起:“小春子?为何我觉得你这么眼熟?” 小春子闻言,垂下头,小声道:“回皇上话,皇上大概记不太清了,十年前您与皇后娘娘出宫狩猎,随行的便是奴婢。” 凤畋霖闻言,仿佛记起来了,他上下打量了小春子一眼,道:“原来如此,十年前,你看起来也不过是个小丫头,当初皇后遇袭,还是你跑到朕的营帐来向朕求救的。没想到你已经长得这么大了。” 小春子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小声道:“皇上不也长成大人了么?比原先高好多了啊。” 凤畋霖表情一愣,觉得这话说得好笑,却笑不出来。 他回想起那次出宫狩猎的危险之旅,想起了向景景,不觉悲从中来。 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情绪,他又问道:“为何朕之前来敬坤宫,从未见过你呢?” 小春子答道:“回皇上话,奴婢不过是个粗使丫头,所以平日里多半是在小厨房,吩咐人做些粗活,鲜少在皇后娘娘身边伺候着。” 凤畋霖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是这样。对了,玉兰可是在里面?” 小春子闻言,表情迅速黯淡下来,一脸凄然道:“玉兰姐姐她……她……在里面,不过……” “不过什么?”凤畋霖忙问道。 “不过玉兰姐姐不太好,皇后娘娘遇难的消息传来之后,玉兰姐姐便病倒了……”小春子说着,低头抹起眼泪 来。 凤畋霖一听玉兰病了,立刻也顾不得再和小春子说话,立刻抬脚往里面走去。 大厅内的小雨子和小云子没想到凤畋霖竟然还记得他们这个敬坤宫,见到他的身影,立刻上前请安:“奴才见过皇上,给皇上请安。” 凤畋霖一摆手,忙问道:“玉兰的病怎么样了?可是请了御医来瞧?” 小雨子闻言,眼眶一红,语气哽咽道:“请了御医,御医说这病是忧思过度,若玉兰自己不放宽心,这病没法医治。玉兰自己则心如死灰,一心想随娘娘去了,就连御医开的药,也未曾吃……” 凤畋霖来到侧室,往内,便进入了玉兰的卧房,一入内,便闻到一股浓郁的药味。 走到床边,一眼便冷看到床头放着一碗已经冷却了的药,以及躺在床上,一脸素白毫无血色的玉兰。 小雨子上前一步,走到床边,向玉兰道:“玉兰,起来吧,皇上来了。” 玉兰闻言,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噗通”一声,便掉下了床,双目赤红的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抱 住凤君灏的腿,哭着道:“皇上,你告诉奴婢,皇后娘娘没有遇难对不对?娘娘还活着对不对?那些人都是乱说 的,他们是嫉妒娘娘好福气……” 凤畋霖没想到玉兰情绪这么激动,忙伸手去扶她,一旁的小云子和小雨子见状,也立刻上前将玉兰从地上扶了 起来,送回到了床上。 “我的小姑奶奶,你就别折腾了,皇上现在来了,你便好好的听皇上话。”小雨子怕玉兰惊了凤畋霖,忙安抚她道。 玉兰听了小雨子的话,情绪变得稍稍平静了些。 凤畋霖看着向景景昔日身边的这些仆人,想起往日里,大家在一起斗地主,吃冰淇淋的欢乐时光,而如今,那个最重要的人却已经不在了,忍不住眼泪在眸中翻涌,却始终克制着没有掉下来。 深吸了一口气,他近来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些,道:“朕也不相信皇后会就这样走了,所以朕才要亲自去找雪天国要人。你们从前是皇后身边的人,朕也从未将你们当外人看,朕不日便要御驾亲征,你们留在宫中,怕是也无人照拂,朕知道皇后也定然不希望你们会被安排去伺候别人,所以朕打算安排你们几个去皇后的娘家,丁府,你们意下如何?” 玉兰一听凤畋霖愿意放他们回丁府,表情显得有些激动,道:“谢皇上,回丁府固然是好,但奴婢更想跟着皇上一同去打战。” “你?”玉兰的要求让凤畋霖颇感意外,他怎么也想不到,玉兰竟会想要跟他一起出征。 然而他的诧异还未结束,便听到小雨子和小云子纷纷跪下,请命道:“奴才们也愿一同前往,去接皇后娘娘回宫。” 其实这些日子以来,虽然凤君灏得到了向景景遇难的确切消息,但是从他内心深处来说,他并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所以他的悲伤一直停留在得知消息之后的那个夜晚,他一直坚信,像向景景那么聪明的人,是绝对不会轻易死去的。 除非他亲眼见到她的尸体,否则他是绝对不会相信,她真的已经离他而去了。 命不久矣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齐闽国。 疆域并不算太广,但是却美丽富饶。 此时正是四月里,百花齐放,花香扑鼻媲。 载着向景景一行人的车队在一座清幽僻静的院落前停下,便有人上去过来打起车帘,朝车上的向景景道:“姑娘,到了。丫” 向景景此时身体经过一路休整,已经康复,她提起裙摆,走下车来。 头顶,是一片艳阳,她记忆中玉衡山的冰冷尚未褪去,如今已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之中。 淡淡的眯眼,她视线静静的落在眼前那敞开的院门上。 院门口坐着一只慵懒的黑猫,院内几株桃树上,花开得正艳。 “知道你喜欢安静,所以选了这样一座宅子。”锦弦来到她身边,轻声道。 “谢谢。”向景景抬脚,走进了院子内。 仿佛是从一个世界跨入了另一个世界。 从此,她将彻底远离那些纷争,过着平淡的生活了。 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妈妈领着一个十五六岁的丫头走到她面前,请安道:“老妇严氏给小姐请安了,这是小女春桃,打今日起,便在小姐身边伺候了。” 那名唤春桃的丫头微微屈膝行礼道:“春桃给小姐请安。” 向景景摆摆手,道:“你们起来吧,不必多礼。” 跟着,她又转过头看向锦弦,“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把我带到这里,比起皇宫来,我更喜欢这里。只是,这样的日子,也不知道能过多久。” 锦弦看着她,清澈的目光中,有什么东西在盈盈闪动。 良久,他只是将目光看向严氏,吩咐道:“好好照顾她。” 然后转身离去。 向景景看着他离去的身影,重重的闭上眼睛。 既然所以的事情她已无力改变,便不要去想了。 她本就只是一缕来自异世的幽魂,在这个世界上,偷来的这十多年光阴,已然是老天的馈赠。 不能再求太多了。 黑暗中,一个玄色身影渐渐清晰,那张俊逸的脸,清晰之后又破碎。 想他,却又不得不放下。 或许在出地宫的时候,他便已经将他们之间的关系想清楚了。 就像是自杀的人一样,第一次自杀,若是失败之后,很难再鼓起勇气尝试第二次。 凤君灏已经为她冒过一次险,他应该是没有遗憾了。 权衡利弊之后,放弃她,似乎才是最好的选择。 于她也好,于他,也好…… ....................................................................................... 庆元十二年,春。 庆元帝凤畋霖率军五十万,御驾亲征,讨伐雪天国,为已故皇后丁婼瑶复仇。 震天的嚎叫,遍野哀鸿,冲天的火光似乎要将那小小边城燃尽。 是夜。 靖宇国/军营,主帅营帐内。 数盏油灯让帐内灯火通明。 凤畋霖坐在案前,正望着眼前的地图发怔。 帐外传来脚步声,只见罗逸带着一个身穿灰色棉袍的男子从外面走进来。 “皇上,向导找到了。他能带我们的军队穿越白芒园森林,直插雪天国腹地。”罗逸走到案前,向凤畋霖报告道。 凤畋霖蹙着眉,抬头看向眼前的这个向导,问道:“你是雪天国人?” 那人忙弓着身,小心翼翼的答:“是。” 凤畋霖闻言,收回自己的视线,指着面前的罗逸,淡声朝那向导道:“他给了你多少钱?” “啊?”向导闻言,表情一愣,似乎一下子没反应过来。 罗逸开口道:“回皇上,并没有给他钱。” 凤畋霖了然的点了点头,道:“没有给钱,他就这样乖乖的领我们去入侵他的国家?” 向导听到凤畋霖这么一说,忙“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小的妻儿都被这位军爷抓来了,小的只想救妻儿,所以才答应带路的……” “啊,原来如此……”凤畋霖终于找到答案了,星目一敛,转过头,看向一旁的罗逸:“挟持人质这一招,你 到底要用多少遍呢?” 罗逸闻言,表情一滞:“皇上……在下不过是……” “你这样,跟我们的敌人又有什么区别呢?”凤畋霖说着,摆手道:“放了他的妻儿。” “皇上……”罗逸想劝阻凤畋霖。 却被凤畋霖打断道:“按朕说的做。” 罗逸见凤畋霖表情这么坚决,不容抗拒,于是只好转身出去放人。 营帐内一时间又安静下来。 凤畋霖走出营帐,抬头,看向天上。 月亮被云遮住,远方,是白茫茫的一片。 凤畋霖立在夜幕之中,神情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惆怅。 皇后,告诉朕,你现在到底在哪里? 为什么朕派出去那么多人,几乎翻遍了整个玉衡山,却没有找到你的踪迹呢? 朕如今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是错? 如果你在朕的身边,该多好啊,你可以告诉朕,朕该怎么做。 ....................................................................................... 齐闽国。 寂静的农家小院内,如今已然是月上中天,向景景正在做噩梦。 她梦见凤畋霖浑身是血的站在她面前,向她求救。 而她手里紧紧握着手术刀,却不知要如何下手。 “皇上……皇上……”她大声喊着,最终从噩梦中惊醒。 “小姐,您怎么啦?”外间守候的春桃听到里面的声音,立刻提着灯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向景景满头冷汗的 坐在床上,她忙问道。 向景景看着周围的环境,很快便定了神,知道自己刚刚是做噩梦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摇头道:“没……没什么,不过是做了噩梦。” 春桃闻言,也放心下来,道:“小姐若是无妨,便继续歇下吧,若是有事,便叫春桃。” 向景景点了点头,刚想让她出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对了,你知不知道锦弦在哪里?” “锦弦?”春桃眉头微微一簇,似乎不太明白她指的是谁。 向景景见她听不懂,于是道:“就是你们家主人。” 春桃闻言,一脸恍然:“原来小姐说的是十皇子殿下,他自然是在宫中。” “十皇子?”向景景眸中一诧,锦弦不是神童么?怎么一下子又变成十皇子了? 春桃见向景景那讶异的表情,意识到自己可能说错话了,于是立刻哀求道:“原来小姐不知道主人身份,还请 小姐不要告诉主人,是春桃说漏了嘴。” 说着,还跪了下来。 向景景静静的看着她那一脸忐忑的小脸,良久之后,才开口道:“你想让我替你保守秘密却也行,不过,你要 帮我做一件事情。” “小姐想让春桃做什么事情,只管吩咐,春桃定尽力做好。”春桃忙道。 向景景淡淡一笑,示意她起身,“也不是什么大事,我想见你们家主人,你能帮我把他找来么?” 春桃一听她说的是这个事情,表情微微一松,像是松了口气,道:“好的,小姐,明天我就想办法去找主 人。” 向景景点了点头,道:“麻烦你了,下去吧。” 春桃方缓缓退出门外,将门带上。 向景景靠在床上坐了一阵,复又躺下,昏昏沉沉睡去。 外间,春桃出来之后,却径直往外走去,来到院内。 一道白色的颀长身影沐浴月下,负手而立,头微微向上仰着。 “十皇子殿下。”春桃在他身后屈膝行礼。 “她没事吧?”锦弦背对着她,温润的声音淡淡传来。 春桃道:“没事,不过是做了噩梦,不妨事。” 锦弦舒了口气,道:“她有没有说什么?” 春桃答道:“小姐她说,想见殿下您。” 锦弦闻言,不由得转过身来,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已经熄灯了的向景景房间窗口方向。 她终于想要见他了。 自从他将她带到这里来之后,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他没有出现在她面前,她也从来不曾跟下人们提起,或者打 听过他。 他知道她心中对于他自作主张强行将她带到齐闽国来的行为有些不能接受,所以不想打扰她。 但是却每晚还是忍不住要来看她一眼,知道她这一整天过得比较开心,才算放心。 如今,她终于开口说想见他了,他依稀能猜到她想见他的目的。 但却无法拒绝。 他已经站在远处看她的时间太久太久了,从前在靖宇国是这样,如今到了齐闽国还是这样。 他永远都不会勉强她,但是,却希望她能正眼看看自己,知道自己的存在。 “回去吧,我走了。”锦弦说着,抬脚往院外走去。 春桃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 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十皇子明明每天都来了,却不让她告诉小姐,甚至都不见小姐一面。 她不懂他们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 齐闽国,皇宫。 皇帝寝宫内,一阵阵咳嗽不断传出寝房,让人听了心中不免担忧。 年轻的皇后侍奉床边,看着痰盂内的那些血丝,眼中掩饰不住的失落。 门外,太医在太监的带领下,匆匆赶来。 把脉之后,脸色变得格外沉重。 皇后命人将皇上安置好,自己则起身随太医走到了侧室。 “皇后娘娘……”太医给皇后行了个大礼。 皇后摆摆手,问道:“皇上的病情怎么样了?” 太医叹了口气,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说吧,本宫想听实话。”皇后一脸平静的道。 太医拱了拱手,垂着头道:“回娘娘话,皇上的病症已入心肺,微臣实在回天乏术……” 皇后闻言,脸色变得一片苍白,虽然她内心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但是听到这样的回复,还是有些难以接受。 停顿片刻,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她艰难的开口问道:“皇上……还有多长时间?” 太医一脸沉重,沉吟片刻之后,小声答道:“怕是挨不过今年春天了。” 皇后被这个事实打击得跌坐在身后的椅子上,她没有想到,自己的夫君,在这个世界上存活的时间,竟然只有一个月了。 想她当年作为联姻公主风风光光的嫁过来时,第一眼见到的那个翩翩君子。 那时候的他,虽然已是有病在身,但到底不严重,且加上调养得当,并看不出有任何的不妥。 却不曾想,不过是十年的时间,他们眼看着就要天人相隔。 不敢去想皇上离世之后她的境遇会变成什么样,他们之间,连一个孩儿都尚未孕育,她这个在齐闽国没有任何 势力背景的他国公主,还会有一席之地么? 疲惫的摆摆手,她示意太医退下。 自己则皱着眉头,坐在椅子上,脑海中思绪万千。 似乎摆在她面前的路,已然成了死局。 她要怎样才能从这困局中保全自己呢? 当年随她从靖宇国陪嫁过来的贴身宫女月儿此时从门外走了进来。 她表情有些焦虑,一进门,便开口道:“公主,太后和十殿下来了。” 亦欢立刻收敛起自己的思绪,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便往外走,便问道:“他们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 月儿跟在她身后,边走边回道:“开始小苏子去请太医的时候,大概是惊动了太后。” 亦欢没有再说话,她迅速走到殿外,迎上了正带着一行人,浩浩荡荡走过来的太后和十皇子赵逸轩。 “臣妾给太后请安,愿太后安康如意。”屈膝行礼,亦欢垂着头,一脸泣然。 太后忙伸手,虚扶了一把,道:“好孩子,快别多礼了。” 十皇子赵逸轩则朝亦欢行礼道:“臣弟给皇嫂请安。” 亦欢知礼数的并未抬头去看自己的小叔子,她只是默默的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引得二人往寝房方向行去。 太后边走边问:“哀家听说刚刚又请了御医来瞧,可是皇上的病有了变化?” ********************************* ps:嘤嘤凌乱了,昨天更新的居然重复了,昨晚更完之后就睡了,今天又出门忙活了一天,刚刚才上网,看到。。。呼呼……现在马上更上。 大家最近等更新辛苦了,明天嘤嘤会加更,预计更两万。让亲一次看过瘾。 至于定重复了的亲,嘤嘤只能问问编辑,看能不能有什么办法把币退给大家。再说一次对不起,是嘤嘤疏忽了…… 知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亦欢不做声,只低着头,不时拿帕子擦了擦脸上的眼泪。 太后见亦欢不回答自己的话,突然停住脚步,转过头看向亦欢身边的月儿,问道:“月儿,你告诉哀家,太医怎么说的?” 月儿见亦欢不开口,她又哪里敢乱说话,也只是垂着头,不敢多言丫。 太后对于她们的缄默顿时觉得有些恼火,她微微蹙眉,看着她们道:“难道还让哀家再把太医召来亲自问不成?媲” 亦欢闻言,忙抬起头,眼眶通红的望着太后,哀声道:“太后息怒……” 太后见她那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模样,忍不住心中又生出了怜悯之情,只叹了口气道:“说吧,告诉哀家,太医怎么说的?即便是坏消息,哀家也能承受得住。” 亦欢公主听到太后这样的话,她微微抬眼,偷偷瞥了一样一旁的十皇子赵逸轩,发现他表情镇定,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于是轻声道:“回太后话,太医说,皇上的病情已不大好,怕是……怕是……” “怎样?”太后急切的追问。 “回天乏术……”亦欢公主最终还是将这四个字说了出来,说完,便又拿起帕子擦起了眼泪,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太后听到这个答案,顿时只觉得眼前一黑,身体稍稍踉跄了一下,被身后的十皇子赵逸轩稳稳扶住:“母后……” 太后微微站稳之后,淡淡的摆手,叹气道:“哀家没事,走,先去看看你皇兄吧。” 说着,便携众人加快脚步,走进了寝房内。 亦欢公主渐渐落在了最后面,她清丽的眸子望着赵逸轩那挺拔的背影,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 靖宇西部,玉城 城郊一幽静山谷内,一座雅致的宅子悄然矗立其中。 一白须老头正坐在院子内晒太阳,旁边两个药童正在碾压药材。 此时,一青衣男子从屋内走出来,来到白须老头身边:“禅云先生,不知王爷的病,什么时候能治愈呢?” 白须老头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凳子,道:“清尘护卫,坐吧。” 清尘依言坐下,端起面前的茶壶,给禅云先生倒了一杯茶。 “先生请喝茶。”他客气道。 禅云先生端起茶杯,淡淡的饮了一口,长叹一声,道:“王爷这不是病,是毒啊。送来的时候就已经太晚了,王爷的毒已然侵入五脏六腑。说来也怪,按理说,那毒虽然霸道,王爷身体底子好,且武艺高强,那样的毒,完全可以避开的啊。即便是不幸中了毒,若不催动体内真气,那毒素亦不会入侵脏腑。却不知怎的就到了这副田地。” 禅云先生话音刚落,紫悟也从屋内走了出来,他手里拿着一个苹果,一边啃着,一边插话道:“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为了那个女人。” 清尘眉头一皱,瞪了紫悟一眼:“紫悟,别乱插嘴。” 紫悟一挑眉,完全不理会清尘的警告,自顾自的道:“我又没说错,当着王爷的面儿,我也这么说。若不是为 了那小皇后,王爷便不会亲身犯险去雪天国,后面的事情便都不会发生了。” 禅云先生听了紫悟的话,伸手捋了捋自己的白须,摇头道:“想不到王爷孤傲一世,终究还是为女子动心 了。” 紫悟听了这话,有些好笑道:“先生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英雄难过美人关’么?想我们王爷是何等英雄 的人物,自然不能免俗。只是他却爱错了人,喜欢谁不好?竟偏偏爱上了小皇后,这不是……” “紫悟!!!”清尘怕他越说越过分,立刻喝住他,示意他闭嘴。 紫悟被清尘吼得舌头一缩,立刻闭嘴,小声嘟囔道:“你也就会欺负我。” “我欺负你?我……”清尘有些无语,却又无可奈何。 他转过头,不再理会紫悟,然后又看向禅云先生,道:“照先生这么说,王爷这毒,可是能解?” 禅云先生摇了摇头,道:“不好办啊。这毒即便能解,王爷怕是也回不到原来的模样了。” 紫悟此时又忍不住插嘴道:“那可不成,要是王爷醒来,照镜子发现自己变了模样,他不疯掉才怪。” 清尘打断他道:“你当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在乎自己容貌么?” 紫悟咽了咽口水,弱弱的反驳道:“那也不能这么说啊,像王爷那样风流倜傥,英俊潇洒的翩翩君子,如今那 一头青丝变成了白发,若是被小皇后看到了,你当王爷当如何自处?虽说‘女为悦己者容’,却不知男儿亦如 此。” 紫悟的一番话让清尘和禅云先生都沉默了。 良久之后,清尘才缓缓开口道:“先生,不管怎么样,还是先将王爷的毒解了,至于其他,眼下也顾不得 了。” 禅云先生点了点头:“眼下王爷体内的毒已经控制住,只是解药尚需要时间来配置,如今还差一味重要的药 引,有了它,王爷这毒便可解也。” “是什么药?”清尘闻言,立刻问道。 禅云先生道:“雪荷花。” 紫悟表情一愣:“雪荷?王府里倒是有,但是现在王府都被抄了,这上哪儿找去?药店可买不到这么珍贵的药 材啊。” 清尘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朝禅云先生道:“先生只管配置解药,雪荷花我定会找来。” 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 紫悟见状,立刻追了出去,一把拉住他的衣袖,问道:“喂,你要去哪里找雪荷花?” 清尘甩开他的手,吩咐道:“你留在这里照顾好王爷,我自有办法将雪荷花找来。” 紫悟被甩开之后,立刻跑到他面前,拦住他:“难道你要去宫里盗雪荷花?” 清尘表情严肃,道:“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事情,等着我取了雪荷花来便好,其余的事情,不要多管。” 紫悟却道:“你若当真要去宫里偷雪荷,我却要同你一起去。” “你?”清尘疑惑的眯起眼睛,他可不想紫悟跟着添乱。 “怎么?难道你忘了,‘偷’东西,可是我的专长?”紫悟说着,表情妖娆一笑,竟像是一个女子。 清尘看得表情一呆,不过马上又反应过来,他拒绝道:“不行,皇宫大内,守卫森严,很危险,我不能让你跟 着去。” 紫悟却皱着眉头,一脸郁闷:“你太小看我了,我连雪山都能趟过去,还怕宫里的那些草包?” 说完,也不管清尘是否同意,自己便率先往前走去。 清尘没办法,只好加快脚步追了上去。 .................................................................................................................................................................................... 雪天国,皇宫。 谢天傲手中拿着奏报,浑身气得发抖。 “谁能给朕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靖宇国的那些士兵,难道真的是长了翅膀?竟能直接杀到我雪天国的腹 地。你们这些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将手中奏报狠狠砸在最前面的左丞相身上。 左丞相吓得忙跪在地上,高呼:“皇上息怒。” 一干大臣皆跪下,噤若寒蝉。 其中,兵部尚书开口道:“回皇上,据翔鹤将军来报,是有人带路,领着靖宇的大军穿过了白芒园森林,趁守 军不备,攻下了纳城。” “什么人带的路?”谢天傲问道。 兵部尚书迟疑了一下,道:“这个……翔鹤将军并未说明,所以臣等也不太清楚。” 谢天傲道:“传朕旨意,命翔鹤务必夺回纳城,再丢一座城池,朕便要他的脑袋。” “是,臣遵命。”兵部尚书吓得浑身一颤,立刻退了回去。 此时,内阁首辅大人从人群中站了出来,朝谢天傲道:“皇上,如今战事告急,靖宇国将士在他们皇帝陛下带 领下士气如虹,一路杀过来,大大小小战役也打了几十场,却鲜少败绩。这对于咱们雪天国这些没有吃过败仗的将 领们,也是一种打击。依臣看,不如还是请辅政王爷吧。” “卓沁?”谢天傲见又有人提起谢卓沁,他眉头暗暗一紧。 其实他何尝不想请谢卓沁出来帮忙,但是他一直处于失忆状态,之前好歹还会来上朝,近期更是宣称头疼难 耐,连早朝也不曾上了。 这个原本在大家心目中如同神一般存在的辅政王爷,在这个关键时刻,就这样撒手不管。 却让他这么当皇帝的,不知该如何才好。 他将视线转向站在一旁,人堆中的雪狼,开口道:“雪狼,卓沁最近的状况如何?” 雪狼听到自己被点名,忙站出来,开口道:“回皇上,听辅政王府的人说,王爷近来似不大好,头痛反复,具 体情况,还得问御医。” 其实,雪狼说的这些,谢天傲又怎会不知? 不过,他就是要借雪狼的嘴告诉在场的百官,并不是他不想让谢卓沁来处理这件事,而是谢卓沁此刻早已不堪 重任了。 他们心目中的神话已然破灭,而今唯一能指望的,便只有他这个皇帝。 一场训斥之后,便退了朝。 雪狼被谢天傲叫住,一同前往了御书房。 关上房门,谢天傲往暖塌上一座,雪狼则立在他面前,并没有被赐坐。 “皇上叫雪狼过来,可是有要是吩咐?”雪狼拱手朝谢天傲道。 谢天傲却不急着开口,只是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的品着。 良久之后,才缓缓抬眼,看了雪狼一眼,慢声道:“朕以为这么些年,你跟在朕的身边,心里一直是向着朕 的。” 雪狼不知道谢天傲突然说这番话是何出此言,他表情暗暗一变,忙道:“皇上说这话,可是雪狼做错了什 么?” 谢天傲并不急着回答雪狼心目中的疑虑,他只是一边品茶,一边慢慢开口道:“朕心中有些问题不解,之前没 问你,但是近日来,是越来越想不通了。” 雪狼闻言,忙道:“皇上请说。” 谢天傲道:“当初你们替卓沁解读,竟将卓沁的头都打开了。” 雪狼没想到谢天傲突然又提起这一茬,他表情一愣,道:“当时情况紧急,王爷体内的毒素已经入侵大脑,万 般无奈之下,才出此下册。” 谢天傲摆了摆手,道:“朕想听的不是这个,朕只是想问你,如果当初朕命人冲了进去,你是否真的会对朕派 去的人动手呢?” 雪狼听了这话,表情一僵,立刻跪下,沉声道:“请皇上赎罪……” 谢天傲却并没有让他起身,只是接着道:“有时候朕一直在想,如果现在坐在皇位上的人不是朕,而是卓沁, 你当如何?” 雪狼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这些日子,他一直小心翼翼的夹着尾巴做人,就是不想让谢天傲有所察觉他和谢卓沁的变化。 但是,任凭他在怎么小心,却还是没能逃得过谢天傲的眼睛。 或许,从那次替谢卓沁解毒开始,谢天傲对他们的怀疑便存在了心中,只是未曾说出口。 “皇上明鉴,雪狼对皇上的忠心,从未动摇过。若是皇上心中对雪狼有任何疑虑,大可将雪狼如今的官职剥去,亦可直接赐雪狼死罪,雪狼觉无半句怨言。”雪狼说着,抬起头,表情一脸坚决。 谢天傲静静的盯着雪狼看了几秒,良久之后,突然大笑起来,他起身,一把将雪狼从地上扶了起来,道:“快起来,快起来,朕不过是跟你开玩笑的,你看看你,这么认真干什么?你和卓沁都是朕最信任的人,朕怎么 可能会对你们心存疑虑呢?” 雪狼彻底被谢天傲的态度搞蒙了,他看着刚刚还一脸严肃,高高在上的君王如今又是一脸和气的安抚自己,心中对他的善变不免有些惊愕。 谢天傲让雪狼在自己对面坐下,然后开口道:“这些日子,朕为国事烦忧,不曾睡过一个好觉啊。” 雪狼垂着头,刚刚的情景尚未让他喘过气来。 “依你看,这场战,咱们能打赢么?”谢天傲问道。 雪狼沉吟了片刻,方抬起头,看向谢天傲道:“若是王爷没有失去记忆,这场战由王爷来指挥,许会有获胜的可能。但如今,靖宇国打着为皇后报仇的旗号,气势凌人,所到之处,皆大获全胜。这样的战,不好打啊。” “若是让你去呢?”谢天傲看着雪狼,问道。 .................................................................................................................................................................................... 辅政王府内。 此时已是半夜。 书房内,烛火依旧燃着。 “他终于还是决定让你去了?”谢卓沁的脸侵在阴影之中,看不清任何表情。 雪狼站在他面前,沉声道:“是,他让我去迎靖宇军的主力,最好是活擒凤畋霖。” “呵……我从来不知道,我这位皇兄,想法竟然这么天真。”谢卓沁冷笑一声,将头缓缓抬起,烛火映在他的 脸上,将他英挺的五官投成阴影,倒影在了墙壁上。 “皇上命我率领大军明天开拔。”雪狼继续道。 谢卓沁点了点头,“去吧,等你走了之后,我便送皇兄一份大礼。” 雪狼闻言,表情一惊:“难道你已经做好准备?要跟皇上翻脸了么?” 谢卓沁道:“或许连老天爷也不想留他了吧,他们以为把那些老宫人遣散了,当年给我下毒的事情便能掩盖住。殊不知,天网恢恢疏而不漏,竟让我找到了当年皇后身边的人。” “可即便如此,这件事情却也不能对皇上造成伤害,毕竟当年给你下毒,是皇后娘娘的主意。”雪狼有些不解的道。 谢卓沁却冷笑一声,道:“难道你忘了这世上还有一句话,叫做‘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么?” 雪狼听到这话,知道他心中已经有了打算,便不再多言。 “你先回去吧,记住,不要跟凤畋霖正面冲突,能避开就避开。”谢卓沁叮嘱他道。 雪狼有些疑惑:“这是为何?难道你认为我不是凤畋霖的对手?” 谢卓沁道:“凤畋霖对小皇后的心思,你跟我都了解,你觉得要是让他看见你,他会放过你么?你可是害死他 心爱女人的罪魁祸首啊。” 雪狼有点不服的道:“他也不过是个小孩子,且从未领兵打仗过,我岂会惧他?” “是啊,他不过是一个刚成年的小伙子,第一次领兵却能直逼咱们雪天国腹地,他的对手在雪天国可都是身经 百战的,你觉得跟这样心怀仇恨的人打仗,你有足够的胜算么?”谢卓沁面带些许讽刺笑容,道。 雪狼无法反驳谢卓沁的话,他内心比任何人都清楚,仇恨对于一个人来说,有多么大的影响力。 想当初,若不是心怀仇恨,他又怎会苦练武功,去行刺贪官,成功之后,又巧遇谢卓沁,被他收了去留在身 边,后又认识了谢天傲,三人结下了兄弟之谊,才一步步爬上了如今大将军的位置。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雪狼垂下头,拱手道。 谢卓沁点了点头:“记住,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保存实力。” 之后两人又说了几句,雪狼便转身告辞了。 谢卓沁却仍旧坐在桌前,他的手边放着一本书,是向景景留下的他的病例手稿。 当初为了给他做手术,取脑中毒瘤,向景景做了不少记录,画了许多的图。 谢卓沁细细的看着手稿上那些娟秀的字迹,脑海中浮现的,却是那张有些倔强,又聪慧灵动的脸。 你到底在哪里? 真的死了么? 他不相信!!!!!!!!!!!!!!!!!!!!!!!!!!!!!! .................................................................................................................................................................................... 齐闽国。 午后,农家小院内。 向景景正端着一碗小米在院子里逗小鸡仔玩,给它们喂食。 院子篱笆外面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 她立刻转过头看去,只见停住的马车上,一白衣男子正翩然而下。 他还是那个出尘脱俗,远远看去,仿若突降人间的谪仙般孤傲。 将手中的小碗放在地上,小鸡仔们立刻聚了过来,不停的垂头啄着碗里的粮食。 向景景拍了拍手,走到了一旁的石桌前,坐下。 锦弦从院外走了进来,来到石桌旁。 “来了,请坐吧。”向景景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后开始泡茶。 锦弦缓缓坐下,静静的看着她泡茶的样子,娴静,优雅,让人心情平静。 将沏好的茶递到他面前,她轻声开口道:“尝尝,这是后山种的茶叶,看看味道如何。” 锦弦接过茶杯,细细品了一口,抬起头,看向她,道:“春桃说你想见我。” 向景景却不接他的话,只自顾自道:“这春天的茶叶是最好的,后山常年云雾缭绕,产出来的茶叶味道清甜甘 香,你觉得如何?” 锦弦看着她,知道她有话想说,却不知如何开口,才跟他扯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靖宇国一路凯旋,并未传来不好的消息。”她不开口,他便直接告诉她想知道的答案。 向景景闻言,手中的动作一顿,原本垂着的脸缓缓抬起,对上了锦弦那双清透的眸子。 “我能告诉你的,只有这些。至于凤君灏......”锦弦突然停顿了一下。 向景景没想到他会提起凤君灏,她确实很想知道他的情况,起初是怪他扔下了自己,时间一长之后,她反而开始担心他是否平安离开了玉衡山。 握着茶杯的手莫名一紧,手背上青筋若隐若现。 “我并没有收到他的消息,在你消失的那段时间,凤畋霖将靖王府查抄了,平日里那些明面上跟凤君灏有来往的大臣为了保命,都向凤畋霖投诚。所以,若凤君灏此刻平安无事,应该也会暗中召集力量,伺机待发。你不用担心他了,他的力量,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强大得多。”锦弦缓缓解释道。 听到锦弦这番话,向景景悬着的心才渐渐平静。 她知道他不是一般人,就算小皇帝把他的家抄了,他也绝对不可能轻易会被打倒。 只是,想起这一切都是因她而起,她的心中不免还是有些难受。 “这场战争,你们不打算插手吗?”她的声音并不大,表情沉静。 锦弦看着她,问道:“你希望我怎么做?” 向景景的嘴角突然露出一丝自嘲的笑容:“我希望你怎么做?你会听我的么?” “如果是你所希望的,我会尽我所能去做。”锦弦目光真诚的看着她,答道。 向景景没有想到锦弦会这样回答自己。 自从昨晚她得知他的真实身份是齐闽国十皇子殿下,就连他“锦弦”这个名字都是假的之际,她的心情便非常 复杂。 在她心目中,锦弦一直是一个很特殊的存在。 他不同于小皇帝那样嚣张跋扈,亦不同于凤君灏那般稳重大气,他就像是一汪清泉,处于名和利之外,让人不 忍亵渎,不忍靠近。 只远远欣赏便好。 她珍惜他,一直将他视作自己珍贵的朋友,他们之间单纯而美好的友谊,是她一直引以为傲的。 但是现在,似乎一切都在悄悄变化着。 从他扯下那张戴在脸上的面具开始,他们之间的关系,便在潜移默化中变得暧昧起来。 如今他的这句话,更是在她心中激荡起一层清清浅浅的涟漪。 “我知道你无法让这场战争停止,但这场战争因我而起,如今我却躲在这世外桃源不管不顾,实在于心难忍,我希望你派人去给皇上送封信,告诉他,我还活着,便好。”向景景看着他,目光中带着些许恳求,道。 锦弦亦看着她,两人面对面,他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像是前世今生那样遥远。 他,或许跟她永远都只能遥远相隔。 “你真的打定主意了吗?要知道,这封信若是送出去,你的自由,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他懂她心中的信念,不希望她因为一个错误的决定,以至于后半生都处在悔恨之中。 向景景淡淡的点了点头,道:“我不能为了让自己逃脱束缚,而让那么多无辜的人沐浴在战火之中。” 锦弦叹了口气,头微微仰着,优雅的颈项在阳光的照射下,皮肤显得一片凝白。 “有你这样的皇后,是天下百姓之福。”这是锦弦对她这个决定作出的中肯评价。 向景景的脸上露出一丝浅浅的笑容:“原来你也会夸人啊。” 锦弦的脸不由得微微一红,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缓缓道:“你太好了,可惜,嫁的人偏偏是一国之君。” “这世上,怕也只有你一个人会认为这不是我的福气。”向景景的脸上露出自嘲的微笑。 “他们不懂你,我懂你!”锦弦轻声道,又端起茶杯,淡淡的饮了一口。 “谢谢你,知己。”向景景笑了起来,她喜欢锦弦,因为他懂她,也因为他们有着相同的无奈。 或许对锦弦来说,生在皇家,以他那样的个性,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欢喜的事情。 他们都有一颗自由的灵魂,却偏偏被世俗羁绊,无法选择。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一阵微风吹过,一旁的绿树叶子被吹得沙沙作响。 不远处的小鸡仔吃得饱饱的,正在篱笆下追逐嬉戏。 院外,那只黑色老妈依旧窝在门口晒太阳,虚度着春光。 一切的一切,美好得不真实。 像是梦一般,这是向景景渴望的生活,这辈子能让她感受一下,已经是偷来的幸福了。 “锦弦,答应我,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之间,就像现在这样,好么?”她目光中带着笑,表情温柔如 水。 锦弦淡淡的点头,声音温和如玉:“我永远都不会与你为敌。” “谢谢......”虽然这两个字对于锦弦来说,似乎过于苍白,可她却忍不住一再的说。 因为此刻除了这两个字,她再也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她对他的感激。 锦弦回应她的,依旧是一抹淡淡的笑容,眼睛如同月牙般皎洁,单纯如一个孩子。 春桃远远的站在屋内窗户边,看着院子里如同画卷般的场景,连呼吸都放轻了,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错将这美好的一切唤醒,化做泡影。 没多久,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的马蹄声。 院中的两人纷纷回过神来,锦弦眉头微微蹙起,转过头看向院外,却见一青衣男子急速下马,从外面走了进来。 “主人,出大事儿了。”青衣男子进院之后,屈膝一拜,禀报道。 锦弦表情一凛,立刻抬手,示意他起来。 转过身,看向身后的向景景,他沉声道:“我先走了,你……好好保重。” “去吧。”向景景淡淡点头,给了他一个让他放心的笑容。 锦弦再不作停留,迅速抬脚往院子外面走去,上了马车,渐渐消失在了向景景的视线之中。 缓缓收回自己的视线,低下头,看到石桌上的杯子,锦弦的茶杯内,还有半杯茶尚未饮尽............. .................................................................................................................................................................................... ps:第一更,先上一万。。。。。。。。。。。。。。。。。。。。。。。。。。。。。。。。。。 下一章,可能会晚点更,嘤嘤早上起来到现在,一直在码字,得去休息一会儿,么么大家…… 小皇后接下来该何去何从?皇叔的毒能顺利解了么? 剧情越来越复杂了,现在看来,关于男主,皇叔的呼声最高,正在崛起的小皇帝要拿什么来俘获小皇后的心捏?算了,我还是休息去吧,晚点再想这个纠结滴问题。北北..................................... 他的守护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说,发生了什么事?”车内,锦弦沉下脸来,只朝自己对面坐着的青衣男子问。 青衣男子立刻回道:“今天上午,皇后娘娘突然晕倒了,宣御医来看过之后,说是……说是有了三个月身孕了……” “三个月?”锦弦闻言,眉头暗暗一蹙丫。 “是,太后得知这个消息,很是高兴,特意命小的来告诉殿下您。”青衣男子说完,垂下头来。 锦弦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虽然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很诧异,但是很快,他便调整了自己的心情:“皇兄时日不多,这个时候皇嫂怀有身孕,确实是个好消息,至少皇兄有后了。媲” 青衣人闻言,却开口道:“殿下认为是好消息,可是这样一来,却也成为了殿下上位的阻力啊……” 锦弦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立刻俊眉一敛,冷声道:“休要乱说话。” 那青衣人被锦弦的这声低喝吓得立刻噤声,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 齐闽皇宫。 皇后寝宫内,斜倚菱格纹花窗,阳光透过窗棂,在亦欢公主清丽的小脸上印上方块状格纹的光片。 清秀的眉心微颦,似乎在沉思什么。 “公主,您在想什么呢?现在一切都明朗了,相信太后不会不管您和小皇子的。”月儿从一旁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 亦欢公主叹了口气,幽声道:“若不是皇上的病情突然恶化成这样,我又何苦现在就将腹中胎儿搬出来?” “公主……您……”月儿有些不解的看向亦欢公主。 亦欢公主却转过头看向窗外。 实际上,怀孕的事情她自己是早就清楚的,不过因为担心胎儿在腹中月数不足,被心怀不轨的人给害了。 但是现在她得知皇上的命不过就是这两个月的事情,所以在这个时候昭告天下,她有了皇嗣,至少能让大家对 她这个皇后的存在有所顾忌。 将来即便是十皇子登基,看在她腹中皇嗣的份上,她的地位至少不会受到太大的动摇。 月儿不明白亦欢公主心中的盘算,她也不愿明白那么多,于是只劝道:“公主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为了腹中的小皇子,可要好好保重身体。” 亦欢公主端起那碗银耳莲子羹,拿起勺子,舀了一小勺放在嘴边,刚准备吃,却又突然顿住:“这是你亲自盯着火熬的?” 月儿点头,道:“是啊,就在小厨房,月儿亲自守着熬的,公主放心,太后已经下了懿旨了,从现在开始,公 主吃穿所有的东西,都从慈安宫出,不会经过别人的手。” 亦欢公主点了点头,叹道:“太后应该比任何人都重视本宫腹中的胎儿,却不知她又能护得了我们娘俩多久。” “公主您就放宽心吧,就算太后不在了,十皇子殿下定也不会亏待您和小皇子的,奴婢瞅着那十皇子殿下,是个温和的人,不会对咱们下手的。”月儿安慰道。 亦欢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 她岂不明白这皇家的尔虞我诈? 即便十皇子真的本性纯良,但也难保他身边的人不会对她们母子动歪心思。 草草的吃了几口莲子羹,她便觉得没了胃口,将碗放在了一旁。 又看着窗外发起呆来。 .................................................................................................................................................................................. 靖宇国,京都,热闹的街市,人声鼎沸。 关帝庙前的东大街,一直以来都是京城之中最热闹的繁华地域,从北方运来的商货会在此地汇集,经由运河往南方输送。 所以,在这个市集里汇集了各方来路的人马,无论是短小精干的南方商贾,或者是高大剽悍的北方旅人,都打 算在这个全天底下最热闹繁华的京城之中,好好地大赚一票。 或许是因为这个地方有油水可捞,除了做生意的商贾之外,三教九流之辈也都在这里聚集,倘若没有一点真本事,还真的很难在这个龙蛇杂处的地方讨一口饭吃。 刚到了春季,寒冬已过,整个东大街上,无论是贩夫走卒,在地的商贾,或是外来的商旅,无不是更起劲地在忙碌着,打算趁着夏季来临之前,将手边的货物送到北方。 稍早前下了场小雨,晶莹的雨滴才飘下地,就被熙来攘往的马车人迹给踩得满是泥泞,无论人马多么小心避 免,终究还是免不了弄污鞋袜。 但就在紊乱的人群之中,始终有一个人的衣鞋都是干净如新的,他身穿一袭绣着银色丝线的白袍,如墨般的黑发以白缎轻换在身后,俊美脸庞上的神色犹如入定的老僧,行进之间衣袂轻扬,一路过来引起了不少人注目的眼 光,以为自己见到了仙人下凡。 明明已经没在下雨了,但他却还是撑着描绘着山水的油纸伞,彷佛虽身在闹市之中,对他而言却如身处在山林之间遗世而独立一般。 这时,一辆由两匹骏马拉着的车辆急奔而过男人身旁,马蹄与车轮扬溅起高高的水花,眼看就要污了他的衣袍,就在众人屏气凝神,又惊又怕地看着污水就要溅到男人身上之际,只见他轻轻地扬动了袍袖,一阵忽来的风将水花给扫了回去,不偏不倚地就打进了马车窗里,将车内的官爷给溅湿了一身。 一旁众人见状不由得齐声叫好,在这东大街上几乎每个苦力都受过这位阔官爷的气,下雨时被溅湿衣衫还算事小,别被那横冲直撞的马车给撞得腿断手残,就已经算得上是万幸了! 只是一直以来,人们是敢怒不敢言,谁教包括这位官爷在内的几名朝廷大官,背后都有柳国公柳成德在替他们撑腰,谁敢招惹上这票人,等于是跟柳成德过不去,无异是自找麻烦。 虽然众人心里为这位俊美公子叫好,但是心里不免为他担忧,毕竟惹到了柳成德的党羽,绝对是吃不完兜着走。 果不其然,车内的官爷大叫了声,马夫立刻停下车子,跳下车带着一旁的护卫就要找俊美公子算帐,众人屏息,有人干脆逃之夭夭,免受池鱼之殃。 “我何错之有?”俊美公子轻沉的嗓音悠悠地扬起,似乎半点都不怕面前的恶霸,一脸有理行遍天下的神情。 “你用脏污的雪水泼湿了我们家官人,那就是不对!”似乎跟着主人为非作歹惯了,区区一名小马夫说起话来可是半点都不客气。 “那是你们马车溅起的水滴,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若要论算帐,也应该是我找你们算吧!”哼!简直就是恶人先告状。 “少说废话!给我打!”也不知是否恼羞成怒,马夫这句话喊得特别起劲用力,话声一落,一旁的护卫就往男人扑去。 站在一旁围观的人见到此情此景,不由得倒抽了口冷息。 对于迎面而来的危险,男人耸肩微笑,似乎丝毫不放在心上,就在护卫一拳就要挥到他脸上之时,男人蓦然收起伞面,轻轻地以伞顶了护卫一下,那力道微弱得彷佛是在对付蚂蚁似的,却只见那名护卫整个人飞了出去,连着站在身后的马夫趺进马车的后厢门。 “你们想打,也要看我有没有心情奉陪啊!”男人轻沉的语气含着笑,修长的大掌在半空中轻挥了下,拉着车子的两匹骏马像是受到惊吓似的,拔腿疯了似地往前跑去。 马车临去之前,众人依稀听见了车内传来三人的惨叫声。 男人再度撑起油伞,继续往前走去,明明就经过一场危险的打斗,但他身上的白袍依旧是纤尘不染。 众人在他的身后拍手叫好,倒不是因为男人安全脱险,而是那辆迅速消失在街角的马车,坐在车上那三人现在 一定是被吓破胆了吧! 恶有恶报,真是大快人心! 不过,他们心里还是有点担心那位白衣公子,今天好运让他给躲过了灾祸,但柳成德毕竟是个善于记仇的小人,手下的人被欺负,相信他绝对不可能轻易罢休,到时他派出大批人马对付白衣公子,只怕那公子的下场凶多吉少。 不过,如果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分,或许就会知道刚才发生的事情,绝非只是好运,对于凤天逸而言,哪怕柳成德派出千军万马,只怕他的眼皮子连眨都不会眨一下。 就在这时,在人声嘈杂的闹市之中,沉浑的钟声敲出了三短两长的音节,凤天逸注意到在钟声响过之后,有几个人开始同时移动,而且方向一致地往西南方而去。 他在他们脸上看见了雀跃的神情,彷佛即将赶赴一场盛会,他拦住了其中一名小伙子,看起来约莫十六、七岁的年纪,寻常的面貌,寻常的衣装,一双眼却特别精明。 “请问这位兄弟,你们这么赶着要去做什么?”他笑问。 “丁家又要布施了!”小伙子乍见拦住自己的是一名俊美如斯的公子,不由得愣了半晌。 “丁家?”凤天逸眉头微微一皱,表情有些疑惑。 “唉,这位公子,你不是咱们京都人吧?居然连丁家都不知道?就是当今皇后的娘家啊,也是当今文武状元丁俊杰家。皇后娘娘遇难之后,据说丁夫人去庙里问了卦,卦象却说皇后娘娘有生机,于是丁家便每日开仓布施,为的就是替皇后娘娘祈福,祈求她能逢凶化吉,早日归来。”那少年说完,便甩开凤天逸的手,径直往西南方向跑去。 凤天逸的表情却变得有些异样。 他刚从宫里出来,对外面的一切并不了解,若不是这次他的皇兄凤畋霖和太后闹翻,他怕是永远都得被困在深宫之中了。 这次他出宫,亦是受了太后的委托,希望他能前去边境,将凤畋霖从战场上劝回来。 他其实心中清楚,太后之所以让他去找凤畋霖,多半原因,也是想让他的存在分担掉凤畋霖所存在的危险。 至少,有他这个皇子存在,敌人的目标便不会只盯着凤君灏一人。 这次出宫,太后为了掩人耳目,甚至都没有安排人与他随行。 或许太后根本就不担心他出宫之后,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毕竟比起在宫里,他有个时时刻刻虎视眈眈的母妃在盯着,出宫之后,他接触不到跟他母妃有关联的人,想要做什么动作,却也是不可能的。 只是,眼下听到丁夫人求卦的消息,他着实有些吃惊。 当初得知皇嫂遇难之际,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愿相信那是真的。 至少在他看来,他那狡黠聪明的皇嫂,应该不会这么短命。 如今连丁夫人求出的卦象都说皇后有生机,那他便更加相信,或许一切,只是一个误会。 皇后还活着,只是活在大家不知道的地方而已。 .................................................................................................................................................................................... 清晨的皇宫,异常寂静。 或许少了防人的心思,锦弦特别喜爱清晨的皇宫,从前在靖宇国,因身为小皇帝的伴读,他时常早早的便一个人循着晨雾缓步慢行,走向皇宫。 如今回到自己的国家,自己居住的皇宫,他却改不了清晨散步皇宫的习惯。 贴身侍从被命令不准跟随,因为,不管是当初身为神童,被当做人质留在靖宇的他,还是如今身为皇子的他,从出生那一刻就必须面对身不由己的人生,鲜少有自由。 但他从不选择逃避,或将身分当成一种压力,善于察言观色的他自小就学会一套处世之道。 至少此刻,他是自由的。 锦弦将手背在身后,慢慢踱向御花园后头的竹林,镜湖上的烟波逐渐淡去,他仰头深呼吸,汲取清晨第一口清新空气,感觉通体舒畅。 只有此刻,宫里的气息闻来新鲜纯净,少了股浊气。 一双明眸沉静地望着远方,里头浮现从未显露于人前的复杂情绪,紧抿的嘴角,也和惯常谈笑风生的形象截然不同。 没有人见过他这般严肃的神情,除了几个亲信。 笑容只是他的保护色,怒骂由人则是多年领略出的处世之道...... 锦弦甩甩头,尽量不让烦事破坏眼前的宁静。 按照惯例,锦弦于早朝后上"慈安宫"向母后请安。 太后并未如往常般面带微笑,相反,她紧绷着脸,对亲生儿子的行礼如仪依旧响应得冷淡。但锦弦不以为意, 温和笑容不曾稍减。 “外头风和日丽,母后何不上御花园走走?儿臣今早见着镜湖边的芍药开得极美......” “再怎样美景,也无法替本宫分忧解劳。”太后径自啜了一口华茶,冷眼睨视着儿子。 眉头微蹙的她,脸上不见丝毫慈爱,对待亲生儿子和其它臣子,甚至奴仆,并无两样。 锦弦知道她接下来想说什么,也只能顺着话尾接下去。“母后有什么烦恼事何不说出来,让儿臣为您分忧解 劳。” 他脸上虽嘻皮笑脸,心却是紧绷的。 “早年你自告奋勇去了靖宇国,说是为了了解靖宇国,将来好加以利用,将这一摊子事让哀家和你皇兄掌持 着,如今你已归来,你皇兄的病却难以回天,齐闽国的担子,终究是要落到你头上了,你却如今连个妃也不肯纳, 是要和哀家作对么?”一番指责说来不愠不火,冰冷的语调和尊容却足以让旁人不寒而栗。 无畏于母亲的怒火,锦弦轻笑出声,“母后原是为此事操心,如今皇嫂身怀皇嗣,于宫中,已是喜事一件,说 不定皇兄听到这个消息,心中一宽慰,身体又恢复了呢?” 事到如今,也只有他胆敢在太后跟前说笑。 “哀家想要的是喜上加喜。”太后有些急了,她继续道:“你从小就聪明伶俐,岂会不知哀家的真正心意,当初,若不是你执意要前往靖宇国,这皇位还不是……” 锦弦听到太后要说起当年的事情,他立刻打断道:“母后……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再提也无意。” 太后许是也觉得自己有些失言了,不管怎么说,眼下皇帝还活着,尽管当年她的心意是让十皇子赵逸轩当皇帝,但是如今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这种话也不能再提了。“行,哀家不说当年,就说现在,你既然已经回来了,你皇嫂虽有了身孕,这个孩子,却断不能继承皇位。” 锦弦闻言,眼皮不经意的一跳。 太后一脸正色道:“你比我更清楚你皇嫂的身份,你皇兄不在了,若是让她腹中的孩子成为储君,你想今后咱们齐闽还不改姓凤?” 锦弦听太后这么一说,脸上却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意:“恐怕母后多虑了,据儿臣所知,皇嫂与她兄弟姐妹的关系,却并不是太好。” “即便如此,却也不得不防着。总之不管怎么样,选妃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哀家得在你皇兄尚在,让你大婚,选了皇子妃,之后再让你皇兄将禅位书写好,你便登基。”太后一脸坚持的道。 锦弦闻言,知道难以改变她的主意,便只淡淡的回:“母后想怎么做,大可操办便是。儿臣可以答应登基,至于大婚一事,儿臣还希望母后不要太着急,否则……” 他没有将话说完,但是太后已经明白他的意思了。 对于皇位,他从来就不迷恋,这也是他当年为何会愿意选择去靖宇国当人质的原因。 太后见他终于是答应要做这个皇帝了,也是长长的舒了口气,道:“好,你能答应登基,其余的事情,哀家便不逼你了。” 锦弦点了点头,道:“若母后没有别的事情,儿臣便先行告退了。” 太后也有些疲惫了,不知为什么,跟自己这个儿子交流,她总是觉得要耗费许多心神,稍不留神,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这不,本来今日是打算跟他说大婚的事情,结果又被他给躲过了,甚至,今后都不好再提了。 唉…… .......................................................................................... .......................................................................................... 营地。 猎猎寒风将帐篷吹得“哗哗”作响。 外面,大雪纷飞,天气非常恶劣。 越是往前走,天气便越是寒冷。 凤畋霖似乎有点儿明白为什么雪天国这么喜欢向外扩张版图了。 在这样恶劣的环境下生存,确实让人难以忍受。 坐在营帐内的火炉边,他开始想念以往冬天里,向景景领着玉兰为他包的饺子了。 他开始有点儿后悔,当初没有将玉兰一块儿带来了。 罗逸从外面走进来,身上的披风上落满了积雪。 “参见皇上。”走到火炉边,罗逸便屈膝行礼。 “免礼。”凤畋霖摆摆手,目光看向他身后的营帐外,帘子被掀开,外面是一片白色。 罗逸站起身来,从袖中取出一份奏折,递到凤畋霖面前,道:“皇上,这是最新统计的伤亡名单,请您过目。” 凤畋霖接过奏折一看,表情不由得一惊:“我军伤亡竟如此惨重?” 罗逸点了点头,表情有点沉重,道:“虽然咱们这一路下来,打了不少胜仗,如今先锋队更是占领了雪天国腹地纳城,但是毕竟我们不是主场作战,将士们无法适应雪天国这恶劣的条件,所以伤亡惨重。如今不少将士都感染了风寒,若是再继续下去,恐怕……” “你的意思是让朕在这个时候罢手?”凤畋霖听到罗逸的话,表情不免微怒。 罗逸明白凤畋霖的心情,于是马上安抚道:“皇上息怒,罗逸绝不是这个意思。” 停顿了一下,见凤畋霖脸色稍稍缓和了些,他才缓缓开口道:“其实罗逸当初主张让皇上您御驾亲征,最主要 的目的是借此机会,将兵权全部收回。如今咱们的目的基本上已经达到了。摄政王当年的那些旧部下,一半被咱们 除掉,还有一半也已经归顺。再继续往前的话,我们跟雪天国的战将会越打越吃力,倒不如趁此机会,见好就收, 至少这次挫了他们的锐气,十年之内,雪天国定不敢招惹咱们。” 罗逸的话听起来很有道理,可惜,他的对象是凤畋霖。 深爱着小皇后的凤畋霖。 他打这场战便是为了替他的小皇后讨回公道。 如今尚且连仇人的面都未见到,叫他放弃前进,他如何能做得到? 目光变得冰冷,燃烧的火苗映在凤畋霖那五官精致的脸上,仿佛他心中那团怒火正熊熊燃烧。 “朕一定要替皇后报仇!!!”他语气坚定的道。 罗逸知道,他若再多说半句劝阻的话,很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他了解凤畋霖,所以在适当的时候,他选择了闭嘴。 悄然退下,他的心中,在为剩下的几十万将士担忧。 ................................................................................................................................................................................. 靖宇国,玉城,郊外山谷内。 幽静的小院中,此时从屋内传出一声凄厉的惨叫。 “王爷,忍着点。”白须老人满头是汗的正在为躺在床上的白发男子施针,由于疼痛难忍,白发男子浑身抽搐 着,身体却被两个药童用力摁住,无法动弹。 良久之后,白发男子才浑身虚脱的不再挣扎,白须老人将针收起,拿起一旁的锦帕,替白发男子擦了擦汗。 “本王还能活多久?”白发男子此时似已清醒,他声音暗哑的开口,说话对象是面前的禅云先生。 禅云先生语气平稳的开口道:“王爷放心,解药已经在研制中,老朽定能替您解读。” 白发男子闻言,脸上却并无半点欣喜的神色,他表情素然,原本神采飞扬的双目如今也变得毫无生机:“本王 现在变成什么样子了?” “这……”禅云先生不知该如何回答,表情有些迟疑。 白发男子便道:“拿镜子来。” 一旁的药童闻言,便转身去取铜镜。 双手颤巍巍的接过铜镜,当他看到镜中人那苍白没有血色的脸,加上那满头银丝时,嘴角突然露出一丝惨笑。 “这样也好……也好……”他的声音变得有些悲戚,一种难以言喻的伤痛在他胸口蔓延。 这样也好,至少,再见面,她便认不出他来。 也就不会将她牵连到那无止境的纠缠之中。 选择离开她的那个夜晚,他便已经是下定了决心。 此生,绝不拖累她。 在他能给她幸福,给她一切的时候,他尽所能的给。 现在给不了了,他便退下。 这便是他守护她的方式,带着某种变态的偏执。 原来,在爱情面前,再孤傲的人,也会变得卑微。 “王爷,待您的毒解了之后,老朽便是穷尽毕生的精力,也会将您的华发变成青丝。”禅云先生不忍看凤君灏此时的表情。 他印象中,那么风姿卓越,如同谪仙般出尘的男子,如今却变成这副模样,且不说他自己不能接受,便是他们 这些旁人,也觉得于心不忍。 造化弄人,一定是上天觉得他拥有的太多,所以才想要拿走一些,好让他从骄傲的云端跌入淤泥。 可便是如此,他却依旧是让人无法直视的存在。 他的心尚在跳动,一切,便有恢复的机会…… “你们都退下吧,叫清尘进来,本王有话要跟他说。”凤君灏神色稍稍恢复了些许,开口道。 禅云先生闻言,表情楞了一下,方开口道:“清尘护卫出去买药去了,估计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凤君灏听他这么一说,便吩咐道:“那这件事情只能你帮本王去做了。” “什么事?请王爷尽管吩咐。”禅云先生道。 “派人去打听一下,皇后是否回宫了。”凤君灏哑声道。 禅云先生闻言,表情有些默然。 沉吟片刻,他缓缓抬起头,道:“皇后的消息,清尘护卫一早就打听到了,请王爷放心,皇后早就安全回宫了。” “真的么?”凤君灏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眼角露出一丝笑意:“看来本王还是低估了她的求生能力啊。” 禅云先生在一旁,却无言以对。 实际上,他们手中并没有获得半点向景景的消息。 当初凤君灏连夜离开,走了没多远,便昏倒在雪地里,若不是第二天黎明时分被清尘和紫悟发现,怕是他早已经不在人世了。 清尘和紫悟救下他之后,他却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直到来到玉城,经过禅云先生的施救,才缓缓苏醒。 他醒来之后第一件事便是问向景景的消息,可惜苏醒的时间太短,还不等清尘回答,便又昏迷过去。 如今他再次醒来,问起向景景的消息,禅云先生便只能用谎言来搪塞他。 他知道,只有小皇后的平安,才能让他安心养病。 .................................................................................................................................................................................... PS:今天第二更,依旧是一万字。。。。。。。。。。。。。。。。。。。。。。。 嘤嘤今天码字码得手都抽筋了,给力有木有?????? 哈哈,今天貌似有亲松了红包和月票,谢谢哈,么么哒。。。。。。。。。。。。。。。 下面来个小剧透,接下来小皇后又要启程了,这次她会去哪里你?目的又是什么呢? 锦弦登基之后,三国格局又会呈现出一种怎样的状态呢? 皇叔的毒能否顺利解了?紫悟好清尘又是否能找到替皇叔解毒的药引雪荷花呢? 十一皇子凤天逸小同学初次出宫,他能平安的到小皇帝身边,完成自己的使命吗? 一切的一切,尽在后面的章节中。。。。。。。。。。。。。 好累,嘤嘤感觉不会爱了,呜呜呜,碎叫去了,晚安啊亲们,爱你们........!!!!!!!!!!!!!!!!!!!!!!!!!!!!!!!!!!!!!!!!!!!!!!!!!!!!!!!!!!!!!!!!!!!!!!!!!!!!! 皇帝的疑心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半个月后。 一封来自齐闽国的书信经过层层传递,终于被送到了靖宇国皇帝凤畋霖的手中。 那个时候,凤畋霖正在召开紧急军事会议,跟几位大将商量怎么抵御雪天国的反扑媲。 他们这场讨伐之征终于在历经数次胜利之后迎来了敌人的疯狂反击丫。 疲惫的靖宇军队终于是无力应付,连败几场。 营帐内,罗逸一脸悲切,几天几夜没有休息的他此刻目光通红,正恳求着凤畋霖:“皇上,趁着对方的包围圈尚未收拢,咱们还是先撤出纳城吧。” “不行,皇后的仇尚未报,怎能在这个时候退缩?”凤畋霖表情坚决的驳回了罗逸的劝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皇上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呢?”罗逸继续劝道。 凤畋霖的表情瞬间变得冷冽,目光如同利剑一般狠狠瞪了罗逸一眼。 最近几天连续的败绩已经让这个初尝失败滋味的年轻皇帝受尽挫折,心中抑郁难舒,这个时候,只有一场华丽的胜仗才能让他紧皱的眉头舒展开,可谁知,自己最信任的心腹大将竟然在这个时候提出让他退兵。 这简直就比要他的命还要让他难堪。 他不退兵,这次不仅是为了他的小皇后,更是为了自己作为皇帝的尊严。 两人正僵持着,门外传来一声通报声。 “禀报皇上,有加急迷信送到。”门外的守兵通报道。 “传。”凤畋霖一挥手,转身坐在了案前的椅子上,表情一脸威严。 很快,便有守兵将信送到他面前。 为了防止有诈,罗逸上前一步,将信拿在了手上。 “信是什么人送来的?”凤畋霖看着那守卫问道。 守卫摇头,道:“不清楚,那人只说,这封信务必交到皇上您的手上,并且保证是您想看到的消息。” 罗逸道:“皇上,我将信拆了,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 凤畋霖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他的行为。 罗逸便迅速的拆开信封,仔细的看着白纸上面写着的黑字,表情一变再变。 “怎么啦?信是什么人写来的?上面说些什么?”凤畋霖看到罗逸的表情变化,忍不住问道。 罗逸握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着,良久,才缓缓抬起头,看向凤畋霖,表情明显有些激动:“皇上……皇后娘娘……她还活着……” “你说什么?”凤畋霖闻言,表情立刻变得激动起来,他来不及说别的任何话,便迅速夺回罗逸手中的信,仔细看了几遍,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皇后还活着,她真的还活着……” 罗逸知道皇后活着,那么就意味着这场复仇之战可以结束了。 他忙朝凤畋霖道:“皇上,既然皇后娘娘还活着,那咱们这边是不是可以……” 凤畋霖闻言,像是被提醒了一番,他迅速敛去脸上的喜悦之情,冷声道:“不对,皇后若是活着,不会到现在这时候才给朕来送信。而且,信上面也没说她此刻在何处。这定是雪天国人使的轨迹。你们快去替朕把那送信人找 来,朕要当面找他问个清楚。” 那守卫闻言,立刻道:“回皇上,那送信人已经走了,眼下要追,怕是……” 凤畋霖却不管这么多,他直接看向罗逸,朝他吩咐道:“你去追,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替朕将那个送信人找 到。” “是,属下遵命。”那守卫领命之后,恭敬的行了个礼,便退了出去。 罗逸见凤畋霖不愿相信这封信,他心中其实也同样存在疑虑。 虽然他希望这封信是真的,但是就像是凤畋霖想的那样。 如果皇后此刻还活着,为什么到现在才派人送信给他们? 而且,他们一直有派人在雪天国和靖宇境内暗中调查皇后的消息,就想着说不定哪天能在某个地方找到她。 但是,却一直没有找到半点有用的信息。 就连玉衡山,最近这一段时间,也差点被他们翻了个个儿,却没有找到半点线索。 如今凭空的,却突然冒出这样一封信,叫他们怎么不怀疑。 罗逸越想越疑惑,猛然间发现一道凌厉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他迅速抬头,对上了凤畋霖那双充满试探的眼神。 “皇上,您这么看着我,难道是怀疑这封信是……”罗逸不敢将话说完,他最担心的,不过就是凤畋霖怀疑自己。 他是亲眼见过凤畋霖内心是怎么对待太后的。 连自己生母尚且可以怀疑的人,对他这个部下,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现在的凤畋霖,已经完全不是当初他跟随时候的凤畋霖了。 伴君如伴虎,此刻,罗逸深有体会。 “最好不要是你,朕这辈子,从来没有人骗过朕,朕不希望你成为这第一个人。”凤畋霖冷笑一声,垂下头,又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上的这封报平安的信上面。 罗逸不想让凤畋霖怀疑自己,哪怕是一点点疑虑都不可以,因为凤畋霖一旦对一个人的信任产生危机,就很难再对那个人产生好感,更不会再加以重用。 可是他罗逸作为皇上的幕僚,他光明而伟大的前途现在才刚走上一个台阶,前面还有无数的路要走,实在是不想就此打住。 他立刻弯腰,九十度朝凤畋霖鞠躬,双手高举过头顶,行了个大礼道:“皇上明鉴,罗逸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假冒皇后娘娘之名义,犯欺君之罪。罗逸跟在皇上什么数载,皇上应该是了解罗逸为人的,放眼皇上身边的所有人,有谁能比得过罗逸的忠心……” 凤畋霖听着他语气悲切的声音,仿佛心中藏着无数的委屈,一个大男人露出这样的情绪,让他有些吃不消。 他不耐烦的摆了摆手,打断他的话道:“行了,行了,朕几时怀疑过你?只是你自己想太多罢了。别再啰嗦了……” 罗逸看凤畋霖这模样,知道他心中对他的疑虑已然打消,表情稍稍放松了些,身体也跟着直了起来。 “不过,这封信真的是皇后写的吗?皇后现在真的平安吗?如果不是皇后写的,那又会是谁写的呢?写这封信的人目的又是什么呢?”凤畋霖自言自语的琢磨着,两条浓密的俊眉越皱越紧。 罗逸心中也没有答案,他只好劝凤畋霖道:“皇上稍安勿躁,待咱们抓到了那送信人,相信一切真相便会揭晓。” 凤畋霖点了点头,他想不明白,也不愿再去想。 摆摆手,他有些疲惫的道:“行了,你们都退下吧,朕想一个人清静一下。” 罗逸以及帐篷内的其余众人,便行礼告退。 帐篷外的风,此时更大了,而一场隐藏在这冷风之中的阴谋,正在悄然进行着。 .......................................................................................... 齐闽国。 清晨,农家小院内,春桃正将浆洗好的衣服晾晒在院子里的竹竿上,准备转身回屋。 向景景伸着懒腰从屋内走了出来。 春桃从没见向景景起这么早过,表情微微有些讶异。 “小姐,您今儿怎么这么早就起来了?” 向景景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仰起头看着天上温和的晨光,道:“昨晚睡得早,而且晚上没做噩梦,睡得比较踏实,今天这时候就自然醒了。” “自然醒?”春桃显然不太明白向景景说的这个现代语言,她一脸困惑。 向景景解释道:“就是睡觉睡着睡着,没人叫我,我自己就醒来了的意思。” 春桃闻言,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意思啊,呵呵,这个说法真好玩儿,自然醒。” 向景景道:“你洗完衣服,接下来要干嘛?” 春桃一愣,她大概没想到向景景竟然开始关心起她这个做丫鬟的事情来,不过,她还是马上回答道:“去做早饭,小姐今天早饭想吃什么呢?” “早饭啊?”向景景眼珠子一转,问道:“有面粉吗?” 春桃点头:“有,小姐是想吃面疙瘩吗?” 向景景摇头:“不,今天我亲自下厨,做个新鲜的东西给你们吃。你去擀面,顺便准备好猪肉和白菜。” 说着,她便卷起袖子往厨房方向行去。 春桃见状,忙上前阻止道:“万万不可,小姐金枝玉叶,怎可做这等粗活?若是被殿下知道了,非怪罪春桃不 可。” 向景景闻言,呵呵一笑道:“你只管放心,他若是知道了,怕是也要来抢着吃一碗。” 说完,径直走进了厨房内。 春桃不敢怠慢,自己也立刻进了厨房。 厨房里,严氏正在灶上烧火,看到向景景进来,她也惊得立刻从灶间走了出来,道:“小姐怎么来厨房了?这里脏,可不是小姐呆的地方。” 向景景道:“严婶儿,我想自己做点东西吃,还让你帮忙烧火才行。” 严氏闻言,忙道:“小姐想吃什么,只管吩咐我们做便可,又何必亲自动手?” 向景景眯起眼睛一笑,道:“这个东西你们也做不好,我只好亲自下厨,没事的,严婶儿,你只管烧你的火便 好。” 这时,一旁的春桃已经将肉和白菜拿出来,放在了砧板上,朝向景景道:“小姐,这是你要的肉和白菜。” 向景景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行了,你先和面吧,这些我来处理。” 说着,便走到砧板前,抓起上面的菜刀,便开始切肉。 可是,才切了不过几刀,她手中的菜刀竟像是被什么东西控制了一般,直切向她的手指,刀刃锋利,很快便在她食指上划出一道深深的伤口,鲜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 她痛得叫了一声,将手中的菜刀扔在了砧板上。 一旁擀面的春桃闻声立刻放下手中的擀面杖,走到她身边一看,立马吓呆了。 “小……小姐,你切到手指,流血啦……” 向景景用力握紧伤口止血,然后摇头道:“没事,只是一道小口子,等下就不会出血了,不必惊慌。” 灶间内的严氏闻言,哪里还敢让向景景在厨房呆着,她立刻走到向景景面前,几乎是求她道:“小姐,您别做 了,这些事情我们做就好,您还是回房歇着去吧。” 向景景知道自己眼下受了伤,想再留在厨房内,只会给严氏和春桃压力,她只能点头,然后转身离开厨房,往自己房间方向去了。 春桃打了一盆干净的水,跟在后面,去伺候去了。 经过这次意外受伤,向景景一整天几乎都心神不宁,她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可是因为通讯不发达,她呆在这个小院里,什么也不能知道。 一直到傍晚,向景景终究是按捺不住,朝春桃道:“春桃,你去帮我把你们殿下找来好不好?我有话要跟他说。” “这……”春桃有些犹豫,“听娘说,近来宫里事情多,十殿下恐怕无法分身。” “那我去找他,你带我去找他,好不好?”向景景又道。 春桃闻言,忙摆手:“那更加不行了,殿下在宫内,你进不去的。” 向景景听她这么一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她眯起眼睛,贼兮兮的盯着春桃:“你刚刚说,殿下在宫内,我进 不去,那意思是不是说,你能够进去?” 春桃没料到自己一下子就说漏了嘴,她不善于说谎,一个没反应过来,竟来不及否认。 “小姐,您就别为难春桃了……”她垂着头,甚至不敢看向景景的眼睛了。 向景景却不打算放过她,好不容易逮到的机会,她怎会这么轻易的就放弃? 锦弦成天那么忙,若是等他来找她,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她必须亲自去找他,问清楚自己担心的问题,好做打算。 “春桃,这件事情你无论如何都得帮我,你放心,我保证不会给你添麻烦……”她一脸执着的恳求道。 “可……可是……殿下他……他说了,让我好好照顾您,不要让您一个人到处乱走……”春桃表情无比纠结。 向景景知道,求她,恐怕是不能成功了。 没办法,软的不行,她便只能来硬的了。 清了清嗓子,向景景声音略带威胁的道:“春桃,你还记得当初我答应替你保守的那个秘密吧?关于我从你的嘴里知道了你们家主人真实身份的事情,你觉得,如果我下次等你们家主人自己找上门来了,告诉他,你猜他会不会惩罚你呢?” 这招果然有用,向景景才说出口,便听到春桃的求饶:“小姐千万别说,被殿下知道了,一定会责罚春桃的。” “嗯,既然如此,那你就乖乖的听话,让我进宫去吧。”向景景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算计得逞的笑容。 小样儿,跟她斗,还太嫩了点儿。 .................................................................................. ps:小皇后要进齐闽皇宫了,在皇宫里又会发生什么意外呢?她能顺利的找到她的小神童锦弦吗? 明天继续…… 她想去战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拿着从春桃那儿威逼利诱过来的腰牌,向景景趁着夜色,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根据春桃跟她说的路线,一路往皇宫方向摸过去。 因为是偷摸着溜出来的,她没有乘坐任何交通工具,一路只能靠两条腿走丫。 待她走到皇宫门口时,双脚已经累得气泡了。 这个时候,城门已经关上了。 她走到门边,用力的叩门媲。 马上便有守门的侍卫将侧门拉开一条细缝,恶声恶气的朝她吼道:“皇城重地,什么人敢在此吵闹?” 向景景看了那守门侍卫一眼,她微微昂着头,一脸严肃傲慢,将手中的腰牌往那守卫眼前一递:“奉十殿下的命进宫回话,快让我进去。” 对方看了一眼那腰牌,确实是十殿下宫里的,又看向景景这副趾高气昂的样子,那守卫态度立刻变得谄媚:“原来是十殿下身边的姑娘,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请进,快请进。” 说罢,将侧门迅速拉开,示意她进去。 向景景极其傲慢的瞥了那守卫一眼,淡声道:“这还差不多。” 然后昂着头,大步往皇宫内走去。 入了宫,她沿着主道,穿过了两重宫门,却在眼前的一条分岔路上犯了难。 根据春桃的说法,穿过二道宫门之后,就要左拐。 但是往左边延伸的,却还有两条路。 到底哪一条路才是去往十皇子的居所呢? 她正踌躇之际,看到前方不远,有一个宫女提着灯笼从前面走来。 春桃见状,灵机一动,立刻上前一步,打招呼道:“这位姐姐,这么晚了,还得帮十殿下办差啊?” 那宫女闻言,用非常奇怪的眼神看了她一眼,然后道:“你哪个宫的?居然连我都不认识,我可是皇后娘娘宫里的。” “皇后娘娘?”向景景闻言,目光一闪,像是想起了什么,忙道:“呵呵……姐姐没听出我这是在开玩笑吗?姐姐可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红人,我怎么可能会不认识。” 宫女闻言,这才脸色好看了些,她微微点了点头,道:“算你有眼力见儿,行了,我不跟你啰嗦了,我还有要事要去办呢。” 说着,也不再搭理向景景,只拧着灯笼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向景景却找到了自己的方向,她打定主意之后,顺着那宫女来时的方向,往前走去。 又是几重宫门,向景景已经意识到,自己应该是进入后宫之中了。 她的脚步在一个叫“昭仁宫”的门口停下,看到门外站着两个当值的太监。 那两个太监看到向景景正朝自己这边望,两人相视了一眼,然后其中一人朝她喝道:“你哪个宫里的?在秀妃娘娘寝宫前东张西望做什么?” 果然不是这里。 她微微欠身朝那两个太监行了个礼,道:“二位公公有礼了,小的是才进宫的宫女,奉十殿下之命,给皇后娘娘送点东西,但是由于还不太熟路,所以……请二位公公不要见怪……” 那两个太监一听到她是十皇子殿下的人,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显得有点谄媚:“原来是十殿下从宫外带来的人啊,我当时谁呢。呵呵……你想去皇后娘娘宫里,那还得往前面走。”说着,指了指前面的路道:“喏,看到了吗?走到前面那个拐角,再往前没多远,就到“浩渺宫”了。” 原来皇后住的宫殿叫“浩渺”宫。 她的脸上立刻露出感激的笑容,道:“谢公公指点,小的告退。” 那两个太监忙道:“姑娘慢走……” 向景景没想到十殿下的招牌在这皇宫里这么好用,只要提起他,这宫里人的态度会立刻变那么多。 想来锦弦这个十皇子殿下此刻对于齐闽国来说,地位是举足轻重的,怕是也没人敢跟他作对。 回想起他在靖宇国的日子,真叫一个“卧薪尝胆”啊。 这样能隐忍,又低调的人,将来若真的与小皇帝为敌,会是一个很可怕的对手啊。 想到这里,她不禁又为小皇帝捏了一把冷汗。 昂着头继续往前走,根据那守门太监的指引,她很快就来到了“浩渺宫”门口。 此时浩渺宫门是敞开的,里面灯火通明,四个太监守在门口,表情肃然,一看这浩渺宫的主子是个治下严明的人。 “你是什么人?来这里做什么?”向景景正想着怎么开口求见皇后时,却被守在最外面的那太监上前一步,开口质问她道。 向景景看到对方这副凛然的样子,知道对方肯定不好糊弄,至少不会像先前那几个太监那样好忽悠。 她张了张嘴,决定还是用十皇子当借口,于是道:“奴婢春桃,奉十皇子命,前来给皇后娘娘带句话。” 那太监闻言,上下打量了向景景一眼,立刻道:“你是宫里的人?为何身上穿着却是民装?” 向景景被他这个问题差点问倒,她脑海中猛然想起之前那太监说过一句话:“原来是十殿下从宫外带来的人啊。” 想来,锦弦才回国,从宫外带着自己的贴身丫鬟进宫,并不是什么说不过去的事情,于是她暗暗吸了一口气,语气淡定的道:“公公有所不知,今日殿下派我去宫外办事,刚回宫,又吩咐我来皇后娘娘这里传话,尚未来得及换衣服,便直接来了。若是公公有所怀疑,那我便让十殿下来证明如何?” 说着,她便真的转身,做出一副欲离开的样子。 对方见到向景景这么认真,不像是敢拿十殿下来骗人的样子,于是道:“不用了,娘娘此刻已经歇了,怕是不好打扰,姑娘还是明天再来吧。” 睡了? 这个答案倒是向景景没有想到的。 不过这也不奇怪,算算她溜出来到现在,少说两个多小时是有了的。她出门时天就已经全黑了,大概是七点半 到八点钟的样子,而现在可能已经是快十一点了。 怎么办? 她今天可是一定要见到亦欢公主啊。 在往这个方向来的路上她便已经想清楚了,她此刻与其去找锦弦,还不如找亦欢公主帮忙。 亦欢公主身为皇后,又是靖宇的公主,在这个关键时刻,她不可能不帮她。 不管怎么说,作为一个出嫁的女儿,无论如何都是希望自己的娘家繁荣才好。 有些事情,找锦弦不一定能答应她。 但是找亦欢公主,即便是她真的不愿意管自己娘家的死活,也会看在当年她出手帮过她的份上,答应帮她一把 的。 所以,今晚,她一定要见到亦欢公主。 不管用什么办法。 打定主意之后,她抬起头,目光颇具威胁的看向眼前那守门太监,道:“我既然能这么晚了还过来传话,便是 极其紧要的事情,公公若是此刻拦了我,回头耽误了十殿下和娘娘的大事,可是担待得起?” 那守门太监见向景景这副凌人的模样,言辞之间充满了威胁,似乎已经完全没把他们放在眼里了。 跟其他三个太监眼神交换了一下,大概是权衡了一番利弊之后,那太监终于道:“你在这里等着,我去唤月儿姑娘出来问问。” 那太监说着,便转身进入了“浩渺”宫内去。 不多时,他便出来了,身后跟着一个睡眼惺忪的俏丽宫女。 “谁啊?这么晚了还来找皇后娘娘,不知道娘娘早就歇了么?” 向景景见过月儿几次,曾经有一次,月儿还专门找向景景传过话。 一见到自己熟悉的人,向景景知道自己的计划要成功了。 她暗暗吸了一口气,目光沉静的看向月儿,声音平稳沉着:“月儿!” 月儿听到有人直接唤自己的名字,表情明显不悦,在这宫里,谁不敬她这个皇后娘娘身边的第一宫女三分? 除了宫里的主子们,谁敢直接称呼她的名字? 便是那些位份低些的妃嫔,还得管她叫一声“月儿姑娘”呢。 她瞪大眼睛,冲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的人定晴一看。 妈呀,这不看还好,一看差点把她吓晕过去。 这是谁啊? 这不是他们靖宇国的皇后娘娘吗? 她不是在做梦吧? 皇后娘娘怎么跑到这齐闽国的宫中来了?还穿着这样的衣服。 诧异过后,她用力的揉了揉眼睛,想看看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但是不管她怎么认真看,眼前的人确实是皇后娘娘没错啊。 她立刻上前一步,就打算行礼。 向景景看出她的意图,立刻抢先一步制止她道:“奴婢见过月儿姑娘,奴婢奉十殿下之命,有要事要说与皇后娘娘听,还请姑娘代为通传一声。” “啊?”月儿一愣,不懂向景景这是在玩什么把戏,听她这样自称奴婢,还朝她问好,简直就如同天荒夜谈。 不过当她看到向景景暗暗朝她眨眼睛时,立刻反应过来,忙道:“哦,好,你……你在这里稍等,我立刻去通报一声。” 说完,忙转身,小跑着往寝房方向去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便见她气喘吁吁的跑了出来,道:“姑娘有请,娘娘在里面等着您。” 向景景点了点头,抬脚走进了“浩渺”宫。 在月儿的带领下,她很快便穿过大殿,又绕过侧厅,弯过几条长廊,终于来到了亦欢公主的寝宫。 此时亦欢公主已经在一个小宫女的服侍下起了床,正坐在窗边的暖塌上等着她。 “娘娘,人已经带到了。”月儿领着向景景进了寝房,通报道。 亦欢公主抬头看了月儿身边的向景景一眼,表情也明显一怔,虽然听月儿说是她来了,但是亲眼见到她,着实 吃惊不小。 “你们都下去吧,月儿留下伺候便好。”亦欢公主吩咐道。 房间内其余宫女太监闻言,都齐声告退。 月儿将房门关上后,屋内只剩下他们三人。 亦欢公主立刻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弯腰便要朝向景景行礼:“亦欢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见状,立刻上前扶了她一把,道:“万万不可。你现在已经贵为一国之后,大可不必向我行礼。” 亦欢公主摇头道:“当初若是没有皇后您,又怎会有今日的亦欢呢?” 向景景道:“皇姐客气了,以皇姐的聪明才智,能有今天的地位,绝非偶然。皇姐还是婼瑶归名吧。” 亦欢公主见向景景与自己这般亲近,又这般低调,于是点了点头,道:“婼瑶,你告诉皇姐,你怎么到这里来 了?可是专门来找皇姐的?我之前听了些传闻,心里已然有许多疑惑了。” 向景景道:“想来皇姐虽然久居深宫,对外面发生的事情却也听说了不少。” “是啊,前不久,听太后说,有大臣上折子禀报,你被雪天国抓了去,后来遇了难。之后没多久,皇弟便派人送来国书,想两国联合出兵讨伐雪天国。太后本打算应允,却收到十皇子殿下传来的密函,让太后先不要动。没曾想,这会子你竟然会出现在这里,到底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亦欢公主一脸疑惑的看着向景景,问道。 向景景叹了一口气,开口道:“我之前被雪天国的辅政王爷谢卓沁掳走,去了雪天国。后来凤君……皇叔带人来救我,在回靖宇的时候,在玉衡山遇到伏击,我们掉进了一个陷阱内,好不容易才出来,其中遇到了一些事,让我跟皇叔失散了,之后便被十皇子救了,带到了齐闽国。现在皇上正带兵攻打雪天国,我想阻止这场战争继续,你 得帮我。” 她在描述自己与凤君灏在雪天国遇险那段事情的时候,刻意隐藏了一些不该被人知道的事情,想起凤君灏,她的心又开始隐隐作痛。 亦欢公主听了她的话,立刻明白了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原来如此,看来十皇子之前传信来让太后不要理会皇弟的求救,就是想让靖宇跟雪天大战,齐闽好坐收渔翁之利。” 向景景闻言,眉头轻轻一跳。 锦弦,竟然是这样想的么? 不,不对,锦弦不是这样喜欢算计的人。 “是我拜托他的。我原本是让他阻止这场战争,但是他说无能为力,我便希望他不要参与。”她为他解释着。 是的,这也确实是她对他的要求。 亦欢公主看了向景景一眼,表情变得凝重:“那你现在希望我怎么帮你?我又能做什么呢?” “我让十皇子给皇上送了信去,告诉他,我还活着,好让他撤兵。但是后来我仔细一想,皇上的性格,除非见到我本人,否则是绝对不会轻易相信那封信上说的。所以,我想亲自去找皇上。”向景景道。 “你要去战场找皇上?”亦欢公主闻言,表情说不出的震惊。 向景景目光坚定的点头:“我本来想找十皇子,求他派人送我去,但是后来一想,他肯定不会答应的。所以只能来找你了。在这个国家,能帮助到我的人,也只有你了。” 亦欢公主突然沉默了,她目光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向景景,陷入了深思中。 ..................................................................... ps:亦欢公主会答应帮助小皇后咩?亲们,明天见…… 请求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亦欢公主的沉默让向景景突然产生了一种压力。 她不知道她在权衡什么,她甚至开始有点怀疑,自己这个来找她的决定到底对不对。 在靖宇国的时候,她便知道,亦欢公主跟所有人想象的都不一样,这个不受自己父亲宠爱,在宫中残喘度日的孤女,若不是有独到的慧眼和足够的智慧,是怎么也不可能想到当时才三岁的她能帮她登上齐闽国皇后之位的媲。 如今她已稳坐皇后之位,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势单力薄的孤女,她要顾虑的事情,自然就更多了丫。 就在向景景心中百转千回之际,却听到亦欢公主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可以帮你,但是……” “但是?”向景景表情一愣,屏息听着她接下来的话。 “你可能不知道,我这个皇后,恐怕也要做到头了。”亦欢公主的声音带着些许凄婉。 向景景没想到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这完全出乎了她的预料,“为什么这么说?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亦欢公主微微吸了口气,似在调整自己有些哀怨的情绪,嘴角溢出一丝淡淡的苦笑:“可能是我上辈子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吧,所以这辈子才会有这样的命运。皇上他……病重,御医说,可能活不过这个春天了。” “什么?”这个答案是向景景做梦都没有想到的。 她几乎惊得从软榻上站了起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腹中有了皇子,已经三个月了,我不知道我能不能护着他平安出生,即便是他平安出生了,我想他能不能安全长大,也是个未知数。这便是老天爷给我的命运安排。出生便没了母亲,父皇更是对我恨之入骨。当年在宫里,我曾不止一次的想,我是不是根本就不该来到这个世界上,甚至有过自己结束生命的想法……”亦欢公主说着,语气中尽是凄苦之情。 “你无法想象,身为公主的我,为了能在宫里活下去,要多么努力。那些曾经嫉妒母亲的人,三五不时的就会想法子来羞辱我,害我,我几乎每天都活在刀尖上,胆战心惊。一次次的躲过他们的毒手,等着他们有一天腻了,倦了,就会把我忘了。可是,齐闽国来求亲,没人想到会是选皇后,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有人决定牺牲我这个名存实亡的公主了。万般无奈之下,我才选择用那样的方式试图躲过那次的劫难……” 向景景听了她的话,表情一惊:“这么说,那次的火,真的是你放的?” 亦欢公主没料到向景景竟然早就猜到了那次大火不是意外,她表情也微微有些诧异:“原来你早就看出来了。可是你当年才那么小,怎么可能……” 不过,话刚说完,她又自嘲的笑了起来:“对啊,我忘了,你那么聪慧,这点小事,怎么可能瞒得过你呢。” 向景景道:“当年我听说起火了,心中好奇,便去看了一下,无意中发现屋内有好几处火源,所以……也算是我喜欢多管闲事。” 亦欢公主抬起头,水雾般的眸子淡淡的盯着向景景:“既然当年你的心中已经对我有所怀疑,为什么没有说出去,反而还帮了我呢?” 向景景道:“因为我像你一样,也不希望别人注意到我……”说着,她停顿了一下,又道:“何况,我喜欢聪明人,虽然房子是你放火烧的,但是你没有造成伤亡,所以你只是为了自保,可以理解……” 亦欢公主听到向景景这么一说,她的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其实这些年,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神奇的女子,当年那么小的年纪,却可以不动声色的帮我成为皇后。我一直以为,自己很聪明,现在看来,我的聪明跟你比起来,确实是小巫见大巫了。你不仅聪明还很善良,有你这样的皇后,是靖宇百姓的福气,更是天下人的福气。” 向景景听着亦欢公主对自己这么肯定的评价,脸上也露出了笑容:“皇姐这番话,让婼瑶有些飘飘然了……” 亦欢公主打断她:“我想这番话,应该不止我一个人对你说过。虽然我离开靖宇十年了,但是在皇上身边,偶尔能看到一些关于靖宇的消息,皇弟很喜欢你,你在民间的声望很高,所以关注你的人也很多。我想,这大概也是雪天国将你视为目标掳走的原因吧。” 向景景听出她似乎话中有话,忙道:“皇姐想说什么?” 亦欢公主道:“我知道你是不在乎荣华富贵的,你要想清楚,一旦你去找皇弟,那么你还活着的消息就成为了事实,放眼如今天下,觊觎你的人不在少数,恐怕将来你要面临的问题会更多……至于皇弟,他虽然心中喜欢你,对你极珍惜,但他毕竟是一个国家的君主,如今他已然亲政,将来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肯定会有许多手段,包括联姻纳妃,你觉得,你能接受得了吗?” 亦欢公主的这番话对于向景景来说,就像是一个重重的警告。 是啊,她现在已经是自由的了,若是重新再回到天下人的视线中,她很可能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小皇帝就算保护得了她,让她不受外人的伤害,但是他能保证他不会伤害她么? 这辈子,她对爱情的唯一要求就是一生一世一双人,小皇帝很早之前就表示过,这是不可能的。 如今她好不容易逃离了小皇帝给她画的怪圈,她又要跳进去,她将来真的不会后悔么? 亦欢公主看出她内心的纠结,重重的叹了口气,道:“罢了,或许这也是你的命,我们身为女子,本来很多事情就没得选的。今天跟你说这么多,也都是些无意义的话。现在我也是自身难保了,皇上一驾崩,我的好日子或许也就到头了。” 向景景见她如此悲观,马上安慰她道:“皇姐无须多想,十皇子是个心慈的,即便将来皇上离去,他也定会护你们母子周全的。” 亦欢公主苦涩的叹了口气:“怕是有些事情,将来也由不得他。” 说罢,她突然起身,走到向景景面前,跪了下来。 亦欢公主的这个举动让向景景无比诧异,她忙起身去扶,却被亦欢公主阻止:“弟妹,我把你当做亲人,希望你能答应皇姐一个请求。” “皇姐,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你想要我做什么,我答应你便是了。”向景景一边扶她,一边道。 亦欢公主垂着头,不肯起来,“你先听我说完,答应了,我再起来。” 向景景知道她既然跪下了,就不会轻易起来,于是忙应道:“皇姐请说。” 亦欢公主抬起头,表情无比郑重的道:“将来我诞下孩儿之后,若是女孩,许能安然度过余生,若是男孩,只怕性命堪舆。十殿下如今尚未成婚,皇上驾崩之后,皇位定是他继承无疑。若他心怀仁慈,便会在我诞下皇子之后,立我的孩儿为太子,将来继承他的皇位,却也定会引来那些支持他人的反对,甚至遭他们的毒手。即便是万幸,十皇子保住了我们母子,为了消除齐闽那些元老们的疑虑,定会拿我开刀,杀母保子,以防止我将来干政。这是他们惯用的老伎俩了,当年太后若不是太后背影强硬,几位兄长手握重权,怕是就成为了他们的刀下亡魂。我想求你的便是,倘或我诞下的真是皇子,在我死后,请你无论如何都要护他周全,十皇子能不远万里去救你,跟你定然关系匪浅,他亦会听你话的,你能答应我么?” 向景景对于亦欢公主的这番考虑甚是震惊,杀母保子的故事她不是没听说过,古代王朝之中,便有不少这样的案例,但是当她真正看着这一切似乎快要发生的时候,又觉得不可思议。 一切都是为了权力,女人永远只是斗争中的牺牲品。 “我答应你!将来,不管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会尽我所能,护你孩子的周全。”她无比郑重的点头,承诺道。 虽然未来的事情犹未可知,但眼下除了答应这个可怜的准妈妈,她似乎也说不出别的什么话来了。 亦欢公主终于从地上站了起来,她的手抚上自己的小腹,轻声对肚子里面的孩子道:“孩儿,你听到刚刚那个声音了吗?那是你舅母的声音,她会保护你。” 向景景被这温情的一幕感动,她上前一步,伸出手,握住了亦欢公主的手,道:“跟我一起走,怎么样?既然留在这里更多的是危险和痛苦,为了你腹中的孩子,不如一走了之。” 亦欢公主苦涩的笑着摇了摇头:“你去战场,岂不是更加危险?为何你却还是要去呢?” “我……只是不希望战争继续,不想无辜的百姓受连累……”她由衷的道。 亦欢公主道:“我跟你不一样,我必须留在这里,我是齐闽国的皇后,我的夫君尚未离开,我怎能离开呢?” 向景景终于明白了她的坚持,便不再多言。 “你到内室休息一下,明天一清早,我便让人送你出宫去,我会安排人在宫外接应你。”亦欢公主算着天色不早了,两人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于是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她也确实有些困了,于是便被月儿领着去了内室休息。 亦欢公主则召来几个自己的心腹,将向景景离开的事情安排了一番,又命月儿为向景景准备好行李,才安心歇去。 此时,已经是四更天了…… .......................................................................................... ...... 翌日清晨,天刚蒙蒙亮,向景景按照原计划醒来,然后在亦欢公主的安排下,离开皇宫,往她心中的目的地行去。 而皇宫门口,春桃却已经在外面站了几乎一宿。 昨天半夜,春桃一直没有能等到向景景,心中恐发生了什么意外,于是连夜赶到宫门口,可是无奈她的腰牌被向景景拿走,她进不去皇宫,便只好在宫门口等着。 向景景出宫的马车与她擦身而过,但是她却没能注意到。 直到中午时分,锦弦从宫内出来,春桃认识他的马车,立刻上前去。 “殿下,春桃求见。”她走到马车边,大声道。 锦弦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命人停车,掀开车帘,看向外面:“春桃,你怎么在这里?有什么事吗?” 春桃道:“殿下恕罪,奴婢想问,小姐是不是在殿下的车上?” “小姐?”锦弦闻言,眉头瞬间一皱:“她怎么会在我的车上?” 春桃一听这话,心想坏了。 她忙道:“殿下,昨晚小姐拿了我的腰牌,说要来宫里找您,有很重要的事情跟您说,之后便一夜未归,春桃半夜来宫门口找小姐,因为没有腰牌,进不去宫内,只好在外面守着,却一直没有见到小姐的身影出来……难道小姐还在宫中?” 锦弦听了这话,脸色顿时一沉:“你快回去,看看她是否早已经回去了。” 说完,立刻命车夫掉头,往宫内行去。 他不担心向景景还在宫内,他更担心她根本就从未进宫。 若是她昨晚真的进宫了,但是又没去找他,而且他昨晚也没他听说宫里有什么动静,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她去宫里找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和她有着莫大关系的人。 想到这一点,他便直接去了“飘渺”宫。 飘渺宫内,亦欢公主刚用过午膳,听到门口传来“十殿下驾到”的声音,她立刻意识到他为了什么事情而来。 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她抬起头,看向了门口。 锦弦的身影很快便出现在她视线内,朝大厅走了过来。 “皇嫂。”见面之后,锦弦微微拱手,行了个礼。 “殿下怎么今日来了我这浩渺宫?”亦欢公主微微垂眉,姿态温婉。 锦弦环顾大厅一眼,并没有看到向景景的身影,他敛了敛神,道:“昨日我宫里有个丫头来找皇嫂,今日却不见了,不知是否还在皇嫂这里?” 亦欢公主听了他的话,知道想否认是不可能的,向景景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的她的浩渺宫,她即便能管得住她自己身边的人,却管不住别人,何况以锦弦的势力,宫里发生的什么事情能逃得过他的眼睛呢? 她淡淡的点头,道:“昨夜是有个宫女来找过本宫,不过她说要回去找殿下复命,很快便离开了。如今既不见了,想来是去了她想去的地方吧。” 她的话说得很明显,锦弦又怎会听不出来,他目光有些冷冽的看了亦欢公主一眼道:“殊不知,她一个小小的宫女,又能去的了哪里。看来是我从前太惯着她了,让她不知天高地厚,不知人间险恶。” 他这是在警告她,最好快点说出向景景的去向,否则向景景可能会遇到危险。 亦欢公主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既然她是殿下身边的人,殿下又岂会不了解她?她那样固执的脾气,难道谁能阻止得了吗?” ................................................................... ps:好吧,小皇后走了,去找小皇帝去了,她能阻止这场已经打得一塌糊涂的战争吗? 嗯哼……大家晚安!!! 历经艰辛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锦弦从亦欢公主这里得到了向景景的确切去向,他没有多做停留,转身出了浩渺宫。 “殿下,既然这是皇后娘娘自己的选择,那便让她去吧,皇后娘娘心怀天下,不愿看到百姓为她受累,也没人能阻止她的决心。”身边的心腹福伯看到锦弦那有些冷峻的脸,道。 锦弦沉默了片刻,抬起头,看了眼空中的艳阳,情绪似乎平复了不少,他开口吩咐道:“派人去追,暗中保护她,不要让她发现。丫” “这……那咱们的人是一直跟到她上战场到凤畋霖身边,还是……”福伯问道媲。 锦弦道:“跟到她平安的跟着凤畋霖回宫去,那些人,就留在靖宇吧。” 福伯闻言,点了点头,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小皇后在自家主人心目中的地位。 神圣不可侵犯,而且他也看得出,小皇后对自家主人亦是怀有同样的情感。 他们,这辈子都只能做两条平行的线,相互关心着对方,却绝对不会有半点逾越的心。 ........................................................................................... 又是半个月的旅途,向景景因为心中焦急,一路鲜少停歇,马都换了不知道多少匹,终于在半个月后来到了靖宇和雪天国的交界处。 跟她离开时一样,这里依旧是一片冰天雪地,只是,原本存在的一些小村庄,已然消失无踪。 再往前,气温越来越低,而她所见,也变得触目惊心起来。 未经打扫过的战场,白雪被染红,战车残骸,战士遗骨,夹杂在寒风中的血腥味。 赶车人看到眼前的情景,也被吓得不轻。 “姑娘,还要往前吗?前面可能情况更糟糕。”车夫隔着厚厚的布帘往马车内问道。 向景景道:“再往前,可能马车不能行了,你把我送到前面一点,便可以了。” 车夫闻言,忙道:“不行,我奉了皇后娘娘之命,一定要将您平安送到目的地。只是,像您说的,再往前,可能马车不能行了。咱们得改成步行。” 向景景掀开帘子,看了一眼眼前那一望无际的白色,白色上面撒着星星点点的红,那是战士们的鲜血。 就因为她一个人,导致了这么多人无辜丧命。 她不知道是该感谢小皇帝对她的爱,还是该怨他的残暴。 她心中隐隐有一种感觉,或许她这辈子,都得跟小皇帝绑在一起了。 没有她在身边,小皇帝做的事情,往往都出乎人预料,根本没人能够左右他的思想。 马车继续前行,终于在玉衡山前停了下来。 车夫下车,掀开车帘,朝里面已经准备好的向景景道:“姑娘,请下车。” 向景景将披风披好,里面并没有穿太厚重的衣服,她身上有冰火珠,所以严寒对于她来说,并不是问题。 车夫见她衣着这么轻便,有些觉得不可思议:“姑娘,您不多穿点衣服吗?这外面很冷。” 向景景淡淡一笑,道:“我不需要。” 跟着,她下了马车,手中拧着一个小包袱,里面是些干粮。 “你就送我到这里吧,回去跟皇后娘娘复命,就说已将我平安送到目的地。剩下的路,我一个人走便好。”向景景面带微笑的朝车夫道。 车夫闻言,哪里肯,他忙摇头:“不行,这里荒山野岭的,天气又恶劣,很是危险,若是姑娘在这里发生什么意外,皇后娘娘绝绕不过小的的。” 向景景摆手道:“放心,这里我已经很熟悉,不会有什么危险。何况,我身上有防身的东西,根本就不用担心。倒是你,从没来过这里,若是继续前行,可能身体会不适,到时候,难道还要我来照顾你吗?” 车夫听向景景这么一说,又见她那副胸有成竹的表情,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 沉吟了片刻,车夫终于抬起头,看向向景景道:“那好,那小的便送姑娘到这里了,前面的路,还望姑娘一切小心,保重。” 向景景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往前行去。 车夫一直目送她走了很远,才转身掉头离开。 向景景行走在雪地里,手中杵着一根一早准备好的拐杖,雪很深,她走得有些吃力。 好在早有准备,不像上次那么狼狈,速度也快了不少。 一个人行走在一望无际的雪地里,耳边是呼啸的风声,心情无比的平静。 累了,便挖个雪洞,在里面睡一觉,然后继续赶路。 一路前行,她脑海中便不断的回响着跟凤君灏两人在雪山中的情景,如今,只有她一人,但她的心,却无比的坚定。 “凤君灏,你现在怎么样了?你还好吗?身上的毒解了吗?”好几次,午夜梦回,她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他就站在她触手可及的地方,但是却怎么也触碰不到他。 心中对他的思念,如同那无边的白色一般,一点点蔓延,伴随着痛苦,压得她的心脏有点喘不过气来。 “呵呵……从来没有过的高原反应,难道在这一世,要出现了吗?”站在山顶,她有些自嘲的笑。 只需要一天的时间,过完今天,她便能到山脚了。 深吸一口气,她做了短暂的休整,然后继续出发。 到了中午时分,她已经行到了半山腰,但是在半山上,发现了几具尸体。 看那些尸体的装扮,不像是靖宇国的人。 她从雪地中将其中一具挖了出来,仔细检查之后,发现这些尸体基本都死于利器所伤。 看他们的身高体型以及五官轮廓,像是雪天国的人。 为什么雪天国的人会死在这里? 因为是在雪地中,尸体都已经僵硬,她根本就无法断定这些人到底死了多久了。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这几具尸体,绝对不是当初伏击她和凤君灏的那群杀手。 那群杀手在当初地震之后,尸体应该都埋在了雪山深处,不可能就这样露在外面。 再加上看他们的衣着,跟上次那些人穿的也不一样。 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又是被什么人杀的呢? 看了看天色,她不能在这里耽误太多时间,于是只能放下心中的疑惑,继续前行。 然而,他们前行没多久,突然听到前面传来一阵利器碰撞的声音。 有人? 她表情一震,立刻趴在了雪地上,匍匐前进。 待她靠近一点,便看到有两队人马正在厮杀。 一边穿着青色的衣服,一边穿着白色的袍子。 双方打得难舍难分,向景景依稀能看出穿白色衣服的是雪天国的人,那么穿青衣的会是哪里的人呢? 这场战斗并没有持续太久,白衣人的实力显然高些,至少在这样的环境中,他们打起来比较得心应手。 在解决了最后一个青衣人之后,白衣人便消失在了茫茫大雪之中。 向景景见危险已经解除,她立刻上前去,看着已经被染红的雪地,以及雪地上那些刚刚死亡的尸体,内心久久 不能平静。 这只是一场小型的厮杀,若是在战场上,场面将会比这个大几十倍,甚至上百倍,上千倍。 她仔细的蹲下来,检查着一具具的尸体,希望从中发现还有活口。 就在她检查到第三具尸体时,突然脚踝被一只大手紧紧握住。 她内心一惊,转过头,看向那只手的主人。 见那人的嘴正一张一合,似乎还有呼吸。 忙在那人身边蹲下,伸手捂住他的伤口止血道:“你是什么人?” 那人呼吸急促,声音断断续续道:“告……告诉……皇……皇上……他……他们……要包围纳城……” 说完,便咽气了。 向景景听了这话,基本上已经猜出了这便是靖宇国的探子。 包围纳城? 难道说,凤畋霖现在在纳城? 看来,这些雪天国的人,是打算绕道玉衡山,从后面包抄纳城,将凤畋霖围困在其中,让他做困兽之斗,最终将其消灭。 绝对不能让他们的计划成功。 向景景想着,脑海中又浮现出了自己做的那么噩梦。 小皇帝浑身是血的向她求救。 她来不及再想,立刻加快速度,往山脚行去。 ........................................................................ 纳城。 凤畋霖坐在火炉前,手中握着一份战况奏报,脸色一片铁青。 这一战,他们又输了。 雪天国此时已经开始进行疯狂的反扑,这对一路凯歌的靖宇将士,简直就是致命的打击。 军心就此变得有些涣散。 “皇上,撤军吧,再这样下去,咱们的伤亡只会越来越大。”罗逸在一旁苦心劝道。 凤畋霖的脸色极其难看,握着奏报的手越拽越紧,恨不能将这场失败撕碎。 “这个时候让朕退兵,朕的颜面何存?皇后的仇何时才报?” 罗逸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何况,不是有人送信过来,说皇后娘娘还活着吗?皇上又何必太过执着呢?” 凤畋霖站起身来,咬着牙,指着面前的罗逸道:“罗逸,你给朕听清楚了,马上整合军队,这一仗,朕要亲自去打。” 罗逸闻言,吓得跪在了地上:“皇上,万万不可啊。” “为何不可?那个翔鹤,朕就不信,朕打不过他。立刻照办,不然,朕要了你的脑袋。”凤畋霖此刻已经有些丧失理智了,他受不了失败的屈辱,他不想就这样被人打得退兵,窝窝囊囊的回朝,皆是朝中的那些文武大臣,还不知道会在背地里怎么笑话他。 这是一个作为男人,和作为君王的尊严。 他,绝对不能丢。 罗逸知道自己劝不住,只好默默退下。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凤畋霖一个人,他身体有些机械的走到火炉边,重新坐下,看着熊熊燃烧,跳跃的火焰,仿佛他的小皇后便置身在这火焰之中,秀丽可爱的脸庞,沉静的表情,一切的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真实。 “皇后,如果你在,你也会支持朕的,对不对?”他望着火焰,轻声道。 ............................................................................ 向景景赶到纳城城郊,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满脸疲惫,风尘仆仆,一路上经过的地方,躺着无数的尸体。 感受着从尸体堆中趟过来的感觉,她对于死亡,也渐渐变得麻木了。 纳城的城郊有无数靖宇国士兵驻守,向景景尚未靠近驻地,便被哨兵发现,将她拿了下来。 “什么人?竟敢闯我靖宇军营重地。”扣下她的哨兵声色俱厉的质问道。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抬起头,表情威严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七八岁的少年士兵,道:“告诉皇上,他的皇后来了。” “皇后?”那哨兵闻言,脸上露出震惊的表情,不过很快,他便笑了起来:“你是皇后?那我还是国舅呢?你 这个雪天国奸细,不要以为这样就能混进去。” 说完,便和另外一个哨兵一起,将她绑了,送往军营去。 向景景知道跟他们说不清,只好任由他们绑了自己。 她被送到了一个破旧的茅棚中,绑在柱子上,那哨兵道:“你且在这儿等着,等我们校尉过来,把你这奸细的 皮扒了。” 说完,便留了一个士兵看守他,转身离去。 向景景被那粗绳捆绑得浑身火辣辣的疼,但是不曾粥皱一下眉头,她双目微微闭着,脑海中不断想着怎么让这 群不长眼的家伙知道自己的身份。 她等了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样子,便看到一个身穿盔甲的人在几个士兵的簇拥下,来到了茅棚内。 “校尉,您看,这便是咱们抓到的雪天国奸细,这奸细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冒充皇后娘娘……”一个士兵弓着腰,朝那校尉介绍道,语气中,充满了对向景景的鄙视。 那校尉上下打量了向景景一眼,也不问她话,便直接道:“既然是奸细,拖去砍了便可,不知道老子现在很忙吗?皇上这次准备亲自出征去迎翔鹤,正点将呢。你们少他妈给老子添乱。” 说完,恶狠狠的瞪了向景景一眼,转身便欲走。 小皇帝要亲自上战场?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颤,她立刻开口道:“站住。” ......................................................................... ps:小皇后能够有办法证明自己吗?她能及时的阻止小皇帝亲自上战场么? 明天见……爱你们……么么么……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那校尉没想到向景景竟然敢开口叫住自己,他眯起眼睛,转过头来,开口便准备骂:“你个……” “大胆!!!”向景景却不给他骂人的机会,目光灼灼的瞪着眼前的校尉,从气势上,给了他极大的压力。 “好你个小小的校尉,竟然如此不分青红皂白,敢让人杀了本宫。你既怀疑本宫,却不验证一番,便直接下令,你就不怕被皇上知道了,要了你的脑袋吗?”向景景声色俱厉,表情威严,皇后的架势十足丫。 她这一下,却真的唬住了那校尉和身边的几个士兵。 校尉闻言,大概是真的怕杀错认,于是清了清嗓子,看着向景景道:“好,你说你是皇后娘娘,那我且问你,你要如何证明?媲” 向景景道:“想证明还不容易?你若是怕我对皇上不利,不敢让皇上亲自见我,便只要传一句话便可。” 校尉听了这话,似乎觉得没有太多的风险,于是道:“说,什么话?” 向景景道:“你就问皇上,今天晚膳是想吃冰淇淋还是吃火锅。” “什……什么?你在说什么?”校尉完全听不懂向景景的话,一脸疑惑。 “你不用管这是什么意思,只管去传话便是。”向景景说完,闭上眼睛,不再看这些人。 那校尉于是自言自语的重复了向景景的话一遍,然后叮嘱士兵将她看好,自己则快速离开,向上禀报去了。 .............................................................................. 城门上,凤畋霖已经装备好自己,看着城楼下集结的靖宇士兵,他内心说不出的激动澎湃。 终于到了体现他军事才能的时候了,这些日子,他整日坐在营帐内,听着各方奏报,胜仗还好,但凡败绩,都会产生想要自己亲自上场为那么死去的将士报仇雪恨的冲动。 如今这一刻,终于来临了。 深呼吸,他感觉自己的心底有一股沸腾的热气正往上涌。 “皇上,众将士已准备好了,只待您一声令下,便可与那雪天豺狼一较高下。”罗逸在他身边高声道。 凤畋霖深吸了一口气,举起手,刚准备发号施令。 却突然听到一声“报……” 转过头,便看到小明子一脸激动的从一旁小跑过来,声音充满欣喜的道:“皇……皇上……好消息……好消息……” 凤畋霖疑惑的皱起眉:“什么好消息?难不成那些雪天狗听闻朕要亲自上战场,都怕了,投降了?” 小明子摆摆手,道:“不……不是的……皇上……刚刚校尉来报,说……说皇后娘娘来了,虽然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是带了口信儿……” “真的吗?”凤畋霖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他忙上前一步,抓着小明子的双臂,用力摇道:“快说,什么口信?” 小明子激动的咽了咽口水,道:“问皇上是想吃火锅还是冰……冰……” “冰淇淋?”凤畋霖抢先道。 “对,没错,冰淇淋。奴才记得,皇上最爱吃那玩意了……”小明子道。 凤畋霖闻言,忙道:“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朕去看皇后去。” 说着,自己便转身下城楼去。 罗逸没想到事情会出现这样的逆转,他跟在凤畋霖身边,小声的提醒道:“皇上,那今儿出征的事情……” 凤畋霖摆手道:“不着急,待朕见过皇后再说。” 罗逸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些许,他立刻转身朝身边的副将吩咐了几句,然后跟着凤畋霖一起下了城楼,往城外驻 地的小茅棚方向行去。 向景景被绑在柱子上,静静的等候着凤畋霖的到来。 她表情淡定,微微闭目,如同入定了一般。 一旁守着的士兵看她如此镇定的模样,也忍不住窃窃私语起来。 “喂,你说,这位不会真的是咱们皇后娘娘吧?看她这样子,若是个冒牌货,这会子该吓得浑身发抖了吧……”士兵甲小声道。 士兵乙闻言,道:“这还真不好说,难道你忘了,雪天国的人有多狠了?他们才不会害怕呢。不过看这位的样子,长得也不像雪天国那些娘们那样膀大腰圆的……” 士兵丙插嘴道:“你们俩就别瞎猜了,要俺说,不管这位是不是咱们皇后娘娘,跟咱们都没太大关系,这仗还不得照打啊?” 士兵甲摆手,压低声音道:“我说二狗,你傻啊?皇上为什么要领着咱们来打雪天国?” 士兵丙道:“自然是为皇后娘娘报仇啊。” 士兵甲道:“是啊,既然是为皇后娘娘报仇的话,那现在皇后娘娘安然无恙的出现在这里,这仇还要报吗?” “额……”士兵丙闻言,挠了挠脑袋,“好像是不需要报了。” 士兵甲白了士兵丙一眼,道:“所以说你傻啊,只要这位是真的皇后娘娘,那么这场战肯定就不用打了,咱们 就能撤了。” 士兵乙道:“万一不是呢?” 士兵甲道:“那她就惨了,咱们皇上是什么人啊?敢骗他……” 三人嘀嘀咕咕的聊着天,完全没注意到自己说的话,全部被一旁闭目养神的向景景听进了耳朵里。 向景景原本以为军人的天性是好战,但是今天亲耳听到这些士兵的谈话,才知道,他们是不喜欢战争的。 只是身为军人,有太多的无奈,一切行动听指挥,即便是再不想发动战争,但是军令一下,他们便只能冒着客 死异乡的危险出征。 没有任何的选择。 ............................... 半个小时候,凤畋霖的身影出现在茅棚内,当他一眼看到被绑在柱子上,容颜有些憔悴的向景景时,表情立刻 是又惊又喜,自然还带着一丝怒意。 “大胆***才,竟然把朕的皇后绑在柱子上,还不快松绑。”他一声喝令,吓得一旁正准备跪下行礼的士兵浑 身一哆嗦,忙上前去给向景景松绑。 向景景听着凤畋霖这中气十足的声音,缓缓睁开眼,剔透的水眸温柔的看向眼前穿着盔甲,意气风发的凤畋 霖,嘴角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皇上……” 凤畋霖上前一步,刚准备伸手去拉向景景的手,向景景被松绑后,腿脚有些麻木了,身体不由自主的往柱子下滑去,凤畋霖见状,立刻一个闪身,伸手搂住了她的腰。 “朕就知道你还活着,皇后,你知不知道你消失的这些日子,朕有多想你?”因为激动,凤畋霖的声音略带哽咽。 向景景靠在他宽阔的胸膛,顿时觉得无比安心,她眨了眨眼睛,道:“现在,我不是回来你的身边了吗?” “告诉朕,这段时间你在什么地方?朕派人四处搜寻你的下落,却连一丁点儿的消息都没有打探到。有密探回 报说你在玉衡山遇难了,为何你又出现在了这里?朕是不是在做梦啊?”凤畋霖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 来,也不管向景景能不能一次回答完。 一旁的罗逸看出向景景脸上的疲态,于是在一旁小声提醒凤畋霖道:“皇上,娘娘看样子赶了不少路,很疲劳了,不如先带她去您的行辕休息一下,再慢慢说?” 凤畋霖经罗逸这么一提醒,似反应过来,他点了点头,道:“对,对,对,朕先带你离开这里。” 说着,便将向景景打横抱起,往外面走去。 那三个士兵看到向景景被凤畋霖抱走,表情都惊得能生吞下一个鸡蛋了。 “我就说她肯定是皇后娘娘吧,我的眼光是不会错的。”士兵甲道。 “你哪有说她肯定是?你也只是怀疑而已好不好?”士兵乙鄙视道。 “皇后娘娘来了,咱们就不用打战了,可以班师回朝了,真好……”士兵丙满脸期待的道。 士兵甲和士兵乙纷纷朝士兵丙投来鄙视的目光。 ......................................................................................... 纳城府,凤畋霖占领纳城之后,便将纳城府作为了自己的的临时行辕内。 行辕内外哨岗林立,整个纳城内,已看不见半个雪天国百姓的身影。 向景景被凤畋霖抱着进了行辕,安置在一间舒适的房间内。 房内升起了炭炉,空气很温暖。 因为凤畋霖出征并没有带任何女眷,所以向景景沐浴便是自己动手。 这倒如了她的意。 小明子吩咐几个随性内侍拧了几桶热水倒进浴盆,待他们退下后,向景景宽衣沐浴,将一身的疲惫都洗了去。 脱下鹿皮靴子后,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磨出了好几个大的血泡。 这几天,她走了太多的路了。 沐浴完毕,她穿上了柔软轻便的袍子,散着乌黑的秀发,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朝屋中暖塌边走去。 这时,凤畋霖亦从门外走了进来。 看到向景景这副出水芙蓉的模样,他的眼神一下子便痴了。 以前只知道他的小皇后很美,很可爱,也见过她在床上赖床,随性的模样。 不知道是因为太长时间没有见面,还是因为经历了生离死别,再看到他的小皇后,尤其这样一副慵懒随意的姿态,他的心,竟抑制不住的狂跳起来。 向景景见凤畋霖那样直愣愣的盯着自己看,不由得笑了起来:“皇上在看什么呢?” 凤畋霖被她的声音惊醒,回过神来,他走到暖塌边,坐下,表情放松的道:“朕发现皇后比原先又漂亮些了。” “是吗?”向景景故意挑眉,然后皱着鼻子道:“这意思,就是我平日里不怎么漂亮吗?” 凤畋霖知道她这是故意在跟自己斗气,却也不着急,只是笑着道:“皇后在朕心中,一直就是最漂亮的。” 向景景“呵呵”一笑,然后端起小几上面的茶,喝了起来。 凤畋霖也端起茶杯,喝了两口,方正色道:“你还没告诉朕,为何你会出现在这里呢。” 向景景道:“还能为何?当然是来找你的。” “此话怎讲?朕派了人在雪天国境内四处搜寻你的身影,却均未果,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凤畋霖好奇的问道。 向景景早已经在心中想好了一套说辞,她清了清嗓子,一脸认真的道:“那日我确实是在玉衡山遇伏了,不过也该我命大,刚好发生地震,我便掉进了一个深渊。待我醒来,才发现,这底下,竟然是雪天国皇族先祖的陵寝,因为无法原路爬上来,便只得往前行,幻想着能不能找到出口……” 向景景将自己在地宫中遇到的所有事情都绘声绘色的给凤畋霖讲了一遍,听得他一愣一愣的。 不过,在她的这个故事里面,凤君灏却是不存在的。 “那么这些日子,你是一直被困在那个地宫了?”凤畋霖听完向景景的故事,不由得一脸诧异,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道:“我刚从里面出来,便听到不远处有打斗声,待他们打完之后,我走进一看,发现有个人还没死,那人告诉我,你在纳城,并且,雪天国已经准备绕道玉衡山,然后从后面包抄你们,打算将你们困死在纳城内,我听到这个,所以日夜兼程,赶了过来,给你们报信。” 她很自然的将锦弦那段也掐掉了。 这一切,听起来是那么的自然,让人不会产生半点怀疑。 凤畋霖听到向景景的话,神色一凛:“谢卓沁这个卑鄙小人……” 向景景闻言,摆了摆手:“恐怕这次你们的对手不是谢卓沁。” 她离开雪天国的时候,谢卓沁动完手术,才苏醒没多久,而且还失忆了。 所以,他能介入这件事情的几率是不大的。 凤畋霖见向景景直接否认了谢卓沁,他有些奇怪:“你如何知道不是他?” 向景景道:“我离开的时候,他的身体不大好,想来是没有精力来应付这场战争的。” 凤畋霖也不想去分析向景景的话是否有道理,他此刻内心有些焦虑,如果真的让他们包抄成功,到时候即便他 们不敢打进来跟他们硬碰硬,但是切断靖宇的粮草,便能将他们打败了。 “看来这次真的要撤了,可是朕实在是不甘心……”凤畋霖双目愤恨的道。 向景景将手柔柔的放在凤畋霖那紧握的双拳上面,轻声道:“皇上,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你想打败他们,又何须急于一时呢?” 向景景的话对凤畋霖来说,向来是最有效果的。 他的表情稍稍放松了些。 “何况,你打这场战,不就是为了替我报仇吗?现在我已经回来了,而且士兵们都知道了,若这个时候,再强行进攻雪天国,未免有些咄咄逼人了。你说是不是?”她继续晓之以理道。 凤畋霖嘴角微微动了动,然后道:“皇后,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你不让朕继续攻打雪天国,那朕便听你的。” 皇后的智慧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凤畋霖嘴角微微动了动,然后道:“皇后,你说的有道理,既然你不让朕继续攻打雪天国,那朕便听你的。” 向景景微笑着点了点头:“皇上,能听他人劝谏的君王,便有明君风范。您此刻退一步,定可海阔天空的。丫” 凤畋霖听到向景景对自己这般鼓励的话,顿时又像是得到了糖果的孩子,脸上也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两人坐在一起又说了一会儿话,便有侍者过来传膳,用膳完毕之后,向景景坐了一阵便歇下了,凤畋霖则连夜召集所有将领,商讨撤退计划。 是夜,纳城城郊往南五十里地,一队大军正趁夜色悄然靠近媲。 银色的月光挂在天边,带着冷冷的寒意,俯瞰着大地。 对于宇宙来说,一样的月光,此刻给人的温度却有着天壤之别。 向景景大概是太累了,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脚上不时传来酸痛的感觉,让她几次从梦中苏醒。 睁开眼,窗外依旧是漆黑一片,屋内燃着灯,光线比较明亮。 几次苏醒之后,她的睡意也渐渐褪去,便披着衣服,下床来。 屋内的燃着炭火,门口开着一扇小窗,用来通风换气。 向景景走到桌边,端起茶壶,给自己倒了杯水。 门外奉命伺候的两个小太监听到里面的脚步声响动,立刻从门外走了进来,看到向景景在倒水喝,忙上前几步,道:“娘娘,这茶水怕是已经冷了,奴才这就为您去准备热茶去。” 向景景喝了口冷茶,摆手道:“不用了,我就喝一小口。” 说罢,又问道:“皇上这会子已经歇了吧?” 那小太监摇了摇头,转过头,指着房间走道对面一间灯火通明的房间道:“一直在跟将军们商议着大事,到现在还未散呢。” 向景景闻言,又看了看窗外的天色,此时应该已经过了凌晨了,她便道:“去吩咐厨房煮点宵夜送进去吧,想必他们也累了。” 小太监听了向景景的吩咐,忙点头:“是,奴才这便去吩咐。” 说着,又让另外一个太监在门外好好伺候,自己则迅速的退了下去。 向景景此刻早已经是睡意全无,不知为何,她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回想起自己在玉衡山碰到那些靖宇国的探子和雪天国的杀手,已经是几天前的事情了。 她虽然抄了近路来纳城,但是对方行军有素,相信速度也不会太慢。 说不定此刻已经逼近纳城了,而一旦他们被围住,不用打,粮饷被切断之后,这么多将士,便是死路一条。 兵贵神速这个道理,她比任何人都明白。 想到这一点,她立刻披上披风,往门外走去。 那太监见向景景出门,忙问道:“娘娘这会子是要去哪里?” 向景景道:“带本宫去城墙上看看。” 小太监闻言,表情一凛:“娘娘,这么晚了,去城墙上……晚上天凉,恐会伤了娘娘的凤体啊。” “行了,别啰嗦了,让你带路你就赶紧的带路,走吧。”向景景打断他的话,自己则先抬脚走出了房门。 小太监见状,也只得乖乖在前面领路。 两人出了行辕,上马车之后,刚准备出发,却看到前面不远处两有人骑着马往这边飞速跑过来,向景景见状,立刻命车夫先别出发。 待那骑马的人行到行辕前,仔细一看,是个年轻的士兵。 “这么晚来行辕,有什么重要的事?”守门的士兵将那人拦下,高声问道。 那年轻士兵满脸焦急的道:“有军情需速速报告。” 向景景一听,顿时眉头一跳,难道她的预感成真了? 连忙从马车上跳下来,她走到那士兵面前,急声问道:“可是发现了新的敌情?” 士兵并没有见过向景景,但是却也听说了皇后娘娘在军营的事情,整个纳城,如今都被靖宇军占领,而且全是男子,并没有女子,所以眼前这个气度非凡的女人,想来便是大家嘴里那个无限敬仰的皇后娘娘了。 他不敢耽误,忙单膝跪地道:“回娘娘话,城墙上的守卫发现纳城南方几十里地有大片火光,且是朝这边移动过来的。” “不好……”向景景暗叫一声,忙道:“快进去告诉皇上。” 说着,她自己则快速钻进马车,命车夫往城墙方向赶去。 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她便已经来到城墙脚下。 顺着阶梯往上,她只觉得自己双腿都在颤抖。 他们,竟真的来得这么快么? 甚至都没有给她喘息的机会。 行至城墙之上,她屏息看向前方,如那士兵所言,确实有一大一片微弱的光芒似正朝这边移动。 雪天国的部队,这是想趁夜偷袭他们啊。 不过,他们既然是打算偷袭,为什么又燃着火把呢? 若纯粹只是为了行军照明,这样的动静,似乎大了些。 向景景越想越觉得奇怪,再看那火光前行的速度,似乎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再转头看向西边和东边,依旧是黑漆漆的一片,安静而诡异。 她收到的消息,是雪天国打算包围他们,将他们困在纳城。 若是这样的话,那么那火光不应该是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吗? 为什么独独只有南边有? 她凝神,再仔细看向那火光,虽然距离还很远,但是依稀能感觉到,他们前进的速度并不慢。 马? 难道,他们是骑马在前行? 可惜这里没有望远镜,虽然城墙地势很高,但她还是根本无法看清几十里地之外的情景,唯一知道的,便是有一大片火光,映着天际,并且距离正在拉进。 ................................................................................ 行辕内,凤畋霖收到那士兵报来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向景景对他说的话已经应验了。 雪天国的人,竟然来得如此之快。 他立刻命所有将士各就各位,做好御敌撤退准备。 几位高级将领离开之后,凤畋霖便命人去请向景景。 可是得到的答案竟是皇后离开了行辕,去了城门口。 这下可把小皇帝急坏了。 他二话不说,便带着罗逸,直接往城门奔去。 凤畋霖赶到城门之际,向景景正凝神趴在士兵临时为她准备的一张桌子上画图。 “皇后,你怎么来这里了?”凤畋霖走到桌边,开口便问。 向景景抬起手,放在嘴边,朝他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指着自己画的图,问道:“回答我,如果是你的话,想包围这座城,将城里的人困死,你会怎么做?” 凤畋霖想了想,然后道:“既然是包围,那自然是从四面过来,只是这西面是雪山,可能行军会有些困难。南面则是一片平原,自然是最好行军的,速度也是最快。” “是啊,可是我那天听到的消息是,雪天国的军队打算绕道玉衡山,来包围咱们,那么也就是说,西面定是有部队过来的。”说着,她抬起头看向漆黑一片的西边,摇头道:“你不觉得,跟南面比起来,西面太安静了么?” 凤畋霖经她这么一提醒,不由得道:“你说得有道理,不过,或许是他们改变策略了呢?专门从南面进攻,想跟我们来个硬碰硬。” 向景景摆手:“不会,他们打的主意本就不是要跟我们硬碰硬,若是要硬碰硬,早就从北面打过来了,又何必绕道从南面进攻?除非……” “除非什么?”凤畋霖有些想不明白。 向景景眼睛一亮:“除非他们在唱空城计。” “空城计?”凤畋霖完全不懂她的意思。 向景景一脸严肃的看向凤畋霖,问道:“皇上,你相不相信我?” 凤畋霖见她表情如此郑重,他毫不犹豫的点头:“这个世界上,朕最信的人,便是你!” “好,那么你现在立刻下令,所有士兵整装,以最快的速度朝南面前进。”向景景一脸坚定的道。 “南面?”凤畋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没想到向景景竟然会做出这样的决定。 向景景伸出自己那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颤抖的手,一把握住凤畋霖的手,眼神无比坚定:“相信我。” 凤畋霖被她的眼神感染,他重重的点头:“好!” 一旁的罗逸将两人的话完全听在耳朵里,在他听到凤畋霖竟然决定听向景景的话时,他表情一变,立刻上前一步,阻止道:“请皇上三思,眼下能看到的便是南面有大批雪天军正在朝这边进发,若我军全部整合往南,那无疑是跟雪天军面对面硬拼,即便有获胜的可能,但伤亡也绝对不是我们能承受的……” “不要多说了,就这么决定了。”凤畋霖打断罗逸的话,高声道:“快去宣布朕的旨意,全军整合,向南方出发。” 罗逸知道自己无力改变凤畋霖的决定,他更加明白,向景景的话对凤畋霖来说有多重的分量,于是只好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向景景,沉声道:“皇后娘娘……” 向景景明白他的顾虑,于是道:“罗参将大可先去传皇上的旨意,稍后本宫自会向你解释,为何要向南行。” 罗逸看到向景景那副自信的表情,虽然心中仍有疑虑,但是却也不敢再怠慢,于是立刻转身去下旨去了。 到底是训练有素的精锐部队,不过半小时的功夫,凤畋霖的亲卫队便收拾妥当,准备出发。 而大军也在极短的时间内整装完毕,以极小的声响,朝南面有序的行去。 此时的纳城,瞬间便变得空荡荡,但是灯火却依旧通明,城墙上的灯,尤为耀眼。 向景景坐在偌大的行军马车内,看着身后渐行渐远的纳城,心中一片凛然…… 此时的马车内坐着凤畋霖,向景景,罗逸,以及几位大将军。 “娘娘,不知现在可否告诉末将,为何我军要往南撤退?”罗逸坐在车内,他早已经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问道。 向景景将自己之前画的那张图打开,表情认真的解释道:“你们看看这地图,北面是你们几次与雪天国正面冲突战斗的方向。西面则是玉衡山,而南面和东面则是一马平川。若是雪天国是要直接跟咱们硬碰硬的打,最后将咱 们赶出雪天国境内,那么他们自然可以直接从北面进攻,像前几次那样战斗。但是我从玉衡山过来时,在濒死的靖 宇国探子嘴里得知,他们是打算绕过玉衡山,包围咱们,切断粮草之后,将咱们困死在纳城,他们这样的意图,便是想不费一兵一卒,或者是,等咱们饿得没有力气战斗时,花最小的代价,将咱们拿下。” “既然他们是这样的打算,那么今晚我们看到的,应该就是雪天国的军队,从四面八方朝纳城涌过来才对。但为何我们偏偏只看到了南面的火光?” 其中一位久经沙场的老将军陈怀德眸中精光一闪,道:“娘娘的意思是,他们这是在虚张声势?想让我们对南面有所忌惮,不敢贸然往这个方向来?” 向景景点头道:“没错,否则的话,他们既然想趁夜偷袭,就应该做得不动声色,不可能会燃这么大一片火光好让我们有所防备。” “可是,他们既然都打算包围我们了,南面又怎么可能是虚张声势呢?”另外一位大将军郭旭问道。 向景景道:“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们短时间内,根本来不及调到足够的兵马来达到包围咱们的目的。你们想,咱们在纳城有二三十万大军,即便他们是他们包围了咱们,咱们这二三十万大军任他雪天国的人再骁勇善 战,也不可能以少胜多。除非他们在四面都派二十万大军等着咱们,你觉得,这可能吗?” 凤畋霖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向景景的意思了,他点了点道:“没错,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不可能调有那 么多人,所以才在南面弄那么大的阵仗虚张声势,就是不想让我们往南行。而西面则是玉衡山,易守难攻,我们若是往西面去,根本不可能突破他们的防线。至于东面,那只会加剧进入雪天国的腹地。而北面则有几十万雪天军在等着咱们。唯有南面了……” 向景景见凤畋霖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笑容,她深吸了一口气,看向眼前的几位大将军道:“行军大战,本宫定是不如几位将军,之所以做出这样的推断,也是结合天时地利以及观察得来,本宫不敢保证一定是正确的,但是即便选这条路是错的,咱们尚且可以和雪天军大战一场,在平原上战斗,对于咱们靖宇军来说,应该是擅长的,届时,还希望各位将军大显神威!本宫和皇上的安危,以及靖宇众士兵的安危,便交到几位将军手中了!!!” 说着,她起身,朝眼前几位将军行了个大礼。 陈怀德见状,忙起身,道:“娘娘折煞我等了……娘娘心思缜密,考虑如此周全,老臣自愧不如。” 其余几位亦行礼道:“臣等自愧不如。” 向景景道:“既如此,那么不管在前面等着我们的是虚张声势的情景,还是雪天国的大军,咱们都无所畏惧 了……” “天佑靖宇!!!”几人齐声道。 无法挽回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纳城西面,翔鹤军营。 主帅帐内,大将军翔鹤正在与几位副将商讨下一步行动。 此时,门外有士兵来报:“将军,现在已是四更天。” “四更天……”翔鹤摸了摸自己脸上的络腮胡子,抬起头道:“靖宇军可是有什么动向?媲” 那士兵道:“回将军,纳城方向没任何动静。” 翔鹤闻言,皱起眉头:“不对啊,这个时候,他们应该看到南面的火光了,不可能不做任何反应啊。” 此时,其中一个副将道:“难道他们打算留守纳城,跟咱们直面硬拼?” 领一个参军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他们已经几次在北面与我军大战,几乎都是溃败而回。此次我军发动南面进攻,他们考虑到北面的我雪天军,应该要有所行动才对,除非那靖宇皇帝真的是个傻子,愿意留在纳城等死。” 翔鹤道:“难道他们猜出了我们的计谋?” 副将立刻否认道:“这不可能,他们怎么可能猜到?南面援军明天中午便能赶到,届时咱们就能将他们靖宇军 围成一个铁桶,任他有三头六臂也飞不出去了。” “可是按道理,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派人往咱们西面前来探路了,为什么到现在还没半点动静?”翔鹤想不明白这其中的道理。 参军道:“难道他们都往东边去了?” 翔鹤摇头:“应该不会,他们一旦去往东边,便只会离靖宇越来越远,到达我雪天国的内地,到时候便真的是死路一条了。即便不打死他们,也困死他们。他们不可能连这笔账都不会算的。” 一时间,讨论陷入了僵局,谁也不知道,眼下的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最后,翔鹤深吸了一口气,道:“派探子去探探到底是怎么回事。” 士兵闻言,忙应下,告退离去。 ................................................................................. 纳城南边,二十万大军以极快的速度往前行着,他们的步伐整齐划一,神色凝重。 谁都不知道在前面等待着他们的,是虚惊一场,还是雪天国严正以待的大部队。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作为战士的他们,都会勇敢面对。 何况在他们身后为他们做后盾的是他们的天子和国母。 向景景坐在马车中,神情有些疲倦,内心无比紧张。 她很怕,怕自己万一猜错了,带领着二十万的将士跌入雪天国精心编制的陷阱。 但她心里也很明白,赌这一把,或许还有赢的可能,若是不赌,那么结局必定是输。 不管怎么样,她努力了,也算是问心无愧。 坐在她身边的凤畋霖看到她因为紧张而微微有些发白的脸色以及暗暗颤抖的双手,伸手温柔的将她握拳的双手 覆盖住,握在掌心:“皇后,别怕,朕在你身边。” 别怕,我在你身边…… 同样的一句话,凤畋霖是第二个对她说的。 曾经对她说这句话的人,此时早已经不知去往了何处。 她头微微一偏,靠在了凤畋霖那敦厚坚实的胸膛:“皇上,你说,如果我猜错了怎么办?” 凤畋霖听着向景景那幽幽传来的声音,无比坚定的道:“放心,即便是下黄泉,有朕陪着你,也不会有谁敢欺 负你。更何况,朕相信,你的猜测,肯定是正确的。从小到大,你就没说错过一件事情。” “或许偏偏这次要命的就错了呢?”她没想到凤畋霖竟然对她这么有信心,她更没想到,凤畋霖竟然有了陪她 共赴黄泉的决心。 有这样一个愿意跟自己同生共死的人,她这一趟的古代之旅,又有什么可求的? 凤畋霖握着她手的力度稍稍加重了一些,沉重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你若是留恋这人间,朕即便是拼尽全力,也会保你周全,让你好好活下去。若朕终究是无力护你,便是将这靖宇国拱手让人,亦会让他们留住你的命。” 这大概是向景景听过的最动听的誓言。 一国之君,竟愿意以自己的天下保全她一人的生命。 “好傻……”她笑了,眸中有泪光闪动。 “皇后,在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朕一直在想一个问题,为什么你在朕的面前时,朕总觉得跟你隔着的距离,就 像是前世今生那么远,好像朕永远都无法走进你的内心……”凤畋霖眸子微微闪着光芒,声音无比动容的道:“直到这一刻朕才明白,原来你在朕的心中,比任何事情都重要。江山和权力,只是朕能留你在身边的筹码。倘若有一天,朕不再是皇帝,朕怕……怕你会离朕而去……” 向景景看着眼前这个满脸温情的凤畋霖,这个她曾经眼里的纨绔小孩儿,什么时候,他竟也这般成熟了? 时间过得真快啊,身边的小皇帝已经长大,而她却仿佛岁月在倒退,将她退回到了十几岁的少女,天真的开始想要相信爱情。 “皇上,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吗?”她看着他,目光闪动。 凤畋霖道:“你要朕对你一心一意,对不对?” 向景景眼里满是惊讶,他竟然懂她的心? “可是,朕如果当皇帝的话,即便心中对你一心一意,身却无法对你一心一意。”他语气变得有些沉重。 原本以为亲政之后,他便可以为所欲为,当个自由的皇帝。 但是真正掌权之后,他才发现,原来当一个真正的一国之君,根本就没有任何自由可言。 “朕初掌大权,曾经尝试过用各种方法笼络朝中大臣,可是根本就不管用。那些人,全都对朕阳奉阴违,他们 一个个,都逼着朕做一个暴君。这次出征雪天国,没有一个人支持朕,朕觉得好累……朕为了能够顺利出征,将那些大将军的家眷全都软禁起来,朕除了用这样下三滥的手段之外,根本就无法控制他们……” 这是凤畋霖第一次将自己内心的想法告诉向景景,大概这个世界上,也唯独向景景一个人能够成为他可以毫无顾忌倾诉的对象。 向景景没想到凤畋霖会对自己说出这番话,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了诧异,震惊,以及怜悯。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的这段日子,他是怎么做到独揽大权,压制群臣。 大概他也没有想过,这场战打完之后,天下百姓会对他有怎样的诟病。 可是为了他,他也顾不得那么多。 百姓只当他是为了一个女人如此大动干戈,朝臣则只当他是为了集中权力而为之。 却没有人知道他的心。 “皇上,你……有没有想过,其实……”她张了张嘴,尝试着想劝他放手。 但是话未说完,却听到凤畋霖沉闷的声音再次传来:“朕这个皇帝,是为你而当的!” 这句话,就像是一颗炸弹一般,在向景景心中激起汹涌的波澜。 她睁大眼睛看着眼前的凤畋霖,想问他何出此言。 凤畋霖深情的看着向景景,道:“朕怕,皇后你那么聪明,连锦弦都忍不住为你倾心,朕好怕,若朕有一天不是皇帝了,你会被别人抢走,到时候朕要怎样把你留在身边?朕要怎样保护你?像这次这样,你被人掳走,朕尚且可以带大军来将你接回家,但如果朕不是皇帝呢?朕该怎么救你?”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伸手,捧住了他的脸,两人视线相对,她一字一顿的道:“皇上,其实要留住一个人,只要留下那人的心,不管她身在何方,终有一天,也会回到你身边。相反,若只留住了那人的身,她的心却不在,即便是你得到了她的人,却永远也只会跟她隔着遥远的距离,无法走进她的心。” 向景景的话就像是一记惊雷在凤畋霖的心中炸响,他的眼睛瞬间睁大,“皇后的心,从不曾在朕身边吗?” 向景景突然发现自己将自己推进了一个死胡同,她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凤畋霖的这个问题了。 是啊,她一直只当他是小孩儿,没对他动过心,所以他才会一直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就好像前世今生那么 遥远。 收回自己的双手,她垂下头,想逃避他的问题。 但是凤畋霖却想问个究竟,喜欢你她这么多年,原以为,她的心跟自己一样,却原来,一切都只是他自作多情而已。 “回答朕,你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朕?”他有些执拗的抓起她的手腕,声音有些冷硬的问道。 向景景知道自己终究是逃不过这一问,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道:“我喜欢你。” 凤畋霖的脸色并没有因为她这句“我喜欢你”而有所缓和,因为他知道,她的后面,还有个“但是。” “但是,我只是将你当做我的亲人,像兄弟一样的,我在乎你,关心你,这一切,都因为我把你当做我的亲人了……”她如实说道。 不想骗他,更不想骗自己。 凤畋霖握着她手腕的手因为她的这番话而越握越紧,紧到她眉头蹙在一起,疼,却无法挣脱。 良久之后,她的手已经呈现出青紫色,他才恍然松开,脸上挂着失落的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好,太好了,朕想用天下来守护,用命来爱的女人,竟然只当朕是亲人……” “皇上……”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自己还能说什么,但是看他的状况,不免为她担心。 凤畋霖的眸子瞬间变得冷戾,他低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这张小巧精致的脸,寒声道:“朕会让你为你今天所说的话,付出代价。” 说完,便起身,推开车厢门,跳了下去。 偌大的马车内,瞬间只剩下向景景一个人,空荡荡的,让她的心中阵阵发冷。 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他们刚刚不是还好好的吗? 他对她说他心中的苦闷,她宽慰他。 为什么突然之间,他们却变得无法挽回了? 看着车窗外那迷离的月色,她知道,有些东西,早晚该面对。 罢了,小皇帝总是要自己长大,她能骗得了他一时,却骗不了他一辈子。 现在她的心彻底乱了,不敢再去想任何跟感情有关的东西。 爱情啊,不是人伤她,便是她伤人。 最好别碰…… ............................................................................................. 五更天,靖宇大军终于来到了那火光之中,跟向景景之前的猜测一样,果然雪天军是利用战马,在战马身上绑 了两个铁框,铁框内放满了油,然后点了火,将马匹自南往北赶,造成有大部队朝纳城进发的假象。 由于向景景洞察先机,靖宇军以极小的伤亡代价将所有的马全部收下,并将为数不多的雪天军歼灭,继续南下。 扫清障碍之后,道路变得平坦,但是他们撤退的步伐却并没有减慢。 凤畋霖自离开向景景的马车之后,便再没有在她眼前出现过了。 直到三天之后,他们的军队全部撤出雪天境内,退到靖宇的边境防线内,重新布防,一切,就像是回到了出征前。 只是人数却少了许多。 这是一场由她而起的战争,也终于由她结束。 回朝的路上,向景景仍旧是未曾见过凤畋霖一面,即便是知道他就在前面不远的銮驾上,他不来看她,她也没去打扰他。 这样也好,至少,他应该是对她彻底死心了。 从冬天到春天,向景景感受到身边温度的变化,心情也渐渐开朗起来。 御驾一路北上,半个月的时间,便终于是回到了京都。 皇帝凯旋的消息早就传到京中,所有文武百官齐齐来到城门口接驾。 当然,丁家得知了皇后活着的消息,自然是少不了要来亲迎一番。 如今的丁家再不似往日那被人踩在脚底的国丈了。 经此一事,小皇帝凤畋霖掌权,所有人都明白了小皇后在皇帝心中的分量,再没有任何人敢看轻皇后的娘家丁 家了。 所以这次的仪仗之中,国丈丁顺敖被人抬举站在了最中央,丁俊杰站在他身边。 御驾停下,早已侯在仪仗队中的玉兰立刻上前一步,走到凤驾边,等待向景景下马车。 凤畋霖率先从前面的马车中下来,经过战争的洗礼,他整个人看起来意气奋发,威严无比,让人不敢直视。 向景景后下车,在玉兰的搀扶下,远远的看着站在自己前面的凤畋霖。 他,不会再回头看她一眼。 这样也好,她暗暗的叹了口气,抬手擦了擦玉兰脸上的泪光,笑道:“傻丫头,我不是回来了吗?” “谢天谢地,娘娘您总算是回来了……”玉兰破涕为笑道。 向景景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边,抬起头,看着城门上那耀眼的“京都”二字。 终于,她又回来了,回到了这个专属她的牢笼。 这辈子,她还能逃出去吗? 多事之春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雪天国。 靖宇大军从容撤退的消息传到皇宫,谢天傲气得浑身发抖,指着翔鹤就是一通骂。 “你们这群酒囊饭袋,竟然就这样让他们逃了,朕真是信错了你们……媲” 翔鹤垂着头,虽然被这样指责心里有些不服气,但是毕竟人是从他眼皮子底下溜走的,他难辞其咎丫。 翔鹤的副将听到谢天傲的责骂,为自己的将军抱不平,他于是双手抱拳,跪在地上道:“皇上,这事不能怪将军,将军布局严密,就是不知道怎么被对方给识破了,所以才会失败的……” “住嘴,布局严密怎么会被对方识破?这分明就是你们的狡辩之词。”谢天傲气势汹汹的打断副将的话。 谢天傲的反问让他们无言以对,翔鹤更是重重跪下,将手中的帅印双手奉上:“翔鹤无能,请求皇上收回帅 印,卸甲归田。” 翔鹤的这一举动,大大的刺激了在场的另外几位大将。 这次虽然翔鹤是主帅,但是另外几位将军却担着胁从的职责。 翔鹤请辞,军心定然大动。 于是乎,大家纷纷跪下,请求卸甲归田。 唯独一旁的雪狼,只冷眼旁观着这一切。 谢天傲大概也没想到大家的反应会这么激烈,他有些震惊的瞪大眼睛,看着眼前的这些将领,高声道:“你们敢威胁朕?” “末将不敢。”所有人齐声道。 谢天傲却冷笑:“不敢?朕看你们这分明就是以为朕没了你们帮朕打战就不行了。好,既然你们都想卸甲归田,那朕也不留你们了,雪狼……” 雪狼听到谢天傲唤自己,立刻站了出来:“末将在。” “既然翔鹤觉得自己统领大军力不从心,你便接了他的帅印,从今往后,你便是朕的兵马大元帅。”谢天傲吩咐道。 雪狼的眸中精光一闪,但他还是微微犹豫了一下,有些迟疑道:“皇上,翔鹤将军他……” “不必再说了,像这种无能的将军,朕不需要。”谢天傲一摆手,打断雪狼意欲推辞的话。 雪狼见此,便也不再推辞,他走到翔鹤面前,双手接过他奉上的帅印,朝谢天傲道:“末将定当竭尽全力,统领全军。” 谢天傲虽然处置了翔鹤,但是心中却并不痛快,他大手一挥,道:“全都给朕退下。” 于是,无官一身轻的几位将领都默默的离开了大殿,雪狼也跟着悄然退下。 谢天傲站在偌大的大殿内,双手紧紧握拳。 治理这个国家,没有谢卓沁的帮助,他开始感觉有点力不从心了。 ............................................................................................... 午夜。 一个鬼魅的身影翩然飘入辅政王府。 书房内,谢卓沁正对着棋局,看得出神。 书房的门突然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一闪而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看来是给本王带来好消息了。”谢卓沁半眯着的眸子中带着笑意,手中所持的黑子迅速落下。 “翔鹤卸甲归田了,帅印由我接掌,从今往后,雪天国的军队,唯咱们所用了。”雪狼面带欣喜的道。 谢卓沁满意的点了点头,“原本还以为需要再等些日子,慢慢将兵权夺回来,没想到皇兄却这么着急着将帅印 拱手相让,看来他的好日子也该到头了。”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起事?”雪狼眉头一敛,正色问道。 谢卓沁又落下一子,指了指棋盘上的局势:“你看看,还缺点什么?” 雪狼看了一眼棋局,黑子明显已经占了上风,只需要最后落一子,便能大获全胜。 “什么都不缺了,王爷只要落子,便成胜局。” 谢卓沁笑了起来:“却的,不就是最后那颗棋子吗?” 雪狼有些不明白:“王爷的意思是?” “自古篡位都需理由,眼下虽然本王已经找到当年被皇兄母妃下毒的人证,却不足以成为推翻他的理由。要想让百姓拥戴本王,还需要一个更加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行。”谢卓沁道。 雪狼闻言,低头思考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抬起头,却看到谢卓沁已经落下了最后一子,黑子胜。 “让户部上书皇上,此次与靖宇一役,耗费钱粮无数,损失惨重,各地方赋税需翻两倍。”谢卓沁语气云淡风轻的道。 “加税?”雪狼表情一变。 这一招不可谓不狠。 自古苛政猛于虎,只要谢天傲准了户部的这个奏,百姓定会哗然,到时候就算他不想取而代之,恐怕朝中大臣亦会推选他。 没有那个能臣愿意在一个残暴的昏君下面做事,尤其是有他这个辅政王爷在一旁作为参照物。 得民心者得天下,这是他从读书以来,太傅教他的第一句话。 ........................................................................................ 靖宇国。 皇宫,午后,敬坤宫内。 向景景的回来给原本了无生机的敬坤宫重新注入了鲜活的能量。 所有宫人都重新就位,一时间,又变得热闹起来。 向景景经历了回朝后的一切仪式之后,终于闲了下来。 丁顺敖父子求见,她自然是得认真接待。 小花园凉亭内,此时天气已经进入春末,花园里的鲜花,开得正艳。 向景景坐在石凳上,丁顺敖父子从园外被人引进,见到她之后,便弯腰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立刻起身,虚扶了一把,道:“爹爹,大哥,切莫多礼,婼瑶受不起。” 说着,便引二人入座。 丁顺敖看到自己女儿安然无恙,内心无比感慨,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你平安,真是太好了,你娘的心,终于安了。” 向景景道:“女儿不孝,让爹娘和大哥操心了。” 丁俊杰忙道:“婼瑶,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此前皇上率军出征,我本欲前往,但是皇上不允,说让我留下帮他看着朝中的动向……” 向景景阻止他继续说,“哥哥能有这样的心,婼瑶已经很感激了。现在我平安回来,证明哥哥听皇上的话,是正确的。” 丁顺敖上下打量了向景景一眼,叹息道:“瘦了点,但是精神还不错。好在没有发生什么意外。” 向景景微微一笑,道:“听说娘为我在祈福,所以有神明的庇佑,自然能安然无恙。” 丁俊杰沉吟片刻,脸色变得沉重,道:“婼瑶,有件事,我得告诉你。” “什么事?”向景景见他表情这么严肃,立刻问道。 丁俊杰清了清嗓子,缓缓道:“今日进宫时,在宫门外碰到礼部的张大人,他说……跟我说了些事情。” “礼部?”向景景闻言,心中隐隐猜到是什么事了,但是她表情却依旧淡定:“若是朝中大事,你无须跟我说,后宫不得干政,这个道理,大哥应该比我懂。” 丁俊杰见向景景这般淡然的态度,不由得有些着急道:“虽说是朝中大事,却跟你也息息相关。” 一旁一直沉默的玉兰听到这里,不免有些急了,她插嘴道:“大少爷,到底是什么事,您倒是快说啊。” 她话音刚落,却被向景景喝住:“玉兰,别多嘴。” 玉兰吓得忙垂下头,不敢多言。 丁俊杰深吸了一口气,看了向景景一眼,又看了身旁的丁顺敖一眼,方开口道:“皇上准备纳妃了。” 到底,她还是知道了这个消息。 其实,那晚跟凤畋霖的对话中,她已经隐隐猜到他今后会走到这一步,只是没想到,这一步竟来的这么快。 他想要巩固自己的皇位,联姻这个手段,不能不用。 朝中文武大臣,哪个不想将自己的女儿送进宫来,成为皇帝的女人。 再生个皇子公主,从此地位扶摇直上,有了外戚这层关系,对皇帝自然会更加卖命。 这是一个笼络人心最好的办法。 且千百年来,一直广为流传,几乎没有一个皇室能脱俗。 端起面前的茶杯,她的表情并没有太多的变化,“看来,我也得准备准备了。” 向景景的态度让丁俊杰有些诧异。 虽然知道自己的妹妹大方得体,但是到底是自己丈夫要纳妾,她怎么可能这般淡定? “婼瑶,你心中若是觉得不痛快,大可……发泄出来,咱们都是一家人,你无须这般忍耐……”他有些心疼的道。 向景景却抬起头,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我心中并无不痛快,只是可惜……可惜那些花季少女,又得因为权势将自己的青春年华葬送在这华丽的牢笼中了……” “婼瑶……”丁俊杰没想到自己那玲珑剔透心的妹妹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一时间,他竟觉得自己是那样的俗气。 原本他告诉向景景这个消息的意思,是想告诫她,她的竞争者即将到来。 没想到向景景在意的,却根本就不是有人会来与自己争宠,反而是可惜那些即将进宫的女人。 丁顺敖看场面有些僵了,他“呵呵”一笑,眉目慈祥的道:“不用想太多,如今天下谁不知道皇上心中只有婼 瑶一人?即便是纳妃,也定不会因此负了婼瑶的……” 向景景闻言,淡淡一笑,看来,这个世界上懂她的人,真的太少了。 他们根本不知道她在意的是什么。 也罢,这样一来,也省了他们替她担心。 她敛了敛神,开口道:“我既然身为靖宇国的皇后,自然要学会做到母仪天下。皇上纳妃,也是为了繁衍子嗣,作为皇后的我,如果连这点都容不下,今后又怎可统领后宫呢?爹爹,大哥,你们放心,婼瑶在深宫多年,许多事情,早已看透,不会想不通。” “好,好,好。你能这样想,我们也就不用担心了。”丁顺敖重重的点头,对自己的这个女儿,更加欣赏了。 父女两又说了几句,便起身告辞。 向景景命玉兰将他们送至宫门口,出宫之前,丁俊杰不免又向玉兰提点了几句,让她好好照顾向景景,注意观察她的情绪变化。 玉兰心领神会,目送他们出宫,之后返回了敬坤宫。 ................................................................................... 春天即将过去,夏天眼看着便要来临了。 在这个让人不怎么怀念的春天里,向景景经历了太多。 从生到死,又死而复生,战争,离别,这一切,在她的记忆中,都形成了深深烙印,永不磨灭。 然而,就在她做好准备,迎接夏天到来时,一道讣告,在这春天的尾巴上送到。 齐闽皇帝驾崩了。 向景景记得,当初亦欢公主对她说过,齐闽皇帝活不过这个春天。 没想到,真的就一语成谶,年轻的帝王,就那样撒手人寰了。 留下了深爱他的皇后,以及尚未来得及出世的孩儿。 齐闽上下,举国哀悼,靖宇方面亦派了使臣前往吊唁。 对于消失的神童,大家心领神会,不会再提。 如今的齐闽,经过这十年的修生养息,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孱弱的国家。 新帝即位,更是给日渐强大的齐闽国注入了一股强劲的实力。 三国新的篇章即将拉开。 帝王更新换代,形成了鼎立的局面。 而此时的玉城深山中,还有一条困龙正欲苏醒。 ................................................................................... “喂,我说,你等等我好不好?跑那么快,你以为王爷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是你,就会当你是他最重要的人吗?”小屋外,紫悟追着清尘的脚步,拼命赶着。 禅云先生已经替凤君灏解了毒,凤君灏昏睡了半月,终于转醒。 清尘以最快的速度走进房间,看到已经从床上坐起,风采依然的凤君灏,激动得单膝跪地,拱手道:“属下清尘,见过王爷。” 凤君灏的眼神清清淡淡的看过来,满头的银发柔顺的披在肩上,配上他那雪白的袍子,给人一种出尘,不可亵 渎的神圣感。 身后的紫悟忙赶了进来,看到凤君灏,他连连咋舌:“王爷,您总算醒了。哇,看起来比原来更帅了呢。” 清尘听了紫悟的话,忙皱眉,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示意他跪下。 .............................................................. ps:那什么,最近亲们的留言很活跃,哈哈,嘤嘤很高兴。爱你们呦……么么…… 秀女进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你干嘛拉我啊?我说的是实话啊。”紫悟打掉清尘的手,不以为然道。 凤君灏微微抬手,朝清尘道:“起来。” 清尘起身,又忍不住瞪了身边的紫悟一眼。 紫悟看着凤君灏那满头银发出神,“为什么王爷白发这么帅呢?我也好想弄成白发了……媲” 清尘恨不得上去掐死他,但是碍于凤君灏在场,不敢发作,只能隐忍。 “王爷,您别听他乱说话,他最近脑子不好使。”不能掐死他,只好替他遮掩。 凤君灏却起身,表情平静,抬脚,往门外走去。 紫悟和清尘忙跟着走了出去。 禅云先生在门外,看到凤君灏出来,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王爷现在感觉如何?”上前一步,他看了看凤君灏的脸色,问道。 凤君灏抬起头,眯起眼睛看向天上正艳的骄阳,回眸,又看向禅云先生,问道:“本王昏迷了多久?” 禅云先生道:“王爷昏迷了四十九天,这四十九天内,王爷体内的毒素已经基本清除,身体已无大碍了。” 说完,又看了眼凤君灏那满头的银发,垂下头来。 “四十九天……”凤君灏收回自己的视线,转而看向身后的清尘:“朝中局势如何了?” 清尘见凤君灏一清醒便问起朝中局势,便知道他的心已经不再此山中了,于是忙报告道:“回王爷,此前皇上派兵攻打雪天国,现如今已经回朝,兵权全部都落在了皇上手中,几位大将军的家眷被控制了,现在满朝文武也开始大换血,皇上开始扶持自己的势力。眼下正打算纳妃,想来是要巩固地位了。” “纳妃!!!”凤君灏闻言,平静的脸上泛起一丝淡淡的冷意。 “是的,如今礼部已经着手操办,想来过不了几天,秀女便会进宫了。”清尘答道。 紫悟跟着插嘴道:“这个皇上,才坐稳皇位便开始贪图美色,一心想着纳妃,小皇后今后的日子可有得熬了。” 说完,还故意偷看了凤君灏的表情。 清尘打断他的话:“别把皇上想象得那么昏庸,他选妃,也只是为了巩固自己的势力,想绑住那些文武大臣,为他效力。” 紫悟闻言,白了他一眼:“你这是什么话?咱们王爷掌权的时候,何时需要依靠联姻来笼络人心?那些大臣哪个不是打从心眼里服王爷?你也不用为皇上找借口了,你们男人啊,都是一个样儿,朝三暮四……” 他话音刚落,在场几人都将目光投向了他。 紫悟猛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他忙解释:“那……那个……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们别用那种眼神看着 我……我……我也是男人……我……” 他发觉自己越说越乱,最后索性任命的垂下头:“算了,随便你们怎么想。” 凤君灏敛了敛神,开口道:“吩咐下去,本王要给皇上和他的妃子送一份大礼,让他们做好准备。” 清尘闻言,知道凤君灏这是要出山了,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属下遵命,属下马上召集人马。” 凤君灏看着远处的山峦,眼神渐渐深远…… ................................................................................................ 立夏。 红墙金瓦的皇宫外面,一辆辆豪华马车正在排队等候。 马车上坐着的年轻娇客,乃当朝文武百官家的千金小姐。 宫门一开,便有一个年级稍长的太监,和几位教引嬷嬷走了出来。 那太监拿着一份花名册,开始点名。 “大理寺卿赵沧海之女,赵亦惠,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江城愿之女江静容,内阁侍读学士李定之女李娴云,钦天监挚壶正秦慕之之女,秦慧智,进……” 几辆排在前面的马车上,立刻下来一群妆扮得体的小姐,纷纷由教引嬷嬷领着进了宫。 宫门口的另一边,小云子将这一幕看在眼里,转身,便往敬坤宫快速跑去。 ......... 敬坤宫内,小云子将自己在宫门口看到的一幕如实说给玉兰听,向景景在场,也将这话听了进去,但是她的表情却很淡定,丝毫看不出任何的情绪。 玉兰见向景景对这件事情没反应,于是瞪了小云子一眼,指着他骂道:“你就是嘴碎,有这闲工夫,不知道去花园里打理一下花草啊?现在已经立下了,那些花若是被晒死了可如何是好?” 小云子被骂得委屈,不由得撅了撅嘴,嘀咕道:“我这不是为娘娘担心吗?自打娘娘回宫之后,皇上不曾踏入咱们敬坤宫半步,眼下更是选起妃来,这样下去,皇上怕是会忘了娘娘……” 玉兰听他越说越没遮拦,于是呵斥道:“还不住嘴,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外面那些女人,怎可拿来跟娘娘相比?便是再有本事的女人,又怎么敌得过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呢?你竟然学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了。” “我哪有……”小云子还想反驳,却听到向景景的声音平静传来:“好了,你们俩别吵了,忙自己的事情去吧。” 玉兰知道向景景听着心烦,于是瞪了小云子一眼,道:“还不下去?” 小云子也不敢再多说话,悄悄的看了玉兰一眼,然后退了下去。 侧厅内一时间只剩下玉兰和向景景两人。 没了旁人,玉兰说话胆子也大了些:“娘娘,您真的打算不管不顾吗?” 向景景端起手边的茶杯,在手中把玩,道:“听着刚刚小云子所说,看来皇上这次选妃的对象,就是上次太后 给摄政王选妃的那些大臣家的小姐。” 玉兰没明白向景景话里的意思,“娘娘,皇上为什么要这样做?” 向景景道:“起初太后为摄政王选妃,一方面是为了笼络摄政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监视摄政王。而这些大 臣,也多跟太后有着莫大的关系,他们身居朝中重位,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当初为太后所用,如今皇上亲政,自然不愿意放弃这些势力。” 玉兰越听越糊涂了:“既然这些人是太后的势力,那不是理所当然便是皇上的人吗?” 向景景摆手道:“你没发现,这次我和皇上回朝,太后不曾派人来接驾,甚至不曾问起吗?就连我回宫了,想去给太后请安,也被否了。这说明什么问题?” 玉兰终于想明白这其中的缘由了,她表情一惊:“难道皇上和太后闹掰了?” 向景景点头:“很有这个可能性。太后是个野心勃勃的人,她一心想要稳坐靖宇的江山,正是因为如此,所以 皇上成年了却一直未能亲政。虽然太后将缘由归咎到摄政王身上,但是说到底,还是她这个做母后的想要继续垂帘听政,才会这样。这一次若不是我被谢卓沁掳走,摄政王扔下一切去救我,然后跟我一起消失了这么长时间,想必皇上是不会有机会亲政的。” “这么说,摄政王府的没落,全是因为娘娘您?”玉兰不禁满脸诧异道。 虽然向景景不希望是因为她,所以导致了凤君灏如今销声匿迹,靖王府被人查抄。 但是事实摆在眼前,她不得不认。 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向景景道:“就当是我欠他的,如果有机会,我再还给他吧。” 最怕的就是,他不会给她这个偿还的机会。 ......................................................................................... 乾御宫。 凤畋霖刚批阅完奏折,听到小明子来报,说秀女都已进宫,他立刻放下手中的笔,问道:“敬坤宫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小明子被凤畋霖问得一愣,道:“皇后娘娘那边,没有动静啊。” 凤畋霖的脸上不由得染上一层薄怒:“去,告诉她,身为皇后,替朕选妃是她分内的事情,让她好好帮朕挑选。” 小明子听了这话,表情再次一愣,“皇上,这……” “这什么这?还不快去传朕的口谕?”凤畋霖却不耐烦的打断他。 小明子不敢再啰嗦,忙告退,去了敬坤宫。 凤君灏的脸色却越来越难看。 他双手紧紧握拳,自言自语道:“朕倒要看看,你究竟能忍到什么程度。” ********************* 慈懿宫。 太后得知凤畋霖选妃的消息之后,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变化。 一旁的梅姑知道太后此刻的心情,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宽慰她道:“皇上选妃倒是件好事儿,说不定太后用不了多久便能抱上孙子了。” 太后听了梅姑的话,脸上露出一丝冷笑:“哀家看来是真的小瞧了这个儿子啊,这么快便想要接手哀家的势力 了。他这一招倒是走得妙,看来哀家真的可以安享晚年了,不用再理会朝政之事了。” 梅姑听出了太后言辞内的不甘心,她忙道:“皇上才开始亲政,许多事情都是刚开始,用不了多久,他便能体 会到太后您执政时候的艰辛了,想来会理解您的。” “理解?”太后挑了挑眉:“哀家从来不指望他能理解,其实到现在这个结果,倒是也不错。毕竟现在当皇帝的,是哀家自己的儿子,而不是别人。比起凤君灏来,霖儿到底跟哀家是亲的。” “想必过不了几天,皇上便会来看太后您的。皇上选妃,怎么样也得您首肯啊。”梅姑道。 太后的眸子闪过一丝算计的光芒,她从躺椅上做了起来,一脸正色道:“想办法让人去通知柳国公,让他从这些进宫的秀女中选一个能堪大用的人推荐给哀家。” 梅姑忙道:“是,奴婢这就去办。” 太后又道:“记住,最好是明面上,跟咱们关系不大的。” 梅姑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太后复又躺在了躺椅上,眼睛微微合上,脑海中思绪万千。 ......................................................................................... 雪天国。 加税的消息才颁布,各地纷纷上书请求谢天傲收回成命,这让在跟靖宇国的战争之中没能讨到便宜的谢天傲甚 是恼火。 他尚未平息下去的怒火再次被那铺天盖地的奏折给熊熊燃起,竟一怒之下,将带头上书的几位地方知府大人下 令处死。 这样的结果在民间自然是引起了轩然大波。 那些枉死的知府被人们奉为英雄,甚至有地方已经出现了一些武装组织,意图谋反。 事情渐渐变大,开始朝着大家毫无预计的方向发展。 而作为这一切事情发生的始作俑者谢卓沁,却悠然自得的在自家书房中喝着茶。 “王爷,皇上命人来传话,请您晚上去宫里用膳。”管家在门口通报道。 谢卓沁却摆手,“说本王头痛,去不了。” 管家道:“王爷,这次怕是不能拒绝了,皇上说了,您若不去,他便亲自过来。” 谢卓沁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满意的笑容:“看来皇兄这次遇到的问题比较棘手啊。” “王爷,奴才以为,这个时候,还是去的好。”管家小心的提醒道。 谢卓沁却不以为然:“怎么?你担心本王若是不去,他会像杀那几个知府那样杀了本王?” 管家忙垂下头:“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奴才只是觉得,皇上既然能说出您若不来,他便亲自来府上这样的话,定然今天是一定要见到王爷的,王爷又不给皇上这个面子呢?” 谢卓沁呵呵一笑,道:“说得有道理,本王给了他面子,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他现在该是明白,没了本王,他什么事情也做不成,做不好的。” 管家道:“既然王爷决定了,那奴才这就去回了大公公去。” 谢卓沁摆手:“不急,让他等着,你先过来陪本王下一局棋。” 管家闻言,便上前几部,走到桌前坐下,两人开始对弈起来,全然将还在楼下苦苦等候消息的大公公忘在了脑后。 这局棋一下就是一个时辰,等到棋局结束后,管家来到楼下,见到大公公早已等得不耐烦,茶都喝了几壶了。 见到管家下来,他忙上前一步,拉住管家的手问道:“怎么样?王爷可是答应了晚上进宫用膳?” 管家点头道:“王爷身体不适,本不能去,刚刚又吃了药之后,感觉好些了,才让我来回话,他晚上会进宫 的。” 大公公听了这话,心中的石头才落地,“王爷答应去便好了,可算是能回去交差了。” ********************* ps:哈哈哈,皇叔要肥来咯……皇叔党HING起来,HIGH起来啊啊啊…… 以痛治痛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寂静的深夜,一弯月牙如勾,淡淡地挥散着银色的光泽。 寒冷、痛苦、宛如万蚁穿心的煎熬难耐。 凤畋霖高大的身形躺在榻上,蜷缩得像个无助的婴孩般,他痉/挛地捉着裘毯,因痛苦而揪皱的五官几乎看不出原本的面貌,涔涔的冷汗不断冒出,几乎濡透了身上的衣衫,但他却咬着牙没喊出声,喉间逸出的呻吟却如负伤的野兽,教人间之为之战栗丫。 “皇上,您这是怎么啦?”小明子站在床边,看着床上凤畋霖的样子,一时间手足无措,完全不知道发生媲了 什么事。 “滚开!”凤畋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嘶吼出声。 “可是主子……” “滚开,滚!”更剧烈的痛苦穿心而上,让凤畋霖一瞬间恨不能了断残生。 小明子知道主子的心高气傲,不想让人见到自己如此狼狈的模样,眼眶泛红,悄然地退出门外。 阒静的氛围,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笼罩住凤畋霖,这样的感觉是他预料之中的,又是他预料之外的,听人说,身体的疼痛能够让人忘却心中的痛苦,他便服了足够让他痛不欲生的药。 然而,此刻,他确实来不及想他的皇后了,但是身体的痛苦却让他有一种欲死的感觉。 好像他的命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下一秒,他便会死去一般。 不,他不会死。 痛苦暂歇之时,凤畋霖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才不过区区的苦痛,绝对不会将他打倒! 在他登基为皇帝之时,才不过只是八岁的孩童,由皇叔凤君灏摄政,以及一干忠于他父皇的臣子为辅佐。 然而在过去的十年时间里,他的皇权被架空,原先父皇留给他的人也逐渐被凤君灏吸收取代,他几乎面临一个死局。 现在好不容易,他扳倒了凤君灏,掌握了皇权,成为真正的一国之君,但是却迎来了人生中最沉重的一次打 击。 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个青梅竹马的小皇后,竟然心从未在他身上停留。 这对于一个年轻自负的君王来说,是何等的讽刺。 他本可为她放弃一切,但是她却什么都不要。 他必须停止自己内心对她的想念,做个弃情绝爱之人。 只有断了心中对她的想法,才能成就真正的帝王。 她的坦然和从容与他内心的执念形成鲜明的对比,于是他对自己更加懊恼了。 “来人!”他突然愤怒的朝着门外吼道。 小明子忙进到屋内来:“皇上,您有何吩咐?” “去,给朕找个最漂亮的秀女来。”他喘着粗气,脸因为痛苦而变得通红。 “皇上,您这是……”小明子大概猜出了他的意图,但是于理不合,他不敢妄动。 “快去,难道你想让朕拨你的皮吗?”凤畋霖怒声道。 小明子不敢再怠慢,忙转身离去。 凤畋霖的脸上突然露出一丝狞笑,残忍而决绝。 双手紧紧握拳,身上的痛苦感觉已经被内心熊熊燃烧的报复快感湮灭。 皇后,朕就让你知道,没有你,朕照样可以活得好好的,朕可以宠幸任何人…… .................................................................................... 玉河里,舶舻千里。 有钱人家出游的大型楼船,专司载货运输的棹,舢板、舴艋、各种船零星分布穿梭其间,行驶快速的轻棹,装饰得浮华艳丽的画舫轻纱飘扬。 河道两岸,人潮络绎。 商贩为了挣钱而引吭叫卖,妇人俐落的讨价还价,小孩们摇动着手中波浪鼓哼唱出古老的童谣,画舫里传来清脆的丝竹声响。 种种景象都显示着,这儿是个繁盛的都城。 凤天逸伫立在船舷旁,眉头深锁。 这次他本是奉太后之命前往前线去找凤畋霖,但是等他乘船而下时,却收到了凤畋霖欲回朝的消息。 他的到来竟显得有些多余了,不甘心就这样随大部队回朝,他故意避开凤畋霖的銮驾,选择乘舟返回,想趁机游历一番靖宇国的风土人情。 眼前,入目的一切是那么的壮观,宏伟的城楼、高耸的宝塔、庄严的寺院,让凤天逸的心更是沉重。 “快来人呀!救命啊!谁来救救我的孩子呀!”凄惨的哀嚎突地响起。 凤天逸循声转头察看,发现在船队旁有艘翻覆的舢舨,一名妇人正狼狈不堪地攀附在上头,跟着小船在水中载浮载沉着,她惊心动魄的呼喊着,然而需要人伸手搭救的并不是她,而是漂浮在不远处的一名稚儿。 “哎呀!危险,快,快下去救那个小孩呀!”凤天逸不会游泳,只能张嘴地喊着。 船上其他操舵及驾驶帆橹的人离他有一大段距离,所以没人听见她的呼喊。 只见那妇人抛开了攀附的浮木,想自己救孩子,可一放开手,她便直往水底沉溺,喝了好几口水手忙脚乱地才又抓住小船。 虽然她的安全无虑,可脸上的焦急有如火焚。 “孩子,我的孩子啊!”妇人发出撕心扯肺的哀嚎。 不行,再不下水救人就来不及了! 顾不了那么多了,凤天逸手脚并用攀越船舷,吸了一口气,闭眼往河里一跳。 "“啊,有人落水了!”凤天逸的入水声立刻引起人们的注意,便听到有人喊道。 "快救人!"一时间,救人的声音传遍了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孩子,我的孩子!" 救子心切的母亲胡乱挥舞着手足,极其艰困的想往溺水的孩子游去。 一时之间,船上的人、河里心急的母亲,以及听见***动而围拢过来的船家,让原本就吵闹不已的河面顿时变得 喧哗。 而这会儿,正努力地往小孩沉下去的河面游去的凤天逸全然不知。 他一心一意只想着救人,不在乎身上华丽的锦缎早已被河水染成了污黑。 不擅于游泳的他,可仍然凭着自己想要救人的胆量,将内心对水的恐惧驱走,顺利的游到了孩子溺水的地方,吸了一大口气后,他闭气潜入水底,正好看到那小小的身体往幽暗的河底沉去,凤天逸眯着眼,加快手脚的把孩子给抢救出了水面。 "快,人在那儿!"船上的人指挥着跳下河里救人的水手道。 "孩子,我的孩子!"看到稚儿被凤天逸给救出,妇人欣喜若狂,手脚更卖力的拨开水流。 凤天逸带著小孩子往妇人的方向移动,打算把他送回满心焦灼的母亲身边。 然而,就在凤天逸正要把那溺水的孩子交给妇人时,原本只是拚着全身的力气才能在水面浮起的母亲,一看到孩子平安的回到她身边,顿时松懈了心神,手脚突然僵硬,竟然不会游了! "啊!你别急呀!"凤天逸被妇人一把抓住,她急着拽紧小孩,又要分神应付那个揪住她手臂的妇人,一时之 间他有些负荷不了。 再加上吸收了大量水分的衣料,此时变得更是沉重不已。 眼看她就快要变成第三名溺水的受害者了,而其他救援的人手距离他们还有一大段距离。 被拖累的凤天逸一不小心喝了几口污浊的河水,呛的他难受得紧,趁着头冒出水面之际咳了几声,可力气已然用尽的他,身体变得好沉重,黑幽幽的河水则是毫不留情的吞噬了她。 难道他这个想游历民间的皇子殿下就要为了救人死在这玉河里呢? 凤天逸迷迷糊糊的想著,满脑袋的不甘心。 ***** 就在河岸旁围观的群众莫不发出惊惶失色的叫喊声中,一道白色影子像只展翅巨鹰,快如闪电地飞掠过河面。 瞬间,凤天逸、妇女以及那名稚儿,已然脱离了差一点就让他们惨遭灭顶的水域。 紫色的身影带着凤天逸和那对母子,快速的飞点过水面,攀登上一艘泛在河中央的巨大楼船。 ....................................................................................... .. 皇宫,敬坤宫内。 向景景听到玉兰从外面走进来脚步,抬头望去,只见她脸色有些凝重。 “怎么啦?不是出去跟小春子说话吗?怎么这副表情回来了?”向景景奇怪的问道。 玉兰犹豫了一下,在想着要不要将凤畋霖命人找秀女去乾御宫的消息告诉向景景,说了,怕她生气,不说,又总觉得有点不安心。 向景景见她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忍不住好笑道:“今天这是怎么啦?平日里你也很少这副模样啊。说吧,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玉兰知道就算这一刻瞒住,明天这件事情也会被她知道,于是咬了咬牙,道:“娘娘,刚刚小云子去敬事房办事,回来时,路过储秀宫,碰到了小明子,小明子说……说……” “皇上怎么了?”向景景瞬间意识到肯定是凤畋霖有什么事情。 玉兰索性闭着眼睛道:“皇上让小明子从储秀宫挑个最漂亮的秀女去乾御宫……” 这话让向景景内向“咯噔”一下。 她没有想到,凤畋霖竟然会这么急于想要向她证明。 难道说,他嘴里所说的她会后悔,就是指这件事情吗? “走,跟我去乾御宫。”她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往外走去。 玉兰见她终于不再无动于衷,脸上露出了一丝欣喜的表情,忙跟在了她身后。 向景景一路往乾御宫走去,内心却无比纠结。 其实,她大可以不用插手这件事,那些秀女被送进宫来的目的不就是被送到凤畋霖的床上吗? 实际上,能被凤畋霖选中,按照他们的逻辑来理解,那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她实在是没有任何立场去阻止。 但是她心里更加清楚,如果自己不去的话,那个天真单纯的小皇帝,很可能就真的会彻底消失。 她不希望他为了报复她的拒绝而做出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她知道,走到今天这一步,绝非凤畋霖的本意。 脚步越靠近乾御宫,便越沉重。 就这一次,她希望能唤醒凤畋霖那被报复心蒙蔽的纯真的心。 他在权势这条路上,已经越走越远了。 他们此刻已经走上了两条极端路线,或许这次之后,再也不会有任何交集。 深吸了一口气,她踏进了乾御宫的宫门。 “皇后娘娘万安。”一行奴才跪下请安。 向景景微微抬手,毫不停留的往寝房方向行去。 此时,寝房的灯很明亮,屋外有几个当值太监。 那秀女还没被送来,想必是要沐浴耽误了些时间。 当值太监刚欲跪下行礼,却被向景景阻止,她悄悄的走进屋内,远远的看到那抹蜷缩在床上的身影,顿时眉头蹙在了一起。 大步走到床边,她弯腰看着躺在床上的人,轻声道:“皇上,你怎么啦?” 凤畋霖听到向景景的声音,仿佛感觉自己是在做梦,他迅速睁开眼睛,因为疼痛而满是汗水的脸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透着明显的诧异。 “你来做什么?”他话语还有些许生气,但是眼神明显透着惊喜。 向景景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伸手,一把抓过他的手腕,食指和中指往他脉搏上一搭,表情顿时变得震惊:“你吃了什么?” 凤畋霖一把推开她:“用不着你管。” 向景景忙走到一边,倒了杯水,递到他嘴边:“先喝点水,将胃里面的药稀释一下。” 凤畋霖却一把将她手中的茶杯打翻:“朕说了,用不着你管。” “皇上!!!”向景景沉声唤道:“你这么做到底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吃疼痛散?” 凤畋霖抬起头,眸子冷冷的盯着她:“朕想吃什么,什么时候轮到你来过问了?” 向景景知道他还在跟自己赌气,知道此刻自己不管说什么他也不会听,于是神色清冷的道:“是,我管不住,也不想管。这么多年,我以为我们之间即便没有爱情,但亲情还是有的。我把你当做我的亲人,所以希望你能健 康,平安。但是很显然,我越是希望的事情,你便越是不会去做。本来今晚我来的时候还在想,若是这次你能听我的话,或许我们还能回到原来那样,但是现在看来,皇上已经长大了,我们之间也回不去了。从现在开始,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过问,皇上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吧。” 说完,她便转身,留给他一个清冷的背影,往门外走去。 凤畋霖听到她的这番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撕裂了一般的疼。 她不管他了,再也不管他了…… 这不是他要的结果啊…… ................................................................... ps:唉,感觉小皇帝是在作死,受不鸟啦啦啦……小帅哥凤天逸貌似有艳遇了。嗯,下章来点激情戏咋样? 紫色迷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睁开刺痛的眼帘,凤天逸有些不适的哼出声。 层层柠檬色纱帐在微风中飘摇着,让她有种置身在云雾之中的错觉。 “有人吗?……”他蹙眉喊道。 然而,没有人出现媲。 怎么?人都上哪儿去了?强撑起酸软的身子,凤天逸想下床察看,可一拉开丝被,他吓了一大跳。 "“啊!”他的衣服呢? 赤/裸的羞怯让他急忙以丝被将自己包裹住,却遮掩不住涨红的俊脸。 惊惶失措的他这才发现,这里不是他搭乘的船上,没有身处在水上的摇晃感。 他……上岸了吗? 可又为何全身光溜溜的? 紊乱的记忆里窜过了一幕妇人高声呼救的情景…… 凤天逸这才想起,自己曾跳下河水想救起一个快溺毙的小孩,可却教孩子的母亲给拖下了水底。 有人救起她了吗? 他犹豫着是不是要自个儿下床找衣服穿? 仔细地拉紧丝被包裹住全身,凤天逸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拨开云雾般的纱幕,看到了现下所处的是间幽雅精致的房子。 十足女性化的摆设,紫檀木的家具,屋子的各个角落都摆放着绽开的花卉,花儿的味道使得满室生香。 “衣服应该都是放在衣柜里的吧?”试着拉开一只雕绘着花鸟的紫檀木衣橱,凤天逸果然看到了一整排悬挂整齐的衣物。 一套套绣功精致、布料柔细的华丽衣裳,教凤天逸一时之间竟不知该穿哪一套。 他翻出一件水蓝色的锦缎长袍,那质料柔细水滑,凤天逸拿在手上摩挲了老半天。 “光只是看看吗?怎不换上?”身后突然有人发出声音,吓了凤天逸一大跳, 猛然松手,轻薄的衣物就这么直坠落地。 那是女人的声音! 揪紧身上蔽体的丝被,凤天逸心惊胆跳的转过身来,没注意到脚底下踩着了拖在地上的丝被,一个踉跄,眼见就要扑跌在地…… 没有预期中的痛楚,只有安全温暖的依靠,莫名的***动让凤天逸心中猛烈的一跳。 "怎么?被我给吓着了?"她抬头望进一双凛冽的黑眸,耳畔是不可思议的轻柔温存。 凤天逸一双乌玉般的晶眸瞬也不瞬地盯在眼前这张精致漂亮的脸蛋,那阴柔魔魅的容颜噙着淡漠的笑痕,他感觉到自己似乎就要沉陷在那双黑瞳里,忘了所有的一切…… 这世上竟有这么美丽的女子。 从前在他印象中,那个一年只有一次机会见到面的皇嫂便是世间最美的人,然而眼前这女子与皇嫂身上那清新淡雅的美不同,她的美妖艳绚烂,如同一朵胜放的牡丹。 “喜欢你所看到的吗?”紫衣女子低笑,幽深的眼底有着一簇他不能理解的深沉,“不回答,是表示认同了。”她迳自代他说着,清润的柔得像是无害…… “呃?”凤天逸真的傻住了。 “这么俊俏的少年,真叫人心动啊……”肆无忌惮的长指抚探他的嘴唇。 凤天逸困惑地皱起眉,圆亮的水眸眨了又眨,他所说的话……他无法仔细分析。 “凤天逸,是你的名字吧!”她大胆的长指伸入他微分的唇齿间,捣弄着那丝嫩温润的软热。 “唔……”凤天逸下意识的想阖上唇,却反倒将她的手指给含住。 觉得似乎有哪儿不对劲儿,他这才发现自个儿身上只包裹着一层丝被。 “唉呀!”这一发现可不得了,他惊叫一声,两手胡乱的要抓住因跌倒而下滑的丝被,却反倒裸露出白皙圆润的肩膀。 “没想到你这么迫不及待?”她硬是曲解他的意思。 “喂,你是什么人?快放开我。”凤天逸顿时急了,想他堂堂男子汉,竟被一女子这般调/戏,羞窘得满脸通红。 “不放。”她非但没有放开他,反倒翻身将他压在了自己身下。 “你……你再不放手,可别怪我不客气了哦。”凤天逸沉着眉毛,警告她道。 见他僵直着身子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模样,紫衣女子挑了挑眉。 “怎么,你不是要穿衣服?还愣着做什么?”她懒洋洋地调侃他。 “我……你……”他支吾其辞,盾尖拧成了麻花结。 他要怎么说? 从未单独和一个女人相处,而且他还没穿衣服,只围着一条被子,她问他不是要穿衣服,那她怎么不离开或转过身去,难道要他在她面前换穿?! “你先转过身去。”强压下心头浓烈的不安,凤天逸一脸窘迫的眼角偷觑着她。 他烫热的俊脸像要着火了般,她从没如此接近异性过,甚至是……挨在一个女人的怀抱里。 “不可以。”紫衣女子扬高浓眉,故意直盯着他一张红透的脸,慢条斯理的回答。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女儿家家的,怎会如此的……如此的不懂礼数?”听到她这般回答,凤天逸不可思议地张大了嘴。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她漾开一抹轻笑,妩媚的睑上略带三分邪意。 “字……字面上的意思?"”他被她弄糊涂了。 “我……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什么意思,你出去,我要换衣服了。”凤天逸内心慌乱的道。 “看来你需要帮忙。”她专断地彻底曲解他的意思。 凤天逸看她伸过来的手,顿时吓得身体往后一缩,“你别乱来……” 紫衣女子嘴角勾着笑,“怎么?你要喊了吗?” 凤天逸内心默默泣然,自己碰上的到底是个什么女子?为何如此胆大且不知礼仪? 难道这民间女子都像她这般无所顾忌吗? “姑娘,请你自重。”他正了正脸色,双手运功,猛地一把将她从自己身上推开,瞬间从地上一跃而起,表情变得冷潋。 紫衣女子与他之间隔开数步的距离,看到凤天逸那格外认真的表情,知道他这是生气了。 她妩尔一笑,弯腰,一把捡起之前掉在自己脚边的衣服,然后对准凤天逸一扔。 凤天逸眉头一紧,伸手接过衣服,一个转身,极快的速度将衣服披在伸手,褪下了身上的被子。 “没想到十一皇子的身手这么好。”紫衣女子眉眼妖娆一笑,道。 凤天逸没想到对方竟然知道自己的身份,诧异之余,他表情明显警觉起来:“你是什么人?” 紫衣女子掩着嘴,笑眼盈盈的望着他:“皇子殿下这么在意我是什么人,莫不是看上我了?想娶我为皇子妃?” 凤天逸一愣,对于她的大胆似已经习惯了,他微微敛眉道:“身为女子,言行举止这般出格,莫说是皇子了,便是普通人家,谁又敢娶你?” “既然皇子殿下不想娶小女子,那小女子便是说了自己是谁,也并无意义。”紫衣女子说着,表情略带伤感。 凤天逸被她这一喜一哀的表情弄懵了,他索性不与她纠结这些有的没的,只问道:“快说,你是如何得知我身份的?你究竟是什么人?” 紫衣女子眼睛滴溜溜一转,道:“小女子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殿下若再不回宫,恐就回不去了。” “你说什么?”凤天逸神色一凛,问道。 “哦,殿下游历民间,想来还不知道,皇上为充实后宫,开始纳妃了,先帝的遗孀均会被迁出皇宫,去往皇家别苑,殿下的生母梅太妃自然是第一个要离开的,皇上还下令,太妃们进入皇家别苑之后,再不准与任何人往来,直至终老。殿下若现在启程回京,许还能见上梅太妃一面。”紫衣女子说完,水袖一甩,趁着凤天逸愣神之际,骤然消失在房间内,毫无踪迹可寻。 凤天逸好奇紫衣女子的身份,但是仔细一想,也明白她既然能清楚自己的身份,定是有心人派来告诉他这件事的。 想来事情不会有假。 更何况,即便是假的,他回宫去,对自己也没什么坏处。 只是不能再继续游历,有点可惜。 打定主意,他决定立即启程,回京都! .................................................................................................... 玉河畔,一富丽堂皇的画舫内。 一青一紫两个身影鬼魅一般蹿入顶层的雅间内,夜,渐渐深沉。 “王爷,我们回来了。”紫悟脸上挂着轻快的笑容,而他身边的清尘却沉着脸。 淡黄色的纱帐被修长的手指轻轻撩开,满头银发的凤君灏出现在两人视线内。 “怎么样?”凤君灏走到一旁的红木桌前,坐下,抬眼问道。 紫悟表情有些得意的道:“我亲自出马,还能有办不成的事情吗?十一皇子此刻怕是已经上路回京了。” 他话音刚落,却听到身边的清尘冷哼一声:“是啊,都出卖色相了,还有什么办不成的?” 凤君灏听出清尘话语间的情绪,他眸子的诧异一闪而过,取而代之的,是平静无波的眼神看向一旁的紫悟。 紫悟听了这话,表情马上一变,瞪着清尘:“你偷看我们?” “你让我在门外守着,自己声音那么大,我想不听到都难。”清尘冷冰冰的道。 “哼……你这是在嫉妒我这么完美的完成了王爷吩咐的差事么?”紫悟一脸桀骜的表情道。 清尘却不咸不淡的道:“这么简单的差事你若是都办不好,怕也不配留在王爷身边了。” “你……”紫悟被清尘的轻视气得脸色通红,他指着清尘的脸道:“像你这样的冰棍才不配留在王爷身边呢, 整天冷着一张脸,跟卖牛肉的一样,看着就闹心。” 清尘被紫悟这么一攻击,顿时脸色也涨得通红:“看着闹心你大可不看,谁让你看了?” “你以为我想看啊?是你自己每天在我眼前晃来晃去,闭上眼睛都不消失。”紫悟失控的吼道。 他话音一落,整个房间内顿时安静极了!!!!!!!!!!!!!!!!!! 安静极了!!!!!!!!!!!!!!!!!!!!!!!!!!!!!!!!!!!! 安静!!!!!!!!!!!!!!!!!!!!!!!!!!! 极了!!!!!!!!!!!!!!!!!!!!!!!!!!!!!!!!!!! 极!!!!!!!!!!!!!!!!!!!!!!!!!!!!!!!!!! 了!!!!!!!!!!!!!!!!!!!!!!!!!!!!!!!!!!!!!!! 紫悟迷茫的看着眼前呆若木鸡的两个人,眨巴了几下眼睛,弱弱的问道:“刚刚我说什么了?” 凤君灏沉沉的叹了口气,转身往幕帘后面走去。 留下清尘和紫悟两人站在原地。 “王爷……你怎么走了?”紫悟愣愣的看着凤君灏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有些风中凌乱。 清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又没说出口,只是长叹一声,转身欲往外走。 “喂……你干嘛?你怎么也走了?喂……刚刚我什么都没说啊……我不是那个意思啊……你别误会啊……”紫悟见状,忙追了出去。 “你听我说,我对你……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我知道你喜欢女人的……那个……你就忘了刚刚听到的那些话好不好?你别走啊……你听我说啊……”紫悟跟在清尘的屁股后面,一直着急的想解释。 清尘突然停住脚步,转身,回过头,看着眼前这个一身紫衣,表情有些担忧,又有些混乱的俊美男子,眼神无比专注。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紫悟被他那深邃的眼光骇到,脖子不由自主的缩了缩。 “我……”清尘微微张嘴,似有什么话要说,但最终没有说出口,只是表情有些默然的转身离去。 “喂,你干嘛不说啊?你这是什么意思?”紫悟在身后急得跳脚,却又无可奈何。 郁闷的转身,他只能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内心恨不得狠狠抽自己几个嘴巴。 好吧,这下可能连兄弟都做不了了,清尘一定当他是怪物了。 怎么办?今后还有何面目面对清尘和王爷? 他们会嫌弃他吗? 满脑子乱七八糟的问题,紫悟的心变得惴惴不安。 “嗷……”他抑郁的嚎叫一声,垂头丧气的进了自己房间。 ..................................................................................................... PS: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紫悟个杯具,蠢萌蠢萌的,快被他蠢哭了…… 嗯,如果这个基情不会被和谐的话,姐一定让丫们开花结果……额……算了,结不了果……忧桑!!! 下面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明天加更,嗯,是的,你们没有看错,两万!!!用阿拉伯数字就是20000,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阿门!!!! 最爱你们的嘤嘤嘤!!!!!!!!!!!!!!!!!!!!!!!!! 秀女之死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翌日,上午。 敬坤宫内。 向景景昨晚因跟凤畋霖彻底闹掰,一整晚都在想着自己今后该如何进退,导致没有睡好媲。 已经过了早膳时间,小雨子从门外走进来,见向景景似乎还没起床,于是朝玉兰道:“玉兰,娘娘还没起吗?丫” 玉兰正坐在窗边做女红,见小雨子神色有点古怪,于是点头道:“娘娘昨儿晚上没歇好,这会子还没醒,怎么啦?” 小雨子道:“刚刚储秀宫的一个姑姑来报,说有个秀女死了。” “什么?死了?”玉兰听得一愣,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中的女红也放在了一旁的篮子里。 小雨子点头道:“姑姑还在外面候着呢,不然叫她进来问清楚?如今娘娘是后宫之主,这么大的事情,也只能让她做主处理。” 玉兰沉吟片刻,道:“你先带那姑姑到侧殿等着,我这就去叫娘娘。” 说着,便转身往里间房子走去。 小雨子则出了侧厅,去往大殿方向。 此时向景景正睡得米迷迷糊糊,她感觉自己很累,名知时间已经不早了,却起不来床,很困。 玉兰走到床边,看向景景似还在睡梦中,不忍心叫她,但是却又不敢不叫。 她明白向景景的性格,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知道她一直将人命看得很重。 眼下后宫发生这么重大的事情,她不能不理会。 暗吸了一口气,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向景景的肩膀,柔声道:“娘娘,娘娘……” 向景景迷糊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玉兰放大的脸,眉头微微一簇,她知道,自己睡觉,玉兰 从来不会打扰的。 今天竟然来叫她醒来,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啦?”她从床上坐了起来,开口问道。 玉兰沉声道:“娘娘,储秀宫有位秀女今早死亡了,刚刚储秀宫的姑姑过来通报,这会子在侧殿候着了。” “秀女死亡?”向景景一个激灵,立刻从床上下来,开始穿衣服。 玉兰忙转身出去打水让她洗漱。 待她整理完毕,有小太监端着早膳进来。 向景景哪里还有胃口吃东西,只对玉兰道:“先去侧殿。” 玉兰有点担忧:“娘娘,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也不急于这一时。” 向景景摇头:“时间很宝贵,再说我现在根本就吃不下。” 说完,便往外走去,玉兰只得快速跟着。 来到侧殿,便看到一个四十来岁的老宫女正站在一旁,小雨子则在旁边陪着。 看到向景景到来,那老宫女马上弯腰行礼道:“奴婢青霞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向景景摆了摆手,走到首位坐下:“免礼。” 青霞便直起身来,头微微垂着,表情镇定。 “说吧,怎么回事?”向景景开口问道。 青霞表情镇定的道:“回娘娘话,今早秀女们用完早膳,在教引姑姑的带领下,去了欢音殿排练舞蹈,但有一个秀女婉仪因突然来了月事,便先回房去换衣服,她的好姐妹雪静陪同一起,谁知,过了不到两个时辰,竟然突然就人就没了……” 向景景听了她的描述,立刻起身,道:“尸体现在在何处?” 青霞道:“因为婉仪去世突然,所以尸体尚在她房间的床上,并没有人动过。奴婢赶着过来向娘娘报告来了。” 向景景便道:“走,去储秀宫。” 说着,便抬脚率先出了侧殿,往大殿外走去。 ................................................................................................................................................................................. 储秀宫内,此时秀女婉仪的房间门口聚集了不少人。 一间房内是安排了三名秀女入住,眼下婉仪的死让另外两名秀女也不得踏入房间一步,大家都围在门口,叽叽喳喳的议论着。 而那个叫做雪静的秀女则在一旁哭泣。 只听到一个粉衣女子一脸高傲的道:“许婉仪好死不死,竟然死在了宫里,要我看,她定是有什么隐疾,如今 倒好,凭白的要让我们担惊受怕了。” 另一蓝衣女子闻言,眉间隐隐有些不悦:“如今婉仪刚死,你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好歹大家姐妹一场,在这种时候,就不能体谅一下吗?” 粉衣女子闻言,立刻挑眉看向蓝衣女子,走到她面前,傲慢的道:“你是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本小姐说话。” 这时,一旁有秀女小声的提醒她道:“这位是工部员外郎家的小姐。” 那粉衣女子一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我当是哪位高官家的小姐呢,原来你爹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从六品官 员,你可知道我父亲是何许人也?” 蓝衣女子一脸沉静的看着粉衣女子那笑得有些变相的脸,眼神不卑不亢:“不管你父亲是谁,对死者,都请尊 重些。” 她话音刚落,那粉衣女子脸色一变,抬起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甩在了蓝衣女子的脸上:“你真的以为我们都是秀女,所以你就能跟本小姐平起平坐吗?告诉你,就你这样的身份,便是给本小姐提鞋,本小姐也嫌脏。” 蓝衣女子被她那一耳光甩得有些懵了,到底不过十四岁的年纪,虽然处事稳重,但这样无端挨一巴掌,对她的 打击也不小。 眼泪在眼眶中打转,看着眼前盛气凌人的粉衣女子,她咬着嘴唇,道:“你怎可动手打人?” 粉衣女子扬起嘴角:“动手打你怎么了?我告诉你,在这储秀宫里,本小姐想打谁就打谁。” “你……”蓝衣女子还想跟她说什么,但是被一旁一个黄衣女子拉住:“少说一句吧,柳小姐可是太后的亲侄女,柳国公家的小姐。你得罪不起的。” 蓝衣女子闻言,却一脸倔强的道:“即便如此,那她也不能动手打人,你我同是秀女,她怎可凌驾于众人之上?她是大家小姐,难道咱们就不是吗?” 她话音刚落,粉衣女子的巴掌又招呼了过来:“我让你再说。” 但是这一次,粉衣女子却没能得逞。 因为她的手,被刚刚赶到的小雨子一把握住,然后狠狠的将她推到了一边:“你们这是干什么?出了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还在这里吵架。” 粉衣女子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一时间,她的脸沉了下来,大眼睛死死的瞪着小雨子,呵斥道:“你这个死太监,你居然敢推我,你信不信我让太后姑妈赐你死罪?” 小雨子听了这话,这才正眼看了一眼眼前的粉衣女子,然后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当时谁这么大胆,敢在宫里如此嚣张跋扈,原来是柳小姐。” “哼,你既然知道本小姐的身份,就马上跪下磕头认错,兴许本小姐一个高兴,就免了你的死罪。”粉衣女子柳如茵道。 “是吗?”此时,一直在人群后面的向景景终于出声,她的声音清亮而威严,一时间,人群迅速分开,所有人都转过身去,看向了这个来了不知道有多久,但是一直未曾开口的皇后娘娘。 “还不快跪下恭迎皇后娘娘?”玉兰一脸严肃的朝在场所有人道。 一时间,只见众人齐刷刷跪下,高声道:“参见皇后娘娘,娘娘万福。” 而柳如茵也在迟钝片刻之后反应过来,跪在了地上。 向景景抬脚,缓缓走到柳如茵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面带些许讽刺的笑容,道:“刚刚是谁要赐本宫的人死罪来着?” 柳如茵闻言,浑身一抖。 即便她再怎么目中无人,但是对眼前这个皇后娘娘还是很忌惮的。 如今放眼整个天下,有谁不知道皇上为了皇后御驾亲征雪天国的事情? 足可见皇后娘娘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她现在的身份,是无论如何也无法与皇后硬碰硬的。 想清楚这个道理,她小声的道:“回……回皇后娘娘,如茵并不知道这位公公是娘娘您的人,所以……所以 才……才那样说的……” 向景景闻言,冷笑道:“你的意思是,若小雨子不是本宫的人,你便可以无端赐人死罪了吗?” 柳如茵听出向景景话语中的逼迫感,忙摇头道:“如茵不是这个意思,还请娘娘明鉴。” 向景景却懒得再搭理她,她转过身,径直走到蓝衣女子面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道:“你是哪家的小 姐?” 蓝衣女子没想到皇后娘娘会亲自来扶自己,一时间觉得有些受宠若惊,她垂着头,声音微微有些颤抖道:“回……回娘娘话,臣女家父乃工部员外郎卢祖辉。” 向景景闻言,顿时了然了,脸上露出了一丝微笑:“原来是亲家小姐。” 向景景话音一落,所有人都哗然。 卢君婥入宫以来,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自己家跟皇后娘家之间的关系,她一直本分低调的做人,今天若不是柳如茵说话实在难听,她也不会挺身而出的。 向景景见卢君婥的头垂得更低了,于是看向众人道:“你们本都是官宦人家的小姐,如今入了宫,本因情同姐妹,即便是没有姐妹的情分,但是如今同住屋檐下,也该是有感情的。如今婉仪突然暴毙,你们作为她昔日的姐妹,本该为她伤心难过,却不曾想,竟有人这般冷血无情,在她尸骨未寒之际说些不着边际的话。你们的心,究竟是什么做的?这样无情无义的一群人,本宫怎可安心让你们留在后宫?” 向景景的话说得非常严厉,她的年纪与这些秀女差不多大,但是气势却早已母仪天下,所有人顿时吓得频频磕头,嘴里直说“知错了”。 “你们都跪着反省吧。”向景景说着,转过头看向青霞:“走,带本宫去看看婉仪的尸体。” 说完,又看向卢君婥,“你怕吗?” 卢君婥摇头:“回娘娘话,君绰昔日与婉仪虽无深交,却也知她为人和气,君绰不怕。” 向景景点点头:“那你跟着一起进来吧。” 卢君婥脸上闪过一丝欣喜,便跟在向景景后面,一起进了许婉仪的房间。 房间门是关闭的,门外有人守着,自从发现许婉仪的尸体之后,便不曾允许任何人进去。 守门的太监将门推开,向景景一行人随机进入房间。 这间秀女卧室看起来很普通,三个床分别靠着房间的三面墙摆放着,房间不算太大,中央放着一张八仙桌,四条板凳。 其中两个床被子整齐叠着,床头放着一些衣物。 而许婉仪的床上,只见她此刻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双目紧闭。 由于死去的时间不算太长,所以尸体还没有完全僵硬。 向景景走到床边,先是看了一眼那尸体,随口问道:“死了多久了?” 青霞忙回道:“从发现到现在,不过两个时辰。” 向景景掀开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手指触摸到尸体,已经冷了。 “你们发现的时候,她就这样躺在床上的?”一边查看着尸体的外表情况。 青霞道:“没有,原本尸体是躺在地上的,我们发现之后,立刻抬到了床上。” 向景景看着尸体,眉头紧蹙,内心默默思忖着:“死者外表无损伤,窒息情况,怎么突然会突然暴毙呢?难道 是中毒?但是从脸色看,也不太像是中毒而亡啊,莫非是某种她不知道的神奇毒药?若真是这样,那这个储秀宫, 很可能会成为凶手的屠宰场,只要一天没把凶手揪出来,其余的秀女也会面临死亡威胁。” “死者生前是跟谁在一起?”向景景又问道。 青霞道:“是秀女雪静,还有一个伺候她们的宫女荷香。” 向景景道:“把她们叫进来问话。” 说完,自己则在八仙桌旁的凳子上坐了下来。 青霞忙出去让雪静和荷香进屋来。 两人进屋之后,先跪下行礼:“臣女雪静,奴婢荷香,见过皇后娘娘。” 向景景抬手,“你们起来,本宫有话要问你们。” 两人纷纷起身。 “婉仪死的时候,你们谁在她的身边?”向景景问道。 雪静答:“回娘娘话,臣女本是陪着婉仪一同回房换衣服的,但是中途臣女腹痛,便去如厕,回来之后,便看到婉仪躺在了地上,臣女惊吓之下,便喊了人来……” 荷香道:“回娘娘话,奴婢本陪在婉仪小主身边,婉仪小主换下衣服之后,奴婢便送去浣洗了,待回来才知道,婉仪小主已经……” 向景景听了两人的回答,沉吟了片刻,道:“那么也就是说,雪静你是第一个接触到婉仪尸体的。而荷香你是婉仪生前接触到的最后一人?” 两人闻言,相视一眼,点头道:“是……是的……” 向景景又看向荷香,问道:“婉仪换衣服期间,或者是之前,可是有什么异常的地方?” 荷香想了想,摇头道:“这个奴婢倒是没有注意。婉仪小主是个个性温和的主儿,平日里与人和善,大家都比 较喜欢她。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因为来了月事,人显得有些疲惫。” 向景景并未能从她们嘴里获得什么重要信息,于是道:“你们先退下吧。” 向景景又吩咐玉兰和小雨子道:“你们俩,把这房间好好检查一遍,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线索。任何角落都不要放过。” 小雨子和玉兰跟在向景景身边的时间长了,自然也学会了些许刑侦手段,他们忙点头应下,然后忙活开来。 向景景则朝青霞吩咐道:“去让外面那些秀女起来吧。” 青霞立刻反应过来,道:“是,奴婢这就去。” 说着,也出了房间。 这时,向景景才转过头看向站在自己身后,一直沉默不语的卢君婥,随口问道:“你叫君绰?” 卢君婥大概是没有想到向景景会突然对自己说话,片刻的紧张之后,她声音镇定的答道:“回娘娘话,臣女是 叫君绰。” “跟我说话不用这么紧张,放松点。”向景景一脸温和的道,然后又指了指自己身边的凳子,道:“来,坐下,陪我说说话。” 卢君婥没想到皇后娘娘对自己这么厚爱,一时间又有点受宠若惊,但她还是听话的坐了下来,礼数周到的谢恩 道:“谢娘娘赐坐。” 向景景微微一笑,然后问道:“对这件事情,你是怎么看的?” “我?”卢君婥表情一愣,不过很快她便反应过来,沉了沉自己的呼吸,然后认真的答道:“君绰平日里虽然与婉仪并无深交,但是正如荷香说的那样,婉仪平日里为人是很好的,虽然出生名门,但是毫无半点架子,待人亲近,秀女之中,更是没人说她不好的。便是教引姑姑,也特别喜欢她,还经常开玩笑说,婉仪定是能封妃的……” 向景景听了这话,表情有些疑惑:“你刚刚说她出生名门,她父亲是谁?” 卢君婥答道:“婉仪的父亲便是刑部侍郎许晨知许大人。” “刑部侍郎?也算不得很高的官啊。”向景景好奇的道。 卢君婥回道:“娘娘有所不知,说婉仪出生名门,却不仅仅是她父亲的缘故,其实仰仗的,还是她外公,也就是丞相张超远张大人。” “婉仪是丞相的外孙女?”这一点倒是让向景景非常诧异,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张超远应该是皇叔党的人。 想当初,她之所以能当上皇后,便是因为摄政王想立张超远的女儿张媛媛为后,太后则忌惮着张超远不是她的人,所以不愿意,这才“便宜”了她这个背景低微的下官之女。 这么算起来,张超远的女儿张媛媛应该是与她一般大小,怎么张超远的外孙女竟然也和她差不多大小呢? 卢君婥看到向景景那越来越奇怪的表情,猜到了她心中的疑惑,于是解释道:“张丞相家有十几房妻妾,婉仪 的母亲则是张丞相的嫡妻阮氏所生,可惜阮氏生下婉仪母亲之后没多久,便病逝了。张丞相后又另娶了一个年轻的当家主母……” 向景景听了她的解释,也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难怪为何张媛媛有资格被推选为皇后,而且许婉仪也可以入宫选妃。 原来张媛媛和许婉仪的母亲都是张远超的嫡妻所出,只不过一个是原装的,一个是后配的老婆。 不过,她没有想到卢君婥这么聪慧过人,一眼便看出了她心中的疑惑,瞬间对她的好感又加深了几分。 “听你这么一说,看来你也认为婉仪的死不是简单的意外?”向景景清亮的目光扫了她一眼,淡淡的问道。 卢君婥迅速垂下头来,她表情微微犹豫了一下,沉声道:“请恕臣女多嘴直言,虽然臣女并不能肯定婉仪的死 是否另有蹊跷,但是臣女不相信婉仪好好的一个人,会这样突然暴毙。臣女始终觉得,这其中定是另有内情。” 向景景听了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很好,你敢把你心中的想法说出来,至少没有为了自保而敷衍本宫。本宫竟从来没听姐姐说过吗,卢家还有你这样一个妙人儿。” 被向景景这样一赞赏,卢君婥的脸变得一片绯红。 就在这时,突然听到玉兰喊道:“咦……这里怎么会有一块湿润的手帕?” 向景景闻言,立刻起身走到玉兰身边,拿起手帕一看,果然是湿的,看样子打湿的时间并不长,所以尚未晾干。 “这是在哪里发现的?”她问道。 玉兰指了指婉仪床头的那堆衣物道:“这里面。” 向景景拿着帕子,思考起来:“这样一块湿漉漉的帕子,怎么会与这堆干衣服放在一起呢?而且很显然这帕子应该放在这干衣服里面的时间最长不会超过五个小时,帕子是丝绸的,若是晾起来,在这样春末夏初的日子,是很 容易干的。但是因为是埋在一堆中,帕子上的水分未能充分蒸发,所以如今还是湿的。” 她拿着帕子仔细的查看起来,隐隐发现上面似乎有一丝青绿色的不明物体。 “这是什么?”因为只是淡淡的一点点,所以她无法辨认这不明物体到底是什么。 不过可以肯定的是,这块湿帕子应该是许婉仪生前用了的。 只是不知道她将帕子打湿做了什么用。 这会不会成为解开她死亡之谜的关键呢? 就在她百思不得其解之际,眼神突然瞟到了地面,看到一堆乱糟糟的脚印。 她顿时觉得有些奇怪。 按道理,这屋子是每天有人打扫的,地板应该很干净,即便是有人进出,只要鞋底是干的,地面没有水迹,应该都不会有这么明显的脏脚印。 除非之前这地面上有积水,然后被脚底有尘土的鞋子踩踏之后,便留下了脏乱的脚印。 一时间,她只觉得线索有些错综复杂,想不清楚。 或许,得要验尸才能知道她真正的死因。 知道死因了,方能找到凶手。 这时,玉兰和小雨子的搜查已经完毕,他们的结果是,除了这方湿手帕,未能找到任何别的有用线索。 向景景想验尸,但是考虑到自己特殊的身份,于是只能先作罢。 “先回敬坤宫。”她说着,便抬脚往房门外走去。 出了房门,她朝侯在门外的青霞吩咐道:“将尸体敛一下,保存好,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不准让任何人踏进这个房间半步。” 青霞忙应下。 向景景又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卢君婥,低声道:“你留在这里,帮本宫留意一下。” 卢君婥立刻会意,她忙点头:“臣女遵命。” 向景景一行人便在众人的恭送声中,离开了储秀宫。 ................................................................................................................................................................................. 向景景一行人离开之后,马上就有几个秀女走到卢君婥身边,“君婥,没想到你竟然跟皇后娘娘是姻亲的关 系……” 卢君婥只是淡淡一笑,并不打算说什么,转身,她准备回自己房间去。 柳如茵这时却走到她面前,拦住了她的去路,一脸骄纵的道:“你别以为你跟皇后娘娘是亲戚,我便会怕了 你,你不要得意,我姑姑可是太后,皇上是我表哥,不管怎么样,你都斗不过我的。” 卢君婥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眉眼并无半点生气之色,“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跟你斗,你身份尊贵,还是不要再做 这些无谓的事情来轻贱了自己吧。” “你……你说什么?我轻贱我自己?”柳如茵顿时脸都快气歪了,想打卢君婥,却又不敢了。 卢君婥淡淡的扫了她一眼,道:“作为秀女,你我的身份地位是一样的,若将来有一日,你得以晋封,位份在 我之上,我一定会尊你一声姐姐。但在此之前,希望你不要自视过高而目中无人。” 说完,也不看柳如茵那气得冒烟的眼睛,径自往自己房间方向走去。 “卢君婥!!!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我说话,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的。”柳如茵叫嚣着,双脚气的用力的在地上跺着。 没多久,人群便散了,柳如茵也气呼呼的转身回房去。 ................................................................................................................................................................................ ps:好啦,小皇后又要开始化身成为女法医,开始替死者讨回公道了。。。。。。。。。。。。 这一章出现了许多新人,后宫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小皇后要面临的问题也将越来越多。 今天的两万字,先更九千,十二点之前会再更一万一!!!!!!!!!!!!!!!! 呼呼,插个题外话:今天四川又发生了地震,伤亡情况惨重,希望大家能一起为雅安祈福,为那些逝去的生灵默哀。 人的生命实在是太脆弱了,不知道哪一天,就会天降横祸。 所以希望亲们能珍惜现在的每一天,保持愉快的心情,孝敬父母,珍惜身边的朋友,亲人,爱人,以及孩子。。。。 祝福大家。 不知道嘤嘤有没有四川的读者,不管怎么样,祝福你们,希望你们平安!!!!!!!!!!!!!!!!!!!!!!!!!!!!!!!!!!!!!!!!!!!! 呼呼,继续写下一章去,亚历山大哇…… 兴师问罪(一万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敬坤宫内。 向景景回到宫中,脸色很沉重。 玉兰和小雨子跟在她身后,待她落座之后,玉兰忙为她倒了杯水,然后又让小雨子去给向景景准备一些吃的东西过来给向景景垫肚子媲。 “娘娘,您先喝点水吧。”玉兰道丫。 向景景接过水,喝了一口,抬起头看向玉兰:“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玉兰低头想了想,道:“奴婢觉得,婉仪的死,肯定不简单。开始听君婥小主那么说,奴婢觉得,或许这是秀女之间的暗斗。婉仪小主不管是为人处世还是家世背景,在秀女当中,都可谓是佼佼者。她的存在,定是会影响某些人上位,或许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被人害了的。” 向景景听了玉兰的话,点了点头:“你跟我想的一样。只是现在还没有证据能证明婉仪的死是他杀。真没想到,这选秀才开始,竟然就闹出了命案,如果这个案子不破,后患无穷。” 玉兰听得心惊,叹气道:“从踏进这个宫门开始,又有几个不是奔着后宫主子的位置上去的呢?这其中争斗自然是免不了,可惜了婉仪小主,这么年轻的年纪就……” 向景景敛了敛自己的情绪,然后道:“你觉得君婥怎么样?” “君婥小主么?”玉兰想了想道:“今天见了之后,感觉是个聪慧的,而且为人也正直。卢家那样的人家教出来的孩子,应该是不会差的。” 向景景叹息道:“是啊,二姐嫁了个好人家。只是不知为何会把君婥送进宫来,一入侯门深似海,更何况这深宫之中呢?但愿她能一直保持现在这样的心境,别被后宫这些尔虞我诈给污染了才好。” 玉兰道:“有娘娘的庇佑,她定然不会走歪路的。倒是那个柳如茵,才入宫就这样仗势欺人,若是今后她真的封了妃,还不在宫里为非作歹么?” 向景景听到她提起柳如茵,不由得摇头道:“柳如茵出身那样的家庭,养成这样的性子倒是自然的。虽然她嚣张跋扈,但好歹是明着来的,咱们可以直接给她好看,怕就怕那些闷不吭声的,看着我见犹怜,实则心机深沉。” 玉兰赞同的点头:“是啊,这群秀女之中,牵扯到的是多番势力,这下可好了,皇宫里是要热闹起来了。也不知道皇上知不知道婉仪小主暴毙的消息。” 玉兰一提起凤畋霖,向景景又不自觉的皱起了眉头。 这一场风波的始作俑者便是凤畋霖,若是他不那么激进,只想用联姻的方式来巩固自己的势力,而是循序渐进,一步步来,事情根本就不会到这个地步,他们之间,更不会闹到现在这个样子。 玉兰见向景景眉头越皱越紧,她也不敢再说话。 此时小雨子端着一些热腾腾的点心从门外走了进来,送到向景景面前道:“娘娘,您先吃点东西,等下就传午膳了。” 向景景却摆手道:“我没什么胃口,吃不下。” 小雨子道:“娘娘可是还在想婉仪小主的死?” 向景景沉默着,没有答话。 小雨子自顾自道:“若是这个时候旺生在就好了,好久没见到他了,自从上次他出宫之后……” 向景景听到小雨子提起旺生,眼前立刻一亮,忙朝玉兰问道:“对啊,我怎么忘了旺生还在宫外呢?” 玉兰答:“是啊,自从传出娘娘您遇难的消息之后,他便只回过一次宫,是觐见皇上,之后来了敬坤宫,隐约 跟奴婢透露了一句,说是皇上有差事让他在宫外办。” “原来如此,我说回宫怎么没看到他呢。”向景景原本还以为旺生依旧是在外面查上次那个罗家的灭门之案,原来旺生竟然接了小皇帝的任务。 “娘娘,您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希望让旺生办啊?”玉兰问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道:“我想让他帮我去暗访一下看许婉仪是不是有什么隐疾?另外再查查这世上是不是有某种毒药,能够杀人于无形,使死者没有半点症状,就像是自然死亡一样。” 玉兰道,“这个,毒药的事情问胡御医不就知道了?” 向景景道:“嗯,你下午去给我找胡御医过来,我要亲自问问他。” 玉兰道:“那……旺生他……” 向景景道:“想办法通知他,让他去查查看许婉仪身前是否有什么隐疾。” 玉兰立刻道,“是,奴婢等下就安排人传口信出宫去。那娘娘,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向景景道:“今晚我想去验尸。” 玉兰闻言,表情一惊:“验尸?这……娘娘您要亲自去吗?直接让仵作验尸不是更好?” 向景景道:“我担心仵作验尸会有遗漏。” 玉兰却有些担心道:“可是娘娘,您若要验尸,婉仪小主的家人会答应吗?到时候张丞相……” 向景景却道:“只有验尸才能知道婉仪的真正死因,到时候我们还了婉仪一个公道,张远超还能说什么?” 玉兰突然明白了向景景的意思,她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娘娘是想先斩后奏?验完尸,将真凶找出来之后再告诉张丞相?” 向景景道:“你们准备一下,晚上咱们去验尸。” 玉兰知道阻止不了向景景,于是只能点头答应。 ............................................................................................................................................................................ 下午,御医胡景天来到敬坤宫内。 向景景先将那块已经干了的手帕递到他面前,问道:“胡御医先看看这手帕上绿色的东西是何物?” 胡景天接过手帕,仔细看了一遍,又放在鼻子上闻了闻,表情有些疑惑的道:“有点像是青苔之类的植物,娘 娘以为呢?” “青苔?”向景景经他这么一提醒,似乎也觉得有点像,但是却又无法肯定。 若是在现代的话,她早就通过化验知道了那点青绿色的是什么东西。 向景景接着又问道:“胡御医,我想问一下,这世上有没有什么无色无味的能杀人于无形的毒药?让死者死了之后甚至都查不出死因的。” 胡景天仔细想了想,然后摇头道:“微臣行医数载,见过的毒药也可称是无数了,像娘娘说的这般无色无味杀人于无形的毒药,却还没见过。” 向景景听到这个答案,心中另外的一条路似乎也被堵死了。 如果许婉仪不是中毒身亡的话,那她到底是怎么死的呢? 难道真的是有什么隐疾? 可是不会啊,若是许婉仪身上真的有什么病,张远超怎么可能会让她入宫来呢? 看来,答案只有今晚验尸之后才能知道了。 胡景天见向景景一脸沉思的样子,他停顿了片刻,然后道:“娘娘,微臣看你好像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最近休息不好啊?” 向景景听胡景天这么一问,表情愣了一下,答道:“可能是昨晚没有休息好。” 胡景天又道:“不知道娘娘可否让微臣把一下脉?” 向景景闻言,虽然觉得自己没什么大碍,但又不好意思辜负胡景天的一番好意,于是将手伸了出来。 胡景天把手搭在她的脉上,片刻之后,他表情骤然一变,手迅速缩了回来,跪在了地上。 “怎么了?”向景景看他这样,自己也被吓到,忙伸手扶他。 胡景天垂着头,良久之后,才缓缓抬起头,沉声道:“娘娘,您之前,是不是中过什么毒?” “毒?”向景景眼睛一跳,“之前在雪天国,谢卓沁是给我下过毒。不过那毒,应该早就解了。我现在没觉得身体有什么不适。此前他给我下毒之后,我确实毒发过。” 胡景天道:“如果微臣没有诊错脉的话,娘娘之前的毒应该是被水中月给化解,它能解世间所有的毒,但水中月本身却是一种无解的毒……潜伏时间长,一般人根本无法察觉,有的人或许一辈子都不会毒发,但有的人却毒发很快。一旦毒发,那么中毒者将必死无疑。” “什么?”向景景惊呆了,她猛然想起,之前看谢卓沁研究的那些毒普,似乎确实是研制出了一种没有解药的毒药。 难道说,当初因为谢卓沁给她下的毒药尚未研制出解药,所以为了保住她的命,给她服食了水中月。 这个消息让向景景顿时觉得一股冰凉的寒意从脚底直窜上头顶。 原来,她自己已经身中奇毒,或许命不久矣了…… “娘娘……”胡景天担心向景景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 “现在,我是毒发了吗?”向景景愣愣的看着胡景天,问道。 胡景天摇了摇头:“从娘娘的脉象上看,不像是毒发,但是娘娘切记要注意保重身体。”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看来,老天爷还没有到要亡我的时候啊。胡御医快起来吧。” 胡景天这才从地上站了起来,然后道:“微臣回去,给娘娘开几幅清心静气的药,只要娘娘保持平和的心情, 或许这个毒永远不会发。” 向景景点了点头:“有劳胡御医了。” 胡景天便起身告辞。 向景景让玉兰将胡景天送了出去,自己的心里却变得乱糟糟的了。 .................................................................................................................................................................................... 乾御宫。 凤畋霖刚和罗逸议事完毕,小明子从门外走进来,表情有些古怪。 “皇上……”小明子看了一眼一旁的罗逸,没有直接说事。 凤畋霖淡淡的瞥了小明子一眼,直接道:“有事就说,这里没有外人。” 小明子道:“皇上,如茵小主在外面求见。” “如茵?是谁?朕是随便什么人都见的吗?”凤畋霖疑惑的皱起眉头。 小明子忙解释道:“皇上,如茵小主她不是一般的人……她是柳国公的女儿,您的表妹啊。” “表妹?”凤畋霖这才反应过来,不过对于自己的那个舅舅他都没有什么感情,更遑论这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表妹了。 懒洋洋的靠坐在龙椅上,他一脸随意的道:“她来找朕有什么事?让她回去,朕可没空见她。” 小明子闻言,脸色有些为难,他迟疑了一下,道:“皇上,如茵小主说,说……储秀宫有个秀女突然死 了……” “哦?有这等事?”凤畋霖微微挑眉,旋即道:“死了就埋了,这么点小事,需要跑到朕这里来说吗?” 一旁的罗逸闻言,却插嘴道:“皇上,这些秀女都是朝臣之女,这里面牵扯甚广,说不定有什么隐情,切不可大意。” 凤畋霖闻言,低头一想,似乎有道理,于是挥挥手道:“让她进来回话。” 小明子忙退了下去,宣了柳如茵觐见。 柳如茵这是第一次来到皇帝住的地方,她脸上绽放的惊喜的笑容。 进了大殿,看到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立刻跪下拜道:“如茵见过皇帝表哥,愿皇帝表哥万岁,万岁,万万岁。” 凤畋霖听了她的话,顿时觉得这个表妹有点意思,还从来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一时间,他好玩的看着她道:“平身。” 柳如茵站起身来,然后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罗逸,不由得问道:“这位是?” 罗逸反应过来,他微微拱手朝柳如茵行礼道:“罗逸见过如茵小主。” 柳如茵淡淡的看了罗逸一眼,表情有些傲慢的昂起头,看向凤畋霖,道:“皇帝表哥,如茵有重要的事情要向 您报告。” “什么事?说吧。”凤畋霖懒洋洋的道。 柳如茵看了罗逸一眼,然后道:“皇帝哥哥可不可以先让这个外人离开?” “哦?”凤畋霖看她这副故弄悬殊的样子,有点不悦的皱起了眉头。 罗逸则识趣的起身告辞道:“微臣不打扰皇上和小主聊天了,微臣先行告退。” 说完,便退出了大殿。 此时,大殿内只剩下凤畋霖和柳如茵两人。 “好了,有什么事,你现在可以说了。”凤畋霖有些心不在焉的道。 柳如茵清了清嗓子,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开口道:“皇上,是这样的,储秀宫里的许婉仪死了,今儿 上午皇后娘娘去看过之后,竟把我批了一顿,表哥,你可得为如茵做主啊。” 说着,竟做出一副委屈要哭的样子来。 凤畋霖本来对这件事情漫不经心,听到柳如茵提起了向景景,他立刻坐直了身体,高声道:“什么?你说皇后 竟然把你批了一顿?你没有告诉她,你是朕的表妹吗?” “怎么没说啊,皇后身边的一个奴才还要动手打我呢,呜呜呜……表哥,你可要为如茵做主啊。如茵进宫的时 候,爹对如茵说,宫里有表哥和太后姑妈,没人可以欺负如茵的……可是如茵这才进宫几天啊……就……呜呜 呜……”柳如茵越说越委屈,竟真的哭了起来。 凤畋霖从座位上起来,走到柳如茵面前,拍着胸脯道:“放心,表哥马上帮你讨回公道。” 说着,便领着柳如茵往外面走去。 柳如茵跟在凤畋霖身后,边走边问:“表哥,你现在是要带我去哪里啊?” “去敬坤宫,朕倒要看看皇后为什么要欺负你。”凤畋霖说着,内心却在盘算着,等下见到向景景,怎么刺激她。 ................................................................................................................................................................................. 敬坤宫中,玉兰将胡景天抓的药亲自熬好之后服侍着向景景喝了一碗,便转身去跟小雨子一起准备晚上验尸用的器械工具去了。 向景景一个人坐在窗户边上,心中思绪百转千回。 她不知道老天爷让自己保留着前世的记忆转世到这一世的目的是什么。 她想不明白自己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意义。 有时候觉得天意弄人,却又无法抗拒。 窗外花开花落一季过去,周而复始,而她的年华却随着那花朵的凋零而渐渐逝去。 如今她的身上就像是安装了一个定时炸弹一般。 随时可能会爆炸,然后香消玉殒。 她在思考,如果明天就是她毒发的日子,那么她这一刻应该做些什么才算不辜负这生命的最后一程呢? 然而思来想去,她的脑海中,竟浮现了一个清俊的身影。 如果此刻他在的话,该多好啊。 她一定会靠在他的肩膀上,告诉他,她是喜欢他的。 不同于对小皇帝和锦弦那样的喜欢。 她会因为靠在他肩膀而心跳极具加速,也会因为面对他而紧张害羞不知道该说什么话。 这便是爱情的感觉。 患得患失,同时又觉得无比折磨。 真正甜蜜的烦恼。 可惜,此刻他不在。 她无法将自己的心情说给他听。 甚至,她都不知道,他是不是还活在这个世界上。 凤君灏,这个让她几乎着魔了一般忘不掉的男人。 此刻,他在哪里呢? 是否也跟她一样,在想着她呢? 向景景脑海中正千头万绪之际,门外传来脚步声。 便听到门口小太监的通报声:“皇上驾到……” 向景景闻言,神色一凛,凤畋霖?他怎么来了?来干什么? 起身,从窗边的椅子上站了起来,抬眼,便看到凤天霖器宇轩昂的从门外走了进来,他的头昂得老高,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福身,她礼数周全的行礼。 心中明白,他们之间,早已经不再是原来的关系了。 凤天霖见她竟然像自己行礼,这完全不是她的作风,一时间,心中又觉得生气起来,他冷哼一声,也不说平 身,开口便质问道:“谁给你的权力让你欺负如茵的?你不知道她是朕的表妹吗?” 向景景微微抬头,这才看到了站在凤畋霖身后,一脸得意笑容的柳如茵。 原来,他是为了这个柳如茵来兴师问罪的。 直起身子,她微微颔首,一脸柔顺的答道:“回皇上,臣妾乃后宫之主,统领后宫是臣妾的职责。训诫秀女,更是臣妾分内之事,不知皇上觉得有何不妥?” 凤畋霖见她竟然自己就直起身来了,而且说话语气软绵绵的,但是态度强硬,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圈打在了一团很有弹性的棉花上,不但没有打伤棉花,反而弹回来把自己给伤到了。 他气呼呼的道:“朕让你平身了吗?谁让你起来的?” 向景景明白了凤畋霖今天彻底是来找茬的,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平静的看向面前的凤畋霖,道:“皇上来敬坤宫,就是为了质问臣妾为何训诫如茵的吗?” “是啊,你明知道如茵是朕的表妹,还当着那么多秀女的面训诫她,你便是不将朕,不将太后放在眼里。你自 己说,你是不是做错了?”凤畋霖一副趾高气昂的语气道。 向景景听了这话,却并不生气,她只是表情淡淡的看着凤畋霖,道:“皇上难道忘了,现在的如茵不仅是您的表妹,更是秀女的身份吗?既然她现在是秀女,进了宫,自然就得遵守宫规,臣妾既然是皇后,自然负有领导后宫的职责,若是皇上坚决认为臣妾做错了,大可责罚臣妾。” 凤畋霖没想到向景景态度这么强硬,原本他想着,若是向景景朝他服下软,他便算了。 这也正是他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希望向景景能够正视他,知道在这个宫里,他这皇帝才是主,她只要好好跟他相处,在宫里才会好过。 但是很显然,他的小皇后并不打算买他的账。 一时间,他又气又急,脸上扯出一丝冷笑:“你难道不知道,朕是可以废后的吗?” 这话一出口,他自己心里马上就后悔了,但是话既然说出去了,他自然也不会收回来。 而他身后的柳如茵听了这话,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她的皇帝表哥竟然为了她而想废后,可见皇帝表哥是很喜欢她的,这样一来,只要费了现在的皇后,那么下一 个皇后就一定是她了。 想到这里,她心里顿时底气十足,站出来,看着向景景插嘴道:“你仗着皇后的身份欺负我只是个秀女,如今皇帝哥哥要废了你,看你今后还如何在宫里招摇。” 凤畋霖虽然极其反感柳如茵说这样的话,但是为了气向景景,他便没有开口阻止柳如茵。 看到向景景表情渐渐变得阴沉,凤畋霖觉得自己的目的似乎达到了,心里顿时舒畅了不少。 没想到,向景景的下一句话便是:“皇上若是想废后,即刻便废吧,最好是将臣妾逐出皇宫,永世不得入 内。” 她话音刚落,柳如茵立刻道:“这样最好,把你废了,整个后宫便清静了。皇帝哥哥,你说是不是……” “闭嘴!!!!”凤畋霖突然暴呵一声,一把将柳如茵推到一边,身体前倾,用他跟小皇后之间的身高差,居 高临下的看着她,修长的手指一把狠狠捏住她的下巴,声音极其冰冷的道:“你想离开皇宫?朕告诉你,这辈子都休想。你永远都只能是朕的女人,朕的皇后!!!!!!” 说完,便一甩长袖,转身离去。 看着凤畋霖离去的背影,向景景感觉整个人如同虚脱了一般,身体向后,踉跄了几步。 凤畋霖,你这又是何苦呢? ............................................................................................................................................................................ 回乾御宫的路上,凤畋霖脸阴沉得厉害。 柳如茵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变得这么生气,吓得只能低头跟在他身后走。 凤畋霖走到一半,突然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柳如茵,问道:“你跟着朕做什么?” 柳如茵被他问得表情一愣,很快便道:“表哥,如茵想……” “别再叫朕表哥,你在宫里,最好给朕老实本分一点,否则的话,别怪朕翻脸无情。”凤畋霖指着她的鼻子, 冷声道。 柳如茵没想到他变脸比变天还快,顿时吓住了,委屈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转。 “滚回你的储秀宫去。”凤畋霖不耐烦的一挥手,自己则转身继续去往乾御宫了。 柳如茵彻底被他的话吓蒙了。 刚刚还一副对她无比好的表哥,竟然转眼就让她滚…… 这叫她情何以堪呐? 本来以为今天来找皇帝表哥告状,可以让他看在太后姑妈的份上帮自己出口恶气,好让皇后今后不再对她那样不客气。 可是没想到,这个皇帝表哥的心思根本就琢磨不透,一会儿一变,让她根本吃不消。 原想着出口气之后可以回储秀宫,在那些秀女面前好好的炫耀一番,现在,却反而被皇上这般粗暴的斥责,她真的是不甘心。 气呼呼的转身,抬起脚,往储秀宫的方向行去。 ********************************** 回到乾御宫,凤畋霖的心却久久无法平静。 他发现,似乎不管自己用什么办法,都不能让向景景很在意了。 她好像没有任何软肋,可以被他拿来要挟的。 小明子看到凤天霖那比碳还要黑的脸色,自然是不敢开口说半句话,怕惹怒了眼前这个活祖宗。 凤畋霖在房间内来回踱步了数趟,突然停下脚步,看向小明子,问道:“开始如茵说储秀宫死了一个宫女对不对?” “是。”小明子答道。 “可是查明是怎么死的了?”凤畋霖继续问道。 小明子摇了摇头:“开始听如茵小主说,好像是突然暴毙的,然后储秀宫的管事姑姑便将此事上报给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亲自去看了尸体,然后又问了一些问题,但是似乎没有什么结果……” 凤畋霖听了这番话,明亮的大眼睛瞬间眯起一条缝:“看来她今晚一定会去验尸。” 对于向景景的习惯,他已经熟悉了。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向景景还利用他验过几具尸体,这些在他的记忆中,都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的这个小皇后绝非凡人,她的身上有着太多让人不能理解的地方。 她懂的东西太多了,多得每次他在她面前,都觉得自己是那么的无知。 现在许婉仪死了,既然她查看尸体之后没有找到什么结果,那么下一步,她的行动,肯定就是去验尸。 想到这里,他的脸上不由自主的露出一丝诡异的微笑。 “传朕旨意,让御林军将许婉仪的尸体好好看守,没有朕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尸体。包括皇后,都不行。” 小明子闻言,表情微微一惊:“皇上,要调御林军到后宫吗?储秀宫里面住的可都是秀女啊……” 凤畋霖转念一想,似乎是有点不妥。 于是他又吩咐道:“那就多找几个太监,给朕守死了。不能放任何人进去。” 小明子不懂凤畋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他暗暗的伸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低声道:“是,奴才这就去宣 旨。” 说完,便退了出去。 小皇帝嘴角的笑容越放越大,心中在想,哼,皇后,看你这次不来求朕!!!!! ....................................................................................................................................................................... 夜幕降临,皇宫内四处都变得安静下来。 向景景带着玉兰和小雨子,往储秀宫的方向行去。 他们这次的行动很低调,小雨子手里拧着一个白色的包袱,里面全部都是向景景自己画图,找宫外的巧匠打造的验尸器材。 三人一路前行,没多久便到了储秀宫门口。 此时的储秀宫,早已宫门紧闭。 玉兰上前,走到门边,敲了敲门。 很快,便有太监将门打开:“谁啊?这么晚了来储秀宫有什么事情?” 当他们看到站在门口的人是玉兰时,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玉兰姑娘啊。” 玉兰白了他们一眼,将路让出来,让向景景先行。 那两个太监看到向景景,立刻跪下请安道:“奴才见过皇后娘娘,娘娘金安。” 向景景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便径直往里面走去。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许婉仪生前的房间,看到门口有十来个太监把守着,心中一阵觉得讶异。 虽然她是吩咐青霞要让人好好守在门口,但是也不至于闹这么大阵仗吧。 那些守门的太监看到向景景的到来,也纷纷跪下请安。 向景景摆了摆手:“免礼。” 说着,便要进房间去。 却被最外面的一个太监伸手拦住,道:“娘娘,皇上有旨,任何人都不得入内。” “这是什么意思?”向景景没想到自己会被拦在外面,还是凤畋霖下的旨意, 他怎么也介入这件案子了? “奴才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这是皇上下的旨意,奴才们只是奉命行事,还望皇后娘娘体谅奴才则个。”那太监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道。 向景景听了这话,也明白自己几天晚上想要进去验尸,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她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转身,带着玉兰和小雨子离去。 在回敬坤宫的路上,玉兰怎么想也想不通,为什么皇上要下那样的命令,不准任何人靠近。 “娘娘……皇上他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向景景脸上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叹气道:“没想到皇上这么大了,竟然想法还这么幼稚。拿死者的公道来要挟我去向他低头。” 玉兰闻言,表情一阵吃惊:“娘娘的意思是,皇上是针对我们才专门下的这道命令?” 向景景冷笑一声,“不然你以为这宫里除了我们和凶手以外,还会有谁真正关心许婉仪的死亡真相吗?” 玉兰答不上来,她只觉得皇上这个做法,太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 “娘娘,那咱们现在怎么办?既然不能验尸,那咱们怎么才能查出许婉仪的真正死因呢?”小雨子皱着眉头问道。 ................................................................................................................................................................................... ps:今天剩下的一万一送上,呼呼,嘤嘤的手都要抽筋了。。。呜呜呜…… 明天是星期天,祝大家周末愉快!!!!!!!!!!!!!!!! 给大家出个题,大家猜猜看,许婉仪是自然死亡还是谋杀呢?如果是谋杀,凶手可能会是谁呢? 晚安!!!!!! 娘娘饶命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思忖片刻,道:“先等等旺生的消息吧,看他从许府那边能不能查到关于许婉仪是否有隐疾的线索。” 小雨子闻言,便不再做声,只盼望着旺生的消息能快点来。 三人沉默着回到了敬坤宫丫。 向景景的脸色一直比较沉重,凤畋霖这次是铁了心要跟她对着干啊媲。 玉兰见向景景这副模样,也不敢招惹她,只是坐在一旁,做起了女红。 夜,渐渐深沉,仿佛要将一切的罪恶掩盖。 ********************* 京都最有名的红袖坊内。 窗明几净的书房中。 紫悟又化成了女装,一贯的慵懒姿态,伸出纤纤如水嫩青葱的玉指。 他从站在身侧的清尘手里接过一张几无重量,但是看起来却像用沉沉黄金打造出来的贵气浮花帖子--闪耀著特殊琉彩光泽的暗金底色上,遍布形态优美,线条繁复的曼陀罗花纹。 这是凤畋霖亲政后,第一次选妃,礼部将一切都做得异常隆重。 他维持轻松的姿势,坐在镂刻著美丽浮雕的黑檀木椅上,神色自若的扯开丝线结将帖子展开,只见其上饰满了曼陀罗花纹,美丽得不得了。 它们巧妙的排列成文字,含苞的、半开的,盛放的花朵,繁密的枝叶以及藤蔓,将帖面妆点得贵气十足。 帖面上用古文体写著:羌城知府之女入宫选妃。 “这便是传闻中的选妃花帖呀!”紫悟手摸着花贴,表情随意的道。 “这帖子本是羌城知府大人家小姐的,但是,现在的她已经不是半年多前那个健康的她了……半年前,她生了一场病,让她的体质回然大变,除了身子骨变得娇贵荏弱之外,就连一部分记忆也出现无法连续的断层,还留不难以斩断的病根。虽然许多医术高超的大夫及宫中来访的御医都说她的身子已经没有问题了,但她的体力及精神不如从前却也是事实。为了将她的身子调养好,知府大人及整个王府上下不知花费多少心思,小心翼翼的呵护著她,各类珍贵的药材补品也不断往她房里送,这半年来她没吞掉一座金山,肯定也有半座。多亏她命好,生在这样的人家里,要不然这条小命早就没了!寻常百姓人家哪里养得起她这药罐子,使得了银两买那些珍贵的东西?因为担忧她的健康状况,知府大人不知推拒了多少上门提亲的人家,不顾她年届十八,坚持将她留在府里娇养。可是现在……皇上选妃的花贴下来,知府大人无法回绝,所以才给了我们这次机会。”清尘在一旁解释道。 紫悟听了他的介绍,瞬间皱起眉头来:“你怎么对这个女人的事情知道得这么清楚?” 清尘被他这么一问,表情一滞:“这……是王爷命我查清了,这样才让我们有了可趁之机啊。” 紫悟眯起眼睛,眼神危险的看向清尘,忍不住问道:“难道你就一点都不担心我进宫之后,会被小皇帝给……” 清尘面无表情的道:“放心,皇上绝对看不上你的。” “你……你说什么?”紫悟脸色顿时一僵,眉头立刻竖了起来。 清尘继续面无表情的道:“王爷是命你混进那些秀女当中,不是让你去选妃,你最好搞清楚自己的职责。再说……” 清尘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淡淡的瞥了一眼脸都快气歪了的紫悟,继续道:“皇上的眼睛又不瞎。” “什……什么?”紫悟听了这么打击他的话,脸顿时就垮了,他气急败坏的问道:“你刚刚说什么?皇上的眼睛又不瞎?你……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 清尘却不再搭理他,只转身准备离去。 “喂,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我有那么差吗?有那么丑吗?为什么皇上会看不上我?”紫悟不依不饶的抓着他的衣袖,用力一拽道。 只听到“嘶拉”的一声,清尘的衣袖被他瞬间扯开一条大缝。 紫悟没想到自己会把他的衣服撕破,他顿时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忙后退了两步,怕清尘会揍他。 清尘转过身,锐利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步步逼近,良久,就在紫悟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从胸腔里面跳出来之际,却听到清尘有些暗哑的声音缓缓传来:“今晚准备一下,明天就要混进宫去了。” “啊?”紫悟登时就傻眼了。 他……居然没揍他…… “可是……现在秀女都进宫了,我们明天还能进去吗?”紫悟有些担心的问道。 清尘却淡声道:“这个让我来操心!!” 说完,便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了房间。 ......................................................................... 敬坤宫,向景景又是一夜无眠。 她挖空心思在想许婉仪的死因。 内心做了许多的假设,但是由于手中掌握到的线索太有限了。 加上无法做尸检,而且也没有仪器对她房间里面的物品做任何鉴定,这种心有余但力不足的感觉,让她心里很 憋闷。 手中许婉仪的那块帕子都快被她揉碎了,但是却始终想不出答案。 时间一点点过去,眼看着天就要蒙蒙亮了,玉兰陪了她一整夜,想起之前胡御医吩咐的,要让她好好休息,以 免体内的水中月毒发,她终于忍不住上前几步,小声道:“娘娘,时候不早了,不如您先歇会儿吧,说不定今天下午旺生就能传消息进宫来了。” 向景景叹了口气,看了看窗外的天色,知道自己又是一个通宵未眠,不免有些困乏。 她点了点头,准备起身。 玉兰忙将准备好的热水端到她面前,伺候她洗漱。 向景景本将那手帕放在一旁的茶几上,但是随着她广袖一带,那手帕竟然被她拂到了水盆中。 瞬间,手帕便打湿了。 玉兰见状,忙将手帕从水盆中捞了起来,道:“娘娘,奴婢再去为您重新打盆水吧。” 说着,将手帕拧干,放在了一旁的茶几上。 向景景看着这一切,脑袋里面突然灵光一闪。 “玉兰……”她叫住了玉兰。 玉兰闻言,转过身来,好奇的看着向景景:“娘娘有何吩咐?” 向景景道:“你还记得那天咱们一起去检查尸体的时候,你有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玉兰低头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耶……” “真的没有?再仔细想想。”向景景又问。 玉兰皱着眉头,又想了片刻,道:“婉仪小主的头发是披散着,头上和脸上也没有什么伤痕啊,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受伤的痕迹。娘娘您不是也看了吗?” 向景景眼睛一亮:“没错,许婉仪的头发是披散的。为什么她的头发会披散呢?” “啊?这……”玉兰一时间没想明白这点有什么奇怪的。 向景景继续道:“你想啊,她是来了月事,所以突然折返回来换衣服的。但是她犯不着要将头发拆散吧?” “娘娘您这么一说,我好想想起来了。似乎婉仪小主的秀发还有点润润的,就像是洗过,没有完全干透的那种 感觉。”玉兰忙道。 向景景这时又拿起手中的帕子,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她既然是来了月事,那肯定不会洗头的,除非她……” 此时的她,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玉兰不明白向景景想到了什么,但是看到向景景那副豁然开朗的表情,知道她可能找到了许婉仪暴毙的原因,于是道:“娘娘,您还睡吗?” 向景景摆手:“去重新打水来给我洗个脸,然后把雪静和荷香两人带到敬坤宫来,我有话要问她们。” 玉兰闻言,忙应下,转身出了侧殿…… ......................................................................... 等到雪静和荷香两人被带到敬坤宫时,天已经完全亮了。 两人的神情看起来都有些疲惫,像是昨晚没有休息好似的。 “臣女雪静,奴婢荷香,给皇后娘娘请安。”两人跪下行礼道。 向景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们,却并不让她们起来。 盯着她们看了良久之后,向景景才沉声开口道:“是本宫替你们说,还是你们自己交代?若是你们自己说,那么本宫尚且可以念在你们主动坦白的份上,视你们情节严重情况,量刑处理。若是本宫替你们说,那么就别怪本宫铁面无情了!!!” 向景景的话让两人的身形微微一顿。 雪静情绪比较激动,她立刻匍在地上,声音发抖的道:“娘娘饶命……娘娘……” 但是她求饶的话尚未说完,却听到荷香打断她的声音道:“奴婢冤枉,奴婢不明白娘娘在说什么……” 向景景察觉出荷香说这话的时候,表情超乎寻常的镇定。 这让她不得不对这个小宫女刮目相看。 在这样的情况下,不管她们是不是凶手,都应该吓得喊冤求饶,不论如何,也不该是这样面不改色心不跳啊。 难道说,她内心对这样的场景已经演练过多遍? 清了清嗓子,向景景抓起一旁许婉仪的手帕,往两人面前扔去:“你们可认得这东西?” 雪静看到那手帕,立刻吓得身体往后一缩,眼睛瞪得大大的。 而荷香却双手放在膝盖上,紧紧握拳,表情依旧没有变化:“这是婉仪小主的手帕。” 向景景目光冷潋的看着荷香:“知道这手帕为何是湿的吗?” 荷香闻言,眉头暗暗一跳,但她已经打定主意一问三不知,于是摇头道:“不知道。” 向景景冷笑一声,道:“那你又知不知道为何你送去浣衣局浣洗的许婉仪的衣服也全是湿的?” 荷香听到她竟然注意到许婉仪之前换下的那套衣服了,并且还求证过了,她的表情隐隐有些变化,但是却紧咬 着嘴唇,不再出声。 向景景这时利目瞪了雪静一眼,高声道:“还不交待吗?” 雪静被她眼神这么一瞪,吓得浑身一哆嗦,忙磕头道:“娘娘饶命,奴婢是冤枉的,奴婢什么都说……” “小主!!!”荷香猛然抬起头,目光阴狠的瞪了雪静一眼,似乎在警告她。 可是雪静却顾不得那么多了,她忙开口道:“是……是荷香……荷香之前把婉仪推入了水中!!!!” 向景景听到这个答案,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 看来跟她预料的结果一样。 “这件事情都是荷香引起的,本来……本来我跟婉仪是好姐妹,但是婉仪太受欢迎了,所有的秀女,包括教引嬷嬷都喜欢婉仪,我很嫉妒她,所以……”雪静说着,突然又伸手指向荷香:“我本来没打算要害婉仪的,是她,是她说,只要除掉婉仪,我最大的竞争对手就没有了。封妃之路将会平坦无阻……我……我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听了她的话,但是……她把婉仪推下水之后没多久,我马上就后悔了,于是立刻将她救了起来……因为婉仪是跟我在一起落水的,她见我救了她,心存感激,我求她原谅我的鬼迷心窍,婉仪善良,她并没有责怪我,反而帮我把这件事情蛮了下来,所以……所以我们回到储秀宫,避开了太监宫女的眼睛回到了房间,之后的事情,便是我之前说的那样了……我没有说谎,我说的都是真的……” 雪静已经吓得六神无主了,瞬间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向景景听了她的话,再看看旁边荷香的脸色,发现早已经是一片惨白。 “既然你把她救了上来,那为什么之前要隐瞒婉仪落水的事情呢?”向景景继续问道。 雪静道:“因为……因为荷香说,这件事情不会被人知道,倘若我们主动说了,凭白的引人怀疑。反正我们不 是害婉仪的凶手,所以不会有证据能怀疑到我们的……即便是怀疑了,也没有证据能证明婉仪是我们害的……” 又是荷香。 看来这个小宫女身上的问题不小啊。 向景景听了雪静的话,沉着脸道:“你们真的以为婉仪的死跟你们没有关系吗?” 雪静表情一惊:“娘娘,请相信臣女,我真的没有说谎,婉仪不是我杀的……我可以对天发誓……我若是要杀 她,当时她落水的时候,便不会救她了。” 向景景冷笑一声,却并没有告诉她婉仪的死因,她只是转眼看向雪静身边的荷香,问道:“说,你为什么要撺掇雪静谋害婉仪?” 荷香垂着头,一言不发。 “你以为你保持沉默就能守住秘密了吗?”向景景脸上露出一抹讽刺的微笑:“本宫既然能查出你们想要刻意隐瞒的真相,就一定能查出你背后的人。你若是聪明的,就马上从实招来。” 向景景的话让荷香眉头一跳,眼神变得有些闪烁。 但是,她没有开口。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似乎她说与不说,结局都只有一个死。 死因查明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见她似乎铁了心不说,知道自己再继续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于是朝小雨子吩咐道:“把她们俩押下去,派人好生看管,不许任何人靠近。” 小雨子领命,立刻叫人将雪静和荷香押了出去。 待他们退下之后,玉兰才一脸疑惑的朝向景景问道:“娘娘,您真厉害,竟然能猜出婉仪小主在死之前曾经落水,不过,有件事奴婢还是不太懂,即便婉仪当初被她们害得落了水,但是雪静小主不是将婉仪从水里面救出来了吗?那婉仪小主又是怎么会死的呢?媲” 向景景道:“其实我的心中只是一个推测,现在听她们两这么一说,似乎我的推测是对的。至于最后证实婉仪的死因,还是需要进行尸检才能确定。” 玉兰闻言,不由得叹了口气道:“可是现在怎么办?皇上命人将婉仪小主的尸体看管起来,没有他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皇上这就是故意想要为难娘娘您啊……” 向景景起身,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走,跟我一起去乾御宫。” “娘娘要去求皇上?”玉兰一脸惊讶的看着向景景。 向景景边抬脚往外走,边道:“不是去求他,是去告诉他,如果他再这样下去,今后后宫之中发生任何事情我不会再管,任由他去。” 说完,便出了门口。 ............................................................................ 乾御宫中。 小皇帝刚下朝,小明子服侍他用完早膳,便坐在案前批阅奏折。 但是才看了几本奏折,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了。 “小明子……”他朝门外喊道。 在外候着的小明子闻言,忙进了屋,小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凤畋霖迟疑了一下,清了清嗓子,问道:“昨晚,可是有人去了储秀宫要看许婉仪的尸体?” 小明子立刻明白凤畋霖想知道的是什么,他忙答道:“回皇上话,听昨儿在储秀宫守护的太监说,昨儿晚上,皇后娘娘似乎带人去过,不过被他们拦在了外面,没进去。” 凤畋霖闻言,点了点头,但是眉宇间的疑惑更深了,他小声的自言自语道:“那就奇怪了,那她怎么昨晚没有来找朕呢?” 小明子没有太听清楚凤畋霖的话,于是问道:“皇上,您刚刚在说什么?奴才没听清。” 凤畋霖不耐烦的摆手:“你管朕在说什么,给朕退下。” 小明子凭白的又被凶了一句,满脸委屈,只好退下。 凤畋霖看着自己面前的奏折,越看越心烦。 他原本算准了根据向景景的性格,昨晚就该来找他,求他让她验尸的。 可是结果他等了一晚上,整晚几乎都没怎么睡,却终究没有等到她的身影。 他内心骄傲,又不愿意放下皇帝的尊严和架子去跟她重归于好。 只希望她能主动来找他,说句软话,他便可以不计前嫌。 跟她再回到从前那样。 他相信,只要再多花点时间,她一定能够明白自己的真心,以及苦衷。 他并不是不想跟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只是,身为皇帝,他肩上的担子太重,他还年轻,光靠自己的力量,根本挑不起,所以才选择联姻这样的方式。 但是他的心里,由始至终,都只有她一个人,没有任何人可以取代她的位置。 凤畋霖正心烦意乱之际,却听到小明子在外面高声通报道:“皇后娘娘到……” 这大概是凤畋霖这辈子长得这么大,听到的最动听的一句话。 在他想她的时候,她就这样出现了。 他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但是很快,他又将脸沉了下来。 故意摆出一副严肃认真的模样,抬头看向门口。 向景景穿着一身水红色的丝质长袍,上面绣着白色的淡纹水仙,整个人逆着光,从门外走了进来,恍若出尘的仙子一般楚楚动人。 只是她的脸色太过沉静,给人一种平静无波的感觉,让人看着便不由自主的肃穆起来。 “臣妾参见皇上。”她站在离他并不算太近的距离屈膝行礼,似乎没打算靠近一点。 凤畋霖碍于脸面,也没有给她一个很热情的眼神,只是淡淡的点头,面无表情的道:“平身。” 向景景直起身来,然后用非常公式化的语气禀报道:“皇上,臣妾前来,是有一事想告诉皇上。” “什么事?说吧。”凤畋霖无法将自己的视线从她身上移开,尽管他在心里命令自己不要多看她一眼,但就是忍不住,眼神牢牢的钉在了她的身上。 向景景道:“许婉仪之死,臣妾已经查到了些许线索,许婉仪死前,曾经被贴身宫女荷香推入水池之中,后被秀女雪静救起,之后死在了自己的房间里。臣妾心中对许婉仪的死亡原因已经有了初步的推断,但是为了证实臣妾心中的推断,请皇上允许臣妾亲自为许婉仪进行验尸。” 凤畋霖没想到向景景竟然在无法验尸的情况下还查到了这么多线索,并且心中对许婉仪的死亡原因也有了自己的猜测,根据自己对她的了解,一般她的推测,几乎是不会错的。 虽然他曾经一直很好奇,这个比自己还要小两岁的小皇后竟然懂的事情那么多,尤其是对验尸这一块,似乎只要她碰到的杀人案,没有她找不到答案的。 这个疑惑在他心中埋藏多年,曾经因为年幼,他虽然好奇,但往往都忘记问她,有时候记起来了,总是轻易的被她敷衍过去。 现在想来,似乎自己对这个跟自己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小皇后根本就不了解。 为什么他们明明靠得很近,但是他却总是有一种隔着前世今生那么遥远距离的感觉呢? 难道就是因为她懂的比自己多太多? 向景景见凤畋霖似乎出神的在想什么事情,完全没有在意自己说的话,于是她再一次开口,加重语气道:“请 皇上允许臣妾替许婉仪验尸!!!” 凤畋霖终于回过神来,他视线紧紧的盯着眼前的向景景,开口问道:“有个问题朕藏在心里很久了,朕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朕。” 向景景意识到他问的问题可能会不太好回答,沉吟片刻之后,她抬起自己清亮的眸子,看向他:“皇上可以问,臣妾也可以不答,希望皇上不要勉强臣妾。” 凤畋霖听到她这话,便知道,除非是哪天她自己心甘情愿的告诉他,否则,他是不可能从她嘴里听到自己想要 的答案的。 何况,很久很久之前,那个时候他们还那么小,他就曾经答应过她,永远不要问她不想回答的问题。 “既然这样,那朕便不问你了。”他沉声道。 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许婉仪不是普通的秀女,她是丞相张远超的外孙女。你想给她验尸,除非你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将凶手找出来。否则,朕相信,没有人愿意自己后人的尸体被人开膛破肚,弄得凌乱不堪。” 向景景道:“这次不是开膛破肚。” 凤畋霖闻言,表情一愣:“那是?” “开颅!!!”向景景沉声道。 凤畋霖听了这话,满脸震惊:“你是说,许婉仪的死因在她的脑部?” 向景景点头:“根据目前我掌握到的线索,似乎是这样的。皇上既然说了许婉仪是张丞相的外孙女,我想,若 是不将许婉仪的死因说个明白,也难以给张丞相一个交代。皇上若是允许臣妾验尸,那么臣妾有信心,让真凶无所遁形。这便不仅仅是给张丞相一个交代,更是给所有的秀女一个交代。” 凤畋霖从来都是相信向景景的实力,知道她说到的事情一定能做到。 许婉仪的死,如今在宫里已经闹得不小的影响了,而他之前不让皇后验尸,也只是希望皇后能够来找他。 现在他的目的既然已经达到了,自然也就顺着小皇后给自己的这个台阶下来了。 他沉吟了片刻,点头道:“好吧,朕答应让你验!” “谢皇上!”向景景又福了个身,然后道:“臣妾告退。” “你……”凤畋霖没想到她目的达到之后便这么快离开,他还想跟她多说几句话呢。 向景景看他这副表情,只好解释道:“皇上,现在已经进入初夏,气温较高,储秀宫虽然地方阴凉,但是作为存尸地点,却并不合适,为了防止尸体**,以影响尸检结果,臣妾不能再耽误了……” 听到她这一串的解释,凤畋霖便只能摆手:“行了,朕知道了,你快去吧。” 向景景便转身离去。 凤畋霖则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 ............................................................................ 储秀宫。 有了凤畋霖的允许,没人再敢阻拦向景景的脚步。 她带着玉兰和小雨子两人迅速的进了许婉仪的房间。 一进去,便闻到一股**的味道。 许婉仪的尸体被人用被子盖住,距离她死亡到现在,已经超过二十四小时了,向景景掀开之后,便看到由于身 体内存在大量细菌,体内富含蛋白质的各内脏开始腐烂,而胰腺开始消化自身。身体上开始出现浮肿,带着血液的泡沫开始从口和鼻子中流淌出来。 “娘娘……”玉兰看了一眼,便只觉得胃里一阵翻涌,尸臭味冲得她一阵恶心。 小雨子也有些受不了这味道,忙伸手捂住自己的鼻子。 向景景道:“你们把之前让你们准备的姜片放些在嘴里,可以缓解一下这种尸臭。” 玉兰和小雨子忙照办。 之后,玉兰又将姜片递给向景景,却被她摆手:“我不需要。” 接着,她又吩咐道:“小雨子,先将她的头发踢掉一部分。” 小雨子闻言,表情一愣:“啊?我?” 向景景看他似乎有些觉得恶心。 此时许婉仪的尸体因为浮肿,早已不复当初的貌美如花了,看起来有点恐怖。 见小雨子这样,她只能自己动手。 玉兰和小雨子则强忍着恶心,在一旁看着向景景开始解剖。 半个时辰之后,向景景已经累得满头大汗,不过,她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 “娘娘,结果是不是跟您猜测的一样?”玉兰看到向景景似乎松了一口气,于是忙问道。 向景景将尸体伤口缝合好之后,点头道:“是的。死者脑血管并没有疾病,头部也无外伤,但脑血管却有新鲜破裂口。压强是不会导致深部脑血管破裂的。其实是因为死者被猛推入水刹那,头部急剧旋转、剪切导致脑基底部血管破裂。所以死因是死因是深部脑血管破裂出血!!!” 向景景的这一番话听得玉兰和小雨子一愣一愣的,虽然他们并不是很明白,但是也大概知道,是由于落水的原因,所以导致的许婉仪大脑内部出血,继而死亡。 从许婉仪的房间内走出来,向景景朝早已经侯在门口的储秀宫管事姑姑青霞道:“许婉仪的死因已经查明,你派人将婉仪的尸体好好收敛,让内务府的人来处理许婉仪的身后事。” 青霞忙应下,便转身张罗去了。 向景景刚想离开储秀宫,却看到卢君婥从西边的的厢房内走了出来,正朝她这边走过来。 “君婥见过皇后娘娘,娘娘万福。”卢君婥行了个礼,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免礼。” 卢君婥看了四周一眼,然后压低声音道:“昨夜君婥发现了一些情况,想向娘娘报告。” 向景景闻言,眉头一敛,道,“是不是荷香有什么动静?” 卢君婥大概没有想到向景景猜得这么准,她眸中闪过一丝讶异,然后点头道:“是,昨夜君婥听娘娘的话,特 意留意着储秀宫的情况,半夜的时候,看到一个黑影进了宫女们住的小院里,于是悄悄跟了过去,发现那黑影进了荷香的房间。” “可是看清了那黑影是什么人?”向景景立刻问道。 卢君婥摇了摇头:“因为怕惊动了对方,所以君婥只敢远远看着,那黑影进去之后没多久,便出来了。” 向景景闻言,低头想了想,然后看向卢君婥道:“好了,这件事情你不用再理会了。本宫知道,选妃之日马上就要到了,今晚你好好休息。” 卢君婥忙垂下头来,轻声道:“是,君婥遵命。” 之后,便告退了。 向景景三人出了储秀宫,她便朝小雨子吩咐道:“昨晚来找荷香的人,大概就是荷香身后的人。现在荷香被我们控制起来,可能她的房间里面会有什么线索。” “娘娘,要不我现在带人去搜?”小雨子闻言,忙道。 向景景摇头:“我们直接去搜,未必能搜到什么。” “那娘娘的意思是?”小雨子有些不懂了。 向景景眼中精光一闪道:“我们就在这储秀宫外面守株待兔,让那个藏在幕后的人去找,咱们等着就成了。” 事有蹊跷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眼中精光一闪道:“我们就在这储秀宫外面守株待兔,让那个藏在幕后的人去找,咱们等着就成了。” 小雨子闻言,不由得竖起了大拇指:“高,实在是高!!!娘娘,您真是太聪明了。” 玉兰看到他那狗腿的模样,一脸傲娇的道:“那是当然,娘娘的聪慧,这世上,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了。丫” “行啦,你们俩别捡好听的说了,小雨子,你现在去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晚上在储秀宫外面埋伏,记住,要等人从里面出来了再抓。”向景景笑了笑,吩咐道媲。 “是,娘娘。”小雨子立刻道。 向景景又看向玉兰:“走,陪我去乾御宫复命去。” 玉兰看了看天色,道:“娘娘,这会子都快要到午膳时间了,不如咱们先回宫用膳吧。您早膳就没怎么吃东西……” 向景景闻言,想了想,琢磨着要是现在去乾御宫,可能得陪凤畋霖用午膳,现在两人这样的情况,还是跟他保持点距离的好。 于是便应允了玉兰的提议,一行人往敬坤宫方向行去。 ..................................................................... 回到敬坤宫,向景景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影正站在大殿中。 那人听到身后传来的脚步声,立刻回头。 “旺生……”向景景快步进入大厅,一脸欣喜的走到旺生面前。 旺生看到向景景,表情更是惊喜得不行,他单膝跪地,行了个大礼之后,被向景景扶了起来,一脸高兴的道:“娘娘,您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奴才早就想回宫来了……” 向景景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道:“是我福大命大,对了,听说皇上让你在宫外办差事,可是办完了吗?” 旺生点了点头:“其实皇上让奴才办的差事,就是娘娘之前交给奴才的事情。调查罗家的灭门惨案。现在证据已经基本收集齐了,矛头直指柳国公,奴才在回敬坤宫之前,已经向皇上禀报过了。” “哦?原来皇上让你查这件案子。那你向皇上报告之后,皇上是什么态度?”向景景好奇的问道。 旺生忙答道:“皇上的态度有点奇怪,他让奴才将收集到的罪证都交给了罗逸,似乎没打算处理这件案子。然 后又命奴才不需要再出宫了,回到敬坤宫好好伺候娘娘您。” 向景景听了他的回答,眼睛微微一眯,思忖片刻,她幽幽的道:“看来皇上是先把这张牌握在手里,到需要的时候再打出来。” 一旁的玉兰闻言,表情一凛:“娘娘的意思是,皇上决定拿这件事情将来要挟柳国公?” 向景景摇头:“皇上真正想要要挟的,怕是太后。太后的身后是柳家,想太后执政十多年,在朝中的势力盘根错节,柳家的实力更是不容小觑,皇上想做到真正意义上的独揽大权,还需要时日,更需要一系列的斗争。而罗家的灭门惨案便可以作为皇上能够扳倒柳家的最后一张王牌。若是将来有一天,太后跟皇上之间彻底撕破脸,闹到不可开交的地步,即便朝中全是太后的人马,皇上只要将这件案子昭告天下,任是太后再厉害,恐怕也保不住柳家。” “原来如此,看来皇上也很会盘算啊。”玉兰感叹着道。 旺生则道:“娘娘,您派人传给我的问题,我已经查过了,许婉仪自幼身体健康,除了小时候一次意外,烫伤了大腿,在大腿内侧留下了一道并不算太大的伤疤之外,鲜少就医。而且,奴才还查到,许婉仪入宫前,曾有不少官宦子弟上门求亲,江南首富苏德友之子苏昱之更是获得了许婉仪的父亲,也就是刑部侍郎许晨知的认可,两家本打算定亲的,可此事告知张丞相之后,惜却被他老人家给否决了,后来,没多久,礼部便下了花贴,选秀女,之后许婉仪便入宫了……” “竟然有这样的事情?你确定?是烫伤了?”旺生查到的这个信息对向景景来说,算是意外的收获,“看来这许晨知也是个爱财之人啊。” “这是奴才从之前伺候过婉仪小主身边的乳娘嘴里打听到的,应该假不了。” “爱才?那苏公子才高八斗吗?”玉兰可不这么认为。 旺生笑道:“娘娘说的,是财富的财,不是才华的才。” 玉兰闻言,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对哦,呵呵,我怎么忘了呢?想想也是,若这许侍郎大人不是爱财,又怎会纡尊降贵,将自己的女儿嫁给商人为妻呢?” 向景景脸色恢复严肃,她的脑海中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疑问,将内心的疑惑压下,她沉声道:“看来张丞相之所以会阻止这场婚礼,目的是希望将许婉仪送进宫来。他原跟摄政王关系密切,如今摄政王已经倒台,虽然他的丞相之位皇上尚未动摇,但是在这种敏感时期,他将自己外孙女送进宫来,就应该想到,定会有人对她不利啊。怎么还推掉原本都快要定下的因缘,非让自己外孙女进宫来送死呢?” 而且,她曾经很仔细的给许婉仪验过尸,许婉仪身上的每一处肌肤她都仔细检查过,根本就没有发现过有烫伤的痕迹。 何况,若是身体真有伤疤,是决计不能参选秀女的。 这么想来,这个死去的女子是不是真的许婉仪还犹未可知。 若她不是真正的许婉仪,那么张远超让自己“外孙女”进宫来送死的解释似乎就说得通了。 他是算准了会有人对付自己,所以索性先抛个诱饵出来,让“那些人”先出招。 想到这个可能性,向景景内心有些不寒而栗。 原想着只是单纯的后宫争斗,但是现在看来,这争斗已经牵连到了朝堂,问题远远比她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玉兰见向景景想得出神,也不好打扰她,只给旺生递了个眼神,然后悄悄退下,去传午膳去了。 “旺生,你帮我办件事情好不好?”向景景回过神来之后,看向旺生道。 “娘娘只管吩咐。” 向景景道:“你派人给出宫去我大哥传个话,让他去江南一趟,查一查那个首富苏家的公子苏昱之是否娶了亲。” “娘娘怎么想起查这个?”旺生有些好奇,问道。 向景景皱了皱眉,道:“我总觉得,张丞相的‘外孙女’死得太简单了,我怀疑……” “难道娘娘您怀疑婉仪小主她……”旺生似乎明白了向景景的意思,他神色一凛,却没有将话说完。 向景景朝他暗暗点了点头,旺生是很聪明的,只要她稍微提醒,他总是能猜到她心中的想法。 旺生闻言,自然不敢再怠慢,他忙退下,办事去了。 向景景又在厅内来回踱步,整理着脑海中的思绪。 如果说她没有猜错的话,那么很可能这个许婉仪是假的,而真的许婉仪或许已经以别的身份嫁入了江南首富苏家。 丞相张远超是凤君灏的人,所以他做的一切,定然是为了凤君灏。 凤君灏的府邸被抄,平日里摆明了跟他往来的人也被小皇帝以各种各样的借口要么贬,要么流放,都不在重要位置了。 但是凤君灏布下的暗棋,凤畋霖未必清楚。 所以凤君灏想卷土重来,也是很轻易的事情,张远超在朝堂,而他还为凤君灏搭了一根金钱线在江南。 有钱又有人,凤君灏还不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反观凤畋霖,虽然眼下皇权在握,但是还得依靠联姻来笼络人心,又得随时防止太后从背后给他一刀,可谓步步为营,这个皇帝,他当得一点都不轻松。 她似乎开始慢慢理解小皇帝的处境了,也明白他那越来越狂躁的心情。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开始有些犹豫。 真的要将自己推测的一切告诉小皇帝吗? 这样一来,她算不算是在跟凤君灏作对呢? 脑子里面一片混乱,她最不愿看到的事情就是他们叔侄两个内斗,他们一个是她喜欢的人,一个是喜欢他的人,伤了谁,她都会心痛。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才能在这两人之间周/旋,将可能的争斗化解于无形? 正心烦意乱之际,玉兰已经带人端着午膳进了大厅,往侧厅上的圆桌上开始布菜。 “娘娘,先用午膳吧。”玉兰走到正脸愁容的向景景身边,小声提醒道。 向景景忙活了一上午,也着实饿了,于是抛开脑海中的思绪,转身去了侧厅,用起午膳来。 ........................................................ 用完午膳,向景景内心已经有了决定。 带着玉兰来到乾御宫,凤畋霖正在和几个大臣在御书房里商议事情,听到太监来报,说向景景去了乾御宫,他立刻遣散了大臣们,往乾御宫走来。 进到侧殿,看到向景景已经喝完一杯茶了,他走到她身边,向景景立刻起身行礼:“臣妾见过皇上。” 凤畋霖忙伸手扶了她一把:“不必多礼。” 深吸一口气,向景景脸色沉重的道:“皇上,婉仪的死因已经查明了。” “是因为什么原因?”凤畋霖问道。 “死因是深部脑血管破裂出血。死者脑血管并没有疾病,头部也无外伤,但脑血管却有新鲜破裂口。其实是因 为婉仪被猛推入水刹那,头部急剧旋转、剪切导致脑基底部血管破裂。”向景景认真的答道。 这个答案让凤畋霖怔了片刻,良久之后,他才缓缓道:“这么说来,杀害婉仪的凶手,还是那个叫荷香的小宫女?她的动机是什么?” 向景景道:“荷香的动机臣妾尚不清楚,不过可以肯定的是,雪静在这件事情上可以算是无辜的。虽然她被荷香唆使,曾经起过歹念,但是到底没有真正动手,况且,在荷香动手之后,她还马上去救了婉仪,所以也算是可以原谅。” 凤畋霖却阴沉着脸:“即便她只是想想,那也是非常可怕的,朕的后宫怎能容得下这样的女人?何况,你又怎 么知道荷香不是在替雪静顶罪呢?听说那个荷香是雪静和婉仪两人的贴身宫女。” 向景景一脸肯定的道:“臣妾可以肯定,荷香不是在替雪静顶罪。倘若雪静真的有心置婉仪于死地,不可能会出手救她,要知道,荷香推婉仪入水那一幕,可是没有任何人看见啊。” “那又或许,雪静知道把婉仪救上来她也活不了呢?”凤畋霖继续提出疑问道。 向景景却想也不想便摆手:“那更加不可能,像婉仪这样的死因,一般多是在落水小孩身上可见,而且几率也很低。婉仪虽然年纪不算太大,但到底也已经是十五岁的姑娘了,所以能出现这样死因的几率,那是巧合中的巧合,别说一般人很难知道落水之后还会出现这样的死亡方式,即便知道,这也是很难发生的,所以雪静若有心想杀婉仪,绝对不会选这样迂回且很难成功的方法。” 凤畋霖听了向景景的话,再也找不到话来反驳,于是只能道:“不管怎么样,雪静的嫉妒心太重,这样的女人,今后若是留在朕的后宫,不定会生出什么事来,所以即便是饶了她的罪,也必须将她赶出宫去。” “是,一切凭皇上做主。”对于凤畋霖的这个决定,向景景认为,也是最好不过的了。 “至于那个荷香么……”凤畋霖想了想,然后看向向景景:“你觉得怎么处置的好?” 向景景道:“臣妾觉得,荷香能对婉仪小主起杀心,绝非偶然,她极大可能是受某人的指使。臣妾认为,很有必要将荷香背后的那个人揪出来,以儆效尤。” 凤畋霖闻言,低头思忖了片刻,方缓缓抬头,看着向景景那张清秀可人的脸,她的表情无比严肃,眼神凛冽,一副正气凛然的样子。 “皇后,你太聪明了,你知不知道你这样会……”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最后的话,却又没说出来。 向景景隐约听出了他语气中对自己的担忧,难道说,凤畋霖已经猜到了荷香背后那个人可能是谁? “婉仪的案子,到这里结束吧。那个荷香,斩了她为婉仪偿命。”凤畋霖最终对她道。 向景景也确定,凤畋霖心里是有答案的。 或许她是想保护她,所以不希望她再查下去了。 也或许他是想保护那个幕后的人,不希望被查出来。 沉沉的叹了口气,她缓缓道:“既然皇上希望案子到这里就结束,那臣妾遵命便是。再过七日便是选妃大典了,臣妾会先拟个名单给皇上过目。” 她,只是在做身为皇后应该完成的职责。 凤畋霖听到向景景说这样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 但是却又不能表现出来,谁让这条路是他自己选的呢? 唉,无解…… .............................................................................. ps:大家猜猜看,幕后黑手到底是谁捏? 好困,嘤嘤先去碎了,大家晚安哈!!!群么么么么…… 自作主张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靖宇国皇宫,宫门口。 午时刚过,守门的侍卫换班完毕。 一辆豪华马车从前方不远处缓缓驶来。 行至宫门口,马车停下,从车上跳下一个年轻男子媲。 “什么人?”守卫见状,上前一步,厉声问道。 那年轻男子一脸谦和,拱手施了个礼,继而缓缓道:“守卫大人,小的乃羌城知府蒋世豪蒋大人府上的管事,今特奉命送我家小姐入宫选秀的。” 说着,忙将花贴奉上。 那守卫接过花贴,看了一眼,之后冷声道:“你们没看到花贴上的时间吗?现在秀女入宫之期已过,你们这么晚才来,不得入内了。” “什么?”那年轻男子闻言,吓得脸色一变,忙解释道:“守卫大人,您有所不知,我们不是故意迟到的,只是我家小姐在来京都的路上,感染了风寒,故不敢入宫来,怕将病邪带入宫中,一直在外就医,如今已经大好,这才入宫来。还请守卫大人通融通融,进入与那储秀宫的姑姑禀报一声。” 说着,便将一锭银子塞到了那守卫的手中。 守卫接过银子,在手中掂量了一下,然后转眼看了下身边的另一个守卫,道:“虽然你们情有可原,但此事却不是我一人能做的了主的,我还得同我的兄弟商量一下。” 年轻人何等聪明,立刻会意,忙又取出一锭银子,递给那守卫,边赔笑道:“还望守卫大人帮忙则个。” 那守卫见他如此激灵,满意的点了点头,将银锭子收好,之后道:“你且在这里等着,我帮你进去通报一声,能不能入内就不好说了。” 年轻人忙点头:“守卫大人只管去问,小的在此恭候佳音。” 说完,又转身退到了马车边。 此时,坐在马车内的紫悟早已经等得不耐烦,他听到清尘退回到马车边的脚步声,忍不住掀开了车窗的帘子,看向窗外的清尘,道:“这就是你说的办法?怎么这么麻烦?” 清尘压低声音:“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就你这演技,我这不是怕咱们被人识破吗?”紫悟白了他一眼道。 清尘脸沉了沉,看向紫悟,眼中有一种说不清的情绪,他将声音压抑得最低,道:“入宫之后小心点,千万别被人发现了破绽,验身的嬷嬷已经安排好了。我不能跟你一起进去了,但是宫里会有人接应你的。” 紫悟闻言,脸色变了变,他早已经料到清尘不会随他一起入宫,但是眼下就要分别,不知道为什么,听到清尘说这番话,他的心里突然觉得有些堵得慌。 “你……在宫外要好好保护王爷,千万不能让王爷有什么闪失,要不然……我……我决不饶你……”他眼神闪烁着,可以做出一副凶巴巴的表情。 “放心吧。”清尘声音放缓道,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紫悟,道:“张丞相派进宫的人已经死了,不知道真凶查到没有,这个时候的储秀宫,应该是人心惶惶,你这个时候入宫,肯定会吸引大家的目光,一切行动小心点,记住你的任务。” “我知道,你放心吧,我绝对让小皇帝一个妃子也选不成,我会把后宫搅得乱七八糟的。只是,小皇后估计会为此烦恼。”紫悟满脸自信的道。 清尘暗暗叹了口气,道:“这是王爷的一片苦心,但愿小皇后将来有一天能明白。” 紫悟听了这话,不由得叹气道:“王爷定是不想让她知道,所以才派我入宫去当这根搅屎棍,他若是想皇后知道,定亲自出面了。真想不到,咱们之间,王爷竟是最痴情的那个……”说完,瞥了面前的清尘一眼,声音极小的自言自语道:“不像某人……” 清尘没有听清楚他最后的那句自言自语,但是从紫悟的眼神中,已经看出了些许怨怼。 垂下头,他不敢再看紫悟的眼睛。 小半个时辰过去,便看到城门守卫领着一个年级稍长的老嬷嬷从里面走了出来。 清尘见状,立刻迎了上去。 “是羌城府的蒋秀娟小姐么?”那老嬷嬷远远的,看了一眼马车,开口便问道。 清尘忙一脸谄媚笑容的道:“正是。” 这时,紫悟已经从马车上下来,被自己随行的一个丫鬟搀着,走到那老嬷嬷面前,徐徐福神,仪态万千的行了个礼,道:“秀娟见过嬷嬷。” 那老嬷嬷上下打量了紫悟一眼,然后道:“倒是个俊秀的主儿,可惜,你们已经错过时间了,按照规矩,是不能让你们进了。” 清尘闻言,忙道:“请嬷嬷容禀,羌城距离京都可谓千里,我家小姐自接到花贴之日起,连续赶路,为了赶上时间,风餐露宿,终于到了京都,却不幸感染风寒,为了不将病邪带入宫中,故又在外就医,如今已然痊愈,才敢过来,还望嬷嬷看在我家小姐如此艰辛的份上,通融通融。” 那嬷嬷闻言,又看了紫悟一眼,有些为难的道:“可此事老奴也做不了主,这事儿,祖上有规定的,除非是皇后娘娘应允了……” “既然这样,还请嬷嬷去回禀皇后娘娘一声,多替我家小姐说说好话,他日我家小姐飞黄腾达之后,定不忘了嬷嬷今日之恩。”清尘一脸哀求道。 这时,城门内又走出来一个年轻的宫女,手里拧着一个竹篮。 那老嬷嬷见状,忙上前几步,走到那年轻宫女身边,福了福身,行礼道:“春姑娘这是出宫去替皇后娘娘采办么?” 小春子朝眼前这老嬷嬷点了点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是啊,吴嬷嬷怎么这会子在宫门口呢?” 那吴嬷嬷指了指一旁的紫悟和清尘道:“喏,这位是羌城府的小姐,因身体不适,耽误了进宫的时日,到今日 才来。想入宫去,可……你知道的,宫规规定,错过时辰的秀女是不得入宫的,除非皇后娘娘应允……” 小春子闻言,笑了起来:“原来是这个事情。”说完,她也看向紫悟,上下仔细打量了一番,点头道:“这位小姐看起来面善,像是有大福之人,嬷嬷何不成人之美呢?眼下储秀宫里不是有位小主去了吗?让这位小姐去替了那个缺,不是更好?” 小春子的话说得吴嬷嬷本就有些犹豫的心彻底纠结了。 她是深宫里的老嬷嬷,看人向来准确,就眼前这个蒋小姐,看面相就是个惹人怜爱的主,这出众的外表,入宫之后,定能俘获君心。 “可是……这事儿老奴也做不得主啊,若是让皇后娘娘知道了的话……”她一脸的犹豫不决。 小春子想了想,道:“皇后娘娘那边,便交给我去说吧,还望这位小姐将来发达了,可千万别忘了我跟吴嬷嬷 才好。” 紫悟闻言,忙福身行礼:“春姑娘和吴嬷嬷的大恩,秀娟没齿难忘,有朝一日,秀娟若能成大器,定当竭力报恩。” 小春子笑着点了点头,跟吴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便道:“好了,吴嬷嬷,你快带这位小姐入宫去吧,我出宫买点东西便回了,就去向娘娘禀明情况。至于储秀宫那边,青霞姑姑若是有什么疑虑,让她晚点来敬坤宫便可。” 说完,便拧着竹篮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 吴嬷嬷看着小春子的背影,道了句:“姑娘好走……” 然后看向紫悟:“小姐请随老奴入宫吧。” 紫悟抬脚,往前走了两步,忍不住回头,发现清尘正定定的看着自己。 “我走了……”他淡淡的用唇语说了三个字,便跟随着吴嬷嬷的脚步,头也不回的入宫去。 看着紫悟那渐渐消失在城门内的背影,清尘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然后转身,上了马车,带上那个丫鬟,往来时的方向行去。 .................................................................... 傍晚时分,敬坤宫。 向景景从乾御宫回来之后,由于太困,便睡了一觉。 谁知道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待她睁开眼睛,便看到玉兰正坐在一旁和小春子在聊天。 看到小春子来自己寝房,她微微有些意外。 这丫头平日里鲜少来寝房的,一般都是玉兰去小厨房那边找她说话。 起床,玉兰和小春子马上过来服侍她更衣。 向景景伸着懒腰,穿好衣服后,走到软榻上坐下,玉兰去倒茶了,她便看着小春子,面带微笑的道:“今儿怎么想起要来房里坐坐了?” 小春子跪下,朝向景景行了个大礼,然后道:“奴婢是来请罪的。” “请罪?”向景景闻言,眉头一簇,起身将她扶起:“先起来,说说,发生什么事了?” 小春子于是答道:“回娘娘话,是这样的,今儿奴婢出宫去采办些东西,在宫门口却碰到一位秀女,因为在进 京的路上感染了风寒,故未能及时入宫,今日才到,于是求储秀宫的管教嬷嬷吴嬷嬷允许她入宫。奴婢看着那秀女生得极其标致,又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吴嬷嬷似也觉得可惜,只是,吴嬷嬷说,只有娘娘您允许,才可放这秀女入宫,奴婢想着,储秀宫刚刚没了一位小主,娘娘正为此事伤神,或许这位秀女入宫能给娘娘带来福运,于是便自作主张,让吴嬷嬷将那秀女领进了宫。奴婢采办完回宫之后,便立刻来娘娘面前请罪,希望娘娘赐奴婢自作主张之大罪……” 玉兰早已经从小春子嘴里得知了此事,虽然她也觉得小春子这事情办得唐突,显得很冲动,但是由于跟小春子关系好,再加上小春子跟向景景可是患过难的关系,便也不好说什么,只安慰她,让她放宽心。 眼下玉兰将茶水端进来,送到向景景手边,偷偷看了眼向景景的脸色,似乎并不是太好看,怕她会真的赐小春 子的罪,于是忙开口帮腔道:“娘娘,小春子只是一时心软,所以才这样自作主张,说这秀女能带来福运,究其原因,也算是一片忠心,还望娘娘看在她尽心尽力服侍娘娘多年的份上,饶了她这一次,量她下次再也不敢了。” 向景景端起手边的茶杯,缓缓喝了一口,良久,将茶杯放下,才淡淡的开口道:“你可知,你这样的一次自作 主张,很可能便是将人引入了一个万劫不复的地狱啊……” 小春子闻言,吓得再一次跪了下来,一边磕头一边哭着道:“娘娘恕罪,奴婢错了,奴婢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请娘娘责罚奴婢……” 向景景摆了摆手道:“玉兰,将她扶起来吧。算了,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或许这就是缘分,倘若今日你没出宫,便碰不上这件事情,你也就不会这样做了。我也不是要怪你,你是一片好意,只是下次想帮助别人之前,先多掂量掂量分量。你我虽然名义上是主仆,但在我心里,从来没有将你或者咱们敬坤宫的人当做下人。我希望我们之间的关系是相互尊重的。你尊重我,我便也会尊重你的。既然人是你放进来的,这次本宫便给你这个面子,但是,下不为例哦。” 小春子没想到向景景竟然一点也不生气,还愿意给自己这个奴才一个面子,她的表情讶异得说不出话来,只能呆呆的愣在原地。 玉兰闻言,忙笑道:“咱们娘娘就是人好,能跟着娘娘,真是咱们做奴才的福气。” 说完,似又想起了什么事,道:“娘娘,下午时候,储秀宫的青霞姑姑来求见,许就是为了那新来秀女的事 情,因您那时在休息,奴婢便让她回去了,这会子便让人传话过去如何?” 向景景点了点头:“让旺生亲自去一趟吧,告诉她,秀女的是,是本宫准的。” “是,奴婢这就去。”玉兰笑嘻嘻的福身,然后转身出了房间,往外面行去。 向景景又看向面前垂着头,眼眶红红的,似乎因为她这番话而感动的小春子,问道:“对了,那个新进来的秀女,是谁家的女儿?” 小春子闻言,忙擦了擦眼睛,又吸了吸鼻子,答道:“回娘娘话,好像是羌城知府蒋世豪的女儿蒋秀娟小姐。” “羌城?”向景景曾经看过靖宇国的地图,靖宇国幅员辽阔,在最北面,距离京都千里的地方,有一座非常广阔的城池叫做羌城。那里是靖宇国最北端,是一片大大的草原。 小春子看到向景景表情似乎在思考什么事情,于是张嘴问道:“娘娘可是想见一见这位蒋小姐?” 向景景听了她的话,回过神来,摇头道:“不用了。好了,没事了,你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小春子忙行了个礼,缓缓退下。 ..................................................................................... ps:好基友之间那点蛋蛋的忧桑真是让人感慨啊,哈哈哈…… 好吧,紫悟终于进宫了,接下来后宫将会引发怎样的波澜呢? 皇叔快要出场了哈,让我们擦亮眼睛,拭目以待,吼吼吼…… 白发魔男伤不起啊啊啊啊!!!! 嘤嘤也伤不起,碎叫去,大家晚安哈……群么么……祝好梦!!!!!!!!!!! 亦欢求救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夜晚。 三更的梆子敲过之后,整个皇宫变得静悄悄的。 敬坤宫的侧殿内,灯还亮着媲。 向景景靠坐在软榻上,面前的矮几上放着茶杯,杯盖掀开放在一旁,已经不见有热气从杯中冒出了丫。 她手中拿着一本书,在灯光下,尽管事先很专注的看着书上的内容,但是内心却不免有些心猿意马。 小雨子带着人去储秀宫外面去伏击那幕后黑手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道是不是能成功。 虽然凤畋霖是让她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但是她却无法任由真正的幕后黑手逍遥法外。 即便自己无法将那幕后之人绳之以法,但是能够知道对方是谁,也可以让她有所防范,制止这种悲剧再次发生。 时间一点点的过于,夜色越沉,她的心也越发变得紧张。 玉兰陪在旁边,显然已经很困了,她坐在一个小札上,双手撑着小脸,有一下没一下的打着瞌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门外一串脚步声传来,向景景心神一凛,立刻将手中的书放下,眼神看向门口。 只见小雨子满头大汗的从门外跑了进来,还来不及行礼,嘴里一直喘着粗气。 “怎么样?”向景景一脸紧张的看着小雨子,问道。 小雨子长长的吐了两口气,然后道:“回……回娘娘话……人……人没抓到,对方似乎武功不错,我们都把他围住了,但是却还是被他打倒,逃走了。” “什么?”向景景闻言,脸色一沉:“你们受伤了吗?” 小雨子摇头:“是些皮外伤,倒不打紧,奴才已经让几个受了伤的回房休息去了。” 向景景稍稍安心了些,然后问道:“可是看出对方是男是女?” 小雨子道:“看那身形,是个男人。可惜没能听到他说话,所以分辨不出年龄。” “男人?”向景景眼神眯了眯,“这禁宫之中,怎会有男人呢?” 小雨子也一脸疑惑:“因为他穿着黑衣,脸上蒙着面,所以看不清样子。” 向景景沉吟了片刻,道:“好了,你先回房休息去,经过今晚的事情,想来他们不会轻举妄动了。” “是。今晚咱们已经打草惊蛇了,相信对方不敢妄动了。”小雨子拱了拱手,然后转身告辞。 这样也好,既然凤畋霖不让她动幕后黑手,那么现在这么一闹也算是敲山震虎,想来他们短时间内是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看着窗外已经渐渐西斜的月亮,向景景起身往房间走去,玉兰也早已经醒来,跟着进了房间,服侍她歇下,两人无话,各自休息了去。 ...................................................................... 宫外,一座清静幽雅的别苑内。 月下凉亭之中,凤君灏一身玄色袍子,坐在石凳上,正自斟自饮。 银白色的秀发随意的披散在身后,发尾简单用锦缎束起,整个人看起来慵懒而又恣意。 院墙外,一个青色身影“嗖”的一下飞身进来,刚准备入前面的走廊,却察觉到凉亭内的凤君灏,脚下步子一顿,缓缓转身,来到凉亭内。 “王爷……”清尘拱手,垂着头请安道。 凤君灏却没说话,只是端起面前一个空置的酒杯,倒了杯酒,朝他直接扔过来。 清尘见状,身形一闪,伸手牢牢的接住了飞过来的酒杯,说道:“谢王爷。” 之后,仰头将杯中酒饮尽。 “见到他了?”凤君灏继续自斟自饮,看也不看清尘一眼。 清尘表情一滞,迟疑了片刻,摇了摇头,“属下不是去见他的。” 凤君灏的脸上挂着淡淡的,云淡风轻的笑容,干净而又疏离:“何苦呢?” 清尘垂下头来,解释道:“属下本来今夜潜入宫中,只是想确认一下紫悟的情况,但是,尚未进入储秀宫,却看到似乎有人埋伏在储秀宫外。紧接着,便有个黑衣人从里面出来,那群人蜂拥而上,将那黑衣人围住,大概是想将其擒住,但那黑衣人武功不俗,轻易的便脱身了。那群人,似乎是皇后娘娘宫里的人,属下见事情蹊跷,便跟了那黑衣人,结果……” “看来杀死‘许婉仪’的幕后黑手被你发现了。”凤君灏似笑非笑的道。 清尘微微抬头,偷偷的看了一眼凤君灏的表情,道:“是,原本属下以为会是太后的人,结果才发现,竟然是……梅太妃……” 清尘说完,又看了凤君灏一眼,却发现,他一点反应也没有,似乎对这件事情,一点也不意外。 凤君灏端起酒杯,神色平静的道:“十一皇子快到了吧?” 清尘答:“按道理他应该跟我们一样,三天前就到京都了,但是不知道为何,竟然没有立刻回宫。” 凤君灏的脸上却噙着淡淡的笑意:“看来他这次学聪明了。” “王爷的意思是?”清尘有些不理解。 “这几日盯紧了咱们大理寺少卿秦大人的府上。”凤君灏吩咐道。 清尘闻言,立刻反应过来:“王爷的意思是,十一皇子没有进宫,是去了梅太妃的娘家?” 凤君灏凤目淡淡一挑,对他的猜测,不置可否。 清尘又蹙起眉头:“可是,属下还有一事想不明白,为何梅太妃要向‘许婉仪’下黑手呢?她应该知道‘婉仪 小主’是王爷您的人啊。即便是她现在不知道王爷您是否尚在人间,但是她也不至于冒着风险去得罪丞相大人啊。若不是今日属下亲眼见到,一直都会以为‘婉仪小主’是太后或者皇上的人谋杀的呢。” 凤君灏的微微敛神,眸中闪过一丝冷光:“她自以为聪明,想玩嫁祸的招式,可是她却忘了,宫里有个明察秋毫的小皇后呢。” 清尘听了这话,也终于反应过来:“所以,梅太妃这次是故作聪明,杀掉‘婉仪’小主,让人以为是太后或者 皇上做的,这样就能挑起丞相大人和太后皇上之间的矛盾了。皇后娘娘竟然能算准今晚会有黑衣人去储秀宫,还提前找人在外面设伏,真是不简单啊。不过,她应该是不知道这个幕后黑手就是梅太妃。王爷,要不要属下去提醒皇后娘娘一声?” “不用……”凤君灏摆手,停顿了片刻,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这些事情她知道的越多,对她也没什么好处。不过是徒增烦恼。既然梅太妃想让丞相和皇上鹬蚌相争,那咱们就将计就计,让张远超派人去跟十一皇子联系,梅太妃想做点什么事情,必须找个大靠山,她是聪明人,自然不会拒绝张远超,咱们的这个小皇帝,也是时候给他点麻烦了……” “王爷打算扶持十一皇子?”清尘听出凤君灏言辞间透露出的讯息,颇为诧异的道。 凤君灏却似笑非笑的挑眉:“你觉得如何?” 清尘一愣,旋即低下头,拱手道:“属下以为,十一皇子虽聪明过人,但……” “说下去。”凤君灏示意道。 清尘干咽了下口水,鼓起勇气道:“请恕属下直言,与其为他人做嫁衣,王爷何不自己……更何况,王爷若是亲自上位,也可算是名正……” “够了!!!”凤君灏突然打断清尘的话,表情变得严厉:“看来这些年本王对你是太好了,让你说话都没了分寸。” 清尘表情一变,知道凤君灏这是动怒了,跟在他身边这么些年,鲜少看到他生气,即便是一夜白头,受到那么巨大的打击,他都未曾像现在这样如此动怒。 他连忙跪下,拱手道:“王爷息怒,是属下失了分寸。” 凤君灏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声音冰冷的道:“本王希望你能管好你自己的嘴,否则下一次,你的舌头能不能保住,就是个问题了。” 说完,一甩长袖,昂着头,脸色冷峻的从他身边经过,出了凉亭去。 清尘跪在地上,只觉得自己脊背一阵发凉。 他开始有些懊恼自己刚刚那番不经大脑说出来的话了。 明明知道他最忌惮的是什么,却偏偏毫无分寸的提起。 他……真是该死啊!!!! ........................................................................ 三天后。 傍晚时分,向景景正在花园里领着大家给鲜花浇水。 夏天已经来临,气温日渐升高,浇水也只能选在太阳落山之后。 忙活了没多久,便看到旺生形色匆匆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娘娘……” “什么事啊?”向景景只顾着自己手里的水瓢,头也不抬的问道。 “娘娘,您的信。”旺生四处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 “信?”向景景疑惑的皱起眉头,直起身来,将手中的水瓢扔进了一旁的水桶中。 “齐闽国来的。”旺生用极小的声音提示道。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变,立刻将自己的手在裙摆上擦了擦,然后朝身边的小春子吩咐道:“剩下的这些花草,你领着大家浇完水吧。” 小春子忙点头应道:“是,奴婢遵命。” 目送着向景景和旺生离开。 向景景边往寝房方向走,边压低声音问道:“是不是亦欢公主来的信?” 旺生点了点头:“是的,信是从宫外捎进来的,想来是亦欢公主在宫外的人,知道了奴才的哥哥开的店,所以将信送到了那里,并说了句,是齐闽国来的信,给皇后娘娘的,哥哥自然不敢怠慢,立刻就托人带了进来。” 向景景明白了这信应该是亦欢公主送来的无疑了,当初她们是有过约定的。 只是,这个时候,她送信来,是想说什么呢? 难道她在齐闽国有危险? 想到这里,她的脚步又加快了几分。 迅速来到寝房内,旺生才小心翼翼的将信从衣袖内取出来,递到了向景景面前。 向景景接过信,看到信封尚未拆封,右下角有一个极细的“欢”字。 看来是亦欢公主没错了。 拆开信,她迅速的阅读了一遍,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旺生见状,知道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大事,立刻问道:“娘娘,亦欢公主可是在齐闽遇到麻烦了?” 向景景点了点头:“不仅是麻烦,而且还是大麻烦。一切如她预料的那般,有人处心积虑的想弄死她,以及她 腹中的胎儿。” “什么?”旺生闻言,吓得脸色都白了:“这……可如何是好?娘娘,不如将此事禀报给皇上如何?” 向景景想也没想,便否决道:“不行,皇上根本就不知道我跟亦欢公主之间的事情,我要如何解释亦欢公主为何给我写信这回事?再者,皇上跟亦欢公主并无太深厚的姐弟情,即便让他得知了这个消息,也不见得会出手相 助。” 旺生听了向景景的话,彻底沉默了。 皇家内的亲情,他是见过了的,比纸还薄,但凡是牵涉到利益的,亲情都可以摆在一边。 向景景此刻大脑飞速运转了,她要想个万全之策,最好是能将亦欢公主接来靖宇才好。 可是怎样才能避开大家的怀疑,名正言顺的将她接回来呢? 这下可难倒了向景景。 思来想去,她的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了一个人的身影。 忙看向旺生,问道:“你可知道太后的生辰?” “太后?”旺生想了想,答道:“似乎三个月之后便是太后的寿诞了。” “三个月之后……”向景景在脑海中计算了片刻:“那正好,那个时候亦欢公主大概是怀胎六七个月的时候, 若是能将她接过来,便可将孩子生在这边了。” “娘娘的意思是?利用太后的寿诞,邀请亦欢公主回来?”旺生似乎明白了向景景心中的想法,问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道:“若是普通的事情,恐怕对方会以亦欢公主身怀六甲,行动不便为由来推辞。但是若以太后的名义,称太后思念亦欢公主了,希望她能来参加寿宴,并且一并邀请齐闽国的新君一同前来,他们应该不会拒绝了。” 旺生认同的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法子,只不过,想让太后下这个帖子,却也不容易。太后怎么可能让亦欢公主回来呢?” 向景景的脸上此时露出一丝胸有成足的微笑:“太后那么精明的人,若是让她老人家知道,亦欢公主肚子里怀了龙嗣,你觉得……” “娘娘的意思是,太后会对亦欢公主肚子里的孩子动心?” “你觉得,太后若是能掌握住齐闽国未来的储君,她会不会愿意呢?”向景景挑眉反问道。 旺生了然的点头:“娘娘真是聪慧过人,只是,这样一来,亦欢公主肚子里面的孩儿,将来可能会成为太后的棋子啊……” “今后的事情今后再想办法解决,现在需要做的,是先让亦欢公主平安的将孩子生下来。”向景景沉声道。 是的,只有先保住了亦欢母子的平安,才有将来。 否则,一切都是白搭。 似曾相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储秀宫。 上午时分,所有秀女便聚集在了一起,打扮得花枝招展的,站在院子内。 管事姑姑青霞领着几个教引嬷嬷站在她们面前,秀女们都在低头窃窃私语媲。 青霞看了大家一眼,高声道:“今天是太后娘娘设宴款待各位小主,也算是小主们头一次正式觐见后宫的主子们,皇后娘娘亦会到场,这些日子嬷嬷们教给小主们的宫规,希望大家都能谨记,千万别不小心冲撞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以及几位太妃娘娘。丫” 说完,便转过头,看了身后的几位教引嬷嬷一眼,吩咐道:“准备出发吧。” 那几个教引嬷嬷立刻点了点头,然后分别站在队伍的前方,朝面前的秀女们行了个礼,道:“小主们,请随奴婢的身后来,大家不要争抢,一个跟着一个走。” 说完,便转过身,第一组先走,第二组迅速跟上,就这样出了储秀宫。 其实这次的站位是有名堂的,走在最前面的那一组,座位自然是安排在离太后最近的地方。 越是到后面,能看清太后脸的可能性便越小。 卢君婥因为向景景的关系,被青霞另眼相待,安排在了第一组。 而后面新入宫的这个“无权无势”的知府千金“蒋秀娟”则站在了最后面一排。 她身后跟着的是来自边城县府的千金,出身低微,纯粹是为了体现皇恩浩荡,一视同仁,所以才被选入宫中的。 紫悟走在前面,眼神四处张望,还时不时小声跟自己身后的那位县府千金搭讪:“这位姐姐,你进宫以来,见过太后娘娘吗?” 那秀女胆子极小,未曾见过什么大世面,入宫以来,便一直唯唯诺诺,连呼吸都不敢大声,是一个非常没有存在感的人。 她一直是循规蹈矩的,从来没有闹出过半点动静,更不会跟人有矛盾,所以眼下听到紫悟主动找自己说话,她的小脸“唰”的一下就红了。 大概是考虑到自己若是不回答紫悟的话,好像显得自己拒人于千里之外了,自觉不妥,于是小声的答道:“不曾见过太后娘娘。” 紫悟又问道:“那皇后娘娘呢?” 那秀女愣了一下,轻声道:“却见过一面。” 紫悟继续道:“可是平易近人?” 秀女见她的问题越来越多,担心两人这样边走边说话,可能会引起前面的教引嬷嬷注意,于是避开了她的视线,装作没听到她的问题。 紫悟受到无视,内心默默的鄙视了这秀女一眼,目光看向四周,发现此时他们已经穿过了御花园。 大概一炷香的时间,秀女们便被领到了湖边。 远远的,便能看到湖边那个偌大的凉亭内,坐着几位端庄大气的年长女人,而凉亭下面,则分别布了好些张小 桌以及凳子。 小桌上摆满了各色瓜果以及美酒佳肴,琳琅满目,看起来格外诱人。 这些秀女大多出生贵胄,对这样的场面,自然是见过不少,因此她们的注意力便全部集中在了凉亭之内的那些后宫主人身上。 凉亭内,向景景坐在太后的左手边,一直微微垂着头,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 太后的脸上则始终挂着慈祥的笑容,她身边的静太妃亦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而梅太妃的神色则稍显冷淡。 向景景的左边则坐着两个身着华服的年轻女人,她们分别是已经出嫁多年的怀璧公主和静安公主。 怀璧公主看到不远处那些款款而来的秀女,忍不住掩嘴笑道:“皇上真是好福气,这么多佳丽入了宫,想来今后后宫里定是热闹非凡了。” 静太妃是怀璧公主的生母,听了自己女儿这番话,自然要附和一声,于是也笑道:“皇上乃真命天子,自然是这天底下最有福气之人。这些秀女,也个个儿的都是咱们靖宇出类拔萃的女子,想来也都是有福之人。” “福?”梅太妃冷笑一声,道:“这里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最后的归宿是冷宫呢。” 太后听到梅太妃这扫兴的话,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表情有些不悦道:“梅太妃,今日可不许说这些丧气话,依 着哀家看,这些女儿家,各个都是极好的,乖巧听话,将来又怎会入冷宫呢?只有那些惑主的妖媚,才会被打入冷宫。” 说完,眼角竟然不经意的瞥了一眼自己左边一直未曾抬头的向景景一眼。 梅太妃闻言,嘴角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跟着故意叹气道:“怎么样都好,反正我们这把老骨头马上就要被皇上送去别苑养老了,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我们也不知道,也管不了了。”说着,又看了自己身边的静太妃一眼,道:“你说是吧?静姐姐。” 静太妃不想参与她和太后之间的暗斗,脸上挤出一丝不自然的笑容,却并没有回答她。 梅太妃见静太妃这样,自己也觉无趣,只是白了她一眼,然后视线转回,又朝那些秀女看去。 此时,吴炳言从前面走来,朝太后行了个礼,躬身道:“回太后,秀女们已经就位,集体给您请安。” 接着,便转过身,挺直了背,站在凉亭口,居高临下的朝下面的秀女们喊道:“给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梅太 妃,静太妃请安。” 便听到底下齐刷刷的一声:“见过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梅太妃娘娘,静太妃娘娘,愿太后娘娘千岁,皇后娘娘福泽安康,梅太妃娘娘,静太妃娘娘万福金安。” 太后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抬手道:“好,好,好,哀家知道你们一片孝心,都免礼平身吧。” “谢太后娘娘……”底下又是一片谢恩声。 跟着吴炳言又道:“众小主见过怀璧公主,静安公主。” 秀女们又朝向景景左边的两位公主行礼,两位公主也立刻识大体的起身,回了同样的礼。 一番表面功夫做足之后,秀女们便齐齐坐下,只听到凉亭内的太后问道:“哀家知道你们这些孩子都乃大家闺秀,想来琴棋书画定是样样精通,今儿天色不错,这湖风吹着凉爽,不知有谁愿意出来弹一曲来助兴呢?” 太后的话说完,吴炳言便对着底下的秀女们复述了一遍。 话音刚落,便听到下面隐隐传来一阵议论声。 很快,便看到柳如茵从最前排的座位上“唰”的一下站了起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高声答道:“太后娘娘,臣女柳如茵愿献曲一首。” 坐在最后的紫悟闻言,脸上立刻露出鄙视的神色,憋了憋嘴道:“让你这么爱出风头,等下叫你好看。” 太后一听柳如茵的名字,脸上立刻露出温和的笑容,道:“原来是如茵啊,快快上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吴炳言便立刻命人准备古琴去了,柳如茵听了太后的话,自然是更加得意,立刻提着裙子,大摇大摆的就上了凉亭,朝正中间的太后盈盈一拜,道:“如茵见过太后姑妈。” 而对于其他在场的包括向景景在内的人,全都视而不见。 太后看着如茵,眼底满是慈爱,她摆摆手:“好孩子,哀家知道你入宫来,却还未来得见你。这倒好,今日却是见着了,不错,不错,比小时候更加俊俏了。你皇帝表哥见了,定也会喜欢的。” 柳如茵听了太后的夸赞,自然是喜不自禁,她小脸羞得绯红一片,垂下头来,娇声道:“太后姑妈切莫取笑如茵了。” 这时,一旁的静太妃也笑着道:“如茵小姐姿色不凡,率性活泼,在宫里却是不多见的。” 柳如茵并未将这个即将要被迁出宫去的太妃放在眼里,对于她的夸赞,只受着,却不说半句客套话。 在她的眼里,整个后宫,她有着太后姑妈和皇帝表哥撑腰,便已足够。 向景景看着她那副得意洋洋,忘乎所以的样子,心中默默的在摇头叹气。 这个蠢女人,早晚自己是怎么死的,可能都不知道。 此时,已经有太监将古琴搬了上来,她端坐在古琴前,凝神,然后朝太后道:“请姑妈鉴赏。” 说完,便抬起手,开始弹奏起她的那首曲目《高山流水》来。 谁知,她才弹了第一根弦,却猛地听到“啪”的一声,琴弦竟然断了。 这可不是好兆头,她顿时表情一僵,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而坐在地下的紫悟脸上却挂着恶作剧的笑,他继续捻了捻手里的小石子,猛地弹出,又听到“啪”的一声响,又一根琴弦毫无预兆的崩断。 这次可让毫无心理准备的柳如茵吓了一大跳。 一时间,场面变得有些尴尬。 “小吴子,你怎么搞的?怎么弄这么一把琴来给如茵弹奏?还不快撤走换琴?”太后反应过来之后,立刻镇定的吩咐道。 吴炳言闻言,立刻一挥手,命几个太监将古琴抬了下去。 此时,坐在最末端的紫悟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缓缓抬脚走到凉亭边,朝上面拜道:“臣女秀娟拜见太后娘娘,皇后娘娘,静太妃,梅太妃,以及两位公主殿下。” 他的出现让所有人一阵愕然,根据流程,可完全没有安排他的出场啊。 侯在一旁的青霞姑姑此时脸色已经变得一片苍白,她做梦都想不到,这个来了才不到两天的秀女,竟然敢这时候站出来。 “平身。”太后表情平淡的抬了抬手,似乎想听他的下文。 紫悟直起身来,继续道:“请恕秀娟唐突,既然柳姐姐的琴出现了问题,未免太后娘娘您在等琴的过程中无聊,秀娟愿意献舞一曲,替娘娘打发时间。” “哦?你要给哀家献舞?”太后闻言,脸上露出了意外的笑容,“你倒是有心了,成,那哀家且看看,你要跳的是什么舞。” 说完,便给吴炳言递了个眼神,示意他安排。 紫悟得到许可,抬起头,脸上挂着明艳的笑容。 他缓缓抬脚,一步一步的踩在阶梯上,来到了凉亭中央。 微微俯身,朝几位在座的主子行了个礼,他开口介绍道:“臣女将要跳的这个舞,是有渊源的。相传,很多年前,有位将军,爱上了一个名门闺秀,但因那小姐年纪尚有,不便提亲。于是一等,便是几年。等到那小姐及笄, 将军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抱得美人归了,却又得知,原来那美人竟早就被指腹为婚。将军苦恋小姐,却不能相告,后来小姐出阁,所嫁之人,竟是将军的部下。为了小姐的幸福,在一场战争之中,将军舍命保住了部下,自己却死在了敌人的剑下,至死,都未能告诉小姐,自己心中对她的爱慕……而臣女跳的这个舞,便是那将军第一次见到小姐之后,写下的一首词改编的舞蹈……” 说完,便听到一阵音乐声起,紫悟的水袖便抛洒向空中…… 向景景认真的看着紫悟那优美的舞蹈动作,脑海中却不断盘旋着他刚刚所讲的那个故事。 是她想太多了吗? 为什么看着这个“蒋秀娟”跳舞的样子,她感觉那么熟悉呢? 那个故事,让她产生了极强的代入感,仿佛那个名门小姐,便是她自己。 而那位将军…… 向景景感觉到自己的心仿佛乱了,她的眼神开始变得迷离,随着紫悟那疯狂旋转的身体,画面仿佛回到了多年之前,她和凤君灏的第一次见面。 她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而他那样轻易的将她抱起,护在怀中,杀死了所有行刺她的人。 那个时候的她,不过是个几岁的小孩儿,在他怀里,显得那么脆弱。 而今,他们之间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从生到死,她却回到了原点,而他,却已经不知所踪。 他还活着吗? 为什么再也不出现了呢? 他的王府被毁,身上还背负着叛国的罪名,为什么不出来将这罪名洗刷,将王府重建呢? 猛然想起紫悟所讲这个故事的结局,她的心突然一紧。 难道说…… 他发生意外,已经不在人世了吗? 想到这个可能性,向景景感觉到自己仿佛不能呼吸了,她神色有些慌乱的端起面前的茶杯喝了口茶,却没有注意到这茶水是刚刚玉兰新添上的,滚烫的茶进入她的口腔,烫得她神经一紧,迅速吐了出来,茶杯也在慌乱之中摔在了地上。 这个动静瞬间吸引了凉亭内所有人的注意,就连奏乐声都瞬间停下了。 “皇后,你怎么了?”太后看向她,表情似带着关心的问道。 向景景便拿帕子擦了擦自己被烫到的嘴,便摆手:“谢太后关心,臣妾无妨……” 紫悟的舞蹈已经跳完,他站在凉亭中央,面带微笑的道:“许是臣女的舞蹈让娘娘看得有些入了神,所以才……” 紫悟话音刚落,便听到一旁柳如茵那不屑的声音传来:“你似乎太看得起自己的舞技了,皇后娘娘不过是一时不小心喝到了烫嘴的茶才会这样的。” 紫悟闻言,却只淡淡一笑,并不与她争辩,“娘娘这样的情况,臣女曾经还看到在另外一个人身上发生过。”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眼神突然一凛,迅速的看向了紫悟。 太后似乎也对这个话题比较感兴趣,于是问道:“哦?不知是何许人也?” .................................... ps:哇咔咔,紫悟童鞋似乎要爆尿了哦!!!小皇后,你HOLD得住咩? 各种猜想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紫悟眼睛眨了眨,看到向景景的目光正紧紧的盯着自己,他嘴角往上一扬,露出个淡淡的微笑,然后道:“此事说来话长。” 柳如茵见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紫悟身上,自己这个太后的侄女却完全被忽视,她心有不甘,于是插嘴道:“说来话长那你就长话短说。丫” 她话音刚落,便看到太后向她投来一记冷冽的目光,虽然稍纵即逝,但还是让她乖乖的闭上了嘴。 紫悟清了清嗓子,缓缓道:“想当初,秀娟不过十岁,一日,家父寿宴,母亲特意为家父请来了曲艺班助兴,便有一歌姬,跳了这样一曲,当时所有人都看呆了,秀娟也正是被这舞蹈和舞蹈后面的故事所迷,才决定要学习这舞蹈。而在当时,家父有位贵客,听了这个故事,也是将滚烫的茶水不小心泼在了手上……” “却不知那人是谁?”太后闻言,不由得问道媲。 紫悟假装低头思忖片刻,又摇头:“秀娟当时年幼,并不知对方身份,但却也知道,是位极其尊贵的客人。” “哦?”太后慈目一转,似乎还想继续发问,却被向景景开口制止:“看来这世上的事情,机缘巧合的也不少。这段舞蹈,最让人唏嘘的便是这背后的故事,只不知,那将军最后若是活着,该如何继续呢?” 怀璧公主笑道:“要我说,这将军真真儿的是个痴人,面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身为将军大人的他,大可直接将她抢过来嘛。” 静安公主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小声的开口道:“姐姐这话不通,那小姐许配的可是将军大人的部下,若是将军真的为了一己私欲抢了部下的未婚妻,将来在军中还当如何树立威信?那小姐又当如何自处呢?若是小姐跟了将军,将来总该逃不过一个攀附富贵,背信弃义的骂名。若是小姐的心一直不曾在将军身上,那将军得到了小姐的人,却得不到她的心,又该情何以堪呢?至少,今日我们听到的故事,便不再是这么动人的爱情故事了,而是一个恶霸强夺自己部下妻子的故事了。” 向景景听了静安公主的话,似乎内心有所触动。 是因为这个原因吗? 所以凤君灏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 不,不对。 她内心立刻又否决了这个答案。 她了解凤君灏,他不是那种迂腐拘泥之人。 为了她,他可以放下一切,连命都不要,去救她,又怎会在乎这些世俗的眼光呢? 更何况,在当时那样的情况下,他完全可以带着她一走了之,反正全天下人都以为他们已经死了,谁又会去追究呢? 所以,凤君灏当初做的那个决定,到底是为什么呢? 向景景的心中思绪万千,而凉亭内大家讨论得个是热烈。 “要我看啊,这将军这样做,却也是正好,至少成全了自己的部下和自己心爱的人。”静太妃笑着道。 梅太妃却对这个说法嗤之以鼻:“这故事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你们竟讨论得这么热烈,即便是真的,这里面还 有多少不为人知的故事呢?说不定,是那将军贪图富贵,不愿为了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最终放弃了那小姐。而之后那部下知道了将军觊觎自己的妻子,所以才设计将将军害死的呢?” 太后听了梅太妃的话,不由的笑了起来:“佛说,相由心生,境由心转,看来这话不假。梅太妃平日里研习佛法,为何总是不惮以最大恶意去揣度他人呢?” 太后这话摆明了就是在批评梅太妃内心太过阴暗,说得极其不给面子。 向景景本以为梅太妃会动怒,却见她讽刺一笑,道:“哀家这般,却也是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说了。不似有 些人,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是另外一回事,这样的人,才是真真叫人害怕呢……” 话越说越不对味,太后的脸色也不由得阴沉了些许,静太妃见状,立刻圆场道:“这风花雪月的事情,离咱们 已经太远了……”说着又看向吴炳言,问道:“吴公公,柳小姐的古琴,可是已经准备妥当了?” 吴炳言忙道:“回静太妃的话,已经准备好了,重新取了一张古琴过来。” “好,好,我们不如听听柳小姐的琴音,大家以为如何?”静太妃又看向太后和梅太妃,似在询问她们两的意见。 太后自然不想跟梅太妃继续纠缠,她点了点头,而梅太妃则装作没看见,低头端起面前的茶杯,喝起茶来。 柳如茵终于再一次被大家集体注视,她深吸一口气,卯足了劲儿,往古琴前一坐。 紫悟则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并没有退下。 柳如茵抬手,弹出第一个音符,紫悟藏在袖中的手指灵巧一弹,一颗极细的石子从他袖中飞出,正中琴弦上, 又听到“啪”的一声,琴弦再次崩断。 “这……”柳如茵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的脸色一时间变得铁青。 “怎么回事?琴弦怎么又断了?”太后也神色不对劲的问道。“小吴子,你给准备的这都是些什么琴?” 吴炳言闻言,忙跪下,解释道:“太后息怒,这两张琴,可都是江南梨花坊进贡的好琴,以往也从来不曾出现 这样的问题。” 梅太妃在一旁冷言冷语的道:“是啊,能进宫的东西,还能有差的?许是弹琴人琴艺不精,惹了琴仙,恐玷污了这名琴,固宁可自断……” “你说什么?”柳如茵彻底被梅太妃的这番话激怒,她从小到大何曾被人这般讽刺过?如今入了宫,规矩一大堆不说,反而还让她处处受欺负,她怎么受得了? 一时间,脸上盛气凌人,一副要顶撞梅太妃的模样。 梅太妃又怎会怕她一个小小秀女,她眉眼极具威慑力的看向柳如茵,冷声道:“难道哀家说错了么?哀家早便听闻柳小姐入宫以来,嚣张跋扈,仗着太后和皇上,在宫里没少欺压其他秀女,如今看来,却是连哀家也不放在眼里了不成?” 梅太妃的这番话说得极其严重,至少眼神已经将柳如茵给震慑住了。 她努了努嘴,还想强辩几句,却被太后制止:“如茵,你怎么如此放肆?还不快给梅太妃赔罪?” “太后姑妈,我……”虽然被梅太妃刚刚的阵势吓到,但要她赔罪,柳如茵却还是有些不甘心。 梅太妃也冷冷的一摆手,道:“不必了,她的赔罪,哀家怕是受不起。” 说着,又拿帕子扇了扇脸,道:“唉,这天真是越来越热了,乌烟瘴气的,哀家还是先行回宫歇着去吧。” 说罢,也不再看在场的人,只领着自己的贴身宫女清荷起身道:“清荷,咱们走吧。” 太后看着梅太妃那样不给面子的离去,脸色已经沉得像铁一样难看。 向景景见状,知道这样下去,场面会变得很僵,于是朝下面喊道:“青霞可是在?” 青霞闻言,立刻应声上前来:“是,皇后娘娘,不知您有何吩咐。” 向景景道:“本宫知道这些日子,你一直在训练秀女们,不如今日让所有秀女一起为太后表演一番如何?” “是,奴婢遵命。”青霞忙点头,继而退下,开始张罗去了。 紫悟和柳如茵自然也退了下去。 凉亭内一时间只剩下她们五人,便听到静安公主温声道:“太后,静安前些日子学做了些点心,今日进宫特意 带了些来给您尝尝,我这便让人给您奉上来吧。” 说着,便吩咐自己身后的丫鬟将早已准备好的糕点开始分发给凉亭内的众人。 静太妃笑弯了眼睛:“还是静安公主有心啊,最孝顺太后,不枉太后如此疼爱你。” 怀璧公主也笑道:“可不是,我就没有静安妹妹这么多心思,我啊,一进宫,只想着从宫里带点好吃的出去 呢。母后娘娘,您等会儿打赏的时候,可不许偏着静安妹妹哦……” 说着,众人都笑了起来,太后的脸上也终于露出了笑容。 “你这丫头,你自己母妃还在这里呢,却不像她讨,倒是向哀家来讨,这是何道理?” 怀璧公主笑眯眯的眨了眨眼睛,道:“这不是怀璧贪心嘛,母妃那份自然是逃不掉,母后娘娘这份,更是舍不得放过……”说着,又大笑起来。 凉亭内的气氛顿时变得热闹起来,显得和乐融融。 向景景的脸上赔着笑,但是心里却仍旧是百转千回。 这个蒋秀娟,看来她是需要单独见见她才行。 很快,下面的秀女便都已准备妥当,开始一个个在太后面前献艺。 太后被大家哄得也是高高兴兴的。 给了不少封赏下去,一场热闹的宴会到午后才散去,太后回了慈懿宫午休,向景景则回了敬坤宫。 ........................................................................................ 储秀宫内。 秀女们才回来,便聚在一起聊天,讨论大家的封赏。 紫悟的房间里围着不少人,太后的打赏算是一视同仁,只是紫悟比别的秀女要多一对玉如意。 太后主要是夸赞她舞跳得好,故事更是讲得好。 一时间,秀女们都纷纷艳羡起来。 “秀娟姐姐,今儿您可是在太后和皇后娘娘面前出了大风头,想来她们是记住你了,将来若是飞黄腾达了,可 别忘了妹妹我哦。”同屋的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江城愿之女江静容讨好的说到。 “是啊是啊,还有我,秀娟姐姐,咱们可是一个屋里的,你可不能落下我和静容妹妹两个啊。”钦天监挚壶正秦慕之之女,秦慧智也附和道。 另外还要几个隔壁房间的秀女也跟着道。 一时间,紫悟被她们聒噪得头脑发胀,他只能一一点头,连连说是。 而在储秀宫的另外一个房间里,同样是秀女的柳如茵却气得乱砸东西,一脸愤愤。 “蒋秀娟那个贱人,竟然敢当着本小姐的面在太后和皇后面前出风头,我一定不会放过她的!!!” 身后的贴身宫女见状,忙劝道:“小主何必和她一般见识?不是有***份吗?” 跟柳如茵同屋的另外两个秀女早就受不了她的大小姐脾气了,见她此刻这般发疯,自然不敢惹,忙悄悄起身, 向门口走去。 “你们俩给我站住。”柳如茵见状,大声喊住她们。 两人闻言,脚下一顿,自然不敢迈出门去。 “柳姐姐有……有何吩咐?”内阁侍读学士李定之女李娴云脸上挂着讪讪的笑容,声音有些发抖的问道。 “你们说,蒋秀娟那个贱人,和本小姐比起来,谁更美?”柳如茵一脸扭曲的问道。 “自然……自然是柳姐姐更美,柳姐姐可是太后的亲侄女,是柳国公家的小姐。皇亲国戚啊,那蒋秀娟,他父 亲不过是一个四品大员,怎可跟柳姐姐您相提并论呢?”李娴云忙道。 “是啊,是啊,柳姐姐是何等尊贵的身份啊,将来可是要封皇贵妃的,那个蒋秀娟,便是运气好,让她留宫 了,怕也只是个小小的贵人而已。”另外一个秀女,钦天监监侯毛东杰之女毛彩青跟着奉承道。 柳如茵听了这话,心气才算顺了些。 她阴着眼睛,满脸不屑的道:“你们说得没错,蒋秀娟那个贱人,我绝对不会让她好过的。” 李娴云和毛彩青听了她的话,都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你们俩个,都给我听好了,不准接近蒋秀娟,不准同她说话,明白吗?”柳如茵又下命令道。 “这……”李娴云对于她的限制,有些不满。 但是毛彩青却连连点头:“是,是,柳姐姐只管放心,我们是站在您这边的,绝对不会跟蒋秀娟一道儿。” “嗯,这样最好了,免得到时候我做出什么事情,伤了无辜。”柳如茵说着,脸色变得无比阴沉。 两人再不敢接话,只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柳如茵的目的达到了,便摆摆手:“出去吧,不用愣在那里了。” 两人闻言,如临大赦,忙手拉手出了房门。 ..................................................................................... 敬坤宫中。 向景景躺在贵妃榻上午休,却怎么也无法入睡,整个人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一旁做女红的玉兰见她翻来覆去无法平静,忍不住问道:“娘娘这是怎么了?今日怎么看起来这般浮躁?” 向景景索性从贵妃榻上坐了起来:“不知道,总是觉得无法入睡,可能是天气燥热的原因吧。玉兰,你去,将 房间里的窗子都打开来透透气看。” 玉兰闻言,表情一愣:“娘娘,窗子您一回宫不就命我打开了吗?” “啊?是吗?”向景景抬眼环顾了四周,果然窗子都大开着。 “娘娘,您到底怎么了?要不要奴婢帮你去请胡太医来瞧瞧?”玉兰有些担心的问道,手中的女红也放下了。 向景景摆了摆手:“我没事,不需要请太医。” 停顿了一下,她又问道:“你还记不记得那天小春子说的,放了一个迟到的秀女进宫,那个秀女叫什么名字来 着?” 玉兰笑道:“娘娘怎么问起这茬了?那秀女您今日不是见过了么?还害得您被茶水烫到了嘴……” “蒋秀娟?”向景景神情一凛,心中突然升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可不就是她……”玉兰答道。 向景景于是吩咐道:“去,请她来敬坤宫一趟,我要见她……” 玉兰闻言,满脸好奇起来:“娘娘怎么想起要见她?” 向景景道:“你不觉得,她看起来,似乎有点眼熟么?” 玉兰疑惑的皱起眉头,想了想,然后摇头:“没有啊,奴婢一点也不曾觉得此人眼熟。” 向景景转念一想,是啊,玉兰对凤君灏都不是很熟悉,更何况是他身边的人。 或许是她因为那个故事的原因,所以想太多,想错了。 玉兰见向景景不说话了,只是一脸沉思的模样,不由得小心翼翼的问道:“那……娘娘,还要去请秀娟小主吗?” 向景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道:“去请吧。” 不管是不是她想太多,都得印证一下才行。 .................................................................................................................................................................................... ps:今天加更一千字哈,掌声鼓励鼓励啊啊啊…… 哈哈哈,小皇后要接见紫悟了,她能认出紫悟来吗?? 紫悟这个从来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又会对小皇后说些神马呢? 下一章都是紫悟美人儿的戏,看他这根搅屎棍,怎样把后宫搅个天翻地覆吧!!!!!!!!!!! 那什么,如果……我是说如果哈……如果我想让你们给我送荷包,你们会送咩? 啊哈哈哈……就当我神马也没说,我没说,我神马也没说哈…… 因为编辑今天问了嘤嘤一个很伤自尊的问题,问为何给嘤嘤送荷包的人辣么少…… 嘤嘤无比霸气的厚着脸皮回答说:真爱是不能用荷包来衡量滴!!!嘤嘤的亲,都是真爱啊真爱……嗷嗷嗷…… 最后,要放假了,祝大家玩得开心。。。群么么,嘤嘤参加婚礼去咯……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 识破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云子奉命来到储秀宫宣紫悟觐见时,紫悟正被一群秀女围着问东问西套近乎。 听到皇后娘娘宣他觐见,一时间,所有秀女都朝他投来艳羡的目光。 紫悟虽然早就做好了要被向景景召见的准备,但是听到这个消息,还是微微有些吃惊。 看来他没有想错,这个小皇后对他们家王爷,果然还是有情的媲。 换了身素净点的袍子,在小云子的带领下,两人便往敬坤宫方向行去。 一路上,紫悟还不忘拉着小云子说些有的没的,刺探情报。 “云公公,不知皇后召见我,所为何事呢?”她故作无知的好奇问道。 小云子边走,边笑着道:“这个奴才也不知道。自打秀女们进宫,娘娘可是只见过君婥小主,君婥小主与娘娘家里有着姻亲的关系,所以会关照一些。像小主您这样的,娘娘还是头一次召见呢。” “原来是这样,那可真是秀娟的福气了。”紫悟笑嘻嘻的样子,边走便道。 小云子见她身上似乎没有一般秀女身上的傲气,对她的好感度又不免上升了些许。 “云公公,你也知道,我入宫的时间短,宫里很多事情都不太了解,尤其是跟皇后娘娘,才见过一次面,不知道皇后娘娘有什么忌讳?还望公公提点提点,别让我在娘娘面前失了礼才行……”紫悟继续套取情报道。 小云子闻言,只是“呵呵”一笑道:“小主大可放心,娘娘为人极和气的,没什么忌讳,不用担心什么。就我们奴才平日里在娘娘面前,也是没个样儿,娘娘都惯着我们,今日娘娘许只是想找小主聊聊天儿,所以小主只管放轻松些便好……” 紫悟听小云子这么一说,大概也明白这个小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主了。 之前两人虽然有打过几次照面,但是每次都还未来得及接触,却又分开了。 他内心一直很好奇,这个小皇后身上到底有什么过人之处,可以让摄政王为了她,十年不娶,只为了等她长 大,而后又为了她,什么都不顾跑去雪天国救她,最后差点中毒身亡,为了不拖累她,还选择一个人离开。 他到现在都不敢想象,若是那天凤君灏倒在了雪地里,不是被他和清尘找到,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难怪皇上那么深爱皇后娘娘,想来她也是个极好的人。”紫悟故意说道:“真是羡慕皇后娘娘,能够得到皇 上全心全意的爱。只是,皇上这次选秀,要换做我是皇后娘娘,恐心里也会有些不好受。皇后娘娘果然是母仪天下,大方得体。” 小云子听了这话,他是何等聪明的人?跟在向景景身边久了,自然也是明白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对于刚刚紫悟的那番话,他只是淡淡一笑,道:“皇后娘娘母仪天下,不也是小主们的福气吗?” “可不是……”紫悟见从小云子嘴里打探不到小皇后和皇帝之间目前的一个相处情况,为了避免让人生疑,他便不再套话。 两人又聊了几句有的没的,大多是紫悟向小云子请教宫里的一些习俗,小云子也都一一耐心解答。 没多久,便看到敬坤宫的牌匾出现在了不远处前方一道金色的大门上。 “小主请……”小云子站在门口,朝里面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她入内。 紫悟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小腰一摆,款款进入了敬坤宫内。 玉兰被向景景催了几次,索性干脆到门口候着了,看到紫悟进了敬坤宫,立刻从大殿内走出,迎了上来。 “玉兰见过秀娟小主。”玉兰给紫悟行礼道。 紫悟微微福身,回礼道:“玉兰姐姐有礼了。” “小主请随玉兰进偏殿,娘娘在那里等着小主了。”玉兰看到眼前这个蒋小姐还算识大体,比起那个目中无人的柳如烟给人的感觉要谦逊得多,对待宫女太监也彬彬有礼,一时间对她的好感也稍稍上升了些许。 领着紫悟进了偏厅,向景景正靠坐在窗边的贵妃榻上,听到脚步声,她目光看向门口,只见紫悟跟在玉兰身后,已经进了门。 “秀娟见过皇后娘娘,愿娘娘万福金安……”双膝跪地,紫悟规规矩矩的行了一个大礼,娇声道。 向景景淡淡的点了点头,摆手道:“免礼,快起来。赐坐。” 玉兰立刻将紫悟从地上扶起,然后又从一旁搬了把椅子,放在贵妃榻边上,让紫悟坐下。 紫悟落座后,玉兰又奉上了茶水,然后看了向景景一眼,向景景眼神示意她退下,留下她二人在偏厅说话。 玉兰默默退下,顺便将房门轻轻带上,自己则在外面守着。 “不知娘娘宣秀娟前来,所为何事?”紫悟看着近在咫尺的向景景,内心不免有些激动,他像是有些迫不及待的问道。 并且,脑海中不断在想,如果凤君灏得知他此刻跟自己朝思暮想的小皇后隔着这么近的距离时,不知道会有什 么样的反应。 他已经决定回头要将自己跟小皇后的这次会晤进行添油加醋的说道一番,让那两个躲在宫外的男人好好郁闷郁 闷。 向景景看着紫悟,上下打量了一番,开口道:“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情,你无须拘谨,本宫只是想找你说说话而 已,今天上午听了你讲的那个故事,本宫深受感动……” 紫悟听到向景景这么干脆的就直奔主题,一点也不像后宫那些老奸巨猾的人,说话拐弯抹角,让人猜个半死, 顿时心里也直呼干脆。 他就喜欢和这样干脆的人沟通,这样效果会比较好。 “可惜,这故事到底是个悲剧,太让人唏嘘了。”他故意叹气道。 向景景的眼底也流出一丝淡淡的惋惜之色,她停顿了片刻,幽幽道:“也怪那将军太想当然了,自己以为给了那小姐最好的幸福,其实却不知,或许那并不是小姐要的呢?” 紫悟听了这话,立刻眼前一亮:“娘娘的意思是,若是当初将军选择争取小姐,向她告白,或许事情会朝另外一个方向发展?” “是啊。”向景景点头道:“虽然将军向那小姐告白,得到的答案不一定是他所想要的,但是像这样什么都不说,只一味默默的为她付出,直到最后连命都没了,不是很让人惋惜么?小姐不一定就是爱她那个未婚夫的,或许小姐也只是被迫接受那段婚姻的呢?” 紫悟没想道向景景会说出这番话来,他顿时激动得一拍手,有些忘形了:“可不是,我就说,是那将军自己笨死的,明明自己喜欢,却不知道去争取,到头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结婚生子……” 向景景没想到紫悟的反应会这么激烈,她愣了一下,不由得笑了起来:“你为何这么激动?” 紫悟立刻意识到自己失态了,他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然后换了个语气,又试探道:“恕秀娟无 理,秀娟想问一下娘娘,若您是那小姐,将军向您表白的话,您当如何处理呢?” 紫悟的这个问题向景景其实也一直在问自己。 但是,答案却老早便在她心中了,一直未曾改变过。 深吸了一口气,她沉声道:“人的一生中,又能有几次机会遇到那个对的人呢?倘若让我遇上,或许我会比那位将军勇敢一点……” “娘娘的意思是,您不会在乎世人的眼光么?”紫悟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向景景。 向景景看着他,目光越发的深沉,良久,她才道:“说吧,他在哪里?” “什……什么?”紫悟表情一愣,内心不由得一慌。 难道,就这样被看穿了? 不对啊,他明明掩饰得很好啊。 她怎么会看透的? 向景景换了一副表情问道:“我知道你是他的人,既然你能进宫来跟我说这么多,想来他还活着,告诉我,他 在哪里?” 紫悟见自己已经被看穿,再装无知似乎也不可能了,于是只好将自己的伪装卸下,笑道:“皇后娘娘果然聪慧过人,这样都瞒不了您的眼睛。难怪王爷会对娘娘念念不忘了……” 向景景听到他这么一说,自己悬着的那颗心彻底放下了。 其实,从散了宴会之后回宫,她便一直在想,这个“蒋秀娟”出现得实在是太蹊跷了。 选秀是何等重要的事情,怎么可能会迟到? 即便是迟到,又怎么可能能够进得了宫? 而且看她在宴会上的表现,便是那些二品大员家的千金小姐,也不如她那般大胆,敢出风头。 她讲的那个故事,更是直指向她的心。 包括刚刚他们聊天时候他的反应,也更加证实了她的推测。 那个将军跟小姐的故事,分明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这一切的一切加在一起,她要猜出这个蒋秀娟是谁的人,似乎太容易了。 “看来,这个将军和小姐的故事,也纯粹是你虚构的了。”向景景问道。 紫悟却摇头:“这个故事倒是真的,不过……” “不过?”向景景疑惑的看向他。 紫悟道:“不过,我之前说的曾经有个人,听了这故事,也被茶烫了的这一段,是假的。” 向景景已经完全明白了他的意思,只是心中的疑惑却也越来越深:“是他让你进宫来的?为了给我讲这个故事?” 若真是这样的话,那她至少会觉得,凤君灏还是在试图争取挽回她的心。 可惜,紫悟却摇头:“王爷并不知道我会给你讲这个故事。”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向景景不由得自嘲道。 紫悟却分明听出她语气中的那丝失落,他不由得道:“想来娘娘心中是有王爷的,不然的话,也不会和在下说这么多了。” 向景景摆头,道:“我不会喜欢一个胆小鬼的。你回去告诉你家王爷,不管他此刻躲在哪里,在打什么鬼主意,只要他想伤害皇上,我都不会允许的。” 紫悟听了这话,深知向景景是误解了凤君灏,于是解释道:“娘娘,您误会了,其实王爷他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 紫悟的话还没说完,却听到门外传来玉兰的声音:“皇上吉祥。” 什么? 凤畋霖来了? 向景景的表情顿时一僵,立刻看向紫悟。 紫悟忙重新将自己伪装好,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恭谨。 向景景亦从贵妃榻上站了起身,玉兰将门从外面推开,凤畋霖的身影便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内。 大概是没有料到向景景的宫里会有客人,凤畋霖脸上微微闪过一丝诧异的表情,旋即走进了偏厅内。 “秀女秀娟见过皇上,皇上万福。”紫悟屈身行礼道。 向景景则只是微微福身,算是意思意思。 “平身。”凤畋霖抬了抬手,走到贵妃榻前,坐下。 然后又吩咐两人坐下,道:“看来朕来的不是时候啊。” “皇上哪里话。”向景景说着,看向玉兰:“玉兰,快给皇上上茶。” “皇后,朕不是来喝茶的。”凤畋霖却制止道。 向景景表情一愣,“不知皇上来敬坤宫,有何吩咐?” 凤畋霖道:“这天气越来越热了,朕想吃冰淇淋。” “额……”这倒是向景景没有料到的,他竟然为了冰淇淋亲自来敬坤宫,难道他忘了他们之间关系的微妙变化吗? 凤畋霖见向景景愣了一下,然后又看向紫悟:“你是秀女?你叫什么名字?” “回皇上话,臣女名叫秀娟,蒋秀娟……”紫悟乖巧的答道。 “蒋秀娟……”凤畋霖重复了一下这个名字,又问道:“你是谁家的女儿?” “回皇上话,臣女家父乃羌城知府蒋世豪。”紫悟回道。 凤畋霖一脸了然:“原来是羌城府的小姐,长得倒是标志。” 紫悟听了这话,立刻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垂下头来。 凤畋霖又看向向景景:“皇后,你以为这蒋爱卿的女儿如何?” 向景景被他问得一愣:“皇上为何问这话?” 凤畋霖道:“朕看你们能在一起聊天,你若是喜欢她,朕便封她为妃,让你今后在宫里有人陪你玩儿,不好 吗?” “不行!!!”向景景和紫悟听了他的话,立刻异口同声否决道。 凤畋霖看着他们俩的态度,一时间很是诧异:“为何不行?” “因为……”两人又着急的开口,但是紫悟却住了嘴,让向景景继续说。 “皇上,现在离选妃还有几日的时间,要封妃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向景景解释道。 紫悟忙附和:“是啊,是啊,皇上,现在天下人都知道您和娘娘伉俪情深,您若是这么急着封臣女为妃,恐臣女会成为众矢之的,在宫中要听不少闲话呢。” “更何况,封妃之事,也还得由太后老人家点头才算好。”向景景补充道。 两人这一唱一和的,倒是把凤畋霖说愣住了。 良久,他突然大笑一声,然后将连凑到向景景面前,压低声音在她耳边问道:“皇后这是吃醋了么?” 难题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对于凤畋霖的自作多情,向景景也懒得解释,她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阻止他马上册封紫悟。 向景景选择了沉默,而凤畋霖则将这当做了她的默认,他的脸上不由得露出一丝得瑟的笑容。 “行,既然皇后觉得暂时不宜封妃,那朕便将此事暂时搁置,等秀女大选之日再行册封。”说完,他还故意朝紫悟挑了挑眉,像是故意做给向景景看一般丫。 向景景满脸黑线的看着他这一系列的优质举动,不由得在心里默默汗媲。 他到底还年轻,很多事情,很多事情,很轻易便能将他忽悠住。 凤畋霖是带着满脸微笑的离开的,他很得意,他觉得自己这次的纳妃计划终于成功的引起了小皇后对自己的注意,他也总算是找到了在她心目中的存在感。 这种感觉让他很好,所以他的笑容中难掩得意之色。 凤畋霖离开之后,向景景才一脸正色的看向紫悟,道:“现在的情况你看到了,如果你不马上消失,到时候等皇上册封你为妃,再发现你是个冒牌货,你就吃不完兜着走了。” 紫悟则一脸兴致盎然的道:“想不到皇上居然对男人也能这么感兴趣,这可真是难得,若是天下人知道他纳了一个男人为妃,不知道会是何反应呢?” 向景景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马上打断他道:“你想都别想,即便是皇上真的纳尼为妃了,你以为皇上会让你活着将这个消息传出宫外吗?我说过,我不管你们在打什么主意,但是你们若是想伤害皇上,我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希望在选秀之日前,你能主动消失。” 紫悟听了她的话,不由得心里有些不忿,他竖着眉毛,冷声道:“真是想不到,原来皇后娘娘对皇上如此情深似海,竟然会这般维护皇上。娘娘难道忘了自己最想要的是什么吗?还是说,娘娘的心中早已经打算卷入这些后宫争斗之中,打算安安稳稳的做后宫之主一辈子?” 向景景闻言,眉头瞬间皱起:“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别的我也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清楚一件事,那便是,你的命是王爷就出来的,现在你这样护着小皇帝,便是跟王爷作对,皇后尚且可以为了一个跟自己一起长到大的人这般维护,为何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却如此冷漠?还是说,因为他是皇上,所以皇后才这样差别对待呢?我真是为王爷感到不值。”紫悟冷着脸道。 向景景听出了他话里有话,但是一时间却又无法捕捉到特别有用的讯息,于是只能开口问:“我跟皇上是从小长大大的情谊,加上我身为皇后,自然是要护着他。何况,现在出来想要对付他的人并不是我的救命恩人,而是你们。” “如果我们代表的就是王爷的意思呢?”紫悟突然挑眉问道。 向景景想也没想道:“那就更加恕我无法视而不见了。” 紫悟蹙眉:“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横竖都要跟我们作对么?” 向景景摇头道:“不是我要跟你们作对,现在而是你们要跟我作对。凤君灏虽然是我的救命恩人,但是也是他在 最后关头选择抛下我,独自求生。若不是因为我福大命大,今日怕是没有机会再在宫里听到你刚刚说的那番话了。” 紫悟听出了向景景对凤君灏的误会,他张了张嘴,想解释,但是眼珠子一转,却又将到嘴的话咽了下去,换了副表情,道:“既然皇后娘娘认为当初是王爷负了你,扔下你不管,那么你何不去找他问个明白呢?” 向景景听了他这话,神情微微一敛,似笑非笑道:“听你这么说,看样子他还活得好好的,而且这次你的出现也全部都是他亲手安排的。那么你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他到底在哪里了?” 紫悟听出向景景很急切的想知道凤君灏的下落,他刚刚之所以那样说,也是为了考验一下向景景到底是不是真的紧张凤君灏的死活。 但是结果显然跟他预料的一样,不对,准确的说,是比他预料的那般还要更加紧张。 “娘娘想知道么?”紫悟眨了眨眼睛,然后道:“不如咱们来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向景景脱口而出问道,但是话刚出口,显然是意识到了自己的反应似乎过于激动了,于是她又补 充一句道:“我并不是想知道他现在在哪里,我只想知道,他现在做这些事情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一个意思,娘娘,你不用解释了,我懂的。”紫悟摆摆手道。 向景景还想解释几句,但是很显然,紫悟已经没有兴趣听了,此刻在他看来,向景景现在说的任何话,也都改变不了她要见凤君灏的事实。 向景景听他这话,也知道多说无益,于是又警告了他几句,让他别瞎胡闹,就让他离开了。 紫悟走后,玉兰从门外进来,看到向景景的脸色似乎不太好,不知道她跟紫悟之间说了什么,于是好奇的问道: “娘娘,您怎么了?为什么这副表情?秀娟秀女惹您生气了吗?” 向景景抬起头,看了玉兰一眼,叹了口气,道:“不是她惹我生气,只是……玉兰,我问你,你觉得是救命恩人重要些还是你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重要些?” “额……娘娘这话,玉兰听不懂。”玉兰皱着眉头,问道。 向景景又道:“打个比方,比如说,曾经有一次,你差点死了,但是有个人救了你,而且还是冒着自己的生命危险救你,并且为了救你,还连自己的家都没能保住。之后这个人消失了,然后你被别人家领养,现在那个救命恩人出现,要对付跟你一起长到大的一个好朋友,你该怎么做?” 玉兰闻言,很认真的低头思考了片刻,然后挠了挠脑袋道:“这个问题确实很麻烦,我想我应该会先跟我的救命恩人谈一谈,希望他能够不要伤害我的朋友。” “但是救命恩人不听呢?如果救命恩人是为了报仇呢?你的朋友刚好是救命恩人的仇人,你该怎么办?”向景景又继续问道。 这下可真的把玉兰难倒了,她皱着眉头想了很久,最后叹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不过肯定是要求救命恩人,能够化解这段恩怨,朋友重要,救命恩人自然也重要,只能从中周/旋,除此之外,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玉兰的答案跟向景景之前想得差不多,但是,她要上哪里去找凤君灏呢? 就紫悟那模样,除非是他自己愿意,否则她不可能从他嘴里得知到半点凤君灏的消息。 真是个棘手的问题,看来老天爷这次可是给她出了个大难题了。 最主要的是,她现在甚至都搞不清楚紫悟进宫的目的是什么,这让她想要阻止什么事情发生,也无从下手。 玉兰看到向景景那愁眉苦脸的样子,于是倒了杯酸梅汤递到她面前,道:“娘娘,别想那些无谓的事情了,先喝 点酸梅汤解解热,现在天气越来越热了,您可别太伤神。” 向景景接过酸梅汤,喝了一口,往日里明明喝着酸酸甜甜的味道,如今却一点也感觉不到了。 ........................................................................ 储秀宫中。 紫悟回到自己房间,才进去没多久,便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尖叫声。 院里的宫女太监闻声都赶了进去,待他们进入到房间内之后,却看到紫悟一脸惊魂的指着自己床头上一个带血的 布娃娃,浑身直哆嗦。 “小主,这……这是哪里来的?”一个年级不算太大的宫女见状,忙问道。 紫悟摇了摇头,一脸惊恐的样子:“不……我不知道……有人想下诅咒害我……有人想害我……”、 说完,便捂着头,往房间外跑去。 一众宫女太监见状,几个人追着紫悟跑了出去,另外几个人则去找了青霞去了。 巫蛊娃娃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紫悟跑出去没多远便被追上来的宫女太监拦住,紧接着便看到青霞从一旁的屋内跑了过来,忙问发生了什么事情。 紫悟一脸惊恐的指着自己房间的方向道:“有人要害我,有人要害我……” 紧接着便有宫女将那带着血的布娃娃拿了过来,递给青霞一看,青霞当场脸色一变,立刻道:“快去报告皇后娘娘。丫” 跟着,又安抚紫悟道:“小主别害怕,事情会查清楚的。媲” 然后又吩咐几个小宫女领着紫悟去了储秀宫的偏殿休息压惊。 ............................................................................ 敬坤宫,向景景刚收拾了一下心情,正在花园里散步,听到储秀宫有人来报,说秀娟小主的房间里发现了沾满鲜血的巫蛊娃娃,她眉头瞬间一拧,心中对此事充满了疑惑,便领着玉兰和旺生往储秀宫行去。 到了储秀宫,向景景先来到偏厅,看到一旁坐着的正瑟瑟发抖的紫悟,她知道他这是故意装的,但是却不知道这巫蛊娃娃事件到底是真的还是紫悟自己闹出来的把戏。 她清了清嗓子,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陪在紫悟身边的青霞上前一步道:“回皇后娘娘话,秀娟小主回房时在床上发现了一个沾着鲜血的娃娃,因此受到了惊吓,不知那布娃娃是从何而来,为何会在秀娟小主的床上出现。” 向景景闻言,问道:“就她一个人发现的吗?当时房间里面可有其他人?” 青霞摇头道:“奴婢问过其他两位跟秀娟小主同房的小主了,她们都在别的小主房间做女红,所以当时都没有在场。秀娟小主受了惊吓,顾一直未曾开口说话,奴婢问什么,也不答。娘娘,是否去请太医为秀娟小主把脉看看?” 紫悟一听到青霞说要去请太医,他立刻摇头:“不要,我不要看太医……” 向景景自然知道紫悟的顾虑,一旦请了太医来把脉,恐怕他的男儿身份就会被揭穿了。 若真是这样,紫悟定难逃一死,而他身后的人,肯定也会牵扯出来,事情便会闹大。 这不是她所希望看到的结局。 于是她便顺着紫悟的话道:“既然秀娟不想看太医,便先让她好好歇息,别再刺激他了。你们几个先下去,本宫 有几个问题想单独问问秀娟。” 其余众人闻言,便都纷纷退下,只留下向景景和紫悟两人在偏厅。 待偏厅内安静下来之后,向景景才一脸正色的看着紫悟道:“这就是你的把戏?非得把后宫闹得鸡犬不宁才罢休 吗?” 紫悟的脸上也再不复之前那般惊恐的模样,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道:“娘娘这下可把在下给冤死了,在下可 是什么都没做哦。要怪,就只怪这次小皇帝太激进了,竟然一次弄这么多女人进宫,这宫里想平静都难了。话说回来,其实现在我也跟娘娘您一样好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我的床上放那种东西来吓唬我呢。”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也明白了这次的戏并非紫悟自导自演,而是有些人确实按捺不住了,想用这样幼稚的手段 来吓唬吓唬风头出尽的紫悟,若紫悟真的是蒋秀娟,或许还能被唬住。 可惜,对付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这个蒋秀娟根本就是冒牌的。 不过,只要这件事不是紫悟自己挑起的,她便松了一口气,做这件事情的人,她一定能够查出来。 “既然你说这件事情不是你自己做的,那我便相信你。现在你已经成为了众矢之的,希望你在宫里低调些,我会 尽快将这个吓你的人查出来。”向景景如此说道。 紫悟闻言,笑道:“娘娘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怀疑对象?话说回来,我倒是要谢谢这个人,她这么一闹,倒是替我省了不少事情了。” “放娃娃的人我自会查清楚,而你,我希望你能尽快消失在宫里。否则,将来若真的发生什么事情,你恐怕会避之不及。”向景景神色冷潋的道。 紫悟却不以为然的摇头:“不管将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娘娘都会护着我的,不是吗?” 向景景听他这副似乎赖上了自己的语气,不由得蹙眉:“我为什么要护着你?” “娘娘若不是护着我,刚刚便让青霞去为我请太医了。”紫悟故意朝她挤了挤眼睛道:“常言道,不看僧面看佛 面,想来这次在下是借了王爷的光了。不知道王爷若是知道皇后娘娘在宫里这般护着我,会不会心存感激呢?” 向景景听着紫悟的语气,发现他似乎无时无刻不在将她和凤君灏之间的关系说得暧昧不已,明知道他是故意的,却又找不到更好的话来反驳他,于是只好顺着他的话道:“既然如此,那么请你顺便告诉你家王爷,我不管他在打什么主意,希望他能就此打住,我是不会让他伤害皇上的。” 紫悟闻言,却摇头道:“这样的话,还是娘娘见到王爷之后,亲自对他说吧,我们说了可没用。” 说完,又叹气道:“那小姐不懂将军的苦心,娘娘还不懂王爷的心么?” 这话就像是一记惊雷,狠狠的锤在向景景的心中。 紫悟竟然用那个将军和小姐的故事来影射自己和凤君灏,这,怎么说得通呢? 甩了甩头,她不想自己的思绪因为紫悟胡乱的一句话而被搅乱,于是只冷声道:“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然后转身出了偏厅。 紫悟看着她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一丝奸计得逞的诡笑。 向景景从偏厅内出来,立刻吩咐青霞将一众秀女都召集到了正厅内。 自己则坐在主位上,静静的等待着那些秀女一个个出现在自己面前。 待所有人都到了之后,她便吩咐青霞和玉兰,旺生分别给敬坤宫内的所有秀女以及宫女太监录口供来排查嫌疑。 经过一轮轮的筛选,那放娃娃之人迅速被锁定在了柳如茵和秦智慧,江静蓉身上。 其中秦智慧和江静蓉是和紫悟同屋的秀女,也是最方便作案之人。 而柳如茵则是最有作案动机的人,谁都知道这次太后设宴,她的风头被紫悟抢走,为此她没少愤愤不平,并且多 次公然叫嚣要给她好看。 而且她也是唯一一个给不出不在场证据的人。 所以她的嫌疑可谓最大。 向景景将其余人屏退之后,只留下这三人在厅中。 “说吧,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你们若是自己交代,或许我会从轻发落,若是被我查出来,那么事情的性质就会不一样,谁也保不了你们。”向景景神色冷峻威严的道。 柳如茵闻言,一脸不屑:“我爹可是柳国公,太后是我姑妈,皇上是我表哥,你别以为你这样说便能吓唬到我。像蒋秀娟那样的贱人,就是被吓死了,也死不足惜。”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是你做的咯?”向景景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着她,问道。 柳如茵则嗤之以鼻道:“你若是有证据证明是我做的,只管将我抓起来,若是没有,那我就先走了,我才不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说完,她便一甩袖子,转身准备离去。 她才走到门口,想拉开门走出去,但是试了几次,却发现大门被关紧了,似乎外面还有人拉着,她根本就打不开。 “没有本宫的命令,你以为你走得出这个大门?”向景景的声音从她背后冷冰冰的传来。 柳如茵闻言,神色变得不再有恃无恐,她瞪大眼睛看着向景景,道:“你想怎么样?” “说吧,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向景景继续问道。 柳如茵却一脸倔强,道:“你以为若是我动手,会那样便宜那个贱人,只是吓唬吓唬她么?” 向景景听她这么说,虽然一时间无法分辨她说的话是真是假,但是也算是听到了她为自己辩驳。 柳如茵否认了自己是放布娃娃之人,若她没有说谎的话,那么眼下剩下的两个人便是嫌疑最大的了。 “你们俩不准备说点什么吗?”向景景视线平静的看着眼前神色有些惶恐的两人,问道。 江静蓉闻言,立刻跪在地上,说道:“请娘娘明察,臣女素来与秀娟姐姐关系相处融洽,不会做出这等荒唐之事,再则臣女自幼便不信这巫蛊之说,不会用这样的法子来害人,娘娘可要为臣女做主,今天下午,臣女可是一直和智慧妹妹呆在一起的,您若是不信,可以问智慧妹妹。” 说完,眼神还看向了秦智慧。 秦智慧听了这话,忙点头道:“静蓉姐姐说得不错,臣女和秀娟姐姐以及静蓉姐姐虽然关系并没有热络到如同亲姐妹那般,但是却也并无嫌隙,我们并没有要害秀娟姐姐的动机啊。何况,今日下午,臣女和静蓉姐姐一直在花园里一起聊天,做女红,根本就不知道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看来,这两个人是对方相互的时间证人。 除非这件事情是两人一同做的,否则对方不可能会替对方隐瞒。 这样一来,似乎最大的嫌疑又再次落在了柳如茵的身上。 她再次将视线落在柳如茵身上,只见她表情依旧是骄傲,但是眼神中却隐隐透着一丝担忧。 是的,现在似乎所有的疑点都落在她身上了。 就在气氛有些僵持之际,大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旺盛手里托着个盘子,盘子内放着一张白纸,白纸上还 沾着些许的鲜血,从门外走了进来。 “娘娘,找到了。”旺生说着,将托盘递到向景景面前,继续道:“是在如茵小主的房间内找到的。” 向景景看了一眼白纸上面写着的几个大字,然后问道:“可是核对过?” 旺生点头道:“已经核对过了,确实是秀娟小主的生辰八字。” 向景景于是将那纸条扔到柳如茵面前,厉声问道:“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柳如茵闻言,忙捡起那字条一看,脸色已经是一片慌乱:“这……不……不是我做的,这件事情不是我做的……” “不是你做的,为何会在你房间里找到写着秀娟生辰八字的字条?难道这上面不是你的字迹?”向景景再次问道。 “是,这字条确实是我所写,但……”柳如茵表情慌张的看向门外,道:“我没有做那个布娃娃,你别想污蔑我。” 向景景听到她这么一说,知道这个嫌疑,她是无法洗清了,于是下令道:“来人,将柳如茵先带下去,看管起 来,没有本宫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柳如茵一听到向景景打算将自己关起来了,她立刻急了,尖声道:“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我可是柳国公家的小姐,太后是我姑妈……” 向景景则看着她道:“天子方法尚且与庶民同罪,更遑论你只是一个外戚?” 说完便手一挥,命人将她带了下去。 暂时处理完这件事情,她觉得思绪有些乱,便起驾回敬坤宫去。 一路上,玉兰还一脸好奇的问道:“娘娘,这件事难道真的是如茵小主做的?没想到她这么没有头脑,真的当这皇宫是他们柳国公府吗?怎可由得她如此乱来?” 向景景则一脸沉重的摇了摇头:“柳如茵头脑虽然简单,但是也不可能会笨到做了坏事还留下把柄等人抓的地步。这件事情还有很多的疑点,怕只怕是有心人想借刀杀人,跟蒋秀娟比起来,柳如茵在宫里的嚣张跋扈已经几乎是人尽皆知了,或许她自己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都不自知。柳家不知是怎么放心将这么个草包女儿送进宫的……” “娘娘这么一说,奴婢也觉得奇怪呢,就是奴婢这么笨的人,也不会蠢到做坏事还留个尾巴等人来抓啊。只是,如茵小主不是承认了,那纸上的生辰八字确实是她写的吗?”玉兰依旧是无法理解的道。 “或许正是因为有人看到她写了那生辰八字,所以才动了这个借刀杀人的心思。就像柳如茵自己说的,她那种性格的人,怎会用这种巫蛊娃娃不痛不痒的方式来对付蒋秀娟呢?”向景景说着,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看向玉兰道:“你现在马上回储秀宫去,把君婥叫到敬坤宫来,我有事情要问她。” “娘娘觉得君婥小主会知道些什么?”玉兰眼睛一亮,问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君婥为人聪明,且心细如尘,或许她发现了什么也说不定。” 玉兰立刻应声,便转身又折回储秀宫去。 向景景则领着旺生,一路往前,回到了敬坤宫之中。 ....................................................................................... ps:恢复更新了哈,过几天会加更,希望亲们耐心等待哈。 后宫再次掀起波澜,皇叔即将登场,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出现在小皇后面前呢? 呼呼……明天继续...................... 熟悉的身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待玉兰领着卢君绰来到敬坤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候。 向景景让旺生先传膳,与卢君婥共进了晚餐,方才让她去内室说话。 之所以让卢君婥与自己一同用膳,也是希望她能放松些,拉近彼此的距离。 果然,用膳之后,卢君婥的表情显得放松了许多,玉兰奉上茶,她坐在向景景的对面,等着她问话媲。 向景景端起茶杯,浅浅的啜了一口,复又将茶杯放下,缓缓开口道:“现在宫里正值多事之秋,储秀宫尤甚,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紧了你们这些秀女,所以才接二连三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卢君婥闻言,知道她这是要说蒋秀娟床上那个巫蛊娃娃的事情了,她神色微微一敛,一脸严肃的道:“娘娘,可是查到了到底是何人将那巫蛊娃娃放在秀娟姐姐床上的?” 向景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看着她,反问道:“你觉得什么人的可能性最大?” 卢君婥低头想了想,道:“君婥以为,虽然现在看起来,似乎是如茵姐姐的嫌疑最大,但是……” 她说到这里,突然停顿了一下。 “但是什么?”向景景知道她这是有话要说,于是忙问道。 “但是,据君婥所知,如茵姐姐在柳国公府时,可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女红一类,完全不碰,据说那巫蛊娃娃制作精巧,所以应该不会是如茵姐姐亲手做的。”卢君婥据实说道。 向景景闻言,表情颇有些意外,她看着她,务必认真的道:“你可知道,你这几句话,足以帮柳如茵洗清罪名啊。我记得当初她曾经针对过你,似乎对你并不友好,如今你怎么会想起为她说话?” 卢君婥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笑容,道:“回娘娘话,虽然君婥和如茵姐姐之间曾经有过不愉快,但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况且也只是小事,君婥又怎能因为这点小事而不明是非,胡乱说话呢?君婥只希望早日将那兴风作浪之人找出来,还储秀宫一个安宁。如茵姐姐心高气傲,应该不会使这样的小手段。当然,这也不过是君婥的推测,算不得数……” 向景景听了她这番话对她的好感度又加深了些许。 懂得明辨是非,不落井下石,这样的性格,在宫里生存或许会成为她今后的护身符。 “你这么说,似乎有些道理,只是,既然你认为这件事情不是柳如茵做的,那又会是谁呢?说说你觉得比较可疑的人。”将问题再次抛给卢君婥,向景景说道。 卢君婥闻言,低头想了想,道:“君婥也不知道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做的,但是,君婥记得,今天下午从宴会上回来之后,大家都回了各自的房间,君婥经过如茵姐姐房间时,似乎听到如茵姐姐命令秦姐姐和江姐姐不要接近秀娟姐姐。” “命令?”向景景微微蹙眉,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问道:“你可知道平日里柳如茵与秦智慧和江静蓉之间的关系如何?” “这个么……”卢君婥想了想,道:“如茵姐姐是个强势的,比较喜欢别人听从她的,而秦姐姐和江姐姐身世背景跟如茵姐姐比起来,自然是稍逊一筹,故平日里也是比较迁就如茵姐姐的。” 听到卢君婥的话,向景景的心中突然有了一个很大胆的假设。 如果这个幕后黑手不是柳如茵,那有没有可能是谁想要嫁祸给她的呢? 表面看起来,似乎是针对蒋秀娟的,但实际上却是想用这个方法将柳如茵拉下水。 自古帝王之家,对于巫蛊之事都是非常忌惮的。 后宫之中,便曾经发生过嫔妃之间因妒忌而生恨意,利用巫术害人,牵连甚广。 历代君王故对此巫蛊之事深恶痛绝。 如今再次在宫中发生这样的事情,若柳如茵不能自圆其说,无法摆脱嫌疑,那么任她是太后的侄女,也是不可能在继续留在宫中了。 “好了,你先回储秀宫去,替我好好盯着那里面所有人的举动,若是发现什么可疑的情况,立刻来报我。”向景景不再多留她,开口道。 卢君婥知道她想问的问题都已经问完了,于是起身告辞。 玉兰将她送到了门口,又吩咐小宇子和小云子将她送回储秀宫去。 ............................................................................................ 晚风来袭,天已经暗下来。 向景景坐在花园的凉亭内,心中有些烦闷。 玉兰在一旁陪着,眼看天色越发的暗了,但是向景景却丝毫没有回屋的意思。 “娘娘,夜里露重,不如咱们先回屋去吧。” 向景景从石凳上站了起来,心中的繁杂念头久久不能散去。 “你先回屋去吧,我想一个人去湖边走走。”她边往外走,边道。 玉兰闻言,忙跟上去:“娘娘,这么晚了,您去湖边做什么?奴婢陪您去吧。” 向景景摆摆手,摇头道:“有些事情我一直想不清楚,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放心吧,我会早点回来的。” “可是娘娘……”玉兰还想说什么,但是向景景却将她手中的宫灯接了过去,提着灯,就往外面走去。 玉兰知道向景景不想让自己去,自己也勉强不了,只好目送她离开,然后转身去找旺生,让他派几个小太监远远的跟着去。 向景景从敬坤宫出来,一路往湖边方向行去。 走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末湖近在眼前。 远远的,她仿佛看到有个黑色的人影在湖边立着。 快步上前,刚想看清楚这么晚了是谁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却看到那人影身形一动,往另外一个方向行去。 向景景隔得远远的,看着那人影,依稀感觉有些熟悉,但是却又无法肯定。 加快脚下的步伐,她追了上去。 很快,便将与那黑影之间的距离拉近了不少。 黑影似乎早已经意识到自己身后有人跟着,不知不觉中,也加快了脚步。 突然一个闪身,竟然消失不见了。 待向景景发现自己已经被黑影甩掉之后,才猛然反应过来,看向四周,自己竟然来到了残垣断壁的翠珑阁。 翠珑阁自从上次失火之后,便一直未曾修复。 那场大火烧出了一个远嫁的皇后,如今又迎来了一个充满好奇心的皇后。 空气中,满是尘土的味道,夹杂在凉凉的薄雾之中,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一阵风吹过,手中的宫灯竟然被吹灭了。 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这里曾经是先帝最爱的女人居住的地方,也曾经是亦欢公主的住处。 但如今,却早已经面目全非,全然不复往日的繁荣。 所有的荣华富贵,似乎在一场大火之间,全然覆灭,无迹可寻。 为什么自己会追着来到这里? 难道那个黑影是有心将她引来这里么? 可是,如今,那黑影又去了哪里? 那黑影虽然看着熟悉,但是距离太远,看得并不真切,她根本无法分辨。 就在她茫然的看了眼四周,又抬头看天上那皎洁月光之际,一个沉稳熟悉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紫悟说,你要见我?”声音远远的飘来,他沐浴在月光之下,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 但就是那影子,也足够让她心神一荡,又惊又喜。 她不知道自己喜的是什么,但内心就是有一种无法言喻的高兴。 他还活着,这比什么都重要!!! ............................................................... ps:掌声掌声,皇叔闪亮登场鸟……吼吼吼…… 离开还是留下?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你……”向景景张了张嘴,感觉自己心脏都要从胸口内跳出来了。 从来没有这么紧张过,此刻他们隔着并不算太近的距离,但是她却感觉到自己浑身的肌肉都变得紧绷起来。 原本有很多话想问他,想问他为什么当初要扔下她一个人走掉,想问他现在派紫悟进宫都是有什么目的,还想问他最近过得好不好…… 但是,看着他那颀长清俊的身影,她却发现自己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媲。 “我答应过让你十八岁离开皇宫,你现在是否依然想离开?”她的话哽在喉咙说不出来,他便再次开口。 向景景表情一愣,旋即有些嘲讽的一笑:“我以为当初的交易已经取消了,我并没有为你做过任何事情。” “我没有说交易取消,便不算取消,你若想离去,点头即可。”他的声音显得很平静,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她身子一移,向前迈了几步,想靠近他一些,好看清他的脸。 但是在她靠近的那一瞬间,他却不着痕迹的往后退了几步,跟她始终保持着那么远的距离。 “你想做什么?你真的要跟皇上斗吗?”她盯着他那藏在夜色中的朦胧身影,问道。 凤君灏没有马上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静静的看着她,隔着不算近的距离,黝黑的瞳孔散发着点点光芒。 夜风起,有一种淡淡的情愫在迷离的夜空之中弥漫开来。 衣袂被风吹得翩翩,却无法将两人之间的距离吹得更近一些。 “要离开么?”他淡淡的开口,似乎是问她最后一遍,而对于刚才她反问他的问题却闭口不答。 “我离开之后,你会怎么对付皇上?”她问道,声音显得有些飘忽。 “既然选择离开,还有必要管这些事么?”他反问,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 向景景被他的话噎住,是啊,既然她选择离开,又何必再问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是不是如果知道她走了之后凤畋霖便没有安稳日子过了,她便会留下呢? 来到这个异时空,本非她所愿,也不懂老天爷做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 但是现在看来,该发生的事情依旧是会发生的,而她,不过是这世间的一个过客。 她管不了那么许多,而且现在,也轮不到她管了。 如今的凤畋霖已经长大成人,不再是从前那个天真无邪,对她唯命是从的小皇帝。 他有了自己的思想,有了成为一个君王必备的野心和霸气, 再没有谁能够轻易的改变和左右他的决定。 “如果……”她忍不住提出一个假设性的问题:“如果我走了之后,你能保证皇上永远都找不到,而且也不会因为我的离开而大动干戈吗?” 凤君灏嘴角微微往上一勾,狭长的凤目中闪现出一丝幽亮的光芒:“我想,他不会有那个时间和那个心情来理会你的离开了。”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顿时神色一凛,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觉,似乎现在他命令紫悟所做的一切,都与她有关。 得到这个猜想,她立刻向他求证:“所以,你让紫悟进宫来,将后宫这一池清水搅浑,只是想分散皇上的注意力?” 可是不对啊,若单单只是储秀宫发生什么事情,凤畋霖并不会太关心啊。 选秀对他来说,唯一的意义,便是笼络各个大臣的心。 他并不会花什么精力在其中。 难道说,凤君灏还有后招? 想到这里,她忙问道:“只是为了让我离开,所以才让紫悟做那么多事情啊?你后面是不是还有别的手段?你还准备做什么?” 凤君灏却不回答她,只是淡淡的道:“好好考虑清楚,你的机会不多,只有一次,请珍惜。如果决定离开,后天晚上,还是这里,我会带你离开。” 他说完话,便身影一闪,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 向景景站在原地,看着他刚刚消失的地方,久久,才回过神来。 她已经完全混乱了。 不懂了。 他做这么多事,是为了让她离开。 还是因为想做这些事,但是怕会牵连到她,所以才让她离开? 这之间的因果关系,她想不明白。 如果之前,他告诉过她,他爱她。 那么她肯定会毫无疑问的选择第一个答案。 但是,现在,她真的迷茫了。 心神不宁的回到敬坤宫,玉兰一直在门口候着,见到她安然无恙的回来,悬着的心也终于落地。 忙和她一起进了内室去。 .............................................................................. 乾御宫。 凤畋霖坐在案前,手边是一摞厚厚的奏折。 小明子从门外走进来,身后跟着一个青衣小太监。 “奴才叩见皇上。”那青衣小太监走到御案前跪下,行礼道。 凤畋霖抬头看了那小太监一眼,立刻道:“小吉子,是不是皇后那边有什么动静?” 小吉子点了点头,立刻禀报道:“回皇上话,今儿夜里,皇后娘娘一个人出了敬坤宫,去了末湖,后来又去了翠 珑阁。” “她一个人?”凤畋霖眉头瞬间皱起,满脸疑惑。 “是的,虽然后面远远的有两个太监跟着,但似乎也只是为了确保她的安全,跟得并不紧,而且也没有让她发现。”小吉子达到。 凤畋霖心中的疑惑更甚了,如果那两个跟着她的太监是为了保护她,而且她自己还并不知道,那么这就说明,她是想一个人去末湖的,还有翠珑阁,她去那里做什么? “知不知道她去末湖和翠珑阁是干什么?”他立刻问道。 小吉子摇了摇头:“这个奴才不知道,因为皇后娘娘身后还有敬坤宫的两个太监跟着,奴才只能远远的吊在那两人后面,根本就不敢靠近。” 凤畋霖闻言,挥挥手:“起来吧,继续盯着敬坤宫,有任何情况,立刻过来向朕报告。” “是!”小吉子闻言,忙起身,然后告退离开。 小明子站在一旁,看到凤畋霖那阴晴难定的脸色,不由得劝道:“皇上,您无需烦恼,许是近来储秀宫发生了太多事情,让皇后娘娘颇为心烦,所以想一个人静静,便去了末湖边儿……” “那去翠珑阁又怎么解释?”凤畋霖抬眉问道。 末湖距离翠珑阁的距离并不算太近,而且从敬坤宫出发,完全不是一个方向。 向景景即便是要自己一个人闲步逛逛,又怎会跑那么远,去已经烧焦了,尚未修复过来的翠珑阁? 他想不通这其中之间的关联,一时间眉头深锁。 小明子见他如此烦恼,暗暗的吸了口气,弱弱的道:“皇上,有件事情,奴才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您。” 凤畋霖猛然抬起头,问道:“什么事?” 小明子有些紧张的咽了咽口水,道:“皇上,是……是这样的……奴才听说……听说储秀宫又出了大事儿。” “什么事?”凤畋霖眉头一厉,立刻问道。 “皇上还记得秀娟小主吧?昨儿她从敬坤宫回去之后,便在床上发现了一个沾满鲜血的娃娃,可把秀娟小主吓得够呛……”小明子如实报告道。 凤畋霖闻言,有些诧异道:“竟有这样的事情?为何不早跟朕说?可是查清楚是怎么回事了?” 小明子答道:“皇上您今日贵人事忙,而且后宫的事情有皇后娘娘搭理着,所以奴才不敢拿这件事情来烦您。现 在事情还没有查清楚,皇后娘娘已经在着手调查了,好像如茵小主牵涉其中了。或许今晚娘娘去末湖,又去了翠珑 阁,是与那巫蛊娃娃有关也说不定……” “如茵?”凤畋霖的脑海中立刻浮现出了自己那个傻乎乎的刁蛮表妹,突然眉头一敛:“是不是有什么证据指明是她做的?” 小明子微微点头:“具体的奴才也不是很清楚,只是听说,如茵小主自打太后设宴之后,便对秀娟小主耿耿于 怀,觉得秀娟小主抢走了自己的风头,还曾经放出话来说,要让秀娟小主好看。而且,好像还在如茵小主的房间里,搜到了她亲笔写的秀娟小主的生辰八字……” “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应该就是她做的了。”凤畋霖道。 小明子摇了摇头,试探着道:“这个,奴才不知道,不过,皇后娘娘或许心中会有答案。皇上要去问问皇后娘娘么?” 被他这么一说,凤畋霖突然就很想去看向景景。 他想看看,如果这个时候自己去看向景景,她会是什么表情。 如果今晚她去末湖和翠珑阁,真的有什么秘密,那么他的到来,一定会让她觉得不自在的。 去试试又如何? 反正有一个这么好的借口摆在这里。 想到这些,他便将手中的毛笔,往桌上一扔,起身,往门口走道:“走,去敬坤宫。” ................................................................... 敬坤宫中,向景景洗漱完毕,满脑子里面全是凤君灏的身影。 虽然今天的这匆匆一面并没有看到他的模样,但是那俊逸的身影在她脑海中已然是挥之不去了。 她撑着小脸,一脸茫然的看着眼前的烛火发呆。 玉兰知道她发呆的时候最忌被人打扰,于是便只坐在一旁,做起女红来,任由向景景一个人在那儿对着烛火发 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传来旺生的通报声。 “皇上驾到……” 玉兰闻言,表情一惊,立刻从锦札上站了起身,往门口迎去,而向景景则因为想事情太过入神,根本就没有听到旺生的通报声。 待凤畋霖进入内室之后,她还没有反应过来。 玉兰行了礼,看到向景景依旧是在发呆,想提醒她,但是看到凤畋霖已经朝她走了过去,便识趣的退到一边奉茶 去了。 凤畋霖走到向景景身后,见她背对着自己,似乎全然没有察觉自己的到来,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抬起手, 轻轻的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身体的接触让向景景身体条件反射的猛然反手一挥,将凤畋霖的手粗暴打开。 凤畋霖也没有料到她的反应会这么大,这么激烈,当下脸色一沉,目光有些不悦的看着她。 向景景看清站在自己身后的人是凤畋霖之后,想起自己刚刚那一下力度不小,又看到他阴沉着个脸,知道他已经不高兴了,于是忙道:“皇上,你怎么来了?刚刚……我不知道是你,所以才……” 凤畋霖见向景景忙着向自己解释,脸色瞬间变得好看了许多,至少他知道,她不是故意要这样对他的。 “算了,反正从前,你也没少揍朕。”他的脸上,突然露出爽朗的笑容,看起来,清澈干净。 听他这么一说,向景景瞬间一愣。 他已经有多久没有这样跟她说过话了? 自从她从雪天国回来之后,他们之间的关系便一直保持着君臣之礼,距离遥远而生疏,一点也不似小时候。 如今他竟然自己提起小时候被她揍的事情,似乎身为帝王的尊严在这一刻,已经放下,他此刻只想做她小时候的玩伴,好朋友。 “以前你还小,打不过我。但是现在你已经长大了,我打不过你了。”向景景也笑道。 凤畋霖听了她的话,眼神突然变得凝重,声音真诚的道:“朕不会打你的。” 这话,就像是一剂猛药,直抵向景景的心中。 他对她,还是极好的。 虽然给不了她要的唯一,但是却已经是倾自己所有,给她最好的了。 身为帝王,他有自己的悲哀和无奈。 而且他还这么年轻,很多事情,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他一直都在学着长大。 不敢让自己再想太多,向景景收了收自己的表情,岔开话题问道:“皇上怎么这么晚了还过来了?” 凤畋霖答道:“听说储秀宫又出了事,朕过来问问你,事情查清楚了吗?” 向景景摇了摇头头,道:“还没有,现在的怀疑对象是柳如茵,但是,根据我这些天对她的观察,感觉这件事情 应该不会是她做的。” 向景景的这个答案让凤畋霖颇为意外,按道理,柳如茵这样的个性,在宫里,应该是没有人喜欢的。 现在她还极有可能就是放巫蛊娃娃吓蒋秀娟的人,为什么向景景还要帮她说话呢? “上次如茵对你的态度那样,没想到你竟然会为她说话。”凤畋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诧异,道。 .................................................................................... ps:更新了,更新了,上次换系统,把之前准备加更的存稿全部都弄没了,嘤嘤差点一怒之下,将电脑砸了,气死了…… 好烦,都得重新写……丢稿子的嘤嘤桑不起……求安慰,求虎摸…… 不行,还是得继续去平复下心情去……泪奔……好几万呢……想死……呜呜呜…… 发现破绽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上次如茵对你的态度那样,没想到你竟然会为她说话。”凤畋霖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诧异,道。 向景景闻言,笑了笑道:“她对我态度差,跟她是不是嫌犯,并没有直接关系。我做事,向来是讲究证据的,绝对不希望会冤枉了好人,而放过了坏人。” “皇后还真是刚正不阿,公私分明……”凤畋霖不由得笑道丫。 大概,这也是这么多年,他一直佩服她的地方媲。 像她这样公正严明的人,在宫里,恐怕是找不出第二个了。 这一点,就连凤畋霖自己也做不到。 “我只是不希望无辜的人受累,而真凶逍遥。”向景景淡淡一笑,道。 凤畋霖看着她的脸,突然沉默了。 向景景察觉到他的目光,缓缓抬起头,瞬间跌入在他深幽的瞳孔中。 他的眼神中饱含深情,强烈,却又带着些许不能言喻的骄傲。 为自己爱的是这个女儿而骄傲。 玉兰端着茶走了过来,放在了两人中间的小几上。 “皇上请喝茶。”小声的提醒,玉兰迅速又退到了一边。 凤畋霖反应过来,点了点头,视线落在了眼前的茶杯上,伸手,将茶盖揭开,一股淡淡的凉爽的清香便扑鼻而来。 “这是什么茶叶?”凤畋霖看着眼前绿色的叶子,问道。 “就是薄荷茶,现在天气转热,喝点薄荷茶心情可以舒畅些。”向景景答道。 凤畋霖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朕很怀念皇后做的薄荷冰淇淋。皇后什么时候再给朕做冰淇淋?” 被他这么一说,向景景的表情突然凝固了。 凤君灏要带她走,她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 而凤畋霖或许根本就无法承受失去她的打击。 上次她被谢卓沁掳走去雪天国,他尚且有迹可循,便带着大军区攻打。 但是这次呢? 她突然消失,他会怎么做? 凤君灏又会给他制造出怎样的难题,让他无暇分身? 他到底还年轻,真的能够承受住这么大的压力吗? 这么多年,一起成长的情分让她对眼前的凤畋霖变得不舍。 若是不生在帝王家,若是活在现代,他一定会成为一个有为青年,在属于自己的领域里面叱咤风云。 或许他会成为最棒的明星。 可惜,命运如此安排,谁也无力改变。 她,也只是希望自己能活得自由一点。 深吸了一口气,她的脸上带着微笑,道:“皇上想吃的话,我明天便和玉兰做些,如何?” 凤畋霖听到这话,脸上的表情立刻笑开了,“好,朕等着,明儿再过来,皇后,你早些休息吧。” 他起身,准备离开。 向景景也起身相送,看着他俊朗的身姿缓缓走向门口,她的心,渐渐变得沉重了。 凤畋霖离去之后,玉兰将房门关上,看到向景景那有些愣愣的样子,小声道:“娘娘,时候不早了,不如先歇了 吧。” 向景景转过头,看向玉兰,突然问道:“玉兰,我问你,如果有一天,你有机会,能离开皇宫,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你会选择离开吗?” 玉兰听着她的问题,一脸奇怪:“娘娘您说的这是什么话?您在宫里,大家都在宫里,我为什么要离开呢?这么 多年,奴婢已经适应了宫里的生活,而宫外,什么都没有,我为什么要去宫外呢?” 向景景被她的话反问得一愣,旋即又道:“但是,去了宫外你就自由了啊,你就不再是奴婢,你可以找到一个自 己喜欢的人,然后组织一个美满的家庭,生小孩,然后一家人过幸福的生活,难道这样不好么?” 玉兰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有些惨然的笑容:“娘娘,奴婢已经这么大年纪了,虽然您说的这些,听起来很美,但是也很有可能出去之后,奴婢只是一个人孤独终老。与其去赌那可能不会实现的美好,奴婢情愿跟在娘娘身边,和大 家在一起,你们就是奴婢的家人。” 向景景知道,玉兰生活在这样的时代,而且从小便身为奴婢,身上的奴性已经很坚固,不是轻易可以化解的,虽然这些年来,她尽可能的不将她当做自己的仆人,只当她是自己的姐妹,很多时候,玉兰帮她做事,她都会说谢谢。 但是,周遭的环境,和氛围,让她这样的客套显得非常的突兀。 很多时候给玉兰的感觉并不是她以为的尊重,而是一种生疏的感觉。 于是,渐渐的,她便放弃了,这也是最悲哀的地方。 奴性思想,显然她已经无力改变。 神兽拍了拍玉兰的肩膀,她沉沉叹了口气,道:“歇了吧。” 然后转身往内间卧室走去。 玉兰跟在她身后,只是觉得今晚的向景景,看起来非常奇怪。 ................................................................................. 第二天清早,向景景刚起床,便听到储秀宫有人来报,说柳如茵上吊死了。 这个消息瞬间在向景景的脑海中炸开锅。 她连早膳都来不及吃,便领着玉兰和旺生匆匆赶到了储秀宫。 当她来到储秀宫时,看到太后竟然早她一步已经来了。 柳如茵的尸体,也早已从横梁上弄下来,只有一根白绫空荡荡的挂在那上面,看起来极其诡异。 “参见太后。”向景景走到太后身边,行了个礼。 太后的脸色很难看,她瞪了向景景一眼,道:“你才治理后宫多久?这储秀宫便接二连三的出事,看来,哀家当 初是看走眼了,竟然选了你做皇后。” 面对太后的指责,向景景并没有吭声,只是垂着头,实现落在一旁地上,被床单盖住的尸体上。 太后见向景景不说话,又继续道:“哀家听说,是你让人将如茵看管起来的,你怀疑她是给蒋秀娟床上放那诅咒人偶的人?” “回太后,如茵确实有嫌疑,但是并没有确定,臣妾认为此事还有蹊跷,所以才只是命人将如茵看住,并没有结 案上报给您和皇上……”向景景如此答道。 太后闻言,一脸气恼道:“如茵是什么样的孩子?她能经得起你的怀疑?现在好了,你生生将哀家的侄女逼死了,你让哀家如何向兄长交代?” 向景景听了这话,表情有些疑惑:“太后的意思是,如茵是自杀的?” 太后瞪了她一眼,不想再跟她说话。 一旁的青霞姑姑小声答道:“娘娘,在您来之前,已经有仵作给如茵小主验过尸了,如茵小主确实是自缢身 亡。” 太后又一脸悲切的道:“想我这乖侄女,在家时是何等骄傲的人儿,何曾受过这样的屈辱,如今倒好,进了宫, 竟在哀家的眼皮子地下,被人冤枉,含冤而死。” 说着,她厉目看向向景景:“皇后,你说,这笔账应该算在谁的身上?哀家要如何讨回来?” 向景景被太后的眼神摄到,她这意思,是想让她偿命不成? “我想看看如茵的尸体。”她不相信,像柳如茵那样的人,竟然会选择自杀。 这不符合逻辑。 柳如茵嫉妒心重,且为人傲慢,不可一世,但却不失为一个乐观开朗的女子,因为她傲慢,不可一世,所以出口伤人,可谓没有心机。 像这样一个大脑简单的人,在还没有被定罪的时候,怎么可能会选择自杀? 况且,即便那件事情真的是她做的,以她的背景,只要皇上和太后一句话,也完全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她又怎么可能会为了这个恶作剧而自伤性命呢? 青霞听到这话,立刻让出路来,引着向景景来到柳如茵的尸体边,伸手,轻轻将盖在柳如茵脸上的床单掀开一 角。“娘娘请看。” 向景景的目光集中在柳如茵那青紫色的脸上。 往下,便是一道深深的勒痕,勒痕只有一道,且颜色和位置都完全符合上吊身亡的特征,很明显的指出,死者并非是上吊之前被人勒死。 床单缓缓下拉,向景景看到柳如茵身上穿着一套桃粉色的裙子,看样式极新,像是穿过的次数并不多,顺着裙子往下,在裙摆处,她突然发现竟然有一道撕裂口。 好好的一条裙子,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撕开? 柳如茵是极其爱美的人,怎么会穿一条破掉的裙子? 再往下看,她脚上的鞋子却是一双崭新的。 一时间,向景景的脑海立刻陷入深思,柳如茵若真是准备自杀,那么换上漂亮的裙子和新鞋倒是一点也不奇怪。 只是这裙子和鞋子却又相互矛盾。 裙子是破的,她那么追求完美的人,怎么会允许自己穿一身破了的裙子呢?虽然裙子上的撕裂口并不算明显,但 是这样的裙子根本应该出现在她的衣箱之中,她身边的宫女和丫鬟,不可能会将这样一条有瑕疵的裙子让她带进宫啊。 而且,她要换新鞋,那应该换新衣啊,这裙子虽然很新,但是看得出来是穿过几次的。 向景景起身,立刻走到她的衣箱前,打开一看,果然里面满满一箱没有穿过的新衣。 这样的疑点,让向景景对柳如茵这个所谓死于自杀的结论,有了很大的怀疑。 她再次来到柳如茵脚边,看了一眼鞋底,很新,就像是才穿上的。 伸手,她想将鞋子脱下来看看,但是就在这时,却听到有人在外面喊道:“皇上驾到!” 凤畋霖也来了。 向景景转过头,扫了一眼在场所有人的目光,大家的注意力都瞬间集中到了门口。 唯独只有一个人,那人的视线竟然正紧紧的盯着向景景的手。 向景景瞬间垂下头,看到自己的手正在柳如茵的脚上。 将手收回,她并没有继续自己原本想要做的动作,而是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凤畋霖面前,行礼道:“皇上万福。” 凤畋霖摆摆手,问道:“朕听说如茵上吊身亡了,故来看看。可是查看过尸体了?” 向景景点了点头。 刚准备开口,却听到太后的声音冷冰冰的传来,直斥凤畋霖道:“皇上,你的好皇后把后宫治理得可真好啊,哀 家的侄女这才进宫多久?便这样枉死,你可一定要替如茵讨回一个公道。” 凤畋霖道:“如茵的死,大家都不想的,母后莫要太难过,还是先顾着身体吧。” 太后听了这话,知道凤畋霖明显偏袒着向景景,顿时只觉得气不打一处儿来,她眼神冷冰冰的盯着凤畋霖道:“皇上以为,这样就算是交代了吗?若不是你的好皇后,如茵又怎会凭白含冤?更不会不堪受辱而选择自缢身亡。这 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哀家绝对不允许有人在宫里利用自己的权利,兴风作浪。” 凤畋霖闻言,便问:“那依母后看,此事该如何处理?” 太后道:“很简单,如茵的死,皇后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既然皇后无能力治理好后宫,那哀家便只能将这后宫的治理权收回,从今日开始,后宫的所有事情,哀家都会亲自过问。皇上觉得如何?” 凤畋霖明白了太后的意思,很明显,太后是想借着柳如茵的死来重掌后宫大权。 一旦太后重掌后宫大权,那么就意味着,选秀之事,她很可能从中作手脚。 最后选出来的人,可能不会是他所需要的,而是她所需要的。 他转过头看了眼向景景,想看看她的意思。 在这个时候,他想尽自己的能力,保护向景景,让她皇后的尊严不受破坏。 只要向景景摇头,便是拼尽全力,被太后骂他是昏君,他也会帮她保住后宫的管理权。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向景景默默的朝他点了点头。 她同意了太后的要求。 放弃了后宫的管理权。 “皇后,你……不再想想了么?”凤畋霖一脸诧异的看着她,这不像她的个性啊。 在柳如茵死亡的这件事情上,向景景并没有任何责任。 柳如茵本来就是嫌疑最大的人,向景景派人将她看管起来,并没有任何不妥。 为什么她要为柳如茵的死负责? 而她,自己竟然能接受太后的这项指控,愿意放弃她身为皇后的管理权。 这不像她的性格啊。 “太后说得对,或许我确实不适合管理后宫。”向景景说着,便施施然朝凤畋霖和太后行了个礼,然后道:“臣妾告退了!” 说完,便领着玉兰和旺生出了柳如茵的房间。 留下众人一脸讶异的表情。 ............................................................................. 出了房间,向景景头也不回的出了储秀宫。 玉兰跟在后面,表情颇为不忿:“娘娘,太后这次明明就是借题发挥,您为什么要忍气吞声呢?皇上明明是想护 着您的啊。” 向景景脸色沉重的道:“柳如茵的死并非自杀,她很有可能是被人谋杀的。” “什么?”玉兰闻言,脸立刻吓得一阵青紫。 旺生忙道:“其实,奴才也觉得奇怪呢,像如茵小主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自杀呢?” 向景景点了点头,道:“没错,而且,我刚刚在查看尸体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些疑点。旺生,你等下派人去储秀宫跟君婥说一声,让她今晚盯紧了江静蓉。” 旺生闻言,表情一凛:“难道娘娘怀疑是她?” 向景景暗暗点头道:“她很有可能还有同党。你回头去查清楚,尸体会放在哪里保存,然后暗中盯紧所有接触尸体的人。” “是,奴才明白该怎么做了。”旺生忙领命。 玉兰却一脸担忧的看着向景景:“娘娘,现在太后已经把您的权利都收回了,这件事情,您就别管了吧。要是被人发现,可如何是好……何况,那柳如茵平日里为人那样霸道,如今遭此杀身之祸,也算是报应。” 向景景看着她,表情变得有些严厉,道:“玉兰,我以为你跟在我身边时间久了,应该是个明辨是非的,柳如茵虽然为人傲慢,霸道,但是她到底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由始至终,她也只是仗着自己的身份耀武扬威,并没有做出很出格的事情,现在她枉死,凶手还在逍遥,你以为杀她的凶手会是什么正义的人么?她今天能杀柳如茵,明天就能杀别人。一天不把她揪出来,后宫就不会安宁。而且,我怀疑,杀柳如茵的人和在秀娟床上放巫蛊娃娃的,是同一个人。” 玉兰被向景景这一通批评,说得头垂了下来,双眼泪汪汪的:“娘娘,您别生气,奴婢知道自己错了。” 向景景看她这副可怜的模样,不由得又有些心软:“你啊,有时候就是这么糊涂,看事情太主观,这样可不好,在大是大非面前,希望你今后能够分得清。” 玉兰连连点头,“娘娘教训得是,奴婢明白了。” 向景景看她这样,顿时又笑了起来:“好了,看你,哭的跟花脸猫似的,还不快拿帕子擦擦脸,咱们回宫去,给皇上做冰淇淋去,他等下肯定会过来敬坤宫。” 向景景这样一说,玉兰的脸色才好看了些,忍不住破涕为笑。 主仆三人很快就回到了敬坤宫中。 ................................................................................... ps:今天加更哈,更一万五,明天继续加更,两万,吼吼吼,嘤嘤要给力了,亲们来点鼓励哈……群么么大家…… 抓到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皇宫门口,十一皇子凤天逸骑着高头大马远远的走来。 他昂着头,虽然不过十三四岁,但已经长得俊逸非凡,器宇轩昂,一副皇者气势。 守门将士并不认识他,于是将其拦下,“什么人?” 凤天逸将自己腰中玉牌往那守门将士的脸上一扔,守门将士双手接住,仔细一看,忙跪下行礼道:“十一皇子殿下恕罪,卑职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媲” 凤天逸轻轻摆手,温和道:“你不认识我,不知者不怪,免礼。” 那将士没想到凤天逸如此大度,竟完全没有半点责怪自己的意思,且说话态度和善,于是忙从地上站了起来,将手中的玉牌双手奉上,并请他入宫去。 凤天逸入宫之后便下了马,将马交给了那将士,往后宫方向行去。 ............................................................................. 慈懿宫,太后重新掌管后宫,自然事情繁多。 但是,对于那些琐事,她只交给梅姑和吴炳言处理,自己则正靠坐在躺椅上,闭目养神。 此时,门外传来通报声,说是十一皇子求见。 听到凤天逸来了,太后原本紧闭的双眸猛然睁开,眸中闪过一丝厉色。 “让他进来。”她的声音不咸不淡,带着浓浓的轻视。 很快,她便看到一身白衣的翩翩少年出现在自己面前。 “儿臣天逸,见过母后娘娘。”凤天逸站在太后面前,规矩的行礼道。 太后淡淡的瞥了他一眼,冷哼道:“还知道回来啊,哀家还以为,你打算老死宫外呢。” 这话说得极其刺耳,太后已经习惯了用这样的语气对凤天逸说话。 而凤天逸也并不难过,他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一副温和谦逊的模样:“母后说的是哪里话?儿臣怎可会有那样 自私的想法?何况,母后尚在,身为儿臣,自当是要先为母后送终,难道不是吗?” 太后没想到凤天逸竟然会这样跟自己说话,看着他那挂着笑容的脸,她气得猛的从躺椅上坐直了身体,浑身颤抖的指着他:“你……你刚刚说什么?你敢咒哀家死?” 凤天逸却依旧是淡淡一笑,道:“母后何须动怒?生老病死不是人之常情么?没有人能永远不死啊,母后如今上了年纪,得要好好保重才行,切不可如此大火了。” 太后被他这话一刺激,顿时气急了,随手操起手边的茶杯,顺势就朝他脸上扔了过去。 凤天逸身体微微一侧,躲开了茶杯的攻击,并且伸手将茶杯牢牢接在了手中,他的脸微微一笑道:“母后难道还当儿臣是三岁孩童么?这样一个杯子,又怎能砸到儿臣呢?” 太后心中的怒意被他挑得更甚,但是她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对于凤天逸的变化,她自然明白肯定是在宫外 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 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怒火强压下去,她冷声道:“看来十一皇子这次出宫,收获不小啊。” “托母后的福。”凤天逸微微弯腰道:“若不是母后给儿臣机会,让儿臣出宫去寻皇兄,儿臣又怎会有机会出去历练一番?” “看你这样子,是有备而来,看来我这慈懿宫,也容不得你了。说吧,你想怎么样?”太后知道凤天逸应该是找了靠山,否则,不可能如此大胆的跟她撕破脸,完全不复从前对她的恐惧感。 凤天逸道:“母后不必太紧张,儿臣只是想母后能够向皇兄说说,能不能不将太妃们迁出宫去。” 太后闻言,冷笑起来:“原来是为了这事,不过,哀家为何要帮你?” 凤天逸不急不缓的道:“太后别弄错了,这可不是帮儿臣,这是在帮您。” “哦?”太后挑了挑眉,似乎想听他说说,怎么就成了帮她。 凤天逸道:“谁能保证太妃们出宫了,会不会乱说话,将当年的宫闱秘闻说出去呢?您说是吧?” “你说什么?”太后闻言,脸色骤然一变,整个人都冷了下来。 凤天逸道:“其实儿臣也一直在好奇,为何皇兄跟太后长得一点儿也不像呢。静安妹妹的母妃庄嫔娘娘身前跟母后关系似乎不错,想来她一定知道,为何皇兄长得一点儿都不像母后您。不过,庄嫔娘娘已经去世多年,想必她也不能将原因告诉大家了。但是她在身前是否有透露过给其他太妃娘娘呢?” 太后听了凤天逸的话,整个人僵在那里,良久,才反应过来,她牙齿打颤的道:“你到底听谁胡说了什么?” 凤天逸笑道:“是不是胡说,母后自己心中有数,哦,对了,提醒母后一声,不要想堵住我的嘴哦,如果我不能说话的话,可能就会有别人替我说了。不打扰母后休息了,儿臣告退。” 凤天逸说完,也不管太后那无比震惊的表情,只转身,往门外走去。 凤天逸离开良久之后,太后才瘫软的躺在躺椅上。 她的脸色呈一片灰败,眼神完全无光了。 .................................................................................. 凤天逸从慈懿宫出来,打算去丽合宫看梅太妃,如今的他,已经不需要再忌惮太后,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去看望自己的母妃了。 这一天,他等得太久了。 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忍耐得太多了。 如今,他终于可以挺直腰板,去看自己的生母。 没有比这更让他心情舒畅的了。 慈懿宫地处东边,而丽合宫则在西边,凤天逸一路走去,在经过储秀宫时,却看到有几个小宫女从里面跑了出来,由于速度太快,还差点撞到了他身上。 小宫女看到眼前这个陌生的男子,顿时受惊不小,纷纷道:“哪里的奴才,这么不长眼,差点撞到了我们。” 凤天逸听到她们如此无礼,刚准备开口说出自己的身份。 却见那些小宫女看了门内一眼,然后快速朝前方跑去,离开了他的视线。 凤天逸觉得奇怪,却也没有多想,只讽刺一笑,转身,想继续往前面走,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似乎有些熟悉的声音。 “君婥妹妹,你干什么拦着我?那些死丫头,就是欠揍,居然敢在背后嚼皇后的舌根。”蒋秀娟一脸气势汹汹的 叉着腰,指着门外道。 卢君婥忙劝道:“妹妹何必这般气恼?她们到底是太后的人,与她们置气大可不必。” “哼,狗仗人势的我见多了,像她们这样大胆的,却还是第一次见,算她们跑得快,不然,非撕烂她们的嘴。”蒋秀娟说着,还不忘拿帕子狂给自己扇风。 凤天逸顺着那声音的源头看去,只一眼,便惊呆了。 她……不是那天船上的那个女子吗? 为什么她会在储秀宫里? 看她的衣着,似乎是秀女。 凤天逸正诧异之际,紫悟已经感受到了门口传来的那道目光,他迅速转过头,看向门口。 两人的视线正式相对。 对方似乎都陷入了震惊之中,表情都僵住了。 卢君婥见紫悟突然不说话,只愣愣的看着门口,立刻也好奇的将视线投向门口。 却发现门口站着的凤天逸。 她上前几步,走到凤天逸面前,微微施礼道:“不知阁下是何人?在储秀宫门口可是有事?” 凤天逸听到卢君婥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他收回自己的视线,看向卢君婥,微微拱手,彬彬有礼道:“在下十一皇子凤天逸,见小主位。” 卢君婥在家时,是听说过凤天逸的。 入宫之前,卢祖辉曾经将宫里的一些人事都告诉过她,她也记住了这宫里的第二个男人,十一皇子凤天逸。 看他年纪并不大,但是行为举止算是庄重,不由得点了点头:“原来是十一殿下,君婥见过殿下。” 卢君婥行礼之后,又转过头,看向已经回过神来了的紫悟,道:“秀娟妹妹,这位乃十一皇子殿下,快过来见过殿下。” 紫悟虽然不情愿搭理这小屁孩,但是考虑到凤天逸认识自己,怕他当场揭穿,于是只好上前几步,走到他面前,行礼道:“秀娟见过十一殿下。” 凤天逸看着紫悟,漂亮的凤目微微眯了眯,道:“你……叫秀娟?” 呵呵,他才不信这会是她的名字。 上次的事情,明显她是受人吩咐引他回宫的。 这么说,她来宫里,也肯定是受人指使。 只是,这个指使她的人会是谁呢? 她进宫的目的又会是什么呢? “你……”凤天逸看着紫悟,张嘴,想试探她。 可是,紫悟却在他才发出一个字的时候打断了他:“十一殿下是吧?不知道储秀宫是秀女呆的地方么?秀女可是皇上的女人,您的身份站在这里,是要惹人闲话的,即便殿下不怕,我们也怕,所以,恕不奉陪了。” 说完,也不待卢君婥反应过来,拉着她就往储秀宫内走去。 凤天逸看着她们的背影,脑海中又浮现出了第一次与紫悟见面时候的情景。 那次,他真的被她耍得好狼狈。 不行,这次,他一定要查清楚她的身份,不可以再像上次那样,被她耍的团团转了。 打定主意,凤天逸又深深的朝储秀宫内看了一眼,方转身往丽合宫方向走去。 .................................................................................... 敬坤宫内。 如向景景所料,凤畋霖没多久便过来了。 玉兰将做好的冰花端道凤畋霖面前,然后立在一旁伺候着。 凤畋霖看到上面撒满果酱的冰花,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还以为这次要吃闭门羹,没想到皇后竟然还为朕准备了冰花。” 向景景道:“昨天说好了的,今天给你做冰淇淋的,但是冰淇淋需要时间凝冻,可能要到晚上才有的吃,所以先给你做碗冰花让你解解馋。” 凤畋霖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灿烂的笑容:“皇后,你对朕真好。” 向景景看着他的笑容,自己心里也暖洋洋的。 曾经,他们之间就是这样,开心的在一起吃冰,说笑,完全没有任何别的情绪。 现在随着时间的变化,他们都已经不再是曾经的自己了,还能够像现在这般,实在是难得。 凤畋霖埋头吃了半碗冰花,然后抬起头,看着向景景,神色突然变得凝重:“皇后,对不起,朕这次没能护着你……” 向景景听到他向自己道歉,表情颇为惊讶。 这个自负傲娇的家伙,竟然会说“对不起”这三个字。 她微微一笑,安慰他道:“不用说对不起,其实,我是故意的。” “故意的?这是什么意思?”凤畋霖闻言,眉头一皱,一脸不解。 向景景道:“我查看尸体的时候,发现了一些疑点,我怀疑如茵不是自杀,而是被人谋杀的。” “你说什么?”凤畋霖闻言,表情一怔,立刻问道:“那你开始在储秀宫的时候,怎么不说出来?” 向景景答:“当时可能凶手也在现场,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已经看出了破绽,所以才顺水推舟,让太后收回了后宫的管理权,这样凶手定会以为我不会再理会此事,也可麻痹大意。” “原来如此。”凤畋霖点了点头,脸上又露出了对向景景的敬佩之情:“皇后果然心思缜密。” 向景景问道:“对了,现在如茵的尸体还在储秀宫么?” 凤畋霖道:“恩,今晚会在储秀宫放一晚,明天便会运去极乐殿,朕已经答应太后,追封如茵为皇贵妃。” “逝者已矣,不管怎么说,如茵死得都冤枉,可惜了她这么年轻。”向景景感叹道。 凤畋霖听到向景景的叹息,突然伸手紧紧握住向景景的手,眼神灼灼的看着她:“皇后,朕突然好庆幸,这么多年了,你还安然无恙的在朕身边……”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滞,旋即道:“后宫本是是非之地,从前我之所以能够平安,首先因为我毫无背景,对任何人都不能构成威胁。其次,当年后宫除了先帝的女人,皇上您只有我一个皇后,所以也不存在什么斗争。再加上当年我年纪小,不会有人将我放在眼里。但是现在,一切都不一样了,自从秀女进宫,储秀宫便接二连三的发生这么多事情,已经死了两个人了。虽然我不知道这背后到底是什么人在捣鬼,但是只要一天不将那支藏在背后的手找出来,事情就不会完。皇上,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凤畋霖不傻,他自然听懂了向景景话里面的意思,他知道,向景景是想将真凶找出来,这当然也就包括第一次杀死丞相张超元外孙女的那个幕后主使者。 “皇后是觉得,这次的案子,可能和第一个秀女被杀有关么?”他问道。 向景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暂时还没有证据证明这两起案子之间的关联。” 凤畋霖叹了口气,道:“朕不会阻止你找出真凶,但是朕希望你找到那真凶之后,能够第一时间通知朕。” 向景景看着他,知道他心目中的顾虑。 或许,凤畋霖的心中,对那个幕后黑手已经有了认定,所以当初他才会将这件事情拦下来。 “我负责将真凶找出来,至于如何处理,就交由皇上定夺吧。”向景景给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凤畋霖看着她,眸中带着一丝感激之情。 向景景看到碗里的冰花似乎要化了,于是催道:“快先吃冰花吧,都要化了。” 凤畋霖连连点头,然后继续埋头吃了起来。 .................................................................................... 夜幕降临,皇宫内渐渐变得安静起来。 储秀宫中,卢君婥靠坐在床上,靠坐在床上,正有一搭没一搭的跟同屋的另外两个秀女聊天。 自从大家知道卢君婥跟向景景之间的关系之后,又见到向景景格外待见卢君婥之后,对她也都热络起来。 不似最初那般轻视她。 卢君婥向来待人和善,完全不会仗着自己跟向景景之间的关系而态度傲慢,因此大家也都喜欢和她说话。 “君婥姐姐,你说如茵姐姐真的是自杀么?为什么我总觉得如茵姐姐那样的人,不应该会自杀呢?”左边床上的秀女苏颖说道。 右边床上的邓燕也附和道:“我也觉得奇怪,你们还记得当初死的那个秀女吗?那会子如茵姐姐不还说没什么大不了么?你们说,会不会是那秀女回来索命的呢?” 说完,邓燕将身上的被子紧了紧,做出一脸害怕的样子。 苏颖被她这么一吓,也跟着害怕起来。 卢君婥笑道:“你们俩别自己吓自己了,当初害死婉仪的凶手不是已经找出来了么?如茵姐姐虽然说话不好听,但婉仪的死跟她无关,即便婉仪要索命,也不该找她。所以,你们就别瞎想了。” 苏颖道:“可是君婥姐,你真的相信如茵姐姐会自杀吗?” 卢君婥摇头:“仵作不是检查过了吗?既然得出了结论,我们也没什么好怀疑的。你们啊,别再想这些事情了, 好好想想过几天的大选吧。等过了大选,一切就尘埃落定了。” 卢君婥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她的心里却完全不是这么想的。 其实当她刚听到柳如茵自杀的消失时,就觉得很震惊,完全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后来旺生过来向她传递向景景的意思,让她盯着江静蓉,她便明白,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大家看到的这么简单。 她完全相信江静蓉应该是向景景的怀疑对象。 整个下午,她虽然表面陪着紫悟满院子转悠,但实际上,她的目光是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江静蓉的动向。 连她下午都跟谁说过几句什么话,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惜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 所以她断定,如果向景景的怀疑没有错的话,那么今晚,江静蓉肯定会有所行动。 “话说回来,今天太后真是让皇后娘娘好没面子,竟然当着所有人的面那样训斥娘娘,还不让皇后掌管后宫的事 物了,真没想到,太后娘娘看起来那么和善的人,竟然会那样对皇后娘娘。”苏颖换了个话题道。 邓燕不以为然道:“你也不看看这次死的是谁,如茵姐姐可是太后娘娘的亲侄女,之前死的婉仪,跟太后没有什 么关系,她自然不会追究。而且皇后娘娘也把真凶找出来了。但是这次不一样啊,这次如茵姐姐不是自杀么?没有凶手啊,太后心里肯定憋了一口气,自然就只能撒在皇后娘娘身上了。” 苏颖叹气道:“那皇后娘娘岂不是太冤枉了,是如茵姐姐自己看不开,非得寻死的……” 邓燕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如果皇后娘娘当初看在太后和皇上的面子上,能够不追究那巫蛊娃娃的事情了,或许如茵姐姐就不会自杀了。” 好吧,话题再一次又绕到了柳如茵的死上面。 苏颖听了这话,有些不服气,道:“谁让如茵姐姐嫌疑最大,而且,不还搜到了证据吗?难道你以为是皇后娘娘 冤枉如茵姐姐的?” 邓燕忙道:“我可没那意思,算了,算了,反正这里面的事情,咱们也说不清楚了,我也不胡说了,免得惹君婥姐姐不快。” 卢君婥听她这么说,笑了起来:“你们俩啊,真是喜欢斗嘴,换个话题吧,呵呵……” 于是,她又陪着苏颖和邓燕两人聊了一阵天,大家说起对未来的憧憬,想象着成为正主之后在后宫的生活,一时间气氛很融洽。 没多久,苏颖和邓燕便觉得有些困了,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卢君婥则借口去上厕所,出了房间。 她远远的站在江静蓉新分配到的一个房间外的大树后面站着,看着屋内燃着的灯火,知道她此时应该还在房间内。 靠着大树,她耐心的盯着那紧闭的房门,眼睛眨也不眨。 不知道过了多久,卢君婥看了看已经上了中天的月亮,揉了揉眼睛,觉得有些累了。 待她再将视线转回到江静蓉房间时,却发现房间的灯已经熄了。 难道她睡了? 卢君婥有些诧异,但目光一刻也不敢松懈的紧盯着房门。 没多久,她的等待终于来了收获。 只看到江静蓉换了一身轻便的衣服,手里拧着一个篮子,从房间内走出来,往储秀宫外走去。 卢君婥见状,甚是奇怪,她忙跟了上去。 很快,便看到一个小太监从门外走了进来,江静蓉跟他碰了面,将手中的篮子递给了那小太监,便转身又往自己 的房间行去。 卢君婥一直跟着江静蓉,看到她回房,想再去找小太监的身影,已经找不到了。 想起向景景交代给自己的任务,她知道向景景聪明,办事谨慎,既然知道要让她盯着江静蓉,就肯定还有别的安排,她现在的身份,也确实不好做太多的事情,于是忙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 柳如茵尸体所在的房间门口,房门是敞开的,里面并没有设灵堂,只是燃了香。 两个太监在门口守着,时值深夜,两人都有了些许困意。 一个小太监拧着篮子从前面走来,看到守门的太监,立刻热络的跟他们打招呼道:“两个公公好,你们辛苦了。” 守门太监认出这个小太监是之前柳如茵被禁足,软禁起来时,专门给柳如茵送饭的。 于是道:“哎,我们辛苦倒是没什么,就是如茵小主死得太不值了,这如茵小主要是活着,将来怎么着也是个贵 妃的命啊。” 说完,又看着那小太监问道:“对了,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小太监道:“不瞒二位,虽然小的跟如茵小主之间并不太熟,但是这几日天天都是小的给她送饭,如今她去世,心里多少有些不安,想着给她送最后一顿饭才好。” 守门太监闻言,点了点头:“你也算是个有心的,进去吧。” “诶,谢谢二位大哥了。”小太监忙点头哈腰的道谢,然后进了房间内。 小太监进了房间,一阵忙活之后,便从房间内走了出来,再次向两个守门太监道了谢,然后拧着篮子出了储秀宫。 小太监才出储秀宫,便被早已经埋伏在外面的旺生和小宇子抓住。 小宇子一把捂住他的嘴,压低声音道:“乱动就杀了你。” 那小太监吓得眼睛瞪得大大的。 旺生举起手,就是一掌用力的劈在了小太监的后颈处,将他劈晕,然后和小宇子一起,将他抬回敬坤宫去。 ................................................................................... 敬坤宫中,向景景一直等着储秀宫这边的消息,未曾睡下。 待到旺生和小宇子从外面进来,她知道,事情肯定是有结果了。 “娘娘,人抓到了,已经关起来了,这是在他身上找到的。”旺生说着,将那篮子递到了向景景面前。 向景景接过篮子,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然后掀开上面的那块锦布,立刻从里面看到了一双袜子。 将袜子拿出来,仔细查看一番,她便知道,自己的推测是对的了。 旺生见向景景将袜子拿在手上反复看,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娘娘可是发现了什么?” **************************************************************************************************************************************** ps:啊啊啊啊啊,嘤嘤要吐血了,今天的一万五,终于写完了,吼吼吼。 感谢亲们送的荷包,好多好多荷包,哇咔咔,嘤嘤表示,很开心!!! 纠正一个小错误,之前在前面的章节写过,蒋秀娟的同屋秀女是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江城愿之女江静容,钦天监挚壶正秦慕之之女,秦慧智。 其实应该纠正成江静蓉和秦智慧才是与柳如茵同屋的秀女。 希望大家看的时候别搞混了哈。 本章内容比较多,小帅哥凤天逸已经回宫了,身上还带着一个天大的秘密,小皇帝的身世突然成迷。 内心突然有一种隐隐的担忧,这本书的女主,该不会变成紫悟吧?这个妖孽,祸害的人可不比咱们家景景少啊啊啊啊啊啊!!!!!!!!!!!!!!!!!!!!!!!!!!!!!!!!!!!!! 明天还有两万字,好崩溃,稿子丢了全部得重写,嘤嘤的爪子都要抽筋了,桑不起…… 加油,加油,嘤嘤先撤了,碎叫去,大家看完之后就晚安哈,爱你们呦,群么么么么!!!!!!! 找到答案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向景景指着两只袜子上的痕迹道:“你们看,这两只袜子的脚后跟地方,都有污迹对不对?” 旺生和小宇子忙看过去,果然发现两只袜子脚后跟的地方都有程度差不多的污迹。 旺生跟在向景景的身边时间长了,多少学会点了逻辑推理,他皱了皱眉道:“如茵小主脚上的鞋子是新的,而且很干净,但是袜子却是脏的,难道说,鞋子是后来别人帮她穿上去的?丫” 向景景赞许的点了点头:“没错。所以如茵的死,绝非自杀,而那个被你们抓到的小太监,不是凶手就是媲共 犯。” 小宇子闻言,眼睛立刻一亮,道:“那现在奴才去拷问那小太监,一定逼他将真相说出来。” 向景景却摆摆手,道:“不着急,今晚就先到这里,你们下去休息去吧,明天早上应该会有新消息。” 旺生知道向景景的部署,于是点了点头,跟小宇子一起转身,退出了侧殿。 向景景则看着那篮子里面的几个空盘子发呆。 有一个问题她还没有想通。 那就是,如果说当时柳如茵是被人打晕了,然后拖到房梁下,然后被吊死的,那么鞋子可能是在移动她的时候掉了,凶手情急之下帮她找了双新鞋穿上,所以才会忘记袜子上有污迹这个事实,而且她身上的裙子,应该也是在移动 的过程中,刮破了。 但是,她当时检查柳如茵尸体的时候,却并没有发现她身体上还有其他的伤痕啊。 若是她死之前曾经遭人袭击,那么肯定会有痕迹的。 凶手既然是选择用拖拽的方式移动柳如茵的,那么说明当时在房间里的,应该只有一个人,若是两个人的话,就会选择抬了,这样鞋子就不会掉,袜子的后跟处也不会有污迹了。 而且,若柳如茵当时人是清醒的,不可能任由人摆布,她一定会大喊,门外那时候又有太监把守,不可能听不到声音的。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她想来想去,最终只得出一个结论。 如果说她的推断没错的话,那么答案便只有一个,那就是柳如茵在被吊死之前,是失去知觉的。 看着篮子里面的那几只空碗,她瞬间想到,问题应该就是出在食物上了。 假设当初柳如茵吃了下了蒙汗药的食物,然后昏迷过去,之后凶手再找机会潜入房间,将其吊死,而那些守卫很可能是在凶手潜入前,被人引开,到他得手之后,很可能一直躲在房间里,直到有人发现柳如茵的死,然后引来了不少人,他再混入其中,便神不知鬼不觉了。 这样一来,似乎就什么都能说通了。 但是,向景景还是有一点想不明白,那就是,柳如茵的死亡地点和尸体发现的地方,都是在房间内,即便是凶手 在迷晕她之后,将她移动的过程中把鞋子从她脚上弄下来,也完全有机会找到鞋子,并且穿上去啊,是什么原因让凶手选择放弃那双原本应该是穿在柳如茵脚上的鞋子,而换了这样一双新鞋子,从而露出破绽的呢? 按道理,房间只有这么大,就算是在拖拽的过程中,也不可能把鞋子后跟磨破啊。 更何况,当时凶手根本就没想到鞋子和袜子后跟的问题,否则不可能会只替柳如茵换鞋子而不换袜子。 凶手当时一直停留在房间内,有的是时间来清理现场,不应该在鞋子上出这么大的纰漏。 看样子,找到柳如茵死之前穿的那双鞋子才是关键。 深吸了一口气,向景景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变得轻松。 虽然现在她似乎已经找到了这件案子的关键点,但是想查清楚这后面凶手杀人的动机,以及是不是后面还有幕后主使,都是很不简单的事情。 转过头,看了看窗外的月色,月朗星稀,看来明天又会是一个好天气。 明天…… 猛然想起,凤君灏跟她约好的离开皇宫的时间便是明天晚上,一时间她的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他带她离开,那之后呢? 他们各走各的的路,各过个的人生,再不会有任何交集了么? 还是说,他有别的打算,他打算跟她在一起? 突然发现自己似乎想太多了,由始至终,好像凤君灏都不曾像自己表白。 舍命相救也好,历经生死也罢,他终究是未曾给过她任何可以让她依靠托付的话。 脸上突然露出一丝讽刺的笑容,她站起身来,往内室走去。 玉兰早已经困了,看到她终于准备去睡,自己也打着哈欠,跟了过去。 ..................................................................................... 向景景几乎又是一晚没睡,她一直在想柳如茵的死。 天刚蒙蒙亮,便听到外间有脚步声传来, 她立刻翻身起床,从内室走出来,便看到玉兰正在招呼卢君婥,刚准备进去叫自己。 “皇后娘娘万福。”卢君婥见向景景起床,立刻上前一步,行礼道。 向景景摆摆手,忙道:“不必多礼。是不是昨晚发现了什么?” 卢君婥点了点头,一脸正色道:“昨晚半夜时分,君婥看到静蓉姐姐突然从卧房内出来,拧着一个篮子,走到储 秀宫门口,然后将篮子交给了从外面进来的一个小太监。” 向景景听了卢君婥的话,内心的疑惑已经证实。 果然如她所料那般,江静蓉跟柳如茵的死,脱不了干系。 卢君婥看着向景景那副了然的表情,又忍不住问道:“娘娘,如茵姐姐的死,真的跟静蓉姐姐有关吗?” 向景景淡淡的点头:“看样子是脱不了干系了。对了,你在储秀宫,跟她们在一起的时间比较长,知道江静蓉是 个什么样的人吗?” 卢君婥低头想了想,道:“静蓉姐姐是个温和的,平日里也没瞧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因为跟如茵姐姐同屋,一般情况下,她都是让着如茵姐姐。听说之前静蓉姐姐有一双鞋子,是她娘亲亲手做的,很漂亮,如茵姐姐看见了,很是喜欢,就找静蓉姐姐要了去,静蓉姐姐也没说什么,就笑眯眯的送给她了。当时我们都还说,静蓉姐姐真是个好说话的主儿。” “哦?还有这样的事儿?”向景景听了卢君婥的话,似乎也解开了鞋子之谜。 卢君婥道:“后来听说静蓉姐姐的娘亲病逝了,就前几日的事情,静蓉姐姐为此还伤心不已。想出宫去吊丧,曾经求过如茵姐姐向太后说情,放她出宫,不知为何,如茵姐姐没有答应……” 这番话彻底让向景景坚定了自己的猜测。 似乎江静蓉的杀人动机也有了。 只是,那小太监和江静蓉又是什么关系呢?他怎么会出手帮江静蓉呢? 这起案子,真的只是表面看起来的这么简单吗? 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这背后好像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操纵着一切…… ........................................................................... 卢君婥走后,向景景洗漱一番,又用过早膳,便来到了关押着那小太监的屋子。 这是敬坤宫一间空置的房间,里面平时放着一些杂物。 门打开,向景景看到那小太监背靠墙坐着,表情似乎很镇定。 走进房间内,小太监看了一眼向景景,又收回自己的视线,一脸平静的望着眼前的地砖。 “说吧,为什么要啥柳如茵?是谁派你做的?”向景景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语气很冷冽。 小太监却缓缓抬起头,看向她,道:“虽然娘娘您高高在上,却也不能凭白冤枉我们这些做奴才的。” “哦?听你这语气是打算不认罪了,是么?”向景景看着他,脸上露出一丝淡淡的冷笑。 看来这个小太监比她想象的要难搞定,昨晚关他一晚是对的。 “娘娘若是有证据,便将奴才交给太后便可,又何必在这里多费唇舌呢?”小太监不以为然的道,似乎完全不觉 得自己大祸临头了。 向景景听了他这话,隐隐察觉到什么,便故意道:“你以为太后会放过你?” 小太监突然抬眼,看着向景景,眸中带着自负的光芒:“我只是笃定娘娘没有证据而已。” “有意思……”向景景挥了挥手,命旺生将昨晚从这小太监身上拿到的篮子扔到他面前,道:“你当真以为一切 都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么?” 小太监看了那篮子一眼,眼神微微一闪,道:“娘娘若是真的有证据,便将奴才交出去吧。” 向景景道:“我现在给你个机会,说出指使你的那个人,便可保你家人不被诛连,你看如何?” 小太监闻言,突然“哈哈”一笑,道:“娘娘真会说笑,奴才哪里来的家人啊?” “真的没有吗?”向景景冷笑一声,道:“你叫小泉子,全名李福泉,祖籍是玉城,当年一场蝗灾,使得你家人 多被饿死,留下你跟你那个比你小几岁的妹妹,为了养活你妹妹,你选择入宫当太监,最开始在打扫除,后来因得静 太妃赏识,去了芊沁宫,这些年,一直在芊沁宫当差,为人低调,默默无闻。而你那个在宫外的妹妹,却因为孤苦无依,被人贩拐走,失踪了……” “怎么样?本宫说得对不对?”向景景看着他,问道。 李福泉闻言,脸上却也露出了讽刺的笑容:“既然娘娘都不说奴才的妹妹失踪了,那又如何诛九族呢?” 向景景道:“没错,是失踪了,可是万一哪天不小心,被找到了呢?你妹妹现在多大年纪?十五还是十六?跟如茵小主一般大小吧,也不知道嫁人了没有……” “娘娘不必再说了,你根本就威胁不了我。何况,你说是奴才杀了人,可是有谁看到?人证物证何在?”李福泉梗着脖子道。 向景景嘴角一弯,脸上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要不要本宫将你的作案经过说给你听呢?以及,你的同伙是谁……” 听到向景景说出“同伙”二字,李福泉眼睛一跳,眼神中露出意思慌张。 向景景察觉到他表情的变化,知道自己的话起作用了,于是继续道:“真不知道江静蓉的嘴,是不是也像你这么 硬呢?” 李福泉听到向景景说出江静蓉的名字,知道她不是在诈自己了,于是垂下头来,保持沉默。 向景景见他不开口了,索性开始下***:“你们给柳如茵送的饭菜里面下了药,将她迷晕,然后把她拖到房梁下,柳如茵脚上穿的鞋子,原本是江静蓉的母亲亲手为她做的,江静蓉母亲身故,她不想母亲为她做的鞋子被柳如茵带入棺材,所以脱了下来,之后将她挂上房梁,却忽略了袜子被弄脏,以及,在移动过程中,裙子被刮破一道口子,江静蓉在紧张之下,帮她穿上了一双新鞋子……” “够了,别说了……”李福泉见向景景竟然能如此准确的将他们的作案过程讲出来,一时间情绪崩溃,大声叫道。 “说,指使你杀柳如茵的人到底是谁?”向景景趁机逼问道。 李福泉愣了一下,反应过来,道:“就是静蓉小主。” 向景景怎会轻信这个答案? 江静蓉或许确实受够了柳如茵,但是冒这么大的风险去杀她,却还不至于。 而且,她命旺生查过了江静蓉和李福泉之间的关系,发现两人并没有任何交集。 也就是说,他们合伙杀柳如茵,一方面是因为江静蓉确实恨柳如茵,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有人想杀柳如茵,所以才借了江静蓉的手。 “本宫再给你半天时间考虑清楚到底说不说,而且你最好保佑,别让本宫的人在宫外找到你妹妹了!”向景景言辞冷厉的威胁着他。 看到李福泉那一脸惨白的模样,她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了。 转身离开/房间,此时外面的太阳正好,她的心情也渐渐平静了些许。 其实她比谁都清楚,不管能不能找到李福泉那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她都不可能对那个无辜的女孩儿下手。 恐吓李福泉,也只是逼他说出真相而已。 不可以再有人枉死了,储秀宫的冤魂,已经够多的了…… ........................................................................ 御书房,因为储秀宫内接二连三的秀女死亡事件让朝堂也受到不小的影响。 早朝时,柳国公便在朝堂之上嚎啕大哭,直诉自己女儿死得冤枉,平日里跟张丞相水火不容的他,今天还顺带哭 了张丞相的外孙女许婉仪的死。 一时间,朝中大臣无不人心惶惶,都担心自家闺女在宫中遭遇不测。 凤畋霖为了平息这件事情,分别将张丞相和柳国公叫到了御书房,想给他们一个解释,平息他们内心的愤意。 此刻在御书房内,凤君灏坐在御案前,而张丞相和柳国公分别坐在两边的椅子上,气氛显得有些紧张。 ********************* ps:说句对不起,亲们,今天嘤嘤临时有事情,无法更两万了,请大家见谅哈,说好的两万明天会更上!!!群么么…… 误会解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皇上,老臣听说是皇后娘娘命人将如茵关起来,所以才让她不忍受辱,悬梁自尽,这件事情老臣希望皇上能给老臣一个交代。不要因为是皇后娘娘,所以有所偏袒或徇私,要知道,如茵可是您的表妹。”柳国公的情绪显得有些激动,他脸色涨得通红,说话的声音都在颤抖。 原本想着将女儿送进宫,迎接他的将是数不尽的荣华富贵,哪里曾想,入宫才不过短短十几天,竟然就这样命赴黄泉。 他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这口气媲。 凤畋霖听了柳国公的话,只能沉沉的叹了口气,道:“如茵的死,朕只能很遗憾的说是场意外。皇后之所以将如茵关起来,是因为有秀女受到巫蛊之惊吓,并且有证据显示,这件事情和如茵表妹是有着莫大的关系。皇后身为后宫的管理者,这样处理,并没有错。至于如茵表妹的死,给朕一些时间,朕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自古以来,杀人偿命,即便如茵不是皇后娘娘亲手所杀,但却也是因她而死,况且,如茵自小单纯,虽然生性泼辣刁蛮,但是却心思简单,那巫蛊之事,怕也是被人栽赃嫁祸,娘娘不分青红皂白,便将如茵关起来,所以才导致她不堪受辱,选择自缢身亡,不管怎么说,皇后娘娘在这件事情上是存在明显过失的,皇上若是包庇皇后,怕是要令老臣们寒心啊。”柳国公语气显得有些咄咄逼人丫。 他知道凤畋霖是偏袒向景景的,所以不断的给他施压。 而他的最终目的,也就是想让向景景被打入冷宫。 凤畋霖何尝不清楚柳国公的目的? 早先太后要收回后宫管理权的时候,他大概就猜到他们的下一步动作。 只是,现在这种情况,若是将皇后废了,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呢? 难道说,在这些刚进宫的秀女里面,有他们的人? 若真是这样,那么他们的心也未免太狠,为了铲除皇后,不惜牺牲自己女儿的性命。 事情会是这样么? 凤畋霖心中百转千回,他自然不希望结果是这样的。 但是联想到上一个秀女许婉仪的死,他心中最大的幕后指使者嫌疑人,便是太后。 虽然事情最后在他的阻扰下,皇后并没有继续查下去,将后面那个人揪出来,但现在一想,似乎这储秀宫所发生的事情,环环相扣,凶手都像是一个人。 凤畋霖思忖片刻,道:“舅舅这话严重了,朕说了,如茵的死朕一定会给您一个交代,朕乃天子,说话一言九鼎,难道舅舅还不相信?” 柳国公听他这么一说,脸色稍稍恢复了正常,便道:“既然皇上这么说了,那么老臣就等着皇上的消息,希望皇 上能拿出一个可以说服所有人的结果来。” 凤畋霖淡淡一笑,点了点头,然后又看向一旁的丞相张超远,道:“张爱卿也受累了,婉仪之死,朕深表痛心,如今凶手也已经伏法了,只希望爱卿能看开。” 张超远拱了拱手道:“谢皇上体恤,也只怪婉仪命薄,没有福气伺候皇上,老臣已然看开了。” 凤畋霖对于张超远的态度很满意,实际上,从许婉仪死之后到现在,张超远的表现都是很冷静的。 就连今天早上在朝堂之上,柳国公拿着许婉仪的死说事儿,他也只是静静的站在一旁,并没有表现出特别激动的 模样。 作为皇帝,凤畋霖是很喜欢这样的臣子的。 只是,在凤畋霖的认知中,张超远原来是凤君灏的人,跟凤君灏关系匪浅,即便现在凤君灏生死不明,他也不敢完全信任张超远、 柳国公见张超远并不被自己利用,他的态度跟自己的比起来简直是天壤之别,而凤畋霖对张超远的态度也显然比对自己的要好,不由得内心暗骂张超远是个卖孙求荣的主。 君臣之间又闲话了几句,凤畋霖安抚好柳国公之后,便留了两人在乾御宫用午膳,一时之间,君臣关系倒也和谐起来。 ............................................................................ 宫外。 一座装饰典雅的宅子内。 凤君灏坐在窗前,正在自己与自己对弈。 清尘从门外走进来,拱手行了个礼,道:“王爷,查到李福泉的妹妹在哪里了。” “既然查到了,就把消息传到宫里去吧,不把这个案子解决,她是不会安心的。”凤君灏手持白子,轻轻落下,语气平静淡然。 清尘表情有些疑惑,“王爷真的觉得皇后会愿意离宫吗?” 凤君灏手上动作一滞,停顿了一下,继而又捻起一颗黑子,落在了棋盘上:“她如果还是之前的她,就会。” “王爷这意思是……难不成皇后娘娘还变了别人不成?”清尘不太懂凤君灏话语里的意思。 “人都是会变的。”凤君灏语气有些深沉的道。 清尘道:“王爷打算一辈子都不跟皇后娘娘面对面么?将皇后带出宫之后,王爷打算如何安排?” “今晚皇宫,你去。”凤君灏道。 “这……”清尘怎么也没想到,凤君灏竟然会命令自己今晚进宫去带向景景出宫。 原本他一直以为,凤君灏是会像上次那样亲自去的。 “王爷是担心皇后看到您现在这样,不会再像从前那样看您了么?”清尘鼓起勇气问道。 这话其实憋在他心中有很长时间了。 实际上,自从凤君灏中毒,头发全白之后,虽然他的气质依旧是那般优雅淡定,但是在提起小皇后的时候,却仍 旧是有些回避。 他可以理解,一个曾经那样完美无缺的人,如今却满头银发,内心所受的打击肯定很大。 凤君灏对于清尘刚刚的问题,并没有回答,但是捻着棋子的手,却轻轻晃了一下。 清尘见他沉默,便继续道:“王爷认为皇后娘娘也是那般俗人么?” “够了!”凤君灏突然将手中的棋子捏了个粉碎,狭长的凤目冷潋的直逼向清尘的眸子:“做好你自己的事情,本王的事情,由不得你插嘴。” 清尘知道凤君灏已然动怒,不敢再多言。 他更知道,要凤君灏这么短的时间来面对这样的现实也是有些残忍。 重重的叹了口气,他道了一句“属下告退”,便转身离开的房间。 偌大的房间内,顿时又只剩下凤君灏一个人,窗外,有风吹进来,掀起他散在肩上的银色秀发…… ..................................................................................... 中午时分,向景景用过午膳,刚准备去看李福泉,旺生从门外进来,身后跟着紫悟。 向景景看到紫悟,表情微微有些诧异。 “见过皇后娘娘。”紫悟行了个礼,给了她一个暗示的眼神,示意她屏退左右。 向景景会意,看了玉兰和旺生一眼,两人也很聪明的退了出去。 屋子里一时间只剩下紫悟和向景景两人。 “有什么事?”向景景也不拐弯抹角,开口便问。 紫悟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来给娘娘送份礼物。” “礼物?”向景景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还不是我们家那个痴情的王爷,知道皇后想找到李福泉的妹妹,所以就命人去查了。”紫悟说着,从袖子内取 出一张纸条递给她:“这个上面的是地址,人已经找到,派人盯着了,娘娘可立刻命人去看看。” 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怔:“你们怎么会知道我在找李福泉的妹妹?” 紫悟却一脸得意的笑道:“娘娘以为,王爷想知道的事情,谁能瞒得住么?” 说着,他又盯着向景景看了一眼,继续道:“娘娘可是想好了,今晚是走还是留?” 被紫悟这么一问,向景景的心又有些矛盾起来。 从内心深处来说,她是想走的,但是却不是现在。 她心中总是有种隐隐的担忧,总觉得她走了之后,宫里会发生什么大事,而她最关心的,自然是小皇帝。 看到向景景那犹豫的表情,紫悟不由得叹气道:“哎,看来皇后娘娘还是舍不得皇上啊,可怜我家王爷,在宫外日盼夜盼,盼着娘娘能出宫去,然后两人从此一起,双宿双飞……” “你说什么?”紫悟的话让向景景表情一愣,她以为自己听错了。 紫悟却白了她一眼道:“真不知道娘娘是装傻还是真傻,瞎子都能看出王爷对娘娘的心意,为何娘娘自己却竟像 是丝毫察觉不到呢?难不成娘娘的心是石头做的么?想当初,王爷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中了那么严重的毒,若不是被我们发现得及时,恐怕就冻死在玉衡山上了……好在王爷福大命大,被我们发现了,才救了他,送去给神医医治,最后毒倒是解了,只是……” “只是什么?”向景景无比震惊的看着紫悟。 她做梦都想不到,事情竟然会是这样的。 难道说,凤君灏当初不辞而别,是因为他身上的毒太严重,担心跟她一起,会拖累她? “算了,多余的话我也不想说了,等你自己见了王爷,变会知道的。总之,这些话王爷是打死都不让我说的,但 我却还是告诉了你,你若心中真的有王爷的话,就该出宫去。”紫悟一脸认真的说道。 向景景却还在震惊中一时间尚未回过神来,“他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并不想告诉你,王爷知道你心中想要的是什么样的感情,原本你回宫了,以为皇上会一心一意对你,但是现在皇上却纳妃,他怕你的命运会跟以往后宫中那些女子的命运一般,不忍见你如此,所以才想办法要带你离开。王爷的心里没有明说,但是我们都知道他就是不想让你受伤。希望你不要辜负了王爷的一番苦心。” 向景景呆呆的愣在那里,原来他为了她,竟然做到了这种地步。 但是心里却又忍不住有些恼怒,她看向紫悟:“若真如你说的这般,他当初为了不拖累我,所以离我而去,现在又担心我卷入后宫争斗之中,所以要带我走,这不是自相矛盾么?什么事情都是他在想,他在做,为何他从来不跟我说?不问问我的意思?” 紫悟听了向景景的话,突然一阵语塞,良久之后,他语气有些沉重的道:“王爷只是想给你最好的……” “那只是他以为的最好的,连真相都不敢跟我说,背地里却做那么多事情,他以为这样我就会感激他了吗?”向景景越想便越觉得生气。 为什么他可以为自己做这么多事情,甚至连命都可以不要,却不敢对她说,他爱她,想跟她在一起呢? 上次见面,他将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得那么远,那种疏离冷淡的感觉,就像是一把尖刀扎在她的心上。 紫悟明白向景景此刻的心情,对于她和凤君灏之间的事情,作为旁观者,他能说的话,也很有限。 长叹一口气,紫悟缓缓开口道:“还有一件事,我想王爷是永远都不会跟你说的。” “什么事?”向景景立刻问道。 “王爷这十多年来,一直未曾娶王妃,目的就是,等你长大……” 紫悟的声音并不大,却清清楚楚的一字一字落在向景景的耳朵里。 她的心脏此刻就如同是一面打鼓,被锤子重重的敲了一下,发出沉闷的声音。 “好了,该说的,不该说的,我也都说了,回头王爷知道了,要杀要剐都随便吧。”紫悟轻松的舒了口气,为自己吐出憋在心里这么长时间的话而觉得整个人都放松了不少。 实际上,每次见到向景景,他都忍不住想告诉她关于凤君灏的事情。 但一直没能找到最合适的机会,上次话都到嘴边了,却被凤畋霖的突然闯入而生生憋了进去。 后来的几次见面,都是有别人在场,根本就不方便说事。 如今凤君灏已经做好安排她出宫的准备,也是时候将真相告诉这个看起来聪明,实际上却有些迟钝的小皇后听了。 “紫悟……”向景景看着她,眸中有什么东西在闪动。 紫悟看到她这幅表情,内心一颤:“你……你千万别说感谢我的话哦,只要你不怪我多事就行了。” “谢谢你!”向景景还是说了,脸上带着笑,眸中却含着泪。 到这一刻,她才完全的知道他的心。 一生一世一双人,这辈子,不就是他了么? 凤君灏,这个让她纠结了好久的男人,这一刻,她终于看清了他的心。 他是爱她的,她如此确定!!!!!!!!!!!!!!!!!!!!!!!!!!! ................................................................................. ps:好吧,误会解开了,接下来就是小皇后追着皇叔到处跑咯…… 今天还有一万五,嗷嗷嗷,嘤嘤继续努力奋斗去了!!! 真凶竟然是她?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紫悟离开之后,向景景马上将地址交给旺生,让他出宫去找李福泉的妹妹。 另一方面,她派人去储秀宫,将江静蓉请了过来。 江静蓉来到敬坤宫,整个人看起来都有些紧张丫。 给向景景行过礼之后,向景景却并没有让她平身媲。 只是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江静蓉,声音严厉的问道:“你可知道本宫为何会召见你?” 江静蓉身体一颤,颤声道:“臣女愚笨,还请娘娘明示。” “柳如茵的死因,本宫已经查明,你难道没有什么要跟本宫说的么?”向景景问道。 江静蓉闻言,差点瘫倒在地上,她强作镇定的深吸了几口气,然后道:“娘娘……娘娘说的话,臣女……臣女听不懂。如茵姐姐乃自缢身亡,这是仵作都验过了的。” “是么?”向景景冷笑一声道:“你以为你们做的事情天衣无缝,可惜你舍不得你娘亲为你做的鞋子,所以露出了破绽。你跟柳如茵同住一屋,你早已经受够了她的嚣张跋扈,而最让你无法忍受的是,她竟然连你娘亲亲手为你做的鞋子都觊觎,最后占为己有。你因此怀恨在心,是么?” 江静蓉见向景景已经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脸色惨白的颓坐在地上,双目无神的道:“娘娘竟然什么都知道了,为何还要问臣女?” “本宫想知道的是,若单凭她平日里对你的欺压以及强抢了你的鞋子,却不足以让你动杀心,毕竟杀人不是杀只鸡那么简单。本宫知道你爹是督察院六科掌院给事中,你出身也算是书香门第,且生性胆小,不该有那么大的胆子去杀人。即便你起了杀心,却也是心有余力不足。是谁?谁给了你这样的勇气,去杀死那个平日里在你面前高高在上的柳如茵?”向景景逼问道。 江静蓉惨笑着摇头道:“没有人,是臣女一人做的。” 向景景听到她矢口否认有同党,不由得冷声道:“你以为本宫连死因都查出来了,会查不出你的同党?你不用试图隐瞒了,本宫知道的,比你想象的还要多。本宫之所以现在盘问你,只是想给你赎罪的机会。李福泉已经被本宫抓了。” 江静蓉听了这话,表情一凛,知道自己根本就瞒不住了,于是绝望的叹了口气,道:“是,没错,人确实是李公公跟我一起杀的。我受够了柳如茵,我们都是出身名门,为什么她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平日里她欺负我便罢了,可是她竟然抢走我娘亲亲手为我做的绣鞋。当初娘亲给我做这鞋子,寓意是希望我进宫之后,往后的路能够走好,而柳如茵,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看那鞋子漂亮,据为己有。娘亲去世,我连她唯一留给我的念想都保护不了……” 江静蓉说着,痛哭起来,一张漂亮的小脸瞬间被眼泪覆盖,看起来楚楚可怜。 “后来,有一次,我和柳如茵一起经过御花园,看到一个小太监,那小太监不过是因为没看到她,便没有行礼, 她却因此耿耿于怀,偏过去将那小太监一顿好罚……” 向景景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李福泉是怎么接近江静蓉的了。 “你们两因为都受过柳如茵的欺负,所以同仇敌忾,才想一起动手杀了柳如茵?”向景景问道。 “是的。”江静蓉点了点头:“我本没想过要杀她,但是那日她抢走娘亲亲手帮我缝的绣鞋之后,我便对她恨之入骨,将这件事情告诉了小泉子,小泉子便说,这样的女人,留在宫里,今后大家都别想好过,最好的办法便是将她解决了。只有杀了她,后宫才会安宁……我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是怎么的,便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向景景从这番话里面,也听明白了,江静蓉起杀心,是因为李福泉的唆使。 这样一来,她便更加肯定,李福泉是受人指使,想借刀杀人,利用江静蓉来杀柳如茵。 “你可知道,李福泉为什么如此痛恨柳如茵,甚至到了想杀死她的地步?”向景景问道。 江静蓉冷冷一笑,道:“柳如茵在宫里嚣张跋扈,想她死的人,又岂止我和小泉子?” “你错了!”向景景打断她的话,“你以为事情真的像你想得那么简单吗?李福泉不过是个小小的太监,他入宫这么多年,什么样的主子没见过?又怎么会因为柳如茵一次对他的惩罚而起杀心?更何况,柳如茵是什么人,她可是太后的亲侄女,皇上的表妹,得有多大的胆子,才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娘娘这话是什么意思?”江静蓉似乎也察觉到了这其中的不对劲,她忙问道。 “意思就是,李福泉是受人指使,借你的手,来杀柳如茵。”向景景答道。 “什么?”江静蓉一脸震惊的看着向景景:“这……怎么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事实就是如此,现在,你好好想想,李福泉可是曾经在你面前提过什么人?”向景景问道。 江静蓉想了想,一脸茫然的摇头:“没有,我只知道他是静太妃宫里的一个小太监,平日里为人低调老实,并不引人注目。至于其他,都不清楚。” 向景景听了江静蓉的话,知道这条线索到这里已经断了。 李福泉太小心了,江静蓉是被完全蒙在鼓里的。 现在看来,只有等旺生在外面的消息了。 向景景想到这里,突然又想起一件事情,便问道:“对了,还有一件事,本宫需要向你求证,放在蒋秀娟床上的那个带血的布娃娃,可是你做的?” 江静蓉点了点头,道:“是,此事确实是臣女做的。” “你知道柳如茵讨厌蒋秀娟,所以找了蒋秀娟的生辰八字,哄得她写下,然后又在蒋秀娟床上放了那娃娃,这样 一来,当有人在柳如茵的床上找到那生辰八字字条时,大家的目光便都会集中在柳如茵的身上。这才是你真正的报复计划,而杀人,本不在你计划之内,对么?” 江静蓉听了这话,顿时一脸感激的看着向景景:“娘娘明鉴,确实如此,若不是李福泉在一旁怂恿臣女,臣女断 不敢起杀人之心的……” “行了,既然你已经认罪,本宫会将你交给太后处置,你最好想想清楚,还有没有什么遗漏的,若是你能将李福泉身后的那个人想出来,那么本宫尚且可以在太后面前替你求个情,至少可保你全家不受牵连。”向景景如此说道。 江静蓉闻言,立刻跪着前行几步,抱住了向景景的腿:“娘娘,您一定要替臣女向太后求情,是臣女一时糊涂,所以才犯下这样的大错,臣女的父亲及家人,全都不知情,要惩罚,就惩罚臣女一人便好……” “你起来吧,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本宫也不想你的家人无辜受累,只是这事怕本宫做不得主,但本宫还是会替你去求太后的。你一定要好好想清楚,是不是有什么遗漏,若是能将李福泉背后的那个人找出来,说不定太后见你认罪态度如此之好,便会考虑从轻发落。”向景景说道。 江静蓉闻言,仔细低头想了想,但是良久,却只是一脸茫然:“臣女实在是想不起来,有什么地方遗漏,小泉子从来不曾向臣女透露过半句……” 向景景知道她确实是什么都不知道了,于是转过头看了一眼玉兰,吩咐道:“把她扶起来,送去储秀宫,让青霞好生看管,千万别出了叉子。” “是,娘娘。”玉兰领命,将江静蓉从地上扶了起来,然后又问道:“这件事情,不用通报太后娘娘吗?” 向景景道:“等旺生回来,把一切问题弄清楚了再说。” 玉兰便领着江静蓉出了敬坤宫,往储秀宫去。 ........................................................................................... 江静蓉被送走之后,向景景一直在屋里走来走去,思考着李福泉背后的那个人。 她试图将这件案子与许婉仪之死的案子结合起来,但是,却并不能从中找到些许关联。 当初若不是小皇帝不让她查下去,或许今天的这些事情,就不会发生了。 那个幕后黑手这样接二连三的谋害这些秀女,究竟目的何在? 旺生到未时,也就是差不多快下午三点的时候才急匆匆的从宫外赶回来。 见到向景景,他立刻从袖中取出一枚桃木吊坠,道:“见到李福泉的妹妹了,这是他们兄妹小的时候,父亲帮他们雕的坠子,兄妹两人一人一个。李福泉见到这坠子,应该就相信,他妹妹已经在咱们手里了。” “做得好。”向景景赞赏的点了点头,拿过坠子,出了侧殿,往关押着李福泉的那个房间走去。 再次来到这房间,向景景看到李福泉面色灰败的靠墙坐着,摆放在门口的饭菜未曾被动过。 看来他今天一直没有吃过任何东西。 向景景走进屋,看了他一眼,道:“你这是打算将自己饿死么?” 李福泉没有抬头看向景景,也没有出声,只是垂着头,双目无神的盯着地面。 向景景继续道:“你妹妹若是知道你此刻在绝食,也不知道会不会伤心?” 说着,便将自己手中的桃木坠子往李福泉面前一扔。 李福泉看到那坠子,眼睛立刻一亮,他迅速捡起来,有将手伸到自己脖子里面,将自己的桃木坠子拿在手里一 看,顿时眼泪流了出来。 “妹妹,妹妹,她还活着……她竟然还活着……”李福泉的声音激动得发抖,双手也在打颤。 向景景道:“是啊,她现在还活着,但是明天就不知道了,你是要保住你妹妹,还是保住你身后的那个主子,你自己看着办。我的耐心也很有限,相信再不用多久,这件事变会传到太后耳朵里,到那时,就算你愿意坦白,太后也不见得会放过你妹妹了。” 李福泉听了这话,忙道:“我说,我可以什么都说,但是……但是可不可以让我见我妹妹一面?” “这恐怕不行,没有皇上的命令,你妹妹是不能入宫的。不过,可以告诉你你妹妹的近况。”向景景道。 李福泉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于是问道:“不知我妹妹是否已经嫁人?身体可还好?” 向景景道:“你放心,你妹妹已经嫁人了,嫁的人家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是生活却也不错,她相公待她极好,现在还有了身孕,公婆也很疼她,说来,算是个有福之人。” 李福泉听了向景景的话,脸上终于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好,好,好,总算是老天有眼,我们李家,终于有个人活得像个人样了。” “是啊,你妹妹现在很幸福,但是,她能不能够继续幸福,全都掌握在你手里,你若现在说出你背后那人,本宫便安排你妹妹离开京都,从此消失,不会有任何人能够找到他们,即便是太后想诛连你九族,也找不到人。”向景景一脸认真的道。 “好!我说。”李福泉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是……梅太妃!!!” 这个答案却让向景景颇为意外。 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是梅太妃做的。 回想起那天太后设宴,梅太妃在宴会上的表现,她早该想到,梅太妃对柳如茵是已经反感到了极点。 梅太妃为人清高孤傲,从前先帝在世,她受尽荣宠,如今变成太妃,却被一个小小的秀女轻视,这确实让她难以接受,继而心生恨意也不是不可能。 只是,既然柳如茵是梅太妃指使人杀的,那许婉仪呢? “许婉仪也是梅太妃指使人杀的?”向景景继续问道。 李福泉点了点头,“是的!” 向景景得到肯定答案之后,终于想清楚了这其中的缘由。 是了,梅太妃杀许婉仪,看似毫无动机,所以不会有人怀疑她,但她真实的目的却是为了嫁祸给太后。 任谁都知道,太后和张丞相之间有嫌隙,如今太后的侄女被送进宫,而张丞相的外孙女也被送进宫,皇后的位置 虽然没有,但是皇贵妃的位置却可以一争。 在所有秀女之中,就是许婉仪和柳如茵的背景最强大,若是许婉仪死了,皇贵妃的位置肯定是落在柳如茵身上。 而梅太妃命人杀了许婉仪,所有人都会将怀疑的目光落在太后身上。 向景景自己一直怀疑的便是太后,小皇帝更是如此。 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但是这个黑锅,太后已然是背上了。 张超远便会更加痛恨太后,两股势力行程敌对,鹬蚌相争,便能渔翁得利。 梅太妃便是打的这样的算盘。 .................................................................................................................................................................................... ps:眼花缭乱了,还有一万,嗷嗷嗷……求虎摸,求安慰…… 事情真相大白,小皇后可以功成身退,安心离开了。 只是,她能成功离宫么? 下章继续……吼吼吼……吃饭饭去!!! 诡异的变化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慈懿宫内。 此时大殿里坐满了人,太后和凤畋霖坐在首位,接下来便是向景景,以及梅太妃,静太妃,在她们身后,还站着一众宫女太监。 “来人,把那两个该死的***才带上来。”太后气势汹汹的吩咐道媲。 很快,便有人押着李福泉和江静蓉从门外走了进来丫。 李福泉和江静蓉跪在地上,一个脸色镇定,一个却已经吓的魂不附体。 凤畋霖还来不及清楚事情始末,所以表情有些疑惑:“这两人是杀害如茵的凶手?” 太后冲着跪在面前的两人道:“你们两个该死的,还不从实招来?说,为什么要杀如茵?” 江静蓉忙道:“太后饶命,臣女只是一时蒙蔽了心,才做出这等糊涂事的……皇后娘娘是知道的,臣女本没想过要杀如茵姐姐的,都是他……”江静蓉说着,伸手指着自己身边的李福泉道:“都是这个***才揣掇臣女的,臣女不 想的……” 太后闻言,用力一拍桌子,高声道:“***才,还不快老实交待,为什么要杀如茵?是谁让你这样做的?” 梅太妃此时脸色有些凝重,她的视线紧紧的盯着李福泉,似乎在担心,他将自己供出来。 李福泉看了一眼向景景,然后深吸了一口气,道:“是梅太妃吩咐奴才这么做的。” 他话音刚落,只听到太后倒吸了一口气:“你说什么?” 梅太妃没想到李福泉竟然这么快就招了,她激动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厉声道:“你这***才,休要胡言乱语?你信不信哀家把你的嘴撕烂了?” 李福泉却看也不看她一眼,只自顾自的道:“不仅如茵小主的死,就连婉仪小主的死,也是梅太妃指使的。奴才 所言,句句属实,请皇上,太后明鉴。” “***才,你还不闭嘴,竟然如此血口喷人……”梅太妃一时气急,整个人脸色都变得极其难看,浑身也哆嗦起来。 太后的脸也阴沉得不像样,凤畋霖则看向梅太妃道:“太妃不必激动,这***才说的话自是不能相信。”说着,他又看向李福泉:“你说是梅太妃指使你杀害如茵的,可是有证据?” 李福泉张了张嘴,刚想开口说话,却听到门外传来通报声:“十一皇子到。” 太后的表情瞬间一凛,眼神迅速看向了门口。 向景景也朝门口看去,只见凤天逸一身白衣,风度翩翩的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走到厅中,朝太后行了个礼,道:“儿臣参见母后。”跟着又分别看向皇上和几位太妃,以及向景景:“见过 皇上,母妃,静太妃,以及皇后娘娘。” “免礼。”凤畋霖抬了抬手,然后道:“十一皇弟来得正好,眼前这***才说受梅太妃指使,杀害如茵,并且, 之前许婉仪之死,凶手也是受梅太妃指使。朕正在审问,你也一起听听。” 凤天逸闻言,目光淡淡的看了一眼李福泉,然后又看向太后,道:“太后与母妃同在宫中多年,母妃是怎样的 人,想必太后比任何人都清楚,该不会相信一个奴才的胡言乱语吧?” 太后看了凤天逸一眼,脸色暗暗一变,深吸了一口气,道:“十一皇子说得没错,这***才自己杀了人,却还想连累别人,真是罪不可恕,来人,将这***才拖出去斩了。” 太后的话音刚落,凤畋霖的脸色也是一变,向景景更是大吃一惊,她迅速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看向太后: “且慢。” 太后知道皇后想阻止她,于是瞥了她一眼,道:“皇后,如今你治理后宫不利,才出了这样的乱子,现在凶手抓 到了,必须早点了解此事,才能安定人心。” “可是……”向景景张嘴,还想劝他们问清楚。 却被太后打断:“好了,现在后宫的事情,都归哀家管理,你既然已经交出了管理权,就好好当你的皇后便可,这些事情,哀家自会处理。” 说着,大手一挥,便有太监上来,将李福泉和江静蓉拖了下去。 大殿的气氛顿时变得诡异起来,太后的反应太出乎向景景的预料了。 在她的印象中,太后跟梅太妃之间的关系向来势同水火,眼下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可以让太后解决梅太妃,她竟 然放过梅太妃,这太不可思议了。 她无法理解,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 尤其是,看是看太后的样子,是要查出真凶来着。 为什么落到梅太妃头上之际,却又忙着堵住李福泉的嘴呢? 她一脸疑惑的看向凤畋霖,却发现凤畋霖也正蹙着眉头,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看来,这件事情凤畋霖也是不清楚其中原委的。 事情到了这一步,向景景知道,自己该做的,能做的,也都做完了,虽然最终没能让梅太妃伏法,但是她这么幕后主使的身份被揭穿,今后想再害什么人,也是难了。 至少,凤畋霖会对她多加防范。 起身告辞,她不想再在慈懿宫多停留片刻。 那种眼睁睁的看着凶手就坐在自己对面,但是却无法让她伏法的滋味很不好受。 尤其是在证据确凿的情况下,整个慈懿宫的气氛都让她觉得压抑得无比难受。 凤畋霖知道她此刻的心情,便准许她先行离去。 其余的人都陆陆续续离开,只留下凤畋霖和太后两人。 凤畋霖一脸疑惑的看着太后,道:“朕看不懂母后刚刚做的事情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梅太妃不能动。”太后一脸平静道。 这话更加让凤畋霖好奇了:“为何不能动?她是幕后真凶。” 太后道:“你父皇在世之时,最宠的便是她。如今你父皇不在了,哀家却让她死在宫里,你让哀家百年之后遇到你父皇,如何向他交代?更何况,梅太妃地位特殊,不看僧面看佛面,若真的证实她就是凶手,皇家脸面何存?” “就是因为这个原因么?”凤畋霖的脸上挂着冷笑,在他看来,这个原因听起来是那么的可笑。 从前太后一直在找梅太妃的把柄,想至她与死地,但是都没能得逞。 眼下这样好的一个机会竟然就这样白白错过,这实在是太说不通了,不合情理。 “皇上,这后宫之事交由哀家处理便可,皇上还是专注朝堂之事,好好将这个国家治理好,才是正紧。”太后长 叹了一口气,道。 凤畋霖闻言,知道再说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了,太后想瞒住的事情,是绝对不会跟她说的。 ....................................................................................................................................................... 丽合宫中,梅太妃还有些惊魂未定。 她像是刚刚从死亡线上被拽回来一般,整个人脸色依旧是一片苍白。 清荷给她倒了一杯压惊茶,凤天逸接过来,送到梅太妃手边,道:“母妃请喝茶。” 梅太妃接过茶,喝了一口,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刚刚的事情,真是变化太快了。哀家还以为,这次太后逮 着机会,一定不会放过哀家呢。” 说完,她突然抬头看向凤天逸:“你可知道,为何太后会放过哀家?” 凤天逸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道:“太后这样做,自然有她的道理,您这次死里逃生,也算是经过了大劫,今后那样的事情,就莫要做了。” 梅太妃道:“不对,太后一直处心积虑的想要对付哀家,她不可能这样简单的就放过哀家,她一定在打别的什么 主意。逸儿,你如今也长大了,可以保护自己了,哀家做了这么多事情,也都是为了你,若你父皇能够活到现在,这皇位怕早就改成你的了。你生来就是当皇帝的命,只可惜出生晚了些。你可千万不能放弃,哀家已经在为你铺路,你明白吗?” 凤天逸何尝不明白她的苦心,只是像这样乱杀无辜,他却并不赞同,“母妃,你刚刚说儿臣已经长大了,既然这样,儿臣的事情,就让儿臣自己来解决,您为我做的已经够多了,儿臣这次出宫,丞相大人跟儿臣见过面了,似乎想扶持儿臣,所有的事情已经在进行,您只管好好在宫里休养着便可,那些事情,就让儿臣自己操心吧。” 梅太妃听了凤天逸的话,眼睛立刻一亮:“你说的是真的吗?张超远真的见过你了?” “是的,当时儿臣在舅舅家,是张丞相主动下了拜帖,求见的儿臣。”凤天逸道:“所以您就不用担心了。下面的事情,儿臣希望自己来完成。” “好,哀家的好儿子,终于长大了,也能为哀家挡一片风雨了。”梅太妃欣慰的点了点头,然后道:“既然张超远决定要帮你,那么就说明凤君灏的势力是站在你这边的,张超远代表的就是凤君灏。想当初,皇上为了打倒摄政王,竟然趁他不在之际,将他的王府查抄,想来这笔账,张超远都给他记着呢。” 凤天逸不想听梅太妃说太多这些事情,于是道:“总之,您就安心的在宫里住着吧,别再做那些无谓的事情了。” 梅太妃听了他的话,只得点头:“好,哀家听你的,从今天起,再也不管那些事了,你若是遇到什么困难,可来找哀家说。” “儿臣知道了。”凤畋霖点了点头,然后又劝梅太妃将压惊茶都喝下,陪着她下了一会子棋,便告辞离去。 清荷收拾完东西,走到梅太妃身边,替她按着摩,一边道:“十一皇子真的长大了,看起来也成熟稳重了不少, 太妃今后有福了。” 梅太妃也笑了起来,点头道:“是啊,逸儿这孩子,不愧是哀家的亲骨肉,就是有本事,将来他一定能登上大位的。” 清荷跟着附和的夸了凤天逸几句,主仆两的心情都顿时大好。 .................................................................................................................................................... ps:还有六千,最后六千,下一章,小皇后是去是留,马上送上!!! 甜蜜的期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凤畋霖从慈懿宫出来,并没有回乾御宫,而是径直往敬坤宫的方向走去。 他知道向景景内心的困惑,他自己心中也同样困惑。 不想被向景景误会是他故意纵容梅太妃,所以在太后要斩杀李福泉的时候,他才没有开口丫。 他一路都在想,见到向景景之后要怎么跟她说媲。 他很怕,怕向景景会不理解他,他一直希望能做一个在她心目中的好皇帝。 只有这样,他才可以骄傲的站在她面前,告诉她,她的夫君,是世界上最英明的男人! ******************** 敬坤宫内,向景景因为了解了柳如茵的案子而整个人放松下来。 坐在舒适的躺椅上,她脑海中浮现的是今晚跟凤君灏见面之后的场景。 这一次,她绝对不会再让凤君灏离她远远的。 她要靠近他,他不敢表白的话,由她来说。 想起凤君灏的脸,她便觉得内心甜甜的,看什么都变得特别美好。 玉兰在一旁,看着她那副傻笑的模样,忍不住掩嘴笑道:“娘娘好像很开心,发生了什么事啊?” 向景景笑了起来,一脸神秘的道:“这个,可不能告诉你,这是秘密。” 说完,还眨了眨眼睛。 玉兰很久没看到过向景景露出这幅俏皮的表情了,自从她历经生死,再次回宫,她一直感觉向景景的身上像是背 着一个沉重的包袱,给她的感觉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鲜少像现在这样,自己一个人就在那傻笑。 玉兰听向景景这样一说,故意一脸委屈的道:“娘娘心里有高兴的事情,就自己一个人偷着乐,也不说出来让大家一起乐乐,娘娘您不能这样。” “哈哈……”向景景彻底笑出声来,打趣道:“既然你这么想知道我在笑什么,那我就告诉你,我在想啊,要是哪天,你遇上了一个如意郎君,出嫁的时候,一定很漂亮,哈哈哈……” 玉兰被向景景说得脸一红,忙道:“娘娘真坏,竟拿奴婢取笑。” 两人正说笑间,门口传来脚步声。 凤畋霖没有让人通报,便直接走进了侧殿,听到玉兰和向景景的笑声,他原本有些凝重的脸上也浮现出了笑容。 “你们在说什么?笑的这么开心,也说给朕听听看。”凤畋霖走到向景景面前,然后坐下。 向景景见到他来了,脸上的笑容并没有收住,只是道:“我刚刚在逗玉兰呢,说要给她找个如意郎君。” “哦?”凤畋霖闻言,笑道:“玉兰也想嫁人了啊。” 玉兰一脸窘迫的道:“奴婢哪有,皇上,您别听娘娘胡说。她尽会取消奴婢。” 凤畋霖道:“是啊,玉兰可是要在皇后身边照顾一辈子的人,怎么会嫁人呢?” 向景景听了这话,表情突然一滞。 她似乎忘记了,这是在古代,所有宫女都不是自由身,别的普通宫女或许还好,到了一定的年龄就能出宫去,能 找个人嫁了。 但是像玉兰这样身份特殊的大宫女,那可是要老死宫中的命啊。 这样一来,她便更加坚定了自己离宫的决心。 只有她走了,玉兰才能得到解脱,才有机会离宫,去寻找属于她自己的幸福。 向景景打定主意,然后颇为好奇的看向凤畋霖,问道:“皇上怎么来了敬坤宫?可是有事?” 凤畋霖这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目的,他吸了一口气,脸上的笑容渐渐敛去,道:“今天在母后宫里发生的事 情……” “原来皇上是为这件事情而来。”向景景打断他的话,微微一笑,道:“虽然很遗憾真凶依旧逍遥法外,但是这也是我无力改变的事实,好在我最终还是把幕后真凶找了出来,至少,今后梅太妃不再敢那样害人了。其实,很多时候,杀掉一个犯了罪的人远比将那个犯罪的人变好要容易。希望梅太妃经过这次的事情,能够改变。” “皇后,你真是太善良了。”凤畋霖由衷的道。 向景景却讽刺一笑,道:“并非我太善良,只是在这皇宫里,有一套与外面世界不一样的生存法则,在这里面,就必须得遵守。我既然无力改变,就得学会去适应。” 凤畋霖听了这话,突然问道:“那你为何不能适应朕纳妃的事情?” 这话再一次戳到了向景景的软肋,她看着他,发现他的眸中带着些许恳求,似乎是在求得她的认可。 向景景叹了口气,道:“或许是因为我不爱你吧。” “你……说什么?”凤畋霖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向景景。 向景景努力平静了自己的心情,认真的解释道:“一直以来,我对你的感情,只是像亲人那样的,皇上,其实你 对我,或许并不是真正的爱情,你只是依赖我,觉得需要我。但这与爱没有关系,或许这只是一种习惯。” “不……不是的,朕喜欢你,朕爱你,朕想跟你在一起过一辈子的……”凤畋霖有些着急的解释。 向景景却摆手:“皇上,你错了,你若真的是爱我,便会在意我的感受,你明知道我要的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感情,但是你却做不到。因为在你的心中,江山对你来说,远比和我的爱情重要。或许这么说,你可能认为,有了江山,也就有了我。但是错了,你的江山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意义,我若喜欢你,即便你是一个乞丐,我也会愿意跟你在一起。而不是像你认为的那样,你只有拥有强大的力量,才可以保护我不让别人抢走我。真正的爱情,是任何别的人都抢不走的。你懂么?” 也是时候跟他说清楚了。 从前,她一直未曾这样直白的跟他讨论过所谓的爱情。 但是,现在,她既然要走了,自然要将事情都说清楚,要让凤畋霖学会面对自己的感情。 人总是要经历失败才会成长,她曾经失败过,所以她更加明白,爱上一个不爱自己人的感受。 她不希望在她离开之后,凤畋霖却还是无法忘怀她,以至于痛苦。 若可以,她甚至情愿他恨自己。 向景景刚刚说的那番话听在凤畋霖的耳朵里,让他一时间觉得无法消化。 他双手紧紧握拳,像是在极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 “朕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你是朕的女人,这辈子,你只能爱朕一个。”凤畋霖一脸坚持的道,因为情绪紧绷而 牙齿有些打颤。 向景景知道,他不可能一时之间明白她的话,说这些话,也只是希望他日后终有一天能够想明白。 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决定不再与他争执,以免事情闹到不可扭转的地步。 凤畋霖见向景景不说话了,他也负气的起身,然后转身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内心只能说抱歉。 .................................................................................... 夜幕降临得很快,皎洁的月亮挂在天边,似乎在预示着明天依旧是个好天气。 用过晚膳之后,向景景便一个人来到末湖边散步。 晚风习习,吹起她淡绿色的裙摆,像是舞动的精灵一般,活泼可爱。 她永远都忘不掉,自己当初来到这个异时空的情景。 就是在这末湖边,那个时候,她从一个三十几岁的丧偶女人瞬间变成一个六岁的小娃娃。 而她的身边,还躺着一具尸体。 回想起自己从来到这个世界之后到现在,发生的点点滴滴,她突然觉得,好像上辈子的事情就在昨天一样。 她如今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少女,而等待着她的,是个能给她一辈子幸福的白马王子。 这样美好的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在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加快。 顺着末湖往上游走,穿过重重宫墙小巷,她终于来到了翠珑阁门口。 依旧是漆黑一片。 这个被人遗忘的废墟,此刻正静悄悄的摊在她眼前。 抬脚,缓缓往前走了一步。 她的步子很轻,仿佛能听到自己疯狂跳动的心。 越是往前,她的心跳便越快。 马上就要见到他了,他已经到了么? 在等她吗? 又往里面走了几步,她刚站定,想看一下四周有没有凤君灏的身影,突然一个黑影从她身侧窜出来,一把搂住她的腰,捂住她的嘴,然后抱着她往旁边一闪。 “唔……”向景景挣扎着,想喊出声来。 她能感觉到,此刻挟持着自己的男人,并不是凤君灏。 凤君灏身上那股淡淡的薄荷味道,她永远都忘不掉。 “娘娘,别吵,是我,清尘。”清尘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 清尘?向景景听着声音,确实很耳熟,她迅速安静下来。 清尘继续在她耳边道:“对不起,冒犯您了,您被人跟踪了。” 向景景闻言,眼睛瞬间睁大。 跟踪?谁会派人跟踪自己? 清尘却没来得及向她解释,便拉着她的手,往一旁的小径走去。 从翠珑阁的后门出来,来到了一处向景景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是哪里?”获得自由的她不由得好奇问道。 清尘立刻拱手请罪:“对不起娘娘,刚刚属实情非得已,属下得罪了。” “没关系,我没怪你。不过,刚刚跟踪我的是什么人,你知道么?”向景景一脸大度的摆了摆手,问道。 清尘答道:“是皇上的人。” “皇上?”向景景顿时一脸诧异,“皇上为什么要派人跟踪我?” “这个属下就不知了。”清尘说着,又问:“娘娘准备好了吗?属下要带您离开了。” “你?”向景景的脸上明显闪过一丝失落的情绪。 清尘看出她眼神中的失落,便解释道:“王爷不方便过来,所以派属下来的。” “没关系,我们走吧。”向景景脸上的失落一扫而光,她笑嘻嘻的道。 不管怎么样,只要是他的命令,就够了。 “冒犯了。”清尘说着,一手搂住她的腰,然后纵身一跃,飞上了屋顶,紧接着他用极其快速的脚步,在屋顶上 移动着,向景景几乎是被他抱着悬在半空之中,非常快的时间,两人便飞出宫墙去…… ..................................................................................... 当向景景被清尘带到那间大宅门口时,从马车上下来,她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出了宫墙,这一次,她真的自由了吗? “娘娘,请进屋去。”清尘在前面引路。 向景景道:“既然我选在了出宫,那么从今往后便不再是娘娘,我姓向,名景景,你可以叫我向姑娘。” “是,皇……不对,向姑娘。”清尘为自己的口拙而有些脸红。 随着清尘的步伐进入那大宅,里面似乎并没有很多佣人,整个宅子内静悄悄的,走廊上点着几个红色的灯笼,光线并不算太明亮。 “凤君灏在哪里?”她想见他,这种强烈感觉史无前例。 清尘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向景景道:“王爷今天太忙,此刻许已经睡下,时候也不早了,不如您今天先休息,其余的事情,明日再说,好么?”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只得作罢,她点了点头,“那好吧。” 然后继续跟着清尘,往前面的内院厢房行去。 清尘领着向景景进了一间布置得精致典雅的房间,然后道了一句:“不打扰您休息了。” 便退了下去。 向景景坐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睁大眼睛,四处张望着房间里的陈设。 整个房间布局很精巧,一看便知是主人用心布置的。 现在天气已然入夏,房间里的窗户全部都紧闭着,不免觉得有些闷。 她走到窗边,将窗户轻轻推开,想透下气。 但是就在开窗户的那一瞬间,她赫然看到窗户外面不远处的凉亭内,竟然站着一个人。 在走廊灯笼光线的照耀下,她依稀能看到那人有着满头的银发。 因为是背影,她无法看清对方的脸。 但是她能明显感觉到那背影很是熟悉。 这个人会是谁? 为什么这么晚了,会站在那凉亭里面? 好奇心驱使之下,她竟然鬼使神差的出了房间,掩上门,往凉亭内走去。 她的脚步才靠近那凉亭几步,似乎亭内之人便察觉到了她的存在,立刻转身欲走。 “喂……前面那位老伯……”她只能凭着那头银发认人了。 听到她的声音,凤君灏脚步突然一滞,停了下来。 向景景见对方停下来脚步了,于是赶紧加快脚步,走到他身后,“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凤君灏没有开口说话,只是转过身,与她面对面的站着。 向景景被他突然转身吓了一跳,待看到他脸上带着的面具时,不由得笑了起来:“晚上戴着面具是怕被人认出来么?” 她的视线顺着脸上的面具往脖子处一看,立刻发现,自己刚刚可能是叫错了人。 眼前这男人,虽然看不清脸,加上满头银发,但是脖子上的皮肤却细腻凝白,一看便是一个年轻人。 “对不起,刚刚我……叫你老伯。你应该年纪不大吧,我叫你大哥可好?”为自己的看走眼道歉,她满脸窘迫。 凤君灏仍旧是没有说话,他不想被她认出自己的声音来。 向景景见他一直不开口,不由得有些好奇:“你……怎么不说话啊?是不是不想理我啊?” 凤君灏摇了摇头。 向景景见他只摇头,依旧不说话,不由得一脸震惊:“难道……你不能说话?” 她话才出口,却又觉得自己很冒失,若眼前这个银发男子真的不能说话,她这算不算揭人疮疤呢? 好在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生气,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 向景景闻言,叹气道:“好可惜。” 一阵夜风吹过,拂扫在向景景的脸上,她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空气中有一种淡淡的薄荷香在弥漫。 “好清爽的薄荷香,这院子里有种薄荷么?”向景景好奇的问道。 凤君灏想了想,摇了摇头。 向景景突然上前一步,靠近他,然后伸过头去,朝他身上嗅了嗅。 凤君灏因为她的这一串动作而显得有些无奈,若是从前,他定早已将她拥入怀中了。 但是现在,他不能。 他没有勇气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模样。 “啊,原来是你身上发出来的薄荷香味啊,你跟他一样,你们身上都有这味道。”向景景闻着这熟悉的味道,忍 不住又多吸了几口。 凤君灏似乎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她这是拿他,跟自己再比较。 两个都是他,自然味道也是一样的。 只是,他不说,她也想不到。 “对了,你刚刚一个人在这亭子里做什么?看月亮吗?”向景景抬头看了看天,指着上面的月亮问道。 凤君灏想告诉她,他是来看她的,原本只打算远远的看一眼,却不曾想,竟然被她给发现了。 不过,现在既然她给了他一个标准答案,那他便点头接受了这答案。 向景景又笑了起来:“今晚的月亮真漂亮,比任何时候都漂亮。” 是啊,她自由了,从此以后,皇宫的一切再跟她无关了,明天一觉醒来,她还能够见到自己心爱的男人。 在这样的状态下,自然看什么都觉得无比美妙。 深情相拥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这天晚上,向景景几乎是一觉睡到大天亮,没有做梦,整个人无比放松。 早上醒来,有丫鬟进来送了洗漱用品和热水,然后又送上早餐进来。 向景景洗漱完毕之后,坐在桌前吃了点早餐,看到那丫鬟在一旁候着,便随口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丫” “回姑娘话,奴婢名叫弦儿。”小丫鬟答道。 “弦儿?这名字有意思。”向景景说着,又问道:“弦儿,偷偷问你一下,你们家王爷起床了吗?媲” “王爷?”小丫鬟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 “不知道啊?那好吧……”向景景没问道答案,只能摆了摆手,又继续吃了半个春卷,拍拍手,表示饱了。 弦儿将她吃剩的东西收拾了一番,便端了出去。 向景景吃饱喝足之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往门外走去。 刚出房门,她便看到清尘从不远处的走廊正朝这边走过来。 “喂,清尘……”向景景举起手朝他打招呼,并且大步走了过去。 清尘见状,加快了脚步,走到她面前,道了声:“向姑娘。” “呵呵,适应得挺快的嘛。”向景景微微一笑,然后问道:“凤君灏在哪里?我现在想见他。” “王爷他……”清尘张了张嘴,表情有些迟疑,道:“王爷他今早去了外面办事,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半个月?”向景景表情一愣,又道:“他去了哪里啊?” 清尘摇了摇头,“这个属下不知道,王爷不说,属下也不敢问,但是他说了,半个月之后会回来的。姑娘就耐心等候吧。” “这……”向景景满脸失望的撅起嘴,昨晚满怀期待,结果今天却只能面对失望。 凤君灏明知道她已经出宫了,并且和她住在同一个宅子里,竟然对她避而不见。 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能让他连她的面都不见就走了?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难道她会错意了? 凤君灏其实并不太在乎她,他为她做的那些事,是有别的目的的? 可是不对啊,若真是这样,紫悟不可能会说出那样的话。 紫悟骗她,又有什么好处呢? 即便是受了凤君灏的意,骗她出宫,但是他又能因此得到什么呢? 在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女人,更何况是在后位上的女人? 她虽然是皇后,但是换个别的女人,依旧是可以当皇后,凤君灏不可能在她身上做文章啊。 清尘看着向景景那一脸疑惑的表情,知道她此刻内心肯定又在胡思乱想了,于是道:“姑娘别想太多,王爷只是有要紧事情要办,所以才离开的,很快便会回了。” 向景景知道,自己想太多,也没有什么意义。 她点了点头,突然想起昨晚那个银发男子,于是好奇的看向清尘,问道:“对了,你们王爷身边,是不是有个银发的失语男子啊?” “银发男子?”清尘闻言,眼神一紧。 “是啊,昨晚我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看到窗户外面的凉亭内,站着一个银发男人,于是就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不过他不能说话,而且脸上还带了面具,所以具体我也不知道他长什么样。”向景景说道。 清尘心里自然是知道怎么回事,既然凤君灏选择装聋作哑,那么他自然是不会去拆穿。 于是他道:“那位公子是王爷的朋友,姑娘今后可以多跟他说说话,他能听得见的。” “嗯,我知道他能听得见,昨晚还跟他聊了一阵呢,他看起来应该挺年轻的,为什么会少年白头呢?”向景景继续好奇的八卦道。 “这……说来话长……”清尘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向景景道:“那你就长话短说。” “他之前中了剧毒,差点连命都没保住,后来虽然毒解了,但是头发却变成了白色。”清尘一边说着,一边还小心的拿眼睛瞟向景景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向景景闻言,又问道:“那他为什么又戴着面具呢?” 清尘表情一滞,想了想,道:“大概是因为那满头的白发太过突兀,所以他不希望让人看到他的脸吧。” “哦,原来是自卑啊,觉得自己与别人不一样,所以不敢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样子。哎,其实银发挺好的啊,我曾 经就看到过好多银发帅哥,虽然是在书上看到的,但是真的好帅,好有型。”向景景说着,脸上竟然露出了难得的花 痴表情。 是的,任何年龄层次的女人,想起帅哥的时候,眼神难免会变得花痴。 “姑娘真的这么认为的么?”清尘听了她的话,立刻眼前一亮,忙问道。 “对啊。我还知道,有人专门将头发染成白色呢。”向景景想起现代人的千奇百怪,不由得道:“你们家王爷这位朋友真有意思,实在是不喜欢那样特殊的发色的话,大不了染黑好了,又何必戴上面具示人呢?隐藏着自己,那样多累啊。” “染黑?”清尘闻言,立刻激动的问道:“娘娘是说,将白发变成黑发吗?” “是啊,就像是染布一样,你看那些绸缎啊,棉布什么的,刚织出来的时候,不都是白色的么?经过浸染之后,不都变成了五颜六色的。染发跟这个,是一个道理,只是所用的染料不一样而已。”向景景脱口而出道。 向景景这话让清尘仿佛看到了希望,她忙问:“不知姑娘是否知道那染头发的染料如何配置?” “呵呵,这个简单。”向景景想也不想,便答道。 想当初,念法证科的时候,她什么样的成分没分析研究过?对于染发剂,洗洁精等等一系列日常生活用品的配方那是烂熟于心。 “真的吗?”清尘听了这话,眼睛立刻变得亮晶晶的。 他几乎有冲动拉着向景景的手就立刻出门去配置染发剂了。 向景景道:“给我准备笔墨把,我把配方写下来,然后你找人去买,买了之后按照我写的方法来调制。” “好!”清尘忙点头,然后转身去命人准备笔墨去了。 很快,便看到他拿着笔墨纸砚脚步匆匆的从门外走进来,向景景早已经坐在桌子前等他。 将纸铺平之后,她提笔开始写配方:“何首乌、姜、青黛、干松和白芨。首先,把它们倒进大碗里,加入一斤的水,锤成汁!因为青黛本身就是粉状,所以不需要加入。经过过滤后,再上铁锅,选择小火慢熬。因为铁锅里面含有丰富的铁元素,它能让我们的头发吸收更多营养,还会让头发变得更加黑亮有光泽,熬成糊状,冷却之后,便可以开始染发了。” 向景景写完,将纸递给清尘,道:“就按照这上面写的方法去做,如果再有什么问题,随时可以来问我。” 清尘闻言,忙接过纸,小心折好,然后点头,道:“谢谢姑娘了。” 向景景笑眯眯的摆了摆手道:“不客气,快去吧。” 清尘告退,向景景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间,穿过走廊,往前面花园方向散步走去。 .......................................................................... 皇宫内。 因为向景景昨夜突然失踪,整个敬坤宫已然是乱作一团。 而凤畋霖派去跟踪向景景的那个小太监则因为办事不利,被凤畋霖一怒之下推出去斩了。 此时整个宫里的气氛都变得异常紧张,似乎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个不小心,成为被凤畋霖怀疑的对象, 会被他杀了。 乾御宫中,罗逸站在凤畋霖面前,看到他昨晚一夜未眠的憔悴模样,知道他因为向景景的失踪而心焦,只得劝道:“皇上放心,微臣已经派了人在宫外去寻找,若是娘娘还在京都,便一定能找到。” 凤畋霖却一脸死气沉沉的道:“都过了一晚上的时间了,皇后若是真的出宫去了,怕是也离开京都了。” 说完,他脸色阴冷的双手握拳,道:“若是被朕知道这次是谁掳走了皇后,朕一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罗逸则道:“皇上可是怀疑此事又是谢卓沁做的?” 凤畋霖道:“朕不知道,谢卓沁怎么可能潜入皇宫来,悄无声息的将皇后带走呢?” 罗逸也觉得此事太过诡异,他低头想了想,道:“皇上,宫里是不是都已经查遍了?会不会是娘娘想跟您开个玩笑,故意躲起来了呢?” 他的话让凤畋霖眉眼一厉:“你认为皇后会做这么无聊的事情吗?” 罗逸被他的表情吓到,再不敢乱说话,于是只得安抚他道:“皇上别急,微臣一定会将皇后娘娘找出来的。” 凤畋霖恨声道:“朕这个皇帝真是当得窝囊,皇后竟然两次在朕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弄走。朕这次一定要抓到那个掳走皇后的人,并且将他千刀万剐!!!” 凤畋霖的话音刚落,小明子从门外走进来,小心翼翼的道:“皇上,太后说选秀的吉时到了,请您去宜欢殿。” “滚!”凤畋霖听了这话,随手操起手边的一个砚台就朝门口狠狠砸去。 他此刻满脑子都是向景景的安危和去向,哪里还有心情选秀? 小明子虽然没被砸中,但是那砚台滚到他脚边,也足够将他吓个半死。 他忙告罪着退了出去。 一旁的罗逸见状,只得小声劝道:“皇上,您还是去宜欢殿吧,皇后娘娘微臣会去找的,今天是选秀的大好日 子,咱们为了这一天,也做了不少事情,可不能因为皇后娘娘的失踪而耽误了大事啊。” 凤畋霖听了这话,怒气却并未消除,他瞪着自己的大眼睛,看着罗逸道:“朕努力的掌权,坐稳江山,为的就是皇后,如今她都不在了,朕再做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意义?朕终究是保护不了她……” 罗逸见他开始怀疑自己的能力了,立刻道:“皇上请息怒,依微臣之见,正是因为皇上您目前做的还不够,现在虽然表面上,文武百官都听皇上的,但背地里他们心里是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若是皇上真的威严治国,那些贼人又怎敢一再的打皇后的主意?皇上,请大局为重啊,要想找到皇后娘娘,还得依靠您手中的权利。” 罗逸的这番话让凤畋霖的心情稍微冷静了些许,他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虽然内心不想去,但还是起身了:“好,那朕便去选秀女,你一定要给朕把皇后的下落找到!” 罗逸忙拱手道:“微臣定当竭尽全力找到皇后娘娘。” .......................................................................... 傍晚时分,向景景吃完饭,正坐在窗前无聊的看着天边的夕阳发呆。 突然间,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她擦了擦自己的眼睛,还以为是自己眼花看错了。 待她看清眼前的男子时,终于激动得从椅子跳了起来,起身就往他面前跑去。 “凤君灏……”她走到他面前,一脸欣喜。 凤君灏看着笑容灿烂的向景景,脸上也露出一个淡淡的,温和的微笑:“让你等久了。” 向景景摇头:“不久,一点儿也不久。” 跟着,她又一脸好奇的看着他,问道:“对了,清尘不是说你出去了,要半个月才能回来吗?怎么眼下你这么快 就回来了?” 凤君灏微微一笑,道:“出门没多久,便看到满城都是皇上的人在找你,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所以便又回来了。” “真的吗?是为了我?”向景景闻言,顿时又觉得内心甜蜜不已,她上前一步,靠近了他一些,两人面对面的站着,凤君灏足足高向景景一个头。 因为距离近了,她便只能昂着头,仰望着他:“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你必须老实回答。” “问吧。”凤君灏道。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清了清嗓子,道:“第一个问题,我今天美不美?” 凤君灏已经做好和盘托出的准备了,想告诉她,当初并不是真心想扔下她不管自己一个人离开。 但是没想到,她开口问的,竟然是这样一个不找边际的问题,表情微微一愣,他带着微笑的嘴轻轻一张,道:“很美。” “那么,第二个问题。从前,在这个世界上有两个人,一个叫做我喜欢你,一个叫做我不喜欢你,请问,有一天我不喜欢你死了之后,还剩下谁?”向景景一脸认真的问道。 凤君灏听到这个问题,脸上的笑容渐渐荡漾开来,他用极其温柔的声音道:“我喜欢你!” 向景景听了,内心如同万花筒般绚烂,她强忍住自己内心的激动,也柔声道:“我也喜欢你!” 凤君灏闻言,伸手,将她紧紧的拥入了怀中。 这一刻,他才真实的感觉到,她已经属于他了!!!!!!!!!!!!!!!!! ............................................................................... PS:好了,好了,终于在一起了。 那些求开船的亲们,我知道你们已经迫不及待了,哈哈,不要捉急哈,好戏在后头!!!!感谢cx0564335亲送了辣么辣么多的荷包给嘤嘤,大大的刺激了嘤嘤的码字激情!!!当然,还有另外几位亲也送了不少荷包,嘤嘤忍不住要感叹,有了大家的包养,嘤嘤再也不用担心没钱吃饭饭了,哈哈哈……爱你们呦,晚安!!! 水中激吻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此时京都已经是乱做一团,四处都是官兵在搜查向景景的下落。 关于皇后娘娘在皇宫内失踪一事,此时从宫内到宫外,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 与城内的纷乱嘈杂相比,向景景此刻做在的地方,幽静得就像是个世外桃源。 夜幕降临,她和凤君灏两人面对而坐,在凉亭内,斟酒对饮媲。 “你开始说,现在皇上已经派人全城搜查我的下落,我们呆在这里,安全么?”酒过半巡,她突然有些担忧的问道。 凤君灏的脸上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笑容:“放心,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可以走进这里半步。” 向景景闻言,不由得笑道:“我都忘了,你可是摄政王……” “现在不是了。”他突然看着她,眼神渐渐深邃,声音也变得低沉富有磁性。 “嗯?”向景景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凤君灏道:“从现在开始,我只想做你的男人。” 这话听在向景景的耳朵里,就像是给她喂了一颗清甜的糖果,连心里都变得暖洋洋的一片。 伸出手,轻轻的放在他张开的大掌上,她目光温柔的看着他:“其实你可以早点告诉我的,这样,我们就不用等 这么久了……” 他淡淡一笑,大掌微微收紧,将她柔软的小手小心的握在自己掌心,像是呵护珍宝一般,“现在也不晚。” 向景景感受着从他掌心传递过来的温度,嘴角的笑容弥漫开来,她的心,终于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从此在这个世界上,她不再是孤单一人,她已经找到了可以共度一生的伴侣,她觉得自己很幸福,对于上天的眷 顾,她心存感激。 这,大概是老天爷让她重新再活一次的原因吧。 “凤君灏,谢谢你,是你让我又活了一次。”她默默的说,眼底满满都是幸福的笑容。 ........................................................................... 庆元十二年,五月十七。 皇后丁婼瑶无故失踪,皇帝凤畋霖下令全城搜寻,未果。 五月十八,秀女大选结束,共选贤良淑德妃四位,嫔六位,贵人八位,其余常在答应不计…… 同年八月,十一皇子凤天逸勾结朝中重臣,以丞相张超远为首,对皇帝凤畋霖的身世发起攻击。 并且找到确凿证据,证明凤畋霖并非太后亲生,实乃一宫女误被先帝临幸所出。 太后欺瞒先帝,凤畋霖的皇位则名不正言不顺,虽是皇家血脉,却因为生母出身低微,被朝臣群起而攻之,一时间民间流言蜚语四起,靖宇王朝陷入一片大乱之中。 而此时,在靖宇王朝临近的两个国家,也都在上演着夺权大战。 雪天国辅政王爷谢卓沁暗中集结兵力,在朝堂之上将皇帝谢天傲当年对自己做的事情揭露,瞬间掀起轩然大波。 谢卓沁以雷霆之势迅速夺权,将谢天傲囚禁于天牢之下,永世不得出去。 齐闵国皇后难产,诞下一名死婴,移居感业寺,吃斋念佛,了此余生。 就在历史的车轮滚滚向前,将所有格局重新打乱编排之际,有两个人,早已置身事外,归隐山林。 一个不知名山脉一处幽静得山谷内。 当向景景第一次被凤君灏带到这里来的时候,她觉得这个山谷很像是一颗心脏的形状,于是她给这山谷取名叫心 房。 从此,这里便成为了她和凤君灏的新房。 在这里,再没有任何凡尘俗世可以打扰到他们,两人每天早上迎着太阳起床,看着月亮入睡,日子过得安宁又平静。 “凤君灏,你快看,我抓到了一只什么。”山谷后面的树林里,向景景正站在前面,用力的朝自己身后不远处的 凤君灏挥手喊道。 凤君灏走进一看,便笑了起来。 “怎么样?吃了这么久的素,咱们今天吃点荤的吧?我会做烤乳鸽。虽然这个不是鸽子,但是麻雀也差不多,你说是吧?”向景景说着,自顾自的笑了起来。 凤君灏宠溺的摸了摸挂在她脑门上的那些碎发,道:“让你跟我过这样清苦的日子,真是难为你了。” 向景景闻言,立刻将手一松,任由那只麻雀从自己手中飞走了。 凤君灏见状,表情微微一诧:“你为何又将它放了?不是很辛苦才抓到的么?” 向景景摇了摇头,道:“因为我不觉得现在的日子清苦,我享受现在的生活,所以,你也不要内疚,好么?” 凤君灏听她这么一说,脸上再次露出宠溺的笑容:“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向景景甜甜一笑,拉着他的手,就往树林外走。 “话说,凤君灏,你真的没骗我么?”她边走边问。 “什么?”凤君灏明显有点跟不上她的节奏。 向景景皱了皱眉头,道:“你好歹曾经也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摄政王啊,虽然家被抄了,但是就没有藏一点点私?” “呃……”他一愣。 向景景又像是自言自语的道:“我也不是非常非常想吃烤乳鸽,烧肘子,炖雪蛤,还有清蒸鱼,白灼虾这些菜的,我只是觉得你最近好像有点瘦了,想给你补补……” 凤君灏听了她的话,忍不住笑了出来,但是却并没有说什么,只听着她一个人将那些菜肴的名字一遍遍的碎碎 念,一直念到他们回到住处。 这座全部由竹子搭建的房子,当向景景第一次看到的时候,开心得几乎尖叫起来。 在前世,她只知道,像这样的屋子一般是世外高人居住的。 这一世,她又见多了亭台楼阁,富丽堂皇的房子,如今有这样一座巧夺天工的竹屋在她面前,她自然是喜欢得不行。 坐在竹屋外面的露台上,她脱下鞋子,将两个脚丫放在了一旁引道池子里的山泉水中,舒服的泡着。 凤君灏进屋去,没多久,便从里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大帕子。 向景景听到身后的脚步声,突然转过头,看向凤君灏问道:“你会游泳吗?” 凤君灏看着她眼底闪着狡黠的光芒,知道她肯定是在打什么鬼主意想害他,于是故意摇头:“不会,怎么了?”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立刻伸手道:“快,拉我起来。” 凤君灏眼带笑意的伸过手去,谁知她竟然猛的抓住他的手,用力往身后一拽,只听到“噗通”一声,凤君灏便被她用力的拽进了水池中。 向景景看到凤君灏在水中扑腾的样子,恶作剧的大笑起来。 跟着,她自己也跳进水池中,朝凤君灏的方向游过去,沉到他面前,抱住他不断下沉的身体,小嘴迅速的就凑了上去,紧紧的贴上了他的唇。 虽然是在水中,但她还是能感觉到他唇部的温度,热热的,软软的,好舒服。 她刚想给他氧气,让他不至于窒息,嘴唇却突然猛地一下被他吸住,舌尖灵巧的探进了她的嘴里,与她的舌尖轻 轻相触。 她的心瞬间一热,开始热情的回应他的吻。 两人越吻越深,向景景已经明显感觉到自己气息不够用了,她用力的攀着他的身体,想快点从水中探出头来。 凤君灏感觉到她的呼吸已经有些困难,揽在她腰上的手用力往上一带,两人就一起浮出了水面。 脑袋从水中浮出,向景景迅速将嘴唇与他分开,大口喘气。 待她好不容易调整好自己的气息,再看向凤君灏时,却发现他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哪里还有之前那副旱鸭子模样? ............................................................................. ps:嘤嘤今天好累,不能继续写了。呼呼……先更这么多,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明天应该会开船,亲们擦亮眼睛等着吧!!! 顺便说一声,明天就是母亲节了,大家记得要跟自己的麻麻说节日快乐哦!!!么么哒,嘤嘤滚去碎觉去了……大家晚安!!!! 这个,你们懂的!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你骗我……”她瞪着自己圆圆的眼睛,撅起小嘴,一副生气的模样。 凤君灏将她揽在怀里,俯唇吻着她柔嫩的脸颊,大手滑下她的腰际,“我以为,你喜欢我不会游泳。” 向景景眼角往上一挑:“你知道我是想逗你……丫” “知道……”他眼中满是笑意,手却在水中开始不老实的逐一地解开她的衣袍媲! “你……”她看着他眸中渐渐变得浓烈的情感,身体微微一怔,跟着轻轻扎了一下,然而她不动还好,稍稍一定,便感觉两人的贴触越加紧密,醺然之中,她感觉到一股火热硬实正抵着她柔软的私密之处。 向景景很努力想让自己清醒,虽然她从内心深处已经认可了自己与凤君灏的这段感情,但是这具身体到底是未经人事,在过去的十八年时间里,她从一个小孩正常成长到如今这般年纪,对于男女之事,还是心存抵触。 可是此刻的她已经无力再思考任何问题,一股如蜜糖般甜腻的漩涡不断地使她想要沉溺下去。 他沉麝的气息就贴在她的耳边,伴随着他一次次的啄吻,将她的心儿弄得好乱,她无助地弓起娇躯,就像一朵含苞的花儿般任由他摘撷玩弄。 “放轻松,我不会伤害你的……”在她还来不及阻止之前,他已经解开她胸前的肚兜,两团粉嫩在他的面前盈动地弹跳了下,他握住其中一只,搁在掌心之间轻轻地揉玩着。 “唔……”她摇头,咬住嫩唇,无法抑制奇异的快感从他的指尖钻进她的心坎里,让她的心窝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钻动着。 水里的温度也似乎在渐渐变热,一阵阵的蔓延至她的脸上。 她感觉自己的柔嫩在他的捻弄之下,变得充血绷翘,让他可以更加肆意地玩弄,向景景选择闭上美眸,不看自己曾经受过情伤的软弱,自己竟然乐在其中。 好舒服……他的碰触,一点都不让人讨厌,相反地,当他亢热的下身抵住她时,那暧昧的挲揉感让她双/腿/之间情不自禁地泌出一股湿意。 她不知道自己身上正在起什么样的变化,只知道那股湿意感觉很羞人,热烘烘的感觉也同时在她的腿间蔓延开来。 她想要闭起双腿,但她根本没办法做到,因为当她想要用力闭上双腿的时候,她与他之间的触碰反而更加紧密。 “你很热情……”他故意曲解她的意思,含咬住她的耳朵,在她的耳边轻语,大掌按住她的俏臀,让自己最亢实的昂扬抵在她最柔软的部位上,立刻就听到她倒抽了一口冷息,神情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我……我才没有……没有!”向景景推打着他结实的胸口,水溅了起来,然而被亵玩的身子诚实地起了变化,一阵阵煎熬的酸软感觉不断地从她的腿心泛起。 不行了……她身子的感觉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没有?”他挑挑眉梢,像个十足的坏男人,似乎对她的话存有质疑,勾起一抹邪气的微笑,长指探进她的裤底,在柔软的花瓣之中寻找到已经微微湿润的花核儿,深深浅浅地逗弄着。 “别……”向景景简直就快要被他弄疯了,他长指的触感对她而言是最残酷而甜美的折磨,她想要对他没有感觉,但是当他的手指一次次地进出着她柔窒的花穴时,羞人的花液如蜜般将他的指尖濡透了。 她听见了……听见了如水浪般腻人的声音从他剜弄的娇穴里传出,她扭动着纤腰,不自觉地更靠近他的长指,想要更多的玩弄。 凤君灏蓦地抽回大手,看见她怅然若失地喘着息,似乎感到很不满足似的,他扬唇轻笑,熟练地解去她身上所有的衣物,让她赤/裸的身体谨在水中,清澈的泉水将她雪白的肌肤衬托得更加美丽。 向景景知道自己不应该再反抗,身体里那如蚀骨般的快感更是已经将她彻底地给掳获了,她无力地靠在他胸前,看着他逐渐地褪去衣袍,展露出男性刚健的体魄,修长的肌理没有一丝多余的累赘。 她的心口在发烫着,脸也红得不像话,而美丽的双眸却又像是着了魔似地盯住他不放。 “可以吗?”凤君灏俯下头,用自己的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伸手抽开她发髻上的玉簪,瞬时她乌黑秀丽的长发如流瀑般倾落双肩,将她那张美丽的脸蛋衬托得更加纤巧可人。 “我若说不可以,你会就此打住么?”唯一还能配合她骨气的,大概就只剩下一张倔强的小嘴吧! “不会。”他的回答倒是老实。 “那你还问……”她扬起眸,撅嘴看着他。 “因为我想听你亲口说……想……要……”柔声地在她的耳畔低语,分开她的双腿,将亢实的昂扬抵住她柔软的水穴入口,来回地蹭动着她充血绷翘的秘核,还有已经成熟濡蜜的花缝。 原本还想说些话反驳他的向景景蓦然瞪圆了美眸,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俊美的脸庞,一瞬间的震惊让她清醒过来! “STOP!!!”蓦然间,她大喊一声,因为她在他深邃的瞳眸深处看见了势在必得的坚决。 “你说什么?”他俯唇在她的耳边低语,长腰一沉,将亢热的昂扬硬挤进她瑰嫩的蜜/穴之中,一寸寸地挺进,宛如利刃般强硬地撕裂她血嫩的花襞。 “魂淡,已经来不及了……”她捉住他的臂膀,纤细的指尖深深地陷入他的肌理之中,被撕裂的痛楚几乎教她快要昏厥过去。 本来还想酝酿一下自己的情绪,好让这身体第一次不那么疼。 结果凤君灏这家伙竟然这么捉急,她咬着牙,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不可能的……他是如此地巨大硬实,她怎么可能容得下全部的他呢?向景景不停地摇头,眼角闪着晶莹的泪光。 凤君灏觑见了她的泪,眸光一黯,心疼地吻住她的唇,不让她咬伤自己,然而他却没有停止占有她,她是如此地狭窄紧窒,然而经过他刚才的亵玩之后,盈溢的蜜水让她幽柔的花径变得湿润,让他的进入变得顺畅,可终究在中途还是遇到了阻碍。 那是她娇嫩的处子血膜,是她不曾属于任何男人的证明,他的眸光顿时变得黝邃,大掌按住她的后脑勺,让她的唇抵在他的肩胛上。 “如果很疼,咬着。”他轻沉的嗓音宛如轻风般在她的耳边说道。 就在向景景还不明白他的意思之时,只感觉他一记猛然挺入,宛如破碎般的疼痛排山倒海朝她袭来,她痛喊出声,不假思索地咬住他的肩胛,用力地咬着,她的身子有多疼,她就咬得多用力。 凤君灏咬住牙,承住肩胛上传来的剧痛,他一双长臂紧拥住她,将火热的贲张深深地埋在她的体内,侧首吻着她的耳鬓,在她泛红的颊边尝到了一丝咸味,已经分不清楚是她的泪水,还是激动过后所泛的细汗。 有好片刻,向景景弄不清楚自己身在何方,如火般灼烫的痛楚几乎让她无法忍受,然后,她慢慢听见了男人低沉 的嗓音,徐徐柔柔的,一声又一声地在呵哄着她。 一丝腥甜的血味渗进了她的舌尖,她睁开双眼,发现了自己正咬着他的肩胛,她松开贝齿,看见了两排渗血的牙印深深地烙在他的肩上,她似乎……咬得太狠了一些。 她抬起眸,正好对上他黑黝的眼瞳,她没在他的眼中看见谴责,反而看见了几乎教人心痛的温柔笑意。 都已经被她咬出血了,他难道不痛吗? “你还好吗?”他啄吻了下她的唇,尝到了自己的血腥甜味。 她轻轻摇头,绝美的脸蛋上满是对他的愧疚,她实在不懂,自己到底何德何能,竟然能够让这个男人为她做出如此大的让步? 凤君灏一眼就看穿了她眼底的内疚,笑咬了下她的耳朵,“傻瓜,何必呢?咱们只不过是互伤了彼此,而且还是我欺负你在前,该内疚的人绝对不会是你。” “可是你为我付出的,远比我能为你做的事情要多得多……”她小声地说,不敢承认自己刚才在心里才骂过他魂淡。 “那又如何?此刻,我只是你的男人。”他蓦然抽身,再深深地挺入她的花/径深处,仿佛想要藉由她的疼痛在她 的身子里烙下属于自己的证明。 “啊……”她弓起身子,火热的撩擦快感将她给彻底震撼了,她好半晌说不出话,只能睁圆美眸瞪着他。 “而你……”他在她的耳畔轻柔低语,开始在她血/嫩的花/径之中缓慢地抽/送,每一次,都仿佛天长地久般余韵绵长,“从今天起,完全成为我的女人。” 她咬住嫩唇,轻轻地摇头,却已经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了,她开始喘息,娇弱无力地承迎他一次次的侵犯,纤指揪着他的肩膀,他的每一次捣弄,仿佛都要将她给撤底摧毁似的。 而重新再生的,是一个尝过欢爱滋味,并且贪餮不知足的女子。 泉水清润的触感,在她的身上一次次地挲摩着,仿佛似有若无的爱抚,让她感到无比的舒服愉悦。 而令她感到更极致欢愉的,是他一次又一次在她体内的抽/送捣弄,强健的体魄仿佛炙热的钢铁般熨烫着她,撩擦的快感就像堆叠的潮水,不断地朝她袭击而来,她的呼吸变得急促,就快要喘不过气来。 “不行,不行了……”她纤手按住他的臂膀,想要阻止他更快速的进犯,可是她的努力只是徒劳,他侵犯的速度越来越快,而且深埋在她花/穴之中的昂扬仿佛又更热更硬了! 凤君灏发出了一声宛如野兽般的低吼,在她身上,他尝到了从所未有的甜美滋味,她宛如掺了蛊毒的糖蜜,让原本只想要浅尝即止的他不由得一再一再地耽溺,只想要更多! 他的胯/间涌入宛如火般的热泉,让他变得更加的激狂,也变得更加的敏感,每一次在她体内的抽/送,都令他的腰脊深处泛过一阵战栗,有好几次他差点就要发泄出来。 “已经够了……真的……”她想要退开,却每次才拉开一点距离,就又被他重新按回去,然后被进犯到更深的深处,每一次,他贲张的昂扬都直挺进她花壶的幽心。 “不行了……真的已经……不行了……”她轻轻地呜咽出声,蓦地一阵激颤的快/感从她的花壶深处涌出,迅速地弥漫她全身的血液。 她不断地轻颤着,宛如无依的小舟般紧紧地攀附住他,在他一次次狂肆的占有之下,强烈的快感已经教她再也不能承受,蓦地,她耳畔听见了一声如兽般的低吼,身子被强硬地按住,一道如融焰般的热液射入她的体内,在她的小腹深处迅速地漫开一阵暖热…… 时间在这一刻仿佛凝固。 耳边,除了潺潺的流水声,只剩下两人粗重的喘息。 她被他紧紧拥在怀中,听着他强而有力的心跳,这一刻,她的感觉无比真实。 他们两个人,经历了这么多,此刻,才是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 成为彼此的唯一,这是她从上辈子到这辈子,一直的追求。 她何德何能? 老天爷竟然会赏赐她一个如此完美的男人。 眼角,有幸福的热泪缓缓流出,她用力的收紧了圈在他腰际的双手,舍不得放开这致命的温柔。 “还疼么?”他的声音低沉黯哑,幽深的眸子染着尚未消退干净的情/欲。 向景景摇了摇头:“不疼了……” 听着她那带着娇羞的声音,他只觉得自己心底里那未曾退却干净的欲/望再次被点燃,于是声音变得更加黯哑了:“我们……再来一次好不好?” “什……什么?”向景景愣住了。 这什么体力,才两分钟,又来? “我们去岸上,好不好?”他眼中带笑的提议。 “我可以拒绝吗?”她弱弱的问。 “不可以。”很简单的否定,他将她打横抱起,朝岸上的躺椅方向走去。 “喂……我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这光天化日的……” “这里除了我们,再也没有别人了!” “可是……但可是……我们才做完……现在又……你的身体吃得消么?” “你试试便知道了。” “哇,凤君灏,你该不会十几年没碰过女人了,想要一次发泄在我身上吧?” “你猜对了……” “不……不要啊……你这个荒/淫/无/道的……喂……轻点……痛啊……呜……” 然后……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下山,月亮升起,山谷的夜,渐渐深了,而某人的呻/吟却久久不曾散去…… 向景景温馨提示,千万不要找别了十几年没有XXOO的男人!!!! .................................................................................. PS:如大家所愿,开船啦啦啦啦……好担心内容太劲爆会被和谐……呜呜呜…… 另外,跟大家说个好消息,在财大气粗的cx0564335亲,以及暮玥0220,13850138540,xiaoniuniu1132亲的支持下,小皇后终于被推到了首页。撒花撒花…… 为了表示嘤嘤打从内心深处对亲们的感谢,明天加更,预计更新一万字!!! 最后再次祝天下所有的麻麻母亲节快乐!!!吼吼吼…… 甜蜜蜜(两章齐发)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深宫,深夜。 乾御宫的灯仍旧亮堂,凤畋霖正俯首案前,研究着桌案上的地图。 大厅的门敞开着,门外站着值夜的太监。 他们清楚的记得,皇上已经多久没有睡觉了媲。 深陷的眼窝,憔悴的容颜,嘴边还长出了青色的胡茬。 这些天,他几乎天天对着那张地图,看着自己的江山被撕裂成两半。 凤天逸早已经带着梅太妃逃离了皇宫,他去了南方,在丞相张超远的支持下,收拢了部分兵权,盘踞一方,对着京都的方向,虎视眈眈,随时做好挥师北上的准备,跟他的皇兄凤畋霖争夺地盘。 “皇上,夜深了,您已经好些日子没睡觉了,不如去歇了吧。”小明子从门外走进来,手里端着一碗参汤,小心翼翼的劝道。 凤畋霖双目布满了红血丝,抬起头,看了小明子一眼,将他放在桌上的那碗参汤推翻在地,用沙哑冷酷的声音道:“滚出去。” 小明子吓得浑身一颤,忙蹲下来,将地上的残渣收拾干净,然后弓着身子退了出去。 小明子走出大厅,便有一宫装女子走上前来,一脸关切的问道:“怎么样?皇上肯休息了么?” 小明子摇了摇头,一脸悲凉的道:“没有吃,玉嫔娘娘,您帮忙想想办法吧,若皇上在继续这样下去,身子怕是会垮的。” 玉嫔便是这次新晋封的秀女卢君婥。 凤畋霖之所以会将她圈出来,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她跟向景景之间的那千丝万缕关联。 向景景失踪之后,他曾经将旺生找来乾御宫问话,便得知向景景和秀女当中的卢君婥关系较好,似乎向景景很看重她,所以在选妃那日,他便不顾太后的反对,执意要晋封卢君婥为玉嫔。 自从凤天逸举旗谋反之后,凤畋霖便夜不能寐,食不能安,宫里上下都为此忧心不已。 新晋封的那些妃子们多少都听闻了凤畋霖的脾气,故都不敢上前来关心,唯独卢君婥,每日都来找小明子问问情 况,为凤畋霖的状态担忧不已。 眼下听到小明子说凤畋霖仍旧是不肯休息,她显得有些着急,咬了咬牙,她开口道:“不如让我去劝劝皇上如 何?” “你?”小明子闻言,连连摆手:“奴才知道您是好心,但这件事情奴才还是劝您别管了,若是皇后娘娘在,皇上或许能听娘娘的话,哎……” 玉嫔听他这么一说,眼睛突然变得亮晶晶的,她语气坚定的道:“这样,我便更加要去劝劝皇上了。” 说着,也不顾小明子的阻拦,深吸了一口气,大步朝前面走去。 卢君婥走进大厅,脚步很轻,远远的,便看到凤畋霖集中注意力在眼前的地图上,还不停的在一旁画着图纸。 “臣妾见过皇上。”她行至案前,轻声开口,弯腰行礼道。 凤畋霖听到声音,缓缓的抬起头,猩红的双目看着眼前的卢君婥,眼神有些恍惚。 “你是谁?”他声音黯哑,视线模糊,已然认不出眼前的这个女子就是当日他自己亲自册封的玉嫔。 “臣妾是君婥啊,皇上。”卢君婥见凤畋霖状态奇差,跟选妃当天的器宇轩昂比起来,简直就判若两人。 虽然那天算是他们初见,而且他正忍受着向景景失踪的巨大痛苦,但是在所有人面前,他仍旧是那个睥睨天下的君王。 可是,现在,不过短短几个月的时间,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君主已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憔悴不堪,双目无神的颓废男人。 打击和挫折是摧毁一个人信心最厉害的武器。 凤畋霖一次面临两个人生巨大的危机,内心并不算太过强大的他,又怎能轻松坦然面对? “君婥?”凤畋霖的表情有些游离,他重复着她的名字,仿佛在强迫自己将她想起来。 良久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眼睛突然睁大,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快速走到她面前,伸手一把抓住她的双手,问 道:“快告诉朕,皇后去哪里了?皇后到底去哪里了?你跟皇后关系不错,你一定知道的,对不对?” 卢君婥被凤畋霖的反应吓到,她身体瑟缩着后退了几步,定了定神,看着凤畋霖那充满期待的赤红眸子,她深吸 了一口气,道:“皇上,您太累了,现在需要休息。” “不……朕不累,朕要去找皇后,皇后她怎么可以消失?朕要给她天下,给她荣华富贵,她怎么可以消失不见了?”凤畋霖有些失神的喊道,抓着卢君婥手臂的手因为用力而关节发青,卢君婥甚至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肉在不断 收紧,很疼。 “皇上……”卢君婥看到凤畋霖这幅有些癫狂的模样,立刻使出自己全身的力气,用力的抱紧他,“皇后没有消失,她会回来的,您要振作一些,若是皇后娘娘现在回来,看到您这副样子,她一定会很难过的。” 凤畋霖听到这话,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猛然回过神来:“对,你说得没错,朕不能这样,要是皇后回来,看到朕把江山弄成这样,她会如何看朕?她就更加不会喜欢朕了……” 说着,他立刻松开抓着卢君婥的手,转身就准备御案前继续研究地图。 卢君婥见状,一把将他抱住,脸贴在他的胸膛,声音带着恳求道:“皇上,您太累了,需要休息了……” “朕不累……”凤畋霖想推开她,但是却发现自己被她抱得紧紧的,根本推不开。 “皇上,您如果不休息,哪里来的精神去对付您的敌人?又怎么保护您的江山,到时候皇后回来,您要怎么跟她 说?”卢君婥不得不再次将向景景搬出来,她知道,能治疗凤畋霖的那一剂良药,唯有向景景。 凤畋霖听了她的话,终于安静下来。 她确实太累了,这么长的时间,一直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 他的手无力的垂在卢君婥的肩头,脸上的表情也渐渐变得柔和起来。 卢君婥感觉到他的变化,小心的松开抱着他腰的手,然后扶着他,往里面的寝房方向行去。 ....................................................................................... 幽谷内。 太阳从天边升起,挂在山头上,将阳光洒向那幽静的竹屋。 向景景躺在床上,感觉到阳光从窗户口照进来,暖洋洋的,翻个身,她只觉得自己浑身像是散了架一样的难受。 已经记不清昨晚凤君灏缠了她多少次,好像是一夜没有睡觉,总之她此刻是累得一点也不想动。 伸手,想去抓身边的人,但是却发现自己身边的位置已经空了。 “咦?”她好奇的睁开朦胧双眼,看到自己身边空空如也的床单,伸手揉了揉眼睛,她来不及穿衣服,卷着床单 就迷迷糊糊的下床去。 赤脚踩在竹子铺就的地板上,凉丝丝的,她感觉自己睡意顿时减去了不少。 踮着脚尖从卧室内出来,看到中厅内也是空空如也。 刚想张嘴叫他的名字,她却看见书房的门是虚掩着的。 她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趴在门缝上,往里面一看,果然看到凤君灏正坐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纸正在看,窗 台上,太停留着一只白色的鸽子。 她轻轻的推开/房门,刚想吓他一跳,但是凤君灏却已经察觉到了她的存在。 他不着痕迹的将自己手中的纸条收起,抬眼,看着她,然后起身,朝她面前走过来:“怎么不多睡一会儿?” “你怎么起这么早?”向景景笑眯眯的望着他,又问:“在书房里干什么呢?” 凤君灏将她圈入自己怀中,有些粗糙的手掌摸到她露在床单外面的香肩上,一股暖意又从身下窜了上来,“本来 想离开你,冷静一下,但是现在你自己又送上门来,就不要怪我不怜香惜玉了。” 说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喂……你又想干嘛?”向景景表情一惊,隐约察觉到他的意图,忙问道。 凤君灏将她放在那张偌大的书桌上,低头俯视着她那羞得通红的小脸,笑道:“你说呢?” “不……不行,昨晚我受伤严重,还没恢复呢……”向景景脑袋摇得像个拨浪鼓似的,她已经开始后悔自己吃饱了撑着来招惹这头饿狼了。 “我会很温柔的。”他的声音就像是羽毛那样温和,轻柔,大手却早已经不安分的探到了床单里面。 “不要,你昨天也说你会很温柔的。”她皱着眉头,才不会相信他的话。 可是,但可是…… 凤君灏以拇指揉按着她小巧的花蕊,力道时轻时重地捻弄着,满意地发现她小巧的花核慢慢地肿胀变硬,他同时 伸出长指挤进她柔滑的紧窒里,指端加快揉按她花蒂的速度,逐渐地,当他的长指在抽动的时候,感到越来越滑润顺畅,她如蜜般的花液几乎将他整只手都染湿了。 向景景双手握拳掩住白口己的脸蛋,不让自己呻吟出声,真羞人。 她甚至于可以听到他的手指在她体内撩擦的声音,她不自觉地扭动下身,明明就想要拒绝,但瑰嫩的花唇却像有自己的意思般,紧紧地吸住他的手指不放。 “凤……凤君灏……你……你够了……别……别再……别再弄我……了”当最后几个字从她的嘴里脱口而出时,她整张脸蛋红得像桃子似的,好像就在刚才说出了极羞耻的话语。 凤君灏敛眸不语,静默地觎了她半晌。 倏地,一抹坏心眼的微笑泛上他的唇边,他非但没有停手,反而将长指更深入地挤进她狭柔的蜜/穴之中,斯条慢 理地进出着,不片刻,她泛滥的蜜汁已经将他的长指都给濡染了。 “你看,你就是喜欢嘴硬……”他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似的,一手揉着她雪白的浑圆,一边咬着她的耳朵低语。 “我……才没有……” 她一时语塞,找不到话可以反驳,她确实不讨厌,甚至于是喜欢被他碰触,只是她害怕变得不像自己,在他面前,她总是觉得自己好淫/荡。 知道了她真实的心意,无论她的答案是什么都不重要了! 她羞怯的反应让凤君灏头一紧,眸光变得劲黯,她的肌肤太过白皙娇嫩,凡是被他抚摸过的地方,都泛起嫣红的指痕。 但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要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他俯首含住她一只绷俏,吮吻舔弄着,仿佛那是极美味的莓果,让人百尝不厌。 “唔……”她咬着唇低吟,一阵阵酸软的快慰在她的血液里窜流着,让她不停地蠕动娇躯,云髻微散,一头青丝如瀑般淌泄在枕上。 这时,他一手按住她**的内侧,缓缓地往上抚去,在她那柔软的花瓣之间寻觅到小巧的花核儿,才轻轻按住,就感觉到她浑身窜过一阵战栗。 “你……”她瞪着他,不依地想要抵抗,但她挣扎得越是剧烈,他的玩弄就越快速,一次又一次的捻弄,舒服的快感几乎酥进她的骨子里。 她捂住羞红的脸蛋,不敢正视他的脸,明明就被玩弄着最可耻的地方,但一阵阵愉悦的快感却如潮/水般涌上,小腹深处传来酸软的快慰,像是要小解般让人难以控制。 “舒服吗?”他故意咬着她雪白的耳垂,邪气的问。一点也不像原先她认识的那个温文尔雅的凤君灏。 “一点儿……也……不……”她很努力地想否认,但当他的长指一次次剜弄进出她瑰嫩的花/穴,掏弄着她最敏感 的花肉,不断掏出羞人的蜜/液成了最有力的铁证,让她的否认成了最心虚的谎言。 “啊啊……”他的牙轻咬住她的葡萄,强烈快感让她弓起娇躯,同时,他掏弄着她花/穴的抽送动作不断地加快,两个地方同时被玩弄的快感几乎要将她逼疯,让她不停地扭动纤腰 “凤君灏,快……快住手……我受不了了……”她推打着他,感觉越来越难以控制,那强烈的快感几乎快要将她逼疯了! “你那么用力的抵抗我,想要我更费力吗?”他低沉含笑的嗓音在她的耳边轻嘶着,“你想让我又操劳到昏迷过去?” 向景景抬起美眸气恼地瞪了他一眼,知道他根本就是在找藉口,但是他的话成功地戳到她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让她放弃了挣扎。 “啊啊……”就在她稍稍喘息之时,他又在她柔软的花/穴里多加入一指,并起的两指由慢而快在她的体内抽送着,如蜜糖般的**泛滥成灾,将他捣弄的长指完全给濡湿了。 “够了!凤君灏……我不行了!真的……”她抬起水光迷离的美眸,无助地摇头,明明是在告诉他自己无法承受更多了,但是可怜兮兮的语气却仿佛有着祈求,希望他可以做些什么,解除她焦躁的痛苦。 “再喊我一次。” “凤……君灏……”她在他的身下扭动娇躯,以为只要照着他的话去做,他就会肯放过她。 “真乖。下次就叫后面那两个字就够了。” 他俯唇吻住了她,用舌尖撬开她编贝般的皓齿,灵活的舌尖如鱼般游入她的口中,狂热地吸吮翻弄,饥渴地尝着她口中甜蜜的甘液。 他再也忍耐不住想要她的本能欲/火,解开自己的裤头,释放火热的男性,同时扯掉她身上的传单,抬起她一条修细的**,亢挺的前端挤进她湿柔的花唇之间,几次浅浅的抽动之后,腰杆一挺,没根埋进她的娇躯深处。 “啊……”她感觉到他火热的男身在她的体内不断地抽/送进出,逐渐地加快速度,一次次都撞进她的身体深处,有些疼痛,但快感却比疼痛更强烈,几乎让她感到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向景景忍不住夹紧柔嫩的花穴,紧紧地吸衔住他亢硬的欲/火,一抽一送之间,捣出了如蜜般滑腻的**。 蓦地,一阵狂喜袭来,令人无法自拔的快感如潮/水般淹没了她,向景景一双纤细的臂膀牢牢地搂住他的颈项,忘情地呻吟出声。 凤君灏感觉她变得更紧了,他加入手指揉弄着她花苞间绽放的蜜核儿,感觉她的身子里因为不断的高/潮而痉/挛着。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一次次深而密集的抽/送,仿佛毒蛊般不断地加重他的瘾症,让他感觉永远要不够她似的。 突地,一阵快感急速地窜过他的四肢百骸,他有力的长臂拥住她,将亢热的龙身埋进她的身子里,在她不断抽搐的花壶深处满满地注入***的火种…… 好像周围一切都变得寂静了。 时间也凝固在这一刻。 向景景感觉到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已经无法进行任何的思考。 不知道过了多久,,向景景仿佛从一场大战中回过神来,她抬头,看了一眼趴在自己身上的凤君灏,从牙齿里面挤出一句话来:“凤君灏,我发现你在床上的时候,真的很像禽兽。” 正在努力控制自己情绪的凤君灏听了这话,突然抬起头,放大的俊颜上露出一抹邪魅的微笑:“你的意思是,我在水里,在桌子上,像个君子么?看来我还得努力啊……” 说着,手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向景景发现自己跟他说这个简直就是找虐,她翻了翻白眼,有气无力的道:“这次不管你怎么弄,我都没办法配合你了,我实在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凤君灏闻言,突然大笑起来,他伸手从一旁的椅子上将他扯落的床单捞起来,往她伸手一盖,道:“那咱们就先去吃点东西,等你恢复体力了再继续。” 向景景闻言,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你疯了吗?” “你说呢?”凤君灏却朝她邪恶一笑,披上衣服,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感觉自己的头变得无比的大,她千挑万选到底选了个什么男人? 为什么永远都无法满足呢? 实践再次证明,如果你没有足够的体力,没有强悍的身体,真的真的千万不要去招惹十多年没有碰过女人的壮年 男人!!!!!! 这是血的教训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 饭桌上,向景景警惕的看着凤君灏。 真是难得,这一顿竟然有肉了。 自从她跟他进了这山谷,凤君灏就每天让她吃水煮青菜。 她感觉自己都快变成一颗青菜了。 几次偷偷去打猎,想打打牙祭,都被他无情的剥夺放生。 这一顿,不知怎地,竟然给她做了肉。 她一边啃着大鸡腿,一边言辞含糊的问道:“我还以为你只会水煮白菜呢,原来你会**腿啊。” “好吃么?”凤君灏眼带笑意的看着她那副满足的模样,问道。 向景景一边吃一边猛点头:“很好吃,真看不出来,你身为王爷竟然厨艺这么好。比水煮白菜强多了。” “好吃就多吃点,吃饱了才会有力气……跟我……”他贼兮兮的看着她,舌尖突然伸出来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向景景被这魅惑的一幕看得差点吐血,她咽了咽口水,一脸坚决的道:“你别想诱/惑我了,这次我一定宁死不从。” 凤君灏却眼露鄙视的看着她,道:“我是想说,吃饱了你才会有力气跟我一起去爬山。你脑子里面到底在想什么 啊?哎,古人说,温饱思淫/欲,此话果然不假,这么快就在你身上体现出来了……” “你……”向景景感觉自己被他耍了,脸当场就绿了。 但是又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他,只好恨恨的咬着鸡腿,拿眼睛瞪他。 吃完饭,刷碗的艰巨任务自然又落在了向景景的头上。 因为人家摄政王大人说了,吃饱之后要运动才能消化。 当然,运动不仅限于洗碗,还可以做一些他们爱做的事情。 在二选一的情况下,体力不支的向景景当然只能很自觉的选择刷碗了。 她可不想再被他那样无情的蹂躏了。 刷碗的时候,她脑海中还不断在想着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构造? 为什么他好像永远都精力充沛,不知疲倦呢? 难道,他吃了什么违禁药品? 想起这个可能性,她立刻将碗刷完,然后走到露台外面,在他身边的躺椅上坐下,摆了一个非常舒服的姿势躺在 上面,脚丫子搁在他的大腿上。 “我说,王爷啊……”她一边摇晃着自己的脚丫子,一边苦口婆心的开始准备说教。 “叫我君灏。”他敛着眉毛纠正。 “好吧,君灏啊,我跟你说,有些东西,虽然吃了会很给力,但是伤身啊,你知道不?如果一次吃太多,可能会有很严重的后遗症哦……”她尽可能的用最“委婉”的语气劝说道。 “嗯?”凤君灏却听不懂她在说什么。 “咳咳……”向景景清了清嗓子,故作严肃的道:“其实咱们已经这么熟的,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有什么事情,你可以放心大胆的跟我说的……” “你想说什么?”凤君灏看着她那副奇怪的表情,不由得蹙眉。 “哎,你们男人啊,就是好面子……”向景景叹了口气,道:“我就是想劝你,别为了逞强而吃药,那种药对身体有害的……” 凤君灏的表情凝固了几秒,待他想明白她话里的意思,脸立刻黑得跟碳似的。 “看来,我得让你看看,我是不是吃了药……”说着,他突然起身,往她这边俯身过来,瞬间就覆在了她身上。 向景景被他的动作一惊,知道自己这次又成功的挑起这头老虎的斗志,她忙告饶:“别……别……别……我知道 了……我知道你没吃药了……你是实力派,真正的实力派……” “实力派?”他没听懂这三个字的意思。 “嗯!实力派的意思就是……就是……”向景景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岔开话题,问道:“君灏啊,不如咱们去爬山吧。” “不去。”他摇头。 “不对啊,吃饭的时候你不是还说吃完饭之后要我跟你一起去爬山的么?”她记得他是这么说的没错啊。 “我改变主意了。”反正一切都是他说了算。 “那钓鱼呢?我们去溪边钓鱼去吧。”她又提议道。 “你有这个耐心吗?”他非常怀疑的眯起眼睛。 “那咱们去放风筝吧。”她继续想。 “哪里来的风筝?”他反问。 好吧…… 向景景想出无数个方式来分散他的注意力,以求达到让他有别的精神寄托。 但是……均无果。 最后,她只好自觉的扯开身上的袍子,闭着眼睛,一副英勇就义的表情道:“如果你还觉得意犹未尽,那就来 吧,直到你满意为止……” 凤君灏看着她这副决绝的表情,强忍住内心的狂笑,温柔的替她将衣服系好,轻轻在她脸颊落上一吻,道:“好好休息吧,今天我不欺负你了。” “咦……”竟然这么好?放过她了? 向景景睁开眼睛,却发现凤君灏已经起身了。 “你……干嘛去?”向景景看到凤君灏衣服穿整齐了,不由得好奇问道。 “你不是想吃好吃的吗?我出去一趟,帮你买。”凤君灏答道。 “要去多久?会很快回来吗?”她忙问道。 “很快。”他答。 “带我一起去么?”她想跟着去,不想跟他分开。 “你不累么?”他笑着反问。 “累……累惨了……”她有些沮丧的道。 “好好睡一觉,等你醒来,我就已经回来了。”他说着,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转身,往幽谷入口的方向走去。 向景景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还不等他消失,自己则已经累得睡着了。 ......................................................................................................................................................................... 齐闵国,都城郊区,感业寺内。 青灯古佛前,一个素衣女子脸色沉静的手持佛珠,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 万佛殿内此刻只有她一人,身边焚着檀香,她置身于烟雾之中,内心无比安宁。 这时,门口有脚步声传来。 这脚步声她是熟悉的,微微睁开眼睛,她的视线看向门口。 “公主……”是她的贴身奴婢月儿,她脚步轻快的从门槛外跨了进来。 亦欢待她走到自己身边,才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样?” “公主放心,小皇子养得好好的,很健康。”月儿悄声在她耳边道。 亦欢这才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继而又问道:“靖宇那边可是有消息了?” 月儿表情有些暗淡的摇了摇头,道:“皇后娘娘仍旧是失踪了,十一殿下和皇上现在闹得不可开交,看样子,靖 宇那边,咱们是指望不上了……” 月儿的话让亦欢公主刚刚才放松的心情再一次变得沉重起来。 原本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完成这出狸猫换太子,用一个死婴替换了她生下的小皇子。 原打算将小皇子偷偷送去靖宇让向景景帮忙抚养,等到他日长大成人,能够回来继承他父亲的皇位。 但是却不曾想,靖宇却遭逢了那么大的变故。 最让她绝望的是,小皇后竟然无故失踪了。 这样一来,她该怎么办?她的孩子该怎么办? 如今寄养在一户普通人家,若哪日,她突遭横祸,这个孩子的身份,将永远埋没在民间,没有人会相信他是先帝 的亲儿子。 月儿看到亦欢公主那一脸绝望的表情,不由得安慰道:“公主放心,难道您忘了皇后是什么样的人了吗?她大富大贵。一定会逢凶化吉的。” “就怕我等不到她出现的那一天了。”亦欢长叹一声道。 月儿却道:“不会的,现在您已经从宫里出来了,而且天下所有人都以为您诞下的是死婴,所以没人会再觉得您是威胁,不会有人害您的。只要您自己放宽心,保重身体才好。” 亦欢公主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不错,我必须得保住我的命,这样才能保护好小皇子……” .................................................................................................................................................................................... ps:今天更新一万字,两章齐发哈!!!!!!!!!!!!!!!!!!!!! 再报告大家一个好消息,咱们的小皇后似乎入围了这次红袖的华语言情小说大赛,虽然最终结果会如何还不知道,但是因为有大家的支持,小皇后才能这么顺利的写到今天!!!!!!!!!!!!!!!! 这两天开了几次船,咳咳,嘤嘤都有点脸红不好意思了,希望已经满足了各位亲的要求……哈哈哈…… 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故事呢?请亲们耐心的往下看。 好困了,嘤嘤先去碎去了,大家晚安哈!!!!!!!!!!!! 永远爱你们!!!!!!!!!!!!!!!!!!!!!!!!!!!!!!!!!!!!!! 她的秘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幽谷,竹屋内。 向景景一觉睡到天黑,睁开眼睛,感觉到肚子有点饿,翻个身,下床去,走出房间,看到中厅内已经燃起了烛火。 厅中的桌上,摆了满满一桌子菜,但是厅内,却不见凤君灏的人影。 向景景有些好奇的往厨房方向走去,才靠近,便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媲。 “喂,你到底会不会炒菜啊?盐放太多了啦。”这个声音是紫悟的,语气充满了嫌弃。 “我再不会炒菜也比王爷好吧,王爷只会水煮青菜,我好歹还能做点别的。”清尘一脸不爽的反击。 站在一旁负责监工的凤君灏瞬间躺枪,他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闭嘴,好好做你的菜。” 清尘却一脸郁闷的嘀咕了一句:“下次再叫我江湖救急给小皇后**腿,我才不来了呢。” 坐在灶台内烧火的紫悟闻言,忙举手嚷嚷道:“我来,我来,王爷,你下次需要厨师,尽管找我来哈。” “你来做什么?你会做饭么?”清尘瞪了他一眼,反问道。 紫悟却瘪嘴道:“我来看美男子不行啊?想我们家王爷这么帅,为了多见王爷几眼,去学做饭又有何妨?”说 完,还故意朝凤君灏眨眨眼,道:“王爷,你说是吧?” 凤君灏淡淡一笑,没有出声。 清尘却急了:“你少胡说,王爷已经有小皇后了,你再多看几眼,也没用。” 紫悟不以为然的挑眉:“我不介意跟小皇后共事一夫啊。” “你……”清尘闻言,脸顿时就绿了,气结得说不出话来。 紫悟却仿佛没有看到他那难看得表情,只自顾自说道:“不过王爷为什么要把头发变成黑色呢?白色不是很特 别,很帅气吗?” 紫悟话音刚落,清尘便忙嘘声道:“别乱说话,皇后并不知道王爷中毒头发变白的事情,现在王爷的头发之所以 能变黑,还是小皇后配置的染发剂染成的黑色。这件事情小皇后一直不知道……” “够了,你们两个话太多了,这个菜做完就出去吧。”凤君灏突然打断清尘的话,声音变得有些冷淡。 门外的向景景听到这一切,顿时只觉得如同被电击中一般,整个内心为之一颤。 回想起之前的种种,她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凤君灏获救之后,却不曾出现在她面前。 暗中为她安排好离开的后路,好不容易见她一面,却隔着那么遥远的距离,不让她看清他的样子。 即便是她出宫了,他们近在咫尺,他却戴着面具,不敢与他相认。 原来,强大如他,在她的面前,竟也会自卑。 如果不是因为太爱,他又何必如此在乎? 可是,他为什么这么傻? 真正的爱,不就是不管对方会变成什么样子,不管时间过去多久,但是却依旧愿意与他牵手,一直走到最后 么?? 看来,他并没有完全了解她的心思。 至少在他看来,或许她对他的爱,是有所保留,不够彻底的。 所以他才会顾忌,才会遮掩,才会这般不自信。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她转身,往中厅方向行去,来到桌前,独自坐下。 没多久,凤君灏和清尘紫悟便端着几样热气腾腾的小菜从厨房里出来,来到了中厅。 看到向景景已经起床,三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向姑娘……”清尘客气的同向景景打招呼。 向景景微微点头,也笑着回应。 紫悟则将清尘拉到一边,自己挤到向景景身边的座位上坐下,笑眯眯的看着她,道:“皇后娘娘,咱们又见面了。” 向景景淡淡一笑,纠正道:“我已经不是皇后了,现在,我是王妃。” 说完,还故意看了凤君灏一眼,道:“王爷,你打算什么时候娶我啊?” 凤君灏坐在她的对面,猛地听到她说这话,深情微愣之后,眯着眼睛笑道:“你想嫁的时候。” 向景景闻言,立刻端起面前的酒杯,无比豪迈的道:“那就则如不如撞日,就今天了,如何?” 说着,又看了眼身边的紫悟和清尘:“正好,媒婆和证婚人都在。” “等等……媒婆指的是??”紫悟隐约觉得哪里有点不对,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清尘。 结果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他。 “喂……我不是……我没有……我真的……”紫悟忙笨嘴拙舌的想解释。 向景景却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打断他道:“没事的,我能理解你。爱情是没有年龄,种族,性别之分的。男男 之间的爱情,也是应该得到祝福的。” “皇后……”紫悟闻言,眼睛里顿时泪光闪闪。 “向姑娘,我跟紫悟……我们之间……”清尘见向景景似乎误会了什么,他忙张嘴,想解释。 向景景见他如此胆怯,不敢承认与紫悟之间那隐隐纠缠的感情,于是瘪嘴道:“我又没说紫悟的对象是你,你急 什么?” “额……”清尘显然觉得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做法很愚蠢,他垂下头,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些。 向景景却看向凤君灏道:“今天,你要娶我么?” 凤君灏隔着烛火,看着向景景那双亮晶晶的眼睛,眼神渐渐变得深情,他站起身来,脸上挂着温柔的笑容,声音更是如春风般温暖:“好啊。” 向景景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然后提醒身边已经傻了的紫悟:“媒婆。快干活。” 紫悟听到向景景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他忙拉着向景景,走到凤君灏身边,高声喊道:“送入洞房……” 向景景闻言,差点没摔桌底下去。 她嘴角暗暗抽搐:“我还没吃饭呢,洞什么房啊?” 紫悟于是更正道:“先吃饭,然后入洞房。” “……” “……” “……” 三人均是一阵无语,然后开始吃饭。 .................................................................................................................................................................... 饭后,紫悟被逼着收拾残局完毕,便被清尘领着滚蛋了。 幽谷内一时间又只剩下凤君灏和向景景两人了,气氛变得宁静下来。 向景景揉着吃饱的肚子,从屋子内走出来,来到露台上,坐在水池边,将脚放在池水中。 凤君灏在她身边坐下,两人并排紧挨着,向景景将头靠在了凤君灏的肩膀上,抬头,望着天上皎洁的月亮。 “君灏……”她幽幽的开口,想跟他说一些她憋在心里很久了的话。 “嗯?”他淡淡的回应,声音低沉好听。 “现在我们已经在一起了,你是我的男人,我是你的女人,那么我们之间,是不是应该坦白,不能有秘密了?” 她轻声的问道。 凤君灏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说起这样的话来,一时间,也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向景景于是深吸了一口气,将头摆正,转过脸,一脸严肃的看向他:“其实,在我的心里有一个秘密,原本我是 打算这辈子,永远都不跟任何人说的,但是,现在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夫君,那么我觉得应该告诉你。” 凤君灏没想到向景景不是要问他什么,而是要说自己的事情,他的表情变得有些疑惑。 “你先做好心理准备,我这个秘密对你来说,可能有点不可思议。”向景景试着让他调整自己的心情,以免被她接下来说的话吓道。 凤君灏凝神看着她,眸中满满都是宠溺的爱,他伸手,温柔的摸了摸她的秀发,道:“说吧。” “事情是这样的,十三年前,有个小女孩进宫,当了皇后,但是一次意外,小女孩受伤晕倒,等到她醒来的时 候,这个六岁的小皇后却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一个叫做向景景的女人……” 她说到这里,故意停顿了一下,想看看凤君灏的反应。 凤君灏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但是很明显,他的心理素质比她想象的还要好,所以他只是很认真的等着听接下来的故事。 向景景吐了一口气,继续道:“这个叫做向景景的女人,是来自千年之后的未来世界,在未来世界中,她发生意外,灵魂出窍,机缘巧合之下,穿越时空,来到了小皇后的身体内,从此,她摇身一变,成为了一个皇后……” 凤君灏听到这里,眼睛明显睁大,似乎对她讲的这一切觉得又奇怪,但又很合理。 “所以,我第一次见到的人,已经不是丁婼瑶,而是你,向景景,对么?”他有些不可思议的问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没错,咱们的第一次见面,就是在狩猎场,那个时候的小皇后丁婼瑶已经不知魂归何处 了。” 凤君灏表情瞬间有些恍然:“原来如此,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是那么的特别,你的眼神,吸引了我。”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知道他已经接受了她来自异时空的这个事实,并且对他的反应,也很满意。 他没有觉得她是怪物,更没有觉得害怕。 他只是将所有事情重合到一起,然后便觉得理所当然了。 “你……不怕吗?”虽然知道他心里的答案,但她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 凤君灏伸手,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我怕……” “怕?”向景景没想到他竟然会这么回答,眼神瞬间变得黯淡。 “我怕你来得这么突然,到时候也会突然离开……”他无比深情的说道。 原来如此…… 他怕的只是因为她如此诡异的出现,又会诡异的消失。 其实这一点,向景景自己却未曾想过。 她一直觉得,既然老天爷让她来了这个世界,并且让她在这个世界生活了这么多年,还让她找到一个如此爱她的 男人,算是对她上辈子所遭遇的背叛的一种补偿。 所以,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回到现代的那一天。 但是此刻,听到凤君灏这么一说,她自己内心也觉得害怕起来。 她好怕天有不测风云,万一哪天,老天爷心情不好,又把她弄回现代去了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忙伸手,一把圈住凤君灏的腰,将头深深的埋在他的胸前,嗡声道:“君灏,我们生个宝宝吧。” 凤君灏闻言,身体一僵,眼中露出一丝欣喜。 “你……说真的么?你愿意为我生孩子?”凤君灏以为自己听错了。 向景景抬起头,无比认真的点头,道:“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为你生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么?” “可是……”凤君灏皱起眉头,似乎有什么话想说,却又犹豫着要不要说。 “可是什么?”向景景忙好奇的追问。 “生孩子很危险,我不想你冒这个险……”这是他的真心话。 想当年,他的母妃,不就是生她的时候,难产而亡的么? 在这古代,因为难产而死的女人简直是数不胜数,他又凭什么相信,向景景会是比较幸运的那一个? 他实在是不敢冒这个险。 向景景听着他如此我心的话,忙摇头,道:“放心,你忘了,我可是来自未来的,生孩子的事情,虽然有风险, 但是我在未来世界,是做医生的,嗯,就是你们这里所谓的大夫,我懂得医学知识,比你们现在所知的要发达很多, 所以,不用担心我,好么?” 凤君灏虽然听她的话有些吃力,但是也大概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的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道:“既然这样,那就为我生两个孩子吧。” “两个?”向景景撅嘴:“刚刚还说不要,现在又要两个,喂,你会不会太贪心了?” “其实我想要十个孩子。”他笑呵呵的说。 “哇,你把我当下蛋的母鸡了吗?十个?生孩子虽然不会容易死人,但是很痛的好不好?我怕痛……”她咬着嘴唇,一脸委屈的道。 “我会帮你减轻痛苦的,不会让你痛的。”他说着,突然起身,将她打横从水中抱了起来。 “你……要干嘛?”向景景隐约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凤君灏则甜甜一笑,道:“娘子,我们生娃娃去。” 向景景突然又觉得自己搬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了…… 等等,她今晚说出自己秘密的目的不是为了哄他说出他的秘密吗? 为什么事情又一次脱离了她的预先计划? 为什么他永远都不按照她的节奏出牌? 这不是坑爹吗????????????????????? ............................................................................ PS:大家晚安!!!哈哈哈哈哈!!! 重新振作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靖宇国,皇宫。 乾御宫中,寝房内,淡淡的檀香从香炉内袅袅飘散出来,明黄的罗帐微微敞着,周遭一切都安静极了。 凤畋霖躺在床上,陷入深度睡眠之中。 自从昨天晚上他歇下之后,便一直到此刻,整整两天时间了,未曾醒来媲。 他确实累极了,没有人敢打扰他,玉嫔卢君婥则一直守在床边,小心伺候着。 门外,有极轻的脚步声传来,卢君婥听到声响,立刻起身,走到了门口。 看到来人是小明子,表情有些探究。 于是问道:“有什么事吗?” 小明子朝寝房内看了一眼,小声问道:“娘娘,此刻皇上还没醒过来吗?” 卢君婥轻轻的摇了摇头,压低声音道:“皇上想是累极了,所以一直未曾醒来。” 小明子闻言,表情有些为难了:“这可如何是好?罗大人在偏厅都等了一天了,说是有要是相告。” “罗大人?”卢君婥闻言,问道:“可是很紧要的事情?” 小明子点头:“是啊,皇上平日里最相信的便是罗大人了,眼下又是多事之秋,奴才怕耽误了皇上的大事……” 卢君婥听了这话,心里掂量了一下,便道:“那我去叫皇上起床吧。” “这……”小明子一脸担忧:“皇上这些日子都未曾休息,眼下把他叫醒,奴才怕……” 卢君婥道:“皇上此前不休息,正是因为国事繁忙,眼下他也睡了两天了,再睡下去,对身体也未必是一件好事。若到时候真的耽误了皇上的大事,我们怕都是担待不起。我去叫皇上,若到时候皇上怪罪,也只会怪我,不会算到公公的头上。” 小明子听到卢君婥这么一说,立刻对她另眼相看来。 他面带微笑的点了点头,道:“娘娘果然顾全大局,难怪皇上任何人都不让近身,唯独娘娘能哄得皇上休息。” 卢君婥淡淡一笑,道了句:“公公稍等。”便转身回到内屋。 走到床前,将罗帐轻轻掀起,看着凤畋霖一脸熟睡的表情,似乎他睡得并不安稳,连做梦都是皱着眉头的。 轻轻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卢君婥柔声唤道:“皇上……皇上……” 凤畋霖此刻正在梦中,他梦见自己被大火团团困住,而在大火的另一边,则是他朝思暮想的小皇后。 他很想冲出大火,去到他的小皇后身边。 可是,火势太旺,眼看着就要将他活活烧死。 那种被火炙烤的感觉,让他浑身疼得厉害。 犹如被凌迟一般。 他想喊,都喊不出声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隐隐听到耳边有人叫他。 “皇上……皇上……” 那声音似乎越来越近,他突然猛地睁开眼,对上的,便是卢君婥那一脸担忧的表情。 卢君婥刚刚真的吓坏了,叫了那么多声都未曾将他叫醒,她差点就准备去找御医了。 好在,他终于是睁开了眼睛。 凤畋霖看着她,表情有些疑惑:“你是谁?怎会在朕的寝宫?” 似乎睡了一觉醒来,他又一次将她彻底遗忘了。 卢君婥只得俯身行礼请安:“臣妾君婥,见过皇上。” “君婥……”凤畋霖重复了一下她的名字,渐渐的,似乎想起了她的存在:“朕想起来了,是你……你让朕休息 的……” 说着,他从床上坐了起来。 因为此前一直未曾休息好,眼下一转眼又睡了两天,他此刻头疼得厉害,不由得伸手揉了揉太阳穴。 卢君婥见状,立刻伸手,替他揉了起来:“皇上,您近来太疲劳了,这一觉又睡了两天,所以身体有些不适,臣妾给您按摩一下,就会缓和些的。” 凤畋霖感受着她力度适度的揉捏太阳穴,觉得舒服了不少。 他有些诧异的道:“朕居然睡了两天?” “是的,皇上。”卢君婥说着,又给他按了按肩膀和脖子上的穴位,“罗大人有事求见您,所以臣妾才斗胆将您叫醒,怕误了大事儿。” 凤畋霖刚闭目享受按摩,一听到卢君婥提起罗逸,他立刻睁开眼睛,掀开被子就下床来:“罗逸来了?” “是的,此刻正在外面候着呢。”卢君婥道。 凤畋霖忙抓起一旁的袍子就往身上套:“幸亏你聪明,知道将朕叫醒来,要不然可能真要误了大事了。” 卢君婥见他手忙脚乱的样子,立刻上前去,为他更衣。 衣服穿好之后,凤畋霖连脸都来不及洗,便冲出了寝房,去了偏厅。 卢君婥则出门去,吩咐外面伺候的宫女进来收拾了一番,又吩咐人去准备洗漱用品和食物备去偏厅。 安排好一切,她便坐在外间的软榻上,静静的等凤畋霖议事完毕。 ..................................................................................... 凤畋霖从寝房内出来,直奔偏厅,罗逸见到他,忙行礼:“微臣叩见皇上。” “免礼。”凤畋霖忙摆手,问道:“怎么样?你来见朕,可是凤天逸那边有了新的动向?” 罗逸道:“微臣得到消息,十一皇子在南边已经集结完毕,此刻正准备向西进发,先攻下玉城。” “玉城?”凤畋霖眼睛微微眯起,又问:“可知道有多少兵马?” 罗逸道:“大概十万左右,皇上,玉城守备之前可是摄政王的人,微臣担心,有张超远站在十一皇子身后,玉城会不攻自破。” 凤畋霖此时眉头蹙起,表情有些烦恼:“你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罗逸摇头:“微臣想了很久,若是咱们这个时候临时调派人去玉城守城,第一,时间太紧来不及。第二,玉城既 然是摄政王的人守着,咱们另外派人去,说不定玉城守备反而会先发制人,到时候就弄巧成拙了。” “要是皇叔还在世,或许事情就不会发展到今天这一步了。”凤畋霖重重的叹息道。 罗逸听了这话,立刻道:“皇上,您想独揽皇权,这便是必经的路。此刻您念着摄政王,却忘了当年摄政王是如何掣肘您的……” “可至少那时候皇后还在朕的身边,朕虽然做不了真正的皇帝,却可以做皇后的夫君……”凤畋霖语气有些哀伤的道:“或许上天注定,江山和美人,朕只能选其一。” “可惜现在,美人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江山又岌岌可危,朕已经没得选了。”凤畋霖重重叹气道。 罗逸从来没见过凤畋霖如此丧气,就算上次他得知了小皇后死亡的消息,却还壮志雄心的想要为小皇后去报仇。 为什么这次,他受打击会如此之大呢? 是不是小皇后失踪之前,对他说过什么? 不过,不管怎么样,先让凤畋霖恢复自信,才是要紧的。 就算是从前那般盲目自大也比现在意志消沉要好啊。 想到这里,罗逸开口道:“皇上,您既然如此想要将皇后娘娘找回来,那么就得先保住您的江山,只有把国家平 定了,您才能够有足够的能力去将小皇后找回来啊。” “你说得不错,朕要把这江山治理好,朕的理想是一统天下,只有朕一统天下了,这世界上便再不会有人敢跟朕 作对了。”凤畋霖说着,眼神变得狠戾起来。 “你,现在马上派人连夜赶往玉城,先将玉城守备的一家老小全部绑了,若是那玉城守备敢投降凤天逸,便让他的一家老小为朕失去一座城池付出代价。”他冷声吩咐道。 罗逸闻言,忙应下:“是,微臣明白该怎么做了。” 凤畋霖又吩咐道:“另外,调集五万精兵去玉城支援,这第一仗,一定要打赢。朕绝对不能让凤天逸抢了先 机。” “微臣遵命。”罗逸说着,又道:“微臣在进宫之前已经跟兵部的几位大人商量过了,关于布防的人事任命,也已经拟定,还请皇上过目。” 说着,他从衣袖内取出一本奏折,呈上。 凤畋霖接过奏折,看了一眼,一下子,便被一个名字吸引住了:“丁俊杰?” 罗逸解释道:“丁国舅乃文武双料状元,他的才能世人早已皆知,丁家虽乃外戚,但是这些年与朝中官员来往并 不密切,丁府上下的人行事都很低调,便是皇后娘娘如此得宠,却从未仗势,所以像丁家这样的是绝对靠得住的。而且丁俊杰虽然尚未有正式职位,但他一心报国,忠心可鉴,微臣知道他熟读兵书,所以想让他负责整个京城防御工作,皇上以为如何?” 凤畋霖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爱卿所言,甚得朕心。如今整个靖宇上下,朕可以信任的人并不多,百官之中,有一半以上的人都是张超远的人,虽然还有一部分朕尚未明确,但他们也是靠不住的。丁家却是可以信奈的,你做得很好。” 罗逸报告完毕,便又跟凤畋霖商量了一下其他官兵的调派问题,之后才起身告辞。 待凤畋霖将所有思绪重新整理一遍,制作出一份比较详尽的作战计划时,已经快到黎明时分了。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漆黑一片,正是黎明前的黑暗。 他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起身,来到偏厅。 看到卢君婥早已经命人备好洗漱用品以及食物,又看到她因为太困,坐在软榻上打起盹来。 这是第一次,他如此近距离的看除了向景景以外的一个女人。 卢君婥长得不算是倾国倾城的美人,但是却也非常清秀可人,白皙的皮肤,红润的嘴唇,加上一点点少女的婴儿 肥,整张小脸看起来清丽中带着些许可爱。 跟她给人的娴静气质并不算太吻合,但是却让人看着很舒服。 他随手从一旁取了张薄毯,轻轻盖在了她的身上。 就是这轻轻一动,却将卢君婥惊醒。 她看到自己眼前,凤畋霖这张放大的脸,吓得立刻从软榻上站了起来,垂着头道:“皇上恕罪,臣妾一时不小心,竟睡着了,失了仪态……” 凤畋霖看到她这幅惊慌失措的样子,难得的,脸上竟然露出了笑容:“行了,朕又没怪你。既然你醒来了,就伺 候朕洗漱,陪朕用膳吧。” 卢君婥闻言,脸上立刻闪过一丝欣喜的笑容。 平日里习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皇上,竟然让她伺候洗漱,还让陪着用膳,这对于作为嫔妃的她,已然是天大的恩赐了。 她立刻起身,去拧了帕子,然后服侍凤畋霖洗漱起来。 .................................................................................. 幽谷,时间过得很慢。 向景景几乎是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 这些天来,凤君灏为了能让她早点怀上宝宝,可谓是日以继夜的辛劳。 一般来说,就是白天让她睡觉,晚上各种折腾。 有一次,向景景实在是受不了,逼问凤君灏是不是背着她偷偷的吃了什么补肾益精的药丸,为什么她觉得腰都快 累断了,他却跟没事儿人一样。 谁料她的这一番逼问,又惹的凤君灏以她怀疑自己能力为名,再次对她施暴。 最后向景景只能祈求老天,快点赐她一个孩子,好让她可以歇一歇。 这日,向景景又是睡到日上三竿起床。 凤君灏陪她用过午餐,无聊二人组便悠闲的来到小溪边钓鱼,准备晚餐。 对于钓鱼,向景景的耐心并不多,但是她知道这却是一个非常好聊天的机会。 所以她自然不会错过,屁颠屁颠的拿着小板凳,跟在凤君灏后面,就来了。 两人坐在小溪边,垂着钓,向景景一边往溪水中撒馒头吸引鱼儿过来,一边又开始套凤君灏的话。 “君灏啊,你知道我最喜欢你哪一点吗?” “嗯?”凤君灏神情专注的看着水面,只用鼻子来回应她。 “我最喜欢,你离我远点,哈哈哈哈……”向景景说完,自顾自的哈哈大笑起来。 凤君灏却依旧是一脸专注的看着水面,并无任何反应。 向景景自己笑完,发现凤君灏竟然完全没反应,顿时一脸挫败:“喂,难道你不觉得我说的这个笑话很好笑吗?” “笑话?”凤君灏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原来刚刚那个是笑话啊!” 他一脸恍然之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向景景满脸黑线的看着他,很想拿石头把他脑袋砸开,看看里面什么构造的,为什么这么没有幽默感呢? “对了,有个问题要问你。”向景景知道,自己要是继续套话,可能一辈子都没办法听到他说真心话,而且随时 还有可能被他带沟里去,所以她决定,来点直接的。 “问。”他渐渐收住脸上的笑容,转过头看了她一眼。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然后道:“我记得之前在京都那座宅子里的时候,见过一个银发男子,清尘说,那个人是你的好朋友,对不对?” 跨越千年只为你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凤君灏闻言,表情一滞。 良久,他看着她,黑色的瞳孔中,她能看到自己的脸倒映在上。 他是有话想跟她说的,但是看着她那副期待的表情,他却又无法开口。 踌躇着,静默着,有风吹过,树叶被刮得沙沙作响媲。 “你……怎么不说话啊?”向景景的声音变得很小,她开始担心,凤君灏是不是还无法面对自己白发的样子。 若真是这样,她这般逼他面对,是不是真的做对了呢? 凤君灏看着她,嘴角微微往上一扬,眉眼舒展开来,脸上噙着淡淡的笑意:“你想知道什么?” 咦? 难道他察觉到了自己在套他的话么? 向景景有些心虚的清了清嗓子,然后道:“嗯,那个……我……我吧……就是……就是觉得银发挺好看的,想问问他是用什么染料染的,我……我也想染成白发……” 凤君灏听她说到这里,长臂一伸,将她紧紧的揽在了怀中:“傻瓜……” “诶……”向景景一愣,脑袋僵硬的贴在他胸膛。 凤君灏道:“我不告诉你,只是不想你担心……” 向景景呆呆的靠在他怀中,内心却百转千回。 原来如此,原来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白发,并不是因为自卑,而是因为怕她担心。 也对啊,他此刻变得如此另类,而且还是为了她而变成这样的,若是一开始让她看到他这副模样,内心肯定无比 内疚。 他宁可被她误会,也不想让她内疚难过,这样的深情,她该如何回报? “你才是傻瓜……我是你的妻子,我不担心你,要去担心谁呢?”向景景鼻子发酸,眼角有泪滑落,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小脸在他胸口蹭啊蹭。 凤君灏抬起手,轻轻的替她擦了擦眼泪,“好了,现在你已经知道了,不用再想方设法跟我套话了。” 向景景吸了吸鼻子,蹙着眉头抬起头看着他:“你早就知道我是在故意套你话,对不对?” 凤君灏微微一笑,道:“本来不确定,今天算是知道了。” “你好过分,若不是我今天这样问你,你是不是打算一辈子都不告诉我呢?”向景景端起自己的粉拳,砸在他的 胸口,问道。 凤君灏再次将她抱在怀里,温声道:“若可以,我真想瞒着你一辈子。” 向景景的鼻子再次一酸,哭了起来。 “答应我,不要再这样了好吗?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我们之间,应该是相互扶持帮助,不可以每次都是你为我 付出,而我却只能傻乎乎的接受……我也想为你付出,为你做点什么……” “嗯,我知道了。”他点头,声音让人如沐春风。 向景景这才收住了眼泪,吸了吸鼻子,道:“下次染发,就让我来帮你染吧。” 凤君灏眼睛微微一弯,笑得格外好看:“好!” 向景景靠在他怀中,脚丫在水中左右摆动,解开心结之后,她的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从此,凤君灏再也无需在她面前伪装了。 他们,终于完全的坦诚以对,这样的爱情,才是她所苦苦追求的。 上天对她真好,虽然上辈子狠狠的耍了她一次。 但,这辈子,却用这样一个完美的男人来弥补了她上辈子的缺憾。 “为了你,穿越千年,也值得。”她默默的在心中叹道。 ............................................................................................................................................................................... 齐闵国,皇宫。 皇帝赵逸轩坐在御书房内,看着手中的密报。 良久,他才抬起头,清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淡淡的愁郁。 “皇上,现在靖宇国的皇后失踪,加上十一皇子的谋反,靖宇皇帝受到这双重打击,正是咱们出手的好时机啊。咱们可以趁机,开始蚕食靖宇的城池。”站在他前面的老臣吏部尚书许鑫道。 “是啊,皇上,这次这么好的机会,咱们可不能轻易错失了。”另外一位大臣兵部尚书秦绪伟附议道。 其余几个大臣,也都纷纷点头,表示赞同这个方法。 赵逸轩的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眼神淡淡的扫了在场的几位大臣一眼,然后开口问道:“你们觉得,靖宇这次 真的能乱起来吗?” “现在靖宇不是已经乱了么?”秦绪伟一脸奇怪的道。 他不懂,为什么赵逸轩要问这样的问题,答案不是明摆着的吗? 赵逸轩却摇了摇头,摆手道:“事情绝对不会是我们看到的这么简单。为什么靖宇国早不乱,晚不乱?偏偏这个时候开始乱?那个十一皇子用来攻击凤畋霖的借口,不是太弱了么?即便凤畋霖不是太后亲生,但是却是太后亲手带大,他继承皇位,虽然不算合乎礼,却也在情理之中。还有那个张超远,朕记得,他是摄政王凤君灏的人,虽然大家一直在传凤君灏可能早已经死了,但是却没人见过他的尸体。像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地就死掉?这一切,你们不觉得太奇怪了吗?” 他在靖宇呆过那么长的时间,了解凤畋霖,更了解向景景,他知道向景景不可能会扔下凤畋霖一个人离开。 向景景的失踪尚未有结果,他已经派出过无数探子去搜寻她的下落,但是都一无所获。 如果凤畋霖这次真的有危险的话,向景景就算是拼了命,也定会去救他。 而且向景景是从皇宫里失踪的,本来就很可疑。 他不相信谢卓沁能有那样的本事,可以派人去皇宫将人掳走,并且做得悄无声息。 所以,这一次靖宇的乱,绝对会是大家表面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可是皇上,您说的虽然有道理,但是这也可能是您多虑了。那个靖宇国的皇帝,老臣听说,在朝中并不算太得 人心,或许,张超远早就想找人将其取而代之了呢?至于那个摄政王,不管他是死是活,似乎都不重要。”许鑫说道。 “不管是不是朕多虑,此事朕还需要好好斟酌,爱卿若再无其他事,便退下吧,朕要好好想想。”赵逸轩知道这 件事情再议下去,也不会有结果。 他始终相信自己的感觉。 在靖宇呆了那么些年,对那里的一切人和事物,他已经算是很熟悉了。 如果这次靖宇的内乱真的只是一局棋,那么目的就肯定是为了引他和谢卓沁入翁。 谢卓沁现在一直压着性子未曾有任何动作,他又何必先出手呢? 一切,还是先看看再说。 大臣们退下之后,御书房内瞬间安静下来。 赵逸轩再次将刚刚收起的字条拿出来,仔细又看了一遍。 这是他派出去寻找向景景下落的人传递回来的消息。 答案是,没有找到任何关于皇后的踪迹。 皇后,你到底在哪里呢? .............................................................................................................................................................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传来脚步声,赵逸轩抬起头看向外面,看到进来的人是太后宫里的太监元季。 “奴才元季,参见皇上。”元季走到御案前,跪下行礼道。 “免礼。”赵逸轩抬了抬手,问道:“可是母后有事?” 元季道:“回皇上话,太后娘娘在御花园赏花,请皇上也一起去。” 赵逸轩闻言,眉头微微一簇,只觉得奇怪。 以往太后鲜少派人过来找他,太后知道他新帝登基,政务繁忙,一般来说,除非有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他到场, 否则,是绝对不会派人来打扰他的。 今天,竟然一反常态。 派人叫他去御花园陪她老人家赏花。 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既然太后开口,他自然是不会拒绝。 于是从御案前站了起来,道:“走吧。” 元季立刻在前面领路,两人迅速从御书房走了出来,往御花园的方向行去。 齐闵地处西边,气候宜人,此时虽然已经进入夏季,但因为四季如春,所以天气并不算太热。 御花园的花更是四季常开,一片生机盎然。 赵逸轩很快便来到了御花园中间的湖心亭内,太后正坐在此处等他。 而太后身边,则坐着一个妙龄少女。 那少女头微微垂着,手里捏着一块帕子,看样子,有些娇羞。 “给母后请安。”赵逸轩看到太后,拱手行礼。 太后身边的那位少女则一脸娇羞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弯腰行礼道:“臣女碧柔,见过皇上。” 太后笑着,拉过碧柔的手,向赵逸轩介绍道:“皇上,这位是沈国功家的小姐沈碧柔,今日专门进宫来看哀家 的。” 赵逸轩淡淡的看了沈碧柔一眼,然后点头道:“有心了。” 太后又笑道:“这碧柔啊,可真是蕙质兰心,不仅女红做得好,还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看,这便是她送给哀家的帕子,可比宫里那些绣女绣的更好。” 太后说着,将自己手中拿着的帕子送到赵逸轩眼前,让他看。 赵逸轩顺着太后的意思瞧了一眼,然后道:“果然不错。” 太后见赵逸轩似乎并不反感这个沈碧柔,于是忙道:“碧柔啊,你不是还有一方帕子么?难得皇上都夸你做得好,不如你便送给皇上了,如何?” “是,臣女遵命。”沈碧柔闻言,忙从自己衣袖中,取出一方新帕子,双手恭敬的呈到赵逸轩面前。 赵逸轩拿起帕子,展开,看了一眼,道:“这牡丹花绣得固然很好,只是,却并不适合朕。不过,你的心意朕还 是收下了,回头转赠给皇嫂,想必她应该会喜欢的。” 说着,他收下了帕子,交到了一旁的元季手里。 太后闻言,脸色渐渐一变,顿时没了心情。 她看了看天色,道:“算了,哀家今日也乏了,碧柔,哀家就不留你用膳了。元季,替哀家送碧柔出宫去。” 沈碧柔听到这话,也大概明白了这意思,她忙福身,告退,在元季的带领下,离开了御花园。 .................................................................................. 沈碧柔离开之后,太后才一脸正色的看向自己面前站着的赵逸轩。 “你这是要气死哀家啊?那沈国公家的小姐,有什么不好的?为何你偏偏就不喜欢?” 赵逸轩却淡淡一笑,道:“母后又何须如此着急?” “哀家能不急吗?你登基都这么久了,别说是皇后,后宫就连一个贵人也没有。这样下去,哀家什么时候才能抱 上孙子?”太后有些气急败坏的道。 “若是你皇嫂诞下的那个皇子还活着,该多好?至少我们赵家的江山,不担心后继无人啊。” 赵逸轩听了这话,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母后这是担心孩儿会像大哥那样英年早逝么?” “你胡说些什么?”太后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她眉眼带着责备的看着他:“虽然你现在年轻,但终究是一国之君,你可知道,你这个位置有多少人盯着,惦记 着?” “孩儿知道。”赵逸轩道。 “你知道你还跟哀家对着干?还不快广选美人进宫来?替皇家开枝散叶。”太后道。 赵逸轩却道:“母后,孩儿初登帝位,且皇兄驾崩才没多久,若是在这个时候,如此急着选妃,并不太好。按理 说,宫里此刻还在孝期,实在是不宜办这些事情啊。” 太后瞪了他一眼:“你啊,永远都是有借口,大道理哀家是说不过你,反正现在哀家只希望你快点选妃,给哀家生一堆孙子出来。既然你有你的顾虑,那哀家就再给你两个月时间宽限,你有心替你大哥守孝,但是半年的时间,却 也够了。” 赵逸轩拱手道:“是,孩儿遵命。” “嗯,行了,哀家知道你最近国事繁忙,就不耽误你的时间了,你先走吧,哀家想再看看这御花园里的花。”太 后说着,摆手示意他退下。 “孩儿告退。”赵逸轩又行了个礼,然后从湖心亭内退了出来,往外面走去。 ......................................................................... PS:锦弦作为皇帝,闪亮登场了哈。大家撒花欢迎咱们滴小神童!!!! 风起云涌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幽谷内。 深夜,有淡淡的光芒从竹屋的书房内撒出来。 一道黑影闪过,一个转瞬,进到了竹屋内…媲… “怎么样了?”凤君灏坐在书案前,眼神盯着窗外迷蒙的月色,但是说话对象,却站在他身后丫。 “皇上那边已经有所行动了,罗逸派人把玉城守备的家人都抓了。”清尘压低声音道。 凤君灏闻言,嘴角微微往上一扬,似笑非笑道:“他总是喜欢用这种野蛮的方法来逼人替他卖命,不过,好歹他知道要反击了。青鸾那边,可是有宫里的消息?” 清尘回道:“青鸾说最近皇上身边都是那个新晋封的玉嫔伺候着,似乎皇上挺喜欢这个玉嫔的。” “玉嫔?”凤君灏眸中闪过一丝好奇。 “就是工部员外郎卢有才之女,卢君婥。之前皇后……不对,王妃在宫里的时候,便跟这卢君婥比较亲近,秀女之中,王妃似乎也最喜欢卢君婥,这卢君婥与王妃家,还有姻亲关系,王妃的二姐丁之瑶便是嫁给了卢君婥的二哥卢祖辉。”清尘解释道。 凤君灏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皇上这也是爱屋及乌。” “青鸾还说,皇上已经将太后软禁起来,不许任何人接近探视,就连太后身边的梅姑和吴炳言,也被关在了另外的地方。现在太后根本无法与外界联系了。”清尘继续道。 凤君灏的眼神渐渐变亮,“看来皇上这次是想要彻底摆脱太后啊。只是,没有太后的力量,他真的有信心能赢天逸么?” “王爷,属下还得知,皇上已经将丁俊杰提升为京都都统,负责整个京都的防御。”清尘报告道。 “哦?他倒是会用人。终于想起丁俊杰了。”凤君灏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跟着又问道:“雪天国和齐闵那边,可是有动作?” 清尘摇头道:“目前尚未发现他们有任何动作。” 凤君灏笑了起来:“倒是都挺有耐心的。告诉张超远,暂时先不要发动进攻。另外,派人出去散播谣言,就说景景是被谢卓沁掳走了。等流言传入皇上的耳朵里面,张超远就开始攻打玉城。” “王爷,您是想……”清尘一脸诧异的看着凤君灏。 “不趁着这个机会让他做个选择,他会永远都困在这个死局里面出不来。”凤君灏目光深沉的道。 清尘点了点头,叹息道:“王爷真是用心良苦。只希望有一天皇上能够明白……” “派人盯紧雪天和齐闵的一举一动,但凡他们有任何动作,立刻报告过来。”凤君灏吩咐道。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清尘说完,便拱手告辞。 凤君灏在书房里又呆了片刻,才转身走了出去,来到了卧室内。 此事向景景在床上睡得正香,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照在她熟睡的容颜上,恬静而又安详。 这些天,是她这辈子最开心幸福的日子。 脑袋里面没有任何的纷扰,不用担心会有谁算计她,更不用为身边的任何人担心。 凤君灏给她的这个世界,宁静,和平,将她保护得好好的,她再也看不到世间的那些尔虞我诈,以及争权夺利。 一切,都变得美好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在做梦,她突然翻了个身,将身上的被子卷到了身下,背部和腿都露在了被子外面。 凤君灏上前,温柔的替她将被子盖好,脸上露出了浅浅的笑容。 在她身边躺下,将她圈在自己怀中,这一个,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了。 ............................................................................. 翌日清晨。 向景景难得的起了个大早,转头,发现凤君灏早已经不在自己身边。 起床,她只着了中衣,然后披着一块薄毯就跑出了房间。 来到中厅,看到热腾腾的稀饭已经准备好了。 凤君灏刚从厨房出来,看到向景景竟然起床了,脸上露出笑容:“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啊?不多睡会儿么?” 向景景走到桌边,坐下,眼里都是感动:“君灏,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要尝尝吗?这是我第一次熬稀饭。”凤君灏说着,盛了一碗小米粥,放到她面前。 向景景忙接过勺子,舀了一勺就往嘴里塞。 结果,瞬间烫得哇哇大叫,将嘴里的稀饭吐了出来。 凤君灏见状,立刻给她递来一杯凉水,“怎么样?被烫到了吗?” 向景景喝了凉水,小嘴一瘪,眼泪汪汪的看着他:“好烫……” “傻瓜,你就不知道等凉了点再喝吗?”凤君灏看到她这幅模样,又好笑,又可怜。 向景景被他这么一说,心情更加郁闷了。 凤君灏于是将那碗稀饭端到自己面前,细心的吹凉之后,才送到她面前:“现在好了,可以喝了。” 向景景却一扭头,然后张嘴:“啊……” 凤君灏被她的样子逗笑了,知道她这是让他喂自己,于是叹了口气,笑着开始喂她。 向景景见他这么乖,心情顿时大好。 她吧唧着嘴,一边喝粥,一边道:“君灏,我们要在这里住多久啊?” “嗯?怎么问这个问题?”凤君灏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我就随便问问……呵呵……”向景景有些欲盖弥彰的道。 凤君灏知道她绝对不是随便问问那么简单。 于是想了想,道:“你想住多久?” “这个么……”向景景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凤君灏看出她心里有事,于是问道:“是不是在这里的日子太无聊了,所以你想出去了?” 向景景怕他误会,忙摆手摇头:“不是不是,你怎么会这么想呢?跟你在一起,就算呆在这里一辈子也不会无聊的。” “哦?”凤君灏故意挑了挑眉,黝黑的眸子中,带着笑意:“真的想在这里呆一辈子吗?” 向景景吐了吐舌头,道:“也不是啦,只是……” “有什么话就说吧,你不是说了,我们已经是夫妻,夫妻之间不应该有任何隐瞒么?”凤君灏表情温柔的说道。 经他这么一说,向景景便不打算再瞒着他。 反正,她要做的这件事,也不单纯是为了自己,好歹跟他还有那么一丢丢的关系。 “是这样的,亦欢公主你还记得吧?”深吸了一口气,向景景决定将自己与亦欢公主之间的约定告诉他。 凤君灏点了点头:“知道,她怎么了?” 向景景道:“上次在玉衡山,你离开之后,我在山中寻你,然后晕倒了,醒来,却被锦弦救了。锦弦带我去了齐 闵,在齐闵我见到了亦欢公主,当时我得知她怀了身孕,但是她的夫君,也就是齐闵的皇帝,身体不好,已经病入膏 肓。亦欢公主担心皇帝驾崩之后,她和腹中胎儿便没了保障,会有很多人想害他们母子,于是拜托我,希望今后孩子出世,我能去把孩子带走,不要让孩子留在宫中被人迫/害……” “我当时不忍看她那样,又觉得她的担心是有道理的,所以便答应了下来。在我出宫之前,曾经收到过她托人捎来的信,似乎她的境况不太好,我原本想借由太后,让她回靖宇来养胎生子。但可惜,我还没来得及这样做,宫里接二连三的发生那么多事情,再后来,我便出宫了,所以亦欢公主那边的事情,也没来得及处理。现在,她的孩子应该 已经生了,只是不知道情况怎么样了……” 凤君灏听了向景景的话,低头沉默了片刻,方缓缓开口道:“亦欢她确实已经生了,不过那孩子,出生便死了……” “什么?”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怔,一脸的不敢相信:“这……怎么可能?怎么死了呢?” “具体的我也不清楚,但是我得到的消息,便是这个。”凤君灏道。 向景景却不相信,她摇头:“不会的,亦欢那么在乎那个孩子,她就是拼了命都会保住那个孩子的,你得到的这个消息,可能里面有什么误会。” 凤君灏听她这么一说,也觉得有些道理。 虽然他没有跟亦欢公主直接接触过,但是光知道她从冷宫里面能顺利嫁去齐闵当皇后,便知道也是个有心机的。 亦欢从小在宫里长大,什么样的阴谋诡计没有见识过? 在齐闵,又当了十多年的皇后,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城府定会越来越深,她既然都算到自己腹中胎儿有人想谋害,甚至都安排好了向景景这条后路,那么绝对不会轻易的让这孩子胎死腹中。 所以,事情很可能正如向景景所说的那般,这里面或许还有其他的隐情。 向景景看到凤君灏一脸思索的表情,于是道:“君灏,亦欢是你们凤家的女儿,是你的亲侄女,她的孩子,也算是你的外孙,你就看在你们之间血脉相连的份上,帮帮亦欢公主,可以么?” 凤君灏听她这么一说,自然是无法拒绝,他思忖片刻,点头道:“好,我会命人去将事情查清楚,如果那个孩子真的还活着,我一定会把他送到你面前。” 向景景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一脸欣喜的道:“我可以亲自去齐闵找那孩子吗?” “你想亲自去?”凤君灏对于她这个决定,倒是有些意外。 向景景道:“不是,我是想,你能陪我一起去。” 凤君灏有些疑惑的看着她,不懂她这又是在打什么小算盘。 向景景则笑眯眯的道:“你看,我们现在已经成亲了,是不是该出去外面度蜜月呢?” “度蜜月?”这个说法倒是新鲜,凤君灏还是第一次听说。 向景景道:“是啊,在千年之后,我们的那个世界里,新婚夫妇是要出去蜜月旅行的。这样,能增加两人的感情,而且,也可以让两人真正开始适应夫妻间的生活。” “我们这样,还不算适应夫妻间的生活?”凤君灏突然将脸凑近,语气暧昧的道。 向景景一愣,立刻明白他的意思,脸不由得红了,为了掩盖自己的心虚,她立刻变得恶狠狠的道:“一个字,你到底去不去?” “去!”他能不去么?一个字啊, 向景景终于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再给我盛一碗,想不到你第一次熬稀饭,味道还不错。” 凤君灏脑门默默一汗,这话题跳跃得是不是也太快了一点? ................................................................................. 雪天国。 皇宫。 谢卓沁正坐在花厅内喝茶,此时银城的天气早已经变暖,抬头,透过厚厚的水晶天花板,还能看到天上的太阳。 雪狼从外面走进来,看到谢卓沁一脸悠闲的样子,他上前几步,来到他身边:“皇上……” “查到她的下落了?”谢卓沁放下手中的杯子,抬眼看向雪狼,问道。 雪狼摇了摇头,“还没有。小皇后就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半点痕迹都寻不到。臣已经派了潜伏在靖宇的所有细作去调查,但是到现在为止,还一无所获。” “哦?那凤君灏呢?可是有他的消息了?”谢卓沁挑了挑眉,问道。 雪狼仍旧是摇头:“也没有,自从那次玉衡山之后,凤君灏便再没有出现过。臣在想,他是不是在那次雪崩中,丧身了。否则,如今靖宇国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没道理不出现啊。” 谢卓沁听了雪狼的分析,嘴角淡淡一勾,道:“或许,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他呢?” 雪狼闻言,表情一滞:“皇上的意思是……这些事情,很可能是凤君灏在幕后策划的?” 谢卓沁道:“朕一直有个问题想不通,为何久居深宫,一直被太后养着的凤天逸竟然能突然发动政变,举起谋反,他的母妃,梅太妃的娘家,实力也不是很强大,不是么?” “这话没错,但是,凤天逸之所以能谋反,不是因为有张超远的支持吗?”雪狼道。 “张超远是谁的人?”谢卓沁看着他,反问道。 “凤君灏……” 谢卓沁点了点头:“所以朕在想,如果这一切的事情都是凤君灏在幕后操纵,你觉得是不是就合理了?” 雪狼却皱眉道:“可是,凤君灏为什么要这么做呢?若他有当皇帝的野心,直接自己出面争夺皇位不就行了?他 不管是在民间还是在朝堂,甚至在兵部的影响力,都比凤畋霖要大得多,他想推翻凤畋霖,岂不是易如反掌的么?为什么非得扶持一个傀儡出来对付凤畋霖?” 谢卓沁蹙着眉:“这也是朕想不通的地方啊,若这一切真的是他再操纵,那么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 “所以臣觉得,此事或许并非是凤君灏的意思,很有可能,正是因为凤君灏已经死了,所以他的势力为了替他报 抄家之仇,才扶持凤天逸,跟凤畋霖打对台。”雪狼说道。 谢卓沁并不太赞同他的这个说法,但是这却是到目前为止,唯一能说得通的。 “皇上,那咱们这次要不要趁着靖宇内乱,开始进攻呢?”雪狼小心的试探道。 谢卓沁闻言,脸色突然变了变,道:“不着急,齐闵不是也对靖宇虎视眈眈么?先看看他们的动作吧。” 艰难的抉择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夏天的脚步伴随着日渐升高的温度,开始蔓延到整个大陆。 然而,跟着温度一起升高的,还有靖宇王朝内的斗争。 红墙金瓦将一座城分割成两个世界,里面的人出不来,外面的人,进不去。 至高无上的皇权人人向往,但真正能坐上去的,却只有一个媲。 此时已是正午时分,艳阳高照,气温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守着宫门的侍卫背上衣服都汗湿了,额头上更是挂着豆大的汗珠。 丁俊杰一袭白衣,骑着大马从远处疾驰至宫门口,下马。 守门的侍卫见状,立刻上前来牵马:“都统大人。” 丁俊杰将手中的缰绳往侍卫手中一扔,疾步进宫去。 一路以飞快的速度从宫门行至乾御宫外,看到有宫女端着冰块正往里送。 他上前一步,朝门口那太监道:“麻烦通报一声,我有要是要求见皇上。” 那太监认识丁俊杰,知道他是新提拔上来的都统大人,自然不敢怠慢,忙进了内院去通报。 没多久,便看到小明子跟着那太监从里面走了出来,来到他面前:“国舅爷。” 丁俊杰道:“明公公,皇上他此刻可是有空?我有重要事情要向皇上禀报。” 小明子道:“这可真不凑巧,皇上刚午睡,眼下,玉嫔娘娘正在里头伺候着。” “玉嫔?你说的是君婥吗?”丁俊杰跟卢君婥是见过几面的,丁之瑶也曾好几次在丁俊杰面前提起过自己的这个小姑子,对她是赞不绝口。 小明子点了点头:“正是。哎呦,瞧我,都忘了,国舅爷跟玉嫔娘娘还是亲戚呢,您先随我进去吧,玉嫔娘娘倒是没睡。” 说着,便转身领路往里走去,丁俊杰也迅速跟了上去。 小明子一路领着丁俊杰来到偏殿,便看到卢君婥坐在软榻上,似乎在等他。 “臣参见玉嫔娘娘。”丁俊杰上前一步,拱手行礼道。 卢君婥忙摆手:“国舅爷不必多礼,快请坐吧。” 小明子便给丁俊杰引了座位,然后又吩咐人泡茶来。 “不知国舅爷求见皇上,可是有国事要商讨?”卢君婥问道。 丁俊杰道:“算是国事,或许在皇上心中,应该是比国事更要紧的事。” 卢君婥闻言,眼睛立刻一亮:“国舅爷,可是有皇后娘娘的消息了?” 丁俊杰点了点头,然后道:“玉嫔娘娘说得不错,臣确实是收到了关于皇后娘娘的消息。” 卢君婥立刻起身:“国舅稍后,我这就去帮您把皇上叫醒来。” 说着,也不等他推辞,便往寝房内走去。 丁俊杰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内心只觉得一阵奇怪。 实际上,几天前,他便已经在宫外收到消息,说这些日子,凤畋霖选的妃,一个也不曾临幸,倒是卢君婥,却能留在乾御宫中伺候。 对于这个消息,他是很吃惊的。 按道理,现在卢君婥算是比较受凤畋霖的宠,在这种情况下,卢君婥但凡存了半点私心的,都不应该对于向景景 的消息如此高兴啊。 为什么她的脸上完全没有半点醋意,反而如此热情积极的帮他去叫皇上起床? 正在他疑惑之际,却听到小明子似自言自语的道:“这些天,多亏有玉嫔娘娘伺候着皇上,皇上的起居才正常了些,难怪当初皇后娘娘那么看好玉嫔娘娘。” 丁俊杰闻言,疑惑的转过头看向小明子:“你说皇后当初很看好玉嫔娘娘?” “国舅爷不知道吗?”小明子见丁俊杰似乎不清楚之前皇后与卢君婥之间的事情,于是道:“其实这也是奴才上次不小心从皇上嘴里听说的,好像之前皇后娘娘就召见过玉嫔娘娘几次,皇上也是因为皇后娘娘跟玉嫔娘娘亲近,所以这才不排斥玉嫔娘娘的。其余别的娘娘,想踏进乾御宫一步,那也是不可能的。” 丁俊杰听了小明子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啊。” 这时,凤畋霖已经从寝房内走了出来,卢君婥跟在他身后。 丁俊杰忙起身准备行礼,凤畋霖手一摆,道:“不用行礼了,快告诉朕,是不是皇后有消息了?” 丁俊杰忙答道:“回皇上话,微臣此前收到消息,皇后娘娘是被谢卓沁派的人掳走了。” “谢卓沁?”凤畋霖听到这个名字,双手迅速握拳,脸色变得阴沉可怕:“上次的事情朕还没跟他算账,这次他竟然胆敢在朕的眼皮子地下把皇后掳走,这次,朕非得把他的雪天国给翻过来不可。” 说着,他立刻下令道:“小明子,去,马上给我传罗逸进宫来。” “是,皇上。”小明子领命,忙退了出去。 丁俊杰见这情形,更加确定凤畋霖对小皇后的感情是没有变化的,不然,在这种紧张的局势下,他怎么可能还会只一心要救小皇后呢? 只是…… “皇上,您是打算马上派兵去攻打雪天国,救出皇后娘娘吗?”丁俊杰试探着问道。 凤畋霖一脸气势汹汹的道:“朕早该将他们灭国的,这次,朕绝不轻饶谢卓沁!!!!” “可是,皇上……”丁俊杰虽然也很想立刻领兵去攻打雪天国,但他却不得不顾全大局,“现在咱们兵力有限, 十一皇子在南边虎视眈眈,随时会攻打玉城,咱们没有多余的兵力去攻打雪天国。而且,谢卓沁兵强马壮的,即便是打,咱们也未必能打赢啊。” 丁俊杰的一番话让凤畋霖渐渐冷静下来,他眉头紧紧的拧在一起,以他现在的状况,确实是没有实力去攻打雪天国,救出小皇后。 但是,要他什么也不做,他却无论如何也办不到啊。 “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凤畋霖看向丁俊杰,问道。 丁俊杰沉声道:“其实微臣在来时的路上便一直在想这个问题,若是咱们现在派兵去救皇后娘娘,或许能将娘娘救出来,但是皇上您的江山,可能就要被十一皇子夺走了。” 这是一个非常难以抉择的题目。 凤畋霖不能失去他的江山,却也不想失去他的小皇后。 此刻,他沉默了,脸色变得非常难看,握拳的双手,关节处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泛白。 英俊的脸上,五官显得格外严肃,眉宇间,都是纠结挣扎之色。 “皇上,臣妾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一直坐在一旁未曾开口的卢君婥见状,小声说道。 凤畋霖抬起头,看向一旁的卢君婥,道:“你说。” 卢君婥清了清嗓子,开口道:“皇后娘娘是一定要救的,只是,臣妾觉得,留得青山在,就不愁没柴烧。如今十一皇子谋反,靖宇正处内乱之际,所谓攘外必先安内,皇上想救皇后娘娘,最好还是先将十一皇子解决。否则,即便您现在拼尽全力去救了皇后娘娘出来,您又靠什么来保护她呢?” 其实,卢君婥的话,算是最理性的,凤畋霖和丁俊杰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 但是他们的情感这一关,实在做不到见死不救啊。 “朕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皇后在外面受苦,而只想着朕的江山?”凤畋霖沉声道。 卢君婥却道:“臣妾相信,皇后娘娘肯定能理解皇上您的。” 说着,她转过头看向丁俊杰,道:“国舅爷,您说是吗?” 丁俊杰沉默了一下,然后抬起头,看向凤畋霖道:“皇上,微臣心里有个想法,或许您可以考虑一下。” “什么想法?快说。”凤畋霖忙道。 丁俊杰犹豫了一下,道:“不如让微臣悄悄带人潜入雪天国,去营救皇后娘娘。” “事到如今,也没有比这更好的办法了,等罗逸进宫来,朕与他商讨一番,然后在做决定吧。”凤畋霖叹气道。 丁俊杰点了点头,然后起身告退。 屋内,一时间只剩下卢君婥和凤畋霖两人。 卢君婥见到凤畋霖这副愁眉不展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疼,她起身,走到他身边,柔声劝慰道:“皇上不要太为皇后娘娘担心了,依臣妾看,皇后娘娘到底身份尊贵,即便被人掳走,那肯定不会轻易对她下手的,或许,谢卓沁是想从您这里用皇后娘娘换什么东西吧。” 说到这里,她停顿了一下,又继续道:“更何况,如今国舅爷也只是才得到消息,那消息还没有完全证实呢,若人真的是谢卓沁掳走的,那么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派任何人来谈条件呢?” 听到卢君婥这么一说,凤畋霖顿时觉得似乎有些道理。 他点了点头,目光略带欣赏的看向卢君婥,然后道:“你比朕想象的还要聪明,朕还没有想这么多呢。” 卢君婥微微掩嘴笑道:“皇上是当局者迷,关心则乱,臣妾相信,皇后娘娘一定会吉人天相的。” 凤畋霖欣慰的点头,道:“但愿吧!” .............................................................................. 幽谷。 向景景随便收拾了几件换洗衣服,然后恋恋不舍的看了小竹屋一眼,拉着凤君灏欢快的出谷去了。 紫悟和清尘早已经驾着马车在幽谷出口等着他们。 看到向景景,紫悟似乎比较开心,他忙上前,将包袱接过去,扔进了车里。 向景景看到他们,倒是有些意外,她难道没有跟凤君灏说,度蜜月一般都是夫妇两一起去么? 这两个大灯泡是几个意思? 被凤君灏扶上马车,紫悟也跟着屁颠屁颠的钻进了车内。 清尘则独自坐在外面驾车。 “王妃娘娘,几日不见,您真是越发的貌美动人了啊,看来王爷把您照顾得很好啊。”紫悟看着向景景面色红润的样子,不由得一脸坏笑道。 向景景听出他是在故意打趣她和凤君灏,于是回击道:“那是自然,不过你怎么看起来好像瘦了些?是不是清尘欺负你了啊?” “他?”说起清尘,紫悟不屑的朝车帘外瞥了一眼,道,“他哪有那个本事欺负得了我,我欺负他还差不多。” 向景景好笑的看着他,视线突然落在他脖子上,一脸好奇的问道:“咦,你脖子上是怎么回事?” 紫悟闻言,忙一脸惊悚的捂住自己脖子:“我脖子怎么啦?难道留下了印记?” 向景景闻言,立刻眯起眼睛,一脸贼兮兮的看向他:“老实交代,你们俩昨晚干什么了?” “没……没干什么,我们能干什么?喝酒,聊天咯……”紫悟眼珠子四处乱飞,一副心虚的模样道。 “啧啧啧……编,你继续编……”向景景鄙视的看了他一眼,然后转过头,伸手一把挽住凤君灏的胳膊,头靠在 凤君灏的肩膀上,娇声道:“夫君啊,上次我们晚上喝酒,聊天之后还发生了什么事情,你还记得么?” 凤君灏知道向景景是想故意刺激紫悟,他宠溺的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然后将嘴凑到她耳朵边,低语了几句。 向景景闻言,“咯咯”的笑了起来,还一个劲的说“讨厌”。 紫悟见状,忙问:“喂,你们两在说什么?我们之间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我们什么也没做,真的只是喝酒聊天……” 向景景则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道:“没关系,我不会歧视你们的,爱情是不分年龄,性别,种族的……”紫悟有种欲哭无泪的感觉,他哀嚎道:“是真的没有什么嘛……” 但是,向景景和凤君灏却笑得更厉害了。 紫悟受不了他们俩,于是气呼呼的掀开车帘,坐在车外去了。 向景景见状,忙坐到紫悟开始坐着的位置,扒开窗帘,开始偷听两人说话。 只听到坐在清尘旁边的紫悟一脸郁闷的道:“喂,昨晚,你有没有趁我睡着,偷偷对我做什么?” 清尘一脸摸不着头脑:“做什么?” 紫悟便扯了扯自己的衣领:“你自己看看。” 清尘看了一眼他的脖子,完全不懂什么意思:“你脖子怎么了?” “你是没看见还是故意装傻?”紫悟更加生气了。 “你让我看什么啊?你脖子上挺干净的,什么都没有。”清尘完全懵了,一副不明就里。 紫悟却疑惑了:“真的……什么都没有?一点痕迹都没有?” 清尘摇了摇头:“没有啊。” “那王妃干嘛说我脖子上有印记?”紫悟一脸想不通。 清尘闻言,眉头微微抽搐了几下:“她是逗你玩呢吧。” 紫悟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突然将脸凑近清尘的脸,瞪着无辜的大眼睛看着他:“不如,咱们今晚做点什么吧?不然,明天王妃该没有话题跟我聊了,长路漫漫,好无聊的。” “你疯了?”清尘脑袋往后一仰,避之不及。 .................................................................................... ps:基情四射的保镖二人组……小皇后的蜜月团队正式成立,他们的齐闵之行会顺利吗? 困了,大家晚安!!! 其乐融融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你疯了?”清尘脑袋往后一仰,避之不及。 紫悟却笑得更贼了:“你就别抗拒了,你早晚都是我的人,你没听王妃说吗?真正的爱情是不分年龄,性别和种族的……放心,我会温柔点的,会疼你的……” 清尘嘴角一直在抽搐,听了最后这话,他立刻扭头,看向车厢内,向景景见状,立刻缩回自己的脖子,她能感受到清尘那目光之中透露出来的杀气。 “君灏啊,清尘的武功是不是很高啊?”弱弱的缩到凤君灏身边,向景景小心翼翼的问媲。 凤君灏点了点头:“嗯,估计跟你哥差不多的武功。” “啊?我哥可是武状元啊……”向景景吓得吐了吐舌头,然后又问道:“那清尘能打得过你吗?” 凤君灏有些好奇了:“怎么问这个问题?” 向景景哭丧着脸道:“我怕他今晚会杀我灭口……你得保护我……” 凤君灏闻言,大笑起来,捏了捏她的鼻子:“下次别逗他们了,清尘脸皮薄。” “但紫悟脸皮厚啊,你没发现他正乐在其中么?”向景景道。 她话音刚落,就听到车厢外面传来清尘的咆哮:“紫悟,你给我滚下去,信不信我杀了你?” 向景景闻声,内心忍不住颤抖了几下,“紫悟又做了什么事情惹毛他了?哎,可怜的清尘……” ..................................................................... 一行人玩玩闹闹,从山中出发,往齐闵方向行去。 因为路途遥远,加上清尘作为车夫,被紫悟***/扰得烦不胜烦,几次强烈要求制/裁紫悟,否则就罢工,在这种情 况下,向景景只好拿出自己的杀手锏来对付紫悟。 没有错,你们答对了。 她讲紫悟从车厢外面叫进来,然后从腰里掏出一副扑克牌,往小几上一放。 “紫悟,咱们来打牌玩吧。”她贼兮兮的挑眉,看着紫悟,道。 “打牌?是什么东西?”紫悟好奇的看着向景景手中的牌,问道。 于是,向老师在朝紫悟和凤君灏每人收了二十两银子的学费之后,正式开始开班授课。 第一课,自然是比较简单的,跑得快。 跟他们俩讲述了游戏规则之后,第一局便正式开始。 由于两位选手对规则还很陌生,所以开始,自然是向老师赢,而像向老师这样没有节操的人,自然也不希望自己老公会输,于是她明里暗里给凤君灏放了不少水。 就这样,一连十局,输的都是紫悟。 好在这家伙虽然人品不怎么样,但是牌品还是很OK的。 就在向景景数钱数得手软的时候,她惊奇的发现,场上的局势开始发生变化。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成了第二,凤君灏成了第一。 又过了不久,她手里的牌变成了最后出完的。 于是,很快的时间,她刚赢的钱,就全部吐出去了。 并且,开始掏自己的老本。 “紫悟,你没偷牌吧?”连输了几十两银子之后,向景景非常狐疑的看着紫悟,问道。 紫悟一愣,看着她:“偷牌是做什么?” “好吧,当我没问。”向景景知道自己小人之心了,看着身边这两人似乎越来越熟练,虽然凤君灏是不断的在放她的水,但是紫悟下手从来不客气,每次都将她要出的牌死死拦在手里,让她几次都想甩牌不玩了。 恩,说到这里,不得不提一下,咱们小皇后的牌品,还真的是有问题。 跑得快输了不少,向景景只得重新教他们斗地主。 本想从斗地主把输的钱赢回来,但是,但可是呢…… 两人因为有了跑得快的基础,斗地主的规则熟练得便很快,才不过三局,向景景就被两人斗得眼睛翻白,开始耍赖。 “夫君,你怎么忍心炸我呢?难道你想看我粉身碎骨吗?”她拿着手里的牌,眨巴着眼睛,一副可怜兮兮的望着 凤君灏。 紫悟闻言,立刻道:“没关系,他不炸,我炸……” 说完,就是四个Q甩了出来。 向景景手里还剩下一对三。 差点气得吐血。 “你忍一手会死啊?”向景景瞪着紫悟,气呼呼的道。 紫悟却昂着头,一脸傲娇的道:“那可不行,我忍一手,你就要跑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手里还剩对三儿吗?” “你……你……你怎么知道的?”向景景诧异的望着他:“难道你偷看我的牌?” 紫悟却不以为然道:“这还用偷看吗?你看看外面都出了多少牌了,王爷手里还有五张牌,其中有四张是一直未 曾出现的8,还有一张单牌,而外面剩下的牌,除了我手里的,就只有两个3和一个4了,除非你脑子有毛病,才会在最后手里留一个3和一个4。你开始出牌那么快,不就是为了能早点跑掉,所以把炸弹都拆了吗?所以,你现在手里剩的,肯定是一对三……” 向景景听他分析得这么专业,忙转过头看向凤君灏,告状道:“相公,他算我的牌……” 凤君灏却淡淡一笑,道:“没关系,下一盘你别当地主了,让他当,我帮你收拾他。” 紫悟闻言,脸色一暗,鄙视道:“你们怎么能这样?欺负我一个人……” 向景景得意的笑道:“欺负你怎么啦?有本事你叫清尘过来给你帮忙啊。” 向景景话音刚落,便听到清尘的声音从外面传来:“王妃,晚上属下再陪你们玩。” 向景景闻言,忙看向凤君灏:“相公,清尘这是……想帮紫悟报仇吗?” 凤君灏则微笑道:“没关系,就算他们再来十个人,我也能对付。” 紫悟却挑眉道:“那我们不玩了,不玩总行了吧?你们俩个人玩吧。” “不行!”向景景果断否定了他的退出决定:“斗地主必须三个人才能玩。” “真的吗?”紫悟闻言,表情变得笑嘻嘻的。 “是啊,两个人怎么斗啊?”向景景点头道。 “哈哈哈哈……”紫悟狂笑三声,将手中的牌一扔:“太好了,那我不玩了。” “你……”向景景闻言,嘴角暗暗抽搐了几下,又转过头向凤君灏求救:“君灏,他不陪我们玩了,怎么办?这还有半个月的路要赶呢,那不是会无聊死?” 凤君灏便以非常犀利的眼神看向紫悟。 紫悟被凤君灏盯得浑身发毛,只能硬着头皮道:“来来来,继续,继续。” 说着,还不忘朝外面喊道:“清尘,快把你的钱袋子扔给我,我一个人的不够输了。” 很快,就看到一个钱袋从车帘外飞了进来,快很准的落在了紫悟面前。 向景景便开始洗牌,一边洗牌,一边道:“今天赢钱了的晚上请大家吃好吃的啊。” 紫悟却瘪嘴道:“你直接让我请不就好了。” 向景景闻言,一脸嫌弃的看着他:“啧啧啧,你看看你这小气吧啦的样子,你是不是男子汉啊?男人请客,那是天经地义的好不好?你这样小气,是娶不到老婆的。” 说完,她又补了一句:“哦,不对,你这样是嫁不出去的。” 这话又刺激到了紫悟的神经,他只能含恨的看了她一眼,开始摸牌。 ............................................................................................................................................................................ ps:今天这章写着玩儿,过渡章,比较轻松,下一章开始进入正题。 呼呼,天气渐渐热了,亲们注意防暑,照顾好自己哦!!! 晚安!!! 救与不救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齐闵国的夏天比靖宇要凉爽些许,但是跟雪天国比起来,又有些炎热。 向景景一行刚踏入齐闵边境,便在城门口被守门的士兵拦了下来。 “什么人?把通关文书拿出来。”士兵拦在车前,朝驾车的清尘喊道丫。 清尘看了一眼四周的情况,然后道:“这位官爷,我家少爷是靖宇国的商人,专门来贵国采购花卉的。这以往,却也没要什么通关文书啊,怎的这次竟要通关文书了?媲” 那士兵看了马车一眼,又打量了清尘一番,见他衣着款式虽然简单,但是面料却是上乘,连一个下人都穿着这般富贵,更遑论是车内的主人了,他于是解释道:“近来靖宇国内乱,恐有流民涌入齐闵避难,所以皇上早已下了命令,任何进入我齐闵境内的人,都需要有通关文书。” “这……可是,我们却不知道还有这样的要求,并没有准备啊,这可如何是好?官爷,要不您行行好,且放我们进去。”清尘说着,从腰间摸出一锭银子塞到了那官兵手中。 那官兵见到银子,自然眼开,但是却又不得违抗上面的命令,一时间,有些左右为难。 就在官兵犹豫不决之际,却听到里面有声音传来:“夫人,您怎么啦夫人?您可别吓奴婢啊。” 清尘闻言,立刻掀开帘子一看,只见向景景正靠在凤君灏身上,不停的咳嗽,脸色也是一片苍白,而紫悟则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女装,在一旁哭得梨花带雨。 紫悟见清尘掀开了帘子,他忙从车内爬了出来,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朝那官兵求道:“这位官爷,您行行好,您看,我家夫人连日赶路,这都得了严重的伤风,本想着吃点药能熬一会子,但是现在这情况,若是再不求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回靖宇呢……” 说着,又是一把眼泪流了出来。 向景景也配合着,猛烈咳嗽起来。 那官兵见状,又实在是无法拒绝娇艳如花的紫悟,只得低头沉吟了片刻,道:“你们稍等一下,我去问问我们长官。” 说完,便转身离去。 没多久,那士兵便领着一个四十来岁的大胡子男人从城门内走了出来,那大胡子走到马车前,看了他们四个一 眼,直接道:“不行,你们身份不明,不能让你们进去。” 紫悟闻言,有些急了。 他从马车上跳下来,上前一步,走到那大胡子面前,楚楚可怜的道:“这位官爷,您看看我家夫人都病成什么样子了?这要是再不看大夫,恐怕……呜呜呜……可怜我家小少爷,还眼巴巴的等着娘亲能回家呢,若是在这路上有个 好歹,可怎么交代啊……” 说完,还转过头看了凤君灏一眼,道:“您看,我家少爷都已经急得话都说不出来了……” 大胡子看着眼前的紫悟,浑浊的眼珠子开始变亮:“你这丫头倒是伶牙俐齿,虽然你家夫人情况这么危机,本官却也不能违抗御令,现在你们既然没有通关文书,那便只能将你留下做担保,等你家夫人进去看完病,出来的时候,再放你跟他们一起回去了,你们看如何?” “不行!”清尘闻言,第一个站出来反对。 “可以!”但是紫悟却立刻将他的反对给反驳了。 跟着,两人相视了一眼,清尘的眸中明显有怒意。 紫悟被他的眼神看得不舒服,也瞪了他一眼。 两人这一来二去,火药味顿时燃了起来。 就在他们准备开口大战对付的时候,只听到凤君灏低沉的声音传来:“阿紫留下,我们先进城去给夫人找大夫。” 于是,这件事情算是一锤定音了。 清尘虽然还想再说什么,但是凤君灏的命令他尚且不敢反驳。 就这样,紫悟被大胡子留了下来当做人质,其余三人则被放进了城去。 进了城,清尘一脸气呼呼的样子,眉头紧紧走在一起。 凤君灏让他将马车停在了一家非常热闹的客栈前,下车,准备去用午餐。 清尘看着他们下车,自己却不肯下,执意坐在车上。 凤君灏知道清尘这是在闹别扭,大概心里在怪他们不该讲紫悟留下。 向景景自然也明白清尘的心情,她看着清尘道:“喂,你不是吧?这是要玩绝食?” “属下不饿,请少爷和夫人不要为属下操心。”清尘声音有些冷硬的道。 凤君灏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道:“那你就在这里呆着吧。” 说完,拉着向景景就往客栈内走去。 小二热情的替他们引座,两人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坐下。 向景景看向门外,见清尘一脸无精打采的坐在车上,她不免有些不忍:“君灏,咱们真的不管清尘了吗?他可是最辛苦的,每天帮我们赶车,今天早上吃的也不多……” “他不想吃,证明他不饿,你何必为他操心?”凤君灏倒了一杯茶,送到向景景面前,道。 向景景端着茶,喝了一口,继续道:“可是,咱们也不能任由他这样啊。他大概是因为咱们把紫悟留下了,所以为紫悟担心。” 凤君灏闻言,淡淡一笑:“那就让他担心吧。” “喂,你怎么能这样啊?”向景景对于他这种无所谓的态度,有些鄙视。 凤君灏却只是笑,“放心,等菜上齐,他自然会来的。” 说着,便开始自顾自喝茶。 向景景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笃定清尘会改变主意。 但是,她知道,一般他说的事情,是不会有假的。 果然,过了没多久,便看到清尘的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当然,跟在他身后的人,还有紫悟。 向景景一脸好奇的看向紫悟:“咦,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被扣押在那里当人质了吗?” 紫悟大喇喇的坐下,给自己先倒了一杯水,喝下之后,才摆手道:“别说那几个草包了,就是千军万马也别想轻 易困住我紫悟啊。” 向景景闻言,终于明白为什么凤君灏会这么放心的将他留下了。 她一脸好笑的看向清尘,故意道:“你倒是有本事,可是有些人啊,担心你的安危,生怕你被那个大胡子官兵给欺负了,担心得连饭都吃不下呢。” 说完,笑了起来。 紫悟闻言,一脸惊奇的看向清尘:“真的吗?你真的有为我担心吗?” 清尘却一脸不自然的白了他一眼,“你少自作多情了,我怎么可能会为你担心?” “咦……”紫悟不解的看向向景景。 向景景却笑道:“装,你继续装,看你能憋到什么时候。” 清尘虽然脸上表情很尴尬,但是心情却已经明显变好。 四个人于是又吃了一顿丰富的午餐。 从客栈出来,一行人继续赶路,往齐闵的都城进发。 ..................................................................................... 靖宇国,御书房内,却正在因为是否马上派兵前往雪天国而吵得热火朝天。 “皇上,臣绝不同意这个时候派兵去雪天国救皇后娘娘,且不说皇后娘娘是否真的被谢卓沁掳走了,即便是真 的,此刻咱们却也不能轻举妄动。”罗逸完全不留情面的提出了反对意见。 丁俊杰之前是有所顾虑,考虑到现在靖宇情况特殊,本也没有很坚持要马上派兵去救向景景。 但是罗逸此刻的态度却让他有些接受不了。 不管怎么说,那个被掳走的人也是靖宇国的皇后,怎么可能不做一点事情营救她呢? 他据理力争道:“皇上,虽然罗大人说得有道理,现在情况特殊,我们确实不能派兵去进行营救,但是臣恳求皇上准许臣带一队精兵潜入雪天国去打探情况。” “不行啊皇上。”罗逸立刻反对道:“若是国舅爷带人潜入雪天国不小心被抓了,那么谢卓沁一定会借此大做文 章,如今我靖宇情况危急,但雪天和齐闵两国尚未有所行动,说明他们很可能还在等,也可能他们是在想找什么借口 出兵。毕竟现在说皇后娘娘在雪天国的消息也没有确凿的证据,若是国舅爷带人去查探消息,被谢卓沁知道,他定会以此作为出兵的借口,正式讨伐我们靖宇。到时候,咱们就腹背受敌了,说不定齐闵国也会来插上一脚……” 凤畋霖本来是很坚持要去营救向景景的。 但是听了罗逸的这番话,他的心,渐渐冷静下来。 罗逸说得不错,此刻他不在只是那个什么事情都有太后和摄政王撑着的小皇帝,他已经亲政了,天下百姓都在看着他。 他不可以再任性妄为了,若是在这个关键时刻,他的决定稍有差池,很可能就会给凤天逸攻击他的机会。 到时候若是失了民心,他就是再想力挽狂澜,怕是也没办法了。 之前玉嫔曾说过,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便是也想劝他先将内乱解决,再想办法去解决外患。 他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眼前两个他最信任的下属都在等着自己的回答。 沉默良久,他开口道:“你们不要再争论了,你们俩说得都有道理,罗逸,你的意思,朕明白,只是,你也知道 皇后在朕心目中的地位,朕是不可能在知道她消息的情况下还无动于衷的。如果可以,朕甚至愿意亲自去雪天国将皇 后救回来……” 罗逸闻言,脸色一变,立刻跪下拱手道:“请皇上三思。” 凤畋霖摆摆手道:“你放心,朕如今已经不是三岁孩童了,自然知道一国之君的为君之道。不过,朕也希望你明白,有时候,有些牺牲是必须要做的,有些风险也是必须要冒的。所以,朕决定,准了丁国舅的奏,允许他带一队人 马,潜入雪天国,打探皇后的消息,并且伺机营救。” “皇上……”罗逸闻言,还想开口阻止。 但是却被凤畋霖摆手打断:“朕相信国舅的能力,他绝对不会轻易被谢卓沁发现的。” 说完,又看向丁俊杰:“国舅,朕希望你明白,朕比任何人都想救皇后,但是,朕最想看到的,是你们都平安回 来。” “是,臣领旨!”丁俊杰闻言,忙跪下拱手谢恩。 ............................................................................... ps:明天加更,预计更新一万五!!! 今天是520,虽然晚了点,但是嘤嘤还是想对所有一直以来支持嘤嘤的人说一声,我爱你们!!!谢谢你们!!!群么么…… 不会是他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齐闵国,从边城到齐闵首都,大概是半个月的路程。 等他们四人到达都城时,紫悟立刻打探到,亦欢公主因为诞下死婴的缘故,被视为不详人,迁出了皇宫,去了感业寺,吃斋念佛。 虽然向景景为她的遭遇有些不平,但是亦欢公主住在感业寺却比住在皇宫要方便他们接近丫。 于是,便跟凤君灏计划着,连夜去感业寺,找亦欢公主去问清情况媲。 为了安全起见,凤君灏决定让清尘和紫悟二人先假扮香客去感业寺内窥探一下情况。 但是,两个人在扮演什么角色去感业寺的问题上,发生了严重冲突。 “为什么要扮演兄弟?两个大老爷们跑去烧香拜佛,岂不是太奇怪了吗?”坚持想要扮演夫妻的紫悟一脸郁闷的问道。 清尘则面无表情的答道:“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世上去烧香拜佛的男子还少了吗?” “可是人家就算是去烧香拜佛,也都是陪着娘子,或者姐姐妹妹,或者是老娘去的,哪有两个大老爷们一起去寺庙的?更何况,那还是个尼姑庵呢。这不是生生惹人怀疑吗?还是说,其实你自己根本就不想去?你若是不想跟我一起去,便直说了吧,我自己一个人去也可以。”紫悟生气的瞪了清尘一眼,然后转身就准备要走。 “站住。”清尘见他负气离去,立刻叫住他:“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那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愿意跟我假扮夫妻?”紫悟白了他一眼,反问道。 “只是……只是你扮演女子的时候,太招摇了,凭白惹得人注意……”清尘支支吾吾的道。 一旁的向景景闻言,指着清尘笑了起来:“清尘啊,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你不希望别人注意到紫悟,是么?” 清尘被说中了心事,脸瞬间红了,但是嘴上却否定道:“属下怎么可能会吃他的醋?” “你不吃醋么?”紫悟闻言,故意挑了挑眉,然后从衣袖内取出一方白色丝帕,往脸上一蒙:“现在可以走了 吗?” 清尘上下打量了他一眼,这才点了点头:“走吧。” 于是,紫悟热情的挽着清尘的手,往门外走去。 向景景看着他们俩离去的背影,脑海中各种自行补脑他们去感业寺路上会发生的事情。 ....................................................................... 感业寺。 此时已是未时将末,前来烧香的香客们也都纷纷往回赶了。 紫悟和清尘走进主殿大佛堂内,便有老尼上前来打招呼。 “二位施主不知是来烧香还是来求签问卦的?” 紫悟看了清尘一眼,然后羞答答的朝那老尼姑道:“这位师父,不瞒您说,今日我们夫妻二人来这感业寺,实则是为了求子。” “原来如此……”那老尼姑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这主殿供奉的是西天如来,若是二位施主为了求子,请随 老尼去往后殿的观音阁。” 紫悟听了这话,眼睛立刻一亮,忙拉着清尘就往里面走。 那老尼姑一边走,还一边说道:“施主二人一看便是面善之人,佛祖在天有灵,定会保佑二位早生贵子的。” 紫悟一副娇滴滴的样子,脸不停的往清尘胳膊上蹭,而清尘则满脸黑线,拿他却没有半点办法。 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后殿,进入观音阁,便看到殿中一座巨大的观音雕像摆在正中,观音站在莲花上,手中托着净 瓶,另一只手则捻着柳树枝。 紫悟看着那高大的观音像,阵阵咋舌。 “不愧是皇家寺院,连菩萨像都比其他寺庙要大得多,而且还镀了金子。” 那老尼看到紫悟这幅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得笑道:“这位女施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寺之所以香火如此旺盛,除了是皇家寺院之外,还因为我寺非常灵验,几乎是有求必应……” “有求必应,真的么?”紫悟闻言,忙双眼亮晶晶的看着那老尼姑,问道。 老尼姑笑了笑,道:“常言道,心诚则灵,只要二位施主是诚心诚意来拜菩萨,菩萨定会感动的……” 紫悟张了张嘴,还想问什么,但是却被清尘打断:“所谓心诚则灵,怕也只是一种说辞,若是香客们求的事情无法应验,你们便说是心不诚了。” “施主若是这样理解,那老尼也无话可说。香就在案上,二位请自便。”那老尼姑看到清尘那一脸挑衅不屑的模样,也不愿与他多说什么,她随**代了一声,便转身离去。 观音阁内另外几个正坐在一边看书礼佛的小尼姑则只静静的呆着,不曾上前理会他们。 “都怪你,你干嘛在佛祖面前说这样的话?你知不知道你这是亵渎神灵?”紫悟见没人搭理他们了,忍不住抱怨起来。 清尘却勾唇一笑:“这样岂不是更好?” 说着,他将嘴凑到紫悟耳边,耳语了几句,便见紫悟的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连连点了几下头,然后说道:“相公,奴家有点渴了,你去为奴家找点水来喝吧。” 清尘答道:“娘子稍后,为夫去去就来。” 说着,便出了观音阁,留下紫悟在观音阁内拜菩萨,烧香。 ................................................................... 清尘从观音阁内出来,很快便潜入了后院。 后院又分东西厢,占地庞大,西厢是有法事的时候专门给皇家贵族女眷留宿用的。 而东厢则是用来安置宫里出来的老人的地方。 亦欢公主作为前皇后,自然是被安排在东厢这边住。 清尘刚刚走到东厢门口,却看到三个小尼姑从里面走了出来,一边走还一边议论道:“咱们这样做会不会太过分 了?到底她是前皇后啊,这事儿若是传到了皇上的耳朵里,可是不得了的。” “你也说她是前皇后了,先帝已经去了这么久了,皇上心里若是将她当回事,又怎会把她送到咱们感业寺来?你只管放心,反正这事儿也不是咱们自己要做的,若真是出了问题,上面自有人担待。” “哎,真不知道为什么她都这样了,还是有人不肯放过她,凭白的让我们添了罪孽。”一个小尼姑叹道。 立刻,就被另外一个年纪稍长的尼姑骂道:“不懂就别乱说,上面可是发话了,如果下个月底她还活着,咱们就得死了。今儿这一碗药喝下去,怕是半条命差不多了,咱们只要继续坚持下去,月底就能完事了。” 三人出了院门,往前院方向行去。 清尘则从暗处走了出来,刚刚那三个尼姑的话,他都清楚的听在耳朵里。 他知道,此刻亦欢公主的处境很是危急。 迅速闪身进入院内,便看到一个房间的房门敞开着,里面有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公主,公主,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又吐血了?这可怎么办才好?” 清尘闻言,立刻以最快的速度闪身进了屋,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亦欢公主,他的脸一下子就沉了。 对于清尘的闯入,月儿先是一惊,一脸警惕的望着他:“你是何人?竟敢闯入这里……” 清尘不等她把话说完,立刻拱手朝床上虚弱的亦欢公主行礼道:“清尘见过公主殿下。” 亦欢公主听到清尘称呼自己为公主,原本虚弱的脸上,眼睛瞬间一亮,她挣扎着,想从床上坐起来,但是却根本 没有半点力气。 “你……你是……” “属下是摄政王派来的人。”清尘立刻解释道。 “皇叔?”亦欢公主做梦都没想到,自己等了这么久,等来的,竟然会是凤君灏的人。 清尘知道亦欢公主心中的疑惑,于是立刻道:“此事说来话长,公主放心,我们是来救您的,今晚子时,感业寺 外的小树林边,我们会在那里等您。” “你有什么凭据证明你是皇叔的人?”亦欢公主问道。 清尘道:“有人曾经跟公主约定过,一定会保护公主的孩儿。” 亦欢公主听了这话,终于相信了清尘的身份,她点了点头,道:“我果然没有托付错人。” “可是我们根本就出不去啊。”月儿一脸担忧的道。 亦欢公主却道:“没有问题,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出去。” 月儿见亦欢公主一脸笃定的表情,不由得皱眉:“可是公主,您的身体……” 亦欢公主摆摆手,目光看向清尘:“今晚子时,不见不散。” .......................................................................... 等到清尘从后院出来的时候,再来到观音阁,看到紫悟已经跟那群小尼姑打成了一片。 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清尘走进殿内,紫悟看到他,立刻上前一步,拉着她走到那几个小尼姑面前,道:“各位小师傅,你们看看,我家夫君,是不是很有福气的像啊?” 那几个小尼姑闻言,都看了清尘一眼,然后掩嘴笑了起来。 清尘不知道紫悟跟她们几个说了什么,他也根本不想知道,于是只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道:“菩萨拜完了吗?拜 完了咱们就回去吧,时候不早了。” “那咱们走吧。”紫悟倒是没有多作留恋,他转身跟几个小尼姑道了别,然后又挽着清尘的手,一起走出了观音阁。 两人从感业寺内出来,上了马车,紫悟才问道:“怎么样?可是见到亦欢公主了。” 清尘点了点头,表情显得有些凝重:“公主现在的处境,比我们想象的还要困难。幸亏王妃坚持要来这里……” “现在知道王妃的先见之明了吧。”紫悟晃了一下脑袋,然后又贼兮兮的将头凑到清尘面前,小声问道:“你还记得王妃还跟咱们说过什么吗?” “什么?”清尘一时间没明白。 紫悟刻意的清了清嗓子,然后模仿着向景景的语气,道:“爱情,是不分年龄,性别和种族诧异的……” 清尘听到这话,立刻打断他:“行了,别说了。” 紫悟见他逃避这个话题,于是又笑眯眯的望着他,道:“你知道我刚刚在观音菩萨面前许了什么愿吗?” “不知道。”清尘想也不想就回答。 紫悟又问:“那你想知道吗?” 他内心已经做了决定,如果清尘敢说不想,他就一脚把他踹下车去。 然而,他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清尘的回答。 清尘只是转过脸,看向车窗外面的风景去了。 紫悟气得牙痒痒,但是又没办法发飙,只能咬着牙,做郁闷状。 .............................................................................. 回到客栈,清尘便去了向景景的房间,向凤君灏汇报情况。 当向景景听到清尘说起亦欢公主的近况,她表情立刻变得担忧起来。 “怎么会这样?到底是什么人要害死她?” 清尘道:“具体是什么人,倒是没有听那几个尼姑说,但是,在这齐闵国,想害死公主的,怕是只有赵逸轩 了。” “不,不会的,锦弦不可能会想害亦欢。”向景景不相信她心中那个永远温和谦逊的小神童,竟然会变成一个心 狠手辣的屠夫。 紫悟见向景景反应这么大,他不由得道:“王妃和那赵逸轩很熟吗?为何会如此笃定他不会伤害亦欢公主?” 向景景道:“我就是相信,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他,他是绝对不会做这种事情的。” 对于向景景的反应,清尘和紫悟不好说什么,他们只将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了凤君灏。 “不管想要害亦欢的人是谁,他的目的都要落空了。”凤君灏意味深长的道。 向景景则转过头看向他:“君灏,你相信我,那个要害亦欢公主的人,绝对不会是锦弦的。” 凤君灏朝她点了点头,道:“我相信你,你不会看错人的。” 得到凤君灏的支持,向景景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不相信她心中的小神童会变得那么心狠手辣,连小孩子和妇孺都不放过。 但是她同时又很怕。 如今的锦弦早已经不是当年的小神童了。 他现在已经是一国之君,并且,齐闵国在他的治理下,国力变得蒸蒸日上,大有赶超靖宇的气势。 像他这样有能力的人,若是真的变了,那么一定是这个世界的灾难。 他若是想当个坏人,又有谁能够阻止他呢? ............................................................................. ps:还有一万。。。十二点之前更!!! 疑似某人要当爹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猫扑中文 ) 午夜,子时。 感业寺边的树林内。 月光透过头顶的树枝,光芒被剪碎,洒落在地上。 耳边,不时有虫鸣声传来媲。 清尘和紫悟坐在马车上,静静的等着亦欢公主出现。 “你说,她们能准时出来吗?”紫悟等了一阵之后,小声的朝身边坐着的清尘问道。 “亦欢公主说能,就一定能。”清尘目光看着前方不远的感业寺,语气深沉的道。 紫悟打了个哈欠,满脸困意的道:“子时已经到了,怎么还没来呢?我有点困了。” 清尘闻言,转过头看了他一眼,道:“若是困了,便闭上眼睛眯一会儿吧。” “可以吗?”紫悟闻言,一脸欣喜的看着他,然后伸手,一把抱住他胳膊,头靠在他肩上,闭上眼睛,就准备睡觉。 “你……”清尘想阻止他,将自己的手抽回,但是看到紫悟这么快就闭上了眼睛,想起这些日子他们日夜兼程的赶路,也着实是有些累。 不忍将他推开,便只任由他靠在自己肩头打起瞌睡来。 紫悟见清尘没有推开自己,嘴角瞬间勾起了淡淡的笑容。 于是睡得更加安心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前面不远处的感业寺方向竟然发出滔天火光。 那火势似乎极猛,很快便连天空都照亮了。 清尘所在的地方,离感业寺并不算远,所以他很快便听到了感业寺方向传来的嘈杂叫声。 怎么回事? 这大半夜的,感业寺怎么会起火? 他诧异着,一边将紫悟摇醒:“紫悟,快醒醒,有事发生了。” 紫悟迷糊的睁开眼睛看着他,似乎还有些没回过神来:“清尘,是你啊,原来你一直守在我身边啊。” “清醒点,感业寺起火了,我得去看看。”清尘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了一下,道。 “什么?感业寺起火了?”紫悟听到这话,睡意顿时消失,他用力的揉了揉自己眼睛,朝感业寺的方向看去,表 情立刻变得惊诧。 “你在这里等着,我去感业寺救公主。”清尘叮嘱道。 “等等……”紫悟却一把将他拉住:“我怎么觉得这火可能是公主放的?” 清尘闻言,一脸疑惑的看向他:“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 紫悟道:“你想啊,这感业寺为何早不起火,晚不起火,偏偏在今晚起火?而且,还是在咱们个亦欢公主约好的见面的时辰?这一切,不是太奇怪了么?” “这火也可能是有人放了想烧死公主啊。”清尘反驳道。 “那更加不可能了。”紫悟再次推翻他的猜测:“你忘了,今天下午你不是还说,看到有人给公主下毒吗?既然那些人用的是下毒的方法,又怎么会突然改变主意用火烧死公主呢?” “你这么一说,好像是有些道理。”清尘被紫悟说服,他也开始相信,这场火,似乎烧得并不寻常。 紫悟继续道:“你看,当初你约她们来着树林边的时候,月儿说她们出不来,但是亦欢公主却二话不说,便答应了下来。这说明在她心里,是有了打算的。或许,她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放火。只有这样,她才能趁乱溜出来。所以,咱们只需要在这里静静的等着,若是半个时辰之内公主还没有出现,你便到感业寺内去找她去。” 听了紫悟的话,清尘也冷静下来。 他于是安心的坐在车上,继续静静的等待亦欢公主的到来。 ......................................................................................... 半个时辰之后,就在清尘的耐心耗尽,而紫悟已经睡得四仰八叉之际,终于听到前面不远处有脚步声传来。 清尘惊醒的立刻看向前方。 只见黑暗中,一个瘦弱的身影背着另外一个身体正脚步艰难的往这边走来。 清尘见状,立刻推了紫悟一把,将他叫醒,自己则快速跳下马车,往前方走去。 他很快便来到了那瘦弱身影面前,待他看清眼前的人,立刻伸手将背上的人扶了下来。 “属下参见公主殿下。”清尘压低声音朝眼前的人道。 只听到亦欢公主孱弱的声音传来:“无须多礼,快……快走……若是被他们发现咱们不见了,就走不了了……” 清尘闻言,忙扶着亦欢公主往马车边走来。 月儿则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快速跟上。 上了马车,紫悟已经从车厢内走了出来,和清尘并排坐在了外面,然后驾着马车,迅速往城内行去。 大概是一炷香的时间,马车便来到了客栈后门。 停下车,清尘朝车厢内道:“公主,已经到了。” 这时,月儿从里面将车帘掀开,看了眼外面的情况,然后道:“还请二位带着公主先行走,奴婢还有要事要去 办。” 清尘闻言,表情变得有些疑惑:“你要做什么去?” 月儿表情有些犹豫,“奴婢有件很重要的事情,现在必须去办,二位请不要多问。” 紫悟听她这么说,于是笑道:“这夜黑风高的,你一个姑娘家去办事也不安全,不如我陪你去,如何?” 月儿闻言,表情有些迟疑的转过头,看了一眼躺在车内的亦欢公主。 亦欢公主道:“算了,你们先一起扶我进去见了皇叔之后再说。” 说完,便挣扎着从马车上坐了起来。 紫悟和清尘忙上前去扶住她,下了马车,往客栈内走去。 此时整个客栈里面的人都已经睡了,客栈内显得静悄悄的。 向景景的房间一直燃着烛火,她在等着亦欢公主的消息,自然是睡不着。 凤君灏则坐在窗边的椅子上看书,他呼吸沉稳,表情镇定,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今晚的计划会出问题。 没多久,门外传来轻轻的敲门声,向景景闻声,立刻起身开门,当她看到眼前被人搀扶着,一脸虚弱疲惫的亦欢公主,不由得神情一怔。 为什么她们分开不过短短的几个月时间。 她却已经变得如此憔悴? 枯瘦的身材,毫无身材的脸。 一切的一切,跟当初那个水灵的天之骄女已经判若两人了。 “怎么会变成这样?到底是谁这么坏,一直要害你?”向景景抓着她的手问道。 亦欢公主却后退一步,挣开紫悟和清尘的搀扶,规规矩矩的朝向景景行了一个跪拜大礼:“皇弟妹的恩惠,亦欢 下辈子,便是做牛做马,也定当报还。” “快起来,你这是做什么?本来身体就虚弱……”向景景忙上前一步将她从地上扶起,之后,又转过头看向一旁静静看着眼前发生着的一切的凤君灏。 凤君灏与向景景对视了一眼,朝清尘吩咐道:“去,请大夫来为公主把脉。” “是!属下遵命。”清尘闻言,忙应下,准备离开。 “请等一下。”亦欢公主却叫住了清尘,她目光灼灼的看向面前的向景景,道:“今晚我放火烧了感业寺,这才 从里面逃出来,相信这件事情天一亮,便会传入宫中,到时候我失踪的事情也会被人发现,所以今晚,我们必须离开 这里,若是今晚不走,到明天,恐怕就走不了了。” “这……”向景景没想到亦欢公主为了逃走,竟然会选择放火烧感业寺这样的方法,一时间,她愣住了。 “月儿,你快去,把小皇子抱过来……”亦欢公主转过头朝月儿吩咐道。 “小皇子?”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怔,“你是说,你的孩子还活着,是吗?” 凤君灏则立刻看向清尘和紫悟:“你们俩快送月儿去,务必保证孩子的安全。接到孩子之后,不要再回客栈了,直接回靖宇去,我们在边城碰面。” “是!”紫悟和清尘自然不敢怠慢,他们两领命之后,迅速带着月儿,离开了房间。 亦欢公主听到凤君灏的安排,有些紧张的看向向景景。 向景景知道亦欢公主的顾虑,忙安慰她道:“放心,王爷是来帮你的。” 亦欢公主似乎这才反应过来,她忙朝一旁凤君灏行礼道:“亦欢见过皇叔。” 凤君灏微微摆手道:“你身体不适,不用行礼了。” 向景景便上前,扶着她到桌边坐下,借着并不算太明亮的灯光,她看了一眼亦欢公主的脸色,不由得忧心忡忡的 问道:“你是不是中毒了?” 亦欢公主点了点头:“自从我搬出宫去,到了感业寺,便一直有人想要谋害我。他们送来的饭菜,虽然不敢吃,但是为了不让他们怀疑,偶尔也会吃一点。他们下的是慢性毒药,所以并不会露出什么破绽,我便是这样,才一直活到今天……” 向景景听了这话,内心顿时只觉得一阵冰冷。 她无法想象,一个人在明知食物里面有毒却不得不吃,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想到亦欢公主这些日子一直都生活在死亡阴影的恐惧之中,她便觉得心中有些愧疚。 她应该早点过来的,早些来,她便能早点脱离苦海。 “是谁要害你?那个人,是不是赵逸轩?”这是她心中一直否定的一个答案,如今,她希望能亲口从受害人口中 听到正确的答案。 亦欢公主摇了摇头,道:“不是他,他应该是这个世界上,除了你之外,第二个真正关心我生死的人。” 这个答案,让向景景那颗紧绷着的心,终于放松了。 是的,不是她心中的小神童。 这种卑劣的手段,又怎会是小神童会用的? “现在没事了,你休息一下,我们今晚就离开这里,回靖宇去,只有到了那里,一切就会好的。”向景景安慰她 道。 亦欢公主却摇了摇头,“能出来再见上你一面,我便知道当日我没有信错人。当日我不得已,才从宫外找了一个死婴来给我的孩儿掉包,自从我迁出皇宫之后,便一直在担心,你收到我诞下死婴的消息之后,是不是便不会再来管我们母子了。虽然心里这样想着,但是还是不愿意放弃内心的希望。现在,事实证明,我当初的决定是对的,我没有选错。” “现在,我亲眼见到你了,还见到了皇叔,我知道,我之前的所有顾虑都可以打消了。孩子,我便拜托给你了,希望你能替我将他抚养成人,若是将来,他心有抱负,是个能够成为一国之君的栋梁,便将他的身世告诉他,让他自己选择走什么样的路,过什么样的人生。但,倘若他只是个资质平庸的小子,便让他当个普通人,平安的过一生就好。” 向景景听到她这仿佛是在交代后事一般的言辞,立刻道:“你先别说这么多了,你的孩子,当然是你自己抚养成人。” 亦欢公主疲惫的摆手,道:“来不及了,我早就不该活在这世上了,当初先帝离世,我便该追随着他去的。我身 上的毒,已经进入五脏六腑,没办法解了,即便是苟延残喘,也活不了几天了。带上我离开的话,只会成为你们的累赘,何况,我若是真的消失了,可能大家就都走不了了。” “我会让你安全离开,你不用担心这么多,至于你身上的毒,我也会找人替你解的。”凤君灏开口,语气淡淡的,但是能听出些许关切之意。 亦欢公主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她一脸感激的看向凤君灏:“皇叔,谢谢你,有了你这番话,亦欢便是下了黄泉,也安心了。孩子交给您和皇后,亦欢是最放心的。只是,亦欢不想离开,亦欢早已经是从靖宇嫁出来的女儿,亦欢死后,需埋在皇陵,葬在我夫君身边。所以,亦欢不能走……” 她的母亲已然是那样的结局,死都不能葬在自己心爱的男人身边。 她却不想要那样的结果,她是齐闵国的皇后,所以自然要死在齐闵,葬在她夫君的身边。 这也是她最后的心愿。 向景景也终于明白,不管他们再怎么劝说,亦欢公主都是不可能会跟他们走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亦欢公主的身体越来越疲惫,凤君灏见状,取了一颗药丸给她服下,然后道:“既然你不打算离开,那我送你回感业寺吧。你若是在感业寺内被人找到,总比在外面被人找到的好。” 亦欢抬起头,吃过药丸之后,她的精神看起来好了不少,“谢皇叔。” 于是,向景景将亦欢公主扶了起来,三人便出了房间,下楼,往客栈后院方向行去。 ................................................................................................ 将亦欢公主送到感业寺门口,此时大火已经扑灭,一股浓烈的烧焦味道在空气中弥漫。 感业寺内一阵吵杂,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的动静。 亦欢被扶下马车,向景景跟着下车,送了几步。 亦欢突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伸手紧紧握住向景景的手,道:“皇儿便托付给你了,他还没有取名字,你是他 的再生父母,名字便由你来取吧。” 向景景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哽咽:“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好好照顾孩子的,你自己……多保重!!!!!” 亦欢公主松开握着她的手,然后又跪下,朝向景景和凤君灏郑重的行了跪拜礼,方转身,朝感业寺内走去。 向景景看着她那纤瘦的离去背影,内心一阵唏嘘。 转身,凤君灏已经来到她身后,将她紧紧的揽在怀中,温声道:“或许她的选择是对的,至少,她可以堂堂正正的以皇后的名义葬入皇陵。” 向景景却嗡声道:“那些虚名真的有那么重要么?” 凤君灏道:“对于有些人,它是比命都重要。” “那对于你呢?”向景景突然抬起头,亮晶晶的眸子紧紧的盯着眼前这个沐浴在月光之下,如同谪仙一般的男子。 凤君灏的脸上露出一抹浅浅的笑容,他抬起手,轻轻的拂去她脸颊散落的秀发,轻声道:“没有什么比你对我来说,更重要的了。” 向景景终于也笑了。 有了这个答案,便够了!!!!!!!!!!!! ......................................................................................... 齐闵。 皇宫内…… 赵逸轩收到感业寺失火的消息,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他最关心的,自然是人员伤亡问题。 当他得知亦欢公主平安时,紧绷的表情终于放松了些许。 “感业寺内好端端的怎么会起火?起火的地方还恰巧是孝媛皇后所住的东厢房,你们谁来告诉朕,这件事情到底 是怎么回事?”坐在龙椅上,赵逸轩的表情不怒自威。 内阁首辅张子清回道:“皇上,依老臣看,此事大概只是一场意外,或许是东厢的哪个小姑子打翻了烛台所致……” “这件事情若是发生在你的首辅府,或许只是个意外,但此事现在是发生在感业寺,而且是半夜起火,你跟朕说 这是意外,你觉得朕会相信么?”赵逸轩语气冷冰冰的说道,然后下令:“来人,去感业寺将孝媛皇后,以及管事的主持师父和东厢管事的师傅接来,朕要亲自问话。” “皇上,此事恐不妥。孝媛皇后已然离宫,入了空门为先帝诵佛,断没有再入宫的道理啊。”张子清忙阻止道。 赵逸轩却反驳道:“便是普通得道高僧尚且能进宫为母后讲经,何况是身份尊贵的孝媛皇后?她离宫数月,想必在佛前也有所顿悟,朕倒是很想听她讲经。至于感业寺的师傅们,朕是要问问她们,这起火事情的真相到底是如何。张爱卿莫不是觉得朕的决定是错误的?” “皇上恕罪,老臣不敢。”张子清忙垂头告罪。 “张爱卿,你是老臣子了,朕自登基以来,你作为朝廷栋梁,确实为朕解了许多忧,但是,朕希望你明白,朕最 讨厌的,就是那些整天自以为是是为朕,为江山社稷,为黎明百姓而伤害他人的人。若是被朕发现,朕决不轻饶!”赵逸轩的声音掷地有声,他神情威严的看着自己眼皮子底下的这般老臣子。 他何尝不明白他们背着他做的那些事情。 只是,一般的事情,他便得过且过了。 但是,孝媛皇后可是他下过命令要保护的人,原本以为让她出宫去,对那些人没有威胁了,她也就平安了。 却没有想到,即便她出宫了,却还有人想要置她于死地。 “皇上,眼下跟感业寺大火比起来,还有件更重要的事情需要您定夺。”气氛僵持之际,内阁次辅杨东元启奏 道。 “说!”赵逸轩大手一挥,道。 “启奏皇上,微臣收到情报,靖宇国内乱,雪天国已经集结兵力开始蠢蠢欲动,咱们是不是也得开始有所准备?臣恳请皇上下令,即刻调兵十万,朝靖宇进发。” 杨东元一脸严肃的说道。 他话音一落,朝堂内瞬间议论声纷纷。 实际上,有这个想法的人不在少数,只是,上次赵逸轩已经表明态度,暂时不想趟这趟浑水,所以至今没人敢提。 今天杨东元将此事提出来,少不了又要掀起一场风波。 赵逸轩目光镇定的朝下面看了一眼,他从一张张表情各异的脸上面去揣度这些人的心思。 最终,他将视线落在了杨东元的身上:“杨爱卿既然主张此刻发兵,那朕只问一句,有多少人觉得此事可行的?” 他的话刚说完,原本热闹的朝堂瞬间变得安静下来。 就连首辅张子清都立刻三缄其口,不再出任何声音。 “很好,既然你们都不出声,那就证明你们也觉得此事不可行,那么今天的朝会便到这里了,都散了吧。”赵逸轩一挥手,自己则率先起身,离开了龙椅,从大家的视线中消失。 散会后,杨东元一脸气冲冲的走到张子清面前,质问道:“刚刚皇上问你们,为何你不出言支持我?难道你不想立刻出兵吗?” 张子清却老谋深算的冷笑一声,道:“连皇上的心思都看不透,老夫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到次辅这个位置的。” “您这是什么意思?”杨东元一脸不解的看着张子清问道。 “什么意思?”张子清看了他一眼,漫不经心的道:“意思就是,皇上根本就不愿意出兵攻打靖宇。” “不出兵?这是为何?眼下靖宇内乱,正是咱们可以趁虚而入的好机会,皇上怎么可以如此轻易的放过?”杨东元脸上写满了困惑。 张子清却摇了摇头,眼神故作神秘的看了眼杨东元,道:“你忘了咱们皇上是在哪里长大的么?” “皇上当年去靖宇,可是做人质的,难道他对靖宇国还会有什么感情不成?”杨东元仍旧是无法理解赵逸轩的想 法。 张子清只得叹气:“你真是朽木不可雕也,难道你没听皇上身边的人说过,皇上在靖宇的时候,跟靖宇的皇帝, 还有小皇后关系匪浅么?” “可是小皇后不是失踪了么?皇上难道还会看在昔日的情分,错失这样的大好机会?” “还没听明白吗?皇上跟他们关系好,所以自然比咱们都要了解靖宇的情况,既然皇上认为不能出兵的话,那便肯定是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你下次要是再提出兵的事情,恐怕你这个次辅也算是做到头了。老夫是看在你岳父大人是老夫老师的面子上,才与你说这么许多,你若是再执迷不悟,惹了皇上,没人保得了你!” 杨东元这才想清楚整个事情的原委,他暗暗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庆幸今天赵逸轩没有对他发 飙!!!!!!!! ........................................................................................ 向景景这边,因为没有了紫悟和清尘这两只无比巨大的电灯泡,他们在齐闵国的行程,倒是真的像度蜜月了一样。 此时在向景景心中最大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她完全可以心无旁骛的放心游玩了。 从一座城,到另一座城,他们的速度很慢,几乎都是走走停停看看。 向景景也是在这途中,教会了凤君灏所谓旅行的乐趣。 时值黄昏。 两人骑马路过一个叫做桑田镇的地方。 找了间看起来不错的客栈,下马,向景景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 小二热情的过来招呼他们,并且将马牵去喂草。 “不知道二位客观是住店还是打尖儿呢?”掌柜的迎出来,问道。 “准备一间上房。”凤君灏说着,将一锭银子扔到了掌柜的手里。 掌柜的见这两个客人衣着不俗,出手阔绰,自然不敢怠慢,忙边吩咐人准备上房一间,边引他们落了座。 不待他们点菜,只扯着嗓子喊道:“贵客到,招牌菜全上。” 向景景对于他们这种自作主张的服务很是受用,她深切的感受到,有钱的好处。 上辈子她基本都泡在验尸房中,出门旅行的机会自然是少。 虽然不曾为钱烦恼,却也没有真正享受过生活。 这辈子,她自小在皇宫,虽然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时间久了,内心就麻木了。 如今,来到宫外,过起了花钱买东西的日子,她才真正体验到一掷千金的乐趣。 将脑袋凑到凤君灏面前,她笑眯眯的望着他:“为什么我觉得你出手像是暴发户一样呢?” “暴发户?”凤君灏眯起眼睛看着她,虽然不明白这三个字的意思,但是从她的表情和语气中,他依稀能分辨出,这三个字并不是在褒奖他。 “暴发户就是……嗯……非常有品位,知识渊博,有魅力的人!”向景景随后胡诌道。 “原来如此。”凤君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在我眼里,你才是暴发户。” 好吧,她再一次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小二上了茶,向景景又格外殷勤的为凤君灏端茶倒水。 这倒是把凤君灏给惊到了。 “你……”他总觉得这小妞是不是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喝茶,喝茶……”向景景笑眯眯的看着他。 凤君灏于是道:“有什么事就说吧。” “没有啊,没事啊,你是我夫君,为你端茶倒水是我这个妻子应该做的嘛。”向景景一脸真诚的道。 但她越是这样,凤君灏就越是觉得可疑。 “真的不说?”凤君灏挑了挑眉,问道。 向景景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然后弱弱的问道:“那个……吃完饭,你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大夫啊?” “看大夫?你怎么啦?身体不舒服吗?”凤君灏闻言,立刻一脸紧张的看向她,抓着她的手,问道。 向景景摇了摇头:“倒不是不舒服,只是大姨妈还没来。” “大姨妈?”凤君灏疑惑的看着她:“你的大姨妈为什么会来?她不是在靖宇吗?” “呃……”向景景发现自己犯了错误,于是马上纠正道:“不是,不是那个大姨妈,在我们那个世界,大姨妈的意思就是,月事。” 说完,她脸立刻变得通红一片。 “哦,原来如此。”凤君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问:“不过,月事没来需要看大夫吗?” “这个……”向景景想起他一个大男人,也没结过婚,甚至可能都没怎么跟女人接触过。从十八岁见到她,心里就一直装着她一个,估计对女人是没什么了解,所以难怪他不知道,这个月事跟生娃有些密切关系。 深吸一口气,她将小嘴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是这样的,如果我的月事一直不来呢,很有可能便是你要当爹 了。” “什么?”非常难得的,摄政王大人终于激动了一回。 他眼睛睁得大大的,眸中满满的全是喜悦之情。 “嘘……淡定,淡定,还不一定就是有了呢,说不定只是大姨妈推迟……”向景景摆摆手道。 凤君灏却已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将她也从椅子上拧起来:“走,我们马上去找大夫瞧瞧去。” “呃……可是我现在肚子好饿……我想先吃饭……”向景景一脸不舍的样子望着他。 “先去看大夫,看完之后再吃饭。”凤君灏却第一次逆了她的意。 跟当爹比起来,吃饭又算得了什么呢? 你们大家说,是吧? .................................................................................................................................................................................... ps:太不容易了,终于似乎要整出个娃来了,吼吼吼!!!!!!!!!!!!!!!!!!!!!! 嘤嘤也不容易,今天写了一万五,感觉自己的爪子都要抽筋了,手腕好疼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 那个,感谢亲们这几天送的红包,让我家小皇后又屁颠屁颠的爬上了推到首页的排行榜,今儿编辑还夸我,说我家读者很给力,哈哈哈,嘤嘤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谢谢亲们的支持!!!! 哎,不行了,眼睛已经看不见了,一片模糊,嘤嘤要去碎去了…… 大家晚安哈!!!!!!!!!!!!!!!!!!!!!!!!!!! 爱你们呦,么么哒。。。。。。。。。。。。猫扑中文  恶梦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医馆内。 向景景将手放在脉枕上,一个白胡子老中医正闭着眼睛给她搭脉。 良久之后,却见那白胡子老中医竟然皱起了眉头:“咦?怎么会这样?媲” 凤君灏闻言,忙问:“有什么问题吗?丫” 向景景也一脸紧张的看着那老中医。 老头收回自己的手,看向眼前的两人:“尊夫人确实是喜脉,只不过……” 凤君灏表情一喜,立刻追问道:“不过什么?” 老中医摇了摇头:“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摸到这样的脉,具体的,老夫也说不清楚,总之,二位还是去请医术更高明的大夫看看吧。” 两人得到这样的答复,心里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但是,毕竟是证实怀孕了,他们心里都是高兴的。 向景景于是问道:“大夫,我这胎可稳?可有什么要注意的?” 老中医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点头道:“暂时从脉象上看,这胎是稳的,没有什么问题。孕妇嘛,要多注意休 息,不要太劳累,还有,这几个月夫妻不要同房……” “这些……我们都知道了,谢谢大夫。”向景景表情有点囧的看了老中医一眼,打断了他的话。 凤君灏取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然后领着向景景从医馆内走了出来。 “肚子好饿。”向景景眨巴着眼睛,望着凤君灏,嘟嘴装可怜道。 凤君灏微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带你去吃好吃的……” 两人开心的往客栈方向行去。 ........................................................................ 齐闵国另外一个小城内,紫悟和清尘带着孩子连日来赶路,两人显得有些疲惫不堪。 月儿并没有跟着来,当他们接到孩子之后,她便不顾紫悟和清尘的劝说,回了感业寺。 这是她事先跟亦欢公主商量好了的。 月儿知道亦欢公主不可能会离开齐闵,所以无论如何也不肯跟着清尘紫悟离开。 于是乎,紫悟和清尘只能两人带着孩子上路,一路也不敢耽搁。 可惜,两人都没有带孩子的经验,一路上,大人宝宝都没少遭罪。 马车继续往前,紫悟和清尘坐在车内,两人好不容易哄得那小祖宗睡着了,刚想闭目休息一会儿,结果马车一个 颠簸,小宝宝瞬间就惊醒,又爆发出排山倒海的哭声。 紫悟顶着的大黑眼圈望着清尘:“怎么办?我实在是没有精神哄他了。” 清尘的眼眶也是黑黑的,他强打这精神,将孩子抱在怀中,哄了一阵之后,突然抬起一只手,就准备朝宝宝的脖子处点去。 “你做什么?”紫悟见状,忙叫道。 “点个穴位,让他安静点。”清尘答道。 紫悟闻言,忙伸手将孩子抱在了自己怀中,边骂道:“你疯了吗?他才这么小,你竟然要点他的穴位。” “他实在是太吵了,我的头都被他吵炸了。”清尘无比哀怨的道。 紫悟边哄着怀里的小宝宝,边道:“小婴儿是这样的嘛,他又不懂事,你想想,如果这孩子是你自己的,你舍得吗?” “可他不是我的孩子。”清尘反驳道。 “就不能当他是么?”紫悟白了他一眼,道。 “当然不能,我为什么要当他是我的孩子?”清尘不解的看着紫悟。 紫悟却懒得再搭理他,只低头哄着哭声渐小的婴儿道:“乖乖,别哭了,你爹是个傻蛋,他什么都不懂,你不要跟他一般见识啊。” “你说什么?什么他爹?谁是他爹?”清尘闻言,立刻炸了。 他什么时候成了这孩子的爹了? 紫悟立刻瞪了他一眼:“你如果不怕全世界的人都知道这孩子是齐闵国的小皇子,你就嚷嚷得再大声一点,往外面那个车夫听到。” 被紫悟这么一训,清尘立刻噤声。 只是满脸怨念的看了紫悟一眼,他杯具的发现,似乎自己总是被紫悟牵着鼻子走。 小宝宝在紫悟的安抚下,终于哭累了,安静下来,再次沉沉睡去。 紫悟自己也累得眼皮打架,脑袋一歪,就靠在了清尘的肩头。 清尘不忍推开他,只得跟他相互靠着,也打起瞌睡来。 ...................................................................... 向景景被凤君灏领着吃了顿豪华午餐之后,便觉得有些困了,作为孕妇,她是有资格想干嘛就干嘛的。 于是,她便被凤君灏送进了上房内午睡。 向景景躺在床上,眨巴着眼睛看着坐在桌边的凤君灏,问道:“君灏啊,你不困吗?” “不困。”凤君灏答道。 “那你要看着我睡觉吗?”她继续问。 “嗯。”凤君灏继续答。 “那个……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啊?”她突然笑眯眯的朝他招手道。 凤君灏闻言,瞬间眯起眼睛,危险的看着她:“你……” “我就随便说说的,呵呵……我睡了,午安。”向景景不敢再继续撩拨凤君灏,立刻闭上眼睛,不再说话。 凤君灏看着她那调皮的模样,忍不住轻笑出声。 房间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没多久,便听到躺在床上的向景景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凤君灏则从怀中取出一本书,坐在桌前看了起来。 向景景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但是,这次的梦却不如她以往做的那些梦那般美好。 她梦见自己睁开眼,竟然到了现代,在古代发生的一切,不过是她做的一场大梦。 “向医生,你终于醒了……”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医生,完全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医生于是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明杰,是你的主治医生,你上次车祸受伤昏迷,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的时间了。所有人都说你醒不过来了,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放弃过你,现在你终于醒来了,堪称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我为你高兴,当然也为我自己的执着坚持高兴。”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我……有没有怀孕?” 张明杰闻言,笑道:“这是不可能的,你昏迷了三年,怎么可能怀孕呢?而且,你出车祸的时候,也没怀孕啊。” 向景景听到这个答案,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的一场梦吗? 张明杰看到向景景这副有些木讷的模样,只当她是才苏醒,于是道:“你先休息一下,昏迷了这么久,可能你的 身体尚未适应,等下我叫护士过来帮你。” 说完,便转身出了病房。 向景景看着自己房间内现代化的一切,窗外,天空不如古代的那么蓝了,但是阳光,却仍旧灿烂。 “君灏……你真的只是我的一场梦吗?”她呆呆的看着窗外,眼角,莫名的有泪滑落。 就在她伤心之际,突然只觉得大脑内传来一阵剧痛。 她疼痛让她瞬间丧失理智,她双手拼命的抱住自己的脑袋,想减轻痛苦。 但是那痛苦却越来越烈,她感觉自己浑身都麻痹了。 只片刻的功夫,她好像死去了一般,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 “景景……景景……”耳边,有个熟悉的声音在喊着她的名字。 轻轻睁开眼,入眼的,便是那抹熟悉的身影。 “君灏……”她哭着,迅速从床上坐了起来,扑在他怀中,双手紧紧的抱住他。 “怎么啦?是不是做恶梦了?”凤君灏疑惑的拍了拍她的背,温声道。 向景景将脑袋深深的埋在他胸前,眼泪打湿了他的衣襟:“告诉我,现在发生的一切,不是我在做梦,这一切都是真的……” 凤君灏闻言,轻声一笑,道:“傻瓜,当然是真的,你刚刚是做了噩梦吧。现在醒来了,没事了。我会一直在你身边的。” “真的吗?”向景景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望着眼前这张放大的俊颜。 “当然。”他低下头,嘴唇温柔的落在她的眼睛上,将她眼角的泪吻干:“别哭了,到时候生下来的孩子也跟你 一样喜欢哭可怎么得了?” 向景景这才回过神来,她立刻伸手摸向自己的小腹,自言自语道:“没错,刚刚的一切是梦,现在发生的才是真实的。我在古代,我肚子里面有了君灏的宝宝,我马上就要当妈妈了……” “好了,现在感觉怎么样?还困吗?”凤君灏见她情绪渐渐平静下来,便问道。 向景景摇了摇头,道:“不困了,我想出去走走,吹吹风。” 说完,便翻身下床。 凤君灏便起身去为她取外袍。 待她将衣服穿好之后,两人出了房间,此时已经快到傍晚时分了,太阳也不那么烈了。 从客栈内出来,凤君灏便想让向景景坐上马车。 但是这一次,向景景却朝他摇头道:“我想随便走走逛逛。” 凤君灏见她兴致这么好,虽然怕她累着,但还是从了她的意。 两人手牵着手,走在古老的街头,并不算太大的小镇街,没多久,便走到了尽头。 “前面好像有座桥,我们去那里看看好不好?”向景景朝前面望去,远远的,看到前方有一座桥。 “不累吗?”凤君灏看着她,脸上带着笑意。 向景景摇头:“这才走了多远的路啊,你放心,虽然我现在是怀孕了,但是还不至于那么弱不禁风,大夫不是说 了吗?我的胎很稳。况且,没事多走走路,散散步,对孕妇也是有好处的。” 凤君灏听她这么长篇大论,知道她是很想去那桥上看看,于是也不阻止,便陪着她缓缓朝前面走去。 这座桥大概是进小镇的一个标志性建筑,此时到了散市的时候,不少小商贩挑着担子出镇往家里赶。 向景景看到一个老婆婆手里提着一个篮子,篮子里面放着雪白的栀子花,栀子花的香味让她顿觉神清气爽。 夏天的感觉扑面而来。 她走到那老婆婆面前,开口道:“婆婆,你这花儿是要卖的吗?” 老婆婆看了向景景一眼,点头道:“这是我自家种的,虽不是什么稀罕物,却也想到镇上来换些铜钱。可惜,今儿一下午,这些话才卖出去几把,剩了这么多,眼看着就要焉了……哎……姑娘想要这花的话,老婆子便送你几朵吧。” 说着,从篮子内拿了几朵花递到向景景面前。 向景景闻言,眼中带笑的转过头看了凤君灏一眼。 凤君灏自然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他拿出一锭银子,塞到老婆婆手中,顺便,将她手里的篮子接了过来:“难得我的夫人喜欢这花,我们便买下了。” 老婆婆见状,忙道:“谢谢少爷和夫人,可是……这银子……老婆子没银子找开啊……” 向景景道:“婆婆,不用找了,我家夫君最喜欢帮助人了,您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出来卖花,想来家境不会太好,这银子给您买点好吃的,不要太辛苦了。” 老婆婆闻言,顿时感动得眼泪直流:“好人啦,老婆子今天是碰上好人了。可是,却也不能白拿二位的银子啊,听二位说话的口音,像是外地人,想必只是路过此地吧。” “是啊。”向景景道。 “寒舍就在这桥东头的月牙村,眼下时间尚早,想必二位还未曾用晚饭,若是二位不嫌弃,可愿去寒舍,老婆子买菜给二位做顿饭,表示心意。”老婆婆热情的邀请道。 向景景闻言,顿时眼睛一亮:“真的可以吗?” 凤君灏却轻轻的咳了一声,礼貌的婉拒道:“不麻烦老人家了……” “咦?”向景景看向凤君灏,表情有点疑惑,难道他没看出来她很想去这老婆婆家里吗? 倒不是为别的,只是这些日子,他们虽然走了不少城镇,但是却并没有真正的融入一个地方的生活,了解当地居 民的生存状态。 实际上对于她来说,旅行的意义便是去到一个地方,深入的了解当地的文化和生活,这样才能收获更多的讯息。 老婆婆听到凤君灏的话,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既然少爷不想去,那老太婆就不勉强了,这银子,老太婆不 能收,这花,便送给夫人了吧。” 说着,将银子又塞回到了凤君灏的手中,然后转身离去。 向景景见状,突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她昂着头,看向凤君灏,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去老婆婆家啊?” 凤君灏道:“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 ...................................................................................... ps:OK,今天的五千写完收工,呼呼,好累,大家晚安哈!!! 家有恶媳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她昂着头,看向凤君灏,问道:“为什么你不愿意去老婆婆家啊?” 凤君灏道:“我不想你有任何的危险。” 向景景知道了他心中的顾虑,然后笑眯眯的望着他道:“有你在我身边,我怎么会有危险呢。我刚刚有特意留意了一下那老婆婆,放心吧,她不会是坏人,她的手很粗糙,是那种经常干农活才会有的粗糙,我们这次的行程这么隐蔽,不可能会有人发现我们的。丫” 凤君灏自然不是担心这老婆婆是坏人,他顾虑的是,他们这一路接触的人越多,可能暴露的机会就越大媲。 毕竟,像他们这样的长相和气质,在普通人之中,辨识度还是很高的。 看到向景景这么想去那老婆婆家里,他虽然觉得这样做有些不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两人便快速追上了老婆婆的步伐,随她一起回家去。 ******************** 月牙村,小镇东边的一个小村庄。 村口种着一颗老槐树,此时已近傍晚,几个幼龄孩童正在槐树下玩游戏。 看到有生人进村子,他们都乌黑的大眼珠都望着这两个长得异常好看的陌生,充满了好奇。 “少爷,夫人,老婆子家就在前面不远处,地方不大,希望二位不要见怪。”老婆婆走在前面引路,脸上挂着歉然的笑容。 向景景微笑道:“老婆婆哪里话,是我们叨扰了才对。” 进了村子,凤君灏敏锐的环顾了四周一圈,对这里的地形也渐渐有了底。 很快,三人便来到了一个茅草屋前,老婆婆刚进院子,就朝里面大声喊道:“老头子,家里来客人了。” 紧接着,便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拄着拐杖从屋内走了出来,老婆婆忙上前去搀了一把,介绍道:“老头子, 这二位可是贵客,是大好人,把我的花全部都买下了,所以我就做主邀请他们来家吃饭……” 那老头闻言,忙皱眉道:“你这老太婆,好不知礼数,怎么让贵客来我们这破屋子?” 说着,忙一脸抱歉的看向凤君灏,拱手道:“这位公子爷,我们这穷乡僻壤的,实在是怠慢了二位。” 凤君灏则客气摆手道:“二位无须客气,实乃我家夫人想体验一下贵地民风,故前来叨扰,给二位添麻烦了。” 老头见凤君灏如此客套,知道他没有嫌弃他们的寒舍,于是忙朝老婆婆道:“还愣着做什么?快领贵客进屋里坐去。” 老婆婆立刻反应过来,朝向景景道:“夫人,少爷,里面请坐。” 向景景正想进去参观一下,虽然来着古代这么久了,但是像这种比较村庄民宅倒是没有进去过。 她挽着凤君灏的手,便往里面走。 来到堂屋,老婆婆忙招呼他们坐下,然后又去倒了两杯粗茶送到他们面前:“二位请喝茶,我们家穷,没有什么像样的茶叶,这粗茶便是自家种的,还望不要嫌弃。” “哪里,哪里……”向景景礼貌的微笑。 接着,老婆婆便去了厨房忙活去了,剩下老大爷坐在堂屋里陪他们说话。 向景景坐在凤君灏身边,眼珠子四处打量着堂屋内的情况。 比她想象的还要简陋的布置,堂屋的角落里摆放着几样农具,上面满是泥土。 正对着大门的墙上有个简陋的神龛,上面供奉着一个神位,神位前的香炉看来是很久没有上香了,上面积满了厚厚的灰尘。 堂屋的正中摆着一个八仙桌,但是有一个桌角已然坏了,可见也是有些年头了的。 堂屋两边分别是两扇门,一边是通往卧房,一边则是去往厨房。 “哎,今日我这老婆子运气好,碰上二位贵人,不然,明天还不知道该怎么过呢。”老大爷一脸哀伤的开口道。 “大爷此话何解?”向景景听他这语气,似乎有什么难事,于是问道。 老大爷叹了口气,道:“虽然家丑不可外扬,但是二位可也算得是我家的恩人了,不瞒二位说,都怪我教子无法,娶了个厉害媳妇,三天两头的逼着我们要银子,若是不给,就不让我们住这里了……” “这世上竟有这样的事情?”向景景听了这话,只觉得稀奇:“这房子可是他们建的?” “哪里啊,这房子是我跟老伴好多年前建的,想当初,我们家还有一套祖屋来着,后来儿子要娶亲,担心媳妇家嫌弃我家穷,便说这屋子和那祖屋,都给他们。正是这样,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哎,自作孽啊……”老大爷说 着,眼眶微微有些发红。 这世上还有什么事情比自己子女不孝顺更加让人绝望的呢? “所以,您和大娘住在这屋子里,每个月还得向你儿子儿媳夫妻二人交租?”向景景一脸诧异的望着老大爷,这简直是她听过的最离谱的事情了。 “是啊。”老大爷沉沉的点了点头,然后低头看向自己受伤的右脚,道:“本来我去山上打柴去卖,过几天是能够凑几个钱的,可是谁料到竟然被蛇咬了,好在碰上同村的人,救了我,这才捡回了一条命。只是,犹豫蛇毒清除不及时,所以,眼下这条腿,还是不得力,根本就不能干活。这才没办法,只好让老婆子去镇上卖花。是我没本事,让我那老婆子这么大年纪了,还要跟着我吃苦啊……”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一脸愤慨的道:“你年纪已经这么大了,本该颐养天年,要怪,便只能怪你那不孝子,他怎么能这么冷血?对自己的亲生父母这般残忍?” “哎,这位夫人,您小点声,我儿子家就在隔壁不远,若是被他听到了,恐怕我那刁蛮的媳妇又会来吵闹 了……”老大爷一脸避讳的道。 就在他话音刚落,门口突然走来一个妇人,那妇人皮肤黝黑,头上戴着一朵红色的绢花,看起来粗俗不堪。 妇人身后跟着一个小孩,脸上脏兮兮的。 妇人一边嗑着瓜子,一边道:“呦,听说家里来贵客了,特意赶来瞧瞧,这不知是哪房的亲戚啊?” 老大爷见到此妇人,忙起身,解释道:“少爷,夫人,这位便是我那儿媳妇汤氏。” 说着,又朝那汤氏道:“金莲啊,这二位贵客远道而来,不过是来家坐坐。” 那汤氏闻言,进了屋来,上前几步,走到凤君灏和向景景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 从来没有人敢用这种粗鄙的眼光打量过自己,凤君灏一时间浑身气息变得冷冽,他目光冰冷的看向眼前的汤氏。 汤氏本想好好看看眼前这个英俊的公子爷,但是接触到他的视线,却瞬间被震慑到。 向景景也不喜欢汤氏这样盯着凤君灏看,她冷冷的瞥了汤氏一眼,道:“大爷,我家夫君性子不太好,他可不喜欢被一些莫名其妙的俗人盯着看,如果可以的话,能不能请您这位媳妇出去,不要打扰我们聊天呢?” “你……你说什么?”汤氏没想到眼前这个衣着素雅,长得美若天仙的少夫人一张口说话便直接冲着自己来,一时间,她收回自己的视线,脸都要气歪了。 “夫人请别见怪……”老大爷闻言,忙蹒跚着走到汤氏面前,道:“金莲啊,你就先回吧,这二位是贵客,得罪不起啊。” “老东西,你敢赶我走?你别忘了,这屋子可是我的。你这个月的钱,还没交呢。”汤氏一脸蛮横的叉着腰骂道。 旁边那个五六岁左右的小孩也跟着道:“老东西,快拿钱……” 向景景没想到那小孩竟然这般对老人说话,她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刚想张嘴教训那汤氏,却见凤君灏已经从衣袖中取出一锭银子:“拿着钱,滚!” 那汤氏见到这银子,顿时眼睛就直了,她双手哆嗦着想去接银子,但是却被向景景抢先一步,将银子夺到了自己手中:“把银子给她?我情愿拿去喂狗。” “你……”汤氏眼看着到手的银子没了,立刻气得跳脚:“你们不给我银子,就滚出这屋去,这屋子是我的,我不允许,你们谁也别想住进来。” 向景景听了这话,一脸好笑的望着她:“哎,我好稀罕你这破屋子啊,不知道这锭银子,买这样的破屋子够不够买十一二十间呢?” 老大爷怕把事情闹大,到时候不好收拾,只得打圆场道:“金莲啊,我看你就先回去吧,回头,我把这个月的银子给你还不成吗?” “不行!你以为那么点钱就够了吗?”汤氏闻言,知道这里有个财神爷在,自然不愿意就这么轻易放过。 而此时,那个脏兮兮的小屁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绕到了向景景身边,他突然趁着向景景不备,伸手去抢她手里的银子。 向景景反应过来,大喊一声:“你做什么?” 那小孩见向景景握着银子的手抓得更紧了,于是张嘴就咬了下去。 向景景吃痛一声,将手松开,银子被那小屁孩抢走,而她的手背上也留下了两道深深的齿痕。 凤君灏见状,脸上顿时染起滔天/怒火,他迅速的出手,将那抢到银子的小孩从地上拧了起来,那小孩顿时吓得“哇哇”乱叫。 “喂,你做什么?快放开我儿子。”汤氏见状,也吓坏了,生怕凤君灏就那么用力一摔,将她的宝贝儿子给活活摔死。 老大爷见状,也吓得跪在了地上:“少爷饶命啊,我孙儿年纪小,不懂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向景景看到凤君灏的脸色一片铁青,知道他在为自己受伤而生气,于是忙劝道:“夫君,把孩子放下来,我没事。” “他伤了你。”凤君灏语气冰冷的道。 向景景软声道:“只是咬了一下,没关系的,小孩子不懂事,咱们别计较了。” 凤君灏听了向景景的话,心中的怒气渐渐敛去,他手一松,那小孩便重重的跌在了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汤氏见状,忙上前一步,将孩子抱在怀中,尖叫道:“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啊……” 向景景发现事情似乎脱离了他们的预想,顿时有些着急。 凤君灏却一脸从容的手指一伸,迅速点了那汤氏和小孩的穴道,让他们俩迅速的收声了。 汤氏无法出声,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双手紧紧的抱住自己的儿子。 这时,老婆婆也闻声从厨房出来,看到眼前的状况,吓得忙跪在了地上:“少爷饶命啊,我家孙子,媳妇不懂事,不是故意冒犯的,请少爷看在老婆子的面子上,饶了他们俩吧。” 凤君灏看了老婆婆一眼,道:“你们都起来吧,本官不过是微服出巡,想体察一下民情,没想到竟然让本官碰到了这样的事情。汤氏恶妇,教子无法,不孝顺公婆,真是罪大恶极,按律当斩!” 那老夫妻和汤氏听到这话,顿时都吓得脸色惨白。 他们做梦都想不到,自己这次招惹的,竟然是位官爷。 看凤君灏那器宇不凡的样子,便知道他的官肯定不小。 现在又听到说汤氏的罪,是要问斩的,更加吓得瘫软在地上。 “青天大老爷明鉴,我这媳妇儿,虽然平日里蛮横不讲理,但是……但毕竟是我孙子的娘亲,还请大老爷网开一面,饶了她这次,我们保证她下次不再犯了。”老大爷忙求饶道。 向景景一脸诧异的看向老大爷:“她都这样对你们,你还要为她说情?” “不管怎么说,她跟我们,到底是一家人,我不能让我的孙子没有娘啊。”老大爷双目通红的道。 凤君灏则一脸冰冷的看向汤氏,问道:“汤氏,你可知罪?” 那汤氏因为不能说话,只得跪在地上猛点头。 凤君灏旋即将她的哑穴解开,道:“本官此次微服出巡,本是不想闹出动静,所以才没有带随从出门,今日若不是在市集巧遇到这位大娘,还不知道这民风淳朴的乡间竟然有你这等恶妇。不过,既然你的公公婆婆都为你说话,那本官便给你一次机会,本官问你,今后你是否还会对你公婆恶言相向?是否还会刻薄虐待他们?” “民妇不敢了,民妇再也不敢了!”那汤氏被吓得够呛,自然忙着摇头。 “那这屋子呢?还是不是你的?”凤君灏继续问道。 “不……不是的,民妇这就回去将房契哪来送给公婆。”汤氏连连道。 凤君灏又看向那被吓坏了的小孩,语气严肃的道:“你这小孩,竟然如此不懂得尊重老人,想来是没有读过书,被你们这对愚蠢的爹娘教得六亲不认,你若再不好生管教,将来等你老了,定是会沦落到跟你公婆一样的境地,到时候,看你怎么办!” “是是是,大人教训得是,民妇回去之后,一定好好教育。”汤氏浑身哆嗦的道。 最后,凤君灏一脸危险的看着那汤氏,警告道:“你最好记住今日你在本官面前说过的话,本官回京之后,定会随时派人过来调查你的行径,倘若发现你没有做到孝敬公婆,管教子女,本官一定会把你斩了的!!!” “民妇不敢,民妇不敢……”汤氏浑身哆嗦的摆手道。 凤君灏见已经把他们唬住,自然此时也没心思吃饭了,他从那小屁孩手中把银子拿过来,放在了桌上,道:“这银子,是本官留给两位老人家的,谁若是敢打这银子的主意,本官决不轻饶!”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映过来,便牵着向景景的手,道:“好了,这饭本官就不吃了,你们好自为之吧。” “恭送大人,夫人……”老大爷最先反应过来,忙朝他们转身离去的背影拜道。 ........................................................................ 大事不妙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凤君灏和向景景从老婆婆家出来,但是却不知道,背后有一双眼睛,已经锁定了他们的行踪。 走在回客栈的路上,向景景的心情显然是不错的。 虽然没有如愿的吃到老婆婆做的农家菜,但是想起凤君灏刚刚冒充齐闵国官员的样子,便忍不住“咯咯”的笑丫。 “君灏,你若是生活在我们现代,一定可以去当个演员。”她拉着他的手,一边走,一边打趣儿道。 “演员?”凤君灏对于这个职业,,显然是非常陌生的媲。 “嗯……”向景景看出他的困惑,马上解释道:“就是跟你们这儿唱戏的差不多的意思。不过,在我们那个时代,戏子不再称之为‘戏子’,而是演员,或者艺术家,身份地位是极高的。” “原来如此。”凤君灏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向景景忍不住偷偷瞥了一眼他的侧脸,又道:“不过你幸亏没生活在我们那个年代。” “为何?”凤君灏又忍不住好奇的问道。 向景景笑了起来:“你长得这么帅,要真当了演员,肯定屁股后面随随便便就是成百上千万的脑残粉,我要是跟你在一起,估计会被人们的口水淹死。” 凤君灏奇怪的看向她:“什么是脑残粉?” “呃……脑残粉就是……就是……特别喜欢一个人,看他怎么都喜欢,就算他做的是错误的事情,也觉得喜欢,总之在脑残粉的眼中,自己喜欢的人是没有任何缺点的,就算有缺点,那也会变成是与众不同的优点!!!”向景景无比认真的解释道。 “原来是这个意思。”凤君灏了然的点了点头。 向景景笑眯眯的靠近他,一只手挽住他的胳膊,道:“比如说,清尘就是你的脑残粉啊……” “那你呢?”凤君灏突然反问道。 向景景大笑起来:“我当然是你的高级黑啊,哈哈哈……” “高级黑?”凤君灏对于这个新名词,又开始开启不解模式。 向景景道:“咳咳,这个有点复杂,你慢慢就能感受到了。” 凤君灏显然对“高级黑”这个词有点耿耿于怀,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词绝对不是什么褒义词。 但是看向景景一个人傻乐得那么开心,他也只好随她去。 两人一路聊天玩耍,回到客栈时,天已经黑了。 两人进了客栈,用完餐,便准备上楼去休息。 这小镇的夜晚不比城里,一入夜,街上便没了行人,显得格外安静。 他们刚起身走到楼梯口,却听到门口传来一串急促的脚步声。 不待他们转过头,便又听到一阵哭天抢地的声音传来:“青天大老爷请为草民做主啊。” 凤君灏听到这声音,顿时感觉不妙。 待他们回过头,果然看到一个身穿粗布衣裳,样子落魄的年轻人跪在了他们身后。 此时客栈大厅内依稀还有几个在用餐的客人,那年轻男人的声音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向景景心想大事不妙,转过头看向自己身边的凤君灏,只见他的脸色尚未有任何变化,表情很是镇定。 “起来。”他淡淡的开口。 那年轻人闻言,忙起身来,从怀里取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状纸呈到了凤君灏面前。 凤君灏并没有接状纸,只是沉声道:“你有何冤情,大可去县衙申诉。” 说完,便拉着向景景的手,往楼上走去。 那年轻人闻言,忙追了上去:“青天大老爷明鉴,草民要状告的,正是本县知县黄一品。” 向景景见他如此纠缠不清,担心这样一来,事情会越闹越大,到时候看到的人便越多,于是压低声音朝那年轻人道:“这里人多嘴杂,你先随我们上楼去。” 说完,便于凤君灏抬脚继续往楼上走去。 那年轻人得到向景景的允许,也快步跟了上去。 但是在门口,已然有几个行踪诡秘的人看到了眼前这一幕。 ............................................................................... 县衙内。 知县黄一品正坐在凉亭里品茶听戏,样子好不惬意。 此时,有人从外院进来,走到他身边,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句,只见那黄一品顿时脸色大变。 “你说的可是真的?那人真是京城来的官儿?”黄一品一脸紧张的看着眼前的报信人。 报信人忙点头:“得亏大人您英明,让小的们这些天一直在暗中观察着蒋秀才,这蒋秀才果然是装疯卖傻,他只是在等机会向大人您报仇。说来也奇了,今儿不知道刮什么风,竟然在月牙村刮来了一位微服出巡的京官。大人,您说此事该如何办?” 黄一品听了这话,沉吟片刻,道:“你可打听清楚了那京官的名字?” “这个小的不知,只听那蒋秀才管他叫青天大老爷。”报信人一脸茫然。 黄一品这下犯了愁:“这可如何是好?不清楚对方的来路,这事儿就不好办啊。” 一旁的师爷见黄一品这般犯愁,于是开口出谋划策道:“大人莫急,头等大事还是先确认此人身份。依学生之见,大人何不修书一封,去京畿向侍郎大人问明此事,看这次微服出巡的人,是何人,或许尚书大人与他有交情,到时候事情不就好办了?” 黄一品听了师爷的话,顿时觉得有道理,于是道:“快,你替本官修书一封,送往京畿。” 说着,又看向那报信人:“你可是认清了那位京官的样貌?” “认清了,那位大人是有夫人随行,但是随从却没有。”报信人道。 “那敢情好,去,随师爷去,顺便画两幅画像,一并往京畿送去。但愿我那侍郎师兄能帮上忙。”黄一品吩咐道。 报信人闻言,忙应下,随着师爷一并退下了。 ................................................................................. 客栈内。 向景景和凤君灏已经听了那年轻男人说了自己的冤情。 虽然这样的冤案听着确实让人愤慨。 但他们到底身份特殊,像这样的事情,不宜插手太多,以免暴露了自己的身份。 “蒋秀才,虽然你有冤情,但是我家大人这次是微服出巡,没打算理会公务的,你的案子,还是去府衙告吧,若是没有盘缠,我们倒是可以给你一些。”向景景无比同情的道。 蒋秀才闻言,忙摇头:“夫人,学生知道这位大人是从京畿来的,学生蒙受奇冤,若不是看到大人在周老汉家如此公正严明理清了他们的家务事,学生是断不敢来惊驾的。自古道,官官相卫,民告官,怎么可能告得了?府衙路途遥遥,何况知府大人与黄知县本就是一丘之貉,学生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才斗胆向大人陈诉冤情,还请大人为学生做主啊。” 蒋秀才的这番话可彻底让向景景为难了。 她已经实在是找不到拒绝蒋秀才的理由了。 但是,她内心更加清楚,恐怕再继续这样下去,他们的身份就会要曝光了。 虽然尽管他们的真实身份不会被轻易查出,但是在这古代,假冒朝廷命官的罪,似乎也不小。 一旦确定他们是假冒的,那么想要轻易脱身,那恐怕就难了。 尤其是现在,她怀有身孕,凤君灏的每一个行动,都会有所顾忌。 这可怎么办才好? 向景景有些犯难的看向一旁的凤君灏。 只见凤君灏表情平静的看向蒋秀才,道:“你的冤情,本官现在已经明了。不过,本官虽然身为京官,此次又是微服出巡,但本官并非皇命在身的八府巡按,所以无法受理你的案子。你若是担心知府与黄知县官官相卫,本官可支持你前往京畿告状。” 说着,从袖中取出一张银票递到他面前:“这里是一百零银子,足够你去京畿的盘缠了。你即刻出发,从后门走,直奔京畿,去大理寺告状,因为你所告之人乃朝廷命官,大理寺定会受理。不过,你要做好挨打的准备,你也知道,状告朝廷命官,不管你的冤情是否属实,一顿板子肯定是少不了的。” 蒋秀才听了凤君灏的话,似乎内心已经有所动摇了。 向景景见他表情有些犹豫,于是添油加火的道:“我要是你,现在立刻拿着银票去京畿告状去。我们大人虽然也是京官,但是并非审案的,所以即便他有心帮你,这案子也无论如何落不到他的头上。你还是拿着银票快走吧,夜长梦多,若是被那黄知县知道了你来找大人伸冤,恐怕事情就会越来越复杂了。” 蒋秀才闻言,又看了眼凤君灏和向景景,知道他们俩是好人,不会害自己,于是双手恭敬的接过银票,拜谢道:“学生谢过大人和夫人,他日若是大仇得报,学生定登门拜谢。” “登门拜谢就不必了,若是你的大仇报了,就好好读书,争取考了官,到时候也做个为民请命好官。”向景景道。 “是,学生谨遵夫人教诲!”蒋秀才再次行大礼,拜过之后,才从房间内退出来,听凤君灏的话,从客栈后门溜了出去。 ...................................................................... 送走这尊大佛,向景景长长的舒了口气。 “君灏,还是你有办法,两三句话就哄得那蒋秀才去京畿告状去了。” 凤君灏却眉头紧蹙,一脸沉思起来。 “怎么了?”向景景很少看到他露出这副表情,一时间有些不解。 “这里我们不能继续呆下去了,走,现在就离开。”凤君灏说着,牵起向景景的手,就往外走。 向景景也意识到,可能事情现在已经闹大了。 她也不多问,只跟着凤君灏,便出了房间。 两人刚打算下楼去,却看到楼梯口有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人,留着八字胡,正笑呵呵的走了上来。 “下官胡一品参见大人。”胡一品领着几个侍从,上了楼,便朝凤君灏拱手行礼道。 向景景内心暗叫一声“不好”。 转过头看向凤君灏,却见凤君灏一脸淡然的微微抬手,道:“免礼。” 胡一品站直了身体,一双鼠目滴溜溜的转,视线在凤君灏和向景景两人身上流连,似乎想看穿他们的身份。 “下官不知大人到此,有失远迎,还望大人恕罪。”胡一品继续告罪道。 凤君灏表情变得有些不悦,语气充满责备:“本官此次不过是微服出巡,你这大张旗鼓的来拜见本官,不觉有些不妥么?” “啊……”胡一品仿佛这才反应过来,他忙命自己的侍从退下,然后道:“下官鲁莽了,还望大人见谅。不知大人是否赏脸,下官在春香楼设宴,想宴请大人和夫人,以尽地主之谊。” “不必了,本官和夫人已经用过晚餐了。本官知道你来所为何事,那蒋秀才的案子本官不打算过问,你且回吧。”凤君灏语气冷冰冰的道。 “这……下官便先谢过大人了。只是,不知道那蒋秀才现在何处呢?”黄一品试探着问道。 向景景道:“他一听到我家大人不肯受理此案,便走了,哪里还敢多呆啊。” “原来如此,可是……刚刚下官问过下面的人,却没人看到他出客栈啊……”黄一品小心翼翼的道。 向景景闻言,顿时脸色一变:“大胆,难不成你以为本夫人会骗你不成?还是你觉得我家大人会说谎话?” “下官不敢!下官不敢……”黄一品被向景景这么一喝,吓得够呛,忙解释道。 “既然不敢,那就快滚开,我们要去赏月,别在这里挡道。”向景景拿出自己的泼辣劲儿来,朝那黄一品一吼,美目一瞪,然后挽着凤君灏的手,便往楼梯下面走去。 黄一品被向景景那么一呵斥,虽然心里已有些惧意,但还是问道:“下官斗胆问一句,不知大人官居何职?可否认识吏部的侍郎大人。” 被他这么一问,向景景当下就傻眼了。 她哪里会知道什么齐闵国的官员都有哪些人啊? 就在她为凤君灏捏一把汗之际,却听到凤君灏脸上露出一丝轻蔑的微笑道:“原来你是麦耀庭的人,既然你是他的人,那本官就不妨再送你一句话,你去告诉他,他跟张子清筹谋的那点事情,皇上都清楚着,让他小心着点儿,别一个不小心,惹到皇上不高兴,丢了脑袋,还连累了你们下面这些小的。” 说完,在黄一品汗如雨下之际,牵着向景景,款款而下,往门外走去。 黄一品这时可真的是吓坏了,在这齐闵国,敢直呼首辅大人名字的人,除了皇上的亲信,还会有谁? 难怪他是微服出巡的,或许,正是受了皇命,在外体察民情吧。 想起刚刚的情景,黄一品只觉得后脊背一阵发凉。 连他师兄麦耀庭和首辅张子清的把柄都握在手里的人,想弄死他这么个小喽啰,还不是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 单? 但是偏偏,他竟然这么轻易的放过了自己一马,这到底又是什么意思呢? ..................................................................... 吐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还能是什么意思?依学生之见,恐怕这位大人,也是想卖张首辅一个面子,这才放过大人您的。”师爷跟黄一品分析道。 “这样啊……”黄一品想了想,立刻道:“那你快,再修书一封给侍郎师兄,将此事一并告知,说不定将来能搭上这根线,会立下大功呢。” “是,学生这便去办。”师爷忙应着又退了下去丫。 黄一品则靠坐在花园内的躺椅上,做起了自己的升官发财大梦来。 .................................................................媲. 凤君灏和向景景从客栈内出来,便绕到去了后院,牵了马,驾马离开了小镇,往边城方向行去。 一路上,向景景都被一个问题困扰着。 她想不通,为什么凤君灏会这么清楚齐闵的各部官员,甚至连官员私下的那些黑材料,他似乎都很清楚。 她隐隐有一种感觉,好像凤君灏似乎在背着她筹划什么。 但是他不说,她便也不问。 因为她相信,不管他做什么事情,都不会伤害到她。 ****** 古代的仲夏,有凉凉的薄露,微风吹过,夹杂着一丝清甜,润润的,扫过皮肤。 与白天的燥热形成鲜明的对比。 因为向景景怀有身孕,所以凤君灏尽量的控制着马奔跑的速度。 便是这样,行了几里路之后,向景景还是觉得有些吃不消了。 “我们能不能停下来歇一会儿?”她觉得浑身有点难受。 凤君灏闻言,立刻一拉缰绳,翻身下马,然后将向景景也从马背上抱了下来:“怎么样了?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 服?” 向景景脚落地之后,感觉好了许多,她摇了摇头,有点自责的道:“今天都怪我,太任性了,如果不是我执意要去老婆婆家,就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情了。我们也不会被人盯上。” 凤君灏见她表情如此自责,当然不忍心苛责她,只将她揽入怀中,牵着马边往前走,边道:“傻瓜,当初你决定要去的时候,这些风险就已经存在了,被人盯上倒是没什么关系,只是你的蜜月旅行计划可能要提前结束了。” “怎么会没关系?如果那个黄知县回过神来,派兵来追咱们,怎么办?”向景景一脸紧张的道。 凤君灏微微一笑:“你以为,你的夫君连你都保护不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但是我们现在毕竟是在齐闵,而且,有我这么个包袱累赘拖累着你……”向景景越想越后悔。 凤君灏停下脚步,一脸认真的看着她,道:“你听清楚了,你对于我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包袱累赘。放心吧,我 都已经安排好了,即便黄知县的人现在追上来,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 “呃……那为什么我们要连夜离开呢?”向景景不解的问。 凤君灏道:“我只是不想让他们发现你的真实身份。” 向景景闻言,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 原来如此,闹了半天,他并不是担心他们被人发现会有什么麻烦,他只是不想让人知道她的行踪。 也对,如果她的行踪被人发现,传入凤畋霖的耳朵,到时候一定又会掀起轩然大波。 凤君灏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布局精密,他不可能让事情的发展超出她的控制。 “君灏,这个世界上有没有什么事情能难倒你的?” 为什么她觉得,不管是多难的事情,到他那里,总是能够轻而易举的解决呢? 就连拐她这个当朝皇后进宫,他都能这么轻易完成。 “当然有。”他温润的声音夹杂着夜晚的凉风徐徐飘来。 “是什么事情?”向景景好奇的问道。 凤君灏沉吟了片刻,缓缓回答:“跟你有关的所有事情。”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暖,原来,现在,她已经成为了原本无懈可击的他的唯一致命弱点。 “我会努力,坚决不给你拖后腿的!”她信誓旦旦的保证。 凤君灏微微一笑:“偶尔拖一下也没关系。” 月光将两人的身影拉的长长的倒映在地面,两人一路说笑着缓缓前行。 没多久,便听到前面隐隐有马蹄生传来。 很快,便见一黑衣男子驾着马车出现在两人视线内。 “属下参见王爷。”黑衣男子将马车停在两身前,下车行礼道。 凤君灏大手一挥,扶着向景景上了马车。 马车迅速往边城方向行去…… ..................................................................................... 齐闵皇宫。 浩渺宫内,亦欢公主坐在大殿首位,神情平静。 她身边的月儿却显得有些激动。 大概她们自己做梦都不曾想到,这辈子,竟然还有机会进宫,还能坐在浩渺宫内。 “皇上驾到。”一道尖细的通报声将两人的思绪拉回,看向门口,一身黑色龙袍的赵逸轩大步走了进来。 亦欢忙起身,朝赵逸轩行礼道:“臣妾见过皇上。” 赵逸轩微微一抬手,道:“皇嫂不必多礼。” 两人分别落座,便有宫女奉茶上来。 “感业寺起火的事情,朕已经命人去查了,所幸皇嫂未曾受伤,不然朕真不知道该如何向仙逝的皇兄交代。”赵 逸轩看着亦欢公主道。 亦欢公主表情镇定,她清亮的目光淡淡的看着赵逸轩,道:“其实皇上大可不必为了臣妾大动干戈,或许这件事,不过是意外。” 话音刚落,她突然捧着胸口呼吸急促起来。 月儿见状,立刻拿着帕子递给她,边道:“娘娘,您怎么啦?” 赵逸轩的表情也为之一怔,很快,便看到亦欢公主嘴里猛的吐出一口鲜血来。 白色的绢帕瞬间被染红。 赵逸轩见此情景,立刻高声道:“来人,快宣御医。” 亦欢公主则彻底晕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皇后为何会突然吐血?”赵逸轩看着一旁惊慌失措的月儿问道。 月儿忙答:“这个……奴婢也不知道,自从娘娘去了感业寺,没多久,便有了吐血的征兆,以往却不曾晕倒过,没想到这回竟然……” 月儿说着,急得大哭起来。 赵逸轩的脸色却沉得像铁一般难看。 他立刻命人将亦欢公主抬去寝房卧榻上,自己则一直坐在大殿,等御医过来。 ****************************** 这边亦欢公主晕倒的消息很快便传入了太后的耳朵里。 “晕倒了?”对于这个消息,太后也颇为诧异。 “是!吐了血,然后晕倒了。”报信人答道。 太后的脸色突然变得阴沉:“看来这一次,她不会再出宫去了。” “太后娘娘,您看咱们要不要……”报信人突然伸出手,做出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太后摇头:“不必了,之前哀家不过是担心她诞下储君,到时候借助靖宇国的力量,控制朝纲。但是现在,储君不过是个死婴,她即便是活着,对皇上的皇位也不会有任何威胁了。而且皇上已经开始关注她的死活,哀家若是再做些什么,难保不会被皇上发现。哀家可不能因为这个女人而跟皇上闹得不愉快。皇上想做仁君,善待先帝遗孀,哀家便成全他。” “太后英明,反正此刻孝媛皇后已经没有任何威胁了,即便她留在宫里,也不过是苟延残喘,就留着她的命吧,眼下靖宇内乱,说不定到时候她还能起点什么作用呢。”太后身边的大太监王如海说道。 太后点了点头,朝那报信人吩咐道:“你先下去吧,派人盯着浩渺宫的一举一动,哀家虽然现在不要她的命,但是也不想出什么岔子。” “是,奴才遵命。”报信人忙应着退下了。 王如海又道:“太后,眼下皇上传御医为皇后诊病,这皇后中毒之事便会被发现,届时……” 太后经他这么一提醒,立刻神情一凛:“快,派人去感业寺,把那几个小尼姑解决干净了。千万不能留下任何线 索。” “是,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办。”王如海忙说着,转身退了下去。 ................................................................................. 浩渺宫内。 御医经过半个时辰的诊治,终于有了结果。 从寝房内出来,他走到赵逸轩面前回禀道:“启禀皇上,孝媛皇后这并不是病,而是中毒了。” “中毒?”赵逸轩脸色一沉,立刻吩咐道:“来人,快去把感业寺那几个负责孝媛皇后饮食,以及感业寺的主持找来。” 下面的太监得令之后,马上下去找人去了。 赵逸轩这才又看向那御医:“此毒可是能解?” 御医道:“这是慢性毒,从孝媛皇后目前的情况来看,中毒的时间大概已有两个月的时间,幸亏发现得及时,若是再服用两次,恐下个月便是大限了。如今微臣已经开出了解毒的药,相信假以时日,应该能清除此毒。” 赵逸轩听到这话,才算安心的点了点头。 “微臣命人熬药去了,先行告退。”御医得到恩准之后,退出了浩渺宫。 赵逸轩如玉般的脸上,头一次出现了难以隐忍的愤怒。 他那么聪明,自然能猜到这件事情是谁做的。 只是,没有证据,他也不好跑去质问。 何况,即便是证据确凿,他又怎么可能公然将那幕后黑手绳之以法呢? 他以为很多事情他已经表达得够清楚了。 对于这个皇位,他本无太多眷念。 可惜老天爷非得将这个重任交到他手里,并且还赋予了他治世之才。 原本他是计划等亦欢公主的孩子出生,待他成人,便将皇位让出,辅佐他成为一代明君之后,自己则可以去遨游天下。 岂料亦欢公主诞下的,竟会是个死婴。 现在,太后急着想要一个储君,那么就只能打他的主意了。 迫他娶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 这便是他不想做皇帝的原因。 .................................................................................. 边城。 向景景和凤君灏经过两天的跋涉,终于见到了在此地等得已经脑袋长蘑菇的清尘和紫悟了。 看到紫悟怀里抱着的那个奶娃娃,向景景顿时母爱爆发,接了过来。 “小宝贝,哇,长得真漂亮……”她望着怀中的宝宝,直感叹。 凤君灏则走到她身边,小声的在她耳边道:“将来咱们的孩子会更漂亮。” 向景景闻言,不由得脸一红。 紫悟竖起耳朵,听到凤君灏的话,忙跑到向景景面前,问道:“你……你……你怀孕啦?” 向景景点了点头,表情有些娇羞:“才不过一个多月。” 紫悟忙接过她怀里的孩子,道:“既然你怀孕了,那就不能照顾这个小婴儿了,不如给我吧,我保证把他养得白 白胖胖的。” 清尘闻言,忙阻止道:“喂,你够了,这些天我快被这孩子闹晕了……你还是把孩子给夫人吧。” “哇,我说清尘,你还有没有人性啊?没看到夫人已经怀有身孕了吗?你忍心看到她还要为这个孩子操劳?真是其心可诛。”紫悟说着,又朝凤君灏告状道:“王爷,依我看,清尘肯定是心怀不轨,不如您趁这个机会,把他发配边疆,让他反省去。” “你疯了吗?不要血口喷人。我还不是为你好,你看看你,这些天伺候这孩子,都瘦了好多了。”清尘差点没一个白眼翻死紫悟。 “那又怎样?我愿意啊。这孩子多可爱啊,你看看,你看看……”紫悟反驳道。 清尘却冷哼一声道:“再可爱又怎样?又不是你的孩子,有本事你自己生一个啊。” 这话算是彻底戳到了紫悟的痛处,他顿时脸色一僵,嘴唇微微颤抖,漂亮的眼睛狠狠瞪了清尘一眼,道:“这是你说的,你别后悔,我明天就去找个女人给我生孩子去!” 向景景见他们两的气氛越来越僵,再这样下去,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于是忙扯开话题道:“对了,这孩子还没取名字吧?” ................................................................................ ps:最近几天都提前更新了哈!!!预计未来的更新时间都会改到上午,这样亲们就不用晚上苦等了!!!!!! 嘤嘤素善解人意滴好娃,灭哈哈哈…… 侍&寝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取名字?”被向景景这么一提起,紫悟立刻想起这件事来,他忙道:“对啊,对啊,这孩子还没取名字呢,咱们给这孩子取个名字吧,叫什么好呢?丫” “取名字的事情何须你操心?自然有王爷和王妃操心。”清尘在一旁鄙视紫悟的多事。 紫悟嘴角一瘪,想反驳,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 毕竟自己怀里抱着的这个孩子不是普通人,他很有可能是齐闵国未来的储君,而自己的身份,确实还不够资格给这孩子取名字。 向景景见紫悟脸色有些憋屈,她笑道:“当初亦欢公主是让我们帮小皇子取名字,但是他是你们俩亲手接出来的,而且还带了他这么长一段时间,他跟你们也算是有缘分,不如这样,紫悟你给他取个乳名吧。至于大名,就让君灏取,你们看如何?” “好啊,好啊,我要给小皇子取个最好听的乳名。”紫悟听了向景景的话,脸上立刻来了精神,他一脸得意的望着一旁瞪大眼睛的清尘媲。 凤君灏微笑的看着向景景道:“亦欢当初是把孩子托付给了你,她最信任的人就是你,取名的事情,你看着办就行了。” “小名叫二牛怎么样?”紫悟突然打算凤君灏的话,问道。 向景景闻言,顿时满脸黑线,她弱弱的问道:“还……有没有比二牛稍微……嗯……稍微……那个啥一点的名字 呢?” “没文化。”清尘在一旁小声鄙视道。 但是他声音再小,还是被听觉灵敏的紫悟听到,他忙道:“哎呦,你有文化,那你取啊,你倒是取一个好听的啊。” “我才没你那么无聊呢。”清尘直接懒得搭理他了。 “哦,那叫清清怎么样?”紫悟故意挑衅道:“要不然尘尘也蛮好听的。” “你……故意的是吧?”清尘脑门上挂着郁闷的黑线,望着他。 紫悟却小白眼一翻:“你管我,反正王妃已经答应让我取名字了,就叫尘尘好了。” 说着,他摸了摸怀里婴儿的小脸道:“尘尘乖啊,别尿尿到叔叔身上哦,不然打你的小屁屁。” 清尘在一旁,快要炸毛了,但是却又碍于凤君灏在场,无力反驳。 “嗯,尘尘这名字好听。”向景景也跟着附和道。 “这名字有什么好听的?叫紫悟不是更好听?”清尘板着脸道。 “咦,这个主意个不错,紫悟也确实挺好听的。”向景景又顺水推舟道,“可是,他总不能取两个名字吧?要我看,不如综合一下,叫子辰,你们觉得如何?” “紫尘?那他岂不是跟我一个姓?”紫悟一脸兴奋的道。 “只是乳名,自然不是你那个‘紫’,取同音字,子,辰呢,则用星辰的辰。”向景景解释道。 “嗯,这个乳名好听,子辰,子辰,就叫这个名字了。”紫悟一脸开心的道。 对于这个名字,清尘也终于表示能够接受。 最主要的是,这个名字取了他和紫悟两人名字各一个字音,寓意也比较好。 见清尘终于没有开口反对,向景景心知他已经接受了这个名字,于是故意转过头看向凤君灏道:“君灏,今后我们的孩子取乳名,也从咱俩的名字里面取一个字组合起来好不好?” 凤君灏宠溺的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好。” 紫悟听出向景景的意思,她傲娇的看了清尘一眼,忙澄清道:“子辰可跟某些人没有半点关系,连换个尿布都不耐烦,还一直嫌他吵呢。” 清尘闻言,立刻反驳:“可每次的尿布不还是我换的?” 向景景闻言,一脸诧异的看着清尘:“我刚刚没听错吧?清尘,你还给小辰辰换尿布?” 清尘脸瞬间一红,指着紫悟道:“还不是因为他,他说他一沾童子尿就浑身起疹子。” “对童子尿过敏?”向景景闻言,差点笑得背过气去,她故意朝紫悟挤了挤眼睛,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道:“紫悟 啊,你真是太坏了,不带这么忽悠的。” 紫悟也跟着掩嘴笑起来:“谁让他那么讨厌。” 四人说笑间,天色渐晚,便在边城小镇上找了一户农家投宿。 ............................................................................. 雪天国,银城。 这是雪天国四季之中最温暖的一个季节,与齐闵和靖宇不一样的是,银城的夏天却并不炎热。 此时正是午时,街道上人群熙攘,不时传来商贩的叫卖声。 由于雪天国气温常年偏低,所以物产并不丰富。 平日里最缺的就是新鲜瓜果,而最多的则是各种耐寒的动物肉。 正是因此,雪天国的人才一个个长得牛高马大,体型彪悍。 银城东街一个不起眼的小客栈内,此时陆续迎来一批商客,为首的男子,头上戴着斗笠,看不清脸。 “小二,准备几间客房,然后把你们店里拿手的菜上一桌。”进门之后,为首男子身后跟着的一个大胡子男人粗着嗓门大声喊道。 正在招呼客人的小二闻言,忙上前招呼他们坐下。 一行数十人分成两桌落座,小二边上茶,边陪着笑脸搭话道:“几位客观是从外地来的吧?不知是做什么生意的呢?” 大胡子男人粗声道:“你这小二,打听那么多作什么?” 小二见这几位爷似乎并不想跟自己说话,于是讪讪的摆了摆手,道:“算我多嘴,算我多嘴。” 戴着斗笠的男子闻言,道:“小二哥说得不错,我们确实是从外地来的,我这位兄弟脾气不太好,你别见怪。” 那小二听到有人对自己这么客气,顿时脸上又露出了笑容:“一看这位客官便是个做大生意的,听客官说话的口音,也不像咱们银城的。” “在下是做丝绸生意的,辛苦从靖宇国办了货,想运到银城来贩卖,哎,谁知道却……”斗笠男子说着,沉沉的叹了口气:“原先跟我们说好要收获的那个商家,突然又不要了,说这丝绸普通人家穿不起,这不,我的货一下子不知该如何处理了,我的这位兄弟便是因此上火了,说话才那么冲的……” 小二闻言,忙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却不曾想客官是在生意上犯了难。不过啊,那位商家说得不错,这丝绸在咱们雪天国,除了宫里的人,普通人还真是穿不起。想必客官也知道,我们这儿常年累月的寒冻天气,大家都要穿皮袄才熬得过去,像丝绸这样精贵又不太保暖的料子,寻常人家买不起,更加穿不起。” “照小二哥这么说,我们这批货,宫里才是唯一的销路了?”斗笠男子忙问道。 小二笑了笑,道:“若是能将这货卖到宫里去,那自然客官就不用愁了。只是,想跟宫里做生意,没有门路怎么行呢?” 斗笠男子还想问几句什么,但是却听到一旁柜台前的掌柜已经在喊了:“栓子,有客人来了,还不快去门口迎客。” 那小二闻言忙将手中茶壶放下,往大门口迎去。 “国舅爷,咱们现在怎么办?雪天国皇宫的防守严密,我们想进去打探虚实根本是不可能的。但是刚刚这小二也说了,如果是想靠跟皇宫做生意混进宫去,那也得有关系啊,咱们这……”大胡子表情严肃的压低声音朝戴着斗笠的丁俊杰道。 实际上,他们来到银城已经有三天的时间了,这三天里,他们白天黑夜,想了不少办法想进入皇宫去打探虚实,但是那建筑得就像城堡一样的雪天国皇宫,根本就混不进去。 丁俊杰藏在斗笠下面的脸也是异常严肃,他眼下也是犯难了。 自己身边带着的这九个精卫都是凤畋霖专门为他精心挑选的,他们的战斗力很强,只是,单靠这九个人的力量想闯皇宫,却也是不现实的。 现在,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那个小妹妹是不是真的被谢卓沁掳到雪天国来了。 至少,到目前为止,他都没有猜到谢卓沁这么做的目的。 虽然上次他也这么做过,但是勒索信很快就送到了凤畋霖的手中,他们的目标明确。 而这次,到现在,竟然还毫无音讯。 这不是太奇怪了么? 眼下靖宇国内的局势日益紧张,他来到雪天国的另外一个目的,就是顺便监察雪天国的动向。 “今天晚上你们几个去查查宫里负责采买的是哪些人,把这些人的喜好全都调查清楚,另外,兵部几位大人的府邸也要派人严密监视,以防他们有任何动向。”丁俊杰用极小的声音吩咐道。 大胡子点了点头:“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了。” 没多久,店小二去而复返,开始上菜,期间还不时的跟丁俊杰聊闲话…… ....................................................................................... 靖宇国。 皇宫内,玫瑄宫内。 时值傍晚,玉嫔刚用完晚膳,便看到贴身宫女权儿脚步匆匆的从门外走进来。 “娘娘,不好了。”权儿进门之后,一脸焦急的道。 玉嫔闻言,表情一怔:“慌什么?发生什么事了?慢慢说。” 权儿咽了咽口水,舒缓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将嘴凑到她耳边,放慢语速道:“奴婢刚刚听到小明子说,皇上今晚要宣瑾妃娘娘侍寝。” “瑾妃?”玉嫔蹙起眉,“难道皇上是想……” “娘娘,您赶紧想想办法吧,这些日子,一直伺候在皇上身边的可是您啊,但是皇上却从未让您侍寝,如今更是 无端端的宣瑾妃,这皇上恐怕连瑾妃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怎么会想要让瑾妃娘娘侍寝?”权儿在一旁焦急的道。 玉嫔的脸色也变得有些沉重,她深吸了一口气,道:“这既然是皇上的决定,谁又能改变?瑾妃位份在我之上, 皇上宣她侍寝,不是再正常不过了么?” 权儿闻言,不由得小声嘀咕道:“若是皇后娘娘在,哪里可能会轮到瑾妃?娘娘,您可是代替皇后在照顾皇上,这些日子,您为皇上做的,咱们可是都放在眼里了。眼下,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呢?” “住嘴。”玉嫔瞪了权儿一眼,她叹气道:“今后这样的话切莫乱说了,我怎么可能是代替皇后娘娘?若是没有皇后娘娘,皇上定也不会看我一眼。如今皇后娘娘不在,我人微言轻,皇上做什么事情,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岂是我们能懂的?你这丫头,最好把嘴闭上,免得今后无端端招惹祸端。” 权儿被玉嫔这么一训斥,自然是不再敢开口。 她只是一脸郁闷的替玉嫔不值。 她怎么也想不明白,为什么皇上明明好像挺喜欢自家玉嫔娘娘的,怎么最后竟然会宣那个都没怎么见过面的瑾妃侍寝呢? ........................................................................................ 敬坤宫这边,玉兰很快也从旺生嘴里得知了凤畋霖要宣瑾妃侍寝的消息,她一时间觉得气愤难平。 一怒之下,竟然冲到了乾御宫。 “我的小姑奶奶,你不要命了?敢来质问皇上?”小明子将她拦在了殿门外,一脸惶恐的看向她道。 玉兰跟着向景景的时间长了,在这宫里,除了小皇帝和太后,其余的人,几乎都不放在眼里。 而小明子因为是凤畋霖身边的贴身小太监,他们也算是一起长大,感情自然不同寻常。 眼下小明子见玉兰如此不知死活的来找凤畋霖质问,他当然要拦下她。 “你让开,我只是想替皇后娘娘问一句,皇上是不是忘了皇后了。若真是如此,就请皇上放我出宫去,我自己去寻找皇后娘娘去。”玉兰眼眶红红的,表情委屈而又倔强。 她的声音并不小,在殿内批阅奏折的凤畋霖听到门外的声音,朝外面喊道:“是谁在外面喧哗?” 玉兰听到凤畋霖的声音,也不顾小明子的阻扰,就径直抬脚踏进殿内,朝坐在首位高高在上的凤畋霖拜道:“奴 婢玉兰,参见皇上。” 凤畋霖一见来人是玉兰,原本严肃的表情微微放松了些:“原来是玉兰啊,快起来,不用多礼。怎么今天竟然来乾御宫了?” 玉兰起身,看了一眼坐在高位上的凤畋霖,发现他的神色似乎有些疲倦,但是一想到他今晚要宣瑾妃侍寝的事情,又觉得气愤难平,于是道:“奴婢只是想来问问皇上,可是还记得皇后娘娘。” .......................................................................................... ps:呼呼,今天出了点意外,宽带重新装了,所以更新晚了点,明天开始,改成上午更新!!! 感谢亲们送的荷包,嘤嘤表示,开心极了,嘻嘻…… 晚安!!!!!!! 倍受侮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玉兰的质问让凤畋霖神色一僵,他眯起眼睛,放下手中的奏折,声音有点冰冷:“什么时候你也可以这样质问朕了?” 凤畋霖的语气让玉兰瞬间明白,原来眼前这位已经不是当初那个会跟自己说笑,一脸和气的小皇帝了,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已经成长为一国之君。 他的威严让她迅速垂下头来,沉声道:“奴婢不敢,奴婢作为皇后娘娘的贴身婢女,自然会比任何人都关心娘娘。奴婢过来,也只是想求皇上派人去将皇后娘娘找回来,若是找不回来,便请皇上放奴婢和敬坤宫里的几个老人出宫去。丫” “出宫?你们要出宫做什么?”凤畋霖看着垂着头的玉兰,问道。 “奴婢想自己去找皇后娘娘。”玉兰答道媲。 凤畋霖闻言,冷笑一声:“就凭你?玉兰,朕念你是皇后最看重的丫头,所以今天的事情朕只当没发生过,你还是老实回你的敬坤宫去等消息吧,朕已经派人去寻找皇后的下落,其余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 玉兰听了这话,只觉得心中气愤难平,她突然失去理智的道:“皇上所谓的派人去找寻娘娘下落,就是宣瑾妃娘娘侍寝吗?” 这话让凤畋霖表情瞬间一怒,他眼睛瞪得大大的,充满怒意的看着玉兰:“朕看你是不要命了。” 玉兰却已经顾不得那么许多了,她咬了咬嘴唇道:“找不到皇后娘娘,奴婢是没有什么活下去的欲/望了。皇上,娘娘现在生死未卜,您怎么可以这样做?且不说皇后娘娘了,便是这些日子伺候您的玉嫔娘娘知道了,也该寒心的。奴婢言尽于此,皇上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吧。” 凤畋霖见自己根本就吓不住她,反而还逼她说了这番大逆不道的话,顿时脸色变得非常难看。 良久,才听到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道:“玉兰,你什么时候才能变聪明点?皇后真是把你给惯坏了。” 玉兰见凤畋霖竟然不是责罚她,反而还换了这副语气跟自己说话,顿时心中稍稍安慰了些许。 她知道,自己跟小皇帝之间,是有一起长大的情谊的。 凤畋霖再怎么变,这点情分也不可能会全部抹杀掉。 只是,她不太懂凤畋霖的意思,为什么凤畋霖说她不聪明呢? 凤畋霖继续说道:“你可知道瑾妃的父亲是谁?” 玉兰摇了摇头,对于这批新晋封的宫妃,出了玉嫔,其余的她都不太熟悉:“奴婢愚钝,还请皇上明示。” “这属于朝堂之上的事情,朕不能跟你说太多,朕跟皇后之间的事情,别人或许知道的不清楚,但是你该是最清楚的,朕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背弃皇后的。朕已经派了丁俊杰去雪天国打探皇后的消息,若是皇后确实在雪天国的话,相信很快便会回来消息。”凤畋霖道。 玉兰听了这话,心里才算稍稍有了些底。 毕竟派去找皇后的人是丁俊杰,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人比他更加可靠了。 她相信,只要丁俊杰能找到皇后的下落,那么就是拼了自己的性命,他也一定会将她带回来的。 “皇上,奴婢不懂什么国家大事,奴婢也相信您让瑾妃娘娘侍寝或许是有别的目的,但是这些日子照顾您身边的玉嫔娘娘她未必能了解,若是皇上把玉嫔娘娘当回事的话,还是派人去给她传个话,好让她心里舒服些吧。”玉兰好心的提醒道。 凤畋霖听了她的话,脸上难得的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容:“你啊,果然是个贴心的。比起小明子,懂事多了。这样吧,你也别回敬坤宫了,朕身边刚好还缺个贴身宫女,你便过来吧。至于玉嫔那边,你说得不错,朕确实是要给她一个交代,这件事就由你代替朕去给她解释了。” “这……奴婢……”玉兰没想到凤畋霖竟然会将自己调来乾御宫,她错愕之际,还是满口答应下来:“是,奴婢遵命。” 不管怎么样,呆在小皇帝身边至少能够在第一时间打探到小皇后的消息,而且她还能时常提醒皇上小皇后的存在,怎么算,这都是一笔不错的交易。 凤畋霖见玉兰爽快的答应,然后道:“行了,你先去玫瑄宫找玉嫔去吧。” “是,奴婢告退。”玉兰忙应着,从门口退了出去。 出了大殿,殿外候着的小明子立刻便迎了上来,他一边擦着脑门上的汗珠,一边道:“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吓死我了,我说你胆儿特忒大了,竟然敢那样跟皇上说话。谢天谢地,菩萨保佑,皇上没有降罪于你。” “好你个小明子,竟然在外面偷听我跟皇上的对话,信不信我把这事儿告诉皇上,让他治你的罪啊?”玉兰故意瞪着眼睛吓唬他道。 “别,别,玉兰姑姑饶命,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小的这也是关心你才这样做的……”小明子忙讨饶。 玉兰于是拍着胸脯一脸后怕的道:“不过你说的没错,刚刚真的好险,我好怕皇上一个生气,就治我的罪,把我关起来,或者是罚我去粗使院里去。幸亏佛祖保佑啊!!!” “你是皇后娘娘的人,皇上是肯定不会罚你去粗使院的,不过把你关起来,让你禁足倒是很有可能的。不过好了,现在雨过天晴了,你逃过这一劫,反而还能到乾御宫来当差,今后咱俩就是好搭档了。还请玉兰姑姑照应小的啊。”小明子说着,故意行了个大礼,打趣道。 玉兰也学着他的样子,双手一拱,行礼道:“明公公哪里话,奴婢初来乍到,一切要公公照应才是。” 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 从乾御宫出来,玉兰没有耽搁,便一路往玫瑄宫方向行去。 路过长廊时,见到前面有几个宫女捧着华服收拾走过来,那几个宫女一路说说笑笑,拐弯处,一个不小心,跟玉兰撞了个正着,手里的托盘掉在了地上,衣服散落下来。 玉兰连忙弯腰,刚准备替那宫女将东西捡起来,却不曾想听到一个极其难听的声音:“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知道这是谁的衣服吗?” 玉兰在宫里这么多年,就连凤畋霖都未曾这样跟她说话,眼前这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宫女竟然在她面前如此叫嚣。 她顿时气不打一处来,冷冷的瞪着眼前的这个宫女,道:“你刚刚说什么?有本事你再说一遍。” “说你怎么啦?你个不长眼的,竟然把瑾妃娘娘的衣服弄脏了,你该当何罪?”那宫女气势汹汹的朝玉兰吼道。 她身后还跟着一众宫女,一个个也都气焰嚣张。 玉兰闻言,冷笑起来:“我当是谁的狗敢这么大胆,在我面前乱吠,原来是瑾妃家的。” “你……你敢骂我?”那宫女闻言,顿时脸都要气歪了,她手指着玉兰,朝身后几个宫女命令道:“你们,把她 给我抓住,看我不撕烂了她的嘴。” 话音刚落,便将那几个宫女上前来,将玉兰团团围住。 玉兰见状,却并不害怕,她昂着头,目光极具威慑力的盯着她们:“你们敢!” “抓住她,今儿就让她知道知道咱们的厉害。”领头那宫女继续命令道。 只见那几个宫女迅速的上前,一把将玉兰的双手摁住,朝她膝盖后面一脚踹下去,便迫使她跪在了地上。 玉兰哪里受得了这个侮辱? 她眼睛瞬间就红了,狠狠的盯着眼前那个为首的宫女:“你会后悔的。” “后悔?你把我们家娘娘的衣服弄脏了,我不过是教训教训你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即便是被我家娘娘知道了,也只会说声好的。”为首那宫女说着,扬起手,就是一耳光,狠狠的抽在了玉兰的脸上。 玉兰瞬间被打蒙,她用力挣扎,想从地上站起来,但是身体被几个宫女牢牢束缚住,根本无法动弹。 紧接着,那宫女又是几耳光,狠狠的抽在玉兰的脸上,直到她脸红肿起来,她们才罢休。 “你给我小心着点儿,今后在宫里见到我们,最好是绕着走。”最好,那为首的宫女威胁了玉兰一番,才领着那群宫女离开。 玉兰坐在原地,她的眼神瞬间染起仇恨。 不管是从前在丁府还是入宫之后,她可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 这些年,她跟在向景景身边,更是没有人敢得罪她。 因为她平日里跟在向景景身边,深居简出,这偌大的皇宫,见过她的人,却并不算太多。 但是一般人只要听到她玉兰的名字,都知道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连皇上也会给她几分脸,自然就对她这个首席 宫女不敢怠慢。 今天遭此大辱,她的心又怎么能轻易平复? 从地上站起来,她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脸,然后调整了一下情绪,继续往玫瑄宫方向行去。 ................................................................................... 玫瑄宫内,卢君婥正坐在书桌前写诗。 她的情绪看起来并不太好。 听到外面有人通报说玉兰来了,她忙扔下手中的笔,道:“快请她进来。” 很快,玉兰便在卢君婥贴身宫女馨儿的带领下,进入了偏殿内。 卢君婥一见到玉兰,脸上露出亲近的微笑,但是看到她那红肿的脸颊,她顿时吓了一跳:“这是怎么回事?脸怎么弄成这样了?” 说着,又忙吩咐馨儿道:“馨儿,快,去取了冰块来替玉兰姑姑消肿。” 馨儿闻言,忙退下取冰块去了。 玉兰则一脸沉静的看着卢君婥,道:“娘娘无需客气,奴婢是奉皇上之命来传话的。” “皇上?你这伤该不会是……”卢君婥一脸诧异的看着玉兰,问道。 玉兰摇了摇头:“皇上又怎会对我下这样的黑手?” “玉兰,你快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是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把你伤成这样?皇上可是知道了?”卢君婥忙追问道。 玉兰道:“皇上还不知道,刚刚我从乾御宫过来给娘娘传话,路上遇到了瑾妃宫里的人……” “这么说,是瑾妃的人伤了你?她们可是知道你是谁?”卢君婥继续问道。 “没有,她们只当我是个小宫女吧。”玉兰回答道。 卢君婥的脸色却变得愤怒异常:“即便是小宫女,也由不得她们来责罚,何况你还是皇后身边的人。这口气,我一定要帮你讨回来。” 说着,她就准备起身叫人进来。 玉兰见状,忙拦住她:“娘娘不急,奴婢先问娘娘一句,娘娘可是知道瑾妃娘娘的父亲是何人?” 卢君婥复又坐下,低头想了想道:“瑾妃的父亲好像是……” 她才想起来,顿时脸色一变:“难道皇上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宣瑾妃侍寝的?” 玉兰见她说了一半却又不说了,顿时有些着急:“娘娘,这瑾妃的父亲到底是何方神圣?为何皇上会因为她父亲而宣瑾妃侍寝呢?” 卢君婥道:“这瑾妃的父亲不是别人,正是大将军郭旭。郭旭原是摄政王的人,自从摄政王被抄家之后,因为有张丞相,所以他的党羽皇上却并没有动,只是现在张丞相已经跟着十一皇子反了,难道皇上是想让郭旭去跟张丞相对打吗?” “若真是这样,那这个瑾妃,我们还动不得了。”玉兰咬着牙齿恨恨道。 卢君婥摆了摆手:“也不尽然,据我所知,这瑾妃并非郭旭嫡妻所生,不过是个庶女,好像当初在郭府并不太受待见,尤其是被郭夫人视为眼中钉。也不知道她是用了什么法子,竟然能够进宫来,皇上不过是看在郭将军的面子上给她封了妃,皇上连郭旭都不太信任,又怎么可能真的把她当回事呢?皇上这次宣瑾妃侍寝,大概也只是想暗示郭旭,若是好好的为他效忠,将来恩宠并不会少的。” 玉兰对这里面的权术谋略自然是听得一知半解,但是她也已经明白,瑾妃不是不能动,只是不能直接动她。 准确的说,现在凤畋霖想利用她,所以,暂时她们可能要忍耐一下。 卢君婥看着玉兰那隐隐有些不甘的表情,伸手抓住她的手,语气坚定的道:“玉兰,现在皇后娘娘不在,皇上需 要依仗的人太多,我们不能给他添乱,但是你相信我,今天你所受的侮辱,我定会替你寻回。虽然动不了瑾妃,但是她手底下打你的那几个宫女,我们还是可以对付的。” “那几个宫女若不是仗了瑾妃的势,又岂会有这么大的胆子。现在不过是要侍寝,便这般嚣张,他日若是让她怀了皇嗣,那还得了?”玉兰咬着牙齿道。 这话像是击中了卢君婥的心,她表情立刻变得冰冷:“她永远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 是的,凤畋霖是绝对不会给她这样的机会。 ......................................................................... ps:前天晚上家里疑似来了小偷,嘤嘤吓得一晚上没碎觉,一直等到第二天六点天彻底亮了才敢睡,结果一睡就是一整天,泪…… 今天先更五千,昨天断的那五千字,争取明天补上。所以,明天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会更一万字!!! 报复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从玫瑄宫出来,玉兰并没有直接回乾御宫去,而是回到了敬坤宫。 敬坤宫中,旺生正在吩咐人打扫屋子,看到玉兰回来,又发现她脸上的伤,立刻上前道:“这不会是……” “不是皇上打的。”玉兰知道旺生的猜测,她打断他道:“是瑾妃宫里的几个宫女。丫” “她们怎么这么大胆?竟敢跟你动手?”旺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玉兰媲。 “她们并不知道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眼下皇上召瑾妃侍寝,她们就尾巴翘到天上去了,往后,还不知道会嚣张到什么程度呢。”玉兰一边去屋里取了药油擦在脸上,一边道。 旺生听了这话,沉思了片刻,道:“这个仇,我帮你报了。” “玉嫔也说会帮我报仇,但是你知道我最气愤的是什么吗?就算皇上有自己的理由非得宠幸瑾妃,但是我仍旧是替娘娘不值。凭什么到最后,皇上第一个召寝的人会是她?”玉兰一脸的不甘心。 旺生却摇头道:“我想,若是换做皇后,并不会这么想。或许,这也是皇后娘娘愿意看到的局面。” “什么?旺生,你到底在瞎说什么呢?”玉兰有些生气的瞪着旺生,她不明白,为什么旺生会说出这番话来。 旺生叹了口气,道:“你跟在娘娘身边这么多年,可以说是从娘娘几岁的时候到现在,一直就呆在她身边,难道你还不了解娘娘吗?你觉得,若是娘娘想,皇上会在之前一直不曾临幸娘娘吗?” “那……那可能是皇后娘娘面子薄,而且,咱家娘娘年纪也不算太大嘛……”玉兰嘴里说着连她自己都觉得很弱的理由。 她就是不愿意相信,皇后跟皇上可是青梅竹马,怎么可能皇后会对皇上没有那种男女之情呢? 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小皇帝对皇后的感情是任何人都无法取代和超越的。 作为皇后,能够得到皇帝全心全意的爱,不是最幸福的事情吗? 即便是小皇帝纳了妃,但是,他的心思根本就从来不曾在那些新晋封的妃子身上。 眼下他临幸瑾妃,也不过是为了江山社稷,需要笼络大臣。 旺生见玉兰根本不相信自己的猜测,也不愿多说,有些事情,他看得比玉兰要通透,但是,眼下关于皇后情感方面的事情,还是少跟玉兰说的好。 见旺生不说话了,玉兰也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道:“对了,皇上让我去乾御宫伺候,我是过来取换洗衣物的,今后我就要呆在乾御宫当差了,这样也好,可以方便我打探皇后的消息。等娘娘平安归来,我再回敬坤宫来。” 旺生点了点头:“你去乾御宫,一切小心,俗话说,伴君如伴虎,虽然皇上跟咱们感情深厚,但是他毕竟是一国之君,天威难测,你切不可像是在娘娘身边时那样无所忌惮。你若是触怒了天威,如今皇后娘娘不在宫中,怕就没人能救你。” “放心吧,我好歹也算在宫里长大的,这点儿计较都能没有?今晚瑾妃去侍寝,我就要给她好看。”玉兰说着,心里已经开始计划晚上怎么整瑾妃了。 旺生忙道:“你准备做什么?” 玉兰耸耸肩,“我能做什么?不过是给瑾妃娘娘准备些好吃的而已。” 旺生闻言,笑道:“你小心点,可别被人发现了才好。” “放心,皇上知道了才不会怪我呢。再说,太医院还有咱们家胡太医呢,他不说,谁又知道呢?”玉兰信心十足的道。 玉嫔说得没错,凤畋霖不可能真的很宠瑾妃,所以只要她玩得不太过分,他都会睁只眼闭只眼的。 玉兰又道:“你快去,帮我找胡太医拿点儿巴豆粉来,我就让她今晚不能侍寝,只能跑茅房。” 旺生知道她这口气不出,肯定是不会罢休的,于是转身让小宇子准备去了。 没多久,小宇子从外面回来,但是带来的却不是巴豆粉,而是另外一样东西。 “这个是什么水?我要的巴豆粉呢?”玉兰看着小宇子,一脸好奇。 小宇子神秘一笑,道:“这是通肠水,无色无味,放在茶水和菜肴里面都不会被人发现,最主要的是,这东西只需要一点点,效果奇佳,并且,一般情况下,是验不出来的。胡太医说,这比巴豆粉好用多了。” 玉兰闻言,接过瓶子,大笑起来:“好,就让瑾妃试试这通肠水的厉害,让她知道,这后宫还不是她说了算的。” ............................................................................................................................................................. 玉兰回到乾御宫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脸上擦了向景景特质的药油之后,红肿已经明显减轻了许多。 她走进大殿内,却并没有看到凤畋霖的身影。 也不见小明子。 好奇之下,问了内侍小太监才知道,原来有大臣求见凤畋霖,他去了御书房商讨要事。 她刚准备转身去御书房找小明子,但是门外却传来“瑾妃娘娘驾到”的声音。 玉兰脚步一顿,内心不由得道:“来得还真快。” 正好眼下凤畋霖不在,她下手也比较方便。 于是立刻侯在门边,恭迎瑾妃进了大殿。 瑾妃身着华服,头上戴着步摇,走起路来摇曳生姿,样子好不撩/人。 “瑾妃娘娘,皇上此刻正在御书房与大臣商议要事,您且先在偏殿入座等候。”内侍朝瑾妃恭敬道。 瑾妃点了点头,声音带着一丝傲慢道:“嗯,本宫知道了。” 玉兰忙垂着头,引路道:“瑾妃娘娘请随女婢进偏殿。” 说着,便率先转身,往偏殿行去。 瑾妃跟在她身后,眼睛环顾四周,看着整个乾御宫的陈列摆设,内心一阵阵惊叹。 进了偏殿,玉兰示意她坐下,然后便转身去为她倒茶。 内侍见状,忙道:“姑姑,这种粗活还是让小的来吧。” 坐在一旁的瑾妃闻言,插嘴道:“她不也是个奴才吗?怎么这种粗活她就不能做呢?” 这话让那内侍表情一僵,甚至不敢抬头看玉兰的脸色。 玉兰闻言,却只是淡淡一笑,道:“娘娘说得不错,身为奴婢,端茶倒水这是最基本的事情,何况,伺候瑾妃娘娘,又怎么能称之为粗活呢?娘娘稍等,奴婢这就为您去沏一壶好茶来。” 对于玉兰的回答,瑾妃表示很满意,她脸上带着自傲的笑容,道:“算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快去吧。” 玉兰遵命退下,那内侍却在心里暗暗替瑾妃捏一把汗。 要知道,这玉兰姑姑可是皇后身边的人啊,连皇上都要给她三分颜面。 今天在乾御宫大殿内发生的事情,他们几个贴身伺候的,可是都看在眼里,听在耳朵里的。 皇上对玉兰姑姑,那可是各种包容,宽厚。 这个瑾妃如此不知好歹,到时候怕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 玉兰退下后没多久,便端着一杯上好的雨前龙井上来,恭敬的递到瑾妃面前。 瑾妃满意的接过茶,喝了一口,看向玉兰道:“这茶果然不错,告诉本宫,你叫什么名字?看你也是个伶俐的, 难怪能留在皇上身边伺候。” “谢娘娘夸奖,回娘娘话,奴婢名叫于蓝。”玉兰故意将自己的名字读成另外一个音,好让她误解。 毕竟在这宫里没有听过玉兰这个名字的人还是少的。 果然,瑾妃听了她的名字,并没有怀疑,只是继续问道:“你跟在皇上身边多少年了啊?” 玉兰道:“回娘娘话,奴婢进宫十多年了,在皇上身边也伺候了好些年了。” 她这话说得也不假,要知道虽然她是敬坤宫的大宫女,但是以往小皇帝呆在敬坤宫的时间可比呆在乾御宫的时间要多得多,一般也都是她伺候的,所以这么说,也是没错的。 瑾妃一听玉兰这话,立刻眼前一亮,从自己手腕上取下一个镯子,塞到玉兰手中,笑眯眯的看着她:“本宫一见你便喜欢,这个就算是本宫送你的见面礼了。” 玉兰见她竟然这么快就出手收买自己,顿时只觉得这瑾妃的智商真的很有问题。 像这样的人,而且还是庶出,竟然能够有本事进得宫来,她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样的心机,若是没人罩着,在宫里真的会是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她装出一副惶恐的样子推辞道:“娘娘折煞奴婢了,娘娘的礼物如此贵重,奴婢不能收,娘娘若是有何吩咐,只管开口,奴婢定会照办的。” 瑾妃听了她这话,顿时笑了起来,原本要送给玉兰的镯子也收了回去,道:“你倒是个懂事的,这镯子可是我娘亲在我入宫时给我的。” 玉兰脑门上默默一汗,原来这瑾妃竟然是在试探自己。 真不知道她脑袋里面在想些什么,竟然在她面前玩这么幼稚的小把戏。 瑾妃继续道:“本宫问你,皇上平日里爱吃什么?又喜欢做些什么呢?他最讨厌的又是什么?” 玉兰见她这么快就开始打听凤畋霖的喜好,内心冷冷一笑,道:“回娘娘话,皇上平日里最喜欢吃的是皇后做的冰饮,喜欢骑马,射箭,还有读书,最讨厌的是有人忤逆他的意思。” “冰饮是什么东西?现在皇后已经不知所踪,能不能回来还是个问题呢,你可是会做那冰饮?”瑾妃问道。 这话让玉兰心中极其不快,但是却不能当场撕破脸,她只是提醒道:“这冰饮只有皇后娘娘一人会做。天下人都知道皇上极其在乎皇后娘娘,所以奴婢提醒娘娘一句,在皇上面前,可千万不可提及皇后娘娘失踪不能回来这样的话。” 瑾妃闻言,却不以为然的撇嘴道:“本宫说的可是事实,皇后都失踪这么久了,一点消息都没有,甚至连是谁将皇后掳走的都不知道。更何况,即便皇后能够回来,谁又能保证,她会毫发无损呢?说不定,她早已经被那贼人给……” 听着瑾妃如此毫无忌惮的诋毁皇后的清白,玉兰只觉得内心一股无明业火正“蹭蹭蹭”的往上冒。 她强压住自己内心要爆发的怒火,死死咬住自己嘴唇,命令自己要冷静,要淡定。 就在两天聊天之际,凤畋霖从外面走了进来。 见到坐在软榻上的瑾妃,他脸上并没有太多的表情。 瑾妃见到凤畋霖,脸上立刻露出娇羞明艳的笑容:“臣妾参见皇上,愿吾皇万岁。” “起来吧。”凤畋霖略显疲惫的抬了抬手,然后看向玉兰:“替朕更衣,朕要沐浴。” 瑾妃闻言,忙上前一步,道:“不如让臣妾来伺候皇上吧。” 凤畋霖蹙眉看了一眼瑾妃:“你?” 瑾妃羞怯的垂下头,小声道:“臣妾愿意伺候皇上。” 玉兰却在一旁故作善解人意的道:“娘娘,这种伺候人的事情,还是让奴婢来做吧。” 瑾妃却道:“臣妾是皇上的女人,伺候皇上,也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凤畋霖却并不喜欢瑾妃这种上赶着讨好的态度,他刚想开口拒绝,却听到玉兰道:“既然这样,那就请娘娘来吧,奴婢先行退下了。” 说着,她不着痕迹的将那杯被瑾妃喝得只剩下一口的茶撤了下来,转身离开了偏殿。 玉兰离去后,随侍的几个内侍,包括小明子在内,也都退到了一边去,为凤畋霖准备沐浴用的热水去了。 瑾妃娇/媚的伸手,想替凤畋霖解开外袍。 凤畋霖身边的女人除了向景景和玉兰之外,便只有玉嫔如此靠近过他。 眼下突然被这个陌生的女人靠近,他浑身显得有些不自在,但即便如此,他身为一国之君,早晚也得习惯这样的场景,于是只是张开双臂,任由她为自己宽衣。 .......................................................................................... 大殿外,玉兰坐在外面的石板台阶上,心里在为瑾妃的拉肚子进行倒计时。 小明子从屋内退出来,看到玉兰坐在外面,怕她心情不好,于是走到她身边坐下:“你还好吗?” “很好啊。”玉兰笑眯眯的转过头看向小明子,答道。 小明子被她的反应惊悚到了,忙道:“其实我理解你,你要是觉得不好受,就只管发泄出来吧,憋在心里是会把人憋坏的。皇上是有苦衷的,我们得理解他……” 玉兰却道:“我没有不好受啊,我是真的没事,你就放心吧。” 小明子见她一脸坦然的表情,于是道:“看来是我多心了。” 玉兰道:“哎,也不知道皇后娘娘现在在哪里,好想她啊,要是她在,这个瑾妃是绝对没有机会靠近皇上的。” 小明子听她提起小皇后,他表情犹豫了一下,然后将嘴凑到玉兰的耳边:“玉兰,我偷偷跟你说件事情,但是你要发誓你不准说出去,否则可能会惹下大祸。” 玉兰见小明子说得这么神乎,自然是猛点头:“快说,快说,我保证不会说出去。” 小明子左右张望了一下,小声道:“我已经吩咐人等会儿送两碗参茶进去,保证瑾妃喝下之后,就什么事情都做不了了。” 玉兰闻言,表情一怔,她立刻问道:“你该不会是在参茶里动了手脚吧?你不要命了?这要是被查出来……” 小明子却一脸淡定的道:“你当我傻啊?没有皇上的默许,我敢这么做?实话告诉你吧,其实皇上根本就不想让瑾妃侍寝,只是现在前线战事吃紧,几个大臣都提议让皇上重用郭旭去平乱,并且让皇上宠幸瑾妃。皇上是没有办法,才这么做的。眼下情况紧急,皇上很多事情也是身不由己。” 玉兰听了这话,忙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在参茶里面动手脚,皇上就不能临幸瑾妃了,到时候那皇上的计划不是就泡汤了?” “这你就放心吧,皇上今儿已经请了郭旭进宫,郭旭已经表了态,愿意辅佐皇上,并且还说,一定会替皇上将皇后娘娘找回来。照我看,郭将军之所以这样,并不完全是因为瑾妃被晋封了的原因,他似乎是真心想辅佐皇上,好像在御书房的时候,还偶然听到郭将军对皇上说起上次在雪天国的事情,说若不是皇后娘娘,他们很可能都回不来了……”小明子道。 “原来如此,竟然还有这样的事情。”玉兰一脸诧异的望着小明子。 “可不是,所以瑾妃这边,其实已经不是那么重要了。但她到底是郭将军的女儿,所以皇上还是会看在郭将军的面子上,对她另眼相待,只是今天侍寝的事情,肯定是不会办了。我在吩咐人在参茶里面下了巴豆粉,她只会以为是吃坏了肚子,根本就不会怀疑到会是参茶有问题。”小明子一脸自信的道。 玉兰闻言,忙从台阶上站了起来:“你说什么?你下的是巴豆粉?” “是啊,怎么啦?”小明子见她反应这么大,表情变得奇怪。 “快,吩咐他们参茶不用上了,我早就在之前给她上的那杯茶里面下了通肠水,大概再过一刻钟,应该就差不多要发作了。”玉兰立刻道。 小明子听了这话,砸吧了一下嘴,由衷的伸出大拇指道:“姐姐,真有你的。这宫里,怕是也只有您敢在没人支应的情况下做这样的事情。” 玉兰道:“行了,你还不快去,等下要是参茶送进去了,瑾妃喝这么多泻药估计会出问题的。” 小明子忙应下,去解决问题去了。 玉兰却忍不住大笑起来,瑾妃啊瑾妃,看你还如何得意起来。 ................................................................................................................................. 齐闵边城。 向景景一行在边城稍事休整之后,刚准备离境回幽谷去。 在边境处,却看到大批流民往齐闵境内涌入。 向景景坐在马车内,看到这批流民,顿时满脸讶异。 “这些都是靖宇的子民吗?他们为什么要来齐闵?” 紫悟脸色一变,他视线立刻看向一旁的凤君灏,似乎是想看他是否还打算继续瞒着向景景。 凤君灏没有说话,紫悟也装作低头逗孩子玩的模样,不去看她。 向景景越发觉得奇怪,她猛然想起他们进入齐闵的时候,那守城官曾经将他们拦下,说是因为靖宇国什么原因。所以不准出入。 这么想来,靖宇是发生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啊。 “君灏,你告诉我,靖宇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她忙拉着凤君灏的手,问道。 凤君灏看着她,目光沉静,反问道:“如果我告诉你了,你会怎么做?” 向景景突然被他问倒了。 是啊,她现在是什么身份? 即便被她知道靖宇国发生了什么事情,她又能做什么? 他不告诉她,大概就是不想让她为此操心,现在的她,还是什么都不管的好。 暗暗放下心来,她答道:“我只是担心爹娘还有大哥他们……” “放心吧,他们不会有事。”凤君灏拍了拍她的手背,安抚她道:“他也不会有事。” 向景景没想到,他竟然一眼就看透了她心中的担忧。 是的,虽然她离开了小皇帝,但是不管怎么说,小皇帝对她来说,就像是亲人那样,他若真的有事,她不可能做到坐视不理。 现在听到凤君灏这么一说,她悬着的心也渐渐安稳下来。 “靖宇现在确实是发生了一些事情,但是相信我,这些事情不会伤害到你关心的每一个人。你现在要做的呢,就是安心养胎,然后生个健康的孩子出来便好了。”凤君灏温声在她耳边道。 向景景闻言,不由得将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肚子里的小生命正在茁壮成长,还有什么比这更重要的呢? 就在此时,前面突然传来一阵马的长嘶声,跟着清尘便从外面喊道:“少爷,马被流民惊了。” 话音刚落,马车疯狂的朝前面跑去。 向景景和紫悟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身体往后一倒,紫悟为了护住怀中的孩子,肩膀重重的撞在了马车壁上。 向景景则撞在了凤君灏的身上。 车子飞速向前,车外传来一阵阵尖叫声。 “君灏……快,想办法让马车停……停下来……”向景景担心马车会撞伤人,忙道。 凤君灏人在车内,却不好控制马车。 好在清尘在车外,没多久,便听到一声长啸,马车传来“咔”的一声响,终于停了下来。 向景景立刻看向紫悟:“怎么样?你没事吧?” 紫悟抖了抖肩膀,道:“没事,幸亏没伤到子辰。” 凤君灏起身,掀开车帘,往外面看去,只见马车已经断了,马也已经死了,躺在地上。 “少爷,马伤了不少人……”清尘指着后面那些被马伤了的流民道。 凤君灏看了一眼,发现不少人倒在地上被马踩伤了。 向景景也迅速从马车内走出来,看到地上受伤的流民,顿时吓一大跳:“怎么伤了这么多人?” 紫悟也下了车,看到眼前这一片狼藉,立刻压低声音在凤君灏耳边道:“王爷,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快走吧。要是这些流民暴动起来,咱们恐怕不容易脱身。” 这也是凤君灏的顾虑,他看向清尘道:“这里你来解决,我们先走。” 说完,便立刻领着向景景和紫悟从人群中走了出去。 清尘则留下来善后。 向景景才走出人群,突然觉得胸口处传来一阵剧痛,她瞬间弯下腰来。 凤君灏发现她不对劲,立刻扶住她,问道:“怎么啦?” 向景景刚想摆手说“没事”,但话未出口,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景景……”凤君灏一脸紧张的看着向景景。 向景景咬了咬牙,强撑着道:“我的胸口……好痛……” “紫悟,走,回边城去。”凤君灏来不及思考,这里距离靖宇的边境还有段路程,折回边城找大夫的速度会比较快。 紫悟想了想,道:“王爷,恐怕边城的大夫解决不了王妃的病,我现在马上飞鸽,请先生过来。” 凤君灏点了点头,然后抱起向景景,往回走去。 .......................................................................................... 浩渺宫内。 自从发生了感业寺大火之后,赵逸轩便专门派人负责亦欢公主的饮食。 而她体内的毒,也得到了控制。 此时正是午后,亦欢刚小睡了一会儿醒来,便见月儿一脸焦急的从外面走了进来。 “公主,不好了。”月儿进屋之后,便喊道。 亦欢公主表情一紧,忙问:“发生什么事情了?这么慌张做什么?” 月儿答道:“刚刚奴婢去御膳房,经过御花园的时候,不小心听到有太监在议论说靖宇打战了,看样子,这次皇上跟十一皇子殿下真的是打起来了。公主,现在咱们怎么办?小皇子可还在摄政王手里,他能护着小皇子吗?现在靖宇一团乱,怕是也不安全啊。” 亦欢公主闻言,脸色沉了下来,良久,她深吸了一口气道:“如果连皇叔都保护不了小皇子,那只能说他命薄。靖宇再乱,我相信皇叔也能护着我的孩子。这天底下,能够伤到他的人,恐怕还没有出生。” 她目光坚定,对于自己当初的选择,一点也不怀疑。 月儿见亦欢公主这么一说,虽然内心还是有些忧虑,但到底对方是摄政王,她也只得选择相信他有保护小皇子的能力。 “对了,公主,今儿我还听说了一件古怪事情。”月儿换了个话题,继续道。 “什么事?”亦欢公主随口问道。 月儿道:“这话是从御书房伺候的一个小太监嘴里听说的,好像是说南部有个人,冒充京官,然后被发现了,侍郎大人将此事上书给了首辅大人,首辅大人便一并奏给了皇上,也不知道是哪个不怕死的,竟然敢冒充京官。听说还有画像,皇上看了那画像,竟然什么也没说,只叫人不要追究此事了,你说怪不怪?” 亦欢公主闻言,内心也起了疑心。 按照律例,在齐闵国,冒充京官,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为什么赵逸轩对这件事情竟然视而不见呢? 她越想越觉得奇怪,于是问道:“那画像此刻在哪儿?” “在皇上手里呢。”月儿答道。 亦欢公主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脸色一沉,道:“有没有说那个冒充京官的人是在哪里被人发现的?” 月儿道:“这个奴婢倒是没有细问,不过好像是在东面的一个小镇上。” “东面……靖宇便是在齐闵国的东边……难道那个人是……”亦欢公主不敢往下想,“不,不会的,皇叔为什么要冒充京官呢?何况,他做事向来很稳妥,不可能会给别人留下任何把柄的啊。” 月儿听到亦欢公主的自言自语,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娘娘,您该不会是怀疑那人是摄政王吧?不过,这么想来,倒也不是没有可能,皇上或许看到画像上的人是皇后娘娘,所以就……” “不会的。”亦欢公主打断月儿的话:“皇叔怎么可能会被这些人发现?” 月儿闻言,只得选择沉默不说。 亦欢公主的内心却变得无比忐忑。 她咬了咬牙,道:“不行,我要见皇上,一定要确认那个人是不是皇叔。” 月儿却阻止道:“娘娘,您这会子去见皇上,岂不是告诉皇上,您见过摄政王了,皇上难道不会多想吗?” 经月儿这么一提醒,亦欢公主顿时冷静下来:“没错,我现在还不能见皇上,现在我们只能什么都不做,才是最保险的。” “是啊,而且,就算那画像上的人真的是摄政王,但是皇上又怎么可能抓得到他呢?更何况,皇上还明令不要追究此事了。”月儿道。 亦欢公主却摇头:“皇上只是明着不让人查,暗地里,绝对是已经派人去追查了。” 说完,她的表情陷入深深的担忧之中。 .................................................................................................................................................................................... ps:啊啊啊啊啊……嘤嘤已经轰掉啦……写了一天才写完这一万字,好累……脖子疼死了.......... 给个不靠谱预告,小皇后疑似毒发,命在旦夕。 皇叔被锦弦识破,他能顺利的避开锦弦派出来的人的视线吗? 明天继续,嘤嘤今儿先去碎觉去了…… 大家晚安!!!!!!!!!!!!!!!!!!!!! 水中月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边城。 一座不起眼的农家小院内。 禅云先生风尘仆仆的赶过来,替向景景把脉之后,表情变得凝重起来媲。 “怎么样?”紫悟一脸紧张的问道丫。 禅云先生看了一眼躺在卧榻上的向景景,又看了看凤君灏的表情,沉声道:“姑娘这毒……” 向景景听到“毒”这个字的时候,表情一凛:“这是毒发了吗?” 她话音刚落,凤君灏一脸诧异的望着她。 禅云先生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道:“原来姑娘早已经知道自己身上中了剧毒。” “是什么毒?能解吗?”紫悟代替凤君灏将他心中的疑问都问了出来。 向景景看了一眼坐在床边,眼神关切的凤君灏,轻声道:“是……水中月。” “什么?”紫悟听到“水中月”这三个字,惊讶得大叫一声,他怀中的子辰被他的声音吓到,大声哭了起来。 紫悟忙将怀中的孩子递给身边的清尘道:“你抱着他去外面哄哄。” 清尘虽然不太情愿,但还是接过孩子,抱着出了房间。 紫悟这才看向凤君灏,发现他的脸色已然是一片铁青。 “这毒是不是谢卓沁给你下的?”紫悟又问道。 向景景点了点头:“应该是他了,当初我中了他下的毒,但是好像解药没有研制出来,所以他便给我服了这水中月,用来解之前那毒。” 她的话说完,却看到凤君灏的双手已经紧紧握拳,手背上青筋都暴了出来。 向景景不想让他太生气,于是伸出自己柔软的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柔声道:“你不用太担心,我现在感觉已 经好多了,说不定不是毒发呢?” 禅云先生道:“姑娘这次确实不是毒发,只不过是因为怀有身孕,腹中的胎儿与水中月的毒素产生排斥作用。如果想要保住这胎儿,恐怕姑娘会性命堪忧。若是现在开始,将那胎儿拿掉,或许水中月就不会被诱发了。” “不行……不可以拿掉我的孩子……”向景景想也没想,就伸手护住自己的小腹。 不管怎么样,她都不可能牺牲掉自己肚子里面的这个小宝宝。 这可是她跟凤君灏的孩子,怎么能轻易放弃? 禅云先生见向景景这么激动,知道不可能说服她拿掉孩子,于是只能将目光看向一旁的凤君灏。 “王爷,您看……向姑娘这毒虽然暂时尚未发作,但是随着胎儿越来越大,肯定会诱发出来,到时候再想拿掉孩子,恐怕都来不及了。而且,即便侥幸将这孩子生下来,也会带着水中月的毒,一旦毒发,那也是致命的。而且,向姑娘的身体,绝对不可能能撑得过生完孩子……”禅云先生表情严肃的道。 “禅云先生,你就不能想想办法把这毒解了吗?虽然这水中月是天下奇毒,无解的。但您可是禅云先生,世外高人啊,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紫悟不死心的想替向景景挽留住这个孩子。 禅云先生叹了口气,道:“你们都知道这水中月是无解之毒,老夫也曾经费尽心思去解,但是你们要知道,水中月之所以无解,全是因为它的变化多端。水中月这个毒药,里面有一些固定成分,还有一些施毒者自己添加的成分,每个人都可以根据自己的喜好添加各种各样的毒药在里面,中和之后,是根本查不出来的。只有施毒者知道。我便是能解了水中月中那些常规的毒药,但是最后施毒者添加的那几味药是什么也不知道,所以解药根本就研制不出来。” “那如果我们知道了添加的那几味毒药呢?”紫悟忙问道。 禅云先生道:“那尚且可以一试。不过,却也不是有十成的把握能够成功。” “那有几成?”紫悟继续问。 禅云先生低头思忖了片刻,抬起头,看向凤君灏道:“大概三成吧。” “才三成?”紫悟差点叫出声来,“这可怎么办才好?王爷,你快想想办法吧。” 凤君灏沉着脸,眉头紧紧蹙在一起,良久之后,才道:“去煎药来。” “什……什么药?”紫悟愣了一下,问道。 向景景却明白了凤君灏的意思,她忙摇头:“不行,不能拿掉我的孩子,不可以这样做。”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比你对我来说更重要!”凤君灏紧紧抓住她的手,一脸痛心的道。 向景景却不想听这样的话,她疯狂的摇着头:“不可以,不要,别动我的孩子……君灏,这是我们的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你怎么忍心把他拿掉?你太残忍了……” 凤君灏知道自己说什么向景景都不可能听进去,他只能起身,转过头往门外走去。 禅云先生也跟着出了房间。 紫悟看着坐在床上哭得像是个泪人似的向景景,忍不住劝道:“王爷也很舍不得,这世上还有什么比失去自己孩子更痛苦的呢?可是,王妃,您刚刚没听禅云先生说吗?若是您执意要这孩子,恐怕您自己活不了,这孩子出生,身体里面也会有水中月的毒,你忍心让这孩子将来一直生活在毒发的恐惧中吗?” 向景景摇着头:“我管不了那么多,谁也别想动我的孩子。我一定会保护他的。禅云先生不是说他有三成的把握能够将这毒解了吗?我现在就去找谢卓沁,让他告诉我,这最后添加的几味毒药是什么。” “王妃,您就别傻了,那谢卓沁是什么人?他能告诉你那几味毒药的名字?”紫悟一脸不相信的道。 向景景却无比坚定的道:“我会让他说出来的,我救过他的命!!!” 紫悟见向景景这么肯定,于是道:“可是,这里距离雪天国,路途遥遥,您现在怀了身孕,王爷不可能会让你去找谢卓沁的。不如还是让王爷去想办法从谢卓沁那儿拿到那几味毒药吧。” 向景景摆手道:“不行,君灏他现在只顾着我的身体,根本就没打算再留肚子里面的这个孩子了,我不能指望 他。我要亲自去。紫悟,你要帮我。” “帮?”紫悟一脸犯难:“我要怎么帮啊?我……我可不敢……要是被王爷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不会的,若他真的要扒你的皮,不是还有清尘护着你吗?”向景景道。 “他?我可不敢指望他,说不定王爷才是他的真爱呢。他那么听王爷的话,却只会跟我抬杠。”紫悟瘪嘴道。 向景景却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紫悟,这件事情我只能拜托你了,求你一定要帮我。我必须去找谢卓沁,我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紫悟却无比犹豫。 他不敢答应向景景,毕竟雪天国路途遥远不说,而且谢卓沁那么狡猾的人,根本就不好对付。 但是眼下看到向景景这样求自己,他又不忍心拒绝。 毕竟这是一条小生命,谁也无法忍心看到他还没来到这世界上,就要消失。 “我……我还是去跟清尘商量一下吧,这样回头王爷知道了,怪罪下来,还有他替我担着。而且,清尘手里有令牌,可以调动各地的暗影一路保护你,这样你去雪天国也会安全些。”紫悟这个时候还不忘要拉清尘下水。 向景景听他这么一说,只得点头:“好,那一切就拜托你了。” 紫悟摆了摆手:“别这么说,我是相信您吉人自有天相,肯定能逢凶化吉的。到时候毒也解了,孩子也保住了,王爷就该谢谢我了。” 向景景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笑容:“谢谢你的吉言了。” 紫悟笑了笑,“清尘还不一定会答应呢,他就是个死脑筋。” 向景景道:“去找他说吧,我相信你,他会听你的话的。” 紫悟点了点头,然后告退了。 .............................................................................. 傍晚时分。 紫悟哄着子辰睡着之后,把清尘拉到院子外面的小树林里。 “干什么?”清尘一脸困惑的看着他,言辞间带着一丝警惕。 他太了解紫悟了,一般这种情况下,找他准没好事儿。 果不其然,很快,他便听到紫悟开口道:“我们帮王妃逃跑吧。” “逃跑?你疯了吗?”清尘一脸震怒的望着紫悟,他实在是搞不清楚,这个家伙的脑袋里面到底装着些什么东西。 紫悟道:“你没看到今天下午王爷让我去煎药,要把王妃的孩子拿掉吗?王妃那么伤心,你怎么看得下去?” “王爷还不是为了救王妃,王爷的心可比任何人都痛,那可是他的亲骨肉。”清尘反驳道。 “是啊,所以我们才要放王妃逃跑啊,王妃打算去找谢卓沁,让他把最后添加的那几味毒药告诉她,只要拿到那最后几味毒药,禅云先生就能配制解药了,到时候不就是皆大欢喜吗?”紫悟一脸乐观的道。 “不用了,谢卓沁那边,王爷已经派人去查那几味毒药了,王爷比我们都要紧张王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种时候,我们就不要添乱了。”清尘道。 紫悟闻言,却道:“谢卓沁是什么人啊?会那么轻易的让咱们的人查到?王妃说,她曾经救过谢卓沁的命,或许谢卓沁能看在这个份上,把最后那几味毒药告诉王妃。而且,只要王妃还留在王爷身边,他肯定时刻就想着怎么弄掉王妃的孩子,这太危险了。” “不管你怎么说,反正我不准你们乱来。”清尘说不过紫悟,于是一脸坚决道。 “真的吗?你真的打算不帮忙?”紫悟危险的眯起眼睛,声音带着威胁。 清尘却不为所动:“我是不可能背叛王爷的。” “好你个清尘,行,我今儿算是知道了,在你眼里,终究是王爷才最重要!你有种,可以,你不帮忙,那我就亲自保护着王妃去雪天国,子辰你就自己一个人好好带着吧。”紫悟气呼呼的瞪了他一眼,然后转身就要走。 “你等等……”清尘一听紫悟要亲自出马,还要将孩子留给自己,当下就有点慌了。 “快说,答应不答应?两个字!!!”紫悟趁机逼着他表态。 “容我想想,哎,我早晚非得被你给害死了不可。”清尘叹了口气,无可奈何的道。 “你就知足吧,别人想被我祸害,还没有机会呢。”紫悟格外得瑟的道。 清尘一听,眉头瞬间一竖:“别人?谁?” 紫悟却“呵呵”一笑,道:“算了,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吧。” 说完,便转身往农家小院内走去。 清尘却跟在后面不依不饶:“你快告诉我,到底是贺岁?你刚刚说的那个别人到底是什么人?” 紫悟却只是笑笑,始终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 靖宇皇宫内。 昨夜原本应该侍寝的瑾妃却因为突然闹肚子,拉了整整一晚,未能侍寝成功。 此刻她正躺在涟漪宫的寝房内,自怨自艾。 贴身宫女葵花端着汤药上前伺候:“娘娘,先喝药吧。” 瑾妃心中怨念难平,她一伸手,将葵花手中的药打翻:“都是你们这些不长眼的奴才,给本宫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害的本宫未能侍寝,吃吃吃,吃什么药?现在吃药还有什么用?本宫都已经不拉了。” 葵花忙一边捡着碗,一边道:“娘娘明鉴,给您吃的食物,那都是奴婢亲自验过的,没有问题的。不可能会吃了闹肚子啊,奴婢试菜,也没问题啊。”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御医的话还有假?”瑾妃那眼神剜了葵花一眼,冷声道。 葵花道:“奴婢总觉得这事情好像不对劲,娘娘,您说,会不会是您在乾御宫吃了什么东西,所以才……” “住嘴。你瞎说什么?乾御宫可是皇上的地方,皇上宣我去侍寝,谁会给我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瑾妃打断葵花的话,大声凶道。 葵花却道:“奴婢当然知道皇上不可能会让人害娘娘,就怕是某些奴才,受了什么人的指使,对娘娘您动手脚。” 经葵花这么一提醒,瑾妃的脑海中迅速闪现出了玉兰的脸。 她立刻道:“难道是她?” 葵花忙道:“娘娘莫非是想起了什么可疑的人来?” 瑾妃立刻道:“你快去乾御宫,把那个叫于蓝的宫女给本宫找来,本宫要亲自审问她。” “是,奴婢这就去。”葵花闻言,忙答应着起身,朝门外退去。 **************** 乾御宫中,玉兰刚将凤畋霖的换洗衣物整理好,听到外面有人叫自己。 出了寝房,便看到小明子身后站着个宫女。 因为小明子挡着那宫女的脸,玉兰一时间没有认出来对方是谁。 小明子道:“玉兰,涟漪宫的这个葵花说瑾妃要找咱们宫里一个叫于蓝的宫女,我想着,是不是你。” 说着,他微微一侧身,站到了一旁。 不得已而为之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玉兰抬起头,视线落在了眼前的这个宫女身上,一眼便认出了她就是当天领着一群小宫女扇自己耳光的那个宫女。 那宫女见到玉兰,显然也是很惊讶,她指着玉兰:“怎……怎么会是你?” 小明子蹙着眉在一旁喝道:“大胆,这位可是乾御宫的大姑姑,你这二等宫女,好没规矩,还不先行礼。丫” 那葵花闻言,虽然心中有些不愿意,但迫于自己身份,还是忙弯腰福神道:“葵花见过姑姑。媲” 玉兰看着她,犀利的眼神从上到下扫视着眼前浑身不自在的葵花。 该死的,你也有今天啊。 但是,现在还不是报仇的时候,毕竟她是瑾妃的人,如果现在在乾御宫对她动手的话,情况会比较麻烦。 “你来这里做什么?”她趾高气扬的看着眼前的葵花,眼神颇具压力。 葵花很识时务,虽然像这样被玉兰压一头的感觉让她很不爽,但是这可是在乾御宫,加上玉兰的身份比她高,她自然不敢公然对抗,于是只得垂着头回道:“奴婢是奉了瑾妃娘娘的命令,请姑姑前往涟漪宫一趟。” 瑾妃召见? 难道她回过神来,怀疑她了么? 玉兰敛了敛神,道:“不知道瑾妃召见我,所为何事呢?” “这个……姑姑去了便知道了。”葵花犹豫了一下,道。 玉兰见她这般吞吐的样子,心中大概有了数。 一旁的小明子何等聪明,自然早就猜到了,他清了清嗓子,道:“玉兰乃乾御宫的一等宫女,是皇上的贴身大宫 女,娘娘想召见玉兰,恐怕还得皇上答应才成。” 葵花闻言,不由得抬起头看向面前的玉兰。 玉兰虽然知道小明子这是在帮自己推脱,但是转念一想,她又很好奇瑾妃打算怎么对付她。 想着不管怎么样,现在她的身份已经明了,任那瑾妃就是有天大的胆子,应该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样。 于是她深吸了一口气,道:“现在宫里谁不知道瑾妃娘娘最得势了?既然是瑾妃娘娘有请,那我岂敢不从?” 说着,她看向葵花道:“带路吧。” 葵花的脸上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转身往门外走去。 玉兰抬脚跟上,却被小明子一把拉住,他压低声音一脸反对的道:“你真要去啊?” 玉兰点了点头:“我倒要看看那个瑾妃想玩什么花样?而且,我若是不去,她只当我心虚呢。就是要让她知道知道这宫里,还轮不到她做主。你记着,一个时辰之内,我若是没有回来,立刻告诉皇上,让他来救我啊。” “好吧,我知道了,你自己小心点儿啊。”小明子叮嘱道。 玉兰给了他一个放心的眼神,然后抬脚出了屋内,随着葵花的步子,往涟漪宫方向行去。 .......................................................................... 边城。 农家小院内。 那次吐血之后,经过禅云先生的一番调理,向景景的身体暂时得到了控制。 此时天色渐晚,向景景坐在院子内的小凳子上,抬头望着天上那抹即将消逝的红霞,表情说不出的凝重。 凤君灏站在房间内,静静的看着院内发生的一切。 自从他说出要将孩子拿掉,保住大人的话之后,向景景都下意识的躲着他。 这个小院地方并不大,两人根本就是避无可避。 凤君灏知道向景景内心无法原谅自己做出的自私决定,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选择尽量不在她眼前晃悠,省得她心焦烦躁。 可就是这样,两人之间的关系,发生着微妙的变化。 向景景在计划着她的逃跑大计。 她内心设想了千万种方法,怎样才能避开凤君灏的眼睛离开。 但是,这里地方就这么大,想要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就在凤君灏望着向景景背影出神之际,紫悟抱着子辰从门外走了进来,来到窗边。 “王爷,你在看什么呢?”紫悟好奇的顺着凤君灏的眼神往外看,看到向景景那抹消瘦的身影站在夕阳下面,逆着光,背影呈一片暗色。 “哎,王妃真是可怜,好不容易可以跟你在一起了,还怀上了孩子,结果竟然……”紫悟了口气,跟着又恶狠狠 的道:“都怪谢卓沁那个王八蛋,竟然给王妃下那么霸道的毒,王妃可真是红颜薄命啊……王爷,您真的打算让王妃把腹中孩子拿掉吗?那可是你跟王妃的亲骨肉啊。” 凤君灏原本就心烦气躁,听了紫悟的话,顿时脸色更加冷峻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烦人了?” 紫悟听了这话,顿时脸色一变,瘪了瘪嘴,一脸委屈的道:“我还不是为了王妃肚子里面的孩子觉得可惜,也不是人人都像王爷这样铁石心肠。” 说着,也不等凤君灏继续开口,只低着头朝自己怀里的子辰道:“子辰啊,你可真是福大命大,那么多人想要你的命,你母后还是历经艰辛将你生下来。若是她早早的放弃你,恐怕你现在也不会活着了……” “够了!”凤君灏被他烦得脸色一冷:“即便她会恨本王,本王也绝对不会拿她的生命去冒险。” “可是……禅云先生不是说若是能找到水中月的最后几味毒药,就有三成的把握能够救王妃么?”紫悟一脸固执的道。 凤君灏却打断他:“我要的是十成的把握!!!” 是的,他没有勇气拿她的生命去冒半分的险。 何况禅云现在心中才有三成的把握。 他要的是完全健康毫无危险的向景景。 紫悟知道自己不管说什么,凤君灏都肯定是听不进去的。 他只能遗憾的看了凤君灏那铁青的脸一眼,然后转身出去。 门外清尘在外面候着,看到紫悟一脸失望的出来,忙上前问道:“怎么样?王爷怎么说?” 紫悟道:“还能怎么说?他不想冒一点险,所以,就算咱们找来了毒药全部配方,但是王爷也不会留下这孩子的。他怕万一禅云先生配置解药失败,王妃还是会毒发。哎,我都说了找王爷说根本就没用,他是不可能会动摇的。” 清尘闻言,表情也变得有些失落:“王爷这样的顾虑也是没错的,若换做是我,大概也会这么选择。” “可是不能王爷自己一个人做决定啊,这个孩子,王妃也有份,怎么可以完全听王爷的话呢?若是拿掉这个孩子,王妃一辈子都不会开心快乐的。”紫悟能理解凤君灏的顾虑,但是同样的,他也觉得向景景有自己的道理。 若不是这次机缘巧合,让他遇到怀里的小宝宝,他大概也会跟清尘和凤君灏的想法一样。 但是跟孩子接触过之后,他才知道,有一种感情,是怎么样都无法割舍的。 母亲对孩子的爱,很多时候,都是会超越对自己本身的爱的。 “怎么样?你想好了么?要怎样帮王妃逃走?”紫悟看着清尘道。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帮向景景离开了。 不管怎么样,他知道,向景景必须经过努力,试过之后,最后才不会留下遗憾,不会后悔。 若现在让她这样拿掉腹中胎儿,她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甘心的。 清尘低头想了想,道:“想从王爷的眼皮子底下把王妃弄走,怕是不可能的了,只能找禅云先生帮忙了。” “禅云先生?你疯了?他可是王爷的人,怎么可能帮我们?”紫悟一脸反对道。 清尘听了这话觉得好笑,“你和我难道不是王爷的人吗?结果现在呢?” “不对,咱们跟禅云先生不一样,禅云先生可是大夫,他也不会同意让王妃去冒这样的险的。”紫悟说着,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道:“不如这样,等下你给王爷去送杯水去,弄点迷/药在里面,王爷喝了水之后,就……” “你作死啊?被王爷发现我用迷/药,他飞扒了我的皮不可。”清尘一脸震惊的道。 紫悟却白了他一眼,恶狠狠的威胁道:“你要是不照做,我今晚就扒了你的皮。” 清尘没办法,面对紫悟的威胁压迫,只得服从。 ...................................................................... 靖宇国皇宫。 涟漪宫偏殿内。 玉兰刚随着葵花从门外进来,就看到瑾妃一脸凶狠的看着自己。 “说,昨晚你是不是在本宫喝得茶里面动了手脚?”瑾妃语气极具威胁的质问道。 她既然叫了玉兰来,自然是没打算轻易放过她。 她太清楚在宫里,只有霸道的人,才不会被人轻视。 而她,也是时候为自己立威了。 眼前这个玉兰,就做她杀鸡儆猴的一颗棋子好了。 玉兰见瑾妃如此开门见山,连最基本的客套都没有了,知道她这是做好了撕破脸的打算。 既然这样,那她也没必要再在她面前示弱了。 微微抬头,她目光平静的看向面前的瑾妃,道:“娘娘若是有证据,大可直接禀明皇上,让皇上来惩罚奴婢。若是没有证据,请不要污蔑奴婢。” “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你以为你不承认,本宫就奈何不了你了吗?”瑾妃见玉兰已然不是昨天见到自己时候唯唯诺诺的模样,她心中不免觉得怒气上升。 从选秀女进宫到现在,她在宫里本一直不受人待见。 因为自己庶出的身份,加上父亲郭旭本是摄政王的人,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 好不容易父亲得到重用,她封了妃,如今更是被皇上召幸,本来以为自己的风光日子是到了。 可才不过风光了一晚,眼下就被玉兰这副孤傲的态度给打回了原型。 这宫里,没人怕她。 她还是那个不受待见的庶出女儿。 玉兰并不知道瑾妃心里的百转千回,她只是一脸镇定的看着瑾妃,道:“奴婢虽然读书不多,但也知道按照我们 靖宇律法,若是要判一个人有罪,那么首先必须要有证据。娘娘没有证据,就说奴婢在您的茶水里动了手脚,未免有点欲加之罪的意思。” “本宫要治你的罪,还需要证据不成?”瑾妃差点被玉兰堵得无话可说,最后,她一咬牙,就吩咐道:“来人, 给本宫掌嘴,打到她说为止。” 玉兰一听瑾妃要掌她的嘴,脑海中立刻浮现出那天在去玫瑄宫的路上受辱的事情,她也终于明白,原来掌嘴是这涟漪宫的传统项目。 只是,这一次她又怎会乖乖挨打? “娘娘这是想屈打成招吗?恐怕要掌我的嘴,还轮不到娘娘!”玉兰昂着头,目光凌厉的看向瑾妃,道:“娘娘 并非后宫之主,而奴婢身为敬坤宫的管事宫女,如今又是皇上身边的人,娘娘若是想惩戒奴婢,恐怕还需皇上点头才行。” 瑾妃听到玉兰自称是敬坤宫的管事宫女,脸色顿时一变:“你是皇后身边的人?于蓝,玉兰……原来你就是那个大宫女玉兰。” 玉兰见瑾妃终于回过神来,她脸上挂着冷笑道:“娘娘现在既然知道了奴婢是谁,是否还要掌奴婢的嘴呢?” 瑾妃被玉兰将了一军,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这次要惩戒的,竟然会是皇后身边的玉兰。 刚进宫的时候,她便听说了,整个后宫的一切都是皇后说了算,而皇后身边的那个玉兰姑姑,更是在宫里无人敢得罪,连皇上都会给她三分薄面。 如今偏偏好死不死的,竟然撞到了自己手里,眼下整个涟漪宫的人都在这里,若是她不惩戒玉兰,自己这威便立不起来,她堂堂一个四品妃子,连一个宫女都不敢动,今后还咱们在奴才面前威风? 但是若真的动手打了这个玉兰,恐怕皇上那边又不好交待。 一时间,她还犯难了。 这时,葵花上前一步,在瑾妃耳边低语了几句,瑾妃闻言,立刻底气十足的道:“大胆的奴婢,竟然昨日将本宫的衣服撞到地上随意践踏,对本宫如此不敬,本宫不好好教训你,你今后岂不是要更加目中无人了?本宫今日便代替皇上和皇后好好教训教训你!来人,给我打!” 瑾妃的话音刚落,几个太监便上前来押住玉兰的手臂,使她无法动弹。 而葵花则走到她面前,抬手便准备打。 “住手!”眼看着耳光就要落在玉兰的脸上,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娇喝!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转移到了大门口,只见玉嫔率领着几个贴身宫女以及旺生和小宇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 ps:最近嘤嘤事情无比的多,所以更新可能不会太早,亲们多多体谅哈!!! 剧情现在往一个新的方向发展了,后面的内容更精彩,大家慢慢往后看。 呼呼,好累,嘤嘤先去睡觉去了……睡眠严重不足,脑子缺氧,伤不起……泪…… 冒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姐姐好大的火气啊,这才进涟漪宫的大门口,就听到姐姐的声音了。”玉嫔走进屋内,脸上挂着笑容,说道。 瑾妃没想到玉嫔这会子会出现,她老早就听说玉嫔与皇后的关系匪浅,眼下这个时候来她这涟漪宫,想来是听到了风声丫。 瑾妃淡淡的看了玉嫔一眼,道:“妹妹进宫的日子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怎么连最基本的规矩都忘了?连礼都不会行了么?” 玉嫔闻言,却不生气,只是淡淡一笑道:“姐姐可误会妹妹了,妹妹刚刚在门口听到姐姐说要代替皇上和皇后娘娘教训玉兰,心里吓坏了,所以才忘了给姐姐行礼。” 说着,便弯腰福身行礼道:“玉嫔见过瑾妃姐姐,愿姐姐安康。媲” 瑾妃脸色这才微微舒缓了一些,但她还没开口,却又听到玉嫔道:“不过,如果妹妹没有记错的话,眼下掌管后宫的还是皇后娘娘,虽然娘娘失踪了,但是皇上却也没有将后宫的管理大权交给姐姐您,怎地姐姐今儿就要代替皇上和皇后来教训奴才了呢?” 瑾妃被她反问得表情一滞,答不上话来。 良久,她才有些心虚的道:“这该死的奴才冒犯本宫,本宫难道连惩罚一个奴才的权利都没有吗?” 玉嫔笑着道:“姐姐身为皇上的妃子,自然有权训诫奴才,可是,却仅限涟漪宫的奴才。这玉兰眼下可是皇上身边的人,恐怕要训诫,也轮不到姐姐吧,姐姐说呢?” 瑾妃闻言,脸色一沉:“看来你是专门过来跟我作对的咯?” “妹妹不敢。”玉嫔微微垂头,“只是妹妹知道,玉兰是皇后娘娘身边最信得过的人,眼下又在服侍皇上,想必皇上对她是另眼相待的,若是姐姐此时为了一时之气伤了她,恐怕皇上那边,不好交代啊。” “哼,这***才先是践踏本宫的衣服,后又给本宫的茶水里面下药,害本宫无法侍寝,这哪一样,都是大罪吧。”瑾妃一脸不甘的道。 玉嫔却淡淡一笑道:“这两件事,头一件,妹妹倒是亲眼见到过,姐姐可误会玉兰了,妹妹看到的,是姐姐身边的宫女走路不长眼睛,撞到了来我宫里的玉兰,结果不但不道歉,还反而一起合力将玉兰打了一顿嘴巴。妹妹倒想问姐姐一句,您身边的宫女是几等?玉兰又是几等?若没有您的吩咐,这可是以下犯上的罪啊。” 瑾妃听了这话,厉目瞬间瞪向一旁的葵花。 葵花闻言,忙跪下道:“娘娘明鉴,奴婢根本没做过这件事情。” “哦?那你这意思,是说本宫撒谎咯?”玉嫔闻言,脸色也变得冷厉起来。 葵花不是傻子,她自然知道玉嫔在皇上身边是说得上话的人,甚至,可能比她家娘娘还要管用,眼下若是把玉嫔也得罪了,那么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奴婢不敢。”她忙摇头道。 “不敢?我看你胆子大着呢。”玉嫔冷笑着,侧过脸朝身后的旺生问道:“旺生,告诉我,根据宫规,对于以下犯上的宫女,该作何处置?” 旺生义正言辞的道:“回娘娘话,根据宫规,但凡是宫人以下犯上,重则处死,轻则打五十大板,然后逐出宫去。” “五十大板,这恐怕打完也活不成了。”玉嫔叹气道。 葵花闻言,忙看向瑾妃,求救道:“娘娘救命,娘娘,葵花不想死啊……” 瑾妃看着赶在自己身边也有些日子了的葵花,忍不住动了恻隐之心,于是看向玉嫔道:“妹妹何必将事情闹大呢?这兴许就只是个误会。” “误会么?”玉嫔闻言,脸上露出了笑容,她上前一步,走到玉兰面前,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道:“还不谢谢瑾妃娘娘,她说那件事情是误会,这就是知道你不是存心冒犯她了。” 玉兰知道玉嫔这下是有备而来,她于是故意装作为难的样子,道:“可是,就算这件事情是误会,那娘娘还怀疑奴婢在茶水中下药还娘娘呢。” 玉嫔于是又看向瑾妃,“姐姐,恕妹妹多嘴问一句,姐姐定玉兰的罪,可是有证据啊?” 瑾妃被玉嫔问倒,答不上来,于是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很是难看。 玉嫔见状,不由得叹气道:“看来姐姐是没有证据了,若是这样的话,那恐怕姐姐就是说到皇上跟前去,皇上也不会判玉兰有罪的。还有可能,说姐姐是诬告哦。” 瑾妃被玉嫔这番话唬住,她不由得摆摆手道:“算了,算了,当本宫今儿什么都没说,你们都退下吧。” 玉嫔嘴角露出一丝计谋得逞的笑容,她领着玉兰,转身就欲走,行至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了一旁的葵花一眼,然后冷声道:“我若是姐姐,像这种喜欢仗势欺人,狐假虎威的奴才,定不敢留在身边,谁知道今后会惹出什么祸事来呢。” 瑾妃本来心里就窝火,听了这话,自然更加生气,却又没地方发泄,只好将手边的一个碗茶,毫无预兆的就朝葵花的脸上泼去。 滚烫的茶水泼在葵花的脸上,痛得她顿时嗷嗷直叫起来。 已经走出门外的玉嫔听到这叫声,表情一片清冷。 .................................................................... 齐闵边城。 农家小院内。 此时已是半夜。 凤君灏却毫无睡意,仍旧在桌前看书。 清尘端着茶碗在外面敲了敲门。 “进来。”凤君灏低沉的声音响起。 清尘旋即推门而入。 “王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么?”清尘进到屋内,将手中的茶碗放在书桌上,小声道。 凤君灏看了他一眼,“张丞相那边可是有消息传来了?” 清尘回道:“是的,张丞相飞鸽传书说皇上调集了兵马,改守围攻,负责发动反/攻的人是郭旭。” “郭旭?”凤君灏眉头一挑,小皇帝竟然能把他这个老部下郭旭说服来反张超远,却是大大出乎他的预料。 “看来他倒是越来越本事了。”凤君灏不由得道。 清尘的目光始终集中在桌上的茶碗内,他此刻比较紧张的是,凤君灏到底会不会喝下这碗茶。 “既然皇上有了大将出征,你让张超远小心应付,相信雪天国很快就会有动静的,只要雪天国一动……”凤君灏 说着,突然一转头,看向窗外:“什么人?” 清尘也迅速反应过来,他一个翻身,飞出了窗外,跟着立刻传来一阵打斗声。 凤君灏见状,忙飞了出去,便见整个院子都被一群黑衣人团团围住。 向景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根本睡不着,突然听到外面传来的打斗声,她立刻从床上坐了起来。 紫悟也被惊醒,他忙抱着熟睡中的子辰,来到向景景的房间:“王妃,你怎么样?” 向景景摇头道:“放心,我没事。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紫悟道:“我也不清楚,刚刚听到外面的打斗声,我就立刻起来了。” 紫悟说着,将子辰往向景景怀里一塞,道:“你帮我抱着子辰,我出去看看。” 向景景忙道:“别去。” 紫悟一愣,停下脚步,转过头看向她:“王妃,你……” 向景景道,“不如趁这个机会,让我走吧。” “这……”紫悟可不敢做主。 “现在君灏被那伙人缠上,根本就顾不上我,我这个时候消失,你大可以说我是被人抓走了,这样,他就不会知道我去了雪天国,也就不会追过去了。”向景景想了想,道。 紫悟却还是一脸犹豫,毕竟在这样的情况下放向景景离开,他实在是不放心。 向景景见他迟迟不出声,也不管他答应不答应了,翻身从床上下来,然后出了房门,往后门口跑去。 紫悟见状,忙跟上:“等等,我送你出去。” 说着,便将子辰藏在一旁的米缸里面,流出一条小缝给他呼吸,然后追着向景景的步子往后门方向跑去。 后门口也有一伙黑衣人守着,当他们看到向景景从里面出来之际,却并没有发动攻击,只是相互看了一眼,似乎在确认什么。 没多久,当紫悟从里面追出来的时候,看到这伙黑衣人,他二话不说,主动朝黑衣人攻击起来。 黑衣人迅速反击,一时间,整个后门又是一阵短兵相接。 向景景虽然会点功夫,但是此刻她怀有身孕,且身上还有剧毒,不敢动真气,怕催动毒发,于是只能避开与黑衣人交手。 奇怪的是,那些黑衣人似乎也没打算伤她,每每刀差点落在她身上之际,却都收了回来。 向景景得了便宜,便趁着紫悟跟黑衣人缠斗之际,迅速朝一边溜去,在大家不注意间,躲开了所有人的视线,顺利逃出。 ............................................................................... 前院将黑衣人解决了一大半的凤君灏听到后门口传来的打斗声,他神色一凛,立刻跑向后门。 当他来到后门口,看到的只有紫悟一人时,顿时内心一沉。 “景景呢?”他一剑将缠着紫悟的黑衣人劈开,问道。 紫悟一愣,立刻道:“刚刚还在这里的……难道是被人抓走了?” 听了这话,凤君灏立刻道:“别把他们都杀了,留活口。” 但是这话已经说晚了,那剩下的几个黑衣人见敌不过,都选择了服毒。 等到清尘赶过来的时候,所有的黑衣人全部都倒在了地上,口吐黑血。 清尘看到紫悟手里拿着剑,却不见子辰的身影,忙问道:“子辰在哪里?” 紫悟这才想起孩子来,他马上转身,回到房间里,看到静静躺在米缸里,睡得正香的小子辰,将他从里面抱了出来。 清尘见状,悬着的一颗心这才落了地。 “等一下,王妃呢?上哪里去了?”清尘很快就发现屋子里还少了一个人。 紫悟闻言,立刻拿眼睛瞪他。 清尘瞬间明白,是紫悟搞的鬼。 他立刻闭嘴不提。 凤君灏走进房间,没有看到向景景的身影,他的脸色变得一片铁青,眼眶也是变得猩红:“把这些黑衣人的来历立刻查明。” “是,王爷!”清尘忙应着。 紫悟却暗暗松了一口气,看样子,凤君灏是相信,向景景是黑衣人掳走的了。 ............................................................................ 五天后。 靖宇境内,锦城。 向景景一路跋涉,穿过了靖宇好几座大城,来到了位于南面的锦城。 但是在这里,她却遭遇了障碍,也听到了一个震惊的消息。 十一皇子凤天逸谋反了。 扶持他的人,还是当朝丞相张超远。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张超远应该是凤君灏的人啊。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说,之前凤君灏说的让小皇帝无暇顾及她的失踪的办法,就是这个? 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脊背发凉。 凤君灏真的要为她做到这种份上吗? 她这辈子,最痛恨的事情,就是战争啊。 锦城的城门口,重兵把守着,任何人不得出入。 这一道门,将一个完整的国家分割成两部分,这样的分/裂行径,实在是让人心寒。 向景景站在城门口,内心百转千回,她知道,要想去雪天国,最快的速度便是穿过锦城,一路南行。 若是绕东边而行的话,恐怕得花上好几个月的时间。 就算她能等,肚子里面的孩子怕是也等不了了。 怎么办?她要怎样才能混进锦州城内去? 就在她为难之际,突然脑子里面灵光一闪,她迅速在马车内换上男装,然后命车夫赶车往锦州城门行去。 关键时刻,车夫却不敢前行了。 要知道,死在这锦州城门口的普通百姓实在是太多了,他可不敢冒这个险。 任凭向景景许诺再多的银子,车夫也是不敢。 没办法,她只好下车,只身前往。 越是靠近锦州城门,她脚下的步子便越坚实。 “你,什么人?”走到城门口,她便被城楼上的士兵喝住,高声问道。 向景景抬起头,声音不卑不亢的道:“叫你们守城官出来迎接,我是张丞相的特使,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他。” 那士兵闻言,却不太相信:“你说你是特使,可有何凭证?” 向景景却道:“你个小王八兵,即便我有凭证,你可认得?费什么话?还不快开城门让我进去见你们守城官,若 是耽误了丞相的大事,你可是担待得起?” 城楼上的士兵被向景景这么一吓唬,又见向景景只有一个人,即便放她进来,也不会有什么危险,在请示了自己城门官之后,决定开门让她进去。 厚重的城门重重的打开一条一米宽的缝,向景景见状,忙进了城门去。 城门官在里面等着她,见到她的身影,立刻上前道:“老夫是这锦州城的城门官,你想见守城大人,恐怕还得先出示信物。” 向景景一脸傲慢的瞥了那城门官一眼,然后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道:“可是认得这个东西?” 这玉佩是紫悟从清尘腰上顺来塞给她的,原本打算等凤君灏喝了茶,昏迷之后,便将她送走,拿着这玉佩就可以在各地畅通无阻,并且还能有凤君灏设立在各地的暗桩接应。 城门官哪里见过这么高级的东西,但是他却是个识货的。 这玉佩晶莹剔透,一看便知道价值不菲。 他忙躬身道:“大人有请,末将这就领着大人去守城大人府上。” 向景景点了点头,将玉佩重新收入怀中,藏好。 在城门官的带领下,向景景很快便来到了锦州城守城官府。 城门官向门房说明来意,门房立刻汇报了去,很快,便请向景景入内去。 向景景见到守城官,是个五十来岁的精干老头,一看就是张超远那一挂的,想来也是凤君灏下面的得力干将。 将玉佩递上,那守城官一见玉佩,立刻跪下:“末将见过大人。” 向景景没想到这玉佩威力这么大,她开始有点担心紫悟的命运了。 若是清尘知道紫悟顺了他这么重要的玉佩,不知道该怎么发飙了。 顿时,心里也对紫悟的给力,充满感激。 “大人客气了,快快请起。”向景景微微抬手,虚扶了一把。 守城官忙引向景景落座,然后又吩咐人看茶。 之后才问道:“不知大人带了张丞相什么话要传给在下。” 向景景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你见了这玉佩,便该知道,我要传的话,并不是来自张丞相的。” 守城官闻言,眉头一凛,忙一脸严肃道:“下官任凭差遣。” 是啊,跟张超远比起来,清尘这个摄政王身边的头号人物的话,自然是更加要紧。 ................................................................................................................................................................................... ps:今天是六一儿童节,所以嘤嘤更六千字,祝所有的大孩子,小孩子,儿童节快乐哦!!!! 么么哒…… 入了虎穴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向景景一通忽悠之后,告诉守城官自己身负神圣使命,要去雪天国,让守城官提供一些精锐乔装之后保护她前往雪天国。 对于这个从天而降的特使,守城官自然是不敢怠慢,忙拨了十个精锐任凭向景景差遣。 向景景一番乔装之后,便以一个行走商客的身份继续南行,往雪天国方向进发丫。 .......................................................................................... 齐闵国媲。 皇宫,御书房内。 赵逸轩收到密函之后,脸色一阵发青。 身边的贴身太监周福寿是从靖宇开始变一直跟在他身边伺候的。 自然是多少知道一些他的心思。 眼下见赵逸轩脸色这般难看,不由得小心翼翼问道:“皇上,是不是没找到人?” 赵逸轩点了点头,沉声道:“朕派去的人,全部都被凤君灏杀了。” “全部都杀了?”周福寿闻言,一脸震惊,“那可都是胡将军亲自帮您调教的精锐啊。” “凤君灏的武功不在我之下,而且他身边还有两个武功高强的贴身侍卫。现在朕比较想知道的是,皇后的失踪,到底是被凤君灏胁迫,还是她自愿离去。”赵逸轩清亮的目光中隐隐透着一丝不被察觉的嫉妒。 是的,他嫉妒了。 若是输给小皇帝的青梅竹马加名正言顺,他尚且还能接受。 但是现在看来,似乎他因为自己的某些犹豫而错过了什么。 “皇上是怀疑,皇后她跟凤君灏之间……”周福寿试探着问道。 这话正戳赵逸轩的痛处,他深吸一口气,声音带着一丝懊恼道:“朕现在在想,如果当初朕向她表明心迹,是否 也能得到这样一次机会。” “这……”周福寿暗暗叹道:“皇后娘娘冰雪聪明,或许她早就猜到了皇上您的心意呢?” “所以朕注定只能跟她做知己之交吗?”赵逸轩双手紧紧握拳,他怎么会想到,小皇后竟然有那样的勇气去跟自 己的皇叔在一起? 难怪她要失踪了,就是想用这样的方法来避人耳目。 周福寿道:“若是这件事情被靖宇国的皇帝知道了,该会掀起怎样的波澜?现在靖宇正值内乱,皇上何不……” “可是,若她是真心喜欢凤君灏,我将这件事情告诉给了凤畋霖,恐怕天下会因为她而大乱,到时候,她会成靖 宇百姓爱戴的皇后娘娘,变成水性杨花的不伦女人。”赵逸轩说着,微微发红的眼睛缓缓闭上。 不行,他不能这么做。 周福寿却道:“皇上若是真的喜欢皇后,大可以想办法将她夺回您的身边啊。成王败寇,像皇后那样的女子,也只有皇上您这样的明君才能配得上。” “你之前说得没错,她那么冰雪聪明,又怎会完全不懂我对她的心思。但是,她宁可跟凤君灏不伦,也不曾跟我透露过任何的心思,可见,凤君灏才是她真正的选择。我怎可以因为自己的嫉妒之心,便毁了她的幸福?何况,她要的,我未必能给得了……” 赵逸轩由衷的说道。 是的,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当皇帝要面临的身不由己。 好不容易她已经逃出了宫墙,去寻找那片她热爱的自由土地,他又怎可以因为自己的一己之私,而将她重新禁锢? 这不是他处事的方式。 周福寿听了他这意思,似乎明白了什么:“那……皇上,咱们还继续派人追查皇后和凤君灏的下落么?” 赵逸轩摆了摆手:“不必了,既然这是她的幸福,那就不要去打扰她了。若是将来知道她不幸福,朕再去寻她吧。” 周福寿闻言,只能默默叹气。 他何尝不清楚,皇上登基这么长时间,太后和大臣们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跟他提议纳妃的事情。 但是他从来都是拒绝。 这里面的内情,不就是因为他心里已经有了小皇后,再也装不下其他人了吗? “有皇上您这样的守护,端庆皇后真是这世上最幸福的女人。”周福寿感叹道。 赵逸轩却淡淡一笑,道:“这样的幸福,她配!!!” .......................................................................................... 雪天国。 向景景经历了十天的日夜兼程,终于来到了银城。 这个季节的银城跟她上次离去时候,差别太大了。 原本银白色的世界,此刻已经褪去了那层厚厚的外套,变得焕然一新。 将那十个精锐守卫留在客栈内待命,她自己则孤身一人,来到了将军府。 没错,这里是雪狼的府邸。 她知道,若她自己一人独闯皇宫,恐怕还很难进去,毕竟她不能直接对守门的公布自己的身份,而即便她公布,那守门的定也只会当她是疯子,不可能会放她进去。 在这宫外,她能找的唯一的人,也只有雪狼了。 来到将军府门口,两座威武的尸狼雕像震慑人心。 两个全副武装的侍卫笔直的挺立在大门外。 向景景才靠近一步,却被那侍卫拦下:“来者何人?” 向景景看了那侍卫一样,表情不卑不亢的道:“去向你们雪狼将军通报一声,就说故人来访。” “我们将军此刻不在府上,你下次再来吧。”那侍卫手一挥,答道。 “那不知将军什么时候回来?”向景景继续问道。 守卫却不耐烦的挥手:“我不过是个守门的,哪里知道将军的行程,你若真是将军的故人,拿出凭证来,我帮你送给管家看了,认了之后,你可以进府去等。” 这守卫找她要凭证,可是难倒了向景景。 眼下这地方可是雪天国,而且还是雪狼的将军府,想糊弄过去,那是不可能的。 没办法,她只好站在门外等了。 见向景景拿不出凭证,那守卫态度更加嚣张了:“滚滚滚,一边呆着等去,每天想见我们将军的人海了去了,哪里来的小毛贼,竟然口口声声冒充是将军故人。” 向景景知道跟这守卫是秀才遇上兵,有理说不清,也不计较他的态度,自己转身,走到了一旁的街道外面,等了起来。 大概一个时辰之后,突然听到前面不远处传来一阵马蹄声。 向景景立刻上前,冲到那马的前面,雪狼见有人突然蹿出,惊得一握缰绳,往后一扯,马的前蹄瞬间扬起老高,随着一声长嘶,险险的停了下来。 “什么人在此找死?”马的前蹄安全落地之后,只听到雪狼暴喝一声,怒目瞪向眼前的向景景。 向景景双手抱胸,一脸好笑的望着他:“将军好大的脾气啊,看来最近肝火挺旺的。” 雪狼目光如炬,紧紧的盯着一身男装打扮的向景景看了片刻,猛然瞪大眼睛,露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迅速飞身下马,他走到向景景面前:“是你?” 向景景表情轻松的看着他:“看来将军记忆力不错,还没忘了我。” “岂敢,岂敢。”雪狼生硬的客套道,跟着朝向景景拱手:“皇……姑娘府上请。” 向景景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我既然出现在这里,想必你也知道,我不是来找你的,带我进宫去吧,我要见 谢卓沁。” 雪狼听她这么一说,自然是巴不得。 自从上次向景景离开之后,谢卓沁对她便是念念不忘,眼下她竟然自己出现,这对谢卓沁来说,该是一个多大的 惊喜啊。 他二话不说,立刻让人赶了马车过来,自己则骑着马,带着向景景就往皇宫内行去。 ......................................................................................... 雪天国的城堡。 还跟向景景离开的时候一样,恢弘大气。 如同是童话故事里的场景一样。 穿过上次见到的那个水晶透明屋顶的花厅,便来到了金碧辉煌的大殿。 此时谢卓沁并没有在大殿内,雪狼吩咐人将向景景领着往另外一个走廊行去,自己则去找谢卓沁去了。 御书房内。 当谢卓沁听说向景景独自一人出现在雪天国,并且是来找他之际,他的表情简直比打赢了胜战还要惊喜。 “你说的是真的吗?她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谢卓沁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事情。 雪狼点头道:“千真万确,她在臣的府外等臣,说是要见皇上您。只是,臣觉得此事有些奇怪,皇后她不是失踪 了么?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专门来见您的。” 谢卓沁却邪魅一笑道:“不管怎么样,事实是,她来了。而且,此刻就在朕的皇宫里,这一次,朕看她再往哪里逃。走,随朕去看看她。” 谢卓沁说着,抬脚迈步往外走去。 雪狼跟在身后,感受到他的脚步明显比平时要轻快很多。 .......................................................................................... 骄阳殿,这是雪天国历代君主用来会见外国使臣的大殿。 此刻向景景被安置在偏殿内,坐在桌前饮茶等待。 谢卓沁从门口进来时,远远的,看到一身男装,唇红齿白,面若冠玉的向景景正仪态优雅的坐在桌前饮茶时,突然停住了脚步,忍不住想多欣赏一会儿。 偏厅伺候的宫女见到谢卓沁的身影,立刻福身行礼:“皇上万安。” 向景景听到这个声音,立刻转过头看向门口,见来人确实是谢卓沁,她微微朝他颔首,算是打招呼了。 谢卓沁复又抬脚,往她这边走过来。 “真是令人意外啊,传言中失踪了的端庆皇后竟然出现在了朕的面前。”谢卓沁走到向景景面前的座位上坐下, 脸上挂着微笑,语气也难掩高兴之色。 向景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作为你的主治大夫,我来看看你脑袋的恢复情况,有什么好意外的?” 她的话让谢卓沁不自觉的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旋即笑道:“原来皇后是来找朕叙旧的,话说起来,朕确实还没谢过皇后你的救命之恩呢。” “现在你的机会来了。”向景景收住笑脸道:“你之前在我身上下的水中月要复发了,我想让你把你自己配置添加到水中月里面的几味毒药告诉我。” “什么?”谢卓沁闻言,脸色一变,他立刻伸手,一把扣住向景景手腕,往脉上一搭。 没多久,他便沉着脸,目光阴冷的看着她道:“你怀孕了?” “既然你知道了,那就快把那几味毒药告诉我。”向景景可不想跟他费什么话。 她只想快点知道到底那几味毒药是什么。 “先把孩子拿掉!”谢卓沁说着,吩咐一旁的侍女道:“吩咐太医院煮一碗去子汤来。” “你疯了吗?”向景景闻言,惊得收回自己的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转身,就想往外面跑。 谢卓沁眼疾手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就那么轻易的扯进了自己的怀抱:“你想死吗?” “我是不会让你动我的孩子的。”向景景摇头道。 “你难道连自己的命都不要了吗?”谢卓沁咬着牙齿问道。 向景景一脸坚决的看着他:“如果在孩子和我之间只能选一个,我就选孩子!!!” “可我会选你,既然你来找我,那就由不得你来选了。”谢卓沁说着,一把打横将她抱起。 “你干什么?放我下来,你快放我下来。”向景景顿时慌了神,她怎么也没想到,谢卓沁竟然这么丧心病狂,第 一件事便是要让她拿掉孩子。 “你再乱动,摔下去,把你肚子里面的孩子摔流产了更好!!!”谢卓沁对于她的挣扎,冷声低吼道。 向景景顿时被吓得在他怀里,一动也不敢动。 谢卓沁见她终于安静了,于是加快了脚步,走出门外。 向景景此刻脑海却在飞速运转,她开始有些怀疑,自己这一步来找谢卓沁的决定,是不是做错了。 难道她真的保不住肚子里面的这个宝宝了吗? ................................................................................................................................................................................ ps:听说最近红袖网站被一个叫什么91的狗屁盗版网站攻击了,不少亲们打开红袖便是那个盗版网站,亲们可以选择下360杀毒来对付那个盗版网站。 因为这个盗版网站,嘤嘤差点今天没法更新,所以亲们一定要抵制这该死的盗版网站哦!!! 晚安,么么哒…… 做他的女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 ) 谢卓沁抱着她直接来到了自己的寝房。 将她往床榻上一放,向景景挣扎着想起来,却听到谢卓沁语带警告的道:“你想保住自己的命,就必须拿掉这个孩子。难道你想死吗?” “我是绝对不会拿掉这个孩子的,你若是敢动我的孩子,我绝对不会放过你。”向景景瞪着眼睛看着他,目光如炬媲。 谁知谢卓沁却全然不将她的威胁放在眼里:“我倒是要看看,你会怎么不放过我。丫” 说完,朝身后的侍女吩咐道:“去子汤熬好之后就端给给她喝,她若不喝,灌也要灌进去!!!” 向景景闻言,一把抓住他的衣袖:“不可以,你不能这么做,你有什么权利拿掉我的孩子?” 谢卓沁却一把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一手搂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抓紧她的手腕,声音极具威严的道:“别说你现在身中剧毒,不能保住这个孩子,即便是你身体健康,在我的身边,我也绝对不可能让别的男人留在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安生下来……” 他的话让向景景神色一凛。 为什么他要这么说? 他这话里,到底包含了几个意思? 看着向景景诧异的眼神,他知道她心中的疑虑,嘴角微微往上一扬,他脸上挂着妖冶的微笑:“你猜对了,从这一刻开始,你是我的女人了,不要想着逃跑,上次让你溜掉,这次,绝对不可能了。” 说完,又将她放回到床上,然后大笑着转身离去。 向景景一脸错愕的望着他离去的背影,顿时心乱如麻。 她原本以为谢卓沁是个阴险狡诈的家伙,但是身为一国之君,他应该是个懂得知恩图报的人。 之所以决定亲自来雪天国找他,就是想着自己曾经救过她一命,不管怎么说,他也应该要懂得回报。 可是谁曾想,他对她,竟然是存了那样的心思。 做他的女人? 可能么? 这家伙真是痴人说梦。 可是,就像谢卓沁刚刚说的那样,她想逃出去,似乎更加不可能。 知道她来了雪天国的人只有紫悟一人,或许他会告诉清尘这个真相,但是他们却决计不敢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凤君灏听。 凤君灏不知道真相,又怎么能来救她呢? 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比上一次要更加糟糕。 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 谢卓沁出了寝宫,见雪狼站在外面候着,表情有些凝重。 “皇上,您真的要把她留下吗?”相对于谢卓沁的高兴,雪狼显然心中疑虑更多。 “怎么?你有意见?”谢卓沁淡淡的挑眉,反问道。 雪狼如实将自己心中想法说了出来:“皇上,您不觉得很奇怪吗?现在外界传言她失踪了,而且靖宇国正值内 战,她却突然出现在了这里,这里面,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雪狼,朕以为你跟在朕的身边这么多年,是应该明白朕心意的。”谢卓沁缓缓抬眸,看向他。 雪狼闻言,表情微微一怔,旋即道:“臣只是不想看到皇上为了这一个女子而与天下人为敌。” “天下人?”谢卓沁突然冷笑:“朕却不知,这天下,何时成为了他们凤家的天下了。” “皇上,臣不是那个意思。”雪狼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立刻解释道:“臣只是觉得,她毕竟是靖宇国的皇后,何况如今还怀有身孕,您若是要将她留在后宫之中,难免被人诟病。” “你不说,我不说,还有谁知道她的真实身份?”谢卓沁说道:“即便是天下人皆知了,朕要她,还敢有谁说个‘不’字不成?若是有谁敢说‘不’,那朕变先把他打服了再说。” 说完,他手一挥,下命令道:“你不是一直提议趁着靖宇国的内乱,发动进攻吗?朕准了!!!” “皇上,这……您说的是真的吗?”雪狼以为自己听错了,之前一直主张先静观其变的谢卓沁,终于下指示要进攻了。 趁着靖宇国内乱,一举拿下靖宇数座城池,那是完全不在话下的。 “你刚刚不是还说朕不该为了一个女子与天下人为敌吗?朕就先把这天下人都变成朕的人,到时候,看还有谁敢说什么。你速速拟定一个作战计划,记住,这次朕只想看到胜战!!!”谢卓沁吩咐着,然后抬脚往前走去。 “是,臣遵旨!!!”雪狼眼中充满了对战争的渴望。 他喜欢攻城略地,喜欢征服一个个强劲的对手。 对他而言,军人就应该驰骋在战场之上,接受鲜血的洗礼和锤炼,才能不断的成长。 ......................................................................................... 一个时辰之后,有侍女端着熬好的去子汤从门外走了进来。 向景景闻到那药味,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姑娘,请喝药。”为首的侍女一脸恭敬的“请”道。 向景景接过碗,往地上一摔,冷声道:“我是不会喝的,你们不用白费心机了。” 为首的侍女见状,却并不惊慌,她只微微侧头,朝身后的年轻侍女吩咐道:“再去倒一碗过来。” 那年轻侍女闻言,忙退下,又去端去子汤去了。 向景景看着眼前这个一脸淡定,年纪大概三十来岁的一等侍女,知道她应该是伺候在谢卓沁身边多年的宫女。 她明白,像她这样的人,想要唬住她,是不可能的。 没多久,第二碗去子汤又端了进来。 “姑娘这次是要自己喝,还是让奴婢们帮您?”那为首的侍女再次问道。 向景景定了定神,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她看着眼前几个望着她虎视眈眈的宫女,不出声。 那为首的侍女见状,不由得道:“得罪了。” 然后朝身后的几个年轻侍女使了眼色。 便见那几个侍女朝向景景走过来,似乎真的打算给她强行灌去子汤。 向景景待她们靠近一些,一个扫堂腿,便将那几个侍女全部踢倒。 为首的侍女大概没有料到向景景还会有这么几下子,她顿时表情一惊。 那几个被踢倒的侍女从地上爬起来之后,揉着被摔疼的地方。 但是,显然已经不敢再靠近了。 向景景见状,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又是几掌朝她们批过去,直接将她们打到了门口。 为首的侍女见状,自然不敢再留在房间里,她忙跟着跑了出去。 向景景见寝房内的侍女全部被自己赶了出去,她迅速将房间门关上,落了栓子,将自己和她们彻底隔开。 很好,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 至少她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机会。 身体有些疲惫的往椅子上一坐,她的视线落在那碗被她泼在地上的去子汤上。 乌黑的痕迹,散发着浓郁的药味。 就是这么一碗小小的汤药,却足以要了她腹中胎儿的小命。 她历尽千辛万苦,冒着伤凤君灏心的危险才来到这里,可不是为了喝这碗汤药的。 这次,幸亏她之前陪着小皇帝练了点三脚猫的功夫,用来对付这些久居深宫的侍女,是足够了。 长长的吐了口气,她开始思忖着,怎样才能将自己眼下困境扭转。 ......................................................................................... 门外,安静了片刻之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没多久,便听到为首那宫女的声音从外面传过来:“姑娘,请您将门打开。” 向景景在心中冷笑,我好不容易才将门关上,把你们关在了外面,怎么可能会把门打开? “姑娘,您若是再不开门,我们可要将房门撞开了。”那侍女见里面没任何反应,于是又说道。 向景景却道:“你敢!!!这里不是谢卓沁的寝宫吗?你一个小小的宫女,竟然敢带人撞皇帝的寝宫,你好大的胆子啊。” 向景景的话音刚落,便听到外面几个小宫女叽叽喳喳的声音传来。 宫女甲,语气担忧的道:“怎么办?她知道我们不敢撞门。若是被皇上知道,我们没有完成任务,定会责罚我们的。” 宫女乙也是语带焦虑道:“皇上眼下在跟大臣议事,也不敢去惊动他,若是等他回头来问起,这可怎么是好?清欢姑姑,您可得想想办法啊。” 那个被称为清欢的宫女低声训斥道:“都给我闭嘴,去,找几个侍卫来,撞门。” “啊?真的要撞吗?这可是皇上的寝宫,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奴婢不敢……”宫女乙声音中充满了恐惧。 宫女甲附和道:“姑姑,您还是冷静点吧,我看皇上对屋子里这姑娘,绝对不简单,若是咱们把她给得罪了,今后一旦这姑娘得势,可有的咱们受的了。” 宫女甲的话说完,宫女乙忙附和道:“就是,就是,姑姑,不如咱们还是等皇上议事完毕,然后禀报上去,让皇上自己定夺吧。” 清欢似乎被她们两的话说动了,沉吟了片刻,只听到她暗暗叹了开气,道:“你们俩,去看看皇上还要多久回寝宫。” 说着,自己先带着其余一众侍女,离开了。 向景景听到她们离去的脚步声,悬着的心才稍稍落了地。 可是,继续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等到谢卓沁来了,那么这门肯定是不会被撞开的。 她得想办法,让谢卓沁不敢对她乱来才行。 向景景一边拼命的想着办法,一边视线朝房间内四处张望。 因为她此刻是男装打扮,所以头发上只系着发带,并没有任何朱钗首饰。 再打量房间一眼,这是谢卓沁的房间,里面全是男子用的东西,并没有女人用品。 巡视房间一周之后,她终于看到陈设架上面摆着一把精致的匕首。 将匕首拿下来,握在手里掂了掂,似乎挺沉的。 到底是皇帝陛下用的东西,自然是做工精致,上面缀满了宝石。 一看,便知道是价值连城的宝贝。 将匕首的刀刃从刀鞘里抽出来,开了封的刀刃散发着闪闪寒光。 她随手往房间中的八仙桌一角看过去,只听到清脆的一声响,八仙桌的桌角竟然被她切去了一半。 这么锋利的刀,若是用来杀人,想来是把骨头切下来,那都是轻而易举的。 将匕首藏在袖中,她往桌边一座,给自己倒了杯水,慢慢的边喝着,边等谢卓沁过来。 .......................................................................................... 靖宇国,一个僻静的小城内。 凤君灏失去向景景的踪迹已经有大半个月的时间了。 原本被染黑的一头青丝已然变成了华发。 他整个人看起来都显得憔悴了不少。 那般黑衣人掩藏得太好了,当初他们并没有从黑衣人的身上搜到任何能够印证他们身份的线索。 任是凤君灏再聪明,却也无法判断出对方的来历。 而此刻,他撒出去的大网,还没有得到任何的收获。 清尘站在他身边,看到他这副疲惫的模样,不免有些不忍。 好几次,他差点就把真相告诉给了凤君灏。 只是,担心凤君灏一怒之下,会将紫悟杀掉,所以才一直忍着没说。 可是现在时间一天天过去,向景景那边却似乎还没有半点消息,他开始有些担心,担心向景景在雪天国遇到了麻烦。 “王爷。”清尘看着桌上没有动过的饭菜,不由得劝道:“就算是没有胃口,也请吃一点,王妃一定会平安无事的。” “出去。”凤君灏没有心思吃东西,更不想听任何人劝自己。 此刻在他的心目中,没有比向景景更重要的事情。 只要一天没有找到她的下落,他是不可能安心的。 这是老天爷对他的报复吗? 他抢了凤畋霖的女人,所以上天也要让他尝尝失去挚爱的滋味。 第一次,他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心慌。 ................................................................................................................................................................................. ps:此刻嘤嘤好想唱一首歌,“啊,多么痛的领悟……你就是我的全部……” 谢谢大家,晚安!!!!!!   放我走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雪天国。 皇宫。 谢卓沁议事完毕之后,刚从御书房出来,便听到有侍女来报,说向景景没有喝去子汤,还把所有侍女都赶出了房间,将自己锁在了房间内媲。 对于向景景的反抗,似乎谢卓沁并不意外丫。 他早就料到向景景不可能会轻易就范,所以才吩咐侍女们实在不行就强行灌入。 只是,这女人竟然有这样的本事,把一帮子侍女都赶了出来,确实让他觉得自己有点小瞧额她。 跟着侍女来到寝宫门口,果然看到紧闭的房门。 “把门撞开。”他想也不想就直接吩咐道。 很快,就有两个侍卫过来撞门。 房间内的向景景听到外面谢卓沁的吩咐,知道这扇门根本就挡不住谢卓沁了。 深吸一口气,她走到房间门口,在他们开始撞门之前将房门打开。 谢卓沁站在门口,看到房间里面的向景景,原本有些冷潋的表情,渐渐放松。 “我想跟你谈谈。”向景景在他开口之前提前说道。 谢卓沁挑了挑眉,走进房间。 他身后跟着的侍女也随之而入。 向景景却看着他道:“只跟你一个人谈。” 谢卓沁瞬间明白她的意思,朝身后的侍女递了个眼色,侍女迅速退下,顺便还将房间门带上。 向景景这才转身走到了桌子前。 谢卓沁在她对面的座位上落座,盯着她看了几秒,道:“说吧,想跟我谈什么。” 向景景目光镇定的看着他,开口道:“你要怎样才肯告诉我那几味毒药?” “很简单,做我的女人,我不会让你死。”谢卓沁直接开口道。 “这不可能。”向景景想也不想便果断拒绝道,“别说我不愿意做你的女人,即便是我愿意,你觉得你这这后宫装得下我么?” “在我谢卓沁的字典里面,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谢卓沁说着,脸上露出自负的笑容:“把孩子拿掉,我就把解药给你。” “那我宁可死!!!!”向景景目光坚决的看着他,不给他任何幻想的机会。 “死?”谢卓沁眼神突然一冷,嘴角划过一丝讽刺的笑容:“你觉得到了这里,你还有机会死么?” 向景景却突然从衣袖内取出那把藏好的匕首,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若是你不愿意告诉我那几味毒药,那么你就让我走。” 谢卓沁见状,表情一惊。 他大概没有想到向景景会用这样决绝的方法来拒绝自己,“我没想到,你对凤畋霖的感情竟然这么深。” 向景景知道他误会了,以为自己腹中胎儿是凤畋霖的。 但是她没有把真相说出来,谢卓沁这个人,实在是太危险,他知道的越多,便只会越坏事。 “你真的觉得我是一个人来找你的么?”向景景灵机一动,反问道。 谢卓沁眉眼一敛,深邃的眼神紧紧盯着她。 “若不是有备而来,我又怎么敢独闯你的皇宫?原本以为,你看在我曾经救过你性命的份上,会还我这个人情, 但是现在想来,我还是把你看得太/君/子了。”向景景说着,嘴角掩饰不住的露出鄙夷神色。 “朕本来就不是什么君子,这点你应该早就知道了的。”谢卓沁对于她的鄙夷不以为然,在他的字典里面,只有 成王败寇,没有君子小人之说。 向景景道:“是啊,本来还抱有一丝幻想的,但是现在看来,是我想太多了。现在,我后悔来找你了,我要离开,你若是不放我离开,我就自刎在这里,你就等着靖宇国的大军撞开你雪天国的大门吧。” “皇后是不是忘了靖宇国现在还在内/战,要来撞开我雪天国的大门,恐怕分身乏术吧。”谢卓沁冷笑着道。 “若是这样,那你尽可以试一试,看看事情会怎样发展。”向景景说着,脸色一凛,闭上眼睛,握在手中的匕首微微一倾斜,似乎就要朝脖子划下去。 “我答应你。”谢卓沁见她这副赴死的决心,他终究是不敢赌这一把。 他已经尝过得知她死讯的滋味,并不好受。 他不想再眼睁睁的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一次。 他怕这将会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弥合的伤痛。 向景景没想到谢卓沁竟然真的会妥协。 她原本只是想博一把,心中却并没有十足的把握。 像谢卓沁这样的人,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她没有想到,她竟然就真的成功了。 但是,接下来谢卓沁的话,却让她的心瞬间沉到了海底。 “你想活命,唯一的办法就是把孩子拿掉,然后祈祷不要毒发。其实在我得知你还活着的时候,我就一直在研制 能够解你身上水中月的解药,但是很可惜,一直未能成功。当初给你服食的水中月,只是我一时兴起配制的,其中有一味毒药,记不太清是什么了,我曾经做过无数次的尝试,想把那味毒药找出来,但是都失败了。所以……你不要指望知道了毒药就能配置出解药。” 谢卓沁字句清晰的说道,表情很是凝重。 向景景听了这话,身体瞬间一个踉跄,靠在了桌边。差点没站稳。 这次,真的是天要亡她吗? 手中的匕首掉落在了地上,她的脸色变得纸一样的苍白。 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着,如同蝶翼一般孱弱,好似下一秒,就会被折断。 谢卓沁上前一步,扶住她:“这个孩子对你来说,真的有这么重要么?重要到你连自己的命都可以不顾?” “是,他比我的命重要,既然我的毒是无解的,那么我希望我的孩子能够代替我活下来,谢卓沁,你会成全我吗?”她眼角有泪滑落,声音变得颤抖,语气中带着恳求。 这还是谢卓沁第一次见到她如此示弱的模样。 他感觉到自己的心,似乎瞬间就被融化了。 面对一个内心已经绝望的女人,他还能说什么呢? “留在我身边,拿掉孩子,我可以尽量控制你体内的毒,不让它发作。”他不希望她真的就这样死掉。 “谢卓沁,我不知道你对我,到底存在的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我只能谢谢你的亲睐,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一个人,再不会有多余的位置留给你,所以若你真的喜欢我,请放我走,我会感激你的。”向景景此刻只希望能够快点回到凤君灏的身边,安稳的度过剩下的日子。 谢卓沁找不到话来拒绝向景景此刻的请求。 她现在看起来那么柔弱,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只有对这个世界的眷念和不舍。 深吸了一口气,只听到谢卓沁淡淡的道:“原本我打算不管怎么样,这次都要将你留在我身边,但是现在看来,似乎我做不到了。” 他说着,走到一旁的书案前,提起笔,将那几味毒药写在了一张白纸上,只是,最后那味他一直不太确定的毒药却没有写。 将白纸递给向景景,他道:“还差一味毒药,能不能把解药制出来,就看你的运气了。” 向景景双手接过白纸,清澈的目光带着些许感激的神色看着他:“谢谢。” .................................................................................................................................................................................... ps:各位亲,各位亲,不好意思,昨天停电一天,所以没能码字更新,今天会加更一章。 现在外面又在打雷,所以嘤嘤必须把电脑关掉鸟,不过,今天剩下的那一章,等不打雷了,嘤嘤会马上更上的!!!!!!!!!!!! 小皇后再次陷入绝境之中,虽然谢卓沁答应放了她,但是她该何去何从呢? 找他要一个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我还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向景景又问道。 其实这次她之所以如此执着的想亲自来雪天国,除了是想找谢卓沁要到毒药的方子,还有一个目的。 那就是,她想来找一个人,并且打算将他带走媲。 “说吧,你知道到现在,我已经不能拒绝你任何事情了。”谢卓沁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容丫。 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到底是怎么了,明明已经下定决心要将她留在身边,但是看到她的眼泪,看到她对这个世界的眷恋,他竟不忍再勉强她。 这还是第一次,他做事情,开始顾虑别人的感受。 “我想见林御医和他的徒弟长青。”向景景说道。 谢卓沁听到她这么说,眼睛微微一眯,他记得上次自己开颅的手术,便是向景景在林御医和长青的协作下完成的。 这次她想见他们俩,难道又有什么别的想法? 他敛了敛眉,道:“林御医年事已高,自从上次偶感风寒之后,便一直不见好,咳嗽也是越来越厉害,恐怕你见他也没什么用了。现在长青倒是在太医院,你若是想见他,我马上叫人去宣。” “长青在便更好了,麻烦你去宣他过来。”向景景客气的道。 谢卓沁不太习惯她说“麻烦”二字,脸上露出些许不太自然的笑,旋即转身,走到门口,拉开门,朝外面吩咐了 一声。 有人去请长青,谢卓沁便又回到了桌前,问道:“能告诉我,你想找长青的目的是什么吗?” 向景景低头沉吟了片刻,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他。 “长青是个好苗子,而且他勇于创新和尝试,我想将我所懂的一些外科手术知识教给他,好帮助他在外科学这条路上,走得更顺利一些,将来,他或许能够成长为名震天下的名医,这也是天下人的福气不是吗?”向景景答道。 其实她内心还有一个自己的小盘算。 现在她身中剧毒,解毒已然是无望了。 而且随时会毒发。 孩子,她是一定要生下来的。 但是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体究竟能够撑到什么时候。 所以她希望长青能够呆在她身边,若将来她在孩子出生之前毒发了,还可以让他帮她动手术,剖腹将孩子取出来。 这样,至少可以救孩子一命。 谢卓沁听了向景景的话,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你是想让长青跟你一起离开吗?” “如果可以的话!”向景景点头道,目光充满希冀的看着谢卓沁。 她不确定他是否回答应,但是,她相信自己的医术对于谢卓沁来说,绝对是个不小的诱饵。。 谢卓沁若是聪明,自然不会放弃让长青能够跟着她学习的机会。 毕竟像她那样神奇的医术,在这个世界,太重要了。 若是将来长青能够学成归来,对他,对整个雪天国,那都是一笔不小的财富。 谢卓沁看着她,眼神温柔,良久,他才微微点头:“长青能得到你的赏识,也是他的运气,既然这样,那我自然是不会阻扰。” “谢卓沁,你知道吗?原本在我见到你的第一面时,我有点后悔自己来找你的决定,但是此刻,我开始有点庆幸了,我庆幸自己来找了你,谢谢你成全我。”向景景满脸真诚的道。 谢卓沁闻言,笑了起来,笑容邪魅而又狂狷:“不要说这样的话,你这样,只会让我更加想把你留下来。” 向景景闻言,立刻闭嘴。 ......................................................................... 没多久,长青的身影便出现在了门口。 当他见到房间内的向景景时,表情别提多惊喜了。 “师父……”他脸上挂着惊喜的笑容,大步走到向景景面前,弯腰,深深的鞠躬行了一个大礼。 紧接着,似乎意识到这里是谢卓沁的寝宫,而且他也在场,于是又忙着转身,又朝谢卓沁行了个大礼道:“微臣参见皇上。” 谢卓沁摆了摆手,道:“行了,不必多礼了,你师父有话跟你说。” 长青这才直起身来,视线看向面前的向景景。 向景景见到他,也是一脸高兴。 长青的年纪应该跟她差不多,但是这么长时间没见,他似乎变得比之前成熟稳重多了,气质也跟第一次见到他时 候那种青涩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了。 到底是已经成长成为一个真正的御医了,身上多少也有了点点官威。 “师父,徒儿一直很想再见您一面,有好多问题想问您,眼下能见到您,徒儿真是三生有幸。”长青说着,又行了个礼,表情充满了对向景景的景仰之情。 向景景微微一笑,道:“行了,你不要再行礼了。我这次见你,是想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师父但说无妨。”长青忙道。 向景景道:“我想让你跟我走,我要把我所知道的外科学的所有知识,全部教给你,你可是愿意?” “真的吗?”长青闻言,表情立刻变得又惊又喜。 他仿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做梦都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这位博学多才的皇后师父竟然会愿意将她所知道的一切外科学知识全部教给他。 “你之说愿意或者不愿意吧。”向景景看到他那震惊的表情,笑道。 “愿意,徒儿当然愿意。”长青就是一阵猛点头,然后转过头,看向谢卓沁,拱手道:“还请皇上答应微臣随师父去学习,待学成归来之后,再继续向皇上效力。” 谢卓沁摆了摆手,道:“朕恩准你随你的师父离去,只是,你要向朕保证,学成之后,立刻归来,若是被朕知道你留在了别处,可别怪朕治你的叛国之罪,到时候你的家人可能就要受到诛连了。” 这是谢卓沁唯一顾忌的一点,他可不想自己到最后,竟然是为他人做嫁衣。 像长青这样的技术型人才,出国深造自然是好,但是若留在了外国,对他来说,不仅是损失,将来还可能成为他的敌人。 他可不愿意冒这样的险。 虽然身为一国之君,用这样的方式来威胁自己的臣子,似乎有失风度。 但是为保万无一失,他还是选择了这样做。 因为他即便相信长青对他的忠心,但他更相信向景景的人格魅力,她完全有本事来改造他的思想,影响他,最后 可能会让他做出比较惊人的决定。 所以,实际上他这番威胁的话表面是说给长青听的,但实际上,也是说给向景景听的。 他希望她在影响长青的时候,能够考虑到长青的家人,而有所顾忌。 不得不说,他考虑得真的是太全面了。 “是,微臣不敢!!!”长青忙道。 而向景景却在心中佩服谢卓沁的缜密心思。 ...................................................................... 向景景离开雪天国皇宫的时候,是雪狼亲自送她出宫的。 坐在华丽的马车内,看着渐行渐远的宫门,她原本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放了下来。 这一走,她这辈子应该是没有机会再来这里了。 余下的日子,她只想呆在凤君灏身边,将肚子里的孩子好好养大,生下来,她这辈子便没有太多遗憾了。 想起将来凤君灏面对她离世的场景,她便觉得内心不由自主的一阵疼痛。 “师父,你怎么了?似乎脸色不太好。”坐在她对面的长青发现向景景似乎表情有点不对劲,忙关心的问道。 向景景微微摆手,轻声道:“我没事。” 对了,有一件事情,我需要告诉你。 “什么事?师父请说。”长青一脸认真的等待着听她示下。 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道:“不瞒你说,其实我这次之所以来雪天国,是因为我身上中了奇毒。” “奇毒?”长青闻言,脸色一变,他也顾不得什么礼节,忙伸手搭住向景景的脉,片刻之后,表情瞬间变得无比沉重。 “看来,你已经知道我中的是什么毒了。”向景景苦笑道。 “师父,为什么会这样?是谁给你下的毒?”长青一脸紧张的问道。 向景景摆摆手,将袖中谢卓沁交给自己的毒药方子递给了长青:“是谁下的毒不重要,毒药配方都在这里了,但是还缺了一味药,下毒的人已经不记得那味毒药是什么了。我之所以想将自己所掌握的外科学知识教给你,也是因为我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日子已经不多了。” “师父,徒儿一定会想尽一切办法,即便是试遍天下所有的毒药,也会为您研制出解药的。”长青一脸信誓旦旦的说道。 向景景却摇头:“恐怕我没那么长时间等了。现在,我想问你,有没有一种药,能够吃了让我看起来像正常人一样,就算把脉也把不出我身上中了水中月的毒。” “这……”长青低头想了想,道:“这种药,徒儿倒也不是不能制出来。” “既然这样,那就请你快点把这药制出来,最好是在我们抵达目的地之前,一定要做出来。”向景景拜托道。 “好,徒儿会尽力一试的。”长青点头道。 向景景突然觉得自己这次真的是做了一个无比英明的决定。 她满意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道:“现在,我还需要你向我保证一件事情!!!” “什么事?师父只管吩咐。”长青立刻道。 向景景想了想,道:“我希望在我带你到达目的地之后,不管你见到的是什么人,将来回到谢卓沁身边,都不要 告诉他,你能做到么?” 对于向景景的这个要求,长青觉得有些奇怪。 但是,出于对向景景的尊重和信任,他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一脸保证道:“师父放心,徒儿一定遵守秘密。” 向景景终于安心了,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觉得身体有些困乏了,便靠在一旁的软垫上阖眼休息起来。 长青见状,忙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小心翼翼的盖在了她的身上。 ................................................................................ ps:第二更送上,小皇后终于从皇宫内出来了,只是,她能顺利回到皇叔身边么? 感谢亲们今天送的荷包,明后两天持续加更,吼吼吼…… 她不回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马车出了皇宫没多久,便去了向景景之前下榻的客栈。 她从锦城带来的那些精锐一直留在客栈内等她。 马车在客栈门口停下,向景景睁开眼睛,看到自己身上的披风,不由得朝长青道了句“谢谢”。 长青忙摆手,直道这是自己该做的媲。 下了马车,向景景便吩咐赶车人带着马车一起离开,她已经做好计划,今天就出城去,乘坐这样华丽的马车,未免太过招摇,所以还是低调一点,换成普通马车好一些。 长青扶着她下了马车,两人往客栈内走去。 此时正是傍晚时分,不少住店的客人和路过的客人都进了大厅用晚餐。 向景景走到客栈大堂内,一眼便看到了靠墙的两桌,正是自己带过来的伪装成普通旅客的精锐。 她朝领头的王瑞暗暗点头打了个招呼,王瑞一眼便看到了她,但是因为向景景没有朝他们走来,他们便很识趣的也没有同她打招呼,只是远远的朝她眼神示意了一下。 向景景不想被人看出她跟这些精锐之间有关系。 毕竟虽然谢卓沁此刻表示放她走,但是谁有知道他没有留后手,派人跟踪呢? 这些精锐若是躲在暗处,好歹还能防谢卓沁的人一把。 兀自走到大堂靠窗的一个座位上落座,长青也跟着坐在了她对面。 小二此时走过来:“二位客官,要吃点什么?” 向景景道:“把你们小店的特色菜上两三个来。” “好嘞,客官稍等。”小二应着,一声吆喝,便离开了。 长青忙着给向景景倒水,表情特别恭敬。 向景景道:“这一路离我们的目的地有些遥远,路途可能比较艰苦,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长青笑道:“连师父一个弱女子都能扛得住,长青再不济,也是个男子汉,路途的艰辛定能客服。” 向景景闻言,笑了起来:“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 “师父说得极是,对了,师父,最近徒儿在试着做人体解剖,有些地方不是太懂,想向您请教一下……”长青说 着,随手将自己带在身上的笔记本拿了出来,开始请教道。 在吃饭之前聊人体解剖,确实是一个比较重口味的话题。 不过,向景景上辈子就是干法医工作的,对着尸体吃饭那是经常的事情,甚至比这更重口味的事情都经历过,所以脸色倒是很平静。 但是长青很快便意识到了现在聊解剖的事情,似乎有些不妥,于是他讪笑着,边将笔记本收起来,边道:“还是 等师父用完晚膳徒儿再问吧。” 向景景摆了摆手,道:“没关系,这些已经不会影响到我的食欲了。你有什么不明白的,只管问……” 长青听了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他开始翻开笔记本,将自己做的记录交给向景景看,并且还是提出自己的疑问。 向景景很耐心的看完他的记录本,又解答着他的问题,小二上菜来,都忍不住朝那记录本瞟了两眼,不过什么都 看不懂。 就在两人边吃饭,边聊天之际,门外传来一个粗犷的声音:“小二,快给大爷我们好酒好菜的上。” 向景景听着这口音,是十足的靖宇京都口音,不由得抬起眼,朝门口看去。 只见一个头上戴着斗笠的男子,身后领着十来个精壮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而说话的那个,正是一个大胡子男人。 小二见到他们,立刻迎了上去,道:“几位爷回来啦,今儿事情可以办妥了?” 大胡子一挥手:“你问那么多作什么?快给大爷上酒菜。” 小二忙招呼他们落座,然后点着头离开。 斗笠男子温润的声音略带训斥的压低声音朝大胡子道:“你这样咋咋呼呼的凭白惹得旁人注意。” 大胡子虽然被斗笠男子训过很多次了,但是每次事后就忘了,所以经常重犯。 “是,少爷说得是,小的下次保证不会了。”心里知道自己错了,他只得道歉,并且保证下次不再犯。 对于这样的保证,斗笠男子似乎已经司空见惯了,他并不太相信,只吩咐道:“你先回房去,吃的稍后我让人给你送上去。” 大胡子闻言,虽然有些觉得郁闷,但毕竟是上司的吩咐,他自然不能违反,只得起身上楼去。 坐在不远处的向景景对于斗笠男子的声音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她瞬间以为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所以才产生的幻觉。 深吸了一口气,她清了清嗓子,朝着小二的大声喊道:“小二,你们这菜里面怎么有虫子啊?” 此言一出,瞬间惹起了大堂内所有人的注意,斗笠男子也是立刻看向了她。 隔着薄薄的纱帘,他看着男装打扮的向景景,立刻便认了出来。 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迅速将那搭在帽檐上的纱帘掀开,当他清晰的看到向景景那张脸时,表情除了震惊,更多的是惊喜。 做梦也没想到,这么长时间潜伏在雪天国,踏破铁鞋无觅处,如今却得来全不费工夫。 向景景见丁俊杰终于发现了自己,却并没有立刻起身,她只是暗暗的看了他一眼,然后在桌子底下朝他做了个手势。 丁俊杰何等聪明,他自然明白这个时候,这个地点,根本就不适合他们相认。 强忍着走向她的冲动,丁俊杰将纱帘放下,挡住自己的脸,隔着纱帘继续看着向景景。 小二走到向景景桌边,看了一眼菜盘子里面,忙解释道:“客官,您可能有所不知,这个真的不是虫子,这是咱们家大厨特质的一种调味料,您千万别误会,不信,我去给您把这调味料端过来给您看看。” 这时,隔壁桌的客人也伸过头来一看,跟着道:“这小二说的不错,确实是调味料,黄豆做的,晒干了之后就变得黑乎乎的,所以猛地一看起来,确实像是虫子。” 向景景闻言,这才一脸不好意思的朝那小二道:“实在是不好意思,我这,看错了……” “没事,没事儿,客官您只要别误会就行了。”小二说着,忙招呼所有关注此事的客人道:“没事了,没事了,大家只管放心用餐,只是个误会,咱们家的饭菜绝对干净……” 用完晚餐之后,向景景拿出一锭银子交给小二,让他去帮忙雇个马车过来,小二拿着银子,忙办差去了。 向景景在跟小二交代的时候,故意把声音说得很大,主要是为了告诉那些精锐,她要离开的路线。 精锐们收到向景景的暗示,都上楼去收拾一番,提前离开了客栈,在外面布防,保护着向景景。 向景景则朝身边的长青道:“你在这里稍坐片刻,我去方便一下就过来。” 长青点了点头,示意她安心离去。 向景景前脚才离开座位,丁俊杰便后脚跟了过去。 两人在客栈后院一个掩人耳目的地方,终于是碰上了面。 “大哥,你怎么在这里?”向景景率先开口,对于丁俊杰的出现,她一直觉得无法理解。 丁俊杰解释道:“我收到消息,说你被谢卓沁掳来了雪天国,所以向皇上请旨,率领了一队精兵前来救你,我来 这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一直在打探你的消息。本来已经买通了御膳房的管事太监,原本明日就可以混进宫去,没想到今天竟然就在这里遇见你了。看来这是老天保佑啊。” 向景景听了丁俊杰的话,刚想解释,自己并不是被谢卓沁掳过来的,但是转念一想,若这样一解释,那么丁俊杰肯定会继续追问,到时候她跟凤君灏的关系肯定也难以自圆其说。 她不想将凤君灏供出来,最主要的原因是,不想让小皇帝恨自己的皇叔。 由始至终,她最担心的事情,便是小皇帝无法原谅跟自己抢女人的凤君灏。 若是他们俩因为自己的原因而产生矛盾,斗起来,那她就真的是罪过大了。 两个都是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一个相当于自己最亲的人,任何一个受伤,都是她不愿意看到的。 稍稍调整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向景景无比认真的看着丁俊杰道:“大哥,现在你见到我平安无事了,也可以放心了。你现在可以启程回靖宇了,告诉爹娘,我很平安,但是,关于你见到我的事情,我希望你除了跟爹娘说之外,不要再告诉第三个人了。连之瑶也不要说。” “这是什么意思?”丁俊杰有些不明白向景景的用意了。 向景景低头想了想,她尽可能的用比较说得过去的借口道:“其实,这次出宫之后,我便没打算再回皇宫去了。我不想做这个皇后,以前是因为没有办法,没得选择,但是现在,既然让我出宫了,那么我就不想再回去了,皇宫里的生活,不是我要的。” “这……”丁俊杰被她的这个想法一时间弄懵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这个从小当皇后到大的妹妹,竟然如此厌倦宫廷生活。 “你不回宫,那皇上怎么办?他可是一心一意在盼着能得到你的消息,早日把你救回去啊。”丁俊杰一脸为难的 道。 “皇上他有他的三宫六院,他可以失去我,但是后宫里的那些女人却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接受跟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夫君,所以我只能选择离开。大哥,你若是真心为我好,就请为我保守秘密,不要把我带回宫去。”向景景言辞恳切的道。 “可是你不回宫,你又能去哪里呢?你若是选择隐居起来,那么将来就连父母亲也是没办法光明正大的见了,更不能回家了,你真的要过这种生活吗?只要一天没有见到你的人,皇上就不可能会停止寻找的。难道你要一直躲避吗?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啊。”丁俊杰无比痛心的说道。 他不敢想象向景景将来一个人要怎样生活。 .................................................................................................................................................................................... PS:小皇后能否成功的说服哥哥帮他撒谎去应付小皇帝呢? 晚点还有一更送上,嘤嘤有点困了,先去小眯一会儿哈,么么哒…… 冤家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不瞒你说,其实,我身中剧毒,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以活了,我不希望我剩下的日子,还要呆在宫中跟一群人勾心斗角去度过,大哥,这个世界上,我能信任的人不多,所以,你一定要帮我保守秘密好吗?若是将来有一天,这个秘密保守不下去了,你便可以直接对皇上说,我已经死了,让他不用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找了。”向景景不得不将自己手里最后的底牌翻开给丁俊杰看。 “中毒?什么毒?可以想办法解毒啊。”丁俊杰错愕之际,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丫。 向景景闻言,惨笑一声,道:“水中月,怎么解?” 丁俊杰听到这三个字,顿时表情一僵。 这世上,确实还没有人解得了水中月的毒媲。 即便是知道了所有毒药的配方,想配制出解药,那个几率也是非常低的。 “水中月”这三个字,不管是在哪里,都如同是催命符一样。 几乎是让所有人都闻风丧胆的奇毒。 向景景看着丁俊杰的表情,又看了看天色,沉声道:“大哥,时候不早了,我得离开了。今天你就当做不曾见到过我吧。至于皇上那边,你好好辅助他,皇上有时候行事太过冲动,且有些自负,他身边虽然有个罗逸,但是还需要你经常提点他。若是可以,你尽可能的让他想办法跟十一皇子握手言和。” “现在皇上跟十一皇子已经开战,言和,这不可能。即便是皇上愿意,十一皇子也不见得会愿意。”丁俊杰一脸愁容的道。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这首诗,送给皇上和十一皇子。另外,让皇上最好有心理准备,我总觉得谢卓沁不会放过这么好的可以侵略靖宇的机会,他和十一皇子如果不想这个国家就这样风崩离析,最好还是握手言和。大哥,我先走了,望珍重,照顾好爹娘!!!”向景景说完,转身离去。 丁俊杰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多想伸手抓住她,让她不要走。 但是,他却无法违背她的意愿。 从前,她为了丁家,忍辱负重,在后宫之中卧薪藏胆那么多年,终于替丁家换来了如今的荣宠。 而现在,他已经无法要求她再为丁家做更多了。 身为丁家长子,是时候让他担起一个家庭的重任,继续发扬丁家的家风了。 向景景回到大堂的时候,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像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一样,身体几乎是要虚脱了一般。 在丁俊杰面前,她自私的选择了自己的幸福,不敢看他的眼神,她知道,那眼神中有太多太多的期待。 他在等她回去,父母在等她回去,小皇帝也在等她回去。 而她,已经走得太远,根本就回不去了。 长青看到向景景脸色有些苍白,忙上前扶了她一把,道:“师父,您现在感觉如何?” 向景景摆了摆手:“我没事,马车找来了吗?我们可以启程了。” 长青道:“已经找来了,就在外面等着呢,咱们走吧。” 向景景点了点头,被长青扶着,出了门去。 .................................................................. 幽谷内。 凤君灏终于又回到了这个他和向景景两人一起共筑的爱巢。 这里有他们之间最甜蜜幸福的回忆。 然而,如今他看到的,只剩下孤独的空气在身边盘旋。 清尘站在他身边,眼神中充满了不安。 向景景的消失对于凤君灏的打击是致命的,这些日子,他几乎不问世事,只一心想寻找向景景的下落。 派出去的人,去了一批,又回来了一批,却终究是没有人带来向景景的消息。 紫悟抱着子辰悄悄来到书房内,看到书房里气氛一片凝重,他不由得将子辰抱到凤君灏面前道:“王爷,您看子辰最近长胖了好多,他长得像不像亦欢公主,笑起来的样子多可爱啊。” 凤君灏眼神淡淡的看了子辰一眼,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抬起,落在他那胖嘟嘟的小脸上,微微滑过,那痒兮兮的触感让小子辰瞬间“咯咯”的笑了起来。 “笑了耶,王爷,您看他被您逗笑了耶……”紫悟见状,忙惊呼道。 于是小子辰顿时笑得更加厉害,没长牙齿的嘴欢乐的咧着,路出嫩嫩的牙龈,大眼睛也弯成了月牙状,模样可爱 极了。 “王爷,小子辰看起来很喜欢您,您要不要抱抱他啊?”紫悟试探的看了凤君灏一眼,弱弱的问道。 凤君灏眼睛微微一闪,长长的睫毛似有颤动,双手缓缓抬起,紫悟以为他是要抱孩子,但是却见他双手僵在半空之中,最终又放了下来。 清尘见状,忙上前一步,将小子辰接过来,道:“王爷有些累了,咱们还是让他清净清净吧。” 说完,也不等紫悟反应过来,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外走。 紫悟有点不明所以,跟着清尘出了房间,来到外面的露台上。 “你干嘛拉我走?你没看到王爷刚刚明明就想抱子辰吗?”紫悟甩开清尘的手,一脸郁闷的道。 清尘却道:“你明知道孩子是王爷心中的痛,你还刺激他。如果不是因为王妃怀孕,又怎么会毒发?王妃若是不毒发,王爷又怎会狠心的让她拿掉孩子?他们之间就不会有矛盾,王妃就不会生王爷的气,最后也不会……这些日子,王爷一直活在自责当中,他后悔自己没有尊重王妃的意愿,他总是觉得,如果自己不那么强硬的让王妃拿掉孩子,王妃就不会生气,出事的那天晚上,他就能够守在王妃身边了……” 紫悟被清尘的这番话堵得无话可说,他只好眨了眨眼睛,死鸭子嘴硬的道:“好吧,就算是这样,那……那……那王爷也不至于看到子辰就……” “在王妃回来之前,你最好是别惹王爷。”清尘瞪了他一眼,警告道。 紫悟一脸挫败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王妃现在怎么样了,那个该死的谢卓沁那么狡猾,会不会耍什么花招啊? 王妃斗得过他吗?” 清尘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王妃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今天我收到了锦城守城官发来的飞鸽传书,说跟着特使前往雪天国的精锐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真的吗?那我现在马上去告诉王爷,好让他放心。”紫悟说着,顿时一脸喜笑颜开。转身就准备去书房。 清尘却一把将他的收抓住,低声喝道:“你不要命啦?” “怎么啦?”紫悟一脸愣愣的看着清尘。 清尘皱着眉头看着他:“我发现你跟子辰在一起的时间长了,智力也退化到跟他差不多了。眼下王妃还没回来,你跑去跟王爷说她要回来了,这不就是告诉王爷,其实你一早就知道王妃去了哪里吗?王妃不在这里,谁能护着你?你这不是作死吗?” 被清尘这么一骂,紫悟也立刻噤声,不由得有些后怕。 他太清楚如果凤君灏知道这一切都是他帮着向景景在瞒着他,真是不死也得脱层皮啊。 “好啦,好啦,是我考虑不周,我不说就是了。”终于在清尘面前低了一回头,紫悟伸手,接过在清尘怀里啃手 指啃得正欢的小子辰,一脸的小媳妇表情模样。 清尘可没打算就这么放过他。 他挑了挑眉,又道:“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想,我的玉佩怎么会突然不见了,要不是锦城守城官给我飞鸽传书过来,我还真不知道,竟然是被王妃拿走了呢。你说,我的玉佩怎么会在王妃手里呢?嗯?” 紫悟听到清尘提起这一茬,顿时脸色变得无比紧张,他稍稍抬了抬眼皮,弱弱的看了清尘一眼,脸色挂着讪笑道:“呵……呵呵……你……你知道的……王妃她……她想要……那我……我作为王爷身边的得力助手,自然……自 然也是王妃的人……那她想要的东西……我肯定……肯定的想办法……想办法满足的……你说是吧?” 他心虚到了极点,说话更是前所未有的结巴起来。 但是,他这幅弱弱的表情却完全没有让清尘气消。 接下来,便听到清尘雷鸣般的低吼:“不是说过了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跟我商量吗?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幸亏守城官的飞鸽传书是给我的,若是飞给王爷了,这件事情你说当如何解决?” 紫悟被他吼得差点头都低到地上去了,他忙劝道:“你小点儿声,万一被王爷听到了呢?万一吓到子辰了呢?” 清尘却怒目瞪着他:“真不知道你脑袋里面装的是什么东西,真是越来越笨了。” 紫悟听到他说自己笨,不免觉得有些伤自尊了,他突然抬起头,将怀里的子辰往清尘手里一塞,爆发道:“你够了,到底要骂多久啊?一直说我笨,我每天带孩子你知道有多累吗?子辰天天晚上要喝两回奶,还要换尿布,这些都是我一个人做的,你就知道睡得像猪一样……” “你不要转移话题好不好?咱们再说王妃,你怎么又说到孩子上去了?”清尘无法跟上紫悟的节奏了。 紫悟却不管那么多:“说我笨,有本事你天天带着孩子,我倒要看,连续几天整晚不睡觉,你的脑子能有多聪明。” “这……”清尘彻底无语了,看到紫悟那副气呼呼的样子,他也知道他最近确实挺累,身体都消瘦了不少。 “好啦,好啦,你不笨行了吧,是我笨,我笨……”最终,清尘还是选择了妥协。 紫悟却没那么容易买账:“你笨?你哪里笨了?” “我哪里都笨,最笨的是让你带孩子这么累,今晚开始,我陪你一起带孩子,好不好?”清尘感觉自己都快成孙子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抽什么风,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没有原则的样子。 紫悟这才脸色稍稍好了些:“记住你说的话,今晚你带孩子。” 清尘含泪点头,心中越想越不对,明明是他做错了事,为什么最后竟然被他逆袭了?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 ps:好吧,今天的第二更送上。 明天更新一万五,吼吼吼……亲们一起嗨起来,嗨起来啊啊啊啊…… 小皇后终于要回到皇叔身边咯……啦啦啦…… 终于相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半个月后。 向景景经过长途跋涉,终于平安的回到了靖宇国。 经过锦州时,为了不将凤君灏的所在暴露,她将那些精锐留了下来媲。 此刻,站在幽谷入口,她只觉得心跳急剧加速丫。 马上就要见到他了,若是告诉他,这次是自己离开的,他会原谅她的任性吗? 身边的长青见向景景抬头望着眼前两座高高的山峰,有些不明所以。 “师父,这里是什么地方啊?” 向景景转过身,将那马车车夫打发了回去,然后指着前面两山之间的那一丛瀑布道:“在那个瀑布后面,便是咱们的目的地了。” “师父,您不是要回皇宫吗?”长青表情有些意外的看着她。 向景景摇了摇头,“这便是我让你替我保密的原因。我已经从皇宫里出来了,并且不打算再回去。你也知道我所剩的时间不多,我需要找一个安静的地方,不被外界打扰的地方,把我所掌握的外科学知识传授给你。而在这个瀑布后面,住着一个我最爱的人,也是我孩子的父亲,我不想再跟他分开了。” 长青听到她的这番话,顿时一脸错愕。 做梦都没有想到,堂堂一国皇后,竟然会离宫出走,并且,还爱上了别的男人,怀了孩子。 虽然他不明白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看到向景景在提起孩子父亲的时候那副幸福的模样,他内心的疑虑也 就消失了。 对于向景景的私事,他似乎也没有太多的立场去说什么。 反正只要她幸福,一切也都不那么重要了。 毕竟他不是个迂腐的人,否则也不会异想天开的对外科学那么感兴趣。 两人绕到瀑布后面,向景景将手伸到水潭一侧,摸到一块圆滑的小石头,然后轻轻一扭。 只见原本密集倾泻而下的瀑布竟突然从中裂开一条细缝,这细缝宽不过半米,仅能同时容一人走过。 向景景走在前面,而长青则跟在后面。 能够设置出这样的机关,想来里面那位,也绝对不是泛泛之辈。 这边机关触动,竹屋内立刻有了反应。 凤君灏迅速从屋子内走了出来,表情带着一丝期许。 清尘和紫悟也感受到了,忙从屋子内走了出来。 紫悟见到凤君灏,忙道:“这个世界上懂得这个机关的,除了我们三个,就只剩下王妃了,难道是王妃回来了?” 他话音刚落,凤君灏已经迫不及待的冲到了幽谷入口处。 当他看到向景景的身影从缝隙中款款而出时,整个人仿佛都愣住了。 她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出现在他面前? 这些日子他忍受着自责和失去她的煎熬,每一次心痛都感觉是要将他撕碎。 如今,她终于回来了。 并且是这样毫无预兆的。 向景景看到站在自己眼前的凤君灏,原本染黑了的秀发已经长到了腰际,新冒出的层层白发将他原本凝白的肌肤衬得愈发的苍白。 他好像瘦了很多,深邃的眼睛此刻眼窝深陷,优雅的颈项上,能够非常分明的看到上下滚动的喉结。 “君灏……”她几乎是狂奔着朝他跑了过来,扑到了他的怀中。 当他将她抱在怀中,切实的感受到她身体温度的时候,悬着的心,才算彻底安了下来。 这一刻,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拥着对方,好像要将对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从此便再也不用分开。 “对不起,让你为我担心了。”良久之后,她缓缓抬起头,看着他那憔悴的俊颜,心疼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她自然能够明白这些日子他过得很不好,往日里高高在上,权倾天下的摄政王,何时曾这样狼狈过? 即便是当初在雪天国的地宫内,他们时刻面临着死亡威胁,他还身中剧毒,却风度依旧,不曾像现在这般。 凤君灏深情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她,抬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替她拭去脸上的泪痕,低沉黯哑的声音带着些许自责 道:“是我的错,我没有保护好你……” 就在两人说话之间,突然听到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的紫悟一声暴喝:“什么人?” 腰里别着的暗器已经朝向景景的身后甩过去。 向景景闻声,顿时一慌,忙喊道:“不要啊……” 她第一个字才说出来,凤君灏便长袖一飞,卷起一阵剧风,将紫悟的飞镖吹偏了些许,直直的钉在了一旁的石壁上,而紫悟原本的那个目标人物此刻却是一脸惨白的立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了。 向景景松开抱着凤君灏的手,然后转身,朝身后已经吓得不敢动弹的长青道:“长青,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长青听到向景景的召唤,方小心翼翼的看着站在不远处的紫悟一眼,弱弱的移动脚步,走到向景景身边。 清尘和紫悟见状,也跟着走了过来。 “向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徒弟,长青。”向景景指着长青道。 跟着,又朝长青一一介绍道:“这位是你的师公,这位是清尘,这位是紫悟……” 完了之后,她好像发现还少了一个人,于是朝紫悟问道:“小子辰呢?” 紫悟道:“他啊,正在睡懒觉呢,现在长得可胖了。” 向景景闻言,笑了起来:“看来,你们把他养得很好,亦欢要是知道,肯定会很高兴的。” “那是……”紫悟得意的笑了笑,目光再次落在眼前的长青脸上:“不过王妃,这位长什么……他怎么会是你的徒弟啊?这是怎么回事啊?那个……你身上的毒怎么样了?找谢卓沁要到毒药配方了吗?” 他的话让凤君灏眉头瞬间一冷,带着寒意的视线直接看向了紫悟。 清尘意识到凤君灏的情绪变化,忙暗暗的掐了紫悟的腰一把。 紫悟反应过来,忙抬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向景景也感受到了气氛的变化,她伸手挽住凤君灏的手臂,笑容甜甜的道:“你不用生紫悟的气,这一切都是我 逼他的。是我自己选择去雪天国找谢卓沁要毒药配方,没想到他手里竟然还研制出了解药,所以便将解药给了我,现在,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 “真的吗?王妃,你身上的水中月已经解毒了?”紫悟闻言,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笑容。 凤君灏更是眼睛一亮,视线立刻落在了她的腹部。 此刻,他多么希望孩子还留着。 向景景感受到他的视线,微微一笑,伸手握住他的手,放在了自己的腹部:“你摸摸看,肚子是不是长大了不少?” 凤君灏感受到她那微微隆起的小腹,原本冰冷的脸上终于露出了淡淡的,暖暖的笑容。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都很高兴,唯独长青的脸色显得有些凝重。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向景景身上的毒,只是被他用一种药克制住了,让人看不出来,也诊断不出来她体内的毒尚在。 向景景的这招瞒天过海,似乎效果很好。 ............................................................................ 一行人回到屋里之后,紫悟的眼睛便开始一直在长青的脸上转来转去。 好一个唇红齿白的年轻小帅哥啊。 看起来比清尘可嫩多了。 长青被紫悟那赤/裸/裸的,不加掩饰的眼神看得心里直发毛,而让他更加觉得恐怖的是另外一边直视过来的极具 威胁力的慑人眼神。 他搞不懂,眼前这两人是几个意思,为什么会用差别那么大的眼神同时盯着自己看呢? 向景景则因为长途跋涉太累,被凤君灏送回了房间休息。 “你叫什么名字来着?长……长什么?”紫悟一脸感兴趣的凑到长青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在下长青。”长青特别有礼的拱手道。 “长青啊……”紫悟重复着念叨了一遍他的名字,点头道:“这名字真好听。” “有什么好听的?”结果他话音刚落,便听到一旁传来阴测测的声音。 紫悟却不以为然的摆摆手:“像你这种粗人,怎么会懂?” 说完,他伸手,亲热的拉着长青来到桌边坐下,又给他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道:“长青啊,赶了那么长的 路,一定口渴了吧,来,先喝点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然后,又听到旁边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过来。 紫悟深吸了一口气,忍着要爆发的冲动,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长青,问道:“长青啊,王妃开始说,你是她的徒弟,不知道你跟着王妃学的是什么东西呢?” 长青闻言,却蹙着眉头道:“你们说师父是王妃,那么那位是不是就是……” 他的印象中,靖宇国像那样年轻的王爷,似乎只有一个,便是摄政王凤君灏。 这个人物他曾经不止一次听到谢卓沁提起过,对于他的英明神武,自然是有些了解。 紫悟看着他那疑惑的表情,自然明白他想到的是谁,于是点了点头道:“就是你想的那位。” 长青此刻似乎也明白了,为什么向景景宁可为了别的男人放弃皇后的位置,隐居起来。 这世上,能够配得上她的人,自然是像凤君灏这样的男人。 “喂,小子,你还没回答,你为什么是王妃的徒弟呢?”一旁的清尘见紫悟被长青带着转移了话题,又在一旁冷冰冰的提醒道。 长青这才反应过来,答道:“不瞒二位,在下要向师父学习的,不是别的,正是医术。你们可能有所不知,当初在下有幸结识师父,并且做她的帮手,曾经为皇上做过一次开颅手术……” “什么?开颅手术?”紫悟和清尘闻言,表情都是一怔。 长青道:“若不是师父,恐怕我们皇帝陛下也活不到今天……” “原来如此,难怪王妃这么有信心谢卓沁能够给她毒药配方,她所说的救命之恩,原来是这么回事。”紫悟一脸恍然大悟。 “真没想到,王妃竟然还有这样的本事……”清尘也显得有些瞠目结舌。 长青继续道:“因为在下对外科学的极大兴趣,师父认为在下是可以将外科学发扬光大的人,故决定将自己所 知,传授于在下……” 说着,他起身,朝眼前的紫悟和清尘弯腰拱手,行了个大礼道:“长青此次前来叨扰,若是有冒犯之处,还望二位多多见谅,今后的日子里,希望能够与大家和平相处。” 紫悟闻言,忙伸手扶住了他的手,笑眯眯的道:“放心,放心,我们是最好相处的人,你就只管安心的住下吧。” 清尘见状,却冷着脸道:“你最好给我小心点儿,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紫悟推了清尘一把,骂道:“你干嘛这样吓人家?” 清尘却道:“你这个笨蛋,你忘了他可是谢卓沁的人。” “那又怎样?你忘了他可是王妃亲自挑选的人,难道你不相信王妃的眼光?”紫悟瞪着眼睛反驳道。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像两只斗鸡一样互不相让之际,一旁的房间门突然开了,凤君灏的身影从房间内走了出 来。 “王爷……”见到凤君灏,清尘立刻起身,走到他面前。 凤君灏却冷声看着他和清尘道:“你们两个,过来。” 说完,便径直去了书房。 清尘内心突然“咯噔”一下,知道这是秋后算账的时候了。 紫悟也感觉到了什么,他的表情也变得有些不安起来。 两人跟着凤君灏的步伐来到了书房,然后只听到“嘭”的一声,书房的门紧紧关上了。 凤君灏走到窗前,看着窗外,神色一片冷峻。 清尘和紫悟进房间之后,便跪在了地上:“属下该死,欺瞒王爷,请王爷责罚。” “该死?”凤君灏深吸了一口气,语气带着杀意,“你们也知道自己该死啊!!!” 清尘听到这话,顿时神色一凛,立刻道:“王爷恕罪,一切都是属下的主意,王爷若是要罚,请罚属下便好,紫悟他是无辜的。” “不,王爷,这一切都是属下的错,清尘只是被我逼着就范的,所以请您要罚便罚属下……”紫悟见清尘将所有 的责任都揽下来,忙着解释道。 可是,他话音刚落,便听到“啪”的一声,凤君灏的手掌重重的拍在了书桌上,一个白瓷玉杯被他拍得了粉碎。 ................................................................................................................................................................................... ps:小皇后终于回来了,得知真相的皇叔会放过欺骗他的清尘和紫悟吗? 呼呼,今天貌似是高考第一天,嘤嘤祝所有的高考孩纸都考出好成绩,加油哦!!!!么么哒…… 第一更五千,今天还有一万字更新!!! 致命惩罚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凤君灏鲜少像这样动怒。 以往的他一直是优雅的,即便是内向再大的怒意,他也能优雅的笑出来,然后用云淡风轻的方式将自己心中的怒 火平息,让惹他发火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 但是,这一次,他的怒意已然无法掩饰媲。 眼前跪着的两个人,是他生平最信任的左膀右臂丫。 清尘本是一个孤儿,在流浪的途中,冲撞了他的车架,凤君灏从他的眼神当中看到了对于生的渴望,于是给了他一次做人的机会,将他留在了自己身边。 而紫悟则是罪臣之后,如果不是凤君灏出手,满门抄斩会是他的最后结局。 他们对凤君灏的感情,自然不是简单的主仆之情。 凤君灏之余他们,除了是主人,更是救命恩人。 是他们可以为之付出生命效力的人。 然而这一次,他们却选择了集体欺骗他。 凤君灏的生气不仅仅是因为他们的欺骗。 而是他们这样自以为是,让向景景去冒险的举动。 有了这次先例,他不敢想象今后他们还敢做出什么大胆的事情来。 紫悟被凤君灏的盛怒吓到,他自知这一次,或许不是他们随便能扛过去的。 他深吸的一口气,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一样难受。 眼眶微微发红,他从腰间抽出一把匕首,抵在自己喉咙,哽咽着道:“属下自知这次犯的是死罪,属下愿意承担 一切后果,只希望王爷能够原谅清尘,他是您最得力的帮手,今后您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去帮您做,属下愿意以自己的灵魂担保,不管今后发生什么事情,清尘是绝对不会背叛王爷您的。” “很好!!!”凤君灏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脸色冰冷的吓人。 紫悟知道,如果他不死,这一关他们俩都过不去。 他闭上眼睛,将匕首举起,朝着自己的心脏猛地一下,就刺过去。 清尘见状,立刻伸出手,手掌紧紧的贴在了他的心脏处,匕首牢牢的扎在了清尘的手掌心,清尘痛得闷哼一声,紫悟吓坏了,手一带,将匕首从他的手掌上拔了出来,献血喷涌而出,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裳。 “你疯了吗?”紫悟尖叫着,看到清尘手掌上触目惊心的伤口,忙从自己身上扯下一块布将他手上的伤包裹住。 清尘却看向凤君灏道:“王爷若一定要罚,属下愿意一力承当后果。紫悟跟在王爷身边多年,他聪明机灵,今后可以帮到王爷,还请王爷能够给他一条活路,属下愿意以死谢罪。” 说着,他抬起另一只未曾受伤的手,凝神,将所有力量都聚集在了手掌,朝着自己的脑门,就是一掌劈下去。 “不好……”紫悟见状,忙扑了过去,双手紧紧的抱住清尘的头,背部刚好挡住了他的额头,清尘收掌不及,那 一掌生生的劈在了紫悟的背上,力道极重,紫悟当场就是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整个人都无力的靠在了清尘的身上。 对于这样的变故,凤君灏心中虽然已然掀起轩然大波,但是表面却仍旧是冷冰冰的旁观着。 就在此时,书房的门突然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见长青怀里抱着哭得昏天黑地不可收拾的小子辰一脸茫然的站在门 口。 “对不起,在下冒犯了,这孩子他不停的哭,在下实在是哄不好……”长青有些有些无奈的解释到。 跟着,他便看到跪在地上的两人,他站在门口,视线刚好对着吐血已经昏迷了的紫悟,顿时脸色一变:“这……这是怎么啦?” 清尘忙转过头,看向他道:“你不是大夫吗?救他,快救他……” 说着,又回过头朝凤君灏求道:“王爷,请您饶了紫悟,属下一定以死报答王爷的恩典。” 长青愣愣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怀里的子辰哭得越发的凶了,仿佛随时都会哭岔气去。 凤君灏站在窗前,表情却仍旧是无动于衷。 长青见紫悟受伤严重,知道不能再拖了。 他也顾不得那么许多,忙上前几步,将怀里的孩子递到凤君灏手中,道:“师公,现在这里就您没受伤,您先抱着孩子,我把他们俩的伤势处理一下先。” 说完,也不看凤君灏那错愕的表情,他忙转身朝清尘道:“快把他抱起来,放到床上去。” 清尘闻言,也顾不得自己手上的伤了,忙将紫悟打横抱起,出了书房,往自己的卧室方向行去。 将紫悟放在床上之后,长青忙给他把脉,一番检查之后,他从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箱内取出止血和治疗内伤的药丸给紫悟服下,暂时将他的伤势稳定住了。 跟着又将止血散撒在清尘的手掌上,进行了简单的清洁,然后又道:“这伤口比较宽,也挺深的,可能要进行缝合。” 清尘的视线一直落在紫悟双眸紧闭的脸上,根本就无心听长青说话。 长青见状,也就不等他答应了,直接取出上次根据上次向景景告诉他的缝合针模样进行改良了的专门用来缝合伤 口针线,趁着他的注意力不在手上伤口处时,开始进行缝合。 清尘自从习武之后,身上大伤小伤没有断过,对于疼痛的忍耐能力自然也比一般的人要强很多。 加上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在紫悟的身上,所以根本就感觉不到疼痛。 长青的缝合技术已经相当熟练,大概是六针的样子,他便将清尘手掌上的伤口缝好了。 上药之后,用了洁净的白布将伤口包扎好,然后道:“注意不要沾水,每天换药,十天左右的样子,就能拆线了。” 清尘听到他的声音,这才从悲痛中回过神来。 他忙转过头看向长青,一脸关切的问道:“紫悟的伤势怎么样了?他会没事吗?” 长青道:“已经给他服了药,伤势得到了控制,你刚刚那一掌似乎力度不小,幸亏他平日习武,身体强健,若是换做普通人,怕是直接一命归西了。再等等看吧……” 清尘闻言,悬着的心终于暗暗的松了一口气。 他内心是很感谢长青的,但是“谢谢”这两个字,他似乎又说不出口。 长青倒是不介意他感谢不感谢自己,只是小声的问道:“那个……我可不可以问一下,是不是因为师父,所以你们才……” 清尘叹了口气,只好将事情的始末告诉给了长青听。 长青闻言,不由得咋舌:“你们俩的胆子果然够大。” 清尘听了他的话,不由得垂下头来。 长青又道:“不过,若是换做是我,可能也会这样做。师父那样的人,她不管提出任何要求,相信都让人无法拒绝。” “紫悟只是不忍心看着王爷的骨肉就这样白白的没了……”清尘沉声道。 “放心吧……”长青深吸了一口气,道:“王爷之所以等师父休息的时候来跟你们算这笔账,就是不想让师父知 道,因为他明白师父肯定是不希望你们受罚的,我想,王爷也不是真心想要你们的命,他大概只是气急了。你现在就 留在这里照顾紫悟吧,等师父醒来,估计王爷的气就消了,我会让师父替你们说话的。” 清尘听了长青的话,抬起坚毅的眸子,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开口道:“谢谢你。” 长青见清尘竟然跟自己说谢谢,跟之前对自己的态度简直判若两人,他不由得脸一红,垂下头来,收拾好自己的 医药箱,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出了清尘的房间,他便看到凤君灏抱着子辰在厅堂内走来走去。 此时的子辰已经止住了哭声,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凤君灏的脸,充满灵气的转来转去,模样非常可爱。 凤君灏听到脚步声,转头,看向了长青。 长青看到他眼神中带着一丝淡淡的疑问。 他微微一笑,上前几步,走到凤君灏面前,拱手道:“师公放心,他们俩的伤势都已经控制了,紫悟的伤比较重,不过徒儿已经给他服了药,用不了多久应该就会醒来了。” 凤君灏淡淡的收回了自己的视线。 这样的惩罚,对他们俩个,应该算够了吧。 毕竟他们的这一次欺骗,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虽然做得很过分,但是却也不是对他的背叛。 长青见他的表情稍稍缓和了一些,故意扯开话题,指着他怀中的孩子道:“这个婴儿是王妃和王爷的孩子吗?” “不是。”凤君灏非常简便的回答了他心中的疑惑。 长青点了点头,他摸过向景景的脉搏,自然知道,向景景未曾生育过孩子。 “长得真可爱,不知道叫什么名字呢??”长青继续没话找话道。 “子辰。”凤君灏依旧是不多说一个字的废话。 他话音刚落,子辰却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凤君灏一下子就愣住了。 怎么又哭了? 长青好奇的走过去,看了小子辰一眼,然后问道:“王爷,他是不是尿尿了?” 凤君灏闻言,顿时皱起眉头,视线往子辰的尿布上一看,果不其然…… “换尿布,你会吗?”凤君灏看着长青,问道。 “这个……”长青摇了摇头,“师公见谅,这个徒儿真的不会。” “这孩子一直是紫悟和清尘照顾的……”凤君灏说着,朝清尘的房间方向看了一眼。 “可是他俩现在都受伤了……”长青道:“师公,您也不会换尿布吗?” “本王怎么会……”凤君灏刚想说他怎么可能会换尿布这种事情。 但是转念一想,如果他也不会,那么是不是就得去找清尘? 他才刚刚责罚了他,现在又去找他,似乎有点说不过去。 于是,他只能脸色不自然的硬着头皮:“这有何难?你去紫悟房间拿尿布来。” “是,徒儿这就去。”长青说着,忙转身去了紫悟的房间。 凤君灏却看着哭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子辰,头无限大。 ................................................................................. 靖宇国。 皇宫,乾御宫内。 历经千辛的丁俊杰终于回朝复命了。 凤畋霖坐在高高的皇位上,对于丁俊杰的到来,清亮的眸中带着极大的期待。 “怎么样?可是找到皇后了?” 丁俊杰深吸了一口气,将在来时路上早就打好的腹稿说了出来:“回皇上话,卑职办事不利,并未找到皇后娘娘。” “没找到?她可是在雪天国?”凤畋霖忙问道。 丁俊杰摇了摇头:“奴才在雪天国打探了多日,未曾打探到半点关于皇后娘娘在雪天国皇宫的消息。” 凤畋霖原本期待的眼神瞬间黯淡,“皇后啊皇后,你到底在哪里?” 丁俊杰看到凤畋霖那失望的眼神,心中有些不忍,但是想到向景景对自己的拜托,他又无法将真相说出。 他暗暗的叹了一口气,转移话题道:“皇上,虽然臣未曾在雪天国打探到皇后娘娘的消息,但是臣却收到消息, 似乎最近雪天国有异动,雪天国大将军正在往边境调集大量兵力,臣大胆推测,谢卓沁大概是想趁着我们靖宇内乱,对我们进行攻击。” 其实这也是凤畋霖这些日子一直很担心的问题。 他虽然一边在跟凤天逸打战,但是另一方面,也在时刻防备着齐闵国和雪天国的偷袭。 可惜他手里的兵力有限,不可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丁俊杰见凤畋霖似乎也正为此事头疼不已,他想起向景景的话,于是道:“皇上,近日臣在去雪天国的途中,曾听到一首诗,臣想念给皇上听。” “什么诗?”凤畋霖冷峻的脸上,带着些许淡淡的好奇。 丁俊杰深吸了一口气,吟道:“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他话音刚落,却见凤畋霖的表情瞬间变得复杂。 他见凤畋霖并没有动怒,于是继续道:“皇上,您和十一皇子本乃同根兄弟,十一皇子纵使千错万错,但皇上您身为兄长,是否可以给您这个不懂事的弟弟一个机会呢?俗话说得好,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啊……” 凤畋霖听了他的话,久久不语。 丁俊杰知道,他是将自己的话听到心里去了。 思忖片刻,丁俊杰又道:“眼下因为内战,靖宇百姓颠沛流离,人心惶惶,而邻国更是对咱们靖宇虎视眈眈,臣认为,这是危机,却也是一个契机。” “契机?此话何解?”凤畋霖抬起头,目光亮晶晶的看着丁俊杰。 丁俊杰一脸认真的拱手道:“皇上,依臣之见,现在齐闵和雪天都认为咱们靖宇内战,正是他们趁虚而入的好机会,但是若这个时候皇上您跟十一皇子握手言和,重新调配兵力布防,让雪天和齐闵轻敌进攻之际,给他们以沉重打击,届时三国的局面定将出现大逆转……” 丁俊杰的话让凤畋霖眼睛眼前瞬间一亮。 这说不定会是他一统三国的大好机会呢? 单单说战斗力,雪天国的骑兵是最强的,而且兵力也够足,他们鲜少吃败仗,加上谢卓沁是个善于征战的帝王。 但是,骄兵必败这个道理,自古都是真理。 根据现在靖宇国的情况,在谢卓沁的眼里,不过是一盘散沙,想要拿下,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雪天国的士兵,也定会这么想,所以只要他和凤天逸联手,打赢谢卓沁也不是不可能的。 至于齐闵国,赵逸轩跟他是有同窗之谊的,靖宇内战这么久,一直未曾看到齐闵国有任何动静,想来,赵逸轩可能不会趁虚而入。 他若是能争取时间先把雪天国拿下,到时候吃掉齐闵,也不过是时间问题。 所以,现在唯一的问题就是,怎么去说服凤天逸跟他联手,以及,由谁去做这个说客比较合适。 “朕只怕,天逸这个小子不会这么乖乖听话跟朕合作。”凤畋霖将自己的疑虑说了出来。 丁俊杰忙主动请缨道:“皇上,臣愿意前往玉城,去说服十一皇子殿下!!!” “你去?你可是国舅,谁都知道朕很信任你,你不怕天逸他把你……”凤畋霖看着他,问道。 丁俊杰道:“两国交战尚且不斩来使,更何况,皇上与十一皇子还是亲兄弟,臣对十一皇子有信心。若是臣真的不幸殉国,那么证明臣将一切都想错了,那么臣也甘愿承受后果。” “好,很好!不愧是朕的肱骨之臣,朕相信你!!!朕即可拟旨,这件事情,便交给你了!”凤畋霖顿时变得意气风发起来,脸上一扫没有向景景消息的阴霾。 丁俊杰内心此刻也无比澎湃,若是这一次他出使玉城,真的能够将凤畋霖和凤天逸两兄弟撮合,那么他的名字将会载入靖宇的史册,成为名扬天下的名臣。 当然,这并不是他的最终目的,他的心中是有巨大抱负的。 眼下,凤畋霖也渐渐的成熟,成为一个他可以追随的明君,没有比这更值得庆幸的事情了。 老天爷给了他机会,他将拼尽全力,为了自己,为了妹妹,为了丁家,也为了皇帝,为了靖宇的百姓,一定要将这件事情促成!!! .................................................................................................................................................................................... ps:六千,稍后还有四千,嘤嘤先去吃饭去,呜呜呜……饮食不规律滴孩纸真心伤不起,大家可千万要按时吃饭啊啊啊…… 亲爱的,我爱你!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幽谷。 向景景这一觉直接睡到晚饭时分。 她已经很久没有睡得这么安稳了媲。 等她醒来的时候,看到禅云先生正在收拾自己的药箱丫。 向景景知道,虽然她告诉凤君灏自己的毒已经解了,但若不找禅云先生来查验,他也是不会安心的。 好在他事先已经让长青给她研制出了能够蒙混过关的药。 果然,很快她便听到禅云先生一脸神奇的叹气道:“没想到这世间还真的能研制出水中月的解药了。向姑娘身上的毒,眼下已然全解了,只是她近来劳累过度,所以腹中胎儿有些不稳,老夫这就开些安胎药去。恭喜王爷,总算是雨过天晴了。” 凤君灏听到禅云先生的话,脸上立刻露出惊喜的表情,一颗牵挂的心,也彻底平静了。 药童出去熬药去了,清尘便走到禅云先生面前,道:“先生,紫悟受伤了,可否请先生去看一看?” 说完,他又特意转过头看向长青,担心他是怕自己不信任他的医术,于是解释道:“长青,我不是信不过你……只是……禅云先生医术高明,且经验丰富,所以为保万全,我……” 长青特别能理解他的心情,他微笑着点了点头道:“其实你不说,我也想请禅云先生替紫悟瞧瞧。禅云先生的医术名满天下,只是有幸能够见到先生的人实在太少,近日在下有幸一见,已是三生有幸,若是能请禅云先生指教一二,自是不甚荣幸。” 向景景闻言,笑道:“你啊,真是个医痴,看来今后这天下要出个内外全科专家了。” 说完,她又蹙眉看向他们:“不过,紫悟为什么会受伤?这是怎么回事?” “这……”清尘表情一滞,旋即道:“是属下好久没有练武了,所以想跟紫悟切磋一下,结果不小心误伤了 他。” 向景景何等聪明,她的视线迅速落在清尘那包扎好的手上:“那么你手上的伤也是被紫悟误伤的?” “正……正是……”清尘硬着头皮撒谎道。 向景景却露出一个“你把我当傻子”的表情道:“这知道的,你俩是在切磋武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恨死了 对方,想把对方干掉呢。” 说着,转过头看向坐在床边的凤君灏道:“君灏,你说对吧?” 凤君灏知道瞒不过向景景,实际上,他根本就没打算瞒她。 “是我对他们的惩罚!!!”他声音云淡风轻的道,似乎他们俩的受伤,他一点都不关心。 向景景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我不是跟你说过,他们是被我逼着向你撒谎的吗?为什么你还要……” 凤君灏却抓住她的手道:“我就是要你知道,以后别再骗我了,不管你出于什么动机,不然最后所有帮你的人都会被你连累,知道吗?” 这话说得向景景内心微微一颤,她有些不安的看向面前的长青。 但是又怕凤君灏会察觉什么,只要虚弱的一笑,道:“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什么都不会瞒着你了,不会再自作 主张了……” 房间内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奇怪,禅云先生于是朝清尘道:“清尘,你带我去看看紫悟吧。” 说完,又朝长青道:“这位大夫,你也一起过来吧。” 长青忙道:“在下长青,先生只管称在下名字便可。” “好,长青。”禅云先生点了点头,然后出了房间。 清尘和长青也跟着走了出去。 一时间,房间内便只剩下向景景和凤君灏两人。 气氛显得有点沉默了。 向景景知道凤君灏其实心里还是有些生自己气,换位思考,若是换做她,肯定也不会那么轻易气消的。 伸手,她轻轻的扯了扯凤君灏的衣袖,小嘴微微嘟起,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君灏……” 凤君灏却故意视线看着窗外,做出一副余气未消的冷漠模样。 “亲爱的……”向景景小声的叫道。 凤君灏闻言,眉头微微一蹙。 亲爱的。 这三个字他倒是头一次听到。 “哈尼……”向景景继续卖萌。 “宝贝……”她已经将自己认为最肉麻的称呼都搬出来了…… 凤君灏终于转过头来看向她:“这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向景景见他终于搭理自己了,立刻伸手,扑入他怀中,双手紧紧的抱住他的腰:“君灏,我好想念你……” 凤君灏便是再硬的心肠,此刻也化作了绕指柔,他轻轻抬手,将她圈在自己怀中,“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知道,我知道,对不起,这次是我太任性了,我保证,再不会有下次了,我会一直一直呆在你身边,直到死掉……”她的脸紧紧的贴着他的胸膛,听着他那强有力的心跳声。 是的,她不会再离开了。 没有谁能够将他们分开,除了死亡…… “傻瓜……”他宠溺的捧起她消瘦的脸庞,嘴唇温柔的落在她的眼睛上,轻轻的,柔柔的,一举一动都透露着对她的怜惜。 向景景闭着眼睛,感受着他的一寸寸温柔,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耳边除了对方的呼吸声,再听不到别的任何声音。 良久之后,凤君灏考虑她此刻的身体状况,不敢再继续下去,担心自己会控制不住,缓缓松开她,他又问道:“你刚刚叫‘亲爱的’‘哈尼’是什么意思?” 向景景靠在他怀中,满脸甜蜜的道:“‘亲爱的’在我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是对自己深爱的人之间的称呼,恋人,家人,朋友之间都可以用。‘哈尼’的意思跟亲爱的差不多,不过,是外国话……” “原来如此。”凤君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来,你叫我亲爱的,快叫,快叫……”向景景突然抬起头,一脸兴奋的看着他,道。 凤君灏对于这个陌生的词,一时间觉得难以开口。 向景景见凤君灏表情有点扭捏,她故意小嘴一瘪,一脸委屈的道:“你不爱我……” “呃……”凤君灏对于她的这个指控,可不敢冒认,“你知道这个世界上,我最爱的便是你。” “那你快叫我亲爱的,快啊,快啊。”向景景说着,故意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 凤君灏知道今天他要是不叫,她肯定不会放过自己的。 深吸了一口气,他缓缓开口道:“亲……爱的……” “不好,要连贯的,深情的……”向景景故意刁难他道。 凤君灏捧起她的脸,眼神无比深情的望着她,深邃的眸子,仿佛要将她融化在自己的眼中:“向景景,我亲爱的,我爱你……” 向景景听到他那低沉磁性的声音,感觉自己的心都要被融化了,眼中立刻冒出闪闪泪光,她猛地脑袋往上一扬, 柔软的嘴唇紧紧的贴上了他的唇……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她在心底默默的道。 ................................................................................ 跟向景景卧室里面的柔情万千相比,清尘房间里的气氛就没那么好了。 禅云先生给紫悟把脉之后,摇了摇头,看着清尘道:“你这一掌,可不像是切磋会用的力道啊,你这是想打死他啊。” 清尘闻言,脸色顿时一僵:“那他现在怎么样了?” 禅云先生道:“好在长青用药及时,这条命算是保住了,不过今后要好好调养,否则很容易落下病根的。” 清尘听了这话,长长的舒了口气:“能保住这条命便好……” 禅云先生又转过头看向身边的长青,问道:“你给他吃的是什么药?可否拿一颗给我看看?” 长青闻言,忙从自己的药箱里取出之前给紫悟服用的药丸,递到了禅云先生面前。 禅云先生拿在手里看了看,然后又放在鼻尖闻了闻,跟着一脸赞赏的点头道:“不错,不错,这药是你制的?” 长青点了点头:“正是在下所制。” “好小子,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成就,这药丸做得极好。”禅云先生说着,又道:“你跟我出来,老夫还有几个问题要问你。” 长青闻言,忙点头应下。 两人旋即出了房间,来到外面的露台出。 禅云先生脸上一扫之前的温和笑容,脸色变得有些冰冷:“你给皇后吃的药,也是自己研制的?” 长青闻言,顿时脸色一变,他没想到,禅云先生竟然能够察觉。 看到长青脸上的诧异表情,禅云先生道:“好小子,你果然有几下子,竟然能做出那样的药,差点就把老夫给瞒 过去了。说,为什么这么做?” 长青知道瞒不住,他垂下头,小声答道:“其实先生既然当场没有在王爷面前拆穿在下的把戏,想来心中是有了答案的。师父身上的毒,无解……那毒药的配方,差一味,师父自知自己终究是活不长,所以希望将孩子生下来,这 样,即便将来有一天她会离去,还能给王爷留个孩子陪伴他。” 禅云先生闻言,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果然如此,向姑娘她也真是用心良苦,只是这孩子……出生了将来身体也是带着毒的啊……何况,若是她在孩子出生前提前毒发,那到时候就是一尸两命啊。” 长青道:“这个,我跟师父有过计较了,若是师父提前毒发,我会为师父剖腹,将孩子取出来。” “什么?”禅云先生闻言,表情大震。 “先生或许不知道,在下之所以会拜王妃为师,便是因为她那精湛的外科技术,在下曾经有幸协助师父为我们雪天国的皇帝陛下进行了开颅手术,从他大脑中取出一个毒瘤。”长青解释道。 “这世间,竟有这么神奇的医术?”禅云先生一脸震惊。 ............................................................................................................................................................................ ps:好了,今天的一万五更新完毕,祝大家周末愉快!!!感谢嘤嘤财大气粗的至尊粉cx0564335送的大红包,么么哒…… 豪情万丈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是啊,若不是亲自参与,在下也不知道这样竟然真的能把人救活治好。”长青点头道。 禅云先生听完,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然后道:“既然向姑娘医术如此了得,那她应该也知道自己的毒是怎么回事啊。” “师父似乎对毒并不怎么了解,她对外科比较精通。”长青答道丫。 “外科?”禅云先生对于这个词很是陌生,但是听到长青却屡次提起媲。 “外科是研究外科疾病的发生,发展规律及其临床表现,诊断,预防和治疗的科学,是以手术切除、修补为主要治病手段的专业学科。这是师父告诉我的关于外科的定义。说白了,就是病患哪里坏了,咱们就修补哪里,就像是一件衣服一样,破了个洞,咱们就把洞补起来……”长青解释道。 禅云先生闻言,一脸的不可思议,“那么,你们上次做的那个开颅手术,是怎么做到的?伤口是怎么处理的?若是将人脑打开,真的能缝补上吗?手术的过程,病患不会疼痛吗?” 长青道:“事先师父已经将手术需要用到的一切工具都消毒准备好,可以防止伤口污染感染,开颅手术并不是将整个头部打开,只是找准毒瘤的位置,然后打开小部分头骨,将毒瘤取出,跟着再将头皮进行缝合,之后就是服用一些有消炎作用的药,控制伤口感染,时间一长,伤口恢复,人便痊愈了。至于疼痛,当时我们做这个手术的时候,患者已经处于昏迷状态,所以手术比较顺利。师父说,或许能够找到麻醉药,所以后来在下也曾经专门研究过师父说的麻醉药,经过反复试验,终于找到了一个对人体没有副作用的麻醉剂,患者只需要服用,便能做到麻醉的效果……这样,动手术便不会感觉疼痛了。” 禅云先生虽然听不太懂长青所谓的污染,感染这一系列专业术语,但是显然,他越是听下去,便眼睛越亮。 拉着长青又是一番询问之后,他终于做了一个重要的决定。 那便是,留下来。 跟长青一起学习这个所谓的“外科学”。 当向景景听到禅云先生决定留下来的时候,满脸讶异,她知道禅云先生医术了得,若是他留下来,那么可能随时都会看出她身上的毒根本没解。 但是长青却给了一个让她安心的眼神。 ...................................................................... 玉城。 城郊驻地。 年轻的皇子凤天逸身穿盔甲,意气风发。 十四岁的年纪,经历了战争,脸上早已褪去稚气,眼神变得坚毅。 对于凤畋霖会派使臣过来,他的反应是诧异的,但同时,却似乎又感觉在预料之中。 主帅营帐内,他高居首位,目光沉着的看着眼前的丁俊杰。 “丁国舅胆子倒是很大,竟敢一个人独闯我军营。”凤天逸一边饮茶,一边态度淡然的道。 丁俊杰脸上挂着谦和的笑容,道:“近日在下听到一首诗,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向皇上请命,想来读给皇子殿下听。” “国舅真是太有雅兴了,不远千里来找本王,竟只为吟诗。”凤天逸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个似笑非笑的表情。 丁俊杰听出他语气中的嘲讽,但并不以为意,这样的局面,他在来时的路上早已经猜到了。 他正了正脸色,表情认真的道:“这首诗好不好,还望皇子殿下品评。” 凤天逸旋即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丁俊杰将那七步诗又脱口而出。 凤天逸听了这诗,沉默了片刻,旋即抬起头,脸上的笑容已经敛去:“想不到皇兄这个时候,竟然会念起了手足之情。” “皇上一直顾念手足之情,否则也不会让在下来跟殿下谈,眼下,要不要顾念手足之情,就看殿下了。”丁俊杰 道。 “呵……”凤天逸嘴角逸出一丝冷笑:“可惜本王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只能任人宰割的十一皇子了。” 丁俊杰闻言,不急不慢的道:“殿下再厉害,可是能挡得住雪天国的铁骑?殿下如今自立为王,相信消息也是非常灵通的,应该知道雪天国最近的动静了。” 凤天逸脸色暗暗一变,他抿着嘴,并没有急着答话。 丁俊杰又继续道:“皇上的意思已经很明确了,兄弟齐心,其利断金,若是殿下能够放下与皇上之间的隔阂,联手合作,将雪天国拿下,届时,整个天下,将会呈现新的局面,殿下以为呢?” 凤天逸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后朝账外喊道:“传张丞相过来。” 丁俊杰收声,耐心的等待起来。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丞相张超远的身影出现在了帐内。 “丞相,丁国舅是来当说客,希望我们能跟皇兄握手言和,联合起来抵御雪天国,此事你怎么看?”凤天逸朝张 超远道。 张超远转过头看向一旁坐着的丁俊杰,仔细打量了一番之后,缓缓开口问道:“此事果真是皇上的主意?” “自然是。”丁俊杰道:“难不成丞相以为在下敢假传圣旨?” “以整个天下为诱饵,看来皇上的野心倒是不小。”张丞相道。 丁俊杰却淡淡一笑道:“说起野心,丞相和殿下又何尝不是呢?大丈夫自然是想建功立业。眼下是雪天国狼子野心,企图染指我靖宇,皇上也不过是将计就计。若是殿下与丞相愿意与皇上联手,趁着谢卓沁大意轻敌,将他大败,将来又何愁无法一统天下呢?” “一统天下……”张丞相老谋深算的眼睛顿时一亮。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一切,不正是摄政王的最终目的吗? 制造内乱,引谢卓沁来犯,继而疯狂反扑,将雪天军大败,跟着长驱直入,一举拿下雪天国。 将靖宇国的旗帜插在雪天国的皇宫,从此,靖宇再也不用担心雪天国的虎视眈眈,本就辽阔的版图,进行再一次的扩充。 是的,这就是凤君灏制造这次内乱的终极目标。 他想要以整个天下为聘,让凤畋霖心甘情愿的将小皇后嫁给他!!!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这就是凤君灏无人可及的地方。 如今,凤畋霖终于开窍了,不再内斗,看来,凤君灏的调教是非常有效的。 凤天逸早就明白,自己不过是摄政王调教凤畋霖的一颗棋子,但是他身为皇家子孙,做出这点牺牲,当个陪练又 有什么关系呢? 能够成就凤畋霖一统天下的霸业,对于他来说,也是分内之事。 不过,虽然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但是对于凤畋霖的诚意,他们还是有待考验的。 于是,张超远又道:“一统天下之后呢?殿下替皇上打了天下,若回头皇上秋后算账呢?” 丁俊杰道:“丞相大可放心,皇上已经说过,只要这次能够联手将谢卓沁击败,殿下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可一笔勾 销,另外,皇上还会正式册封殿下为王,让殿下名正言顺的拥有自己的封地。” 丁俊杰说着,从怀中取出一道圣旨,朗声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册封朕十一皇弟凤天逸为辅政王爷,封地显州……” 凤天逸听了这圣旨,眼神与张超远对视了一番,最终起身,跪下接了旨:“臣弟谢皇兄恩典。” .............................................................................. 幽谷。 山中无甲子,日子过得飞快。 小子辰一天天长大,向景景的肚子也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变大。 清尘出山谷的时间也日渐变长,向景景能够隐约察觉到似乎凤君灏虽然身在此山中但是心却系着外面的世界。 长青的悟性很高,加上有向景景和禅云先生的指点,医术自然是突飞猛进。 是夜,向景景刚入睡,凤君灏便翻身下床,来到了书房。 清尘不知何时回的幽谷,他站在凤君灏背后,拱手报告道:“王爷,所有的事情都如您预料的一般,皇上派了丁 俊杰去说服十一皇子联盟,十一皇子和张丞相按照您的原计划,答应了他。” “哦?他这一次,怎么这么快就想通了?”凤君灏有点意外凤畋霖的成长。 清尘道:“似乎是丁俊杰从中起到了不小的作用,王爷,接下来,咱们是不是就要开始部署兵力开始对付谢卓沁了?” 凤君灏点了点头:“郭旭跟我的时间比较长,跟雪天军大小也打过十几战,比较熟悉,想办法让他的军来做主 力,皇上手上的兵力,留一部分在边城防线提防齐闵国,其余的全部兵力都跟天逸的军队联合起来,谢卓沁前期应该不会派大部队来偷袭,所以先让他们胜几场,等到他们大部队进行总攻,再让郭旭将雪天军引入关内之后,切断他们的粮草供应路线,来个关门打狗。” “是,属下明白该怎么做了。只要将雪天国的主力消灭,那么对谢卓沁来说,一定是沉重的打击,我们再整合军队开始反扑,到时候我们靖宇军士气大震,不信打不赢他们……”清尘表情显得有些激动。 凤君灏的脸上也露出成竹在胸的表情。 这局棋,他下了这么久,也是时候将军了!!!! .............................................................................. 向景景睡到半夜,突然感觉到大脑一阵剧痛传来,她强忍着痛,伸手去摸自己身边的凤君灏,却发现身边没人。 挣扎着从床上坐了起来,翻身下床,她捂着头,出了房间。 书房里有光线传来,她知道,凤君灏此刻定又是在跟清尘商讨大事。 她绕过书房门口,来到长青的房门前,发现里面也燃着油灯,有淡淡的光线从里面传出来。 抬手,轻轻的敲了敲房门,正在里面看书写方子的长青立刻起身过来开门。 打开门一看,便将向景景脸色苍白的就朝他倒过来。 “师父,您怎么了?”长青顿时表情一惊,忙伸手扶住她,跟着打横将她抱起,放在了自己床上。 向景景疼得牙齿打颤,说不出话来。 长青立刻伸手去摸她的脉搏。 很快,只见他脸色一变:“这是要毒发的征兆啊。” 说完,立刻拿出银针来,扎在了几个主要穴道上,为她暂时缓解头部传来的剧痛。 “师父,你在这里躺一下,徒儿去叫禅云师父过来。”长青说完,立刻转身出了房间。 没多久,便看到禅云先生一边整理着自己的衣裳,一边进了房间。 他查看了向景景的病情之后,皱着眉头道:“长青的判断没错,这确实是要毒发的迹象。” “不行……现在我还不能毒发,孩子才五个月,若是这个时候把他拿出来,你们也没办法养活他……”向景景头脑清醒的道。 禅云先生点了点头:“那就没办法了,只能先想办法把这毒控制住,尽量拖延它发作的时间。” 说完,看出长青道:“把你昨天研制出来的药丸拿过来给向姑娘服下。” “啊?”长青闻言,顿时表情变得有些迟疑:“那个药丸才研制出来,还没有进行过试验呢……” “顾不了那么多了,如今只能碰运气了,如果再不控制,向姑娘体内的毒不到一个时辰就会发作。”禅云先生咬牙道。 长青听了这话,自然是不敢再啰嗦,他忙从药箱中将自己昨天才研制好的能够暂时性控制毒药发作的药丸递到了 禅云先生面前。 禅云先生接过药丸,迅速塞进向景景的嘴里,向景景忙吞咽下去。 一炷香的时间之后,只见向景景的脸色好看了许多,似乎毒已经被控制住了。 长青一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向景景的情况,时不时把一下脉,生怕出半点差错。 凤君灏议事完毕,回房间准备休息,却发现向景景竟然不在床上,他顿时内心一惊。 忙出了房间,来到长青屋子里,当他看到向景景安静的坐在长青的房间里,指点着他做的学习笔记,还有禅云先生也在场,悬着的心顿时落了地。 “不是睡着了吗?怎么这么晚了又在这里?”走进房间,他的语气中带着些许关心的问道。 向景景抬起头,朝他微微一笑,道:“睡到一半,做了个噩梦。醒来,又见你没在,就睡不着了,准备去看看你,但是见你好像在跟清尘谈事情,又看到长青的房间里灯还亮着,所以过来看看,才知道他在跟禅云先生秉烛夜谈呢,我正好没了睡意,所以就过来指点指点长青了……” 向景景的这个谎话说得天衣无缝,连长青和禅云先生都差点忘了刚刚危急的情景,相信了她的话。 .................................................................................... ps:今天的五千,发完收工!!! 明君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庆元十五年。 雪天军进攻靖宇,大败。 靖宇辅政王爷凤天逸率十万靖宇军反扑,大将军郭旭,参军丁俊杰率左路军与老将陈怀德率右路军各率军五万左右夹击雪天军,一时间,整个天下风云变色媲。 *******************丫* 齐闵皇宫,泰和殿内。 赵逸轩坐在首位,表情清冷镇定,而他面前的首辅张自清和次辅杨东元以及端亲王赵魁都一脸忧虑。 赵魁年纪大了,加上身体不太好,本不想参与政事,这次纯粹是被首辅张自清给赶鸭子上架,叫来说服赵逸轩出兵的。 “皇上,眼下靖宇军势如破竹,雪天国很眼看着一路节节败退,很有可能就低挡不住了,若咱们再不趁此机会,偷袭靖宇后方,等到靖宇把雪天国拿下,下一个很可能就轮到咱们了。”张自清脸上的皱纹因为他此刻的表情显得更加深刻了。 他在朝堂筹谋多年,对赵氏皇族可谓忠心耿耿,自然是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国家将来会重蹈眼下雪天国的覆辙。 赵逸轩没有开口,他目光深沉的看着眼前站着的三个大臣,食指有节奏的转动着拇指上带着的大扳指。 良久,才听到他缓缓开口道:“端亲王如何看待此事?” “这……”赵魁轻轻的咳了一声,喘了口气,才慢慢开口道:“皇上雄才伟略,自然心中早已有了打算,老臣以为,此事干系重大,还需好好斟酌斟酌,方可决定。” “王爷,您怎么……”张自清一听赵魁这打太极的话,顿时就急了。 他这么辛苦请他老人家来,可不是为了让他来和稀泥的啊。 “皇上……”次辅杨东元拱手道:“臣以为,此事再不可耽搁了,眼下靖宇军大部分兵力都调集去给攻打雪天军 的军队做支援,后方空虚,正是咱们下手的好机会,若是我们趁机将靖宇攻下,届时等他们反应过来,至少可以与之抗衡一番,不会让他们讨到好去。” “哦?是吗?”赵逸轩淡淡的扬眉,低头沉吟片刻,他清亮的眸子看向眼前的两个内阁大臣,道:“朕且问你们一个问题。” “皇上请讲!”张自清忙拱手道。 赵逸轩道:“若是现在摆在咱们面前的是两条路必选其一,一条是与雪天国决一死战,另外一条是与靖宇国大战,你们该如何选择?” 三人低头,思考了片刻,张自清先到:“那自然是选靖宇军。” “另外两位爱卿的答案也是一样么?”赵逸轩看着他们,问道。 “是!!!”杨东元和赵魁均点头道。 “为什么要选跟靖宇军作战?”赵逸轩反问道。 杨东元道:“相比雪天国的铁骑,靖宇军的战斗力要稍逊,跟靖宇军打起来,比较有获胜的把握。” 赵逸轩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是啊,靖宇军的战斗力跟雪天军比起来,要弱些许,但是现在靖宇军一路势如破竹攻下了雪天军数座城池,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么厉害吗?” “雪天军侵略靖宇军土地,激发了靖宇众将士的斗志,所以……”杨东元道。 赵逸轩摆手:“这只是其一,另外一个更重要的原因便是,谢卓沁太轻敌了。现在看来,靖宇的内战完全只是一 局棋,目的便是引咱们入侵,这局棋的幕后操手,大概心中早就有想要一统天下的雄心了,但是他没有极好的出兵借口,以及让全天下人都信服的理由。” “难怪之前皇上死活不愿意趁着靖宇内乱之际出兵,原来早就看出了这其中的问题……”张自清闻言,突然觉得背后一股冷汗流出来。 赵逸轩却只是淡淡一笑,实际上,最开始他不同意出兵,仅仅只是因为觉得事有蹊跷,他不想贸然出兵。 但是,当他看到向景景和凤君灏的画像之后,心里突然明白,原本所有人都以为消失了的摄政王其实只是没有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之中,他依旧是存在的,再将所有事情联合起来一想,他可谓是跟凤畋霖一起长大的,他那心里有几斤几两的计谋,自然是一清二楚,尤其这个时候小皇后又不在他身边了,他自然不可能想出这么缜密的一个局。 所以他完全有理由相信,这个棋局的幕后操作者,定是那深藏不露的摄政王凤君灏。 这个对手,他一直以来都很敬仰。 可惜之前在靖宇国,他能够接触的机会不多。 现在,由于中间有了向景景的关联,他对自己这个未来的对手,自然是更加的谨慎。 “你们眼下只看到了表面靖宇的后方空虚,但是凤畋霖他不是傻子,你以为他能够走到这一步,没有防咱们从后面偷袭吗?”赵逸轩说着,又道:“即便是他没有任何防范,咱们大举进攻,拿下了靖宇的都城,这不是相当于帮助雪天国反扑吗?靖宇一旦想要补救后方,那么前线定然会撤军,到时候雪天国就有了喘息的机会,一旦让他们反扑,到时候靖宇军变会被夹在中间,腹背受敌,你们觉得他们还会有活路?若是靖宇真的被咱们前后夹击逼到走投无路。最后剩下的便只有齐闵和雪天国,你们认为,跟雪天国并存能够和平共处吗?” 赵逸轩的话说完,张自清和杨东元都垂下头来。 赵魁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长须道:“原来如此,难怪皇上刚刚要问臣等在靖宇和雪天国之间挑一个对手,应该要挑谁。” “可是皇上,若是真的被靖宇拿下了雪天国,到时候靖宇就一家独大,难保他们不会反过头来开始进攻咱们啊。”张自清一脸左右为难的道。 这似乎是一个无解的死局。 好像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 “所以你们当初为什么要逼得皇后诞下死婴呢?”赵逸轩脸色突然一变,声音变得严厉冷峻。 此言一出,张自清和杨东元两人身体一颤,迅速跪了下来。 “皇上明鉴,臣等是无辜的……”两人齐声喊冤道。 “无辜?”赵逸轩声音冷笑:“你以为你们做的那些事情,能够瞒得了朕吗?朕将孝媛皇后送去感业寺,便是想 让她远离这后宫是非之地,让你们放过她,但是你们却不肯罢休,竟然派人去给她下毒,怎么?你们真当朕是昏君,看不到你们背地里做的那些小动作吗?” 最后一句话,他的声音变得格外严厉。 张自清闻言,额头上迅速冒出豆大的汗来。 原来皇上对什么事情都很清楚。 “皇上,臣认罪,可是皇上,臣等做这些事情,也都是为了皇上您啊。孝媛皇后可是靖宇国的公主,她诞下的皇子,将来便是储君,难保不会跟靖宇勾结……”张自清边磕头,边充满担忧的道。 “因为朕知道你们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朕,所以在没有触碰到朕的底线时,朕尚且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在孝媛皇后诞下的皇子不是你们害死的,否则,朕绝不轻饶你们。只是,你们竟然在感业寺下毒,实在是令人发指。你们担心她诞下皇子,成为储君,将来会跟靖宇勾结,真是愚蠢至极。若是可以自己当皇帝,谁会愿意依附他人?”赵逸轩神色冷峻的教训道。 “皇上教训得是……”张自清忙点头,一脸悔恨:“老臣如今也是后悔不已,想来若是皇后诞下的皇子还活着,那么将来继承皇位,至少靖宇的皇帝会看在他的面子上,不会轻易跟咱们撕破脸。” 赵逸轩此刻脸上挂着讽刺的笑:“现在才想明白这一点,不觉得晚了么?” “臣自知有罪,甘愿受罚,但是皇上,眼下最重要的是如何解决咱们的困局,若继续这样拖下去,到时候咱们就会很被动了,到底是战还是不战,一切听凭皇上定夺。”张自清说道。 赵魁也附和道:“是啊,皇上,眼下也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张首辅虽然有错,但事情毕竟已经过去了,而且孝 媛皇后如今也安然无恙的在宫中,此事便揭过去吧,还是先想想怎么处理眼前的局面。皇上您雄才大略,想必心中早已有了丘壑,不如说出来,也好让臣等安安心啊。” “请皇上明示……”杨东元跟着道。 赵逸轩目光淡淡的扫了他们忐忑不安的脸一眼,之后才慢悠悠的道:“不战,但是……是在特定条件下不战。” “皇上此话何解?”张自清一脸不明所以的问道。 “朕会拟一份文书,让孝媛皇后出使靖宇国,亲手交给凤畋霖,相信有孝媛皇后这个姐姐当说客,事情会变得缓和一些。只要凤畋霖答应与齐闵结百年之好,百年之内,两国保持友好和睦的关系,绝不进犯,那么这一次,咱们不仅不会攻打靖宇,并且还可以出兵帮助他们拿下雪天国,事后只需将雪天国的三分之一城池送给我齐闵,便可。若他不答应,那么咱们即刻便挥兵南下,直取靖宇京畿……” 赵逸轩声音洪亮,底气十足的道。 他的话说完,在场的三人均是一脸震撼。 良久之后,才听到张自清一脸钦佩的拜道:“皇上英明,吾皇万岁……” 杨东元和赵魁这才反应过来,也跟着拜道:“皇上英明,皇上真乃我齐闵福祉也……” “行了,朕只希望你们记住,孝媛皇后绝对不可以出任何事情,她是维系咱们和靖宇之间关系的关键,若是她曾 经被你们谋害的消息传到了凤畋霖的耳朵里,将来很可能变成他毁约的借口,到那时,一切就一发不可收拾了。你们且退下,亲自去向皇后请罪吧。朕知道,你们之所以这么大胆,也不全是你们自己的主意,至于还有谁参与了,或者躲在幕后,也一并找了去,你们自行取得孝媛皇后的谅解,这件事情才算真的完了。” 赵逸轩说着,摆了摆手,然后自己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往一旁走去。 张自清和杨东元闻言,相视了一眼,额头上的汗却更加明显了。 看来他们这个聪明过人的皇帝,不仅是知道他们做的事情,更加明白,这背后的人是太后。 他之所以不言明,大概也是想为太后保全脸面,毕竟,谋害自己儿媳妇这样的事情说出去,那可是千夫所指的。 ........................................................................ 浩渺宫。 亦欢公主正坐在软榻上品茶,指点着身边的月儿刺绣。 突然听到一声传报,说首辅大人张自清,次辅大人杨东元求见。 她顿时神一凛。 这两个人,怎么会来求见她? 忙让月儿放下手中的女红,吩咐道:“有请。” 张自清和杨东元被人领着进了大殿,见到坐在首位的亦欢公主之后,忙跪下行礼:“老臣参见孝媛皇后。” 亦欢公主定定的看了他们俩一眼,才缓缓抬手道:“二位大人免礼,请起,不知今日是吹的什么风,竟然让二位大人来了本宫这浩渺宫。” 张自清和杨东元二人并没有起身,而是双腿并立跪在地上,又是一拜。 之后,张自清先抬起头来,看着眼前一脸端庄优雅的亦欢公主,拱手道:“老臣惭愧,今日特来请罪。” “请罪?大人何罪之有?”亦欢公主脸上挂着淡淡的冷笑,虽然想不到这个一心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首辅大人今天竟然来给自己请罪了。 张自清见亦欢公主跟自己装糊涂,只好垂着头道:“娘娘此前在感业寺被人下毒,实际上是老臣指示人做的。” “什么?真的是你?”任是亦欢公主再淡定,听到下毒害自己的人来向自己认罪,也不免会有些激动。 “是,臣今日来请罪,还替太后娘娘带来一句话。”张自清继续道。 “什么话?”亦欢公主稍稍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她此刻内心一惊明白,这件事情,看来太后也是脱不了干系的。 张自清清了清嗓子,缓缓道:“太后让老臣告诉皇后娘娘您,以往的一切都是哀家的错,是哀家想错了,皇后既然是先帝的妻子,是哀家的儿媳妇,哀家今后定尽心爱护,望此前种种,都化作云烟,作罢……” 亦欢公主听了这话,脸上突然露出一丝惨笑。 这一天,她等了多久了? 原本以为这辈子可能都得在惶惶不安之中度过,但是现在看来,老天有眼,她终于让那些害她的人向她道歉了。 张自清见她脸色似乎缓和了些,便继续道:“这些事情,都是太后和臣等做的,与皇上无关,皇上是一心一意护着孝媛皇后,包括当初将皇后您迁出宫中,去感业寺,也是为了让您避难,而今,更是皇上查明了真相,命老臣来向皇后娘娘告罪,请皇后娘娘看在老臣辅佐先帝多年的份上,原谅老臣之前的罪过,即便皇后娘娘不愿原谅老臣,也请皇后娘娘看在皇上的份上,不跟老臣计较。” ............................................................................................................................................................................ ps:五千,收工!!!这几天貌似网站前台一直在抽风,更新了却没办法显示,大家直接点上一章的下一章,便能看到最新更新的章节了哈。 毒发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亦欢公主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张自清,良久,她才微微抬手道:“张大人哪里话,二位大人都请起吧,过去的事情便过去了,本宫的记性也不太好,很多事情都忘记了……丫” 张自清和杨东元闻言,表情都是一震。 他们大概是没有想到亦欢公主竟然这样轻易的就将这一页揭过去了。 一副不愿再提的模样。 这样的结果,不就是他们所希望的吗? 两人跟着又说了一大堆的客套话,字里行间都是无比的谦逊,将亦欢公主捧得高高在上媲。 对于他们的转变,亦欢公主脸上终究只是挂着淡淡的微笑,不卑不亢。 三人又闲话了一阵,张自清和杨东元终于起身告辞,亦欢公主让月儿将两人送出门去。 没多久,月儿便折返回来,脸上表情很是不解:“公主,您为什么不趁这个机会让皇上定他们的罪?现在他们都主动过来请罪了,多好的报仇机会啊……” 亦欢公主轻轻叹了口气,摇头道:“你还没听明白吗?是皇上让他们过来请罪,求得本宫原谅的。这样说来,也就表示皇上对这件事情是很清楚的,若是皇上想治他们的罪,自然早就直接将他们绑了,又何必让他们过来我面前亲自请罪?而且,最重要的是,他们背后的人可是太后娘娘,皇上不动他们,也是顾忌道太后的身份。这次皇上能够逼得他们带着太后的口谕过来道歉,已然是很不容易,我又何须得理不饶人,陷皇上于两难的地步呢?” 月儿听了亦欢公主的话,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会放弃这次可以报仇的机会。 她一脸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然后道:“这一次是多亏了皇上,看来,皇上对咱们,还是挺好的。” “是啊,本宫一直都知道,他是个宅心仁厚的明君,若是没有他,我们也决计不会活到今天。”亦欢公主颇为赞同的道。 月儿于是继续道:“公主,既然眼下危机已经化解了,太后还说今后再不会为难咱们,那是不是可以把小皇子……” “不可……”月儿的话尚未说完,立刻遭到了亦欢公主的打断。 “这是为何?”月儿不太明白亦欢公主的想法,难道她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在自己身边长大吗? 想,亦欢公主当然想。 只是,她比任何人都明白这深宫之中的尔虞我诈。 “尚且不确定太后说的那番话是出自真心还是纯粹只是想给皇上一个交代,如今皇上尚未大婚,太后一直在筹谋着皇上大婚的事情,倘若皇上大婚,妃嫔诞下皇子,就算皇上容得下本宫的孩儿,别的人能容得下么?这宫廷之中的争斗,你是随着本宫从小看到大的,难道还不明白吗?” “是,公主说得是……”月儿终于明白了亦欢公主的顾虑。 “何况,孩子在皇后和皇叔的身边成长,本宫绝对可以放心,他们一定会好好栽培本宫的孩儿……”亦欢公主眸中闪着淡淡的光芒。 月儿听到这里,顿时表情又有些疑惑了:“这么说起来,公主,您不觉得奇怪吗?皇后娘娘怎么会跟摄政王在一起?之前外界一直传言摄政王在玉衡山消失了,此后又传言皇后娘娘在宫里突然失踪,但是他们后来竟一起来找您……” 其实,亦欢公主上次见到两人,这个疑惑已然在心中了,但是当时她并没有想太多。 眼下再仔细回想起来,她不得不做出大胆的推测,“一入宫门深似海,皇后敢冒着天下大不韪选择跟皇叔走到一起,已然是勇气可嘉,他们都选择这样的方式消失在大家的视线,证明他们并不想让别人知道自己的事情,所以你要管好你的嘴,千万别说漏了,若是让皇弟知道了这件事情,又要掀起轩然大波了。” “是,奴婢明白,就算是为了小皇子,奴婢也绝对不会胡说半个字的。” 月儿举手保证道。 亦欢公主点了点头,道:“行了,你继续做你的女红吧,本宫有些乏了,先休息一下。” 月儿便不再多说什么,转身走到一旁的小凳子上坐下,继续开始没做完的活儿。 亦欢公主则靠在软榻上,闭目眼神起来。 ..................................................................... 庆元十五年。 隆冬,除夕之夜。 漫天大雪纷飞落下,将整个世界都裹上了厚厚一层白色棉絮。 秀丽的山川如一条条银色的巨龙盘踞在辽阔的幅员上,甚是壮观。 此事的靖宇皇宫正热闹非凡。 齐闵国孝媛皇后的到来让这个原本充满喜气的除夕之夜变得更加的热闹。 因为这次孝媛皇后是代表着齐闵而来,所以她的接待规格都是按照国礼,随孝媛皇后一起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十几年前出使过靖宇国的齐闵端亲王赵魁。 只不过上一次他是过来求亲联姻的,而这一次,他的底气显然十足,并不再似之前那般谦卑。 国宴过后是家宴,凤畋霖难得的,还将一直被禁锢起来的太后放了出来跟后宫里的一众妃嫔见面。 当然,这并不代表凤畋霖对太后的介怀就此解开。 相反,他知道太后与亦欢公主之间的矛盾,所以故意让她出来见见这个曾经一直被她压迫的公主。 太后对他有养育之恩,但同时又有杀母之仇。 当年太后为了一己私欲,让他身为宫女的母亲被皇上临幸,跟着怀上皇嗣,后来为了得到这个皇子,不惜下狠手将那宫女杀害,把这皇子抱过来当自己儿子养。 凤畋霖在最初得知自己的生母不过是一个卑微的宫女时,确实曾经有过自卑的想法,他甚至对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但是现在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智渐渐成熟,也开始懂得,他的生母是什么身份并不重要,只要他是皇帝的儿子,那么他就有资格坐在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上。 从小到大,他从太后那里得到的母爱实在是太少,太后对他那看似溺爱的放纵,只不过是想成为将来废除他的借口。 这样的险恶用心,叫他怎么能去感念她的养育之恩? 若是自己的母亲还活着,不管怎么样,就算是一个普通的宫女,也定会发自内心的爱护自己,至少他也不至于要那么晚,摔那么多跟头才能有今天的成就。 好在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他身上背负着太后的养育之恩,自然是不好对她怎么样。 但是亦欢公主却不一样,她此刻的身份已经尊贵到能够与太后比肩。 用来对付太后,自然是极适合不过了。 ................................................................................. 慈懿宫中。 小明子过来宣旨让太后出席今晚的皇家宴会。 对于这个消息,太后自然很是意外。 她心中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绝对是个鸿门宴。 “你替哀家转告皇上,他的心意哀家心领了,只是哀家近来身体不适,感染了风寒,为避免将风寒传染给别人,哀家还是不出现的好。”她靠坐在躺椅上,表情有些疲惫的道。 小明子闻言,眉毛微微一挑:“太后娘娘这是打算抗旨么?” “抗旨?”太后脸上露出淡淡的冷笑:“这么大的帽子你也敢往哀家头上扣,你有几条小命啊?” 小明子这会儿可不怕太后了,对于他来说,太后只不过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 他昂着头,大声道:“奴才有几条小命,奴才自个儿心里清楚,只是奴才的命,除非皇上想要,恐怕别人还拿不走,但是太后您就不好说了……” 太后听了这话,眉眼顿时一厉:“***才,你在说什么?哀家虽然不是皇上的生母,可哀家养育了皇上这么多年,他若是敢动哀家一根毫毛,难道不怕天下人唾骂吗?” 小明子见她这么激动,不由得摆手道:“既然太后娘娘如此断定皇上不会对您怎么样,那您何不打扮一番,出席今晚的晚宴呢?” “少跟哀家面前用激将法,你以为哀家会上你的当?”太后眼珠子一转,脸上挂着冷笑。 小明子却并不着急,他只是缓缓说道:“奴才不过是来传皇上的口谕,现在既然已经传到了,要不要领旨那是太后的事情,奴才先行告退。” 说着,他刚转身准备走路,却似乎又想起了什么,转过头看向躺在躺椅上的太后道:“对了,忘了提醒太后一句,皇上还说了一句话,他说,若是太后这次不出现,那么就一辈子都别想再踏出慈懿宫半步……” 说完,朝太后露出一个讽刺的笑容,转身离去。 小明子最后的这句话相当于给了太后一记沉重的打击。 一辈子都别想再踏出慈懿宫半步,这相当于是要将她困死在这里面。 这次的晚宴,虽然看起来危机重重,但是却是她一次能够见到别人的机会,说不定她能从中找到能够自救的契机呢? 这样一想,她顿时又冷静下来。 凤畋霖的心意变幻莫测,她已然猜不透他在玩什么把戏。 但是,若让她就这样被困死在慈懿宫,她终究是不甘心的。 打定主意,她从软榻上起身,吩咐身边的宫女为自己梳洗更衣。 .............................................................. 与皇宫此刻的热闹非凡相比,幽谷内的除夕,显得安静祥和。 不算太大的花厅内,燃着数支蜡烛,让整个屋子都通亮。 厅中燃着一盆炭火,让屋内温度升高,而花厅南面的窗子微微敞开着,既能看到外面的雪景,又能透气。 禅云先生今天似乎很高兴,非拉着长青要喝一壶,长青不好拒绝自己这半个师父的好意,自然只能舍命相陪。 小子辰穿着厚厚的棉袄,在紫悟怀里拱啊拱,嘴里时不时“咿咿呀呀”的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清尘则在一旁守着炉火烧开水,准备给大家泡茶。 凤君灏坐在窗边,向景景依偎在他怀里,身上盖着厚厚的狐狸皮袄,七个月大的肚子已经是隆起很高了。 窗外,雪安静的下着。 积雪已经快要漫过露台了。 “君灏,你会堆雪人吗?”向景景头靠在凤君灏的胸膛,看着窗外的雪花,问道。 “王爷不会堆雪人,清尘会堆,堆得可大了。”紫悟在一旁插嘴道。 “堆雪人有何难的?本王不是不会,只是懒得堆。”凤君灏反驳道。 “王爷说得是,王爷何等尊贵的人物,怎会做这种幼稚的事情,你说是吧,王妃。”紫悟闻言,故意朝向景景眨 了眨眼睛。 向景景闻言,双手撑着腰,坐直了身体,转过头看向凤君灏道:“君灏,你去帮我堆个雪人好不好?不对,堆三个,一个你,一个我,还有一个咱们的孩子。” “那我们呢?”紫悟忙问。 向景景指着一旁正在泡茶的清尘道:“你们家不是有人会堆吗?让他堆去。” 紫悟忙转过头看向清尘:“清尘,听到没?快去堆雪人去。” 凤君灏却有些为难的看着向景景:“真的要堆吗?” 向景景无比认真的朝他点了点头:“当然!!!快去,快去,一定要把我堆漂亮点哦。” 凤君灏无奈,只得起身,转身去了门外。 清尘也跟着走了出去。 紫悟这才看向向景景:“王妃,你是不是感觉哪里不舒服?” 向景景微微点头:“我觉得头有点隐隐作痛了。” 紫悟闻言,表情一变,其实刚刚听向景景问凤君灏会不会堆雪人,他便明白,她这大概是想将凤君灏支开。 一听到向景景说头痛,他忙起身,走到还在对饮的两人面前,推了推长青的后背道:“快别喝了,王妃头痛。” 长青闻言,手中的酒杯顿时落下,忙起身,走到向景景身边。 而此时向景景的头痛愈发厉害,浑身都开始不自觉的抽搐起来…… 长青二话不说,立刻伸手搭脉。 瞬间,他的脸色变得苍白,转过头看向一旁也围过来的禅云先生:“师父,毒……发了……” ................................................................................................................................................................................. ps:那个……写到这里,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的时候,嘤嘤的心很沉重,小皇后能够死里逃生么? 孩子能否顺利从小皇后肚子里面取出来? 呼呼……收拾一下心情,粽子节到了,提前祝大家节日快乐……蓝后……呜呜呜……受不鸟,我还是很难过……泪奔一会儿去…… 生离死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毒发了…… 这三个字就像是一记惊雷,狠狠的砸在在场几人的心头。 向景景伸出自己不断颤抖的手,一把用力抓住长青的手腕,咬着牙齿,强忍着身体的抽搐,声音发颤的道:“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话吧?帮我把孩子拿出来,现在可以开始做术前准备了……媲” “师父……”长青双手也跟着颤抖,虽然此前做过无数次的实验,但那毕竟是给动物开膛,而且旁边还有向景景指导丫。 如今让他自己主刀给向景景进行剖腹手术,他心里并没有足够的信心。 向景景的视线却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紫悟,道:“紫悟,快,去烧开水去。” 紫悟闻言,忙将子辰放到一旁向景景设计的,专门让清尘做给子辰的小娃娃木头车里。 这个木头车清尘当时总共做了两个,一个是给子辰的,还有一个是留给向景景腹中孩子的。 向景景感觉自己的头越来越疼,浑身的神经也开始麻痹,受伤的经脉开始呈现一种暗紫色。 “长青……”她的手渐渐失去力量,双唇更是颤抖得厉害:“师父之所以选择你,便是相信……相信你……有禅云先生在一旁……一旁帮助你,师父的孩儿……性命就交代你手上了……你一定……一定……要保我孩儿平安……” “师父,我知道了,我会尽全力保护你们母子的……”长青眼眶微微发红,声音也变得哽咽。 “孩子现在不足月,就算平安拿出来,肯定也会很虚弱,我已经写好了关于早产儿的护理事项,就在我卧室的抽屉里面,禅云……禅云先生医术了得,相信也知道怎么照顾……照顾早产儿……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们二位了……啊……”向景景说着,只觉得自己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般,一种无法忍受的剧痛疯狂的袭击着她的头部,她终于是痛得失去了理智。 “师父……师父……”长青见她脸色已经变得酱紫,双目瞪得大大的,瞳孔正不断扩散。 “来不及了,快把她抱去房间,我去准备器械,准备动手术吧。”禅云先生忙吩咐道。 跟着,自己率先转身去了一旁的房间里,取出手术箱,然后往厨房里行去。 长青此刻不敢再耽搁,他知道,若是晚一点将向景景腹中宝宝取出来,那么宝宝的危险便又大几分。 将向景景打横抱起,往房间里走去。 屋外,正在学着清尘的样子堆雪人的凤畋霖似乎隐约听到了屋子里面的动静,他手上的动作迅速停止,转身就往 屋内走。 清尘见状,也忙跟了进去。 进到花厅,没有看到向景景的身影,却见禅云先生端着一个盛满了手术器械的银盆从厨房内走出来。 那些手术都是经过酒精和高温消毒过的。 凤君灏见此情景,便知道大事不好,他一把抓住禅云先生的手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你准备这些东西做什 么?” 禅云先生为了稳住凤君灏的情绪,忙撒谎道:“向姑娘似有早产的迹象,我们准备替她将孩子取出来。” “什么?”凤君灏闻言,忙转身,就准备去房间内。 一旁的清尘却一把拉住他:“王爷,不可……” “放开我。”凤君灏用力想甩开清尘的手。 但是清尘就是死抓着不放。 他早就知道向景景的计划,也看过无数次长青解剖那些动物尸体的情景。 所以他很清楚,若是让凤君灏看到向景景被人开膛破肚的场景,他一定会疯掉的。 “王爷,现在王妃正值危机关头,您关心则乱,就在外面等着吧。我进去帮忙就好了。”清尘言辞恳切的道。 凤君灏还想坚持,紫悟已经从一旁端着烧开的水走了过来,看到凤君灏,知道他肯定想进房间看向景景,于是道:“王爷,这个时候您就别添乱了,您还是在一旁好好看着子辰吧,剩下的事情,交给我们就好了。有长青和禅云先生两个大神医在,肯定不会有问题的。” 说着,他又看向清尘:“你的手消毒了吗?” 清尘摇头:“还没呢。” 紫悟忙道:“那你先哪几十支蜡烛去房间里点燃,然后双手消毒,去长青房间里取他收好的那几套白色袍子过来给我们都换上。” “知道了……”清尘答应着,然后又看了一眼凤君灏,似乎在确认他不会进去房间里捣乱。 凤君灏也渐渐冷静下来,他摆了摆手道:“快去,我就在外面等你们的好消息。” 清尘得到这个肯定的答复,忙转身去取蜡烛了。 几个人在屋子里来来回回穿梭了一阵,将所有的事情都准备妥当,向景景的房间门被重重的关上,只有凤君灏和小子辰两人在门外,其余的人都在房间内为手术帮忙。 清尘站在离门比较近的地方,负责照明,顺便防止凤君灏冲进来。 而紫悟则负责递器具,以及替长青和禅云先生擦汗。 禅云先生的事情比较多,他负责药物的运用以及给长青当助手。 当然,这几人之中,禅云先生也是最兴奋的。 因为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证长青和向景景嘴里所说的外科学手术。 作为医学痴人,他一辈子醉心研究的就是怎么救人,抛开与向景景之间的情谊不说,这也相当于是他的一次临床经验。 此时的向景景已然奄奄一息,她整个人已经没有了太多的生机,鼻子里面更是只有出气没有了进气。 原本暗紫色的脸此刻已经变得苍白,眼睛也缓缓闭上,颤抖不已的身体也渐渐平静下来。 “师父不行了,我们得抓紧时间,马上进行剖腹了。”长青话音刚落,紫悟马上拿着一大块洁净的白布盖住了向 景景的身体,跟着用剪刀将掩盖住她肚子部分的布剪开,将她的肚子露了出来。 长青看着向景景那高高隆起的白色肚皮,深吸了一口气,迫使自己冷静下来,然后吩咐道:“消毒。” 禅云现在马上拿着按照向景景写的配方配制的消毒药水,涂满了整个肚皮。 “刀。”长青声音微微发抖的继续吩咐道。 他脑海中此刻尽力的在回想着第一次见向景景动手术时候的情景。 紫悟听到他的吩咐,立刻准确的找到手术刀,递到了长青手中。 长青此时额头上全部都是汗,他再次做了一个深呼吸,举起手术的手术刀,动作稍显生硬的朝向景景隆起的肚皮上划去。 这种情景,任是杀人无数的清尘和紫悟也不忍直视,他们都选择扭过头去,避开了这个鲜血淋漓的场景。 “止血,快……”长青将向景景的肚子划开之后,鲜血便涌了出来,他高声喊道。 禅云先生却伸手一搭向景景的脉,沉声道:“不需要了,向姑娘已经走了……” 他的话直接让紫悟和清尘的脸瞬间变得无比悲痛。 “把肚子掰开。”然而长青却没有时间悲痛,他现在要做的,是拼尽全力去救向景景腹中的胎儿。 紫悟被长青的声音吼得一愣,他迅速反应过来,虽然实在是不忍心看向景景那心血淋漓的场景,但是眼下这种情况,也由不得他再多想了。 他和禅云先生立刻一人一边,用力的抓住向景景被划开的肚皮,让紫悟能够清晰的看到肚子里面的情况…… ......................................................... 门外,凤君灏正抱着小子辰焦急的坐在椅子上等着里面的情景。 他的表情显得是那么的不安。 小子辰也开始哭闹个不停。 仿佛是有什么预兆一般,凤君灏突然只觉得自己心脏处传来一阵抽搐的疼痛,那疼痛稍纵即逝,快得让他以为不过是自己的错觉。 小子辰嘴里“咿咿呀呀”的哭着,胖乎乎的小身体似乎很不舒服,不停的扭动着,跟之前那副笑呵呵的模样完全不一样。 凤君灏本就揪心不已,小子辰这样一闹,他觉得自己的情绪也快要崩溃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 向景景隐约听到耳边有人在呼唤自己。 “向医生……向医生……” 她缓缓睁开眼睛,表情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向医生,你终于醒了……”面前站着的,是一个穿白大褂的医生。 “你是谁?我这是在哪里?”她愣愣的看着眼前的医生,完全有点搞不清楚状况。 医生于是自我介绍道:“我叫张明杰,是你的主治医生,你上次车祸受伤昏迷,到现在,已经整整三年的时间了。所有人都说你醒不过来了,但是我却一直没有放弃过你,现在你终于醒来了,堪称是医学史上的奇迹,我为你高兴,当然也为我自己的执着坚持高兴。” 向景景听了他的话,下意识的伸手,摸向自己的肚子:“我……的孩子呢?” 张明杰闻言,笑道:“你昏迷了三年,怎么可能怀孕呢?而且,你出车祸的时候,也没生过孩子啊。” 向景景听到这个答案,脸色瞬间苍白如纸。 为什么会这样? 难道之前发生的一切,真的只是她的一场梦吗? 张明杰看到向景景这副有些木讷的模样,只当她是才苏醒,于是道:“你先休息一下,昏迷了这么久,可能你的身体尚未适应,等下我叫护士过来帮你。” 说完,便转身出了病房。 向景景看着自己房间内现代化的一切,窗外,天空不如古代的那么蓝了,但是阳光,却仍旧灿烂。 不对,这一定也是个梦,一模一样的梦,她曾经做过一次了。 这次也一定是梦。 她内心笃定的这样想着,然后倒在床上,闭上眼睛,再次入睡。 她希望,自己再一次醒来,会从这可怕的现代梦中醒过来,回到古代,回到凤君灏的身边。 然而,这一次,她错了…… 她真的错了……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仍旧是在医院内,护士见她醒了,便推着她出去做了各项检查。 在每一次的检查过程当中,她都能深切的感受到,自己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真实。 她能感觉到扫描仪的红外线扫过自己大脑时候的感觉,在做心理测试的时候,她的大脑也是异常清醒。 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诉她,她所处的环境是真的。 一系列的检查之后,她被主治医生张明杰告知,身体机能已经基本恢复,只需要稍微注意点休息,便不会有什么大问题了。 .................................... 靖宇十六年,大年初一,子时。 幽谷内。 伴随着一声响亮的哭声从房间传来,一个新生命降临在这个世界上。 身为父亲的凤君灏立刻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房间门口,等到见自己孩子第一面。 紫悟抱着洗干净,打包好的初生儿从房间里走出来,脸色无比沉重。 “恭……恭喜王爷……”紫悟眼眶发红,声音有些颤抖:“是个小世子……” 凤君灏闻言,脸上露出喜色,跟着他忙问道:“景景怎么样了?” “王妃……她……”紫悟犹豫着,不敢将真相告诉给凤君灏。 凤君灏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了端倪,他再不顾他的阻拦,推门冲进了房间。 此时,长青刚做完缝合手术,替向景景将衣服整理好。 “王爷……”见到凤君灏进来,清尘和禅云先生以及长青都跪了下来。 凤君灏闻到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鼻而来,他怔怔的看着静静躺在床上,脸上已然没有丝毫血色的向景景。 不……这不会是真的…… 抬着沉重的步伐,他缓缓的一步步朝床边走去。 “王爷……王妃已经去了……”清尘看着他那痛苦得几乎僵硬的表情,小声的说道。 凤君灏却似没有听到他说的话,只是步伐沉重的缓缓向前。 不过是十来步的距离,他却似乎耗尽了自己后半辈子的时间去靠近她。 从来不知道,他们之间的距离,竟会有一天变得这么遥远。 生离死别,他们之前经历了太多的生离。 眼下却是再无相见之日的死别。 看着凤君灏终于走到床边,长青颤抖的将手中一个信封递到凤君灏面前:“这是师娘留给您的一封信……” 这封信是他们在找向景景留下的早产儿护理知识时候发现的。 他们也明白,这封信对于凤君灏和他们自己的意义。 凤君灏麻木的抬起手,接过长青递过来的信。 长青等人见状,都默默的退出了房间,将他们最后的独处时间留给了他们。 .............................................................................. 穿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君灏: 我最亲爱的人,我的爱人。 对不起,我又一次骗了你媲。 这个时候的我,大概已经不知魂归何处,但是,亲爱的,我的心留在了这里,留在了你的身边丫。 曾经以为来到这个世界,我不过是一个历史的见证者,不会参与其中。 直到……我遇见了你。 第一次,你将我抱在怀里,帮我把刺客击退,我只感觉你怀中的温暖,却并不知道那便是情根深种的开始。 之后的每一次,见到你,总是觉得心脏莫名的跳得很快。 我只把这种感觉当做是对你的警惕,你给我的感觉那么的危险。 危险得让我害怕。 你看起来那么睿智,那么成熟,谈笑间便能使一切飞灰湮灭。 我曾视你为敌人,为你设下重重心防。 我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爱上你的。 但我就是爱上了。 曾经无数在心里默默的感激上苍,感激我的这一次重生。 是你,让我的这一世如此无怨无悔。 好想一直和你在一起,一辈子都在一起,就算你天天对着我看到腻,也想每一刻都出现在你视线中。 想要你抱着我,吻我,所有的温柔只给我一个人。 你给了我天底下最完美的爱,我好想以同样的方式回报你,但是…… 我突然又好恨老天。 既然给了我这世上最大的幸福。 他为何又那么残忍? 一定要将我们的幸福这么轻易的就收回去。 我心中有多爱你,此刻便有多么不舍。 现在,你看到这封信,想必与我此刻的心情也是一样,答应我,不要太难过好么? 我知道这做起来很难,但是,你是凤君灏啊,是权倾天下的摄政王,这个世界上,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对 不对? 虽然我此刻无法陪伴在你的身边,但是我给你留下了一个小生命。 你看看我们的孩子,我知道我肯定是无法见到他出生,但是我想他若是男孩,一定长得很想你。 像你那样英俊潇洒,聪明过人。 若她是女孩,那么肯定就长得像我,漂亮可爱。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替我亲亲他,告诉他,他的娘亲,很爱他。 我给孩子想了两个名字,女孩呢,就叫灵犀。 寓意我们之间心有灵犀一点通。 男孩呢,便叫宇潼。 我永远与你同在…… 虽然没有办法陪伴他成长,但是我知道,你会将他照顾得很好。 另外,请不要责怪长青和禅云先生帮着我欺骗了你,但是若没有他们,我是不可能成功将孩子生下来的。 我身上的毒是无解的,我找到谢卓沁的时候,他虽然将毒药的配方给了我,但是最后有一味毒药却因为是临时起意加的,并没有太在意,所以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毒。 所以,即便我拿掉孩子,但是我体内的毒也无解。 长青和禅云先生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才答应替我隐瞒真相。 至少现在,我们一起保住了一个小生命。 今后,就由他代替我陪伴你左右,给你快乐和幸福。 此刻,我的心是怀着感谢的。 感谢最后陪在我身边的人,都是待我真心的。 可惜我此刻已经无力回报。 答应我,孩子生下之后,便放长青自由,至于禅云先生,他一直是你的朋友,我相信你不会苛待他。 清尘和紫悟这一次是不知情的,所以请你也不要责怪他们。 我会在遥远的地方给你们祝福。 想我的时候,只管抬头看看天上的月亮,或许我也在某个地方,跟你同样看着天上的月亮。 君灏,我想对你说一万遍我爱你,是你让我体会了什么叫做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 也是你让我对这个世界如此的眷恋。 珍重,若有来生,还能与你相遇,我一定会好好保护自己的身体,绝对不敢有任何损伤,一直平安陪伴你 到老!!!! 你永远的爱人景景 一个未眠的夜” 凤君灏看完这封信,再转过头看向躺在床上毫无生机的向景景,坚强如他,终于是流下泪来。 颤抖的手紧握住她已然发凉的小手,那冰冷的温度似要将他的心冻结起来。 无法呼吸的痛从心脏处蔓延至全身,好想就这样窝着她的手,永远不再分开。 “怎能如此待我?”他的声音哽咽着,双目痴痴的望着眼前已经无法再给他任何反应的向景景,“你答应过我,永远不会再骗我的……怎么可以……” 可惜,眼前的人再无法给他任何回应。 她已然不能再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好残忍……”他双目通红的望着那床上的遗体,是啊,连最后一面都没能见到,她就这样,在跟他一墙之隔的地方撒手人寰。 连最后的道别都没有。 下一世,他又要去哪里寻她呢?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将头凑到她的脸旁,在她冰凉的脸上,落下轻轻的一吻:“醒过来,好不好?我不怪你……只要你醒过来,跟我说句话,回答我……” “景景……亲爱的,醒过来看我一眼啊……”他抱住她的身体,不想让她的身体冷却僵硬。 可是,任是如此,她还是未能再给他半点反应。 屋子内燃着的红烛将房间点得透亮,可惜他的心,却从此掩埋冰封,随着向景景冷却的尸体,再无半点温度…… ...................................................................... 现代,二十一世纪。 向景景经过各项检查,确定身体无碍,终于出院回到了家中。 推开家门的那一刻,仿佛在古代的一切,真的只是一场梦。 她放不下,却不得不放下。 看着这个自己和前夫曾经的共同建立的家,那上面积累的厚厚灰尘似乎就是对他们这场没有结果的婚姻最大的讽刺。 缓缓走进客厅,大幅的婚纱照还挂在墙上,照片里的她笑容灿烂,没心没肺。 从一旁的储物柜中拿出一个偌大的塑胶垃圾袋,她开始动手整理房子。 卫生打扫到一半,将李正浩的所有东西全部打包装好,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她心中疑惑,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来自己家? 转身走到门口,打开门一看,发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同事小李。 “向医生,我上午去医院看你,医生说您出院回家了。”小李手里拧着水果,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 “先进屋吧,我还在做卫生呢。”向景景身体一侧,将小李让进屋来。 小李进了屋,向景景招呼他坐在了沙发上,“不好意思,我才回家,家里这么久没住人了,连口水都没有。” “没关系,我口不渴。”小李说着,视线落在了向景景收拾的那堆垃圾上,隐约能看到婚纱照的相框。 他微微一笑,道:“向医生的身体看来是无大碍了。” 向景景明白他的已有所指,于是耸肩道:“人总该学会面对现实,我虽然昏迷了三年,但是对我来说,就像是一辈子那么久……” “一辈子?”小李对于她这个说法颇为好奇。 “我好像是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向景景在小李旁边的座位上坐下。 对于自己这位昔日的同事,她是百分之百信任的。 当年小李不过是自己身边的一个实习生,看起来还无比青涩,但是眼下,他已然成为了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法医,整个人的气质成熟了不少。 “梦?”小李闻言,顿时来了兴致,“难道人在深度昏迷状态,真的能做梦?你做的是个什么梦?”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梦,若说是梦,但是那感觉却格外真实,而且逻辑连贯,若不是梦,那我经历的那一切又是 怎么回事呢?”向景景一脸哭闹的道。 “跟我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儿啊?”小李听了她这么一说,顿时更加感兴趣了。 向景景想了想,便将自己之前经历的一切全部说给了小李听。 小李听完,顿时觉得瞠目结舌。 “这么说来,你这真的不像是梦境……”小李说道:“我记得当初你刚出车祸,被送进医院,我也跟着赶去了医院,医生给我说的是你当时整个人都陷入了深度昏迷休克之中,是无意识的,而且这种状态持续了很久。差点就被确证为脑死亡了,好在你的主治医生不肯放弃,坚持继续救你,这才将你的最后一丝意识拉了回来,让你摆脱了脑死亡的危险,成为了一个植物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你也算的上是一个医学奇迹,所以这三年来,你的主治医生一直未曾放弃过将你就醒的希望,没想到,他竟然这么快就将你治好了。” “那么按照你这么说,我当时的情况说是做梦,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向景景表情微微一变,道。 在古代发生的一切太让她刻骨铭心了,这让她怎么能够轻易的相信,那不过是她的一场梦呢? “这个,我也说不准,反正此前是从来没有过你这种案例。”小李说着,低头想了想,又道:“难道,你真的是穿越了?” “穿越?”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惊:“对啊,我在古代也以为自己是穿越了。可是,如果真的是那样的话,那我是不是还有机会穿回去呢?要怎样去验证我是不是真的穿越呢?” “这个,还真不好说……穿越这种事情,可能性未眠太低了。而且据你所说的,你去的那个古代,历史上根本就没有记载啊……即便爱因斯坦的相对论原理,你要回到过去,也应该是回到真实存在的历史中去啊。”小李一脸不解的道。 向景景听了这话,原本有些发亮的眼睛,瞬间又变得黯淡。 小李低头想了想,又道:“不如这样,我去帮你找我当年的博士生导师,他喜欢研究这些稀奇古怪的事情,说不 定他能知道些什么呢?” “这……”向景景表情迟疑了一下,实际上,虽然她是个理科生,一直以来都相信科学,但是她觉得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也忒玄乎了,这样的事情或许问和尚道士这些人应该更清楚。 但是,小李既然一片热心,她自然是不好拒绝。 再说,先从科学的角度去求证,若是能够证实些什么,那自然是最好不过了。 现在对于急于找答案的她来说,宁可错杀一万,也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能够找到答案的机会。 “你那导师在哪里?咱们现在就去吧。”向景景说着,从沙发上站了起来,道。 小李上下打量的看了她一眼,道:“现在?” 向景景意识到自己此时形象有些狼狈,于是道:“那你先帮我约你的导师吧,约好了时间地点,再给我打电 话。” 说着,她突然反应过来:“哦,我的手机早在车祸的时候就毁了,你把你电话给我,回头我跟你联系。” 小李于是忙从自己包里取出纸和笔来,写下了自己的电话号码,递到了向景景手中。 完了之后,他又问道:“对了,向医生,你打算什么时候去单位报到啊?” “这个……我还没想好……毕竟昏迷了三年,很多事情都已经生疏了……可能需要多一点时间来调整一下,到时候再说吧。”向景景说道。 小李闻言,却笑道:“你哪里是昏迷了三年啊,你明明是在另一个时空里过了小半辈子,而且,你在古代也没闲着啊,不是也查了不少案子吗?想来专业肯定是没有生疏的,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过两天就跟主任报告,说你已经完全康复了,可以来上班了。” “你……”向景景望着他,不明白他何以这么热心。 “求您了师姐,你不知道,最近那个新来的实习生没干几天,就受不了,走了,我手里好几个大案子,几十具尸体等着我验呢,根本就忙不过来,您就当发发善心,帮帮师弟我吧……”小李突然打起了感情牌,道。 向景景知道自己拒绝不了,何况博士生导师的事情还需要他来帮忙,于是只得点头答应,“知道了,知道了,我明天就去见主任,至于什么时候开始上班,听主任的安排就好。” “师姐,师弟在这里谢过了……”小李闻言,顿时喜笑颜开。 两人跟着又闲话了几句,眼看着天色不早了,考虑到向景景卫生还没做完,小李便没有多呆,起身告辞了。 ...................................................................................................................................................................... ps:端午节快乐各位…… 惊人的相似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三天之后。 向景景来到了自己的大学母校。 小李跟她约了自己的导师徐教授见面,踏进这个自己曾经呆了五年的学校,一种熟悉的青春感觉弥漫上她的心头媲。 如果算上自己的古代经历,她算是已经过了两世了丫。 内心的沉淀也让她愈发的成熟起来。 看着校园内朝气蓬勃的莘莘学子,她也不免被感染,嘴角不自觉的扬起淡淡的笑容。 走进科研楼,乘坐电梯直达徐教授的实验室所在的楼层。 穿过一条长长的走廊,在走廊里,她能闻到熟悉的福尔马林的味道。 这种久违了的味道,让她仿佛回到了自己学生时代。 走廊的尽头是一扇关闭着的双开大门,旁边挂着一个牌子,上书:“第五实验室。” 是这里了。 她加快脚步,走到大门口,抬手,轻轻敲门,却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富有磁性的男人的声音,“进来。” 这声音听在向景景耳朵里,有些熟悉,但是却又想不起来自己曾经在哪里听过这声音。 轻轻推门,门只是虚掩着,一进去,便感觉到一股冷空气从里面灌了出来。 五月的天,她穿着短袖连衣裙,顿时感觉到自己露在外面的肌肤上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徐教授……”她看着眼前背对着自己,穿着白大褂,正在调整仪器的男人称呼道。 那男人没有回头,只是伸手指了指一旁被操作台遮挡住的一个角落。 向景景内心好奇的弯腰看去,只见那角落里还蹲着一个人。 因为对方是蹲在地上,而且身上穿着的是宽松的白大褂,所以根本无法辨别出对方的身形。 她试探着向前走了两步,刚准备开口问蹲着的人是不是徐教授,却见那人竟已经起身,转过身,看向面前的向景景。 “啊,你来了……”对方看着她,显得有些恍然。 但是这张脸却让向景景整个人都如同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了一般,惊讶得一动不动。 “皇……”她眼睛瞪得大大的,张嘴就准备叫对方皇上。 但是,她才张嘴,却听到眼前的男人擦了擦自己干净又帅气的脸道:“难道我把黄油弄到脸上了?” “没……没有……”向景景忙摇头,然后又弱弱的问道:“你……认识我吗?” 徐博士愣愣的看了她一眼:“不是小李叫你来找我的吗?听说你是植物人,才苏醒,还做了一个很长,很古怪的梦,是不是这么回事?” 向景景点了点头,然后又忙摇头道:“除此之外,您不认识我了吗?” 徐博士很认真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脸茫然的反问道:“难道我们曾经见过?” 一旁的另外一个白大褂突然转过身来,笑道:“姑娘,下次换个招数,似曾相识这招对徐教授没用。” 向景景视线又看向这个白大褂,她表情更加震惊了。 怎么回事? 难道他们都跟着自己一起穿越了? 徐博士怎么会是凤畋霖? 这位像是他同事的人,不就是自己在古代的大哥丁俊杰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就在她正处在震惊当中之际,徐博士却已经走到她面前,将手上的一次性消毒手套取下来,扔进一旁的医疗垃圾袋之中,“你的事情小李都跟我说了,有点意思。走,去我办公室谈。” 说着,便径直往外走去。 向景景也终于回过神来,她又深深的看了一旁的那长得跟丁俊杰一模一样的白大褂一眼,然后跟着徐博士出了实验室,便追上他的步伐,边问道:“刚刚那位是?” “那是我的助手,叫许洋。”徐博士边说着,转身,进了走廊上的一间办公室。 古代丁俊杰便是凤畋霖的肱骨大臣,像他的左右手一般匡扶着靖宇的江山。 这辈子,丁俊杰又是徐博士的助手,难道说,这世上还真有宿命轮回这么一说? 徐博士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两杯水,将其中一杯递给向景景,然后往沙发上面一座,眼神示意向景景坐下,跟着开口道:“看你见到我们俩的表情,好像是很意外,怎么?难道我们真的见过?” 向景景的表情颇为严肃,她放下手中的水杯,端坐在沙发上,深吸了一口气,道:“说来可能你不会相信,在古代,我曾经见过和您以及那位许助手一模一样的男子。” “哦?什么个情况?我们都分别是跟你有什么关系的人?”徐博士很显然对她说的这个说法很感兴趣。 之前他已经听小李比较完整说了一遍向景景在古代的遭遇,对立面的许多人物,都有了些许掌握。 眼下听到向景景这么一说,他忍不住就想要对号入座。 向景景道:“皇帝凤畋霖和国舅丁俊杰。” “这倒是有意思了。”徐博士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有点意思,” 向景景看到他这不急不慢的表情,于是问道:“徐博士,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穿越这回事吗?” 徐博士看了她一眼,然后斩钉截铁的给了她两个字:“没有!” 这两个字就像是一桶冰水从天而落,直接浇到向景景的头上,让她瞬间表情变得无比失望。 “什么是不可能的。”徐博士看到她那失落的表情之后,又补充道。 向景景表情一愣,似乎不明白他这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徐博士继续道:“1990年9月9日,在南美洲委内瑞拉的卡拉加机场的控制塔上,人们突然发现一架早已淘汰了 的"道格拉斯"型客机飞临机场,而机场的雷达根本找不到这架飞机。机场人员说:"这里是委内瑞拉,你们是从何处而来?"飞行员听罢惊叫道:"天啊!我们是泛美航空公司914号班机,由纽约飞往佛罗里达州的,怎么会飞道你们这里,误差2000多公里?"接着他马上拿出飞行日记给机场人员看:该机是1955年7月2日起飞的,时隔了35年。机场人员吃惊地说:"这不可能,你们在编故事吧!"后经电传查证;914号班机确实在1955年7月2日从纽约起飞,飞往佛罗里达,突然途中失踪,一直找不到,机上的50多名乘客全部都赔偿了死亡保险金。这些人回到美国家里真令他们的家人大吃一惊。孩子们和亲人都老了,而他们仍和当年一样年轻。美国警方和科学家们专门检查了这些乘客的身份证和身体,认为这不是闹剧,而是事实。” 向景景听了这话,顿时表情惊呆了。 徐博士又接着道:“1999年7月2日,在中美洲的哥伦比亚约有一百多名圣教徒,到阿尔里斯山的山顶去朝拜。这伙圣教徒相信1999年8月"世界末日"来临,他们上山去祈祷上帝的拯救。谁知这伙教徒上山以后再没有下来,就此失踪了。此事惊动了哥伦比亚政府,他们派出了大批**在阿尔里斯山顶四周大面积寻找,并出动了直升飞机。近一个月,整个内华达山区查遍,但不见一点踪影。 1978年5月20日,在美国南方的新奥尔良城,在一所中学的操场上,体育老师巴可洛夫在教几个学生踢足球射门。14岁的巴尔莱克突然一球射入球门,他高兴地跳起来一叫,当着众人的面,眨眼工夫就失去踪影。 1975年的一天,莫斯科的地铁里发生了一件不可思议的失踪案。一列地铁列车从白俄罗斯站驶向布莱斯/诺站。只需要14分钟列车就可抵达下一站,谁知这列地铁车在14分钟内,载着满车乘客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了。列车与乘客的突然失踪迫使全线地铁暂停,**和地铁管理人员在内务部派来的专家指挥下,对全莫斯科的地铁线展开了一场地毯式的搜索。但始终没有找到地铁和满列车的几百名乘客。这些人就在地铁轨道线上神奇地失踪了……” 徐博士说完,看着她那震惊的表情,道:“我不确定这个世界上到底有没有穿越这回事,但是上述的这些事情,都是真实发生过的。最近,美国著名科学家约翰·布凯里教授经过研究分析,对“时空隧道”提了以下几点理论假说:1、“时空隧道”是客观存在的,它看不见摸不着,对人类,它既关闭,又不绝对关闭--偶尔开放,就看谁偶尔碰上,被拉进去。2、“时空隧道”与人类世界不是一个时间体系。进入另一套时间体系里,有可能回到遥远的过去,或进入未来。因为在“时空隧道”里,时间具有方向性,可逆性,可以正转,也可倒转,还可以相对静止。3、对地球上的人类和物质来说,被吸入“时空隧道”就意味着神秘失踪,而从“时空隧道”中出来,又意味着神秘再现。由于“时空隧道”的时间可以相对静止,故而失踪几十年、上百年,就像一天与半天一样。” “这么说来,这个世界上真的存在穿越时空?”向景景眼睛亮晶晶的看着徐博士,仿佛看到了希望。 如果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确实曾经经历过时间和空间的穿越,那么是不是表示她还能有机会穿回去呢? 跟向景景的乐观比起来,徐博士却摇头道:“虽然上面跟你说的那些案例可以证实穿越这回事,但是你的情况却跟他们又不一样,与其说你上一次是穿越,倒不如说是灵魂出窍。用更通俗的说法,就是借尸还魂。而最主要的一点是,你所描述的那个时代,在历史上是不曾出现的。所以,你这不仅仅是时间的问题,还牵涉到空间问题,你不是穿越到了过去,而是穿越到了另外一个我们完全陌生的平行时空。” “我既然能穿过去一次,那么是不是表示我能穿过去第二次?”向景景忙问道。 徐博士道:“暂时还不好说,不如这样吧,你先带我去看看你出车祸的地方,我想实地考察一番,说不定能发现什么。”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去。”向景景说着,便起身来。 徐博士也跟着刚准备起身,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向景景视线很自然的落在了那个大屏手机上,只见一个漂亮的女孩照片赫然出现在屏幕上。 向景景突然内心一阵恍惚,那照片上的女孩,不就是她自己吗? 不对,准确的说,应该是古代的她。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却见徐博士接过了电话:“我现在在办公室,刚准备出去一趟……嗯,今天回家吃晚饭,我知道了,放心吧,周年纪念日,我怎么会忘呢?你做好饭乖乖在家等我……礼物准备好了,放心吧……好,先这样,再见……” 徐博士挂上电话,就去解身上的白袍。 回过神来的向景景问道:“刚刚那位……是你的……” “我太太,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约好了一起吃晚餐的,咱们现在出发吧。”徐博士说话间,已经将外袍脱下,身上穿着灰色的衬衣,整个人显得无比精神。 他看起来大概三十多岁的年纪,比古代的凤畋霖年纪要大十多岁,但是因为现代人多会保养之道,加上他身上的那股子书生气质,所以整个人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要小几岁。 今天所见到的这些人对于向景景来说,实在是太震撼了。 如果这一切不能用科学来解释,那么她相信,这都是冥冥之中注定的。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丁婼瑶的那具身体,都只能成为凤畋霖的妻子。 她不知道现代徐博士的妻子对他的感情是不是跟古代的她代表的丁婼瑶对凤畋霖的感情一样,但是从徐博士跟他太太打电话时候的表情和语气,可见他们之间的感情是非常恩爱的。 跟着徐博士一起来到停车场,上了车,她看到车内后视镜中挂着一个精致的吊坠,吊坠上嵌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太太,那个跟古代丁婼瑶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 “徐博士,您跟您太太是怎么认识的?”车内比较安静,向景景不由得随口找话题聊到。 徐博士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道:“说出来可能比较老土,我跟我太太相亲认识的。” “相亲……那么,算不算父母之命呢?”向景景继续问道。 “一半的原因吧……”徐博士说着,故意一脸神秘的小声道:“偷偷告诉你,其实第一次见到我太太,并没有特别喜欢她。那时候,学校里不少女孩子喜欢我来着……” 向景景闻言,内心一颤…… 这不就是现代版的凤畋霖和丁婼瑶吗? .................................................................................................................................................................................... ps:小皇后已经在想办法回古代了,虽然不知道她能不能成功,成功之后是以何种方式回到古代,希望大家都能够接受。 另外,关于紫悟变形的问题,咳咳……我只想说,其实,嘤嘤一直觉得真正的同性之恋,便是因为对方跟自己同样性别所以才喜欢对方的,虽然同/性之间有攻/受之分,但是却并不表示受就是女人。清尘喜欢的是紫悟,而此刻的紫悟是个男人,所以清尘喜欢的是男人紫悟,而不是大家认为的女人。 至于紫悟经常扮女装,可以解释成为他很欣赏女性的美,他的扮相很惊艳,但是这对于他来说,只是爱好而已,并不表示他从内心来说就是一个女人。 所以那些期待紫悟会变形滴孩纸,乃们现在可以淡定了。 再见,晚安…… 惊奇的发现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 ( ) 半个小时后,车子来到了福寿山。 这座无数灵魂的安息之地,此刻正值下午三点多,太阳已经爬到了山的背面,缓缓下落。 向景景凭着记忆,来到了自己曾经出车祸的那个急转弯地方。 徐博士将车子停下,转过头看向身后的向景景,“确定是这里吗?媲” 向景景按下车窗,朝四周看了一眼,然后道:“对,没错,我记得就是在这个地方,前面不远有块转弯的路标。” 徐博士闻言,松开自己身上的安全带,推开车门下车,转身去了车屁股后面,打开后车厢,从里面拿出几个测量仪器出来。 向景景看他手里拿着几个铁盒子,铁盒子上面嵌着仪表盘,她不由得好奇的问道:“徐博士,您这是在测量什么?” 徐博士拿着仪器,绕着车走了一周,又是蹲下,又是踮起脚尖将手高高举起,一番记录之后,他的脸上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奇怪了,这地方没什么特别的啊。” “难道您原本是认为这里的特殊环境才造成了我的穿越?”向景景大概读懂了他的意思。 徐博士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转身走到车边,将手伸进车窗内,拿到被他放在座椅上的手机,又朝着四面环境拍了照片。 跟着又搜索了地图,确定了地标的经纬度,然后抬头朝向景景问道:“哪里可以调头?” 向景景想了想,道:“得到山上的福寿园门口的大坪上才能调头。” 徐博士看了她一眼,又问道:“这里似乎没有摄像头吧?” 向景景闻言,忙道:“这里车虽然不多,但是这个转弯的地方调头很危险。” “危险?说不定能又一次穿越呢?”徐博士半开玩笑的道,那挑眉的表情,像极了凤畋霖。 向景景被这熟悉的表情楞到,待她回过神来,徐博士已经上了车去。 向景景也忙跟着坐上了副驾驶座位。 徐博士发动车子,就在向景景以为他要就地调头之际,却直接往前开去。 ................................................................... 徐博士很绅士的将向景景送到了家楼下,临别前,向景景忍不住问道:“教授,请问今天的这个事情,能有结果 么?” 徐博士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结果是肯定会有的,只是未必会如同你想象的那样。结果有好有坏,等着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的。” “那么就拜托了。”向景景说着,朝他微微颔首。 徐博士点了点头,然后摆手:“走了。” 跟着开车绝尘而去。 向景景转身往楼上走去,边走边想起自己今天的遭遇,觉得有些讽刺。 从前在古代,小皇帝什么问题不懂都是来向她咨询。 如今倒是反过来了。 可见真正厉害的并不是她,而是他们所处的环境。 小皇帝身在现代,所学所懂明显要比她多很多。 上楼,回到家里,靠坐在沙发上,她感觉自己眼前一片迷茫。 闭上眼睛,仿佛就能听到遥远的地方有个声音在呼唤她。 经过今天跟徐博士的见面,她更加确定,自己之前的那趟古代之旅,并非只是一场梦。 她内心坚信,那个时空是确实存在的。 找不到回去的办法,眼前的这个世界对她来说,变得熟悉而又陌生。 她无法将过去的一切像是翻书一样翻过去。 但是现实确实,她能回去的机会实在渺茫。 就在她愁眉不展之际,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这个号码是她新办的,只给小李打过电话,今天见到徐博士,又将这号码给了徐博士以便他随时联络自己。 眼下他刚刚跟徐博士分手,难道是徐博士想起了什么,所以才马上打电话过来吗? 她忙从包包里面取出手机,拿到手里一看,原来不是徐博士打来的,而是小李打来的。 “什么事小李?”接过电话,她并没有太多的客套,直接问道。 “向医生,你现在有空吗?想请你来一趟局里面,我碰到个难题了。”小李在电话那头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 “什么难题?”向景景忙问道。 小李道:“事情比较复杂,您还是来一趟局里,我当面跟您说吧。” “好吧,我马上过来。”向景景说着,挂断电话,抓起一旁才仍在沙发上的外套,就出了门去。 因为之前的车撞毁了,她才苏醒,所以还没来得及买新车,下楼之后,走到小区门外,拦的士。 ................................................................ Y市公安局技术科。 解剖室内。 向景景换上了干净的白大褂,呆上帽子和口罩,走进解剖室大门。 开始在科里的办公室时,她看到自己的照片还挂在墙上,内心颇为诧异。 她做了三年植物人,醒来的几率几乎是零,但是在这样的情况下,自己的单位和同事并没有让她成为过去式,而是一直当她都存在,等着她回来。 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尚且如此,那么可想凤君灏和她那刚出生的宝宝,以及丁家的所有人,以及小皇帝,长青他们,内心会多么挂念她。 甩掉内心的惆怅,她刚进了解剖室,便感觉到一股寒气直接扑面而来。 小李正在解剖台前认真的对着一具尸体做着尸检。 向景景走到他身后,看了一眼台子上的尸体,问道:“这么急着叫我来,什么事情?” 小李转过头,指了指面前的这具男尸道:“师姐,您给看看,这死因是什么?” 向景景看了那男尸一眼,伸手接过他手里的记录本,念道:“血中浓度不准确。在48小时内不吃富含砷的食物如 海产,且尿中砷浓度大於150ug/L或100ug/day。改测尿液中的无机砷含量。其尿中三价砷(剧毒)及五价砷浓度大於50ug/gcreatinine……” “重金属中毒?”她挑眉,看向小李。 小李点了点头,道:“现在问题是,无法判断这是自杀还是他杀。” 向景景闻言,道,“什么时候法医还负责断案了?你直接将尸检报告呈上去不就行了?剩下的事情交给警察来做。” 小李听了她这么一说,忙点头:“师姐教训得是,我手里还一堆事情没做呢,光等着我验的尸体就还有四五具,想起来就头大……” 向景景听了他这话,立刻眯起了眼睛:“臭小子,你是专门把我忽悠过来帮你干活的吧?” 小李见自己的计划败露了,忙告饶道:“师姐,好师姐,实在是重案组那边催得太极了,我一个人带两个助手,根本就忙不过来啊……您就行行好,帮帮小弟我吧,大不了回头我请你吃牛排?” “牛排?”向景景看了一眼解剖台上的尸体,忙摇头:“还是算了吧。你想让我帮你,但是我现在还没去主任那里报道呢……也没办法帮你啊。” “这个你放心,我是请示过主任,才给你打电话的,主任说,欢迎你随时上岗,你看现在你衣服都换好了,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小李说着,朝一旁正在飞快打字,录入验尸记录的助理小王道:“小王,快,打电话叫他们把另外一具尸体送过来。” 小王闻言,忙拿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向景景知道自己根本推辞不了,只得随他去。 她的视线再一次落在眼前的这具男尸身上。 突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立刻抬起头看向小李:“氢化砷中毒的症状有哪些?” “这个……”小李没想到向景景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不过他还是马上反应过来,背书一样答道:“食入性中毒的话,急性期会有恶心、呕吐、腹痛、血便、休克、低血压、溶血、大蒜、及金属味、肝炎、黄疸、急性肾衰竭、昏迷、抽搐。亚急性期会有周边神经炎、指甲上有Mee‘sline出现。吸入性中毒:咳嗽、呼吸困难、胸痛、肺水肿、急性呼吸衰竭……” 向景景接着道:“慢性中毒的话,皮肤就会出现溼疹、角质化、皮肤癌、Boween‘sdisease。神经会出现中枢及周边神经病变。血液则会,贫血、血球稀少、白血病。周边血管病变、四肢坏死(乌脚病Blackfootdisease)及肝功能异常。肺癌、肝癌及膀胱癌的机牵大幅上升……” “没……没错啊,师姐你都记得,还问我干吗?”小李一脸奇怪的看着她。 然而,向景景此时内心却如同排山倒海一般,身为医学专业高材生,她怎么会忘掉这个毒? 回想起自己中毒时候的症状,不就是跟氢化砷中毒的症状差不多吗? 她甚至可以断定,水中月里面,一定少不了砒霜的成分。 甚至,砒霜可能占比率还比较大。 可惜她当初没有要水中月的全部配方,否则现在可以拿来研究一下,说不定制成解药根本就不过吹灰之力。 不过,知道氢化砷了,那么解水中月的毒也就不是什么难事儿了。 可惜她现在无法再回到古代了…… ......................................................................... 被小李忽悠去科里做了大半夜的义务工,回到家里,向景景感觉自己累得浑身都快散架了。 洗完澡,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脑袋里面轰轰作响。 跟四周的寂静比起来,她的脑袋里面此刻就像是在放着重金属摇滚乐。 能够找到水中月毒药的关键让她很兴奋。 但是没办法回到古代,却又让她很绝望。 ............................................................................................................................................................................... ps:哈哈,这两天大家的留言都是一大段一大段的……嗯,关于小皇后如何回到古代,以何种身份回去,嘤嘤内心早就有了打算,相信结果会让大家比较惊喜!!! 晚安啊,么么哒…… 一见钟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经过那天被小李忽悠去单位工作之后,向景景的生活渐渐步入正轨,开始了她穿越之前的生活。 虽然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想起自己在古代的日子,跟凤君灏之间那无法忘怀的过去,但是现实却让她无法只能继续往前。 从她有记忆开始,从未感受过的孤独滋味,这一次,她尝了个够丫。 之前刚穿越去古代的时候,虽然身边都是陌生的人,但是却不乏给她温暖关心的人,再加上每天要面对来自各方面的势力,让她并没有太多时间孤独媲。 然而如今她原本被填满的心,突然之间被人掏空,她时常能够感觉到自己活在这个世界上,内心是空洞绝望的。 她想念凤君灏,想念她的孩子。 她在古代最大的遗憾,除了没能陪凤君灏走到最后之外,便是未能见自己没来得及赶在她离世之前出生的孩子, 不知道自己生下的到底是男孩还是女孩。 长得是像她还是像凤君灏。 徐博士那边自从那天两人分开之后,便再也没有任何消息。 时间过得很快,一眨眼的功夫,就又过去了半个月。 .............................................................. 这天傍晚时分,向景景刚做完手上的事情,准备下班,小李走过来对她道:“向医生,今晚有没有时间?” 向景景看了他一眼,边脱下自己身上的白大褂,便随口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小李道:“今天是徐教授生日,想邀请你一起去参加他的生日派对。” “徐教授?”向景景低头想了想,“给他送什么东西好呢?” 小李见向景景这是答应了,忙笑道:“礼物我已经准备好了,你只管跟我一起去就行了。” 向景景微微一笑,然后抓起挂在衣架上的包包道:“那走吧。” 小李闻言,忙高兴的跟着向景景出了办公室。 两人乘坐电梯来到一楼,走出大厅,来到单位院子里的停车场。 小李看到向景景的新车,笑道:“向医生,什么时候买的新车,看起来不错哦。” 向景景打开锁,坐上驾驶座位上,开玩笑的埋怨道:“还不是拜你所赐,忽悠我这么快来上班,没车不方便啊。” 小李笑呵呵的坐在副驾驶座位上,道:“这样多好啊,香车美人,看来今后我下班有顺风车坐了。” 向景景发动车子,打着方向盘,挑眉道:“顺风车?好像我们并不顺路吧?” 小李却没脸没皮的道:“我不介意你每天先把我送回家,然后再自己回家啊。当然,作为报答,我会每天给你买 早餐,中餐,还有请你吃晚餐的。” 向景景闻言,却一脸嫌弃:“那我岂不是顿顿饭都要面对你?算了,你这个生意我看是做不成了。” 小李一脸受挫,“其实我长得也挺帅的,好多美女想跟我一起吃饭,我还不去呢,这不是看咱俩整天朝夕相对 的,想着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你给我打住,你这肥水,还是去肥别人家的田去吧。”向景景隐约听出了他话里面的意思,忙扼杀在摇篮之内。 小李听到她这么明白的拒绝,表情有些受伤:“向医生,你不会还在想着你的那个古代的夫君吧?现在你已经回 来了,过去的一切,说不定真的只是一场梦呢,就算是真的,你现在也回不去了,何必老是生活在过去的想法之中,这样活着还有什么希望?” 向景景目视着前方的道路,表情很是平静:“你既然知道在我身上发生过什么事情,就更应该懂我的心情。过去 的事情或许是真的过去了,但是在我的心里,却永远过不去。不管我今后能不能回去,我想我的心中也绝对不可能再能容纳下第二个人。” 小李闻言,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理解,你们这种经历过大风大浪,生离死别的爱情,不可能有人能够取代。只是,人活着,必须向前看,你知道吗?我每天看到你在单位,工作之余都是在发呆,很少跟同事聊天,和从前的你完全不一样了,我很担心你……” “担心我什么?怕我得抑郁症吗?”向景景笑道。 小李道:“这不是没有可能的,如果你老是沉浸在过去的时光里,无法自拔,时间久了,我担心你会和身边的一切脱节……你不知道,单位现在有人已经开始议论了。” “议论什么?”向景景随口问道,但跟着,她又道:“算了,我不关心别人怎么看我,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生活方式,我何必要按照你们所认为的正确方式去活呢?” 说着,她停顿了一笑,又道:“这世上的事情,也没有绝对的,说不定哪天我就遇到一个可以让我动心的人呢?” 她话说完,视线淡淡的瞥了一眼窗外。 她的车旁,一辆白色的法拉利以极快的速度呼啸而过,而那驾驶座上坐着的人,虽然向景景只是匆匆一瞥,但是 却让她无比震惊。 君灏? 她以为自己出现的幻觉,立刻猛的一踩脚下的油门,车子便迅速加速。 小李身体惯性往后一倒,吓了一大跳:“发生什么事了?” 向景景却根本没有时间回答他的问题,她目光紧紧的盯着前面急速行驶的那辆法拉利,脚下的油门,快要踩到底了。 “超速了,超速了……”小李吓得手紧紧的抓着头上的扶手,尖声道。 向景景却道:“快,记下前面那辆法拉利的车牌,打电话让同事查一下车主的资料。” “啊?”小李闻言,表情一愣,但还是拿出手机来,“你认识那辆车的主人?” 向景景道:“希望如此……” 小李听着她这个奇怪的答案,拨通了一个号码,电话很快便接通:“明子,还在单位吗?有个事儿想麻烦你…… 嗯,喝酒的事儿好说,你先帮我查一辆车,车牌号码是XXX888,对,现在马上就要知道……麻烦你了……行,等你电话。” 小李挂断电话,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向景景道:“稍后会打过来。我说姐姐,您开慢点,咱这车跟人法拉利比不 得……” 向景景却没有理会他,好在这条路上此刻车辆并不多,所以并没有造成太大的交通问题。 白色法拉利一直向前开到前面的路口,然后拐进了路边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地下停车场。 向景景也跟着开了进去,小李随口说道:“咦,这么巧,徐教授今晚也是在这里设宴。” 向景景却拿出钱包,递给身边的小李:“下车,这前面三百米有一家法国酒庄,去挑一瓶好酒送给徐教授。” “不用了,我准备了礼物,连着你的那份也准备了。”小李道。 向景景却一板脸:“叫你去就快去,别啰嗦。” 小李见她反应这么大,只得接过钱包:“好吧,你直接上去,在十二楼的玉墨包厢。” “知道了。”向景景催他下了车,然后将车子拐进了地下停车场。 但是等她进去的时候,在里面绕了半天,却只看到那辆白色的法拉利停在了d区的停车位上,车上的人已经不知所终。 她将车停下,忙下车去往电梯间。 来到电梯间,她看到有一个电梯已经上去到了十楼,但是似乎并没有停下来,而是直接去了十二楼。 而另一辆电梯则下到了负一楼。 她于是迅速进了电梯,按下十二楼。 电梯一直往上,她的心却越来越紧张,感觉随时都像是会蹦出自己的胸膛一般。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刚刚的一切不是自己的幻觉? 若那个人真的是凤君灏,那么是不是表示,她在古代发生的一切,在现代也出现的相对应的人物。 那么她还能回去吗? 而她,又该如何面对现代的这个凤君灏? 十二楼…… 随着“叮咚”一声响,电梯门开了。 这是酒店的西餐厅,虽然此刻正是用餐时间,但是大厅里人却并不是很多。 能够来这家酒店吃饭的人,非富即贵,大家都习惯坐隐/私/性比较好的包厢。 门口有穿着笔挺西装的服务生过来打招呼:“小姐,请问您有预定吗?” 向景景朝大厅里看了一眼,然后道:“嗯,有朋友已经来了,在墨玉包厢。” “原来您是徐教授的客人,请随我来。”服务生显然是认识徐博士的,他忙引着向景景往餐厅内走。 穿过一个走廊,向景景每经过一个包厢门口,但凡包厢门虚掩着的,她都忍不住朝里面望一眼。 不过,最终她都没有看到那个自己期盼的身影。 两人一路向前,没多久便来到了墨玉包厢门口。 服务生轻轻的敲了敲门,推开包厢的门,这时,向景景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一看号码,是小李打过来的,于是边往门内走,边接通了电话:“怎么啦?” “那个车主的资料已经找到了,我现在发你手机上还是上来给你看?”小李在电话那头说道。 而包厢这边,徐博士看到向景景来了,忙起身打招呼道:“向医生。” 向景景微微朝徐博士点了点头致意,刚想回答电话那头的小李,视线却猛然被徐教授身边的一个熟悉身影吸引住了全部注意力。 “喂,向医生……向医生……你还在听吗?”电话那头小李见向景景这边半天没有声音,于是忙喊道。 “不用了!”向景景麻木的突出三个字,将电话挂断。 “徐博士,生日快乐。”她走到徐教授身边,伸出手,朝他打招呼道。 徐博士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跟她握了手,然后道:“小李之前说要带个女伴过来,我没想到他要带来的人会是你。” 向景景表情微微一笑,视线看向了他左手边的那个跟自己前世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这位是徐太太吧。” 徐博士跟着介绍道:“欧若,这位是向医生,是小李的师姐。” “啊,原来你就是小李一直暗恋的那位美女医生啊,今日一见,果然是又漂亮,又有气质……”欧若微笑着站起身来,同向景景握了握手。 向景景被欧若这么一说,内心有些别扭,脸上露出尴尬的微笑。 跟着变听到徐博士朝坐在自己另外一边的年轻男人道:“哥,给你介绍一下,这位是……” “向医生,我已经听到了。”坐在座位上的徐子霖懒懒的开口道。 “哥?”向景景一脸诧异的望着自己面前这个长得跟凤君灏一模一样的男人。 他似乎对自己并不太感兴趣,表情慵懒的喝着面前的茶。 “不好意思,我哥他……”对于徐子霖那冷淡的态度,徐博士显得有些无奈。 向景景却依旧是愣愣的看着那张跟凤君灏长得一模一样的脸,内心世界顿时风起云涌。 纵使相逢应不识…… 自从回到了现代,她几乎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刻都在想着他,想要跟他见面,跟他重逢。 但是如今,他们好不容易见面了,却只是陌路。 “君灏……你……不认识我了吗?”她在心里默默的问,眼神有些痴了。 徐博士感觉到她的不对劲,于是轻轻的咳了一声,提醒她道:“向医生……请坐吧。” 向景景这才反应过来,她机械的落座,视线却一直停留在徐子霖的脸上。 “对了,小李呢?他怎么没跟你一起上来?”感觉到此刻气氛似乎有点诡异,徐博士便开口朝向景景问道。 向景景却仿佛没有听到徐博士的声音,她的内心一直被另一个声音纠缠着。 君灏,我换了一个躯壳,你却已经不认识我了吗? 还是说,我是原来的我,而你却已经不是原来的你了? 就在她正胡思乱想之际,徐子霖突然起身,猛地将身子前倾,讲脸凑到她的面前:“向医生这样盯着在下看,莫不是对在下一见钟情了?” 他话音刚落,坐在徐博士身边的欧若却脸色微微一变,表情稍纵即逝。 向景景看着徐子霖这张放大的脸,终于回过神来,她内心微微一颤,慌忙将自己视线收了回来。 ......................................................................................................................................................................... ps:今天又收到了不少红包,感谢katecfy15278869315两位亲的支持。有位亲说得不错,推到首页那个确实有点坑爹,虽然亲们送红包嘤嘤很高兴,很开心,可以在编辑面前各种得瑟,但是亲们不送红包,嘤嘤也很开心,因为大家能够追文到现在,对嘤嘤已经是最大的支持鸟!!! 爱你们呦,么么哒…… 明天就是爸爸节了,大家记得要跟自己亲爱的老爸说节日快乐哦!!!!呼呼……晚安!!! 再也不离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就在气氛无比尴尬之际,小李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一瓶红酒。 “不好意思,教授,我来晚了。”他说话的语气有点喘,很显然是赶过来的。 徐教授见到小李,忙道:“你确实晚了,向医生都来了这么久了,快坐下吧。丫” 小李一边说着对不起,一边将手中的红酒放在桌上,道:“教授,这是向医生给您的生日礼物。媲” 徐教授微微一笑道:“干嘛这么客气?” 向景景这才缓缓回过神来,她迫使自己的视线尽量不去看徐子霖,但是内心却始终无法平静。 “师姐,你开始让我查的那辆法拉利的车主,就是徐博士的哥哥徐子霖,这个世界真是小啊……”小李压低声音在向景景耳边悄悄道。 “我已经知道了。”向景景回道。 “不过,为什么要查他呢?”小李一脸好奇的问。 向景景却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默默的垂着头,心中思绪万千。 现在的场面实在是太混乱了,如果不是有小李的存在,她真的会误认为自己明明就是在古代。 桌上的人,几乎都是在古代跟她有些密切关系的,只是大家都穿着现代装,身份地位也与之前完全不一样,整个场面看起来显得是那么的突兀。 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徐博士吩咐服务员将酒开了,倒上,众人举杯为徐博士庆祝。 就在这时,徐子霖却淡淡的开口道:“急什么?还有人没到齐,难道你们不准备等了吗?” 这话明显是冲着徐博士和欧若说的。 小李知道向景景不明真相,于是悄悄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道:“说的应该是徐教授的嫂嫂……” “嫂嫂?”向景景闻言,表情一愣:“你是说……” “没错,是徐大哥的夫人。说出来你可能都不会相信,徐大哥的老婆就是欧若师母的孪生妹妹,徐大哥和徐教授 取了欧若师母姐妹俩,当年还上了社会新闻版呢,不过估计你没注意。”小李将整个八卦当做新闻在向向景景介绍。 向景景听了这个话,顿时脑袋一蒙。 这又是什么意思? 欧若竟然有个孪生妹妹。 所以,在现代,凤君灏和凤畋霖两个人娶了变成孪生姐妹花的丁婼瑶。 这是不是对古代的某种预言? 回想起来,古代的丁婼瑶,确实是嫁给了凤畋霖和凤君灏他们两,只是时间先后顺序不一样。 而换到了现在,丁婼瑶变成两个人,终于能够分身跟凤畋霖和凤君灏在一起,让他们两心中都没有遗憾。 这是上天对他们上辈子纠葛的一个最圆满的处理方式吗? 那她呢? 她又算什么? 古代她已然回不去,而在现代,她也只能是作为一个看客,不可能介入他们之间。 突然觉得自己好像是多余的一个人了。 难道老天爷让她回来,又让她见到现代的凤畋霖和凤君灏,目的就是想告诉她,不管是在古代还是在现代,她终究只是一名见证者,见证着他们的一切? 不,不会是这样,若真是这样,老天爷又何必让她与凤君灏相爱? 凤君灏爱的是她向景景,而不是她向景景披着的那层丁婼瑶的皮。 她内心坚信,若是她换一副皮囊,凤君灏也定然能够认出她来,并且也会爱上她。 而眼前的这一桌人,才是真的跟她没有任何关系。 他们之间的所有缘分,大概在那一世,便尽了…… ........................................................................ 向景景一直心事重重的,桌上的气氛也并不热烈,因为徐子霖的一句话,徐博士和欧若都生生将手中的杯子放了 下来。 “大哥,你何必这样,今天是子墨的生日,你就不能……”欧若的表情显得有些为难,她话还没说完,却被徐子霖生生打断。 “是啊,今天是你老公的生日,却是我老婆的忌日,你说我该怎么表现才算好?”徐子霖脸上挂着冷笑,狭长的凤目带着浓浓的讽刺看着徐子墨和欧若。 欧若的脸突然变得一阵青,一阵白,她忍不住开口道:“当年那件事情不过是意外,子墨他也不想的,你为什么老是放不下呢?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难道你非得看着子墨天天自责度日才开心吗?你……” “够了!!!”徐子墨打断欧若的话,他隐忍的眸子缓缓抬起,带着歉疚的看向眼前的徐子霖,沉声道:“哥说得没错,今天是我的生日,却是欧晴的忌日,本就不该庆祝。当年若不是因为我没有保护好欧晴,她也不至于会……” “那件事情你也不想的,谁会知道那劫匪会那么丧心病狂突然朝晴儿下手?晴儿的死,我们大家都很难过,难道就因为这样,我们要一辈子都活在内疚之中,永远都无法原谅自己吗?”欧若红着眼睛,声音有些哽咽的道。 徐子霖却冷哼道:“所以啊,为什么一定要叫我过来呢?你们想过开心的日子,只管偷偷的过就好了。” “哥,对不起……我……”徐子墨一脸沉重的看着徐子霖。 徐子霖却并不买账,他表情冷冽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冷冰冰的道:“你们可以选择遗忘的生活,但是别把我算 上!!!” 说完,他便抬脚往门口走去。 在经过向景景身边的时候,她突然停下脚步,侧头,淡淡的瞥了一眼正在沉思中的向景景,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出去。 包厢里瞬间就安静下来,小李见大家脸色都不好看,他立刻开口笑呵呵的道:“那个……菜都上齐了,咱们……咱们开始吃吧,我肚子都饿了呢……” 说着,还抓起筷子一副饿死鬼投胎的模样。 因为他的话,徐博士脸色也渐渐恢复了一些,欧若的脸色也渐渐变暖,她朝向景景道:“不好意思,向医生,让你见笑了……” 向景景却猛然起身,朝徐子墨和欧若道:“对不起,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先失陪了……” 说完,也不等他们反应,便抓起自己的包,往门外跑去。 小李见状,忙跟着朝徐子墨道:“教授,那个我……” 徐子墨摆了摆手:“去吧……” 小李便立刻起身,追了出去。 但是当他跑到门外走廊的时候,却已经没见到向景景的身影了。 打电话,也无人接听。 末了,他只好折返回到包厢,继续陪徐教授夫妻吃饭。 ...................................................................... 向景景追着徐子霖一直来到地下停车场,但是还没来得急叫住他,却见他已经上了车,准备离开。 没办法,她只好上自己的车,跟着他的车开了出去。 徐子霖出了地下停车场,车速立刻加快。 向景景只能猛踩油门追赶。 白色的法拉利往市郊方向开去,渐渐的路上的车越来越少,徐子霖的车速也越来越快,向景景虽然一直想超越 他,但是自己的车子性能不能比他的超跑,所以只能在后面追着,却无法赶超。 车子越是前行,向景景便越觉得这路段很熟悉。 终于,没多久,向景景便看到路边的路牌上指示着福寿山的方向。 难道他是来福寿山拜祭他太太的? 很快,她心中的这个猜测便得到了证实,徐子霖的车果然在前面的分岔路口往山上方向开去。 向景景迅速跟上,两人的车子一前一后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着。 向景景心中有很多疑问,她需要搞清楚欧晴的具体死因,她总觉得,这一切,似乎跟她在古代的遭遇都很相似。 在古代,虽然她是被谢卓沁下毒最后毒发身亡的,但是追根究底,那件事情跟凤畋霖多少还是有关系。 她是因为皇后的身份才会被谢卓沁盯上,如果凤畋霖不是皇帝,那么她便不会是皇后,自然也不会被人惦记 着…… 因果循环,她渐渐开始发现,似乎古代发生的所有事情,在现代都会以不同的形式上演着。 而古代守在凤君灏身边的丁婼瑶现在已经死了,现代的徐子霖的太太欧晴也死了。 这不正好吻合了吗? 越是这样想,她的心便越是紧张,恨不能立刻抓着徐子霖问个清楚。 车速持续加快,脚下的油门已经踩到顶了,就在经过前面一个急转弯之际,她因为脑海中在想事情,一时间忘记松油门,车子拐弯不及时,猛的一下撞到了悬崖边上的防护栏上,将整个防护栏撞开,车子带着人,直接跌入悬崖。 车子下坠之际,向景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仿佛飘了起来,不过这感觉时间并不太长,因为车子很快便坠地,只听到“轰”的一声巨响,车子爆炸,而向景景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 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向景景感觉自己像是睡了一个长长的觉。 周围安静极了,她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眼前的一切,只觉得自己仿佛置身梦中。 这熟悉的房间,空气中熟悉的淡淡薄荷味…… 她,回来了吗? 依稀记得,自己在现代,车子坠崖爆炸,然后她失去知觉…… “君灏……”不可置信的开口,她想确定,自己此刻到底是不是在做梦。 在她声音落下的瞬间,一只温暖的大手将她揽在了怀中,声音带着一丝慵懒,温柔的传入她的耳朵:“做恶梦了吗?别怕,我在这里……” 她感受到那温热的体温,猛地伸手,紧紧的保住凤君灏的腰,将脸用力的贴在他的胸膛:“君灏……君灏……君灏……我现在是不是在做梦?我回来了吗?我真的又回来了吗?这一切都是真的吗?” 凤君灏听到她的声音,隐隐察觉到她的不对劲,柔声问道:“傻瓜,这一切当然是真的,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啊。” 向景景听到这个答案,心渐渐安稳下来。 看来她是真的又穿越了一次,重新回到了古代。 下一秒,她便听到凤君灏的声音再次传来:“别胡思乱想了,快睡吧,你不是经常说,孕妇要多睡觉,生出来的小宝宝才会健康吗?” “孕妇?”向景景闻言,表情顿时一愣,下意识的伸手,她摸向了自己的肚子。 果然,自己的肚子此刻是鼓鼓的,正处在妊娠期。 等一等,难道说…… 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她忙抓着凤君灏的手问道:“君灏,现在是什么年月?” 凤君灏也被她折腾得彻底没了睡意,坐了起来,表情微微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突然问这 个?” 向景景却来不及解释那么多,只问道:“告诉我,现在到底是什么年月?” 凤君灏只好回答道:“庆元十四年。” 庆元十四年…… 那不就是她死的那一年吗? 不过她死的那晚是除夕,而此刻屋子里面的温度并不是很低,显然还没有到隆冬时节。 那么,是不是说她这一次的穿越,是穿到了除夕之前。 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内心顿时一阵狂喜。 她猛地扑到凤君灏的怀中,边哭边道:“君灏,我差点就回不来了,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做了一个梦,我梦见自己回到现代了,我尝试着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想要回到你身边,但是却没有成功,最后……我梦见自己死了,再醒来,就看到了你……” 凤君灏听了她的话,脸色顿时变得苍白,双手紧紧抱住她:“不会的……你不会离开我的,我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嗯,不会了,再也不会了,现代的那个我已经死了,我想我是再也回不去了……”向景景哭着,声音颤抖的道。 凤君灏心疼的捧起她的脸,将她脸上的泪吻干:“别哭,我会永远守着你,不让你离开的……” 向景景点头,“我知道,我知道……是你把我带回来的……我再也不会离开了,再也不会了……” ........................................................................................................................................................................ ps:好了,小皇后回来了。 嘤嘤没有骗你们吧?哈哈哈…… 那些猜什么小皇后会以别的身份穿回来,还有说什么会像步步惊心第二部步步惊情一样发展的亲们,嘤嘤只能跟你们说,你们想太多了,哈哈哈哈……如果什么都能让你们猜到,那嘤嘤就不用写了,你们说对不对? 不知道大家对小皇后以这样的方式穿回去可是满意呢?嗯哼??? 解药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清晨,第一缕阳光从窗户外面照射进来,向景景朦胧之中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凤君灏那张熟睡的俊颜。 显然,他昨晚因为担心她,睡得并不太安稳。 所以此刻尚未醒来丫。 向景景看着眼前这张放大的熟悉的脸,立体的五官轮廓,俊秀的眉毛,凝白的肌肤细腻得半点毛孔都看不到。 真是让人嫉妒的一张脸媲。 差一点点,她就永远的与他分别。 差一点点,她就再也见不到这张脸。 差一点点,她就再也无法躺在他温暖的怀抱。 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 她无法想象,若是自己那天没有跟着徐子霖的车去福寿山,是不是就没有机会回到古代。 错过了那一次,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还能有机会再次回来。 好在如今一切都过去了,现代的向景景已然是车毁人亡,她已经没有再回去的可能性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安心了。 头再次往凤君灏的怀里缩了缩,用力的呼吸着他身上让熟悉的淡淡薄荷味道。 “怎么这么早就醒来了?”头顶,传来他略带磁性,微微有些黯哑的声音。 向景景立刻将头抬起来,瞬间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 “想你想得睡不着了……”她眨了眨眼睛,故意调皮的道。 “是吗?”凤君灏听出她语气中的那一丝挑/逗,故意微微挑眉:“那为夫是不是应该慰藉一下娘子的相思之苦呢?” 说着,他竟然一个翻身,整个人就罩在了向景景的身上。 顾忌着她的肚子,所以他并不敢将身上的重量压在她身上,而是依靠双手的力量撑着自己的身体。 向景景看着他低头俯视自己的眼神,那里面有着明显的隐忍,快七个月了,他忍得够辛苦了。 轻轻抬起纤细的手,柔若无骨的手指触到他细腻的皮肤上,那温润的触感,如同通了电流一般,让两人的身体都轻轻为之一颤。 他迅速的捉住她的小手,声音越发的黯哑了:“乖,别乱动,我怕我会弄伤你。” 向景景扬起自己的头,嘴唇轻轻的覆在他的唇上,落下温柔的一吻:“君灏,我爱你。” 凤君灏深情的凝望着她,温柔道:“我也爱你!!!” 两人再次相拥,时间仿佛静止,一切都变得那么平静,而又温和。 ..................................................................... 起床,刚出房间门,就看到紫悟抱着不停哭闹的子辰在哄,清尘黑着脸坐在一旁,而长青正在和禅云先生两人研究着眼前的一只兔子的尸体。 当然,他们不是在研究那兔子的身体结构,而是在研究到底要把这兔子红烧还是黄焖。 看着眼前这些熟悉的人,向景景只觉得眼眶一热。 如果不是差点永远的错过他们,她大概永远都不会懂得在一起的光阴多么宝贵。 看到向景景和凤君灏出来,清尘这才站起身来,朝凤君灏道:“王爷,今天的早膳……” “切……这么快就急着告状……”紫悟见清尘这般,立刻一脸鄙视的道。 向景景便大概明白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算了,反正我现在也没什么胃口。”向景景摆手道。 长青闻言,忙扭过头来,道:“师父,您是孕妇,怎么能不吃早膳?” 禅云先生则摸着胡子笑呵呵的道:“那稀饭里面加了点童子尿,你让向姑娘怎么吃?” 凤君灏闻言,冷着脸看向紫悟:“怎么回事?” 紫悟怕极了凤君灏,自从上次骗了他只好,他是再也不敢惹这位大爷,眼下被他这么一质问,忙垂下头来,低头哄怀里的子辰。 清尘忙开口道:“王爷恕罪,是属下的错,属下没有看好子辰,所以……” “算了……”凤君灏知道这件事情没法追究,他低头沉吟了片刻,道:“这样,你出去,挑几个王府里原来老成稳重的丫头进来,另外,再把青娘也一并接进来。” “青娘?”清尘闻言,表情一愣:“禅云先生和长青都在这里,为何要接青娘过来呢?” 紫悟白了他一眼,道:“你傻了?长青和禅云先生都是男人,难道你让男人为王妃接生?” 向景景立刻明白,这个青娘,应该是个懂得接生的女人。 她是现代的医学博士,自然知道生孩子这种事情,大夫在身边比较靠谱。 她并不避讳长青和禅云先生,并且,原来的计划中,她便是打算让长青给自己进行剖腹产的。 只是现在她大可不必走到那一步,想着古人思想保守,凤君灏既然想到了接青娘进山谷,大概也是为了避免让禅云先生和长青给她接生。 她只好尊重他的选择。 清尘领了命,便转身出去。 凤君灏为了照顾向景景的肚子,只得纡尊降贵,亲自去为她熬粥。 向景景便趁着这个机会,忙假借要继续教长青外科学知识,将他和禅云先生拉到长青的卧室。 关上房门,向景景朝禅云先生道:“先生,我可能知道怎么解我体内的毒了。” “真的吗?”禅云先生闻言,表情大震,忙一脸惊喜的道:“还请向姑娘明言。” “我怀疑谢卓沁最后遗忘的那一味毒药,正是砒霜。”向景景表情郑重的说道。 “砒霜?”禅云先生摸了摸自己的胡须,低头想了想,跟着猛然抬起头,眼睛里发着光:“没错啊,老夫怎么没想到呢?虽然姑娘毒发时症状复杂,但是现在想来,却极有可能最后那一味毒药真的就是砒霜。” 长青闻言,也忙道:“没错,这样说来着还真的是很有可能呢。” 说着,他忙道:“不如我先按照这个配方将水中月制出来做个实验,如果确定之后,咱们就可以开始研制解药了。” 禅云先生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如果真的能够成功制出解药,那么水中月将在毒物界排名第一的地位可能 就会动摇了。” “可是水中月中不是会根据制毒者的喜好添加毒药在里面吗?这样的随意性,不正是水中月最难解毒的原因吗? 谁又会知道,下一个用水中月的人会在里面添加什么呢?能把谢卓沁的水中月毒解了,却不代表能解其他的啊……”向景景满脸疑惑的看着禅云先生。 禅云先生微笑道:“其实之前老夫在研究水中月的解药时,碰到的最大问题,便是如何解水中月的基础毒药,至于后面添加的,只要能够知道成分,想解毒并不难。最负责的莫过于那基础毒药,老夫到现在尚未把最有效,且不会给病人造成负担的配方研制出来。现在有长青帮我,又知道了那最后一味毒药,制出解药还是很有希望的。” 向景景闻言,点了点头,一脸坚定的道:“我们一定能够把解药制出来的。” 三人又好好合计了一番之后,向景景才转身准备出房间。 拉开/房门,却见紫悟正慌张的抱着子辰转身准备离开。 向景景见状,忙喊道:“紫悟……” 紫悟闻声,身形一顿,脸上挂着僵硬的笑容,回头:“王……王妃……” 向景景眼睛微微一眯,看着他:“你刚刚……” 她话尚未说完,却听到紫悟忙摇头道:“啊,我不知道,我什么也没听到,我只是抱着子辰随便走走,哄他一 下……” 紫悟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表情已经完全出卖了他。 向景景叹了口气,道:“看来你是已经知道了,既然你都听到了,那么你应该明白,虽然我身上的毒没有解,但是现在已经有了解毒的方法,相信解药很快就会研制出来,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对君灏保密,我不想让他无谓的担 心。” “这……”紫悟却一脸犹豫,他已经骗过凤君灏一次了,哪里还敢有第二次。 他可不想再有那样一次恐怖的经历…… 向景景开始忽悠他道:“其实,咱们只要把解药神不知鬼不觉的研制出来,君灏就肯定不会知道的。而且,这也不是让你骗他,你只是没有主动告诉他而已。只要你不说,他永远都不会知道你知道这件事情,你说对吧?” “话是这么说虽然不错,但是王妃,知情不报也是死罪啊……”紫悟说着,停顿了一下,又一脸认真的道:“属属下在多说一句,王妃跟王爷既然已经是夫妻,这样的事情就不该瞒着他。夫妻本该同甘共苦,换个角度,王妃想想,若是王爷心里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却不告诉你,你心里能够好受吗?” 紫悟的话对向景景来说,如同醍醐灌顶,她立刻想起之前凤君灏因为自己满头白发而对她避而不见,甚至当初在身中剧毒的时候,为了不拖累她而弃她而去,当时她心里是多么伤心啊,甚至还恨过他。 现在,自己已经犯过一次这样的错误了,若再犯第二次,真的是无法原谅。 紫悟见她表情有些动摇了,于是继续道:“再说,现在既然已经找到了解毒的方法,相信王爷也会替你高兴的,也不用担心日后这个谎言会破了……” 向景景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道:“这件事情,我先仔细想想,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告诉他吧。” 紫悟听她这么说,也安下心来,于是又道:“对了,王妃,子辰虽然现在是我和清尘带着,但是他现在也快一岁 了,已经开始咿咿呀呀学说话,既然亦欢公主想让他当个普通人,那是不是……” “什么?”向景景一时间没太明白紫悟的意思。 “就是那个……嗯……那个……”紫悟吞吞吐吐了一阵,才道:“就是吧……我记得我小时候,很小就会叫爹娘了……你懂吧?” “嗯,所以呢?”向景景继续望着他,一脸不明所以。 紫悟咬了咬嘴唇,继续道:“王妃你那么聪慧,怎么……怎么就突然不明白了呢?我这不是……我……您说今后子辰要叫我什么好呢?” 向景景听了这话,才反应过来:“哦,原来你是担心这个啊……” “可不是,这可是个大问题……”紫悟以为向景景懂他的意思了。 谁知向景景却道:“没关系,你先教他叫叔叔吧。” 紫悟满脸一汗,“哪有孩子第一个学会的词是‘叔叔’啊?” “也对,那不如你就让他管你叫‘娘’吧。”向景景随口道。 “真的可以吗?”本来向景景只是顺着他的话随意那么一说,谁知道紫悟竟然两眼放光的看着她。 向景景立刻白了他一眼:“假的。” 然后转身往花厅内走去。 紫悟闻言,立刻急了,立刻追在她身后:“王妃,你不能这样……你这不是逗我玩儿吗?你不能……” 正说着,凤君灏已经端着熬好的粥来到了花厅,见紫悟跟在向景景身后唧唧歪歪,于是问道:“不能怎么样?” “啊,没……没什么……”紫悟表情立刻一百八十度转变,“我是说,今天天气真好,王妃不能只在家里呆着,王爷您说是吧?” “嗯。”凤君灏点了点头,将粥放在了一旁的桌上,道:“先吃点东西,等会儿我陪你去后山走走。” 向景景扭头朝凤君灏甜甜一笑,然后坐下开始喝粥。 紫悟却一脸扭捏的抱着子辰坐在一旁郁闷。 ..................................................................... 十天后。 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向景景刚午睡醒来,就听到屋外传来一阵“恐怖”的笑声。 她看了一眼身边伺候自己的丫鬟念姑,“外面发生什么事了?” 念姑摇了摇头:“奴婢也不清楚,好像是长青公子的声音。” 长青? 向景景闻言,立刻翻身下床,连鞋子也没来得及穿,就直奔门外。 她刚打开、房门,就看到长青手里拿着一个小瓶,已经冲到了她的房门口。 向景景看着他,两人眼神一交流,似乎已经明白了对方要说的话。 “是真的吗?”向景景有点不可置信。 “真的!禅云先生已经验过了。”长青一阵猛点头。 ............................................................................................................................................................................,... ps:嘤嘤昨天刚从海南飞回来,折腾了一天,所以没有来得及码字。 今天晚上再更五千,补上昨天漏更的……么么哒…… 香喷喷的解药新鲜出炉啦,特别鸣谢长青童鞋和禅云老头的倾情奉献,小皇后的危机即将过去。 她会找什么机会跟皇叔说明真相捏? 皇叔会谅解她不? 皇家夜宴(上)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这时,禅云先生也走了过来,点头道:“向姑娘,是真的,解药已经制成了。” 向景景听到禅云先生肯定的答复之后,心脏被这巨大的喜悦冲击得差点漏了半拍丫。 她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眼前的禅云先生和长青,良久,才从长青手中接过那小药瓶,紧紧拽在手里。 这时,念姑手里拧着鞋子走到向景景身边,道:“王妃,请您先穿上鞋子吧,地上凉,别伤了您的玉/体。” 长青这才发现她没穿鞋,于是上前一步,扶着她,将鞋子穿好,又吩咐念姑道:“快去倒杯温水过来,王妃要服药。媲” 念姑忙点头退出去倒水去了。 向景景则被长青扶着进了房间,坐在床边。 长青道:“师父,吃完这药,您身上的毒就彻底解了,而且腹中的胎儿也不会受到任何影响,从此便可安心 了。” 向景景眼眶微微有些湿润,她没想到自己这次的重生竟然会这么顺利。 老天爷尽管一直在给她各种各样的考验,让她几次历经生死,但是最后,还是给了她一条生路。 她此刻内心充满了感激。 “先生,长青,谢谢你们俩个为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她声音有些颤抖的道。 禅云先生却摸着自己的白胡子,微笑道:“比起从向姑娘身上学到的,我们做的这点事情却也不过是尽了医者的本分。如今解药研制出来,向姑娘可保平安,我们也安心了。” 话音刚落,念姑已经端着水从门外走了进来。 向景景将解药从药瓶中倒出,长青忙端着水送到她嘴边。 黑色的小药丸合水服下之后,没多久,向景景只感觉到一股暖流向四肢开始蔓延。 禅云先生上前几步,替把脉,感觉到她的脉象渐渐平和,他的眉毛也渐渐松了。 “解药开始起作用了,向姑娘身上的毒,应该很快就能解除了。” 长青长长的舒了一口气:“看来今晚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你什么时候没睡安稳觉了?”就在长青话音刚落,凤君灏的身影出现在房门口,他一袭白衣,头发随意的束在脑后,整个人看起来风度翩翩。 凤君灏的出现让在场三人脸上的喜悦瞬间收住,表情都变得有些不自然。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今天还没给麻雀喂食呢……”说着,他忙扯了扯禅云先生的衣袖,暗示他跟自己一起离开。 禅云先生也立刻会意,忙站起来道:“那什么,我去看医书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了门去。 凤君灏看到他们俩离去,只觉得有些奇怪。 念姑见凤君灏进来,忙行了个礼,也跟着默默退了出去。 房间里顿时只剩下向景景和凤君灏两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凤君灏走到向景景身边,视线很自然的就落在了桌子上的小药瓶上,随手抓了起来问道:“这是什么?” 向景景见状,内心一慌,忙伸手过去将小药瓶夺了过来:“没……没什么……就是长青给我做的补药,安胎用 的。” “安胎?”凤君灏闻言,将她拉到自己怀中,手轻轻放在她高高隆起的肚子上,“是不是胎儿有什么问题?” “不是,孩子很健康。”向景景怕他多想,于是忙道:“只是产期临近,长青为了以防万一,所以才为我保胎的。” 凤君灏听了她这番话,心中也不疑有他,只是将头靠在她的肩上,将她圈在自己怀中,呼吸着她身上传来的淡淡体香。 “君灏……”向景景心中有些犹豫,要不要将自己骗他的事情说出来。 “嗯?”凤君灏轻轻的应了一声。 向景景轻轻挣开他的手臂,转过身,面对面的看着他:“我有件事情想跟你说。” “什么事?”凤君灏看着她的眼睛,问道。 “你先答应我,我跟你说了之后,你不准生我的气,好不好?”向景景说道。 凤君灏狭长的凤目微微一眯,似乎要透过她清亮略带狡黠的眼睛看到她心底里打的小算盘。 良久,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跟她生气,于是点头道:“答应你,说吧。” 向景景本来被他盯得很心虚了,但是听到他还是答应不生自己的气,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换了个语气,道:“我 想跟你说的是,上次……我骗了你……” “上次?”凤君灏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不太清楚她指的是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向景景支支吾吾着,吞吐了半天,才道:“就是我说我在谢卓沁那里拿到解药的事情…… 其实……是骗你的……我不想让你担心……我……” 她的话尚未说完,凤君灏的表情瞬间一紧,立刻伸手握住她的肩膀:“难道你身上的毒……” “我身上的毒已经解了!!!”向景景已经察觉到了他整个人的情绪变化,知道他很紧张,于是忙道。 凤君灏听了这话,表情明显放松了些,“既然不是谢卓沁给你的解药,你身上的毒又解了,那么当初为何要骗我是从谢卓沁那里拿到了解药呢?” 向景景见他似乎没有要发怒的迹象,只得将真相全部说出来,解释道:“当初我去找谢卓沁,他将水中月中添加的几味毒药告诉给我了,只是,最后一味他却忘记了。我原本以为可能没有希望了,只想回到你身边,跟你度过最后的一段时光……” 向景景说到这里,发现凤君灏的脸色渐渐变得难看,她不敢再停顿,立刻接着道:“你还记得我那天晚上做的那个梦吗?其实那并不是一个梦……” “这是什么意思?”凤君灏彻底被她弄糊涂了。 “可能说出来你不相信,但是,既然我们已经是夫妻,我也不想瞒着你。我身上最大的秘密你已经知道了,那么我就将所有事情的真相都告诉你。实际上,原本的我,应该是死了的。本来事情应该是,我回到你身边,然后一直到毒发身亡,我之所以会将长青带过来,就是为了让他替我做了破腹产手术。我毒发身亡,灵魂回到了现代,我原本在现代昏迷的身体也苏醒过来,我曾一度以为,我在古代的生活,只是我的一场梦,一场特别真实的梦,但是就是因为这梦太真实,让我根本就无法相信,你不是真实存在的。后来,我试图通过各种方法,想找到回古代的途径,可是……”向景景说到这里,又想起了自己当初在现代的时候那孤独无助的生活,眼泪又不由自主的在眼眶里打转。 凤君灏听到她说的这些,表情无比震惊。 他无法想象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差点就绝望了,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我得一个人在现代孤独而死,直到我后来遇见了在现代的你,我去追你,然后不小心跌入山崖,粉身碎骨,失去知觉,再醒来,便躺在你身边,而时间,则也变成了我生孩子之前……我这么说,你能听明白吗?”向景景说完,看着他那有些疑惑的眼睛,问道。 凤君灏认真的分析了她的这番话之后,才一脸恍然:“难怪那天晚上你一醒来,就问我现在是庆元几年了……” 紧接着,他表情一变:“你身上的毒……难道说……你经历过的一切又要重新上演?” “不会了……”向景景忙摇头:“我回不去了,在现代,我已经死亡了,**已经毁了,所以不可能再回去了。至于我身上的毒,我想,或许老天爷之所以让我经历过这样一次的生死,便是要给我重生的机会。我在现代无意中发现了一种毒,跟我身上的中毒症状很像,这可能就是老天爷让我重生的目的。刚刚你看到的那个小药瓶,其实就是装解药的。解药是长青今天早上才研制出来的,我已经服用了,禅云先生也已经检验过了,毒已经解了,我不会再有生命危险了……” 凤君灏听她说完这一切,心中原本对她向自己说谎的那一丝丝的怒意也消失殆尽。 他伸手将她紧紧搂在怀中:“傻瓜,为什么不早告诉我?你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我却什么都不能为你做……” “君灏,虽然欺骗你是我不对,但是我现在把一切都告诉你了,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我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每每午夜梦回,看到躺在我身边的你,都会产生一种庄生晓梦迷蝴蝶的感觉。我不知道到底现代的我才是真实存在的,还是古代的这个我才是真实存在的,我好怕,好怕下一秒我又会突然从现代醒过来,然后身边的人告诉我,我不过是做了一场梦……”向景景靠在他怀里,感受着他的心跳和呼吸,只希望这样就能靠他更近一点。 “今后有什么事情,都要第一时间告诉我好吗?不要再一个人承受了,把问题交给我,让我来解决,好不好?”凤君灏的声音温柔的从她头顶传来,语气充满怜惜。 “知道了……”向景景点着头,内心无比温馨甜蜜。 此时窗外的阳光愈发艳丽起来,而房间里的温度也逐渐上升…… .............................................................................................................................................................................. 庆元十四年,冬。 靖宇国皇宫。 夜宴。 丝竹之声从聚欢殿内传来,凤畋霖坐在首位上,面带笑容的跟坐在自己左手边的亦欢公主频频碰杯,左边坐着一 众妃嫔目光都齐齐的看着他们。 “太后娘娘驾到。”一声尖锐的通报声中,太后一袭盛装出现在了聚欢殿的门口。 一时间,所有人的视线都朝门口看过去。 凤畋霖眼中带着笑意,那笑容极冷,看得让人心中发颤。 众人皆起身,朝门口盈盈一拜:“恭迎太后娘娘……” 太后昂着头,以她认为最威严的姿态从门口款款走了进来,厅中央的舞姬都迅速退到了一边,将路让了出来。 在凤畋霖的身边,空置了一张桌案,那是专门给太后准备的。 太后走到桌案前坐下之后,目光一下子就看到了坐在凤畋霖左边的亦欢公主。 她做梦都没有想到亦欢公主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因为自己的权利彻底被凤畋霖架空,身边能用得上的人也基本上被他肃清了,所以她没有消息来源,掌握宫里的 动态。 眼下见到亦欢公主,她似乎隐隐察觉到了凤畋霖的目的。 难怪他会这么好心让她出来参加晚宴,原来是为了亦欢公主。 待太后落座之后,凤畋霖开口道:“皇姐说这么些年没见到母后,心中甚是想念,虽然知道母后这些日子在清修,不喜人打扰,朕还是让人将母后请了过来,皇姐便好好同母后说说体己话吧。” 亦欢公主知道凤畋霖这是给自己机会报当年太后欺她年幼刻薄她的仇,对于他的好意,她自然不会辜负。 她领了凤畋霖这个情,今后两人的关系自然也会亲近许多。 她缓缓起身,朝凤畋霖颔首道:“谢皇上。” 然后又抬起眸子看向一旁的太后,笑道:“看母后脸色红润,气色这么好,真真儿是跟十年前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太后脸上也挂着淡淡的笑意,慈祥的道:“哀家没变化,公主却变化不小,倒是出落得越发亭亭玉立了,想来那齐闵国,却是没有薄待你的。” “有皇上和母后给亦欢撑腰,谁又敢薄待亦欢呢?难道不怕咱们靖宇的铁骑吗?”亦欢说着,笑了起来。 太后笑道:“你们听听,这丫头这会子倒是想着要依靠娘家了。” 亦欢眼珠子一转,道:“依靠娘家,那也得是要娘家靠的上的啊,亦欢是命好,生在了皇家,这才有好的依靠。若是换做旁人,即便是位分再尊贵,但是倘若娘家父兄不争气,也只能是白白辜负自家女儿妹子在宫里拼死挣来的名分了,不是么?” 她这话很明显是在影射太后那已经没落的娘家。 想当初,如果不是因为柳家父子有把柄落在凤畋霖身上,太后又何至于落在那么被动的地位呢? .................................................................................................................................................................................... ps:那什么……昨天本来要更一万的,结果后来有要事出去了,所以没能更得上……今天又已经这么晚了,泪奔…… 反正欠你们五千字,就这两天会补上去…… 然后,小皇后的毒已经解了,大家也可以安心了,晚安,洗洗碎去吧!!! 生娃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太后听了亦欢公主的话,表情明显一变,已然不在紧致的面部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但她还是咬着牙,将心中被亦欢公主激起的怒火咽了下去。 脸上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倒不是人人都能同公主这般,命中带着富贵,这样的福气,也是求不来的。丫” “是啊,可惜母妃去世得早,若是母妃在世,能看到亦欢有今天,该也会高兴的。”亦欢公主说着,平静的眸子略带哀伤的看了太后一眼,道。 太后听了这话,便跟着叹气道:“所以说,一切皆是命,想当初你母妃可是最受皇上宠爱的,谁知竟红颜薄命。老天爷啊最是不能琢磨的,你眼下瞧着顶好的事情,却不知转眼竟会变了。” 太后说着,转过头看了凤畋霖一眼,反问道:“皇上,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媲” 凤畋霖手中握着酒杯,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表情慵懒的道:“母后说得不错,就好像当初母后垂帘听政,只想让朕当个甩手皇帝,又怎么会想到,朕这么快就能亲政,让母后享清福呢?母后朕说得对不对?” 太后听了他这话,表情一阵红,一阵白。 被软禁的这两年时间里,她早已经丧失了争权夺利的野心,虽然对于那原本触手可及的皇权,她心有不甘。 但是成王败寇,她已经在心里认输,只想安安稳稳的度过自己的后半生。 只是眼下这种情形看来,自己当年强夺来的皇帝儿子,恐怕是不会给她这个机会了。 亦欢公主是个聪慧的,更是个心思沉的。 如今她贵为齐闵国的皇后,自然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皇上雄才伟略,哀家也是很欣慰。”太后一脸隐忍的道。 “哈哈,还得多亏母后当初对朕的栽培啊。”凤畋霖满脸讽刺的道。 “皇上,亦欢好久没有见到母后了,心中有许多体己话想说,这大殿里也吵闹得慌,还请皇上允许亦欢与母后去慈懿宫说会子话。”亦欢公主这些年来,心中一直有一个疑虑。 那就是当年先帝的死。 她总觉得当初先帝的死很蹊跷,虽然当初自己有心想查证,但是奈何自己深处冷宫之中,一直受着太后的打压,行事并不太方便,当初她差一点点,便利用王公公将真相找了出来,可惜最终还是功亏一篑。 眼下,当年先帝身边的人都大多已经不在了,太后作为当时陪伴在皇帝身边的人,对于当年先帝死亡的真相,或许知道些什么。 否则,她当初不会一再出手将乾御宫宫人们的死胡乱结案。 或许,也该是趁着这个机会将所有事情全部都弄清楚了。 凤君灏本来就不想对着太后了,现在听亦欢这么一说,自然是点头应允,他摆了摆手道:“既然皇姐要和母后说体己话,那便去吧,朕今日喝得也有些多了,玉嫔,过来,扶朕回宫去。” 一直坐在一侧低眉顺眼的玉嫔缓缓起身,朝凤畋霖这边走了过来。 太后也起身,对于凤畋霖竟然会亲近除了小皇后之外的女人,颇为意外,不由得多看了玉嫔一眼。 亦欢公主则跟在太后身后,两人出了聚欢殿,往慈懿宫方向行去。 来到慈懿宫,亦欢公主能够明显感觉到这里早已经不复当初热闹模样。 虽然楼宇依旧壮观,但是里面的冷清却使这华丽的宫殿变得无比萧瑟。 两人进了偏殿,太后便将跟随的宫人全部遣走,只留下亦欢单独说话。 这也正合了亦欢公主的意。 两人落座后,太后开门见山的道:“你有什么话便直说吧,不需要跟哀家拐弯抹角了。” 亦欢公主也收起之前那副娴静的模样,目光锐利的盯着眼前的太后,道:“亦欢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希望太后能够帮助亦欢解开疑虑。” “哀家为什么要帮你?”太后挑眉看向她,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冷笑。 亦欢公主表情平静的道:“想必母后也知道皇上的心意了,亦欢虽然人微言轻,但是想来保住母后的性命,应该还是做得到的。被禁足的滋味虽然不好受,但怎么说,也该比死亡的滋味要好过些,母后以为呢?” “你在威胁哀家?”太后目光冷潋的看着亦欢公主,“你以为哀家会怕死?” “母后见过大风大浪,自然是不会怕死,只是母后难道甘心,就这样死去?”亦欢公主故意刺激她道。 太后像是被她的话刺激到,表情顿时一僵,随即说道:“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亦欢公主见她语气有了转圜的余地,低头沉吟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我想知道,当年父皇驾崩的真正原 因。” 她的话音刚落,只见太后表情顿时一变,脸色看起来很阴沉:“难不成你以为你父皇驾崩,会有什么内情不成?” 亦欢公主道:“正是因为不知道有没有内情,所以才来问母后的。” “你现在对你父皇的死因提出质疑,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到底想做什么?可别告诉我,你是因为孝心……”太后一脸警惕的看着她,眼神充满了算计。 当初先帝对亦欢公主的冷淡,可是人尽皆知的。 太后当然不相信亦欢公主关心先帝是因为出于孝心。 但是,纵使天下人都认为她是被先帝恨毒了的公主,她自己心里却很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够平安活着长大,正是因为先帝对她的冷淡。 深宫之中,阴谋诡计防不胜防。 当初她的母妃,正是因为太受宠,成为众矢之的,没少被人暗害。 虽然一直都没有足够的证据证明当初的吴贵人难产跟人为因素有关系,但是她后来想办法去查过吴贵人当初的诊脉记录,上面清楚写明了吴贵人在生产之前,身体无虞,按道理,会出现难产的几率很低。 所以她内心一直是不相信当初自己母妃去世只是意外。 或许先帝跟她也是一样的想法,所以才在她出生之后,对她那么冷淡。 甚至当着众人的面,差点将她摔死。 也正是因为先帝对她表现出来的恨意,让所有人从原本对她母妃的嫉妒转而变成了对她的同情可怜。 她就这样在夹缝中苦苦求生,连一直恨吴贵人入骨的皇后,也将她忽略了。 最后甚至让她一跃龙门,成为了齐闵的皇后。 由始至终,先帝都不曾跟她说过什么,但是天生的父女之情让他们即便不说明,也能明白对方的苦心。 亦欢公主从前因为势单力薄,自然是没有足够的力量去追寻先帝死亡的真相。 但是现在她成长了,足够强大了,可以有能力追查真相了。 微微敛神,向景景看着太后,语气平静的道:“如果父皇的是死与你有关,那就当我没有问过你。” 说完,她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太后闻言,眉眼一瞬间一厉:“先帝的死没有任何可疑的地方,你不要胡口乱诌。” “若父皇的死真的没有可疑的地方,那为何乾御宫的宫人会全部死去?太后当初为何又不命人彻查?”亦欢公主反问道。 实际上,她的心里比任何人都清楚,乾御宫的宫人之所以会死,全是她自己一手造成的。 对于这个问题,太后却大笑起来:“你这么想知道真相,何不去问凤君灏呢?最后李公公不是在他手里死的吗?” “皇叔?”亦欢公主闻言,表情一滞,但随即她又道:“难道李公公不是你派人灭口的?” 太后只是看着她,却并不回答这个问题。 亦欢公主似乎马上意识到了什么,她的表情变得无比震惊。 但更多的,是想不明白。 是啊,别人或许不知道凤君灏此刻的生死,但她是清楚的,凤君灏还好好活着。 如果先帝的死与他有关,那么在先帝死后,他权倾朝野,想要夺取江山,那是轻而易举的。 可他却不曾有这样的动作。 而今,他更是归隐了,没人知道他的行踪,看起来似乎与世无争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他当初不可能会跟先帝的死有关啊。 看到亦欢公主一脸疑惑的样子,太后反而显得淡定了,她微微闭上眼睛,嘴角露出了微笑:“你说,如果皇上知道你现在这么在意先帝驾崩的真相,他该作何感想呢?” 亦欢公主听出了她话音里面的威胁,却并不紧张,她只是微微侧眸,脸上露出讽刺的冷笑:“你以为你还有机会见到皇上么?” 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不管怎么样,她这一趟是有收获的。 虽然没有能直接从太后嘴里得知先帝死亡的真相,但是却意外得知了此事跟凤君灏有关。 即便凤君灏跟当初先帝的死没有任何关联,但是他将李公公灭口却是事实。 而他这么做的目的定然只有一个,那便是,他从李公公嘴里得知了什么重要的线索。 或许,凤君灏已经知道了先帝的真正死因。 亦欢公主从慈懿宫内走出来,便看到小明子提着宫灯早已经恭候在大门外。 见到亦欢公主,他忙上前:“公主,皇上让奴才来接您。” 亦欢公主微微点头:“皇上有心了。” 小明子弓着身子,小心翼翼的问道:“皇上说,近来天寒,太后的旧疾随时可能复发,不知今晚状况如何?” 亦欢公主听了这话,脚步一顿,沉声道:“本宫看太后的状况不太好,恐怕……” 小明子一脸了然的点了点头,低声道:“是,奴才这便让太医煎熬去……” ................................................................................. 庆元十四年,除夕夜。 靖宇皇太后薨逝…… 同日,是夜,幽谷内,伴随一声清脆的啼哭声,一个新生命降临人间。 “王爷,王爷,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妃生了个小世子。”紫悟刚从走出房间的念姑嘴里得知向景景生了个男孩,便急着跑到凤君灏面前去报喜。 在门外堆雪人转移注意力的凤君灏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笑容,忙往屋内走去。 紫悟却一把拦着他:“王爷现在可不能进去看。” “为何?”凤君灏看着他,一脸疑惑。 紫悟道:“王爷难道不知道,产房不吉,王爷万金之躯,怎可踏入?还是等奶娘将孩子清洗干净了,抱出来给您看吧,你可在花厅内等着。” 凤君灏却一把将他推开:“哪里这么多啰嗦事?我现在只想见景景。” 他此刻内心又喜又怕,喜的是,向景景终于将孩子生下来了,并且跟她之前说的一样,是在除夕之夜产子,但是却也正是因为一切被她说中了,所以他无比担心,另外一个事情也会历史重演。 他害怕向景景跟之前那样,再一次离开他。 不顾一切的冲进房间,当他看到躺在床上,表情有些虚弱,但是脸上却挂着淡淡笑容的向景景,悬着的心终于是落在了地上。 看着稳婆在一旁收拾残局,看到被鲜血染红的布,他的心不由得一疼:“辛苦你了。” 向景景将自己的手从被子里面伸出来,紧紧抓住了他的大手,感觉到他手上传递过来的温度,她的心似乎也终于安了下来:“真好,能够活着见到你……” 这时,另外两个丫鬟已经将洗干净的婴儿包好,被长青抱在了怀中,走到床边:“师父,你看,你的孩子长得多漂亮。” 向景景和凤君灏的眼睛立刻都被孩子吸引,因为尚不足月,孩子比一般的宝宝生出来都要小许多,看起来也有些虚弱。 不过好在父母的基因都是顶好的,虽然瘦瘦小小,但是却依旧是可爱漂亮。 “君灏,你看我们的孩子,他好小,但是将来一定能长成和你一样的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向景景声音有些激动的道,眼中泛着泪光。 这个孩子,她是生了两次才生下来。 第一次,她失去了自己的性命,而这一次,她终于又机会陪伴着他长大了。 凤君灏看着那小小的生命,脸上也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激动表情,这个孩子身上流着他和向景景的血,是他们爱情的结晶。 禅云先生从外面走了进来,边掐指,边道:“王爷,天上星宿变化,小世子看来是天星转世啊。” 长青听了这话,便在一旁催道:“师父,师公,你们快给孩子取名字吧。” 向景景这才依依不舍的将视线从孩子身上转移到了凤君灏脸上,看着他道:“君灏,你帮孩子取名字吧。” 禅云先生笑道:“王爷怕是心里早就想了无数个好名字了。” 凤君灏也笑了起来,他思忖片刻之后,道:“叫宇潼怎么样?” “宇潼……”向景景听到这个名字,表情一怔。 这不就是她之前心中所想的名字吗? ................................................................................................................................................................ ps:啦啦啦,小皇后成功生娃啦!!撒花,撒花 对了,那个,弱弱的跟亲们说一声,不知道大家有没有看到那个关于红袖2013作者年会的内容,有个支持作者的投票,欢迎大家去给69号的嘤二嘤去投一票哈,咳咳……红袖作者美女如云,大家看到二嘤的照片,不准在内心默默鄙视哈…… 大家晚安,么么哒,明儿嘤嘤拼了小命,也把欠你们的五千更上,总共更一万!!! 除了你,别无所求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庆元十五年,春。舒殢殩獍 靖宇齐闵两国结盟,兵分多路,朝雪天国进发。 三国狼烟四起,纷争不断。 与外面世界的纷扰相比,幽谷内的日子显得格外的清净。 长青和禅云先生还有紫悟三个人在露台上席地而坐,正在斗地主缡。 向景景则躺在一旁的躺椅上晒太阳,宇潼在奶娘的怀里睡得正熟,子辰则坐在一旁的地板上拿着清尘为他制作的小木剑在嘴里啃。 凤君灏和清尘在书房,谈事情。 侍女们则在一旁端茶递水伺候着钹。 向景景正被那暖暖的阳光晒得昏昏欲睡,突然听到紫悟暴躁的吼了一声:“长青,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炸我?先生才是地主啊……不玩了,不玩了,玩不下去了……” 长青则愣愣的看着他:“啊?先生才是地主吗?我忘了……” 禅云先生呵呵一笑,道:“紫悟,你让子辰给你偷了不少牌,你别以为老夫没看到。” “这……我……”紫悟被禅云先生揭穿自己出老千,顿时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长青一脸恍然的看着紫悟:“难怪你手里会有那么多炸弹,原来都是子辰帮你偷的牌啊……” 紫悟忙一把将旁边的子辰抱在怀里,护犊子道:“喂喂喂,你们说我就说我,别冤枉我家子辰,他才多小啊,哪 里认识牌?” 他话音落下,便看到长青和禅云先生两人摇头,一脸惋惜的道:“哎,牌品不好就是人品不好……” “你们……我总共才偷了三张牌,你们怎么这样啊?大不了下次我不偷了嘛……再来再来……”紫悟说着,又开始洗牌、 长青一脸奇怪的看着他:“刚刚不是你说不来了吗?” “这个……我决定原谅你了,来来来,摸牌,摸牌……”紫悟说着,已经将牌洗好。 禅云先生鄙视的看了他一眼,非常不想跟他玩儿了,但是清尘和凤君灏现在在书房谈事情,肯定不会过来凑数。 向景景也在晒太阳休息,自然也不愿意加入。 没办法,只好忍着紫悟那恶劣的牌品继续…… 向景景此时已经被他们吵醒,转过头看了一眼坐在旁边的奶娘,她怀里的宇潼睡得正香。 起身,她想活动活动身体,一旁的念姑忙上前一步,问道:“王妃需要什么?奴婢帮您拿。” 向景景摆了摆手道:“我不需要什么,坐了那么久,有点累了,我想起来走动走动……” 说着,站起身来,朝屋内走去。 幽谷的房子并不太大,基本是喊一声,就能听得到,所以向景景并不需要时刻有人跟着自己。 她进了屋内,念姑则并没有跟着霸天武圣。 走到书房门口,她本想看看凤君灏跟清尘谈完事情没有,但是尚未推门,便听到里面清尘的声音传出:“现在雪天兵节节败退,听说谢卓沁已经准备放弃银城了。皇上既然已经选择了跟齐闵结盟,那王爷您的计划岂不是……” “赵逸轩不是傻子,在那样的情况下,他能想出这个办法,足见此人的厉害,皇上选择跟他结盟是对的,告诉天逸,他的人一旦抓到谢卓沁,格杀勿论,千万不能让皇上接触到谢卓沁。”凤君灏声音低沉的道。 “属下明白。只是,王爷还不打算出山吗?现如今,您下的这一盘棋已经走到这一步,是不是可以向皇上摊牌了?您为皇上做了那么多,几乎是解决了所有难题,皇上定能理解您和王妃之间的事情的。”清尘说道。 “还不是时候。”凤君灏否决了清尘的提议。 清尘明白凤君灏的顾虑,于是道:“王爷是否担心王妃根本就不想让皇上知道这件事情么?若是如此,王爷大可和王妃谈谈。” 而凤君灏显然已经不太想继续这个话题了,他只开口道:“行了,不用再说了,这件事情我自己会考虑。你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清尘说着,转身,朝门口走来。 将书房的门拉开,却看到向景景正站在门口,他表情微微一愣:“王妃……” 向景景微微朝他点了点头,然后抬脚进了房间。 清尘看了她的背影一眼,表情若有所思的离开了房间,顺便将房门带上。 凤君灏坐在椅子上,目光看着朝自己走过来的向景景。 “你们刚刚说的话我都听到了。”向景景走到凤君灏身边,温声说道。 凤君灏伸手将她拉到自己腿上坐下,双手将她圈在了自己怀中,声音略微有些低沉的道:“我不是有意要瞒着你这些事情的。” “我知道,你不过是不想让我/操心。”向景景善解人意的道。 实际上,对于山外的所有事情,她已经不太关心了。 经历过几次生死,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很多事情,根本就是上天安排好了的。 生老病死,从来就不由人。 她只想守着自己的小日子,开心的度过便好,外面的世界,已经与她无关了。 凤君灏见向景景这么体谅自己,于是道:“既然现在你什么都知道了,那我便问你一句,你是否愿意将我们的事情让皇上知道呢?” 向景景摇头道:“不,我不想……” “你知道,我可以想办法让皇上接受我们的。”凤君灏目光深情的看着她道。 向景景回望着他,两人视线相交,她能感受道对方眸中传来的点点温柔:“我知道你会将所有事情都处理好,但是,我不要……即便是皇上理解我们,愿意接受这个现实,可是天下百姓呢?我不希望你为了给我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而将自己陷入不义之中。我不要你为了我,背负着夺自己侄子妻子的骂名……” “你如此为我着想,我又怎能这样委屈你?”凤君灏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低声在她耳边呢喃。 向景景闭上眼睛,嘴角挂着淡淡的温柔笑意:“我不委屈,能够成为你的妻子,为你生儿育女,长相厮守,便已经够了,对于我来说,那些虚名并不重要江山何许:冷颜欢。我喜欢现在清净的生活,想就这样跟你在这山中厮守一辈子……” 凤君灏听了她的话,不由得抬起头,伸手宠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子:“真是个傻丫头。我若真是傻丫头,那又怎么会骗到智勇双全的摄政王大人做我夫君呢?”向景景笑眯眯的看着他道。 跟着,她突然表情变得有些凝重,看着凤君灏道:“君灏,你心中是不是还有什么未了的事情需要出山去办?若是这样,那你只管去,我可以在这里等你。” “正如你所听到的,现在靖宇和齐闵国已经结盟,雪天军节节败退,谢卓沁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相信用不了多久,整个雪天国便会在天逸的控制之中,战事结束之后,皇上应该会对整个朝堂格局进行一次清理,当初天逸之所以会反皇上,便是我授意的,虽然眼下皇上跟天逸似乎和好了,但是难保他不会秋后算账,所以我一定要保住天逸。”凤君灏语气坚定的说道。 向景景闻言,低头想了想,道:“这次攻打雪天国,天逸是主力,难免会功高盖主,即便是天逸之前没有谋反,按照皇上的性格,恐怕也……” “这是不是也是你不愿出山的原因?”凤君灏看着她,眼神透过她清亮的瞳孔,似乎要将她的内心看透。 向景景微微点头:“你帮皇上拿下了雪天国,他或许会感激你,但是他若知道我们在一起,心中终究是无法做到真正原谅。而且他身为一国之君,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件事情终归会成为他心中的一根刺,我怕他哪天就……所以我宁可永远呆在这幽谷之中,过着平淡的日子。至于摄政王妃这样的虚名,我并不需要。” 凤君灏听着向景景的话,表情变得有些黯然:“或许我该为了你,坐上那个位置。” 他话音刚落,向景景表情一变:“君灏……” 她看着他,目光清涟:“你若是想当皇帝,你早就当了,何苦要等到今天?你根本无心皇位,我不要你为了我,勉强自己做自己根本不想做的事情。何况,皇上所拥有的,就只剩下皇位了,若是这个我们也要夺走,那不是太残忍了吗?” “为了你,我可以对任何人残忍!”凤君灏抓着她的手,道。 “为了你,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要。”向景景深情的凝视着他,道。 ................................................................................... 庆元十六年,秋。 靖宇齐闵盟军大破雪天国都城,君王谢卓沁在大将军雪狼护卫之下逃出皇宫,被追赶至玉衡山,雪崩,全军覆没与玉衡山之中,雪天国,亡!!! 同年十一月,辅政王爷凤天逸班师回朝,被赏黄金万两,封地万亩。 参军丁俊杰被封兵部侍郎,其余人等,皆受封赏。 一时间,整个京都都洋溢在喜庆之中,热闹非凡。 丁府。 因为丁俊杰的高升,前往道贺的人络绎不绝,管家站在门口迎来送往,送走一批又一批。 夜幕降临,花园里搭起了戏台子在唱大戏,客人们都坐在园子里,丁俊杰随父母应酬了一阵,管家走到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他脸色微微一变,立刻起身,离开了座位,往书房方向行去。 来到书房,他便看到了旺生的身影。 “旺生,是不是宫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开口便问道火爆天王最新章节。 管家退出房间,将门从外面关上,旺生才表情有些凝重的开口道:“国舅,大事不好了,今日玉兰在御前伺候,不小心瞥见不少大臣上折子,请求重立皇后……” 丁俊杰闻言,表情一变:“你们疯了吗?可知道你们这是在干预朝政,若是被人发现,这是要杀头的大罪。” “奴才自然明白,只是玉兰也并非故意偷看奏折的。”旺生说着,继续道:“何况,眼下也不是追究这些的事情,国舅,您可得想想办法,虽然皇后娘娘失踪已经两年了,但是奴才相信,她终有一天,一定会回来的。” “她……”丁俊杰心中自然是比任何人都明白向景景确实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并且,绝对不可能会再回到皇宫去了,“这件事情,也不是你我能左右的,皇上对皇后一往情深,相信他心中会有定夺的。后宫之中耳目众多,你和玉兰还是小心着点,别再关心这些事情了。” 旺生没想到丁俊杰会是这种态度,一时间他愣愣的看着他,不知该作何反应。 丁俊杰看着他,意味深长的道:“婼瑶那么聪明,相信她此刻一定在某个地方过得很好,或许她不是不能回来,而是根本就不想回来。” 旺生听了这话,立刻瞪大眼睛望着丁俊杰:“难道说……” “我知道你和玉兰还有敬坤宫里有几个是一直跟着婼瑶的人,你们若是想继续呆在宫里,我可让皇上让你们去服侍玉嫔,若是不想呆在宫里了,我便求皇上放你们出宫。总之,皇后的事情,你们不要再管了……”丁俊杰语气深沉的说道。 旺生何等聪明,话说到这份上,他自然是明白你了丁俊杰的意思,也隐隐猜到了向景景的失踪背后藏着的隐情。 不过听到这番话,他倒是长长的松了口气,至少他知道,自己一直担心的人,此刻平安无恙。 “既然如此,那奴才便告退,改日问过玉兰和小宇子他们的意见了,再告诉国舅爷。”旺生说着,拱手告辞。 丁俊杰点了点头,目送他的背影离去。 ...................................................................................... 翌日,清晨。 朝堂之上,凤畋霖威风凛凛的端坐龙椅之上,睥睨着殿内的百官。 “皇上,皇后娘娘失踪之日溅久,恐已遭遇不测,国不可一日无君,后宫亦不可一日无主,恳请皇上另立新”后。”礼部尚书高声奏道。 他话音刚落,便迎来一片附议声。 凤畋霖不动声色的看着眼前的文武百官,良久,才最终将视线落在站在人群中的丁俊杰身上:“国舅以为如何?” 丁俊杰感觉到从四面八方传递过来的视线,他表情镇定,语气平静的道:“一切但凭皇上定夺。” 对于丁俊杰这副置身事外的态度,凤畋霖隐隐有些不满。 但是同时,朝中大臣却都觉得丁俊杰识时务,不由得都对他另眼相待。 毕竟皇后之位密切关系着丁家的命运,只要皇后一天是丁婼瑶,那么丁家的恩宠自然是不会少。 所以听到丁俊杰似乎不打算替丁婼瑶争取什么时,那些原本对他极其防备的大臣也不由得暗暗诧异。 坑爹的一家子(待续)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丁俊杰甩手不管,凤畋霖却并不为所动,他目光威严的看着眼前的众大臣,开口道:“朕不认为这后宫之中的妃嫔之中,有哪个人是跟皇后一样,配得上坐皇后这个位置的。舒殢殩獍” 礼部尚书闻言,忙道:“既然皇上认为后宫的娘娘之中无人能担此大任,微臣以为,不如招选些秀女进宫如何?” 此言一出,再次引起大家的议论。 那些之前错过一次将女儿送进宫的大臣们自然是心中欢喜。 凤畋霖知道他们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不过选秀也不失为笼络人心的一个好办法,尤其是,如今大局初定,他需要用人的地方实在是太多缡。 罗逸明白凤畋霖心中的想法,于是附议道:“皇上,臣也以为,三年一期的选秀,也是时候可以开始了。” “嗯,既然如此,那这件事便交给礼部去办了。”凤畋霖大手一挥,吩咐道。 实际上,选秀对于他来说,也是立后时间的最好办法钹。 至少在这个期间,不会有人再提重新立后的事情,而他便又可以争取多一点时间去寻找小皇后的下落。 .................................................................................... 是夜。 乾御宫中。 凤畋霖批阅完奏折,看着窗外月色不错,便想出去走走。 玉兰端着参茶从门外走进来,见凤畋霖起身,她上前一步,将参茶递到他面前:“皇上,请用茶天才宝宝pk花心爹地最新章节。” 凤畋霖将茶接过,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道:“朕好久没晚上散步了,你陪朕出去走走。” 玉兰闻言,忙跟在了他的身后,两人走出了乾御宫,朝御花园的方向行去。 凤畋霖走在前面,玉兰走在后面,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有鞋子踩在石板上的声音。 走了不知道多久,两人竟然兜兜转转,来到了敬坤宫门口。 凤畋霖突然停住脚步,不再往前。 玉兰将凤畋霖不再往前,她也停下脚步,低声道:“既然皇上不想进去,那不如回乾御宫去吧。” 凤畋霖转身,借着天上皎洁的月光,看着眼前的玉兰。 玉兰的表情很平静,清秀的长相,加上这些年来在深宫之中的锤炼,让她整个人的气质很是沉静。 “你觉得,朕能够将皇后找回来吗?”他看着眼前的玉兰,声音掩饰不住的失落,问道。 玉兰早已经从旺生嘴里隐约明白了向景景的处境,她也已经想清楚了一切。 面对凤畋霖此刻对自己提的这个问题,她不再像往常那样笃定,而是避开他的视线,轻声道:“皇上现在已经有了后宫佳丽三千,又何单恋皇后娘娘一枝花呢?” 凤畋霖听着玉兰的答案,瞬间皱起眉头:“这是你的心里话?还是说,你在替皇后生朕的气?” “皇上,这是玉兰的心里话。不管是皇后娘娘,还是玉兰,都希望皇上能够幸福的过一辈子。如果说皇后娘娘已经不能让您幸福,那您也该放宽自己的眼界,去寻找别的幸福了。”玉兰由衷的道。 “幸福?”凤畋霖听着这个词,不免觉得有些讽刺:“你觉得朕身为一个皇帝,有幸福可言吗?” “皇上虽然贵为天子,后宫之中敬皇上和怕皇上的人虽多,但却也不乏真心爱皇上的,皇上何不怜取眼前人 呢?”玉兰已有所指的道。 凤畋霖闻言,突然眯起眼睛看向她:“朕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跟玉嫔感情这么好了,竟然会说这样的话来劝朕。” 玉兰忙道:“皇上明鉴,奴婢只是觉得玉嫔娘娘这两年常伴皇上左右,皇上心中对她是喜欢的,只是因为皇上心中有皇后娘娘,所以对玉嫔娘娘始终无法付出真心。玉兰说那些话,也不过是希望皇上明白,您的身边,是有人对您真心的。” “天底下,没有任何女人可以代替皇后在朕心目中的地位。”凤畋霖一脸倔强的道。 他是从心底里排斥除了向景景之外的任何女人。 玉兰知道,自己说再多,已然无益。 或许让他心中怀揣着一个相信皇后总有一天会回来的希望,也是一个不错的结局。 人生本不完美,爱上了,便是爱上了,即使得不到,一辈子能够遇到一个让自己如此深爱的人,却也是幸福的,不是吗? 至少他每次想起她的时候,脸上都是挂着笑容的。。。。 ................................................................................. 庆元三十二年,春无良天仙! 辅政王爷凤天逸身患恶疾,病逝,享年33岁。 同年,五月。 幽谷,清尘领着一个中年男子从密道进入,来到了幽谷内。 中年男子在见到凤君灏之后,立刻弯腰拱手:“天逸给皇叔请安。” 凤君灏立刻伸手将他扶起:“让你受苦了。” 凤天逸却摇头:“为了凤家的江山,天逸无怨无悔。” 说完,他抬起头,当他看到站在凤君灏身边的向景景时,顿时眼睛立刻瞪大,一脸不可思议:“皇……嫂……怎么会?” 良久之后,他似乎也想明白了:“原来如此,难怪皇兄穷尽二十年,却终究找不到你,这世上,怕也只有皇叔能 将你藏得这么好了。” 这时,一紫衣男子从屋内走出来,脸上挂着明亮的笑容。 当凤天逸看到眼前的紫衣男子时,表情瞬间一滞,他指着紫衣男子,“你……你……你不是……” “哎呀,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老了,没想到你竟然还记得我……”紫悟笑呵呵的看着凤天逸,显然,对于被凤天逸认出自己,他是很得意的。 “你竟然是男的……”良久,凤天逸才一脸错愕的叹道。 紫悟眨了眨眼睛,看着他:“莫非,你一直当我是女人?你该不会,还在心中偷偷喜欢过我吧?” 凤天逸闻言,脸色一红,迅速避开他的视线:“我疯了吗?我怎么……怎么会喜欢一个男人?”紫悟却不依不饶的逗着他。 而一直在一旁不曾吭声的清尘看着他们俩的互动,脸色渐渐变得铁青…… 凤君灏与向景景两人对视一眼,眸中满是笑意,转身,两人朝山谷方向走去,将更多的空间,留给了他们三个剪不断的中年男人。 ............................ 山谷的小溪边,两个身着白衣的翩翩少年正武动着手中的长剑,相互切磋着武艺。 向景景和凤君灏的到来让两人立刻收了手中的剑,朝他们走来。 “爹,娘……”两人齐声喊道。 向景景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帕子,给他们两擦了擦脸上的汗珠:“瞧你们两个,练功练得满头大汗。”说着,又看了眼四周,不由得问道:“灵犀呢?” “灵犀?她刚刚不还在这里的吗?”子辰视线朝四周看去,但是怎么也没找到那个古灵精怪的身影。 “哥,你有没有给银子给灵犀?”一旁的宇潼朝子辰问道。 “钱?”子辰伸手往自己怀里一摸,脸上顿时挂满黑线,“好吧,我大概知道她在哪里了。” 不用他说,大家也都知道了。 四人视线齐刷刷的看向一旁的山洞内,仔细一听,还能听到里面传来的笑声。 “哈哈哈,长青叔,你真是太笨了,禅云爷爷,你也输了,快给银子,给银子……都说你们两个加起来也斗我不赢,我是谁啊?斗地主还是我娘发明的呢,你们怎么可能斗得过我?”灵犀边收着银子,一边得瑟道好宝宝,你就收了我吧!全文阅读。 向景景站在洞口,远远的就看到灵犀那副财迷样子,气不打一起出来:“凤灵犀,我让你跟长青叔叔和禅云爷爷学习医术,你竟然在这里拉着他们俩个陪你斗地主,我今儿非揍你不可……” 凤君灏见状,立刻伸手一把抱住向景景:“景景,别动怒,有话好好说……” 子辰和宇潼两人也立刻朝灵犀眨了眨眼睛,示意她快溜。 灵犀何等聪明,她忙趁机溜出了山洞,跑得比什么都快。 向景景见灵犀跑了,只好将气撒在长青和禅云先生身上:“我说你们两个,被她坑了那么多次,还不够?还跟她玩儿?” “没办法,谁让你不陪我们玩,紫悟又整天跟清尘黏在一起,这两个小子,就知道打架读书,我们在这山中,除了研究医术,也没有别的活动了,当然只能斗地主咯。”禅云先生摸着白花花的胡子,一脸不以为然道。 长青也笑眯眯的看着向景景:“师父啊,既然你知道灵犀坑了我们,所谓女债母还,不如你把她坑我们的银子还给我们吧。” “还给你们好继续让你们玩儿?”向景景瞪了他们一眼,扔下两个字:“没门!” 跟着,一个华丽的转身,朝凤君灏和两个儿子命令道:“咱们走……” 三人立刻转身,跟着出了山洞,长青和禅云先生只能望着他们的背影叹气,这坑爹的一家子啊。 不过,好在最后,一个银锭子从洞外飞了进来,目标精准的落在了石桌上。 “好小子,武功越来越高了……”禅云先生笑呵呵的捡起银子,往自己怀里揣。 长青则一脸失望:“那我的呢?” 话音刚落,又一个银锭子飞了进来,直接砸在了长青的头上。 “你的这个准头差了点儿……”禅云先生笑道。 长青揉着头,将银子捡起来,也揣在了怀中:“这三个小混世魔王得亏是在山谷里,要是出了山,外面还不知道被他们弄成什么样子呢。” “我看,子辰和宇潼还好,最大的小魔头就是灵犀……”禅云先生摇头道。 (完) ****************************************************** 好了,小皇后写到这里就结束啦,感谢亲们的这么长时间的等候和陪伴。 是的,文中有一个悬念一直没有揭晓,那便是皇叔为何当初要杀死李公公的原因。 这个原因,嘤嘤想留着到下一部书里面揭晓。 如果没有下一部书呢,就当做这是皇叔的一个秘密吧,大家可以尽情的猜测一下,提示是,这件事情跟皇叔的身世有关。 嗷……好了,写完这本书,嘤嘤要好好休息休息一段时间了,群么么大家!!! 哈哈,最终今天还是只更了九千,欠你们的一千,只能下本书补上了。。。 祝亲们暑假快乐,心情倍儿棒,吃嘛嘛香,度过一个愉快的夏天!!!! 再见…… 她要出山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在第二卷正式开始之前,嘤嘤有些话想对亲们说,《小皇后》写到一半的时候,嘤嘤感觉很累,所以休息了一段时间,给自己放了个小假。 现在,嘤嘤已经将第二卷构思完成,准备提笔续写。 其实,嘤嘤最想说的话是,爱你们!!!感谢你们对小皇后的支持,对嘤嘤的支持!!! 嘤嘤嘤的读者群:94857016 如果你们真的爱小皇后,欢迎大家乱入,一起讨论剧情,一起为嘤嘤加油枳。 群么么哒,我的宝贝们,有你们的支持,小皇后会走得更长远…… ******************************************************* 庆元三十三年振。 夏。 宁静的幽谷内,晨曦刚从山头升起,竹屋前面的露台上,两个英俊少年正在比划武功。 一个少女打着哈欠,揉着眼睛从屋内走出来,一脸睡眼惺忪。 露台的另一边,一个白胡子老头正守着炉子熬着什么东西,阵阵药香味弥漫过来。 白胡子老头旁边站着一个青须中年男子,他手拿医术,嘴里念念有词。 “大哥,二哥,娘这么早叫我起床干嘛?”少女撅着小嘴,坐在一旁的小板凳上,眼睛迷迷糊糊,似瞌睡虫还没 完全赶走。 这时,向景景和凤君灏从屋内走了出来,跟在他们后面的还有清尘和紫悟。 二十年的时间,如弹指间,当年的女孩已经长大,为人母,人到中年,可岁月在她的脸上似乎并没有留下太多的痕迹。 而她身边的凤君灏,更是英俊潇洒,褪去原本的风流帅气之态,整个人显得成熟稳重,一双墨色的眸子冷静深 邃,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被吸引。 “爹,娘,尘叔,悟叔,早上好……”两个少年见向景景他们出来,立刻住手,走到他们面前,请安道。 灵犀耷拉着个小脑袋,又歪在一旁打盹起来。 “灵犀!”向景景看了一旁靠在柱子上继续瞌睡的小女儿,不由得提高了几个声调喊她的名字。 “嗯?”灵犀迷迷糊糊的哼了一声,眼睛没有半点要睁开的意思。 向景景看女儿困成那副可怜样,心里直叹气。 这个小冤家,自己别的本事没咋学会,睡懒觉的本事倒是学得挺快。 “子辰,宇潼,如今你们已经长大成人了,翅膀也硬了,我和你爹的意思是,该放你们出去外面的世界,寻找属于你们的未来了降龙破天。”向景景深吸了一口气,看着面前的子辰和宇潼道。 子辰和宇潼闻言,两人相视了一眼,表情变得肃穆。 “爹,娘,孩儿就算一辈子呆在爹娘身边,也没什么不好的。”宇潼率先开口。 子辰跟着道:“是啊,孩儿也想陪伴在爹娘身边,侍奉爹娘。” “好耶,我要出去寻找我的未来去了耶……”这时,原本在瞌睡的灵犀忽然从小板凳上站了起来,满脸鸡血的道。 向景景闻言,满脸黑线:“有你什么事儿?睡你的觉……” 灵犀闻言,小嘴一瘪,就往一旁的凤君灏怀里钻去:“爹爹,你看娘,她凶我……呜呜呜……” 凤君灏哪里舍得看女儿掉眼泪,立刻抱着她,轻声哄道:“没事,她也老是凶爹爹,习惯就好了。” “爹爹,我也要跟哥哥们出山,我不要再做世外高人了……”灵犀在凤君灏怀里拱了拱,撒娇道。 “不行!”向景景二话不说,斩钉截铁的反对道。 “凭什么?为什么哥哥就可以出去我就不行?我也长大了,我十八了,十八了,已经是成年人了。娘你自己十八那会儿都已经生哥哥了,可我现在连个男朋友都没有,我不要,我要出去,我要去找帅哥……”灵犀扯着嗓子大声道。 “凤灵犀,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揍你?”向景景扬起手,一脸凶巴巴。 早知道,平时就不跟她说那么多男女平等之类的事情了。 她把自己现代的思想都灌输给了女儿,如今这些就成为了女儿反抗他的利器。 “打吧,打吧,真正的烈士是不会屈服在暴力之下的。你如果有理,你会试图说服我,绝对不会采取暴力,你越是用暴力,就证明你越是理亏……”凤灵犀扬着脖子,一脸慷慨就义的表情。 向景景差点被她气死了,这臭丫头,真是越长大,越欠抽,哪有半点名门淑女的样子? 得亏他们现在归隐了,如果凤君灏还当着摄政王,这样的王府郡主,让她怎么拿得出手? “凤灵犀,你别躲你爹怀里,你给我出来。”向景景气得浑身颤抖的指着灵犀道。 “我又不傻,我才不呢……”灵犀仗着凤君灏的掩护,朝向景景吐舌头道。 这时,一旁的长青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上前打圆场道:“师父,你就别跟灵犀一般见识了,她说的这一套一套,不都是你教的?” “闭嘴。”向景景瞪了长青一眼,然后转过头看向子辰和宇潼道:“你们这次出去,其实还有一个任务,你清尘叔叔得到消息,说现在外面四处瘟疫蔓延,你们要想办法,查清楚这场瘟疫到底是什么原因引起的,以及如今扩散的范围,还有……” “ “ “……“ “ “……“ “ “ “…… “ “ “ “ “…… “ “…… “ …… “ ““ *************************************** ps…… 瘟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宣州。 此时正值七月,温度极高,天上的太阳似要将地上的一切烤化。 正午时分,三个身骑骏马的少年郎从城门而入,进了宣州城内。 马蹄踏在石板上,发出“哒哒哒”的声音,在空无人影的大街上,显得格外突兀。 “大哥,为什么这个大街上一个人都没有?”灵犀好奇的左右望了望,所有商铺的门几乎都关着,门上都挂着丧布,大街上除了几条流浪狗,不见一个人影枳。 子辰凝神,看了整条空荡荡的街道一眼,道:“往前面走走去看看,这个时候正是太阳毒辣的时候,恐怕大家都躲在屋子里吧。” 三人于是又赶马前行,顺着大街往东边行去。 没多久,便看到前面一家药店,伙计正推着一个衣衫褴褛的老人往外赶:“走吧,走吧,药材都用完了,根本就没货了……振” “求求你赊点药材给我吧,回头等我们家老头子病好了,我一定还钱给你……”老太太跪在地上哀求着,眼中的神情绝望而哀伤。 “都跟你说了药材都卖光了,再说,我们根本就不知道治的方子,也不能胡乱卖药给你啊,你还是快走吧,走吧……”伙计推了老太太一把,然后转身往屋内走去。 老太太跌坐在地上,长满皱纹的脸上,表情是一种说不出的悲哀。 灵犀看不下去了,一个飞身,下了马,走到老太太身边,将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老奶奶,您没事吧?” 那老太太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虽然“他”头上戴着帽子,脸被白纱遮住,看不清模样,但是那娇小的身形和她那一身锦衣男主,一看便是出身不凡的望族公子哥医见倾心全文阅读。 “我……我没事……没事……”老太太恍然回过神来,浑浊的眼睛里,有眼泪流出。 那种绝望,是灵犀从来未曾见过的。 让她的小心脏不由得一颤。 转过头,她看向已经从马上下来的子辰和宇潼,道:“哥哥,我们帮帮这个老奶奶好不好?” 宇潼点了点头,上前一步,朝老太太拱了拱手,道:“这位老人家,在下兄弟三人从外地来的,路过宣州城,不知为何这正当午的,竟没有商家开门做生意呢?” “现在满城都是,哪里还有谁有心思做生意,家里都是病人……药店都没有药卖了……我家老头子也要死了……老天爷啊,你怎么这么狠心啊?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你还让我老伴也死吗?”老太太说着,大声嚎哭起来。 灵犀听着恻隐之心大动,忙问道:“老奶奶,你说你的儿子已经过世了,你老伴生病了,可是闹的?” “可不就是吗?这宣州城里的人都死得差不多了,没有办法,没有救了……死了,都要死了……让我也得死了算了……”老太太越说越激动,干涸的嘴唇,苍白的脸色,一双眼睛几乎成灰色。 “不会死,老婆婆,我是大夫,带我去看看老爷爷,我一定有办法救他的。”灵犀紧紧扶住老太太,声音一时忘了伪装,竟变成了自己的声音。 好在老太太此刻正处于绝望之中,根本就没有注意到灵犀声音的变化。 她只听到灵犀说,她是大夫,有办法救人。 立刻伸手紧紧抓住灵犀白嫩的小手,老太太一脸激动道:“真的吗?小公子真的可以救我家老头子吗?” 灵犀重重的点头:“老奶奶,您还是先带我们去看看你们家的病人吧。” 老太太闻言,忙哆嗦着转身,领着灵犀就走。 子辰见状,上前一步,欲阻止灵犀。 宇潼转过头,朝子辰道:“大哥,这样也好,我们先从一户人家里,了解的情况,也方便找出解决方法。这样动静也会小些。” “我们初来乍到,对方是不是真的小老百姓,还犹未可知,万一……”相对于宇潼和灵犀的心不设防,子辰显得要谨慎许多。 “大哥,放心吧,我们初次出山,谁会关注到我们呢?不会有人设局给我们的,再说,就算是个局,以我们俩的实力,相信不会有人能困得住咱们的。”宇潼心态很好的道。 子辰听他这么一说,也颇有道理,点了点头,跟着灵犀的身后,往老婆婆家走去。 一路上,灵犀打听到,这老婆婆夫家姓阮,别人都管她叫阮婆婆,家住在城郊,有一个儿子,尚未娶亲。 一个月前,刚入夏,爆发,她儿子就得了,医治无效,死了。 才把儿子下葬没多久,还没来得及收起伤心,结果老伴也不幸染病了,本来就家徒四壁的他们,更加是无钱医治。 只得一天天看着老伴日渐消瘦,形如枯槁。 今天是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想上街赊点药,谁知道,药店里根本就不肯赊给她。 要不是遇上了灵犀他们三个,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重生末世之喂养。 花了好一会儿的功夫,他们才走到了阮婆婆的家。 才进屋,就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 三间矮矮的小木房,旁边有个牛棚和猪圈,想来之前是有喂些牲口的,不过如今已经变得空空如也了。 “三位小爷,我们家实在是太简陋了,连个正经坐的干净椅子都没有,希望你们不要嫌弃。”阮婆婆说着,搬出三个小马扎,请他们坐。 宇潼摆了摆手,道:“您不必客气,病人在哪里?我们还是先看看病人吧。” “哦,好,三位,里面请。”阮婆婆说着,请他们进了房间。 灵犀从进院子开始,就一直在打量着这个家的环境。 她知道,这种东西,用娘的话说,实际上就是传染病。 “ “ “ “ “…… “ “ “ “…… “ 气场强大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阮婆婆一直照顾着阮爷爷,虽然目前她的身体状况看似正常,但是很有可能,她已经感染。 子辰表情肃穆,低头沉吟了片刻,才道:“现在马上飞鸽传书给爹,向他报告这外面的情况。另外,宇潼,咱们现在马上去找知府,将实情告诉给他,让他先将疫情控制住,不要再有更多的人被感染。” “好。”宇潼点头,然后又问道:“那这里怎么办?” “我留下来照顾阮婆婆和阮爷爷吧。”灵犀自告奋勇道。 “不行。”子辰和宇潼异口同声的反对枳。穿越吧 “你必须时刻跟我们在一起。这边,你先把阮奶奶救醒,阮爷爷,也只能交给她来照看了。”子辰吩咐道。 “可是,阮婆婆一个人,我担心她……”灵犀有些犹豫,她实在是不忍心任由这两个老人自生自灭。 “我们去告诉了知府情况,他就可以派人来处理这些患者了,听话,灵犀,鼠疫有多可怕你比我清楚,万一你被感染了该怎么办?”子辰说道振。 灵犀知道,这种情况下,不管自己说什么,他们都不会将自己留下的。 于是只好妥协。 将阮婆婆救醒之后,她道:“婆婆,我们得走了,这场瘟疫很严重,我们必须去将情况告诉知府大人,以免让更多的人被传染,你放心,很快就会有人来照顾你们,阮爷爷的病,我表示很遗憾锻仙最新章节。” 说着,她从身上取出一锭银子放在阮婆婆的手中,“抱歉我帮不了您,这点银子,是我们的一点点心意,或许对您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但还是请您拿着。” 阮婆婆双手颤抖的拿着银子,老泪纵横道:“老天爷啊,我这辈子是造了什么孽?你把我的儿子,老伴一个个都收走了,叫我怎么活啊……” “婆婆,您别太伤心,好好保重。另外,您自己也要注意身体……”灵犀想跟她说些注意事项,但是看到这家徒四壁的样子,恐怕连最基本的消毒都做不到,她也只好不再多说什么,平添伤感了。 深深的看了表情绝望的阮婆婆一眼,灵犀抬脚,往门外走去。 子辰和宇潼跟在她身后,一起出了屋子。 从院子里出来,灵犀将自己身上的防护服脱了下来,拿出长青专门配置的消毒水,洗了手,又往身上撒了点,才上了马,进城去。 ********************************************************************************** 宣州府。 此时已是傍晚,如今的宣州城被瘟疫的死亡阴影笼罩着,就连衙门口站岗的侍卫也显得精神萎靡不振。 子辰三人来到门口,朝那守门侍卫道:“劳烦通禀知府大人,在下有控制瘟疫的良方相告。” “你是什么人?你真的知道怎么治那瘟疫?”守门侍卫一听来人是懂治瘟疫的,表情立刻变得积极起来。 “事情紧急,还望阁下速速通禀。”子辰不想跟着侍卫废话,只催促道。 那侍卫也知道关于瘟疫的事情,马虎不得。穿越吧 这瘟疫可不挑人的,如果不尽快控制,说不定下一个得病的就是他了。 再看眼前这少年郎,长相英俊潇洒,一看便知道绝非普通人。 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少年,更是长得俊美非凡,绝对不像是坏人模样,心中便不疑有他了。 “你们等着。”他说着,又看了一眼戴着帽子的灵犀,然后转身火速往大门内跑去。 没多久,便有一个青须中年男子从大门内走了出来。 “在下乃宣州府的师爷莫青贤,不知公子高姓大名?”莫师爷看到眼前的三个少年郎,立刻拱手,客气道。 “我们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知道怎么控制这场瘟疫。知府大人若是没空接见我等,那我等便告辞,不打扰了。”子辰没想到,在这么紧要的关头,这位知府大人竟然还派人来试探他们的底细。 说着,他便转身欲走。 莫师爷见状,忙上前两步,“几位留步,留步……” 子辰侧眸,看向他,冷声道:“知府大人若真是心系黎民百姓,不该如此小心翼翼。” 莫师爷见他器宇不凡,说话语气不卑不亢,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不言而喻的贵族气质,不由得内心一凛,不再敢在 他们面前唱高调,“三位有所不知,近来瘟疫横行,朝廷已经下了死命令,若再不将这场瘟疫控制住,我家大人不仅 官位不保,还要被以渎职之罪,流放边疆黑色交易,总裁只婚不爱全文阅读。故此,大人曾于半月前贴告示悬赏,也因为此,引来了不少讹诈之徒。这才让大人不太轻信他人……” 子辰听了莫师爷的解释,脸色稍稍缓和了些:“走吧,别再耽误时间了。” “三位里边请。”师爷见他们提都不曾提悬赏的事情,看他们身上锦衣华服,尤其是腰间佩戴的玉佩,一看便知不是俗物,便放心的领着他们往府内走去。 这是灵犀长这么大,第一次进入官员府邸,心中不免好奇。 纱帐后面那双灵动的大眼睛,四处张望着,嘴角微微上扬。 穿过大厅,莫师爷领着他们又绕过一条回廊,在府内的花厅,停下了脚步。 花厅内此刻坐着一个六十来岁模样,体态臃肿的老人,胡子是青白相间,一双小眼睛,细细的,眯成一条缝,此刻望着窗外的夕阳长吁短叹。 “老爷,人带来了。”莫师爷走到知府大人身边,恭敬的道。 知府转过头,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少年,似乎对这三个年轻的小伙子,并不信任,语气懒懒的道:“你们有办法控制瘟疫?” “既然来找你,自然是有办法。”子辰淡淡的看了这胖知府一眼,态度倨傲道。穿越吧 “ “ “ “…… “ “…… ************************************************************************************************************************************************************** ps 好大一只帅哥哥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由于整个宣州城如今就像是个死城,没有商铺营业做生意,灵犀三人找不到落脚的地方,只好继续赶路,一路北上,去了第二个目标地,阳城。 阳城位于靖宇国的东边,毗邻宣州。 就他们一路上掌握的信息来看,宣州应该是疫情爆发的地方,也是最严重的地方。 出了城,三人骑着马,走在官道上,因为是夜晚,灵犀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挂在了背上。 头顶,皎洁的月亮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洒向人间,清凉的露水将白日里的那丝燥热洗去,微风吹过,道路两旁的树影绰约,夹杂着露水芬芳的丝丝凉风温柔拂面,灵犀大口呼吸着枳。 “大哥,你说那个笨知府会按照咱们写给他的方法去做吗?”灵犀的马在最中间,她手握缰绳慢悠悠的骑着,歪着脑袋朝自己左边的子辰问道。 月色下,子辰的脸显得格外清冷,轮廓立体的五官也带着一丝白日里不太容易察觉的凛冽感,“你写得那么详细,他只要随便找个大夫一看,便知道那是好办法,肯定会用的。” “可便宜那个大胖子了,为什么宣州城的知府不是个像哥哥们这样帅气的大帅哥呢?”灵犀撅着嘴,小脸有些苦恼振。 这次出山,她可不仅仅是为了拯救黎明苍生而来的。 她还有一个伟大的梦想,那就是……找个好人嫁了!!! 因为娘亲对她说过,只有等到她嫁人之后,才不会管束她了。 为了自由,她必须把自己嫁人的事情提上日程了。 三人边聊天边往前走着,忽然…… 宇潼一拉缰绳,马立刻停下:“嘘,安静。” 灵犀闻言,神色一凛,漂亮的大眼睛立刻散发着光芒:“有人要行刺我们吗?太好了,正好我可以练练身手。” “灵犀,别闹,对方人数好像不少。”子辰也凝神听着不远处传来的细微声响。 可是,灵犀才不怕呢,她清了清嗓子,大声喊道:“喂,你们不用躲了,都出来吧,你们已经被发现啦。” 她话音刚落,一个飞镖“唰”的一下,就从她的脸颊扫过去,幸亏子辰反应及时,伸手一扯她的手,迫使她整个人往后一仰,险险的躲过了那暗器。 灵犀被吓坏了,顿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满腹委屈的道:“大哥,二哥,他们阴我……” “别怕,二哥会保护你的。”宇潼说着,长袖一甩,一把玄冰剑便出现在他手中。 “来者何人?”他凝神,冲着黑漆漆的四周喊道。 不过瞬间的功夫,便有十几个黑衣人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住。 “把他们拿下。”没有任何多余的言语,为首的黑衣人冷声命令道。 跟着,一群黑衣人便朝他们袭过来。 子辰迅速抽出挂在马鞍上的宝剑,开始抵挡这些人的进攻。 对方的实力不弱,不过子辰和宇潼的武功更加了得,面对敌人以包围的方式进攻,他们应对从容,并没有因为对方人多而乱了阵脚。 灵犀被子辰和宇潼夹在中间,也想出手试试自己有几斤几两,可是,却一直没有找到机会。 眼看着黑衣人一个个被打倒在地,忽然,树林深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 灵犀一听到这笛子声音,心里顿时暗叫“不好”,转过头,看到身边的子辰和宇潼,明显,他们也晃了神,手上的动作都停止了。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为了打断那笛声,灵犀只好扯着嗓子,用那五音不全的嗓子开始大声唱着小时候妈妈教她的歌谣。 果然,灵犀的声音一响起,子辰和宇潼瞬间回过神来,手中的剑如灵蛇一般,刺向了朝后面偷袭而来的黑衣人。 “好厉害啊,竟然连我的玉笛魔音也破得了。”就在这时,一阵香风吹过,抬头,却见前面不远的树枝上,站着 一个粉衣女子。 因为是晚上,加上有一定的距离,他们看不太清对方的长相。 但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此女说话的声音非常好听。 至少,比灵犀唱歌的声音,要好听一万倍不止。 “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偷袭我们?”宇潼冲着月光下的人影大声喊道,这女子所谓的“玉笛魔音”很是厉害,看样子也绝非等闲之辈。 “你想知道?跟我来,我告诉你……”女子说着,忽然脚尖一点脚下踩着的枝桠,整个人腾空起来,朝树林深处飞过去。 宇潼见状,立刻飞身,就追了过去。 “宇潼……”子辰想唤住他,但是却已经来不及。 灵犀看着忽然安静下来的四周,地上,躺着几具刚刚被两人杀死的黑衣人尸体,不由得哆嗦了一下,弱弱的看着子辰道:“大哥,二哥是不是中了别人的调虎离山之计?” “目前看起来,是这么回事。”子辰点了点头,然后叮嘱灵犀:“你乖乖呆在大哥身边,千万别乱跑。” “嗯,大哥,你放心吧,我保证乖乖听话。”灵犀一脸严肃的重重点头。 她话音刚落,便又见一群黑衣人从树林的四面聚拢过来,这次的人,似乎比之前的还要多些。 “大哥,让我来。”灵犀喊了一声,从怀里取出一颗迷香丸,往地上一扔。 瞬间,只看到一阵白色气体从地上冒了出来,那些刚刚靠近,冲过来的黑衣人便纷纷倒地。 灵犀见状,得意的拍了拍手,刚转过头,想向子辰邀功,结果发现,子辰身体朝前面一倒,整个人趴在了马背上。 “大哥,你怎么了?”灵犀见状,吓了一跳。 “下次,你出手前,能不能先知会一声?我没你那么……百毒不侵……”子辰说完,晕了过去。 灵犀这下才反应过来,刚刚的迷香丸,想来子辰也吸进去了不少。 而她,事先也忘记提醒他要屏住呼吸了。 看到子辰晕过去,灵犀顿时慌了神,她忙从腰上摸出解药,刚准备给子辰服用,一阵疾风吹过来,她还没看清楚是什么情况,只觉得眼前一花,再看自己的手上,解药竟然不见了。 “谁?谁偷走了我的解药?”灵犀气呼呼的鼓着个腮帮子,大声吼道。 “这么凶巴巴的,也不怕嫁不出去。”就在她瞪着个大眼睛四处张望之际,头顶传来一阵富有磁性的戏谑声。 灵犀猛然抬头,看到眼前那颗高高的大树上,站着一个玄衣男子。 模糊的视线中,那男子的眸子亮得出奇,如同是这黑夜之中,悬挂在天上的明月,散发着清冷的光芒,正紧紧的盯着她。 “你……”灵犀刚准备反驳他的话,但是很快,她就意识到,自己明明身着男装,说话还刻意压低了声音,为什 么对方竟一眼就看出自己是女子了? 正在她诧异间,腰间一紧,像是有什么东西拴住了她的腰,跟着身体便被一股力道扯住,整个人腾空起来,瞬间,落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 “啊……”灵犀吓坏了,尖叫一声,一张近在咫尺的俊颜便出现在她视线之中。 月光下,那立体的五官轮廓,深邃的眸子,完美的面部线条…… 灵犀顿时惊为天人。 这个世界上,竟然还有长相能跟自家哥哥和爹爹媲美的美男子。 是他了,她要找的帅哥男朋友,就是他了。 心中无数泡泡在往外冒,她眼睛冒星星的看着眼前的帅哥,咽了咽口水道:“这位小哥哥,不知道你姓甚名谁?家住何处?家中有几口人?有女朋友吗?如果没有女朋友,那么请问,我可以做你的女朋友吗?” “你说什么?”对方听到灵犀的话,顿时表情一怔,一双剑眉迅速敛起。 “女朋友的意思,就是,未来的娘子。”灵犀以为他没听懂,认真的解释道。似乎全然忘记,自己此刻正处于危险之中,大哥还昏迷着。 “?”男子突然开口吐出一串英文道。 “好说,再下凤灵犀。”灵犀豪气干云的拱手道。 初吻木有啦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穿过来多久了?”男子闻言,两只眼睛顿时放光芒,表情显得格外激动,抱着灵犀的双手也更加用力了,继续问道。 “穿?”灵犀愣愣的看着他,不太理解他的意思。 “你是从几几年穿过来的啊?”男子继续双眼亮晶晶的望着灵犀,好似他乡遇故知的激动。 灵犀摇了摇头,然后伸手探了探他的脑袋:“大哥哥,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 男子闻言,忽然眯起眼睛,一脸审视的看着灵犀:“锄禾日当午。枳” “汗滴禾下土。”灵犀晃动着小脑袋回答。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 “跑得快,跑得快……蒸”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的,配合的天衣无缝。 最后,男子一把将灵犀紧紧抱住,道:“果然穿越这件事情,不仅仅是发生在我一个人身上。” “大哥哥,要不然我给你把把脉吧。”灵犀看着眼前这个表情古怪的男子,心中一阵叹息。 帅倒是帅,可惜脑子有毛病。 男子察觉到灵犀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于是又问道:“你难道不是穿越过来的?” “穿越是什么意思?”灵犀一脸迷茫的望着他。 男子顿时表情一变:“你不是穿越而来的,为什么你会懂英文?还会唱两只老虎?” “娘亲教我的啊。”灵犀如实答道。 她话音刚落,眼前的男子表情瞬间变得冷冽,双手紧紧的掐住灵犀的脖子,寒声问道:“你娘亲?难道你是丁婼瑶的女儿?” 灵犀被他掐得呼吸一滞,小脸瞬间变得通红,艰难的摇头:“不是……” “你娘是谁?在哪里?带我去找她。”男子说着,一把将她的腰搂住,身体腾空,往前面飞去。 灵犀感受着凉风从脸庞拂过,心中只觉得又害怕,又刺激。 没多久,两人便飞出了树林,在路边一辆华丽的马车旁停了下来。 守候在一旁的车夫见到来人,立刻将车帘一掀,灵犀便被那男子粗暴的扔进了车厢内拽小姐的尊贵邪少。 “好痛……”灵犀皱着眉,腮帮子鼓鼓的,吹着自己刚刚磕在地上手上的手臂。 抬头,刚准备发飙,却见那男子也进到车厢内,在她身边的座位,优雅的坐下。 “你好粗鲁,把我摔疼了……”她瞪着眼前的男子,心里对他,全然没有了好感。 “是你太重,该减肥了。”男子撇了撇嘴,不以为然。 “嘶……”灵犀闻言,顿时秀眉一皱,从地上爬起来,双手叉腰,凶巴巴的瞪着面前的帅哥,“你敢说我重?” “准确的说,应该是脂肪过剩导致的肥胖。”男子慢悠悠的补充。 “看我不把你给……”灵犀气急了,抬起手,就准备揍面前的男子。 但是,这个时候,车子忽然往前移动,她的身体在惯性之下,不受控制的往前一扑…… 结果…… 什么情况? 为什么她的心“噗通噗通”的忽然跳得那么快了? 嘴唇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好像无法呼吸。 睁开眼睛,那双墨色的眸子,近在咫尺,脸上,还有他呼吸的热气。 “啊……”她尖叫一声,迅速撤回自己的脑袋,抬起手拼命的擦着嘴。 她的初吻,竟然……竟然被这个坏蛋给夺走了。 怎么可以这样? 这是她专门留给未来相公的。 怎么可以被这个坏蛋夺走? 真是越想越生气,越想越伤心。 赤红的眼眶内,泪水夺眶而出,她狠狠的瞪着自己面前,表情镇定的男子,痛斥道:“你这个坏蛋,你把我的初吻还给我,还给我,快还给我,你这个小偷,强盗,魂淡……唔……” 她还想继续臭骂他,可是,下一秒,嘴唇却再次被他的唇紧紧贴出。 喘不过气来了…… 男人的吻并不带侵略性,只是刚刚好,将她的嘴堵住,把她要说的话,生生堵了回去。 良久之后,灵犀感觉自己就要窒息而亡时,他终于放开了她。 “ “………… “ …… ******************************************************** “ “ “10~39 “ “ “ “ “…… “ “ “ “ ““ “ “ “ 交易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凤君灏伸手一把将她拉住:“景景,冷静点。 “君灏,你是不知道那个病有多么可怕……”向景景可是清楚的知道,黑死病给她原来生活的那个世界带去过多么恐怖的阴影。 “我相信他们,一定能处理好。”凤君灏目光坚定的看着眼前的向景景,深褐色的眸子,散发着淡淡的,清冷的光辉。 清尘这时也开口道:“王妃,不如让他们三个试试,我也相信,他们肯定能处理好的。再说,他们腰上都有王爷标示的玉佩,只要是我们的人,见到那玉佩,都会暗中给他们照应的,应该没事。” “是啊,景景,你想放他们三个出山历练,这只是刚刚开始,如果连这个困难都解决不了,那么将来还能成什么大事呢?”禅云先生附和道枳。 向景景听大家都这么说,也不好太坚持,于是朝清尘道:“你去安排一下,我要随时都知道他们的动态。” “是,属下知道该怎么做。”清尘忙应道。 向景景心中仍然是忧虑,但是,却也不得不沉下心来蒸。 长青这时又看向向景景道:“师父,我记得你以前在说那些瘟疫的时候,曾经提到过,有些病虽然没办法治疗,但是却可以预防的,只要接种育苗就可以了。” “嗯,理论上是这样的。”向景景点了点头,道:“只是,育苗也不是那么容易接种成功的,还是有一定的风险。我们没有精良的仪器设备,所以不一定能成功。” “不管怎么样,师父,既然有这个可能,我就想试试。徒儿想明天出山,去采集一些鼠疫的样本回来做实验。”长青拱手道。 向景景闻言,迅速的看了一旁的凤君灏一眼,发现他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于是道:“嗯,也好,只是,你自己要千万小心,别被感染了。” “是,师父,徒儿会小心的。”长青说着,转过头看向一旁的清尘:“你要陪我一起去么?” 清尘还没回答,紫悟马上抢着道:“长青,我陪你一起去吧。” 清尘眉头一竖,反驳道:“武功那么烂,你还是好好在这里呆着,等子辰他们的消息。我陪长青去。” “你……”紫悟气得差点咬到舌头,“敢说我武功烂,来啊,跟我打一场,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 凤君灏看两人那气势汹汹的样子,知道再不阻止,紫悟又没完没了了,于是打断他们的话,道:“紫悟,你去一趟锦城,去看看天逸那边的情况,顺便,把预防鼠疫的方法给他送过去。” “是,王爷。”紫悟得了新差事,表情立马变得得瑟起来。 向景景看了凤君灏一眼,心里忽然明白,这些年,凤君灏为了自己,隐居在此,但其实,他的心,是系着天下,系着他的亲人们的。 当年,凤天逸帮助凤畋霖夺得天下之后,用诈死的方式,避开了凤畋霖的秋后算账,来到幽谷。 只是,毕竟他年轻尚轻,这样的隐居生活,并不太适合他,对他,也不公平。 于是凤君灏在深思熟虑之后,决定让他出去,以另外一个身份,重新开始生活。 凤君灏的势力遍布天下,都是隐藏着的,所以想要保护一个人,也是很容易的。 凤天逸离开幽谷之后,去了锦州,开始经商,在凤君灏势力的光照之下,数十年的光景,他的商队已经遍布整个大陆,成为了富可敌国的商人。 这也是凤君灏为自己留的另外一条路。 这些年,外面的世界仿佛是平静的,但是凤君灏心里却很明白,这些平静,只是表面的,暂时的,保不齐,哪一天,这样的局面就会发生变化。 他的直觉是对的,而这场瘟疫,还仅仅只是个开始…… ************************************************************ 树林深处,宇潼紧追不舍,两人一路交手,来到了一条小河边。 那女子站在岸边,忽然就不跑了,只转过头来,看向自己身后跟过来的宇潼,手里的玉笛一举,指着面前的宇 潼:“你不要再追了,你再追,我就跳进这河里去。” 宇潼看着眼前的粉衣女子,月光下,依稀能看清她那清秀的脸庞。 刚刚的一路追赶,使得她费了不少力气,额头上都是细密的汗珠。 “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偷袭我们?”宇潼视线紧紧盯着眼前的女子,质问道。 “我只是受雇于人要活捉你们,其余的,并不清楚。”女子说话间,忽然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受雇于人?”宇潼表情一凛:“难道你是苍狼阁的杀手?那个让你活捉我们的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们只是收钱办事,其余的,不清楚……”女子说着,忽然跪在地上,嘴里猛地吐出一口鲜血来。 宇潼一看,情况不妙,立刻上前一步,一把扣住她手腕,摸到她的脉搏。 很快,他的神色变得复杂起来:“你中毒了?” “我今天落在你的手里,是我技不如人,你要杀便杀。”女子收回自己的手,冷声道。 宇潼却道:“你中这毒的时间也不短了,如果我没有猜错,你的主人,就是用这毒,控制着你,为他卖命吧。” 女子闻言,表情一凛,“你知道了这些又怎么样?” “我可以帮你解这毒。”宇潼一脸自信的看着她道。 女子却讽刺一笑:“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能解这毒的人,只有主人。”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宇潼说着,从自己的腰间取出一个小瓷瓶,从里面倒出一颗丹药,塞进她嘴里:“这是清心丸,能暂时克制住你体内的毒。” 女子咽下清心丸之后,瞬间感觉舒服多了,脸色也逐渐恢复正常。 “帮我办一件事,事成之后,我可以帮你把身上的毒解了。”宇潼说着,站直了身体。 粉衣女子抬起头,看着他,“什么事?” “想办法,查出到底是谁要活捉我们。”宇潼说道,跟着,又将手里的那一瓶清心丸塞到她手中:“这个你拿着,毒发的时候,吃下去,便可暂时控制住体内的毒。你那主人下手够狠的,你今年还不到十八岁吧?如果到十八岁,你身上还不完全化解的话,即便后面你得到了解药,但是你的身体也完全毁了,这辈子,都别想像正常女人那般生儿育女了。而且,绝对活不过二十五岁。” “什么?”女子闻言,顿时面色苍白如雪。 宇潼见她一脸震惊的模样,又道:“办好我交给你的事情,我保证,给你研制出解药。” “我凭什么相信你?”女子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宇潼的脸上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嘴角两个梨涡看起来特别醒目,灿烂得如同春日的暖阳:“我那么大方把一 瓶清心丸都给你了,难道,还不够诚意么?” 女子闻言,不由得握紧了手中的小瓷瓶,站直了身体,目光紧紧盯着他道:“三天之后,午时,阳城的醉仙楼见。” 宇潼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那女子便运气,朝树林深处飞去,消失无踪。 宇潼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才发现,她的轻功比他想象的还要好。 如果当时她不是即将毒发了,自己很可能要追上她,有些难度。 转身,回到原来的地方,他猛然发现子辰晕倒在马背上,而灵犀的那匹马上面,却孤零零的不见人影了。 地上,躺了好些个黑衣人。 宇潼立刻运功,将子辰弄醒,然后抓着他的手问道:“大哥,灵犀呢?” “灵犀?”子辰迅速清醒过来,转过头,看到灵犀的马上面,已经没有了她的身影。 宇潼见子辰这副茫然的表情,顿时感觉大事不好了。 放她走?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大哥,灵犀肯定是被人掳走了。 子辰也同意道:“一定是这样,否则,她不可能不帮我解毒的。我马上飞鸽传书告诉爹娘,说灵犀被人掳走了,让他们广派人手去查灵犀的下落。” “大哥,等一下……”宇潼却阻止他。 “怎么?”子辰表情疑惑的看着宇潼。 “没有照顾好灵犀,是我们的错,这件事情,还是我们自己解决的好,也省得爹娘担心。”宇潼打定主意道辶。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线索?”子辰极聪明,他知道,宇潼能这样说,心里肯定是有些许把握的。 于是宇潼便将自己追那粉衣女子的事情经过向子辰说了一遍。 子辰听完,拍了拍宇潼的肩膀道:“娘说得不错,咱们三个中间,最会耍小聪明的是灵犀,但真正有大智慧的人,是你。澌” “大哥,我们去阳城吧,只要知道了对方是谁,要救出灵犀,便有希望。”宇潼立刻道。 “嗯,走。”子辰说着,一拍马肚子,马便跑了起来。 宇潼立刻骑马跟上。 ************************************************** 灵犀醒过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 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舒适的大床上,周围的环境,似乎有点陌生。 “大哥,二哥……”她迷迷糊糊的喊道。 “吱呀”一声,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两个侍女从外面走了进来。 前面那人手里端着洗漱用品,后面那个侍女手里则端着食物。 这两人灵犀看着面生,并不认识。 她猛然想起,自己昨天是被人掳上了马车。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是什么地方?”看着眼前的两个侍女,她一脸警惕的问道。 但是,那两个侍女却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将手里的东西放下之后,便默默的退了出去。 灵犀不知道自己是睡了多久,但是这个时候,肚子已经是饿的咕咕叫了。 顾不了那么许多,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得先保持体力,才能有机会逃跑。 洗漱一番之后,又拿出随身携带的银簪验了毒,最后确定安全无误,才吃了起来。 房间西侧,不远处的书房内,赵承恩正趴在桌上写着什么公式。 门外,有人通报道:“公子,那位姑娘已经起床了,此刻正在用早膳。” 赵承恩闻言,忽然抬起头,清亮的眼神中带着一丝诡异的光芒,嘴角勾起笑意。 放下笔,他抬脚,往门外走去。 **************************************************** 此时灵犀已经吃饱喝足了,从椅子上站起来,活动着身子骨,做逃跑的热身运动。 赵承恩推开门,看着房间里扭动着腰和脖子,不停在活动的灵犀,眉头不自觉的就聚拢在了一起。 灵犀听到推门的声音,立刻停了下来,转过头,看向了门口。 赵承恩此刻逆着光站着,双手负在身后,身后的阳光将他整个人的气场烘托得无比强大。 “吃好啦?”走进屋子,他往桌前的凳子上一坐,目光淡淡的看着她,道。 灵犀在他对面的凳子上坐下,表面严肃的看着他:“小哥哥,你为什么要抓我?你这样限制我的人身自由,是非 法的,是不人道的,是要接受法律制裁的。” “这样啊……”赵承恩听了她的话,故意做出一脸恍然的表情,然后道:“那我现在应该要怎么做才能弥补我所 犯的罪呢?” 灵犀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愣愣的看着他:“你……刚刚说什么?” “你不是说我限制你的人身自由是非法的吗?所以,你觉得我应该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呢?” “额……那个……”灵犀清了清嗓子,然后正了正表情,道:“首先,你应该要把我放了。” “你走吧。”赵承恩说着,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 咦? 灵犀眨巴着眼睛,她没有听错吧? 他竟然叫她走…… “你说真的?”眯起漂亮的大眼睛,她觉得,不对劲。 “嗯,走吧。”赵承恩摆了摆手,示意让她快点离开。 灵犀闻言,立马起身,下意识的往门口走了两步,然后猛地一回头。 发现赵承恩并没有起身,而是转过头去,背对着她,自顾自的喝起茶来。 灵犀见状,立马提起裙摆,火速往外面跑了。 赵承恩听着她离去的脚步,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一丝诡笑。 *********************************************** 靖宇国,皇宫。 此时已经到辰时了,但武百官却仍旧在争论不休。 “皇上,现在瘟疫肆虐,恐过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京都来,还请您速速下旨,将那些患病者一律处死焚烧,以免此祸蔓延。”户部尚书陈庭威主张道。 “万万不可啊皇上……”内阁首辅丁俊杰闻言,立刻站出来,反驳道:“瘟疫乃天灾,百姓如今处于水火之中,已是民不聊生,若这个时候皇上再下旨处死病患,便会将这天灾化做**,陈大人这是要陷皇上于何等地步?” “丁大人,你可知道,若是这个时候再心慈手软,很可能下一个染病的,就会是咱们?”陈庭威一脸坚持的道。 “现在皇上已经派了御医前往宣州去解决此事,说不定很快就能找到解决的方法,怎可轻言放弃?”丁俊杰说着,又看向坐在首位一直不发一言的皇帝凤畋霖:“皇上,这个时候,天下百姓都在指望着朝廷啊。” “嗯!”凤畋霖长长的哼了一声,一双睿智的目光扫了整个大殿一眼,沉吟片刻,开口道:“瘟疫一事,交给丁爱卿去处理,你们谁怕死的,就赶紧找地方逃命去吧。” 说完,他大手一挥,起身,离开了座位,往大殿外走去。 自投罗网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大街上。 灵犀从那宅子里面出来,顺着前面的巷子一路往前,便来到了人流如织的大街。 看着大街上人来人往,她知道,自己此刻已经不是在宣州城了。 沿着大街走了一段路,她忽然停下了脚步。 “大婶,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啊?”随便找了一个看似和善的中年妇女,她笑眯眯的问路道辶。 中年妇女指了指前面城楼上的旗子:“没看到上面的字吗?这里是阳城。” “阳城?”灵犀瞬间懵了。 她现在在阳城,那大哥二哥又在哪里澌? 她要怎么去找他们? 又怎么回家? ******************************************************* 大宅内,赵承恩闲的坐在花园的凉亭内饮茶,一个小厮从前院跑过来,朝他报告道:“公子,派出去的人回来了。” “怎么样?”赵承恩微微挑眉,问道。 “那姑娘好像是迷路了。”小厮皱着眉头答道。 “噗……”赵承恩一口水才喝到嘴里,完整的吐了出来,“迷路?” “是啊,现在正往回走呢。”小厮回道。 “往回?回哪儿?”赵承恩忙问道。 “就是往大屋这里来了。”小厮话音刚落,就听到门口传来灵犀的声音:“喂,屋子里面的小哥哥,你快出来啊。” 赵承恩听到这声音,立马一个激灵,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来到大门口,只看到灵犀双手叉着腰,张着嘴,似乎又准备喊。 “你怎么又回来了?”赵承恩连忙开口,把她要喊的话堵了回去。 灵犀挠了挠脑袋,道:“我不认识路,不知道该怎么走。你把我带来了这个地方,你得对我负责任,对不对?” “你要去哪儿啊?”赵承恩双手抱胸,目光懒懒的看着她。 “我哪儿也不去,我要在这里等哥哥。”灵犀说着,上前几步,走到赵承恩面前,然后一伸手:“给我银子吧。” “银子?”赵承恩瞬间蹙眉:“我为什么要给你银子?” “我要在这里等哥哥,就要住栈,还要吃饭,可是我身上没有银子啊。作为把我绑来这里的你,是不是应该要对我的饮食起居负责任呢?”灵犀一脸理所当然的道。 赵承恩看着她,眼底的笑意忽然变得浓烈,抬脚,往前行了一步,两人的距离瞬间拉得很近,他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谙世事的小丫头,声音冷魅的道:“小丫头,你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从来没有人敢伸手找我要银子,从来都是我管别人要的。” “原来你这么抠门啊,那算了。”灵犀听了他的话,心里一个激灵,然后摆了摆手,立马转身。 赵承恩嘴角暗暗抽搐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猛地一扯,灵犀身体重心一个不稳,朝后面倒去,重重的跌在了他怀里。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在跌落他怀抱的那一瞬间,“噗通噗通”的狂跳起来,吓得她忙伸手去捂。 目光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他,问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我的心跳会忽然变得这么快?” 赵承恩看着她那一脸紧张的模样,忽然低头,脸贴近她的脸,磁性的嗓音带着些许淡淡的兰花香味,朝她扑过来:“小丫头,你真可爱。” 灵犀对于他的靠近,很是警惕,她缩了缩自己的脖子,让脑袋尽量往后仰,“你……你放开我……放开我……” “我放开过你啊,现在,可是你自己跑回来的,这次,我不算非法了吧?”赵承恩眼底带着笑,声音越发的魅惑。 “那你……你再放我一次,我保证不跑回来了。”灵犀举着小手,一脸郑重的道。 “来不及了,我现在已经改主意了,或许把你留在身边,对我更加有用。”赵承恩说着,将她一把打横抱起,往一旁的手下怀里一扔,冷声吩咐道:“好生伺候着,盯住了!” “喂,放开我,放我下来……”灵犀挣扎着,大声喊道。 但是,已经没人理会她了,就这样,她被人扛着,又送到了早上醒来的那个房间。 ********************************************************* 两天后。 午时,阳城醉仙楼。 子辰和宇潼按照约定,来到了醉仙楼的大门口。 小二见到有人,忙出来迎接:“二位公子,里边请,请问是住店还是打尖儿啊?” “吃饭。”子辰简短的道。 “好嘞,二位公子是要坐大厅还是雅间啊?”小二看两人穿着,就知道是有钱的公子哥,于是忙推荐道。 子辰看了大厅一眼,然后道:“雅间。” “好的,二位公子请随我来……”小二说着,又朝大厅内喊道:“天字一号房上咯……” 两人跟着小二往楼梯口走去,宇潼的目光扫了大厅的众人一眼,很快,他锐利的眼神发现坐在大厅角落里,有个穿黄衣,戴着斗笠的姑娘。 那身形,跟那天晚上他见到的那粉衣女子极像。 看来,对方已经早自己一步来了。 上到二楼,两人随便点了几样菜,小二便退了出去。 没多久,雅间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那黄衣女子便出现在了他们两人面前。 将头上戴着的斗笠解开,宇潼看清了女子的脸,但是,却发现,似乎她并不是自己要等的人。 “姑娘,你是不是走错地方了?”宇潼开口问道。 “霓裳她来不了了。”黄衣女子也不废话,开口便道。 这话让宇潼微微一怔。 他尚且不知道那粉衣女子的名字原来竟是叫霓裳。 “那不知姑娘来,所为何事?”宇潼起身,朝黄衣女子拱了拱手,请教道。 黄衣女子开门见山道:“霓裳告诉我,你可以制出解药,解我身上的毒。” “那霓裳姑娘出什么事了?为何她不亲自前来?”宇潼忙问道。 各方涌动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灵犀被关在屋子里,任由她怎么扯着嗓子呼喊,也没人搭理她。 一直到傍晚时分,才看到有人端着晚餐走了进来。 “那个小哥哥呢?我要见他,我有话要跟他谈。”灵犀冲送饭进来的丫鬟说道。 丫鬟将饭菜放在桌子上,一言不发,转身便离开了。 房门在一起被关上柝。 灵犀看了眼桌上的菜,虽然肚子不饿,但还是坐在了桌子前,吃了起来。 不管怎么样,吃饱了肚子,才能保持好体力,跟恶势力做斗争。 半个时辰之后,房间的门再次被人从外面推开胝。 赵承恩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 不知道是不是沐浴过了,他身上的衣服换成了白色的长袍,有淡淡的清香飘过来。 给白天里的模样比起来,此刻的他显得清俊迷人。 立体的五官在烛火的照射下,变得温和,不再凌厉。 灵犀一直觉得,自己的爹爹和两个哥哥算是世界上最美的美男子了。 但是眼前这个小哥哥的身上,却有着另外一番韵味。 跟爹爹和哥哥们的清正之气比起来,此人显得是亦正亦邪。 他的身后,夜幕已经降临,皎洁的月亮斜斜的挂在天边,清冷的光辉从天上撒下来,将白日里的喧嚣迅速镇静下 来。 “要跟我谈什么?”赵承恩走到桌边坐下,看着手里捧着饭碗和筷子,但眼神却有些呆滞的灵犀。 “哦……”灵犀迅速回过神来,放下手中的碗筷,微微敛了敛神,“我要跟你谈谈……” 她才张嘴,他修长的手指却伸了过来,落在她的嘴角,墨色的瞳孔带着迷离的光芒看着她。 灵犀被他的眼神一下子晃了神,心跳不由自主的加速,仿佛要跳出胸腔来。 看到灵犀那变得迷惑的眼神,忽然,他嘴角淡淡一勾,扯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情,落在她嘴角的手指稍稍一用力,将她嘴边残留的一颗饭粒,擦了下来。 “浪费粮食。”他轻轻开口,将那颗饭粒放入自己嘴里,嚼了起来。 灵犀顿时傻眼了,然后将手边的碗捧起来,递到他面前,愣愣的道:“这里面还有一点,你要不要也吃了?” “咳咳咳……”赵承恩闻言,瞬间破功,猛地咳嗽起来,“不……不用了……” “说吧,你要跟我谈什么?”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表情,他一脸正色的抬眼看着她。 灵犀伸手为自己倒了杯茶,喝下之后,又擦了擦嘴巴,才认真的看着他,道:“嗯,我知道,你绑架我,肯定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作为人质,我知道,配合绑匪才能保命。所以,说吧,你为什么要绑架我,以及,怎样才能放了我?” “放你?”赵承恩眼睛微微一弯,笑得格外好看:“我放过你了啊,是你自己又回来了。” “我承认我是脑子抽风才回来的,那么,现在你得告诉我你绑架我的目的,这样才有助于你目的的达成,你说对吧?”灵犀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面带微笑的道。 “嗯,也是这么个道理。”赵承恩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道:“先回答我两个问题。” “小哥哥请问。”灵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你爹娘是谁?家住哪里?” “额……这个……”灵犀眼珠子转啊转。 她非常清楚的记得,从小娘亲的叮嘱。 碰到陌生人,千万不可以自报家门。 爹娘好不容易隐居起来避世,可不能因为自己,而再次被搅入这浊世。 眼珠子转啊转,小脑袋忽然灵光一闪,她立刻道:“我爹爹是方锦涵,我娘是二奶奶,我家住在锦城。” “方锦涵?你说你爹是富可敌国的江南首富方锦涵?”赵承恩眼神紧紧的盯着眼前的灵犀,想从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中来辨别她说的话真假。 “是啊,不信,你找人去查啊。”灵犀撅嘴道。 “自然是要查。”赵承恩说着,站起身来:“在查清楚之前,你还得在这里好好呆着。” 灵犀闻言,忙问道:“那查清楚我没撒谎,是不是就可以把我放了?你想要钱,只管派人写信给我爹,就说,灵犀在你们手里。”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赵承恩冷哼一声,眉眼一转,道:“至于最后放不放你,看我的心情吧。” “你……”灵犀咬着嘴唇,瞪着他。 这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 目送赵承恩的背影离开,灵犀复又坐下,小手撑着鼓鼓的腮帮子,看着眼前的油灯发呆。 ......................................................................... 赵承恩回到书房,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立刻紧跟着出现在他面前。 虽然那男子头发是黑白相间,但身形孔武有力。 眸子似天上的苍鹰一般犀利。 “公子,怎么样了?”嗓音略微有些沙哑,为他更增添了些许苍山。 “将军可知道江南首富方锦涵?”赵承恩微微抬眸,看向面前的男人,问道。 “听说过,却未曾见过,怎么?他和这小丫头有关?”男人皱着眉头反问。 赵承恩点了点头:“说是她爹,这件事情你派人去查查。” “上午你放她走,她怎么又回来了?”男人表情仍有疑惑。 “哦,你说那个啊……”赵承恩不由得笑了起来:“她好像是迷路了,身上又没钱,所以……” “公子不觉得此事有诈?难道她察觉了公子是故意放她走,然后好跟踪她找到她背后的人?” “所以我后来又把她留下了,与其冒险放走她,让她有机会逃走,倒不如直接等她身后的人自动送上门来救她。”赵承恩墨色的眸子里,满满全是算计。 男人点了点头:“既然一切都在公子的掌握之中,那臣就不多过问了,陛下还在等着公子的好消息。” 赵承恩摆了摆手,脸上露出自负的笑容:“让他老人家安心等待吧,用不了多久了……”三天后,京都往南的官道上。 几千士兵的队伍正护着一辆印着官符的大马车往前行着。 马车上,丁俊杰看着眼前的密函愁眉不展。 “少爷,又有不好的消息传来了吗?”他身边,玉兰正在沏茶。 三天前,丁俊杰请旨前往宣州治理瘟疫,她便主动请缨,要求陪在丁俊杰身边,一来是照顾他,二来,也是为了宽慰丁老爷和丁老夫人的心,毕竟此行凶险,有她在身边照应着,两位老人多少能安心些。 “也并非完全是坏消息,此前宣州知府得到一个可以控制瘟疫的方法,本想一试,结果谁曾想,还未来得及施行,那方子竟然被人盗走了,此事听起来,甚是古怪啊。”丁俊杰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 “什么?还有这等事?现在全天下人都在祈求能尽快找到控制瘟疫的方法,竟然会有人去盗取?”玉兰闻言,满脸震惊。 “是啊,不知道对方究竟是什么人,这样做的目的又是什么?”丁俊杰沉声道,“不过,既然有人专门来盗取那方法,我想,或许这也是从侧面应征了这方法可能是真的有效。所以,也并非完全是坏消息。” 这盗走控制瘟疫方法之人,可谓居心叵测。 看来,这场瘟疫来的也是大大的可疑啊。 不一般的女子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锦州。 位于城北的一座清泉桥边,有一座静雅别致的大宅子。 朱漆大门口,有两座威武的石狮。 大门的横梁上,悬着一块烫金的楠木大扁,上面清楚的写着“方府”二字。 锦州城的人都只知道这宅子是首富方锦涵的,却鲜少有人知道宅子里面住着些什么人柝。 对于这位方老爷的发家史,也是众说纷纭。 总之,方家,算是整个锦州城乃至整个江南地区最有钱却也是最低调的望族。 没人知道这方家大老爷祖籍何处,甚至,跟方家有过生意往来的人,都鲜少有见过方锦涵本人的胝。 方家对外的生意主要负责人是一个被人称之为“二奶奶”的奇女子。 熟悉方家的人都知道,这二奶奶,不是别人,正是方锦涵娶的第二房。 ********** 此时正是下午时分,整座方家大宅里都格外安静。 因为天气炎热,主人体恤,下人们都被允许在花厅里乘凉喝茶,去去暑气。 “二奶奶这会子可是醒了?”这时,有人从外面走进来,表情显得有些急。 二奶奶房里的丫鬟翠英起身,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道:“这个时辰了,该是醒了。可是有要紧事?” 那小厮擦了擦额头上的汗,道:“那你快领着我去吧,是大事儿。” 翠英闻言,不敢耽搁,忙领着那小厮穿过花厅,来到了后院的兰花阁内。 兰花阁是二***院子,装饰清雅,假山流水,此时正值夏季,外面无比燥热,但一进这兰花阁,却整个人都清爽起来。 一阵风吹过,凉凉的,一点都不热了。 翠英走到房门口,门是敞开的,看到大丫鬟碧月正在伺候二奶奶用茶。 “二奶奶,前院的王柱有事禀报。”翠英走进房间,立刻朝坐在软榻上的绿衫女子报道。 “进来回话。”二奶奶微微摆手,说道。 三十四五岁的年纪,因为平时保养得宜,此刻看起来仍旧是很年轻,不过二十来岁模样。 清秀的脸庞上,一双眸子温柔如水,无法想象她平日里跟人谈生意时,又会是什么模样异世妖兵。 王柱被翠英领着进了屋内,来到二奶奶面前,他不敢抬头,便忙跪下回话道:“二奶奶,管家让我跟您说,有人在打听咱们府上的事情,尤其是您跟老爷的事。” “怎么回事?说清楚。”二奶奶闻言,柳眉瞬间一凛,手中的茶杯放在了一旁的小茶几上。 “具体的,也不是特别清楚,好像是说,在打听您跟老爷还有小姐的事情,问咱们二小姐是不是唤灵犀……”王 柱垂着头回道。 “灵犀?”二奶奶听到这个名字,内心“咯噔”一下,脸色骤然一变,忙问道:“可知道对方是什么人?” “暂时还不清楚,对方行事很隐秘,似乎在咱们府周围潜伏有几日了。”王柱答道。 二奶奶闻言,摆了摆手:“你退下,跟管家说,务必要抓个活口。” “是,小的明白该怎么做。”王柱说着,起身告退。 “二奶奶,要不要将这件事去告诉老爷?”碧月也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忙道。 二奶奶立刻起身:“这事儿得我亲自去跟他说。” 说着,便领着碧月出了兰花阁,往东边的灏轩阁行去。 **************************************************** 灏轩阁。 清静幽雅的凉亭内,一青衣男子正坐在石凳上,凝神注视着眼前的棋局。 一旁的小厮正坐在台阶上打瞌睡。 这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曾经权倾天下的辅政王爷凤天逸。 自从归隐之后,他便彻底改名换姓,过起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他身边的人,除了这位二奶奶,其余的全部都是凤君灏派给他的,目的是保护他的绝对安全。 也正因为此,不管外界的人如何打探府里的情况,可却探听不到半点消息。 至于这位二奶奶,则是凤天逸当年前往锦州城时,在路上救到的一个女子。 当时凤天逸出于好心,将病得奄奄一息的她救了,之后才得知这女子是从因为战乱,所以家园被毁,不得已流浪北上。 凤天逸想起自己曾经在战场上的场面,自然明白战争的残酷,于是决定留下这姑娘在自己身边。 “ “ “ “*** “…… ““ ““ “ “ “…… “ “ “ “ “ 遇上对手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阳城。 “你说什么?你们被发现了?”听到属下来报,赵承恩的表情颇为诧异。 “是的,其余的人都被抓了,就放了小的一个人回来。”跪在他面前的黑衣人颤声道。 赵承恩的表情变得有些玩味:“看来,这个方锦涵的来头,怕是也不小啊。江南首富,警觉性竟然会如此之高,居然连你们都会被发现。” 要知道,他这次派去打探消息的人,可是自己训练出来的精锐,专门用来收集情报的人柝。 “是,而且,他们的武功也很高,各个在我们之上。”黑衣人补充道。 赵承恩闻言,冷笑道:“废话,要不然怎么会把你们全都抓了?” 说完,他又皱起眉头,表情变得若有所思:“不过……你怎么会溜走的?胄” “属下是趁乱,侥幸逃脱的。”黑衣人忙答道。 赵承恩却似乎想起了什么,问道:“说吧,打探得怎么样?” “是,回公子,方家确实有个二小姐,名唤灵犀,是二奶奶生的。”黑衣人回禀道。 赵承恩闻言,单手抱胸,另一只手玩味的摸起了自己的下巴。 很显然,这个黑衣人能够逃脱,并非他自己嘴里所说的侥幸而已。 恐怕,是故意被放出来,传递消息的。 既然方家承认有这么个女儿,那么想必他们也是算到了灵犀被人绑架了,所以才会放一个人回来,也是想告诉他,他们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有点儿意思。”赵承恩喜欢做有挑战性的事情。 从现代穿越过来,他一直以现代人的智慧周【和谐】旋在古人之间,从来都是一帆风顺,没有遇到过真正的敌手。 现在,自己遇上了谋略过人的人,难免觉得兴奋。 *********************************************** 是夜,喧闹的大街变得安静下来。 偶尔能听到更夫打更的声音。 子辰坐在醉仙楼的屋顶,俯瞰着整座古城。 对于外面的世界,他了解得不算多。 小时候,偶尔被长青带着出来买药,会给他讲讲山外的事情。 更多的时候,他对于外界的了解,是通过爹娘以及清尘紫悟还有禅云先生嘴里说起的。 他知道自己的身份高贵,对于爹娘的归隐也能理解。 但是,他自己却并不甘于只留在深山之中,过着清闲的日子。 他练武,看兵书,身体里有热血在沸腾,他总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干一番大事业的。 听着娘跟他将那些将军带兵打战的故事,他便向往着自己有一天也能够驰骋沙场。 耳边,忽然有风吹过,夹杂着某种古怪香气。 凛神,他仔细的听着风声,表情无比镇定。 “既然来了,又何必藏头露尾?”沉声开口,他面无表情的道。 “公子果然好耳力,这么快就被你发现了。”一阵好听的女声伴随着一阵香风传入他的耳鼻,很快,一抹黄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他的视线内。 子辰看着眼前的黄衣女子,神情冷漠的道:“姑娘似乎比约定时间,早来了一天。” “提前完成任务难道不好么?”黄衣女子淡淡挑眉,长相并不出众的脸上,露出一抹自负清高的神色。 听到她说提前完成了任务,子辰眼睛瞬间一亮:“怎么样?到底是谁把我妹妹掳走了?” 黄衣女子闻言,素手往他面前一声,轻声道:“我的解药呢?” “在房间里。”子辰答道。 “去取,我在城外的树林里等你。”黄衣女子说着,一个飞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之中。 子辰见状,迅速从屋顶上跳下来,来到宇潼的房间里,见他正伏在桌前看书。 “宇潼,拿上解药,我们去城郊。”将宇潼手里的书夺过来,放在桌上,他说道。 宇潼闻言,表情一愣:“怎么回事?” “那位姑娘刚刚出现了,让我们拿上解药去城郊找她。”子辰解释道。 宇潼听到这话,立刻起身:“走吧,解药就在我身上。” 说完,两人快速出了房间。 **************************************************** 两人来到城郊树林,远远的,便看到一条并不宽敞的路边停着一辆马车,车边上还挂着一盏昏暗的油灯。 子辰和宇潼对视一眼,立刻抬脚朝那马车走去。 两人才一靠近马车,车帘便被人从里面掀开,黄衣女子出现在两人的视线内。 “姑娘,解药我们已经带来了,请你先将我们想知道的答案告诉我们。”子辰抬头,看着站在马车上的黄衣女子道。 黄衣女子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表情沉静,“对方的身份查不到,只知道,那人姓赵。偷袭你们的目的,不为别 的,就是因为你们知道控制瘟疫的方法。” 这个答案让子辰和宇潼大吃一惊。 他们做梦都没有想到,自己被人盯上,竟然是因为要控制瘟疫的方法。 “解药呢?”黄衣女子伸手,看着他们道。 宇潼从怀里取出一个白瓷瓶子,往她扔过去:“用温水送服,一颗即可。” “一颗?”黄衣女子闻言,却从瓷瓶里面倒出了两个解药:“你为什么给我两颗解药?” “另外一颗,是给霓裳姑娘的,告诉她,服这解药之前,六个时辰之内,不能服食清心丸。”宇潼答道。 黄衣女子闻言,表情一惊,满脸诧异的望着眼前的宇潼:“你怎么知道……” “霓裳姑娘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见一面呢?”宇潼却看着车帘后面,面带笑意的道。 果然,他话音刚落,车帘便被人从里面掀开,一个粉色的身影便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你怎么知道我来了?”霓裳见到宇潼,表情不似第一次见面那般冷漠,而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你吃了我的清心丸,我自然能感觉到你在这附近。”宇潼半开玩笑的道。 霓裳闻言,一脸恍然:“原来是清心丸出卖了我。”霓裳姑娘既然尚在人间,又为何要骗我兄弟二人,说已经被人杀害了?莫不是因为信不过我们?”子辰对于霓裳这种故弄玄虚的做法,颇为不满。 霓裳一脸歉然道:“请公子不要见怪,小女子之所以这样做,也是迫不得已。” “算了,现在既然我们之间的交易已经完成,那也不比多说什么了,二位姑娘,还望珍重,但愿后会无期。”子 辰摆手,不想再同她多说什么,只拱手告辞。 宇潼闻言,也只好拱手告辞,随子辰一同转身离去。 待二人远去之后,黄衣女子忽然将脸上的人皮面具揭去,露出一张清秀绝美的脸庞。 “少主,这解药……”霓裳看着黄衣女子手里的白瓷瓶,那里面有她需要的解药。 黄衣女子将解药捻起一颗,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后递到了霓裳手中,表情不免有些疑惑:“这两个人,到底什么来头?竟然能制出解药。” “少主,这么说来,这解药真的有效?”霓裳闻言,脸上露出惊喜的神色。 黄衣女子点了点头:“应该不假。想不到,爹费尽心思制出来的毒药,竟然这么轻易的就被人给解了。” “看那二人器宇不凡,想必不是普通人,少主,谢谢您的这次不杀之恩,霓裳今后愿追随少主,唯少主之命是从。”霓裳说着,单膝跪下,一脸忠诚。 “起来吧,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救你本是应该。只是,你这次胆子也太大了,竟然敢违背爹定下的规矩,若是被爹知道了,我也救不了你。今后,有任何事情都要先告诉我,再不可这样胡为了。”黄衣女子叮嘱道。 “是,少主,您放心吧。”霓裳忙应道。 对人质要温柔些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清晨,灵犀还躺在床上呼呼大睡,房间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赵承恩走进房间,看到灵犀正趴在床上,屁股撅起,被子被踹到了一边,脸贴着床单,口水流得正飘逸。 这样的睡姿,让赵承恩惊了一把。 平日里看她那副甜美可爱的模样,不曾想,睡觉起来居然这么不老实,跟玩杂技似的。 表情有些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侧眸,朝身后的丫鬟道:“给我……把她弄醒。辶” 丫鬟闻言,上前两步,走到床边,伸手,轻轻的拍了拍灵犀的背。 因为下手太轻,灵犀睡得正香,根本就没有任何反应。 “拍脸,下手重点。”赵承恩不得不在一旁做动作指导澌。 小丫鬟闻言,抬起手,“pia”的一下,只听到响亮的一声,灵犀大声哭了起来。 丫鬟吓坏了,忙缩回手,退到了一边去,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灵犀闭着眼睛哭了几声,然后伸手挠了挠自己被抽红的小脸,继续呼呼大睡。 “嘶……”赵承恩见状,不得不佩服她的嗜睡神功。 居然挨打了还不醒来。 看来他得亲自出手了。 卷起衣袖,他上前一步,走到床边,坐下,俯身,将嘴凑到她的耳朵旁,大声唱了起来:“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小鸟说,操操操,你为什么背上**包……” “吵死啦……”灵犀嘟囔了一声,随手抓起一旁的枕头,就朝声音的源头砸过去,眼睛却仍旧是没有睁开。 “小样,我就不信我今儿整不醒你。”赵承恩的斗志被彻底挑起,他继续扯着嗓子,朝翻了个身的灵犀耳朵边大声唱道:“我去炸校,校长不知道,火一点,手一扔,校瞬间灰飞烟灭鸟……” “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阿啊啊啊啊啊啊啊……难听死了……”灵犀终于被吵得抓狂了,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睡眼燃着愤怒的小火焰,正瞪着眼前的赵承恩。 “醒啦?”赵承恩看到灵犀终于坐了起来,脸上露出了一个大尾巴狼似的微笑。 灵犀举起手,一拳就朝他的鼻子揍去:“最烦别人叫我起床了,尤其是你唱歌这么难听!!!” 赵承恩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记粉拳揍得鼻子一酸,眼眶瞬间条件反射的红了,眼角还有晶莹的液体在打转转。 昂着头,他感觉有什么东西从鼻子里面流出来。 “手绢,手绢,快把手绢给我……”他伸着手,朝一旁的丫鬟抓道。 丫鬟见状,忙将身上的手绢递给了他。 赵承恩抓过手绢,胡乱的擦了一把,整个手绢瞬间被染红。 他差点气哭了,颤抖的手指指着灵犀道:“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怎么能打人呢?” 灵犀看着他那副委屈的模样,吐了吐舌头,道:“我又不是君子……再说了,君子好不扰人清梦呢,你没见我睡得正香吗?干嘛老是吵我?” “我吵你?我……”赵承恩顿时气结,深吸了两口气,平复心情之后,他才想起自己来找她的目的。 转过头,他朝丫鬟道:“去,给我打盆水来,我要洗洗脸。” “是!”丫鬟应着,退出了房间。 赵承恩又拿帕子擦了擦鼻子,然后道:“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这件事情就暂时不跟你计较了。现在,你起床,写一封信,给你爹娘。” “我爹娘?”灵犀脑瓜子迅速运转起来:“写什么信?” “你白痴啊?你现在被我绑架了,当然是要写求救信啊。”赵承恩真不知道这丫头心是怎么做的。 怎么能宽成这样呢? 说好听一点,她那是天真无邪。 说难听点,就是缺心眼啊。 “求救信啊……”灵犀想了想,然后起身,在抽屉里找来纸和笔,然后坐在了桌前,朝他招呼道:“你快来帮我磨墨。” “我帮你磨墨?”赵承恩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 这丫头还真是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啊,竟然叫自己堂堂的绑匪帮她一个人质磨墨,这也太不科了。 “快点啊。”灵犀却不管这科不科,从小到大,她每次写字,可都是有人帮着磨墨的。 赵承恩再次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丫头还小,年轻不懂事,不要跟她计较。 起身,走到桌前坐下,抓起墨条便开始研。 灵犀提起笔,酝酿了半天,最终抬起头看向面前的赵承恩,小声问道:“那个……求救信该怎么写啊?” 只听到“啪”的一声,赵承恩手中的墨条被他碾碎了。 “你到底有没有上过啊?老师没教过你怎么给爸妈写信吗?求救信都不会写?救命两个字会不会写啊?爹娘两个字会不会写啊?亲爱的爹娘,我被人绑架了,速速准备一百万两黄金来救我,会不会写啊?” 他几乎是咆哮着朝灵犀说完这段话的。 自从穿越到古代,他可没少干绑票勒索的坏事,但是这样的人质,他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他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开的一个华丽的玩笑。 灵犀被他吼得差点耳朵失聪,良久,才一脸无语的看着他:“好好说不行吗?干嘛那么大声?人家又不是聋子。怎么可以对人质这么不温柔?要是把我耳朵吼聋了,你赔得起吗?” “你……”这一秒,赵承恩觉得自己绑架这丫头就是个错误。 太伤人了有木有? 居然要求一个绑匪对人质温柔…… 再再一次深呼吸,他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放低声音,咬牙切齿的道:“快!!!写!!!” 灵犀看了他那猪肝色的脸一眼,埋头,认真的写了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她的求救信写好了,递给面前的赵承恩。 赵承恩拿起求救信,看了一眼,不禁念了起来: “亲爱的爹娘:我是灵犀,在这个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日子里,城里的气温比之前又高了不少,请一定要注意防暑,来日若生病了,就麻烦了,我现在不太好,被人绑架了,困了都不能睡,一天到晚也没饭吃,处境很糟糕,大有可能撑不了几天了,屋里好热,门也不让出,前后左右都有人守着,种种这番,着实难熬,金子什么的,准备一百万两,数清楚了。爱你们的女儿,灵犀!” 设局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赵承恩闻言,抬起手敲在她的脑袋上:“前男友你个头。” 灵犀被敲痛了,皱着眉头望着他,边揉脑袋。 “收起你脑子里面那些有的没的,好好在这等着吧。”赵承恩将信收起来,又抬起手,灵犀怕他再敲自己的脑袋,忙紧闭眼睛,伸手抱住头。 可是,他的手却停留在她面前,然后,朝着她的额头曲指轻轻一弹。 咦,怎么跟她预料的不一样辶? 灵犀晃神间,睁开眼睛,却发现赵承恩已经消失不见了。 一脸郁闷的拿手托着小脸,心里祈求她的天逸哥哥能够看懂她书信里面暗藏的信息,赶快过来救她。 *************************************************************************澌* 傍晚时分,阳城府衙内。 此时府尹正在用晚膳,外面忽然有衙役来报:“大人,府外有人求见,说手上有控制瘟疫的办法。” 那府尹闻言,忙放下手中的碗筷:“可是真的?” “回大人,看那二人风度翩翩,器宇不凡,谈吐优雅,不似贼人。”衙役回道。 一旁的师爷闻言,立刻朝府尹道:“大人,日前,宣州不就出了一档子事吗?听说有人给了宣州知府一个控制瘟疫的良方,岂料当天晚上便被贼人盗取了。可把宣州知府气了个半死,说不定,这次真是老天爷给大人机会呢。且不说那二人是不是贼人,即便他真是,又怎敢在衙门里行骗?现在朝廷如此重视瘟疫的事情,大人何不抓住机会,万一那方法有用,大人加官进爵,便指日可待了。” 师爷的一番话正中了府尹的下怀,于是他摆手道,“既然这样,那就把他们二人请去书房,本官亲自会会他们。” 衙役闻言,忙应声退下了去。 一盏茶的时间之后,府尹来到书房,却见两个翩翩少年已经在此等候。 见到府尹大人,二人并没有行跪拜礼,只是微微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了。 “大胆,你们是何人?见到府尹大人,竟不下跪。”师爷在一旁呵斥道。 子辰目光冷淡的扫了师爷的脸一眼,冷哼的道:“下跪?我怕他受不起。” 府尹闻言,上下打量了眼前的两个年轻公子哥儿一眼,只觉得宇潼看着有些眼熟,但是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但是,看两人那气质和身上的衣着打扮,便知道他们出身不凡。 思来想去,未免自己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某些惹不起的人,倒不如低调点好,先把对方底细摸清,再做打算。 想到这里,他不由得脸上挂着笑容,拱手道:“请恕老夫眼拙,不知二位公子是何方神圣呢?” “你不需要知道我是谁,你只要知道,我们能让你加官进爵便可。”子辰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封信,扔到府尹面 前,道:“这上面写清楚了怎样控制瘟疫的办法,按照上面说书进行处理,保管着阳州城辖区内的瘟疫可以得到控制。” “这……”府尹将信交给身后的师爷收起,然后问道:“二位此前是否去过宣州?” “没错。”子辰点头道。 “啊呀,原来给宣州知府提供控制瘟疫方法的便是二位公子啊,可惜那方子还没能施行便遭了贼,不过二位放心,既然你们如此信得过老夫,将这么重要的方法告诉于老夫,那老夫定当竭尽全力将这瘟疫控制住,并且上报朝廷,对二位进行嘉奖。”府尹表情有些激动的道。 子辰却摆了摆手,“表功的事情,暂且不提,为免贼人惦记,大人还是将这方法抄写下来,备下数份,如此,即便是来了贼人,恐也无法将这方法全部盗走了。” “公子说得有道理,师爷,快,把这方法抄下来。”府尹得到子辰的提醒,立刻吩咐师爷进行抄写。 子辰见状,便告辞道:“我们先告辞了。” 说着,他们就抬脚欲走。 这时,门外突然跑进来一个小丫鬟,朝府尹道:“老爷,不好了,少爷……少爷他……” “少爷怎么了?好好说话,慌什么?”府尹见小丫鬟上气不接下气的,不由得斥责道。 “少爷他,恐怕是感染上了瘟疫。”小丫鬟被吓哭了,慌忙道。 “什么?”府尹闻言,脑袋里嗡的一响,整个人差点就晕倒了。 子辰和宇潼听到这个消息,迅速的相视一眼,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 “快……快找大夫来给少爷看病啊……”府尹双手哆嗦的指着丫鬟,命令道。 丫鬟却哭着道:“已经找人去请了,大夫说恐怕是瘟疫,没法治,背着药箱就走了。” 听到这话,子辰和宇潼两人顿时心里一惊,大呼不好。 “那大夫走了多久了?”宇潼忙朝丫鬟问道。 “没……没多久,这会子怕是到大门口了吧。”小丫鬟小心翼翼的答道。 “快,找人把他拦下来,带回来。另外,所有跟你们家少爷接触过的人,全部叫去你们少爷的院子里去。”宇潼忙吩咐道。 “这……”小丫鬟对于宇潼的吩咐,并不知道该不该听从,只是一脸茫然的望着一旁已经失了分寸的府尹。 府尹这才回过神来,想起眼前的两人正是为控制瘟疫而来,便摆手道:“还愣着做什么?快按照这位公子的吩咐去办。” “是,奴婢这就吩咐下去。”小丫鬟说着,忙退出了书房。 “二位公子,你们一定是老天爷派来救犬子的,还请二位一定要将犬子救好。”府尹待丫鬟离去后,立刻走到子辰和宇潼两人面前,双手紧紧握住他两的手,恳求道。 子辰和宇潼两人对视了一眼,开口道:“我们会的,只是控制不让瘟疫蔓延,至于说要救令公子,恐怕无能为力。” “怎么会这样?你们懂的控制瘟疫,怎么会救不了我儿子?”府尹闻言,一脸不敢置信。 开溜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夜幕降临,喧闹的古城逐渐安静下来。 阳城府衙内,此刻却并不平静。 府衙对面的一座民房的屋顶上,两个玄衣少年分别坐在屋顶的两边,锐利的目光紧紧注视着府衙里的一切。 时间一点点过去,月亮爬上中天,原本喧闹的府衙也渐渐平静下来。 宇潼抬头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辶。 可是,他们要等的人却还没出现。 难道说,这次是他们猜错了? 对方已经抢到了控制瘟疫的方子,不会再来了澌? 想到这个可能性,宇潼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双手微微握拳,额头上也冒出细密的汗珠。 夏天的夜,总是让人感觉浮躁,无法静下心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整座城安静得只听到风声和虫鸣声之际。 忽然…… 几个黑影飞上了府衙的屋顶,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入府衙后院之中,消失在书房之内。 子辰和宇潼紧紧的盯着里面的动向,却并没有急着出现。 黑衣人在屋内停留的时间很短,很快便出来,还不忘将房门关好。 跟着,飞身跃上了屋顶,往来时的方向行去。 子辰和宇潼瞅准机会,立刻追了上去。 为了不惊动对方,他们可以将声响降到最低。 一路跟踪,来到了位于城南的一座大宅前。 看着黑衣人的身影消失在大宅门口,借着月光,依稀能看到那大门上挂着的牌匾,上书“谢府”二字。 谢府? 为什么会是谢府? 这谢府里面住着的是什么人? 根据黄衣女子所说,掳走灵犀的人应该姓赵,怎么会变成姓谢的呢? 不过,此刻也不是深究这个问题的时候,宇潼身形一动,刚想飞上屋檐入府一探,却被子辰拉住:“不着急……” “大哥,灵犀说不定就在这里面。”宇潼怎么能不急?好不容易找到了些许线索,他可不想就这么放弃。 子辰却道:“你看看这四周的情况,对方既然能费尽心思去抢控制瘟疫的方法,来头肯定不小。我怕我们这样毫无准备的冲进去,只会遭人暗算。” “那大哥的意思是怎样?” “今晚先观察,明天白天去打探一下这谢府里面住的是什么人,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子辰一脸严肃的道。 宇潼闻言,知道他说得有道理,只好暂时按捺住自己想冲进去的心,改为观察。 ******************************************************************************************************************************************* 大宅内。 灵犀睡到一半,忽然惊醒。 她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掉进了一个深渊里面,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身边出了一个戴着面具的怪物,再没 有任何别的人。 她吓坏了,心里一着急,就惊醒了。 睁开眼睛,看着眼前这个困了自己许多天的房间,不由得悲从中来,大声的哭了起来。 门外,守夜的丫鬟正在打瞌睡,听到她的哭声,不由得被吵醒。 推开门进来,见灵犀正坐在床上,双手抱膝,嚎啕大哭。 “你怎么了?”丫鬟之前接到命令,要小心照看她,所以此刻看她嚎啕大哭,只担心她是哪里不舒服。 灵犀没想到这个从来不曾搭理过自己一句话的丫鬟竟然会在这个时候跟自己说话,她来不及收住哭声,但小脑袋瓜却已经开始转动了。 丫鬟见灵犀不回答自己,只一味的哭,于是更加纳闷了。 “你是不是什么地方不舒服?”上前走了几步,丫鬟又小心的问道。 灵犀抬起头,泪眼婆娑的看着眼前的丫鬟,一边抽搐一边道:“小姐姐,我肚子好痛,好痛……” “肚子痛?怎么会这样?”丫鬟一脸奇怪的看着她,“我找人去找大夫过来。” “不……不用了,我自己就是大夫……”灵犀闻言,怕她招更多的人来,于是忙摆手。 “那个……我是……月事来了,身子不舒服,痛经你懂吗?”灵犀腮边还挂着泪,嘴里却已经开始忽悠了。 丫鬟听她说起这个,顿时小脸一红,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好羞人的,所以……不要跟别人说。小姐姐,你……你去帮我找些垫在裤子上的东西来,好不好?要不然,床单就……就……”灵犀说到后面,声音越来越小,小脸也是一片通红。 丫鬟瞬间会意,知道她要的是什么,于是道:“你等等,我马上去取。” 说罢,便转身离去。 灵犀见状,忙从床上跳了下来,趁她离开之后,门外没人守着,忙偷摸着溜出了房间。 凭着自己进出一次之后对这宅子的记忆,灵犀准确的在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副逃跑路线。 此时宅子内静悄悄的,偶尔有巡逻的人经过,被她小心的躲开。 一路悄悄的溜出了后院,她来到前院的东厢。 路过一个院子之际,看到里面的一个房间里,还燃着亮,隐隐有谈话声传来,因为距离有点远,她听得并不清楚。 但是有一点她可以肯定,那就是,这里面说话的人,有一个,肯定是那个将她掳来的小哥哥。 哎,多么华丽的一个小哥哥啊,可惜是个大坏蛋,她再怎么喜欢他那张脸,也只能望而却步了。 默默的心中叹了口气,她抬脚,继续往一旁的大门口溜去。 ***************************************************************************************************************************************************** 麻烦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大宅不远处,一直在观察守候的子辰忽然像是听到了里面的响动,他立刻朝身边的宇潼道:“听到什么声音了吗?” “嗯,好像是有人不见了。”宇潼凝神听了片刻,说道。 两人相视一眼,同时道:“会不会是灵犀溜出来了?” 想到这个可能性,两人神色均是一凛,宇潼率先道:“大哥,你在前门守着,我去后门守着,这样不管灵犀从哪 个门出来,咱们都能接应她。辶” “好,你快去,记住,如果灵犀从后门出来,不管她是从前门还是后门出来,咱们都去城郊树林汇合。”子辰说道。 “嗯,知道了。”宇潼应着,迅速闪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大宅内,灵犀听到四处搜查的声音,不敢妄动,只好躲在前院角落里的一丛小竹林里,夜色下,她小小的身体澌蜷 缩成一团,隐藏得极好。 府内的人搜查了半个时辰之后,朝脸色铁青的赵承恩汇报:“公子,四处都找遍了,没有看到她的身影,人应该是逃出府了。” 赵承恩闻言,双手紧紧握拳,一脸的不甘心。 “是谁今晚负责值夜的?”身边的谋士见他表情难看,于是问道。 之前来报的小丫鬟立刻战战兢兢的出现,跪在了赵承恩面前:“公子恕罪,都是奴婢的错,请公子饶命。” “拖出去,埋了。”谋士手一挥,下令道。 紧接着,便上来几个壮汉将那小丫鬟一把架住。 赵承恩见状,制止道:“你们这是做什么?” “公子,她放走了那么重要的人,就是死罪,必须要杀。”谋士拱手道。 赵承恩闻言,皱起眉头,指责道:“知不知道我平时最烦你们的是什么?就是动不动就要杀人。难道你们以为杀人可以解决问题吗?亏你还是个谋士,做事情怎么这么简单粗暴?” 他的一番话将那谋士瞬间说得面红耳赤。 而跪在地上那小丫鬟以为自己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 赵承恩看向那小丫鬟,“知道自己错了吗?” “知道,奴婢知错了,谢公子不杀之恩。”小丫鬟忙点头,一脸惶恐的道。 “很好,既然这样,那你就把这封信送去锦城吧。”赵承恩说着,将怀中的信递到了小丫鬟手中。 小丫鬟接过信,表情有些茫然。 赵承恩侧眸看向身边的谋士,吩咐道:“派人带着她,快马加鞭,明天日落之前,信一定要送到方家。” “这……公子,这信不是……”谋士一脸诧异的望着赵承恩。 这封求救信上灵犀的把戏早就被赵承恩识破,原本是找人模仿着灵犀的笔迹重新写了一封内容不太一样的准备送出去,但是此刻,他竟然将灵犀亲笔写的那封送了出去。 这是什么意思? 赵承恩嘴角一勾,脸上扯出一丝冷魅的笑容:“不告诉她点线索,她怎么会找过来呢?” 这个“她”,自然是指的灵犀的“娘亲”。 谋士闻言,一脸恍然。 原来如此,把这封信送到方锦涵手中,他看到书信中的藏头句,定能破解,然后找到这里来,他们便只需要守株 待兔便可。 这一招果然高明。 谋士不得不佩服赵承恩随机应变的能力。 立刻下令,找来两个精壮的侍卫,连夜带着小丫鬟出发,往锦州方向去。 **************************************************************************************************************************************************************** 灵犀一直躲在前院的竹林里,待到黎明时分,天蒙蒙亮,宅子内安静下来之后,她才小心翼翼的从里面溜了出来。 深吸一口气,她强装镇定,然后抬脚往大门口走去。 经过昨夜的折腾,此刻宅子里的人都累了,守门的正歪在大门后面的石阶上打盹。 灵犀蹑手蹑脚的提着裙摆往前走去,小心翼翼的跨过守门人伸得长长的腿,尽量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来。 好不容易来到了大门边,轻轻的将门闩放下来,小心的将大门拉开一条细缝。 “吱呀……”大门发出声音,在这破晓之时,显得尤为刺耳。 “什么人?”守门人果然被惊醒了,大呼一声,道。 灵犀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了,用力将门彻底拉开,然后快速跑了出去。 “来人啊,有人跑了。”守门人见状,立刻反应过来,忙从地上站起来,大声呼喊。 灵犀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自然是没命的往前跑去。 一直躲在大门口暗处的子辰看到黑暗中一个纤小的身影朝这边跑过来,内心一激动,立刻冲了出去。 “灵犀……”朦胧的天色中,他呼喊着她的名字。 灵犀一下就听出了这是子辰的声音,脸上立刻又惊又喜:“大哥……” 子辰快速飞身到灵犀身边,伸手揽住她的腰,带着她就飞上了屋顶。 身后,已经有高手追了出来。 灵犀靠在子辰的怀中,只听到耳边有风声呼啸,身后,几只利箭破空射过来,子辰迅速抽出藏在腰际的剑,在空 中挥舞着,将利箭挡住。 “哥,快一点,把他们甩掉。”灵犀将脸紧紧的贴在子辰的胸膛,大声喊道。 子辰于是脚下生风,前进的速度更快了。 没多久,身后便没了嘈杂声传来,那些紧追不舍的高手,已经被子辰的轻功甩得远远的了。 两人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城郊的竹林。 此时,宇潼还没有过来,按照约定,两人只能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等着宇潼出现。 ***************************************************************************************************************************************************** 获救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赵承恩的话音刚落,那群高手又再次朝宇潼袭来。 宇潼身形一转,飞身向后,躲开他们的袭击。 可是对方步步紧逼,而且出招狠辣。 无奈,他只得抽出手中的宝剑,一道寒光闪过,他的剑便笔直的朝距离自己最近的人刺去。 这些年他跟子辰勤学苦练,武功已经到了一定地步,可是,却并未真正杀过一个人辶。 所以,眼下他的剑刺出去,他知道,这是要出人命的一击。 不忍伤人性命,最后时刻,他将剑锋微微一偏,只将对方的胸前划伤,却并没有取人性命。 那被他刺伤之人似乎也是颇为错愕,但是很快,他便忍着身上的剧痛,再次朝他袭来澌。 宇潼武功高强,但是奈何对方人多势众,加上他处处留情,渐渐的,便处于比较被动的地位了。 对方似乎很快就发现他有些疲于应付,攻势便愈发的猛烈起来。 赵承恩也不断的再次召集人朝宇潼发起进攻,那气势,似乎一定要将他拿下。 宇潼跟他们缠斗了一阵,渐渐感觉到对方人越来越多,而自己,再怎么厉害,却终究是双拳难第四手。 此刻,他已经在想怎么脱身了。 就在打得难舍难分之际,忽然一道白光闪过,一阵异香飘过来,很快的,所有人便只觉得身体失力,手中的剑都掉在了地上。 宇潼在闻到那异香的瞬间,便察觉了不对劲,他立刻屏住了呼吸,只吸入了少许香味,所以当他身边的人都倒下 之际,他却能勉强站着。 赵承恩也闻到了那阵古怪的香味,等到他意识到时迷魂香时,人已经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恍惚间,他看到有一抹黄色身影从天而降,飞到宇潼身边,将他带走。 此时,天已经微微亮了,晨曦从地平线上升起,金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喧闹的大宅门口,却安静异常。 ***************************************************************************************************** 宇潼被黄衣女子带到了一个破庙内,他虽然吸入的迷魂香不多,却也足够让他迷糊一阵了。 黄衣女子将他放在地上坐下,从怀中取出一颗小药丸塞入他嘴里,然后运气让他咽下。 很快,宇潼整个人便清醒过来。 看到眼前的黄衣女子,宇潼神情一阵恍惚。 柳眉如黛,双眸如水,配上精致高挺的鼻梁,再加上娇艳欲滴的小嘴,整个人看起来美得那样让人沉醉。 宇潼从前只觉得灵犀长得漂亮可爱,是他见过的最美的女孩。 但是眼下见到这黄衣女子,他却不由自主的被吸引。 她的美,与灵犀的灵动可爱不一样,是一种沉静的,让人感觉舒心的美。 这样的女子,竟会生活在这尘世间,实在是让他惊讶。 看着女子那翦水秋瞳,宇潼的心里只觉得有些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却想不起来更多的了。 “咳咳……”或许是被宇潼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了,黄衣女子脸色微微一红,低声轻咳了两声,提醒着他。 宇潼听到她的声音,立刻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失态,他立刻拱手,朝她道:“姑娘请见谅,在下失礼了。” 黄衣女子闻言,眼眸微微垂下,似乎害羞得不敢直视他的眼睛,只看着他的手道:“你现在没事了吧?” “还没有多谢姑娘的救命之恩,在下已经觉得好多了。”宇潼闻言,马上开口道谢。 “不必谢,我不过是路过,碰巧听到打斗声,见他们人多欺负你一个,所以才贸然出手的。不想,差点还让你中毒了。”黄衣女子说话的声音极小,婉转若黄莺,说话间,小脸微微发红,显得各位羞涩。 “路过……”宇潼闻言,笑了起来:“其实,我也不过是路过,但不知怎么的,就跟他们打了起来,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出手那么狠。多亏了姑娘路过,才让在下幸免于难。” 宇潼说着,似想起了什么,又拱手道:“还没请教姑娘芳名呢。” “我叫聘婷,既然公子身体已经无碍,那我便告辞了。”聘婷说着,起身,便欲离开。 宇潼见状,不知怎地,心中莫名一慌,忙道:“姑娘,我叫宇潼,希望有缘还能相见。” 聘婷闻言,停下脚步,回头,看了宇潼一眼,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羞涩的微笑,然后快步离开,消失在他的视线中。 宇潼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良久之后,才回过神来。 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太阳已经出来。 担心子辰和灵犀在树林里等太久,他不敢耽误,忙起身朝城郊方向跑去。 ***************************************************************************************************************** 城郊的树林里,灵犀浑身无力的靠在子辰身上,“大哥,二哥怎么还没来啊?我好渴,好饿啊……” “再等等,我们约好了这个地方的,他肯定很快就会来了。”子辰耐心的道。 “可是我好累啊……你不知道,我昨晚为了逃出来,在竹林里当了两个时辰的竹子呢,可把我累死了……”灵犀眨巴着眼睛,声音无力的道。 子辰听灵犀这么一诉苦,心里顿时内疚起来,他满脸歉疚的看着眼前的灵犀,道:“灵犀,对不起,都是大哥不 好,没有把你保护好,害你受了这么多苦。” 灵犀闻言,知道自己的话无端触动了子辰的心,她立刻笑呵呵的摆手道:“没有。才没有呢。我跟你说,这些天 我虽然失去了自由,但是那个小哥哥对我还是蛮好的啦,我每天吃了睡,睡了吃,日子过得可爽快了……要不是因为想念你们和爹娘,我真希望能在那里在多住一段时间呢。” 小爷就喜欢跟男人睡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灵犀归队之后,他们回到了之前住的客栈醉仙楼。 三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早餐,然后灵犀开始讲述她在被掳走的这段时间的遭遇。 讲完之后,她“啊”的一声,“糟糕,我忘了,我还写了求救信呢,怎么办?要是天逸哥哥看到信,肯定会来救我的,怎么办?怎么办?” 子辰闻言,沉吟了片刻,道:“没关系,阳城肯定也有方家的分号,如果嫂嫂来救人,那么肯定会事先了解对方的情况,找分号的人支援。我们只要送封信去分号,让他们到时候转交给嫂嫂就行了。” “不错,这是最好的办法。我现在马上写信。”宇潼点头道辶。 灵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哎,其实我好喜欢那个小哥哥的,他长得好帅,是我想嫁的类型,可惜了,是个大坏蛋……” 子辰听到自己妹妹的叹息,不由得嘴角暗暗抽了一下,伸手,朝她的额头屈指一弹:“你这个小花痴,差点被人害了,居然还贪恋男色。要是被娘亲知道,你的小屁股准备被揍开花吧。” 灵犀闻言,表情一惊:“哥哥,你没把我失踪的事情告诉娘亲吧?娘亲要是知道,肯定会极坏了的。澌” 子辰笑道:“当然没有,要不然,那宅子早就被爹翻了个底朝天儿了。” “对哦。”灵犀这才反应过来,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被关了几天,脑子都秀逗了。” “秀逗了?”子辰看着她,对她嘴里迸出来的词,有些不解。 “就是我每次读医术读不懂,她就说我脑子秀逗了啊。反正不用想,肯定就是脑子不好使的意思。”灵犀领悟能力超强的道。 子辰闻言,笑了起来。 宇潼的信很快就写好了,为了掩人耳目,他将信封号,特意叫了店小二去送信,并且叮嘱他,一定要跟方家分号的人说,这封信必须是二奶奶轻启才行。 处理完善后的事情,灵犀趴在桌子上,歪着个脑袋看着眼前的两个哥哥,有气无力的道:“大哥,二哥,接下来 我们要去哪里玩呢?” “玩?”子辰摇头,语气深沉的道:“恐怕没时间玩了。现在阳城也爆发了鼠疫。” “什么?”灵犀闻言,立马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怎么会这么快?” “恐怕鼠疫早就有了,但是因为大家对这个病认知不够,所以不知道这是瘟疫。昨天晚上,府尹家的公子便被爆染了鼠疫。现在应该已经被隔离了。灵犀,我们的时间不多了,现在鼠疫传染得这么快,我们必须赶在其他州郡被感染之前,提前让他们做好防范措施。”子辰说道。 灵犀点了点头:“其实鼠疫,老鼠就是最重要的传染源,人类主要是通过鼠蚤为媒介,经人得皮肤传入引起腺鼠疫,经呼吸道传入发生肺鼠疫。肺鼠疫是最为严重的,潜伏期也短,一般感染之后十二个时辰之内就会病发,娘亲曾经说过,这世上,如今还没有能够治疗鼠疫的良药,所以,对于鼠疫,预防远比治疗要重要得多。”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不要停留了,相信等天大亮了,府尹就会开始进行隔离措施,到时候我们想离开,恐怕会比较困难。不如现在就走,往北边去。”子辰说着,想了想,又转过头朝宇潼道:“宇潼,为了以防万一,你先留在阳城,接应天逸哥和嫂子,等这边处理好之后,再去找我们。” 宇潼闻言,想了想,道:“这样也好,那你们先去,回头我再把情况飞鸽传书跟爹娘汇报一番。” “嗯,就这么决定了。”子辰说着,看向一旁的灵犀,道:“灵犀,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有精神上路吗?” 灵犀一听说可以去别的地方了,立马来了精神:“有啊,我精神倍儿棒,走吧,大哥。” 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大步往门外走去。 子辰见状,朝宇潼道了局:“好好保重。” 然后追着灵犀出了房门。 ********************************************************************* 灵犀和子辰出客栈的时候,已经是巳时,也就是上午九点多的样子。 大街上有不少官差脸上都蒙着布,只把眼睛露在外面,开始挨家挨户的登记调查瘟疫的情况。 但凡是家里有病人的,都派人守着隔离起来,不准出入。 这样做虽然难免还是会有漏网之鱼,但在这个时代,已经是最有效的方法了。 灵犀的头上人就戴着纱帽,小脸被遮住,太阳照在地面上使得地面的水分被蒸发,一阵阵热气往上冒。 这个时候出门,真是要命了。 好在他们骑着马,当马跑起来的时候,便有疾风吹过来,便也凉爽了些许。 两人一路策马出了北门,往北边行去。 此地距离京都还有上千里路,在控制瘟疫的方法没有普及开来,被众州郡施行起来之时,他们只能多跑几个地方,尽可能的将这方法告诉更多的官府,让他们提前防范。 两人一路马不停蹄,路过好几个小村庄,子辰都找到村长,将鼠疫的事情告诉他们,并且教给了他们预防的方法。 好在这些村庄因为地方偏远,所以尚未被传染,这也让他们省了不少事儿。 可即便如此,到傍晚时分,他们也只是赶到了一个叫做平安镇的小镇。 此时距离他们的新的目的地项州城,还有三百多里路。 进了城,跟当地居民打听之后,才知道这小镇上只有一家来福客栈可以供路人投宿,连普通的驿站都没有。 两人经人指点,终于找到了位于街口的那家来福客栈。 客栈看起来并不大,门口竖着的招牌旧旧的。 此时虽然已经到了用餐时分,但是里面居然连一个客人都没有。 店小二正坐在门口乘凉,脸上的表情是麻木的。 相逢不相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小二上茶来,将一个茶壶放在桌上,又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水。 然后才问:“二位晚上想吃点什么?” “随便炒两个小菜上了就行。”子辰简短的道。 “好的,那二位客官稍等。”小二说着,便转身去了厨房。 灵犀和子辰坐在大厅里,眼睛环顾了客栈的四周一眼柝。 这家客栈应该是有些年头了,桌椅板凳都显得很陈旧,屋子也是很久没有修葺了,有几个柱子上明显有被雨水漏湿过的痕迹。 “哥,你说,这里多久没来过客人了?”灵犀低声朝身边的子辰道。 子辰将大厅的一切看在眼里,说道:“这里地方偏僻,往来客商少,自然不常有客人来。璇” “那他们靠什么生存啊?这店,该不会是黑店吧?”灵犀说着,小身板抖了抖。 她很早之前可是听禅云爷爷讲过故事的。 说他年少时期,出诊,夜宿过一家黑店,幸亏他懂药理,那蒙汗药才没把他给迷倒。 子辰听了灵犀的话,视线落在面前的茶杯上。 灵犀见状,也会意的看着眼前的茶杯,端起来,放在嘴边闻了闻,然后又拿藏在袖子里的银针试了试,摇头道: “没毒。” “不管怎么样,这个地方我们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小心点好。”子辰说道。 灵犀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说话间,门外忽然传来一串脚步声。 灵犀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好奇的扭过头看去。 只见一大队官兵出现在门口,两个带刀副将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大声喊道:“掌柜的呢?快出来!!!” 这声音立马将在后院的老板娘引了出来。 一看到是两个官爷,她立刻笑脸相迎,摇着扇子道:“呦,今儿我这小店可是蓬荜生辉了,来了两个公子,又来 了两位官爷。不知道二位官爷是要住店还是要打尖啊?” “你眼睛瞎了?没看到我们有多少人吗?把你们这里最好的上房收拾两间出来,然后,其余的房间都整理好。” 其中一个副官粗声吼道。 老板娘被他吼得吓了一跳,脸色僵了僵,但好歹是做生意的,迎来送往,什么人没见过,于是她很快就调整了自己的表情,道:“好说,好说……” 跟着,便朝从厨房里面出来的小二喊道:“柱子,快去,把后院的上房都收拾好,另外,普通厢房也都打扫打扫。” “好嘞。”小二应着,忙往后院跑去。 两个副官又朝老板娘吩咐道:“把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上上来,给我把东西做好点,要是让我们大人吃了不舒服,仔细你的脑袋。” “是是是,官爷,您只管放心,我亲自去帮您盯着。您自己随意做啊,我这就去厨房让厨师准备去……”老板娘说着,便往厨房走去。 那两个副官转身,出了门。 没多久,便看到一个身着锦衣,长相英俊中年男子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内敛沉静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华服,长相不过三十来岁,浑身上下散发着一种超乎常人的贵气。 子辰只看一眼,便觉得这二人来头不小。 光他们身边的副官身份,便也知道是不低的。 在这穷乡僻壤的地方,怎么会出现如此重要的人物? 灵犀见子辰看着刚刚进来的两人出神,她也好奇的顺着他的视线朝坐在不远处的两人看去。 只看了一眼,她就不由得感叹:“哇,好帅气的大叔。” 知道灵犀的花痴病又犯了,子辰立刻道:“他再帅,难道有爹爹帅?” “那是自然没有,可是天底下就一个爹爹,他已经给娘亲做了夫君了。灵犀找个这样的帅大叔嫁了,也是不错的。” 灵犀隔着白纱,小脸笑得格外荡漾。 就在灵犀脑海中不断yy之际,忽然,隔壁桌的男子猛烈的咳嗽起来。 女子见状,立刻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背:“少爷,你怎么样了?要不要现在去给你煎药?”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不用了,只是伤风,过几日便会好了。那药,太苦了。” “这位帅叔叔,良药苦口利于病,可不能太任性哦。因为怕苦,就不吃药,这样只会让病情越来越严重哦。”灵犀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他们桌旁,小脑袋伸到中年男子面前,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的模样说道。 丁俊杰和玉兰不知道眼前这个戴着白纱帽子的小人什么时候蹭过来的,听到她说话,只觉得一阵莫名其妙。 子辰没想到灵犀会跑那么快,居然“嗖”的一下就蹿到了别人的桌子前。 他满脸黑线的起身,走到灵犀身后,一把将她老鹰捉小鸡一样的拧了起来,边朝被打扰的丁俊杰和玉兰道歉道:“不好意思,小弟年轻不懂事,打扰二位了。” 说着,就转身回到自己桌子前。 “帅叔叔,我是大夫,晚上您要是有什么不舒服,记得来找我哦。”灵犀一边手舞足蹈的挣扎着,一边不甘心的 朝丁俊杰道。 子辰的嘴角暗暗抽了抽,这个妹妹,他真心是伤不起了。 回到座位上坐好,没多久,便看到老板娘端着才从厨房内走出来。 灵犀赶了一天的路,中午就吃了点干粮,早已经饥肠辘辘了。 看到终于上菜了,她忙将筷子从竹筒里拿出来,擦了擦,砸吧着嘴巴。 可是…… 但可是…… 老板娘端着菜,并没有往他们这边走来,而是停在了丁俊杰那桌,并且赔笑道:“这位大人,这是小店的特色菜,二位快尝尝,若是觉得不好,还请多多包涵。” “喂,他们可比我们后来,为什么我们的菜还没上啊?”灵犀伸长了脖子朝那老板娘道。 “你们的菜还要等一会儿,我们得先把大人和几位官爷的菜做好了,才能给你们做。”老板娘现在趁着有丁俊杰 在场,语气也变得硬了起来。 “可是我现在已经饿了。”灵犀鼓着腮帮子,心里各种觉得不公平。 “你要是觉得饿了,那我去给你先拿几个馒头来,想吃菜,就得等。”老板娘双手叉腰,一脸店大欺客的模样 道。“不要,我不要吃馒头,我要吃菜,吃菜,菜,菜,菜!!!”灵犀生气的拿着手里的筷子,一边敲着桌子,一边喊道。 这时,一旁的玉兰将他们桌上的菜赶出来一般,端到了灵犀的面前,温声道:“吃吧。” “这位夫人,这……”老板娘见状,表情顿时一僵,满脸诧异的望着玉兰。 子辰则抬起头,朝玉兰微微拱手道:“多谢。” 玉兰脸上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示意他不用谢。 “漂亮阿姨,你真是好人。”灵犀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嚼了几口,然后咽下,抬起头,看向转身欲离开的玉兰。 此时,门外一阵风吹过,将她头上的薄纱轻轻吹起,不过一瞬的时间,玉兰神情恍惚了一下,好像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 .. 再生变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吃东西的时候别说话,小心噎着。 然后又朝有些晃神的玉兰道:“不好意思,我家三弟从小在家没有约束,若有得罪,还望海涵。” 玉兰这才回过神来,甩了甩脑袋,只当刚刚自己是眼花了。 眼前这明明是个少年,怎么会是她们家皇后娘娘呢? 微微摆手,她笑道:“无妨,令弟年纪尚轻,真是天真烂漫的时候。枳” 说着,便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桌前,并且朝那老板娘道:“给我们上的菜,都分一半给他们吧,我们只有两个人,也吃不完那么多。” “是,是,是,民妇知道了。”老板娘见状,自然再不敢怠慢,忙转身又去了厨房。 ..........................殖. 吃晚饭,灵犀一边打着饱嗝,一边朝子辰道:“哥哥,我的旺仔还没吃东西呢,我去给它喂草料去。” “等下让小二帮你喂不就行了?”子辰拉住她,道。 灵犀摇了摇头:“你看现在这家客栈来了这么多人,那小二哪有功夫帮我们喂马啊,再说,我的旺仔,我也不放心让别人去喂。” 子辰听她说得也有点道理,于是起身道:“走,我跟你一块儿去。” 两人起身,又出了客栈的大门,朝栓在门口的两匹马走去。 大厅里,丁俊杰因为生病了,所以胃口并不太好,只随便吃了点东西,便放下碗筷,之后便被老板娘带去了已经准备好的厢房,玉兰跟着他一起进了后院去。 门外灵犀和子辰喂完马,又将马牵去了草棚内栓好,才转身回了客栈里面。 此时大厅里已经坐满了丁俊杰的随行侍卫,原本冷清的客栈一时间热闹非常。 进了后院,老板娘指着一间破旧的房间朝子辰道:“喏,你们就住这里。” 子辰看着那简陋的房间,不由得皱起眉头来:“我们要的是上房,你这是上房吗?” “呦,这位公子,您不是没看到现在我们客栈来了位大老爷吧,我们穷乡僻壤的,就这么一家小店,上房也统共就两间,难不成,你让我们把上房给你了,让大人住这房间?”老板娘双手叉着腰,一脸刻薄的道。 “算了算了,就这里吧。”灵犀想着那个帅叔叔和漂亮阿姨都把菜分他们吃了一半,也不好意思跟他们去抢。 子辰本是担心委屈了灵犀,毕竟这丫头,从小到大虽然是长在山里,但那也是锦衣玉食的养着。 就怕环境太差了,她晚上睡不好。 但是,现在灵犀这么一说,他的顾虑也打消了,出门在外,能将就些就将就,不好太挑剔。 老板娘见他们同意住这下房,也换了副表情,朝子辰道:“看你们两也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公子哥,我还特意吩咐柱子给你们换了床单的,不过,得提醒你们一句的是,我们这地儿,晚上蚊子特别多,二位可小心着点儿。” “行了,我们知道了,你可以走了。”灵犀手一挥,不喜欢跟这女人多说话,下了逐客令。 老板娘眼神妖娆的看了子辰一眼,扇子一扇,一阵浓郁的香风吹了过来,差点没把他给熏晕了去。 两人进了房间,子辰将房门带上,灵犀便将头上戴着的纱帽取了下来。 “这帽子戴着好不方便,大哥,我明天可以不戴帽子了吗?” 子辰看她小脸通红的,因为关上门了,房间里空气比较闷热,他走到窗户边,将窗户朝外推开,用来通风透气。 “不行,出门之前,爹娘可嘱咐过你一定要戴帽子的。”子辰否决了灵犀的想法,“白天戴着,不还能遮挡太阳 吗?” “我知道,我说的是吃饭的时候,或者是在室内的时候。”灵犀撅着小嘴道。 “这样啊……”子辰想了想,表情犹豫了一下。 “大哥,你不知道,我戴着帽子吃饭,真的好奇怪好吗?这大热天的,反倒是惹人注目了。”灵犀见他犹豫了,于是上去几步,拉着他的手,撒娇道。 “那好吧,但是,人多的时候,还是得戴着帽子。”子辰终于抵挡不住她的撒娇神功,妥协了。 “yes!”灵犀高兴的蹦出了一句英文,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小包包里面,拿出特制的驱蚊药水,往床上,房间里各处撒了撒。 跟着又在门口撒了些消毒药水,然后拍了拍手,朝子辰道:“哥哥,我们早点睡觉吧,明天早起赶路。” 骑了一天的马,子辰也着实有些累了,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 月亮,挂上了柳梢头,夜幕已经降临。 灵犀自己先躺在床上,滚到里面去了一点点,然后拍了拍身边的空位置,朝子辰道:“哥哥,快过来啊。” 子辰看她那一脸天真无邪的样子,表情不由得一囧,“我就睡在板凳上就可以了。” “那怎么可以睡?不舒服的。”灵犀说着,忽然一脸坏笑:“哥哥,难道你是觉得男女授受不亲?哇,你思想真 是太龌龊了,我们可是亲兄妹,怎么会那样……” 子辰听她笑得没心没肺,故意挖苦他,,不由得满脸黑线。 “再说了,小时候你还不是经常带着我睡觉?现在长大了,怎么反而嫌弃我了?”灵犀说着,小嘴一瘪,眼睛立刻变得水汪汪的:“哥哥,你是嫌弃我了么?嫌弃我没有小时候长得可爱了,漂亮了,所以不跟我睡了对不对?怎么可以这样?我那么爱哥哥,哥哥怎么可以嫌弃我……” 子辰张了张嘴,知道自己说不过她,这丫头,总是有办法让自己妥协。 叹了口气,他起身走到床边,在她身边躺下,然后道:“乖啦,睡吧。” 灵犀的奸计得逞,立刻乖乖躺下,但是小脑袋却不老实的枕在了他的手臂上,嘴里不停嘟嚷:“哥哥的手臂比枕头舒服多了。” 子辰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馨香,嘴角不由自主的往上一勾,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 这个小丫头,他实在是那她没一点办法。许是因为太累了,两人躺下之后,都没怎么聊天,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小镇的夜晚,格外安静,偶尔能听到几声蛙叫。 山风吹过,将白天的燥热全都吹散,露水悄无声息的滋润着这片古老的大地。 客栈里的人都已经入睡,客栈门口却有重兵巡逻把手,燃烧的火把将整个客栈周边都点燃,让这小小的客栈,里外就像是两重天一般。 月亮已经上了中天,温度彻底降下来,灵犀觉得有些凉了,蜷缩着身体,紧紧的依偎在子辰身边,蹭他身上的温暖。 就在大家都处于深度睡眠状态之际,忽然,一阵尖叫声从后院里传出来。 子辰睡得特别惊醒,听到这声音,他立刻睁开了眼睛。 轻轻推了推身边熟睡中的灵犀,小声道:“灵犀,醒醒,有情况。” “情况?什么情况?”灵犀困得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迷迷糊糊的道。 “我得出去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子辰说着,翻身下了床。 他是不放心让灵犀离开他的视线。 灵犀闻言,不得不眯着眼睛从床上做了起来,张开双臂,含糊道:“哥哥背……” 子辰见状,无奈的叹了口气,背对着她,拉住她的双手,便将她背在了背后。 走出房门,此时院子里外的人都被惊醒了,副官领着几个士兵燃着火把冲进了后院。 丁俊杰披着衣服从自己的房间内走了出来,玉兰也被这外面的动静吵醒,打开了房门,将身子探出来往外面看。 “发生什么事了?”丁俊杰神色肃穆的看着一旁的副官,冷声问道。 新一代的女法医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副官立刻拱手禀报道:“回大人话,客栈的老板娘死了。 死了? 灵犀一听到这两个字,立刻睁开眼睛,从子辰的背上跳了下来,大声问道:“谁死了?” 她的声音直接引来了丁俊杰和玉兰的关注,两人视线齐刷刷的看向站在房间门口的她,两人表情均是一惊。 灵犀见他们只是望着自己,却不回答她的问题,以为他们没听到,于是又问了一遍:“到底是谁死了?栀” 她话音刚落,丁俊杰便一个飞身来到她面前。 子辰以为丁俊杰是要攻击灵犀,立刻伸手去挡,将丁俊杰伸过来的手弹开,丁俊杰被他一掌推得后退几步,站定。 两人这一交手,一旁的侍卫全部都围了过来,拔刀就准备朝子辰劈过去遥。 “住手。”丁俊杰忙喝道。 此时,玉兰也不顾身上只穿着中衣,披着外袍,便跑到灵犀面前,伸手一把紧紧抓住她的手,声音无比的激动: “皇后娘娘……是您吗?真的是您吗?” 丁俊杰也一脸激动的看着她:“婼瑶,真的是你?” 灵犀被两人的话说得有些懵了。 子辰这才知道,原来刚刚丁俊杰冲过来不是要攻击灵犀。 不过,他们竟然把灵犀认作是那个失踪多年的皇后娘娘,这会不会太扯了? “阿姨,大叔……你们认错人了,我叫灵犀,我不叫婼瑶,更不是皇后娘娘……”灵犀认真的看着他们,解释道。 听她这么一说,玉兰和丁俊杰似乎这才反应过来。 是啊,当年小皇后失踪的时候就是灵犀这么大,不可能二十年过去了,还是这么年轻啊。 可是,这天底下真的会有长得如此相似的两个人吗? 他们不敢相信。 抓着灵犀的手尚未松开,玉兰继续追问:“灵……灵犀是吧?你……你爹娘是谁?” 她不得不大胆的猜测,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很可能就是失踪多年的小皇后的女儿。 而丁俊杰更是知道,当年婼瑶是自己离开的皇宫,她说她想要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那么是不是有可能,眼前的这个孩子,就是婼瑶的女儿呢? 灵犀一听到玉兰问起自己爹娘,表情立刻一凛,内心开始警觉。 “我爹啊……我爹是方锦涵啊,我娘是二奶奶。”灵犀眼珠子一转,把用来忽悠赵承恩的那套说辞说给了玉兰听。 “方锦涵?二奶奶?”玉兰皱起眉头,这两个名字让她陌生,“二奶奶只是别人这么称呼你娘吧?你娘的闺名叫什么?” “闺名?我不知道,但是爹爹叫娘亲婉儿。”灵犀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道。 玉兰闻言,原本亮晶晶的眼睛忽然变得黯淡,充满了失望。 但是,丁俊杰却没有放弃,他知道,当年婼瑶觉得离开,要去过自由自在的生活,那她肯定会隐姓埋名,重新换个名字也不一定。 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两个无缘无故的人长得那么像呢? 见眼前的两人都不说话了,灵犀转过头看向身边的子辰,问道:“哥哥,到底是谁死啦?” “说是老板娘死了,具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子辰答道。 “老板娘?怎么会这样?尸体在哪里?我去看看。”灵犀说着,表情颇为激动。 以前娘亲教过她不少验尸的方法,但是因为在深山之中,她只能拿着动物尸体研究。 眼下终于有见到真正尸体的机会了,她可不能错过了。 灵犀说着,就往院中一旁的走廊处走去。 子辰想拉着她,但是她跑太快了,没来得及。 “这位姑娘难道是仵作?”丁俊杰别具深意的看着子辰问道。 “不是,她只是好奇,对医理颇懂皮毛而已。”子辰忙解释道。 但是,丁俊杰看向灵犀的眼神,却变得复杂。 灵犀的这个反应再次让玉兰疑惑了,印象中,小皇后对验尸之道,是颇有见解的。 她从小跟小皇后一起长大,太熟悉不过了。 眼前这小姑娘,怎么行事作风跟小皇后那么相似呢? 带着好奇心,她忙跟了过去。 丁俊杰和子辰见状,也纷纷朝前面走廊方向行去。 ******************************************************************** “我什么都不知道,人真的不是我杀的。”柱子在一旁拼命的解释着,脸上的表情像是快哭了。 “你最好老实交代,大半夜的,你没杀人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我告诉你,今儿在你面前的可不是一般的老爷,你最好从实招来,否则的话,有你的好果子吃。”副官指着柱子,大声呵斥道。 柱子闻言,忙跪在了地上,一边哭,一边发誓道:“青天大老爷,您要为小的做主啊,小的真的是冤枉的,若真是我杀了老板娘,就叫我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哼,收起你的这一套,你现在不招,大爷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招。”副官说着,喊道:“来人啊,先给我把人捆起来,打五十大板子再说。” “慢着。”灵犀蹲在地上检查了尸体一番,举手道。 “你是什么人?这里岂能有你说话的份?”副官见一小丫头竟然阻止自己,立刻道。 一旁的丁俊杰却阻止副官:“让她把话说完。” 灵犀拍了拍手,从地上站起来,走到柱子面前道:“柱子,我问你,你是怎么发现老板娘尸体的?” “我就是晚上睡到半夜,觉得尿急,就起来上茅房,谁知道走了一半,被地上的东西绊倒了,仔细一看,才发现,竟然是老板娘……”柱子一边流着眼泪,一边说道。 灵犀点了点头,看了一眼天上的月亮,然后朝面前的丁俊杰道:“看这天色,应该是丑时刚过。而地上这尸体,体温尚热,可见死亡的时间就在这一两个时辰之内。而一个时辰之前是子时,那时候想必伙计们都还没睡吧。” “是啊,今儿来了这么多官爷,厨房里一直在做吃的,到半夜才完事,然后我帮着收拾东西,一直到子时,我才和大勺才回房休息。”柱子忙点头道。 “你们回房休息,可是要经过这里?”灵犀又问道。 “嗯,要经过的,我们的房间就在前面,而茅房则在另外一边……”说和,柱子这才反应过来,立刻道:“我一直是跟大勺在一起的,要不是被尿憋醒,我现在还在房里睡觉呢。不信,你们可以找大勺过来问问清楚。” 副官闻言,立刻朝身边的小兵道:“去,把那个大勺叫过来。” 灵犀听了柱子的话,分析道:“既然柱子跟大勺是大概子时去休息的,而很显然,他们去休息的时候,老板娘还没有死。而从她尸体的体温来看,她死的时间又是这一两个时辰之内的事情,那么基本上可以断定,老板娘的死,就 发生在丑时。” 玉兰认真的听着灵犀说话,仔细的注意着她说话时候的表情和语气,真是越看越觉得她像极了小皇后。 灵犀见众人听她说话很认真,一时间心里很有成就感,于是继续道:“我刚刚查看了一下尸体,脖子,手腕,脚上,以及头部,都没有明显伤痕。地上也没有血迹。如果这里是第一案发现场,那么死者很可能并非因外力原因所致而死。当然,具体的,还得进行详细尸检之后才能确定。” 玉兰听着她这头头是道的分析,以及她的说话方式,让她神情一阵恍惚,好像又回到了当年,自己跟在小皇后什么,还有旺生和小宇子,给她做助手,验尸的场景。 怎么会这么相似? 眼前这个小姑娘,真的跟小皇后没有半点关系吗? 玉兰实在是无法相信…… 灵犀显神威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丁俊杰听灵犀这么一说,立刻命令道:“把这里封锁起来,其余人等都退出去。 一时间,进到后院的官兵都有序的撤出,而柱子则被绑了起来,不过因为丁俊杰没有下命令,所以并未对他用刑。 这时,大勺被人从房间里押了出来,一脸睡意朦胧的样子。 他是这家栈的厨子,也是栈老板的堂弟。 可能是因为职业的关系,他平日里油水比较足,所以长得也是肥头大耳的辶。 此刻,被官兵押着,他一脸茫然的揉着眼睛:“发生什么事了?” “大勺,老板娘死了,你快跟大老爷说,我们俩一直在一起,我根本就不可能杀老板娘的啊。”柱子见到大勺,拼命喊道。 大勺闻言,瞌睡顿时被吓醒,往地上一看,这时两个官兵正巧把尸体抬了起来澌。 看清那尸体正是老板娘的时候,大勺顿时大声嚎叫起来:“嫂子,嫂子你怎么啦?你怎么死了呢?” 喊着,自己又哭了起来。 副官见这状况,立刻在一旁喝道:“哭什么哭?先好好回话。” 被副官那么一吼,大勺的声音立刻止住,只隐隐抽泣着。 丁俊杰这时候看了灵犀一眼,示意她问话。 灵犀于是清了清嗓子,道:“今晚你跟柱子是什么时候一起回房睡觉的?回房之前可有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 大勺想了想,声音哽咽着道:“今天因为有这么多官爷,所以我们一直忙到子时才回房休息,回房的时候,跟平时一样,也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啊。嫂子到底是怎么死的啊?” 柱子说着,竟又哭了起来。 灵犀于是又继续问道:“那柱子起来上茅房你知道吗?” 大勺闻言,摇了摇头:“不知道,我睡觉一直很沉,除非打雷,否则很难醒来。” 灵犀想了想,也觉得对,这院子里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他但凡惊醒一点儿,肯定都被吵醒了。怎会还要人去 叫。 此时副官插嘴道:“大人,要我看,八成就是柱子这小子做的没错,晚上我还看老板娘骂他来着,恐怕他是怀恨 在心了,所以就动了杀心。” 灵犀听到副官这么武断的推测,顿时满脸黑线。 她走到副官面前,道:“我看这柱子挨骂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如果他要杀人,随时可以动手,怎么会偏偏选择在 今晚有这么多官差在的时候下手呢?这不是找死吗?” “这……”副官被灵犀的话堵住,一时间,也不知道确实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个疑点,他只好道:“可是除了他之外,别人没有嫌疑啊。发现尸体的人是他,而且死亡时间算起来,他也是有很大嫌疑的。” 灵犀道:“你说的这些,只能称之为疑点,却并不是能够直接证明柱子杀人的铁证,如果要订柱子的罪,就得有确凿的证据。现在连死者的死因都不清楚,怎么可以妄下判断?再者,你说的这个杀人动机也很牵强,柱子跟着老板娘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想如果老板娘真的苛待他到了要让他起杀心的地步,他也绝对不会继续呆在这里了。” “没错,柱子不会杀嫂子的,嫂子平时就是喜欢骂我们俩,嘴里骂骂,但对我们两很好。大哥去世这么多年,这家店就是嫂子一个人撑着,因为生意不好,所以就只有我一个厨子,加上柱子一个小二。嫂子也因为这店是大哥留下的,所以一直不舍得结业,苦苦支撑到现在……”大勺这时候替柱子说了一句话。 这段话虽然是让柱子的嫌疑减轻了不少,可同时,却让这件案子变得更加古怪了。 今晚因为他们兄妹和丁俊杰的到来,外面驻满了官兵,整个栈被围得密不透风,按道理,是不可能会有人潜入杀人的。 而在后院的人之中,除去柱子和大勺,剩下的就是她和子辰,再就是丁俊杰和玉兰。 他们俩肯定是没有嫌疑的,丁俊杰是朝廷大员,玉兰是跟他一起的,他们俩的身份,想弄死一个普通百姓太简单了,何须动手杀人? 难道说,这老板娘的死不是他杀? 想到这里,灵犀立刻朝丁俊杰拱手道:“大人,如果可以的话,我想现在立刻给死者验尸。” 她话音刚落,子辰伸手拉了她一把:“灵犀,既然这里有大人在,这件案子还是让大人来解决,你我不过是平民身份,又怎可逾越?” 玉兰听到灵犀要验尸,眼睛立刻一亮,她忙道:“这位公子,实不相瞒,其实你们眼前这位,乃是当朝首辅丁俊杰丁大人,此次丁大人南下,是为治理瘟疫而来。随行的,虽然有两位太医,但是因为路途遥远,加上两位太医年事已高,故行在了后面,恐怕要明天傍晚时分才能到这里。眼下此地不管是距离项州城还是阳城,都甚远。现在天气如此炎热,这尸体**怕是也快,恐等到仵作前来,尸体会生什么变故,所以,还请这位姑娘帮忙验尸,我愿意协助她。” 玉兰的一番话说得非常到位,让子辰找不到半点可以再推辞的借口了。 尤其,他听到丁俊杰是首辅大人,且这次南下专门是为了治理瘟疫而来的,更是明白,若是能将控制瘟疫的方法交给他,那么剩下的事情,他们就不用操心了。 可是要让丁俊杰相信他们的方法是有用的,恐怕还得先给他看看他们的真本事。 如此,就只好让灵犀出手了。 想清楚这些道理,他立刻看向灵犀,问道:“灵犀,你可以吗?” 灵犀无比郑重的点了点头,道:“相信我,我一定能把死因查出来。” “那好吧。”子辰说着,看向丁俊杰,“还请大人命人多准备些油灯过来,另外,将大厅的大桌子搬两张,摆在房间里,然后将尸体放在那上面去。” 丁俊杰立刻看了副官一眼,示意他照办。 ********************************************************************** 奇葩一样的女子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阳城。 此时正是上午,由于城内开始进行隔离措施,所以城门口的把关就显得尤为严格。 有大夫专门坐在城门口闻诊,所有进出人口,都必须得由大夫把脉,确认无误,才允许出入,一旦发现疑似病患,则都要被带走隔离起来。 牲畜则一律禁止入城,全都得关在城外临时搭建的棚子里。 由于宣州和阳城的距离并不算太远,再加上这次阳城也爆发出了瘟疫,故此,进来的人倒是少,但出去的人就明显比较多楫。 此时,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马车远远而来,随行的,有好些人,都骑着高头大马,一看,便知道绝非普通人。 马车行至城门口,便有官兵上前拦截:“所有人,一律下马,接受诊脉。” 最前面的马上,一个英武的中年男子中气十足的朝那官兵喊道:“没看到这是方家的马车吗?我们家二奶奶在车上,难道她还要下车检查?谮” “原来是方家的二奶奶座驾……”那官兵一听方家,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容,一脸谄媚的拱手道:“不知二奶奶来阳城所为何事呢?” “放肆,我们家二***事情,难不成还得向你报备,快给大爷我闪开。”中年男子说着,一挥手里的马鞭,差点就抽在了那官兵身上。 官兵惹不起,只好表情为难的道:“这位爷,求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小的也只是个当兵的。眼下阳城爆发了瘟 疫,是府尹大人下的命令,进入城门者,一律要检查身体,这样才能确保大家的安全,不会被瘟疫传染。” “我们是从锦州过来的,各个身体好着呢,何况,我们家二奶奶是什么身份?你们这劳什子大夫也配给我家二奶 奶诊脉?你只管让开,我家二奶奶这次来,正是要拜会你家大人。”中年男子说着,就策马要往里面走。 那官兵闻言,知道自己是拦不住,只好叹了口气,放行了。 宇潼这两天一直坐在城门内的茶寮里,等着二***到来。 当他看到方家马车进了城之后,为了不引人注目,只悄悄跟着,一直到方家分号。 马车停下,随从搬来凳子放在马车下,一身青绿罗裙的二奶奶便在丫鬟的帮扶下,从马车内下来。 这时分号的掌柜立马迎了出来,大声道:“哎呦,二奶奶,您怎么还亲自来巡查了?” 二奶奶脸上挂着淡淡的疏离的微笑,只抬脚,往店内走去。 宇潼见她进了店,自己也装作是买东西的顾客,跟着进店去。 入店后,他并没有见到二***身影了,想来她是进了里屋去了。 这时有伙计过来招呼他:“这位公子爷,请问您要买点什么?” 宇潼道:“去,告诉你们二奶奶,说潼潼来了。” “潼潼?”伙计愣了一下,重复着他的名字。 “快去啊。”宇潼见他见他重复着自己的乳名,不由得一阵烦躁的催促道。 实际上,他特别不喜欢别人叫他潼潼。 小时候吧,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长大了,再被这样称呼,他就有些受不了了。 尤其,这个嫂嫂是最爱这样称呼他,惹得小灵犀也跟着“潼潼,潼潼”的叫个不停,他都快烦死了。 伙计被他那么一吼,自然是不敢再怠慢,忙转身进屋里去。 没多久,就看到二奶奶满脸笑容的从屋子里走出来,笑嘻嘻的望着他:“哎呀,小潼潼,好久不见啦……” 宇潼表情一囧,他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店内此刻的客人并不多,但是伙计却不少。 听到二奶奶这样称呼一个英俊貌美的少年,一个个都被惊呆了。 平日里二奶奶可都是非常严肃的,怎么看到这年轻帅哥就…… “嫂嫂。”虽然心里敢尴尬,但他还是礼貌的拱手弯腰打了招呼。 二奶奶上前几步,拉着他的手,便往后院走去。 “看来你是专门在这里等着我的,灵犀怎么样了?我收到求救信,马上就赶过来了。”二奶奶收起脸上的笑容, 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嫂嫂放心,灵犀已经自己逃出来了,这会子正跟大哥在一起。本来他们俩是要北上,把控制瘟疫的法子传出去,但是今儿清早,我收到大哥的飞鸽传书,说他们在路上遇到了南下治理瘟疫的首辅大人,于是同他们一起又折返了,估计今儿晚上就能到。”宇潼答道。 “你说什么?子辰他们跟首辅大人在一起了?”二奶奶闻言,表情一惊。 嫁给凤天逸之后,她便陆续的从凤天逸嘴里听说了关于当年的那些变故,和所有事情的真相。 所以,她深知灵犀此刻跟在丁俊杰身边意味着什么。 宇潼以为二奶奶是担心灵犀会不小心把爹娘是谁透露给首辅大人,所以才那么震惊,于是立刻道:“嫂嫂放心 吧,灵犀没有把自己身份透露出来,她还是跟上次那样,骗首辅大人,说是您的女儿。” 二奶奶听他这么一说,稍稍放心了些:“这样的话,看来我是得留下来会会这位首辅大人了。” 相信以灵犀的长相,如果丁俊杰对她的身世有怀疑,在没有见到灵犀的“娘亲”时,是不会放下对她身世的怀疑 的。 “嫂嫂,有一件事情,想拜托您。”宇潼说着,表情忽然变得有些不好意思。 “什么事?”二奶奶难得见到他这副表情,不由得换上了一副笑脸。 “这次灵犀被人掳走的事情……我和大哥没敢告诉爹娘,所以请您务必……”宇潼越说到后面,声音越小了。 二奶奶闻言,表情顿时一楞,一脸遗憾的道:“你不早说?来不及了,我在来的时候,已经飞鸽传书给你爹娘了,想必现在他们应该是已经知道了吧。” 宇潼闻言,表情大震:“这可怎么办?爹娘知道了,今后绝对不会再让灵犀出山了,到时候灵犀还不怪死我和大哥啊……” 二奶奶见他那副急得团团转的模样,不由得大笑起来:“哈哈哈,你这孩子,真是太可爱的。逗你玩呢,在救下灵犀知道,我怎么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他们,白的让他们担心。” 看着二奶奶笑得那副没有形象的模样,宇潼满脸黑线。这个嫂嫂,用灵犀的话说,就是典型的精神分裂。 变脸比翻书还快。 平日里在下人面前,那是一个高贵威严,但是在他们面前,却又各种孩子气。 也不知道他们的天逸哥哥当年是受了什么刺激,怎么就选了这么朵奇葩呢? 二奶奶看到宇潼眼里那百转千回的样子,立刻收住小脸,冷声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又在想你哥哥当年怎么就选了我做你嫂子啊?” “没……没有……”宇潼的心思被看穿,惊得忙回过神来,一脸真诚的摇头。 二奶奶却不以为然:“用不着跟我这儿装,你那点小心思,我早就知道了。” 宇潼瘪了瘪嘴,也就不在狡辩了。 两人来到后院的书房内,坐下之后没多久,便有人奉茶进来。 待奉茶的人退下之后,二奶奶复又开口:“你们可是查清楚了这次绑架灵犀的是什么人?” ********************************************** 划算的交易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打听过,但是没找到什么线索。 二奶奶闻言,点了点头:“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我一定会把那个人揪出来的。” **************************************************** 大宅内。 赵承恩坐在书房里,正摇着手里的折扇楫。 此时门外有人走进来回报:“公子,方家的二奶奶已经进城了。” “来了,那就做好准备,敞开大门迎接吧。”赵承恩说着,将手里的折扇一收,起身,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谮* 二奶奶当然不会直接去大宅。 这些年她作为一个成功的企业家,已经养成了非常好的职业素养。 要么不出手,一出手要保准要成功。 在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之前,她是决计不会贸贸然行动。 所以,在前往大宅之前,她先去了趟府尹府。 府尹大人这两天很忧桑啊。 公子得了瘟疫,不得不隔离起来,他这么大一把年纪,就那么一个儿子,眼看着是不行了。 剩下的几个闺女,都出嫁了,这儿子要是没了,他们家他这一门,就算是绝后了。 所以,当二奶奶到访的时候,他的表情并没有往日里的那般笑脸相迎,而是愁眉苦脸的。 “府尹大人,民妇实在是抱歉,如今贵府正是多事之秋,大人又忙着治理瘟疫之事,还来叨扰,真是过意不去啊。”二奶奶知道府尹是为何事心烦,她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将自己准备好的礼物命人送上。 “哎,二奶奶哪里话,不知道二奶奶这次来阳城,是所为何事呢?”府尹大人沉沉的叹了口气,尽管心情不太好,但是眼前的人可是富可敌国的方家二奶奶,他可开罪不起啊。 “确实是有件事情要劳烦大人的。”二奶奶也不跟他拐弯抹角了,眼下两个人显然都没有什么心情说那些有的没的。 “请讲。”府尹抬了抬手,道。 二奶奶道:“不知道大人可知道那东街的谢府,住的是什么人呢?” 府尹闻言,低头想了想,摇头道:“这个本官还真不知道,我现在马上让师爷帮你查一下户籍。” 说着,便转过头朝身后站着的师爷吩咐道:“去,把那谢府的户籍找来看看。” 师爷闻声,忙转身去查去了。 府尹又回过头朝二奶奶道:“不知二奶奶怎么会对那宅子感兴趣呢?” “哦,是这样的,我们老爷想着,在阳城多买一处别院,你也知道,我们方家,家大业大,人也多,所以,就想着多置办些房产。刚巧,今儿听我店里的伙计说东街有间大宅子不错,所以想问问那宅子的主人是谁,看是否想卖……”二奶奶笑道。 “原来如此,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你说的那谢府,是不是门前中着金槐树的那一家啊?”府尹问道。 “正是那一家啊。”二奶奶点头。 当初灵犀的那封信她拿到手里,“金准数”三个字让她猜了半天。 最后终于联想到,大概说的是金槐树,准字,同“淮”字,极其相似,而“淮”又“槐”同音。 灵犀大概是也是没办法,才用了这么迂回的方式来给提示。 府尹摇头道:“那一家恐怕你是买不了的。” “哦?怎么说?”二奶奶闻言,就知道对方应该来头不小,这样正好,她可不担心对方有多强大,只要知道了是谁,就是皇帝老子,他们也照样有办法收拾了。 府尹道:“那宅子是何人名下的,我倒不记得了,只不过,我知道那里面的人,可是了不得的。半年前,曾经有伙贼人闯入那宅子里,原大概是想抢劫吧,谁知道却……总之,一个活口都没留。当时我还想将那府上的人抓起来,亲自审问了一番,但是因为他们属于自卫杀人,所以也没有办法处理,就都给放了。你是不知道,那伙强盗可是从山上下来的,以往每年都要来抢一次,我们府衙要不是因为有官兵守着,恐怕也会遭劫。一百多号人,最后都被那宅子里的人给灭了,你可以想一下,那府里有多少高手……” “这样古怪的宅子,大人何不彻查一番?”二奶奶奇怪的看着他,要知道,那种底细不清不楚的人,在一个地方养那么多高手,本来就是一件极其不正常的事情。 “我倒是想查,可是,我这还没动手,就有人送恐吓信来了,说是送信,实际上就是一个飞镖从我头顶飞过去,钉在了墙上。上面写着,如果我敢过问那宅子,必叫我全家不得好死……”府尹说着,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可见当时的情景是有多紧张。 “敢恐吓朝堂命官,他们的胆子也忒大了。”二奶奶一脸气愤的道。 府尹摆了摆手,道:“算了,过完今年,我就要调走了,我也不想招惹他们,只要让我平安的把今年做到头就行 了。” 二奶奶闻言,眼珠子一转,笑着道:“大人这话说得,我看大人也不是那种想要混日子的糊涂官啊,否则,还这么费劲的治理这瘟疫做什么?那宣州城都成什么样子了?知府还不是闭门自己过自己的。大人虽说要走了,但心里还是有抱负的,想为民做点事情的,是不是啊?” 二奶奶这话说中了府尹的下怀。 他当然希望自己做出点成绩来再走,朝堂的官员制度他是门儿清的。 在地方上干几年,若是表现好,有成绩,便可由上面的人保举晋升。 他的师兄是户部侍郎,往年关系也还行,这次的调任,就是由师兄举荐的。 如果他能在离开之前,再做出点什么成绩,那么调任说不定就可以连升了。 这也正是他费心治理瘟疫的原因。 见府尹不说话了,像是在思考自己的话,于是二奶奶继续道:“要我看,这谢府内,说不定藏着什么秘密。你想啊,一般的正常人家,怎么会养那么多高手?就是我们方府里养的护卫,那也才这样的战斗力。可我们方家是什么样的人家?全天下可都是知道的。但这个谢府却一副神神秘秘的样子,难道大人就不好奇?”“这……”府尹表情变得有些犹豫了。 二奶奶继续煽风点火:“万一那主人是朝廷要查的什么大人物呢?大人若是能将此人的底揭了,平步青云那是指日可待的啊。”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现在阳城在治理这瘟疫,我人手本就不足,哪里还分得出身去查那谢府啊。”府尹一 脸苦恼的道。 “那简单,只要您愿意让我以官府的名义去那谢府探探虚实,我保证,什么都给您弄清楚了。另外,大人怕人报复,我会花重金请来高手保护大人和家人的安全。大人以为如何?”二奶奶说完,捧起茶杯喝起茶来了。 府尹听了她的话,仔细一回味,脸上露出了老谋深算的笑意:“看来二奶奶不仅仅是想要买那宅子那么简单啊。” 二奶奶笑道:“我的目的是什么不重要,反正出了什么事情,有我们方家担着。若是这伙人真的是什么见不得光的人,到时候上报朝廷,功劳,是大人您一个人的,这笔买卖怎么算,都是大人您赚了啊。” “哈哈哈,都说二奶奶巾帼不让须眉,是个女中豪杰,也是个爽快的生意人,大家都愿意同您做生意,看来,这传言确实不假。跟您做生意,那即便是赔本,也乐意啊。”府尹终于开怀大笑起来。 这时,师爷从里屋走了出来,朝府尹禀报道:“大人,那宅子是十多年前,一个姓谢的外来人买的。” “外来人?”二奶奶闻言,表情变得凝重,“看来,事情如她所料,复杂着呢。” 被她骗了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半夜。 丁俊杰一行终于抵达阳城。 提前接到通知的府尹大人率领着阳州大大小小的官吏出城迎接。 这是阳州城从来没有过的热闹。 大街上,每家商户门口都点着红色的灯笼,迎接着靖宇国的首辅大人棂。灵域 因为在路上,子辰已经像丁俊杰说明了阳州城的情况,所以见到府尹已经开始控制瘟疫,他内心颇为欣慰。 由于府尹府上有瘟疫患者,虽然已被隔离,但为了安全起见,府尹还是另外给丁俊杰等安排了别的住处。 等到他们来到那处位于西边的别院时,已经近丑时了凹。 灵犀累得脸眼皮都抬不起来了,倒头便睡,连脸都懒得洗了。 子辰却在夜深人静之后,悄然的飞上了屋顶。 “大哥。”宇潼在已经在屋顶上等候多时了,见到子辰上来,他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子辰也朝宇潼露出了一个笑脸:“怎么样?” “一切已经安排妥当,明天嫂嫂便会带人去扫平那座宅子。”宇潼答道。 说完,他表情顿了顿,有些犹豫的道:“不过大哥,你怎么跟首辅大人在一起了?你这样做……会不会有什么麻烦?我们出山之前,娘亲可是有交待过的……” “我们出山就是为了造福百姓,现在我所做的事情,也是为了百姓仁记全文阅读。能够借助丁大人的力量,对我们来说,会事半功倍。这样有什么不好的?娘亲不是曾经跟我们说,不管黑猫还是白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吗?现在我的目的就是一个,将这场瘟疫控制下来,至于用什么手段来达到这个目的,只要不是有损于人的,我不觉得有什么错。”子辰打断宇潼的话,道。 “可是……”宇潼虽然知道他说的有道理,但是,心中的担心却仍旧是免不了。 “如果你是担心灵犀,那大可不必,灵犀已经跟丁大人说了,是嫂嫂的女儿,所以,明天丁大人应该会召见嫂嫂,你记得提前知会嫂嫂一声。”子辰看出了宇潼心里的担忧,于是开口道。 宇潼见他这么一说,知道自己再多说什么,也不可能阻止他,只好点头道:“那好吧,我先回去了,你和灵犀也都小心点,照顾好自己。” “去吧,明天见。”子辰颔首道。 “嗯。”宇潼应着,便一个飞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子辰抬头看了看天空,此时天上繁星密布,璀璨夺目。 他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壮志在胸怀。 ************************************************************************* 翌日上午,灵犀一直睡到太阳晒屁股才起床。灵域 丁俊杰专门安排给她的侍女小菊见她醒来,立刻端来洗漱用品供她洗漱。 “我自己来就好,不用麻烦了。”灵犀从小被向景景培养成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好习惯。 并不习惯被人伺候。 小菊闻言,表情愣了愣,但还是从了她的话,只将东西放下,然后转身出屋,端早餐去了。 灵犀洗漱完毕之后,小菊已经端着香喷喷的早餐从外面走进来。 她肚子早已经是饥肠辘辘,所以也没有怎么客气,坐到桌边埋头便吃了起来。 等她吃饱喝足之后,才打着饱嗝朝身边的小菊问道:“我大哥呢?” “子辰公子他随大人出去巡视去了,晚些时候应该便会回来了。”小菊答道。 “什么?他们出去巡视了?居然不叫我,这个坏蛋……”灵犀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抬脚就往外面跑。 小菊见状,立刻追了上去:“小姐,您这是要去哪里啊?” “我去找他们。”灵犀一边跑着一边道。 小菊闻言,只得加快脚步在她后面紧追着。 ****************************************************************************** 城郊。 瘟疫隔离区外,丁俊杰一行人只是远远的着那些临时搭建的,用来隔离病患的棚子。 因为这场瘟疫实在是太过凶猛,正常人都不敢靠近红楼炮灰攻略最新章节。 目前也只能任由那些被隔离的人自生自灭。 每天会有人将饭菜和汤药送到指定的地点,然后隔离区的病人便派能够行动的人过来拿。 高温天气加上鼠疫的特殊性,导致远远的,就能闻到隔离区传来的一阵恶臭。 丁俊杰看着眼前的情形,直摇头:“这样下去,等于是放弃了这些病患。虽然能够让传染瘟疫的人变少,但是那 些病患却也得不到照顾,这实在是有违人道啊。” 府尹闻言,忙一脸惶恐的弯腰拱手道:“大人恕罪,微臣也是万不得已才初次下策的。而且,这些病患自己也是自愿的。他们都不想累及家人。”灵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当年的小皇后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二奶奶面带微笑的走到灵犀身边,款款福身,朝丁俊杰行礼道:“民妇见过首辅大人,多谢大人设宴款待,民妇来迟,还望大人见谅。 丁俊杰和玉兰在见到二***那一瞬间,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以及稍纵即逝的失望。 “方夫人多礼了,请坐。”丁俊杰最先回过神来,将心底的失望收起,微笑道。 玉兰眼神紧紧的盯着二奶奶,还希冀着能从她身上看出些许端倪来。 “我家灵犀生性调皮,不谙世事,想必这几日没少给大人带来麻烦,在这里,民妇代替相公给大人赔不是了,还望大人海涵。”二奶奶说着,端起面前的酒杯,就朝丁俊杰敬去棼。 丁俊杰亦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之后,才缓缓道:“方夫人这话客气了,说起来,我还得多谢灵犀,若不是有她相助,这控制瘟疫的事情,也不会进行得这么顺利。” 说到这里,他语气稍稍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见灵犀医术了得,甚至还会验尸,不知她师从哪位高人?小小年纪,竟能学得这般本领呢?先” 二奶奶听他问起灵犀的师父来,心中了然。 知道丁俊杰定是对灵犀的身份起了疑。 又或者说,他是对灵犀的师父起了疑心。 她清楚的知道丁俊杰是灵犀的外甥女,而向景景也曾经不止一次在她面前提起过自己的这位大哥。 深知丁俊杰的为人,以及对向景景的好。 只是,比较向景景身份敏感,若真是让丁俊杰知道了这所有的真相,即便他不说,也保不齐这个秘密不会被无意 泄露出去。 与其让他们知道了徒增伤感,倒不如一直隐瞒,好让他们将向景景彻底忘记才好。 想通这一点,她抬起头,微笑着道:“说来也是缘分,我们家灵犀在很小的时候,曾经一次我带她出远门做生意,途径一座山的时候,遇到个仙风道骨的老先生,老先生见灵犀可爱,便逗她玩,后来发现她天资聪颖,便要收她为徒儿,想将自己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后来,我便将那老先生接回府,专门教灵犀医术。” “原来如此,那不知那老先生现在何处呢?”丁俊杰闻言,继续追问道。 二奶奶闻言,表情略微有些伤感的道:“哎,可惜了,几年前,老先生已驾鹤仙去。” 听二奶奶这么一说,不愿放弃的玉兰继续追问道:“那二奶奶可曾听那位老先生提起过他认识什么人跟他那医术有关的?” “这位是?”二奶奶一早就注意到了坐在丁俊杰身边的玉兰,只是见她一直不开口,但是表情却似乎很关心灵犀的事情。 “忘了介绍了,这位是皇上身边的大宫女玉兰姑姑。当年,是伺候皇后娘娘的。”丁俊杰说着,叹了口气道:“想必二奶奶走南闯北,对宫里当年的那件怪事也是有所耳闻,皇后娘娘当年无故从宫里失踪,至今下落不明……” “民妇倒是略有耳闻,听说皇上这些年,一直在苦寻皇后娘娘下落,不曾放弃过。”二奶奶说着,又叹了口气道:“皇上对皇后娘娘的用心,天下人皆知,只可惜……哎……” 灵犀闻言,立刻插嘴,满脸好奇的道:“那皇上没找到皇后,是不是又另立了皇后呢?” “怎么可能?皇上说过,这辈子,他的皇后只会有一个,他坚信,一定能找到皇后娘娘的。”玉兰回道。 “哇……”灵犀闻言,整个人的表情又呈小花痴状:“皇上好痴情啊,这天底下,竟会有这么痴情的男子,而 且,这男子还是皇上。若是让灵犀遇上这样的一个小哥哥,那真是死而无憾啦……” “灵犀!!!”二奶奶闻言,眉头微微一簇,立刻提醒她注意自己的仪态。 玉兰听了灵犀的话,也叹气道:“是啊,如今这宫里的女子,有哪个是不羡慕皇后娘娘的?只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皇后娘娘却如同凭空消失了一般,毫无踪迹可寻。” “是吗?那皇后娘娘有什么特点啊?我娘见多识广,说不定她有机会见到呢?你快说说……”灵犀闻言,立刻打探道。 二奶奶顿时满脸黑线,她怎么忘了这个小家伙最喜欢瞎热心呢? 玉兰听灵犀这么一说,于是道:“其实皇后娘娘的长相跟灵犀姑娘你,很是相似。” “是吗?长得跟我一样吗?”灵犀闻言,脸上立刻露出笑容,有点忘形的道:“哇,没想到我长得竟然会像皇后娘娘,以前大家都只说我长得跟娘一样呢。” 她话音刚落,在座的人表情均是一变。 丁俊杰发现二***表情变得有点僵硬,子辰的脸色也是一紧。 “哦?见到二***时候,我只当灵犀长得是像父亲呢,岂不知,灵犀长得竟然是像母亲……”丁俊杰话里有话的看着二奶奶,一双锐利的眸子,似乎要将他们的谎言拆穿。 二奶奶也是久经大场面的人,应变能力自然是强,她很快回过神来,表情淡淡一笑道:“大人这话,是说灵犀与我长得不像吗?呵呵……这也难怪,都说女大十八变,现在灵犀已经长大了,小时候,那模样,可跟我长得一模一样呢。” “原来如此……”丁俊杰却只是一脸恍然的看着她,但是心里的疑惑却是更甚了。 灵犀并不知道大人们心里的担忧和疑虑,她和子辰只以为灵犀是说出了自己跟娘亲长得一样的话,将娘亲的叮嘱抛之脑后,所以二奶奶才脸色大变的。 桌上的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奇怪,灵犀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立刻埋头只顾吃菜,不敢再乱插嘴。 子辰也沉默着坐在她身边,不说话。 “哦,对了,光顾着聊皇后的事情,竟忘记了更重要的一件事。”丁俊杰似乎想起了什么,立刻岔开话题道:“今日听闻灵犀说,方夫人有办法可以解决瘟疫传染的问题,现在隔离区的病人没有人敢靠近照顾,里面的情况可想而知,不知道方夫人有何妙招,可以让人无顾虑的前去隔离区照顾病患呢?” 二奶奶闻言,嘴角暗暗抽搐了一下。灵犀这个小丫头,到底还给她惹了多少麻烦? 视线看向身边的灵犀,只见她心虚的转动了一下眼珠子,不敢抬头看她。 长长的叹了口气,二奶奶思忖片刻,开口道:“我们方家别的没有,就是有点钱。其实灵犀小不懂事,在她眼里,我这个做娘的,就像是万能的,什么都能解决。不过,这件事情,我的解决方法也是有一个,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重金之下必有勇夫,我相信,用悬赏的方式,只要有人愿意进入隔离区照顾病患,不论男女,都予以重金做酬劳。若是能懂些医理的,酬金更高。这银子,我们方家愿意出一半,大人以为如何?” “不行……”灵犀闻言,忙摇头:“让普通人去照顾那些病患,无疑是让他们去送死,这样只会增加病患的数目,并不能真正解决问题……到时候染病的人越来越多,问题只会越严重……” 二***想法被灵犀急忙否定,其实灵犀想的是,曾经向景景跟她提到过的育苗。 若是能让接种过育苗,身体对鼠疫病毒有抵抗力的人前去照顾那些病患,或许是可行的。 可惜,现在自己在山外,根本就不懂该如何接种育苗,对于鼠疫的育苗,向景景也只是跟她提过一两次,因为这 个病以往从未爆发过,所以她并没有机会亲见。 丁俊杰也不认为二***方法很好,于是脸上再次露出忧虑的神色。 灵犀知道,这件事情必须得早早的解决,而真正能解决此事的人,恐怕就只有自己的娘亲了。 深吸一口气,她站起身来,朝丁俊杰道:“请大人给灵犀几天时间,灵犀要离开一阵子去寻找真正的解决之法,等找到那方法之后,立刻回来告诉大人。” “好!”丁俊杰当下点头答应,实际上,灵犀是他们现在唯一的希望,她要做任何事情,他都会选择无条件配合。 子辰和二奶奶知道灵犀想做什么,但是灵犀已经开口,而丁俊杰也已经答应,他们此刻都不好说什么了。 一顿饭吃得可算是惊险刺激,从酒楼出来的时候,二奶奶只感觉自己背后冷汗涔涔,差点没被这小祖宗给玩死。 ***************************************************** 回别院的马车上,二奶奶一边拿帕子擦着汗,一边开始数落灵犀。 “小灵犀,你知不知道,嫂嫂长这么大,除了第一次见到你天逸哥哥的时候特别紧张过,今天算是我这辈子最紧 张了一次了。” 灵犀吐了吐小舌头,伸手挽住二***手臂,小脑袋在她怀里蹭啊蹭:“哎呀,嫂嫂,灵犀知道今天是鲁莽了,可是最后不什么事都没有嘛?您放心,我保证,今后再不给您惹麻烦了。” “你保证?”二奶奶瘪了瘪嘴道:“你的保证要是能算术,你娘就不会整天揍你了。” “娘亲那是因为爱我,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嘛……嫂嫂你说,你有没有揍过若凝的屁股?”灵犀立马想起了自己那个上天下地,跟个女霸王似的小表妹。 曾几何时,她是最让爹娘头疼的人,所有的舆【和谐】论压力全部都她一个人顶着。 自从那个小表妹若凝出世之后,她的压力缓解了不少,每次娘亲批评她的时候,她就拿若凝出来比较,于是,娘亲瞬间会觉得她就是个乖宝宝,可怜的小若凝就成了一个人见人怕的小恶魔。 她记得天逸哥哥有次去山里见爹爹的时候,还很苦恼的对爹爹说,为什么凤家的女儿,一个个都那么刁钻野蛮。 娘亲就在一旁说什么基因的问题。 虽然他们都不懂基因是什么,但是听娘亲那意思,大概就是说凤家的女儿就该是调皮捣蛋的。 二奶奶一听到灵犀提起若凝,表情瞬间就焉了。 也对,凡事都有他们家那位大小姐垫底,灵犀就算把天翻个个儿,好像也不是什么大事了。 提起若凝,灵犀又好奇的问道:“对了,嫂嫂,为什么这次若凝没有跟您一块儿过来呢?” “你就饶了我吧,小祖宗,有你一个还不够,还让我带上若凝,我不怕你们把我折腾死啊?”二奶奶直摇头道。 “额……这个……”灵犀吐了吐舌头,脸上露出坏坏的笑容。 ******************************************************* 回到别院,二奶奶命人替她收拾了一番,然后子辰和宇潼便护着她踏上了回家的路。 路上,灵犀一路哼着歌儿,心情似乎很飘逸。 “二哥,你说我们这次回幽谷,爹娘会不会表扬我们干得好?我们现在把瘟疫都控制住了,听说丁大人已经派了人前往宣州治理,眼下,宣州的疫情也得到控制了呢。” 宇潼好笑的看着她那得瑟样儿,道:“嗯,如果不让爹娘知道你曾经被人掳走,并且还在人前将你的真面目示人,外加差点把身份泄露出去这几件事的话,应该是会表扬你的。” 听到他这么说,灵犀顿时觉着有些扫兴,“二哥好讨厌,干嘛说那些事情嘛……” 子辰在一旁,骑着马,一直沉默着,似乎有些心事重重。 灵犀见他一路都不开口说话,于是好奇的问道:“大哥,你怎么啦?为什么不说话了啊?” “我在想一个问题。”子辰语气深沉的道。 “什么问题?快说出来,我和二哥帮你一起想啊。”灵犀立刻一脸八卦的道。 “我在想,丁大人说,失踪的皇后娘娘跟灵犀长得很像……”子辰说道。 宇潼闻言,表情一惊:“大哥,你该不会以为娘亲就是……” “现在越想,越觉得可能性很大啊,你们想想看,以往灵犀小的时候,娘亲还经常会允许长青叔叔和清尘叔他们领着灵犀出山玩玩,但是近两年,灵犀各种哀求,哭闹,甚至满地打滚,娘亲都不曾允许她出山。而这次,虽然允许她出山了,但是却要戴着纱帽,不得以真面目示人,可见,爹娘很忌讳别人看到灵犀的长相。”子辰头头是道的分析 道。“对哦,大哥,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好奇怪呢。”灵犀一脸恍然大悟的道。 “另外,爹爹是摄政王,权倾朝野,他为何要隐居起来?要知道,当年若是他愿意,天下唾手可得啊。为什么最后他却跟娘亲隐居在了幽谷?这里面的原因,你们不好奇吗?”子辰继续道。 “那是因为爹爹不爱权势,一心想过闲云野鹤的生活嘛……”灵犀不以为然的道。 “若真是那样,那爹爹又何必让清尘叔每隔一段时间,就收集一次外界的情报呢?”子辰反驳着灵犀的话。 灵犀和宇潼闻言,似乎都认同了子辰的说法。 “这么说,娘亲真的很有可能就是当年失踪的皇后娘娘,而爹爹也是因为娶了娘亲,所以才不得不隐居起来,以免被世人唾骂?”灵犀瞠目结舌的道。 “其实,爹爹若是愿意,他得了天下之后,谁又敢说他半个‘不’字?可他当初放弃了得天下的机会,或许就是为了跟娘亲厮守,过些平淡的生活吧。”宇潼说道。 最幸福的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灵犀这个时候又开始yy了:“哇,娘亲真的好幸福啊,爹爹是那么的爱她,皇上又对她一直念念不忘……为什么我就遇不到这么痴情的小哥哥呢?我的小哥哥啊,你在哪里啊?你快出现啊,再不出现,灵犀就老了啊啊啊啊啊……” 看到灵犀又犯起花痴了,宇潼和子辰两人顿时满脸黑线。 她的关注点,似乎永远都很难跟他们同一个步调…… ************************************************************* 幽谷辶。 此时已是黄昏,山中的天总是黑得比较早。 天边还残留着一抹红晕,整个天幕已经渐渐失去光辉,变得黯淡。 灵犀兄妹三人,穿过机关过道,从山外走了进来澌。 远远的,便看到竹屋外的大门口已经点上了灯笼,屋内,也有橙色光线从窗子里面透进来。 “爹娘,我们回来啦。”灵犀一路小跑着冲进屋内,大声喊道。 刚进屋,听到她声音的凤君灏和向景景便从房间内走出来。 看到眼前的灵犀,向景景表情一变,表情严厉的道:“给我跪下。” 灵犀脸上绽放着的笑容在听到向景景的话时,瞬间凝固,愣了片刻,才呆呆的问:“娘,为什么啊?” 这时,子辰和宇潼也都进了屋来,见向景景表情不对劲,都不知道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瞬间愣住了。 “跪下!!!”向景景表情严肃的朝灵犀命令着,那气势,是灵犀从来没有见过的。 不敢再多问,她只好先乖乖跪下。 “娘,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罚灵犀跪下?”宇潼一脸茫然的望着面前的向景景,道。 “你们俩也跪下!!!”向景景又看向他们两个,命令道。 子辰和宇潼闻言,只得乖乖跪下。 “娘,孩儿们到底做错什么了?为什么要罚跪?”子辰虽然跪下,但是表情还算平静,只开口问缘由。 这时,禅云先生从外面走进来,看了跪在大厅内的三个孩子,只叹了口气,直摇头:“你们三个啊,差点闯了大祸了你们知道吗?” “我们到底做错什么了?”灵犀表情有些不解的问道。 凤君灏走到灵犀面前,弯腰,低头将脸凑到她面前,沉声道:“小灵犀啊,你知道这次你差点把自己的身份暴露了吗?” “我……”灵犀张了张嘴,想狡辩,但是,她心里也很明白,若不是爹娘已经知道了他们发生的一切事情,定然不会罚他们的。 “爹,娘,你们要罚就罚我吧,都是孩儿没带好弟弟妹妹,所以才把事情办砸了,灵犀还小,不懂事,所以才会这样的……”子辰作为大哥哥,在这个时候,他挺身而出,愿意担下所有的事情。 而宇潼也跟着开口道:“爹,娘,不关大哥和灵犀的事情,是孩儿没有做好,你们就罚孩儿一人便好。” 灵犀耷拉着个小脑袋,这是她的习惯,每次做错事就有大哥二哥顶着,帮她擦屁股,她只要乖乖的收声,夹着尾巴做人就好。 果然,很快,只听到向景景长长的叹了口气,将子辰从地上扶了起来,表情有些凝重的看着他,道:“子辰,娘知道这些年你苦读兵法和治世之道,心中怀有很大的报复,这次你出山去,能够把事情办成这样,已经很不错了。现在娘问你,如果此刻给你两个选择,你是愿意做个自由自在的逍遥侠,过自由自在的生活,还是愿意成为一个能治理天下的君王?” 向景景的话让子辰表情一凛,他清亮的目光里闪烁着自信的光芒,浑身上下散发出来的尊贵气质叫人不得小瞧他的年轻。 “若是能选择,孩儿自当选后者。孩儿心中有抱负,不想做个只顾自己享乐的人,孩儿想为天下百姓做些事情……”子辰无比坚定的做出自己的选择道。 灵犀闻言,也在一旁插嘴:“我也是,我也是,我也要为百姓做些事情……” “你闭嘴。”向景景低声呵斥了灵犀一声,然后看向一旁的宇潼,问道:“宇潼你呢?你也跟辰儿一样吗?” 宇潼低头思忖片刻,抬起头,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道:“孩儿愿意像爹爹这样,娶个妻子,然后一家人过着悠闲自在的生活。” 凤君灏闻言,嘴角也露出了笑意,伸手,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灵犀见状,也蛮朝凤君灏伸手,道:“爹爹,快拉我一把。” 但是,凤君灏却将头扭到了一边,故意装作没听到她的声音。 灵犀气呼呼的撅起小嘴,满脸都是对凤君灏的不爽。 向景景转身回到房间,取出一个锦盒,回到大厅内,郑重的交到了子辰的手中,沉声道:“辰儿,这个盒子里的东西,关乎着你的未来命运,现在,如果你打开了这个锦盒,看了里面的东西,那么你将离我们而去,不再回头,去一个新的环境中,在那里,你可以拥有你想要的一切机会,你会完成自己的梦想,成为一个你想要成为的人。” 子辰闻言,脸上露出诧异的神色,但是,心情却是很激动的。 宇潼的目光也紧紧的锁定了那个锦盒,似乎对立面的东西很好奇。 灵犀更是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个究竟。 子辰表情有些犹豫,他想打开那个盒子,看看立面究竟有什么东西。 但同时,他又很怕,他并不想离开爹爹和娘亲。 “大哥,快打开看看立面是什么东西啊。”灵犀在一旁小声的催道。 向景景瞪了灵犀一眼,这丫头,竟会添乱。 “子辰,把盒子带回房间去,仔细想想,不管你做任何决定,爹和娘都尊重你的选择。”凤君灏了解他心中的矛盾,于是在一旁宽慰道。 子辰朝众人弯腰拱了拱手,然后抱着盒子回房去。 这时,向景景才回过头来修理灵犀。 “凤灵犀,你到底有没有把娘的话放在心上?” 进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三个月后。 靖宇国,都城。 丁府书房内,丁俊杰正在跟次辅李仁怀商议大事。 “大人,眼下太子身体不大好,皇上为此忧心忡忡,已经换过好几波太医了,这样下去,恐怕太子他……”李仁怀说着,眼珠子转了转,拱手道:“恐怕大人还得早作准备的好啊。” “太子乃玉贵妃所出,这些年,皇上虽然广纳后宫,但是玉贵妃的地位却未曾动摇过,你可知是为何?”丁俊杰手里端着茶,啜了一口,然后目光深沉的看向面前的李仁怀辶。 李仁怀道:“当年皇后娘娘失踪,是玉贵妃一直陪伴皇上左右,帮助皇上度过了最难熬的那段时间,皇上对玉贵妃,多半是出自当年的情谊。只是,太子如今身体每况愈下,大人还是不得不提前做好准备啊。昨日,淑妃娘娘就曾派人向下官打探大人的意思,其实三皇子殿下他……也未尝不是可塑之才,大人何必不做好两手准备呢?” “皇上这些年勤勉朝政,后宫子嗣单薄,总共才三个皇子,其中要说资质,自然是太子殿下最好。而皇上对玉贵妃,也非同一般,做臣子的,应该是要为君分忧,太子的病况没有起色,我们应当做的,是尽心去找能够医治好太子的名医,而绝非放弃太子另行辅佐他人,你为官数十载,这点忠心怎么都没有学到?”丁俊杰脸色严肃的道。 李仁怀闻言,忙垂下头来,拱手道:“大人教训得是,下官知错了!澌” 丁俊杰摆了摆手:“罢了,仁怀,你我师出同门,我知道你的本性,只是,你切记一点,在皇上没有放弃太子之前,我们做臣子的,切不可心生动摇。否则,一个不小心,可能会粉身碎骨,明白吗?” “是,学生知道了,多谢师哥提点。”李仁怀此时额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为自己刚刚说出的那番话感到后怕。 幸亏自己这话是对师哥说的,若是换做别人,恐怕他那项上人头,明天就不保了。 “何况,我相信,太子定会吉人天相的。”丁俊杰语气坚定的道。 不管怎么说,玉贵妃的娘家与丁家,也是有姻亲关系的。 关起门来,还算是一家人,他又怎么会背叛玉贵妃,让妹妹之瑶在婆家难做人呢? “大人说得是,是下官想歪了,下官该死……”李仁怀垂下头道。 就在这时,家丁福顺从门外走了进来,汇报道:“老爷,门外有一位姑娘求见,说是您的朋友。” “姑娘?”丁俊杰蹙了蹙眉,好奇的道:“叫什么名字?” “回大人话,好像……是叫什么灵犀来着……”福顺答道。 “灵犀?是她来了?”丁俊杰听到这个名字,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整个人眼睛里冒着惊喜的光芒:“快请她进书房来。” “是。”福顺应着,退了出去。 李仁怀见到丁俊杰这副惊喜的表情,不由得好奇道:“大人,这位灵犀姑娘不知道是何人?怎地大人听到她来,好似很开心?” “太子的病,或许有救了。”丁俊杰一脸开心的道。 李仁怀似乎想到了什么,立刻问道:“难不成,这位灵犀姑娘,便是上次大人南下之时,帮助大人治理瘟疫的那个小姑娘?” “说得不错,正是她。这回可真是天无绝人之路了。”丁俊杰表情抑制不住的惊喜。 要知道,上次灵犀走了之后,没多久,便有人过来说是奉她的命令过来送治理瘟疫的药物。 而那场瘟疫,正是因为有了那药物,才没有使得更多的人感染,病患数目得以控制,并且病患也能得到医者的照 顾,减轻痛苦,从而完美的结束那那场瘟疫大战。 事后,他曾亲自去锦州方家拜访,想感谢灵犀等人。 结果被告知,灵犀出远门,周游列国去了,不知何时才能归来。 让他心里好是一阵遗憾。 现在没下到,她竟然会自动送上门来。 这样的好事,叫他怎么补高兴? 灵犀从门外走进来,脸上戴着大大的帽子,帽子上缝有遮面的白纱。 跟他们第一次见面时候的装扮一模一样,她仍旧是让人看不到她的脸。 难怪丁府的人见到她,没有觉得很诧异。 “帅叔叔。”灵犀走到丁俊杰面前,朝他微微拱了拱手。 “灵犀,你来了,真是太好了,老夫还想派人满世界去找你呢。”丁俊杰将灵犀引入座,满脸激动的道。 灵犀将头上的帽子摘了下来,表情有些急切的看着丁俊杰道:“帅叔叔,灵犀此次前来打扰,是想让帅叔叔帮忙找大哥。” “你大哥?子辰吗?他怎么啦?”丁俊杰看到灵犀那副愁眉苦脸的样子,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于是忙问道。 灵犀小嘴一瘪,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道:“大哥不见了,灵犀偷听到爹娘说话,说大哥好像是去了什么齐什么国……而且……永远都不会回来了。灵犀好担心大哥,灵犀想去把大哥找回来……” “这……你爹娘怎么不帮着去找呢?”丁俊杰满脸疑惑的问道。 这小丫头说的话,他怎么觉得有点不合逻辑呢? 若是子辰真的失踪,那以方家的财力物力,不管是在哪里,他们应该都能找回来吧。 灵犀摇头望着丁俊杰:“灵犀不知道,灵犀是偷跑出来的,灵犀想找大哥……” 偷跑?? 原来如此。 “那你怎么会想来找我呢?”要知道,从锦州到京都,千里的距离,她一个小女孩这样孤身上路,实在是很危险的事情。 他很难想象,她这一路是怎么过来的。 “帅叔叔你是首辅大人,你有很大的权利,你肯定可以帮我找大哥的,对不对?”灵犀别的不知道,但是认人还是鬼精鬼精的。 她知道丁俊杰权利滔【和谐】天,找任何人帮她寻子辰都不如这位首辅大人靠谱吧。 “这个么……”丁俊杰闻言,表情有些犹豫的看着她。 绝色美人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殿内熏着香,灵犀一进去,便能闻到那股浓郁的熏香味道。 此时是夏季,袅袅的青烟从镂空的香鼎中飘出,使得室内烟雾缭绕,灵犀只觉得心中一阵憋闷。 偏殿的一侧,置有一张软榻,玉贵妃斜靠在软榻上,微微合着眼,显然近日来睡得并不太好,以至于此刻精神看起来并不算太好。 “娘娘,首辅大人请来的神医人来了。”一旁伺候的惠新宫大太监小云子在一旁小声的说道。 小云子本是敬坤宫的人,自从小皇后失踪之后,敬坤宫一干人等都守在敬坤宫内等着小皇后回来辶。 后来皇上下旨准许敬坤宫的所有宫女提前离宫,太监则可另觅新主。 旺生和玉兰深知在宫里那时候是玉嫔娘娘最得宠,于是替小云子和小宇子两人来玉嫔面前谋前程。 玉嫔知道他们是皇后身边的老人,自然是不会拒绝,于是便一口气都收了澌。 只有旺生不肯离开敬坤宫,独守着,要等小皇后回来。 凤畋霖知道他们主仆情深,便准许他在敬坤宫养老,时不时去乾御宫半衬着玉兰一把,在这深宫之中,也只有玉兰和旺生最得皇帝的信任,因此他们在宫里的地位很高,一般的后宫妃嫔,还得看他们三分脸色行事。 灵犀被领导玉贵妃面前,抬起清澈的眸子,看着斜躺在软榻上,雍容华贵的玉贵妃,眼里没有半分的恐惧和不安。 玉贵妃睁开眼睛,瞬间对上灵犀的视线,这样清澈的眸子,她的印象中,只在当年的小皇后身上见到过。 “为何蒙着脸啊?”玉贵妃看着灵犀脸上蒙着面纱,语气有些好奇的问道。 “回娘娘话,这是首辅大人的主意,不想让小女进出宫门的事情被太多人知道,更不想有人看见小女的样子,以 免招来不必要的麻烦,还请娘娘谅解。”灵犀学着在车上丁俊杰教她的那番话,答道。 玉贵妃闻言,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叹道:“还是首辅心思缜密,如此考虑,甚好。” 灵犀觉得跟这玉贵妃说话有些不自在,她那副高高在上的仪态,让她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招架才好。 清了清嗓子,她直奔主题道:“娘娘,不知道病人在哪里呢?” 玉贵妃见她行事如此利爽,自然也就不跟她寒暄客套了,直接朝小云子道:“小云子,快,带这位姑娘去给太子 诊脉吧。” “是。”小云子领命,然后转身看向面前的灵犀道:“姑娘请随奴才来。” 灵犀朝玉贵妃微微颔首,然后转身随小云子离去。 玉贵妃看着灵犀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这姑娘给她的感觉,是那样的熟悉。 跟着小云子走出偏殿,穿过小花园,往惠新宫的东南方向行去。 走到一个叫做滕龙阁的院子前,小云子顿住脚步,朝身后的灵犀道:“太子殿下便是居住在此,姑娘请自己进去吧,奴才在外候着。” “我自己进去?”灵犀闻言,表情一滞。 那院子那么大,她怎么知道太子住在那间屋子里? 小云子道:“御医曾经给殿下诊症时说过,太子殿下之病乃邪气入体,闲杂人等,无故不得靠近,以免招去新的邪气污了太子的玉【和谐】体,所以奴才只能到这里止步了。” 灵犀听了这话,心中顿时疑惑起来。 这太子到底是得了什么奇怪的病? 御医不让人靠近的意思,不就是要将他隔离起来吗? 想到这里,她看向小云子,问道:“那太子是住在那间屋子里?这院子这么大,屋子这么多间,我怎么找啊??” 小云子答道:“姑娘这样进去,左边第二间,最大的寝房便是太子殿下的卧室了。很好找的。” “行,那好吧,那我自己去了。”灵犀抬头看了眼不远处的房子,迈开脚步往里走去。 来到太子的寝房前,她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没人应答。 抬手推开门,屋子里安静极了,所有窗户皆紧闭着。 房间内布置奢华,各种金银玉器陈设其中,活像个宝库一样。 靠墙的一边,置放着一张大床,此刻明黄的罗帐将床上的一切遮挡住,依稀能看到里面躺着一个人。 “你……你好……太子……”灵犀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隔着罗帐朝床上躺着的那人打招呼道。 可是,等了半天,却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 “太子?太子……喂,请问有人在家吗?”灵犀试探着,又喊了几声。 但是,对方却仍旧是没有回答。 几个意思啊? 难道还没睡醒? 灵犀好奇的再次靠近了几步,伸手,轻轻的掀开罗帐,瞬间,她就看呆了。 明黄的被褥上,躺着一个年轻的男子,细腻如凝脂的皮肤,浓密俊逸的眉毛下,一双眸子紧闭着,高挺的鼻梁横卧在脸中央,紧抿的薄唇此刻显得毫无血色。 如果不是知道他是太子,灵犀甚至怀疑,自己见到的,是一位绝世美人呢。 这张好看到连作为女子的她都忍不住想要嫉妒的脸,这个世上,怎会有这么漂亮的男人? “小哥哥……”弯腰,忍不住将小脸又凑近了几分,想看得更加清楚。 对方仍旧是毫无反应。 灵犀盯着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很快,她就发现了哪里不对劲。 猛地将手伸到他的鼻子下一探,她表情瞬间一震。 “要死了,居然没有呼吸了……”她暗叫一声,立刻伸手又去探他的脉搏。 感觉到他那极其微弱的脉搏跳动,她二话不说,马上将他身上的被子掀开,扯开他的衣襟,开始为他做心肺复苏抢救。 “一,二,三,四……”她的手有节奏感的按压着,心里默默数着数。 摁压了一会儿之后,她又将他的头微微抬起,伸手捏住他的鼻子,开始为他吹气,做人工呼吸。 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听到一声细微的轻咳,太子的嘴里,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有了呼吸。 “小哥哥,小哥哥……”灵犀小声的呼唤着,想将他叫醒。 狗眼看人低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灵犀从滕龙阁出来,便返回了偏殿。 小宇子将她所需要的往日脉案全部从太医院找来,堆在了她面前。 玉贵妃坐在一旁,看她大致翻了一下脉案,表情显得有些凝重,于是忙问道:"怎么样?太子他的病,你可有把握治愈?" 灵犀抬起头,表情有些苦恼:"娘娘,太子的病,说是病,其实也并不完全算病。" "你这话何解?什么叫说是病,又不完全算病?"玉贵妃被她的话弄懵了,不由得满脸疑惑的问道槎。 灵犀道:"太子身上的弱症,是从娘娘体内带来的,也就是所谓的先天不足。如果我没有猜错,太子应该是不足月便出生了吧?" 玉贵妃闻言,表情一震,点头道:"确实如此,那日本宫被惊了胎气,导致太子尚未足月便出生了。" "这只是太子弱症的病因之一,其实,导致太子先天不足的原因除了早产,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娘娘受孕之时,可能皇上的身体状况不算太好,又或者是饮酒过度等等,这些,都可能导致太子身体虚弱。"灵犀说着,心里默默的叹息,"哎,那么漂亮的一个大哥哥,可惜了,身子弱成那样……扫" 灵犀的话让玉贵妃表情更为讶异,但是语气却是认可的:"你说得没错,本宫受孕那晚,皇上确实饮了许多酒。" 若不是这个原因,恐怕皇上也不会那样轻易的临幸她。 也正是因为临幸了她,在得知她怀孕之后,他才去临幸后宫的其他女人。 曾经一次偶然的机会,皇上喝醉了,曾经对她说过,他本想为小皇后守身,一直等到她出现。他给不了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却想要身心永远只属于她。可惜,最后,他还是未能做到。 小皇后的迟迟不出现让他的心逐渐绝望,而朝堂之上,大臣们给他的压力更是不小。 作为一个皇帝,怎么可以没有皇嗣? 他也在那一刻,终于明白,原来做了皇帝,权倾天下之后,也并非就完全能够为所欲为的行事。 他想当个明君,就只能学会妥协。 灵犀当然不知道自己刚刚提起的那件事情对玉贵妃意味着什么,她继续道:"太子的身体先天不足,加上后天太 过缺乏锻炼,娘娘对太子太过疼惜,我刚刚查看脉案,发现太子从小到大,经常生病,几乎是以汤药养之,而正是因为担心他会生病,故只愈加小心的照顾,使得太子几乎终日缠绵床榻,不曾下地,更是终日不见阳光。这样的方法养着,便是正常人,也会生病的。所以太子的抵抗力就越来越差,也就越发的容易生病了……" 玉贵妃闻言,道:"那听你这意思,倒是本宫害了太子殿下?" 一旁的小宇子忙道:"大胆,你这小小医女,怎可将娘娘的一片苦心如此曲解?娘娘所做的,也只是遵太医嘱咐罢了。" 灵犀被小宇子一呵斥,吓了一跳,抬起头,她皱着眉头看向小宇子:"我只是说出了实情而已,你凶我做什么?娘娘对太子做的一切,虽是出于母爱,但不代表就是对的啊。娘娘只是把她认为最好的照顾给了太子,可这并不一定就是太子最需要的。就好像一个人口渴了,你手里有一块烧饼,你自己舍不得吃,把烧饼送到对方面前,可是对方吃了烧饼之后,口却更渴了,你不能怪对方不知好歹啊。8" "你……娘娘是按照太医的嘱咐在照顾太子,怎么就不对了?"小宇子听着灵犀的比喻,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咬了咬牙,他继续问道墓地封印。 灵犀道:"太医的方法并非让太子殿下身体好起来的最好办法,他们只是想保全太子不生病而已。" 说到这里,她敲了敲自己手边的那一堆脉案,目光清亮的道:"可事实证明,他们的方法并不好用,即便是将太子完全与外界隔绝,却仍旧是无法保证太子不生病。娘娘若是真的完全相信太医的方法很好,也大可不必再让首辅大人在宫外遍寻名医了,不是吗?" 玉贵妃听了她的话,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你这丫头,倒是能说会道。那本宫问你,若是让你来负责为太子治病,你当如何做?" 灵犀看了玉贵妃一眼,清了清嗓子,条理清晰的答道:"太子现在患有气喘之症,我诊脉的时候,发现这病是近期才患的。所以治疗起来,也就没那么麻烦。我开几剂药,便可治愈。但是,这只是治标,若想将太子的弱症完全治好,接下来,还得开始调理太子的身体。第一步,便是从他的饮食习惯开始。接下来,便是要让他走出房间,多晒晒太阳,多运动,以达到强身健体的作用。再佐以药物辅助,相信一年的时间,太子的身体便会大有好转。" "你……居然让太子出门?若是感染了风寒等症可如何是好?"小宇子一脸担忧的道。 灵犀白了他一眼:"风寒之类的病,我都可以给他治好,怕什么?再说,他不出门,要生病还不是一样的生病?梅花香至苦寒来,不经历风雨的锤炼,怎能练就强健的体魄?" 玉贵妃被灵犀的话打动,她立刻说道:"好,既然你这样说,那本宫就让你试试。一个月的时间,本宫若是看到太子的身体有明显好转,便将太子的身体交由你来照料。但是,倘若……" "没有但是,只要按照我的方法,我保证他一个月之内能在宫里四处走动。"灵犀小手一挥,非常自信的说道。 玉贵妃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她仿佛看到了太子身体健康的希望。 ******************************************************************* 丁俊杰从门外走进来的时候,灵犀正在和玉贵妃讲冷笑话,惹得玉贵妃一阵阵发笑。 见到丁俊杰来了,她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跑到他面前:"帅叔叔,你来啦?我已经给太子诊症了哦,你记得要派人去帮我找哥哥。" 丁俊杰微微朝灵犀点了点头,然后拱手向玉贵妃行礼道:"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玉贵妃摆了摆手道:"首辅无须多礼。本宫正要谢谢你,替本宫找来了这么一位好大夫呢。" "看来娘娘是认可她了?"丁俊杰脸上露出了微笑,道。 玉贵妃点头:"嗯,本宫决定给她一个月的时间,让她先将太子的身体调理好,若是确有好转,今后便将太子的身体交由她照料。" 灵犀笑呵呵的道:"其实,如果一个月之内,我的方法有效,那么今后就按照这些方法照顾太子便好,不一定非得让我来照料的。" "有你在,本宫才能放心。"玉贵妃说着,朝身边的小宇子道:"小宇子,去,把本宫让你准备的礼物给灵犀姑娘备上。" "还有礼物?"灵犀闻言,表情显得有些惊喜。 丁俊杰知道这是玉贵妃很喜欢灵犀的表现,于是笑道:"还不快向贵妃娘娘谢恩?" "哦,谢娘娘。"灵犀忙道。 对于她的不知礼数,玉贵妃并没有责怪,相反,笑得更开心了腹黑npc最新章节。 这样毫无心机的丫头,在这宫里,几乎是没有的。 虽然她举止不懂规矩,但是却能够让人喜欢,这也是她的本事。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差点被发现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灵犀和丁俊杰被岳麒麟领着进了饕餮楼,穿过中厅,饶过一个水榭回廊,来到花园一角的一个雅间内。// 这雅间内的装修格外雅致,整面墙壁都开成了一个偌大的窗户,用卷帘遮挡着,窗外种着一片竹林,风一吹,卷帘被轻轻掀开,凉风便从窗户口灌入雅间内,格外凉爽。 “丁大人请坐,不知想吃些什么呢?”岳麒麟伸手做出了一个“请”的手势,恭请两人入席。 丁俊杰先落座,灵犀也坐了下来。 “灵犀,你想吃什么?点吧尸修全文阅读。”丁俊杰示意让灵犀点菜榧。 灵犀笑眯眯的望着眼前的岳麒麟,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道:“小哥哥,有什么好吃的,通通端上来吧。” “不知道姑娘喜欢何种口味?是清淡一点的,还是……”岳麒麟问道。 “重口味,我喜欢口味重一点的,辣一点的。”灵犀打断岳麒麟的话道墼。 岳麒麟闻言,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姑娘果然与众不同,来我这店里,喜欢吃辣的女子,姑娘还是头一个。” “真的吗?真的吗?”灵犀只当他是在夸奖自己,眼中的笑意更浓了。 “自然是真的。”岳麒麟说着,拱手道:“二位稍候片刻,在下这就吩咐厨房为二位准备膳食去。” 说完,便转身告退。 灵犀目送着他挺拔的背影离去,久久不愿收回自己的视线。 “灵犀,灵犀……”丁俊杰试着唤回灵犀的视线,一连叫了几声,她才终于回过神来。 “啊?是,帅叔叔,你说什么?” 丁俊杰表情一囧,道:“灵犀啊,你今后不要叫我帅叔叔了,就叫我叔叔就行了。当年皇后若是没有离开,定也 诞下皇子和公主了,我也就做舅舅了。” “舅舅?你很想做舅舅吗?”灵犀闻言,眨巴着自己的大眼睛,好奇的问道。 丁俊杰微微一笑,道:“当然想啊,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家人平安幸福。现在,我已经官居一品,丁家也算是兴旺发达,唯一让我遗憾的便是皇后的失踪。多希望能再见她能够回来,哪怕是让我和爹再见上一面也好啊。” 丁俊杰说着,语气变得无线感慨。 想起当年自己跟婼瑶那匆匆一别,转眼,已经是二十年。 午夜梦回,他无数次都曾经后悔,自己当初心一软,便让她离开了。 也不知道此刻她过得好不好,在哪里,是否嫁人? 看到皇帝那样不放弃的一只苦苦寻找,他的内心便备受煎熬。 一边是妹妹的心愿,一边是皇上的期盼。 作为兄长,他自然是希望妹妹能够寻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这比一切都重要。 而作为臣子,他本该为君分忧,却只能知情不报。 左右为难之际,他只得选择逃避。 如今,灵犀的出现再次将他掩藏在心底的挣扎激发出来,他多想再见见婼瑶一面,亲眼见证到她的幸福。 灵犀见到他此刻那副若有所思的表情,深吸了一口气,道:“那好吧,看在你带我来吃好吃的的份上,从今往 后,我便唤你舅舅吧。至于你想见皇后的话,我也可以揭开面纱让你看一眼,反正我们俩长得一样,你见到我,就当是见到她了吧。” 丁俊杰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你这丫头,倒是跟婼瑶一样,随性而为。” “那当然,娘亲跟我说的,人生在世,短短几十年,最重要的是要活得开心,其余的,一切都是浮云网游之巅峰召唤。因为,谁也不知道死了之后会是怎么回事。”灵犀说着,端起面前的茶壶,倒了两杯茶,将其中一杯推到丁俊杰面前,“舅舅,喝茶啊。” 丁俊杰被她那声“舅舅”逗笑了,乐呵呵的端起茶杯饮了起来。 没多久,便有打扮得漂亮得体的侍女过来上菜,她们进退有序,一看便是经过细心调【和谐】教过的,那素质,跟丁府里的丫鬟不相上下。 “舅舅,这饕餮楼里面的小二都长得这么漂亮吗?”灵犀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好奇的问道。 “不及灵犀一半。”丁俊杰倒了杯酒,自斟自饮道。 “哈哈,舅舅,你真会哄灵犀开心。”灵犀大笑着,然后转头看向最后一位上菜的侍女,问道:“小姐姐,你们 长得这么漂亮,为什么要在这里做店小二啊?你们爹娘呢?” 那侍女闻言,慌忙垂下头来,小声道:“回小姐话,小的并不知爹娘在何处。” “咦?怎么会这样?”灵犀蹙起眉头来。 丁俊杰则挥挥手,示意那些侍女退下,然后看向灵犀道:“她们这些人,多半是从人贩手中买来的奴隶,很多身 世不详,你问她们,她们也不见得清楚。” “好可怜,居然都是奴隶。”灵犀叹息道。 这时,岳麒麟从门外走了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大步走到桌边:“不知道这里的膳食可还合小姐的口味?” 灵犀砸吧着小嘴,满意的点头:“嗯,很好吃。你要坐下来跟我们一起吃吗?” “谢谢小姐美意,只不过,在下在隔壁厢房还有客人需要招呼,不好叨扰二位用膳。”岳麒麟婉言相拒道,说 着,特意又看了丁俊杰一眼,道:“丁大人,是二殿下。他在门外看到丁大人家的马车,特意让在下问一声,不知道丁大人是否方便,二殿下等下想过来跟您喝一杯。” “哦,原来是二殿下啊。”丁俊杰一脸恍然的点了点头:“既然这样,又怎可劳烦殿下亲临呢?还是我过去吧。” 说完,朝灵犀道:“灵犀,你一个人坐在这里先吃,我去去就回。” “嗯,你去吧,我一个人没事儿。”灵犀满口答应着,小碗里的佳肴已经堆成了小山。 丁俊杰随岳麒麟离开之后,灵犀便更加无拘无束了,甩开膀子开始跟面前的美食做斗争,没多久,她小小的胃便被撑得满满的,再不想吃了。 放下手中的碗筷,她转过头看了一眼窗外,风将帘子吹了起来,也将她脸上的面纱吹起,露出倾城容貌来。 起身,她习惯吃饱了散步消食。此刻虽然是正午,但是由于院中种满了各种参天古树,加上前面不远处还有一个偌大的水塘,环境清幽凉爽,走 出雅间,并不会觉得热。 因为丁俊杰嘱咐她不要乱跑,所以她只在雅间外面的附近转悠着,并不敢跑太远,以免丁俊杰回来看不见她。 优哉游哉的路过一间名唤“梅屋”的雅间,忽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听闻首辅大人为太子殿下请了神医治 病,也不知对方是何方神圣呢?” “我听惠新宫里的人说,那神医一直蒙着脸,看不清样子重生之全能高手最新章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是个女子。”另一个声音道。 “女子?这靖宇国上下,能数得上的名医就那么些个,却不知何时出来了一个女神医呢?” “这个倒是没听说过,只不过,好像玉贵妃挺中意那神医的,可能也是有点本事吧,听说这次治理瘟疫,丁大人 便是靠这位神医的帮助才完成的。” “哦?有这等事,看来,这次,太子的病可能真的能治好了。” 这个声音一落,屋子内忽然是一片沉寂,没有人再继续出声。 灵犀听得正起劲,还以为接下来他们会继续夸赞她,但是谁想到,居然在这里就打住了。 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她转身,正准备离去,却听到里面响起一个沉闷的声音:“怎么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呢?” 灵犀听到这句话,表情一滞,立刻停住脚步,又折回去,将耳朵贴在了墙壁上,偷听起来。 “呵呵……于大人这话说得对,太子那是先天弱症,怎么可能会治好呢。”这时,最开始说话的那个声音附和 道。 他话音刚落,却被那个于大人打断:“成事在天,谋事在人,所谓事在人为,这个道理,你们难道还要我教?” “不敢,不敢,大人英明,下官知道该怎么做了,您放心,那位神医,下官一定会让她医者不能自医!!!” 灵犀听到这话,心里一惊,转身,立刻想离开。 可是,由于她脚步太急,却不小心惊动了雅间里面的人。 “什么人?”瞬间,马上有人从屋内冷喝道。 灵犀吓得撒腿就跑,身后,一个孔武有力的男人却追了出来。 灵犀虽然没有武功,但是当年还是偷摸着学了半吊子轻功,加上身体轻盈,所以跑起来是飞快的,待那男人追出房间时,她的身影已然不见。 可是,对方毕竟是练武之人,虽然不见人影,却不会轻易放弃,大步追了过去。 灵犀跑到回廊上,只顾着回头看后面追自己的人影,压根没注意到前面有人,于是乎,一个没注意,整个人就扎进了一个宽阔温暖的怀抱。 “什么人?”显然,对于灵犀的投怀送抱,对方并不太习惯,有些震惊的声音从她头顶响起。 灵犀这才抬起头,瞬间对上一双清亮的眸子。 张了张嘴,她刚想开口解释,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 “帮帮忙,救救我,我不能被我身后的人发现,他会杀了我的……”灵犀小声的求救道,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充满了委屈可怜。 男人不知道是被她那无辜可怜的眼神感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鬼使神差的,他竟然伸手,将她揽在了自己怀中。 “前面的是何人?”清朗的声音响起,说话的对象是紧跟着灵犀身后出现的男人。 那男人见到眼前的男子,表情一惊,立刻跪下:“末将罗威,参见二皇子殿下。” “原来是侍卫营统领,免礼,平身。”二殿下抬了抬手,说道。 “谢二皇子殿下特种兵在都市全文阅读。”罗威起身,视线落在了二殿下怀里的灵犀身上,隐隐看到,她的身体似在发抖,心中不免起疑,问道:“殿下,这位是?” “啊,你说她啊,她是本王的爱姬,怎地?你想见见?”二皇子说着,眉头一挑,手扶住灵犀的肩膀,作势就要 将她的身体掰转过来。 罗威闻言,忙垂下头来:“末将不敢,既然二殿下也在此用膳,那末将稍后便去二殿下房中讨一杯水酒,敬二殿下一杯。” 二殿下闻言,嘴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容,但还是点头,轻轻的“嗯”了一声,然后揽着灵犀往一旁走去。 罗威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亦悄然退下。 灵犀见罗威离去,长长的舒了口气,从二殿下怀中挣脱出来:“刚刚……谢谢你啊。” “谢本王?你打算如何谢?”二殿下淡淡挑眉,看着她反问道。 “额……”灵犀表情一囧,她也就那么随口一说,压根没打算要怎么谢啊。 “怎么?你打算就这样走掉?”二殿下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他一手抱胸,一手摸着下巴,一脸思索的看着她:“你刚刚可是听到了的,等下罗威要来本王的房间里讨酒喝,你说,若是等下他看不到你在本王身边,该作何感想 呢?” “这……”灵犀犹豫了一下,“可是……我离开【和谐】房间太久了,要是再不回去,舅舅该担心了。” “舅舅?”二殿下微微蹙眉。 灵犀像是猛然回过神来了一般:“对啊,刚刚听那人叫你二殿下,这么说来舅舅不就在你的房间里吗?” 二殿下听她这么一说,似乎明白了她所指的“舅舅”是谁了,长臂一伸,将她拽到自己身边,嘴角往上一勾,露 出一抹邪魅的微笑:“既然你是丁大人的外甥女,如此,那更应该去陪本王喝几杯了。” 说着,不由分说的拉着她便往自己包间走去。 灵犀本想挣扎,但是看到眼前拉着自己手的二殿下长得如此英俊,花痴病再次发作的她,已然是无法拒绝。 她甚至在心里偷偷感叹,凤家的基因就是好,生出来的,不是俊男就是美女,一个个的,都是人中龙凤啊。 可惜,她身为凤家的女儿,这些大帅哥,都跟她有血缘关系,她却只能近观,却也不能动心。 哎……灵犀被二殿下拉着走进自己雅间的时候,丁俊杰表情明显一怔,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满脸疑惑的道:“殿下,这……” “忘记给你们介绍了,这位是本王的爱姬,刚刚命人送过来的。”二殿下说着,将灵犀拉到自己身边坐下,然后端起面前的一杯酒递到灵犀面前,道:“爱姬,来,给在座的诸位大人敬一杯。” 灵犀生硬的接过那杯酒,自知是非喝不可,看到丁俊杰那关切的目光,知道他心里此刻有很多疑问,只好投回给 他一个让他安心的眼神,然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好,不愧是二殿下的女人,就是豪爽,那我等便回敬一杯。”坐在丁俊杰身边的一个大胡子男人说着,站了起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 诈她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这个头一开,在座的所有人开始纷纷朝灵犀敬酒。 她酒量差到爆,没几杯,就已经是晕乎乎的了。 一旁的丁俊杰看在眼里,无比担心诡异都市。 “丁大人,你怎么不敬本王爱姬的酒啊?难不成,你看不起本王?”二殿下见所有人都敬了酒,唯独丁俊杰迟迟 不举杯,于是故意说道榧。灵域 丁俊杰闻言,只是表情平淡的回道:“臣以为这位姑娘已经喝醉了,若再继续饮下去,恐怕会伤了身体,如此,臣岂不是罪过了?” “哈哈哈,还是丁大人懂得怜香惜玉,你们这些粗人啊,看,把本王的爱姬都灌成什么样了?”二殿下说着,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继续道:“既然本王的爱姬已经醉了,不能再饮,那本王就先带爱姬回府去了,你们几位继续喝……” 说着,把已经喝得七荤八素的灵犀扶了起来,转身就欲往外走垆。 丁俊杰见状,也起了身,正想着怎么阻止,门从外面被人推开,罗威和另外一个中年男人端着酒杯出现在了门口。 “殿下这是要走了吗?”罗威见二皇子正扶着已经醉了的灵犀似乎欲离开,于是问道。 二殿下伸手拍了拍罗威的肩膀:“罗统领,你看,本王的爱姬已经醉成这样了,本王自然是要先送她回府。” 说着,转过头看向身后的丁俊杰,道:“丁大人,这里您官位是最高的,本王这一走,您可要代替本王跟他们多喝几杯啊。” 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门离开了。 丁俊杰抬脚欲追出去,却被罗威等人围上:“丁大人,真是详情不如偶遇啊,没想到在二殿下的宴席上,能碰见 您。来来来,下官敬您一杯……” 丁俊杰被缠着没法脱身,只要敷衍应付,心里却为灵犀着急着。 不过,他也知道,二皇子是个知轻重的人,若他知道灵犀是他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碍于他手里的权利,定不会为难灵犀,跟他撕破脸。 若二皇子不知道灵犀是他的人,那更应该不会对她怎么样。 只是灵犀现在醉酒了,会发生什么事情,还真是不好说。 ************************************************************************** 事实证明,丁俊杰的顾虑是完全有道理的。 因为,上了马车,灵犀被二殿下揽在华丽,结果车一颠簸,瞬间就吐了他一身。 “啊,你这个该死的女人……”二殿下被彻底恶心到,在马车内尖叫起来。 听到车内传来的尖叫声,赶车的马夫立刻停下了车,转过头朝身后的车内问道:“殿下,您还好吗?”灵域 “本王没事,快给本王回府!”二殿下咆哮着,朝外面命令道。 车内,灵犀酒劲上头,开始各种不安分,脸上的面纱也因为刚刚的呕吐而弄脏,被她烦躁的扯开。 二殿下正低头将被她吐脏了的袍子脱下来,烦躁着要不要将这个该死的女人从车内扔出去。 但是,下一秒,当他看清楚扯掉面纱之后的灵犀的脸时,表情有片刻的微怔。 原来她不只一双眼睛充满灵气,整张脸看起来也是灵动可爱。 此刻,她的秀眉因为难受而紧拧着,大眼睛醉眼朦胧,眼神毫无焦距的望着他,鼻子也皱了起来,小嘴嘟得高高的,似乎很不满:“小哥哥……嗝……灵犀好热……小哥哥……嗝……” 她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扯自己的衣服,小脸更是变得一片通红红楼炮灰生涯。 二殿下看到她那完全神志不清的模样,知道她已经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眼见她就要将外袍解开了,他忙伸手,一把握住她的那一双纤细小手,哄她道:“乖,很快就不热了,很快就到家了……” “小哥哥,你怎么有八个眼睛啊?”灵犀瞪大失焦的双目,脸上露出花痴的笑容:“不过,还是好帅……” 说着,小脑袋往他肩膀上一靠,竟然睡着了。 看着靠在自己身上已经不省人事的灵犀,二殿下的嘴角不由得往上一扬。 修长的手指将她的巴掌小脸托起,脸上表情似笑非笑的道:“都说丁大人为太子找了个神医今天去惠新宫看诊,那个神医,恐怕就是你了吧。” ****************************************************************************************************************************************************************** 灵犀醒来的时候,感觉自己头疼欲裂。 入眼的,是完全陌生的环境。 这是哪里? 她记得她不是跟二殿下一起去喝酒,然后…… 她醉了…… 那么,现在她这是在哪里? 看着房间的陈设,不像是丁家她住的房间啊。 正在她疑惑之际,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丫鬟模样的女子走到床边来,见她醒了,于是道:“姑娘,您醒了?二殿下在书房等您呢,还请您移步去书房。” 二殿下?灵域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给太子治病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丁俊杰闻言,表情瞬间一惊!!! 这首诗,他清楚的记得,是婼瑶当年跟他说过的,并且,也正是因为这首诗,才阻止了皇帝和十一皇子的干戈,成就了今天幅员辽阔的靖宇王朝。 他记得,这首诗他只听婼瑶当年说过一遍,后来告诉给了凤畋霖,而凤畋霖则因为当年跟十一皇子凤天逸之间的嫌隙,忌讳着,所以并未将这首诗透露出去。 那么灵犀又是怎么知道这首诗的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为了不让二皇子看出端倪,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看向灵犀,面带微笑的问道:“这首诗榫果 然够妙,不知道是谁作的呢?” 灵犀眨了眨眼睛,清脆的答道:“不知道耶,是灵犀小时候,娘亲教灵犀念的。” 这个答案让丁俊杰内心一颤窥。 他几乎可以断定灵犀跟婼瑶之间,肯定有某种关系。 “二殿下,灵犀年轻不懂事,说话没遮拦,不过,臣以为,她定是没有任何恶意的,还望殿下不要与她一般见识……”丁俊杰收回视线,看向面前的二殿下道。 二殿下闻言,挑了挑眉:“也罢,本王自是不会与她计较。只是,本王知道,玉贵妃已经准许灵犀为太子治病,大人您也知道,太子是本王的兄长,更是咱们靖宇的根本,不管是作为太子的兄弟,还是作为靖宇的臣民,本王都有义务关心太子的病情,所以……” 丁俊杰听出他的言下之意,于是拱手道:“二殿下请放心,灵犀定当会竭力为太子殿下治病。” 二殿下见他故意将自己的意思曲解,倒也不恼,他只是淡淡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本王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臣觉得,灵犀所念的那首诗,说得不无道理,殿下若是真的关心太子,那太子也定然会知晓殿下的心。”丁俊杰意味深长的道。 二殿下则淡淡勾唇,对于他的这番话,不置可否。 丁俊杰见两人基本上达成共识,也不多呆,起身告辞道:“殿下,眼下时候不早了,臣和灵犀就不多做叨扰了, 先行告退了。” 二殿下深深的看了灵犀一眼,然后挥了挥手,“去吧。” ******************************************************************* 出了二殿下府,上马车,灵犀的表情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灵犀,怎么好像一副不高兴的样子啊?”丁俊杰见状,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灵犀叹了口气道:“都怪我,今天中午不听话,乱跑,结果不小心听到别人的谈话,被人追了出来。遇上了二殿 下,才得以脱身,没想到,最后却暴露了给太子治病的身份……” “原来你今天能跟二殿下一起出现在酒桌上,是因为这个原因啊。”丁俊杰闻言,一脸恍然。 灵犀点了点头,表情仍旧是很自责:“是啊,那个二殿下真坏,居然诈我,套我的话,还给我下套子,差点就中了他的计了。看来娘亲说得不错,这朝堂之中的斗争还真是激烈。大家都盼着太子好不了呢。” “大家?你这意思是,除了二殿下今天在向你打探太子的病情,还有别人谈及了这件事情?”丁俊杰闻言,表情一凛,忙问道。 “可不就是那个罗统领他们,我正是不小心听到他们聊天,说要让太子好不了,还说……说什么……反正那意思是,连我也不会放过吧……”灵犀一脸沮丧的道:“他们斗他们的,跟我有什么关系?干嘛要牺牲我嘛……” 丁俊杰瞬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他继续问道:“你可知道,你听到的谈话中,除了有罗统领,还有别的什么人?” 罗威只是一个禁卫军统领,不可能会无端端的存异心,可见,在他之上,还有更重要的人在把持着这些人。 “有一个叫什么于大人的……我也不太清楚,听声音,是个老头。”灵犀想了想,道。 “于正?”丁俊杰不由自主的念出了这个名字,双手暗暗握拳:“肯定是他了,这个老贼,竟然敢算计太子。” 灵犀见丁俊杰提起这个人,表情变得那么冷漠,不由得好奇的问道:“这个于正,是坏人吗?” “是瑜妃的父亲,一个老奸巨猾的人。如今瑜妃怀有龙嗣,他便开始处心积虑的筹谋了。”丁俊杰道。 灵犀闻言,了然的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这个人,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舅舅,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让他们的奸计得逞的。” 丁俊杰闻言,表情微微一笑:“你真的那么有把握能够治好太子的病?” 灵犀点了点头:“放心吧,弱症虽然麻烦,但到底不是什么绝症,只要花上足够的时间和精力,定能调理好的。我不敢保证把他治得很强壮,但是,至少可保他像正常人那样生活。” “这便足矣了。”丁俊杰叹息道。 ********************************************************************** 翌日,清晨。 灵犀再次入宫,这次她心中的好奇和紧张之情较昨日减少了许多。 进入惠新宫之后,发现玉贵妃尚未起床,她便自行去了滕龙阁之中。 院子里,此刻静悄悄的。 走到太子的寝房门口,见到窗户是开着的,她知道,自己昨天的吩咐他们是照办了。 伸手推开门,抬脚进了寝房内,一眼,便看到已经醒来,此刻正斜靠在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看得仔细的太 子。 今天的他看起来,比昨天气色要好许多。 “嗨,你怎么起这么早啊?”灵犀大步走到太子床边,也不行礼,就一屁股坐了下来。 太子眉头微微一敛,将手中的书收了起来,漂亮的眸子看着眼前的灵犀,嘴唇的颜色仍旧有些发白,但是脸色却红润了不少。 面圣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太子闻言,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是考虑到自己刚说过的话,他不得不硬着头皮迈动脚步,绕着桌子开始行走。 走了才一圈,他便倍感吃力,几次伸手,想扶住桌子边缘,内心却又不想示弱,只咬着牙继续硬撑着往前走。 灵犀三下五除二喝完一碗粥,看到他已经走第三圈了,额头上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于是道:"怎么样?是不是感觉很累啊?用手扶着桌子吧,这样你会轻松些。" "本宫没问题。"太子张着苍白的唇,死撑道。 "别太为难自己,走完这五圈,接下来还有五圈呢,你才刚刚下床,不可能一次就能独立行走那么长的距离,慢慢来,不着急,尽量不要让自己觉得太难受。"灵犀说着,伸手,去扶他的手臂榭。 太子表情有些执拗,本想将她伸过来的手打开,但是,当她柔软的小手抓住他大手的那一刻,那温热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忽然一悸,一种熟悉的感觉自他心头弥漫开来,瞬间,他又想起了昨天,自己被她救醒之后,两人在床上的情形。 情急之下,他的脸唰的一下,就变得通红,身形也顿住了。 "很累了吧?来,手搭在我的肩膀上,让我做你的拐杖,然后我们一起运动起来。"灵犀没有察觉到太子的心理变化,她抬起头,清澈的眸子亮晶晶的望着身边的太子,眼中带着鼓励的微笑道垆。 跟着,她便迈开步子,往前面走去,太子被她带着,手搭在了她纤瘦的肩膀上,竟不由自主的跟着她走了起来。 两人就这样绕着桌子又走了两圈,太子放在她肩上的手,逐渐用力,开始依靠她来支撑着自己,灵犀感觉到自己肩头的力量越来越重,知道太子的双腿力量已经消耗得差不多了,若是再勉强继续下去,可能会伤到他的肌肉,于是停下脚步,道:"行了,暂停一会儿,休息一下吧,吃完早餐了咱们再继续。" 太子听她这么一说,倒也不再勉强,事实上,他的双腿已经很难再继续行走了。 毕竟在床上躺了那么多年,身体一时间是不太适应的。 在桌前坐下,灵犀随手给他倒了一杯茶,刚伸过去,准备递给他,却见里面是放了茶叶的,于是又手收了回来,自己喝了那杯茶。 太子见状,只愣愣的看着她:"你怎么……" "这茶里面有茶叶,不适合你饮。你现在的身体,最好是喝白开水,或者果汁蔬菜汁之类的来均衡营养。"灵犀 摆了摆手道:"我知道你现在口很渴,刚刚出了那么多汗,但是,忍一忍啊,等那小宫女来了,我让她重新给你准备饮料。" 太子蹙了蹙眉,薄唇紧抿着,对她这样干预自己的生活习惯,显然是有些不满。 "本宫喝了这么多年的茶,从未有太医说过,本宫不能喝茶,你却偏不让本宫喝,你是何用意?"他语气带着些许怒意,甚至有些后悔自己曾说要配合她的话了随身空间之极品村姑。 灵犀却只是淡淡一笑,道:"所以,你的病才一直没有起色啊。你以为你的病纯粹只是因为先天不足而引起的 吗?" "不然呢?难不成本宫还有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了如今的局面?"太子表情显得有些不以为然,对于眼前的这个古怪女子,他并没有完全信任。 灵犀答道:"当然有别的原因。先天不足是根本,但是,因为后天不恰当的调养让你养成的各种生活和饮食的坏习惯才是你身体一直无法好转的根本原因。就好像,一颗植物,在移盆的时候,根茎受了损,在移盆之后,明明是喜阳的植物,却偏偏放在了阴凉处,你说,这样的养法,即便是天天浇水,那植物又能活么?" 灵犀的比喻让太子表情一怔,他此刻就是那颗根基受损的植物,而这些年,他便一直是处于阴凉处,鲜少见光,所以尽管每天人参燕窝大补特补,但是身体却一直不曾见好。 灵犀见太子不说话了,知道他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自己的治疗理念,于是继续灌输道:"你知道吗?就是因为你平日里缺乏运动,缺少阳光,所以导致你吃进去的许多食物都无法进行很好的吸收,这也是你身体虚弱的根本原因。吃了的那些东西,都等于是白吃了……" 没多久,宫女便端着重新准备好的膳食从外面走进来。 果然,这次按照灵犀的吩咐,品种丰富了许多。 有包子,饺子,鱼肉粥,荞麦小馒头,还有几碟荤素搭配的小菜,光看起来,便让人很是有胃口了。 或许是因为刚刚稍稍走动了一下,身体有了消耗,太子不再似往日那样,对早膳无动于衷。 他将那碗粥端到自己面前,埋头斯文的吃了起来。 那优雅的吃相,让灵犀顿时觉得自己就像个野丫头一样。 小宫女难得见到太子吃早餐吃得这么快,这么多,似乎胃口不错的样子,不由得惊喜道:"殿下今天胃口似乎很好啊,真是太好了。要是娘娘知道殿下今天食欲大增,定会很高兴的。" 说着,又看了一眼旁边的灵犀,眼神已经从开始的鄙视变成了敬仰:"姑娘的医术果然是神,才这么短的时间, 不仅让太子下地走动,还能胃口大开了。" 灵犀听着别人这样夸自己,有点不好意思的摆手道:"呵呵,你们严重了,本来太子的病就不是你们想像的那样。" "对了,神医姑娘,不知道您给殿下开了什么药?请将药方给奴婢,奴婢好去太医院抓药,煎好了送过来。"小宫女说道。 "不用了……"灵犀小手一挥,道。 "不用了?难道不用服药?"小宫女闻言,表情明显一愣。 灵犀伸手,从怀里取出一张纸条,递给眼前的小宫女道:"不需要服药,你只要按照这上面的菜谱,给太子准备午膳就行了。" 小宫女接过菜单看了一眼,蹙眉道:"这么多啊……可这些菜都挺普通的,真的能治病吗?" "当然可以,每样食物中都蕴含着人体所需的各种元素,只要这些元素均衡了,人体便是健康的,若是缺了什么,便会生病……"灵犀解释了几句,发现对方根本就听不懂,于是放弃道:"算了,反正按我说的做就行了。""是,奴婢知道了。"小宫女应着,看到太子已经将那碗粥喝完,然后又吃了一个小馒头,两个饺子,不由得掩 嘴道:"从来没有见过殿下吃这么多呢捡个杀手做老婆最新章节。" 太子听到这话,差点被噎住,脸又不自然的红了起来:"你这丫头,怎么话这么多?" 小宫女闻言,忙垂下头来,不敢再言语。 灵犀却大笑起来:"哈哈哈,有什么关系嘛,我每天早上吃得比你这多多了。能吃是福,禅云爷爷告诉我的。" 她的话却让太子的脸更红了,好像他真的是有多能吃似的。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入住皇宫 - 小皇后,好羞羞 - 嘤嘤嘤 “灵犀,还不快给皇上请安?”丁俊杰听到凤畋霖的声音,立刻反应过来,忙提醒她道。 灵犀却眨巴着露在外面的两只弯弯的大眼睛,笑呵呵的朝凤畋霖问道:“皇上,我仰慕您好久了,现在终于被我见到您了,您果然像传说中的那样帅气。” 凤畋霖听到灵犀的话,嘴角不由自主的上扬。 活到这把年纪,夸他英明,赞他神勇的人倒是不在少数,可是像这样,当着他的面,毫无顾忌的夸他外貌的人,眼前这个小丫头还是第一个呢。 只是,她脸上为什么蒙着面纱榭? “嘴倒是挺甜的,只不过,为何你脸上要蒙着面纱?将面纱取下来,让朕看看你的样子。”凤畋霖吩咐道,他总觉得,这双眼睛给他的感觉十分熟悉。 “不行!!!” “不行!!!垆” 如此异口同声发出这两个字的人,自然是灵犀和丁俊杰。 他们虽然相互没有挑明两人的关系,但是心里都是有数了。 所以,决计是不能让凤畋霖见到灵犀这张脸的。 丁俊杰无法想象,若是凤畋霖见到灵犀之后,事情会变成怎样,但是他可以断定,一定是不可收拾的结局。 凤畋霖听到两人如此斩钉截铁的拒绝自己的提议,脸色顿时一变。 他尚未开口,玉贵妃倒是先说话了:“大胆,你们怎么可以对皇上说不?还不快向皇上请罪。” 丁俊杰知道玉贵妃这是在帮助自己,立刻上前一步,拉着灵犀,跪在了凤畋霖面前:“请皇上恕罪,臣并非有意不让皇上看灵犀的脸。” “对啊,皇上,我们是有苦衷的。”灵犀猛点头道。 凤畋霖闻言,表情稍稍缓和了些。 玉贵妃忙道:“还不快向皇上解释清楚,为何不愿揭你脸上的面纱?” 灵犀眼珠子转了转,很快,便眼睛一亮,解释道:“小女之所以不揭面纱,其实是不想恶心皇上。不瞒皇上说,小女小时候得过天花,虽然侥幸没死,但是脸却成了麻子,满脸的坑,看起来有点让人恶心,所以这才没办法,蒙上了面纱。” 灵犀说着,朝丁俊杰挤了挤帮腔。 丁俊杰虽然很诧异灵犀竟然撒这样一个弥天大谎,但是眼下的情况危急,也顾不了那么许多了,如果他不顺着她的话说,那么灵犀就等同于是罪犯欺君,这瞌睡杀头的大罪啊。 咬了咬牙,他于是也忙跟着点头道:“是啊梦幻救赎全文阅读。皇上,这也是微臣让她进宫来戴着面纱的缘故,主要是不想吓着宫里的人了。” “当然,如果皇上您执意想看的话,只要您宽恕小女冒犯之罪,小女是很乐意让皇上瞧一眼的。”灵犀说着,故意抬起手,想要揭掉脸上的面纱。 玉贵妃忙阻止道:“算了,既然你貌若无盐,那还是不要吓到皇上的好。眼下,你为太子诊治,可怎么样了?刚刚小宇子跟本宫说,太子今日下地了,小香也说太子今日的早膳比平日里要吃得多多了,看来,你这神医果然是有两下子啊。” “哦?太子已经下地走路了吗?”玉贵妃成功的将话题引到了太子的身上,凤畋霖其实在听到灵犀说她满脸麻子的时候,已经是失去了想看她脸的兴趣,正好,玉贵妃在这个时候立刻引开话题,也好让他就坡而下,避免了见到灵犀那张凌乱的脸。 “是啊,今天已经下地了,还绕着桌子走了几圈,今天再训练得几次,明天说不定就能出门走走,晒晒太阳了。”灵犀眼神很笃定的道。 凤畋霖听到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才意识到,她和丁俊杰还跪着,于是抬手道:“你们俩平身吧。” “谢皇上。”丁俊杰一边起身一边谢恩。 灵犀则毫不客气的就站了起来,似乎完全没将这视作一种恩惠,只觉得理所当然。 ************************************************************ “你说什么?她居然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对父皇说,她仰慕父皇?”滕龙阁中,太子听到宫女小香从偏殿带来的八卦消息,顿时震惊得猛的伸手一拍桌子,整个人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是的,原话就是那样说的,真是看不出来,这位神医姑娘胆子竟然这么大,敢对皇上说出这样的话,奴婢真是觉得光想想,就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小香发出评论道。 “再去给我看看,看他们还说了些什么。”太子不耐烦的挥了挥手,示意小香退下。 “是,奴婢这就去。”小香最喜欢干这种差事了,于是满口应着,一溜烟儿的,就消失在了寝房内。 太子却表情郁闷的紧蹙着眉,双手也握着拳头。 这个女人,他早该想到,第一次见到他,行为就那般轻佻,定不是什么好人。 果然,原来竟是冲着父皇去的。 亏他还差点就相信了她真的能治好自己的病。 ******************************************************************* 偏殿内,凤畋霖仔细的向灵犀询问了关于太子的病情,灵犀均一一仔细作答,她有理有据的回答让凤畋霖觉得很靠谱。 虽然有许多专业名词是他所不能理解的,但灵犀以深入浅出的方式将太子的病做了一个比较详尽的描述,让他心里瞬间就有了谱。 “灵犀,你若是真的能将太子的病治好,朕便可答应你一个要求,这个要求不设任何限制,只要朕能做到的,朕都答应你!”凤畋霖语气豪爽的道。 玉贵妃闻言,表情大喜,忙起身,朝凤畋霖微微福身谢恩道:“臣妾多谢皇上对太子的关心。” 实际上,凤畋霖的意思谁都明白,他给灵犀许诺的好处越多,越大,便说明太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越重要反转人生全文阅读。 眼下,他能对灵犀说出这番话,已足见在凤畋霖的眼中,自己那个美得倾国倾城的太子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非常重要的。“免礼,太子是朕的孩儿,朕关心他,也是应该的。”凤畋霖大手一挥,拉住玉贵妃的手,让她重新坐在了软榻上。 灵犀却将凤畋霖开出的条件牢牢记在了心里,她一脸不确定的望着眼前的凤畋霖,道:“皇上,您刚刚说的是真的吗?只要灵犀能治好太子殿下的病,不管灵犀提任何条件,您都会满足我?”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