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于民于臣 - 小禾才露之红楼初现 - 奇鬼才 “上朝!”李公公一鞭抽下使朝堂肃静下来。 江世宗慢步走上大殿正中的七层高台,稳坐紫金龙椅。台下群臣叩首,声震九天。世宗表情严肃,审视着台下的臣子。群臣感受到了帝王威压,个个都埋下头去,生怕被人注意。 “看看吧!”江世宗脸色一沉,将案上的急报一甩而下。 急报一般分为三种,分别为三百里急报、六百里急报以及八百里加急。而此封急报发自淮北,属于最后者。各位大人看后面面相觑,见到此等消息其实并不惊讶,因为这是可以预料到,只不过没想到北方蛮族如此着急。自开春以来,北方边境是三天一小打五天一大打,虽说只是小打小闹,但还是给边境百姓带来了不少麻烦。然而这和远在京城的权贵高官来说又有什么关系呢?他们只会考虑自己的利益,这也是大江如此腐败的根本所在。 “肃静!”李公公又是一鞭。“诸爱卿有什么高见啊?”台下众臣头低的越低,各个默不作声,紧缩着身子生怕被皇上看到。而这可就苦了跪在最前头的老首辅和一众尚书了。就在这时,一个年轻的声音从殿后方传来。 “启禀皇上!”此时一个面目清秀的书生挺了挺腰,“臣以为应当即可出兵淮北!” 此人名叫赵秀,是今年的二甲进士,现任庶吉士一职,是翰林院有前途的后生,颇得首辅大人看重,但并没有什么实权。同时他也是淮北人士。一话掷出并没有先起什么波浪,因为他的地位不够,自然得不到别人的支持。当然也因为有些人并不先打仗,而想打仗想从军费之中捞油水的人也在等待一个契机,那就是首辅和尚书们的态度,而这些高官们也在揣摩世宗的态度,所以便抛出了赵秀这枚微不足道第棋子。江世宗作为一个做了二十多年的皇帝,整日都要制衡朝堂,与诸公博弈,这帝王之术自然是炉火纯青。他见诸位没有反应,却乐了。然后站起身来,走向文首辅。 “文爱卿,你觉的这个想法呢?”江世宗略带调侃,“如果朕没记错的话,刚刚那位爱卿是在翰林院当差吧!” “回陛下的话,赵大人是在翰林院!”文咏章心里自然明白皇上什么意思,这是要拿我开刀啊,真当我这三十来年是怎么混的,“臣认为既对,亦或不对!” 什么?江世宗眼前一亮,“那爱卿如何这样认为的?” “首先,北蛮犯我大江,侵我领土,扰我百姓,自是当诛!”文首辅一捋白发,娓娓道来,“其次,每凡战事必劳民伤财,损失巨大,自当慎重!” “于民,当战;于臣,当和。” 此时站在一旁正准备看热闹的六部尚书向文首辅投出惊讶的表情,然后不自主的偷偷注视台上那位的反应。而江世宗则仍是一脸严肃,好像对文咏章的回复并不意外,突然侧头看向六位尚书,一时间十四目相对,空气也突然变的安静。 “李爱卿觉得呢?” 我?礼部尚书先是一惊,也只能暗自倒霉,尽力应对这一局面,毕竟站在高处,一边是至高天上的皇帝,一边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首辅,两人谁都不敢得罪。李志向前小步,微微躬身,显得不紧不慢,但他的大脑却在飞速运转,思考应对办法:“嗯..,臣以为应当慎重考虑此事,不敢擅自草率作答。” “那李尚书是觉得文首辅刚才草率了吗?”江世宗不打算让李志混过去,连着他补刀。 “这.....”李志冷汗直冒,小心的用余光注意着文首辅的脸色,“臣没有此意,不敢含沙射影,冤托首铺大人,然臣以为同首辅言之,于民于臣,皆应慎虑!“ “所以是打还是不打呢?“ “启禀皇上,当战!“此时埋伏以久的兵部尚书站了出来,一石击起千层浪。 “当战,当战!”主战派不再犹豫,坚定了自己的立场。 “北疆地区疆域辽阔,民生富足,今北蛮入侵.掠我家园,当战!”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击之!“ “我大江幅源辽阔,兵强马壮,岂是小小坤蛮能够算计的!” “是啊,是啊!”群臣激愤,不论是出于何种目的人都竭力主战,以表虚假的爱国之情。 而此时,同样站在前排的常胜将军长孙胜就显得格格不入,他站在原地沉默不语,尽显无奈。 “长孙将军为何如此不悦?” “回皇上,臣虽常以莲花自比,但却为身险淤泥而无奈啊!” 文咏章与众尚书顿时觉得脸色有些难看,死死地盯着长孙胜。毕竟他们都是位高权重,除了怕皇帝的通病之外,其他什么牛鬼蛇神,只要触及自身利益都丝毫不惧,那是见神斩神,见鬼杀鬼。而长孙胜却在大庭广众下明着讽刺他们,自是难以咽下这口恶气。 此前一直没有发言的吏部尚书上前宣战,向长孙胜发难道:“长孙将军身为武,当是保家卫国为先,可在这国难之下好似乎不支持反抗,这是为何?圣上大恩大德,先是封你将军,再赐你封号,‘常胜常胜’,应是百战百捷,越战愈胜,而你好端端的边疆不呆,却苟且缩在京城。这是何意,然何为良将,何谓常胜呀?” “这位大人,我可没有说反战。陛下恩德,臣自是感激不慎,而您仿佛是在亵渎圣上封赐,这是何意?况且次回京乃陛下亲自召回,又来缩在京城一说,可你却不满圣意,又是何意啊?” 吏部尚书有些慌张,赶忙跪倒在地,向江世宗请罪。世宗则是一脸笑意地望向众人,一副看戏者的样子。而这正是江世宁所乐意看到的,当官斗的越历害,争的越凶狠,这做皇帝也就越轻松,也就不用天天想着“哪个刁民想害联”,只需做个调解人,顺便看看辨论赛岂不美哉。 “而臣认为战争并非尔等一言一语就能打起,也并非尔等想打就能打胜。同时我想问刚才那位大人,您可知晓这战事一旦打起,有多少家庭会支离破碎,有多少百姓会流离失所,又有多少地区会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单看这战事的消耗就是一笔巨大的数目,那么试问这位大人您可知晓啊?” 吏部尚书不语,暗然退下。而身为户部尚书的张居正此时则站了出来,话时兄弟协心,齐力断金,而这金源不断,就算不是兄弟也得齐心齐力。 “从建国至今,大小战事一百又余,每次消耗白银900万两到1200万两不等,若再加上俸赏银与行装银等那又是另笔数日!” 长孙胜当然清楚张居正身为户部尚书,军费开支自然熟记于心,所以他故意露出马脚,吸引张居正上勾,“那我想请教张大人这一场战争又有多少银两能流进您的腰包啊?” “你!”张居正刚才还是势在必得,转眼就落得这般败局,他顿时感到有些气象败坏,但这是朝堂,不敢发作,看着地上跪着的吏部尚书,也跟着随俗了。 “行了,众爱卿都起来吧。事以至此,长孙将军有何高见啊!” 长孙胜笑着望向文咏章,报道:“臣认为文首辅说的有理,无论是于民于臣,都应当慎虑。” 江世宗面无表情,让人察觉不出态度。只见他立在台上,目光紧锁,他那明镜般的眼神,深刻而神秘,仿佛能洞察人心。 “好一个于民于臣!”世宗收回目光,摆手而去。 第二章 小禾才露 - 小禾才露之红楼初现 - 奇鬼才 一抹阳光斜射进这四方天空,驱散了弥漫在空气中的阴霾。京城百姓也探出了脑袋,活动在繁华的街头。来往的行人,流动的商贩,卖力的劳工与欢笑的孩童,这一切的一切都因为大江如今的安定才得以存在,但如若大战一但打响,这京城甚至是整个大江又会是怎样一番景象?我想没人能给出答案。 在喧闹的街头,一架豪华马车飞速穿过,车前是一个白发老翁,手执一杆马鞭,腰间别着一个葫芦,给人一种世外高人的感觉。而这马车内坐的正是今天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常胜将军长孙胜。马车一路飞驰,绕过市井繁杂的平民区,停在了一处私邸外。远远望去,这座府宅尽显富贵,偌大的后院,高耸的楼阁,以及舞榭歌台,泉池假山都一一具全。 白发老翁跳下马车,拉开了车帘试意长孙胜到站了。长孙胜轻轻点头,向老翁一抱拳然后也跨下马车,朝府宅走去。府门敞开着,府外站着两个待卫见有外人进入赶忙将其拦下。 “哪位?“一个横握宝剑将长孙胜拦住。 “麻烦通报一下你们小姐,说长孙胜求见!“说着另一位侍卫赶忙小跑进去通报。 “小姐、小姐,府外有一个叫长孙胜的人求见!“ 内屋的门被缓缓推开,清淡的兰花芬芳扑鼻而来,阳光洒下,在地上留下一抹倩影。同时洒下的光斑也映上了她的脸颊,泛起微微红颜。她托着白纱长裙,小跑着跟上风的步伐,轻薄的纱也笼过出芽的小草小花,在阳光下更加耀眼。风吹过,吹动了一肩轻柔的发丝,吹动了深沉的双眸,也吹动了无数少男的心。她的睫毛也微微颤动,后玉手将秀发别至耳后,清秀的眉宇之间尽显那远离世俗的少有的灵秀。庄小禾赶到了府前,看见许久不见的长辈,眼角顿时变得湿润。她双手轻轻合十,左手在上,右手在下,淡雅的长裙轻轻摆动,然后微微弯腰,头也低垂下来,眼神中流露着对长孙胜的尊敬。一旁的待卫心里一惊,心想着刚才幸好没有得罪。此刻也赶忙向长孙胜拱手行礼以表敬意。 “长孙叔,您回京怎么不提前通知一声,晚辈好在府里为您接风洗尘。”庄小禾也说也领着长孙胜往府里走。 “此次回京是陛下特召,来的确定有些匆忙了!“ “父亲这次没回来,他现在可还安好?”庄小禾的脸上有着些许的失落,思绪不经飘到了十年前与父亲分别的场景。 “你父亲还在淮北,他现在身体好着呢。” 庄小禾带着长孙胜来到了大厅,并让人去准备茶水与吃食。然后问道:“长孙叔这次回京,是不是北方出事了?”庄小禾面露忧色。 长孙胜顿了顿,没有直接回答庄小禾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大厅墙上那副庄小禾父亲庄正直的手书字画,上面用狂草写着“精忠报国”四个大字。“不聊政事!对了,你父亲让我给你带了封信,你瞧瞧!” 庄小禾接过信件,立马拆开了封条,将信纸取出一看竟是一张白纸。庄小禾一脸疑惑的看着同样纳闷的长孙胜,整个庄府的氛围顿时安静的令人心生寒意。 “怎么会这样?”庄小禾的声音变得低沉而颤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深处挤出来,带着一丝感伤。她的眼神中也没有了往日的光彩,只剩下了失落和迷茫。“难道父亲就没有什么想和我说的?”说着,苍白的脸颊上滑过两行泪痕,单薄的身体也有些打颤。 长孙胜轻拍了拍她的香肩,安慰道:“我想庄兄若是没有什么想和你说的话,也不会多此一举让我带信给你。” 长孙胜仔细的在脑海中搜索着有关信件的消息和细节,可这封信明明是通过淮北暗桩直接传递到我手中的,难道暗桩中出了碟子,可这一封家书为什么要打主意,难道家书中藏着什么信息?长孙胜用力的一拍脑袋,然后又安慰了这个侄女几句就匆忙离开了。 不久,一辆豪华的马车和一个苍老的车夫就出现在了皇城之中,然后又出乎意料的驶向了东市。此时,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了祥安宫外。 “皇上,长孙将军求见!”殿内响起了李公公的声音。 “他进来没让人看见吧?” “回皇上,长孙将军让车夫在皇城绕了一圈然后往东市走了,他是自己来的。” 江世宗将双手搭在案台上沉默了片刻,然后吩咐道:“老东西,小李,不见!” “啊?”李公公一愣,赶忙低下头准备退去。 “对了,等会去一趟首辅府,给文爱卿传个话。” 宫外,长孙胜静静地等待着江世宗的召见,可等来的确实李公公的传话。 “陛下乏了,让将军先回去等着。”李公公露出标志性的笑容。 长孙胜也没有想到,只好无功而返。而李公公等他走远了,便按皇上的吩咐向皇城的另一边走去。 首辅府 文咏章盘腿坐在木席上,一旁坐着文家大少爷文可华。两人正在进行饭后休息,突然下人来报说宫里的李公公来了,文氏父子二人则赶忙起身,穿好鞋子,整理好衣服上前迎接。虽然文咏章是天子之下第一人的存在,但李公公是江世宗的贴身奴才,地位自然不低,而且这越是位高权重者越是低调谦虚,不是因为他们品性有多么多么的高 尚,而是依靠一个字——“演” “文首辅,文少爷。”李公公先声夺人。 文咏章父子二人也赶忙拱手回礼,然后三人寒喧一阵,将客套的十八般武艺各尽展示了一片这才作罢。 “首辅大人,刚刚长孙将军进宫了一趟,但皇上并没有见他。”李公公继续自己的无稽之谈,“竟然咱家的话已带到,那就先行告退了!” 二人送走李公公便又回到后院的木席上乘凉。文可华微微躬身,为父亲倒上一杯新茶,文咏章则盘坐在木席上闭目养神,听着倒水的声音在木桌上轻叩三下,声停,他端起青花瓷盏,在唇齿之间轻轻晃动,感受着来自山林间的气息,轻品一口,茶香迅速在口腔内扩散,留下一味甘甜。 “父亲,这李公公为什么要来告诉我们?”文可华也给自己倒上一盏。 文咏章睁开双目,皱紧的眉毛慢慢舒展开来,“咱们这个皇上啊,真是看不透呀!” “何意,父亲?” “你可还记得今天朝会?” 文可华身为礼部侍郎,官居二品,自然知道今天朝会上发生了什么。 “长孙胜?”文可华问道。 “没错!”文咏章再添一盏新茶,“长孙胜今天能取胜,靠的是什么?” “他今天张口一个圣上,闭口一个圣上的,不就是狐假虎威?” “没错,他是圣上特召回京,所以他把圣上作为了靠山,而且他们之间必定存在某种交易。” “可他今天不还附和父亲?” “正因如此,他长孙胜不按常理出牌,自是惹怒了圣上,所以圣上方才拒绝召见他。” 文可华摸了摸充满智慧的脑袋,一下恍然大悟,“所以陛下是想告诉我们他并没有罩着长孙胜的意思?他就只是想传给我们一个信号?” “是一个机会!一个做戏的机会!”文咏章自顾自的说道,“圣上是又想来一出坐山观虎头的戏码呀。” “咱们不方便出手,华儿,你把消息带到兵部去,也给兵部尚书送上一份大礼!” 文可华又为父亲添满茶水,然后拱手离开。文咏章一手斜靠在木桌上,一手摇晃着茶盏,深邃的目光望向后院的阴暗角落,自问道:“那他为什么要拜见圣上呢?” 第三章 二老探花 - 小禾才露之红楼初现 - 奇鬼才 长孙胜孤身一人走出了皇城,一辆豪华的马车就停在东城门的门口等着,驾车的老翁见长孙胜走出,立刻收起酒葫芦,一个后空翻翻下马车。 “将军,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说着将腰间的葫芦甩向长孙胜。 长孙胜两指一点,葫芦瞬间便定在了空中。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说道:“先生,麻烦赶一趟春和酒馆。” “啊!将军,那可是青楼啊!”老翁下意识抱紧酒葫芦,谨慎的向四周环顾了一遍。 “办正事啦!老不正经,想什么呢?” “走,上车!”两人双双飞上马车,老翁对着马屁股就是一鞭,宝马嘶声不断。只听得鞭声四起,颇具马大师当年风采。 春和酒馆内好是热闹,酒馆门口站的是穿的花花绿绿的妖艳女子,扭着腰,招着手,转着臀,看得好色之徒的眼睛是直勾勾的。这时老翁与长孙胜并排朝酒馆走来。一个身材娇小,但尺寸傲人的鲜花似的女子一扭一扭的走上前去勾搭道:“大爷,这把年纪还上青楼啊,身体吃的消吗?“ “你管呀,什么货色呀你!”老翁白了一眼,很不服气,“等着蹶着求饶吧!” 另一位名妓也赶忙上前,一摆锦袖,展示妖娆的舞姿,跳动的峰峦,明艳的红唇,看得众人是暗流涌动,“老爷,可有闲情插花呀?“ 一时间,整个酒馆的风流女子都凑上前来,将老翁团团围住。其实并不是因为老翁仙风道骨,帅气逼人,也不是这些女子有什么怪癖,而是因为老翁的年纪大。此话怎讲呢?都说这女子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五十坐地能吸土。但这男人嘛恰恰相反,年少血气方刚,中年靠肾硬称,老年则成了摆设,那怎么是摆设呢?年纪上来了,是想强了硬不起来(变成了软蛋),非有不信邪的至多也就三秒破功,欲哭也无泪啊!试问,这种提款机岂不是多多益善。 “老爷,选我!” “选我吧,我会半球狗!”周围是一群莺莺燕燕。 “先生,您瞧在下怎么样?”长孙胜搔首弄姿,以媚眼相视。 “滚!”白发老翁表情一变,右手震出一道气机,使众人纷纷退后,“老夫是来喝酒的,都别挡道!” 终于摆脱了温柔乡的老翁是松了一口气,拉着长孙胜是大步向里走。可馆内的风景更甚,什么弹琴的,吹笛的;什么脱衣的,跳钢管的;以及什么冬梅、媚娘、猫娘、狗娘的,都是应有尽有。 “what!叫什么酒馆,直接叫青楼多好啊!”老翁掩面叹气,喊出一句他自己也不知道的鸟语,然后剜了一眼长孙胜。因为像他这种世外高人,早就看淡风月情长,色字前面一把刀,色即是空啊! 长孙胜此时面无喜怒,静静看着这纸醉金迷的世界。突然,一个雅间的门被撞开,一个玉面男子摇摇晃晃的走了出来,左手提着一酒壶,右手搂着一美人的细腰,醉醺醺的,色眯眯的看着前方一个同样身材出众,带着面纱的女子:“美人,让爷瞧瞧,跟爷回家,做爷的笫三十六朵金花如何?” “跟了赵爷,一辈子的荣华富贵!”他身边女子说道,一脸的自豪,“赵爷,您不是说奴家才是第三十六朵金花吗?” “滚一边去!”那位赵爷松开手,将那女子踹倒在地,“你也配!这位姑娘,本大爷虽未一睹你的芳容,但就看身段就知不俗!” 摔倒的女子失望的爬到一旁。正看着,又一位女子缠上了老翁,“大爷,您需要什么服务?” “你有什么特长?” “特长?精油开背!” “滚!” 长孙胜在一旁偷笑,心想这老头竟这么受欢迎。他拉着老翁走在大厅的角落,来躲一躲老翁的桃花债。但他的目光仍然注视着那位赵爷。 “赵爷,你算什么东西?”面纱美女不屑。 “东西,本大爷可是今年的新科进士,赵秀!” “赵爷可是当今首辅的得意门生!”小厮的话引起周边一阵然。并不是因为进士的身份,而是被首辅二字给震住。 “有意思!”长孙胜喃喃自语道。 “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 “姑娘,这位要插花!” “滚!”老翁大吼一声,愤怒地看着长孙胜。 “先生,该办正事了。”长孙胜向老翁一笑,“还请先生相助!” “老夫拒绝!” “姑娘,这位……” 老翁赶忙打断:“老夫身凭最大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快说快说!” 长孙胜向老翁一拱手,道:“有劳先生将那女子引来!”说着便指向那位被赵秀推倒的佳人。 “你有完没完!” “真有正事。”长孙胜突然穿得严肃模样。 “真的?”老翁半信半疑,见长孙胜镇重的点头后,一闪现便出现在前头,又一闪便回到角落。 那女子本就够生气的,又被这一闪,更加愤怒了,但转头一看发现是软蛋老翁与靠肾大叔,立马换上一脸笑容,“二老,双排?” 这次没等老翁开骂,长孙胜先说教上了,“你们这些小年轻,怎么一点都下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学习学习安全知识吗?” “姿势?” “滚!”二老齐骂道。 这也刚完,另一边赵秀开始发力,将酒壶怒摔在地,打算霸王硬上弓,这时乐于助人的老翁又一个闪现,一拳直击赵秀面门,赵秀一下瘫痪在地,酒也醒了一半,刚想跑,又是一拳,只能暗自叫苦:大意了,没有闪!便昏死过去。 众人吓的慌忙跳蹿,只剩下老翁与女子,以及晕死的赵秀,而长孙胜则不紧不慢的走了过来,指了指面纱女子,又看了看老翁,试意他们进屋说话。 长孙胜一进屋,火急火燎的脱下了外套。老翁一下子纳了闷了,“你想干什么?没想到啊,你…” “你什么你!”他将老翁推开,望着面纱女子一脸笑意:“热死了!” “小禾,你怎么来了?” 第四章 酒馆,青楼,暗桩? - 小禾才露之红楼初现 - 奇鬼才 第四章   酒馆,青楼,暗桩? 《小禾才露之红楼初现》 奇鬼才/著, 本章共2431字, 更新于: 2024-07-29 14:03 “小禾,你怎么在这?” 面纱女子摘下轻薄的面纱,露出了天仙般的妆容。她的发髻高高挽起,她的眉毛细似新月,朱唇轻齿,透露出一丝羞涩。就如同诗中作出的仙女佳人,让人禁想起《洛神赋》中“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谁见不得高呼一句“仙子,要了我吧!”,同时她那卡姿兰的大眼睛同样闪烁着一抹惊讶之色。庄小禾没有回答,只是迟疑的看了一眼刚想乐于助人的老翁,同时长孙胜也投来一个怪异的眼光,似乎是嫌弃的意思。 老翁顿时明白了二人的意思,没好气的说道:“和着我是多余的,行,我走!“ 见老翁破门而出,小禾这才坐到桌旁,轻眠一口长孙胜递过来新茶,道:“我听了叔的分析那封信,再加上之前相闻觉得很奇怪,我想应该是暗桩出现了问题。就想来看看。““你知道这里是暗桩?“小胜点了点头,很满意庄小禾的猜想。 “是父亲当年告诉我的,他说以后如果想他,就来这家酒馆叫上一壶泪,他就会知道我在想他,他就会给我传信。“ “那你之前所闻?“长孙胜轻推开角落的窗户留下一条缝隙,眼睛紧紧盯着馆外的一举一动。 “今日上午您走后,我命丫鬟来馆里取酒,发现店里并没有一款叫做相思泪的酒,一问店里的客人说是三天前突然取消这款酒。” “三天前?“长孙胜想了想,“三天前正是我回京的日子!也正是三天前,那封信由一个探子送到了我的府上。” “但这封信为什么会被人盯上呢?“庄小禾不解地问道。 长孙胜没有回答,只是凝视望着门外。突然,一个身影闪了进来,庄小禾连忙拿起面纱遮挡脸部。 “你怎么进来了?“长孙胜问道。 “受不了,受不了,都怪我这该死的魅力。“老翁的头上无缘无故的多了一顶帽子和一排唇印,他急忙将帽沿压低,低声说道,“造孽!刚才出去又碰到一群女的问插花,当我是园丁呀,都tm花神转世呀!“ “虽然可能我和园丁都具有乐于助人和奉献的品质。” 二人静静地望着老翁,相视一笑。老翁快步走至庄小禾身旁,一把将她的面纱抢过带在自己头上,方才满意的点点头,对庄小禾说道:“小姑娘,你真的以为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可是个不折不扣的老狐狸。不像老夫,见义勇为,乐于助人。这样吧,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告诉你一些你不知道但肯定感兴趣的东西,怎么样?“ “什么条件?“庄小乐下意识看了一眼一旁沉默的长孙胜。 “这样,条件也不过分。老夫帅气逼人早就无须多言,然老夫有一个稍微逊色一点的儿子,他自是稍微帅气逼人,与姑娘天造地设,且年龄与姑娘相差无几,十分般配啊!“ “他说的是假的,他什么都不知道。”长孙胜打断了老翁的想法。“还是我来告诉你吧!“ “胡说,我可是真真确确有一个儿子。” 长孙胜没有理会,“你父亲给你的那封信应该是一份名单,上面可能是你父亲查出与北蛮勾结的部分官员的名字。” “其实这也是庄兄与圣上做的交易的一部分!” “交易?“ “没错,这场交易的内容包括两个,一是让我回京,这第二就是这份名单!不过我也不能确定信是不是名单?” “那为什么是你回京?”老翁问出了庄小何想要问的问题。 “这个问题目前无法告知。” “那这和来青楼有什么关系?” “什么青楼?这可是正规酒馆好不好?” “你……”老翁脸色涨红,耳朵里仿佛在冒蒸汽。 庄小禾抬起玉手遮着秀齿轻笑一声,解释道:“这里其实是一个暗桩。” “暗桩?为什么要选取这样一个地方,难道你们的暗子都是些好色之徒?” “非也,先生觉得什么地方人流最多,人脉最杂?” “市井或者青楼。”老翁恍然大悟。 “那你们说暗桩里出现间谍又是怎么一回事?”老翁年轻时一定是个好奇的宝宝。 “这个事情还不清楚,总之交易的消息一定是被泄露出去,其他还需查询。” “所以你今天去找江世宗就是为了这个事情?”好奇宝宝再次上线。 长孙胜点了点头。心里暗想:那圣上为什么不见我?不应该呀,难道……?长孙胜顿感不妙,赶忙起身,“咱们得快点走了,现在暗桩不明,老先生又打了赵秀,恐怕……” “恐怕遭人报负!”屋外响起了阴冷的笑声,“轰”的一声,屋门经过反复碰撞,直接爆开。走进来一位少年,同样面洁如玉,但他却涂着红唇,抹着浓浓的眼影。 “是你欺负赵郎?”这个伪娘一手搂住赵秀,用手指轻挑他的嘴唇,然后指着长孙胜。 “是,是他!他?”赵秀战战兢兢的抬起头,看到了从容淡定的长孙胜与美若天仙的庄小禾,赶忙用手挡住自己的脸“不,不是。” “不是?”伪娘拉下赵秀的手,冷哼一声,“出来吧,老东西!” 顿时从他们身后闪过一个身影,正是那个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好奇宝宝——佚名老翁。他拉低了帽沿,拉紧了面纱,然后双手背后,隆重出场,“不错,年轻人,你竟看出我来!” “就是他!”赵秀根据声音判断了出来,但一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那张熟悉的面纱。 “好!”伪娘松开赵秀,袖间一下多出两柄飞镖。大袖一摆射向老翁。 老翁将葫芦抛至空中,单脚点地,跳起,右手接过葫芦向后一摆,两柄飞镖就像碰到阻碍一样凭空落下。 “你是暗阁之人?”老翁定在空中,抬起右臂,让酒水在空中留下完美的弧线,最后应声而喉。 “不错,奴家正是暗阁的八护法鬼魅!”鬼魅露出了做作的神情。 “恶心!”老翁一口喷出刚入喉之酒,酒水化作一股长钉飞射出来。 伪娘则又是甩出两柄飞镖,然后一卷长袍,化作一袭黑烟消失不见。 “啊!”一旁的赵秀脸色惨白,见自己叫来的帮手被击退,想着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刚一趴下身子,想要爬出。只见老翁不紧不慢的跳下,用脚勾住赵秀的衣服,将其甩至桌前。 “爷爷!”赵秀慌张的抬起头,“啊!好巧啊,长孙将军,您大人不计小人过,把我放了吧。” “咦,原来是赵秀赵大人呀”长孙胜故作惊讶,“您怎么会在这儿呢?” “不,不,小人平时从不来这青楼,不,是酒馆!是酒馆!” “这酒馆怎么就不能来呢?嚯,这酒还真不错!您也尝尝?”长孙两指夹起酒壶,如同小解一般淋在赵秀脸上。 “将军就别拿小人打趣了,让小人滚吧!” 一壶尽饮,长孙胜点点头,“也成!” 正当赵秀准备滚蛋时,庄小禾发话了,“那赵爷还要妾这第三十六朵金花吗?” “啊!”赵秀尴尬的摆摆手,加速滚出了这座青楼,不,酒馆。 不久,首辅府 一个头发湿透,脸色苍白的秀气男子跪倒在首辅后院。 “大人,救我!” 本书首发来自17K小说网,第一时间看正版内容! 作者寄语: 下载17K客户端,《小禾才露之红楼初现》最新章节无广告纯净阅读。 17K客户端专享,签到即送VIP,免费读全站。 第五章 妾身韵蝶 - 小禾才露之红楼初现 - 奇鬼才 一驾豪华的马车极速离开了一家名叫春河酒馆的酒楼,车前还是那位手执马鞭,腰别葫芦的老翁。不过与往常相比,多了一顶草帽与一张面纱,更加显得深不可测。马车一路向东,穿过了繁华的高楼,穿过了嘈杂的市井,穿插于各个复杂的街头小巷。 南安城暗阁 暗阁是一个极其复杂的江湖组织,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样,藏身于阴暗,无处不有,无处不在。但它的总部却处在大江第二城的南安,一个稍逊于京城的经济文化中心。 “鬼魅,你怎么就回来了,人呢?”空旷的大厅中传来一个空灵的声音,即使现在是白天,也让人头皮发麻,背后一凉。 “阁主,属下失职,未能将那女子带回,请阁主责罚!”伪娘左手贴肩,单膝跪地向着一片阴影请罪。 “哦?有意思!是什么让我们八护法都无功而返呀?” “属下无能。是,是一个老东西,内力十分强大,仅靠酒气就差点让属下重伤!” “废物!”阴影之中升起腾腾黑烟,化作一条长鞭甩至鬼魅,留下一个抽搐的身影。 “好了,下次再失败你就别回来了!”阴影向鬼魅迅速移动,突然从地底生出一只巨大的手掌,手掌周围缠绕着浓浓的死气。只见手掌将鬼魅笼罩,那股死气不断输入鬼魅的身体,使他的身体的某些部位发生了膨胀,更具女性的特色。 “多谢阁主!”鬼魅声音酥麻,像是得到了滋润。 “下去吧,顺便告诉老七,让他手下的影子去查查那位神秘高手!”话完,一抹清光射入大厅,手掌收入地底,连同阴影一起消失不见。 京城庄府大厅内 庄小禾换了一身青色长裙,裙身修长,刚好搭至脚踝处;腰部尺寸恰当,将好身材完全展现。裙面则由蜀锦绣成,锦上添花,又由白线与灰线交织。衣袖裁成花边,由轻纱装饰,如同一朵待放的荷花。玉手白皙如藕,指间夹着一柄小扇,轻轻扭动手腕,任风拂动额前乌黑的发丝。 “在座的各位都是庄兄的旧部,也是京城其他暗桩的掌舵人,想必都知道了春和酒馆了吧!”长孙胜双目紧锁,严肃的望着大厅中各位。 大厅中是一群形色之人,他们年龄不同,服饰不同,所处的岗位也大相径庭。他们有的人手执宝剑斜靠在支撑柱上;有的人转动指间的翡翠大扳指,悠闲的品着茶;也有的人瞪大了双眼,目不转睛的欣赏着小禾的芳容。然而其中却有一位同样国色天香的美娇娘,但她的气质与庄小禾是截然不同。 这位美娇娘长发披肩,脸上她覆盖着一层细腻的白粉,肌肤显得异常白皙,仿佛是月光下的宝玉。浓重的柳叶眉上留下了眉笔勾勒的痕迹,眉线流畅而有力,显得格外醒目。 一眼望去,最吸引人的非眼妆莫属。暗黑系的眼影在眼睑上晕柒出深邃的轮廓,双眸迥然神异,还有那被薄纱遮挡却又若隐若现的晕开的腮红,无不透露出一股妖艳而神秘的气息。 “这位是?”庄小禾注意到了这位独特气质的女子,内心竟升起了一丝较量的念头。 “妾身韵蝶!”此话一出,那些原本死死盯着庄小禾的男人们一时改变了目光,带着半分惊色,半分恍然,投向韵蝶姑娘。 “就是那位京城百花楼的头牌?” “一支清歌达妾意,一曲动舞度良宵的韵蝶姑娘吗?” 在座的各位男子,除了长孙胜以外,都侧着身子,大眼瞪小眼,扯着脖子,欲要看清那面纱后的真容。 长孙胜轻咳一声,众人不情愿的收回了脖子,但没收回目光。庄小禾仍然端着标准的假笑,轻抬右手,端起茶盏,左手执扇迎合,轻薄的衣袖飘动,掠过升起的热气。 “没想到这名震京城的韵蝶‘姐姐’也在父亲的之中啊!”韵蝶皮肤更加紧合,年龄的确长她几岁。而庄小禾明显咬重了这两个字。 “不!我不是。” 众人握紧了脚边的宝剑,警惕的望向韵蝶。此刻之前眼中的欲望荡然无存,毕竟作为专业的暗子,虽然有些好色,但毅志力与专业素养自然没话说。而且好色乃人之常情…… “妾身偶得一友纸书,让妾身前来此处!” “你朋友,叫什么?”长孙胜眉头紧锁。 “不知?”韵蝶谈吐之间,显得风轻云淡,让人琢磨不透。 什马东东?你是这里不,那里也不知。要不是你好看,不然早就将你压至身下,不,山下,就如同孙悟空被压至五指山那般。 “他是如何同你讲起的?”庄小禾没有理会台下涩涩的暗子,问道。 “忘了!” 台下不知哪个暗子刚想来一段yy式的内心独白,却被一声娇柔的声音打断,此刻也只想闭上双眼,长舒一口压抑已久的浊气。 “反正他说妾身一定能帮到各位。” “那你就来了?” “各位郎君有所不知,妾身平身最大的优点就是爱乐于助人!” 庄小禾与长孙胜目光不自觉的看向潜水半晌,昏昏欲睡的老翁。老翁感受到了异样的眼光,疑惑的回视二人。 至于其他人,露出了狡黠的目光。那是不是……哈哈,想想就是一件美事。 接下来,各暗子交换了情报,然后向长孙胜与庄小禾汇报。当然还有乐于助人的老翁,不过他不感兴趣,仍在思考刚才两人看他的缘故。 还有同样乐于助人的韵蝶,端坐在长椅上,一动不动,好像在展示身为头牌的基本素养。同时双眸还不断的回视着偷看她的暗子们,眼中带着妖艳与妩媚。 “好了,就辛苦各位往后多多留意,办好该办好的任务!”长孙胜起身,向众人拱手行礼,然后向外迈步送客。 小禾也缓缓起身,目光紧盯着韵蝶那丰腴的身材,眼里没了初时的清纯,而是多了几分犀利。 老翁不情愿的站起身来,环顾了一下四周,然后一闪消失。 众暗子一边向主家拜别,一边不舍的注视着花魁,却发现了不知不觉间,韵蝶身边多了一个白发老翁,正在认真审视着她的身段以及容貌。 “不错不错,姑娘芳名啊?”老翁看了直点头,“老夫我有个小子,估摸着和你年龄相仿。虽没我这般玉树临风,但还是与你十分般配啊!” 韵蝶抬手掩面,嗔笑道:“妾身韵蝶……” 第六章 浮出水面(上) - 小禾才露之红楼初现 - 奇鬼才 话说长孙胜与老翁送客到庄府大门,暗子拜别后迅速混入了朦胧的夜色中。而身为百花楼的头牌,韵蝶娘子上了一顶轿子,轿头由金也镶嵌,印上百鸟朝凤的刻画,显得很是气魄,非常符合她的气质。 目送轿子远去,长孙胜拍了拍乏困的老翁,毕竟老年人都有早睡的习惯,作为世外高人的老翁也不例外。 “先生,可否帮我一忙?” 老翁打了个哈欠,眯眼凝视眼前这个狡猾的狐狸,道:“不帮!” “诶,先生不是自称乐于助人吗,怎地连那艺妓都不如?”长孙胜故意为之。 “呵,激将法是没用的,再说谁是艺妓啊?明明是我未来的儿媳妇!”老翁听后一激灵,顿时睡意全无,“对了,我儿子长啥样来着?” “那姑娘同意了吗你就儿媳妇儿媳妇的叫,这可一点没有高人风范!” “也对,老夫得再去问问。”老翁一拍腰间葫芦,一道酒气喷涌而出,欲登上酒气追赶轿子。他刚一飞起,就被长孙胜一把拽了下来。 “先生,其实这个忙与你所求相差无几。不过,先生不必着急询问,还是先查查才好,这也是为我大侄子考虑不是吗?” 老翁一掌打出击碎欲奔赴爱的远方的酒气,肯定的点点头,突然一转头,质问道:“谁是大侄子,你可比我小一辈!”说着,左手向上一托,似乎拉住了飘动的云朵,随风飘向轿子离开的方向。 长孙胜向老翁离去的方向招招手,然后转身朝另一个方向走去。这气派的庄府门前便空无一人,只有烧红的灯笼放射光芒,想要在这黑布上烧出一道口子,让光明驱散黑暗,拯救苍生,挽救这不公的世道吧! 府内,庄小禾待客人散去便回了自己闺房,那间庄府最靠里的屋子。她侧坐在梳妆台旁,拔去玉簪让长发自然垂下。透过古朴的银镜,映出她的清丽的容颜,她的眉如远山含翠,眼似秋水含波,眼神中对透出淡淡的悲伤。 她的双手无力的搭在膝上,她的目光盯着梳妆台上一把质朴的木梳。蜡烛在风中投下了摇晃的光影,珠帘也在风中不止的摆动,时不时发出珠宝碰撞的声音,而只有它静静地躺在与它相违和的梳妆台上,静静地,悄悄地,也是孤独的。 父亲啊!远方呐!您是否还安好?是否能在闲暇时光里想起我,您远在京城的女儿。父亲啊!冷风呐!你是否能载着我的思念飘向北方?是否也能带走我的悲伤和孤独?一滴泪珠滚落,落在了那把木梳上。 而此时老翁随着轿子绕过一坊坊市井,穿过一条条盘旋曲折的小道,降落在城外的一座庄园。此园名曰雅园,外墙由竹林天然形成,从外墙入,有一条盘石小道向内延伸。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假山,山间有活泉涌出,随着泉水顺势而流,最终汇聚成一条小溪流入内池。内池不大不小,荷花游鱼皆池中之物,池外由复道飞桥围成。雅园内烟雾笼罩,让人看不清楚,只能模糊看到几座高台的轮廓。 轿子停在了雅园的竹林外,轿内传出了魅惑的声音,“说了不见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抬轿子的是四个肌肉猛男,他们穿着白色长裤,上头光着膀子,露出了极美的线条,头上都有一丝盘旋的黑气。他们目光有些呆稚,似乎没有听到韵蝶的抱怨,看见园内走出一人,顿时刷的跪倒,瞳孔中透出后怕。 那人穿着黑色长袍,头戴斗笠,叫人看不出性别,也看不出年龄,很是神秘。 “既然人带到了,你们就可以滚了!”斗笠下发出厚重的,带着金属感的声音。他左手绷直,一个小瓶从袖中滚出,顺手扔给了为首的壮汉。 “多谢!”四人一齐拱手,然后迅速打开瓶子,一个黑色药丸喷出,迅速化成黑水落在他们头顶。使他们头顶盘旋的黑气散去,将轿子团团围住。四个猛男也恢复正常,不再人机。见轿子中挣扎的主人,面露无奈,赶忙低头退去。 黑衣人左手向手一托,黑气笼罩的轿子缓缓抬升。只听见那人冷冷道:“别挣扎,韵蝶姑娘,主人在里面等着呢。”说着左手向烟雾方向一指,轿子便平空向所指的方向飞去。 “你打算什么时候出来?”黑衣人刚要往园内走,感受到一丝气机,迅速转身,朝空中击出一掌。 “可恶可恶,又被发现了!”一灰袍老翁从空而降,右手拿着酒葫芦,懊恼的直跺脚。 黑衣人向后退了半步,面无表情的看着老翁在原地发宝气。老翁突然一拍头,反应过来自己跟丢了准儿媳,连忙腾空而起,想要冲进庄园。 “退!”那人也是跳起,向空中一扫。 老翁不甘示弱,将葫芦扔至半空,双掌相对,顿时,一道酒气在掌间汇聚,化作一条游龙直冲向前。 黑衣见状,猛然后退。后脚抵住竹林,巧妙的借助后座之力,迅速向上爆起。同时,左手化掌,右指轻弹,一道道死气迅速从袖口顺着指间升起,随着左掌之力,一齐冲向巨龙。 “呯!呯!呯!” “嚯!嚯!嚯!” 两股内力所化的气机瞬间相撞,发出刺耳的爆鸣声。气机摩擦间,释放出巨大的火光,一下将夜晚照亮,同时也将这竹林所围的外墙烧得一干二净。 “啪!” 黑气炸开,黑衣人爆退。他左手撑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透过火光,只见他缓缓站起,双脚不自觉的有些颤抖。他伸出舌头,舔干了血迹,然后撇撇嘴,“果然如它所言,好强的内力!” “噢,你认识我?”老翁收回葫芦,一脸轻松地看着黑衣,“洒洒水啦,小伙鸡(子)!” 黑衣冷冷的望着老翁,嘴角不停的抽搐,双腿不止的颤抖,就像刚出入洗头房的老头。 “对了,差点又把儿媳妇忘了!”老翁将葫芦别在腰间,然后略带挑衅的看着无法再阻拦的小菜,一蹬腿冲进庄园。不久,便消失在烟雾之中。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