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闸 - 少谋 - 本秋 当一个人,身体是自己的,心脏是另一个人的,那到底是心脏将身体作为存活容器,还是身体把心脏当做生命蓄力?究竟,谁在活着!——有思,故在。 …… “一定要死嘛?”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半跪在街头巷口,怀里抱着一个嘴唇已慢慢变紫,体温下降的男人。 不知道是天气突然转凉还是雨水的蓄势待发,黑衣男子语气重了点:“一定要死嘛!” 半响,“嘿,哪有人不死的!”怀里的男子微眯着眼睛,嘴角用力扯着不完美的笑容,无力却又清晰的回答着。 巷口的灯光越来越暗,空气越来越粘稠,是的,粘稠,夏浩已经感觉不到自己吸气呼气那种状态了,“渊子,有什么好犹豫的?”咳嗽紧接而来,“帮个忙,让胸口那个口子在往左上角扩大一点……” 黑衣男子没有动,语气麻木的说着:“可以救活你的!” “我不愿!祁渊!动手!”呵斥声突如其来,巷口,灯灭了,黑暗来袭,不一会,刺眼的闪光一闪而过,一次,又一次,伴随着男人的哀嚎,回荡在街道。 …… “我的心脏就拜托你照顾了……” “我一直有一个自打娘胎出来就是少爷的梦想!” “今天新产的糖不错,糖纸也好看。” “你是天生的少爷,我只是一条街的爷罢了……” …… 滴答,滴答,雨滴如约而至,渐渐频繁,急促且沉重。闪电轰炸的天空,宣泄着愤怒,街头巷口,屋顶,路灯,也不知何时分别站立着一些人,一群黑衣人! 苍老的声音越过雷声,皮鞋触碰地面的回响压下了雨滴,戴着一只白手套的老者走到祁渊旁,缓缓开口,此刻,雨停了,停在了半空中,“祁少,浩爷他走了!” 笔直的西装,让背影不显年老,微弯的腰让庄严游荡在整个空气中。 半跪黑衣男子紧了紧怀里的那个人,“浩子他爱干净,这件事不管是谁带的头,谁顺的手,把这种结果塞到我怀里,我是不会接受他一个走的!雷叔,总得有人陪葬的!” “从头查,病历本谁传出来的!” 说完,祁渊抱起尸体,一步一步走向巷子深处,然后消失在黑暗中! 许久,这位祁氏大管家缓缓直起背,轻轻打了个响指,缓缓吐出一个字:“查!” 雨夜杀机皆骤至! …… “嗨,奴大美女,这么冷的风,这么大的雨,显得你有些寂寞了哟!”轻佻的话在一处屋顶天台边响起,黑色礼服,头戴着别样的白色礼帽,有些邪魅俊俏的男子出现在天台边上! 旁边正有一穿着紫色花边裙的女子,撑着紫色的雨伞,坐在一旁,听到男子的话,微微转动了一下伞,清冷的说道:“祁二,你这祁氏二把手可真是清闲自在啊。” 祁二听着女子嫌弃语气的话,有些无奈的苦笑道:“那你这堂堂凡街一枝花不也很闲?” 无力吐槽了一句,接着又说道:“我呢,揣摩少爷心思,就想问问你们凡街有什么打算,再还有个问题,你们那位爷是怎么想的,有跟你们交待什么没?” “我们爷不需要给我们交待!我们就按照以前的打算!”浑厚的声音自角落传来,祁二听了无奈耸了耸肩膀,望了眼雨变小之后出现的月亮,长叹了口气:“诸位那就请随意吧!”随即一跃,从楼顶天台处消失不见。 …… “爷真不在了?”阴影褪去,角落中出现一个魁梧大汉,高壮两字是第一印象,肌肉一词充斥眼球! “嘻嘻呦!爷那么大一颗心脏都没了,怎么还会在嘛!小浩浩好可怜。”妩媚婉转的声音在壮汉身后响起! 天台旁的凡街一枝花缓缓起身,奴虞轻声低吟:“我们是凡街的孩子,一群平凡的人。我们战而为爷,活之所梦,踏血寻情,夏力,媚娘,凡街,请战!”收拢雨伞,伞指这座城市最高的那栋大楼! “请战!” “请战!” …… 这一夜注定风雨飘摇! 祁氏大宅,祁渊,祁氏少爷,此刻坐在大堂会议左方,身边站立着的祁雷,祁氏大管家。祁二,祁氏二把手。 对面的右方则有一张空椅,而空椅的后排,站立着两女一男! 祁氏与凡街的碰面,不是第一次,但浩爷不在的还真是第一次,夏力心里想着。 “你们爷,夏浩,死了!”祁雷开口说道。 “我们知道!”夏力,那个高壮的肌肉男子用自己的浑厚嗓音回答着今天晚上的主角身死的消息! 祁渊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心脏:“你们的夏少爷活着,它证明!” “我们知道!”媚娘,那个充满诱惑的女子娇媚的回复着! “夏少爷去当娘胎里出生的少爷去了!”祁二有些疲倦的说着! “我们知道!”奴虞清脆的声音响起! 大堂陷入一片安静,“那,各位!心闸计划可以开始了!” 祁渊缓缓起身,那技术是不成熟的,自己与夏浩身体出问题了是真的,夏浩到底是活着还是重生一次是没有依据的! 夏浩现在能在这世间证明存在的也只有在自己胸膛处跳动的心脏! 祁渊收敛着思绪,那个街头痞子还是一如既往的混蛋啊,大堂里的六个人,自己是最后一个才知道事情原来的发展路线! …… 十七年前,两个少年在实验室相遇,待遇一样,小白鼠!不知从哪里来的一群人,他们的到来,哪怕是没有什么行为,他们的存在就给这个世界带来了不可恢复的伤害! 从此世界开始异变,带来毁灭,是他们!用拯救为借口进行实验的也是他们,反抗是必然的,但进行反抗的虽不止这两个少年! 但成功的,便有这两个少年! 宇宙多元,灵魂多彩,这世间, 贫民窟的孩子爱打架,肉体强壮! 贵人家的孩子喜看书,精神文明! 这个世界从来不是我的,也从来不是你的,但是我和你都是这个世界的,所以他们这一群外人算什么东西? 关门,祁渊你先关着他们,守着! 等我夏浩出去弄弄外援…… 心闸,砰,砰,砰…… 我们可都还活着! 夏无用 - 少谋 - 本秋 生命的开端往往伴随着人那越发激烈的碰撞,夏浩现在就感觉很难受,呼吸困难,身体沉重且在摇摆,还有点凉。 祁渊这小子,拿别人的东西不知道轻拿轻放的嘛? 要死了?不是,我还有意识,计划应该成功了,不对,是一定要成功,不然凡街老大策划自己死亡未成一事曝出,那还是死了清净的多…… 话说这孤河镇里有个眠塘村,村被一条大河护着,虽出入得走水路,有些麻烦,但是,也算是物资水源充沛,可以说,这条河算是这个镇,这个村的脉络河! 孤河,始于哪里不知,但在村口却可以看到河流末端,听说,这条河啊,每到炎热季节,总会有一个两个三个等等不止的陌生人,从河那边飘浮下来,到村口就算是一次旅行的结束,孤身一人,孤孤单单,孤儿…… 孑然一身的人总是出现在这个村里头,从这个河里冒出的陌生人,村里的百姓总是热心地相救,毕竟救人一命总得三礼四财五感谢的吧,再说了,镇上那个失人招领,奖励还是蛮丰厚的! 也不尽然,谁叫这条河特殊呢,尸体漂浮着也不好看,还影响水源水质! 眠塘,休眠之塘,救活了一切好说,救不活一切更好说,报备孤河镇,就此休眠于这,不仅朴实而且很是实用。 今天,天气还是那样的热。 今天,胡家寡妇捡到了人。 今天,村里急救屋一百零六号床上躺着个夏浩! “脉搏开始稳定,呼吸部位没有累积物,急救成功,告之一下钱三,他家那个休眠地暂时用不到了。” “通知当事人胡姨,此人生命状态已经稳定,可以过来办一些手续了!” 中年男子在一旁洗净双手,擦了擦,交待着旁边的姑娘事情,然后就去往其他房间了! 这是村里的救援夫,由镇上派送到村里的,顶得上是公职人员。 …… 嗯,这里是哪里?我是谁?谁在旁边? 要是左手能动,夏浩一定不会让右手拍到自己脸上,醒过来之后,眯着眼打量了一番,看着这木头房,白蜡黄焰,夏浩知道自己成功了! 这里是皇方世界,不同于凡街那边,球体自传,这边是四方世界,方方整整四个面,也能转,一面一季节也算是四季吧! 至于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不出意外的话,皇方世界东部夏侯世家世子,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地位! 地方是祁渊做实验找的,人的身份是祁渊做实验安排的,前期这身份算是智能托管,这次来体验的,是夏浩自己安排的! 但是现在谁在自己旁边这个问题,夏浩还是有点迷糊,自己这身份,这种时候不应该躺在大床房,有着一群俏丫鬟在旁边伺候着的嘛? 怎么现在有种被照顾成病人的感觉? 虽说是智能托管,但又不是智能儿托管,往往托管赢的人生大有一把存在呢! 那么究竟是怎样的事件让自己不穿衣服的就跳河了! 搜查了一下记录,原因完全没有出乎意料,就是天太热了,托管觉得水能降温,跳个河必然凉快一些,然后一不小心就漂流而下被人捡了!!! 果然够智能,果然是托管! …… “醒了醒了,胡姨,是个男的!” 咦,这不是要生小孩的台词吗?我这么明显的特征,而且还没穿衣服,这还用你咋呼? 伴随着一阵闹腾,夏浩也不再打量着什么了,缓缓起身,却发现四肢居然被绑着,这是急救的常规方法? 难道是地方特色? 那个闹腾着的小姑娘应该是看出了夏浩的疑问,或者说每一个从河里被捡起来又醒了的人都有这个疑问! “因为,因为,援夫说,有的人可能不希望被救!”说着便手忙脚乱的解开了夏浩的绑带! 看来这边个世道也有一些不想活着的人! “咳,咳,那我的救命恩人在哪?”夏浩右手捂着胸,感受着这具身体的心跳! “胡姨在外头等着呢,是她把你捡回来的!”说着便打开了房间的门,外面却一副喜事的模样! “恭喜恭喜啊,胡娘子!” “也算是运道来了!” “胡娘子也算是熬出头了哟!” “都是大家伙照顾。” “胡娘子,你家那位醒了呢,听说了是个男娃……” …… 这就是生小孩是吧? 什么运道,什么熬出头? 什么男娃! 祁渊,你的实验数据都不调查民风民俗的吗? 随后只见一妇人盈盈秋水般走进房间,来到夏浩旁,轻声道:“少年郎,你醒了!” “是的,我……” 一只纤细玉手轻捂在了夏浩的嘴,是旁边小姑娘的,夏浩看着那位胡姨的手,露出了感激,这世间,要务农的女子哪有那么多能保养的! “不需要以身相许的!” “我虽没这个打算,但是能问一下为什么嘛?” “你太小了……” 夏浩莫名感受到了侮辱“但是我技术好!” “嗯!哪种?” “农活!”贫苦孩子的夏浩,曾是凡街的务农专家,耕田一把手! “哦。这样啊……你年纪还是太小了!”不知是不是错觉,夏浩从胡姨的语气中听出了略微一些遗憾和可惜? “那你知道你家在哪吗?” “不清楚!”这还真是实话,虽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夏浩方向感在这种地图上完全应用不到! “那你家里人会关心你吗?” “应该会吧……”夏浩也不太清楚,照理说自己失踪了也有点时间了,可家里那些人到现在还是没有找过来。 “那你会上镇上的失人招领嘛?” “可能不会……”自己现在什么身份?侯爷世子,要上也上封金寻人榜! “好无用……” 好无用,好无用…… 胡姨走了,夏浩,不,夏无用躺在了床上,本想好好感慨一下,却被旁边小姑娘戳了戳,听着她小声的说道:“嗯,那个,救援房过夜要收费的!” “胡姨没有交的!” “那我能在这打工还债,只求住一晚可以吗?” “那你有什么学院认可凭证嘛?” “没有!”世子大人不需要学历! “那你有什么发表上国报嘛?” “没有!”夏少爷身心,志向都是国家! “那你有从事过这份工作吗?有经验吗?有……” “没有,我什么都没有!”夏无用憔悴了。 “那不好意思,我们这边不招这种人的哦,看你年纪不大,还是要多读书的嘞!” 今晚,夏浩在新世界的第一晚,就要流浪村头了吗? 主持大师,您与本世子有缘 - 少谋 - 本秋 东部夏侯之子,夏浩,夏大少爷,夏世子,跳河了,还是不穿衣服的那种,这消息,在整个皇方世界东部,里里外外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就没有不知道这事的人。 但都习以为常了,这位爷,从出生到现在这十几年来,本就是奇奇怪怪的活着的! 暴雨时节,想要成为第一个接触雨滴的人,便爬上了夏家府邸门口那棵百年大榕树上,偶遇雷劈。 童言无忌,直言不讳,向当朝皇上提交申请书一封,那日小小儿童便当上了一日皇,至于如何写的申请书,申请内容是什么?除了朝堂那位,到现在都还没有人能探究清楚。 …… 能做的不怎么做,不能做的倒是疯狂触碰,游走于危险的边缘,不对,是带着一些无辜之人一起走向危险的深处。 在这里,就不得不说一下这个夏家,皇方八大氏族之一,四兵族,四商族! 一朝,一山,一宗,一阁!各有两族!夏洛纪朝!岐山!霖磐宗!泗水阁! 一兵一商,两族护佑一方!四方相竞,又相互扶持!方地,八面,人族仅占一半! 夏家!东部兵族,夏家儿郎崇军律,习练武!有道是,夏家侯爷,一双铁拳打得夏浩叫爹爹!数万夏军镇守东部无人惹! 大开大合,莫过于此! 皇方,平衡才能永存! …… 眠塘村! 村口,站着一少年郎,二十出头,一袭白衣,头发随意的披散着!时而摇头,时而点头,时而大笑,时而暴跳! 没有不知道的人,这刚出救援屋的,村里头的老百姓也都见怪不怪了,正常人谁去救援屋? 这人便是夏浩,自打醒过来,夏浩就十分不满意,虽说,来到这里,自己算是基本盘有了,就等着开局! 可是! 今日夏洛纪朝,出行禁公!在纪朝百姓生活的范围内,今日禁止雄性坐骑出行! 偏偏夏家搜救部队,从外赶来的只有一新兵带着自己的小母马,没有被搜查拦下! “所以你的意思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三千大军在边境被拦,然后没有犹豫什么就回去了!来接我的就是你一个人?”夏浩看着再一旁树荫底下,细心照料着自己小马的新兵,有些头疼的说着。 “是的是的!夏军长他们说既然今日不宜出行,那就等着世子的归家消息!反正在这片土地上,世子是死不了的!”新兵擦了擦黝黑额头上的汗,自信且大声的回答道。 夏浩深深吸了一口气,上下打量了那匹小母马,“你这头小马儿能载两个人?” “不可以的啊,小黑还是太小了,载着我刚刚好,带上世子就不行了!” “我看我们两个年纪差不多,体型也还好,你就没有想过只载我一个人?” 那匹健壮小黑马哼哧了一声,新兵就乐呵了起来:“嘿嘿,世子,小黑说他又饿了!” 夏浩越发肯定了一件事情,“你不是来接我回去的?” “嗯,没有这个命令,只说让我找到世子,然后守着就可以了!” 果然,看着渐渐暗下去的天色,夏浩很明智的没有再问这新兵有没有钱了! 抬脚,走到已经关门的救援屋门前,敲门,等了一会,门里头探出一个小脑袋,看着夏浩,语气有些兴奋的问道:“你可以交过夜费了?” 夏浩摇摇头,女孩有些失望:“可是,可是我们真的不要招人了!” 夏浩摆摆手,微微一笑轻声道:“能问下这附近何处有寺庙?” 虽然不太理解,门前这位小公子寻寺庙有何用?但是,女孩还是伸出手指着村口方向说道:“出村左拐有个小山坡,那里有一个。” “多谢!” 转身一挥衣袖,夏浩谢过,便走到新兵面前,“牵着你的马,走!” …… 就在夏浩离开不久,村里突然热闹了起来,“听说了没?夏世子跳河了!” “哪个世子?” “还能有哪个!夏侯爷家的!” “那条河?” “还能哪条!咱村门口那条!” “那快跑起来!” “守在村口,盯着那条河!” “快……” …… 李净,净文大师,眠塘村专职寺庙主持,自从入佛以来,再从佛院毕业许久,下决心来到眠塘村,是自己活了这么久,做的最正确的一个决定! 第二正确的就是报名了佛院! 今天又带着自己的小徒弟把眠塘村业务给做完了,那种工作的充实感,让李净觉得很幸福!幸福到今晚,自己很有希望一次性能默读三次以上的超度经文。 距离我佛又近了一步! 正当李净还在感慨着,突然寺庙的大门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李净眼睛一亮,可又有些疑惑,以往这个时间段,眠塘村村民不是都开始闭门休息了的嘛。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停下了手中对木鱼的敲击! “净武!去看看,为师稍后就来!” 后方在打扫着佛像的小和尚,赶紧擦干手,“好的,师傅!” 说完便急匆匆向门外奔去!随即便听见他的呼喊:“师傅,有施主!” 不一会,这座安静的寺庙,便迎来了两人一马! …… 李净打量着夏浩,有些兴奋,又不敢置信,“敢问施主……” “不要问,不要问我从哪里来!我只想在今晚漫漫长夜中,奔放的心能有一个归处!” “那施主?” “主持大师,您与本世子有缘!” “!!” …… 夏浩盘坐在佛像前,双手合十,轻声的问道“敢问大师,天干人燥,当今当时,人何其多的烦恼,我佛可有去除的方法?” 李净看着夏浩,瞬间露出欣慰的笑容,“贫僧净文,施主,我佛懂你!阿弥陀佛,净武,去,拿戒刀来!” 夏浩闭目点点头,“净文大师,可否将我这烦丝做三次截断,我想要回顾我人生中的三件事情!” “我佛!善解人意!” 夏浩开始剃度,新兵还在照顾自家马儿! …… 这是李净入世求佛之路上的第一次给一心向佛的施主进行剃度!!依稀记得,佛院的日子里,老主持不止说了一次,当有人向自己倾诉烦恼,并将烦恼丝交由自己去解决时,这一刻,是自己光荣的一刻! 万般烦恼皆一刀,虽然这位施主要求做三次,但李净这并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能施主也是体谅自己是第一次吧! 看到盘坐在自己面前的年轻人,看着他那份不符合年纪的从容,现在,是互相将彼此第一次交付的时刻了! “施主,可有想好!” 一人两生三事 - 少谋 - 本秋 灯火让庙台上的佛像愈发的金辉映照,徐徐吹来的微风,摇曳着那诸多阴影! “我曾习惯了身边有一群朋友,我也热衷于带领大家一起夺回属于我们自己的命运。人的一生如果不追求了,也就那样了,我们每个人其实都可以安稳着活到生命的尽头!那要看自己是否愿意这样!” “尽管有一群凡事都会无条件信任和支持自己的人,可当我真正意识到,感官和灵魂都只存在于这个世界时空的那一刻,我还是感受到了孤独,感受到了再一次彷徨于基地的那种迷茫。但我告诉自己,这仅仅只是暂时的!” “自己也曾经幻想过怎么去面对,怎么去适应新的人生景色,谈笑风生,运筹于帷幄之间那样!但真正要去行动的时候,还是会手足无措,我现在也只能走到哪看到哪!” “可惜,人大多数是不会满足于现状的,很不巧,我就是大多数的一份子,我现在不知道这份计划到底是因为我自己想要才定下来的,还是说,是为了他们能有更好的未来才诞生萌发的,可能自己的本性就是如此,习惯了紧张生活!其余诸多皆为借口而已!唉,应该是后者无疑!” “还是太过自大了,现在想想,自己凭什么说那个地方就非得由自己去守护?自己就真的能守护住吗?呵呵,孑然一身,当个世子爷,大可无忧无虑。” “嘿,要是那个人在,一定会嘲笑我这没读过书的人,居然会庸人自扰!” “丢了一堆烂摊子给他,实属不厚道,我这做兄弟的,的确没做到位!” “所以,一事烦自己的无用,特,请大师下刀!助我立感!明清自我。” 虽然不知道眼前这位施主在感慨什么,但是,净文大师动作不曾有任何的停滞,只见他左手轻拢夏浩发端,右手轻割,道了声:“万般烦恼皆有理,千姿人生唯无己!顺心,守约,望自在!阿弥陀佛!” 手动,发断,烦除! …… “我前段一生本就不幸,挣扎中反抗,毁灭间去拯救,生与死又不过如此,毕竟那时侯,大家的命运都是一样的。” “但是这一段人生,人人都可以安居乐业,顶上有片天,高个子比比皆是!若为了自己的计划,虽不在乎罪孽,但终究怕自己糊涂!” “有公平又不公平,说自己心善,又显得有些可笑,终究是矫情了!” “此番入水被救,未曾注意穿着,怕是又要被世人笑话一番,真是无奈! “罢了,二事,烦世事无悔,事事无怨,特,请大师下刀,叩我心关,净我尘埃。” 不用理解什么,直接下手,刀落,“尘世间,敌如尘,天灾,人祸,种族,异同!你善待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会善待于你,你帮助他,他也会帮助你!它是公平的!当你认为自己开始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也就属于你了!阿弥陀佛!” 烦除尽二。 …… “大师,此最后三烦!望大师下刀不用犹豫,更狠一点!”夏浩郑重的对着净文大师说道。 净文大师深深吸了口气,点点头“贫僧知道,施主请!” “三烦,前路未知,天气炎热,班底尽空,酷暑难耐,游历出行,汗流浃背,谋世,少谋者!夏浩也!” …… “阿弥陀佛……施主要不全割了?” “不用不用,现在这个刚刚好,凉快了很多,大师不愧是大师,这技术,啧啧……” …… 夏浩理了个头发,不是,减掉了一些烦恼,此减亦可此剪! 天色入夜许久,夏浩以少男不宜晚上出门为由,陪同新兵正在长身体作理,说服小小寺庙主持大师,深的大师认可,连连点头同意晚上可以在此暂住一夜。 “师傅,施主不都是来供奉香火的吗?” “净武啊!咱这寺庙就在这小土坡上,你还没有悟到吗?” “师傅师傅,我怎么总感觉那个施主好像是来清理头发的?” “怎么可能?哪位施主一心向佛,虽有诸多念头,但很信任为师,为师现在都感觉得到自己职业得到了升华,去,跪在我佛前,明经百遍,为师现在要去将此番感悟记录下来,寄上一封给佛院那的老主持!” “师傅,施主,施主他想要喝粥!” “念完再去!” …… 一小厢房内,夏浩闭目躺在床上养神,新兵趴在桌上,不知道在傻乐呵着什么! “新兵儿,可有名字?” “世子,我叫福佑!军长给取的名!” “福佑!倒是个好名字,那可有叫富有的?” “嘿嘿,那是队长的名字!” “嗯,取名取的很朴实!” …… 夏浩在整理脑子里的东西,这个身躯可真正的是怀胎十月所生,有血有肉,嗯,有心脏。家人健全,家族繁荣! 这个世道,四方人族,四方怪异,抱团取暖又相互竞争资源!有天敌,那还是好说话的! 但这个世界少说也有千百年来的历史了,这四方怪异也都没有被清理掉,证明存在即合理这事先不说,很能看出这东西水很浑! 相较于,老家那边没变化的日子里,平常普通的人,这边也有,老家那边变化后,超人,能力者之类的,这边也有! 回忆起夏家家训,多锻炼,多锻炼,多锻炼…… 那到底是怎样一个多锻炼法,人都能锻炼的上天啦! 这边的科技都算不上是歪的树,整一无根花,上可有大炸弹,下面连个理发店都没有,还得让我跑寺庙…… 稀奇古怪的武侠世界! 那过了今晚怎么打算? 就这样回夏家,先体验一下世子风范? 还是外出游历?至于安全问题,想到这,夏浩睁眼看了一眼福佑,应该没问题,并不是每一个人在这个年纪就能成为夏家军中的新兵的! 再个,自己好歹也是老家那边能打,破坏力还算可以的人! 虽然现在还没有摸透怎么将力量互换,但是慢慢来嘛,乐在探索! 回味了一下今天那个小和尚煮的粥,不错,味道真不错! 祁渊,阿力,奴奴,媚娘,雷叔,祁老二…… 各位,我安全着陆了! 帮我守好老家,祁渊的病也被解决了,有他带着,不会出差! 等我,我要开始新的少爷人生了,先把老家街头那些混混性格磨练掉,然后,嘿嘿嘿…… 先搞钱! 再溜达一番! 嗯,听说附近还有一座山,行,明天就往那边去! 一人一生一事! 少谋天下! 磊落山中光明贼 - 少谋 - 本秋 择日一早,天微微亮,夏浩二人便穿着崭新的素袍,在庙门口辞别了净文大师,净武小师傅。 看着渐渐远去的两人一马,净武耷拉着脑袋,看得出来有些难过 “师傅,那是我们三年来才刚发的新袍子!” “都是身外之物!” “呜呜呜,我还答应了眠塘村救援屋那的小姐姐,要穿给她看的!” “穿上了,也不过如此!你为佛做出了贡献,她会理解你的!” “呜呜呜,我的袍子……那佛呢?” “成什么样子?佛当然也会啊!去,佛前明经百遍!今日还有事要做呢!” …… 夏浩心情不错,果然,人和动物的搭配定能缓解彼此的心情。 主动牵起黑色小母马,凑近一看,才发现是匹红枣马儿,这马儿的眼睛透露着灵性。 “世子,牵够马了吗?” “都说了叫我少爷!” “少爷,不要这样摸小黑的头了!” “都说了,她是一匹红枣色的马。” …… 沿着山路一路向上,回想着昨日净武小师傅介绍的情况,这山便是有名的磊落山,有山便有贼,很正常,但贼喜欢光明两字就有点玄乎了。 而且听说,他们老大来路挺不正常的…… “少爷,你累了吗?我来牵吧!” “好好带路!” 夏浩看着前头一步三回头福佑,莫名感到有趣,如此护着自己的马,那在马旁边的自己,危险情况就更不用费心了。 这山也真是有意思,说山又不像山,就一石头土疙瘩,比较大而已。 没几棵树,说是有贼,又不是绿林好汉,还别说,这土疙瘩还有点高,前面云雾渐渐浓了起来! 都有雾,这算得上是哪门子的磊落! 慢慢行至半山腰,刚准备休息,两人便听见了前头传来悉悉嗦嗦的声音! 嘿,果然会有点事情! 声音愈发接近,夏浩倒是老神在在丝毫没有什么担心,此时的福佑双目却瞬间变得冷冽,气质肃杀了起来! 憨憨护马童下线…… 一脚重重踏出,前方地底传来一声嘶哑的兽吼! 前方土堆随即炸开,转眼之间,福佑不知从哪掏出了一把匕首,随意转动着,目光一直紧盯着前方的浓雾! 未曾听到脚步声,只听见白雾深处传来陌生男人的声音“前方路口止步!” 后方的夏浩缓缓向前,将红枣马带到福佑身旁,示意他牵着,腾出手,拍了拍福佑的肩膀,“没必要这么紧张。” 说着便走到炸开的土堆旁,蹲下,看着已经晕倒在土坑里的东西,绿绿的,扒拉了两下,回过头,问道“这是什么?” “土狒,擅长丛林攀爬,喜爱土里钻洞偷袭猎物,荤素不忌!” 福佑收起刀子,轻摸着马,眼神却一直盯着那片雾! “这玩意这么桀骜不驯?”夏浩轻喘着气,用力扯着那绿色的生物。 “来来来,搭把手,帮我弄出来,让我看看究竟是什么构造。”夏浩招呼着伫立一旁不动的福佑。 “更擅长装死!” 福佑话音刚落,那大面积的绿色中突然露出两点红色,带着狡黠和凶意!尖鸣响起,一阵爪风呼啸着洒向夏浩脑袋。 砰的一声,一把匕首外鞘砸在了土狒头上,福佑飞扑而上,右脚狠狠踩在了它的头上! “但,最蠢!” 夏浩拍了拍脸上的土渍,上下打量着,起身,伸出手“拿刀来!” “今天本少爷就给这小东西去去成长的烦恼!突然咋呼,吓我一跳!” …… “朋友,你想对狒明做什么?”雾不知何时已经散开,里头那个男人走了出来,魁梧有型,留着少许胡须,腰上别着把圆环大刀,半袒胸少露背,典型的绿林好汉形象! 福佑把玩着的刀停止了转动,刀尖对准了这个男人! 看着充满防备的福佑,男人不在靠近,“小孩,哪家的亲兵?驱狒技玩的不错!”男人看了眼夏浩,便不再关注,转过目光,略有些兴趣的看着福佑。 “驱狒技?”夏浩也同样看向福佑,有些疑问。 “军中常驱赶着这种土狒进行战场地道桥铺设。” “哦,这东西还有这用处,不错不错。” 男人收回目光,又仔细看了看毫无危险感的夏浩,“哪家的少爷?” 夏浩哈哈一笑“捡的!” 男人嘴角抽搐一下,“捡的?” “你们这一带,在路上,在河里,捡到个少爷很奇怪?” 摇摇头,男人未曾理会夏浩的说词,缓缓开口道“磊落山光明二头!袁冀!”这算是男人的自报门户了。 夏浩摸了摸下巴,转身回到红枣马前,叹了口气,“福佑啊,福佑,你怎么当个兵戾气这么大?还不过来?” 福佑慢慢向后退去,守在了夏浩身边。 看到福佑离开了那只土狒,袁冀吹了个口哨,那土狒便瞬间移动到男人身后,冲着夏浩两人比划着什么。 还是装死的! 这东西生命力有这么顽强?还是福佑太不行了? 夏浩暗暗想着。 “太容易死的都不会带上战场的,少爷!” “我也没被带上过!” 夏浩没好气瞪了一眼福佑,才带着笑脸,高呼道:“冀兄,明弟!咱这不是不打不相识嘛! 你这年纪跟我称兄? 你这物种跟我道弟? 一人一狒暗叹,这厮好不要脸! “不敢当不敢当,我等兄弟常年居住于此,不曾让外人跨入过半山腰之地,便有兄长设迷雾在这,以示警戒!”袁冀摆摆手,目视着前方两人一马,风微微吹起,雾又开始聚集起来! “好你个福佑!人家问你哪里来的也不知道回复一下,不要以听不回!当个兵这么多年,难道只知道冲锋陷阵?你还是新兵呢!” 夏浩皱起眉头,指着福佑恶狠狠的说道! 福佑没有出声,转动匕首,阳光在刀尖游走,在刀身上,缓缓流转着一个若隐若现的夏字! 袁冀眯了眯眼,瞳孔放大又收缩了一下!随即拱手道:“原来是世子殿下!” “你看,说捡到少爷你不信,这不,还能捡到世子!这地方可真是地灵啊,总是吸引着人杰!” 夏浩晃了晃脑袋,盯着袁冀,轻吐着“还能捡到山中老虎当老大呢!” “你说本世子说得对吗?磊落山袁二当家!” 都是跳友,何苦为难彼此 - 少谋 - 本秋 磊落山,半山腰,三人,一马,一狒! 雾白,马红,狒绿,人在互相盯着,不是三角视线相交,而是三点一线的那种! 袁冀看着夏浩的眼睛,福佑盯着夏浩的后脑,夏浩用目光欣赏着袁冀身后的浓雾。 半山腰处就这样安静了一会,狒明开始有些紧张,这几个什么东西的东西,难道要跟自己比比装死的能力? 闭上双眼,那就来吧!吾辈不惧任何挑战! …… 不一会,夏浩开口打破了安静“你说是吗?袁二当家的!” 脸上露出一丝笑意看向袁冀的夏浩,此刻显得有些和蔼可亲! “你们路过山下的寺庙?” “不是路过,是借宿过!” “那个秃驴!” “净武小师傅的事!” “那就不算事了!” …… 夏浩收回视线,回头,在福佑哀怨的眼神中牵起红枣马儿,“我想去山上看看!有劳冀兄带路?” “世子殿下,山上没有好景色的!” “看看人,看看河!” 袁冀无奈叹了口气,让出堵在路口的身子,“世子殿下,请!” “有劳!” …… 这个世界,人人都是自己玩自己的风格,武侠多样且有趣!夏家不讲究奇门异术,只讲究打不打的过! 打不死自己的都是不行的! 所以,夏浩知道,现在的自己,碰到的这少许几个人,福佑,净文大师,净武小师傅,袁冀都是超级行的!还得加上那只土狒,咳咳,可能小黑也能行吧! 看着这幽幽雾山,蜘蛛尚有布丝置网之能,怎会没有人擅撒雾成林之技! 这是一手好活! “福佑,你们那日真有三千大军来接我?” “我看着他们回去的,少爷!” …… 几人前行了一段距离,这样的地势不需要去分辨方位,能上,白雾自开道路,不能上,就在雾中转圈吧! “世子殿下,稍等!”前方带路的袁冀在一处石壁前停下脚步,抓起一旁的狒明往地上一摔! 这土狒便已钻入地底,不一会儿,石壁缓缓下坠,露出一方门户,袁冀一摆手“请!” 夏浩悠悠漫步走进石门,往里一探,真是别有洞天! 石山雾,山中寨,寨有顶! 里头见有人进来,急忙出来了两人,看到是自家的头回来了,放下心,打着招呼“头,您回来啦!” 发现了跟着袁冀后面慢悠悠走着的夏浩,福佑,其中一人拉扯了一下袁冀,低声问道“头,这两位是?” 袁冀没好气的给了问话人一巴掌,“这是客人,用得着这样偷偷摸摸的?” 那人连连鞠躬,赔着笑,将几人迎了进去,袁冀则询问着后面的夏浩,“直接看看?” “不急,弄点吃的先!”夏浩满不在乎的挥挥手,继续看着周边寨子的构造! 等那两人退下后,夏浩在石壁上摸了摸,像人工凿的,又像是炸开的,摸起来倒是还挺光滑,看来是有些年头了,夏浩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瞥了眼有些紧张的袁冀,夏浩笑了,“你很紧张?” 袁冀叹了口气,没有搭话。 “这可是你们是老窝啊!你怕什么?你不会觉得我们这一人一马就能拆了你们这地不成?” 袁冀苦笑,这位爷不把自己算进去,这就是最大的威胁了! “来,别不说话,好好讲解一下,你们这可是大工程啊!” 夏浩饶有兴趣的继续溜达着,无奈,袁冀只好讲起关于这片洞天的事情,“当年,上山躲避灾情,这里的洞其实并不是那么大,只是一个小群的土狒窝!” “人刚开始也不是现在这么多,增人了,这边就帮忙弄个洞位!” “吃用也渐渐成为了规模!”听到着,夏浩回过头,“规模?” “自给自足的!” “哦。” “不怎么下山,也不让人太靠近山上!” 在聊天这会儿的时间里,饭菜就已经安排好了! 梅,这个季节的盛产果子!洗净,切下果肉,伴着许些糖块,压碎,加入山泉水,冷置半日,酷爽! 菜品,野味居多,兔肉,野猪肉,厨艺还行,青菜也有,熬着一锅骨头汤,夏浩几人便吃了起来。 “你们这地方也算是过好日子的。”吸嗦完一碗汤,夏浩擦拭一番嘴角,心满意足的斜卧在椅子上。 “老袁啊,不是我说你什么,你这好菜好饭伺候着,都懂!放心吧,不会有什么打扰这一方平静的!” 袁冀苦笑,点点头,这位爷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也不太好打探口风了,这事怎么发展啊,就得随运道去了。 “福佑,吃的可好?” “少爷,好吃!” “最爱哪个?” “都喜欢!” “哈哈哈,你这不挑嘴的娃!” …… 袁冀福佑在一旁候着,夏浩闭目养神一会,起身,“走吧,想必你也已经通知了寨中的几位了,见见去!” 寨子的大堂处现在早已坐满了一些人,大堂门牌上,刻印着光明磊落,往里头看,左一排坐三人,右一排坐四个,中间高台高坐一位,旁边空着两把椅子,各个带着面具,披着披风,此时显得很安静,可以料想之前必定经过商讨。 旁边的刻表滴答滴答的响着,正坐首位的那位突然睁开眼,“来了!” 只见大堂不远处,袁冀带着夏浩走来,进了大堂的袁冀回头望了夏浩一眼,随即一跃,稳坐在首位左手旁边的位置! 高呼 “磊落山光明九贼恭迎夏世子!” 堂中几人目光聚集在夏浩身上,声音响彻山寨! 夏浩眯眼,看着出声却未起身的几人,嘴角不经意间微微上扬,抱拳道:“久仰久仰!” “久闻夏家朗儿个个身具锁心玄关,人死,心停,玄关破,自从,锁心印记转移到动手之人身上,爆炸开,一命抵一命,其心波荡开,夏家会据此查其事由,有干涉者,不死不休!此技至今无人可破。” 首座男人缓缓开口,讲述着夏家隐秘! “这东西很有意思!” “这事情你们能知道?” “虽说是夏家隐秘,但天下皆可知!” “福佑!弄张椅子来!”夏浩点点头,但随着话音刚落,大堂高台处便飞过来一把椅子,眼看就要砸到夏浩,就已被福佑一把稳稳抓住! “不错,结实点好!”夏浩拍了拍福佑,示意放下椅子,然后安稳的坐下,一旁的马儿哒哒走到夏浩椅子前,缓缓趴下,夏浩抬起双脚,交叉放在马背上,整个舒适的坐姿,肆意的打量着飞来椅子的地方,福佑静候在夏浩一侧,那柄匕首,再次出现! “大家都算是跳过河的,作为跳有,何苦为难彼此?” “我说的对嘛?你这个小刺客!” 我,夏浩,看一步,走半步 - 少谋 - 本秋 大堂安静了,夏浩慢悠悠的摇摆着脚,静静的等待着高台位置上那人的回复! “刺客?”首座男人微微摇头,“相必是世子殿下认错人了,这里头可只有小女在!” “哦,是嘛?既然是大当家的小女,想来是可以认识一番的?”夏浩轻轻敲击着扶手,满不在乎的说道。 “小女其实……”还没等这位大当家的开口说完,清脆婉转的声音就已经传出“能被夏家世子认识,小女子乐意至极!” 阴影处缓缓走出一身材高挑,带着丝巾,穿着一袭黑裙子的女子!缓缓坐在旁边空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夏浩! “有意思!我听夏探汇报,说是有一女刺客刺杀王都钟家老太爷,行刺未遂,反被打伤,跳入孤河,行踪消失匿迹!这不巧了,我也跳河了!” 夏浩笑了“可惜,不同的在于她穿了身衣服,打听说,跟姑娘这一身很相似。” 只见那女子手轻掩着嘴角,倾颜一笑“听说的又相似,那可多了去了!” “也对,刺杀嘛,没杀成功的叫行刺,行刺没成功的,咱就当是跟老太爷切磋,比比武罢了,姑娘觉得我这套说辞如何?”夏浩活动一下手腕,轻轻往下挪下身子,整个人处于半躺着的状态! “世子殿下这番话自是没有问题,其他的,小女子可不够资格评论的。” “还没请教姑娘芳名?” “芷诺,谢芷诺!世子殿下可跟我们听说的那些消息里描述的可不大一样呢?” “哈哈,听说又相似的,那可海了天去了!芷诺姑娘不是也很清楚王都那些人的性子?”夏浩哈哈一笑,收回视线,开始欣赏着马儿。 …… 大堂又一次陷入了安静,袁冀心里也不知道可以想什么,眼观鼻子,放空自己,砍人,自己在行,这种条条弯弯的,那就不来了吧! 首座男人敲击了旁边桌子两下,“还没请教世子殿下……” “还未请教大当家名讳!”夏浩抢先问话了! 首座男子深深望了夏浩一眼,重重开口道,“鄙人,王虎!” “久仰久仰!” “那请问世子殿下来此地有何贵干?” 夏浩歪着脑袋,指了指旁边观自在的袁冀,“不是跟你们二当家的说过了,看看人,看看河!” “现在人也看了,那就劳烦大当家的让我看看,从王都一直流到这里的那条河吧!” …… “这方地,从王都流下来的,只有外面村子那条孤河!”王虎语气冷淡,轻皱眉头。 “那如果我硬是想看看呢?”夏浩挑衅似的用手掌托着下巴,语气也有些冷漠。 “我们这里没有那条河,拿什么给世子殿下看?”王虎轻捻着茶杯,喝了一口,目光不再放在夏浩身上。 夏浩盯着王虎看了一会,收回目光,微微摇头,“之前王虎大当家说了那些夏家隐秘啊,多有遗漏!” “哦?怎讲?”此话一出,王虎的目光又放在了夏浩身上,不同寻常的是,其余之人也看了过来,包括袁冀。 “锁心玄关又不是无敌技,哪有什么不能破解的?”此话一出,王虎脸色骤变,袁冀抽刀往地上一砍,怒喝道“一群不长眼的狗东西,世子殿下来了,也不上个茶!” “不急不急,以后喝也不急,而且我想喝芷诺姑娘亲自冲泡的黎熏花茶!” 夏浩摆摆手,“此事也简单,就把心拿出来,让他继续保持跳动不就可以了?” 嘶,大堂陷入了从未有过的寂静,却又压抑着,那一股躁动! “其实诸位可以找个机会试试的!”夏浩继续挑拨这一群贼。 袁冀暗道不妙,只好哈哈一笑,“世子殿下真会说笑,这世人哪有心离开了这身体还能继续跳动的,真是玩笑话,当不得真呀!” “哦,是吗?你看我这脑袋,这点常识都没有想起来,玩笑了,闹玩笑了!”夏浩也哈哈笑了起来,之前的躁动瞬间消失不见,大堂内一片欢声笑语。 袁冀默默擦着刀,不在说话,此时,右边末尾位置处一人手中握着茶杯,突然捏碎,夏浩玩味的看着那人,王虎则是平静的淡淡吩咐道“袁老二,七弟的病又发了,带他下去休息休息!” 袁冀停下手中的动作,将刀插回鞘内,一个飞跃,落在了那人面前,眼中寒芒一闪,却略带笑意的说道:“看来七弟今日未服用药,真是老毛病了。”说着便一把提起那人后颈,消失在大堂内。 看着二人的离去,夏浩充满担忧的问道:“这位七当家的,不碍事?” “老毛病了!” “若大当家有需要,我这边还是有几个名医在的!” “不劳烦世子了!” 王虎放下茶杯,温和说道:“净文大师近来可好?” “于求佛之路登高望远!” “妙哉妙哉!” “净武小师傅是个不错的苗子,” “那孩子,打小就有佛性!” “看得出来,大当家的跟净文大师很熟?” “我等贼人在山上,大师寺庙在山下,也算是抬头见不着,低头随意见!” “那的确说句老熟人没问题,话说这寨子可真是个休闲宝地呀,” “世子殿下若有意,我们这边随时欢迎!” “世事无常,谁能说的准呢?” 就在王府大当家跟夏浩世子殿下,有一句没一句的瞎扯时,右边有一位突然伸出一只手,第一眼看过去,夏浩以为此人戴着一只白手套,再细细看,原来全是白雾,原本安静的掌中雾,突然间躁动了起来! “有人上山了!”声音有些嘶哑,还有一些苍老! 看来此人就是山中撒雾成林之技的掌控者!那些雾果然有感应之能。 “老五,老六,去看看!” 左右两边应声各站起一人,转眼间便消失在大堂! 待两人消失,老人手中的白雾突然变色,赤红一片,苍老的声音,有些凝重,“有杀气,是军队!” “军队?”王虎重重一问,死死的盯着夏浩! 福佑一声不响的默默挪到了夏浩身边前,挡住了王虎那凶意波澜的眼神! “世子殿下,该有个解释吧!” 夏浩收回腿,揉了揉脖子,正襟坐好,咧嘴一笑,“大当家,着什么急?是来接我的!” “不可上山!” “好说好说,不会上山的!” “世子殿下人也看了,河也知道了哪里有看了,那就不多留了!” “也是,替我转达,多谢袁二当家的饭菜照顾!” “会的,诺儿,送世子殿下下山了!” “那就有劳了!” 谢芷诺徐徐起身,行了个万福,对夏浩说道“世子殿下,请!” “福佑,牵马,走!” 衣袖一摆,夏浩朝外走去! …… 缓缓出了石寨子,那股阴凉瞬间消散,虽有雾遮蔽着,还是有缕缕阳光洒了下来! “芷诺姑娘有时间可来王都夏侯府做客,我那的黎熏花茶,算是拿得出手的!” “有机会,只要那时世子殿下不嫌弃芷诺就好!” “怎么会!芷诺姑娘就送到此地,我们自己下山,还是?” “不了,芷若也想仰慕一下夏家神军的风姿呢?” “是嘛,其实也就福佑这样!” …… 上山容易,下山更快,在走到雾边缘,便隐隐约约看见列阵,高举着夏旗,金边纹,红旗帜,黑色字符,迎风飘扬! “啧啧啧,还真不是福佑这样”夏浩哈哈哈大笑,看到夏浩出来,列阵唰的一下,全军单膝下跪 “恭迎世子殿下!” 前方队长牵马出列,“报告世子,三千夏家军救驾来迟,请世子罪罚!” “无碍无碍!都起来吧!” 夏浩翻身上马,轻摸着马鬃,乐呵呵笑道“此番出行,尔等没有被限骑行?” “此番由夏侯下令,无人拦尔等!” 夏浩点点头,“三千大军,闹出了不少鸡飞狗跳的事情吧!” “官道直通,并无骚乱百姓!” “眠塘村去过了?” “有经过!” 夏浩一乐,可以想到那位胡姨满脸伤心的样子了,“通知孤河镇镇长,孤寡人家,补贴少许钱财!” “是!” …… 回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谢芷诺,其身后站着两位男子,正是五当家和六当家! “芷诺姑娘,可有大饱眼福?” “托世子殿下的福气,芷诺有幸看到这等军锋!” “哈哈哈,回王都我会前去拜访一下钟老太爷!” “希望你们知道,我,夏浩,看一步,走半步!” 谢芷诺有些疑问“走半步?” “看到一步半,在寻思是继续走,还是退回去!” “那世子殿下这次看的怎么样了?” “退半步!可懂?” “芷诺明白!” “这可真是个好地方啊!再会之时,希望诸位能成为我的客人!” “世子殿下一直都是我磊落山的客人!” 夏浩哈哈哈大笑,回身骑马奔去,“回王都!” …… “小姐,这位世子是个狠人!”看着渐渐远去的行军,后方男子开口说道。 “是的呢!大军行至正门口,真狠啊!”芷诺微微一笑,随即脸色一冷,“看好贼老七!敢有出格行为,除掉!” “是!” 世子悟了 - 少谋 - 本秋 夏浩一行策马扬鞭入了官道,沿着孤河直流而上,不久便行至官道驿站,在此地,自有候府中人早早等侯,前来与军队交接,迎世子殿下回府,护送到王都! 夏洛纪朝有定例,非急召,军队不可擅自入王都,不管有何等原因,然而急召,是为一朝两家四族五先生共召之令,由夏洛纪朝朝堂起令,夏洛两世家共公宣,钟工黄信李食白书四族签证,五院五先生书文,方为急召,自此,军队才可入王都! 诸家擅操练成兵,是以守护百姓为军,忠王朝,镇外敌之枪! 急召,乃王朝大事! 上次军枪直指王都之时,用以王朝更替,镇压宵小之辈! 王朝四军,东军征,西团伐,南列守,北旗镇! 那一日,东征西伐,土地染血数里,南守北镇力压王都,直至夏旗自王都绽放,终才结束! …… 待夏浩坐上侯府行车后,招来军中队长,低语几句,方才挥挥手,让他们自行离开。 等三千大军绝尘而去,这一边才再次重新启程,应夏浩要求,声势浩荡,一路向着王都前进! “怎能劳烦老管家您出来一趟?”夏浩一边冲泡着茶,一边对坐在对面的老人问候着。 三千大军,走时也未变成三千零一个,究其原因,此番军中并没有给新兵福佑带来召回兵营的任务。 此时的福佑正照顾自家的马,黝黑的脸,越发的黑了! 行车之中,禅烟缕缕,闭目养神的老人并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的说道“候府那边闹得慌,世子殿下这倒是好雅兴。” 夏浩露出微笑,将茶水缓缓倒入杯中,推至老人面前“来,上好的花茶,老管家,请!” 说完,夏浩便自顾自的品尝起了茶,老人闭合的眼睛微微露出了一条缝,伸手缓缓端起茶杯“那老仆就评鉴一二了!” 杯茶入腹,回味许会,老管家开口道“碎叶太多,入口杂!冲泡略久,失了甘甜,此茶,可不合老仆口味!” 摇头,将杯放下,一指推回夏浩茶壶边上。 夏浩抿了抿茶叶,见此,放下手中杯,再看时,杯中茶水依旧满着,缓缓开口道“茶杂,在于水温不高,未曾将茶叶泡舒展。” “微苦,在于饮太急,一口入量过多,苦味蒙蔽了味蕾,才失了甘甜!” “老管家,品茶亦非喝茶!” …… 突然,老管家皱松的眼皮抬起,抬起手,冲着夏浩微微一摆,冷喝道“好胆,连我侯府行车也敢窥视!找死的东西!” 手一挥,一指劲气缠绕着缕缕禅烟,擦过夏浩发梢,自行车后方窗口飞出,不知去向!只能远远听见一声惨叫! “是在看热闹的嘛?还想要候府众人等多久? 无形的威严自老人身上弥散开来,于行车中轰然爆开,转瞬即逝! 外头赶路的众人再次加快了速度! “老管家真是老当益壮,厉害厉害!”夏浩梳理着被老管家气势冲乱的头发,将桌前那杯中有少许波纹却并未荡漾到杯外的茶倒回了茶壶中! “世子殿下变了许多!” “经历生死之后,总会悟出一些东西!” “那世子殿下悟了?” “悟了!” “甚好!” “后面就劳烦老管家多担待着。” 老管家缓缓闭上眼睛,不在说什么,夏浩则继续煮起了花茶,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 夏侯府,并不热闹,庄严且安静,侯府内,从里到外所有的家仆都知道,今天总算找回世子殿下了! 听说是管家大人亲自去接的,好像还带着夫人的语令“侯叔,逮着那小子先揍一顿,再拎回来!” 老管家,何姓何名不知,但夏老爷子只对夏家人说过一次,夏家有一半是他的! 从此,夏侯府!夏家一半,老管家侯叔一半! 夫人,夏侯之夫,夏浩亲娘,洛家人,两家联姻,两家一起征战,两家彼此看不惯彼此! 洛翎现在很生气,作为候府夫人,居然被禁足,还是那位军神侯爷,自家相公下的令! “我跟你讲,夏知天,浩儿但凡有个三长两短,你就叫夏知地去吧!” “夫人,既然如此,那何必为难侯叔呢,怕那小崽子三长两短,又叫侯叔揍他,你这不存心想给我改名!” “那这也不是你禁我足的理由!” “是是是……” …… 刚进王都,夏浩还是略微有些紧张跟忐忑,但越发靠近夏侯府,夏浩也就越发平静了! 微微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衣着,等行车停在夏侯府门前,略微等待了少许,起身,冲着前头的老管家弯腰行礼! “劳烦老管家一路相护!” 老管家并没有回复,禅烟一闪,人已不在行车当中! 行礼少会,在家仆的伺候下,下车,招呼了一声福佑,随即踏入家中! “世子殿下回来啦!” “快去禀告夫人!” 看着有些激动的家仆,夏浩都能想到自己失踪后,这候府的气息有多么让人不自在! “不急,先沐浴更衣!” “是!” …… 洗净,夏浩正打算穿上一身华丽的衣服,房间门突然被打开,一位和夏浩嘴唇很相似,眼睛很是一样的女子闯了进来!来者正是洛翎! “好你个臭小子,进家门不先拜见你的老母亲,还在这洗什么澡?” 看着怒气冲冲的洛翎,夏浩咧嘴一笑,刚想说什么,就被洛翎一把冲上来,揪住了自己的耳朵,“还笑,你还有脸笑,跳河就算了,还不穿衣服的跳,你到时候看你爹怎么整你?” “哎呦,娘,疼!” “疼就对了!” “我当时不是为了爱护衣物嘛?” “侯爷府虽然穷了点,但你不是有个姓洛的娘亲在这?” “是是是……” “嗯?奇怪了,侯叔居然没有揍你?” “他老人家很好讲话的!” “赶紧跟我见你爹去,你爹居然禁我足,你这得好好说说他!” “额,这话应该跟爷爷说吧?” “讨打!” …… 夏浩跪了,在自家娘亲的帮扶照顾下,见到自家老爹的第一眼,跪的很自然,很直接! “去哪玩去了?” “孤河游历了一番!” “那条河倒是水凉的很,你打小也就擅长游。你那些爱护的衣物呢?” “嘶,送人了!” “哦,送谁了?” “应该大概可能是孤河河童!” “那怎么被城中管事捡到送到侯府中来了呢?” “孤河河童给的!” “讨打!” …… 挨了两顿打之后,总算能正正经经的坐在一起吃口饭了。 “听候叔说,你变了很多!” “最近有所感悟!” “请和尚弄了半个剃度,就感觉见到他佛了?” “不敢不敢!” “明日我将出发前往军中,你好好在家呆着,不要搞些其他的东西!” “嗯,知道!爹您多注意安全!” “嗯,吃饭!” …… 世子回府,王都皆知,从王都城边一路敲锣打鼓的被迎进来,直至侯府,这一段路,每每走一路便有人停下喊上一句“世子游历孤河回来了!” 浩荡且吵闹,行车中的老管家一直平静的表情都微皱起了眉头。 …… 钟族 钟工家族,举族爱财,擅长工具制造,按照前方军队的看法,一群打铁的! 满身的肌肉,脑子却意外的灵活,也是千年老狐狸的一族之地! 此时,钟老太爷房间桌子上,正放着一封信,其内容让这位老人家一直眉头解不开。 “爹,这个世子殿下是真的不一样了?”老人桌旁,站立着一位高人,面容憨实,但一双眼睛却是时不时的闪一下! 这开口的便是现任钟族族长!钟仁! “哼!管他怎么样!”老人满不在乎,瘦小的身材却总是让人联想到力量,很是奇怪! “那这信上写的东西?”钟仁很是好奇,毕竟自家这位已经皱眉头好久了! 老人抽出旁边的纯金烟杆,在钟仁的手上狠狠敲击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咽,还未来得及吐就已经破口大骂道“都怪你们不争气,那天晚上还要我亲自动手!” 老人所说的,就是钟族被行刺的那一天,其行刺对象却不是这个房间里的人,而是一个特殊的人! 而且,行刺成功了!人被劫走了! “长这么个大高个,有什么用?被一个小刺客玩的团团转!” 烟气带着口水,钟仁感受到了老爹的直白愤怒。 “是是是……您老人家出手可人家还是……” 手又被重重敲击了一下…… “是是是你个头!” 微微喘息了一下,钟老太爷收回信件,吧嗒吧嗒的抽了两口烟,缓缓走出房间,钟仁便在后面跟着。 “难搞了哦!仁崽!你那还存了多少钱?” “爹,那是我要用来娶媳妇的!” “凭借我们钟工的手艺,你害怕娶不到媳妇?” “怕!” “怕个球,你老爹我要是怕,怎么可能会有你?” “他们说老爹是抢……” 钟仁飞出去了,不见任何动静的就飞出去! “唉,这夏家小子,倒是真会给我出难题,他那天跳河真的是追凶去了?”钟老太爷了,一只手背负着一只手拿着烟杆。 “听说这小子悟了,那就见上一见吧!” 人散曲终 - 少谋 - 本秋 夏家 世子书房,夏浩正坐在一旁看书,翻阅着的正是夏家多年来记录着的人文趣事。 怪异,神秘,危险,最终成功吸引到夏浩的目光! 最有意思莫过于,整个皇方世界,力量体系居然没有等级划分,只有各自技艺运用和对敌方式的不同!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偏向! 最终比较的是,看看谁的杀机更加内敛,有往往一大部分强者,使用的技能朴素,但玩起来花俏的很! 真是一个你敢想就敢有的世界! “啧啧啧!那到底是我先上山找他们,还是他们先一步在山上等我了呢?”夏浩轻轻翻着书页,心里暗自想着。 磊落山! “嘿,那就看看到底能为我挣多少钱吧!” 此时房门被敲响了 “少爷,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听到声音,夏浩合起书本,起身向外走去。 “来了几位?” “几位公子爷都到了。” “带路!” …… 穿过几个花廊,夏浩走进了一圆型院子! 院中里头,亭子中正坐着书生打扮者两人,公子哥打扮者三人! 见夏浩来了,都分分起身相迎。 其中一人开口打趣道“哟,这不是风雅于孤河游历归来的世子爷吗?” 夏浩撇了一眼说话的人,哈哈一笑,大声说道“怎么?你李大少爷也想去尝试一番?” 此人正是李族族中次子,李汶翰! 笑着回了他一句,夏浩便已坐在桌前,跟其余几位打了声招呼“秦兄,顾兄,梁生,安生何必客气,坐坐坐!” 众人回首行礼,安生打开手中折扇,盯着夏浩看了一会,摇摇头,“世子几日不见,真是变了许多!” 旁边的秦兄则笑呵呵的开口道“现在整个王都城,谁不知道夏家世子悟了啊!” “哈哈哈,秦兄莫取笑我了,那是本少爷对家里的说辞罢了!”夏浩摆摆手,对后方伺候的家仆吩咐道“把茶具跟茶给我拿来,我呀,有一手好活,还未给各位展示展示!” “是嘛!那我李大公子可要好好见识见识!”李汶翰带着笑意,理了理衣袖! …… “听闻最近书院又有了新政?”待茶具上来,夏浩一边泡着茶,一边问着。 “世子也开始关注这个?”梁生打量着正在泡茶的夏浩,继续开口说道“新政也就是在旧策的基础上改动了一番罢了,动的人群也就是未毕业的学院学子!” “听说是个好福利政策。” “只能说有好有坏吧!” 茶水冲泡了一次,夏浩将其茶水滤清,再次冲泡了起来! “李家最近又有什么新的好吃的?”夏浩低头观察着在一旁沸腾的茶水,随意的向李汶翰问道。 李族,食族,掌御一勺!菜谱作用千奇百怪! 李汶翰骄傲中又有些不服气的说道“哼!族中新菜又增一个!” “你大哥果真是个人才!”夏浩点点头,颇为赞许! “作用几何?” “安神之用!” “的确不错!何时带我等品尝一番?” “大哥闭关了,再说我也有新菜品的!” 这年头,这世道,做个菜还得闭闭关! “哦?能吃?” “怎么不能?只是副作用大了点儿,咱们这么大的人了,还在乎这个!” “我倒是不在乎,反正我不吃!” “哼,愚蠢之人!” “好了好了!喝茶!” 将茶水一一分泡下去,夏浩看着开始品尝茶滋味的几人,略微有些期待的问道“如何?” “世子这茶……”还未等安生说完话,旁边的李汶翰就开始嚷嚷道“这跟在我家喝的,有什么不一样吗?” “哈哈,小了,格局小了!”夏浩一脸神秘的微笑说着。 旁边几人有些疑问好奇,不解道“世子何出此言?” “我夏浩泡出来的茶,仅此一份!各位喝茶能有我夏浩相陪,也是世间少有!所以此茶当不同!” “嘿!说的有点意思!大爷我待会就给你来一份李家公子独立完成的甜点,你要不要?” “玩笑话玩笑话!”夏浩等人茶水入腹,闲聊半会,几人便纷纷告辞离去! 等客人都已经散去,夏浩依旧坐在亭中,默默冲泡的茶水! 不一会儿,家仆又领着一人进来了。 夏浩嘴角勾起,有些玩味的说道“咦,顾兄可是有东西落在了亭中?” 来人正是之前五人中的一位,在茶桌上仅仅只是作陪,并未开口说过话! 此人行至夏浩桌前,弯腰,双手递出一封信,低声说道“钟族族长想与世子见上一面!” “好说好说,来,先坐!顾兄何必如此客气。” 此人将信放置桌上,稳稳坐下,并没有说什么! “此事为何之前不讲?大家都不是外人!”夏浩放下手中的事,拿起信封,扫了两眼问道。 “钟族如此安排!” 夏浩点点头“把茶喝了吧,跟钟老太爷说一声,我晚点便赴约去!” 此人端起前头滚烫的茶水,一饮而尽,起身弯腰,被家仆领着向外走去! “倒是个狠人!”夏浩微微摇头,回过头来,看着信封,抿了口茶,便将信随手丢进了烧水的炉子里头! 这茶局可能后面不适用了,下次换酒好了,夏浩如此想着,慢悠悠的走回了书房,休息去了。 …… 黄昏将近,夏浩才懒散的的起床,对着过来伺候宽衣的家仆说道“把福佑叫来!” “是!” 不一会儿,黑着脸的福佑顶着一张黝黑的脸来到了房间里! 憨厚的脸愈发的哀愁!夏浩笑了,“怎么?你家马儿不好照顾了?” “世子殿下是知道的!” “都说了叫少爷!暂时不让你回军中自有他们的道理!你不会是想要本世子给你讲道理吧?” “福佑知道,只是……” “只是寂寞难耐,手痒?” “清理边荒习惯了,这边一只土狒都见不着!” “哈哈,待会儿本少爷就带你去见见比土狒更有意思的!” …… 两人出了侯府门,也没带什么人,这一次,连那匹枣红马儿都放在了侯府中,马儿可享受了! “去!打探一下,钟族怎么走?”夏浩欣赏着晚霞,呆在侯府门口,等着福佑的问路! 不一会儿,福佑就回来,开口说道“家仆说……” “不用说,带路就好!” 两人就慢慢走在了晚霞铺撒的道路上! 左拐右拐,走大路再走小路,夏浩一路欣赏着街边的热闹与繁华,王都城夜市也有! 慢慢的繁华甩在了路后,两人靠近了一栋府邸,挂着的,都是用榔头拼凑而成的钟字! 钟财!钟老太爷,忠于钱财,始于打铁! “哦,到了!”感受着前方钟府散发出来的热气,夏浩拉扯了一下领子“福佑,敲门!” 福佑砰砰砰的敲了会儿门,不一会儿,紧闭的大门探出一脑袋! “找谁?” “你们钟族连个看门的都没有吗?” “老爷说省钱!你们找谁!” 夏浩凑近了点,在那个外在探着的脑袋边低声说了一句。 “您稍等!” 夏浩用手扇了扇,随意召过来的风也是热的! 看着前方没什么感觉的且满不在乎的福佑,夏浩皱眉,大意了,应该把马牵来的。 等了一会儿,门开了,“族长有请!” 夏浩点点头,便走进,一进去,瞬间凉爽了! 真是一门隔绝热冷! “族长已经在器室备好茶了水等候少爷了!”前方之人带着路,低头,默默走着。 等到了一个房间,门口一个大大的器字!里面居然有拨弄琴弦的声音! 钟族还兴乐器?夏浩有点疑惑,迈步上前,只见里面一身材矮小的老者正在用一杆黄金铸成的烟杆拨弄着地上的琴弦! “晚辈拜见钟老太爷,财爷爷!”夏浩恭恭敬敬的向老者行礼,不敢有半点逾越。 钟财抽了口烟,继续拨弄着琴弦,“人老咯,只能给孙女修修乐器了!” 夏浩没有附和什么,静静听着。 “琴儿!修好了,去院子那弹弹试试!”钟财冲着外头喊了一声,马上就有一妙龄少女欢跳着进来了。 俯身一只手抱起琴,调皮的冲着在一旁的继续保持恭敬的夏浩眨了眨眼,然后就出去了。 钟财锤着腰,叹息了一声,“我这孙女就爱这玩意,我这老头还能怎么办,只得宠着!” “可怜的女娃,爱弹琴,身体却有所遗憾,我这老头能不去弥补嘛!” 悠扬的曲音渐渐传来,初极净,又技急,煌煌又似天雷过后,春雨绵绵。 “听出什么来了?”钟财盯着琴音出处,向着后面的夏浩问道。 夏浩眯眼,侧耳仔细倾听一番,才睁眼认真说道:“曲始于心,回荡悠扬,遗憾却又勇敢!” “呵!狗屁,就是我家丫头乱弹的!你这娃儿还真是悟了啊!”钟财将烟杆系在腰上。再度开口说道“信中的条件减三成,我给你个认识我孙女的机会,你也不算太亏!” “不管你如何折腾,我要不久就能见到人,活着的人!” “做不到就早日过来告诉我,那个机会,说不定还会给你留着!” 夏浩微微一笑“认识琴姑娘的机会可是值减五成!老太爷放心,不久就会见到人的!” 听了夏浩的话,钟财哈哈大笑着,声音如雷,“仁崽子,这娃,爷爷我很看好!” 门外传来委屈的声音“老爹,辈分大了……” 悠悠琴音停了,一曲散心,钟琴,终了! 客商 - 少谋 - 本秋 你以为的打铁造器是简单的力气活,不对,这只是基础。 精通点的,会有用力技巧,让其铸造材料完全受力,往理想的塑型方面延伸。 钟族,打造的是人情,融汇的是故事。 作为整个皇方东部有力的工具武器建造商,使命,是让军队的生命多一份保障,情怀,是为各种侠客定制独特武器,其他更多的是让百姓生活的更加便利。 其人脉广远不可深究,但钟族历来都是身憨脑精,他们的将使命作为族训,情怀则更多的是他们自己的认可和感兴趣范围。 慢慢的,不知什么原因,钟族到了这一代,更多的情怀就成金钱交易了,爱财,人之常情! …… “看见那个锤子没?”夏浩对着前头指了指,冲着福佑开口说道,“去,举起来耍耍!这可是免费的造器锤!应该是有趣的玩意,暂时治治你手痒是没问题的了。” 此时的钟族融造殿内,依旧热浪滚滚,需要打造的模具太多,每天都需要安排制造! 殿门口就放有一个磨盘,上头立着一柄铜锤,整个东西连接这殿内的废渣排放口! “听说这东西还真是讲究个锤子的缘分”夏浩摸着磨盘,打量着那个锤子,质感不错,摸了一下,确定是自己抬不起来的锤子。 免费使用,但又有几个外人可以随意进出这里的呢?打造随缘,是小玩具还是大凶器,亦或者不知其作用的东西! “说不定这一锤可就值黄金八十两呢!” 一旁的家仆无奈苦笑,“少爷说笑了,这里头虽是残渣废物,但是其价格也不是区区八十两黄金之物可比的!” “哈哈哈,晓得晓得!这边还有个等级表?” “是的,老爷嘱咐放这的,也算是有个东西能知晓其价值,您看这,白色代表工具,黑色代表武器,红色代表都为或者都不为!稀有度为零到一百!超过一百的就是未知了!” “用的是钟族被外界认可的特有辨识方法,其讲究说法方面都是有保障的,毕竟任何一把出自钟族的东西都会刻上我们钟族的名!” “老爷吩咐过了,少爷您有一次挥锤的机会!” “那您的机会是用在现在还是暂存?是您亲自出马还是在场他人代替?” 夏浩收回磨盘上的手,淡淡扫视了一番,开口道:“我做事一向不喜欢拖拉,福佑,挥锤!” 听到夏浩的吩咐,福佑漫步上前,跳上磨盘,双手握住锤柄,暗暗发力! 铜锤纹丝不动! 看到这样子的福佑,夏浩低头幽幽一叹“唉,有些东西其实是可以商量的……” 福佑听了,面无表情的他,两眼开始有神,双臂青筋慢慢暴起! 铜锤微微一颤! “唉,可怜那匹红枣马儿了,小小年纪就要开始进行繁殖安排,谁叫它是那么有灵性惹人爱……” 福佑怒了,大喝一声,双脚一蹬,微微弯腰,黝黑的脸上都能看到红色! 铜锤开始小幅度离开磨盘! “军长的信任与支持终究是错付了啊!” 福佑深深吸了口气,再一吐出,居然是肉眼可见的烟雾! “夏技,蛮荒!”低吟一声,只听见福佑的背脊处传来刺耳的骨头摩擦的声音,背隆起又陷下! 夏浩微微眯眼,这是动真格了? 再一次蹬脚,磨盘狠狠震动颤抖,这发力技巧是靠抖的?夏浩有些略微思索,就在此刻,福佑已然半举起了铜锤,狠狠砸下! 磨盘吉嘎吉嘎地响起,钟仁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殿门口! “小小年纪,真是好手段!” 不知是夸谁,夏浩听了,只是挥手示意福佑下来,微微一笑,看着磨盘出口处出现的黝黑物件,“这东西不愧是福佑你打出来的,一个色!” 随手拿起来,不大,手心可以摆放,“形体不规则的黑色未知物件”回头看向钟仁,笑道“劳烦仁叔登记了!” 钟仁看了看磨盘旁的等级表,又看了看夏浩手里的那东西,点点头,随即转过头看向福佑“是个打铁的苗子!” “可惜已经成我夏家兵了!”夏浩将手中的东西颠了颠,随手丢给已经恢复原来样子的福佑“拿个绳子系好,就挂你脖子上好了!” 钟仁憨笑一声“少客倒是大手笔啊!” “不差饿兵!” …… 夏浩带着福佑稍稍转了一圈就离开了钟族,临走前,还将一首曲子送给了钟琴,此曲正是凡街的凡乐篇章开头曲——你我! 慢悠悠的踏步离开,福佑胸前那个黑色的东西散发着微微热量! “消耗怎么样?” “少爷,不碍事!” “嗯,那锤子可够劲?够有趣?” “还是边荒……” “唉,看马儿去……” “少爷,那锤子有趣的很呢,锤子本身很重,下面那个磨盘还有很强的吸力,要不能一次性举起,你用多大的力,磨盘的吸力就会翻数倍呢!” “哦,那还真是有趣……” “少爷……” …… 回到候府,福佑就赶忙照顾自家马儿去了,要盯紧了,少爷他对小黑有想法,小黑有危险了! 夏浩却没有第一时间返回房间,而是散步至花园附近,看着独属于夏季开放花朵,嗅到了热气中散发着清香! 花微微一颤,花的影子上站立着一个黑衣人! 夏浩并没有感觉到意外,开口淡淡的说道“知道冒充夏探的后果嘛?” “知道!”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带上我要的人,带上你的头,明日黄昏之前,我要见她!” “是!” “滚吧!踩了我的花,扫我的兴!” 人影散去,花影浮现! …… 黑夜悄然离去,夏浩日上一竿半便起来了,给习惯一向早起的母亲大人请了早安! 慢慢在院子里溜达一圈,做了会舒张运动,吃了早饭,便去了书房! 这种连锤子都举不起的生活,要尽早做出改变了! “今日我都在书房,若外头有人找我,安排她去我花亭处等候!”夏浩对在一旁伺候自己的家仆嘱咐着,随后入了书房,看着书,了解着这个世界去了。 …… 此时的王都城街道上,出现三个算是夏浩熟人的人! 这三人正是磊落山有过一面之缘的王虎,袁冀,谢芷诺! “小姐,您说这事能成吗?”袁冀苦笑一声,看了眼手里提着的包裹,略微有些叹息,胆子大,也不能这么挥霍人的啊!多好一探子…… 谢芷诺面容平静,一袭黑色裙子尽显诱惑,在这街上,回头率颇高,有前来想要搭讪的富家子弟也在跟随谢芷诺身后的王虎,袁冀二人凶狠的目光中止步退去! “袁二,小姐她自有安排!”王虎等了袁冀一眼,这憨货,就看不出小姐现在心情不怎么好?那位世子殿下可狠着呢! 那三千大军可是在那半山腰围守到现在…… 还在一探子面前直言要他人头,既考验了小姐对手下的掌控力,又看到了小姐对这件事情的重视程度,杀,无情冷酷,怕强龙!不杀,那没得谈,还结仇了。 名头都有了,冒充夏家探子,送有心之人消息给世子殿下! 三千大军齐攻山……小姐可真是下着一首险棋啊! 少谋者当那位如此! “应世子之邀,前去做客而已,不用紧张!”谢芷诺内心叹息,机会不等人! 这不是紧张的问题啊!王虎,袁冀二人对视一眼,只能朝着那些看着小姐的人散发着更加强烈的凶狠气息。 不一会儿,几人就走到了候府门口,整个王都城,王朝面朝东,候府便是面向王朝! 袁冀向着门口守卫拱手道“应世子相邀,前来一叙!” “我等进去通报!”一会儿,一个家仆便跟着守卫出来了,看着前头的三人说道“世子相邀诸位花亭一聚!” “请!” “多谢!” 三人纷纷回礼,便进了候府! …… 夏浩看书了一段时间,心里有了许些猜想,但要验证,需要契机! 听到家仆禀报,外头有两男一女前来找自己,夏浩便已经猜到是谁了,随即一想,便向花亭走去,吩咐家仆带人进来! 谢芷诺三人在前方家仆的带领下走进了花亭,夏浩已经坐在那里等待着了! “见过世子殿下!”三人走进花亭桌边,对夏浩行礼道。 夏浩笑道“袁兄何必如此客气?芷诺姑娘也来了?王大当家这算是出山游玩?来,坐!坐!” 袁冀摸了摸鼻子和王虎都没动,谢芷诺倒是轻手慢坐到夏浩对面! “手下人不懂事!冒犯了世子殿下,这不芷诺来赔礼来了?”谢芷诺柔柔的说着,便将袁冀手里的包裹轻轻放在了桌上! “你的人?” “是呢!” 夏浩敲了一下桌面,“来做客?这算赔礼?” 谢芷诺点点头。 “礼轻了!还脏!”夏浩语气冷漠,袁冀皱眉,王虎深深看了一眼夏浩,都没有出声! “那要是商人前来做生意的呢?”谢芷诺丝毫不在意夏浩的话,平静的问道。 “客是客,商是商!既然要为商,那就提提买卖!”夏浩点点头,看着谢芷诺说道“我看啊,这买卖多半和钟家有关,我就是中间人而已!” “世子殿下不是早有猜测,不然也不会回都就拜访钟家!” “那你们劫走的那个人呢?还回来,还有的谈!” 图钱,前途 - 少谋 - 本秋 亭子中的气氛依旧如初,谢芷诺并未开口,只是缓缓递过一张纸条! 夏浩左手捻起,扫视一番,突然笑了起来,有些不对劲的笑意,笑了一会,夏浩放下纸条,眼中藏着深意的看着谢芷诺! “人在哪?” “王都城南庄。” 夏浩从怀中也拿出一张折叠好的纸条,丢在桌上! “这个带给他,然后把人送到钟族!事成之后带人来我候府!我们再来谈谈生意上的事!” “可以!” “不送!” 谢芷诺起身,拿过纸条,走出了亭子,王虎,袁冀紧跟其后! 亭中夏浩一人久坐着,手里把玩着那张纸,目光望向候府深处,若有所思。 …… 半晚时分,王虎带着一身戴斗篷的人来到了钟族门口,此人正是他们从钟族虐走的人! 病七!很奇怪的名字,很奇怪的人,有一种怪异的能力,可以将任何东西缝纫在一起。 有心人推测可能和这人的少年经历有关,在怪异潮海中生存了好几年,能力可能就是那样得到的! 但也正是那几年的自我存活之路,这个人是有病的,热衷于缝东西,以至于有些丧心病狂! 被怪异潮海冲击上附近岛屿后,就被当地土著救回了家中,并向巡航军队申请了备案,可等军队前往岛上进行侦查时,才发现整个岛上没有一个正常的人了! 多为兽肢,兽皮连接在身上,岛屿边缘跪坐着血泊中的只有这个病七了,等士兵靠近后才听到了他口中的低语“怎么缝不上了……” 此事件正是备入档案的“缝灾事件”,后续影响颇大的原因在于,那些被改造后的土著,其身体特征居然会被遗传下去! 这本应该被关押在军狱之中的危险的人物怎么出现在了钟族,谢芷诺一伙人又怎么得到消息并进行抢人行动的,这一切怕也就只有少许几人知道了! …… 钟族 “拜见钟老太爷!” “呵!那日抢人那女娃子怎么没有来了?” “小姐在世子殿下那等着钟族的好消息,就不来打扰老太爷了!” “别拿夏小子挡风,他也只是个小辈!想要完成什么交易也可以直接找我钟族聊的,我钟族又不是只知道打铁,何必扯上夏小子!” “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呵呵,随你们折腾吧,事情办好了,一切好说,如不然……” “我等几人于王都城任凭钟族发落!” “哼!一个都跑不了!” “这是那女娃的能力?” “小姐亲自下的令咒,不敢有其余想法!” “呵呵,南部咒部落的人……” …… 夏浩正在想着事情,考虑着的正是自己在这边的发展前路! 有世子殿下这个身份,自己都还没去弄一些事情,就有自己找上门过来的,真是有趣。 “身体和灵魂的不匹配!不对,应该是说我现在的思维不能真正融入其中,现在能简单开口说话,走路并没有异于常人就已经是最佳的表现了!”夏浩轻抚着掌心,皱眉思索着“那就需要让肉体重启,用现在的思维去载入,这好像超标了啊!” 夏浩哭笑不得,虽然在凡街那边的确有认真去学习一些东西,但是这个,祁渊也没有给自己准备书籍啊! “以我现在的了解量,勉强可以试试,先杀死肉体,再重新接上,将思维解体,融合而致!” “病七,我需要这个人,也不是,是他的那份能力我很需要!”夏浩轻语着“南部的人么!还是先自己试试,然后再去跟几个老爷子见面得了,本想再缓缓,可惜啊!只能打感情牌喽!” …… 王虎在钟家住下了,可能后面好几天都还要呆在这里,可能后面好几年都要呆在王都城,用夏家世子的话来说,自己这几人能活多久那得看钟家小姐那手的保质期有多长! 手不能用,人不用活! 但是为了南部岐山,咒人为了部落,能奉献出自己的一切!山里面族人的日子终究是危在旦夕了,能否继续传承且活着,就得看这次祭祀和少老的谋划了。 …… 在钟族呆了整整五天,在那位钟家小姐能双手在琴上弹上一曲之后,王虎才带着病七出了钟族,这还是夏世子托人带话,恭贺一番之后才被允许放走的! 出了钟族大门,王虎叹息,望着夏侯府的方向,不由疲惫的苦笑一声,这是出了狼窝,又得进虎穴了! …… “世子何必在这些小利上如此耿耿追求!” “小利不求,难成大利!” “我部也只是想要世子做个中间人而已!” “中间人不得挣差价?你不会让我尽挣些人情吧?” “可是世子殿下吃了回扣的!” “你觉得追求钟家小姐的机会能算回扣?追求人这事能算在生意上?那是人情!我这是图钱!” “世子殿下就不能也送我南部几人情?” “给你一个追求我的机会,够了吧!” “这个价格得减上两成……” 正当谢芷诺还在和夏浩讲生意时,王虎领着病七来到这大堂里头! 夏浩眼睛一亮,起身,拍了拍手“价格这事,待会再谈!” “福佑,看着这几位客人,可以喝茶,但敢乱动,通知我老爹,发兵南部!” 谢芷诺三人猛然抬头,看着前方夏浩不像说笑的样子,顿时压抑了起来! “待会不管听到什么动静,安心喝茶就好!” “世子殿下,病七……” “嘘,我知道,但是我不在乎!懂了吗?” 王虎拉扯了一下发话的袁冀,摇摇头,带着他默默的坐在一旁,喝着茶。 …… 内房间里,夏浩和病七对视而坐,夏浩面露微笑的询问道“我给你写的纸条,看了吗?” 病七抬起苍白的脸,典型的怪异潮海症状,被那灰白的的海水浸泡过的颜色! “可以吗?”病七瞪大了眼睛,嘴角裂开,瞳孔深处传来兴奋的视线,紧盯着前方的夏浩,盯着他的心脏处! 夏浩舔了舔嘴唇,从房间里拿出来一些瓶瓶罐罐,看着病七说道“那是最次的实验,我还有更加刺激的,知道灵魂嘛?” “没有见过!” “那你肯定没有缝纫过灵魂了!” “缝纫灵魂?”病七的嘴角裂开的更大了,双手开始微微抖动,嘶哑着说道“我一直都是在缝纫身体部位,难怪一直缝不上呢,那是灵魂的问题!” “可是我看不到灵魂!” 夏浩将手指放在嘴边,露出神秘的微笑,将瓶瓶罐罐半数分开,诱惑着的说道“很容易的,看,这一份是你的,这一份是我的!” “我们得先死一次!” “嘶,嘿嘿嘿,是的是的,对哦,得先死一次,灵魂才能从身体出来的!” 夏浩点燃显魂香,然后拿起自己那份瓶瓶罐罐,混合在一起,拿出杯子,倒上,刚好是满满一杯。 紫色幽兰的花瓣飘浮在杯中,夏浩看向病七,他也照着夏浩的样子搭配着,倒了出来! “来!干!” “干!” 两人一饮而尽,便扑倒在桌上,成了两具尸体!随即房间里的烟开始浓厚起来,并慢慢塑形! 不一会儿,两人的头顶上空就出现了两个淡烟聚集而成的人的模样,正是夏浩和病七!烟紧系着身体! 不同的是,夏浩无心,而病七脑袋是裂开的! 都是灵魂残破缺失的样子! 夏浩身前的烟慢慢变化成一行小字“看到了吗?我的心是需要缝补的!” 病七身前也有烟在变化“嘿嘿嘿,是的是的,你没有心,需要缝补!拿什么补好呢?” “你不是有心嘛?” “是的!我有的!我给你缝上!” 烟雾弥漫了起来,两具尸体也开始剧烈的颤动! 这是一次冒险,不是正常人和正常人之间的那种,可以说是两个怪人之间的实验!这经历过怪异潮海的人,灵魂可能也会不正常吧! 可夏浩管不了这么多了,这个世界南部开始有异端了,自己的问题用寻常的方法可得不到解决!人生本就是试验着过! 接收了病七的灵魂之心,夏浩脸上露出痛苦和挣扎,夹带着丝丝疯狂,烟肆意翻卷着! 那个世界,自己的灵魂能力本就是包容,更容易理解的就吸收万千奇能为自己用! 人称“凡噬”! 这,就是夏浩独立冒险的底气! 烟,平复下来,又开始渐渐变淡,显魂香时效要过去了! 换心成功,后续副作用有待商榷,但令人意外的是,夏浩好像接收了病七的能力! 看着掏出自己心胀后变得呆滞的病七灵魂,夏浩沉吟少许,抬手往他头上一摸,病七脑袋上的裂缝瞬间愈合,随即便按着往他身体塞去! 自己反身回了自己的身体!身体机能已确定死亡,显魂香中参杂着解药,随着灵魂的归位,人开始慢慢复苏! 痛,真是扎心般的痛!夏浩现在就一个感受,挖心容易,接心难! 惨叫在夏浩口中哀嚎出来!病七也不能避免被挖心后的痛苦! 房间外的几人,除了福佑一脸平淡,谢芷诺三人都惊疑不已! “这是……” 王虎猛瞪了袁冀一眼,袁冀便不在出声! 房间里的哀嚎持续了许久,谢芷诺三人从之前的惊疑到后面的麻木,以及最后对生命的绝望,因为那个房间里传出来夏家锁心玄关的心波…… 房间里的夏浩捧着一颗血肉心脏,咧嘴,他知晓,自己前途已定! 定心台 - 少谋 - 本秋 谢芷诺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当初引夏浩上山,只是为了与钟族达成协议,由夏家世子做个中间人,有一份保障! 夏家势大,此等谋划与交易,若没有有个分量一点的夏家人参与,后面被清算那可是有苦说不出了,而且单单直接找到钟族,人家不一定会搭理南部,是一定不会搭理! 病七这个人,谢芷诺也是有了解的,精神状态的确不正常,但夏浩,可没有关于这种消息流传啊! 好吧,的确是有,但是也是属于那种正常人能够接受的正常范畴!但为什么?为什么现在就超出这个范畴了? 世子,玄关破!夏家,发兵,南部,危已!谢芷诺已经瘫坐在椅子上,脸色发白,目光死死的盯着房间门,希望还能有所转机! 在夏浩房间的波动传开的下一个瞬间,夏家被惊动了!恐怖的气息肆意开始慢慢上升,直至整个王都城都能感觉到夏家侯府那种凶兽睁眼的感觉! 而了解内情的达官贵族,洛家,四族五院的高层,都盯着夏侯府,脸色随着那股波动的蔓延,愈发的难看! “夏家出事了!” …… “狗东西的!这股波动是他奶奶夏小子独有的锁心玄关波动!”钟财的黄金烟斗掉了,扭过头,脸色狰狞的冲着旁边的钟仁大声喊道“还在这呆着干嘛?想看东征军进王都城嘛?” 随即一跃而上,伫立在空中大喊“几个老东西还看戏?还不先封锁波动!”随即王都城各个方向都有强者升空镇守! …… 东境 东征军营! 中队级别的夏家军官都感受到了,那股只属于世子的锁心玄关波动! 但军营并未有所骚动,只是这些军官都停下了手中的活,聚集在夏侯所在营前! “侯爷!不要冲动!这档事情还并没有确定,冲动误事啊!”此时的侯营内,正有几人跪在在夏侯面前,用极快的语气劝说着! 脸上汗如雨下,跪在地上的军官感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来了!要出大事了! “你的意思是我夏家的锁心玄关会出错?”夏知天放下手中的书籍,淡淡的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军官! 军官把头低的更低了,但是不敢再劝…… “报!王朝来信!望慎重为之!” “报!洛家来信!望慎重为之!” “报!四族五院来信!望慎重为之!” “报!……” …… 数十即报从王都城瞬发至东境军营! 跪在地上的军官只感觉自己太年轻了,这样的即报瞬发情况,还是小时候爷爷讲故事给自己听的时候有过耳闻,爷爷当时讲自己这个小兵差点吓尿了,自己还不信,现在…… 夏知天起身,跨过地上的军官“有意思!我儿出事,叫我慎重?”一步一步走出侯营,那就像踩着这军官的心脏一样! “我他娘到现在还没有率军入王都城,还不够慎重?”一步跨出侯营,夏知天看向那些夏家军官前头站立着的两人! “知天,各家长辈都在王都城!浩儿不会有事的!”其中一人开口说道。 “但是浩儿的锁心玄关动被人了!”夏知天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人,语气重了继续说道“洛哥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王都城有人把手伸进了我浩儿的心上!” “此番南部异变!潮海之势大增!你确定要一意孤行?” “你要用大义压我夏知天?” “小翎不会看着浩儿出事的!” 夏知天深深吸了一口气,闭目,再度睁开,冲着聚集在侯营前的军官大声喝道“都不用干活的吗?” 军官瞬间退去,夏知天看了看远边的怪异海潮,冷哼一声“迟早将你填平埋了!” …… 夏候府 “浩儿!”洛翎第一时间赶来,还未进门,里头便传来夏浩虚弱的声音“母亲大人不必担心,浩儿无事,很请母亲大人安抚好各位长辈,劳谢他们的关心,自此以外,不会再有此等意外,记得安老爹的心!” “可是,浩儿……” “莫进来,我现在处于关键时刻!” “那你小心……” 洛翎面露担忧的离去,确定未死,但并不能确定无事! 看着外面的乱象,洛翎也只好先去安抚好那些提心吊胆的人! 房间内 夏浩满身血渍的出现在已经吓傻了的四人面前! “虽然有些不合适,但现在事从紧急,就不在意这些了。”夏浩走到桌子旁,缓缓坐下,然后闭上眼睛,早在之前经历完痛苦后,将取出的心又再一次放了回去,那一种波动才终于停止! 这是为了让病七的灵魂之心和现在的身体上的心脏重新融合! 福佑几人不敢打扰,只得保持之前的样子。 “副作用还是蛮大,还好这份能力给力!直接挖出心脏,再接上去重启,灵魂直接匹配!算是成功,现在这具身体已经开始发生改变!”夏浩思索着。 “那药效让人心脏有微弱跳动假死之外,仅余存的就只能暂时性的融合左手!而且这份能力对自己使用,尤其是灵魂加身体的双重节奏,消耗还是很大!” “这需要时间间隙!剩下的就是好好开发我现在的第一个能力了!不得不说,开始有了这样的一个能力,后面都要顺畅很多!” “病七没有死,其身躯和灵魂都很适用于怪异海潮生存,后期会有点用,而且把他灵魂塞回去后,不知道为什么身躯部分的灵魂散开融入其中了,现在应该算是半个自愈合身体,也就是那个能力会自发的开始运作,而且是自己缝纫自己,从外表皮肤到内脏器官!脑部灵魂没有溢散,他还是具备一定的学习能力的,因为能力同源的缘故,亲近于我,会是个不错的手下!” “整体上说,除了外面弄出的一大堆烂摊子,收获还算是满意!” 夏浩整理完自己的事,睁开眼,看向一旁瘫坐着的谢芷诺,开口笑道“看来我这个定时炸弹,吓到芷诺姑娘了!姑娘可还安好?” “世子安好,芷诺便安好!”谢芷诺有气无力的回复着。 “刚好看芷诺姑娘状态不太好,我呢也需要洗漱一番,得先去几位长辈那认错道歉,那关于生意的事,我们就过几天再谈,可好?” “一切听从世子殿下的安排!” “哦,对了,病七现在开始是我的人了,从此叫无心!你先去休息去吧!” “恭喜世子殿下得一良助,那芷诺在这先谢过世子殿下了!”现在谁还敢计较这些,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状态,谢芷诺三人便步履蹒跚的走出了房间! 夏浩回过头看着还在发呆的福佑,淡淡的说道“怎么?这不比边荒有意思?” “还傻愣着干嘛?把房间收拾了,备水,本少爷要沐浴更衣!” “再不去就把你马儿送去繁殖场……” 木讷呆滞的福佑听到这话,瞬间回过神来,开始干活! …… 穿戴好衣冠,夏浩无奈苦笑,取心救命,必有需要承担的后果! 此时的夏侯府乃至整个王都成随着侯府夫人的出面,都安静了起来。 还好是虚惊一场! 夏浩迈着步子,一步一步的向着候府深处走去,走至夏家祖屋门前! “夏家子孙夏浩拜见夏家三祖!”爷爷辈分的都算是夏家的老祖宗了! 夏浩低头静静等待着,良久,门里头传来了声音“进!” 夏浩推门而入,踏入之后,门无风自闭,房间内有些昏暗,但依旧有着悠悠烛光,只见屋中盘坐着三位老人,说老其实也不尽然,只是那种气质是经历了岁月洗练后才散发出来的悠久! 缓缓跪拜,承其子孙身,当尽子孙孝! “夏家子孙拜见老祖宗!” 烛光瞬间绽放,伴随着中间老人的平静开口“夏浩!二十年未见,你还是这副德行!”房里光亮了起来! “老祖宗当是依旧益壮!” “祁渊那小子呢?” “身体出问题了,但得我心可补救!” “二十年前,我夏家孙天命夭折,命数如此,吾等不会追究,你们两个偷偷过来,签下契约,如今可是来赴约了?” “赴约亦是尽孝!我夏浩本是孤儿身,现如今当有此心!” “当今天下你当如何?” “少谋,既然为武,武力辅助之!” “看来你已经有了定心台了!南部异变如何看!” “契机已至!” “你们二人后方世界已然平稳?” “当镇压一切不稳!” “作为吾等之孙,莫落了我夏家的名声!其余几个长辈也都找个时间去见见吧!退去吧!” 夏浩起身拜服,缓缓退出房间离去! “这两个小家伙倒是胆子大的很!” “都是求活,求同存异下挣扎而已!” “你们猜第三方世界什么时候入场?” “呵,那就得看这个夏家子孙的手段了!” “这些年东部大方向的平稳也多亏了他们的技术!” “我那婆娘还是很喜欢这小子的!” “哈哈,谁不知道你夏老三最宠自家媳妇了!” “老二,是宠是怕可说不准!” “待会就去跟嫂子们告你们的状!” …… 御警司 - 少谋 - 本秋 也许是二十年前那一次谋划布局的影响,外来者与本地强龙的一些商谈和文化交流! 使得皇方东部这边的文化风俗也开始微微向着凡街那边接近! 尤其是二十年之后! 夏浩感触颇深! “既然打过招呼了,那东部这边行事就不用畏手畏脚了!” 伸了伸懒腰,揉了揉昨夜被慈母抽打过的屁股,迎着朝阳,夏浩琢磨着今天的打算。 “每个人的想法是会随着时间慢慢发生改变的,东部这边的世子身份是个好身份,但也会成为我的枷锁!” “二十年前随手匆匆洒下的安排,也不知有几个能够发芽的!也是时候去看看了,顺便采摘掉。” “呵,御警司……” …… 夏浩此时连福佑都没有要求其人跟随,一人迈着步子,溜达着到了王都城南庄! 夏浩远远便看见南庄屋子门口站立着的袁冀和王虎,两人不知道在激烈争吵着什么,比划着手,看起来有些激动的样子! 两人瞥见夏浩走来,赶紧收起话头来,王虎遂是转身回屋,去里头传话,袁冀则急忙着迎向夏浩! “世子殿下!” 夏浩看着一脸讨好模样的袁冀,摆摆手,开口说道:“以后叫我少爷即可!芷诺姑娘可在?” “好的好的!少爷,小姐在的!少爷里头请!” 袁冀在前头引路,刚走至门口,谢芷诺便从屋里头房间走出来了,看起来是刚休息醒来! “小姐,少爷来了!”袁冀向着谢芷诺使了个眼色,便安静的退至一旁。 “看来芷诺姑娘这些时日没有休息好啊!可是水土不服?”夏浩一脸充满善意的样子,开口问道! “劳烦少爷关心了!芷诺并无大碍,少爷里面请,有事都可慢慢详谈!”谢芷诺那苍白的脸上挂着黑色的丝巾,看起来有些憔悴,语气也比较低迷! 夏浩点点头,不在多言,收回了之前那副和善面容,略有些冷漠的向里头走去! …… “不知道少爷想要如何商谈之前那事?”谢芷诺轻轻咳嗽了一声,看来上次的确是吓是不轻! “那要看看你们南部的少祭祀和部落族老谋划的程度了,商品,总是需要待价而沽的!”夏浩品了品袁冀端上来的茶,淡淡开口说道。 谢芷诺沉默了一会,不理会旁边袁冀的挤眉弄眼,在王虎有些唏嘘叹息中拿出来一本册子,放到了夏浩面前! “芷诺能力不足,就只能听少祭祀的安排了,若少爷想要个好价格,就拿这份册子给少爷看,让少爷自己定价!” 夏浩挑了挑眉,放下茶杯,随手拿起册子,翻开查看! “这是?” 谢芷诺轻轻叹了口气“这是南部尽两年的生存状况!” “南部潮灾变势太大,以往的防御体系根本行不通,进行扩防又缺少一定的设备和技术,南部岐山一直都是较为封闭的生存环境,一旦有变数就极难处理!” “死了很多人!但是怪异海潮还是一直在吞噬临近土地,海,明显扩大了!” “希望这些能让少爷有个好的定价了解!” 谢芷诺说完这些话,像是放下了心中的石头,看着眼前的夏浩,内心苦涩不堪,这人,自己完全猜不透他的目的,这种事情的考究还是交给少祭祀来吧! 自己只要按着少祭祀的安排行事就可以了。 夏浩细细看了一遍册子,册子不大,内容不多,但很直观! 南部近两年的人口,土地,粮食还有那海的变化等,都一一有所列举! 不一会,夏浩合上了册子“这样恶劣的情况,你们在那位少祭祀的带领下依然维持正常生活好几年!不错,真是厉害!” 听不出夏浩话里是真正的赞扬还是嘲讽,维持部落几年的正常生存状态所付出的代价和施展的算计手段,册子也都是带有过一笔的。 那并不是光明磊落的抗争,但,只要能顾好自己门前的那片海,我们许些算计又有什么错? 谢芷诺轻咬着嘴唇,没有出声。 “你们把那条支流,挖到哪里去了?”夏浩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寒光,想想也知道,海在变大,想减少正面冲击的势头,那就只能从旁边另开河流,进行分流减压! 分流给其他地方这种做法在这个世界没几个人会同意的,毕竟,世界只有这么大! 所以,分流这件事情瞒了这么好几年!居然瞒住了!那些老人居然被瞒住了? “所以,你们现在是瞒不下去了,是吗?” 夏浩嗤笑了一声,吹着气,拨弄着杯子里的茶叶,不再怪声怪气的开口了。 …… “呵,既然不讲究手段,那又何必谈什么价格?这样吧!钟族之事,一切照旧,但你们自己心里也清楚,那点被打造出来的东西,连遏制你南部海潮势头的能力都没有,既然你们少祭祀有算计,那不妨采纳一下我的建议!” “钟族二十年前死了位核心族人,其铸造技术疑似被偷窃!那位凶手是个疯子,又是个天才,他将那技术改造的挺好,虽然铸造代价大了但效果也更好了!” “与其弄一些成品回去,那为什么不招个人带些技术回去呢?”夏浩一脸邪魅的盯着谢芷诺三人,缓缓开口说道。 谢芷诺低头皱眉思索,王虎在一旁也若有所思,就袁冀在一旁摸不着头脑! 突然,谢芷诺猛然抬头,死死的盯着夏浩,神情有些慌张,又不敢置信“那人不是已经……” “嘘!”夏浩止住了谢芷诺想说的话,摇了摇头“不用你做决定,问一问你家少祭祀就可以了!” 谢芷诺惊惧着看着夏浩,手指关节处都被自己捏着发白了“那个人,那种法子……” 夏浩并没有理会谢芷诺的神态变化,起身拍了拍衣服“调养好自己的身体,你们几个就先跟着我,我现在缺点人手,到时候一起去南部!” “好好准备吧!几位!” 说完便一个人向屋外走去…… 待夏浩走后,谢芷诺许久没有回过神,静静坐着,过了一会,才用略微有些嘶哑的声音吩咐着“王虎!” “属下在!” “布置仪式,将少爷的话一字不落的传给少祭司……” “是!” “袁冀!” “属下在!” “把他们几个召集过来,该干活了!” “是!” …… “东部是最后的战争!” “不急,我一点也不急!” 夏浩看着晴朗的天色,呼出一口气,从袖子里掏出一枚符印!微微打量了一番,嘴角一扬,便将其挂至腰间,背负双手,冲着前头走去,目标 王都城,御警司! …… “快快快!” “今天又逮捕了几个做乱的妖人,将他们关押至九十七号狱铺!” “上三号刑,四号刑。” “是!” …… 御警司 东部纪朝中,集统御,警戒,刑司于一体的务法组织! 其内司员,不是去抓人就是在抓人的路上! 作奸犯科者,抓! 干扰东部治安,反纪朝者,抓! …… “大人,夏侯世子前来探监!” “探监?哪些人?” “一百零六号那几位!” “啧!麻烦还是来了!先去通知一百零六号狱侍探监消息,再去禀告司徒!” “是!” …… “世子,一百零六号狱铺的狱侍已经收到消息,您先跟小的来!” “嗯!” 夏浩在御警司门口表明身份和来由,便有人领着自己往司里走去! 二十年了,他们几个应该也见识了养生针的作用了吧! 夏浩慢慢跟着前头的司专,也打量着这热火朝天的御警司,二十年了,这里关押着的人越来越多了。 顺着通道越走越深,之前嘈杂不堪的外司已经离远了,现在越发的幽冷,前头带路的司专听着自己心跳加速的声音,时不时打着一个寒颤,一百零六号狱铺,是会吃人的…… 尽力走过前面的几十个狱铺,司专总算是摸到了一百零六号狱铺前头,刚想有动作,还未来得及开铺门,便听见后边传来声音“御警司重地!一百零六号狱铺为重灾狱铺,岂是闲杂人等说探就能探的!” 前方正准备开锁的司专连忙收回动作,神情有些不安,回过头,正准备向来者解释解释,可刚走到那人跟前,就被一脚踹开了,伴随着的是更加冷漠的声音“区区司专,也敢随意带人进来?纪朝重地!不知纪律!不知死活!” 还在看着一片黑暗的一百零六号狱铺并扫视着外在布局的夏浩回头怂了怂了肩膀,撇见那人穿着铺袍,肩膀处编织着一百零六的字样,夏浩就已经知道了这位来者不善的人是谁了! “唉,什么时候我夏家的私铺也轮得到一个外家狱侍来说话?”夏浩有些疑问唏嘘。 听到了夏浩的话语,来人显的更加生气了,只见他冷哼一声“本狱侍在重申一遍!此地乃纪朝重地!还不将这外人拘捕至询房,审问其目的和原由!” 看着这人明明一副咄咄逼人的样子,却还要夹杂着表演一番装糊涂,夏浩就感觉到有些好笑,伸手敲了敲面前狱铺的栏杆,让其发出清脆的响声回荡在通道。 “这二十年全当吃白饭了?” 夏浩盯着眼前的狱侍,不知道在向谁问道。 “你……”这个一百零六号的狱侍还未来得及开口,就已经极为难受的捂着脖子,脸色渐渐变青色,后又通红,人噗通倒地,抽搐几下,便肉眼可见的干扁下去,死了! 狱铺门口的司专和隔壁狱铺里都没人敢出声,不对,听说隔壁狱铺都犯人都被吃光了,还没来得及进行关押,是个空铺,毕竟传闻这一百零六号狱铺很凶且吃人,稍微有点了解的哪个敢在这放肆! 话说这位狱侍也不是新来的那种,今天怎会如此鲁莽,这位世子爷可不是什么善茬! 那位领路的司专还未来得及惊呼便晕了过去。 一半被吓得,一半来自脖子上的一记手刀。 …… “真是铁打的御警司,流水的狱铺侍!”看着成为一具干枯尸体的狱侍,夏浩面无表情的感慨着。 “好了,可以自己出来了吧,几位不会是想要我亲自伺候下来出狱吧?”夏浩将那位苦命的领路司专扶着靠墙坐下,冲着狱铺里头开口说道。 “哎呦,这话浩爷说的可是让人家伤心的很!人家孤零零的一个人,陪着这一个老头和一个憨憨在这里浪费了二十来年,想要爷亲自伺候奴家一次怎么了?”娇滴滴的声音伴随着锁链的拖拉声从狱铺里头传来! 慢慢的阴影处走出了一驼背老者一浑身铁链的汉子和一身材妖娆的妙龄女子! “看来几位呆的还不错!”夏浩看了一眼完全没有被抓后入狱样子的三人,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问道“养生针效果不错!” “承蒙少爷照顾!”老者缓缓开口,拄着一根拐杖,正在收回着什么。 “虫夫你这虫子真是越来越有灵性了!”夏浩冲着老者点点头,随即看向一旁的汉子“阿道倒是瘦了!你们爷孙两人可不能抢食啊!” “爷……爷的……虫……虫子……不好吃!”阿道的话有些结巴,以前很沉默,一直沉默寡言就成这样了。 “啧啧,咱们这位女王大人可是越发的水灵了!”夏浩和一老一少打完招呼这才看向那个妖娆的女子“骨女,骨头上的肉需要保养了!” “爷总算是关心人家了呢,人家可是有好好保养的哦,晚上还可以和爷好好聊聊怎么保养的哟!” “本少爷可不太懂,也不想了解!言归正传了,几位,久等了啊!” “少爷的承诺值得等待!” “可看来有些人没坚持等啊!辜负了我的一番好意,他不会天真的以为那东西是很好收的吧……” “四绝终究是散了!” “那位可是把自己卖了个好价钱呢!顺带卖的还有爷的信息和东西!” “是嘛!价格太低的话我可不同意!” “谁知道呢……” 三人随着夏浩缓缓向外走去,一路走过,经过的那些通道狱铺时,他们前脚刚离开后脚那里头便纷纷传来砰砰砰的东西倒地声音,还伴随着隐隐约约传开的呻吟,分不清是痛苦还是享受…… “这些年,御警司抓的人可是越来越不成样子了!”骨女轻轻摆动着衣袖,有些嫌弃着。 “没能在你骨粉下坚持三个呼吸来的确不太行!”夏浩轻语“他们,忙着别的事情呢!” “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御警司去忙?” “有的!在铲除异己吧!” 此时四人愈发接近的御警司入口处稳稳站立着一人,阳光照射下,颇有一人挡一门的气势,低沉的声音自门口传开“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异者!御警司必诛之!” 东谋 - 少谋 - 本秋 御警司 一个年轻人气喘吁吁的单膝跪地,一只手捂着胸口,嘴角溢出血渍。 此人正是之前拦门堵路,妄言除异的那位! 身上的衣服早已经破烂不堪,可还是隐约看到左肩膀处有着银丝镶嵌的“司徒”二字! 御警司总管者!司徒李云! 站在他面前的正是夏浩一行人! “怎么二十年过去,靠脑袋活命的贼老四你脑子怎么越发的不灵光了!在这里说什么胡话?还说的那么大声?这不是找抽!” “咳……”擦拭掉嘴角的血,舔了舔嘴唇,李云勉强伸直了腰,站了起来。 “贼老四啊,贼老四!你的贼脑袋里在想什么?”夏浩皱着眉头,露出不理解,当初合作的很是愉快,怎么就变节了! “出卖我,我可以理解!但你换来的居然就是这一身行头和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不太满意!” “阿道,这就累了?停下做什么?抽死这个贼!”慢慢走到一旁,找了个石墩子坐下,夏浩用手随意扇了扇,驱散着空气里扬起来的灰尘。 看戏一般的看着又开始动手的阿道,挥舞着伴身的锁链,呼啸着砸向李云的头! 骨女面带笑容的替夏浩轻揉着肩膀,虫夫则立在一旁的屋檐上,轻抚拐杖! “呵!拿着我的东西就换了这一身行头!那些人真当我的东西都是破烂?”夏浩吐了口唾沫,恶狠狠的说着。 李云一个翻身躲过飞来的锁链,身体蹲防着,喘着粗气“阿道可能不理解,虫夫骨女,你们两个又是为了什么?” “你们到底知不知道这个人要做的事!” “听听你说的话,看老子当初多么的信任你,曾与你推心置腹!” “推心置腹?”李云咽下口中的血液,面无表情的看着夏浩“你这种人,也有心?” 夏浩仰首示意下,阿道停下了攻击,夏浩自己则左手撑起下巴默默看着咳嗽不止的李云。 “现在还能说有!那你现在是在干什么?一个人来送送昔日好友?” 李云没有出声。 阿道开始蓄势了,高大的身体青筋暴起,滚滚热浪以他为中心散开。 夏浩闭上了眼睛,随着阿道的一声爆呵,大地震动了起来,等夏浩再度睁开眼睛,李云已经被锁链捆绑住身体,整个人陷在了地面里! “就这?就这么想用你的死来证明一件事情的真实性?” 地上躺着的李云已经有气进没气处了,身体上的锁链还在缓缓收紧缠绕! “你觉得他们会在乎?” “我在乎……” 夏浩长笑一声“后悔了?” …… “那你觉得我会在乎?” …… “就如了你的意,杀了你灭口好了!” 阿道一跃而起,膝盖狠狠砸进李云的胸膛,挥舞着拳头,一拳又一拳的打在李云的脸上!血肉横飞…… 风吹来,拳头砸到脸的声音已经变成了拳头砸地的声音了,这是砸穿了…… 夏浩慢慢走到李云的身边,用脚尖挑开已经破烂的肚子“浪费老子一根针!” 在李云碎烂的内脏中,却有着绿色的光一闪一闪 夏浩乐了“还算有点东西!” 剧烈的轰炸声在夏浩的脚下响起,像是导火索,虫夫所在屋檐那也开始蔓延,爆炸声持续了许久! 飞扬起的尘土悠悠的散去,阿道已经立在夏浩身前,再前边有一层黑色的虫幕笼罩在,将爆炸隔绝开来! 夏浩揉了揉鼻子,看着前方已经塌陷下去了御警司,缓缓开口道 “待会儿赶过来的人,虫夫你处理一下!既然人家都不在乎这东西,阿道,那就把这里拆的更干净一点!” “骨女,把李贼的能力和身体样本进行回收!你的的幻觉外相已经被破开了!我就先走了!记得,现在发生的是昔日四绝内战,老四身死,其三人,挟持夏家世子,往南部离去!” “都不傻,他们不看破,我们就不说破好了!” “好好闹腾,我先去接你们的新任老四了!” “今天的王都城得乱一点……” …… 夏浩离开了御警司,游荡在街上,此时的王都城已经有点乱像生了,一些警司已经从骨女的幻像中惊醒,那边就让他们几个折腾好了! 转向走入一条巷子,巷子深处已经有穿着黑衣服的几人站着了! “芷诺跟我来!带你看看你们南部将要迎接的客人!” “其他几个,去王都城周边玩玩吧!玩的开心点!” “是!” 黑影散去,谢芷诺跟着夏浩,走出了巷口,一袭黑裙摇摆在街上。 …… “芷诺姑娘是不太舒服?”夏浩看着跟在一旁,神情有些紧张和忐忑的谢芷诺,轻声问道。 “芷诺只是有些迷茫,不知道少爷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这不重要的!” “嗯!” “你只要知道我是一个很合格的合作者就可以了!” 看着将身后变大的躁乱当做是玩乐一般走在前头的夏浩,谢芷诺意识到,部落里的少祭司和族老,怕是另有打算! “哦,对了,你对这个世界满意嘛?” “芷诺不知道。” “不知道,就是最真实的状态!如果有人弄烂了我最爱的玩具,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好?” “那个人应该也有最爱的吧?” “也对,理解!” 闲聊几句,夏浩和谢芷诺便已经走到了钟族后门门口! 迈步上前,敲了敲门,只见从门缝中传出一张纸条,掉在了地上! 夏浩弯腰捡起,弹了弹纸,纸上正写着一个位置。 “你说这人啊!要多奇怪,有多奇怪!走咯,茶都没讨到一杯。” 招呼了一声谢芷诺,夏浩将纸条传给她“带路会吧?” “会的!” …… 王都城,纪朝太子府 温和秀气的年轻男子正端坐在府邸中,身边屏风处香烟袅袅,琴音环绕,有舞女正在大堂中摆浓着舞姿,与外界的嘈杂分隔而立。 一曲过后,男子挥挥手,舞女弦师则欠身退堂而去。 “他还是回来了!”男子缓缓开口,看向一旁的屏风。 “他还是他吗?”屏风后出来一人,一身红衣,男儿身,腰间配着把剑,江湖浪子! “本太子可不管这个!” “你说你,何必呢?上面老一辈的都默认了他的存在,你又何苦弄出那一番话!” “你觉得我还放不下二十年前的那个事?” “我可没这样讲!” “老一辈的不一样么默许了我的行为!” “李云死了!” “那把翠玉带回来!” “啧啧!真是玉女无情的很啊!” “他马上就要来了……” 红衣随意敲击着剑柄,一步两步消散于香烟中,只有这位年轻的太子望着自己的手,神游天外。 …… 此时的夏浩两人正越走越路偏,远离了城市的繁华似锦,在这城市中心居然会有树木丛林的存在? 夏浩看着不高,但长的很健康的树木,点点头,望向树木丛中深处,笑道“钟鬼,我回来了!” 风吹动着树枝,丛林深处,一邋遢长发,乞丐模样的人走了出来。 离夏浩不远处站立着,并未出声。 夏浩身后的谢芷诺低着头,不敢去看前头这人。 嘶哑的声音,从此人的腹部传开,听着就像朽木被拉扯的声音。 “去哪?” “南部!” “可!” 夏浩从袖子里拿出一块小石头,捏的粉碎,让其随风飘散。 往前走了一两步,离这个人更近了些,“贼老四死了!你得顶上!” “可!” 回过头,对着谢芷诺说道“把你的那些人召集到这里来!” “是!” 说完,夏浩走到钟鬼旁边,勾搭着他的背,将他拉到一旁,找了两个石墩子坐下了! “帮我炼个人!” “贼老四?” “样本东西在骨女手里。” “可!” “代号—背棺贼” “会有棺材的!” “最近有没有可以爆炸的东西?给你看看我的新能力!” 钟鬼从条条状状的衣物当中掏出了两个圆球状的金属东西! “烈一,噬三!” “啧啧啧,都跟你讲过这么危险的东西,不要随身带。”夏浩一手抓过来,两手捂着,摩擦,一直在摩擦! 就一会,夏浩将手中的东西放到钟鬼眼前,两个圆球状是东西已经变成了一张扑克牌大小了“这是烈噬!” 钟鬼用手指摸了一下,身体小幅度的开始颤抖,然后慢慢变大,还有那头发下传出来的笑声…… 谢芷诺往后面退了几步,也许有了这样的动作,才能让自己更加心安一点。 “有意思吧!” “不错!很好!”钟鬼抬起来那张灰白的脸,用充满血丝的眼睛瞪着夏浩! “你没让我白等!” “当然!” …… 只见几个黑衣人踩着树枝跃到谢芷诺身边,熟悉的声音响起“小姐……” 谢芷诺摇头,看着黑衣上的血渍,并没有说什么。 突然安静的丛林里响起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地上不知道何时出现了许多黑色的虫子,越来越多! 堆积在一起,缓缓凝聚成一人形,黑虫散去,虫夫现! 高大的黑影从空中降落,砸在地上条条链横,正是阿道! 丛林入口处出现了四名轿夫,抬着白色的轿子缓缓走来,轿子上还传来妩媚的笑声,骨女至! 夏浩将手中的卡牌收了起来,起身,看向谢芷诺! “修整打理一下,这么大的血腥味怪冲鼻子!都认识认识,往后一段时间,我们都是合作伙伴!” “等我回来,就出发南部!” “是!” …… 夏浩走了,四个怪异的人,没有动,谢芷诺一行人也不敢动! “东西呢?”钟鬼伸出手,转向骨女一方! 轿子里传来咯咯咯的笑声,一个白色的盒子自轿子里头飞出“真是一位猴急的朋友!” 钟鬼随手接过盒子,往地上踏了一脚,随着钟鬼的动作,一股阴凉的风吹起,谢芷诺好像听到了风中的哀嚎和凄厉的叫喊声。 接着她就看到那人的前面出现了一个金属台,缓缓升起,紧接着的就是令人胆寒的一幕…… 谢芷诺再一次心疯狂跳动着,王虎一行人也自觉的护在谢芷诺身前! “有趣!”轿子里的骨女肆意的笑着,虫夫点点头“阿道,护着点老四!” 整个丛林,诡异无比…… …… 夏浩把玩着手里的卡牌,溜达在太子府,此时的太子府已经没有下人在了。 正当夏浩欣赏着眼前那朵花时,不远处传来了男人的声音“你还回来做什么!”来者正是太子! “为了拯救我的世界!” “一直欺骗自己,有意思吗?” “你不信我,各族长辈他们信!” “那份信任其实是你夏浩想要的!” “所以他们给了,不是嘛!你不请我坐坐?” …… 两人都没有动,安静了少许,太子深邃的眼睛里露出一丝寒光,“每个人都有罪!” 夏浩摘下那朵花,回过头问道“所以呢?” “老一辈不管事了,那就我们玩自己的吧!” “哦?说说看?” “人分三六九等!罪有笞杖徒流死五刑!” “哦?继续!” “能力无关大小,运用才分极致!所以!发罪召吧!” “通缉令?” “差不多!” “就这?” “……” 夏浩轻捻下花瓣,放入嘴中“你以前也是这么有想法!” “好了,随你吧!我走了!” “下次你不一定能活!” “那就下一次再说吧!” 谭正从怀里拿出卡片,往天上一抛,淡笑道“送你了!” 随即整个身体开始融化,然后消失…… 东部太子府,炸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