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 重生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座偏僻萧条的宫殿,殿外长满了杂草,显然已是多日无人打理,野草疯长,封了进去的路,就连回廊也被不知名的藤蔓缠满,除了那耸立着的破败宫殿,实在是让人难以想象这是皇宫中的景色。 微凉的风透过殿门上破开的缝隙吹进去,风带动帷幔飞舞,因为殿内太空荡发出呜咽的声音,显得格外的诡异。 窗外的光照进里面已经变得灰暗,帷幔翻飞的阴影下,一个浅紫色的身影躺在地上,那玲珑的身体不难猜是一个女子,她平躺在地上,较好的面容沾了不少灰尘,看不清楚本来的样子,但是却可以知道应该是个美人儿,只是十五六岁的样子,还有些没有张开的稚嫩青涩。 她干净的一边脸庞惨白如纸,唇边溢出的污血染红了衣襟,一脸平静死寂,仿佛已经不久于人世,唯有那胸膛微不可见的起伏让人知道她还活着。 “哒哒!”细微的脚步声从门口传来,虽然很小,但是在这空旷的地方听得格外清晰,很快一个身着雪白滚边纱裙的少女带着两个丫鬟摸样的女子走进来,少女瓜子脸,柳眉杏眼,也是一个美人,不过那眼中浓浓的不屑、鄙夷还有那一副高傲如孔雀的嘴脸却生生的破坏了那美丽,让人看一眼便生厌。 云嫚看着地上好像快要死去的人,唇边的嘲讽更胜,一国皇后又如何?还不是她手中的玩物而已。 目光落在她虽然沾染了灰尘却还是掩不住美丽的脸上,云嫚眼中闪过狠毒,就在她快要忍不住伸手去将那张脸弄花的时候,一个念头跃上心间,她止住动作,邪恶的笑起来:“去净身房叫几个太监过来,就说这里有他们喜欢的宝贝!” 身后的丫鬟脸色一变,净身房的太监常年从事的事情就是阉割新来的太监,两年前皇宫大清洗死了不少人,这两年召进宫里的太监多达上千人,净身房的太监拿阉割之事练手,已经扭曲变态得不能再变态,如今却把这么漂亮的一个女子送给那些变态的太监,不用想都知道该是怎样的结果。 虽然知道后果很可怕,但是那丫鬟也只是变了一下脸色,然后从容的去叫人了,显然这样的事情不是第一次干了。 “走吧!”想看的看见的,该吩咐的吩咐了,云嫚自然就带着人离开了,她只需要等几个时辰来看结果就好了,她相信那样的画面一定很好看。 随着她们的离开,这空荡的宫殿又恢复了寂静,因此也就没人看见地上的人儿睫毛微微颤动几下,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如水的眸子,一眼就让人忘到底,有种莫名的牵引人心的魅力,看一眼便可深深的记住,再也忘不掉。 稚嫩的绝美容颜再配上一双清澈的眼眸,不难想象是一个怎样的美人,只是此刻那双清澈的眸子中染上了不该属于它的深沉和犀利。 “还活着么?”微弱的声音从那惨白的唇间溢出,说不尽的嘲讽。 阡妩看着眼前的景色,虽然破败,但是也不难看出该是古代建筑里才有的建筑,她不明白自己怎么会来到这里,身上的疼痛和难受无比的真实,让她确定自己是真的活着,可是就是因为活着,她才觉得更加的嘲讽! 曾经,她选择不了出生,选择不了命运,选择不了爱人,所以她一生束缚,没有一刻自由,当那杀手的抢指在她心口的时候,她明明可以躲开,可是她没有,她以为她自己可以选择一次,哪怕只是死亡,可是这该死的老天却连她最后可以选择的机会都剥夺。 那么多人想活却不得不死,而她想死,却又活了过来,她该说老天的慈悲,还是埋怨一下自己的命运? “嗤!” 不屑的冷笑一声,打住那些念头,既然活了过来,摆脱了曾经的身份,她定然要好好为自己而活,就当是老天对她的补偿也未尝不可。 “嗯?…”想要起身,心口却一阵剧痛,眉头拧起,身子顿住,缓和了一下抬手捂上心口,咬牙忍住痛意坐起来,目光落在自己身上的纱衣上,还有那两条腿,阡妩眉头微微皱起,将手伸出来,白皙纤长如青葱般的芊芊玉指,小巧的手,还有那手臂上轻纱都遮盖不住的一点朱砂! 守宫砂? 阡妩眼前一花,堪堪稳住心神,这不是她自己,痛意告诉她这不是梦,那么……借尸还魂?还是,重生? 一种莫名的喜悦突然冲击她的心头,她重生了!摆脱了曾经的身份,摆脱了那让她窒息的一切,换一具身体重生! ‘重生’的喜悦给了她莫大的力量,从未有过的自由感几乎将她淹没,唇角的笑肆意的荡漾开去,如一朵开在尘埃中的牡丹,就算蒙尘却也掩不住她的美丽。 因为心中有了希望,阡妩觉得心口的疼似乎也不再那么疼,扶着旁边的凳子缓缓起身,踉跄了几下站定,看着阳光从窗外透进来,这她从未在意的光芒,此刻却觉得漂亮得惊人。 调整了一下步伐往门口走去,脚步虚浮让她有种想要晕厥的感觉,可是她却走得极稳,每一步都很稳,亦如她曾经一般。 “吱呀!”终于走到门边,抬手推开有些破败的门,看着前面阳光下的院子,纵然荒草凄凄,却也异样的迷人。 就在阡妩忍不住呼吸这自由的空气的时候,一阵密集的脚步声传来,隐约该是有三四人,他们一路说这话而来,话音有些模糊,但是却能听见那*的笑声,显然不是什么好人。 阡妩微微颦眉,她现在已经没多少力气了,若非心中渴望的意念支撑,恐怕她又得再次晕厥,如今她是强弩之末,若是这些人冲着她来,她怕是真的没有反抗之力。 目光快速扫过周围,最终落在那杂草中间的一条小路上,顿时毫不犹豫的走过去,将碍事的裙子拎起来,然后尽量不弄出痕迹的走进去。 阡妩刚刚进去掩住身影,那些个太监就已经来到,一起进了殿内,很快就发出疑惑的尖锐刺耳之声:“人呢?” 几人快速的找一圈,除了凌乱的脚印一直延伸到门口,就再也没有痕迹了,如公鸭一般难听的声音怒骂:“该死的!不是说有人在的么?” “那小贱人居然跑了,简直浪费咱们时间!” “那要不要找找?听说她受了伤,应该走不远的!” “要找你一个人找,这可是霜华宫,若不是说有好东西,我才不来呢!” 霜华宫可是皇宫中的鬼屋,死的人不计其数,晚上的时候一直闹鬼,进来的人,疯的疯,死的死,他们也是仗着现在是白天才来,现在被这么一说,心中顿时就虚了,打量了一下四周,最后逃命似的跑了。 云嫚将人弄来霜华宫主要就是因为这里没什么人敢来,她不用担心事情暴露,而她恐怕怎么都想不到,也因为这个,阡妩捡回了一条命。 而阡妩倒在杂草从中,凭着最后一丝意念支撑着清醒,当那几人离开,最后一根线崩断,然后再一次陷入深深的昏迷。 在阡妩晕过去不就,一个红纱的身影落下,背对阳光只看见他修长的身形,随意懒散,透着魅惑众生的妖娆,大红的轻纱飞舞,他微微弯腰,修长纤细比女子还漂亮的手勾起地上女子的下巴,拇指指腹在她唇瓣上暧昧的摩擦几下,突然清浅一声笑,宛如风吹百花开,让人心神一颤:“有意思!本殿突然有些期待你醒来了!” 另一手拿了一颗药丸弹进阡妩的嘴里,下一刻红影一闪消失,顺便将地上的阡妩也一起打包带走。 偌大的宫殿萧条依旧,除了殿内的血迹和脚印,还有那遗落在草丛中的步履,没人知道这里曾经死了一国皇后,也没人知道一个异世的灵魂在这里重生! 皇后的静心殿因为皇后的失踪而天翻地覆,虽然有人一直压着不让流传出来,但是想要知道的人自然有方法,很快整个皇宫都知道皇后不见了,不过也只是过了几个时辰而已,很快皇后找到的消息传来,原来是皇后撇开众人独自去后花园散心,从假山上跌落下来晕倒,因此才惊了众人,很快就有宫女去传了太医,据说皇后跌落的时候被石头咯到了心口导致吐血,不过不是很严重,只需好好休养便可。 后宫现在几乎没有主子,所以这个消息也自在宫人之间传了一会儿,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什么?”雪白的厢房内,云嫚猛的一拍桌子,怒瞪眼前的丫鬟:“你说白菁月那个贱人居然好好的回去了?” ------题外话------ 各位色妞,新文来袭,群么么!第一章咱就弄个美男打酱油,嘿嘿,够义气吧?求收藏,求虎摸,么么么么! 002 醒来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再次醒来的时候是躺在柔软的真丝大床上,入手是绣得完美的飞凤锦被,床幔是金色坠了珍珠的珠纱幔,床下是三步台阶,两边摆着沉香木桌椅,上面摆着上好的青花瓷瓶,瓶中装饰的是鎏金凤尾。 地上是金色和暗红交织图案的地毯,不远处是一座巨大的牡丹屏风,金漆的柱子雕龙画凤,就连头顶的天花板也是雕刻着百鸟朝凤图,摆设物件和器具,每一样都精致完美,奢华、大气,富丽堂皇,看得人花了眼。 虽然没有见过皇宫,但是阡妩倒是并不因为眼前的景色有多惊讶,对她来说这里除了华丽一点,并没有多少不适,要知道豪门白家的祖宅也是极为奢侈的,只是没有恶俗到把倒处弄得金灿灿而已。 “娘娘!”一个三十来岁的宫人端着水盆进来,看见站在床边的阡妩,连忙将手中的水盆放到一边疾步过来,快速拿了旁边的披风给阡妩披上,担心的道:“娘娘的身子才刚好,怎么能下床呢,万一吹风染了风寒可就不好了!” “娘娘还是快些回去床上躺着吧!” 阡妩看着面前之人,从她的表情,然后透过眼睛看尽她的心里,惊喜、恭敬、担心、心疼,淡淡收回目光:“我想出去走走!” 静容为阡妩弄衣摆的手一顿,想想道:“娘娘昏睡了五日了,出去走走也好!” 娘娘?宫妃么? 阡妩没有说话,接过静容递来的手巾擦了擦脸,拿了水杯漱漱口,然后一眼不发的往外走,她并不着急,走得不快不慢,有着属于她阡妩特有的矜持和优雅。 静容看着阡妩的背影,莫名的觉得皇后娘娘的背影尊贵了许多,难道一次大难让皇后娘娘终于醒悟了么? “参见娘娘,娘娘千岁!”门口一个四十岁左右面色白净可见皱纹的太监拿着拂尘带着七八个宫女行礼,阡妩面色一动,没有多看抬步过去:“起来吧!” 平淡得听不出多少情绪的声音,跪着的大太监德安有些惊讶,抬头看了眼静容,静容回他一个迷茫的表情,表示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主子浮躁,沉不住气,喜怒都表现在脸上,他们这些在宫里滚打了几十年的宫人,只需一眼就看透娘娘的心思,可今日娘娘的情绪也太奇怪了,他们都做好她醒来之后大吵大闹的准备,却不想她竟然如此安静沉着,怎么不让人惊讶? “谢娘娘!”心中百转千回,还是立刻谢礼起身,然后德安带着八个宫女跟上阡妩的步子与静容站在一排。 阡妩自然知道身后跟了一大票人,不过她到没什么感觉,她的律师团队和策划团随便拉出来都是十多人,这还算少的。 宫殿的大门,往下是九级台阶,然后才是白玉栏杆的回廊,阡妩微微转身抬头,头顶一面巨大的匾额,上面黑漆朱红大字——静心殿! 也只是一眼而已,她没有多看便转身,抬步走下回廊,思量了一下往右边走去,皇宫的建筑,不管是在哪个朝代,都是恢弘大气,庞然广贸,处处透着尊贵、沉重、威严,而在这些大的气势之下,掩盖的便是奢侈和华丽,哪怕再雅致的景色也是人家最奢侈的存在。 走了好久,就在阡妩都准备转身的时候才看见御花园的大牌子,阡妩微微抬眸,然后带着人过去。倒是身后的静容和德安见阡妩走了这么远的路,顿时自责无比,若是知道皇后要来御花园,他们就该准备凤辇的,如今让皇后虚弱的身子走这么远的路,简直罪该万死。 因为刚刚醒来,身子当真是虚弱,阡妩觉得额头有汗,身子都没多少力,虽然一心想知道些什么,但是最终还是没有过多面前自己:“找个地方歇息一下!” 德安公公连忙点头:“娘娘这边走!” 德安带阡妩去旁边的八角亭,这是一队巡逻的士兵好巧不巧走了过来,看见这一队人,连忙单膝跪地行礼:“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阡妩身影一顿,随即自然的走过去:“起来吧!” 她还以为是个宫妃,没想到居然是个皇后,只是这皇后也太小了些吧? 德安将阡妩引到亭子中间侍候她坐下,立刻有宫女端来茶水点心,静容快速的将一个小暖炉递到阡妩的手里:“娘娘的手别冻着了!” 阡妩看着一堆人侍候她,倒是微微有些不适应了,心中叹一声古代和现代的差别,倒也没开口,默默的受了! 腹中有些空空,阡妩就着静容夹过来的点心随便吃了些,其实人是个很奇怪的生物,比如阡妩,她很讨厌曾经身为豪门白家当家大小姐的身份,那里束缚了她一身,且永远不得释放,而如今她重生换了身份,终于可以随心所欲了,可是她却依旧保持着身为白家当家的修养和习惯,虽然摆脱了那个身份,但是有些习惯已经植入灵魂,改变不了了。 随便吃了些点心,感觉肚子已经六分饱了,阡妩便放下筷子,端起旁边的茶杯,打开杯子,问道茶的浓香,却没有喝,直接放下:“换成清淡的茶!” 静容点头应声,立刻上前换下那杯普洱茶,心中无比疑惑,以前娘娘不是最喜欢喝的么? 新的茶很快端上来,阡妩喝了两口就放下杯子,身子微微倾斜靠在身后的柱子上看了外面的风景,倒没有继续走的打算了,反正刚刚醒来,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急! 也许是身体实在是太疲倦了,所以阡妩很快就有点昏昏欲睡,靠着柱子然后浅浅的阖上了眸子。 静容犹豫了一下还是道:“娘娘!你身体虚弱,还是回宫去休息吧,这里风大,万一感染风寒了娘娘又得受罪了!” 阡妩睁开眼,最终还是听她的话起身,亭子外的大道上已经准备好了步撵,八个太监抬的华丽软轿,阡妩看着这幅画面,揉揉眉心,然后上去了,倒是有些怀恋汽车了! 知道皇后身体不适,所以一行人没有过多停顿,很快就往静心殿走去,步撵出到御花园的时候,阡妩不自觉的挑开帘子往外看去,正好看着一个深情高傲的少女带着两个宫女和两个太监走进御花园,她当然不会认识这个女人,不过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她是谁?” 德安闻言看去,连忙答道:“回娘娘!那是摄政王身边的云嫚小姐!” 摄政王?阡妩感觉头部微微刺痛,接着一个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她躺在一处床榻之上,一个人猛的掀开帘子,高大的身影因为背光所以她看不见对方的容貌,下一刻她直接被人扯下地,可是却不死心的扑上去,最后的结果就是直接被一脚踹出去…… 抬首揉揉眉心,阡妩忍不住眼皮抽了一下,莫非那个男人就是摄政王?那么那画面改怎么解释?一国皇后勾引当朝摄政王不成,最后反被踢下床死掉?真是,让人无语啊! 阡妩因为得到一个让她无语的答案所以没了再问下去的心思,况且她也是真的不认识云嫚,所以并没有多在意,而和阡妩不同,那厢的云嫚停下步子看着那金黄的凤辇,只恨不得过去把阡妩拖下来,明明已经到了她的手里,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让这个敢肖想她姐夫的人身败名裂,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了? 不过,白菁月,你也别得意,这次是你侥幸,下一次,本小姐一定能送你下地狱。 回到静心殿,阡妩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皇上呢?” 静容惊讶的看着她,愣了一下才到:“娘娘难道忘了皇上与太后去祭祖了么?” 说完觉得自己语气不对,立刻改口:“此去已经有十几日了,想必再过两日就能回宫,娘娘可是记挂皇上了?” 记挂?阡妩失笑,她连那皇上长什么样子都不知道,还记挂?不过按照现在的身份,那皇上是她的男人,记挂一下,倒也没什么不妥。 ------题外话------ o__o”…第一章不够三千字,只能多传一章,囧....... 003 无聊了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因为实在是太疲惫,阡妩很快就睡下,没一会儿就昏昏沉沉的睡着了,而且一睡便是整整一个下午,再次睁开眼已是黄昏,阡妩揉揉额头起身,却不想手肘将枕头推开一点,露出了那压在下面的一张纸条。 表情平静的捡起纸条,上面毛笔书写的繁体文字,只有一句话:亥时三刻御花园见! 奸夫?情人?两个词瞬间蹦出阡妩的脑海,原谅她思想不正,但是这半夜三更见面,而且还是一国皇后,怎么想都不该是正常关系啊,将纸条揉了揉,起身丢进不远处的香炉里:“来人!” “奴婢在!”静容闻声快速进来,找了旁边的衣服就开始给阡妩穿衣。 “德安已经吩咐御膳房准备膳食了,因为娘娘刚刚醒来,所以准备的都是些清淡的食物!” “嗯!”阡妩点点头算是应了,对于不算熟悉的人,她向来很冷漠,而且现在很多事情都没有弄明白,也不适合多说话,以不变应万变。 静容快速给阡妩穿上一身相对简单的宫装,然后巧手的为阡妩输了一个发鬓,当看到她要将那假鬓加上去的时候阡妩抬手阻止了:“我不出去,就在这宫里,随便些就好!” 静容闻言倒也没有坚持,体谅阡妩大病初愈,实在不宜压力过大,这些金银事物暂时放一边也可以,快速了找出两只碧玉朱钗,配上两朵宝蓝色珍珠雕花流苏就成了,放下手之后忍不住赞道:“娘娘真美!” “是么?”阡妩浅浅勾唇看向镜中的‘自己’,不得不承认老天对她还算是眷顾的,虽然折腾了她一世,连死都折腾她,不过好歹两世为人给她的都是极美的摸样,前世的她高挑、妩媚、性感,就算是冷漠,但是在别人眼里也堪称尤物,若非她的铁腕残忍和家世摆在那里,恐怕不知道有多少狂蜂浪蝶。 而现在,阡妩忍不住抚上这张脸,连她都不得不承认这张脸的绝色,标准的鹅蛋脸,弯弯的眉恰到好处,无需修饰,微微狭长却不显得势力的眼眶,清澈见底的眸子,明明清楚却又仿佛含了一些氤氲薄雾,让人看不真切,却又想一探究竟,悬胆琼鼻,形状完美的樱唇,白皙的颈项如天鹅,精致的锁骨露出些许,说不出的精致和诱惑。 而这诱惑不是那种尤物女子般的诱惑,相反,很清纯,清纯如水一般透着,可是就因为清纯过头,反而有种说不出的诱人之色,尤其是当她微微眯眼的时候,眉眼之间瞬间增添了不少狐媚,清纯、稚嫩、妩媚,集中不相干的气质在一人身上体现,矛盾却毫不违和,甚至还因为这种矛盾,更加的让人心痒痒! 阡妩只想说,这绝对不该是一个皇后该有的,该是祸国妖姬才对啊!也好在她现在身体年纪不大,改发育的地方还没完全发育,所以看起来没有那么让人接受不了,若不然,恐怕早有人指着她的鼻子开骂了。 “娘娘!请移驾前殿!”德安布置好了膳食进来恭敬道。 阡妩看了看这足足一米多的广袖,最后无奈抬着步子走出去,算了,来都来了,慢慢习惯就是了! 当阡妩走到那足足三米长的长桌的时候,看着桌上摆的膳食,虽然已经觉得没什么接受不了了,但是还是被震撼了一下,只不过一个晚膳而已,九个菜,三荤六素,配一个汤,五道点心,三个甜点,虽然每个里面的分量不多,但是算起来也是足足十八道菜,而只有她一个人吃,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奢侈到这样的度,也只有皇家了。 不过阡妩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多年手握权力,她早就忘记了什么叫做节俭,虽然她不一定要奢侈,但是绝对是要享受的,况且这些东西又不是她出钱,不吃白不吃。 吃完食物之后天色已经全黑了,阡妩喝茶坐在三层阶梯上的软榻上品茶,看着旁边欲言又止的静容,顿了顿才开口:“有什么就说吧!” 静容被阡妩点出心思有些尴尬,看了看周围,将德安以外的宫人全都赶出去,确定没人敢偷听了这才道:“奴婢知道自己不该问,但是奴婢还是希望娘娘能告诉奴婢那日娘娘去崇明殿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这几日摄政王没有动作,但是保不齐等皇上和太后归来摄政王会借此发难,奴婢得为娘娘早作打算才是!” 阡妩见她说得情真意切,倒是真心相劝,不过出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画面,她自己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她又如何能告诉她? “你别问了,我自己有数!” 静容本来想说的话一下子噎住,看着阡妩平静的样子,仿佛成竹在胸,担心的话也说不出口,罢了罢了,娘娘有了主见,他们也不多问,不过这些日子该多留意些才是。 平静的日子总是很无聊的,许是阡妩现在这个样子是他们愿意看见的,所以静容和德安对阡妩偶尔的要求都是尽最大的努力满足,比如说阡妩觉得无聊了想听听外面的事情,他们就找了两个经常出宫采购的太监隔着帘子讲给阡妩听,除了市井八卦,还有几国直接的皇室八卦。 阡妩安安静静的听,三天下来,除了知道齐家的纨绔少爷打了户部尚书的独子、翠红楼的花魁初夜接了三个客人、西边接头斗鸡出了一个‘武将军’之外,她还知道了这片大陆叫做中州,除了中州之外还有一个上九州,以及一个叫做流川的海岛河流地域,而这片中州是最大的陆地,被五个大国分割,夏国、燕国、北炎、南曲,以及大漠,边缘地区还有几个小国,不过都已经签下盟约成了附属之国,算不上号。 据说,燕国的皇帝又选了一百多个秀女填充后宫,其中一个最是绝色,让燕帝连宠多日,可惜燕帝太过勇猛,直接让那美人儿死在了床上,红颜薄命,让天下人唏嘘不已,忍不住幻想那被皇帝弄到死的美人该是怎样的*蚀骨。 据说,南曲的皇后谋害了曲国皇帝最宠爱的妃子腹中的骨肉,皇帝震怒,下旨将皇后下狱,然后罗列了无数罪名将皇后的母族,也就是曲国最大的氏族抄家,全族三十人斩首,七百多人流放,而那皇后所生的皇子公主虽然没有死,但是却也贬为奴籍,终身不得回宫。 据说:……。 阡妩坐在帘子后面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外面的太监眉飞色舞的演说,这就是八卦的力量,不管是哪个国家,多么遥远,只要有人在,再远的八卦也能传过来,虽然会因为传说而变了些味道,不过大体上的应该还是不会变的。 阡妩揉揉眉心,空闲下来的脑子突然间装了不少东西进去,总觉得脑子有点不够用呢。 一旁的静容见此立刻制止了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太监,将一袋子碎银子丢过去:“下去吧!” 那太监欢喜的接过,一脸的感激:“谢皇后娘娘赏赐,谢静容姑姑赏赐!” 说完话立刻恭敬麻溜的闪人了,因为他知道这不是他该待的地方,待久了,麻烦也就来了,自然闪得快。 静容断了安神茶递给阡妩:“娘娘!明日皇上与太后便要归来,娘娘怕是得早些起身去玄阳门外接驾才是!” 皇帝要回来了?阡妩一下子有些不知道说什么的郁闷,面对突然凭空冒出来的丈夫,她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就算再运筹帷幄,她也是个女人,这样的场面,当真是尴尬得很呢。 放下茶杯:“知道了!” 这几日有太医的药养着,阡妩倒是好得很快,只是这日子无聊得紧,总觉得骨头痒痒。 沐浴熏香之后躺下,挥退了想要放下床幔的静容,她现在还没有什么睡意! 侧身躺着看着旁边枕头上蜜蜜绣线修成的牡丹图案发呆,过去的一切她不想去想,而现在的一切,她接触不深,没那么多想法,所以脑海中空荡荡的,有种飘渺的空虚感。 原来她也有觉得空洞的时候么? 无声的失笑准备闭上眼睛,眼角却突然撇到枕头下的纸条,眉头有那么一丝烦闷,拿起来打开,依旧是和上次同样的纸条,连字迹都没有变! 到底是什么人三番五次的约这个皇后出去?而且还那么理直气壮! 思索再三,阡妩最终起床穿上了披风,不为别的,只因这里是皇宫,她必须清楚关于自己的一切事情,若不然到时候大祸临头,她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而更多的却是,她实在是无聊啊,曾经一天二十四小时当成四十八小时用的她,如今居然让她天天吃了睡,睡了吃,简直比杀她还难受啊! 对守在屏风边的静容打了招呼,然后径自从后面出了宫殿,寻着这几日记忆的方向一路往御花园而去。 然,御花园实在是太大,她又非本尊,怎么知道约定地点在那里?不过很快阡妩想到了一个结点,对方应该比她更着急,她又何必去找呢?于是她找了一处比较偏僻的亭子坐下,不过半刻,果然有人找了过来。 “月儿!” ------题外话------ 谢谢妞们的鼎立支持,在下一定非常努力码字,不会让乃们失望的,扑倒群么么! 004 劫色?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声包含着急、无奈、宠溺的‘月儿’,阡妩听得鸡皮疙瘩猛起,这算怎么回事?莫非真的有奸情? 她可不知道两人是怎么相处的,而且脑海中也没什么印象,缓缓转身看着来人,然后不说话!前来的是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称得上俊美,面部线条刚毅,无关深邃,只能是俊美,但是却不足以让人惊艳,他身上穿的是深褐色的束绣常服,脚下穿的却是一双鎏金马靴,上面绣的花纹是牛头,这是皇宫内部禁卫军的标识,而且能用鎏金,显然应该是有官职的,怪不得能让人把纸条递进她的宫殿,甚至光明正大的来着御花园跟她见面。 卓弈自然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已经换了灵魂,也不知道她不过在顷刻间就把他打量了透彻,几乎将身上有价值的信息都套了去。 “月儿!”卓弈看着阡妩一笑,刚毅的面容柔化了宠溺,却是有让女孩子心动的资本,可惜阡妩不是一般的女子。 以往他这么一唤,白菁月早就开心的扑了上来,今日是怎么回事?卓弈看着面前平静看着他的女子,心中莫名的慌了一下,只是他对这容颜实在是太熟悉,所以也不会往别处想,只当是白菁月在跟他闹别扭呢,心下这样想着,笑的更是温柔了。 “怎么了?是谁让我们的月儿受委屈了?” 阡妩对这种口吻实在是不感冒,直接转身就往外走。下一刻她的手臂就被人握住,卓弈的声音微微有那么点不耐烦:“你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不说话?” 阡妩扣住他的手往外拔,她不喜欢别人碰触自己的身体,从来都不喜欢,不过她的力气太小,不是习武的卓弈的对手,最后她果断还是放了,只是背对着他,冷冷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着‘她’语气中的冷意,卓弈知道她真的生气的,想到前些日子的时候,忍不住又软了语气:“好了月儿,难道你忘了我告诉你的事情么?只要你从夏寂宸那里偷到太后娘娘要的东西,太后娘娘就帮你换一个身份,然后让你神不知鬼不觉的嫁给我,到时候我们就能日夜相守了,你上次送的荷包我都带着呢!” 说完指指腰间的一个鸳鸯荷包,绣得极为精致,一看就是用了心的。 而阡妩看着只想冷笑,这算什么理由?这男人利用女人还能更贱一点么? “你难道不知道我受了伤,差点死了么?居然还让我去偷,摄政王的东西是那么好偷的么?”阡妩沉默片刻开口,语气说不出的冷漠,熟悉她的人就知道这是她发怒的样子,她平生最恨玩弄女人感情却将女人当成工具的男人。 她不是为女人抱不平,一个女人傻痴痴的被人玩弄,不值得她同情,她恨的是男人那副虚伪的嘴脸,想要利用就直接利用,却非要加上一个感情为枷锁,说得那么深情,真当她看不出他眼中的虚伪么? “月儿!我知道对不起你,让你受委屈了,但是你想想我们以后,太后娘娘答应我,只要我办成这件事情就升为正指挥使,会赐我一座**的府邸成亲,到时候我们……” “够了!”阡妩打断了他的话,她可没心情在这里听他说那些不切实际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东西这么重要?” 卓弈收了表情,瞬间严肃凝重了不少:“这个是绝对保密的,你只需要知道是玉质雕龙的,而且放在紫檀木盒里就行了,别的不能多问,这是要杀头的!” 阡妩实在是没心情跟这人耗下去了,随便挥挥手:“等我身体好点再说!” 说完脚步快速的离开,生怕后面的他追上来一样。 卓弈也确实想追,但是无奈阡妩走的太快,眨眼就去了阴影的地方,他刚刚迈开步子就不见了她的影子,走上前去找了一圈,也没有看见她的踪影,只得放弃了。 阡妩看着卓弈从不远处走远,此刻她只能说倒霉,早知道她就不出来见这个贱男人了,被他恶心了一阵不说,如今还受制于人,脖子上的东西冰凉冰凉,稍有不慎她的小命都得交待了,她今天走的是什么霉运啊? 一双长有力的手臂将她桎梏,一手绕过她的脖颈将刀短刃架在她的脖子上,一手放在腰间紧紧的将她扣住贴在那宽阔有力的胸膛上,一个男人,气息很危险,而且……味道很好闻! 阡妩都觉得自己淡定过头了,她居然还有心思闻这人的味道,不过就算她不刻意那些味道也往她的鼻子里钻,也怪不得她,话说,为何一个男人身上的味道那么好闻?似花非花,也不像是香水,形容不出来,但是怪好闻的。 很快稳住心神,现在可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啊,那身后之人是刺客?还是别的什么? “喂!”见身后的人半天不出声,阡妩终于还是先开口了,语气有些无奈,更多的却是懒散:“你到底想干什么?劫持、抢劫还是杀人越货,麻烦快点好不好?” 她只穿了里衣披风,在这样吹下去,会感冒的! “嗤!”身后的人像是被她逗乐了,那让人心尖儿都跟着颤抖的声音带着邪气痞痞问道:“如果本殿要劫色呢?” 揽着她腰间的手一路往上,非常邪恶的直接从那还不算明显的沟壑间滑上来,然后顺着她的锁骨脖颈一路往上,最后停在她的嘴唇上轻轻按压,真是又软又嫩,让他都想尝尝这味道了呢! 阡妩自己对这种触摸并没有身边感觉,但是这具身子实在是青涩稚嫩了些,随便一碰触就全身酥软,根本不受她的控制。 感觉到阡妩的变化身后之人的笑意更深,见阡妩没有动情只是恼怒,更是觉得有意思,突然一把推开阡妩,将她推到明亮处,而他的身影依旧隐在暗处:“这一次就先欠着,后会有期,皇后娘娘!” 阡妩扶着假山站稳,转身只来得及看见一抹红色的衣袂,便什么都看不见了,武功不低,能在皇宫自由行走,而且武功不低,还知道她是皇后娘娘……。罢了,再想下去她也不知道对方是谁,目的是什么,不过他说了后会有期,总有一天会知道了! 拢了拢衣领,转身走向回去的路,不要说她太无所谓,十岁之前她在军火、毒品和女人卖淫为生的望角苟且偷生,看尽了一切黑暗和肮脏,也在很早之前就知道,人命是多么的低贱脆弱,所以对她来说,除了食物、活着,没有什么更重要。 也不是……后来为了活着,她爱上了另外两样东西,权力和财富! ------题外话------ 本来想三千更的,但素编辑说推荐跟不上,妞们别着急,咱慢慢来,然后存稿,嘿嘿,v后一定把你们喂得饱饱的! 005 下马威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说好的今日要早些去迎接皇上和太后祭祖归来,但是因为昨夜出去吹了风,阡妩又华丽丽的发烧了,静容早上去侍候阡妩起身,却怎么都唤不醒,见她面色潮红,抬首去摸了一下,顿时发现烫得惊人,吓得她连忙跑出去:“德公公!快传太医,娘娘发烧了!” 很快整个静心殿就忙了起来,太医被请了过来,然后静心殿立刻人仰马翻,端水的端水,煎药的煎药,就算没事做也在地上打转,皇后娘娘染了风寒,若是怪罪下来,他们这些服侍的人可就惨了! 虽然烧得眼皮都睁不开,但是阡妩还是有意识的,知道有人再号脉,听得见静容他们说话的声音,只是实在是提不起神,这个时候她只能说无语了,就吹了吹夜风就发烧,当真是千金大小姐的身体,娇贵得让人嫌弃。 阡妩烧得都快成火炉了,自然不能去接驾,静容推推德安:“你快去玄阳门请罪,若不然太后娘娘怪罪下来,可就麻烦了!” 德安也知道事情严重,主子的荣辱跟他们紧密的联系在一起,他们也不希望阡妩受到责罚,快速点头之后带着几个太监往玄阳门去迎驾了。 冰凉的手绢贴上额头和心口,简直就是冰火两重天,阡妩却不得不受着,除了这样,还有一碗碗苦涩的药汁,为了让阡妩快点好起来,那药开的分量可真足,她的胃里满满都是中药,若不是看在他们是忠心为她的份上,她真想打人,虽然打人的力气都没有。 天色快要暗下来的时候阡妩才缓缓睁开了眼睛,虽然全身还是没什么力气,但是好歹意识清醒了。 喉咙里干涩疼痛像是一把火在烧,看了眼旁边没人,无奈自己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明明再简单不过的动作此刻却异常的费力,阡妩无比的恨这身体的虚弱,她是个要强的人,最不喜欢这林妹妹一样的身体了。 慢慢走到桌边拿了茶杯,好在还有点茶水,赶紧灌下这才缓解了点。 放下杯子准备回床上,却听得静容在外面叹气,忍不住问了一句:“怎么了?” “娘娘?”静容闻声连忙进来,惊喜一笑:“娘娘终于醒了!” 阡妩就着她的手坐下:“刚刚听你叹气,出什么事了?”她也没忘记今日是什么日子,不过她都病着了,还能怎办? 静容想想也不是很大的事情,便道:“德安带着几个手下去玄阳门跪迎太后,告诉太后娘娘生病了,哪知太后看都没有看一眼,带着文武百官走了,德安知道太后是怨恨娘娘了,所以就一直没有起,现在还跪在那里呢!” “不过也不是很大的事情,娘娘不必担心,若是跪一下能让太后消气儿,跪一下也是值得的!” 阡妩闻言颦眉,转头看看外面的天色:“他们就这么跪了一天?” 静容见阡妩担心,连忙宽慰道:“他们皮糙肉厚,不碍事的,娘娘身体还很虚弱,快些上床躺着吧,万一等下皇上过来看您,怕是要责罚奴婢了!” 阡妩眉头皱得更深,但是却没有说什么,封建社会和现代豪门相似,但是也有很多不同,至少在皇权至上的封建社会,奴才是没有人权的,若是她为这点事就出头,恐怕会招来笑话,况且她现在身体还虚弱,经不起折腾。 就在阡妩准备睡下的时候,一个宫女急匆匆的冲进来:“静容姑姑,不好了,出大事儿了!” 静容转头怒视:“谁准你没规矩大吵大闹的?冲撞皇后娘娘,该当何罪?” “静容姑姑!”是个清秀的小宫女,小家碧玉的样子,倒是很得眼缘,此刻有些委屈的看着静容,倒是越发的让人觉得可爱。不过再可爱,落在静容眼中都是罪过,这是皇宫,如何能没有规矩?况且这幅让人怜惜的摸样,实在是让护主的她喜欢不起来。 小贱蹄子!静容心中暗骂:“没见着娘娘么?还不行礼?” 兰芝看了眼阡妩,眼中对静容的恭敬和畏惧淡了不少,洋洋洒洒的行了一个礼:“见过娘娘,娘娘恕罪,只是奴婢确实有急事!” 为了不再被呵斥,连忙道:“是德安公公,他们被刑房的人带走打板子了,是太后娘娘罚的,说是他们不懂规矩冲撞了皇上!” “这……”静容一脸惊讶,很快变成担忧,有些着急。 阡妩看着面前的兰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暗腹,她这个皇后在这个宫女看来都不如一个嬷嬷么? 阡妩没有要去解救的意思,只道:“消息传到了这里,要打也应该打完了,派人去将他们抬回来,请两个太医看看吧!” 静容闻言忙点头:“奴婢带他们谢过娘娘恩典!娘娘快些上床躺着吧,奴婢去唤人进来守着!” “嗯!”阡妩淡淡应了一声,然后走上床去。 静容侍候阡妩睡下,赶着兰芝就要出去,兰芝面色不愉:“静容姑姑!” 静容没好气的在她手臂上猛掐一下,然后几乎是拖着她出去,虽然兰芝是二等宫女,但是这幅样子一看就不是安分的主儿,她才不会留在这里给娘娘碍眼呢。 兰芝愤愤的瞪着床上的阡妩,最后被静容拖了出去,眼中尽是不甘。 阡妩倒是懒得去跟一个宫女计较,这样的人不管放在那里,只要她愿意抬手就能捏死,不值得她在意,她在意的是太后,这个没见过面的女人,她打她的人,用的却是皇上的名号,让她有委屈也得咽下去,这是――下马威么? 不过显然这还是没完,静容派人去将人接了回来,每人五十大板,包夸德安在内的五个人,后背屁股全部血肉模糊,都跟水里捞出来的一样,气息都若有若无,像是随时会没有生命一般。 静容派人去请太医,没过一会儿请人的人回来了,一脸大汗,还有失落之色:“姑姑!太医院的太医都去出诊了,一个都不在!” “什么?”静容怒,怎么可能都不在,太医院上上下下一共五十多位太医,居然一个都不在,怎么可能? 可是很快静容就明白了,这是太后娘娘授意的,想要针对皇后娘娘,而她实在不明白太后娘娘为何要这样做。 静容转身去了静心殿的偏殿,找出曾经用剩的药膏出来,可是平时都不怎么用这些东西,加上有太医在,备下的都是少数,这点量一个人都不够,况且那么严重的伤,需要开药才能保命啊。 虽然不该打扰皇后娘娘,但是这人命关天,静容最终还是来到了阡妩的床边,双膝跪地一个响头‘铿’的磕在地上:“求娘娘救命!” ------题外话------ 妞们国庆节快乐,群么么!玩得开心点哦! 006 破釜沉舟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睁开有些沉重的眼皮看着静容:“怎么了?” 静容掩住心中的气愤,尽量让自己平静,可是一想到那几人血肉模糊的样子,怎么能平静得下来,一个头磕到地上,眼睛也忍不住酸得泛红:“求娘娘救救他们,太医院的太医皆以出诊为借口推脱不来,奴婢本不想求娘娘的,但是他们后背血肉模糊,昏迷又高烧,已经危在旦夕,求娘娘救命!” 阡妩转回目光看着帐子顶部,求她?她能有什么办法?纵然她知道得不多,却也知道自己这个皇后是个让人随便拿捏得主,尤其是后宫那位,她还能怎么做,难不成让她拖着这病恹恹的身子去后宫,给那人跪地求饶么? 若是十岁前的阡妩或许做得出来,为了活,什么都可以抛弃,但是现在的阡妩做不出来,重新拾回的尊严,她绝不允许被人放到脚下去踩,哪怕换个身份,她的高傲还在,宁死也不会做那求人的事情。 眼睛看见静容已经不断抹泪,知道她们这些宫人相处久了有感情,垂下眸子:“派人再去请太医吧!” 静容闻言起身,可是随即又顿住:“就算再去请,太医怕是也不会来的!” “拿我的令牌去请,请上三次,若是再不来,就将他们全部抬到太医院门口,不准任何人医治,若是他们死了,就在太医院门口挖一个坑,将他们面朝太医院葬在那里!” 阡妩平静却又掷地有声的说出这一段话,静容听得无比震撼,看着床上的主子,顿时发现自己突然间不认识这个服侍了三年的皇后了,可是纵然觉得陌生,但是现在的皇后娘娘却让她终于有种真心侍奉和臣服的感觉。 “奴婢遵旨!”纵然阡妩那话说得很决绝,可是她是聪明人,知道那或许可以救德安他们,若是救不了……。那也是他们的命,下意识的,她并不想皇后娘娘去求人。 静容带着皇后的令牌亲自跑了三趟太医院,无一列外,回答的都是太医出诊,连门都不给她进,看着被禁卫军守卫的太医院大门,静容死死握拳,再次回到静心殿,立刻让人将五人抬上往太医院而去,将五人如同停尸一样停在太医院门口,看着空荡的大门,对着身后的粗使嬷嬷一挥手:“给我挖!” 七个嬷嬷,四个杂役太监立刻拿着铲子铁楸走向旁边种草药的花坛开始下铲子,将那里面的泥往外挖。 “哎哎哎!你们这是干嘛呢?”太医院得药童看见这一幕连忙冲出来阻止:“这里是太医院,你们这是想干什么?” 静容一把将他掀开,冷笑:“我自然知道这里是太医院,不用你提醒!” 药童怒:“你既然知道这里是太医院,那你这是在做什么?不想要命了不是?” “我当然要命,不过地上的人怕是没命的,皇后娘娘感念他们忠心耿耿,特意在皇宫里为他们选了一个风水宝地安葬,活人你们不救,难不成连死人也不放过?” 静容当了二十多年宫女,十多年的大宫女,身上的气势全开,如何是一个嚣张的药童可以抵挡的,他一下子没了气焰,看着地上的人,默默补了一句:“可是他们还没死呢!” 静容哼声:“等这个坑挖好了,他们也就能断气儿了,正好!” 药童一噎,看着静容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一下子没了主意,沉默一下之后立刻调头往太医院里面跑。 “院正大人!王大人!”药童一路冲进最中间的院阁,那里是太医院副院正办公的地方:“院正大人!不好了!” 副院正王太医将手中的医书一放,看着急急忙忙的药童,怒斥:“慌慌张张,成何体统?” 药童哪儿管得了他的怒骂啊,忙道:“不好了!静心殿的姑姑抬着那五个被打了板子的人过来了……” “过来了就过来了,挡在门口就是,反正太医都不在!”副院正不在意道。 “可是他们连门口都不进,直接在门口挖起了坑,说皇后娘娘感念他们忠心耿耿,要在我们太医院门口选个风水宝地把他们安葬!” “荒唐!”王太医猛的一丢医术,一脸怒容:“这太医院岂是他们胡来的地方?” “你!立刻带人去把他们赶走,几个奴才死了就死了,摆在我们太医院门口算什么事?” “可是那是皇后娘娘,而且人还没死呢!” “皇后娘娘又怎么了?冲撞太后和皇上,这些奴才就算皇后都保不住,不对……你说还没死?”王太医反映过来,迟疑了片刻道:“你吩咐张太医出去给看看,既然没死就先吊着,太后娘娘还没说要他们的命呢!” “额!是!”药童连忙出去唤张太医,心中嘀咕,这都什么事儿啊?头先人家三请四请不去医治,如今又赶着上前医治,真是不懂。 药童带着一个年级大的老太医出了太医院,对静容道:“姑姑!你们别挖了,张太医给他们看伤,他们不会死的!” 静容面无表情,上前一步挡住想要为几人检查的张太医,她知道张太医是太医院的老太医,所以倒是没那么强硬,客气道:“劳烦太医了!不过皇后娘娘有令,他们命贱,没资格让太医院的各位太医出手,他们这个样子,离死也不远了,所以就不麻烦太医了!娘娘如今尚在病中,没有精力为他们操持,特命奴婢在皇宫为他们选个风水宝地,全当感谢他们的忠心!” 张太医在皇宫待了不少年,自然知道这后面的猫腻,但是医者仁心,看着地上的五人,叹口气道:“若是现在救治,应该都能保命的,娘娘何苦为了一口气,拿人命来开玩笑呢?” 静容喉头一梗,对张太医福身一礼:“张大人这句话静容记住了,但是今日之事已无回旋的余地,张大人还是离开吧!” “哎!”张太医长叹一口气,拿了药箱转身走了回去。 “哎哎!”药童傻眼,这又是怎么回事啊? “什么?岂有此理!”王院正闻言手中的书一丢,起身走出来:“几个奴才而已,当真以为能威胁到本官么?” 立刻带着几人去,出到门口看见一地狼籍,还有那几个躺在地上要死不活的人,王院正一把怒火烧起:“不识好歹,来人,把他们全部给本官赶走,这里是太医院,岂是任人撒野的地方?” “是!”守在太医院得禁卫军得了命令立刻就要上前拿人,甚至已经把刀都抽出来了。 静容站在五个担架前,一脸镇定之色,她并不是经不起大事的小宫女,比这大的阵仗她都经历过了,这点吓不了她。 几个粗使嬷嬷和太监拿着铲子铁楸护在五个伤员周围,寸步不让。 就在双方一触即发的时候,一个微凉的声音传来,如春风扶柳,却在顷刻之间打破了那剑拔弩张的气氛:“让在下看看他们的伤!” 007 小皇帝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虽然说了那样决绝的话,但是阡妩最后还是有些不放心,披了披风带着两个二等宫女出了静心殿,虽然在皇宫死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就算让那五人死也不是罪过,她不怕死亡,甚至亲手杀过人,但是却做不到让对自己忠心的人无辜的死去,所以还是决定去看看。 这个皇宫分为东六宫和西六宫,后宫属于西六宫,而东六宫乃是皇上、大臣办公的地方,乃皇权的中心所在,也是军事重地,而太医院是大臣,但是更多的确是为后宫各位娘娘医治,所以划分在了东六宫和西六宫的交界处,**于两边。 阡妩选了一条近路往太医院走去,皇宫中除了建筑庞大的宫殿便是无数的花园,各种各样的假山花园、亭台水榭,奢华、雅致,应有尽有,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打!把他给本郡主打跪下!” 一声娇喝传进阡妩的耳朵,那声音清脆无比,应该还是个女孩子,阡妩不自主的转头看去,却见一个十三四岁左右身着鹅黄色落纱宫装的少女正指使者两个身穿骑马装的少年对着一个孩子拳打脚踢。 那两个少年跟女子应该差不多大,明明很小,可是那行为却可恶得让人发指;阡妩的目光不自主的转到那个被欺负的男孩身上,相比起来,那个男孩要小得多,六岁、还是七岁?小小的身子,短短的手脚,发冠被扯到一边,头发乱蓬蓬的,身上明黄色的一袍也被扯得凌乱,两人领着他的手想要迫使他跪下,他却死死的抱着其中一个的腰,任凭对方怎么打都不愿跪下。 真是倔强!阡妩心中忍不住道,想完之后突然又觉得不对,目光看向那个孩子身上的衣服,明黄色?还有绣龙!虽然她知道得不多,可是似乎记忆里并没有皇太子,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可能就是皇上? 微微转头看相身后的两个宫女,却见她们把头都快埋到肚子里去了,心中尚不确定的猜测瞬间又了答案。心中不免想笑,她这几日一直在猜测她这突然冒出来的男人该是什么样子的,俊美的、丑陋的、懦弱的、无能的,她都想过了,却独独没有想过他居然是一个……孩子! “哼!还敢反抗,信不信本郡主告诉太后姑妈,让她斩了你?” 女孩的声音本来很好听,如黄莺脆鸣,可惜说出的话却不符合她这天真的年纪,也太过恶毒,让人喜欢不起来! “郡主!不如剥掉他这身衣服如何?只要剥掉他这身衣服,他就什么都不是!”一个少年提议道,而且语气中跃跃欲试。 被称为郡主的女孩闻言立刻笑道:“好!给本郡主把他剥光,然后丢到湖水离去!” “嘿嘿!剥掉这身龙袍,看他还怎么神气!” “就是!居然还敢和太后娘娘走在一起让我们跪拜,剥掉这身衣服,看他还敢不敢让我们跪!” “哈哈……” 两个少年很快将那孩子剥光然后直接丢进冰冷的湖水里,听到那一声‘扑通’的响声,顿时开心的大笑。 郡主看见在水里扑腾的孩子顿时更加得意了,就算是皇上又怎样,还不是被她随便欺负?傲气的昂起下巴:“走吧!姑妈还等着我们呢!” “郡主请!” 两个少年争相对那个女孩献媚讨宠,而那女孩一副在自然不过的样子受着,显然那不可一世的脾气就是这么宠出来的。 阡妩微微敛眸,然后看向那湖面,现在还是初春,湖水很凉,那个孩子被丢进这么冻的水里,万一落下了病根可就不好了! 周围也没有在,阡妩下意识的就往那边走,准备过去看看,却不想她刚刚迈出步子就看见一个光溜溜的小身影从湖边爬了上来,因为湖水太冷,冻得他脸色都苍白了,唇色也开始发紫,不过他没有停在那里无助的求救,而是快速跑到一处假山后面,摸索了一会儿就穿着一套小太监的衣服出来,那熟练的动作打扮,显然是经常干这一的事情。 阡妩收回步子转身走向原本的路,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小皇帝的面前,直到走过了两个回廊她才开口:“刚刚那个三人是谁?” 两个宫女听见她问顿时紧张起来,不过听见她问的是另外三人,心中松了口气,虽然皇上年幼没有权力,但是也不是她们这些宫女可以欺负的,莫说欺负,就是看着被欺负都不行,这种事情在宫里不少见,她们都是赶紧避开,生怕惹祸上身,刚刚若不是皇后娘娘站在那里,她们早就闪开了,不然若是被雪阳郡主发现,她们都得跟着倒霉! “回娘娘!那是太后娘娘的侄女雪阳郡主,另外两位其中一个应该丞相府魏家和尚书府袁家的公子!” 阡妩拉了拉被风吹开的披风没有再说话,径自往太医院而去! ――分割线―― “让在下看看他们的伤!”如春风扶柳,如朝阳融化初雪,温柔的声音带着让人不可抗拒的力量,静容看着眼前依稀碧水天蓝与雪白相见的俊美男子,那已经鱼死网破的气势一下子就泄了,面对对方轻柔的目光,她竟然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王院正的脸色在来人出现的瞬间顿时难看了下来,虽然他心中很是不愉,但是还是不得不低头:“萧大人!” 他虽然一直被人称为太医院得院正,但是终究是副的,而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院正,虽然他从来不管事,也从来不出诊,但是太后娘娘和摄政王都默认他的存在,甚至对他的行为绝对宽容,就凭这点,他也得低头。 “见过萧大人!”静容欠身一礼,心中也有些激动,居然是太医院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大人,若是萧大人出手,德安他们一定会有救的。 “姑姑免礼,现在在下可以看看他们的伤么?”萧沉雪再一次问道,声音中带着莫名的安定人心的力量。 “劳烦萧大人了!”静容连忙让开位置,一脸激动,若是别的太医出手她恐怕还不相信,但是若是萧大人,她相信一定能治好他们的,萧大人年级轻轻当上院正,靠的可是实力,当初他一人打败了太医院几十个老太医,让所有人心服口服的尊他为院正的。 萧沉雪屈膝蹲下身,修长好看的手指掀开一个太监的衣服,可惜那里血肉模糊,衣服已经和肉连在一起,撕不开了,眉头微微一皱,站起身:“伤口已经和衣服黏在一起,需要用剪刀剪开才能上要,也总不能把他们放在这门口,不如将他们抬到在下的院子里去吧!” 说完他突然转头看向一处,好看的唇角浅浅一勾,却不魅惑,只有礼貌:“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一直看着这边的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就见旁边不知何时站了一个素颜的女子,虽然年级有些小,但是隐约可见美貌和威仪,不管心中尊不尊敬,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都不敢对皇后不敬,所有人连忙行礼。 “参加皇后娘娘!” 静容看见阡妩有些激动,连忙过去:“娘娘你的身子还没好呢,怎么又出来了?” 阡妩微微抬手安抚她,目光看着前方卓然而立的男子,第一眼看的时候惊艳,如今一直看着,竟然丝毫不减那份悦目,所谓‘公子如玉,温而润泽’,今日她终于亲眼所见了,刻画般的眉目,不显深邃,却每一处都雕琢立体,白皙的肌肤如上好的白玉,淡墨色的眸子含着秋水,玉冠将发竖起,点缀一支玉簪,天蓝和白色相间的云锦广绣华服,腰间缀着一枚镶金边的和田玉,另一边是太医院得令牌。 没有如那书中所说的一身白衣,不染凡尘,可是哪怕他着了这世俗之物,穿着也是奢华,却莫名的让人觉得有种谪仙的气质,不敢亵渎。 而他看似温和有礼,却又透着疏离和冷漠,而其中有夹杂了三分怜悯,恰如那九天的神祗,慈悲却又漠然的看着芸芸众生! 神么?阡妩敛下眸中的神色,心中嘲讽一笑。 心中百转千回,其实不过眨眼瞬间,阡妩对萧沉雪微微颔首:“萧大人愿意出手,本宫感激不尽,一切依萧大人所言!” ------题外话------ 额,注明一下,皇帝是正太,养成系的,妞们别嫌弃人家小哈,小心以后萌翻你们,咱可不负责哦! 008 太后传召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在一群太医的注视下,五个伤员被抬进了萧沉雪**的院子,阡妩挥退了那些粗使嬷嬷和太监,只带了静容和两个宫女进去,路过王院正等人的面前的时候,她微微顿了顿步子,含着浅笑看着他们,然后转开头,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那被她看了一眼的王院正忽而觉得背脊发凉,心中大惊,他刚刚居然因为皇后那一眼产生了俱意,那个毫无城府的花瓶皇后? 阡妩那一眼的威压针对的是王院正,其余的太医并没多大感觉,而她的动作很是自然,几乎可以说毫无痕迹,几乎让人以为她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可是就是这么不着痕迹的一眼,却惊动了前方拿人,一个若有所觉的回首,似乎看见了什么,似乎只不过是偶然。 萧沉雪的院子里有两个专门侍候的药童,无需他开口两人已经快速拿了伤药去给五人上药,喂下他们吃了保命的丹药之后又快速的去抓药,一切有条不紊,整个过程根本不需要萧沉雪出手。 阡妩坐在院中的石桌边,手边是一杯黑浓的药茶,她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用药来招待人,不过她闻到了其中一些味道,不由得挑眉:“治风寒的?” 萧沉雪倒是有些意外阡妩会知道,轻笑:“娘娘聪慧!这是在下最近调制的药方,专治风寒,并没有依照老旧的方子,而是剑走偏锋,比旧方子的药更加有效!” 阡妩抬手,青葱般的玉指转动茶杯:“呵!你这是想拿本宫试药呢?” “试药可不敢,不过娘娘若是不怕,到可以试试,在下可以保证明日娘娘的风寒就会痊愈!” 阡妩端起杯子吹了吹,阻止了静容想要试药的银针,小口小口的将药喝了下去;虽然是喝药,可是她的动作却很矜持、优雅,明明只是药,却让人觉得她仿佛在喝一杯绝品香茗,纵然病态让她有些苍白,可是这姿态和神情却让人移不开眼,优雅天成,又几人能做到? 等到阡妩喝完药将杯子放下,萧沉雪这才发现自己出神了,不动神色的收回眸子,微微浮动广绣,一抹浅浅的药香浮动,目光落在阡妩因为握杯子而露在外面的皓腕上,想了想道:“在下看娘娘身子虚弱,可否让在下为娘娘号脉?” 阡妩还没回答,静容却先激动了:“劳烦萧大人了,娘娘身体一直虚弱,大人若是能开几个调养的方子就再好不过了!” 阡妩唇角动了动,没有多言,将手放在了桌案之上。 萧沉雪看着面前雪白的皓腕,如寻常女子一般纤细不盈一握,肌肤如上好的白瓷,仿佛没有瑕疵,青葱的五指微微摊开,却又仿佛要握住,莫名的让人有种想要将她的手握住的冲动;敛下心神,拿出一方蓝色素净的手帕铺在她的手上,然后才放上手指诊脉。 静静的诊了片刻然后放开,将那方手绢收起。 “萧大人!娘娘的凤体如何?”静容忙问道。 萧沉雪将手帕放好:“姑姑放心,娘娘的身体只是虚了些,只要好好调养就行!” 静容闻言松口气,那是真心的为阡妩开心。 萧沉雪起身走去不远处的药房,没多久拿出一个瓷瓶:“这是调理气血的丹药,娘娘日后每日一丸,配以食疗,不用半月就可看见功效!” 静容连忙收下,欢喜的就要道谢,却被阡妩起身打断,阡妩微微低头欠礼:“本宫谢过萧大人了,不过今日也不早了,本宫该回宫了,那五位伤员麻烦萧大人费心了,这份情本宫记住了,若是有机会,本宫一定会答谢萧大人!” 萧沉雪看着阡妩的背影,似是随意道:“在娘娘看来,在下出手只是为了图娘娘的答谢?” 阡妩步子一顿,却没有转身,声音清亮:“本宫自然知道萧大人不是为了本宫那点报答,但是本宫喜欢什么都算得清清楚楚的,欠了就得还,于你受不受无关,还不还是本宫决定的!” 说完径自带着人离开! 等到阡妩的影子彻底消失,萧沉雪才再次开口,那声音中多了一分随和,还有一分调侃:“看来你的算计失败了!” 在他身后五米远的地方,一个玄衣蟒袍的男子静静的站立在那里,那么的突兀,那么的灼眼,刀削的发鬓,鬼斧神工雕刻的容颜,俊美中透着一抹野性,却又很好的收敛与那双深不见底如同幽谭般的眸子之中,冰消的菱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给人一种莫名的冷意。 他身高八尺有余,一头墨发一丝不苟的束起,紫金玉冠,玄衫蟒袍,金边麒麟靴,尊贵大气,浑然天成,七分华贵、三分桀骜,简直让人移不开眼,俊美无铸,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若萧沉雪是那悲悯终生的神,那么此人便是那杀伐天下的战神,举手抬足间气势磅礴,宛如帝王一半让人臣服,也怪不得他被人尊为无冕之皇! 夏国的摄政王――夏寂宸! 夏寂宸抬步走向萧沉雪,避开了阡妩刚刚做过的位置坐在了另一边,扫了眼阡妩离开的方向,并不在意:“就算不用本王出手事情也会按照原来的路线走,成败并不重要!” 与他的人一样,他的声音都透着冷漠,不过却是异样的低沉性感,如同潺潺流水,又如琴弦低沉,别样的牵动人心。 “是么?”萧沉雪抬眸:“既然不重要,你为何还要我插手这件事?如今屋子里还躺着五个,眼巴巴的把上等调理的丹药送出去,结果连多的目光都没有得到,我萧沉雪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夏寂宸自然不会回答他这样的问题,因为他也回答不了,看着手边还没有撤走的杯子,他也想知道为何事情偏离了轨道! 阡妩等人一路回静心殿,五人安置在萧沉雪的那里,也算心里落下了一块石头,接下来就走一步是一步,然还没等他们松口气,另外一件事情又来了。 一行人刚刚回到静心殿就看见一个老太监守在门口,静容等人自然认得太后娘娘身边最得力的庆公公,脸色一变,很快上前一礼寒暄:“见过庆公公!不知公公前来静心殿,可是太后娘娘有什么吩咐?” 庆公公大概四十几五十岁的样子,脸上用粉铺得惨白,偏偏他还咧着嘴笑,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太后娘娘宣皇后觐见!” 尖锐刺耳的公鸭嗓,阡妩听了几日还是觉得难以接受,面部肌肤动了几下:“本宫换一身衣服再去拜见太后!” “不必了!太后已经等候多时了,娘娘请吧!”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带着嘲讽,态度也很强硬,丝毫不觉得对眼前的皇后该有如何的尊敬。 “那就走吧!”阡妩并没有多做纠缠,龙潭虎穴,总要去看一看才知道。 静容想要跟去,却被庆公公拦下:“太后只传召皇后娘娘一人,你们在这里等着吧!” 话落再也不看几人,直接让人将他们挡住,半挟持的带着阡妩往寿安殿而去! ------题外话------ 女主是很强,但是需要一个强大的过程,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妞们等等嘛! 009 做戏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在绝世豪门中周旋了多年的阡妩可不是原身那个白痴的女子,不准带宫女,只传她一人,加上这半挟持的状态,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不过她大概能猜到太后为何要宣她,多半就是因为她忤逆了她的意思,没有跪倒她的面前摇尾乞怜,而是闹到了太医院去让她颜面扫地,这还没到秋后就开始算账了。 不过阡妩也不急,上次那个男人跟她说的事情让她心里很是疑惑,却也有一个底,摄政王那里有太后需要的东西,而这个东西他们拿不到,唯有她才可以!虽然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但是阡妩却清楚一点,那就是她暂时不会死。 一路行走到寿安殿,风寒尚未好,这一走动身上又出了不少虚汗,不过这些都被她忽略,接下来的事情,可要打起精神应对。 庆公公将阡妩拦在门口:“皇后稍等,咱家先去通报一声!” 阡妩点点头站在门口,看着庆公公进去,庆公公的脚还没有跨入那道宫门,突然一个尖锐的女声含着怒气怒骂道:“来人!给哀家拖出去斩了!” “太后息怒!”屋内响起齐齐的声音,不用想也是跪了一地。不过让阡妩意外的是这个太后似乎很年轻,不过想到古代十三四岁就生孩子,似乎年轻也正常。 “拖出去,拖出去!” 里面的怒喝夹杂着摔杯子的声音,显然是震怒到了极点,不过阡妩还是不明白,这演的是哪一出?不过很快她就懂了,因为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太后恕罪!皇后娘娘并非有意冲撞,求太后娘娘开恩,卓奕愿意接受任何处罚,求太后娘娘恕罪!” 那个声音无比真诚恳切的求饶,仿佛当真将那人放在心里最重的地方,愿意为她承受一切,阡妩冷笑,这不是那晚的那个奸夫么,这是做戏给谁看呢? 不过阡妩很快脑袋一转,立刻换上一副着急不屈的面容,不等通报就快速冲进去,两个太监试图拦她都被她猛的撞开,不顾一切的往里面冲,冲进去就看见跪在大殿中间磕头的卓奕,他的面前碎了一只杯子,他的头磕下去,额头都跟着流血了。 阡妩顿时‘心痛’得不能自已,一把冲上去推开那两个想要拿下卓奕的侍卫,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一半落下,朦胧委屈却又倔强的看着高台之上:“太后娘娘要杀要剐就冲我来,是我惹恼了你,跟他没关系!” 高台上并非凤椅,而是一个美人榻,那太后躺在上面,两边有五六个宫女服侍,软榻前面是拇指大的珍珠串成的珠帘,因为她在高处难以看清楚,而阡妩也不敢多看,只知道这个太后当真年轻,却看不真切。 “呵!皇后这是要告诉哀家你们有多情深么?”太后嘲讽冷笑道,身上的威仪尽显。 卓奕一脸慌张,连忙就要‘撇清’和皇后的关系:“太后,微臣……” “那太后就杀了我吧!”阡妩将想要再次磕头的卓奕拉住,一脸的‘倔强不屈’:“太后让我去拿东西,我去了,可是摄政王冷漠残暴,我差点死在里面,差点连命都没了,大伤还没好就染了风寒,太后娘娘不体谅也就算了,可是却打了我的宫人,让我威严扫地,既然太后娘娘左右想要除了我,那就杀了我吧,反正没有盼头,我何必这样作践自己?” “月儿!”卓奕‘情不自禁’的握住阡妩的手,一脸的深情。 阡妩‘委屈’的低下头,眼泪不断地掉,心中却在冷笑,不就是演戏么?你演得了情深来恶心我,我就不会演么?若非她现在孤立无援,何须跟他们做戏?不过现在也只能这样放低他们的防备了。 果然,这样‘熟悉’的皇后让太后和卓奕都放下了心,毕竟对他们来说皇后是一直控制在手心里的人,不愿意相信她回做出那样‘反主’的事情。 太后的怒气收起,轻笑一声:“你这是怪哀家了?” 阡妩低头不语,那态度显然默认了! “大胆!”一旁的太监怒斥,却被太后制止,太后一改刚刚的怒容,很是好脾气的看着阡妩:“哀家答应帮你出宫,让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还是哀家的错么?你可别忘了,当初是谁让你进宫的!” “若非先帝执意留下遗旨,你们或许都该成亲了,你就算要怪,也是先帝的错!况且你现在的身份许多人盯着,哀家帮你出宫,要顶着天大的风险,你帮哀家一点小忙就有怨言了?再说,摄政王就算再残暴,你还不是好好的活着么?放心,哀家向你保证,他绝对不敢杀了你,你就放心的去做吧!” 阡妩似乎被说得‘动心’,肩头的幅度柔和了下来,却依旧不愿抬头:“上次他已经防着我了,我进不去了!” 太后想想也是,挥挥手:“这件事你看着办,哀家不逼你,哀家的承诺也不会变,只要你拿到哀家要的东西,哀家就送你出宫!” 阡妩低头,纠结了一下才闷闷道:“好!” 得到自己满意的结果太后气也消了,抬手挥挥:“成了!你们都下去吧!” “微臣告退!”卓奕高兴的拱手,阡妩垂着头跟着他出来。 “月儿!”卓奕握住阡妩的手,一脸的喜悦,那张脸似乎都泛着光泽:“太好了!太后不会责怪你了!” 阡妩将手从他手里抽出来,低头故作害羞的嘟哝:“别!这里是皇宫!” 卓奕见此心中再也没有怀疑,倒也没有强迫拉阡妩的手,笑着道:“我还有事情要做,你快些回静心殿吧,有事我会联系你的!” 阡妩‘乖巧温顺’的点头:“好!” 卓奕满意的离开,却没看见在他离开之后阡妩眼中的冷漠和嘲讽。 转身走向回静心殿的路,心中的算盘再一次打响,看来她必须得有点动作了,若不然,下一次可就没这么好过关了! 一个人走在空旷的大道上,三丈高的宫墙将两边隔绝,只能看见头顶的方寸天空,这个样子,与坐牢有什么区别,? 转过一处拐角,从一道大门进去,高墙消失在身后,眼前一片繁花似锦,富贵荣华,简直就是两个天地,清风吹来,阡妩眯眯眼,既然来了这里,她也该想想自己的路了,任人揉捏可不是她阡妩的性格。 踏上花园的小路,呼吸着花香,因为一直在想事情,所以没有注意周围,知道被人撞进怀里才踉跄一下站稳,低头一看,怀中穿着小太监衣服的不正是上午才见过的小皇帝么? “怎么了?”阡妩拉住他想要跑的步子问道,这孩子明明是个皇帝,却因为年幼无权,被欺负得跟个奴才一样,让她莫名的觉得心疼。 “让开!”小皇帝着急的想要挣脱,小脸上全是惶恐。 阡妩刚刚准备放手,突然听得不远处传来犬吠的声音,目光不经意的扫见小皇帝一摆上的一把粉末,一把将快要抛开的小皇帝抱住,然后快速去脱他的衣服。 “哎哎哎!你干什么?”小皇帝被阡妩的动作吓傻了,本来因为奔跑泛红的小脸此刻更是红得滴血,一脸不知道是羞还是怒。 阡妩才懒得理他羞不羞呢:“你的衣服上沾了吸引狗的东西,想要逃脱就脱掉!” “这……”小皇帝闻言显然很是惊讶,不过却很快反映过来,快速的将衣服脱掉,将那太监服丢到一边,然后背对着阡妩不肯转身,因为他现在只穿了一条亵裤,全身上下光溜溜的,显然是不好意思了。 阡妩见此忍不住失笑,她特想告诉他,他光着屁股的样子她都看见了! 走上前一把将他小小的身子抱入怀中,用披风将他裹住,见他想要挣扎,连忙将他摁住:“别闹!” 话落抱着他快速朝假山一边走去,等阡妩刚刚将他抱上假山藏好,一条通体漆黑的猎狗就来到他们刚刚站的位置,闻了闻地上的衣服,将那衣服叼着回去了。 那狗一走阡妩就感觉怀中的人儿松了口气,好笑的看他一眼:“好了!安全了!” 小皇帝从阡妩的怀中抬头,本来羞恼的心情在看见阡妩那自然温和的笑时瞬间愣住,甚至忘记自己的处境,只这么痴痴地望着她,他已经多久没有看过别人对自己这么温柔的笑了?他虽然人小,但是不代表他什么都不懂,当了五年皇帝,从开始的懵懂无知到如今知道想办法保全自己,他再也不是那个天真了五岁孩子,他看得懂皇宫中的虚假和恶毒,看得懂真情还是假意。 正因为看得懂,所以这一刻他心慌了,他记得前不久有一个小太监对他好,可是没多久那个小太监就淹死了,别人说他是失足落水,可是他知道那是阴谋,因为已经不是第一个对他好的人无故死去。 想到这里,小皇帝已经顾不得害羞,快速翻身从阡妩的怀中落下,然后一眨眼跑得没了踪影。 阡妩就这么看着小皇帝如同刺猬一般逃开,莫名的触到了心中那些尘封的记忆,仿佛看见了另一个自己! ------题外话------ 很瘦啊,瘦得跟妞们的小蛮腰似的,捂脸,羞愧中! 010 试探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其实最开始的时候,她的名字只要一个字,叫做――阡!是一个流浪到望角的华夏教授为她起得名字,他说她的命运曲折,就像那田间曲折的小路,阡陌交通,不知何处是终点,所以他给她起名阡。 十岁之前,阡妩的人生就是黑暗的,军火商、毒品商还有人肉买卖纵横的望角,人性的丑恶毫不遮掩的展现在人们的面前,弱肉强食,生命的尊严被踩到了尘埃,在那里,活着都是奢侈,更别说奢求别的了。 后来她被白家当家找回训练为继承人,从那个时候起,她才觉得自己是活着,而为了这样活着,她拼尽一切。 那段黑暗的过往被她深深地埋葬,不管经历了多少年,她都只是随意的翻过,不想再提起,却不想今日看见小皇帝,她竟然将那些记忆再次翻了出来,也许时过境迁,没有那么大的冲击和悲伤,但是却还是深有感触,尤其是小皇帝的隐忍,还有那不敢亲近人的样子。 不过小皇帝的处境跟她比起来已经算好了,至少他不会食不果腹,衣不遮体,不用担心自己下一刻被人抓去卖掉或者当做娈童,不用……血染三尺,只为活着! 垂下眼眸收敛情绪,再次睁眼,眸中云淡风轻,仿佛没有丝毫情绪。 阡妩还没走到静心殿就遇上不放心出来寻得静容,见静容担忧的奔过来,眼中不由化开一抹暖意。 “娘娘!”静容行礼,然后将阡妩上下打量了个遍,确定她没事才扶着她:“娘娘没事太好了,你身子还很虚弱,奴婢扶你回去休息!” 阡妩拍拍她的手安慰她,看着空荡荡的回廊,突然轻声道:“姑姑!本宫想信你,可以么?” 静容闻言连忙跪下:“奴婢惶恐!奴婢当不起娘娘这么大的恩典,但是奴婢可以以性命发誓,奴婢绝对不会背叛娘娘,这条命都是娘娘的!” 阡妩微微弯腰扶起她,轻笑:“我不需要你发誓,只要你答一句可以就行!” 静容看着阡妩还未张开的脸,明明只是个孩子,明明她的神态再随意不过,可是她的心却仿佛被压着,连大声喘气都不可以,顿了顿之后重重的点头:“娘娘可以信奴婢!” 阡妩放开她的手,侧身看着不远处的花园:“我有些事情不怎么清楚,劳烦姑姑帮我解惑!” “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知无不言!” 阡妩一笑,这才开口:“姑姑先跟我说说朝堂的格局吧!” 静容下意识的想说朝堂的事情她不懂,可是却也知道阡妩想听的定然不是这一句,于是想了想便将自己所知道的全部说出来! 此时已是黄昏,金色的晚霞铺洒天际,炫丽之后很快就变得暗沉,然后渐渐地昏暗,最后彻底消失。 宫灯点上,照亮了这一方天地,黄色的宫灯衬得这皇宫更加的华丽。 从黄昏到子夜,阡妩就那么站在那里,一句一句的问静容,静容想要劝阡妩回去,但是每次张口都在看到她的表情的时候将嘴边的话吞下,不知为何,眼前的皇后身上有种让她不敢违抗的气势。 终于,在子夜打更的声音过去之后,阡妩才转动了步子,站了三个多时辰她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只是平静的道了一句:“上点宵夜,本宫饿了!” 静容揉揉说得酸疼的腮帮子,连忙去准备。 阡妩曾经在谈判桌上所向无敌,靠的就是对人心的拿捏和对信息的敏感捕捉,善于从一句话中获取最大的信息量,不过对静容的一番旁敲侧击阡妩便已经明白了很多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 如今大夏的朝堂分为三大派系,一派是太后娘家赵国公裴家为首的太后党,一派是以摄政王为首的太督一派,而剩下的一派则是以太师白言儒,也就是皇后的父亲为首中立派。 先皇一共生了七个孩子,四个皇子三个公主,除了一个‘谋反’被乱箭射死的太子,其他的两个皇子都去了封地,三个公主两个和亲,一个嫁给了边疆大吏,没有一个在京城,本来竞争力最大的全部消失,却不想那个从小就被先帝发配到边疆的小王爷突然回来,以摄政王的身份出现在朝廷,并且在短时间建立了自己的势力,与太后等人分庭抗衡。 也因此才有今日的局面,若不然太后早就手掌大权,这夏朝的江山也易主了! 小皇帝名叫夏君澈,并非太后的孩子,而是一个不受宠的嫔妃所生过继到太后名下,对于太后来说只是一个稳住朝局的棋子,而众朝臣自然也知道其中的猫腻,所以并没有支持皇上的意思。 朝中局势错综复杂,要理清楚需要不少时间,而阡妩最关心的还是太后所说的事情,据静容所述,她这个皇后是先帝遗旨亲封,至于为什么会突然封她为后,估计除了先帝没人知道,但是也因为她的父亲是中立派,加上先帝在她身上加注了秘密,所以此刻她成为几股势力的平衡点,不过就前身一下子被摄政王打死而已,她实在不觉得自己有那么大的作用。 至于太后想要的东西自然不是静容可以知道的范围,她只知道前身那日偷偷出去,最后被人送回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阡妩洗漱了一下静容便带着两个宫女将点心膳食端了上来,沉默的用了一点,想了想还是将萧沉雪给的药吃下一颗,然后这才躺下睡觉,今日的事情太多,她需要好好休息才是,至于那些阴谋阳谋,倒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 011 强抢民女?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太后不想放权,以皇后年幼未行封后大典为由将凤印握在手中,也就是说着后宫还是太后做主,而她这个皇后没有丝毫权力,不过虽然没有权力,但是有着静容这个老宫人帮助,阡妩想要出宫还是可以的。 换一身采购太监的衣服,再涂上两层粉,这惨不忍睹的样子,让她都恶寒,不过好歹这幅摸样能出宫就行。 阡妩知道自己若是待在宫里势必什么都做不了,到处都是两方人马的眼线,她只要稍有动作就能被他们知道,尤其是太后那个女人,万一引起她的疑心,她恐怕就危险了,所以她必须出来。 宽阔的皇道可以容七八辆马车并行,这里是不准商铺和行人的,阡妩快速的转进旁边的巷子,左转右转,终于找到一处没人的地方快速将身上的太监服换下,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变成了一个十五岁的小丫头,看那料子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阡妩也想穿一身男装帅气一回,奈何这副模样实在是不理想,个子一米六左右,在十五岁的女孩子中算是高的,但是扮成男人也只能是个小少年,而且这幅摸样实在是小了些,所以退而求其次,还是小丫鬟吧! 将太监的衣服卷好塞进包袱,从包袱里拿出一分地图瞅了一下,然后果断的将地图塞回去,那地图是她让静容特意找出门采购的太监画的,为的就是怕自己迷路,可是她果然还是太高估那些太监了,那上面除了几条皇城主道和几处最醒目的建筑之外,再无任何标注,在这偌大的京城里能凭那张地图走出去,也算是神人了。 皇城脚下,繁花似锦,大街小巷数不胜数,对于阡妩这个出门前呼后拥,司机排成一队的豪门大小姐来说,让她在这样如同迷宫的地方走路找方向,结果毫无疑问只有一个――她迷路了! 偌大的御花园每一处的风景不同,她还不至于眼花,但是这一模一样的白墙青瓦,一模一样的大街小巷,简直让她崩溃,在豪门中周旋无所不能的她居然坑爹的发现自己居然也可能是一个路痴! 她当然知道嘴吃了吃饭还能问路,但是哪怕对方指的方向,那也只是大概,饶多几个圈子,结果就是在此迷路,然后…… 摆满小铺位的大街,围观的人群,柔弱的小女子,一个纨绔少爷趾高气昂的带着几个家丁将小女子团团围住,一脸的不怀好意,这怎么看都是一副强抢民女的画面,只是为何这画面中的女主角变成了她? 阡妩抽抽嘴皮,她得有多幸运才能一出门就被人传闻中称为京城小霸王的齐家少爷遇上,而且还‘幸运’的被看上,准备带回去当暖床丫鬟? 大名鼎鼎的京城第一纨绔,刑部尚书唯一的嫡孙齐爵,据说刑部尚书对他的宠爱程度已经到了疯狂的地步,不管他做什么,哪怕天塌下来了刑部尚书也绝对不坑一声,然后以最快的速度帮他善后,哪怕人人都骂齐爵纨绔子弟,骂他嚣张跋扈,骂他欺人太甚,打架、斗殴、赌博、强抢民女,烧青楼,拆赌坊,没有一样他没干过,但是这些事情不管在外面多闹腾,一旦到了刑部尚书那里,就只有一句话‘屁大点儿事儿,至于么’? 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然后齐大少爷继续为所欲为,无法无天,况且就算如此,硬是没人敢把齐爵怎样,因为刑部尚书是摄政王的人,就算是闹到了金銮殿,摄政王一句话压下来,结果没啥区别,所以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宁愿得罪个王孙贵族,也不能得罪齐家少爷。 阡妩前段时间无聊找人给她讲这外面的事情,讲得最多的就是这个齐家少爷的‘英雄事迹’,没想到她居然有一天能看到真人,不由得唏嘘两声,这少年也算极品了。 除了他的行为事迹,当然他的容颜也是极品,至少阡妩一眼看过去的时候,还是深深地被惊艳了,浓淡适中的剑眉,微微上挑却不狭长的桃花眼,挺直的鼻梁,微薄的朱唇,削尖的下巴,面部线条柔和却不显女气,几率碎发在额际飘动。 金红玉冠束起的长发,如同马尾一般长长坠下,左耳的耳郭上一颗艳红的朱砂痣,如同一颗绚烂的耳钉,更添几分邪魅之气。 黑色和暗红交织的束袖骑马劲装,密密的针线绣着狼的图腾,金边银线,浮动见可见微光,一看便知不是凡品,脚下踩得是溜金边的皮靴,一身装扮利落却又有种洋洋洒洒的感觉,哪怕是个纨绔,也不得不让人惊艳。 容貌绝色却不显女气,妖孽邪魅,却不觉得过分,少年特有的男儿痞气和贵族傲气在他身上展现的淋漓尽致,只是站在那里,也能感觉到那睥睨霸道和嚣张之意。 不过,哪怕众人将他说得再不堪,阡妩也不觉得眼前的人那么的可恶。 好吧,她承认是他的模样合了她的审美,他的穿着也很顺眼,他的脾气,恩,勉强过关,总之就是不讨厌! 但是只是印象不错,不讨厌这个人,但是眼下这情况又该怎么办? 逃?阡妩看着左右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看‘小霸王强抢民女’的看客,再看看把她围成一圈的家丁,下盘稳定如磐石,肩宽臂长,气息内敛,这可不是充场面的软脚虾,而是实打实的武功高手,她就算仗着前世的身手不错,但是换了具身子,没了最熟悉的抢,要她逃出去,简直就是白日做梦。 袖中有备下用来防身的金叶子,最终阡妩还是没有出手,以卵击石,找死呢! 权衡利弊,看清现实,然后她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里看着那个不可一世的小霸王看都没正眼看她,然后直接一挥手:“带走!” 得了命令的家丁立刻上前将阡妩带走,至于阡妩没有反抗,他们只当她是被吓傻了。 小霸王骑得是一头通体枣红的汗血宝马,那高大健硕的马儿配上他应是有种诡异的违和敢,不过没人敢说,阡妩被塞进马车,见她老实倒也没有绑住她,或许更多的是自信她根本跑不掉。 马车颠簸一阵之后到达了一处高大的朱门府邸,不等阡妩看清地方就直接把她带进去,在院子里七绕八绕之后关进一处院子的一个房间,然后关上门两个人守在外面。 阡妩抚额,这里应该是尚书府了,苍天,她怎么进了尚书府啊?这下出去难了! 果真出门不看黄历,倒霉透顶了她! 阡妩郁闷了片刻很快就冷静下来,她必须得想办法出去才是,这里就门口有两个人把手,还有两处窗户是关上的,阡妩走过去看了看,轻轻地将窗子支起来,看了看旁边没人,这才小心的从窗子爬出来,她懒得去想为什么这里会留着窗户,她只想快点离开。 阡妩尽量挑人少的地方走,尽是偏僻的花间小路,为了防止裙子被勾到撕破,她一直提着裙摆,样子十分的不淑女。 好不容易从那堪比杂草丛的花园里走出来,看了看周围没人准备提脚跑路,哪想脚尖勾到一条爬地的藤条,整个人往前面一扑,为了避免狗爬式的摔跤,阡妩一掌撑地,腰部一闪,一个鲤鱼打滚准备站起来,然后,她突然听到了‘咔嚓’一声…… 刚刚准备回房间的齐爵非常敏锐的听到了这非常清脆的声音,微抿的唇微微勾起,邪气十足,然后慢慢迈步走向声音的方向,待看见那一片衣角,顿时就知道是自己刚刚带回来的‘猎物’了,房间里他特意留了窗子,只要不是傻得,都知道那里可以跑路,不过这是尚书府,就算逃出来,也出不去,顶多变成猫捉老鼠而已。 齐爵走到哪柱子后面,当他清楚地看见地上之人的摸样时,实在忍不住抽了抽眼皮,水悠悠的桃花眼中尽是鄙夷――他平生见过的最蠢的老鼠就是眼前这一只了! 讨个命还没被人追究自个扭了腰不说,而且还是在这么明显的地方,简直蠢得可以! 阡妩要知道齐爵的心声,估计气得一把扭死他,以为她乐意啊? 齐爵看着以一种诡异姿势靠在地上和栏杆之间的女人,双手抱在胸前,一点都没有出手的打算,反而一脸看好戏的架势:“逃啊?怎么不逃了?” 阡妩懒得理这个可恶得家伙,一首慢慢弯曲摸到扭到的位置,摸准几个穴位,然后出力一摁,然后双手在栏杆上一撑,整个人直挺挺的立起来,满血复活。而齐爵看着她的动作就像看见某种打不死的物种一样,然后眼皮不自主的抽动了一下。 阡妩揉揉腰,确定舒服了,然后跨国栏杆走上回廊,接着头也不回的往外面走去,而齐爵看着她无视自己就这么离开,愣是好一下子没有回过神来。 “站住!” 阡妩停下脚步看着眼前挡住自己的人,然后毫不犹豫,果断转身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 齐爵失笑,莫名的觉得自己似乎拣了一个不错的玩具,再次用轻功越到她的面前:“爷让你站住,聋了么?” 阡妩不管,再次转身,继续走,她才不管方向对不对,只要齐爵一档立刻转身,毫不犹豫。阡妩的性子很拧的,她认定一件事的时候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她不想理一个人的时候,才不管你是不是天王老子。 “站住!” “爷让你站住!” 齐爵抢来的女子,不说成百上千,但是掰着手指头数绝对有几十个,见过哭闹的,见过寻死觅活的,见过对他痴迷打算勾引的,见过破口大骂的,见过吓得晕过去的,当然淡定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如眼前这人一般,实在是让他都觉得无语,不会真抢了一个傻子回来吧? 最终,就在齐爵被阡妩转得眼睛都要花了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出手摁住阡妩的肩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别转了,爷眼睛都花了!” 相比齐爵的不耐烦,阡妩却一脸的平静,也不拂开他的手,只是抬眸看着他:“我要离开!” ------题外话------ 噗噗,总觉得咱有少年控的倾向,不然为何写少年写得那么顺手呢?嗷嗷!傲娇霸气的齐爵少爷登场,嘿嘿,妞们粗来说说感想呗,话说这章份量很足的! 012 齐爵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齐爵抢来的女子,不说成百上千,但是掰着手指头数绝对有几十个,见过哭闹的,见过寻死觅活的,见过对他痴迷打算勾引的,见过破口大骂的,见过吓得晕过去的,当然淡定的也不是没有,但是却没有一个人如眼前这人一般,实在是让他都觉得无语,不会真抢了一个傻子回来吧? 最终,就在齐爵被阡妩转得眼睛都要花了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出手摁住阡妩的肩头,一副受不了的表情:“别转了,爷眼睛都花了!” 相比齐爵的不耐烦,阡妩却一脸的平静,也不拂开他的手,只是抬眸看着他:“我要离开!” 齐爵闻言放开她,双手又一次抱在胸前,昂着下巴睨这她,嗤笑:“原来不是哑巴啊!” 阡妩翻个白眼给他,只想离开这里! “喂!”见阡妩这么果断干脆的忽视了自己,齐爵不爽了,从来都是他忽视别人,什么时候轮到别人忽视他了?心中不爽,语气自然也不好,常年累积的小霸王脾气就出来了:“来了爷这里你就别想着出去,好好当爷的暖床丫头,说不定爷开心了对你好点!” 阡妩闻言失笑,看着眼前的少年,上一世她死的时候已经三十五岁了,按照这个世界的年纪算来,她都跟他娘一样年纪了,还暖床?而且她虽然对男女之事没有特别的研究,但是并非不经人事的小女生,至少是不是处子之身她还是看得出来了。 而眼前这个少年虽然当了那纨绔少爷的名头,但是眉宇间清风朗月,一看就并非心术不正之人,而且他似乎不怎么愿意接触女子的身体,又怎是那众人口中阅女无数的裙下流氓? 心中一转,一个恶作剧的想法在心间升起,莫名的就像逗逗眼前的少年,唇角勾出一个邪气的笑,然后突然上前靠近齐爵,刻意压低嗓音诱惑:“爷若是喜欢,小女子自当从命,只是不知道爷喜欢什么样的?” 齐爵没想到阡妩突然靠近,女儿家独有的馨香气息飘入鼻尖,吓得齐爵心中一惊,身子后仰避开阡妩的靠近,然后想要后退,却不想倒霉的踩到自己的衣摆,整个人不受控制的跌倒,而他的一只脚好死不死的踢在阡妩的膝盖上,阡妩膝盖一软,整个人也跟着扑了下去,猝不及防之下,两个人就演变成了男下女上的姿势。 一个本是无心逗弄,一个是无心之失,却不想最后变成这样的局面,两人都是愣了一下,最后是阡妩先反应过来,到没有立刻起身,而是懒洋洋的趴在少年的心口,笑得一幅了然的神情:“原来爷喜欢这样的姿势啊!” 齐爵被女子近身的怒火还没有生气就被阡妩这句话弄得差点吐血,她哪只眼睛看见他喜欢这个姿势了?怒得瞪向她,却不想一下子看到一双清澈含笑的剪水眸,还有一张七分清隽,三分妩媚的青涩面孔,平心而论,这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少女,也是他第一次如此认认真真的看一个女孩子,不知为何心中好笑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然后再也平静不下来。 额!阡妩看到齐爵的变化,身子僵硬了一瞬,骚年啊,你可别对咱有想法,咱虽然现在看着青涩可人,实则比你大了很多了,那萌动的春心还是掐掉吧,姐可不想啃一颗嫩草啊! 阡妩收了逗弄的心情恢复平静得表情从他身上下来坐在他旁边的地方,看着躺在地上还没回神的少年叹口气:“哎!你带我出去好不好?我还有事情要做,酉时还要回宫的!” 齐爵终于回神,好看的眉头拧起:“你是宫女?” 阡妩正想感叹为何老天这么不公平,给了他一世荣华富贵,还给他这么一张祸害人间的脸,连皱个眉头都那么好看,啧啧,她绝不承认她是嫉妒了! 齐爵的话把阡妩的思绪拉回来,宫女?好吧,宫女就宫女,总比告诉他自己是皇后的可信度高一点! “恩!我答应了姑姑酉时回去的!” 她以为齐爵是世家子弟,总不可能把手伸到宫里去吧,这样脱身也方便一些,却不想齐爵一下子坐起,三分认真七分随性道:“你是哪个宫的?” “静心殿!”她可不敢乱说,有静容担着才行。 “皇后宫里的?”齐爵皱眉,然后立刻又道:“没事!明天爷让老头子进宫跟太后说一声就行了,以后你就留在这里伺候爷吧!” 阡妩想哭,她果然是嘀咕了这小霸王的嚣张程度了! 就在两人说话这茬儿,一个身着白色长袍,一身儒雅气息的男子从回廊一头走来,看见地上的两人,顿时皱眉,温声怒道:“齐爵!你怎么又去抢女子,你对她做了什么?” 齐爵的心情本来还算不差的,可是突然听到这个声音,所以的好心情瞬间阴郁,有几分邪气的脸庞也多了阴霾,一跃起身,顺便将地上的阡妩也带起来,然后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揽在身侧,傲气嚣张的看着来人:“爷做什么用得着你管?” 说话的同时心中感叹,唔,原来女孩子的腰这么细这么软啊,好想用力捏捏试试。 来人也是个长相不俗的男子,眉宇间与齐爵有五分相似,但是却没有齐爵的鲜明和亮眼,反而平凡无奇,不过要是给人看了,都会觉得这样的长法才符合逻辑,齐爵这妖孽的脸庞,明显是长歪了。 抬手戳戳他的腰:“被你哥逮到了,你惨了!” “爷没哥!”齐爵没有制止阡妩的手,只是表情依旧深沉。 两人的动作很是隐秘,声音也不大,齐愠自然没听见,走过来脸上的怒意更深:“我告诉你多少次了,女儿家最重的是名声,你图一时快乐却害了人家一生,你难道就不想想后果?” “够了!”齐爵冷声也是怒了:“爷用不着一个庶子来教训!” 说话间直接掐着阡妩的腰拖着她走了,独留齐愠一人在回廊里。 阡妩看齐爵脸色不好,忍不住抬手戳戳他那好看得过分的脸蛋:“哎!不就说两句么?这么大火气?” (唔!细皮嫩肉,手感不错!) 齐爵怒瞪她,不知道是因为她的动作还是刚刚被气得,但是最终都是一个字没说,带着阡妩回了不远处的房间,将她放开以后坐到位置上:“倒茶!” 阡妩唇角一抽,还真把她当丫鬟使唤上了呢,走过去倒杯水递到他的手边:“灭火的!” 齐爵接过一口气喝下,看了眼阡妩,却没有说什么,他虽然对这个女孩子有那么一丝不一样的感觉,但是并不足以让他对她抱怨家中的事情,甚至分享自己的心事。 沉默片刻,齐爵突然从位置上站起来:“来人!备马!” 说完看向阡妩,突然展开神秘又得意的一笑:“走!也带你玩儿去!” 阡妩被那一笑闪了一下眼睛,然后就直接被齐爵带离了尚书府,这一次不是被丢进马车,而是被他一下子拉上了马坐在他的身后,在一众家丁惊疑不定的目光中带着她出门了。 片刻之后 阡妩看着面前迎风招展的各色轻纱,这就是他说的玩儿? 齐爵一丢马鞭就往里面走,那摸样一看就是常客,这儿的龟公和老鸨都只是打招呼,并没有缠上来,来往的姑娘和客人都自觉的让路。 阡妩走在齐爵身后啧啧两声,总是出入这样的地方他居然还是个干净的少年,真是奇迹了。 古代的青楼妓院对阡妩来说也算得上新奇,不过也只是新奇而已,比起现代那奢华精致却又糜烂奢侈的消金窟,这里连十分之一都没有摸到。 齐爵带着阡妩直接上了三楼的雅间,还没开门就听见里面调笑声阵阵,不用看阡妩都知道该是怎样一幅怎样的画面,门口守着的小厮见到他来立刻推开门:“齐少请!” 齐爵再自然不过的抬步进去,阡妩却停下了,她喜欢权衡利弊,喜欢做事之前把一切后果都想清楚,而此刻,她觉得自己没必要进去,她的身份不过是齐爵带来的丫头,进去之后也不过是被一群宠坏了的纨绔少爷品头论足的羞辱,虽然这不足以对她造成伤害,但是她犯不着进去找人践踏不是? 齐爵走了几步才发现阡妩没有进去,微微侧身,一脸的霸道:“还不来?要爷请你?” 阡妩双手抱胸站在原地:“爷要我暖床的话,咱还是回府吧,这里的床,我可暖不了!” 门口的几个小厮同时幸灾乐祸,这女的要倒霉了,敢跟齐少爷这么说话,简直就是找死。 齐爵返身走回来,比阡妩高了一个头的他居高临下的看着阡妩:“你是爷的人,爷还使唤不动你了是吧?” 阡妩撇撇嘴,不以为然。 齐爵顿时觉得自己被挑衅了,尤其是还在几个小厮面前,顿时脸色难看,下一刻突然一把揪住阡妩的衣领带着她直接从三楼的窗口跃下…… 几个小厮眼中的神情更加明显,早就说了得罪齐少爷的没有好下场。 ------题外话------ 猜猜齐爵干嘛呢!嘿嘿,妹纸们可不能不纯洁哦! 013 一吻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啊!”阡妩被齐爵冷不防的动作吓到,身体瞬间失重让她不得不紧紧抱住齐爵,她不喜欢这种生命不在控制的感觉。 齐爵轻功极好,不过眨眼睛就来到了马房,嚣张至极的踢开牵着他马儿的小厮,拎着阡妩往上面一座,下一刻猛的一拉缰绳,马儿嘶鸣高高扬蹄,下一刻快速冲出马圈疯狂的跑了起来。 热闹的街市是不可以跑马的,就算是官员跑马也会受到审法司传召惩处,更别说一般的人了,但是这条铁律在齐爵这里就等同于无,那马儿跟他的主人一样嚣张,进入热闹的街市如同无人之地,一路狂奔,路上的行人跑的跑,逃的逃,摊位被推倒,东西也跟着乱飞,瞬间就是一地狼藉。 偏偏他们只能惊慌大叫,知道对方是谁,连骂都不敢多骂一句。 齐爵骑马虽然疯狂,但是马术极好,马儿奔跑颠簸却控制得很稳,开始阡妩只能紧紧靠在他怀中,到后面她也能直起身看看发生的事情,看到身后的一片狼藉,再看看前方已经入潮水一般开始躲避的人,阡妩不喜欢欺压无辜的人,但是不知为什么,这策马疾驰,肆意妄为的举动却给她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齐爵感觉阡妩小鸟依人般的靠在他的肩头,心中顿时得意无比,夹着某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他虽然不知道男女之情是什么,但是他喜欢这一瞬的感觉,所以在阡妩从他肩头抬起头的时候,他顿时觉得有什么落空了,揽住她腰肢的手猛的一收,下一刻一甩缰绳,马儿徒然加速,更加急速的冲了出去。 “驾!” 阡妩哪儿知道齐爵的想法,她只是很喜欢这一刻的感觉,就这么靠在齐爵的肩头,任由冷风打在脸上,身后少年的胸膛并不宽阔,但是却非常稳,莫名的有种安定人心的力量。 马儿一路疾驰出了皇城,阡妩就这么看着,也没有问去哪里,任由齐爵这么待着她飞奔,这一刻心中竟然有种这样下去也不错的感觉。 马儿一路奔跑,绕开了宽阔的管道,一路从周边的村落穿过,然后沿着草坪斜坡而上,一路往山顶而去。 “嘶嘶嘶!” 齐爵用力勒住马儿,马不自主的高高扬蹄嘶鸣,身体去地面垂直,阡妩被齐爵抱在怀中,稳稳的。 齐爵松了马缰,马儿重新站好,阡妩微微抬头看去,入眼就是齐爵肆意张狂的笑,阳光照在他的脸上,细小的绒毛上沾染了点点汗滴,阳光折射,仿佛在他的脸上度了一层光晕,让人移不开眼。 转回眸子看向另一方,这里是山顶的顶端,居高临下,一览众山小,头顶一轮金色的太阳照得人眯眼,照得人暖洋洋的,凉风习习,最是舒服不过。 也许是这里太过空旷让人心里舒服,也许是清风吹走了什么,阡妩突然觉得心中有什么裂开,然后渐渐地碎裂,返身跃下马背,站到这里最高的那块石头之上,居高临下,她突然想笑,想疯狂的笑,跃下那块石头落在草地上,就着草地的斜坡滚了几个圈,脸上沾了草和泥土她已经不在意了,滚到自己舒服了才停下,仰躺着看着蔚蓝的天空,唇角的笑也变得无拘无束的肆意。 她明明已经不是曾经的阡妩,明明已经逃离了那让她窒息的地方,可是她却还是被自己的习惯和性格束缚,在皇宫步步小心,甚至为了降低太后等人的防备而做戏,甚至还想了一大堆的事情,想着怎么夺权,怎么再次将一切握在手中。 若这样下去,这与曾经有什么区别?说不定还不如曾经,至少那时的她已经拥有了一个强大的豪门,就算京中的权贵和皇太子都不得不忌惮她三分,而如今却还要从头再来,她这是越活越回去了! 她想要的生活是肆意的,是毫无拘束的,是随性的,她为何要将自己束缚,将自己压抑?权力她要,她喜欢凌驾权力之上肆意妄为的感觉,但是她再也不要活得那么小心翼翼,活得那么的压抑? 既然死过一次了,那她还有什么好怕的?大不了玩完算了,看能不能再重生一次。而且她现在才十五岁,摸样也是不错,只要她愿意,想玩完还有些困难呢! “十五岁啊!啧啧!”阡妩呢喃然后咂咂嘴,真是一个美好的年纪啊! 耳边传来脚步声,齐爵在她旁边蹲下,莫名其妙的看着她:“喂!你傻了啊?” 阡妩转头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终于接受自己十五岁的事实,刚刚还觉得不可染指的少年,此刻看起来唇红齿白,很有食欲哎! 阡妩捂着额头,挡住自己的目光,心中唾弃自己,怎么搞得好像很饥渴似的? 猛然想起两人现在的姿势,阡妩准备起身,然而刚刚起了一点,她的身子就僵住,唇上传来灼热的触感,鼻尖是少年特有的气息,阡妩僵硬了一下,然后缓缓拿开捂着额头的手…… 她因为捂着额头没看见齐爵,而齐爵只是俯身想看看她神神叨叨的在干什么,然后她一动,两人自然而然的装上,而她的唇就贴在他的脸颊上,亲吻着他的肌肤! 额……她能说这事儿跟她没关系么?她真的不是想对这个少年下手啊! 阡妩默默的后退,让唇离开少年的脸,然后……然后她就看见少年僵硬着身子,近在眼前的耳朵出现可疑的红晕,接着一路往下蔓延,整个脖子都变成了诱人的粉红色。 他……害羞了? 意识到这个事实,阡妩突然笑了,虽然没有声音,可是那灿烂的笑却越发的明媚,闪得齐爵都移不开眼,不过下一刻知道她笑什么,顿时恼羞成怒:“笑什么笑?信不信爷宰了你?” 阡妩媚笑,抬手勾住他的脖子,故意爹声道:“也别啊!人家怕怕!” 齐爵顿时被恶心到,受不了的挥开她:“滚!”声音冒着冷气,怒火明显,如果忽略那已经开始爬上了脸上的红晕,或许会让人畏惧一些。 阡妩没在逗他,刚刚那个吻对她来说并没有太大的感觉,不过能逗到一个青涩的少年,也算是有趣的事情。 ------题外话------ 第一吻送出去了,第二吻还会远么?嘿嘿,来来,妞们有评价票票感觉扔哈,不然不给亲亲哦! 014 惊变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最终齐爵还是将阡妩送到了宫门口,临走的时候非常傲气的看着阡妩,那双桃花眸璀璨胜过天上繁星:“给爷等着,明天爷就让人放你出宫!” 阡妩含笑,没有说话,只是对他挥了挥手然后拿着令牌进了皇宫,今天她本来想做的事情一样没有做到,但是却收获不少,至少心情是从未有过的开心,她感谢那个少年! 齐爵心情不错的骑着马回去,骑到半路才一拍脑门:“糟了!”他忘记问她叫什么名字了! 下意识的就像调转马头,不过很快又停下了动作,他已经告诉她自己会找人去要她,那么只要明天自己派人去,她一定会出面,到时候把她带出来,再问名字也不迟。这样想着齐爵的心情又好了不少,骑马快速回府,他得去找爷爷帮忙呢! 阡妩低着头挑着偏僻的地方走,走了足足一个小时才回到静心殿,刚刚从后门进去就和急急忙忙而来的静容差点撞上,阡妩颦眉:“出什么事了?” “娘娘!”静容看见阡妩一惊,随即又是一喜,不过很快又被愁绪代替:“娘娘请跟奴婢来!” 阡妩看着她那瞬息变换的表情,实在想不出什么事情能让一向稳沉的她露出这样的神情,抬步随着她走进去,那是寝宫内殿,她睡的地方。 静容带阡妩到床边,然后打开帘子,露出床上的情景,偌大的大床微微拱起,一个小小的人儿躺在上面,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肉呼呼的小圆脸此刻通红,那双聪慧清澈的眼眸此刻紧闭,眉头紧紧皱起,似乎很是难受,这人竟然是小皇帝! “这是怎么回事?” 静容小心的看着阡妩的脸色,却看不出喜怒,心中一凛,如实道:“半个时辰前奴婢去司织坊查看娘娘的春赏制作得如何,回来的路上路过琼瑶殿之外就看见草丛里有一个什么在动,奴婢上前一看,居然是个孩子,不由得上前将他抱起来,这才发现居然是皇上,只是他已经烧得没了意识!” “奴婢知道皇上在宫里的日子,一时拿不定注意送到哪儿去,所以就抱了回来,正想着悄悄去请个太医,娘娘就回来了!” 阡妩听她说完没有说话,侧身坐到床边,伸手去摸了摸小皇帝的额头,入手的温度咯得她的手都疼了,她亲眼看见他被丢进湖水,又脱光衣服逃命,按照那些人对他的忽视度,他恐怕已经烧了几天了,也不怪得会烧成这样。 将被子掀开:“去拿些烈酒和手巾来!” “是!”静容快速下去,去了旁边交代自己信得过的心腹去拿,然后又折回来,看着床上烧得厉害的小皇帝,撇开他是皇帝不说,他只是一个孩子,实在是让她不忍心啊:“娘娘!可要请太医?” 阡妩的目光从小皇帝身上转过来,定定的看着静容:“你在这宫里有多少心腹?” 静容没想到阡妩这样问,心中打了一下鼓,下一刻立刻跪地:“回娘娘!这静心殿上下奴才一共三十七人,宫女二十人,太监十七人,宫女归奴婢,从一等宫女到粗使嬷嬷一共有十一人是奴婢的人,当初都是奴婢手把手带出来的,而且很多奴婢都有恩于他们!” “太监以德安公公为首,大概有十三四个人是他的人,德安公公和奴婢曾经服侍的主子一个是宫中的昭仪,一个是婕妤,两人年轻美貌,深得先帝宠爱,最后却没能争过那位……而奴才等人曾经露过脸,一直被庆公公打压,最后才被派来了这里!” “奴婢等人在后宫已经是举步维艰,对娘娘绝对忠心,若有半点假话,奴婢不得好死!” 这是跟她交底么?阡妩没想到他们居然还有这样的过去,因为成了太后的眼中钉所以派来服侍她这个皇后,倒也真是匹配,反正都是被太后视为一类的人而已。 “你的话本宫先信着,忠心不是说出来的,你自己看着办吧!” 静容一个头磕到地面:“奴婢谢皇后娘娘!” 阡妩上前将她扶起:“本宫不希望皇上在这里的消息有人知道,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另外让人去请萧沉雪,就说本宫让他请平安脉!” 静容点头:“奴婢明白!” 等静容离开,阡妩拿过旁边宫女递上来的烈酒和毛巾,将烈酒倒进水盆里这才去脱小皇帝的衣服,为了好脱,阡妩将他稍稍抱过来,这是才发现他的身体似乎又轻了些,手下的骨骼都有些咯手。 阡妩的眉间沉了下去,轻轻的将小皇帝的衣服脱掉,当她将最后一件衣服脱掉的时候,从未有过的滔天怒火从心间燃起,手中的衣服差点被她捏碎:“怎么可以这样?” 一句话几乎是从牙齿终究咬出来的,多少年了?似乎从那个人离开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发过怒,再也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杀人,想要毁灭! 怀中的人儿脸上带着婴儿肥,光滑细嫩,看起来健康可爱,可是从他脖子以下,全身布满青紫,细小的伤口密密麻麻,纵横的伤疤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原本该白皙无暇的肌肤,此刻竟然连一块完好的地方都看不见。 一个被她死死封锁在回忆中的画面闪现在眼前,金碧辉煌的顶级包房,满地的靡靡和污秽,昂贵的地毯上躺着一个破败的人儿,七八岁左右,满身的的青紫暧昧痕迹,献血和浑浊的液体夹杂在一起,他虚弱的看着浴血而来她,在生命的最后绽放出她熟悉的笑容,他没有说出一句话就这样离开,甚至都没来得急最后叫她一声…… “姐姐!” 软糯虚弱带着无比眷恋的声音传入耳朵,阡妩心中酸涩蔓延,眼前模糊一片,下一刻泪水毫无征兆的落下,一如那时一般,泣已无声! 一只小手握住她的手,阡妩缓缓低头,对上的便是他那双迷蒙却又清澈的眼眸,那里面有欣喜,有疼痛,有不解,最后无力的合上,再也不见分号光彩! “不!”阡妩失声的大叫,这是她永生的痛,为何她要再一次想起?她一把将怀中的人丢到床上,避如蛇蝎一把逃开,可是没有逃开几步,她的脚步却如同灌了铅一般,再也迈不出去。 在无际的沉默之后,最终她缓缓转身,将那已经昏死的人儿重新抱起,拿了烈酒轻轻拭擦他的脖子还有伤口,因为已经完全没了意识,所以哪怕是烈酒渗入伤口,也不见他有丝毫的反应。 眼泪已经消失,阡妩一下一下的拭擦他的身子,那死寂绝望的情绪归为平静,却又仿佛再次被压抑,等待下一次的爆发。 静容带着萧沉雪进来的时候只看见阡妩静静的坐在旁边,小皇帝躺在床上,缩在被子里。 “参见皇后娘娘!”萧沉雪微微拱手行礼。 阡妩转头看过去,稍稍颔首:“请萧大人过来帮他看看吧!” 萧沉雪自然看见了床上的小皇帝,有些意外,但是却没多少表情,走上去为小皇帝把了脉,看了看他的眼睛和口舌。 “皇上是染了风寒而导致发烧,因为没有及时喝药所以病情越发严重,吃点风寒药,修养些日子就好!” 阡妩静静的听完:“恩!劳烦萧大人开些调理身体的方子,顺便拿点治外伤的药!” 萧沉雪很少出太医院,但是并不代表他什么都不知道,就算没看小皇帝的身子,也知道怕是不容乐观:“我明白!” 阡妩对他挥挥手:“静容送萧大人出去!” 静容微微屈膝:“萧大人请!” 萧沉雪看了眼情绪平静得骇人的阡妩,然后转身出去,在他快要离开的时候,阡妩的声音幽幽的传来:“在静心殿没有皇上!” 萧沉雪步子一顿,随即如常的迈了出去! ------题外话------ 嘿嘿,阡妩女王觉醒了,霍霍! 015 皇帝失踪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翌日 早朝如常举行,摄政王坐在龙椅右侧,太后娘娘坐在左侧的帘子之后,两位齐齐就位,众人齐齐跪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娘娘千岁千千岁!” 跪拜下去,接下来就该是太后娘娘唤平身,可是他们却久久没有等来这一声平身,就在众人惊疑出了什么事情的时候,太后娘娘突然道:“庆得!皇上怎么没来?” 众大臣惊得往龙椅上看,这才发现龙椅上没有那个小小的身影,顿时觉得嘲讽,他们竟然连皇上没来都没有发现,不过也只是嘲讽一下而已,并没有太多的情绪,毕竟这个皇帝的存在对他们来说实在是太不值得一提了。 庆公公看见皇帝没出现也是一愣,不过毕竟是宫里的老手,这点还是应付得过来的:“回太后!皇上昨日贪玩染了风寒,今日无法来早朝!” 风寒,多好的借口啊! 太后带了指套的手扶了扶面前的珠帘:“如此,早朝继续吧!平身!” “谢太后!” 大臣依次起来,对皇上的到来也不过刚刚开始的一瞬惊讶,之后便再没有感觉,然后早朝依旧继续,对他们来说,皇上在与不在,根本不重要。 早朝依旧继续,一切并无异样。 下朝之后,太后抬手扶着庆公公的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庆公公垂头:“奴才明白!” 帝寝殿 “庆公公!”帝寝殿的太监刘福看见庆公公走来,连忙狗腿的迎上去:“您老人家怎么有空来这里啊?” 庆公公冷冷的睨他一眼:“皇上呢?” “皇上?”刘福表情一僵,一下子说不出话了! “哼!”庆公公冷哼:“还不快点派人去找?” 刘福点头如算:“是是是!奴才这就派人去找!” 庆公公见他离开也没有多说什么,转身就离开了这里,并没有多大在意!然,一天过去了,当刘福回来报,说仍旧没有找到皇上,庆公公才终于有了一点谨慎。 “传令给禁卫军卓大人,让他帮忙寻找皇上的下落!” “是!” 又是一天过去,虽然没有大肆搜查,但是终究是打破了这后宫的平静。 静容看着老神在在喝茶的阡妩,心中打鼓,实在不明白自家主子这是在做什么,但是却知道,这事情若是闹大了,太后怪罪下来,可就惨了,不过心中的各种惶恐在看见阡妩的神情之后又奇迹的安定下来,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般。 阡妩放下茶杯拿起旁边的书本看了起来,对于外面如何翻天覆地她根本不去理会。 静容见此静静的退出去,又吩咐了几人之后这才去药房,亲自看守皇上的药;一个时辰之后端着药回了寝殿。 在静容准备一如既往的喂小皇帝吃药的时候,阡妩突然道:“放下吧!我来!” 静容不会反驳,将药放下,然后静立在一旁。 阡妩从未照顾过小孩子,也没有那样的耐心,对于她来说,若是十岁了还需要人照顾,这样的人与弱者无异,但是这个人却让她想到了阿弟,哪怕只是为了填一填心中那遗憾,为此她都愿意付出一切。 小心的将小皇帝扶起,让他靠在她的怀中,拿了药碗试了试温度,然后少少的喂进他的嘴里,他现在已经好了不少,虽然还没有醒来,但是还是能自主吞咽了。 花了半刻钟将药喂完,拿了手绢将唇边的药汁擦掉,然后将他放回床上,吃了两天的药,烧退了,脸色也恢复正常,现在只需要等着他醒来了。 为他盖好被子起身,刚刚站起她的手就被一双小手握住,带着暖暖的温度,一直蔓延进她的心底,阡妩身子一顿,然后微微转头就对上一双漆黑明亮的眼睛,唇边不由得柔软了一分:“醒了?” 小皇帝看着阡妩,心中有些忐忑,也有很多说不出的感觉,刚刚她喂药一半的时候他就有意识了,可是他没有醒来,他想要这样的温柔,多享受一刻都好,从有记忆到现在,没有人对他这样温柔过,他贪婪的吸收着一刻的温柔,而在她离开的时候,他心慌不能自已,只想握住这份温柔,哪怕一刻都好。 阡妩重新做回床边,抬手帮他拨了一下凌乱的发丝:“感觉如何?” 小皇帝低下头,看着他握住她的手,然后慢慢的抽了回来,他不该的…… 在他的手快要离开的瞬间,她不着痕迹的反手将他的手握住,好看的玉手包裹着他的小手:“你知道我是谁么?” 小皇帝转头看了眼旁边的百鸟朝凤屏风,心中微微震惊:“你是白菁月?” 阡妩没有回答,只是定定的看着他,不容他逃避:“现在你无需理我是谁,我只问你一次,你昏迷了两日,现在外面已经因你而起了风,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我无声无息的把你送回去,你继续现在的生活,或许能活得久一些;第二……我可以帮你,做一个真正的皇帝!” 小皇帝心中一震,看向阡妩,小嘴张了张,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阡妩缓缓放开他的手:“一个掌握实权,可以控制天下的皇帝,不过这个代价或许会加速你的死亡,你想清楚再回答我!” 小皇帝呐呐的看着阡妩,似乎被这个问题砸晕,回味不过来。 阡妩倒也不逼他,将被子给他盖好,然后想要起身,可是这一次小皇帝却没让她起来,飞快的起身抱住她的脖子,一字一句非常坚定的道:“我要当真正的皇帝!” 这个答案是她满意的答案,也是意料之中,不过为何他要抱着她? “你可要想清楚,在我这里,没有后悔的路,你既然选择了,哪怕前面是悬崖,我也绝对不会让你回头!” 小皇帝紧紧抓住她的衣襟:“绝不后悔!” 他已经受够了欺压,受够了威胁,他委曲、不甘、愤怒,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哪怕是个皇帝,却连皇宫的奴才都不如,他不要这样的生活,他要掌权,哪怕会死,他也要去,因为他想要将那些欺负他的人欺负回去,因为……他不想失去这份温暖…… ------题外话------ 可以预测小皇帝以后对女主滴感情啦,嘿嘿! 016 夏君澈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连三日过去,皇上失踪了三日,御花园都被翻了个底朝天,却依旧没有找到皇帝的下落,原本抱着不在乎心理的大臣终于坐不住了,皇帝虽然是个傀儡皇帝,但是皇帝的存在就表明现在的局面是稳定的,虽然太后党和摄政王一派各自为政把持朝政,可好歹一个幌子在哪里,大家心知肚明,却也谁都不会动手,而皇帝若是不在了,帝位空缺,那么这个僵局就会打破,然后就是帝位之争,又是一场血雨腥风。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们才终于想起这个小皇帝的重要,终于意识到他的存在,可惜,却晚了,因为任何人都没有小皇帝的消息。 太后党的人彻底慌了,摄政王可以登基为帝,因为他是正统皇族,就算夺了皇位,登上去也名正言顺,可是太后不行,太后就算是掌握了朝政,但是她没有皇族血脉,而且还是女子,就着两点就名不正言不顺,生生的矮了一截。 所以太后党的人几乎出动了皇宫大半的势力寻找皇帝,只求快点找到,尤其是摄政王的人还蠢蠢欲动,动作大到已经不加掩饰了,太后党哪里还敢掉以轻心? 静心殿 静容亲自守着静心殿的大门,后门由心腹婆子守着,凡是来打听的都已皇后染了风寒回拒,凡是搜查的便立刻让人放消息,等皇上躲起来了才放人进去,所以一连三日都没有人发现皇上在静心殿。 阡妩昨日得到小皇帝的答案,终于下决心押一次宝,在弄一次权,为了曾经的遗憾也好,为了自己的私心也罢,总之是下了决心,可是…… “夏君澈!”阡妩咬牙,若不是怕人听到声音,她都要吼他了! 一个皇帝,一个国家的未来主宰,怎么可以扯着女人的衣服,时时赖着她?尤其是每次她看过去准备斥责,他却拿那双漆黑的眼睛期待的看着她,好像等着她骂他一般,如同小狗一般的样子,让她气也不是怒也不是。 察觉道阡妩似乎真的怒了,夏君澈不舍的放开她的衣服,然后转身坐到旁边的位置上去,拿着毛笔开始抄写书籍,他只是想挨着她,想她看着他而已,想她多在乎他,哪怕一点都好! 尚书府 “爷爷!”齐爵的声音从院外传来,下一刻老尚书的书房的门就被内力震开,怒气冲冲的齐爵冲进来,看都不看旁边的几个幕僚,一下子来到书桌前,揪着老尚书花白的胡子:“我让你给我要的人呢?人呢?” “哎哎哎啊!”老尚书痛得嗷嗷叫,抬手去解救自己的胡子:“老夫已经去了,可是皇后染了风寒,老夫能怎么办?” “屁!皇后跟个摆设似的,你让摄政王给个令不就行了?你不是无所不能的么?怎么连个宫女都搞不定?” “呸!你给老夫滚,你自己看上个女人,结果连人家名字都不知道,还好意思找老夫要人,有本事你弄清楚人家的祖宗十八代再来!” “你……。”齐爵怒。 “你什么你?老子是你爷爷!”老尚书毫不示弱。 “你狠!”齐爵哼了一声臭着脸拂袖而去。 “哼!不肖子孙!”老尚书气得拍桌子。 一旁的幕僚早在齐爵出现的时候就低下头装隐形人,这爷孙两掐架不是第一天了,他们也看得习惯了,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所以脸色都不变一下,等到一切恢复平静,然后又继续刚才的事情,对于别的,一个字都不会多说。 话说齐爵出了老尚书的房间,越想越气,老东西,办不成事还耍赖,气死他了! 跃上房顶坐在斗拱之上,目光看着皇宫的方向,不自主的想起那日她的笑颜,她安静、嗔怒、大笑、妖娆、青涩、还有那个吻,抬手摸摸自己的脸,长了这么大,他第一次被女孩子亲,而他一点都不讨厌。 她在皇宫做什么呢?她会不会想他?齐爵把手枕在脑后,幻想着她的样子,幻想着她是不是也在等他,等着他将她接出宫来? 她在等他?齐爵猛的坐起,这个想法一冒出来,就如野草疯长,怎么止都止不住,她在等他,等着他去接她,心中瞬间如同被猫儿抓挠一般,奇痒难耐,只恨不得立刻把她带出来。 小小少年情窦初开的时候总是冲动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于是一个影子闪过,他当真往皇宫而去了! 阡妩自然不知道齐爵来了,应该说她早就把齐爵放到脑后去了,至于那个什么约定,反正她没答应,随他折腾,而且她现在还忙得很呢。 将刚刚洗好的头发包起来,斜躺倒美人榻上等着宫女帮她擦头,那宫女刚刚拿到毛巾就被人抢了去,小小的身子站到美人榻旁边,用毛巾包裹着那长长的青丝,认真带着虔诚的为她拭擦。 阡妩想要转头却被他霸道的摁住,然后轻轻的继续为她擦头。阡妩失笑,她知道小皇帝在讨好她,她其实不需要这样的讨好,她决定的事情就一定会坐到,哪怕拼上命也会完成,可是她也不想拒绝他的靠近,若是阿弟,他也会这样对她吧,那个孩子从来就自卑,只对她亲近。 敛下眸子,阡妩没有再多想,有些事情,还是适合留在回忆里!因为想一次就是一次凌迟,痛不欲生。 夏君澈的心事忐忑的,他怕被拒绝,怕她发怒,他想讨好她,不是因为她能让他当皇帝,而是他想要靠近她,他喜欢她对他好,也想对她好,仅此而已!所幸她没有拒绝,实在是太好了!肉呼呼的小脸因为喜悦而来染了绯红,可爱如同苹果,让人忍不住想要咬上一口,实在不怎么像一个皇帝啊! 017 齐爵进宫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太医院得小院子内,两个同样出色的男子相对而坐,一个温柔俊美,如春日阳光,一个冷傲深沉,霸气内敛,不同的气质,却同样的让人移不开目光。 两人中间摆着一盘棋,萧沉雪执白子,夏寂宸执黑子,棋盘上黑白交错,能落子的地方已经很少,两人居然势均力敌,谁也不让谁。 萧沉雪落下一子,随意道:“你居然还有心情找我下棋,我以为你该准备登基大典才是呢!” 夏寂宸神色不变:“皇上只是失踪,又不是消失,一切尚早!” 萧沉雪轻笑:“是么?可是都找了三天了,这皇宫都翻遍了,皇上依旧没有影子!” 夏寂宸落下一子:“最意想不到的便最有可能是真相,三日已经过去,真相应该也不远了!” “呵!”萧沉雪失笑出声,却没有再说话,他倒是不意外夏寂宸能猜到小皇帝的去处,若是这点都猜不到,他就不是夏寂宸了;不过太后党的人显然没那么聪明,也许是皇后跟他们放的烟雾弹太大,以至于他们模糊了自己的眼睛,想起那个皇后,他倒是有些好奇,想知道这个皇后到底想干什么了。 时间过得很快,比起外面那些太后党的烈火焚心,静心殿可以说是最安宁不过,阡妩慵懒的躺在软榻上,亦如前世一般慵懒如猫,还未长开的脸蛋青涩中夹杂着魅惑,有着特有的诱人气息,而那窈窕的身子被薄薄的毯子勾勒出来,没有让人流鼻血,可是却仍旧凹凸有致,妖娆妙曼。 一旁习字的夏君澈忍不住偷偷瞄向踏上的阡妩,总觉得这样的姐姐好漂亮好好看,看得他都移不开眼,因为怕被阡妩发现他偷看,所以都是小心翼翼,小脸红扑扑的。 一旁的静容将他的表情净收眼底,不由莞尔一笑,皇上看起来很喜欢娘娘,这也算是好事了! 精明如阡妩如何不知道有人偷看她,小孩子的目光,可惜小孩子的目光对她来说,实在是没多大感觉,微微睁开眼眸,那目光顿时消失,抬眸看去,只见夏君澈在奋笔疾书,只是那笔下的字迹实在是潦草得可以,阡妩失笑,目光从他红得滴血的脸上收回来,放下脚起身,拿了一件披风披上。 “姑姑你看着他,我出去透透气!” “是!”静容应道。 等阡妩走了,静容看着夏君澈追捉着阡妩而去,在阡妩消失后明显暗淡不少的目光,忍不住安慰:“娘娘这是希望皇上好好写字,不要分心,娘娘一片苦心,皇上可别辜负了!” 她在他也能好好写字!夏君澈心中不服气的想要反驳,可是最后还是咽下,拿起旁边的治国策一边看一边抄写。 此刻天色已经快黑了,阡妩自然不会出宫太远,只是去了静心殿后面的小花园,这里除了两个打理的太监就没有多的人,她挥退那些人自己找个八角亭歇歇,看了看周未的环境,她看向八角亭的顶端,眼中闪过一抹犀利的光芒,下一刻快速的飞奔而去,一脚踩在桌子上,然后跳跃在柱子之上,借力而上,轻易的就摸到了亭子的横梁。 呼!果然这具身体是个千金大小姐,还得练练才是;双手慢慢往外面移,然后腰肢一转,用脚勾住外面的斗拱,准备倒掉过去,然而,她现在太高估自己了,结果就是她刚刚一放手,脚上一滑,她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跌了下去。 “惨了!” 阡妩心中一惊,这里高度太低,她就算自救也来不及,所以她只能护着头,希望别摔傻了。然而迎接她的并不是冰冷的地面,而是一个带着阳光味道的怀抱,两条手臂不粗壮却稳沉有力的将她接住,不算宽阔的胸膛却很是有力,让人有种安心的力量。 没等阡妩回神,头顶就传来齐爵熟悉的语气:“嗤!果然笨死了,爬个房顶不会找梯子啊?活该摔死你!” 那你怎么不让我摔死?阡妩心道,然后微微抬头就看见齐爵一脸嫌弃的表情,此刻竟然觉得十分的好看,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倒也没有立刻下来的意思:“你怎么来了?” “爷不来你这个笨蛋就得摔死了!”嘴上说着无比嫌弃的话,可是唇角的弧度却抑制不住的上扬,可见心情极好。 好吧!被一个毛头小子说笨,她阡妩的脸丢到姥姥家了,但是她现在是十五岁,阡妩安慰自己,十五岁,咳咳,笨点没什么!唔,重生一次,脸皮厚了不少啊! 齐爵见她不说话,只当她是默认了,哼笑一声,下一刻施展轻功足尖一点抱她飞跃而起,然后落在了刚刚阡妩想去的八角亭,而且还很霸道的将阡妩揽在他的旁边坐下:“靠近点,别掉下去了,到时候爷可不救你!” 无限嫌弃的语气,却又带着别扭的关心,阡妩不用转头都可以知道齐爵的脖子肯定是红了的,明明是个害羞的少年,却愣是要装出情场老手的架势,实在是可爱得让人想笑啊。 齐爵撇了眼阡妩,见她没有反抗安静的挨着他,一直悬着的心落了下去,可见他的心情也没那么平静。 阡妩看向周围,坐在这亭子之上视野自然开阔不少,不过看来看去都是皇宫的景色,只是这样看上去恢宏壮观不少,可却没什么新意,只看了几眼她就收回了目光,转头看向齐爵,就算是在夜色之下,这张脸也漂亮得让人心惊。 阡妩敛下眼眸看着下面:“怎么不说话了?” “你要爷说什么?”齐爵轻哼,无限傲娇。 阡妩无语,一个小孩子对她一直用这种大少爷的语气,实在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见阡妩不说了,齐爵拨弄了一下衣袖:“爷是来带你走的!” 说完看着前方,然后没了下文,阡妩拍拍他摁在腰间的手:“你上次忘了问我的名字吧,白菁月,你应该不陌生!” 齐爵揽住她腰间的手一收,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一件实事,那就是他猜到了她的身份;静心殿是皇后的居所,当今皇后不过十五岁,虽然两年前她还小,但是很多人都知道白家大小姐是个绝世美人,那日他注意到她的手很是细嫩,她的皮肤吹弹可破,在静心殿被养得这么好的人,除了皇后还有谁? 纵然知道她的身份,可是想要再次见到她的心却无论如何都压不下去,况且他向来就不是压抑自己的人,所以他来了!可是现在,还是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毕竟是他第一次对女孩子有心动的感觉,结果这份感情还没萌芽就熄灭,心中没有感觉是不可能的。 018 妖孽出没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自然知道他那点心思,不可否认,她为那张脸所惊艳,也不讨厌他的靠近,但是这些都是因为他是少年,原谅她,就算她把自己当成十五岁,但是这心理实在是做不到染指一个十六岁的少年! 轻轻拍开他揽在他腰上的手:“你还是快回去吧,最近宫里禁卫军查得严,你若是被人看见,我可就麻烦了!” 阡妩这句话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但是落在齐爵的耳朵里就成了她在赶他走,跟他撇清关系,心中顿时郁结,脸色都难看了不少,他缓缓转头看向阡妩,看她脸上云淡风轻,没有本分他希望看到的情绪,心中莫名的冷了拿去,那双好看的眼眸也失了温度,在阡妩将他的手拿下的瞬间,他猛的将手收回,下一刻身影一闪,头也不回的离开! 阡妩看着他的影子消失,忽而轻笑:“生气了么?” 收回目光看看亭子之下,忍不住长叹一声,她刚刚上不来,现在变成下不去,这四米高有多的亭子,她要跳下去,非得妞了脚不可。 就在阡妩思考是自己自力更生还是等人来救的时候,突然后背一股力道凭空而来,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前而去,整个人直接从顶上摔了下来。 “该死!”阡妩温怒,刚刚骂完下一刻她就被人接住,接着一阵天旋地转,她居然又回到了亭子顶上…… 如血一般艳红的衣袂,还有那熟悉的气息,阡妩瞬间就知道来人是谁,虽然她没见过他的样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身份,但是她知道他暂时对她没有敌意,所以也就没有挣扎。 “你到底想做什么?” 来人一手揽住她的腰不让她跌落,一手绕过脖颈轻抚她的下巴,动作暧昧轻佻:“没想到齐家那脾气怪异的少爷居然对皇后娘娘生了情意,娘娘好本事啊!” 阡妩抬手握住他的手,似是只是制止他的动作,却在下一刻她突然一个用力将那手一推,另一手曲起,手肘往后用尽全力一大,只等他吃痛后退她便有机会脱身,然后看看这人的庐山真面目。 “砰!”手肘撞击胸膛发出闷声,阡妩的动作瞬间顿住,她没想到他居然动都不动的受了她一击,而腰间的手没有松开分毫,反而因为吃痛抱得更紧,她的后背贴着他的胸膛,她甚至能感觉到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你……” 在阡妩愣住这一瞬,那只修长的手再一次抚上她的脸,在她脸颊上轻抚,如同恋人一般的轻柔,可是阡妩只觉得汗毛倒竖,实在是没心情去想那些旖旎。 魅惑的声音在她而后轻笑:“你确定要看本殿的脸么?” 阡妩心中一凉,有他这句话,她反而不想看了,她刚刚只是想看他到底是何方神圣,可是他这么说,直觉告诉她,此人会是个麻烦。 “放开!” “放开?你确定?”身后之人越发靠近,鼻息喷洒在她脖子上,痒痒的,加上他的手居然从腹部松开,然后一点点往上附到她的包子上面……阡妩脚下一软,差点就这样掉了下去,就算她心性不同常人,但是被一个只见过两次而且连样子都没看清楚的男人袭胸,她也做不到淡定。 不过她也只是慌了一下,然后抬手握住那之手,刚刚是捉他的手腕,这次是他的手掌,他的手掌微凉,骨节分明,触手如玉,握住很是舒服,但是阡妩和没那么多心情去研究这个,用力将他的手隔开,可是却仍旧挣不开,她有些气馁,索性不争了,反而放松身子往后一靠。 “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看见怀中的小猫仿佛放弃挣扎了,来人忍不住笑了,果然很是有趣呢!将手从那一处暧昧的地方移开,心中莫名有那么点遗憾,刚刚摸的时候,唔,手感不错呢! 修长的手指聊开她飞起的发丝,动作宛如情人:“过两日应该会有一场好戏,本殿可是期待得很呢,放心,本殿不会要你的命,也不会对你做什么,相反,说不定本殿还会出手帮你呢!”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可不相信他只是好心,不过她如今孤立无援,必要的时候有个人能帮一下,也不坏,不过她可不会对这个神出鬼没的人有多大的期待。 “随你!那现在可以让我下去了么?” “当然……可以!” 他的话音一落,阡妩再一次被推下去,他揽住她腰的手一用力,她的身子转了过来,面向天空,也因此,她终于看清了他的摸样。 地狱有花,红如血,艳如妖,花开不见叶,生生相离,名曰荼蘼! 此花开在忘川河畔,不及春花娇艳,没有冬梅傲气,可是却又它独特的魅力,透着妖冶致命的诱惑! 阡妩不喜欢荼蘼花,因为它代表的是死亡,可是此刻她却找不到别的来形容眼前之人,牡丹太俗,荷花太假,兰花太淡,就算是海棠、红梅却也及不上那三分鲜艳浓烈! 饱满光洁的额头,狭长得不可思议的凤眼,眼眸掩藏在氤氲的薄雾之后,让人看不真切,可是却能感觉到那洞穿人心的微光,悬胆鼻,薄情的唇似乎永远微微上扬,邪气而惑人,尖尖的下巴,光洁的锁骨,无一处不精致,却也无一处不妖孽。 血红的衣袂铺满天际,如同花瓣翻飞,墨色的发丝与衣袂纠缠在一起,那一轮圆月在他身后模糊了他的容颜,他如一个从天而降的魔魅,伏击他看中的猎物;而当他定住,看清那张近乎妖的容颜,还有那抹笑意,又仿佛忘川河畔妖娆的荼蘼花,勾住你往生的步伐,沉迷在其中,再无轮回! 阡妩的身子轻轻的落在草地上,然后那红色的身影随之附上,大红的衣摆将她完全笼罩,触目所见的只有他的容颜,呼吸间全是他的气息。 他那双让人看不真切的眸子直勾勾的望进她的眼眸深处,似乎要将她看穿看透,最终他没有说什么,微微俯身一个吻落在她的唇边,下一刻影子一闪他便已经消失了身影。 阡妩没有去追,只是静静的看着天空那一轮月亮,她今晚是遇上妖了吧? 齐爵是男生女相,漂亮得过分,因此才觉得妖孽,而此人那张容颜却丝毫看不出女子的痕迹,却也不似男子该有的轮廓,却偏生美得让人惊心动魄,不说男女,恐怕没人不为那样一张容颜心悸吧! 今夜预见了齐爵,又看清了那个妖一般的男子的容颜,阡妩觉得已经够了,却不想她刚刚准备回去,一阵烟雾飘来,瞬间天旋地转,然后失去了意识,今夜,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题外话------ 嘿嘿,第一章就出现的男主,终于给个正面了! 019 对上了 (二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皇上失踪了足足五日,终于在意外中有人透露了皇上在静心殿的消息,顿时让所有人惊了一把,同时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不过那些想要借此起事的,却是气馁了不少,皇帝还活着,名不正言不顺,什么都做不了。 不过相比起摄政王一派,太后等人得到消息的时候只恨不得把阡妩宰了再来个五马分尸,五日的时间,人仰马翻,他们急得头发都掉了,却不想这人居然就藏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他们如何能不怒呢? 得到消息的太后亲自带着一堆宫人浩浩荡荡的来了静心殿,正在寿安殿议事的大臣自然也跟着来一看究竟。 “轰!”通报都没有,庆公公抬手一掌将静心殿的大门直接整道门推开倒下来发出巨大的声音,可见太后的怒火又多大。 “皇后何在?”庆公公那不阴不阳的尖锐声音响起,仿佛要刺穿人的耳膜一样。 “参见太后!”外间的二等宫人跪下行礼。 “哼!”太后一拂衣袖迈步走进去,接着直接带人去了内间,而此刻阡妩正懒懒的躺在软榻上,一手支着头,旁边坐着夏君澈正伏在矮桌上看书,看到他们冲进来,她才缓缓掀开眸子,入眼的便是一身紫红色凤袍的太后,看清这个太后的样子她有些意外,却也觉得正常,太后好似三十岁不到,听说本来就是美人胚子,加上保养,这般美艳也正常。 丹凤眼狭长含着慑人光芒,朱红的唇抿起带着薄怒,很美的女人,只可惜她那双眼含着太多的算计和恶毒,全身上下都是淫浸权势之后的高傲睥睨,为我独尊,那副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女皇呢! 阡妩也是强势的女人,她欣赏同样强大的女人,但是对于这个太后,她只要厌恶,她不喜欢这样气势的女人,不过凭着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上位便以为得到了全天下,一幅谁都看不起的样子,真是可笑。 不过一个眨眼睛阡妩便将来人定位,然后轻笑:“太后怎么想着来臣妾这里做做了?” “皇后娘娘……”太后没开口,庆公公却冷笑着要说话,却被阡妩打断了,冷冷的看着他:“太后娘娘都没有开口,庆公公还是闭嘴吧,本宫实在是不喜欢你那把嗓子!” 庆公公脸色一变,眼中闪过森寒的杀意! 杀意么?阡妩冷笑,她现在可不怕谁杀谁了! 太后看着阡妩这个样子,含怒得眸中闪过疑惑,不过她没想跟阡妩做纠缠,而是看向夏君澈,忽而勾起一抹笑,不过却没有多少温度:“澈儿!过来哀家这里,这几日你可把哀家吓着了!过来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夏君澈身子一僵,拿着书的手抖了一下,微微转头却不敢看太后,而是看向了阡妩,望进她的眼中,看到那一抹镇定,他心中的惊慌也随之消失,然后起身走下软榻,抱拳对太后拱手:“儿臣参见太后,儿臣让太后担忧,请母后恕罪!” 太后看着眼前的孩子,她都忘记上一次自己正眼看他是什么时候了,以前他一直都怕她,怕得都不敢看她,刚刚他应该也是怕的,可是就因为白菁月一个眼神,他居然敢这么不卑不亢的跟她说话,还真是长本事了,太后眯眼看向阡妩,她现在依旧躺在那里,没有要跟她请安的意思,甚至没有丝毫的畏惧,似乎有什么开始脱离掌控了…… “哀家可以不怪罪皇上,不过皇上身为一国之君,居然抛弃国家大事沉迷女色,置朝堂和天下百姓于不顾,皇上自问可对得起先帝?” 太后厉声喝问,强大的气势威压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有种脚软想要臣服的冲动。 夏君澈也有种下意识的想要跪下的冲动,却在这一瞬间他感觉到了那一束他再熟悉不过的目光注视,瞬间感觉身体血脉逆转,背脊都不由得挺直了两分:“儿臣这几日一直安心学习治国之道,想争取早日能为太后分忧,不敢有所懈怠,儿臣自然愧对父皇,因为父皇将江山交给儿臣,儿臣却不能扛起,还要让太后劳累,实属不孝!” 太后闻言心中瞬间梗了一块石头,被气的,她怎么都没想到夏君澈居然会这样说,说得冠冕堂皇有在情在理,让她没借口说下去了;别说太后,就连身后跟来的大臣都被皇上的话惊住,在他们看来皇上一直都是懦弱无能的,坐在朝堂上当个傀儡,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的,如今突然开口,在太后面前不卑不亢,而且说得至情至理,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呵呵…。”太后气极反笑,笑意越来越冷:“皇上说得真好,小小年纪就敢为自己的错误找借口,当真对得起哀家的心血!” “来人!请皇上移驾,本宫今日要亲自教导皇上!” “遵命!”两个步伐稳沉的太监走上前,直接向夏君澈走去,那样子一看就是有武功的,丝毫不管夏君澈的表情,直接伸手就要捉夏君澈,动作没有丝毫的尊敬。 “皇上!”一直沉默的阡妩突然开口,两个高挑的宫女挡住那两个太监,在哪一瞬夏君澈转身往阡妩走来,小手握住阡妩伸出去的手,小手还有那抹一点颤抖,可是却很坚定。 阡妩轻笑,就着他的力道起身,旁边的静容快速的拿一件批发给阡妩披上,阡妩牵着夏君澈的手,含笑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要教导皇上臣妾自然替皇上开心,不过再教导皇上之前,臣妾先请太后为皇上主持公道,太后如此疼爱皇上,相信太后一定不会让皇上受委屈的!” “皇上受了什么委屈了?”太后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夏君澈又看向阡妩,她明白今日自己要对付的是谁了。 阡妩浅笑:“还请太后娘娘移驾外殿,摄政王应该也来了!” 太后眸光一凛:“皇后居然把摄政王请来后宫,难道忘了……”太后突然想起自己身后跟着一群大臣,瞬间打住自己的话,转到:“既然让哀家主持公道,又请摄政王是何意?” 阡妩神情淡然:“只是请摄政王做一个见证而已,免得别人乱嚼舌根,毁了太后英明!” 阡妩话落德安就从外面进来,弯腰低头:“启禀皇后娘娘,摄政王、太医院正萧大人、审法司司徒大人到!” 太后的手微微握拳,然后平静得放下,然后一眼不发的转身出去。 ------题外话------ 下一张摄政王粗线,嘿嘿,这几张之后就开始男女主感情戏,吼吼! 020 惩治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外殿的位置早已布好,太后径自坐在了最上方的凤位,阡妩也没动,牵着夏君澈坐在太后的右手边,然后自己挨着夏君澈坐下,在他们坐下的时候,三个人从外面走进来,阡妩抬头一看,倒是眼前一亮。 萧沉雪的俊美她已经见识过,虽然还是亮眼,不过却相比来说淡了不少,居然有人能跟萧沉雪平分秋色,甚至还压他一筹,如何能不让人侧目? 最中间的是一个玄衣蟒袍的男子,刀削斧刻的线条,眉飞入鬓,目若寒星,势如惊鸿,阡妩一直相信地位和权力是赋予男人气质和气势的东西,当一个人的权力到一定程度的时候,不管他如何掩饰,他身上的气势都会随之改变。 而眼前的摄政王就是一个最好的列子,她除了拿记忆中最好的一瞥根本没有见过眼前的男子,可是只是一眼她便知道他是摄政王,那种只要正真的上位者才有的气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 不过唯一让阡妩意外的,便是他竟然是如斯的俊美,桀骜冷漠、尊贵天成,竟然生生的压了萧沉雪半分。 而旁边的另一人皮肤是淡淡的麦色,看起来沉熟些,他的容貌也是俊美,但是却无法和另外两人相比,可是他内敛稳沉,身着一身藏青色的官服静静的站在那里,不卑不亢,就算另外两人再耀眼,却也不会让人忽略了他,很是特别。 三个不同气质却同样出色的男子,可惜今日阡妩没那心情欣赏了。 三人站定,夏寂宸那慑人的星眸扫了一眼阡妩,然后拱手:“参见皇上!” 没有唤太后,只对夏君澈拜礼,阡妩微微抬眸,让夏君澈应下,她要的就是这些人承认这个皇帝。 “皇叔免礼!”夏君澈依旧稚嫩的声音一板一眼道,若是细听还能听出一丝颤抖。 “谢皇上!”夏寂宸放开手,然后走向一旁属于自己的位置,虽然感觉有些不敬,但是目光看向他的时候,却让人没觉得有什么不妥,这就是王者的魅力! 萧沉雪和司徒风同时拱手:“参见太后!参见皇上!参见皇后娘娘!” 两人语速不快,不卑不亢,不会觉得失礼,却也不会让人觉得献媚,倒是拿捏得很好! 夏君澈坐正身子:“二位大人免礼!” 稚嫩的嗓音不显倨傲,却也不会觉得浮躁,一子一句咬得很清楚,一样让人挑不出不妥,不过就是因为这样,倒是让所有人都侧目,这样的皇帝实在是让人不惊讶都难。 太后最大的敌手就是摄政王,加上这几日摄政王手下的人动作大,没少给她添堵,就算她再会装,也咽不下那口气,所以自然没有好脸色,司徒风是中立派,做事刻板跟个老头子一样,油盐不进,偏偏他还掌管着最让人忌惮的审法司,太后也不怎么待见,至于萧沉雪,太后自己都摸不透,所以不得罪就好! 太后不耐的看向阡妩:“皇后可以开始了么?” 阡妩点头:“自然可以!来人!带上来!” 很快大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而且不止一人,几个太监推搡着七八个被绑了双手串在一起的太监宫女进来,为首之人,豁然正是帝寝殿的刘福。 庆公公脸色微变,然后低头看向太后,跟随太后多年的他自然看得出太后脸色不好,顿时将充满戾气的目光看向阡妩,恨不得杀了她的样子。 就在这时阡妩清冷的声音含着调侃响起:“本宫劝庆公公管好自己的目光,本宫不喜欢别人这么看着自己!” 庆公公面色难看的收回目光,没有再盯着阡妩,也没有说话,这举动显然是不将阡妩放在眼里了。 而阡妩这声音自然将所有人的目光移到她的身上,有鄙夷、有惊讶、有疑惑,庆公公可是太后身旁的第一大太监,就算是他们这些太后党的大臣也得敬三分,皇后居然该公然叫板,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活腻了。 而萧沉雪和夏寂宸这是疑惑,不明白前不久还委曲求全的阡妩,怎么瞬间变了气质,居然公然调谐太后,莫非发生了什么事情? “参见太后!求太后为奴才做主啊!”凄厉尖锐的声音突然想起,打断了这些人的思绪。 “太后!”刘福看见太后居然直接哭上了:“奴才等人冤枉啊,不明不白就被人抓住绑上,求太后做主啊!” “求太后做主!”身后的宫人立刻响应。 太后倒是沉得住气,撇了一眼阡妩:“这是怎么回事?” 阡妩微微往旁边的靠枕上靠着,目光睨着下面痛哭流涕求饶的宫人:“你们是哪个宫的?” “我们是帝寝殿的,皇后抓我们来难道还不清楚么?”因为看见太后在,觉得自己找到靠山了,所以气焰都嚣张了起来,更是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在他们看来皇上他们都可以欺负,一个皇后算什么? “是么?”阡妩淡笑,让人看不出喜怒,然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两道影子快速闪过,让人看不清她们的样子,只听得‘啪啪啪’几声响亮的声音,等众人看清之后,地上的刘福已经被打得一脸血红,都出血了。 “啊……太后……奴才的脸……”刘福杀猪一般的嚎叫响彻整个宫殿,可惜现在的太后没心情为他伸冤了,因为她再看到那些人出现的时候瞬间就瞪大了眼眸,只差没有失态到站起来了。 太后放在扶手上的手死死紧扣才让自己不至于尖叫出声,居然是暗月,先皇培训的暗人,以暗杀和搜集情报为主,而且皆是美貌女子,曾经是悬在所有大臣头上的一把刀,许多个作风不检点的大臣就是因为砰了这些女子最后被套出消息而落得满门抄斩,死不瞑目;相对的,这些暗人渗透宫中每一个位置,宫中的妃子若是做出让皇上不悦的举动,皇上一定会让他们毫无痕迹的消失,当时还身为皇后的她可是最清楚不过。 这些暗人的存在一直就是她的心病,所幸的是随着先帝死去,她们似乎也跟着消失,她也因此放松了下来,却不想今日居然看见了她们,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相比起太后,摄政王也是震惊,不过很显然他没有畏惧,就算这群暗人再厉害,但是要伤他,还是不可能的。 阡妩全当看不见他们的神情,只是处理眼前的事情:“既然知道自己是帝寝殿的,怎么不向皇上请安?连自己的主子是谁都忘了么?” “你……啊……”刘福恨恨的看着阡妩,可是因为脸上实在是太痛,连话都说不出来。 阡妩冷笑,然后看向太后:“皇上风寒五日,直至昏迷这群奴才都没有请太医,若非本宫的人看见昏迷的皇上,皇上此刻如何后果不必说太后都该清楚,他们不仅不请太医,甚至连皇上失踪都不知道,整整一天一夜,直到早朝过后才发现皇上不在,如此玩忽职守,太后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太后好不容易从刚刚的震惊中回神,看着地上的人,若是刚刚没有出现那两个人,她说不定还会跟阡妩抗争一下,借此打压阡妩,让她看看这后宫到底是谁做主,但是看到了那些暗人,心中掀起的波澜久久不落,她没有那么多心思去跟阡妩打口水战,这群宫人在她看来不过一群不足轻重的奴才,舍了就舍了,表情镇定的挥挥手:“既然如此,直接送去刑房便是!” 随意舍弃的意思,底下的宫人听得大惊,连忙求饶:“求太后娘娘开恩!” “太后饶命啊!” 阡妩轻笑:“这些人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死了一批还有一批,如此循环总归是不妥,依臣妾看不如把他们拉到帝寝殿外乱棍打死,正好给那些拎不清身份的奴才们一个警告,太后觉得如何?” 021 倒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轻笑:“这些人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死了一批还有一批,如此循环总归是不妥,依臣妾看不如把他们拉到帝寝殿外乱棍打死,正好给那些拎不清身份的奴才们一个警告,太后觉得如何?” 她这是要警告谁呢?太后看向阡妩,心中冷笑,虽然暗月的人确实让她惊慌,但是她已经不是十年前的小女人,如今她掌握着半壁江山,以为靠着几个暗人就能威胁她?还真是天真!不过她今日还真没心思跟阡妩争这件事,首要的便是解决这群暗人,只要暗人没了,掐死一个白菁月不过抬手的事情,她懒得跟她争。 “皇后既然有了决断,何须问哀家,哀家乏了,今日之事就到此!” 话落竟是再也不看地上的人,直接走了出去。那群大臣自然也跟着一路而去,浩浩荡荡的来,浩浩荡荡的离开! 阡妩看向地上的人:“德安!带走!” “奴才领命!”德安挥手,立刻有人上来把这些人拖走。 “不要!皇后饶命,我们错了,皇后饶命啊!” 呼救的声音越来越远,阡妩看向夏寂宸,原身的死是因为他,不过她却没觉得有什么情绪,报仇什么的跟她没关系! “本宫乏了,摄政王请吧!” 夏寂宸看着阡妩,寒星的眸子似是要将她穿透:“皇后将本王请来,应该不仅仅只是看看这场戏吧?” 阡妩还想笑,不过却很是面前:“本宫需要休息,摄政王自便!” 说完起身就想往里走去,可是她最终还是没撑住,在站起身的那一瞬天旋地转,然后直接倒了下去! “皇后!” “姐姐!” 殿内瞬间一片慌乱,静容等宫女大惊失色,夏君澈想要拉住阡妩,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没用;最终是离得最近的夏寂宸抬手接住阡妩的身子,也在那一瞬,浓郁的血腥伴着独属于她的馨香传入他的鼻尖。 夏寂宸稳稳抱起阡妩,刚刚拂过她背的手一片潮湿,鲜血已经大湿了她的衣服,连披风都湿透了,这个女人居然还面不改色的跟太后对持,若非觉得自己撑不住了,怕是不会让暗月的人出来激走太后吧? 这一瞬夏寂宸觉得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感觉,太倔强的女人总是不好! 抱着阡妩转身走向内殿,萧沉雪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顺便隔空传音吩咐自己的药童将药匣子送来! 夏寂宸将阡妩抱进去,想了想将她反着放下,让她整个人趴在床上,萧沉雪走进来,伸手就去探阡妩的脉搏,好看的眉头紧锁。 “姐姐她怎么样了?”夏君澈的小脸上全是掩饰不住的惊惧,显然阡妩晕倒吓着他了。 萧沉雪收回手看向夏寂宸:“皇后的伤比较重,需要王爷帮个忙!” 夏寂宸眉头微动,隔空吸了一个凳子过来坐下,抬手将阡妩的手掌往上,然后将自己的手附上去,一言不发的输送内力。 萧沉雪看了眼夏君澈和静容,最终还是没让他们出去,一个是皇上,她名正言顺的夫君,一个是她的大宫女,似乎不需要回避。 抬手解了阡妩的披风,瞬间露出她已经湿透的整个背脊,鲜血将她的衣服全部大湿,背后一片红色:“劳烦姑姑拿把剪刀来!” “好!”静容快速去旁边的柜子拿出一把剪刀递过去,递过去的时候她的手都是颤的,她只知道娘娘失踪了两日在刚刚才回来,可是却不想她居然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两日娘娘到底出了什么事? 静容不敢看下去,她怕自己受不了,转身下去叫人烧热水,目光扫向夏君澈,顿了一下却没有叫他一起离开,让皇上看看也好,不然娘娘跟太后撕破脸皮就太不值了! 萧沉雪轻轻的剪开阡妩的衣服,本该线条优美的背部此刻一片血肉模糊,触目惊心,萧沉雪眼眸只是微微闪了一下,然后轻轻的将她的衣服慢慢剥开,背部的伤势最重,而边缘部分的伤也不少,依稀可见是特薄的刀片造成的口子,细细的一条,纵横交错布满全身,萧沉雪都忍不住惊叹,她到底是怎么撑着这幅身体跟太后周旋的? 静容将热水和毛巾拿来,不经意间看见阡妩满身的上,眼泪瞬间奔涌而出,捂着嘴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夏寂宸目光淡淡扫过阡妩的背部,然后敛上星眸,看不出情绪。 “公子!”萧沉雪的药童将药箱递给他,萧沉雪接过,拿了一瓶药粉倒进静容打来的热水中,等到完全溶解这才拧起毛巾拭擦阡妩身上的血迹。 模糊的血一点点擦干净,那些狰狞的伤口一点点显现出来,背脊中间一处手掌宽的地方完全被砸烂,因此流的血最多,甚至伤到了内脏。 萧沉雪拿了丹药给阡妩喂下,这才慢慢给她处理伤口,整个屋子只要细微的摩擦声,再无别的声音。 “好了!”萧沉雪直起身,拿了旁边的毯子为阡妩盖上,接过药童递来的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看向静容:“姑姑今日仔细些,若是娘娘发烧便用烈酒为她擦拭没有受伤的地方,等娘娘熬过今晚醒来,应该就没有大碍了!” 静容连忙点头:“多谢萧大人,奴婢明白!” “恩!”萧沉雪点点头准备离开,却突然想起还有夏寂宸在,转头看去,触目所见的情景让他微微挑眉。 夏寂宸的手覆在阡妩的手上为她输内力保元气,可是不知何时阡妩的手已经紧紧握起,死死的掐进他的掌心,指甲划破他的手背,一滴血珠滚落,而夏寂宸却仿佛没有感觉一般,就那么任她握着! 感觉到萧沉雪的目光夏寂宸也没有表情,只是微微抬手在阡妩手臂的穴道上一点,让她不得不放开手,这才将手收回,起身负手而立,没有多言:“走吧!” 萧沉雪眉峰又是一动,然后跟着走了出去。 静容去送他们,殿内留下的就只有昏迷的阡妩和夏君澈,他就站在床边三步远的地方静静的看着床上的阡妩,眼神有些空洞,似是看着阡妩,有似是看向别的地方,唯有那眸中的神色越发的坚定…… 022 醒来(二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撕心裂肺的疼遍布全身,哪怕动一个手指头都觉得疼,她多久没有受过这份罪了? 阡妩缓缓睁开眼睛,脖子因为长时间趴着酸痛不已,微微动了动脖子转头对上的便是夏君澈白白的小脸,他的手中还拿着毛巾似乎要帮她擦脸,可是却抵不过困意睡了过去,不过似乎睡得不安稳,小小的眉头皱起,似乎做了不好的梦。 阡妩有些艰难的动了动手臂,然后慢慢覆上他的脸,用拇指轻轻抚平他的眉头,几日相处,她对这个小皇帝倒是有了感情,真希望他就是阿弟。 “娘娘!你醒啦!”静容进来就看见这幅画面,顿时惊喜得叫出声。 阡妩用眼神制止她,可惜她太激动已经说完了,旁边的小家伙动了动身子,然后睁开朦胧的眼睛看着她,在看见她醒着的一瞬间惊喜得坐起来:“姐姐!你醒啦?” “太好了!你还疼不疼?”惊喜之后便是浓浓的担心,目光不自主的往她身上看,却又怕,不敢碰触,怕弄疼她。 阡妩轻轻拍拍他的脸蛋:“没事!我还好!” “姐姐!”小家伙握住阡妩的手,没忍住鼻子一抽一抽的,显然是想哭,但是又忍住了。 阡妩看得莞尔,转而揉揉他的脑袋:“要哭就哭吧,不过仅此一次哦!” “呜呜!”得到阡妩的话小家伙的眼泪就跟开闸的洪水一样泻下来,埋头在阡妩旁边的枕头上哭得好不伤心,压抑了一个晚上,终于在知道阡妩醒来的时候激动得哭个够本,因为哭得太厉害,结果哭着哭着就睡着了。 为了避免他被捂晕过去阡妩轻轻将他的头转过来,看着他红彤彤的鼻子和眼圈,心中却莫名的一暖,得他这份心思,也不枉她受这一遭罪了! 抬手对静容挥了挥手让她离开,看了看熟睡的夏君澈,自己也跟着再次睡了过去,她现在需要最多的就是休息。 夏君澈重新回了朝堂,阡妩把德安派去帝寝殿照顾,因着上次的事情,帝寝殿的人都换成了她的人,这也算是一件好事了。 足足在床上躺了四天阡妩才终于可以起身,其间萧沉雪来过一次,给了不少药,夜晚的时候阡妩似乎见到过那个妖一般的男子,不过只是一个影子又消失,她也没有多在意。 虽说是起身,其实也不过是在别人的搀扶下可以站着而已,要自己坐下还是有些遥远,不过已经算好了。 让静容垫上垫子阡妩轻轻的坐在椅子上,示意静容出去这才看向没有光线的地方,声音清冷听不出喜悦:“出来吧!” 两个身着宫女服饰的女子从阴影处走出来,恭敬的对阡妩跪下:“见过主子!” 阡妩抬眸:“让她来见我!” “回主子!嬷嬷让奴婢转告主子,她对主子出手是大不敬之罪,无颜侍奉主子,以死谢罪!” 阡妩闻言神色微动:“她倒是狡猾!” 知道她不会放过她,所以以死谢罪,既消了她的怒火,又表明自己忠心态度,因着她的态度,这些暗人对她自然不敢有二心,也是给了她一个大大的人情,让她气不得,怒不得,这一身伤只能自己背下。 “那日你们出现在太后面前,她定然会有动作,让人盯着点!” “奴婢明白!” “找两个年级大点的嬷嬷去帝寝殿侍候!” “是!” “你们下去吧!” 两人往后一退,进入阴影之后快速没了声息,果然不愧是从小训练的暗人,这本事也只有曾经被岛国的忍者暗杀的时候她有幸见到过,没想到这古代的人居然更加的厉害。 “皇后娘娘!”静容走进来担忧的看着阡妩,欲言又止。 阡妩给她一个安心的浅笑:“我跟你说不清楚,你也别多问,总归不是坏事!” 都快把命丢了,还不是坏事?静容心中显然不信,但是也知道阡妩不喜欢她多问,遂点点头:“奴婢明白!” 阡妩扶着她的手起来:“本宫倒是忘记问了,皇上在这里的消息是谁传出去的?” 她本意是那晚之后第二天就放消息,正好将太后引来,再请上摄政王,杀鸡儆猴,然后换掉帝寝殿的人,却不想出了那样的事情,而且一去就是两日,若不是她活着回来赶上了一步,绝对会变得不可收拾,她不相信静容会在没有她的情况下把消息透露出去。 静容闻言面色难看:“回娘娘!是二等宫女兰芝,她不止怎么流进了内殿看见了皇上,那时奴婢正着急找您,一时大意让她钻了空子!” 阡妩不喜欢听那些理由:“人呢?” “奴婢已经命人抓起来关着了,不过……”静容有些迟疑。 “不过什么?” 静容双手托住阡妩的手然后跪地:“都是奴婢管教无方,居然让那小贱人跟人私通,还怀上了孽种!” “谁的?” “禁卫军副指挥使……卓大人!” “卓奕?” “正是!” 这厢话音刚落,一个小太监的声音在屏风处传来:“启禀娘娘,禁卫军副指挥使卓大人求见!” “呵!”阡妩失笑,说曹操曹操到,放开静容扶着的手,稳稳站定:“本宫不想见他,你去把那宫女给他送去,就说是本宫送他的礼物,让他可收好了!” 静容不解:“娘娘!这样的贱人就该杀了,免得污了您的名声,您居然还将她送出去,这不是……” “好了!我心里有数,她不会有什么好日子的!”最让人难受的可不是痛快的死去,而是生不如死,卓奕既然会利用白菁月的感情,可见也不是什么好鸟,这个宫女也不过是被利用而已,让她跟着回去,卓奕见她失了价值,自然会露出丑恶的嘴里,堂堂的卓家大少爷怎么会由一个宫女来生? ------题外话------ 确实是二更,结果发错了,那一章看明天编辑能不能删除,抱歉了,群么么! 023 开始了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对于卓奕和那个宫女的事情阡妩并不在意,一个作为棋子的宫女而已,不值得她费神,倒是太后那边的动静才是她最关心的,虽然过了这么些日子还是没有什么动静,但是越是安静却越是让人警惕,暴风雨前的宁静,也不知她到底会怎么做。 有着萧沉雪提供的极品丹药,阡妩的伤一天天好起来,伤口快速结痂脱落,虽然曾经痛不欲生,但是当新肉长出来的时候开始发痒,她倒是宁愿再痛上一阵,因为这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好不容易熬到全部结痂,阡妩有种死去又活来的感觉,好久没有受这么重的伤,她都快忘记这样的感觉了,不过好在是外伤比较重,因为夏寂宸浑厚的内力护住了她的五脏六腑,她的内伤才能快速痊愈,说起来她倒是欠了一个不小的人情呢! 将手中的本子放下,起身往后花园而去,因着这一趟死里逃生,她得到了先帝驯养的暗人的认可,虽然差点赔上了性命,但是却让她摆脱了寸步难行的困扰,算是因祸得福了! “娘娘!”静容带着几个宫女进来,身后几人的托盘上用金色的绣布遮盖着条形的东西:“奴婢已经明日将娘娘需要的东西制作出来了!” 阡妩上前掀开,正是木剑和木质匕首,将绣布放下:“也是时候了,明日开始,让皇上来静心殿找本宫!” “是!” 夏君澈这些日子被阡妩关在帝寝殿,拼命的学着治国之策,似乎因为这次的事情终于明白到这个皇帝的存在有多重要,太后一派的人配出两个太师单独为皇上教学,有着德安看着,阡妩倒也不担心他会被欺负。 “姐姐!”得到阡妩的话,夏君澈早早就来了阡妩这里,眼看这里没有外人,直接就往阡妩的怀里扑去,他很是想她。 阡妩揉揉他的头笑道:“你是皇帝,以后可不能这么冒冒失失的了!” 夏君澈包子般的小脸染上绯红,低声道:“我只在姐姐面前这样……” 阡妩倒是没有过多责怪他,将一套简单的劲装递给他:“先换上这个!” “好!”对于阡妩的话,夏君澈永远都是言听计从的,跑去屏风后面快速的将衣服换上,束袖束脚,很是利落,紫金色的祥云衣服穿在他身上让他看起来俨然就是一个可爱得贵族公子,离成为一个帝王,还远着呢! 阡妩到时没换衣服,将准备好的木剑递一把给夏君澈,自己拿一把。 夏君澈看着手中的木剑,一双黑溜溜的眼眸瞬间噌亮:“姐姐也会剑术么?” 阡妩掂掂手中的剑:“我对剑术的造诣不高,但是做你的启蒙老师绰绰有余,从今日开始你每日过来在我这里习两个时辰,什么时候能打败我,你就什么时候出师!” “好!”夏君澈非常爽快的答应,只要能跟姐姐在一起,他什么都愿意。 不过夏君澈显然想象得太美好了,阡妩不是一个严厉的人,但是对待事情却绝对认真,尤其是她难得的想要教一个徒弟,自然是更加认真的对待。 “用你的剑攻击,用尽全力!” “力度不够,全力!” “记住,天下剑术,唯快不破,你需要的就是速度!” “今日开始,每日去花园提水浇花,然后练习挥剑一百次!” “不准偷懒!” “是!” 静容看着那在花园中提着水桶快速跑动的小身影,默默的同情了一把,真不知道皇上预见娘娘是他的幸还是不幸,她怎么感觉娘娘是在虐待皇上呢?一天提几十桶水,提水完还要挥剑,这些对于成人来说还不算什么,可是皇上才十岁啊,那小身板小得让她都看得不忍。 可是她不忍吧,小皇帝却一点怨言都没有,哪怕提水摔跤无数次,全身磕得淤青无数,一双手磨出水泡,愣是一声苦都没有喊过,尤其是只要看见阡妩的时候,更是跟打了鸡血一样,娘娘对皇上的影响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阡妩从未对夏君澈露出过严厉的表情,甚至没有多骂一句,可是就是这样看似温柔的她,哪怕一个眼神扫过去,也瞬间让小皇帝听话,也许这就是她的魅力所在吧! ―― “主子!” 阡妩端茶杯的手收回,扫了眼旁边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宫女,随即目光依旧落在小皇帝身上:“说!” “太后出手了!” “哦?她准备怎么出手?”阡妩挑眉。 “太后明着彻查宫中所有宫女的户籍和出身,暗地里却派了杀手和易容高手开始各各宫殿隐秘搜查,已经无声无息的处决了几人了!” “这是准备地毯搜索一网打尽啊?”阡妩十指曲起轻叩桌面,思索片刻之后忽而轻笑,整个人放松慵懒的靠在椅背上:“那就让他们搜呗,你们可是暗月,本宫九死一生得到的利刃,也该让本宫看看有多锋利,不是么?” 片刻沉默,那宫女再次隐入黑暗:“遵命!” ------题外话------ 抓狂,卡住了,收藏不给力,想shi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024 夜杀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夜色微凉,静心殿内一片寂静,静心殿的偏殿有一处汤泉,名为‘凤凰泉’,引地热之水为汤,分为两处,一处是皇上专用,一处是皇后专用,除非是很得宠的妃子,否则也是不能在这里沐浴的。 月光从窗棂处透进来,照在满是浮雕的玉石屏风之上,这上面并非雕龙画凤,而雕的却是男女嬉戏媾合图案,七十二般姿势应有尽有,就连池中的雕塑也多是旖旎女子的形态,可见曾经帝王的生活糜烂程度。 浴池中入水口是九座白玉雕成的龙头,龙口内镶嵌拳头大的夜明珠,头顶浮雕龙凤呈祥,鎏金镶玉,千金一尺的绞纱帐随着微风拂动,缀着的白色珍珠相撞发出细微的声音。 这一出浴池是皇宫的禁地,先皇过世前下令让人封住,在皇上加冠之前,绝对不允许打开,就连太后也没有资格来此沐浴。 阡妩赤脚走在冰凉的白玉地板上,将那写浮雕净收眼底,不得不说古代有这么开放的地方确实很新奇,而且那些画面确实很让人面红耳赤,可是对于阡妩来说,这只不过是一堆石雕而已,现场版她都看过的,这点算什么? 不过唯一得承认的是这里确实够奢华精致,这里的甚至还摆放了很多情趣物品,都可以想象帝王和宠爱的妃子在这里嬉戏的场景,一个帝王,无数美人儿,啧啧,那画面才真是齐人之福啊! 诺大的池面一直冒着氤氲的雾气,月光从外面照进来,如梦如幻,阡妩试了试水温,这才将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脱掉,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泡澡了,因着身上的伤她只能擦身,今日她实在受不了,因此偷偷翻墙而来,一定要好好泡泡,这几日指导夏君澈她也累了,加上新肉长出来,伤疤一点点脱落,这感觉实在是难受得很。 最后一件青衫落下,朦胧的绞纱吹拂在她身上,绞纱完全贴在她的肌肤上,将她玲珑有致的身材全部勾勒出来,白皙修长笔直的双腿,微微挺翘的臀,不盈一握的纤腰,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部,精致骨感的蝴蝶骨,优美如天鹅的颈项,虽然还有几分青涩,但是此刻就如一颗带着露水的梅子,可口诱人,让人垂涎欲滴,尤其是那白皙的手臂上那一点艳红的朱砂,更是挑动人心中最深的那根弦。 这具身子虽然青涩了些,但是阡妩却很满意,不管是容颜还是身材,绝对是女性完美的标准,而且天生媚骨,啧啧,她都可以想象以后有多少男儿会对她痴迷疯狂了! 走到池边,缓缓入水,温热的水漫过修长的腿、臀部一路往上,直到将胸部都没入其中她才停下,坐在水中的台阶上,将头靠在岸上,她其实不喜欢水,她平生最讨厌那种窒息的感觉,那让她感觉自己离死亡很近,就算她学会了游泳她也不愿意去水里游;可是她却又很喜欢温泉,将身子没入,被热水包围,据说有点像母亲的感觉。 很可笑吧,一个连母亲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居然渴望母亲的感觉! 自嘲一笑阡妩动了动身子,慢慢朝月光最亮的地方游去,泡温泉赏赏月也是不错的。 “啧啧!这漂亮得背上这么多伤痕,要是落下伤疤,多可惜啊!” 阡妩摸着背上的伤痕兀自惋惜,收回手拨了拨水,一圈圈的涟漪从身边荡漾开去,将身后的头发顺到胸前用手指梳洗,目光看着反着夜光晶亮的水面出神。 突然,一阵夜风从外间吹来,阡妩感觉后背微凉,收回飘散的深思,梳理头发的手一顿,唇瓣勾起冷漠的弧度:“来了呢!” 仿佛鱼儿跃出水面的声音响起,下一刻只见水面涟漪阵阵,却没了阡妩的影子。 一道黑影无声的落在殿外,全身漆黑隐在黑暗中,几乎让人忽视他的存在,他从身后缓缓拿出一把短匕,如鬼魅一般往内殿而去。 当看见水中没有人时,他顿时警惕,几乎是在那瞬间,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一段透明的绞纱向他袭来,他心中一惊快速后退,却不想另一段绞纱也同时出现,正好在他后退的地方,脚尚未站地就再次飞起,一片绞纱从天而降将他的头盖住,下一刻一道纤长的身影跃出,一拳打在他的耳侧,一手钳住他握匕首的手,同时膝盖曲起,顶向他的…… “唔……” 任何雄性生物都受不了的一击,而且还伴着‘啵’的声音,很显然,蛋碎了……纵然是杀手,也承受不了这样的痛。 阡妩冷笑,在他大叫出声前卸了他的下巴,然后将他的手弯过来,直接将他的匕首送进他的心脏。 那人痉挛抽搐几下然后没了声息,阡妩放开手将他丢在地上,绝美的脸上勾着妩媚的浅笑,可是却透着惊人的冷漠,尤其是那双眸子,连一丝波澜都没有,看都没有看地上的人一眼转身离开,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更添几分冷漠。 衣衫翻飞,赤足而行,绝美的容颜暴露在月光下,宛如黑夜中走来的妖精,勾魂夺魄。 清冷的眸子转向西方,然后收敛转身离开。 “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么?” ------题外话------ 昨天真的很抱歉,谢谢妞们谅解,么么哒! 025 召见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小皇帝现在最喜欢的时间就是早膳,每日下朝回来之后他就来静心殿,正好可以陪睡懒觉起来的阡妩吃早膳,这个时候他可以离她很近,甚至可以吃到她帮他夹的菜,如果阡妩心情好的话,甚至还能纵容他抱抱她的腰,她身上的味道很香,那是他闻过的最香的味道。 用完早膳他就会开始他一天的学习,先是学文,然后才是学武,学完之后差不多也就晚上,他得回帝寝殿沐浴睡觉了;最近一段时间他都是这样过的,他很想和阡妩一起睡,可是规矩却不允许,他也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孩子,所以哪怕心中再想,他还是忍着独自睡觉,等到他足够强大了,他就再也不离开她。 “姐姐!我走了!” 小皇帝对着阡妩笑着道,然后在阡妩点点头之后负手转身往外面而去,此刻他的背影挺得直直的,虽然还是像个小孩子,不过也才一个月多点的时间,已经算不错了。 “恭送皇上!”静容躬身拜礼。 等小皇帝离开了静容才看向阡妩,轻笑:“皇上最近很用功呢!” 阡妩放下茶杯:“恩!” 见阡妩没有多说的意思静容也没多说,而是有些担忧的看着阡妩:“娘娘!刚刚太后派人来传召娘娘,奴婢总觉着不会有好事,娘娘是去还是不去?” 阡妩擦擦手:“为什么不去?本宫可是等了好些天呢!” 静容担忧的看着阡妩:“上次娘娘落了太后的面子,按照太后的性格,一定怀恨在心,定然不会放过娘娘的,娘娘……” “本宫知道自己再做什么!”阡妩打断她的话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暗月的存在是皇室的禁忌,能知道的人除非身份极高就只有亡魂,静容在宫里虽然有点地位,但是还不足以知道这些秘密,那日出手的两个宫女,她也很是疑惑,却想不明白,因此很担心,阡妩知道她是真心的担心自己,所以对她的态度也很好。 她阡妩虽然手染血腥,六亲不认,但是却不会亏待真心对她的人。 站起身让宫女为她披上披风,缓缓朝殿外走去! 阡妩一路往寿安殿而去,因为想要透透气,所以就没有坐凤撵,带着宫女步行。 对于太后召见她的意图她倒是能猜出一二,快一个月的时间,整个后宫都快被他们搜遍了,杀的人也不少,可惜却一个都不是暗月的人,逼不得已甚至最后直接对她出手,可见太后有多忌惮暗月的人,此事也终于让阡妩对暗月的人多了一个认知,她倒是越发的觉得自己这一身伤受得值了。 “见过摄政王!” 请安的声音响起,阡妩回神转头看去,便见一颗雪白的梨花树下立着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与那日的玄色蟒袍不同,今日他穿的只是青色的素裳,明明再素净不过的衣衫给给他穿出一种低调的贵气,依旧尊贵无双,睥睨冷傲,梨花飘落如雨雪纷飞,黑白的颜色宛如一幅上等的水墨画,让人分不清是画还是真实。 那日她伤势严重,就算看了他的样子却也没有太多心思去思量,今日再见,不得不承认,眼前的男子确实很有魅力,至少在他看过来那一瞬,她都忍不住心悸,甚至清楚的感觉到血液滚动。 避开那双深邃寒星的眸子,阡妩让众人留在原地,自己走上前,在他三步远的地方站定,这是才发现自己居然这么矮,因为她只到他的心口,连肩头都不够,目光落在他的肩头,他的肩很宽阔,衣服包裹的身躯充满了张力,让人有种莫名的安心感觉,想要被他拥抱…… 意识到自己再想什么,阡妩自嘲一笑收回思绪,目光抬起落在他的脸上,却避开了他的眼睛:“救命之恩不言谢,本宫欠了王爷一个人情,若有一日王爷想起了,只要本宫力所能及,定然不会推辞!” 夏寂宸看着面前的女子,脑海中不由划过那日她受伤却倔强的摸样,却没有多少情绪,声音平静带着特有的冷淡:“皇后客气,不过举手之劳!” 阡妩要说的也就这么一句话,并未多言,微微欠身:“本宫的话向来算数,不打扰王爷赏花,告辞!” 夏寂宸看着利落转身的女子,突然想起好像在更早之前她曾经出现在崇明殿,那时的她虽然有点小聪明,可是却不够稳沉,甚至说得上冒失,而且一看见他就吓得说不出话,是什么时候她竟然变化这么大? 目光看向她去的方向,她应该是去寿安殿,太后召见应该就是为了那件事情,可是……明明这就是他想看到的,为何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呢?总觉得哪里出了错一般! 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一袭白衣纱裙的云嫚死死的捏住手中的手绢,一脸阴狠的看着前方的画面,死死的咬住牙齿,眼中全是恨意,半个月前她发现姐夫的手上有伤口,她一眼就看出是女子掐的,她一直都在查到底是谁,她最怀疑的就是白菁月,没想到今日真的被她撞到了。白菁月,你还敢勾引我姐夫,我一定让你不得好死! 026 不再伪装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寿安殿 阡妩站在大殿中间毫不回避的看着那端坐的华服女子,一点要行礼的意思都没有,既然已经差不多撕破脸皮了,她也懒得跟她装,男儿膝下有黄金,她阡妩的跪礼也不是什么人都受得起的,至少眼前这个女人没有资格! “皇后最近的架子倒是越来越大了呢!”太后端坐凤位鎏金宝座上,居高临下一脸威严,目光如毒蛇一般落在阡妩身上。 阡妩优雅站立:“太后说笑了,臣妾怎敢?”如果这个太后是一个淫浸政权几十年的慈禧老佛爷,或许阡妩还会怕,但是这个太后也不过二十来岁,按照年龄,她阡妩还比她大,经历过得事情比她多,掌的权比她大,这点威压在她看来,只有可笑罢了! “啪!”太后一掌拍在桌案上,声音之响可见怒气:“哀家看皇后的翅膀硬了,怕是没什么是你不敢的!” 阡妩与她对视,她这点威压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太后息怒,若是因为臣妾气得生病了,臣妾的罪过可就大了!” 听着阡妩扬扬洒洒的语气,太后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对她不敬的人,不过最后她压下怒火:“白菁月!你当真以为你手握暗月哀家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么?” “太后当然敢,前不久太后不就用行动告诉本宫了么?可惜的是太后派去的人武艺不精,让太后失望了!”阡妩轻笑,语气抱歉,似乎真的在为太后惋惜。 太后被气得脸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哀家看你最近和皇上感情不错,看来是真的想当一个好皇后,就不怕卓指挥使伤心么?” “娘娘说错了,是副指挥使!”阡妩强调:“况且我想卓大人最近应该沉浸在初为人父的喜悦之中,本宫很是恭喜她呢!” 太后死死的盯着阡妩的表情,不放过她的意思变化,最终还是没在阡妩脸上看到破绽,最后太后突然松了下来,意味不明的看着阡妩:“哀家等着你求哀家的那一天!” “恩!太后娘娘且等着吧!” 一场明枪暗箭的较量,阡妩以退为进,完胜!而太后还觉得阡妩不过一个十五岁的女子,而且一直长在她的眼睛边上,只当阡妩是盲目的骄傲,她总有办法让阡妩把暗月交出来,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响,却不知这个十五岁的身体里装的可是一个玩转顶级权门和豪门的白家家主!论谋略和手段,可没几人是她的对手。 对于太后的动作阡妩并不放在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倒是想看看她能出什么招! 刚刚回到静心殿,一叠厚厚的折子便放在她的桌上,她让暗月的人收集朝中官员的资料,这应该就是答案了,所谓知己知彼,她现在可是无头苍蝇抓瞎,必要的功课还是得做啊! 走过去拿起最上面的折子,打开的时候阡妩愣了一下,这居然是刑部尚书齐家的,她不由得想起齐爵,那日策马飞奔的肆意少年,如今…… 刑部老尚书是摄政王的左膀右臂,他的大女儿曾经是宫妃封号慧敏,虽然并非摄政王生母,但是却把摄政王过继到她的膝下,两人情同母子,可惜慧妃太过善良,就算再小心翼翼,却也没能躲过宫中的重重阴谋,在皇帝死后不就便重病去了。 刑部尚书视夏寂宸为亲孙子,对他说得上是倾尽全力相助,而夏寂宸也是因为有刑部尚书才有机会逃过先帝的追杀,然后在先帝死后卷土归来。 老尚书睿智、精明、犀利,为官四十年,清正廉明却又圆滑通人情世故,并非老古董,而且面对大事果断决绝,毫不迂腐,除了对自己的孙子过分纵容之外,几乎没有一点让人不敬佩的地方。 老尚书一生只有一妻一妾,妻子生了一个女儿一个儿子,妾室早亡,没有留下子嗣,而齐爵就是他唯一的儿子所生,可惜他这个儿子却并没有继承他的品德,中庸却又经不住诱惑,在妻子还没怀孕的时候却让一个青楼年轻老板娘怀上了孩子,后来娶了那个老板娘不说,又娶了几房妾室,齐爵的母亲在生下齐爵之后不久就被气得病倒,最后抑郁而终。 老尚书差点打死这个儿子,最后虽然还是留下了那些女人和孩子,但是却让齐爵的父亲发誓终生不娶,而妾室的孩子,永远不得进入宗室,所以齐家正经的少爷就只有齐爵一个,三代里唯一一个独孙,老尚书几乎是当命根子宠着。 齐爵自小跟老尚书一起长大,对父亲并不亲热,对妾室那些人也是极恨的! 阡妩想起那日见到那个男子,那应该就是妾室所生的比齐爵大的孩子了,虽然温文尔雅,不过阡妩对他的印象并不好,一个人的表情虚伪还是真实可骗不了她的眼睛! 将本子放下,后面说的多是齐爵的事情,衣食住行,习惯和朋友,她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放下了,齐爵还是孩子,她对他的感觉不讨厌,就算她想要助力,也不想利用他,她阡妩可以利益至上,但是绝对不会利用别人的真心。 翻了翻桌上的本子,最后拿起司徒风的那一本,那日他会来完全在她的意料之外,不过也算是一份意外的收获,虽然见面不过片刻,但是这个人应该是可用的。 翻开折子,司徒风,原禁卫军指挥使司徒宇之子,司徒宇在太子叛乱的事件中丧命,如今司徒家只剩下司徒风及其妹司徒柔,其母早亡,几个妾室在司徒宇死后便将赶去了庄园。 说起这司徒风也算是一个奇人了,在他十三岁之前,皇城几乎没人注意这个司徒家的少爷,甚至有的人根本就没有听说过,而在十三岁的时候恰逢科考,从乡试、会试到殿试,皆以及其独到的见解和诗词得到了三级考官的认同,一直保持第一名,以最小的年纪夺得了状元,据说当初因为他年纪小被人怀疑作弊,又被抓进牢里,一波三折之后查明真相,在金銮殿上受封,一下子就成了风云人物,也就在这时才被人知道他是禁卫军司徒大人的少爷。 据说当初他差点死在牢里,而老尚书惜才,中间帮了几个忙,这才让他留下了命。 司徒风在宫中六部当过打杂、当过笔吏,虽是状元,却吃了不少苦,苦熬七年,直到二十岁才开始征迁,正逢宫中打乱,他几乎是扶摇直上,一年的时间就从七品小吏一步步走到了如今的正二品大员,掌管朝中最有实权的审法司! 开国皇帝设立审法司的时候便言明,审法司直隶与帝王,依照审法司**的法典行事,不受任何约束,简直就是一块金字令牌。 摄政王和太后两派自然想要拉拢这个大臣,只是他却从不表态,不接受也不拒绝! 阡妩往后看了看司徒柔的介绍,随后将折子放下慢慢沉思! 天色渐晚,阡妩放下手中的折子起身。 “娘娘!该用膳了!”静容将打湿的绢布递上。 阡妩结果擦擦手,这才走去桌边。 桌上依旧是十八道菜,每一道都精致无比,静容认真的用银针试菜,确定没有毒这才拿筷子帮阡妩布菜。 阡妩还在想事,也没看是什么就夹起放入嘴里,就在放进去的瞬间阡妩就回神,拿过旁边的手绢捂唇将嘴里的东西吐出来。 静容紧张的看着阡妩:“娘娘!可是菜不合胃口?” 阡妩摇摇头,看来眼桌子,最后指着两碟糕点:“留下这两个就行了,其余的送回御膳房!” 见静容紧张的看着她,阡妩轻笑:“不过是重剂量的泻药而已,你无需这么紧张,如果你放心不下,就亲自带人去查查吧!” 静容闻言顿时恨不得以死谢罪,银针探不出泻药,若是娘娘吃了,那后果真是不敢想,想到自己居然犯了这样的错,她更是自责:“奴婢这就去将那下作之人揪出来!” 阡妩挥挥手:“去吧!”正好她也想知道是谁想要她的命呢,这泻药不是巴豆,而是红叶泻,这种草药只需指甲盖那么大一点就可以让人拉上几次了,而这里面放了恐怕有几棵,如果她吃的多点,非得拉倒虚脱而死不可。 敢这么大胆的给她下药,胆子还真是不小呢! ------题外话------ 不可能是真的姐夫啦,妞们放心,咱们摄政王绝对身心干净,以后会解释的,表激动哈! 027 司徒柔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翌日清晨 阡妩刚刚醒来的时候便得到一份资料,很快静容就进来,面色难看却一直压抑,阡妩顿时知道她是知道真相了,而她知道真相却没有出手,自然是为她考虑。 阡妩一笑,却没有说话,随便披了衣服走到隔间的桌案边,提笔写下一封信,轻轻吹干之后折叠放进信封里,然后将信交给跟来的静容:“给摄政王送去!” 静容惊讶的看阡妩一眼,随即恭敬的接过然后退步离开! 阡妩拢了拢身上的衣服,转身回内殿让宫女服侍穿衣。 太后的威胁可不是说说而已,不过一个晚上就付诸行动,太监来报,白太师求见,原因是白家少爷白文昌昨日下午当街纵马伤人,夜晚奸杀了三个青楼女子,被禁卫军副指挥使卓奕预见,白文昌拘捕,甚至伤了几个禁卫军,最后被擒下,直接打入天牢! “动作还真是快啊!”只是,白文昌不过一个文不文、武不武的二世祖,哪儿来的身手居然把禁卫军都给伤了?白文昌虽然平时仗着白太师的权势飞扬跋扈,但是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懦夫,吃喝玩乐却贪生怕死,杀只鸡都能吓到他,何况还是三个人?这借口真是让人想笑,可是现在证据确凿,白太师就笑不出来了。 说起这个白太师,阡妩却没有好感,平民之妻尸骨未寒他就抬了贵妾为正,继室的孩子锦衣绸缎,先妻的女儿却如同下人,直到皇上下了圣旨白菁月才摆脱了当下人的命运,虽然如此,也不见得这个太师对这个女儿有什么表示,就跟嫁一个阿猫阿狗一样。 阡妩真想知道这个男人到底得有多厚的脸皮才敢来后宫求她救他儿子? 阡妩走到偏殿,隔着白玉栏杆遥遥的看着那个立在正殿之外身着官府的中年男人,漠然一笑,转身回殿内换了衣服出门,至于那个什么太师,让他等着吧! —— 赌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它贯穿古今,延伸至未来,一赌可赢天下,也可输尽未来,可是纵然知道它的危害,很多人还是忍不住一赌再赌,哪怕倾家荡产! 东盛赌坊是京城中最大的赌坊,它位于赌街的中间,是所以赌坊中最豪华,背景最强大的赌坊,据说是朝中大员的产业,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 “大大大!” “小小小!” “押大压小,买定离手!” “押大!” “要小!” “买定离手!一二三,开!” “哈哈!小,赢了赢了!” “嗯!怎么是小啊?” “惨了!又输了!我的银子!” 吵吵闹闹的赌坊,没有一丝优雅可言,就算是那些衣着光鲜的贵族公子哥儿也因为赌而不顾形象,甚至激动得跳上桌子去,一个个争得面红耳赤,毫不在意身份,可见赌害人之深! “哈哈!本小姐又赢了!”一个清亮爽脆的女声在这赌坊中显得极为突兀,可是赌坊的人不管是管事还是客人都已经习以为常,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那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一身利落的男子劲装,身材高挑,长得眉清目秀,也是一个美人儿,因为没有刻意的掩饰,虽然行为大大咧咧,但是一看便知是女子,她正握着一把银票数得很是欢快。 数完之后将一半的银票啪的拍在桌上,十分豪气:“再来!” 旁边的人立刻符合:“再来!” 筛子在筛盅里发出清脆的响声,然后‘空’的一声扣在桌上:“押大压小,买定离手!” “大大大!” “小小小!” “开!” 筛盅拿开:“哈哈!小!” “嘿嘿!本小姐又赢了!” “小六子!你把手给本小姐收回去,你买的是大,别以为本小姐没看见!”她一脚踹过去,刚刚准备把自己押注偷偷移一个位置的青年男子一脚被她踢了出去,动作帅气丝毫不像千金小姐该有的做派。 而被她踢的青年小六子只是讪讪笑两声,然后不甘的看着自己的银子被收走却不敢多说,誰让这人是司徒柔呢! 没错,这人正是日日混迹青楼、名声狼藉的司徒家大小姐司徒柔,审法司大人司徒风唯一的妹妹,只是她跟她的名字不符,可一点都看不出柔字。 据说很多夫人看上她的身份和容貌上门提亲,最后要不是因为她的行为作风而罢休,就是直接被她轰出来,虽然司徒柔算得上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名媛,可是却也是名声狼藉的代表,绝对异类中的异类。 司徒柔数了数钱,再次拿起筛盅:“再来!” 一叠足足有书本厚的银票放在桌上,那些忙着下注的人瞬间顿住,然后不约而同的朝那个出手阔绰的人看去,只见两个青衣打扮的小厮护着一个华衣少女,少女明眸皓齿,美若明月生辉,她双手环胸慵懒而立,有种说不出的风情,瞬间让这些男人看直了眼,可惜那少女看得只要对面的司徒柔。 “我跟你单独赌一局,你赢了这钱是你的,你输了,陪我喝杯茶!如何?” “十万两银票只为喝一杯茶?”一人失神之时还不忘感叹。 “也不知是哪家的千金小姐,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么美的人儿?”一些人细细碎碎的议论。 司徒柔握住筛盅没动,定定的看着对面的少女,她可不觉得这只是个出来玩玩的千金小姐,不过就是喝茶而已,思及此将筛盅铿的摁下:“要大还是要小?” 少女正是阡妩,她也很无奈自己这么小,但是却也改变不了,所以就这样吧! 淡淡的扫了眼司徒柔的手,一脸的漫不经心:“一二五,小!” 司徒柔的手一顿,却没有打开筛盅,拍拍衣摆利落的从桌上跳下来:“去哪儿喝茶?” 阡妩转身:“听说千叶居的茶不错!” 司徒柔快步走上来,也不客气的就先出门去了,阡妩一笑,抬步跟上,只是眼角的余光突然扫到一抹暗金色,笑意突然一顿,待她寻找的时候又什么都没看见,莫非眼花了? ------题外话------ 加油中,最近咱家包子不舒服,咱没时间回复留言,十分抱歉,等松下来双更三日,以次来补偿妞们,希望乃们喜欢!么么哒! 028 臣服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千叶居 一进包厢司徒柔就自顾自的坐下,动作粗俗,毫不客气,而且脸上也没给阡妩什么表情,阡妩倒是不以为意,等身后的丫鬟将凳子拉开才慢慢坐下,动作慵懒随意,却有着说不出的优雅贵气。 “你喝什么茶?”阡妩问道。 司徒柔看着对面微笑的阡妩,心中一直警惕,虽然对方看起来比她小了不少,但是她就是觉得危险,说是笑面虎好像不对,但是绝对是一直笑面狐狸,况且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她哪儿敢放松? “随意!” “也好!”阡妩抬手:“沏一壶龙井,再拿点点心!” 右手边的女子无声的退去,脚步毫无声息,司徒柔发现自己居然忽视了她身后的两个随从,瞬间心中一惊,明白那是高手,心下更加警惕了! “这位小姐,你找我到底何意?我可没那么多时间陪你喝茶!”司徒柔打定主意站起身就要走人。 阡妩摸了摸手上的玉镯,漫不经心道:“司徒小姐善丹青文书,不知道可有机会见识一番?” 司徒柔脸色一变,瞬间沉了下来:“本小姐只会赌博、打马,你弄错了!” 阡妩抬手只了侧脸,懒懒一笑:“错了么?你父亲死在太子宫变,并非意外,而是站错了队被暗杀,所以你跟你哥宁愿孤军奋战也不愿意投靠摄政王或者太后,你今年快十八,早就过了仪亲的年纪,因为你兄长位高权重,无数官家夫人想要跟你仪亲,可是你却不敢嫁,因为你是司徒风唯一的妹妹,只要你嫁了就代表你哥的立场,所以你不惜自毁形象,吓退那些夫人,不知道我说的对么?” 司徒柔大惊:“你是什么人?” 阡妩断过桌上的茶杯轻轻转动杯盖:“这个问题,你该问你哥!” “司徒大人既然来了何不进来坐坐?” 沉默半刻,房门被推开,一身常服的司徒风站在门口,面色复杂沉寂。 “哥!”司徒柔有些惊喜,但是更多的是担忧。 司徒风给她一个安慰的目光,两步走进屋子,将门关上之后才一掀衣摆跪地:“臣司徒风叩见皇后娘娘!” 司徒柔吓得后退一步,然后赶紧跪下:“司徒柔叩见皇后娘娘,请娘娘恕罪!” 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两兄妹,阡妩笑了:“本宫看起来很可怕?” “臣不敢!” “不敢么?”阡妩起身走到司徒风的面前,屈膝蹲下,伸手撩起他垂落的发丝将它别到他的脑后,然后淡然的起身:“司徒大人觉得本宫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司徒风依旧保持跪拜的姿势:“臣不知!” “不知?”阡妩转身做回位置,浅啜了一口茶,然后将茶杯放下,收起逗弄的气息,认真道:“司徒风!如果本宫告诉你皇上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皇上,你信么?” 司徒风一震:“臣自然相信!” “呵!”阡妩嘲讽勾唇:“不!你们不信!如今摄政王当政,太后把持后宫,太后党与摄政王分庭抗衡,朝堂上早已没了皇上的位置,摄政王英明果断,俨然是一个好帝王的人选,而皇上年幼,有太后压着,他永远只能成为一个傀儡皇帝,如果太后愿意,他将永远不得翻身!” 司徒风一个头磕在地上,这话他不敢接! 阡妩哼笑一声,也不意外他这般反应,忽而叹口气,身子靠向椅背:“你知道皇上最近在做什么么?他每天卯时上朝,巳时开始学习,一直到午时才停下用膳,休息两刻开始在花园中练习武艺,直到酉时才停下,然后灯下温书到亥时才休息,就算本宫命宫人熄了灯,他也会偷偷点上,然后再看看堆在旁边没人理的奏章!” “他很小,小得不足以撑起这个国家,甚至随时都可以被压垮,可是他一直努力的在成长,他告诉本宫,他想当一个真正的皇帝,也许他现在并不明白真正的皇帝需要承担的是怎样的责任,但是他愿意为此努力,一往无前!” “本宫让他在静心殿的后院拎水,每日都要将花园所有的地方都浇头,他没有异议的照做,却不知我早命人在地里埋下了梅花的种子,只有他不断的浇灌,梅花的种子才能发芽成苗,梅花香自苦寒来,终有一天他会看到满园的梅花为他绽放!” 司徒柔震惊的抬头看着阡妩,眼中有什么快速涌动。 阡妩没有看她,将茶杯的杯盖盖上:“茶凉了!司徒大人回吧!” 司徒风身子未动,他低着头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就在沉寂片刻之后,他突然起身,定定的看着阡妩,然后再一次跪下,双手重叠举过头顶:“臣司徒风,叩见皇后娘娘!” 阡妩一笑,这是臣服么? “司徒大人起来吧!” 司徒风缓缓放下手,平静抬头看着阡妩,那双稳沉的眸中划过流光,声音铿锵:“司徒风今日之所以臣服,并非因为皇上,而是因为娘娘,臣愿意以性命做赌,赌一场帝王盛世!” 阡妩闻言愣了一下,忽而笑了起来:“本以为你是个古板的人,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热血的时候!” 笑完之后阡妩快速收了笑,目光明亮的看着他:“司徒风!你听清楚了,本宫不会亏待自己的人,但是同样也不会放过有异心的人,不允许任何背叛,希望你能走到最后,看到那一场盛世之宴!” 司徒风看着这样的阡妩,那张老成的脸上突然露出一抹笑,如阳春初雪,灼了人的眼眸:“娘娘尽可等着!” “皇后娘娘!”一直沉默的司徒柔突然出声。 阡妩看过去,眉头微动:“你不是没话跟本宫说么?” 司徒柔看着这个少女,实在是有些别扭,但是不知为何,她总有种忍不住想要臣服的感觉,心中一直有股火焰,在兄长臣服的那一刻,她也忍不住了,目光烁烁的看着阡妩:“臣女听闻宫中有最高的一品女官,由皇后册封,为后宫之丞!” 阡妩挑眉:“你的野心还不小,你觉得你能胜任?” 司徒柔定定的看着阡妩:“想要成为皇后掌印女官,必须是身家清白的官家小姐,必须有过人的学识,必须是……皇后的心腹!臣女前两点都符合,而最后一点,臣女会让皇后看见臣女的忠心!” 阡妩揉揉眉心,笑意深了几许,随后从衣袖中拿出一个信封:“本宫还以为今日用不到呢,没想到你倒是心急,有野心是好事,本宫等着你!” 阡妩将信封点在司徒柔的额头上,然后含笑带着人离开,今日这一趟,没有白来! 等到阡妩走远司徒柔才反应过来,快速的捡起地上的信封,然后看着自家兄长,涩然一笑:“哥!别怪我!我也有我自己的思想,也不想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也不想嫁人,我想走我自己的路!” “你刚刚会臣服,是因为她吧?我还没见过这样的女子,明明看起来比我还小,可是我就是莫名的相信她,甚至觉得跟着她一定能作出些什么,哥!我……” 司徒风拍拍司徒柔的头:“傻丫头!哥有说阻止你么?” ------题外话------ 司徒风估计不会走上男主路,嘿嘿,不过也要看剧情,说不定那天咱抽了,他就成了男主了呢?(*^__^*)嘻嘻……答应妞们的二更来了,表激动哈! 029 齐爵之情(二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铿!” 刚刚走出千叶居不久,一个黑影快速袭来,阡妩身后的两个宫女如鬼魅一般迎上去,三道身影在阡妩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打得火热,待阡妩清楚来人是谁的时候,无奈的轻叹一声,低喝:“退下!” 两个宫女瞬间退回,立刻手了武器落在阡妩的身后,仿佛刚刚出手的并不是她们一样。 阡妩挥挥手:“你们不必跟着了!” 两人顿了一下,最后还是离开了,在暗月中,主子的命令是绝对的,绝对不容置喙。 等她们离开阡妩才看向那站在巷子中间一身倔强和冷漠的少年,抬步走上前将他没有握剑的手拿起来,上面被划开了一道口子,献血正不断的往外面流,他该庆幸暗月没有收到必杀的命令所以没有在匕首上抹毒药,不然他该了解了! “找个医馆包扎一下吧!”阡妩轻声道。 齐爵猛的抽回手,臭着一张脸冷漠道:“爷不用你管!”话落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阡妩看着空空的手,再看看空空的巷子,心中莫属:十、九、八、七、六、五…… 一只手突然钳住她的肩头:“你的人伤了爷,你得赔偿!” 阡妩看着去而复返的齐爵,莞尔一笑:“大少爷!傲娇是种病,得治!” “你才有病!”齐爵没好气的将阡妩拎起,亲自动手来一次强抢民女,一点都不顾及阡妩身份,拎着她再来一次飞檐走壁。 阡妩闭眼,这种脚不着地没有实体的感觉她真的喜欢不起来,而且还是被用这么毁形象的方式带走,她丢脸丢到爪哇国了,她跟齐爵有仇吧? 再次落地,阡妩猛的发现眼前的画面有些熟悉,片段快速的在脑海中回放,阡妩脸颊一抽,这里居然是……尚书府!? “铿!”一个药箱丢到她面前的桌上,然后一只手伸了过来,齐少爷冷冰冰的命令:“包扎!” 阡妩再次无语,她是哪根筋抽了才会被一个十六岁的小屁孩奴役啊?可是虽然心里这么说,手上还是默默的卷起齐爵的衣袖,拿起纱布轻轻的帮他擦去旁边的血液。 感觉是一种很奇怪的东西,比如她讨厌太后,不需要多接触,只是一眼就视为敌对,没有丝毫的好看;比如司徒风,虽然相见不过两面,可是她就是知道这个人能为自己所用,也愿意给予信任,这一切都是感觉,而她很相信这样的感觉,用通俗点的话来说,这个叫做――女人的直觉! 而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讨厌眼前这个傲娇臭屁的齐大少爷,甚至还喜欢他这样的傲娇,所以她愿意容忍,甚至有那么一点纵容他在她面前傲娇耍脾气,唔,莫非她有被虐情节? 阡妩受伤的次数不少,清理伤口自然不在话下,将伤口边的血迹擦掉,然后倒上金疮药,抚平之后才用绷带缠起来,他的伤口已经算大了,要是在现代必须得缝针,可惜这里没那样的条件,只能这样处理,虽然能好,不过需要一些时间。 看着包扎好的伤口齐少爷满意的勾了勾唇,下一刻转身背对阡妩:“包好了!没你的事了!” 阡妩:“……” 她为什么会对这个混蛋有好感啊啊啊? 阡妩非常利落的起身,将药箱盖好,然后非常果断的走人,对付傲娇货最有利的法子就是――无视他! 果然,阡妩的脚刚刚要踏出房门,身后就传来某人气急败坏的声音:“站住!” 阡妩转身,双手环胸:“爷!掳你掳来了,伤口也给你包扎了,你还想怎样?” 齐爵瞪着阡妩,漂亮得桃花眼染了怒火也异常的漂亮:“爷说过准你走了么?” 得!她错了是吧?“那请问爷现在准奴家走了么?” 齐爵看阡妩的样子,有一瞬想笑,可是被他忍住了,想起阡妩的身份,那点好心情瞬间消失,定定的看着阡妩:“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么?” 阡妩笑意一顿,迎上齐爵的目光与他对视,也许是他那灼热的目光太过灼眼,让她不得不垂下眼眸,微微转身:“齐爵!我没什么好解释的,因为无需解释,事实就是你是齐家的少爷,而我是后宫的皇后,我们不该有交集!” “你今日见司徒柔,是想拉拢司徒风,应该已经成功了,对吧?”齐爵的声音突然平静下来,平静得可怕。 阡妩心中一凉:“是!” 身后有片刻的沉默,然后齐爵的声音更加的淡了:“你既然知道我是齐家少爷,为何没想过拉拢我呢?” 阡妩抬手抚上门边:“齐家是摄政王的人,你觉得我可能傻到拉拢齐家的人么?” “你就不怕我把这些告诉他们?” 阡妩放下手抬步走出去:“随你!” “白菁月!”齐爵怒吼,死死的盯着阡妩的背影:“你在躲我,你想跟我划清关系对不对?我齐爵就这么不值,连让你利用都不屑么?” 阡妩仰头看着外面的飞檐斗拱,声音飘渺的传入齐爵的耳朵:“恩!确实不屑利用你呢!” 齐爵踉跄一步后退,就这样看着阡妩走出了他的屋子,然后没了身影,他仿佛听见自己那一颗刚刚萌动的心碎裂,他为何要喜欢上这样的女子? ------题外话------ 乃们如果非要说咱虐齐爵,咱也认了!捂脸ing!傲娇什么的虐起来最顺手了! 030 女王的觉醒(上)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审法司与刑部的作用大抵相同,但是审法司专门负责审理案件,而且对于发生在天子脚下的刑事案件有优先权,虽然白文昌打伤了禁卫军,但是他杀死的可是青楼女子,这属于审法司的刑讯范围,所以当司徒风带着审法司的人将白文昌押走,一个令牌,一本法典扣下来,禁卫军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寿安殿的太后据说听闻之后直接摔了杯子,差点没气死她,听闻此事阡妩笑得很是无害,准你暗度陈仓,难道就不许我釜底抽薪么?太后娘娘,我们还有得玩呢! 白文昌转进了审法司,原本还老神在在的白太师终于慌了,若是落到太后手里或许他还能想办法救出来,但是落在司徒风手里,那可不一定了,司徒风虽然年轻,但是是出了名的公正严明,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 他相信白文昌没有杀人,也许司徒风能还他清白,但是白文昌以前可没少干不好的事情,若是把那些抖出来,就算这件事情上白文昌是清白的,也会因为另外的罪名瞬间臭名远扬,而他太师府的名声也会变得臭名昭著,到时候事情才真是不可收拾! 白太师亲自去了审法司拜访了几次,奈何司徒风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人,一句力求公正,差点没让白太师气疯。 “爹爹!”一身鹅黄的十三四岁的少女快速的奔来,一脸着急的扑进白太师的怀中:“爹爹!哥哥怎么样了?他们什么时候能放了哥哥?” “舞儿!”白太师看着自己的女儿,一脸无奈还有苍老,白文昌是他唯一得儿子,想他位至三公,可是却连自己的儿子都救不了:“你放心,爹爹一定会把你哥哥救出来的!” 白舞仰头:“爹爹为什么不叫她把哥哥放了?她不是皇后么?肯定能放了哥哥的!” 白太师摸摸她的头:“傻丫头!事情哪儿有那么简单?” “怎么就不简单了?”白舞面露不满:“她是我们白家出去的人,难不成还敢不帮我们?如果没有白家,哪儿有她当皇后的机会!” “舞儿!”白太师低喝,可是那声音没有什么威严,反而更多的是宠溺:“你去看看你娘亲,爹爹会想办法的!” “那爹爹快点把哥哥接回来!” “好!” 白太师目送白舞离开这才转身往书房的方向走去,背影透着莫名的沧桑和无力! 走进书房将门关上,独自一人走到书桌边,看着桌上的信纸,他提笔想要写什么,可是却在落笔的瞬间顿住,长叹一声然后放下笔,朝中大员多以分帮分派,若说是能在这个时候帮他,非刑部老尚书莫属,可是老尚书是摄政王的人,若是他写了信就欠下了人情,到时候就算他不想,却也不得不站在摄政王的阵营中去。 可是想到自己的儿子,白太师终究还是再一次提起了笔,像是下定了眸中决心一般,然后落下…… “叮!”一支飞镖飞射而来,直接将他的笔杆削断,然后定在他手边的位置。 白太师吓得猛的后退,下一刻历喝:“谁?” 回答他的是一片死寂,片刻之后白太师镇定下来,目光落在飞镖之上,那里夹着一张纸条,将纸条拿起来打开,上面只写了一个字――菁! 白太师看向那入目三分的飞镖,正是月牙形,菁月!白太师脸色变了几下,一下子有些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突然,白太师猛的坐直身体,死死的盯着桌面上的黑铁飞镖,眼眸中露出惊恐之色,不,这不是月,是暗月! “哗啦!”白太师吓得将手边的奏折都掀到了地上,目光看着桌上的暗月飞镖,仿佛看见那飞镖变成一把弯月刀割开他的咽喉一般,白太师一把捂住脖子快速的奔出了书房,仿佛身后有洪水猛兽一般。 白太师一路逃到客厅,一把瘫坐在椅子上,许久才透过气来,然而他刚刚透过气没多久,府里的官家匆匆跑来:“老爷!不好了,出大事了!” 白太师连忙坐好,摆出架势掩饰心中的恐惧:“什么事这么慌慌张张!” 官家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老爷……小姐……小姐她被刺客劫走了!” “什么?”白太师噌的站起来,大怒:“岂有此理!” “老爷!现在怎么办?” 白太师一拍桌案:“备马!老夫要进宫!” 白太师下意识的就以为是阡妩派人去劫持了白舞,目的就是比他就范,本来他已经极为疲惫,思绪紊乱,接着被下了一大跳,然后又听到这样的消息,他已经完全没了冷静和理智,心中突然冒出一个答案,他便以为是真相,把一切过错都怪在阡妩身上。 静心殿,阡妩还等着最后收网呢,听到白太师进宫来了她有些意外,觉得速度是快了一点,不过只要目的是对的就行了:“宣白太师进来吧!” 话音落下一身朝服的白太师匆匆而来,一脸怒容,气势汹汹,没有行礼,甚至是恨恨的看着阡妩,然后抬手就想要扇过来。 然而他的巴掌是不可能落下的,一个暗月的宫女轻轻松松接住他的手,然后直接将他推开一丈远。 对于他的动作阡妩眼睛都不曾眨一下,只是悠然冷笑:“白太师这么怒气冲冲所谓何事?居然还想对本宫动手,莫非也想去审法司喝喝茶?” 白太师恨恨的瞪着阡妩,额头青筋毕现:“白菁月!你到底想做什么?害死你的哥哥不够,还想加害你得妹妹,你非要将老夫的孩子都害死么?你以为你当了皇后就可是无法无天了,别忘了如果不是老夫,你如何能坐上这皇后之位?” “呵呵!”阡妩冷笑:“如此说来,本宫还得感谢白太师啊!” “老夫警告你,若是你敢伤害舞儿一根汗毛,老夫绝对不会放过你!” “是么?”阡妩冷漠的看着恨不得上来把她撕碎的白太师,因为事情太突然,她还没有收到消息,所以并不知道白太师发疯的原因,不过听他吼这几声,她倒是差不多明白了,估计是他的女儿出事了,不过那个人是他的女儿,白菁月就不是么? 一股无名的怒火从胸间升起,阡妩缓缓抽出藏在鎏金宝座下的短剑,用看死人的目光看着白太师:“白太师就告诉本宫你如何不放过本宫吧!本宫很想听听呢!” 白太师感觉到阡妩森寒的杀意,顿时从怒意中惊醒,然后吓得后退:“你想做什么?” 阡妩拿起手中的剑把玩,目光扫过白太师的时候眼中尽是不屑:“从掌权后我就再也不亲手杀人,尤其是无能之人,今日为你破例,你该感到荣幸!” “你……你敢……” 回答他的是华丽亮眼的剑光! “啊……” “果然我还是不喜欢杀你这样的废物啊!” ------题外话------ 等下还有二更,群么么哒!女主会越来越强大,请期待! 031 皇权路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朝中的气氛这几天很诡异,自从那日白太师怒气冲冲的去了皇后娘娘的静心殿却‘不小心打碎了静心殿的青花瓷伤了一只手’之后,太师就再也没有出现在早朝上,而派去查探的人却是连一丝风都没有探到。 至于皇后娘娘则是直接下了一道懿旨,自责因为自己不能包庇犯了大错的兄长让父亲怒火攻心摔了瓷瓶伤了手实属大不孝,愿意斋戒为父亲祈福,一月之内不出静心殿,不见任何人! 接着第二天白家二小姐白舞被人发现在青楼接客,而且当时房中还有几个男人,那漂亮得白家小姐一身血痕,惨不忍睹,可惜偏偏半死不死,还留着一条命,然后被白家人接了回去,最后这个消息被压了下来,在没了声息。 可惜,这只不过平静了三天而已,三天之后,审法司司徒大人开堂公审,以铁一般的证据证明了白家少爷白文昌并非杀人凶手,只是被人诬陷,然而还没等人反应过来,司徒大人快速的丢下一大堆证据,证明白文昌奸一淫一幼一女,圈养娈一童,甚至聚众轮一奸清白人家的女子,瞬间让他名声大臭,听得那些旁听的人菜头、鸡蛋丢满了整个审堂! 然而这还不够,借着有人举报白文昌仗着太师的权势为虎作伥,私下更是盗卖御赐珍品,甚至为了钱财参与私盐的买卖,几项罪责压下来,结局就是――死刑! 绕了很大一个圈子,兜兜转转起起伏伏,可是白文昌最后还是没有逃过一个‘死’字! 不过司徒大人很‘仁慈’的给了他一个很利落的斩首,这到不是很意外,因为除非是很残暴的君主才会用酷刑残忍的手法弄死罪犯,其他的就算再大的最也不过是砍头;而真正意外的是,这次的监斩官不是别人,而是登基了五年存在感等于无的小皇帝! 当那明黄的五爪金龙龙撵驶过的时候,众人才恍惚想起他们似乎还有一个皇上,虽然只是一个孩子,但是那可是皇上啊! 静心殿的软榻之上,阡妩身子恍若无骨的躺在上面,只是她的眉宇间却有着淡淡的担忧,小家伙第一次出宫,第一次以皇上的身份离开宫廷出现在众人面前,不知道会不会紧张呢? “姐姐你放心,我一定会成为一个让你满意的皇帝的,绝对不会给你丢脸!” 小皇帝早上出发前的话在脑海中响起,阡妩不禁想起他那时的表情,婴儿肥的娃娃脸死死的板着,一双眼睛却无比的晶亮,怎么都掩饰不住他的喜悦,也不知是因为想要成为一个皇帝,还是终于能踏出这皇宫,哪怕一步? 阖上眸子阡妩一笑,罢了,不想了,就算她再担心有没有用,因为接下来的路要小家伙一步一步的走出来,她可以为他铺一条康庄大道,但是却不能教会他如何做一个真正的帝王,这一切都需要他自己慢慢去体会,然后成长! 受尽了虐待的小狼崽,当他学会捕食的本领,然后冲向猎物的时候,真是很期待呢! 小皇帝自然不会辜负阡妩的期望,虽然他人小,但是他时刻记着阡妩的话,记着自己的决心,小小的身板挺得笔直,虽然没有帝王的尊贵和霸气,但是至少让人看见了他的决心。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那是成千上万的百姓的跪拜声,小皇帝感觉自己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忍不住挑开帘子看去,周围密密的跪拜着无数的百姓,原来百姓是这个样子啊!而他们不像宫中的宫人阳奉阴违,不像百官一样视他为无物,他们敬畏的、虔诚的跪拜着,跪拜着他,他是皇上! 车辇停在午门,一身正二品官府的司徒风带领着审法司的官员过来,在龙辇前方跪下:“恭迎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小皇帝有那么一瞬怯懦,但是瞬间消失于无形,百官朝贺他都已经熬过来了,这样的场面他必须面对,走出龙辇,搭着德安的手下地,小小的手抬起:“司徒大人平身!” “谢皇上!”司徒风往旁边退让开位置:“皇上请!” 小皇帝拒绝了德安的手自己往前走,腰背都挺得笔直,司徒风在后面看着小皇帝,这是皇帝登基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真正的直视他,也是现在,他突然明白皇后愿意倾尽一切为皇上铺路的原因了,皇上虽小,身上却有着属于皇族的骄傲,那时流于血脉中的不可斩断的羁绊,若是能正确的教导,定然会是一位千古明君! ps:在很多年以后,当以魔君著称的小皇帝为了他心爱的姐姐绝杀千里,屠杀满朝文物百官的时候,不知道那时身为万人之上的司徒大人想起今天的心境,会不会悔不当初呢? 不过一切还尚早,这才刚刚开始呢! 小皇帝的工作很简单,走到监斩官的位置,让众人平身,然后让德安宣读圣旨,接着丢下令牌,一个字:“斩!” 那箱血腥残酷,这厢茶楼却茶香缭绕,宛如两个世界! 修长的手执起茶杯,将杯放到唇边,白瓷的杯映衬着玫红的唇,加上那唇边如春风阳光般温柔的笑,只让人恨不得迷失在其中:“我们的皇后娘娘大义灭亲,啧啧,真是难得啊!” 似是感叹的声音,却多了很多不明的意味在其中。 对面一身玄衣的夏寂宸漠然的看着窗外,深邃的眸中是让人看不清楚的深沉:“大义灭亲?白太师跟她之间,除了那斩不断的血缘,还有什么算得上亲?” 萧沉雪闻言轻笑出声:“也是!那样的父亲,换做是一个狠心一点的,那一剑就不该只是砍掉一只手,若是刺进了心口……那才是有趣呢!” 有趣么?他可不觉得,虽然他的本意是想利用皇后和太后敌对破开这僵局,现在表面看是往他希望的方向发展,可是实际上却一点点的偏离轨道,根本不在掌控之中,这种无力的感觉他可不会觉得有趣! ------题外话------ 突然想写一对一,男主就是小皇帝,腹黑霸道,正太脸黑暗系的小魔君,霸爱女王姐姐什么的最有爱了!(注,这纯属某人抽风的想法,请无视!) 032 阡妩醉酒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虽然说了不担心,但是阡妩却没有真正的放下心来,天色渐晚,就算她再耐心,也觉得有些闷闷的:“静容!去拿些酒来!” 静容垂头:“是!” 静容出去没多久就置办了进来,除了一壶酒还有几碟小菜,瓷碗玉筷,让人看见就有了食欲。 拒绝了静容斟酒,阡妩挥退了屋内的人留下静容一个,自己拿着酒杯自斟自饮,目光看着桌上的碟子失神,一杯一杯的喝,别人看起来她似乎在想事情,其实她什么都没想,只是想喝酒所以喝酒而已! 摇了摇酒壶,里面没了,将壶放下:“再拿一壶来!” 静容拿过空空的酒壶,看阡妩一幅意犹未尽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娘娘!这可是上好的女儿红,虽然很好喝,但是酒劲很大,娘娘已经喝了一壶了,日后再喝可好?” 阡妩支头看着她,忽而一笑:“本宫今天想喝酒,日后可不见得有这兴致,况且这是在静心殿,有姑姑守着怕啥?记得多拿两壶,本宫要喝到尽兴!” 静容一叹,最终还是让人去拿酒了,她大概知道皇后为什么要喝酒,反正就这么一次,有她守着,就随她喝吧! 两壶酒很快拿上来,阡妩有一杯没一杯的喝着,没过多久她那失神的双眼就变得迷离,原本粉红的唇也变成了朱红的血色,饱满盈润,十分诱人,静容知道阡妩这是醉了,让人将东西撤下去,自己则去扶起阡妩:“娘娘!奴婢扶您去床上休息!” 阡妩没有拒绝,很是顺从的被她扶到床上,在阡妩刚刚躺下,静容准备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外面传来德安的声音:“皇上驾到!” 本来已经阖上眼的阡妩又睁开了眼睛,静容感觉拿几个靠枕给她垫着让她靠着,这才跪在旁边迎驾。 “姐姐!”夏君澈小跑着进来,一张小脸激动得红扑扑的,不过看见阡妩的瞬间他突然想起什么,连忙站直身子,走路都稳了很多,迈着小短腿走到床边站定:“姐姐!我回来了!” 虽然已经努力镇定了,但是那声音中还是透着无法忽视的欢呼雀跃,这是他今生第一次踏出皇宫,如何能不激动? 阡妩知道他的心情,也没有再纠正,反而因为醉了酒,整个人也变得温和很多,抬手拍拍床榻:“坐上来,跟我说说今天所见所闻!” 夏君澈看看床边,心中有些雀跃,自从生病好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靠近这张床榻了,小心翼翼的坐上去,然后开始讲今天的事情,刚刚讲的时候还有些小小的激动,但是慢慢的就变得平静,直到最后失神,他自己都快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了,只是看着眼前的姐姐失神,眼眸迷离、脸色绯红的姐姐,他只觉得好好看,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阡妩已经是醉了,没有精神注意小皇帝的目光,听他说完,满意的点点头,说得很详细,看得也很仔细,没有因为开心而忘乎所以,是该表扬,这样想着阡妩突然起身凑过去,非常自然的在夏君澈的小脸上‘啵’了一下:“表现不错!这是奖励!” 然后……阡妩终于没抵过那浓浓袭来的困倦,亲完之后直接倒下就睡了,而小皇帝傻傻的定在那里,好一会儿才回神摸摸自己的脸蛋,然后一张圆圆的娃娃脸渐渐变成了粉红的苹果。 姐姐亲他了?! 小皇帝似乎一下子被这个认知砸晕,一下子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直到最后德安进来请他回去休息,走的时候他都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目睹了全过程的静容在小皇帝走后上去给阡妩盖被子,看着阡妩越发妩媚妖娆的容颜,静容摇头,好在皇上还是孩子,若不然娘娘这个样子,怕是得被人按上祸国妖女的名声了,而小皇帝的反应也让静容无语,不过亲一下脸,至于羞得傻掉了么? 因为酒的原因,阡妩睡得极沉,夜晚的时候静容喂阡妩吃了两颗解酒丹,阡妩倒也没觉得头疼,很是清爽的起身。 阡妩起身没多久小皇帝就来了,看见一身华服美艳不可方物的阡妩,小皇帝顿时感觉脸烫了不少,唤阡妩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小了些:“姐姐!” 阡妩昨夜虽然醉了,但是还不至于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不过一个亲亲,而且还是亲脸,实在无法让她在意,所以相对于小皇帝的害羞忐忑,阡妩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自然的抬手揉揉小皇帝的头发:“先去坐着!我洗漱完就来!” 小皇帝只觉得头顶那双手更加的温暖柔软了,心中乐开了花:“恩!” 静容将小皇帝的反应尽收眼底,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啥好了,小皇帝这个样子,如果说是弟弟对姐姐的依赖吧,可看起来似乎又有些微妙,但若说是夫妻,皇上才十岁,男女之情似乎还太早吧? 寿安殿 自从先帝过世后一直春风得意的寿安殿最近几日陷入低沉和死寂之中,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静心殿的那位,而这几日太后连连失算,先是没有算到审法司的司徒风居然会投靠皇后,接着又估错了白家在皇后心中的地位,更是没想到皇后真的让人杀了白文昌,断了白家的血脉。 白家是太后唯一可以拿来拿捏皇后的,可是皇后居然毫不在意,甚至亲手把白家弄到现在的局面,让太后失去了最大的把柄,甚至借此机会让皇上出宫,将皇上第一次隆重的推到了天下人的面前,这简直就是对太后的威严的挑衅,太后不生气才怪。 庆公公掀开帘子进来,见太后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脸的阴霾,动了动眉头走过去。 “太后!相爷来了!” 太后立刻回神,看了看自己的装扮,然后才勾起一抹媚笑:“让他进来吧!” “是!”庆公公弓身退去。 没多久一个四十六七的中年男人进来,来人一身青红相间的官服,面貌端正,不算俊美但还算耐看,一身气息儒雅大气,一看便是身居高位的大儒之士,只是…… “言之!”太后娇媚的声音传来,下一刻她掀开帘子出来,不过此刻的她已经褪下那华丽的宫装,身上只着了一件近乎透明的纱衣,妙曼的酮体和隐秘的地方若影若现,饱满的身材瞬间让人血脉喷张。 魏言之那一张正气的脸在看到这幅画面的时候瞬间变了样,呼吸一滞之后上前将太后揽入怀中,下一刻急不可耐的抚摸上太后的身体,呼吸粗重! “哎!别!”太后欲迎还拒,将急色的魏言之压在软榻上,手指暧昧的在魏言之心口打转,一脸委屈的摸样:“言之!人家这两天被欺负,心里难受着呢!” 魏言之一把捉住她的手,猛的翻身把她压下:“放心,本相一定不会放过欺负你的人!” “嗯……” 屋内娇喘连连,屋外庆公公面无表情的守在那里! ------题外话------ 额,看到标题的妞有没有想歪呢?!?嘿嘿,一个亲亲而已,不知道够不够塞牙缝? 033 早朝风云炎落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白太师受伤修养,他所在的职位暂时停止,可是白太师乃是三公之一,虽然是文职,但是掌握的权力也不小,就在摄政王和太后两帮人马的人在争论着太师之职如何暂代的时候,一个七十岁头发花白的古稀老人走上了金銮殿。 “老太师!”夏寂宸从椅子上起身,几步走下台阶来到殿下,双手一拜:“寂宸拜见太师!” 夏寂宸的动作倒是让朝中愣住的人反应过来,皆是拱手一拜:“拜见太师!” “竟然是太师大人!”端坐在高台上的太后也是一惊,虽然没有如夏寂宸一般下去行礼,可是还是起身微微屈膝,显示了对这个老太师的尊重。 这位老太师可不是白太师那样的人,老太师与太宗皇帝是同窗,情同手足,参与策划两次宫变,亲手将太宗皇帝送上皇位,然后又亲自教导了先帝,辅佐先帝成为一代帝王,是当之无愧的夏国帝师! 他与刑部老尚书并称‘政坛’双杰,两人虽然走的路线有些偏颇,但是他们的智慧和政治手段绝对让人望尘莫及,在这夏国的朝堂,乃至整个天下他们都是值得尊敬的人物,而夏寂宸也算得上老太师的半个弟子,当年落难之时,曾得老太师点播,各种恩情铭记于心,因此才走下来拜礼。 老太师一脸严肃,抬手拍拍夏寂宸的肩,然后退后两步,一拱手:“王爷多礼了!” 话落转身正对金銮殿双膝跪地,双手撑地:“老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苍老却充满劲道的声音响彻在金銮殿,震得殿中的人一阵耳聋,各位官员脸色都是变化了好几次,要知道这个古稀老人可是朝堂的泰斗中的泰斗,因为他对于夏氏江山的贡献,就算是老尚书也得矮一截,这个人值得所有人敬重,虽然十年前就已经退出了朝堂,但是他在朝堂的影响力却没有因为他的离开而衰退分毫。 而就是这样一个可以影响国家命运的人物,却在退出朝堂十年之后在这金銮殿上生生的扇了他们所有人一个耳光。 他们各自分派为证,心中效忠的都是自己的主子,金銮殿上只有摄政王和太后,皇上只不过是一个摆设,他们跪拜的时候,也只是真心跪拜自己的主子,而此刻这个古稀老人弯下背脊,恭敬诚恳的跪拜向那龙椅,无不是在告诉着他们,皇上才是这个国家的主宰,才是他们该跪拜的对象! 夏寂宸的表情并没有因为老太师的动作有变化,老尚书也是老神在在的站着,看不见他的情绪;太后脸色变换几下,一下子不知道是该悲还是喜,她要的是掌握在手心的傀儡皇帝,可不是可以得到官员效忠的帝王,而且现在皇上已经开始准备跳出她的手掌心,此刻他得到老太师的认可,对她来说,怎么都算不上一件好事! 然,相对于这些人的心理变化,唯有小皇帝最是震惊,突然想起前两日姐姐拿来夏国百年内的历史以及关于这个老太师的生平让他拜读,姐姐是不是早就想到了今日的事情了?这个让所有帝王都敬畏三分的帝师,仅仅从书上拜读他就已经敬佩无比,今日他居然有幸见到真人。 有些激动得从位置上站起来,快步走下台阶,却在走了三步之后猛的顿住,然后一步一步郑重的走下去,深吸几口气之后走上前,小小的双手扶着老太师的手抬起,浅浅一笑:“老太师平身!” 也许有人觉得一个没有实权的皇帝不配接受这个传奇人物的跪拜,但是老太师却没有丝毫对小皇帝的不屑和傲慢,顺着小皇帝的力道起来,赞赏的目光打量着小皇帝:“谢皇上!” 小皇帝看着面前算得上慈祥的老人,一下子僵住,他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因为他实在没有多少接见大臣的经验。 倒是摄政王夏寂宸帮他化解了尴尬:“老太师突然归朝,我等并未收到消息,不知太师此次前来所谓何事?” “莫非太师愿意还朝?”丞相魏言之带着惊讶的问道。 “他若是愿意还朝,十年前就不会离开了!”老尚书悠悠的开口,话语中轻快含着些许笑意揶揄。 老太师一笑:“到底是交过手的,还是你了解我!” 老太师对着小皇帝拱手:“老臣此次前来是想向皇上举荐一个人,如今朝中正缺少良才,老臣希望皇上唯才是用,做一个千古明君!” 小皇帝心中腼腆的笑笑,可是脸上却绷得死死的,不能让人看出他的无措:“朕一定谨记太师教诲,只是不知太师所荐何人?” “他名为炎落,皇上可宣他上殿?” 小皇帝点头:“宣!” “宣炎落上殿觐见!” 一抹血红的影子如鬼魅般飘落在大殿门口,他迈步而来,无声无息,不过满朝的文物百官都好奇能让老太师上殿举荐的是何人,所以不约而同的看向门口,也就看到了这让人惊艳的一幕! “嘶!”好些定力不足的官员忍不住倒吸一口气,有的已经露出痴迷之色,这么妖艳的人当真是个男人么? 炎落走到大殿中间,对小皇帝一礼:“炎落拜见皇上!” 小皇帝面部僵了一下,与官员们有着同样的怀疑,这么妖冶的人真的是男人么?或者说,真的是人么? 好在小皇帝年纪小,对于美色只限于欣赏,很快回神:“老太师亲自举荐你入朝为官,想来你定然是有过人之处,且留朝听用,不过朕尚未亲政,朝中官员任用自有吏部和丞相掌管,此事就交给丞相和吏部!” 说完看向老太师:“不知老太师觉得朕如此安排可有欠妥?” 老太师一笑:“一切遵从皇上吩咐!” 一老一少对答,朝中人脸色又是一变,老太师亲自推荐的人,一半上就代表了老太师在朝中的存在,就算是庸才也要重用,皇上若是想要翻身,抓住这个机会掌握老太师的人脉也不是不可能,可是皇上却把这个机会给了太后党,要知道魏丞相和吏部尚书袁堂可都是太后党的人,难道皇上还是太后一派的? 不管个人心思如何,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下,而老太师亦如来时一般,非常干脆果断的离开,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朝堂上因为老太师的出现多了些微妙的气息,而静心殿的温度却在早朝下了之后冷上了几分,阡妩猛的放下杯子,气得连早膳都没吃,谁来告诉她,为什么她千方百计请出山的老太师走了,居然留下那个行踪诡异的妖孽男。 就在阡妩有气没处发的时候静容进来了:“娘娘!新上任的炎上卿炎大人求见!” ------题外话------ 终于给妖孽男正名了! 034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炎上卿?”阡妩眼皮一挑:“这吏部的官员任命什么时候这么开明,一个名号都没听过的人一入朝就是上卿,他们还真敢给!” “本殿熟读各国法典,精通六艺,为什么不能成为上卿?”邪魅轻佻的声音在空中想起,下一刻一道红影直接飘落在阡妩的身旁,一手勾起她的下巴,暧昧的靠近。 “放肆!”静容最先反应过来大喝,一脸铁青:“你这个登徒浪子,居然敢轻薄皇后?” 炎落指尖在阡妩的唇瓣上一点:“她说本殿轻薄你,皇后觉得呢?” 阡妩看着这张脸,心中一叹,果然白天看得清楚更加妖孽了,转头避开他暧昧的手:“你们全部都退下!” 不远处的小宫女离开了,静容却还在原地,阡妩对她一笑:“姑姑去帮本宫守着,别让任何人进来!” 静容欲言又止,可是看到阡妩清明的目光,顿时将口边的话咽下,转身走了出去! 炎落再次靠近,气息喷洒在阡妩的脸上,轻笑:“将所有人都赶走,娘娘这是想做什么呢?” 阡妩转头对上他妖魅的容颜,忽而勾唇邪笑,下一刻猛的一个翻身,直接将炎落压在了身下,眸子氤氲让人看不清她的眸色,却更添风情;她低头靠近这张妖孽的容颜,饱满的红唇一点点靠近那薄削的菱唇,看似是要吻上去,可是却在最后一刻停住,两人的唇之隔了一指的距离,甚至可以感受到对方唇上的温度。 纤长白玉的手指抚上他脸部的线条:“你觉得本宫该做点什么好,嗯?” 炎落妖孽的眸子一挑,一副任君采拮的摸样,一手支头,再次把距离拉近:“本殿也很好奇呢!” 阡妩眼皮跳了两下,有那么一瞬挫败,下一刻翻身躺倒里面,然后快速的一踢腿:“滚!” 炎落翻身而起,飘然落地,故作伤心:“娘娘真是狠心!” 阡妩收起那媚笑冷哼:“得了!本宫没那心情跟你玩,你在后宫神出鬼没,如今又跑到朝堂之上坏我的事,你到底想做什么?” 炎落坐到阡妩的对面坐下,明明再简单不过的动作,却愣是让人有种风情万种的感觉,看得阡妩眼皮一跳,是个女人都不喜欢比自己更有魅力的人,尤其对方还是一个男人,简直就是对女人的挑衅。 炎落感觉到阡妩那深深的嫌弃目光,唇角的笑越发的深了:“你只知道自己的计划落空,为何不想想,或许是好事也不一定呢!” “好事?”阡妩嗤笑:“本宫还不知道如何算是好事,老太师三朝元老,在朝中影响颇深,本宫合计了几个晚上才想到把他请出山的办法,结果他只是露了面就再次消失,我这么大动干戈,最后屁都没捞到,说不定还加快了被人抹杀的速度,哪儿来的好事?” 见阡妩都说上粗口了,显然是气极,炎落无奈耸肩,瞬间如同一只恹恹的狐狸:“看来本殿被忽视得很彻底啊!” 阡妩白他一眼,现在她只恨不得掐死他。 就在阡妩心中各种生气的时候,炎落的声音缓缓响起:“老太师是三朝元老,在朝中人脉很广,影响力颇深,但是你别忘了,他手下的那些门生多数都已经站了队伍,你当真以为老太师一出现就能将他们全部拉拢过来么?” “拉拢不了,至少可以让他们顾忌一下!”人心这种东西,她从来不会期望过高。 “看来你也不是盲目的,那你可曾想过万一老太师不帮你,反而帮摄政王呢?夏寂宸还是皇子的时候也曾受过老太师点播,算得上半个弟子,老太师对这个弟子也是很赞赏的,如果他看中夏寂宸倒戈,你就不怕偷鸡不成蚀把米?” 阡妩敛眸往后一靠:“我喜欢把每一次的抉择当做一场赌博,输赢再正常不过,我也知道或许会出现那样的事情,但是只要老太师出山,一切就有希望,只要我能亲自见到他,我就有七成的把我说服他,可是现在……” “既然是一场赌,为何不把注压在本殿身上呢?”炎落的声音悠然响起,甚至有两分蛊惑的味道。 阡妩转眸看过去,却是冷然一笑:“本宫为何要将赌注压在一个连身份都不清楚的人身上?” “这样的赌博才更刺激不是么?”炎落挑眉,邪气纵横。 阡妩望进他的眼中,有一瞬的怔愣,随即转开眼眸看着不远处的柱子:“确实很刺激,那么你要的条件呢?” 炎落见阡妩明显失神的样子,眸中划过一抹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不悦,一个闪身转到阡妩的面前,强迫她看着自己:“条件很简单!本殿要――你!” 唇上微妙的电流传来,阡妩不得不回神,然而没等她反抗炎落却已经在顷刻之间撬开她的唇齿加深了这个吻,然后肆虐的攻城略地,妖孽般的男人,吻却异样的霸道! ------题外话------ 有点卡……。 35 第一骑士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空旷的花园里,阡妩一个人坐在莲花池边,抓了一把鱼食懒洋洋的喂水中的锦鲤,可惜她却没心思看这些鱼儿争食。昨日炎落的话让她想起了一些事情,一些已经被她遗忘在很久很久以前,以为再也不会想起的事情。 那时她刚刚掌握白家的暗处势力,为了掌握实权,得到真正的拥护,她经常出入白家属于黑暗面的地下场所,赌博、格斗、厮杀,当时有足足一年的时间她都是在这样的日子中度过,最终得到所有黑老大的认可,成为白家真正的当家! 也就是在那时,她认识了那个人。 那时她十五岁,而他十七岁,相遇的时候他是个落魄的少年,枯瘦如柴,地下斗兽场里惨无人道的格斗让他遍体鳞伤,命不久矣,那日正逢她挑战那个斗兽场的king,原本她准备充分,可是在约定时间的前一天她遭到暗杀,身上中了两枪,好在都没有在要害,但是要挑战对方显然很吃力,甚至她清楚的知道自己会输,更说不定会丢了命,但是生死契已经签下,她除了上去,没有别的路可选。 也就在这时,他冲到了她的面前,在被保镖打得半死之后他几乎用爬的爬到她的面前,一双手死死的握住她的脚,问她:“大小姐可敢跟我打个赌?” 也许是他那股狠劲儿让阡妩震住,所以她没有甩开他,反而应了他的话:“赌什么?” “赌这场生死斗,让我代替大小姐上场,若是我输了,我死不足惜,若是我赢了,我要成为大小姐的骑士!” 当时那话,在很多人听来都如同笑话,就算阡妩,也不过当做一个笑话而已,所以她漫不经心的反问:“你觉得你有那能力么?你若是输了,本小姐丢的可不止是面子,让本小姐把身家性命压在你身上,你觉得可能?” 他一笑:“正因为不可能,才有意思不是么?还是说大小姐不敢赌?” 身上的伤口隐隐作痛,阡妩看着面前少年含笑却笃定的眼眸,那一瞬间竟然失神的应了:“好!”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也许是不想自己死得太惨,也许是他眼中的坚定触动了她心中的某一处,所以她答应了。 这个格斗场的人都认识他,所以让听说他帮大小姐应战的时候,无数的嘲笑讥讽铺天盖地而来,赌盘打开,没人押他赢,押他输的钞票堆成了山,在众人惊悚的目光中,阡妩跃上赌盘,居高临下的看着所有人:“本小姐用我自己――赌他赢!” 那一瞬所有人都像是看疯子一样看着他们两个,唯有他眼中绽放出绚烂的光彩,那双淡蓝色的眼眸中只装得下那一身骑装的少女! 也许是觉得他太过弱小,也许是为了嘲讽她的愚蠢,原本不可更改的生死契最后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换了人,然后――格斗开始! 力量的悬殊让人觉得结局没有悬念,但因为有阡妩这个大小姐用自己押注,这场格斗吸引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然后,在一片整耳欲聋的呼喊声中,格斗开始! 一个是满身肌肉,爆发力惊人的格斗之王,一个是瘦弱被欺负的奴隶,一眼就可以看到结局。而开场的时候就如众人所预想的那样,完全是一头猛虎和一直病猫的战斗,尽管他不怕死的一次次缠上去,可是却最后还是被对方一把甩开,‘咚’的摔在地上,一次一次的摔下,献血不断呕出,仿佛他的生命一般一点点的流逝,直到最后他根本爬不起来,然,格斗场没有输赢,只有一个生死! king走上去双手将他举起,向众人宣誓他的胜利,然后,他要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结束他的性命,然而,就在那最后一个瞬间,变数发生,那个king不知为何突然倒下,猛的抽搐几下,最后死了。 那个瞬间,整个格斗场一片死寂,最后,king死了,被他用格斗场上的铁丝活生生的穿过咽喉,将他的咽喉全部切断,而他虽然奄奄一息,可是他赢了。 她恍惚的从赌桌跃下,一步步的走进格斗场,然后走到他的面前,其实连她自己也并没有想过他会赢,所以当他真的赢了,她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气若游丝的他,直到他虚弱的声音唤回她的思绪,他说:“大小姐……请原谅我不能给你一个骑士之吻!” 那一瞬她笑了,笑得眼前都模糊了,她跪坐到地上将他扶起来,俯身一吻落在他的眉心:“从这一刻,你是我的第一骑士!” “第一骑士……勒斐!”阡妩低低呢喃出声。 “勒斐是谁?”突然有个声音在身边响起,阡妩吓得心猛的跳了一下,手边的鱼食全部掉进了水里。 阡妩转头看向来人,面色微沉:“这后宫什么时候成了炎上卿的后花园,想来就来了?” 炎落在阡妩对面坐下,偏头看着池中争食的锦鲤:“我如今跟皇后不是一派的么?娘娘还计较这个?” 阡妩没有作答,她可没有承认他是自己一派的。 突然,水中争食的锦鲤一条条翻了白肚,不到片刻整个莲花塘都被死鱼铺满,阡妩脸色一变,下一刻她的手就被人捉起,一片黑紫从指尖蔓延到掌心,然后汇聚成一条黑线往脉门延伸,只是用手摸就中毒,可见毒性之重! 炎落脸色变了变,变戏法的拿出一把匕首快速的在阡妩的五指上一割,直接用内力帮她将毒血从手臂上逼出去。 阡妩感觉一阵眩晕,身子也歪了去!炎落将她的身子接住,妖冶的眸子闪了闪:“你可别就这么死了!” 阡妩终究还是晕了过去,千防万防却怎么都没想到对方居然把毒下在鱼饵上面,而且还是这种沾肌肤就能中毒的毒药! 皇后中毒昏迷,司徒风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案子揽到了审法司,而炎落直接从老太师那里顺了一枚先帝赐下的金牌,更是大摇大摆的出入宫廷,甚至斩杀宫女,这下,所有人都知道司徒大人和新晋的炎上卿是皇后的人了! 皇上、司徒大人、炎落上卿、萧院正、摄政王……。静容看着这一个个进进出出的出色男子,眼皮不断的抽动,谁来告诉她这算怎么回事?这么下去,就算他们只是单纯的探望,娘娘的清誉也毁得彻底了。 “静容姑姑是吧?”惑人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静容转过头去,强迫自己忽视那妖冶的容颜,低头:“正是奴婢!” “静心殿的偏殿不错,劳烦静容姑姑收拾一下,本官今晚就睡哪儿了!” 静容:“……” ------题外话------ 舌头上起泡,还肿了,说话都不清楚,救命啊! 036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个傀儡皇帝的皇后,她的生死其实本不足以引起朝堂的动荡,但是偏偏有两个身份特殊的二品大员拥护,所以这两日朝堂都因为皇后中毒而掀起了不小的波澜,不过最后却还是以十几个宫女和侍卫的死结束,根本就没有查到幕后主谋,一句失职就将这次的事情掩盖了过去! 寿安殿,太后捻了旁边的花糕放进嘴里,慢慢品尝,吃完之后喝点露水幽幽道:“居然没死,还真是命大!” 庆得微微躬身:“当时炎上卿在皇后身旁,应该是他为皇后及时逼毒,加上萧大人来的及时,以萧大人的医术,皇后就算完全中毒怕是也死不了!” 太后放下杯子:“你到时跟哀家说说,那小贱蹄子怎么就得了萧沉雪的青睐?老太师十年回归就举荐了一个人,我们还没来得急拉拢就直接站到了她的阵营,还有司徒风,他什么时候跟那小贱人勾搭上的?” 庆得垂首:“太后所说的奴才觉得都不重要,而最重要的事情娘娘应该早就注意到了!” 太后沉下气,涂满丹蔻的手一扬:“你是说皇后性情大变的事?” “奴才亲自查过,白菁月生性虽然倔强,但是却很小家子气,不是一个能当大任的人,而且深爱着年少时相助过她的卓奕,就在三个月前,她还因为这个而被太后拿捏,可是自从她去摄政王那里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变了,虽然见面不过两次,但是奴才可以肯定这个皇后已经不再是那个皇后了!” 太后沉吟:“你的意思是怀疑摄政王换了人?哀家知道江湖易容之术,难道真的能把人易容得一模一样?” “太后忘了萧大人了?萧大人身份神秘,医术登峰造极,若是有这等易容之术也不出奇;要知道虽然萧大人并未效忠摄政王,可是摄政王却经常去萧大人的院中与他下棋,还有便是上次太后回宫的时候,一向沉默的萧大人为何会出手,一切串起来,这件事情也就说得通了!” “确实说得通,只是未免太合情合理了!”太后沉默片刻,突然惊醒:“莫非他的目的是皇上?” “哀家想要继续掌权,必须将皇上控制在手里,只要皇上在,他就是谋反叛臣;而他想要用皇后来离间皇上和哀家,等到哀家和皇上敌对,他再从中作梗,到时候不管那边输了,赢的都是他!” 太后在这一刻真相了,可惜她怎么都想不到那个皇后确实换了人,只可惜换的是灵魂,并非摄政王的人! 庆得眼中闪过阴沉:“太后!皇后不能留!” 太后点头:“既然中毒了,那就……中毒而死吧!就算司徒风非要查,也查不到哀家身上!” “奴才遵旨!” 而就在太后下令的时候,一拨强盗潜入赵国公府裴家,将太后的宝贝侄女儿雪阳郡主裴雪彤掳走,赵国公大怒,直接出动皇城兵马司全城搜索! 夜色微凉如许,整整一天的搜索,整个皇城都被兵马司的人弄了个人仰马翻,可惜却根本没有找到裴雪彤的影子,赵国公随即命人带兵出城清剿周围的土匪窝,可惜寥寥的几个土匪窝早就人去楼空,鬼影子都没有一个。 裴家荒芜的后院,裴家的人追着盗贼的踪迹出去,却做梦都没想到其实他们的大小姐就在府里。 “救命啊,放开我……唔……” “吼!” “痛……唔……。” 求饶和娇喘的声音交织,伴着男子低吼的声音在这夜色中格外的清晰暧昧,破烂的柴房里面,双手双脚被绑起成大字型的少年,两个双目赤红如野兽的少年。 少女尚且清醒,可惜两个少年根本没有任何理智可言,如野兽一般在她身上啃咬,保养得娇嫩的肌肤很快被啃出了红痕,甚至还被咬出了血。 少女自然就是裴雪彤,而那两个少年,只要认识裴雪彤的人都不陌生,正是裴雪彤的两个常年跟班,魏家和袁家的嫡少爷! “啧啧!这画面要是能录下来再让三家的人看看就好了!”一个窈窕的身影躲在不远处的树枝上看着月光下的那一幕,一双含笑的眸子在月色下晶亮无比。 突然,一支箭‘嗖’的从远方射来,本来还有限的女子瞬间惊醒,以快速的身法飘落,然后快速潜走,从不远处的后面快速逃出了国公府。 然而,不管她怎么逃,一抹黑影都如影随形。 “该死!”女子气恼的骂一声,可是她的眸中却极为冷静,快速的分析着最有利的逃生之路。 她窜入一处客栈,可惜刚刚落脚,一支袖箭直接穿透楼板射到她的前方,逼得她不得不放弃这里,再一次逃跑。 大街上兵马司的人到处在搜查,她一身夜行衣定然会被发现,而她现在连换衣服的时间都没有,目光扫过不远处人工河上飘过的画舫,她快速的掠过去,想都没想就跳上了其中一座较大的画舫。 快速的把夜行衣脱掉在水中,然后直接赤这身子爬进了画舫的窗户,不远处追来的黑衣人看见这一幕,想要追上去的步子却怎么都迈不动,他一定是追错人了,一定是…… 而相比外面黑衣人的自我催眠,爬进画舫里的某人只恨不得一头撞死在船舷上,或者跳出去被黑衣人捉住,也许结果会好那么一丢丢…… 画舫很大,但是人很少,一个妙曼的女子坐在中间弹一把竖琴,而正上方的软榻上坐着一人,玄色的衣袍,俊美优雅,贵人天成,慑人的眸子微微眯起,柔和了他身上的凌厉,倒是多了一种别样的俊美。 俊男美女,含情脉脉,曲意会知音,多美的画面,只可惜这一切都因为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打断,男子敏锐的感官第一眼就锁定了来人,微微震惊之后就是……僵硬! 女子长及臀部一下的瀑布长发垂在胸前,将那私密的三点尽数遮住,可是那逛街的手臂,笔直的长腿,还有腰腹两侧盈润的光泽,无不招式这她什么都没穿,而她那头发虽然遮盖了私密,可是若是仔细看还是能看见一点,若有若无的遮挡简直比不遮还要引人犯罪! 莫说是男子了,就算是女子看到这幅画面也有种会被诱惑的感觉,眼前那弹竖琴的美人儿就被这画面惊得忘了动作,一张小嘴儿都可以塞下一个鹌鹑蛋了! 本来还有些暗恼的女子看到两人的反应,原本的不自主反而消失了,不过看看身体,实在是不足以让人大惊小怪,只是看到的人让她有些失措而已,可惜看见就看见了,还能消除记忆不成? 想到这里,所幸大大方方的走进来,抬手扯下一面帐幔,从下掖一裹,顺便扯下一条缎带系上,再将湿漉漉的头发甩一甩盘起,瞬间就完成了古典美女的造型,只是有些跨时代,以至于两人都看得呆了。 “果然穿衣服才有安全感!”她轻笑一声,随即抬眸看向已经忘了动作的男子,邪气勾唇:“王爷不知道非礼勿视么?” 夏国京城中唯一得王爷就只有一个――当今摄政王夏寂宸,而眼前的女子,自然就是那本该在宫中‘中毒昏迷’的皇后娘娘…… 037 你的名字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夏寂宸回神,却没有移开目光,一双眼眸深邃如许,却难得的用起了调侃的语气:“本王还以为这莲河里出了花妖,没想到居然是你!” “我可以当成你在夸我?”阡妩赤脚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也不客气拿了他的酒杯倒了酒就往嘴里倒,烈酒驱寒,她可不想再染风寒了! 夏寂宸看着她用自己的杯子,心中有些惊讶自己竟然没有阻止,也许他没想过他的东西居然也有人敢碰,而且还这么光明正大。 “呼!”烈酒的好处就是喝了全身暖呼呼的,阡妩放下杯子,晶亮的眼睛看着夏寂宸:“王爷要不要当一回护花……不对,是护妖使者?” 夏寂宸眉色一扬:“不该是除妖么?” 阡妩抬手支头,邪气一笑:“王爷舍得?” 夏寂宸眯眼,正待要说什么帘子就被人掀起,一个俊美的少年走了进来,语气冷傲有些不耐:“果然在这里能找到你!” 夏寂宸身子微僵,原因是突然扑入怀中的馨香娇躯,就在齐爵掀开帘子的瞬间,旁边坐着的人直接扑入他的怀中,猝不及防之下他没来得急推开,然后就被抱了个正着,那双手死死的环住他的腰,似乎不给他推开的机会。 身体相拥有一抹异样的触感划过心间,夏寂宸终是顺了她的意,只是抬眸看向齐爵的时候多了一份深色。 “你怎么找来了?” 齐爵沉着脸,扫了一眼屋内弹竖琴的女子,最后落在夏寂宸怀中的阡妩身上,意外的顿了一下,不过快速收回,脸上带着鄙夷:“没想到你也是这样的人!” 夏寂宸端起酒杯,在放到嘴边的时候才想起是某人用过了,将酒杯放下:“你倒是说说本王是怎样的人?” 齐爵没好气的哼一声:“我有事情跟你说!” 意思让不相干的人出去! 夏寂宸挑眉,抬手一挥:“你先下去!” 弹琴的女子抱琴俯身,看了眼依旧赖在夏寂宸怀中的女子,垂下眼眸:“奴家告退!” 夏寂宸低头,目光落在阡妩光洁的后背,眸中闪过异样光泽:“你也该退下了!” 阡妩一把扣住夏寂宸的肩,微不可闻的说了一声:“帮我!” 夏寂宸将阡妩搭在肩上的手拿下来,食指划入掌心快速的写下四个字:一个条件! 阡妩一顿,然后在他怀中点了点头。 得到阡妩的答案,夏寂宸眼中染了一抹笑意,下一刻直接将阡妩打横抱起在怀中,看向已经不耐烦的齐爵:“如你所见,本王现在没空,明日再说吧!” “喂!”齐爵急了,一把拉住夏寂宸的手,怒道:“我还比不上一个女人?” 夏寂宸看着他的脸:“别这么说,可没几个比你好看的女人!” 齐爵怒:“你……” 夏寂宸乘机走开:“若是等不及就去找你爷爷,本王的事他能做主!” 齐爵没有说话,要是爷爷答应,他才懒得来找他呢! 夏寂宸抱着阡妩用轻功飞出画舫,走出好长一段路,四下无人了才低笑:“他看不见了,别把自己捂死了!” 阡妩探出头,将头软软的靠在夏寂宸的肩头长长的‘呼’一声,刚刚她差点窒息,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那么紧张,但是实在是不想让齐爵看到她现在的样子,上次不欢而散之后她就再也不想跟他扯上关系了! “看样子你跟他认识,而且还关系不浅,本王倒是好奇,不妨说来听听?” 阡妩抬头仰望着夏寂宸,这个角度他的线条刚毅却又透着柔和,恍若天神一般俊美不凡,眸子闪动两下垂下:“堂堂王爷也爱八卦么?” 夏寂宸继续走,在一处河堤岸边的石凳边将阡妩放下:“这个你不说算了,不过,你该兑现刚刚的诺言!” 阡妩搓搓有些凉意的手臂,看着波光粼粼的河面:“说吧!不过若是触及了我的底线我可以当做没听见!” “呵!你还真是狡猾呢!”略微含笑的声音,却莫名的有种霸气的温柔在里面,阡妩转头看去,一件黑色的衣服照了下来将她盖住:“穿上吧!不然染了风寒,你又得躺上几天了!” 衣服上面还有他的体温,鼻息瞬间被他身上好闻的气息笼罩,男子独有的气息混合熏香很是好闻! 阡妩将衣服扯下来,倒也没有矫情穿上,身子瞬间暖了不少,目光看向旁边,夏寂宸只穿了黑色的中衣,没了这外套上面华丽的装饰花纹,可是却依旧不减丝毫的尊贵霸气,负手立于天地间,有种顶天立地、睥睨天下的气势,这个人――天生的王者! 收回目光:“说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本王要做的事情自然有人去做,所以只问你一个问题!”夏寂宸低头看着阡妩:“你的身份,你到底是谁?” 阡妩失笑,双腿交叠:“我还以为你会问点有意义的事情呢!” “本王只想知道这个!” 阡妩仰头,眸中映衬出繁星点缀的天空:“这个我可以回答,只是怕你不相信!” “你不说又如何知道本王不信?” 阡妩偏头看着他,望进他黑亮深邃的眼眸,然后缓缓转开:“我是商人!来自遥远的时空,按照平行空间来算,至少是你们这个朝代一千年以后的国度,我本来是死了的,可是一睁眼就来到这个地方,因为实在是太无聊了,所以就玩一把弄权,好在有几个不错的对手,若不然我会无聊死的!” 夏寂宸有些错愕,这个答案显然太荒唐了,只是看着阡妩的表情是,似乎并不是说谎。 “你不信对吧?”阡妩一笑:“果然太惊悚了呢!” 夏寂宸一掀衣摆坐在她旁边:“商人?什么样的商人?” 没想到他这么问阡妩有些意外,这是相信了? “我们那里的商人可跟你们这里不同,商人的地位仅次于当权者,甚至可以凌驾于当权者之上,就拿我白家来说,明面上的生意掌握着国家的命脉,而暗地里的生意却足以颠覆一个国家,军火武器、药品还有稀有原料,就算当权的皇太子也不得不对我低声下气,只求我能拥护他上位!” 有这样的财力,确实足以颠覆一个王朝,目光扫过她的眼眸,没有在问下去。 “那么名字呢?你的名字!” “阡妩!阡陌的阡,妩媚的妩!”说完阡妩起身,目光清亮含笑:“今晚遇上王爷是意外,没想到王爷倒是意外的绅士,哦……用你们的话说叫做君子,算是欠了王爷一个人情,不过我阡妩想做的事情可不会为任何事情而改变,我可是很期待和王爷为敌的时候,那一定会非常的有意思!” 话落提起裙摆微微一礼:“告辞!” 夏寂宸看着月色中越走越远的身影,眸色越发深邃! ------题外话------ 吃掉是不可能滴啦,轮轮妞你还真是缺肉呢,再怎么也得入v,嘿嘿,就只不知道王爷是第几个呢?嗷嗷! 038 太后的狠招一皇陵(上)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英雄救美、花前月下,你还真是悠闲呢!”一抹红影落下,妖孽的容颜在月色下朦胧而惑人,幽幽的语气说不上是幽怨还是嘲讽。 阡妩松口气:“你怎么来了?” 炎落抬手将阡妩身上的衣服直接撕掉丢开,看似粗鲁的动作被他做来却很是优雅,一脸嫌弃:“丑死了!” 阡妩无语:“是是是!可是炎大少爷,虽然已经到了夏天,但是真的很冷耶!” 下一刻长臂一伸,直接将阡妩卷入怀中,衣襟打开将她一起包裹进去,很是欠扁到:“便宜你了!” 阡妩:“……” 托炎落的福阡妩又见识到了轻功的另一种境界,简直神出鬼没,也怪不得当初她被他近身却一点感觉都没有了,快速的回到宫里阡妩才知道宫里出事了,静心殿的内殿地上躺着一具尸体,正是易容成她的样子服毒躺在那里的暗月的暗人,她被人喂下大量的毒药,中毒而死! “本宫还真是小看他们了!”静心殿层次防备居然都给对方找到下手的机会,要是她真的昏迷不醒,如今死的就是她了。虽然她的求生意志不强,但是却也不想这么糊糊涂涂的死,她还没玩够呢! “太后娘娘请留步!”静容的声音在殿外响起,带着些许慌张。 “大胆!你居然敢阻拦太后娘娘探望皇后?” “奴婢不敢!但是夜色已深,娘娘已经歇下,太后娘娘还是早些回宫歇息吧!” 阡妩眸色微沉,一把将身上的幔子扯下,捞过旁边准备好的衣服穿上,暗月的人快速的将地上的尸体清理出去,包括那不该存在的布料!打湿的头发来的时候已经干了,用手顺了顺头发,然后将披风系上,昨晚这一切阡妩松了口气,然而,也就在这时她猛然想起,似乎……屋内还有一人!? 然等阡妩看过去的时候只看见一道红色的影子,炎落眨眼睛就消失了,阡妩抽抽眼皮,现在才消失也抹不去已经看光光的事实啊,一个晚上被两个男人看光,今天真不是个好日子! “啪!”一个响亮的耳光声在外面响起,接着是庆得难听的呵斥:“下贱的东西,太后娘娘也是你可以碰触的?” 阡妩温怒,抬步走出去:“太后娘娘半夜不就寝来我静心殿打人,真是好兴致啊!” 太后看见阡妩出现又一瞬的惊愕,心中不敢翻腾,可是却被她强硬的压下:“哀家看皇后倒是很精神,一点都不像是中毒的样子!” 阡妩将地上的静容挥到身后:“托太后的副,臣妾已经差不多痊愈,让太后您老人家夜半三更的还来探望,臣妾还真是过意不去!” “白菁月!”太后咬牙,画得精致的脸也掩盖不住那一脸的丑陋和狰狞。 阡妩抬手在空中一扬,金色的光芒一闪,一支发簪落在她的手中,手指转了转,是一直飞凤羽步摇:“太后娘娘的发簪果然很好看,不过太后下次可要让人看严实了,别再丢了!” 话落将金簪递过去,笑得非常的无害。可惜对比的就是太后惊恐的目光,这支簪子确实是她的,而且就在前一刻还插在她的头上。 心中一慌,太后踉跄一步差点跌倒,庆公公快速伸手将太后扶住:“太后小心!” 太后死死的盯着阡妩,却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转身便离开了,她再也不要来这静心殿了。 阡妩感觉到一抹阴森如同死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抬眸却见庆公公已经转头追了太后而去,眸子微微眯起,复杂难测。 “娘娘!”危机解除,见阡妩活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静容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奴婢就知道娘娘还活着,娘娘一定不会有事的!” 阡妩抬手拍拍她的肩:“姑姑放心,本宫会活得好好的,你也要好好的活着,你可是本宫唯一的大女官,永远服侍本宫!” 静容破涕为笑一个叩首到地:“奴婢遵旨!” 阡妩收回目光转身进殿内,解下披风躺倒床上,将被子一卷就睡了,今夜经历了这么多事情确实累了,她需要休息! 阡妩很快进入梦香,但是却有人睡不着,摄政王府书房的灯一直亮到天命,而静心殿的偏殿也有断断续续的琴声,可惜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倒像是心绪杂乱之人弹奏。 翌日 阡妩尚未起床德安突然闯了进来,一脸着急,甚至忘了阡妩还有可能昏迷不醒,直接双膝一屈‘铿’的跪在地上,哀求:“娘娘!出大事了,快去救救皇上!” 阡妩揉揉眉心睁开眼睛,有些不耐:“怎么回事?” 德安急得满头大汗,差点都说不出话来了:“皇上……。皇上被太后带走了!下了早朝之后本来皇上该过来看娘娘的,可是太后突然说许久没检查皇上功课把皇上带走了!” 阡妩倒是不急:“带走就带走,她不动皇上,最多是让他吃点苦头而已!” 德安着急:“可是皇上刚刚被送出宫去了,奴才打听了好久才知道皇上是被太后送去皇陵啊!” 阡妩终于坐起身,静容赶紧拿披风给她披上:“娘娘小心着凉!” 看着已经哭成泪人的德安,阡妩扶额:“静容!皇陵很可怕?” 静容脸色也是惨白:“娘娘!皇陵不可怕,可怕的是皇陵里的人,在夏国的皇陵里有一批专门守陵的死士,他们不仅守着皇陵,更是担任着皇族传承的责任,他们有着夏国王朝几百年的记载和文化精华,皇室有规定,每个帝王都必须进去接受那些教育,这样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可是……可是皇上才十岁,以往最年轻的帝王都是二十三岁,皇上他……。” “娘娘!奴才听老太监们说过,皇陵里阴暗潮湿,环境恶劣不说,那些折磨简直比炼狱还可怕,他们不会因为是帝王就会手软,只要留着一口气在出皇陵的时候保证皇上还是活着的就行了,曾经夏国史上有一个当政不到半年的皇上进了那里,出来的时候面目全非,全身上下残缺不全,可是偏偏还活着,生不如死,不到十日就死了!”德安颤抖着声音道。 阡妩的表情终于动容了,夏国曾经是一个以游牧为生的草原民族,以彪悍和残忍著称,他们的王必须是草原的勇士,飞翔的雄鹰,杀戮和献血对他们来说是勇猛的象征,他们拼着性命打下了这片江山,几百年的时间已经与这里的文化礼仪融合,但是骨子里他们还是崇尚暴力和强大的民族,而这个唯一保存着这些的地方就是皇陵,那里埋葬着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帝王,同样也将诞生一个又一个可以领到夏国千秋万世的帝王。 如果这是夏国帝王必须的路,那么她不能阻止,那是与夏国为敌,就算夏君澈因此活了下来,他也会被人唾弃,甚至死后无法进入皇陵! 她就是算准了这个,算准了她不能因此出手,算准了她会在乎小皇帝,所以才这样做的! 阡妩猛的掀开被子,不!就算她知道一切,就算她不该阻止,她也不能让那孩子就这样去面对那些血雨腥风,她不能让他就这么离去! “娘娘!”静容惊呼,可惜阡妩根本听不见她的话! “娘娘!”静心殿的人都因为那匆匆奔出去的皇后而乱了套,想要追去,可是皇后跑得出奇的快,追了没多远就落下了。 偏殿的门口,一袭红衣的炎落看着阡妩飞奔的声音,唇无意识的拉成了平线:“那个小皇帝对你来说就那么重要么?” 此刻正是下朝时候,虽然大部分官吏都留在宫里处理事情,还是还是有不少人出宫,阡妩来到宫门口,直接将一个准备骑马而走的官吏从马上踹下来,翻身跃上马背,一拉缰绳:“驾!” “喂!你干什么!” “这人是谁,出了什么事情了?” 不远处刚刚准备回府办点事的夏寂宸将这一幕尽收眼底,心中有些诧异,她居然有这么惊慌失措不顾一切的时候,突然想起刚刚得到的消息,皇上被送去皇陵了,她……是为了小皇帝而去的吧! 如果进入皇陵的是他,她会不会……。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夏寂宸猛的回神,心中自嘲,他到底在想什么,着魔了是吧? 虽然这么想,但是当拿起缰绳的时候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策马追了去,心中告诉自己,那可是想要跟自己为敌的人,就这样随随便便死了可就不好了! ------题外话------ 嗷嗷,最近写顺手了,嘿嘿,等着入v! 039 皇陵之路(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队禁卫军护送着一辆精致的黑色马车在官道上不快不慢的行驶,偶尔还停下来歇歇脚,一点都没有要着急赶路的意思。而禁卫军最前方的高头大马之上坐着一个还算俊朗的男子,正是刚刚升为禁卫军指挥使的卓奕。 “大人!我们这么慢慢的走,什么时候才能走到皇陵啊!”旁边的一个士兵忍不住抱怨道,他们走了一格时辰不到,已经休息三次了,才走出了五里地都没有,走到明天估计都到不了皇陵! 卓奕回头看了看空旷的管道,有不少车辆行人在官道上走动,可是该来的人还没来,目光转向马车:“皇上如何了?” “还是老样子,一个人在车里卷成一团,不说话也不吃东西,一旦有人要靠近就出手,明明是个孩子却力大得惊人!”士兵感叹道。 卓奕微微皱眉,却没有再说话,用刀鞘拍拍马臀:“驾!” “哒哒哒!” 一匹黑马飞奔而来,直接冲到队伍的前面,然后猛的勒住马,马儿高高扬蹄嘶鸣:“嘶……。” “铿铿铿!”禁卫军快速抽出佩刀:“护驾!” 阡妩让马儿停下,淡淡的扫过禁卫军,最后落在卓奕身上:“本宫要见皇上!” “菁月!”卓奕看着马上英姿勃发的阡妩忍不住失神的呢喃出声,随即猛然惊醒,抬手:“你们退下!让她见皇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他没有点出她是皇后! 阡妩策马来到队伍中间的马车,直接从马背上跃到车辕上,掀开帘子就看见缩成一团的小家伙,他将头埋在膝盖上,如同鸵鸟一般,虽然一个帝王不该有这样的软弱,但是他还是一个孩子,一个如同阿弟一般让她心疼的孩子! 阡妩跪坐在小皇帝的身旁,抬手将他揽入怀中,轻轻的拍着他的后背:“没事了!我来了!我来了!” 怀中的人儿突然颤抖起来,片刻之后突然张开双手保住阡妩的腰,埋在阡妩的怀中‘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呜呜!姐姐!你终于醒了,我好怕,好怕你醒不过来,呜呜!” 阡妩听着他的话,心中软成了一团,将他抱起来坐在怀中,低头亲亲他的脸:“别哭了!澈儿是皇上,怎么可以哭鼻子呢?” 小皇帝的哭瞬间止住,消瘦了些许的娃娃脸上一双黑溜溜的眼睛闪着晶莹的光泽,小嘴儿微微张开,似是有些不敢相信:“姐姐……你叫我澈儿?” 在他的记忆里从来没人这么亲昵的唤过他,也从来没人会亲他的脸!本来委曲害怕的心瞬间变得暖暖的,仿佛被温水包围,开心得不可思议。 “对!澈儿!”阡妩温柔一笑抱着他出了马车。 “铿!”两把佩刀交叉挡在阡妩的面前,两个禁卫军一脸阴沉:“太后有令让皇上去皇陵学习,你不准带走皇上,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 阡妩满含笑意的脸骤然冷下来,她抱着小皇帝站在车辕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脸上的笑意并没有消失,可是周围的气息却让人背脊发凉,片刻,她冷冷的突出两个字:“滚开!” 沉重饱含威严的砸在侍卫的心中,在阡妩迈步过来的时候,两人竟然不自主的后退,然后越退越远。 见那群侍卫还有追来,阡妩扫了不远处的卓奕一眼:“管好你的狗,不然本宫不介意第一个收拾了你们!” 说完抱着小皇帝径自去了不远处的山坡,那里没人听得见他们说话。而小皇帝一直仰着头看着阡妩,当阡妩冷下脸来的时候他的心也颤了一下,可是很快就激动无比,姐姐这是为了维护他,而且姐姐那个样子也好好看哦! 阡妩将小皇帝放下,自己也坐在他的旁边,看着队伍的远方:“澈儿怕去皇陵么?” 小皇帝一惊,随即低下头,为不可见的说一声:“怕!” “以前她……太后用来威胁过我,她说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她就把我送去皇陵,开始我不明白皇陵是什么意思,后来有人告诉我,皇陵是天下间针对皇帝最残酷的炼狱,就算是皇帝进去也会被残忍的折磨,如果挺不过来就会成为一个废人,甚至会被从夏国的青史上抹去!” “她吓了我好多次,在我觉得她只是吓我的时候,今天她突然说出要送我去皇陵,当真正出皇宫的那一刻我就开始害怕……怕自己死在皇陵,再也见不到姐姐!” 不是怕死,而是怕见不到她么?阡妩面色一软哦,笑意温柔了些许,抬手揉揉他的小脑袋:“那你现在还去皇陵么?” 小皇帝抬头看着阡妩,眼中有迷茫疑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阡妩轻轻抚摸他的脸:“你不是想要变强么?皇陵是一把双刃剑,它确实可以毁了一个帝王,但是上溯历史,它也塑造了夏国无数个强大的帝王,如果你想成为一个真正的皇帝,这里将是你的唯一捷径!” “那我去!”小皇帝定定的看着阡妩,一双黑色的眼眸仿佛聚集了天地间所有的光华,坚定、一往无前! 阡妩浅笑:“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此去皇陵也并非多年,为了君主拢权,去之后半年可以回来一次,不过我不需要你回来,一年,我给你一年的时间!” 阡妩收敛了笑意,认真的看着他:“皇陵里的日子纵然残酷,但是你的性命至少能保全,你只要坚定自己的信念,我相信你一定能回来,成为我最骄傲的帝王!” “姐姐……”小皇帝愣愣的看着阡妩,眼中闪动着光芒。 阡妩从怀中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上面镶嵌了墨色的宝石,如同他的眼睛一般,她将小匕首放到小皇帝的手里:“这本来是作为奖励为你打造的,现在提前给你!” 阡妩点点自己的脸:“等你回来,我允许你亲吻我!” 心中的小心思被戳破,本来还志气满满的小皇帝突然脸红了,眼眸躲闪不敢看阡妩,娇嗔一声:“姐姐~!~” 阡妩一笑,将害羞的小皇帝紧紧的抱入怀中,从未有过的用力,埋首在他肩头:“澈儿!记得一定要完好的出来,姐姐知道你做得到,姐姐在外面等你,你是姐姐……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眷恋,所以……一定不要让我失望!” 小皇帝身躯一震,抬手保住阡妩的脖子:“姐姐!澈儿知道!” 许久,阡妩放开小皇帝,两人相视一笑,言语在这一刻都是多余。 阡妩想要抱着小皇帝过去马车,却被他拒绝了:“姐姐!我是皇帝,不是小孩子!” 阡妩莞尔却没有坚持,牵着小皇帝的手走回马车,看着小皇帝自己跃上马车进去,竟然觉得眼眸有那么一瞬酸涩,没有再看马车,翻身跃上马背,一甩马鞭:“驾!” 卓奕都没来得及弄清楚眼前的情况阡妩就已经跑远,不可思议的看着马车,如太后所言,她在乎皇上,所以追来了,可是为何她没有带走皇上?为何要任由皇上去皇陵?那个地方对于一个十岁的孩子来说有多可怕她应该清楚,可是为什么? 卓奕痴痴的看着阡妩离开的方向,虽然知道这可能已经不是那个对他痴迷的月儿,可是比起曾经的月儿,同样的容颜,他却不由自主的注视着这个女子。直到阡妩的影子完全消失他才收回目光,看了眼马车调转马头:“出发!” 马车内小皇帝抓着匕首无声落泪,泪眼朦胧之后确实异样的坚定,他……要活着回来! 040 绝杀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寂静的树林,虫兽销声匿迹,唯有山间的风吹过树木间的缝隙,吹动树叶摩挲的沙沙声,还有……淡淡的血腥味! 树林中的空旷地带,一匹被斩了头的马儿躺在地上,献血流出来,浸红了地面;血迹蔓延成小溪,一路流到一双步履跟前。 阡妩看了看肩上被箭擦过的披风,再看看周围密密的弓箭手,嘲讽一笑:“这个计划她赢策划了很久吧,哦不,让她来策划,似乎有些高看她了,是吧,丞相大人?” 树影闪动,依旧寂静,突然一个突兀的拍掌声响起,那人从阴影中走出来,不是丞相魏言之又是谁?太后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答案,又担心别人失败,所以把这件事情委托给最信任的魏言之,让他亲自来了解这个叛变的皇后! “皇后娘娘真是聪慧,本官刚刚还觉得娘娘不值得本官亲自出手,不过如今看来,似乎也有点意思!”魏言之冷嘲的看着阡妩,如同看一条砧板上的鱼。 阡妩从容的抖抖披风,淡然轻笑:“哦!不过对本宫来说正是相反,杀丞相这种一点没有美感的人,本宫怕会吃不下饭呢!” “好个牙尖嘴利的皇后娘娘,本官希望你能笑道最后!”魏言之突然厉色道。 阡妩往身后的一颗树上靠了靠:“那魏丞相快动手啊,这么多废话做什么?本宫可没那么多闲情逸致和魏丞相聊天,本宫的时间可是很值钱的!” 魏言之看着这样的阡妩,心中暗暗警惕:“皇后娘娘当真以为有暗月的人就可以安全无忧了么?” “本宫可没这么觉得,不过只是几个暗人死士居然让你们这么大费周章,真是让本宫觉得可笑!” “你闭嘴!”魏言之厉喝:“本官劝你最好识趣点,把暗月的掌印教出来,本官说不定会让太后饶你一命,若不然定让你死无全尸!” 阡妩鄙夷的冷笑:“一个跟女人睡一下就沦为狗的人,真是恶心!” 魏言之怒:“你……” “够了!”阡妩抬眸:“本宫可不想跟你这样的人多说!” 一把镶嵌了暗红宝石的匕首落入手中,红光一闪,她快速的了解了潜藏到她身后想要劫持她的士兵,然后将身上的披风一扯,快速的窜进了旁边的灌木丛。 “嗖嗖嗖!”百箭齐发,那飞起的披风瞬间被射出无数个窟窿,要是阡妩慢一步,她就得成刺猬了。 “她在哪里,抓住她!” “放箭!放箭!射死她!” “嗖嗖!” 阡妩就地滚一圈躲过箭支,匕首一挥刺穿身后士兵的咽喉,然后以他的尸体为盾,快速的往另外一边密集的地方而去;献血从脸的一侧淋了下来,浇湿了她半边身子,献血、杀戮、逃亡,真是久违的感觉呢,不过前世她七岁就能在枪林弹雨的战场中活下来,如今,也绝对不会死在这里! 刺人的荆棘划破脸颊,划破身体,一条条血痕出现,身上的血有自己的,也有别人的,不过对阡妩来说,此刻她已经不想去区分,因为她已经没有痛觉了,只要杀戮! 感觉到身后有人靠近,阡妩本能的挥动匕首,不过这一次却快速的被人捉住:“是我!” 陌生却又有些熟悉的声音,阡妩看向来人,有些惊讶:“夏寂宸!” 似是没想到她居然会叫他的名字,夏寂宸有一瞬愣住,心中划过的异样还没来得急捕捉就清醒,一把将阡妩揽入怀中:“走这边!” 想要逃跑骑马很快,但是在这布满杀手的树林里,无异于自取灭亡,所以就算马儿就在不远处夏寂宸也不敢带阡妩走,而是揽着阡妩往树林的最深处而去。 夏寂宸对这一带似乎很熟悉,带着阡妩左转右转没多久就出了杀手的包围圈,确认周围没人两人才松了口气! 正好旁边有个雨后留下的小水塘,阡妩掬一捧水将脸上的血迹洗去,让自己能看清楚一点。 在她抬头的时候,一件外套递了过来:“穿上,你这一身血液太明显了!” 阡妩失笑,就在昨晚他也曾这样把衣服递给自己,这个铁腕冷傲的摄政王也有柔情的一面呢! 将已经被血染透的衣服脱下,将他的外套穿上,用匕首割去长了许多的衣摆做成腰带绑住,勉强当做裙子穿了! 夏寂宸背对着阡妩也知道她的动作,无奈一笑:“现在我倒是相信你昨夜说的话了,面对那么多杀手你居然还那么高傲,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样的人!” 阡妩理理头发:“信不信随你,这样的场面在我出生开始就没有停过,虽然换了一具身体,但是这些人想要我的命可没那么容易!” “你对我倒是坦诚!”如果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这便是她最大的秘密,她却毫不掩饰的告诉他。 “不过一些没用的秘密,你知道和不知道没有多大区别,没什么好掩饰的!倒是你,我没想到会有人救我,而且那个人还是你!” 夏寂宸微微拧眉:“你的人呢?暗月的人呢?你难道一个都没带出来?” 阡妩抬眸:“你猜?” 夏寂宸:“……算了!现在还是想着怎么回去吧!” 阡妩转头看了眼树林的方向:“来了!走吧!” “怕是走不了了,这次来的是真正的高手!”夏寂宸敛眸道。 “终于动真格了么?”阡妩走到夏寂宸身旁背对背的贴在夏寂宸的身后:“虽然拖累了你很抱歉,不过现在我可不允许你一个人离开,拉着一个这么俊美的帅哥同生共死,可比一个人有意义多了!” 夏寂宸失笑,笑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这两日的表情似乎多了不少,而且都是因为身后之人,感觉到身后靠过来的力道,手中的佩剑握紧:“放心!本王不会让你死在这里!” “啧啧!说得本宫都要心动了呢!”阡妩继续调侃,不过眼眸却全是戒备。 五个杀手无声无息的落下,龟息功让他们没有丝毫的呼吸,如同死物一般,若非阡妩感官明锐,夏寂宸武功高强,恐怕根本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 “忍者么?”阡妩眯眼,眼中闪过森冷。 “是裴家的五大死士,比一般的死士厉害多了,本王也只见过两人,为了对付你,裴家还真是下了血本呢!” “说明本宫的命比王爷的命值钱,王爷可别吃醋哦!”阡妩邪气戏谑笑开,下一刻突然一个俯身从夏寂宸的侧面窜出去,直接袭击前方一个死士的下方,在阡妩动手的时候,夏寂宸同时回身,长剑横扫直接砍向袭击阡妩死士的头颅,两人从未交手,却配合得无比的默契。 一击落空,两人再次靠在一起,阡妩突然握住夏寂宸的手,夏寂宸几乎是下意识在瞬间用力将阡妩举起,长剑刺向虚空,而阡妩借着夏寂宸的力道跃起,一脚踩过他的肩头,然后快速的跃下,同时手中的匕首飞出,直接刺进一个死士的心口。 那人躲过了夏寂宸的剑,却没能躲过阡妩的匕首,夏寂宸接住落下的阡妩,心有余悸,他刚刚只是顺着她的动作配合她,却没想到她居然用自己做诱饵,虽然成功了,可是也太危险了:“你……” 一句话想要骂出口,却又在唇边顿住,因为他猛然意识到,他居然在担心她的生死…… 阡妩才没那么多心情想那些,快速将匕首夺回,眼中杀意毕现:“来了!” ------题外话------ 不出意外会有二更!额,似乎王爷的戏份多了点,感情戏也比别人深了,嗷嗷,写歪了么?捂脸ing! 041 第六人(二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烈日照耀下,绿树葱葱,而树荫遮盖的下方,隔绝了阳光的照射,阴森透凉,密密的树叶遮天蔽日,灌木丛纵横交错,掩盖了野兽的身影,也掩盖了那阴沉之下的杀机! 褐色甲胄的士兵在灌木丛中潜伏前进,缓缓的向前挺进,朝猎物所在的地方包围而去! 忽然一个红影闪过,几声微不可见的呜咽绝响之后,血腥弥漫,杀戮无声来袭! 树林深处,死寂萧杀,阡妩和夏寂宸背对背靠住,他们已经解决了三个人,还有两个!不过那两人似乎知道不是他们的对手,只是潜藏在暗处如毒蛇盯着他们,没有立刻出手。 夏寂宸的剑因为染了献血而噌亮,他高大的身躯将阡妩娇小的身子尽数挡在身后,完美的成为了她的屏障,阡妩有些脱力,毫不客气的将身子的力道靠在夏寂宸身上,让自己有一瞬间喘息的机会,听着夏寂宸平稳的气息,暗自下决心一定要找一个师父学会内功才行,不然下次可没那么好运有夏寂宸这样的高手救自己了! 手中的匕首转动,清冷犀利的眸子扫过周围然后缓缓收敛,垂下的手握住夏寂宸宽厚略带剥茧的手,食指在他的掌心划动,片刻之后她停下,夏寂宸一把握住她的手,大掌将她的手包裹在手心,然后缓缓放开。 阡妩勾唇一笑,却异常的凄美、绝望,身子踉跄一下,一口淤血从唇边溢出,整个人往地上倒去,而夏寂宸反应过来猛的转身伸手去接住她的身子。 “阡妩!”虽然已经达成了共识,但是当真看到她这个样子的时候夏寂宸还是觉得心突然的刺痛,甚至不自主的唤出了阡妩告诉他的真实名字! 也就在这一瞬间,蛰伏在暗处的杀手以为得到了机会,几乎是毫不犹豫的飞射出来,寒光森然! 阡妩突然表情一收,已经脱手的匕首瞬间回到手中,与夏寂宸同时分开往两个方向扑去,夏寂宸武功高强还能应付,而阡妩却已经到了极限,但是她却拼着咬碎牙齿的毅力就地滚出去,直接滚到那杀手出现的方向,在杀手身影点地的瞬间挥动匕首,另一手往上堪堪接住对方的利刃。 匕首往上逆行,直接将他开膛破肚,这世上真正的绝顶杀手,绝对非阡妩莫属,从四岁为了争夺食物杀死一个瘾君子开始,她的人生就走在了杀戮的道路,杀人是她人生必修的功课,所以没有人比她更了解杀手,也没有人比她更狠! 匕首的终点割开杀手的咽喉,阡妩往后一步躲开那扑面而来的血雾,然就在这一瞬间……。 “铮!”利箭离弦震得弦发出嗡嗡的声音。 刚刚结束另一个杀手生命的夏寂宸猛的转头,下意识的要去救阡妩,然,已经晚了! 激射的弓箭加上内力以并非轻功可以追的上的,而且还慢了一步,一切都晚了! 阡妩已经脱力,她几乎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件射来,她知道自己躲不开,可是她不甘心,所以她用最后的力气侧过身子。 “噗呲!”利箭穿透她的肩胛,带着不可挽留的气势钉在了她身后百米远的树干之上。 而夏寂宸瞬间反应过来往利箭的方向扑去,诛杀那死士的第六人! 又一处血腥弥漫,四周一片死寂,一道修长挺拔的身影从阴影中走出来,弯腰将地上血泊中的女子抱起,然后再一次淹没在了阴影之中,树荫掩住了他的表情,可是那背影却异常的萧索! “夏寂宸!我还没死呢!”阡妩虚弱的声音响起,还带着一抹笑,可惜她的调侃没有得到回答,不过她并不在乎回答,自顾自的说下去! “人家说祸害遗千年,上一次尸骨无存我都能在这里重生,这点伤如何能拿走我的命?” “夏寂宸,我觉得有点困,你可别趁着我睡着了占我便宜啊!” “夏寂宸!今天我阡妩欠你一条命!”这一句话阡妩说得异常的认真 夏寂宸的步子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走,依旧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抱着她娇小的身影,步伐无比的坚定! 树荫之后一抹血红落下,明艳的红色此刻也变得暗沉,垂下的衣袖中双拳紧握,指尖掐入掌心,血珠滴落,带着连它主人都尚未察觉的不甘! ―― 太医院 正在喝茶的萧沉雪看见突然出现的夏寂宸还有被他抱在怀中满身是血的阡妩,刚刚放到唇边的茶是无论如何都喝不下去了,将茶放下无奈一声叹:“进屋吧!” 自从这个皇后娘娘性情大变之后,他这个悠闲的太医院正就成了皇后娘娘的专属太医,而且每次都是要救命的那一种! 萧沉雪的医术可不是吹的,阡妩那一箭没有刺在心脉,只要他出手,阎王也带走不走!而阡妩多是脱力,更因为神经紧绷,一下子松懈下来,因此昏迷了两日! 睁开眼看见屋梁的瞬间她还很好心情的调侃一声:“果然祸害遗千年啊!” 萧沉雪端药进来:“那娘娘是否考虑付点报酬给在下?” 阡妩转头看见萧沉雪并不意外,轻笑:“萧大人要的报酬本宫怕是付不起了,以身相许还怕大人吃亏呢!” 萧沉雪失笑:“你若是对在下以身相许,王爷说不定会斩了在下的!” 想到夏寂宸阡妩笑容收敛了一点,转移话题:“还劳烦萧大人通知静容一声!” 萧沉雪扶起阡妩,将药搁在她的唇边:“皇后娘娘中毒复发,危在旦夕,本官必须亲自照料,否则死活不论,皇后觉得这个借口如何?” 阡妩就着他的手将药喝下,苦涩的味道对她来说没有感觉一般,喝完药才道:“谢谢!” 他说得轻松,可她却知道为了掩饰这个借口需要付出什么,至少太后那一帮人就绝对不会放任她在萧沉雪这里养伤,这两日她不知道又在生死边缘走了多少次,而如今她能醒来,萧沉雪功不可没! 似乎看透阡妩所想,萧沉雪起身:“娘娘该谢的可不是在下,而是另有其人,至于是谁,娘娘心里清楚!” 说完也没停下,径自走了出去! 阡妩抬手遮住眼眸,她当然知道是谁,这下子可不仅仅是一个人情一条命了…… ------题外话------ 二更来了,么么哒!最近不存稿,但是为了赶上v的进度,我基本上都会二更,编辑回答说十二三万字,所以,加油中!群么么! 042 阴谋再起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寿安殿 一个死士跪在阴影处没有情绪的汇报:“禀主子!丞相大人已经找到,不过一直昏迷不醒,大夫说大人的经络被人抽掉一条,断筋难续,大人已经救不会来了!” “哗啦!”桌上精致的茶具瞬间被掀落滴,滚烫上的茶水滴在了她的手背她都仿佛没有察觉,一张脸狰狞骇人:“白菁月!我要杀了你!” 那地上的死士顿了一下继续汇报:“主子派出了国公府的六大死士全部阵亡,下手的是两个高手,其中一个是摄政王!” “夏寂宸!”太后咬牙,眼中尽是恨意,在太后要作出进一步疯狂举动的时候,庆公公伸手摁住太后的肩,看似只是随意的一摁,却将几乎要暴走的太后压回了原位:“太后!你可是夏国位高权重的太后,您的自信从容呢?” 太后面容挣扎,随即垂头往后一靠,声音仿佛疲惫了不少:“庆得!你告诉哀家,哀家要怎么做?本宫将皇上送去皇陵,赌的便是她会出皇城,她当真是去了,若是她把皇上带回来,哀家便以国之大罪论处,到时候谁都救不了她;而若是她不带回来,那么便就地诛杀,用她引出暗月的暗人,将他们一网打尽,可是谁来告诉哀家,为什么她没带走皇上?为什么夏寂宸会去救她?” “破釜沉舟的连环计,本宫以为万无一失,可是最后还是让她活着回来了,这样都杀不死她,哀家还能做什么?” 庆得惨白的脸上平静骇人:“太后无意间已经将她当成了同等的对手,因此才觉得无力,不过太后似乎忘了,她其实就是一个后妃,纵然是定下的皇后,但是凤印还在您手里!” 太后猛的抬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似乎又还没明白:“庆得!你是说让本宫用对付后宫女人的办法对付她?” “娘娘忘了她就是一个后宫女人而已!” 只不过是一个后宫女人……而已!太后心中反复咀嚼着这一句话,一直笼罩在心间的雾霾突然云开雾散,不过:“她有暗月的人,若是逼急了她……” “太后放心,只要有奴才在,任何人都伤不了你分毫!” 太后闻言笑开,那笑容带着恶毒狰狞:“白菁月!夏寂宸!这一次看你们如何逃?” ——分隔线—— 那箱阴谋再起,这边阡妩才刚刚能下地走路,好在伤在肩头,有萧沉雪的药好得也是极快,身体透支休息两日再喝点补气血的东西便可以完好。 “娘娘!”静容看见阡妩几乎是哭着扑进来跪在阡妩的脚下:“奴婢该死!娘娘有危险奴婢却什么都做不了,奴婢罪该万死!” 阡妩失笑:“好了!起来吧!本宫这还没死呢!这些日子看见你你就是在哭,不知道的还以为本宫虐待你呢!” 静容也知道自己失态,连忙擦干眼泪起来,红着眼睛看着阡妩:“娘娘伤势如何?怎么不在床上躺着?” “不是什么致命伤,况且我已经在床上躺了三日,再躺下去会发霉的!” 静容见阡妩衣衫单薄,赶紧拿披风给阡妩披上,靠近的时候低声道:“炎大人不见了,从三天前消失到现在都没有出现,也没有上朝,不知道去了那里!” 阡妩不以为意:“他就是那样的人,若是让他安安分分的待着本宫才觉得不正常呢!” 阡妩看看外面的天色:“让人准备凤辇,本宫要回去!” 静容点头:“奴婢知道娘娘定是要回去,所以早已经准备好,奴婢这就为娘娘梳妆!” 阡妩本想说不必梳妆,可是话到嘴边还是留住了,虽然是做车辇回寝殿,但是这路上怕是不会太平,还是梳妆好些。 因为阡妩有伤在身,所以静容梳的是最简单的法式,衣服也没有穿厚重华丽,都是最简单的。 收拾好一切静容扶着阡妩出门,院中刺眼的阳光让阡妩忍不住眯眼,屋檐下依稀白衣的萧沉雪渡步走来:“娘娘这就要回宫了?” 没等阡妩答话,静容先跪地磕了三个头:“奴婢叩谢萧大人恩德!” 萧沉雪一笑受了她的礼,话却是对着阡妩说的:“她对你倒是忠心!” 阡妩眼眸微微柔化,静容的忠心她从不怀疑! “这几日打搅了,告辞!” “奴婢告退!” 萧沉雪在屋檐下看着阡妩走进阳光的照耀下,刺眼的阳光落在她身上,让她看起来更加的耀眼,这一场权力的斗争他无意参与,但是此刻他倒是有些想知道她到底能走多远,破碎的黄泉,三足鼎立,也不知谁才能最终握住那至高无上的权柄! 阡妩以为太后定然不会放任她这样安安静静的回宫,可是这一路却出乎她意料的顺利,一路上的宫人看见凤辇都快速回避,并没人冲撞过来,阡妩微微眯眼,这安静得似乎有些不寻常啊! 回到静心殿阡妩就召见了暗月的两个人,两人也不犹豫,立刻将一份消息报告呈上,阡妩接过查看,片刻之后勾起一抹冷笑。 裴家的人直到第二天凌晨才发现了那一室的狼藉糜烂,可以想象裴家人当时的脸色,裴雪彤是裴家唯一的嫡小姐,从小就是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如今突然遇到这样的事情,不说裴雪彤,就算裴家的大人怕也没几个能接受。 而清清楚楚的被轮了的裴雪彤几乎疯了,说是几乎,也就是其实没疯,但是却不见任何人,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任何人都不愿意见,可见这件事情对这个娇娇女的打击不小! 而魏家和袁家的两个小子也没好过,被裴雪彤的父亲赵国公裴献打得个半死之后秘密送回了两家,两家人知道了事情的原因,就算自己的孩子都快七绝了,最后还是没有说一个字,这件事情就这样压了下去! 而比这件事情更严重的是魏丞相昏迷不醒,虽然已经极力掩饰,但是魏丞相三日没有早朝,魏府的大夫出出进进不知凡几,可是都是束手无策,虽然不知道魏丞相怎么了,但是魏丞相重病的消息确实掩藏不住的。 三日!也就是说从那天之后魏言之就昏迷了,追杀她的时候魏言之都在,也就是说在那之后出的事情,虽然说是昏迷不醒,事实确实被人抽去了筋脉,永远的成了废人! 是夏寂宸做的么?不,他没有时间去做,况且如果是他的人,最先是该去救他,而不是去对付魏言之,那么是谁? 阡妩突然想起静容说炎落不在,心中一惊,莫非是他? 将手中的纸丢进火盆,阡妩坐在软榻上,目光扫过暗处的两人,垂下眼眸的瞬间闪过厉色,托这次的福,她似乎终于明白了一点一直想不明白的事情,不过,她阡妩可不是随便任人摆布的! ------题外话------ 越写越像权力宫斗文,咱发现自己居然有写正剧的潜质╮(╯▽╰)╭ 043 诬陷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翌日 当阡妩还在梦中睡得正香的时候,御书房却已经因为她而掀起了大波,阴谋已经来袭,而这一次她却浑然不知。 “太后娘娘所言当真?”一个中立派的官员看着高台上的太后情绪有些激动。 太后一身正宫枣红色凤服坐在左手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官员:“你觉得哀家会说谎?” “微臣不敢!只是太后如何证明皇后娘娘做了对不起大夏的事情?” 太后一笑,成竹在胸:“宣禁卫军指挥使卓奕!” “宣禁卫军指挥使卓奕!”门口的太监立刻唱喝。 很快一身正装软卫铠甲的卓奕走进来,双膝跪地:“臣卓奕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太后掀掀眼皮:“卓大人就给众位大人说说吧!” 卓奕面色一顿,似乎有些难以启齿,不过最后还是咬牙开口,跪在地上一字一句道:“前段日子微臣因为心情不佳,曾去城中‘红袖楼’喝酒,本来只是想弹琴听曲儿的,可是却不知为何中了药,意乱情迷之下要了一个女子,当时臣只当是楼里的姑娘,留下些钱银就走了,可是就在不久前臣巡逻路过静心殿的时候,皇后娘娘突然将身边的一个宫女送给了微臣!” “微臣当时不明所以,直到那宫女说出真相微臣才恍然大悟,原来那宫女竟然就是那夜的女子……微臣将那女子带回了家,却见她日日哭泣,原来她也是被皇后逼迫,为的是得到朝中众位大人的把柄,而她怀了微臣的孩子,因此才被送到微臣那里,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太后可传召兰芝上殿作证!” 太后扫过面色各异的众人:“来人!宣兰芝!” “宣兰芝上殿作证!” 兰芝从殿门处进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她完全消瘦下去,说是枯瘦如柴也不为过,全身上下瘦的皮包骨,一脸蜡黄,俨然是命不久矣的样子! “兰芝叩见太后!”虚弱的声音透着沙哑还有绝望。 太后皱眉:“卓奕!这是怎么回事?” 卓奕刚刚要说话兰芝却先开口道:“不关大人的是,是兰芝自己身子差!” 说着把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满眼的空洞!卓奕似是不忍,解释道:“兰芝被微臣接回去便日日以泪洗面,后来皇后娘娘几次派人让她打听微臣的动向,她不愿,就被人虐待,等到微臣发现的时候,她腹中的孩儿已经……” 没有说完的话却证明了他的心情,似乎他也是很期待这个孩子的! 所有的大臣面面相觑,虽然清楚的知道眼前发生的事情,可是却还是有些没有弄清楚,不过这些不重要,太后要的就是他们不清楚。 司徒风垂下的手死死握紧,可是理智却让他没有开口打断,这出戏已经开始,他倒是要看看他们能演到什么地步!老尚书依旧老神在在,仿佛这一幕跟他没有关系一般,至于夏寂宸,如果忽略他手中茶杯里凝结的冰的话,他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 太后看着兰芝,竟然不嫌弃她的样子露出怜悯的神色:“你受苦了,放心,哀家会给你做主的!” “奴婢……谢太后恩典!”兰芝微微激动的叩首,然后开始陈述皇后的一切‘罪行’,而这一切居然是从皇后潜入崇明殿那一晚开始说起。 夏寂宸听到这个微微动容,那夜去他宫殿的女子才是白菁月,而就是在那一晚之后她便已经成了阡妩,一个惊艳了他眼眸的女子! “奴婢奉茶只是听到离间皇后与静容姑姑说什么崇明殿还有不要被人发现,后来皇后就歇下,第二天早晨却没有起身,静容姑姑似乎很紧张,直到下午的时候静容姑姑才松了口气,可是却突然说皇后染了风寒,立刻宣了太医,奴婢觉得奇怪,便记下了!” “皇后风寒完好之后也曾出宫几次,每次都神秘兮兮,内殿只有静容姑姑守在那里,后来皇上失踪,奴婢无意间听见屋内有说话声才知道原来皇上居然就在静心殿!” “奴婢虽是皇后的人,却并非心腹,静心殿的事情知道得也很少,那次出宫也是意外,被皇后身边一个很神秘的宫女带出宫去,强迫着做那样的事情,却不想遇见了卓大人,因为奴婢不小心怀上了孩子,皇后因此才将奴婢送给卓大人的,可惜……最后孩子还是没了!” “皇后娘娘小小年纪竟然如此恶毒,何以当我大夏国母?”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一个声音大声叫道,立刻引来符合! “皇后居然作出如此败坏德行的事情,实在是不堪!” “确实恶毒!” 虽然附和之声参差不齐,但是几乎都是太后党和中立派,有的人明显就是托! 太后看向司徒风,悠然一笑:“司徒大人似乎对此事很有看法?” 司徒风拱手:“看法不敢,不过就算卓大人和这位宫女说的是事实,也不过是皇后处理事情不妥当,何来国之大罪一说?” “是么?在司徒大人眼里,逼迫宫女为妓,私自探查朝中大臣的消息居然只是处理事情不妥当?”太后冷笑:“卓奕是禁卫军指挥使,如今掌管着整个禁宫的安危,若是真被她拿住了把柄,整个禁宫都是她的天下,皇上年幼被她迷惑,再将这禁宫握在手中,她就算是谋反,谁拦得住她?” 竟然扣上了谋反的罪名!司徒风心中一震,顿时明白这次太后是准备破釜沉舟了,要用正大光明不可抗力的手段对付皇后,如今皇后还受了伤,此事她可否知道? “太后娘娘言重了,皇后一介女子如何谋反?” “既然不是谋反,那么皇后要探寻这些大臣的把柄做什么?”言语间竟然已经认定前面的事情了。 司徒风知道这件事情不是要证明皇后没有谋反,而是要证明卓奕和那个宫女所说的事情真假,不然这样说下去,不管他们如何辩解都会坐实皇后的罪名,只是这事来得突然,两人的话虽然有漏洞,可是却又让人一时间挑不出刺,让他都找不到反驳之处,反而越是挑刺,便会越将皇后推向深渊,比如皇后身边的神秘宫女。 暗月的存在是所有人的恐惧,是帝王控制臣子最后的杀着,而暗月的主子一直都是皇上,可是如今暗月认了皇后为主,若是被满朝文武知道这件事情,就算他有百张口也替皇后辩解不清楚。 显然,能想到这件事情的不只是司徒风,还有夏寂宸,不过他却没有着急开口,而是看向了老尚书! 老尚书收到目光自然也不能坐视不理,清咳了两声:“既然如此,不如请皇后娘娘来御书房当面对质,只听信一面之词,怕是有失公允!” 太后看向老尚书:“齐大人说得极是,本宫已经派人去请了,各位稍等便是!” 说完扫过四周:“炎上卿今日又是不在么?不过也许等下就会出现了,前些日子皇后中毒炎上卿急得差点掀了后宫,甚至直接搬进了静心殿偏殿住下,对皇后的事情倒是很伤心呢!” 话落顿了一下扫过司徒风然后落在夏寂宸身上:“虽然本宫知道摄政王一向英明,为人宫中,但是这段时日王爷和皇后似乎也走得很近,皇后中毒的时候王爷也去探望过,而司徒大人一心拥护皇后,判断怕也会有偏差,所以今日的事情哀家希望二位不要插手,免得有失公允!” 司徒风和夏寂宸同时看过去,一道微怒,一道森冷!而太后似乎察觉不到,抬手打开庆得递过来的盒子,里面是一座碧玉雕成的飞凤九尾刻印,正是皇后的凤印! “说到底皇后也不过是后宫之人,哀家身为后宫之主,后宫的事情自然由哀家打理,朝堂不涉后宫只是,还望摄政王见谅!” ------题外话------ 弯弯道道,我都写得头晕了!话说,卓奕是渣男来着,虽然我写得不怎么渣,但是他会越来越渣,在渣男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滴! 044 逆转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静心殿 阡妩看着围了几圈的禁卫军,挑眉:“不过传个话居然用上了一百禁卫军,本宫还真是‘受宠若惊’啊!” 阡妩一片轻松,静容可轻松不起来,将皇后的正服拿出来:“娘娘这一趟怕是避免不了,奴婢为娘娘换装!” 阡妩摊开双手:“恩!第一次去御书房,确实该穿正装!” 静容摇头,对这个没有一点危险意识的皇后已经不想多说了,反正每次出事她紧张得快死掉,可是皇后却依旧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而且每次都能化险为夷,几次三番下来她的心肝也强大了不少,如今都能淡定的在心里想想就是了,反正她相信皇后一定能扭转乾坤,没有什么特别的依据,只是直觉的相信着皇后而已! 皇后的正装比太后的也不差,一样的九尾飞凤宝钗,坠紫玉琉璃发珠,金色的广袖云锦拽地长袍,层层叠叠拖沓开去,上面绣的朵朵牡丹栩栩如生,牡丹从之上一只金凤长鸣,似要挣脱了线的束缚飞入九天。 在静容整理法式的时候阡妩自己拿了眉笔点妆,等静容梳好她也放下了笔,静容低头一看,心中一惊,顿时有种想要跪下的冲动,以往的娘娘总是素颜,就算上妆也是极为淡雅,而如今这淡妆浓抹,不显艳俗,反而更添凌厉华贵,只是一个冷漠的眼神便有让人俯首跪地的冲动,这才是真正的皇后吧! 放下梳子退到一边:“娘娘!可以了!” 阡妩起身,借着打磨光滑的铜镜看了看自己的样子,满意的勾唇转身:“走吧!” 因为皇上离宫,德安命人守着帝寝殿,自己又回了静心殿,见阡妩出来立刻躬身把手肘抬起:“恭迎皇后娘娘!” 阡妩搭上他的手,抬步准备往前走,却不想那禁卫军的领头居然上前一步:“皇后娘娘留步!” 阡妩明锐的听到一阵哗啦的细想,目光越过他看向他身后的两人,漠然一笑:“怎么?还要给本宫上刑么?” “皇后娘娘嫌疑未脱,属下不过听命行事,还请皇后莫要为难属下!”他面无表情,一番话说得不卑不亢。 阡妩嗤笑:“胆量不错,不过你听你的命关本宫何事?区区一条狗而已,你也有资格拿本宫?” 在面无表情的人听到这样直面的话怕也会有点脾气:“皇后娘娘若有话便留到御书房说,属下不过奉命行事,得罪了!” 话落直接挥手让身边的两人拿着链子上去! 阡妩敛眸:“德安!” 德安笑得狠历:“奴才在呢!” 话音未落,整个人就往前方跃去,飞身而起,直接将那两人踢飞,落地之后一转回到阡妩身边,手肘抬起拖住阡妩的手掌,一系列动作不过在眨眼之间,让人都没有反应过来,而他就仿佛没有离开过一般。 领头的禁卫军见此温怒:“皇后娘娘若是顽固抵抗,可别怪属下不留情面了!” “本宫可不记得跟你有这种东西,所以不用留!”阡妩抬步往前走,再也不看对方一眼。 领头之人眼中闪过杀意,抬手一挥:“上!” “不自量力!”德安打了一个手势,身后跟随的八大太监同时拿着拂尘将阡妩围在中间,手中的拂尘甩得凌厉,竟是没有让任何一个禁卫军近身! 阡妩看着前方,信步而行,她能用的人可不是只有暗月而已,可别太小看她阡妩了! 虽然交了手,但是阡妩并没有让杀人,所以这一路上禁卫军追追赶赶,打飞了又再回来,简直不能再热闹,然后就这么一路热闹打到了御书房的门口! 阡妩扫过御书房门口的唱礼太监:“莫非本宫还要对公公自报家门?” 那太监被阡妩的目光一扫,吓得连忙低头,赶紧开声:“皇后娘娘到!” 静容等仪仗宫女守在门口,阡妩搭着德安的手迈进了御书房,御书房很大,中庭宽阔,绕过中间焚香的大鼎就可以踏进中殿,而阡妩刚刚进去就收到无数人的注目礼,嘲讽、鄙夷、不屑、轻蔑,各种目光落在阡妩身上,或许还有那么一瞬惊艳,不过却独独没有恭敬。 司徒风跪地双手举过头顶:“恭迎皇后娘娘!” 司徒风一声之后,全场死寂! 阡妩站在第一步的位置没有往前,冷冽的目光扫过众人,属于上位者的气势威压散发出去:“怎么?各位大人也不认识本宫了?还是说这大夏王朝的皇后还当不起各位大人一跪?” 皇后身份本来比皇上的存在还淡泊,这些朝臣都不把皇上放在眼里,更何况一个傀儡都不如的皇后?加上太后今日这一出,傻子都知道皇后触到了太后的逆鳞,太后要清理门户,没人给皇后伸冤,皆是以事不关己的状态准备看一场好戏。 而他们对皇后的印象,恐怕如果不是阡妩穿了这身衣服站在这里,他们都不认得这个皇后,恭敬更是不肯能,而他们都等着看这场戏,哪儿还记得这是一国皇后? 本以为会看见一个哭哭啼啼伸冤或者娇弱委曲的皇后却不想一来就这么强势,而且一句‘大夏王朝的皇后’压下来,这些大臣似乎才终于意识到这里站的是一个皇后,就算她没有存在感,就算她没有权力,但是只要她还顶着这个皇后的名头,他们就必须恭敬!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死寂中不知道谁开了一个头,然后整个大殿的气氛骤然变了。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中立派保皇党最先跪下,皇后代表皇上,代表皇权的存在,意识到皇后存在的意义,这一跪并没有那么不情愿。 “参见皇后娘娘!”摄政王一派的也跪下,至少不能让王爷被病垢不是?太后党的显然是最不情愿的,但是如此突兀的站在这里也不对,那么多文官看着,除非想被文官的唾沫淹死,否则不跪也得跪。 “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终于,满朝的文武百官都跪了下去,旁边的宫人也不敢站着,整个御书房唯有摄政王和太后端坐,以及阡妩站在那里。 这样的画面阡妩终于满意了,抬步从中间走进去,环视了一下四周,最后落在老尚书的身上,这可是一只老狐狸:“老尚书免礼!本宫年幼,可当不起您这一礼!” 老尚书不为所动:“皇后娘娘折煞老臣了,皇后就算再年幼,也是皇后!”而且还是一个不简单的皇后,若不然如何能逼得满朝文武不得不下跪?如何逼得他不得不说出这样的话?他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承认皇后的身份,那么无异于确定了她的地位;原本众人都觉得她必定惨败无疑的时候,她的出现瞬间扭转乾坤,虽然一句辩解都没有开始,可是却已经将气氛死死的压下,这样的女子也怪不得能的王爷另眼相看了! 阡妩一笑:“各位大人免礼!” 话落转身对着太后微微欠身:“臣妾见过太后!愿太后娘娘福寿安康,益寿延年!” 呃!这话其实没什么不对,可是却听上去怎么那么怪异呢? 一向稳沉的司徒风都有些忍俊不禁,太后娘娘不过二十五六,可是这福寿安康和延年益寿可是对六七十岁的老人用的祝贺语,皇后居然对太后这样说,岂不是讽刺太后老?虽说是讽刺,可是却挑不出错,足矣噎得太后无话可说,行一礼,气死你,他果然是白担心了,皇后又岂是随便让人拿捏的? ------题外话------ 嘿嘿,女主强大开始,这个太后也差不多要嗝屁了!总觉得太快,该让她蹦跶久一点才是! 045 服了(二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太后脸色自然不会好看,明明是要处置阡妩,最后她倒是先来了一个下马威,气势都弱了不少,不过她告诉自己,等下一定能定下阡妩死罪,所以现在不跟她争,将心中的火气压下刚刚准备说话,却不想阡妩的声音先一步出现,将她的话打住! “啊呀!卓指挥使也在呢,真是好巧!”阡妩‘惊讶’道:“刚刚禁卫军带着一百人围住本宫的静心殿,不但对本宫不敬,甚至还试图绑架本宫,卓大人是不是该给本宫一个解释?” 卓奕面色难看至极,总觉得今日的事情怕事不会往预期走去:“微臣一直在这御书房,外面的事情微臣不知!” 对皇后不敬、绑架皇后,不管哪个罪名都不是他能扛的! “是么?禁卫军没有命令也敢做如此大不敬的事情,看来这禁卫军的指挥使也该换人坐坐了!” 太后面色阴沉,难看至极,要是给阡妩再说下去,今天这出戏就完了:“够了!是哀家派人去请皇后的!皇后身边能人异士不少,哀家只是怕皇后畏罪潜逃罢了!” “畏罪潜逃?”阡妩掀开宫女端上来的茶杯盖,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情绪,目光扫过跪在中间的卓奕和枯瘦如柴的兰芝:“这人谁啊?这么恶心也宣到御书房来,也不怕等下回去吃不下饭?” 兰芝身躯一震,眼中闪过怨恨,她死死握拳然后瞪着阡妩:“皇后娘娘当真不认得奴婢了么?奴婢可是您亲自送给卓大人的宫女!” 阡妩挑眉:“一个跟禁卫军珠胎暗结的宫女,本宫没有杀你,看来还真是太仁慈了!” 太后闻言露出了笑意:“众位大人可听见了?皇后这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阡妩看向一脸阴谋得逞的太后,将茶杯放下:“臣妾承认什么罪行了?太后可别跟臣妾打哑谜,臣妾愚笨得很,可听不懂那些个弯弯道道的话!” 太后冷笑:“皇后逼迫宫女为妓,伺机窥探朝中大臣私密,以此要挟各位大臣,掌控禁卫军,意图不明,但此举动已威胁到朝堂,乃是叛国的大罪,加上与众位大臣暧昧不清,虽无实证,但作风不正,没有资格担当国母,哀家掌握中宫大印,有权废去任何有损皇家颜面的妃子,加上叛国大罪,理应斩首,以儆效尤!” “啪啦!”桌上的杯盏落到地上,瞬间碎了一地。 阡妩夸张的拍拍心口:“太后可别吓臣妾啊!这么大的帽子扣下来,臣妾怎么好意思呢?” 对面的夏寂宸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他算是看清楚了,阡妩除了武功厉害之外,这嘴皮子也够厉害,而且……脸皮也很厚! 太后见阡妩一幅嬉皮笑脸的样子,顿时怒火中烧,一掌‘啪’的拍在桌子上:“白菁月!你还不认罪?” 阡妩接过德安递来的帕子擦擦根本没有一滴水的手背:“敢问太后您老人家是如何断定臣妾的罪责的呢?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您要人家要臣妾死,臣妾也不敢反抗,只是这满朝文武大臣眼睁睁的看着,您老人家也得让臣妾死个明白是不?” 年纪是女人最不能碰触的禁忌,太后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比阡妩确是打了一轮,被阡妩一口一个‘您老人家’的唤,她差点没气到内伤,面部扭曲,死死扣住桌面才让自己没有失态。 “有卓大人和这个宫女作证,你难道还想狡辩?” 阡妩看向老神在在的老尚书,微微张嘴一脸惊讶:“莫非刑部就是这么断案的?” 又把火烧到自己身上,老尚书很是哀怨的看了阡妩一眼:“皇后娘娘说笑了,刑部断案严密谨慎,要人证物证俱全才可画押定罪!” “哦!”阡妩一幅‘我明白了’的表情看向太后:“人证有了,太后娘娘的物证呢?” 太后黑了脸:“这样的事情能有物证么?” 阡妩歪头,端庄的形象瞬间俏皮不少:“可是老尚书要人证物证俱全,您老人家没有物证,如何能定臣妾的罪?” 老尚书无辜躺枪,垂头无奈一叹,今天忘记看黄历了! 看着装无辜的阡妩,太后只恨不得冲过去掐死她算了:“皇后巧言善变,哀家说不过你,可是也别想就此脱了干系,你……” 太后厉声厉色的说,阡妩却再次看向老尚书:“本宫听说刑部大牢里有一间特殊的牢房,专门用来关押恩……比较特殊的罪人!” “是!” “正好!既然太后认为本宫有罪,本宫就去那里等着太后人证物证俱全的时候给本宫定罪,嗯~本宫胆小,怕自己出不了牢房,到时候变成畏罪自杀对名声不好,所以本宫的人身安全就有劳尚书大人了!”阡妩说完,在众人目瞪口呆之下就准备带着人走了,准确的说是去刑部大牢! 老尚书眼皮一抽,他怎么就被这煞星盯上了?抬步挡在阡妩面前:“皇后娘娘说笑了,没有证据,皇后娘娘的罪责还不至于去刑部大牢!” “老尚书不必为本宫说情,本宫是一国皇后,当为人表率,可不能搞特殊待遇,这大牢,本宫是去定了!”一脸大义凛然的说完,然后‘感激’的拍拍老尚书的肩头:“老尚书这份情本宫记下了,老尚书真是好人啊!” 万年老狐狸的老尚书表示吐血,这人……这人还能再无耻一点么?他那里为她说情了? 太后气得手指都扣得流血了,身子不住的颤抖,可见有多愤怒! 而司徒风和夏寂宸看着阡妩非常霸气离开的背影,再看看被气得内伤的老尚书,心中只有两字――服了! ------题外话------ 哈哈!齐爵的爷爷很悲催很有爱,有木有? 046 皇贵妃?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凤辇代步,身后浩浩荡荡的跟着一队宫女太监往刑部大牢而去,所过之处引得所有人瞩目,刑部大牢的人看着突然驾临的凤辇也是好久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阡妩住进了最里面的大牢房,除了留下一个宫女之外其他的人都离开了,众人这才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是似乎又什么都没明白。 如此声势浩大的进入刑部大牢,绝对是前无古人,而阡妩也绝对是坐牢坐得最牛的人! 这间牢房是所有牢房中最特殊的,不仅仅是因为它比别的牢房大了几倍不止,还有就是这里有日常的床铺桌椅柜子,甚至还有专门的灶台以及一个引水的小口,简直就像一个小房间,与外面那只有一堆杂草的牢房简直是天壤之别。 据说这个牢房是夏国史上某位帝王特地为其胞弟所建,将他囚禁在这里,不让他有机会参与政变,以至于骨肉相残,直到那位帝王登基,大局已定,那位王爷才从这里出去,不过因为亲信之人多数死去,他觉得无颜苟活,所以最好自尽在自己的府邸! 阡妩才懒得去理那些原因,她只知道她要找一个地方安安静静的养伤就是了! 静容快速的将床上发,发霉的一切东西撤走,拿了刚刚拿来的丝褥垫上,枕头也带来了:“娘娘还是快些休息吧!奴婢打扫打扫屋子!” 阡妩躺到那小小的床上,没有宫里的舒服,但是在这个地方,还是勉强过得去! 摄政王府 夏寂宸看着脸色不太好的老尚书,如今四下无人,终还是没忍住笑了出来,笑声爽朗,可见他的心情有多愉悦:“您老人家这次可算认栽了?” 老尚书长叹一口气:“老夫没想到那丫头片子算来算去,居然算到老夫头上了,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她为何非要住进牢房里?” 夏寂宸收敛了笑意:“前几日她在郊外被暗杀,几近脱力的时候被人暗算,虽然避过了致命伤,但是还是伤了肩头,虽然不危及生命,但是却影响她动武,所以此刻避开与太后正面交锋才是上策!” 老尚书苦笑:“她倒是避开了,可是太后显然已经生了必杀她的决心,那刑部大牢恐怕不得安生了!” 夏寂宸莞尔:“我会派人去帮忙的,您放心!” 老尚书见夏寂宸生动了不少的表情,忍不住道了一句:“你是否对她上了心?” 夏寂宸表情一顿,他不想承认,但是也无法骗这个一路看着自己的老人,终是点了点头:“生在这世上这么多年,我见过很多种女子,可是却没见过如她这般睿智、狡猾的,您是没见过那日她浴血而战的样子,献血洒了她一身,可是却一点都不难看,就仿佛一朵染上了血的白牡丹!” 老尚书沉吟片刻:“虽然帝王自古无情,但是却也难得遇见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而今日所见,老夫也不得不说,她确实有一国之母的风范,再过些年,她定能成为夏国史上又一个出色的皇后!” “你身边这么多年也没个体贴之人,若是你当真定下决心,那么就将她拉拢过来,让她助你一臂之力,待你登基之后封她为皇贵妃!” 皇贵妃?夏寂宸有些错愕的看着老尚书,他承认他欣赏阡妩,比任何女子都欣赏,甚至还有那么一点控制不住的心动,但是目前也仅此而已,他从来没想过把她据为己有,更不用说让她成为自己的妃子,可是老尚书的话却说得那么天经地义,难道是他的野心太小了么? 老尚书看他的表情自然就知道得差不多了,拍拍他的肩头:“这件事情你自己决定,老夫得去大牢看看!” 夏寂宸点点头让老尚书离开,自己却看着老尚书离开的方向沉思:“皇贵妃么?” 远在大牢的阡妩才不知道自己居然被老尚书这个老狐狸盯上了,虽然换了个地方,可是她却睡得很熟,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休息!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人摸自己的脸,对方没有敌意,而且似乎还有那么一点熟悉,她干脆眼睛都没有睁开,继续睡了去。 不远处的静容瞥了一眼床上那一幕,只恨不得把自己眼珠子戳瞎算了,不过现在她只能低头装隐形人,她看不见,她什么都看不见! 阡妩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似乎被人抱着,身后是灼热的胸膛,怪不得她睡得安稳!睁开眼睛微微转头,入眼就是炎落那妖冶的面容,眼睛被闪了一下,眯了眯眼:“没想到我坐牢以后第一个来看我的居然是你!” “哦?那么你觉得第一个该来看你的是谁?”炎落眼眸一闪问道。 阡妩支头:“当然是齐老头子,你没看见今天他差点被气得冒烟儿的样子,实在是太搞笑了,我都想去扯扯他的胡子!”阡妩说着笑了起来,笑得乐不可支。 那明艳的笑容刺得炎落敛下眸子:“是么?我还以为你躲到这里是为了找夏寂宸的庇佑呢!” 阡妩察觉到他话语中的不对劲,狐疑的看他一眼:“你哪根筋搭错了?说话阴阳怪气的!” “难道我有说错?” “我这不是为了省力么?我暂时不能暴露暗月的存在,而太后已经对我起了杀心,定然会再次出手,所以就将计就计,来着天牢躲一下,这里是老尚书的地盘,我这么声势浩大的进来,他们定然不敢让我出事,太后要杀我,他们就得保我,因为就算我这个皇后没什么存在价值,但是绝对不能死在这大牢里,然后我就可以安心在这里面睡大觉了!” 炎落的表情并未因为阡妩的解释而明媚,反而越发的冷:“你跟本殿解释这么多,无非就是想掩饰夏寂宸会保护你而已,口是心非的女人!” 阡妩很是无语:“你消失几天突然出现就跟吃了火药一样,敢问炎大人,本宫哪儿惹着你了?我不过就是找个靠山靠靠,也得罪您啦?” 炎落鄙视她一眼:“你不仅口是心非,还有眼疾!” 阡妩摸摸自己的眼,很是认真的肯定道:“确实有眼疾,都快被你这张脸晃瞎了!” 炎落黑脸,他为什么要来这里找气受! “安啦!”阡妩抬手摸摸炎落的头发,如同安抚小动物一般:“我知道炎大人武功盖世,英明神武,那下次小女子若是遇上危险,炎大人可一定要保护小女子哟?” 炎落本来黑的脸更黑了,为什么要摸他的头?还有这语气…… “哈哈!”在炎落那张妖孽的脸完全黑完的时候,阡妩往他怀里一靠,可怜兮兮道:“行啦!我这不是好好的么,以后你可要保护好我,我现在伤口还疼着呢!” 炎落闻言哼了一声,虽然知道她多半是无病呻吟,但是还是没有多说,将她往怀中一摁:“睡你的!” 阡妩闻言笑开,虽然别扭些、可恶些,可是关心她是真的,罢了,看在他关心自己的份上,这点小便宜她就不计较了! ------题外话------ 嗷嗷,情路漫漫且遥远啊! 047 炎落(二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也许是怕被阡妩气得升天,所以老尚书来了刑部大牢交代了一些事情,最终都没有下牢房里去看阡妩,而夏寂宸也不知为何没有来,因此进入牢房第一天阡妩过得很安静,当然,得把那个霸道占据她半张床的混蛋除开。 因为下午睡得太多,结果就是晚上该睡觉的时候却总是没有睡意,阡妩看着埋首在她肩头睡得像一个孩子一样的炎落,一瞬间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他们这个样子算什么? 情人?似乎差点什么;朋友?她自觉他们之间没有那份默契;合作?似乎合作者不用睡在一张床上吧? 她可以肯定炎落对她有那么一些名为兴趣的东西,也许就未来的某一天会演变成男女之情,但是她永远不希望看到有那么一天! 眼角的余光撇到不远处不安的静容,转头看去:“怎么了?” 静容焦急的脸终于松了一下:“娘娘!奴婢刚刚去把饭菜拿回来了,您起身用点再休息吧!” 本来还不觉得,她这样一说,阡妩还真觉得饿了,刚刚准备要起身,可是突然想到自己被人抱着,如果不弄醒炎落她根本起不来,微微转头看向炎落的脸,长长的羽捷将那双动人心魄的眸子遮盖,让这张妖孽不羁的容颜也多了一份安静,让人不忍心破坏这一分美好。 最终阡妩挥挥手:“放着吧!我再睡会儿!” 静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阡妩为什么还要睡会儿,虽然很想冲过去将那个霸占皇后的混蛋提出去丢掉,但是最后她还是忍住了,将食盒放下,自己转身走到门口坐下守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阡妩感觉肩头上的人儿动了动,这次毫不客气的抬手将他推开然后起身:“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 炎落睁开迷蒙的眼眸,第一眼看见的就是阡妩离开床的背影,可是现在这个背影却让他眼中划过一抹笑意,并没有起身去吃东西,而是抬手支了头赖在床上,这里还有她留下的温度和体香! 阡妩才懒得理炎落,自己做到桌上吃起了静容布的膳食,她自然不可能吃那难以下咽的牢饭,这可是德安亲自做了送过来的,虽然没有平时丰盛,但是还算可以。 细嚼慢咽的吃完两碗饭,阡妩感觉自己有那么一点撑着了,目光落在牢房中的一面墙上,那里凿出了几个凹洞,里面齐齐的摆放着不少书籍,想来是当初那位王爷留下的,她显然不想看书,但是也实在是有些无聊,权当打发时间! 阡妩刚刚伸手去拿书,一阵灰尘扑面而来,让她不得不快速躲开,可是还是没有避免到吸入一些灰尘,呛得她咳了起来:“咳咳!” 一只手扶住阡妩的双肩,一只手将一本书递到她的面前,上面已经一成不染:“明知自己有伤在身还不注意,一点都不让人省心!” 阡妩接过书:“谢了!” 阡妩要走,炎落却不放过她,一把揽住她的腰将她扣入怀中,暧昧的在她脖子上啄了一口:“刚刚本殿睡得不错,作为奖励,告诉你一个秘密!” 等炎落说完,阡妩有些惊讶挑眉:“这么隐秘的事情你怎么知道的?” 炎落撩起她一缕青丝把玩:“你以为这几日本殿去玩了?虽然还查了些别的消息,不过如今有这一个都够她受了!” 阡妩将自己的发丝夺回来:“确实够了,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得过几日再说!” “你就不怕有变故?” “就算有变故也没有办法,我还在等,等确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炎落挑眉:“不说来听听?” “告诉你可以,不过你得帮我做件事!如何?”阡妩下巴微昂。 炎落妖娆挑眉:“但凭差遣!” 阡妩拿着书走到不远处的桌案边坐下:“你对夏国皇室的暗月清楚多少?” “夏国皇室的死亡之刃,夏国帝王最后的兵器,直隶于帝王本人,由女子组成,虽然不及夏国皇陵里的那些死士,可是却也不差,负责收集朝中官员的情报,必要时候直接歼灭,夏国史上不少无头冤案都是由她们做的,是夏国帝王震慑百官以及后宫妃嫔的存在!” “直隶于帝王,那么当国中内乱,帝国无主的时候呢?” “一百年前夏国曾有过一次分裂,当时的暗月认了长公主为主,后来长公主一力促成夏国统一,最后功成身退,再无消息!” “你应该察觉到了吧,暗月现在在我手中,可是皇上虽然年幼,但是却是真正的存在,可是这暗月没有选择效忠皇帝,反而挑选了我为主人,你不觉得这很奇怪么?” “你的意思是这是阴谋?” “阴谋什么的还不确定,如今只是怀疑而已,当日我再迷糊中被掳去,睁开眼的第一眼是挥来的匕首,若非生存的本能让我避开那一击,我恐怕早已成为了一缕亡魂,后来便是一夜的击杀,我平静全力的逃,最后逃到了一处地宫,然后在哪里我遇到了一个老嬷嬷,她交给了我暗月的印信,让我辅佐皇上,对于那一路的刺杀,她说只有过得了这个考验的人才有资格成为暗月的主人,而她,在将印信交给我不就后就自杀谢罪!” “很天衣无缝的计划,似乎也合情合理是么?”阡妩冷笑。 炎落跪坐在阡妩旁边,手指划过她的脸颊:“是我疏忽了!” 阡妩捉住他的手阻止了他的动作:“那日我去追皇上,虽然事出紧急没有下命令,可是作为一个奴才,最主要的就是护住主子的安危,可是那日我被围困,若非遇上个管闲事的,恐怕早就尸骨无存,而那一日,我却连她们的影子都没看见!” “所以你开始怀疑了?” “不!也许是更早,在你出现在我寝宫的时候,她们的气息掩藏得极好,可惜我天生厌恶眸中东西,她们的气息和他们相同,所以在我的面前,她们无所遁形!不过虽然我知道她们有问题,但是赌博不就是这样么?没有谁能永远胜利,还有就是,我是商人,利益至上,只要能为我所用,哪怕是毒蛇也有毒蛇的价值不是么?” 炎落闻言笑了:“好吧!你需要本殿做什么?” “帮我去看一场戏而已!” 炎落看着被她紧紧握住的手,邪魅勾唇:“请本殿出手,你不觉得还欠点什么么?” 阡妩的表情一顿,然后缓缓抬头直视这张让她惊艳无比的容颜,那也凉亭之上他从天而下,那如鬼如魅的样子让她今生难忘:“那么你要什么呢?情人?还是只是玩偶?” “简单的暧昧,或者是得到我,然后发现我再没有让你觉得有兴味的地方,弃之如履?” ------题外话------ 二更不解释,么么哒! 048 齐爵的心结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你居然敢把她关进牢里!”这些日子一直消沉的齐爵突然得到皇后的消息,可是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她被关进大牢,而且还是他爷爷的刑部大牢,听到这个消息齐爵瞬间炸毛,想都没想冲回家里,一巴掌拍在老尚书的桌子上:“老头子!你干嘛要关她?” 面对自己的孙子一副要掀房顶的架势,老尚书非常淡定的放下狼毫笔,看都没看他一眼继续翻动奏章:“你说谁?” “还能有谁,当然是皇后啦?她犯了什么错,至于关进刑部天牢?” “她没犯错,就算犯了,也没证据!” “什么叫犯了没证据?”齐爵哼问道,不过随即一挥手:“算了!我不管她干了什么,可是既然没有证据,为什么要将她关进天牢?” 老尚书凉凉的一掀眼皮:“老夫哪儿来的胆子敢关皇后娘娘?要是皇后娘娘愿意从天牢出来,老夫烧高香都行!” 齐爵狐疑的盯着老尚书:“爷爷你确定?” “哼!现在知道老子是你爷爷了?” “切!臭老头子!”话落一溜烟的消失了,跟在身后一个砚台砸到门上,还有老尚书的怒骂:“臭小子!” 齐爵出了尚书府一路策马疾奔往天牢而去,路上所过之处一样人仰马翻,就算冲到了天牢门口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直接策马从两个守卫的头上飞了过去,两个守卫赶紧让开地儿,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这里谁都知道这位是刑部尚书的宝贝疙瘩,就算天捅下来老尚书也能顶着,这刑部大牢就跟他家后花园似得,想来逛逛,谁敢拦着? 于是齐爵就这样大摇大摆的骑马来到大牢门口,漂亮的翻身落马,将缰绳一丢,迈步就往牢里走去,动作潇洒肆意,帅气无比! 刑部的天牢关的人不少,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而且关押重犯的地方为了防止有人劫狱,头顶并没有打开,通风口也很少,因此可以想象里面的味道;想来傲娇的齐少爷还有一个优点就是洁癖,不能说一点不能容忍,但是只要他心里接受不了的东西,那绝对就是跟杀父仇人一样深恶痛绝,因此,当第一步跨进去之后,齐少爷就直接被熏出来了! “该死的!你们牢里怎么这么臭?” 旁边的牢头很是无辜:“大少爷!这天下的牢房都是这样的啊?” 齐爵大怒,差点没一掌拍死这个牢头:“你们居然敢让她住这样的牢房,不想活了么?” 牢头很迷茫:“大少爷说的是谁?如同有大少爷的命令,属下立刻给他换一间干净的牢房就是!” “爷说的是皇后,你们居然敢让她住这里,等着爷把你们脑袋拎下来吧!” 牢头惊讶:“大少爷!皇后娘娘不在这里啊!” 齐爵表情一顿:“不在?怎么可能不在?” 牢头指指不远处纯铁牢门的地方:“皇后娘娘住在那里!” 齐爵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感觉去给爷开门,不然爷灭了你!” 牢头捂着腰哭丧着脸:“大少爷您自己去吧,那里的门没锁的!” “没锁?”齐爵狐疑的瞪他一眼,飞跃过去,抬脚一踹,果然没锁,迈步进去,这里虽然也有些发霉的味道,但是却没有臭味,齐爵嫌弃的皱了皱眉,然后抬步走进去,一路往里面走,直到闻到熏香的味道眉头才松开了不少,可是当他真的要迈步进去的时候,他的身子却僵住,抬起的脚怎么都放不下去! “恩!确实不屑利用你呢!”她的话仿佛还在耳边响起,那么的冷漠,那么的漫不经心。 她说过,她是皇后,他是齐家少爷,他们不该有交集,所以她宁愿屈尊降贵去拉拢司徒风,也不愿意利用他,哪怕骗骗他,说不定他就会像一个傻子一样帮她,可是她说她不屑,那么,他现在又算什么? 听到她的消息就风风火火的跑来,担心她出事,担心她被欺负,担心她过得不好,可是就算他再担心,而她……不屑啊! 他不是傻子,也不会自欺欺人,他知道自己或许对她动了男女之情,她是皇后他不恨,她不爱他他也不怨,可是,为什么是不屑?他齐爵在她眼里就那么不堪么? “碰!”他一拳打在旁边的墙上,墙面倒塌发出剧烈声响,拳头擦破皮流出了血他也仿佛没有察觉,满腔的热情最终变成苦涩转身离开,背影落寞到让人心疼! 阡妩听到那一声响忍不住抬头看去,静容连忙道:“奴婢去看看!” 阡妩抬手:“不必了!”少年总需要受伤才能成长,若是他怨,就让他怨吧! ------题外话------ 心疼了的妞自己面壁去!嘿嘿!另外,非常桑心的告诉大家,因为入v遥遥无期,估计得到20号左右,所以最近没二更了,妞们体谅一下哈! 049 杀人灭口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皇后娘娘主动进了监狱,而且也只是以嫌疑之身,那么状告皇后的自然也有嫌疑,所以卓奕和兰芝自然也不能罢免被关了起来,不过他们的待遇可就没有那么好,直接关到了那边最乱的牢房,不过也许是看在他们并未定罪的份上,加上卓奕还是朝廷命官,所以关了单独牢房,两人挨在一起。 夜深人静,四下无人,兰芝终于忍不住扑倒牢门上,死死的看着卓奕,眼中恨意滔天:“你不是说可以让白菁月死的么?为什么我们会被关进来而她却还活得好好的?你答应替我孩儿报仇的,你……” “闭嘴!”卓奕冷喝,脸上全是厌恶:“你如果还想报仇就别乱说,这里可是刑部大牢!” “我不管!我要给我的孩子报仇,我要报仇,都是白菁月那个贱人孩子了我的孩子,我要报仇!”兰芝满含恨意和怨气的哀鸣。 卓奕冷冷的看着兰芝,却没有再阻止,只要她不说关于案件的事情便由她,正好让人看看这个为了儿子疯狂的女人不是么? 突然,卓奕看到有一个影子出现在牢门外,虽然一闪即逝,但是他却肯定自己看见了,卓奕看向扑在牢门上疯了一般的兰芝,突然心生一计,从怀中掏出一把钥匙将牢门打开,绕过去将兰芝的牢门也打开,将她拉着出来! “你做什么?我们现在就出去么?”兰芝一下子被他的动作弄得糊涂了。 卓奕拉着她走,没有回答,一路上的看守都被打晕,牢中的死囚都已经熟睡,卓奕拉着兰芝几乎是畅通无阻的出来,然后,在兰芝以为能出去的时候,他突然将她往地上一丢。 “你要做什么?”兰芝惊慌的看着卓奕,直觉告诉她此刻有危险,可是她哪儿是卓奕的对手,被他死死的压住,连逃的机会都没有。 卓奕从一个看守那里抽来一把刀,面露阴狠之色:“看在你将死的份上,告诉你一个事实,你不配生我卓家的孩子,孩子是老夫人拿掉的,你去找她吧!” 话落一刀刺进兰芝的心口,兰芝瞬间瞪大眼,眼中全是震惊和绝望,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事实,张嘴想要说话,可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身子终于无力的垂下,死不瞑目。 卓奕掩盖掉可能会泄露自己的痕迹一路往回走,将自己的牢门锁上,然后做出在牢门前挽留却被人打晕的姿势,等待着有人发现。 果然,没有多久换班的看守就来了,这一切自然瞒不住,很快整个牢房灯火通明,看守一拨拨进来,最后还惊动了老尚书。 在看守的呼唤下,卓奕‘悠悠醒来’,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突然慌张道:“快救兰芝,有人要杀她!” “兰芝已经死了!”老尚书淡淡的看了卓奕一眼:“卓大人可看见犯人的摸样?” “已经死了?”卓奕面露悲伤,似乎有些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老尚书点点头:“卓大人节哀顺变!现在主要的是要抓到凶手,卓大人可看见凶手的摸样?” 卓奕摇头:“对方蒙了面,穿了夜行衣,我也就看见一个黑色的影子,连自己怎么晕厥的都不知道!”说完顿了顿又道:“不过那人身材不算强壮,看起来,似乎跟像是女子之类的!” 老尚书点点头:“老夫明白了,多谢配合!” 老尚书走出去,看了看路上被打晕的看守,又看了看死不瞑目的兰芝,眉头紧锁,虽然死的不是皇后,可是这个重要人证死了,这件事情也变得麻烦了! 一旁的牢头一脸愁容:“大人!您看这可怎么办?” 老尚书一甩衣袖:“还能怎么办?这件事情涉及皇后和太后,死了是大事,可是人死都死了,难道我还能捂着,然后弄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说完迈步走开,十分气恼的叹气,这事儿怎么没玩没了的? 于是,当阡妩刚刚睡醒的时候就发现一个让她很无语的事情,她居然杀人灭口了!错,应该说是被杀人灭口!谁这么‘好心’帮她除了兰芝,她感谢他八辈祖宗。 证人死亡,这本来就没有办法审清楚的案子更加的没法儿审清楚了。 阡妩坐在软榻上无聊的数着手边的瓜子,心中却在捉摸着,她是要把太后弄掉呢?还是先留着呢?毕竟这个太后目前来说她实在是手痒想要掐死算了,可是如果掐死了太后,或许会更麻烦,可是留着,实在是碍眼啊! “娘娘!”静容将一个手帕递给阡妩:“我们还得在这里住多久啊?” 阡妩擦擦手:“怎么?住得没有宫里舒坦?” “那是当然的,不过比起这个奴婢更担心的是娘娘,娘娘虽然不在乎,可是您到底是一国皇后,一直住在这刑部大牢可不妥,外面不知道怎么往您身上泼污水呢!加上如今兰芝死了,娘娘这罪名恐怕洗不清了!” 阡妩不在乎的摆摆手:“这个倒是很好办,只要想洗,洗多白都行,只是我还在犹豫要不要洗!” 静容迷惑了:“娘娘有办法了?” 阡妩眯眼沉默了好久,终于道:“去拿笔墨来!” 静容顿了一下,立刻转身去拿,没一会儿就把放着笔墨的桌案拿了过来,阡妩接过笔,想了想终于下笔,因为她没有挡着,静容也就看见了顿时震惊得张大了嘴:“娘娘您……这这……” 阡妩懒得理她,写完自己要写的才停下笔,将纸张吹干了递给她:“你亲自去一趟寿安殿,将这个交给太后,记住,不能让任何人看见,尤其是庆得!” 静容小心接过,心肝还在跳:“娘娘放心!奴婢一定办到!” 静容离开了,阡妩拿了毛笔在纸上涂鸦,太后虽然很碍眼,但是比起直接跟那些人斗,看他们狗咬狗似乎更有意思! ------题外话------ 谜底明天揭晓,(⊙o⊙)…扎太后还要蹦跶一阵,咳咳抱歉哈!咱损失了推荐,跟编辑交换了一下,最终决定17号入v,两万字咱就不说了,但是万更绝对少不了,妞们放心吧,么么哒! 050 幕后之人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皇后自请入狱不过两日,案子还没开审,结果又弄出杀人灭口这一幕,这下子,就算皇后把牢底坐穿,估计也辩驳不清楚了,就在众人猜测太后要出什么对付皇后的时候,太后娘娘在沉默了半日之后,终于凤辇亲临刑部天牢! 阡妩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勾唇一笑,将手中的书放下,抬手去端旁边的杯子,伸手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的手指上染了一点红色的粉末,疑惑的看向那本书,书上也染了一些,看起来很像是朱砂,放到鼻尖闻了闻,有一股很诱人的香甜味道,阡妩皱眉,可是身子也没什么不适,拿了手绢沾了茶水擦手,直到上面的颜色没有了才放下,也就在这时牢门打开了! 阡妩转头:“太后娘娘亲自前来迎接臣妾,臣妾真是受宠若惊啊!” 太后冷冷眯眼看着阡妩,眼中尽是杀意,可是最后也许知道自己不能杀阡妩,最终收敛了杀意,只是表情还是冷冽:“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 “暗月的名字可不是拿来摆着的,太后宫里那点事儿臣妾能知道也不奇怪不是么?”阡妩笑得悠然。 太后踏进劳烦,逼视这阡妩:“你以为你知道这个就能威胁哀家?” “自然不能!太后转身一碗落子红花,臣妾就算有千张嘴也没有不是?”阡妩翘起二郎腿,没有丝毫的紧张。 她给太后那张纸上面只写了一句话:为了你腹中的孩子来天牢谈谈如何? 那日炎落附送给她的消息就是――太后怀孕了!而且很可能是魏丞相的,太后的情人除了魏丞相,她的表哥袁堂跟她也算是有一腿,不过按照时间来算,多半是魏言之的,太后为先皇守寡,却怀上了野种,这件事情要是真捅出去,不用阡妩动手摄政王一派都能用言论灭了太后。 “你倒是聪明,哀家几番杀你你都能侥幸逃脱,哀家倒是小瞧你了!” “那可不是侥幸,不如太后娘娘去试试,你能不能有这么幸运?”说起前面的刺杀,阡妩的脸色可就没那么好了,不过却依旧笑意盈盈,笑里藏刀对她来说再自然不过。 这显然不是一个很好的话题,太后讪笑然后转移话题:“你叫哀家来到底所谓何事?” 阡妩从旁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递过去:“你可以慢慢看,看完之后再聊!” 太后将信将疑的接过,然后打开拿出里面的几页纸,开始还很平静,可是看到一段之后就脸色大变,一路往下看去,整个人都震惊在那里,似乎不敢相信信中所写。 将最后的看完,太后死死的盯着阡妩:“你凭什么让我信你?” 阡妩抬手支着额头:“你可以不信,不如你回国公府的禁地去看看,到时你就知道本宫有没有骗你了!” 太后猛的踉跄两步,失神的喃喃:“怎么可能?” 阡妩只是嘲讽,并没有多言,她要说的事情已经说了,种子埋下,就等着发芽! 太后突然急匆匆的往外面走,手中的两张纸被她攥的死死的,可见怒气之盛,甚至都没来得及理阡妩,至于算计什么的,早就抛到九霄云外了! 而能让太后如何惊慌失措的自然不可能是小事,当年裴家送小女儿也就是如今的裴太后入宫之前,还送过一个女子入宫,那女子是从青楼买来调教过的女子,不过十四岁,送到先帝的寝殿做宫女,那女子长得漂亮,而且习得一身取悦男子的本事,没多久就得到了先帝的宠爱。 虽然她勾得先帝神魂颠倒,但是她是一个很聪明的女人,她没有诱惑先帝从此君王不早朝,甚至不断鼓励先帝励精图治,还帮先帝出了不少点子,先帝很是宠爱这个女人,可是她不愿意为妃,最后先帝把她升为身边的最高女官,但是后来先帝发现她长得实在是太媚,以至于有些臣子都看得失神,先帝大怒之下不问缘由斩了两个官员,后来她就消失不见了! 其实并非不见,只是进入了先帝的寝宫,但凡先帝不宠幸妃嫔的时候,便是跟她在一起。 这些都是炎落得来的消息,不过*不离十,裴太后估计对此人都没什么印象,因为她进宫到现在也不过十年左右。 这些当然不足以让她震惊,真正让她震惊的是,那个女子曾经生下一子,而这个孩子被送到了生下死胎的雪妃身边,也就是早就去了封地的三皇子夏君棠,当然,仅仅是这样还不够,那夏君棠虽然是那女子的孩子,可是父亲可不是先帝,而是赵国公后院禁地中残废的裴家大少爷! 裴家大少爷才是裴家真正的嫡子,可是为了争夺国公继承权,太后的兄长和母亲一起陷害大少爷,让他断了双腿,甚至毁了容颜,因此才得到了如今的地位;裴大少爷曾经可是京中最有才学的公子哥儿,仪表堂堂,文采风流,而且武功也是不错,如此出色的人最后从天堂跌落地狱,如何甘心? 至于这个女子,她名为胭脂,是裴大少爷从死人堆里扒出来的孩子,至于后来的一切,显然就已经很明了了,不过是一场报复、一场阴谋而已! 那个名叫胭脂的女子应该是暗月的成员,并且身份不低,至于暗月真正的主人,恐怕便是那个三皇子了,而她阡妩得到的不过是一块可以调动的令牌而已;胭脂和裴家大少爷想要借她的手除掉太后,太后死了,赵国公裴献定然会为她报仇,届时他们两败俱伤,让暗月杀了她,而裴献也会被摄政王除掉,小皇帝估计死在了皇陵里,那么这江山的一半就落入了他们的手中,届时便是他们和摄政王半分天下了! 至于阡妩会察觉这件事情很简单,虽然见面没几次,不过她清楚的感觉到了庆得对太后的影响,虽然他表面对太后恭敬,可是却还是透着傲慢,甚至毫不掩饰的展示着对她这个皇后的杀意,想来她的几次暗杀,他也有不少‘功劳’。 除此之外还有阡妩对暗月的怀疑,那次她在国公府清楚的感觉到了暗月的存在,因此她才会怀疑的,不过后来突然追出来的黑衣人倒是不清楚。她让炎落潜去国公府,加上炎落以前知道的一些事情,如此联系起来,一场清楚的阴谋就摆着面前了! 阡妩突然觉得没了兴趣,在这些阴谋中打滚了十多二十年,实在是腻了,太后那点手段她不放在眼里,裴家的那什么阴谋她也不怎么在意,想让她阡妩当棋子,也得看他们有没有握住这颗棋子的本事。 比起这个,她倒是更好奇炎落的身份,在皇宫中来去自如,武功高强不说,而且还知道很多皇室秘辛,加上他自称‘本殿’,莫非他也是皇室中人?这炎落两字,怕也是假名吧! 想到这里,阡妩突然觉得一阵难受,心口突然变得闷闷的,整个人忍不住蜷缩在了一起,感觉心脏似乎被人捏住一般窒息…… ------题外话------ 算是一个大的交代,然后,从下一章开始,美男们的福利,么么哒! 051 自作孽不可活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此刻只觉得浑身难受,尤其是心脏,仿佛被人恨恨捏住,让她连呼吸都困难,她一下子扑到桌上抓过水壶就往嘴里倒水,茶水不断的下咽,可是却丝毫作用都没有,反而越发的难受,只能张大嘴大口大口的呼吸。 几乎是下意识的阡妩看向那本书,太后没有靠近她,就算靠近要下毒她也不可能察觉不到,唯一可能中毒的就是那书中的粉末,那本书是她从那一堆书籍中翻出来的,因为是一本难得的孤本,因此她还开心了一下,哪儿能想到那书中居然藏着毒药? 这牢房里只要她和静容,而且那本书被死死的压在下面,根本没有翻动的迹象,也就是说――算她倒霉是么? “铿!”手中的茶壶落地碎成片,阡妩捂着心口踉跄站起,不行,她得出去,她不能死在这里! “阡妩!”夏寂宸在太后之后来到天牢,太后一走就立刻进来,没想到却看见阡妩变成了这个样子,顿时心惊不已,来不及多问快步走过去想要扶住阡妩,哪儿知道阡妩更快,几乎是用扑的直接铺到他的怀里,整个人死死将他抱住:“别动!让我抱一下!” 夏寂宸清楚的听到她的声音在颤抖,还有她的身体也开始明显的抽搐,顿时急了:“你怎么了?” 阡妩死死的揪着夏寂宸的衣襟,这样仿佛能减轻痛楚。 夏寂宸一手紧紧抱住她的腰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抚上她的脸,声音略微着急:“那里不舒服?” 在夏寂宸的手触到她肌肤的瞬间,阡妩突然感觉一股异样的燥热从腹部升起,顷刻间蔓延全身,让她身子一软,差点跌落下去,只是一瞬间她似乎就明白了什么,猛的仰头看向夏寂宸,不知道是嘲讽还是无奈的一笑:“夏寂宸!看来你又要牺牲一下了!” 夏寂宸听着阡妩沙哑的声音心头一震,垂下的目光看着阡妩,平日清冷的眼眸晕染了迷雾,面色和脖子都泛着不正常的红晕,尤其是她的嘴唇,更是红得滴血,青涩中透着妩媚,仿佛一颗即将成熟的果子等待着采摘,这一瞬间夏寂宸都看得痴了,心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仿佛有什么要冲破胸前一般。 没等夏寂宸明白阡妩话中的意思,阡妩突然环住他的脖颈,踮起脚尖一个吻送到他的唇边,两唇相接,不同的温度,同样的灼热,瞬间点燃了那蛰伏在身体最深处蓄势待发的火源,一发不可收拾! 夏寂宸紧紧的拥着阡妩,力道大得差点掐断阡妩的腰,心在颤抖,血液在叫嚣,还有最后一丝理智告诉着他阡妩的不对劲,但是最终被本能的渴望泯灭,他想要她! 阡妩早已灼烧得失去了理智,脑袋里都是火热,仿佛要被火烧成灰烬,唯有不断的从夏寂宸身上索取一点冰凉触感来消减这身上的难耐。 夏寂宸将已经软瘫了的阡妩抱起,跨步走向这里唯一的床榻,一切似乎顺理成章,再也没有停下的趋势,也就在这时,一声饱含愤怒的怒喝响起:“你们在做什么?” 夏寂宸的身躯猛的一震,转头看去,却见齐爵一脸震怒的看着两人,那双眸子里的怒火几乎要将他那张漂亮的脸生生撕裂,在齐爵身后的还有老尚书,好在两人并没有多带人进来,这一幕也就只有两人看见。 “嗯!”身下的阡妩发出痛苦的声音,夏寂宸低头就看见她一脸的痛苦,所有的欲火瞬间退去,眸子瞬间冷若寒星,一把将她抱起:“进宫!” 震怒的齐爵被夏寂宸身上的气势所震找回了一点理智,看见阡妩痛苦的蜷缩着身子,顿时担忧战胜了怒火:“她怎么了?” 夏寂宸看了他一眼,并未多言,抱着阡妩快步走出了天牢! 齐爵想都没想快步追去,老尚书看着两人微微拧眉,长叹:“长离道长的话终是应验了,这两兄弟今生注定有这一劫,一切,只看造化了!” 太医院,当萧沉雪看着自己的‘常客’又来的时候,几乎没有多大意外,只是挑了挑眉,然后就坐下替阡妩诊脉,片刻之后微微皱了一下眉,然后起身拿了一瓶药水,用刷笔蘸了涂在阡妩的手上,很快,那已经被阡妩擦去的地方渐渐显现出了红色的印子,萧沉雪面色微沉:“这次有点棘手了!” 夏寂宸沉声问道:“可是中毒?” 萧沉雪点点头:“是中毒!而且还是奇毒,此毒虽然有些下作,但是好在并非要命的毒药,暂时她没有大碍,只需等些时日我配出解药就好!” 夏寂宸闻言松了口气:“到底是什么毒?” 萧沉雪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阡妩:“相思引!通俗点的名字叫做催情散,一种下作的媚药,因为配方特殊,所以没有解药,如果中药之人并非处子,那么就会变成*,且无药可解,如今她是完璧之身,无需担忧,只要两年之内不破身,便没有大碍,在那之前服用解药就无事了!” 夏寂宸看着阡妩,心中升起一抹愧疚,他刚刚差点就害了她! “那座牢房是曾经的黎安王住的,黎安王出狱之后纵情女色,最后受不了自杀,想来就是在牢里对他下了此毒,而她碰了那些东西,因此才中了毒!” 也就是说,这件事情纯属阡妩自找的…… ------题外话------ 赶脚会有好多妞失望的说,嘿嘿,咱就是这么坏! 052 和好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当阡妩知道自己所中何毒之后,眼皮抽了一下,然后再抽,她这是自己把自己作死的么?好端端的住什么牢房,住牢房就算了,手痒去碰那些书干嘛?而且还翻到下面的孤本,自作孽不可活啊! 就在阡妩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的时候,一道太后懿旨下达了,旨意是在朝堂上宣布的,内容大概是,宫女兰芝私自出宫勾引指挥使卓奕,珠胎暗结之后被皇后得知,皇后仁慈将她赐给卓指挥使,她不思感激,反而因为不慎失了孩子而怀恨在心,蒙骗卓指挥使一起诬陷皇后,哀家查明真相,遂派人将兰芝诛杀,皇后无罪,哀家已经亲自将其接回中宫,卓指挥使听信谗言做出大不敬之事,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加十军棍,降为副指挥使,此案到此结束,哀家不希望听到任何有损皇后的言语! 虽然是一番冠冕堂皇的话,但是却近乎把事情的真相弄出来了,而太后不但帮阡妩洗清了嫌疑,还卖了她一个人情,一句‘皇后仁慈’便将她的名声正了过来,当然,太后如此‘宽宏大量’,自然也少不了一番朝臣的赞美。 阡妩听到报告的时候并不意外,太后跟她不一样,她是从生死边缘摸爬打滚存活下来的人,见过死人,见过尸山血海,所以她无畏,十多年的政治淫浸让她心思比任何人都要通透却也狠历,而太后是千金小姐,为了自己的地位争斗至今,虽然相对来说已经手段不错了,但是她终究还是一个柔弱的女人,需要依靠别人的势力才能撑起现在的身份地位。 太后也算是聪明人,当自己的地位受到威胁的时候,她懂得选择自己有利的一面,阡妩虽然跟她作对,但是阡妩为的是保护小皇帝,只要小皇帝在,她这个太后的位置才不会被动摇,而阡妩并没有立刻铲除她的打算,因此她跟阡妩暂时达成和平共处的共识,她不再动小皇帝,自然也不对阡妩出手,阡妩也勉强算是她现在的盟友,一起对付幕后的两人。 话虽如此,不过阡妩可不会把太后当盟友,顶多是个棋子而已,幕后之人她要对付,但是帮太后一起,那显然是不可能的,因为,她阡妩可是很记仇的! “静容!”阡妩长唤! “奴婢在!”静容连忙从外间跑进来,一来就看见趴在床上软绵绵的阡妩,静容很是无奈,前两天还高贵优雅的主子,怎么一眨眼就变成这幅没有骨头的样子呢? “娘娘有何吩咐?” 阡妩两手用力的揉着身下软软的丝被,闷闷道:“你家娘娘要无聊死了,怎么办啊?” 静容无语,她家娘娘肯定被人换了,绝对不是这个像小孩子一样撒娇的货! “娘娘可有想做的事情?” 阡妩抱着被子打滚:“就是没有想做的事情才觉得无聊啊!” 静容感觉挡着床边,生怕阡妩滚下来:“那娘娘要不去花园走走?” “不去!”花园的花都看腻了! “出宫去走走?” “不去!”古代大街有什么好看的。 “那娘娘到底想做什么?” “不知道!”看书有了心理阴影,喝茶也不能喝一天,这皇宫实在是无聊啊,突然,阡妩猛的一下子从被子中抬头,一双眼睛晶亮:“静容!你说我们弄一场选秀怎么样?选个几十个秀女进宫,封几个妃子什么的,给她们点颜色让她们蹦跶,然后腻了就一个一个碾死她们!” 静容:“……” “噗!”一个笑声突兀的响起,本来还有些不敢进去的齐爵因为阡妩的话忍不住大笑出声:“哈哈哈哈!” 静容似乎才想起这个人来,连忙道:“奴婢还没通报,禁卫军指挥使求见娘娘!” 静容一下子坐起来:“禁卫军指挥使?他?” “怎么?在你看来爷就当不了禁卫军的指挥使了?”齐爵毫不客气的迈步进来,看了一眼床上衣衫不整一幅可怜兮兮样子的阡妩,眼眸一闪,故作嫌弃道:“一国皇后这个样子,也不怕别人笑话!” 阡妩没好气的哼声:“本皇后就这个样子,挨着你眼了你可以滚,哼!” 齐爵直接走到床边坐下,将手中的一袋油纸包的东西递过去:“放心!爷这点容忍还是有的!” 阡妩接过油纸包打开,顿时一阵诱人的香味飘出来,居然是卤水煮的鸭掌,颜色金黄,油亮亮的,看起来好好吃的样子,不等静容阻止阡妩直接用手拿了一个放进嘴里:“唔!好好味!” 齐爵唇角的笑意顿时弯得更加的欠扁,静容长叹:“娘娘!就算再好吃,好歹起身换件衣服,不,好歹坐起来下床吃啊!” ------题外话------ 齐爵和阡妩之间算是暂时雨过天晴,嘿嘿,下一次爆发的时候,或许就是感情升温的时候,妞们期待吧! 053 齐爵邀约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齐爵见阡妩吃得香,满手都是油的样子,十分嫌弃的笑了笑让后霸气的走了,没有提那天牢房里的事情,也没有提更早的事情,就跟没发生过一般。 第二天,齐爵准时踏入静心殿的大门,静容看着他手里的纸包,有些无语:“齐大人又是来看皇后娘娘?” 齐爵很是自来熟,没觉得一个禁卫军指挥使来皇后寝殿有什么不对,晃晃手里的纸包:“路边看见的小点心,给她打打牙祭!” 见齐爵抬步就要往里面走,静容连忙拦住:“齐大人稍等,奴婢为你通报一下!”昨天让他闯进去了,今天可不能犯同样的错误,上次在御书房太后就名言皇后作风不正,她可不能再让皇后的名誉有损。 齐爵皱眉:“爷见她还要通报?” 静容虽然没见过几次齐爵,却也知道齐家大少爷的名声,那绝对是个天不怕地不怕不顾一切的主儿,规矩什么的,估计他都不知道这两个字该怎么写,叹口气:“齐大人是外臣,娘娘是宫妃,齐大人这样未免落人口舌,有损娘娘清誉,齐大人还是稍等吧!” 齐爵扁嘴没有说话,心里却嘀咕:她还有清誉么? 不说早前她跟他吻的那一次,就那晚她跟夏寂宸差点躺倒床上去,她就没有清誉那玩意儿了,而且如果不是他因为担心快一步进去……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不说也罢! 阡妩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人,在有事情的时候,她绝对一雷厉风行的女强人,强势霸道绝对不留余地,可是在没事情的时候,她就是两个极端,只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是软的,让她趴在床上一天她都乐意。 这两天太后跟赵国公裴献正密谋着大事,也没时间给阡妩使绊子,后宫没有妃嫔,宫外的事情早就安排好,有司徒风和司徒柔两兄妹她现在无需担心,也就是说,她无聊得可以拍蚊子玩儿了,加上这古代实在没有娱乐的项目,她不赖床上,打扮花枝招展的当摆设啊? “娘娘!”静容唤阡妩,那语气中全是说不出的无奈,想她静容自小进宫,一直到现在二十多年,她就没有见过阡妩这么变化多端的主子,时而凌厉慑人,时而温柔可敬,时而干劲十足,时而……就如现在这般,软得跟条打不死的蛇一般,偏偏她这么大个人,身份都摆在那里,居然还对她撒娇,完全就一个小孩子,她就算是想规劝一下,最后都只能无奈叹气。 “怎么了?”阡妩转个头,唔,她刚刚在想以前吃过的法国牛排,那味道让她想想就流口水,可惜没得吃了,好遗憾啊!阡妩其实以为自己会讨厌回忆前世的东西,可是这两天无聊下来突然发现,原来以前也有很多美好的啊,比如那些国际大厨烹调的独一无二的美食,比如她那镶满钻石的裙子,还有那新款比基尼,要是能去沙滩游游泳,晒晒太阳,该多美好啊! “娘娘!齐大人求见!” 阡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那老狐狸来做什么?” 静容失笑,皇后娘娘倒是胆儿大,居然直接叫老尚书老狐狸:“不是老尚书,是齐指挥使!” 阡妩似乎这才想起齐爵成了禁卫军指挥使这件事,她其实搞不懂齐爵怎么突然抽风要来当禁卫军指挥使,不过也不算完全不懂,可是就是知道了那么一点苗苗,所以她不想懂,而她跟疑惑的是,老尚书怎么也就由着齐爵来了? 禁卫军虽然是皇宫守卫,比别的士兵待遇都好,但是禁卫军的人其实是没有军功的,也就是说,不算是士兵,只是守卫,当了禁卫军就等于没有前途,虽然禁卫军的指挥使还有个奔头,但是那是一般人,因为禁卫军指挥使到了这个位置也就定了,就算累死累活一辈子,也都没得升迁,除非大变故,比如逼宫! 而齐爵这样的世家公子,正是前程似锦的时候,不管是官场还是战场,那个都比给人家看家护院好吧?那可是齐家的独孙,老尚书就舍得齐爵把前程砸在这后宫里? “他来干嘛?”虽然说昨天齐爵的表现让阡妩放了一点心,可是她实在是不想看见他,而她也不想他经常来,闲话不闲话她不在乎,她是真心的不希望自己毁了一个少年! “说是给娘娘打包了点心打牙祭!” “东西留下,人走就行!” 静容汗,她倒是想呢,可是她敢肯定,她这样说了也没有,齐大少爷虽然没多说,但是那表情明摆着就是不见皇后不罢休的,昨天她这么说了,最后他还不是闯进来了?到时闹上了怎么收场? “娘娘还是见见吧,好歹是人家一片心意,就当给老尚书面子!” 她才不需要给那个老狐狸面子呢,上次的事情估计他还记恨着她呢,转身裹了被子:“让他进来吧,反正又不是没见过!” 静容相劝,这样有失体统,可惜话还没出口,阡妩一个眼神扫过来,静容泄气:“奴婢这就去!” 不用静容出去,外面的齐爵就已经进来了,他武功极好,刚刚的话只要他有心,绝对一个字都漏不掉,只是他什么都没说,将手中的油纸包递给阡妩,依旧一脸嫌弃:“你说你又不是得了绝症,整天赖在床上等死是怎么回事?” 阡妩翻白眼:“本宫好歹是皇后,你能不能尊重点?” 齐爵直接鄙视:“有你这样的皇后?” 阡妩懒得跟他说,打开纸包,里面是一团一团的圆子,不像是汤圆,是她没见过的点心:“这是什么?” “糯米团子,外面是椰糖,里面是豆沙馅,路边小吃!” 阡妩放进嘴里,虽然是路边小吃,但也不难吃,因为从未吃过,倒是新奇,不过阡妩没贪,因为这东西撑肚子,吃了三个就没吃了! “你还不走?”将东西吃了,阡妩就赶人了,那语言那个叫干脆。 齐爵气得差点怒了,不过最后他忍了:“西山有一处猎场,明日约了人要去打猎,你去不去?” “不去!”阡妩神情恹恹,她不喜欢打猎,比起屠杀那些动物,她倒是宁愿狠狠的碾碎一个资本家,至少她还能解点气! 齐爵没想到阡妩不喜欢这个,他以为她会喜欢的,不过他立刻转口:“那就去赛马,或者去溪水里烤鱼也成!” “不去!”阡妩想都没想就回绝! 齐爵急了:“那去放放风可以么?你整天待在这里,也不怕闷死?” 阡妩终于正视齐爵,齐爵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眼中有恼意,有急切,更多的是期盼,甚至还带了那么一点讨好,不知为何看到他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她心里有些不忍,最终点头:“好!” ------题外话------ (⊙o⊙)…明天齐爵跟阡妩去骑马,嘿嘿,算不算小进展呢? 054 噩梦 (我肥来了)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不想跟齐爵有太多牵扯,若是别的人,她不介意当小白脸养,但是齐爵不行,先不说她皇后的身份有太多阻隔,单说他自己,他是齐老爷子的独孙,宝贝疙瘩,齐老爷子怎么会允许他跟当朝皇后纠缠不清? 她不在乎名声,不在乎别人的目光,但是她不能害齐爵,他才十六,思想上还是一个孩子,她能破釜沉舟,但是不能搭上他,让他后悔一生! 所以,虽然答应了齐爵,但是阡妩根本没有要去的意思,除了早上的时候宣司徒风进来处理了几件事情,之后仍旧继续趴在床上挺尸,直接将那件事情抛之脑后了,直到快要用午膳的时候,静容犹豫的提了一句:“娘娘!齐大人在外面等您,已经等了好一会儿了,奴婢跟他说娘娘尚未起身,他就没有进来,一直在门口等着!” 阡妩顿了一下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吃饭,吃完饭之后洗漱了一下,然后去书房写信,虽然太后现在不会对她出手,另一方人马也不打算立刻除掉她,但是这些都只是暂时的,她已经卷入了这场斗争,迟早战火会波及到她这里,她必须做足准备,小皇帝一年后就会回来,只要小皇帝能从皇陵出来,到时候这里一定会变成真正的战场,她的时间真的不算多。 停下笔将纸吹干折好放进旁边的信封递给旁边的德安:“送去富财赌坊!” 德安接过点头:“奴才明白!” 德安出去,阡妩揉揉眉心,然后又软软的躺倒了软榻上去了,这场皇权争斗她已经在做最大的努力了,虽然艰险些,但是她绝对不允许失败,也绝对不会失败! “澈儿!”阡妩噌噌手中的靠枕,才分别不久,她就开始想他了,皇陵凶险,他……可还活着? 阡妩摸摸心口然后失笑,她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他活着,他必须活着!若是没有了他,她所做的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闭上眼睛放松身子没过一会儿就浅浅的睡了去,不过她睡得并不安稳,因为她做了一个梦,她梦见澈儿满身是血的在地上爬,圆润的小脸瘦得皮包骨,他的周围都是尸体和白骨,献血遍地,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别人的,他用染血的双手在地上爬行,不断的喊着:“姐姐……姐姐……。” “澈儿!”阡妩猛然惊醒,一下子做了起来,这才发现原来是一个梦,而她的全身都因为这个梦湿透。 “娘娘!”静容被阡妩吓了一跳连忙过来:“娘娘可是做恶梦了?” 阡妩没有说话,静静的沉默片刻然后起身:“更衣!” 三十多年的起起伏伏,她早已练就了一颗平静到死寂的心,任何事情都不能动摇她真正的心绪,更别说做噩梦了,可是刚刚她居然做了一个这么清晰的梦,心中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清晰,直觉告诉她,澈儿一定出事了! 让静容帮她将一身简单的衣服穿好,将头发绑起,阡妩快速走出静心殿,看见齐爵还在,步子不由得顿了一下,因为她看见了齐爵眼中的惊喜,她让他等了这么久,如今看见她也觉得惊喜么?什么时候他变得如此的容易满足了? 阡妩抿抿唇上前:“我现在要去一趟皇陵,没空陪你!” 齐爵表情一顿,随即立刻追上阡妩的脚步:“我陪你去!” 阡妩没有多言,快速出皇宫,直接夺了一匹马便策马飞奔,心中不好的预感几乎要将她击垮,她不能让澈儿死,绝对不能,如果澈儿死了,那她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他是她对这个世界唯一的眷恋,也是她活着唯一的意义。 阡妩拼命飞奔,也没有心情去理会一路追来的齐爵,这个时候别的什么都不重要! 齐爵见阡妩这不要命的跑法眉头紧皱,她这是怎么了?这么着急去皇陵,莫非皇上出事了?可是他记得很清楚,皇陵的消息是绝对不可泄露的,出了帝王,绝对没人能知道皇陵里的消息,那她又是为何如此急切? 心中无数疑问,可是齐爵只得压下,他看着阡妩的背影,那么的决绝,她是否可曾想过回头看一眼身后的他?想来骄傲的他心中突然升起一种心酸委屈的感觉,他对她来说到底算什么? 皇陵距离帝都并不远,一路策马狂奔也不过两个时辰,皇陵依山而建,陵墓群占据了几座大山,然而入口却只有一个。 “皇陵重地!来着止步!” 阡妩刚刚勒住马便传来一个苍老沧桑又威严的声音,阡妩看着皇陵高大三丈的巨石门:“我是当今幼帝夏君澈的皇后,前来探望皇上,请前辈开门!” “皇上正在接受传承,任何人不得打扰,皇后请回!”客气的声音,没有一丝恭敬,阡妩这个皇后对他们来根本不值一提。 阡妩咬牙,皇陵的大门是从里面打开的,厚达一米的大石门,就算是武功高强的人,也没几个能碎开,更何况还要对战皇陵里的死士,只要你们的人铁了心不打开,她就算死在这里也进不去,除非她能搬来一门大炮或者坦克,可惜这些根本不可能,阡妩心中突然升起一种无力之感,看着宏伟庞大的皇陵,她觉得无比的迷惘,她把澈儿送来这里真的对的么? 刚刚那个梦不断的在眼前浮现,阡妩心中冰凉,翻身下马,然后一步步的走进皇陵的大门,抬手摸上那雕刻了盘龙浮雕的大门,将头轻轻抵在上面,久久沉默! 齐爵站在十米外的地方看着阡妩,这一刻他甚至开始嫉妒那个生死未卜的小屁孩,他知道阡妩也许对那小皇帝并非男女之情,但是能得阡妩如此的在乎就已经足够让他深深的嫉妒了! 两人就保持这样的姿势静默,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阡妩终于从门上离开,然后往后退,身子笔挺倨傲的站在皇陵正门之前,瞬间气势大变,一改刚才的悲伤,冷傲睥睨:“本宫乃夏君澈之后白菁月,本宫不管夏氏皇陵之中到底有什么人间地狱,本宫只说一句,一年之后,本宫要见到完好的夏君澈,但凡他缺了什么,本宫就算死,也要踏平夏氏皇陵!” 话落不再有丝毫留恋的转身翻身上马,亦如来时那般快速的策马离开! 齐爵沉默一瞬,深深的看了一眼皇陵然后追了上去,他如何能不嫉妒? 在两人离开之后,一个身着灰色衣袍的白发老者从阴影处走出来,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沉吟片刻之后轻叹,然后转身进了皇陵,他所到之处所有的死士都现身参拜:“暗主!” 暗月的存在有不少大臣都知道,他们畏惧痛恨着暗月的存在,在他们看来暗月便是帝王最后的利刃,可是不是,夏国真正恐怖的根基死士其实是在皇陵之中,只有每一个帝王通过了皇陵的重重考验才能得到他们的效忠,而在每一个帝王死去之后,那些死士便会回到皇陵,直到下一个帝王的到来。 幽暗的通道,潮湿的空气中混杂着血液和尸体腐烂的恶臭气息,这里满地的死尸,可是细心的人却能发现,在那一堆尸体的正中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的胸膛还在微微起伏,纵然还很微弱,可是他还活着。 老者走上前亲自将他抱起,虽然满脸是血,但是那标志性的娃娃脸,不是夏君澈又是谁?老者沧桑的眼眸闪着睿智的光芒,没有多说,抱着夏君澈离开了那人间地狱! 夏君澈已经深度昏迷,可是他的嘴里还是在不断的呢喃,声音微不可闻,但是内功深厚之人便可听得清楚,而其中重复的只有一句话:“姐姐!我会活下去的……” ------题外话------ 上次的公告被拒绝了,所以没有公告,很抱歉!因为事出突然,我走得着急,这里跟妞们说一声对不起!从今天起恢复更新!说真的回来看见收藏没有掉我很惊讶,谢谢你们还在,谢谢你们还信任我!我会一直写下去,谢谢你们支持!入v时间待定,我不会断更,v后一定多更,请各位美妞多多支持!爱你们! 55 表白(必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路奔出皇陵,阡妩心中愤怒翻涌,在这一刻她无比痛恨这个让她无力的时代,若是在以前……阡妩心中一顿,忽然打住自己的想法,如果当真没有来到这里,她不会遇见澈儿,如果还以阡妩的身份活着,她一样会选择死,这就是命运么? 失神之际一抹红影闪过,阡妩下意识的勒住马缰,下一刻整个人被人从身后抱住,直接从马背飞跃到不远处的山丘之上。 阡妩当然知道身后之人是谁,可是她没有开口,此刻,她什么都不想说! 炎落似乎也没有让她说话的打算,只是静静的抱着她,良久之后才开口:“本殿要走了!” 阡妩回神,却依旧没有说话! “你上次的问题我想了很久,现在的我给不了你答案,等我回来,也许我就知道自己的答案了!”炎落带着几分失落和无奈的语气说道,等了半响依旧没有得到阡妩的回应,他似是自嘲的笑了笑,然后松开双臂放开了阡妩,一个很淡很淡的声音最后落在阡妩的耳边:“虽然本殿很不屑提起,不过我想你应该想知道,本殿的真名……” 阡妩一震,转身看去却已经没了他的影子,他这是来特意跟她告别的么? 北炎落!他竟然是北炎的皇族,而且北炎落这个名字她并非不知道,十三年前,先帝发动了一次对北炎国的征伐之战,北炎大败,连失十六城,无奈之下投降求和,签下和平条约,以千万白银赎回失地,最后进贡了无数奇珍异宝,美人异兽自然是不会少,而其中最重要的是一个皇子,当时还不过七岁的十七皇子被送来夏国为质,勒令终生不得回国,那个皇子便是北炎落! 不过在夏国的消息里,北炎落在为质两年之后便因为心病去世,最后直接被丢到乱葬岗去了,天下间恐怕没人知道北炎落还活着吧? 阡妩微微感慨就收回了情绪,不管他是炎落还是北炎落,此刻对她来说并不重要,能让她放进心里的男人早已经消失在了这个世界上! 轻叹转身,却看见齐爵就站在她身后三步的地方,他笔直的站在那里,面无表情的看着她,然与他表面的平静不同,那双眼眸却在不断的翻涌,怒、恼、恨、无奈、悲伤,各种复杂的负面情绪翻涌,似乎下一刻就要爆发,然后将他压垮。 也许是这份情绪太过深沉,阡妩不由觉得心中一痛,可是却并没有放掉自己的执着,在她看来齐爵还在青春懵懂的时期,此刻的他不过只是因为内心的好感和对异性的渴望而冲动,等他熬过了这段日子变得成熟了,也许回头看便容易放得下了! 这样想着,阡妩便无视了齐爵眼中的伤痛,抬步走过去:“不是要钓鱼么?走吧!” 擦身而过的瞬间,齐爵突然捏住阡妩的手,那手下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阡妩的骨头捏碎,一向自信的他手竟然在颤抖,也许有愤怒,可是他自己却知道,那里面更多的却是害怕,他怕他再不抓住,他就真的再也没有资格握住她的手了! “炎落可以,夏寂宸可以,为什么独独拒绝我?”齐爵以为自己会很愤怒的质问的,可是当说出来的时候他却听到自己的声音中只有委屈和不甘。 阡妩看着前方葱郁的树林阳光照耀在叶子显现出绿油油的光芒,生机勃发:“因为你是齐爵,所以就不可以!” 齐爵身躯一震,莫大的悲伤委屈从心间蔓延,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击垮,握住阡妩的手无力的松开,整个人怔愣在那里。 阡妩顿了顿身子,最终还是选择无情的离开,然而还未等她走出两步,齐爵突然窜到她的面前撞向她的身子,毫无防备之下她竟然直接被撞退两步,然后整个人坐到了地上,齐爵双膝跪地在她的面前,双手撑着地将头靠在她的肩头一言未发,可是阡妩却感觉到有什么滴在自己的身上,穿透衣服渗入肌肤,触感冰凉,可是却如同烙铁一般灼烧着她的肌肤,让阡妩一下子忘记了动作,这是少年的眼泪! 也许是齐爵一向跋扈无法无天,所以当他突然间软弱下来的时候阡妩反而不知所措了,安慰一个因为自己而心伤的少年,她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做啊! 就在阡妩僵硬着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齐爵突然抬手抱紧阡妩,然后霸道决绝的吻上了阡妩的唇,与其说是吻,不如说是啃,毫无章法的啃咬,因为是第一次,也害怕被拒绝,所以他忐忑,着急,彷徨,力道大得快要啃伤了阡妩都不自知,甚至忘记了去品味这个吻的味道,心中所想唯一的事情就是不想让她拒绝,仅此而已! 阡妩看着他还算青涩的摸样,感觉到他的忐忑、害怕,心中的痛意和不忍竟然越发的蔓延,这种感觉让她窒息,这份感觉已经超出了她的控制,她必须制止,所以她抬手推开齐爵,将那心中一闪而过的失落忽略。 从那日的拒绝,后面的冷落,那日夏寂宸和她的吻,她对夏君澈的在乎,她跟炎落的纠缠不清,目睹了这么多的事情,经历了这么多日子的煎熬,他早已快要承受不住,如何还经受得起她的拒绝?所以当阡妩抬手推拒的瞬间他便紧紧的将她再次拥住,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白菁月!”一声低唤,透着浓浓的伤心和绝望:“不要拒绝我,求你,这些日子里我日夜煎熬,我觉得自己快要死去一般,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这么在乎一个人,第一次想要不顾一切,我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不管你到底顾忌什么,我都不想放开你,不想就这样从你的身边离开!” “我不想被你这么不明不白的拒绝,我到底做错了什么,连喜欢你的资格都没有么?我不知道我什么地方比他们差,但是我求你,求你给我一次机会,对我公平一点好不好?” 阡妩哑然,却也知道齐爵的执着倔强,她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少年事情的初恋始于冲动,可是对任何人来说,不管是伤还是美好,都是人生不可磨灭的存在,也是最美好最纯真的存在,因为没有见识到社会的残酷,不明白要背负的代价,所以一往无前,所以不顾一切。 虽然她很想嘲笑齐爵是个孩子,可是不可否认,这份她从未经历过的美好让她羡慕,甚至因为这份纯粹而深深的心动,不因为她的身份,不因为她的权势,只是单纯的喜欢着她,为她心动,她也不过是一个血肉之躯的女人,如何能不心动? 她的眼眸微微迷离失神的看着远处,声音空灵:“齐爵!你不好奇我是谁么?曾经的皇后和我差别太大,你就算没见过,也该隐约知道一点吧?” 齐爵并没有惊讶,他自然听说了的:“我不管你是谁,我遇到只是你而已!” 阡妩失笑:“那你知道我多少岁么?” 齐爵沉默! “如果加上我在这里活着的半年多,我该是三十四岁了,虽然还是一个少女的外表,可是我的心已经三十多岁,我经历过人生的各种大起大落,看惯时间的丑恶和无常,心早已疲惫,甚至可以说不堪,这样的我如何承受得起你的心意?” “我曾经有很爱的人,就算已经永世隔绝,可是他在我的心里永生不死,你让我给你公平,如果我真的答应了你,那才是对你的不公!” “我知道也许你现在心里难受得想死去,你现在需要的是时间和冷静,也许过了这段时间,这份感情淡了,你……” 齐爵的身子因为阡妩的话微微颤抖,终于在阡妩说出这些话之后而承受不住,猛的从阡妩的肩头抬起头,双目欲裂赤红的瞪着阡妩,那里面全是恨意:“你就算不喜欢爷,也不必找这么多的理由来拒绝,爷告诉你,就算你不喜欢,我也不会放过你,爷才不管你三十几还是四十几,爷喜欢的就是你,想要爷知难而退,下辈子吧!” 齐爵非常霸气的吼完,可是与他的霸气相反的是,他的眼泪不断的落下,滴在阡妩的身上,湿了她的衣襟,落在她的手背,灼伤了她的肌肤,与那恨意并存的是绝望,还有一点点冰凉的心,虽然他这样说,可是心里却非常清楚眼前这个女人是多么的绝情,她怕是不会有一丝的动容吧? 这样想着,拥抱着她的手一点点失了力道,在无限的沉默和绝望中无力的垂下,他闭上眼眸掩住里面的绝望和悲伤,踉跄的起身抬步离开!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的阡妩突然拉住了他的手,齐爵身子一顿,却没有喜悦,只有冰凉:“爷不会说放弃的话,你死心吧!” 阡妩失笑:“既然不想放弃,那就不放弃吧!” 齐爵的表情因为这句话愣住,那一瞬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直到阡妩站到他的面前,抬手捧住他的脸:“我以为我自己能狠下心的,可是显然失败了,至少此刻我的心在为你心动,重生这么久,这一刻才真正有自己活着的感觉,所以现在我阡妩允许你成为我的骑士!” 阡妩微微踮起脚尖,一个吻落在齐爵的眉心,这一吻是真心实意的接受,她的理智先于行动,所以她知道自己不能害齐爵,可是更清楚的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这个少年,因为喜欢,所以不想毁了他,可是这份喜欢此刻已经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她的心因为少年纯净的爱意在跳动,这种美好的感觉她已经许久许久没有体会到了,她无法拒绝! 重生一世变得畏首畏尾,这可不是她阡妩的风格,也许她该抛弃过去曾经,为自己活一次了! ------题外话------ 不算是虐吧?嘿嘿,咱是后妈,不过这一章全是男女主互动,够意思吧?嗷嗷,二更没可能,不过咱保证多更,群么么! 056 心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托齐爵的福,阡妩因为夏君澈而不安的心情消散了不少,不过,因为情绪激动一不小心做出了理智之外的行动,等她清醒的时候非常没节操的当起了鸵鸟! 并不是阡妩出尔反尔,而是齐爵实在是太烦人了! 也许绝望和惊喜来得太过冲击,导致齐爵兴奋过度,所以从那日起齐爵每日都往静心殿钻,目的地当然是阡妩的寝殿,早上天刚刚亮他便守在门口,晚上子夜都还不想离开,至于规矩或者流言蜚语什么的,禁卫军在他手里,谁敢传出去?阡妩帮他分析厉害关系,他这样害的不仅仅是她的清誉,还有他的名声,而齐爵在沉思片刻之后半夜来了个刺客夜袭,于是,为了保护皇后安危,他必须每日在静心殿巡逻,多么完美的借口! 天色刚亮不久阡妩就感觉床边有细微的声音,她迷蒙的睁眼,不意外的看见一双亮得胜过朝阳的眼眸,无奈一笑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他想看就由他吧! 那日虽然情绪激动了些,不过冷静下来之后阡妩反而想通了很多事情,她只想着不让齐爵受伤害,可是却忘记了有种东西叫做执念,有种悲伤叫求而不得!越是得不到,心中越是渴望,越是不甘! 也许那日她的拒绝会让齐爵变得成熟,可是最后的方向一定不是她想看到的,所以与其让齐爵变得偏执,不如给他一个机会,让他自己看清楚他们之间的鸿沟,他青春年少,热情似火,而她虽然身体少女,灵魂却已经沧桑,等到他对她没有热情的那一天,她不会阻止他离开,对于自己放在心上的人,她从不吝啬纵容! 睡得饱饱的起身,齐爵这时倒是识趣的出去了,自从第一天早上他偷偷进来,结果看见阡妩几乎没穿衣服的身子之后,每当阡妩起身他就会面红耳赤的逃走,直到阡妩穿好衣服再回来,纯情又羞涩,让阡妩莞尔不已! 桌上的早餐是齐爵从宫外带来的,虽然没有宫中那么豪华,但是胜在口味独特,而且每日变换着花样,倒也深得阡妩的心! 安安静静的吃完早餐,拿了帕子擦擦唇角,抬眼对上齐爵直勾勾的目光,阡妩失笑:“你盯着我看做什么?” 齐爵转开目光,面色微烫,没好气的哼一声:“谁盯着你看了?” 阡妩懒得跟这个大小孩争辩,理理衣摆起身:“百花园里的荷花开了不少,要去看看么?” 齐爵回神起身,有些傲气的昂着头,没有说话但是步子却直接跟了上去! 静容看着这两人相处很是无语的摇头,谁看了他们这相处模式恐怕都不会想到齐大人跟皇后有瓜葛,明明就是一个大人带着一个长不大的孩子而已吧!静容曾经也想提醒皇后不能做出格的事情,这样会有损皇后的名声,甚至危及性命,不过每当她看着皇后的时候却又不自主的将那些话咽了回去,皇后很清楚的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无需她多言! 百花园的荷花池里种的是罕见的紫荷花,花匠精心照顾,此刻开得正艳,碧绿的叶子铺满池塘,叶子之上簇拥着一朵朵的紫色莲花,宛如一朵朵花仙子,在阳光的照耀下更是好看。 刚刚吃完不少东西,阡妩准备走走消消食,池塘中间是一出水榭,九曲回廊连接着池塘的两边,最适合漫步不过。 走了许久没有听到身后之人说话,阡妩转身,却不想齐爵一直紧跟着她,她猝不及防转身,齐爵往前迈步,两人的身体差一点就撞到了一起,齐爵几乎是下意识的后退一步,退完之后似乎又有些失落,目光落在阡妩脸上:“怎么了?” 阡妩摇摇头转身:“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齐爵看着她的发髻,那摇晃的步摇就仿佛他的心情:“你想听什么?” 这些日子齐爵总是讲宫外的趣事给阡妩听,一向都是主动,今天却反过来问她想听什么,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还是觉得腻了?阡妩轻笑却没有说,有些事情她希望他自己明白! “没什么想听了,随便走走吧!” 齐爵顿住步子,似乎纠结了许久才开口:“那么你能给我讲讲他么?” “他?”阡妩下意识的反问,转身看向齐爵的瞬间突然明白过来他说的‘他’是谁,阡妩情绪淡了些:“等到我有心情的那一天吧!” “我可以等那一天,不过现在我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问题!”齐爵那张阳光俊美的脸上执着而坚定,魅惑的凤眸一瞬不瞬的看着阡妩:“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阡妩沉默,这个问题她回答不了。 齐爵本来只是想要她一个答案,可是她的沉默却如同在他心上给了他一刀,他在乎那个让她爱到哪怕永世隔绝也在她心里永生不死的人,可是那人毕竟已经死了,过去的一切他无力改变,他要的不过是现在而已! 那日她的话让他欣喜若狂,仿佛重生,可是也不过是那一瞬而已,从那日之后他激动得每夜都睡不着,可是当他千方百计来到宫里的时候,她却睡得深沉,面对他也只不过是比往日少了拒绝和疏离,他想吻她,可她一个目光扫过来,他便没了靠近的勇气,他想碰触她,可是她一直在他触不到的地方,他讨她开心她便笑,他不出现她应该也不会思恋,他没有感觉到一丝的情意,在她的态度里,他察觉到了自己的可有可无,他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傻子,如何能不懂她的心思,可就是因为懂,所以才难受! “我想你是不是在等,等我的新鲜感过去,然后自己知难而退?” 阡妩的心思被说中,更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是承认么?齐爵突然自嘲的笑了起来,原本明亮的眼眸渐渐黯淡,他做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却也不过是她的换一个方式拒绝而已,这些日子的欣喜若狂是不是太可笑了?嘲讽冷笑道:“这就是你说的对我心动,心动到把我拒之门外?你不觉得你做得还不够么?” 齐爵靠近阡妩,霸道的伸手揽上阡妩的腰,邪魅勾唇:“我还没有得到你,也许等我得到你,尝透了你的味道,或许才真的会厌倦你了,如此着急摆脱我的你,要不要试一试?” 阡妩看着这样的齐爵,竟有种自己做错了的感觉,可是她已不是十几岁的少女,如何能有那澎湃的激情?她能做的也不过是尝试着接受他而已,不是她绝情,而是他太心急,阡妩张口想要说什么,可是齐爵却已经放开她转身离开,眨眼便没了影子。 阡妩动了动唇,却一个音都没有发出,她只想告诉他,她虽然有让他厌倦的想法,但是却没有想摆脱他,她亲口承认的骑士,永远都有资格在她身边,只是她的心已经随着那人化成了灰烬,就算重新有了波动,她却已经忘记了该如何去爱一个人,而她……不想有人替代那人的位置! 阡妩站在水榭上看着池塘中的荷花出神,可是那眸中早已没了焦距,思绪也不知飞往何处,直到一件带着温度的披风落在身上她才回神,微微转头便望进夏寂宸那双深邃的星眸中。 “虽然已是初夏,但是还是很冷,你的身子不好,别染了风寒!” 自从那次天牢事件之后他们已经好些日子没见,本该有些尴尬,可是气氛却异样的平静,夏寂宸不想让她有负担然后将他推开,而阡妩则是不在乎,不过一个吻而已,况且就算有了什么,又能代表什么? “谢谢!” 如此平淡,夏寂宸一瞬间觉得心里落空了什么:“一个人站在这里,可是有心事?” 也许是觉得夏寂宸的身份不适合问这样的问题,阡妩轻笑:“怎么,莫非你能当我的解语花?” “解语花不成,但是倾听一下还是可以吧?况且能知道你真实身份的人应该也不多,本王难道不算是最好的倾听者?” 阡妩目光划过夏寂宸的俊脸,她可没有为自己找一个蓝颜知己的想法:“你别忘了,我们该是敌人,我也该有所保留不是?” 抬手解下身上的披风递回去:“这紫荷只有这里才有,王爷慢慢欣赏!” 夏寂宸拿着手中的披风看着阡妩走远,这是拒绝么? 已经消失了的齐爵从暗处走出来,目光漠然的看着夏寂宸:“很久没有切磋,要打一场么?” 夏寂宸握紧手中的披风,淡淡应下一声:“好!” ------题外话------ 急转而下,是不是坑了一点?不过这是必须有的过程,慢慢来!总觉得越来越喜欢写心情了,嗷嗷!等齐爵帮阡妩过了心理关,以后才会有爱,别着急哈!阡妩不是不喜欢齐爵,只是还没有找到爱一个人的方式,因为喜欢,所以才不想随意,不是不在乎哦!o__o”…这算不算剧透? 057 阡妩生病?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张镀金凤凰图案的请柬落入阡妩的手中,太后宴请文武百官,连带家眷也一并宴请,阡妩连看都没看就丢到一边去了,太后这几日跟裴家那两人斗志斗狠,似乎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她这么做的目的不过是为了将那两人逼出来而已,一个隐忍了这么多年,谋划这么多年的人哪儿有那么容易被斗垮,还有得折腾呢! 静容端茶进来,昨日开始没有看见齐爵跟着回来静容就隐约猜出两人似乎吵架了,所以她小心翼翼的观察阡妩的情绪,见她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放下心来。 “娘娘可是没看请柬?” 阡妩抬眸:“你想说什么?” 静容将茶放下:“奴婢刚刚路过御花园的时候见到两位大臣急匆匆的往寿安殿去了,据说是三皇子启程回京,名头是为祭奠先帝,一路轻车从简,只带了几个侍卫回来!” 阡妩轻笑:“人家动了他的根本,他能坐得住才怪,挂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只带几个人做样子,就算不想让他回来,却也阻拦不了,这一次,才算得上是动真格的!” “娘娘就不担心么?皇上还在皇陵,若是……”下面的话静容不敢说下去。 阡妩打开杯盖:“若是三皇子除了太后,皇上的地位就不保是吧?” “奴婢只是担心!” “我知道!不过这个担心你大可放在肚子里,只要皇上还在皇陵,他就不会有这外界的危险,而皇上若是能安然出来,有人想要动他就更加的不可能了,现在我们什么都不用担心,就当看戏就好!” 皇权争斗能当戏看么?静容心中长叹,她果然无法明白他们这些贵人的心思! 然而,阡妩虽然想看戏,却有人不愿意放过她,茶杯还没放下便有人来传话,说太后召见! 阡妩揉揉眉心,看戏她有兴趣,但是演戏可就不好玩了,头一歪整个人瞬间趴下:“静容!本宫觉得头晕目眩,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夜吹了风染了风寒了!” 静容被阡妩这瞬间变化弄得愣住,好一下才回神:“……奴婢这就去请萧太医过来为娘娘请脉!” “去吧!本宫先去睡睡,谁都不见!” 阡妩三步并作两步走,没几下就来到床边,掀开被子往里面躺,瞬间完成了一条死鱼生龙活虎然后再挺尸的过程! 静容眼皮一抽,她服了! 太后没想到阡妩居然敢拒绝,气得一肚子火没处发,偏偏她现在又动不了阡妩,只恨得摔了一地的东西然后让人去请赵国公商量对策! 而萧沉雪来了一趟静心殿,见阡妩睡得跟死猪一样,面不改色的丢下一张调养的方子就走了,对于这个皇后不定性的抽风他已经习惯了! 不过这方倒是安稳了,却有人坐不住了,齐爵跟夏寂宸打了一架回去被老尚书禁足,本来因为情场失意准备乖乖待上几天,然而一天都没到就听说阡妩生病了,他哪儿还坐得住?当夜就打倒看守他的侍卫冲出府门而去! 阡妩饱饱的睡了一觉起来又洗漱了一番才准备吃东西,然而她刚刚举起筷子还没有动就被突然冲进来的齐爵惊住,齐爵一把扶住她的肩头,一脸的急切:“你那里不舒服?” 阡妩手中的筷子还捏着没有放下,显然被齐爵吓了一跳:“那个……你……” 阡妩的话还没说话,齐爵却是从冲动中清醒,她这个样子怎么像是生病的?意识到什么之后,满心的着急瞬间变成了嘲讽,他什么时候也变成傻子了? 垂下的碎发遮住了眼眸,齐爵缓缓松开阡妩的手,而这一次阡妩没有给他转身离开的机会,一把握住他将要松开的手:“你跟我来!” 齐爵想要抽回手,可是身子却不受控制的跟着她走,在他的心里,还是拒绝不了她! 阡妩带着齐爵一路来了后花园,周围的宫女看见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连忙退后避开,等他们走到荷花池的时候整个花园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阡妩停下步子,深吸两口气突然转身抱住齐爵的腰,紧紧的抱住! 这一次轮到齐爵震惊了,然而阡妩已经给过他更大的震惊,此刻他只是惊讶,然后就平静了,得到的时候他狂喜,可是最后换来的却是她的漠然还有又一次的伤心,他如何还能惊喜! 阡妩深深的呼吸着齐爵身上的味道,阳光、青春、安心,让她心动渴望的气息,在她身上从未有过的东西! 两人保持着这个姿势沉默,许久阡妩才缓缓开口:“昨日我该说的话还未说完,今日你若是要走,也且听我说完好么?” ------题外话------ 今晚少点,明天嘿嘿,当然是甜蜜蜜咯!v时间已定,12月1号,好吧,这个月妞们的票票咱是掏不了了,下个月可得给咱留着哦,么么哒! 058 终于和好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齐爵僵着身子,没有抱她,却也没有拒绝,他虽然纨绔嚣张无法无天,但是并不代表他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样无知,他的嚣张是在老尚书的允许内,而老尚书就算再宠爱,也绝对不会允许自己的孙子是个无能之人,所以他比同龄人懂得多,也看得更加的透彻,男女之情虽然书本上没有教会,可是他从来都是遵从自己本心的人,因此察觉到自己喜欢阡妩的时候他义无反顾,而尝过那大起大落的绝望之后,他变得更加的理智,至少,不让自己被拒绝得那么可笑! 阡妩自然也知道自己伤了这个少年的心,她想要放手,可是心里却又一个声音告诉她不能就这样放开,至少也得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一张口就失了言语,阡妩自嘲一笑,原来她也会紧张么? “我确实有让你慢慢没了激情自己离开的想法,但是……我没有拒绝你的靠近,当我以‘阡妩’的名字落下骑士之吻时,就已经承认了你的存在,你是这个世界唯一一个离我最近的人!” 齐爵自嘲:“不是还有夏君澈么?” 阡妩摇头:“澈儿是不同的,对我来说她就是我的阿弟,曾经我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唯一的亲人惨死我却无能为力,哪怕只手遮天最后也换不回阿弟,那种心碎的绝望几乎要将我撕碎,当所有人都离开我,我就想‘死了算了吧’,可是却又在这里活了过来,本以为只是行尸走肉,可是却让我遇见了澈儿,当看到他满身的伤痕奄奄一息的时候我仿佛看到了阿弟,若是当年我早一步,是否一切都会改变?” “我可以为他做任何事情,甚至是自己的性命,可是他只是我的阿弟,跟你永远不同!” 齐爵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筑起来的高强瞬间坍塌了一个洞,可是她明明解释清楚了,为何他还是觉得酸涩呢,她在乎夏君澈总是比她多,而且那还是她堂堂正正的夫君,这样想着,心中的酸水冒得更厉害了! “那么对你来说,我算什么?”齐爵问出这句话的时候感觉自己的呼吸都停止,这是他最想要,却一直得不到的答案! 阡妩闻言松开齐爵,微微仰头看着他的脸,然后缓缓望进他的眸子:“你知道第一眼看见你的时候我是什么感觉么?” 齐爵瞬间想起他们的相遇,面色微烫不语,那应该不会有好印象吧? “其实我很羡慕你,活得那么潇洒肆意,那么张狂不羁,明明一副好像谁都不屑的样子,可是我却觉得很是可爱,对我来说你就是一个宠坏的孩子,如同阳光一般充满朝气的孩子!活在阴暗中的人总是渴望阳光,而在阴暗中久了,终于见到阳光,阳光会灼伤他的肌肤,但是却照不进他的心,所以我羡慕你,喜欢看着你肆意,喜欢你的嚣张、喜欢你的孩子气、喜欢你的羞涩懵懂,可是明明喜欢,但是却不知道该如何拥有!” “曾经有那么一个人,用了十年的时间让我习惯他的存在,让我毫无防备的相信,他就是我身边唯一的温度,而我却不知道如何接受,直到他离开我的那一天我才明白自己的感情,可是一切都迟了!” “那天你的眼泪让我觉的心疼,我接受你也是真心的,可是……我已经习惯了接受和拒绝,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喜欢去爱,而且,我也怕,怕若是自己真的喜欢上你会忘记他给我的感情,我不想忘记他!” 齐爵缓缓收手将阡妩拥住,所有的绝望和悲伤都因为阡妩的话化作了云烟,这个让他第一次心悸,第一次尝到欢喜和眼泪的女人,他如何舍得放手? “我没有想要取代他,我只想知道我对你来说算什么?”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你?情人?奸夫?” 齐爵瞬间臭脸:“当然不是这个!” 阡妩抬手靠近他的脸,停顿了一瞬之后轻轻贴上:“我已经告诉你了,你是我的骑士,最有资格站在我身边的人!” 齐爵拥住她的手暮然收紧,他听到自己死寂的心猛然的开始跳动,快得仿佛要从心口出迸出来,这个答案不是他想要的最终答案,但是至少在现在,这是他最愿意接受的答案,只是……齐爵突然低头靠在阡妩的肩头:“这是最后一次,爷最后一次相信你,若是……” “不会有下次了!”阡妩打断了齐爵的话,在齐爵抬起头的瞬间勾住他的脖子,轻轻的贴上了他的唇。 一朵烟花在心头炸开,然后化作点点星光,让人头晕目眩,齐爵就这么傻傻的忘了动作,直到阡妩放开他都还没有回神,直到阡妩的笑声传入耳中他似乎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然后血液逆流,瞬间从脖子蔓延至二更,怒道:“你敢嘲笑爷?” 阡妩无辜摇头,可是脸上的笑意却压不下去,带着三分宠溺的看着齐爵,她喜欢他羞涩恼怒的样子! 齐爵面红耳赤,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羞得,见阡妩还在笑,猛的低头就想封住她的嘴,不过这一次阡妩可不会让他得逞,连忙推住他的肩头,没好气道:“你还想啃我一顿啊?” 齐爵怒瞪,他什么时候啃她了,那是吻!呃,虽然他也觉得比较像是啃,但是绝对是吻! 阡妩看着齐爵一边纠结心中笑得不能自已,果然逗弄齐爵是件很令人开心的事情,见齐爵似是要忍不住了,阡妩这才收敛了笑意,将齐爵的头微微勾下来再一次吻了上去,这一次不再是浅尝即止,她张开唇瓣,用舌描绘他的唇形,然后一点点撬开他的唇齿,给他一个真正的深吻! 这一吻齐爵完全是被动的,也许是刺激来得太大,以至于他都不敢有反应,完全被阡妩主导,若不是他勉强稳住身子,他差点就站不住脚;一吻结束,阡妩将头靠在齐爵的肩头享受着此刻的安宁,她其实很喜欢别人抱着她,紧紧的抱着,她很强大,强大得可以动摇一个国家,而她其实也很渺小,渺小得如同任何女人一样,有时候也只想要一个可以安心依靠的怀抱,可惜这份安心曾经只有一个人给过她,而现在……也许齐爵的肩膀还不足以承受她全部的依靠,不过至少能让她感觉到温暖,不知为何阡妩突然想到那一次在船上夏寂宸抱着她的时候,不过可惜他们是敌人! 就在齐爵和阡妩冰释前嫌的时候,一处黄沙飞舞的官道上一辆马车缓缓而行,突然一个灰衣男子策马疾驰而来:“报!殿下!加急密函!” “呈上来!”一个低沉性感的声音想起,并没有因为手下的慌忙而着急。 信封递进去,一阵纸张摩挲的声音响起,接着就是死寂的沉默,片刻之后一双修长的手掀开帘子,一道坚定执着中透着疯狂压抑的目光看着远方:“阡!你逃不掉的!” 帘子放下声音骤然冷漠:“回封地!” ------题外话------ 呃,说点啥好呢?嗷嗷,赶稿子中,v第一天两万更起,求定哈! 059 呃!洞房??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三皇子来到半路,结果封地出了大事,他不得不急匆匆的赶回去,算是暂时缓解了一场争斗,只是阡妩不清楚这一次到底是裴家的手笔,还是夏寂宸的功劳,毕竟与裴家那两个人比起来,三皇子显然才是更厉害的人物,没有人希望他踏足这里。 阡妩吃掉齐爵剥皮递过来的提子,突然想到一个问题:“这三皇子不是有了封地,应该是王才对,怎么一直没听说过他的封号?” “先帝还在世的时候三皇子便已经被送去封地,先皇遗旨也没提起,而如今皇帝年幼,并没有实权,自然也没人有资格封王,因此三皇子虽然有封地却没有王!”齐爵一边说一边剥提子,从来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如今干起伺候人的活儿也不觉得丢人,反而说不出的得心应手:“不过据说这个三皇子仁德宽厚,待民如子,很是得封地百姓的爱戴,因为他表字为辰,所以封地的人都尊称他为辰皇子!” 阡妩拿提子的手一抖,那满满一盘剥了皮的水晶提子瞬间被她打翻,晶莹剔透的提子滚了一地,可是阡妩却没有心思理会,心中只因为那三个字而震惊:“辰皇子!” “你怎么了?”齐爵见阡妩脸色骤变,也顾不得惋惜地上那一盘提子,担忧的看着阡妩。 阡妩摇摇头,在齐爵靠近的时候埋进他的怀中:“无事!只是想到了一些过去的事情!” 齐爵皱眉:“你认识他?” “不认识,或许只是名字相同罢了,而且他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阡妩虽然这么说,可是齐爵却没有放心,对于他来说,阡妩曾经认识的任何一个男人都值得他在意,就算这个辰皇子并非她曾经认识的人,可是就阡妩这份震惊就足以证明这个人存在有多深刻,据他所知这个辰皇子也是出了名的美男子,见过他的女子无不为之倾倒,他不相信阡妩是那样肤浅的人,但是他还是在意,绝对不能让他进京! 阡妩其实是很会克制自己的情绪的,除非在自己认可的人面前,否则她不会表露自己丝毫的情绪,对齐爵也算是认可,所以她没有隐瞒,紧紧的抱着齐爵直到心中平复下来才松开,回过神来才看地上的提子惋惜:“可惜了,我还没吃到什么呢!” 齐爵闻言立刻又拿了一颗提子,三两下剥开然后送到阡妩的嘴边:“你吃多少爷再给你剥就是!” 阡妩一笑张口去咬提子,而齐爵见她张口下意识的往里一送,结果不止提子送进去了,连同手指也放进去,甚至还触到了她柔软的丁香舌,贝齿咬下的微疼让齐爵从那一瞬的心神荡漾中回来,如触电般的收回自己的手,表情瞬间变得不自在,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心虚什么。 阡妩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就咬一下手么?又不疼!不过这颗提子可真不好吃,有些酸,但不想拂了齐爵的心意,阡妩还是吞下,然后连忙起身去端茶杯漱口。 就在阡妩喝下第一口水的时候,齐爵突然用蚊子一般的声音羞涩道:“那个……婆婆说爷已经长大了,可以……洞房……” “噗!咳咳咳……”喝下喉间的水都被逼了出来,阡妩瞬间呛得猛咳起来,茶水进了咽喉,难受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齐爵吓得连忙帮她拍背,脸色有些黯然,撇撇嘴不自在道:“爷不就说了一句话,至于让你这么激动么?” 阡妩拍拍心口,一手擦掉眼泪,很是无语:“你怎么突然说这个?还有你婆婆是谁,你才十六岁,怎么就教你这些?” 齐爵面色微红,不满的哼声:“爷十六岁,已经成年了!而且爷十二岁的时候婆婆就教过了,只是爷不喜欢那些女人而已!” 阡妩:“……”这么早熟,让她说点什么好? “你不愿意就当没听见,爷不会逼你!”齐爵看着外面道,只是那声音明显透着失落。 阡妩默,她也没说不愿意,男欢女爱,你情我愿,并不是什么稀奇事,只是他们这才算刚刚开始在谈恋爱吧?呃,是不是跳跃快了点?不过青春期的少年对这些有着本能的渴望,加上有人提点,对着自己喜欢的女孩子有这样的想法也并不奇怪。 阡妩捏捏有些发疼的喉咙,看着齐爵:“你如果真的想试一试我不会拒绝你,只是……你确定?” 齐爵闻言心跳加速,然后感觉心里没底,其实他刚刚也是心中一冲动就说出来的,他曾经跟着一堆纨绔子弟混在一起,对这样的事情并不陌生,甚至现场他也看过,但是他有洁癖,忍受不了别人碰过的人,而且那些献媚的女人他看见就想吐,所以就算很小时候就知道这样的事情,却从未碰触过,因为这种事情还被其他人怀疑不正常,所以他就抢女子回去,想试试自己行不行,可惜那些女人他一靠近就觉得难受,最后被他直接丢了出去。 而阡妩,是至今为止他唯一愿意靠近,渴望着与她亲近的女子,刚刚那一瞬心神荡漾,不自觉的便想到了那样的事情,如今到反而觉得自己唐突了,而且,他一刻猛然想起阡妩似乎还中了相思引,他若是真的那样做了,岂不是害了她,想到这里齐爵心有余悸,最后一点心思都没了! “没关系!我再等等,等到我十八岁的时候!” 阡妩到时不知道齐爵再一瞬间想了些什么,只是吻吻他的脸:“好!” ------题外话------ 噗!是不是有点坑?感觉齐爵不傲娇了,木事,慢慢来,如今还没遇到对手,慢慢就会傲娇起来滴,还有,剧透一下,第一骑士不是三皇子哦,如果细心的妞应该看出来了,三皇子是属于大反派一类,也是极品美男,至于收不收,看情节发展哈!下一章溜摄政王,嘿嘿! 060 知己??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太后的宴席如期而至,而且就设在御花园中,文武百官齐聚,阡妩这一次倒是不能推脱,而且难得这样的热闹,就当看戏也好,不过她也清楚太后这场宴会的目的,虽然有戏看,但是万一惹上了麻烦,可就不好玩儿了! 宴会在傍晚,阡妩照样睡到日晒三竿才起,悠闲了洗了澡用了膳这才让静容为她装扮。 难得有一次这么重要的场合,静容自然是恨不得把皇后打扮得雍容华贵艳压群芳,不过她也知道阡妩懒,所以挑的都是简单却足够身份,华丽却也不落俗套的装扮,银白色的长袍绣着金黄色碧瞳七尾凤凰,七寸的宽腰带用暗线绣着经文,点缀和田玉片,将纤腰束起不盈一握。 阡妩身材高挑,凹凸有致却不会过分,这身衣服虽然简单,但是她穿起来华丽大气,高贵典雅,让人眼前一亮! 因为尚未侍寝,所以阡妩的头发并不用全部盘起,只梳起一部分,加上一个假发髻,点缀纯金镂空雕制的八尾雀宝钗,几朵薄薄的簪花,末梢一只牡丹步摇,这已经算是宫装中最简单的了,不过阡妩的身材摸样摆在那里,加上她身上的气质,丝毫不辱没一国之母的身份! 静容小心的为阡妩带上耳坠,然后亲自为阡妩涂抹丹蔻,等到吹干了才一手套上两个指套,这才算完成。也好在阡妩曾经经常参加宴会,做个spa再做一身造型少说也得几个小时,习惯了倒也没觉得什么,要是换了别人,恐怕早就烦透了。 阡妩举起手看看无名指和小指上的指套,这可不是清宫戏里那些又长又尖的东西,而是用纯金雕制,又薄又小的小物件,刚刚圈住手指,有指甲盖那么大,上面雕琢了凤尾细花,很是精致! “娘娘!所有人已经到齐,就差您和太后了!”德安进来提醒道。 阡妩放下手:“走吧!别抢了太后的风头才是!” 阡妩搭着德安的手走出静心殿,静容带着几个宫女跟在后面看着她长长的裙摆,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出了殿门,还没上凤辇阡妩就看见不远处站着的齐爵,这才记起齐爵现在是禁卫军指挥使,因为要负责安危,所以没有参加宴会的机会,现在估计怨念着呢! 抬手挥了挥:“你们退后,本宫有话跟齐大人说说!” 其实不用阡妩说,这些人就已经很自觉地后退了,阡妩抬步走向齐爵:“我以为你今天会很忙呢!” 齐爵掩住眼中的惊艳,一脸的嫌弃:“不过一个宴会,你穿得这么花枝招展的给谁看?” 阡妩无语,有个醋坛子男朋友可不是什么美好的事情:“给你看成不成?你可是今天第一个看见的人,好看么?” 齐爵心中瞬间别扭,不愿意承认自己被哄到了:“还可以!” 阡妩摇头莞尔:“我先过去了,晚宴过后再找你!” 齐爵目送阡妩上凤辇,不自主的握紧手中的佩剑,她真的很美,就如那锦缎上绣的凤凰,华丽耀眼,让人移不开眼,而他也知道,能看见她美的不止他一人,觊觎她的人也不止他一人!这一刻他都有些恨她的美好,因为他发现自己藏不住她! 裴太后为了彰显自己的地位,自然没有那么早出来,而且为了不让阡妩强自己的风头,硬是等着阡妩出现才出现,届时一阵高呼‘太后千岁’,直接把皇后的风头全给压了下去,阡妩自然知道她这是在报复她那日没有理她,不过她不在乎,且让她威风去吧! 因为皇上不在宫中,高位做的自然是太后,阡妩坐在一旁,而对面则是摄政王夏寂宸的位置,两人相视一眼,阡妩微微颔首,夏寂宸点点头没有表情,两人仿佛陌生人一般,至于为什么连一个默契的眼神都吝啬,恐怕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阡妩端了端酒杯,最终却是没喝就放下了,目光看了一眼整个宴会,除了司徒风和老尚书,她认识的人屈指可数,赵国公裴献倒也算得上认识,只是他身后不远处的两人,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轮椅之上,脸上罩了一张铁质面具,造型独特,让人想注意不到都难,虽然不曾见过,但是这人就该是裴家大少爷裴墨无疑了,本来赵国公的真正继承人,最终却成了一个见不得人的残废。 而他身旁还跟着一个绝色的侍女装扮的女子,三十岁左右,却依旧漂亮明艳,风韵犹存,眼中透着睿智冷静,应该就是胭脂了,这样的女人,也怪不得先帝会独宠她,若是她有一个堂堂正正的身份,今日的太后恐怕轮不到裴家的小姐来当。 裴太后这是把人弄出来了,只是也只是弄出来,难不成还能在这宴会上对他们做什么? 阡妩刚刚想收回目光,却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她看过去的时候对方也没有收回目光,就这么与她对视,两双平静的眸子遥遥相对,可是却默契的看清楚了对方眼中的意思,胭脂这个女人是在对她挑衅,是觉得她阡妩已经被她拿捏了么? 阡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且看谁能笑道最后吧,不过被一个以色侍人的女人挑衅,还真是有些不爽呢! 难得有宴会大宴群臣,太后当然要不留余力的展现她的太后风范,先是举杯说一堆冠冕堂皇的话,然后当众表扬几个官员收买人心,被众人恭维一番这才下令开宴,而阡妩当真如看戏一般的稳坐钓鱼台,一个人吃着桌上的美食,偶尔不合口味还让静容吩咐人另做,反正她是皇后,这些特权不用白不用! 在阡妩吃得正欢的时候,德安将一张纸条递给阡妩:“娘娘!这是一个宫女送来的,说是娘娘的知己给娘娘的!” 阡妩接过打开,上面写了一个御花园的地址,抬头看去,果然看见胭脂已经不在那里了,将手中的纸丢给德安:“本宫什么东西都有,就是没有知己!” 德安低头:“奴才明白了!” ------题外话------ 渣女出现! 061 怕什么?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胭脂给阡妩传信就在御花园里等着,本以为阡妩定然回去,结果等了半个时辰影子都没有见一个,心下有些着急裴墨,最终不得不回到宴会,当她看到阡妩坐在那里吃得非常欢快的时候,差点没气得吐血,阴沉的忘了阡妩一眼然后垂下头快速收敛气息,因为太后终于想到要找他们的麻烦了! 不得不说,太后找麻烦的点子很俗套,就是‘深情款款’的看着自己的大哥,痛心疾首的说一番感人肺腑的惋惜之言,这里地方虽大,但是很是空旷,加上四周回声,坐在高台上的人说话下面的人想听见也不难。 演技有点假,眼泪也还没落出来,这朝堂上的人精也没几个相信太后的伤心会是真的,但是纵容心里明白,表面上还是不能表现出来,而裴太后就看着这拙劣的演技将众人的目光引到了裴墨的身上。 哭天抢地的装了半天,假意的擦了擦眼泪,瞬间摆起太后娘娘的架子:“吏部尚书!” “臣在!”一个五十多岁的大臣连忙起身拱手! “哀家记得修书院编修一位好心还空着吧?” 户部尚书脸色一抽:“回太后,正是!” “那好!哀家的兄长年轻时的文采可是名满京城,先皇也曾赞扬他的学识,哀家相信他一定能当次大任!”说完立刻挥手:“庆得!传哀家懿旨,着裴墨为修书院编修,即刻上任,不得有误!” 庆得也动了一下眼皮子,最终还是低头:“奴才遵旨!” 这下懿旨都定了,裴墨连推辞的话都还在嘴边没有说出来,最后只能拱手谢恩,这下太后舒畅了,若硬是要说还有一点不满,恐怕就是裴墨不能跪地对她行礼,这才是唯一的遗憾! 阡妩明确感觉到气氛有点诡异,对德安勾勾手:“编修是个什么职位?” 德安压低声音:“就是负责整理书籍,修改错处的官员,官位八品,是修书院最低品的官儿,多是一些没有关系的寒门子弟担当,而且又累又烦,不是什么好官职!” 裴太后能给好官职才怪了,她知道裴太后不会给个好位置,却没想到她竟然把主意打到了修书院去,虽然她对官员职位不懂,但是却知道修书院是皇宫最偏远的一角,既可以把裴墨弄进宫里,在那么偏远的地方,无声无息的动点手脚也没人知道,这皇宫一半是她的天下,存心想要弄死一个人,还真的不是难事,不过……阡妩看了庆得一眼,前提是太后能躲得过这个老奸巨猾的阉人的眼睛才是! 阡妩拿了宫女刚刚剥好的瓜子慢慢嚼着,悠闲得颇有看戏的精神,今天太后演着一出戏虽然不够精彩,倒也勉强入眼,总比没得看好玩不是么? 一场宴会开了两个多时辰才散去,主人是欢喜了,至于宾客可就另说了! 因为一不小心吃得有点多,阡妩揉揉肚子让德安扶着慢慢消食,她倒是想把腰带解了敞开肚子透透气,但是这是在外面,她可不能让别人看了笑话,于是最后她只能等她慢慢笑话,可惜,有人非要前来膈应,打定主意要她不消化了! 看着一身侍女装扮立在那里的女人,阡妩眼皮子都没抬一下直接无视想要走过去,可惜对方也铁了心不让她过,直接就挡在了她的前方。 “大胆奴才!竟敢惊扰皇后?”不用阡妩开口德安就喝出声,甚至没等胭脂反应过来就让两个太监上去要拿下胭脂。 而胭脂也不愧是见过大风浪的女人,虽然有些高傲,但是能屈能伸,双膝一屈跪地:“奴婢胭脂见过皇后娘娘,奴婢并非有心惊扰凤驾,只是有些话不得不禀明皇后娘娘,请皇后容禀!” 德安才不理:“带她出去,皇后娘娘千金之躯,可不是什么人都能靠近的!” 她都跪下了她居然还不理,胭脂心中的傲气瞬间燃起,死死握拳,一下子挣开两个太监的手,冷笑看着阡妩:“皇后娘娘如此对我,就不怕我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齐大人家的公子……” 一道疾风从胭脂的脸侧飞过去,瞬间制止了她的话,阡妩还保持着丢飞镖的姿势,她刚刚丢出去的是一支价值连城的牡丹步摇…… “本宫倒是很想知道你哪儿来的胆子对着本宫大吼大叫,你说本宫以冒犯本宫的罪名把你处死在这里,会不会有人来救你呢?” 胭脂见阡妩并不像是说说,心中顿时有些没底:“你敢!你就不怕……” “怕什么?”阡妩缓缓走进,魅惑勾唇:“你想说暗月么?你觉得本宫既然敢让暗月看见那些事情,还会怕别人说么?” 胭脂一惊之后嗤笑:“皇后娘娘倒是出乎意料的聪慧!” “是么?”阡妩挑眉:“不过来自一个低贱之人的赞赏,本宫觉得恶心怎么办?” 胭脂怒:“你……” 阡妩抬手搭上胭脂的肩头,瞬间又收回,落在别人眼里就仿佛她在拍拍胭脂肩头的东西一般,衣袖拂过阡妩抬步走远:“本宫赐你点东西,嗯……不用谢恩了!” 胭脂震惊的站在原地,怒气和杀意翻涌,她的脖子上突然出现一条血痕,从左一直延伸到右边,然后在动脉的边缘划出一条深深的口子,如果……如果阡妩真的要杀她,只需要偏一点点她就死了,她刚刚居然就在鬼门关走了一圈。 恨恨的咬牙:“你会后悔的!” 然后,当阡妩好不容易走回自己的宫殿正想着可以洗澡美美睡觉的时候,就看见自己的宫殿已经被大火淹没,漫天的大火将整座宫殿笼罩,无数宫人和侍卫正提着水桶不断的泼水,不过那宫殿被淋了油,水也灭不了,阡妩抿唇,果然刚刚就该直接杀人啊,不知道现在转身去杀了她还来得及不? ------题外话------ 有木有阡妩女王无敌的赶脚? 062 放开?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宫殿被烧了阡妩倒是不心疼,反正不是她的私有财产,不过有些可惜,其实她住得还蛮舒服的暂时不想换呢! 于是,再众人急得浇水灭火的时候,身为宫殿的主子阡妩却非常悠闲的坐在那里想着自己等下住的地方,啧啧,这后宫的宫殿少说也有上百处,大得跟静心殿差不多的也有十几处,还真不知道选什么地方好呢! 后宫这场大火吸引了不少人,太后和摄政王还没离开也赶了过来,看着被大火笼罩的静心殿,再看看悠闲得只差抓把瓜子继续嗑的阡妩,太后直接吩咐让人彻查走水就直接走了,摄政王迟疑了一下最终走向阡妩:“皇后娘娘没事吧?” 阡妩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我还没走到就起火了,要烧也烧不到我!” 夏寂宸敛眸,俊美冷傲的容颜透着坚毅:“你放心,本王一定会抓到那人!” “这件事就不劳烦摄政王了!”齐爵冷着脸走过来:“这次的事情是下官失职,下官一定会捉到凶手,然后五马分尸!” 夏寂宸深邃的眸中闪过一抹什么,最终还没来得急让人抓住就消失,双手负在身后,被他收敛了的桀骜冷漠重新出现在他身上:“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齐指挥使,本王先走一步!” 阡妩看着他挺拔修长的背影,仿佛回到了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这个样子才像是摄政王,那日透着温柔的声音似乎只是幻觉,只是明明觉得这样很好,可是为什么觉得有那么一点点不喜欢呢? “人都走了你还看,要是舍不得就追上去,爷不会拦你!”齐爵气愤的声音让阡妩回神,顿时也让她知道这个小醋坛子又打翻了。 “我只是有些惊讶他仿佛瞬间变了一个人一样,你至于酸成这样么?” “你才酸,臭死了!”齐爵嫌弃! 阡妩看着他:“你刚刚说要抓凶手是真的?” “不然,还能说着玩?” 阡妩奸诈一笑:“其实凶手不用抓,不过我倒是有件事情要拜托你,而且非你不可!” 非他不可?齐爵挑眉,唇角不自主的上扬了一点,被她需要的感觉他很骄傲,不过她笑得这么渗人,想必不会是什么好事……“什么事?” 阡妩对他勾勾手,等齐爵靠近以后小声的告诉他,齐爵眼皮一抽:“就这样?” “嗯!暂时就这样!” 齐爵扶额,看了看还在燃烧中的静心殿,最终没说什么非常利落的转身走了! 阡妩支着头笑得很阴险,敢烧她的房子,只抓凶手怎么够?怎么也得把对方的老巢烧来抵才对嘛,她没地方睡,凭什么别人能好好睡觉? 阡妩让静容挑了一处宫殿,立刻就带着一队人马过去入住,‘青鸾殿’名字还算可以,虽然比静心殿小了些,但是也不错,尤其是大门口那一颗巨型的百年桃树,简直让阡妩爱不释手,据说这是南边温暖之地的品种,不结果但是却四季常开,也不知道那些花匠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在这里种活了,而且一种就是这么多年,如今虽然是夏季了,但是这颗桃花还是开得很灿烂,宫人再打扫屋子,阡妩直接让人搬了一张软榻出来就在这硕大的桃树下面睡觉了,鼻尖满满的桃花香,感觉做梦都是美的! 子夜十分,正当众人睡得正香的时候,赵国公府裴家的后院突然起火,火势瞬间蔓延整个后院,而且还是以主人房为中心,胭脂和裴墨是被熏出来的,胭脂只穿了亵衣,还差点被火烧了,而裴墨则是被胭脂拖出来的,因为外面伺候的人全部晕倒,暗月的人也不知去向,然后两人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房子燃烧然后变成灰烬。 齐爵回到宫里的时候阡妩早已进入梦香,桃花的花瓣吹落在她身上,夜色朦胧下的她宛如沉睡的仙子,齐爵就那么愣愣的站在那里看得痴了,甚至都忘记上前,生怕惊了仙子的美梦! 静容抱着一床毯子出来就看见齐爵痴痴的看着树下的皇后,不由莞尔一笑,自家皇后的魅力她可是最清楚不过,齐少爷会这么痴迷一点都不意外,将毯子递给已经痴了的齐爵:“劳烦齐大人为娘娘盖上,娘娘身体差,夜露重,别让娘娘染了风寒!” 齐爵接过毯子这才回神,呼吸一口按耐住自己紧张不已的心走过去,轻轻将毯子抖开为阡妩盖上,屈膝单脚跪在阡妩的身旁,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这一瞬间他觉得有什么要从心底溢出来,原来就这么静静的看着她,也会觉得好满足! 抬手拿开落在她肌肤上的桃花瓣,微微倾身一个吻落在阡妩的脸上,带着慢慢的喜欢,吻得无比的虔诚,他喜欢上这样一个女子,从今以后那些女人怕是更难入眼了吧!所以,他绝对不会放开她的,哪怕那个人是他最敬爱的表哥,他也绝对不让! 桃花树的背后,一道修长的玄色身影矗立,明明是一颗树,却将两边分成了宛如两个世界,夏寂宸看着飘落的桃花,想起那一次老尚书对他说的话,老尚书恐怕没想到齐爵会先一步得到阡妩的心吧,如果那个人是别人他定然会毫无顾忌,可是若是齐爵,他还能做什么? 他想,也许他对阡妩不过是一时兴趣,既然能放开,就绝对不要让自己再弥足深陷,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题外话------ 呃……纠结得我自己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真的是我写出来的东西?心塞! 063 阿姐!阿姐......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沐浴在花香之中,阡妩做了一个美美的梦,她梦见漫天的粉色花海之中,齐爵身着一身赤金色帅气的骑装拿着一柄画戟缓缓走来,他的衣衫有些凌乱,白皙的肌肤染上了点点健康的麦色,脸颊处有一滴没有拭去的血迹,如同他画戟上还在滴落的艳红一般,他背对着阳光走来,落日黄昏的阳光为他镀上一层金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眸。 阡妩就这么看着他,在缤纷的桃花雨中等着他的到来,然而,阳光刺着阡妩微微眯眼,然后她看见齐爵的身影挺拔了不少,肩头也变得宽阔,身上的气势瞬间变得强大,铁血冷漠、霸气凛然,带着睥睨的势气来到她的面前,然后一把将她揽入怀中低头一个吻啃在她的唇上,啃得她生疼! 阡妩吓得猛然惊醒,晨风吹得花瓣纷飞,她还在桃花树下,不过却以不是梦见,不过刚刚最后那一幕她还记得清清楚楚,明明是齐爵……为何在靠近之后却变成了夏寂宸? “做恶梦了?”身旁一个声音响起,阡妩转头对上齐爵有些迷离的眼眸,显然刚刚睡醒,然后看看他的姿势,有些无语:“你昨晚就在这这里蹲着睡了一晚啊?” 齐爵似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面色顿时绯红,他昨夜只是想吻吻阡妩,然后觉得阡妩睡觉好看就不知不觉多看了些时候,没想到最后居然睡着了,而且一夜到天明,他居然陪她过了一夜,想到这里齐爵便觉得心跳得好快,一下子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阡妩见他羞红的脸,顿时心情大好,抬手勾过他的脖子送上一个缠绵的吻:“早安!” 齐爵呆愣愣的被阡妩吻着,晨曦的光芒照在阡妩的脸上,粉嫩的肌肤比那桃花瓣还要诱人,而她笑得明媚,比那阳光还耀眼,这样一个漂亮的人此刻他触手可及,齐爵第一次知道醒来第一眼看见自己喜欢的人是这么一件美好的事情! 阡妩深处指头点点他的眉心,莞尔一笑:“呆子!” 反正已经早上了,阡妩洗漱一番之后留下齐爵吃了早膳,随即齐爵又得忙了,昨夜的纵火案,就算是做做样子也得查,毕竟烧的是皇宫,一国皇后的寝殿,事关皇室权威,必须得查! 阡妩看看自己的新房子,昨夜静容他们打扫了一个晚上,终于打扫得纤尘不染,因为这古代没那么多高科技的东西,所以阡妩看了一遍之后就拎包入住了,反正就是换一个地方住,对她来说没什么区别! 齐爵走了没多久司徒风就来了,隐晦的看了阡妩一眼,迟疑的问道:“昨夜赵国公府大火,一夜烧了整个院子,不知道这事儿娘娘可知道?” 阡妩斜靠在软榻上,双脚交叠出二郎腿:“知道!这事儿就是我让人弄的,能不知道么?不过昨夜睡着了,还没听到具体情况,你说来听听!” 司徒风无语,每个人犯罪主谋都像她这样主动承认事实,还要他这个审法司做什么?而且还居然还一副天经地义的样子,真是让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火是在子夜起的,当时院中的人全部被打晕,火从中庭正房开始燃烧,不知道火中加了什么东西,火势蔓延极快,没过一会儿就将整个房子点燃,内院的人晕了,外面的人看见火也没人去救,最后是一个侍女将裴墨拖出来的,据说当时两人身上的衣服都被烧得差不多,一身灰尘,狼狈无比,今日那个侍女去审法司告状,一哭二闹,弄得整个审法司乌烟瘴气的!” “噗!”阡妩闻言乐了:“哈哈哈!那画面一定很有意思,可惜我没机会看到!” 司徒风:“……”他这是在查案子还是在给皇后讲笑话? 阡妩显然也明白了司徒风来问的用意:“你不会是想抓本宫去立案吧?” 司徒风有些无力,他能这么做么? “娘娘可是因为昨夜静心殿被烧一事以为是他们做的所以报复回去?”司徒风试探问道。 阡妩到时没有掩饰:“算是吧!本宫可不会承认我是看那女人不爽!” 司徒风叹气:“罢了!反正已经少了,不过虽然没有证据,微臣倒是有些猜测,或许这件事不是他们做的!” 阡妩挑眉:“怎么说?” “家妹今日早晨给了微臣一个消息,丞相魏言之在三日前醒了,只是没有对外公布,至今也无人知道!” 阡妩揉揉眉心:“这可是个好消息呢,本宫一直想,若是他就这么晕着,本宫弄死他也没什么成就感,如今好了,本宫正好想想怎么折磨他,嗯,你说是腰斩、车裂还是五马分尸好呢?” 司徒风默默退下,他还能说什么呢? 阡妩看着司徒风无奈的走远顿时笑了,逗弄老实的属下也是一项娱乐嘛,她可是很开明的主子!不过,魏言之嘛,她还真得想些办法对付才行,当初差点拿了她的命,她不好好回敬怎么行呢? “轰隆!”一声惊雷暮然在天际炸响,阡妩抬步走出去,原本明媚的天空不知何时变得阴沉沉的,乌云团团,狂风大作,树叶和花瓣吹得漫天飞舞,‘啪’一道闪电从天际劈下来,直接落到了地上,整个天地都被照得惨白一片,让人看得有些心惊。 “轰隆隆!”又是一阵整耳欲聋的雷声,接着瓢泼大雨‘唰’的来临,夏天才有的大雨终于出现了。 阡妩看着刚刚那条剧烈的闪电落下的方向,那是皇陵的方向,她忍不住又想起了澈儿,不只是这场大雨的原因还是什么,她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好的预感,无端的蒙上了一层阴霾! 静容拿着披风过来给阡妩罩上:“风大雨大,娘娘还是进去吧!” 阡妩转身进屋,点燃了排排蜡烛照得满室通明,可是这样也驱散不了她心中升起的阴霾,总觉得有什么与她有关的事情在发生! 皇陵地下 几个须发花白身子佝偻的人透过墙上的暗格看着暗室里的情景,地上已经死了七个暗卫了,而中间那个小人儿显然也到了极限,整个人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没了声息,其中一个暗卫得到外面这些人的指示走过去试探,然后向外面的人摇摇头,显然是气绝了! “快去禀报暗主,出事了!” 皇上死在了皇陵,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情,这下子可真的是出事了! 然而就在这些人慌了神的时候,那地上已经被判了死去的人儿突然动了,痉挛微微抽搐几下,然后缓缓的蜷缩起身子,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有些费力的睁开了眼眸,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然后艰难的坐起,并没有理会其他人的目光,而是低头看了看他手中死死紧握住的匕首,他轻轻的抚摸,黑色的眸子出现了疯狂的眷恋,声音嘶哑却透着灵魂的颤抖:“阿姐!阿姐!……阿姐!” ------题外话------ 哈哈,猜猜这次有是谁?嗷嗷,虽然早就已经说了,不过今天还是再说一声,文文明天入v,求首定!愿意追下去的妞咱拍手欢迎,只支持到这里的妞咱也不勉强,作者最近心情好,更新保证,色妞们都来跳坑吧! 第一章 女王之枪(求首定)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那夜两场大火,两处地方都被烧成了灰烬也没见老天爷滴点水下来,结果一转天就开始下大雷雨,而且连着下了足足三日,空气又潮又湿,阡妩都觉得自己快长蘑菇了,天气阴郁,心情也烦躁,实在是难受得很。 而比阡妩难受的,还有齐爵和司徒风两个人,原因自然是宫中和赵国公府两处纵火的案子,一个负责禁宫安危责无旁贷,一个不得不受理这个案子不能推脱,而坑人的是两人都知道凶手是谁,可是一个是查来查去查不到线索,对方隐藏得太好,一个是知道凶手是谁,主谋都直接交代了,可惜他却又不能去抓对方,只能做做样子,加上阴霾的天气,跑来跑去一身雨,心情能好才怪呢! 静容关了伞解下披风进来,抖抖身上的水气然后拎着手里的食盒走进屋,见阡妩神情恹恹,笑道:“娘娘看看奴婢给您拿什么来了?” “嗯?”阡妩抬眸。 静容打开食盒,从里面拿出两碟点心,点心粉色呈团子状,圆乎乎的一团团的,看着倒是讨喜,隐约还能闻到一点桃花味道,阡妩挑眉:“莫非是摘了门口的桃花做的!” 静容一笑:“娘娘英明,奴婢见着这些桃花开得讨喜,而且这雨打落了也怪可惜,所以用缎子垫在地上接住,然后拿去御膳房做成了糕点,奴婢想娘娘应该能喜欢!” 阡妩捻起一团放入口中,软糯无比,满口生香:“确实不错!你有心了!” “娘娘喜欢就好,也不枉奴婢一番心思,这雷雨天确实闷得很,不过应该也快过了,到时候娘娘去郊外走走,散散心也好!” 散心?阡妩轻笑,她倒是想呢,不过外面虎视眈眈要她命的人那么多,她可没那么好的运气再被夏寂宸救一回。 静容也想到了阡妩那一次重伤的事情,那些人铁了心的要皇后的命,皇后怕是没机会出去好好玩了!就在这时德安急匆匆的进来:“娘娘!太后驾到!” 外面紧接着一声高喝:“太后娘娘驾到!” 阡妩捻了一粒团子放进嘴里,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打算! “拜见太后娘娘,太后千岁!”宫女们一路跪拜,德安和静容也跪在一侧。 裴太后进来见阡妩没有跪下,眼皮子一跳,最后没说话,对身后的人一挥手:“你们都下去吧,哀家跟皇后说说话!” “奴婢告退!” 德安和静容看了阡妩一眼,见她摆摆手,这才退下! 等屋内只剩下他们两人裴太后才开口:“你倒是够胆子,居然敢烧了赵国公府,就不怕哀家治你的罪?” 阡妩好笑的看着裴太后:“太后莫非以为赵国公府是我烧的?” “莫非不是?” 阡妩抬手支头:“不如太后娘娘告诉我怎么能在暗月的眼皮子底下烧了赵国公府如何?” 裴太后哑然,这个她还真回答不了,她听说那日阡妩在御花园羞辱了胭脂,依照那女人眦睚必报的性子,定然会对阡妩出手,结果没过一会儿静心殿就失火,半夜的时候听说赵国公府失火,她以为这是阡妩报复回去,因此还特意吩咐不准人出手救火,若不是暗月的人最后冒出来,她都恨不得直接烧死那两人才是。 本来她也没想来阡妩这里说这件事情的,那把火烧得她都想拍手叫好,只是这几日无聊得紧,所以就来了这里,可是这才问了两句话她就问不下去了,阡妩最大的依仗就是暗月,而暗月则是胭脂的人,暗月能帮着阡妩对付胭脂么?显然这是不可能的! 裴太后没办法说下去,只能转移话题:“那齐大人可找到了在你静心殿纵火的凶手?” “要是找到了太后能不知道么?” 裴太后暧昧一笑:“齐爵对你可比哀家忠心多了,要是查到了,定然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才是!” 这种意味不明的暗示让阡妩有种莫名的不喜:“太后娘娘管得倒是很宽,莫不是这两日放松下来,又想着对付我了?” 裴太后突然叹道:“你要保护的是皇上,哀家是皇上的母后,按理说我们不该成为敌人才是!” “呵?!”阡妩端过桌上的杯子:“是我听错了还是太后说错了?” 裴太后又是一叹,保养得极好的脸上露出有伤愁绪:“哀家其实也很爱他的,哀家还没有三十岁,可是却早已注定没有孩子,然而他是皇上,哀家不能太过溺爱,只能严厉些,却不想竟然让他恨上了哀家,哀家真是……” “铿!”茶杯铿锵盖上,直接打断了裴太后说的话,阡妩凉凉的看着裴太后:“太后要诉衷肠也不该找我,臣妾有些乏了,太后请回,不送!” 裴太后就算再忍,但是也经不起阡妩这么三番四次的不给面子,顿时脸色变了:“白菁月!你确定要跟哀家作对?” 阡妩抬眸:“你要的是皇权,而我要的是皇上,我们从来都不是敌人,但是也绝对不会是盟友,太后请回吧!” 裴太后怒瞪:“白菁月!你最好别来求哀家!”话落拂袖而去,可见气得不轻! 阡妩左手支头看着她离开:“不到最后怎么知道谁求谁呢?” 阡妩准备用午膳的时候齐爵来了,身上的披风全都湿透,脱了衣服进来都是一身潮气,怕阡妩染了潮气生病,他都不敢考过去,在阡妩的对面坐着,思恋的看着阡妩:“听静容说你心情不好,可是因为纵火一事?” 阡妩摇摇头:“只是这天气弄得不舒服而已,无须担心!” 齐爵看着阡妩,这两日他忙得脚不沾地,都没有时间过来看她,如今才发现心中思恋得紧,想得心都疼了:“等这件事情过去了我们去烤鱼如何?上次都没去成!” 阡妩一笑:“好!” 齐爵顿时喜出望外:“那说好了,这次可不能失约!” 阡妩点头,就在这时空气中划过一抹细微的波动,而阡妩直觉的察觉到了什么,和齐爵相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的同样的意思,阡妩自然的夹了一筷子菜放到齐爵的碗里,关心的问道:“今日司徒风来找过我,说烧赵国公府和烧静心殿的似乎是同一人,你不如去问问他有什么消息,或许能对你有用!” 齐爵瞪大眼,差点没忍住笑出来,不过最后他还是绷住了,非常严肃道:“其实我也有些猜测,不过只是苦于没有证据还不敢下结论而已!” “说来听听!” “这两日我抓了几个靠近过静心殿的宫人,其中有两个自缢而亡,那些人似乎是丞相府的死士,曾经老爷子审一桩官员遇刺案的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人,但是知道是丞相府的死士也没用,毕竟这不是明面上的人,每个家族都养着死士,专门做见不得光的事情,而且没用绝对的口供,也不能下定论!” “竟然是丞相府?”阡妩很是‘惊讶’:“可是魏言之不是昏迷不醒么?谁有能力调动魏家的死士?” 齐爵敲敲桌面:“魏言之早在几日前就已经醒了,只是没有公布这个消息,几乎没有人知道而已,所有人都知道魏言之昏迷不醒药石无灵,这才是这个案子的关键之处,不管查不查的清楚,只要魏家人咬定魏言之还在昏迷,这件事情又成了无头冤案!” 阡妩‘啪’的放下筷子:“还真是好算计,莫非本宫就得吃下这个哑巴亏?” 齐爵握住阡妩的手:“你放心,我跟司徒风一定会让他露出马脚,将他绳之以法!” 阡妩扶额:“嗯!” 两人感觉到空气中不该有的气息退去,相视一眼不约而同的笑了,两个人在这里睁着眼睛说瞎话,玩了一场祸水东引,实在是太有趣了;魏言之是太后最信任的宠臣,太后跟裴墨是水火不容,最适合当替罪羔羊不过,裴太后只能自求多福了。 阡妩看着殿门外,也是时候除掉暗月了,随时随地都有一双眼睛盯着你,这感觉真是不爽啊! 齐爵匆匆吃了东西就走了,他还有事情要做,而下午的时候,这连着下了三日的雨终于停了,阡妩迫不及待的拿了披风穿上准备出去走走,这几日快闷死她了。 青鸾殿属于最中心的大殿之一,离御花园也不远,阡妩只带了德安两个人往御花园走去,刚刚停雨,路上还是潮湿的,阡妩只能在回廊里转转,许多宫女在回廊里扫着落叶,看见阡妩下意识的就要行礼却被阡妩挥手直接免了,她现在心情不错! “大人!齐爵那小子太嚣张了,什么功劳都没有,仗着老尚书直接抢了您指挥使的位置不说,如今还敢踩在你的头上,你都不知道他有多嚣张,昨天哥儿几个喝了点小酒,值班的时候睡着了被他瞧见,他二话不说直接让人将我们拉到刑房去一人十个板子,板子打完了还要罚俸禄,凭什么啊,您可一定要为我们做主啊,当初大人都没让我们受这份罪,他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子凭什么这样对我们?” 阡妩站在一棵修建过的矮树后面看着前方小路上一个禁卫军对着卓奕告状,没有惊动他们转身走向回廊继续往前走,禁卫军首领虽然只是正三品,但是对于其他人来说已经是一个遥望的位置了,齐爵年纪轻轻拿了这个位置,纵然有老尚书护着但是毕竟年轻气盛,而且他性子急躁,有些唯我独尊,根本不懂得处世圆滑,遭人妒忌也是正常。 虽然老尚书在没人敢把齐爵怎么样,但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就算齐爵武功高强,在这皇宫里要是有人想给他使绊子也防不胜防,看来得提醒他一下才是!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阡妩猛然停下了脚步,她这是在担心齐爵么?一旁的一片杜鹃花被雨水打得残败不堪,阡妩的心也不自觉的有些乱了! 转身想要回去,却冷不防和迎面而来的夏寂宸对上,两人看到了对方,同时停下了脚步,夏寂宸一身玄色麒麟云锦华服,他静静的立在原地,身长玉立,七分华贵、三分桀骜,尊贵大气,属于王者的气势铺面而来,让人忍不住想要臣服,菱角分明的容颜俊美依旧,黝深如潭的眸子让人不敢直视,冰消的菱唇微微抿成一条直线,给人一种莫名的冷意。 阡妩就这么看着他,作为一个对手她欣赏他、敬重他,他有谋略、有心胸,坦荡大气,有手段、有武功,让人臣服,如果不是澈儿,她倒是愿看见夏寂宸成为皇帝,他不一定会是一个明君仁君,但是绝对会是在夏国历史上画下重重一笔的人物! 阡妩对他微微颔首,抬步往回走,她其实都有些不明白,那晚他们能畅谈那么久,甚至同生共死,为何如今却相见无言,宛如陌路? “阡妩!”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夏寂宸终于还是喊住了阡妩,不过喊的却是她真实的名字! 德安非常自觉的退到后面几米远的地方望风! 阡妩抬头看着他,夏寂宸眉宇间有一抹沉重,这一瞬间她倒是有些明白了,并非她的心境变了,而是夏寂宸对她的态度似乎太过沉重以至于她都轻松不起来。 “我还以为你会让我就这么过去,然后继续做路人!” 夏寂宸看着面前的阡妩,她似乎又变得成熟了,明明不过十五岁的年纪,明明前不久还透着青涩,可是不过几个月,她越来越出色,越来越迷人,全身上下都散发着让人着迷的魅力,怪不得他那对女人厌恶至极的表弟也会喜欢上她了! 他总会想起那一次他们同生共死的时候,虽然他差点把命留在了那里,但是那一日是他最放松的一天,打得酣畅淋漓,笑得肆意自在,可是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有那样的心情了,以后也许也没有那样的机会了,他欠着齐老爷子,做不出和齐爵为敌的事情! “你……本王只是想提醒你,上一次你在天牢里中的药还没有解,在萧沉雪没有给你解药之前,你千万别和他……”同房!最后那两个字夏寂宸有一种如刺在喉的感觉,他以为自己的自制力可以让他放下,就算放不下也能将这份情意压进心底,可是此刻他才发现他做不到那样的大度! 阡妩点头:“谢谢!我知道自己再做什么!” 夏寂宸深深的看着阡妩,那黑色的眸中翻涌的东西让阡妩不敢多看,她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窒息,有些狼狈的转开眼眸:“王爷可是要赶去处理事情,本宫就不耽误你了!” “阡妩!”夏寂宸扶住阡妩的肩,目光不容她忽视的落在她的脸上,不放过她一丝的表情,然而他没有看到自己想看的东西,敛下眸子掩住情绪:“你已经决定了么?” 他从小就知道要强大,不然无法在这皇权倾轧中活下来,他早已学会独当一面,属下和谋士不过是他的棋子,除了对他倾力相助的老尚书,他从不交付真心,可是他却让她看到了最真实的他,甚至在生死关头把自己的后背交给她;地牢里她中了药,可是他却清醒着,他离她那么近,甚至差一点就可以拥有她,为何最后却是这样的结局,他的高傲不允许他这么狼狈,可是他真的很不甘心! 阡妩的心情也是复杂,别开她欠着夏寂宸的人情不谈,她真心的欣赏着他,与齐爵不同,但是他对她来说也是特别的存在,因为她曾经那么相信过他;他那快要溢出眼睛的情感她不是看不见,可就是因为看得见,所以才觉得沉重。 她回应不了齐爵,如何能回应他?他们要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她的心,连她自己都不确定,又如何能给他们答案? “嗯!”有些恍惚的点头,在夏寂宸的手松开的瞬间抬步离开。 夏寂宸垂下的手死死握拳,不过片刻抬步向前,冷漠的表情让人看不见丝毫的情绪! 阡妩走出好远,感觉自己终于能透气了才叹道:“德安!你说本宫是不是命犯桃花,怎么到哪儿都躲不过呢?” 德安讨好一笑:“那是因为娘娘美丽聪慧,自古英雄爱美人,只是娘娘太优秀了,您可是奴才见过的最有魅力的主子,若非皇上年幼,定然宠冠后宫!” “你不如把本宫说成祸国妖后算了!”阡妩莞尔笑道。 “想要祸国,那也得有本事不是?” 阡妩点头:“这话倒是!” 不过话虽这么说,阡妩却没有多少轻松,情之一字她明白的很晚,而明白的时候也付出了巨大的代价,同时也深刻的明白爱而不得是如何的煎熬,那种情绪会把人逼疯的,至少她曾经就清楚的见到过那样的疯狂,今生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她与夏寂宸相处的时间并不长,希望他能放下! ―― 自上次大雨之后天气放晴,不过日头明显比前些天热了不少,纵火的案子短时间结不了而齐爵却也等不及了,忙里偷闲挪出一天带着阡妩去踏青钓鱼。 人迹罕至的一片河道,青青的草,清澈的河,阳光照在河面反射波光粼粼,水清澈得可以清楚的看见鱼儿游过,绝对是一个钓鱼的好地方。 齐爵一身黑色云锦束身骑装,头发高高束起,利落又不失帅气,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他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就连那双眼睛里的笑似乎都快要溢出来了! 阡妩静静的坐在他的身旁,一身天蓝色绣花骑装,腰带缀着流苏,绣花精致的短靴,头发被静容梳成了小姑娘的发式,让她看起来多了份青春活力,这样的装扮似乎才能让人想起她不过十五岁而已! 阡妩抱着脚看着水里的鱼发呆,暮然看见鱼竿动了一下,连忙回神将鱼竿提起,一条一斤多的鲤鱼被勾在那头不断摆动,阡妩惊喜笑开:“掉到了!” 齐爵帮着她把线收回来:“看来鱼都比较喜欢你!” 阡妩莞尔,等他把鱼拿下来帮她上了饵然后再一次抛回水里,阡妩突然转头看着齐爵的侧面,齐爵的侧脸比他的正面看起来柔和,没有那双妖冶的眸子看起来少了那种让人心惊的感觉,倒是更像十六岁的少年了! 齐爵被阡妩看得面色微烫:“你看什么?” 阡妩将头搁在膝盖上:“只是觉得没想到你会这么细心,如果不是你那什么洁癖,不知道会迷倒多少女孩子呢!” 最后一句话让齐爵黑线:“你很希望爷迷倒很多女孩子?” “那有什么不可以,这样证明我的男朋友很出色不是么?” 齐爵怒瞪阡妩,阡妩莞尔,抬手摸摸他的脸:“不过总觉得有点不舒服,我的男人只该让我一个人倾倒才是!” 齐爵身子一下子僵住,眼中的怒气还没退去,心中却因为阡妩那句‘我的男人’而心颤不已。 齐爵对任何事都聪明,看得也很通透,但是也有单纯得如同白纸的时候,比如现在,虽然总是执着的想要得到阡妩,可是真当阡妩说出点什么的时候,他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可爱得让人爱不释手。 如果齐爵换成夏寂宸,阡妩或许不会那么容易接受,而齐爵年少,有着阡妩向往的阳光和青春,又有着不顾一切的冲动,还有他在某方面的单纯和羞涩,对于女王一般的阡妩来说,单是逗弄齐爵都会觉得心痒痒,而齐爵的存在对她来说没有太大的冲击,因此才更容易接受。 “呆子!”阡妩一笑,倾身凑近齐爵,一吻落在他的脸颊,然后轻轻将他推倒。 以往都是阡妩主导,齐爵慢慢的也想拿回主控权,在阡妩压下的瞬间一个翻身,直接将阡妩压在了身下,蓝天碧水,青草美人,没有比这更美好的事情了,齐爵慢慢俯身吻上阡妩,每一个吻都如同吻着他最珍贵的宝贝,认真虔诚! 越吻越深,身体摩擦,异样的骚动在心间升起,一个吻怎么够?四下无人,地处隐秘,更是让人犯罪的*越发的不可收拾! “嗯!”齐爵猛的从阡妩身上起来,面色微红,呼吸急促,不敢看身旁的阡妩。 阡妩如何感受不到他那热烈的渴望,这些天相处的时候也没少拥抱,每次他都忍住,似乎有意的在避着这件事情,想来他也是知道她中毒的事情,余光瞥见他额头滑落的汗滴,想必忍得很辛苦吧! 阡妩起身从后背环住齐爵,齐爵身子几乎是瞬间僵直,声音都有些不稳:“你要做什么?” 阡妩靠在他背后,声音低哑:“嘘!先别说话!” 齐爵感觉到她的动作,顿时瞪大眼睛,她竟然…… 一番耳鬓厮磨之后,齐爵面色红得堪比刚刚蒸熟的虾,远远的躲开了阡妩一个人坐到河边去了,那样羞人的事情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瞬间接受的!阡妩看着他的样子,笑意越发的肆意,最后也许是累了,也许是阳光太暖和,阡妩直接就这么躺在了草地上静静的睡去。 齐爵也是好一会儿才发现阡妩的呼吸平稳,转头见她已经沉沉的睡去,心中的羞怯淡去了不少,缓缓起身走到她的身旁,屈膝坐下,将她的头轻轻的挪过来枕在他的腿上,目光看着她绝美的容颜,久久移不开目光。 清澈见底的河边,树林环绕的青草地,少女静静靠在少年腿上安睡,恬静柔美,少年低头看着少女的睡颜,眼中是浓到化不开的爱意欢喜,阳光暖暖的照在两人身上,远远望去,宛如璧人! 这么一个美好的下午直接被阡妩一觉睡了过去,烤鱼也没吃成,阡妩很是惋惜,不过齐爵显然心情不错,除了偶尔看阡妩都会傲娇的转头看向别处之外。 因为齐爵带着阡妩出宫极为隐秘,所以并没有人知道他们的行踪,这一天也是难得的安静放松,连日来的阴霾心情也好了不少! 阡妩心情好静容自然也跟着开心:“娘娘!奴婢刚刚回来的时候听说北边禁卫军的校场在举行兵器竞技,据说齐大人也有参加呢!” 阡妩一顿:“禁卫军?怎么会突然举行竞技?” “据说是太后提议的,说禁卫军玩忽职守,以至于禁宫之内被人纵火,因此想要考验禁卫军的本事,以竞技的模式进行比赛,下级可向上级提出挑战,在不出人命的前提下只要赢了对方便可凭实力坐上对方的位置,而且最后还有大决赛,赢到最后的人还可以得到黄金万两,今日一早太后宣布这道懿旨的时候,禁卫军的人全都兴奋不已!” 太后,卓奕!阡妩几乎不用去证实都能猜到这件事情的原因,不过是拿纵火案当做幌子,想要拉下齐爵是真,毕竟齐爵空降得太过勉强,而齐爵这些日子在皇宫走动得太过频繁,加上太后明确知道齐爵是她的人,太后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分去她手中禁卫军的权力?所以想用这样的办法拉下齐爵,让老尚书无话可说。 收回思绪:“照你这么说,参加的人很多?” “太后都下旨了,自然没人会放过这样好的升职机会,除了少部分人,其他都报名参与,这件事情交给司徒大人主持,现在分为三部分,每一部分内部决出前一百名,三日之后才进行最后的决赛!” “司徒风主持!”阡妩眉头又是一跳,这太后是想让她自己来当这个罪人是吧?司徒风若是判了齐爵输,那么最后就是她自己这一派的人把自己的人弄掉,想让她打掉牙齿和血吞?还真是好算计! 阡妩没兴趣看这样的大混战,准备等到三日之后才去看看,百无聊赖的过了一个下午,本来以为齐爵会很兴奋的进来给她讲今日的战绩,却不想最后等来的却是静容的一脸愤然:“娘娘!这禁卫军太欺负人了!” “怎么了?” “他们……他们那么多人不去挑战,一个个都像是说好的一般,上来就去挑战齐大人,这一天下来齐大人对战了上千人,虽然那些人武功都不怎样,但是一千个人,就算是武林高手也会累啊,奴婢偷偷的去看了一眼,齐大人走的时候一脸的疲惫,恐怕是不想娘娘看见他那个样子所以才没有来跟您告别的!” 车轮战么?阡妩握住桌边的手微微紧握:“宣司徒觐见!” 一旁的德安点头:“奴才这就去!” 司徒风全程看了今日的战斗,正想跟阡妩回禀就碰上前去传召的德安,两人一并来了青鸾殿! “参见皇后娘娘!” 阡妩挥手:“免了!今日的事情你怎么看?” 司徒风看了阡妩一眼才道:“禁卫军一直被太后把持,是太后控制禁宫最大的势力,这些年一直都没有人能插进来,齐爵之所以能坐上指挥使的位置,一是因为上次卓奕诬陷娘娘一事,二是老尚书的威严摆在那里,摄政王也同意,因此太后才不得不接受这件事,但是太后是绝对不会让这个指挥使有实权的,不过今日看来,太后似乎是想直接将齐爵从这个位置拉下来!” “她这哪儿是想对付齐爵,她是想敲山震虎才是!”不过这手段还真是一般,阡妩支头一笑:“她既然让你主持,你便修改一下规则,凡越级挑战者,不得越过三级,否则做犯规论处,挑战副指挥使及指挥使者,必须能一人敌百!” “以一敌百?这样会不会太严格,禁卫军中能以一敌百的人可不多!” “指挥使和副指挥使是禁卫军的统领,没有真本事就敢挑战统领,目无尊上,狂妄自大,禁卫军不需要这种连自己有几斤几两都不知道的人,若是有人反对,就让他以一敌千看看!” 司徒风知道阡妩这是有点生气了,不过她说的话也不无道理:“微臣遵旨!” 阡妩点点桌面,歪头邪气一笑:“本宫也不是那种吝啬之人,太后赏下黄金万两,本宫就再加一万两,最终获胜者本宫还可以答应他一个愿望,如何?” 论这种人心交际,司徒风甘拜下风:“娘娘英明!” 第二天 当司徒风把那规则公布的时候明显有人唏嘘不愿意,可是司徒风把阡妩的原话照搬了一遍,顿时就没人吭声了,加上皇后还另许了黄金万两,还有一个愿望,这样的条件下谁还能说什反对的话,而且那规则并不过分,加上前日齐爵以一敌千的战绩放在那里,就算想要挑事,却也不得不说一声佩服。 齐爵昨夜回去睡了个昏天黑地,今日一早猛吃了两倍的食物,本来做好了今日大干一场的准备,却没想到来了之后竟然没有人找他挑战,奇怪了半天才听说这个新规矩,顿时有种说不出的感动在心里涌动。 之后两日齐爵都比较闲,有司徒风把关,敢罔顾规矩的几乎没人存在,太后选司徒风当裁判完全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但没有将齐爵拉下去,反而成全了齐爵的名声,而且又让他好好养精蓄锐的两日。 终于到了决胜之日,太后自然会到场,阡妩勉强算是凑热闹,而这禁宫中的大事夏寂宸自然不能缺席,接着就是文武百官,偌大的校场很快搭起了看台,旗幡随风飞舞! “皇后娘娘到!摄政王到!太后娘娘到!” 随着太监的唱喝,该来的人一个个到场,太后还是坐在主位,不过摄政王的位子却设在了阡妩的上方,两人的桌子靠得极尽,位置只隔了两米的距离。 上次有些沉闷的相遇之后,阡妩反而没了什么好纠结的,又不是深仇大恨,何至于相对无言?况且越是疏离,心中就越是在意,恐怕效果会更反吧! 阡妩端起酒杯看向夏寂宸:“王爷武功高强,今天不准备露两手么?” 夏寂宸微微有些诧异,随即缓和,自然道:“既然是禁卫军之争,本王可不能抢了他们的风头,倒是皇后许了他们一个愿望,就不怕他们漫天要价?” 阡妩懒懒的靠在椅背上:“本宫虽然不是君子,但是同样一诺千金,本宫敢许自然是作数,只是怕他们不敢要而已!” 夏寂宸转动手中的酒杯:“皇后觉得谁会赢?” “怎么?王爷想跟本宫打赌?” 夏寂宸失笑:“皇后想赌什么?” “只怕本宫要赌的东西王爷舍不得!”阡妩目光灼灼的看着夏寂宸。 他舍不得的东西?夏寂宸心中一震,莫非是…… “皇后和摄政王赌什么,不如让哀家也押上一注如何?”裴太后的声音突兀的插进来,明明穿着太后的装扮,却坐着有些勾人的动作,实在是没什么端庄可言。 阡妩挑眉:“有何不可,不知道太后用什么押注?” 裴太后翘着手指:“金银俗物就算了,哀家那里有一套暖玉棋,也算是天下仅有,就以此下注!” 夏寂宸还没开口阡妩就先说了:“听说王爷的坐骑是一匹汗血宝马,曾经是野马王最后被王爷驯服名为藏雪,若是本宫赢了,也不求王爷割爱,要一匹藏雪的小马驹如何?” 夏寂宸没想到阡妩说的是这个,见她眼中明亮如许,顿时觉得自己有些小人了:“好!本王就以这个押注!” 裴太后轻哼:“哀家的暖玉棋就值一匹小马驹?” 夏寂宸抬眸:“若是太后赢了,本王那里有一对白玉麒麟,乃是先皇所赐,太后觉得如何?” 裴太后闻言笑了,白玉麒麟可比棋子珍贵得多,先不说白玉麒麟的大小,那可是夏国太祖皇帝亲自雕琢传给子孙的东西,夏寂宸居然用它来押注,还真是自信呢! “王爷倒是舍得,哀家先谢过王爷了!” “不到最后尚不知输赢为何,太后这声谢似乎早了些!” 裴太后不以为意:“那王爷且先留着,别到时候心疼了就是!” “太后放心!本王愿赌服输!” “那皇后你的赌注呢?” 阡妩支头慵懒一笑:“若是本宫输了,太后尽管提,就算是要本宫的项上人头,本宫也不会眨一下眼睛,至于王爷嘛,本宫就先卖个关子,王爷倒是可别嫌本宫的东西不值钱哦!” 裴太后眼中闪过阴毒,脸上却笑得灿烂:“王爷可得给哀家作证,这可是皇后亲口说的哦!” 夏寂宸看了阡妩一眼,心中不知为何轻松了不少,哪怕各自都打着官腔说话,但是这样的气氛却让他松了口气:“太后放心,本王不会偏帮就是!” “王爷这么说最好,那哀家就押给副指挥使卓奕!皇后押的应该就是指挥使齐大少爷了吧?”说话间笑得意味深沉。 阡妩不以为意:“太后说是谁就是谁吧,且押着看!” 裴太后被阡妩这不痛不痒的态度给噎着,不过随即冷笑,看谁笑到最后! 两人看向夏寂宸,夏寂宸很淡然的吐出一个名字:“岳迟!” 裴太后眼皮一跳:“王爷不会说的是骁骑卫少将军岳迟吧?” “正是!” “这可是禁卫军的比赛,王爷怎么把骁骑卫的人放进来了?似乎不合规矩!” “太后娘娘有所不知,岳迟早在两日前就脱离了骁骑卫进入禁卫军,禁卫军指挥使已经同意,而且亲自签发的令牌,也就是说他现在已经不是骁骑卫的少将,而是一个禁卫军小兵,这样应该符合规矩了吧?” 裴太后眼皮一跳,恨不得摔东西骂人,两天前,为什么没人给她汇报这件事情?岳迟可是跟着夏寂宸征战无数的少将,虽然年纪不大,但是武功谋略都很优秀,绝对可以死死压住卓奕的,她那里还有胜算? 见裴太后的脸色大变,阡妩很没良心的笑了出来,她跟裴太后一样都被夏寂宸摆了一道,准确的说,太后比阡妩惨一些,不过仔细想想其实这件事情也不无道理,老尚书爱孙如命,怎么能容忍他被人这么欺负?所以做出点事情并不为过。 禁卫军指挥使这个位置不适合齐爵,正好趁这个机会把齐爵换下来,至于换谁,自然不能是裴太后的人,所以就放了一条大鱼进来,摄政王的心腹少将,军功和本事都是公认的,绝对比齐爵能够震慑禁卫军,虽然有些屈就了,但是却打开了禁卫军的缺口,给裴太后狠狠的送了一块绊脚石到眼边,简直是一箭三雕的好计谋! 相对于阡妩的不痛不痒,裴太后气得差点先桌子走人,不过最后还是忍住了,输人不输阵不是?况且不到最后,还不知道是谁输呢! 阡妩让德安把葵瓜子端过来,正要剥的时候却见手边上递来一个碟子,里面满满一盘都是剥好的瓜子仁,阡妩眨眨眼,然后顺着那双手看上去,眼皮一动:“王爷什么时候剥的?” 明明刚刚在说话,他怎么突然间剥好了一叠瓜子儿了?而且她实在想象不出他剥瓜子儿的样子! 夏寂宸将碟子放在阡妩桌面:“本王难得为皇后效劳一回,还望皇后赏脸!” 阡妩昂着下巴大气一挥手:“准了!”然后将碟子揽过来捻了瓜子仁吃,果然还是这样省事儿啊! 裴太后自然没有忽略这边的事情,心中冷笑,夏寂宸再英明神武,最后还是没能过得了女人这一关,与齐爵看上同一个女人,她倒要看看到时候老尚书还会不会一如既往的支持他! 她很想骂阡妩贱人,勾三搭四,但是看看夏寂宸又看看齐爵,两个都是俊美无双的男子,随便一个都足以让京中的女子疯狂,可惜偏偏两人都看上了阡妩这个贱人,再想想已经老态龙钟的魏言之,裴太后差点没呕血。 在三人还在这里明枪暗箭的聊天的时候,一声锣响,比试要开始了,三天的选拔之后,最后剩下的只有两百三十一个人,除了个别浑水摸鱼的,其他的都是真正的精英,当然这一群人也不可避免的分为三部分,大部分是裴太后的人,一小部分是摄政王的人,还剩下一些立场未明,说起来跟阡妩还真的没什么关系! 司徒风宣布规则,先是两人对打,淘汰掉一半之后便是守擂战,以抽号的形势开始,在擂台上站到最后的人就是赢家! 阡妩一边嗑瓜子儿一边扫视下面的人,最终定在一个二十来岁的男子身上,无端端正,也可以称之为俊朗,脸侧又一条淡淡的伤疤,却不吓人,反而多添了些英气,不过他身上吸引阡妩的可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身上的气质,他站在两百多人中间,同样的禁卫军常服,可是却能让人一眼就注意到他的不同,他站得笔直挺拔,目光平视,周围的人都在议论纷纷,他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 他早已军功在身,按理说他可以傲视众人,就算他站到最前面宣布他的身份也没人觉得他唐突,可是他却守着自己现在的身份站在那里,并没有一丝的不满和着急! 能屈能伸,宠辱不惊,将来定是大将之才,也怪不得夏寂宸如此信任了,阡妩心叹,这样的人才要是能挖过来就好了,可惜显然没那可能! 忧桑的支着头,吃瓜子的动作却没有停,不过摸了两下没抓到,低头一看,一叠瓜子都被吃光了,看看空空的碟子,再看看还没剥壳的瓜子,她是继续吃呢,还是不吃呢? 就在她还在自我纠结的时候,一叠瓜子送到了手边,阡妩看着夏寂宸身后的太监把一堆瓜子壳收走,眼皮忍不住跳了一下,看向老神在在的夏寂宸:您堂堂摄政王为她剥瓜子,而且还是大庭广众之下,这真的好么? 默默的将那碟瓜子端过来,唔,不用自己动手的瓜子仁就是香! 抱着碟子吃得正欢的吃货阡妩没有发现夏寂宸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不去想其他,就这样就很好! 司徒风宣布开始,第一次的大淘汰就开始了,因为是大混战,显然没什么好看的,不过因为实力悬殊不大,所以用了些时间,半个时辰之后,剩下的一百一十六人留下了! 这次是抽签,为了防止作弊,所以是由司徒风抽签抽出第一个人,然后由他来抽对手,然后赢了的那个人来抽自己的对手,以此类推,每个人都能出手,纸条名字只有一张,因此也没有可能作弊。 司徒风拿出一张纸条,愣了一下之后看了眼高台上的三人,最终面无表情的念出名字:“岳迟!” 呵!该说司徒风手气不错么?居然一上来就抽到了岳迟! “岳迟?莫非是骁骑卫的岳迟?” “怎么可能?骁骑卫的人怎么可能来禁卫军,可能是同名!” “哎!你看那个走出来的人,不是岳迟是谁?” “呃!这是怎么回事?” 很显然众人对于岳迟的事情也是很惊讶,尤其是那些认识岳迟的,当看到他穿着禁卫军的衣服出现的时候更是猜疑不断! 为了制止众人的嘀咕,司徒风朗声说明缘由:“如各位大人所见,这位正是骁骑卫少将军岳迟,不过在两日前少将军已经卸去骁骑卫之职,经由禁卫军指挥使批示,如今是禁卫军的一员,有资格参加这场竞技,各位大人还是安心看比赛吧!” 岳迟并没有多说话,单膝跪地对着台上的方向行了一个礼,然后起身走到装着名字的箱子里拿出一张纸条,看都不看递给司徒风,司徒风倒是干脆的接过打开:“鲁兵!” “到!” 一个高大魁梧的男人走上前,手中握着禁卫军佩刀,与岳迟两人站到擂台上,相互一拱手,然后拔刀出手!岳迟的兵器是长枪,他的身子修长匀称,长枪耍起来很是帅气,阡妩趴在桌上眼巴巴的看着,一下子都忘记要吃瓜子了! 不出意外,十招之后,岳迟胜! 岳迟没有多言,对众人一拱手,抽出下一个人,依旧让司徒风念,准备闷葫芦闷到最后,不过这里的人大多都知道这个少将军冷漠寡言的性子,所以并不觉得奇怪! 阡妩撑着空隙拿了两颗瓜子放进嘴里嚼吧嚼吧,心中却在估算岳迟赢到最后的机会有多大。 一连二十个人,每个人都是十招,不多不少就被岳迟挑下了擂台,几乎连下去的姿势和方向都是一样,啧啧,这画面真是美好又伤人,堂堂禁卫军前一百强居然这么不堪一击! 司徒风都觉得岳迟不想走过来抽签了,在岳迟的示意下伸手帮他抽了一签:“卓奕!” 阡妩闻言乐了,这司徒风今天开金手指了是吧?第一个抽岳迟,第二个抽卓奕,第三个不会是齐爵吧? 显然卓奕的心情不会好,岳迟的功夫他可是亲眼见过的,就算是平手他也只有三成的把握,更何况说赢?抬眼看了一眼高台之上,看了看裴太后又看了看阡妩,握住的手又紧了一分,今日他一定要赢! 禁卫军副指挥使对上原骁骑卫少将军岳迟显然比刚刚那些人有看点,刚刚还悠闲而坐的人现在也认真了几分。 两人相对而立,卓奕拱手:“岳将军请!” 岳迟回以抱拳然后出招! 高台上的阡妩此刻却没了看戏的心情,低头揉揉眉心,心中有一抹烦躁,她是不是魔怔了,为何觉得岳迟有些像勒斐? 推开碟子起身,没有再看场中的斗争转身离开了高台!夏寂宸看着阡妩走眉心微微一拧,却没有动作,看了看她尚未吃完的葵瓜子,眸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 皇宫分成三层,外围、正宫和后宫,禁卫军的校场就是在最外围贴着城墙的边缘,阡妩走上城墙,微风吹在脸上,让她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也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而来换了一个身体的原因,阡妩总觉得自己变得多愁善感起来了! “娘娘!”德安递上披风:“墙头风大,还是将披风穿上吧!” 阡妩摆摆手:“不必了!我只是透透气就好,回去吧,本宫还想看看最后的魁首是谁呢!” 阡妩出去什么都没做,但是也走了一段距离,一个来回也用了几刻钟,不过回来的时候看到的画面倒是让她有些疑惑的,卓奕被人用扶起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而岳迟单膝跪地在擂台上,一只手撑在地上鲜血淋漓。 “怎么回事?” 德安抬手招来一个太监,那人弯腰道:“回娘娘!刚刚卓指挥使和岳少将两人大得难舍难分,突然岳少将猛的后退几步,不知道为何右手就开始流血,在卓指挥使还想攻击的时候,岳少将突然发狠一掌打在卓指挥使的心口将他打下了擂台!” 然后就是刚刚那副画面么?阡妩看向裴太后,却见裴太后老神在在的喝茶,好像这一幕跟她没有关系一般,如果没有岳迟这个意外,卓奕是想用这个阴招对付齐爵的吧! 太医已经将岳迟围住,检查了片刻之后上前道:“启禀太后!岳少将的右手筋脉受损,必须立刻医治,若是再比下去,这只手一定会废掉的!” 裴太后故作悲痛一叹:“哎!你们快些扶岳少将下去吧,不管用什么药,一定要医治好他!” “微臣遵旨!” 话落就要命人扶着岳迟走,岳迟僵着身子没有动,可是两个年轻的太医用力扯他的手,甚至有一个都拿出了涂了迷药的手帕了! “住手!”阡妩猛的一拍桌案,也不管这里的人什么表情,手边的一叠没有剥壳的瓜子被她丢到了擂台之上:“所有太医都给本宫滚开!” 那两个太医被阡妩这一手吓到,一下子没了动作,而齐爵也在这一瞬间赶到,将那两个年轻的太医踢开,握住岳迟的手,摸了两下之后面色阴寒骇人,快速的点了岳迟身上的两处穴道,一手摁住岳迟的手用内力一推。 “嗯!”剧烈的疼痛让岳迟闷哼出声,随即一声清脆的声响之后,一条三寸长的钢针从岳迟的皮肉中出来,上面还带着血肉,百官都看着这一幕面面相觑! 一向老神在在的老尚书脸色都沉了下去,若是没有岳迟,这些招数是拿来对付谁的可想而知,就算不是齐爵,岳迟也是他看着长大的小子,平时跟着齐爵一起唤他爷爷,他也把岳迟当半个孙子,孙子被人这么算计,他如何能无动于衷! 睿智的眼眸中闪过犀利,看了一眼裴太后,最后看向卓家的人:“卓大人是不是该给老夫一个解释?” 卓奕的父亲曾经也是将军,卓奕也算将门之后,只可惜卓老将军英年早逝,在卓家快要败落的时候,卓奕投诚了太后,这才勉强保住了家族的地位,而卓家如今当家的是卓奕的二叔,一个懦弱胆小的无能之人,靠着卓奕的关系在礼部挂了个侍郎之职,实则就是一个酒廊饭袋,卓家说话的还是卓奕,今日本来是来看戏的,却没想到最后出了这样的事情,被老尚书一问,直接吓得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颤抖着求饶:“齐大人!这……这不管我的事情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啊!” 老尚书显然也没那心情跟这种废物多说,抬头看向裴太后:“太后娘娘有什么看法?” 裴太后放下酒杯擦擦嘴:“卓指挥使应该也是一时心急好胜用错了方法而已,万幸的是岳少将受伤没有伤及性命,老尚书还是快点让御医为岳少将医治才是,若是岳少将的手费了,夏国可就少了一员大将了!” “太后的意思是这件事情就这么算了?” 裴太后轻叹:“老尚书放心,哀家一定会给您一个满意的交代的!” “禁卫军虽然是禁宫的护卫,但是这件事情可判为蓄意伤人,还是当做一个案子比较公正!”阡妩幽幽开口,一双眼眸透着凌厉慑人的幽光:“司徒大人!” 司徒风拱手:“微臣赞同皇后娘娘所言,太后虽然掌管内宫,但是审案子是审法司的职责,这件事情就交由审法司审理,微臣一定让事情水落石出!” 裴太后想要反驳,老尚书却先开口了:“如此这件事情就交给司徒大人了!” 司徒风拱手一拜:“谢尚书大人信任!” 裴太后黑脸,想要阻止,可是这里的人显然已经不准备给她阻止的机会,只见司徒风一挥手,立刻有人将卓奕架起带走,不仅如此,连卓家那个侍郎也拿下! 卓侍郎吓得连忙大喊:“太后娘娘救命!微臣是冤枉的,太后娘娘救命啊!” 裴太后只恨不得上前塞住他的嘴,今天真是诸事不利,显然这还不是终点! 阡妩懒懒的靠在扶手上:“王爷!本宫这几个御医也没什么用,岳少将手臂上藏着这么大的一条针都看不出来,不顾岳少将的伤势生拉硬拽不说,居然还众目睽睽之下想迷晕岳少将,这样的御医留着何用?” 夏寂宸面色也是冷冽,周身的寒意没有人感觉不到:“来人!把这几个御医打入天牢,本王亲自处置!” “这……”裴太后急得呕血,这几个太医可是她的心腹,关入天牢,还有得出来么? “皇后娘娘!”赵国公裴献站起身,目光如炬盯着阡妩,对阡妩释放威压:“这几个太医也是心急岳少将的伤势,怕处理不及时岳少将手废掉,而岳少将不配合,因此才想迷晕岳少将,那手帕上也不过是寻常迷药,并不伤身,他们只错在没有察觉岳少将手上藏着钢针而已,何以大罪至此让皇后咄咄相逼?” 阡妩端起酒杯:“赵国公想说本宫阴险狭隘、草菅人命么?” 裴献沉脸:“微臣可没有这么说!” “那赵国公的意思是这几位都是兢兢业业、医德崇高的好太医了!” 裴献感觉阡妩还有后话,但他一时间也猜不出阡妩想做什么,只道:“臣只是就事论事,皇后娘娘似乎扯得太远了!” 阡妩挑眉一笑:“赵国公处事圆滑,一口官腔让本宫都无话可说,不过今日本宫也给你打打官腔!” 司徒风看了阡妩一眼,只觉得跟着一个好事的主子实在不是明智的选择,不过又不得不佩服阡妩的先见之明,从袖中掏出一本折本:“太医李孝德,原名李仁,怀集人士,二十岁离开家乡跟随游方郎中学医,二十四岁来到京城,在东街一处无名的小药材铺给人看病,收取少数报酬,因为嗜嫖,钱银入不敷出,欠下大笔债款,甚至因为嫖娼不付钱被人打出来,后被一个大户人家的妾室所救,最后与妾室勾搭成奸,以慢性毒药毒死当家主母,在妾室扶正之后,又毒死了主人家,将家财据为己有,然后光明正大的开起了自己的药房!” “开药房其间为谋暴利,帮助不少心思龌龊之人调配各种药物,害人无数,因嫖娼恶习不改,被夫人痛骂,遂下毒心毒死了妻子,却被妻子的堂弟发现,告发至官府,你畏罪潜逃,以重金贿赂官员篡改身份文牒,改名李孝德,然后经由一位贡品皇商介绍进入宫中成为御医侍药,后因一贴偏方治好了前御膳房总管太监多寿被提携成为六品太医……” 司徒风看着后面长长的一串,觉得这么说下去他嘴估计都会起泡:“半月前本官还受理了一个案子,天香园死了一个三十多岁的男子,被迷晕之后丢入荷花池淹死,与他相好的妓女曾言他名为张坦,说是看见了杀死他堂姐的凶手才追了出去,结果第二天就死了!” 说完看向地上已经软瘫了的李孝德,然后看向裴献:“不知道赵国公觉得本官该不该抓走这名太医呢?” 裴献哑口无言,这李孝德为他和太后做了不少事情,如今也是太医院的元老之一,因此他才想保全他,加上阡妩刚刚的理由站不住脚,因此他才敢硬气,可是司徒风念的这一摊罪名,他还能说什么? 司徒风能把李孝德变换身份之前的事情都查得一清二楚,未尝不能查到后宫的事情,这隐晦的威胁他怎么听不懂,深深的看了对面悠然自得的阡妩一眼,这一瞬他才真正的感觉到这个皇后的本事,甚至觉得心惊! 恐怕不止裴献,只要能看出这其中猫腻的人都能想到些什么,审法司每天接受那么多案子,司徒风怎么专门把这个太医的案子带在身上?显然是早有准备,至于为什么,自然是料到了今日会有事情发生,用来反将一军! 而现在几乎没人不知道司徒风效忠皇后,这件事情未尝与皇后无关,如今太后和赵国公都被堵得无话可说,这个皇后的本事怎么不让人侧目? 就在众人沉寂在这沉重的气氛的时候,阡妩有些气恼的声音响起:“司徒大人怎么把案子都搬来这里了?要抓人就快点抓走,这场比赛还没完呢,本宫那一万两黄金还没送出去,心里难受着呢!” 众人:“……” 司徒风:“……”出力不讨好说的就是他吧!对着属下挥挥手,立刻有人将那几个太医全部拉走,本来有人还想辩解的,不过想到刚刚司徒风差点把李孝德的十八辈祖宗都翻出来了,最终选择了沉默,谁都不能保证司徒风有没有他们的把柄在手,到时候可就不止这点罪责了! 一群太医被拉走,然后擂台继续…… “只是岳少将已经受伤,谁来主擂?”一个官员疑惑的问道。 阡妩抬眸看过去,不认识的存在,官阶不高,年迈、皱纹、难看,然后直接无视! 众人看向擂台,齐爵还在上面,下意识的想说齐爵主擂,毕竟他是禁卫军的指挥使,可是老尚书和摄政王犹豫了,他们的目的就是换下齐爵,若是齐爵继续主擂,最后的结果似乎并无不同,而且还牺牲了一个岳迟! 裴太后咽下那口快到心口的老血,死死的掐住手心,笑道:“这齐指挥使不是在上面么?”既然已经这样了,再弄残一个赚一个,裴太后阴狠的想到。 “岳迟受伤了,但是还没有残废,目前来说他还是擂主,可轮不到众位帮他决定!”阡妩笑得‘纯善友好’的看着裴太后:“太后心疼岳迟少将我们可以理解,但是这毕竟是竞技比赛,只要选手没有弃权,我们也不能坏了规矩不是?” 有了刚刚阡妩把赵国公弄得哑口无言的先例,众人识趣的选择不说话,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个皇后不是善茬,没理由赶着上去找死的啊? 齐爵看了看阡妩,转身看着身旁的岳迟:“你还挺得住么?” 岳迟看看自己的手,然后单膝跪地:“末将请王爷允许继续主擂!” 夏寂宸往身后的椅背上一靠:“你自己决定就好!” 岳迟垂头:“末将心意已决!” 齐爵拍拍岳迟的肩头然后一个翻身跃下擂台! 司徒风看了看身后的箱子,直接将箱子里的名字倒出来,一个一个挨个叫。 叫道的人自然上去,不过显然有的人心不在焉,而岳迟虽然右手伤了,左手也不差,照样将对方挑下去,顿时间上去的人迟疑了,不过也有想要趁着岳迟受伤而捡便宜的,不过结果也没差多少! “齐爵!”司徒风终于念出齐爵的名字。 齐爵抬手:“我弃权!” 司徒风并不意外,将纸条放到一边,拿起下一张:“万勇!” 万勇在禁卫军是四品中郎,武功很高仅次于卓奕的人物,也是太后党的人,他最拿手的兵器是大刀。 万勇抬头看了眼裴太后,抱拳一礼,然后转身对着岳迟摆开架势,岳迟左手显然有些吃力,打了这么多人,而且只能伤,不能杀难度增加了不少,额头上也隐约有了汗水,不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这里倒下。 阡妩一手拿着酒壶一手拿着酒樽自斟自饮,这是德安特意为她换的果酒,纯古法酿造,味道纯正,让她馋虫都出来了。 夏寂宸无意间看见阡妩那馋猫的摸样,本来冷冽的脸瞬间柔和了不少,刚刚还咄咄相逼让满朝文武震惊,结果一会儿就变成这幅无害的摸样,这世上怎么可以有这样特别的女子呢? “铿!”兵器落地的声音响起,阡妩似乎这才想起还有人在打擂,抬眸看去,却见岳迟手中的枪被打落,而万勇的大刀已经架在了岳迟的脖子上! 裴太后见此笑得得意了,齐爵已经弃权,岳迟打败,这禁卫军终究还是要回到她的手里! 阡妩端着酒杯,漂亮的眸子有些迷离,红唇因为喝酒而变得润泽,微微一抿,呢喃般突出一串词:“匍匐、后踢、鲤鱼打挺、下腰、扫腿、握枪、横挑……” 德安以为阡妩在吩咐什么,一直细心听着,可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等他明白阡妩话中的意思的时候,就看见岳迟已经照着阡妩的话做了一个遍,在顷刻之间扭转局面,长枪直逼万勇面门。 虽然岳迟完成了这套动作脱险,可是他刚刚包扎好的手却伤情加重,血已经渗出绷带外面来了! 岳迟也知道自己怕是坚持不了多久,只能速战速决,几乎是用杀人的打发快速的将万勇逼下台,堪堪赢得了这一局,剩下的还有几十人,眼看岳迟已经支撑不住,想要捡便宜的大有人在,有人下意识的看向阡妩,想知道她会不会阻止,毕竟再这样下去,岳迟可是真的废了! 就连老尚书和夏寂宸都有些隐隐担忧的时候,阡妩却仿佛没有看到一半,仍由着下面的战斗继续,不是阡妩残忍,也并非她冷血,只是她经历过这种近乎死亡的战斗,知道人的极限在那里,岳迟不会死,最多会累得虚脱,而若是他能超越自己,那么他的武功又会更上一层,她没有理由阻扰别人前进的步伐不是?虽然听起来有些无情! 岳迟很显然是那种遇强则强的人,纵然每次都好像要败阵,但是最后都被他堪堪赢了过去,当他将最后一个人挑下去的时候,他整个人累瘫得倒下,只能靠长枪拄着自己才没让自己铺在擂台上,司徒风面无表情的宣布:“此次擂台的胜出者――岳迟!” 这一次,没有谁还有异议! 夏寂宸环视四周:“任命岳迟为禁卫军指挥使,齐爵弃权降半级为副指挥使,众位大人有意见么?” 裴太后手掌心都被自己掐出血了,她设计了半天,算计了半天,陪了一个卓奕最后还是没能把齐爵如何,甚至还再一次为岳迟的英雄事迹添了一笔,简直输得一败涂地,气急攻心,最后裴太后直接给气晕了过去! “太后娘娘晕倒了!” “快传太医!” 一下子上面忙得一团乱,唯有阡妩还非常欠扁的在旁边补了一句风凉话:“啧啧!太后居然高兴得晕过去了,这算不算乐极生悲?” 听到这话的人都忍不住抽抽眼皮子:您哪只眼睛看见太后是高兴得晕过去的? 太后立刻被送走,赵国公自然带着人跟来去,夏寂宸对百官挥挥手,剩下的官员也告辞离开,场下禁卫军的人多数负伤被扶走,很快场地上走的走散的散,最后没剩下几个人,阡妩扶着德安的手,这场闹剧收场,她可以回去睡觉了! “皇后娘娘!” 有人唤住阡妩:“末将拜谢皇后娘娘!” 阡妩转身,看了一圈,最后才看到地上被齐爵扶着跪地的岳迟,愣了一下才憋出一句:“你居然还没晕啊!” 众人:“……” 岳迟抬头看了一眼阡妩,只是一眼便有些不自在的低头,喝了酒的阡妩更添妩媚,可没几个人能免疫:“刚刚皇后娘娘帮了末将,末将无以为报,若是以后娘娘有用得着末将的地方,末将万死不辞!” 阡妩想啊想,就在众人以为阡妩会说什么的时候,她突然一拍脑门:“对了!本宫还欠你一个愿望,你要什么?” 齐爵都忍不住无语,她确定自己有听到岳迟说什么么? 岳迟显然也被阡妩跳跃的思维弄得有些没反应过来,顿了一下才道:“末将没有想要的!” 静容和德安一起扶住阡妩,因为阡妩已经往后退了一步,静容见众人看着这边,指指桌案:“皇后娘娘一个人喝掉了七壶酒,奴婢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了,虽然是果酒,可是没有兑水,劲头上来,娘娘这是醉了!” 显然众人也看见了那些空酒壶,有些无语,可没见过这么能喝的女子! 阡妩拍拍额头,让自己清醒点之后站直身子:“静容!敢告本宫的状,胆子不小啊!” 静容失笑:“但凭娘娘处置!” 齐爵看着阡妩的样子,明显感觉到周围的人落在她身上的目光,皱眉:“皇后醉了,你们扶她回去休息!” 阡妩虽然有点醉,可是还不至于醉到发酒疯,曾经跟在阡妩身边的人都知道,阡妩虽然有时候很慵懒,但是绝对是一个优雅至极的女人,哪怕醉酒她也绝对优雅,不会做出不雅的事情!甚至越是醉酒迷离的时候,她越是优雅,曾经因此迷倒了不少贵族男子。 看了眼地上仍旧跪着的岳迟,目光落在他右手上,又看了看他的左手:“既然你不想要,本宫就换一个吧,今日的伤不算轻,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留下后遗症,本宫教你一套左手枪法!” 夏寂宸亲手将岳迟扶起来,难得有一丝笑的拍拍岳迟的肩头:“她的功夫可不比本王差,好好看着!” 阡妩推开静容的搀扶,眼明手快的太监已经将一柄长枪递了过来,阡妩左手接过顺势挽出一个漂亮的枪花,在众人惊艳的目光中掂掂手中的长枪,看了眼岳迟微微感叹:“你该觉得幸运,我曾经可是发誓不碰这类兵器的!” 话落身上的气势突然一变,一脚向前,单脚点地,下一刻长枪横扫,带着一丝疾风掠起,脚下步伐生风,手中长枪快速挑、刺,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楚。 夏寂宸抬手从兵器架上吸过一把长枪,直接用上七分力道对阡妩刺了过去,阡妩挑眉,手中长枪一转,急速的刺了过去,见识过阡妩武功的夏寂宸可不敢大意,认真的应对。 两人你来我往在这看台上打了起来,速度之快让人咋舌,而长枪所到之处,入木三分;夏寂宸的枪法凌然霸气,大开大合,而阡妩的枪法完全就是为了杀人而存在的,每一招都挑在人体极限的位置,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杀气,纵然是夏寂宸也都有些应接不暇,一个失神,阡妩的长枪已经抵到了喉间,夏寂宸完败! 在场的人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场打斗,除了为阡妩的枪法震惊,更多的却是不敢相信夏寂宸会输,可是齐爵和岳迟可看得出夏寂宸用了几分本事的,因此对阡妩更加佩服! 相对于别人来说,阡妩和夏寂宸两人倒是打得酣畅淋漓,能遇到足够本事的对手打一场,也是一件美事,两人相视一眼,颇有知己的味道! 齐爵莫名的觉得刺眼,脸上的笑意也淡了!老尚书在后方看着这一幕默默摇头,年轻人的事情就让年轻人去解决,对手和失意可以促使成长,只要不危及性命,随他们怎么折腾! 将长枪一甩,准确的插进兵器架上,阡妩拍拍手:“本宫只演示一次,能看懂多少全看你本事,可别怪本宫赖账哦!” 岳迟以枪法见长,能得到一套好的枪法,对他来说绝对比黄金更珍贵,想来冷静寡言的他都有些微微激动:“谢皇后赐教!” 夏寂宸收了长枪:“皇后该回去休息了!” 阡妩也觉得自己差不多了,挥挥手:“走了!” 齐爵没有跟着阡妩走,他还要带着岳迟去上药,阡妩此刻回去定是呼呼大睡,他也需要时间冷静! 与齐爵想的相反,阡妩回去以后不但没有睡,反而比任何时候都清醒,直挺挺的躺在床上看着床顶,然后抬起左手,在二十岁之前,她从不用左手杀人,可是二十岁那年,她被人暗杀,两个顶级佣兵杀手击杀她,她九死一生捡回了一条命,可是却身受重伤,而伤得最重的就是右手,曾经几度她都以为自己会失去右手! 经过半年的治疗之后她的右手终于可以用了,可是却再也没有曾经那么灵活,甚至不能用枪,作为白家的家主她的身旁有很多保镖,但是她习惯了要强,总觉得自己强大才是强大,也就是在那时,有一个傻瓜专门练习了左手,然后教她用左手,从转动笔杆到握住古剑,然后挥动需要更多技巧的长枪,她用了近一年的时候疯狂练习,最终将左手练得如同右手一样灵活,而后她一直用左手,以至于很多人以为她是左撇子。 不过在他死后她就再也没有用过左手,如果不是今日岳迟有那么一点像他,如果不是岳迟伤了右手,如果不是她喝了酒,她恐怕永远都不会再用这只手,也永远不会打出这套他为她专门钻研的枪法! 将手放下,阡妩扯了被子把头盖上,心中却被一种蚀骨的慌乱侵蚀,她讨厌这样的感觉,明明努力的想要忘记,可是却越来越记得清楚,越是记得清楚就越痛,明明已经想要接受齐爵了,可是这份心慌她又该如何自处? ------题外话------ 首发两万,谢谢妞们的首定,群么么! 第二章 夏寂宸的夺(必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禁卫军那场竞技之后,后宫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气氛之中,裴太后禁卫军的主导势力被架空,努力想要弥补却无济于事,皇城中三股军队势力,除了九城兵马司还在赵国公手里,骁骑卫是夏寂宸的亲卫队,禁卫军也被岳迟和齐爵架空,还有卓家的败落,御医的损失暂且不算,魏言之还在昏迷,太后党的党羽在几个月之内就被减去七七八八,而且还是最中心的势力,裴太后自从那日晕倒之后就一病不起。 偷鸡不成蚀把米,裴太后有得呕血的了! 摄政王一派气焰高涨,只差没踩着龙椅登高一呼了,说起来夏寂宸真的要当皇帝,绝对有将太后党灭掉的能力,只是至今却没有动作,让阡妩有些不解,明明那个最重要的东西就在他的手里,为何他却迟迟不动手呢? 而阡妩似乎又恢复了她无聊得数蚂蚁的日子,齐爵自那日之后已经三日没有来找阡妩了,阡妩那日醉酒却也没有忽视齐爵,看得见他的醋意,可是她只是跟夏寂宸过过招,何以至于被他冷落? 阡妩其实很和善的,她对静容和德安从不吆五喝六,别人对她的态度只要她觉得在可容忍之内,她都当做别人放屁懒得理会。对于齐爵这个小男朋友来说,她也给予了最大的容忍和耐心去哄着他,甚至顾着他的心情让他开心,可是对齐爵来说,似乎还不够! 每个人都是有底线的,阡妩从来是唯我独尊的主,能做到这样的地步说明她是认真的,可是若是这样还不够的话,那么别指望她会再妥协了!若是她的错,她可以道歉,可若不是她的错,她何须低声下气? 日子这样漫漫无聊的又过了两日,在收到一份密函之后,阡妩让德安给夏寂宸传话约在宫外,她那日输掉的赌注她可没忘记! 一身寻常人家的绸缎裙装,粉红色的里子,亚麻白的外衣,腰带是一条布,配上千层底麻布鞋,俨然就是一小户人家的装扮,阡妩洗净了脸,并没有特意装扮,只是将头发梳成了两条辫子,刻意的收敛一下成熟气质,属于这具稚嫩的身体本身的气息就显露出来,俨然一个十五岁的邻家少女。 然,当阡妩看见夏寂宸的时候,瞬间觉得自己的装扮是多余的,纵然夏寂宸只穿了平常的素服,收敛了霸道的气息,但是他的五官摆在那里,还有他天生的领导者气场,想让人忽视都不行,想象一个气质出众的俊美男子身旁跟着一个村姑,这种反衬效果不是本末倒置么? 夏寂宸看见阡妩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阡妩只在信中说了低调行驶,他没想到她居然低调到了这种地步:“有了上次的教训,这次暗地里本王带了不少暗卫,你无需这样装扮,不过……你这身衣服也很好看!” 夏寂宸真心的赞美,如果说阡妩穿宫装妩媚动人让人想要臣服的话,那么这一身小女孩的装扮就是青涩可爱,让人想要怜惜,至少他刚刚看见的第一眼就想把她拥入怀中。 阡妩向来不懂虚心为何物,提起裙摆行了个淑女礼:“多谢公子赞美!” 夏寂宸抬眸:“你现在可以说我们要去那里了么?” 阡妩指着旁边的巷子:“这里!” 因为上次迷路的经验,阡妩特地让司徒柔画了详细的地图,而且这条路上还做了只有阡妩看得懂的路标,所以她倒是不用担心找不到;其实也不是什么隐秘的地方,只是一处比较幽静的茶楼而已。 因为不想和夏寂宸打交道,司徒柔只订了房间将东西留下就走了,阡妩带着夏寂宸来到包厢就看见桌上的大箱子。 夏寂宸挑眉:“这就是你那神秘的赌注?” 阡妩走过去摸摸箱子,神秘一笑:“这虽然只是最简单的,不过应该可以让你眼前一亮,绝对比那些什么奇珍异宝更得你心意!” 阡妩抬手将箱子打开露出里面的东西,夏寂宸微微惊讶:“十字弓弩?!” 这下轮到阡妩意外了:“你知道这东西?” 夏寂宸点头:“不过也只见过两次而已,据说可以十只连发,射程在一百米之类且速度极快,因为无需箭羽,短程内甚至可以无声无息,用于潜伏和夜袭最适合不过,不过这东西如今的存在还是秘密,知道的人不多,而且没有精确的图纸也难以制作,手下有人专门负责打探,不过那地方固若金汤,损失了不少探子都没能打探到核心的消息!” 阡妩敛下眸子:“你说的是三皇子的封地么?” “嗯!”夏寂宸看着阡妩:“莫非是故人?” 阡妩将弓弩拿起:“若真的是故人,也是绝对不想见到的故人!” 夏寂宸沉默,阡妩嘲讽一笑:“夏寂宸!你说如果连死都逃离不了那个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逃脱?” 夏寂宸看着阡妩嘲讽无力的笑,还有那眼眸中的空洞,心中觉得心疼,不自觉的握住她的手:“若他真是你说的那个人,那么我绝对不会让他靠近皇城半步!” 阡妩闭眼顿了半响,然后叹口气睁开眼睛:“先不说这些,你看看这个东西吧!” 夏寂宸那深邃的眸中划过担忧,不过却知道自己解不了阡妩的心病,接过她手中的弓弩,仔细打量了几下之后压下机括然后扣下下面的发射片,一直无羽短箭发出极小的声音射出,钉在三米远的柱子之上,一尺三的箭身没进去了一半! “果然威力无穷,比起一半的弓箭厉害得多!” “这东西在我那里可算不算兵器,最多是消遣的东西,本来只是想制出来试试,你若是喜欢我把图纸给你,仔细的过程给你写一遍,不懂的可以问我!” “多谢!”虽然阡妩不以为意,但是这样的兵器对于带兵打仗的他来说简直价值连城。 阡妩挑眉笑:“别忘了,我可是军火商人,这个东西是给你的赌注,但是以后想从我这里得到东西,可得付上足够的报酬才是,毕竟我们算得上是敌人,我一定不会便宜你的!” 夏寂宸浅笑:“当然!” 将弓弩放到盒子里放好:“作为回礼,我也送你一样东西,不过要去我的府上取,你敢去么?” “怎么?莫非你那里准备好了龙潭虎穴等着我?” “你说呢?” “那我得考虑考虑,万一东西没拿到,那我不是亏了?”阡妩故作严肃的说,说完自己先笑开了:“行了!知道你不会开玩笑,走吧,看看你的稀世珍宝!” 夏寂宸为她开门:“用你的话说,不是奇珍异宝,但是能得你心意!” 出了客栈一辆马车等在那里,两人坐上马车径自往摄政王府而去,因为这两日相聊甚欢,气氛也比较轻松,就算靠得近些也没觉得有什么尴尬。 马车在摄政王府停下,阡妩下了马车抬头一看,倒是有些意外,本以为摄政王府该是皇城中最气派的存在,可是倒是意外的偏僻清幽。 夏寂宸下了马车站在阡妩的身后:“我自小离开皇城,本身没有府邸在皇城,这一处是老尚书为母妃置的院子,占地宽广,但是相对那些王公贵族的地方却偏僻了些,不过却胜在幽静;归来之后我便住在这里,后来让人将这里修葺了一番作为王府!” “高门府邸不如自己住得舒心,撇开王府不谈,倒也是一个不错的院子!”阡妩道。 夏寂宸抬手:“请!” 阡妩走上几步台阶进入大门,园内种的是一些常见的花卉植物,除了格局之外,并没有什么新奇的东西! 夏寂宸走在前边带路,路上偶尔有人走过都行礼退到一边,阡妩一路看过来最终实在没忍住问了一句:“哎!这一路不是老婆子就是小厮士兵,就没有一个年轻女子么?” 夏寂宸步子一顿:“我不喜欢女人侍候,所以身边都是男人,府内也没有侍妾通房!” 阡妩自觉忽略最后那一句,随即疑惑,然后想起某个似乎见到过的人:“那个叫什么来着?貌似还给我下过毒的,不过久到我都忘记名字了!” 夏寂宸知道阡妩说的是云嫚,那是唯一一个留下的女人,不过早在那次她给阡妩下毒然后阡妩送来一封书信之后他就将云嫚送回封地去了。 “她是太守的次女,她的姐姐因我而死,我欠了他们一份情,归来的时候她要跟着来,因此就带上了,上次的事情是我的失误,好在你没有出事!”若不然,他定然会追悔莫及吧! 阡妩其实想说他没必要对她解释的,她只是随便问一句而已,然而还没腹诽完她的手就被夏寂宸牵起,修长的手指将他的手握在手心完全包裹:“别丢了!” 阡妩很想吐槽什么,可是看着握住的手,一时间竟然有些无言! 夏寂宸带着阡妩走了一段距离才来到目的地,地方有些偏远,居然是马房! “嘶嘶嘶嘶!笃笃笃……” 远远就听到马的声音,不止是大马,还有马仔的声音,阡妩眼眸一亮:“你不会是送我小马驹吧?” 夏寂宸自然的放开阡妩的手,负手抬眸:“小马驹已经出生一月,还是难得一见的双胎,你若是喜欢都送你!” 阡妩快走两步奔去马房,眸子快速的转了一圈就看见被围在一个圈子中的两匹小马驹,也许因为是双胎的关系看起来还很瘦,但是却被照料得极好,皮毛光滑柔亮,一双眼睛炯炯有神,很有精神的样子!两兄弟长得几乎一模一样,而且额头中间都有一点,不过一个的是纯白色,一个是枣红色而已,看起来莫名的觉得好可爱! “王爷!”照顾马儿的人看见阡妩的时候有些诧异,不过看到她身后不远的夏寂宸立刻行礼。 夏寂宸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阡妩拿了一把青草丢到圈子里,看着两个小家伙跑过来吃,顿时欢喜得不行,她之所以要小马驹只是想送给澈儿做礼物,却没想到这小家伙这么可爱,而且还是双胞胎,太萌了! 夏寂宸站到阡妩旁边:“如今它们是你的,不如给他们起个名字吧!” 阡妩抿唇,想啊想:“叫追风和闪电吧,这样的名字俗了点,但是够霸气,这样才不辱没小宝马的神威嘛,你觉得如何?” 阡妩转头看向夏寂宸,却不想转身的瞬间却是夏寂宸凑过来的脸,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让她的笑意都有一瞬僵住,不过为了不太尴尬,阡妩装作若无其事的转头:“我现在没地方养,你帮我养着吧,等我找到地方了再来领走它们!” 夏寂宸深深的看着她,声音中有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和纵容:“好!” 两个人都装作没有什么,不过也只是表面而已! “礼物也看到了,我也该回去了!” “我送你!” 阡妩不识路,所以没有拒绝! 走出马房不久,夏寂宸再一次握住了阡妩的手,阡妩下意识的想要抽出来,得到的却是夏寂宸用力的一拉,她整个人因为惯性跌入夏寂宸的怀中,鼻尖撞在他的心口,呼吸的是他的味道,很清晰。 阡妩没有过激的反抗,只是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我答应了齐爵!” 夏寂宸揽住她的手一点点收紧,声音平静却透着压抑:“我以为我可以忍住的!” “然后?你准备做什么?” 夏寂宸低头嗅着她的发香,这一刻他发现自己变得有些贪婪,甚至卑鄙,可是碰触她的*大于一切:“你不曾给我机会!” “我似乎拒绝过!” “我都不曾言明,你何来拒绝?” “我以为你会很理智的!” 夏寂宸苦涩一笑:“遇上你这个女人,若还有理智,那这天下怕是再没有女人能让我动心了!” 阡妩沉默,这个不是她能控制的! 夏寂宸将她紧紧扣入怀中,压抑着痛苦在她耳边呢喃:“你不该跌入画舫,让我看见你碰触你,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女子的身体,而且还是如妖一般的女子;因为那一幕我魔怔般的追去,然后与你并肩作战,你可知道那是我第一次将后背交付给别人?天牢里你中药那是意外,可是那一刻我却从未有过的欣喜若狂,哪怕被人说卑鄙也认了,可是还是因为齐爵错失!” “我欠着齐家还不清的恩情,也不该与齐爵争,可是你来告诉我,我该如何甘心,明明曾经离你最近,可是最后越来越远,我已经在放手了……” 阡妩感觉自己的腰快要被夏寂宸揽到断掉,可是她却没有出声,因为夏寂宸此刻用的力道恐怕还比不上他心中千分之一的痛苦,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 阡妩并非贞洁烈女,前世的她容貌绝美,高贵优雅中透着妩媚,举手抬足间风情万种,不管是王室皇族还是豪门贵族,为她疯狂的男人不在少数,若对方追求足够得她心意,她不介意留下对方过一晚,你情我愿,醒来之后好聚好散,那样谁都没有负担,可是很显然,夏寂宸要的不是那种,齐爵也不是! 齐爵是宠得以自我为中心的公子哥,而夏寂宸是杀伐的王者,能隐忍到现在都没有强迫,足见他的认真,可就是因为认真,才让人心惊,那样再认真的拒绝都无济于事,因为王者的强大霸道不允许被拒绝,只有占有! 阡妩看着不远处的走廊哑声道:“你会后悔的!” 夏寂宸也感觉到了那两束如同利箭一般的目光,却依旧抱着阡妩,低头吻向阡妩的唇:“至少这一刻我不后悔!” 阡妩被动的承受着他的吻,当看到那一抹赤金色的身影越走越远之后,她缓缓合上了眼眸,罢了,就这样吧! 接吻间突然感觉什么被送入嘴中,阡妩下意识的顶出去,夏寂宸却不给她机会,火热的舍将那圆圆的带着苦涩药味的东西顶入她的舌头深处,甚至纠缠着她的舌头让她不得不咽下。 “呼!”一吻结束,阡妩因为那一粒药丸被弄得气息不稳,舌头微微发麻所以靠在夏寂宸的怀中喘气。 “刚刚你给我吃了什么?”虽然觉得夏寂宸不会害她,但是也得知道清楚才是! 夏寂宸一把将阡妩拦腰抱起,黑色的眸中燃烧着可以将人烧为灰烬的火焰:“等一下你就知道是什么了!” 阡妩心中咯噔一声,那是萧沉雪的解药么? 似乎是为了印证她的猜测,夏寂宸直接将她抱入了一个大的房间,装束简约但是低调奢华的房间,名贵的字画陶瓷摆件,还有那偌大的梨花木雕花大床,阡妩被夏寂宸放到床上,夏寂宸俯身在她上方,目光灼热的看着她:“阡妩!成为本王的女人吧!” 阡妩没有因为害羞而转开眼眸,而是非常清明的看着他:“夏寂宸!我不会是谁的女人,我也不会爱上你,就算今日出了这个门,为了皇权,我一样会做你的敌人,就算亲手诛杀你也绝不手软,这样……你还要么?” 夏寂宸低头吻下:“要!” 她太优秀,太耀眼,如同齐爵的认知一般,看到她的好的不止一人,想要将这份好据为己有的也不止一人,她的心如她的人一般强大,因为尝过生死,因为有前世今生,那里的城墙又高了几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攻克等她爱上自己,哪怕自私也好,卑鄙也罢,今天他就是想要她,把她变成自己的女人。 皇权他要,这个女人他也要!若注定要为敌,皇权争斗无需留情,若赢,皇权路千里繁华他要她同行,若败,黄泉路有她相送亦无怨! 晚霞染红纱,天色尽暗却遮不住满室的春色荼蘼,真丝锦被下赤身相拥,一个得偿所愿,一个不过一场春露朝雨,身体契合如斯,心却注定同床异梦! 阡妩缓缓睁开眼眸,静静的看着头顶的雕花蛟龙图腾,沉默片刻之后抬手掀开被子,轻轻拿开揽在腰间的手,弯腰拿起地上的里衣,将衣服一件一件穿回去,拿了发簪将头发束起,然后推门出去,自始至终她都没有看床上的人一眼,哪怕知道那个人一直在看着她,只等她回头看他一眼! 夏寂宸看着那关上的房门,升上云端的幸福之后是无法脚踏实地的飘渺,一场豪夺最终还是成了镜中花水中月了么?不,他不会允许的! 天色已经全部黑了下来,阡妩见到一个老婆子询问了出去的路,自己走出了府;今日摄政王府的人几乎都知道王爷带回来一个漂亮的姑娘,带了姑娘去看小马驹之后将那姑娘抱回了屋中,这可是王爷第一次主动要一个女子,所有人都以为这个女子会成为王府的女主人,所以看见阡妩都极为恭敬,甚至有一个单纯的汉子还说了一句‘恭喜夫人’! 阡妩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喜悦而难受,见到他们称她为夫人还回以莞尔一笑,优雅尊贵看得他们啧啧惊艳,甚至小声议论好有王妃的样子,不过她不在意便是! 门房看见阡妩出现显然是惊讶无比,迟疑了一会儿没有看见王爷,有些踌躇的问道:“王爷没有送送姑娘么?这么晚了,姑娘一个人走夜路不安全!” 阡妩一脸平静:“王爷正在休息,我不变打扰,牢房大哥帮我开开门!” “这……”今日摄政王府估计没人不知道王爷抱了一个漂亮姑娘进房间,而王府里漂亮姑娘只有眼前这一位,也就是说就是眼前这位,王爷向来不碰女人,今日终于动情,想来定是极为喜爱这个姑娘,怎么也不可能独自让姑娘离开,若是他自作主张放了,王爷等着找来可怎么办? 阡妩看出门房心中的犹豫,坦然道:“王爷知道我要离开,大哥请开门吧,王爷是不会怪罪的!” 美人的话向来可信度很高,阡妩的容貌可是他从未见过的漂亮,因此也不能当真为难,而且美人都这样说了,他再不放行岂不是让美人伤心? “门小的可以开,只是姑娘这么晚一个人回去不安全怎么办?” “我会些武功,防身还是可以,多谢大哥关心了!” “吱呀!”大门打开,阡妩抬脚走出去,直接走向了左边的大陆! 摄政王府的位置比较偏僻,没什么人走动,府院挂出的灯笼也没多少光芒,这一条路极为昏暗寂静,不过对于阡妩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往东往西只要走出去就会有街市,到时候想找回去也不难! “嗡!”一把雪亮的长剑破空而来,因为力道太大让剑发出剑吟,阡妩停住脚步,剑尖在她眉心一寸的地方停住,剑身颤抖,而握剑的那一头是双目赤红的齐爵! “我在这里等了你一个下午,为什么你要骗我,你明明说过我才是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你明明让我相信你的,为什么你要跟他在一起?” “你想问的就这些?”阡妩平静的看着齐爵,平静的诡异,平静的让人心惊。 齐爵握住剑的手又是颤抖,恨恨的瞪着阡妩,怒气让他都快说不出话来! 阡妩平静的看着齐爵,这样的伤不比前两次好过,求而不得和得而后失,没有那个能让人轻松,可是她并不会再心疼他! “你是齐家的嫡孙,生来身份尊贵,纵然没有父母,但是却有老尚书宠着当个宝,身旁的人无微不至的伺候着,老尚书没有让你变成其他纨绔子弟那自大无知,可是却给了你他能给你的一切,在你的世界你,没人会忤逆你,你想要的有人给你送来,你想吃的立刻有人去做,你桀骜嚣张闯祸有老尚书为你收拾,你无法无哪怕闹上金銮殿,老尚书拼着老脸也绝对能救回你一命,这夏国还有什么是你齐爵不能做的?是你齐爵想要而得不到的?” “你习惯了别人给予,习惯了想要就得到,霸道、嚣张、占有欲极强,眼睛里揉不得沙子,你以为你想得到就该得到;你以为你看见了那一幕我就该推开夏寂宸追出来拉着你给你解释,告诉你我非你不可?” “我阡妩不是那些成天围着你打转的人,你捧着真心过来,我诚心接受,甚至答应让你成为我的骑士,你可知道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成为我的骑士?我已经拿出了我能拿出的所有诚意,而你却总觉得我欠着你对不起你一般,总觉得我多看别人一眼都是错,乱吃飞醋还任性的玩消失!” “如果你真的忍受不了,看见的时候就该上去将我抢过去,告诉夏寂宸我是你的女人,可是你没有,你连跟夏寂宸为敌的觉悟都没有,只是在这里等着我给你解释,而你想听到怎样的解释?一句话到底你就是自私,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成王败寇,你有何资格质问我?一个只有少爷脾气连自己该做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有何资格质问我?更没有资格成为我白阡妩的骑士!” “够了!”齐爵几近崩溃的怒吼,手中的剑不断的颤抖,他知道她说得没有错,他唯我独尊,有着少爷脾气,他没有跟夏寂宸成为死敌的觉悟,可他只想着小心翼翼的捧着这份感情,因为太得之不易,他没有一刻不在害怕失去,所以他渴求着她的爱,渴求着她的亲近和纵容,见不得她对别人笑,恨不得把她藏到只有自己看得见的地方。 他承认他自私,他占有欲强,可是他爱她的心却不曾参过一分假,他把那当一个误会,想要的只是一个解释,他一直在这里等,等着她出来,可是为什么等来的却是这么不堪的结果? 手中的剑脱手铿锵落地,剑尖刺在地砖上宛如刺在他的心间,不见血却痛到极致;狼狈的转身,不敢再看她的摸样,他怕自己狠心做出让自己更后悔的事情! 阡妩站在原地看着齐爵一点点走远,然后再也看不见他的身影,一道夜风吹来,寒凉透骨,连同心都冷了下去,真正的心动过,并非说的那么不在乎,但是她有属于她阡妩的骄傲,她允许自己被强大的男人征服,却不允许为了一个征服不了自己的男人一而再的退后底线! 她承认自己向往着齐爵身上的光芒和活力,可是她更清楚她跟齐爵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齐爵有多鲜活,她的人生就有多*,然而她也曾奢侈的试着想要齐爵这束阳光照进她的生命,想要让心也试着重生,所以她给了他机会,甚至许下只有他才有用的身份,允许他站在她的身边一点点撬开她的心门,可是他没有抓住,他终究踏不进她的世界! 一件厚厚的披风落在她的肩头,带着她熟悉的男人味道和淡淡的熏香气息:“若是恨上本王了,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本王,绝不还手!” 阡妩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想要驱散那付上了骨髓的凉意:“我以为你不会出来的!” 她避开了那个话题,夏寂宸不知道该庆幸还是失落,伸手搭上她的肩把她揽入怀中,终于还是妥协说出了心中最想说的话:“今晚别走!” 阡妩拉着披风的手一顿,没有回答! 两人就这样拥着,相对无言,也不知过了多久,夏寂宸一把将阡妩抱起,转身回了王府! 门房看见夏寂宸把阡妩抱着回去,顿时笑得眯了眼,他就说嘛,王爷难得要了一名女子定然是喜欢的,怎么舍得让人家姑娘黑漆漆的一个人回去?这不立刻舍不得就去把人家追回来了,他还是第一次看见王爷这么紧张一个女子呢,看来王府终于要有好消息了! 阡妩静静的握在夏寂宸的怀里,被他抱回房间再放到床上,夏寂宸没有多言,拉了被子将两人盖住,从阡妩的背后将她拥在怀中,没有*,也不想说话,只想这么安安静静的抱着她,得偿所愿之后竟然觉得这样的安静也变得美好! 阡妩不知何时沉沉睡去,夏寂宸就这么看着她的睡颜,没有丝毫的睡意,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一般! 而齐府,齐爵回去之后就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不知道从哪里拿了几大坛子陈酿一个人在里面猛喝,门窗都串上,不让人进去! 老尚书来到门口,远远就问道了浓浓的酒味,眉头皱起,招手换来跟在齐爵身边的影子,那人在暗处直接用密音将刚刚齐爵和阡妩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告诉老尚书,老尚书听完轻叹:“那女子果然不一般,可惜他们不适合,迟早就该是这样的结局,希望这次能让他成长些!” 话落负手转身离开,竟是看都不曾去看齐爵一眼! 第二天一早阡妩就回了皇宫,并没有因为昨夜的事情有什么变化,不过倒是难得的没有再偷懒,而是坐在桌案前画起了图纸,曾经她的敌人是裴太后、是夏寂宸,所以她可以偷偷懒,毕竟这个时代的东西有限,很多事情只要按照这个时代的规矩来她不会输,可若是那个人也重生在了这里,那么她就不得不警惕起来,为了不久的将来那场不可避免的敌对,她必须全力以赴! 阡妩懒的时候雷打不动,而阡妩想要做事的时候,绝对是个拼命的工作狂,一连五天,除了吃饭睡觉之外,其余时间全部铺在桌案上,画出来的草纸堆起了一座小山,再画完最后一张草图之后阡妩放下笔:“德安!端一个火盆进来!” 大热天端火盆?虽然不解,不过德安还是快速的去端来了一个火盆,里面还有木炭,不过还没点燃。刚要伸手去拿火折子却被阡妩阻止:“用这个吧!” 阡妩将面前的一堆纸一推:“把它们都给本宫烧了!” 德安惊讶:“这是娘娘画了几天的东西,就这么烧了?” “正因为是画了几天的,所以才不得不烧!”阡妩拿了一张从旁边的竹台上点了火丢下去:“就在这里烧,除了你不准给任何人看见懂么?” 德安看着那些纸上画的东西,很是奇怪,他也不认识,但是阡妩这么说定然是很重要的东西,连忙道:“奴才明白!奴才这就烧,不过这烟大会呛人,娘娘用不用去前面休息?” 阡妩将自己手上的一叠画纸放入一旁的口袋,立刻提起笔写字:“不必!快些烧吧!” “哎!” 纸张燃烧的味道并不好闻,不过阡妩忍了,一点点仔仔细细的将需要说的话写在之上,详细的说明注意事项,写了几十页纸都没有写完,这个时候她无比的怀恋现代的电脑,不,哪怕是给她一支钢笔也可以啊! 将厚厚的一摞吹干了放起来,阡妩正想让德安送去给司徒柔的时候,突然顿住:“德安!去御书房把司徒风给本宫找来!” 德安将最后两张纸丢进活力:“奴才这就去!” 最后的两张纸在火里化成了灰烬,阡妩拿来蜡油花印在袋子的封口的地方烙下一个花印,然后将桌上的废纸尽数丢进火盆! “怎么这么大的烟,莫非又着火了?”静容进来的时候吓道,快步跑进来才看见是阡妩在烧东西,顿时松了口气:“娘娘您吓死奴婢了!” 阡妩抬眸:“这不还活着么?本宫有点饿了,去给本宫拿点点心!” 听说阡妩饿了,静容连忙回神:“奴婢这就去准备!” 转身的时候似乎想到什么,又连忙转回来道:“娘娘!奴婢刚刚忘了禀报了,老尚书齐大人求见!” 阡妩的手一顿,拿铁条拨了拨火盆:“让他进来吧!” “是!” 静容出去不久老尚书就进来,对阡妩拱手一拜:“老臣见过皇后娘娘!” 阡妩抬手:“老尚书请坐!” 老尚书倒也没推辞,等宫女将茶上了才问道:“听说娘娘这几日在这里潜心学习,不知道娘娘又在研究些什么?” “反正是老尚书不懂的东西,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呵呵!皇后娘娘文武双全,老夫佩服!” 阡妩将铁棍放下:“您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今日这么稀罕居然来本宫这青鸾殿,定然不仅仅只是赞美我把?” “皇后娘娘果然快人快语!”老尚书一捋有些花白的胡子,知道阡妩不是那种拐弯抹角的人,索性就直接问了:“老夫知道皇后娘娘一心想匡扶皇权,只是皇上年幼,没有母族支撑,你与太后已经水火不容,不知皇后娘娘以何辅佐皇上?” 阡妩挑眉:“本宫还以为你是为了你的孙子呢,没想到居然是跟我说这么严肃的事情,倒真是怠慢老尚书了!” “齐爵那小子也该吃点亏,他的路他自己走,老夫半只脚都快入棺材,管不了那么多了!” 阡妩一笑了然,她一直都知道老尚书不是那种盲目之人,宠这个独孙也无可厚非,可是却也并非没有度,齐爵虽然嚣张不逊,但是却并非真正纨绔子弟,聪明通透,武功高强,就这点就能看出老尚书对齐爵没少花心思! 收回思绪,转到正题:“本宫可没什么依仗,只是想要辅佐他而已,只要他能从皇陵里走出来,我倾尽一切,也会让他坐实了这个地位!” “老夫并不怀疑皇后的本事,也希望皇上能从皇陵出来,既然如此,那么皇后可敢与老夫打一个赌?” 阡妩往后一靠,端过茶杯:“您老这么大年纪了却还玩这种考验定力的事情,不怕一不小心兴奋过度早升极乐?” 这是诅咒他呢!要是换一个死板的老头子恐怕早就拍桌子发怒了,老尚书却只是捋了胡子:“要是老夫能赢这一把,就算立刻升天,老夫也瞑目!” 阡妩放下茶杯:“老尚书且说说,你想赌什么?” 老尚书那双睿智的目光透着犀利看着阡妩:“老夫就与皇后赌幼帝,若幼帝能从皇陵出来,且在一年之内握住皇权,那么老夫俯首称臣;若是幼帝做不到,皇权散乱,老夫希望皇后另扶明主,匡扶大夏!” 阡妩敲敲桌面:“老尚书似乎弄错了一件事情,本宫愿意帮澈儿,只是因为他是夏君澈而已,跟着大夏可扯不上关系,本宫从来都是无利不起早,老尚书可别把本宫想得那么伟大!” 老尚书并不惊讶阡妩的回答,倒是很欣赏她的直率:“那就去掉最后四个字,这个赌皇后可敢?” “激将法?” 老尚书锊锊胡子:“只准皇后借东风,不准老夫激一将么?” “老尚书要我辅佐夏寂宸还真是煞费苦心呢!”阡妩平淡一笑。 “老夫知道皇后是聪明人,不用老夫多言,也该知道谁才真正的有帝王之才,老夫不过是选了一个最好的选择而已!皇后还没回答老夫,赌还是不赌?” 阡妩失笑:“本宫倒是真没看错你,老狐狸一个!” 如果老尚书打人情牌,或者用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之类的跟她说,她估计理都不会理,可是他居然直接用打赌的方式来跟她谈,与其说政治,不如说谈生意,而且很爽快,合了她的胃口,就算明知是激将法,却也答应得心甘情愿! “赌我答应!不过老尚书也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老尚书呵呵一笑:“娘娘请说!” 阡妩支头,颇有些女孩子耍赖的样子:“本宫最近手里头有点紧,给老尚书借点银子花花怎样?” 老尚书精明的眯眼:“娘娘要多少?” 阡妩笑得很灿烂:“不多不多,也就十万两吧!” 十万两还不多? “嘿嘿!黄金!” 老尚书差点破攻:“十万两黄金,你不如去抢!” “本宫怎么可以去抢呢?本宫知道老尚书清正廉明,但是这么多年积蓄下来,小金库里这点肯定还是有滴,我又不是不还,老尚书莫非这点小要求都不答应,那么我刚刚说的……” “老夫答应!老夫答应成不?”老尚书故作恼怒的瞪着阡妩,有种被阡妩气得不轻的样子:“等下老夫就让人把金票给你送来!” 阡妩邪气一笑,瞬间从撒娇小女孩变成了腹黑女王:“本宫就知道老尚书一定会慷慨解囊的,就以一年为限,本宫便和您老赌上一赌!” 一老一少拍案订钉,德安听的是心惊肉跳,这可不是可以用来开玩笑的事情啊,见两人没了声,连忙道:“禀皇后娘娘!司徒大人到!” 老尚书起身,对阡妩一拱手:“老臣告退!” “不送!” 老尚书出去,司徒风这才进来,看着阡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惊天的赌注已经押下,他也没资格说什么,索性直接避开:“娘娘宣臣所为何事?” 阡妩将桌上的两个厚厚的袋子递给他:“这个事给阿柔的,绝对机密,其他人不放心,所以让你亲自交给她!然后你去老尚书府拿钱,先放你那里,阿柔要用的时候会找你拿!” 司徒风心中长叹,最终都不必多问了,阿柔办的事情想来都是秘密,他就算问了也没有答案,索性不问:“臣遵旨!” 司徒风拿了东西走人,阡妩瞬间感觉自己一身轻松,终于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却见德安面色难看的道:“娘娘!刚刚司徒大人进去的时候摄政王就到了,王爷让奴才先不出声,所以……求娘娘赐罪!” ------题外话------ 噗,妞们看完可以随便吐槽了,(*^__^*)嘻嘻…… 第三章 齐爵的决心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司徒风拿了东西走人,阡妩瞬间感觉自己一身轻松,终于以为自己可以好好睡一觉的时候,却见德安面色难看的道:“娘娘!刚刚司徒大人进去的时候摄政王就到了,王爷让奴才不出声,所以……求娘娘赐罪!” 也就是全都听到了么?阡妩看到从屏风进来的夏寂宸,顿了一下挥手:“无事!你下去吧!” 德安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拿着拂尘退下,这一次绝对不能让别人靠近了! 夏寂宸一身藏青色蟒袍,如第一次在静心殿见他时一般凛然霸气,气势逼人,他每次出现让人首先注意的不是他的容貌,而是他身上的气势,第一感就让人无法忽视,甚至想要臣服,而他的容颜不过是锦上添花,更让人痴迷而已! 阡妩静静的看着夏寂宸,自那日之后时隔六日他们才再一次见面,明明有了肌肤之亲,却似乎并没有改变什么,似乎又有些不同! 夏寂宸在阡妩旁边的位置坐下:“老尚书可是跟你说了什么?” “他跟本宫打了一个赌,与王爷有关!” 夏寂宸表情有一瞬的挺直,深邃的眸子没有掩饰的看着阡妩,王爷、本宫?为何听起来有些不喜呢? “既然与本王有关,可否闻其详?” 阡妩端过杯子浅啜一口:“他以一年为限,若是皇上能坐稳皇权,他便俯首称臣,若是不能……便辅佐你!” 夏寂宸眉头微动:“你答应了?” 阡妩抬眸看过去:“你觉得呢?” “本王见老尚书一脸无可奈可又痛心疾首,不像是得逞,可也不像是失望!”他还是第一次看见老尚书脸上出现那样纠结的表情,所以一时间猜不透。 阡妩支头坏坏勾唇:“本宫虽然答应了打赌,不过却跟他借了十万两黄金,他这是在心疼他的金库呢!” 夏寂宸莞尔,这样就说得通了! 空气中有一瞬的寂静,两人相视一眼,然后空气有些僵住,算不算尴尬,只是有一瞬不知道该如何继续,最终阡妩还是打破了沉默:“王爷不用主持大局么?” “奏章大部分已经批示,该交代的也交代下去,并没有什么大事,散朝之后各自处理手中的事情,没有大事都不需要本王!” “……” 一瞬的沉默之后阡妩起身,坦然道:“本宫现在累极了,怕是没时间陪王爷,请自便!” 话落转身就往内殿走去,她现在急需要好好放松一下,感觉脖子都僵硬得不是自己的了;夏寂宸看着阡妩走远,没有说话也没有追去,而是坐在位置上看了看桌案,又看了看还未熄尽的火盆,燃烧过却依旧完整的纸灰上还隐约可以看出墨笔的痕迹,隐约浮现的字眼跃入眼帘,虽然他不懂那些术语的意思,不过大概能相信阡妩这几日在做什么。 那日她的话语在脑海中回想,一个让她宁愿死也要逃离的人是夏君棠么?一个让她如此在乎,如此警惕的人,他们又该有着怎么样的过去? 青鸾殿没有温泉池,但是却有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热水,知道阡妩要沐浴,早早便有人将热水注入,撒上几片院中摘下来的桃花瓣,阡妩美美的泡在里面,一个专门按摩的宫女站在身后帮她按摩,舒服得让她眯上眼睛! 足足沐浴了一个时辰阡妩才出来,僵硬的身子终于缓和,舒服得她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懂,只恨不得趴在床上睡死过去;掀开帘子出来,却在抬眼的时候顿住,看着那坐在位置上悠闲喝茶的人,阡妩看了看自己的装扮,薄薄的绸缎中衣,习惯了不穿亵衣亵裤,白色的绸缎又那么一点点透明,心口开到三寸,沟壑若影若现,下面两条修长的大腿在行走间一览无遗,这幅画面谁看了会觉得她不是故意想勾引他? 有些头疼的扶额,一把扯过旁边的披风将自己裹上:“王爷怎么还没走?” 夏寂宸显然也被刚刚那没有预兆的风景惊住,心中的旖旎还没升起瞬间就被阡妩泼了一盆冷水,将茶杯放下:“本王说完话就走!” 阡妩被他看一眼,自然察觉到他眼中的危险和失落,下意识的想要警惕,突然又觉得很好笑,明明已经做过了,她何必这样欲盖弥彰?摸都摸过了,看一看还能少肉?什么时候她阡妩在男人面前也变得矫情了? 想通了之后阡妩觉得好笑,却也恢复了自然,走过去在原本的位置坐下,优雅的抬眸:“说吧!本宫洗耳恭听!” 夏寂宸还是第一次看到阡妩出浴的样子,撇开刚刚那些春光不谈,阡妩还是有让人着迷的本事,被热水蒸的泛着粉红的肌肤,晶莹剔透,娇嫩胜桃花,头发随意披散,如墨黑的绸缎发亮,明明是最扑通的样子,却依然让人移不开眼。 将一本折本从袖中拿出,递到阡妩的面前:“先看看这个!” 阡妩狐疑了一眼抬手拿起,将折本打开,入眼是苍劲有力的字体,弯如钩,竖似剑,给人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说是斧刻刀削也不为过,字如其人,也只要夏寂宸才写得出这般的字,强势、霸道、果决! 仔细的将内容看了一遍,阡妩眉梢抬起,有些意外:“废掉的兵器铸造坊,莫非你准备把它给我?” “那是以前兵器铸造商建造的,自从兵器铸造被朝廷禁止之后,那里就废了,而且因为曾经铸造兵器挖了不少的地沟,建了许多炉灶,整个地方千疮百孔,没办法作为它用,因此就一直荒废,前几日我让人将它买了下来,亲自去看了一眼,地方不错,只要修葺一下,完全可以用的!” 阡妩摇头:“就算你给我,我也不敢要,先不说这地方离皇城有多近,就算在偏远的地区,这么大的兵器场一但开炉,如何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私造兵器,还如此堂而皇之,只要有人想要查,别说本宫,就算是你摄政王也脱不了干系!” “本王可没有说私造兵器!” 阡妩诧异的看向他:“此话何意?” 夏寂宸对上她的目光,看着她粉嫩的素颜,忍不住伸手捏了捏她精致小巧的鼻子:“本王既然敢给你,自然是不会让你有后顾之忧,所以不是私造兵器,而是光明正大的铸造!” 阡妩愣愣的看着夏寂宸,他的话她听见了,可是让她心中情绪起伏的却是他的动作,他竟然捏了她的鼻子!有些失神的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鼻,似乎想确认刚刚的触感是否是真的? 夏寂宸自然也看见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阡妩摇摇头:“没事!” 没有权势前她活在地狱,被人踩在脚下,而得到权势之后则是她将人踩在脚下,任何人都只能臣服,她不动什么叫做天伦之乐,也没有享受过任何宠爱,所以这种亲昵的动作是没人敢对她做的,当然,在人生中总有列外的时候,比如勒斐,在他成为她身边最亲近的人之后,总是时不时的捏捏她的鼻子,宠溺又无可奈何的说:别老是板着脸,笑笑才美嘛! 夏寂宸看她的表情便知道她或许又是想到了什么,那些他不可碰触也无力改变的存在,微微垂下眼眸,继续道:“夏国有专门的兵器铸造坊,一共三大兵器库,负责夏国所有士兵的兵器铸造,但是夏国的兵器单一传统,他们只适合制造原来的兵器,若是将十字弓弩交予,他们也没有办法!” 阡妩掀开眸子,里面清明了然:“所以你想光明正大的开第四个兵器作坊,由朝廷批示,光明正大的生产兵器,当然,这兵器明面上只能供应你的军队,就如裴家掌控的北府兵器库一般!” 明面上是朝廷的兵器源,实则早已因为军队的分化而分化,而夏寂宸的意思是他送给阡妩的不只是一个兵器铸造坊,而是一个真正拥有权力制造兵器的作坊,明面上为他的军队提供兵器,暗地里则可以从事她想要的兵器铸造,这样的事情阡妩再熟悉不过,只是夏寂宸无缘无故为何送她这样一份大礼? 不管在哪个朝代,兵器都是最珍贵的,而为了规范百姓,防止暴乱,兵器铸造的权利总是紧紧握在官方手中,从来不允许商家碰触,因为其中的暴利绝对让人心惊,而现在夏寂宸不但将这个机会送到她面前,甚至自己帮她承担风险,他定然不会白白做这样的事情,那么……他的目标定然是她那些还没面世的兵器!用他们曾经的行话叫做优先购买权! 夏寂宸见阡妩这幅摸样,便知她已经明白了,果然不愧是兵器商人,只是片刻间就明白:“十日前有密报传来,西南水城的兵器库有人贪墨,让工人偷工减料,生产出了一大批的瑕疵兵器,这件事情现在还没有传出来,但是过不了几日就回被朝廷所知,而我准备借此发挥,彻底封闭这座兵器库,断掉西南藩王地区的兵器供应!” “然后兵器库存紧张,于是这一坐兵器库的批示就很简单了!”阡妩接下他的话。 夏寂宸目光深邃认真:“不仅仅是这样,而是这座废弃兵器铸造坊背靠铁岭山脉,铁岭多铁矿和煤矿,因为曾经造成坍塌死了不少人,最后才被封锁,如果人力足够便可再次开采!” 阡妩揉揉眉心:“夏寂宸!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的人,贿赂别人居然贿赂得差点把别人撑死!” 煤矿、铁矿、场地、授权,什么都帮她找好了,她只需要请人开工便可,这种天上掉馅饼的东西,一点点叫做惊喜,真的掉多了,绝对会把人砸晕的! 无利不起早,却也无功不受禄,她拿了这么多东西,该用什么来还? 夏寂宸拿下她揉眉心的手握住没有放开:“我给你这些可不是白拿了,但凡你的兵器出售,必须第一个出售给我,你就当是一场交易,可不是贿赂!” 阡妩轻笑:“服了你了,虽然这个馅饼有点大,我还不至于拿不下来,只要有公文批下,我便让司徒柔带人入驻,新兵器的制造草图刚刚已经让司徒风送去了,等到第一批兵器出来,可以无条件送给你的军队试用!” “好!”夏寂宸应声道,突然手上微微用力,一把将阡妩拉入怀中,双手还珠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肩窝吸着她的馨香:“明日我便要启程前往西南水城,调查兵器一事,你可愿陪我一起去走走?” 阡妩沉默,出去走走,她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散心什么的对她来说其实是很奢侈的事情,她没有那样的事件,不过那是以前,若是换成现在,似乎出去看看也不错,要知道她来到这里这么久,别说去哪里了,就连出皇宫的次数都屈指可数,可是…… “皇宫里有岳池,不会有人知道你离开的消息,我们一路轻车从简,不会让人发现的!” 阡妩想了想终是点头:“好!” 在这宫里她已经闷得快要发霉了,若非有夏君澈的存在,她怕是早就待不下去,跑去云游四方了,澈儿还有半年多的时间才回来,出去看看也好! 夏寂宸忍不住亲了亲阡妩的脸侧,然后将她抱起放在床上,就在阡妩以为他要做点什么的时候,夏寂宸拉起被子将她盖住,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最终还是没忍住扣住她的后脑勺缠绵一吻,松开之后在她唇瓣上惩罚的轻咬:“以后不要那样穿,若是再被本王看见,本王可不管这里是哪里!” 阡妩往被子里缩缩,扯着被角如小兔子一般点头,差点没让夏寂宸看得化身为狼把她吃掉,夏寂宸深深的看她一眼,抬手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然后起身离开! 阡妩看着夏寂宸走远,伸出手指摸摸自己的鼻子,失神了一会儿,然后还是没有抵住沉沉的睡意睡去。 齐府 当老尚书万分纠结的跨入府门的时候,立刻就有一个下人飞奔过来:“老太爷!不好了,不好啦!” 老尚书皱眉,微恼:“何事如此大惊小怪?” “小少爷他……他去了青玉斋,将您那些老古董给砸了!” “什么?”老尚书气得两个眼睛圆瞪,如果可以,他的胡子都快立起来了,怒喝:“小兔崽子!” “啪!”老尚书怒气冲冲的进屋,一个青花瓷在他脚边碎成了碎渣,老尚书几乎看见自己的心都碎成了渣,这可是他最爱的青花瓷瓶啊,当初他可是厚着脸皮跟先帝求了好久才得到的,他平时都当宝贝一样捧着,现在居然居然……“齐爵!你给老夫滚出来!” “不用吼,爷就在这里!”齐爵欠扁的声音在前方响起。 老尚书抬头,只见他的手中正握着一个更大的彩瓷桌面屏风,非常不耐烦的看着他,仿佛只要他一个不高兴,直接就能砸下来,老尚书顿时没了气焰:“你……你到底想做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么?” 这些青花瓷,那得多少钱才能买回来啊,他今天才大出血,现在还肉痛呢! 齐爵将那个屏风在手中颠了颠道:“爷想清楚,不能便宜了夏寂宸,所以不管用什么办法,爷一定要让她成为爷的女人,你要是想帮他爷不管,但是绝对不能阻止爷!” 老尚书眼皮一跳,他跟宫里那位八字犯冲是吧?在宫里她宰他十万两黄金,出了皇宫,齐爵又因为她砸了他家里的一堆宝贝,他到底哪里得罪她了? “他已经是你表兄的人,就算你抢回来也并非完璧之身,又何必为她伤了兄弟感情?” 齐爵赤红这眸子死死的瞪着老尚书:“爷不管,除了她,爷谁都不要!” “你个小兔崽子,存心气老夫是不是?”老尚书怒骂。 齐爵一把将那屏风高高举起:“你要是不答应,我就砸了它!” 老尚书眼睛又瞪大,看了看齐爵手中的东西,又看看屋内的宝贝,最终妥协:“随你!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反正没戏就是了,到时候别回来哭!哼! 齐爵死死握拳,看着老尚书:“爷爷!她明明是我的,她明明都已经答应我了,只因为我不够强势,结果将她弄丢了,我一定会将她夺回来,不管你答应不答应,她都是我唯一要的女人!” 话落将屏风放下,跪在地上对老尚书磕了一个头,然后头也不回的出去了! 老尚书怒意退去,欣慰长叹,有担当,明事理,终于算是长大了!罢了,由着他去吧,年轻人的事情,就得自己去解决! 老尚书走过去将彩瓷小屏风拿起,正准备小心的擦拭一下的时候,却看见屏风的一角被捏得陷下去一个坑,周围也有密密的裂痕,瞬间怒火上涌:“小兔崽子!给老夫滚回来!” “铿!”最后彩瓷屏风还是没能躲过它的命运碎成了一地的渣…… 翌日 很早的时候岳迟就来接阡妩从宫中的密道出宫,而夏寂宸只有一辆马车,一个叫做铁木的大块头侍卫驾车,马车外面也很扑通,当真是轻装从简。 阡妩一身简单的天蓝色裙装,一件薄薄的披风,还有一个静容为她收拾的小包裹,搓了搓有些凉的双手来到车边,夏寂宸伸出手:“上来吧!” 将手伸过去借着他的力道上车,然后才看见车内还有一个人,居然是好些日子没见的萧沉雪,有些意外:“萧太医!” 萧沉雪微微点头:“娘娘还是叫在下萧沉雪吧,出了宫门在下就不是太医了!” “也好!”阡妩坐进去:“你们也叫我阡妩吧!” 萧沉雪并未深究这个名字,只应道:“嗯!” 夏寂宸却有些不满,阡妩可是她的真实名字,她居然毫不避讳的就告诉萧沉雪,不过很快就释然了,因为阡妩坐在他的身边,身子紧挨着他,甚至没有挣开他的手! 阡妩哪儿是没有挣开,而是不想做出失礼的动作,反正握着也不会少块肉,握着就握着吧! 马车加快速度往城门方向而去,阡妩起床气都还没散,没一会儿就靠在夏寂宸的肩头打起了盹,夏寂宸心疼她,也不管萧沉雪还在,直接让阡妩躺在他的腿上睡觉,一手帮她理着发丝,爱不释手! 萧沉雪闭上眼睛当做没有看到这一幕,他并不意外夏寂宸会喜欢上阡妩,毕竟阡妩这个女人很特别,只要看得见阡妩的美,甚至有本事得到的人,都会对她起心思,这是迟早的事情,只是有点意外他们的关系快得有点不可思议而已,前些日子他还以为会是齐爵得手,因为夏寂宸那段时间阴沉消极,完全就是不战而败准备放手的样子,却不想拿到解药之后居然迅速出手,还没让人反应过来,便已经将阡妩夺了过去。 不过这样才像是夏寂宸,霸道、狠绝,想要的没有得不到,就算抢也一定是他的,而且从来不给人反应的机会! 马车一路出城门,沿着官道一路向西而去,四周有不少商队早起出发,路上倒也不少人,但是却没什么人说话,对比之下,有一种意外的寂静之感! 官道在皇城边缘分岔,一条向西直走,一条去西南方向,马车转入西南方向的官道,一路走下去。 突然,马儿长长一声嘶鸣,马车因此颠簸几下之后停住,门卫传来铁木浑厚的声音:“主子!是齐少爷!” 夏寂宸眉峰一皱,摸摸阡妩的脸示意她继续睡,自己则推开车门走了出去。 齐爵一袭黑金色金线骑装骑着马立在路中间,手中长剑出鞘,显然是特意在这里等着的,夏寂宸深深的看着他:“齐爵!你想做什么?” 齐爵长剑直至夏寂宸:“当然是夺回爷的女人,夏寂宸,从今往后,我齐爵跟你的争斗只是我齐爵个人,与齐家无关,所以,我绝对不会手下留情!” 夏寂宸眉峰一动,没有接铁木递来的佩剑:“好!你尽可凭本事来,不过必须有言在先,不管我们如何,绝对不能让她陷在危险之中!” 齐爵握住剑的手一顿,随即收剑回鞘,深深看了眼紧闭的车门,然后策马让开了路,夏寂宸回到车内,马车继续前行,而车外,齐爵策马一路跟随! 阡妩睁了一下眸子,然后又闭上,并没有说一个字!夏寂宸轻轻将她拥住,他既然已经得到就绝对不会放手,任何人都别想从他手上将她夺走! 本以为这一路会很轻松的,却没想到杀出齐爵这个程咬金,都可以想象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很心塞了! 一丝丝风从车窗的缝隙吹进来,吹在阡妩的脖颈后,冷得她不由得将披风拢紧一些,整个人往夏寂宸的怀里钻去!没有男人会拒绝得了心爱女人的投怀送抱,尤其是一个还蠢蠢欲动的男人! 虽然是秘密出行,但是为了赶在一切的前面,马车是快马加鞭前进,若非怕被人认出来,恐怕都直接骑马而去了;中午时分马车在一处小镇的客栈停下,一行人都没有用早膳,随便吃了点点心填肚子,如今都是饿了,而阡妩睡了一阵之后完全清醒,暖暖的阳光沐浴在身上,她终于将她那披风脱掉了。 两道灼热得仿佛要将她燃烧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后,阡妩不用转头都知道是齐爵那小子,虽然已经想通了,没什么好计较的,但是她可没那么好的心情去理一个任性的少爷,随他去吧! “几位客官里面请!”小二一甩帕子热情吆喝道。 这座客栈的生意不错,满堂的客人,桌子也剩下最后两张,铁木在外面守着,一心三人进了客栈坐下,齐爵在后面磨了片刻,最终还是拿着剑坐到了这一桌上,阡妩的左右被夏寂宸和萧沉雪坐下了,他就索性坐到对面,反正桌子小,这样他可以直接看到她。 阡妩没有在意,夏寂宸当做没看见,萧沉雪就算看见了,也不关他的事,所以竟然是没人理会齐爵,齐爵心中生了口闷气,但是他忍着! 茶水冲上来,夏寂宸倒了一杯水递到阡妩面前:“喝点热水暖暖胃,就这样吃东西会不舒服!” 阡妩拿起杯子吹了吹,然后小口的啜了一下,喝完抬头却看见三人都看着自己,阡妩疑惑:“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夏寂宸浅浅勾唇:“没有!” 齐爵转头,心中轻哼:该死的,你喝水的样子那么无辜干嘛,又不是兔子,那么斯文,没看见这两只狼的眼睛都直了么? 萧沉雪自然的倒了杯水掩饰自己的尴尬,好吧,他也觉得阡妩刚刚喝水的样子想一只小兔子,虽然他不觉得小兔子能形容阡妩这个狡猾的皇后! 饭菜上来,四菜一汤,虽然这里坐的都是尊贵的人上人,但是却没人讲究,拿了筷子自然的吃,谁也没说话;不过很快气氛就变了,夏寂宸将一片鱼肉夹入阡妩的碗中,而齐爵夹起的牛肉片还在半空中没有递过去。 阡妩不喜欢别人给自己夹菜,但是想了想她忍了,不过因为她的没说话,下一刻一片牛肉放进她的碗里,直接将夏寂宸夹的鱼肉盖住,阡妩抬头看了看夏寂宸,有看了看齐爵,最终以萧沉雪夹了两片竹笋进来终结了这诡异的气氛。 萧沉雪扬扬手中的筷子:“这筷子在下还没有用,你多吃点笋对身体有好处!” 阡妩拿碗,吃饭…… 似乎知道会有死循环,所以没有人再给阡妩夹菜,一顿饭快速吃完,账单已经有人付了,出门上了马车,继续走,不过在齐爵还想骑马的时候,夏寂宸突然道:“如果真想要一路跟着就上马车!” 齐爵的身份,只要有心的人应该都认识,他是为了隐藏自己才坐的马车,若是因为齐爵被暴露了,他的目的就达不到了。 齐爵很是不屑的哼了一声,但是身体却相反的利落跃上了马车,而且直接坐到了阡妩的旁边,阡妩终于抬眸看了他一眼,发现他似乎瘦了些,这几日他怕是也不好过,只是阡妩不明白,明明那日她的话已经说得很绝了,为何他还能若无其事的来找她?是自尊心作祟,还是别的? 收回目光阡妩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她就不该跟着来的,还不如在宫里睡懒觉自在呢! 古代的马车对于坐惯了现代豪车的阡妩来说,绝对可以算得上是头号公敌,颠簸了一日,她几乎想要杀人,最终她把披风的帽子往头上一盖,出去骑马了,当然只有齐爵的马可以给她骑,果然还是骑马比较好啊! 车内的齐爵差点没呕血,早知道阡妩喜欢骑马,他刚刚直接把她拉上马就行了,现在她出去骑马,自己却在这马车里。 走到民间更能领略古代人的民俗风情,这里正是村落的边缘,阡妩看得津津有味,而且空气极好,天空地阔,有种自由自在的感觉。 “啊!”突然一声惊叫划破天际,惊得树林里的鸟儿都飞了起来。 阡妩向声源看去,不远处树林的边缘,两个女子紧紧的抱在一起,刚刚那声音就是她们发出来的,而她们的前方有一条蛇从树干上吊下来,正挑衅的对她们吐着信子! 似乎发现这边有人,其中一个颤抖着声音道:“救……救命啊……” 阡妩没有动,很想告诉她们,其实那条蛇没毒的,没必要怕成这样的,不过也知道自己说了估计也没什么效果,索性不开口了! 而马车内,三个男人,却一个都没有出手的打算,齐爵是不会干那种助人为乐的事情,除非那个人是阡妩,而夏寂宸显然也没有那么好心,至于萧沉雪,他自然认得那条蛇没毒,所以无需出手,而马车外的铁木则是没有夏寂宸的命令绝对不会多管闲事,于是一行五人,全都武功不错,却没有一个人愿意出手。 然后,马车就这样走远,阡妩的马儿也自然的跟着一路走去,漠然又冷情,说好的英雄救美呢? 天色暗下不久他们正好来到一座城,自然找客栈住下,一行人进来客栈,小二笑问:“几位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夏寂宸道:“宿一晚!” “拿请到柜台这边!” 一个五十多岁的老掌柜抬头看着几人,虽然他们衣着朴素,但是这容貌气度一看就是贵人,笑道:“请问几位要几间房?” “三……” 夏寂宸的话只开了一个头,齐爵‘啪’的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拍在台面:“四间!这里够不够?” 老掌柜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够了够了!” 从身后取来四把钥匙:“天字七号房到十号房,上楼左转!” 齐爵拿着钥匙就上楼,走到门口看了看,挑了中间的一间开门进去,夏寂宸自然知道齐爵这是防着他呢,把齐爵隔壁的钥匙递给阡妩,他和萧沉雪住最边缘的两间,当然他的房间也是挨着阡妩的! 阡妩倒是没那么多心思,她现在只想沐浴睡觉,这些男人的心思她才懒得理呢! 客栈的水是一桶一桶打上来的,阡妩都快睡着了,这大浴桶的水才打满,要不是身上实在不舒服,她肯定早睡了,迷迷糊糊的往水里泡,疲惫的身体瞬间放松,暖暖的水一泡就更想睡了,然后整个人不受控制的一点点往下滑,最后直接整个人泡进水里去了! 夏寂宸推门进来看见的就是阡妩滑入水中的一幕,吓得他慌了神,直接用轻功跃过来,长臂一捞将阡妩捞出来,见阡妩闭着眼睛吓得连忙掐人中,阡妩一把拍开他的手,迷糊道:“别闹!困着呢!” 夏寂宸感觉已经到嗓子眼的心瞬间卡住,然后慢慢的落回去,一把将阡妩紧紧抱住:“阡妩!你想吓死本王是吧?” 阡妩才懒得理他,抬手推开他,然后直接往床走去,掀开被子就准备往上面躺;夏寂宸看着她的动作眼皮突突跳,阡妩这是铁了心的要考验他的自制力么?自从那日得到她之后,他几乎做梦都想跟她重温旧梦,可是怕让她排斥,所以一直忍着,可是阡妩却根本没有察觉,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他的忍耐力,上次是春风半露,这次竟然直接什么都没有穿…… 在阡妩躺下将被子盖上的瞬间,夏寂宸握住被子,深邃的眸子是要将人灼伤的火焰,声音因为*而黯哑危险:“阡妩!这是你勾引本王的!” 俯身而下将她稳住,伸手覆上思恋已久的美好…… “扣扣!” 敲门声响起,夏寂宸动作一顿,想要忽视继续,却不想敲门声再一次响起,而且越来越大声,夏寂宸看着身下绯红魅惑如妖般的阡妩,宛如烈火焚心般难受渴望,可是敲门声不屈不挠的响起,他一把起身,拉了被子将那刺眼的春光盖住,整理好衣领去开门,不意外的看见齐爵站在门口。 门内门外,两人对视,一个深沉冷漠,一个傲然不屈,夏寂宸冷冷的看着齐爵:“你以为用这样幼稚的办法就能将她夺回?” 齐爵抱着剑冷哼:“爷才不管幼不幼稚,但是爷绝对不会再一次眼睁睁的看着你得到她!” 夏寂宸扣住门边的手握紧,与齐爵对视片刻,最终一个字都没有说,将门关上转身去了自己的房间! 而齐爵站在阡妩的门口,刚刚还傲然的表情瞬间如同打了霜的茄子,虽说已经下了决心要将她追回来,可是真的到了这一步他却不知道该如何走下去,那日她的话字字诛心,可是他却找不到反驳的话,就算他努力改变自己去争夺她,可是她还会要他么? 面前的门没有上锁,他只需要推开便能进去,便能看到她,甚至触摸她,可是他不敢,他不想看到她漠然的目光,怕她问他到底在做什么?更怕她如平常一般待他,没有丝毫的在乎。 醉酒的这几日他疯狂的想她,想着他们的第一次见面,第一个吻,拥抱她的温度,早晨看着她慵懒的醒来,还有他们相处过的点点滴滴,越想就越痛,明明那么在乎,为什么他却弄丢了她,走到最后还是要与夏寂宸为敌,为何他不早一点下这样的决心? 心中有多爱,现在就有多痛,有多后悔,他该怎样才能将她夺回来? 齐爵就这么站在阡妩的门口,一夜到天明,走廊上来来回回的人看着他都是诧异,再看看紧闭的房门,似是有些不解,都投以好奇的目光,齐爵对这些浑然未觉,一直保持着昨晚的姿势,一动不动。 萧沉雪开门出来看见齐爵,再看看夏寂宸紧闭的房门,无奈摇摇头下楼去了,这两个表兄弟还有得闹呢!而阡妩那个女人,该说她魅力过人还是红颜祸水呢? 因为要赶路,阡妩难得的早起一次,穿好衣服开门出来却看见齐爵跟门神一样杵在她的门口,步子顿住,她是不是该当做没看见?不过这个想法刚刚升起,齐爵直接给了她答案,上前一步将她抱住,微微沙哑的声音带着他齐爵特有的霸道嚣张:“阡妩!你是爷抢回去暖床的,生是爷的人,死也是也的鬼!” 阡妩哑然,这闹什么? 似乎怕阡妩拒绝,齐爵连忙道:“爷知道爷不对,爷改好不好?爷再也不会把你弄丢了,你说过的,我是你的骑士,不管任何时候都是最有资格站在你身边的人!” “你说的那句‘没有资格成为你的骑士’……你是吓我的对不对?我还是你的骑士是不是?你不可以骗我,不可以骗我的……” 阡妩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最怕的便是齐爵这种可怜兮兮的样子,偏偏他好像知道她的弱点一般,明明心中伤心又彷徨,却死要面子的倔强,最后如同吃不到肉的小狼一般装可怜,愣是让她狠不下心肠。 齐爵唯一胜利的地方便是他没有真正做过伤阡妩的事情,阡妩恨不起他,所以他才有机会继续这样任性;不过她阡妩说过的话不会收回,既然说了那样的话,她自然不会再给齐爵任性的资本,抬手将齐爵推开,拒绝的话刚要出口,却被触到的温度惊了一下,抬头就看见齐爵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那双眼睛也变得迷离,如同小鹿一般可怜,阡妩心肝一颤,抬手摸了摸齐爵的额头,烫得都感觉到烙手了,该死,这混蛋怎么会发烧的? 刚刚想要收回手去叫萧沉雪,却不想齐爵一把握住她的手,然后整个人往她身上靠来,然后如小狗一般的在她脸上蹭了蹭,舒服的叹道:“好凉!” 叹完之后就直接将全身的力道压在阡妩身上,整个人直接给烧得晕了过去,阡妩瞬间黑了脸,这个混蛋就为了说刚刚那一番话竟然把自己弄得发烧晕了过去,烧成这样,亏他还能那么霸气嚣张的说出那番话,真是服了他了! 将齐爵揽住,无奈之下只得将他拖进屋里,让他躺倒她的床上,这才去叫萧沉雪! “阡妩!我难受!”齐爵烧得半晕不晕,在阡妩准备离开的时候抬手扯住她的衣角,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头疼,难受,抱抱!” 阡妩:“……”拜托,齐大少爷,你的智商是十六岁,不是六岁!装什么可怜,烧傻了吧? “难受!”身子如虫一样挪了一下靠近一点,漂亮的丹凤眼里迷蒙氤氲,配上他这张妖孽得人神共愤的脸,实在是让人不忍心,尤其是他还特别无辜的样子:“抱抱!” “得了!”阡妩一把将他摁回床上塞回去:“给我好好躺着!” 转身去开门,正好萧沉雪用了早膳上来,轻叹口气喊住他:“麻烦你帮里面那个看看,也不知道烧了多久,别把脑子烧傻了!” 萧沉雪挑眉,轻轻点头然后进去! 也许是烧得太厉害了,这一次齐爵是完全的昏迷了,整个人缩进被子里卷成一团,好像被遗弃的小狗一样。 萧沉雪摸了摸齐爵的额头,又给齐爵把了脉,收回手道:“他这是身体虚弱导致虚火上升,昨夜吹了一夜的风受了凉这才引起发烧,吃点药就好!” 萧沉雪去旁边的桌案上找了纸笔,快速的写下方子然后拿出去交给送热水的小二:“劳烦小二哥帮在下抓一副药回来,放六碗水煎成三碗水送来!” “好!小的这就去!”小二爽快的应下拿着药方和银子就走了,有银子赚,自然腿脚跑得快。 旁边的门在这时打开,夏寂宸面无表情的走了出来,寂宸的心情显然不会好,不管怎么说齐爵都是他的表弟,他不能放任不管,可是若是真的这样纠缠下去,又该怎么收场? 萧沉雪看他一眼,忍不住失笑,昨夜夏寂宸进了阡妩的屋子却被齐爵闹了出来,而今日一早齐爵却被阡妩亲自扶了进去睡在她的床上,虽然是因为生病,但是怎么看都是齐爵赢了一局啊! ------题外话------ 噗,这两表兄弟有得纠结了!话说,订阅真心不咋滴,……。订阅不好,万更来补,加油吧!吼吼! 第四章 水城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洗漱之后吃了点东西,小二也将药断了拿上来,阡妩看了看那碗黑乎乎的药,正想着怎么喂齐爵吃下的时候,夏寂宸伸过手来:“我来!” 话落将碗端过去,一手将床上的齐爵扶起来,快速在他身上点了两个穴道,然后掰开他的嘴直接喂进去,虽然有那么点点粗暴,但是不可否认这做法很有效率,一碗药快速见底,齐爵连拒绝都没来得急一碗药就喝完了! 将齐爵放回床上,夏寂宸这才看向阡妩:“我命人守在这里,等他好转就将她送回去!” 阡妩看了看齐爵,很是怀疑:“你觉得他会乖乖回去么?” “他不回去也得回去!”夏寂宸沉声道,将手中的碗放到一边,起身将阡妩揽入怀中,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宣誓般道:“我不管你心里有没有我,但是你现在是我的女人,就算他是齐爵,我也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染指,更不允许他将你夺回去!” 夏寂宸式的霸道,没有齐爵那么嚣张,但是却让人无法怀疑,他给人的感觉便是运筹帷幄、一言九鼎,天生的王者! 阡妩伸手环住夏寂宸的腰,第一次主动这样抱住他,并非有什么别的意义,只是觉得想这样抱他而已,虽然他强势的将她征服,可是他的心里却还是不敢奢望她会心甘情愿的待在他身边,莫名的就想抱抱他! 那一次的事情在她的意料之外,有些突兀,让她也惊了一下,但是她不拒绝能征服自己的男人,不管是心还是身体,她不知道自己的心何时能再次接纳一个男人,但是至少那一天她因为夏寂宸的霸道被他征服,醒来之后心里有些不知名的东西,所以相对无言,但是她不恨他,也不怨他,清清醒醒的给予,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从不后悔。 夏寂宸心中那一点点冷意因为阡妩的一个回拥瞬间消散,活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人这么小的动作都可以影响他的心情,原来他也可以这样的在乎一个人! 阡妩没有意见,萧沉雪没有发言权,于是丢掉齐爵上路的决定就这样愉快的决定了!齐爵这个勉强算是苦肉计吧,因为天时地利人和,也算成功,若是正常的情况他应该得到阡妩的细心照顾,然后扮可怜让阡妩回心转意,可惜他估错了阡妩这个女人没心没肺的程度,所以最后孤零零的被抛弃了! 没了齐爵,这一路莫名的轻松了不少,快马加鞭,两日之后就赶到了目的地――水城! 水城!城如其名,是一个被水环绕的大城,一条大河从城中间通过,将城分为了城南和城北,城中还有无数小河蜿蜒,河上画舫船舶穿梭,河岸两边红纱飞舞,彩袖挥动,娇媚动人女子在栏杆上娇声吆喝,好不热闹! 水城有两美,一美是河中鲜美的鱼虾,二美就是水城的美人!水城的青楼多达数十家,而且每一家的名头都不小,里面的美人更是一个塞一个的水灵,路过的客商几乎没有人能拒绝这天堂一般的温柔乡,不来水城醉生梦死一回,都枉为男人! 阡妩坐在小画舫的船头看着一路上各式各样的美人,暗暗咂舌,果然不愧是好山好水养出来的女子,这些女子一个个肌肤嫩得出水,长得不是惊艳绝世,但是也都算得上美人,吴侬软语,娇声轻吟,男人不喜欢才怪呢! 不过,她转头看向画舫里面对弈的两人,好吧,他们身份尊贵,目光高冷,看不上这一般的女子!这么多美妙女子,他们居然视若无睹,专心棋盘,也真是服了他们了! 船舶在一处桥边停下,后面的两人终于放弃了棋盘走出来,因为这里的青楼业发达,很多客人来了都是直接住进青楼,因此原本只是提供消遣的青楼也开始扩展,将吃饭、住宿以及茶馆都融合在了一起,所以这个水城是没有客栈的,想要过夜,只能住青楼,当然,你也可以单纯的住宿,只要你定力够的话! “哟!有客人来啦!请进!”一个身着水绿色烟波裙的女子看见三人立刻迎上来,她柳眉杏眼,白皙的鹅蛋脸,也是一个标准的美人,肩披轻纱,欲露不露,倒也是妩媚动人!目光看向夏寂宸和萧沉雪的时候,瞬间眯成了两条线,笑得越发的妖娆。 美人如花,奈何却遇上了两个眼睛有问题的,夏寂宸是看都没有多看一眼,萧沉雪挂着招牌的浅笑,给人如沐春风,却不知为何不敢靠近,那女子摆弄风姿一阵,愣是没有得到一分男人该有的目光!阡妩看着两个坐怀不乱的男人,眼皮抽抽,装吧,两个闷*! “客官是用膳还是住宿?”没人欣赏,那女子也收敛了些,不过却还是装作不经意间的做出勾人的动作,双眼有些痴迷,目光在夏寂宸和萧沉雪中间来回转动,好像有种不知道选谁的感觉。 “住宿!”夏寂宸走向柜台,拿出一张银票递过去:“最好的两间房,一个月!” “好的!客官稍等!”掌柜的是一个四十多岁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画着妆,风情万种,抬头看见夏寂宸,那声音都年轻了十岁,甚至还对夏寂宸抛了一个媚眼,阡妩看着夏寂宸已经黑得不能再黑的脸,此刻特别的想笑。 似乎是察觉到阡妩幸灾乐祸的视线,夏寂宸一把将阡妩揽过去,大掌掐着阡妩的腰,危险的低头:“今晚你跟我睡一个房间,我可是等了好些日子了!” 阡妩瞬间感觉到危险,不过她却觉得心颤,那一晚身体的悸动还存在身体深处,抬头对上夏寂宸的目光,那里面的危险和*她看得清楚,不自主的都有点……期待! “该死!”夏寂宸大掌将阡妩的脸捂住,脸色又黑了不少,不过这次可不是因为那些女人,而是阡妩眼中那一抹光亮,差点让他失控得吻了下去,明明是他在逗她,可最后乱了方寸的人还是他!他虽然很想要阡妩,但是只要阡妩不愿意,他都不会用强,这么多天都忍了下来,最终却因为阡妩的一个目光溃不成军,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拿过女掌柜手中的钥匙,夏寂宸直接揽着阡妩的腰上楼,阡妩就算穿着素衣也绝对是个美人儿,夏寂宸揽着她,自然让那些想要扑上来的狂蜂浪蝶望而止步,不过萧沉雪就没有那么幸运了,但萧沉雪天生就有种让人不敢亵渎的气场,他明明站在那里,回以一个如沐春风的笑就让那些女子不敢放肆,客客气气的询问,阡妩看了一眼,然后很不客气的吐槽:“好假!” 阡妩不否认这世上真有那种温暖如春风的男子,但是她敢肯定,这个人绝对不是萧沉雪!虽然每次见萧沉雪的时候他都笑得很温和,可阡妩早就知道萧沉雪就是那种笑里藏刀的家伙,别看着很温和,指不定哪天一翻脸,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当着本王的面垂涎别的男人,胆子不小啊!”夏寂宸揽住阡妩腰的手再用力,阡妩觉得腰都快被他掐断了,吃痛的嘤咛:“看一眼也叫垂涎,真霸道!” 夏寂宸眉梢扬起,他就稀罕霸道,然后霸着她,终于走到了房间门口,夏寂宸推门进去,在关上门的瞬间就将阡妩压在了门上,迫不及待的吻密密的落下,急切而狂热,带着要把阡妩拆吃入腹的危险狠劲儿,大掌更是恨不得将阡妩揉碎。 阡妩勾住夏寂宸的脖子,动情的回应着夏寂宸的吻,她忠于自己的感觉和*,虽然被夏寂宸的野蛮弄得有些疼,但是她享受着这种被征服的感觉! “嗯……” 萧沉雪好不容易摆脱了那一堆女人过来,却听到隔壁房间传来带着几分压抑痛苦的呻吟,推门的手顿住,目光看向旁边的门,那是她么?转回目光看着面前门环,然后抬手推门进去,夏寂宸终于是得偿所愿,只是为何听到她娇媚的声音,他却觉得心里有什么说不出来的感觉呢? 一夜*,夏寂宸如饱腹的野兽一般餍足,阴沉了好些日子的脸都放晴,眉梢都不自主的上扬,是个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而阡妩被折腾了一晚,自然是赖在床上不愿起来,夏寂宸这个摄政王吃饱喝足,伺候美人也尽心尽力,亲自打了洗漱的水去给阡妩洗漱,又点了饭菜亲自端进去,估计阡妩要他喂到嘴里,他也不会拒绝。 萧沉雪看着两个腻在一起的人,实在觉得有些碍眼,两个人秀恩爱就为了膈应他是吧? 阡妩一边喝茶一边看窗外来往的各色美人,突然抬头看向萧沉雪:“萧沉雪!你来是做什么的?如果我没记错,你似乎不效忠任何人吧?” 萧沉雪放下茶杯,静静看她一眼:“在下也不知道为何而来,不如你问问他!” 阡妩看向夏寂宸,夏寂宸抬手摸摸她的脸:“很快你就知道了,现在不说那些,查案的事情有人动手了,这两日难得有时间,就在这里好好玩玩!” 阡妩指着外面一脸无语的看着夏寂宸:“这位爷,你确定你这是让我玩儿,而不是存心给我找不自在,这里这么多美女,一个塞一个漂亮,难不成我还跑去跟她们比美不成?” 夏寂宸失笑:“她们可没有资格跟你比,明日是水城一年一度的‘簪花大会’,水城出名的花娘名伶都会去表演,角逐出最后的牡丹夫人,她们各出奇招,技艺精湛,可比宫里那些舞姬跳舞有意思得多了!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画舫,一边看表演,一边吃河里最鲜美的河鲜,如何?” 阡妩闻言昂起下巴点点头:“这才差不多!”出来玩儿当然得有玩儿的样子,不然怎么对得起她几天几夜的颠簸? 水城最主要的交通工具就是船,颇有点江南的特色,而水城最中间有一个天然湖泊,簪花大会就是在那里举行,不仅各家青楼争斗,还有城南和城北的争斗,先由两边自行选出前三名,然后才是城北和城南的比试,三局两胜,项目自定,赢的女子会成为牡丹夫人,也会名声大震,她代表的那一方也会在一年内水涨船高,得到更多客人的光顾。 而很多客人会在这一天慕名而来,只为一睹这些难得一见的绝世美人,自然也少不了富商和贵族的一掷千金,以此成就风流之名!而在牡丹夫人选择出来之后,牡丹夫人有资格选取一位恩客与她共度良宵,而这一夜之后,成为牡丹夫人的女子便可不再受制于青楼,要么自己选择恩客,要么离开青楼,开起自己的小红楼,所以很多女子为了得到这个机会,几乎是使尽浑身解数。 今日以是大赛前的最后一日,城南和城北的三名已经选择出来,六人将坐着花车游街,让众人一睹芳容,城南城北是宿敌,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也只要今天两方才允许对方的姑娘来自己的领地转一圈,将大会的气氛弄得热热闹闹的! 等阡妩他们去到大街的时候,大街小巷早就被人赌得水泄不通,到处都挤满了人,只为在美人过去的时候一睹芳容。 好在夏寂宸早在路边的茶楼定下了临窗的房间,居高临下的看,这样才看的清楚! “来了!来了!她们来了!” “哦哦哦!” 最前面是二十多个提着花篮的粉衣女子,扎着统一的发式,一路向两边撒着五彩的花瓣,接着是由三匹马儿拉着装饰得漂亮的平板车,车上立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手中弹奏者琵琶,后面是两排提着牡丹绣花灯的女子,接着才是由身强力壮的六个男人抬着的轿子,皆是白色的装扮,配上朦胧的轻纱,四周装扮着花卉流苏,轿中的美人或作或卧,隐约可见凹凸有致的身材,朦胧的面容,甚至还有大胆的香肩半裸,看得路上的男人们眼睛都直了,明明还隔着一层轻纱,却已经让这些人欲罢不能,有的直接流起了鼻血,有的被挤到河里去都没有反应。 阡妩到时第一次看见这样的画面,不得不说,比起那恨不得全部脱光的选美,这实在是美太多了,用赏心悦目来形容也不为过,稍稍让阡妩抱怨的心情好了些。 “霓裳!霓裳!” “月娘!月娘!” “香雪……海棠……芙月……红烟……” 底下的人亢奋的高喊着各各美人儿的名字,阡妩倒是有些奇怪,他们怎么能判断出轿子里抬的是谁?不过很快她就明白了,轿子其实并没有多大区别,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轿子上点缀的一朵大型绸缎丝花,上面用漂亮的丝线绣着一个图案,阡妩认得那是青楼旗幡上的图案,这些女子不仅仅是代表自己,也是代表自己所在的青楼,而那些图案就是对她们最好的辨识! 队伍越走越远,阡妩看得意犹未尽,倒是有些期待明日的大赛了。 夏寂宸牵着阡妩的手出来:“我们去城里走走!” 阡妩看着两人握在一起的手,顿了顿最终没有抽出来,他喜欢握着就握着吧,反正就是牵牵手而已! 萧沉雪识趣的没有去碍眼,一个人坐在楼上喝茶,明明是个温柔阳光的人,却莫名的有一些落寞! 夏寂宸带着阡妩在大街小巷上走,两人交握的手让许多惊艳与夏寂宸容貌的女子却步,夏寂宸享受着两人这样的相处,似乎想带着阡妩将这里全都走一个遍,看他似乎看都不看就走,而且还对这里某些店铺很熟悉,阡妩不禁问道:“你经常来这里么?” 夏寂宸一顿,这话还真不好回答,转头看着阡妩,抬手摸摸她鼻子:“你觉得本王是那样的人?” 阡妩挑眉:“我只问你经常来么?可没有问你是什么样的人,这就是传说中的做贼心虚?” 夏寂宸轻叹:“说不过你这张嘴,不如你猜猜我为什么会对这里熟悉?” 阡妩摇头弃权,她又不是福尔摩斯,拼着点看都看不出来的蛛丝马迹就能猜到真相! 夏寂宸似是有那么一点失望:“那你知道本王的封地在那里么?” 阡妩倒是一下子被问住了,她似乎记得夏寂宸的封地在西面,但是真要让她说,还真的说不出来,说起来她对朝中众人的秘密知道得不少,但是夏寂宸的事情她知道的也不过是外面众人传闻的事情而已,真正的内容,就算是暗月,却也得不到多少消息,若不然,他们怕是早就对夏寂宸出手了吧! 夏寂宸揽住她:“不过那也算不得封地,太宗地驾崩的时候本王才几岁,因为没有什么势力,老尚书又效忠先帝,因此才留下了一条命,不过却还是不得先帝待见,以西北百里贫瘠之地为封地,实则就是发配,老尚书怕我死在路上,所以派人一路护送,却不想让先帝知道起了疑心,竟然在路上派出了杀手,而那时就在水城的边缘,为了活命所以躲进了这里,在这里躲了五天五夜,最后才被老尚书的人找到活了下来,虽然已经是这么多年了,可是本王对这件事情却记得清清楚楚,尤其是东北角那个王记包子,当初饿得不行的时候,我还去偷过包子吃呢!” 阡妩静静的听着夏寂宸说,心中微微感慨,越是靠着自己的能力爬上高位的人,他的过往付出和如今的成就绝对是成正比的,一个在皇室中长大的皇子,绝对成不了如今手握半壁江山的铁血摄政王;就如她,若是没有那一次次的生死,如何能成为豪门当家,如今有多光鲜,过去就有多狼狈;她与夏寂宸都是风雨里熬过来的人,所以能明白对方的感受,有种惺惺惜惺惺的感觉,这大概也是夏寂宸会对她生出情愫的原因吧! 耸耸肩轻笑:“你这是存心为难我呢,这么复杂的事情,我怎么猜?” 夏寂宸低头看着阡妩白皙的脸颊:“当初暗杀本王的就是暗月!” 阡妩步子顿住,然后抬头看向夏寂宸,他的脸上没有那种提及仇人的恨,可是她知道有种恨刻在骨血中,无需表达,但终生铭记,那时的夏寂宸弱小年少,面对那强大到可以将他任意斩杀的神秘杀手,那种恐惧绝对永生难忘! “夏寂宸!你莫非忘记暗月在我手中?” “你得到的只是暗月一半的印,而且这些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夏寂宸很坦然道。 阡妩一笑,突然道:“夏寂宸!你说……我们让暗月消失怎样?” 很轻松自然不过的语气,夏寂宸却心神一震,和阡妩相视一眼,阡妩笑得邪魅冷漠,夏寂宸眉峰一动:“好!” 阡妩偷偷出来,负责监视她的暗月又怎么会放过?一路上虽然没有察觉到暗月的气息,可就在刚刚她又感觉到了那让她深深厌恶的视线,只迟了一天查到了她的消息,看来,也是时候该除掉这些见不得光的东西了! 两人达成共识,却又若无其事的继续逛街,仿佛刚刚那杀伐的决定只是一个玩笑一般! 逛到天色灰暗才回住的地方,随便吃了点东西沐浴之后就水下,夏寂宸自然少不了将阡妩折腾一番,但是也知道她很累,所以只要了一次就抱着她睡去。 翌日一早,阡妩三人刚刚梳洗完毕准备出门的时候夏寂宸收到一份密报,倒是毫不避讳的将密报递给阡妩:“我们等的人来了!” 阡妩看了一眼,上面只有一句话:董棋已经到达邀月楼! “董棋是谁?” “他是水城兵马总督的舅子,负责水城兵器库,虽然只顶着一个监督的虚名,可是手握的却是兵器铸造的实权,是水城总督最得力的住手!”夏寂宸看着窗外:“水城这次并非是简单的贪墨,而是将纯粹的铁矿私自贩卖出去,没有铁矿再铸造好的兵器,才不得不滥竽充数,这件案子已经不是简单的处理一个兵器库就能解决,恐怕牵连得更深!” 阡妩明白了:“董棋负责兵器库,也就是说这些事情都是经过他的手,那么定然是清楚来龙去脉,只要能撬开他的口,一切就简单得多了,不过,这个人能坐到今天的位置,怕也是不好对付!” 夏寂宸转身:“董棋也算是一个狠角色,他出身低微,没有读过什么书,二十岁以前是个小偷地痞,经常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不过他脑袋灵活,有计划的进行,因此成了几十个地痞的头儿,他野心极大,将自己的妹妹送入青楼,然后让妹妹勾搭上总督陈炳,帮自己的妹妹从一个妓女变成妾,靠着妹妹谋了一些闲职,而后因为帮陈炳出了几个计谋被陈炳赏识纳为谋士,最后成为陈炳的心腹,一直做到现在的位置,陈炳中年丧偶之后他的妹妹在十几个妾室中被选为继室,这其中绝对少不了他的功劳!” 阡妩轻叹:“这样的人内心强大,而且极其狡猾,想撬开他的口,真是难于登天!” “万物攻其弱,他是人,只要是人就有弱点,也不怕没办法让他开口!” 阡妩挑眉:“愿闻其详!” “董棋跟了总督陈炳之后并非一帆风顺,曾经因为身份低微没少被人欺负,曾经被人下毒,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是却……”夏寂宸顿了顿,带着两分调侃的口吻:“不能人道!” 噗嗤!阡妩乐了:“你别告诉我你带萧沉雪来就是为了给他看不举的?” 夏寂宸整理一下衣袖:“有何不可?这三年他权霸一方,权力和财富都有,却唯独不能碰触女色,前两年他重金包下牡丹夫人,结果最后因为求而不得而疯狂,生生的将两个牡丹夫人折磨得半死不活,这次本来只是想碰碰运气,没想到他真的来了,也不枉本王特意赶来!” 阡妩无语,耸耸肩:“走吧!去看看这个大人物!” 两人出门,带上萧沉雪,萧沉雪显然也听到了两人的对话,似有些无奈道:“出门前你不曾说,如今若是治不好,岂不是要砸了在下的招牌?” 夏寂宸负手抬步:“我若是说了,你会来么?” 萧沉雪哑然。 三人终于出门,乘坐小船到达湖中间坐上画舫,此刻已经不早了,湖中早已被大大小小的画舫占据,湖的两边是五米的高台,石阶层层而上,让人清楚的看见上面的表演,而湖面上还有长达两百多米的绸缎链接,有杂耍艺人在上面表演技艺,看着悬空的表演,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 阡妩坐在画舫的二层,抓着手边的瓜子,边吃边看,突然觉得无聊了,其实已经算是不错了,可是因为来的人太多,这里地方又太宽,距离太远,根本看不仔细,也许是考虑到这些人的感受,所以有几艘专门的画舫穿梭其间,船上有当红的伶人表演歌舞,平日里花钱才能见到的红楼美人儿也一个个坐上了画舫表演,倒也让这些来客一饱眼福。 开场之前自然是免不了歌舞,两边几乎是同时开始,一群群的美人不要钱一般的出来,衣袖翻飞,身姿婀娜,看得人眼花缭乱。 连着三场舞蹈跳完,终于宣布簪花大会开始,不过开始也并不是立刻就跳,先是介绍了来参赛的六大青楼,又介绍了六位美人的出身还有技艺,然后簪花大会的由来还有规则,紧接着是上一届牡丹夫人表演,阡妩看了看,那样子也很是漂亮,舞技也不错,看来恢复得不错啊。 “接下来是城北百花楼的美人儿海棠,城南邀月楼的美人儿芙月!” 海棠人如其名,是个一身红衣艳如海棠的火辣美人儿,紧身的舞衣将身子包裹,浑圆的胸部呼之欲出,肚脐露在外面,小蛮腰一扭,媚眼一抛,没几个男人受得住这样的诱惑! “海棠!海棠!”底下的男人大声呼喊,海棠站在上面骄傲的享受着众人的热情! 另一边芙月也不差,虽然没有海棠那么勾人,但是一身白衣仙气飘飘,瓜子脸大眼睛,头发垂直到脚弯,手拿一把琵琶,完全符合哪些文人墨客笔下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莲摸样,也不负她名中那个月字! 先是海棠一舞,红色缎带翻飞,玲珑的身段,各种妖娆妩媚,赢得无数人高呼,有专门的船只在花房间穿梭,还有人专门高喊念道:“李公子五十两!张少爷七十两!余少爷一百两……” 这些银子就是代表支持那个女子,最后以银子最多为胜,说白了就是看你有没有本事钓到有钱的金主给你捧场,这些钱全部归花楼,绝对比一个伶人的卖身钱多几百倍,这也算是一个绝妙的敛财之法。 海棠一舞跳完,便是芙月的琵琶独奏,琵琶之声铮铮,与美人的娇美相反,倒是别有一番味道。 “徐老爷一百两!赵公子两百两……” 一曲罢了,芙月和海棠同时走下坐上下面的专属画舫,画舫比客商的画舫略高,没有顶,海棠和芙月坐在上面,让旁边的恩客尽情的观看,通俗点就叫做拉票! 接下来是香雪和红烟,香雪的年纪叫小,青涩中透着妩媚,甚至还带着一点娃娃脸,有种让人想要蹂躏的冲动;而红烟则是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女人,没有海棠年轻,但是她绝对比海棠的段位高了不止一处,红色和白色锦缎制成的衣服,包裹不住的胸部,纤细的腰,丰满的臀,直接开叉露出白皙的大腿,配上浓郁的艳妆,简直就是一个妖娆尤物。 香雪表演的是七弦琴,而红烟则是一段飞天舞,直接将前面的海棠秒杀! 就算是身为女人阡妩也看得啧啧称奇,果然一山更比一山高,就算她对自己容貌自信,却也不得不承认这些人的美貌,而且若是换她来表演,她绝对做不到! “红烟!红烟……” 当红烟卧躺在画舫上过来的时候,所有的男人几乎都疯了一样,恨不得跳上去直接将她的衣服撕开看个够! 一波热浪过去之后,最后两个美人登场,相比前面的*,这后面就闲得婉约了许多,一个是冷艳高贵的云锦华服女子,宛如大家闺秀一般矜持高贵,弹的是古筝,是城南呼声最高的霓裳,而城北的月娘一身浅紫色拽地轻纱飘然若仙,她也是弹琴,不过是少见的竖琴! 琴声相继响起,是阡妩没听过的曲子,不过对于阡妩这种没有音乐细胞的人来说,实在是没法达到那如痴如醉的境界,而且这些曲子比较慢,独奏也比较简单,半天才有一个调子出来,阡妩都替她急,好吧,说白了她就是不懂! 曲子弹完,一样下来游画舫,然后各大青楼的表演继续! 六大美人技艺不说,单说那容颜,也绝对是让男人想要一掷千金的主儿,画舫所到之处一阵喧哗,银子丢得哗哗响,唱和的人嗓子都快喊哑了! 六大美人相继从阡妩的画舫面前经过,下面的人早得了命令每一个人都给一份银子,没有谁多谁少,倒是那六人看见夏寂宸和萧沉雪的时候都是一愣,皆是不约而同的给一个笑,魅惑、勾引、欲语还休! 阡妩翘着二郎腿看着一个个对着两个男人抛媚眼,心中忍不住腹诽,她们这一路抛过来眼睛会不会抽筋呢? 夏寂宸黑着脸把幸灾乐祸的阡妩掐入怀中:“你是对本王太过相信呢?还是根本不在乎?” 阡妩感觉到那从腰上往下滑的手,顿时投降:“王爷英明神武、坐怀不乱,一定不会被两个媚眼勾了去,对吧?” 夏寂宸低头在阡妩的耳侧轻咬一口:“这次本王就放过你,下次你可就没有这么好运!” 阡妩无语,总觉得最近地位被夏寂宸压了一筹似的! 历经了两个多时辰的评选拉票,最终香雪以三万七千两胜出,成为最终的牡丹夫人,爆出了一个冷门,让人大呼作弊,但是不管怎么嚷嚷,事实就是如此,没得更改,好在香雪虽然年纪小,但是胜在生得并不差,而且支持她的人也不少,很快呼声就接了过去,接下来便是最让人激动的时刻,由牡丹夫人点选今夜的恩客! 因为被选中的人可以无条件享受温柔乡,所以这些个没有那么多银子的人时牟足劲儿的往前面凑,与如此美人春香一度,怎么能不让人疯狂,恨不得跪到香雪的面前去让他选自己。 香雪早在答案公布之后就换上了一身白色镶红边的牡丹装扮,头顶一朵牡丹花,眼角处用彩画描绘出一朵小牡丹,身上的衣服也绣着片片花瓣,虽然没有穿出牡丹夫人的高贵典雅,倒也还算不错! 她站到高台之上眺望着下面的众人,隐约可见还是有些激动的,双手紧握着帕子,目光在看向一处的时候突然惊喜:“我选他!” 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一个身着黑色云锦绣着暗纹华贵骑装的少年立在一艘画舫的船头,唇红齿白,容貌绝色却不显女气,妖孽邪魅中透着冷漠,带着几分少年特有的潇洒傲气,一身贵族公子哥儿的气息,只是站在那里,也能让人眼前一亮,好一个俊美的少年郎! 而不远处的阡妩好奇的看过去的时候,差点把手里的瓜子连壳儿一起吞进肚子,他不是被夏寂宸送回皇城了么? 没错,这个帅气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被阡妩他们抛弃了的齐爵,时隔三日,他竟然还是追来了! 处于某种磁场吸引,在阡妩看到齐爵的时候,齐爵也转了目光过来,然后也不管这里是什么地方,直接用轻功从画舫上飞跃过来,帅气的落在阡妩的面前,这一系列动作不过眨眼之间,阡妩嘴里的瓜子都还没磕完,四目相对,瞬间沉默…… 阡妩除了意外之外并没有什么情绪,而齐爵就那么站在阡妩前面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中有恼怒、有傲气、有委曲、最终都被他收起,冷哼一声在阡妩旁边的位置坐下,沉默无语。 “咔!”阡妩将嘴里的瓜子咬碎,抬头看看前方涌来的人群微微出神。 “这位公子!”画舫微微晃动,阡妩回神,这才看见一艘花船靠了过来,船头上站着今日的牡丹夫人香雪,可爱的脸上有着些许羞涩,但是动作却很大方,目光扫过画舫上的几人,最后将目光落在齐爵身上,欠身一礼:“奴家香雪见过公子!” 齐爵看了她一眼! 香雪含笑:“奴家想点公子今夜花房一叙,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齐爵不过匆匆赶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出现在那一座画舫之上也不过是想找阡妩而已,突然被点到,而且对方还追到自己的面前,齐爵皱眉:“爷拒绝!” 香雪脸色一僵,有些难看:“公子……” 齐爵下意识的想要挥手让人解决,这才突然想到自己一个人,没有带家丁,顿时脸色更难看了:“立刻从爷眼前消失!” 四周突然有画舫围上来,竟然直接将他们的画舫团团围住,上面站着孔武有力的侍卫,一看便知道不是善茬,这次可闹大了,阡妩和夏寂宸相视一眼站起了身! “哟!这是怎么回事啊?”一个风情万种的女人扭着水蛇腰走出来,手中帕子挥动,对齐爵暧昧笑道:“这位公子看起来年纪轻轻,不会是被我们香雪吓到了吧?放心,我们雪儿娇美可人,一定会让公子开心的!” 说完看向其他三人,眼睛也是瞬间一亮,扭着身子一礼:“奴家见过几位贵客,莫非几位是这位公子的朋友?” 阡妩扶额,这都什么事儿,她只是看看表演而已啊!见齐爵脸色不怎么好看,阡妩终于上前,优雅含笑:“这位是我的弟弟,尚未有十六岁,香雪姑娘的厚爱他怕是无福消受,请姑娘另选一位公子,稍后我会送上礼品,希望姑娘消消气!” 那女人也是人精,看人的眼光自然不差,这一行人虽然低调,但是衣着不菲,容貌出众,谈吐优雅,举手抬足间傲然贵气,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虽然不知道身份,但是也不能随便得罪,而且眼前这个姑娘已经将话说到了这里,顺水推舟才是上策,却不想她还没来得急开口,旁边的香雪突然道:“簪花大会规矩无人不知,既然不想遵守,为何到来?既然来了,又为何要拒绝我?我香雪不是非你不可,可是公子这般,让香雪今后以何颜面活下去?” 齐爵最讨厌这样纠缠的女子,皱眉就要说话却被阡妩拦下,阡妩挑眉一笑:“不知香雪姑娘想要如何?” 香雪看这阡妩,又看看齐爵:“我要他陪我一晚!” 齐爵冷笑,想得美! 阡妩面色不变:“若是他不呢?” “那我……”香雪急了,突然拔过旁边侍卫的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我就死在这里!” 阡妩失笑,虽然齐爵的做法确实让香雪没有面子,但是还不至于因此羞愤到自杀吧,阡妩不想将事情闹大,因为一个伶人而毁了夏寂宸的计划,这可不是划算的买卖:“香雪姑娘也太激动了,小弟在家当小霸王惯了所以脾气不好,我也是怕他对姑娘不好才拒绝,若是姑娘坚持的话,我也不反对,不过希望姑娘多担待一些!” 齐爵本来还因为阡妩帮他挡住而暗喜,却没想到话锋一转,居然直接将他卖了,差点没让齐爵内伤:“你……” 阡妩一把摁住他的肩头靠近:“别把事情闹大,陪她回去就回来,就当做戏,你不是想要改变么?就变得成熟稳重给我看看!” 齐爵面色一僵,握住佩剑的手死死握住,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个字:“好!” 明知阡妩这样说不过是为了脱身,甚至也许只是为了摆脱他,可是他却不能拒绝,他发烧病倒并非有心的苦肉计,几天几夜的混沌,终于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后下定决心去找她,却没想到她居然跟夏寂宸出宫了,找了好久才得到消息追去,一路上忐忑不安,直到晚上才敢站到她房门口放肆的想她,一晚站到天亮,支撑他的只是他想跟她说那几句话的意念,倒下的那一刻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抱住了他,那一刻他想,这样她会不会心疼他一点?可惜他低估了阡妩冷情的程度,醒来之后身旁空无一人,甚至还有人强迫要将他送回去,他真的就让她那么讨厌了么? 一路狂奔而来,马不停蹄直接用轻功找她,却不曾想见到面的第一句话她却是让他去陪别的女人,哪怕只是演戏,可是她却推得毫不犹豫…… 齐爵僵硬着身子一步一步的往香雪所在的方向走去,心中的忐忑和激动随着步伐渐渐退去,最后心如死灰。 突然,齐爵的身子僵住,因为他的手突然被人握住,阡妩靠过去:“抱我!快走!” 齐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愣愣的转头就看见阡妩挨着她的身子,眼睛看着他,那里面的意思很是明显,心还没来得急反应,身体却先一步有了动作,一把将阡妩打横抱起,飞身跃起直接落到画舫的顶上,然后往岸上飞跃而去! 在齐爵抱着阡妩飞走的瞬间,那些围过来的侍卫同时向他们所在的画舫发动的攻击,那武功可不像是一般的打手,武功不低,而且带着杀气,夏寂宸和萧沉雪也瞬间反应过来,两人同时往不同的方向跃去,点着画舫顶端越过湖面往岸上而去。 而湖中因为突然的变故乱了起来:“杀人啦!杀人啦……” ------题外话------ 这章有些琐碎,算是过渡章,嘿嘿,下一张齐爵和阡妩独处,嗷嗷,咱保证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不会再虐这小傲娇了,吼吼,虽然是后妈,也很有爱滴! 第五章 夙缘终见辰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杀意一起,阡妩下意识的反应就是逃,在这水上脚不沾地又拥挤的地方打架显然不是明智的决定,尤其是无法确定水下是否还有杀手的时候,若是埋伏了杀手,在你失足落水的瞬间,就算是武林高手,也得毙命,所以最先做的事情就是逃离这里。 可惜阡妩最大的缺陷就是不会内功,就算将身体的力量用到极限也无法做到在水上蜻蜓点水飞跃,她本来可以选择夏寂宸的,但是她最终还是拉住了齐爵,一是齐爵在恍惚之中,恐怕根本没有发现事情突变,二是齐爵一路赶来疲惫至极,不适合个人应战,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一个人陷入危险之中! 齐爵的轻功极高,速度也不满,却不想后面的杀手轻功也不弱,竟然瞬间反应上来跟着追了过来,阡妩仰头一看,从袖中摸出几片金叶子:“便宜你们了!” 金叶子虽然小巧,但是却是纯金打造,很有分量,这样的暗器最适合待在身上防身了,就是有点贵…… 就在那些杀手躲避金叶子的时候齐爵已经抱着阡妩上了岸,快速的从巷子里穿过,却不想前方的巷子里也埋伏了杀手,齐爵只得生生顿住脚步,阡妩看着逼近的杀手,漠然道:“虽然我不介意跟他们打一架,不过可不想不明不白的玩儿,先藏起来再说!” 齐爵此刻完全听阡妩只会,抱着阡妩转到旁边的巷子,几乎用最大的速度躲避,最终消失在了那些杀手面前,一个个杀手从巷子里如鬼魅一般穿过,屋顶上也有轻微的脚步声,在一处民房的阁楼顶上,那里是一处狭窄的通风口,长宽加起来还不够一张桌子大,谁都没有想到那里面可以藏住两个人! 阡妩在那里面无语望天,为什么她要提议藏在这里呢?齐爵把她先放进来,然后自己再下来,结果就是她在下,齐爵在上,两人以一种极为贴近暧昧的姿势靠在一起,面对齐爵灼热的目光,她连躲都没得躲,她现在后悔了,愿意出去跟外面的杀手大战一场行不行? 虽然这里的光线不好,可是却遮不住齐爵那双明亮得胜过星光的眸子,他看着身下的阡妩,眼睛里都盛满了笑意,得意又嚣张道:“这一次是你主动要爷抱你的,爷不管你什么意思,反正在爷看来就是你回心转意了!” 阡妩:…… 见阡妩不说话,齐爵眸色黯淡了一瞬,他微微抬头,一个吻试探的落在阡妩的脸上,而还没等到阡妩的反应,齐爵却已经思恋成狂,一个吻再也满足不了内心的叫嚣,一把掰回阡妩的头,吻向那让他想到发狂的唇! 唇上的吻很深,深得牙齿都磕得生疼,可是齐爵却没有想要放开,手掌不知何时沿着阡妩的脖子一路往下抚摸,甚至越过那平坦的小腹直接去到私密地带,阡妩身子一僵,挣脱齐爵钳制她的手,将他的头扶起:“齐爵!别闹了!” 本想制止他,却不想齐爵一个用力,身体本能的感觉让她身子一颤,声音都颤抖带着娇嗔,莫说阻止了,简直就像是在邀请,饶是阡妩都忍不住红了脸。 尝到了失去的绝望,再一次碰触,齐爵又如何会轻易放手?低头埋首在阡妩的心口,颤声道:“阡妩!爷是你的骑士对不对?让爷做你的骑士好不好?一想到你不要爷了,爷就快要窒息而死,都是你,爷好不容易才喜欢上女孩子,以后再也遇不上让爷这么喜欢的女人,你招惹了爷,不能不负责!” “齐爵……”阡妩叹息开口,齐爵却不想给她说话的机会,低头吻住她,直到两人都喘息了才放开,额头低着她的额头,鼻尖触着她的鼻尖:“爷会改掉少爷脾气,会变得成熟,所以你不能不要爷!夏寂宸能做到的,爷也能做到,好不好?” 阡妩此刻被独属于齐爵少年的气息笼罩,这一次齐爵没有流泪,哪怕激动道差点咬到她的舌头也没有流泪,只是这样平静的告诉她他的决定,明明已经陷得那么深,这一次的事情对他的打击一定比曾经更大,可是他却一个人独自熬了过来,不再质问,不再纠缠,只告诉她他放不开她! 明明已经下决心将他隔绝,明明已经说了那样的狠话,可是她却还是因为少年的话而最终心软,这天下除了澈儿,也只要齐爵能让她一次次的妥协了,抬手抱住齐爵的腰,闭上眼眸:“最后一次!” 得到最想要的答案,欣喜胜过身体的*,他静静的抱着阡妩,仿佛抱着最珍视的宝贝一般,失而复得,更加的弥足珍贵。 在那里藏了许久,确定没有人才出来,齐爵耍无赖赖在阡妩身上:“爷不想出去!” 阡妩无语的推推他脑袋:“你想让我的脚残废啊?” 齐爵轻哼一声,低头抱着阡妩又是啃了一阵,啃到自己心满意足了才起身;两人从那里出来,齐爵是精神焕发,而阡妩则被齐爵啃得一脸绯红,幸好没人看见,不然丢脸死了! 阡妩带着齐爵回到他们住的地方,萧沉雪和夏寂宸早就到了,地上躺着几具尸体,看来那些人已经找到这里来了,齐爵看见夏寂宸,立刻如护食的刺猬将阡妩往身旁一拉,毫不退缩的迎上夏寂宸看过来的目光。 夏寂宸幽深的目光扫过两人,握住一纸信封的手骤然握紧,她没有拒绝齐爵的动作,这是默认了么?他费尽心机夺来,最终却还是敌不过齐爵在她心中的分量么? 眸子敛下将那快要溢出的情绪收敛,沉声道:“董棋发现了端倪,那些杀手就是他派的,只是在半个时辰前董棋被人杀死,而杀手的数量却没有减少,显然是有人想杀人灭口,然后杀了我们栽赃给陈炳,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先出了水城再做打算!” 阡妩看着夏寂宸:“我要一把短匕!” 夏寂宸直接从旁边的行李中拿出一把短匕递给阡妩:“这是本王打仗时随身带的,你拿去用吧!” 明明不过是一把匕首,阡妩却感觉到了其中的深沉,夏寂宸这是在试探什么么?身后的齐爵目光也警惕了不少,可惜他没有随身带匕首的习惯,而他也不能让阡妩没有武器,所以脸色自然是不好看。 阡妩轻叹,抬手接过:“走吧!” 与来时的悠闲不同,走的时候简直与逃命无异,一路上都有杀手,好在并非每个人都是武功高强之辈,而且他们选的并非是往城门的路,对方没有收到消息,因此才能一路疾行。 他们挑选的是最偏僻了一道偏门,直接从民房顶上就可以跃出那两人高的城墙,然后用小船沿着河流一路往下,却不想那幕后之人为了诛杀夏寂宸下了血本,用天罗地网来形容也不为过,他们刚刚踏上小船,突然有几艘小船居然从水底翻上来将他们围住,岸上早有弓箭手待命,配合的天衣无缝。 “十字弓弩!”阡妩看着岸上那些人手中的弓箭,心中一惊,这件东西的出现,这幕后之人的身份都可以不用猜了,就算不是三皇子,却也与三皇子脱不了干系。 “果然是他!”夏寂宸显然也有猜测,但是没有证据无法定一个皇子的罪,因此才想撬开董棋的嘴,却不想三皇子洞察先机,居然先一步做了准备,布下天罗地网,请君入瓮,居然连夏寂宸的探子都没有察觉,可见计谋和心机之深沉。 “嗖嗖嗖!”没有多言,密密的箭支飞射而来,速度快得如同闪电,比一般的箭支快了不止一倍,好在四人武功极高,几乎是同时抽了兵器入水,水下早有杀手候着,几人杀人入水,瞬间那一片河水就变成了血红之色。 “嗖!”水下也有箭支破空而来,因为水变得浑浊,箭支从四面八方射过来,竟是让他们无法躲避。 “噗呲!”利器刺入身体的声音那么清晰,显然是有人中箭。阡妩凭借直觉躲开了不少箭支,可是却避不过那密密箭往,肩头中了一箭,很快一阵苏苏麻麻的感觉遍布全身,那上面居然是涂了药的。 眼前一片蓝白的衣袖落下,意识最终完全消失! 等阡妩再次睁眼的时候,肩头的伤隐隐作痛,不过似乎已经包扎了,她感觉自己正在被人剥衣服,察觉到对方似乎是两个女人,所以她没有立刻睁眼,而是继续昏迷,任由对方将她的衣服除去,然后又将一身衣服给她套上,将衣服给她穿上之后那个女人还给她画了淡妆,甚至还挽上了发鬓。 就在这时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接着门被打开,三个人走进来,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声音问道:“弄好了没有,时辰都快过了,等下老爷等急了!” 正在给阡妩挽发的人乖巧道:“蒋姑姑稍等,马上就好!” 被称为蒋姑姑的那个人走过来,看了看阡妩,啧啧道:“果然是个难得一见的美人儿,怪不得老爷会留她一命,这等姿色,城南城北也挑不出几个,你们四个一起把她扶上软轿然后直接送去望鹊楼,记住,不能看的别看,把她放床上就走!” “是!” 四个女人扶着阡妩出去,然后将她平方到软轿之上,两个人抬起轻软轿,然后兜兜转转走来走去,足足走了两刻钟才在停下,然后四个女子又扶着她进了一间大屋子,将她放到床上就快速的走了。 确定四下无人阡妩才睁开眼睛,这是一间堪比她青鸾殿一般大的屋子,有内间,外堂、还有书案,装饰有着西南特色的水墨色,但是也是极尽奢华,古董花到处摆放得是,墙上名家的画作也不少,用来隔开的帘子都是拇指大的珍珠串联起来,刚刚路上的时候她偷偷睁眼看了一下,这里外面建筑还带着水城特色,一路上都有士兵守卫,如果她所料不错,这里应该是水城兵马总督陈炳的府邸,她应该是昏迷之后落入了他们的手中。 她轻轻动了一下身子,除了肩头有些痛之外并无不适,门口守了不少人,小心翼翼的起身,看了看四周,最终落在那书案上,既然人家把她请来了,她也不能辜负这番美意不是? 快速走到桌案旁,阡妩目光扫了一圈就收回,重要的东西没几个人有胆子放在这桌案上,身后有一排书架,阡妩仔细的翻找,一圈下来一无所获,就在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外面突然有了脚步声,一个中年男人声音洪亮大笑着过来:“殿下这招请君入瓮真是妙啊,三千精兵守株待兔,还怕他夏寂宸不乖乖落网?” 一个温雅的声音带着优雅贵气道:“总督高兴怕是为时过早,等抓到人再说也不迟!” 轰!当阡妩听到这个声音的时候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从心脏开始蔓延,上至发梢,下至指尖,瞬间寒意浸透,这个声音,这个说话的语调,她再熟悉不过,辰皇子果然是你么?辰!你要如何才肯放过我? “嘿嘿!不瞒殿下说,本官已经抓到了夏寂宸的两个同伙,其中一个……因为中箭昏迷未醒,本官将她关在殿下的屋子里,只等殿下回来……亲自审问,嘿嘿!”陈炳说话的时候带着各种暧昧的暗示,只要是个人没可能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 那位被称为殿下的人一顿,随即轻笑:“总督有心了!” “哈哈!为殿下费心应该的,本官现在亲自去看夏寂宸的下落,殿下慢慢审,慢慢审!”陈炳猥琐的说完就在门口止步,那个殿下走向门口,门口守着的两人恭敬道:“奴婢告退!” 他迈步进来,步伐优雅,不急不缓,犹如闲庭漫步的猎豹,那很轻很轻的脚步声落在阡妩的耳里,每一步都是催命的音符,她甚至连逃开的力气都没有,就那么僵在原地,看着那身影从门口一步步走进来,她用死亡才逃开他的禁锢,最终还是要遇上么? 就在阡妩近乎绝望的时候,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她眼前拂过…… “看来已经醒了,要本殿去请你么?”辰皇子站在中央的位置,目光落在那珠帘身后那道身影上,唇角含着永恒不变的浅笑,可是却没有任何的温度,一身白色云锦上金线绣着蛟龙图腾,墨法加冠,身长玉立,只是一个身影便让人觉得尊贵优雅。 床上的人捂着心口起身,轻咳两声:“三殿下别来无恙?” 辰皇子闻言眯眼,依旧优雅含笑,不过却透着几分危险之意:“萧沉雪!本殿可记得陈炳说过这里面是一个美人儿,莫非你在自己身上动了刀子不成?” 萧沉雪虚弱轻笑:“在下也正疑惑,三殿下什么时候号上了这一口,不过在下跟殿下不是同道中人,恐怕无法满足殿下了!” 辰皇子走过来,掀开帘子,俊朗英挺的容颜出现在萧沉雪的面前,先是看了萧沉雪渗着血的腰部,然后缓缓移到萧沉雪的脸上,戏谑一笑:“也怪不得那些人将你错认,你这幅摸样怕是女子也没有你这般姿容!” 萧沉雪的容颜其实并不女气,公子如玉,温润谦和,平时无欲无求,仿佛不食人家烟火一般,静立之时宛如悲悯时间的神祗;可是他的肌肤太过白皙,此刻头发披洒下来,一身白色的衣袍,乍看之下,当真雌雄莫辩。 萧沉雪并未因此恼怒,只是看着辰皇子,腰间受伤的地方献血流得更多,整个房间都被血腥味弥漫,辰皇子似乎闻到了一抹异样的幽香,可是瞬间又被血腥味充斥,仿佛刚刚那只是错觉,而屋内他也没有察觉到第三人的气息,目光微敛:“你帮着夏寂宸,最终却被他所累,只要你答应本殿曾经的提议,本殿可以放你一条生路,如何?” “在下早就跟殿下说过,决不会效忠任何一个人!” “本殿要的不是你的忠心,而是你的本事,本殿会给你考虑的时间,希望答案不要让本殿失望才是!”辰皇子勾唇一笑,礼貌的颔首然后转开向外走去! 屋内很快恢复了寂静,可是外面却多了几个看守的士兵,萧沉雪躺会床上虚弱一笑:“这下子想要离开怕是难了!” 阡妩从床榻的一方爬上来,直到现在身体都还没有缓和过来,刚刚那一瞬间她从未有过的害怕,纵然换了一个身体,可是记忆却让她的灵魂都在颤抖,她再也不想见到他,那个魔鬼! 萧沉雪转头看着脸色苍白的阡妩:“你似乎很怕三皇子,莫非以前认识?” 阡妩刚刚张口想说,却突然感觉心中发慌,直觉的打住,下一刻扑倒萧沉雪的怀里,带着哭腔颤抖道:“沉雪!我怕!” 萧沉雪有一瞬失神,随即看向那道去而复返的身影,抬手温柔的抚摸着阡妩的头顶:“乖!我在!” 辰皇子看着两人,故作遗憾轻叹:“原来本殿的屋子里真的有美人儿,不过似乎有主了呢!” 萧沉雪温润的脸色难得的冷了两分:“殿下还真是警觉!” 辰皇子扫了眼铺在萧沉雪怀中的女子,身姿娇小,似乎年纪不大,而且好像胆子很小,没当他看过去的时候她的身子就僵一下,抱住萧沉雪的手就紧一分,当着他的面,整个人都快埋到萧沉雪的怀里去了,不知为何,看到这一幕他却觉得有些碍眼,收回目光:“放心!本殿对你的女人没有兴趣,不过……如今你们两人都在本殿的手里,可有想好做一对同命鸳鸯还是考虑本殿的提议?” 萧沉雪揽紧怀中的阡妩,低头看看阡妩的头,沉默半响之后垂眸:“在下只代表自己,无法做主雪域!” 辰皇子拿了一个茶杯,打算斟茶,不过最后还是放弃了,他绝不碰别人碰过的东西:“无妨!本殿只需要你自己帮本殿做一件事情罢了!” 萧沉雪看向辰皇子:“只要在下力所能及!” “自然!”辰皇子看向萧沉雪,深沉的目光带着迫人的压力,似乎将什么压抑在眼眸深沉,平静的下面,是让人震惊的惊涛骇浪:“本殿知道你与皇后似乎交情不错,你要做的便是在本殿回京之前确保她安然无恙!” 萧沉雪怎么都没想到他居然会提这样的要求,揽住阡妩腰的手微微收紧,同时感觉到怀中阡妩的身子似乎更僵,垂下眼眸,并不多问:“好!” 辰皇子似乎知道他一定会答应,并不觉得意外,起身负手而立:“不该说的话相信你也不会说,但本殿还是给你提一个醒,那是本殿定下的女人,不该有的心思最好不要有,本殿可不希望有一天你也成为本殿脚下的石!” 语速一如既往的温雅,不急不缓,可是那话中的威胁和杀伐之意却让人不容忽视!优雅绅士的外表,阴狠残暴如狼一般的内心,偏执、疯狂、霸道、残忍,不管是对别人还是对自己,重生一世,他依旧还是他!阡妩听到他的脚步声走远,却没有觉得轻松,而在他的脚步刚要跨出门的时候突然顿住,似是突然想起一般道:“当然!前提是你得将你的女人留下,本殿一定会帮你好好养着的!” 直到他走了好远,确定不会再回来了萧沉雪才哭笑不得道:“这算是怎么回事?” 若是辰皇子知道阡妩就在他眼前,会不会呕血? 阡妩从萧沉雪的怀中抬头,在萧沉雪看向他的瞬间突然凑过去吻上他的唇,萧沉雪被她突入起来的动作惊到,瞳孔微缩。 确定自己的心平复下来了阡妩才缓缓从萧沉雪的唇上移开,食指在萧沉雪的心口打一个圈儿,邪魅一笑:“怎么?一个吻就把你吓到了?” 萧沉雪静静的看着阡妩,淡墨色的眸子里有着让人看不透的情绪,最终他沉寂的敛下眼眸:“你现在准备怎么做?” 阡妩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抬手揉揉眉心:“当然是想办法离开这里!” 放下手起身,脸上恢复了从容镇定,仿佛刚刚那个僵硬得颤抖的人不是她一般,萧沉雪看着阡妩,他这一刻很像知道阡妩和三皇子到底有怎样的过去,以至于那个对女人不屑一顾的三皇子居然亲口说出她是他的女人,甚至放弃让他效忠的想法,竟然只是让他暗中护她安稳! 阡妩抬手在萧沉雪的眼前挥了挥:“你还是快点把伤口包扎好吧,若是流血死了,我可不想带一具尸体走!” 萧沉雪低头看着自己已经被血浸湿了大半的衣襟,抬手点了身体几处穴道:“无妨!在下体质特殊,就算不用药伤口很快就会愈合,只是那箭支上面涂了化功散,如今内力全无!” “也还好,只要能走就行!”阡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大碍,想要逃离,并不需要飞檐走壁。 阡妩心中快速转动着能逃跑的方法,此刻她必须离开这里,不顾一切! 半刻钟之后,阡妩击晕了门口的六个守卫,从一人的身上搜出了一把小短刀作为武器,两人换上士兵的衣服,萧沉雪就地取材,将两人易容一番之后两人便拿着兵器出去了。阡妩的身子娇小,所以她的脸上点了许多麻点,面颊透着营养不良的蜡黄,身子穿在宽大的军服里显得瘦弱,看起来就是一个弱不禁风的小子;萧沉雪则是在衣服里填充了不少东西,看起来有些臃肿,面颊变成小麦色,线条也刚毅了不少,看起来就是一个身体强壮的士兵。 两人拿着腰牌做出一副急匆匆的样子一路出去,因为路不熟,阡妩来到一个站岗的士兵面前,一脸着急,声音是变声期少年特有的公鸭嗓:“这位大哥,你可知道总督大人在那里?小弟有急事相告?” 那个士兵看了她两眼:“总督应该在城里,你有什么急事?” “小弟不能相告,这是总督吩咐的,要是出了乱子,小弟会掉脑袋的!”阡妩急得跳脚,差点要哭出来的架势。 那人见她的样子以为出了大事,忙道:“那你去马房骑一匹马,快些赶去城里!” “哦对!马!”阡妩连忙往前走去,那人却一把拉住她:“走错了,马房在西边!” “麻烦大哥了!小弟先走一步!”阡妩连忙往西边而去,带着萧沉雪一路向西走。 阡妩并没有挑偏僻的地方,而是带着萧沉雪大摇大摆的走正路,似乎因为城中有事,这里来来往往的士兵并不少,各自都是一副来去匆匆的架势,没有人注意到两人。 终于找到马房,两人解了马,直接将令牌一亮,然后骑着马飞奔扬长而去。 阡妩该庆幸那陈炳抓到了他们却没有声张,而她下手极快,几乎是辰皇子前脚走后脚她就动手,速度快所以占了先机,若不然这森严的总督府他们两个伤员如何能逃出来,很多事情并非难,只看时机的把握,而对于从出生就开始逃亡的她来说,从来都知道把握时机。 虽然逃出来,阡妩却不敢有一丝的松懈,因为她知道,若是那个人的话她逃不了多远就会发现! 想到辰,阡妩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脖子上浓郁的窒息感,昏暗的房间、精制的锁链、项圈还有他疯狂的索求,那让她拼命想要忘记的屈辱一幕幕进入脑海,与其说是怕,还不如说是被折磨之后的后遗症,辰曾经对她说过,就算是恨,他也要将他深深烙印在她的灵魂里,显然他做到了,她自欺欺人的想要忘记的一切,却因为一个见面而变得清晰,让她逃无可逃! 恨么?他亲手将勒斐杀死在她眼前,甚至眼睁睁看着他的尸体被野兽蚕食,她如何能不恨?可是这份恨最终都被他生生的消磨去,明明做着最亲密的事情,可是她却杀不了他,她还有什么资格恨?生无可恋只想化作尘土,可是却不想老天都不放过她,连死都逃不开。 “嗖嗖嗖!”一排箭支射在马前,锐利的剑尖钉在地面上,只要马儿再上前一步便会被射死。 “嘶嘶嘶!”马儿被惊得扬蹄嘶鸣,阡妩好不容易控制住马儿,抬眸就看见他骑着马缓缓向她走来,虽然不是曾经那张带着皇族特色银眸深刻的脸,可是那熟悉的笑容和目光却让她一眼就肯定,他就是辰! 辰也看着阡妩,与阡妩眼中的排斥和冷漠不同,那里面了许多深沉的东西,可是不可否认,那里面有着深深的狂喜,若非他自制力惊人,恐怕此刻早已经冲了过来,不过他是绅士,所以他不会在别人的面前做出那样的事情。 翻身从马背跃下,辰虚空做了一个脱帽的礼,将手放在心口,然后单膝跪地抬头看着阡妩,仿佛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做一个神圣的仪式:“见过我的女王!” 阡妩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是他在追求她的时候每一次见面都会做的动作,整个贵族,唯有她能享受的殊荣,来自第三顺位继承人辰王子的骑士礼! 刚刚有慌张、有恐惧、有茫然,疯狂的想要逃避,可是此刻真正的对上,阡妩的心反而平静下来了,连死都逃不开,她还能做什么?如果命运注定如此,她能做的也不过是走下去而已! 阡妩有着属于自己的骄傲,虽然她会演戏逃避,但是真当对上的时候,她绝对不会失了自己的优雅,微微叹息:“你还是追来了!” 辰依旧保持那个姿势,并未觉得自己在这么多人面前对一个相貌都看不清楚的人行礼有什么奇怪,他虽然优雅但是却偏执,只要是自己认定的事情,不管是什么他都会去做:“就算死我也能找到你,阡,你注定属于我!” 当第一眼看见阡妩扑在萧沉雪怀中的时候,他也真的相信她是因为吓到了所有怕,可是他自问不是妖魔鬼怪,何至于让一个刚刚见面的女子怕得连头都不敢抬一下?而最让他疑惑的便是当他看见阡妩抱着萧沉雪时的那一份怪异的感觉,那种隐隐的嫉妒和排斥,几乎是处于本能的反应,而这个世界上能让他有感觉在乎到哪怕轮回也灵魂颤抖的女人,就只有阡一人而已! 当他说要萧沉雪照顾皇后的时候,他明显感觉到两人的反应不对,他那时便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只是因为惊喜来得太突然,他反而不敢猜测,所以他只说出了留下她的话然后便出去,可是没走多远他终究还是因为内心的驱使再次回去,然后就看见了地上晕倒的人,他对阡妩的武功了解甚至详细过阡妩自己,只需一眼他便知道这是出自阡妩的手笔,那一瞬的欣喜让他颤抖,他根本不在乎阡妩逃走,他只知道她来了,就在离他最近的地方,而他不惜一切也要将他留下! 阡妩握住缰绳的手收紧,看着周围越来越多的士兵,其实不需要这些士兵,只要他出手,她又伤了一条手臂,如何能逃得掉? 弯腰从靴子中拿出刚刚搜来的小短刀,反手握刀对着咽喉,坦然的看着辰:“我从未想过我有一天会只有自杀这一条路可以走,你猜猜,若是这一次割下去,还会不会再一次重生?” “阡!”辰那张万年不变的脸终于变的脸色,他永远无法忘记她看见阡死去的那种恐惧和绝望,他不想再经历一次,更不敢确定这一次是否还能重生,他可以运筹帷幄,却绝对不敢赌阡妩的生死! 不过害怕归害怕,他的理智却不会慌,缓缓从地上起身,优雅的拂去膝盖上的灰尘:“阡!如果我没有记错,夏寂宸、齐爵,还有你旁边的萧沉雪,还有……皇陵里的那一位小皇帝夏君澈,这四人当中,总少不了一位是你在乎的,阡希望我怎么对他们呢?” 阡妩眼前闪过无数残肢断臂,还有无数凄惨的求饶和叫喊,那些曾经碰触过她的男人,几乎没有一个有好的下场,若是澈儿和齐爵,还有夏寂宸和萧沉雪,若是他们……想象到那样的后果,阡妩手中的短刀几乎握不住,她不在乎杀人,她杀的人早已经数不清楚,可是她却不想背负那样的冤魂孽债,更不想看着他们死去。 看到阡妩动摇,辰却没有丝毫的成就感,果然,他的阡永远在乎别人多过他。 一直在旁边的萧沉雪听着两人的对话,突然抬手握住阡妩的手,声音温柔:“三皇子纵然强大,我们也没有那么弱,你不必死,也不必妥协,女人可以自强,但是太过强大可是很伤男人尊严的!” 话落竟然直接将阡妩从她的马背上拉过来坐在他的前方:“在下可没有做过护花使者,娘娘不如给个机会让在下效劳如何?” 阡妩有些惊讶的看着萧沉雪,她发现自己似乎不认识眼前的男子,那温如清风的男子居然也有这样男人的一面! “萧沉雪!”辰死死的盯着两人,那双本来温柔的眼眸此刻如同被激怒的猎豹,优雅依旧,可是却是蓄势待发的杀戮:“本殿警告过你最好不要有不该有的心思的!” 萧沉雪看着辰,因为失血过多他的脸上有些许苍白,不过那双淡墨色的眸子却是异样的坚定:“在下不知道你们之间有什么夙缘,但是在下只知道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子在自己眼前被人威胁到自杀实在是有失君子之风,不能坐视不理!况且刚刚在下还答应了殿下护她周全不是?” 辰那双糅杂了秋水的眸中尽显戾色:“你以为你还能逃得出去么?” 萧沉雪抬手拂过自己的天灵穴:“殿下不妨拦上一拦!” 话落阡妩就这样看着萧沉雪的发丝寸寸雪白,那双淡墨色的眸子也变成了纯净如雪花的银白之色,阡妩仿佛看见了一朵洁白的雪莲花在自己的眼前绽放,圣洁美丽,动人心魄;恍惚中想起杂记中记载雪域传说中的神族,据说他们是雪神之子,拥有着雪一样的头发、眼睛、肌肤,颜色越白,代表着越纯净,代表着身份越尊贵,而那雪域最尊贵神秘的神子便是拥有着世间最美丽的白发,银白色如水晶的眼眸,还有白得透明的肌肤,只是那只是传说…… 萧沉雪揽住阡妩凭空飞起,然后身影眨眼间便消失在空中,辰眸子深沉,这世间莫非真的有神族?不过不管你是神还是鬼,阡是他的,神挡杀神,佛挡弑佛! 阡妩没想到在那样的情况下居然还能逃出来,葱葱郁郁的芦苇从中,四周出了风声水声之外再无别的声音,静得都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也许是刚刚的画面太过震惊,以至于她都忘记了辰给她带来的回忆,扶着萧沉雪坐下,看着他那纯净如仙的头发,愣了一下才问道:“你莫非就是雪域的神子?” 萧沉雪盘腿而坐,然后在阡妩的注视下,他那雪白的发丝退去白色变成墨黑,除了肌肤白得吓人,那双眼眸也变成了淡墨色,虚弱一笑:“我虽是雪域之人,可是母亲却是中州之人,因此并非纯净的血脉,只有在催动雪域秘术的情况下才会变成雪域人的摸样!” 阡妩扶着虚弱的他,心中有些愧疚:“但凡秘术都会有代价,都因为我才让你走到这一步!” 萧沉雪无力的靠在阡妩的肩头,此刻他竟然有种前所未有的心静,没有纯净的血脉而动用秘术就必须以寿命为代价,他刚刚在身体虚弱的情况下动用了秘术,代价更是比一般的术要大,可是他却没有后悔,以往每次见到阡妩遍体伤痕的时候他都觉得很是无奈,总是被她奴役,可是这一次他心甘情愿,至于原因他自己也不知道,也许只是出于男人的尊严想要救她一命,也可能是因为她那突兀的一吻…… 她可是第一个靠近他,且吻了他的女子! 眼皮觉得沉重,他连回答她的力气都没有,就这样靠着她的肩头沉沉睡去,鼻尖是芦苇的清香混着她的体香,比雪莲盛开的味道还要好闻! 阡妩跪坐在地上,一手揽着萧沉雪的肩让他稳稳的靠在她的肩头,清凉的风吹来,她似乎闻到了雪的味道,那是他身上的味道;她从没想过这么早可辰对上,可是命运永远不会如自己想的那般,而她也更清楚一旦落入辰的手里的结果,她以为今日会是自己的绝路,却不想被他以这样神奇的方式救了! 重生在这里这么久,她跟萧沉雪之间似乎根本没有认真说过话,可是她却一直在被他救,一次又一次,如果没有他,她恐怕有几条命也交代了,这是否也算一种缘分? 至于辰……阡妩看着远方,那应该算是孽缘吧,也不知道她是哪一世欠下了那样深的孽债以至于让辰那样疯狂如魔! 辰是一个绅士,不管是任何时候他都可以保持风度,无可挑剔,是所有王储中最俊美优雅的男子,银色的眼眸让他显得高贵,而当他含笑用那双眸子看着里的时候,是所有女人都拒绝不了的温柔陷阱,却只有一个人列外,那就是阡妩。 她对情事后知后觉,只觉得不讨厌,而自己也有需要就可以,至于心动什么的,她的心早就死了,所以当灼手可热的辰王子以天神之姿出现在她生日宴会,温柔深情的吻了她的手的时候,她没有如别的女人那般欣喜不已,只有淡淡的惊艳,然后收回了被他烙下一吻的手。 国王先后娶了三位王后,生下三个王子,两位公主,而在他们的国家,公主同样拥有继承王位的权力,也就是说是五个人争夺王位!从表面上看白家只是一个拥有巨大财富的顶级豪门世家,单是这一点来看,似乎不值得王族拉拢,因为就算钱再多,大选之时也只能投上一票而已,可白家却掌握了整个世界一半以上的军火交易,能动摇的绝对不仅仅是一个国家而已! 为了王位,放低身价来白家拜访的王子公主绝对不止他一位,而阡妩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地位绝对不会比一个王子低,因此她无需放下自己的高傲,然而她却估错了辰到来的原因,他不是为了王位而来,而只是为她阡妩而来。 刚开始的两年辰保持着惯有的绅士风度,邀请她共同进餐,甚至想方设法挤走她身旁的勒斐成为她的男伴陪她出席大小宴会,然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白家的家主会嫁给三王子为妃,阡妩不以为意,不过传闻而已,她何必较真,况且那时的她并不讨厌幽默风趣的辰。 而就在那时,辰遇到了一个从她房间里出去的男人,当时的辰并没有多大反应,可是过两天那个人就死了,听到消息的时候她只是挑了一下眉,并没有多在乎,不过一个一夜情的男人,她没那么多心思理,然而就在那之后她发现每次跟她有交集的男人,哪怕只是握一个手,第二天也能看见有人被砍了手的新闻! 辰说他爱她,爱得很深很深,可她根本不知道这份爱从何而起,而等到她察觉到的时候,辰的霸道偏执几乎已经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也就在那时,他杀掉了勒斐,那是在阿弟惨死后她再一次尝到了失去在乎之人的痛,她几乎崩溃,疯一般的想要他的命,却一次次被他躲开,然后在她精力透支的时候将她禁锢。 因为她要逃,所以他将她关在三十多道加密守护的地下庄园,因为她对他出手,他不惜以链子将她锁住,以屈辱的姿势任他索求,却在疯狂之后颤抖的抱着她,然后消磨掉了她的高傲,也消磨掉了她的恨,以至于在一个杀手潜入那里的时候,她几乎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的选择了被杀,那一瞬间她有的不是对死亡的恐惧,而是解脱! ------题外话------ 总觉得这样写并不清楚,咱准备番外连载阡妩的现代如何?阿弟、勒斐、辰和阡妩一起的纠葛,不知道妞们想不想看!阡妩的童年凄惨,小小年纪就看透了世间的一切,对男女之情明白得比较晚,所以没有察觉到辰的心意也并不奇怪!而辰爱阡妩也没有错,怪只怪他用错了方法,爱得霸道偏执,逼得两个人走上了绝路! 第六章 皇陵的信一阿姐!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时值腊月,初雪落下,一夜之间初雪将整个夏国的京城蒙上了一层雪白,天地一色,有种说不出的美感,而御花园中的腊梅也迎着初雪在一夜之间盛开了花苞,红、白、粉各色争艳,凌寒独自开,装点天地一色,谁说梅花不艳?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在寂静的御花园响起,显然是有人踏雪而来,寻这初雪催开的第一朵梅花。 路上的雪宫人尚未来得急扫开,一行人的步伐在雪上留下密密的脚印,一队宫人簇拥的前方,一个身披白色狐裘的女子缓缓而行,狐裘包裹了她的全身,却丝毫不显臃肿,白白的狐裘绒毛将她的脸包裹,微尖的鹅蛋脸白皙粉嫩,精致的五官清秀中透着妩媚,眉眼上扬,带着一抹强势,一头坠马鬓让她看起来多了些许少女的朝气,粉色饱满的唇娇艳欲滴,于院中的梅花相比,也不逊分毫! 德安小心的看着地面,一手曲起让阡妩扶着,生怕她摔倒;一旁的静容捧着一个暖炉跟着,身后还有八个太监宫女相随,一行人到算是浩浩荡荡。 阡妩看着满园的梅花,站定步子:“腊梅已开,离年关不远了啊!” 静容笑道:“可不是,再过二十多天便是除夕,宫里已经开始准备年宴,刚刚还有司织坊的尚宫过来询问奴婢娘娘可有时间让她们量一下尺寸准备给娘娘做新衣呢!” 阡妩看着远方:“本宫记得澈儿离开的时候是初夏,也就是说还有差不多五个月!时间真是难熬啊!” 静容收敛笑意,宽慰道:“娘娘放心!皇上那么在乎娘娘,一定会安然无恙归来的!” 安然无恙?她要的可不是澈儿安然无恙,而是一个可以定夺夏国江山的帝王! “娘娘!齐大人和炎上卿来了!”德安小声的提醒。 阡妩抬眸看去,炎落一身红衣妖娆荼蘼,每一次都让人惊艳;而齐爵墨金色帅气骑装,依旧嚣张不羁,两人都是不一样的绝世美男,走在一起居然谁也抢不到谁的风头,同样让人痴迷。 阡妩站在原地等着两人走进:“这么早就进宫,莫非是知道御花园梅花开了来赏梅?” 德安和静容带着宫人退开将空间留给三人,齐爵靠近阡妩,眼中有些许担忧:“刚刚得到消息,三皇子今年要回朝,而且已经上路了!” 阡妩表情微顿,并没有多大的反应,看向炎落,炎落眉头一挑,风情万种:“派去击杀他的人已经出发,本殿不会让他踏入皇城半步!” 阡妩敛眸:“不必了!他迟早是要归来的,太后已经将裴墨逼到死角,那是他的父母和皇城根基所在,他想尽一切办法也会回来,而且要杀他也不是那么容易,且让他归来,本宫也想见见这个三皇子呢!” 没错,只是三皇子,而不再是辰! 水城一役,阡妩和萧沉雪被捕,齐爵和夏寂宸也没好到那儿去,齐爵身中七箭,其中两箭在要害,夏寂宸也差点废了一条胳膊,拼着最后一口气将齐爵带走,被暗卫所救,醒来之后就传令封地发兵,直接用两万精骑将水城包围,逼得三皇子不得不后退,在找到萧沉雪和阡妩之后就彻底晕过去。 萧沉雪全力抢救,最终才将两人的命救了回来,阡妩看着两人的惨状便明白,她跟辰之间的纠葛之深,只要辰一日得不到她,也许有朝一日齐爵和夏寂宸会更惨。 就在两军交战不可开交的时候,萧沉雪送了她一份礼物,来自雪域的秘药——忘川水!他说:“他不能随便死,那么便让他忘掉吧,再次见面他只是三皇子!” 死解决不了什么,忘掉也许便是最好的办法,若是可以,她也想忘掉,可是她却有太多的牵绊,太多的不舍,她不能忘,所以这一切就让她来记着吧! 萧沉雪在那之后就离开,然后阡妩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却在他走后得了消息的炎落赶来,直接拿过阡妩手中的药离开,然后辰便没有追来,一别半年,前尘往事随风,从今他依旧是野心勃勃的三皇子,而她是夏国的皇后,皇权争夺,他们只是敌人! 水城兵器库最终被一把大火烧尽,一切罪名归在了董棋的身上,陈炳得以明哲保身,而三皇子夏君棠更是把自己撇得一干二净,风波就此平息,谁也不知道那几日水城发生了什么。 阡妩走上前,明媚的眸子微微上扬:“早朝还有些时间,陪本宫赏赏梅花吧!本宫可是难得起得这么早的!” 齐爵自然求之不得,陪阡妩赏梅是何等美事,唯一的缺点就是有个炎落大灯泡碍眼得很,偏偏他打不过炎落,也赶不走他,最终每次连跟阡妩牵牵手都成了奢侈,半年前好不容易求得阡妩回心转意,结果从那之后到现在,他连亲阡妩的机会都屈指可数,而这一切都因为炎落这个死妖孽,长得妖不说,还神出鬼没,跟个鬼魅一样,此次坏他好事! 齐爵还在怨恋,炎落抬手折了一支红梅,花苞点缀的枝条上有一朵梅花已经盛开,他抬手将梅花簪到阡妩的发鬓之上,然后迅速的靠近偷了一个香:“初雪的第一朵梅配你最适合不过!” “炎落!”齐爵眼中含了怒火,几乎是抬手一掌就向炎落打去。 炎落抬手,红衣胜过红梅,唇角邪气一勾:“谁伤了梅树便算输如何?” “哼!”齐爵冷哼一声快速出手,两人你来我往就在梅树中间打了起来,红色和黑色的身影穿梭,刚刚盛开的梅花花瓣都被他们卷落混着漫天的白雪飞舞,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这已经不是两人第一次打架了,阡妩摇摇头走向旁边的亭子,静容早已经煮好了热茶,摆上了刚刚出炉的点心。 齐爵武功高强,但是与炎落相比还是差了一点,最终被炎落激得一掌打断了一颗梅花树,脸色难看的收手,他又输了,也就意味着他今天不能出现在阡妩面前,该死的,当初为什么他要冲动的和炎落定下这样的规矩? 炎落慢条斯理的整理自己被风吹乱的发丝,抬手折下一朵红梅,在齐爵嫉妒恨的目光中往阡妩所在的亭子走去,齐爵只能恨恨的转身去上朝,愿赌服输! 而在齐爵走远之后,满园的梅花全部瞬间拦腰折断,没有一颗幸免,阡妩眼皮一抽:“你这算不算耍赖?”满园的梅花都被他们两个毁了。 炎落在她旁边坐下:“他自己察觉不了,怎能怪本殿?” 阡妩无语,果然齐爵的道行还是不够深啊! 炎落抬手,一朵梅花落入茶杯之中,修长玉洁的手端起阡妩饮过的茶杯放到唇边:“这次归来的不止有三皇子,还有熏王夏君哲!” 阡妩握杯的手一顿:“再过些日子皇上就要回来,她这是想提前做好准备,据说熏王算得上是所有皇子中最忠厚老实的了,若是皇上有个万一,她便扶持熏王,这样她一样能名正言顺的握权!” “那你呢?”炎落看着阡妩,雌雄莫辩的容颜,表情让人看不透。 阡妩看向他,微微敛下眸子:“澈儿不会让我失望,若是真的……作为皇后,殉葬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炎落手中的杯子瞬间在他手中化作粉末,不过他的表情却并没有多大变化,狭长如妖的眸子微眯:“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居然能让你为他生死相随?” 阡妩拿过茶杯浅啜,戏笑道:“不管他年龄多大,至少在名义上她是我的丈夫不是?夏国史上殉葬的皇后不少,且个个名留青史,说不定哪天你翻开史书也能看见我的名字呢!” 炎落扬扬手中的粉末:“确实是不错的主意,若是有需要,本殿倒是不介意送上你一程!” “似乎也不错!” 两人相视一眼,炎落起身去上朝,直到他走远,阡妩才放下手中的茶杯,眯眼看着前方:“德安!” “奴才在!” “去找一个十二岁的小太监,让司织坊照着他的身高做几套初夏龙袍!” 德安微微惊讶,随即躬身:“奴才遵命!” 待得德安离去,阡妩搭着静容的手起身,看着满园折断的梅没有再说一个字便离开了! 又是一个白天过去,当阡妩洗漱完准备睡觉的时候,炎落的身影鬼魅的出现在她的身后,双手环住她的腰,带着荼蘼花香吻向她的脸颊。 阡妩放下衣袖靠向旁边的软榻:“有事?” 一吻落空,炎落并不在意,而是坐到她旁边看着她:“本殿现在没有把你当做玩物,不过似乎不准备给本殿机会,莫说本殿,就算是齐爵你也没有让他靠近,莫非真的打算为小皇帝守身如玉?” 阡妩抬手,纤细藕节的手臂在空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纤长的手指落在炎落那妖冶的脸颊,一路往下然后勾起炎落的下巴:“不是你在阻止他么?怎么说得好像本宫无情似的!” 炎落配合她的力道抬起头,身子靠近:“若是你有心,本殿能阻止他?” 抬手握住她的手,倾身将她压下:“那么如今没人阻止本殿,是不是就可以了?” 阡妩看着炎落越来越靠近的脸,并没有拒绝,炎落的一顿,随即毫不迟疑的吻上阡妩的唇,撬开她的唇齿攻城略地,大红色的衣摆将阡妩罩住,唇沿着她的脸颊下颚落下,一手附上她腰间的丝带。 他知道这衣服下面未着寸缕,只要拉开这条丝带便可赤诚相见,可是他却下不了手,她没有拒绝,可是也没有回应,眼眸因为*而迷离,妖娆妩媚,香肩半裸,让男人看了欲罢不能,可是他却不想要这样的她,就仿佛得到一个空壳一般,食而无味。 从她身上起身,衣袖拂过眨眼没了踪影! 阡妩蜷缩了脚趾看着头顶,然后缓缓放松,一把扯了旁边的毯子盖上睡去。 阡妩的日子过得很无聊,从半年前开始她就有种浑浑噩噩的感觉,她清醒着,可是也迷糊着,纵然辰已经失去了前世的记忆,可是她却清楚的记着,辰忘记了,她该高兴才是,可是一想到那些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记得,恨意就如跗骨之蛆怕上来,她舍不得忘记阿弟,舍不得勒斐,而记住他们的代价就是连同辰给予她的一切她也要清楚的记着,只有她还记着,她第一次明白,原来只有自己孤独的记忆是那么的难受! “铿!”手中的花瓶在她晃神间滑落,直接碎在了脚边。 阡妩尚没有回神,静容却吓得脸色大变:“娘娘!您可有伤到?” 阡妩扶额,然后抬步转身:“没事!只是可能有些精神不济,休息一下就好!” “奴婢扶娘娘去休息!” “奴才去宣太医!”德安马上道,说着就要往外面走。 “站住!”阡妩喝住他:“不必宣太医,本宫休息一下就好!” “是……”德安迟疑应下,突然眼角余光撇到一人走进来,微微惊道:“王爷!” 阡妩转头,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夏寂宸,四目相对,暮然间有种恍如隔世的错觉,自半年前醒来之后夏寂宸与她之间仿佛被什么东西阻隔,她不知道说什么,而夏寂宸似乎也在避着她,两人就这样过了半年,半年的时间,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而且就算见面,却是一个字都没有说,明明曾经亲密过的人,竟然相逢陌路,恍若未识。 阡妩到并不在乎,她对夏寂宸并没有多少感情,而且只要夏寂宸一日不放弃皇权,他们终究会相杀,陌路并没有什么不好!却不想如今突然见到,心中仿佛被狠狠的锤了一下,闷闷的,甚至有着想扑进他怀里的冲动! 自嘲一笑,她是魔怔了么?敛下眸子瞬间换上客气的笑:“王爷怎么想着来本宫的青鸾殿了?” 静容扶着阡妩坐下,看了看夏寂宸,最终和德安一起退了出去;阡妩见此有些头疼的揉揉太阳穴,太会看眼色的下人也不是好事! 夏寂宸深深的看了阡妩片刻才抬步过去:“皇后可是不舒服?” 阡妩摆手:“无碍!只是吹了点雪风,有点头疼而已!” “纵然只是头疼,也该传太医看看,免得变成风寒!” “不必!本宫的身体自己知道!” 夏寂宸说不下去,空气变得沉寂,阡妩也不知道说什么,此刻她头难受得厉害,不想开口,气氛死寂且诡异,终于,在一阵静谧之后,夏寂宸走到了阡妩的跟前,一把将阡妩揽入怀中,声音叹息:“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迟来了足足半年之久,他夏寂宸活这么久,从未觉得对不起谁,可是面对阡妩,他却愧疚得连道歉都不敢说出口;他知道她抗拒着某人,从灵魂深处深深的恐惧着,爱至浓时他对她发誓,绝对不让三皇子踏入皇城半步,可是最终他却亲手将她推到了那个人的面前,让她再一次记起曾经的一切。 这半年的时间,他没有一刻不煎熬,他甚至怕见到她,怕看到她责怪的眼神,尤其是她越来越优雅华贵,举手抬足间将皇后的雍容尊贵展示的淋漓尽致,他便觉得自己离她越来越远,同在皇城方寸间,却咫尺天涯! 阡妩靠在他的心口,听着他沉着有力的心跳,突然有一阵疲惫之感,换得了年轻的身体,却换不了她已经疲惫至极的心,他不怪夏寂宸,因为该遇上的注定会遇上,当夏寂宸拖着满身伤痕带着军队找到她的时候,她心中有的只是深深的震撼还有一种说不明的感动,她并非铁石心肠,当一个人全心全意对你好,甚至为了确认你还活着能强撑着两天两夜才昏迷,这份心,纵然不是爱情,也足以让她心颤,她如何能怪他? 怪只怪老天爷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怪只怪她宿命中欠下的孽债,因为欠得太沉重,因此死都不让她逃开。 双手环住夏寂宸的腰:“就这样陪我一会儿!” 夏寂宸将她拥紧:“好!” 也许是夏寂宸的怀抱太过安心,浑浑噩噩了几日的阡妩竟然就这样睡去,然后,她最终还是华丽丽的发烧了…… 除了刚刚重生的时候身体太弱染过风寒,后来她再也没有感冒过,可是这一次却来得凶猛,一连烧了七天,浑浑噩噩,汤药吃了不少,太医都被夏寂宸一怒之下杀了两个,可是阡妩却还没好,一直持续低烧,半昏迷半清醒。 齐爵自然心疼得恨不得在这里守着,可是他总归是外臣,于理不合,只能探视而已,炎落本来不在乎这个,可是却不知为何并没有凑到阡妩的身边去。 “赵太医!皇后已经用了你的药两日,为何依旧不见起色?”夏寂宸看着年迈的赵太医,身上的戾气几乎让赵太医想要自杀谢罪。 “王爷……皇后娘娘这是心病,心病换虚心要以,老夫真的无能为力啊!” 夏寂宸身上的戾气瞬间尽收,只剩冷漠,心药?阡妩那里还有心药可医?不,也许还有!夏寂宸猛的一震,然后直接撇开太医冲出了青鸾殿! 此刻已是腊月中旬,大雪将整个皇城覆盖,寒冷的北风中细雨夹着鹅毛般的大雪落下,皇城的大街上连行人都看不见一个,一骑快马从道路上飞速掠过,如利箭一般疾驰而去! 一路疾驰,健硕的汗血宝马因为奔跑周身冒起了汗气,一滴滴汗珠从马身上滴下,当真如血一般红色。 “嘶嘶嘶嘶!”马上之人猛的勒住马缰,马儿吃痛高高扬起,旋转了足足一圈之后才重新落地停下。 夏寂宸看着面前依山而建高大雄壮的建筑,飞身跃下落在那巨大的石门之前,双膝一屈铿声跪地:“夏氏皇族第一百九十七代子孙夏寂宸叩请开皇陵!” 浑厚的声音在空气中飘散,却没人回应,夏寂宸一个头磕在冰凉的石板上发出咚的声响:“夏氏皇族第一百九十七代摄政王夏寂宸愿受断龙石之刑,叩请暗主开启皇陵!” 话音落下,空气中一片死寂,然夏寂宸却没有动作,保持着叩首的姿势,直到一个苍老的声音传来:“非帝王不得入皇陵,皇族子孙强入皇陵者需受断龙石之刑,渡龙渊,汝可想好了?” “言而不悔!” 夏寂宸铿锵的声音落下,那道沉重的大门发出轰隆隆的声音缓缓打开,夏寂宸起身毫不犹豫的踏入,然后拿到大门再一次合上。 在夏寂宸消失不久,一道赤金色的身影落下,看着那紧闭的皇陵大门,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他为了她竟然要踏足皇陵么? 夏氏皇陵,承载着夏氏千百年帝王的智慧和遗愿,非帝王,无人有资格踏入,强行踏入者,必须以断龙石击龙骨,三击不死再踏龙渊,龙渊乃是尸山血海,集天下之阴暗邪恶与一处,千百年来,闯过的人不少,可是哪怕是曾经真战天下立下战功赫赫的战神王也葬身此处,尸骨都不得见。 本以为只是一场卑鄙的掠夺,竟原来他对她也情深至此,他还有何资格恨他?喜欢一个人没有错,只是他们喜欢上了同一个人而已! 阡妩依旧昏迷,只能喂一些简单的粥水,偶尔会迷糊的睁开眼睛,可是很快又陷入昏迷,她的身体急剧消瘦,脸色惨白,一副油尽灯枯的样子,吓的齐爵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下一刻她没了气息,心中想着皇陵中生死未卜的夏寂宸,齐爵更是心慌意乱,若是夏寂宸回不来……他都不敢想象那样的后果。 终于,两日后,一封信由岳迟送到了齐爵的手上,岳迟面色凝重:“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请你念给皇后娘娘听!” 齐爵猛的起身,赤红的眸子死死的看着岳迟,激动的握住岳迟的肩头:“你是说他还……还活着?” 岳迟沉重点头:“太医已经去为他接骨疗伤,他在昏迷前让我一定将这封信给你,然后将话带到!” 齐爵仰起头,突然大笑,明明已经仰着头了,可是眼泪还是不受控制的从两边落下:“他赢了!” 没有理会再理会岳迟,齐爵一把抹了泪拿着信走到阡妩的床边,看着上面留下的血指印,他可以想象夏寂宸是怎样拿着这封信从皇陵出来的,他想知道,若是换成是他自己,可做得到这样的地步? 他没有撕开信封,而是将阡妩扶了起来让她靠在他的身上,将信放进阡妩的手中:“阡妩!你知道夏寂宸那个傻瓜干了件什么事么?他居然跑去了皇陵,他不过是一个摄政王而已,居然妄自托大想要进皇陵,你说他是不是很傻?不对,是疯子才对!” “好好的摄政王不做,却跑到皇陵里去找死,你说他就那么想被埋在皇陵里么?” “爷以为他出不来了呢,这样爷就可以独占你,也不用天天想着跟他抢你不是?” “不过啊,爷后来又一想,他不能死在里面,他若是死在里面了,爷怎么找到抱当初抢走你的仇?所以,你看他回来了,等着爷好好报复他呢,可是爷可是一个大度的人,不能欺负一个半死不活的人是不?那样有损爷的英明,所以爷决定了,暂时不找他报仇了!” “不过啊……虽然仇不报了,可是爷才不会听他使唤呢,他说让爷念就念?那爷是不是很没面子,所以啊,爷只能将信给你,如果你想看看那个疯子从皇陵里给你带了什么出来就自己打开,别想奴役爷……” 齐爵说完顿住,然后紧紧的贴着阡妩的脸颊:“臭女人!我相信你三十多岁,相信你比我大了,不过爷就是喜欢你,哪怕你现在很丑了爷也不嫌弃你,所以快点醒过来好不好?你醒过来,就算让爷一辈子不吃五香炸鱼都可以,那五香炸鱼可是爷最爱吃的,爷可舍不得了,你看爷这么有诚意,给点面子好不好?” 阡妩在浑浑噩噩中睁开眼睛,齐爵的话她其实听得见,可是身体不是她可以控制的,眼睛睁开一下又闭上,虚弱的勾勾唇:“你很吵知不知道?” 齐爵抱住她的手一僵,然后抱紧:“你醒了就给爷把信看了再说,不然爷可不会放过你!” 阡妩看着手中的信,信上还有手指血印,这是从皇陵中带回来的,夏寂宸果然是一个疯子,无力的抬了抬手,最终咬牙将信撕开,喘息着将信打开,入眼的第一句话就让她瞪大了眼睛: 阿姐!我是澈儿! 阿姐!阿姐!澈儿一直叫她叫姐姐,为何会是阿姐? 阿姐!这里好黑,他们都用珠子来照明,可是我还是觉得黑,不过我知道阿姐在外面等我,我一定会好好学习成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不会让阿姐失望;阿姐!我学会了雕刻,我偷偷拿了一块玉石雕成了一根发簪,我想它戴在阿姐的头上一定是最好看的,可是不知道阿姐会不会觉得是死人的东西……阿姐!等我归来! 阡妩将手中的信封倒过来,一根碧绿色的玉簪落下,玉簪上面雕刻的是一朵野花,虽然雕工生疏,但是玉面却极为光滑,可见他定然是一直放在身上经常用手摩擦,两行清泪毫无预兆的落下:“阿弟!” 她从未想过还有见到阿弟的一天,那时那种惨烈的死法是她终生的痛,她情愿再也看不见阿弟,让他轮回转世也不要拥有那种不堪的记忆,却不想他居然也重生了,而且还是在澈儿身上,可是他活了,那么……澈儿呢? 眼前浮现那个腼腆害羞的澈儿,圆圆的娃娃脸,大大如黑珍珠的眼睛,小心翼翼的讨好着她,因为她一个奖励的亲亲而兴奋不已,只因为她一句话,他无条件的做着她要他做的事情,甚至因为她,他义无反顾的进了皇陵,而最终他还是没能出来么? 澈儿和阿弟,为何会有这样的选择? 阡妩闭上眼靠在齐爵身上沉沉的睡去,也许当真应了那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阡妩终于慢慢好了起来,在第五日之后终于能起身,除了瘦了些,一切正常。 而阡妩好了之后并没有去看夏寂宸,甚至没有多问一句,用完早膳之后起身:“静容!给本宫换上一套精神点的衣服!” “奴婢遵命!”见识过阡妩快要死去的摸样,看到现在精神的阡妩,静容每次都想流泪,快速去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套天蓝色轻纱拼了云锦制成的长裙:“这套衣服是几日前司织坊送来的,奴婢一直捉摸着跟娘娘穿上,这身衣服娘娘穿上了一定好看!” 阡妩轻笑,抬手让她穿! 上半身是云锦紧身束腰广袖的上衣,里面加了一层貂绒,穿在身上很是暖和,裙摆是云锦和纱立着拼接而成,里面厚重,外面轻盈,随风飞舞,倒是适合十多岁的女子穿,而且天蓝色看起来也很精神。 静容给阡妩穿上,满意的看了一眼这才给阡妩挽发,并没有加那厚重的假发髻,只是将阡妩的头发全部挽起,点缀两支翡翠步摇,以及那一只特别的碧玉簪,将狐裘披风拿过给阡妩披上,又将一个暖炉送到阡妩手里:“娘娘小心烫!” 阡妩接过悟了一会儿就递回给她:“走吧!陪本宫出宫一趟!” 静容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娘娘要出宫?可是宫外很危险,娘娘的身体才刚刚好!” 阡妩拍拍她的手:“放心!本宫心里有数!” 静容陪着阡妩出来,德安已经准备好了车辇,岳迟亲自带领两百个禁卫军护送,看见阡妩出来,所有人跪拜:“参见皇后娘娘!” 阡妩抬手:“免礼!” 岳迟起身让开,阡妩看着他:“劳烦岳大人了!” 岳迟垂首:“为皇后娘娘护驾是末将的荣幸!” 阡妩轻笑了一身上了车辇,厚重的帘子将外面的风雪阻隔,长长的队伍缓缓朝宫外走去,足足走了半个时辰,然后在一处偏僻的小院停下。 “娘娘!到了!”德安道。 阡妩从马车上下来,看了看这一处小院:“德安!不迎凤驾是何罪?” 德安来到阡妩身侧:“回娘娘!不尊皇族重罪,可满门抄斩!” 阡妩轻笑:“罢了!他们的满门本宫可抄斬不了,将这道门给本宫拆了吧!” 岳迟拱手:“但凭皇后差遣!”话落抬手一挥,立刻有几个禁卫军上去,三拳两脚就将拿到不算厚的门给拆掉。 德安的声音适时的响起:“皇后娘娘驾到!” 本来蠢蠢欲动的护卫瞬间收了刀剑,没有跪拜相迎,却也不敢出手!阡妩踩着优雅的步子扶着德安的手慢慢走进去,看都没有看旁边这些小喽啰径自往里面走去,没等她走到听到便看见胭脂一身妇人装扮走了出来,勉强挤出一抹笑,然后屈膝行礼:“妾身参见皇后娘娘!” 阡妩微微昂首,不屑抬眸嘲讽道:“如果本宫没有记错,裴大少爷似乎没有娶妻,虽然裴大少爷如今落魄了,没有女子愿意下嫁,可是也不至于让一个丫鬟来充场面不是?” 胭脂死死掐着袖子:“妾身早已与夫君拜堂,纵然没有官贴,但是确实夫君亲口承认的夫人,不是丫鬟!” 阡妩冷笑:“一个妓子出身的人当然得不到官贴,就算滚了床充其量也不过是一个妾,哪儿来的资格在本宫面前说话?” 胭脂指尖掐入掌心,抬头死死的盯着阡妩,恨意尽显:“皇后娘娘莫要欺人太甚!” “本宫就是欺你如何?”阡妩抬手拂过飘落到唇角的发丝,笑得妖娆无比:“本宫还以为你的院子被烧了你们会流落街头,没想到还能住上这样清幽的院子,不过虽然最近下这雪,但是有些地方想要着火也不拦,你可得小心着点,万一再大火一次,可不是每次都有那样的机会能逃出来的!” 胭脂眸子都快瞪出来:“上次的火果然是你!” 阡妩轻蔑的睨她一眼:“现在才知道,果然够蠢的,本宫看着你跟裴太后斗可是看得很有趣呢,不过你也不算找错了人,魏言之烧了本宫的宫殿,本宫迁怒烧了你的屋子,一切源头都是因为裴太后,你想要报仇找她也没错!” 话落环视了屋子一眼:“本宫可没那么多口水跟你浪费,德安!告诉她宫里的规矩!” “奴才遵命!” 看见德安朝自己走来,胭脂大怒:“你想做什么?” 德安冷笑:“皇后娘娘也是你一个下贱的奴才可以定罪的?对皇后娘娘不敬,掌嘴已经算是轻的了!” 胭脂死死握拳,她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可是偏偏她知道此刻她不能还手,双眸充血恨恨的瞪着阡妩:“你一定会后悔的!” 阡妩妖娆一笑:“后不后悔也得打完了再说不是?” “啪啪啪啪!”无比响亮的巴掌声在这院子响起,阡妩都懒得看胭脂被打的摸样,径自带着人离开了,唇角勾起一抹阴险的笑,啧啧,果然还是当坏人舒服啊! 出到大街,阡妩伸了一个懒腰:“你们在这里等着,本宫要歇歇脚!” 说完就带着德安和静容去了最近的一间茶楼要了一个包间,那掌柜的见阡妩的装扮,尤其是身边还跟着太监,谄媚的讨好想要伺候着,却直接被德安拎了出去,哼声道:“想要抢咱家的活儿,先把你下面那一根割了再说!” “公公饶命,公公饶命,草民错了,草民哪儿敢跟公公抢活干,草民这就去准备上好的茶叶,请公公恕罪!”那掌柜的立马求饶。 德安冷哼放开他:“给咱家滚远点!” “是是是!” 德安收拾完掌柜的转头看见阡妩似笑非笑的看着他,连忙躬身一笑:“娘娘恕罪!奴才只是不喜欢有人抢了奴才的活儿,可不是谁都有资格伺候您的!” “得了!”阡妩嗤笑:“就你那点小九九本宫能不知道?” “是是是!娘娘英明!” 阡妩懒得理他拍马屁,转眸看向窗外:“来了!” 静容看了看周围,不解:“娘娘可是再等什么人?” 阡妩支着头靠在桌上,邪气勾唇:“是在等人,而且还是很特别的人!” “嗖嗖嗖!”极为细小的破空之声在空气中微不可闻,热闹繁华的大街,一阵血腥味弥漫,可惜这些百姓却没有察觉分毫! 掌柜的屁颠屁颠的断了茶上来,阡妩却已经准备走了,演了一场戏,现在该去看大结局了! 车辇穿过繁华的大街往一处偏僻的巷子而去,车辇在巷子门口停下,阡妩无需下去便可看清巷子里的动静,一身利落装扮的司徒柔拿着一架弓弩过来,单膝跪地:“司徒柔参见皇后娘娘!” 阡妩抬手:“起来吧!结果如何?” 司徒柔起身,一脸喜色:“一切如娘娘所料,娘娘走后她就立刻派人跟踪娘娘,奴婢虽然察觉不到那些鬼影子的存在,但是派人埋伏在娘娘所说的地方,他们一现身就直接射杀,已经解决了三十多人!” “三十多人啊!”阡妩轻叹:“也就是说还有十多人呢,德安!” “奴才在!” “给本宫看看你学到了多少!” 德安躬身:“奴才遵命!”说着往后一退,身影在眨眼睛凭空消失,当然消失的不止是他,还有跟随他来的几个太监! 莫说禁卫军,就是司徒柔、岳迟和与阡妩最亲密的静容都看得目瞪口呆,阡妩没有刻意的隐瞒,却也没有想要给他们解惑,她就是要别人看见他们的存在,暗月总共上千人,这半年的时间夏寂宸杀的不少,她也拿了不少给德安他们练手,今日便是收网的时候了,今日之后,世上再无暗月,而且也该是时候让人知道德安他们的存在,不然谁都以为她阡妩好拿捏呢! 暗月的覆灭,三皇子!本宫这份见面礼可好? ------题外话------ 咱就是一坑货,嘿嘿,后妈不解释!辰皇子是必须虐滴,而且狠狠的虐,咱秉持着后妈的人道主义,绝对不虐女主,但是男主就另说! 第七章 阡女王出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懒懒的躺在床上,外面大风大雪,冷得让人打颤,她可不愿受那份罪,所以握在被子里当起了懒虫,身后垫着靠枕,阡妩支头靠在上面,目光看着手边的拖盘,那是德安昨夜送来的东西,一枚墨玉雕刻了龙纹的印章,真正的暗月之印! 阡妩缓缓合上眼眸,也是时候清理一下后宫等待澈儿回来了! 殿门突然被打开,风雪灌入,冷风刺人,阡妩抬头就看见齐爵快步走进来,身上的雪花都没有抖掉,目光复杂带着一丝怨气看着阡妩,最终却坐在阡妩的床边,一个字没有说! 阡妩拢了拢被子:“又是谁惹我们齐大少爷生气了?” 齐爵瞪她一眼,哼了一声,沉默了有一会儿之后别扭的问道:“你为什么不去看他?” “看谁?”阡妩不解问道。 齐爵温怒:“你说还有谁,当然是……夏寂宸,他重伤躺在床上,至今都起不了身,你都好了几天了,为什么不去看看他?”虽然他很嫉妒夏寂宸,很不想将阡妩让出去,可是在这样的时候,他做不到那样自私。 “我为什么要去看他?”阡妩失笑,在齐爵快要暴走的时候接着道:“他不会希望我看见他现在这个样子!” 纵然没有看见,却也知道夏寂宸受了多重的伤,绝对比上一次水城更加严重,她不想看见他伤痕累累的样子,因为那会让她恨不得掀了夏氏皇陵,而夏寂宸也不想让她因为这一身伤觉得同情和愧疚,所以好了这么久她都没有去看他,但不代表心里不在乎! 齐爵闷哼:“他不希望你就不去?而且你怎么知道他不希望你去?” 阡妩抬手在齐爵脸上一捏:“你若是去看他,就告诉他一声,本宫希望在五日后的大宴上看见摄政王的英姿!” “他那么重的伤怎么来?”齐爵皱眉。 阡妩收回手:“放心!他一定回来的!”三皇子归朝,夏寂宸又如何能不出现?就算是躺着,那最尊贵的王位也是属于他夏寂宸的! 夏寂宸以王爷之身闯皇陵,最后九死一生归来,这样的消息自然瞒不住满朝文武,毕竟夏寂宸从那日之后就没有上朝,御医天天出入摄政王府,老尚书虽然已经瞒下了一些消息,但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至于夏寂宸闯皇陵的原因,随着阡妩好起来加上赵太医说的那一句‘心病还需心药医’,最后就演变成了皇后娘娘思恋皇上成疾,药石无灵,眼看要回天乏力,摄政王为救皇后闯皇陵,只为求得皇上信物,让皇后有生的念想,而阡妩前几日差点被太医断言命不久矣,又在夏寂宸去皇陵回来之后慢慢好起来,众人当然更加相信这个说法。 不过这个说法虽然合情合理,但是实在是诡异,毕竟皇后就算思恋皇上快要死了,也不至于让摄政王拼着必死的危险闯皇陵吧?要知道那断龙石和龙渊迄今为止几乎没人能过,简直就是去送命啊,而夏寂宸不但去了,而且还活着回来,然后救了皇后,可是人家夫妻情深,跟你摄政王有什么关系?而且摄政王势必要夺皇位,与皇上是死敌,却为了人家的皇后差点送了命,怎么看都不符合逻辑啊? 然而,很多文武大臣突然想到了一件事,那就是皇后娘娘今年不过十六,正是少女花季,而且皇后娘娘也是难得的美人儿,若是摄政王看上了皇后,似乎也就说得通,毕竟皇后没有行册封大殿,也没有侍寝,这件事情并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唯一让人唏嘘的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为了一个女人丢了性命,是不是太不值了? 活着回来丢了半条命,如果不能活着回来,再滔天的权势也在瞬间化作云烟,怎么看都不划算啊! 当然,出了猜测夏寂宸和阡妩之间的暧昧,更多的是佩服夏寂宸的本事,能闯过断龙石和龙渊,这样的摄政王如何不让人心服口服?英雄永远都是受人崇拜的,而英雄身后那些桃色传闻,只是更添风采而已! 而与夏寂宸同样受到关注的,自然是三皇子和熏王回京的事情,三皇子是因何回来,众人还不太清楚,但是熏王的归来,这些浸淫在权力中心的人精又如何不清楚?莫非这夏国真的要变风向了么? 腊月二十八,人未到却先将京城搅了一圈的三皇子和熏王终于到了,裴太后几乎是立刻在御书房召见两人,迫不及待的想要趁着夏寂宸不在宣示她的地位! “娘娘!三皇子和熏王已经入宫了!”德安小声禀报。 阡妩转身,她一身金黄色的飞凤华服,立领,束腰,高挑的身材将这件衣服的华丽和尊贵展现得淋漓尽致,头顶是九尾宝雀纯金华簪,两边坠以两朵牡丹步摇,前面的头发一丝不乱的盘起,后面留些许披在身后,难得的画了浓妆,眉若细柳,眼眸上挑凌厉,唇色朱红如血,她站在那里,抬手广袖打开,傲然大气,尊贵凌厉的气势,让人忍不住想要匍匐跪拜! 静容看着这样的阡妩,心中也是震撼,看着这样的阡妩,她都无法记起曾经那个冲动的皇后了,这样的主子才值得她以命追随! 阡妩抬手,勾唇妖娆一笑:“本宫痊愈,也该去让文武百官看看,免得他们担忧才是!”该让那些蠢蠢欲动的人看清楚,就算摄政王不在,这朝堂之上也不是某些人说了算的! 德安躬身抬手:“皇后娘娘起驾!” 凤辇并没有特意加快速度,不急不缓的去到御书房,文武百官已经在列,在阡妩下车辇的那一刻御书房里正传来夏君棠和夏君哲的声音:“见过太后娘娘!” 阡妩动作一顿,自然的搭上德安的手,背脊挺直,从现在起她只会是澈儿的皇后,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便是皇权争夺的对手,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裴太后含笑的声音传来:“三皇子和熏王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免礼吧!” 她的话音刚落,不待两人谢恩,门口的太监高声喊道:“皇后娘娘驾到!” 裴太后表情一僵,握住手绢的手收紧,她就知道阡妩一定会来捣乱的! 御书房曾经是有不准女子进入的规矩,但是自从夏国先后两个太后摄政之后,这条规矩就作废了,阡妩虽然没有摄政,但是炎落、司徒风和齐爵三人可是明确的效忠皇后,而摄政王一派以老尚书为首几乎都没人有表情,默认了皇后的出现;赵国公裴献上次被阡妩堵得哑口无言,这次也不敢随便说话。 在众人心思百转千回的时候阡妩已经迈步走了进来,金黄色的飞凤服刺得众人想忽视都难,背脊挺直,下巴微昂,高傲优雅,凌厉威严,绝对比裴太后更有让人臣服的气势。 齐爵微恼的低哼:又穿那么华丽,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漂亮么? 炎落觉得世间应该没有人能让他有惊艳的感觉,他对自己的容貌有着绝对的自信,可是此刻也被阡妩深深的惊艳,不只是眼眸,连灵魂都被惊艳,心中有什么蠢蠢欲动,仿佛就要破土而出,第一次知道原来女子还有这样一种美。集高贵华丽与一身,让人惊艳,却不敢亵渎,甚至想要膜拜。 司徒风的情绪不大,虽然被惊艳,但是他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他该肖想的,他能做的就只是臣服! 三个与阡妩经常打交道的人都是这样的情绪,更何况那些文武官员?阡妩目光扫过众人,直接掠过那优雅含笑的锦衣男子落在那旁边一身赤褐色麒麟云锦正服的少年身上,夏氏的男儿都是极为出色,这个以忠厚闻名的熏王也不列外,虽然没有夏寂宸和夏君棠那般俊美夺目,但是也算得上是一个俊朗的少年,嘴上一直带着有些憨实的笑,看起来确实很无害。 “熏王?” 夏君哲从惊艳中回神,有些不好意思的一笑,连忙拱手:“臣一时失礼还望皇后见谅,夏君哲见过皇后!” 夏君哲的话倒是让这一屋子的人清醒了一些,不管愿不愿意,都得拱手:“参见皇后娘娘!” 所有人齐齐低了头,却只有一人没有动作,那就是三皇子夏君棠,他毫不避讳的直勾勾的看着阡妩,他虽然有这个皇后不少的消息,可是却没想到这个皇后虽然年纪小,却是一个这样出色的女子,有的女子空有美貌,华而不实,有的女子有才情,孤高自傲,可是却没有女子如她这般,当她出现的时候,美貌都变得不那么重要,那气势和姿态,优美又高贵,带着睥睨之气傲视所有人,哪怕只是她的衣摆也不是那些女子可以企及,就仿佛一个……女王! 他不知道这个词为何会在他心间蹦出来,但是他却觉得这两个字用来形容眼前的女子再合适不过,而且这一幕似乎似曾相识,可惜任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何时见过这样一个女子! “见过皇后娘娘!”他下意识的想要做一个奇怪的动作,可是最后他打住,只是拱手,微微勾唇。 阡妩扶着德安的手,目不斜视的从他身旁走过:“免礼!” “谢皇后娘娘!” 阡妩在太后旁边的位置坐下,带着淡淡的笑看向熏王:“本宫早就听闻皇上的几位兄弟姐妹都是一表人才,人中龙凤,今日一见倒是信了!” 阡妩话音一落,裴太后立刻呛声:“可不是?夏家的男儿都是人中龙凤,尤其是三皇子,还有摄政王呢!” 裴太后话里的意思只要不是傻的都听得懂,阡妩和摄政王至今的桃色暧昧至今无人不知,不过裴太后以为她这样就能让阡妩难堪可就太小看阡妩了,无数的花边新闻,什么样的风浪她没有经历过? 微微转眸看向老尚书:“齐大人!不知王爷的伤势如何?” 老尚书拱手:“回皇后!王爷伤势已无大碍!” “皇后既然关心摄政王的伤势何不亲自去看看?要知道摄政王可是为了你受的伤呢!”裴太后的声音又起! 阡妩全当没听见:“后日便是除夕,今年皇上不在宫中过年,宫中虽然无主,但是不能让人说皇室无人,宫里的一切无需王爷操心,但是大宴还得要王爷主持才是!” 老尚书点头:“皇后娘娘放心,王爷虽然没有痊愈,但是主持大宴还是可以,毕竟王爷摄政,这般国之大事,必须王爷主持!” 这两日一唱一和,显然是在给夏寂宸正位,也是给众人警告,就算夏寂宸重伤,但是他还是摄政王,这朝中大事还是他说了算! 不过虽然是警告,却也有人不在意,比如某位太后:“摄政王重伤就该好好养着,养不好怎么为国效力呢?况且不过是一个除夕宴,哀家亲自主持就是,今年两位殿下也回来,正好帮衬着,无需摄政王勉强,哀家一定办得妥妥的!” 阡妩抬手拂袖:“太后所言差矣,虽然只是一个除夕宴,却代表的是新一年的开始,怎可没有王爷坐镇?本宫相信太后尽心尽力一定能将大宴主持好,也知道太后是一片好心,可是这样的事情若是传到民间,本宫怕有人说太后的闲话,万一落得一个‘牡鸡司晨’的罪名,可不是太委屈太后了?” 阡妩此言一出,满场色变,‘牡鸡司晨’?也许在场人不少人心中都骂过这句话,可是却没想到居然有一天真的有人当着太后的面将这句话说出来,而且还是身为女人的皇后! “啪!”裴太后的脸色可想而知,一双眸子里的怒火都掩饰不住:“皇后可是大病未愈烧糊涂了?哀家受先帝之命垂帘听政,如今皇上不在,自然由哀家主持大宴,谁敢妄议?” 阡妩抬手揉揉额头,故作痛苦:“哎呀!本宫好像确实烧得久了一些烧糊涂了,怎么能说那样的话呢?” 说完顿了一下,然后又无辜的补上一句:“太后掌权多年,这天下哪儿有人敢说太后的闲话呢?应该对太后娘娘歌功颂德才是!” 众臣对着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皇后娘娘只能在心里佩服了! 裴太后脸色铁青,这可不是什么好话:“皇后果然烧糊涂了,来人,送皇后回去休息!” 阡妩揉揉眉心突然抬头:“对了!前些日子本宫发烧,对皇上思恋成疾,多亏得摄政王舍身入皇陵为本宫带来皇上的亲笔信本宫才安心好转,皇上说皇陵里什么都好,就是膳食差了些,本宫实在是心疼,所以想命工部将御膳房重新修葺一下,再召几个厨艺不错的御厨,希望皇上归来可以吃点新鲜的菜品!” 说着转向裴太后,笑得很是贤惠:“太后娘娘最是疼爱皇上,想必比臣妾更加心疼皇上,王爷这些日子不能上朝,这折子就麻烦太后批阅,臣妾替皇上谢谢太后的厚爱!” 不仅仅是提点摄政王掌权,而且还要告诉众人皇上安好么?老尚书欣赏的看着阡妩,他的目光从来没有错,阡妩的政治手腕可比太后高超得多,而她虽然强势铁腕,可是却没有如太后那般霸权的野心,是一个辅佐帝王成就霸业的最佳人选! “哀家自然心疼皇上!”裴太后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这句话,如果不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她恨不得立刻杀了阡妩。 相对于裴太后的呕血,阡妩却笑得眉眼都是弯的,目光转向夏君哲:“若是皇上在宫中,定然会开心见到两位皇兄,可惜如今脱不开身,本宫代替皇上送两件东西给两位皇兄,以表兄弟手足之情!” 两个宫女端着拖盘过去,托盘上是两个精致的雕花木盒,上面还镶嵌着琥珀,看起来很是好看。 熏王率先拿起,一脸欢喜,仿佛没有感觉到刚刚这里的诡异:“谢皇后娘娘赏赐!” 夏君棠拿起木盒,抬眸看了阡妩一眼:“皇后的礼物倒是别致!” 阡妩起身一笑:“希望三皇子喜欢!” 话落搭上德安的手:“本宫有些头晕,失陪了!” “恭送皇后!” 等到阡妩的身影消失,御书房陷入一种诡异的死寂,还有各种阴风阵阵,当然,这阴风只可能来自裴太后,她在御书房召见夏君棠和熏王,就是为了昭示自己的身份和地位,接受朝拜,可是最后全被阡妩搅了不说,还当着满朝文武生生的给了她这个太后两耳刮,莫说炫耀了,脸都丢光了! 老尚书拱手:“老臣尚有要事要禀明摄政王,先行告退!” 老尚书一走,立刻有人接上:“臣也有事情尚未处理,请太后容许先行告退!” “臣也先行告退!” “臣等先行告退!” 不过片刻,大部分人都退了出来,炎落和齐爵早就不见了踪影,而三皇子和熏王也跟着告退出来,整个御书房最后就剩下太后和她的几个亲信,实在是有种可笑的感觉。 “啪!”裴太后终于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一把掀了桌上的茶杯:“白菁月!哀家跟你没完!” 熏王和三皇子一同出了宫门,熏王迫不及待的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块团龙白玉,用团龙来赏赐皇亲,表示和气,代表皇帝的手足情再合适不过,熏王将盖子合上看向三皇子:“皇兄不看看么?” 三皇子不以为意:“一样的东西,有什么好看的?” 话落坐上马车先行离开,熏王看着三皇子的马车走远又低头看看手中的盒子。 一个三十多岁一身儒士素袍的男人走过来:“王爷今日进宫可是遇见了什么事?” 熏王将盒子丢给他上了马车:“皇后赏的!” 男子打开盒子看了一眼也跟着上马车:“团龙玉,皇后倒是舍得!” 熏王靠在马车边,少年的脸上透着不符合年纪的老成:“太后宣本王回来的意思本王明白,她不过是想在小皇帝死了之后扶持本王做傀儡,本王本想顺水推舟,可惜今日觐见她实在是让本王失望啊!” 男子看着手中的盒子:“可是因为皇后?” 熏王眉头一抬,竟是多了几分真心的笑意:“本王记得皇后应该也才十六,与本王一般大,今日她可是把太后气得差点掀桌,齐老尚书都帮着她说话,可见她的手腕不低!” 男子失笑:“王爷在意的恐怕不止她的本事吧!” 熏王一顿,坦然承认:“她是本王见过最耀眼的女子,也会是最聪明的!” “王爷的意思?” “本王总不会比那个乳臭未干的小贱种差,她是聪明的女人,该知道如何选择!”熏王诡异一笑:“她说身体不适,明日本王这个做皇兄的自然该进宫探视一下,真是期待啊!” 三皇子坐在马车上,一路把玩着手中的盒子,脑海中全是阡妩的身影,她将暗月尽数除去,他本想杀了她的,可是现在似乎不确定了,那样的女子杀了似乎有些可惜呢! 马车停下,一个人猛的扑到马车上:“主子!出事了!” 三皇子手一顿:“何事?” “刚刚有人丢了一袋东西在门口,属下打开一看,里面是胭脂夫人,已经没了气息,甚至还被斩下了双臂!” 又什么在三皇子的脑海中闪过,他的手中一动,手中的盒子‘啪’的一声打开,里面躺着一块墨玉雕制的月牙纹龙玉,他的瞳孔一收,他刚刚就觉得有一点不对劲,可是却又说不上来,原来这才是她最后那一笑的深意,她竟然杀了胭脂,这是挑衅还是警告? 将盒子合上,声音冷漠:“将她丢去乱葬岗,本殿可不认识什么胭脂夫人!” “是!” 阡妩得到消息的时候也是惊讶了一下,她怎么都没想到他可以这么无情,她这是失算了么? 她灭了暗月,又杀了胭脂,为的不过是激起他的仇恨,杀母之仇不共戴天,她要的就是他恨她,恨到非杀不可,恨到不死不休,她都这么明目张胆的挑衅,可是最后居然如石沉大海,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实在是有些不爽,是她算错了?还是她下手不够狠? 就在阡妩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齐爵臭着一张脸进来了,扫了一眼阡妩身上还没换下的衣服,脸色更是难看,一下子坐到阡妩的身旁:“你穿这一身去御书房就没看见那两人的目光?爷都想去将他们的眼珠子挖出来了,你是存心的吧?” 阡妩回神,莞尔一笑:“你要是想挖本宫也不会拦着!” 齐爵哼一声转移话题:“夏君哲身旁有一个军师,名叫扶宴,据说是一个厉害角色,足智多谋却又淡泊名利,对夏君哲极为忠心,深得夏君哲信任,可是他的来历却是一个迷,至今没有查到他的身份!” “那熏王看似憨实,实则心机深沉,也是一个能装的主,本来以为会是个好对付的,如今看来似乎也不尽然,不过毕竟没有母族在朝中,想要蹦跶也没有那么容易!” 齐爵转眸瞪一眼阡妩,醋意中透着幽怨:“你还说,你难道没发现他刚刚看着你的目光都快冒火花了么?” 得,又回到原来的话题了!阡妩摇摇头起身,齐爵连忙道:“你去做什么?” 阡妩抬手,无辜:“当然是换掉这一身咯,不然碍着你齐大少爷的眼睛,本宫可罪过了!” 齐爵偏头低哼:“谁说碍眼了?” 阡妩莞尔,明白这个大少爷是吃醋了,明明喜欢她这一身,却不想别人看见,别扭的占有欲,真是够傲娇的小子,阡妩走过去抬手勾起他的下巴,低头在他唇角啄一口:“放心!本宫可看不上那样的小子,他哪儿有齐少爷可爱?” 齐爵面色微红,眼中不知道是羞还是怒:“谁可爱了?也又不是小孩子!” 阡妩手指拂过他的唇:“嗯!不是小孩子,只是像小孩子而已!” 齐爵:“……”她存心想气死他是吧? 翌日 晨时刚过,阡妩尚未起身,静容走进来轻轻唤醒阡妩:“娘娘!熏王求见!” 阡妩微微睁开眼,慵懒冷笑:“果然是个不安分的主,这么快就等不及了!” 见阡妩没有起身的意思,静容不由问道:“娘娘真的不见?” 阡妩闭眼:“就说本宫身体不适,不见任何人!” 静容点头起身:“奴婢明白了!” “身体不适?”熏王睁大眼睛看着静容,随即露出担忧:“昨日本王见皇后都还好好的呢,怎么不好了呢?可有宣太医?本王身边有医术不错的,要不要让他给皇后看看?” 静容看着这个有些憨实的少年,见他急得不行,不免笑道:“王爷不必着急,皇后只是大病初愈,嗜睡了些,无需太医,王爷还是请回吧!” “哦!那她休息吧,本王在这里等着就行,等皇后醒来麻烦姑姑再通报一声,本王昨日收了皇后的礼,今天特意给她挑了几样封地的特产准备亲自送给她呢!” 静容哑然,一下子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绝,心中腹诽,也不知道这熏王是真的这么直率还是心机太深,皇家的人果然不是简单人物。 “王爷若是愿意等便等着吧,只是奴婢也不知道娘娘何时起身,怠慢之处请王爷莫怪!” 熏王挥手:“放心,本王不会怪你的,只是皇后真的不需要大夫么?” 静容摇头:“多谢王爷关系,不过真的不需要,休息一下就好!” 阡妩知道夏君哲绝对不是表面那么简单,却没想到还是一个这么难缠的主,从早晨等到中午,茶水喝了好几杯,愣是没有移开座位一步,一副死磕到底的架势,让阡妩都无语,她总不能一直在床上躺着吧? 让静容给她换了衣服梳了妆,终于在天色都要快黑掉的时候珊珊从内殿走了出来,扫了一眼依旧坐在那里的少年,歉意一笑:“本宫刚刚才听说王爷来了,怠慢了王爷还请王爷莫怪!” 夏君哲一笑:“哪里哪里!是本王唐突才是,不知可否打搅到皇后休息?” 阡妩在高位坐下:“这到没有!只是不知王爷见本宫可有什么要事?” 夏君哲憨实笑道:“并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只是昨日皇后赏赐的玉佩本王觉得太过贵重,所以想送几样封地的东西给皇后,聊表心意,希望皇后喜欢!” “王爷让人送来就是,何须亲自来?” “那怎么行?那是对皇后的不尊重,本王可不能怠慢!”夏君哲立刻让人将东西送上,几个拖盘一子拍开,红布揭下,一套纯血玉打造的首饰,一件紫貂皮披风,还有一箱硕大的圆润珍珠,每一样都是价值连城的宝物,这手笔可够大的! “让王爷费心了!”阡妩客气道,然后抬手让静容收下,送上门来的大礼,不收白不收。 夏君哲见阡妩收下礼物,笑意更深:“皇后喜欢就好!” 阡妩又跟着夏君哲大了半天太极,直到天色已经黑金夏君哲才终于起身告退,阡妩摇摇头失笑:“明明是一个少年,居然这么难缠,本宫也算长见识了!” 静容也叹道:“奴婢也服了,没想到这熏王居然是这么沉得住气的主,这等了一天只喝了几杯茶水就走他还没一点不满,那里像是一个孩子啊!” 阡妩揉揉眉心,她如何不知道夏君哲这是在投诚,他显然是看到太后被她压制住,想要将宝押在她的身上,毕竟皇上还没从皇陵出来,生死未卜,而且皇上年龄小,多半是九死一生,就算出来,怕是也凶多吉少,若是皇上真有个三长两短,她这皇后的位置也岌岌可危。 太后都已经开始找下一个扶持对象,她作为皇后自然也得给自己找退路不是?他拐着弯表明自己有本事,但是却又告诉她他愿意顺着她,甚至以他为尊,是希望她利用他呢,居然把她当成太后一般想要掌权的人,该说他聪明还是傻呢? 转身近殿:“静容!给本宫拿点吃的来,快饿扁了!” 一天就吃了点点心能不饿么?静容莞尔:“奴婢早就吩咐下去准备了娘娘爱吃的东西,马上就来!” 阡妩洗漱了一下,一桌热气腾腾的膳食就摆上了桌子,而且九菜一汤,五道点心,两份甜品,一份水果,一大桌子看得阡妩食欲大增,看着数量很多,实际上分量并不多,阡妩感觉自己都能全部吃下去。 然而,当阡妩刚刚拿着筷子准备吃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大声的吆喝:“太后娘娘驾到!” 阡妩觉得自己瞬间就抱了,这些人存心不让她好过是吧? 外面的脚步声传来,阡妩没有迎接的意思,接过静容递来的汤一饮而尽,总得垫垫底,亏待谁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胃不是? “参见太后娘娘!”屋内的宫人跪了一地,太后脸色难看的挥手:“你们都给哀家退下!” 宫人直起身,但是却没有退下,太后顿时怒了:“怎么?哀家还使唤不动一个下人了?” 阡妩拿了筷子夹菜,道:“就算是狗,也只要自己的主子能唤得动不是?他们可是比狗聪明了不少的人,自然知道该听谁的使唤,若不然,也没必要留着了,太后说是不是?” 太后一掌拍在阡妩旁边的桌子上:“白菁月!你非要跟哀家作对是吧?” “是太后非要跟本宫作对才是,本宫今天一天都没吃上一口饭菜,太后一来,本宫都快吃不下了!” 太后咬牙:“白菁月!你非要逼哀家不是?你以为你跟哀家作对就有好处?不过一个不知道哪儿冒出来的冒牌货,当真以为哀家不敢揭发你不是?” 阡妩惊讶看向太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原来本宫竟然是冒牌的啊?那太后娘娘就想办法揭穿呗,本宫最近无聊得很,太后娘娘给本宫找点乐子也不错!” “白菁月!” “太后不必这么大声,就算本宫是冒牌的,这耳朵可是货真价实的,受不起太后几次河东狮吼!” 太后心口不稳大口喘气,好久之后才让自己勉强平静一点:“哀家不想跟你说那些有的没的,哀家只是想告诉你,别以为你勾搭上了夏寂宸就无法无天了,哀家不好过,也绝对不会让你好过,只要皇上有不测,哀家就送你进去陪葬,看他夏寂宸还敢不敢再闯一次皇陵救你!” “太后娘娘担心的事儿还真多!”阡妩放下筷子:“太后放心,本宫就算去皇陵殉葬也会给太后铺好一条黄泉路,不会让太后因为活得太久而寂寞的!” 太后冷哼:“白菁月!哀家不想跟你磨嘴皮子,哀家只最后问你一句,你跟熏王到底说了什么?” “太后以为本宫跟熏王说了什么?” “你别跟哀家打马虎,哀家告诉你,哀家这个太后重新扶持一个新帝没什么,只要听话谁都一样,可是若是你敢跟哀家作对,哀家有的是办法让你死无全尸!” 阡妩断过茶杯:“本宫等着呢,不过希望太后做出点实际的动作,总是像疯狗一样对着本宫吠,本宫实在是厌烦,这些话还是留着你让本宫死无全尸哪天再说吧!” “德安!将这只疯狗给本宫扔出去!” “白菁月!你敢!”太后怒喝,同时一直在一旁沉默的庆公公上前一步,阴森道:“皇后娘娘不尊太后,咱家替太后教教皇后规矩!” “规矩?”阡妩嗤笑:“本宫就是规矩!” 重新拿起筷子:“德安!本宫不想见血!” 德安一甩拂尘:“奴才遵命!” 话落如鬼魅一般向庆公公攻击而去,而另外两个小太监直接拎了太后往外面丢去,大门瞬间关上,将外面和这里隔绝开来! 静容虽然知道自家皇后的本事,可是还是不免担忧:“这样对太后出手,太后定然不会善罢干休,娘娘可就麻烦了!” “有什么好麻烦的?本宫要的就是她不罢休,正好找不到办法除掉她呢!” 静容震惊:“娘娘的意思是?” “她可没有资格对本宫的澈儿指手画脚!”想要换掉澈儿,可有问她阡妩答应了没? 片刻之后,德安跪在门口:“启禀娘娘!奴才不辱使命!” 阡妩抬眸,眼中只有冷漠厉色:“宣岳迟,就说本宫这里来了刺客,错把太后当成了本宫,庆公公忠心护主身亡,太后娘娘受到了惊吓神志不清,你派几个人亲自送太后会寿安殿!” “奴才遵命!” 岳迟得到消息立刻赶来,几乎是多一句都没有问,立刻让人将庆公公的尸体收走,然后带着禁卫军开始搜查那并不存在的刺客! 寿安殿! “你们放开哀家!放开!”太后奋力的挣扎,可惜却挣不开两个太监的钳制,反而弄得整个人宛如疯婆子一般,德安一抬拂尘,两个太监立刻松手,太后狼狈的跌落在地,立刻大喊:“来人!来人!给哀家杀了他们,乱刀砍死!” 十几个暗卫现身,那些宫女太监吓得缩在了一角! 看见这些暗卫,太后仿佛有了底气,大声道:“全都给哀家杀了!” 德安冷笑,真当他还是当初那个随便被她处置的太监么?手下拂尘一晃,身影凭空消失,下一刻出现,拂尘在空中飞过,白皙的丝线缠绕住一个暗卫的脖子,用力一勒,直接要了暗卫的命。 这场杀戮不过半刻钟便结束,德安看着已经吓呆了的太后,抖了抖染血的拂尘:“看来太后娘娘受的惊吓不轻,为了以防刺客再次对太后不利,咱家一定请岳迟大人多派些人手保护太后娘娘安危,太后娘娘早些歇息,奴才告退!” 不用德安去请,岳迟便已经带着一千禁卫军将寿安宫团团围住,美其名却保护,可是谁都知道是禁足,不过在顷刻之间皇宫就变了天,其实阡妩虽然谋划了很久,却没有打算现在动手,也就是说太后其实还可以多逍遥几天的,偏偏她打扰了阡妩吃饭,饿着肚子的阡女王脾气不好,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题外话------ 暗月是三皇子在皇宫的眼线,知道阡妩的变化并不奇怪,况且他爱得痴魔,直觉也能感觉到阡妩的身份!至于澈儿和阿弟,大概还有两三章就能写到,别急!以后会越来越有爱滴! 第八章 除夕之宴(必看哦)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澈帝六年除夕前夜,在后来的夏国史上那被称为最诡异也是最迅速的宫变,因为来得毫无征兆,也结束得无比的迅速,消息都没有传出宫闱,一场宫变便已经落下序幕,后记史官无数次想要提笔记下这精彩的一夜,可惜却无从下笔,成为毕生之憾。 ―― 虽然今晚的宫变并非阡妩本意,但是为了这场宫变她谋划了半年之久,动手也不过是时间问题,也亏得太后沉不住气帮她选了一个好日子,正好可以过一个安心的年。 外面天色骤变,发起这件惊天大事的阡妩却仿佛这件事跟她没有关系一般,从容不迫的将桌上的膳食一点点消灭,最后喝掉一碗甜点,还吃了两片橘子解腻! 炎落和齐爵几乎是同时得到宫中的消息,震惊了一瞬之后两人不约而同的出府,一个奔去丞相府,一个去赵国公府,将那急匆匆从宫中奔来报信的探子诛杀在了半路,然后,一夜寂静! 也有人隐隐察觉了不对,但是宫门已经下钥,禁卫军已经将所有地方封锁,不准任何人探听丝毫的消息。 然后,第二天早上,当某些察觉到风声的大臣怀着微微忐忑的心来到金銮殿早朝,只见金銮殿上的三把椅子全都空着,就在众人疑惑猜测的时候,一袭碧蓝色镶貂绒牡丹华服的阡妩缓缓而来,简单的碧玉云鬓优雅高贵却不显华丽,妆容简单,少了些凌厉强势,但是一样让人不敢亵渎。 “昨夜宫中出了刺客,意图行刺本宫与太后,刚好太后去寻本宫,那些刺客错把太后当成本宫,差点伤了太后,好在太后身边的庆公公以命相护才救下太后,岳迟指挥使赶来亲自护送太后回寿安殿,怎知那刺客居然藏身太后轻功,太后两次遇刺,惊吓过度,需要静养,各位大臣就别去打扰太后休养了!” 今早终于收到消息,赵国公在宫门一开就进宫去寿安殿,可惜路上层层关卡,他连内宫都没进去,其中猫腻虽然没有确切消息,但是他如何能猜不到,此刻一双眼睛如毒蛇一般看着阡妩:“刺客?为何皇后却安然无恙?连惊吓都没有?” 这话怒意十足,可见裴献气得不清,阡妩看去,失笑:“赵国公似乎觉得本宫没有受伤是罪,照国公的意思,本宫是不是该被刺客刺上几剑,若是不幸死了,那就皆大欢喜?” 虽然心中是这么想的,但是裴献也不能这么说,怒哼一声:“微臣不敢!不过太后娘娘信心坚定,何等场面没有见过,怎么会被区区刺客吓到?” “本宫不是太后,回答不了国公的问题,事实如此,本宫也不多说,刺客之事岳迟少将已经全力追查,朝堂的事情就拜托各位大人了!” 话落竟然是转身就要走,裴献上前一步:“微臣去后宫探望太后,却连后宫就进不了,敢问皇后娘娘这又是何意?” 阡妩脚步一停:“刺客下落不明,后宫当然要严加守卫,莫非本宫做错了?” “哼!皇后娘娘查刺客,却不准微臣见太后,将后宫把持,不知皇后娘娘是何居心?” “本宫何时不准国公见太后了?”阡妩缓缓转身,笑得仪态万千:“国公什么时候想去见太后都可以,本宫绝不阻拦!” 赵国公感觉身后一阵冷风扫过,心中警惕,明明他特别想要见太后确认事情,可是阡妩突然这么说,他反而觉得有什么阴谋,莫非她想要连他一起杀死在禁宫?不知为何他突然感觉阡妩就是那个意思,心中慌了,按理说一个皇后不可能明目张胆诛杀朝廷命官,可是刺客……多好的借口! 见裴献面色迟疑,阡妩冷笑,看向满朝文武:“各位大人可有何疑问?若是没有,本宫便回去了!” “皇后留步!”一道突兀的声音在门口想起,众人回头看去,却见已经消失在朝堂许久的丞相魏言之一身正一品官府缓缓走来,气色红润,步伐稳沉,一点都不像是旧病在床的人,那双眼睛耀耀慑人,满含犀利算计。 而与他一同进来的还有熏王,两人并肩走来,金銮殿的气氛都变了。 老尚书眯眼:“魏大人这是痊愈了?” 魏言之负手走来:“本官也不过是前两日刚刚清醒,本来还想休养些时日,却没想到宫中出了刺客,这才不得不上朝,这些时日齐大人辛苦了!” 老尚书捋了一下胡须:“大家同朝为官,为国效力,何谈辛苦?” “齐大人所言甚是,我等都是为大夏江山考虑,自然一切以国事为重!”魏言之一脸正直忠臣的表情:“如今摄政王重伤,太后遇刺受惊,朝中无主,但不能让天下人以为我夏国皇室无人,所以本官提议让熏王暂代朝政,不知各位大臣意下如何?” 裴献本来还想着太后的事情,可是魏言之这一出竟是让他一下子迟疑了,若是太后不能上朝,正是借此机会让熏王入朝,然后步步掌权的好机会,可是若是没了太后,朝廷的权力就不在裴家手里,似乎也并不是他想看到的,心中思量,却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权衡! 满朝文武似乎没想到事情转了一个圈最后还是回到了这个点,熏王入朝,而后若是皇上有恙,这熏王就是赵国公和丞相等人扶持的对象,一样可以和摄政王争夺,又是一场死局。 阡妩差点没被气死,感情她弄了这么多动静,最后还是得走到这一步,熏王若是入朝,有裴献、魏言之等人的势力,加上他自己那份心性,绝对比太后难缠多了。 虽然这件事情谁都不想看到,但是却又合乎情理,摄政王和太后同时出事,江山无主,推出一个夏氏王爷当权再合适不过,所以愣是连辩驳的话都一下子找不出来。 阡妩抬头看向齐爵和炎落,两人也看向她,阡妩看见他们眼中的复杂,然后转开眼眸,一道直勾勾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阡妩眼眸转去,对上的是熏王笑得很无害的脸,宛若邻家的弟弟一般无害,可是这无害下面掩藏的是滔天的野心。 “丞相大人的话并不无道理,不过皇室的皇子并非只有熏王一人,不论是长幼还是才学,似乎三皇子殿下更加适合!”炎落突然开口,邪气一笑:“丞相大人觉得呢?” 炎落此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转头看向他,然后又低下头,不敢看他那如妖如魔的容颜。 齐爵担心的看着阡妩,阡妩微微一笑表示自己无事。 魏言之眯眼:“炎上卿入朝时日不多,对朝堂之事似乎并不了解,先帝尚且在世的时候,三皇子便被发配至封地,甚至名言不得染指朝政,所以三皇子纵容才学兼备,我等也不能违逆先帝的旨意!” 说着转头看向老尚书:“齐大人也曾亲耳听到先帝此言,可为本官证明!” 老尚书老神在在的站在那里,被点到名才缓缓抬头,睿智的眼眸扫过熏王和炎落,最后看向金銮殿上面的龙椅:“魏大人忧心国家大事一片赤胆忠心,不过魏大人大可不必如此担心,摄政王虽然受伤,但是可不像魏大人那般昏迷不醒不知人事,朝中琐碎的事情不用烦他,但是大事他还是能处理,况且如今已是岁末,再过四月皇上便可从皇陵归来,无需劳烦熏王!” “老尚书的意思是就这样让金銮殿空着,让人以为我夏国皇室无人么?” 老尚书眼皮都没有掀:“夏国皇室每一个帝王都有进皇陵历练,照魏大人的意思是皇上进皇陵的时候其他王爷就可主持朝政,那这夏国的江山岂不早就乱套了?” 魏言之一噎:“本官也是为江山考虑,怎可以次相比?摄政王重伤至今,伤势未明,难道就因为王爷还算清醒,就将国之大事搁置,万一摄政王一年半载无法痊愈,江山动荡,谁来负责?” “本王负责!”夏寂宸浑厚性感的声音传来,众官员一惊,比魏言之的出现还让他们惊讶。 阡妩听到那一声的时候也是愣住,然后缓缓转身便看见夏寂宸坐在木制的轮椅之上由岳迟推着进来,见他这幅摸样,阡妩突然觉得眼中一涩,眼泪都差点落下,重生一世,她倒是变得感性了。 夏寂宸的目光也落在她身上,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可是那柔和的线条和眼中溢出的柔情却显示这他此刻的心情。 转头看向殿中间,身上的气势骤然冷冽,黑色的星眸慑人威严:“本王虽然受了点伤,但并非成了废人,皇上在皇陵刻苦学习,本王也定会守好这江山,夏国也无需第二个摄政王!” 魏言之脸色难看,他以为夏寂宸过了断龙石和龙渊,就算不死也残,所以他在得到太后出事的时候最先想到的就是让熏王上位,对他来说辅佐一个可以成为帝王的王爷可比沦为一个女人的裙下之臣要心甘情愿得多,可是他千算万算,怎么都没有算到夏寂宸居然可以起来。 跟他相比,熏王的心情也好不到哪儿去,若非这里是金銮殿,他都想杀人了,可是他不能,所以只能单纯无害的笑着:“皇叔的伤看来已经没有大碍了,如此本王也放心了,还以为回来看不见皇叔呢!” 夏寂宸看向熏王,威严的点点头:“熏王年幼离朝,想必也没去皇城看看,本王回安排两个人陪熏王好好逛逛!” 熏王还没来得急拒绝,齐爵却上前一步:“微臣对皇城再熟悉不过,况且与熏王年纪相当,愿陪熏王一游!” 夏寂宸有些意外,不过没有多言,点点头:“如此甚好,那便由齐侍郎陪同熏王!” 夏君哲气得拳头紧握,该死的,他都没有答应,凭什么就这样决定了?谁要游皇城了?谁要那什么齐侍郎陪?心中怒火中烧,可是他却不能表现出来,只能咬着牙含笑接受:“多谢皇叔美意,劳烦齐大人了!” 齐小魔王破天荒的笑得无比灿烂友好:“熏王客气了,一点都不麻烦!”折磨你怎么会嫌麻烦呢?居然敢给他看中的女人送珠宝首饰,居然敢在青鸾殿里待上一整天,他不好好招待一番怎对得起自己呢? 夏君哲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但是看齐爵的笑虽然有些不正常,但是他实在想象不出自己不好的感觉从何而来。 一场夺权的戏码最终以夏寂宸的出场而结束,裴献懊恼不已,失了逼问阡妩的机会,又没有将熏王扶上位,这算是满盘皆输了! 魏言之好不容易算准了时间现身,结果却被反将一军,只能灰头土脸的离开,不过他想走,却有人不准备放过他,比如被他好好照顾了一次的阡妩,她可是好好的记着呢! “魏大人留步!” 阡妩清亮的声音在金銮殿中极为突兀,还没来得急走远的各位官员都不自主的放慢脚步,想要听听又有什么八卦! 魏言之本想装作没听见,他旁边的司徒风抬手拦下他:“丞相大人!皇后娘娘叫你呢!” 魏言之怒瞪司徒风一眼,不得不转身拱手:“皇后娘娘有事?” 阡妩从九阶龙台上缓缓走下,碧蓝色金线绣花的裙摆铺在身后,说不出的华丽大气,她嘴角噙着笑意,连眉眼都笑得扬起,所有人都可以看得出她的心情不错,不过怎么看怎么觉得这开心有点诡异呢? 阡妩在三级台阶高的放下站住,笑声道:“本宫还没有恭喜魏丞相痊愈归朝呢,自从魏丞相半年多前突然昏迷,本宫可是没有一天不盼着魏大人苏醒,果然黄天不负有心人,也许是苍天听到了本宫的祷告,魏大人终于醒来,本宫实在是欢喜,特意给魏大人准备了不少礼物,希望魏大人中意!” 诡异!无比的诡异!明明皇后对着丞相说着眸中可以称之为暧昧的话,可是不知为何落在众人耳朵里只有一个想法:魏言之要倒霉了! 皇后虽然动手过数次,也给过众人震惊,可没有一次笑得这么灿烂,那欢喜是真是的,可那威胁和潜藏的杀意也是真实的。 感觉自己似乎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八卦,刚刚还蜗牛一般的朝臣瞬间如潮水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魏言之哪儿能不知道阡妩话中的意思,心中也紧了几分,尤其是想到那件事情还有夏寂宸的参与,更是让他额头都滴汗了:“微臣谢过皇后美意,先行告退!”话还没说完就已经灰溜溜的走了。 阡妩脸上的笑意渐渐的冷下去,最后甚至可以用阴狠来形容:魏言之!本宫一定不会杀你,不过会让你今后的每一天都过得很――精――彩! 敛下眼眸收敛情绪,感觉到身后的目光,转身抬头对夏寂宸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无事,拂开了裙摆抬步走上去:“我没事!你快些回去躺着!” 见阡妩表情自然,没有什么不好的情绪,夏寂宸这才对她点点头,然后岳迟推着夏寂宸快速出去,阡妩自然也跟着离开! 齐爵站到熏王的面前,他比熏王高那么一点点,毫无敬意的睨着熏王:“都散朝了,王爷还不走?” 熏王收回目光看着眼前齐爵,面对齐爵那让人无法忽视的敌视,他实在是不能做到视若无睹:“本王可是什么地方得罪了齐侍郎!” 齐爵梗着脖子:“没有!王爷还是请吧!”没有得罪他,纯属看他不爽而已! 崇明殿 当岳迟将夏寂宸推入崇明殿,早就等在那里的老尚书立刻挥手让两个人把夏寂宸扶到床上,衣服都没脱,而是至极用剪刀从背后剪开,那一层层缠绕的绷带已经从里面渗出了血,剪刀将绷带剪开,刚刚结的伽因为血和绷带连在一起,最后只能一点点撕开,等到将那绷带取下的时候,夏寂宸的后背早已经一片血肉模糊。 两个大夫摸样的人快速将那血肉清洗,消毒,然后将白白的药粉倒上去,还有一种黑色的油再抹上一层,这才用绷带再一次将夏寂宸的腰背裹上,一行人弄完这一切才发现这里似乎多了一个人,在他们身后不远处,阡妩静静的站在柱子旁边,眼睛都没有眨的看着他们完成了一切。 老尚书轻叹一声,对着他们挥挥手,然后带着所有人出去,将这里留给夏寂宸和阡妩。 夏寂宸显然是痛到了极致,因此也并未注意到阡妩的到来,此刻看她的摸样定是看了许久,轻叹一声:“你该去主持大局才是!” 阡妩沉默了一下,然后提了裙摆走上床榻之前,夏寂宸伤的是背,所以只能趴着,阡妩弯腰靠近,在夏寂宸复杂的目光中吻上他的侧脸,他灼热的温度从唇上传来,透过血液流淌,似乎能温暖她的心。 夏寂宸就这样被她吻着,然后缓缓伸出手将她放在一侧的手握住,就算在皇陵里快要死的时候他都没有一丝的后悔,如今看着完好无损的她,他就算痛,也甘之如饴。 他以为他唯一的选择是皇位和王位,是生还是死,却不知道原来他还有一个选择,竟然是为她连生死都不顾。 阡妩缓缓起身,没有露出一丝伤痛,也没有多看他的伤一眼:“今晚还有晚宴,你能支持得住么?” 这一刻她倒是有些后悔昨夜把太后弄掉了!该死的,她只顾着生气,却忘了这一茬!早上差点被魏言之钻了空子,晚上夏寂宸还得痛苦,简直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是她有史以来最差的一次决定。 夏寂宸唇畔微微浅笑:“无碍!倒是你,若是独自撑不住的时候别硬撑,老尚书在朝多年,他能帮衬你!” “好了!我阡妩若是点这点本事都没有,早就被人弄死了!”阡妩在床边缓缓蹲下身与夏寂宸平视,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下去,最后她只得一抹浅笑,然后轻骂:“夏寂宸!你这个傻瓜!” 话落凑过去一下子咬在他的唇上,是想要狠狠的咬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就失了力道,两人目光交汇,最后只剩缠绵的一吻。 许久才分开,两人气喘吁吁,相视一笑然后紧紧的贴在一起,阡妩不知道这一刻是否能称之为爱,但是至少她现在是喜欢这夏寂宸的,深深地喜欢着。 从崇明殿出来,阡妩就看见门口的几尊门神,齐老爷子和岳迟,还有几个侍卫一起守在那里,饶是阡妩脸皮子厚不顾及,可是这样偷吃被人守门的感觉还真不好,尤其是一个还是长辈,一个是人家的兄弟,怎么都觉得怪异啊! 岳迟忠心夏寂宸,对阡妩也有着尊敬,而且在他看来两人绝对般配,自然乐见其成;而老尚书除此之外还有那个赌约,他虽然觉得夏寂宸冲动去皇陵做得不对,可是事情已经发生,而且活着回来,那么如今得到了阡妩的心,他的赌约胜算也大了不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阡妩撇了老尚书一点,低哼一声:“老狐狸!” 待阡妩走远,老尚书还捋这自己的胡子笑得自得,姜还是老的辣,皇后丫头,咱们走着瞧! 太后收到惊吓,摄政王重伤,结果这最后主持大宴的事情落到了阡妩这个皇后身上,这算不算无心插柳柳成荫?她明明没有想要掌权,为的不过是阻止某些权力的滋长,却不想最后竟然将权力卷到了手里。 虽然是主持大局,起身也不需要她亲力亲为,不过一场君臣同乐的大宴,早有人准备好了节目,只能主角的参与就是。 穿过御花园准备回青鸾殿,最后却不想可三皇子夏君棠在御花园的梅花夹道上相遇,两人同时站定步子,目光平视这对方,雪白的梅花开得正艳,寒风吹落了花瓣,分不清是落下的雪还是花瓣飘过。 夏君棠就这么静静的看着立在梅树下的女子,虽然已经换了一身装扮,但是却丝毫没有淡化他对她的印象,他向来排斥女子,可是从第一眼看见她开始,他的脑海中便存下了她的影子,至今不散,按理说她灭了他的势力,甚至杀了那个所谓的生母对他挑衅,他应该很像除掉她的,可是没有,此刻面对面的站立,他只想将她拥入怀中,然后狠狠的占有,这种冲动他从未有过,二十年的清心寡欲,所有人都以为他不正常,连他自己有时候都忍不住怀疑,可是此刻他才知道,他也是正常男人,只是没有遇到那个让他冲动想要征服的女人而已! 掠夺、霸道、占有的目光,熟悉的感觉传来,阡妩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想退后,可是……他已经忘记了不是么?阡妩深吸一口气然后抬步往前,自若的睨了他一眼,微微颔首之后就要错身走过去。 而在她错身过去的瞬间,一条手臂挡在了她的面前,不等她恼怒,一朵娇艳欲滴的白梅落在她的眼前,幽暗的梅香扑鼻,耳畔是夏君棠的声音:“花娇赠美人,本殿虽然觉得这梅花不如牡丹配得上娘娘的气质,不过希望娘娘莫要拒绝!” 阡妩抬手接过,将花枝在手中转了一圈,抬眸看着前方:“三皇子的美意本宫领了,不过人不该妄想与自己不配的东西,到时候东施效颦,还不如拿手摧花不是?” 手中的花枝落下,裙摆拂过,竟是比那寒霜风雪还无情! 三皇子的表情一僵,眯眼看着阡妩走远,她这是在提醒他不要肖想皇位,还是不要觊觎她?看着她无情的背影,他突然觉得心口一阵阵的疼痛,明明不过相见两次,可是为何他却感觉这份无情和失落那么的熟悉,似乎有什么潜藏在灵魂深处快要崩出来,是谁?是谁? 地上的梅花印着白梅刺伤他的眼,他似乎看见一个红色妖艳的背影离开,而在她身后一朵娇艳的血色玫瑰跌在地上,花瓣散落了一地,剧烈的头疼将他从幻象中拉回,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阡妩一路走回青鸾殿,撩开珠帘躺到床上,此刻她需要安静一下,本以为可以做到毫不在乎,可是真当面对的时候,记忆却如藤蔓将她缠绕,让她呼吸不得,那*的交缠和深深的纠葛,并非说不在意就能不在意的。 因为外面风雪太大,大宴设在极乐殿,出了皇族的宴席是分开的,其他人的则是圆桌,因为除夕大宴可以允许带家眷,所以基本上是一个大臣的一家或者两家坐在一桌。 天色刚刚有些昏暗,宫灯燃起,大宴开始!朝中官员领着自己的家眷相继入座,等待皇族之人的出现。 因为是年末盛宴,阡妩换了一身茜素红凤袍,头坠镂空金饰,雍容华贵,一样让人惊艳无比;她并非特意要惊艳谁,但是她习惯了在每一场宴会、每一个人的面前精心装扮自己,也许越是鲜明,才越是能掩盖她内心的黑暗! “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阡妩抬手:“免礼!” 因为皇上不在,中间设的是两个位置,一个是夏寂宸的,一个曾经是太后的,如今属于皇后,当阡妩坐上那个席位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昭示着皇宫的天彻底的变了! 也许是被气得过头,赵国公裴献和丞相魏言之直接推辞不来大宴,魏言之是因为今日一早的事情,而裴献则是因为后宫的太后,如阡妩所说,她没有阻挡他去看太后,然而看到的时候他觉得还不如不看,因为太后已经不单单是惊吓,而是……疯了!看见他只知道说让他不要杀她,俨然就是被刺杀之后恐惧的摸样,这个样子,他如何质问阡妩? 相比那两个的难堪,熏王的脸皮就厚得多了,一身藏蓝色王爷正服,依旧挂着无害的笑:“见过皇后娘娘!” 阡妩抬手:“王爷免礼!” 熏王深深看了阡妩一眼,正想说点什么的时候齐爵直接上来将他的身子挡住:“臣参见皇后娘娘!” 阡妩哪儿不知道齐爵的小动作,莞尔抬眸:“齐侍郎免礼,熏王第一次回朝,齐侍郎就陪在王爷身边为他讲些趣事解闷吧!” “臣遵旨!”话落竟是直接将熏王推到了位置上,夏君哲怒瞪齐爵,可是齐爵却看都不看他一眼,气得他又火无处发,差点没憋死。 所有大臣几乎都到齐,三皇子才姗姗来迟,而他的出现让许多官家小姐都看直了眼,辰的绅士体现的不是他的行为,而是他的气质,干净、温和、俊朗,没有刻意装出来的高贵,反而在优雅从容中多了贵气。 阡妩缓缓看去,对上他的目光,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阡妩不得不承认的便是辰的俊美,前世里她见过来自各国的男子,而其中最俊美的便是辰和勒斐,勒斐是混血儿,有着东方人的含蓄,五官也菱角分明,黑发蓝眸,稳沉中有带着几分……可恶又可恨! 而辰是西方绅士,五官立体深刻,让人过不不忘,带着幽默风趣,有种独特的男人魅力,让女人心甘情愿沦为他的俘虏;虽然穿越来了这里,他的容颜也完全没了曾经的影子,可是依旧俊美无比,剑眉墨色,眉角微扬,挺拔的鼻,薄厚适中的唇,线条分明却不会觉得刚毅,下巴微尖却不觉得突兀,他气质优雅却站得笔挺,白色广袖华服将他修长的身形勾勒,明明是如幻如仙的颜色,可是穿在他身上却多了一种优雅贵气,那番气场就算与夏寂宸站在一起,也绝对不会失色分毫。 目光掠过他的目光收回,却突然看见他衣摆处用银线绣的白梅,这才发现他穿的居然不是皇子的正服,而是一件云锦白梅的衣服,再一次看向他的目光,那里含着阡妩再熟悉不过的自信,这是挑衅? “见过皇后娘娘,娘娘千岁!”三皇子微微倾身,没有拱手,却也不会觉得不敬。 阡妩觉得似乎事情没有按照她的计划发展,但实在想不出何处出了偏差,敛下眸子轻叹:“免礼!” 三皇子起身坐到位置,阡妩一看差点翻白眼,居然是她旁边的位置,相隔距离不过两米,存心让她膈应么? “摄政王到!” 随着太监一声唱和,所有人起身迎接夏寂宸:“摄政王千岁千岁千千岁!” 夏寂宸坐到轮椅上被推进来,一身藏青色团龙华服将他衬得稳沉威严:“免礼!” 阡妩站着身子等他靠近才坐下,相视一眼,却谁都没有多说什么,一切尽在不言中。 除夕大宴自然少不了恭贺送礼说吉祥话,这个皇后存在了多年,一直都是被众人忽视的对象,比小皇帝还忽视得透彻,所以以往别说送礼了,能想起来都稀奇,可是今年不同,皇后在朝中有了自己的地位,加上太后失势,众人自然是连忙往皇后面前送,甚至把本来准备给太后的礼物都一并送上,没过一会儿,阡妩收到的东西居然比夏寂宸还多。 不管是有心还无心,众人都少不了祝福一番,阡妩回答得面部都抽筋,这也不比以前的宴会轻松,虽然是坐着,可是所有人都朝着你过来,连偷懒都没有。 察觉到夏寂宸关心的目光,阡妩转头对他微微摇头示意自己无事,然后宣布开宴,一排排宫女太监端着美酒佳肴进来,整个宴会才真正热闹起来,阡妩懒洋洋的吃着,明明都做得很不错,可是此刻却突然有种食之无味的感觉,连平时用来消遣的瓜子儿都没了味道。 想到瓜子儿,阡妩突然想到了夏寂宸,不自主的转头看去,然后一碟儿剥好壳的瓜子儿就递了过来,阡妩失笑,他还真给她剥,也不看看这里多少人盯着。 “王爷!今日已是除夕,辞旧迎新,可喜可贺,臣敬你一杯!”一个大臣拿着杯站起来道。 夏寂宸自然不能扫兴,拿起桌上的杯子:“张大人请!” 阡妩皱眉,他有伤在身如何能喝烈酒,还没等她阻止,夏寂宸便已经将酒一饮而尽,桌下的手伸过来来将她的手握住,在她手心画了几笔,是一个字:水! 阡妩莞尔,将他的手回握,当着这么多人做小动作,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一个人起了头,这敬来的酒也不少,好在以水代替,不然若是酒,他这伤又得加重了,酒过三巡,夏寂宸便以身体不适离开,阡妩知道定然是伤口支持不住,若不然他不会离席;没了夏寂宸,阡妩也不怎么想待下去,就在她想着怎么离席的时候,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巨响。 “啪!啪啪!”透过殿门可以看见五彩的烟花爆开,竟然是在烧烟花了,岁末迎新,举过欢喜,这烟花据说要烧足一个时辰。 “啊!烟花!”每年只有这个时候才能看见的大烟花,不管是小孩子还是大人都喜欢看,大多数人都起身往门口去看烟花,不过阡妩却没那么心思,刚刚起身准备离席,身旁一双修长的手递上一个盒子:“小小心意不成敬意,希望皇后喜欢!” 阡妩看了眼三皇子,迟疑了一下抬手去拿那盒子,没等她手碰到,盒子‘啪’的打开,里面躺着一支大红色宝石雕刻的牡丹花簪,金做的簪和流苏,华贵夺目。 三皇子拿起那支发簪,再自然不过的将发簪别到阡妩的发髻之上:“本殿一直觉得牡丹与皇后最配,果然!” 阡妩眯眼温怒:“三皇子不觉得逾越了么?” “本殿只是为皇后娘娘的美貌倾倒,有何逾越?” 阡妩一抚袖,竟是一言未发便离开,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三皇子看着阡妩渐行渐远的背影,眸色愈发的复杂。 城楼上烟花还在不断燃放,五彩的天空让这宫灯都有些乏味,阡妩抬手:“你们都去玩你们的,本宫一个人走走!” “虽然是除夕,可是娘娘一个人走未免不安全!”德安担心道。 “好了!”阡妩抬手:“这是命令,不许跟来!” 阡妩拿过静容手中的披风往身上一披,径自走出了回廊往后宫走去,路上的宫女太监都欣喜的看着天空的烟火,就连侍卫也不自主的看向外面,阡妩这么走过,居然没有一人发现。 因为后宫无妃,所以偌大的后宫完全空置,除了打扫的宫女,几乎没人会在后宫出现;阡妩找了一处偏僻安静的红梅院挑了一个位置坐下,然而她刚刚坐下就感觉有人靠近,而且武功极高,下意识的警惕出手,却在发现来人的时候惊了一下:“齐爵!你怎么跟来了?” 齐爵的脸上没有往日的傲气嚣张,甚至少了那种鲜活,那双眼中填满了复杂,让阡妩都有一瞬觉得不认识了。 齐爵走上前,无视阡妩诧异的目光,一把将她抱住,然后不管不顾的吻了上去。 “唔!” 阡妩第一反应是挣开,不过下一刻就松了力道,改为揽着齐爵的腰,静静的承受着他的吻;齐爵这两天的火很大,一个炎落已经让他很窝火了,而夏寂宸的伤就像在他心里添了一个炉子,将他反复煎熬,意识到夏寂宸爱得不必自己浅,意识到夏寂宸对阡妩的付出,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继续夺,可是放手?他真的做不到。 下了那么多功夫才让她终于接受他回到她的身边,小心翼翼的守着护着,生怕她讨厌他,经历过撕心裂肺的痛才明白要争夺,他怎么能退却? 本以为能等到属于自己的那一天,可是她与夏寂宸之间的恩爱,亲密无间深深的刺痛这他的眼、他的心,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存在是多余的,还有熏王那隐藏着的爱慕,以及三皇子毫不掩饰的示好,他都觉得要崩溃。 抬手一把扯掉阡妩头上那朵牡丹发簪,霸道呵道:“不准带他的东西,连给他碰一下都不可以!” 他靠近的时候阡妩就知道他喝了酒,刚刚席间她没注意,没想到他喝得还不少,没有阻止他将发簪丢弃,只是看着他:“你喝醉了,回去休息吧!” “你就想赶我走,就是嫌爷碍着你了不是?”齐爵突然怒声质问,一双漂亮的眸子氤氲了雾气,明明是怒瞪,可是怎么看都有种可怜兮兮的感觉,阡妩觉得自己似乎也醉了,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齐爵的脸,不自主的就想要哄他。 齐爵怒的挥开她的手,可是瞬间觉得自己任性,一把将阡妩抵在身后的梅树上,低头抵在她的肩头,闷声道:“为什么他可以我就不可以?” 阡妩仰头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意思! “阡妩!”见阡妩眼中的茫然无辜,齐爵怒火更胜,一把将阡妩扣住,咬牙切齿:“爷那一次就不该放过你的!” 狠狠的咬下,带着恨不得将她生吃掉的狠劲儿,阡妩吃痛,然后顿时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了,被他咬得疼了,想要将他推开,却不想齐爵瞬间放轻了力度,灼热的舌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伸了进来,这份青涩和忐忑让阡妩心尖微微一颤,最终没有拒绝,抬手将他揽住,仰头承受着他的吻。 齐爵在阡妩接受的瞬间得到了鼓舞,心中一直徘徊的念想瞬间打破思绪冲了出来,大掌将阡妩的披风扯开丢在地上铺开,抱住阡妩一转,直接将她压在了雪地之中,亲吻密密落下,从忐忑到急切,然后渐渐变成膜拜,最后被激情燃烧,疼了这么久,煎熬了这么久,在这一刻终于圆满,她终于是他的人了! 热情过后,余温犹存,就算是雪地之中却也不觉得冷,身体紧紧的纠缠在一起,仿佛连心也靠近了,齐爵不断的亲吻着阡妩,怎么亲都亲不够,此刻他的心都快甜得溢出蜜糖了,那什么怨气,什么挣扎都见鬼去吧,他此刻只知道他得到了她,再也不会分开了! ------题外话------ 让妞们失望了,没有多更,只是因为卡文,内存不足,所以迟更了,万分抱歉! 第九章 辰的疯狂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大年初一自然是要拜年,但是好在宫中没有什么人,所以这一礼节直接省了,加上大年罢朝七日,正好可以让夏寂宸好好休息一下,至于那堆积成山的奏章,阡妩用曾经批文件的速度解决。 虽然处理政事不是什么难事,但是阡妩知道不能用她的办法来,所以还特地将公务搬去了夏寂宸的崇明殿,直接在夏寂宸的床边批示,无法决定的事情就问夏寂宸,然后再下笔,她没有过目不忘的本事,但是却擅长临摹,而且感觉很准,所以没写多久她的字迹就跟夏寂宸的相差无几,夏寂宸看了都觉得惊讶,不过这样也解决了很多问题,至少不会因为阡妩批阅奏章而让他们找到把柄。 夏寂宸静静的看着阡妩在那里批阅,突然问了一个问题:“你是怎么把太后弄疯掉的?” 阡妩顿了一下:“我可没有把她弄疯掉,只是将她跟一堆尸体关了一晚,然后将她身旁那些心腹一个一个杀死在她面前,然后她自己就疯了!” 恩!的确是这样的,不过就是杀死那些人的时候手段残忍了一点,一般人估计早就吓死了,太后只是疯了,说明她的心性还是不错的! 就算没有听到阡妩心中的话夏寂宸也觉得服了,亏她能想象得出这样的办法:“你虽然做得天衣无缝,但是也得小心些,魏言之或许没那么大的恨,但是裴献和袁堂一定不会善罢干休,这段时间身旁多留几个人守着!” “这点我自然知道,你不用担心那么多,还是好好养着你的伤吧!”阡妩挥挥手,继续批手下的奏章,看着手上密密麻麻一堆口水话的东西,也亏得她曾经看文件练就了一目十行的本事,不然她指不定得累死。 门口传来脚步声,岳迟拿着一个东西进来,看见夏寂宸醒着对夏寂宸拱拱手才对阡妩道:“娘娘!这是齐爵给你的!” 阡妩抬眸看去,那是一叠宫外的点心,估计是齐爵怕她饿着所以送来的,余光扫了一眼没有表情的夏寂宸,阡妩突然觉得头疼,自从那晚之后齐爵就开始避着夏寂宸,就算再想见她也是等她从夏寂宸这里回去,然后整个人恨不得赖在她身上不下去,她明白少年初尝**新鲜刺激,精神旺盛,可是他这外面纠缠,一到了夏寂宸这里就变得别别扭扭,本来阡妩没觉得有什么的,可是最后硬生生的让他弄得有种做贼心虚的感觉。 岳迟不明白阡妩他们之间的事情,将点心放下就走,阡妩看了眼盒子拿起笔继续批阅,一屋子的气氛总有那么一点不对劲,不过没过多久就被打破,因为岳迟匆匆而来:“王爷!齐爵和三皇子在御花园打起来了!” 阡妩从一堆奏章中抬头,两人相视一眼,不得不出去看看! 齐爵觉得自己圆满了,可是那只是对着阡妩的时候,每当面对夏寂宸,明明觉得自己该理直气壮,可是最后总有一种心虚,以至于让他哪怕想阡妩想得心都痒痒了,可是他都不敢去找阡妩,因为他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夏寂宸。 一直别扭了这么多天,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给阡妩送了东西去,那是他刚刚进宫的时候路边看见卖的,以前阡妩很爱吃的东西,他让岳迟悄悄的给阡妩就好,可惜岳迟那粗人哪儿知道他的心思,直接大刺刺的送进去,将他那点小心思漏了个彻底。 怀着各种矛盾复杂的心情出了崇明殿,刚刚进御花园就预见迎面而来的三皇子,而他手里拿着一只发簪,正是那日他送给阡妩,最后被他扯了丢掉的那一只宝石牡丹簪,齐爵脸色微沉没有说话,准备直接走过去,却不想三皇子突然开口:“跟自己的表兄争一个女人,好不容易争到了,却跟偷鸡摸狗一样,齐大公子的嗜好还真是特别!” 本来心中有鬼的齐爵就如同被踩着尾巴的猫,瞬间炸毛,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对三皇子出手,然后两人就在御花园打了起来。 阡妩到的时候两人正打得火热,每一招都是死招,御花园的花还没开,可是那树都被他们摧残得差不多了。 齐爵的武功不低,可是终究不及夏君棠够狠,夏君棠一掌打在齐爵的肩头,直接打得齐爵踉跄,然而他丝毫没有放过的打算,最后一掌竟然是直直对着齐爵的心口而去,那浓郁的杀意让人心惊,阡妩知道他是真的不在乎杀齐爵,心中一颤,身子却先一步如鬼魅一般过去,一掌劈在他的手腕处,然后屈肘打向他的心口。 他并没有因为阡妩的出现而收手,反而更加的猛烈,每一招都是杀招,且速度越来越快,阡妩不得不全力应对,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速度快得让人看不清,齐爵捂着肩头看得震惊,他第一次知道阡妩的武功居然这么高! 阡妩本是全心应对,却突然瞥见夏君棠唇角边的一抹笑,顿时大惊,该死,她中计了! 不知道是处于何种心里,阡妩瞬间下手更加的狠历,袖中的短匕划出,带着浓郁的森寒之气刺向夏君棠;夏君棠的眸色一沉:她竟是要杀他? 傻子都看出这不是一场简单的比试,岳迟下意识的想让禁卫军把这里围起来,万一皇后出点事情,那么他绝对不会放过三皇子!他刚刚准备离开却被夏寂宸拦住了,夏寂宸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对他微微摇了摇头。 就在两人厮杀激烈的时候,夏君棠却突然撒手不在抵抗,只是看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看着阡妩,直到阡妩的匕首在他喉间一纸薄的地方停下,森寒的杀意还是割开了他的皮肤,一滴血渗了出来,他保持着刚刚的姿势笑看着阡妩:“本殿与皇后以前认识对不对?” 阡妩手中的匕首靠近一分,直接割破夏君棠的皮肤,只要一分的力道,只要她稍稍用力,她就可以收割夏君棠的皮肤,然后就可以将他杀死,然后……然后就能抹杀一切么? “你这样的目光会让本殿以为你曾经是本殿的女人!”夏君棠轻叹道。 纵然阡妩的定力再好,还是被这句话刺激到了神经,几乎是咬牙的低吼:“谁是你的女人?” 夏君棠却是笑了,而且笑得很得意,本来温雅的容颜中突然有种邪魅轻佻的神情,还有深深的愉悦:“你承认了!” 阡妩心中大惊,她竟然被套话了,明知他失忆,可是她却因为过去而被他套话,原来终究还是不能那么平静的面对么? 深吸两口气,不,她一定会放下的,一定,心中突然下了狠心,手中的匕首猛的往前推,而就在那一瞬间,夏君棠突然唤道:“阡!” 那声音带着暗哑性感,阡妩的手一抖,匕首都差点掉了,辰也叫她阡,可是平时的语气都带着一抹轻佻,唯有他占有她的时候才会用这种暗哑性感的声音一遍一遍的喊着她的名字,阡妩几乎是瞬间抬手,手中的匕首挽出一朵剑花,然后狠狠的,带着必杀的决心刺进夏君棠的心口。 “噗呲!”匕首刺入心口的声音清楚的传到阡妩的耳朵里,明明是下了决心,可是这一下真的刺进去了,她自己却不敢相信,因为夏君棠连躲都没有躲一下,她无数次的想要杀他,无数次的败在他的手下,甚至到最后连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能杀得了他,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他居然毫无抵抗的让她将匕首送入了他的心口。 短匕的身和柄加起来一尺一,虽然很短,可是却绝对足以穿透一个人的心脏,而她的手法绝对准确,就算闭着眼睛她也能找到人的心脏,鲜血在那一瞬间溅出,溅在她的脸上,可是她都没有察觉。 齐爵、夏寂宸和岳迟三人都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事情惊到,虽然他们都希望阡妩赢,可是却不该是这样的结局,谋杀皇子,而且还在光天化日之下,莫说三皇子的势力不会轻易罢休,就连皇陵的人估计也会找阡妩要交代。 阡妩想要收回满是鲜血的手,可是却在收回的时候被人握住,不用低头他都知道是夏君棠:“阡是你的名字么?” 阡妩半跪在地上,目光看着前方显得有些空洞:“你是怎么知道这个名字的?” “看到你的时候,这个名字就出现在脑海中,尤其是刚刚跟你打架的时候就更加清晰,似乎记忆中有过这样的事情,所以越发的清晰!”夏君棠看着阡妩,那双细看之下可以称得上邪魅的眼眸里出现了一种诡异的怀恋和温柔。 “那不是我!”阡妩冷声道。 “我知道是你!”夏君棠笃定道:“半年前我就知道自己丢失了很重要的记忆,可是却一直不知道自己丢失了什么,但我知道那很重要,因为我的心都是空的,直到来到这里看到你的时候,那一刻都就觉得我跟你之间该有些什么的,每次看见你我都能迷糊着看见一些幻象,我看不清那个人的摸样,可是我知道那是你!” “所以你就因为一些不切实际的幻象把自己送到我面前让我杀?”也许是觉得他快死了,阡妩竟然能正常的问他一句话,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如同再看一个疯子。 而作为疯子的夏君棠却不以为意,有些艰难的拿出那一只被他好好保存的牡丹发簪,抬手别再阡妩的发髻,唇角勾出一抹满足的笑:“阡!我会想起来的,也一定会把你追回来的!” 说完他突然双掌在地上一拍,整个人跃上天空,然后一艘白色的软胶由四人抬着从空中跃过,稳稳的接住他然后快速消失在皇宫之中。 阡妩握拳,这一切都是算计好的,可是他明明已经忘记了,那忘川水可以忘却前世今生,辰,你到底有多深的执念才让你疯狂至此?在那些她不愿回想的记忆中,辰在疯狂之后也曾经讨好甚至称得上乞求一般的问她可有爱过他?就算不是爱,哪怕是喜欢也好,可是她满心都是勒斐被他枪杀最后跌入海中的画面,她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如何还能喜欢? 她的拒绝换来的是他疯狂的撕咬和占有,她看得清他眼中的痛苦,欢愉过后是绝望,可是她的心早已冰凉至极,哪儿还有心思去管他? 齐爵想要伸手搀扶她,阡妩抬手拒绝,然后缓缓起身,挺直了背脊抬步走远,她现在需要安静,然后再完好无损的出现,换一句话说,就算辰是因为爱她又如何?她的心可以再次打开,她可以爱上任何人,接受任何人,但是独独不可能是他! 三皇子受伤快速回了封底,外面的消息便是齐爵和三皇子在御花园切磋,结果不小心伤了三皇子,反正齐小霸王干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况且人家三皇子都没有计较,所以没人多说什么,而且很多人都是盼着三皇子离开的,一个野心勃勃的皇子留在皇城,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件好事情。 年关已过,三皇子又走了,熏王也找不到理由赖在这里,不得已只能辞行,不过这辞行他倒是很欢快,直接往皇后的青鸾殿而去,结果,还没到门口就被齐爵拦下。 若说熏王现在讨厌谁的话,那齐爵绝对是榜首之列,明明是他自告奋勇要给他带路,可是直接把他带去丢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转个弯他就不见了影子,等他好不容易找到驿馆的时候他又突然出现,还质问他怎么随便乱走,然后还带着他去路边摊吃东西,更气人的是他还被齐爵带进了青楼,差点被几个妓女强了,而且还都是三四十岁的那种,他能不气么?简直是恨,恨得牙痒痒的恨! 齐爵当然知道他恨什么,但是他就是要他恨他,这次还算是轻的捉弄,还有下一次,他可不会顾及他王爷的身份,抬手拦下他,笑得眯眼:“王爷这么准备回去了么?慢走不送!” 熏王气得火冒三丈:“本王要见皇后,你滚开!” 想见皇后不说,居然还让他滚开?就在齐爵准备来电实质性的威胁的时候,德安走出来,装作没有看到齐爵的不爽:“熏王殿下!皇后娘娘有请!” 熏王得意的从齐爵的面前走过,那昂着下巴还哼唧一声的架势让齐爵差点就走过去了。 卡文,找灵感去了,明天万更,嘤嘤,抱歉啦!不求抚摸,狠狠的怕咱吧! 第十章 阿弟往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参见皇后!”虽然是恭敬的拱手拜了下去,可是他心中有气,所以声音也没多少敬意。 阡妩一身白色牡丹华服坐在榻上,慵懒如猫透着妩媚迷离,可若是仔细看就可以看见她眼眸深处一片冰寒危险,红唇一勾:“熏王这是来辞行的么?本来还想为熏王办一个送别宴,不过看熏王这么急,本宫就不耽搁熏王回去了!” 熏王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阡妩:“皇后娘娘如此美意,本王盛情难却,迟一点回去也没什么!” “是么?”阡妩抬眸:“本宫倒是不介意摆,不过熏王敢吃么?” 熏王可不是傻子,那日御花园的事情虽然没有传出去,但是不代表真的没人知道,至少他的探子就亲眼看到了,是眼前这个女人将匕首刺进了夏君棠的心口,那可是呼声最高、运筹帷幄的三皇子,她居然把三皇子打败了不说,还眼睛都不眨的就将匕首刺进了人家的心口,皇子她都敢杀,他这个王爷她还不敢么? 他虽然总是装憨厚,那不过是为了迷惑某些人而已,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懂这皇权中的算计;她拉拢摄政王,算计了太后党,但是却并没有如太后一般垂帘掌权,而是退居幕后,将皇陵中的小皇帝一次又一次的推到众人面前,为的就是拥护小皇帝,还真是用心,可是就是这份用心,他不服。 “为什么?” 阡妩挑眉:“嗯?” 熏王双拳紧握:“为什么本王不可以?同样是皇子,本王不会比一个连智都没有开的孩子差,他能给你的本王也能给你,为什么你宁愿守着生死未卜的他却不愿给本王一个机会?” 阡妩看着愤怒不已的熏王,顿了一刻从位置上缓缓走下来,抬手勾起熏王的下巴,眯着狭长的凤眼看了一会儿,然后勾唇,漠然道:“不是不愿给你机会,而是除了他谁都不可以,你不可以,夏君棠不可以,只要有我在一天,这个皇位,任何人都休想染指!就算是夏寂宸毅然!” 见他眼中微微震惊,阡妩放开手转身:“来人!送熏王出去!” 德安上前抬手:“王爷!请!” 熏王回神,他还感觉下巴上还有她指尖的温度,莫名的觉得滚烫,可是阡妩却已经不给他机会转身走远,刚刚他确实被阡妩的话惊到,本以为她只是因为皇后的身份才不得不帮小皇子,可是如今看来并非如此,那么郑重的宣誓,还真是让人嫉妒啊!那个年纪最小的弟弟,因为年纪小,皇位是他的,哪怕只是傀儡,可是他宁愿当傀儡都不能如愿,而如今这个女人也护他如命,当真是所有好的都让他霸占了,真是让人不得不恨呢。 挥袖转身,他迟早会回来的,然后拿回他想要的一切,还有……那个女人! “说得那么绝情,就不怕又让一个人为你疯狂?” 偌大的凤床上,炎落支着头懒懒的躺在上面,墨色的发丝垂落,有几缕从锁骨上渗入白皙的心口,配上他那张如幻如魔的脸,有着致命的诱惑力,让人不自主的痴迷。 阡妩走进床边,双手撑在床上,整个人靠近,越是靠得近,越是能清楚的闻到他身上那种让人中毒一般的味道,唇一点点靠近,在离炎落脸颊只有一指不到的地方停住,气息喷洒在他脸上,鼻尖尽是他的味道,阡妩一转头,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仿佛依偎在他身上:“炎落!你为什么活着?” 炎落本来散漫的笑意一僵,妖冶的眸子微敛:“怎么突然这么问?” “一个死在十年之前的皇子,身份都得不到承认,如同鬼魅,你为什么还活着?”阡妩闷声继续问道,然而当她说一句,炎落身上的气息就冷了一分。 “当然是为自己活着,活着看那些人匍匐在脚下,活着看那些人一个个跌入地狱,你不觉得那样的画面很美么?”炎落身上的冷意散尽,一抹邪魅的笑再一次勾起。 “嗯!是很美!”阡妩抬起头,微微歪头一笑,明眸一挑,却笑得勾魂夺魄,甚至有几分渗人:“我早已身在地狱,也不怕再背负什么,如果谁想下地狱,我不介意拉他一把!” 炎落看着面前的女子,他发现自己从未看透过她,哪怕亲眼看着她重生,亲眼看着她所做了一切,除了知道她对小皇帝有种倔强的偏执之外,其余的他根本不懂。抬手将她一把勾过来,翻身将她压下,然后对着她的唇吻了上去。 他以为他会恶心和排斥的,因为这里夏寂宸和齐爵都碰过,他有洁癖,可是在心里想了千万遍,但是真的碰触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恶心,反而觉得着魔一般,想要吻得更深,想要得更多。 “砰!”一个花瓶碎裂,阡妩转头看去,齐爵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一双眼睛的怒火可以将人灼伤,然后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对炎落出手,眨眼睛两人就在这里打了起来。 阡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抬手拿了锦被将自己盖住,然后闭上眼睛睡觉,仿佛这一切跟她没有关系一般。 两人显然被阡妩没心没肺的样子气得不轻,下手更加重了,等到阡妩终于受不了睁眼,这青鸾殿都被他们毁得差不多,除了她那张大床,四处环视了一眼,然后阡妩再次闭上眼:“如果本宫睁眼还是这个样子,你们以后就不用来这里了!” 两人同时停手,看了一眼殿内,然后同时从窗户跃出去,继续打。 静容和德安进来看见这幅画面的之后,差点没哭出来,这两祖宗也太能折腾了!他们可不敢当真等着两个人回来收拾,赶紧去叫人来,轻手轻脚的将这一地给收拾干净。 阡妩一觉醒来才到下午,皇城的雪已经化得差不多,梅花照在阳光下也是异常的艳丽,朝中的事物夏寂宸已经可以处理,她现在该想的就是弄好一切等着澈儿回来! 澈儿!阿弟!不管他们最终是谁,她都会用她的一切去守护他们,知道她生命在这一世终结,如她所说,她如今活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牵绊就是他们。 午后的阳光照在身上很暖,透过雪的反射显得更加的耀眼,刺得阡妩都睁不开眼睛,心中想着阿弟,不由得想起了他们曾经相遇的时候。 那是的阡妩只有一个字,她叫阡!那年她九岁,而阿弟才四岁,她尚未被白家的人找回去,她只是一个为了活下去不择手段的孩子,明明才九岁,可是杀人对她来说却已经成了家常便饭,因为只有杀人她才能活! 那个落魄的作家给她起了名字,却忘记了教她是非黑白,教她善恶,而在她生来的信仰中,只有弱肉强食,她杀不了那些有钱的毒贩,杀不了那些有金钱的主,所以她专门挑自己可以杀的,而且可以获得食物的来源。 遇到阿弟的时候,她因为贪心了一点想获得一点金钱所以挑了一个看起来有钱一点的人,那时的她实在太弱小,所以最终她被人抓住,然后反而被人卖到了奴隶市场,那里全是孩子,不论男孩女孩都长得不错,而这些孩子卖出去的唯一用处就是供那些有钱的变态享乐,她曾亲眼见到过一个孩子被一个贵族弄死,所以她知道她遇到了什么事情,她拼命的反抗,她不要那样的屈辱,然后迎来的就是一顿毫不留情的鞭笞,打到她全身鲜血淋漓,一丝反抗的力气都没有的时候才罢手,当然,也因为她的伤太厉害,让她躲过了被拍卖的危险。 比她大腿还粗的木头制成了简易牢房,十平方不到的地方蜷缩着二三十个孩子,有衣着褴褛,也有穿着好看衣服的,那是被拐来的孩子,不过就算有钱人家的到了这里结局也一样,甚至因为他们长得白嫩,反而会更容易卖出去,然后死得更快更惨! 也许是阡反抗得太激烈,然后被打得太惨,那一身的献血让他们害怕,所以再没人敢反抗,当然也没有孩子敢靠近阡,明明不大的地方,她却一个人占了一个角落,然后等着死亡,因为她已经没了反抗的力量。 漂亮的孩子一个一个被拉出去,所有人眼中从恐惧害怕到绝望,被拉出去的时候无不是哭喊求饶,可是不管哭得多凄惨,那些奴隶贩子也不会有丝毫的怜悯,能换来的只有打而已。 因为人太多,不可能一天卖完,为了保证不饿死,他们会施舍一切面包和馊掉的饭菜,阡躺在地上没有动,她其实可以爬行,可是她没有,因为她知道活了之后等待她的是什么结局,然而就在她等死的时候,一个圆乎乎的小家伙滚到了她的身边,那就是阿弟。 也许是刚刚被拐来,他长得白白胖胖,一脸的灰尘也挡不住他可爱的娃娃脸,一双眼睛黑溜溜的,小手小腿胖乎乎的,可爱得让她以为自己看见了天使;小家伙圆溜溜的眼睛看了看她,然后又转开,没一会儿又看向她,眉头皱了皱,好像在思量什么,就这样过了十分钟,然后他走到阡的面前,小腿一盘坐下,然后从怀中摸出一样东西黑乎乎的,在手里掰开一段,然后又掰开一段,直到把那东西弄成了几个小块,这才拿着胖乎乎的手将其中一块喂到她的嘴里,开始的时候很苦,可是接着很甜,然后还有一种很香很香的味道,后来她才知道那是巧克力! 看见她将东西吃了小家伙眯着眼笑了,那一瞬间那双黑溜溜含笑的眼睛就那么印进了她的心底,她就这样看着他,那是的她还不知道世上有一种感情叫做喜欢,不是男女,而是单纯的喜爱,小家伙也不怕她身上的血,如兔子一般自己吃了两块小小的巧克力就团着身子缩成一团在她的脑袋边上,就好像一只胖狗狗一样。 不知道是什么驱使,当下一次有食物递来的时候,她伸出了手,因为她曾经反抗最激烈这些孩子莫名的有种畏惧,所以哪怕她受着重伤,却也拿到了一块面包,很硬那种面包,几乎没怎么发酵,可是那是他们必须的食物。 小家伙似乎明白什么,乖巧的坐在那里,然后等她回去就乖巧的坐在她的身边,这里最小的便是他,也是最弱;她从来都是独来独往,可是不知道为何她却想保护这个孩子,仅此而已。 因为常年受伤,她的身体恢复力以及达到了一种常人无法想象的地步,明明都快要死了,可是没有药,没有包扎,她竟然就这样奇迹的活了回来,身上的伤口结痂,很是狰狞,可是她丝毫不在乎。 小家伙很小,他除了依靠她,根本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所以他总是缩在她的身旁,小小的身子如一个火炉一般温暖着她,那是她在这世上感觉到的唯一的温暖。 时间过得很快,屋子里的孩子有的被卖出去,然后新的又进来,她身上的伤口还很狰狞,所以她还可以逃脱,但是小家伙实在是太可爱,那些人终于起心要将他卖掉,她怎么可能允许? 她紧紧的抱着他,哪怕拳打脚踢都不在乎,身上的伤口在流血,怀中的小家伙无声的哭得好伤心,双手死死的揪着她的衣服,可是那时的她太小,也太弱,最后他们还是被分开,然后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被抱出去。 就在她绝望的时候,他突然看见一个贩子身上带着一样东西,她没有碰过,但是她看见了无数次,也知道怎么用,那是――枪! 她虽然若,但是她杀了那么多人,伸手敏捷,加上身子小巧,凭着爆发力她快速的夺了那把枪,然后对着那个贩子的身体开了一枪,手枪的后挫力差点废了她的手,可是她不在乎,虽然是第一次,可是她早已练就了快准狠的速度,就地一滚打死了另外一个看守,抱着小家伙的那个人也反应过来,怒骂之后把枪对准她,千钧一发的时候小家伙一口咬在了那个人的手上,她趁着这个时候将他杀掉,而小家伙被拍到了地上,膝盖都破了皮,他那双圆溜溜的眼睛含着泪水看着她,然后却是笑着的。 她带着他逃出了那里,顺便还卷走了那些人贩子的一部分钱财,然后带着他回到她找到的破烂的小房子里住下,那里就是他们的家。 在那个破烂的地方他们相拥而眠,再次醒来的时候他终于开口叫她:“阿姐!” 那是他第一次唤她,软软糯糯的声音一路软进她的心里,她不知道天使是什么样子,但是阿弟就是她的天使,她拼了命也要保护的天使。 她继续想办法活下去,阿弟在窝里等着她,她教会他求生,将他藏在自己一手挖出来的酒窖里然后自己去找食物,晚上的时候两个人就拥在一起睡觉,那个时候的生活并不好,然而却是她人生中最幸福的日子。 他们就那样过了一年,那天她走了点远路去了海边,涨潮之后会有很多海里的东西被浪打上来,她想给阿弟捡一颗贝壳作为礼物,她捡到了几颗漂亮的海螺,当她兴高采烈的拿回去的时候,阿弟不见了! 她找遍了所有的地方,可是都没有找到阿弟的影子,比死亡还可怕的绝望将她包围,她把阿弟丢了! 她疯狂的找着、问着、求着,最终找到了拍卖市场,然后有个人告诉她刚刚拍卖了一个可爱的小孩子,被一个贵族少爷买走了,而且就在前一刻已经乘船走了。 那一天她第一次挑衅了在那个地方可以称得上霸主的拍卖会场,那一刻她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生死,她只想杀了他们,因为他们偷走了她的阿弟,然后在那时她遇到了那个人,纵横世界的军火商――白! 一个优雅强势的中年男人,他问她:“你想救那个孩子?” 她点头! “你觉得你杀了这么多人他就能回来?” 她知道,不能!可是她没有船,就算淹死在海里,她也救不了阿弟! 他说:“我可以帮你,不过前提是你得向我证明你有价值,我不需要无能的人!” 然后伤痕累累的她被带走,豪华的游轮,精致的食物,那一瞬她以为自己在做梦,可是迎接她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就如那个人说了,她不需要无能的人,在她能提要求之前,她必须展现自己有足够的价值,跟他交易的价值,心中的执念已深,她早已不在乎地狱还是天堂,两年多之后,她终于成了他满意的人,然后她可以提一个要求:她要阿弟! 而那个人有一个条件,就是她成为白家的继承人!她毫不犹豫的答应,然后,她得到了阿弟的消息,她激动得不能自已,怀着希望赶往那个地方,然而等到她去的时候,却只看到那样心碎的画面。 那是她的阿弟,哪怕只是一眼她就可以认出,然而,刚刚得到,她却再一次失去了他,然而她却连凶手是谁都查不到。 后来那一年她成了白眼中的魔鬼,同时也成了他最满意的继承人,然后她被迫学着社交礼仪,学着贵族的虚伪,学着如何掌握更大的权力,然后,她学会了笑,成为了白家最强大的女家主白阡妩,她笑得明媚妖娆,让无数男人臣服在脚下,可是她的心却只有一片黑暗,然后腐朽。 一只手抚过她的脸颊,阡妩回神,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流了泪,那些鲜血淋漓的记忆,她将那些尘封在记忆深处,她以为已经忘却,可是当真的响起的时候她才明白,其实她从来都没有忘。 “是什么样的过去让你伤心至此?” 向来性感诱人的声音此刻带着几分飘渺,阡妩焦距落在面前之人的脸上,那妖娆的容颜此刻也仿佛多了一种真实,他是人,不是魔魅。 眼眸阖上,再次睁眼之时她已经将身上的悲伤尽数收敛,摇头一笑:“只是突然想起了一样我曾经不小心失去的宝贝突然有些难受而已!” “是么?”炎落坐在她身旁看着前方:“那一定很珍贵!” “嗯!很珍贵,此生无二!” 她看向皇陵的方向,向来氤氲着迷雾的眼眸多了期许,她不知道阿弟是否也如她一般重生,她在等着,一直等着答案揭晓的那一天,她收到信了,可是她没有激动得去皇陵确认,因为她不敢去,她只想怀着眸中期许,等着,哪怕最后的结果只是一场梦,她也愿意把这场梦做久一点,然后可以多听一下自己的心跳。 炎落那妖冶的眸子闪过一抹暗色:“你就那么在乎他,如果有朝一日本殿与他为敌,你会如何?” “杀了你!”阡妩回答得毫不犹豫,目光对上炎落的目光,没有丝毫的怀疑踌躇。 炎落定定的看着她,忽而妖娆笑开,一个吻落在她的唇上,仿佛荼蘼花开遍地:“那你一定要亲自杀了本殿!”如果死在她的手中,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好!”阡妩答。 两人就这样浅浅的吻着,红色的荼蘼花和牡丹花交织,不一样的红,却一样的耀眼不可碰触。 阡妩很早就知道炎落跟她是一样的人,外面越是妖娆如罂粟,那么里面就是忘川河的尸山血海,散发着黑暗腐臭的味道,炎落就是那样的人,身在皇家便已经注定了无法干净,而他被舍弃,证明他比那些皇子更加的惨,然后在这偌大的皇宫活下来,他所经历的事情绝对不是言语可以表达的。 从小就植入灵魂的恨,然后是疯狂的想要强大,然后将心中那已经压抑到极点的恨爆发出来,毁灭掉想要毁灭的一切,最后却发现自己没了恨,反而不知道该如何去活,然后就剩下死,而那个时候他需要的就是一个愿意帮他的侩子手而已! 这一晚炎落留下了,怀着眸中不知名的心情要了阡妩,而阡妩没有拒绝,比起夏寂宸和齐爵,炎落是最适合当情人的,只要将他拉到和她一样的高度,他们之间或许有欣赏、有喜欢、有共鸣,但是独独产生不了感情,然后在高于喜欢低于爱的地方停住,朦胧得让人捉摸不透,可是却也是最合适的距离。 阡妩对夏寂宸有着心动和喜欢,更多的是他身上给人心安的感觉,而齐爵,她早就说过,那是一种向往,如同北极的雪向往着赤道的阳光,明知道一碰就会消亡,可是心中还是有着向往,承认喜欢着他们,但是更清楚的知道那不是爱。 当家之后,阡妩从来都是理智高于一切,所以连自己的心也分得清清楚楚,她可以有情人,可以有床伴,却独独不可能有一个随她一生的丈夫,她给不起对方要的唯一,而对方的爱也不够让她重生,所以这样就很好。 **之后的阡妩软软的趴在床上,真丝的锦被印着她白皙的肌肤,美得胜过白玉,炎落倾身覆在她的身上,黑亮如绸缎的发丝落在她白皙的没背上,反差极致的美,透着一种别样的诱惑。 轻轻的拥住,一夜无话! 与曾经太后跟魏言之的偷偷摸摸比,阡妩绝对是最大胆的,炎落和齐爵出入她这里甚至不需要通报,那些大臣想要知道也不难,况且还有一个夏寂宸,消息流到了民间,早已传成了不堪入耳的风流艳闻,若非皇上太小,她这祸国妖后的名称都要坐实了,不过对于阡妩来说无关痛痒,曾经的她是白家当家,跟随她的除了权力和财富之外,自然是各种猜测和艳闻,要知道一个三十岁还不结婚的妖娆女人而且手握重权怎么可能不让人多想呢? 不过不管那些人在外面怎么议论,到她面前却连跪着舔脚趾头的资格都没有,而那些流言,敢说的没几个,敢听的也没有几个,只要你拥有绝对的权力足够强大,一切都会为你让道,强者为尊,那是任何世间都不会改变的定律! 第二天齐爵入宫的时候炎落还没有离开,悠然的坐在阡妩身旁陪着她吃东西,齐爵顿了一下,然后一句话都没有多言,坐到阡妩的旁边。 阡妩看着两人,微微眯眼,难得是因为重生之后她的脾气变好了?为何这明明像是情人的人,一个个在她面前更像是爷呢? 以往齐爵恨不得缠着阡妩,可是这两日却成了闷葫芦,甚至待的时间都很少,阡妩挑眉,这是看破了?还是又钻进去了? 炎落收到一封信然后又匆匆离开,至于去哪里自然也不会像阡妩报备,阡妩也没有多问,这样才正常不是? 晚上阡妩睡觉的时候感觉有人在床边,可是等她睁眼的时候却没有人,但是她知道自己感觉没有错,那个人一定是齐爵,她没有追出去,她答应了齐爵不会放弃他,但是她不会干预他的选择,仅此而已。 然而那晚之后,齐爵也消失了,而且一走就是五天,连朝堂都没了他的影子,阡妩眉头一挑,这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骑士呢! 春天百花开放最是迷人,硕大的牡丹几乎将院中的艳丽争去了一半,阡妩的手里拿着一朵刚刚摘来还带着露水的蔷薇,花朵在手中一转,然后花瓣片片跌落。 赵国公和魏言之不知道在谋划什么,三皇子和熏王也安静着,夏寂宸的伤一天天好起来,朝中的事情他一力主持,而百无聊赖的阡妩又闲了下来,然后在春天之后,与澈儿约定的日子越来越近。 “娘娘!这是司织坊送来的衣服,亵衣、中衣、外衣加上披风,一共六十六套,依照娘娘的意思,全部完成,请娘娘过目!” 一排排宫女端着拖盘进来,六十多个人一瞬间将殿内填满,手上捧着的是各种花式的衣服,都是十二岁左右的孩子穿的,当然,其中有一些特别的,比如平脚贴身小裤裤,那可是阡妩特意交代的,上面还绣了可爱的鸭子图案和一些卡通图案,都是阡妩亲手画了拿去让人绣的,至于外面的衣服阡妩没有改变,毕竟他是皇帝,哪怕年龄再小,需要的也是庄重,那关系的不仅仅是个人,还是皇家的颜面。 阡妩伸手拎起一条小裤裤,上面的米老鼠活灵活现,果然不愧是一流的绣娘,这手艺不错,她开始还以为会四不像呢! 饶是知道这是小皇帝的衣物,看见阡妩这样毫不避讳的直接拿起亵裤也让静容无语了一下,娘娘,说好的高贵矜持呢? 阡妩其实不知道十一二岁的孩子该有多高,这还是她第一次拿着小男孩的衣物,其实还觉得蛮新奇的,这是她第一次这么精心的为一个人准备东西,而且这样的感觉很开心。 衣服之外就是发冠,镂空金镶紫玉,还有白玉,都是小号一点的,还有一个缀着珍珠冕旒的帽子,那是皇帝登基加冕的时候带的,一共九个,精致华贵;还有阡妩改良版的袜子,以及步履,靴子,甚至连手帕都准备了,不过绣的是卡通图案。 阡妩知道皇帝应该庄重,不能出现不合身份的东西,但是她私心里还是将澈儿当成孩子,不管是澈儿还是阿弟,她都想给让他们有一点孩子该有的东西,想要稍微,哪怕只有千分之一点机会,弥补一下心中的遗憾,所以这些还不够,一点都不够! “王爷!”门口传来德安的声音,阡妩抬头,正好看见夏寂宸走进来。 夏寂宸自然不能忽视这一大堆的人和衣物,淡淡的扫了一眼走过去坐在阡妩对面,看着她手中团特别的手帕,微微挑眉:“你倒是有心!” 阡妩将手帕放下:“也得他喜欢才行!”不过不管是谁,怕是都不会不喜欢吧! 静容见阡妩没有多说,想来是满意的,识趣的带着一堆宫女离开,若是待久了,指不定那些人又得嚼什么舌根子呢! 宫女将茶端上退出,偌大的宫殿就只剩下阡妩和夏寂宸,阡妩先开口:“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要知道这三个月,夏寂宸来找她的次数屈指可数,一是因为朝中的事情都压在了他身上,二是因为齐爵的事情,两人陷入了一种疏离的状态。 “今日处理完了事情,得了空闲所以过来看看!”夏寂宸自然的应着,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 阡妩闻言没有答话,其实她不是善于调节气氛的人,至于那社交礼仪那一套,她跟夏寂宸之间不需要,所以两句话说上来就沉默了,最终还是夏寂宸打破了这平静,深邃的目光落在她身上,平静问道:“你为何不问齐爵的去向?” 阡妩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转开:“每一个人都是自私的,尤其是老人,他希望自己的子孙出众优秀,他可以纵然自己的后背,宠爱得无法无天,但是却不能违背场论……我说得对么?” 夏寂宸收回目光:“齐爵确实被老尚书送走了,连我都不知道他在何处!” “总归老尚书不会害他就是!” “你倒是看得开!还有几日就是接他回来的日子,你跟老尚书的赌,还继续么?” 阡妩拿起桌上的杯子,挑眉:“为什么不继续!” 夏寂宸眼中染上一抹复杂:“你就那么胸有成竹?”那么笃定的不愿辅佐他么? 阡妩没有喝茶就将杯子放下,转头直视夏寂宸:“你觉得我该气馁么?盲目的自信不好,可是对自己不自信却是赌徒的大忌,我向来言出必行,若是真的输了,我也不会赖账!” 夏寂宸哑然,其实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只觉得心绪有些乱,有些迷茫,让他一下子都找不到了出口! “想说什么就说吧,总比一个人闷着好不是?”阡妩对他轻笑道。 夏寂宸微微摇头:“我没什么好说的,有输有赢,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结果如何?” “夏寂宸!”阡妩突然唤道,那声音很平静,却又一种让夏寂宸觉得心慌的东西,让他的心脏一缩,然后他听到阡妩说:“别忘了我们是敌人!” “我会帮澈儿得到天下,不惜一切,而你要皇位,那么我们注定是敌人;只要澈儿能从皇陵里完好无损的出来,那么我就不会输,我也不允许我自己输,若是走到最后的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犹豫,也不希望任何事情干扰你的果决,我尊重被我视为对手的人,所以不要让我失望!” 夏寂宸的心随着阡妩的话下沉,然后又慢慢回升:“我不会!” 本来万更的,但是还是留了一千字卡在这里,嘿嘿,明天澈儿归来,一万一,会补上今天一千字的!额,不知道妞们有没有被阿弟萌到呢?另外,咱终于找到了方向,所以阡妩的情绪会开始慢慢改变,如果这一章中妞们有看着不喜欢的,请直接无视,群抱抱,么么哒! 第十一章 阡妩的阴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离开皇陵迎接小皇帝的日子还要五天,可是就在这天夜里,皇陵开了,一直守在那里的毯子看见几个人如鬼魅一般抬着什么出来,然后直接用轻功一路往皇城而去。 另一处的探子也看见几个人拿了黑色的令牌进入皇宫,那些士兵诚惶诚恐的将人放进去,然后不到两刻钟,皇上的帝寝殿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接着帝寝殿被阡妩青鸾殿的人尽数包围,连一只苍蝇都不准飞进! 赵国公府 刚刚准备水下的裴献听到窗外有人叩响,一把掀开被子起身:“谁?” “主子!属下有急事禀报!” 裴献走到窗户边:“说!” “刚刚有消息传来,一个时辰前有五个黑衣人拿着黑色的令牌进了皇宫,探子似乎听到皇后娘娘的哭声,如今帝寝殿已经被青鸾殿德安带着人团团包围,我们的人进不去,而摄政王的人岳迟也不能靠近半步!属下进来的时候又收到一封消息,两个半时辰前,皇陵大门开了!” 裴献被这个消息震得不轻,黑暗中双眼全是不可置信:“你的意思是……小皇帝没能活着出来?” “属下不敢确定!” “再探!” “是!” “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裴献激动得大声笑道,本来的疲惫之意瞬间散去:“来人!掌灯!” 灯被点上,裴献那双影在黑暗中都阴亮的眼睛此刻更加的清楚,那里面的阴毒和狠辣:“来人!去请魏丞相过府议事!” 与此同时,丞相府 一个暗卫报告了与刚刚赵国公府暗卫相同的事情,一个年轻的声音激动得厉声问道:“你确定没看错?” “属下以性命担保,绝对错不了!” 魏言之挥手让那人退下,看向身旁之人:“王爷稍安勿躁,小不忍则乱大谋,再看看!” 那坐在魏言之旁边激动不已的人正是已经回了封地,却又偷偷潜了回来的熏王夏君哲,听到魏言之的话夏君哲深吸几口气,却还是抑制不住那上扬的笑意:“哈哈!本王就说那小皇帝绝对出不来,如今一具尸体送出来,看她还敢不敢那么笃定的告诉本王非他不可?” 魏言之扫了一眼有些得意忘形的夏君哲,眼中划过轻蔑之色,不过很快被掩饰,附和笑道:“恭喜王爷大业将成,本相与赵国公一定助您问鼎宝座!” 熏王一挥手:“多谢相爷,待本王问鼎之时,相爷也不必屈居赵国公之下,定是一品公侯!” 魏言之拱手:“那微臣就先谢过王爷了!” “哈哈哈!”熏王大笑,一口饮尽杯中酒! 这一夜,没有人能睡安稳,当一个个确认的消息传出来,各方人马蠢蠢欲动,等候多年的机会终于来了! 丞相府厢房 一身青灰色儒士素服的扶宴看着兴奋得走来走去的熏王,劝道:“王爷切莫轻举妄动,皇后心机深沉,步步出奇招,且算无遗策,她怎么会露这样大的破绽在众人眼前,说不一定是一个阴谋!” “嗤!”熏王一拍桌案:“扶宴先生太忧虑了,皇后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一个女人,太后败在她手里只能说明太后蠢,刚刚赵国公府的人也确认了消息,从来不会打开的皇陵已经开了,而那些人抬着的在夜色下闪着金光,目测五尺长,如果没有猜错,那该是安置小皇帝的棺材,没有通过试练的皇帝是没有资格留在帝王陵之中的;他们一路直奔皇宫,绝对错不了!” 扶宴微微皱眉:“王爷就如此相信赵国公和魏丞相的人?” 熏王不屑轻哼:“为何不信,比起本王,或许他们更想得到皇权,只是因为名不正言不顺不得不投靠本王让本王做傀儡,现在终于有机会,他们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夺下皇位亲自送到本王的面前!” “看来王爷已经不需要在下了!” 熏王回神,连忙道:“扶宴先生此言差异,你可是本王最亲的谋士,本王怎可不需要你?你忘了本王说过,有朝一日若能登基,一定让扶宴先生拜相辅佐,本王还需要扶宴先生提点!” 扶宴摇头:“王爷说笑了,在下只是想报答王爷曾经的恩情,所以才在王爷需要的时候出现,如今王爷已经不需要扶宴出谋划策,在下只能自请离去!” “扶宴先生!”熏王急了:“如此大好的机会本王不想错过,成败在此一举,若是被夏寂宸捷足先登,本王今生都再无翻身之日,我自小离朝,苦心经营这么多年,为的就是现在,可是你却要本王放弃,我不甘心!” 扶宴轻叹:“王爷是被冲昏了头脑,已经听不进去扶宴的话,在下又何必留在此处!” 见扶宴顽固不化,熏王也生气了,声音冷了下来:“先生若是执意要走,本王不拦着,但是也请等这件事情之后再走!” 扶宴如何不知道熏王这是怕他泄密?自若一笑:“一切但凭王爷处置!” 熏王哼一声拂袖坐下,显然气得不轻。 裴献和魏言之两人合计了一个晚上,最终在得到老尚书进宫去了崇明殿的消息之后终于确定了下来,然后一**人马如蜜蜂一般在黑夜中开始奔走,一个惊天的阴谋终于拉开了序幕。 崇明殿 老尚书和岳迟两人看着桌案后的夏寂宸,饶是稳如老尚书也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吓得不轻,但是他还没有老到昏庸,虽然惊吓之后快速进了宫,却并没有做多余的事情! 倒是岳迟皱眉:“属下发现追去的时候确实看见了五个黑衣人,其中四个抬着一个金色的五尺见方的雕花东西进去,但是属下不能确定那就是棺材,不过皇后娘娘得到消息火急火燎奔去是真的,如今青鸾殿的太监将帝寝殿团团围住,只说皇后在为皇上布置寝殿迎接皇上归来,并无皇上的消息!” 老尚书锊锊胡须,睿智的眼眸中散发着精光:“那皇后那一身凄惨的叫喊呢?” “帝寝殿早就被皇后把持,具体的消息探不到,不过具殿外的侍卫说,皇后急匆匆进去不久确实听到了皇后悲痛的声音,但是只是一声之后就没有了,因此不敢确定!” “她是个极能克制自己情绪的人,若非伤心至极应该不会出现那样的声音,之后又压了下去,可以理解为她压抑着自己,可是这中间又有矛盾,若她真的能克制住,为何火急火燎的奔去,似乎是在昭示着什么!”老尚书分析道。 夏寂宸看着窗外,深邃的眸子泛着幽光:“那个孩子对她是不同的,虽然本王至今不知道为何,但是她对那个孩子的在乎已经超出了帝后的范围,为了他,她可以抛弃所有,也可以说她是为了他在活着,若是那个孩子没了,本王都不敢想她会变成什么样!” 岳迟突然道:“王爷半年前进过皇陵,那是的皇上是什么样子?” 夏寂宸顿了一下道:“很瘦,几乎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本王看到他的那一刻也是震惊的,实在无法想象他如何在皇陵中活了下来,本王说明来意,他从心口摸出一根雕琢粗劣的玉簪,然后咬着笔头好一会儿才写下那些话递给我,离开的时候他只说了一句‘让姐姐等着我,我一定会实现约定的’,他们的约定应该就是他从皇陵里出来!” 老尚书沉吟:“这么说来这件事情十有**是真的了!那王爷准备怎么做?” 夏寂宸没有答话,岳迟却急了:“王爷!此刻正是时机,属下来的时候还收到一个消息,熏王已经偷偷来了皇城,此刻就在魏言之的府上,若是被他抢先一步,王爷就满盘皆输了!” “不!再等等!”夏寂宸沉声道。 岳迟不解:“都这个时候了,还等?” 老尚书拍拍岳迟的肩头:“岳迟!王爷说得对,再等等!” 岳迟是一头雾水:“怎么您也这样说啊?” 老尚书轻叹:“此刻虽然看起来时机不错,可是名不正言不顺,毕竟皇上的死讯还没有证实,贸然起事,定然会顶上一个谋反的罪名,若是皇后有心,那先起事之人绝对讨不到好处,而且会被后起事之人以勤王正义之名讨伐,所以现在只能等!” 夏寂宸紧紧握着一本奏折,心中却不如他的表面平静:阡妩!这到底是真的,还是只是你的一个计谋?若是真的,你竟然在乎他到忘记了掩饰,若是假的,你终于要拉开这场争夺之战了么? 天色渐晓,几方人马蠢蠢欲动,唯一安静的就算得上是三皇子的人马了,一是因为三皇子的人在朝的很少,而是三皇子受了重伤,至今生死未卜,他们也没必要折腾。 早朝时间终于到了,而近日的早朝,可以说得上是有史以来最诡异的早朝,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尤其是魏言之和赵国公裴献两人同时上朝,身后的官员自行展开了两派,奏章也都懒懒散散,议事也没人应声,然后在这样诡异的气氛中,夏寂宸挥手宣布散朝! “司徒大人留步!”魏言之唤住快步走远的司徒风。 司徒风停下脚步,不卑不亢问道:“相爷有何指教?” 魏言之笑道:“指教不敢,只是本相很欣赏司徒大人的才能,想提醒司徒大人一句,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司徒大人年轻有为,本相知道司徒大人谨慎行事,一定知道该走一条怎样的路才是?” 司徒风掀掀眼皮看了眼魏言之,然后拱手回道:“相爷的话下官受教了,下官尚有公务在身,告辞!” 魏言之看着司徒风挺直清朗的背影,冷笑一声:“有你求本相的时候!” 那日开始,帝寝殿就成了所有人最关注的地方,无数探子,成百上千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帝寝殿,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动静,当然也不乏有想要冲进去的人,可惜却连十步走没有走到就直接被诛杀在了殿门之前,德安就如门神一般杵在那里,三天三夜,愣是一步走没有离开过,但凡想要硬闯的无一不是身首异处,而朝中官员也有借各种理由前去打探,最后却被德安笑眯眯的请了回来。 以前的德安不过是个二等太监,不足为惧,可是自从皇后出手之后,德安就已经不仅仅是一个二等太监了,明面上他是皇后身边的大红人,暗地里他是皇后的左右手,尤其是他展露几次身手之后,谁都不敢小瞧;身为太监本身就有种诡异的阴柔之感,而他除了阴柔还多了煞气,明明是笑眯眯的,可是莫名的就让人感觉背脊发凉。 自己的人进不去,那么就拾掇皇后的人去,所以这两日他们不断的给司徒风找事儿,让他不得不去找皇后,可惜他们失望的是司徒风也没有得到什么好的待遇,看起来像是失宠了,于是众人更加的确定了。 军队三层布防,禁卫军和骁骑卫在摄政王手里,而九城兵马司的人在赵国公手里,三队人马中,九城兵马司的人最多,但是骁骑卫最善战,而禁卫军则是响应最快,也就是说,这些条件对摄政王最有利,而别的人若是想要动手,必须要越过摄政王这一层障碍,否则就得与摄政王交战。 有兵马密密的进入皇城,皇城的气氛也凝重了不少,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也就在这时,帝寝殿出事了,德安急匆匆的带着两个太监去太医院,几乎是用绑的将一个老太医绑到了帝寝殿,然后在半个时辰之后太医被送回太医院,亲自去抓了几服药递给帝寝殿的人带回去。 这老太医还没来得急叹气,一把雪亮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说!帝寝殿里什么情况?” 老太医吓得连都白了,不过他不是傻子,这两天宫里的气氛连最低等的药童都知道,他如何能猜不到,连忙道:“是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思饮食忧思过度,身体虚弱透支晕厥!” “皇后在里面做什么?” “老夫不知道啊……老夫……进去的时候被蒙着眼睛,给皇后娘娘诊脉之后又被蒙着眼睛丢出来,实在是不知!” “不可能!你进去这么久,当真一点一样都没有发现?” “异样?”老太医努力想,终于道:“里面似乎在烧纸屑,所以很大一股味道,除此之外老夫真的不知道啊!” 那人见老太医那个样子,终于收了刀走人,而在他走后又一个人来到,再一次将刀驾到老太医的脖子上,老太医受不了这样的惊吓,磕磕碰碰的说了一半然后就直接晕倒了,也因此捡回了一条命。 有老太医的一番话,众人几乎可以确定皇帝已经死了,而皇后秘而不发已是大罪,那么他们现在不是谋反,而是为国尽忠,于是,第四日的晚上,谋划了多日的赵国公和魏丞相里应外合,魏丞相带着官员去宫里,而裴献屯兵宫外,只等消息一出便攻进去。 一行二十多人气势汹汹而来,德安抬手揽住:“各位大人止步!皇后正在休息,没时间见各位大人,各位请回!” 户部尚书袁堂冷笑:“皇后娘娘怕是心里有鬼,不敢召见我等!” 另一人附和:“帝寝殿乃是皇上居所,只有天子才有资格入住,皇后娘娘占据帝寝殿这么多日,莫非想谋朝篡位不成?” 德安冷脸,眸子阴冷:“罗大人说话请三思,皇后娘娘怎么可能谋朝篡位?” “那皇后为何占据帝寝殿,还不准任何人进去,莫非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德安冷哼:“皇后娘娘只是为了迎接皇上从皇陵归来做准备,想把帝寝殿弄好一点,让皇上回来住得舒服些,皇后娘娘心疼皇上众所周知,哪儿来的不可告人?大人胡乱说话,也不怕惹祸上身?” “德公公说话这么笃定,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魏言之笑得如同给鸡拜年的黄鼠狼:“德公公若是不想让我等胡乱猜测,那么就让我们进去看看,若是真的没有什么,我等自然会向皇后娘娘赔罪,德公公何须如此咄咄逼人!” 德安一甩拂尘,气势凛然:“皇后有令,皇上归来之前任何人不得进入,咱家奉命行事,没有皇后娘娘的命令,绝对不会放任何一个人进去,各位大人也不要为难咱家!” “这可是德公公逼本相的!”魏言之抬手:“我等臣子为皇上尽忠,不能让皇后乱了朝纲,所以不得不用一些非常手段!” 话落冷笑一声:“动手!” 无数的黑影从暗处跃出来,直接往德安和那些太监而去,瞬间帝寝殿的门口就乱作一团,刀光剑影,血洒满地;德安在这里守了四天,击退了不少想要刺探的人,四天四夜不休息,就算是铁人也承受不住,所以纵然他武功高强,与这些养精蓄锐了几天的暗卫比还是落了下风,不到五十招就被打得退开,其他的太监也被从原地打开,帝寝殿的大门缓缓被推开…… “住手!”德安怒喝,可是没用,大门已经被打开,而德安因此被打了一掌落在远处,他已经顾不得什么,只能用最后的力量冲进了帝寝殿。 “站住!”静容带着十多个宫女拦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进来的一干人:“皇后娘娘正在休息,你们居然敢硬闯,好大的胆子!” “区区一个宫女,滚!”魏言之根本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后面跟来的侍卫抽刀逼上,静容吓得面色惨白,只能带着这些宫女往后退,从前殿退入中庭,然后到最后的寝殿,也就在这里,一个长长的盒子摆在寝殿中间的桌子上,就如探子所说,五尺见方,上面还雕刻了密密缠绕的蔷薇花纹,顶上盖着金色的布,乍看一眼似乎像是棺材,可是若是细看就会发现上面雕刻的花纹跟棺材一点关系都没有。 可是对于魏言之他们来说,此刻已经不需要细看,在这里面绝对装的是小皇帝的尸体,两个暗卫得到魏言之的暗示,立刻上去准备打开箱子。 “你们干什么?”一声厉喝惊住了众人,所有人不自主的看去,却见阡妩一身素衣,身上没有丝毫装饰,显然是从床上起来,脸上全是震怒,风一般的跑过去守在桌边,双手摁在箱子上:“谁让你们碰它的,还有,谁让你们进来的?” 阡妩的‘它’,落在众人的耳朵里就成了‘他’,皇后都亲口承认了,这下所有人都认定这里面就是小皇帝的尸体了。 魏言之得意冷笑:“臣等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只是皇后娘娘似乎什么瞒着我们啊!” “本宫瞒你们什么?”阡妩死死的抱住箱子,目光冷漠的看着众人,也许是因为太急,还虚弱的低咳了两声。 “皇后既然说没有什么瞒着我等的,不如打开你旁边的箱子给我们看看?” “这是皇上给本宫的礼物,你们没有资格看!” “是么?”魏言之走上前:“本相还是第一次听说皇陵可以送礼物出来,这礼物不会就是皇上吧?” 阡妩脸色一变:“魏言之!你敢诅咒皇上?” “微臣什么都没说,皇后娘娘这么激动做什么?” 看着他越走越近,阡妩有些吃力的将箱子抱起:“你们谁都不准碰本宫的东西,来人……把他们给本宫轰出去!” 一群太监再一次挡住,而阡妩则是抱着那个箱子直接去了后门,魏言之冷笑:“追!”皇后娘娘,你跑不掉的! 与此同时,宫外得到了确定消息的裴献也发动了攻击,九城兵马司五万人,加上偷偷进入皇城的五万人马,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门,一路从东侧门进宫! 禁卫军是摄政王的人,但是再摄政王还没有决定要登位的时候,他们就有义务守护皇宫,所以岳迟在得到屯兵的时候就安排了人马,直接与裴献对上;就如老尚书所说,先动手的就是叛贼,而后出手的就是勤王之师,况且摄政王和这些曾经的太后党总有一站,所以他们绝不会退缩。 禁卫军一共两万人不到,而骁骑卫才区区一万人,就算老尚书调动刑部的人一起,加起来也只有三万多一点,三万对十万,怎么看都悬啊!不过好在骁骑卫的骑兵是最勇猛的,所以绝对可以抵挡住! 战火烧起,上万的火把将皇城的上空照得通明,在战火开启之后,夏寂宸和老尚书也带着剩下的官员进宫,他们也绝对不允许熏王先坐上皇位! 而另一边,阡妩被追杀得狼狈不已,若非她身后的太监以死相护,她早就成了刀下亡魂,可是尽管如此,她却没有放开手中拖累着她的箱子,然后被魏言之一路追着,最后居然追到了金銮殿! “哈哈哈!”阡妩看着眼前的金銮殿,突然悲凉一笑,然后带着箱子进去,无视后面的刀光剑影,一步步抱着箱子走上那九步天梯,一直走到龙椅的面前,将那箱子放下,然后挨着箱子席地而坐,长长的青丝垂在箱子上面,一手抚摸着上面的花纹,眼中全是眷恋和温柔。 一路追杀进来的人都被这幅画面怔住,一干大臣来到阶梯之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与此同时夏寂宸和老尚书带着人也进来,两队人马瞬间在金銮殿对持,只是却谁都没有动手。 “呵呵!”阡妩轻嘲的声音在大殿里清楚的传入所有人的耳朵:“怎么?你们想要谋反么?” 没有人回答,夏寂宸担忧的看着阡妩,阡妩却并没有看他,而是看向魏言之:“魏丞相这丞相的位置坐腻了,想尝尝坐龙椅的滋味么?” 魏言之沉下脸,一脸凌然大义:“皇后娘娘莫要诬陷,皇后娘娘隐瞒皇上死讯,霍乱朝纲,本相只是为夏氏江山不得不出此下册,将真相告知天下!然后辅佐新皇登基,匡扶我夏氏千秋帝业。” “啪!”阡妩一掌拍在箱子上,怒喝:“谁跟你们说皇上死了?” 阡妩双目怒瞪,泛着血丝,看在众人眼中就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暗处等到现在的熏王终于踏了出来:“皇后既然说皇上没死,不如就打开你手中的箱子,否则怕是没人会相信!” “皇上还在皇陵,明日就会归来,这是皇上送给本宫的礼物,你们没有资格看!”阡妩厉色看着熏王,身上的气息冷漠骇人:“熏王不是该在封地么?封王擅自离开封地,乃是大罪,熏王就不怕本宫判你谋逆么?” “是皇后你隐瞒皇上死讯在先,本王只是顺应天命,归来继承皇位,何来谋逆之说?”熏王不再掩饰自己的野心,身上的气势都变了。 “本宫说了,皇上没死!”阡妩咬牙。 “那皇后敢打开你手中的箱子么?”熏王咄咄逼人。 阡妩平静的扫视众人咄咄逼人的目光,然后看向一旁的老尚书:“齐大人!按照我夏国的刑法,何以判谋反之罪?” 被点名的老尚书一凛,拱手:“回皇后!依我大夏法典,可判谋反的条件有一百多条!” 阡妩扫过魏言之等人,还有熏王:“带兵杀入帝寝殿算么?” 老尚书掷地有声:“算!” “追杀当朝皇后?” “算!” 目光落在熏王身上:“擅自离开封地,与朝中大臣勾结?” “算!” “还有……私自带兵入皇城,然后进宫皇宫!” “算!”老尚书的心几乎已经定下去了。 阡妩抬眸,漂亮的琉璃眸闪烁这让人不寒而栗的冷漠光泽,慑人威严:“那本宫以皇后凤印明亮刑部尚书将丞相魏言之、赵国公裴献、熏王夏君哲以谋反之罪拿下!” 轰!有什么在众人心头响彻,魏言之大步上前:“皇后以为就此可以拿下我等?如老尚书所言,这些都是谋反之罪,可是前提是皇上还活着,皇上驾崩,皇后隐而不宣,按照夏国法典,皇后应该判车裂之刑!” 阡妩看着他,忽而勾唇一笑,笑得魅惑却又带着几分无奈,刚刚那凄凉的气息瞬间无影无踪,只有邪魅妖娆:“看来魏丞相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纤长的手抚上身旁的箱子,那脸上的温柔依旧真实:“本宫其实真的不想给你们看的,可是你们非要看,用你们的命作为观赏费,本宫也不是那么吝啬的人!” “咔!”锁扣被打开的声音在众人的耳朵中异常的清晰,然后那个箱子被打开,在众目睽睽之下,阡妩把手伸了进去,从里面拿出一块……石头?! “这是皇上为本宫雕琢的石头,上面刻的是他和本宫的样子,而这个箱子是用梧桐木制成,经过皇陵秘制药物浸泡,减轻了重量不说,还有阵阵药香,可以安神养心,上面雕刻的是本宫最喜欢的蔷薇花,皇上在皇陵的空闲时间练习雕刻,用了三天三夜的时间雕刻而成,刚刚完成就命人给本宫送了出来,!” “本宫一不小心开心过头,就抱着箱子去了帝寝殿,这秘制的药物果然不错,香味怡人,而且安神定心,本宫一不小心睡过了头,哪曾想你们居然敢谋反,而且还想抢皇上送给本宫的东西,全都活得不赖烦了么?” 轰隆隆! 死寂!偌大的金銮殿,几百个人站在这里,可是最后就只剩下死寂,然后所有人的心中都仿佛有一道雷劈过,外嫩里焦。 这样的理由……这样的真相……这样的结局,别说是魏言之他们,就算是摄政王一派的人都接受不了,苍天,哪儿有这么坑人的?他们干的是谋权篡位要诛九族的大罪,可是最后得到的是这样一个让人无法接受的真相。 明明确认再确认,明明天衣无缝,明明一切没有丝毫差错,为何……为何最后竟然是这样的真相? “怎么……怎么可能?”熏王整个人愣住,刚刚的得意此刻只有绝望,如果阡妩说的是真的,那么不管是不是谋反,他这个王爷私自离开封地然后一路带人杀进来,他都已经完了,而且永无翻身之地。 魏言之一口血从嘴里溢出,一脸惨白,死死的瞪着阡妩:“一切都是你的阴谋!” 阡妩缓缓起身,静容连忙将一件披风递给她披上,阡妩站在九层台阶之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本宫何来的阴谋?本宫何时告诉魏大人皇上驾崩?难道是本宫让魏大人带兵进宫的?还是本宫让魏大人勾结熏王,想要另立新皇?” 阡妩的话一个字一个字敲打在所有人的心中,众人这一刻深刻的意识到了皇后的可怕之处,所谓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她确实如她所说只做了那些简单的事情,仿佛与这件事情没有任何关系,可是所有人都知道她误导了众人,这就是她的阴谋,可是却没有证据,一点把柄都抓不到,就算气死,也得打掉牙齿和血吞,咽不下也得咽下! 怕的不是拿刀指着你,而是让你自己拿刀指着自己,可是你自己却浑然不知,然后自己将自己陷入死局,万劫不复!不过一点点小手段就逼得几人谋反,一个有竞争力的王爷,一个丞相,一个公侯,还有几十个大臣,所有人都因为谋反而永无翻身之地,兵不血刃! 她除了演演戏,损失几个太监,剩下的都是摄政王的人在动手,空手套白狼,她却成了大赢家,天下间还有比这跟厉害的计谋么? “杀了她!杀了她!”魏言之大吼。 隐藏在最后面的暗卫瞬间扑上去,夏寂宸眨眼落在阡妩的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长剑,带着强大的内力一挥,直接将一众暗卫震开去,与此同时两道身影从龙椅后面跃出来,正是司徒风和一声男装的司徒柔,两人手持剑站在阶梯上,司徒柔看着那些杀手,朗声道:“启禀皇后娘娘,东门叛军三万五千人,一万两千人伏诛,两万三千人受降!” 司徒风也道:“正玄门三万叛军,一万七千人伏诛,一万三千人投降,骁骑卫以突破正玄门赶来勤王!” 似乎是为了响应他们的话,远远的地方传来大军的高喊:“放下武器,降者不杀!” 接着哒哒的马蹄声奔涌来来,一阵马儿的嘶鸣之后,一排排银色铠甲的骑兵带着铮铮铁血气息进来,而在他们的最前方还押着一个人,正是一身铠甲的裴献,此刻他一身鲜血,头发杂乱,肩头中间,衣服也被血大湿,看起来狼狈不已! 夏寂宸抬手:“将所有乱党打入天牢严加看守,但凡反抗者——斩立决!” 事已至此,多数人都心如死灰,没有反抗的想法,但是魏言之却不甘,再一次挥手让暗卫上前,不过这一次回应那些暗卫的不是刀剑,而是极为细小的破空之声,不过眨眼睛,几十个暗卫都中箭落地,在他们的身后,每一个骁骑卫的骑兵手中都拿着一把黑黝黝的弓弩,上面的箭头闪着让人胆寒的幽光。 裴献双目赤红瞪着阡妩,咬牙一个字一个字诅咒:“你不得好死!” 阡妩抬眸,明明还含着笑,可是那气息却瞬间改变,那双平静的眼眸死寂幽深,仿佛里面是地狱,她轻嗤一笑:“本宫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好死,但是哪怕本宫死无全尸,你也没有机会看到!” “押下去!”不想在听这些人说侮辱之言,夏寂宸让人将人押走,而魏言之几乎是被拖走的,怒急攻心,已经吐血了,离死也不远了。 “放开本王!”夏君哲挣开两个想要押他的士兵,倔强的眼睛含这疯狂的恨瞪着阡妩:“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么做?给了本王希望,却又将我打入万劫不复?本王比他大,比他有本事,为什么不能当这个皇帝?” “从始至终,本王要的只是皇位,只是属于自己的位置;先帝偏心,本王只想求一个公平,何错之有?而且本王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你的命……为何你要这样对我?” 声声质问响彻金銮,在场的人都忍不住停顿了一下,然后不自主的放轻了动作! 阡妩居高临下看着夏君哲:“输赢胜负只有结果,没有为什么,有赢得一切登高问鼎的野心,也该有一败涂地的觉悟,不要问为什么,因为物竞天择,因为强者为尊,你不够强,所以你走不到我的面前,连对手都算不上!” 话落转身,竟是再也不看殿内一眼! 夏君哲大笑,笑得近乎疯狂凄凉:“因为我不够强,所以连让你选择的资格都没有么?” 这一夜,皇宫灯火通明,献血洒满了一地,血流成河,献血渗入地砖缝隙,如同历史的扉页一般清楚的记载着这一夜! 金銮殿很快又变回了空荡荡的,唯有地上的血迹证明着刚刚发生的一切,老尚书负手而立,看着那代表着至高权力的龙椅,又仿佛看到了那个绝美的女子,长叹:“幸亏她不是男儿!” 走过来的夏寂宸闻言一怔,若是阡妩是男儿,这天下还有谁能当得起她的对手?收敛的心思,抬步出了金銮殿! 老尚书看着夏寂宸的背影,睿智的眼眸透着复杂,这个他选出的帝王,怕是没有机会登上那至尊之位了!可是也不一定,因为这个变数就掌握在皇后的手中!那个女子,他欣赏她、佩服她也敬重她,他甚至放任齐爵和夏寂宸去争夺,但是他却不想毁了自己的孙子,可是纵然如此,他还是不恨她,至于齐爵,那小子怕该是恨透了他这个老头子了吧? 从金銮殿到帝寝殿,一路的尸体和献血,尸体被拖走,可是那献血却依旧存在,没过多久,一盆盆清水泼下去,献血被冲走,连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这一夜皇宫注定无人能安眠! 阡妩回了青鸾殿,带着那个箱子,青鸾殿的殿门没多少守卫,夏寂宸走到殿门处站在那颗已经起了花苞的桃树下,目光看着前方明亮的宫殿,就那么站着什么都没有做,许久之后转身离开,自始至终都没有往前踏一步! 青鸾殿内,阡妩正泡在热水中,漂浮的花瓣遮住了她水中妙曼的身子,可是却遮不住她脸上的疲惫,她的旁边摆着那个雕花的箱子,她却闭着眼睛没有看,仿佛睡着了! 静容走进来,看了看阡妩:“娘娘!摄政王走了!” 那长长的睫毛动了动,然后缓缓睁开:“司徒柔呢?” “司徒姑娘去处理她带来的人,让奴婢传话给娘娘,一切顺利!” 许久没有声音,静容以为阡妩又睡着了,却听得阡妩有些飘渺的声音:“静容!你觉得本宫阴险么?” “娘娘为何如此说?在奴婢看来,娘娘这叫智慧,天下再无比娘娘更聪明的女子了!” 阡妩没有理会静容的赞美,而是轻叹:“可是本宫觉得自己很阴险呢,这本就是一场阴谋,本宫算计了熏王、魏言之和裴献,又何尝不是算计了夏寂宸?若是夏寂宸够狠,他可以以勤王之师的名义除掉他们,除掉本宫,然后截杀皇上,他便可以坐上皇位,而且名正言顺,真相会在历史潮流中隐没,不管千百年后别人怎么评论,但是他绝对会是一个英明的君主,可是……他没有!” 静容震惊,可是震惊之后只道:“怕是王爷不想对娘娘出手吧!” “所以本宫才觉得难受啊,明明说好了不让,可是他终究还是退步了,本来是最有资格的对手,如今却……!” 静容轻笑:“王爷心里装着娘娘,如何还能对娘娘出手?” “奴婢说一句娘娘不中听的话,娘娘奴婢见过最有情的女子,却也是最无情的,你把你的情都给了皇上,无情全给了别人,王爷爱您爱得那么辛苦,可您的心里可曾有他一席之地?” 阡妩抬手扶额:爱上她了么?爱得比皇位还重要?这份爱那么重,她要不起,也没有资格要…… o(╯□╰)o,一不小心写多了,小皇帝居然没有粗线(⊙o⊙),呜呜,蹲墙角面壁去,明天一定把萌萌的小皇帝弄出来,他不出来咱裸奔给你们看,嗯哼!就素酱紫! 第十二章 忘记了亲亲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初夏的晨曦永远都笼罩着一层薄薄的雾,金色的阳光从天际照射下来,金光洒满天地,为大地所有的一切镀上一层金色,风卷层云,大气磅礴,那是任何人都不得不承认的属于天地的浩瀚壮观。 一年后,同样的日子,同样的太阳,唯一的区别就是,那一次是分离,而这一次是凯旋。 这一日百官罢朝,骁骑卫和九城兵马司从皇城到皇陵筑起护卫墙,百姓争相守望,文武百官百里迎接,对于百姓来说,不管皇帝年纪如何,他都是皇帝,不管皇帝有没有权利,只要他能从皇陵中出来,那就当起的帝王这个称呼。 虽然被阡妩诈了一诈,但是也并非所有人都相信小皇帝能出来,不过却没有一个人敢缺席,昨夜的血腥味还没有散去,没人会挑衅这个皇后的手段。 而对于阡妩来说,在这一刻什么都不重要了,她只想要确认,确认这不是梦,仅此而已! 见识到了皇后对皇上的在乎,几乎所有人都以为皇后会去迎接皇上,在最近的地方看着皇上出来,可惜,他们失望了,皇后不但没有一大早就跟来迎接皇上,甚至连宫门都没有出。 终于,那道高达数丈的大门缓缓打开,直到大门完全打开,众人才看清皇陵中的景象,不过能看到的也不过几块高大的功德石碑而已。 十八个灰衣皇陵守护者眨眼出现在那大门口,双膝跪地,双手高举过头顶,然后叩首,以头点地:“恭送澈帝!” 地下的大臣闻言大惊,这一声出来,足以证明皇帝的存在,都不敢看上方,双手撑地一个大礼:“恭迎皇上!” 步履和地面发出小小的摩擦声,虽然此地空旷,但是却不难让人察觉,众人微微抬眼看去,只见一身明黄龙袍金冠的小皇帝从皇陵的大门处缓缓走来,虽然过了一年,可是除了长高一点,他的容貌并没有什么改变,可是与一年前不同,因为这一眼看去,他们却已经无法像曾经一般忽视他的存在,若要说为什么,也许就是他身上的气势吧! 曾经的小皇帝唯唯诺诺,害怕着周围的一切,因为总是被欺负,自卑、颓废、畏惧,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团,不让任何人看见,那样的人实在是让人想主意都难,而现在的他……容颜未改,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可是他的背脊挺得笔直,下巴微昂,眉宇间没有丝毫的自卑,只有傲然之气,还有一抹血染的戾气,桀骜睥睨,这才是帝王该有的姿态,纵然他此刻才从皇陵出来,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他已经有资格称为夏国的帝王。 墨黑慑人的眸子扫过周围,没有看到自己期待的身影,眼中有一丝失落,不过却很快敛去,他是皇上,不能让阿姐失望! 礼部尚书跪上前去,双手高举一封卷轴:“请皇上宣读!” 小皇帝抬手接过,小手缓缓展开,声音是不符合年龄的清亮稳沉:“承天意!朕乃……。” 晴朗的声音在空旷的皇陵门口回响,一个字一个字,无比清晰的落在所有人的耳朵里,没有慷慨激昂,可是却每一个字都铿锵落地,叩入心间,最后一个字落下,所有人叩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分开两边,可容纳三十多人的龙辇缓缓出现,德安一甩拂尘走到龙辇之前,双膝跪地:“奴才德安!恭迎皇上!” 小皇帝见此眼前一亮,可是当他一步步走上龙辇的时候却失望了,阡妩不在! 迎帝的队伍缓缓上路,德安上了龙辇跪在一旁,脸上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奴才恭喜双手凯旋归来!” 小皇帝看了德安一眼,考虑是摆皇帝的威严呢还是随性一点,思量一下,最后趴到软榻上,不说话! 德安哪儿能不知道小皇帝这是生气皇后没来接他呢,讨好一笑凑上去:“皇上可是生娘娘的气了?” 不理! 德安继续道:“皇上有所不知,昨夜叛党逼宫,皇宫一片混乱,娘娘被一路追杀,差点没了命……” “你说有人要杀阿姐?”小皇帝猛的精神,一双眼睛瞪着德安,那里面的紧张显而易见。 德安见皇上还是这么在乎皇后,顿时心安了,在小皇帝的逼视下忙到:“皇上放心,娘娘安好,只是受了点惊吓,到寅时方才睡下,而迎接皇上的车辇在寅时之后就开始出发,娘娘便没有跟来,不过娘娘有命奴才传话给皇上!” “她说什么?”小皇帝紧张的看着德安。 德安一笑:“娘娘说,皇上如果表现得好的话有奖励!” 小皇帝顿时眼睛亮了,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眉眼都是笑意和期待。 车辇一路回京,路上有人提议休息都直接被小皇帝回绝了,如果不是怕莽撞了让阿姐失望,他早就直接骑马回去了,此刻多一分钟都是煎熬,他的阿姐! 阿姐!你会不会想我呢? 车辇到达皇宫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众人将皇上送入宫中这才拜别皇上,完成这一趟迎驾之旅。 宫门口早就有较小的龙辇等候,德安抬手想服侍小皇帝下龙辇,却见他一跃而下,快步走上那边的龙辇,不耐烦的对德安挥手:“快点跟上,别那么婆婆妈妈的!” 德安莞尔,皇上终于有皇上的样子了,连忙跟上:“奴才就来,皇上恕罪!” 知道小皇帝归心似箭,德安特意让太监走得快些,半个时辰的路缩短了一半,只用了两刻钟就到了,当小皇帝怀着雀跃冲进去的时候,等待他的不是他心心念念的姐姐,而是一干宫女:“奴婢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抹戾气从眼中闪过,忍住想要动手的冲动,问:“皇后呢?” 静容从旁边走来,弯腰一拜:“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在花园等候,不过皇上需要沐浴更衣才可以去见皇后!” 本来准备冲进去的步子一顿:“快点给朕沐浴!” 静容莞尔,抬手:“皇上请!” 德安跟上步伐道:“皇后娘娘为皇上准备了三道沐浴,第一道是柚叶水,去晦气;第二道是药浴,去疲惫,第三道是清水!” 小皇帝顿住步子,三道? 也许是怕小皇帝发怒,静容将一个拖盘接过来:“这是皇后娘娘亲自为皇上准备的衣服,图案都是娘娘画的,娘娘一定希望皇上穿上!” 小皇帝低头,摆在最上面的就是可爱图案的亵裤和帕子,看着那可爱的图案,瞬间什么不耐烦都没了! 三道沐浴下来,最快也用了小半个时辰,一身衣服换好,这才终于可以去见皇后!将小皇帝送到花园入口,静容和德安停下步伐,笑道:“皇上快点去吧,娘娘等着您呢!” 姐姐就在里面!这个认知让小皇帝瞬间紧张了起来,此刻花园已经点上了宫灯,不过只有唯一的一条回廊点着,回廊的深处一定就是阿姐,阿姐在那里等他!怀揣着忐忑不安的心缓缓走过去,然后一点一点走进。 偌大的花园寂静无声,他只听得见他的心跳,回廊尽头是荷花水榭,水榭四周的帘子垂下,里面灯光明亮,却看不见人影,小皇帝一惊,快几步跑过去,步子却在入口的地方顿住,愣愣的看着里面失神。 偌大的水榭只有两把椅子,一张桌子还有一个软榻,桌上堆满了东西,可是他却仿佛看不见,目光只看着那躺在狐裘披风上的女子,她静静的躺在那里,身上只穿着简单的素衣,她的容颜绝美,熟悉却又陌生,可是他知道这就是她的阿姐,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吵到了她。 阡妩只是假寐,察觉到他的目光然后缓缓睁开眼眸,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张可爱的娃娃脸,一年的时间似乎没有改变他的容颜,唯一改变的就是他身上的气息,还有长高了一点,将他打量了一遍,终于看向他的眼睛,圆圆的、黑黑的、宛如黑珍珠一般发着光泽,那里面有激动、有开心、还有期许和一丝丝羞涩。 被阡妩这么看着,小皇帝瞬间觉得不自在,可是却又不敢动,就这样任由她看着,脸颊和耳朵泛起了可疑的红云。 阡妩缓缓起身,赤脚才在扑了地毯的地上,缓缓走过去,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直到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低头,心中各种情绪翻涌,最后开口却只有两个字:“阿弟!” 小皇帝看着阡妩,不自主的上前一步,试探的身手过去抱住阡妩的腰,然后靠在她的身上:“阿姐!” 当真是他! 阡妩将他拥住,眼睛早已闭上,可是却挡不住那涌出的泪水,紧紧的抱着,相拥无言!她今生最大的痛就是丢了阿弟,那种痛心和绝望,此生无二,可是她从未想过他们有一天竟然还会再见,虽然是以这样的方式,可是她满足了,她的阿弟还好好的,她还能听到他叫她‘阿姐’,一切都不重要了! 相拥许久,小皇帝从阡妩怀中抬头,亮亮的眸子看着阡妩:“阿姐!还有澈儿呢!” 阡妩擦干眼泪看着他:“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小皇帝一瞬不瞬的看着阡妩:“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我知道我一直就在这个身体里,所以能感觉到阿姐,虽然那个时候没有记忆,可是还是觉得阿姐好亲切,在垂死边缘我才记起这些,所以我就是澈儿哦!” 阿弟就是澈儿? 阡妩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又好像似乎该是这样,她从来没有在乎过小孩子,从来对任何人都是冷漠,可是她却对澈儿很特别,甚至因为他的一身伤想到了阿弟,想要将他当成阿弟的替身,甚至把他当成了唯一存在的念想,这一切不是因为她心软,而是因为他是阿弟,所以她才不自主的想亲近他,想保护他! 阡妩蹲下身子抱住他,将头贴在他软软的肚子上,满足的笑了:“澈儿就是阿弟,原来阿弟一直就在我身边,真好!” 小皇帝被阡妩抱着,脸上的笑意也是温柔眷恋,缓缓抬手摸上阡妩的发,如同她曾经抱着他的时候那般轻轻的摸着她的发,虽然好像已经隔了一个世纪那么远,可是记忆却那么清晰,除了寻找食物的时候,其他的时候他们就躲在那个地窖里,他们紧紧的靠在一起,他害怕的时候她就将他抱在怀中,用她瘦弱的身躯将他保护起来,然后一遍一遍的摸着他的头发哄他入睡。 双手将她的头抱住:“阿姐!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 阡妩闭眼:“好!再也不分开!” 两人相拥许久,等到心境平复才松开,阡妩牵着澈儿的手走到桌边,桌上摆的是许多吃食,中间的是汤,周围是各种新鲜的试菜,正好可以热热的吃,阡妩从旁边拿出一个碟子,上面用盖子盖着,阡妩将它放到澈儿面前:“你猜猜这是什么,猜中的才可以吃哦!” 澈儿看着桌上的盘子,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巧克力!” 阡妩抬手拿开盖子,里面是一块巴掌大的巧克力,被精致的分成了许多块;她不入厨房,也不会做菜,可是她却做得一手极品巧克力,每当她不开心的时候她就做,二十年从未断过,从开始的惨不忍睹,到最后精致得无人能及,可是她却无法做出她想要的味道。 澈儿拿起巧克力,用手指笨拙的一点一点掰开,将他们掰成许多碎片,这才拿起一块递到阡妩的嘴里,然后期待的看着她。 阡妩笑了,她终于吃到她想要的味道了! 两人将巧克力吃完,这才开始吃其他东西,明明没有什么多的话,可是却一点都不觉得难熬,就这样并肩坐着,吃着自己动手涮的肉和菜,比任何山珍海味都美味,热饭热菜还有肉,这是那个时候他们都不敢奢求的东西。 阡妩没有问关于阿弟的任何事情,包括他怎么会失踪,遇到了什么事情,对她来说,这一刻就足够了,过去的一切就让它成为过去,永远的过去;而澈儿也没有问她的生活,他要的只是现在,和阿姐永远的在一起而已! 直到子夜两人才回宫,两人揉揉圆圆的肚子躺在床上,明明该很困很困的,可是却谁都没有睡意,就这样看着对方,仿佛怎么看都看不够;阡妩没有看过阿弟长大的样子,阿弟也没看过阡妩长大的样子,所以这么多年之后相见,并没有觉得怪异,哪怕换了一个世界! 澈儿揪着被子扯啊扯,看了看阡妩,见她没反应,又拧了几下,小嘴不自觉的撅起一点点,手中的锦缎被子都被他揉得起了褶皱,整个人都散发着眸中怨念。 他这幅样子如果阡妩还发现不了的话那她就白活了:“澈儿?” 澈儿抬头,发现阡妩看着自己,面颊红了不少,眼睛不自主的左右转动,就是不敢看阡妩。 阡妩看他这样子笑了,不会是怕跟她睡一张床吧?不过现在她才发现澈儿的皮肤实在是太好了一些,去年进去的时候他的皮肤也白,可是现在好像更白了,看起来光滑,唔,摸起来也很舒服,而且滑不溜手,好像丝绸一样,而且这娃娃脸又圆了点,越看越像一个白白的包子,让人想要咬一口,额…… 阡妩的手指捏了捏,猛然发现自己居然把手放在澈儿的脸上,看澈儿的脸红彤彤的,眼中也含着委曲的雾气控诉她的恶行,额,一不小心干了坏事了,可是看着澈儿水汪汪的眼睛,她忍不住还想蹂躏一下咋办呢? 阡妩收回手,不过瞬间起身,顿了一下,然后直接把手伸向澈儿的衣服。 “阿姐!”澈儿羞得缩成一团,整个人红得跟煮熟的虾子一般, “别动!”阡妩啪的一掌拍在澈儿的屁股上,然后快速将他的衣服剥掉,不到一会儿他就被阡妩剥得光光的只剩下那条小内内了;看着眼下白白嫩嫩的肌肤,阡妩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留下伤痕,若是她在澈儿的身上看到被虐的痕迹,她才不管他是不是夏氏的皇陵,照样给你挖个底朝天。 “阿姐!”澈儿羞羞的声音响起,阡妩终于回神,看见澈儿蜷缩成一团,然后双手揪着内内的边缘,双眼怕怕的看着她,生怕她把他的内内也脱掉一般,阡妩顿时呆住了,她好像干了一件很猥琐的事情,然后猛然惊醒,一把扯了被子将澈儿裹成一个蚕宝宝,在澈儿的目光有些慌乱道: “澈儿!阿姐只是想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痕,不是想对你做不好的事情,你千万别多想啊!” 苍天啊!阿弟当初去世的时候遭遇了那样的事情,若是让他心里有了阴影,她不如自杀算了!阡妩怕得脸色都变了,眼睛一动不动的看着澈儿,生怕他有不好的反应。 澈儿呆呆的看着阡妩,他只是觉得被阿姐看光了身子觉得羞羞而已,为什么阿姐会这么大反应? “阿姐!澈儿没事!” “真的?”阡妩不敢大意。 “嗯!”澈儿乖巧的点点头,阡妩见此这才放心下来,连同被子一起将澈儿抱入怀中,长叹一声:“没事就好!阿姐以后会注意的!” 也就是说阿姐已经不会这也对他了?不知为何心中有小小失落,他只是觉得好害羞,又不是害怕,为什么阿姐这么紧张?而且,阿姐好像忘记了她答应的事情…… 时间一点点过去,阡妩抬头就看见还睁着两个眼睛的澈儿:“怎么还不睡?” 澈儿看着阡妩,粉嫩的嘴唇张了张,可是还是没法说出来;阡妩抬手摸摸他的头:“是不是睡不着?阿姐给你摸摸头,快睡吧?” 澈儿心中空落落的转开头,咬牙有些委屈。 阡妩明显感觉到澈儿的情绪低落了,吓得她心都漏了半拍,连忙起身:“澈儿!是不是阿姐吓到你了?阿姐给你道歉,我刚刚真的不是故意的!” 见阡妩瞬间又紧张的样子,澈儿咬咬手中的被子,闷闷道:“阿姐说话不算话!” 啊?阡妩不明所以:“阿姐什么时候说话不算话了?” 澈儿轻哼一声,小傲娇道:“就是说话不算话!” 阡妩想啊想,把今天所有的事情都想了一个遍,但是她哪儿有说话不算话? 见阡妩还是不明白,澈儿觉得委屈:“阿姐说过等我回来,允许我亲你的!” 话语中有些委屈,可脸上还是因为这句话害羞了! 阡妩这才想起自己似乎是答应过澈儿,在去皇陵的时候,只是那是没有阿弟记忆的澈儿;只是她小时候跟阿弟在一起的一年从未亲过阿弟的小脸,阿弟也没有亲过她,所以她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件事情,没想到他却是清楚的记得,阡妩莞尔一笑,将脸凑过去:“阿姐说话自然算话,呐,现在给你亲可以么?” 澈儿迟疑了一下,然后试探的一点点靠近,接着快速的阡妩的脸上啄了一口,把被子一拉,整个人缩进被子里不见了影子! 阡妩知道这小家伙是害羞了,摸摸脸上被他亲的地方,软软如棉花的触感,一路软进心里,不自主的笑了起来,然后将被子开一个小口:“小傻瓜!可别把自己闷坏了!” 话落将被子抱住,终于闭上眼睛睡了去! 早朝的时间在晨时初,阡妩睡得正香,感觉脸上被人亲了一口,知道是澈儿,所以眼睛都没有睁开,继续睡了。 今日的早朝是特别的,除了是因为皇上归来,还有就是以魏丞相和赵国公为首的一派人马全都入狱,当然,最让人惊讶的就是那站在三公的位置断掉了一条手臂的太师白言儒,与以往的懦弱中庸不同,此刻他的身上就如他的名字一般透着儒士气质,还有就是他的背脊挺拔如松,神情一丝不苟,这是所有人都没见过的白太师。 看着他空着的袖管,所有人都知道这条手臂是皇后砍下来的,按照常理,他该恨皇后的,可是如果说他一年后才想着来报复皇后是不是晚了些?而且选在皇上回来的时候,莫非是想为难皇上? 众人猜测纷纷,可是白太师却岿然不动,恍若未闻。 “皇上驾到!” 一声高喊传来,文武百官立刻整理仪容,然后拱手朝拜:“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喊完之后众人才发现自己似乎忘了喊摄政王,不自觉的抬头看去,夏寂宸站在他摄政的位置,并没有因为没有他的朝见而不悦,而另一边,太后垂帘听政的位置早就被人撤走摆上了一个青花瓷。 很多人以为皇后会摄政,毕竟皇上的年纪实在是太小,而且朝中势力单薄,可是她却没有,不过就算她没有摄政,这满朝文武却没有一个人敢忽视她的存在,甚至有种潜藏的意识,那就是皇后哪怕不涉政,不掌权,可是若是有人敢对皇上做什么,她定然能以雷霆手段让那人死无葬身之地,太后和熏王他们就是最好不过的例子,前夜的血腥味道还没退去,没人有胆子敢挑衅皇后的手段。 “众卿平身!”夏君澈抬手,然后在那把龙椅上坐下,曾经无数次他害怕着这个位置,无奈又无能为力的被推上这个位置,迎接众人的无视和嘲讽,那时的他只想逃开,逃得越远越好,而如今,他再一次坐上这里,他是夏国的皇上,真正的皇上! 这个阿姐为他守护住的位置,他是阿姐期望的帝王,他绝对不会让阿姐失望的! 百官起身,德安站到夏君澈身侧:“有事起奏!” 地下的官员相护看了看,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并非没事情奏,而是有太多的事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昨夜一下子关押了那么多官员,现在整个朝堂就是一个烂摊子,哪里都是窟窿,都不知道先填那个好! 众人没有开口,小皇帝却先出声了:“吏部尚书?” 没有应声! 司徒风提醒:“回皇上!吏部尚书、户部尚书昨夜前日参与谋反,此刻正在狱中!” “那吏部侍郎可有人在?” 一个四十多岁的官员出列:“臣在!” “吏部侍郎暂代尚书之职!司徒大人!” 司徒风拱手:“臣在!” “你与吏部侍郎协同,将所有犯案官员履历查清楚,按照罪名,分为三等呈上来,第一重罪者不予理会重判,第二罪者再度审查,第三罪者官降一级留职观察!” 两人同时道:“皇上英明!” “白太师归朝兼丞相职务,九城兵马司指挥之职由兵部正选适合的官员任职,朝中官员空缺之处,暂由低一级官员暂代,等到吏部核查之后再确定,各位可有异议?” “臣等遵命!” 夏君澈看着满朝文武,然后转头看向夏寂宸,这个他曾经都不看多看的摄政王:“王爷可有补充?” 夏寂宸抬眸:“皇上的决定很好,只是这只能解燃眉之急,现在就应该开始甄选官员,以补充空缺!而叛乱士兵死伤三万有余,剩下还有六万之多,需要重新整编安顿,以防发生再次叛乱!” 众人震惊的看着夏寂宸,虽然夏寂宸并没有做出不妥的事情,可是就是因为他不妥,才让他们觉得震惊,他向皇上谏言,甚至称‘臣’,这是退让的意思么? 老尚书早就想到了,拱手:“老臣建议将这些士兵分化打散,编入不同军营,让他们不能再聚,九城兵马司暂时不动,但是四品以上官员必须替换!而官员甄选,先可用文儒门生举荐,还有各大书院举荐人才,然后进行统一考核,再进行任用!” 夏君澈点头:“齐尚书所言有礼,不过朕需要一本详细的奏折而不是两句空话!” 老尚书道:“老臣遵旨!” 夏君澈对老尚书点点头,尊敬却不谦卑,让老尚书都挑不出毛病,心中却因此又是一叹,他与皇后的赌,这才刚刚开始,他似乎都能看到结局了! 夏君澈扫视朝堂,朗声道:“朕今日归来,便已不再是曾经那个幼帝,朕自知尚有不足,朕会虚心受教,努力成为一个真正的君主,但若是有人还当朕软弱可欺,就别怪朕无情!” “臣等惶恐!谨遵圣谕!” 早朝结束,所有官员都得忙起来,而二品官员都齐聚御书房议事,现在要处理的事情多如牛毛。 雕龙沉香木桌案上,夏君澈拿着奏章一目十行,德安在旁边淹没,他看完一本,然后快速的批示,将奏章放在一旁,然后拿下一本,多数他都是一看就过,看完批示之后将奏章分开放置,终于将桌上的奏章批阅完成已经是一个多时辰以后了,指着多的那一堆:“德公公!将这些拿去派回给上奏的官员,附一句话:朕需要的是处理朝政的官员,不是写书的先生!” 德安点头:“奴才明白!那其他的?” “中间的送去兵部!另外一份送去皇叔那里请他过目!” 德安看着夏君澈:“皇上的意思是还是由摄政王决定么?” 夏君澈那张娃娃脸露出一抹无奈的表情:“朕虽然在皇陵练习了千万遍,但是并没有实际处理过,只是按自己的思维处理事情,并不知是否合适,所以需要皇叔把关,朕还有很多不足,需要向他学习呢!” 德安笑了:“皇上如此虚心学习,皇后娘娘一定会很欣慰的!” 夏君澈点点头:“朕一定不能让阿姐失望的!” 德安看看外面:“皇上!午时都快过了,您看实在这里用膳,还是去陪娘娘用膳?” 夏君澈看看外面,想要出去,可是最后打住了:“在这里用吧,等朕处理完这些事情再去找阿姐!” 德安让人将奏折拿走这才去安排,而中殿的事情不意外的传到了夏寂宸的耳朵里,看着手中的奏章,想想今日早朝皇上的表现,眸中微敛,有种让人说不出的沉默! ------题外话------ 差两千字!明天补上!么么!小皇帝的魔属性还没出来,嘿嘿,放心,绝对不会是一个乖乖孩子滴!说好滴魔君呢! 第十三章 诡异杀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相对于别人的忙碌来说,阡妩是真的很闲,没了需要批阅的文件,没了堆积如山的财务报表,没有一个又一个的请柬宴会应酬,也不需要天南海北到处飞,不需要去黑暗世界与那些黑道老大打交道,后宫没了妃子,也没有小说中的心机婊,实在是让人无聊啊! 不过也许上天可怜她无聊,终于送来两个人给她玩,嫁给西南行军总提督为提督夫人的二公主带着母亲梁太妃回京看望皇上,据说是打着求情的旗号来的,还递上了一封亲笔信给皇上,不外乎是莫要手足相残之类的,不过夏君澈看了两眼就丢了。 二公主一人回来当然不行,还有五公主、六公主,五公主和亲去了燕国,封为夏妃,不过不受宠就是了,而六公主为北炎淑妃,还算是勉勉强强,不过北炎皇上至今好像快六十岁了,而五公主才……十六?还是十五? 与五公主一同来的还有燕国皇帝燕烈刑,据说是一个好色成狂的暴君,而且也是一个从不掩饰野心的枭雄,心情不爽的时候直接将军队开到北炎去打上一仗然后嚣张的撤退也干过,此次来夏国,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而陪六公主一起来的是北炎的第十一王爷北炎阜和第十九皇子北炎世,两个都是北炎帝最宠爱的儿子,也是最有竞争力的继承人之一。 不过阡妩听说的时候眼皮猛抽了一下,据说北炎帝的儿子已经排到了三十四位,她很想知道北炎帝记得他的儿子都叫什么名字么? 二公主回来的消息阡妩觉得有的玩儿,不过这两个公主回来她就不怎么欢喜了,就好比送一只狗给你,你可有逗逗解闷,若是换成一条霸王龙和毒蝎子,可就没那么好玩儿了! 阡妩靠在扶手上,左手支头,右手曲起十指在扶手上轻轻敲打,因为那一次她诱导的宫变,损失的士兵和官员不再少数,如今正是替换血液的时候,澈儿还需要时间拢权,这些人挑中这个时间前来,绝对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若是出点大事,澈儿手中没有兵权,加上玉玺没有归位,这皇位可就悬了! 本以为可以坐在幕后找点乐子,结果还是不能那么放松,天生的劳碌命!不过这样也好,正所谓破而后立,澈儿也需要做一些事情让天下人知道他这个皇帝的本事了! 司徒柔一身男装走进来,单膝跪地:“叩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阡妩回神,目光落在她身上,看着她的动作忍不住失笑:“你还真把自己当男子呢!” “属下只是觉得这样方便而已!让娘娘见笑了!” 阡妩抬手:“起来吧!” 司徒柔起身,微微抬头看着阡妩,一双眼睛晶亮:“娘娘!属下今天是给娘娘送一个好消息的!” 阡妩慵懒歪头:“说来听听!” “娘娘说设计的第三样和第四样武器已经完成,只要找到合适的地方就可以批量制造!”司徒柔的声音中透着激动,看着阡妩的眼睛是崇拜的,她一直以为武功高才足以让人臣服,可是阡妩从未在她面前用过武功,但她的智慧和手段足以让她真心的臣服和敬畏。 “确实是一个好消息!”阡妩挑眉:“至于地方,裴家已经倒台,那么北府兵器库也自然易主,北府兵器库也是挨着铁矿,再合适不过了!” 司徒柔点头:“属下也是这样想的,不过这件事情需要皇上和摄政王批示才行!” “这点无须担心!” 司徒柔也只是说一声,心中万分肯定阡妩能拿到:“对了!家兄让属下给娘娘带个话,说在查抄丞相府的时候抓到一个叫扶宴的人,据说曾经是熏王的谋士,不过后来又不是了,请求家兄说一定要见娘娘一面!” “扶宴?”阡妩似乎听到过这样一个人,倒是有些好奇:“让司徒风带他来见本宫!” “属下遵命!” “对了!”阡妩抬眸:“你当真决定了不要掌印女官之职?” 司徒柔轻笑:“娘娘就莫要打趣属下了,属下当初是觉得不想输给男人,所以想要一个高位,不过属下觉得自己不是那个料,也定不下来当一个女官,而且属下很喜欢现在的工作,只要娘娘信任,属下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说到最后定定的看着阡妩,那是在表达自己的忠心! 阡妩勾唇:“本宫自然知道你那性子,你也做得很出色,虽然不是掌印女官,不过对本宫来说,你可比掌印女官有用得多,好好做好这件事情,本宫不会亏待你就是了!” “谢娘娘恩典!” 司徒柔告退离开,阡妩看着空荡荡的大殿突然道:“静容!” “奴婢在!” “本宫记得宫中似乎有不少年轻的宫女吧?” “回娘娘!如今宫里宫女有九百七十之多,除去几十个老嬷嬷,还有两百个如奴婢这般的,其他的都在二十五岁之下,七岁之上,不过剩下的这七百多人也分为五等,第一等是女官七十人,以及大宫女五十九人,第二等是奉茶宫女候庭,第三等是伴驾还有手艺,第四等是粗使打扫,而最后的则是一些小丫头,还在调教中!” “这么算起来也蛮多的,你去挑一些姿容上乘的,不论身份背景年龄大小,只要有姿色,或者一眼看过去让你觉得特别的宫女,人选在五十人左右,限你一天时间,选出之后将人安排在一个宫里,本宫有用!” 一天的时间跑遍整个皇宫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静容连忙应下:“那奴婢这就去办!” “去吧!”阡妩挥手,等竟然走了一会儿,抬手招来一个太监,这是德安亲自带出来的,阡妩前些日子没注意,如今德安去了澈儿那里,她才想起:“你叫什么名字?” 那年轻的太监受宠若惊,忙道:“回娘娘!奴才喜寿!” 喜寿?这算什么名字?不过也知道他们的名字只是依照宫中的惯例改的,想了想道:“以后叫阿喜吧,本宫听着没那么堵心!” 阿喜连忙口头:“奴才谢皇后娘娘赐名!” 彭彭的两个响头之后,连忙狗腿道:“娘娘可有什么需要吩咐奴才的?奴才虽然没有德安公公那么厉害,但是奴才跑腿快,手脚麻利,请娘娘尽管吩咐!” 阡妩扶额,虽然已经来了很久了,但是她还是很想说一句:万恶的封建社会!瞧这奴性,实在是让人想不使唤都不行! “让司织坊的尚宫过来一趟,带上几匹不同色的青纱,然后准备朱砂和青墨!” “奴才这就去!”话音一落,整个人一溜烟儿的就跑了,那速度当真比兔子还快,阡妩眼皮一抽,无语! 这边刚刚吩咐下去不久司徒风就带着那个叫做扶宴的人来了,阡妩看着扶宴,微微挑眉,她想起当初齐爵的话,扶宴此人足智多谋却又淡泊名利,对夏君哲极为忠心,深得夏君哲信任,可是他的来历却是一个迷,至今没有查到他的身份,很神秘的人物,不过他一身斯文儒雅又淡然从容的气质确实让阡妩侧目。 他不算是俊美,但是看起来很舒服,如同兰一般淡雅,却又透着几分菊的神秘,貌似没什么侵略性。 扶宴终于见到这个让夏君哲看一眼就痴迷的女人,第一眼惊艳,第二眼觉得妖娆,第三眼就只有恭敬,至少她是他目前为止唯一一个佩服的女人,跪地叩首:“草民扶宴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平身!” “谢娘娘!” 阡妩看着他:“扶宴先生一定要见本宫,不会是想替熏王求情吧?” 扶宴微微躬身:“草民虽然只是一介布衣,却也知道谋逆是什么样的罪,草民今日是为自己求情!” 阡妩挑眉,有了一丝兴味:“哦?” 扶宴继续道:“不瞒皇后娘娘,草民读书至今,只想寻一个可让草民一展抱负的主子;草民曾为熏王谋士,本该是叛党之人,草民想求皇后娘娘给草民一次机会,举荐草民入朝,为国效力!” “嗯!?”阡妩眯眼,有意思,明明该是淡泊名利的人却求着入朝为官,实在是有意思:“那么扶宴先生觉得本宫会答应你的请求么?” “草民觉得娘娘会!” “为何?” “其一:草民并没有实质参与谋反,而且作为熏王谋士之时,并未做过不法之事!其二:朝堂更替,如今正是需要人才之时,草民不敢托大,但是却也能尽绵薄之力;其三:皇后娘娘的睿智和胆识足够让您任用草民!” 阡妩闻言笑了:“扶宴先生倒也名不虚传,你说这三点确实足够本宫任用你,本宫倒也不介意给你这个机会,扶宴先生可别让本宫失望才是!” 扶宴不悲不喜,只是恭敬道:“草民谢皇后娘娘恩典!” 就在准备退下的时候,扶宴突然问道:“草民可否斗胆问娘娘一个问题!” “说!” 扶宴看着阡妩:“娘娘可记得熏王的名字?” 阡妩奇怪的看着他:“夏君哲!怎么了?” “没事!草民多嘴一问,请娘娘别见怪!草民告退!”扶宴退了出来,抬头看看天空:“王爷!这是扶宴最后能为您做的事情了!” 司徒风有些意外:“微臣没想到娘娘会受这样的激将法!” 阡妩:“据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就算他不激,本宫也会考虑用他的,朝堂大患血正是却人手的时候,本宫正愁找不到人呢!” “可是他是熏王的谋士,而且据说熏王有恩于他!” 阡妩起身缓缓朝司徒风走去:“你说的没有错,可是就因为这个本宫就不能用他了么?” “世人多忌惮降军之将,一边贪图对方投降带来的利益,一边却担心投靠自己之后他回转而投靠别人,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哪儿来那么多两全其美的事情?况且本宫要的又不是他的忠心,只要他有足够的才能为何不能用?” “士兵叛逃多是将军没有凝聚力,只要将军有足够的人格魅力能让士兵生死追随,又何惧士兵的身份呢?” 司徒风微微惊讶:“看来是微臣眼眶狭隘了!” “你为官的时间不短,处理事情也严谨得当,作为一个本分的臣子你很合格,但是你不觉得活得太累么?”阡妩抬手拍拍他的肩头:“少年老成固然可以让你走的稳妥,可是你的年纪又不是七老八十,趁着年轻,就算有些野心,也不枉年少轻狂不是?” 司徒风被阡妩一拍顿了一下,随即道:“微臣愚钝,不过一定会好好参悟娘娘教诲!” 阡妩失笑,他这跟她打马虎眼呢,一等王公大臣少了两个,她有意让他坐上去,他似乎还不确定,不过她也不逼他,何必赶鸭子上架呢? “对了!微臣一直有一件事想要求娘娘解答,微臣当初亲自斩了白文昌,白太师也因为娘娘断了一条手臂,他应该是最恨我等之人,可是这些日子与他共事,除了对微臣态度冷漠了一些,可是处理事情的时候却丝毫都没有为难,让微臣费解!” “本宫确实让他失了儿子有断了一臂,他恨本宫也是应该的,不过本宫手中还握着他全家的性命,以及两个连她夫人都不知道的私生子的性命,他没得选择!况且本宫也不是那般无情的人,不是给了他一年的时间让他接受么?” 司徒风只能说佩服,从一年前就算到了今天,走了一步让人出乎意料的棋,整个朝堂都以为白家败落,而白太师定当是恨阡妩入骨,却谁都想不到阡妩做这一切就是为了将这个棋子埋下,等到朝堂动荡皇上归为之时再用,实在是不得让人佩服啊! “司徒!”阡妩突然唤道。 司徒风一震,这还是阡妩第一次叫他的姓:“娘娘?” “还记得本宫当初要你臣服之时是为了什么么?” “为了皇上!让微臣辅佐皇上,让他成为真正的帝王,不过微臣也发过誓,臣服的并非是皇上,而是娘娘您!” “本宫接受你的臣服,不过却不需要你的一切,你永远都是他的臣子,他从皇陵历练归来,就算已经知道该怎么做帝王,可是还是缺乏了很多东西,本宫不想染指他的江山,以后就由你来代替本宫辅佐他吧!” “娘娘如此信任微臣,微臣愧不敢当,但是微臣一定竭尽全力辅佐皇上!”司徒风郑重道。 夜晚 澈儿依旧一如既往的拖着一身疲惫回来,这些日子朝中的事情堆积如山,差点没将他压垮,刚刚相遇,却连好好说几句话的时间都少之又少,不过虽然很辛苦,澈儿却从不对阡妩抱怨,走进来看着桌上留着的膳食,有些感动:“阿姐!我不是说不用等我了么?” 阡妩走过去拉着他在桌子边上坐下:“我可没有等你,这是专门给你留的,肚子饿了吧?快点吃点东西填一下!” 澈儿腼腆一笑,这才开始吃东西,今天下午为了牢房那些人的审判百官争执,他到现在都还没吃午饭呢! 阡妩握住筷子的手死死捏紧,若不是她怕澈儿发现什么极力克制,恐怕这筷子早就在她手中变形了。她如何不知道澈儿现在面对的是什么?百官离心,位置不稳,就算他从皇陵出来,一样无法达到一呼百应的地步。 政治上场的阳奉阴违,勾心斗角,她曾经亲自尝试过那些让你无力还击的软暴力。如果可以,她恨不得自己去替澈儿摆平一切,哪怕与天下人为敌,她也有足够的本事让人无话可说,可是……她不能! 命运是变幻无常的东西,她不知道自己能否保证一直陪在澈儿旁边,也不能保证自己能守护澈儿多久,辰已经可以记起些许片段,如果当他真的重新记起,她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全身而退,届时她又该如何护住澈儿? 所以她能做的就是在她还能掌控一切的时候,将澈儿从一个不会飞的雏鹰训练成一直可以飞上九天的鹰王,折翼摔打的过程纵然痛苦,可是只要他熬过了这段艰辛,一定可以成为一个任何人都不可撼动的帝王,她一直期待着那个时候! 吃完东西就去沐浴,现在天色已经不早,阡妩躺上床,一手支着头,一手轻轻的拍打澈儿的背脊哄他入睡,这是她此刻能给他唯一的温暖。 “阿姐!”澈儿缩在红红的被子里,小脸被衬得好像一个苹果,一双眼睛带着疲惫困倦的氤氲之气看着阡妩:“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阡妩心中一软,低头一个吻落在他的额头上:“我知道!晚安!” 得到阡妩的吻澈儿终于抵不住浓浓的困意睡去,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浅笑,莫名的让人有种心痛的感觉。 阡妩看着熟睡的澈儿,明明已经有了困意,可是却觉得闷闷的难受睡不着,索性起身披了披风出去透透气! 阡妩挥退了宫女,自己走了出去,一路往青鸾殿而去,走了两刻钟来到青鸾殿,看着那株桃花,此刻桃花已经开了,清风吹过,桃花漫天飞舞,桃花的香味中带着点点苦就,就像她现在的心情。 抬步走向那颗桃树,想在那里坐一会儿,可是还没靠近她突然感觉到危险,等她发现危险所在的时候,一把雪亮的短剑离她的眉心不到一寸的距离,没有杀意,可是阡妩却感觉到了死亡的临近,心中大骇,几乎是本能的一个侧身躲过这一击,然后迅速的一个腾空跃起,脚尖落下,然后旋转,身子倾斜转动,一手将身上的披风除去,在披风转动的瞬间快速退去。 然而那杀手的武功已经超过了她可估算的太多太多,她尚未退去,那人便从身后而来,逼得她不得不接招,然而她身上没有带兵器,情急之下将身上长长绑了七圈的绸缎腰带解下来,猛的甩成辫子迎上去。 没有气息、没有温度、没有杀意,简直就不像是人类,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阡妩至今遇到忍术最厉害的忍者也不过就是这样,该死的,她到底何时招惹上这样的高手了? 若非她对死亡太敏感,否则她绝对察觉不到他的存在,哪怕最后死了,她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阡妩咬牙,她现在可是很惜命的,怎么可以就这样死去? 阡妩将自己能用的忍术用到极致,两人的速度简直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若是有人在的话能看见的画面就是两人突然间出现在这里,又突然间出现在那里,诡异仿佛鬼魅。 “噗呲!” “嘣!” 两道闷闷的声音同时响起,然后这场战斗结束。 阡妩用尽自己最后的力气飞奔,一路往崇明殿而去,一把推开崇明殿的门,看了一眼殿内,直接扑到正在看奏章的夏寂宸怀里,龙涎香混合着男子成熟的气息让她瞬间心安,有些艰难的开口:“夏寂宸救我!” 夏寂宸在阡妩突然出现扑在自己怀中的时候就惊住,手中的奏章跌落,直到阡妩出声他才反应过来,然后就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他脸色骤然一边,立刻将阡妩打横抱起放到旁边的床上,这才看见阡妩的腰侧受了重伤,献血将她白色的衣服染成了血红,而让她奔来一路上都是献血。 他一个字都没问,快速的点了阡妩身上的几处穴道,转身从旁边的柜子下面拿出一个箱子,两下将阡妩腰上的衣服撕开,拿了纱布将上面的血迹拭去,然后将金疮药倒上去,用纱布和绷带一圈圈的缠了起来,做完这一切之后拿出一个瓷瓶倒出几个小药丸喂阡妩吃下。 阡妩就这么看着夏寂宸的动作,他一个字都没说,一个眼神都没有落在她的脸上,可是他却以最快的速度为她处理了伤口,虽然动作不算温柔,可是却减轻了她痛苦的时间,未尝不是另外一种温柔! 而且她刚刚觉得自己快要被杀死的时候,她下意识的就是往夏寂宸这里来,似乎觉得来到这里就能得救,而且在看见夏寂宸的那一瞬间,她全身的警戒和惊恐都消失,只想那么扑入他的怀里,闻着他的气息都是那么的安心,她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对他有了这么深的信任和依赖了? 夏寂宸将被子拉过盖在阡妩的身上就这么坐在床边没有说话,也许是觉得阡妩的伤太深不能说话,也许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齐爵他们离开之后他们之间就渐渐疏远了,没有了吵架也没有其他,两人都是下意识的忽视对方的存在,哪怕那夜宫变他那么护着她,最终他们却依旧没能说上一句话,现在却以这样的姿态相遇,实在是让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最终夏寂宸不想再这样沉默下去起身想要去看奏章,在他离开的瞬间,阡妩开口了:“夏寂宸!” 夏寂宸的身子一顿,声音哑了一下才开口应声:“嗯!” 阡妩看着他的后背:“刚刚我在青鸾殿预见了一个诡异的杀手,他没有气息、没有呼吸,全身似乎没有一点温度,就好像一个死人一样,他武功高强,我只能堪堪接下他的招数,我准备拼着受一刀能打个平手,结果却是我挨了一刀,而对方却仿佛刀枪不入,你可知道那是哪儿的杀手?” “刀枪不入?”夏寂宸微微转身:“那他身上可有药味?” 药味?阡妩摇摇头:“我光是应付他都极难,哪儿有精神注意,况且又是在桃花树下,香味浓郁,就算有,也给掩盖过去了!” “看来他是专门挑那个地方对你动手的!”夏寂宸身上的气息冷了几分:“如果所料不错,那应该是巫族的药人,只要药人才能做到无声无息,而且没有温度!” “药人?” “就是从小以药喂养,然后等他慢慢长大,药渗入他的骨血肌肤每一寸,然后再以各种奇异的药物浸泡和一些秘制的手法处理,最终在千百个人中完成一个的药人,武功高强,刀枪不入,他们没有意识,只知道完成主人下达的命令,如同一件人形兵器!” 阡妩顿时明白了,这就跟那些实验体一样,注射某些物质而使身体改变,只是这显然更加厉害而已! “我可不记得什么时候招惹上什么巫族了,还真是飞来横祸!” 夏寂宸没有答这一句,而是看了阡妩一眼之后继续去看奏章:“睡吧!” 阡妩看着夏寂宸走到旁边的桌案上去看奏章,不知为何心中居然有点小小的失落,不过刚刚她在期待什么,连她自己都弄不清楚,是期待夏寂宸的嘘寒问暖,还是期待他给她一点温柔? 夏寂宸爱着她,她如何不知?从刚刚开始夺,到后面的相处,未尝没有心甘情愿,只是浓情之后却越走越远,现在好像也越来越不受控制了,就在刚刚她清楚的发现自己对夏寂宸的依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下去了! ------题外话------ 今天打扫卫生,然后又跟人吵架,一个字烦!然后居然发现自己大风吹了,望天!咱在寒风中萧瑟着! 第十四章 澈儿的守护之心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不想自己的伤影响澈儿,所以没有回去,而是让夏寂宸递了一封信给司徒风,让司徒柔转告静容她出去有事,这样也没人怀疑她还在宫里! 阡妩看着头顶的床帐,她在这里躺了一夜,而夏寂宸也看了一夜的奏章,除了半夜来喂她喝了一次水之外连看都没有多看她一眼,现在已经是早朝时候,偌大的宫殿只得她一人躺在这里,给人感觉空落落的,而她的伤口依旧疼痛无比,感觉绝对不会好受。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的门被推开,阡妩转头看去有些惊讶:“你不用上朝么?” 夏寂宸一身墨色蟒袍,玉冠骑马靴,怎么看都不像是去上了早朝的,他手中提着一个食盒进来,将东西放在床边:“崇明殿没有宫人!” 阡妩微微惊讶,因为没有宫人,所以他特意为她送吃的么? 夏寂宸沉默着,用被子和靠枕踮起来,这才弯腰将阡妩抱起一点,有力的手臂拖着她的身子,让她不至于因为拉动而伤口疼痛,等到她坐好他给她盖上被子,这才将食物放在她的面前。 阡妩看着面前热气腾腾的饭菜,不知为何心中又感觉闷了一些,此刻天色尚早,她其实也没觉得饿,但是她却不能拒绝他的心意,而且这里都是鱼和蛋,能让伤口快点愈合的东西,她不能不吃。 不过吃下口之后阡妩觉得有点怪,这鱼卖相看着不错,可是好像太淡了,吃着没什么味道,而那煎蛋明显是老过头,而且还有点焦糊?青菜也不是爽口,愣是给她咬了三下都没咬断。 夏寂宸这是哪儿去弄来的饭菜啊? 转头看向夏寂宸,却见他坐在桌案后面认真的写着什么,阡妩收回目光,罢了,也不是不能入口,将就着吃吧!阡妩只看了夏寂宸一眼,若是她认真看的话就会发现夏寂宸的笔虽然在动,却根本就没有落在宣纸上,炫白的宣纸上只有几滴墨迹而已。 等阡妩吃完那晚饭放下筷子夏寂宸才过来将东西收走,然后拿出药箱给阡妩换药,目光落在阡妩那已经破烂染血的衣服上是夏寂宸没有微微拧了一下,他昨夜居然忘记给她换衣服,让她穿着血衣睡了一夜。 快速的将绷带拆开,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那狰狞的伤口在阡妩白皙的腰上显得非常的刺眼,也好在阡妩闪开了一点,若那利器再深半寸,真的就没几人能救得了她了! 将药摸上,然后再将绷带绑回去,做完这一切之后去自己的衣柜拿出一套衣服,目光落在阡妩的身上,却久久没有动手,昨夜是因为她受伤,情急之下他一心着急她的伤,哪儿还有别的旖旎心思,而刚刚换药,那狰狞的伤口简直就像是刀一般刺痛着他的心,可是如果将她全身的衣服换掉,他实在无法保证自己还无动于衷,他有多么渴望她只要他自己清楚。 两个人就这样僵住,一个躺在床上衣衫不整,因为受伤脸色有点惨白,腰部一圈圈的裹起,不但没有让人觉得难看,反而多了几分让人怜惜的柔弱;一个拿着衣服,高大挺直的身躯站在床边,眸光深邃如墨,可是心中却已经翻江倒海。 阡妩如何能不知道夏寂宸的心情复杂?将血衣往床外扯去,然后拉起被子把自己盖住,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闭上眼睛装睡,因为她还没有想好如何怎么处理她跟夏寂宸之间这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 看见阡妩闭上了眼睛,夏寂宸眼中闪过复杂,将衣服放下转身离开。 待夏寂宸走远阡妩才缓缓睁开眼睛,然后长叹一身,果然她还是不适合处理这样的事情啊。 眼眸微敛,心中一痛,她重生在这里,辰也来了,如今就连丢失了二十多年的澈儿都回到了她的身边,勒斐,你是不是也来了呢? 在勒斐逝去之后她才发现她对他的爱和依赖,自始至终她都没有来得急对他说一声‘我喜欢你’,或者是‘我爱你’,重生这么久,看着他们一个个重生,她忍不住也开始期待,期待着勒斐也会重生,可是已经这么久了,她却一点他的消息都没有,她从不曾掩饰自己的性格和手段,未尝没有想让他发现点蛛丝马迹的心情,可是至今他都没有消息,是不想见她?还是真的不存在了? 果然她还是不该太贪心么? 也许……没有存在才是好的吧,她跟他之间就这样留在记忆中永恒似乎也不错,他依旧是她的第一骑士,而她是他的女王,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心中这样想着,可是却连她自己都知道这句话有多无力,她贪婪的想着他重生,自私的想要再一次见到他,哪怕已经压抑了,可是这个念头一旦开启,就如同疯狂的藤蔓将她缠绕,让她窒息。 勒斐!勒斐!我为什么要爱上你呢? 在等等吧!再等一年,若是一年后你没有出现,澈儿坐稳了皇位,那么……就彻底把你封在记忆中! 时间如水流逝,阡妩缓缓睡去,她现在最需要的就是睡觉养伤,她不知道那个杀手什么时候回再来,她必须养精蓄锐,不然一不小心把命交代了,她找谁哭去? 中午夏寂宸准时回来,自然是带着吃食来的,有鱼、有牛肉还有鸽子汤,看着卖相还算不错,可是有了早上的食物,阡妩实在是不敢再期待这些食物的口感,果然,鱼还是没什么盐,而且蒸得有点老;而牛肉……这是水煮咸牛肉吧?而鸽子汤还勉强入口,虽然味道还是很淡! 吃完东西放下筷子,在夏寂宸收碗的时候一把握住他的手,迎着他深邃灼热的目光,阡妩不好意思的别开头:“人有三急!” 夏寂宸差点笑开,将碗碟收到旁边,然后小心的避开伤口抱着阡妩起身,等到再次抱着阡妩回来的时候,阡妩整个人羞得想找个地方钻进去,她这辈子最丢脸的事情就数这个了,以前受伤有女仆服侍,从来没想过有一天居然让一个男人帮她嘘嘘,绝对丢脸丢大发了!一个字,糗! 夏寂宸还是第一次见到如此的阡妩,他也知道不该在这个时候嘲笑人家,可是他还是觉得她这个样子可爱极了,让他都忍不住想要亲下去。 阡妩埋首在夏寂宸的怀中不敢看他的表情,目光不自然的左右转动,然后突然看见夏寂宸的肩上有一些白白的粉末,貌似是――盐?阡妩瞬间否定自己的猜测,夏寂宸的身上怎么会出现盐?只是夏寂宸的身上还有一点鱼腥味,阡妩顿时又怀疑了。 也许是刚刚的气氛不错,夏寂宸将阡妩放下之后拿起早上的衣服:“你身上的衣服染血还破了,那本王的衣服将就一下吧!” 阡妩心中还在疑惑,没在意那么多,点点头:“你帮我换!” 虽然知道定然是他帮她换,可是当她这么顺从的说出来的时候夏寂宸的心不由得松了一下,说不出为何,但是他却因为听到她这句话而多了一丝莫名的愉悦。 抬手将阡妩的衣服脱下,本来还有些不敢看,可是最终却因为不小心扫到她里面穿的,顿时忍不住多看了一眼,然后移不开眼睛,这算什么衣服?肚兜? 阡妩见夏寂宸盯着自己,忍不住失笑:“这个叫内衣,前不久才让司织坊弄出来的,就跟你们这里的肚兜差不多,好看吧?” 好看!怎么不好看?雪白的兔子被挤在一起托住,浑圆饱满,欲露不露,看得让人恨不得将它扯开,或者深埋其间……一股邪念从心间升起,然后同时往上下而去,夏寂宸瞬间反应过来,快速将衣服给阡妩套上,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然后将她抱上床躺着,最后自己黑着脸走了! 阡妩:“……”额,好吧,虽然阡妩觉得这样的装扮再正常不过,但是对于一个封建社会的男人来说,这样确实有点过头了,唔,新的内衣,说起来他还是第一个看见呢,便宜他了! 到晚上的时候夏寂宸归来,依旧拿着食物,虽然有些改变,不过那味道真是不敢恭维,若非阡妩曾经吃过苦,不然她真的咽不下这些饭菜。 今晚的是乌鸡汤,阡妩喝的时候莫名来了一句:“怎么那么咸啊?” 夏寂宸立马回道:“不可能,本王试过了!” 阡妩瞬间诡异的看着他,夏寂宸连忙转开头:“只是帮你试试味道,受伤不能吃太咸的东西!” 显然他的解释不能打消阡妩的疑惑,不过她没有多追问,吃完以后又让夏寂宸抱着她去嘘嘘一下才睡下,哎,一回生二回熟,她都不觉得羞了,果然,她的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夏寂宸依然还是有处理不完的公务,服侍了阡妩之后又出去继续做事,让阡妩感慨,能让当今摄政王亲自服侍,她阡妩的面子真的无人能及了! 阡妩一直等着夏寂宸回来,至于为什么,纯粹是一个人太无聊了,不过因为等得太久,最终还是没抵住困意睡去了,也不知道谁了多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到有人在旁边,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夏寂宸坐在床边,也没多想,抬手将身边的被子掀开一点:“怎么才回来啊?快上来睡觉!” 阡妩说完就睡了,而夏寂宸却僵住了身子,目光落在阡妩安静的睡颜上,心中却因为她刚刚无意识突出的话而悸动,是谁说越是无意识的话越是能代表一个人的真心?也就是说她其实也希望他靠近的么? 旁边的软榻他已经铺好了被子,可是他却挪不动自己的步伐,就这么看着沉沉睡去的阡妩,最终掀开被子轻轻将她拥住,熟悉的馨香扑入鼻尖,渴望得身体发疼的拥抱,他终于再一次这样拥住她,也在这一刻才发现,原来就这样拥住她,他竟然也觉得心被填的满满的。 当初因为想要得到,所以霸道的将她从齐爵手中抢来,最终却因为他的失误差点将她陷入万劫不复,好不容易重新被她接受,最终却因为齐爵和炎落而变得尴尬,他有他的霸道,他有他的高傲,而她也察觉到他的不自在,所以他们渐渐疏离,甚至归到了陌生人的位置。 他不知道该如何继续,他以为他会淡忘,可是最后却发现一切不过是自欺欺人,愤怒、伤心却抵不过心间对她的渴望,霸道因为她而退后,高傲因为她而低头,就连那支撑着他的野心,如今也变得没那么重要,他从未想过今生会如此挚爱一个女人,爱到因为她而让自己一退再退,爱到只是这样的拥抱和相处就觉得无比的满足。 自嘲一笑,夏寂宸,你也有今天?不过就算被人嘲笑,可是他……甘之如饴! 那便崇明殿灯火寂静,而帝寝殿就差点掀翻天了,虽然这说法夸张了一点,可是真的一点都不夸张啊,原因很简单,小皇帝不吃饭也不睡觉,就那么坐在桌子边,桌上的膳食换了一次又一次,旁边的德安和静容都快急哭了,这小祖宗,不发脾气比发脾气还恐怖啊! “皇上!您就用点吧,万一娘娘回来看见您瘦了,她肯定会心疼的!”静容柔声劝到,如果可以,她跪着磕头她都想啊。 夏君澈看了眼静容,然后又看看桌子上,虽然知道自己肚子有点饿,可是他一点都不想吃;阿姐看见了挥心疼么?若是心疼,她为何都不跟他说一句话就走,今天早上没有早安吻,他做什么都不对劲,而且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起身:“朕不吃!沐浴吧!” 静容真的想跪下了,娘娘突然出宫她也不知道所为何事,可是皇上若是不吃饭,娘娘回来她怎么交代啊? 德安也是叹口气连忙跑去服侍小皇帝沐浴,等给小皇帝沐浴之后,德安还没来得急开口,小皇帝直接一挥手:“你们不必跟着,朕自己走走!” 话落几步就没了身影,德安猛然才想起小皇帝从皇陵出来,皇陵中九死一生,而皇上小小年纪能出来,这身手绝对不可小觑,只是因为皇上的年龄太小,还有他那张仿佛长不大的脸,让人忘记了他是夏氏的帝王,从皇陵中完好无损出来的帝王! 一处空旷的宫殿,一个小小的身影落下,夜色中让人看不清他的容颜,可是那背影却透着让人心惊的寒意:“出来!” 一个暗灰色的身影在他身后落下,单膝跪地:“皇上!” 那个小身影正是夏君澈,只是此刻他身上没有丝毫稚嫩之气,声音也是不符合他年纪的冷成和不容置喙的胃炎:“说!” “回皇上!昨夜宫中出现一个诡异的高手,在皇后出现在青鸾殿桃花树下之时刺杀皇后,皇后与之交手,一百招之后皇后受伤向崇明殿而去,那杀手追到崇明殿外就没了踪影!” 夏君澈的身影瞬间化成一道影子,一掌将跪在地上的人拍飞到后面的假山上,可爱的娃娃脸此刻阴云密布,墨黑的眸子因为怒意黑得如同魔魅:“你的意思是你们就眼睁睁的看着她受伤?” 那人顾不得心口疼跪下道:“属下等只奉命保护皇上,且皇上只命令属下监视皇后一举一动,并未让属下保护皇后!” 夏君澈那双小手死死紧握,力道大得可以听见关节的声音,墨黑的眸子染上了杀意:“谁让你监视她的?你有什么资格监视她?奉命保护皇上,你以为朕还是那个在皇陵里被你们随便虐待的无用之人?” 那人慌了:“皇上恕罪!属下身为皇陵死士,责任是以皇上的安危为重!” “曾经亲手杀了朕,如今却又要保护朕,还真是可笑!”夏君澈一把掐住那人的脖子,下意识的就要抽出腰间的匕首,可是他最终放弃了,死在阿姐送给他的兵器下面是他们的荣幸,而这个人没有资格。 “咔擦!”骨骼碎裂的声音,然后那个暗卫的胸骨生生被他击碎。 夏君澈收回手,看都不看脚下的尸体一眼,敢对他阿姐不敬的人,死都是便宜的! 小身影来到崇明殿的方向,灯光之下,可爱的娃娃脸瞬间没有了戾气,只有委曲和丧气,明明青鸾殿离帝寝殿那么近,可是阿姐却宁愿选择崇明殿里的那个人都不愿意选择他么?他已经从皇陵出来了,他努力让自己变强,强大到可以保护阿姐,他明明已经可以保护阿姐了,可是阿姐却一点都不信任他! 飞身跃到房顶之上,蹲下身抱着小腿儿看着崇明殿的方向,皇叔比他高大、比他成熟、俊美稳沉,而且还那么爱阿姐,为了阿姐甚至冲进皇陵,阿姐也一定很感动,很喜欢皇叔,可是他怎么办? 皇叔喜欢阿姐,阿姐喜欢皇叔,如果他们在一起了,那他呢?阿姐不喜欢他了么? 抱着腿的双手收紧,下巴搁在膝盖上,一脸的可怜巴巴,如果谁看见了还以为哪家的小孩子走丢了呢,谁能想到这是夏国的帝王,而且就在刚刚还徒手杀了一个人呢? 小皇帝许久没有回去,德安和静容都快急疯了,就在他们准备大肆寻找的时候小皇帝终于垂着脑袋走回来,好像一只霜打的茄子,没精打采的让人心疼。 “皇上!您终于回来了,一定很饿了吧?奴婢给你重新做了些菜,您一定要迟点啊!”静容连忙过去哄道。 这一次夏君澈没有耍脾气,当真乖乖的走过去吃了饭,然后爬到床上睡觉,因为他不准,所以这本该换下去的被子都留了下来,因为上面有阿姐的味道,抱着被子想着阿姐,越想越睡不着,最终一掀被子终于还是去了崇明殿。 夏寂宸感到有人靠近,警惕的睁眼,却没想到看见的居然是夏君澈,心中惊讶夏君澈的武功,却是快速的起身:“皇上怎么来了?” “皇叔!”夏君澈唤了夏寂宸一声,那声音是从未有过的软糯,湿漉漉的眼睛看着床边的阡妩,却不敢靠近。 不知道是出于何种心思,夏寂宸道:“她的伤口疼睡不安稳,所以我点了她的睡穴!” 听到他这样说夏君澈瞬间大了些胆子,快步走到床边,黑溜溜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阡妩,然后扫过她的身子看向夏寂宸:“她伤得重么?” 夏寂宸道:“伤口在腰侧,很深,堪堪避开了五脏这才没有大碍,已经吃了萧沉雪留下的药,伤口也开始结痂,需要休养,并无大碍!” 夏君澈那双眼睛然了氤氲之气,眼泪想要掉下,可是最终还是没有落下,他凑过去贴着阡妩的脸,白皙的娃娃脸上是夏寂宸从未见过的眷恋和心疼:“从来都是阿姐在保护我,明明已经可以保护阿姐了,却还是让阿姐在我面前受伤,我真没用!” 夏君澈捧着阡妩的脸,在阡妩的脸上小小的啄了一口,然后孩子气的道:“阿姐!你要快快好起来才好,你还欠澈儿一个晚安吻呢!” 夏寂宸就站在旁边看着这一幕,虽然他还小,可是他是阡妩光明正大的丈夫,只是为何他觉得有些奇怪呢? 夏君澈捧着阡妩的脸舍不得放开,最后干脆坐到床上,挨着阡妩的脑袋,等心灵得到安慰了他才看向夏寂宸:“皇叔!” “嗯?”夏寂宸下意识的应声。 “你喜欢阿姐对不对?” 夏寂宸一顿,然后点头:“是!” 夏君澈一笑,脸上有两个可爱的酒窝:“我就知道,你愿意为了阿姐去皇陵,一定是很喜欢很喜欢阿姐的!我阿姐那么优秀漂亮,这世上没有比阿姐更好的女子了!” 夏寂宸听着夏君澈的话总觉得奇怪,可是却不知道奇怪在那里!却听得夏君澈突然黯淡的声音:“皇叔!我会努力变强大,强大到保护住阿姐不被任何人欺负的,但是我知道我一个人做不到,就像现在,阿姐宁愿流血到皇叔这里都不愿意去找我,就像以前一样,她受伤回来却还是强颜欢笑,生怕我担心还一个人偷偷去取子弹,每次我都觉得自己好没用!” 夏寂宸静静的听着夏君澈说话,似乎觉得自己发现了一个秘密。 “皇叔!”夏君澈看着夏寂宸,黑溜溜的眼中是坚定:“皇叔帮我一起保护阿姐好不好?阿姐相信你,也会依赖你,如果我保护不了她的时候,皇叔保护阿姐好不好?” 在夏君澈看来,阡妩不愿意依赖他就是因为他太小,她不相信他,甚至直觉还是将他当成小孩子保护;他无法改变自己的样子,也改变不了阿姐心中的想法,为了保护好阿姐,他必须找一个可以保护阿姐,而且让阿姐信任的人,而夏寂宸就是最好的人选,因为他冒死去皇陵,只为让他写一封信让阿姐有求生的意志,就这一点他对夏寂宸就没有敌意。 夏寂宸看着夏君澈,突然问了一个牛马不相及的问题:“皇上知道她的名字么?” 夏君澈歪头:“她叫阡!难道阿姐没有告诉你么?” 果然!夏寂宸心中一叹:“皇上也是跟她从一个世界过来的么?” 夏君澈点头:“嗯!不过我以前的记忆封锁在身体里,在皇陵里死了一次才被激发,我才终于见到阿姐!” 夏寂宸看着床上依旧熟睡的阡妩,心中满是复杂,一个辰皇子、一个夏君澈,他们都与她有着深深的眷恋和羁绊,哪怕死也不能将他们分开,从另外一个时空来到这里相遇,不管是恨还是眷恋,他们的存在对她来说都是那么的深刻,那他又算什么? “皇叔?”夏君澈唤道。 夏寂宸回神:“就算皇上不说,我也会保护她的!” 夏君澈看着夏寂宸:“我就知道你会答应,能让阿姐这么信任的人,一定有值得她信任的地方,说起来我很羡慕你呢!” 夏寂宸失笑:“皇上羡慕我什么?” 夏君澈很是认真,声音有些遥远道:“阿姐从来不相信任何人的!我见到阿姐的时候,她全身都是伤,宁愿死也不求任何人,后来她救了我,我们生活在一起,阿姐用她的一切来保护我,可是却从不让我看见她的伤口!” “她一个人在那里求生,没有朋友,也不和任何人交流,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对她来说任何人都是敌人;就算重伤倒下,她也一定会强撑到一个黑暗的角落,以一种防备的姿势倒下,许多次她都晕倒在外面,宁愿一个人从昏迷熬到醒来,也绝对不会回到我身边,她以为我不知道,可是我看了好多次好多次,那个时候我就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强大到保护阿姐,让她再也不受伤,可是哪怕过了这么久,甚至换了一个世界,我还是保护不了她!” 夏寂宸本来不在意的心因为夏君澈的话深深震撼,阡妩到底生活在一个怎样的世界啊?他记得她说过她是军火商人,掌握着世界的经济命脉,可以左右皇权的人,可是夏君澈说的这一切并不似作假,阡妩到底有着怎样的过去,为何越了解就越是心惊心疼呢? 夏君澈蜷缩在阡妩的头边,整个人贴着阡妩,小脸靠在阡妩的脸上:“阿姐!你一定很喜欢皇叔的对吧,我跟皇叔一起保护你好不好?” 回答他的是阡妩平稳的呼吸,可是夏君澈却觉得满足了,就这样挨着阡妩没一会儿就睡去! 夏寂宸看着夏君澈那种如同幼崽一般的姿势,莫名的觉得心疼,突然想起皇陵中见到他的时候,他那时正在一堆古籍中学习,而他身上只穿了一条亵裤,因为全身上下都被绷带包裹,就连手指头都没有一处完好,可是纵然如此他依旧坚持拿着书看,没有哭泣也没有怨言。 听到他说阡妩的消息之后,他整个人瞬间变得鲜活,甚至激动得不能自已,然后带着他去他专属的地方,拿着一大堆东西跟他比划,每一样他留下的东西都是留给阡妩的,仿佛阡妩就是他的全世界。 可是从开始到最后,他却一个字都没有提要出来,要知道皇帝虽然进皇陵学习,但是想要出来也是随时都可以的,可是他没有,他说让他转告阡妩,他一定会完成约定出去的! 那时他不懂他们之间这份羁绊,可是此刻他似乎懂了,为何夏君澈小小年纪却愿意去皇陵受那样的苦,为何阡妩不顾一切也要护着夏君澈。 ------题外话------ 因为看见夏寂宸为了阡妩受伤所以澈儿对夏寂宸是很认可的,而在澈儿心里,阡妩的安危比一切都重要!差几百字在修改中,妞们明天再刷一下!抱歉,求摸摸!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五章 虐渣澈儿腹黑的开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连三日,阡妩就这样躺在床上数着分分秒秒过日子,眉头夏寂宸都会服侍她,从不假手于人,而她晚上都意外的睡得极沉,本来每晚都是夏寂宸睡在身旁,可是早上她都能闻到澈儿的味道;而夏寂宸每次带来的食物几乎没有变过,差点让她崩溃,不过她忍了! 连着四天的修养,加上萧沉雪留下的药,她的伤口终于完全结痂,然后可以小心的自己撑着站起来了。 “呼!”在站起来那一瞬间阡妩长呼一口气:“终于活过来了!” 一手抚着腰慢慢走几步,确定没有大碍了才往前走,在殿内转了一圈,想了一下,最终还是拿起旁边夏寂宸薄薄的披风披在身上出了门去。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熟悉的声音,阡妩眼皮一抽:“岳迟?” 岳迟拿着佩剑站在门口,而顺着他身后看去,整个崇明殿被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阡妩扶额,这算怎么回事? 岳迟以为阡妩担心自己被人知道,连忙道:“娘娘不必担心,这些都是王爷的亲兵,不会有人泄露娘娘的行踪,我等负责保护娘娘安危,娘娘大可安心休养!” 阡妩瞬间觉得腰疼,本来只想着安安静静养伤,却没想到一墙之隔外面居然是这幅景象,一国皇后在摄政王这里养伤,几百士兵护驾,这都算什么事儿啊?澈儿不知道才怪了! “娘娘可是要找王爷?”见阡妩扫视四周,岳迟忙道:“王爷在偏殿厨房,一会儿就来,娘娘还是回去休息吧!” 偏殿厨房?阡妩眼皮又是一抽,顿时觉得腰不疼了,是肺疼,她果然没猜错,话说这夏寂宸好好的摄政王不做跑到厨房里去,这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捂着伤口转身想要进去,可是最后却还是停下了,一把抓住岳迟的衣服:“扶本宫过去!” 皇后要去看自家王爷,岳迟怎么会不答应?虽然他不是那种八婆的人,但是他知道王爷在乎这个皇后,而他心里也佩服皇后,也觉得只有皇后才配得上自家王爷,如果王爷和皇后能走到一起,那绝对是皆大欢喜;尤其是王爷这几日的默默守护,他在外面都看得感动,皇后去看了,一定会更感动的。 阡妩被岳迟扶着,就这样不急不缓的往偏殿而去,两百多米的距离,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对于阡妩来说实在是有点难度,走到最后额头都疼出细汗了,不过她没有出声,这点伤口疼算不了什么。 终于来到偏殿,岳迟指了指不远处的厨房,然后放开阡妩的手退到一边,站得笔直宛若标兵。 阡妩哪儿能不知道他这是想撮合她和夏寂宸呢,不过她懒得理他们的小心思就是了,将身上的披风拢了一下,等腰上的疼缓和了一下才往前走,步子不自主的便轻,一直走到厨房的门口,当她往里面看去的时候,纵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当真正看到的时候,她还是被惊到了,心中无数种不能言喻的情绪升起,无端的有一丝沉重。 不大的厨房中,一身藏青色朝服都没来得急换下的男人,挺拔的身姿,俊美的容颜,明明该是那种让人膜拜的人,此刻却做着与他形象完全不相符的事情,他面对着一锅汤,一边拿勺子试了一下,然后又加一点点盐进去,然后再试。 直到汤的味道调好了,他才转身,又从旁边的锅里捞出一块煮熟的牛肉,拿着菜刀,熟练的将牛肉切成一片一片的。 阡妩就这么看着他的动作,眼睛都不曾眨一下,直到他将所有的东西弄好放进食盒,抬步准备出来的瞬间,四目相对,他这才发现她的存在。 夏寂宸握住食盒的手一僵,随即自然的走出来,抬手将她扶住:“伤口刚刚愈合怎么就起来了?” 阡妩借着他的力道转身,然后让他扶着一路往回走:“再躺下去我都快发霉了,就想起来走走!” “可疼?” “还好!” “坚持两步就到了!” “嗯!” 在岳迟和一干亲卫意味不明的注视中,夏寂宸扶着阡妩一路往回,两人走得极慢,相互搀扶着走,宛如一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进到殿中,夏寂宸将食盒放下,然后把阡妩抱到床上躺下,这才打开食盒,将食盒中的饭菜拿出来摆上,虽然动作跟以往一样,可是却始终多了一丝不自然。 阡妩拿起筷子吃饭,夹了两片牛肉放进嘴里,嚼完咽下才道:“摄政王亲自煮的饭菜,这天下能吃到的人可没几个,本宫何其有幸?” 夏寂宸扫了阡妩一眼,然后转开目光:“你的伤口愈合需要吃这些东西,也不能吃太重的味道,本王在军营之时只会做这些,你且将就吃,一切等养好伤再说!” 阡妩轻叹放下碗筷:“夏寂宸!你不必为我做到这样的!” 夏寂宸没有看她的眼睛,只看她放下的碗筷,微微皱眉:“真的很难吃?” 阡妩摇头:“再难吃的东西我都吃过,与这比起来,这已经是美味了!” 显然,这算不算夸奖!阡妩放松身子往身后一靠,然后看着头顶,突然问道:“夏寂宸!你恨不恨我?” 夏寂宸转头看向她:“为何要恨?” 为何要恨?阡妩目光看向夏寂宸,对上他深邃沉寂的目光,竟然一瞬间没了言语,为何要恨么?曾经有人说恨她无情,恨她花心,恨她冷血,可是他们说这恨,却还是忍不住要往她身上贴,为的不过是她可以给予他们的金钱以及权力,而夏寂宸,他什么都不要! 他权势滔天,皇权之下第一人,若非她阻挡着他,他怕早已是帝王,而她什么都给不了他,除了这具身体。 阡妩闭上眼:“夏寂宸!你说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呢?明明是我一直在伤你的心,我什么都给不了你,你傻不傻啊?” “你这样问就证明你比本王还傻!”夏寂宸终于伸手触摸她的脸,微微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她柔滑的肌肤:“当初是本王将你夺了过来,那么这一切的后果都该由我自己来承担,也许怨过也恨过,不过怨的是我自己,恨的是命运,它让我在人生中遇见了你,却没有让我参与你曾经的人生,所以我没法在你心间留下不可磨灭的影子,我比任何人都晚了一步,但是我会用尽一切来弥补!” 阡妩愣愣的看着夏寂宸,脸上是他的大掌,带着安心的温度,她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夏寂宸,这一刻清楚的听见那冰山深处裂开了缝隙,若对齐爵只是出于男女之情的心动,那么对于夏寂宸,她是真正的想要接受,不仅仅是身体,而是用心却接受。 阡妩抬手握住夏寂宸的手轻轻摩擦,心跳不自觉的失了规律:勒斐!如果你再不出现,她真的会被眼前的男人攻陷的! 刚刚觉醒却至今没能说出口的心意,在岁月蹉跎之后,剩下的恐怕不是爱,而是执念,她其实都不知道若是勒斐真的重生,她是否还能爱她,但是她知道若是继续被夏寂宸这样靠近,她迟早有一天会城池失守沦陷的。 察觉到阡妩的情绪变化,夏寂宸心中划过一抹愉悦,再摸了两下收回手:“快吃东西吧,不然等下都凉了!” 阡妩听话拿起碗筷继续吃东西,明明是一样的饭菜,却似乎吃出了不同的味道。 那日之后,两人都没有多纠结,阡妩继续养伤,而夏寂宸一如既往的做着那味道平平的饭菜,平淡得不能再平淡的相处,可是有什么似乎在悄然改变。 终于,在第七天之后,阡妩终于躺不住了,让岳迟传信给静容,待到静容前来,立刻让她准备好软轿,直接去了储秀宫,静容将那些选出来的女子全部聚集在那里! 静容担心的看着阡妩去,却不敢问她怎么受的伤,为何又在摄政王殿中修养,只是将这几日自己做的事情汇报一遍:“奴婢按照娘娘吩咐给他们安排了礼教嬷嬷和司乐坊的舞姬,这几日严厉的训练,已经小有所成,一切还算顺利,倒是皇上,似乎吃饭没有以前那么多,但是每晚都准时歇下,没有像第一晚那样魂不守舍了!” 当然不会魂不守舍了,因为每天晚上他都是偷偷跑去她身边睡的!阡妩心中默道。 说起来澈儿这件事她还有些头疼,她是怕澈儿担心所以才在夏寂宸那里,甚至还借口出宫去了,可是澈儿一个晚上之后就找到了她,然后跟夏寂宸不知道达成了什么协议,只在她睡着之后才去陪她,若不是她对澈儿的味道记忆深刻,她恐怕根本就察觉不到他的存在,真不知道那小家伙想做什么! “二公主应该快到了吧?” “二公主明日就到,五公主和六公主还需要三天左右!” 三天!阡妩抬眸:“希望还能来得急!” 静容奇怪的看了阡妩一眼,其实她一直不知道阡妩选这些女子做什么,给皇上选妃皇上也太小了,如果说摄政王,可是王爷一定看不上这些女人,那她选这么多女子做什么?而且还赶在几个公主回来之前,莫非跟几个公主有关? 凤辇到达储秀宫,阡妩在静容的搀扶下躺倒早就准备好的柔软软榻上,不远处那些收到命令的宫女全部来到,一共四十三人,是静容精挑细选之后留下的,年龄有十三岁到二十五岁之间,无一不是姿容上佳,就算两个看起来样貌差点,但是却很有灵气,大家闺秀和小家碧玉,各有各的特色。 “参见皇后娘娘!”几十人齐齐拜下。 阡妩抬手:“都平身!抬起头!” “是!” 有大胆的直接看着阡妩,胆子小的都不敢太高,也有怀着疑惑偷偷看的,总之各种各样的性情都有,虽然阡妩还不是很满意,但是想到她们只接受几天训练,而且还保留着几分真性情,也就没有多说了。 阡妩对静容道:“把他们分成三组,每一组保持每个人的品性都不一样,好好给本宫养着,本宫不希望她们的身上有任何一点瑕疵!” 静容小心应下,在陪阡妩回去的路上,终于还是小心的问了出来:“娘娘这般养着那些女子,可是有什么大用处?” 阡妩轻笑:“用处大了!” 在静容不解的目光中阡妩缓缓道:“燕帝燕烈刑是出了名的好色,北炎帝后宫那么多美人儿,加上那么多儿子,不好色才怪,而他那些儿子,有那样的父亲,定然也不是什么好鸟,本宫本想找水城的美人儿,可惜那里的女子太出名,而且多数已经不是处子,虽然宫里的女子差强人意了些,但还是勉强可以!” 静容惊讶:“娘娘的意思是要将这些宫女送给他们?” “没人会嫌弃自己的女人多不是?” “可是五公主和六公主答应么?” “她们不答应也得答应,而且本宫会让她们心甘情愿的把这些女人带走,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给那些个宫女灌输思想,反正她们是一定要送人的,让她们想想自己是想一直当默默无闻的宫女,还是做一次飞上枝头的凤凰,尽量勾出她们的野心,懂么?” 静容连忙点头:“奴婢懂了,一定不会让娘娘失望!” 阡妩磕上眸子,虽然让静容准备了,但是她对这些女子可没有抱多大的幻象,她要的只是混淆视听而已,虽然她很想送几个美人儿去搅乱两国的后宫,但是可惜至今为止除了水城那几个花魁,她还真没见到能勾引得男人欲罢不能的女子,美人计也得有资本不是? “娘娘!是去崇明殿还是回帝寝殿?”静容突然问道。 阡妩思绪一顿:“青鸾殿!” “是!”静容应声,心中却是一叹,皇上今晚肯定又要伤心了! “阿姐!” 天色刚刚暗下来,夏君澈就迈着小腿儿跑来了青鸾殿,至于什么帝寝殿还是青鸾殿的对他来说根本不重要,他只要有阿姐的地方就行了! 阡妩正在画图,听到他的呼声放下笔:“刚刚从御书房出来?” “嗯!”夏君澈点点头走过去挨着阡妩坐下:“在商议迎接几个公主回来的事情,还有燕帝和北炎的两个皇子需要安置!” 阡妩抬手摸摸夏君澈的头,虽然觉得把一个皇子当小孩子摸确实有点不像话,不过对她来说夏君澈只是一个孩子而已。 “澈儿觉得你的三个姐姐怎样?” 夏君澈连忙直起身,很义正言辞的道:“阿姐说错了,她们虽然是夏国的公主,但是不是澈儿的姐姐,澈儿的姐姐只有你一个,其他任何人都没有资格!” 见他一副表忠心的样子,阡妩不由得失笑:“是是是!阿姐错了,澈儿只有阿姐一个!” 阡妩知道血脉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所以她才会选择在夏君澈回来之前设计熏王,为的就是将熏王和澈儿隔开,不让他背负对血亲下手的罪恶;这三个公主归来,几乎没有一个怀着好意,虽然一切尚未开始,但是结局都已经可以想象,她想知道澈儿的态度,这样她出手才会有分寸,可是如今看来,还真是她多想了。 皇家的孩子本就无情,澈儿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对兄弟血脉几乎没有一丝感情,而澈儿和阿弟是一个人,对这些姐姐没有感情也很正常,这样想着更加觉得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了。 “阿姐!”澈儿抱住阡妩的手,站着身子微微俯视坐着的阡妩,黑溜溜的大眼睛看着阡妩,里面全是认真:“澈儿会保护阿姐的,不会让任何人欺负阿姐!” 阡妩摸摸澈儿的脸:“阿姐一直都被你保护着,你做阿姐的小小守护神好不好?” 守护神?澈儿的眼睛瞬间噌亮,然后用力的点头:“好!” 阡妩宠溺的看着澈儿,明明能从皇陵中出来,甚至能独自坐在龙椅之上,已经向一国帝王的路上迈步,可是每次在她面前就变成一个单纯的孩子,还真是让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两姐弟吃了晚膳,夏君澈自然光明正大的赖在青鸾殿,阡妩也说不出赶他回去的话,便由着他了,让他枕在她的腿上睡去,而她则继续画自己没有画完的东西。这一次不是武器设计,而是一些花纹。 女人不管容貌如何,其实脱掉衣服也就那样,对于阅女无数的男人来说,美人儿显然已经是一个麻木的词,那么就需要一些新鲜的,比如脱掉衣服之后意外的惊喜,虽然不能保证能荣宠不断,至少短时间可以抓住男人爱新鲜的心情。 阡妩放下画笔,她已经画了二十多张了,为了这些宫女她也算尽心,最后就只看她们自己有没有那本事了。 挥手让旁边的宫女将这些收起来,看了看躺在她怀着的夏君澈,弯腰将他抱起。 “娘娘!”静容大惊失色:“您的伤刚刚好,要不奴婢来吧?” 阡妩摇摇头:“无碍!这小家伙也不知道有没有六十斤,感觉好像瘦了呢!” 静容见阡妩还能这么自然的说话才放了心,不过听到阡妩的称呼她有些无语,‘小家伙’?也只有皇后娘娘敢这么称呼皇上了! 阡妩将夏君澈放到床上,自己在他旁边躺下,拉被子将澈儿盖好,这才拥着他小小的身子睡去。 夏君澈闭着眼睛被阡妩抱着,心中却纠结得睡不着,他不该让受伤的阿姐抱他的,他是坏孩子,可是被阿姐抱着,他觉得好幸福,这么多天都是他挨着阿姐睡,阿姐终于抱他了,阿姐会不会讨厌他呢? 一夜到天明,终于到了二公主和太妃回宫这一天,虽然不说文武百官相迎,但是作为皇帝夏君澈还是要带着官员去迎接一下,免得被人议论,不过夏君澈才不管,只命令礼部尚书去迎接,自己则去处理政事了。 而阡妩,她可没觉得这世上有人值得她忍着腰伤亲自迎接,说起来,那个杀手还没有消息,千万别让她知道那个杀手跟他们有什么关系,不然,她一定会好好‘迎接’他们。 梁太妃为先帝生下了二公主,在先帝死后她用一些东西和太后交换,换到与二公主一同去边疆颐养天年,也算得上是一个聪明的主儿,不过却也是一个不安分的主;因为梁太妃今年其实也不过三十七岁,据说魅力不减,风韵犹存,在偏远的边疆,又没有人约束,自然是赖不住寂寞,司徒柔递上来的消息中,这太妃的情人来头可不小呢。 先帝大哥的长子,因为皇位更替被流放边关的世子,也算得上是皇族血脉,而且这些年没少在边关活动,说没有野心,傻子都不信! 阡妩的腰伤口正在愈合,痒得她心烦,谁都不想理,可是她不想去招惹人家,可是人家却不一定想要放过她,这梁太妃和二公主提督夫人想要夏君澈亲自迎接耍耍威风的愿望落空,立刻就朝阡妩的青鸾殿奔来,势必要摆摆架子才心里舒坦。 梁太妃年轻时期就是出名的美人儿,虽然身在边疆,但是过的依旧是锦衣玉食的生活,加上保养得当,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完全就是一个风韵犹存的美妇人;反倒是二公主因为生了几个孩子身子走样,脸上也多了色斑,看起来比她母亲还老。 梁太妃一身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的大红色牡丹宫装,一身雕花金饰好不华丽,浓妆艳抹,束腰抹胸,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一个正得荣宠的狐狸精呢;而二公主倒是一身规规矩矩的青蓝色浩命夫人的服侍,不过眉宇间透着高傲和戾气,眼睛眯起有一点倒三角,一看就知道是那种不好相与且心高气傲的人,正房的气势十足,倒是没什么不妥,不过两母女走在一起,实在是有点让人搞不清谁是谁! 两人带着几个丫鬟直接就往青鸾殿里冲,当然,还没进去就被守在门口的阿喜拦下:“皇后娘娘在休息,不见任何人!” 梁太妃一挺胸,风骚冷笑:“怎么!莫非你们皇后没告诉你今天本太妃回来么?还不快去让你们皇后出来迎接,还没侍寝就摆上正宫的架势,咱们皇家什么时候这么尊卑不分了?” 阿喜看了眼她那快要掉出来的胸,顿觉恶心,这也是太妃?“皇后娘娘在休息,太妃若是想见皇后,还是等娘娘醒来再说!” 一旁沉默的二公主突然抬手‘啪’的一巴掌扇在阿喜的脸上,声音响亮刺耳,阿喜猝不及防被扇得踉跄,等他站定的时候整张脸瞬间红肿,还带着三条深深的血痕;而二公主正接过旁边丫鬟递来的帕子拭擦手上尖锐指套上的血迹。 不屑的睨了阿喜:“一条看门的阉狗,谁给你胆子在本公主面前放肆的?” 话落直接就要带着人进去。 阿喜压下眼中的怒意,再一次挡在门口,没有理脸上滴血的伤口,一字一句道:“皇后娘娘刚刚歇下,不见任何人!” “胆子不小啊!”梁太妃嗤笑。 “下贱的阉人,找死么?”二公主厉声喝道,那恶毒凌厉的目光落在阿喜身上,就仿佛看到了肮脏的苍蝇一样。 身为太监本是无奈,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这样侮辱,就算是太监也有尊严不是?阿喜死死握拳咬牙忍住怒火,一动都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绝对不能让人进去。 “呵!果然是个忠心的奴才!”二公主冷笑,抬起带着五个指套的手再一次狠狠的扇下。 不过这一次她的巴掌没有落到阿喜的脸上,而是被一个同样身形瘦小的太监接住,没等她开声发火,静容从里面走了出来,扫了一眼两人,然后看向阿喜,低喝道:“阿喜!你怎么回事?” 阿喜吓得连忙对静容跪下:“姑姑恕罪!” 二公主一把甩开那个太监的手站定,高傲的等着这些奴才匍匐道歉;梁太妃风骚的挺胸:“还不快让你们皇后出来迎接本太妃?” 静容完全当两人是空气,看着阿喜怒其不争道:“你看你这成什么样子?德安把你培养成娘娘的贴身太监,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阿喜心中委曲,可是却不敢说,只道:“奴才知错!” 静容冷哼:“知错就好!你可是娘娘身边的贴身太监,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打你就是打娘娘的脸,打了娘娘的脸该如何?” 阿喜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抬头愣愣的看着静容:“姑姑?” 静容看着他那可怜的样子也是心疼,声音却还是喝道:“连这点事都办不好,明天就去浣衣局报到吧!” 静容怒气冲冲的教训完就转身进去了,让本来等着他们跪地迎接的梁太妃和二公主傻眼,二公主怒喝:“你给本公主站住,叫你们皇后出来迎接本公主!” 梁太妃也是怒哼:“看来本太妃该教教皇后这宫中的尊卑礼仪了!” 两人直接越过地上跪着的阿喜气冲冲的就要进去,却不想她们刚刚要踏入青鸾殿的殿门之时,突然一股力道将她们同时扯回去,两人狼狈的倒下,身旁的丫鬟都来不及扶! “啊!” ” “救命! 瞬间门口乱作一团,梁太妃惊呼:“哎呀!本太妃的衣服掉了!” 二公主怒喝:“那个该死的奴才?” 两人挣扎着要起身,还没起来却见刚刚还唯唯诺诺忍气吞声的阿喜再一次站到了殿门口,他的旁边还有四个跟他差不多的太监,五个人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她们,阿喜冷声道:“打阿喜就是打娘娘的脸,打娘娘脸的人就是侮辱皇室,对皇后娘娘不敬的人……十倍还之!” “你们这群阉人要敢什么?本宫可是公主!”二公主怒喝。 梁太妃捂着心口,恼怒的时候都不忘风骚一下:“你们敢对本太妃不敬?” 阿喜鄙夷的扫过梁太妃的心口:“你还是收起这幅摸样吧,奴才等是阉人!” 话落抬手‘啪’的一巴掌甩在二公主的脸上,立刻传来二公主鬼嚎的声音:“你这个阉人居然敢打本公主……” “啪啪啪啪啪……”连续几巴掌扇下去,二公主一头的金钗散落,一张脸瞬间肿了,但是她还是在不断怒骂:“本公主杀了你,杀了你!” 阿喜冷笑,将剩下的几巴掌一同送上,然后看向被钳住的梁太妃和一众丫鬟:“将她们全部送审法司,敢冒充公主和太妃对皇后娘娘不敬,依法论处!” “你们敢……唔唔唔……”二公主瞪着眼睛想要骂,可惜脸已经被打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们好大的胆子,我是太妃,你让白菁月出来,让她出来……唔唔……”梁太妃大惊失色吼叫道,最后直接被人唔了嘴抬出去,她不断挣扎,结果本来就低的衣服因为她的挣扎完全跌下去,整个白色的胸部暴露在太阳下,吓得她死死捂住,丢人又丢脸! 将门口处理完,阿喜瞬间没了神奇,连忙跑进内殿双膝砰的跪在阡妩的榻前,如同打霜的茄子一般:“奴才办事不利,求娘娘责罚!” “哪里不利了?”阡妩懒懒的问道。 阿喜把头埋得更低了:“奴才让娘娘丢脸了!” “你不是又给拿回来了么?” “可是奴才还是给娘娘丢脸了,还让她们在门口辱骂娘娘,奴才失职,奴才没用,求皇后娘娘降罪!”阿喜一个头磕到地上,眼泪都出来了,他虽然被德安带在身边比其他人学得多一些,机灵一些,可是还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太监,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大浪,一边觉得自己委屈,一边觉得自己没用,眼泪都忍不住了! 阿喜仿佛感觉不到疼一般,头‘砰砰砰’的磕在地上,让人阻止都来不及。 “好了!”阡妩终于从软榻上坐起来:“抬起头来给本宫看看!” 阿喜身子僵住,微微起身,可是不敢抬头给阡妩看,因为他知道自己现在这幅样子很难看:“娘娘还是别看了,奴才不敢污了娘娘凤眼!” 阡妩没好气的轻嗤,然后弯腰伸手点住阿喜的额头,让他不得不抬头,然后阡妩就看见了一个红肿流血的额头,还有肿得如同包子还有三条血痕的包子脸,以及一双满含愧疚委曲的眼睛,阡妩用力点点阿喜受伤的额头:“真丑!” 阿喜疼得咧嘴,可是却不敢发出声音。 阡妩轻哼:“活该你疼,本宫让你磕头了么?磕得那么用力,现在知道疼了?” 阿喜老老实实的听着教训! 阡妩无语,明明机灵又讨喜的一个小太监,结果被吓成这样,真是一点都不可爱,挥挥手:“静容!把他给本宫拎走,看着碍眼!” 阿喜顿时看着阡妩,皇后娘娘这是要赶走他了?可是看着榻上已经闭上眼睛的阡妩,他连求情都不敢开口,他做错了事情,娘娘嫌弃他也是应该的。 静容带着阿喜去到茶水间,见阿喜一副死气沉沉的样子,不由得轻骂:“还不快点处理你的伤口,这幅样子怎么给娘娘做事?” 阿喜垂头带着哭腔:“娘娘已经不需要奴才了,姑姑你就直接告诉我怎么处罚吧!” 静容没好气道:“娘娘什么时候不需要你了?” 阿喜抬头:“姑姑娘娘说奴才看着碍眼!” 静容嗤笑:“你傻啊,娘娘那是心疼你呢,娘娘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从来都不是让人欺负的主儿,她气也是气你明明是她皇后的贴身太监居然被人欺负而闷不吭声,你傻傻的磕头,娘娘戳你额头让你痛是教训你,让你傻乎乎的磕头;她没有让你直接去领罚,而是让我带你出来,是想让我给你上药,你说你平时那么机灵,怎么现在这脑子就转不过来呢?” 阿喜傻傻的看着静容:“姑姑的意思是娘娘不怪奴才?” “她怪你做什么?” “奴才丢了她的脸,还打了太妃和公主!” 静容白他一眼:“你不是说那是假扮太妃和公主的么?既然是假扮的,没打死已经算好的了!” “啊?”阿喜感觉自己傻了,脑子一下子不够用,那可是真的太妃和公主,他只是情急之下那么说,但是这好像变成真的了? 静容懒得跟这傻子多说,拿了药给他摸上,给他包好伤口这才回到正殿,阡妩抬眸:“弄好了?” 静容点头:“已经上了药了,都是皮外伤,没有大碍!不过那傻子还以为娘娘不要他了呢!” 阡妩轻笑:“难得有这么一个机灵的,本宫可舍不得赶走,你多提点一下就行,嚣张到无法无天不行,但是只要是本宫的人,哪怕是一个倒夜香的也不能给人欺负了去!” 静容躬身一礼:“奴婢明白!” “对了!那人应该送到司徒那里了,派人去传话,先关上几天,等另外两人到了再说,本宫这腰疼着呢,要好好休息,没时间跟她们折腾!” “奴婢这就去!” 阡妩躺在软榻上,抬手摸着腰间的伤口,心中思量,这梁太妃和二公主看起来就是仗着身份横行霸道罢了,而且她们似乎也没有动机要杀她,那么那个杀手是另外两人中的谁派来的呢? 阡妩那边一句假太妃和假公主就糊弄过去了,可是谁都知道这太妃和公主是真的,司徒风看着两个闹得快要掀了天的疯婆子,想着阡妩说的话,直接一抬手让人把她们关牢里去了,反正皇后有对策,先关了再说,不然这闹腾法,绝对是要人命的。 司徒风将‘假太妃和假公主’关进了审法司大牢,文武百官很快就得打了消息,然后众人的态度除了开始扯了扯眼皮之外,愣是连一丝惊讶都没有;梁太妃和二公主的性格他们多少也有耳闻,而且两人今天早上直接扇了礼部尚书一巴掌扬长而去,这种性格到了皇后宫里定然也是不会收敛,而最后的结果绝对是被皇后好好收拾一顿。 朝中大臣栽了一半在皇后手里,连太后和熏王皇后都能拉下马,一个太妃和一个公主实在是不够看,众人几乎都能想象最后的结局了。 而当德安将这件事报给夏君澈听的时候,夏君澈那娃娃脸瞬间亮了,然后一挥手:“给西南行军总督书信一封,就问他二公主和太妃是不是路上被人掉包了,夏国的二公主怎么变得又丑又老,还有那风骚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太妃,问他将端庄大气的太妃和尊贵善良的二公主给朕教出来!” 德安闻言差点跪了:皇上!奴才佩服啊! 第十六章 夏寂宸的觉悟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偌大的水池氤氲着雾气,九龙吐水,池中是温度适中的泉水,水面铺满了大红色的花瓣,随着水波荡漾。 “哗!” 伴随着水声,一个女子破水而出,被热水浸泡而粉红的肌肤,精致素雅的容颜,微尖的下巴,完美如天鹅的颈项,蝶翅般匀称的锁骨,还有美丽挺傲的起伏,再往下纤腰收紧不盈一握,可爱的肚脐在水面被花瓣亲吻,墨色如绸缎的发被纤长如藕节的双手从美背上撩开,顿时露出腰上一条长长粉嫩的伤疤,不显狰狞,但是在这样完美的身体上,却绝对不会让人觉得美好。 阡妩伸手在腰间的伤口上划过,剪水眸中闪过杀意,随即一笑,不急,只要让她找到凶手,她一定会好好的报答她! 将花瓣撩开从水中起身,赤脚走在冰凉的地板上,拿一条毛巾将头发包起,穿上大红色的文胸以及比基尼绑带内裤,将丝质的中衣往身上一套,腰带系上就完成了,中衣是广袖,下摆极地,只有她大步走动的时候才能隐约看见两条腿,其它的全都遮住,对于阡妩来说,这睡衣已经算是很保守了! 推开浴池的门出来,穿过偏殿就是她的寝殿,这浴池也是她当初选青鸾殿的原因,不过来住了这么久,好好沐浴还真没几次! 走进寝殿,阡妩狐疑的扫了一眼殿内,为什么一个人都没有?眉头微微一拧,然后走向内间,看到坐在软榻上的夏寂宸,阡妩无语,这堆奴才还真是会察言观色,看来她该好好调教调教才是! 夏寂宸抬眸看向阡妩,然后微微敛下眸子:“今天查到了一些关于那个药人杀手的事情,所以想跟你说一声!” 阡妩抬手拿下头上包着头发的毛巾,一边擦一边走过去,在软榻的另一边坐下:“说来听听!” “药人虽然刀枪不入,但也不是没有弱点,只要找准璇玑、鸠尾、神阙三处穴位,同时击中这三处穴道便可将其毁掉,只是三处穴道都在正面,那药人武功高强,能击中一处都难,三处更是难!” 阡妩迷糊的看着他:“那你说的穴道再那里?”她可没学过中医。 夏寂宸看了她一眼,星眸微暗:“璇玑为咽喉之下,锁骨正中;鸠尾在肋骨末梢,神阙则是肚脐!” 阡妩顺着他的话摸摸锁骨,又摸摸肋骨,一路往下到肚脐:“居然是在一条线上,当真不是易事!” 话落抬眸,却不经意间撞进夏寂宸那双如夜空般深邃浩瀚的眸子,此刻那里面仿佛有一个漩涡,要将她整个人吸进去,而那最深处燃烧着一簇火焰,灼热焚心,将她的灵魂灼烧,手中擦头发的手一顿,然后敛下眸子。 夏寂宸的眸子暗了下去,起身:“那杀手应该还在这附近,虽然已经派人将这里护住,但你自己还是小心些!” 说完一步不停就往外面走去,步伐没有丝毫的犹豫。 “夏寂宸!”阡妩突然唤住他,然后低喝:“回来!” 夏寂宸的步伐猛的顿住,犹豫了一下才缓缓转身,却见阡妩冷着眸子含着怒火看着他,夏寂宸心中一滞:“怎么了?” 阡妩微微昂着下巴,傲气的睨着夏寂宸,命令道:“本宫让你过来!” 阡妩绝对是唯一一个敢用这样的语气跟夏寂宸说话的,夏寂宸心中划过什么,垂在身侧的手微微握拳,最终还是松开然后走上前,深邃的目光看着冷漠的阡妩:“本王可是不该来?” 夏寂宸的话音一落,阡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一把将他推倒在软榻上,阡妩一把将手中的毛巾甩掉,步子一抬跨坐在夏寂宸的身上,一手撑着身子,一手揪着夏寂宸心口的衣领,俯身眯眼,全身散发着危险气息:“夏寂宸!你把本小姐当什么了?” 夏寂宸几乎是惊愕的看着阡妩这一系列动作,不敢直视阡妩那危险到要将他灭掉的目光,不自主的敛眸,却不可避免的看到她因为刚刚剧烈动作而打开的衣襟,一路往下光洁的腹部,以及只有遮住一点的修长光洁富有光泽的大腿,夏寂宸微微转头不敢再看,心爱的女子这幅摸样,是谁都做不到无动于衷! 阡妩才不给他转开的机会,一把将他的头拧过来,揪着他衣领的手改为捏着他的下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眸中有着夏寂宸从未见过的怒火还有一抹烦躁,确实是烦躁,就在刚刚夏寂宸失落离开的瞬间,一股莫名的烦躁从阡妩的心间升起,连她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但是她现在只想狠狠的揍人。 深吸两口气,阡妩放开夏寂宸的下巴,不过却没有从他身上下来,依旧如女王一般睨着他,甚至多了一分淡嘲:“夏寂宸!你刚刚为什么要走?” 夏寂宸看着阡妩,却不知该如何回答,他为什么要走?也许是因为她对他的冷淡,也许只是找不到留下来的理由而已! 见他沉默,阡妩嗤笑声音,嘲讽至极:“怎么?连自己的想法都说不出来么?” 阡妩直直的望进夏寂宸的眼眸深处,声音如刀凌迟他的心:“怕了?还是伤心了?当初有那霸气将我要了,如今怎么就不敢了,畏首畏尾,是那狗屁的大男子主义作祟,还是想给我装情圣?” “阡妩!”夏寂宸喉咙中发出低吼,想要制止她说下去。 “你也知道我叫阡妩啊?”阡妩冷笑俯身,再一次将夏寂宸的衣襟揪起来,一手掐着夏寂宸的咽喉,如铁箍死死掐住,仿佛只要她再用力,就真的能掐死夏寂宸。 “夏寂宸!你给本小姐听好了,本小姐叫阡妩,曾经是一个最低贱连奴隶都不如的弃婴,我饮血而活,烧、杀、抢、掠就是我的生存之道,我杀的人成千上万,一路杀到成为白家的当家,将所有人踩在脚下,我的世界只有强者为尊,没有你们的尊卑道德,当连最简单的活着都成为奢侈的时候,尊卑道德就是狗屁!” “我阡妩有足够的实力将那些贵族踩在脚下,哪怕是王子公主也得对我恭恭敬敬,没有男人有资格选择我,只有我选择要不要那个男人而已!” 阡妩不屑嘲笑:“什么高傲?什么自尊?在财富、权力、地位面前都是狗屁!” “我见惯了丑恶,早已麻木,男女相处,没有心就是**,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人性,我就算跟齐爵和炎落睡了,你的大男子主义接受不了,你大可转身离开,就算举剑要杀了我解恨,本小姐也奉陪,但是你这幅样子是什么意思?” “不想退,不敢进,心中梗着一个疙瘩,好像我亏欠了你什么一样!夏寂宸!是你最先招惹我的,我没欠你什么;连碰我都不敢,却好似一个受伤的情圣一般,看得让我恶心你知道么?” 夏寂宸死死的握权,眸中波涛汹涌,嘲讽一叹:“恶心么?” “啪!”回答他的是阡妩一个毫不留情的耳刮,以及她突然沉寂下来如同魔咒的声音:“夏寂宸!如果你想要本小姐的心,就得接受本小姐的全部,抱着不顾一切的决心闯进来,这样的机会本小姐只给你一次,否则就给本小姐滚得越远越好!” 夏寂宸的表情瞬间震住,不敢置信的看着阡妩,她的脸上依旧是不可一世般的冷傲睥睨,仿佛一个生杀予夺的杀神,可是却那般霸道,不容拒绝。 ‘夏寂宸!如果你想要本小姐的心,就得接受本小姐的全部,抱着不顾一切的决心闯进来,这样的机会本小姐只给你一次……夏寂宸!如果你想要本小姐的心……’ 夏寂宸突然将阡妩拉下来死死扣入怀中,扬天看着头顶的眼眸微微颤动,声音因为突如其来的激动而哽咽:“阡妩!这是你说的,本王不会再给你拒绝的机会!” 话落翻身将阡妩压下,吻如狂风暴雨落下,狂野、激动、带着浓浓的爱意和思恋,还有决绝! 阡妩环住他的脖子承受着他的霸道,这才是她认识的夏寂宸不是? 她阡妩有阡妩的骄傲,她或许贪恋的是夏寂宸给她的安全感,或许是因为这个男人细心的照顾而感动,她不知道能不能真正的爱上他,但是她知道她的心已经为他裂开了一条缝,他既然让她在乎了,那他就必须负责。 她阡妩可以要一个男人的爱,一个男人的宠,但是绝对忍受不了一个男人对她怀疑甚至徘徊不定,连爱她的心都没有办法确定,这样的男人怎么值得她期待,不如早点滚蛋。 痛苦却又欢愉的声音在殿内暧昧,不用进去都能想象那该是如何的旖旎荼蘼,屏风之后一个小小的身影立在那里,然后黯然的离开,阿姐果然喜欢上了皇叔,阿姐的心里如果有了皇叔,那他怎么般?阿姐不要澈儿了么? 相隔了半年之久的缠绵,纠葛许久的心结终于解开,贴近的不再是**,而是心,**之火燎原,只想将彼此焚烧彻底。 激情之后大汗淋漓,红鸾被下夏寂宸将阡妩蜷缩的身躯紧紧的拥在怀中,恨不得将她镶入自己的身体,阳刚霸气的容颜此刻柔和得不可思议,那双眸如雪山融去了积雪,餍足的轻叹:“阡妩!你就是专门索命的妖精!” 阡妩闭着眼睛嗤笑:“上次在护城河的时候你也说我是妖,能不能有个别的比喻?” 夏寂宸也想起了那一次,那可是他第一次看见女子这般大胆却毫不做作的姿态,也是因为那一次他才注意到她,然后在她去皇陵的时候追了去,共患难之后便纠缠不清! 一个吻落在她的发间,他的声音都含着满足的笑:“此刻我倒是无比庆幸那晚心情不佳去游湖,若不然怕是就错过了你了!” 阡妩在夏寂宸怀中转身,微微仰头望着夏寂宸,抬手抚上他轮廓清晰的俊脸,霸道的问道:“夏寂宸!做好觉悟了么?” 夏寂宸握住她的手,如同他夺予只是一般决绝,目光深邃坚定:“我夏寂宸今生要定你阡妩了,那你可有做好被我纠缠一生的准备?” 阡妩微微坐起身,抬手将夏寂宸的头微微勾下来,一个吻落在夏寂宸的额间:“属于阡女王的骑士之吻,从今日起,你就是我的骑士,这是永生不变的羁绊!” 明明是在如此旖旎的风光之下,可是两人却格外的认真虔诚!这是阡妩给他的一个诺言,与齐爵那个吻不同,她这个吻是为了覆去勒斐在她心中的阴影,在她答应让夏寂宸追求的那一刻,勒斐就永远存在她的过去,他是她的第一骑士,而她那份来不及说出口的爱念在此刻――尘封! 夏寂宸知道在阡妩心中有着那么一个人,也许也是她的骑士,在他将她夺去的那一天,她亲口说过让齐爵成为她的骑士,也就是说他不是唯一,但是他终于与她有了羁绊,他清楚的记得那时她对齐爵说的是‘你可知道除了他之外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成为我的骑士?’,那个他应该就是她心中那个人吧,而刚刚她答应让他闯进她的心里,也就是说她是准备将那个人放在过去,真正的接纳他,他所求的也不过如此。 至于齐爵和炎落,就如她所说,她的世界强者为尊,而她是女王般的存在,拥有足够的实力、财富、权力,是让男人都望尘莫及的存在,她有资格挑选她的男人,也有让男人为之疯狂的资本,他要做的就是让她只能看到他的存在,然后得到她的心,将她征服! 这样算起来也像是对手,不过是最特别的敌对,而且只能输,不能败! 一吻之后阡妩靠在夏寂宸的心口,也许是放下了,所以觉得轻松了许多,脸颊贴着的肌肤散发着男性的味道,滑腻却富有弹性,健硕迷人,让她忍不住蹭了蹭,然后她就感觉被窝里的温度升高了不少,身子一僵然后抬头,两簇熊熊燃烧的狼火让阡妩心中一悸,赶紧闭眼睛装睡,她什么都没看见,可惜,被点燃了的某只饿狼又怎么会罢休呢? 翌日清晨,当阡妩醒来之后被窝里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微微一动,顿时哀嚎:“老娘的腰啊!” 鉴于某人的不良表现,当夏寂宸再来的时候就直接被挡在门外了,迎着夏寂宸的目光阿喜背脊冒汗,王爷啊,这可不能怪奴才啊,皇后娘娘今天早上可是砸了一桌子东西下了死命令,谁敢放您进去就打断谁的狗腿,为了奴才的狗腿,王爷您还是请回吧! 夏寂宸并没有因为阿喜的阻止而生气,反而想到了什么,笑得眉角都扬起,没有多停留转身走了,然后在一个时辰之后派人送来一食盒东西,阿喜拿进去在阡妩面前打开,小心道:“娘娘!这是摄政王刚刚派人送来的!” 食盒里的东西拿出来,一叠整齐的牛肉,不过不再是盐水,而是飘着诱人的香味,一碗酒羹,加上一碟烤鱼仔,卖相不错,看着好像味道应该也不错,不过阡妩可不是那么容易贿赂的。 阿喜从食盒底下找到一张纸条,咧嘴一笑递上:“娘娘!还有这个!” 阡妩斜了一眼,顿了一下才接过来,漫不经心的打开,枝条上苍劲有力的写着两行字:赔罪之用,望娘娘笑纳! 阡妩莞尔一笑,将纸条放在一边,摸摸肚子,还不到吃晚膳的时间,可是肚子也有点空了,那里一条鱼仔,嗅了嗅觉得味道不错才放进嘴里,顿时眼睛一亮,这次的鱼盐味够了,而且还加了不少香料,因为刚刚烤好,鱼还是热的,皮焦里嫩,鱼肚子里还有鱼蛋,咬在嘴里又爽又香。 一条鱼眨眼睛只剩下一个头和一条骨头,将骨头放下拿起酒羹,糯米熬制,愁得看不见米,满嘴滑腻和酒香,配上牛肉,味道不必多说,阡妩倒是不会怀疑夏寂宸会作假让别人做,只是这不过几天的功夫就进步这么多,实在是让人佩服! 非常爽快的将三样东西吃得干干净净,然后一擦嘴,态度瞬间急转而下,很是嫌弃道:“本宫差点咽不下去,这哪儿来的厨子?” 静容捂嘴失笑,让阿喜将空碟子撤走,然后给阡妩递上一杯茶。 夏寂宸听到阿喜的回话会心一笑,一言未发,只是让人去宫外多进一些食材进来!然后接下来的两天,岳迟惊悚的发现自家王爷除了处理政事就是在厨房做菜,你想想一个一身云锦华服,修长挺拔,俊美若神的男人在厨房切菜调味的样子,本来阡妩受伤那几天他就有些消化不了,这次又开始,差点让他跪了,王爷,你这是闹哪样啊? 一份一份的饭菜送入青鸾殿,而且特意避开了晚膳的时间送到阡妩的面前,分量不多,不过换来换去都是肉和鱼,阡妩终于在看见第六次送来的东西之时爆发了,一派桌子:“去把这个厨子给本宫找来!” 然后,夏寂宸终于如愿以偿的被请进了青鸾殿,在他进门只是,整个殿里的宫女太监瞬间隐形。 阡妩没好气的瞪着进门来的夏寂宸,如果目光可以变成箭,夏寂宸绝对瞬间被阡妩钉在门上,扣都扣不下来的那种! 夏寂宸坐到阡妩旁边:“娘娘这是准备原谅本王了?” 阡妩瞪他:“错!是原判的基础上翻倍,夏寂宸,你居然给本宫一直吃牛肉,所以本宫罚你吃牛肉配烤鱼,日期是十天,不准换样,不准吃饭,不准少量!” 夏寂宸一把将阡妩抱过来坐在怀中:“谨遵娘娘圣谕!只是本王只会做这些,娘娘见谅!” 阡妩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突然妖娆一笑,然后一手拧在他的腰间。 夏寂宸身子一僵,脸上却不敢露出痛色,因为阡妩越是用力,笑得越发勾人,尤其是她突然靠近亲他一下,他清楚的感觉到腰上的力道翻倍了,他腰上肌肉精实,阡妩能捏到的只要皮,但是那皮肉转了几个圈,也是疼的啊,而且绝对紫到黑了。 发泄完了阡妩才放开手,仿佛自己什么都没干过一般起身:“本宫要休息了,来人,送王爷出去!” 夏寂宸在阡妩话落的瞬间一把将她拦腰抱起,直接从侧殿掠了出去,阡妩吓得勾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头怒笑道:“夏寂宸!你犯规!” 夏寂宸停下步伐,将阡妩压在已经燃起了灯火的回廊柱子后面,霸道狂野:“不是你告诉本王没有规矩的么?” 身后有一对一对的宫人走过,两人就在柱子后院,只要细心一点就会发现,莫名的有种偷情的刺激感! 然而夏寂宸也不可能真的在这里要的阡妩,带着她一路往正门而去,阡妩挑眉:“这是出宫?” 夏寂宸摇头:“不是!”宫里都能有杀手伤她,宫外等着的杀手还能少?他不会再犯那样的错误将她带出宫去了! 回廊尽头一个拐弯,又走向了内宫,然后阡妩被夏寂宸带着七拐八拐走得她脑袋都快晕了,然后在金銮殿后殿停下,阡妩失笑:“绕了半天居然又来这里,你太无聊了吧!” 夏寂宸没有回答,只是带着阡妩到后殿之中,握着阡妩的手站在殿中间:“你现在要做的就是记住这一块砖的位置,你需要的东西就在这下面,等你想起怎么打开的时候再将它拿出来!” 阡妩开始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想起这是金銮殿,而夏寂宸特意带她来这里,她需要的东西,而且还要想起怎么打开,几个信息联系起来,这下面的东西似乎就不难猜了,这是――玉玺! ------题外话------ 六千字!面壁去!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七章 倾人豪赌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当初裴太后为了得到玉玺绞尽脑汁,甚至对白菁月威逼利诱让她前去偷玉玺,恐怕她永远都想不到玉玺居然就在她每天上朝要走的地砖下方,要是她知道了,估计会呕血而死吧? 而白菁月也因为这个丢了命,这才有了阡妩的到来!夏寂宸把这个告诉阡妩,只是不希望阡妩为难,因为他们的关系而犹豫不敢问他拿,可是他不知道,当他把这个告诉阡妩了,才真正的是让她为难,靠,她又没有原身的记忆,怎么可能知道打开的办法? 以前不知道算了,她想着怎么拿回来,也没那么心焦,可是如今知道了,伸手就能拿到,但是坑爹的是她拿到以后打不开,这不是存心折磨她么? 本来是一件好事,可是最后一折腾,阡妩差点崩溃,烦躁的滚来滚去,抓狂得想扁人啊啊啊,看得到拿不到,先帝那个死王八蛋,干脆刨坟把他挖出来鞭尸,死都死了还这么坑人,活该你女人跟人家勾搭! “阿姐?”就在阡妩咬着手指诅咒先帝的时候,一声软糯的声音响起,然后阡妩对上了澈儿那双黑溜溜满含疑惑的眼睛,阡妩一囧,连忙将手放下,然后抬手摸摸他的头:“乖啦!睡吧!” 阿姐这样滚来滚去,他能睡得着才怪呢? “阿姐可是有什么事情让你心烦了?”澈儿一副知心宝宝的样子,等着阡妩告诉他。 阡妩轻笑拍拍他的脸:“没事没事!”咱在诅咒你老子,这事儿怎么可以告诉纯洁可爱的澈儿呢?是吧? 澈儿狐疑的看着阡妩,嘴上没有说,心中却腹诽:阿姐!你笑得好假哦! 为了不让澈儿再问什么,阡妩忍住心中的烦躁,将他抱进怀中乖乖睡觉!澈儿靠在阡妩的肩头,鼻息间全是阿姐的味道,被阿姐这样紧紧抱着,他觉得好开心,可是他也想这样抱着阿姐,微微抬头,哎,阿姐还是把她当小孩子哄呢! 烦躁的心情一直延续到第二天,总之阡妩看什么都不爽,另外二位公主今天同时到达,两位公主另说,但是与她们同来的燕帝燕烈刑她却不得不迎接,扯上了国家,她绝对不能让澈儿丢脸! 静容让人端着四套衣服在她面前一字排开:“娘娘准备穿什么颜色的衣服?” 阡妩目光扫过,雪白色、淡金色、明黄色还有大红色,阡妩揉揉眉心:“皇上今天穿的龙袍是什么颜色?” “自然是明黄色!” “那就明黄色!” 这四套衣服都是绣了凤凰的凤服,淡金色的阡妩穿过一次,其他的是刚刚绣好的;静容让人将其他三套拿走,将明黄色的凤服抖开:“娘娘!时辰不早了,请更衣!” 阡妩一手指着头歪靠在一边:“静容!本宫问你,如果你有一堆宝藏,你清楚的知道它在那里,可是你却丢了钥匙,然后只能看着它才那里,怎么都打不开,你会怎样?” 静容失笑:“娘娘莫要打趣奴婢了,奴婢的东西有限,就算是丢了也不觉得可惜!” 阡妩瞥向一旁:“阿喜!你说呢?” 阿喜眼珠子一转,机灵道:“不是还有开锁匠么?或者直接撬开算了,总之事在人为,一定有办法的!” 阡妩嗤笑:“狗屁的主意,要是你这都管用,本宫还烦个屁啊,不过你最后那一句说对了,事在人为,本宫就不信这个邪!” 阿喜连忙道:“娘娘英明!这世上没有什么可以难倒娘娘的!” 阡妩没好气的一脚踹过去:“马屁精!” 阿喜被阡妩踹了连忙往后退:“娘娘您可得小心点,别摔着了!” 阡妩白他一眼,懒得理他,起身张开双臂:“换吧!” 阿喜带着一干太监退到外间低着头,静容带着三个宫女为阡妩换衣服,从里衣到外裳,一整套都是明黄色,本来一共是九件,阡妩看那九件叠起来的厚度都可以赶超一件棉袄了,都夏天了穿那么厚,存心热死她啊?所以下令减为三件,里衣、中衣和外衣,因为是云锦绸缎,所以穿起来凉凉的,三件在这夏天也勉强能接受。 衣襟上绣着一圈凤凰图案,后背是两只缠绕着飞天的凤凰,前摆是凤尾连襟,广袖束腰,将纤细的身材全部勾勒出来,华贵中带着美感;头上缀的是一套九尾凤凰含珠金饰,两边配上细金缀花步摇,赤红色的朱砂在眉心勾勒几笔,似竹叶又似莲花,让她本就出色的容颜更多了几分艳丽。 手上带上一对红玉镶金手镯,六指指套,抹上丹蔻,这才算是完成! 每一次阡妩盛装打扮完之后旁边的宫女包括静容都一次又一次被惊艳,从未想过时间还有这样美的女子,若是那书籍中的祸国妖女是皇后这幅容颜,她们似乎觉得以往的帝王为此倾国也值得,这样的女子世间怕是没人第二人了! 惊艳完之后竟然脸色微变:“娘娘!不是奴婢危言耸听,只是今日来的燕帝是出了名的好色,对于喜欢的女人,就算是臣子的夫人他也敢夺去,娘娘如此美貌,他若是觊觎上娘娘,那可大事不妙了!” 阡妩微微扬眉,狭长的眼尾透着凌厉:“他觊觎又如何?只要他够胆子,本宫奉陪就是!”觊觎她阡妩美色的人多了去,难不成因为一个人觊觎,所以她就穿得丑八怪?澈儿的皇后不能让人看扁才是! 抬手将广袖往后一撩:“走吧!该去正宫了!” 迎接国宾有专门的宫殿,名曰——九仪殿,若是皆是男宾,皇后就可以不出席,不过有女宾,那么需要后宫女眷陪同。 阡妩去的时候两国的人宾客已经到了,九仪殿门口站着身着两个国家服侍的侍卫,一旁的太监要唱礼,阡妩抬手让他别出声,然后里面的清楚的传来一个稳沉却还是年轻的女声:“皇弟!本宫来了这么久,怎么不见太后娘娘?” “太后前些日子连遭两次刺杀,惊吓过度,如今需要静心休养,不宜出席,不过若是夏妃和淑妃愿意去看看的话,朕可以派人送你们去看看!”澈儿的声音是阡妩从未听过的镇定和从容,虽然还是摆脱不了年纪带来的软糯和稚嫩,但是却别有一种威严,阡妩听得很是欣慰。 “太后娘娘出席不了,本宫记得父皇驾崩之时不是封了一个皇后么?怎么也没看见?” 另外一个娇气却透着势力的声音捏着嗓子怪声怪气道:“五姐你就别难为七弟了,当初父皇随便抓的一个皇后,胆小懦弱,难登大雅之堂,怎么能来这里?” 下首坐着的相陪的夏朝官员心中同时‘呵呵’一声,他们的皇后娘娘啊…… 夏寂宸略微谦逊的声音响起:“让燕帝和两位殿下见笑了!”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笑道:“摄政王客气!” 另外一个浑厚粗狂的声音爽朗一笑,随之是饮酒的声音! 夏寂宸的意思是两个公主出去,却如此不适大雅,说话针对娘家人,没有家教,因此才说见笑了;可是听在两个女人的耳朵里,倒像是夏寂宸赞同六公主的话,因此才道歉,所以更加的傲气了。 五公主扫视下面一眼道:“怎么不见二皇姐和四皇兄?” “前些日子听说四皇兄犯了些小错因此被关了起来,要我说关这么些日子也够他长记性了,我们皇族兄妹少,应当相护包容和睦才是……” 五公主还想说下去,阡妩立刻对门口的太监示意,那太监立刻高喊:“皇后娘娘驾到!” 太监的声音刚好打断了五公主的话,也将室内有些僵硬的气氛打断所有人的目光不自主的转向殿门口,看着那逆着阳光而来的明黄色身影,修长高挑,金光耀耀,高贵华丽,当那瑰丽如画的容颜被人看清之时,让人惊艳窒息,却如同两个耳光‘啪啪’的扇在五公主和六公主的脸上,响亮又可笑。 两国的使臣看呆的不再少数,北炎的两个皇子看得眼睛都直了,而燕帝燕烈刑阅女无数,那双如虎狼的眼中尽是掠夺光芒。 澈儿和夏寂宸的脸色瞬间不好看了,显然他们不喜欢阡妩被人觊觎,而且还是这么**裸的觊觎。 阡妩才不管那些人的目光,拖拽着长长的凤位走到中间,双手放在腰侧,微微躬身:“臣妾参见皇上!” 澈儿被阡妩的见礼吓得差点站起身,不过绷住了:“皇后免礼!” 阡妩站直身子,然后转身背对澈儿,对那燕帝和两位皇子微微欠身:“本宫怕怠慢了燕帝和两位殿下,所以打扮用了些时辰,姗姗来迟,怠慢之处还望贵客见谅!” 二十七岁的十一王爷北炎阜连忙笑道:“娘娘说笑了,能得见娘娘,是我等的荣幸!” 十九王爷北炎世看起来和齐爵一般大,不过却少了嚣张肆意,多了不符合年龄的稳沉,倒是此刻看着阡妩面色腼腆的红了一点,总算有点属于少年的反应:“皇后娘娘客气了!” 相对于两个皇子的客套腼腆,燕帝燕烈刑就没那么斯文了,哈哈一笑:“美人儿值得让人等待!” 阡妩抬眸直视燕烈刑,燕烈刑的传闻凶狠、残暴,当然最多的就是好色,传闻他宫中一千多美貌年轻的宫女,几乎都被他要了,给了名分的上百人,不给名分的数都数不清,莫说宫中的女子,就是大臣家中美貌的浩命夫人他兴起只是绝不放过,堪比华夏隋炀帝杨广。 而燕烈刑的外面并非俊美,五官深刻粗狂,头发随意冠起,剑眉凌厉,鼻梁高挺,肩膀壮阔,给人很强的冲击感,霸道、桀骜、狂野,有种野兽的危险,尤其是那双眸子,永远都盛满了掠夺,毫不掩饰自己的强势。 夏寂宸也是霸道的王者,但是他的霸道带着贵族的优雅绅士,桀骜不驯是他的地位冠予他的气质,而燕烈刑就是一头高贵凶残且好色的野兽而已。 阡妩的直视让燕烈刑眼中闪过意外和兴味,这还是第一次有女人敢这么平静的直视他,甚至眼睛都不眨一下。 阡妩又是一欠身,然后转身走到澈儿的右方坐下,她的右手是夏寂宸,她正好坐在两人中间。 阡妩一坐下澈儿就紧紧握住她的手,小嘴抿得死死的,生怕别人抢走他的阿姐一般,阡妩莞尔回握住他的小手,让他安心。 “几年不见,皇后是连我们两姐妹都不认识了么?”六公主一身白色宫装,头上装饰孔雀羽,杏眼眯起,透着势力和算计。 而一旁的五公主一身海棠红宫装,金玉加深,也是华贵,只是年纪太小,衣服却看起来老成臃肿,端坐如同蜡像,规规矩矩,端庄是有了,但实在没什么美感,也怪不得一旁的燕帝宁愿调戏倒酒的宫女也不愿理她了;阡妩扫过那个宫女然后收回目光,她说过,只要这些宫女有本事,她不介意给他们搭一座桥,就看她们能走到哪里了。 “本宫已经在御花园设宴,命三品以上浩命夫人作陪,提督夫人和梁太妃也列席,夏妃和淑妃一定要赏脸才是!”阡妩优雅道,美丽与优雅直接将两人压得死死的。 不等两人答话,阡妩又是笑道:“既然是接风宴,怎么可以没有歌舞?来人!奏乐!” 乐器的声音响起,再冷场也能圆回去! 阡妩握着澈儿的手,微微低头只用两人的声音轻声道:“切不可与燕帝硬碰,这宴会上的女子若是他喜欢随他要去,后面还准备了美人,届时当做回礼一并送给他,你若是说不出口就交给摄政王,他做起来效果比你好,为王者无需亲力亲为,适当的时候退居幕后才会显得尊贵!” 澈儿认认真真的听着,小脸严肃,俨然一个听话宝宝。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一直看着这边的某些人的眼睛,燕烈刑举杯意味不明道:“夏帝与皇后的感情似乎很好呢?” 澈儿立刻收回乖乖的表情,忽而一笑,本来可爱的娃娃脸多了一抹阡妩没见过的戾气:“朕与皇后的感情自然好,旁人羡慕不来!” “是么?”燕烈刑饮尽杯中酒,目光转向旁边的夏寂宸:“孤王记得摄政王好像还没有娶亲,孤王倒是有个胞妹,如今也不过双十年华,不如许配给摄政王如何?” 夏寂宸微微扬眉,桀骜霸气并着尊贵,毫不输于燕烈刑,他是夏国的无冕之皇,怎是随意让人压制之辈? “燕帝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不过本王尚未有娶妻的打算!” 燕烈刑脸上瞬间戾气纵横:“摄政王这是看不起孤王的胞妹?” 夏寂宸毫不退缩的直视他:“燕帝说笑了,燕帝的胞妹是燕国公主,本王怎会轻视?只是本王的王妃可以是王孙贵胄,也可以是平民百姓,不过不管是什么身份,也一定得让本王喜欢才是,若不然娶回去相敬如宾,还不如不娶!燕后亡故之后燕帝多年不曾立后,我想燕帝也应该懂本王的意思!” “哈哈!”燕烈刑闻言大笑:“摄政王不愧是摄政王,孤王的心思你也懂,确实,不是那个人可没有资格与孤王并肩!” 一旁的夏妃闻言面色一僵,心中冷嘲,原来宫中那么多人挣得你死我活却终究没能坐上那个位置,不是因为没有本事,而是因为不是那个人,所以没有资格么?真想让那些人听听这句话。 阡妩挑眉看了夏寂宸一眼,然后对身后的静容招手:“刚刚跳舞那三个宫女,今晚安排到两位殿下寝殿去!” 静容连忙点头然后快速退后! 阡妩端起面前的酒杯,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将多数人的表情尽收眼底,心中也快速的评估,北炎阜为人圆润谦逊有礼,北炎世少年老成看起来像是一个乖乖孩子,但是看人不能看表面不是?跟随来的使臣不多,应该都是心腹,六公主年纪不大但精于算计,是个会挑事儿的;倒是五公主沉得住气,端庄大气,不过就燕帝当着她的面对宫女动手她都能目不斜视来看,定然是一个能忍之人,这样的人通常心机深沉,不容易把握! 燕国的使臣是燕帝的亲随,对燕帝很是恭敬,有燕帝的地方他们就跟一只狗一样乖乖的待着,阡妩敛下眸子,虽然每个人都不简单,可是实在是难以猜出那巫族药人出自谁的手笔,而且据消息说这些人似乎都跟巫族没什么练习,要说唯一的练习怕就是夏国和北炎宫中都出现过一切害人的巫族药,但是绝对不足以碰触到巫族的禁忌药人! “姗姗来迟要自罚三杯,娘娘当真是自觉呢!”燕烈刑洪亮的声音将阡妩的思绪拉回来,却见燕烈刑已经快走到她的面前,阡妩心中一惊,别看燕烈刑人高马大,但是功夫很是了得,他若是不出声,他走到她的面前说不定她才能注意到。 就在这眨眼之间燕烈刑走到阡妩和澈儿的桌前,一手酒壶一手酒杯,目光满含侵略性的看着阡妩:“皇后娘娘既然要自罚三杯,孤王给娘娘斟酒如何?” 阡妩看看手上的酒杯,再看看他手中的酒壶,在夏寂宸突然开声要挡的时候突然放开澈儿的手站起身:“燕帝亲自为本宫斟酒,本宫如何能推辞?” 话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然后将杯子反过来。 “哈哈!够豪爽!”燕帝爽朗大笑,然后举起酒壶就往阡妩的杯中倒:“满上!” 阡妩也不矫情,三杯酒一饮而尽,每一次都将杯子反过来,滴酒不剩,在燕烈刑还想倒酒的时候阡妩抬手挡住:“燕帝!三杯酒已满!” 燕烈刑眯眼:“那孤王敬娘娘不行么?娘娘这样的美人儿应该不会拒绝孤王的酒吧?” 阡妩将杯子放下:“本宫酒量有限,怕是不能陪燕帝了!” 燕烈刑冷声:“娘娘就是不准备给孤王面子了?” 燕烈刑的声音骤然冷冽,在这空旷的大殿非常的清晰,场中的乐声舞蹈停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这一幕,准确的说是看好戏,至于是看阡妩反败为胜还是看阡妩被燕烈刑当众抢走就另说了。 阡妩抬手微微拂袖,噙着一抹傲然的笑看着燕烈刑:“本宫怎敢不给燕帝面子?不过呢这酒就这般牛饮是不是太没劲了?” 燕烈刑闻言剑眉扬起:“那美人儿想怎么喝?” 阡妩从桌上拿起一根银制的筷子,然后猛的一甩,那筷子从燕烈刑散落的发间穿过飞射十米钉在一根金漆雕龙柱上面,无视燕国瞬间戒备的侍卫,阡妩拍拍手:“就以银块为镖,五十米外放置物品,三局两胜,若是燕帝赢了,本宫就陪你喝三杯如何?” 燕烈刑眯眼:“美人儿是打算亲自跟孤王比试?” “自然不是!本宫不过妇道人家,若是输了,燕帝也胜之不武,燕帝就跟摄政王比如何?只要是王爷输了,本宫决不食言?” 燕烈刑看了夏寂宸一眼,然后突然仰头大笑开去:“哈哈!好!孤王就同摄政王比试一番,若是孤王输了,孤王许三座城池,若是孤王赢了,美人儿跟孤王离开夏国如何?” 燕烈刑此话一出顿时满堂色变,依照燕烈刑的性子他会觊觎这美貌的皇后他们不意外,但是没想到居然以三座城池为赌注,不过一个女人而已! 夏国的官员觉得是侮辱,毕竟皇后被人觊觎,哪怕是三座城池,就算真的赢回来,也会被天下人说是用女人换来的,并不光彩;而北炎的人则是看好戏,尤其是六公主,巴不得阡妩出丑呢;燕国的是习以为常,他们的皇上从来都不会放过看上的女人的,甚至可以想象这个皇后被带回去的场景了;就连五公主都没觉得什么惊讶。 澈儿气得脸都红了,但是也知道这一刻不能发火,国势不稳,如果他得罪了这个枭雄,也许明日就是铁蹄踏境,战火绵延,他不能这么做,可是他好想杀了燕烈刑,敢觊觎他阿姐,找死! 阡妩背在背后的手轻轻的拍拍澈儿的背,声音魅惑轻笑:“燕帝想让本宫自己做赌注,三座城池似乎诚意不够呢!” 燕烈刑猛的抬头:“怎么?美人儿莫非想要孤王的皇后之位?不过孤王也不是不可以给,就看美人儿的本事了!” 那句本事显然是带着某种暗示调戏的意味,换做别的女人早就羞愤不已,阡妩却仿佛没有听见,身子挺直,傲气凛然:“本宫这皇后做得腻了,换个位置也是皇后,可没什么新意,若是燕帝真心要押注,那就用一份合约如何?” 阡妩的声音铿锵落地,一个字一个字敲在众人的耳中:“以帝王之印写下诏书,燕国铁蹄十年之内,不得—踏—足—夏—国—半—步!” 轰! 众人仿佛听到一个惊雷平地炸响,炸得众人晕乎乎的,他们听错了么?皇后居然敢提这样的事情?所有人要么是被震傻了,要么就是觉得阡妩疯了! 也许只有夏国为数不多的人自信的信任这阡妩,比如澈儿,比如老尚书,还有被阡妩信任着的夏寂宸! 北炎阜和北炎世也是吓得不轻,两人连忙打圆场:“燕帝和娘娘不过为了一杯酒,至于这般么?” “何必为了一杯酒伤了和气?” 六公主嗤笑:“有的人贪心不足蛇吞象,真把自己当回事儿!” 五公主在燕烈刑说出皇后之位也不是不可以给的时候脸色就变了,终于忍不住开口:“陛下!不过是敬酒一杯,何必这么认真?” 燕烈刑看都没有看她,在盯着阡妩半响之后,突然大掌一拍:“好!孤王跟美人儿赌!” 阡妩端起刚刚斟满的酒杯:“燕帝的气魄让本宫佩服,以此酒敬燕帝!” 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酒杯一摔:“来人!拟盟约!” 一卷白色的绸布快速的被拉开,永不褪色的青墨送上快速研磨,两支狼毫笔摆上,等待下笔! 阡妩抬手:“燕帝!请!” 燕烈刑看阡妩这架势也不由得认真了些许,起身走过去:“不如娘娘一起如何?” 阡妩自然不会退缩,与燕烈刑并肩上去,抬手拿起狼毫笔毫不犹豫的下笔:吾白菁月!于澈帝七年四月二十日与燕帝以投掷银筷做赌,若吾败,愿为燕帝为奴为婢;若吾胜,燕帝以帝王之印写下诏书,燕国铁蹄十年之内,不得踏足夏国半步,以此为证,不得反悔! 燕烈刑也是疾笔行书,他的字潦草狷狂,倒是如他人一般霸道:孤王燕烈刑!于登基十七年四月二十日……。 两人同时放下笔,然后阿喜呈上凤印,燕烈刑的随从送上燕帝随身大印,两人相视一眼,然后分别将自己的印盖了上去,一份盟约就成了! 阡妩让人将绸布卷起放到盒子中,对燕烈刑欠身然后回到澈儿的身旁,转头对上夏寂宸担忧的目光,眼中唯有信任,嘴唇微微张阖,无声道:记得别把我输了! 夏寂宸袖中的手微微握拳,被阡妩这么信任他本该高兴,可是为了给夏君澈争取足够的时间控制夏国,她居然以自己为赌注押上去,可曾有一刻顾忌过他的心情? 阡妩看着夏寂宸的样子心中轻叹,她也不想这样,可是就在她踏进这里的前一刻收到消息,燕国十万大军无声无息囤积边关,士气昂扬,粮草充足,蓄势待发,只要燕帝一个不顺心,或许夏国在两日之内就将被铁蹄践踏,纵然夏寂宸手中有兵权,但是远水救不了近火,燕国紧靠西南,那里有一个虎视眈眈的贬谪的世子,而她前不久还将二公主和梁太妃给得罪了,若是真的打起来,无需三日就得破十城,倒是她连救都是有心无力! 燕帝之所以嚣张到明目张胆觊觎她这个皇后,仗着的就是自己的强大,他就是一个枭雄,够强大、够傲气、够胆识,这样的人阡妩见得并不少,自然也知道对付他们的办法,因为太过强大,被人挑衅会觉得新奇,因为够傲气,当有人在没有踩到他底线的时候他可以容许放肆,因为够胆大,所以只要有把握,他一定敢应下!这样的男人自傲且自负,最受不得的就是激将法,最不会拒绝的就是江山美人的豪赌,她不怕他不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第十八章 夏君哲的求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在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银筷如一道白光闪过,‘铿’的一声之后同样穿过苹果刺穿金碟,不过穿透的不是苹果中间,而是很小的一部分。 “摄政王好身手”燕烈刑朗声一笑,然后拿起第二只龙筷看准了位置丢过去,毫无意外的命中,下一支是夏寂宸…… 六只银筷眨眼间就尽数射出,当然没有一支漏掉,只是燕烈刑的三支筷子都在苹果的忠心,而夏寂宸的则是在苹果的周围,胜负似乎很显然,所有人看着上方的阡妩,想知道她把自己输掉了是什么表情,不过很可惜,阡妩镇定无比,让他们失望了。 当然,此刻绝对少不了幸灾乐祸的人,比如说六公主,她‘啪啪’的拍起手:“精彩精彩!次次命中红星,燕帝好功夫!” 五公主恨恨的瞪她一眼,有什么好兴奋,燕帝刚刚居然放口了皇后之位,燕帝赢了,她弟弟的皇后就要成为燕国的皇后,这算什么事儿? 底下众臣面面相觑,却不敢说话,生怕说错了得罪谁,一个个低头,生怕别人发现自己。 白太师看了眼阡妩然后低下头,他并不担心,也不值得他担心。 司徒风和老尚书也只是转动了一下眼瞳就没有了表情,虽然他也觉得这该是夏寂宸输了,可是阡妩他们的表情却让他们莫名的安定了下来!北炎和燕国的使臣,一方是事不关己,权当看戏,一方是早习以为常,只等着自家陛下再带一个美人回去,成就一段风流佳话! 就在众人等着燕烈刑把阡妩抢过去的时候,却见一身藏青色蟒袍俊美若神的摄政王夏寂宸一抬手,气度优雅:“燕帝!承让了!” “啪!”燕帝手中的酒杯瞬间被他捏碎,而所有人都以为自己听错了,一脸惊讶茫然。 “呃?”北炎阜都有些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 “陛下!您受伤了!”五公主惊呼一声,连忙上前拿着手帕一脸心疼的想要为燕烈刑包扎,却被燕烈刑一把挥开:“一边去!” 燕烈刑看着阡妩,然后对夏寂宸拱手:“摄政王武功高强,气度不凡,孤王佩服,倒也不负你摄政王之名!” 夏寂宸微微颔首:“燕帝过誉了!” 燕烈刑看向阡妩,眸中的侵略性和危险更加的慑人:“孤王早就听说夏国皇后谋略过人,胆识不凡,今日总算是领教了,愿赌服输,孤王不是输不起之人!” 目光灼灼的盯着阡妩,一甩衣袖:“来人!备诏书!” “陛下……这这……这怎么……”燕烈刑恼怒的瞪那人一眼,怒喝:“没眼力就给孤王滚,别让人以为孤王的臣子是一些没用的酒廊饭袋!” 那官员表示自己很冤枉,他还没说出来呢,怎么就变成酒廊饭袋了呢? 不过因为燕烈刑这一句话,倒是没人敢求一个真了,谁问谁就是没眼力,是酒廊饭袋,傻子才会送上去给人侮辱呢。 一张写诏书用的白绸送上,燕烈刑快速疾笔行书,然后一个大印盖上去,夏寂宸将这一纸诏书从使臣手中接过,这诏书就生效了,燕国十年不得进犯夏国的诏书居然是以这样的形式出现的。 阡妩亲自倒了一杯酒,双手向燕烈刑奉上,琉璃般的眸子摧残华光,透着崇拜:“燕帝言而有信,光明磊落,实乃铮铮男儿,本宫佩服,以此酒敬燕帝!” 燕烈刑抬手拿杯,宽大的手中一把将阡妩的手握住,然后将她手中的酒杯夺了过来一饮而尽,一个转身挥手:“孤王累了,告辞!” 燕国的使臣瞬间跟随着他们的陛下走了,阡妩往后一退坐回位置上。 “阿姐?”澈儿扶着她一脸担心! “没事!”阡妩微微摇头,虽然她赌赢了,但是燕烈刑毕竟是一代枭雄,给她的冲击也不小,所以她需要缓和一下! 燕帝不在了,自然有人将目光投向那个苹果,实在想不出为何燕帝会输;守候在大殿门口的岳迟如何不知道众人的怀疑,拿着佩刀走上前去,用内力将夏寂宸刺进去的三支凤筷迅速拔出,也就在这一瞬间,那本来看似还完好的苹果突然变成一堆碎渣摊了一地,而那燕烈刑刺进去的龙筷弯折了下来,一根断成的三寸,另外两根弯折,竟然没有一根是完好,谁输谁赢此刻再清楚不过! 北炎阜和北炎世同时起身,北炎阜温和一笑:“我等一路奔波而来,需要稍作休整,先行告辞!” 北炎世亦是一礼:“告辞!” 六公主轻哼了一声,扶着身旁丫鬟的手跟着走了,没看到好戏反而让阡妩出了风头,她自然不可能有好脸色! 两国的使臣如潮水哗啦啦的退出,礼部尚书立刻带人前去陪同,很快偌大的九仪殿就剩下夏国的一些官员,一个御书房的小太监看了看沉默的气氛,然后小心翼翼的走进来跪下:“启禀皇上!一个时辰前有军报送入御书房,燕国十万大军秘密囤积西南蓄势待发,请皇上、王爷商量对策!” 此话一出满场哗然,所有人不自主的看向在那里坐着喝茶定心的女子,如果前一刻他们还觉得阡妩太过贸然,那么这一刻却不得不佩服她的果决和大胆,别说皇后一派的人,就算是曾经忠心夏寂宸的人,现在也对阡妩是敬佩无比。 阡妩放下茶杯:“皇上!臣妾等下还要宴请几位贵客,先行一步!” 澈儿点头:“好!” 阡妩握着澈儿的手起身,看了一眼目光复杂的夏寂宸,微微一笑:“王爷没有让本宫失望,本宫很欣慰,允许王爷向本宫提一个要求,王爷想好再说!” 话落转身径自离开,然后直接坐上凤辇回青鸾殿,阿喜在一旁佩服又心有余悸道:“奴才实在是太佩服娘娘了,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奴才还以为要打仗了,没想到娘娘巧施妙计,瞬间反手乾坤,实在是太厉害了!” 阡妩捡了一颗梅子放进嘴里,嗤笑:“你们娘娘差点把自己都输出去了,有什么好佩服的?” “怎么可能?”阿喜嘿嘿一笑:“奴才在娘娘旁边可是看得清楚,娘娘气定神闲,胸有成竹,一定不会输的!” 阡妩没好气的抓一颗梅子丢在阿喜的脑门上:“马屁精!” 阿喜接住那颗梅子欣喜道:“谢娘娘赏赐!” 静容对阿喜这个马屁精无语摇头,不过虽然失了些稳重,但是好在机灵讨喜,能逗娘娘开颜,也算是一本事了! 一路回到青鸾殿,静容命人去准备膳食,这才略微担忧道:“娘娘不会真打算放梁太妃和提督夫人出来吧?那天她们就在殿门口撒泼了,若是今日在夏妃和淑妃面前折腾,对娘娘不敬可怎么办?” “那就让她们折腾呗?”阡妩不在意的挑眉:“她们要是想找夏妃淑妃做后台才好呢,西南行军总提督,手握西南十五万大军调遣大权,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加上那个贬谪的世子,始终是一个隐患,本宫正愁找不到办法将兵权收回来,她们要使劲儿折腾本宫才有机会不是?” 静容虽然不懂政治弄权,可是面对阡妩,她唯一能说的就只有四个字:“娘娘英明!” 以前宫中的妃嫔机关算尽,斗得你死我活,为的不过是那凤位和皇上的恩宠,可是纵容她们再厉害,也不过是一些见不得人的手段,阴险恶毒,最后落得一个凄惨的下场,红颜枯骨,谁还记得她们? 而阡妩和所有的后宫女人不同,她从不干预朝政,可是朝堂之上任何人都不能忽视她的存在,她每一次出手,都绝对能让所有人震撼,当然,她不出手的时候就如同一只懒猫,懒得令人发指,可就是这样一个恨不得懒死在床上不起来的女人,却让所有人不敢小觑,敬畏有加。 她不需要皇上的恩宠,却被皇上全心信任和依赖;她不想凌驾朝堂,可是满朝文武无人对她不敬,可朝堂风云不过在她反手之间,这样的女子,千古一遇,谁能并肩左右? 御书房里因为这一重大消息展开商议,燕烈刑回到驿馆包扎之后叫了几个女人进去消火,北炎阜和北炎世两兄弟各自怀着见不得人的心思打太极,而阡妩吃完一些东西垫肚子之后就得主持她的宴会了。 夏妃和淑妃自然列席,加上二公主和梁太妃,还有三个浩命夫人,本来三品以上浩命也不少的,可惜被阡妩折腾来折腾去,满门抄斩获罪了一堆,最后就只剩下这三个,而且还是唯唯诺诺,怕得恨不得当鸵鸟了,存在感低得让人多看一眼都累。 阡妩一到就迎上几人的目光,或尖锐或深沉,或怨毒或愤恨,总之没有一个友好就是。 阡妩看了眼夏妃和淑妃,然后才看向另一旁的提督夫人二公主和梁太妃,说真的,如果不是真的知道这两人的性格和作风,恐怕会把两人认错,穿着打扮比女儿还风骚的太妃,年少老成一身端庄却势力的提督夫人,怎么都觉得该换过来才是。 阡妩坐在主位上,对静容道:“吩咐人上美酒佳肴,别怠慢了!” 静容点头:“是!” 梁太妃嗤笑一声:“一个连封后大典都没有过的皇后居然摆起了主人的谱,真是可笑!” 阡妩眯眼淡笑一声:“本宫的后位是先帝所封,如今执掌后印,这后宫中自然是本宫做主,太妃若是有意见,不如本宫送你去皇陵问问先帝如何?” 梁太妃脸色难看,冷哼! 二公主抬头,目光阴沉:“皇后娘娘执掌后宫,自然得知书达礼,太妃是先帝妃子,怎么也算皇后娘娘长辈,不尊长辈,不尊长姐,何以母仪天下?” 阡妩挑眉:“要本宫尊敬?需要摆个香案供着,一天三炷香么?” “你……”二公主面露狠历:“皇后娘娘说话最好注意分寸!” 一旁的淑妃终于忍不住答话了:“二皇姐你就别问她要她没有的东西了,她连燕帝都敢挑衅,又怎么会把你们放在眼里呢?” 一张口就是唯恐天下不乱的挑事儿,绝对没有几人喜欢! 梁太妃捏着嗓子怪声道:“就是啊,听说她不止没把燕帝放在眼里,而是没把所有人放在眼里,淑妃娘娘正得北炎帝盛宠,可一定要找北炎帝说道说道才是!” 淑妃脸色一变,谁不知道北炎帝又老又好色,盛宠?北炎帝身边女子多如过江之鲫,昨晚过了今天估计就不认得你了,而且一个十六岁的妙龄女子被一个六十岁的老头子宠是一件很值得高兴的事情? “梁太妃花容月貌风月犹存,乍一看本宫还以为是哪家正得盛宠的美人儿,若是先帝知道太妃如今这般美貌,也许当初就不是放太妃离开,而是伴驾了!” 梁太妃两次都被人说去陪先帝,心情可想而知,冷哼一声:“淑妃娘娘难得离开宫闱,又有两位皇子亲自护送,定然是春风得意,回去之后定要向北炎帝说说我们夏国的好风光才是!” 这是讽刺她勾搭两个皇子呢,淑妃哼笑:“确实好风光,尤其是梁太妃娘娘那里,本宫看的眼睛都直了呢!” 梁太妃挺胸:“若是淑妃有这般好风光,也许北炎帝日日盛宠也不一定!” 被一个老头子日日盛宠,想想都恶心:“本宫倒是不需要,只是太妃这风光却没有先帝宠爱,未免太可惜了……” “够了!”见他们越说越离谱,夏妃终于忍不住出声:“我们姐们三人出嫁之后第一次齐聚,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 淑妃呵呵一笑:“夏妃五皇姐说得极是,聊那些太煞风景,聊点别的才有意思嘛!二皇姐,不如说说你吧,难得相聚一次,怎么也不把孩子带来看看?听说二皇姐一连生了三个女儿,真是羡慕呢!” 二公主脸色瞬间难看,生不出儿子是所有女人的硬伤,二公主最恨的就是别人提这个:“女儿还小自然待字闺中学习!” “那儿子呢?本宫来的时候特意让人去打听了一下,听说皇姐夫娶了两个侧室,生了三个儿子,大的都十四岁了,带出来见识一下也好嘛!”淑妃就是那种皮痒到恨不得给所有人挠一下的人,每句话都指着人家的心窝子戳。 二公主双目瞪得快要裂开,托淑妃的福,二公主此刻最恨的人绝对不是阡妩,而是淑妃了:“本宫可没有淑妃娘娘那气度,出门都带着别人的儿子跟着,听说北炎的皇子三十多位,淑妃娘娘怎么只带来两个?” 淑妃冷哼:“二皇姐这是承认自己不够大度咯?自己生不出儿子也不能阻挡人家儿子是不?” “啪!”二公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将那一叠瓜果都拍飞了去,双眼赤红,好像要扑上去咬淑妃一般。 “你们一个个都消停点成不?”夏妃低喝:“同为姐妹,何必恶语相加,平白让人看了笑话去!” 说完看了眼阡妩,阡妩表示自己很无辜,她只是看戏而已,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啧啧,果然精彩,她看得正起劲,别停啊! 夏妃是想制止,可惜很显然别人不领情,比如被刺激大发了的二公主,她恨恨的瞪着淑妃,表情有些狰狞,如果不是梁太妃看事情不对连忙拉住,她手中的酒壶都要丢过去了! 淑妃才不怕她呢,看向低喝一脸不满的夏妃,娇声一笑:“哟!五皇姐真是贤惠又端庄,妹妹实在是望尘莫及啊!” “哎!也不知道这燕帝是什么眼神儿,皇姐如此端庄贤惠的人他都看不见,居然还将后位许给一只低贱的狐狸精,妹妹真是替姐姐可惜呢!” 淑妃属于被逼成神经病了,而是虱子多了不怕咬,谁都想惹一下的人,刚刚得罪了梁太妃和二公主,立刻又来招惹夏妃,甚至还把阡妩都拖下水,不过那句‘低贱的狐狸精’,阡妩冷笑,她倒是想知道她们有多高贵呢! 淑妃这话绝对是踩了夏妃的痛楚,想来端庄的脸都差点破攻,不过也差不多了,她被燕帝碾碎了心还没愈合,如今立刻被淑妃戳一刀,圣人也有脾气:“本宫不需要淑妃的可惜,本宫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淑妃见夏妃真的动怒了,比起二公主她显然怕夏妃一些,所以没有抵上去,而是拿起酒杯喝酒,暂时休战! 不过也就平静了片刻而已,梁太妃安抚了二公主然后对阡妩道:“本太妃既然回来了,自然是要住宫里,静心殿空着,我们就住静心殿,一切穿吃用度就按照太后的规格就行了!” 静心殿大火之后修葺了一年,如今也算是完成,本来阡妩该搬回去的,可是她懒得搬,因此就空着;虽然空着让人住也没什么,可是静心殿代表的是皇后,如同帝寝殿代表皇上一样,这太妃是想鸠占鹊巢还是想试试以前没住过的屋子? 阡妩本想拒绝,不过她说那句按照‘太后的规格’顿时让阡妩挑眉了,这不错,她一定按照太后的规格,一点不多一点不少的给她送上! “唉哟!”淑妃突然惊呼一声,然后一拍手:“说起来本宫都忘记向摄政皇叔问好了,啧啧,几年不见,皇叔是越来越俊美了!” 目光意味不明的看着阡妩:“皇后娘娘好像比本宫还大一个月吧,可惜七弟年纪太小,让皇后还得独守空房几年,啧啧,真是可惜了这如花似玉的脸啊!” 阡妩妖娆挑眉:“本宫听说北炎妃子几百人,一天轮一次估计都得排两年,想必淑妃娘娘狠得恩宠,不必独守空房,本宫该恭喜你才是!” 不就是说话绵里藏针么?她阡妩也会,全当练口才,不过恶心死你就是了!年近古稀的老男人,想想都想吐! 淑妃脸色一变,冷哼:“你与皇叔倒是信任有加,居然将自己的命运托付,就是不知道本宫那皇弟可会伤心?” 阡妩听她把夏寂宸和澈儿挂在口边,突然就不想开口了,就算她能将淑妃说得体无完肤,但是她同样也能将澈儿和夏寂宸说得不堪,她不在乎多几句,可是她阡妩在乎,她最在乎的两个男人可不是给别人用来含沙射影攻击她的。 况且能让她阡妩作陪的无不是一方霸主,真正的强者,这样的女人连见她都得讨好,何时她沦落到跟这些女人废口舌针锋相对了?真是掉价! “阿喜!” 阿喜连忙凑上来:“奴才在呢!” “本宫乏了,派人带她们去见太后吧!” 阿喜抬头看了阡妩一眼,见她面色冷漠,立刻点头:“奴才明白!” “皇后娘娘这就走了,说好的欢迎宴呢?”以为阡妩是受不了她们挤兑,梁太妃不怀好意的道。 阡妩转头看了梁太妃一眼:“梁太妃既然要与太后一样规格,就搬到寿安殿的偏殿住吧,本宫保证待遇和太后娘娘―一―摸―一―样!” 话落拂袖而去,没有再停顿片刻! 淑妃和亲之后虽然有一个妃位,可是日子过得还不如一个会爬床的歌姬,后来勾搭上了十一王爷北炎阜这才稍微过点好日子,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生存法则,她阡妩不会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但是明明自己已经活成那个样子了,却仿佛全世界的人都对不起她,仿佛她堕落所有人都得染上一身脏才乐意,真的很恶心。 夏妃就不说了,一个爱而不得的傻女人而已;二公主就一个揣着高傲的恶毒原配,每日忙着和那些生了儿子的小妾都,结果让自己越来越丑陋,连公主的高贵都没了,至于梁太妃,她连提都不想提。 虽然心情不怎么愉快,但是阡妩倒是弄清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那个药人杀手与她们没有关系,至少她们的语言和神态里没有让她发现有痕迹,当然,如果她们有本事让她看走眼的话,她阡妩就佩服她了。 那么,若那个杀手这四人都不知道,而燕帝和北炎两人没有动机,那么这到底又是谁的手笔? 突然阡妩脚步一顿,阿喜连忙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不对,疑惑问道:“娘娘怎么了?” 阡妩转身:“没怎么,就是本宫突然想起该去天牢看看了!” 哎? 凤驾突然驾临刑部大牢,顿时让刑部的人慌了手脚,上次皇后娘娘跑来刑部赖了几天,他们刑部的人神经都快崩断了,如今皇后娘娘又来,实在是让人欢喜不起来啊。 不过不管心中怎么低估,当阡妩的凤驾出现的时候,刑部大门大开,一排排的人迎接阡妩的到来,经过那场宫变,没人不知道皇后娘娘的厉害,这牢里头关着的金贵的主儿,可都是这位送进来的呢! 阡妩走下凤辇,有胆子大的抬头看一眼,然后就立刻低下头不敢再看,那样高贵华丽的女人,多看一眼都是亵渎! “拜见皇后娘娘!” 阡妩搭着阿喜的手走过:“带本宫去见魏言之!” 御守官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魏丞相,连忙道:“下官这就带路,娘娘请!” 刑部的大牢不对外人开放,更不可能对后宫开放,唯有一人列外,那就是在这里住过几天的阡妩,没人会认为把皇后娘娘放进来会被惩罚,老尚书都拦不住,他们能拦得住么? 天牢有专门关押重犯的地下牢房,连同地面一共三层,一层比一层昏暗阴冷,魏言之和裴献是重犯,也有不少忠心的属下竭力营救,自然就关在最下面的那一层,石墙铁门,加上两步一哨的守卫,可不是那么容易解救的。 “娘娘!魏言之就在这间牢房里单独关着!” “打开!” “是是是!”御守官连忙拿钥匙将铁门上的三把锁依次打开,然后一推门…… “哗啦啦!”铁链带着猛烈的杀气挥过来,直击阡妩面门。 “娘娘小心!”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众人,不过一旁的阿喜将自己的拂尘甩出去,直接将那铁链击了回去,看见阡妩完好无损,御守官才从惊恐中回神,他的小命儿刚刚就在鬼门关过了一回。 “白菁月!”一声满含恨意的怒吼,然后突然沉了下去:“不!你不是白菁月,你到底是谁?你不是白菁月,你才是想要谋朝篡位的人,你才是居心叵测!” 看着一身囚服头发杂乱,一脸胡茬如同乞丐一般的魏言之,阡妩勾唇:“本宫不是白菁月又是谁?魏丞相这般怒吼又是吼给谁听?不过这如同丧家之犬的姿态真是……丑陋!” “你这个妖女!”魏言之双目赤红,当日他生生被气到吐血,对阡妩的恨意早已深入骨。 阡妩微微昂首,轻蔑邪笑:“丞相大人别着急着喊,本宫对你的‘报答’还没有开始,等下丞相大人可以撕心裂肺的喊都可以!” “你这个妖女要做什么?你以为老夫怕你?” “不怕就好!”阡妩转身:“将他给本宫带出来!” 御守官迟疑了:“这……娘娘,这是谋逆重犯,若是……” 阿喜一巴掌拍在御守官背上:“出了事娘娘负责,这什么这?” “好吧!”御守官泄气,不过也庆幸,好在他已经派人给老尚书传话了,这样应该没那么大罪吧? 魏言之被两个人押着出来,阡妩走在前方,突然一道铁门传出铿铿的声音,就在阡妩的旁边,她想听不见的都不行,步子顿下,一旁的御守官忙道:“这是犯王熏王的牢房,进来这些日子他几乎是不吃不喝,饿晕了几次,还请了三次太医,本来安安静静的,哪儿知道今天突然发疯,娘娘息怒!” 阡妩听完准备抬步走,却听到很细微的声音:“求求你……就一面……就一眼……” 阡妩轻轻吸了口气:“开门!” 铁门快速被打开,几乎是贴在门上的夏君哲直接被推得倒在地上,而他的身子虚弱至极,瘦得用枯瘦如柴来形容也不为过,本来还称得上俊美的脸此刻瘦的下人,仿佛命不久矣,唯有一双眼睛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看着阡妩,眼泪从眼眶落下,喜极而泣:“我以为……我以为再也……看不见你了,真好……还能再看你一眼……你好美……” 御守官死死低头,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挖一个地洞,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他该听到的啊! 身后的魏言之一脸嘲讽,想要开口说话,阿喜直接将拂尘塞进他嘴里,娘娘没说话,哪儿有你说话的份儿? 阡妩眼中没有怜悯,只有冰凉:“成王败寇,你这是输不起?” 夏君哲有些艰难的摇头:“这些日子我已经不怕输了,我……只是觉得我好傻……连自己可以看着你的机会都给弄丢,如今……我连多看你一会儿都觉得是奢侈……” 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也许就是夏君哲这幅状态了,放下了,却也迟了! 阡妩收回目光看着昏暗的天牢尽头:“夏君哲!人可以死,但是不可以堕落,绝地可以逢生,就算不能生,但也不能死得这么窝囊,至少要对得起自己这条命!人没了一切都可以重来,可是没了命,就什么都没有了!” “我不知道有没有轮回,但是就算有,那个人也不再是你,属于你夏君哲的只有这一生,你是皇族,是你的幸运,也是你的不幸,但是不管如何,你王爵为去,你还是一个王爷,就算死,也要对得起你身为王爷的骄傲和尊严不是?” 地上的夏君哲痴痴的看着阡妩,心中震撼。 阡妩的声音在这空旷死寂的地方回荡,听到的人无不深思,就连魏言之都不得不赞同阡妩的话;阡妩微微抬步,声音飘渺落入夏君哲的耳中:“一个连生命都能随意舍弃的人,没有资格爱慕我!” 夏君哲突然挣扎着起来,猛的扑向门边,枯瘦的手死死的扣住铁门,急切的问道:“如果我能骄傲的站起来,是否就有爱慕你的资格?” 阡妩的脚步在转弯的瞬间微微一顿,而在那牢门边上,夏君哲手指扣着铁门,咬着牙一点点撑着瘦弱的身子往上,他的双脚承受不住身体在打颤,双手扣住铁门发白,因为用力过度擦破皮,血涂在门上猩红刺眼,除了阡妩所有人都看着他,而他只看着阡妩,眼中坚定异常,只有阡妩的存在,然后他终于站了起来,在他想要笑着说一句话的时候,整个人却再也承受不住倒了下去…… ------题外话------ 呃,这个……这个……咋说好呢?就是男配一不小心写过头酱紫…… 第十九章 废后?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天牢的最上层刑房之中,一把擦得噌亮的太师椅格外突兀,不过再突兀也突兀不过那上面坐着的绝色美人,华丽、霸气、威严、睥睨,让人偷看一眼都不敢再抬头。 阡妩看着被挂到十字架上面的魏言之,右手食指微微曲起敲打扶手:“阿喜!” “奴才在呢!”阿喜连忙凑过来。 然后阡妩问:“当初被阉的时候疼不疼?” 众人倒!堂堂皇后居然问一个太监这个问题真的好么?就连身为太监的阿喜都有些尴尬:“那个……回娘娘,有点疼!” “一点?” 阿喜脸红得滴血,咬牙道:“是很疼,奴才都以为自己要死了呢!” “是么?疼就好!”阡妩左手支头歪歪斜斜的靠在椅背上,狭长的眼尾微微挑起:“那你就把你的疼告诉一下丞相大人,让他也体会体会!” “呃?”阿喜惊悚,娘娘的意思是……要他阉了魏言之? 一旁的御守官差点倒地:“娘娘……这不行……不可啊!” “没什么不可的!”阡妩昂首:“阿喜!还不去?” 阿喜看着旁边一排排的刑具,最后找到一把类似的阉割刀:“那……奴才真的去了?” “需要本宫再说一次?” 阿喜忙摇头:“不用不用!” 被弄得迷迷糊糊的魏言之似乎也听懂了他们的话,尤其是旁边的人一把将他的裤子扯下去,他顿时大惊失色,屈辱怒骂:“白菁月!你居然敢这样对我,老子就算是罪臣,那也是堂堂正正的朝廷命官,你不能这样侮辱我!” 前方有人拿了布帘子将魏言之腰部下面遮住,阡妩悠然的看着魏言之的恨意和屈辱,笑得妖娆无比:“魏言之!当你连环追杀本宫却没有将本宫杀死的时候就该想到有今天,本宫是很惜命的人,本宫的命除了自己,谁都没有资格夺去,而你却差点就要了本宫的命,你说本宫怎能不好好‘感谢’你呢?” 魏言之怒目圆瞪:“白菁月!你这个妖女,你不得好……啊啊……” 突如其来的惨叫响彻整个天牢,听得人心都忍不住颤抖,到底是怎样的酷刑才有这样的惨叫声啊? “娘娘!晕过去了!”阿喜道。 “把药给他抹上,再用水把他浇醒!”阡妩无情道。 “是!” 片刻之后,被包扎过的魏言之醒了过来,感觉到那一处的剧痛,他一脸惨白,双目几乎要流出血来;阡妩看着他:“怎么?恨本宫?” “这就让你恨了?本宫又没有要你的命,算是仁慈的对吧?”阡妩笑得很是无辜:“对了!本宫还没对你全家做出判决,不过本宫决定,将男的全部阉了,然后女的充军如何?” 魏言之气的心口起伏,一口血从嘴角流出来,几个字从牙缝中挤出:“白菁月!你―不得―好―死!” “本宫从没想过好死!”阡妩起身居高临下如同看垃圾一般的看着魏言之:“本宫就算不得好死,也绝对不会死在你的手里,魏丞相大人,好好享受吧,不过本宫也期待着你忍辱负重绝地反击,你若是就这样死了,本宫也会觉得无聊的!” 冷漠一笑:“来人!将他丢进人最多的牢房,好好招呼他的,本宫就送好酒好菜,只要留一口气就行了,当然,谁打死了谁偿命!” “是!” 御守官连忙抹汗,苍天啊,这皇后娘娘简直就是一个魔女啊!看见阡妩似乎是准备要走了,顿时心中松了口气,终于走了,再不走,他会死在这里的,被吓死的! 除了天牢,外面的阳光照耀在身上暖暖的,阡妩却感觉不到温暖,直到一匹墨黑壮硕的宝马飞驰而来在她面前停下,然后她微微仰头就看到了马上俊美霸道恍若天神般的男子,太阳在他身后照射过来,刺得她眼睛都疼了。 夏寂宸看着阡妩一言未发,只是将手伸了过去。 阡妩收回目光看着眼前宽厚的大掌,有一种莫名的感觉划过心间,然后抬手握住,接着他强而有力的臂膀翻身一跃而上,然后紧紧的抱住他的腰。 金色的衣袂划过,如同凤凰翱翔,俊美若神的男子,华美惊艳的女子,策马飞奔,多么赏心悦目的画面,如果那人不是当朝的摄政王和当朝的皇后娘娘就好了……御守官一屁股坐在地上,身边的人唤他他也不理,别叫他,他就想这么坐着,等他缓过劲儿再说! 阡妩抱着夏寂宸的腰,将头靠在他宽阔的后背,闻着他身上的味道,莫名的觉得心安,甚至想,就这样下去也是不错! 马儿从刑部出来直接往最偏僻的西门而去,马蹄飞驰带起地上的绿叶翻飞,眨眼间便出了西门,然后一路上走小山路,七拐八拐了一个时辰才在竹林深处的一间小竹屋停下。 阡妩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打趣道:“摄政王殿下!这么偏僻的地方你这么熟悉,不会经常劫了女孩子来干坏事吧?” 夏寂宸跃下马背然后伸手将她抱下来,意外认真的回道:“本王曾经视女子如无物,而现在和今后只想劫你一个人来这里嗯……干坏事!” 阡妩乐了:“哈哈!夏寂宸!你居然用那么认真得的语气说这么流氓的话,衣冠禽兽!” 夏寂宸的步子一顿,低头看着阡妩,目光炙热,还有一抹微恼和邪肆:“本王流氓?还衣冠禽兽?” 阡妩收敛了笑意看着夏寂宸,突然心中不可抑制的悸动,夏寂宸平时霸道且优雅,桀骜不驯中让人不可直视,唯有在他动情只是才会露出这般邪肆魅惑的危险之色,透着致命的诱惑,阡妩不自觉的收紧手臂,然后微微靠近…… “皇后娘娘!现在你是想非礼本王对么?”夏寂宸略微坏坏的声音响起,阡妩想揍他,凑上去在他脖子上咬一口:“本宫这不要非礼,叫临幸,你该脱光光给本宫躺着任本宫蹂躏才是!” 夏寂宸失笑,声音微微暗哑,性感得不像话:“谨遵娘娘圣谕!不过虽然这里没人,也得先进屋子不是?” 夏寂宸抱着松了口的阡妩进屋,边走边到:“这是我以前住的屋子,因为不敢进京,每次归来拜祭母妃的时候都是住在这里,这个地方只有老尚书和岳迟知道,而你是第四个,也是唯一一个来的女子!” 阡妩看了看简陋却不失整洁的竹屋,然后突然道:“只有老尚书和岳迟,你不会告诉我这屋子是你搭建的吧?” “你觉得不像?”夏寂宸抱着阡妩坐下,却没有让阡妩从她怀中下来,眉色微挑,别有一种魅惑之感。 “佩服!”反正她绝对是弄不出来就是了:“不过你带我来这里只是为了这个?” 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黄昏日落之后这里已经渐渐变得漆黑,夏寂宸没有点灯,黑暗中拥着阡妩久久没有说话。 阡妩没有逼他,就这样与他相拥,等着他的答案! 许久,就到让人以为已经睡着了,夏寂宸的声音在带着几分说不出的惆怅响起:“今日……若是我输了呢?” 阡妩靠在他的肩头:“你已经赢了,所以没有那样的若是,而且我知道你不会把我输出去!” 夏寂宸心中却没有因为阡妩的话而释怀,那一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有多紧张,他甚至想过若是输了就直接杀了燕帝,哪怕与燕国开战,他也绝对不会让她被燕帝带走的。 似乎感觉到他的心情,阡妩抬手摸摸他的脸:“夏寂宸!你难道没有发现我是把自己给你了么?” 夏寂宸一震,却听得阡妩的声音飘渺而来:“当初我与他相遇之时,那时我受着重伤,而他也伤痕累累,擂台之上他替我决斗,我用自己押他赢,而现在,我用我自己赌你赢!” “我对情爱之事后知后觉,与他朝夕相处十多年,直到他死的那一刻才发现自己爱他,可惜一切已经晚了,所以至今都不曾告诉他我爱他;也许是执念太深,所以心中一直放不下,可是却也不得不放下,所以我在很努力很努力的将那份执念淡化,他存在我记忆中最深最不可磨灭,那就让他留在那里,成为我前世的路标!” “你忘了我允许你提一个要求么?想好了就说,不管是什么,我一定会答应你的!” 夏寂宸揽住她腰的手死死收紧,微怒:“阡妩!你把我夏寂宸当成什么人了?本王要你的人也要你的心,但是本王要的是你心甘情愿,而不是你这般逼迫自己,就算你答应嫁给我,这都不是你心甘情愿的,这样的结果,我要来何用?” 阡妩吃疼微微拧眉,她没想到夏寂宸居然这么大反应,抬头看着他,黑夜中他那双慑人的眸子却那么清楚的溢出愤怒和受伤,阡妩抬手捧着他的脸:“你何必这般怒?我既然说了,自然是心甘情愿,况且就算不是嫁给你,也可以是别的,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也不迟啊?” 夏寂宸怒意微微散去,可是却还是无法释怀,从旁边的盒子里拿出两颗夜明珠将屋子照亮,然后找来火折子将油灯点亮,屋内瞬间明亮起来,可是夏寂宸却走到了漆黑的屋外,留下阡妩一个人在屋内。 阡妩看看竹屋内,很简单的生活用具都有,也许夏寂宸经常还来打扫,这屋子里居然没有什么灰尘,就连被子都是干净清香的,这就是夏寂宸年少时生活的地方么? 看着竹子衔接的地方很紧密,地面也很结实,阡妩实在难以想象夏寂宸那么小的时候是怎么做到的,在屋里转了一圈,到处都看个遍才走向门口,然后在出门的瞬间就被眼前的画面惊艳,漫天的萤火虫如同繁星一般,这本来森暗的森林此刻到处都是光点,如同一个个夜间的精灵,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好漂亮!”她以前也看见过萤火虫,可是没有看见这么多的时候,这怕是有成千上万吧? 阡妩走出去,微微抬手,一个小小的光点落在她手心指腹上,待阡妩想要靠近看一下,那小点点就飞走了,阡妩的目光追逐着那个光点,结果因为太多,眨眼睛就不见了。 一旁的夏寂宸看着这般孩子气的阡妩,顿时心中的闷气消散得一干二净,在阡妩靠近的时候一把揽住她的腰,微恼的哼一声:“果然是个没良心的东西!” 骂完之后霸道的将阡妩转过来,不给她反应的机会低头将她吻住,一手扣着她的腰,一手托住她的腿将她抱起,然后轻轻的放在光滑的石板之上,然后凶猛的加深了这个吻,然后一路往下,将自己的印记一点点的烙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夜晚的石板透着渗人的凉意,可是阡妩却觉得舒服到了极致。 “嗯……”一声不受控制的呻吟从唇角溢出,在这夜色中回响,阡妩下意识的想要咬唇,怕惊动了什么,却不想夏寂宸突然将手指伸进来,粗鲁的将她的牙齿敲开,触摸她的舌。 “夏寂宸!”阡妩微微怒嗔,夏寂宸将她的手指放入手中轻咬,声音透着*的暗哑还有霸道:“阡妩!今晚不会有人,也无需顾忌,今晚你是我的!” 霸道的被占有,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粗鲁,可是那种被征服的感觉却让阡妩深深的迷恋,可是某个混蛋却磨着不给她,阡妩那双满含水雾的眸子看着夏寂宸:“混蛋!你混蛋!” 夏寂宸倾身将她拥住,声音性感透着危险:“妩儿!你说我什么?” 阡妩看着邪肆又危险的夏寂宸,心中砰砰的撞击着,她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心跳,甚至觉得身体都因此而变得酥麻,她仿佛被什么蛊惑,抬手保住夏寂宸的脖子,将自己送过去,从未有过的声音柔软而依恋:“寂宸!” 夏寂宸的身子一将,额头汗滴低落,那双眼眸却亮的惊人,声音微微颤抖:“妩儿!你叫我什么?” “寂宸!” 回答阡妩的是他汹涌到几乎要将她揉碎的爱! 竹屋的灯光一直亮着,映着床上那一对相拥的璧人,夏寂宸满足的拥着阡妩,深深的呼吸着她*之后散发的幽香,看着灯火迷离的地方,突然道:“妩儿!给我生一个孩子好么?” 阡妩的身子微微动了一下,却没有回答,油灯的灯火爆出‘啪’的一声响,在这屋内极为的清楚。 就在夏寂宸的心沉回谷底的时候,阡妩突然转身,然后一脸纠结的看着夏寂宸:“你说那种一团团、软乎乎,连路都不会走的生物?” 夏寂宸失笑,这算是什么形容?“孩子会慢慢长大,很快就会走了,而且肉呼呼的,很可爱!”如果是他和她的孩子,一定会非常的可爱! 阡妩为难的咬手指:“我又没生过,而且也不会养!” 夏寂宸的笑意更胜:“每个女人都有第一次,你不会照顾,还有我呢!只要你愿意,他一定会是最可爱的孩子!” 阡妩想到了小时候的阿弟,白白胖胖,就跟一个大肉团子一样,唔,她的孩子会有阿弟那么可爱?一不小心用力咬疼了自己,阡妩将手拿开,然后抬头就看见夏寂宸无比期待的看着她,阡妩觉得自己拒绝不了,而且生一个阿弟那样的团子啊,如果那个团子追着她叫妈妈,那样的画面,怎么感觉很有爱呢? 双手勾住夏寂宸的脖子,霸道的在他下巴上啃了两口:“你说的,你照顾哦?” 这是……答应了?也许是惊喜来的太冲击,夏寂宸都差点反应不过来,可是他知道这是真的,激动得一把将阡妩抱住:“嗯!我照顾,大的小的一起照顾!” 他不能让她抛弃夏君澈跟他离开,也不能冒着天下之大不韪让她以皇后之尊嫁给他,所以他退而求其次,要一个属于他们的结果,他不甘确定她能爱他多深,可是如果愿意帮他生孩子,那么她的心里定然是有了他的位置,他不知道自己会不会更贪心,但是此刻,他非常的满足。 早晨的时候阡妩是在夏寂宸的怀中醒来的,马儿慢悠悠的走着,她被夏寂宸小心翼翼的抱在怀中,远方朝阳缓缓从天边升起,为大地堵上一层金光,耀眼夺目。 阡妩的身上已经不是那身凤袍,而是浅蓝色的水纹群,阡妩挑眉:“夏寂宸!你居然把衣服都准备好了,蓄谋已久么?” 夏寂宸低头在她鼻尖轻轻咬了一下,胸膛震动爽朗的笑起来:“可不是?不过终于把这件衣服给你穿上了!” 阡妩看着远方,靠在他的肩头:“现在都这么迟了,今天不上朝么?” “一天而已!无碍!”夏寂宸拉披风将她裹好一点:“皇上没有辜负你的期望,他如今虽然小,但是却已经不可小觑,会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 “所以你这是准备退居二线?放弃野心?” 夏寂宸看着朝阳,金色的阳光让他微微眯眼:“如果继续下去的结果是与你为敌,我情愿放弃,虽然曾经想过死在你手里也不错,可是我更喜欢现在!” 阡妩突然抬手捏住夏寂宸的下巴,邪气戏虐:“哈哈!你这是不想死在我的手里,改为死在我的床上了?” 夏寂宸眸色骤然深了,剑眉微扬:“这是个不错的主意!” 阡妩突然感觉自己的腰又疼了,呃,到底是谁死还说不定呢,靠! 阡妩回了宫中,见阿喜快要垂到地上的脑袋,还有静容欲言又止的打量,阡妩抱着手臂:“怎么?有问题?” 静容看了眼阿喜,迟疑了一下才道:“娘娘!昨日下午娘娘在刑部的事情已经传遍了……加上娘娘和王爷一夜未归,满朝哗然,然后……居然不知道哪里来的混蛋居然递上了废……废后的折子!” 阡妩挑眉:“废后?” “理由呢?” 静容双膝跪地:“奴婢不敢说!” “又不是你写的,就当念给本宫听!” “说……说娘娘不知检点,勾引王爷,霍乱朝纲……还残害众臣忠良,乃是……妖女,要亡夏国江山,求皇上废后!” 阡妩眯眼,这出戏还真及时,她没想过遮遮掩掩,却没想到真的有人敢胡言乱语,还真是够胆子! 阿喜看了看阡妩的脸色,确定没有大发雷霆的征兆,这才道:“今日梁太妃和二公主已经来两次了,说了很多难听的话,不过都被赶了回去,燕帝差点强闯进来,最后被皇上请回去了!” 阡妩想了想:“去把司徒柔给本宫叫回来!” 阿喜连忙应声去了,静容见阡妩好像准备休息,急道:“娘娘不去御书房么?” “我去做什么?”阡妩躺上床扯了被子将自己盖住准备睡回笼觉:“事实就是如此,我去什么也做不了,反而会被人群起而攻之,本宫才不去找骂呢!” “可是……可是……” “哪儿来那么多可是啊?不是还有澈儿和夏寂宸么?澈儿就算年纪小些,他可是从皇陵出来的夏帝,而夏寂宸又岂是随便让人诬陷的,你若是着急就盯着御书房的动静,然后报告回来!” 静容见阡妩闭上了眼睛,也不敢多问,给阡妩放下帐子然后出去了,她还是去看看才放心! 金銮殿,这是夏君澈归来之后最长的一个早朝,就连商议谋反众臣的处罚的时候都没有用这么久! 诡异和死寂的气氛在金銮殿蔓延,而这一切都来自于跪在地上的三个须发花白的老臣,三人皆是先帝时期的重臣,可以说得上是三朝元老,这三人中两人已过古稀,曾经官拜太傅、右相、文昌侯,是连齐老尚书都得敬重的人物,仅次于那位老太师的存在,三人出现,满朝哗然,老尚书和司徒风脸色骤变,显然是麻烦大了。 如果说是别人或许还有转机,可是这三人一起,别说转机了,他们甚至都可以预测到结局了;这三人在朝中德高望重,说话的分量比皇亲跟有力,而且还是天下学子的榜样,门生若干,如今朝廷正是纳新之际,若是三人出了事情,定然让学子寒心,如何肯效忠国家?而且三人的意思绝对可以让学子文人符合,除非答应,否则学子不入士,天下人寒心,那么国之将亡。 三个老臣腰背听得笔直,双手向前递着奏章,态度坚决! “皇上!”最左边的康老太师目光犀利如炬:“自古帝后必须贤良淑德,品格端正,皇后白菁月霍乱朝纲,陷害亲王残害忠臣,且与摄政王苟且,此等女子,何以母仪天下?” 满朝寂静只能听到康老太师的声音,昨晚的事情已经传遍了朝堂,任何人都反驳不了,因为没有几人能在众人都知道的情况下厚着脸皮睁眼说瞎话。 夏君澈死死握住桌边,双目赤红,德安跪在龙案前拼死抱着夏君澈的手这才没有让夏君澈将龙案掀下去,小声却着急的求道:“皇上!奴才求您了,不能掀啊,那是连先帝都要礼让三分的大臣,不能掀啊!” 夏君澈那白白的手指因为用力过度变得惨白吓人,德安知道夏君澈也在忍耐,若不然他早就被掀出去了,他现在只求下面那几人别说了,因为等下子他都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啊。 余丞相跪在正中,加重声音:“这样的皇后为皇上蒙羞,为皇室蒙羞,皇上理当重处!” 文昌侯声如洪钟:“夏寂宸来摄政王,又是皇上皇叔,此等伦常败坏,丧德之事,绝不容情!” “砰!”夏君澈终究还是怒了,一把将桌案掀飞,直接从九级龙案之上落下,然后砸在三个老臣的面前! “皇上息怒!”满朝文武吓得全部跪下去,骤然感觉场中杀气骤然剧烈。 夏君澈双拳紧握死死的瞪着下面三人,杀气凛然:“谁给你们资格侮辱她的?她是朕的皇后,朕最敬爱的人,她比你们任何人都高贵,她有资格拥有任何人!” “母仪天下?你以为她稀罕?她要是乐意,别说是夏国,就算是天下她也能踩在脚下;霍乱朝纲?当初太后当政,魏家裴家坐拥半壁江山之时你们怎么不出来?太后那老女人还掌印披红,决策天下,你们一个个的怎么不出声,都死了?” “苟且?你们那只眼睛看见苟且了,整天只盯着她,全都吃饱饭撑得么?” “皇上!请注意你的言辞!”康太傅威严怒道,面对面前离他只有半寸的桌子不为所动,不得不说,这份气魄让人佩服,可惜用错了地方。 文昌侯道:“皇后之事已经让整个皇城都知道,且皇后一夜未归,总归是失了清白,已无资格再为后!” “她清白不清白关你屁事,总之比你们那颗肮脏的心白得多!”夏君澈板着脸冷喝。 “皇上!”康太傅起身:“皇上从皇陵归来,学到的就是这些东西?说话粗鲁,轻信妇人,目无清规,何以为帝?” “还质问朕了?”夏君澈眼眸黑暗仿佛散发这黑气:“朕就让你看看朕在皇陵学到了什么!” 话落整个人如魅影飞身落下,然后一脚将康太傅踢到了旁边的柱子上‘咚’一声之后落下。 “唔!”康太傅捂着心口一口血吐了出来。 “老太傅!老太傅!”文昌侯和余丞相两人脸色终于变了。 “皇上息怒!”司徒风高声喊道,今天的事情已经超出了预料,乱了,全乱了! “哼!”夏君澈走回龙椅,冷冷的看着扶着康太傅的两人:“你们以为自己是三朝元老就有资格倚老卖老?太后当政,朕如同一个傀儡之时你们安享晚年,如今朕刚刚掌政走上正轨,你们却跳出来诬陷朕的皇后,甚至以自己对天下学子的影响力来威胁朕,到底是谁惑乱朝纲?” “你们想要分化朝纲,想要以此营救天牢中的乱臣贼子,狼子野心昭然若是,不但满嘴胡言,还敢轻视朕,甚至想挟天子以令诸侯,朕今日不严惩尔等,朕这把龙椅就该换人坐了!” 老尚书失神的看着上方站着的小小身影,他看不到他的身躯,看不见他的容颜,甚至可以忽视他嗓音中的稚嫩,他只看到属于一个帝王的霸气和果决,属于一个帝王的威严和无畏! “我等只是为皇上着想,居然被皇上冠上这般罪名,我等不服!”文昌侯大吼。 “不服!”夏寂宸冷冽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消失了一个早朝都没有出现的夏寂宸一身藏青色麒麟朝服缓缓走来,墨法玉冠,剑眉微扬,俊美霸气如神天降,目若寒星,慑人无比。 “若是本王没有记错,三位大臣归隐之后并没有在皇城,就算快马加鞭也得半日时间,不如三位大臣告诉本王你们是那里得到的消息半夜三更快马加鞭,而且连奏折都写好了呈上龙案?” “你……夏寂宸你莫要混淆视听,我们怎么来的与这件事情有关么?你自己和皇后做了苟且之事,还如此嚣张,当真是胆大妄为!”文昌侯怒骂。 夏寂宸傲然冷笑:“文昌侯觉得何为苟且?白菁月虽然有先帝遗旨,但是并未行封后大典,也为侍寝,就算本王求取白菁月为摄政王妃,只要皇上赐婚,她就可以是我夏寂宸堂堂正正的摄政王妃!” “倒是你们几个老臣,归隐多年,却对皇城的风吹草动如此敏感,是何居心?” 余丞相怒道:“夏寂宸!你莫要血口喷人,我等为国尽忠,自然是想清君侧,辅佐幼帝,能有何居心?”“是么?”夏寂宸突然拿出几封暗月印花信丢在地上:“那么几位给本王解释一下,这独属于皇帝暗月之印的信件为何会出现在几位手中?可别告诉本王这不是你们的!” 三人同时瞪大眼睛,震惊无比:“你……你怎么得到这些信的?” 夏寂宸负手而立,霸气尊贵,睥睨着三人,语气悠闲:“本王顺路去了各位大人的家中,然后顺便抄了一下各位大人的家而已!” 第二十章 夏寂宸,你造反吧!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暗月印?” 阡妩料到了夏寂宸和澈儿能解决这件事情,可是却怎么都没想到这件事情会跟暗月扯上关系,暗月不是被她给灭了么?怎么又冒出来了? 夹了一筷子肉放进嘴里咀嚼,一边吃一边思考,将跟暗月有关的事情全部想一遍,可是实在想不通这中间又什么不对,这暗月印又是从哪儿来的? 暗月是隶属帝王的女子暗卫,掌控后宫妃嫔,搜集朝中众臣的消息,然后先帝临死之后把暗月交给胭脂,胭脂为了利用她又将暗月给了她,然后她杀了胭脂,两枚暗月的印信都落入她的手中,而最后她挑衅辰,将暗月印给了一枚给辰,可是暗月已经没了,这印章应该已经失效了才对啊? 阡妩伸出筷子去夹菜,突然她想到了什么,顿时面色有些古怪,她知道暗月是因为差点被暗月杀了,然后最后却被她们怀疑不是白菁月,然后想要利用了,因此她才知道这后宫存在这暗月这股势力,也经过暗月的介绍才知道暗月的存在代表着什么。 后来她发现了端倪,炎落告诉她关于先帝宠幸的那个没有妃位,甚至没人知道,最后却生下了三皇子的女子,暗月在那个人手里,最后查到那个人叫做胭脂,可是……据说那个叫做胭脂的女子绝美无双,且聪慧精明,甚至能为先帝出谋划策,因此才得了先帝的亲睐,最后甚至将暗月都交给了她,可是她说看见的胭脂…… 容貌算是出众,但是绝对算不算绝美无双,聪慧?自以为是差不多;精明?被刺激一下就受不了,这样的女子有精明可言? “啪!”阡妩猛的将筷子拍在桌子上,心中震动,怪不得当初她杀了胭脂将人送到三皇子的面前他都没有反应,不是因为他无情,而是因为……那根本就不是他的母亲! 阡妩长叹一口气,也是,辰那样俊美出色的人怎么可能有那样一个恶心的母亲?那么,这一次又是谁的手笔?辰?还是那个至今神秘的女子? 很显然暗月的存在比她想象的要庞大且神秘,甚至可以驱动三个隐朝的老臣,如果不是掌握着他们巨大的把柄,那么就是有绝对能驱使他们的命令,而能命令这些元老之臣,甚至让他们不得不从,这个人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先帝! “先帝?”阡妩被自己的想法吓到,她怎么会想到一个死人?先帝早已经死了,怎么可能下命令? “不!”阡妩猛然起身,不,先帝虽然死了,可是他却布下了层层谜题,他从所有皇子中选择了最小的即位,甚至允许太后垂帘听政,可是他却将玉玺锁起来不给太后实权,却也让皇上没有大印,而他将玉玺打开的方法告诉了一个一心想着跟卓奕双宿双栖的大小姐,甚至封她为后,而那玉玺又落在了摄政王夏寂宸的手中,这中间兜兜转转看似合情合理,可是如果换一个角度去想,就会让人震惊。 玉玺在摄政王那里,可是他却打不开,就算拥有摄政的大权,可是没有玉玺,没有遗旨,夏寂宸永远都别想登基;而小皇帝虽然有遗旨,却俨然就是一个傀儡,就算皇后愿意把方法告诉他,他得不到玉玺也没用,年纪又小,注定一直做傀儡;裴太后掌权,以凤印听天下可以制衡夏寂宸,可是她野心勃勃,却谋略不足,只能靠裴家和魏家制衡摄政王的势力,而且她也绝对不可能登基。 而综合这以上这些来说,最后的结果就只有一个,那就是谁都得不到玉玺,换句话说就是谁都无法真正的坐稳皇位,哪怕夏君澈从皇陵出来,没有大印就不能举行登基大典,一样不能真正为帝。 这一切就仿佛在等待着什么来打破,而能打破这一切的人,也许就是让先帝处心积虑想要几方制衡的愿意!阡妩可以肯定,也许真正知道打开玉玺的方法的不是原身白菁月,而是另有其人,只是对方是要皇位还是要其他,就得另说了! 阡妩突然笑了起来,呵,她处心积虑想要拥护皇权,处心积虑想要让澈儿坐稳皇位,甚至造了武器,想要让夏国强大成为强国,可是最后却发现,就算她做了,这一切居然都是为别人做嫁衣,而如今她展现的力量似乎已经超出了对方的控制,然后对方准备杀了她灭口,杀手没能杀死了,然后就动用元老,想用各种压力将她逼出皇宫,还真是……可笑啊! 枉自她阡妩活了三十多年,一朝重生居然被人蒙蔽双眼,甚至差点成了别人砧板上的鱼肉;不过她也得佩服对方,至少对方算得上一个对手,这样她也不算无聊不是! “娘娘!”静容见阡妩脸色骤变,极为吓人,仿佛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她都不敢出声,如今见阡妩终于‘正常’了那么一点,她才小声的唤道。 阡妩转眸看向她:“怎么了?” “司徒姑娘已经来了许久了,娘娘要见么?”静容询问道,见阡妩情绪正常了,心中暗暗松了口气。 “让她进来!”阡妩没了吃饭的胃口,走向了东间的书房。 阡妩进去坐在书桌后面,一手撑着头,一手曲起十指在桌上轻轻敲打,好似在思量什么;司徒柔进来看到这幅画面,狐疑的看了阡妩一眼:“娘娘宣属下所谓何事?” 阡妩回神却没有改变动作,没有直接说什么,却问了司徒柔一个问题:“司徒柔!如果本宫不……如果我阡妩让你去做一件会掉脑袋的事情,你敢不敢?” 司徒柔失笑:“您这是打趣属下么?属下现在干的,哪一样不是掉脑袋的事情?” 阡妩挑眉:“这么说来你就是答应了,那好说!” 阡妩突然坐正身子,然后将宣纸一铺,然后拿起笔快速落下,她认真的写,很多东西快速从脑海中涌出来,然后笔下生风,行云流水的划过。 司徒柔知道这是写给自己的,所以阡妩写一张她就看一张,然后嘴巴最后张大成了0型,当阡妩落下最后一笔,司徒柔已经震惊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有些困难的组织语言,结巴问道:“娘娘您……确定?” 阡妩将桌上的纸张折叠之后递给司徒柔:“本宫从来不说假话,在你去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顺便带走一个人,兵贵神速,越快越好!” 司徒柔看着阡妩写下的一个名字,她觉得没有比刚刚更震惊的,可是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还是惊讶了一下,然后重重点头:“属下一定不负娘娘所托!” 阡妩揉揉写得有些疼的手:“虽然本宫让你将这些事情瞒着你哥,但是现在也是时候告诉他的,等他知道了,一定会协助你的!” 司徒柔顿了顿:“我哥估计会先打我一顿!” 阡妩轻笑:“他就是一个小老头子,一点都不可爱呢!” 司徒柔眼皮抽抽:“也只要您敢这么说他了!” 话落一拱手:“属下先行告退!” 阡妩挥挥手让她离开,想了想唤道:“阿喜!” “奴才在!”阿喜非常响亮的答应,等他蹭蹭蹭的跑来,阡妩的下一句话却让他顿时焉了:“去把德安给本宫换回来!” 嗷!娘娘这是嫌弃他了么?搭耸着脑袋应声:“奴才这就去!” 等阿喜走后阡妩又开始快速的写字,与人敌对,最主要的就是一个快字,兵贵神速,什么谋而后动都是屁,等你慢慢算好了,黄花菜都凉了,真正善于抉择的人要的就是那股冲动和杀意,就如同曾经玩股票一样,前一刻还一路飙红,下一刻也能跌破底盘让你输个彻底,而当你犹豫的时候,也许瞬间绝地逢生,而你却失了先机,所以这世上的时情没那么多时间等你谋而后动的。 德安见到阿喜之后惊了一下,一听是阡妩传唤,立刻让阿喜顶了自己的位置匆匆往青鸾殿而去,等他到达的时候阡妩已经奋笔疾书写好了一堆了,看阡妩精神无比的样子,德安小心的唤一声:“娘娘宣奴才所为何事?” 阡妩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写,直到将自己想要写的写完了,这才将这一叠纸递过去:“依照本宫写的去做,一切要快!” 德安听出了阡妩话音中的重要,连忙点头:“奴才遵命!” 德安将一卷纸卷入怀中,然后一闪身匆匆离开。 “呼!”阡妩软瘫着身子靠在椅背上,琉璃的眼眸迸发着璀璨无比的光芒,性感的唇角微微勾起,透着致命的魅惑:“许久没有这般畅快淋漓的动手了,本小姐难得尽一次全力,你们可要好好接招,别让本小姐失望才是呢!” 揉揉有些酸疼的手:“真是的怀恋电脑,再这样下去,断的不是笔杆,该是她的手腕了!” 起身走向浴池,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落下,然后整个人直接跃入浴池之中。 阡妩那边在紧急的谋划着什么,夏寂宸和夏君澈却在应付这燕烈刑这个不怀好意枭雄,而北炎阜和北炎世也不吝啬的跟着凑热闹,对于这两天的事情,他们只能联合起来打马虎眼,尤其是燕烈刑这个对阡妩虎视眈眈的混蛋,他们一定要严防死守才是。 不过虽然折腾了些,夏寂宸却不后悔自己那一瞬的冲动,至少他得到了他最想要的,为了那个诺言,不管面对怎样的困难他都不在乎! 终于将几人打发走已是深夜,两人长长松口气,相视一眼然后不约而同的往青鸾殿而去,关于这件事情夏寂宸没有辩解,而夏君澈也不会多问,至于责怪什么的,只要是他阿姐愿意的,他永远不会责怪。 已经快到子夜,两人以为阡妩应该睡着了,可是当他们来到青鸾殿的时候却发现青鸾殿灯火通明,两人心中划过狐疑,然后一起走进去。 在跨进大殿没几步两人同时看到了躺在软榻之上只着了单薄的中衣披洒着头发慵懒如妖的阡妩,阡妩没有睡,在他们进来之后就缓缓睁开了眼睛,然后目光耀耀的看着夏寂宸,突然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说到:“夏寂宸!你造反吧!” 一大一小顿时愣了一下,夏寂宸眉峰不自主的挑了一下:“本王听错了么?” “放心!你们一点都没有听错!”阡妩起身朝两人走来,一直走到两人的面前,然后抬手将夏寂宸压得弯了腰,将夏君澈往自己的身旁一揽,三人就在这空旷无比的地方紧紧的挨在一起,阡妩用只有三人可以听到的声音将自己的猜想和计划说了一遍,然后放开两人,双手环胸:“怎样?” 夏君澈抱着阡妩的一条手臂挨着她:“我听阿姐的!” 夏寂宸可没那么干脆,眉心都快皱成了川字了,不能跟她天天在一起已经让他难受了,如今还要生生分开,他能答应才有鬼,可是如果事情真的如阡妩说的那般,那她的办法无疑是最有效了,只是没想到他忍了那么久,最终还是要走上这一步! 阡妩踮起脚尖在夏寂宸的脸上啄一口:“就当是为了下次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如何?” 夏寂宸眉头一动,这个理由比较能接受,抬手在她脸上轻轻摸了一下:“听你的!” 夏寂宸离开了,阡妩转身将夏君澈抱住,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喜悦溢于言表:“听说今天澈儿很威武呢,阿姐为澈儿骄傲!” 夏君澈虽然已经没那么腼腆了,但是阡妩这么直白的话还是让他小脸烫了,欢喜又害羞,还有一丝忐忑:“阿姐不会讨厌澈儿么?”他动怒了,他甚至差点杀人了。 阡妩摇摇头,拉了夏君澈的手带着他到软榻上让他坐在她的怀中,阡妩抱着他小小的身子,将头靠在他的肩上:“阿姐怎么会讨厌澈儿呢?不管澈儿是可爱的还是残暴的,澈儿都是阿姐最爱的澈儿!” 夏君澈闻言顿时眼睛变得亮晶晶的,忍不出伸出短短的手臂抱住阡妩的腰,心中欢喜雀跃,阿姐不讨厌他的! 阡妩哪儿不知道这小家伙的满足,心中失笑,却是与他靠得更紧了:“澈儿!在你去皇陵的时候,阿姐说过,你是阿姐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意义,阿姐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将心中的位置分给别人,比如说夏寂宸,但是阿姐向你保证,不管何时何地,澈儿永远是阿姐的最爱的弟弟,我会看着你成长强大,强大到不需要阿姐的保护,那个时候……” “阿姐!”夏君澈突然打断阡妩的话,有些急切的道:“澈儿不管任何时候都需要阿姐,阿姐永远不要离开澈儿!” 哪怕只是你的弟弟,我也要你永远不要离开! 阡妩失笑:“傻瓜!我没说要离开你,只想说那个时候阿姐就让你保护好了!” 夏君澈似乎安心了下来小脸贴着阡妩的额头:“澈儿会保护阿姐的,一定!” “嗯!”她相信会有那一天的,她的澈儿会长大到羽翼丰满,成为一个不受任何人威胁的帝王,真正的帝王。 因为皇后与摄政王之间的风波在眨眼间就过去了,那三位老臣因为被人唆使霍乱朝纲,念其三朝元老,为国有功,因此贬为庶民,抄家却不问罪;至于学子之间的震动,夏寂宸直接派人将闹事的捉起来,然后两天之内将对方祖上三代都翻出来,原本还有热血想要抗议的文儒最后都只得闭上嘴巴,不敢多言。 新晋官员考核在即,不过有的官员却生了退却之心,毕竟这件事情还是有影响,夏寂宸直接贴出皇榜,只有三句话,准确的说是三个问句。 学有所成者,藏于市,隐于野,千古流芳者几人? 兴帝业,利天下,百年之后,青史长存,何其壮哉? 匹夫有志王侯,尔等学富五车,不献帝王,留之何用? 很直白却很有冲击力的三问,却愣是激起了那些学子的野心和斗志;夏寂宸的话总结出来就是一句话:有学识、有本事,为何不入朝为官? 当然,其中也很潜在了表达了他的态度,他不否认有野心的人,只要你有本事,王侯之位也不是黄梁之梦! 阡妩这几日也没有闲着,几乎将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全部想了一遍,然后将自己身边和夏寂宸身边能用的人全部部署,至于皇陵里归属了夏君澈的人她可不敢动,不管他们是不是死忠夏君澈,只要他们是忠心夏朝的人,就绝对不能知道她的计划。 梁太妃显然是没想到太后过的是那般凄惨的日子,在见过太后然后被阡妩同等对待之后,几乎是日日哭天喊地的要找阡妩的麻烦,不过阡妩连御花园都不让她过,更别说来她面前膈应她了。 淑妃和夏妃也相携来拜访,不过阡妩每次都让静容以休息为由挡出去了,既然这夏朝的江山夏君澈和夏寂宸都不能真正的拥有,那么得罪多少人她何须在意?况且不过两个出嫁之后不受宠的公主,不能给她带来利益,她没那么多时间听她们扯皮。 其实曾经阡妩是真的想将两人好好利用一下,可是夏妃对于燕烈刑来说比之婢女还不如,若不是这次要来夏国,恐怕还想不起她的存在;本来这样的人还有点利用价值,可是她爱燕烈刑爱到死,一切都愿意忍,她就连最后的利用价值都没了,她可没兴趣去帮她让燕烈刑回心转意。 而淑妃简直就是一个破罐子破摔的女人,她自己什么都不在乎了,不坏事儿就不错了;了解了两人的性格之后她就果断放弃了,果然只有强大的实力才是王道,什么阴谋诡计都不如绝对的强大更有说服力。 不过二公主嘛,似乎还有那么一丁点剩余价值,不过这个价值有点残忍,那就是……死! 夏寂宸反了,再逼反一个行军总督,加上一个世子爷,啧啧,怎么想都觉得这闹腾得欢乐呢!她倒是想知道如果那人算计到了最后得到的是一个千疮百孔的江山该是一副怎样的表情? 对她阡妩来说,除了她自己和她在乎的人,其他的她什么都不在乎,如果夏氏江山是澈儿的,那么她一定爱民如子,让夏国国富民强,可是如果不是澈儿的,那么毁了又何妨? “娘娘!”阿喜凑过来小声的转达:“明日就是燕帝和北炎两位王爷离开的日子,皇上和王爷已经挡不住燕帝了,饯别宴您必须出席!” 阡妩想了想点点头:“嗯!告诉皇上本宫会去的!” “王爷知道娘娘会答应,所以只是命奴才传达一声而已!”阿喜道。 第二十章 阡妩失踪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迅速反应过来,一个后腰弯下去,在堪堪倒地的瞬间侧身,然后脚尖一点继续退后躲过致命的一击,看着已经没人的地方,妩媚冷笑:“终于来了么?” 阡妩转身往殿内而去,还没等她走到,一道虚影从旁边攻击过来,阡妩不得不躲开然后往浴池的方向退去,阡妩知道这个杀手不想她去前面让外面的人发现,可惜她偏不,一路上将手边的东西挥下去,很快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外面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 “娘娘?”两个守在殿外的宫女以为阡妩出了什么事请慌忙的冲进来,可惜她们刚刚踏入这里就被割开咽喉,到死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也就是在这时阡妩摸到了一把鞭子,是那种足足三米长的长鞭,虽然这地方有限不好施展,但是现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手中的鞭子带着迅猛的力道甩出去,带着‘呜呜’的声音破空而去,没了外面浓郁的桃花香,加上她的警觉,如何能找不到这个杀手的位置? 只不过这药人杀手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刀枪不入,阡妩就算能找到他的位置,伤他不用说,可是杀他却难于登天。 “抓住刺客,保护娘娘!” 阿喜带着一堆侍卫进来,那些侍卫见到这样的高手对着都愣了,人都看不见,他们包围着可是都不知道该往哪里下手,这可如何是好? “一群废物!”阿喜看他们居然不知道如何帮忙,气得阿喜怒骂,然后往前一冲准备去救阡妩,不过他还没有冲进他们的战圈,一股强大的内力呼啸而来,从天而降击下来,带着摧毁一切的力量。 “轰!”强大的掌力击在地上形成罡风,将圈外的人全部震开,而场中间一身玄衣的夏寂宸已经和那个杀手交上了手。 而后面的台阶之上夏君澈还保持着抱着阡妩的姿势,着急的问阡妩:“阿姐你可有伤到?” 阡妩拍拍他的脸:“你们来得很及时,我没事!”抬头看向那边,夏寂宸此刻隐约看起来似乎是将那个杀手压制,只是那杀手绝对不是那么简单,而且他刀枪不入,想要避开他的攻击击中那三个穴位谈何容易? 阡妩拍拍澈儿的肩头:“去帮他吧!” 澈儿当然也查出了这杀手的诡异,知道没那么好对付,可是:“我要保护阿姐!” 阡妩轻笑:“这是在皇宫之中,没人能那么轻易伤我,你快去吧!” 澈儿看了看周围,又密音传信让暗处的人保护阡妩,这才飞身加入战圈。有澈儿出手,夏寂宸立刻就轻松了许多,两人联手绝对是死死的将那杀手压制,现在只需要找准机会出手毁了他。 阡妩的目光一直落在澈儿身上,夏寂宸的武功她自然是知道的,可是澈儿……她知道澈儿的武功高,毕竟皇陵里一年的特训不可能一点成果都没有,可是澈儿的武功显然高出了她的意料之外,曾经软软弱小的阿弟,坚强却总是被欺负的夏君澈,何时居然武功高到可以与夏寂宸平起平坐了?而且那招式更加的狠历,每一招都带着浓烈的戾气和杀意,她想要小皇帝得到力量,可以成为一个真正的帝王,可是她是不是太心急了,他那么小,从未试过杀人,可是她却亲手将她推进尸山血海,如果那时她就知道他是阿弟的话,她宁愿毁了这夏国也绝对不会让他进去。 心中长叹,罢了,总归是熬过来了,澈儿这样不算是不好,反而这个结果太好了,实在是让人心疼啊! 阡妩一瞬不瞬的盯着那方,夏寂宸和澈儿一人钳制住药人的一只手,现在只需要将他正面打开,然后毁了他……。 “砰砰砰!” 突然,不知道何处突然爆出了烟花,漫天的烟花绚烂无比,可是这些烟花绝对不该在此刻燃放才是。 “该死!”夏寂宸怒喝,就在刚刚那一闪神的瞬间那个药人居然逃走了。 澈儿也是怒,那个伤了阿姐的杀手,居然就这样从他眼前溜走了,可恶!“立刻去查,到底是谁放的烟花?” “是!”有人应声去了,澈儿下意识的寻找阡妩的所在,顿时大惊:“皇后去哪里了?” 他这一声怒吼震得所有人回神,下意识的四处看,都没有看见皇后的身影,夏寂宸和夏君澈相视一眼,皆是在对方的眼中看见了眸中名为惊慌的东西,迅速的奔进青鸾殿,哪里还有阡妩的身影? “混蛋!”澈儿死死握拳:“都给朕滚出来!” 五个灰衣皇陵暗卫出现跪在地上,没有一句辩解,完全就是认罪的姿态,显然他们也不知道阡妩哪儿去了,刚刚那烟花吸引了所有人的主意,也模糊了视线,一个高手想要带走一个人显然不难。 澈儿黑色的眼眸瞬间怒火如漩涡旋转,手中内力翻腾,就在他要出手的时候,夏寂宸上前轻轻在他肩上一压:“皇上!现在要快点找到她才是,一刻都耽误不得!” 澈儿终于收起杀意,快速奔出青鸾殿:“来人!传令兵马司、骁骑卫,封锁城门,不准放出任何人!” “是!” “阿喜!把德安给朕找回来!” “奴才这就去!”阿喜脸上也是慌得快要哭出来的样子,都是他没有,居然让娘娘在他眼皮子底下消失了,他实在是太没用了。 夏君澈在宫里安排,而夏寂宸直接带着自己的人亲自去追了,不过眨眼的事情,一定还还没有走多远,一定能找到的。 没多久去探查烟花的人回来了:“报告王爷!是燕帝燃放的烟花,说是为了告别明日离开!” 夏寂宸袖中握拳,偏偏就在那一瞬间,世上哪儿有那么巧的事情?可是燕帝所住的地方与这里相聚甚远,也不可能将时间把握得那么准确,那么,最终的原因就在那个杀手什么,他莫非有什么特殊的传信方式?那个杀手是燕烈刑的人? 就在夏寂宸不断转动思绪的时候一个骁骑卫策马飞奔而来:“抱!王爷!西门被人血洗,城门大开,刺客也许从西门逃了!” 夏寂宸飞身落在马背上,一拉缰绳:“追!” 一夜的追逐,搜查,整个皇城几乎人仰马翻,当百姓们从睡梦中醒来开门就看见一队队的兵马来回巡逻,然后带着搜查令直接进入房间搜查。 今日本该是送走使臣的日子,可是因为皇后遇刺失踪,只得将他们留下,虽然有些突兀,但是出了这样的事情也表示理解。因此也没人闹腾,不过有的人免不了幸灾乐祸就是了,比如淑妃还有后宫中的二公主和梁太妃。 “还没找到么?”北炎阜站在驿馆楼上看着慌乱的皇城心中忍不住打起了小算盘,其实他也不知道阡妩现在在哪儿,昨夜的事情北炎的人也没有头绪,但是他可以肯定,这事儿跟燕帝脱不了干系,那个人虽然输给了皇后,但是他却没有说他不要美人儿,强抢这样的事情他绝对干得出来,而且那么嚣张的放烟花,实在是难以让人洗清他的嫌疑。 北炎阜想到了那个女子,很早的时候从消息里他就知道这个女子的不同寻常,铁血手腕,雷厉风行,且智谋无双,囚禁了太后,逼反了熏王,那唯一有能力的摄政王似乎倾心与她,早已无心争夺,可以说她已经将整个朝堂拿在了手中,这样的女子本就让人佩服。 他来之时是抱着想一睹她的风采来的,却没想到只是第一眼就被她深深地惊艳,那只有帝王可以穿的明黄色,穿在她身上却那么的合身,尊贵耀眼;他第一次看见有人将宫装穿得那么好看,与其说是皇后,不如说跟像是一个女皇,这样的女子,天下能有几人? 他本来没有想过如何,只是带着某种感叹和遗憾想要再看她一眼然后离开,却不想上天居然将这样的机会送到他的面前,如果……如果他能得到那样的女子…… 抬手一挥:“全力寻找夏国皇后,不惜一切也要找到她!” 几道影子应声离开,北炎阜紧紧握拳,他一定要找到她! 而在另一边的北炎世看见北炎阜的人离开,年轻的脸上划过阴霾:“他已经出手了么?” 身后有人出现询问:“殿下!我等可要派人去寻找?” 北炎世摇头:“夏国摄政王的势力和夏帝所拥有的皇陵势力不可小觑,再加上一个燕帝,最终也轮不到我得手,你且派两人跟着北炎阜,看看能不能找到蛛丝马迹,父王已经年迈,也该动手了!” 那人恭敬拱手:“殿下英明!” 而在一处墓地的深处,几个身穿红色与黑色相间斗篷行踪诡异的人聚在一起,一张卷纸在几人中间打开,上面诛杀丹蔻写着几个字——不惜一切夺回! 几人看完之后快速闪身各自离开,若是谁在这块墓地出现,恐怕会吓死吧!白日见鬼! 一连几日,被列为最大嫌疑人的燕烈刑该玩的玩,该吃的吃,他所住的驿馆被人暗中盯得死死,却也找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五天了,足足五天,一身风尘的夏寂宸赶回皇宫,仅仅五日的时间他就仿佛过了五年一般,整个人疲惫得仿佛老了几岁,很显然,他没有找到;夏君澈那白皙的小脸也失了光泽,无力的坐在龙椅之上:“阿姐!你到底在哪里?” 五日时间已过,他们不能再扣住两国的使臣,更何况其中一个还是一国帝王,就算燕烈刑签下了诏书,但是若是燕帝被囚禁,这诏书就等同废纸,燕国的铁骑定然会在第一瞬间踏入夏国,将夏国的山河踏破。 夏君澈和夏寂宸让文武百官整顿,然后亲自送走两国使臣,燕烈刑一脸遗憾:“哎!本想让美人儿相送的,却没想到出了这样的事情,当真是遗憾啊!” 然后在夏君澈怒视的目光中带着一群人嚣张的走了,那语气其实已经证明那日的事情也许就是他出手的,可是此刻他们却不能动作,夏寂宸对夏君澈道:“本王已经派人跟着他了,只要他路上一有动作,立刻就能得到消息!” 夏君澈握拳,两人此刻站在空旷的宫门前,身旁的人都被挥退,此刻说话也不必担心被人听到,夏君澈沉着一张脸,语气冷沉:“皇陵的人虽然宣誓了效忠,可是他们不允许可以掌控帝王的存在,上一次阿姐出事他们就视若无睹,这一次他们定然也是掩藏了什么不想让朕知道;皇陵势力极大,就如阿姐所言,皇陵未尝不是先帝的另一步棋,虽然如今不能动皇陵,但是若是遇上皇陵的阻扰,皇叔不必留情,杀了就是!” 夏寂宸看着前方:“我明白!不过皇上也得小心些!” 夏君澈微微昂首:“放心!我不会有事了,为了阿姐!” 凛冽的风突然刮起,两人衣袂翻飞,一样的凌厉决绝。 阡妩不会有生命危险,这是两个人绝对肯定的事情,因为阡妩是那种绝地逢生的女人,他们亲眼见过她的本事,心中非常的坚信,那么现在他们要做的除了找到她,还得做他们应该做的事情,不能让这时机白费。 一股因为皇后失踪而刮起的诡异风暴慢慢的侵袭夏国。 司徒府 “哥!你说皇后到底去了那里啊?她居然会被人掳走,实在是匪夷所思!”司徒柔蹲在椅子上一手摸着下巴一脸的不可思议。 司徒风看都没有看她一眼,继续写自己的奏折:“她一定会反败为胜,我们只需要做好她吩咐的事情然后等着她归来就是!” 司徒柔点头:“这个我也知道,只是哥……你手抖什么?” “啪!”司徒风手中的笔因为司徒柔的话断掉,可见他内心多么的不平静,不过他只是将断掉的笔放到一边,然后再一次拿起笔重新写字:“只是手抖了一下而已!” 司徒柔看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摇头,惨了,大哥没救了,一向稳沉的大哥居然心浮气躁成这个样子,可见他多在乎皇后,她想她的大嫂是没指望了,唉…… 而燕国的使团里,燕烈刑坐在宽大的马车中,旁边五个身着轻纱的美艳女子围绕,燕烈刑躺在中间被人侍候着,美酒佳肴,好不快活!至于那跟他一路而来的夏妃,早就被丢到后面去早就遗忘有这么个人儿了! “陛下!”一个身着青褐色衣衫的男子急匆匆的策马而来,对周围的侍卫亮了一下手中的牌子就来到了车辕边上。 燕烈刑看到来人,瞬间大怒:“誰让你来的?” 男子双膝跪地:“陛下!属下无能,她被人夺走了!” 燕烈刑的脸色大变,一掌挥开身上的女人,一脸暴露,粗壮的手臂一把掐住来人的咽喉,死死掐住,可是在那人要死的最后一瞬间他还是放开,将人直接丢出去:“找不到她,孤王就将你凌迟!” “是!”男子捡回一条命赶紧翻身上马离开,暗地里一直注视着这里的探子自然不会放过他的存在,跟着他离开了。 “陛下!”车辕里的五个女人匍匐在地上瑟瑟发抖,她们不是傻子,自然知他们说的‘她’定然就是夏国的皇后娘娘,没想到皇后真的被燕帝抢走了,而她们听到了这样的消息,自然知道离死不远了,而她们此刻只能祈求燕帝看在她们没有任何威胁的份上绕过她们。 “抬起头来!”燕烈刑低喝,声音深沉让人听不出喜怒,可是却透着浓浓的危险之意,几个女人吓得差点哭出来,可是却不敢不听从将头缓缓抬起来 几张脸都不错,顶好的美人儿,美人垂泪,瑟瑟发抖,如同受伤的小鹿让人心存不忍,是个男人都下不了手,可惜燕烈刑不是那种怜香惜玉的人,尤其是他此刻心里狂怒,更没有那心思;看着几张哭得楚楚可怜的脸,再想想那张魅惑霸气浅笑的容颜更加的觉得心情烦躁,抬手一挥五个女人落出车辇:“送军营!” “呜呜!陛下!不要啊!”送军营就是充为军妓,每日不听的伺候男人,下场极为凄惨,对于女子来说就是地狱。 几个女子苦苦哀求,可惜燕烈刑却不为所动,而后几个士兵上来直接将她们拖了下去,没有丝毫的怜惜,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了。 燕烈刑靠在软靠上,如野兽的眼眸中掠夺之意汹涌:“美人儿,你逃不出孤王的手掌心!” 夏寂宸和夏君澈终于得到了阡妩的消息,可是却没想到的是阡妩已经被人从燕烈刑的手中救走,又下落不明,只得继续追寻。 而在北方大漠深处一片岩石巨峰之上,一道墨黑色修长的身影斜靠在巨峰顶上的石壁之上,他的身旁是两只乌黑发亮的沙漠雄鹰,它们站在他头顶的岩石之上,鹰嘴张合,似乎在跟他说着什么,如果有人在旁边就会听到他们之间好像是在对话。 “哦!你是说她跟人打赌了?”性感低沉却又透着几分邪气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坏坏的痞气,听的人心都醉了。 “啾啾!”一直鹰发出声音似乎在说着什么。 他闻言轻声一叹,似乎有些惆怅:“她又把自己作为赌注,不过赌的却不是我,看来我已经被她忘得透彻了呢,真是无情的女人!” “嗷嗷!”另一只鹰深处翅膀点点他的头,好像是在安慰。 “嗤!孤才不会伤心,早就见识过那女人的无情了,为她伤心,她肯定会嘲笑孤的!” “啾啾!”开始那只鹰继续报告。 他闻言气息顿了一下,轻嗤:“她哪天不是招蜂引蝶的?活该被人折腾一下,不过那个敢动她的男人就惨了,啧啧!”那女人秋后算账的本事他可是深有感触呢。 “嗷嗷!”你不救她么?一只鹰歪着头询问,本来该是傲视天空的霸主,此刻愣是有种傻气呆萌的感觉。 他微微昂头,身上的气息突然沉下几分:“她可没那么容易被人打败,孤还有正事要做呢!” 两只鹰相视一眼,然后飞天而起,长至一米的翅膀在天空展开,在地面投下一片阴影,他看着两只高飞的雄鹰,淡蓝色的眸子中透出一抹寂寞:“我还真是一个不合格的骑士呢!” …… 在阡妩失踪之后的递十个晚上,各方势力都得到了一个消息,那就是……他们跟丢了!谁都没有找到阡妩,根本没人知道她落在了谁的手里,而此刻,这件事情的主角,也是最大受害人,此刻坐在一处山峰上……吹冷风! 如果有人觉得那坐在山峰上的美人儿安静沉思优雅美丽,那你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某人心中正在各种抓狂,各种爆粗口,以下是阡妩的心声: 靠!老娘招谁惹谁了?一失足被人劫走就算了,可是后来被人抢来抢去当球一样滚,简直气死她了,好吧,看在那些人是想救她,她忍!但是为毛她忍了一路,吃得不好,住的是麻袋,没得洗澡,喝水都不及时,还差点被尿憋死,操,这是人能忍的么?好不容易终于消停下来,等药效过了之后从麻袋爬出来……居然是荒无人烟的山峰顶,滚粗,没得吃,没得住,还得吹冷风,尤其是她只穿了中衣,这里蚊子多得快把她血都吸干了,靠……燕烈刑,等老娘出去,老娘不让人爆你菊花老娘是你孙子…… 以上就是阡妩美人的各种心声,话说,被蚊子围绕咬得一身都是包,这世上应该没人人能不抓狂了;至于她为什么那么安安静静的坐着喂蚊子,她能说那是因为反抗无效累的么?她已经赶了两个时辰的蚊子,可是这些蚊子不屈不挠,不把她吸成干尸不罢休,她手都快拍断了,她已经没力气了…… 阡妩靠在身后的孤树上,看着天空,耳边是嗡嗡的声音,阡妩无力道:“喂!你们悠着点好不好?本大小姐屈尊降贵喂你们一次,你们还真不客气,再说吃就吃,能别出声儿么?” 阡妩摸摸肚子:“你们是饱了,我可得饿死了!” 阡妩看看身后的树林,虽然她也想找点东西吃,可是她身上什么武器都没有,若是遇上只猛虎野狼什么的,别说填饱肚子了,她填饱人家的肚子还差不多。 “嗷呜!” 突然一声狼啸传来,阡妩顿时汗毛都立起来了,她没什么衰吧?说什么来什么? 然而,没等阡妩多想,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传来,接着森林里亮起了绿油油的光点,阡妩可不会把那当成是萤火虫,一眼望去,至少也得五六十只吧?泪……两三只她都搞不定,还五六十只,她估计连骨头渣都没得剩下啊。 低头看看山峰的另一边,哪里是至少两百米的垂直悬崖峭壁,而且下面阴暗潮湿,顺风的时候她闻到一股让她恶心又熟悉的味道,下面绝对是毒蛇的天堂,被蛇吃还是被狼吃掉?怎么看都不像是美好的选择题啊。 阡妩抬手摸摸发梢,唯一保留下来的装饰物就是澈儿给她雕琢的那支玉簪,此刻也是唯一的武器了,将玉簪握在手中,指腹摩挲那上面简单的花纹,仿佛可以看到澈儿认真的小脸,还有那双讨好又期待的眼眸,抬头看看天边的月亮,澈儿,如果阿姐死在这里了,哎,就当阿姐倒霉,不过今生能再一次见到你完好的活着,阿姐死而无憾了! 收回眼眸摸摸肚子,这些日子她没有喝避子汤,也不知道这里有没有夏寂宸期待的孩子,若是有,只能说没有缘分了! 手中的玉簪转动,阡妩眼中泛着幽森的光芒,就当临死前的杀戮盛宴,就算死,也得杀个够本才是! 转头看向越来越近的的狼群,阡妩起身,夜风吹得她衣袂翻飞,硕大的月轮在她身后映衬出她的影子,高挑、优雅、唯美还有孤绝,手中的玉簪在空中划过弧度,双手反剪在身后,微微屈身,然后飞速的朝狼群中冲去。 “嗷呜!” 狼群被激怒,瞬间一拥而上,碧绿的光芒闪过,发簪刺透咽喉,瞬间献血溅起,几具狼尸落地。 “嗷呜!嗷嗷嗷!”闻到血味的狼更加的狂暴,吠叫着爪子刨地,然后发出凶猛的一击。 飞身跃起,身子轻盈的点在树枝上,然后借力而下,更加迅猛的冲向狼群,‘噗嗤’玉簪刺入*溅出献血,滚烫的血喷洒在阡妩的脸上,染红了她白皙的脸,也染红了她的眸子。 琉璃般晶亮的眸子如魔一般渐渐血红,最后如同红宝石一般血色耀眼,在这夜色中闪耀夺目,可惜已经嗜血成狂的阡妩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异常,她现在只想着杀戮,不听的杀戮,直到她失去意识的瞬间。 “嗷呜!”地上的狼尸不断增多,地上早已被献血大湿,可是一切还没有结束,看见了无数同伴死去的狼不断的跃上去想要为同伴报仇,可是最后的结果无外乎是被那个魔鬼一般的女子封喉夺命。 “呜呜呜……”最后一匹狼倒下,终于没有狼有体力再上前对她出手,没有死透的狼因为血液流淌而抽搐,发出生命最后的呜咽。 “铿!”碧绿的玉簪终于到达了最后的极限断成四五节掉落在地上,阡妩看着一地的狼尸,然后就这样直挺挺的倒在了一地的血水之中,她想活,可是此刻她却连张开嘴喝一口狼血的力气都没有,天边的月亮似乎也染了血腥变成了红色,阡妩感觉到自己手臂和大腿上被狼咬出的伤口正在不断的流血,身体因为失血过多而渐渐麻木,然后等待她的就是死亡…… 虽然说死而无憾了,可是她不想死啊,重生一次,又见到了阿弟,他们还没有过过一天无忧无虑的开心日子,她怎么甘心这样死去?阿弟、寂宸…… 在强大的精神力终究抵不过身体的极限,麻木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脑海,然后她的意识渐渐散去,在最后一瞬间阡妩仿佛看到了一抹白光,一只奇怪的发着白色光芒的动物缓缓向她走来…… “阿姐!” 青鸾殿!因为疲惫至极躺在阡妩的床上终于睡过去一会儿的夏君澈猛的从床上坐起,小脸惨白至极,刚刚他看到了阿姐,阿姐在血泊之中,阿姐躺在血泊之中。 “阿姐!你不能丢下我!阿姐!”夏君澈一把掀开被子就往外面冲去,黑色的眼中全是慌张和恐惧,唯有此刻的他才如同一个十一岁的孩子一般无助,他忘记了自己是皇帝,忘记了自己会武功,只想去找他的阿姐,没有目的的冲出青鸾殿,不顾身后一群人的呼喊,眼睛茫然空洞:“阿姐!阿姐!” “皇上!”德安拦住夏君澈的去路,苦苦哀求:“皇上您清醒一下,娘娘没事的,您只是做恶梦了,娘娘一定会没事的!” “不要!我要去找阿姐!”脑海中不断浮现阡妩躺在血泊中的画面,眼中的恐惧又加深一分,一掌将德安打开:“滚!别拦着我!” “皇上!”阿喜接住德安,连忙又追上去:“奴才求您了,您清醒一点,您只是梦,只是梦啊!” 夏君澈毫不留情的将他挥开,怒吼:“闭嘴!我要去找阿姐,别拦着我!” “皇上……”阿喜还要说什么,夏君澈一把掐住他的脖子,小小的人儿力道极大,黑色的气息将他笼罩,让人看不清楚他的摸样,唯有那双眼睛黑得发亮骇人,透着森寒的杀意:“朕说过,不要拦着朕!” 阿喜被掐得连呜咽都不能发出,眼睛反着白眼,下一刻仿佛就要死去。 “住手!”就在阿喜快要窒息死去的时候夏寂宸终于赶到,抬手将阿喜推开,一手握住夏君澈的手:“你清醒一点,她那么在乎你,一定不会希望看见你这个样子的!” 夏君澈抬眸看着夏寂宸,身上的杀意渐渐退去,仿佛剥去了那一层坚强的外壳,露出最柔软的部分,眼眸中倔强的眼泪落下:“我又弄丢了阿姐!” ------题外话------ 咱是后妈,咱现在心情烦躁,所以主角各种虐哈哈哈,用乃们的票票砸死我吧! 第二十二章 悲催的阡妩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当有人寻找到那一处惨烈如同修罗场的地方的时候已经是那夜之后的第二天了,几人快速检查了一眼战场,压住心中的震撼然后准备将结果送回去,也在这时他们看到了地上断成几截的玉簪,将玉簪包然后又将几匹狼嘴里撕咬下来的衣服布料扯出来一起带走,留下地上的狼尸继续腐蚀。 “殿主!”一人将布包裹的断玉簪呈上给那红衣妖魅如魔的男子:“属下等在二十里之外的孤峰山看到了几十匹狼尸,手法皆是出自一人之手,现场只留下了一支断掉的玉簪,还有几块被狼啃咬过的碎布!” 炎落拿起玉簪看了一眼,顿时整个人惊在原地,这玉簪分明就是夏寂宸拼死从皇陵中带出来的夏君澈亲手雕刻的那一只,一支被阡妩宝贝着,他每一次都能在她发间找到,一定是她! 孤峰山、几十匹狼,而且一个人,阡妩,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离他这么近的地方,为什么他却一点消息都没有?他居然在离她这么近的地方让她一个人与狼群搏斗,真是该死! “为什么没有消息?为什么她离得这么近却没有一点消息?”炎落握着断玉簪,魔魅的眸子闪着让人心惊的杀意。 那人双膝跪地匍匐:“这些日子几方势力争夺,甚至还弄出了几个假的迷惑众人,早已分不清谁真谁假,各方势力相护追逐,却不知怎么把真正的她遗落,属下办事不利,请殿主责罚!” “责罚?”炎落抬手一挥,强大的内力直接将他掀飞到墙上,*撞击发出闷声:“若是再找不到她的消息,全都给本殿去喂狼!” “属下遵命!”那人捂着心口说完然后快速的走出去了。 “阡妩!”炎落死死的握住手中的玉簪,指尖扣入掌心献血流出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意:“你答应要亲手杀了本殿,所以本殿不准你死……一定不准死!” ―― 三皇子封地――建城 偌大的三皇子府一片清静,来往的下人都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轻一些,似乎生怕吵到什么人,来来往往的人不少,可是愣是没有什么声音,寂静的不像话。 轮椅轱辘的声音在这寂静的院子里显得有些突兀,一个白衣面带铁质面具的男子坐在轮椅之上,他双手推着轮椅前进,他用内力驱使着轮椅前进,轮椅在一间房间门口停下,他抬手推开门,然后轮椅缓缓进去,门在他身后合拢,屋内的光线被夜明珠笼罩并不黑暗,但是却没有一点温度。 屋中间是一张巨大的韩玉床,床上躺着一个容颜俊美如画的男子,眉目柔和,宛如沉睡,他身上只着了单薄的衣服,盖着一张薄薄的毯子,看起来与正常人无异,可是他却已经睡了有大半年了,没错,这就是被阡妩刺了一刀的三皇子辰,虽然全力抢救没有死成,但是救活了之后却陷入了沉睡,没有一点要醒来的迹象。 而这个轮椅上的男子则是阡妩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裴家的大少爷裴墨,他来到寒玉床边,本来死寂空洞的眸子在落到辰身上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生机,他看着辰缓缓开口,声音却意外的悦耳,仿佛潺潺的山泉水流淌,给他身上的死寂添了一抹亮色。 “你还准备睡到什么时候?我知道你想等到她来唤醒你,可是你也该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她不爱你,更不可能主动来找你,你要等到什么时候?” “本来不想告诉你的,但是如今还是想跟你说一声,前些日子她被人刺杀,然后又被燕烈刑偷偷弄出宫,如今生死未卜,昨日有消息传来,北炎孤峰山上死了几十匹野狼,都是被同一个人杀死,那人的手法与她极为相似,应该说更加狠历,你觉得她会不会已经葬身狼腹?” “本意是打算趁乱将她劫来,结果几方阻碍反而丢了她,如今想让她来唤醒你是不可能了,不过若是你真的继续这么睡下去,恐怕连她的尸首都看不上一眼了!” “她不会死的!”沙哑撕裂的声音突兀的想起,床上的辰突然睁开眼睛看着头顶,眼中是让人无法理解的疯狂和偏执。 裴墨面具下的眉头微微上扬:“终于不再逃避了?” 辰知道自己瞒得过谁也瞒不过他,让内力在体内运转,等身体恢复了知觉这才坐起,身上盖着的被单和薄薄的中衣同时滑落,白皙光洁却肌理分明的上身瞬间暴露在空气中,该瘦的瘦,该有肉的有肉,所谓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他的身体可比他的脸看起来更加的男人味十足,只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他的心口上一条小指长的伤口,虽然已经愈合了,可是还是那么的狰狞。 辰目光扫了一眼心口的伤疤,眸子微闪:“她的消息呢?”他才不会相信她会葬身狼腹。 裴墨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你记起了多少?” 辰闻言嘲讽一笑:“区区忘川水而已,能让我忘记那么些日子也算是本事,可是绝对阻止不了我记起她!” 辰想到了那个梅林中她与齐爵的缠绵,他虽然忘记了,可是灵魂却清楚的记着曾经似曾相似的画面,他的执念已经成魔,如何能忘记?可是那样的画面每想一次他的心就如同被凌迟一次,不管什么时候,她的温柔永远不会给他,哪怕是心甘情愿的爱他一次她也不愿意,那么他就只有夺,将她捆在身边,只属于他一个人,阡只是他一个人的,谁都没有资格染指。 眼见辰又要陷入某种偏执的状态,裴墨连忙出声打断:“孤峰山上的野兽不管是狼虎还是蛇都被破开检查过了,她还活着,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人救走,不知所踪!” 辰闻言果然回神,清醒的分析:“孤峰山离北炎御都不到二十里地,最可能就是去了御都,派人守着北炎阜和北炎世,搜寻各大医馆,皇宫也尽最大的能力找,不放过任何地方,若是没有找到就守着,她既然已经到了那里,绝对会出现在御都!” 裴墨轻叹:“我明白了,这就去安排!倒是你,身体可有不适合的地方?” 辰抬手抚上自己的伤口:“伤口早已完好,只是伤得太深,心脏还是会隐隐作痛,不过不重要,这伤是她留下的,以后每跳一下都是在为她痛,值了!” 裴墨摇头:“疯子!” 辰重重的倒回寒玉床上,仰面看着头顶的浮雕,眼神仿佛看到很遥远的地方:“我本来就是疯子,从见到她的那一天就开始为她疯狂……”可是她却永远看不见他的心。 她只当他是为她权势而去,只当他是万千追求者中的一个,他只想要她爱他,他也可以为她做任何事,可是她信任的只有勒斐,他做什么都是错,她给他的连亲吻都是敷衍;阡,这一次你逃不掉,你注定只属于我一个人,哪怕屠尽天下人,我也在所不惜 ――分隔线―― 这是死了么?阡妩看着这混混沌沌的地方,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看不见,这算是地狱还是天堂? 阡妩起身,瞬间感觉自己轻飘飘的,她变成鬼魂了,还是梦? 往前走一步,想要拨开迷雾,却在这时一阵狂风吹来,顷刻间将她面前的白雾全部吹走,这是她才发现自己是在一面镜子一般的湖面上,她的脚尖踩着湖面,没有跌下去,而湖水里也没有她的影子,清澈的湖水,可是却看不见一条鱼儿。 感觉到有什么靠近,阡妩抬头,诧异的看着那在水面上优雅迈步而来的庞然大物,它一身胜过雪的白,纯净神圣不含一丝杂质,仿佛仙灵使者,而它的样子龙头、鹿角、狮眼、虎背、熊腰、蛇鳞、这个样子的怪物阡妩其实见过图案,可是实在是不敢确定,莫非这是东方神话中的――麒麟? 它神圣的光芒如果自己看的话有些像白色圣洁的火焰,仿佛可以净化时间一切的邪恶,它白得纯净,体态优美,而最让阡妩惊讶的是它那双大得有些不可思议的眼睛,它在笑? 虽然它那张巨大的脸实在看不出表情,但是他确确实实在笑,银白色的眸子里盛满了笑意和温柔,给阡妩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可是她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好吧? 他的爪子比老虎的爪子粗了不知道几倍,可是落在湖面却极为轻盈,一*淡淡的水纹从它的脚边荡漾开去,唯美至极。 它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微微低头那巨大的额才能与她平视,阡妩一点都不觉得害怕,反而难得好奇的伸手摸了摸它那一根根白得不可思议的鬓毛,还有那两只白色的鹿角,以及它的眼眸,明明在画像上那么狰狞可怕,绣在衣服和做成铜环的时候都是双目圆瞪,怒目相视,让人觉得害怕,可是此刻这样看着它,她只觉得好美,好圣洁,还有就是好温柔。 “我这是又死了?”阡妩轻笑问道,倒是没有多少悲伤,死过一次了再死一次,实在是有点麻木,况且她还有意识,死跟没死实在是没觉得有什么概念。 白麒麟摇摇头,脑袋顿了一下然后向她靠得更紧,几乎把整个头都放到她的身上,阡妩只得坐下,然后等它匍匐下来然后伸出手臂环住它的脖子,虽然没有那么强烈的实感,但是她感觉得到这样的碰触,很安心,噌噌它的鬓毛:“如果死后是这样,好像死也没什么可怕的,这样也不错,不用操心那么多事情,也不用折腾来折腾去,一不小心又把自己折腾死了!” 白麒麟眼中又是一笑,硕大的爪子笨笨的举起,好像是想摸她的头,最后却因为太大放弃了,仍由她抱着自己说话。 阡妩埋首在它的脖子上,惆怅一叹:“可是还是不想死啊,想想都不甘心,燕烈刑那厮把我弄出来,结果一群人抢来抢去居然把我给弄丢了,还喂了一晚上蚊子,怎么想都觉得不划算,就算要死,怎么也得把燕烈刑给弄残,再说,还有那些蚊子太可恶了,不过拍起来有些难,成千上万只,你都不知道我都快被吸干了,简直就是名副其实的吸血鬼!” “哎!要是萧沉雪在就好了,让他研制点毒药,非得那把山上的蚊子全部毒死不可!” 阡妩自顾自的说着,却没有注意到白麒麟眼中一闪而过的光彩。 阡妩趴在麒麟的身上,失神的看着湖面,想澈儿、想夏寂宸,想他们在干嘛,要是他们找到她惨不忍睹的尸体,那后果她都不敢想象,可是实在不是她可以阻止的啊! 阡妩想着想着就不自觉的睡着了,而被她靠着的白麒麟却在这时动了,轻轻将阡妩的身体放到湖面,大大的眼睛看着她的容颜,温柔仿佛要从其间溢出来,然后它缓缓张开口,一颗白色的珠子从它嘴里飘出来,在空中悬浮了片刻之后落下,直接落在阡妩的腹部丹田的位置,然后他的爪子在地上画出一个白金色繁复的咒文图案,看着那图案一点点缩小最终将阡妩包裹然后消失这才罢休。 它准备转身离开,可是却有些舍不得,低下头嗅了嗅阡妩,最后用那鼻子碰了碰阡妩精致的脸蛋,这才转身踏着水晕离开! 北炎御都――一户不算富裕的百姓家中 “婶娘婶娘!”一个二十出头皮肤小麦色的男子背着一把弓箭快速的往正屋跑去,阳刚的脸庞算不得帅气,但是胜在干净,尤其是那双眼睛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勇气,看了那双眼睛在看他的脸,有那么几颗小麻点看起来也是很可爱的。 “大清早的嚷嚷什么?”一个尖锐的妇女声音带着怒意叫骂道。 少年对妇人的声音已经习惯了,所以并没有觉得好生气,还是有些激动:“婶娘!前天我救回来那个姑娘活着,她没有死!” 妇人顿时脸色骤变,骂声更加尖锐:“我不是让你把那血淋淋的尸体丢出去么?你居然还留着?你想死气我是不是?” 少年辩解:“她活着,而且身上的伤口也好了,不是尸体!” “不是尸体我们这里也不是慈善行,就养你一个都得多花一吊子钱,哪儿有闲钱去样一个半死不活的残废,给老娘丢出去,立刻!”妇人眉眼倒立,厉声怒喝道。 少年想说那些钱都是他找回来的,可是想到妇人的泼辣,他最终还是没说,只道:“我会上山多猎点猎物养活她的!” 妇人瞬间叉腰开骂:“你多打猎物养活她?你怎么不想想多打点猎物养活我们?亏老娘养你这么多年,你这胳膊肘往外拐呢?老娘舍不得添一件首饰的养着你,你就是这样报答老娘的?” 感觉到外面有人指指点点,妇人瞬间放下手,然后立刻变脸:“唉哟!我这命苦啊!大姐死得早留下这么个兔崽子,好不容易拉扯大,这翅膀硬了是要飞了啊!” 门外路过几个妇女看着屋内的情景就开始议论起来,叽叽喳喳的说一通,但是却有很多字眼被少年清晰的捕捉到,比如说:克父母、煞星、白眼狼…… 少年死死握拳,强有力的手臂上青筋鼓起,可见他有多怒,最终他什么都没有说,转身离开。 妇人见他走立刻喝问:“你去干什么?” 少年站住步子,握拳:“打猎!” 话落头也不回的离开,从后门,他先回了自己的房间,其实算不得房间,只不过是一间柴房而已,一半的地方堆着干柴杂货,另一边摆放着一张破旧的木床,墙上挂着几件兽皮和弓箭以及砍伐的刀具。 少年对自己的屋子再熟悉不过,当然,除了床上那个突兀出现的不速之客,他在半山的洞穴里捡回来的女子,他从没有接触过女孩子,所以不敢给她换衣服,此刻她身上还穿着她那一身破烂的血衣,只是被他用兽皮盖住了而已,他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孤峰山那样危险的地方,但是她身上的伤他却清楚,那是被狼撕咬出来的,这几日孤峰山上的狼和野兽这几天都死光了,不知道跟她有没有关系。 他原本还想多猎一些猎物卖掉之后给她请郎中,看来似乎不用了,因为她身上的伤已经神奇的自己愈合,只是他还是得去打猎,去孤峰山找些兽皮,卖掉之后可以给她买一身衣裳;只是他这一去又是大半日,婶娘恨不得将她丢出去根本不会照顾他,他很是不放心! 拿了碗装了水,小心的将她扶起,看着她的脸和唇,虽然她此刻脸色苍白,可是却是他见过最好看的女子,不敢多看她的脸转开眼睛,目光却不经意的扫过她的锁骨和心口凸起的两团,顿时面色赤红,手中的碗差点洒了。 忍住这尴尬让他无法自处的窒息感,快速的将水灌倒她的嘴里,然后又找了两个馒头放在桌边,确定她若是醒来不会饿着之后这才拿起弓箭出门。 在少年出门之后没多久那个妇人就来了,毫不客气的一脚将门踹开,扭着水桶腰嚣张的走进来,嘴里碎碎念:“一个小杂种居然也敢忤逆老娘,哼,老娘的厉害还没让你见识到呢!二十来岁没娶妻就饥不择食,半路捡来的残废也心肝儿似的保护着,可笑!” 妇人一路念着走到床边,然后才定睛看床上的女子,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是个什么样的丑八怪,然后赶人的,可是这一眼下去,她就挪不动步子了,双眼死死的盯着床上的人,然后激动得整个人都颤抖,唇瓣抖了许久才抖出几个破碎的字:“发了发了……老娘要发了!” 许久她才回过神来,看看床上的人,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然后瞬间一溜烟的跑出去,那速度绝对令人咋舌。 不到两刻钟她就领着两个人高马大的男人来了,脸上笑得掬出了一朵菊花:“哎呀!牛爷!你放心,绝对是极品,包您满意!” “哼!先看货再说!”虎背熊腰一脸凶相的男子哼声道。 “好好好!这就到了!”妇人连忙应承。 妇人带着两个男人进到这屋子,柴房的门因为她刚刚出去还没有关,三人很快来到床边,两个男人顿时惊艳:“好美的女子!” 妇人顿时笑得开了花:“我就说这女的绝对够得上你们货色的标准,那牛爷这……价钱!” 牛爷看了看:“五十两!” 妇人不乐意了:“牛爷!这样好的货色才五十两,怎么也得一百两吧!” 牛爷哼一声,从怀里掏出一大一小两锭银子:“七十两,就这样!” 妇人还不满足,可是那牛爷一个大眼瞪过来她顿时没了声儿,七十就七十,天上掉下来的横财,够她买一套漂亮的衣服了! 两个男人怕被人发现,直接用麻袋将床上的女子床上带走,出了这道门他们立刻又转手卖出去,他们敢肯定一定要发了! 两人走了,妇人拿着银子欢喜无比的去购置衣服,还一脸买了三四套,出手阔绰,一副富婆的样子! 傍晚时分,奔跑了一天的少年终于回来了,他的身上一身风尘,可是他却好好的护着怀中的一个包裹,充满男儿气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激动的羞涩,拿着衣服快步回房间,却在门口的时候震住,他的门什么时候打开了? 少年心中大叫不好,冲进房间一看,果然看见床上的女子没了,少年大怒,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冲到了主院,一把推开了主院的门就看见妇人不断的拿着新衣服在比划,那鲜艳的颜色刺痛了他的眼,让他眼中多了血丝:“她呢?” 妇人厉喝:“谁准你来这里的?没大没小!” 少年死死的盯着妇人:“她呢?你把她赶走了?” 妇人看他那个样子嘲笑:“我说你不会看人家姑娘长得好看所以看上人家了吧?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长得一副穷酸样,要钱没钱,要本事没本事,那样漂亮的姑娘肯跟你么?” 少年才不管她说的,他只执着的要知道答案:“你到底把她丢到那里去了?” 妇人一甩衣服:“你给老娘滚出去,谁给你胆子在这里大吼大叫的!” 少年终于怒极,一把拿出被在背上还没有解下的弓,搭箭弯弓,箭尖森亮对着妇人,发狠道:“你若是不说,就别怪我无情,别以为我真的不敢动手!” 妇人嗤笑:“你敢么?你要是敢动手……” “嗖!”箭支离弦,擦着妇人的肩头过去,瞬间让她的话戛然而止,然后脸色惨白。 少年再次搭箭:“说还是不说?” 妇人嘴唇一抖,脚下软得坐下:“我……我把她卖给牛爷了!” “你竟然敢!”这比把她赶出去更让少年怒,他狠狠的瞪着妇人,最终还是没有将箭射出去,一个转身飞速的往外面跑去。 牡丹阁是北炎御京最出名的花楼,这里的美人儿最多也是最美,来往的多是达官显贵,出手阔绰,也成就了牡丹阁御京第一红楼,无人能出其左右。 此刻华灯初上,牡丹阁到处灯火通明,打扮妖娆娇媚的女子轻纱曼舞与恩客亲热调笑,一眼望去尽是纸醉金迷。 而牡丹阁的三楼之上,那是只有花魁才有资格住的楼层,此刻一个房间里正在火热进行着装扮,牡丹阁的老鸨娘亲自监督:“红色的不行,换成浅蓝色!” “头发简单的挽,用玉簪!唉哟,你穿衣服轻点,这娇嫩的肌肤万一擦破皮了可怎么是好?” “唉哟!淡妆……淡一点,不能破坏了这张脸,这张脸才值钱,现在的达官贵人最好这一口,别浓妆艳抹毁了老娘的宝贝!” “小心点,把她脚洗干净,用花露全部擦一边,对,这样才够香!” 老鸨娘一边指挥一边笑眯了眼,这样的绝色她许久未见,啧啧,她都可以想象今晚银子跟雪花儿一样往她怀里滚了。 眼看打扮得差不多,老鸨娘摇着扇子一步三回头的嘱咐:“你们小心看着点,别弄伤了啊!” “是!” 几个女子快速的将穿上的女子打扮好,虽然同为女人,可是她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个女子的美貌,眉目如画,五官精致,肌肤吹弹可破,一看就知道是大户人家养出来的娇小姐,可是再尊贵再美貌,过了今晚也跟她们一样了。 几人将女子摆弄好在床上,多的人离开,留下两个人在这里守着,等着等下开场之后上来将她抬下去就是了。 两个女子坐在椅子上一边喝茶一边闲聊。 “你说今晚她能卖出多少钱?” “看妈妈的表情就知道了,绝对不会低!” “上次如烟卖了三千两,我看这次怎么也得四千两!” “说不定还不止,最近皇子殿下大多都在御京,若是遇上他们看上,说不定更高!” “说不定命好直接被赎身了呢!” “这也是羡慕不来的……” 女子说话的声音嘎然而止,因为她被人直接打晕了过去,来人正是那个少年,此刻他一脸的大汗淋漓,可见他找得多着急,另外一个女子想要大叫,可是她面前的是幽亮的箭尖,她只得把尖叫梗在喉间,然后跟着被打晕过去。 小心的将女子放到椅子上,少年这才跑去看床上的女子,走进的时候他瞬间震住,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时间居然还有这么美好的女子么? 不过他也知道现在不是贪恋美色的时候,快速拿了自己买来的布衣裙往她身上一盖,然后弯腰将她抱起来,去到窗口的时候他干脆将她扛着,然后跃出窗口顺着绳子往下面爬,从三楼爬下去后面是护墙,不过他知道有一个小门,刚刚他就是从那里进来的。 他刚刚带着她到小门就听见有人哈哈笑着进来,少年吓得赶紧带着她躲到门边的树后面,来人正是牛爷和跟着他的手下,两人今天赚了一笔刚刚才去喝一顿回来,此刻正快活着呢,倒也没心思注意旁边的动静,可是偏偏好死不死的,某个女人在这个时候醒来了,靠,她是被胃疼醒的,让你试试被顶着胃倒挂着一动不动看难不难受。 “靠!死了都不让我好过!”清冷的声音微微怒斥,听起来别有一番味道,没错,这个差点被人卖了的女人就是阡妩,很幸运,她没死成,还活着呢。 阡妩一动就被人摁住,她听见男子低喝的声音:“别动!” 阡妩看看周围,感觉很真实,也就是说她没死,可是她看看自己现在这架势,再看看被扛的这姿势,顿时怒了:“你们有完没完,还折腾?老娘都被丢在孤峰山上差点喂狼了,你们还不放过我?” “谁在那里?出来!”阡妩那声音显然引起了人的主意,眼看着三个府院拿着棍子过来,少年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扛着阡妩就往门口冲,一切冲出去再说。 “有人偷人,抓住他们,快点抓住他们!”顿时整个花楼热闹了。 阡妩听到他们那声音特别想骂回去,偷人不是这样的好不好?别乱用词!不过她现在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因为胃实在是难受啊,可是偏偏她被少年死死抱住两条腿,又被抖得头晕目眩,呕……好想吐! “站住……别跑!抓住他!” 后面一路追,少年一路跑,而且少年的脚力不错,似乎对这一带很是熟悉,在巷子里窜来窜去,没多久就找到了一处无人的院子扛着阡妩进去把门关上,然后带着阡妩去屋里躲。 少年将前五年放到地上,自己去外面看了半响,确定没人追来这才进去,借着月光找到地上的阡妩,见她难受的干呕,连忙道歉:“对不起!刚刚我太粗鲁了,只是我不能让你被抓住,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告诉婶娘这件事情她就不会把你卖去花楼了,都是我太笨,还以为她可以帮忙照顾你,没想到她居然作出这样的事情,对不起!” 阡妩看着月光下不断道歉的少年,他干净的脸上全是愧疚和歉意,甚至眼睛都红了,他还在深呼吸着,显然是刚刚跑得太快的原因。 听着他的话,阡妩大概似乎得到了一个来龙去脉,微微挑眉:“是你救了我?” “啊?”听到她跟自己说话,少年惊了一下,然后不好意思的挠头:“不算是救,只是把你带回来,其他的什么都没帮到你,反而还差点害了你!” 说完顿时又愧疚了!阡妩见他那自责的摸样忍不住失笑:“又不是你把我卖进去的,你没有对不起我,反而因为你把我带回去,你可是我的救命人恩呢!” 她居然还活着,虽然不知道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但是她正的还活着,如此就足够了,而这个少年也算是救她一命,不,是两命,只是看起来倒是青涩单纯得很,真是有趣。 “我才不是救命恩人,都是我!”少年的自责愧疚显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安慰的。 阡妩也没多说,反而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惊讶的抬头,这还是第一次有人问他名字:“阿狼!” 阡妩皱眉:“别说是野狼的狼啊!” 少年不自在的低下头:“就是野狼的狼!” “那姓呢?” 少年摇头:“我没有姓,就叫阿狼!” 阡妩看着自卑又小心翼翼的阿狼,最终没有问下去:“阡!我的名字!” 阿狼受宠若惊的抬头,然后有些羞涩:“阡姑娘!” 阡妩无语:“这算什么称呼?阡就行了,不要加姑娘两个字!” “阡姑娘!”阿狼可不敢直接喊女孩子的名字,他喊不出口。 阡妩扶额:“阡小姐和大小姐,你随便选一个,别喊姑娘!”她不喜欢听到这两个字,莫名的觉得装嫩且寒掺。 阿狼这次倒是没有坚持,有些不好意思的改口:“阡小姐!” 阡妩看着他不敢看她闪烁又纯情的眼睛,顿时眼皮抽了一下,她是不是该感叹自己的魅力?被狼咬成那个样子居然还能活下来,活下来不说,那副狼狈样也能召来桃花? 不过阡妩懒得理这小男生的心思,看着自己的腿,在看看自己的手,她实在想象不出那样的伤是怎么好的,没有一点疤痕,摸不出丝毫的痕迹,她记得她完全失去意识之后看到了一抹白色的光芒,还有一个什么兽,那白麒麟不会是真的,而不是梦把? 可是这世上真有那样神奇的物种?若说不是,她这伤又该如何解释?可是若说是,莫非这世上真的有神明不成? ------题外话------ 求抚摸,抱抱,呜呜! 第二十三章 快饿死了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两人在那里躲了许久,外面的人还早寻找,阿狼知道那些人肯定会找到他家去的因此也不敢带阡妩回去,两人只能在这里等着。 “咕咕咕!”突兀的声音响起,阡妩摸摸肚子,有些可怜巴巴的道:“饿了!” 阿狼闻言瞬间站起身:“你等着,我这就去找吃的!” “回来!”阡妩轻喝:“这外面到处都是抓你的,你去不是送死?” 阿狼憨实一笑:“你不用担心,这里我很熟悉,而且我身手比他们好,他们抓不到我!” 阡妩皱了皱眉:“还没问你这里是什么地方?” “御京啊!阡小姐不知道么?” 阡妩微微惊讶:“这里居然是北炎的都城御京?燕国与北炎相距甚远,这群人得多大意才能把我弄到这里来?” “阡小姐是要去燕国么?”阿狼有些没弄明白。 阡妩摇摇头:“不是!只是这么一说而已!”想了想问道:“北炎阜和北炎世回来了么?” 阿狼惊讶:“阡小姐说的是十一王爷是十九殿下?” “嗯!” “他们出使夏国,前日才回到宫里,阡小姐莫非认识他们?”阿狼看着阡妩求证,可是直觉告诉他阡小姐一定是认识的。 “有过一面之缘,也算是认识!”阡妩起身走向月光可以照到的地方,皎洁的月光落在她身上,为她渡了一身的清华,蓝衣墨法,轻纱飞舞,宛如月下仙子,没得让人沉醉,却也让人自卑,阿狼只觉得她好美,没得神圣不可侵犯,美得让人不敢亵渎,私心里觉得那些官家小姐也没有她那么好看,任何人都比不上她。 “北炎御都!”阡妩轻声呢喃:“也就是说炎落妖孽也在这里了!” 突然,阡妩感觉到什么,迅速的退出月光隐入黑暗,然后抓着阿狼退进屋子,把手伸出去:“把你身上的刀借来用一下!” 阿狼拿出自己随身剥兽皮的一尺短刀递过去,还不忘嘱咐一句:“很利的,你小心点!” 阡妩失笑拿过短刀,那把刀在她手中一转,快速的挽出击中漂亮的花式,在阿狼惊讶的目光中将刀抛起然后落下稳稳的借助刀柄:“等下你就在这里别动,不然丢了小命我可不管!” 阿狼刚想说她是弱女子,他一定会保护她的,可是他还没来得急开口阡妩就以一种让他眼花的速度冲了出去,然后一眨眼不见了身影,阿狼自然不会让她涉险,反应过来之后立刻跟上,然后当他去到大门口看到那月光下的一幕,整个人惊在了原地。 月光下又五个人黑衣的蒙面人拿着剑围着她,而她只拿着他的那把小刀,她和五个人打在一起,动作轻盈却迅速,明明是以一敌五,可是她却丝毫没有落下风,而他出现的时候他正好看见她抹了一个人的脖子,献血飞溅,在月光下都能看见血红之色。 一个、两个、三个……几乎就是在阿狼震惊和回神的这一段时间,没等他出手她已经将五个人全部杀死了。 杀人……阿狼回神之后全身冰凉,杀人是要犯法,而且坐牢的,阿狼不敢想象她坐牢的样子,心中顿时慌了。 阡妩收了刀走过来,见阿狼的样子失笑:“不会没看见过杀人,被吓到了吧?” 阿狼看着她,第一次没有觉得羞涩,只有担心和害怕:“杀人会坐牢的,你快点离开,万一官兵来就惨了!” 阡妩如何看不出他的紧张,抬手拍拍他的肩头。安慰道:“你不必担心,官兵不敢追究!” 阿狼看着阡妩自信的浅笑,莫名的觉得安定了一些,可是还是有点乱:“你到底是什么人?孤峰山死了好多狼,整座山的野兽都死了,如今你还杀人,你究竟是什么身份?” 这就是百姓家的男子么?没见过血腥,害怕着朝廷政府,畏惧着法律,说不上是好还是不好,面对他的质问,阡妩有些落寞的勾了勾唇,声音淡了下去:“我不杀人,死的就是我自己,因为我想活,所以他们就必须死,至于我的身份你还是不知道的好!” 阡妩将小刀递回给他:“你的救命之恩我会记得,再见!” 阿狼看着阡妩走远都没有反应,等他终于清醒想要挽留追出去的时候阡妩已经没了影子,身后五具尸体躺着,流出的献血都还带着最后的余温,阿狼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猎杀猎物,可是却没有杀过人,他见过杀人的画面无外乎是午门断头台上斩首,却没想到有人还能这样杀人,杀得那么的干脆熟练,仿佛她杀的不是人,而是木头一般。 阿狼迷茫的走在巷子里,黑暗将他渐渐吞没,让人看不见他的存在。 阡妩走出来之后看看天际,她的手中是一件布的衣裙,还是新的,与她身上被人换上的轻纱绸缎不同,这是最简单的棉布,上面什么花纹都没有,她不难想象这是怎么来的,当真是个纯情的少年,将这身衣服穿上,把身上那若隐若现的纱衣脱下来,‘刺啦’一声将纱衣撕开然后快速的拧动,没多久一条鞭子就出来了,扯了扯布鞭子,韧性极好,这才继续前行,她必须得找到炎落,只是她没来过这里,炎落估计也没想过她会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这里,所以没有留下联络的地址和方式。 哎!阡妩长叹一声,摸了摸已经饿了快扁掉的肚子,现在什么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吃东西啊,只是她没有钱,难道要重操旧业? 阡妩突然想到什么,抬手一摸,居然在头上摸到一支玉簪,看颜色还是碧玉,啧啧,运气不错,只是,后面又有一个问题来了,现在应该是凌晨,天都没亮,当铺也没开门,酒楼也是一片寂静,唯一还热闹接客的就只有那添香红楼,难道她得跑回青楼去吃东西? 没等阡妩想清楚怎么解决民生问题,突然感觉到有人靠近,阡妩只得先把肚子放一边,现在她也弄不准这些人到底是哪一派的,所以能躲则躲吧。 阡妩看着那一个个如鬼影一般的飘过去的人,眸子微微眯起,这已经是第三批了,这些人看到了孤峰山的一幕还不罢休,这么肯定她没有死么?她现在也许能相信夏寂宸和炎落的人,可是依照前些日子那般的争夺来说,如果她出面,恐怕一样是得面临一场争夺,到时候闹剧重演就可笑了。 阡妩想起了自己被迷晕的那一天,出手的是燕烈刑,在昏迷之前她察觉到了他的气息,可是让她在意的是,澈儿明明吩咐皇陵的人保护她,她相信那些暗卫胜不过燕烈刑,但是绝对不相信他们连燕烈刑的气息都察觉不了,唯一的解释就是皇陵的人也想她消失。 想要除掉可以影响到皇帝的女人么?还真是可笑呢! 阡妩避开那些人漫无目的的走,此刻的大街上寂静得只剩下风的声音,若是胆子小的,绝对给吓死算了!前方有一处地方灯火通明,阡妩慢慢走过去,看着那花哨轻佻的装饰阡妩就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抬头看向那栋楼中间——牡丹阁! 现在已经是下半夜,所以来的人熙熙攘攘,姑娘们多半都陪着恩客入睡,如今楼里的人也没多少;就在阡妩想着要不要去找点东西吃的时候,几个大汉拿着火把押着一个人往牡丹阁而去,阡妩在暗处扫了一眼,心中惊了一下,是阿狼! 阡妩下意识的跟了过去,闪身进入牡丹阁,一路悄悄跟随者那几人。 “娇姨呢?我们把人抓到了!”几人直接进入牡丹阁的后院问一个婢女。 “娇姨还气着呢,在屋里头!” “走!”几人押着阿狼往不远处的一间屋子而去,进门之后就将阿狼强行押着跪在地上:“跪下!” 阿狼倔强的挣扎两下,可是挣不开他们的手,只能被他们押着跪下,阿狼的脸上有伤痕,都流血了,显然是被打了一顿的。 “娇姨!我们将人带来了!” 娇姨就是这牡丹阁的老鸨娘,她看了一脸,怒骂:“我要的是姑娘,你给我抓个男人回来算怎么回事?” “娇姨息怒,那姑娘就是被这小子带走的,肯定是被他藏起来了!等下小的严刑逼供,他一定会说的!” 老鸨娘起身风情万种的走到阿狼的面前,伸手勾起阿狼的下巴,眯眼:“是你偷走我的姑娘的?” 阿狼倔强的看着她,不说话! 老鸨娘嗤笑一声:“还是个有骨气的呢!不过有骨气的我见多了,可是落在我的手里结果只有一个,我劝你识相点将人交出来,少受点皮肉之苦!” 阿狼怒哼:“你们私自买卖女子,逼良为娼,罪大恶极,就不怕遭天谴么?” “哟哟哟!还是个正直的少年呢!还天谴呢,笑死人了!”老鸨娘娇笑,然后加大手上的力道,指甲生生掐入阿狼的皮肤:“有钱不赚才要遭天谴,我劝你最好快点将人交出来,我还能饶你一命,若是你执迷不悟,我让你全家陪葬!” “一人做事一人当,跟其他人没有关系!”阿狼梗着脖子道。 老鸨娘闻言冷笑放开手:“将他带下去好好招呼,顺便派人去将他家人全部带来!” “都是我做的,凭什么抓其他人?”阿狼怒吼。 “不想你的家人遭殃就老实交代她的去向,不然哼……” “我也不知道她在那里,我将她带走她就离开了,她说她要去燕国!” “哼!还不老实,看来不用刑你不会老实招了!”几人将阿狼往最里面的地方拖去,拖进一间柴房,没多久就听到了鞭子啪啪的声音还有少年的闷哼声。 “不去救他么?”低沉而蛊惑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阡妩一惊,然后猛的转身,入眼的就是炎落那张如妖似魔的脸,阡妩心中一悸,这一瞬间她才清楚的感觉自己的心在跳动,没有激动得扑进炎落的怀中,可是她却觉得无比的感动,有种她无法言喻的归属感。 那一晚她抱着必死的决心和狼群搏斗,她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狼,只知道自己的身体变得麻木,消耗尽最后的力量然后死去,她一直以为自己死了,她抱着许多的遗憾和不甘离开,醒来之后总觉得不真实,直到这一瞬间她才感觉自己活着,漂浮的双脚终于落到了地面,什么时候炎落对她也有这样的影响力了? 微微敛眉,敛下眼中的千思万绪,转眸看向刑房的方向:“他是个正义正直的人,太普通也太干净,不过我在他身上感觉到了一种气息,他会是一个不错的将才!他需要机遇,需要有人给他重重的一击将他敲醒,痛苦过后涅槃重生,真是让人期待啊!” 炎落挑眉:“你都这样说,看来他却是有可用之处,本殿会派人看着他,不会让他死了就是!” 阡妩转身没有再看那边,将头往炎落的肩头一靠:“我都快饿死了,快点弄点吃的来!” 炎落揽住她,刻意曲解她的意思,邪肆挑眉:“这就带你去吃,一定把你喂得饱饱的!” ------题外话------ 今天老公外婆过生日,折腾了一天,实在是抱歉,群么么! 第二十四章 炎落之心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炎落带着阡妩直接用轻功往自己住的地方而去,路上有人发现他们,不过身后跟着一群鬼魅般的红衣杀手,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如蝗虫收割一般将他们的命全部夺去。 两人在一处水榭荷花的院子落下,没等阡妩看清这里就被炎落拉近了房间,关门的瞬间就将她死死的压在柱子上面,然后是铺天盖地的吻。 阡妩感觉到他的激动,他的身子微不可见的颤抖,他的吻没有*,更像是捧住失而复得的宝贝的开心,阡妩承受着他的吻,然后抬手保住他,在他吻歇之后将头靠在他肩头:“炎落!我没有死,我还活着!” 炎落死死抱住她的腰和背,双手用力大到颤抖,仿佛要将阡妩的骨架揉碎,魅惑的声音故作轻快:“祸害遗千年,本殿不相信你会死的!” 阡妩抬手摸摸他的发,眼中闪过氤氲之气,随即也是轻松一笑:“我是祸害,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两人紧紧相拥,胸膛紧紧的贴在一起,似乎有什么在两人中间流淌,直到阡妩快要喘不过气的时候炎落才微微松手,只是那一只手没动,另一只手却越发的往下,抚摸上了她的臀,阡妩眼皮一抽:“炎落!我还饿着呢,别这么急色成不?” 炎落微微偏头,轻轻舔咬她的耳郭,声音暗哑含笑:“本殿饿了快半年了,你觉得本殿不该急么?” 阡妩无语:“等我填饱肚子先好不好?” 炎落蛊惑的吻落在她耳后:“嗯!很快就喂饱你!” 饿过头的男人是很可怕的,阡妩深深体会到这个道理,不论她如何拒绝如何求饶,炎落都没有放开她的打算,然后一次又一次不知疲惫的撩拨她的神经,让她与他共赴*。 阡妩看着身上肆意挥洒着汗水的炎落,他那一丝不苟的墨法被汗水打湿凌乱的贴在白皙的肌肤上,他的身体完美的倒三角,腹部肌理分明的八块腹肌,因为运动而饱满呈现,仿佛上帝雕刻的杰作,汗水沿着那些线条一滴滴话落,充满着男人的诱惑;而他那张魔魅的容颜此刻因为动情而微微绯红,线条变得清晰几分,性感的嘴唇微张发出低吼,魅惑妖娆的眸子晕染着*的雾气,美得让人心惊。 阡妩勾住他的脖子吻上他的下巴,跟这个妖一样的男子一起沉沦! 而炎落只想将她占有,狠狠的占有,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确定她是活着,完好无损的活着,从知道她被人夺走的心慌,到得到玉簪那一瞬的绝望和心碎,还有这几日的等待,每一刻都是煎熬,也就在这是他才发现,他不想跟这个女人玩儿什么情夫游戏,他想要她,如果没有她,他就算得到了北炎的皇权又如何,没有了她,一切都没了意义,因为——他爱她啊! 从亲眼看见她死而复生灵魂转变开始对她有兴趣,然后他一直暗处观察着她的动作,看着她从开始的迷茫到渐渐强大,到最后掌控全局,她的每一次变化都让他着迷,不知何时他开始不满足于暗中的默默注视,他想靠近她,想碰触她,直到最后,他想拥有她! 他知道人性的贪婪,不可能满足,他曾经一直嗤之以鼻,因为这世上没有能让他贪婪的东西,可是遇到她知道他才发现,原来他也只是一个人,也是一样的贪婪;明明知道她跟夏寂宸和齐爵都有牵扯不清的关系,明明知道自己得不到那一份一心一意,可是他还是想要,越发贪婪的想要更多,更多。 晨曦渐晓,*方歇,炎落抱着已经累得沉沉睡去的阡妩自己却没有意思睡意,一手支着头,长长的发铺洒在枕头上,凌乱中透着魅惑;他的手不断的描绘着阡妩的轮廓,眼中是毫不掩饰的爱念和温柔还有让人心惊的强势掠夺,感觉到自己的心境变化,炎落敛下眸子,苦笑呢喃:“阡!本殿好想将你藏起来,只属于本殿一个人,本殿该怎么办呢?” “扣扣!”敲门声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殿下!该上朝了!” 炎落不舍的看着阡妩,俯身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将被子给她盖好一点这才起身,笔直修长的腿暴露在空气中,随意的将旁边的衣服往身上一套,开门出去:“将朝服送到偏房,再过两个时辰送些清淡养胃的食物进去,记得……不该看的不准任何人看见!” 面对炎落的警告,那老管家低头:“殿下放下!老奴明白!” 阡妩睡得很沉,她其实想一睡不醒算了,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疲惫至极,别说起身了,她连动一动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但是最后她还是起了,因为肚子实在是太饿了,她觉得自己再不吃东西会饿扁的,引诱她起来的是香喷喷的食物味道,迷迷糊糊的起身,感觉身上有些凉,她直接扯了一个什么裹在身上,然后眯着眼锁定食物的位置走过去,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顿时想要流口水,虽然不是大餐,可是对她饿了太久的人来说再适合不过了。 虽然算不上狼吞虎咽,不过这是阡妩来到这里吃饭最快的一次了,而且全程都是闭着眼睛的,吃完东西阡妩觉得肚子满足了,这下就更想睡觉了,然后脑袋一歪,直接趴在桌子上睡了! 炎落火急火燎的赶回来看见的就是阡妩裹着被子趴在一片狼藉的桌子上,差点忍不住笑出了声,将门关上走过去将阡妩连同被子一起抱起,然后将她放到床上,目光扫过她的脸颊,上面有一点米粒,炎落不知为何没有伸手擦去,而是鬼使神差的低下头用舌头舔去,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 阡妩终于醒来了,不过是被炎落折腾醒的,美美的觉被人打扰,阡妩气得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挥过去,没好气的喝道:“滚!” “啪!” 一巴掌准确无误的打在正在兴奋中的炎落脸上,看着阡妩闭着眼睛还想睡去的样子,炎落狭长的眼眸微微眯起,危险的光芒让人心惊,片刻之后他缓缓低头,双手将阡妩的手钳住,然后再一次享受自己的饕鬄盛宴! 阡妩此刻恨不得杀人,错,杀人都不解恨,她得将那个人碎尸万段才是,而这个人毫无疑问就是精力过剩,然后死命折腾的炎落! 面对阡妩仿佛要将他千刀万剐的目光,炎落好像一丝都看不到,无比殷勤的为阡妩垂肩、揉腿舒缓筋骨,亲自打了热水为她擦拭身子,还拿来药油为她涂药,不过一不小心炎落酒杯阡妩一脚踹开,借着是阡妩咬牙切齿的愤怒声:“混蛋!你摸哪里?” 那一脚的威力并不大,炎落没做康才被踹开,只是听着阡妩的怒吼炎落很是茫然:“外面搽了里面不搽的么?” 回答他的是阡妩丢过来的正头:“滚出去!” 鉴于某人如狼似虎前科累累,阡妩在醒来之后立刻就将他踢出去,就算他要进来,也绝对不让他靠近自己三步;炎落也想过趁着她熟睡偷偷摸过去,结果阡妩一下子睁开眼睛,吓得他心脏都停了一下,然后只能无比委曲的缩到软榻上睡去了。 所以说这人不可以得意忘形,不然下场是很凄凉的!不过炎落却不后悔,以往每次他想要她,一晚她也不过就允许一次,心情好的时候可以再多加一次,绝对不会允许他这般放纵,这可是他第一次这样无所顾忌的要她,就算被冷落被阡妩虐待也值了! 男人在得到满足之后通常都会脾气好很多,而且每个男人都有贱骨头的劣根,总是欺负人惯了,若是有一天有一个人能骑在他头上欺负他,他绝对骨头酥软,嫌你欺负得不够呢! 托炎落的福,阡妩在床上躺了两天才能正常行走,发霉的她想要出去走走,看了屋子一圈之后差点吐血,炎落那混蛋居然一件衣服都没有给她准备,摔! 阡妩就这样躺在床上挺尸,知道炎落回来! 炎落直接走到床边坐下,看阡妩死死的将被子押着,好看的眉头一挑:“这么怕本殿,莫非已经完好了?” 如果旁边有个顺手的东西,不管是什么,阡妩一定第一时间拿起来直接扣在这张欠扁的脸上,没好气的扫他一眼,本来很是嫌弃,可是看到他这身装扮之后反而被惊艳了一下,没有移开眼睛。 和炎落相识这么久,似乎他一直都是红衣墨发的装扮,哪怕是在夏国的朝堂,他也是一袭嚣张的红色,我行我素,可是此刻他穿的却是一身银白色金线绣飞鹤图腾的华服,宽腰玉带,袖口紧束,一头披洒的墨法用玉冠冠起,他本来线条模糊的五官因此变得清晰,眉眼似乎做了掩饰,让他看起来虽然还是耀眼夺目,可是却不再是妖娆魅惑,反而多了一抹温润,翩翩公子佳如玉,让阡妩一下子都感觉不认识了。 炎落靠近阡妩,声音依旧是他特有的邪肆蛊惑:“你这样看着,本殿会忍不住吃掉你的!” 没有一个男人被自己喜欢的女子这样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却无动于衷! 回答炎落的绝对不会是阡妩的娇羞,而是她的一巴掌毫不客气的拍在炎落那张让女人都自卑的脸上,阡妩怒道:“吃什么吃,我要衣服!” 炎落捂着脸,阡妩的力道不大,也不算疼,可是这么被扇耳光实在是有损男人的尊严啊!一抹危险之意在炎落的身上蔓延,不过当他转头看到阡妩此刻的摸样是,顿时什么怒意都没了,此刻的阡妩坐起身,被子只盖到她的心口一下,白皙的手臂因为打他所以露了出来,整个肩头都暴露在空气中,白皙盈润得刺眼,而她怒瞪着他,脸上有着恼怒,可是偏偏这幅摸样在他看来是再美好不过,他是第一次见她如此透着小女儿娇气的样子,只觉得可爱无比,哪儿还记得什么怒气啊? 阡妩看着炎落这幅样子,低头看看自己,没露啊?他的眼睛也不是色眯眯的,而是一种诡异的……感觉好像有粉红泡泡一般,是被她打傻了? 抬手在他面前晃晃:“喂!炎落!傻了?” 炎落握住她的手,倒也不掩饰自己刚刚的失态,把她的手放到唇边亲亲她的手背:“你的衣服已经在赶制了,应该很快就能送来!” 阡妩无语,难道新衣服没做好她就只能光溜溜的?炎落,别把你那猥琐的心思说得这么冠冕堂皇好么?借口烂得她都想抽人! 阡妩没好气的拍开他的手:“去!给我找衣服,只要能穿就行,否则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炎落想着被下的风光,绝对不承认他有那么一丢丢不甘心,可是碍于阡女王的气势,他最终还是只得上缴两件衣服,不过这个结果也没有好到那里去。 “炎落!”阡妩咬牙,她手里拿着的衣服是炎落的,可是这只有两层红纱算什么意思?男人穿着没感觉,可是给女人穿那画面简直让人不敢直视,她就算开放,可是也没开放到穿这样衣服的地步吧? 对上炎落满眼含笑意味不明的目光,阡妩突然不气了,心中闪过邪恶的念头,突然一把将红纱往炎落头上罩去,下一刻整个人扑过去,然后“刺啦!”…… 阡妩休息了两天,要多精神有多精神,加上心中对炎落的怨念,几乎是把炎落往死里折腾,看地上那一堆衣服的碎片就知道这战况有多惨烈,而炎落的手上和脚上都是不同程度的瘀伤,甚至有的已经破皮出血了。 一番折腾之后阡妩裹了被子躺下,而炎落如同挺尸一般躺在她身边,许久之后才缓缓转身看着阡妩,就在阡妩以为炎落会很气愤屈辱的时候,却看见他一双妖魅的眸子晶亮亮的看着她,然后懒懒的往她肩头一靠,将她整个人抱住,接着发出一声长叹,餍足无比。 “唔!阡要是每次都这么热情就好了!” 阡妩僵着身子望天——果然男人都是贱骨头么? 也许是被‘折腾’得舒服了,炎落终于让人将阡妩的衣服拿来,等阡妩都穿戴好了他才掀开被子,就这么大刺刺的坐在那里,如果有人看见绝对都说一身惨,可是某人却没有丝毫的感觉,反而非常的满意,慢条斯理的穿衣服,还特意穿了广袖轻纱,轻纱若隐若现,想要看不见实在是难,尤其是他手上出血的地方,简直再清楚不过,可是他却一点不觉得疼,反而越看笑意越深。 阡妩在旁边越看越觉得诡异,捂脸!心中长叹:炎落!你这个变态! 直到炎落终于从那种诡异的状态中清醒,阡妩才问:“你刚刚穿那一身是怎么回事?莫非你在北炎入朝了?” 炎落抬眸,眸中柔情似水:“北炎皇子公主三十多人,没有正名的也有十几人,本殿只是挑了一个简单却又能光明正大出现的身份而已!上次本殿回来是因为老皇帝快不行了,将所有皇子召集在一起,似乎有选出皇储的意思,却没想到他又苟延残喘这么久,而且至今没有立遗嘱,害得本殿还得陪着演戏!” 阡妩被他那眼神看得全身汗毛倒竖,鸡皮疙瘩掉一地;撇了眼地上的碎片,得,她把北炎皇子的朝服都给撕成这个样子了! “那你现在是几皇子?” 炎落抬手理了理凌乱的发丝,道:“十八皇子北炎狐,比本殿小一岁,生母是北炎的大家闺秀,封为婕妤,可惜命不好,生下他之后被活生生气死了,本该是她的妃位也成了别人的囊中之物,只留下一个皇子,虽然被承认了,可是却无人问津,由宫中的两个嬷嬷养大,两个嬷嬷相继离世,这十八皇子最终被人害死,不过他被本殿藏了起来,正好跟本殿换个身份,所以现在本殿是十八皇子北炎狐!” 阡妩失笑,明明是一件偷梁换柱的大事,结果在他说来却仿佛不过是换个位置一样简单,真是嚣张呢! “北炎后宫中虽然美人众多,但是那几位位高权重的妃子地位却不可撼动,北炎的大权一半都已经散落在她们生下的那些皇子手中,你想要争,怕是没那么容易!” 炎落歪头:“谁说本殿要争了?” “本殿就是要北炎大权散落,这样最后才会四分五裂,然后走向灭亡,可惜的是这一切怕是要在老皇帝死后才出现,他没有那好运可以亲眼看见了,真是遗憾!” 阡妩闻言轻笑,别人死命的想要凝聚皇权,可是他们却总是想着毁灭,自己得不到就让别人也得不到,他们还真是一类人! 阡妩抬步走向门口,转身对炎落一笑:“陪我出去走走么?北炎狐殿下!” 炎落起身目光灼灼的看着她,一步步走到她的面前,抬手握住她的手:“走吧!” 两人并肩走出房门,阡妩看看周围,发现这是一个不算小的府邸,微微挑眉:“看来你在老皇帝面前还算受宠,不过好像还不够出名,北炎阜和北炎世都有资格争上一争,倒是没听到你的名字!” “老皇帝正在密切的观察着他们,越是蹦跶得欢乐的,越是没有资格,老皇帝虽然好色昏庸,但是却也不是真正的糊涂,能掌管北炎四十多年的皇帝可没那么好糊弄!” 阡妩轻笑:“看来你们这还有得折腾!” 炎落突然挑眉:“你似乎很有兴趣,要不要掺和一下?” “关我什么事儿?” “你不是最擅长弄权么?就当无聊消遣如何?” 阡妩抬头看着他,炎落也低头与她对视,眼中的神色看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阡妩敛眸沉默,看着前方不语,炎落也没有追问答案,只是与她并肩站着,直到阡妩终于说出那一声:“好啊!” 炎落握住她的手微微收紧,然后才道:“本殿已经将你在这里的消息透露给了夏寂宸的人!” 阡妩没有看他,往前走:“我想吃这里的特色菜,你请客!” 炎落没有异议:“天一阁本殿有包间,你想吃什么都可以!” 两人就这样走出门,宛如一队情人,可是总觉得少了一份亲昵;阡妩没有问夏国的事情,而炎落也没有再说其他,他知道阡妩有她的考量,可是不管如何,能将她留下他就已经够了! 出门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往炎落所说的天一阁而去,阡妩掀开帘子看着外面,来往的行人、商铺、小贩,对于天南地北到处飞的阡妩来说,还没有水城来得有新鲜感,将帘子放下:“北炎现在有势力的皇子有多少?” “皇后所生第三子瑢王;贵妃第七子襄王;贤妃第八子晋王;云妃第九子瑞王,还有十一王北炎阜,十四王北炎起,十九北炎世,年幼的皇子虽然也有两个有后台,但是老皇帝就算是为了江山,也绝对不会将皇位留着这两个小的!”幼帝当政,要么变成傀儡皇权旁落,要么直接被灭掉,一样大乱。 ------题外话------ 人生第一次看电影,结果看到一半停电,全世界还有比我更衰的人么?圣诞节福利迟点发,明天早上在群里,妞们找管理要,当然,全本截图是必须滴!群么么哒! 第二十五章 栀子花开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炎落带着阡妩来到了最大的酒楼,不过刚刚下地就和一同出现的北炎阜和北炎世正面对上了,阡妩下意识的转头,炎落却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将她的头摁在了自己的心口,阡妩难得乖乖的被他摆布,就这样靠在他的身上。 “哟!十八这是什么意思?见我们来就立刻把美人儿藏起来,莫非害怕我们抢了不成?”北炎阜开口打趣问道。 炎落虽然一袭红衣,可是却收敛的那股魔魅的气息,两人只当炎落换了身衣服,并没有觉得有其他,炎落的声音温润干净透着淡淡羞涩的浅笑:“皇兄迟早会见到的,暂时让我保密一下行不行?” “哈哈!看来你好事将近啊!”北炎阜友好笑道。 北炎世板着的少年脸也挤出一抹笑:“恭喜皇兄!” 炎落轻抚阡妩的墨发:“我就不打扰皇兄和十九弟用餐了,告辞!”话落歉意一笑,竟然直接将阡妩抱起上了马车就走! 刚刚坐上马车炎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一把将阡妩抱住,深吸一口她身上的气息,长叹:“你说什么时候本殿才能光明正大牵着你的手出去走一圈儿?” 阡妩没好气的捏他一把:“你以为遛狗呢!” 炎落讨好一笑:“哪儿敢,要不本殿让你牵出去溜一圈儿?” 阡妩无语,她怎么才发现这货脸皮这么厚,而且这么没下限?果然是脑子坏了! 那箱北炎阜和北炎世看着马车走远,北炎阜失笑:“也不知是哪家的小姐入了十八的眼,居然让他这般护着,好像防贼似的!” 北炎世眯眼:“皇兄不觉得那个气息有些熟悉么?” “熟悉?我倒是不觉得,像你认识的人么?” 北炎世摇头:“一时想不起,也许是见过的千金小姐,并没有细看,所以认不出来!” 北炎阜把玩着手中的玉佩笑开:“有可能是个手握大权的重臣之女,不然十八不会这么防着我们,只不过以十八的身份地位,就算再娶几个这样的官家小姐,也蹦跶不出什么花样来!” 说完对身后之人招手:“去!查查十八这些日子跟哪个大臣走得最近!” 北炎世看着那个小厮走远,收回目光:“走吧!别让九皇兄久等!” 炎落将阡妩带回府邸,拿了一堆易容的东西出来,摆弄了几下,可是最终当要放到阡妩那张脸上的时候他又迟疑了,他实在是不忍心将这些东西贴到阡妩的脸上,想想自己看着一张陌生的脸,他实在难以保证自己能亲得下去。想想自己每一下都亲在这些假皮上,多恶心! 阡妩看着纠结了好一会儿的炎落,揉揉僵硬的脖子:“我说你到底动不动手啊?我脖子都快断了!” 炎落最终还是将东西丢了回去,然后风风火火的出门,没多久拿来一张金丝面纱围在阡妩的脸上,直接将她眼部以下全部挡住,不过似乎还不满意,拿起一支笔点了朱砂,然后在阡妩的眉梢处点了一颗朱砂痣,瞬间让阡妩看起来多了几分妖娆风情,同时也能打破某些人的联想。 门外有气息浮动,炎落眸色微冷:“说!” 没有意思情绪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北炎阜派人跟踪殿主,查探殿主这些日子见过的大臣!” 炎落挥手:“随他,不必阻止!” 阡妩看着那一抹红色和暗色的身影闪过,这些人她也不算陌生,当初她可是被他们夺过去两次,不过眨眼又被人抢走,想到自己跟个什么物件似的被争来夺去,那样的日子可不怎么美好? 见阡妩的目光看过去,炎落突然想到什么:“前些日子他们可有对你不敬?” 阡妩看炎落瞬间认真的表情失笑,对她不敬的多了去了,她哪儿有时间一个个去记住:“他们还没那么多时间对我不敬,倒是你这些人,那衣服,怎么说呢,我对江湖的事情了解得不多,可是对江湖中大名鼎鼎的杀手组织还是有些了解的!” 炎落微微挑眉:“然后?” 阡妩抬手勾住他的脖子,然后一把将他压下,促狭一笑:“然后传闻中行踪诡异,武功高强,杀人不眨的大魔头,鬼殿大名鼎鼎的殿主被我压在身下了!” 炎落揽住她的腰,顺势躺倒软榻上让她整个人扑在自己身上,轻笑:“不过是一个杀手鬼殿,在你眼里怕是算不上什么吧?” 阡妩摇头:“再小的势力我也不会否认创造者的能力,况且鬼殿立足江湖魔教之首,让人闻风丧胆,不容小觑,可不是什么小门小派可比的!” 炎落眉头微微扬起,黑色如墨的眸子泛着光泽,他从没想到有一天自己做的事情会被人肯定,而且他还觉得这般欢喜,好似曾经吃的那些苦也变得淡了,一把扯掉阡妩的面纱,看着那颗由他亲手点上去的朱砂痣,忍不住抬头吻上她的眉眼,然后深深的吻下去。 炎落手下的速度倒是极快的,没多久就将北炎朝廷的资料整理送过来,将资料分开三份,可是阡妩看着那一份比一份高的资料暗暗吞了吞口水,苍天饶了她吧,她就算看个三天三夜估计也看不完啊! 揉揉发涨的太阳穴,最终阡妩先看皇室成员,绝对一目十行的速度,将皇室的关系大致理了出来,北炎皇子一共十九个,公主则有二十几个,公主暂且不说,十九个皇子除去炎落和北炎狐这两个身份,一共有能力争夺的皇子有十一个,而这十一个皇子分为两类,一类是母族强大,比如皇后和贤妃等人,一类是得北炎老皇帝亲睐,比如母亲只是昭仪的北炎世,他的母族给不了他一点支持,可是他却靠着自己的才智在朝堂打下自己的天地,也算是一个人才。 而朝堂的政权分散,分为四大势力,可是四大势力中又存在着摇摆不定的大臣众多,因为各各都有皇子拉拢,每一个人都想成为开国功臣,只是不知道哪个皇子几率大,还没能站好队;而北炎的军权早就被分为五六份,老皇帝此刻手中唯一握住的也就只有兵马司和皇宫禁军的权力,从某种角度上来说,老皇帝是半架空状态! 没有实权、没有政权,还差不多要嗝屁,这老皇帝还能指望什么?况且就算他立下遗嘱,怕是也没多大的效果;最多暂时能稳住局面,然后就是一波一波的夺位大战,知道最后死得差不多,被活到最后的人夺得,然后这个国家也差不多衰落了。 看完了这个阡妩就没心情去看剩下那一堆详细的资料了,这样的国家,除非她有回天之力,否则累死也挽救不会来,破裂是迟早的事情! 将资料往旁边一丢,阡妩看着屋顶的木刻浮雕,夏国现在掉在那里,上不能,下不得,为了以后铺路,北炎她是一定要动的,只是怎么动,还有待考虑。 炎落不想要皇权,她也没必要凝聚北炎的政权,可是她必须在北炎扎根,找一个想要政权而且能光明正大去夺的人成为盟友,那个人不被任何人控制,以利益结盟,然后在必要的时候用到。 这样想着阡妩的脑海中不自觉的闪现出北炎世那张老成的脸,他身份不高,但是他绝对够聪明,知道审时度势,而且他的野心不小,可是身后又没有庞大的母族,确实是一个不错的人选! 阡妩咬咬手指,嗯,太聪明的人一般都不好控制,而且很能隐忍,这样的人一般不会轻易与人真心结盟,看来必须得拿出足够让他心动的东西才是。 北炎世现在需要的是强大的后盾支援,可是她总不能用夏国来支援他,那么她唯一能拿出手的就只有兵器了,唉……穿越一世,怎么感觉自己越活越回去了呢? 虽然实在是有点寒酸,可是阡妩还是写了书信让炎落派人送给司徒柔,唯一的筹码当然得好好利用才是! 那日吃饭没有吃成,后来炎落又带着阡妩去,这一次直接进入包厢,桌上摆满了招牌菜,阡妩挑眉:“两个人!至于这么多么?” 炎落揽着她的腰坐下:“这都是招牌菜,看你喜欢那些,下一次都点那些!” 阡妩到也没有矫情说什么浪费,坐下就吃,而且是炎落亲手布菜,她敢保证,这天下估计也只有她能吃到炎落布的菜了,不愧是御京最大的酒楼,做的菜也是不错,不过对阡妩来说也只是不错而已。 阡妩见炎落没有动筷子,不由问道:“你怎么不吃?” 炎落看着她:“我等你吃饱再吃!” 阡妩奇怪的看着他,然后放下筷子:“我已经吃饱了!” 炎落不怀好意的勾唇:“那么现在就该本殿吃了!” 阡妩瞬间反应过来他说的‘吃’是什么意思,迅速起身就往门口而去,她才不想在这里跟他玩儿野战呢。 “你跑不掉的!”炎落不快不慢的追出去,没几下就将阡妩截下,不过阡妩已经到了大街,他也不能将她怎样,没好气的在她耳朵上咬一口,恨恨道:“回去再惩罚你!” 阡妩连忙捂住耳朵,她可受不住这妖孽的刺激! “十八殿下!”突然一个娇滴滴的声音传来,那声音娇柔清脆,透着小女儿家特有的娇气,还有几分嗯……情意!阡妩对炎落挑眉,幸灾乐祸的笑了,桃花来了! 炎落见阡妩这幅看好戏的样子,莫名的心中不爽,一把掐住她的腰将她扣在身旁不准她跑,这才转身看向来人,一个衣着华丽的锦衣女子,柳眉星眼,双目含情,也是一个大美人,只是炎落想了许久都没想出来她是谁。 “果然是十八殿下!”女子欣喜一笑,然后娉婷欠身一礼:“雪儿见过殿下!不知道殿下可记得雪儿?雪儿是兵部尚书的二女,上次在尚书府殿下见过雪儿的!” 自报家门,都不用想了!炎落淡漠的看着她:“有事?” 雪儿看了眼被炎落拦在身旁蒙着面纱的阡妩,眼中闪过一抹怨气然后很快淹没,天真一笑问道:“这位是殿下的朋友么?” 阡妩莫名的变成了人家的情敌,心中觉得好笑,这小姑娘自以为是掩饰得不错,可是又怎么能骗得过他们? 炎落没有回答她:“李小姐既然没事就请回吧,告辞!” 见炎落毫不犹豫的就要转身,李雪儿懊恼得跺脚追上来,然后再一次绽开那笑得比花儿还灿烂的笑颜:“再过两日就是七夕佳节,雪儿会做漂亮的花灯,十八殿下喜欢什么样的花灯雪儿可以帮你做一个!” 炎落冷冷的看着她:“本殿如果没有记错,李小姐与十九皇帝已有婚约,需要本殿请十九弟来么?” 李雪儿瞬间笑意挂不住,然后低下头,隐约可见眼泪落下,阡妩自始自终没有开口,直到被炎落带着走了好远之后才叹道:“美人垂泪,我见犹怜,怎么你就能跟没看到一样呢?那么好的姑娘,可惜了!” 炎落钳住阡妩腰的手猛的收紧,妖孽的容颜透着浓浓的危险之意:“你觉得本殿该理她?还是该怜香惜玉与她同游七夕?” 阡妩僵住:“呃……”她只是发表一下感慨,怎么了这是? 炎落才不给她慢慢想清楚,一把将她抱起直接用轻功飞回府邸,用内力震开房门,然后直接就将她压在了软榻之上,不给她任何空隙,凶猛霸道的将她攻陷。 “炎落!唔……”阡妩泪奔,她说错啥了? 抵抗不了就享受,可是她愿意了,炎落却不那么简单放过她,被折磨得不上不下的,却偏偏不给她,阡妩朦胧着眼睛看着炎落,不耐的扭动身子:“炎落……” 清冷的声音难得的变得软糯性感,透着*的沙哑差点让炎落投降,可是他才没有那么好打发呢,一把捉住她的手,俯身逼视着她:“还要本殿怜香惜玉么?” 阡妩咬唇不语,而炎落却还在她身上扇风点火不断勾引她,看他一副威胁又嘚瑟的小样儿,阡妩发狠一把将他推倒,一口咬在他肩上:“混蛋!这可是你逼我的!” 然后……然后……炎落如愿以偿的又被阡妩狠狠的折腾一次,阡妩本来觉得吧这是她强了炎落,该是她赢了才对,可是看炎落那副餍足无比的表情,阡妩无语望天! “嗯~”炎落餍足的长叹,双手从阡妩身后环上来将阡妩紧紧抱住,*的身子不断的在阡妩的身上噌来噌去,享受着那肌肤相贴的快感! 两日之后是七夕花灯节,阡妩对这些所谓的节日并没有什么感觉,可是炎落却破天荒的拉着她去凑热闹,好在炎落也知道他那张脸随便走动不好,所特意弄了一艘画舫在河中间慢慢游荡,正好可以看河面上众人燃放的花灯。 阡妩盯着眼睛看那花灯上的愿望,突然两盏花灯递到她的面前,耳畔是炎落的声音:“要不要写点什么?” 阡妩接过花灯,莲花的形状,中间放置蜡烛,花瓣上可以写愿望,阡妩轻笑:“我的愿望可不想寄托在这样虚无的东西上面!” 炎落转动自己手中的花灯,一手执笔:“鬼神之说虽然有些虚无,可是好歹过个节日,就当应景也行!况且心中压抑着很多东西会让人难以承受,就当放松一下如何?” 阡妩看他一眼,然后看着他递过来的笔,想了想倒也没有拒绝,接过笔对着花灯,迟疑了一下终于落笔,等阡妩写完自己的花灯却见炎落已经将自己的花灯放走了,找来找去也没找到,阡妩看向炎落:“你写的什么?” 炎落看着她手中的灯:“你给本殿看一眼,本殿就告诉你如何?” 阡妩才不给呢,转身将手中的花灯直接丢出去,花灯旋转落在众多花灯之中,然而丢出去之后阡妩才发现:“我好像忘记点蜡烛了!” 说完自己就不在意的笑了:“总归是不能实现的东西,算了!” 炎落看她一眼,突然飞身而起跃入河中,他脚尖蜻蜓点水的在河面掠过,影子快速的来回穿梭,终于看到那没有点燃的花灯,倾身小心的将花灯点燃,看着蜡烛渐渐燃起,炎落松了口气,可是就是这一瞬他忘记了提气,结果整个人直接掉入了水中。 “炎落!?”阡妩被炎落这一变故吓了一下,连忙唤他。 “喂!炎落!你快出来!”回答阡妩的是虚无的寂静,周围画舫嬉笑声不断,可是阡妩却觉得好像什么声音都没有,定定的看着炎落落水的地方,她不相信炎落会淹死,所以她并没有多少慌张,只是静静的等着他出来。 足足两刻钟过去,炎落依旧没有出现,只是河面却浮起了一件纱衣,在花灯的照亮下可以隐约看见那纱衣是红色的,阡妩一惊,不会炎落不会水的吧?这样的想法将她惊住,就在阡妩准备下水去找他的时候,突然被人从身后抱住。 “本殿可不可以理解为……刚刚你是在担心我?” 炎落的声音当阡妩的心安定下来,可是却也慢慢沉了一点,没有回答,只道:“别闹了!” 炎落抱住她的手收紧,声音透着迷茫:“怎么办?本殿变得越来越贪心了,不想让你回去,你在乎夏寂宸,在乎夏君澈,可有一分是在乎我的?” “炎落!”阡妩想要掰开他的手阻止他说下去,可是炎落的手却箍得死死的,不放开她。 炎落看着河中的花灯,魔魅般的眸子透着寂寞,阡妩,得到你的人,却得不到你的心,比拥有得不到你更加的折磨,若是死在你手里,可会在你心里留下一点位置,得到你一点的在乎? “炎落!别闹了!”阡妩没有再挣扎,任由他抱着,可是这样的顺从对炎落来说只能让他更加的落寞而已。 一盏花灯在贴着画舫的地方随着水波晃动,明亮的火烛照亮上面的一行字——愿得一人心! 只是求得一人心而已,为何会这般的难? 画舫上的沉寂之后两人终究还是离开了,阡妩带着面纱跟着炎落走在一起,炎落可以降低自己的存在,倒也没人注意到过来惹麻烦。 “姐姐!你买花么?”一个扎着两个辫子的小姑娘捧着一捧花过来,香甜清香的气息瞬间扑入鼻尖,阡妩低头:“栀子花!” “嗯!刚刚采摘的,只要五文钱一朵,姐姐要买一朵么?”小姑娘天真的问道。 阡妩拿出一颗碎银子给她:“挑一朵最漂亮的给我!” “好!”小姑娘当真认真的挑了一朵给阡妩,阡妩转动一下,深吸了一口然后将花递给炎落。 炎落没有接,只是看着她:“做什么?” “不是说要应景么?”阡妩指指旁边那些女子,每一个都在头上戴了一朵花,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定然是今日的习俗。 炎落看着她手中的花,眸色微沉:“七夕簪花的是未婚女子,寓意着求得一份好亲事!若是男子为女子簪花,意思是……提亲!” 阡妩转动花的手一顿,然后将花丢了:“倒是我傻了,没弄清楚就胡乱学,平白闹笑话了!” 炎落看着那即将要落地的花,突然催动内力将花卷了起来,抬手将叶子去掉,留下一点枝,然后抬手小心的别在阡妩的发间,看着那一朵开得正艳的栀子花在阡妩的头上出现,炎落不知为何有种喉头哽咽的感觉,转开头不让阡妩看见自己的狼狈:“既然买了就别浪费,走吧!” 阡妩被他拉着走,目光看着他的脑后,莫名的有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第二十五章 北炎世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要司徒柔给的东西在第六天就送来了,不过阡妩看着那送东西的人,眼皮一跳:“怎么是你?” 来人并没有因为她的嫌弃而伤心,看着她的目光一直亮得惊人:“怎么不能是我?” 阡妩揉揉眉心:“司徒柔叫你来的?” “是我发现她要给你送东西,特地要求的!”他看着阡妩,眼眸晶亮透着,透着淡淡的欣喜:“来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阡妩转身进屋:“把东西拿进来吧!” 他将手中的匣子抱着一起进去,将大匣子放在桌子上,看着坐在不远处的她,忽而苦涩一笑:“你若是不愿意见到我,我这就离开,我以后都不会给你添麻烦了!” “站住!”阡妩唤住转身就要离开的他,然后起身走向桌子,抬手摸了摸箱子,然后将它打开,箱子里躺着一辆改良过的复式弓弩,还有十几只箭羽,与原本的十字弓弩不同,这个不能装太多的箭支,可是却能三箭齐发。 拿出弓弩,快速的夹住三支箭上弦,然后对准他的背影:“夏君哲!你还怕死么?” 没错,这个让阡妩意料之外的人就是熏王夏君哲,亏得他用命一搏,最后被阡妩留下了一条命,不过熏王这个身份算是死透了! 夏君哲缓缓转身,一个月的治疗加上一个月的修养,此刻的他虽然没有曾经那般健康,却也不是枯瘦如柴,反而因为瘦掉了一些肉多了菱角,看起来更加的轮廓清晰,眉眼深邃,成熟了,也多了一些男人的味道。 也许是因为尝过绝望到地狱的过程,此刻的夏君哲身上有种沉淀下来的稳重,还有一种似乎看破的淡然,目光看着阡妩的箭尖,微微勾起淡淡的弧度:“死我早已不怕,只怕不能死在你的手上!” 阡妩摁下机括,三支箭飞速射出,一支箭从夏君哲的脖子旁边射过去,另外两只飞向两边,几乎都是擦着夏君澈的身体过去,可是夏君哲却连躲都没有躲一下,就带着浅浅的笑看着阡妩,生死已经不在意了! 阡妩见此挑眉:“看来你已经合格了!既然如此就留下吧,我正好需要一个人选,你最适合不过!” 夏君哲的眼中闪过一抹喜悦,可是却并没有太多的激动,也许是死过了,也看透了,反而淡然了,只是点点头:“好!” 然而,当阡妩将她的计划说出来的时候,饶是夏君哲心甘情愿被利用却也忍不住苦笑:“你永远都知道怎么往我心上插刀!” 居然让他去与北炎世做交易,而且以他不甘心想要翻盘为借口,先帮助北炎世夺得大权,然后让北炎世借兵攻打夏国,这样的事情若是换做曾经的他或许他真的做得出来,可是如今他已经不争了,却还得为了她去演这场戏。 “在我手下的每个人我都会将他的利用价值发挥到最大,你以为我平白饶你一命,这天下有那么好的事情?”阡妩昂首道。 夏君哲握拳:“真是个无情的女人!”可是就算是这么无情,他还是恨不起她,果然,他该恨的是自己! “什么时候动手?”转移注意力,或许会好受一点不是?至少不必被她拿刀子捅心。 阡妩才不管他的心情呢,爱慕她的男人太多,而她能注意到的人太少,黯然伤心的人不知凡几,她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去一一在意?而她给每个人的机会都是公平的,只要你有本事来到她的面前得到她的另眼相看,她自然会多在乎一点,如果有本事能闯进她的心里,也许她会愿意管理一下你的心情,否则一切免谈! “今晚!我跟你一起去!” 本来沉寂的心又颤动了一下,只因为那一句‘一起’,他知道自己这般很没出息,可是他就是在乎她的一举一动,哪怕话语间的一个字也能牵动他的喜怒,现在他也能体会曾经那些亡国之君颠覆山河只为一笑的荒唐之举,并非昏庸,而是值得! 炎落归来发现多了一个人,尤其是那人眼中看着淡淡实则浓到化不开的神情,实在是碍眼!不过他也做不出跟一个男人争风吃醋的事儿,所以他直接无视了夏君哲坐到阡妩旁边,双手环住她的腰,深吸了一口她身上的味道,性感的声音透着暖意:“还在忙?吃饭了没?” 阡妩习惯了炎落的黏腻倒也没觉得不对,随口应道:“已经吃了,你饿的话自己解决!” 炎落在她脸侧啄了一口:“我还有点事情要处理,吃点再来陪你!” “嗯!”阡妩翻过手中的北炎的兵器分布随口应道。 见她心不在焉,炎落有些不满,不过看着她认真的做事的样子,他也不能真的打扰,只道:“亲本殿一口,本殿就走!” 阡妩想都没想转头在他脸上啄一口,然后继续看资料。 虽然没什么诚意,但是炎落满意了,抬手摸摸脸,然后起身大步风采的走出去,尤其是看到夏君哲那惨白的脸,他的步伐瞬间更加的轻快了! (作者:说好的不吃醋呢?炎落:本殿这叫捍卫主权,绝对不是争风吃醋!作者:(﹁﹁)~→) 夏君哲握住纸张的手差点握不稳,果然还是做不到真正的淡然啊,可是比起醋意和嫉妒,更多的却是失落,因为他连吃醋和嫉妒的资格都没有! 将该了解的东西告诉夏君哲,准备好了两人就出发,前往今夜的目的地,炎落本来也想跟去的,可是怕北炎世生疑,最终还是没有去! 约定的地点是一处比较清冷的客栈,夏君哲身着斗篷将自己遮住,而阡妩则是带着面纱,一袭深紫色烟罗裙跟在夏君哲的身旁。 “二位客官!里面请!”小二看见有人连忙招呼,夏君哲抬手一锭银子丢过去:“天字一号房!” 小二看着手中的银子,顿时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了:“小的这就带路!” 两人跟着小二来到指定的房间,开门进去里面已经有人等在那里了,不过不是北炎世本人,是一个谋士一般的男子还有一个护卫,而北炎世也来了,不过却坐在屏风后面。 夏君哲只是扫了两人一眼就看向屏风后面:“十九殿下这是不相信本王么?” 北炎世没想到夏君哲连假意客套的意思都没有就直接点出他的所在,微微惊讶之后出声:“我虽然知道熏王大名,可是却从未见过熏王,不知阁下用什么证明你就是熏王?” 夏君哲看着屏风,然后将手中的箱子放在桌上:“我也不需要十九殿下相信,但是这样东西我相信十九殿下一定会感兴趣!” “哦?是什么东西?”北炎世道。 夏君哲抬手摁在箱子上拒绝那个想要伸手检查的护卫:“殿下若是想知道就亲自出来看,若是殿下不愿意,那本王也不奉陪,我相信这件东西很多人都会想要!” 那谋士颦眉:“殿下切莫听信他们的胡言,他们来历不明,一定不怀好意!赶出去就是,何必多费口舌?” 夏君哲冷笑:“鼠目寸光的东西,本王虽然没了熏王的名头,但是好歹也是夏国皇族之王,你以为本王是随随便便找上来的?既然你们不愿意,本王也不奉陪,不过最后死得很惨的时候别后悔就是!” “竟敢对十九殿下口出狂言,好大的胆子!”护卫怒道。 “赵达!退下!”北炎世轻喝,然后终于起身从屏风后出来,他身着素衣便服,乍一看还以为是隔壁邻家的少年,可是他身上那不符合年纪的老成和骨子透着的高傲和贵气却又生生将他区分开来。 他看着两人,目光在一直没有说话的阡妩身上顿了一会儿,这才看向夏君哲:“刚刚是本王怠慢了,既然熏王有心,如今本皇子也出来了,不如打开这盒子看看如何?” 夏君哲站开一步,阡妩上前将盒子打开,直接拿起手中的弓弩,三箭上弦,然后对准旁边的柱子一放,三支箭嗖的射出去,立着钉成一排! 北炎世眼前一亮:“这是弓弩?” 夏君哲有些意外:“十九殿下知道此物?” 北炎世摇头:“我所知道的弓弩只可以射一箭,虽然快,射程在百米之内,并不是什么厉害的兵器!” 阡妩将弓弩放回去,解释道:“这是弓弩改良的,一次可发射三支,也有十支连发,不过十支连发还是太慢,所以才有这个!” 阡妩的声音让北炎世震惊的抬头,不敢相信的看着阡妩:“这位小姐你……” 阡妩不急不忙抬手微微一礼,不卑不亢道:“这兵器是我家家主所拥有,我只是奉命与熏王殿下合作,单名一个字‘千’!” 阡妩的一番话将北炎世心中的震惊打散,虽然还有点疑惑,但是却淡了不少,毕竟他实在不愿意相信那个人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跟她曾经亲手拉下的熏王一起! “千小姐!”北炎世很礼貌的回一礼,然后看向夏君哲:“那么二位拿这件东西找本殿到底目的为何?” 阡妩将盒子一转看着北炎世:“冒昧问一句,殿下兵力几何?” 这本该是最不该说的秘密,可是不知道为何,听着这似曾相识的声音,北炎世脱口而出:“满算五万有余!” 在这样权力分散,兵权被霸占的朝堂拥有五万兵力已经算是不错了,不过若是真的夺嫡,可就差多了! 阡妩扬眉:“我们是专门负责生产兵器,我手上这一件兵器刚刚完成不久,目前数量恐怕还在一千以内,但是可十支连发的弓弩已有万机,足以装备七千弓箭手,弓弩射程在两百米之内,虽比弓箭短,但是速度快,且准确率更高,最适合游击和进出攻城战,如果训练有素,还可以减少伤亡率!当然,这只是最起码的装备,剩下的不便告知!” “弓弩的好坏殿下可以亲眼检测,我也不是夸大海口,弓弩可以近身作战,也可以避免刀剑的伤亡率,至少有一万的士兵可以当做两三万人的战斗力来用!殿下不信大可试一试就知道!” 北炎世握紧手中的折扇,目光灼灼的看着阡妩:“千小姐总不会将这些白白送与本皇子吧?” “当然不是!”阡妩看了眼夏君哲:“熏王是家主的座上宾,这些只不过是一份礼物,处置权在他手中!” 北炎世看向夏君哲,夏君哲并没有如阡妩所交代的说什么要翻盘的话,只道:“如今北炎大局动荡,这已经不是秘密,我知道你有夺位之心,但是却缺少大的助力,我可以帮助你,条件是你需要答应我三个要求,不要你的皇位,也不要你的命,只是三件你能做到的事情!” “请说!” 夏君哲摇头:“如今说还太早,等到你真正拿到权力的那一天,我自然会跟你提,如何?” 北炎世迟疑了,很大的诱惑,却也可能是一个很大的陷阱,北炎世看向阡妩,一句话不自觉脱口而出:“千小姐可否让在下一睹芳容呢?” 阡妩一愣,这跳跃太大了吧?现在讨论的是夺嫡大计,怎么突然问她容貌? 而夏君哲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在北炎世话落的时候突然抬手一把揽住阡妩的腰将她扣在身侧,沉声道:“千的容颜只有本王可以看,十九殿下是否逾越了?” 阡妩没想到夏君哲突然的动作,但是却也没有挣扎让他丢面子,只是看着北炎世挑眉漠然道:“十九殿下还有心思关心女人的容貌,想来是胜券在握,不需要王爷的襄助,王爷还是走吧!” 话落直接将箱子拍上发出‘铿’的声音,夏君哲也很配合的拿起箱子准备走,北炎世终于妥协:“我答应!” 至高的权势和一个之事相似的女人,几乎不必思索就能选择! 夏君哲缓缓转身伸手:“既然如此,那么合作愉快!” 北炎世伸手与他击掌:“既然王爷答应了,那么兵器何时能到库?” 阡妩抬眸:“三日之后,十里之外肃丰庄,殿下派人避开眼线去取便是!” 北炎世看着阡妩:“方才千小姐说除了这弓弩还有别的武器,如今千小姐可否告知一二?” 阡妩轻笑:“十九殿下,人不可以贪心的,这一万弓弩是王爷的诚意,但是若是其他的,那么就是殿下与我族的生意,但凡商人,总是脱不了一个利字,殿下若是有足够的银子,我倒是不介意买一点给十九殿下!” 北炎世虽然尽力敛财,但是要养活五万士兵,而且还要打点朝堂,如何还能有多余的钱,他也不是笨人,当即歉意道:“是我唐突了,千小姐切莫见怪!” 阡妩不在意的挥手:“这个我不在意,倒是十九殿下得将王爷安顿一下,这御京人生地不熟,还需要殿下打点!” 就算她不说北炎世也会留下他们不会让他们走的,立刻应道:“不如二位就住十九皇子府,藏着掖着被人看见定然会查到端倪,不如堂堂正正的去,反而自在些,不用时刻担心被查到,况且府里都是我的心腹,没人会泄露两位的行踪!” 变相的试探加软禁?阡妩挑眉却没有多说,给了夏君哲一个眼神,示意他答应,夏君哲会意立刻点头:“如此就打搅了!” 于是来的时候是分开的,最后一起坐马车去了十九皇子府,北炎世的府邸比北炎落得到那个大很多,而且装饰也算得上华丽,这就是有势力的皇子和没势力皇子的区别。 北炎世亲自带着两人去到厢房,道:“二位住在这里,若是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开口便是!” “那我们就不客气了!”夏君哲揽着阡妩的肩与她一同进去,然后将门关上,在门关上的那一瞬间,夏君澈整个人都僵住了,刚刚情急之下他揽住了她的腰,好揽了她的肩,不止一次的让她与自己靠在一起,若说没有刻意的成分他自己都不信,在碰触到她的时候,那种激动欣喜若非他一直压抑着,恐怕早就被人看出破绽了,与她靠得这般近,近到可以闻到她得发香触到她的体温,这是他从未想过的事情,简直如同做梦一样,而现在……梦醒了! 相比夏君哲的战战兢兢,阡妩反而没那么在乎,权宜之下揽一下腰,值得她发脾气么? 阡妩将箱子放下,然后打开箱子开始翻里面的东西,没几下就从箱子里找到的一封厚厚的信,上面没有落款,可是阡妩却知道里面是谁写的;刚刚为北炎世展示的时候她才发现这下面压着的东西,好在她没有给北炎世。 将信拿出来,一块卡通图案的玉佩跌落,阡妩将玉佩接住在手中把玩,她可以想象澈儿在雕这块玉佩的样子,怕是又哭了吧!将玉佩小心的收好,然后打开信,第一张就是澈儿那端正的字体,一板一眼的比划,看着就能想象他趴在龙案上写信的样子。 澈儿的信比较长,几乎把自己的担心和紧张都写在里面了,看着上面不断晕染的墨迹,阡妩都可以想象澈儿写信的时候有多紧张,她这次怕是吓到他了,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可是她不该这么大意让人钻了空子,让澈儿这般担心! “小傻瓜!”轻笑一声又看看玉佩,真想抱着澈儿亲亲他的脸。 一共三张,夏寂宸的放在最后,里面只写了简短的几个字:一切安好,何时归来? 没有一句废话,可是阡妩却有种想要飞奔回去的冲动,夏寂宸这个男人就如一座山,稳若磐石的在那里,让人心安,仿佛永远都不会倒塌的城墙,只要进去了,就会永远被守护,让人依恋,不自觉的贪婪着他的温暖。 仰头倒在软榻上,看着头顶的木梁纹理,阡妩缓缓闭上眼睛,她得加快进度才是! 夏君哲看着躺在那里的阡妩,心中叫嚣着让自己过去,碰触她,哪怕只是一下下,可是理智告诉他,不可以,虽然他奢望着想要得到她,可是从被她打击得体无完肤的那一夜开始,他就已经失去了站在她身边的资格,爱慕她都是一种奢侈,他如何还能贪心更多?自信不在,自傲早已破碎,如今剩下的只有自卑,败军之将,他有什么资格配得上她? 阡妩拿着夏君澈的信一遍一遍的看,满心的温柔眷念,只想着快点结束这里的一切,却不知道危险正在朝她靠近。 御京某处院子之内,一个白衣的男子站在院中的一颗枫树下,此刻才是七月,这枫树的叶子只有零星的红点,黄色的叶子带着一点点的红,一点点的绿,完美的诠释了这个夏秋交替的季节。 男子一身锦衣玉带,白色的云锦绣着线条流畅的花纹,繁复的暗纹随着衣摆的浮动而浮现,透着神秘尊贵,他就那么静静的站在枫树下看着远方天空,背影中透着一抹寂寞。 一个人拿着一个盒子进来恭敬的递上:“殿下!找到了!” 男子回神,身上的孤寂气息瞬间退去,抬手接过盒子:“下去!” “奴才告退!” 等那人退下他才伸手,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非常的好看,将盒子打开,然后拿出里面一盏已经燃尽的荷花灯,当看到灯上那一排字的时候,他身上的气息瞬间从清冷转为骇人的森寒,握着花灯的手死死捏住,隐约可见青筋:“许一世安稳,伴永岁终了,若幸得麟儿,不负此情!” “阡!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题外话------ 嗷嗷,猜猜谁来了!╮(╯▽╰)╭其实根本不用猜,很明显呢,嘿嘿,虐男主的节奏开始鸟! 第二十七章 绝望边缘的一只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和夏君哲在北炎世的府邸住下,夏君哲自然不敢与阡妩同床,虽然他很想,不过没那胆子,只得乖乖让出床然后打地铺,好在现在是初秋并不冷,还能接受。 阡妩难得逃离了炎落的魔掌自然睡得很舒坦,一点都不担心北炎世会下黑手,倒是夏君哲没有睡意,最喜欢的女子,曾经觉得触不可及的存在,如今就在他的身旁,他如何能睡得着? 北炎世的官家是一个五十多岁健壮的男人,叫做木华,称他一声华叔,北炎世这两日多事情,所以没有空闲找他们,都是这个华叔在照应着,倒也当真如北炎世所言,一切吩咐,毫不吝啬,俨然将两人当做座上宾对待。 阡妩也就悠闲的享受着这难得的舒适,然而就在第二天的下午,皇宫传来消息,老皇帝病危,所有皇子都在宫里守着,阡妩想到了炎落,老皇帝病危以他现在的身份定然是要去守着的,可是他的心中是喜多一点还是恨多一点? 他说他无怨无喜,可是他既然还是想毁灭,又怎么会没有怨恨,只是恨得太深,怨得太久,他都已经麻木了而已! 北炎落的母亲是北炎世家的大小姐,出了名的大美人,可是在生下北炎落之后五年就去世了,因为皇后见不得她受宠,恶意挑拨,最后她全家被诬陷,吵架灭族,而她因为生下一个皇子保住了命,可是却郁郁寡欢,精神失常,终于在北炎落五岁的时候郁结而亡。 阡妩没有特意想去打听北炎落以前的事情,但是也可以想象得出,北炎落的母亲定然不会庆幸这个孩子的到来,他的身上有着一半是让她家破人亡的仇人之血,她郁郁寡欢,精神失常,别奢望她会对北炎落有多少母爱。 每一个人都有难言的过去,北炎落看起来好似什么都不在乎,其实只不过是将那些东西尘封在了心底最深的地方,假装忘记了,可是却一直都在,而且一碰就是撕心裂肺的疼。 迄今为止,除了七夕那一晚,她从来没看见炎落消沉的时候,永远都是妖魅一般勾魂夺魄,好似与她一样没心没肺,可是她如何不知道,人笑得越灿烂越无所谓的时候,其实心中就越空寂,越冰寒。 抬手揉揉眉心,虽然很想撇得一干二净,但是显然没那么现实啊,炎落到底算得上是她的情人,也并非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总觉得有点心疼,果然,她不适合心软呢! 见阡妩起身往外走,夏君哲立刻紧张:“你去哪里?” 阡妩停下步伐:“你在这里待着见机行事,我出去一趟!” “哎……你会回来的吧?”夏君哲不确定的问道。 阡妩终于还是转身,迎上夏君哲忐忑的目光,轻笑:“若是真的要抛下你,也一定亲口告诉你一声,这样行了么?” 夏君哲有些不自在的笑了笑,闷声应道:“嗯!”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可是却不见得欢喜,反而更加的难受了! “那我走了!”阡妩抬步出去,没有再说什么。 夏君哲就这样看着阡妩的背影走远,然后踉跄后退一步,抬手捂住额头将自己的情绪遮住,不甘心啊!还是想争想夺怎么办?在牢里频临绝望的时候她的出现让他死灰复燃,那一刻他只想告诉她自己的情意,只要她看他一眼,知道他爱着她,这样他就算死也值了。 他成功的让她看到了他,也因为她的话终于想放下尊严活下去,他以为那样他就可以有资格追她,可是当他被人救走,跟着司徒柔渐渐碰触到一些东西之后,他最后的自傲都尽数熄灭,她那么聪明,那么强大,尊贵无人可及,而他没了王爷的身份,他拿什么追求她?就连爱慕……。他连司徒风都比不过。 若是那日在看她一眼之后就死去,是否还能保住最后一丝高傲?她的话将她从死亡边缘拉了回来,却又将他推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 白菁月!你就是我夏君哲今生永远过不去的劫! 阡妩走出内院就被人拦下了,木华一脸客气的询问:“千小姐可是有什么需要?请尽管吩咐奴才就是!” “我要出去走走!”阡妩道。 木华歉意一笑:“抱歉!没有殿下的命令,奴才不敢自作主张,万一殿下回来千小姐不见了,奴才的罪过就大了,千小姐不妨等殿下回来再说可好?” 阡妩哼笑:“本小姐的行踪什么时候需要向他报告?” “千小姐眼中了,殿下也是怕怠慢了二位!”木华继续道,态度尊敬却不讨好不倨傲,客客气气的让人挑不着错处,怪不得北炎世信任他让他来守着他们。 阡妩可懒得跟人磨嘴皮子,抬步就走,木华下意识的拦过来,阡妩身影一闪就绕过他走去:“告诉北炎世,别跟本小姐耍这些小把戏,若是本小姐不乐意了,到时候鸡飞蛋打,亏的可是他!” 木华没想到阡妩居然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一时间也是噎住,跟明白人打马虎眼,可不是那么好马虎的,况且阡妩步伐极快,如果不动用暗卫根本追不上,如今还是先别惊动他们,先通知殿下吧! 阡妩走在北炎的大街上,虽然这些地方民风特别,到处的小玩意儿琳琅满目,可是对她来说,她还是更喜欢金碧辉煌的皇宫,香槟红酒交织的宴会,那样尔虞我诈的环境一旦习惯了,实在适应不了这般清静。 “小姐……可怜可怜,施舍一点吧!”身旁一个虚弱无力的声音传来,阡妩转身就看见一个瘦弱的男孩跪在她的脚边,大概十三四岁,因为营养不良瘦弱得只剩皮包骨,口唇干裂,眼睛充满血丝,拿着破碗的手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身体虚弱,也许再不吃饭真的就饿死了。 阡妩看着这繁华的大街,也许是环境的不同吧,当初她生存的地方如果去夺就会死,所以她从懂事开始就去抢,就去夺,最终在弱肉强食血腥残酷的环境中活了下来,可是这繁华的都城,最不缺的就是富人和达官贵族,只要伸伸手也许就有人能同情你给你点银子,所以就让人失去了动力。 那小男孩以为她不给,黯然的垂下头,然后转身慢慢走回旁边的一颗树下蹲了下去,然而就在他蹲下去之后,两个年纪大一些的乞丐走了过来,相比小乞丐的瘦弱,那两人简直可以用肥壮来形容,一看就知道油水很足,那嚣张的步伐,若是换身衣服,怕是还以为是富家少爷呢! 两人走到小乞丐面前,抬脚就直接将他踹倒在地上,然后一个人直接上去在他身上翻,将他破破烂烂的衣服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一个铜板,那人一脚再次踹过去:“呸!没用的东西,大半天却一个字儿都没要到,活该饿死!” 两人相继上去踹了一脚,然后扬长而去:“走!去吃完混沌去!” 阡妩可不是善人,不是那个人,也别指望她能施舍一点怜悯,所有她只是看着这一幕,却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然而就在她看完戏准备转身的时候,却看见那个抱着身子蜷缩成一团的小孩子缓缓抬起头,抱着腿的手还没有松口,可是那双充满血丝的眼中确实浓浓的恨意和倔强,不过他很快将这股子倔强掩藏起来,恢复刚刚那双目无神虚弱的样子。 阡妩挑了挑眉,心中道了声“有趣!”,然后抬步走过去一把握住他的手:“跟我来!” 小乞丐显然被阡妩这个举动吓到了,连忙挣扎:“小姐……别……我脏!”看着自己黑得看不见肉色的手被那双白皙完美的手握住,他自卑得想哭,他的手怎么可以被这样的手握住? 阡妩闻言步子一顿,转身看着惊慌的小乞丐,忽而一笑:“你知道古代故事里为什么有的市井莽夫有机会登入朝堂成为大将军么?” 也许是阡妩的声音很干净温柔,没有意思嫌弃,小乞丐没有努力挣扎,只是怯怯的看着阡妩然后茫然的摇头! 阡妩抬手在他眉心一点:“每一个成大事的人都需要一个帮他引路的人,而每一个在绝境边缘的人需要的只是一只将他拉起来的手,只是那之后是雄鹰搏击还是碌碌无为,完全取决于你的心性,我能做的只是拉你一把,而以后的还是得靠你自己!” “至于我为什么要拉你一把……”阡妩顿了顿,有些怀恋道:“只是因为曾经有一个人也这样对我伸出手而已!” 当有朝一日这个男孩子长成男人站在紫禁之巅俯视众生的时候,他突然想起今日,想起她所说的每一个字,清晰无比,还有那一只拉住他的手,那么的温暖,那么的美! 阡妩带着似懂非懂的小乞丐走向不远处的面瘫:“老板!来一碗清汤面!” “好嘞!”朴实的老板爽快的答应着,很快就端上一碗清汤面,里面只漂着一点葱花和油珠,但是面的分量很足:“客官!您的清汤面!” 那碗面放在桌子中间,阡妩抬手将面推过去,看着他:“吃吧!” 小乞丐看着面前这碗他曾经只能奢望的清汤面,一时间忘记了动作,最后在阡妩的目光中他还是拿起了筷子,有些笨拙的夹起碗里的面缓缓放入口中,好美味! 他一口一口的将面吃完,每一口都仿佛吃的是世上的美味,不止吃完了面,还将汤都一滴不剩的喝掉,当他把碗放下的时候,里面干净得仿佛洗过一般。 感觉到阡妩得注视,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心中忐忑,他是不是不自主的做了丢脸的事情? 阡妩没有多说,放下一颗碎银子:“走吧!” 小乞丐转头看了看那颗碎银子,心中觉得浪费,可是终究没有说什么,因为那不是他的,他没有资格对别人指手画脚! 阡妩将小乞丐带到了炎落的府邸,直接将他丢给府里的管事:“将他打理干净,养好一点,暂时留在这里打杂!” “是!”炎落手下的人可没几个多话的,简直就是神出鬼没,不过办事效率不错,能绝对准确的完成命令;本来阡妩不是他们的主子,没有资格命令,可是炎落直接发话,阡妩就是女主人,不管她以前什么身份,从今以后她就是他们的夫人,她的话就代表炎落,因此他们也不会怠慢,况且阡妩确实又不被他们怠慢的资本。 阡妩直接去了炎落的书房,从那堆资料里找出皇宫的地图,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之后才带在身上出门,誰让她有那么点路痴呢,得以防万一才是。 皇宫的宫门高达三丈,禁军严密把手,除非是炎落那样飞檐走壁的高手,否则是绝对不可能无声无息的进去的,阡妩的武功不错,可是却不会轻功,无法保证自己不被人发现,不过好在十八皇子府里有进宫的令牌,她装作给炎落送东西就进去了。 阡妩拍拍心口,好在她没有选择男装,不然被士兵摸来摸去了,摸了还露馅,那岂不是大亏? 两边都是密密的守卫,看来这老皇帝真的不行了,阡妩快步走着,然后趁着没人注意将自己藏起来,既然进来了,一切就好办了! 拿了面纱将脸围住,阡妩看了看地图,然后往目的地而去,越是靠近,禁军越发的多,阡妩不自主的越来越小心,终于来到老皇帝住的靖安殿,阡妩顿时被眼前的景象惊住,这大殿门口跪了一排排的人,从上往下数,至少也得三百多人,每一个都穿着宫装,有的简单朴素,有的花枝招展,有的再抹眼泪,有的连假装都不愿意,阡妩在最前头看见了淑妃六公主,她懒懒的跪在那里,若不是身份摆在那里不能挑衅天威,恐怕早就走了。 阡妩很是无语,能来老皇帝寝殿门前跪下的应该都是有品级的妃子,阡妩看着这一圈环肥艳瘦,老少同堂,顿时无语,虽然说后宫三千,但是那是算上宫女一起,可是真正能得到封号的也不过几十人,不然宫里哪儿有那么多宫殿给她们住?可是这老皇帝居然有三百多个,怪不得那些皇子一个个的都赶去外面建府邸,原因是因为这宫里住不下啊,怎么想都觉得好无语! 阡妩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找了一处地方潜藏起来,她只需要等炎落出来就是,就算老皇帝快嗝屁了,他们也不可能不出来吃饭,难道还真的一大堆人在老皇帝住的地方开火? 不出阡妩所料,只过了两个时辰里面的皇子就出来了,只是那数量……。老的已经快五十岁了,而小的看起来也不过三岁,还需要太监牵着,可是这浩浩荡荡的三十多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百官下朝呢! 阡妩默默的为老皇帝赞一把,人家生个足球队,他直接生了一个百官同堂,实在是牛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就在阡妩在这里感叹的时候,突然身后被人抱住,第一瞬间知道是谁,阡妩也没有挣扎,却听得炎落贴着她的耳边含笑问道:“居然进宫了,可是想本殿想得不能自拔?” 地方狭窄,阡妩也没有转身,只是轻轻往他身上一靠,看着前方陆陆续续走远的一群皇子:“啧啧!真壮观!” 炎落嗤笑一声:“确实壮观,绝对是历史上绝无仅有!” “估计后面有人要能超过也难!” 炎落揽住她腰的手开始作乱,继续道:“你要不要猜猜这些皇子中有几个是他真正的种?” 阡妩眼皮一抽,握住他不安分的手:“不管有几个,他绝对是这天下绿帽子戴得最多的,绝对没人能比得过了!你说老皇帝知道多少?” 炎落不甘的挪动手继续吃豆腐:“大概知道得也不少,这两日他还有意识,将一些皇子叫上前去说话,不过有的被叫了三四次,有的却一次都没有,看来是查出了些什么,本殿倒是有些期待,这老皇帝要死了还能怎么折腾一下!” 阡妩一把将他的手钳下来,咬牙温怒:“我才不想知道他怎么折腾,只是你能消停点么?” 炎落轻啄她的颈项,很是委曲:“本殿已经两日没有见到你了,你怎么可以这般无情?” 阡妩眼皮一跳:“炎落!你给我悠着点,不然看我怎么折腾你!” 刚刚他居然上下其手,她差点叫出声,偏偏那群跪着的女人离得不远,若是出声了,就算对方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必做人了,大庭广众之下,实在是太有伤风化了1 阡妩兀自生着闷气,却没看见炎落听见她话的时候眼前一亮,等她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因为炎落直接将她抱起往目的地而去! 阡妩:炎落!你这个变态! ------题外话------ 五千字,居然五千字,自己蹲墙角!作为补偿,明天早上开始发送夏寂宸的福利,群号在评论区置顶,妞们翻一下就看见了! 第二十八章 往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躺在柔软的真丝大床上,阡妩是连一个手指头都不想动,所谓狡兔三窟,这炎落是真的诠释得淋漓尽致,这人口密集宠妃遍地的北炎皇宫他也能找到一处装饰的极为豪华的宫殿,而且随他怎么折腾,这外面愣是没人出现,这本事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炎落将一颗丹药含进嘴里,嚼碎之后覆上阡妩的唇,一个缠绵之吻,直到将药尽数喂进她的嘴里却还是舍不得放开,眼看着火花即将点燃,阡妩无语抬手将他推开,嘴里还有淡淡苦涩的药味:“你给我吃的什么?” 炎落眼眸一闪,低头在她锁骨上轻轻的吻着:“放心!不是毒药!”只是能留住你的药而已! 既然不是毒药,阡妩也难得追问那么多,将他从身上推开:“你也给我悠着点,再折腾下去,信不信以后你连我的身都近不了?” 炎落自然信,所以乖乖见好就收,况且他也吃的满足了,嗯,暂时放过她! “躺下本殿给你按摩一下!” 虽然还是低沉性感,但是却没了那种魅惑,显然是清醒了,阡妩倒也不拒绝,拿了薄薄的毯子盖在身上趴着让他按摩,不得不说,这手法堪比大师级的按摩师。 “嗯~”骨头被摁倒又痛又酥软,阡妩不自主的呻吟出声,她倒是无心,不过就苦了按摩的炎落,明明已经做好清心寡欲的准备了,可是这声音分明就是勾引他嘛! 不过纵容炎落心悬驿马,最终还是没真敢再折腾阡妩,等阡妩舒爽了就拿一套宫女的服装给她:“现在还有时间,正好带你去看看!” 阡妩也没问去哪儿,快速将衣服穿上,面纱也不能少,准备好之后炎落就拉着她的手去了屋里的一个柜子面前,炎落打开柜子,在一堆衣服后面摁了一下,然后柜子就往旁边移过去,柜子里面的那一块面板居然就是一道门,推门进去,看着这里面通风还透光的暗道,阡妩挑眉,却也不意外,夏国皇宫也有许多暗道,以前潜藏着暗月,如今尽数归了她,这北炎皇宫有暗道也不奇怪! 炎落牵着阡妩的手一路走下去,偶尔的时候还能听到头顶传来的太监宫女说话的声音,这地道并不深,但是四通八达,而且没有路标,看起来就像是迷宫,实在是很容易让人迷路呢。 兜兜转转了好多圈,最近在一处比较空旷的地方停下来,两人刚刚站定阡妩就听见外面传来一个苍老又虚弱的声音:“刘福!宣十九进来!” 阡妩虽然大概猜到了一点,可是真的听到的时候还是有些意外,这居然直通皇帝寝宫,若是被杀手知道了,那皇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炎落将阡妩抱入自己怀中贴着墙壁坐下,修长漂亮的手拨弄着她的发丝:“这里是皇帝留下来的退路,四通八达,可以直通城外,详细的地图只有皇帝的亲信知道,本殿也是摩挲了好久才能找到这里的,不过这个老皇帝怕是不需要这条路了!” 阡妩靠在他的肩头,突然伸手拦住他的脖子,整个人依恋的靠在他的身上。 阡妩难得的温柔让炎落微微惊讶,拍着她的手一顿:“你怎么了?” 阡妩摇摇头:“没事!就是想这样靠着你!” 炎落闻言心间一动,将她揽住让她靠得更近,一个吻落在她的发间,叹息:“若是你一直这般,该多好……” 两人相拥无言,外面传来窸窣的脚步声,然后就听到北炎世的声音:“孩儿拜见父皇!” “咳咳!平身!”苍老虚弱的声音道。 北炎世关切问道:“父皇可有感觉好些?” “还是老样子,怕是好不了了!” “父皇万不可这样说,父皇一定要好起来,长命百岁才是!”北炎世声音诚恳。 老皇帝失笑:“你就哄朕开心吧,朕可没那么糊涂,知道自己怕是时日无多了!” 北炎世铿的跪在地上:“父皇千万别这样说,孩儿愿每日为父皇烧香祈福,求父皇早日康复!” 老皇帝的笑声真了几分,人到了这个时候,不管真假,但是听到这样的话总是觉得安慰,总比那些眼巴巴看着他死的人好得多:“好了!咳咳……你起来吧!” “父皇!”北炎世担心的唤道,赶忙靠近床边想要给老皇帝拍拍心口,可是最终还是退了下来跪在床边,神情黯然。 老皇帝浑浊的眸子闪过精光,心中轻叹,问道:“十九!你的皇兄们不少,你在朝堂也待了不少日子,你说你这些皇兄之中,有谁能担得起这北炎的重任呢?” 北炎世心中一紧,却是垂头:“孩儿很像为父皇分忧,但是恕孩儿无能,这个问题孩儿不能回答!” “为何?” “因为几位兄长才能相当,身份地位相当,孩儿实在不能分出高下,况且事关国家,孩儿不敢妄言!孩儿也知道父皇心中早有计较,孩儿不会奢望自己不该奢望的东西,孩儿唯一的愿望就是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不会因为某些事情而成为脚下尘泥!”北炎世回答得很诚恳,也是不敬,不过偏偏就是这份诚恳和不敬,让人打消了对他的戒心,就连老皇帝也不列外。 经历过皇室的争夺才能明白其中的残酷,老皇帝如何不明白自己死后会留下怎样的烂摊子?几个皇子势力日益壮大,连他都无法控制,这场夺嫡之战是绝对避不了的,北炎世知道自己没希望,但是不想自己惨死,只想保住自己,这无可厚非,反而该赞一声聪明,老皇帝如何会怪罪? “罢了!”老皇帝抬手:“朕累了,你下去吧!” “父皇好好休息,孩儿就在殿外候着,孩儿告退!” “去吧!”老皇帝的声音极为疲惫虚弱。 外间陷入一瞬间的死寂,却在一会儿之后响起老皇帝的声音,带着某种不明的情绪问道:“刘福!” “奴才在!”老太监应声。 “你觉得十八怎么样?” 刘福一愣:“十八殿下?皇上怎么突然想到十八殿下了?” 阡妩抬头看向炎落,他的脸上并没有多余的表情,反而因为她抬头所以揪住她来了一个深吻。 “朕只是突然发现朕还有这么一个出色的儿子,只是他背后没有母族的支撑,若是将皇位传给他,怕是难以守住,但是这么多皇子之中,朕真的选不出一个合适的人选!” 刘福也是伺候老皇帝几十年,因此才敢接嘴:“十八殿下确实弱了一些,十九殿下也似乎差一点,倒是十一殿下,十一殿下母妃的家族虽然不够庞大,但是却也是中等家族,若是十八殿下和十九殿下能支持十一殿下,也许会有转机!” “罢了,朕再想想!” 外间没了声音阡妩才道:“这老皇帝现在倒是精明了,以前昏庸好色的时候恐怕怎么都没想到有一天居然会因为自己儿子太多愁死吧?” 炎落贪恋的摸着她的脸:“他现在能做到的事情已经不多,其实真正说上来,现在他只需要死就是了,因为这个局面他根本就控制不了,皇位传给谁,结局都是一样的!” 阡妩好笑道:“皇帝坐到他这个地步,在历史上也绝对算得上一朵奇葩了!” 炎落抱着她起身:“这里没什么好看的,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阡妩动了一下:“不用抱着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炎落低头,眼中闪过邪恶:“你要养精蓄锐,本殿不介意代劳!” 阡妩吐血,果然这个妖孽没安好心! 懒得跟炎落计较,仍由他抱着在四通八达的暗道中行走,她也确实有些累了,靠着他也不错;走过几条长长的通道,最后在一根柱子前停下,炎落拍了拍柱子,头顶打开一个出口,直接用轻功抱着阡妩出去,这是一个长满竹子的园子,算不得什么清静之地,因为前方不远还可以看见妃子和宫女。 炎落抱着阡妩进入竹林,这里种的是矮小细密的湘妃竹,除了中间的道路,没什么人愿意进来这里面走走。炎落的步伐在竹林尽头的墙边停住,墙角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有一块石板立在那里,不过此刻看起来这石板似乎也变得特殊了不少。 阡妩感觉到炎落的情绪有那么一丝丝波动,下一刻跃落地面转身,没有情绪道:“回去吧!我不喜欢这样的地方!” 炎落拉住她的手,然后一点点将她拉回怀中,声音是阡妩从未听过的脆弱和孤寂:“只此一次,就当陪陪我不可以么?” 阡妩没有动作,看着前方密密的竹子,漠然道:“我不想去碰触别人的过去,也不想碰触,如果你想要倾诉,我可算不得一个好的聆听者!” 炎落执着道:“这些事情我只想告诉你一个人,也唯有你一个人!” 阡妩敛眸:“炎落!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辰!” 阡妩虽然没有详细的告诉他她和辰的纠葛,但是炎落却也知道大概,苦涩一笑:“放心!本殿知道自己的分量,求的也不是你的全部!”只是在乎而已,哪怕多一分在乎就好! 阡妩不喜欢这样的炎落,感觉她的心情都变得沉闷,好生难受,努力将那翻涌的负面情绪压下,微微转身看着那块石板:“只此一次!” 炎落心中一疼:“好!” 炎落没有看着那块石板,没有准备上香,也没有想要跪拜,只是平淡如同对话一般说到:“十五年来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看你,以后你就是这里的一抷黄土,与我炎落再无交集,我会毁了那个人,但是与你无关,你的仇不该我来报,你的恨你自己受着,既然你不愿我生到这个世上,那么以后,就在没有北炎落这个人,你也该瞑目了对吧?” 阡妩感觉着炎落的力道在她手上一点点加重,最后力道大得快要将她捏碎他都不自知,他的心中果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之所以要她陪着,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控制不了自己么? 炎落!你的心里到底又埋藏着怎样不堪言语的过去? 两人静静的回到那一处宫殿,炎落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话,不过回到宫殿没多久,他身上那一点阴郁的气息就消失,换上了以往的邪气和慵懒:“这两日在北炎世的府中他可有为难你?” 阡妩摇头,有那么一点心不在焉:“好吃好喝座上宾的待着,他只要想要东西,自然不会为难!” “嗯!?”炎落挑眉:“你还真舍得给?” “有什么不舍得的?不过是最简单的兵器,只要我愿意,不出一年它就会被淘汰!” “嘿!这么说起来我倒是有些期待了!”炎落靠在软榻上,突然想到什么微微眯眼:“倒是夏君哲那小子,没有对你做什么吧?” “他能做什么?”阡妩没什么情绪道。 炎落突然不开口了,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坐着,然后看着门口久久无言;阡妩也看着别处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也沉默着,空气都变得沉重。 “走吧!本殿送你出宫!”炎落突然道,然后缓缓准备从软榻上起身,却不想他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人恩回去,然后双手抱住他的头将他的脑袋摁在柔软的心口,头顶是阡妩有些烦躁的声音:“就这么一次,下次本小姐可不会理你!” 炎落突然觉得眼睛有些酸涩,心中有什么缓缓流淌,暖暖的,烫得他的心都疼了,抬手紧紧抱住阡妩的腰,将脸埋在她的身上不给任何人看。 他没有泪,因为早在年幼之时已经流光了毕生的泪水,所以他早就已经不会哭泣,他只想靠靠,找个人靠一下,希望有一个人能陪着他,而不会嫌弃他,仅此而已! 也许有人觉得留着北炎皇室的血很高傲,可是他却觉得肮脏无比,如果可以洗去,他绝对毫不犹豫的去掉这一身所谓的皇室血脉;因为它带给他的不是无上的尊贵,只有无边的地狱而已! ‘北炎落!你这个孽种,你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都是你这个孽种害死了他们,都是你!’ ‘北炎落!你怎么不去死?为什么我要把你生下来!’ 破败荒凉的院子,一个疯子一般的女人掐着身下瘦弱的孩子,哪怕小孩子的脸上依旧因为窒息而变得发红发紫,可是她却依旧没有放手,只有一脸的疯狂:“你去死吧!你这个孽种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上,你去死、去死啊!” 他本是该死去的人,可是最终还是活了下来,真是遗憾呢!炎落抱紧阡妩,他曾经不在乎死亡,可是现在他在乎,他要陪在她身边,只有这样,他的生命才终于算是有了意义,他不想死,他要陪着她,直到生命不可抗力的将他们分开,但他也要与她同葬……永不分开! 阡妩抱着炎落,看着前方,声音徐徐道:“以前我读过一本圣经,上面说每一个孩子都是天使降临,是上天赐下的宝物,都有神在庇佑,那是我读的最好笑的笑话,若是有神庇佑,为何还没懂得保护自己就开始生死磨练?若是有神庇佑,为何要靠着别人的献血才能活命?” “从我懂事开始,学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偷、抢,弱肉强食,杀人为生,神在哪里?” “我不信神,也不信命,我只信我自己,所以不怨天,不怨命,为弱者退,为强者霸,只要这条路是自己走出来的,就无从怨尤,而那些洒在岁月中的血泪心酸对现在的自己来说就是无比珍贵的宝藏,因为没有那些血泪,就没有现在的自己!” “生为这样的身份任何人都无法选择,可是至少可以选择自己的路,胜者尊,败者泥,如今走出来了,任何人都无法撼动,那么过去的就是过去,若是无法释怀,那么你今生都不能真正的做你自己,伤痛和仇恨需要的不是忘记,而是……放下!” 炎落揽住阡妩的手微微松开,从她怀中抬头,狭长的眼眸中盛满着从未有过的浅笑,笑得那么真心,却也让人不自觉的心疼,他让阡妩坐到她的怀中,轻轻而虔诚的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谢谢你愿意跟我说什么多,我能做到的!” 因为他要记住的是比那些东西更美好的回忆,他一定会放下的! 炎落与阡妩一同出宫,好在阡妩以女装进宫,又打的是给炎落送东西的旗号,所以她和炎落一起出去也没什么意外,一路回到皇子府,刚刚要进入房间的时候炎落发现了在一旁怯懦的小男孩,微微皱眉,他这府邸不该有这样的孩子,而且下人也不可能带这样的孩子回来,转头看向阡妩:“你从哪儿捡来的?” 唯一的答案就只有阡妩,而他也有些意外,毕竟阡妩不像是那种会施舍人的好心人。 阡妩也发现了那个孩子,微微抬眸道:“一个不错的苗子,我想看看他能走到哪一步,你的鬼殿若是有地方就将他拿去训练一下,我可不希望带回来的人最后是一个废物!” 炎落挑眉妖娆勾唇:“你还真是无情!” “我本来就不是好人,难不成还能奢望我广济天下?”阡妩耸肩凉凉道,很是薄凉。 在他们说话间那个孩子已经走了过来,他的身上已经被洗了一遍,不过皮肤还是不健康的蜡黄色,穿上普通的绸缎衣服,看起来也只是稍微顺眼一点而已,他有些怯懦的看着两人,然后噗通一声对阡妩跪下:“阿奴叩谢小姐的大恩大德,阿奴愿意为奴为婢伺候您!” 这番话他说得诚恳且满含感激,还有一些激动,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因为什么! 阡妩没有阻止他的跪拜,等他磕完三个头阡妩才道:“我可不需要奴婢,我记得有说过,我只是伸出一只手拉你一把,至于以后的路,就看你自己了,我希望下一次我见到你的时候,你能让我觉得没有白救你就成!” 阿奴愣愣的看着阡妩一会儿,有些茫然的低头:“阿奴一定不会让小姐失望的!” 两人进了屋,炎落醋意慢慢的将阡妩抱住:“唉!你能不能少惹点桃花啊?那么小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于心何忍?” 阡妩没好气的给他一脚:“滚!” 炎落避开她的攻击将她抱住,然后道:“对了!那个叫做阿狼的人已经差不多了,你要见见么?” “没有见的必要,你让人将他引导进北炎世的兵营,乱世出英雄,加上北炎世如今求贤若渴,以他的本事不会被埋没的!” “他暂时怕是去不了,被打得皮开肉绽也没说出你的消息,最后又被拖回他家里,结果被他的婶娘恶毒的痛骂一顿,据说还动了手,如今在牢里蹲着,不过被狱卒好好‘关照’了几次,怕是快要残废了;也不知道他若是知道了这一切你都看着却没有出手,会不会恨死你?”虽然出于好心,可是从某个方面来说也挺残忍的。 阡妩懒懒一笑:“我才不在意恨不恨我呢,不够强你就只能是棋子,棋子的恨意,你觉得执棋的人会在意么?” ------题外话------ 不多说,快点敲门来找俺,嗷嗷! 第二十九章 谁动的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天色已经黑尽了阡妩才从炎落那里出来往十九皇子府去,还没进入府门阡妩就感觉到了气氛不对,迈步进去,没走多远就听到北炎世的声音:“千姑娘去了这么久,真是让我好担心啊!” 阡妩看着本该在皇宫的北炎世此刻出现在这里,微微挑眉:“十九殿下看来是特意在等我了!” 北炎世负手而立,眉宇间多了一抹戾气:“那么千可有什么需要解释一下?” 阡妩失笑:“十九殿下这话说得真奇怪,我只是跟十九殿下合作,又不是十九殿下的下人,有什么需要向你解释的?” 北炎世缓缓走进,逼视着阡妩:“千小姐去十八府上也不换一身装束,真当我的人眼睛瞎的么?” 阡妩双手环胸,微微昂首:“我记得我说得很清楚,合作、买卖,跟你合作的是王爷,可是我做的是买卖,只要有人出足够的价钱,我的兵器就卖给谁,十九殿下没有钱,难得还不准别人买我的东西?” 北炎世微微恍惚,因为她这个昂首的动作,还有这股傲气,那般的熟悉,可是却不敢确定,温怒:“你把那些兵器卖给别人,又谈什么合作?北炎狐若是比我更多兵器,我拿什么去夺?” “十九皇子对自己这么没有信心么?” 北炎世目光灼灼的盯着她:“要我信你可以,我要看你的真容!” 阡妩耸肩:“抱歉!若是十九殿下坚持如此,那么恕我不奉陪了!” 阡妩错开他的身子往里走,她得去找夏君哲,却不想北炎世突然道:“你是她对么?” 阡妩当做没听见,却不想北炎世猛的转身,有些颤抖的拉着她的手:“你是她对不对?虽然只有一面之缘,我记得你的神态,记得你的动作,你就是她,你没有死!” 手被人家握住,走不能走,打不能打,阡妩还真没办法装糊涂下去,转身睨了北炎世一眼:“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北炎世情绪激动:“如果是我就信你!” 阡妩有些奇怪的看着他:“北炎世!你脑子烧糊涂了是吧?” 听到她喊自己的名字,北炎世莫名的觉得心里极为舒坦,放开握住她的手,然后作揖:“刚刚多有得罪,忘千小姐恕罪!” 明明点明了她的身份,可是最终却又不戳破,阡妩倒是有些不明白这北炎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了。而北炎世此刻激动得不能自已,若非常年在皇宫中练出了这稳沉至极的性子,恐怕早已经失态,虽然只见过一面,可是他对这个女人的仰慕和佩服已经无法言喻,他曾经非常羡慕那个小皇帝,他明明只是一个傀儡,可是却得到了这个女人的权利守护,任何人都染指不了他的江山,何其幸运? 他也曾想若是自己能得到这样的女子相助该有多好,可是他清楚自己没有那样的幸运,所以在她失踪之后他并未派人去夺,因为就算夺了自己也守不住,不如趁这个时间稳固自己,争取以后有机会与她站在同样的高度,能够有资格直视她的容颜。 却不想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他的面前,因为没有奢望,所以才觉得惊喜异常,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想,如今能得她相助,这是否也是老天爷对他的眷顾? 阡妩懒懒的挥挥手:“好说好说!那我现在可以回去睡了么?” 北炎世下意识的想说‘当然’,可是突然想起他居然将她和夏君哲安排在一起,顿时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她的身份和夏君哲,本以为是最不可能的,可是最后居然真的成了这样,她竟然没有杀夏君哲,而且还让夏君哲心甘情愿的跟了她,夏君哲眼中的情意可不是作假的,而这两日他还让他们两人住在一起,顿时如同吞了苍蝇般难受,这算什么事? “千小姐随我来,我让人重新打扫一件院子给你住!”夏君哲怎么有资格跟她住在一起? 阡妩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没有拒绝,既然知道了,也就没有什么需要好隐瞒的。不过,当阡妩看着这间貌似是主人住的院子,再看看前方不远处的主屋,忍不住失笑,倒不是她自恋,只是这北炎世的示好也太明显了吧? 北炎世随着阡妩进去,突然开口道:“方才千小姐说与十八是买卖,可是据我所知十八根本就没有军队,买兵器何用?” 阡妩失笑:“你这是非要刨根问底了?” 北炎世抬手:“不敢!只是如今事态严峻,不得不小心应对!” 阡妩看着北炎世,虽然他少年老成,有种老奸巨猾的感觉,可是她不讨厌这样的人,不管是奸也好,忠也罢,只要是靠着自己的手活下来,而且怀抱着野心的人她都不讨厌,因为任何人都不可以否定别人的生存法则。 “放心吧!谁都可能跟你争,唯独他不会,你无须对付他,但是也别奢望他能助你,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 北炎世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却不敢完全安心,不过也知道阡妩是不屑骗他,心中顿时打定主意,拱手道:“千小姐好生歇息,告辞!” 阡妩进了屋,两个侍女进来,行礼道:“奴婢秋香(红月)见过小姐,请小姐吩咐!” 阡妩刚刚在炎落那里沐浴了,也吃了东西,现在需要的就是倒下睡觉:“我累了要休息,你们退下!” “奴婢就守在外面,小姐若有需要传唤一声便是!” 等两人出去阡妩就找了床躺下睡了,本来确实有些困意的,可是偏偏躺下之后却怎么都睡不着,眼前不断闪现那一块石板,耳边是炎落那淡到极致,却也压抑到极致的声音,她没有亲生母亲,也不知道自己生在那里,所以无法体会这种血脉至亲之间的折磨和痛楚,但她知道那种痛一定比别人给予的痛上一千倍一万倍。 想想今日的炎落,唉,她怎么觉得自己越来越多愁善感了呢?这古代的男人一个比一个难打发,她都快被折磨疯了! 揣着复杂的心情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却发现自己又来到了上次梦见的那一片镜湖,阡妩微微有些惊喜,四面寻找那麒麟的身影:“喂!你在不在?” 似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一个白影出现在了她的面前,不过相比上一次的神气威武,现在的麒麟看起来有些精神不佳,阡妩走过去捧住它硕大的脑袋蹭了蹭:“又见到你了,真好!” 白麒麟噌噌她,大大的眼睛中划过温柔,不过没一会儿就支持不住伏在了地上,神情恹恹。 阡妩蹲下身疑惑的看着他:“你怎么了?生病了?”这是梦里哎,梦里的东西也会生病? 麒麟摇摇头,然后合上眼睛,似乎真的累极了。阡妩看他这么虚弱,自然也不好打扰它,盘腿坐在它的身边,无聊的数他的毛发,纤细透亮的发丝,没有一点杂质,摸起来带着一点温度,简直让人爱不释手。 阡妩靠在那里数啊数,结果数得她自己都快睡着了也没看见白麒麟睁开眼睛,实在是太困了,所以她干脆挪到白麒麟的肚子那里,直接靠在他的肚子上,枕着他的毛发美美的睡了。 阡妩意外的睡得很沉,因为没有发现在她睡着之后白麒麟缓缓睁眼眼睛,似乎犹豫了一下之后全身亮起白光,白光消失之后露出一个修长的身影,白衣白发,雪白圣洁的肌肤,银白色的眸子,雪白的银丝垂至腰际,绝美的容颜精致透明,神情悲悯,宛若九天神祗,若是阡妩此刻还醒着定然会大惊,因此这个男子正是萧沉雪,而且还是她曾经见过一次的催动禁术之时的摸样。 与阡妩真是的存在不同,萧沉雪的身子已经是半透明状态,他弯腰轻轻扶住阡妩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怀中,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她的眉眼,然后落在她的唇上,神色微微迟疑,最终还是低头俯身下去,用自己的唇贴着她的唇,一手往下覆在她的腹部丹田之上,也在这瞬间,一股白色的雾气从阡妩身上流入他的体内,随着白色雾气的增多,他的身子也渐渐的变得真实起来,直到指尖都完全显现,他才不舍的离开她的唇,白得过分的脸上忽而出现一抹红晕却又很快消失,抬手一挥,轻叹:“回去吧!” 这一夜阡妩睡得极沉,只是醒来之后感觉肚子有点疼,她还没弄清楚原因就不觉得疼了,真是奇怪! 阡妩刚刚起身秋香红月两个丫鬟就进来伺候,早膳陆陆续续的送上来,一共七样,可比前两日丰盛多了,不过还没等阡妩开始下筷子,夏君哲突然从外面匆匆跑进来,一脸的着急之色:“大事不好!押送的队伍昨夜在肃丰庄两里外被劫,所有兵器不知所踪!” 阡妩握住筷子的手一顿,微微皱眉:“这一切只是我突然想起的,而且一切进行得极快,怎么可能这么快走漏了消息?” 夏君哲着急问道:“那现在怎么办?北炎世派去的人已经在半路了?” 阡妩夹了一块糕点放入嘴里,眉头却一直没有松开:“再等等!” “等什么?” 阡妩敛眸:“等答案!” 夏君哲不明所以,不过看阡妩不紧不慢的样子,心中也落下了一些,在阡妩旁边坐下,小声问道:“若是这批兵器找不回来,北炎世那里可怎么办好?” 阡妩将红豆团子夹起放入嘴里,慢慢咀嚼吞下才道:“凉拌!” 夏君哲叹,好吧,他不该白着急,阡妩这女人连魏言之和裴献都能算计,还用得着他担心么? 等到阡妩悠闲的吃完这一餐,外面终于有了动静,木华带着一群人进来,怒得喝一声:“将他们拿下!” 夏君哲起身将阡妩护在身后,阡妩仿佛没有察觉一般端起茶杯饮茶,夏君哲沉着脸:“你们这是想干什么?将北炎世请来!” “哼!”木华冷笑:“你们还想见殿下,做梦!如果不是你们妖言蛊惑,殿下又怎么会轻信你们的话派人去接什么兵器,如今一百多个兄弟被官府的人拿下,眼看就要查到殿下身上,你们如此谋害殿下,到底是何居心?” 阡妩没有在意木华的质问,只是微微挑眉:“你是说官府?” 木华怒道:“十八殿下兼管吏部侍郎,这肃丰庄的县官是他亲自认命的,你们跟北炎狐狼狈为奸,还有什么好说的?” 阡妩闻言失笑:“陷害一个人这么明显,我看起来是那么蠢的人么?” 木华挥手:“我不管,今日我一定要将你们送去见官,胆敢陷害殿下,一定不会让你们好过!” 夏君哲冷笑:“一群愚蠢的东西,你动手试试看?” 阡妩看着挺直背影的夏君哲,突然想起他似乎也是会武功的,那日在大殿之上他却没有用,是从始至终都没有打算对她出手么? “退下!”就在两方一触即发的时候北炎世含怒的声音骤然响起。 木华一惊转身:“殿下!” 北炎世一脸怒容的走进来:“谁给你的胆子对她不敬?”是她,而不是他们! 木华一脸不甘:“殿下!我们的人已经被抓住,因为这次事情的重要,为了保险起见属下派的都是最亲近的人去,可是如今他们全都被抓住,一旦查起来,会对殿下十分不利的!” 北炎世板着脸:“这件事情我自会处理,现在全部给我出去!” 木华还有些犹豫,北炎世一把将手中的折扇丢在地上:“怎么?我的话你们听不见么?” 木华吓得只得带着人快速离开,阡妩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位置,等到所有人都出去了北炎世才看向阡妩,面色不见得好看,可是却没有怒意,只道:“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件事情的!” 阡妩看着他:“不止你的人,我的人连同货物在昨晚就被人劫了,加上你的人被抓,若说没有阴谋实在是难以让人相信,只是我一时也猜不出来到底是谁出的手,而且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货物都被劫了?”北炎世大惊:“这肃丰庄周围也没有山贼,而且那么多的货物,怎么可能无声无息被人劫走?” “所以我才说匪夷所思嘛!”阡妩毫无紧张感的歪头。 北炎世镇定了一下,看着阡妩:“莫非你已经知道是谁了?” 阡妩嗤笑:“这不明摆着么?” 北炎世摇头:“总不能是官兵,若是找到这样多的兵器,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静?若是皇子,只要让我的人和押送的人接上头,立刻就能以谋反之罪要了我的命,可是却从中阻断,到底意欲何为?” 阡妩屈指轻叩桌面:“其实也不是那么难以解释,那个人觉得你不够威胁,而且又想要这一批兵器,瞬间再挑拨离间,一箭双雕,似乎也合情合理!” “可是他如何知道我们之间的交易,还有时间?” 阡妩颦眉:“我需要出去一趟,你想办法救你的人,顺便清查一下你身边的人,毕竟知道事情的不止你我!” “好!”北炎世下意识的相信阡妩,虽然没什么接触,但是却知道阡妩是那种算计你都光明正大的人,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只是看了夏君哲一眼,最后却什么都没说离开了。 夏君哲全程没有说话,等北炎世离开才突然开口:“他莫非认识你?”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北炎世的表情就不对,最后收敛了,可是刚刚那副对阡妩一点怀疑都没有切言听计从的样子,实在是可疑! “上次北炎使臣去夏国,他与北炎阜一起去,算是有一面之缘!”阡妩没什么情绪道。 夏君哲暗自苦笑,仅仅是一面之缘就足以让北炎世这般信任,她的魅力果然不可小觑,明知她的身份却还是有无数人愿意为之倾倒,如同飞蛾扑火一般的栽在她的手里,祸国妖姬怕也没有这般的魅力吧! 阡妩起身:“走吧!去看看到底是谁居然敢动我的东西!” 有了北炎世的话,阡妩和夏君哲通行无阻的出了皇子府,阡妩找了两匹马和夏君哲一起骑马往十里之外的肃丰庄而去,御京是皇城,路上多人流,两人一路快马加鞭往肃丰庄而去,只用了半个时辰就到了,肃丰庄是一个很大的镇子,镇上繁华热闹,来往客商多不胜数,当初阡妩就是看中这里的繁华才挑这里的,却没想到还没到达就出了事情。 阡妩带着夏君哲一路来到这里最大的酒楼,直接丢了银子给小二:“青竹房!带路!” 小二得了银子爽快答应:“好嘞!客官这边请!” 一路将两人带到指定的房间,推开房门:“这里就是青竹房,二位客官请!” 阡妩从前面进去,夏君哲在后面将门关上。里面坐着一个人,在看到两人进来的是警惕了一下,随即有些激动的看着阡妩,拱手一礼:“见过小姐!” 阡妩抬手让她起来:“你怎么亲自来了?” 来人是司徒柔,依旧是一身男装,英姿飒爽:“本来只是想来看看您,瞬间跟着货物,免得出什么差错,没想到还真的出事,属下惭愧!” 阡妩坐下:“你也坐下说!” 夏君哲和司徒柔坐下了阡妩才问道:“说说昨晚怎么回事!” 司徒柔吸了口气道:“其实从进北炎开始我们就被人盯住,属下感觉有人跟着,可是对方擅长隐藏,属下也只能隐约感觉到,却不能弄清楚对方的所在,那人一路跟到两里地之外,在那群黑衣人抢走了货物之后就消失了,想来跟那些人脱不了关系!” 阡妩面无表情的喝水:“死了多少人?” “死了一百多人,伤了两百人,我让他们分散养着了!”司徒柔道。 阡妩眯眼:“可有看清对方的特征?” 司徒柔摇头:“看着像是寻常的土匪,只为货物而来,抢了东西之后也没有多杀人就走了,不过唯一的特点就是迅速,来得快去得一块,看起来就像训练过了一样!” 阡妩沉吟,看来还是一个棘手的对手:“暂时按兵不动,且看看再说!” 司徒柔跟阡妩汇报了一些细节事情就离开了,她还有事情需要处理。 阡妩坐在包厢里,准备迟些时间再走,不过没一会儿她突然眼皮一跳,惊道:“糟了!” 阡妩几乎是用飞奔跑出去的,等她寻着方向而去到一条巷子的时候,只看见地上一滩鲜血鲜艳刺眼…… “阿柔!”阡妩被刺得眼睛生疼,该死的,司徒柔感觉到的那个人根本没有离开,而是一直跟着她,可是偏偏在她见了她之后动手劫走司徒柔,这个人到底意欲何为? “我去追!”夏君哲下意识的道。 阡妩拉住他:“不必了!对方既然带走她,就表示暂时不会伤她的性命,况且你去追也绝对是追不到的!” 夏君哲也是一脸冷色:“到底是怎样的高手才能在这眨眼之间将她打伤掳走?而且这么干脆,莫非他刚刚一直就在外面听我们说话?” 阡妩摇头;“如果他在外面我不可能发觉不了,唯一的解释就是他的目的很明确就是阿柔,特意守在这里攻击她的!” “该死!”夏君哲怒。 阡妩闭上眼吸口气转身,是她大意了! “姐姐!”突然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跑到阡妩的面前,将一个小小的盒子递给阡妩:“这是一个大叔让我给你的!” ” 阡妩眯眼,随即浅笑,抬手接过:“谢谢! “不客气!”女孩笑着说完走开,阡妩这才打开盒子,盒子里静静的躺着一朵荷花灯,而花灯上的字阡妩再熟悉不过,那是她写了放的荷花灯,而此刻她写的那一排字旁边的花瓣上又多了几个字:枫叶古里,恭候! 突然荷花灯着火,然后整个花灯稍微灰烬,阡妩看着那渐渐燃烧的字,似乎可以透过其中看见那个人的脸,咬牙:“你最终还是想起来了么?――辰!” 第三十章 对上了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目不斜视的看着他,不显凌厉,却也没有弱势:“你尽可动她试试?” “然后呢?”辰缓缓起身,动作优雅的整理衣袍,这才缓缓抬头,那张俊美的容颜瞬间划破黄昏的朦胧映入了阡妩的眼眸,光洁饱满的额,英挺的剑眉,微微上扬却又在妖魅边缘收敛的眼线,悬胆鼻,厚薄适中的唇,线条流畅不显刚毅却也不会阴柔的下颚,白皙的颈项,宽肩窄腰,修长挺拔!魔法一丝不苟的束起在脑后,一手把玩着一块玉佩,一手自然垂下,卓然而立,目光温柔深邃,完美若神。 玉树临风、风流倜傥、温润如玉,再美好的词用在他身上都不会显得突兀,他就仿佛是为了完美而生,没有一点的瑕疵;阡妩从来都知道他是完美的,不过只是他的外表而已!包裹在他这完美的躯体下面的还剩下什么呢? 掠夺、阴暗、野心还是残暴? 辰定定的看着阡妩,那双让人沉迷的眸中永远都含着让人沉迷的深情魅惑,只是只有细心注视的人才会发现,那最深处是波涛暗涌,深若寒潭,万劫不复。 “然后你会为了一个下人杀了我?还是永远视我为仇人?” 阡妩自然不会说出什么人人平等的话,她就是把人踩在脚下,把人当做奴隶的主宰,对她来说,没有谁跟她是平等的,但是司徒柔不一样,她是她最中心的属下,也是司徒风的妹妹,她最得力的助手,她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人惨死而无动于衷,那样的人还有什么资格得到别人的追随? “条件!” 阡妩很干脆的问道,她不想和辰说那些多余的,恨过了、怨过了,绝望之后是无力,恨也消了,怨也没了,只剩下漠然,此刻的辰对她来说就是过去的云烟,不管他再做什么,已经再也激不起她的情绪。 很显然阡妩态度深深的刺激到了辰,表情有一瞬间要裂开,可是却被他忍住了,握住的手献血一滴滴低落,心中嘲讽:不在乎么?阡,你怎么可以不在乎? 一挥掌打在琴案上,将那琴打飞出去撞在不远处的一刻枫树上,琴碎裂成渣,然而那一处枫树却仿佛幻境一般被打开一道口子,一条同样的路凭空出现,辰转身走过去:“想要她活命就亲自来救!” 阡妩停顿了一下,然后毫不犹豫的跟了上去,龙潭虎穴,这天下还没有她阡妩不敢去的地方。 这条路不算长,不过百米而已,只是当到达之后阡妩回头看,却发现那条路变得毫无尽头的长,果然是一个幻阵,对于这些东西她也不算陌生,转身跟上辰,路的尽头是一面常年淋水潮湿长了不少青苔的墙壁,不过墙壁和墙壁之间错开,形成了可容纳人的通道,可是在外面看去就仿佛是一面笔直的墙壁,很容易让人产生错觉。 进入墙壁,地面十米依旧是青苔路,不过再走进去一道石门之后就宛如另外一个天地,阡妩虽然见过不少鬼斧神工的建筑,却也被眼前这画面惊了一下,这是一个掏空的山腹,上下加起来不止百米,山腹最中间一根圆形的石柱高大几十米,石柱的顶端一个直径三米的大盆,盆中燃烧着不知名的燃料,火光照亮了整个山洞,而山壁上是盘旋的阶梯,连接着数不清的石洞,有铁索从洞顶掉下来,滑轮掉着篮筐,靠机括运送东西上下。 阡妩从上面看下去,下面不少身着统一服饰的人来回走动,动作统一宛如士兵,而他们有的在巡逻,有的则是在搬运东西,而那些东西,乍一看像是阡妩的弓弩,可是阡妩知道,这里囤积的绝对比她的多上几倍,不止是她懂这些,辰也能造出来,这些就是他的成果。 阡妩的目光快速的掠过这里的画面,脚步却不停的跟着辰走,心中却暗暗心惊,这山洞不可能是天然,也不可能一日就能完成,就算开凿,想要无声无息的掏空这里,哪怕日夜兼程也需要四五年,而要弄成如今这副模样,没有七八年是绝对不可能的,而辰做这一切,又是想做什么?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就开始谋划?他要的不止是夏国,还有北炎,还是说天下? 阡妩敛眸不再去看,此刻她不想再想其他,这一切显然是辰特意给她看的,她若是一路想下去,怕是正合了他的意。 辰带着阡妩进入一处通道,里面的石壁没有开凿的痕迹,而是天然的溶洞,到处都潮湿,还滴着水,一路都可以听见‘叮咚’的声音,然后在这潮湿的空气中,阡妩闻到了淡淡的血腥味,还有让她恶心的味道,那是……蛇! 终于走到尽头,阡妩看到了被铁链锁起来挂在空中的司徒柔,而她的下方是一处陷下去的石坑,‘嘶嘶嘶’的声音不绝于耳,不用亲自去看阡妩都知道那里面该是怎样让人毛骨悚然的情景。 司徒柔的腹部在滴血,血液滴落在石坑之中,血腥味让那些蛇更加的狂躁,近乎疯狂的扭动着身躯直起来想要获得天上的猎物。 这样的画面阡妩见过了无数次,黑暗的世界里,多的是这般的残忍和恶心。 “小……”司徒柔看见了阡妩顿时大惊,想要惊呼可是瞬间打住,然后低头不敢看阡妩,她虽然害怕,可是左右不过一死,何必连累了她,只是她为何会来这里? 这一出空间出奇的大,那蛇坑只占了不到百分之一的角落,对面是一层一层叠上去的大台阶,而台阶的尽头是一张雕刻的石椅,没有龙和凤,只有缠绕的蔷薇和骷髅,此刻辰就坐在那张椅子上,手中握着一只琉璃盏,杯盏中血红的液体流动,如同人的献血一般。 辰缓缓摇晃那琉璃杯盏,在阡妩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的时候,他也缓缓看向了阡妩:“阡!你应该很清楚我想要的是什么,不过我也知道阡从来都不会满足我的愿望……” 辰自嘲一笑,然后继续道:“那铁链是玄铁所著,这天下能斩断它的兵器不过寥寥几件,不过阡不喜欢大型兵刃,所以定是与之无缘,我对阡向来都很大方,只要阡能将她救下来,我就放你们离开,如何?” 阡妩冷笑,若是能救得下来,他会说得这么轻松么?抬头看向司徒柔,却见司徒柔对她不断摇头,那眼中有害怕、有泪水还有祈求,阡妩敛眸,看了看周围的建筑,发现真的没有办法够到司徒柔,唯一的办法是爬上挨着司徒柔身后的石壁,那样才有机会碰到她,可是却打不开锁链,而且就算打开了锁链,两人瞬间因为重力跌落,这么短暂的距离,就算是炎落怕是也保证不了能不碰触到那些恶心的东西。 不过阡妩也不傻,她上不去,那么掉着司徒柔的人定然也上不去,那么这周围一定有控制的机括,她找到就可以了。 似乎知道了阡妩在想什么,辰的声音再一次响起:“这里的机关在刚刚的亭子里,也就是说这上面就是刚刚那片枫林,不过那机关在我击碎琴的时候就已经毁了,你找到也没用!” 阡妩身子一顿,然后缓缓转身,翻身跃上一级台阶,然后缓缓向辰走去:“你费了这么多的力气,绑架一个司徒柔,你以为你能得到什么?为我阡妩死去的人不尽其数,我若是每个人都在乎,恐怕早就累死了,你不觉得你的筹码太小了么?” 辰看着一步步向自己走来的阡妩,虽然隔着面纱,可是他仿佛看到了那个优雅自信的向自己走来的女王,傲气逼人,却也魅惑无双,那是他毕生的劫,而此刻她就在自己的面前,哪怕已经改变了身躯,改变的摸样,可是她的灵魂还是他的阡! 只是阡,你可知道,每当你优雅得让我着迷的时候,那就是你最危险的时刻,如同绽放得美丽的罂粟,越发妖艳就越是带着杀意,虽然你从来都将自己的杀意敛藏得很好,可是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我又如何不知? 仿佛是为了印证辰的想法,阡妩果然在靠近辰的时候出手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向辰,然后刺出匕首,可是也在同时一把扯掉自己的面纱…… 辰本来阻挡的动作瞬间停滞,然而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突然响起司徒柔惊恐的叫声:“啊!” 阡妩猛的转头就看见掉着司徒柔的锁链往下面滑去,司徒柔整个人直接往蛇坑里掉下去,那锁链哗哗哗的往下面跌,完全没有停止的迹象,阡妩大惊:“阿柔!” 手中的匕首快速的往身旁的辰刺去,可是辰却已经反映过来,一把握住她的手,直接扣住她的虎口让她手臂麻痹,一手抚上了阡妩的咽喉,高手过招就在顷刻之间,辰失神了,那么他就必死,因为阡妩根本没有打算留手,而阡妩被印象了,那么败的是她,毋庸置疑。 辰贴着阡妩的后背,握住她虎口的手没有放开,在她咽喉的手轻轻的抚摸,哪怕只是颈项的肌肤也让他贪念,而他的声音却嘲讽无比:“你还是跟以前一样,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呢!” 嗷嗷,三千党,面壁去,今晚加班,明天早上有一更,么么哒! 第三十一章 我恨你(炎落之殇)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僵着身子,尽力忽视从手臂上一直蔓延到脑后的麻痹感,眼角余光扫到已经停下的锁链,此刻司徒柔的身子离蛇坑不到一米的距离,那不断挺起身子的蛇里司徒柔不过一尺的距离,只要再高一点就能咬到司徒柔了。 司徒柔的身子在不断的颤抖,显然是吓到了极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这么的场面就算是男人也没有几人能无动于衷,更何况女儿身的司徒柔,阡妩心中有些心疼,她不想失去难得的一个忠心属下,也不想看到司徒风悲痛的样子,那是她最讨厌的画面,也是她最无能的表现。 “你若是再狠心一点就能杀了我,可是如今你输了,她比你所说的有价值不是?”辰看着司徒柔,眸光冷漠骇人:“果然,在阡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比我值得你在乎,我永远都是那么可悲啊!” 阡妩敛眸,身子有些无力的松开:“放了她!” 辰靠近,贪婪的亲吻落在她的耳垂之下,感觉到阡妩的身子一滞,顿时笑了,他的阡还是这般敏感!“阡这算是求我么?” 阡妩没有情绪:“你需要么?” 辰失笑:“当然不需要,我的阡是女王,只会下命令,而绝不会有求于人才是!” 辰快速的在阡妩的身上点了几处穴道,确定阡妩动不了才缓缓放开她的手,而是双手环住阡妩的腰,他比阡妩高出大半个头,这样抱着阡妩,若非阡妩的手还抬着姿势太过僵硬,乍一看去还以为是一对亲密的情侣呢! 将阡拥住,辰没有看司徒柔,可是那边的锁链却缓缓升起,将司徒柔从那死亡的边缘拉了回去,阡妩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然后闭上眼睛,此刻的她什么都不管,说起来也是可笑,虽然她恨着辰,可是她却知道如何让辰在意,如何让他痛苦,主宰他的喜悲,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爱她,她清楚的知道他爱她,可是她却在利用他这疯狂的爱来伤害他,从某种角度来说,她和辰一样可恨,所以她从不奢望谁会同情她。 果然,当察觉到阡妩的无所谓之后,辰身子一僵,隐忍的怒火和怨气让他周围的气息瞬间森寒,他再一次抬头看向前方的司徒柔:“阡!你觉得若是再体验一次,你这个爱将可还能支撑得住?” 阡妩不得不再一次睁开眼睛,放下之后再拿起,有种身心疲惫的感觉:“让她离开!” 辰再一次温柔的揽住阡妩,纵然知道阡妩此刻的妥协只是因为他的威胁,只是因为对别人的在乎,可是此刻他却连这样就已经觉得安慰了,她至少还有在乎。 辰低头一个吻落在阡妩的头顶,这才道:“把她丢出去!” 话音一落,那铁链连着的地方突然打开一道门,司徒柔的身子被提了上去,然后那道门重重的合上,没有一丝光芒! “放心!她的价值已经实现了,我会让人把她送出枫林,至于怎么回去,我可管不着了!”辰弯腰将阡妩打横抱起,然后转身走向石座后面的通道:“我知道你讨厌蛇,那些东西等下我就会将它们烧为灰烬,你再也不会看见!” 阡妩看着头顶的纹路,就算听见了辰的话,可是她却已经没有什么心情去想别的了! 辰抱着阡妩拐过了许多路口,最终在一处石屋停下,不过屋内的装饰却让人惊讶,因为这里俨然就是一个现代的宫殿,而这里面的东西,从沙发、茶几、地毯,到墙面、窗帘、花纹,哪怕桌上的杯子都是阡妩最熟悉的东西,因为这些都是她房间的装饰,不用说几乎,而是真的一模一样,就连地上的木板都是与曾经的相差无几。 辰抱着阡妩一直走到那张可以容纳七八个人的雕花白漆欧式大床上,轻轻将阡妩放下,让她坐在床边,然后转身打开那足足占据了一面墙的衣柜,从里面拿出一件雪白色的礼服,长袖立领修身的长裙,下摆轻纱覆盖,有小小的拽地,整条裙子只有少许刺绣轻纱覆在上面,优雅大气。 辰拿着裙子来到阡妩面前,抬手抹掉她眼角那一颗诛杀点,温柔无比:“阡的妖娆不需要这样的东西!” 阡妩看着辰,再看看他手中的衣服,终于开口了:“你做这一切还有什么意思?” 辰没有回答,而是抬手去解阡妩的腰带,然后将手伸向她的衣襟;阡妩僵着身子不去看他,可是身上的衣服一件件剥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身体微凉,可是心中却寒意蚀骨。 辰将她的衣服除去,呼吸一滞之后就开始给她穿衣服,哪怕他恨不得狠狠的拥有她,可是他还是会忍住,绅士……不!应该说是虔诚的为阡妩穿上这身衣服! 将背后小小的扣子一排排扣上,然后将阡妩的长发打散,用黑色的锦缎将她的发尽数盘起,然后拿来梳妆台上的化妆盒,小心翼翼的为阡妩化妆,这是他曾经最想做的事情,哪怕只是这般安静的为她化妆描眉。 相较于辰的虔诚和小心翼翼,阡妩却没有丝毫的情绪,心中升起的不是恨,只有冰凉,她不想说什么伤害不伤害,而是她跟他之间只剩下冰凉,他磨灭了她的恨和怨,难道还希望她因为他的深情和偏执的爱而感动么?虽然重生一世她心软了,可是却没有心软到这样的地步。 辰为阡妩上好了妆容,然后拿了丝巾将阡妩的眼睛遮住,自己却去了不远处换衣服,足足用了两刻钟的时间才重新回到阡妩的面前,然后将阡妩脸上的丝巾拿开,他轻轻拿起阡妩的手,一吻落下:“见过我的女王!” 阡妩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已经换了一身装扮的辰,辰身上穿的是皇子正装,白色和金色相间,肩头是他的军衔,心口别着胸徽,腰间是华丽的佩剑,西裤,皮靴,还有他手中的帽子,加上他的神情,就算这幅容颜已经改变,可是她仿佛还是看到了那个金发银眸的三皇子。 阡妩有些疲惫,心中想要说什么,可是终究开不了口,目光转动将屋内的一切尽收眼底,淡嘲冷笑:“何必呢?你该知道越是想起这一切就会越是让我厌你!” 辰的唇再一次落在阡妩的手背,在阡妩看不见的地方,他的眸中悲痛和疯狂交织:“只是厌看来还不够,应该是恨才对啊!” 他再也不会奢望她的喜欢,或者哪怕是平静如朋友的相处,他要的是她的恨,浓烈到化不开的恨,恨到蚀骨,恨到每时每刻都想着他,恨到心都发疼! 阡妩看着辰的头顶,恨么?她的恨不是被他磨灭了么?她拿什么来恨? 辰起身将阡妩抱起放在床上,轻轻为她盖上被子,然后坐在床边深深的看着她,见她闭上眼睛不再看他,他才缓缓起身离开,然后仿佛行尸走肉一般离开那个石室,走到一处阴暗的地方。 “砰!”一拳狠狠的打在坚实的石壁之上,沉重的闷声可以听出他用了多大的力道,献血沿着墙壁留下来,不用看都知道此刻他的拳头定是血肉模糊。 他垂着头,将头抵在墙壁之上,这不是他要的,不是,他要的是她的心,她的在乎,她的……爱!可是最后他却将她越推越远,最后连恨都变成了奢侈。 身子像是脱力一般倒下,他整个人坐在了地上,看着鲜血沿着墙壁流下,脑海中浮现的是那张大床上她冰凉的尸体,没有人知道那一刻他的绝望和悔恨,死后重生在这里,他就祈求着阡也能出现,老天终于没有辜负他的祈求,他终于再一次见到了阡,可是回不去了……一切都回不去了! 既然爱也不可能了,那么就恨吧,恨也算是一种在乎不是?阡,恨吧!恨得越深越好,然后亲手杀了他,让他灰飞烟灭,那么她就解脱了! 辰疯狂的想着,一个影子出现在暗处,压低声音汇报:“主子!鬼殿炎落来了!” 辰从衣服的袋子里面抽出一张手帕,面无表情的将血肉模糊的手包裹住,表情平静得仿佛那不是他得手一般:“好好招待他!” “是!” 辰走回阡妩所在的那间石室,弯腰将阡妩再一次抱起,一个吻落在阡妩的脸上,声音诡异的温柔:“虽然天色已经很晚了,但是可别那么早睡,还有余兴节目,你一定会喜欢的!” 辰抱着阡妩去到刚刚进来最中心的地方,此刻他们几乎是在最顶层,而居高临下的看下去,下面是混乱的战场,红黑相间的鬼殿杀手鬼魅的穿梭在一群士兵中间,无情的收割着生命,可是同时一批白衣蒙面的剑士跃了出去,直接与鬼殿的杀手对上,那些士兵快速撤退,宽大的地方成了高手对战的战场。 阡妩没有看到炎落的身影,心中庆幸也许炎落还没知道消息,可是她的庆幸叹息还没落下,身后突然剑光森寒,剑尖几乎贴上了辰的脖子,可是就在那电光火石之间辰抱着阡妩消失了身影,再次出现却已经在半空中的吊板之上,辰居高临下的看着站在他们刚刚位置上的红色身影,温和有礼的问候:“鬼殿殿主别来无恙?” 炎落妖冶的眸子眯起,气息冷漠骇人:“本殿自然无恙,不过辰皇子可就没那么安然无恙了!” 辰在炎落的注视下低头亲了亲阡妩,见炎落身上的寒意更胜,他的笑意就越发的温和:“上一次殿主给我送了那么特别的礼物,我也该回一份礼才是,殿主可收好了!” 辰抱着阡妩纵身一跃落在身后的石阶之上,与此同时上千个士兵同时从他身后的各各方向涌出来,每个人手中一把弓弩,噌亮的箭尖对准对面的炎落!而炎落身后的石门全部关上,将他的退路全部堵死。 阡妩看着炎落,隔着远远的距离微微摇头,他是人,不是神,也没有刀枪不入的身体,这般密集的弓弩他躲不过的! 炎落一袭红衣傲然而立,魔魅般的容颜突然绽开一抹妖冶的笑,然后他飞身跃起…… “嗖嗖嗖!”成千上万的箭支如同雨点一般飞射过去,密度大得都模糊了阡妩的视线,就在阡妩紧张不已的时候,突然一抹血红的衣袖将那密密的箭支击开往四面八方反射过去,而炎落的身影随着这些箭羽靠近,眨眼出现在了他们前方不到三米的地方。 阡妩看着这样的炎落,惊鸿一瞥,宛如初见时一般惊艳,如同魔魅天降,强大让人无法忽视。 辰仿佛知道这样伤不了炎落,所以在炎落出现的瞬间就带着阡妩离开去到了另一边,同时无数的箭羽再一次射向炎落,一次填充,十支连发,炎落相当于一次就要挡下十次的箭羽攻击,看着炎落一次次的追来,阡妩顿时明白了辰的意图,他要消耗掉炎落的内力。 当炎落第十次躲开箭羽攻击往阡妩而去,却只看见阡妩一个人站在原地,炎落顿时回身刺去,却见漫天的箭羽再次扑面而来,他大惊失色,猛的回身扑向阡妩,几乎是想都没有想就用身躯将阡妩紧紧拥住,铁一般的手臂将阡妩的身子圈在自己的范围之内,将自己的背面向那要命的箭羽。 阡妩惊恐的瞪大眼睛,可是却被他死死的捂住头什么都看不见,箭支穿透皮肉的声音无比清晰的在耳边响起,让她瞬间僵直了身子,仿佛心脏也在那一瞬间挺直,他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阡妩动不了,也不敢动,她不敢去想象炎落背后的画面,可是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傻瓜!” 辰就是看准了他不会让她受伤才这样做的,他这个傻瓜居然真的回身挡,那么多的箭,铁人也挡不住啊! 炎落抱紧阡妩,一手拂过她的背解去她身上的穴道,然后再一次将她的头摁在怀中,他魅惑的声音低低笑起来:“虽然这身衣服有些古怪,不过穿在你的身上……很美!” 他手中的剑滑入她的手中,声音异常的温柔:“鬼殿的人在外面接应你,我知道你的本事可以出去的!” 阡妩死死揪着他的衣襟,身子微微颤抖:“炎落!你为什么要来?你的夙愿还没有完成,你说过要我亲手杀了你的!” 炎落的胸膛微微震动,有些艰难的笑:“不重要了……什么都不重要了,不过若是你愿意……可以补一剑……就当你最后的温柔……可好?” “不!”阡妩将手中的剑丢掉,不顾炎落的力道抱住他的腰,同时也看见了他背后的箭,十多只短箭插在她的背上,腿上,就连他的而后也被箭刺穿流血,因为射程的原因这些箭已经减了力道,可是这么多箭同时刺穿身体,不同伤及要害,流血过多就足以让他死去。 阡妩抬眸看着不远处的辰,她的眼中是怒、是仇、是恨:“辰。艾德莱德!我白阡妩—恨—你,蚀—骨—之—恨,你可是如愿了?” 辰看着那浓烈的恨意,顿时一阵眩晕差点晕倒,可是他掐住掌心让自己清醒,看着阡妩,然后嘲讽一笑:“你上一次是为了勒斐这般恨我,如今为了一个炎落……原来勒斐在你心中也不过如此,随便一个男人都可以取代,真为他感到悲哀!” 阡妩拥住炎落的手收紧,死死咬住唇直至出血才将心中翻涌的恨意押下去:“勒斐无可替代,他也无可替代,现在炎落是我的男人,我白阡妩认可的男人,他可以与我并肩,他可以与我同床共枕,他可以写在我白阡妩名字的旁边,冠上我的姓,而你……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原谅你,会恨你直至你化为灰烬,你既然那么希望我恨你,那我成全你!” 阡妩话落一手扣住炎落的头,一手放在他背上,然后猛的将他背上的箭支拔出来,献血溅到了阡妩的脸上,印着她含恨而亮得惊人的眸子,无情、冷漠,理智到骇人! “嗯……”炎落死死抱住阡妩,声音虚弱却极为愉悦:“虽然听到你这样的表白本殿很是开心,可是能否温柔一点?” 阡妩低头一口咬在炎落的肩头:“都是祸害遗千年,你给我撑住,若是敢死……我就将你与那个女人埋到一块儿去!” 炎落倒吸一口气,声音虚弱已经很小仿佛无意识的呢喃:“无情的女人!” “我从来都是这般无情!”阡妩抬手将炎落身上的箭支尽数拔去,炎落的身上鲜血横流,可是她愣是眼睛都没有眨一下,哪怕献血溅满了她的脸,她也没有一丝的动容。 终于将最后一支箭除去,阡妩几乎是将炎落背在背上踉跄站起,炎落高大的身躯差点要将她压垮,可是她却将他撑起,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上千步石阶,她走得极慢,可是却极稳,她的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路,那是炎落的血,也是……她的! 辰就那么看着阡妩带着炎落走,愣愣的看着,忘记了阻止,他已经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好像那一次他将一具与勒斐一模一样的尸首丢进海里喂鲨鱼,她几乎是看都不多看一眼就跃入满是鲨鱼的海中与那些鲨鱼争夺尸体,如果不是他命人杀了鲨鱼将她救起,恐怕她也会直接被鲨鱼撕碎,可是她不在意,明明是那么惜命的一个人,却因为另一个人而忘记了自己的生死。 她在乎勒斐,在乎炎落,甚至可以在乎一个只是为她做事的属下,可是永远都不可能在乎他,哪怕只是一点都没有! 看着阡妩带着炎落一步一个血印的走,他只感觉自己的血液一点点的冰凉,然后凉透,最终他还是没能抵过那强大的冲击,眼前一片黑暗,然后整个人从悬空的甲板上直直的跌落下去。 “主子!” “殿下!” 本来死寂的地方瞬间惊恐之声炸响,无数暗卫飞身而起接住昏迷的辰,然后快速的将他送走;阡妩清楚的听到那边的动静,可是她没有动容,甚至没有看一眼,也没有意思的庆幸和幸灾乐祸,因为她没有那样的心情,她要带着炎落离开,活着的炎落。 辰没有下令阻止,周围的人虽然已经抽出兵器,可是却没人敢上前,一是因为辰,二是因为被这样的画面深深的震撼,然后就看见阡妩带着炎落离开,留下一条深深的血路。 也有人想要杀了他们,毕竟是他们才害得辰皇子晕倒,可是却又谁在黑暗中挥了挥手阻止了他们的动作,然后用一种极其复杂的目光送他们离开。 阡妩是路痴,只要复杂一点的路她就能绕晕,可是这一次她却记得清清楚楚,几乎是想都没有想救带着炎落往前迈步,每一步都走得那么稳,毫不犹豫! 终于,阡妩带着炎落从那一处地方出来,门口如他所说有鬼殿之人接应,两人快速的将炎落扶起,阡妩踉跄几步跪地,没有转头看炎落一眼,强硬霸道的命令:“带他去医治,我要活的!” 两个影子带着炎落快速离开,阡妩这才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刚刚她的心口就哽住仿佛要窒息,可是她却一直梗着,梗到现在才敢深呼吸,然后一口淤血不受控制的从喉间涌出,难受的感觉让她眼泪都跟着落了下来。 吐了这口血出来她的心口就舒服多了,阡妩嘲讽一笑,然后撑地起身,拒绝了鬼殿杀手的搀扶,站直了身子,然后挺直背脊,高傲的往前走,哪怕她的手在不断的流着血,她也没有低头看一眼!就那般高傲的离去,背影在黑暗中也让人心悸。 司徒柔伤得不重,只是被吓到了,但是在炎落来之后她就强迫自己清醒,然后去搬救兵,此刻她正好带着人来,火光照耀出是一个纤长挺直的背影,哪怕她满身满脸都是血,可是却让人心惊的沉寂。 司徒柔顾不得身上的伤跃下马背奔过去,眼泪跟着落下:“小姐!主子!你这是怎么了?” 阡妩用目光阻止了司徒柔的靠近,然后一步步的走过去,翻身上马:“该回去了!” 司徒柔看着阡妩,顿时觉得刚刚蛇坑的惊吓已经不足挂齿,此刻阡妩才真正的让人惊骇,不敢迟疑快速追上去。 阡妩一路策马飞奔到了炎落的皇子府,一路走到床上躺下,这才缓缓闭上眼睛晕厥过去;司徒柔赶紧让人为阡妩清理身上的血污,看到她身上没有伤司徒柔才送了一口气,这些血都是别人的,只是当她看到她那血肉模糊的手掌时,顿时说不出话来,她被丢出来之后她到底经历了什么? 夏君哲与北炎世匆匆赶来的时候一切已经处理完了,看着睡得安静却让人移不开眼的阡妩,这是他们第一次这般肆意的打量她的容颜,可是却生生有种不敢亵渎的敬畏之感,心中有种失落,好似他们又错失了什么! 阡妩昏迷了三日,也就在她昏迷的第三日,北炎的老皇帝终于死了,立下遗嘱传位给最有实力的皇后之子第三王爷瑢王,对于别的皇子没有交代,可是却留下了另外一个令人发指的遗旨,他要除了皇后以外的所有宫妃为他——陪葬! 遗旨宣布的第一瞬间整个皇宫瞬间怨声载道,悲鸣万千,贵妃和贤妃等人更是直接气得晕倒,皇帝遗旨,不管有多荒唐,只要是皇帝留下的盖了大印的就必须遵从,后宫的女人不管权力再大,只要皇帝死了,这些女人就失去了价值,就算是母族为了某些名声或者利益也绝对不会再管她们的死活,在这一刻,所以女人的地位都变得一样了。 当然,只是被拉到了一条同样的死路之上,可是不代表所有人都会接受这样的结局。 当日瑢王黄袍加身登基,可是在同时贵妃之子襄王和贤妃之子晋王同时起兵逼宫,其他皇子要么选择阵营,要么开始撤退,整个御京瞬间陷在兵荒马乱之中。 老皇帝的尸首未寒,可是北炎就乱了,纵容他曾经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帝王,可是因为风流成性而造成了这样的结果,最终只会成为历史上的一个污点,一个最大的笑话! 而与整个皇城的紧张喧闹不同,十八皇子府却异样的安静,因为炎落没有选择阵营,也因为炎落表现得没有什么竞争力,那一群人如今争得你死我活,都忘记了他的存在,却也因此为阡妩留下了一方清静之地! 北炎的大乱成为了开始,天下将乱,万里山河谁主? ------题外话------ 顶着锅盖来的,再次声明,咱是后妈,后妈! 第三十二章 你好!辰殿下(二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御京中一处中等的院子院门紧闭,只有两个粗布衣的下人在打扫院子,从外面看这里仿佛就是一个小户之家,并没有什么特别的。 而院中主人房中,一身白衣坐着轮椅的裴墨抿着唇往里面而去,他的手中是刚刚收到的消息,轮椅来到床边停下,带着无奈的轻叹一声:“才醒来不久结果又因为她而昏迷不醒,她果然是你的克星!” 将手中的消息放到床边:“既然你要昏睡,那么剩下的事情就由我来做,谋划了这么多年,总不能功亏一篑!” 话落又看了床上的俊美男子一眼,微微摇头之后转动轮椅离开,而此刻的辰则是陷入了无边的梦境! “辰。艾德莱德!我白阡妩―恨―你,蚀―骨―之―恨,你可是如愿了?” “我白阡妩恨你,蚀骨之恨,蚀骨之恨!” 他想起在游轮的甲板上,他将她从水中捞出来,正当他着急的想要检查她受伤没有的时候,她却一把将她打飞出去,翻身将他死死压制,一把左轮手枪顶着他的眉心,她眸中的恨扭曲了她的容颜,她说:“你找死!” 那一刻她是恨他的,第一次那么明确的展示着对他的感情,只是不是他期望的爱,而是……恨!他以为她会杀他,可是她没有,因为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派人将海里的鲨鱼尸体捞上来,她说要将他找回来! 他将疯狂的她带走,可是最后得到的是她的拳脚相加,然后终于下手要杀他,他不得不将她锁起来,然后怒不可揭的得到了她,她恨他,撕咬着他的肉,恨不得咬死他,他不怕被她撕咬,因为比起身体的疼,他更疼的是心,后来,她不再发怒,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再看他一眼,如同没了灵魂的娃娃,他疯狂的想要得到她的回应,可是最后得到她的答案是:“我不恨你了,一点都不恨了!” 他因为她的恨而痛,可是若是连恨都没有了,他还剩下什么? 她终于又恨他了,只是这一次她唤的是他的全名,她叫他辰。艾德莱德! 她说:永生永世我都不会原谅你,会恨你直至你化为灰烬,你既然那么希望我恨你,那我成全你! 多好!她会恨他,再也不会忘记他,会记着他,直到永生永世,直到他化为灰烬,阡这一次再也不会将他忘记了! 他突然想起那一日,犹记得那是她二十七岁的生日宴会,那时她已经是掌控了整个白氏财团的白家当家,无人不知的白家大小姐,也是唯一一个女伯爵,世界各地的名流都争相赶来,送上各种奇珍异宝,只为得到她一眼亲睐,让她施舍一条财路! 甚至因为传说她喜欢美男子,不少人居然直接带着帅气的男子去到她的面前,试图得到她的注意,虽然说起来有些可笑,可是她的身份地位足以让任何人膜拜! 白家表面上仅仅只是一个巨大的财阀豪门,可是只有真正的豪门才知道白家的存在,它横跨黑白两道,拥有世界上最大的兵器制造实验室,掌控着最先进的兵器,几乎垄断了整个黑暗世界的军火交易,只要她愿意,一个国家的覆灭也只是在顷刻之间而已。 可是不管她的身份如何,在他心里,她只是一个让他想要得到的女人而已! 他记得那一天他穿的是一身银白色的皇族宴会西装,白色的衬衫,银灰色的马甲,浅色的领带,银白色镶着金边的外衣,他出现的时候宴会已经开始了一会儿了,可是他的出现还是引起了骚动,因为他是第三顺位继承人王子辰,因为他那张俊美的容颜。 他看到年轻女子为他惊艳痴迷,贵妇人也不自觉的摆好自己最好的姿态,他微微含笑,保持着他的绅士风度,然后目不斜视的走进去,然后他看到了他一直寻找的人。 她的存在不需要去寻找,只需要一眼就能让人看到她的存在,因为她是那么的特别。 那日的她是一身暗红色的礼服,立领、长袖、收腰,长长的裙摆铺洒在她身后宽大的楼梯上,她的身上除了锁骨一上,其他地方没有丝毫露出来,她不需要搔首弄姿,她只是站在那里,便以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她的脖子上戴着一朵血红色的蔷薇红宝石,长发尽数盘起在头顶,以两支古老的木簪固定,简单中透着尊贵大气,微微昂首,高贵典雅,她是女王,是所有人心中当之无愧的无冕女王。 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视着她,带着惊艳和敬畏,然而与她同样让人忽视不了的是站在她身后一步一身黑色燕尾服的男子,少见的黑发黑眸,笔挺的站在她的旁边,带着白色手套的手一手托着一个金色的盘子,上面放着一杯晶莹的红酒,虽然他做着侍者的工作,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那是她的骑士,她最亲近的人。 他刻意忽视那个可以与她站在一起的人,然后抬步走向她,前方的人都让开路来,让他通行无阻的来到他的面前,他看着她,弯腰执起她的手,单膝跪地一个吻落在她的手背,她手上戴着薄薄的蕾丝手套,可是他却依旧能感觉到她手背的温度。 “辰。艾德莱德!见过女王!” 那是他第一次郑重的将自己的名字告诉他,哪怕他知道她根本不陌生;在那一瞬间她看到了她眼中淡淡的惊艳,然后平静的收回手,她说:“你好!辰殿下!” 那是她平淡的反应,疏离、淡然却又不让人觉得倨傲,当然更不会有讨好,她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只是他觉得有些挫败,第一次感觉到了自己的魅力不足。 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礼盒,在她面前打开,那是一只古老的手镯,不用鉴定,哪怕打开就能感觉到古朴的气息,玉镯以象牙和玉雕琢而成,缠绕的是一种繁复的图腾,而手镯的上方是一颗没有雕琢过的猫眼宝石。 他说:“生日快乐!” 她抬手接过,回答:“谢谢殿下的心意!” 他绅士的站到一旁将位置让给身后来献礼的人,然后他看到她将那礼物递给了她身边的男人,然后再转递到侍者手中被放起来,他知道那是没有错,可是却有些懊悔自己没有给她亲自带上,虽然那样有些唐突。 她在那里站了一个小时就离开,因为接下来是舞会,她需要换衣服,剩下来送礼的那些人只能将礼物交给侍者,遗憾着失去了与她见面的机会。 很快她换了衣服下来,她是一身艳红色的长裙,没有拽地的裙摆,可是却丝毫不损她的气质,红色比暗红色看起来她更加妖冶、风情万种,她搭着那个男人的手缓缓走下来,如同巡视领地的女王,她的目光睥睨的扫过所有人,但凡是男人都期待着女王能选中他跳这一支舞,所以每一个人都精神百倍,努力表现出自己最好的状态,尤其是那些年轻的男子。 乐团奏响了音乐,可是她谁都没选,因为她带着她的骑士走了下来,然后那个男人弯腰绅士的伸手问她:“我能陪大小姐跳这一支舞么?” 明明是个骑士,可是却比这里多数的男子都出色,微微邪气的含笑,让人看得着迷;然后他看见她挑了挑眉,眼中有一抹笑意,然后伸手搭上那个人的手,那个人伸手碰触到了她的腰,他们随着音乐起舞。 无数人都失望了,不过很快揽住自己带来的女伴跳起了舞,因为他们虽然希望女王能选中他们,可是更多的都知道不可能,所以只是遗憾。 有两个单身的少女羞涩的上前邀请他跳舞,不过他拒绝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他的第一支舞,他不想给别人! 一曲终了,有人解散去喝酒聊天,然后下一首曲子继续响起,他看着分开了的两个人,终于迈步上前,绅士的行礼邀请:“不知道可有荣幸请你跳支舞?” 众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都不由自主的看过来,就连演奏团都停下了,有些惊讶的看着这一幕,准确的说是在看他的笑话,因为白家的家主不喜欢跳舞,就算是必须跳舞,不管在什么样的场合,她都只跳第一支舞,没人敢去打破她的规矩,因此这成了所有人默认的禁忌,而今天有人触碰了这个禁忌,自然会让人关注,关注她会怎样让他跌入地狱! 这个过程有些漫长,每一秒都过得那么的慢,甚至有人屏住呼吸看着这边,然后……她将她的手放在他的掌心,清冷的声音道:“我的荣幸!” 然后他如愿以偿的打破了她的禁忌,得到了她的第二支舞,也就是在那时开始,他迈向了她的身旁,哪怕只是一步。 从那之后他几乎成为了她的影子,她出席的每一场宴会他都会提前到达,然后以皇子的身份将那个骑士压下去,与她一同进去,与她开第一支舞,她的禁忌只为他破裂一次就够。 他喜欢看着她高傲的出现如同女王降临的光芒,他喜欢看她邪气笑着将别人踩在脚下,连她杀人的姿态都是那般的优雅,他爱上她了,比曾经更爱,深深的爱着。 他用自己全部的时间去想她,用自己能得到的时间陪在她身边,喜欢看着她因为他风趣的言喻莞尔一笑,喜欢她疲惫之时靠在她的肩头卸下防备,外面报纸上全是白家当家大小姐即将嫁给三王子为妃的消息,他看着她将那些报道看完却没有什么情绪,他暗自欣喜,那一刻他也信以为真,以为自己已经得到她了,然而在不久之后他才发现,原来他自始至终对她来说只是一个可以聊天的人而已! 他亲手摘了一支鲜艳的玫瑰递给她,然后亲亲她的脸颊,一如既往的赞美:“我的女王还是这样的美!” 她一笑接过,带着她特有的妩媚,也就在这时有人将电话递了过来,她对他示意一下然后接过,然后她瞬间脸色大变,几乎都来不及看他一眼就转身离开,而她手中的玫瑰在她转身的瞬间从她手中滑落跌在地上,散落一地的花瓣映着她艳红的裙摆,刺痛了他的眼! 他的耳里极好,又怎么会听不见电话里的内容,原来是她的骑士,那个叫勒斐的人被人暗杀受伤了,只是一个骑士而已,她居然紧张成那个样子,甚至直接忽视了他的存在,那还是他第一次看见她露出那样紧张的神色,可是却不是为他,那时他才知道,他输了,输给了那个他一直不愿意视为对手的人!他不愿意相信那样的事实,他那么努力对她好,逗她开心,她怎么可能不在乎他?也许只是她担心勒斐的伤势所以忘记了,可是一个被在乎的人会这么容易被忘记么?只是受伤,又不是死了,何至于如此?果然,他连自己的骗不了。 他没有追去,也没有去看望,然后回去了王宫等,一等就是一个月,他度日如年的过着,想着也许某一天她能想起来看看他,因为她对他的忽视而道歉,可是没有,足足一个月,他连她的影子都没有看见。 他终于忍不住出去找她,却得知她去了海外的游艇晚宴,他想都没有多想就追了去,当他坐着飞机降落在那游艇之上走入宴会大厅的时候,他看见她靠在勒斐的怀中与他共舞,哪怕勒斐的手还绑着绷带僵硬,可是她却还是与他共舞。 她会坏坏的故意在勒斐的手上加重力道让他吃痛,而勒斐虽然一副恨她的样子,可是那眼中的温柔和蜜意却骗不了他,多么美好的一幕,只是跟他没有任何的关系。 ------题外话------ 妞们新年快乐!加一更,吼吼! 第三十三章 凤栖辰帝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辰缓缓的睁开眼睛,那双富含了温柔的眼眸中此刻只剩下淡漠,他看着灯火朦胧的窗台,喃喃开口:“阡!若是为你挡下千支箭羽的是我,你可会有一丝动容?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在乎……” 自嘲一笑,他一直都是这般卑微的乞求着她的在乎,哪怕只是一点点,他早已经将自己的姿态跌入了尘埃,可是得到的只是无情的践踏,阡,我是否也该恨你呢? —— 十九皇子府 虽然北炎世尽量避开这场战火,可是这世上的事情从来都不会如你想象的那般美好,在老皇帝死去的第二天北炎阜就来了,北炎阜和北炎世的关系,至少在别人的眼中看来他们算是较好的,甚至已经将两人划分到一派去了。 北炎世的母妃早亡,所以这殉葬之事对他没有影响,但是北炎阜的母妃还在,虽然只是一个婕妤,可是那也是他的母妃,他不能不救!然而比起瑢王和襄王他的势力实在是太弱,根本不足以与之抗衡,也更不敢挑衅任何一个人而劫走他的母妃,因此他只能找同盟,而北炎世自然就是他最好的选择。 听到下人来报,北炎世就坐不住了,他虽然也有野心,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的斤两,这个时候他就该有多远躲多远,傻了他才会去掺和一脚,可是如今北炎阜找上门,若是他见,这个麻烦他就是甩都甩不掉了,可是若是不见,无疑就得罪了北炎阜,北炎阜对付不了襄王他们,可是对付他还是可以的。 “该死!”北炎世一掌拍在桌子上,半天都拿不定主意。 这时他的谋士徐修走进来:“殿下!” 北炎世直起身,似是松了口气,连忙道:“徐先生快帮忙想想办法,北炎阜就在外面,我这到底是见还是不见?” 徐修想了想道:“鄙人以为殿下不能见,十一王爷此刻前来定然是为了结盟之事,如今局势动荡,一切都不明了,若是贸然与人结盟,鄙人担心会召来几位王爷的注意,对殿下不利!” 北炎世长叹:“这个我知道,可是若是不见,北炎阜定然会记恨上我,他不能对他们出手,可是若是狗急乱咬,可就不妙了!” 徐修皱眉:“这个殿下倒是暂时可以放心,如今城中兵荒马乱,三方的士兵几乎占据了所有的城门街道,十一王爷的军队是入不了城的,只要殿下不离开府邸,一定可以安然无恙!” 北炎世轻哼:“你的意思是要我做缩头乌龟?就算我能躲在这里,可是能躲多久?如今三方人马打得不可开交,可是不代表他们注意不到我们的动作,说不定为了避免我们这些人渔翁得利,直接先铲除了我们也不一定,如今风雨飘摇,进不得也退不得,真是窝囊!” 徐修无言了,他说的是对目前最好的办法,可是北炎世的顾虑也没有错,怪只怪他们势力不够,主导权不在自己手中,说什么都是白搭。 “扣扣!”敲门声响起,门房的声音在门口响起:“殿下!那位客人来了,还带着十一王爷进来了!” 北炎世一惊,夏君哲这是要做什么? 没等北炎世想清楚夏君哲的用意,便看到夏君哲和北炎阜一起进来了,北炎世脸色不怎么好看,不过还是尽量让自己平静些。 “十九!”北炎阜先开口唤北炎世,仿佛没有被北炎世挡在门口不见的尴尬,走上前拍拍北炎世的肩头,长叹一口气:“如今皇室风雨飘摇,你我兄弟二人可以说是同病相怜啊!” 北炎世敷衍的扯出一点笑,他才不要跟他同病相怜。 北炎阜也不介意北炎世的态度,继续道:“如今三位皇兄都得你死我活,这皇城中兵荒马乱,我们这里看似还安稳,可是保不齐下一刻就沿祸至此,虽然不能跟他们争夺,我们也该早作打算才是啊!” 只要不是傻子都能听得出北炎阜话中的结盟之意,北炎世心中冷笑,明明是他心急如焚来求人,结果却说得这般冠冕堂皇,真当他北炎世傻了么? “我可没有皇兄那般本事,我这般小人物,想必也没人能注意到,就算注意到了,只要我够安分,想来几个皇兄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理会我,所以只想安安稳稳的待着,等到大局定下来,做一个安分的王爷也不错,倒是十一皇兄你曾经最是得父皇宠爱,可得小心些,莫让几位皇兄盯上才是!” 北炎阜心中暗恨北炎世狡猾,这般打回来,又加上几句假情假意的劝说,他还真不好说下去,心知说不下去,于是转移了方向看向夏君哲:“十九府上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客人,我怎么从未见过呢?” 夏君哲被点到名也不惊讶,依旧悠然的坐着,甚至还端起茶杯喝茶:“十一王爷不必试探在下的身份,我来的目的只是带你进来,因为有一个人要见你,王爷见到她就明白了!” 北炎阜挑眉:“谁?” 北炎世因为夏君哲的话一惊,有些惊喜:“可是她醒了?” 夏君哲放下茶杯:“等下她来了你不就知道了!” 北炎阜看向北炎世:“十九!到底是何人!” 北炎世收敛情绪,轻咳道:“若是她愿意自然会让你知道她的身份,若是她不愿,我也不能随便泄露,皇兄见谅!” 北炎阜负手:“被十九这么看重,看来本王还真有必要见上一见!” 三人在这里坐下等着,没隔多久外面就传来脚步声,门口的小厮道:“殿下!千小姐来了!” 北炎世一喜,她真的醒了! 北炎阜看北炎世明显不加掩饰的神情,有些狐疑的看向门口,当他看清楚来人的时候,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跌下去,此刻的阡妩没有带面纱,也没有改变容貌,虽然只穿了简单的白色素衣,看起来还有些虚弱,可是北炎阜怎么可能不认得这张脸? 下意识的起身抬手,有些结巴:“您……怎么在这里?” 阡妩看北炎阜紧张的样子微微失笑:“看来我吓到王爷了!” 北炎阜本来精明的脑袋瞬间有些混沌,差点就接不上了:“我还以为你……如今见你安好,本王也放心了!” 阡妩点点头,没有提他派人跟着争夺的事情:“十一王爷若是不介意就称我为千小姐吧,也别那么拘谨,如今我不过是一介商人而已,当不起十一王爷这般严肃!” 北炎阜终于从失态中回神,顿时失笑:“本王失态,让千小姐见笑了!” 阡妩微微勾唇然后坐到夏君哲旁边的位置上:“王爷着急来访,如果我没猜错,应该是为了你母妃的事情对么?” 阡妩这么直白,北炎阜反而愣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千小姐还真是一针见血,马虎眼都不让我打一下,不错,我确实是为了母妃而来,父皇多子,不缺我一个,可是母妃只有我一个孩子,这些年母妃为了我吃了无数的苦,我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她与那些女人一起陪葬,可是几位皇兄争得你死我活,皇宫早已变成了战场,已不是能轻易涉足之地,因此才想找十九弟出出主意!” “那你们想出主意了么?”阡妩笑问。 北炎阜苦涩更胜:“若是别人就算了,您这般精明的人可就别打趣我了!” 阡妩看向北炎世:“你呢?如何打算?” 北炎世看着阡妩,摇摇头道:“如今一片混乱,暂时还没有对策,本来准备是先观望,不过如今你醒了,倒是想听听你的意见!” 阡妩敲敲桌面:“如果我所料不错,这场战争其实应该已经有结局了,只是目前还没有明了到底是哪方人马,但是我可以确定这不是我们可以硬拼的,若是不动用夏国的势力,恐怕连与他敌对的资本都没有,至于你们,如今只剩下一条路……。那就是,撤!” “怎么可能?”北炎阜大惊:“你的意思是让我们从御京撤走?” 阡妩往椅背上一靠:“你以为呢?本来我还准备在这里闹一闹,然后借一借东风,可是如今一切都泡汤了!” “并非我看低你们两个的能力,若是那个人真的出手,别说妄想一争,就连活命都可能难,一个连我都只能暂避风头的对手,你们若是不信,不妨试一试!” 连她都暂避风头的对手,北炎世瞬间惊道:“可是那个劫走了东西还伤了你和十八的幕后黑手?” 北炎阜闻言才注意到阡妩裹了一层绷带的手,有人伤了她!“是谁?” 阡妩看看自己受伤的手,眼中划过冷色,缓缓敛眸:“他的身份我不想提,不过你们的时间不多了,如今皇城大乱,三王俱伤,正是最好的时机!” 北炎世有些茫然:“就算逃离了这里又能如何?名不正言不顺,无处安身,下场一样是诛杀,而且还是背上了叛国之罪的罪人!” 阡妩抬眸:“我有一个去处,虽然依旧得与北炎背行,但是并不算是叛国,只是不知道你们敢不敢去?” 所有人得目光都看着她,阡妩神秘一笑道:“在夏国的西南,与北炎接壤的地方,当你们到达那里就知道了该如何选择了!” 话落阡妩起身:“我的人马已经整装待发,之所以来这里只是给你们指条路,我言尽于此,走不走随你们,告辞!” 北炎世握拳:“我跟你走!” 北炎阜震惊的看着北炎世:“十九!你可想清楚了?” 北炎世看着阡妩:“若她说的是真的,那么我们便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坐以待毙,不如随她一搏,而我相信她不会骗我!” 北炎阜面露挣扎,而北炎世已经快速出去吩咐了,换来赵达和木华:“传令下去,所有士兵化整为零离开御京,一路往北炎西北夏国边疆而去,十日后回合!其他人收拾细软,立刻离开!” 看着北炎世风风火火的下令,北炎阜顿时犹豫了,可是却始终不敢下决断,眼看着阡妩当真毫无留恋的走了,北炎阜有些慌神,他知道阡妩若是真的走了,那么定然是不会回头的,不管输赢,他的机会只有一次。 在他犹豫的时候阡妩已经走出门去,转身不见了身影,北炎阜慌忙追上去:“千小姐!” 阡妩顿住步子:“王爷如果想验证我说的话,今夜王爷就能得到满意的答案!” 北炎阜挣扎了片刻,终于狠心道:“我跟你走,可是你能等我两个时辰么?” 阡妩看着前方:“肃丰庄往西一里地,两个时辰,过时不候!” 北炎阜咬牙:“好!” 阡妩想了想取了树枝在墙上画了几个图案:“这是出宫的暗道,你应该能用到!” 北炎阜用力点头:“我记住了!多谢!” 北炎世快速的让人吩咐下去,然后自己也收拾了重要的东西,带着徐修两个人出现在了阡妩的面前,阡妩翻身上马,果断调转马头:“走!” 北炎阜快速奔回自己的府邸,也是快速的下了命令,然后直接往皇宫奔去,虽然三方交战,但是若是以为老皇帝守灵的名义想要进宫也并不会被阻拦,说来也可笑,老皇帝那么多子女,如今死了,三王为了皇位打得不可开交,别的皇子为了躲避战争,没有一个人愿意为他守灵,只有那些个被他点了陪葬的女人不得不守在那里陪着他。 漆黑的树林之中,隐约可见几道影子晃动,不过却没有声音,乍一看还以为是鬼影,直到一个声音不耐烦的响起:“不等了!看他这样子怕是也赶不来,两个半时辰都过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阡妩看了眼没了耐心的夏君哲,又看看来路的方向,眉头微微颦,一直没看到自己等的人,最终道:“走吧!” 其他人立刻起身准备走,其实人不多,阡妩、夏君哲、司徒柔、北炎世、徐修,不过虽然只有五个人,暗地里却还跟着几个鬼殿的杀手一路护送,还有夏寂宸的死士也在不久前与司徒柔回合,所以这一路的人并不少。 一行人骑马出现在官道上,然后准备离开,也就在这时官道上出现了一辆马车远远的奔来。 夏君哲皱眉:“为什么是马车?” 北炎世倒是表示体谅:“刘婕妤娘娘身子向来虚弱,经不起马匹的颠簸,怕也是因此才来得慢了!” 一路看着马车由远及近,北炎阜也没多带人,只有一辆马车,马车在几人面前停下,北炎阜从马车里出来,惊喜之后满含歉意道:“我来迟了,抱歉!” 马车帘子掀开,借着月色的光芒可以看见一张婉约的妇人脸,她的脸色有些惨白,看来被马车颠得也难受:“王爷!可是你的朋友?” 北炎阜点头:“是他们!母妃还是别看了,赶路要紧!” 刘婕妤点头:“也是!” 就在刘婕妤准备放下帘子的时候,突然一个惊喜声音响起:“四皇兄!” 这里排名第四的只有夏君哲,他转头看向马车,就看见一个十六七岁摸样的女子掀开帘子出来,一脸惊喜:“四皇兄!真的是你?” 夏君哲也是意外:“六妹!” 阡妩面色微冷,看向北炎阜:“你可没说带上她?” 北炎阜解释道:“淑妃对母妃极好,又一直照顾母妃,我不能撇下她不管!” 淑妃!也就是六公主夏淑玲,她的惊喜还没过就看到阡妩,顿时脸色难看了,冷哼:“你真是命大居然还没死!” 阡妩没有多看她一眼,沉着脸转开目光:“你若是执意带上她就最好让她闭上嘴,不然别怪我无情!” 北炎阜还没回答夏淑玲就怒了:“王爷带上我,关你什么事?” 看着夏君哲:“四皇兄!你看她哪儿有资格做七弟的皇后?” 夏君哲本来还有那么一点情谊的,可是此刻也没了,他与夏淑玲并没有什么亲热,不过是流了同一个父皇的血而已,他自然不会为了一个形同陌路的妹妹与阡妩唱反调,现在的情况,她认不清现实,但是他却不糊涂。 阡妩懒得跟这女人计较:“时间不早了,走吧!” 阡妩没有因为北炎阜的马车而刻意减慢速度,而是一路疾行,从夜晚直到天明,哪怕是夏淑玲在马车里怨声载道怒骂她也没有停下的打算,所有人都烦死了那个女人,北炎阜都后悔带她出来了。 天亮了,一行人在一处小镇停下,快速的进一间客栈补充食物,夏淑玲骂骂咧咧的走下马车,恨恨的瞪了阡妩一眼,然后一拍桌子:“给本宫把最好的东西拿上来,没看见本宫饿了么?” 这里每一个都是有身份的人,自然没人会搭理她,唯有那小二见到有钱赚,立刻应声:“好的!姑娘稍等!” 等夏淑玲要的东西端上来,阡妩等人已经吃完了起身要走,夏淑玲立刻怒了:“我还没吃呢!” 不过显然没人搭理她,北炎阜也被她折腾够了,所以不愿意跟他说话,一夜奔波他也很疲惫的!夏淑玲怒不可揭,可是看到一群人骑马的骑马,上车的上车,气得她只能粗鲁的拿起一个肉包然后追上去,就算气却不能被丢在半路啊! 而就在昨夜阡妩他们离开的时候,北炎剧变,瑢王、襄王和晋王三败俱伤,也就在这时突然不知道从那里冒出一批军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突袭皇宫,前后夹击,将三王压制,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将三王拿下。 与此同时北炎那些大臣府上同时出现一批白衣蒙面的死士,只问一句,降还是死? 不过是一夜的时间,本来凌乱不堪的北炎瞬间沉寂,而在太阳升起之时,一个身着银白色纹龙华服的身影站在皇宫的紫金殿门前,他俊美无铸宛若天神,卓然而立,优雅尊贵,虽然看起来有些温雅无害,可是在下面跪着的北炎满朝文武却没人会觉得他无害,因为就在昨夜,这个男人颠覆了北炎的天,三王如今就被绑在他们不远处的柱子上,其他的皇子除了十一王爷北炎阜、十八殿下北炎狐、十九殿下北炎世,几乎一个不漏的被抓住压在一堆,就连那些没有正名的皇子和公主都在这里,一路数下去居然有六十人之多,短短一夜就能将他们全部拿下,这等实力怎敢让人不心惊? 而与此同时,当朝丞相正站在上方宣读着登基之前的诏书,而那个男人的身份居然是,北炎和亲夏国的公主北炎雪,夏国雪妃所生的第三子夏君棠!夏国的三皇子,如今成了他们北炎的新帝。虽然有些怪异,可是此时此刻谁还敢有异议? 诏书念完,所有大臣跪拜:“恭贺皇上登基!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辰看着跪拜的人,知道他们的不甘,知道他们的无奈,还有那些皇子王爷的恨和怨,所有人也许震惊得还没有反应过来,可是他为了这一天足足准备了十年,谋划了十年,若是连这样的效果都没有,他又何必那般苦费心机? “从此刻起,北炎改国号为凤栖,朕将舍弃夏氏皇族身份,从此世上没有夏君棠,只有凤栖辰帝!”他不是夏君棠,那从来都不是他的名字,也不是他的身份,他的名字只有一个字,他叫——辰! “谨遵圣谕!辰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北炎变天的时候阡妩他们正好刚刚吃完东西准备上路,等到阡妩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两日之后,她冷然一笑:“凤栖辰帝?这算什么国号?” 阡妩说的话终于还是应验了,北炎世和北炎阜想起来就心有余悸,据说那些皇子连同三王都被人囚禁起来,连反抗之力都没有,若是他们走的慢一步,他们的下场也就是那样,想想那时的犹豫,北炎阜越想越心惊,好在他选择了想想她,若不然此刻真的就是悔之晚矣了!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北炎的时代终结,从此再无夏君棠,却也再无北炎! ------题外话------ 是不是快了些?不过辰为此算计了十年,一直精心谋划,若是还慢慢吞吞的,实在是对不起穿越一世,所以他很牛的当上皇帝了!那个国号,想来想去最后还是这个不叫不错,虽然有点俗,可是至少很明确的表达了辰的意思不是,嘿嘿,妞们发挥自己的想象吧! 第三十四章 夏国之变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夏国 “咚咚咚!” 皇宫城墙上早朝的钟声响起,晨曦从正东方向照过来,为偌大的皇宫镀上一层金光,看起来金碧辉煌,华丽壮观。 文武百官列队整理好服饰准备上朝,看守殿门的侍卫上前将那沉重的大门缓缓推开,也就在这时,一个身影直接从里面飞出来,准确的说是被打飞出来,然后重重的落在地上,官员让开一步,待得那人落地,定睛一看,顿时大惊:“王爷!?” 这半跪在在地上捂着心口一口血溢出来的人不是摄政王夏寂宸又是谁?他的样子有些疲惫、虚弱,一大口献血吐出来,看起来有些触目惊心,所有人都震惊又迷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居然有胆子敢伤摄政王? 许是为了给他们答案,金銮殿的大门口一个一身金黑色龙袍的小身影缓缓走出来,稚嫩的脸庞上是他们从未见过的狠历阴沉,双眼中全是戾气,仿佛整个人都笼罩在黑暗中一般。 “拜见皇上!”怀着各种惊疑的心情,然后跪拜。 夏君澈没有理他们,而是看着夏寂宸,喝问:“你服……还是不服?” 夏寂宸缓缓起身,从袖中摸了一方手帕擦去唇角的血迹,深邃慑人的眸子看着夏君澈,挺直而立:“皇上若是非要这般执着,那么……本王自然不服!” 夏君澈周身的戾气瞬间大增,下一刻飞身而来,直接出手:“你找死!” 夏寂宸抬手迎上,两人居然就在文武百官的面前打了起来,文武百官没人敢上去劝架,每一个人都看得心惊胆战,实在是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砰!”强大的内力相撞,生生的将地上炸开一个大坑,周围的官员都被那炸开的罡风弹开了去,衣衫凌乱。 等到众人再次看清面前的时候地上只留下一滩血污,早已没了夏寂宸的身影,而他们的小皇帝跃会跃回台阶之上,恨恨的瞪着前方,然后拂袖而去! 德安的声音惊慌的响起:“皇上!皇上这这这……早朝还没开始呢!” 小皇帝怒喝:“罢朝!” 于是,文武百官您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能解答这一幕是什么意思。然而事情还没有结束,当天下午,重伤的摄政王夏寂宸选择了回封地,可是刚刚出皇城小皇帝就收到消息,然后直接下令司徒风带着九城兵马司的人一路追杀过去。 并非假意做戏,而是真的厮杀,从皇城郊外十里地开始交战,足足一天一夜,献血蜿蜒流淌三百多里地,一路的尸体看得人心惊胆战,终于白太师等人坐不住了,一帮臣子火速去到帝寝殿求见。 德安将所有人拦在门外,只有一句话:“皇上有令,今日谁都不见!” “德公公!”白太师上前:“这瞬间血流成河,一天一夜死伤了足足一万多将士,怎么可以放任不管?劳烦公公让路,我等劝劝皇上才是啊!” 德安摇头:“白太师说的话咱家也明白,但是就算咱家不要脑袋了各位大臣放进去,你们劝说也是没用的!” “这……”白太师迟疑了,与身后的大臣相视一眼,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倒是新上任的户部尚书问道:“那德公公可否告知摄政王到底是为何惹恼了皇上?” 德安张了张口,欲言又止:“各位大人还是别问了,等下皇上该恼奴才了!” “德公公!”一直沉默的齐老尚书上前,沉吟道:“此刻朝堂动荡,皇上罢朝,夏国朝局一盘散沙,还望公公为大局着想,透露一二!” 众人见老尚书都不解,自然没人会怀疑这件事情的真实性,所有人都亲眼所见皇上和摄政王突然动起手来,想来真的是突然出现的事情。 德安对老尚书微微弯腰,叹口气道:“既然尚书大人这么说了,那咱家也不能置大局于不顾,不过奴才不能说多,众位大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失踪两个月有多,皇上的心情一直都不好,日前已有娘娘的消息,昨夜王爷正是因此被皇上宣进宫,至于动手的原因咱家也不清楚,因为皇上和王爷在金銮殿说的话奴才不敢听,也不便多说,不过……” 德安顿了一下看着众位大臣,轻声问道:“各位大人有多久未见传国玉玺了?” 所有人皆是一震,而德安一弯腰退后:“奴才言尽于此,各位大人请回!” 众人面面相觑,若单单是因为一个皇后,或许他们会怨皇后红颜祸水,可是若是因为传国玉玺,似乎也没什么好说的!玉玺在摄政王那里,对于位高权重的大臣来说其实并不算是秘密,因为夏寂宸的势力和地位,还有他在朝中的威望,也没有提起这个事情,毕竟在一年之前他们还一直以为夏寂宸会登基为帝的,却不想出了皇后那么一个变数,虽然小皇帝当政,可是夏寂宸却依旧是摄政王,也没觉得这件事情不对,可是如今小皇帝这番作为,莫非是要收回皇权了么? 只是这是不是也太草率了?国为安定,朝堂还不稳,连自己的势力都没有建立,加上皇后也不在,皇上就这样想收回皇权,是不是也操之过急了?果然是因为年纪太小,不够成熟么? 夏寂宸带走的是骁骑卫,骁骑卫就是夏寂宸的私兵,当初带回来本就是为了夺权,最后却被编为守卫军留下,可是所有人都知道骁骑卫只忠心夏寂宸,而骁骑卫各各都是以一敌百的士兵,一万多骑,若是夏寂宸的野心够,直接在皇城内开战夺权都可以,可是如今夏寂宸却带走了自己所有的骑兵,实在是让人费解。 不过看着一次次战败的报告传来,众人也能理解夏寂宸这么做的原因,夏寂宸重伤,也只要骁骑卫才能安然将他护送到封地去。 又过了一日,密密的战报传来,虽然一路在挺进,可是路上死去的几乎全是九城兵马司的人;而夏君澈直接下旨任命司徒风为大将军,掌握西南驻军调度大权,全力追杀夏寂宸。 五日之后,夏寂宸在经历了五日的逃亡之后终于逃到了他的封地西南阕云城,他封地的五万大军早已等候在那里,在他到达之后瞬间反扑,只用了半日的时间就将司徒风带去的三万军队尽数剿灭,当众诛杀大将军司徒风! 司徒风死了?当这个消息传回皇宫的时候满朝文武静默,而在这时他们罢朝了五天的小皇帝终于上朝了,一句话不提这一次的事情,也不提司徒风死不死,沉寂得骇人。 而在夏寂宸被逼反的第二天,阡妩一行人迎着风尘姗姗而来,北炎世和北炎阜心情复杂,就如阡妩所说,到了这里就知道该如何选择了,他们想了无数个可能,可是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居然是夏寂宸被小皇帝逼反,而阡妩远在北炎就早早知道了这件事情,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这只是偶然啊。 而他们的选择此刻也只有投奔被逼反了的夏寂宸,就如阡妩所说,虽然与北炎背道而驰,但是却是一个不错的去处,只是这当中到底有没有被算计的痕迹就不得而知了! “司徒风死了?”夏君哲听到这个消息一愣,然后看向身旁的司徒柔,可惜的是司徒柔的脸上没有丝毫悲伤的痕迹,那可是她大哥好吧? 司徒柔才懒得理他,拿出早就准备好的通关信物上前与卫兵交涉,然后一行人被恭恭敬敬的放进城去。 夏寂宸的封地西南只有少部分,更多的是在西北,当初夏寂宸被流放到这里,这里的几座城都是极为贫瘠的,后来被夏寂宸治理,十年的光阴才将这里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不算是富庶,但是至少也算得上一个真正的大城了。 夏寂宸的封地表面上只有西北一个比较贫穷的城镇,可是在夏寂宸成为摄政王之后,他的势力瞬间展现出来,西南至西北,直线百里全都是他的封地,横跨两个州,七个大城,绝对算得上一个小国家了! 阡妩一行人虽然进了夏寂宸的封地,但是离夏寂宸所在的地方还有一日的路程,天色已晚,一行人就在城中随便找一个地方住下;夏淑玲这几日被颠簸得够呛的,除了开始那一晚,后面基本就没有出声了,因为她那娇贵的身子受不了这样的颠簸,骨头都快散架了。 进了客栈,夏淑玲到处都能听到有人议论小皇帝逼反夏寂宸的事情,心中觉得有些玄乎,上前扯扯夏君哲的衣袖:“四哥!你绝不觉得奇怪?七弟为什么要逼反皇叔?而且皇叔反了七弟,可是我们居然还来他的封地!” 说着她看看前方的阡妩,怀疑道:“你说会不会这件事情就是她怂恿的?” 夏君哲一把甩开袖子,温怒:“想活命就闭嘴?” “四哥!”夏淑玲怒了:“你什么意思?我好歹是你的妹妹,那个女人给你灌了什么*汤药让你这般护着她?” 夏君哲挥手:“你若是想死,我绝不拦着!” “夏君哲!”夏淑玲怒喝,冲上前一把将夏君哲扯住:“她要如今算计的是夏国的江山,是父皇的江山,你还这般护着她,你对得起父皇么?” 夏君哲冷笑:“夏国的熏王夏君哲早就已经死了,如今的我只是一个叫夏君哲的人而已,与夏氏皇朝再无瓜葛,你也别用那个死人来压我,我早已死过一次,该还的已经还清了!” “你……”夏淑玲怒瞪着夏君哲,一下子居然骂不出来了,这是熏王该说的话么? 夏君哲拂开她的手:“奉劝你一句,不管是在夏国还是北炎,你早已没有立足之地,也别妄想回到皇宫还能得到公主的待遇,若不是因为北炎阜,你早就死了,你若是还想活命,就最好收起你的公主脾气,看清楚现实!” 夏淑玲看着夏君哲走远,恨恨的咬牙,凭什么?她明明是夏国的公主,凭什么被人这般对待?她好不容易搭上北炎阜出来,凭什么还要受那个女人的气?明明只是一个人尽可夫的女人,凭什么这些人一个一个都护着她,七弟被迷惑,皇叔也被她勾搭上,如今连四哥都变成这样,简直就是狐狸精。 突然,一个从她旁边走过的青年男子不小心踩到她的脚,夏淑玲怒骂:“没长眼睛么?” “对不起对不起!”那青年赶紧赔礼道歉,然后把手上的一个纸包递给夏淑玲,讨好道:“小生不是有意的,忘这位小姐大人大量,这是小生刚刚买的红枣糕,给小姐赔不是,希望小姐海涵!” 夏淑玲本来不屑打理这样低下身份的人,不过她却闻到了那红枣糕诱人的香味,馋意起来,她一把夺过红枣糕,哼一声:“看在你这么有诚意本小姐就原谅你了,快滚!” “多谢小姐,小生这就告退!”那青年弯腰然后快速的离开。 夏淑玲拿着红枣糕闻了一下,感觉心情也好了很多,拿着红枣糕上楼去自己住的房间,迫不及待的把红枣糕打开,还带着温热的红枣糕诱得她口水都出来了,然后拿起红枣糕咬下…… ―― 夏君哲上了楼,在阡妩的门口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推门进去,看着还在洗脸的阡妩,步子一顿,却没有开口! 阡妩洗完脸吸了口气就看见夏君哲,眉头微动:“有事?” 夏君哲抿抿唇:“你是如何知道皇叔会被逼反的?” 阡妩指指他身后的门:“关上!” 夏君哲依言将门关上,然后走进去。 阡妩看了看打开的窗,窗外是一颗巨大的榕树,叶子被风吹得簌簌落下,收回目光落在夏君哲身上:“本来没准备现在跟你说的,不过既然你问了,那就说说吧!” “逼反夏寂宸这件事情与我确实有些关系,不过其中的理由还不能告诉你,相比这个,我倒是很想问问你,你有什么打算?” “当然是跟着你!”夏君哲不假思索的道。 阡妩挑眉:“以什么身份?” 夏君哲表情一滞,顿时失了言语,什么身份?他能说追求者么? 阡妩看他陷入深思的表情,拿起水杯倒了一杯水:“你总不能一直这样下去,若是你要熏王的身份我可以还你……” “不必!”夏君哲拒绝:“既然已经抛开了,我也没想再要!” 阡妩点头:“既然你决定我也不勉强,但是为了以后,你还得为自己打算才是,总不能一直这般活着吧?” 夏君哲看了她一眼转开头:“那你觉得我能做什么?” 阡妩:“我不能替你选择,这该你自己做主!” “可是我希望你能帮我选一次!”夏君哲微微有些激动的道,目光闪烁的看着阡妩:“我已经走进死胡同了,我希望你帮我选一次,不管是什么都好,只要能打破这僵局,我都愿意!” 阡妩看着他,清冷的目光透着慑人的光芒,片刻之后阡妩收敛了目光:“若是不知道做什么,成为我的属下如何?” 属下?夏君哲心中一痛,垂头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应声:“好!” 阡妩抬手拍拍他的肩头:“人只要不死,就得活下去,也许你现在还没有找到真正能让你活下去的目标,不过别泄气,总有一天你会明白你会为什么而活着的!” “那你呢?”夏君哲看着阡妩:“你又为什么活下去?” “我?”阡妩看向远处,随即浅浅叹笑:“我只是为了活着而活着,因为我想活下去,哪怕前面是荆棘万里,我也想活下去,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 夏君哲离开之后北炎世和北炎阜同时来了,两人的目的不用多言已经明了,最终还是北炎世开口问道:“如今我们进入夏寂宸的封地,我的士兵也会在几日后到达,千小姐觉得我们该如何安置?” 他们的人,却来问她?阡妩看着两人,北炎世年少却稳沉,不显锋芒,却也不是中庸,是一个不错的人才,虽然有野心,但是因为身份的原因,还有这次的剧变,这野心……也不知还剩下几成? 而北炎阜,算得上谦和有礼,但是比起北炎世还是差了些,而且并不是那种多有原则的人,从他能跟夏淑玲搞在一起,并且逃命都不忘带上那个女人就能看出他的优柔寡断;阡妩知道他或许对她有些不切实际的爱慕,可是这次跟来也并非真心追随,比起北炎世,他更加的游离,这样的男人做属下不适合,做朋友不够格,还真是不好处理。 不过也不能就这样,她费心将他从辰的手下救下来,怎么也得发挥点剩余价值不是? 阡妩微微扬眉:“二位觉得一个侯爵如何?” 北炎世本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闻言心中松了口气,已经比他想象的好;北炎阜显然就没有那样的心态,他的人马算起来比北炎阜还多,六万余人,若是他真的带着人投奔,那么这六万人恐怕也留不下什么,而他本来是王爷,可是最后却变成了侯爷,这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总觉得脸上无光。 从他们的神情中阡妩就读懂了他们的想法,全都在她意料之中:“二位可以多思量些时间,我不会逼你们!” 反正北炎的退路已经堵死,造反不够势力,想逃无处藏身,她还真不担心他们撂挑子! 一夜过去,第二天继续上路,临走的时候突然听得刘婕妤有些着急的问道:“王爷!淑妃哪儿去了?” 司徒柔走到阡妩旁边轻声道:“她昨晚一个人出去就没有回来过,似乎急匆匆的,还带走了她唯一的几件东西,可要派人去追?” 阡妩微微动了动眉头:“不必!随她去吧!” 刘婕妤对夏淑玲似乎真的有不错的感情,所以很是担心,想让北炎阜派人去寻找,不过他们这一路就只有这几个人,谁都不可能去寻找夏淑玲,北炎阜几番劝说之下才作罢,然后才起身往阕云城而去。 一个时辰二十里地,用了五个多时辰才到达阕云城,到达的时候已经是黄昏,夕阳完全落下,只剩下淡淡的光芒照在大地之上,照得一切朦胧。 虽然雾中朦胧,可是阡妩还是一眼就看见了那站在城门之前的墨色身影,虽然隔着几百米,可是她却一眼就确定是他,那般的气势,那般身姿,天下还有几人?分别两月有余,此刻再见,心中不期而然的升起一种莫名的情绪,也许是思恋,也许是其他,可是此刻她只想靠近他,靠靠他的肩膀,触碰他的温度。 阡妩猛的一甩马鞭:“驾!” 她的马儿快速的往前冲去,夏君哲下意识的想要跟上,可是却看到了那城门口的身影,那卓然立足于天地间,哪怕在城郭之下也不显渺小的身影,这天下间能有几人有这般气度?只有那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她吧? 看着她飞奔而去的身影,其实他也想她能这般向自己奔来,不过,应该只是一场妄想罢了! 距离越来越近,看得就越清楚,阡妩感觉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一般,紧紧握住缰绳,目光一瞬不瞬的看着他,直到距离越来越短,眼看就要碰到,阡妩猛的一拉缰绳,马儿嘶鸣停下,然后她就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四目相对,她不可抑制的扬唇笑了。 夏寂宸亦是浅浅勾唇,只是那眼中翻涌的情绪却不如他表面那般平静,他就站在这里静静的看着她来,自始至终都没有挪动一步,只要她过来,他就在这里守候着! 笑意蔓延至心底,然后阡妩向他伸出了手,夏寂宸抬手握住,然后翻身跨坐在马背上,姿势帅气逼人,一手自然的环住阡妩的腰,一手拉住缰绳:“驾!” 马儿缓缓往城中走去,阡妩轻轻靠在夏寂宸的心口,没有多言,他们此刻需要的只是这般靠着而已! ------题外话------ 手指抽筋,晕死!嗷嗷嗷! 第三十五章 唯一的退步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幽暗的房间里,没有灯火,两具身体在沉寂片刻之后疯狂的交缠在一起,男人的低吼和女人的声音交织,在这夜色中那般的清晰暧昧。 本来只是安安静静的走回来,可是最终还是演变成了一场‘大战’,果然,久别分离之后只有这般狂野力道才能诉说心中的思恋;*之后阡妩慵懒如猫的趴在夏寂宸的心口,声音是*之后特有的沙哑魅惑:“你的伤真的没事?” 夏寂宸握住她作乱的手放在嘴里轻咬,声音含笑暗哑:“不过是一场做戏,哪儿能真的下手?” “可也不能太假吧?”阡妩不相信,毕竟那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夏寂宸胸膛微微震动,然后猛的一个翻身将阡妩压下,一双黑亮的目光在夜色中如果蛰伏的猎豹般充满侵略性:“只是受了点内伤,虽然有些不适,但是对付你还是可以,况且你可是最好的良药,吃了你就什么不适都没有了!” 阡妩失笑,夏寂宸居然也会说这般的话,光洁的手臂穿过夏寂宸的腋下将他拉下来拥住,身子紧紧的贴着,一边感受着*的余韵,一边享受着重逢的愉悦,激情过后才真的能安安静静享受着相聚的时刻,阡妩情不自禁道:“夏寂宸!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夏寂宸闻言缓缓收紧抱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抱在怀中,所有的担心、恐惧、彷徨在这一刻消散,而那颗游离的心似乎也缓缓落地,一声‘想你’换这七十多天的思恋,足矣! 相拥许久,夏寂宸才啄啄阡妩的额角,问道:“那日劫走你的可是燕烈刑?” 阡妩感觉到他隐忍的戾气,抬手顺着他的发安抚他:“是!这个仇我一定会报的,不急!现在燕烈刑还是次要的,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夏寂宸缓缓起身,将她手上的手拿到自己的面前,夜色中看不清楚,可是他的手却能清清楚楚的摸到那一条条狰狞的伤口,他并非不知道这些伤是怎么来的,可是就是因为知道,所以才觉得心情复杂却又庆幸,一个吻落在她的掌心,夏寂宸突然道:“若是他命大活了下来,就当是天注定的缘分吧!” “嗯?”阡妩一下子没反应过来,什么叫活下来就是天注定的缘分? 夏寂宸俯身再一次将阡妩抱住,紧紧的抱着:“阡妩!下面的话我今生只会说一次……” 夏寂宸的气息瞬间变得沉重,重得让阡妩心都有种呼吸不过来的感觉,直觉告诉她,她不想听他接下来的话:“夏寂宸!别说了,我不想听!” 夏寂宸不理,将她抱紧,力道大得像是将她的骨头揉碎了放进身体,他一口咬在她的肩头:“若是现在不说,我不敢保证以后还有开口的勇气,所以,仅此一次……我知道你不会嫁给我,也许今生你都不会成为我的王妃,就算你愿意为我留下一个孩子,可是我知道我留不住你,至少无法让你爱到非我不可!” “夏君澈为你可以忍受皇陵一年地狱的折磨,死里重生;炎落可以为你背对万千箭羽,护你无恙;就算是那个你最恨的男人也为了得到你穿越而来,疯狂至此,每个人爱你的方式不同,可是却没有人比我差,我也在嫉妒,可是嫉妒成狂,也许辰就是我以后的照影,倾尽一切最后却将你越推越远,那不是我要的,所以……这是我最后……也是唯一的退步,我不阻止他们的接近,但是请你别将这份情分摊,至少,我希望在你心中能有我的存在,而不是只是一个情人……” 阡妩没想到夏寂宸会说出这样的话,也因为夏寂宸的话阡妩才惊醒,她一直依恋着她给的安全感,可是却忽略了他的本质,他和辰其实才是一类人,若是真的下去,也许会出现第二个辰,那么她怕是真的只有自杀了。 夏寂宸的话让她觉得心颤也心疼,她会接受优秀的男人不假,可是她却从未想过让任何男人为她退让,她说过,只要有那个本事让她一心一意,她可以只爱一人,相守一生也并非不可以,但是没等到她爱上他,最后却是他先让步了么? 她对夏寂宸的感情比任何人都特殊,若说做男人非谁不可的话,恐怕就是他了,只是还没到一生一世的,没想到他却做出了这样的决心,艰难、痛苦、挣扎,最后却又决绝,是她一直贪恋着他的安全感,却忘了给他安全感了么? “睡吧!”阡妩没有回答,而是将他拥住,睡吧,醒了就好,就当是梦吧! 夏寂宸放开咬着她肩头的齿却没有从她身上下来,只道:“别让我觉得我这般艰难的挣扎是一个笑话!”他痛苦了这么久,却被这般轻描淡写的带过,这种感觉如同打在棉花上,很闷,很难受的。 阡妩睁开眼看着他,黑夜中与他对视,她很平静:“我无法回答你,这是你的想法,但是不该由我来告诉你是对是错,至于我,我自己的心握在我自己手里,若是有一天你能夺去,那它就是你的,若你拿不走,那也怪不得别人!而你夏寂宸对我来说自始至终都是特别的,与澈儿一样,特别、唯一,无人可以替代!” “我不知道我们之间该是一个怎样的结局,但是绝对不是退让和隐忍的结果!”阡妩抚上他的脸:“将一切交给时间,交给感觉,顺其自然吧!” 夏寂宸握住她的手低叹:“罢了!就这样吧!” 不是最好,也不是最坏的答案,至少让他不会嫉妒发狂,也没有被欺骗,顺其自然,也许真的到那一天才能知道一切的结局。 一夜到天明,阡妩醒来的时候夏寂宸还在旁边,而且是醒着的,睁着眼睛就这般看着她,若非那目光让人无法忽视,她怕是也不会这么早醒来,自然的伸手圈住他的腰,身子懒懒的贴上去:“今天没有事情么?” 夏寂宸大掌抚着她背后的发:“只是想你睁眼醒来第一眼可以看见我而已,等下就去处理事情!” 阡妩啄他一口:“去吧!我还要赖一会儿!” 夏寂宸宠溺的点点她的鼻子,嗤笑:“你这个样子哪儿像是什么军火大小姐啊,分明就是一只懒猫,大懒猫!” 阡妩一笑,往他怀中腻:“只是一直紧绷的活着,活得太累,如今虽然不怎样,但是却卸下了很多包袱,绷紧的弦松了,人也就变懒了,而且越来越懒!” 夏寂宸亲亲她的额:“你喜欢就好,我怕是要下午才能回来,不必等我!” “嗯!”阡妩懒懒的应了一声,然后噌噌被子继续睡。 朝廷的军队以司徒风的死讯而停滞,就这样与阙云城的士兵对持,却没有出兵的意思,而朝堂中皇上没有明确的命令传达,所以也没有敢轻举妄动;不过这些停顿倒是给了夏寂宸喘息的机会,士兵重新编制,重整旗鼓,忙得不可开交。 夏寂宸每天都是早上出去,黄昏才回来,阡妩也没有闲着,司徒柔这几天也忙得快晕头了,而夏君哲,阡妩算是给了他最高的信任,让司徒柔带着他接触那些秘密武器,本来还精神郁郁的夏君哲在看到那些东西之后就仿佛看到了宝藏一般,整个人兴奋不已,因此一连几日阡妩都没有看见他的身影,不过他只要有心,她也乐得让他了解这些,比较她现在实在是缺人手。 今日的夏寂宸回来得很晚,阡妩吃完饭沐浴准备睡觉了他才回来,阡妩看着他一脸疲惫,抱着被子从床上坐起:“可是遇上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夏寂宸轻叹口气做到床边:“你从北炎带来的士兵已经陆续到达编收,一共六万人左右!” 阡妩皱眉:“损失了五万多人,怎么可能?”北炎世五万余,北炎阜六万余,将近十二万人,结果却只得一半? “辰帝下了圣旨大赦天下,减免赋税,支持商贸,重赏士兵,凡服役超过三年者,可获得一份土地,服役超过五年者,另加白银十两,服役十年者,无大过者,官升一级,此皇榜三十年不变,这两日据说北炎军队报名处已经人满为患,而这些士兵在边界收到消息就折回,剩下的这六万人一半是因为对两人的忠心,一半已经蠢蠢欲动想要离开!” 阡妩轻嗤:“果然是谋来的留不住,本意是想为他添堵,没想到最后还是被他赢回去了!” “既然留不住就不必留,兵不在多而在精,若是有朝一日夏国和北炎开战,这些士兵叛逃也不无可能,将他们全部编收在一起,先放着再说!” 夏寂宸揉揉眉心:“北炎士兵五十万之多,若是加上如今死活要报名的,恐怕翻倍都有可能?这可不是好兆头!” 阡妩失笑:“遇上他本就是一场灾难,还有什么好兆头的?虽然我也想跟他斗,可是夏国如今满目疮痍,实在是惨不忍睹,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是希望……别让我久等才是!” ―― 北炎的老皇帝刚刚死,结果北炎就变了天,而且戏剧的是北炎的一群皇子斗得你死我活,结果却让夏国的皇子钻了空子手揽大权;然而这边的戏还没唱罢,夏国的小皇帝又对摄政王夏寂宸出手,重兵千里追踪,一路血洒荼蘼;而夏寂宸九死一生回到封地,却突然传出北炎的两个皇子带着士兵去投奔,这岂是一个乱字说的了的? 新登基的辰帝一纸诏书将北炎百姓收得服服帖帖的,也雷霆不及掩耳之势将所说的事情做到,所谓新官上任三把火,辰帝这火可烧得让人欢喜,而当那些士兵领到自己的土地和银子的时候,辰帝的信誉可想而知。 人们一边感叹着辰帝的手段,虽然他给人的感觉是如沐春风,温文尔雅,可是这手段雷厉风行,干净利落,实在是让人佩服,不,应该说是膜拜!而另一边,天下人又想着夏国,想着夏寂宸什么时候举兵造反,将夏国的江山也翻上一番,那样这天下就热闹了。 不过众人没有等到夏寂宸举兵造反,却听到了一个惊天的八卦: 那是关于一个帝王和一个美丽女子的风流佳话,夏国的先帝年轻之时也是俊美无铸,风度翩翩,不知道迷死多少女子,而他虽然俊美,可是却并不花心滥情,宫中的妃子不过寥寥几人,他与那些妃子相敬如宾,感情甚好;他英明神武,是为仁德的明君,他武功卓绝,征战沙场,英姿威武;据说在十三年前与北炎开战的时候,他曾经不慎被暗算,被以为白衣女子所救,那女子温柔美丽,对先帝悉心照顾,让先帝感动不已,然后深深的倾心于她。 在伤好之后,先帝向女子表白心意,却被女子拒绝,先帝伤心不已,只得黯然离开,却不想那女子暗中跟着先帝,在先帝被人暗杀的时候飞身为先帝挡下刺客的暗算,先帝震惊不已,可是荒郊野岭却无能为力,只能抱着女子留下了他珍贵的男儿泪。 女子以为自己要死了,终于向先帝表明心迹,她其实也爱上了英武不凡的先帝,可是因为身不由己不得不拒绝,求先帝原谅,然后晕死在先帝怀中。 先帝抱着女子一路狂奔想要挽救,可是无奈追兵不断,他不能让她颠簸,所以他将她藏了起来,自己引开了追兵;然而等他找到自己的人带来大夫,女子却不见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先帝悲痛无比,消沉了三天三夜,最后才振作起来,然后一鼓作气击败了北炎,这才有那一场北炎大败的战争。 本以为这一切已经结束,却不想第二年先帝在御花园赏花的时候看到了一个与那个女子一模一样的女子,他震惊无比,慌忙追上前,那女子却不认他,最终被他深情感动,终于告诉他自己的身份,原来她居然是曲国神殿的圣女,一年前只是路过救了他,最后被神殿的人救回去,却不想神殿出了叛徒,她为了活命只能逃走,最后进了夏国皇宫做宫女,却没想到遇上了他! 先帝宠幸了她,却不敢给她名分,而她在一年后为先帝诞下一个皇子,却在生下孩子之后被神殿之人夜观天象寻到,为此不得不舍弃嗷嗷待哺的婴儿被神殿之人捉了回去,临别之时她悲痛至极,先帝也是心伤不已,想到孩子不能再母亲身边长大,想着这骨肉分离之苦,他告诉圣女他一定会让皇子知道谁是他的母亲,于是他将一样东西交给圣女,告诉她,若是她终于能回来,那么这将是证明她身份的唯一信物。 圣女走后先帝郁郁寡欢,最终抑郁而终,而圣女的孩子……。 “哈哈哈!”阡妩听完之后笑得肩膀都一抽一抽的:“真是凄凉婉转,荡气回肠,一个帝王和一国圣女,当真是千古佳话啊!啧啧,话说,为什么最后没有说完呢,直接说当今皇上是那个孩子不就是了么?” 司徒柔耸耸肩:“属下讲故事的本事不好,让您见笑了!” 阡妩摇摇头:“不是你讲得不好,是讲得太好了,啧啧,这不该叫圣女,该叫圣母才是嘛!这般伟大,哎,我感动得一塌糊涂怎么办呢?你说本宫要不要八抬大轿,十里相迎将咱这位无名的伟大圣母娘娘给请回来呢?” 司徒柔搓了搓手,背脊一冷:“娘娘,您能别明明想要杀人,结果却笑得这么灿烂么?好渗人?” “有么?”阡妩反问:“本宫可不想杀人,本宫心情好,心情好得不得了!” 好不容易等到自己要等的了,她的心情怎么能不好呢? 这一路下来的算计,澈儿吃的苦,还有她的血,终于能找到债主了,她怎么能不开心呢? “圣母娘娘!本宫真是迫不及待想要见到你呢!” ------题外话------ 这两天大哥结婚,今天已经折腾一天了,明天后天我都得带着孩子,不会断更,但是确实没办法多更,见谅,这两天过后咱努力万更回来,群么么! 第三十六章 阿姐,我要侍寝!(第一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曲国的神殿类似于钦天监一类,负责占扑国运,观测天象,不过与别的国家的术士修行之人不同,在曲国神殿的存在不单单只是隶属于皇帝的一个占扑机构,而是高于皇权的神权,以圣女为最高代言人,由祭祀长老掌管神殿,占扑、祭祀、预言,在曲国百姓中享受着比皇权更加高贵的待遇,绝对是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 曲国的圣女是轮回传承,而非血脉,在上一代圣女死后,祭祀会从神那里得到旨意,知道下一位圣女所在,这就是一次轮回。 神殿的圣女并不需要保持处女之身,不过也应该不能私下生儿育女吧?而且还生的是一国皇储。而且她就不怕被她那些信徒灭了她么? 阡妩的疑惑很快得到了解答,据说圣女自知罪孽深重,这十年一直独居神殿禁地,每日斋戒素食,忍受幽禁严寒之苦,只求神能降罪与她,别因为她的罪孽而祸及天下万民以及……她的孩子! 当信徒冲向神殿要一个说法的时候,却见圣女衣着单薄跪于寒风之中向神告罪,她身影单薄,一身素衣,孤立冷寂。 当有人问她为什么的时候,她淡淡看着夏国的方向,只说一句:我无悔! 不知道是因为爱上了夏帝无悔,还是因为生下了如今的夏帝无悔呢? 阡妩支头,不得不说,这个女人其实也算是一个有脑子的,虽然有些牵强,不过却挑不出错处;先是因为留言而让她置于风口浪尖万众唾骂,而后却打出一张苦情牌,让人看到她的悔意,还有作为一个母亲,被迫与自己刚刚出生的孩子分开的凄凉。 若这件事情在一开始就爆出来,或许真的是万劫不复,可是此事已过去十二年之久,十年久居苦寒之地忏悔,一副菩萨心肠,实在是让人怒不起来,恐怕过不了多久便是对她的同情,甚至更加的尊敬她。 曲国的神权和皇权从建国初始就存在,至今已有两百多年,虽然共存,可是暗地里却是明争暗斗,没有一个皇帝会希望自己的国家由别人来主宰,所以神和所谓的天子可不是人们想象的那么和谐的。 然而在三十年前开始曲国的皇帝就发动过对神殿的反击,不过最后失败了,据说闹得整个曲国的百姓大反抗,说皇室亵渎神灵,神灵会降下天罚,也在那一年出现了瘟疫,更是让人对神殿深信不疑,以至于那发动那场变动的太子以身‘谢罪’,这才平息了曲国百姓的怒火。 虽然败了,却不代表这件事情真的就过去,皇室和神殿的积怨越积越深,已经到了不能共存的地步,只剩下一个时机让其爆发,那么这一次的事情,未免没有曲国皇室推波助澜,不过却被神殿的人圆去,甚至还让圣女又博得了天下人的同情,不知道算不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阡妩悠闲的喝着茶看着桌上密密的信封,那字体刚劲有力却锋芒不显,这天下也只要司徒风那样的心性之人才能写出这样的字,一天三四封,也难为司徒风一个堂堂正正的朝堂官员,结果居然被安排跑去做探子,真是委屈了呢! 司徒风死这步棋并不是阡妩安下的,而是夏寂宸突然察觉到曲国的不对,因此让司徒风去探探路,顺便也将这场小皇帝逼反摄政王的戏演落幕,却不想最后查出的居然是这样的结果,实在是令人吃惊,或许该说是惊喜啊! 阡妩盖上杯盖将杯子放下,看看窗外:“看来也是时候回去了!”唔,她都想澈儿了! 夏寂宸回来的时候阡妩还没有用膳,两人一起坐下,阡妩抬手摸摸他的脸:“累完这几日就好好休息一阵!” 夏寂宸捉住她的手,一个吻落在她手心:“我没事!” 阡妩微微一笑,然后不经意般道:“我准备明天回宫,近期应该会有大动作,我要回去收网!” 夏寂宸握住她的手微微收紧,然后松开,没什么大的情绪:“明日我派人送你回去!” 阡妩摇头:“不必!你想让所有人知道我是从你这里出去的啊?” 他倒是想呢!夏寂宸心中轻叹:“可是你一个人回去也太危险了!” “炎落的手下他留了一半给我,都是一等一的杀手,我尽数带在路上,还怕没有保障?” 夏寂宸沉吟了一下,道:“有件事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并不确定,不过你这次要与他们正面对上,也先让你知道一些,上次那药人的事情我派人去查了,那制作药人的巫医一族早在几十年以前就已经销声匿迹,能找的地方都查过了,都没有巫医的痕迹,但是奇怪的是在曲国的神殿里却出现了一些神志不清,仿佛被人操控木偶一般的人,虽然不敢确定他们是不是那些东西,但是你也得提防着点,巫族的巫术极为诡异,你与他们交手,一切小心才是!” “原来还有这茬呢!”阡妩挑眉:“若是那药人是她们的人,倒也能解释为何要杀我了!” 夏寂宸声音微微一叹:“不仅仅是如此,当年先帝突然重病,不到半年就死去,他驾崩之时是六月三伏天,最是炎热的季节,可是他的尸身却七日不腐,服侍他的老太监死去了两个,剩下两个相继失踪,只找到一个外殿的太监才得知先帝不知何时开始服用一种名为龙胆的丹药,他偶然一次见到先帝发病,全身痉挛抽搐,还口吐血沫,后来大公公将龙胆送进去,喂先帝吃下之后先帝才缓解过来,不到一个时辰就生龙活虎,好像没有事情一样,因为有人无意中闯入进去最后都丢了性命,因此他惶恐不已,对这件事情不敢说一个字,因此才保住了性命,至于其他的,他也不知道!” “虽然只是一面之词,可是我也有理由相信先帝的死因的蹊跷!” “至于和夏君澈的关系,也许并非是假的,不过到底是怎么回事就不得而知!而换一个角度说,若是没有你的介入,如今的夏国还保持着两派分庭的局面,小皇帝没有实权,可以说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他们也应该不会弄出这件事情,至少不会这么快暴露自己才是!” 阡妩勾唇:“若是一点收获都没有,岂不是很对不起我布下的局?” “放心!我阡妩走遍天下,什么妖魔鬼怪没有见过?只要不是那玄乎有坑爹的神,其他的都能应付!” 夏寂宸看着她:“那你也得小心为上!” 阡妩凑过去在他脸上啄了一下:“我明白,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因为我还没把你的儿子生出来呢,我阡妩向来一诺千金,可不会失信于人的!” 夏寂宸心中一暖:“那便好!” 夜晚自是一番烽火缠绵,直到精疲力竭方才罢休,虽然疲惫至极,不过夏寂宸却没有睡意,一只手轻轻的放在阡妩的肚子上,心中祈祷,若是这里能出现一个小生命该多好,这些日子一直缠绵,也不知道会不会已经有了…… 阡妩走的时候夏寂宸并没有相送,她也没有带多的人,只带上司徒柔,两人轻装从简秘密出发,以最快的速度往皇宫而去;虽然知道有人保护,可是却也没有百分之百的保障,万一那药人杀手再次出现,那可就遭了。 从夏寂宸的封地到皇宫,正常赶路要半月的路程,快马加鞭也得九日十日左右,而阡妩和司徒柔几乎是日夜兼程,披星戴月的赶路,每天只歇息两三个时辰,吃的是干粮,一路狂奔,终于在跑死两匹马之后到达了皇城。 两人都是一脸的风霜,足足七天七夜,两人差点就交代在路上了,不过虽然疲惫,可是终于到了。 阡妩看着那巍峨耸立的城墙,以往只当这里是临时住的地方,可是这一次离开再归来,却不自觉的有那么一丝归属感,因为阿弟在这里,她唯一的亲人在这里! 两匹马一路奔向宫门,想要直接进宫,却不想被皇宫的守卫拦下了:“这里是皇宫,闲杂人等不得靠近!” 阡妩声音微哑:“我是白菁月,我要见皇上!” 那守卫打量了阡妩一眼,一脸的不信:“皇后娘娘早已失踪,至今没有消息,你居然敢冒充皇后娘娘,可知该当何罪?”阡妩此刻只着了简单的素裳,头发随意的挽起,一脸的风尘和疲惫,实在是没有形象可言,也不怪人家不相信了。 阡妩怒得挑眉,她已经累得不行了,居然还被挡在这里,是人都有火气,可是怒归怒,她也实在是没有精力跟一个守卫争吵:“你去禀告皇上,皇上出来看一眼就知道本宫是不是冒充的了!” “你以为皇上是谁都可以见的么?”那守将怒挥手:“快滚!不然我就依法将你拿下了!” 阡妩揉揉眉心,揽住想要出手的司徒柔:“罢了!先去找个地方歇息,迟点再想办法进去!” 司徒柔收回剑,勒马转身,声音也是有些沙哑:“那去司徒府吧,总比外面安全些!” 阡妩点头:“也行!” 说完勒马就想转身,却不想瞬间天旋地转,然后眼前一黑,整个人直直的往马下面栽了去。 “主子……”她听见了司徒柔的惊呼,然后感觉自己落入了一个散发着淡淡花香的怀中,有种莫名的安心和熟悉之感,让她终于完完全全的晕了过去! “你也真能折腾,还是这么不爱惜自己!”如沐春风的声音飘渺而温柔,如同潺潺流水,有似轻纱拂面,听的人心都醉了。 司徒柔僵着手在空中,瞪大眼睛看着这个仿佛从天而降温柔如神祗的男人,蓝白的衣服相间,明明滚着金边,带着金玉冠,可是却莫名给人一种超脱世外,悲悯众生的感觉,看着而他温柔的看着他手中的阡妩,司徒柔眼皮抽了一下,不会又是一个爱慕主子的男人吧? 来人将阡妩打横抱起,仿佛拖着棉花一般毫不费力,他看向司徒柔,微微颔首:“司徒姑娘先行回府休息,在下将娘娘送回宫中,皇上应该等急了才是!” 司徒柔疑惑的看着他,他虽然抱着阡妩,可是没有丝毫逾越的动作,君子坦荡荡,连一点的暧昧都没有表现出来,仿佛刚刚她的想法只是一个笑话;一拍额头:“我并不知道阁下身份,为了她的安全,我必须亲自将她送到皇上的面前!” 他看着司徒柔,淡淡的剪水眸没有什么威力,却给人一种不容拒绝的气息:“在下萧沉雪,司徒姑娘尽可放心!” “萧沉雪?”司徒柔疑惑,怎么听起来有点耳熟呢? 萧沉雪抱着阡妩走到宫门前,将一块令牌丢过去:“本官寻得皇后娘娘归来,这就带娘娘进宫,别的事情本官自会禀明皇上!” 那守卫脸色大变,然后赶紧让开:“原来是萧院正大人,属下失敬,您请!” 萧沉雪淡淡扫了他一眼,并没有多言就抱着阡妩进去了。 而司徒柔再这时终于想起了萧沉雪的身份:“萧院正?那个神秘的神医萧沉雪?” 司徒柔长吁口气,她居然见到传说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萧太医,还真是幸运,萧沉雪身上给她一种让人信服的感觉,加上她实在是抵不住身体的疲惫,往大门内看了两眼,最终策马离开。 阡妩睡了足足一日才醒,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屋顶,这里是青鸾殿,然后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人抱着,低头一看,是蜷缩成一团的澈儿,他紧紧的抱着她的一条手臂,整个人如同一只猫科动物一般蜷缩在她身边,紧紧的贴着她的身子,睡得很是安稳,阡妩忍不住失笑,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变这奇葩的睡姿?还真当自己是一只猫了? 喉咙有些干疼,阡妩想要喝水,可是喝水必须起身,又看了眼睡得很好的澈儿,他的脸上尽是疲惫,原本饱满的小脸好像也瘦了,眼角有嘿嘿的青影,这些日子他怕是没用水上一个好觉吧,心中不免觉得心疼,微微转身将他拥住,轻轻抚摸他的背,让他安睡。 不过没一会儿夏君澈就醒了,迅速抬头看向阡妩,见她睁着眼睛,顿时一脸惊喜:“阿姐!你醒了?” 阡妩摸摸他的头,轻咳一声才道:“吵醒你了?” 夏君澈摇头,然后快速下床去倒一杯热水递给阡妩,小手送到阡妩嘴边:“阿姐!快喝点水再说!” 阡妩微微支起身就着他的手喝掉,然后摸摸他的脸:“都是我不好,让你担心了!” 夏君澈不断摇头:“阿姐很好,不是阿姐的错,是澈儿没有保护好阿姐……” 夏君澈转开头,不让阡妩看见他眼睛里打转的眼泪!看着他倔强的样子,阡妩顿时心疼无比,起身将他抱入怀中,紧紧的抱着,深深的吸口气:“澈儿!不必自责,是我们大意了才着了别人的道,以后阿姐不会了,阿姐好想你,阿姐以为自己会死,可是阿姐不甘心,我和你好不容易才重逢,阿姐怎么舍得又和你天人永隔?所以阿姐回来了,以后我都不会离开你,好不好?” “唔!”夏君澈在阡妩怀中猛点头:“以后都不分开!” 两人紧紧相拥,享受着重逢的喜悦。 许久之后两人才掀开被子起床吃饭,阡妩没有说一路上的事情,夏君澈也没有多问,其中的心酸痛苦阡妩不说他也能猜到,他不想让阿姐再回想一次,只要阿姐回来就好,至于那些敢觊觎阿姐的人……他一定不会放过! “对了!”阡妩突然想到什么:“我晕倒了是谁送我来的?”她记得自己好像被谁接住了,不过一下子想不起来是谁。 “是萧太医,他将你带进宫来,对外宣称是他找到了阿姐,这样文武百官都不能多做文章了!” “萧沉雪?”阡妩微微惊讶:“他居然回来了!”上次萧沉雪重伤之后就消失了,阡妩想起他那雪域的秘术,他至今都没有告诉他使用秘术的代价是什么,如今他出现,可是熬过去了? “阿姐……”夏君澈软糯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满,阡妩回神好笑的摸摸他的脸:“我只是问两句,怎么?莫非你还跟我醋上了?” 夏君澈握住阡妩的手站到阡妩的身边,不给她忽视自己的机会,然后板着小脸很是认真的问道:“阿姐还喜不喜欢我?!” 阡妩微笑:“当然喜欢,阿姐最喜欢的就是你!” “那阿姐不亲我!”说着还孩子气的嘟嘴,也只有这个时候才想一个孩子。 阡妩莞尔,凑过去就准备亲他的脸,却不想夏君澈突然转头直接用唇亲向了她的唇,一吻放开,阡妩有些意外,没想到夏君澈会亲她的嘴,不过一个吻而已,她并不在乎:“好了!亲完了,快点用膳吧!” 夏君澈见阡妩没有多大反应,顿时觉得失落了,他忐忑了好久,激动的好久才下定决心做的事情,为什么阿姐却一点反应都没有?不甘心的握住阡妩的手,咬唇红着脸,迟疑了好一会儿才下定决心道:“阿姐!我要侍寝!” ------题外话------ 这一更是补上昨天的,晚上有第二更,断更了很抱歉,以后咱会努力努力再努力的补回来,群么么! 第三十七章 澈儿的心思(第二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阿姐!我要侍寝!” 夏君澈突然说出这样的话,好在阡妩没有喝水,不然定然会被呛死,不过就算没被水呛到,她也是惊得咳了两声,这算什么事儿? “澈儿!你怎么突然想起这样一句话来说了?” 夏君澈小脸因为自己的话红扑扑的,黑溜溜的眼珠不断转动,就是不敢看阡妩,小声嘟哝:“再过半月我就十二岁了,他们说十二岁可以知人事,宣召妃子侍寝,我不想要那专门准备的宫女,而我的妃子只有阿姐,所以我要侍寝!” 阡妩黑脸:“谁跟你说这些的?” 该死的,十二岁精元未成,还是一个稚子,身体和心里都没有发育完全,知的屁的人事,这些个狗屁的奴才,都教一些什么东西? 见夏君澈不打,阡妩一拍桌子:“来人!” 德安连忙从隔间进来:“奴才在!” 阡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去把教皇上这些事情的太监给本宫找来,还有你,监督不当,让皇上知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子,自己去领二十板子!” 贵族少爷和皇子王孙十二岁知人事,这本是一种传统,有的更早,十岁左右就知道了,并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况且皇上身为一国君主,这其实算是一个仪式,可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不过这些话德安不会说,既然娘娘不喜欢,那就都是错的! “奴才遵旨!” “阿姐!”小皇帝急了:“不关他们的事,不是别人教的!” 阡妩脸色不好看:“你闭嘴,你最好将这些事情忘了,未成年之前,别想这些有的没的!”过早的性(河蟹)生活会影响生长发育,如今澈儿还只到她肩头那么高,明明只是一个孩子,怎么可以想这些事情? 小皇帝咬牙:“真的不是他们教的,皇陵里藏书千万,有这样的书有什么稀奇?这些都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阿姐为什么这么生气?” “皇陵!”阡妩的怒气更胜了:“果然不是个好地方!”都教了什么东西。 “阿姐!”一向面对阡妩羞涩千依百顺的小皇帝也怒了,双眸仿佛燃烧着两簇火焰:“为什么他们可以,唯独我不可以?你说你最喜欢我,最爱我,为什么却不要我?” 德安默默的消失,这样的事情可不是他能听的。 阡妩无语:“谁不要你了?我这不是赶回来了么?” “你明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夏君澈红着脸怒瞪阡妩,眼中含着雾气,可是孩子气的倔强不想它落下来。 阡妩伸手将他揽住,收敛了恼意平静的看着他:“澈儿!你告诉我,你怎么突然想到这样的事情?” 见他咬唇委曲不语,阡妩抬手抚摸他的脸:“小傻瓜!在阿姐这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最爱的弟弟,任何人都比不上你,我怎么可能不要你?我们是姐弟,就算没有血缘,可是你还太小,你不能做那样的事情懂不懂?” 夏君澈死死咬唇,把头越埋越低,闷闷问道:“那什么时候才可以?” 阡妩:“……”这孩子怎么那么死脑筋呢?“我说了,我们是姐弟,我只把你当做弟弟,所以以后不要再提这样的事情!” 夏君澈拿眼中一直倔强的泪水终于滴落,吧嗒吧嗒不断落下,如断线的珠子落在阡妩的膝盖上,顿时让阡妩心痛无比,准确的说是束手无策,她还是第一次看见有孩子在她面前哭,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他抱住,连忙哄到:“别哭了!乖!” 夏君澈死死揪着阡妩的衣领,闷闷的被阡妩抱在怀中,眼泪止不住的掉:“呜呜……阿姐不要我了!” 阡妩觉得头疼,这种事情怎么解释?“我没有不要你!” “阿姐就是不要我!”好委屈! 阡妩:“……” 夏君澈得不到阡妩的话,一把挣开阡妩的手,红着兔子眼哀怨又委屈的瞅她一眼,然后伤心的转身往门外走,阡妩看得揪心,一把抓住他的手:“好了!澈儿!阿姐要你行不行?” 如此敷衍,夏君澈咬唇:“你不用哄我了!” 阡妩挫败,长叹口气将夏君澈扳正身子,郑重道:“澈儿!你现在还是一个孩子,你现在要做的是长身体,而不是想这样的事情,阿姐可以答应你,但是至少要等到你十八岁,等你成年,现在你说什么我都不会答应你的!” 十八岁?那不是还有六年?还得等六年!夏君澈眼泪顿时眼泪刷的下来了,哽咽道:“六年之后阿姐怕是已经孩子遍地,不要我了!” “那你想怎样?”阡妩有种深深的无力感。 夏君澈转身看向窗外,闷闷道:“十六也是成年……” 阡妩眼皮一跳:“行!十六岁!” 在阡妩看来,夏君澈就是一个孩子,不管是曾经还是现在,他永远都是一个孩子,一个自己宠爱的弟弟,至于他所说的这些,只不过是一时的误导和冲动,四年的时间,她就不信他不会改变想法! 夏君澈得到自己要的答案这才断了眼泪,水汪汪的眼珠子看着阡妩,如同可怜兮兮的小狗,确定阡妩没有说笑,凑上去在阡妩的唇角亲了亲,唇角瞬间咧开灿烂的笑容:“阿姐最好!” 阡妩:“……”果然还是一个孩子! 帝寝殿 “哈哈哈!”清脆的笑声在帝寝殿响起,那偌大的龙床之上,一个大大的团子在上面欢快的滚来滚去,笑声就是从团子里面发出来的。 德安轻轻拍了拍滚动的团子:“皇上!您别笑了,等下笑岔气儿了可就不好了!” 团子又滚了两下才停下,然后一个小小圆圆的脑袋弹出来,正是笑得合不了嘴的小皇帝,他抱着被子盘坐在床上,眼睛都抱着泡泡:“阿姐答应我了,阿姐终于答应我了!” 德安连忙笑道:“奴才恭喜皇上心愿达成!” 闻言小皇帝的脸却夸了下来,深吸口气,小脸鼓鼓的:“朕就知道自己不出手阿姐永远都会将朕当做一个小孩子,说不定哪天就扔下朕跟皇叔双宿双栖了,朕才不会坐以待毙!” 德安忙拍马屁:“那是!皇上最英明了!而且皇后娘娘最爱的人是皇上不容置疑,皇上您一伤心,皇后娘娘可心疼了,奴才就说娘娘不会拒绝您的!” 闻言小皇帝的脸垮的更厉害了:“可是十六岁啊,还有四年!阿姐虽然答应了朕,可是保不准她心里正想着让我自己打消念头呢,说到底她还是把朕当孩子!” 这个德安可不敢乱接,想想才道:“皇上!恕奴才说一句不该说的,其实把您当孩子也没什么不好!” 小皇帝一把将旁边的枕头丢过去:“滚!” “皇上!”德安轻叹唤道:“皇上您听奴才说完啊!” “这皇后娘娘身旁不缺乏爱慕她的男子,摄政王稳重,气度不凡,炎落上卿美艳绝伦,齐公子嚣张不羁,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特色,若是皇上真的长成大人了,就会与他们平分秋色,不觉得多特别!” “皇上年纪小也许是一个伤疤,可是这也是皇上最大的利处,皇后娘娘会因为你年纪小而更加心疼您,会因为对你爱护有加,对你千依百顺,甚至对您不离不弃,这些都是他们求而不得的,而且皇上慢慢长大,等到他们都老了,皇上您还是一个翩翩少年,那是您觉得皇后娘娘会更喜欢谁?” 小皇帝恍然大悟,小嘴微张:“好像有点道理!” 德安继续道:“皇后娘娘有多紧张您,我们可都是看在眼里,您就等同于皇后娘娘的性命一般重要,只是这中间多是姐弟之情,虽然浓,但是不是皇上最终想要的,那皇上现在需要做的就是潜移默化的将这种感情转变,让皇后娘娘渐渐接受您的存在,然后再慢慢爱上你,这样娘娘就不会这般排斥您了!” 小皇帝看着德安,苦涩一笑:“感觉就像是算计阿姐,可是朕只是不想阿姐离开我而已,我除了阿姐什么都没有了!” 江山、皇权统统都不重要,最重要的只有阿姐,他只要阿姐!这次阿姐突然失踪,甚至生死未卜,他就感觉天塌下来一般,若是没了阿姐,那一切还有什么意思?他不许阿姐离开自己,绝对不许! 德安小心的看着小皇帝,感觉到小皇帝的情绪变化,他的心也跟着忐忑:“皇上放心,娘娘不会离开你的,而且她不是一件答应您了么?” 小皇帝收回情绪,又裹着被子滚了一圈,轻哼:“阿姐本来就不会离开朕!” 德安闻言一笑,然后试探道:“皇上啊,您看奴才给你出了这么多主意,你看能不能帮皇后娘娘求求情啊?” 刚刚娘娘气得拍案,他都快吓死了,要是皇后娘娘知道这件事情是他不小心提醒了皇上,肯定会剁了他的,为今之计只能求皇上大发慈悲了。 小皇帝看了他一眼,咧嘴坏笑,小恶魔本质尽显:“你觉得朕会为了你反对阿姐?阿姐只赏你十板子,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三十板子,少一板子都重来!” 德安哀呼,他怎么就遇上这么一个黑心的小祖宗哟! ―― 小皇帝回了帝寝殿不久阡妩就收拾了自己往太医院而去,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萧沉雪,路上的宫人看到她都是迷惑又震惊,但是第一反应就是赶快行礼:“见过皇后娘娘!” 阡妩看都懒得看一眼,一路快步往太医院而去,知道她推开那禁地院子的门,看到那一抹蓝白相间的身影,她的心才终于落地,放缓了步子上前:“真的是你!” 萧沉雪将一杯刚刚倒上的茶放到旁边的位置,声音含笑:“我就猜着你该来了!” 阡妩抬步走过去,挥手阻止了静容等人:“你们就在这外面等着!” 话落迈步进去,一步步走向萧沉雪,不知为何,她看着静静坐着的萧沉雪,莫名有种想要拥抱他的冲动,实际上她也真的这么做了。 萧沉雪因为突如其来的拥抱微微一僵,随即放松:“娘娘这是做什么?” 阡妩轻轻放开他:“我也不知道,就是想抱抱你!” 萧沉雪眼眸微闪,在阡妩看不见的地方,他的指尖微微蜷缩:“坐下喝茶吧!” 阡妩在他旁边坐下,端起茶杯浅啜一口:“水城一别已是一年半之久,我们居然一年半没有见到了,不过我怎么一点都没有陌生的感觉呢?” 萧沉雪浅笑不语。 阡妩迟疑了一下问道:“你……可有什么不适?” 萧沉雪知道她想问那使用禁术的代价,不过他不能告诉她:“在下很好,只是去寻了一些稀有的药材因此才来迟迟没有回来,却没想到我一回来夏寂宸却已经不在这里了,早知道就不会来了!” 不会来!听到这三个字阡妩莫名有些失落,但是却知道这是人家的自由,她无权干涉,端起茶杯喝茶,本来激动的心有些沉默。 空气沉默了片刻萧沉雪才道:“你的身子很弱,需要多休息才是,在下给你开了些药,好好调养!” 阡妩看着他,然后轻轻点头:“好!” 看阡妩很是漫不经心,萧沉雪问道:“怎么?有心事?” 阡妩放下茶杯:“心事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次给我一种莫名的感觉,我好像在哪儿见过你,可是将这一年多都想了一个遍,可是真的没见到你,很是奇怪!” 萧沉雪失笑:“既然想不起就别想,你不是还有很多事情可以想么?” 阡妩亦是浅笑:“是啊!很多事情!你这次回来算是你不好运,做好被奴役的准备吧!” “想奴役在下,娘娘可得准备足够的酬劳才是!” 阡妩狡黠一笑:“先赊账成不?” 萧沉雪哑然,这是耍无奈呢!端起茶杯浅酌一口:“也不是不行,只是希望我要债的时候娘娘别赖账就行了!” 阡妩离开太医院,心莫名的松了不少,可是那疑惑还是没有解开,那种莫名的熟悉感,让她莫名的想要亲近,这到底是为什么?除了在水城的那一次,她和萧沉雪其实真的算不算很亲近,因为以往总是她受伤,他当大夫,而且还有些很无奈的样子,怎么也不会这么亲近啊? 百思不得其解,阡妩反而不想了,反正萧沉雪回来对她来说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至少她心里又多了一道保障,眼下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做,也没那么多时间去想这些。 阡妩刚刚走进御花园,一个小太监跑来跟阿喜说了什么,阿喜转述给阡妩:“娘娘!白太师带着十多个文官往这边来,在娘娘的必经之路上,好像是来找娘娘的!” 阡妩眯眼看着前方:“想必是因为摄政王一事而来!” 阿喜询问:“那娘娘是见还是不见?” 阡妩抬步:“本宫既然回来了,也该见见了!” 两队人在御花园中间的大道上相遇,白太师等人齐齐拱手作揖:“拜见皇后娘娘!” 阡妩抬手:“各位大人免礼!” “谢皇后娘娘!” “启禀……”白太师还想说话,阡妩抬手制止了:“本宫稍后在桂兰阁设宴,劳烦白太师通知五品以上官员列席!” 白太师拱手:“臣领命!” 阡妩点点头从中间走过去,待到看不见人了才道:“静容快些去准备吧,无需隆重,只是小宴!” 静容俯身:“奴婢明白!” 静容走了,阿喜问道:“可需要通知皇上?” “宴请文武官员,皇上怎可不列席?你也去准备吧,本宫亲自去一趟御书房找皇上!” 阿喜躬身:“奴才告退!” 阡妩抬步准备往御书房而去,最后想到什么,突然转了步伐往后宫去,一路走向曾经尊贵无比的寿安殿,之所以说曾经尊贵无比,而是真的只是曾经,因为此时的寿安殿一片冷情,虽然宫殿还是那座宫殿,可是此刻清潇肃然,俨然一处冷宫的样子。 门外有两层守卫,守着这偌大宫殿里唯一的囚徒――曾经尊贵无比的太后娘娘! “参见皇后娘娘!”两旁的侍卫跪下,阡妩看着宫门:“她如何了?” “回娘娘!太后每日沉默不语,没有什么异常!” 阡妩敛眸准备转身,却又突然想到什么转了回来:“开门!” 侍卫为难,劝道:“娘娘!里面恶臭无比,娘娘千金之躯,还是别进去了!” 阡妩冷冷的扫他一眼:“开门!” 那侍卫被阡妩慑人的目光看得一颤,只得起身开门,偌大的殿门‘吱呀’一声打开,当真有一股难闻的酸味飘出来,阡妩有些恶心的皱眉,不过还是踏步走了进去! 屋内的味道更浓,估计是个人都得给熏走,后面的侍卫都已经忍不住捂住口鼻,唯有阡妩只是皱眉,然后一路走进去,终于在床上看到了睡着了的太后,她只着了简单的衣衫,没有每日换洗,看起来污黑肮脏,头发蓬松如枯槁,让人看不清她的样子。 侍卫实在受不了这屋内的味道,忙劝道:“请皇后娘娘移驾殿外,此处实在是浑浊不堪,别污了娘娘的口鼻!” 阡妩抬手,指着床上的人:“去给本宫把她拎起来!” 两个侍卫一脸苦相,但还是不得不上前去将床上的人拎起来,却不料那人刚刚被架起就瞬间反抗,四肢乱舞,手脚乱踢,不断不顾的折腾,三两下就从两人的手下挣脱出来,然后疯一般的往柜子跑去,然后把自己碰一声关进柜子里。 阡妩眉头微微一动:“去把她拉出来,若是拉不出来,本宫就将你绑在这里闻上三天三夜!” 两人瞬间脸色大变,赶紧跑到柜子前用力扯:“出来!出来!” 阡妩往风口出退两步,等没那么难受了才悠闲的看着那个女人和两个士兵拔河,不过很显然她的力道不够,木门被打开,她终究还是被拉了出来,不过她蓬头垢面,被拉出来之后就对着两人拳打脚踢,还不断高声尖叫,那两个侍卫愣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阡妩对自己身后的太监使个眼色,那太监立刻上去一掌将她劈晕,这才结束了这场闹剧,阡妩走上前,那个太监倒是不怕臭,直接将人从地上拎反过来,然后将她蓬乱的头发扯开,露出一张苍白消瘦的脸,看起来有些惨。 阡妩面色微寒,这张脸与裴后有三分相似,可是绝对不是裴后,怪不得她是疯子一般的乱窜,而不是扑过来找她报仇,原来根本就是假的! 阡妩没有多言,有些事情并不适宜现在暴露,转身往外走,面无表情! 她本来只是突然心血来潮想来看看被她拉下马的太后,却没想到居然看到这样的惊喜,而这些侍卫根本没有丝毫的反应,根本就不知道地上的人已经被掉包了。 第三十八章 兵不血刃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往御书房而去,让门口的太监不必通传,直接往里面走去,远远就看见那足足三米宽的龙案上堆满了奏折,而澈儿小小的身影完完全全的被挡在后面。 阡妩莞尔走过去,拿起一本奏折看了看,是上奏皇上关于西边战事的事情,将战事做了详细的描述,不过却没有处理办法的建议,阡妩眉头动了一下将奏折放下:“澈儿你……” 话音突然顿住,阡妩看到趴在龙案上睡过去的小家伙,小脸歪向一边,闭着眼睛睡得香香的,似乎做了什么美梦,唇角都是浅浅的笑,看起来很是可爱。 阡妩对太监侍候的太监挥挥手,让他们退下,这才走到澈儿的旁边坐下,这把椅子宽大异常,一大一小坐下也不显拥挤,阡妩不想看奏章,因为这些东西写得繁复,但是里面没有多少实质性的东西,明明三四句话就能说完的东西却被他们写出来一整篇文章,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学富五车一样,而这些看起来实在是浪费时间,但是现在她需要了解朝堂的事情,所以不看也得看。 阡妩看东西的速度一目十行,尤其是这样的东西,简直更是看得快,快速的掠过,然后拿起朱砂笔批示。 阡妩懒的时候懒得人神共愤,但是真正遇到事情的时候绝对是一个雷厉风行的工作狂,手上动作不停,不过一会儿一堆奏折就已经批阅丢在旁边了。 “阿姐?!”澈儿终于醒来,发现阡妩在自己身旁很是惊讶。 阡妩抬手拍拍他的头:“去洗把脸再回来!” 被抓住在这里偷懒,澈儿脸上也有些不好意思,想起早上自己还那样逼阿姐,现在只觉得好生丢脸,红着脸起身:“喔!” 快速的出了御书房,门口的太监跪在地上,夏君澈没好气的一脚踢过去,气恼道:“皇后来了都不通知朕,活腻了是吧?”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太监忙磕头。 夏君澈没好气的白他一眼,气呼呼的鼓着小脸走了,害他在阿姐面前丢脸,简直气死他了! 没多久夏君澈就洗完脸进来,还端着一杯特制的花茶进来,讨好的递到阡妩面前:“阿姐用茶!” 阡妩从奏折中抬头,伸手点点夏君澈的额,放下手中的笔端起茶杯,花香和茶的清香扑鼻,闻起来就让人觉得心情不错,趁着阡妩喝茶的空挡夏君澈赶紧拿起奏折批阅,试图挽回自己偷懒的形象。 阡妩见他的动作就知道他的心思,心中莞尔,其实她一点都不怪他,这些日子他的苦司徒柔早就告诉她了,她的澈儿在任何人面前都要打起十二分精神做一个好皇上,但是在她面前,他只是她的澈儿,他做任何事情都是可以的。 将茶杯放下拿起另一只笔继续批阅,不过这一次写完之后递给夏君澈:“看看这个!” 夏君澈接过看两眼:“这是学子二次考核,我记得负责的是一个叫做扶宴的五品户部官员!” 扶宴?这个人阡妩倒是有那么一点印象,不过还不足以让她深刻的记住:“这些人是夏国未来新鲜的血液,不可或缺,在这朝局动荡之时,你必须把这些人牢牢的抓在手中,让他们对你改变看法,甚至心存敬畏,只有控制住这帮人,这夏国的未来朝堂才是你的!” 夏君澈点头:“我知道!” “前些日子夏寂宸贴了皇榜安抚人心,但是那些人虽然因为野心想要往朝堂挤,却并不见得能为你所用,趁着还有几日能喘息,你自己去学子住的地方转转,暗地观察自己看中的人,然后让他臣服,为你所用,这些就看你的本事了!” “另外要记住,王侯将相令有种乎虽然能激起人的斗志,不过对于那些天生稳住沉着的人来说那也不过是一句话而已,比起野心,也许知遇之恩或者救命之恩对他们来说更加的看重,不过就看你如何用这些手段了!” 夏君澈认真的听着,一字不漏的记下:“我一定不会让阿姐失望的!” 阡妩轻笑,又继续批奏折,目光不自主的落在桌案另一边摆着的一分烫金文贴,抬手拿过就看见那文书封面上贴着几个纯金大字:凤栖辰帝告书! “夏君棠送来的!”夏君澈凑过来,面色臭臭的:“这是昭告天下的国书,告诉天下人凤栖国的存在,没什么好看的!” 阡妩因为夏君澈的话语微微失笑,本想将国书放下,不过最后还是拿了起来,然后打开,不管关系如何,这是两国的事情,不能如此敷衍幼稚。 触目所及的是辰特有的字体,不管是钢笔字还是毛笔字都带着他特有的圆润养眼,可是却暗藏锋芒:“这国书竟然是他亲自所写!” 阡妩显然是意外的,一般这样的国书都是下面的官员拟好,皇上只需过目然后盖章就可以了,可是这居然是他亲自所写;夏君澈也凑在阡妩旁边跟着看,看到那些字,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似是有些疑惑,也有些复杂。 阡妩转头看着他:“怎么了?” 夏君澈摇摇头:“没事,只是觉得这些字好生熟悉而已!” 夏君棠是皇子,他们曾经是兄弟,见过也不奇怪,阡妩将告书收起:“辰帝十一月初七登基,邀各国君王携皇后观礼!” 夏君澈看着阡妩:“那我们要去么?” 阡妩看她一眼:“你才是皇上,该你来决定才是!” 夏君澈看了看那本告书,想了想道:“既然是国书,自然没有不去的说法,只是如今已是八月末,若是要去观礼,两个月之后就得出发,时间太紧迫了,而阿姐你……你愿意去么?” 夏君澈并不知道阡妩和辰之间的纠葛,但是辰差点杀了炎落的事情他却知道,阡妩肯定是恨辰的,怎么可能亲自去恭喜对方登基? 阡妩抬眸:“为什么不去?” 见夏君澈欲言又止,阡妩抬手摸摸他的脸:“澈儿!你学过帝王之术,当知道帝王的喜怒不能流于表面,在国家面前,一切都必须让路,这件事情关乎国体,还有你帝王的尊严,那就必须去,阿姐纵然恨他,可是恨一个人不是看不见就可以,人生何处不相逢?我难道得躲一辈子?” 夏君澈握住阡妩的手:“我先是你的澈儿,然后才是夏国的皇上!我从没想过做一个明君,我只想让阿姐开心,只要阿姐不愿意的事情,我都不会让你做!” 这般发自肺腑的话她不感动是不可能的,阡妩虽然希望澈儿成为一个千古帝王,但是她也有她的霸道,不管澈儿成为什么样的人,但是绝对不能让其他的东西比她重要,她在乎一个人,那么另一个人也必须在乎她,不能说什么公平,只是最正常的感情而已。 若是夏君澈成为了一个为了国家和权势无情无义的人,她自然也会心寒,她也希望自己在阿弟心中是最重要的,澈儿的回答让她很满意,也很心暖! “没什么愿不愿意的,不过你若真的想让我开心,那就变得更强大,等到夏国强大到可以跟凤栖开战,那才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夏君澈握拳,发誓般道:“阿姐!我一定能做到的!” 阡妩一笑,自然的低头想要亲亲他的脸,可是夏君澈却突然转过来,直接让她的吻落在了他的唇上,小小的唇,粉嫩柔软,带着一抹特有的干净味道,阡妩起身放开他,却见澈儿眼神躲闪不敢看她,小脸红得如同苹果一般,羞涩、窃喜是有的,不过更多的是害怕她生气。 阡妩微微莞尔,再次低头在他脸上啄了啄:“今天晚上设宴请了些大臣,快些弄完这里回去准备吧!” “好!”得偿所愿,心中飘飘然的夏君澈乖得不像话。 阡妩对他的小心思没有多说,继续批阅奏章,偶尔有事情和夏君澈商量一下,奏折中有许多是关于这场死伤了三万多人的追逐之战的深入研究,阡妩只看了一眼就丢开,这件事情就是一块试金石,如今一点效果都没有显现出来,还早着呢! 两人一直忙到下午黄昏才离开御书房,将那些奏折差不多全部处理完了才罢休,两人一起回帝寝殿换衣服,静容早就准备好了衣服放在那里了。 银白色的龙袍和银白色的凤袍,夏君澈看了就眼睛一亮,阡妩没什么表情,两人将衣服换上,阡妩瞬间囧了,情侣装差了点,母子装也不想,姐弟装? 夏君澈牵着阡妩的手往桂兰阁而去,等到他们到场的时候,在场已经坐了足足三十位大臣,阡妩的目光扫过去,说她认识的真没几个,不过这不重要,只要这些大臣认识她就行了。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两人相携走向主位,小皇帝板着脸抬手:“众卿平身!” “谢皇上!” 所有人站起来,阡妩坐下,微微抬手:“都坐下吧!” “谢皇后娘娘!” 一群人坐下,然后齐老尚书举杯:“老臣恭贺娘娘平安归来!” 话落其他人也拿起酒杯:“恭贺娘娘平安归来!” 阡妩举杯一饮而尽:“这杯酒本宫饮下,齐老尚书和各位大人的心意本宫领了!都坐下吧!” 待众人坐下,阡妩拿过又一杯酒走下座位,亲自递到老尚书的面前:“本宫离开多日,老尚书尽心尽力辅佐皇上,这一杯本宫敬您!” 老尚书接过,并不见多大情绪,恭敬却不卑微:“多谢皇后娘娘恩典!” 待老尚书喝完,阡妩再拿过一只酒杯,看着众位大臣,淡淡的眸子扫过他们,盈盈一笑:“再过半月就是皇上十二岁生辰,本宫准备在御花园为皇上大摆筵席,宴请文武百官,各位大人觉得如何?” 仿佛话家常一般的语气,没有多少威慑力在里面,可是不知为何却给人一种心中重压的感觉,心里有种虚而不实之感,连呼吸都不自主的重了一些! 白太师面色不怎么好看的皱眉道:“如今朝局动荡,国库空虚,皇后还是莫要浪费铺张的好!” 阡妩淡淡的睨了他一眼,缓缓往下面走去:“本宫今日心情不错,给各位大人将一个故事!” “臣等洗耳恭听!” 阡妩一顿,然后缓缓开口:“从前有两兄弟,他们的父亲死后将家产平分给两人,大哥很是大方,小弟很是吝啬,大哥没几天就大手大脚的将钱花去了大半,而小弟却宁愿只吃清粥白菜也舍不得花那些钱,眼看着大哥的钱越来越少,小弟嘲笑他,笑他迟早有一天会变成穷光蛋!” “可是就在小弟等着看大哥乞讨街头的时候,却不想他的大哥却越来越有钱,原来他的大哥用自己的钱去请一些富商的公子哥儿吃饭,豪爽的与他们结交,因此得到哪些公子哥儿介绍一些事情给他做,他从担着胆子卖街边最便宜的首饰,做到了开上一间黄金铺子!” “他用了十年的时间,一点一点的积累,最终成了一代富商,而他的小弟十年如一日的守着那些钱,却一点点看着钱在减少,知道最后什么都没有了!” 阡妩的话音落下她已经站在夏君澈的旁边,然后缓缓坐下,居高临下的看着众人,声音加重两分:“这个故事告诉了世人几个道理,一个是有舍……才有得!另一个叫做胆识,成大事者,必有舍尽一身剐的胆识,有十年如一日的耐心;而不是盲目慌乱,或者坚守自顾!” “困守方圆或许能避免暂时的风险,可是却也代表着永远走不出这个局,一世的胜者,最后的结局只能是最失败的哪一个!” “天地存在千千万万年,国运变迁,朝代更替,破而后立是永恒不变的定律,没有乱世的战马兵戈,又怎会有太平之日的盛世繁华?” 阡妩突然收了话锋,悠然一笑:“各位大人觉得这个故事如何?” 本来不过白太师的一句谏言,结果却演变成了天下大事的评判,好一个有舍才有得,好一个胆识,好一个耐心,好一个破而后立,这番话若是还听不明白的话,他们的乌纱帽也可以不要了。 “皇后娘娘所言甚是!臣等佩服!” 阡妩不是天才演说家,但是她久居高位,凌驾于权力、金钱之上,说出来的话带着让人不容置喙的感染力还有迫力,让人连反驳都会迟疑,况且阡妩的话并没有让人反驳的破绽,她只是说讲一个故事,若是深究,只能说明你太认真了,当然,若是你不深究,真当这只是一个故事那么呵呵……你就可以滚蛋了! 阡妩敛眸看向夏君澈,看见他眼眸里的冒着的崇拜的星星,阡妩顿时黑线了:“皇上觉得臣妾这个故事怎样?” 夏君澈连忙回神,可以抿着小嘴道:“皇后的故事自然是极好的,不过这世上如同故事中小弟那般的人很多,能做到大哥那般高瞻远瞩的人却没有几个!” “也许一开始有人向大哥那般心思玲珑,可是谁能保证他不得陇望蜀,最后满盘皆输?胆识要有,耐心也要有,最重要的是还得有目标,若是摇摆不定,连自己的立场都站不稳,那恐怕斜飞红日的马还不如一个一往无前的兵卒,无用至极!” 众人心头似有钟声‘咚’的一声敲响,这小皇帝也不逞多让,两人这一唱一和的,俨然是把所有人都敲打一遍啊! 这下子莫说上奏折请摄政王回来了,哪怕多说一句,再摇摆一下,恐怕就真的应了那句‘无用至极’,然后被一个兵卒干掉;皇后娘娘和皇上这一招兵不血刃,当真是高明啊! 阡妩扫了一眼众人的神色就知道自己的目的达到,柔和一笑:“皇上所言甚是,不过一个故事而已,无需较真,既然人已经到齐,那就开宴吧!” 夏君澈点头:“皇后说的有理,不过一个故事而已,当不得真,今日是皇后归来的第二天,这场筵席权当皇后的洗尘宴,君臣同庆,贺皇后大难归来!” 话落挥手:“开宴!” 筵席终于开始,一叠叠精美的佳肴送入席间,乐声响起,舞姬翩然出现起舞,刚开始还有些拘谨,生怕自己犯错,不过酒过三巡,一切都另说了! 而此刻朝堂中最高位的两位老臣却老神在在,面前酒壶见底,却不见多少醉意;白太师是又一次见识了阡妩的魄力,本来有些不解气和动摇的心也没了,他承受不起背叛她的代价! 而老尚书则是心中长叹,他没有跟白言儒去求皇后,是因为他知道只要皇后回来,最终事情也就定下了,只要这个女子还在乎这个小皇帝,这夏国的天怕是没人能翻得过来,可惜啊可惜!这般女子,没能让她辅佐夏寂宸怕是他一生最大的憾事了! ------题外话------ 群么么哒!求留言,求虎摸!。.。 第三十九章 可恶的萧沉雪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场宴会阡妩就将那些大臣的心思收敛了七七八八,是敲打,也是警告,毕竟国运动荡,正是人才崛起之时,以旧换新,他们迟早要被拉下;而阡妩的胆识和手段他们有目共睹,若是真的触犯了她的底线,大牢里如今还活着的魏丞相就是列子! 要说魏言之也够到倒霉的,惹上了阡妩,也不知道怎么招了这位皇后娘娘的记恨,甚至不顾名誉,不顾天下人的口舌,居然用那般的刑法对待他,死不了,却也活不了,每日在折磨中死去,又在折磨中活过来,简直就是人间地狱啊! 早朝依旧,阡妩虽然主持了宴会,甚至批阅奏章,但是她依旧还是没有去金銮殿早朝,不过所有人都知道夏国这位皇后娘娘在坐镇,无人敢大动干戈! 夏君澈趁着还有时间就去完成阡妩所说的礼贤下士,挑选自己的臣子,宫中的事情都交给阡妩处理了。 德安拿着拂尘走进御书房,小声道:“娘娘!萧太医求见!” “萧沉雪?”阡妩抬眸:“让他进来!” 阡妩本来因为萧沉雪进来有那么一点异样的欢喜,可是当他进来之后阡妩的脸色就垮了,准确的说是看到他手上的那碗东西,那是萧沉雪开的补药,一点点酸、一点点苦、一点点醒、一点点甜,一种味道还好,几种味道合在一起,简直就是要人命啊,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这简直就是拿锯子锯啊! 就算她能忍常人之不能忍,可是这般东西,实在是不再忍耐的范围了,手中的笔吧嗒落下,阡妩有些可怜兮兮的看着萧沉雪手中的碗:“萧太医!本宫已经喝了四天了,应该……可以了吧?” 萧沉雪见她这摸样,眸光不自觉的柔了一分,不过语气却不容置喙:“娘娘身体太虚弱,必须进补!” “可是本宫现在没觉得不适啊?精神得很呢?”阡妩起身走两步,向他证明自己精神不错。 萧沉雪不为所动:“娘娘这只是需表,若是娘娘不喝也行,不过娘娘恐怕以后就难以怀上子嗣!” 阡妩的身子一僵:“你什么意思?” “娘娘的身体属寒,本就不易受孕,这一次大难消耗过度,虽然勉强活命,可是身体却仍旧是虚的,尤其是女子的本源,若是娘娘不养回来,长此以往,寒气侵入正宫,恐怕真的就没有孩子了!” 设计到这件事情,阡妩不得不正视,可是看着萧沉雪手中的碗,阡妩的眉头猛抽了几下:“你能少放一点么?这么恶心,实在是……。” 萧沉雪轻笑:“良药苦口,娘娘又不是小孩子!” 阡妩咬牙:“不是孩子就能喝这样恶心的东西?你为什么不喝?” “此药专为女子调配,在下是男人,不能喝!” “那你不能弄好喝一点?” “所谓药性,缺一味不可,多一味也不行,况且在下已经放了甘草了,应该有点甘甜,不苦的!” 阡妩瞪着萧沉雪,她肯定他没有试过,应该有点甘甜?就是那甘甜加上那酸不酸、苦不苦的味道才更恶心好不好?阡妩知道这碗药她是非喝不可,忍住心中的恶心,一把接过往嘴里灌,几乎是强迫自己喝下去。 见阡妩喝完,萧沉雪满意了:“娘娘你……” 话才开头就嘎然而止,因为阡妩一把将碗丢在地上,直接朝他扑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吻上他的唇,不是浅尝即止相贴的吻,而是直接蛮横的咬开他的唇齿,直接将她的舍滑进来,带着满满的药味侵袭他的味觉。 萧沉雪的身子完全僵住,忘记了动作,仍由阡妩为所欲为。 其实这个并不能称之为吻,因为阡妩是秉着我不好过也让你尝尝这滋味所以才对萧沉雪出手的,将那气息渡到他的嘴里,然后移开,气愤未消:“就着味道,你觉得是人喝的么?” 萧沉雪看着阡妩,迟迟没有开口,在阡妩疑惑不解的时候他猛然转身……走了! “呃……”阡妩看着萧沉雪的背影,有那么些百思不得其解的感觉:“德安!他怎么了?” 在阡妩扑过去的时候德安就埋在地上数蚂蚁了,他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看见,皇上您可不能怪奴才,奴才真的什么都没有看见! 阡妩瞥了他一眼,轻嗤:“出息!” 阡妩懒得多看他,还在想着刚刚萧沉雪奇怪的反应,其实也并非不知道萧沉雪是因为那个吻而有些不自在,可是如果她没记错,在水城的时候他们就吻过了好吧?都是成年人,一个吻……至于么? 亏得吻了萧沉雪一下,阡妩这才没有呕出来,喝了杯水将最后的一点味道咽下去,然后继续批阅奏章。 显然,不是任何人都如阡妩一般淡定,虽然萧沉雪表面淡定,可是他回到院子却步伐踉跄,怎么都都不是那么平静的。 萧沉雪直接倒在竹制的榻椅上,黑色的发丝和衣摆垂下,他仰头望着天空,一手捂着唇,淡墨色的眼眸与银白的眼眸不断交替,有种诡异的绚烂美敢,唇上还残留着那柔软的触感,嘴里满是药味,可是他却丝毫不觉得恶心,仿佛能感觉到她刚刚舌还在他嘴里的感觉,水城那个吻也是突然,可是那时她心绪不定,贴着他的唇也只是为了缓解情绪,可是这个……纵然她是无心,可是他却做不到无动于衷! 银色的眸子退去,恢复本来的淡墨色,微微敛下,然后将手拿开,若是他继续想下去,会不会太奢侈了一些? 夏君澈回来的时候阡妩已经准备歇下,他快速的去沐浴更衣上床,钻进被子贴到阡妩的身子,闭着眼睛嘟囔一声‘晚安’,然后就直接睡了。 阡妩微微掀开被子看了他一眼,小小的脸上全是疲惫,不到一会儿就开始打小小的呼噜了,想来今天是真的累了。阡妩将被子给他盖好然后自己掀开被子起身,拿过一件披风披在身上走出青鸾殿:“说吧!” 阿喜垂头报告:“皇上今日去了学子所住的洞庭轩,不过皇上并没有直接去,只带了奴才一个人去,皇上暗中观察了一些学子,又查了学子履历,而后去了户部查看官员调任,接着见了扶宴大人,与扶宴大人商议了一些关于最后考核的事情!” 阡妩欣慰点头:“看来他做得很不错!” “扶宴大人对皇上很是恭敬,而皇上也很欣赏他的才华,两人相谈甚欢!” “是么?”阡妩微微抬眸:“让御膳房熬些补身子的药膳汤!” 阿喜点头:“奴才记下了!” 阡妩轻呼了口气,然后转身进殿睡下,不过现在却没了多少睡意,看着澈儿熟睡的容颜,阡妩心中叹口气,她知道澈儿已经不是那个需要她处处守护的阿弟,可是守护已经成了本能,不管澈儿长到多大,恐怕她都放不下这份守护之情。 伸手将澈儿抱入怀中,澈儿让她不要将他当做孩子,可是对她来说他从来不是孩子,是她用生命来守护的人,不管是曾经还是以后! 迷迷糊糊中睡去,不知道睡了多久,阡妩猛的睁开眼,看见的就是白色混沌的天空,天地一色,混沌、空寂,这是梦? 阡妩猛的坐起身,这才发现自己靠在什么上面,微微转头,不由得笑了:“又梦见你了!” 她靠着的正是那大大的麒麟肚子,知道这是梦她立刻又放松了下来:“说起来好笑,我居然会梦见一只麒麟,而且还不止一次呢!” 白麒麟眨了一下眼睛! 阡妩靠在白麒麟身上看着混沌的天空,突然遗憾道:“要是你能说话就好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跑来梦里找个人聊天,绝对好玩儿!” 白麒麟银白色纯净的大眼中划过笑意。 阡妩抬手摸摸他脖子上的毛发,比她头发还顺滑如丝的触感让她转头看去,透明的银丝在面前飞舞,每一根都晶莹剔透,这是她见过的最漂亮的白发,不对,阡妩猛的一震,白发…… 阡妩猛的从白麒麟的身上起来,然后快速的后退几步,有些震惊由不敢相信的盯着白麒麟,然后歪头慢慢靠近,在白麒麟的脑袋面前坐下,目光看着它大大的银白色眼睛,还有它的发:“我就说为什么萧沉雪身上有股让我很熟悉想要亲近的感觉,我想了半天都没想出来,原来是因为你啊!” 白麒麟眨眨眼,有些茫然,仿佛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阡妩伸手抱抱白麒麟的头,然后在它硕大的脑袋中间亲了一口:“虽然感觉差不多,可是比起萧沉雪那混蛋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你啊,居然让我喝那样难喝的药,实在是可恶至极!” 白麒麟失笑,眨眨眼,有种憨态可掬的感觉。 “话说你怎么跟萧沉雪有关系了?”阡妩皱眉:“难道是因为白头发白眼睛?” 阡妩用自己的头轻轻撞着他的头,打趣笑道:“哎!你知不知道今天多好笑,我只是想让他尝尝那药的味道,然后就把他亲了,可是他居然一脸狼狈的就走了,你说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一个亲亲而已,又不是没有亲过,他居然吓成了那个样子,纯情得像个十五六岁的小男生似的!” “当初我受伤的时候他把我全身都看过了、摸过了,也没见他害羞啊,居然一个吻就让他城池失守,嘿嘿……你说他会不会还是个处啊?” 白麒麟:“……” 阡妩还想说什么,却感觉脑袋一阵混沌,然后就昏睡了过去! 而同时太医院的禁地,萧沉雪在床上缓缓睁开眼睛,银白色的光芒一闪而过,然后恢复了淡墨色,他看着窗外,如果有烛光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他的脸泛着不正常的红晕,而且烫得烙手! 身为医者,对男女的身体早就了熟于心,况且治伤的时候谁还会有旖旎思想?而且每次她在他面前脱光的时候那一次不是鲜血淋漓满身伤痕?对着这样的身体他能害羞么? 至于最后一个咳咳……这个是个秘密! 阡妩睡醒以后也没有纠结梦里的事情,毕竟对她来说那就是一个梦,不可能有现实的意义,不过若是她知道那个梦和萧沉雪的关系,不知道会是神马表情? 因为要处理朝中的事情,阡妩难得的早起了,不过早起的鸟儿不止有虫吃,还有……药吃! 阡妩看着悠然坐在那里的萧沉雪,在看看面前黑乎乎的药,闻着那味儿她就想倒:“萧沉雪!我跟你有仇是吧?” 萧沉雪喝着雨前龙井,从容不迫:“娘娘若是与在下有仇,在下一定送上一碗口感上佳的皇权汤,让娘娘一点都不犹豫的就喝下去!” “那就算要喝药,也不用萧太医亲自监督吧?萧太医没有事情做么?” “在下目前的病人只有娘娘一个,自然要好好监督!” “本宫自己会喝,你滚吧!” “喝药不过眨的事情,娘娘喝完在下自然会走!”语速不加,语调不重,一副不温不火的架势,可是偏偏把阡妩气得想掀桌。 这药再难喝,为了她的诺言,为了夏寂宸她也得喝,这人也赶不走,气也消不了,故技重施好像没什么效果,而且好像还有故意吃人家豆腐的嫌疑,阡妩有种泪奔的心酸感,然后只得一边恨着萧沉雪,一边将药喝了,几乎是丢下药碗阡妩就跑去漱口了! 形象事小,臭死事大!被一碗药恶心死,这死法太不光彩了! 萧沉雪说话算话,等阡妩喝了药他就走,一刻都没有停留,就在阡妩庆幸自己又躲过一劫之后,中午……。晚上……一连两天她都看见萧沉雪的身影,每次都在她吃饭之后来,端着一碗药,就算她恨得牙痒痒,他也入老僧坐定,一直等到她喝完才走。 阡妩无语望天,她到底是怎么得罪了这尊菩萨了? 终于又到了晚膳,静容进来看着趴在床上一动不动的阡妩,不由担忧问道:“娘娘!怎么不用膳?可是饭菜不合胃口?” 阡妩一动不动,声音有气无力:“静容!我要死了!” “呸呸呸!娘娘怎么能说这也不吉利的话?”静容连呸三声激动道:“娘娘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娘娘健康长寿才是!” 说完又问:“娘娘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奴婢去请萧太医来看看?” “别!”阡妩猛的抬手,脸色大变:“本宫只是没胃口,别请他!”她现在躲都来不及,傻了才会往枪口上撞。 “娘娘不吃饭怎么行?要不奴婢给你拿点山楂糕开开胃?或者娘娘想吃什么菜,奴婢让御膳房弄?”静容继续问道。 阡妩焉掉的茄子的一般的趴着:“你别弄了,我不吃,什么都不吃!” “是不想吃饭,还是不想喝药?”萧沉雪温柔的声音如同魔咒一般响起,阡妩一惊,快速一把扯了被子盖上:“本宫累了,休息!” 静容看着桌上与萧沉雪一起来的药,似乎明白了什么,莞尔一笑退开,这里不需要她多事! 萧沉雪走到床边侧身做下,看着把自己裹成一团的阡妩:“为了逃避吃药,你这是打算捂死你自己么?” 阡妩不动,然后蜷缩着躺着装尸体。 萧沉雪也不催,就那样静静的坐着,直到阡妩慢慢的从被子里探出头,红着脸颊怒视她,显然是被子不透气,被捂得脸红了;阡妩此刻与其说怒瞪,不如说怒嗔,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别样风情,让萧沉雪的眼眸一闪。 “娘娘当知道在下让你吃药的用意,此药要连服七七四十九天,这才开头,娘娘若是这样逃避,何时才到头?” 阡妩‘砰’的一声倒在床上,七七四十九天,苍天啊,杀了她吧! 萧沉雪微微拂袖,声音似乎冷了一分:“娘娘若是觉得在下逼你吃药让你讨厌,那在下也可以不管,只是后果娘娘可想清楚?” 世界上最不能得罪的人是什么?是主宰你生死的医生,堪比阎罗王手中的判官笔,要你生你生,要你死你死,谁敢得罪? 阡妩伸手握住萧沉雪的手肘:“我喝不成吗?” 话落闷了两分钟,似乎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然后缓缓起身,看了看不远处的要,一脸的壮士断腕的决然。 萧沉雪将药碗端过来,没什么情绪的递到阡妩的面前:“娘娘还是可以考虑的!” 阡妩心中怒骂,考虑个毛线啊,她都喝了这么多天,如果不喝,岂不是这几天的罪也白受了?她阡妩可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一把捏住鼻子,然后端碗――灌! 刻意忽略药的味道,牛饮一样将药咕噜咕噜灌下去,终于喝完了才放开鼻子大口喘气,不过她才喘了一口就差点窒息,瞪大眼睛看着这近得可以让她数清楚眼睫毛的俊颜,那漂亮眸子紧闭,睫毛微微蒲扇,仿佛有些紧张,而唇上……温热的唇贴在她的唇上,然后滑滑的舌滑入她的口腔,在她还没有阖上唇齿的时候探进去,勾起她的舌缠绵吮吸…… 阡妩一瞬间有种触电的感觉,全身一麻,一下子忘记了反应! 没一会儿萧沉雪放开了她,轻声问她:“现在还难受么?” 阡妩眼珠子转了一下,然后锁定萧沉雪的脸,张了张口,然后道:“你的脸红了!” 萧沉雪顿时有些局促的转开脸,干咳两声:“在下问你好受一点没?” 阡妩吸口气:“一点都不好受,反而难受至极!” 萧沉雪的身子一僵,都不敢转身看阡妩,心中莫名的多了一抹难受,难受至极,他的吻对她来说是会让她感到难受至极的么? 噌的起身,步伐有些不稳,拿起碗:“在下告退!” 萧沉雪内心激动难受的往前走,可是他刚刚迈出两步就被一双纤手拉住,下一刻直接大力将他扯了回去,猝不及防之下让他叠在了那张大床之上,没反应过来就被阡妩压在了身上,阡妩俯身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声音带着诱人的低哑还有霸道:“亲得我心痒痒就想走,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萧沉雪心中一悸,淡墨色的眸子中是惊讶和无措:“皇后你……” 阡妩低下头吻住他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刚刚那如电击的酥麻感还在身体里没有消逝,阡妩用力的吻住萧沉雪,一手抚上他的胸膛,看起来并不健硕的身体,可是摸起来却很有手感,阡妩不自觉的将手探进他的衣襟,想要触摸得更多。 “嗯唔……”萧沉雪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到,意外的欣喜和刺激爬上弥漫进他的大脑和心间,不自觉的呻吟一声,然后抬手将阡妩抱住,这样的碰触让他愉悦亢奋,不想拒绝。 “皇上!”突然外面传来一声惊呼,两人的动作猛的一顿,萧沉雪下意识的想要起床下地,不过却被阡妩摁住,等萧沉雪缓过了那一瞬的冲动紧张才缓缓放开他,一个吻落在他绯红的脸上,笑得不怀好意:“这次是你好运,下一次若是敢再勾引我,就别怪本宫不客气了!” 萧沉雪总觉得这话好像颠倒了吧?怎么感觉自己像是被轻薄的女子一般?来不及思考心中怪异的感觉,也没空回味刚刚的美好,因为小皇帝已经进来了,萧沉雪虽然淡定,可是刚刚的事情已经让他淡定不了,此刻见到小皇帝,实在是有些不自在。 刚刚那声惊呼是静容唤的,她唤不住夏君澈,其实是为了提醒阡妩,免得让夏君澈看到不该看的。 阡妩看着站在那里没有什么情绪的澈儿,并没有心虚和不自在:“回来了?快去沐浴,等下陪我用膳!” 澈儿咬着唇,看了看萧沉雪,最后一个字都没说转身去沐浴了! 萧沉雪连忙起身:“在下告退!” 阡妩往床上一倒,勾了一条腰带递过去,笑得很是妩媚:“萧太医掉东西了!” 萧沉雪心中一悸,那了腰带整理好自己就快步离开,看着萧沉雪故作镇定其实却步伐紊乱的样子,阡妩趴在床上没心没肺的笑了,憋了几天的恶气,总算是出了! ------题外话------ (⊙o⊙)…咱们滴萧太医其实是很纯洁滴,各位妞流口水了没? 第四十章 澈儿的进攻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躺在床上等着澈儿沐浴回来,可是被闹这么一下她也有些困意,就这样趴着趴着,等着等着,然后没多久居然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阡妩感觉身旁有人在动,于是伸手过去,入手摸到的是一个暖暖的滑滑的东西……阡妩猛然惊醒抬头,然后对上澈儿红润羞涩的目光:“阿姐~·~” 阡妩沉默了两秒,然后缓缓看向自己的手……然后顿时觉得世间所有的罪恶都汇聚在她的手上了,因为她手放的地方是澈儿光滑又弹性的小屁屁上面,而且她刚刚迷迷糊糊中还捏了两下,看着澈儿羞涩无比的样子,阡妩只想说三个字——作孽啊! 她一心想着让他打消这念头,可是眼下这怎么解释?想要收回手又好像太过刻意,可是若是不收回,这手下柔软嫩嫩的肌肤就像烙铁一样,虽然心中无数河马呼啸而过,不过还是不得不承认,唔……手感好好! “阿姐!~”在阡妩混沌的这片刻,澈儿小心的看着她的表情,然后羞涩的依偎进她的怀抱,软糯的声音带着特有的甜腻,听的人心都化了。 阡妩将手从他的屁屁上不着痕迹的移到他的腰部,声音不变的问道:“怎么不穿衣服?不怕着凉么?” 见阡妩没有推开,没有生气,澈儿的心情顿时又雀跃了不少,光洁的手臂轻轻绕过阡妩的脖子将她勾住,撒娇道:“我不怕冻,况且阿姐又不是没有看过,以前阿姐还给我洗澡呢,现在阿姐都不帮我洗澡了!” 阡妩拿了被子将他暴露在空气中的身体遮住:“你还要吃饭呢,光着身子怎么吃饭?” 夏君澈猫咪般的噌噌她的肩头:“不想吃,要是一直能这样抱着阿姐就好了!” 阡妩点点他的鼻子,宠溺一笑:“贪心鬼!现在每天晚上都陪着你睡还不够?” “当然不够!”夏君澈甜甜笑道:“我要阿姐每时每刻都在我身边!” 他不想看不见她,他怕看不见她,哪怕只是一刻,他都会想念,都会心疼,每一次她经历生死考验,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场生死?她生,他活,她死,他随,很早很早之前就定下的决心,他早就只为她而活,所以阿姐……请永远不要推开我! 阡妩只当夏君澈是依恋,除了刚刚那一瞬觉得有轻薄了小孩子的罪恶感之外,现在已经觉得没什么了,她又不是没看过,摸都摸过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况且在她面前的他顶多算个小少年,就算是光着身子也没有发育成熟,若是她不自在,反而是真的邪恶了。 “不吃就睡吧!今天忙了一天也累了,睡吧!”将他圈入怀中,隔着被子将他抱紧。 夏君澈忐忑又激动的贴着阡妩,阡妩的身上此刻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下面也只有一条特质的小裤裤,薄得都可以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而且她的衣服也没有完全包裹她的身子,他的脚都可以碰到她膝盖以上细滑又弹性的肌肤,夏君澈暮然觉得全身燥热,整个人如同熟透的弯虾一般! 阡妩很平常的睡了,夏君澈却僵着身子大半宿,知道子夜之后才幸福又羞涩的放松了身子睡去,他睡得很好,梦中全是粉红泡泡。 第二天阡妩睁眼的时候没有意外澈儿已经离开了,起身穿了衣服出去:“静容!” “娘娘!”静容快步走上去服侍阡妩。 阡妩抬手扶额:“去告诉德安,今晚让皇上在帝寝殿睡,记得别让皇上察觉到是本宫的意思!” 静容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点头:“奴婢明白!” 阡妩洗漱之后吃早餐,准备去御书房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似乎漏掉了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她终于想起有什么不对劲了:“今天萧沉雪怎么没来?药呢?” 静容摇头:“奴婢也不清楚,要不奴婢派人去问问?” 阡妩想到昨晚,呃,不会她吓到他了吧?没有形象的耸耸肩,其实不怪她好不好?是他先吻她的,既然勾起了她的情动,她为何要放过他?送上门的美男子,而且自己感觉不错,不吃也太对不起自己了! 不过,想到萧沉雪临走时的样子,阡妩心中有些担忧,萧沉雪的吻青涩又笨拙,与他给人的感觉完全不同,俨然就是一个未经**的男子,连碰触都那般羞涩,如果这是真的是他的第一次,被她吓到了,那可就罪过了! 阡妩抬手揉揉眉心:“让御书房的人等着,摆驾太医院!” 好不容易摆脱了那恶心的药,结果自己又找上门去,这都什么事儿啊? 华辇浩浩荡荡的来到太医院,阡妩让众人在外面等着,只带了静容和阿喜进去,而在萧沉雪的院子门口两人识趣的停下,只有阡妩一个人走进那个院子! 一入院子就闻到浓浓的药味,而且这药味阡妩再熟悉不过,她的步子一顿,现在回去还来得及么? 虽然那样想,但是阡妩没有真的转身离开,而是走进了煎药的屋子,果然看见萧沉雪在那里,不过他现在的形象……衣袖被束起,露出手肘一下光洁的手臂,一手拿着锅,一手拿着铲子,锅里是粘稠的黑色糊状物,一眼看去,有种诡异的违和感。 察觉到阡妩的到来萧沉雪也没有多大反应,快速的将那糊状的东西倒出来放到一个准备好的罐子里,盖上盖子之后有用蜜蜡将罐子密封,封好之后将罐子抱着出门递给药童,嘱咐道:“立刻拿去放进冰窖里!” 看着药童拿着罐子走远萧沉雪才转身去洗手,背对着阡妩:“娘娘来此有事?” 阡妩来了这么久他都没有转头看一眼,甚至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给阡妩,自己被忽视阡妩不觉得生气,反而有种非常好玩儿的感觉,明明看起来稳重淡然,可是对于男女之事居然如同一个羞涩的少年,看着他满身的不自在,阡妩就觉得想笑,实在是太有趣了,唔,不逗逗他都对不起自己,人生不能太无趣不是? 阡妩朝他走过去,抬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感觉手下的身子猛的一僵,阡妩差点笑出来,不过最后她忍住了。 “今天早上你没有送药,我以为你忘了,所以过来看看!” “娘娘不是讨厌喝药么?不送去岂不是正合你意?” “本宫确实讨厌喝药,不过……昨晚那一碗药的味道就不错,如果都是那样的味道,本宫喝上七七四十九天也乐意!”阡妩故作轻佻说到,然后就感觉萧沉雪的身子越来越僵,直到最后都微微颤抖,然后一把让开身子避开了她的靠近。 他终于看阡妩,不过那目光却比他的人还僵硬:“在下已经将那些药练成了药丸,虽然药效没有那般好,但是娘娘每日服上七粒,也会达到那样的效果,以后都不用喝药了!” 阡妩的心中‘咯’了一声,看着出门而去的萧沉雪,她这是……被人嫌弃了?果然还是闹过火了,╮(╯▽╰)╭ 从那个院子出来往御书房的路上,阡妩总觉得心里空了些,但是她绝对不承认自己失落了,绝对不可能! 在阡妩走后,某个坐在藤椅上的人才终于放手,然后长叹一口气,如果有人在就会发现他微抿着唇,白皙的脸上是可疑的红晕…… 确认萧沉雪还好之后阡妩就继续处理事情,接见前来上奏的大臣,在这非常时候,她不介意做一些皇帝的事情,但是等到这一切结束之后她一定会把权力还给澈儿,并非她不贪慕权势,相反,她视权势和金钱为自己的第二生命,是她人生不可缺的一部分,但是她要的是那种可以纵横四海的枭雄权势,而不是为天下黎明百姓谋福祉的皇帝,被世俗和世人的眼光局限,累死自己也不一定能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明君,她才不做这样无聊的事情。 “皇后娘娘!这是刚刚到达的加急密信!”德安将一封密信递到阡妩手边。 看了眼封面阡妩就知道是司徒风送来的,将信打开,上面写得满满的,曲国的皇帝答应受邀参加辰帝登基大典,不过曲国的皇帝久病体弱,实在是不宜远行,因此派新太子,赤月太子参加! 阡妩挑眉:“什么时候冒出一个赤月太子了?” 德安回道:“大概实在三个月之前,曲国皇帝下旨册封了太子,不是众望所归的二皇子,也不是位高权重的贵妃之子,而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出现的少年,据说他是曲国皇帝流落在外的孩子,乃是先皇后所生,再一次刺杀中丢失,十多年才终于找了回来,曲国皇帝力排众议立他为太子,不仅如此,还直接下诏书让太子监国!” “本以为这个突然天降的太子会被两个皇子打倒,可是不知道这个太子已经得到了满朝一半文武官员的支持,愣是将两个皇子的士气压了下去,不仅如此,这些时日这个太子不断的拢权,军权政权皆在手,不过三个多月的时间,曲国暗地里已经变了天了!” |“这么厉害?”阡妩暗暗咋舌,别到时又弄出第二个辰帝,这天下就真的好玩儿了! 阡妩将另外一张纸拿上来看,看完之后就笑了:“这圣女也会与太子同行,为辰帝祈福,不错的契机呢!” “除了曲国,燕帝也表示前往,不过燕国没有皇后,她带的是夏妃娘娘!” “燕烈刑!”阡妩将手中的信丢进火盆里:“本宫可是想念他得很呢!” 德安闻言缩了一下身子,不敢再提:“今日礼部侍郎过来问了一下奴才,让奴才探探娘娘的口风,是否要准备出行事宜?” 阡妩挑眉:“急什么?皇上的寿辰还没过呢,说起来澈儿还差一个登基大典,迟早要给澈儿补上才是!” 德安:“……”娘娘的思维不是他能理解的! 中午的时候萧沉雪就命人将冰镇的药丸送了过来,练成了丸子,因为冰镇又少了些味道,一口咽下去阡妩也没那么痛苦,虽然不难受了,可是阡妩却不自觉的怀恋前两日被萧沉雪逼着喝药的情景,她什么时候有受略倾向了?望天…… 处理了一天的政事阡妩回到青鸾殿沐浴完之后就睡下了,不过睡到一半又摸到了滑溜溜的东西,阡妩清醒之后一脸黑线,睁眼看着旁边只露一个脑袋在外面的夏君澈,无奈的轻叹口气:“才回来?” 夏君澈眨巴眨巴眼睛点点头:“刚刚回来,在帝寝殿沐浴之后想来看看阿姐,见你睡着了就自己睡下了!” 阡妩扫了一眼地上一地凌乱的衣衫,再看看双眼期盼的夏君澈,她还终于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打不得也骂不得!扯了杯子盖上:“不早了,睡吧!” 见阡妩闭上眼睛,夏君澈终于长长的松了一口气,今晚德安拿了一大堆庆典的衣服让他选,甚至一直询问关于生辰宴他有什么要求,最后连沐浴的东西都准备好,就算德安没有路出马脚,可是他又不是傻子,这么明显的用意他能猜不到才怪。 虽然知道自己那般会让阿姐不自在,不过当真的被阿姐这般反应的是他还是觉得难过,他没有逼她要他,可是她明明答应了他,却连这般赤诚相对都不愿意么?果然阿姐还是不愿意接受他的! 他偷偷的潜了进来,看见阡妩睡得好,便觉得难过,然后一狠心剥掉自己的衣服又躺了上来,他一定要改变阿姐对他的想法,不能半途而废,除了小胳膊小腿,他哪儿比萧沉雪差了?等他长大,一定比萧沉雪更加俊美,到时候阿姐也一定会将他扑倒的。 怀着这样的想法他美滋滋的躺在阡妩旁边,在阡妩伸手过来的时候他还是不自主的僵住身子,心中忐忑无比,其实他是怕的,怕阿姐冷漠失望的眼神,怕阿姐赶他走,还好,阿姐并没有多大反应,不过……没有反应,未尝也不是另外一种拒绝! 伸手将阡妩抱住,微微哽咽的嘟囔:“阡!总有一天你会把我当成一个男人,而不是一个弟弟!” 阡妩心中划过一股莫名的感觉,他不叫她阿姐,而叫她——阡! 小皇帝十二岁的生辰宴终于到了,阡妩虽然说了大摆筵席,但是也只是照例宴请七品以上在朝官员以及家眷而已,在这个时候铺张浪费是没有必要的,但是也不能节约,要是在以前就好,她能给澈儿弄一个豪华游轮,或者专门准备一个小岛,不过……若是在那个地方,她恐怕没有这样的机会了,这样想着,这般的宴会她也觉得格外珍贵。 澈儿作为小寿星,阡妩特意命人日夜加班为他准备了一身赤红色的龙袍,赤红色的红颜锦缎,以金银线交织绣着团龙图腾,整件衣服上下不多不少十二条龙,与他岁数相当。 “恭贺皇上寿辰,祝皇上福寿绵延,四季安康!万岁万岁万万岁!” 所有人跪地拜寿,然后从白太师开始有人送上礼物,德安在一旁唱礼:“白太师玉如意一对,双环同心锁一只!” “老尚书竹报平安一块!” 文武百官依次送上自己的礼品,不敢太奢侈,却也不敢太寒酸,小心的揣摩着皇后娘娘的表情,送得都是比较保险的玉佩和字画一类,这样就算查起来也不能说贪污,说是祖传就过了,不会担上罪名,也不会显得不够诚意,最好不过! 阡妩其实并不在意他们送什么,只在意这个过程而已,不过到最后她连过程都不在乎了,因为她的双眼不知何时模糊了。 宴会开始没多久阡妩就出来了,抬手阻止了静容他们:“你们别跟来,本宫自己走走!” 阡妩一路走到御花园,找到一处亭子坐下,背靠着柱子,朦胧的眼看着远方的灯火,那些灯笼的光芒仿佛变成了朦胧的白炽灯,寒风萧瑟,她想起,与阿弟在那个地方的那些日子,他们躲在破烂的地窖里,小心翼翼的求着活路,一年的时间,莫说过节,连吃饱都很少。 后来那么多年,为了应付众人,她有了生辰宴,其实那并不是她的生日,至于她自己的生日,世上恐怕早就没人记得了,而她作为生辰的那一天,其实是她与阿弟相遇的那一天,当初白问她的时候,她说的是与阿弟分离遇上白的时候,不过被白拒绝了,他说这是个美好的日子,应该记着美好的事情,于是她选择记着和阿弟的相遇,那是她一生最美好的日子的开端。 往后多年,每次她过生日她都会想起阿弟,她把阿弟的尸身活化,一半葬下,一半装入护身符一直放在身旁,她不相信神佛,但是她相信阿弟在身边! 她已经习惯了缅怀,习惯了怀恋,可是没想到在这个异时空她居然又机会跟阿弟重逢,纵然容颜已非,可是那是真正实实的阿弟,她居然在跟阿弟过生日,简直就如同做梦一般! 一张素白的手帕递到她的面前,耳畔是温柔带着微微诧异的声音:“你怎么哭了?” 阡妩转身将来人抱住,埋首在他腰际,不让他看见自己的泪水。 萧沉雪僵了一下,然后慢慢放缓,抬手轻轻的拍着阡妩的后背安抚她,虽然他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让这个内心强大的女人这般失态落泪,不过此刻他还是选择了沉默,就这样陪着她就好! 许久,阡妩缓缓放开了她,若非眼角还有一点点湿意,以及他腰上的一片印记,恐怕根本难以想象她刚刚哭过。 “你怎么在这里?” “只是随便出来走走,然后看到你坐在这里!” 阡妩失笑:“你不是视我如洪水猛兽么?居然还敢过来?” 萧沉雪沉默不作答,转而道:“你该回去了,皇上怕是已经在找你了!” 阡妩起身:“是该回去了!” 准备往前面走,却见萧沉雪退开一步让开了位置,阡妩想到他的不自在,不由得顿住了步子:“萧沉雪!我并非想要强迫你,只是一下子没控制住而已,若是给你造成了困扰我道歉,你为我调制药我很感谢,至于让你不喜欢的事情……你就当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忘了吧!” 萧沉雪身子一僵,幕的觉得今夜的夜风那么的冷,等到他回神的时候阡妩依旧走远,偌大的水榭只得他一人在这里,与那昏暗的灯作伴! 就当做了一个不好的梦,忘了吧!忘了?如何忘?萧沉雪抚上自己的心口,他已经将最重要的东西给了出去,怎么忘? 阡妩回去的时候就迎上澈儿着急的身影,在他发现自己的瞬间就被扑了一个满怀,阡妩将他抱在怀中,轻笑:“我只是出来透透气,你来做什么?你可是今晚的寿星,可不能乱跑!” 夏君澈抱着阡妩的腰:“不回去!反正也应付得差不多了,我才不要去陪他们!” 说着他仰头看着阡妩,期待得道:“阿姐!我们去帝寝殿好不好?” 阡妩疑惑:“去帝寝殿做什么?” “不是说生日可以许愿么?我还没有跟你许愿呢!” 阡妩笑:“我又不是蛋糕或者许愿树,为什么要对我许愿?” “因为我的愿望只有阿姐可以完成!” 阡妩顿了一下,看着夏君澈,然后点点他的鼻:“寿星最大,我可以答应你一个愿望,但是不能过分!” 夏君澈顿时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阿姐放心!绝对不过分,一点都不过分,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愿望而已!” ------题外话------ 很小很小的愿望,嘿嘿,乃们猜猜是什么,猜中有奖哦!。.。 第四十一章 阿弟的心声,前世番外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只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愿望……”阡妩扶额,澈儿的愿望真的是很小很小,可是……。阡妩看着面前遍地五彩的花瓣,四周轻纱飞舞,偌大的九龙吐水汤池里温泉水雾气氤氲,水面漂浮着密密的花瓣,而澈儿早在说完话之后就快速的剥光衣服‘咚’的一声钻进水里去了。 澈儿的愿望真的很小,他说:“以前我最喜欢阿姐跟我洗澡了,可是好久了,已经好久阿姐都没有帮我洗澡了!” 那怀念又向往的语气,阡妩如何能拒绝?只是想到澈儿前些日子的‘豪言壮语’,以及这两日偷偷脱光摸上床的举动,阡妩轻叹口气,抬手将身上华丽的外袍褪去,将发饰一件件解下,将长长的发打散,只着单薄的重要,然后赤脚走下水池。 “澈儿!过来!” 小家伙从阡妩的后面窜出水面,伸手抱着阡妩的腰,整个人光溜溜的贴在阡妩的后背,声音甜腻带着满满的满足和开心:“阿姐!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真好!” 阡妩心微微的颤动,转身轻轻将他拥住:“是啊!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 “我要永远的跟阿姐在一起!”澈儿仿佛发誓一般道。 阡妩顿了一下,永远在一起……对啊,她要跟澈儿永远在一起,若是澈儿对她只是姐弟之情,那么总有一天他会喜欢上的别的女子,然后离开她,她如何能接受得了他的离开? 那年初遇,他胖胖的小手就是她人生的救赎,他身子暖暖的温度,就是她生命中的阳光。 那年分离,她的世界跌入无边地狱,她的世界再也没有太阳,只有绝望和死寂。 那世最后的一眼,她想的是终于可以和阿弟他们在地狱相遇,重生一世终于遇见,她第一次感谢她痛恨的命运,至少让她能得到一份在乎,然后终于有活下去的意义。 阿弟承载了她的生命,她的灵魂温暖,她如何能放手让他属于别的女人? “阿姐……”澈儿有些忐忑的声音轻唤,因为阡妩的身子在轻颤。 阡妩将他拥得更紧,心中的雾霾散去,罢了,不管澈儿什么心思,十六岁为限,若是他那时还那般执着,她就答应他,若是他已经改变主意,她就尊重他;把他亲手从身边推出去,她怕是做不到的;一切随缘,交给各自的心吧! 微微低头亲亲澈儿的额头:“嗯!我们永远在一起!” 轻轻将他放开,拿了旁边的毛巾,捏捏他的脸:“转过去趴着,我给你搓背!” 澈儿哗啦一声站起来,然后坐到岸边去:“以前我都是坐在石头上让阿姐给我搓的!” 阡妩:“……。” 罢了,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一条小虫虫,他都不尴尬,她也就当看到了一条虫虫罢了,不得不说,干干净净的其实很养眼呢……囧! 打散了那些怪异的心思,阡妩也没有再抗拒澈儿的亲近,摸了泡沫给他搓背,然后洗刷身子,很简单的动作,让她想到了当年第一次为澈儿洗澡的场景,那还是她人生一次为别人洗澡。 阿弟的肌肤比她的嫩,全身白白的肉肉的,脱光光以后就像那壁画上的天使丘比特一般,对她来说,阿弟就是那没了翅膀的小天使,他的身上很脏,而且有些伤口,不清洗容易感染,所以她不得不为他洗澡,可是当她脱掉他的衣服后才发现,她无处下手,那白白嫩嫩的肌肤她生怕自己的力道搓坏了他,后来还是他自己走进海水里洗澡,她怕他被水冲走才不得不上去帮忙,轻轻的帮他洗背,仿佛喜的是上好的珍宝,生怕碰碎了一般。 她很少沐浴,干干净净的孩子在那个地方是生存不下去的,可是阿弟却很爱干净,所以她每隔两天都得带着阿弟去沐浴,躲在礁石后面水塘里帮阿弟洗澡,阿喜说他最喜欢洗澡了! 阡妩帮澈儿将身上搓了一遍,然后拿了水瓢打水将那些泡沫冲走:“下水去泡泡吧!” 澈儿摇头,从阡妩手中拿过毛巾:“我也要帮阿姐搓背!” 阡妩顿了一下,没有拒绝,拿了厚厚的毯子垫在地上,将中衣退至腰部一下趴在那里:“你也那张毯子披着,别冻着了!” 澈儿面色红了一下,拿了薄薄的缎子裹住腰部一下,这才蹲在阡妩的身旁轻轻的为她搓背,他搓得认真又虔诚,也许是因为第一次这般得碰触阿姐的身子,他的面色羞涩晕染红云,不过还是坚持帮阡妩搓完。 两人都搓了背就下到水里,有了花瓣的遮挡,阡妩也不再遮遮掩掩,虽然她觉得好像有那么一点多余。 澈儿也没有做更多的事情,两人沐浴完之后就起身去睡觉了,今晚其实已经不早了! 帝寝殿的床比青鸾殿的床还大,在床上滚两圈也不一定会落地,阡妩睡在外面,澈儿睡在里面,阡妩将澈儿轻轻的抱在怀中。 今晚澈儿没有脱衣服,不过他发现这样被阿姐抱着也不错,至少阿姐似乎不排斥他的靠近了,小心的将脸贴在阡妩的心口:四年!阿姐!再给我四年,我一定会长大,长大到能保护你! 听着阡妩均匀的呼吸声,澈儿却一点睡意都没有,两滴泪水毫无征兆的落下,阿姐,你终于能安稳的睡觉,真好! —— 附加——阿弟的心声,前世番外 那年,他因为一场阴谋,被人送至那被称为修罗地狱的三角地域,因为他长得可爱,又幼小,因此他被辗转送到人贩子手中,成了被拍卖的物品。 那时他只有四岁半,可是他已经懂得很多事情,比如这些孩子的命运……他曾经亲眼见过一个孩子惨死在他的面前,那个男人残忍的将那个比他大几岁的男孩子折磨死,他就躲在桌布下面,亲眼见证了那一切。 怕么?他当然怕,就算再镇定也才四岁,如何能不怕?可是一次又一次的绑架,一次又一次的暗杀,他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事情,他无力逃脱,只能等着别人来救,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让自己尽量别受伤,在最后关头保住性命。 他被关进笼子的时候,他是最小的,他想找一个地方蹲下,可是这笼子里的人实在是太多,他没有地方落脚,他看了看周围,然后他看到了这里最特别的存在,那里躺着一个满身伤痕的孩子,勉强能看出是女孩子,可是她的一身都被打得鲜血淋漓,好像要死了一般,而她旁边居然没人敢靠近,让她一个人空旷的躺在那里。 他走过去好奇的看着她,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特别的存在,足以让人感到好奇,毕竟好奇是小孩子的天性,他看了她许久,他在想她会不会死,因为这样的伤实在是惨不忍睹。 然后他看到了她的眼睛,明明是一个快死的人,可是他却看到她的眼睛在笑,而且给他一种莫名的温柔,然后他不自觉的摸了巧克力出来,给她吃了一小块,那是他藏在身上保命的,也是他第一次将东西分给别人,不过看到她吃下去,他笑了,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就是觉得开心。 后来巧克力吃完了,他肚子很饿,那些面包很难吃,可是却能填饱肚子,但是看着那些人疯狂的抢,他不敢去,因为他知道自己抢不过他们,他太弱小了,然后他看见她出手了,她几乎是爬着过去的,可是就是这样几乎要死去的她,却没有人敢碰触她一下,自动给她让开位置,让她拿走食物。 面包很难吃,可是他想活,再难吃也得吃下去。 那两日的时间他们没有说过一句话,又的只是偶尔的对视和一个看不出来的微笑,他挨着她,有种很安心的感觉。 他被人抱走,看着一个个被卖出去的孩子,他知道自己的命运,他甚至都没有挣扎,因为他知道没有用,可是那时她却猛的跃起扑了过来,他看到了她的目光,那般的坚毅、那般的执着、那般的义无反顾,甚至无所畏惧,她才九岁,那么瘦小的身子,她疯狂的抢了人贩子的手枪,扣动后挫力可以震断她手臂的手枪,将他救下,然后,她成为了他的阿姐,他心中的英雄! 她住的地方连简陋都称不上,他见过的墓地都比那里豪华,又穷、又脏、又乱,可是……好温暖,因为每天晚上她会抱着他入睡,她的身子也是暖暖的,将他整个人抱在怀中,就好像被全世界包裹,无比的安心。 每天早上她会将食物递到刚刚睡醒的他的面前,然后他们就窝在那里,躲避那些流浪的恶人,很简单的生活,可是他们却很开心;因为他不小心受了伤,她带着他去清理,帮他洗澡,因为知道他喜欢洗澡,每隔两日都会带他去海边,虽然这样很危险,可是她从没有抱怨过一句。 有一天,他醒来了,可是身旁却没有温度,他看看外面,没有她的身影,她还没有回来,他有些担心,可是他记得她的叮嘱不敢乱走,可是他等了好久好久都没有等到她,他终于还是没忍住出去找她,他将自己摸得黑漆漆的,还装作一瘸一拐的样子,这才躲过了那些人的魔爪,然后他在一个巷子最深处找到了阿姐,她被打了,全身上下都是淤青,肩头还有被刀子割破的伤,比第一次看见的时候还严重,他从不哭的,可是那个时候眼泪却吧嗒吧嗒的落。 他想要将她搬回去,可是他搬不动,反而将她弄倒在地上,然后他看见了她怀着抱着的东西,那是一包肉干……只有这里的帮会里才有肉干,而那些帮会都是强壮又凶狠的男人,她居然去偷了人家的肉干。 她已经昏迷了,甚至连睁开眼睛都不可以,可是她还是感觉到了什么,猛的将身子蜷缩在一起,将那肉干紧紧的护在怀中,她的嘴里在呢喃着什么,他趴过去听,听了好一会儿才听清楚,她说:“阿弟要吃肉,不吃肉长不高!” 她找肉是为了给他吃,她这两日总是看着他的脸发呆,眼里没有光芒,他不知道她怎么了,原来竟然是觉得他没有肉吃么? 他将她的脑袋抱住,眼泪吧嗒吧嗒的落,阿姐就是个傻子,他不吃肉的,他不吃! 她的全身烫得厉害,她发烧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做,可是他知道她需要水,他不得不去给她找水,海水太咸,他必须找淡水,可是他根本不知道在哪儿找,以前都是她找来的,但是现在他必须去。 等他终于在一处水沟里找到淡水回来已经是好久了,他去那条巷子没有找到她,吓得脸色惨白,然后疯一般的往回跑,再快要跑到家的时候被她一把抱住,然后他听到了她颤抖的声音:“你去哪儿了?吓死我了!” 他把水给她:“我渴了去找水,你要喝么?” 她顿时一脸歉意,她说:“对不起!我今天回来迟了,忘记去打水了!” 他看着她,她的伤不知道怎么已经愈合,看起来有些狼狈,但是比他刚刚看到的已经好了很多,他没有戳穿她的谎言。他知道她要强,她不愿意他看到她受伤的样子,所以他什么都不说。 她还发着烧,带着他回到那里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他将水喂到她的嘴里,然后看到了旁边的那包肉干,他知道她肯定也没有吃饭,可是她却一口都没有吃。 那次病好之后她什么都没说,依旧正常的出去找寻食物,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重伤一次,无一不是为了护着食物,她每次重伤昏迷他都能在那些最阴暗最偏僻的角落里找到她,然后陪在她身边,在她快要醒来之时离开,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看着她一次次的对他撒谎,他讨厌她骗他,可是他更心疼她,然而他却什么都做不了,每次他都恨自己太幼小,恨自己拖累了她,可是看着她每一次看着他吃下她带回来的食物笑逐颜开的时候,他什么都说不出口,只能将那食物和心疼一起往下咽。 那一年的时间里,他已经记不清她受重伤的次数,因为多得数不清,她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磕伤、碰伤、刀伤、枪伤,什么都没有落下。 他终于感受到了幸福的味道,可是这一切的代价太大,阿姐的血肉筑城了围墙将他保护,他每天都期待着自己快速长大,然后可以帮到阿姐,可是没用,他什么都做不了,他恨自己的无能。 他无能到最后被人抓走,甚至都没有跟阿姐告别一声,明明早上的是阿姐还亲了他的额头,让他等她回来,可是不到中午他就失信了,他没有乖乖的等阿姐,然后就是分离,连道别都没有,他就这样离开了阿姐! 阿姐那么在乎他,阿姐若是看见他不见的一定会疯掉的,他不顾一切的往外冲,可是却被人打了镇静剂,等他醒来,一切都已经晚了,他终于被寻回,回到了那个地狱,那个男人的身边。 因为他不听话,他每日都被鞭笞虐待,可是他却不觉得痛,阿姐应该比他更痛,阿姐都不哭,他也不能哭,阿姐不怕,他也不怕! 他如行尸走肉的活着,仿佛没了灵魂,然后有一天他被送入一艘大油轮,推开房门是恶心又糜烂的画面,一个个孩子求饶的声音,一个个撕心裂肺的呐喊,当身上的衣服被撕开,他意识到了什么,他终于慌了,不可以,他不能让那些人碰,他怎么可以被人侮辱? 要是阿姐知道了一定会伤心的,他不可以变得那么脏,他不可以被这些恶心的人碰,他不断的逃跑,可是却躲不过那么多双肮脏罪恶的手,他被压在地上,屈辱而绝望,阿姐,他还有还有什么脸面见阿姐? 他发狠的咬了一个人的手臂,他拿到了半截香槟杯,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将那半截锋利的杯座刺入心口,他看见那些人的震惊还有惋惜,以及慌乱,因为有人来了,打乱了这场恶心的宴会。 一番枪战之后,所有人都走了,献血流了一地,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是他好想阿姐,好想看到阿姐,哪怕只是……一眼! 然后……他真的看到了,阿姐如同神一般的出现在他身旁,将他抱起,那一刻,从未流泪的阿姐哭了,哭得从未有过得绝望,虽然阿姐的样子变了一点,可是真的是阿姐,他终于见到阿姐了。 他看着阿姐眼中的恨意和怒火,伤心以及悲痛,他想告诉她,他好开心,他终于见到她了;他想告诉她,他不疼,一点都不疼;他向告诉她,他没有被侮辱,他很干净,他是她干干净净的阿弟,可是他开不了口,一个字都说不了。 他离开了自己的身体,看着阿姐绝望悲痛凄厉的叫喊,看着阿姐抱着他,双眼空洞死寂,看着阿姐抱着她的尸体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好像要跟他一同死去一般。 阿姐,你要活着,要好好的活着啊!他不断的祈求着,可是她听不见,一点都听不见。 最后阿姐晕倒在他的尸体旁边,只用了半天时间她就行了,然后她疯一般的冲到他的旁边,看到他还在,又将他的尸体抱住,死死不撒手。 后来,一个白的男人威胁她,若她不放开他,那么她就失去了价值,她就会死,可是阿姐不想死,她要报仇,她说她要报仇。 然后她将他火化了,一部分埋在了一个美丽的山顶,一部分做成了护身符挂在她的身上,他看到那护身符贴在她的脖子上,他的灵魂也终于无法存在,但是他是开心的,因为他终于跟阿姐在一起了,永远的在一起! 不管是他的身,还是他的灵魂,生生世世,都只属于一个叫做阡的女子,她是他的阿姐,是他的英雄,是他的……一切! ------题外话------ 轮轮妞,乃就是咱肚子里的蛔虫,嗷嗷,看到的时候咱激动的简直说不粗话来了,嗷嗷,看看米米够不够,发奖励去!。.。 第四十二章 奇怪的萧沉雪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足足一月,阡妩除了晚上睡觉的四个时辰不到,其他时间都在御书房,一堆堆的奏章送进御书房,然后精简了大半之后从出来,阡妩在御书房门前设了一个青铜鼎,用以焚烧奏折,凡是被认为废话的奏章就直接丢进去烧了,开始那一日吓得文武官员齐聚御书房,不过最后阡妩将一堆批阅过的奏章送到他们的面前,让他们一本一本的看,看完由齐老尚书带头各自默默的走了。 齐老尚书封为提督,掌管皇城兵马和刑法大权,白太师为丞相,掌管政权,与此同时那批新鲜的血液也终于注入夏国的朝堂,扶宴此次立下大功,又得澈儿赏识,阡妩破格提升为吏部侍郎,从二品。 伴随着一道道命令从御书房出去,一本本披红奏折,夏氏的朝堂开始大刀阔斧的改革,众人又一次见识了阡妩这个皇后娘娘的魄力和手段。 德安恭敬的看着那坐在龙案后的女子,躬身道:“娘娘!扶大人带着各位学士前来拜见!” 阡妩拿了朱砂笔在奏章上批阅,直到写完放下笔才道:“宣!” 德安点点头,这才快步出去宣扶宴等人进来! 扶宴换了官服,一身褐红色团云图案的官服,心口绣着铜狮图像,头戴纱冠,一支木簪,虽然已是二品大员,可是他身上却依旧有种从容不迫,不悲不喜的气态,让人看起来很舒服。 跟在他身后的足足有十人,年纪大的三十来岁,年纪小的十八左右,每个人都身着同样的天蓝色素服,头簪桃木簪,目光看着前方六尺,不敢逾越。 “微臣拜见皇后娘娘!” “草民拜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 阡妩将奏章放到一边,这才扫过十人,虽然不曾见过,不过却也认识一些,这十人中有五人是澈儿看上的,没到两日被他裁剪为三人,如今剩下也就一人而已,目光落在那个最小的人身上,这就是澈儿挑选出来的人,他的头比别人的低,都快贴到地上了,贴着地的双手微微颤抖,显然比任何人都紧张。 “平身!” “谢皇后娘娘!” 扶宴上前一步:“启禀皇后娘娘,通过最终考核的十位学子都在此,请皇后娘娘过目!”说完呈上一封奏折,不用看都知道里面是介绍这十个人的资料。 德安呈上递到阡妩面前,阡妩没有看,而是将奏章压在了桌子上,声音不重,却透着不可违抗的威严:“把头抬起来,看着本宫!” 十个人缓缓抬头,参差不齐,不过还是在很快之后所有人都抬起了头,当他们看到龙案后座的女子,虽然知道当今皇后年纪不大,绝色倾城,但是当真看到了,还是震惊无比,有惊艳、有震撼,有不敢亵渎。 纵然眼前的女子或许是他们今生见过的最美的女子,惊艳得震惊灵魂,可是却没人敢升起一丝一毫的杂念,一眼之后快速跪下低头,生怕亵渎了她。 “求娘娘降罪!” 阡妩微微挑眉:“本宫让你们看的,何罪之有?” 阡妩扫了眼扶宴,突然问道:“前些日子扶宴教导你们有功,本宫将他从五品破格提升为从二品,官升五级,你们觉得本宫做错了没?” “……”十人相护转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没人敢应声。 德安看了眼不动声色的扶宴,再看看十个不敢开口的学子,表情冷漠! “皇后娘娘英明!”终于一个长相清瘦二十来岁的男人拱手,讨好道:“扶大人文采过人,做事稳重,皇后娘娘惜才重用,实乃英明之举!” 阡妩淡淡的看他一眼,没有表情,抬手指向那个年纪最大的:“你说!” 那人面部阳光,皮肤黝黑,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武夫拉来充数的,他的身材比较魁梧,这身蓝色的素衣穿在他身上也有点不伦不类的感觉。 被点到他显然有些惊讶,不过还是恭恭敬敬的抬手:“皇后娘娘破格重用扶大人,自然是因为扶大人有担重任的本事和才学,草民敬佩扶大人,但是调用官员必定是细细斟酌之后的决定,草民不敢妄言!” 阡妩眉头动了一下,很稳重保守的回答,虽然不是她想要的回答,不过还算可以!转头看向那个年纪最小的少年,他长相平平,腼腆又拘谨,她倒是想知道澈儿为什么会对他另眼相看。 “你说说!” “啊……”他先是惊慌,然后发现自己失态,这才慌忙整理衣袖拱手:“草民……草民启禀娘娘,破格提携官员古往今来不胜枚举,不过破格五级的,草民还是第一次看到,不过……不过乱世当用重典,如今朝廷官员稀缺,正是需要人才的时候,扶宴大人有真才实学,自然该坐在能发挥他才学的位置上,好为国出力!” 一番话说得断断续续,甚至还咬错了字,紧张得一副要哭出来的架势,看得阡妩笑了,有趣! “好一个乱世当用重典!”阡妩抬手:“退下吧!” “微臣告退!” “草民告退!” 等到众人哗啦哗啦的退去,德安才道:“娘娘!可有看中的人选?” 阡妩翻开扶宴递上来的奏章,随意的看完之后放下:“暂时还没有,不过如今需要人才,要求也不能太高,吩咐下去,徐广暂任刑部侍郎,刘树暂代礼部长史,至于柳襄……暂时留在御书房研磨!” “奴才这就去!”德安应道不过却没有立刻离开,迟疑了一下才疑问道:“娘娘!这徐广一看就是溜须拍马之辈,娘娘居然让他任从二品,与扶大人同级,是不是太高了一点?” 阡妩失笑:“你以为天上掉下来的馅儿饼有那么好吃?暂任,就是没有官贴,暂代;若是他能将那个暂字去掉,那就说明他有本事,若是他去不掉,那么夏国的青史上连他的影子都没有!” “齐老调任提督,但是刑部还是他的天下,刑部的人对老尚书和夏寂宸的忠心固若金汤,就算夏寂宸帮着我,却不代表他们也会对我完全效忠,更不会买皇上的账,我想要澈儿掌权,这锅金汤就必须打破,至于谁能做到,就看他的本事了!” 德安垂头:“奴才佩服!”他居然质疑娘娘的决定,真是该死! “娘娘!奴才还有一事,自从司徒大人战死之后,这审法司一直空缺,不少人都看着这个位置,娘娘可有对策?” 阡妩拿起朱砂笔:“这个不必理会,过不了多久自动就解决了,先耗着吧,正好让本宫也看看这些大臣们的野心!” “奴才明白!奴才告退!” 德安退了出去,阡妩下笔的手一顿,这一个月有过了,司徒风也该回来了吧! —— 不管阡妩怎么调度朝堂官员,哪怕朱红笔批阅了所有人的奏折,可是却依旧没有出现在早朝之上,不登金銮,不干涉小皇帝的抉择,给小皇帝全部的权力,这恐怕是有史以来最怪异的帝后组合,但是不得不说,这样的皇上是幸运的,而这样的皇后也值得人尊敬。 也有个别迂腐酸儒入朝之后大胆上奏折,要求皇后娘娘还政于皇上,还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结果他这奏折呈上的时候,接他奏折的大臣像是看白痴一样看着他,直接当着他的面把奏折烧了,第二天那个官员就直接被流放了。 笑话,且不说皇后的作为没有错,就算是她有错也轮不到一个芝麻官来弹劾,齐老和满朝官员对皇后娘娘都恭恭敬敬的,你却跳出来蹦跶,存心找死呢! 离凤栖辰帝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眼看着出发之日都快到了,可是却一直没有明确的消息,礼部的人都不敢多做准备,生怕触怒了皇后娘娘。可是这一国皇帝登基,又是国函相邀,几个国家的皇上都去了,若是他们的皇上不去,岂不是显得失礼? 辰帝是皇上的三皇兄,就算已经与夏国断绝关系,可是血脉里还是兄弟,若是真不去,不止失礼,还会落天下人口舌。而且若是因此得罪了辰帝,影响两国邦交,届时两国开战,后果不堪设想啊。 离该出发的日子只有一天,可是国函书至今没有发出去,这下子就连齐老等人也按捺不住,就在众人商议着早朝之后去找皇后问个明白的时候,小皇帝带着两个人出现在金銮殿之上。 看着那走来的两人,所有人都觉得脑袋转不过来,他们是眼花了?还是看见鬼魂了? 死在牢里的熏王夏君哲,前不久在死在夏寂宸手中的司徒风,两人居然跟着小皇帝一起出来!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太师失态的问道。 小皇帝坐到龙椅上:“朕知道各位大人似乎不敢相信,不过面前这两人是活人,他叫夏君哲,不再是熏王,只是夏君哲,因为他忏悔,皇后给他一个重生的机会,从此他不再是皇室之人,从今日起任兵部尚书!” 众人有些迷茫,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听明白! 夏君哲一拱手:“各位大人!下官夏君哲,从今日起出任兵部尚书,各位大人若是有什么不解的地方就请埋在肚子里,希望以后和各位共事愉快!” 众人:“……” 司徒风也是作揖道:“下官前些日子重伤昏迷,幸得农户相救才保住一条命,如今终于痊愈归来,下官不在朝的日子让各位大人担心了,在此谢过!” 呵呵!一定是今天早上他们还没睡醒,不然怎么会感觉自己变成了一个笑话呢! 夏君哲和司徒风站到他们各自的位置,小皇帝这才宣布:“辰帝登基在即,我夏国理应恭贺,礼部全力置办出行事宜,三天之后出发,不得有误!” 礼部尚书想哭,三天?拿刀子架着他脖子他也搞不定啊! “启禀皇上……。如今礼部人手短缺,可否请一位大人协助?” 小皇帝也没为难:“司徒爱卿全力协助,无比确保安全,不容有失!” 司徒风拱手:“微臣遵命!” 然后,在经历一轮过山车之后,事情终于定了下来,可是每个人的心情都沉重无比,用如丧考批来形容也不为过,实在是怕了皇后娘娘这变幻莫测的手段了,尤其是刑部的人,当初夏君哲就是被他们刑部的人拿下关在刑部,而且还被折磨得不成人样,你说死了就死了吧,可是他有活过来了! 好吧,那叫做重生,他不是熏王,他叫夏君哲,可是为毛他要出任刑部尚书啊?这不是要他们的命么? 还有司徒风,得知司徒风死,不知道多少人望着审法司的位置,那可是可以先于法律办事那人的位置,正二品,可是却又比正一品还高的权力,不知道多少人梦寐以求,就在众人千方百计想要把那个位置得到手的时候,司徒风却回来了,一切都成了泡影,说不定还会因为这段时间活动太频繁被皇后娘娘盯上,偷鸡不成蚀把米,能不沉重么? 终于决定出行,整个皇宫都忙了起来,静容几乎是日夜不停的挑选随从的宫女和太监,然后准备路上的衣物用品,还有准备吃食,整个人忙得团团转,搞得后宫也跟着乱作了一团。 而礼部也因为准备出行的用品和车辇忙得不可开交,所有人几乎都是用跑的。 别人忙了,阡妩反而清闲了,该批的奏折批完,该做的安排也做好,她终于可以坐下来喝杯茶了。 德安看了眼闭眼假寐的阡妩,迟疑了一下才轻声道:“娘娘!萧太医求见!” 阡妩的睫毛微微一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转头就看见在不远处等候的萧沉雪,他依旧一身蓝白相间竖纹的衣服,隔着两个花坛背对着她,阡妩转开眸子:“让他过来!” 德安躬身后退:“是!” 德安过去跟萧沉雪说了一声就遣退周围的人退到了三丈之外守着,将空间留给他们。 萧沉雪缓步走到阡妩前方,抬袖拱手:“见过皇后娘娘!” 阡妩静静的看着他,这些日子他每日都命药童送药丸给她,自己却影子都没有一个,他们居然一连一个多月没有见面了,阡妩抬手:“不用多礼,坐吧!” 萧沉雪在阡妩的身旁不远坐下:“可否让微臣为娘娘请脉?” 阡妩伸手,萧沉雪抬手搭上,片刻之后收回:“看来娘娘没有浪费在下的药,已经完好,娘娘只需平时注意莫要着凉,一切就无碍!” 其实药在两天前就已经停了,四十九天已经到了,本以为会很难熬的,结果如今熬过了却不自知,前天她还奇怪为什么没有药送来,后来才想起已经到时间了。明明很排斥的,可是真的摆脱了,却有些空落落的。 萧沉雪见她没有说话便自己起身:“既然娘娘已经完好,在下告退!” 看着萧沉雪转身,阡妩不知道为什么有种慌乱的感觉,好像他这次离开就再也不回来了一般,她不自主的伸手握住他的衣袖阻止了他的步伐。 萧沉雪果然停下,不过却没有转身:“娘娘可是还有什么吩咐?” 阡妩本来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哪儿有什么吩咐?不过若是不说点什么,怕是不行,顿了一下道:“明日出发前往凤栖,你也准备一下一起上路!” 萧沉雪袖中的手不自觉的微微握拳:“娘娘既然不想见到在下,又何必将在下带在身边?宫中太医那么多,娘娘随便带上几个都行!” 阡妩心中莫名的不舒服:“谁说本宫不想见到你了?再说,带得多有什么用?也要有本事才行啊!” 萧沉雪本来松开的手再一次握紧,然后一把拂开阡妩的手,僵硬道:“太医院有本事的太医不胜枚举,皇后娘娘随便带上两个就行了,在下告退!” “哎……”阡妩看着他快步走远,好一会儿都没回神,他这是怎么了? 阡妩看着萧沉雪走远,总觉得心里少了一块,就好像这些日子如梦在镜湖,却总也找不到白麒麟一般,这到底是为什么? 阡妩整个下午都心绪不宁,澈儿来看她都被她打发回去了,然后一个人坐着发呆,想萧沉雪的不对劲,想她哪儿做错了?可是除了那天逗他逗得过火之外,她根本就没有做什么好吧?难道因为那天的事情么? 阡妩后悔了,早知道她就不因为一时兴起而失态,可是明明是他自己主动吻她的……等等!阡妩一下子坐起来,面色古怪,萧沉雪那般羞涩,实在不像是主动吻人的,而且吻得那样青涩,显然就是生手,也许在她之前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女孩子,而她好像也没看到他跟那个女孩子接触。 也就是说,也许她就是他唯一碰触过的女人,而他主动吻她,应该也不单单只是想让她吃药不苦,阡妩眉头越锁越紧,该不会……萧沉雪喜欢她吧? 呃……不是她自恋,而是种种迹象表明,这件事情实在是太有可能了,还有萧沉雪今日古怪的表现,怎么看都像是再闹别扭啊! 想到了这些,阡妩不但没有放心,反而觉得心更加得慌了,尤其是想到萧沉雪的背影…… “娘娘!您去哪儿?”德安看着跑出去的阡妩忙唤道。 阡妩挥手:“别跟来!” 阡妩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去到太医院,然后直奔萧沉雪的小院子,此刻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可是那屋子里却没有灯,只有门口点了两盏灯笼,阡妩心中的感觉越来越不好,快速推门进去院子,然后往他的房间走去,猛的打开屋门,昏暗的光芒中她看清屋子的情景,一个人都没有。 床上的被子叠得好好的,一切都摆得规规矩矩的,规矩得好像没人碰过一般,萧沉雪不会走了吧?阡妩惊道。 “嗯……”一声小小的痛苦呻吟传入阡妩耳朵。 “萧沉雪!”阡妩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转身奔出屋子,往着声音的方向跑向萧沉雪的药地里,远远的就看见药草中间躺着的白色身影,阡妩吓得连忙跑过去将他扶起,心不自觉的慌乱:“萧沉雪!你怎么了?” 萧沉雪痛苦的蜷缩着身子,阡妩慌忙将他抱紧想要帮他缓解一下痛苦,然后她就看见他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发着黑色光芒的仿佛咒文一般的东西若隐若现,阡妩震惊的看着:“沉雪,这是什么?” 回答她的是萧沉雪猛然抬头一把将她摁在了药田之中,然后有些粗鲁的将她的唇吻住…… 一点都不温柔的吻,磕得她的唇很疼,可是阡妩没有推开他,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她将他紧紧拥住,然后加深了这个吻,血腥味在嘴里弥漫开来,阡妩已经不想去理会那些疼痛,吻着他,不是逗弄,不是发泄,而是很认真很认真的吻着她! 她看见一缕光芒从自己的身上发出来,变成千万条雾一般的线条往萧沉雪的身体里钻,那些黑色的文字在接触到这些光芒之后就渐渐消退,直到最后什么都没有,黑色的文字和那些光芒也消失,他白皙的肌肤如雪,仿佛刚刚只是他看错了,可是嘴里的血腥味却那般的真实。 在阡妩愣神的时候萧沉雪也终于正常了,他猛的一把推开阡妩,然后踉跄着起身,一个字也不说就往前走,留下阡妩一个人坐在药田里。 阡妩看着他的背影,谁能告诉她刚刚到底是怎么回事?阡妩突然想起他雪域神子的身份,莫非这跟他的身份有关? 快步起身追过去,却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萧沉雪,阡妩失笑,看你还逞强;连忙弯腰要去扶他,然后她突然看见一个纯白色的虚影从萧沉雪的身体飘了出来将他全部笼罩,阡妩听见了自己下巴落地的声音,这个影子……她是在做梦么? ------题外话------ 不是炎落!哭,可怜的娃纸,被亲妈和后妈全部遗忘了!╮(╯▽╰)╭悲催啊。.。 第四十三章 齐聚凤栖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震惊的愣在原地,那个虚影已经消失,可是她敢确定自己真的没有看错,不是梦,也不是眼花,她刚刚真的看到了梦中的麒麟,而且还是从萧沉雪的身体里飘出来的…… 低头看着地上的萧沉雪,他的发丝渐渐变成雪白,白得如同那麒麟的毛发,她猛的一把将萧沉雪扶起靠在怀中,伸手猛拍他惨白的脸:“醒醒,醒醒!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沉雪缓缓睁开眼眸,那眸色已然是银白纯净的色泽,他看着阡妩,没有说话,可是阡妩看着这双眼睛,想着刚刚那个虚影,什么都明白了。 “你就是那只麒麟对么?” 萧沉雪没有回答,微微转开眸子,不敢看阡妩! 阡妩微微仰头,漠然失笑:“我就说为什么我对你会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我百思不得其解,却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个,原来屡屡出现在我梦中的麒麟居然是你!很不可思议,可是居然是事实!” 阡妩突然抬手捂住额头,长长吸口气:“这么说来我在孤峰山血泊中看见的那个影子也不是幻觉对不对?所以是你救了我?” 萧沉雪沉默! 阡妩仰头看着天际:“那个时候,那般的伤口,我就知道自己活不下来的,那种渐渐陷入死亡的感觉,我那么的熟悉,可是我还是活了,而且身上一点伤痕都没有留下,我一直很疑惑,可是这一切无法用人类的力量来解释,所以只将这些压在心里,原来……这一切竟然是因为你么?” “但凡逆天都需要代价,上一次你开启禁术,结果离开了一年多,那么这一次,你为我续命……告诉我,代价是什么?” 萧沉雪闭上眼睛不语,不过他只闭上了一会儿就睁开,因为他闻到了血腥味,还有温热的液体抵在他的手上,他震惊的看着阡妩留着血的脖子,慌乱的坐起:“你做什么?” 阡妩推开他往后退去,目光冷漠:“若我有命活,我会谢你救了我,可是我本已经该死,却让你用沉重的代价换回来,这样的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不如死去就好!” “不要!”萧沉雪踉跄两步,然后猛的扑向阡妩,银色的眸中是阡妩从未见过的惊慌之色:“让我给你包扎,快点!你流血会死的!” 阡妩躲开他,脖子上的血已经染红了她面前大片的衣襟,可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痛楚一般往后退:“除非你告诉我你承受的代价是什么,否则我就将这条命还你!” 萧沉雪震惊的看着阡妩,因为某种联系,他和阡妩有了心灵的联系,说不上读出她的心思,可是却能感觉到她的情绪,此刻她的心中一片黑暗,她是真的准备一死相抵的,萧沉雪大惊:“你……你这是何必?” 阡妩漠然:“看来你还是不想说了!” 萧沉雪看着她的脖子,脸色更加惨白:“我说!但是你先让我包扎,否则我一个字都不会说的!” 阡妩迟疑了一下,然后才走向他。萧沉雪几乎是颤抖着手将阡妩的伤口捂住,然后将之血的药撒上去,又撕下布条将她的伤口裹住,确认已经止血了这才一把将她抱住,身子微微颤抖:“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这般不爱惜自己?” 阡妩看着他,平静得没用情绪:“该你说了!” 萧沉雪身子一颤松开她,银色的眸中情绪复杂,努力平息了自己心中的激动,心中渐渐的冷下去,然后转身:“你既然已经看到了,那也没什么好瞒你的,麒麟是雪域神子的魂身,我以麒麟内丹巩固留下你的灵魂,等你身子修复了就将你送回去,至于代价……只是承受血魂咒的折磨而已,不会死的,所以你用不着以命相抵!”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请回吧!” 阡妩摸了摸肩头的伤口,她刚刚虽然抱着那样的心情,可是并没有下多重的手,只是看起来流血比较恐怖,吓吓人而已,其实并没有伤多深,不过就算不深,却也是长长的伤口,但是现在……伤口已经在愈合了!她不相信有这般神奇的药,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对他身体做的手脚。 腹部莫名的升起一股温暖却又凉凉的舒服感,刚刚他吻她的时候她也有这个感觉,伸手摸了摸肚子,似是明白了什么:“你之所以让我喝这么多天的药,并不是为了生育而调理身子,而是因为这个么?” 萧沉雪知道骗不了她这般精明的人,索性一次性说了,她有知道的权力,缓缓转身平静的看着她:“你怀孕了,而且已经有三个月了!” 阡妩摸着肚子的手一僵,仿佛突然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她怀孕?这扁扁平平什么都没有反应的肚子居然有三个月的身孕?她就算再无知也知道怀孩子会大肚子的:“萧沉雪!你痛傻了?” 萧沉雪知道她不信:“我救你的时候没有,你是在后来怀上的,那颗内丹能让你获得一半神子的力量,可是你如今什么都没有,尽数被腹中的孩子吸收,他孕育在你的灵魂之中,会如同正常的孩子一般出生,不过……不管他是谁的孩子,他出生之后唯一的身份就是……雪域的神子,而且是灵魂孕育的纯洁之身!” 阡妩愣愣的看着他,实在是有些难以消化! 萧沉雪继续道:“这七七四十九日的药是为你固魂的,若是你的灵魂不够强大,会被他吞噬,在他出生之时,便是你的死期,不过你已经完全吃下,应该不会有大碍的!” 萧沉雪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如今我能做的一切都已经做完了,你也知道了,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珍重!” 知道萧沉雪转身走远阡妩都没有回过神来,这玩笑开大发了,她终于怀孕了,算日子该是夏寂宸的,如果夏寂宸知道他一定会很开心的,可是现在这算怎么回事?怀孕了却没有肚子,而且还是什么雪域神子,这些鬼神到底是怎么回事? 要是知道自己逼来的是这样的答案,她情愿什么都不知道算了,如今知道了,只想一头撞死算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阡妩恨恨的吐一口气,然后再深呼吸回神,想不通就别想,然后阡妩就慌了,刚刚萧沉雪说他要离开……惨了,她只顾着得到答案,好像忘了正事了! 阡妩快速的往萧沉雪的屋子而去,猛的推开门,结果屋内什么都没有,就如她来时那般一切摆放得整齐,一个念头窜入阡妩的脑海:萧沉雪走了! 想起他刚刚虚弱的样子,阡妩顿时心疼一突,猛的转身出门去,可是外面漆黑一片,她根本不知道该去哪儿找,萧沉雪若是想要离开,谁能拦得住?不过拦不住也得拦,阡妩快速奔出院子:“来人!备马!” “娘娘要去哪儿?”阿喜慌忙问道。 阡妩没好气的踹他一脚,备马,哪儿来的这么多话? 阿喜吓得连忙就跑起来,阡妩站在院子门口,看了看院子内又看看院子外,直觉告诉她不能让萧沉雪离开,想起刚刚那些黑色密密麻麻的咒文,想起萧沉雪那虚弱的样子,血魂咒,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东西! 萧沉雪刚刚顺着她的意思说了那些秘密,明着像是被她逼得,可是她听起来总有一种交代给她的感觉,就好像以后不会见到一般,他医术那般高,怎么看不出她身上的伤口有几分深?可是他却被她这么一吓就什么都说了,实在是诡异得很。 阡妩心中各种想法掠过,阿喜终于将马牵来:“娘娘!马来了!” 阡妩快步上前握住马缰然后翻身上马,策马离开的瞬间阡妩感觉身子一僵,一个声音在她心头响起,然后她猛的一甩马缰策马奔了出去:“驾!” 阡妩一走,静容等人也跟着追去,很快这院子门口就恢复了寂静,太医院外面等着的人也跟着离开,一个人影都没留下。 在阡妩离开不久,一道白色的身影从院中的柳树后方踉跄的走出来,他一手捂着心口,步伐不稳,一手看着阡妩离开的方向,雪白的发丝在夜风中凌乱飞扬,绝美精致恍若神祗的脸色苍白无比,唯有那双银色胜过天边明月的眼眸里含着浓到化不开的情意和不舍。 这一次看着再分离,应该就是永别了吧!他喜欢她,虽然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可是等他明白的时候,已经是结束了! 他紧紧的捂着心口,内丹的神力已经压制不住血魂咒的诅咒之力,他不能让她看到他被诅咒的样子,那一定很难看,他本来准备今晚就离开的,可是诅咒提前出现,最终还是让她看见了! 不过看见一次就好,他将那些事情告诉她,让她不至于茫然无知,她不该被未知的命运左右,她那样的人不该受人摆布,然后,现在他就可以离开了。 诅咒给予的痛苦如烈火焚心,痛得撕心裂肺,可是他从不后悔,若是这个代价能换得了她的命,他甘之如饴。 踉跄着转身往与院门相反的方向走,凌乱的发丝飞扬,唯美、寂寥,终于要离开,将心中的不舍狠狠的压下,可是越是强迫自己不去想,却越发的记得清楚,相遇的点点滴滴,往昔以来,每一次相遇都变得无比的清楚,仿佛可以看见她的音容笑貌在眼前闪现。 那日初见,她为了几个太监匆匆赶来,挺直了背脊站在他的前方,如刚从茧中挣脱的雨蝶,张扬着漂亮倔强的羽翼,戒备却又高傲的展示着她的存在!那日的情景他永远都忘记不了! 然而,从那之后她就成了浴火的凤凰,一次一次鲜血淋漓的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一次次在他面前倔强的重生,他从未见过这般美丽又强大的女子,她霸道、睿智、倔强、强势,时而妖娆妩媚,时而清若佳雪,就如一个看不透的迷,让人忍不住想要去将她解开。 水城那一次,是他的劫,也是他的幸,因为在那里他看到了她的脆弱,也得到了她一吻,也就是在那时他才明白,自己其实并非没有感情,至少对这个女子他是喜欢的! 每次梦中相遇,那是他最安静,也是最美好的时刻,听着她对自己吐露心扉,偶尔开心打趣,偶尔小气抱怨,那时他才知道原来她还有这般特别可爱的一面,每一个表情都被他珍藏,因为那般的可贵。 想着她为了躲避吃药苦着脸撒娇,然后被拒绝之后怒瞪着他,想着她无计可施不得不喝药仿佛英勇就义般的表情,想着她的吻,她的拥抱,心中的不舍越来越浓烈,眸子突然觉得酸涩,氤氲的雾水瞬间模糊了视线,声音微微哽咽:“怪不得夏寂宸为了你连唾手可得的江山都可以抛弃,果然是一个勾人的妖魔!” 萧沉雪的声音刚刚落下,一个清凉的声音微微含笑响起:“在背后说人坏话可是不道德的,难道萧太医不知道么?” 萧沉雪震惊的看向声音的方向,眼中一滴透明的泪珠滑落:“你怎么在这里?” 阡妩抬步走向他,抬手轻轻将他脸上的湿意擦去,她不想看到他的泪,因为刚刚的她的心仿佛撕裂一般的疼,疼得她想要将他狠狠的拥入怀中:“你带着伤,连路都走不稳,你能走多远?” “我带着人追出去你就信,到底是你傻还是我傻?” 萧沉雪感觉此刻的自己定然是狼狈不堪,为什么会这样?明明不该这样的,明明不该再见的,可是为何心中却有欣喜和雀跃,看着她出现在自己面前,语气说震惊,不如说惊喜得无以复加,他真得舍不下啊!她怎么可以回来,她怎么可以回来? 抬手将她拥住,身子微微颤抖,明明已经决定了,为何还要让他有贪心的机会,不想放开,一点都不想放…… 阡妩抬手回抱着他,感觉到他身子的轻颤,将他抱得更紧了,霸道的命令道:“萧沉雪!我不准你走!” 萧沉雪不自主的笑开,神情温柔如水,原来被挽留的感觉这样的好啊,他紧紧拥住阡妩,感觉心间的痛楚都一点点被冲散直至消失,然后被暖暖的包裹着,从未有过的美好。 美好过后就是无奈,长叹:“你不该回头的!” 好不容易下的决心,此刻全线崩塌,他更加的难以下决定离开! “我不回头,你准备就这样走?就不怕半路晕倒遇上个女色狼什么的?” “……我不会!” “刚刚当着我的面都快晕倒了,你唬谁呢!” “……我休息一下就好!” “可是你现在被我逮住了,你觉得我会放你离开?” ……萧沉雪沉默许久,微微长叹:“我只是不想你看见我那般样子!” “哪般?”阡妩轻笑:“你是说刚刚那些黑黑的东西?” 萧沉雪身子一僵,阡妩却依旧笑道:“很难看么?我怎么不觉得,相反,看到你这般柔弱痛苦无助的样子,我更加的想要怜惜你呢,唔,受伤的美男子,诱惑值会大增的哦!” 萧沉雪:“……”怎么感觉跑偏了呢? 阡妩抱着他的手收紧,语气笃定:“我不准你离开,你若是敢违抗,天涯海角我都会把你揪出来,不信你可以试试!” 她的话他如何能不信?这天下任何人都可能是说说而已,唯有她,他相信她一定能做到。 阡妩的手勾起他的发丝,雪白的银丝在她指尖缠绕,她看着出神:“你现在不该告诉我这血魂咒到底是什么东西了么?” 萧沉雪的心警醒:“只是一个折磨人的诅咒而已,不会死,但是却烙在灵魂中,直到进入轮回!” 阡妩深吸这他发间的味道:“既然如此,就留在我身边,那所谓的内丹应该可以当你好过一些!” “你不必这般施舍我!” “不是施舍,是命令!” 萧沉雪心间一颤,明明那么霸道的词,为何会觉得那般的动听?“会很难看,很吓人的!” “还好!虽然美得有点诡异,但是还不至于吓到!当然,如果每次都要靠亲吻来缓解的话,你就当吃亏一点,让我占占便宜就好!” 萧沉雪无语,任何拒绝的话都感觉很无力! 阡妩轻轻将他松开,然后扶着他往屋里走去:“都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还折腾,万一死在半路被一个六七十岁的老女人强了,那多亏啊!” 萧沉雪:“……皇后娘娘口才真好!” “多谢萧太医赞美!”阡妩脸皮厚的守着,将萧沉雪扶到床上将他摁了躺下,打开被子给他盖上:“萧太医好好休息,明日出使凤栖,可别睡过头了!” 说完一笑转身就出去了,萧沉雪看着闭上的房门不自主的松口气,终于走了,不然他定然会窒息的,然而萧沉雪只轻松了片刻,那道门再一次被打开,门口站着去而复返的阡妩,她将门关上然后走进来,不给萧沉雪反应就掀开被子躺了上去。 萧沉雪错愕的看着躺在身旁的阡妩:“你怎么……” 阡妩头上的假发髻早就被她取下,躺下之后觉得不舒服,又起身将外衣脱去,只着了中衣躺回去:“为了防止你等下再次逃跑,本宫决定亲自看着你,你该感到荣幸!” 萧沉雪失语,他该说‘男女授受不亲’么?虽然在梦里她不止一次依偎在他身上睡去,但是那只是梦中,而且他是魂身麒麟,可是现在是真实的,他是一个男人…… 相比萧沉雪的不自在,阡妩一点感觉都没有,不就是睡在一起而已么?又没有做什么,而且又不是没有睡过,抱都抱了,亲都亲了,如今只是挨着睡觉就觉得尴尬,那也太矫情了! 然后一个晚上阡妩睡得美美的,连自己翻身将萧沉雪抱住都没有感觉,而萧沉雪则是看着床顶,失眠到天明,喜欢的女子就躺在身旁,加上这一夜的刺激,他若是睡得着就奇怪了! 青鸾殿里夏君澈也是抱着被子一夜到天明,睡没睡着只有他自己知道。 昨夜皇宫里那么大动静夏君澈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就算知道又如何?他莫非还能去干预阿姐的事情? 第二天,终于到了该出行的那一天了,皇后和皇后同行,随行护卫两千,宫女太监八十人,随行官员八人,随行御医包括萧沉雪三人,不过萧沉雪只负责皇上和皇后两人的身体情况。 偌大的行辇内,阡妩懒懒的躺在铺了狐皮的小床上看着一封封送来的信,而中间空的地方摆上了棋盘,一身白衣的萧沉雪和一身金色龙袍的夏君澈两人坐在那里厮杀,阡妩不明白夏君澈这么个小小的人儿怎么就喜欢上了围棋这种伤脑筋的东西,看着他下得有模有样的样子,她唯一的感觉就是想笑,特好笑好吧! 将密信放到一边:“燕烈刑和赤炎太子都已经动身,曲国圣女也在前日出行,所有人都往凤栖赶去,看来真的是要来一次大团聚呢!” 说完看向萧沉雪:“对了!一直忘了问你件事,巫医族的药人你可知道?” 萧沉雪落子的手一顿:“自是知道!” “那你知道怎么能毁掉么?” 萧沉雪手中的棋子落在棋盘之上:“药人其实并不是金刚不坏,而是用药将他们的身体练到那的程度,加厚肌肉的硬度,还有伤口的愈合速度,给人感觉好像金刚不坏,其实那只是假象而已!” “呵?”阡妩笑了,果然这世上没那么多玄幻的东西:“那用什么办法能制服他?” “不少的秘辛里都有记载,药人身上有三处最为脆弱的地方,在胸的中心骨头中尾,分别为璇玑、神阙、九尾,击中三处穴便能瞬间将他的骨架击碎,毁了他!不过这只是最难的一种做法,还有一种最简单的,不过却恶毒一些!”顿了顿萧沉雪继续道:“药人的身体百毒不侵,任何药物对它都没有作用,但是却有一样可以,那就是化尸用的化尸水,腐蚀性极强,可以将他的尸骨都化掉,药人的体质极强,就算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手脚被化掉也不能晕死过去!” 阡妩挑眉:“这个主意不错,省事儿!” 萧沉雪转眸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头落下一子:“皇上!承让了!” 阡妩看了眼棋盘,再看夏君澈的小脸垮下去,莞尔一笑:“澈儿!不久一盘棋而已,至于这么认真么?” 夏君澈看了眼萧沉雪,然后起身走向阡妩,在阡妩旁边坐下,低低的唤一声:“阿姐!” 阡妩如何听不出那声音中的委屈和撒娇,坐起身将他抱住:“看你这眼睛昨晚肯定没好好睡觉,躺下睡吧!” 夏君澈眼睛微亮,立刻手脚并用爬上床睡在阡妩的里侧,小脸上的不悦瞬间消失,一脸都是欢喜! 阡妩摸摸他的头,然后自己用枕头垫了坐起身,看着依旧坐在那里的萧沉雪,阡妩拿起一旁的东西翻阅:“你也去睡吧,一个晚上不睡,亏你还有精神陪澈儿下棋!” 萧沉雪拾棋子的手一僵,心中唯一的想法就是:原来她知道的! 车辇内置了一张小床和一处软榻,阡妩和夏君澈睡了床,那软榻自然是留给萧沉雪的,车内气氛有些沉闷,萧沉雪也没有推辞,将棋子分好之后就其实躺倒软榻上拿了毯子盖住,也许是太累了,当真没多久就睡着了。 而阡妩身旁的澈儿更是早就睡去,双手环着阡妩的腰,睡得美美的。 等两人都睡着了阡妩才打开那压在一堆信最下面的那一封,封面没有写字,只有朱砂描绘的一朵牡丹,这是夏寂宸专用的信封,将信封打开,拿出里面的信,入眼的是夏寂宸霸气娟狂的字体,罗列的都是最近的布置和安排,将一切详详细细的记录,文中没有只言片语提到想念,只在最后写了两个字:安好? 明明只有两个字,阡妩却感觉到了夏寂宸那浓浓的思恋之情,就如同她离开时他也不曾挽留一般,他也不会诉说无意的思恋左右她的情绪,只用他的方式告诉她,他一直守在那里,等着她! 不自主的抚摸上那两个字,指尖轻轻的描绘,她仿佛能看到夏君澈那双深邃的眼眸,看到他沉寂的目光,饱含思念的看着她! 指尖从纸张滑落落在自己的腹部,这里有一个三个月大的孩子,那是他的孩子,可是她却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他,他要的是一个可以陪伴他,继承他一切的孩子,而不是所谓的雪域神子,若是他知道了,应该会很失望的吧! 将信封放下,罢了,就当暂且没有这件事情,等到下次见面再告诉他,不过再见面怕是需要些时日了! 一月之后 经过了二十多天的颠簸,燕帝燕烈刑带着浩浩荡荡的美人队伍来到了凤栖,接着曲国的赤炎太子以及圣女也相继来到,就剩下夏国的帝后和大漠的王了。 阡妩一行人是在他们之后三日到达,刚好用了一个月的时间,不多不少。 长长的队伍在御京的城楼下停下,德安匆匆策马回来:“启禀皇上、启禀娘娘,凤栖的文武百官以及燕帝等人都在,还有那个圣女的轿辇也在!” 为夏君澈整理衣服的阡妩手一顿,然后将领子为夏君澈弄好,这才站直身子,看着比她矮一些的澈儿:“怕么?” 夏君澈摇摇头,伸手握住阡妩的手:“只要有阿姐在,修罗地狱我也不怕!” 阡妩摸摸他的脸:“不怕就好!今日你要记住,你是皇上,我是皇后,你的皇后,懂么?” 夏君澈重重的点头:“朕明白的!” 阡妩闻言笑了,夏君澈牵着阡妩的手走向车辇门口,两人齐齐踏出那宽敞的门,红色的地毯从他们的车辕一直铺到宫门口,诺达的空地上人山人海,目光都聚集在这里,想要一睹这夏国皇后的姿容,传闻她让夏国的幼帝和摄政王反目成仇,让燕国的燕帝愿意以后位相许,她对于夏国的功绩在她的美貌面前都显得不重要,众人都想看看这般传奇的皇后该是如何的天姿绝色,当然,阡妩也不会让他们失望! 澈儿身着一身明黄色的龙袍,紫金玉冠,九龙盘旋,所有的头发尽数冠起,干净利落,衬托着他板起的小脸,让他多了几分威严;明黄的龙袍昭示着他尊贵无比的身份,纵然他的年纪很小,却没人敢对他不敬。 阡妩与澈儿穿的是同样颜色的凤服,前方是飘落的烈焰火羽,身后是一直赤金色绣线绣的凤凰,广阔的云袖展开,便如凤凰的羽翼,华丽耀眼!头上是一个假发髻,点缀凤含宝珠九尾镂空金饰,周边点缀细片牡丹碎花,两边缀上两支长长的步摇;耳坠是金镶红玉,脖子上是一朵别致的牡丹项链,眉心以朱砂描绘一朵烈火红莲,眉眼墨色上挑,妖而威严,唇红如血微抿,性感,却也冷漠! 金和黄的颜色很少人能驾驭,若是穿得不好,那就是俗,可是真正能驾驭的人,你都可以忽略她身上的金银,只觉得华贵夺目!若非重要的场合阡妩不会这般隆重装扮自己,可是只要是需要她盛装的地方,她每一次出现,绝对是艳压天下的女王,任何人都只能在她面前黯然失色。 两人相携走下车辇,两边是身着黑金色铠甲带着红锦白羽的凤栖禁卫军,长长的红毯足足百米,两人一步缓缓走向城门,哪怕是隔着几十米看一眼,也让路上的人看的几乎是眼睛都直了,这般华贵耀眼的人儿,除了她,恐怕再也没人当得起天下无双这四个字了。 阡妩没有刻意收敛自己的气势和艳丽,但是小小的皇子也没有被人忽视,那交握的双手,那同色威严的龙袍,没人能忽视得了他。 凤栖的官员率先弯腰行礼:“恭迎夏帝及皇后娘娘道贺!” “恭迎夏帝!”后面的百姓也跟着齐齐跪下。 燕烈刑坐在一旁的车辇中迫不及待的撩开帘子,看着这般华贵的阡妩,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艳和掠夺:“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阡妩握握澈儿的手没有说话,澈儿冷漠疏离的开口:“朕的皇后自是无恙,倒是燕帝,上次一别已是半年之久,朕甚是想念呢!” 燕烈刑如何听不出夏君澈话语中的怒意,不过他嚣张惯了,就算澈儿再强大,他也只将他当做孩子,不放在眼里:“夏帝还是这般可爱!” 可爱!用这两个字形容一国帝王,显然是将对方皇帝不放在眼里,众人都听得出这其中的不屑和鄙视;然而,下一刻夏君澈的动作却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因为夏君澈突然抬手一挥,一道强烈的罡风向燕帝呼啸而去,直直击中燕帝的车辇,‘轰’的一声车辇炸开,除了燕帝快速逃脱之外,车内的几名女子和周围的侍从无一幸免重伤流血滚在一边。 夏君澈清脆却威严的声音响起:“天下皆传燕帝武功高强,依朕看,也不过如此!” 嘶……这是两国帝王正面挑衅? 燕烈刑眯着眼满含戾气的看着夏君澈,却听得阡妩娇笑一声道:“既然是天下传闻,自然三分真,七分假,皇上何必认真?” 夏君澈点头:“皇后所言极是,这天下传言果真不可信!” 燕烈刑看着两人一唱一和,忽而收敛了戾气整理衣摆,阴翳的眸子扫了眼还保持着恭迎姿势的凤栖大臣,然后落在不远处脚落里被人守护着的纯白色车辇,笑道:“天下传闻不可信?孤看不见得,圣女娘娘说呢?” 阡妩也看向那一处,勾唇冷漠,看来今日这出戏要当着天下人的面演一个全套呢! 随着燕帝的话,那白色的帘子被一双清瘦的手撩开,一个一身白衣素颜的女人从车辇内缓缓不出,她容颜称得上美丽,不过是那种清丽婉约之美,她眉间透着怜悯和悲悯苍生的忧伤,颇有中空洞飘渺的美感,嗯,第一眼来说,她确实符合圣女的身份,尤其是那张脸,起来不过二十来岁,哪里像是孩子的妈,说是少女都有人信。 看到了她,众人就想到了前不久的传言,然后不由自主的看向小皇帝,期待着看到一场母子相认的感人画面。 然而,众人只看到圣女看着小夏帝,一双眼睛痴痴望着小夏帝,眼泪从她脸上毫无征兆的话落,不自主的想要往前迈步,可是最终却又退了回去,掩面擦掉自己的泪水,声音微微哽咽:“夏帝和皇后娘娘,素瑶有礼了!” 婆婆给儿子和媳妇行礼,呃,怎么看怎么怪异! 夏君澈淡淡扫了她一眼,道:“圣女免礼!” 礼貌又疏离,然后转头看向带头迎接的凤栖大臣:“莫非你们就准备在这城门口迎接朕?” 凤栖大臣连忙让开路,也就在这是,一匹白色的骏马从城门中飞奔而出,纯白得看不见一丝杂色的骏马飞驰而来,马上的男子一身白色暗纹龙袍,白玉龙冠,俊美若神,在马儿即将要冲上去的时候他急急勒住缰绳,马儿扬蹄嘶鸣,然后落下。 “拜见辰帝,辰帝万岁万岁万万岁!” 马背上的辰没有理会众人的跪拜,翻身跃下马背,没有看燕烈刑和其他人的脸色,也没有看夏君澈的注视,目光一寸不离的落在阡妩身上,就这样痴痴的看着她,然后缓缓走进,在阡妩前面三步站定,绅士的伸手:“随我来!” 周围的官员几乎听到了下巴落地的声音,这这这……他们的皇上怎么怎么会对夏国的皇后娘娘说出这样的话?而且还是当着天下人的面,苍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阡妩扫了一眼身旁之人,却见夏君澈愣愣的看着辰,似乎在疑惑,又在挣扎什么。 阡妩转开眸子看向辰,微微颔首,声音带着客气:“辰帝有礼了,本宫恭贺辰帝登基!” 辰看着眼前的女子,这些客气的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宛如万箭穿心刺进他的心口,他本该在宫里等的,他知道她现在一定不想见到她,可是他还是安奈不住,一想到她就在他的宫外,他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哪怕……她那般的恨着自己! “辰帝急匆匆的奔出来迎接夏帝,将本太子都抛在一边,辰帝和夏帝的感情真是让本太子羡慕啊!”一个酷酷的声音带着意味不明的嘲讽响起,一个一身墨金色华服的少年从宫门口缓缓走出来,他双手负在身后,一张年轻帅气的容颜七分帅气三分痞气,带着一点坏坏的肆意,透着让人着迷的气息。 阡妩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赤炎太子,眼皮一跳,这混小子终于舍得出现了! 四国最尊贵的人全部出现在了这里,众人看着一个个尊贵的人儿,心潮澎湃,虽然隔得远看不清也听不见,可是一想到四个国家的掌权者都聚集在这里,而且就在这里可以看到的地方,怎么能不激动呢? 夏君澈看着来人,抿唇点头:“赤炎太子!” 赤炎太子居然是被老尚书送走了一年之久的齐爵,夏君澈对他也算认识,但是绝对没什么多的印象就是,因此现在也不清楚眼前这人也是跟他争阿姐的其中一人! 赤炎太子齐爵看着两人的表情,果然是他太失败了,居然没人因为他的出现感觉到多余的惊讶,他对夏君澈微微颔首,终于看向阡妩,漂亮的丹凤眼中情绪复杂,张嘴想要唤她的名字,可是最终还是忍下了:“皇后娘娘!” 夏君澈不清楚不代表辰不知道齐爵和阡妩之间的事情,辰打断两人的目光,让开一步挥手:“各位若是要叙旧,还是先移步宫中吧!” 燕烈刑看着这一出一出的看得甚是有趣,而这一切似乎都是围绕着这个神秘的皇后娘娘展开,啧啧,不愧是他看上的女人;而另一边被无视的圣女娘娘伤心的回到了车辇,却在没人看得见的地方,满脸的阴霾。 然而,突然一阵轰轰隆隆的马蹄声密密的传来,众人就看到一阵烟尘由远及近飞奔而来,那彪悍的坐骑,扑面而来的浓浓的草原气息,以及那飞舞的草原鹰骑,今天这一切,还没完呢! 阡妩看着那呼啸而来的骑兵,看着那飞扬的鹰骑,以及天上展翅翱翔的两只雄鹰,她知道这是大漠的人来,然而也有一个直觉告诉她,那里,有她期待的答案…… ------题外话------ 嗷嗷,终于万更了,今晚加油,明天继续,群么么哒!嗷嗷,千呼万唤始出来,妞们知道谁来了么? 第四十五章 那年,帝王花开在地狱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千草原铁骑如同打仗一般气势汹汹的呼啸而来,硬是将那成千上万的百姓冲散,在周围的士兵都还来不及阻止的时候出现在了皇城之下,然后齐齐勒马,一千骑马儿发出齐齐的嘶鸣,然后是‘铿锵;整齐的列队之声。 两面雄鹰旗帜往两边倾斜,训练有素的马儿整齐的往两边退开,将中间足足两米宽的通道让了出来! “嗷啾……”雄鹰在天空盘旋长鸣,仿佛在欢呼。 一骑彪悍通体黑色如墨的马儿从中间飞驰过来,速度快得让人只能看见它彪悍健硕的身体,四根蹄子飞快的跑动,只用眨眼的时间就从尽头冲到了前方,然后缰绳被紧紧勒住,马儿三支蹄子都腾空,只留一只脚站在地上,马背与天空形成直线,马上的男子一身如夜一般漆黑的衣服和短发,与黑色的马儿仿佛融为一体,太阳的光辉从他身后照耀过来,为他的周围镀上一层金光,就仿佛那画卷上征伐天下的帝王一般! 而这副画卷最让人惊艳的不是拿金色的光芒,也不是拿俊美的神驹,而是那双仿若蓝宝石镶嵌的眼眸,胜过蓝天,清过碧水,深邃浩瀚,仿佛要将人吸进去一般! 阡妩不自主的转身,有些痴痴的看着拿到身影,然后缓缓的往前走,在她身前不远的辰下意识的想要伸手阻止,可是在看到她那失神的摸样时,伸出去的手却怎么都握不下去,哪怕隔了那么多年,哪怕隔了一个时空,他果然还是永远都比不上那个男人么? 阡妩缓缓的往前走,走过夏君澈的身边,走过燕烈刑的前面,从一众大臣中间缓缓走去,向着阳光的方向,迎着光辉,整个人仿佛君临天下的女王,一步一步走在通往她王座的大道上。 然后众人就看见那个一身黑衣狷狂霸气的男子跃下马背,一步步迎着她的方向走去,在她身前两步站定,弯腰执起那带着雕花指套的纤手,缓缓单膝跪地,无比虔诚的一个吻落在那漂亮的手背,风从侧面吹来,吹得衣袂翻飞,仿佛要将这一幕定格,成为永恒! 风吹来性感悦耳又虔诚的声音:“第一骑士勒斐,拜见大小姐!” 阡妩的目光从他身上抬起,看着前方天边金色的光芒,然后缓缓收回手转身,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道:“从今日起,你再也不是我的骑士!” 轰! 仿佛有什么在勒斐的脑海中炸响,他保持着那个动作片刻,直到缓过神来才缓缓起身,看着阡妩的背影,长叹一声:“阡!我来迟了!” 阡妩看着那高高的城楼,喜悦、悲哀、惆怅、遗憾,是啊,一切都已经迟了,那个能得到她的心,让她想要许他一生一世的人,如今只在她的回忆中而已,垂下的双手贴着腹部,这里有一个生命在孕育,那是她心甘情愿为另一个人生下的孩子。 她是否该庆幸她实在勒斐死后才明白自己的感情,所以她不曾告诉过他,她爱他,所以如今也不必开口,知道他活着,就已经足够了,其他的,就随着时光远去吧! 几束不容忽视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能清楚的分清楚澈儿的疑惑,齐爵的震惊,辰的害怕,辰害怕?他害怕什么?害怕她跟着勒斐走,然后深深的爱上他? 时光是很残酷的东西,她能磨灭得了她毁天灭地的恨,又如何磨灭不了这刚刚萌芽的爱? 微微抬手:“皇上!臣妾累了!” 夏君澈立刻上前握住阡妩的手:“朕带你去休息!” 死寂…… 偌大的场地,成千上万人,可是却没一个人发出声音,齐齐看着那两道明黄的身影越走越远,百姓的寂静是因为大漠王的那一跪,士兵们这是不敢出声,而那些大臣这是恨不得当自己不存在,这气氛实在是太诡异了。 勒斐自信的看着阡妩的身影走远,一向自信满满的心瞬间坍塌,他想过无数次他们重逢的画面,他要当着全天下人的面向她行一个骑士礼,十多年的相伴,他以为他是最懂她,最了解她的,可是看着她转身离开,他才发现,原来人是会变的? 心中不知何时被冰寒侵蚀,他是她的骑士,从她赌上自己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是为她而活的骑士,生生世世,永不改变,可是此刻她却说:你再也不是我的骑士! 阡!如果不是你的骑士,那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辰看着阡妩走远,不用转头他都能猜到勒斐的表情,他们是仇人,可正是因为是对手,所以才能了解对方的心情,切身体会那种痛和哀伤,誰让他们同样爱上那个绝情的女人呢? 这样的场面不止勒斐,就连辰都没有想到,他以为阡妩那般爱着勒斐,就算不会喜极而泣,至少也会感动的,却不曾想她竟然是这般淡漠的离去,这比在身上刺千刀还要疼,因为这一刀刺在他的心里,痛不欲生,这一次他再一次见识了阡的绝情,不仅仅是对他,他该庆幸么? 而齐爵看着两人,他知道辰的身份,刚刚勒斐的话也让他知道他是谁,两个都与那个女人有着前世的牵绊,一个是凤栖的帝,一个是大漠的王,这两个男子都对她痴情两世,他想起曾经她许诺他的唯一,她曾经给过他的美好,如果不是年少狂傲让夏寂宸钻了空子,如果不是因为心中放不开答应离开,也许……他如今是比夏寂宸还有资格站在她身旁的人,可是时光易逝,一切都已经挽不回了! 一次错过便是永久的错过,只是不知此时挽回,可还有希望?死死的握拳,心中懊悔无比! 不管阡妩的态度如何,就这几个尊贵的帝王太子对她这般的作为,还有这一幕幕,就足以让她成为天下人议论的话题,这般女子,古往今来,唯此一人而已! 勒斐看着辰,掩住那份失落,优雅抬眸:“一别多年,辰皇子安好?” 辰看着他,明明该是敌人,可是此刻却恨不起来,也嫉妒不起来,原来阡说得对,时光可以磨掉一切,哪怕是刻骨的爱,以及蚀骨的恨! “谢谢你遵守了我们的约定!” 勒斐看着他,保持着他惯有的风度,可是却依旧能听到他的悔意:“如果知道结局是这样,我怕是不会遵守这个赌约!” 辰微微抬头:“时至今日,你没得后悔,谁都一样!” 人生就是这样,一步错,步步错,哪怕悔得恨不得杀了自己,可是却没有回头路,勒斐没有,他没有,而阡……一样也没有! —— 那年,帝王花开在地狱 他是一个身份平平的平凡人,因为家中欠下巨额债款,他签下了黑社会的卖身契,成为了生死局上的斗士,说得通俗一点就是——奴隶,随便都可以死的那种! 他曾以为自己的生活就是地狱,可是到了那个地方他才明白,什么才是真正的修罗场;惨无人道的格斗,性命如同蝼蚁,暗无天日的地方,只有漫天散落的金钱,以及人们的呐喊和欢呼。 *、愤怒、丑恶、肮脏、无情、残忍、暴虐……世间一切丑恶的东西都可以在这里看见,生命不再是生命,血腥喷洒、残肢断臂不再是恐怖的画面,而是可以刺激人兴奋的表演,死亡不是悲哀,而是胜利的果实。 开始的茫然,被人虐打,到最后终于学会还手,然后第一次杀人,鲜血刺痛了他的神经,也有那么一瞬他嗜血的渴望杀戮和献血,然而伴随着一次次的重伤,一次次的杀人,最后只剩下本能的反抗,麻木的杀人,然后一次次遍体鳞伤,明明快要死掉,可是他却怎么都死不了,为什么活着?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在那个堪比修罗地狱的地方呆了一年多,就在他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他遇到了一个少女,那就是阡,后来他用尽一生效忠的女子。 也许阡记得的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他拖着狼狈的身体走到她的面前,可是对他来说不是,世间有没有一见钟情他不知道,但是从见到阡的第一眼开始,她就是他眼中最耀眼的存在,也是唯一可以燃在他心中的光芒。 那年,他十五,而她十三,她一身名贵的紧身小西装,不算高的身材,还带着稚气的脸庞,一脸就让人看出她的年龄,不过她却有着一双与她的容貌不符合的眼睛,沉寂、冷漠! 一排排黑色的宾利停在一座豪华赌场的门口,最中间的门打开,她娇小的身影七寸的高跟长靴包裹着她纤长匀称的腿,格子短裤,白色的衬衫,黑色的马甲,清丽的容颜,长长的马尾,利落飒爽,英气逼人。 她踏出车门的瞬间,所有黑衣墨镜的保镖齐齐恭敬喊道:“大小姐!” 然后,那时的他就以最狼狈的姿态跌落在她的面前,父亲欠下巨债被人拉到了这座赌场下方的黑市,他被父亲出卖,成为他用来偿还利息的物品,他看见了不少掏出内脏只剩空壳的尸体,心中惊恐,所以趁着一人拉开门的瞬间逃了出去。 因为自小都在黑暗杂乱的地方度过,打的架也不少,加上那时他的身材不高,居然顺利逃出了那间房间,然后就是一场夺命的追逐,子弹和电棒不断招呼过来,伴随着玻璃屑漫天飞舞,他很快就遍体鳞伤,不过他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痛楚,只知道往外面跑,然后他拼着最后的力气冲到了正门口,在看到阳光的那一瞬他力竭的倒下,直直的扑在地上,然后他一抬头,就看到了那一副画面。 身后追来的人看到她,哪怕她看起来只是一个孩子,他们却吓得脸色大变,恭敬的弯腰,心有余悸道:“打扰大小姐了,小的这就将这个垃圾带走!” 两个壮汉想要来扯他,他吓得什么都不管伸手想要捉住她的脚裸,可惜她更快,在他伸手过去的瞬间抬脚,七寸如钉的鞋跟踩在他的手背,明明全身都痛得麻木,可是他还是觉得那一处的伤最疼。 她漠然的扫了他一眼:“什么时候这里有这样的人?哪儿来的?” 那人尴尬道:“这就是一个闹事的,大小姐不必在意!” 阡看了眼后面追来的一个个狼狈的人,对身后的男人勾勾手:“去看看!” 三个黑衣人从车里提出三支冲锋枪,举着枪往里面去,那些人想要阻拦,然后就看见后面那一排排的车同时打开车顶,那里是一挺挺并排的机关枪,枪手已经瞄准门口,只等他们有动作就扫射。 不到十分钟那些人回来了,手中提着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个……心脏!而且是还在跳动的那种。 “大小姐!你听我解释!”那个赌场的负责人脸色大变,面色惨白的跪地求饶:“大小姐!这个我可以解释……” “碰!”她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精致的小枪,一枪打穿他的心脏,再一枪将那颗装在瓶中的心脏击碎,她冷漠没有情绪:“我不要这种脏钱!” 她收回手转身进入车内,然后机关枪‘突突突’的响起,门口的人还没来得急反应就被射程了筛子,接着无数的枪声和惊叫声响起,碟子和骰子落地的声音无比的清脆,然后……足足有七层的豪华大赌场瞬间变成人间地狱。 然后伴随着一声炸响,整座大楼坍塌,那件事最后以赌场私藏**,保存不当,导致自爆为真相告诉所有人,而里面没有一个人活过来。 他是那场事件唯一的幸存者,他看着她,然而从始至终她都没有低头看她一眼! 他最终还是没有躲开自己的命运,再一次被债主找上门,重伤未愈的他不得不签下卖身契,然后他成了地下斗兽场的斗士,一年时间不停的殊死搏斗,无数次奄奄一息,无数次差点死去,可是他还是挺了过来,很多人都说他命大,有命运之神眷顾,命运之神?他哪儿来的命运之神? 然后,在一年之后他再一次见到了她,比上一年她长高了不少,也出色的不少,小女孩真正蜕变成一个漂亮的少女,只是不变的是她的装扮,还有她眼中的漠然。 他知道她将会挑战这个斗兽场连赢了一百场的格斗king,而且还签了生死契,他出现的时候看见她的脸色不正常的惨白,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他却发现了她身体似乎不自然,纵然她掩饰得极好,可是他知道她受伤了。 那一瞬间,一种从未有过的冲动冲进心间,他想都没想就往她的旁边冲,她的身边有很多保镖,他还没靠近就被拦下,然后他对那些保镖出手,纵然他已经经历了无数的格斗,可是受伤的他怎么可能是这么多保镖的对手?然后他被打得半死,可是他拼着自己的意念爬到她的面前,这一次他握住了她的脚,真小,而且好暖! 她没有躲开,不是因为不躲开,而是因为她受伤了,不能让别人看出异样。 他问:“大小姐可敢跟我打个赌?” 也许是他那股狠劲儿让她震住,所以她没有甩开他,反而应了他的话:“赌什么?” “赌这场生死斗,让我代替大小姐上场,若是我输了,我死不足惜,若是我赢了,我要成为大小姐的骑士!” 骑士!代表的是荣誉,却也是终生的束缚,在艾梵帝国,骑士一旦宣誓效忠,那么终生不得背叛,骑士的背叛可不忠是会被处以极刑的;而同样伴随着这样的束缚之后是荣誉,只要愿意接受你效忠的人身份够高贵,那么你的地位几乎可以是仅次于她的存在,很多武士梦寐以求的就是成为贵族的骑士。 当时那话,在很多人听来都如同笑话,就算是她恐怕也不过当做一个笑话而已,不说他此刻的身份,一个奴隶有什么资格当她白家大小姐的骑士?而且这世上恐怕没有他那般狼狈的骑士了,所以她漫不经心的反问:“你觉得你有那能力么?你若是输了,本小姐丢的可不止是面子,让本小姐把身家性命压在你身上,你觉得可能?” 他一笑:“正因为不可能,才有意思不是么?还是说大小姐不敢赌?” 他直视她的眼眸,然后看到她为他一瞬的失神,然后他听到了她的答案:“好!” 这个格斗场的人都认识他,所以让听说他帮大小姐应战的时候,无数的嘲笑讥讽铺天盖地而来,赌盘打开,没人押他赢,押他输的钞票堆成了山,他并不在意,因为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赢,他那么弱小,king一定会不屑他,然后答应条件,等到杀死他再和她打,而他唯一的想法就是,他若是能伤到那个king,用他的死为她做一点点事情,那就够了,这条命本就是因为她才活下来的,他已经不想再活下去,能为她而死,值了! 然而在他准备进入格斗场之时,突然听到她清脆明朗的声音:“本小姐用我自己——赌他赢!” 他不敢置信的转身,看着站在赌盘上居高临下的她,死寂的心有什么炸响,绚烂了整片阴郁的天空,那一刻他那淡蓝色的眼眸中只装得下那一身骑装的少女,心中仿佛看见了千朵花开,美好得不真实! 也许是觉得他太过弱小,也许是为了嘲讽她的愚蠢,原本不可更改的生死契最后在双方同意的情况下换了人,然后格斗开始! 力量的悬殊让人觉得结局没有悬念,但因为有她这个大小姐用自己押注,这场格斗吸引了前所未有的关注,然后,在一片整耳欲聋的呼喊声中,格斗开始! 一个是满身肌肉,爆发力惊人的格斗之王,一个是瘦弱被欺负的奴隶,一眼就可以看到结局。而开场的时候就如众人所预想的那样,完全是一头猛虎和一直病猫的战斗,尽管他不怕死的一次次缠上去,可是却最后还是被对方一把甩开,‘咚’的摔在地上,一次一次的摔下,献血不断呕出,仿佛他的生命一般一点点的流逝,直到最后他根本爬不起来,然,格斗场没有输赢,只有一个生死!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可是看着那个精力充沛的king,他的死亡似乎并没有为他造成什么伤口,而且……若是他输了,她的结局…… 扣住铁丝网的手不断收紧,分离的铁丝网将他的皮肉割破,甚至刮倒了他的骨头,好疼,比任何一次都疼,可是这样的疼却让他能清醒,清醒的知道他不能输,如果他输了,她将会接受悲惨的命运,他不敢相信她的结局,也不想看到她绝望的眼神,猛的用力,一声微不可见的声音传来,那厚厚的铁丝网居然被他生生扣下了一截…… king走上去双手将他举起,向众人宣誓他的胜利,然后,他要将他重重的摔在地上,结束他的性命,然而,就在那最后一个瞬间,他将手中的铁丝勒在king的脖子上,用尽可以将他骨头勒碎的力道将那个人的咽喉勒破,然后……他赢了! 他看到她震惊的向他走来,他终于在她平静的脸上看到的表情,然后她蹲在他的面前,她就这么怔怔的看着气若游丝的他,他突然觉得这样失神的她很可爱,他虚弱的笑笑:“大小姐……请原谅我不能给你一个骑士之吻!” 此刻的他连一个手指头都动不了,因为他的手早已血肉模糊,白骨可见,他怎么能用这样狰狞的手去碰触她那般漂亮的手? 然而,她却因为他的话笑了,笑得眼眸模糊氤氲了雾气,然后她做了让他震惊的动作,她跪坐到地上将他扶起来,俯身一吻落在他的眉心,他说:“从这一刻,你是我的第一骑士!” 那个吻落在眉心,滚烫得桌上他的皮肤,他那般的狼狈,那般的脏,可是她含着笑那么温柔的给他一个吻,她说他是她的第一骑士,他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落在心地,瞬间发芽开花。 那年,帝王花开在了地狱,她是他的大小姐,他的女王,而他是她的骑士,用灵魂生生世世效忠的骑士! 他被一个叫白的男人送走,一别三年,三年后归来,她已是十八芳华的少女,然而她却已经跟他见到的那个人有所不同,她长得更加的美丽惊艳,宛如天成的尤物女王,她学会的笑,学会的礼貌,会谈笑风生,游刃有余,几乎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她是那般的耀眼夺目。 然而不知为何,他却觉得心疼,因为他仿佛能看到她灵魂深处的漠然和冷傲。 他的出现引起了不小的骚动,不是因为他的身份,而是他的容貌,黑色头发的人在艾梵很少见,眸子也是稀有的湛蓝,加上他一身纯黑色的手工燕尾服,白色的手套,这幅打扮看起来更像是一个侍者,若算是侍者,也是最特别的了。 三年的训练,他懂得如何做一个绅士,如何做一个合格的骑士,他听到许多人吸气的声音,许多贵妇的惊叹,他知道自己的脸有多俊美,不过他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他只希望自己能配得上她就可以! 他一步一步走到她的面前,而她也看着他,他看到她眼中有一瞬的怔愣,他心中微微惊喜,她是不是还记得他? 他在她面前站定,弯腰牵起他的手,单膝跪地一个吻落在她的手背,那是他迟了三年的骑士之吻,他终于有资格吻下去! 她微微挑眉,妩媚妖娆,然后握住他的手让他起身,面向前来的所有宾客,她说:“这是本小姐的第一骑士,勒斐!” —— 阡妩和小皇帝的寝宫被安排在了离皇帝寝宫最近的东华殿,从东华殿出门到辰帝的寝殿不过两百米,是皇宫里帝寝殿最近的宫殿了,要说辰这么安排没有别的心思,瞎子都不信! 燕烈刑住在了稍微远一点的朝云殿,赤炎太子挨着在乾浮宫,圣女住在霜云殿,而大漠王勒斐……从东华宫到他所住的尚晨殿,走路要走足足一个时辰,可以说是这皇宫最偏远的地方也不为过,不得不说这举动很幼稚啊! 阡妩刚刚卸妆歇下,阿喜就匆匆进来:“启禀皇上!曲国圣女殿下在门口求见!” 这圣女想在门口演一场感人的母子相会,结果被一群人搅合搅合没演成,如今到宫里来继续演么? 阡妩睁开眼,正好对上夏君澈询问的目光,阡妩浅笑:“你自己看着办吧!” 夏君澈抿唇想了想道:“朕和皇后已经歇下,不接见任何人!” 阿喜领命:“奴才明白了!” 等阿喜出去,夏君澈三两下将身上的衣服脱掉,只着了薄薄的衣服就往阡妩怀中钻,阡妩被他弄得痒痒,忍不住唤道:“澈儿!” 夏君澈蜷缩成一个球贴着阡妩,颇有点可怜的姿势,阡妩哭笑不得:“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澈儿抱着膝盖,闷闷道:“没什么!” 阡妩伸手将他抱入怀中,亲亲他的额头:“乖!好好休息,别的不要多想,阿姐在呢!” 澈儿闻言缓缓松开手然后埋入她的怀中,嘟哝一声:“阿姐!” 当然,想来见他们的不止一人,燕帝燕烈刑还有齐爵都来过,不过都被挡了回去,铠甲士兵将东华宫围成了三圈,宫里面还有一群会武功的太监和宫女,想要进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后日是登基大典,而今晚有一场盛大的接风宴,所有人都得出席。 比起那些个左思右想了一个下午的人,阡妩和小皇帝美美的睡了一个下午,可以说得上是精神最好的人了。 因为不想看那些人,阡妩让夏君澈先去,而自己等到快开宴了才姗姗而去,露面肯定是要的,但是能少待一刻就是一刻。 偌大的宴会大殿,文武百官早被挤到边边角角去了,最中间的殿上坐着的都是几国最尊贵的人,没这些官员说话的地儿。 阡妩到的是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只差她一个,齐刷刷的注目礼投在她的身上,阡妩恍若未见,环视了一眼找到了她的位置,自然是在澈儿的身边,不过却是在澈儿的上手,她的另一边就是辰。 刚刚还能客套上几句的人都闭上了嘴,相视无声,在她面前,任何客套都觉得可笑。 他们不说,不代表别人不出声,比如至今没有死心觊觎着阡妩的燕烈刑,他毫不掩饰自己的目光和心思,肆意的打量着阡妩:“美人儿姗姗来迟,该当罚酒三杯才是!” 阡妩落座,抬眸看向燕烈刑,妖娆一笑:“燕帝不愧是燕帝,这般情况下还能开怀畅饮,本宫佩服!” 燕烈刑哈哈大笑:“人活一世就要及时行乐,不能辜负这大好的光阴不是?” 阡妩举杯:“那燕帝可要好好享受,若是成了亡国之君,恐怕就没有这般好的待遇了!” 燕烈刑面色一凛,笑中含着厉色:“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阡妩看着他:“字面上的意思!”她幽幽一笑:“本宫刚刚得到消息,凤栖的二十万大军集结在燕国西北,而大漠的十万铁骑聚集在燕国的正北方向,这是三天前的消息,如果不出所料,如今已经开始攻城了,国家都快亡了,燕帝却还要心思享乐,本宫当真是佩服啊!” 燕烈刑脸色剧变,阡妩没有必要骗他,他怒得一拍桌案起身,目光满是阴霾:“二位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一黑一白,一个优雅贵气,一个尊贵狂傲,两人丝毫没有被人揭穿的尴尬,从容不迫,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挂着招牌的笑容:“燕帝这就怒了?朕还以为燕帝能霸气的吼一声说谁能奈我何呢” 轰!燕烈刑一掌拍碎自己面前的桌案,怒视两人,身上属于帝王的怒气威压汹涌澎湃:“二位最好能给孤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要什么解释?”勒斐开口,他的声音比辰更加的低沉性感,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磁性魅力,如同红酒,让人闻闻就醉了,魅力中带着几分狂傲几分霸气,让人只是听声音就能迷恋上他:“夏寂宸的十万大军已经深入燕国腹地,一个多月的时间,不出所料的话已经拿下了几座城了!曲国的大军也在密密开动,无需几日就能到达你燕国的边界,分上一杯羹!燕帝觉得该如何解释?” 燕帝踉跄一步差点站不稳,他身后的夏妃连忙扶住他,燕烈刑看着勒斐,又看着辰,还有齐爵:“你们……你们算计孤!” “怎么说得上算计?”齐爵冷笑:“只能说天要亡你,自作孽不可活,誰让你动了不该动的人?” 燕烈刑气得眼睛圆瞪,额头青筋暴起,怒喝:“你们欺人太甚!” 夏妃连忙为他顺气:“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滚!”燕烈刑暴怒一掌将她挥开,目光环视一周后落在阡妩的身上,几乎是咬牙切齿的道:“这一切都是因为你!” 阡妩并没有被他的怒气影响,挑眉轻笑:“燕帝这话说得奇怪,我夏国没有动一兵一卒,与本宫何干?” 燕烈刑想杀人,他以为自己身为一国之帝,强大无比,这天下土地唯燕国最大,论兵卒,燕国是百万大军,他以为自己江山固如铁桶,只要他愿意,不管是夏国还是北炎,随便都能将那山河碾碎。 可是他怎么都没有想到,有朝一日四国居然联合起来同时发动战争,他如今身处凤栖皇宫,他们既然如此光明正大的说了,自然是有了十足的把握,也绝对不可能给他离开机会,看来他就要栽在这里了,而这一切——居然仅仅只是因为一个女人而已! 他一生视女人如玩物,居然一次次栽在女人的手里,而且还是同一个女人! 燕烈刑恨恨的看着阡妩,既然这些人那么看重她,那么将她抓住就是退步的唯一对策,几乎是在这个想法出来的瞬间,燕烈刑迅猛的向阡妩出手,燕烈刑的武功不比这四人差,只要抓住时机瞬间出手,将阡妩捉住的机会极大,然而,他忽略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四人对阡妩的在乎程度! 既然敢把这样的事情当面告诉他,又怎么能不防着他狗急跳墙?称为一方枭雄的燕烈刑,他们岂会小看?所以在燕烈刑出手的瞬间,四人几乎是同时出手,齐爵和夏君澈跃在阡妩的桌前正面对上燕烈刑的掌风,而辰和勒斐同时侧面出击。 “碰!”燕烈刑高大的身躯被打飞出去重重的撞在柱子上落下,在地上发出闷声。 在他落地的瞬间,阡妩刚好喝完一口茶,优雅的将杯放下,对于燕烈刑的出手,她从始至终一点表情都没有! 上面的响动震惊了下面的大臣,不过众人看到画面之后就埋下头,恨不得什么都没看见,燕国的随从几乎是瞬间全部被拿下,只有一些暗卫突然扑出来想要救燕帝,然而他们的动作也只是将他们暴露而已,因为几国的暗卫早已暗中待命,只等他们一出手就拿下。 整个大殿瞬间血腥弥漫,尸体快速被拖走,只留下一点血迹。 阡妩轻轻靠向椅背,看着地上重伤挣扎的燕烈刑,手中握了一支漂亮的银筷转动:“本宫很佩服燕帝,在本宫眼里,燕帝是一个强大的枭雄,不过燕帝有一个缺点,那就是太好斗,也太好色,你跟谁斗都可以,就算是觊觎本宫,本宫也不在乎,但是你不该对本宫出手!” “本宫见惯了你这样的人,换做以前本宫要踩死你就跟踩蝼蚁一样,如今换个地方,还费尽心机跟你周旋了这么久,说起来你也该觉得荣幸,你是唯一一个对我出手还安然活上半年之久的人!” 阡妩脸色一历,手中的银筷飞射而出,直直的钉在燕烈刑的面前,缓缓抬眸,眸中含笑,可是那笑意却让人仿佛看到了地狱开的荼蘼花:“放心,本宫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既然燕帝那么喜欢的女子,那么本宫一定会让燕帝乐不思蜀,眼花缭乱的!” 燕烈刑气得瞪大眼睛,可是却怒气过甚,一口血溢了出来:“你这个妖女!孤不过是对你动心,甚至以后位相许,你居然这样对孤!” 阡妩漂亮的手转动面前的白玉杯盏:“后位?燕帝以为我会在乎你大燕的后位?” 燕烈刑咬牙,死死握拳:“孤王好歹是一国帝王,怎可死得这般狼狈?况且你以为孤王死了你们就能得到大燕,简直是做梦?” 阡妩挑眉:“燕帝!你错了,不是得到,而是……瓜分,将你的燕国分为几大块,从此这天下在没有燕国,至于你燕帝,就是燕国的亡国之君,这般的名声,燕帝可觉得威风?” 燕烈刑气得大吐一口血,差点晕了过去,一旁的夏妃终于看不过去一把扑过去将燕烈刑抱住,哭得好不伤心:“皇上!皇上!” 伤心的大哭几声之后含泪抬头看着几人:“三哥!七弟!就当我求你们好不好,放过他,放过他吧!” 许是反应过来他们的无动于衷,她看向阡妩,不断磕头:“皇后娘娘!我夏淑媛求你,求你放了他好不好?他以后不会对你不敬的,放过他吧!” “砰砰砰!”一个个头清脆的磕在地上,不到片刻就看见她的额头红肿出血,可是就算是如此她还是在磕,好像感觉不到痛一般。不过这般的祈求换来的不过是漠然而已,对于夏君澈和辰来说,这人并不是他们的妹妹,而对于勒斐和齐爵来说,他们都不是那种有同情心的人。 燕烈刑看着不停磕头的夏淑媛,没有一丝感动,他们既然已经做得这般绝,又怎么可能放他离开?放虎归山,除非傻子才会这样做,要成为一个真正的王者,面对敌人需要的不是仁慈,而是果决和狠辣,若是他们真的放了他,恐怕他还会瞧不起他们! 他是燕国的帝王,哪怕败王遗臭万年,也绝对不会苟活…… 就在这诡异的时候,一个柔柔的声音响起:“得饶人处且饶人,皇后娘娘为何不放过他们?” 圣女素瑶一袭纯白素裳带着一群白衣的使者缓缓走来,一脸的怜悯和痛心:“神有好生之德,你们又何必挑起战火,让生灵涂炭?” 回答她的是燕烈刑一剑如刺自己的心口,霸气喝道:“孤就算死,也是燕国的帝!” “皇上……皇上……”夏妃凄惨的呼喊。 圣女的脸色有些挂不住,不过她忍了,然后一脸哀伤的垂头,似乎是在祈祷。 阡妩看着地上的燕烈刑,微微收敛眸子:“死也对得起他的身份,将他送回燕国皇陵,厚葬!” ------题外话------ 嗷嗷,燕烈刑shi了,是不是快了点?不过咱觉得也算合理,不然怎么展现男主们对女主的忠诚和守护呢?女主是王,凌驾于权力和皇权之上的王,所以妞们千万别把她当成白莲花小主或者一般的女强人!她是军火女王,是豪门家主,纵横世界,任何人都只能望其项背,拥有强大的势力,自己也有强大的本事,所以注定不是任何人能比拟的;至于那个什么圣女,在男女主之下,也只能算是一个炮灰了! 第四十六章 前世的真相(必看!)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燕烈刑死了,死得那么突然,那么的惨烈,燕国的人几乎无一幸免被灭口,一个帝王,居然以这般迅速的方式衰落,辰也不怕不能向天下人解释,就算天下人知道了消息,最多不过说他们逼死了燕帝而已,届时燕国四分五裂,燕国消失,这一时的流言谁在乎? 辰留下处理剩下的事情,阡妩和夏君澈早早的就离开了,反正这不是他们的地盘,轮不到他们操心! 对于燕烈刑,阡妩只想说人死如灯灭,一命换一命,够了! 下午休息得很好,结果晚宴回来之后阡妩就睡不着了,环视了一下四周,微微皱眉:“静容!” “奴婢在呢!”静容端着点心连忙进来:“娘娘有何吩咐?” “皇上去哪儿了?为何没有看见他?” 静容看了一眼周围,迟疑了一下:“奴婢刚刚出去拿东西,并未看见皇上,奴婢唤阿喜进来问问他!” 静容快步出去,没一会儿将阿喜唤了进来,阿喜跪地:“启禀娘娘!皇上回来一会儿就出去,他不让奴才等人跟着,奴才在门口看着他走远,好像是去的是辰帝寝宫的方向!” “辰帝寝宫?”阡妩皱眉澈儿无端端去辰帝寝宫做什么?下意识的想去看看,可是想到澈儿如今是皇帝,他不是孩子,他该有自己的主见,而不是被她当做稚鸟护着,转身拿起杯子,可是只拿了一下却没有拿起来,因为总觉得心中有些不好的感觉,可是辰再大胆子也不敢对澈儿下手,而且澈儿的武功似乎也很高,她是白担心了才对! 不过阡妩总觉得不对,站起身走向梳妆镜:“静容!给本宫拆下这些东西!” “是!”静容快速去帮阡妩将那一身华丽的装束扯下来,然后再将那些散落的头发梳好之后盘起一半,阡妩将华丽的衣服褪下,拿来一件亮蓝色的素衣穿上,外面披上一件披风,拿上一把匕首就出门了。 阡妩刚刚一处宫门就看到了站在门口的两个人,一个赤金色张扬狂傲,一个墨色深沉霸道,两人一左一右站在这东华宫的门口,看到她出来同时看过来,齐爵的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快步奔向她:“你终于出来了!我有话跟你说!” 阡妩看着他,表情平静:“本宫没什么好跟赤炎太子说的,太子请回!” 听着她平静而疏离的声音,没有讨厌,没有怒气,甚至没有一丝疑问,不问他为何消失,不问他为何成为曲国的太子,不问他这一年多是怎么过的,她叫他‘赤炎太子’,她将他当做陌生人一般!齐爵踉跄后退一步,然后猛的上前捉住她的手,面色氤氲着阴沉的怒意:“阡妩!我是齐爵,不是什么赤炎太子,一年多不见,你就没有要跟我说的么?” 阡妩被他握住,没有挣扎,依旧平静:“你觉得我该跟你说什么?” 齐爵的心像是被狠狠的劈开了两边,不可置信的看着她,漂亮的眼中瞬间被雾气晕染,却倔强的不让它凝成水珠,他握住她的手激动得颤抖,张口想要说气话,可是却最终气馁,仿佛泄气一般,带着懊恼的哀求:“我可以解释!” 阡妩缓缓抬手轻轻将他的手拿开:“太子无需解释,本宫没有时间听!” 齐爵就那样站在原地,双手握拳,身子颤抖,紧绷了一天的心几欲崩溃,他情愿她恨他,骂他,哪怕打他,他也认,可是为什么她竟然是这般的冷漠疏离,仿佛不认识他一般,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他真的可以解释的,他这一切也只是为了她啊,他只是想有足够的资格配得上她,为什么她连解释都不愿意听? 阡妩很绝情,她不会给任何人后悔的机会,可是齐爵有过,她第一次那般狠狠的教训一个人,足以证明齐爵在她心中是特别的,她给他第二次机会靠近她,接受他待在她的身边成为她的人。 她以为夏寂宸那一次的事情足以给他一个教训让他看清,可是显然她错了,他成为曲国太子,她并非不能想到他的用意,但是他也不能否认,在他离开的时候他逃避和她接触,因为炎落的存在而心生芥蒂,他接受不了她,所以逃避了,这就是真相,至于后来的一切,也就不必多解释了! 她的心可以让人进来,也可以在乎真心对她好的人,进来难,出去却易,她容忍不了背叛,容忍不了怀疑,更容忍不了犹豫不决,她不会为任何人改变自己,如果接受不了她的一切,那么请离开,她不需要将就,也不接受别人的评价,哪怕她如今换了一个身子,可是灵魂里她还是那个可以撼动世界的军火女王。 凌驾过天下,就再也学不会将就,她就算死,也不会折下属于她白阡妩的傲骨去迁就一个男人!够胆爱就来,她的心门给任何人推开的机会,若是没有足够的觉悟,那就离开,从此是路人! 若说一点感觉都没有并不可能,不过淡淡的感觉之后,就更加的清明,更加的明白自己的心,穿越而来两年有多,从开始的迷茫和中间的混沌,如今,她终于做回了她自己,她叫白阡妩! 阡妩站定步子看着前方,声音亦是平静没有情绪:“你要跟我多久?” 勒斐看着身前两步的女子,没了那华丽的外衣,没有了刻意的笑意,甚至没有一丝情绪,这才是他认识的阡,真真正正的阡;冷漠的声音伤的不只是齐爵,他也同样会伤,因为他清楚,一旦阡露出这样的表情,那就是毫无余地了,不再是客套,不再是手段,而是真真正正的决定了。 他深吸口气,单膝跪地垂头:“阡!我是你的骑士,永生永世都是!求你……收回那句话!” 祈求的语气,他在祈求她么?他们相识这么多年,在他归来之后两人如影随形,他一直默默的站在她的身后为她处理一切事情,从未对她有过要求,更从来不会有祈求,他不是从来都无欲无求的么?怎么也会这般卑微的祈求了? “你确实是我的骑士,不过是曾经的,在你死在辰的手中那一刻之后,你跟我之间的一切都结束,从此我们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虽然曾经想过如果他也能重生该多好,那样她人生唯一的遗憾就填满了,可是当她真的重生了,喜悦早已被心中的无奈和情绪冲淡,甚至有那么一些无力,看着活生生的他,她总觉得自己跟辰之间的恨和怨就像一场笑话! 曾经阡妩想求圆满,求阿弟能活着,求勒斐能一直陪着她,后来她最珍惜的一样都没留住,她输得彻底,留下的只有心伤和思恋,然后心一点点绝望之后变成死寂,再也激不起一丝涟漪;然而等她放下了,甚至选择了死亡,命运却在这时跟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重生?鬼的重生,她宁愿去到十八层修罗地狱里跟他们算这些前生今世的债,也不稀罕这样的重生。 澈儿的活着是她的救赎,可是勒斐的活着……只是将她打入更深的地狱而已,有些事可以求,但是却不能得,因为有缺憾,所以才觉得美,如果太完美了,就只剩无味了! 勒斐如何不知道阡妩的心情,可是他怎么允许?他猛的上前一把将她抱住:“阡!求你!我是为你而活,我不求其他,只求你不要撇清我们之间的关系,我知道你心中的苦,知道你的怨,你哪怕杀了我都可以,一定不能说我们没有关系!” 勒斐说着放开阡妩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下,湛蓝的眸中是满满的祈求和虔诚:“大小姐!” 阡妩听着他的话冷笑:“我的苦?我的怨?” 阡妩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一般,她今生最大的苦就是看着他死在面前却不能出手相救,她的怨是她在他死后才发现自己爱他,连说出口的机会都没有,这一切都伴随着他的死亡而生,他如何能知道? 转身绕过他绝然前行,却听得勒斐的声音仿佛天际飘来:“我不是被他杀死的,我只是受了重伤落在了他的手中,他让人假扮我,亲手导演的一出戏而已!” 阡妩的身子僵硬在原地,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勒斐依旧保持单膝跪地的姿势,声音徐徐飘入阡妩的耳朵,包含着某种失落和悲伤:“我从一场爆炸中逃出来,全身没有一处好肉,我不想让你看到那样的我,却在躲藏的时候落在了他的手中,然后他跟我打了一个赌……” “赌你的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十年相处,我以为我们之间再熟悉不过,你一定不会上当,可是我却在另外一边看着你被他骗去,甚至为了一具不是我的尸体跃入海中,阡,你连那是谁都分辨不清,又为何跃入海中?” 轰!阡妩仿佛听到了雷声炸响天际,炸得她的灵魂都仿佛要撕裂,原来这才是……真相么? 原来她阡妩彻头彻尾就是一个笑话,天大的笑话! “为什么要跟我说这些?让我永远都不知道不是更好?”阡妩平静的问道,可是她握住匕首的手却已经在颤抖,真相,原来残酷的不是他的死亡,而是历经了这么多事情之后的真相。 “我只想知道一个真相,你曾经对我,可有一丝,哪怕只是一点点……骑士与主人之外的感情!你想要抛弃我,可有一分是怨我,你不想再认我,可是因为无法面对?” 阡妩笑了,可是那笑却没有丝毫的温度,果然,这天下最了解她的人只有勒斐,连她的情绪都能分辨得丝毫不差,在他面前,她从来都无法躲藏。 “勒斐!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我最恨的人……居然是你,如果你的重生只是为了说这些,那么你又何必重生,这样的真相,我宁愿不要!”阡妩抬手捂上自己的腹部:“若是你非要真相,那我也可以给你,是,我曾经有过那样的感情,本以为是刻骨铭心,可是却在刚刚,在你说出真相之后,那份感情成为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我不再是白家的大小姐,你也不再是我的骑士,因为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我的腹中怀着他的骨肉,我心甘情愿为他生下的孩子!” 勒斐震惊的看着阡妩,她有……孩子了?勒斐看着她的腰际,根本无法想象这件事情的真实,直到阡妩走远他都没有回过神来,她要有孩子了,她要生下别人的孩子! 犹记得那年她玩笑般的说:勒斐!我都快三十了,你说要不要找个人嫁了?可是我看来看去这天下实在是没有男人能做我的丈夫啊? 她说:哎!勒斐!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么优秀,跟一国王子比起来也不差唉,啧啧,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国家遗落在外的王子呢! 她说:勒斐!我需要一个继承人,要不我跟你生个孩子怎样?让我也做一回平凡的女人,你负责教他知识,等二十年后他长大,我将我的一切都给他,然后我们去周游列国,再也不管这些事情,那多轻松啊! 她说:勒斐!我跟你开玩笑你也当真?我阡妩可是堂堂的白家家主,怎么可能做生孩子那样的事情?你看那身材肿得像一个球一样,我才不要,太难看了! 她说:勒斐!……我已经爱上了别人,我的腹中怀着他的骨肉,我心甘情愿为他生下的孩子! 勒斐缓缓抬头看着前方,那是帝寝殿的方向,他跟辰明争暗斗了两世,可是哪怕争了这么久,他们还是没有分出胜负,可是现在他们都输了,输给一个异世的男人,输得一败涂地! 如果当初他没有贪心的想要从骑士的位置往前踏出半步,是否就不会跟辰成为敌人,被辰敌对,然后酿下那样的悲剧?他是她的骑士,最有资格站在她身边的人,最近而最远的距离,他……不该奢求的! 本该激动无比的重逢,可是最后却变成了相逢陌路,将最后的念想都磨灭,这一切是谁的错!?他们败给了时间、败给了命运,还是败给了自己? —— “吱呀轰!” 帝寝殿高大的宫门在阡妩的面前缓缓打开,这一路上都没有人守着,可是两旁却点着一排排的宫灯,照亮了一条通往目的地的路,殿门打开,里面灯火通明,两旁点燃了蜡烛,而头顶镶嵌的鹅蛋大小的夜明珠,照得一室光亮,照清楚了这屋内的所有装饰,包括最中间那钢铁所铸的——囚笼! 看到那囚笼中静静躺在一张小床上的夏君澈,如果是没有怒气是不可能的,不过不知道为何,这一次她没有怒到不可遏制,她缓缓走到囚笼旁边,确认澈儿只是昏睡,心中渐渐平静:“这一次你又想做什么?” 辰从她的身后缓缓走来,目光一瞬不瞬的落在她的身上:“我还以为你会反手就杀我的,这般平静的反应,可是他多嘴跟你说了什么?” 阡妩看着澈儿,可是目光却不自主的失神:“既然你没有杀他,为何要骗我?” 辰在她身后站定,看着她的发:“如果我说了,刚刚发现自己爱着他的你会怎么做?” 阡妩愣住,怎么做?她能怎么做?如果是那时……死而后生的惊喜,看到满身伤痕的他,她恐怕只会更加的爱和心疼吧! 阡妩没有回答,可是辰却代替她说了:“你会惊喜无比,而且那时的他重伤面目全非,你知道他是为什么而去的么?他去盗了‘心’,那颗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天然大红钻,他想用那颗钻石向你表白,告诉你他爱你,如果你去了……你恐怕连恨都不会留给我!对吧?” 阡妩震惊的立在原地,哪怕辰伸手圈住她的腰将她抱住她也没有反抗,准确的说她是没有感觉,不过一会儿时间,她就被真相震撼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这样的真相,她该如何接受? 辰轻轻的拥着阡妩,哪怕知道她只是因为震惊过度察觉不到他的动作,可是这样平静的拥着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奢侈,他梦寐以求的不过就是可以光明正大,以爱着她的男人的身份拥着她而已。 阡妩抬手扣住铁笼,几乎用尽最大的力道扣住,以此来缓解身体的颤抖剧痛,那颗价值一亿英镑的红钻,那是……那是白送给她的成人礼物,告诉她要守好自己的心,如果有一天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么将这颗钻石给那个人,代表着她愿意将自己交付,那个钻石……那是她的心啊! 她是白家的当家,爱上男人在她看来就是一个笑话,她爱的人从来就只有她自己,所以在白死后她就将那颗钻石送到了一座研制新式导弹的军工岛屿,将那钻石放在了最中心,作为毁灭那座岛屿的机关,就算有人拿到了那颗心,也绝对不能活着走出那座岛,她阡妩决不允许任何人得到那样东西! 那里面的导弹路线她亲自设计,一旦碰触那颗钻石,方圆十里,不管是陆地和海面都绝对不会又活物存在,而勒斐……他竟然将那颗心偷了出来! 犹记得曾经她开玩笑的将那可心的秘密告诉了他,她只当做是一个笑话,她甚至还开玩笑说:勒斐!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那种傻瓜跑去偷钻石?还是在明知道自己绝对要死的情况下? 那时他的回答很漫不经心,带着他特有的毒舌调侃:如果那个人在偷之前见过大小姐,恐怕就不会去偷了! 他说得那般漫不经心,然后……他就成了那个傻瓜! 为什么要是这样的真相?她为什么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辰抱着阡妩颤抖的身子,一把将她打横抱起,轻柔的放到不远处柔软的大床之上,自己坐在她的床边,就这样看着无法回神的她! 阡妩从未想过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她还能在辰的身边安然睡去,可是她好累,真的好累,她只想找一个地方,安心的睡一觉,然后再也不要醒来! 梦中阡妩有看到了白麒麟,准确的说是萧沉雪,萧沉雪并没有随着她进宫,而是在城中驿馆里住下,不会太远,也没有太近。 虽然知道白麒麟就是萧沉雪,可是阡妩并没有什么不自在,伸手抱着那硕大的脑袋,泪无声的落下…… 萧沉雪迟疑了一下变回人形,伸手将她搂在怀中:“誰让你受委屈了?” 阡妩紧紧的抱着他,就那般无声的哭着,直到哭够了,眼泪都流不出来了她才缓缓抬头,却没有离开萧沉雪的怀抱,将头靠在他的肩头,依偎在他怀中寻找安心:“沉雪!你说这世上怎么有那么傻的人呢?明知道死亡还义无反顾,仅仅是因为一句戏言,值得么?” 萧沉雪雪白的发丝落在她的头顶,与她头上墨黑的发丝交缠,有种说不出来的美感,他的声音温柔无比:“值得!只要是自己一定要做的,那么不管结局如何,都值得,至少不会留下一生的遗憾!” “如果他那么做了,只能说明他在乎,所以不要问值不值得,因为对他来说,他无悔!” 阡妩的身子一震,她缓缓抬头看向萧沉雪,她想起萧沉雪为了帮她脱离辰所以动用禁术昏迷,承受未知的代价;他为了将她从地狱拉回来,宁愿承受血魂咒的折磨,他这句话是否是有心而发?只为告诉她,他无悔么? 萧沉雪亦是看着她,白眸白发的他圣洁宛如神祗,银眸中是坚定温柔,让人仿佛心都被温暖,阡妩突然觉得一股温暖从心间散发出来,瞬间侵袭她的全身,然后她抬头吻上了萧沉雪的唇,不是因为缓解他的痛楚,也不是恶作剧,而是真正的想要吻他,因为她的心被他触动,所以想要吻他,深深的吻。 萧沉雪顺从的将她抱得更紧,小心翼翼又温柔无比的回吻着她,明明只是梦中,可是心却那么的暖,仿佛冰原花开! 不知道吻了多久,两人终于分开,面色皆是滚烫绯红,相视一眼,两双眸子皆是明亮惊人,阡妩啄啄萧沉雪的唇角:“谢谢你!” 萧沉雪抬手覆上她的脸:“过去的已经过去,不要去问值不值得,因为那已经无力改变,人能留住的只有现在!所以为了不要以后伤心悔恨,记得看清自己的心,人需要舍弃些什么才能得到自己最渴望的,打开你心房的外壳,看看你的本心,在面对对自己真挚的人的时候,试着放下自己的骄傲,哪怕只是一点,也许你就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阡妩难得乖巧的点头:“我会试试的!” 萧沉雪微笑,一个吻落在她眉心:“既然想清楚了就回去吧,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 阡妩缓缓睁开眼睛,对上的是辰期待的眼眸,掀开被子起身,目光看向不远处的澈儿,不知道何时他已经将铁笼撤去,澈儿静静的躺在那里。 辰伸手在她眼角划过,擦去那一滴未干的泪珠:“放心!他只是中了迷药而已,睡醒了就没事了!” 阡妩敛眸,然后看向辰:“你囚禁他必然是有目的的,如今改变主意了?” 辰温柔的看着她,淡墨色的眸子闪着晶莹的光泽,他拿起阡妩的手缓缓放到唇边,一吻落下,一滴滚烫的泪也落在阡妩的手背:“恨一个人累,爱一个人也会累,如果秘密一直守着,我不介意你多恨我一些,如今已经说开了,我再那样做也没有意义!” 收敛了情绪抬头看着阡妩,勾唇一笑,是阡妩熟悉的绅士风度,他起身站到床边,行了一个绅士礼然后伸手:“明日就是我的登基大典,一切具备,却独独缺一个皇后,能邀请大小姐做我的皇后么?” 似是怕得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他忙补上一句:“只是一天而已!” 阡妩突然笑了,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笑泯恩仇的说法啊,至于曾经的一切,既然忘了就忘了吧! 阡妩缓缓从床上起身,看着辰,然后道:“我拒绝!” 辰的脸色骤变:“阡!” 阡妩挑眉负手:“曾经的事情我不想追究,既然重生在这里,那么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但是那些可以原谅,你伤炎落之事决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辰握拳,温怒:“如果不是他下药让我忘记了你,我何至于用计杀他?”那么珍贵的记忆,他用生命去珍藏,可是他却让他忘记了,他怎能不杀他? “我不需要解释!”阡妩走向夏君澈:“前尘往事至此,我能做到的就是这般平静对待你,别奢望我能给你更多!” 辰踉跄一步,看着阡妩的背影,这算什么?一切居然回到了原点,那么这么多年的纠葛爱恨算什么?到头来什么都没得到,那他做的这一切有什么意义? “阡!”辰突然怒吼喊住阡妩,然后他如风一般从阡妩身旁掠过去,一把将夏君澈抱起,一手掐住夏君澈的脖子,温柔的眸子变得疯狂,血丝涌现:“阡!你还是恨我吧,哪怕杀了我,也好过你视我如无物!” “唔……”澈儿被掐住脖子呼吸不了,无意识的挣扎,阡妩就看着他的脸变得青紫,阡妩惊慌怒喝:“你放开他!” 辰突然笑了,笑得狰狞狠历:“阡!你越是在乎我就越是非杀他不可,我向来都是这样对待你身边的人,你难道忘了么?” “不……你不能杀他!”看到澈儿的脸色越来越青紫,阡妩冲过去死死扣住辰得手:“放开他!他还是一个孩子啊!” 阡妩猛的抽出匕首,想都没想就向着辰的手斩了下去,然而就在这一瞬间,辰突然放开了澈儿,一把将她抱住然后翻身一转,阡妩手中的匕首刺入他的手臂,然后她还听到了另外一把刀剑划开肉帛的声音,鲜血溅起漫天的血雾,喷在阡妩的脸上,模糊了她的视线。 那杀手见血便走,而阡妩抱着辰的身子跪下,辰的身子全部压在她的身上,手中的匕首无意识的落下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辰紧紧的抱着阡妩,然后笑了:“幸好你没事!” 他转头面向她靠在她的肩头,唇贴着她的耳朵,温热的气息碰洒在她的耳侧,声音一个字一个字落进她的心里:“阡!我爱你!从很久很久之前就爱上你,爱到你可以撑起我的全世界!” “阡!对不起!我一直在做伤害你的事情,理由再多都是借口,我让你落泪,罪不可恕,我不敢求你的原谅,可是却接受不了你的漠视,所以恨我吧,恨我就好!” “阡!其实我从未告诉过你,我最大的愿望是……做你的骑士,我好羡慕勒斐,他可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 颤抖的唇落在阡妩的唇上:“阡!我的女王!” 辰的身子落地,阡妩的心仿佛也被狠狠的重击,就在这时有人端着东西进来,看到屋内的一幕顿时大惊,手中的东西落地碎裂:“快来人啦,皇上遇刺了!” 外面传来秘密的脚步声,就在这时阡妩身上的澈儿缓缓醒来,看着倒在阡妩怀中的人,顿时大惊失色:“辰哥哥!” 然后阡妩的手被抓住,澈儿的声音焦急无比:“阿姐!辰哥哥是怎么回事?” 阡妩空洞茫然的看着澈儿,没有回答他的话,辰哥哥?这般亲密的称呼,她又做错了什么么? 快速涌进来的人看到殿中的三人,有人认出了夏君澈,也认出了阡妩,可是现在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躺在血泊中的辰帝啊! 众人小心翼翼的将辰帝抬起放到床上,然后几个身着白色素服的人快速将那方隔开成一块天地,打开手中的箱子快速的进行手术,偌大的寝殿除了金属器具撞击的声音之外没有一点多余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座轮椅来到阡妩的面前,带着面具的裴墨看着一动不动的阡妩,长叹了口气道:“皇后娘娘请跟我来!” 夏君澈将阡妩脸上的血迹擦去,见她还没有动,就推推她:“阿姐!没事的!阿姐!” 阡妩敛下眼眸,整个人仿佛终于有了灵魂,她缓缓起身往外走,一言不发! 帝寝殿的后面有一处假山花园,裴墨的马车停在路的尽头,阡妩走过去站在他的身后,没有开口问! 裴墨从怀中拿出一卷白色的卷轴递给阡妩:“这本是明日才宣读的诏书,不过如今看来怕是用不上了!” 阡妩伸手接过缓缓打开,两个字跃入她的眼里,如同针刺一般疼——封后! 说什么缺一位皇后,结果也是一场算计! “水城那时,他被鬼殿殿主打伤,喝下忘川水,失去了他最宝贵的记忆;皇城之中你亲手将匕首刺进他的心口,他九死一生捡回一条命,可是却沉睡不醒,最后因为听说你被绑架才醒来;山腹那一次,他伤了鬼殿殿主,你说恨他入骨,可是在你转身之后他便吐血,气急攻心伤及心脉!” “加上这一次,你已经伤了他四次,每一次都伤及性命,九死一生,敢问皇后娘娘,你跟他之间到底有多么重的深仇大恨,让你一次次伤他至此?” 阡妩苦笑,多么大的深仇大恨?他们之间隔得最深的是勒斐的死,如今真相揭晓,勒斐的死跟他没有关系,那么接下来的这一切,怎么可以称之为恨?她拿什么去恨他?就在刚刚她还想砍下他的手臂,可是他却护住她躲过了致命的一击,那喃喃的话语还在耳边,她用什么来恨? 见阡妩的表情裴墨似是松了口气:“他爱娘娘爱到痴狂,两世轮回,连忘川水都抹不去他的记忆,这份深沉偏执的爱娘娘难道一点感觉都没有?他处心积虑为娘娘着想,舍不得伤娘娘一分,哪怕他重伤要昏迷,最后一句话都是不要伤你,娘娘,铁石心肠也有捂热的那一天!” 裴墨离开,阡妩手中的封后圣旨落地,在勒斐将真相说出来的时候,再他帮她挡下那一击的时候,或许在更早更早的时候,她就记住了那个叫做辰的人,只是这份感情太复杂,也太承重,他偏执不愿放手,她孤傲不屑奉陪,伤了他,也伤了她。 仰头看着天际,心中祈祷:辰!一切到此吧,如果你活,我便给你机会,如果你死,来生……换我阡妩来背负这份感情! ------题外话------ 咱是亲妈还是后妈呢?嘿嘿!哭了的妞别赖我哈,没哭的妞证明咱功力不够,下次虐狠一点,哈哈哈!群么么! 第四十七章 若有来世,让他先遇见你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等待是一个让人心力憔悴的过程,阡妩不喜欢等待,她会接受结局,就如同白死的时候,她眼睁睁的看着他进入手术室,然后推出来的时候是余温尚存的尸体,世界上的事情都有结局,不能改变,那就接受,平静的对待,才能更加的理智。 阡妩将那封后的圣旨捡了起来,然后走出了帝寝殿! 帝寝殿的大门前一身黑衣的勒斐站在那里,看到阡妩的时候一挑眉,一手放在腹部弯腰一礼:“大小姐!” 阡妩顿住步子,如果说得知他那时并没死的时候阡妩是有怨恨的,那么得知他去拿了‘心’之后,这份怨是怎么也怨不起来了,不过一个傻瓜而已,辰是个偏执的傻瓜,他是一个疯狂的傻瓜,都是傻瓜,她能怨谁?就当是命运对她的考验,反抗不了,就接受! 将手中的圣旨在手心敲打了几下,路过他的时候毫不客气的一下敲打在他的头上:“本小姐要喝红茶,别在这儿碍眼!” 阡妩下手没有放轻力道,打在头上很疼,疼得他想要落泪,就仿佛无数个早晨她看完报纸之后喜欢将报纸卷成卷筒状敲在他的头上,十分嫌弃,他的大小姐脾气很不好,轻一点的时候是报纸卷,重一点的时候毫无征兆就对他开枪,他的身手有一半是被她练出来的! 勒斐宝蓝色的眼眸中溢出温柔,快步追上阡妩的步伐,落后她半步与她同行:“现在是早餐时间,大小姐准备去哪里用餐?” 阡妩心中一酸,感觉有什么要从眼睛里溢出来,努力将泪水抑制回去:“牛排!七分熟!” 勒斐无奈一笑:“只有热牛奶加紫薯面包,还有一只煎荷包蛋!” 阡妩怒:“你想饿死我?” 勒斐站定,挂着绅士优雅可是看起来又有些欠扁的浅笑:“这是营养早餐,淑女应该保持美好的身材!” 阡妩手中的卷筒下意识的要招呼过去,不过在落下的时候看到勒斐额头上红红的印记,哼了一声将手缩回:“我要吃宫廷餐!” “遵命!我的大小姐!” 静容等人看着大漠之王和自家娘娘一起回来,而且还落后半步,这已经够惊悚了,然而更惊悚的还在后面,一排排衣着端正的男子端着拖盘上来,手中是热气腾腾的膳食,接着就看见大漠之王亲自服侍自家娘娘洗漱用膳,甚至还伺候……穿衣?! “娘娘!这……”静容有种下巴掉在地上捡不起来的感觉,娘娘一夜未归,她这是做梦么? 阡妩终于抬头看静容一眼,点点头道:“他叫勒斐,以后负责我的一切事务,你们的工作不变,明白么?” 静容失语,她能明白么?“娘娘!他是……他是大漠的王上啊!” 阡妩微微抬眸:“不管他是哪里的王,唯一的身份就是我的骑士,你们无需多问!” 静容噤声,然后退后,当真不在多问! 阡妩吃完早餐,接过勒斐手中的毛巾擦手,扫视了一眼屋子,微微颦眉:“澈儿怎么还没回来?” 勒斐下意识的就要答,不过看到刚刚打听回来的阿喜,便站在一旁不出声,阿喜忙道:“启禀娘娘!皇上还辰帝寝殿之中,奴才进不去,看不到皇上!” 阡妩放下毛巾:“皇上暂时没事,宣萧沉雪进宫,另外去查探一下圣女的行踪!” “奴才遵旨!” 静容似乎终于找到自己的事情做,连忙去书房将刚刚收到的信件拿出来递到阡妩面前:“娘娘!这是刚刚收到的信!” 阡妩打开,上面写的依旧是战事,没有一句儿女情长,只在最后有两个字:安好! 不是问她安好,而是告诉她,他安好!阡妩忍不住浅浅的笑了,心中不知为何涌出无比多的思恋,她好想夏寂宸,好想! 站在阡妩身后的勒斐不经意间将那些内容看入眼中,所谓字如其人,句观其性,这般苍劲有力的字体,可见其心性坚毅霸道,而语句虽然干净利落,但是却写得极为仔细,定然是一个心细之人,温柔且霸道! 明明一看就是很死板的书信,可是最后留下两个字却让人心中触动无比,阡妩的反应一丝不漏的落在他的眼中,那个男人……。是夏寂宸!那个夏国位高权重的摄政王,曾经众望所归的新帝。 那样的身份也可以配得上大小姐,只是想到阡腹中的孩子,夏寂宸,你知不知道你有多让人嫉妒? 勒斐死死握紧掌心,他不该嫉妒的,他是阡的骑士,只是骑士,所以……不能嫉妒! 阡妩将手中的信折好放回信封,轻轻一抛落在不远处的火盆中,然后她端起茶杯:“在我走出这道门之前你还有后悔的机会,大漠的王还是我的骑士!” 勒斐单膝跪在阡妩的身旁,拿起她的另一只手一吻落下:“你错了!这世上只要有你在,我从来没有后悔的机会!” 她是她唯一的选择,哪怕前方是地狱,哪怕尸骨无存,他的选择也不会变,他是她的骑士,最近而最远的距离,迷惘过,错失过,如今一切重头,他再不需要选择。 阡妩手中的杯被她紧握,然后她缓缓放开手将杯子放下没有说话,心中复杂无比,一个声音说:让他走吧!前尘往事随风,爱已经磨灭,留着只会徒增烦恼;而另一个声音说:你不是很爱他么?用死亡才换来一个明白,为何这般轻易放弃?他爱着你,虽然已经过了这么久,可是你敢说你的心里一点都没有感觉么? 阡妩敛眸,若是不爱?又为何纠结? 对夏寂宸她放不了手,那个默默为她付出一切的男子,在他霸道的将她身子征服的时候,她跟他之间便已经纠缠不清,喜欢有余,真爱未满! 如果在这一世没有勒斐、没有辰,或许她会容易选择,可是他们来了,夏寂宸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放手,还有至今生死未卜的炎落,以及为她背负血魂咒的萧沉雪,自古情债难尝,她欠下这么多的情债,给她三生三世她恐怕都偿还不了。 她爱勒斐,就算心情复杂,甚至绝情,可是她骗不了自己,她爱着这个男人,在得知他去偷盗了心的瞬间,她心中划过惊喜,如果那个人是别人,就算从那里活着出来了,她绝对会眼睛都不眨的补上一刀,她阡妩的心可不是任何人都有资格拿的,而那个人是勒斐,就算他满身伤痕,惨不忍睹,她也一样会接受,重要的不是拿不拿得到,而是拿到的那一个人是谁! 阡妩反手握住勒斐的手,却没有低头看他,目光落在前方,可以看到门口的地方:“我给你一个月时间处理你自己的事情,一个月之后,你就只是勒斐!” 勒斐温柔一笑:“遵命!我的大小姐!” 勒斐起身那一刻萧沉雪从外面进来,一身蓝白相间的云锦让人眼前一亮,可是却不觉奢华,自然有种沉静的美好,阡妩抬头与他对视,轻松的笑了,面对着萧沉雪她仿佛什么烦恼都会变得轻松,相处这么久,他从未给她压力,也从来不会让她选择,她走他不留,她来,他在那里! 都说女人如水,可是对阡妩来说萧沉雪才是水,温柔的泉水,无孔不入的滋润着她的心,仿佛一个温暖的港湾,可以让她毫不戒备的停靠。 “可有用膳?”阡妩问。 萧沉雪看了看勒斐,微微颔首表示礼貌,然后站到阡妩旁边:“刚刚用完阿喜就到!” 阡妩抬手握住他的手起身:“走吧!去看看那个人到底是生是死!” 勒斐看着两人携手走远,他没有跟上去,是时候去处理自己的事情然后回到她的身边了。 萧沉雪与阡妩出了东华殿,他想要松开手,可是却被阡妩握住了,萧沉雪无奈浅笑:“我们这般去看辰帝不好吧?”本来辰帝的醋意就大,若是被他看到这个样子,指不定直接死气了! 阡妩握紧他的手看着前方:“沉雪!跟在我身边的人从来不需要偷偷摸摸,你有权力可以拒绝,如果你不想拒绝,那就光明正大的站在我身旁,这是我对你最基本的尊重!” 萧沉雪看着她的侧脸,不自主的笑开,声音温柔如风:“好!” 帝寝殿已被士兵重重包围,裴墨还守在院中,阡妩来到也没人阻止,然后她就牵着萧沉雪一路去了殿内,恰在这是手术结束,一个青年男子面无表情的汇报道:“背部伤口深5公分,表面伤口二十公分,伤及肺及肋骨,中枢脊骨两处断裂!缝合四十一针;手臂伤口深三公分,宽十公分,未伤骨头,缝合十针!王爷暂时处在昏迷阶段,一日之内若能醒来就无大碍,若是无法醒来,在下也无能为力!” 说完装起箱子带着自己的人面无表情的走了。 裴墨并没有觉得震惊,只道:“只要他想活,他一定能活过来,上一次他伤了心脏,缝了四针,因为伤口太深,最后昏迷了半年还是醒来了!” 阡妩走过去床边,辰此刻趴在床上,背后的伤口狰狞血红,伤口从背脊横穿至腰腹一下,他的身上没有盖任何东西,这伤口就这么*裸的刺入阡妩的眼中,还有他手臂的伤口,如果他没有救她,她一定会将他的手砍下来的。 萧沉雪走上前去,阡妩一把握住他的手:“尽力而为,不准再用禁术!” 萧沉雪能让她死而复生,让她全身的伤口消失无踪,她相信他一定有本事让辰活过来,可是代价太大,她不能让他再承受那样的代价! 萧沉雪轻笑:“放心!我有分寸!” 萧沉雪走上前去看了看辰的伤口,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裴墨却出手阻止:“阁下动手之前可否先言明身份?否则我不会让你砰皇上的!” 萧沉雪淡淡抬眸看着他:“雪域萧沉雪,这个身份够了么?” 裴墨微微惊讶:“你是雪域之人?” 萧沉雪在他收手的时候将瓷瓶中的水倒出,透明的液体晶莹剔透,落在辰的伤口上如同有生命一般自上而下流淌,正好将辰的伤口全部覆盖,一层薄薄的透明薄膜出现在伤口之上,将那些狰狞的伤口全部包裹起来。 裴墨惊讶的看着那伤口,居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一点点消退:“这……这是?” 萧沉雪在辰的手臂上也倒了一点,看着那伤口被包裹,他这才退后:“这是雪域神水,以九九八十一种药材配合雪域神术所炼造,十年才成,一次只得三瓶而已!” 那伤口不过顷刻间已经变得不那么狰狞,甚至开始缩小,只留下淡淡的伤口印记,对上裴墨惊喜的目光,萧沉雪道:“此药可以让伤口瞬间愈合,但是治标不治本,就算好了伤口,他也需要时间才能恢复元气醒来!若是伤得太深,醒不过来也是有的!” “阿姐!”一直站在旁边当隐形人的澈儿走上前握住阡妩的手,声音微微哽咽:“辰哥哥会醒过来的对么?” 阡妩低头看向澈儿,终于问出心中的疑惑:“澈儿认识他?” 澈儿握住阡妩的手收紧,仰头看着阡妩,黑溜溜的眼睛里是如同小鹿般的忐忑和紧张,小嘴抿着,抿了很久才迟疑的开口:“阿姐!如果我……如果我的身份很不堪,阿姐会不会觉得恶心?” 阡妩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头:“你如果觉得说不出口就别说,对我来说你就是你,跟你的身份没关系!” 澈儿看着阡妩,似乎下了决心,深吸口气道:“阿姐!我从来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我叫……寻。艾德莱德!” 阡妩微微震惊,直直的看着澈儿:“你说你是七殿下寻?” 那个艾梵皇室中最小的皇子,因为生母只是一个侍女,所以在皇室中没有地位,除了知道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没有人见过他的样子,据说他被大殿下带在身边,可是大殿下是出了名的变态好色,最爱的就是玩弄小孩子,虽然他做得很隐秘,可是她阡妩想知道并不困难,不过她知道这一切也是在阿弟死后两年真正掌权之后才知道的。 “也就是说,那天在那艘船上的人是他?”阡妩的表情瞬间阴郁,甚至可以说得上狰狞。 那日的游艇在公海之上,她一路查下去查到了几国的高官,都是一些爱娈童的变态,她一个没有放过的都杀了,却独独没有动艾梵的大殿下,因为他有不在场证明,根本没有证据,可是没想到他才是罪魁祸首。 也许是阡妩的表情太过吓人,澈儿吓得一把将她抱住,略带哭腔:“阿姐!他没有将我怎样,那天我只是被虐打,后来是辰哥哥救了我!” 没有么?阡妩情绪定了一分,将澈儿从怀中拉出来:“你确定没有骗我?” “没有!”澈儿不断摇头,眼珠子都滚下来了:“阿姐!你相信我,他只是打我,没有对我做什么,那天他想将我送人,我反抗所以才被打,后来辰哥哥赶到救了我,可是……” 阡妩一把将他抱住,心疼得无以复加:“别说了!别说了!这些都过去了,不要再想起,那只是一个噩梦,一个噩梦而已!” 澈儿靠在阡妩的怀中,闷闷道:“阿姐!你的身子在颤抖!” 阡妩低头埋在他的肩头,眼泪无声的落下,往她阡妩自以为强大无比,可是却保护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连他受了什么痛苦都不知道,她真是该死,澈儿是多么绝望的熬过那四年的,她为什么没有早点找到他,如果她再强大一点,再强大一点,也许一切就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了! 那个变态最后死在了辰的手中,她那时尚未定居艾梵,只是收到消息说三殿下将那个变态以极为屈辱的方式折磨死了,那时她还说这个辰也不是什么好人,不过王室中的人有点手段也无可厚非,不过因此她对辰的印象并不是很好,以至于后来见到辰,她也只是觉得他是一个披着绅士皮的侩子手,这才是她拒绝辰靠近的真正原因,而当翻开这个真相,她只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为什么要是这样的答案?一切都从这里开始,都怪她,都是她的错! “啊唔!”阡妩抱着澈儿第一次失声痛哭,比在梦中哭得更加的痛苦,为什么到最后才发现错的那个人从开始到最后都是她?如果不是她,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错过?如果不是她弄丢了澈儿,他就不会回到那肮脏的地方;如果不是她不够强大,她怎么会迟那么就才找到澈儿?为什么要错过? 澈儿小手拍着阡妩的后背,眼泪也跟着流下,他第一次看阿姐哭,以前阿姐重伤都不会流一滴泪,可是阿姐哭了,哭着这般的伤心,听得他的心都疼了:“阿姐!你不该哭的,不要哭了好不好?” 也许阡妩给人的感觉一向都是强大,坚不可摧,此刻突然看她如同无助的孩子一般哭泣,裴墨都忍不住感触,他只知道他们来自另外一个世界,借尸还魂活在这里,可是却不明白他们之间的纠葛,只是如今看来,并非她冷血无情,而是命运的作弄了! 萧沉雪最能体会阡妩的感觉,那是悔恨,深深的悔恨! 伸手将阡妩连同跟她一起哭的夏君澈揽住:“阡!别忘了我跟你说过的,过去已经过去,你要看的是未来,你要想想你何其有幸,有几个人在曾经失去之后还能找回来?与其悔恨过去,你更应该珍惜现在,别让遗憾继续,让自己更加的悔恨!” “沉雪!”阡妩静静的揪住萧沉雪的衣领,努力想要让自己的身子平静下来,而勒斐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这里,静静的看着相拥的三人,没有说话。 他们谁都没有错,只是命运捉弄,让他们错过,就如萧沉雪所说,他们何其有幸,在遗失之后还能再找回来,该有的不是悔恨,因为已经无济于事,而是珍惜,珍惜这一刻的相聚! 床上昏迷中的辰睫毛微微颤动,一滴清泪无声滑落…… 辰继续昏迷,这登基大典只能推后,昭告天下只说辰帝在与夏帝谈话之时遇刺,不慎受伤,不过已无大碍,登基大典暂时推后而已。 阡妩哭累了睡去,睡了足足大半日,直到天色渐晚才醒来,守在她身边的是勒斐,阡妩并没有更多的情绪,那些悔恨痛哭一场就够了,因为她改变不了,她更不能活在悔恨之中,她的一生不幸也幸,至少现在还来得及补偿,还能知道真相,而不是那般不明不白的死去,带着恨和怨。 “你怎么在这里?”阡妩平静的看着他。 勒斐伸手整理了她凌乱的发丝,轻声问道:“大小姐知道明天是什么日子么?” 阡妩点头:“辰登基的日子!” “错!”勒斐收回手,湛蓝的眸子看着阡妩:“明天是你的生日,也是他真正出现在你面前的日子,而且……也是你曾经的忌日,这才是他把时间选在明日的原因,对他来说,这一天无比珍贵!” 阡妩微微失神,她的生日?连她自己都不记得了的生日!愣神一下回神,有些好笑的看着勒斐:“这两日才发现,你跟他关系似乎不错!” 勒斐亦是一笑:“可能是因为一直敌对,惺惺相惜而已!不过他对大小姐的感情从来都是纯粹的,如果不是知道他对大小姐的爱,我也不会遵守那个约定!” 阡妩挑眉:“什么约定?” 勒斐看着她,湛蓝的眸中含着深情,仿佛碧海蓝天,要将人吸进去:“我输了,若有来世,让他先遇见你!” ------题外话------ 看明天能不能继续万更,加油中!话说,咱准备写辰和阡妩的番外,就是阡被囚禁的那一段,哈哈,有没有妞会流口水? 第一章 白家的继承人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那年,她九岁,她叫阡! 一身洗得废得不能再废的衣裳,腰部还有七八处破洞,破破烂烂的裤子,赤着的双脚上是干涸的血块,这一身装扮比乞丐好不了多少,那就是阡,纤瘦高挑的身材,破烂的装扮,一头蓬松枯黄的头发,面色因为营养不良显得有些蜡黄,开裂的唇死死的抿起,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倔强执着。 而那双眼瞳里倒影着的却是另外一番景象,一个身着白色西装的中年男人夹着一直雪茄坐在她前方的真皮沙发上,他金发银眸,年纪大概四十岁左右,却依旧俊美不凡,深邃的轮廓,高挑的鼻梁,略带沧桑的脸上是岁月沉淀下来独属于这个年纪男人特有的魅力,一个很吸引女人的男人,他就是白! 不过她一点都不欣赏就是,在她的眼中,有权有势的人都是人摸狗样,衣冠禽兽,虽然她并不知道这两个词,但是就是那个意思! 白的表情从来没有高傲,给人的感觉是很温和绅士,唇角似乎永远都有浅浅的弧度,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很和善的一个男人,至少他的表面是这样,当然,前提是没有见过他把一个孩子单手拎起丢出十米外的话! 阡的一只脚有一些扭曲,那就是刚刚被他猛的一下摔出去摔断了的,额头有细细的密汗落下,可是她却没有叫痛也没有哭,如果不是那些汗滴,恐怕还以为她没有痛觉! 白看着她,好看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真脏!z带她去洗一下!” 一个一身紧身黑皮衣的女人走上前,面无表情的看着阡,不屑勾唇:“跟我来!” 那是阡今生洗得最痛苦,也是最记忆犹新的澡,骨头被那个叫z的女人直接摁回去,然后她的身上被搓掉了十多处皮,伤口也因为那个女人的粗鲁而加重,好在洗完之后包扎,这才让她缓和了一点痛楚! 一条白色的长袖公主裙,下面到达膝盖,一双长筒袜,然后是一双高跟小皮鞋,对阡来说跟昂贵华丽的东西,可是当她穿上之后没有一点觉得舒服和开心,只有钻心的疼,尤其是脚上,每走一步都痛得撕心裂肺,人最难忍的不是受伤,而是受伤之后却不得不承受那伤口一次次的剧痛,每一下都如同再一次被凌迟。 打扮漂亮的阡如同人鱼公主一般,每一步都跟踩在刀尖上似得,她终于走到白的面前,然后白摇了摇头:“果然期望值不能太高,不过这骨骼还不错!” “你叫什么名字?” 阡忍住让牙齿都打颤的疼道:“阡!” “阡?” “阡陌的阡!” “不错的字,不过作为名字却不好,从今天开始你就叫白阡妩!白是我的名字,而妩这个字你以后就会明白了!” 阡看着他,然后点头:“好!”从那一刻起,她叫白阡妩! 白摁下旁边电话的通话键,里面很快响起了声音:“先生?有何吩咐?” 白优雅的抖了一下雪茄的烟灰:“全部来一趟主厅,我有话要说!” “是!” 没过一会儿屋内的门被打开,而且不只是一方,四面八方打开,足足有七道门,一共二十六个人走进来,有男有女,无一列外身材高挑,容颜也没有一个有瑕疵,他们的衣服不同,但是皆是统一的黑色,快速站成一派,弯腰:“先生!所有人员到齐!” 白看着他们,突然从沙发上起身,然后弯腰拉起了阡的手:“她叫白阡妩,从今日开始是白家的大小姐!” 二十六个人,包括z在内,虽然有疑惑有不解,但是却不敢多问一句,同时向阡鞠躬:“见过大小姐!” 阡只在那些贵族出现的时候见过这样的行礼,不由得觉得有些讨厌,从心里抗拒,当然,如果阡知道自己这一瞬的抗拒会在以后礼仪训练中一天被人行礼千百次的话,她绝对不会抗拒,哪怕就算有,她也忍着,不过可惜的是阡想不到以后,所以她往后退一步,似乎这样就能让开那让她不喜欢的感觉。 不过她想让,白怎么会答应?他再一次将她拉前一点,告诉她:“我说过我不会要无能之人,别让我在这里就丢下你,记住,从这一刻起你是他们的大小姐!” “我可以帮你,不过前提是你得向我证明你有价值,我不需要无能的人!”白前面的话在她脑海中闪现,阡下意识的将这当成是对她的考验,虽然僵硬着身子,但是她没有再退后。 过了这一关她终于可以吃东西,对她来说,一个新鲜的烤面包或者一块烤肉也许都是人间美味,可是当看到那长长的一桌子吃的,阡第一次体会到了目瞪口呆的感觉,有钱人吃东西都是这么奢华的么? 也许是她的表情太明显了一点,推着食物上来的女仆解释道:“大小姐好!因为不知道大小姐的口味,所以才多做了一些,不过只送上了一半,大小姐若是不喜欢,可以换!” 阡那一瞬什么心情?酸涩、难过还是沉重?对她来说唯一没有的就是开心,前一天她为了一块面包可以杀人,可是后一天成堆的食物堆在她面前,让她随意挑选,那种落差,除非是虚荣的人,否则没人能坦然接受,也是在那一刻她明白什么叫做人与人之间的天地之别! 阡挑了一块牛排吃下,她也确实饿了,牛肉能让她快点饱,而且不会饿得那么快,虽然不够饱,但是她放下了刀叉。 白一直在旁边注视着她,见她放下刀叉忍不住问道:“怎么不吃了?不合口味?” 阡摇摇头:“我吃够了!” 白看着她的肚子:“你确定?” “确定!”吃得太饱会影响身手发挥,她需要的是足够的能量,但是不能阻碍自己的动作。 白没有说什么,然后直接让人将她带下去,那一面之后就是两年,两年的时间里,白让她知道了后悔的滋味,因为她足足吃了两年的牛排,而且还是没有味道的,配合着盐水吃,差点没要了她的命,可是她没有多言,因为比起食物,她要迎接的是更加残酷的挑战。 在那两年时间里她学了所有的枪械拆装射击,还有格斗和搏击,以及刀枪剑棍,几乎武功中能涉及的她都学了,而她的天赋得到了教练的认可,也获得了不少人的拥戴,那时她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世界上的顶级雇佣兵,不过现在他们是白的属下,而且还不是近身的哪一种! 两年之后她终于又见到了白,依旧白色的西装,手中夹着雪茄,除了脸上的皱纹似乎多了几条,魅力依旧。 他看着她,两年的时间已经让她蜕变了许多,纵容每日承受超负荷的训练,可是却不影响她身体和五官的发育,那时的阡妩依旧可以看出美人的雏形,清晰标准的五官,白皙没有一点瑕疵的肌肤,长长的马尾,一身利落的迷彩。 白看着她:“看来你已经完成了训练,你可以提一个要求!” “我要阿弟!”她的目的从来都那么明显,也绝不改变! 白沉默了一下,然后答应:“好!” 然后她得到了阿弟的消息,因为她大小姐的身份,她有特权动用白家的东西,然后……她得到了毁灭! 在阿弟下葬之后几日,她都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她捧着装了骨灰的坠饰缩在屋子的一角,不吃不喝,仿佛呆傻,女佣们一个个劝说无用之后,他来了,他没有多做劝说,只是告诉她,命运的无常,以及一些该背负和承受的东西。 而她该背负的是……仇恨! 阿弟的仇恨! 又是两年,她几乎都是在学习中度过,不过这一次不是武功,而是文字文学以及各国的语言,还有作为大小姐的礼仪。 白很忙,一年能见面的时间不过三次,其中两次是在电脑里,等她渐渐了解他所拥有的东西时,她开始崇拜这个男人,十分的崇拜;他曾是一个大国最年轻的上将,却因为某些原因被追杀,然后换了身份进入暗世界,用了二十多年的时间,从一个四处奔走的军火商,成了如今坐拥全世界三大军火库之二的军火枭雄,他走到那里,哪怕是国家元首也到礼让三分。 真正可以立于世界之巅的强者,只是不知为何他一生未娶,虽然名下有些孩子,可是却没有一个跟他有血缘关系,而她并非是唯一一个被他挑中的,只是恰恰让他满意了,然后成为了他的继承人! 那年,她十三 她不知道别人在这个年纪在做什么,而她却是从那一年开始接触他的一切,不过他虽然给了他足够的权力,但是那些势力却需要靠她自己去收服,如果不能靠自己的能力去赢得,那么就算她成了他的继承人,也驾驭不了这个军火王国! 她不断的去挑战,去征服那些人,受伤已经成为家常便饭,唯一让她欣慰的是她的身体恢复能力似乎越来越好,让她不至于随随便便就死去。 也就是在那一年,她得知白已经患上了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这就是为什么他那么着急将她培养成继承人的原因,她在他床边守了一天,看着消瘦了许多的他,最终一句话没说就走了,她能做的不是陪着他,也不是照顾他,他不需要那样的她,他要的是一个可以扛起他这一切的继承人,所以她更加努力,更加的拼命认真,想要尽早接手这一切,成为他最满意的继承人! 那年,她十五 白的癌症被世界级的几位医生控制了下来,人似乎也精神了不少,她得到消息的时候正在面临刺杀,因为那个电话她闪神,然后三处中枪,差点丢了性命,但是她却不得不去应付一场早就定下的决斗,虽然知道刺杀是那些人搞的鬼,可是她却必须应邀,她没得选择的权力! 也是在那一天她遇上了那个叫做勒斐的男人,嗯,她的骑士,第一骑士! 阡虽然震惊,不过那时勒斐并不能得到她更多的关注,她将重伤的勒斐交给手下,转身就开车去了庄园,今天是白归来的日子,她必须去迎接! 白跟阡之间相处的时间很短,哪怕六年加起来也不够人家的一个月,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那样的特别,且深沉;阡不知道对白来说她算什么,但是对她来说,此刻的白就是她的全部,仇恨已经伴随着那些人一个个的死去结束,她不能活在仇恨中,她该往前看,而她的前方就是白,这个将她从地狱拉起来,改变了她一生的男人! 白有一个专门的飞机场,专门供他的飞机降落,阡赶到的时候他正好从飞机里下来,也许是医生控制得当,他看起来还是瘦了点,但是气色却不错,依旧是白色的西装,不见一丝褶皱,带着他的属下走下飞机,然后他看到了在那里等待的她。 也许是她眼花了,她看见白对他张开手臂,可是她看了几次他依旧保持那个动作,然后她走过去,被白一把抱入怀中,可是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白的手却摁在她的伤口上! “很疼吧?”白好听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却让阡心中一颤,她不怕任何人,连死亡都不怕,却独独怕这般温柔的白。 “只因为一个电话就闪神差点丢了命,我该奖励你么?” 阡微微低头,她只得她让他失望了,她不该被任何事情左右。 见她似乎又悔意,白终于放开了她,一手在她肩头拍拍:“去换一身漂亮的衣服,等下陪我出门!” 阡点点头让开位置,等白从自己前面走过去走远她才回神往屋内走,身上的伤口肯定又流血了,明明不那么疼的,可是现在却很疼,很疼! “大小姐!”女佣露娜带着三个女佣等在她的门口,每个人手中捧着拖盘,每一个拖盘里都摆放着东西,衣服、腰带、鞋子、项链、发饰,每一样都是精致华贵,价值连城。 阡不喜欢这样的衣服,对于学武之人来说这只会妨碍她的动作,可是她却必须得穿。 深蓝色绣着金色图案的华丽宫装拽地,长长的袖子配上蕾丝的手套,只到锁骨的衣领,白皙的锁骨之上缀着一条蓝宝石项链,精巧的白色扣带小皮鞋,俏皮中不失大气,很适合她这个年龄;脸上画了淡妆,头发尽数盘起,头顶歪歪的带着一个小礼帽。 终于穿戴完毕阡深吸口气,这套宫装足足有十斤重,为了穿得好看,她的身上还穿了瘦身用的收腹内衣,此刻将她的五脏六腑的挤在一起,那种感觉没有人会喜欢!加上她还受着伤,简直就是要她的命! 露娜为她整理了一下衣摆,明媚一笑:“大小姐真漂亮!” 这句赞美是真心的,阡虽然不喜欢这般打扮,但是她长得很漂亮,精致的五官,微微尖尖的鹅蛋脸,白皙的肌肤,因为习武而多了英气,让她的五官更加的亮眼,她有着比同年人多很多的稳沉和镇定,年轻的容貌和稳沉的气度,有些矛盾,可是却又那么的让人移不开眼! “真漂亮!”这是白看到这一身之后说的第一句话,他的眼睛也是含笑的,显然很喜欢她这样的装扮。 阡带着腕花的手轻轻提起裙摆的两边,微微屈膝低头行了一个淑女的利益! 阡的身高已经一米六几,可是在白的面前却只到他的心口,这样一低头,她显得更加的矮了,有些挫败。 白站起身,将手伸向她:“该走了!” 阡挽上他的手臂,顺从的跟他一起离开,不过阡的顺从只是对白一个人而已,也只有白在的时候他们才能看见真正如同大小姐一般的阡,其他时候他们的大小姐可从未这般柔顺过。 加长的林肯停在门口,白绅士的为阡打开车门让她进去,这才坐在她的旁边,两人对坐,却没有说话,一个字都没有说,他们之间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可以聊得起的话题不用说对方却已经心知肚明,也不知道该说是默契还是枯燥。 “什么时候离开?”最终阡还是问了她最想问的问题,虽然她觉得这不该问。 出奇的白没有沉默,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医生说我还有三年多的时间,正好可以参加你的成人礼!” 三年多!她问的并不是这个意思,但是现在已经不重要了,阡伸手握住他的手,突然仰头看着他:“白!我成人礼的时候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么?” 白沉默了一秒,银色满含阅历的眸子审视着她,然后他点点头:“好!” 车内又陷入了沉默,然后一路沉默到目的地,一个由白色和金色作为主体颜色的宫殿,那就是艾梵的皇宫,作为这个大陆板块上最大的国家,艾梵的皇宫也是最豪华壮观的,门口一排排持枪的卫兵站岗守卫,从大门口到正宫,红色和金色相见的地毯那般的耀眼刺目。 一辆辆名贵的车在门口停下,一队队衣着光鲜华贵的男女下车相携走上通往宫殿的道路,今日是艾梵的国王,艾德莱德十五世的生日,前来道贺的都是世界名流,每一个来到的人都身份不凡。 不过纵容如此,白的身份还是高于他们之上,只要知道他名字的人,没人敢对他不敬,哪怕他那般的儒雅绅士。 阡挽着白的手臂一路走到尽头,终于到达宴会厅的门口,门口有一位礼官负责通报前来的贵客,他的声音在白出现的瞬间立刻扩散在整个宴会厅:“mr。白!” 白这个名字很敏感,因为它不属于艾梵的姓氏,所以不少人都转头看去,然后惊讶、惊喜、惊艳,白虽然已经快五十了,可是岁月留给他的不是苍老,而是阅历和稳沉,魅力无限,不管是贵妇还是少女,都无法抵挡白的魅力。 然而知道白的身份的人则是立刻走过来想要说上两句礼貌的话,然后他们看到了他身旁的阡,女人嫉妒,男人惊艳,说的就是这样的画面。 不管是处于她跟白一起进场,还是因为她的容貌,阡都是遭女人嫉妒的对象;而男人则是痴迷的看着漂亮得如同公主的阡,眼珠子都快粘在她身上了。黑色的发在这里本来就很稀少,而黑发琉璃眸的少女这般美貌怕是找不出第二人。 前来的宾客中除了成功人士,还有他们优秀的继承人,他们作为即将崛起的新秀来到这里见识,然后,他们也看到了那缓缓走来的女子,阡永远不知道她的出现惊艳了多少颗年轻懵懂的心! “白!”与白差不多年纪却显得苍老的艾梵国王高兴的走出来,与白一样的金发银眸,不过他的头发已经花白,他开心的握住白的手,如同老朋友一般排排白的手臂:“你能来我很开心!” 白笑道:“希望下一次我还能到来!” 艾梵国王的表情收敛了一下,真切郑重道:“一定!你一定要来!如果失去了你这个老朋友,我会很开心的!” 白握握他的手:“生日快乐!” “谢谢!”艾梵国王真切的感谢。 阡看着他们两个人就如同老朋友一般寒暄,白似乎也有些发自心中的愉悦,而国王也是真的关心,她似乎明白白定居艾梵的原因了。 国王自然不能忽视阡,一手放在心口对她行一个绅士礼,歉意道:“忽视这般美丽的女士是我的不对,希望美丽的女士能原谅!” 阡放开挽住白的手提裙回礼:“见过国王陛下!” 白对国王介绍:“她就是我的继承人!” 国王笑了:“我知道!能被你带来的女子定然就是白阡妩小姐了!放心,今晚我一定要所有人都知道她是你的继承人!” 阡这时才知道他今晚带她来的目的是让所有人知道她继承人的身份,白,你的身体需要这么着急了么?不是说还有三年么? 白握住阡的手,将她的手搭在了国王的手上:“去吧!” “白小姐!请!”国王礼貌道。 阡跟着国王往前,被国王带到了演奏团所在的方向,然后他拿过了一个麦克风:“先生们!女士们!” 所有人闻声都停下看了过来,然后看到了站在国王身旁的阡。 国王继续道:“舞会即将开始,当然,你们别想我这把老骨头陪你们跳舞,那会要了我的命的,不过我也不会让各位失望,今天的舞会由mr。白的继承人白阡妩小姐来开舞,提醒一句,白小姐会在你们中选择一名帅气的舞伴,各位,准备好了么?” “yes!” 底下年轻的贵族报以热情和掌声,国王放开阡的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白小姐!你现在就是女王!” 在场的男士们都期待的看着阡,她的容貌和她的身份,就算她年纪还小,也足以让人为她疯狂。 阡看着一个个等待着她邀请的人,她心中抗拒着他们,这是她第一次在宴会上跳舞,可以说得上是她人生第一支真正的舞蹈,她最想的是和白跳,可是却知道现在她不能那样做,她只能在这些人中选择一人。 她环视了周围,最终落在一个被人推上来站在前排的少年身上,那少年奇特的黑发黑眸,在这个地方看见黑色的发,阡不自主有种莫名的亲切感,而那个少年腼腆含羞,看着她的眼中都是羞涩和闪躲,可是却莫名的让她觉得有种温柔在里面。 她抬步走过去,皮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这偌大的空间极为的清脆。 她站到少年三步远的地方,然后看着他! 那少年从惊喜的看着她走过去,直到身后有人推他他才反应过来,行礼邀请:“白小姐!请问我有荣幸邀请你跳这支舞么?” 阡回礼伸手:“我的荣幸!”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阡的微凉,而少年的是温暖的触感,他握住阡的手,小心翼翼的不让自己激动的情绪泄露,可是他的手却在轻轻颤抖。 音乐响起,两人随着音乐起舞,阡没有多余的表情看着面前害羞的少年:“你的身子很僵硬!” 阡不说还好,她一说他反而更加的僵硬,还挑错了两步,在阡的脚上踩了一下,顿时慌乱道歉:“对不起!” 阡搭在他肩头的手轻轻加重了力道,看了眼他羞红愧疚的脸,清冷的声音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道:“不要慌,慢慢来!” 阡的声音没有起伏,如平常一般的陈述,很容易让人平静下来,没过一会儿少年就调整好了步子,两人默契的跳完了这一曲,少年红着脸行礼然后后退:“谢谢白小姐!” 阡点点头,随便的行了一个礼然后转身走向白的方向,音乐再次响起,许多人相拥着起舞,也有人想要邀请阡,不过阡一个淡淡的目光扫过去就让人沸腾的热血平静了三分,她点点头走开:“抱歉!” 阡拿了香槟坐到白的身旁,白夹着雪茄悠然的靠在沙发上:“你认识那个少年?” 阡点点头:“宫家唯一的少爷宫羽,今年十六,用不了多久宫家就会公布他继承人的身份!” 白闻言勾了勾唇,说不出对这个答案是满意还是不满意,阡也没有多想,既然国王将选择权给了她,那么她有权选择自己看得顺眼的,而宫羽就是那个看得顺眼且身份不错的人,不过若是国王,他一定会希望她选择他的王子,不过今日只有大殿下在,而唯有这个大殿下她最不喜欢。 在大殿的另一端,两个身着王子正服的男子对立,明显大了不少的那个人大概二十三四,已经不能称之为少年,而另外一个也不过十七岁的样子,带着少年特有的青春气息。 辉。艾德莱德,艾梵王国的大王子,他的容貌只能算一般,因为某些原因整个人看起来颓废萎靡,只有一双眼睛散发着让人恶心的光芒,此刻看着对面的少年,眼中是愤怒和戾气。 “辰!你居然敢动我的人,不想活了是吧?” 辰。艾德莱德,他看着眼前的人,含着一抹让人捉摸不透的温和笑意:“大哥说的话我怎么听不懂?我动你什么人了?” 辉。艾德莱德指着他,气得直接想打他,可是最后他想起这是哪里,最终没有出手:“辰!你跟我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让你跪着求我!” 辰似是不解:“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哼!”辉。艾德莱德转身,怒气冲冲的往宴会厅走去。 待得他的背影走远,一个与辰相差不大的少年走进来,低声对辰道:“殿下!一切都准备好了!” 辰紧紧握拳,眼中闪过寒光:“让他再多活一个晚上!明日就是他的终结!” 辰的目光追随辉。艾德莱德而去,却看到了一抹深蓝色的身影,惊鸿一瞥却落入他的眼中,仿佛有什么落入心间激起偏偏涟漪,不过他现在没有那么多心思想那些。 “白小姐!”一个轻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阡微微抬眸就看到了站在她座位旁的大殿下辉,穿上华丽的衣服可是却依旧掩盖不住是老鼠的本质说的就是眼前的这种人。阡不可能不认识眼前的人,艾梵的大殿下! 有一种人,有本事让你觉得跟他多说一句话都是侮辱,显然他就是这样的人! 见阡看过来,辉顿时笑得更灿烂了,他故作庄重的行礼,邀请道:“不知我可以荣幸请白小姐跳一支舞?” 阡起身,就在辉以为她答应的时候,她面无表情的从她旁边走开:“抱歉!我需要去一趟洗手间!” 第二章 天涯会所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大小姐!来!一二三,微微勾唇!” “大小姐!别那么僵硬行不行?笑一个,是笑,不是扯嘴唇!” “昂首挺胸收腹!下巴微昂,目光平视,对,来,放松身体,自然一点!” “放松!再放松!然后先微微挑眉,再将唇一点点勾起,浅浅的弧度,不能太多,只需要浅浅的一点,看得出笑意就行!” “大小姐!能别笑得那么渗人么?” 阡:“……” 让她杀人她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哪怕是如今白的公务几乎全部转到她的手中她也不会动一下眉头,穿宫装伴淑女她忍了,但是为什么她要学笑?她有不是去卖笑的,笑得那么妖娆做什么?!而且她习惯了面无表情,怎么笑得出来? 心中各种吐糟,但是阡却不敢表现出来,只能认真的跟着宫廷礼仪首席女官学,因为白就在不远处看着她。 女官苏珊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优雅女人,虽然她看起来有四十岁的样子,但是她身上有种优雅天成的气质,让人很舒服,说话也是声音平平,语速不快,仿佛平常的聊天,让人听得很舒服,而且折腾了这么久都没发飙,阡佩服死她了。 也许是觉得阡无可救药了,苏珊叹了口气:“今天的课程就到这里,大小姐请自己联系!” 看着苏珊离开的背影,阡很是挫败,迄今为止她每一样都完成得很好,每一次都能超出教练得期望做到最好,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对她失望。 阡抬手摸摸脸,明明不想笑,为什么非要笑呢?而且笑得那么假! 阡微微抬眸看向白的方向,突然想起她记忆中白似乎一直在笑,不管什么时候看过去,他的脸上都是浅浅的笑,哪怕就是他发怒杀人的时候,却也是笑着的,只是笑意深沉了些许。 白为什么要笑呢?阡走过去在白对面的椅子上坐下,然后就这么看着白。 白也看向她,微微动了一下眉头:“怎么?我脸上有东西?” 阡摇头,然后微微低头,轻叹口气:“白!我为什么要学笑?” 这是这六年以来阡为的第一个为什么,因为她实在是理解不透,为什么要学那般虚伪的笑! 白放下手中的红酒杯,带着指环的手摁在桌面,然后缓缓起身,另一只手伸向了阡的下巴,将她的头抬了起来,带着好闻的烟草味道扑入阡的鼻尖,他的声音依旧温柔:“阡!你知不知道你有一样比你的武力值杀伤力更大的能力?” 阡茫然摇头,比她的武力值杀伤力更大?她有么? 白带着薄茧的指腹在她脸上轻轻摩挲:“那就是你的美貌,你这张脸,足以傲视所有的贵族女子!” 阡心中微微抗拒:“我不需要以色侍人!” 白缓缓收回手,然后坐下:“你是白家的继承人,你不需要对任何人卖笑,但是阡你记住,女人的美貌是上帝赐给你最好的礼物,不要浪费了它!另外,我们是商人,不是军人,商人如果冷着脸,谈判桌上没人会给你面子!” “而你以后你代表的就是白家,会出席所有的宴会,你的美貌代表的就是白家!” “可是那样的笑好假,好虚伪!”阡微微皱眉道。 “阡!这世上成功的人有几个人不是虚假的?”白端起酒杯:“我给你准备了新的课程,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 阡的心闷了一下,然后没有说话了,她怎么能让白失望? 然后……一身性感的大红色旗袍,领口的盘扣开到心口,肉色若隐若现,没有袖子,整个手臂都露在外面,这都不是最主要的,而是旗袍的下面开叉一路开到大腿根部,动作大一点内裤都可以看见,就公分的红色高跟鞋,将身子的玲珑曲线完全表现出来。 长长的黑发被盘起攒上一朵玫瑰,画上略微浓艳的烟熏妆,缀上两条流苏耳钻,阡几乎是死死握拳才忍下心中的怒气和怨气,说什么新的课程,居然是让她来做……陪酒女郎! 天涯会所是白旗下最大的娱乐会所,位于一座**的小岛,以酒吧、ktv、酒店、赌场为主要经营项目,专供富豪前来消遣,整座小岛有一万个工作人员,包括高级经理人以及打扫侍者,不过这里就算打扫的使者也都是身着衬衫马甲五官端正的人。 这座会所倾注了白氏不少的资金,所有的东西都是高档的,这里的东西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得不到,世界著名画家的画作也只是挂在最外面的走廊,豪华程度让你咋舌。 然而,不管是任何地方,豪华和奢靡是同义词,衣冠楚楚的绅士也会有变成禽兽的时候,看得见的地方光鲜,看不见的地方要多肮脏有多肮脏! “倩妮!”一个身着黑色和白色相间牡丹旗袍的女人走进换衣间,她二十多岁,丰胸、细腰、肥臀、长腿,被紧身的旗袍勾勒出来,要多惹火有多惹火;她长得也很漂亮,浓妆艳抹,烈焰红唇,配上大波浪的卷发,简直就是一个活脱脱的尤物。 “黛娜!”阡看着这个女人,她是这里的一位经理,带的是陪酒公关,虽然阡想来不喜欢这类的女人,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她不讨厌黛娜这个女人! 黛娜伸手撩了撩长长的波浪卷,风情万种的走过来:“啧啧!真美!美得让人家都嫉妒啊!” 阡没有说话。 黛娜走到她的身边揽住她的肩:“放松!走吧!我们去让大家开开眼界,看看我们新来的小美女!” 阡将这身子被黛娜带着走,黛娜一路安慰她:“别怕!我在你身边呢,这一个月我都会在你的旁边陪着你,习惯了就好!” “砰!”就在说话这茬,突然旁边的门传来一声巨响,黛娜看了眼那门牌号,脸色微微一变快步放开阡走上前将门打开,一个一头血的女子就倒了出来,黛娜弯腰摸了一下还活着,松了口气往里面走:“这不是穆先生么?今儿怎么这么大火气?” 里面坐着三个衣着不凡的男人,一个面目冷漠,一个笑得温和,一个妖娆跟个娘娘腔似的,三人组成一个怪异的组合,这屋内除了三人还有两个跟地上的女子穿同样衣服的女郎,两人分别服侍在左右两人身边,面色微变,似乎也是吓得不轻,黛娜往最中间的那个冷面男子而去,显然那人就是穆先生了。 一个看似温和的人道:“许久不见,黛美人儿似乎又漂亮了!” 黛娜捂嘴轻笑:“季先生就知道打趣我!” 她对两人两人挥挥手:“你们也都下去!换梅伊娜她们过来!” 两人立刻应声起来,快速扶起地上晕倒的女子走远。 黛娜做到穆先生的旁边,拿起桌上的酒瓶倒了一杯酒,一手勾在穆先生的肩头然后自己仰头一饮而尽:“这杯酒黛娜替她们给穆先生赔不是,穆先生消消火!” 说着又倒了一杯,这次将酒杯送到了穆先生的面前:“这杯我敬穆先生!” 那穆先生看了黛娜一眼,冷漠的表情似乎松了一瞬,就着黛娜的手将酒饮下,然后突然伸手揽向黛娜的腰,似乎要亲近,却不想黛娜在这时起身,自然的避开了穆先生的动作:“梅伊娜!好好伺候三位客人!” 一个美貌的女子带着两个女子一同进来,三人分别去到三人身边,然后跪坐在软沙发上倒酒! 黛娜关了门出来松口气,转头看见面无表情的阡,突然忍不住笑出声,带着阡往前走:“那个穆先生是东南群岛的大人物,是一个大毒枭,手中势力虽然不及我们的**oss,但是也是一个人物,不能得罪!他脾气冷漠却残酷暴躁,若是惹怒了他弄伤人是常有的事,不过也并非胡搅蛮缠之人,要打发还是很容易的!” “他身旁的两人一个叫季池,一个叫印痕,是他的左右手,一个是军火,一个管毒品,都不可小觑!” 阡认真的听着,其实这三人她知道,白家不涉毒品,但是却与他们有军火交易,黑道势力中他们也算是一个大客户,每年的军火交易额在两亿左右,她如今接手白家,迟早要与他们见面的。 黛娜带着阡到了一道门的前面:“里面是几位贵族的少年,脾气也相对好哄些,你不需要太多应付,他们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但是要记住,我们只负责倒酒,顶多占占手上便宜,绝不能出台,这可是天涯的规矩,若是坏了规矩,明天就得离开了!” 阡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然后黛娜推开了房间的门,而阡跟随黛娜进去第一眼她就想后退,作为顶级狙击手,她的眼力是常人的几倍,她一眼就扑捉到了这个豪华包房里最特别的存在,那个坐在角落你的少年,不正是宫家腼腆的少爷宫羽么?昨天她还跟他跳过舞呢,今天居然以这样的方式见面,就算心性再好也有些难堪。 她下意识的想要打退堂鼓,却不想宫羽看见了她的存在,震惊又惊喜,然后快步朝她走了过来…… ------题外话------ 凌晨大概还有一更,若是没有,那么明天万更!最近我也卡得很,都写不下去了,哭,妞们给点灵感嘛!本来想过年前完结的,现在看来似乎遥遥无期呢! 第三章 残酷的历练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宫羽你去哪儿?”一群玩得正嗨的公子哥儿中有人看见宫羽起身离去,吓得连忙站起身追过去,今天他们这群人可是奉命与宫家的少爷打好关系,因此他们才把宫羽这个乖宝宝带来这里玩,想要增进一下友情。紫you阁.ziyouge. 没想到宫羽腼腆害羞,一个人躲到一边,而他们玩得太开心,一下子把他忘记了,如今突然想起,顿时心中惊醒,要是得罪了宫少爷可就不好了! 宫羽被那人追来拦住,也因此没和阡正面对上,也在这时黛娜开口了:“宫少爷好!凯拉少爷、普尔少爷、休斯少爷好!” 说着她将阡推到前面去,笑道:“这时新来的美女,叫倩妮,就让她陪陪几位少爷!” “唔!”有人看着阡眼前一亮,忍不出吹口哨,笑声起伏,听得出其中的轻浮之意。 有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拍拍旁边的位置:“美女!过来!” 阡不动,黛娜拍拍她的背:“别害怕,不会吃了你的,放松!” 阡握拳,她为何要陪这些纨绔子弟?就算想要她学会礼仪,学会那虚伪的笑,也不需要让她来这样的地方吧? 就在阡拼命压制心中怒火的时候,宫羽突然开口了:“倩……倩妮是么?过来我这里!” 所有人有些惊悚的看着宫羽,然后再看看阡,顿时恍然大悟,原来宫羽喜欢这种口味的啊! 阡顿了一下,转头看着宫羽,却见宫羽羞涩腼腆的对她一笑,显然是认出她了,阡礼貌点点头,有些别扭的开口:“谢谢宮少爷!” 阡走到宫羽的身边,然后随他一起坐到了他刚刚做的沙发下,只是这样坐着,阡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倒是宫羽反而不自在,甚至还想帮她拿酒杯,看着他小心又紧张的样子阡心中的不悦稍稍散去,一手摁住他伸出去的手,另外一手拿了酒瓶倒酒,然后拿起酒杯送到宫羽面前:“你喝酒么?” 宫羽忙摇头:“我不能喝酒!” 阡闻言将酒杯送到自己嘴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很粗鲁的姿态,可是阡却做得很优雅,两年多的学习,加上露娜无时无刻的监督,阡都将这当成了习惯刻进骨子里。 习惯?阡放下酒杯深思,她曾经那么讨厌这些贵族的礼仪,可是两年的时间却仿佛刻在她的骨子里,纵然再不情愿,却在不经意间表现出来,甚至成为了一种本能,若是让她像曾经一样狼吞虎咽,如今她怕是怎么都做不了。 礼仪可以变成习惯,那么不过是一个虚伪的笑,是否也能成为习惯?想起白脸上的笑容,阡心中透出了复杂,如果这般含笑的白是复杂的,那么怎样的白才是真实的? 画了浓妆的阡并不能让人看到多少本来的样子,加上统一的服侍,阡也只是特别一些而已,虽然那群纨绔子弟也想沾一下,但是看到宫羽喜欢,也就不会伸手了,难得宫羽能喜欢上这里的女孩子,他们巴不得呢!不然若是怠慢了宫家的少爷,他们回去少不得被剥一层皮。 也因为宫羽的身份和习惯,阡和宫羽坐在比较偏的地方也没有来打扰。 宫羽看阡出神了好一会儿才小心的问道:“白……倩妮!你怎么了?” 阡缓缓回神,看着面前小心翼翼看着她的宫羽,与她相比,宫羽就像是一张白纸,他是唯一的继承人,可是因为体弱多病,一直都被完好的保护,单纯得什么都写在脸上,阡心中动了一下,若有所悟。 微微摇头:“我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说完问道:“你怎么在这里?宫老爷子知道么?”宫家怕是不会放任他来这样的地方和一群纨绔弟子玩耍的吧?他可是宫家唯一的宝贝呢。 宫羽似乎被问道这个问题很是尴尬,看着那左拥右抱狂欢的人,私心里他很怕阡将他当成那样的人,忙道:“我……我是被他们邀请来的,我不知道是这样的地方,我……” 阡抬手打断了他的结巴:“没事!我只是提醒你小心些,这里是海外,你一个人不安全!” 宫羽看着她,眼睛里波光闪动,似乎感动得无以复加,阡眉头一挑,她怎么觉得对面的人就像是一个不知世事的孩子呢? “那白……倩妮你为什么在这里?” 说到这个阡就觉得堵心,又倒了一杯酒喝下:“被发配的!” “呃……”宫羽有些呆愣的看着她,似乎一下子不能理解! 阡算是服了他了,好歹是宫家的继承人,为何这般单纯?要是真让他继承了宫家,估计家产没人吞了他都没发现! 阡没能跟宫羽多说话,因为一个纨绔公子哥儿端着酒杯揽着一个陪酒女郎走了过来,两人在旁边的沙发上坐下,那一头褐发一脸痞气的公子哥儿看了眼阡,然后对宫羽举杯:“宫少爷别放不开嘛,既然是出来玩儿,就玩儿得开心一些,来来来,我敬宫少一杯!” 说着他弯腰去倒酒,拒绝了想要帮手的女郎,自己拿了酒瓶和酒杯倒酒,却在倒完酒之后不经意的拂过杯口,那个动作很自然,也很隐秘,可是如何能瞒过阡的眼睛。 他将酒杯递向宫羽:“我也不为难宫少,一杯,就一杯如何?” 宫羽想要拒绝,可是对方将杯子送到了他的面前,他又不好意思推拒,迟疑了一下伸手接住了那个杯子,不过在他拿住杯子的前一刻,一只手先他一步将杯子接过来,接着一杯果汁送到他的手边,阡看着那个男子,她记得是艾梵的国务卿之一凯拉的儿子,能消费得起天涯的顶级包房,这位国务卿的手也不会多干净。 “宫少身子不好不能喝酒,以果汁代替,这杯酒我代替他喝!”说完微微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如果仔细看的话就能发现她的唇并没有碰到杯口,而是直接将酒倒进嘴里。 凯拉少爷有些不甘,可是看到阡喝酒的样子,那微微仰头露出的脖颈,简直可以迷死人,心中的怨气不自觉的消了,想到那酒杯边缘的东西,顿时心间蠢蠢欲动,想着这样高冷的女人在自己身下求饶的样子,他的心就痒得不能自已,因此也不在计较宫羽有没有喝下那杯酒。 “倩妮好酒量!”凯拉说完拿起酒瓶又想给阡倒酒,那淫荡的目光几乎已经将阡的全身上下波光看了一遍,**裸的调戏,让人恶心不已。 阡看着他倒的酒,那可是刚刚那一杯的三倍之多,虽然对她来说并无大碍,可是想着这样的酒是谁递过来的,她就觉得难以下咽,也就在这时宫羽突然拉起她的手起身:“陪我出去走走!” 宫羽的力道不大,可是阡还是顺从的被他带走,快速出了包厢之后就带着她往洗手间而去,在女厕门口停下宫羽推她:“你快进去把酒吐出来!” 阡闻言微微动了一下眉头,这小白兔也并非是傻的啊! 阡走进洗手间,趴在洗手台上将嘴里的酒吐了出来,虽然她避开了杯口,但还是沾了些东西,不过是简单的迷幻药和催情药,对她来说这点并不足以造成什么影响,不过还是以防万一的好! 吐完之后阡走出去却见宫羽被两个男人围在中间,两人高大的身躯将宫羽的身影全部遮住,然后拖着他一路往男洗手间而去,两个男人的声音笑得猥琐,而宫羽似乎被捂住嘴,只能发出无助的呜咽。 若要问阡最恨的是什么,那么就是男人之间,尤其是男人对男孩子这般的猥亵,她快速的奔过去,飞身跃起,尖尖的高跟鞋带着让人心惊的力道,直接踢在两人的背脊骨之上,‘咔擦咔擦’两声骨头断裂的声音响起,听得让人心惊。 同时两个刀手劈下去,两人连痛呼都来不及就晕倒了。 将两人高大的身体拖开,阡将被压得面色都涨红的宫羽拿起来,把他往外面一推:“出去!别看!” 宫羽惊魂未定的被退出来,然后他听到了两声很哑的声音,他知道那是消音器的声音,待阡出来,他有些震惊的看着她:“你杀了他们?” 阡拍拍手:“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意思就是没死,可是宫羽也不敢进去确定,跟着阡一路往回走,一张白皙的脸一路都是红扑扑的,也不知道是被吓得还没回过神还是因为其他。 两人回到包厢,阡继续坐在宫羽旁边,对于别人的目光,她从来都不在意,只是陪着宫羽吃东西,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不过阡没坐多久就离开,她有事情需要去证实。 出了门她快速的回到更衣室,将自己这身衣服换下,穿上侍者的马甲装,将一个水晶耳坠带上,摁下一颗按钮:“董妮!进入天涯会所监控!” 一个平板不见起伏的声音出现在阡的脑海中:“马上进入,大概需要两分零七秒!” 阡闪身进入隔间:“不急!让贝贝查查最近天涯会所的账单,以及所有高管的银行账户!” “是!” 阡进入黛娜的房间,在她的抽屉里找到了一张万能卡,不过若是包厢门反锁,万能卡也没用,阡抬头看了眼那通风口,站到桌子上一跃,整个人跃上通风口,这里的通风口足足一米高,跪着爬行就可以。 没用爬多远阡就闻到了让她恶心的味道,那是海洛因燃烧的味道,刚刚在那两个男人身上她就问道了这样的味道,这天涯会所是不准有毒品出现的,可是这空气中的浓度显然不是一个房间在燃烧毒品,她身为白家的继承人,管理着旗下所有的产业,却没想到在她的地盘居然出现了毒品。这是她严重的失职,也不怪白将她扔来这里了。 阡突然想起那个包厢里穆先生和他的两个属下,阡快速的从通风口跃下,然后往那个房间而去,将万能卡在门上划过,门应声而开,里面居然是没有人的,阡扫视了一眼屋内,然后转身离开。 脑海里传来董妮的声音:“监控已经完全控制!” 阡抬头看看头顶:“三个男人,东南的毒枭穆盛,以及他的两个属下,看看在那里!” “不在视频监控中,但三十分钟前出现在负三层!” 阡看了看周围,没有去电梯,而是选择了安全通道,快速往地下走去:“贝贝!” 一个糍糯的声音传来:“报告大小姐!所有员工此月资金流量共一亿三千五百万,其中有十人占了一个亿!”说着她连续爆出那是个名字,三个人是滑出,而其他人是转账,不过让阡惊讶的是,这里面出现了黛娜的名字! 黛娜?莫非她也有参与其中? 负三层以下是刑房,专门用来秘密处理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情,下面是没有监控的,但是里面的防守却是最严密的,想要进去绝非易事。阡迟疑了一下,突然想起天涯会所的另一条路,那是专门用来逃生的路,很少有人知道。 那条路直接通往口岸,阡快速往外奔去,从会所一路往山脚狂奔,等阡从那个入口到达中心的时候已经是二十分钟以后的事情了,阡站在这条石板通道的尽头,前方是堵死的,唯有头顶有一个不大的入口。 阡快速爬上去,然后就看到了一个小孔发着光,阡凑上去看,只有持枪站岗的哨兵,阡微微拧眉,沉思片刻之后退了出去。 阡从小门回到会所之中,快速的将身上的衣服换下,刚刚准备盘头发门就被人撞开,黛娜很是狼狈的倒了进来,阡快步将她扶住:“你怎么了?” 黛娜摆手:“没事!扶我进去!” 阡扶了黛娜进内间,将她放在床上,却不经意间看到她腿上的淤青:“你受伤了?” 黛娜笑道:“做我们这行惹了客人生气,受点皮肉伤再正常不过,你出去吧,我休息一下!” 阡没有多问走了出去,她可不会相信黛娜的话,因为那伤口分明是被鞭子打出来的,而她自己都站不稳,身上肯定不止这一处,她不说,她迟早也会查到真相的。 走出门没多久阡又戴上耳坠:“黑桃九待命!” 耳坠里一个沉闷的声音响起:“是!” 接下来的两天,阡继续做着这份工作,不过陪的都是同一个人,宫羽似乎是怕她被人欺负一般,这两日都同那些纨绔公子哥儿一起,然后点名要她作陪,两人就坐在一起,躲在最昏暗的角落有一句每一句的说话,不过也托宫羽的福,她这两日过得不算难熬。 第三日,伴随着一声枪响传来,打破了天涯会所的平静,阡纵然没有听到枪声,可是直觉告诉她有事情发生,她跟宫羽道别快速的离开房间,然后就听到枪声不断,显然已经开战了。 等阡赶到枪战的地方时,除了那一个个持枪的杀手之外,最先让她注意到的就是躺在地上的黛娜,此刻的她生下已经流了一滩血迹,显然是中枪了,而且还不止一枪。 阡奔过去将她扶起:“黛娜!到底怎么回事?” 黛娜艰难的睁眼看着她,忽而一笑:“大小姐!” 阡挑眉:“你认识我?” 黛娜皱了一下眉,又笑道:“我传信给**oss,又怎么能不知道大小姐?本来想这一次事情之后去大小姐身边做事,不过现在已经没有机会了!” 阡看了一下她的身体,中了四枪,都在腹部,而且流了这么多血,想要活怕是难了! 黛娜握紧阡的手:“大小姐!穆盛他们的目的是占领天涯,天涯一半的人都染上了毒瘾,大小姐一定不能让他们得逞!” 阡微微点头,看着黛娜倒在地上,拿出隐藏的手枪对着黛娜:“安息吧!” 在这种弥留的最后,能让她少点痛苦,就是仁慈! 阡轻轻摸了一下耳坠:“都听到了吧!先将外围的人全部清除,我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砰砰砰!”蜜蜜的枪声此起彼伏,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声和男人的求饶声,本来安静的会所瞬间变成了残酷的战场。 阡一路往最中心的地方走去,黑暗世界争夺地盘是常有的事情,她已经是屡见不少,穆盛本来就是大毒枭,做出这样的事情也不奇怪,不过让阡觉得不解的是,穆盛的军火几乎都是从白这里购买,如今居然反过来攻打他们,莫非他已经找到了更大的靠山,所以不怕反目了么? 阡突然想起一个问题,白在国王的宴会上以那样的方式宣布她是继承人,加上这段时间白的势力几乎都归在她的手中,莫非有人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阡微微皱眉,她才不管对方察觉到了什么,她要让对方知道,小看她白阡妩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笃笃笃!”一排排黑衣整齐如同士兵的枪手从外围包抄进来,直升机在会所周围盘旋,一个个枪手从天而降,手中的冲锋枪扫射,凡是站着的都可以成为目标。 一个身体高大健壮的男人拿着冲锋枪带着面罩来到阡的身后,声音死板:“黑桃九前来报到!” 阡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身旁一人地上一件狐皮披肩,阡接过披上:“开路!” 白家拥有的士兵绝对比艾梵一个国家的还多,而白家的士兵几乎都是一等一的枪手,因为白家多的就是兵器,用兵器砸,也能砸出一个高手来。 一路上冲锋枪开路,路上的人只露出一个头就直接被扫射,白家大小姐的身旁可不是任何人都能靠近的! 一路来到顶层,刚刚出电梯就有几十把枪对着门口,不过却谁都没有开枪,直到一个温和的声音含笑:“欢迎白小姐!” 挡在阡面前的几个人缓缓让开位置,这才露出在最后的阡,一身妖艳的血红色旗袍,配上雪白的披肩,很妖娆的打扮,但是她的表情却很冷艳,两种极端,有种说不出的美感。 阡扫过说话的季池,还有旁边揽着两个漂亮的女郎抽着雪茄的妖人印痕,以及坐在最里面翘着大腿一身戾气的穆盛,高跟鞋轻轻向前迈动,清脆的声音响起。 阡一步步走到正中间与穆盛面对面:“穆先生这般大动干戈,是不是也得给我一个由头才是?” 穆盛轻蔑的扫她一眼:“你有资格跟我说话?让白亲自来!” 阡抬眸:“我是白家的继承人,以后白的事情我说了算,至于穆先生……见我你也只是面前够格,想要见白……你还不够资格!” “白小姐好大的口气!”印痕的声音阴阳怪气的传来,他摇晃着酒杯:“不过一个黄毛丫头而已,倒是你这身衣服倒是很适合你,陪—酒—女—郎!” 阡的手腕一转“砰!”一声之后,瞬间传来惊人的惨叫,只见印痕捂着自己的裆部整个人蜷缩在地上打滚,最后痛到都叫不出声来,几十把枪瞬间对准阡,可是刚刚那一瞬根本没人看出阡是怎么出手的,而她的手中空无一物,连枪的影子都没有。 季池的脸色微变:“白小姐是否也太嚣张了?” 阡微微抬眸:“总没有你们登堂入室抢劫这么嚣张不是?” 阡看着暴戾得想要杀了她的穆盛,冷哼:“穆先生觉得我说错了么?” 季池让人将印痕扶下去,依旧保持绅士的笑:“白小姐!我们也并非有心挑衅,只是受人之托,说起来也不过是一个交易而已,白小姐不如先看看这个!” 说着他让人打开视频,巨大的屏幕中是整个楼层几处大厅的情况,从屏幕中可以清楚的看见那些被枪指着蹲在地上的人。 季池继续道:“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是贵族,来自各各不同的国家的贵族,如果他们死在这里,白家也会很难做不是?” 阡没有多看屏幕,收回目光:“直接说你们的目的!” “白小姐果真是一个干脆人!”季池拍拍手:“我们的要求也不高,只需要白家的势力从东太平洋上撤离而已,并且签署协议,白家的势力永远不得进入东半球!” 阡看着季池,突然发现一个问题,她不爱说话,不喜欢假笑,不屑虚伪,那么就造就了她一个致命的缺点,她……不适合谈判! 尤记得白在国际谈判中从容不迫的姿态,原来她跟他差得那么远,果然,她还是一个不适合的继承人啊! 阡拢了拢肩上的披肩:“贝贝!给他们看看吧!” “是!大小姐!”清脆讨喜的声音响起,一个娇小的身影从众人的后方约出来,她带着一个遮住了她大半长脸的眼镜,怀中是一个笔记本电脑,她打开电脑快速的在上面输入着符号,没过一会儿一个画面就出现在了电脑上,那是排排的导弹发射口。 贝贝的声音清脆的解释道:“这是新研发出来的贝露迪雅号导弹,射程可达三万公里,直径为六万公里,也就是说可以环绕地球一圈半,十天前测试成功,精准率为9。8,杀伤力9。6,面积初步估计为三千里,如今四十枚导弹以进入轨道,仪盘瞄准,方向东南,东经95,南纬13!” 贝贝的声音清脆带着可爱的娃娃音,可是如今这娃娃音对于穆盛等人来说简直就如同恐怖的魔咒,那个方向不正是他们的老巢么?所有毒品的货源以及势力所在,如何能不惊慌! 阡挥手立刻有人给她搬来沙发,她缓缓坐下:“穆先生该庆幸,这可是新研发的武器,专利价值三千个亿,每一枚导弹造价三千六百万,一共四十枚,共计十四亿四千万,如此昂贵的兵器似乎让穆先生的身份也尊贵了不少!” 得罪谁也别得罪军火商这话没听说过么?军火商最多的就是子弹和武器,尤其是白家不仅仅贩卖,而是主体研发,如今形式武器满天飞,想要干掉谁动动手指都可以,得罪军火商,一个国家都能给你秒杀! 穆盛等人脸色瞬间精彩无比,穆盛摸出枪对着阡:“白小姐的武器就算再先进也不能对着这里,白小姐以为你能安然的离开这里么?” “啊!求求你给我烟!求求你,我要烟,我要烟!”视频里突然出现求饶惊恐的声音,一个人面色抽搐,一脸的痛苦,四肢不自主的缩在一起,嘴里吐着白沫,不断的祈求:“给我烟!我要烟!” 这样的情景不止一个,每个视频里几乎都有那么几个人在抽搐求饶,衣着光鲜的贵族,此刻抱着那些围着他们的杀手卑微的祈求,只想得到一点毒品。 “竟然在这个时候毒发了!”季池得意的看着阡:“白小姐准备怎么做呢?若是他们死在白家的地盘,你说世界各国还会待白家如上宾么?” 阡冷冷的看着视频,可以说得上眼睛都不眨一下,这就是华丽外衣下的丑恶,她见得多了,这般丑恶的人,她为什么要救? 季池看着阡的表情,笑意收敛了一下:“看来白小姐是铁石心肠,只是不知道这个人能不能让白小姐动容呢?” 话落他拍拍手,两个人押着一个少年进来,正是宫羽,此刻他的额头上有血迹,不过没有大碍,只是擦破皮了而已,看见阡的时候宫羽立刻低头,不敢多看她,别看柔柔弱弱的他,竟然是一声求饶都没有。 “宫家的少爷!白小姐应该不陌生吧!”季池拿出一把手枪对准宫羽的额头:“宫家是艾梵第一贵族,如果他们唯一的少爷因为白家死了,你说白家还能继续在艾梵的国土上待下去么?” 宫羽慌忙的抬头看着阡,眼睛一红,倔强的眼泪落下,他不断摇头:“不会的!我爷爷他们不会怪你的,你不要因为我妥协!” 声音中还带着害怕和慌张,显然他并非不怕死,可是却没有求饶;阡不想受人威胁的,可是这个相处不久的少年她却不想他死,这般干净的人,让她想到了阿弟,她不想让他成为牺牲品。 阡一瞬的情绪波动虽然很淡,可是却没有逃过季池的眼睛,他一把将宫羽拿过钳在自己怀中,手枪抵着宫羽的太阳穴:“白小姐!做一个选择吧!” 贝贝看向阡,小声询问:“大小姐!” 阡微微抬手:“放弃发射!” 贝贝快速的在键盘上敲击,没一会儿就传来放弃的信号! 季池笑得更加的深了:“把协议拿上来,让白大小姐签,既然是白家的继承人,她签字也一样!” “不要!”宫羽不断摇头:“白小姐!不要签!” 阡看着他落下的泪水,心中苦笑,果然自己还不够狠,白明知道这件事情却让她来处理,至今没有出手,就是想借这件事情给她重重的上一课,这一课够狠的,至少她引以为傲的自尊和骄傲在这一刻被打得体无完肤,除了武力,她根本不是合格得继承人,而作为一个当家,武力永远都是次要的,最重要的是领导能力和谈判能力,而她前面一样勉强过关,可是后面一样却根本不懂。 看着摆在面前长达七页的合同,随便看了几条就足以让她拍案,这已经不叫明抢,而叫搜刮,几乎将白家在东太平洋的全部势力都拿去,想要侵吞白家!阡扫了一眼视频中的那些人,已经有人出现了休克的情况,如果再不及时真的会出人命,若是只是一个两个,白家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可是这些来自世界的公子哥儿,是各大贵族的继承人,若是真的全部死在这里,白家当真会成为众所敌对,再无立足之地了。 一直笔递到阡的手边,季池道:“白大小姐,请吧!” 阡握住笔,看了一眼宫羽,然后缓缓落下第一笔,所有人屏住呼吸看着她的手,看着她写下一笔,顿时有种心中石头落地的感觉,然而就在下一刻,她手中的钢笔却变成了利器飞射出去,没等众人反应过来那只钢笔已经插进季池的喉间,而阡身影一闪来到季池的身旁一把将宫羽捞进了怀中,然而穆盛也快速的反应过来,在那一瞬间开枪,然后阡就看见一朵血花在宫羽的肩头盛开,这个傻瓜居然为他挡子弹,阡震惊的抱着宫羽退后,立刻被人包裹在中间。 她的人先下手为强,一场枪战开始。 阡将宫羽放下给贝贝,她则快速摸了绑在身上的超薄风刃往穆盛冲去,两人瞬间在这枪林弹雨的边缘打了起来,穆盛武艺高强,也是从血雨里滚过来的枭雄,加上他天生大于阡很多倍的力道让阡讨不到好处,但是阡却是以杀人为主的招法,手中风刃片皮一样将穆盛的血肉片开,没过一会儿他的手臂就变得白骨森森。 “啊!”穆盛凄惨的大叫,而阡掏出手枪,对着他的眉心一枪打去,结束了他的性命。 那合同书飞在空中被子弹擦过点着,最后变成一堆灰烬落在地上。 穆盛的人尽数被打死,不过她的人也伤亡不少。 楼下的人已经被潜入进来的红桃部的人救下,这个局面算是控制下来了。 阡走到宫羽身边弯腰将他抱起,也没时间去想他的身子为什么这么清瘦,只怒道:“立刻准备急救室!” “白……白小姐!”宫羽艰难的喊着她,眼中还有泪,他愧疚道:“我为你添麻烦了!” 阡低喝:“别说话!” 宫羽死死捉住阡的手,声音颤抖道:“白小姐我……我喜欢你!” 很喜欢!从在国王的宴会上第一眼看见你就喜欢上你,从你选中我时就深深的迷上了你,虽然你看上去那么冷漠,可是却那么的温柔,这么多年,第一次有女孩子邀请我跳舞,第一次有人用那样温柔的声音告诉我‘不要慌,慢慢来’,以前她们都嫌弃我跳得不好,总是踩到她们的脚。 我好喜欢你,与你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那么的美好,能每天看见你,更是我做梦都没有想过的事情,可是你真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哪怕就是坐在我身边陪着我,什么都不说,也那么的美好,这三天是我人生最幸福的三天,只是美好的时光太短暂,好后悔没能好好的向你表白,好后悔没能陪你多跳一支舞,好后悔没有告诉你……你笑起来一定很美! 握在手上的力道似乎还在,可是阡却听到了心脏停止跳动的声音,她抱着宫羽站在原地,愣愣的看着仿佛长到没有尽头的通道,只觉得心好痛,也好酸涩,想哭,可是却绝对泪水对他都是亵渎,她这般无能的人,又什么资格为他哭? 微微低头看向他的脸,他的眸子安静的合上,唇边和眼角都是安静满足的笑意,她仿佛看见那个站在众人中间羞涩腼腆的少年,干净、阳光、美好,哪怕他是那么的弱,可是她却一眼就移不开眼。 双膝跪地,她将宫羽紧紧的抱在怀中,仿佛再一次体会到了阿弟离开的痛楚,脖子上装着阿弟骨灰的项链滑出,让她更加的痛。 白!你真够狠,你的温柔从来都是假象,你依旧那么的狠,是我被你的温柔迷惑,所以才造成了今天的局面,用宫羽的死才让她清醒,清清楚楚的明白她有多么的无能可笑。 白,你真残忍! 她怎么可以忘记那个含着笑一掌将她甩开十米远的男人,他从来都是披着温柔的皮,笑如春风,实则狠历无情,一步天堂,一步地狱! 血腥的教训才能让人记忆深刻永生不忘,而今日这个教训,她永远都不会忘! 阡抱起宫羽的身体,一路走出天涯会所,直升飞机早已在等候,阡低头看了一眼宫羽,抱着他上飞机的前一刻道:“给他准备一身西装,要独一无二的!” 直升飞机飞离天涯这个地方,耳机里有人问她剩下来的事情,她淡淡的说了句‘交给方块公关部处理,其他的事情明早整理报告!’,话落将耳坠拿下,静静的抱着宫羽,哪怕他的身体已经冰凉透彻,她都没有放开的打算。 直升飞机落地,落在庄园的机场中,阡抱着宫羽一路去到她的房间,露娜早就准备好等在那里,她的手中绷着一套白色为底,金色与黑色交织镶边的西装:“大小姐!这是今年焦恩大师刚刚作出来的一套西装,十小时前从澳洲空运过来,纯手工制作,以金线和墨线刺绣,代表的是天堂和地狱!” “天堂和地狱!”阡看了眼那西装:“不错的意思,不过他该去的是天堂,与地狱无关!” 阡将宫羽放下:“将他清洗干净,为他穿上这身衣服!” 露娜微微躬身:“是!” 阡走去自己的衣柜,挑了一件雪白的立领宫装衬衣,外面是黑色的马甲,连着黑色的裙子,裙摆是黑色的蕾丝,裙子一路到膝盖,领口有两条长长的带子正好可以绑一个蝴蝶结,将长长的头发放下,别上一朵黑色的蔷薇,脚上是长筒袜,一双细跟的黑色单鞋。 等阡打扮好出来的时候露娜已经将宫羽收拾好,那西装穿在他身上很漂亮,他的脸也被洗得很干净,脸上还保留着笑意,笑得那么的幸福和温暖。 阡微微低头一个吻落在他的眉心:“走吧!我送你回家!” 弯腰将宫羽抱起,露娜拿起一把黑色的伞遮在头顶,两人一路出到门口坐上加长林肯:“去宫家!” 露娜偶尔转头看一眼阡,见她抱着宫羽面无表情,心中隐隐担心,可是却不敢说什么。 车在宫家门口停下,看到是白家的车宫家立刻让人来开门,然而当宫家的人迎出来看到被阡抱在怀中的宫羽,还有她头顶上打的黑散,宫羽的母亲和爷爷差点同时晕倒,好在被人扶住堪堪回神走过来。 “宫羽!” “乖孙!” 两人凄声的呼喊让人听得心酸,宫羽的父亲宫朔看着阡:“白小姐能解释一下这件事情么?” 阡看着他缓缓开口:“宫羽陪几个公子去天涯会所消遣,却遇上东南穆盛带他属下袭击天涯会所,他因为保护我中枪身亡,我白阡妩为此表示深深的感谢和歉意!” 话落阡就这样抱着宫羽,然后一个弯腰一鞠躬深深的弯了下去! 宫羽的母亲泪眼朦胧的看着宫羽,又抬头看看阡,瞬间哭得更加的悲伤! “乖孙!”宫老爷子握住宫羽的手也是老泪纵横,宫家几代单传,宫羽这一带他身体薄弱,宫家的人每时每刻都是提心吊胆,老爷子更是把他当成心肝宝贝来对待,如今宫羽没了,他如何能不伤心? 宫朔一边安慰妻子,一边安慰父亲:“爹地!老婆!别哭了,先让孩子回家吧!” 宫老爷子忙抹了泪,颤抖着手道:“对!快让孩子回家,让他……回家!” 有人想要伸手接过宫羽,却被宫朔阻止了,他看着阡:“白小姐不介意多送宫羽一程吧!” 阡再一鞠躬:“我愿意!” 阡就这样抱着宫羽一步步的走进宫家,然后在女仆的引领下一步步将他抱到他的卧室,白色和蓝色相间的房间,透着阳光男孩的气息!阡将宫羽放在他的大床上,轻轻为他整理了衣摆,又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这才起身对着他的身体一鞠躬。 跟着来的几人看着阡的动作,失去孩子的悲痛还在蔓延,痛不欲生,可是看到阡这个样子,如何能责怪? 阡转身看着他们,对着他们又是深深的一鞠躬:“我说再多的抱歉也不能挽回他的生命,若是恨我能让你们的悲痛减轻一分,请恨我吧!” 宫老爷子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了几下地板,最终一个字都没说,而阡看了眼床上的宫羽,对宫朔一鞠躬,然后离开! 出了宫家阡感觉天空都黑暗了好多,不过她不能有更多的悲伤,她还有更多的事情要做。堆积了一堆文件需要她批示,天涯的事情还没处理,她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很多。 几天后是宫家少爷宫羽出殡的日子,阡收到了邀请,身着一条纯黑的长裙打着一把黑伞而去,站在人群的不远处,看着那金色的棺椁被埋入土里,那个腼腆温柔的少年,再也看不见了! 阡默默的回到了白家,对着白的卧室看了许久,她转身走向书房:“露娜!去请苏珊女官!” 终于万更了,卡死我了!这两天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妞们的留言,因为咱卡得实在是厉害,想自杀啊,我自己写进胡同里了,写不出来,现在在努力找出路中! 第四章 成人礼!独一无二的心!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她叫白阡妩 偌大的宫廷式华丽房间中,六七个女仆来来回回的捧着礼服和饰品奔跑,将散落在地上的珠宝小心翼翼的捡起,然后摆放回去。 露娜从梳妆台的隔间走出来,看了眼几人,没好气怒道:“还不快点,等下大小姐出来看见这一地,看我不好好罚你们!” “是!露娜姐!” 几人齐声回到,然后快速将最后的东西摆好,努力将这一地狼藉恢复正常。 隔间的水晶帘子被撩开,一双红色的九寸高跟单鞋迈出来,伴随着冷情却带着一抹魅惑低哑的声音,有种莫名的风情:“露娜!别这么凶嘛,女人长长皱眉会老得快哦!” 露娜微微躬身让开位置:“大小姐!” 那几个女仆也忙起身行礼:“大小姐!” 偶尔有人忍不住抬头看了眼今天大小姐的装扮,顿时倒吸一口气,然后低头,有些女人天生就是为了打击人的,她们这些女仆的是按照美人儿的标准选择的,每一个放在外面都是让人眼前一亮的美女,可是在自家大小姐面前,她们就平凡得跟外面得人没什么两样。 红色得高跟鞋在大理石的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雪白笔直的小腿上笼罩在绣满了牡丹花纹的血红色纱裙之中,带着朦胧的诱惑;纱裙之中是同色无花的短裙,在膝盖上三寸,纱裙一路覆盖上肩头,而且还是长袖的,只能若隐若现的看见她白皙光洁的藕臂,纤长白皙,看一眼都让人想要触摸;露在外面的锁骨精致白皙,挺傲的胸部,纤细的美背和腰,往下是弧度完美的臀部,然后是一双纤长得让人羡慕嫉妒恨的长腿。 她并非是很丰满妖娆的那种,每一处都恰到好处,所谓多一分则丰腴,少一分则太瘦,女人最完美的身材恐怕也不过如此!这样的身材配上这样的装束,别说是男人,就是女人看了也忍不住想要摸一把。 精致的锁骨上是一条钻石项链,九十九颗碎钻镶嵌,中间缀着一颗指甲盖大小的菱形钻石,与耳朵上的菱形吊坠交辉相映。 而大小姐身上最让人惊讶的出了她的身材,还有她的脸,比模特还完美的比例,饱满光泽的额头,修饰得平淡却不突兀的眉,自然挺拔的鼻梁,性感至极的烈焰红唇,以及微尖的下巴! 分开来说好像没什么特别,可是组合在一起,在她这张脸上就有种让人惊艳无比的感觉,尤其是她那双眸子似乎永远微微上扬,但是她的目光却不喊一丝温度,火焰般的唇瓣勾勒出魅惑的弧度,但是却有显得无情。冰凉和火焰,多情又无情,冷艳高贵却有看起来热情似火,无比矛盾的视觉和感官在她身上呈现,让她看起来就想一个谜,让人永远无法看透,却也让人深深的痴迷。 苏珊女官每次见到大小姐都会无比欣慰的说大小姐是她最完美的学生,只有露娜这种见过曾经的大小姐的人看到如今的大小姐才能有感同身受的感觉,而如今的大小姐似乎越来越像先生了! 长长的头发盘起,攒上一朵钻石花簪,很妖魅的装扮瞬间多了一抹冷艳,而阡妩虽然穿得是这样的装扮,她没人的时候也许会没有形象,可是一旦有人她就会坐得无比的端庄得体,而她站着的时候,哪怕她给你的感觉再慵懒散漫,可是她的背脊永远都挺得笔直。 而如今的大小姐不叫阡,就如白先生所说,她叫白阡妩,阡者寓意一生坎坷多磨,而‘妩’字则是她身为女人的最终摸样,真正强大的男人就会越发的绅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而真正强大的女人则是――女王! 对于所有的人来说,此刻的白家当家就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女王,没错此刻的阡妩已经是白家的当家,而不仅仅是继承人,白家所有的产业已经归在阡妩的名下,一切大权都在她的手中,如今她才是白家真正的主人。 阡妩抬步从女佣中间走出去,宽大的房门被人打开,门口有两旁黑衣西装持枪守卫的保镖,见到阡妩出来同时弯腰行礼:“大小姐!” 阡妩顿了一下步子看向走廊窗外的天空,今天是白归来的日子,也是……她的生日!虽然她根本不在乎这一天。 就如那个医生所说,白时日不多,身子一天比一天差,每天都在化疗中度过,靠着各种微量元素注射这什么,三年已经是极限,而接下来他能活多久,全看天意了! 飞机从天而降落在庄园中,白色的蔷薇花因为飞机卷起的风而漫天飞舞,阡妩从那花雨中走过去,然后就看到了站在尽头的白,三年的时间让阡妩仿佛凤凰浴火重生,完成了最耀眼的蜕变,而对白来说,他的生命在这三年中一点点耗尽,一步步走向死亡。 白的身子很虚,但是并没有在他身上留下多余的影子,至少他依旧穿着白色金边的西装站得笔直,依旧优雅绅士。 白含笑执起她的手,一个吻落下:“好久不见,阡!” 阡妩握住他的手,轻轻伸手掺着他:“欢迎回来!白!” 现在的阡妩才是白最满意的继承人,至少从一年前开始,白是真正的把阡妩当成一个可以与他并肩的人对待,每一次见面都会绅士的给她一个吻手礼,虽然他们见面的时间一只手数得过来,可是阡妩还是能感觉到白的认可和改变,她如今也不过是想满足白的愿望,不让他带着遗憾走,仅此而已! 此刻是下午,两人正好可以喝一次下午茶,白看着阡,笑得很温柔:“你不用陪我这个老头子,去处理你的事情吧!” 阡妩挑眉轻笑:“作为白家的当家,我若是什么事情都需要亲力亲为,那可就是我的失败了!” 说完一笑:“放心!就算我再怎么日理万机,一个下午茶还是有时间陪你喝的!” , 白的手下是从a排到z,而她的手下是以扑克牌为代号,从a至k,分为四个方块,而她则是joker,一共五十二直隶属下,分部在世界各个国家,不要看着这个数字多,其实真正算起来完全不够用,白家的商业遍布全世界,分为白道和黑道,需要的人手绝对比一个国家的人口还多。 而这五十二个人中还不包括她的律师团队、策划团队以及服装礼仪首饰,接手了白氏的阡妩如今是二十四小时飞机待命,每天都是天南海北到处飞,平均三天一次袭击暗杀,过得水深火热,却也让她觉得很是充实,至少她没有多余的时间去想自己为什么要做这一切。 两人的下午茶很和谐,阡妩说说这几个月自己的所见所闻,说说她杀死的那些白的属下,说说自己看到的人间美好以及丑恶,而阡妩去的地方白几乎都去过,阡妩一说出来他也能搭上话,一次静静的下午茶,两人终于找到了想通的话题,相聊甚欢! 阡妩今年十八岁,从她遇到白那年开始算起,今年刚好九年,她用了九年的时间才走到白的高度,和他终于有一次愉快的谈话,可是她知道这也许就是最后一次。 两个小时的下午茶已经是白的极限,他必须回去休息,而他随性的除了保镖之外,带了足足七个医疗人员,哪怕就是说话也在旁边守着。 白的身影缓缓消失在阡妩的目光中,阡妩端起茶杯品一口爱尔兰红茶,看着院中满园的蔷薇,花的支头有花苞含苞待放,而地面却有花瓣凋零了一地,人就如花,没有常开不败,有盛开就有衰落,不过必经之路,只是谁都知道这个到底,为何还是会为花的衰败而哀伤呢? 夜晚白早早的睡下,而阡妩却没有睡意,慵懒的斜躺在宫廷贵妃榻上,慵懒勾魂,如果有男人看见,恐怕会流血三千里,不过阡妩的身边此刻只有女仆,她们都低着头,生怕自己自卑得想自杀;对于大小姐,她们只有自卑,连嫉妒都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刀枪箭雨,尸山血海中归来的女王,谁敢升起嫉妒的心思? 白家大宅的最前面那一栋专门作为礼堂宴会厅的大宅此刻正灯火通明,不为其他,因为明日是白家大小姐的生日,国王派遣了五个宫廷御厨配合白家的厨师准备明日的宴会,而白家的仆人除了专门服侍阡妩的女仆,其他所有人都去那里帮忙布置,这个晚上估计是别想睡了。 而明日是阡妩的生日,她十八岁的生日!在艾梵,十八岁对每一个女孩子都是很重要的节日,因为那一天寓意着女孩子成年,可以嫁人;也是一个很浓重的日子,必定会着急亲朋好友,见证那个女孩子的成年,见证她最美好的年华! “美好?”阡妩勾唇冷魅,若是她这般杀人如麻的人也有美好,那她无话可说。 阡妩的房间里摆了三瓶红酒,整个夜晚她都没睡,就这么一夜饮酒到天明,别人饮酒是为了借酒浇愁,而阡妩纯粹是因为没有睡意,睡眠似乎跟她无缘,除非是累积,否则她根本睡不着,就这样放空脑海独自饮酒,不知从何时起这已经成了她的习惯,露娜等人开始有劝阻,不过后来就随她了,因为她如果不喝酒,那么她就会进入工作状态,然后不到三日绝对会听到一个黑道阻止在世界上灭亡。 阡妩伸手抽出一支女士香烟,摸了火机点上,放入红唇中,深吸一口再慢慢呼出来,瞬间烟雾缭绕,在灯光中模糊了她的容颜。 夜,很难熬,但是就算再漫长的夜也会天明! “大小姐!”露娜敲门进来,刚要张口的话在看到贵妃椅上的画面是顿时停顿,伸手挥退了身后的人,然后轻手轻脚的走进去拿了一张毯子为阡妩盖上,然后再小心翼翼的退出去。 成人仪式实在下午,宴会是再晚上,而现在来的客人多是没那么尊贵的身份,想要巴结白家的居多,让白家的管家和仆人接待就可以,而阡妩主要是负责出席下午的仪式以及主持晚上的宴会,她难得睡着,露娜自然不会那么着急叫醒她。 快到中午的时候阡妩才醒来,露娜立刻带人进去,先让阡妩洗漱了一遍,然后将果腹的膳食一点点呈上,等阡妩刚刚吃得差不多,就开始给她换装。 虽然阡妩已经习惯了这些衣服,可是每次穿上这束腰她还是觉得难受,尤其是她刚刚吃完东西就勒:“露娜!你想谋杀我啊!” 露娜轻笑:“我可没那么大胆子,大小姐就忍忍吧!” 阡妩吸口气,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来吧!” 露娜莞尔,然后当真用力拉线,其实阡妩不需要束腰也能见衣服穿得很好看,但是今日可是很特别的日子,自然不能马虎。 一身洁白的长裙,外罩镂空蝴蝶蕾丝,长袖高领,圣洁华丽,阡妩高挑的身材完美的将这件衣服的美展示出来,而配上她那就算不化妆也勾魂的容颜,女王的气场十足,实在是不像一个刚刚成年的少女。 能参加白家大小姐的成人礼对任何人来说都是无比的荣幸,很多人绞尽脑汁往这里噌,不管是政界、商界还是黑道,都希望得到一张邀请函。 中午之前便有宾客陆续到场,等到正式礼的时候已经坐满了整个教堂,中间留出长长的通道,红毯铺地,鲜花夹道,也许这算得上是最豪华的成人礼了。 阡妩在众人期盼中缓缓而来,如果不是知道这是成人礼,或许有人会以为这是一个婚礼,阡妩的出现绝对会让所有人惊艳,无论男女! 神父以及上百位修女在神面前唱诵者赞歌,阡妩缓缓走进去,目不斜视的看着站在正中间的白,他将以长者的身份为她加冕,贺她成年! 阡妩在白的面前站定,双手拎起裙子行礼。 然后白在修女们的赞歌声中拿起一定钻石镶嵌的王冠戴在了阡妩的头上,顿时响起热烈的掌声以及欢呼! 白将王冠戴上之后又拿出一个盒子在阡妩的面前打开,一颗艳红如火的钻石出现在阡妩的面前,这颗钻石她认识,全世界独一无二的天然红钻,价值一亿英镑,名为――心! 白将她递到阡妩的手中:“这颗钻石代表的就是你的心,这个世界独一无二,你若是有一天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么就将这颗心给他,这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定情信物!” 阡妩将盒子盖上:“我知道!” 不过她的心,永远也不会给任何一个人! 所有人都在为这场成人礼欢呼,而在教堂角落的阴影里,一个修长的影子立在阴暗中,唯有一双宝蓝色的眸子清明无比,他看着那个耀眼无比的女人,看着她夺去所有人的目光和呼吸,目光缓缓落下,落在她的手中,独一无二的心么? 第五章 永不开花的藤蔓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成人礼完成之后阡妩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需要换衣服,主持晚上的晚宴,而白却因为身体不能长时间劳累要离开,今晚的晚宴他将不能参加,也是借这件事告诉所有人他对白氏的放权。 阡妩拿着那颗钻石走回房间,露娜一路跟着,准备为她换下身上的衣物,然而在露娜刚刚准备拉开拉链的时候阡妩突然转身往外跑去,露娜惊呼:“大小姐你去哪儿?” 阡妩没有回答她,她一路往庄园机场的方向而去,等她到那里的时候飞机已经准备起飞,白已经准备登机了,阡妩心中一紧快速冲过去:“白!” 飞机下的白停下脚步缓缓转身看着飞奔而来的她:“你怎么来了?” 阡妩放缓步子走进:“我不来你是准备不告而别了?” 白看着她:“你该去宴会,那里才是你该出现的地方!” 阡妩握紧手中的钻石盒子,然后将它缓缓递到白的面前:“这个……给你!” 这个盒子是白亲手给阡妩的,他不可能里面是什么,他看着那个盒子,并没有动怒,只是道:“这个东西你不该给我!” 阡妩死死抓紧盒子,没了妩媚妖娆的笑,就这样看着他:“白!这世上能够得到它的男人只有一个人,况且你三年前答应过我,在我成人礼的时候答应我一个要求!” 白走上前两步走到阡妩的面前,抬手抚摸阡妩的脸,然后微微倾身在她脸上吻了一吻:“白阡妩!你对我的感情叫执念,不叫爱,你该将它交给你爱的那个男人,至于那个要求……我怕是要失约了!” 阡妩死死揪住他的衣领:“不可以,你从来言而有信,不可以失约!” 白伸手将她轻轻抱住:“你的人生还很长,今日只是一个开端,未来你会遇到那个人的!” “我不要!”阡妩倔强的抬头看着他:“白!我不要那些人,我只要你,答应我,让我做你的女人,哪怕就一次!” 白拍拍她的背,然后缓缓放开,手上力道大得不容拒绝的将她的手从他的衣襟上扯开,他说:“你就如一朵盛开的蔷薇,该有懂得欣赏你的少年,不该折在我这个将死的老头子手里!” 阡妩看着白走上飞机,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眼中,飞机起飞卷起漫天的花瓣,迷离了阡妩的眼眸,盛开的蔷薇?白,你不懂,我的心早已经*枯萎,是永远不能开花的枯藤,若非因为你,在为阿弟报仇之后我便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念头,可是白,你不要我! 白给了她重生,给了她一切,而她能给他的全部就是她自己,爱么?她不知道,她敬畏着这个男人,崇拜着这个男人,痴迷却又害怕,可是她真心的想将自己给他,不在乎他的年龄,他对她来说永远都只是白,不管是九年前还是九年后,她想将自己给他,唯一属于阡的东西,她的身体,可是他不要她! 手中的盒子被死死的紧握,既然没人要,她也不想有另外一个人得到,她的心,既然他不屑,那这世上也没有人有资格碰触! 一身艳红如血的长裙,若白天的阡妩是雪域的妖精,那么夜晚的她就是地狱的魔魅,勾魂夺魄。 露娜将门打开一个小缝提醒道:“大小姐!时间到了!” 阡妩看着手边拜访的盒子,将那个盒子打开然后再阖上,打开面前的指纹锁抽屉,将盒子放进去,然后关上!血红的裙摆在地上旋转,宛如一朵盛开的血色蔷薇,十八岁,她的容颜如花般绽放,而她的心却放进地狱,一点点枯萎、腐朽! 阡妩转身仿佛有无数的血色蔷薇在她身后绽放,仔细看的话就会发现,那不是真正的蔷薇,而是白骨为藤,血肉为蔓,从地狱开来的永不凋零的荼蘼花! 露娜感觉大小姐身上的气息又沉重骇人了不少,想到先生的离开,大概也能理解,先生与大小姐不是父女,不是兄妹,更不是情人,可是他们的关系却比任何的关系都紧密,却也特别,他们对于对方来说都是无比重要的存在,并没有表面看起来那般平淡无情! 阡妩从宴会厅的第二层出现,宽大足足两米的门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底下的宾客立刻抬头看上来,看着那妖娆妩媚的女子缓缓从太监上走下来,红色镶金的地毯也夺不去她分毫的艳丽。她信步走下,微微昂首,眼眸睥睨高傲,因为唇角勾起的笑让她多了几分亲和力,可是却也给人一种不敢高攀的距离! 明面上说阡妩只是一个豪门世家的当家家主,可是在黑暗的世界里,她掌控着世界大半的军火,俨然是一个当之无愧的军火女王。 阡妩走到台阶三步的地方站定,她的身前站着露娜,左右是两排持枪卫兵,这般的阵仗就算是如今艾梵的国王出席宴会也不过如此。 “啪啪啪啪!”掌声从阡妩出现就没有停止,一直响到她站定步子才定下。 阡妩微微提裙一礼:“感谢各位宾客前来参加我的成人礼,我作为白家的家主,欢迎各位的到来,从今日起白家将正式由我当家,以后还望各界人士多多关照提携,希望大家在宴会玩得开心,现在我宣布,宴会开始!” “啪啪啪啪!”又是一阵掌声,接着就是酒杯相撞的声音。 “恭喜大小姐!”有人拿着酒杯走过来,阡妩从露娜手中的托盘中拿过一杯红酒,酒杯相碰:“thankyou!” “铿!”酒杯相撞一饮而尽,那人笑着走进想要寒暄:“大小姐,我……” 没等他说完立刻有人来敬酒:“敬大小姐一杯!” 一个个前来敬酒,看着阡妩来着不拒的喝,顿时很多人都大着胆子过来敬酒,一个穿着华贵高挑冷艳的女子走过来,手中举着香槟杯,对阡妩一笑:“白小姐今日成人之夜,可有什么特别的节目?要不要我给你介绍几个帅哥?” 阡妩看着这个女子,乔。艾德莱德,艾梵的二公主,一个表面严谨且很有野心的女子,将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谢二公主,不过不需要!” “这可是一个很特别的日子,人生就得这么一次,白小姐若是浪费了,那得多可惜啊!”另外一个女子走过来,她打扮稍微妖艳,说话带着点女子的黏糯,薇。艾德莱德,四公主! 阡妩将酒杯放下:“多谢二位公主来参加,不过这个事情就别提了,我可没那种打算!”重新拿起一杯红酒:“cheers!” 二公主和四公主虽然是女子,但是同样拥有继承权,所以并不是姐妹,而是敌人,两人从来都相看不顺眼,平时很少聚在一起,如今为了拉拢阡妩,倒是破天荒的在一起出现了。 如今的阡妩一句话就可以左右艾梵的继承,不仅仅是因为她的势力,还因为国王对她的特别,她在国王面前说的话比任何一个大臣的分量都重,怎么能不让她们想要拉拢? 不过阡妩并不想参与这场皇权争斗,权势是一回事,尊重又是另一回事,国王给予了她最大的尊重,她也绝对不会勾结他的子女对他的王位指手画脚,这也是一种尊重! 宴会进行了一会儿,阡妩喝了不少酒想要找一个地方坐下,还没等她挪动步子却突然听见前方有些骚动,似乎有什么人到来,她下意识的站直身子,然后就看到了一个身着燕尾服的男人缓缓走来,笔直修长的身材,宽肩窄腰,只是一眼她就能大概看出他那礼服下面包裹的躯体有多大的爆发力,往上看去,那张脸,有些陌生,却也有些熟悉,这张俊美得让人惊艳痴迷的脸她不认识,但是那墨色的黑发,还有那湛蓝如海的蓝眸,她想不记得都难,说起来他被白送走之后已经三年,他都快忘记他的存在了。 虽然他穿的是如同侍者一般纯黑色的燕尾服和白手套,可是他整个人的气场给人的感觉就是一个强大却优雅的绅士,若是在场评选一个最俊美的男子,他恐怕当之无愧,至少见怪了各种美男的阡妩也为这张脸微微惊艳了一下,虽然动作只是挑了一下眼眉。 他那双湛蓝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微微上挑的眼尾含着浅笑,三分邪魅七分礼貌,让人讨厌不起来,他走到她的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虔诚一吻,她听到了众人吸气的声音,单膝跪地的吻手礼代表的不是绅士,而是骑士礼,只有骑士面对自己的女主人时才需要单膝跪地行礼,在这里骑士并不稀奇,每个女子成人礼的时候都有骑士,而越是高贵的女子,骑士的身份也越是讲究。 若只是小福之家,那么可能这个骑士就是那个小姐未来的丈夫,身份尊贵一些的,骑士可以是青梅竹马或者是家臣,并不需要与女子结婚,只是不可以背叛,而王族之中的骑士必须是兄长王子,或者是专门培养的骑士,誓死效忠。那么眼前这位…… 白大小姐只是被白先生收养的孩子谁都知道,那么肯定不会有亲人,尤其是还是眼睛颜色都不同的兄弟,那么眼前这个人是白家培养的骑士?单从外貌来说,这绝对是最帅气的骑士,而白家大小姐那样的人,怕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站在她的身边。 许是为了证实众人的猜测,阡妩拉起他的手,让他站到自己身旁,宣布到:“这是本小姐的第一骑士,勒斐!” 勒斐配合的行了一个绅士礼,算是承认他的身份! 众人迟疑了一下快速的拍掌表示祝贺,也在这是音乐响起,舞会的部分要开始了,阡妩笑看着那些跃跃欲试想要与她共舞的人,握住勒斐的手一转,笑道:“身为骑士,你是不是该为我排忧解难?” 勒斐顿了一下,然后顺从的行礼邀请:“我能邀请大小姐跳一支舞么?” 阡妩伸手:“当然!” 勒斐微微一笑:“我的荣幸!” 舞步滑出,两人开始舞蹈,只是简单的华尔兹,可是俊男美女在一起跳的感觉那绝对是非常的养眼的,所以这些人的目光都落在两人身上,不论男女。 轻放在腰上的手力道微微有点重,阡妩仰头看着勒斐,勾唇一笑:“怎么?紧张?” 勒斐微微歉意:“第一次跳舞,大小姐见谅,下一次不会了!” 阡妩挑眉然后莞尔的笑了,不过却没有多说话! 一曲终了两人行礼分开,下一曲接着响起,阡妩却已经退场了,她从不跳第二支舞蹈。 作为宴会的主人却把客人丢下,阡妩是个很不合格的主人,不过她不在意,嘴长在别人身上,她不能左右别人的语言和思想,可是别人却也别想她站在那里听他们虚伪的吹捧和献媚的讨好,两年前的她需要交际,所以她再不愿意也会耐着性子等,但是现在的她不需要! 阡妩回到房间倒在美人靠上:“露娜!给我拿酒来!” 一瓶开好的红酒和一个酒杯放到她旁边的桌子上,暗红的红酒缓缓倒入酒杯,阡妩端起杯子,然后抬头就看见了站在旁边笔直如同标兵的勒斐:“怎么是你?” “露娜去准备大小姐的晚餐,所以现在由我服侍大小姐!” 阡妩看着他,然后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杯子放下的瞬间突然起身,飞身跃起扑过去揪住勒斐的领带,笑得妖娆勾魂!“既然如此,陪我玩一个游戏如何?” 勒斐并没有因为她的动作而有情绪变化,只问:“大小姐请说!” 阡妩的手指轻佻的抚上他的唇:“我逃,你来追,十分钟为限,若是你找到我,我答应你一个要求,若是你找不到,那么你就当我今晚的‘猎物’如何?” ... 第六章 掏骨刺青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大小姐!”露娜推了餐车进来,可是却没有看见阡妩的身影,倒是又一人准备从窗台跃出去,那是大小姐的骑士,露娜微微欠身:“勒斐先生!请问大小姐在哪里?” 勒斐直起身站立在窗台,微微整理了一下领带:“大小姐要散散心,她需要吃东西的时候我会通知你!” 说完勒斐的身影眨眼就消失在了窗口,露娜惊了一下走过去,可是却没有看到勒斐的身影,顿时迷惑,这一眨眼去哪儿了? 房顶的一个小平台上面,那里地方极高,视野辽阔,不过却极为危险,尤其是某个女人懒洋洋的坐在上面,一手拿着酒杯喝酒,双脚还不安分的晃来晃去,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头疼! 勒斐从屋顶的横梁上走过去,在阡妩上方的地方蹲下:“大小姐!你该回屋了!” 阡妩手中的红酒一晃,然后她笑了:“五分零七秒,看来是我输了呢!” 勒斐失笑,她如果存心想躲,会躲在这样的地方么?伸手扶着她的肩:“大小姐!请上来!” 这里是这栋宅子的最高位,最完美的狙击位置,可是这位大小姐这么大刺刺的坐在这里,还晃这双腿,她会成为最完美的狙击目标,虽然白家的安全系统堪称世界第一,但是今日来的宾客不少,他可不能冒险,若是让自己的女王受伤了,他就是最不合格的骑士! 阡妩又晃了两下腿,双眼迷离:“如果我不上来呢?” 勒斐突然用力,一把将阡妩的身子提了上来,在她凌空的一瞬稳稳的将她抱在怀中:“失礼了!” 阡妩被勒斐抱在手中,她的手还拿着一只酒杯,仰头将杯中的红酒饮下,酒杯在她手中落地,而勒斐也抱着她回到了房间,将阡妩放在美人榻上,勒斐站起身:“我去吩咐人准备食物!” 阡妩伸手拉住他的衣摆:“游戏还没结束,说吧,你的要求!” 勒斐转身站直身子:“请问大小姐我可以暂时保留么?” 阡妩挑眉放手,一手支起头笑得惑人:“可以!” “不过……”阡妩眼眸中的笑意深了些许:“如今游戏完了,那么我们就说正事!” 说着抬起纤长的手臂,漂亮圆润的手指对着勒斐轻轻的勾了两下,媚眼如丝:“过来!” 勒斐湛蓝的眼眸一暗,却是平静的上前走两步走到阡妩的旁边,然后他的领带就被阡妩扯在了手中,将他整个人都扯得弯了下去,为了不倒在阡妩身上他伸手撑住两边,修长有力的手臂将阡妩圈在手臂中间。 阡妩仰头看着他,迷离的眸子在他脸上转动,然后一点点从他的下巴、喉结一路往下,沿着手从勒斐的脸一路滑到他的腹部一下,樱红的唇微微嘟起,嗓音诱人:“脱!” 勒斐眼眸一闪:“大小姐确定?” 阡妩的手摁在他腰间的皮带扣上面,魅惑的容颜极尽挑逗诱惑,喝了酒的她宛如一个绝世尤物,每一处都透着让人窒息的诱惑:“怎么?害羞了?” 勒斐缓缓直起身,伸手将领带扯动几下然后缓缓的扯了下来,然后优雅的伸手却解衣袖的扣子,接着将手伸向衣领,将燕尾服的扣子一颗一颗的解开,黑色的燕尾服被他脱下放在椅子的椅背上,然后再慢慢解开里面的衬衣…… 据说男人的身体最完美的境界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身高一米八五以上,宽肩窄腰,完美不显突兀的胸肌,黄金分割的人鱼线,肌理明朗的八块腹肌,一手可以圈住的腰,挺翘的臀,以及修长笔直的大长腿,全身上下不见一丝赘肉,完美得好像天生打造的最完美的作品。 很显然,眼前的男人就是那样的男人,配上那张俊朗得让人窒息的脸,以及一双像是要吸人灵魂般的眸子,啧啧,也不知道有几个女人能抵得住这样的男色。 唔……。阡妩支着头,眯着眼,乍一看去有点色眯眯的,不过此刻的阡妩确实也是色眯眯的,食色性也,谁说的?秀色可餐,谁说的?眼前就是这样的景象,谁说女人脱衣服才诱惑?眼前这个男人脱衣服,绝对能让人鼻血横流,神魂颠倒,唔,若非她现在没那心情,她真想扑倒他就地正法,把初夜给这样的男人,她也不算吃亏呢! 衣服脱下,露出精壮完美的上身,勒斐将手摁在皮带的上方:“请问还需要继续脱么?” 阡妩不知道从那里捞出一个杯子倒了一杯酒,红酒顺着透明的杯壁流入她的口中,可以清晰的看见她吞咽的动作,将红酒饮下阡妩舔了舔唇,然后缓缓起身靠近勒斐,一手暧昧的在他心口摸了一把,然后慢慢的划过他的手臂往他的背后摸去。 入手的肌肤很细,却不是女子的那种细腻,而是一摸就知道是男子,但是摸起来却很舒服,尤其是那饱满的肌腱,让人流连忘返;他的肌肤很白皙,不是惨白,也不是女子的白,而是独属于男子特有的健康白皙,很好看。 阡妩的手在他背部扇骨的地方停下,因为她的手下的肌肤是凹凸不平的,准确的说是手下的骨头,因为肌肤的表面看不见丝毫的伤痕,可是手下摸到的骨头上面却凹凸不平,细细摸的话就能发现纹理,那是一个字――阡! 只有经历过白准备的地狱考验,誓死成为她的人的死士才有资格在他身上纹上她的名字,就如那五十二个人,他们纹的也是一个字――阡!用隐纹的方式纹在皮肤上,需要用药才能显现。 而他的却是掏骨刺青,在骨头上将字的纹理挖出来,配上药水,让那伤口永远不会愈合,这两个字也留了下来,为了考验死士的毅力,整个过程不会打麻醉,让他生生承受这切肉刮骨之痛,皮面的伤口被特殊美容最后完好无损,这个刺青也让人发现不了,唯有伸手细细的摸才能发现。 这样的刺青白的身边曾经也有一个人刺过,据说是白最爱的女人,可是那个女人最后为了救他死了,阡很多时候都想问那个女人是不是他终生不婚,甚至不碰女人的原因,可是她不敢问,因为那是白的禁忌,绝不允许提起的禁忌。 一把拿过旁边的衣服披在勒斐的肩头,然后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往里走,推开房间的大门走去,大门掩去她的背影,阻隔了勒斐的视线。 阡妩走向一面空旷的墙壁,原本完好的墙壁突然出现几缕绿色扫描光芒,扫描三秒之后停止,墙壁变成大门打开。 墙壁的里面是一个不大的空间,也就三十平方而已,不过这个可以堪称是世上最先进的兵器库,以稀有金属合成材料制成,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哪怕是房间火里面烧,这里面的温度也不会变。 这里中间有一张玻璃桌,两边墙上挂了不下一百样兵器,以手枪和狙击枪为主,还有十多把冷兵器,是短匕,这些多是阡妩用过的兵器,也有少部分是新研制出来的测试成功之后第一时间送来给她。 阡妩抬手一勾,一把白金色的手枪落入她的手中,熟练的将零件拆散在玻璃桌上,然后又在不到十秒的时间将手枪复原,单手握枪对住一面空墙,然后扣下扳机。 “砰!”子弹撞在铁皮上发出重重的声音,然后跌落地,不用去看阡妩都知道那墙上没有一点痕迹,阡妩一转手枪将它挂回去,然后一跃躺倒玻璃桌上面,这里的恒温是15摄氏度,算得上冷的,阡妩只穿了薄薄的礼服,可是她却不感觉冷,看着空旷的天花板,她冷漠一笑,掏骨刺青的死士? 据说爱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感情,也是最强大的东西,因为爱可以超越物质,超越**达到精神上的共鸣,可以让人勇敢,让人强大,让人无畏,她不知道什么是爱,但是她不否认那个白爱着,活着爱着白的女子因为爱而忍受刮骨之痛。 因为承受了刮骨之痛的死士才有资格永远的跟在主人身边,寸步不离! 那么勒斐呢?一个跟她见了只有两面的男人,居然也愿意为她承受这般的痛苦?爱?可笑!那么不是那种神圣的东西,又是因为什么呢? 阡妩嘲讽一笑,突然脸色一变,一把袖中手枪落入手中,她开门出去,手中的手枪对着来人,毫不犹豫的开枪。 “砰砰砰!”几声枪响响彻在她的房间里,顿时让露娜等人吓得赶紧跑上来,然后看到的画面让露娜脸色大变:“大小姐!” 阡妩手中手枪的子弹打完才停下,看了眼那个稍稍有些狼狈的人,眸中闪过冷漠:“露娜!” 露娜弯腰:“是我的错,忘记告诉勒斐先生大小姐的卧室任何人不得进入,我稍后就去领罚!” 阡妩的手枪往后一丢,拿到门瞬间合上,完全看不到有门的痕迹,阡妩也不怕人知道,这个兵器库至今都没有特工能在不杀主人的情况下破译,况且里面只是兵器,没什么值得人偷的军事机密,当然那些新式武器不算的话。 勒斐整理了微微凌乱的衣领,一手放在心口弯腰:“抱歉!” 阡妩挑眉,沉默片刻之后突然笑了:“能在我的手下躲过十抢,你也算本事不错了,不过你闯了这里就是犯错,露娜会带你去领罚的,至于惩罚……接受露娜的射击一百枪,生死不论!” 露娜看起来只是一个女仆,可是她曾经是白二十六人中的第四人――d!擅长射击,如果单论射击的话,她跟露娜恐怕难分高下! 阡妩看着勒斐,笑得温柔:“十分钟为限,若是能活着回来,我就让你留在我身边,如何?” 勒斐自始至终脸色未变,闻言也只是弯腰:“是!大小姐!” ------题外话------ o(n_n)o哈哈~没有吃到,不知道妞们有没有失望呢? ... ... 第七章 白的等待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城市的夜永远都是霓虹灯闪耀,灯如流火,树开银花,晚上比白天更繁华,更加的诱人!压抑了一天的情绪在黑夜里尽情的释放,喧嚣、嘈杂、混乱,放纵、**、堕落、沉迷。 半步人间!一家很有特色的酒吧,总共不过两百平米,可是生意却极好,不管是什么日子,绝对晚晚都是爆满,这里的侍者是统一的男子,而且每一个都算得上英俊,至少一眼看过去会让你觉得眼前一亮,而这里的男人风情万种,什么类型的男子都有,乍一看会以为是牛郎店,可是实际上只是一群吃饱了没事儿干的富家公子哥在这里角色扮演寻乐子。 这些公子哥儿不是富豪就是官二代,每个人都有不浅的背景,聚集在一起,绝对没人敢动这一间小小的酒吧,而这个酒吧也被这些人定下了很好玩的规矩,比如说:这里没有拒绝! 男人邀请女人不可以拒绝,女人邀请男人也不可以拒绝,这里来的都是有钱豪门中的那些千金小姐或者公子哥儿,有的是玩的资本,而这般的规定如同智慧果实对亚当和夏娃的诱惑,每一处都充满着让人沉醉的荷尔蒙!当然,所有的规矩,侍者除外! 一进门就会被重金属的音乐侵袭神经,然后就能看见中间的舞池里一堆群魔乱舞的男女,两边有卡座,但是都是露出来的,没有任何的隐蔽性,在这里,没有人能躲藏,比如说那独自坐在一处卡座中一身黑色长裙宛如尤物一般的女人,从她进来的那一瞬开始,如同罂粟的毒性就已经开始侵袭这一间酒吧,无数人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每一个人都跃跃欲试,眼中的**和渴望无法掩饰! 看着她端起酒杯将红酒缓缓倒入那如同玫瑰般火红的唇里,看着她优雅扬起的脖子,看着她白得泛着莹莹光芒的手,看着她完美如神女般的身材。 “咕噜!”是谁在咽口水? 不少人相互看看身边的人,发现对方跟自己一样,顿时觉得释然了,丢丑的不是自己一个,不过不管这些人怎么觊觎,却没几个人有胆子敢上去搭讪的,虽然这里没有拒绝,可是看惯了浓妆艳抹的女人,清纯、火辣一旦进了这里在他们眼里都是同样的女人,没什么区别,然而眼前这个女子,只是一眼便让他们知道这不是他们可以随便碰触的女人,不是因为她的容貌,而是她的气场,那是一种让靠近的男人都能自卑到尘埃的气场。 吧台后面的几位侍者交换了一下眼神,一个长发飘飘,比女人还漂亮三分的侍者端起一杯蓝色的酒走向那个今晚最特殊的位置。 从容的将酒放到那女子面前,缓缓抬头看向她的脸,眉眼含笑,带着男人特有的魅力风情:“今晚唯一一杯‘蓝火’,送给这里最美的女士!” 男人清亮却带着磁性的嗓音,听着让人心弦颤动,坐在卡座上的女子微微抬头,手中的红酒杯晃动,清冷的声音慵懒:“我不喝调制的酒!” 男人放下手中的拖盘,一手撑在卡座的边缘微微俯身下去,动作暧昧却不过分:“这位美丽的小姐,半步人间是不可以说‘no’的,这杯‘蓝火’可是这里的镇店之宝,你试一试就一定会迷上它!” 修长漂亮的手指端起那一杯蓝色的酒递到她的面前,褐色的眸子含笑看着她,全身都散发着诱人的荷尔蒙。 她放下红酒杯接过他手中的‘蓝火’,微微挑眉:“不可以拒绝?” 男人在她身旁的位置坐下:“yes!请!” 她转动手中的酒杯,然后将那酒杯中的酒缓缓的倒进了身旁的一个装饰的金属花瓶中,然后将空的酒杯递回给他:“谢了!” 男人脸上的笑意又那么一丝挂不住,然而没等他做出反应,另外却有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怒气冲冲的过来,毫无绅士风度的一巴掌拍在她面前的桌上,脸上含怒的瞪着她:“你既然不遵守这里的规矩,那就别来,我们这里不欢迎你这样的客人!” 她,也就是阡妩,因为任性所以拿了女仆的身份证坐飞机来到这个陌生的国家,来到这个她连名字都记得不太清楚的城市,然后进了一间酒吧,她只是想安安静静的喝酒而已,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个样子呢? 不过,阡妩看着两人,啧啧,一个妖娆勾魂,一个稚嫩帅气,唔,看起来很养眼呢。 刚刚被放下的红酒杯再次被她拿起,不过这一次还没放到嘴里就被人夺了去,那个少年的怒火更甚:“请你离开!” “少宇!别这样!”长发男人开口,起身要阻止少年,不过他还没有站起来,就被人拉了回去,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他被那个女人压在了身下,而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看着身上魅惑的女人,他的话卡在喉中,一下子忘记了反应。 “喂!你要对洛做什么?”少宇大惊道。 阡妩问题挑眉一笑,一把捉住他伸过来的手,毫不客气的用力一扯,直接将他扯过来压在桌上,哗啦的酒瓶被喧在地上碎了一地,阡妩双手制住他,一直脚微微曲起压住他的腹下三寸:“你最好别乱动,不然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会如何了!” “你……”少宇怒瞪,不过更多的羞恼,被一个女人制服的羞恼,以及被人用那个地方来威胁的屈辱:“你这个女流氓!” “呵!”阡妩闻言笑了:“女流氓?这个词新鲜,我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放开我!”少宇怒吼道。 这边的动作引得所有人注意,音乐停下,狂舞中的人也停下,所有人都看向这边,伸长脖子想看这场难得一见的好戏,这些豪门贵族的少爷虽然是侍者,可是也只是负责调酒和送酒而已,别的事情,可没几个人有胆子敢吩咐他们;而来这里的人除了是为了玩,男的是想结交他们,而女的则是想将他们钓回去,不过这些个公子哥却个个都有脾气,没几人能结交他们,当然也没有见他们主动对那个女人表示好感,更别说被女人拒绝甚至羞辱,今天还是头一次呢。 这里的其他几个侍者走了过来,似乎要说话却被那个叫做洛的男人阻止了,然后一群人就这么看着那两人。 少宇听到音乐停下转头一看,顿时眼前一黑,气得差点没晕过去,他被女人压在身下就算了,还被这么多人看了去,他还要不要活了,他咬牙切齿的看着身上的女人:“你最好别让我起来,否则有你好看!” 洛抬手打了一个响指,那舞池里的人虽然有些不甘心,却还是不得不陆陆续续的离开,没过一会儿就每人了,准确的说只剩下这里的一群公子哥儿九人,以及阡妩! 阡妩突然意识到什么,一把放开少宇做到旁边的卡座上,有些懊恼的叹一声:“该死!今晚露娜不再,喝过头了!”她的身体很奇怪,不想醉的时候怎么喝都不会醉,可是想醉的时候,一杯也会觉得头晕,显然,现在她就醉了,而且还是在没人陪伴的酒吧里,显然这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你这个女流氓!”一声暴喝,接着一个拳头就呼啸而来。 阡妩抬手毫不费劲的就握住那一拳,然后一把将少宇甩开,一手揉揉眉心,此刻感觉有些头疼:“我现在头疼,劝你最好别惹我!”不然她可不敢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少宇恼羞成怒,她的话听在他耳朵里只有**裸的挑衅,另一手再一次挥拳。 阡妩再一次接下,然后如同戏剧重演一般,又一次将少宇压在了桌上,身子微微伏下看着他,伸手拍拍他的脸:“乖一点!不然我真废了你!” “你敢!”少宇怒。 阡妩想笑,目光落在他的脸上,不知道为何最后却缓缓的落在了他的唇上,都说男人的唇薄才显得性感,可是他的唇却是意外的饱满圆润,也许是怒气充血变得血红鲜艳,透着莫名的诱惑,阡妩第一次有一种想亲人的冲动! 阡妩并不会犹豫,至少她现在的她想试一下这个唇的味道,然后她突然俯身吻了上去,准确的说是啃,然后……世界无声! 阡妩只是想试一下味道,一下之后就放开,脸上有那么一点意犹未尽:“感觉不错!” 少宇死死的瞪着她,一双眼睛冒着火,白皙的脸蛋红得滴血,俨然一副被蹂躏的小受姿态,阡妩这女流氓的名字是坐实了! “这位小姐!”洛轻咳一声,显然这样的场景他们也是第一次看见,身后之人都以他为首,没人说话,洛看着保持着耍流氓的姿势却依旧美艳无比的阡妩:“你身下压着的这一位可是加华纳州州长的公子,你可想好了后果?” “加华纳州?”阡妩看看身下之人,突然很天真疑惑的问了一句:“我还在m国?” 洛一噎,顿时失笑:“不然你以为自己在那里?” 阡妩看看身下的人:“加华纳州州长的儿子?” 阡妩抬手捏住他的下巴,端详了片刻之后笑了:“如果有一天你父亲快家破人亡,叫他把你献上,我会留他一命!” 话落起身,也不看他们什么表情,一把拿起旁边的外套套在身上往门口而去。 身后的人全都没有说话,只能看着那一抹黑影渐行渐远,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四面八方出来七八个持枪的黑衣人,那黑幽幽的枪口正对着他们,仿佛只要他们动一下就能要了他们的命! “你到底是什么人?”在阡妩将要出那个门的时候少宇突然大声喊道。 阡妩的脚步一顿,没有回答他就离开了,反正很快就会见面的,到时候就会知道了! 半步人间的门口是一条宽阔的马路,不过现在马路上被七八架直升飞机霸占,五百米之内没有一个人出现;最中间的直升机旁边站着一个男人,一身黑色的燕尾服,挺拔修长,俊美若神。让人一眼就将他区分出来。 勒斐弯腰:“恭迎大小姐!” 阡妩上下扫了他一眼,然后从他身边走上直升飞机,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一场为期一天的旅行,还没玩儿够就被找到,真是扫兴,不过阡妩也知道自己不是那种适合玩的人,若是真给她十天半个月让她玩,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度过,某种程度上来说她做人也挺失败的! 阡妩的直升飞机是特意改装的,进去之后除了两个位置之外就是一个巨大的屏幕,阡妩点开屏幕就出现几十个小屏幕,这是每周一次例行的会议,勒斐将一叠文件抱过来,这是需要阡妩即刻批示送往世界各个角落的文件。 一场会议持续了四个小时,等到会议结束了阡妩手边的文件也批示完了,将耳机放下关了屏幕这才伸手揉揉眉心,这样的会议可不是简简单单的就能敷衍了事的,这些手下所说的每一件事都大到可以动荡白家的根本,她从不敢忽略,可是精神太过集中,等回过神来就会觉得难受,每次都是这样。 阡妩闭上眼睛放平椅背休息,这时一双手轻轻捧住她的头,拇指力道不轻不重的开始按摩,阡妩睫毛动了一下,最终没有睁眼,由他去了! 等飞机在白家降落的时候阡妩已经沉沉睡去,从未有过的安稳,勒斐弯腰将她抱起走出舱门,在露娜微微惊讶的目光中抱着熟睡的阡妩回到她的房间,然后细心的为她除去外套和鞋子将她放在床上。 阡妩醒来正是早上,她刚刚睁眼就看见勒斐走进来,他的手中拿着她的手机:“大小姐!菲鱼岛的电话!” 阡妩立马起身接过,然后电话里传来恭敬的声音:“大小姐!先生病情加重,现在多数时间都在昏睡,确定生命时间只有三天!” 阡妩一把将手机摔了出去,然后整个人重重的躺回床上,三天?只有三天了! 离她的生日也不过过去了半月,那日还可以陪她喝喝茶聊聊天的白,如今只剩下三日的时间,阡妩看着头顶,心中的滋味无法言喻,如平常一般起身穿衣,平静的吃完早餐,然后坐在花园中喝了一杯咖啡,看完一份报纸,然后回到书房,点开单独的视频,冷静又冷漠的下达指令。 一连两日,表面上看阡妩与平时并没有什么不同,晚上也是一如既往的喜欢喝酒,一直喝到睡着,不过将她抱回去睡的勒斐却知道她的心情并不如表面看起来那般平静,喝的酒比平时多了一整瓶,睡着的时候眉头都是紧紧的拧着,他为她揉了许久她才松开安睡。 明明在乎却不愿意去陪着,是因为还在怄气放不下,还是希望以此让他多活几个小时,哪怕活在她看不见的地方? 第三日的下午,阡妩终于坐上了去菲鱼岛的飞机,她从飞机上下来的时候白已经躺在床上失去了行动能力,仪器管子无数条连在他身上,维持着他最后的生命! 阡妩在门口顿了五分钟才轻轻推开门,看着床上一脸惨白的人,努力让自己笑出来:“白!我来了!” 也就在她话音落下的瞬间,所有的仪器同时发出警报,嘀嘀嘀的声音就像是催命符一般,七八个身着手术服的人快速出现将白推进后面的无菌手术室,阡妩就看着那道门打开又关上,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那道门,一动不动! 两个小时之后门被打开,退出来的是已经开始失去温度的……尸体!那些管子被拿开,衣服被摆放得整齐,白色的布将他整个人盖住,推到阡妩面前才缓缓揭开,让她看看他的遗容,因为病痛而死去,可是白走的时候却是笑着的,宛如活着一般,笑得如沐春风,绅士优雅! 阡妩将白布盖回去,声音飘渺:“依照他的遗愿,将他火化撒到海里去吧!” 话落阡妩转身离开,再没有看身后的尸体一眼,只是……白!如果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情,为何却执着的要看到我才肯闭上眼睛,我可否贪心的认为,除了是继承人之外,我是你这个世界上最重要的……女人? 白的葬礼阡妩没有邀请任何人,除了艾梵的国王,她拒绝了任何人前来参加,游轮开到公海之外,阡妩将骨灰尽数倒入海中,艾梵国王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他这一生过得坎坷痛苦,去大海也好,如今……他终于自由了!” 阡妩看着一望无边的大海,自由?白得到自由了么?只是她的自由又在哪里?没有阿弟,没了白,她还剩下什么? ------题外话------ 本来前天就该更新,但是大姨妈造访,简直要命;昨晚加班想万更,结果还是只有五千字,万分抱歉!不过从今天起恢复更新,群么么! ... ... 第八章 洛克修斯.白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今日是豪门白家家主白先生死去的第三天,阡妩没有隐瞒这个消息,在环球报上公布了这个消息,同时也告诉所有人无需参加葬礼,至于白的墓地所在,没有一个人知道。 阡妩难得的起得很早,露娜早就带着女仆准备好了礼服等着她,阡妩梳洗了一下走到中间的垫子上:“拿过来吧!” 今日她要去皇宫,不过穿的不是华丽的宫装,而是许久不曾穿的骑装,准确说是艾梵贵族授爵仪式的统一着装,唯一不同的是这件是特意为她量身打造,一眼就能看出是女子穿的。 金色、白色、红色,三种颜色相间的骑装,修身紧束,身后带着燕尾,长裤配以黑色的齐膝军靴,右侧的腰部坠金色流苏和国花,右侧配上的是一把镶嵌了宝石的长剑,纤长的身子挺立,英姿飒爽,英气逼人;长长的头发被全部盘起,带上一定黑色的帽子,帽子上插着一根金色的羽毛,那是代表艾梵最高爵位的标志,今日,她是艾梵的――公爵!也许是唯一一个被授予爵位的女公爵! 白和艾梵的国王有着一份让人难以理解的交情,艾梵国王对白有着近乎盲目的信任,而白也没有辜负这番信任,将总部设在这里,向世界的所有国家表面他的立场,负责艾梵帝国的所有兵器供应,而在艾梵帝国,白得到了最高的尊重,不是因为他的身份,也不是因为他的财力和势力,紧紧只是因为他是白而已! 他们是朋友,是知己,是至交!白在艾梵帝国有着名誉公爵的身份,不握实权,却身份尊贵,可以让他自由出入任何地方,也可以以艾梵公爵的身份访问任何国家,所以白在任何国家出现都会受到那个国家的保护,因为他是艾梵的公爵,如果他在别国的国土上出事了,那么不仅仅是白家,对艾梵帝国,他们也需要给予交代,某种程度上来说是艾梵国王给白的一张明面上的护身符,如今,这张护身符落在了阡妩的身上。 不过虽然说是名誉公爵,但是在艾梵却比任何一位大臣都有话事权,毕竟整个国家的军火都掌握在人家手中。 露娜为阡妩打好领结,整理了衣角,确认没有遗漏之后才让开:“大小姐可有出发了!” 阡妩抬手摸了摸腰间的剑,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它解了下来:“我不要这把!” 这把剑是白授爵时的佩剑,本来她是想带着这把剑授爵的,可是白已经不在,死去的永远都挽不回来,她的余生不能活在白的影子里,既然所有人都离开了,那么她再也不用为谁而活,余下来的生命,属于她阡妩自己的! 露娜微微惊讶,不过快速的接过剑走到放箭的抽屉边,将手中的剑放进去,拿出另外一把新的佩剑递给阡妩:“大小姐!给!” 阡妩将新的佩剑重新配在身上,整理了一下袖口迈开步子:“走吧!” 勒斐一直守在门口,阡妩出来他看了她一眼,然后弯腰:“祝贺大小姐!” 阡妩扫了他一眼,然后一言未发的出门。 白家大宅的门口早就宫中的仪仗队等候,长长的骑兵仪仗队,中间一辆红黑色的宫廷马车,阡妩走进马车,队伍立刻出发,一路上百姓夹道,鲜花彩带漫天飞舞,许多人的脸上都是如同节日般的欢呼和喜悦。 一个小时的游行之后队伍在皇宫门口停下,长长的仪仗队奏响国乐,阡妩走下马车,然后往皇宫里走去,在无数贵族的注视下单膝跪地接受教皇的祝福,以及从国王的手中接过那一枚特殊的荆棘花戒指。 “孩子!恭喜你!”国王欣慰的叹口气道。 阡妩握住他的手起身:“谢谢你!” 两人转身面向所有贵族,国王朗声道:“艾梵荆棘花名誉公爵白阡妩!” 哗啦啦的掌声响起,阡妩行了一个绅士礼表示答谢!授爵典礼之后是宴会,阡妩一身骑装站在那里,成了最独特的风景,比任何的女子都要美貌,比任何男子都要英气,艾梵最尊贵最出色的女人非她莫属。 阡妩只在宴会开始的时候待了十五分钟,等到差不多了就离开,虽然作为宴会的主角落跑有些不厚道,不过她才不在乎呢! 离开了皇宫阡妩换了一身女装,米色的风衣,高领毛衣配上短裤皮靴,长长的头发一甩,坐上门口早就准备好的跑车,一踩油门一溜烟就没了影子。 阡妩去了一间最近的酒吧,不大,只有二十多平米,是一个老头子开的,来这里喝酒的人是真的是为了喝酒,而且多半都是酒鬼中的酒鬼,因为这里的酒都是最地道的,没有调制,没有任何添加,原汁原味,而且极为浓烈,虽然不是什么上品好酒,但是喝起来很爽,阡妩也算是这里的常客,不过那是她十三四岁的时候,那时训练太苦,一旦有休息她就会来这里喝酒大醉,然后就会梦见自己最想梦见的画面,不过喝得太多,酒量越来越大,最后怎么喝都醉不了,所以就不怎么来了! 将车停在门口,拔了钥匙进去,里面的人不少,只有几个空位,走到木制的高脚椅坐下,将钥匙放在桌面:“老板!一瓶威士忌!”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头子将一个玻璃杯取下,然后将一瓶没有标签的酒放在阡妩面前,也许是因为阡妩这么年轻漂亮他多看了一眼,然后又继续双目无神的倒下去睡觉,来这里的人都习惯了他的脾气,阡妩也一样,拿了酒瓶自己倒酒,一杯浓烈的威士忌下肚,阡妩好久没喝这么浓的差点呛到,这估计有六十度吧,真够烈的,不过这样喝酒才够爽快。 阡妩又倒了满满一杯,然后毫不犹豫的一口饮下,放下杯子慢慢的回味。 “把老安德鲁的酒当水喝,怪不得你不喝调制的酒了!” 身旁一个声音轻笑响起,阡妩微微转头就看见身旁的位置多了一个长发俊美的男人,琉璃眸,长黑发,有那么一点眼熟:“个人喜好,没什么好稀奇的!” 那个叫洛的男子看着她,绅士的伸手:“我叫洛,很高兴再次见到你,上次还没来得急请教你的名字!” 阡妩看着面前的手,并没有伸手握上:“如果你是一个聪明人你就该当做没见过我!” “小姐这样美丽的女子,怕是没有人能忘记!” 阡妩看着靠近了不少近在咫尺的男子,转身倒酒拉开两人的距离,又到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从衣服里摸出两张钱放在桌上就转身离开。 开了车门做到驾驶座,身旁的位置同时多了一个人,阡妩对虚空中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开车离开,车上阡妩没有说话,旁边的人也没有说话,跑车开出市中心,进入了一个别墅群,最终在一栋没有什么特别的两层**别墅车房停下,身后的电闸缓缓落下,感应的照明在没有声音震动之后熄灭,这一方天地变得寂静且黑暗。 阡妩看着前方,一手曲起撑在车门上支着头,黑暗中她微微挑眉,明亮的眸子宛如蛰伏在黑暗中的猛兽:“m国堂堂的空军上校,不仅有时间开店做服务生,还有时间跑到这么远的国度来闲逛,你的日子也挺悠闲的!” 洛心中一跳,被阡妩点出了身份反而将心中的忐忑消去了,放松了身子靠在椅背上:“我没想到能偶遇白大小姐两次,是否能说明我们的缘分是上天注定?” “上天?呵!”阡妩轻嘲一笑:“洛先生如果去除你的那个姓氏,或许我会更相信我们之间的缘分!” m国空军上校,m*权世家白家的继承人,全名,洛克修斯。白! 洛长叹一声歉意道:“我很抱歉,也许我并不该来,但是父亲只有唯一的一位兄长,当年的事情父亲并不知情,如今听闻伯父离世,悲痛至极,希望我能前来祭拜!” 阡妩垂眸:“那些前程旧事与我无关,你无需解释,至于祭拜就不必了,他不需要任何人祭拜!” “自从得知你的身份之后,我就知道你会拒绝!所以我并没有抱希望!” 阡妩挑眉:“看来你别有目的!” 洛转头借着微弱的光看着她绝美的容颜:“大小姐能查出我的身份,不可能不知道我的国家面临怎样的困境,三个绝密的军工厂暴露在z国特工的视野中,至今两个军工厂被炸,死伤无数,损失不可估量,这场战争不可避免,所以我们现在需要大量的武器,或者说最先进的武器!” “比如?” “比如大小姐那一批还没有问世没有被联邦军事列为禁止武器的导弹!” 阡妩轻嘲一笑,然后推开车门走了出去:“白还活着的时候你们没有一个人敢来拜访,白死了你们就立刻找上门,你们以为白不卖兵器给你们我就会卖么?” 洛跟着她出来:“你刚刚不是说那些事情跟你无关么?既然是无关,那么我们只谈交易,如何?” 阡妩步子一顿:“交易?”眉头一挑:“这个词听起来倒是顺耳些!” 阡妩转身看着洛:“不过我最近不想赚钱,你觉得你还能用什么跟我交易?” 洛看着阡妩,缓缓走进:“那看大小姐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予的,哪怕是我的命大小姐也可以随时拿去!” “为国献身,你还真是忠心!”阡妩冷笑,随即眉色一挑,伸手挑起洛的下巴,拇指轻轻的描绘他的唇形,一个想法冒出她的脑海,若是白知道她第一个睡的男人是他的侄子,他会是什么表情? 洛似乎看出了阡妩那一闪而逝的想法,一手揽住她的腰身子靠近,手掌在她腰背慢慢摩挲,一个吻落在她的脖子上,暧昧的摩挲挑逗:“大小姐可知道你自己有多迷人?” 阡妩手掌一转,一把手枪落入她的手中,手枪抵在洛的腰间:“你的胆量不小,不过碰触我的人可一般不会有好下场!” 洛的身子一僵,然后缓缓站直了身子,微微俯视着阡妩,然后他突然一笑,眼眸迷离:“那你可知道只是你一个眼神便有无数人愿意为你去死?” 一个吻狠狠的吻向那抹性感的红唇,从见面的第一眼他就想吻下去的地方…… 阡妩的身子微微僵住,洛的动作让她没有反应过来,最重要的是这不仅仅只是浅啄,而是一个深吻!握住枪的手微微有些不稳,阡妩想要推开,可是洛却霸道的不容她拒绝,猛的一个转身将她压在车盖上,将两人的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阡妩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猛的一个翻身将他摔在车盖上,气息微微不稳,想要起身却被他一把拉住,一个啃噬的吻落在她的脖子,然后啃上她的锁骨,洛满含*黯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大小姐为何要逃避呢?” 阡妩一把摁住他的心口将他摁在车盖上,强制将两人分开,低头在他肩头啃一口:“你说的不错,我是有感觉,不过我可不会在这样的地方跟人*,如果真想献身就洗剥干净了等着我!” 话落利落的一个翻身退开,转身走出了车房,她没有去楼上,而是去的地下室,地下室里空旷无比,只停着一辆跑车,阡妩摁下墙上的开关,跑车的前方出现一道门,在门可以让跑车通过的时候她快速踩下油门冲出去,这是一条通往千米之外的深密道,专门给她应急用的,在她离开后那个开关就会自动毁灭,谁也不知道这里有一条地道。 刚刚她出门没多久就发现自己被盯住,因此才喝了三杯酒就离开,开来这里只是为了无声无息的躲开那些杀手,却意外中多了一个洛,不可否认她不排斥这个男人的亲吻抚摸,不过也仅此而已,她可没有理由为他的安危着想,所以……洛克修斯。白先生,请自求多福吧! 碰触了她的人,就算不死,也得脱层皮才是! ... 第九章 北极的雪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那日的事情阡妩过了就把它抛之脑后,m国的兵器她是不会卖的,普通的兵器都不会,更何况那最高端的兵器? 阡妩坐在露台上一边喝茶一边看文件,授爵仪式对她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只是多了一个身份而已。 勒斐一身燕尾服拿着一封信信步走进来,将信递上:“大小姐!m国空军上校洛克修斯。白先生寄给你的信!” 洛克修斯。白?阡妩挑了一下眉抬手接过,打开拿出里面的纸张,在看到内容的时候阡妩笑了,她那日不过一时兴起所以逗弄他一下,接过这个男人还真的惦记上了,迫不及待的要对她献身呢,真是有趣! 将信放回去,突然想起那日,略微好奇的问道:“那日他怎么脱身的?” “察觉到不对之后他就逃了出来,不过还是被发现一路被追杀,因为躲入某位官员家中才因此躲过一劫,不过也身受重伤,腰部和腿部分别中了一枪,右手骨折!” 阡妩挑眉:“洛的本事不错,能把他逼到这样的地步,这些杀手的本事不小!” “已经在进一步查证,不出三日就有消息!” 很干净利落且笃定的回答,阡妩听得笑了,将手中的文件放下看向勒斐:“你倒是越来越适应这份工作了!” 勒斐亦是看着她,含笑弯腰:“我是你的骑士,这些是分内之事!” 阡妩看着他,眼眸一转,然后起身:“勒斐!你该知道若是选择了对我忠心,那么就绝对不容许有一次背叛,若是有朝一日我发现你有异心,你该知道后果!” 勒斐单膝跪地:“我绝对忠心于大小姐,不论生死,只是,大小姐似乎不愿意相信你的骑士!” 阡妩转头看着远方:“不是不愿意相信,而是这世上从来没有无故的信任和忠臣,你若是真想让我信任你,那就做给我看吧!” 勒斐含笑:“是!” 他不怨她的不信任,因为他们相处的时间太短,不足以让她信任,但是他相信自己终有一天能走到她的身旁,以最自然的姿态陪在她身边。 三日后阡妩出巡,十一架战斗直升机护航,阡妩前往埃塞参加一次会议,是秘密的军事会议,涉及的是白家与埃塞的兵器供应,数量庞大,她必须亲自出马。这一次阡妩带上了勒斐,准确的说是她默认了勒斐代替露娜的位置。 勒斐将一杯绿茶放在阡妩身旁:“大小姐喝杯茶提提神吧!” 阡妩放下手中的电脑,揉了揉眉心才端起茶杯,长时间看这些东西实在是伤神,随着白的死亡,很多元老级的人物开始不安分,本来就不算悠闲的日子如今是彻底的忙碌起来,虽然她是堂堂正正的当家,可是并非所有人都服她这个大小姐,若要将权力完全收拢,怕是还得一年半载。 阡妩喝了两口茶想要闭上眼睛歇一会儿,突然飞机晃动了一下,机舱的位置传来警报:“大小姐!前方发现七架战斗机型,对方直接与我方对冲,没有改变航道的意向!” 阡妩任由勒斐为她擦拭手上的水渍:“将控制台画面传输过来!” “是!” 阡妩面前的屏幕被打开,屏幕上是一片白雾,其中有七个红点在快速移动,旁边数据不断跳动,距离以每秒五百妙的速度急速缩短! “不必与他们对战,绕开!” “遵命!” 阡妩食指曲起在椅背上敲打,她此去埃塞是绝密,对方居然能堵在她前去的路上,看来是得到准确的消息了,这可是一个不小的麻烦。 “轰!”机身猛烈晃动,外面传来巨响,阡妩转头看去就看见不远处的一家战斗机爆炸,这群人居然直接出手了。阡妩手指一顿:“灭了他们!” “是!” 瞬间‘笃笃笃’的射击声响彻整个天际,勒斐拿出一抬电脑,快速在上面敲打一连串的英文指令,十秒钟之后出现了这里的卫星画面。 阡妩只看了一眼,就惊了一下:“怎么多出来了三架?” 勒斐移动画面,声音冷沉:“不只是三架,五千米之外还有飞机在接近!” 阡妩眼中泛起冷光,看来这次那两个老不死的是下了决心了,而只有得到绝对准确的消息他们才敢出动这么多的兵力,看来是该清理门户了! 阡妩拿起旁边的卫星电话拨过去:“贝贝!立刻准备潜艇,梅花k,黑桃a全部出动,我要这些战斗机有来无回!” 贝贝可爱的嗓音严肃:“是!” 阡妩起身走到舱门:“急速下降!” 话音落下,飞机瞬间失重下降,阡妩回头看了眼勒斐,挑眉邪气一笑:“要不要玩儿一趟刺激的?” 勒斐走过去站在她身旁,失笑道:“若是大小姐每次都这样,作为守护骑士会很苦恼的!” 阡妩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苦恼也好过没命不是?” 身后的舱门打开,阡妩勾住勒斐猛的往外一跳,两人失重片刻,然后一起跌入了海水中!海水的味道并不好喝,不过阡妩现在在乎的不是这个,而是……这水好冷啊! 入睡的瞬间,身体瞬间被海水包围,冰寒刺骨,甚至隐约还撞到了薄薄的冰块,两人入睡之后快速游出来,在不远处有一块凸起的礁石,不过看着不远,当两人奋力游过去的时候足足用了半个小时。 冰凉的海水让人四肢麻木,不过求生的意志大于一切,两人抽出靴子里配备的匕首爬上礁石,阡妩虚脱的躺在礁石上面,她感觉自己的脸皮都麻木了:“勒斐……还活着没?” 勒斐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坐起身,被海水大湿了一身的他有一点狼狈,可是却依旧让人移不开眼:“被海水冻死可不是一个好的死法,所以暂时还活着!” 阡妩闻言笑了:“死法还有好和坏的选择?” 勒斐坐到她的身旁挨着她:“虽然都是一死,但是想想自己死后漂浮在海上,好点的最后腐烂成白骨,不好的最后就被鱼吃掉,变成污秽物,这般恶心,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好过!” 听到他说被鱼吃掉变成那啥,阡妩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然后抬手摸了一下耳垂上的耳坠,贝贝的声音有些焦急:“大小姐!潜艇遇上鱼群被阻碍,到达坐标恐怕要延迟四十分钟左右!” 阡妩闻言顿了一下:“战况如何?” “大小姐乘坐的飞机连同护航机尽数被摧毁,驾驶员有三人生还,k与a已经到达,敌机增至九十,此刻正在火热交战,红桃7带领水上部队支援,还有……国际军事局发来急件,要求军事调停!” “调停?”阡妩冷笑:“一群吃饱了撑着的人,给军事局局长迈克发一封邮件,就说m国有意购买那套导弹,问他一百亿这个价格如何?” “遵命!大小姐!” 那一头传来贝贝下达命令的声音,还有不断敲击键盘,以及各种仪器的提示音,阡妩抬手关了信号,一动不动的看着头顶渐渐昏暗的天空,她需要集中自己的思想,然后来忽略身上的麻木冰凉。 暗沉的天空出现了许多白色的小点,阡妩微微动了动眸子:“下雪了?” 勒斐将衣服拧干了批在她身上:“是下雪了,这里靠近北极,经常会下一些小雪花!” 阡妩眯眼:“怪不得人们说雪是这世间最纯净的东西,果然,哪怕是在这么阴沉的天空它也这么雪白,这么的纯净,你说这么纯净的雪,是不是真的能洗干净世间所有的罪恶呢?” “大小姐是怕自己冷死了下地狱么?”勒斐略带笑意的声音问道。 阡妩微微转头看向他,却见他的唇已经冻得发紫,脸色也是惨白,她觉得自己也是现在这个样子:“真丑!” 勒斐莞尔,用力的搓手,搓到手上温暖了,才将手贴在阡妩的脸上:“只是我的样子丑而已,大小姐还是美美的,很美!” 脸上传来微微的温度,从麻木的肌肤传入她的神经,然后让她感知,她知道自己不会死,只是会冻伤而已,可是这一点温度却让她莫名的心中一颤,多少年了?习惯了独自闯荡,独自面对危险和死亡,这样的等待也并非第一次,可是这却是第一次有人在这个时候给予她一份温暖。 手上的温度消失,勒斐再一次搓手,将手搓得暖和了再放到阡妩脸上,一次又一次,反复虔诚的做着这个动作,阡妩看着他许久,突然闭上眼睛:“听说冷的时候两人依偎在一起取暖会好受一些,所以……抱抱我吧!” 勒斐手上的动作一顿,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阡妩,从相遇至如今,哪怕阡妩对他冷脸甚至下杀手他都不曾变色,可是这一刻他惊住了,更多的是惶恐和怯懦,他从未对她有过亵渎之意,因此一切太突然,他竟然不知道该做如何反应! 阡妩察觉了他的反应,顿时觉得好笑:“怎么?莫非不敢?” 勒斐微微弯腰靠近,迟疑了一下然后将阡妩抱进怀中,无比虔诚如同珍宝一般将她紧紧抱住:“抱歉!冒犯了!” ------题外话------ 终于找到了写勒斐的感觉了,嗷嗷,最近憋死我了,明天,最迟后天,万更走起!争取过年前写完现代写回古代去,加油,吼吼,爱你们! ... ... ... 第十章 献身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一艘可载千人的超大豪华游轮在海面上不快不慢的行驶,从表面看去这只是一辆豪华游轮而已,可是若是能真正看清,绝对能吓死不少人,在游轮的四周有几十艘潜艇潜藏在水下护航,将整个游轮团团围住,游轮中每一个房间的窗口都装了小型导弹,手持冲锋枪的黑衣枪手来回巡逻,游轮顶部的露台上十架直升战斗机随时待命。 纵横黑暗世界的两大军火商在十日前正式交战,以第二军火枭雄杰克森两兄弟对第一军火女王白家大小姐的大规模暗杀为导火索,白家大小姐死里逃生,立刻发动强烈反攻,两大军火商展开了大规模的军事斗争。 战斗机、潜艇、水军,导弹、鱼雷、枪械,各种世界尖端的武器投入这场战场,耗资庞大,战斗场面广阔,看得无数国家都目瞪口呆,就算是两个国家战斗恐怕也没有这么庞大,谁能相信这样的战斗只是两个商人? 十日的战斗,两方人马不断投入,撞毁的直升机和潜艇经过军事专家粗略估计,每日价值大概在十亿作用,其中还没有计算枪械弹药,而照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一切还只是刚刚开始! 这一站再一次让各国看到了军火商人的势力庞大,心中忌惮又佩服,若是哪个国家有这样的兵力和装备,绝对能站在世界的顶端。 游轮最中心一间足足两百平米宽的房间,一面墙上挂着二十多个液晶显示屏,每一个屏幕上显示的都是堪比世界大战般的宏观场面,而液晶屏对着的一张大红色沙发上,一个一身黑衣妖娆如魔魅的女子慵懒的窝在其中,半眯起的凤眼中含着让人心惊的光芒,液晶屏幕的画面在她眼中不断闪烁,遮住了她眼中所有的情绪,让人看不清楚。 露娜站在她身后,露娜的旁边有一排电话足足七个,每一个电话都在不断闪烁,露娜快速接完一个又一个,等接完之后才问阡妩:“大小姐!第三战告捷!是否继续追击?” 握在沙发中的女子拿起手边的酒杯,微微晃动,杯中的红色液体透着诱人又心惊的光芒:“不急!猫捉老鼠,要慢慢来才有意思!所有人员撤回基地待命,所有基地开启aa极防备屏蔽装置,绝对不能让任何卫星探测到!” “是!”露娜微微躬身,然后摁下电话下达阡妩的命令。 挂了电话之后露娜又拿起旁边的电话,听完之后放在一边:“大小姐!m国空军上校洛克修斯。白求见,现在他的船就在五海里之外!” 在露娜说话的时候一个画面在墙上的一个液晶显示屏里弹出,一艘快艇在海面停着,快艇上站着一个人,正是洛! 阡妩放下酒杯拿起一支女士香烟,烟雾随着她的红唇溢出,瞬间朦胧了她的视线:“还真是个不怕死的……派一艘快艇去接他,只让他人过来!” 露娜点点头拿起电话下达命令! 等露娜挂了电话,阡妩突然问道:“他怎么样?” 露娜顿了一下才明白阡妩问的是勒斐,微微一礼:“刚刚我来的时候看见勒斐先生已经起身,如果没有特别的事情,应该快来这里了!” 阡妩如羽翼的睫毛微微颤动:“不是让他休息么?” “不过是冻伤,这点程度十日时间够了!”回答阡妩的是勒斐特有的低沉磁性,听声音显然是已经完好了。 阡妩转头看去,见勒斐修长的身子从容的走进来,心中也放下了,那日勒斐将她紧紧抱在怀中,等到救援的人去的时候,她还清醒着,可是他却陷入了昏迷,他用身子为她挡下了雪雨和海风,她只是感冒,他却背部严重冻伤,进入手术室的时候心脏因为寒冷而收缩都差点停止,她不能说有多少感动,只是对这个男人少了一点戒备而已! 阡妩对他点点头:“祝你康复!” 勒斐弯腰:“谢谢大小姐!” 阡妩看着他,突然一个念头在脑海中闪过,然后站起身对勒斐道:“你跟我来!” 阡妩走出了这间控制室往下走,带着勒斐一路走到底层她的房间所在,她进入房间打开抽屉,抽出一张卡片直接朝勒斐甩过去勒斐伸手接住,微微转动,卡片上的突然落入他的眼中,是一个黑白的小丑,扑克牌中的小王joker! 勒斐眼眸微缩,五十二为扑克代表的是阡妩直隶亲信,而joker牌至今只有一张,在阡妩手里,是红色的大王,而这张是仅次于大王的牌。 阡妩微微昂首,眸光微冷:“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勒斐退后一步单膝跪地:“请大小姐吩咐!” 阡妩看着他:“我要白家所有元老级的资料及动向,这张牌许你特权,若有伤害白家利益的人,可以不必问我,酌情处理!” “遵命!” 阡妩挥挥手:“去吧!” 勒斐离开没一会儿露娜就带着洛进来了,阡妩看着完好无损的洛,眉头一挑,含笑不语!洛看着阡妩,心中有气,可是却不敢表露出来,长呼一口气:“白小姐别来无恙?” 阡妩勾唇:“托你的福,还活着!” 洛失笑:“我可不认为白家的大小姐会因为一个突然的刺杀就丢了性命!” 阡妩耸肩:“这个可没有标准,就算是白家的继承人也只是一个人而已,若是我运气差点,说不定你现在该参加我的葬礼!” “幸运之神不是在你这里么?” 阡妩笑:“若是等到幸运之神来,恐怕我已经成为鱼类的腹中之物,消失了才是!” 洛无奈耸肩:“我说不过你!” 阡妩走到沙发上坐下:“说说吧,上校大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不过比起这个,我倒是更好奇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这里开启了信号屏蔽装置,是全世界最先进的,任何卫星都探测不到!” 洛在阡妩对面坐下:“若我说是直觉,你信么?” 阡妩顿住表情看着他,然后眼唇笑了:“上校大人的直觉真准!” 洛看着阡妩:“那回到第一个问题,我的目的是为了上次的事情,希望大小姐能与m国达成交易!” 阡妩往后靠在靠背上,微微摇头:“这个我怕是答应不了你,那批导弹虽然没有进入国际军事局的黑名单,但是却已经不是唯一的,导弹技术不断在革新,这批导弹的技术已经不是秘密,也许拥有的不止是我,所以就在前日我已经将这项技术送上军事导弹库,加入了军事局的黑名单,不能轻易出售!” 洛脸色微变:“那可是上千亿的东西,你居然……”洛突然顿住,因为他突然明白眼前的人根本就不缺钱,m国特工知道这个东西的存在是两年前,而实际研究成功的时间是五年前,五年的时间,也许这一批兵器已经不是最厉害的了,就算拱手送出,似乎也并不会亏损,因为国际军事局得到了她卖的一个人情,以后定然会对她放松,在很多地方为她开绿灯,算起来,她真的不亏。 洛有些挫败,叹口气:“就算如此,我们也想与大小姐建立军事交易的关系,大小姐意下如何?” 阡妩慵懒抬眸:“白家不缺军火生意,这点利润我还不看在眼里!” 洛咬牙:“若是我们以m国的十个小岛作为签约答谢呢?这十个小岛极为隐秘,并不在地图之上,本来作为军事规划,可是至今没有开发!” 阡妩抬眸,不得不说,这个可比钱有吸引力!不过还是差了些,不够将天平压下去! 洛继续道:“除了这个,我可以申请撤销白先生在m国的一切档案,抹去他那些黑色的痕迹,这样可够?” 阡妩闻言有些意外,然后摇头:“这个没有必要,白就是白,不管他曾经如何,那都是他存在的证明,只有留着,才能证明他曾经那么鲜活的活着,我不会抹去!” 洛有些急,可是他却压下这份焦急,努力让自己平静:“你不会猜不到我前来的目的,大小姐显然也不会闲到耍我玩,想来你也一定是有意向,请大小姐说出你的条件吧!” 阡妩看着他,倒是为难了,她其实真的不知道该开什么条件,纯粹是想逗逗他,因为她一点跟m国合作的兴趣都没有,见阡妩沉默,洛突然起身然后向阡妩靠近,在阡妩的上方缓缓倾身压下:“这里似乎是一个献身的好地方,对么大小姐?” 阡妩眉头微微一挑,坦然自若的坐在那里,没有阻止他的靠近:“为了国家愿意献身,看来你真的很忠心爱国呢!” “爱国是自然的,只是如果我说我只是想献身给大小姐,大小姐可信?”洛的吻落在阡妩的脸侧试探的亲吻,本来是镇定自如的挑逗,可是当真的吻下去之后却发现自己如同中毒一般欲罢不能。 “是么?”阡妩拉住他的领带一把将他拉下,让他的吻落空,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然后嘲讽一笑一把将他推开:“露娜!把他带下去洗干净等着!” ... ... ... 第十一章 迟来的万更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男女情事是荷尔蒙吸引,是情之所至,是你情我愿,洛虽然很想碰触阡妩,可是当阡妩那般轻蔑嘲讽的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自尊心还是被深深的刺痛,感觉自己的尊严被踩在地上,羞愤交加。 阡妩似乎感觉到他的情绪,挑眉含笑,妩媚风情:“洛先生可以拒绝,我可不喜欢勉强任何人!” 洛感觉似有喉咙卡在喉咙,咽不下,吐不出,这里离公海足足七十海里,没有卫星探测,没有船只出现,他绝对不会相信这个女人会好心送她回去,也就是说,他上了这里就没得选择,洛死死咬牙,然后转身随露娜离开,今日不管是什么,他都得咽下。 露娜带来洛下去没多久就回来:“大小姐可还有别的吩咐?” 阡妩仰头看着雕花的船顶:“露娜!你的第一次是什么感觉?” 露娜闻言面无表情的回答,硬邦邦的两个字:“上刑!” “哈!”阡妩顿时乐了,一把扑倒沙发上:“来来来!给我好好说说!” 露娜面对八卦的主子眼皮抽动了一下:“大小姐就别为难我了,总之不会比受伤难受,况且我曾经是在特训身不由己,大小姐是自己掌握主权,所以可以反过来说是大小姐给别人上刑!” 阡妩:“……”她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可是一点都不好笑:“如果苏珊女官知道你说了这样的话,说不定她会亲自教教你什么叫男欢女爱!” 没错,她阡妩虽然还是个处子之身,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当年苏珊女官除了教她女子的礼仪和仪态,也认真教了男女之事,艾梵的性本就开放,男女欢爱再平常不过,只是曾经在那个地方看到的事情太丑恶,所以她才对这样的事情没有什么兴趣,那次想要给白,也只不过是当做一样东西来交付,并没有什么**。 不过她知道这样的事情再正常不过,她可不要做一辈子老处女,也不想为谁守身如玉,因此才想找个人试试,正好洛撞在她枪口上,也挑起了她的兴趣,因此她才答应他,至于别的,似乎没有了,对于她来说,此刻的洛也只是一个让她有那么一点兴趣的男人而已,没有什么特别。 露娜没有答阡妩的话,只是默默退后站好,她可不想看到那越来越唠叨的苏珊女官! 阡妩没有多更露娜闹,走回控制室看了看战况,又下达了几项命令这才回到自己的房中,露娜不在房中,而阡妩进入房间就感觉到了房间有人,而且方向还是在她的床上,阡妩挑眉,优雅信步的走向自己的床,一眼望去没看见人,但是被子却拱起了不少,一个大男人的身形可藏不住? 阡妩噗嗤一笑:“怎么?还害羞上了?别告诉我你还是第一次!” 被子动了两下,然后露出一个头,洛一脸羞红愤怒的瞪着她,可是却一言不发! 阡妩似乎察觉到什么,走到床边握住被子…… “住手!”在阡妩要用力的时候洛突然着急吼道:“别掀开!” 含怒的眸子看着阡妩,似乎有那么一抹祈求在里面,不过他的祈求并没有得到阡妩的怜悯,阡妩坏笑的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虽然有那么一点心理准备,可是真正看到的时候,阡妩还是觉得挺无语的。 一个大男人,双手双脚被绑住,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一览无余,因为洗刷得太厉害,皮肤泛红,甚至还有点出血,白皙得肌肤泛着粉嫩的颜色,还有一些小小的伤痕,怎么看去都像是被凌虐过一般,而洛一头长发,配上那张雌雄莫辩的脸,如果此刻掀开被子的是一个男人……呃,后果也是可以想象的! 阡妩噗嗤的笑开,顺手摸了一把匕首快速的割开绳子,然后将被子给他盖上:“你的忍耐力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了,真是服了你了!” 洛得到放松,双手揪住被子,似乎还没缓和过来,转头不敢看阡妩,赌气问道:“大小姐以前都是这样对待男人的?” “以前?”阡妩眉梢上挑:“若是真要比起来,你可算得上是待遇最好的,你该感到幸运才是!” 洛的身子不自觉的颤了一下,呃,面对阡妩这样的魔女王,这样的反应似乎也不丢人! 阡妩将手上超薄的真丝手套脱下,迟疑了一下坐到床边,一手伸进被子里触摸那手感极佳的肌肤,感觉到洛身子的僵硬,阡妩收回了手,有些失望:“弄得像是我要强你一样,你觉得我还会有兴趣?” 难道不是?洛心中吐槽,可是却不敢说,深吸两口气将那些怨气不满全都压下,看着旁边坐着这个女人,这个在昏暗的夜店中他也一眼看中,每一次碰触都心跳加速的女人,虽然今日的事情确实屈辱,可是心中对她的渴望大于一切,他想要得到这个女人,非常的想。 修长有力的手臂从被子里伸出来,温柔却又不容拒绝的揽上她的腰,一把将她揽上床,翻身覆上,品尝这觊觎了许久如同禁果一般的美好…… “嘶……”是谁在倒吸冷气? “唔……”这是痛呼,虽然有些暧昧! “嗷!”这是……惨叫! **之后,浴室里水声哗啦哗啦,偌大的大床上一片凌乱,白色的床单上血花点点,可见刚刚的战况有多激烈,而床的一边躺着一个裸露着上半身的男子,心口上紫红交加,还有两条血痕,看着都觉得有些惨,他的脸被阴影遮挡,让人看不见他的表情,但是绝对不会好到哪儿去! 白大小姐,说好的不是强的…… 对于第一次,阡妩的评价是,有点疼,然后,还不错,虽然露娜的说法有些搞笑,不过阡妩还是勉强赞同,第一次像是上刑,不过她可以选择给别人上,人都是喜欢对比的,如果别人比自己更惨,心里就觉得舒服很多了,阡妩现在就是这样的想法,只是……阡妩偷偷撇了眼床上的某人,呃……似乎有点对不起某人,作为补偿,她就勉强答应这场交易,当然,那十个小岛她还是必须收的! 解决了这个难题,阡妩神清气爽的回去处理事情,露娜看着阡妩除了脸色红润更加妩媚之外似乎没有任何影响,想起刚刚自己听到的惨叫,心中为那位上校大人默哀,遇上大小姐这样强悍的女人,请自求多福! 等阡妩处理了事情用了餐之后回房休息,却发现床单已经换了,床上的人也不见了,只有一张纸条放在床头,阡妩打开一看:请大小姐遵守约定!后会无期! 呃…… 这算是什么?落荒而逃?她有那么可怕么,她又不吃人! “露娜!他去哪儿了?” “回大小姐!我正要向你汇报,他刚刚偷了一艘快艇离开,请问作何处置?” 阡妩眼皮一抽:“算了!放行!” 露娜顿了一下:“需要搜身么?” “不必!”洛不是傻子,如果他还想她遵守约定,就不会做傻事,只是这样的事情实在是有点好笑,她虽然是暴力了一些,可是她记得他似乎也得到了吧?为何最后却这般逃了?搞得好像她多孟浪饥渴一般,她很难解释哎! 洛的事情很快被阡妩放在一边,因为杰克森发了停战请求,甚至还递交给了国际军事局,要求军事局干涉调停,甚至承诺愿意道歉以及赔偿,阡妩看完这份邮件之后在窗边坐了一个小时,然后拿起手边的电话:“董妮!如果我要灭掉杰克森有几成把握?” 啪啪啪的敲击声音响起,五秒之后回复:“击败七成,全歼四成,但是想要一举拿下杰克森,只有三成,而且我方也会重创,短期内无法恢复!十日时间统计,炸毁战斗机七百五十三架,重创一千零四架,潜艇击沉七十二搜,十七艘维护中,伤亡人数达一千三百人,可调动兵源九千零五十人,耗资统计一千六百亿,已超越三级警戒!” 阡妩放下电话,沉默片刻缓缓闭上眼睛:“露娜!视频军情局迈克局长!” 露娜拿出一抬电脑快速的敲击,一分钟之后放到阡妩面前的桌上,一个五十多岁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白小姐!很荣幸与你通话,你还是那么美丽!” “是么?”阡妩微微勾唇,然后缓缓睁开眼睛,自然上挑的凤眼透着妩媚风情,却也透着致命的危险,她看着画面中留着花白胡子精神抖擞的男人,悠闲的摸了摸指甲:“迈克你似乎老了不少,这胡子又白了,听说今年就要再选,迈克要努力才是!” 迈克咧嘴笑开:“白小姐说的是,你放心,为了美丽的白小姐,我也一定会努力的!” 阡妩抬眸看他一眼:“那我得为迈克祈祷才是,若是这个位子换了人,我似乎还不习惯呢!” 迈克继续赔笑:“我也很乐意为白大小姐这样的美人服务!” 阡妩接过露娜递来的红酒,小小的抿了一口:“听说你最近和杰克森的关系也不错呢,迈克先生的人缘不错!” 迈克立刻警惕,正色道:“白小姐别误会,我只是处理公事,杰克森递上了申请,作为局长我不得不出面处理,还希望白小姐体谅我们的难处,与其两败俱伤,不如和平共处不是?况且这些日子白小姐的气也撒得差不多,杰克森愿意高额赔偿,美丽的白女士请消消气!” 阡妩斜他一眼:“我倒是不知道迈克居然这么仁慈,平常对暗杀你的杀手都是打一顿然后让他们出点钱就放他们继续逍遥的么?怪不得如今的杀手界人才辈出,可都是你的功劳呢!” 迈克面色有些僵,却不敢接话,转口道:“一切以和为贵,白大小姐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退一步?” 阡妩晃晃杯中的红酒:“我也不是不给局长面子,只是涉及到生死,谁都无法那么淡然,我可是很怕死的!” 迈克嘴皮一抽,敢直接从五百英尺的高空跳进海里,而且还是在北极,这样都能活下来的人会怕死?堂堂白家大小姐,暗杀、袭击遇到不知多少次,怎么没见死?况且十三岁至十五岁的时候单挑无数黑暗格斗场,血战拳王,甚至荣登第一杀手榜,这样的女人会是怕死的? 心中对对面的女人各种吐槽,可是脸上却只能保持礼貌的笑,谁他妈说国际军情局是世界最高政府机构,权力最大?在这种强大的军火枭雄面前都是屁! “那大小姐可有解决的方法?相信大小姐也清楚,若是打下去你们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虽然他很希望他们打下去,最好是你死我活两败俱伤,然后他就能将这两个势力一起铲除,不过似乎也只能想想。 “解决方法?”阡妩一笑:“用杰克森的人头来换如何?” 迈克苦笑:“大小姐别说笑了!” “迈克果然不适合开玩笑,实在是太无趣了!”阡妩嫌弃道。 迈克擦汗:“让白大小姐失望了,真是失礼了!” 阡妩放松身子靠向后背:“就如迈克你说的,两败俱伤对谁都没有好处,就当给你一个面子,我可以退,我也不要求他赔偿军事费用,我最近想修一栋海岛别墅,我看西亚海外的群岛就不错,听说那里风景很好,很适合散心,迈克觉得如何?” 迈克吐血,杰克森的大本营就在西亚,她偏偏要西亚群岛,把别墅修在人家大本营的门口,这是想气死人呢! “这件事情我需要询问一下杰克森的意见,稍后在回复大小姐!” 视频关上,迈克如同打了一场大战一半,额头全是汗水,整个人没有形象的软瘫在椅子上:“都说越美的花越毒,这白阡妩是花中之王,毒中之毒啊!” 迈克的副官走进来:“局长!杰克森来电!” 迈克拿过电话:“她松口了,只是代价有些大!” 电话中一个阴险的声音笑道:“不管什么条件都答应,今日她吃进去,迟早要她吐出来!” 另一边阡妩放下电话看着窗外的大海,眉头微微拧起,杰克森对她出手显然是蓄谋已久,这般求和,似乎有些奇怪啊,只是到底怎么怪她却又说不出来:“露娜!下令回基地!” 这场军火之王的交战如同闪电一般爆发,然后又在瞬间戏剧的收场,让人根本来不及分析这其中到底有什么猫腻,云里雾里。 杰克森在两日后递上求和书,上面有杰克森的签字,还有军情局的公章,四个金蓝色的大印在上面,还有迈克亲笔签名,这里面的内容是杰克森的歉意,以及对阡妩的赔偿,五百个亿,以及割让西亚群岛作为赔偿,双方握手言和,这件事情到此为止,这份文件只需要阡妩签章就可立刻生效。 露娜用扫描仪将整面协议全部扫描,然后点头:“大小姐!这是真的!签章无误!” 阡妩看着那文件没有说话,这时另一个女仆进来:“大小姐!军情局迈克先生电话,询问合约书事宜!” 阡妩抬眸:“告诉他我还要想想!” “是!” 等那女仆离开,阡妩拿起协议又看了一会儿,随手丢在桌上:“不急!不急!我倒是要看看杰克森这两只老狐狸这次又想玩什么把戏!” 半步人间 本该是最热闹的时候,可是这里却诡异的一片冷清,酒气刺鼻,地上的酒瓶滚得到处都是,走进来的少宇眉头紧皱,踢开几个酒瓶就到卡座那里,看着躺在沙发上一脸颓废的洛,不由得奇怪的问道:“你到底怎么了?从艾梵回来就日日买醉,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洛双眼迷离的看着头顶,没有一点焦距,他动了动嘴,却一个音节都没有发出。 少宇见他这个样子,气得一把弯腰将他拉起来,用力的晃晃他的肩头:“我说你能不能清醒点?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连我们都不愿意说?” 洛缓缓转头看着他,瞳孔终于有了一点焦距,他自嘲一笑:“少宇!你知不知道骄傲和自尊都被碾碎是什么感觉?” 少宇紧张的问道:“怎么回事?” 洛双手搭在他的肩头,力道大得让人心惊,洛嘲讽的大笑:“我恨她!我满怀希冀的去,可是她却将我所有的幻象美好捏碎,我好恨她,可是我更厌弃我自己,明明该恨她的,可是却忍不住想她,闭上眼睛都是她的样子,哪怕她将我踩到了尘埃,我还是不可自拔的深陷其中!” 少宇愣愣的看着他,也许太年少,所有少宇并不能体会洛的感情纠结,只知道洛很难过:“要不我帮你去找她好不好?你别这样喝酒了,老爷子要是知道,你就惨了!” 洛摇头,然后再一次躺会位置上:“我不会再见她,少宇你记住,那晚在这里出现的那个女人,这辈子最好永远都不要再见到她,那是一个……魔鬼!” 一个将你打入地狱,而你却还心甘情愿的魔鬼,一旦踏入魔鬼的身旁,就只有万劫不复! 没等少宇弄明白洛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洛就离开了,不仅仅是离开了半步人间,而是申请了军事调遣,去到秘密军事基地,任何消息都查探不到;少宇茫然的看着空了的半步人间,看了看其他几个以他和洛为首的世家公子,最终一挥手将半步人间关了,这间酒吧是洛提议开的,如今洛不再了,也没有存在下去的意义。 而少宇不知道的是,一场暴风雨正等待着他! 加华纳州的州长涉嫌走私军火,总价值高达七亿,m国最高军事法院提起诉讼,一审判决――没收所有财产,枪决! 少宇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是自己父亲的秘书在最后打给他的,要他赶紧逃出国,不管哪个国家都好,快点逃走,放下电话少宇转身心就冷了,不管是回去还是逃出国,都已经迟了! 两个小时之后少宇在重罪监狱看见了自己的父亲,一条腿上缠满了白色的绷带躺在床上,少宇吓得连忙跑过去:“爸!你怎么受伤了?” 少宇的父亲握住他的手,急得手都颤抖了:“我不是让秘书打电话让你离开么?你怎么……” 少宇摇头:“没用的,我接到电话的时候他们的人就已经到了,逃不了!” “唉!”少宇的父亲长叹:“是爸不好,连累你们了!” “爸!你还没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怎么会走私军火?” 少宇的父亲摇头:“你不要问了,这一切你不知道,你就永远都不必知道,等我死后你好好照顾你母亲,回到安吉市乡下安安静静的过日子吧!” 少宇被带出去审问,因为不知情,也没有参与军火交易,所以被释放,不过只是暂时的,只准回家,任何地方都不准去,随时等候再一次的审问。 少宇有些失魂落魄的回到家中,看见的是空荡荡的房子,佣人全都走了,就连父亲娶回来的继母也不知所踪,寂静的房子只有他一个人,他突然想起那夜那个女人所说的话,家破人亡,她一早就料到了这一天,还是这一切跟她有关系?她到底是谁? 洛说她是魔鬼,莫非洛遇见她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少宇再一次去看了自己的父亲,今日就要进行处决,这是最后一次探望。 少宇用从半步人间拿回来的钱交了处决的子弹费用,拿到单据的时候少宇整个人差点崩溃,他亲手买子弹要杀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爸!”少宇情绪有些激动的来到父亲的身旁:“爸!你认不认识一个二十岁左右,喜欢穿红色衣服,美艳得不像人,而且身手非常好的女人?” 少宇的父亲失笑:“傻孩子,这个时候你居然还有心思问这个,莫非是喜欢上人家了?” 少宇气恼:“我怎么会喜欢上她?只是在一个多月前我遇见了她,她听说我的父亲是加华纳州的州长,居然说如果有一天父亲家破人亡,让我去见她,我那时并不在意,如今想来,她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少宇的父亲闻言正色了一些,不过还不敢确定:“孩子!你说的那个女子,是不是比任何女子都美貌,是不是有种宛如女王的气场,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虽然心中有些不满,可是少宇还是诚实的点头,那个女人就是女王,那夜出现在半步人间就俘获了无数男人的心,可是却一身漠然,让人望而生畏不敢上前。 少宇的父亲面色有些凝重,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也许我猜错了,她那样的人怎么会遇见你?” “这么说是真的有这么一个人?”少宇忙道:“父亲!求你,让我见她,我要立刻见她!” 少宇的父亲摇头:“不可能,就算是我,一年也只有一次的机会见她一面,她怎么可能会见你?” 少宇着急的握住父亲的手:“总要试一试,父亲,让我见她!” 少宇的父亲看着他,突然觉得也许让他去见见那个人也不错,少宇的本事他作为父亲在清楚不过,若是能得到重用……想到这里他在心中探了口气,拉了少宇来到身前:“回去用红色的蔷薇花在门上挂出l的字样,便会有人来找你!” 少宇迫不及待的赶回去摘了蔷薇花挂成l的图案,然后坐在门前等,也许是神明显灵,他挂出去不到一个小时就有人来到,冰凉没有感情的目光看他一眼:“跟我来吧!” 当少宇坐上直升飞机飞离国界的时候他还有种不敢相信的感觉,他分明已经被拘禁在国内,禁止去任何地方,可是如今他居然离开了,而且路上一个阻拦的人都没有,简直顺利得不可思议。 然而这份惊讶只持续了十二个小时,因为在下飞机的那一刻他得到消息,他的父亲被处以枪决,已经……死了! 他突然觉得他来求救是那般的可笑,若是这十二个小时陪在父亲身边,那该有多好? “大小姐!人带来了!”恭敬冷漠的声音拉回了少宇的意识,他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进入了一间华丽的房子,而在他前方华丽的沙发上,一个一身白衣如雪,清冷中透着妩媚,宛如门口的白蔷薇一般洁白却美丽的女子,她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却让他感觉仿佛两个世纪那么遥远。 “真的是你!” 阡妩抬眸看着他:“怎么?很意外?” 少宇握拳,心中的悲痛与愤怒同时翻涌:“你到底是什么人?你明明有能力将我从m国带出来,为何却对我父亲见死不救?” 阡妩失笑:“见死不救?若是换成是你,你会救一个叛徒么?” 少宇震惊的看着阡妩:“你什么意思?” 阡妩微微摇头:“你还没有资格询问我!” 少宇冲上前:“那你为何要把我带来这里?你明明知道我父亲会死,为何不让我陪在他身边,你告诉我,为什么?” 少宇被两个女仆拦下,两把枪抵在他心口,让他不得不停下,阡妩并没有因为他的动作生气,只问:“你父亲告诉你这件事的时候,他可有一丝后悔和着急?” 阡妩抬眸直视他的双眸:“没有对不对?他明知道自己会死,可是他对自己的作为没有后悔,他明知道如何可以见到我,而我可以救下他,可是他依旧没有,他之所以让你前来这里,不是让你来求救,而是让我救你一命而已!” 阡妩缓缓起身走过去,纤长的手指捏起他的下巴:“你父亲是一个很有能力的人,你也不要让我失望,如果想要知道这一切的真相,那就用你的本事去查探吧,总有一天你会知道这一切的真相的!” 夜色如魅,有着致命的吸引,也有着致命的危险。 阡妩仰头看着没有星星的天空,这是第几次刺杀了?这群人想来是知道事情败露,如今狗急跳墙,居然不顾一切的要刺杀她,这是今天的第七波杀手,是两个顶级雇佣兵,能力绝对可以与她持平,她的保镖和暗卫已经被前面的几波杀手斩杀殆尽,救援的人还没赶来,如今只能独自面对着两个杀手了。 手中的手枪紧握,阡妩深吸口气然后屏住呼吸,这场厮杀要开始了! 在这个热兵器纵横的年代,精准的枪法是第一致胜的本事,不过如果两边都是同样的神枪手,也同样的身体速度达到了极致,那么枪就失去了它的优势。 一把匕首落入手中,三道身影快速的纠缠在一起,在黑色中如同三道鬼魅,偶尔献血飞溅,为这诡异的一幕更添几分骇人之色。 “噗呲!”利刃刺透肉帛衣料的声音那么的清晰,血腥味弥漫,有谁重重倒地,然而厮杀还在继续。 二去一,如今是一场一对一的厮杀,只是阡妩的手腕却在杀第一个人的时候被隔了三刀,献血横流,她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过只是伤而已,阡妩的眼眸在夜色中越发的明亮,带着嗜血的光泽,她本就是从屠杀中活下来的人,厮杀是她的本能,虽然许多年没这般厮杀,可是并不代表她的本事不在! “铿!”兵器相撞发出银白色的火光,杀意骤起。 茂密的树丛中两道身影疾奔,速度极快,快得如同风一般,甚至没有惊动林间的动物,终于,有谁慢了一步两人对上,生与死的较量在一瞬间展开。 许久之后,乌云散去,月亮的华光普照大地,月影之下,两个人躺在泥土地上,鲜血将周围的地面都染成了深色,两人的身上都是一片血污,分不出谁是谁。 一道修长的身影匆匆赶来,在血水中捞起那一个纤瘦的身躯紧紧抱入怀中,一滴泪落下:“抱歉!我来迟了!” 若说世间最长命的是猫有九条命,那么阡妩就是那猫中之王,不死之身,全身上下共一百三十处伤口,有七道伤口只差一毫米就割开大动脉,失血超过身体的百分之六十三,可是就算是这样,她居然奇迹的活了下来,半月之后她身上的伤口完全结痂愈合,甚至能下床走动了。 “啪!”勒斐端着早餐进来就听见东西碎裂的声音,快步推门进去就看见阡妩站在桌子边,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睡衣,一个水杯在她脚边碎裂,瓷片割破了她的脚裸献血流出。 勒斐将拖盘放下将她轻轻抱起放在床上,拿过旁边背着的棉签和夹子为她将玻璃片拔出来,然后上药包裹,自始至终没有说一个字。 阡妩没有打断他,直到他将她的伤口包好她才淡漠的开口:“说吧!我有权力知道!”知道她的右手为什么没有知觉! 勒斐将她的腿放好,轻轻为她盖上被子,这才道:“大小姐右手伤得太重,筋脉多处被切断,手术时已经尽最大的努力续接,但是伤口太深,成活还不确定,需要继续接受治疗,如今没有知觉也是正常的,大小姐无需太担心!” 阡妩闭上眼靠在靠枕上,不再说一个字! 阡妩以为她的内心已经强大到了坚不可摧,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再将她击倒,所以她坦然的面对自己的伤,接受一次又一次的治疗,然而她太低估了身体残缺对意志力的摧残,三个月的时间,只用了三个月的时间,一百天不够她就几乎崩溃。 吃东西需要人喂,穿衣服连内衣都需要露娜出手,文件堆积成山却只能口头下令,她什么都握不住,手指微微动了一下筷子都能从指缝中掉下去,更别说她最爱的枪和匕首,此刻的她……一个低级的杀手都能要了她的命! “啊!”阡妩一把掀开面前的桌子,左手死死捏住露娜的手:“去把医生给我叫来,立刻!” 一个四十多岁的医生很快被叫进来,看着一地的狼藉顿时谨慎:“大小姐有什么吩咐?” 阡妩从枕头下面摸出一把枪,手臂平举,枪口对着医生的眉心:“你说本小姐用左手能不能要了你的命?” 那医生吓得脸色大变:“大小姐饶命!” 阡妩握住枪的手一点点收紧,恨不得将手中的枪捏碎:“那你说,我的右手要多久才能完好?” “大小姐这……这我也不能说一个具体的时间,大概……大概一年之内就能痊愈!” “完好如初?” 医生面色犹豫:“大小姐的经络伤得太严重,筋的恢复并没有肌腱那样容易,不过大小姐的身体恢复能力极为完美,痊愈之后如正常人一样是完全可以的!” “正常人?你的意思是我的手只能做一般人做的事情,不能再拿枪?” 医生抹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手枪后挫力极大,很容易二次拉伤手筋,所以大小姐还是不要……” “砰!”阡妩扣下扳机,冷漠的看着到底的医生:“拖走!” 立刻有人进来将地上的尸体抬走,血迹也快速的被擦干,若非空气中的血腥味,谁也不知道这里刚刚死了一个人! 勒斐推门进去,‘砰砰砰’的枪声随之而来,若非他对危险的本能,也许他会成为这里的第二个亡魂! 枪声停下,不是因为阡妩放过了他,而是因为枪里没有子弹了! 勒斐整理了一下衣摆走向床边:“大小姐的左手一点都不比右手逊色呢!” 一把匕首落在阡妩手中,她猛的一跃而起,匕首抵在勒斐的喉间,锐利的刀锋割破勒斐的皮肤,血珠沿着匕首落到阡妩的手上,阡妩握住匕首的左手青筋暴起:“你错了!我的左手连我右手的十分之一都没有,如果只有左手,我就等同于一个废物!” “铿!”手中的匕首飞射出去插在墙壁上,阡妩翻身跃下床头也不回的往外奔去;勒斐站在原地,看着凌乱的床单,抬手摸了摸流血的脖子,快速的将伤口处理了然后往阡妩奔出去的方向而去。 阡妩一个人站在露台上看着远方,背影冷漠孤寂,勒斐止住了步子,转身拿了一件披肩走过去为阡妩披上,然后静静的站在她身后,他以为阡妩能想通的,然而夜晚发生了一件事却让他大惊失色,阡妩居然在练抢。 当他找到阡妩的时候,阡妩已经在枪房打了三枪了,他脸色大变奔过去一把将阡妩抱住:“大小姐!你疯了吗?” 阡妩任由他抱着,身子没有丝毫的抵抗力,就好像布偶娃娃一般,阡妩失神的看着前方,身子没有一丝力道的软瘫在他怀中,勒斐看着她看的方向,前方的靶子上,一颗子弹的影子都没有,勒斐一把将她抱起:“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坎,大小姐就算右手废了,也一样是白家的家主,任何人都不敢对你不敬!” 阡妩没有说话,因为此刻她的右手剧痛,连同她的大脑神经都在疼,她已经没有说话的力气了! 阡妩被推进手术室,勒斐陪着她一起进去,在打麻醉的那一刻,勒斐握住阡妩的手单膝跪地:“我是你的骑士,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守护你,以灵魂为契,生生世世!” ------题外话------ 终于万更了,群么么! ... ... 第十二章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再次醒来已经是手术的一天之后了,手术很成功,并没有因为那三枪而留下后遗症,同时国际权威的博士到达参与手术,将原本不确定的恢复程度定在了九成,只要好好接受治疗,一年之内绝对能恢复九成。 九成,是一个可以让人安心接受的数字,只是一年的时间是否太长? 阡妩看着窗外,对于她这个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的人来说,一年其实真的不长,但是她不敢确定自己有没有能忍受自己如此废人一般度过一年,就算她真的能忍下去,但是不代表别人也会给她这一年安稳康复的时间。 她的手被人执起,一个温热的吻落在手背,阡妩转头看去,是勒斐,他站在她床边,九十度弯着腰,虔诚的亲吻着她受伤的手背,阡妩故作轻松一笑:“你是欺负本小姐现在不能对你出手么?” 勒斐单膝跪在她的床边微微抬头与她对视,他浅浅勾唇:“我怎么敢对大小姐不敬!虽然我已经来到大小姐身边许久,可是对于大小姐来说,我似乎还不是足以重用之人!” 阡妩看着他:“不是我不重用你,而是你还不能让我全心全意的信任!” 勒斐那双深蓝色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那怎么才能让大小姐信任我?” 阡妩摇头:“我不知道!” 勒斐轻轻握紧她的手,蓝色的眸子仿佛深海的漩涡,让人移不开:“那我能祈求大小姐信任我么?哪怕只是一次,把我当成你手中的利剑,让我来代替你的右手,为你清除一切的障碍!” 阡妩不语,勒斐的笑意多了一抹嘲讽:“我以为大小姐给予卡牌,至少证明已经承认我的存在,看来是属下自作多情了!” “失礼了!”勒斐黯然的抽回自己的手,然后缓缓转身离开。 “等等!”阡妩唤住他:“帮我换一身衣服!” 勒斐转身:“我这就准备!” 阡妩的手伤了,身上的伤口还没有完全抹去,不能穿礼服,换成了一套华丽的白色金边的燕尾服,纤长的身子包裹在燕尾服里面,也不知是衣服衬托了她的高挑性感,还是她让这件衣服更加的华丽。 勒斐亲自为阡妩穿上这一身衣服,过程中两人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意思尴尬和面红,再自然不过! 一枚代表公爵身份的荆棘戒指,一枚代表白家家主身份的蔷薇白色宝石戒指,同时带在她的左手之上,阡妩站直身子:“走吧!” 这场在三个多月前就该完成的事情拖至今日,也是时候解决了! 七辆直升机同时起飞,直接往艾梵公海上一座岛屿飞去,这座岛屿并不在艾梵的地图之上,卫星也探查不到,然而这里却戒备森严,到处都是装备完整的武装人员,这座岛屿的山顶有一栋巨型的罗马柱构成的房子,房子里面是一个大型的会议厅,如果仔细看这里就会发现这里到处都是荆棘花蔷薇的图案,大型会议厅的中间是一株参天的百年蔷薇,主藤蔓比成人的手臂还粗,其他的枝蔓爬满了整座会议厅,此刻血红色的花儿开得正艳,如同人的鲜血一般。 两百多人坐在这间大型的会议厅,男女老少皆有,不过每个人都带着面具,让人看不清他们的样子,唯有从对方做的位置辨别身份的高低。 正西方向的位置是空的,那里只有一把椅子,能坐在那里的只有这里的主人,而这两百多人,坐得离那个位置越近,身份也就越高。 这里四面八方没有门,所以那一白一黑两道身影出现的时候所有人立刻注意到,然后看着那两人一前一后从高高的石阶上缓缓走下来! 皮鞋在地上敲打发出清脆的声音,一声一声敲打在众人的心中,直到脚步在那唯一的华贵座椅阡停住,那声音才停下,接着是那冷情中透着魅惑的声音含笑响起:“难得没有人缺席,真好!” 所有人在阡妩站定的时候同时站起,弯腰行礼:“见过大小姐!” 阡妩坐下:“各位请坐!” 众人一个个坐下,一道苍老尖锐的声音响起:“听闻家主遭遇刺杀受伤,不知伤势如何?” 阡妩看向那人,虽然带着面具他们自己不认识,不过阡妩这个家主不可能不知道对方是谁,勾唇一笑:“三月的时间已经痊愈,让各位失望了!” 气氛有那么几秒钟死寂,不过很快又有人开口。 “敢问家主身后这位是谁,以什么身份参加这里的会议?” 不用阡妩开口,勒斐上前一步,绅士一礼:“在下勒斐,由前任家主亲自训练,誓死效忠大小姐的第一骑士!” “区区一个骑士,似乎没有资格参与这个会议!”一个刻薄苍老的女声不屑道。 勒斐邪魅勾唇:“骑士的身份不够,那么这个呢?”一张卡片从他手中如利剑一般飞射而出插在那人面前的石桌上,银色的卡片上黑白的小丑清晰无比的映入众人的眼帘。 仅次于大小姐的卡牌,自然有资格进入这里,因为这两百个人之中就包括了大小姐的五十二个心腹。 “好了!”阡妩淡淡开口:“今日的会议可不是让各位来寒暄的,进入正题吧!” 阡妩看向离自己只有三米不到的地方,那里坐着二三十人,就算看不见脸,却也能看到他们的年纪大概在五十岁以上,这些就是白家的元老,最早跟随白的人。 “各位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说的么?” 一人轻哼一声:“大小姐如今是家主,还需要我们说什么?” “就是!白先生的葬礼都可以草草了事,其他的事情恐怕更不需要我们的意见!” …… 阡妩的手中轻轻曲起在扶手上敲击,目光看着前方那颗巨大的蔷薇古树,眼尾随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言不断上扬,宛如在笑,可是那笑意却冰寒渗人,尤其是那眼中的光芒,看一眼就让人心惊肉跳。 “说完了么?”阡妩的声音缓缓响起,圆形的设计让她很小的声音都可以清楚的传入所有人的耳中:“说完了就该我说了!” “在座的各位都是白家的核心成员,每一个人都对白家有着不可忽视的贡献,而你们的付出也得到了相应的回报,名利、权势、财富,在座的每一位都是可以傲视一方的存在,这么多年白家从不曾亏待任何一个功臣,我很想知道,有什么比你们现在拥有的一切还更加有诱惑力,以至于让你们背叛效忠了大半辈子的白家?” “各位有谁能为本小姐解惑?” 一人愤怒起身:“大小姐莫非怀疑我们背叛白家?” 一个老一点的声音道:“我们这些人为白家打拼了一辈子,家主这般怀疑我们,真是让人心寒啊!” 阡妩冷笑:“是心寒?还是遗憾?接连三十多次的刺杀,却依旧没能要了我的命,看到我出现的时候,应该有不少人觉得失望吧?” “我不想听任何人的狡辩,如果没有足够的证据我也不会来到这里,那么现在……谁来给我说说,说说你们是怎么投靠杰克森,说说你们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些什么?” 死寂,偌大的会议室,两百多人,可是却只有一片死寂,没有一个人开口说话,哪怕是那些元老,因为此刻一旦开口就等于承认罪行,没有会傻到去做出头鸟。 “都不说话了么?”阡妩慵懒的靠在椅背上,笑得越发的迷人:“那我就当你们默认了,我会给你们最后的尊严,所以不会点出你们的名字,现在你们可以开始逃跑了,从这一刻起,一个小时之后就会有杀手朝你们的家族出发,将你们每一个家族的人屠杀殆尽,也许你们现在离开,还能来得急见上亲人最后一面!” “白阡妩!你敢!”一个中年男人大声怒喝。 与此同时有几个人起身悄悄的往外走,也有几个老人起身与阡妩对持:“大小姐当真要做得这么绝?我们为白家效忠一生,纵然错了一步,何至于牵连家族,我等这条命大小姐拿去就是,请放过那些无辜的人!” 阡妩冷笑:“这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无辜的人,你们敢背叛我就该想到有今天!” “对了!我忘记告诉你们,其实我并没有将你们所有人的名单都查到,但是如今看来似乎也不需要了!” 黑色的影子如鬼魅一般略过,艳红的血滴飞溅,瞬间染红了这一片会场,眨眼之后那影子回到阡妩身后,手中薄薄的刀片染血程亮。 阡妩看着地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含笑的眸子扫过剩下的所有人:“我白阡妩不是白,我需要的不是交情,也不需要你们给予任何恩情,我要的是你们的忠心,足够忠心的人,我绝对不会亏待,但是但凡有异心的人,相信我,哪怕我白阡妩只有一口气,也绝对能将他全家送下地狱!” “如果你们想看看我的手段,尽可来试一试!” ... ... ... 第十三章 辰VS勒斐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右手隐隐作痛,阡妩翻来覆去都睡不着,索性披了衣服起身走向书房,刚刚推门进去就听见书房里的电话响个不停,这里的电话只有白家的核心人员才能打进来,而此刻打来的全是参与那场背叛的元老人物,若不是求饶便是诅咒她,企图在最后的一刻诅咒她下地狱,让自己的心里舒服一些,真是可笑! 她白阡妩从来不是心慈手软之辈,人命在她眼中不过是草芥,别奢求她会有怜悯之心,这世上没有谁是可怜的,也没有谁是无辜的;罪恶又如何?诅咒又如何?她从未想过上天堂,地狱的业火焚烧处就是她的归宿! 摁下电话的关机键,阡妩坐到办公椅上,手边堆积的文件已经摆满了半张桌子,阡妩看看自己的右手,她现在根本握不住笔,闭上眼睛转身,再等等,再等等! 关了书房的门出来,阡妩突然听到有细微的声音,迟疑了一下顺着声源处走去,一直走到地下室,将门打开一点缝隙,她就看见了某个人拿着细剑在练习击剑,而且他用的是左手。 察觉到她的出现勒斐停下动作,剑尖对准架子上的剑一挑,一把剑想着阡妩飞了出去,等阡妩身上握住他才缓缓转身邀请:“大小姐既然睡不着,要不要试一试?” 阡妩转动着手中的剑,抬步走进去之后将门关上:“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勒斐为阡妩换上衣服带上面罩:“我可不会让着大小姐的,你可想清楚了?” 阡妩握住剑的左手挽出一朵剑花:“你尽可出力,若是输我认了,可若是被你可怜相让,你也不必见到明天的太阳了!” “真狠呢!”勒斐笑叹,随即快速出击。 阡妩的左手并非不能用,尤其是握住武器,枪和剑还难不住她,不过威力就大打折扣了,就算勒斐用的也是左手,可是她还是被击得节节败退,五招之后手中得剑就被挑飞,阡妩气得笑了:“再来!” 一连七次,阡妩都没有在勒斐的手中过到十招,剑一次次被挑飞,阡妩额头大汗淋漓,可是眼中却越发的光彩,就在阡妩还想继续打下去的时候勒斐却停下了,将她手中的剑收起来:“今日就到此为止,大小姐若是愿意,以后我每天都可以陪大小姐练一会儿!” 阡妩也知道有些东西过犹不及,没有拒绝,等勒斐将她的衣服和面罩脱下,阡妩有些懒懒的靠在勒斐的肩头:“抱我回去,不想走了!” 勒斐放剑的手一顿,然后轻轻将她抱起,等勒斐将她抱进房间的时候阡妩已经在他怀中睡着,那般的没有防备,这是否证明她愿意给予他信任了? 轻轻的将阡妩放下,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好梦!我的女王!” 阡妩从未想到自己一生睡得最安稳的日子,不是与阿弟相依为命的时候,也不是被白赋予了锦衣玉食的时候,而是她失去了引以为傲的右手差点成为废人的时候,二十年来,最安稳的一段日子,一夜无梦,睡得安心且平静。 醒来之后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勒斐,每天准时拿着熨烫好的衣服进来为她换上,伺候她梳洗,不知不觉一个月过去,勒斐居然成为了她身边最亲近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该这样依赖他,可是对于一个生死都无所谓的人来说,还有什么值得在乎?所以,由他去吧! 一年后,阡妩的右手几乎恢复到曾经的状态,然而此时她的左手却比右手更加的灵活,比起曾经又强大的不少,也可以说是因祸得福,人这一辈子不可能风平浪静,谁说绝望之后就没有彩虹呢? 窗帘‘唰’一声被拉开,刺眼的光芒让阡妩不适的皱眉,然后一把扯了被子盖上脑袋,想继续赖床,然而她这美好的想法总是很快破灭,被子被人掀开,接着被人迷迷糊糊的抱起穿衣服,阡妩赖赖的靠在勒斐的肩头,看着面前这张越发成熟魅力的脸,忍不住伸手去捏了捏,懒懒道:“勒斐!我每天睁开第一眼看见的都是你这张脸,我都快忘记昨晚睡我床上的人是谁了!” 勒斐动作自然的为她穿上鞋袜:“如此最好不过,不然等下我还得去为你宠幸过的人处理事情,隔几天又一次,作为骑士也会很困扰的!” “困扰么?”阡妩站起身,伸手撩了一下长长的发:“我以为你已经习以为常了呢?” 阡妩走向浴室,那里已经放好了洗脸水,弄好了牙膏和漱口水,而勒斐则是将被她扯得凌乱的被子弄好,然后开门将准备好的早茶和点心摆上,阡妩出来的时候就可以吃早餐了。 阡妩刚刚吃完早餐,露娜就拿着一张请柬:“大小姐!宫家递来请柬,宫少爷生日!” “宫家!”阡妩心中一沉,那年宫羽死后宫夫人又怀上了,对宫家来说这简直就是天大的喜事,也让笼罩了宫家大半年的哀伤终于散去,对于这个孩子,阡妩是感激的,让她对宫家的亏欠少了一分,而宫羽,那个温柔的少年,不管过去多少年,他终究是她心中抹不去的伤。 “准备一份礼物,今晚我会亲自去,礼服挑一身天蓝色的吧!” 露娜点头:“遵命!” 勒斐看着阡妩走去外面,刚刚还轻松的背影此刻似乎蒙上了一层薄雾,他对那个叫做宫羽的少年并非一无所知,他还知道她曾经有一个阿弟,知道她最在乎的是白,甚至曾经想将自己的一切都给那个男人,她看似什么都不在乎,无畏生死,可是他却知道她的心里装着很多人和事,因为在乎的都已经失去,所以她才再也不会在乎。 勒斐弯腰拿起她的外套跟上去,他知道自己的心,可是他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分量,远不及她心中的任何一人,所以哪怕他代替那些男人与她翻云覆雨,她也不会因此将他放进心里,反而会让他执念成魔,然后越走越远! 女王和骑士,他与她之间最近又最终的距离,终其一生守护在她身旁,做她手中的利箭,做她身旁最坚实的盾牌,如此,足矣! 之后多年,他一直庆幸着自己能坐下这份决定,她越发的无心无情,世上再没有任何东西能动摇她的心思半分,她身边的人如过眼云烟般来了有消失,却唯独他一直站在她的身旁,与她形影不离! 他将她刻进自己的生命,所有人在提及他的时候一定会在前面加一个前缀――阡女王的骑士!一个比任何勋章荣耀都让他愉悦的称为,他会忘记自己的叫勒斐,却绝对不会忘记自己是她的骑士,因为他用灵魂在效忠他的女王! 那年,阡妩28岁,依照惯例举行生日宴会,虽然他知道她并不喜欢! 红色的定制礼服送来,他拿出自己准备好的玫瑰宝石的颈饰放在衣服上,他相信她一定会喜欢这样的装扮,他将衣服房间她的房间,走到书房里找到她的身影:“大小姐!该准备了!” 阡妩缓缓转身,二十八岁的她已是一个浑身散发着成熟魅力的女人,优雅、尊贵,举手抬足间都透着贵气和吸引,她只站在那里就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若是她一颦一笑,便足以让所有人神魂颠倒。 集优雅、高贵、冷艳、妩媚、强大与一身,最妖娆的军火女王――见过她的人都这样赞美她! “生日快乐!”当阡妩换上那一身妖娆夺魄的衣服之后,勒斐给予她一个绅士的吻手礼,然后送上今日的第一个祝福。 阡妩没好气的耸肩,声音慵懒不以为意:“你是在恭喜我又老了一岁么?” 勒斐缓缓起身:“大小姐每年都不喜欢这一天,可是我可是非常在意,因为这一天是我留在大小姐身边的日子,每一次生日宴都证明着我又多陪了大小姐一年,今年正好是十年,最有纪念意义的日子!” “是么?那我怎么在你的话里听出了一些不那么情愿呢?” “那大小姐一定是听错了!” “你想说本小姐老眼昏花?”阡妩一把揪住他的领带,不准备轻易绕过他。 “大小姐在我眼里永远都年轻漂亮,无人可及!”勒斐将阡妩打横抱起,走进步放到椅子上,然后拿起鞋子为阡妩穿上。 “今晚的大小姐依旧是最美的女王!” 听着勒斐千遍一律的赞美,阡妩觉得心都麻木了,同样的话听了七八年,她能有情绪就怪了,还不如他偶尔毒舌气气她更好呢! 生日宴会对阡妩来说就是一件公事,她需要的就是走走过场,出现接受众人真心假意的祝福,然后跳上一支舞,接下来的时间不需要她也一样能非常热闹的下去。 阡妩站在台阶上接受着一个又一个的祝福,脸上的笑意保持了一晚,肌肉都有些酸疼,微微转身看向身旁同样挂着浅笑的勒斐,然后又缓缓转头,有人陪着,总觉心里会平衡那么一丢丢。 会场的人已经满了,该来的都已经来了,就该开始宴会了,却在这时传来了微不可见的惊呼和议论声,她抬头看去,就看到了那个从门口缓缓而来的男子,金发银眸,让她有一瞬的恍惚。 勒斐清楚的看清了阡妩的表情,也看到了那个缓缓走来的皇子对他的刻意忽视和若有若无的敌意,他本以为没有什么特别,然而那一晚她却破了例跳了两支舞,别人或许不知道为什么,可是勒斐却很清楚,三皇子的身上有白的气质,优雅、绅士、尊贵。 虽然做了破例的事情,不过身为当事人的阡妩并没有觉得有什么特别,甚至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那样做,只是觉得感觉不坏,所以才答应多跳一曲,没心没肺到一种程度会连自己的心都忽略,显然阡妩就是那种人。 因此,第二天当露娜说‘三皇子拜见’而阡妩突然问一句‘谁?’,似乎都变得再正常不过,过眼云烟般的人,能让她记住的没有几个。 “三皇子辰。艾德莱德两年前归来,最有潜力的第三顺位继承人,最优雅绅士的皇子!”露娜顿了一下加上了一句:“昨夜与你跳了第二支舞的人!” 阡妩很是无语:“露娜!在你看来你大小姐已经记忆力下降到这样的地步了么?” 露娜面无表情不说话,事实无需多言! 阡妩耸肩,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带他去客厅!” “是!” “女王殿下!”辰含笑看着缓缓而来的阡妩,绅士的给予一个吻手礼。 阡妩没有带手套,那个吻落在她光洁的手背,阡妩觉得有点烫,不过她的涵养让她没有立刻抽开手:“辰皇子有何贵干?” 很没礼貌的直接开口,可是在她说来却再正常不过,皇族的人她不想接见,以她与国王的交情,她不会参与艾梵的皇权争斗,所以对这些皇子公主她从来没有好语气。 一朵鲜艳的蔷薇花落在阡妩的手中,辰微微退后一步,右手放在左边心口,单膝跪地,仰头看着她:“不知道我可有荣幸邀请女王殿下共进晚餐?” 阡妩看着手中的蔷薇,很漂亮,带着水珠,似乎是刚摘下来的,而且没有枝干,只有花朵:“给我一个答应的理由!” 辰温和一笑:“总要有人陪着消遣时光,至少我看起来不算碍眼不是?” 阡妩闻言笑了:“不错的理由,等我换一身衣服!” 辰起身:“那我在这里恭候女王殿下!” 阡妩上楼换了一身深蓝色的长拳,雪白披肩,头发盘起点缀宝石,一双七寸镶钻高跟鞋,觉得满意了才下楼,然后她不意外的在辰的眼中看到了惊艳,不过只是单纯的惊艳,没有别人那种痴迷和**的目光,让她不讨厌。 两人相携出门,门口停着一辆白色的敞篷跑车,辰看了眼后面的一排黑色宾利,失笑道:“女王出门果然够大阵仗!” 阡妩挥挥手,那些车立刻往后退没了影子,转为暗处保护,辰自然知道,不过这样至少自在些,为阡妩打开车门:“请!” 跑车一路飞驰,最后停在艾梵最高的大夏门口停下,辰带着阡妩来到露天顶楼,原本最是多人的时候,此刻却只有他们两人。 坐在艾梵最高的楼顶,香槟美人,烛光晚餐,也算得上一种享受,见阡妩的话不说,辰放下酒杯:“介意听一个故事么?” 阡妩抬眸:“殿下请说!” 辰闻言摆正身子:“从前有一个渔夫,他养了一只猫,他每天钓了鱼回来都会把最小的鱼给那只猫,那只猫知道每日都可以有吃的,所以每天都悠闲的散步晒太阳,甚至跟老鼠玩耍在了一起,渔夫的粮食都被老鼠吃干净,最后渔夫不再给猫吃鱼,你猜猫最后怎么做?” 阡妩抿了一口香槟,想想道:“应该是离家出走,然后流浪吧!只懂得享受安逸的时光,失去了谋生的本能,还能有什么选择?” 辰轻笑:“似乎是这个道理,不过你为何不相信那只猫学会了捕鱼呢?” 阡妩一怔,忽而失笑:“与其相信这个,不如相信它会饿极了然后吃掉老鼠!” 辰摇头:“吃过了鲜美的鱼,又怎么吞得下肮脏的老鼠?” 阡妩看着他,然后举杯:“似乎也有你的道理!” 辰拿起酒杯与她向砰:“不过我们都不是那只猫,所以不知道它的选择!” 阡妩轻笑:“怎么说都有你的道理,倒也不愧是见多识广的辰皇子!” 晚餐之后辰将阡妩送回庄园,在阡妩走向门口的时候辰突然开口:“阡!我可以这样称呼你么?” 阡妩微微一震转身,阡?有多久没有听到别人叫这个名字了?阡妩看着辰,心中一动点点头:“可以!” 辰走上前轻轻伸手拥住她:“谢谢!以后你就叫我辰吧,若是想找一个聊天的人,我任何时候都在!” 说完就松开双手转身离开,走的潇洒利落,没有一丝多余的心机,阡妩看着他的车走远,微微皱眉,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她面前,却只想陪她聊天,这又是哪一出? 然而这一切才只是开始,第二天一早辰就再一次出现在阡妩的视野中,手中拎着一个保温盒:“这是苏珊女官亲手做的早点,据说大小姐曾经很喜欢,所以我给你送一点来!” 阡妩哑然,连拒绝的话都想不出来,然后辰自然的留下一起吃了早餐。 然后是晚宴,阡妩出席皇宫晚宴,与勒斐一起走到门口,一身皇子正装的辰老远就走了过来,无比绅士的将她邀请过去,然后她成为了他第一支舞的舞伴。 在遇到辰之后的半年,阡妩终于体会到了一个词叫做‘无孔不入’,她在艾梵的时候几乎每日都能看到辰的身影,哪怕她远赴海外参加宴会,他也能在她进入宴会厅的最后一刻出现,然后光明正大的挤走身为骑士的勒斐,自己带着阡妩进场。 一篇篇关于白家大小姐将嫁艾梵皇室的报到铺天盖地而来,阡妩看了一眼就丢开,一年前他们写她私生活淫(和谐)乱圈养男宠她都没有眨一下眼睛,如今又怎么会在意这样的事情?不过一篇报道,用不着她去理会。 不过她不理会,却有人比她在意,沸沸扬扬的传了一个星期,就在事情快要成真的时候,这报道却噶热而止,夜晚用餐时辰就非常诚恳的对她道歉以及表白:“阡!这篇报道的事情我向你道歉,我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得这么浩大,若是给你造成了困扰我向你表示歉意!” “但是阡,我必须向你表面我的心意,这半年的时间我是在追求你,我想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所以我希望你答应我!”那时漫天的烟花炸开,蔷薇花瓣如同雨雪一般飘飘洒洒落下,在花瓣模糊阡妩眼睛的时候,辰将一枚古老的戒指套在了阡妩的中指上,然后深情的吻向了阡妩的唇,那是他们的第一次接吻。 半年的时间,虽然辰出现的很是频繁,可是他从未给阡妩造成困扰,如他人一般绅士,进退有度,加上他养眼俊美,说真的阡妩并不讨厌他,至少她碰触过的男人里面,除了勒斐,他是唯一一个能让她放任他在自己的视线内存在的人,不管是因为感觉,还是因为他与白气质上的相同,她只知道自己不讨厌他,所以没有拒绝。 第一个吻,很缠绵,不过辰并没有得寸进尺,只是亲吻,然后深深的拥住她,带着一点孩子气的激动:“阡!我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阡妩微微勾唇,不以为意,爱她的男人不少,爱她的权势,爱她的财富,爱她的美貌,因为爱得人多了,某些该感动的时刻反而没有感觉了,哪怕这个男人比那些人都特别,却也让她升不起丝毫的触动,看尽千帆过尽的心,还奢望它能鲜活的跳动么? 回到白家,勒斐在门口接她进屋,阡妩觉得有些疲惫,轻轻扶着勒斐的手臂,那一枚古朴的戒指清楚的映入勒斐的眼眸,勒斐轻轻将她抱起:“艾梵的王妃之戒!大小姐这是打算让外面的报到成真么?” 阡妩拍拍勒斐的肩:“把我放到沙发上!” 勒斐依言将她放下,阡妩软软的陷入沙发中,慵懒的支头,魅惑如妖,不过那双眼睛却无比的清明冷冽:“真和假重要么?其实我觉得那篇报道也没什么不好,这些年我身边的人来来去去,我也觉得乏味,找一个让自己不讨厌,而且也配得上我的男人成为我的丈夫,似乎也是不错的主意!” “宫老爷子快要不行了,为了让我庇护宫家,甚至想让我与宫家那个小少爷订婚,若是他真的对我开口,因为宫羽,我不能拒绝,与其最后跟一个比我小了十五六岁的孩子折腾,还不如选择辰,至少他够成熟,有能做丈夫的觉悟!” 勒斐没有再说一个字,弯腰为阡妩脱下高跟鞋,然后将她抱上楼去,准备好衣服放好热水:“请沐浴!” 等阡妩进了浴室,勒斐站在门口看着雕花的玻璃门,脸上的神色渐渐冷漠:丈夫!顾名思义是会陪伴妻子一生的男人,也是最有资格站在她身旁的人,比任何人都光明正大,哪怕对方是骑士! 在艾梵,一般豪门世族大小姐的骑士是兄长和亲族担任,嫁人之时并没有纠葛,在大小姐嫁人之后,她的骑士完成了自己守护的任务,然后送上祝福退场,如果是专门培训的骑士,除非大小姐嫁给骑士,若是大小姐嫁给了其他人,那么这个骑士最后就变成一个职务,如同卫兵统领一般,负责护卫的工作,再没有什么特别。 那么现在,大小姐要嫁人,而且还是嫁给皇族,意思就是他这个骑士该退场,要被抛弃的意思么? 勒斐转身走出阡妩的房间,关上门之后往楼下走,可是他的步伐却比平时快了一分,跟随阡妩十一年,这是他第一次感觉到了――危机! 第二天,阡妩尚未起身,喜悦了一个晚上的辰早早就来到了白家,不过等待他的不是一路通行的门卫,而是一生黑色燕尾服卓然而立的勒斐,勒斐那湛蓝色的眸子含笑,带着白手套的手放在心口一礼:“抱歉!大小姐今日身子有些不舒服,不宜见客!” 辰微微皱眉:“昨夜她还好好的,怎么突然不舒服了?我去看看她!” 勒斐伸手拦下:“大小姐不宜见客,殿下请回!” 辰不是傻子,第一句或许他会以为阡妩真的生病,可是这第二句,加上这般阻拦,同样身为男人,他不可能察觉不到勒斐暗藏的敌意,他站定身子绅士一笑:“昨夜阡已经答应了我的求爱,我如今是她的未婚夫,就算你身为阡的骑士,似乎也不能阻止我去看望阡!” 勒斐好不退后:“未婚就是还不是白家的主子,我的主人只有一个,为了让大小姐安心休养,我有义务阻止任何人打扰她!” 辰的笑意渐渐收敛,与勒斐对持,两个同样出色的男人,同样的强大,谁也不愿意后退一步,辰突然嘲讽的笑了,十分笃定的道:“你也爱着阡对么?” 勒斐表情未动:“与你无关,殿下请回!” 辰也不气,反而笑意渐明:“阡这些年身旁追求者不少,而你却从未表明态度,那是因为那些人对阡来说根本就不重要,而如今你对我表现出敌意,甚至对我求爱一事都不觉得惊讶,说明昨夜你就知道了,而且阡应该向你亲口承认了什么,如果不是,身为白大小姐的第一骑士应该不会这般冒失才是!” 勒斐看着辰,亦是微微勾唇:“辰殿下很聪明,不过如果你听到大小姐的原话,或许你就不会这般自信!” ------题外话------ 写得最顺手的果然是勒斐和辰的斗法,最后通告,三天之后写回古代,倒计时吧,群么么! ... ... 第十四章 再等等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并不知道两个男人的过招,不过就算知道,她也不会在意,她从来都不需要为这样的事情烦恼。 然而阡妩的安稳日子就在第二天终结了,双a级绝密文件送到她的面前,等她打开的时候,这场阴谋也就开始了。 “砰!”阡妩一掌拍在桌面上,怒不可揭,杰克森,那两个该死的黑人兄弟,九年前他们想要利用白家元老让白家内部瓦解分裂,最后却因为她快手一步将白家的元老全部诛杀,以雷霆手段粉碎了这场阴谋,而杰克森不得不赔偿她五百亿以及西亚群岛,两方虽然签订了和平协议,不过谁都知道那只是拿来看的,权力之争,谁会讲文明?只是阡妩没想到沉寂了九年的他们会如此迅猛的报复回来,让她都措手不及。 这封绝密文件是白的手下f送上来的,以付出生命为代价,从地球的另一端送到她的手中,这是从白家一座生化实验室里送来的,那里是白家一处最重要的基地,里面进行的是世界上最先进机密的生化研究,分解染色体,研发新型药剂,白家有医药产业,而且还是世界顶尖的,这里的实验成果代表的就是白家医药的高度。 白家的军火杀死了不少人,可是白家医药所救下的人命,绝对比死去的多,这座基地的存在绝对可以与军火研究低级相比,可是这座基地居然在她手中被人无声无息的夺了去,而且还是足足五年的时间。 为了防止某个地方的高层为己谋私,所以每一处岛屿基地都有三个责任人,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同的领域,不同人种,因为每一处岛屿偏僻,而且为了隐蔽性开启了卫星屏蔽,只有在特定的时间,特定的方位才能得到里面的信息,保密程度绝对严密,三十多年前就有人发现白家的药物与别的不同,无数特工都想寻找这一出研究基地,最终都无功而返。 白家的研究基地和生产基地是分开的,而且天南海北,阡妩一般都只会去生产基地,每年也只有一天的时间会秘密前往研究基地,一是为了新的品种,而是为了让那些人知道自己效忠的是谁。 可是任凭阡妩再怎么想,都想不到杰克森的手居然在她不知不觉间伸向了白家的心脏! 白家的成员有三分之一为文官,从事商业、政治、外交,三分之二是武装人员,还有额外几百人的超级特工,他们就像是白家的部件,由白家这颗心脏为他们输送血液,让他们全部动员起来。 为了确保白家人员的健康,每年会有一次例行体检,尤其是武装人员,然后会针对身体素质进行治疗和调养,这些药师虽然是每个地方专门拥有,可是这些药物却全都是从那个基地出来的。 一支名为‘cat’的药剂,表面上是提高人的身体素质,而且也确实试验达到效果,在一个月前试验完成,然后投入生产,可是这一支药剂的真正作用却在投入生产的第五天才发挥出来,它会让人变得狂躁、易怒,控制不住想要杀人,破坏,然后持续十二个小时,兴奋过度而死! 若是这支药剂用在白家武装人员身上,那么等待白家的就是――毁灭! 不需要吹灰之力就能让整个白家自己灭亡的灭顶之灾! “大小姐?”勒斐推开门走进来,疑惑的看着阡妩:“请问发生了什么事?” 阡妩将手中的文件给勒斐,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门,一路往白曾经住的房间走去,白的房间里有一间密室,不过这个密室是一个电梯,通过这个电梯往上两米,在这栋房子的几何隔间里有一个秘密的房间,那里是白家最机密核心的文件存放地,只有白家家主才可以知道的机密。 阡妩从一个个档案夹面前走过,最后定在一本蓝色档案面前,伸手将厚厚的档案拿下来,然后打开细细看;那座研究基地的人最年轻的都是从六年前进去的,那里的人都是世界的极端研究人才,签了死契,而且这些人进入之前身份会进行多达上百次的审核筛选,确保无误才会送进去。 这里的三位负责人是白的人,白曾经非常信任的生物学泰斗人物,其中一人是二十六字母中的人,就是送来文件的f,而另外两个虽然不是白的心腹,可是也绝对称得上元老,为白家效忠了四十年之久,无数项科研成果都有他们的参与研发,而且这两人都是研究狂,那么是什么让他们在古稀之年选择背弃了白家? 当然,基地里的叛徒绝对不仅仅是他们两人或者其中一个,那么到底是谁?又是怎么送进去的? 阡妩离开了密室出来,勒斐等候在门外,阡妩沉默片刻,声音冷漠骇人:“我要你去做一件事情!” 勒斐行了一礼:“遵命!” 辰再次来到的时候又畅通无阻了,就在辰寻思勒斐在打什么主意的时候,他已经来到阡妩的面前,而且根本没有看见勒斐的影子,不过他才不会傻到去询问他的踪迹,走过去亲吻阡妩的手背,看到那枚戒指依旧待在她手上他瞬间喜形于色,整个眼眸都溢满了笑意。 “今晚宫中有宴会,可否陪我一同出席?” 阡妩看着他,心中有些沉闷想要拒绝,不过还没等她开口辰就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怎么?有心事?” 阡妩揉揉眉心,试图驱散那种沉闷的感觉:“家族的事情,没事!” 辰起身坐到阡妩的身旁,然后轻轻将阡妩扶着躺在他的腿上,修长温热的手指轻轻为她按摩头部,声音也是出奇的温柔:“你工作上的事情我不能插手,你若是想不出好的解决办法就先缓缓,好好休息一下,等到有足够的精力再去处理,别累着自己!” 阡妩在辰的话中听出了一丝心疼,微微勾唇,然后靠在他腿上浅眠。 辰从下午一直坐到了天黑,就这么陪着阡妩,阡妩留下他用餐,两人用餐之后坐在沙发上喝咖啡,阡妩没有拒绝辰的留下,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辰让人准备了客房,各自回房前辰轻轻拥抱了她,一个吻落在她的眉心:“真希望我能光明正大留在这里的那一天快点来到,晚安,我的女王!” 阡妩关门进去,想起与辰相处的时光,除了那晚为她戴上戒指的那一次,他从来没有做过逾越的举动,亲吻额头和拥抱已经算是最亲密的了,在这个开放的国度,他却这般的绅士又保守,不得不说,这让人有种被尊重的感觉,至少她觉得不错,从辰出现到如今,她有大半年没有让任何男人出现在自己的身边,以往觉得需要解决生理需要,如今发现,其实被人这般认真的对待,似乎也不错,当然,如果这个人是她可以选定为丈夫的人选的话,这些都是必须的,白家的大小姐可不是任何男人都能娶的。 阡妩并没有让不好的情绪蔓延,那一天之后她就陪着辰出席各各宴会,两人如影随形,一时间那被压下去的舆论瞬间再次爆发,豪门白家当家大小姐将嫁艾梵三皇子,婚期将近? 阡妩虽然没有做任何的表态,也没有说话,但是她这般高调已经等同于向众人宣告她的决定,有人捶胸顿足,有人扼腕叹息,也有人懊悔不已,当然,嫉妒羡慕是一定的,只是不知道是羡慕白家大小姐嫁给了最英俊的皇子,还是嫉妒艾梵的三皇子居然娶了这个强大到让人想要膜拜的军火女王? 露天楼阁,辰微微激动的将阡妩拥住:“阡!你可知道我此刻有多幸福?” 阡妩轻笑:“三十多岁的人了,至于这么激动么?” “你说呢?”辰轻轻松开阡妩,微微低头看着他,温柔的眸光中仿佛可以溢出水来:“你就是我最幸福的存在,不管多少岁,我都会为这一刻心跳不已!” 阡妩没有说话,辰看着她,温柔而认真的询问:“阡!我们订婚吧!” 阡妩敛眸转开:“再等等!” 在阡妩看不见的地方,辰那双明亮的眸子渐渐黯淡了下来,看着阡妩身后不远的地方,如果那个人在,他一定会站在那里的。 辰亲亲阡妩的手,声音恢复:“好!我等你,希望不会让我等得太久!” 辰知道白家或许真的出事了,否则阡妩不会那般神色,尤其是这段日子,阡妩似乎刻意的与他高调出场,在外人看来或许是他们为了宣告恋情,昭告天下,可是只有他知道,也许他只是被利用,为了掩饰某些事情! 白家的事情他不能插手,若是他一动,白家的特工一定会知道,那么他与阡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信任就会瞬间土崩瓦解,所以他不能查,唯一能做的就是被她利用,哪怕只是利用,他也甘之如饴! 他知道自己爱阡妩爱得有多深,也知道阡妩绝对不会回报同等的爱,但是他不介意他付出得更多,如果这个尽头是他成为她的丈夫,那么付出再多都值得。 然而辰怎么都没有想到自己等来的不是他与阡之间的好事,而是勒斐的重伤,烈火玫瑰伴随着那抹快速离开的身影而落地,自始至终她都没有转头看他一眼,而他却将她看得清清楚楚,那样的急切,也许她都不曾察觉到自己那时骤然剧变的脸色,还有那慌乱的理智,她不是那样的人。 她是女王,永远气定神闲,永远淡然自若,永远站在王位的顶端,看着脚下血流成河她亦能傲然一笑,她哪怕疲惫也都带着高傲优雅,可是她在那一瞬失去了理智,那般慌乱的离开,因为她的骑士! 那一天早上与勒斐对持的情景还清晰的在脑海中,那个与他同样出色却陪在她身边十年之久的男人,这一局,似乎是他输了呢! 阡妩赶到的时候勒斐已经被推进了手术室,阡妩只看了一眼拿到密封的门却没有再上前一步,而是站在原地,听着身后的特工报告。 “骑士阁下秘密进入第二生产基地摧毁了那批原液,但是没想到那里也埋伏了杀手,骑士阁下独自闯入,在击杀三十七人之后成功摧毁了原液,不过也因此深入腹地被围攻,足足一天一夜才逃出来,因此深受重伤!” “骑士阁下以大小姐的名义下令禁止cat以及同年一系列药物的生产和投入,同时派遣红桃a、黑桃a同时前往第一研究基地,将所有人全部控制,如今正在进行审查!” 阡妩长长的松了口气,这样说来危险是暂时解除了:“传我的命令,让梅花一组在所有白家人员所用药物中进行排查,精确到个人,不能出现一丝纰漏,第一研究基地的实验器材以及一切药物,尽数销毁!” “遵命!” 等身后的人离开,阡妩摸了摸耳垂上的吊坠:“贝贝!” “报告大小姐,贝贝在呢!”贝贝特有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 “启动以及紧密备战,将最新的武器运至西亚,以联合军演的名义进行军事演习!也是时候让他们知道白家的新武器了!”阡妩漠然冷笑。 “遵命!” 阡妩摸了摸吊坠关掉通讯,就这么站在走廊里等,她一生只在手术室外等过一个人,那个人是白,如今她在这里等另一个人,这个人是她的骑士,阡妩心中一叹,十八岁至三十岁,十二年的时间,算上他们相遇的时候,足足十五年之久,几乎占据了她一半的人生,如果将她的人生分为三段,第一段是命运赋予她的残酷和毁灭,第二段是阿弟、宫羽以及白给予她的感动、温暖还有爱恨,而第三段,这里面只有一个陪在她身边的人,那就是她阡女王身旁的第一骑士,勒斐!他给予的是忠臣和守护! 用十年的时间让她信任他,而他做到了。她不知道自己未来的人生还能走多远,但是她知道她的人生中一定有一个与阿弟和白一样重要存在的人,那个人是她的第一骑士! 勒斐的伤很重,但是没有伤在要害,所以一切还好! 阡妩要处理剩下来的事情,在确认勒斐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她就离开了,在理智面前,白家高于一切,这是白给她的,绝对不能毁在她的手中! 等阡妩再有空来看勒斐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阡妩来到的时候勒斐还在睡,全身缠满了绷带像一个木乃伊,脸上有两处子弹擦伤,在他完美的脸上,看上去有些触目惊心,这些年勒斐也不是第一次受伤,不过似乎这还是第一次伤得这么重,虽然对她来说这样的伤曾经也是家常便饭,不过此刻看起来却觉得有些莫名的心疼。 走过去坐到床边,伸手轻轻将勒斐伤口边缘的发丝拨开,不让它黏上去,却不想勒斐在这时睁开眼,好看的眼眸邪气的上扬:“大小姐趁着我熟睡莫非准备非礼我?” 阡妩没好气的白他一眼:“看来是死不了了!” 勒斐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抬起握住阡妩的手,湛蓝的眸子泛着光芒看着阡妩:“幸不辱命,不知能否得到大小姐一个骑士吻?” 阡妩闻言笑了一声,不过却很认真的给了他一个吻,落在他的眉心,不过在离开的时候她吻了吻他的唇:“这个是安慰奖!” 勒斐微微敛眸,轻笑:“还真是一个敷衍的奖励!” 阡妩顿了一下,重新覆上,一个吻落下,然后深深的吻了下去,勒斐不自觉的身上搭上她的后背,将她的身子轻轻的压在身上,有些疼,可是却疼得无比的愉悦,活着看到她,没有比这更愉悦的事情。 一个星期后勒斐回到了白家大宅,不过伤并未完全好,还需要休息,阡妩每天会有两个小时的时间去陪他,说说话或者就这样安静的坐一坐,要不干脆直接将文件都搬过去处理,两人的相处并没有因为受伤而改变,不过那天那一个吻,总归是在两人之间增加了一点什么。 二十天之后勒斐完全康复,阡妩也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她现在要的是杰克森的反应,还有各方的跟进力度,时隔九年,白家又迎来了一次大的变革,虽然这样会亏损不少人力财力,不过眸中程度上来说,这也是必须的,若不清理,蛀虫恒生,白家迟早会腐朽败落,那不是她要的结局! ... ... 第十五章 白阡妩,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每一场变革都少不了血雨腥风,不过这些对于现在的阡妩来说已经不重要了,她甚至不需要亲手杀人,只需一个命令就有成百上千的人因她而死,她哪怕不亲手血刃,也双手沾满了血腥,早已是罪恶之身,多一点少一点又何妨? 身于高位的人不需要任何事情亲力亲为,只需要做出抉择,下达命令,所以哪怕整个白氏都在晃动,阡妩却依旧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只等待命令生效,然后达到她想要的效果。 不过让阡妩好笑的是,勒斐的伤好了不到一个星期,却因为她遇到刺杀挺身相救,最后又伤了一只手,好在伤得不轻,不过这般多灾多难,也够倒霉的了! 放下手足的文件,阡妩起身走出房间,开门的时候差点与刚刚准备进来的勒斐撞上,勒斐将手中的请帖递给她:“埃塞三公主的游轮盛宴,大小姐可要参加?” 阡妩接过打开,抬眸一笑:“我正准备去一趟埃塞,她的邀请函就到了,理由我都不用想了!” “可需要邀请三皇子做你的舞伴?”勒斐询问。 阡妩看了一眼他的手,挑眉嗤笑:“怎么?这点伤就让我的骑士退位让贤了?” 勒斐闻言浅笑,没有受伤的右手放在心口,弯腰一礼:“能陪同大小姐是我的荣幸!” 阡妩一样手将请柬拍在他的心口:“那就准备好陪本小姐出席!” 任何人都可以退位,唯独她的骑士不可以,她的身边可以站任何人,但是却没人可以替代她的骑士! 海上游轮宴会是如今最流行的宴会形式,因为可以避开一些不想看见的耳目,多一些**和保密性,最适合用来谈机密要事,不过也有一定的危险,遇上刺杀就无处可逃,但是一般王族的游轮出游都会配备足够多的警力,暗处还有潜艇跟随,以确保安全。 阡妩和勒斐的出现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惊喜,不过也有不少异样的眼光,白氏的事情虽然严密,可是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强,白氏这些日子接连死人,动荡牵连无数国家,堪比金融危机,而能造成这样大动荡的,定然只有白家大小姐的命令,一想到此刻无数人因为这个女人死去,看着她身上红艳的礼服都像是染了鲜血一样,心中都不由为阡妩搭上可怕妖女的称号,不过纵容再可怕,再杀人如麻,阡妩和勒斐的出现还是让不少人喜出望外,尤其是两人绝色的容颜,怕是让人死在他们手中都心甘情愿。 阡妩挽着勒斐没有受伤的手,对讨好上来打招呼的人颔首以示礼貌,不过却没有多给予一丝热情,一路进去,在某些人羡慕的目光中走进埃塞公主的房间,这位埃塞最有继承权的公主无数人都想结交,不过她生性高傲,一般人从来都不屑多看一眼,贵族想要见面都要通报,也只要白家大小姐这样身份的人才能直接进去,而且一点都不会让人觉得失礼。 “我还以为你白大小姐不会来呢!”阡妩刚刚进去,一个傲气的女声响起,一身华丽礼服身材高挑的女子走过来,脸上带着笑,不过她的眼中多精明和算计,让她的高贵看起来多了些虚伪。 “公主诚志邀请,我怎么会不来?”阡妩慵懒一笑,妩媚动人。 三公主赛丽雅伸手:“欢迎!” 阡妩与她握了握手就放开:“我有事情需要公主帮忙,不过现在还不是时间,晚宴之后能邀公主做客么?” 赛丽雅提裙一礼:“荣幸之至!” 阡妩没有在屋内久待就出来,然后赛丽雅也出来,宴会开始。 阡妩本来想找了位置坐下,不跳舞,不过却被勒斐拉了起来,阡妩看着而他的手,一边与他共舞,没好气的伸手在他的手上戳了一下:“受伤还逞能,你以为这样很帅?” 勒斐疼得倒吸一口气,不过那眼中却是愉悦的笑意:“大小姐下手还真狠,我可是记得我已经有半年没有陪大小姐跳舞了,这支舞以后也许就不能再陪你跳了,自然不能浪费!” 阡妩轻哼:“德性!” 两人相视一笑,看在别人眼里……那么的刺眼! 阡妩若有所感的看过去,正好看到宴会门口的那一抹身影,如果不是她对他一定的熟悉,她差点认不出那个一脸消瘦颓废的人居然是那个温柔优雅的三皇子辰,四目相对,阡妩的眼光淡然中带着一点点惊讶,而辰却是深深的痛楚、震惊还有自嘲。 他煎熬的度过一月,一分一秒的数着她来见他,哪怕只是一句传递来的消息,他不奢望她爱上他,他知道他们相处太短,但是他相信自己以后的付出会让她一点点的将他放进心里;她答应他的求爱,他以为她至少有那么一点是喜欢他的;她为勒斐着急,他安慰自己,只因为自己陪伴她的时间不够长久,可是眼前这一幕,他又该如何说服自己,告诉自己,她还喜欢他? 也许早就将他抛之脑后,也许他的退出只会减少她的困扰,他还要奢望什么? 看着辰伤心痛苦的离开,勒斐眸子微敛,湛蓝色的眸子越发的深邃:“那可是大小姐的未婚夫,要去追回来么?” 阡妩敛眸:“随他去吧,今夜我可有正事!”比任何事情都重要的正事! 当夜宴会结束之后阡妩邀请赛丽雅前往自己的游轮商量联合军演事宜,等到她们商量好计划之后就立刻飞机前往埃塞,接着与埃塞国王和埃塞上将亲密洽谈,等到一切定下来已经是两天后,接着是紧密的军事演习,以及内部动荡的效果反应到达,阡妩哪怕足不出户却已经忙得不可开交,早就将那天的事情抛之脑后了。 军演这样的大事辰不可能不知道,在知道艾梵和埃塞联合军演的时候他就去查了原因,联想到白家的动荡以及那晚的宴会,他立刻就想通了其中的关联,顿时明白或许是自己冒失了,可是尽管如此,那晚看见的那一幕还是在脑海中回旋不去,事实是事实,但是那份感情却不容逃避,她不在乎他,他连欺骗自己都做不到。 在联合军演定下之后不久,他终于还是忍不住去见她,在艾梵边界的一座大酒店里,他隐瞒了行踪偷偷而去,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因为他知道勒斐此刻不再她身边,也许是一个挽回她的最好时机,他连夜赶路,直到天亮才赶到就匆匆去找她,就在他准备敲门的时候,面前的门打开,一个二十多岁的男人走了出来,那人一身西装履革,长得也不错,一眼看去就知道是贵族出手的人,挑不出丝毫的错处,然而他却在他的脖子上看到了几个吻上,紫红刺目,他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然后就看到她从里面出来,将一个包丢给那个男人:“这是你要的,赶紧滚!” 那人见她立刻笑了,将包捡起来走过去拉起她的手吻了吻:“谢谢大小姐!” 她似是厌烦的挥挥手,将那人赶走,然后才看向他:“你怎么在这里?” 他为什么不能再这里?他很想问,可是他没有,他拿出心口的折巾走到她的面前,温柔的执起她的手,用力的拭擦那个人刚刚亲吻的地方,她没有带手套的手居然被另外的男人亲吻,不可容忍,还有那个男人脖子上的痕迹,她怎么可以这样,她明明已经答应了他的,为什么还可以与别的男人在一起? 手中的手突然抽离,辰猛然清醒,然后就看到阡妩被她擦得红肿似乎要出血得手背,顿时愧疚不已:“对不起,我……” 没等他的话说完,阡妩漠然的看着他:“我还有事情要处理,恐怕没时间陪你,抱歉!” 辰看着阡妩在她面前转身走远,可是他却连拉住她的力气都没有,并非不想,而是伸不出手,她那样的冷漠,那样的平淡,让他就仿佛一个笑话一样,未婚夫?世界上有这般冷漠的未婚妻么? “大小姐!你的手怎么了?”露娜看见阡妩红肿的手紧张问道。 阡妩摇头:“没事!只是磕了一下,去拿点冰过来给我敷一下,顺便拿一双黑色手套!” “我这就去!”露娜连忙去做。 阡妩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肿得有点吓人,那个时候辰可是一点温柔都没有,她并非不知道辰那般失态的原因,只是这反应是不是也太激动了?且不说卡尔只是赛丽雅派来与她商量一点事情的,就算昨夜卡尔睡在她的床上又如何? 阡妩虽然说不上生气,不过对辰的印象也没那么好了就是,加上这段时间她忙得不行,根本也没那么多心思去考虑这些事情,当然,如果阡妩知道卡尔会因为辰而死的话,也许她会有那么一点耐心跟辰解释一下。 卡尔在当天晚上就死了,死在公海的十海里之外,一枪毙命,杀手潜逃,无从追查。 阡妩听到的时候心中咯噔了一下,虽然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可是直觉告诉她这件事情与辰有关系;晚上的时候赛丽雅打电话过来,整个人在电话里哭成了泪人儿,卡尔是赛丽雅的情人,因为卡尔只是一个情报军官,所以埃塞国王一直不同意他们的婚事,可是他们依旧很相爱,可是没想到卡尔却突然死了。 阡妩放下电话,沉默了几分钟之后点了一根烟,烟雾缭绕朦胧了她的视线,这是她第一次直接的体会到男人的嫉妒,原来嫉妒的男人也可以这般的可怕。 阡妩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赛丽雅,至于赛丽雅会不会查到辰的头上,她也不想管,只是她的头上似乎有多了一条因她枉死的人命! 联合军演很成功,威慑力也足够,军演结束阡妩并没有让军队撤出,艾梵和埃塞,两个国家,一万五千士兵,数不清的枪械装备,还有新式导弹和炮台,所有目标同时调转对准西亚的另一边,杰克森的大本营。 十几驾战斗力同时降临西亚,两艘巨大的军舰靠拢,一场迟了十年的面对面谈判开始了! 杰克森其实是两个人,一对黑人双胞胎兄弟,同样的名字,同样的容貌,同样的气场,很多人都以为是同一个人,只有真正站在世界顶端,足够有资格与他们交手的人才占地他们其实是两个人。 杰克森是白的敌人,他们的年纪已经是六十岁了,比白小一些,与白不同,他们手上的一切是从上一辈继承下来的,在白还没有进入军火界的时候,他们是这一行的龙头,不过最后被白压住,几十年不得翻身,他们仇恨白家,似乎也是应该的。 白在的时候他们也搞了不少动作,不过都被白化解,白死后更加猖獗,以为没有了白,白家就可以被他们拿下,可惜十年前功亏一篑,如今再次谋划,最后还是败在了最后的关头,利益可以驱使人性,可是他们却低估了白的属下对白的忠心,哪怕白死了,也有人愿意为白守护这一切! 一身烈火一般炽热的红裙,裙摆随着海风飞扬,华贵典雅的红宝石项链,长长的头发高高盘起,两支古铜色的发簪散发着古朴尊贵,柳眉凤眼,纯如玫瑰,下巴微昂,高傲而尊贵,阡妩就如这大海上盛开的一朵火花,刺眼而夺目。 七寸的高跟鞋被她轻松的驾驭,慵懒的步伐如同闲庭信步,可是每一步都铿锵清脆,落地有声,每一步都带着让人不容忽视的压迫威严,宛如女王君临般霸气。 阡妩走上甲板时,一个身穿素色袍子的黑人老头子走了出来,他的脸上都是密密的皱纹,苍老显而易见,不过那双眼睛可不该是这般苍老的人该拥有的眼神。 “欢迎白小姐前来西亚做客!” 阡妩莞尔一笑,坐上身后之人送上的红色真皮王座:“西亚也有一半是我的土地,我们比邻而居,可不是做客,应该说是邻居!” 杰克森也是坐下,笑道:“你说得对,确实是邻居,只是没想到白小姐家里回来这么多客人,这段日子很是热闹!” 阡妩拿了一支烟点上:“只是手下的人弄出了一些新东西,总该试试能不能用,可惜折腾了这么多天他们都没找到试验的目标,真是让人失望呢!” 杰克森那双阴翳戾气的眸子如利剑一般设在阡妩身上,脸上却是带着笑意:“不知白小姐想要找什么样的目标?” 阡妩指指杰克森的身后:“我看你们的那两座岛就不错,杰克森以为如何?” 杰克森冷笑:“白小姐还真是不客气!” “是么?”阡妩笑得灿烂:“本小姐以为我已经很客气了呢?本小姐明明白白的告诉你我想炸掉你的大本营,总比你派人耍阴谋诡计,想要我白家灭亡光明磊落得多吧?” “手段不光明又如何?只要能达到目的就行!” “看来你是承认自己的罪行了?” “承认又如何?”杰克森阴笑:“你尽可试一试,看看你的导弹能不能坐在我的岛上!” 杰克森家族的先进装备也不差,尤其是信号屏蔽,杰克森家族可是鼻祖,导弹无法搜索到目标,那么就制定不成发射轨道,甚至还可以因为干扰而飞向别的地方,哪怕看着这座岛就在自己面前,想要导弹攻击也买那么简单,这些阡妩自然是知道的,不过,她怎么会做没有把握的事情? 阡妩起身走回自己的穿上,红色的裙裾翻飞:“杰克森!你尽可看看我能不能做到,十年前我白阡妩放过了你,可是十年后,军情局的局长换了人,你觉得我白阡妩还会善罢干休么?” 杰克森微微震惊:“你什么意思?” 阡妩转身,笑得如同罂粟般耀眼:“你很快就知道我什么意思了,我很期待导弹落在你头上的那一刻!” 杰克森起身,声音阴狠如同地狱的魔鬼:“白小姐你也别太嚣张,你尽可试试,看能不能落下,还有白小姐别忘了,就算导弹落下了,你西亚的士兵一个也跑不了!” 阡妩扬眉一笑:“多谢杰克森的关心,我们拭目以待?” 军舰急速退后,眨眼便已经离开一海里,阡妩摁下手上腕表的屏幕:“发射!” 手表上传来滴滴的声音,秒表快速的转动,一共六十圈,在秒表最后一圈指到正中的时候,一枚带着火焰的导弹从天而降,直接落在了西亚的西半群岛,两座岛屿如同火山爆发一样被炸成了碎片满天飞,海水也因此翻滚,变成了巨大的海啸。 高达百米的海啸铺面而来,瞬间一个玻璃球一般的透明罩将军舰的整个前端罩住,所以哪怕那一百米高的海啸迎面打下来,阡妩也一滴水都没有沾到。 与阡妩这里相比,另外一边显然就没那么幸运,不过好在开启了最先进的智能屏障,让军舰上了人躲过了一劫,可是看到自己的岛被炸成那个样子,杰克森气得全身颤抖差点晕倒,然而这还不是终结,一枚小型导弹从天而降,直接落在军舰上,击破那连海啸都打不破的屏障,直接将整艘军舰炸得粉碎。 阡妩端着一杯红酒看着依旧波涛汹涌的海面,笑得无比的惑人:“再见了,杰克森先生!” 她阡妩不喜欢使阴谋诡计,要报复都报复得光明正大,所以在杰克森想着怎么从内部让白家的人全部死掉的时候,她阡妩全世界的抓人才研究可以无视卫星信号屏蔽系统的导弹,甚至刻意缩小了导弹的威力,以保证自己领土的安全。 她阡妩用十年的时间,投资上万亿,为的就是有一天将杰克森家族秒杀,如今十年过去,她终于看到她想要的结果了,真精彩呢! 旁边的电脑里传来滴滴的声音,阡妩打开电脑,勒斐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中,他右手放在心口,优雅一礼:“大小姐,任务完成!” 画面微微转动,在勒斐旁边的一面墙上,一个黑漆漆的老头子被十几个圆弧锁锁在墙上,他与刚刚的杰克森长得一模一样,这就是另外一个杰克森,他们两人从来不同时出现,一是不需要,二是为了安全,不过可惜的是最终还是栽再了她阡妩的手上。 阡妩没有留杰克森的命,亲手枪杀了他之后,她接到世界军情总局的通牒,以未经批准使用大面积杀伤性无情,无故肆意杀人被军事法庭起诉。 阡妩从来没有如此讨厌过法庭这种东西,不过她可是‘奉公守法的好公民’,所以她将杰克森家族所有的研究成果,财富以及兵器全部上缴,以求宽大处理,不过虽然如此,她还是去军情局大牢做客半个月,然后无罪释放。 从军情局大牢出来就直接回艾梵,本想快点回家沐浴,却在落地的瞬间就被人抱了一个满怀,不是勒斐,是辰! 如果说阡妩以前对辰还有那么一点欣赏和喜欢的话,那么在卡尔死之后,这一切都化为云烟,将他派除在了自己的世界之外。 “辰!你先放开我!我得回去洗洗这一身得晦气!” 辰没有放开,反而将她抱得更紧:“阡!让你受苦了!” 阡妩敛眸,其实辰帮了她很多,她入狱之后有七个国家联合申请要求将她无罪释放,这七个国家除了艾梵和埃塞,其它五个国家都是由辰说服然后才答应提交申请,可以说她能这么快出来辰功不可没。可是功劳归功劳,感情归感情,不能混为一谈。 阡妩推开辰的手,排排自己的裙裾:“谢谢你的关心!” 说完之后,淡然的从辰的身旁走过。 阡妩回到宅子沐浴,足足泡了两个时辰,确定自己身上没了军情局那股味道才从浴室出来,然而她刚刚出来就看见了等在那里的辰,这些日子他消瘦了不少,看起来有些憔悴,见到她出来他站起身,温柔的看着她:“阡!我们需要谈谈!” 阡妩摇头:“不!已经不需要了!” 阡妩转身从房间里拿出一个盒子走到辰的面前递给他:“这个你拿回去吧!陛下已经为你选择了一位不错的王妃,这个王妃之戒该给她,订婚典礼在两个月之后,我会送上一份厚礼的!” 辰的笑意瞬间僵硬:“阡!你在说什么?我快要订婚?为什么我自己却不知道?” 阡妩将盒子放在他旁边的桌上,表情淡漠:“是我向国王提议的,那位小姐是最适合坐王妃的人选,在订婚典礼当日国王会宣布传位与你!” 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阡!你的意思是说,你用支持我成为国王来换取我对你的真心么?” 阡妩淡然的表情就仿佛一把无情的剑,不见踪影,却伤人至深,一向优雅绅士的辰终于被人刺痛,眼中露出了疯狂和愤怒:“白阡妩!你怎么可以这么残忍?” 阡妩转身关上了门,甚至下了锁,她白阡妩从来都是这么残忍,从来都是…… ------题外话------ 好像还要写两天,嗷嗷,加油中,群么么!妞们别急哈,快了,很快现代就完结,古代会继续开始,嗷嗷,第一章就放夏寂宸跟乃们见面! 本书由乐文首发,请勿转载! ... ... 第十六章 继承人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不能给予的东西,那就要拒绝得干脆利落,她白阡妩不喜欢藕断丝连,所以一旦她决定了,就不会有任何的犹豫,虽然很残忍,不过这对他们双方都好,她做不出恶意欺骗的事情,也不会给予对方不能完成的期望。 辰最终还是离开了,哪怕已经怒到极致,痛到极致,最终还是保持着该有的姿态离开了白家,阡妩看着他挺直高傲的背影离开,她以为这就是结局,叫来露娜:“告诉王妃,可以准备三皇子的婚事了!” 露娜点头:“遵命!” 等露娜出去,门很快又被推开,这一次在门口的是勒斐,他看着阡妩,略微担忧:“大小姐这样做就不怕他恨你么?” 阡妩收回目光看向他:“他若是喜欢恨就恨吧,我不在乎多一个敌人!” 敌人?勒斐心中轻叹,那个人怎么会成为她的敌人?最多会因为爱而不得而疯掉吧! 明明只有一年多点的时间,可是他却深切的感觉到了辰对阡的感情,那么的沉重,那么的执着,执着得丝毫不比他十年沉淀的感情少,爱上了白阡妩这样的女人,这世上恐怕再没有第二个女人能入得了眼,就算爱而不得恨入骨髓,可是这份爱还是无法磨灭,因为这个女人有让人为她疯狂至死的资本。 辰似乎消失在了阡妩的世界,阡妩有些奇怪,似乎他安静得有点过分,不过也没有多想,这样干脆利落也让她舒心,然而,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的,一个月之后,在距离订婚仪式只有半月的时候,准新娘遇刺身亡。 阡妩听到消息的时候下意识的以为是辰动的手,不过很快就得到了真相,出手的不是辰,而是二公主乔。艾德莱德,似乎是乔得到了国王将传位的消息,对辰下手未果,最后选择了队辰的未婚妻出手,阻止了这场婚礼以及传位仪式。 不过虽然不是辰动的手,可是辰似乎也并非不知道,也就是说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未婚妻被人杀害。 看完消息之后阡妩沉默了片刻,然后走回了书房,没有多说一个字,这些事情她不会再过问,艾梵的皇权她也不会再插手! 阡妩安心下来处理后续事情,如今整个白氏乱成一团,加上杰克森家族的灭亡,白家更加的忙碌,虽然说杰克森家族上缴给军情局,但是军情局不会做贩卖军火的事情,至少明面上不会,那么很多军火的交易自然移交到了白家,而阡妩现在要做的就是从这些寻求合作的人中挑出真正想要合作的,然后进行交易。 不过虽然这些交易会让白家多一些财源,但是并非没有风险,所谓一口吞不下大象,白家就算再庞大,也不能做到控制全世界,加上军情局的人虎视眈眈,还有不少小型军火商想要从白家切下一块肉,所以并不是那么一帆风顺的。 三皇子的婚期过去了很久,因为新娘的死亡这场婚礼也不能举行,至于传位更是无从说起,阡没有在理会辰的事情,本以为两人已经救这样过眼云烟了,最后却在一场宴会上相遇了。 宴会在一栋国际酒店的顶楼,因为宴会的主人是阡妩最近签下的合作商,所以才不得不来应景,然而阡妩刚刚从电梯门出来,便看见一身银色西装的辰含笑站在前方不远处,看着阡妩到来,在众人的注视下缓缓一礼然后单膝跪地:“见过我的女王!” 阡妩看着他,停顿了两秒,然后颔首还礼:“嗯!” 辰缓缓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步,然后伸手:“今晚能让我陪你么?” 阡妩看着他,目光中没有一丝的闪避和别的情愫,有的只是淡漠和冷然:“抱歉!今晚我已经有舞伴了!” 辰自然知道她有舞伴,勒斐那么打一个人他还不至于忽略,可是他没想到她居然会拒绝,她拒绝了他! 辰缓缓直起身,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勒斐,然后再一次落回阡妩的身上,认真的凝视着她:“阡!你当真一点反悔的余地都没有?” 阡妩直视他:“我想我的态度已经足够清楚!” 辰凄然一笑,确实足够清楚,清楚得仿佛拿刀在他心口割一般,鲜血淋漓,怎么能不清楚呢? 辰转身离开,背影孤寂绝然,更多的应该是怒意;众人看着这两人之间的气氛,顿时心思不由得活跃了,其实白家大小姐和三皇子的事情早已经成为了圈内的八卦,明面上碍于两人的势力没人敢议论,可是私底下早已经成为了话题,毕竟前段时间两人高调秀恩爱,报纸也不止一次报到他们订婚的猜测也没有反对,所有人都是羡慕嫉妒眼红的准备看着他们公布消息,却没想到最后爆出一个大冷门,三皇子居然要娶另外一位世家小姐。 众人还没有笑话这个突如起来的转变,却没想到那个世家小姐被人暗杀惨死,至今没有查到杀人凶手,但是所有人都怀疑白家大小姐,因爱生恨?怒杀情敌? 心中八卦的版本已经不知道翻了多少倍,如今看到两人再一次相遇,而且以这样的态度,怎能不让人生好奇心呢?不过好奇归好奇,没人敢表现得太明目张胆,三个月前白家大小姐两枚导弹轰了立足世界百年之久的杰克森家族,杀人无数,眼睛都不带眨一下,唯一可以与白家抗衡的对手都被消灭,如今白家可以说是军火界真正的王,无人能敌,谁敢触白家当家大小姐的眉头?除非你不想活的,说着说也想尝尝大本营灰飞烟灭的滋味。 阡妩只是来走走过场,没过多久就离开,护卫的队伍影在了暗处,勒斐亲自驾车载着阡妩回去,王宫外墙的泊油路直供贵族行驶,一般的车不能进来,这条道路晚上很少能看见车行驶,很是安静。 突然,一道强光从前方直射过来,一辆跑车以一百八的速度直面向阡妩的车冲来,勒斐下意识的想要转弯避开,却不想阡妩一把摁住他的手止住他打方向盘的动作:“别动,让他撞!” 听到阡妩这冷漠又平静的声音,勒斐知道,她生气了,真正的生气! “滋滋滋!”紧急刹车,轮胎跟地面告诉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轰!”跑车撞在了旁边的柏树上,与阡妩的座驾擦身而过。 阡妩看都没有看那辆车一眼:“走!” 勒斐倒是看了一辆那辆车,只是车头扭曲,应该不会伤到人,刚刚从开刹车准备开车,突然窗户被人猛的拍向,勒斐顿下看向阡妩,见阡妩没有表情,而车外辰不断拍打着车窗,车窗上许多黑色的污渍,他受伤了! 勒斐迟疑了一下,还是打开了车窗,辰一把扑进来,双手死死摁住阡妩的肩,双目赤红:“阡!你为什么不躲?为什么不躲?” 阡妩抬手握住辰的手,无比冷静的将他染血的手从她身上一点点移开,声音漠然:“闹够了么?” 辰激动的情绪仿佛被人瞬间泼下一盆冷水,不管是爱还是恨,此刻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冰凉,刺骨得冰凉,凉透了心,刺痛了骨,爱恨都已经不重要了。 辰张了张唇,却因为颤抖一个音节都发不出,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着最后的希冀和祈求:“阡!我只问你一句,这一年……你可有喜欢过我?哪怕只是一点点!” “没有!”阡妩的声音没有丝毫的迟疑和犹豫,甚至听不出丝毫的掩饰:“只是开始不讨厌你的感觉而已,没有什么喜欢不喜欢!” 辰扣住车窗的手不断的收紧,紧到可以听到金属皮革和皮肤的博擦生:“白阡妩!你真狠,我会让你后悔的,一定!” 阡妩转头看向勒斐:“开车!” 勒斐只能开车,然后将那个死死扒在车窗上的人甩了出去,虽然他有些同情这个情敌,不过他已经违背阡妩的命令开窗了,若是再继续帮他,莫说阡妩会恼他,就算是他自己也接受不了这样的自己,他想让事情缓和一下,但是绝对不是将大小姐推入别人的怀抱,所以他能做到的仅此而已了。 而地上,辰狼狈的躺在地上,本来就受伤的手再一次被压上,鲜血流了一地,可是他却没有觉得痛,因为有一个地方比这里更痛,准确的说是麻木,心冰凉,身体也冰凉,心麻木了,身体的痛也不重要了。 辰那银色的眸子是嘲讽,是恼恨,是愤怒,是毁灭,是疯狂:“阡!是你逼我的,一切都是你逼我的,既然你不喜欢我,不爱我,那么就讨厌吧,恨吧,恨到蚀骨,怒到燃烧,那个时候…那个时候……你是不是就再也不会这般无视我了?” 回到白家,阡妩没有让勒斐开门,自己率先开门下车,然后没有多看勒斐一眼径自回了房间,勒斐顿住身子苦笑,大小姐果然还是恼了! 勒斐跟到阡妩的房间阡妩已经进了浴室,他准备好衣物在外等,等到阡妩沐浴完出来,然后将睡衣递给阡妩,看着阡妩穿好,为她收起浴巾这才单膝跪地:“请大小姐责罚!” 阡妩整理衣袖的手一顿:“你起来吧!我不会怪你的!” 勒斐站起身:“大小姐既然不责罚我,为何对三皇子那般绝决?” 阡妩敛眸,表情漠然:“他的分量还不足以让我在乎,如果他一如既往,或许我会考虑嫁给他,但是他的占有欲和嫉妒心太强,我不需要这样的丈夫,仅此而已!” 勒斐不由一叹:“本以为他对大小姐是特别的,没想到还是变成了这样!” 阡妩嘲讽的看他一眼:“别说得你很高尚似的,你心理莫非真的愿意他成为我的丈夫?” 勒斐被阡妩的反问问得震住,心事被说中,他的第一反应是阡妩知道了他的心思,所以他的眼神一慌,差点不敢看阡妩,可是当他瞥见阡妩那没有意思表情的脸是,顿时清醒过来,也许阡妩说的只是另一个意思,如果不是,那么这幅平静的表情只能证明,他与辰其实并无区别! 又是半月平静,阡妩终于将那件事情的后续处理完,结束了天南海北各地飞,终于有了坐下来喝咖啡的时间。 遮阳伞遮住一片天地,阡妩将脚晒在太阳下,半个身子在阴影里,一边喝着咖啡,一边翻着杂志,而勒斐笔挺的站在他的身后,带着白手套为她冲泡咖啡。 突然阡妩放下手中的杂志,玩笑道:“勒斐!再过半年我就三十了,你说要不要找个人嫁了?可是我看来看去这天下实在是没有男人能做我的丈夫啊?” 勒斐没有回答,这天下确实没有几人能做军火大小姐的丈夫,不过皇宫里有一位,可是却被这位大小姐嫌弃了。 勒斐的沉默并没有影响阡妩的心情,阡妩转动一下椅子看着他,轻佻的吹了一声口哨:“哎!勒斐!我今天才发现原来你这么优秀,跟一国王子比起来也不差唉,啧啧,说不定你就是那个国家遗落在外的王子呢!” 勒斐失笑:“大小姐可别太高看我,我最高的身份就是你的骑士,而在这之前是一个低贱的奴隶,再往前的时候,我是一个赌鬼的儿子!” 阡妩耸耸肩:“赌鬼的儿子又如何?未来不是由出生决定的!”就如她,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从一个难民成为了白家的大小姐,出生并不能决定一切。 勒斐为阡妩换了一杯咖啡:“我自然知道,不过只是告诉大小姐,在下不可能是什么王子而已!” 阡妩看着他,沉默了一下眯眼叹道:“勒斐!我需要一个继承人,要不……我跟你生个孩子怎样?让我也做一回平凡的女人,你负责教他知识,等二十年后他长大,我将我的一切都给他,然后我们去周游列国,再也不管这些事情,那多轻松啊!” 勒斐手中的咖啡滑落,精致的雕花杯落在地上碎了一地,他就那么怔怔的看着阡妩,湛蓝的眸子如同海波涌动:“大小姐说的是真的?” 阡妩见他那样子顿时乐了:“勒斐!我跟你开玩笑你也当真?我阡妩可是堂堂的白家家主,怎么可能做生孩子那样的事情?你看那身材肿得像一个球一样,我才不要,太难看了!” 勒斐修长的手指微微蜷缩,然后弯腰去清理地上的瓷片:“以后大小姐还是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他不想尝试这种一而再再而三失态的感觉。 “可是我确实需要一个继承人!我不知道我的寿命终点在那里,但是三十岁也确实该有一个继承人了,我不怕死亡,但是却害怕白留下的这一切毁于一旦,这是白的心血,我不能让他毁在我的手中!”阡妩的声音没了戏谑,只有沉重,她说:“我需要一个孩子,将他培养成才,如果有得选,我喜欢他是我跟你的孩子,这句话不是开玩笑的!” 瓷片刺入掌心,鲜血滴落在雪白的瓷片上一片殷虹,就如同人的**,一点落下,瞬间如野草疯长,勒斐用力握紧瓷片,锋利的瓷片刺入掌心,可是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痛,大小姐,有你这句话,我是否也可以有那么一点点的奢望呢? ... ... ... 第十七章 在乎谁? - 尤物皇后之三千妖娆 - 我非主角 阡妩的悠闲日子没有过上几天,她还没来得及让人用她的卵子和勒斐的精子培育出继承人,辰再一次让她不得不在意,他居然无声无息的让人砍掉了她刚刚签下的合作商的左手,阡妩将报纸放下,辰做得很隐秘,几乎没人知道真相,不过阡妩很在意这消息的来源,这是梅花情报部送上来的,而他们跟踪的人是十年前兴起的一个黑道组织,十年之久已经非常壮大,可以覆盖艾梵整个国家。 这个组织的名字为k,只有一个字母,神秘至极,而且他们的军火自给自足,不需要向任何一位军火商购买,所以几乎没人知道他们内部的秘密,就连白家最顶级的特工都得不到消息。 她派人跟踪这个组织只是受国王所托,将这个组织查清楚,不能让他威胁到国家的安稳,可是却怎么都没想到第一次得到消息居然与辰有关系,那个温柔绅士的三皇子和那最神秘的黑道组织。 她好像记得这个黑道的大本营是在艾梵边疆最贫困的一座城市,叫做罗塞,而十四年前三皇子虐杀死了大殿下辉,最后被国王流放了十年之久的地方,正是罗塞!这件事情是艾梵的机密,知道的人不出五人,恰恰她就是其中一人!三皇子在外十年,对外声称三皇子进入军队,去了边疆苦寒之地历练,十年之后荣归,国王予以重任,甚至有意传位,顿时成为所有人追捧的对象,这场流放也成了无稽之谈,没人会相信。 阡妩并没有去理那个被砍手的人,因为比起那个,她更在乎的是辰的身份,他与这个组织又是什么关系? 然而没等阡妩查清楚,接二连三的事情让她都错愕不已,报纸上不断出现被残害的名流,不是被砍手就是被毁容,面目全非,恐怖至极,这些人要么是巨商,要么是政要,这还不是让阡妩震惊的,她震惊的是这些人都跟她见过面,而且都在见了面的第二天遇害,与她握手的被砍掉了手,行过贴面礼的或者吻手礼的直接被烙铁烙了脸和嘴唇,不死,却极为惨烈。 怀着复杂的心情,阡妩拨通了辰的电话,再想一声之后就被接起,没等她说话辰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是阡妩却听得毛骨悚然,他说:“阡!如果我没有资格碰触你,那么任何人都没有资格,但凡碰到了,就要因此付出代价,阡你放心,我会对任何人出手,但是绝对不会伤害你!” 阡妩没说一句话将电话挂掉,然后心中如同被压下一块巨石,很是难受!沉默了许久之后阡妩问:“勒斐呢?” 露娜道:“骑士阁下刚刚回来,不过直接回了房间,我似乎看见他的手臂上有血迹,似乎受了伤!” 阡妩猛的抬头:“他受伤了?怎么回事?” 露娜摇头:“骑士阁下是单独出去的,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阡妩的心莫名的慌了一下,如果按照辰所说的话,他要毁掉所有碰触她的人,那么是不是勒斐也算?阡妩的心仿佛一瞬间被人捏紧,然后她快速其实往勒斐的房间走去,因为担心这某种事情,阡妩忘记了敲门,一把将门推开,然后眼前的一幕让她顿了一下。 修长挺拔的身子,宽肩窄腰翘(和谐)臀,肌肉结实健美,肌理分明,大腿修长笔直,每一块肌肉都充满爆发力,完美如同雕塑般的男人身体,而且还是――裸的! 勒斐被突入起来的入侵也是愣住,不过很快反应过来,自然的拿了一块浴巾裹在腰上转身,邪笑看着阡妩,揶揄道:“大小姐如果想看我可以随时为你脱光,何必这般偷偷摸摸!” 阡妩无语翻一个白眼:“鬼才看你!” 抬步走进去,目光落在他流血的手臂上,是擦伤,很严重,已经破皮流血了:“怎么伤的?” 勒斐坐在床上,拿了旁边的纱布拭擦周围的浴血:“跟人切磋了一下,不小心摔伤的!” “切磋?”阡妩可不相信仅仅只是切磋,勒斐的武功有多高她最清楚不过,能跟他切磋能伤到他的,这世上屈指可数:“谁?” 勒斐看着阡妩:“大小姐这么急急忙忙跑来,应该不仅仅是因为我受伤了吧?” 阡妩的目光从他的手臂转到他的脸上,对上他的目光:“是辰?” 虽是疑问句,可是有一半再肯定,而不肯定的那一半是因为阡妩不那么相信辰能打倒勒斐。 不过勒斐的答案却让阡妩惊讶了不少:“是他!今日是他约我出去一战,我也没想到他的格斗术居然这般厉害,输了一招!” 阡妩站起身,一言不发往外走,勒斐对着她的后背问道:“你就不想知道他叫我出去的目的?” 阡妩一步没停的离开,也不知道她是否有听见勒斐的话。 杀戮依旧还在继续,除了勒斐,所有与她接触过的人都遭到了不幸,终于,不仅仅是阡妩发现了其中的关联,也有人察觉到了这些人的相同之处,因为他们都接触过白家大小姐,然后在第二天遇害,一个两个或许是巧合,足足二十人,恐怕没有人会相信这样的巧合,一时间各种谣言四起,有人说是诅咒,有人说是白家大小姐厌恶了男人,所以讨厌男人碰触,有人说白家大小姐是魔女,接触她的人就会遭遇不幸。 在这个舆论自由的时代,一点点的道听途说都会被无数倍的放大,报纸更是整页整页的报道,将阡妩妖娆绝美的照片跟那些伤者贴在一起,诡异无比。 三人成虎,原本不是那么回事,传着传着似乎也变成事实了,于是,跟阡妩谈生意的人都不语她握手行礼,甚至想有多远离多远,甚至有的胆小的直接要求与白家解除合作,阡妩似乎看到了比武器更强大的力量,那就是人心,丑恶、恐惧、**,一切的一切汇聚成一个事实,然后她发现自己被孤立了,堂堂的白家大小姐居然被孤立了。 阡妩冷然一笑,有种说不出的疲惫感,辰的目的达到了,这一局她输得彻底! 既然已经成了事实,阡妩也没有再想阻止的意思,反正再多的罪孽她都背下了,那么更多一些,也无所谓,所以辰如何对那些人下手她不想理会,至于那些人对她的恐惧,她只觉得可笑而已。 她从来都是孜然一身,在乎的人一个个从身边离开,这些不在乎的人死去她又何必在意?想留住的留不住,不想留住的,随他去吧,她是一个人,孤立又如何?就算不孤立,在这虚假的豪门权力之间,她也是一个人。 “大小姐!”勒斐的声音换回她的思绪,阡妩转身,却不想因为她刚刚想得出神,没有注意到勒斐就在她的身后,她一转身,然后就贴在了勒斐的身上,勒斐微微伸手扶住她:“大小姐小心!” 阡妩松口气站定:“没事了,只是刚刚想事情有些出神,你有事?” 勒斐松开扶住她的手:“现在已经是凌晨,大小姐该休息了!” 阡妩这才发现屋内的灯都亮了,而外面的天空已经是一片漆黑,她居然在这里站了几个小时么?阡妩自嘲一笑:“本以为最是习惯一个人,这样也够清静,却不想自己已经习惯了宴会,哪怕是虚假的应酬,也好过这般无聊的站着!” 勒斐轻轻伸手将她揽住:“大小姐若是想,我明日就能让这个流言消失无踪!” 阡妩摇头:“不必了!随他吧,应付了这些年也累了,就当好好休息,如今就算我不去应酬,白家的生意也不会少!” 勒斐看着她,然后温柔的弯腰将她打横抱起,阡妩的身子高挑匀称,并非那种娇小可人的公主,可是这般被打横抱起,也有种说不出的美感,甚至因为她的神情恍惚,多了一丝平时看不见的女子的柔软,将阡妩放在床上那一刻勒斐没有忍住自己的**微微低头亲吻了阡妩的唇。 阡妩被唇上的温度拉回了神思,清澈的琉璃眸看着近在咫尺的俊颜,心中一动,缓缓闭上眼睛,然后抬手勾住了他的脖颈,吻一发不可收拾,勒斐霸道的撕裂了阡妩的衣服,并非他不愿温柔,而是他怕阡妩察觉到他的颤抖,灼热的火焰,压抑、忍耐、渴望,所有一切压抑在心中的积蓄仿佛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深深的吻,深深的拥有,那近乎凌迟的爱和**终于得到了一个圆满! 几番**,勒斐终于餍足的放过了阡妩,将她软绵绵的身子拥在怀中,整个人没有一丝睡意,甚至不见一丝疲惫,眉梢唇角都往上扬着笑意,只有慢慢的满足和喜悦。 阡妩被折腾了一番沉沉的睡去,勒斐不忍弄醒她,但是知道这般黏黏的她会不舒服,最终还是将她抱起进入了浴室。放水的声音让阡妩皱眉,勒斐吻吻她的眉心:“睡吧!我在!” 也许是勒斐的声音太过温柔,太让人安心,阡妩当真睡了去,任由勒斐为她清洗身子都没有醒来! 勒斐轻轻的为她拭擦身子,看到那身上自己留下的吻痕和淤青,心中是满满的满足,他曾经不忍见到她身上有一点伤痕,如今亲自留上,他只觉得宛如一朵朵花儿开放,美不胜收,就连背上和心口出火辣辣的伤口都变得无比的美好。 将床铺换了,为她穿上一件薄薄的睡衣,自己也打理一下才躺在她的身边,此刻天色已经灰灰亮,勒斐只睡了一会儿就起床,因为他要为阡妩准备早餐,不过他刚刚起床就接到一条加密消息,解码之后他脸色骤变,快速去到阡妩的房间想要告诉她,可是看到床上她如婴儿般安稳恬静的睡脸,他最终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离开了。 虽然大小姐表现得很无所谓,可是任何人被孤立的感觉都不好受,外面的流言不堪入耳,那些人一个个如同看怪物的目光,大小姐并非真的一点都不在意,这些日子他收拾大床的时候都能看见床单凌乱,可见她睡得并不安稳,如今她终于能好好睡一觉,任何事情都不能打扰她! 第一基地出现‘核’泄露,所有人员急速撤离,勒斐握紧手中的信号器,几乎是用飞奔往机场而去,然后快速架势一步直升飞机离开,核泄露人为无法挽救,但是至少……至少将她的‘心’带回来,只有拿到那个,他才有资格告诉他――他爱着她,很爱很爱,从十七年前第一眼相见她就已经刻进他的生命! 阡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床边有准备好的衣服,阡妩换上洗漱之后出门,餐桌上有准备好的食物,将食物盖子打开,有些凉了,餐盘底下押着一张纸条,那是勒斐的自己,阡妩拿起:紧急事件需要出去一趟,很快回来! 勒斐每次出去处理事情若是她在休息都不会打扰她,给她留下一张纸条就离开,通常都是他能处理的事情,所以阡妩并不在意,没有让人换桌上的早餐,阡妩随便吃了点东西走去地下车库,挑了一辆车开出去,她现在需要散散心。 一路漫无目的的饶了半个小时,阡妩突然觉得心一阵刺痛,然后就是闷闷的痛,仿佛被什么塞住了一般,她踩下刹车将车停在路面,然后打开车门出来透气,深呼吸许久,等到自己终于透过起来她才发现自己居然来到了墓地附近,这块墓地是艾梵贵族的墓地,埋在这里的人都是真正的贵族,甚至是王族,一个腼腆羞涩的面孔在她脑海中闪现,阡妩想起了宫羽,她记得宫羽也是葬在这里,只是除了他下葬的那一次,她似乎没有来看过他。 凭着曾经的记忆阡妩走进了这个墓地群,找了几圈终于在一颗枫树下找到了那座墓地,墓碑上是他十五岁的照片,漂亮青涩,带着他特有的腼腆羞涩,浅浅的笑着,眉眼中仿佛盛满了阳光。 阡妩在墓碑前的石板上跪坐下去,看着墓碑上的照片,许久才开口:“抱歉我这么多年才来看你,你还记得我么?” “你还是那么年轻,那么美好,而我却已经被污染,现在这样的我,你怕是已经认不出来了吧?” “我以为自己够强大,够坚韧,这世上没有任何事情能将我难倒,可是现在我现在却败给了流言蜚语,并非我承受不了那些攻击的话语,只是看到那些人看我的眼神,带着恐惧,带着排斥,甚至是厌恶,我仿佛回到了那个地方,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一个低贱的难民,命比狗贱,他们瞧不起我,可是偏偏却畏惧着我,因为我能要了他们的命,我终于发现,其实这世上的人没有区别,不论贵贱,心,都是一样的丑恶!” “我不想去回想那段日子,如果不是因为阿弟,我恨不得洗去我的记忆,我已经尽量的不要去在意,可是他们的目光却让我仿佛回到了当年,不管我多强大,那些人看我的眼神……都是一样的,一样的啊!” 就在阡妩与宫羽说话的时候,辰一路飙车来到白家,急急忙忙的去敲大门:“开门!我要见阡!” 守门的卫兵将他拦下:“三殿下请回,大小姐吩咐不会见你,而且大小姐如今也不在宅内!” “不在?”辰急道:“那她去了那里?为什么联络不上?” 卫兵面无表情的回答:“大小姐的行踪我们不能透露!” 一向温柔绅士的辰差点气得动手,最后他转身离开:“如果她回来就告诉她,让她来西海游轮找我,她不来会后悔的!” 辰快速开了车离开,直接去了他的别墅,然后乘坐直升飞机离开,飞机刚刚起飞,辰的电话就响了,他摁下扩音键,一个男人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报告!目标已经寻到,正在进行抢救,暂时无法保证生命安全!” 辰没有说话,将声音关掉,深吸一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飞机三小时后在一座豪华游轮上降落,一排排黑色衣服配枪的人在游轮上巡逻站岗,飞机停下,两个三十多岁的人快速走上来,恭敬的弯腰:“殿下!” 辰快速的往船舱走:“他怎么样了?” “正在抢救中,全身大面积烧伤,抢救难度艰难,不过凯文博士断言能保证他活着!” 辰似是送了口气,快速的走进电梯,电梯往下三层,辰从电梯里走来,里面七八个白色衣服的人来来回回走动,辰抬手拿过一件无菌服穿上,带上口罩和头套跟着带领的人走向了手术室。 辰站到手术台前,手术台上的人血肉模糊,如果不是他对他熟悉,也许他根本认不出床上这人是谁,他不止一次希望他消失,可是这般血肉模糊的摸样,不是他想看到的。 辰没有说话转身准备出去,却在转身的瞬间瞥见了一点红光,他定神看去,在勒斐的手中看到了露出一点点的红色物体,然后他转过了勒斐血肉模糊的手,他的手背已经皮开肉绽,可是他的五指却紧紧的握住,将那红色的物体握在手心。 头发花白的凯文博士走到辰身边:“殿下!他手中似乎是对他很重要的东西,我们试过了打不开他的手掌,可是如果不打开,他的五指都会废掉!” 辰沉默了一下,然后低头在勒斐耳边说:“是送给她的么?让我帮你交给她,你一定想送到她的手中对不对?” 勒斐没有反应,辰站直身体,然后伸手去打开勒斐的手,奇迹的是那一只死死握住的手竟然真的松开了,在那只手松开的瞬间,一颗血红晶亮的钻石出现在辰的眼中,辰复杂一叹:“果然是它!” 他将红钻拿了出来,银色的眸子看着这颗钻石,眸中情绪复杂无比,世界上唯一的一颗天然心形红钻,价值一亿英镑,由白家当家白先生拍下,作为送给白大小姐的生日礼物。 这颗钻石他见过,不是在报道中,也不是看图片,而是亲眼见过,在白家大小姐十八岁的成人礼上,他亲眼所见,那时他从罗塞偷偷回来,只为参加她的成人礼,还送上了一份特别的礼物,只是从相遇时她对他的漠然来看,那份礼物,恐怕她至今都没有拆开吧! 这颗心是白送给她的,代表她的心,他那时躲在不远处的供台下面,他清楚的听到白的声音,他说:这颗钻石代表的就是你的心,这个世界独一无二,你若是有一天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么就将这颗心给他,这会是世界上最美好的定情信物! 这是她的心,独一无二的心! 辰的手颤抖的将红钻握紧,她的心怕是他这辈子永远都碰触不到的东西,手中触感冰凉,辰嘲讽一笑,怪不得要用这个东西来代替她的心,她的心就跟这块钻石一样冰凉,一样的没有温度! 旁边有人地上一个盒子,辰将红钻放进去,然后将盒子放在勒斐的头边:“这是你舍命拿回来的,那你就活过来,亲手交到她的手上!” 阡妩回到白家的时候已是傍晚,卫兵将辰的话一字不漏的传达,阡妩点点头然后回到房间,打开房门的时候又转身走向书房,摁下门口的开关,书房里的电脑被打开,在阡妩坐下的时候,一个画面就弹看出来,画面中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喝着红酒,是辰。 阡妩轻轻靠向椅背,眼眸冷漠凌厉:“你居然能入侵我白家的系统,本事不小!” 辰看着她,眸光复杂,一口将杯中酒饮尽:“我让你来我这里,为什么不来?” “我为什么要来?” 辰表情微滞,然后嘲讽一笑:“为什么要来?看来这世上被你无情漠视的也不止我一人啊!” 辰看着阡妩:“阡!我最后说一次,来我这里,立刻,不然我保证你会后悔的,一定!” 屏幕突然黑掉,阡妩坐在椅子上没有表情,后悔?这世上还有能让她后悔的事么? 辰关掉电脑后就摔掉了手中的杯酒,心中想哭,可是他却笑了出来,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为什么偏偏爱上这样的女人? 凌晨,经过了十一个小时,八位医学博士同时抢救,勒斐被包成木乃伊一般送进了无菌房,几台仪器摆在他旁边,显示屏上的心率线图弯曲有序,证明他还活着。 也许是天生身体强悍,在经历过手术之后一小时,勒斐就睁开了眼睛,守在那里的医护人员激动得大叫然后去报告,正好辰也刚刚准备去看勒斐,换上无菌服走入病房:“我似乎该对你说恭喜!” 勒斐湛蓝的眸子看着他,他的脸被包裹,动不了嘴,不过并不妨碍他说话,腹语也可以代替:“谢谢!不过我没想到睁开眼看见的第一个人会是你!” 辰轻笑:“不是她,是不是很失望?” 勒斐摇头:“我不希望她看见我这个样子!” 辰靠在墙上,难得的放松了身子:“她不会看见,恐怕她现在根本不知道你出事了!” 勒斐的眼中划过黯淡,不过随即释然,他拿走了唯一的通讯器,也没有到汇报成果的时间,她无从得知这件事情,也是正常的,而且他现在的样子他不想她看见,一点都不想! 辰看他的眼眸就知道他大概再想什么,都说最了解自己的是敌人,他们是情敌,也许别的地方并不清楚,可是对于阡妩,他们最清楚对方的心不过,辰想到阡妩冷漠的眼神,袖中的手紧握,指甲扣入掌心:“勒斐!我们打个赌如何?” 勒斐转眸:“你想赌什么?” 辰仰头看着头顶雪白的天花板,声音飘渺:“就赌她有多在乎你如何?” 勒斐一怔! “她如果在乎你,一定能分辨你是真是假,如果你输了……若有来世,让我先遇见她好么?” ------题外话------ 现代快完结了,最多明天,嗷嗷,听到妞们说喜欢了,我终于可以放心了,其实俺最喜欢辰的,听到妞们说不喜欢,好桑心的说!如今喜欢了,我也开心了,么么哒! ...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