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话说1990年, 中国大陆已经改革开放12年了,正处于国运亨通,百业兴旺的太平盛世期间。各种各样的文化复兴,新文化的百花齐放,城镇上一座座高楼大厦拔地而起。整个社会一片欢腾之声。但在某些黑暗的角落,落后的边缘,依然上演着一些不太协调的矛盾。比如人与人之间的,或集体与集体之间的,我们统称之为社会矛盾。 画面一转来到西南,云南省某监狱,中午午饭时间。来自全国各地的劳改犯完成了一上午的体力改造,又到了集体吃饭的时刻了,大家高高兴兴,准备补充一下肚子。 东部监区的一声惨叫,打破了午饭的气氛,众人纷纷目光向东部看去,有些离得近的已经看到,原来东区十一仓的牢犯打了起来,是群殴,三对二,本来应该是三对三的,有一个已经躺地上了,身边流了一滩血,一动不动。 三人那边立占上风,拳打脚踢,手上似乎抓有利器。那二人呀,只有招架之功,无还手之力。眼看马上又要躺两个了,这时几道尖锐的哨声穿越整个饭堂,十多个狱警混合着武警冲将过来,一边大呼住手,转眼间冲入战阵,把五个酣斗中的大汉制服。 眼力如电的武警,三下五除二在其中两个牢犯手中夺过两把削尖了头的牙刷。嘿哟不得了,收买人命吗?如果是偶发的殴斗,不可能带好武器吧,而且是两把。再查看一下躺地上那个,身上手上,都刺了若干的血洞,最惨烈的是咽喉那处,鲜血正泉涌般出,眼看是出气的多入气的少了。 大堂那边,几名身穿大白挂的狱医正抬着担架,匆匆忙忙而来。狱警许队长一边喘气一边说:“编号1577,曾阿牛,锐器伤颈部,赶紧急救。”饭堂南边,犯人编号2238的一直冷眼旁观,此时愤愤的呸了一下,心想:妈的,该死的不死,不该死的死了。 画面一转来到缅甸和泰国交界的山区,丛林密布,乌云盖顶,似乎暴雨马上就要下来了。丛林里枪声不断,正府军三十多人,已包围了五个敌对武装,正要一股歼灭。敌对武装中一名身长八尺的精壮后生,眼见无力突围了,忽然把心一横,放弃了隐蔽点,长身而出,挺起机枪正规军乱扫,口中狂喝:来吧,十八年后······ 话音未完,已经身中十余枪,打成麻花了。剩余四人,眼见头目已毙,斗志顿消,正欲缴械投降。突然一枚炮弹从天而降,轰隆一声,打在正府军阵中,伴随着天空一道闪电,霹雳一声惊雷。正府军顿时炸飞了六七人。 豆大的雨水哗啦一声下起,正规军遥看半里山腰处,一辆坦克正开将过来,反对派密密麻麻过百人,正杀气腾腾扑来。正府军首领惊哄一声:撤!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反对派浩浩荡荡簇拥着领袖,来到丛林,领袖茫然看着躺地上的精壮后生,失声痛哭:“汉王,我的好兄弟,哥哥来晚了······” 但是说晚呢,又不算晚,那叫汉王的精壮后生突然好像被电击般抽搐,身上本已中了十多弹,血流如注,一动不能动十多分钟了。突然手舞足蹈般狂喊:来吧,张无忌,我们同归于尽!他这状态,连反对派领袖都大吃一惊,虽然听不懂汉王说的什么意思,但总算是······没死吧?领袖终于放下心头大石。领袖的名字叫坤沙,金三角的重量级人物。 画面一转,却来到公元1363年,元朝末年。鄱阳湖上,战船密布。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正率水军与陈友谅大军决战。陈友谅的巨舰,已被明军十烧八九,主将陈友谅,兀自独抗狂澜,施展着浑身解数与朱元璋聘来的高手对战。虽然四面八方已经被明军的小战船包围成水泄不通了,明军的成千上万弓弩已上满,蓄势待发。 陈友谅自知今日被围必然无幸了,但想到自己英雄一世,虽渔家子出身,但是中原最大的帮会丐帮执掌过,天下最强的武功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练成了,甚至已经登基称帝过了。如此风光的一世,虽死无憾。 面对朱元璋聘来的高手,过往号称武功天下第一的明教前教主张无忌,双方各出全力,酣战半天仍不分高下。反正死则死矣,仍狂妄叫嚣道:“张大教主,你的屠龙宝刀不出,仅凭拳脚,能胜得了我么?哈哈哈哈”相隔数丈,朱元璋在战船上也不耐烦的说:“张大侠,请您出宝刀,了却此战吧。那么中原大地,从此就不再纷争了。” 这边厢张无忌一边拆斗,一边拔出后背的屠龙刀,凝刀不发。陈友谅自知大限将至,把心一横,用尽毕生功力,以降龙十八掌直取张无忌心腹,口中狂喝:来吧,张无忌,我们同归于尽。与此同时,朱元璋断然下令:放箭!刹时间湖上箭如雨下,目标直取陈友谅和张无忌。 二人正全力拼斗中,而且身在船上避无可避,刹时间万箭穿身,一身真气随着灵魂像在天灵盖疾冲而出,屠龙刀高举,却已永远砍不下去了。朱元璋放声长笑,笑声充斥整个鄱阳湖。这一笑间,真的从此天下再无纷争了,一统天下就在我老朱手里了。陈友谅死了,张无忌死了,我老朱还在,哈哈哈哈哈哈哈······ 画面转来转去,众位看家头都看晕了吧,毫无疑问,这就是穿越的剧情。那么还是将画面定格吧,不转了: 第一章:监狱风云(上)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监狱医院,危重病床上,犯人1577曾阿牛,忍受着万箭穿身的剧痛,缓缓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几个大白挂医生忙碌的身影。主治医师梁主任,看着他睁大的瞳孔,重重的呼出一口气,终于救活过来了。 此时的曾阿牛,已经是张无忌了,他只道身上的痛处是明军所发的箭伤,深吸一口真气,体内流转如意,并无内脏损伤,甚至比起光明顶上挨周芷若那一剑都不及万一,那一剑起码都把肺叶刺伤了。 但是眼前的场景,却陌生得非常。白色的天花和墙,亮如白天的白炽灯,身边嘟嘟响的医疗器械,都是他从未见过的东西。医生们在他身上的剪剪缝缝,他知道是外科手术,治外伤的。因为张无忌也是学医出身的,也曾给猿猴剖腹手术过。 梁主任和蔼的问道:“曾阿牛,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张无忌心想,他怎么知道我叫曾阿牛呢?我以前得确起过这个假名,但都是许多年前光明顶时候的事了。恍然间不懂如何作答,口中嗯嗯而过。直到手术医生忙完了,才目光示意感谢,开口问道:“大夫,我身上所受箭伤,不碍事吧。”“箭伤?这位同志,你是不是记错了?你的伤,是被削尖的牙刷刺伤的。”手术医生说。 张无忌满脸疑惑,牙刷,牙刷是什么东西?我刚刚在鄱阳湖上,不是被弓箭射伤的吗?梁主任则摆摆手:“好吧,病人伤重过度,可能一时迷糊,先让他休息吧。”于是其他医生,就收拾好手术工具,纷纷离开病房,哐啷一声,把门锁上,这是监区医院,门也是那种牢门。张无忌想坐起来检查,但身上麻醉药未解,坐不起来,他接连深呼吸了几下,确定无大碍了,这才放心睡去。 次日,梁主任向狱警许队长汇报曾阿牛的病情,许队长听得心下甚疑,那么重的致命伤,居然不出一日就康复了?眼看着就要出人命的事,居然这么轻轻揭过?虽然,人没事,他就没出责任了,但也稀奇得紧呢。“能提审吗?”许队长问。“完全没问题。”梁主任说。 半小时后,出现在许队长面前的,是两目茫然,但体格如牛的曾阿牛。许队长审问了群殴过程的细节,但曾阿牛半句都答不出。肯定是吓坏了,虽然外伤没事,脑子出问题了。许队长想。其实事情的经过,许队长都已经在另外的五个人口里,和围观的犯人口里了解清楚了。再提审曾阿牛,也没有多大意义,不过主要是看一下他的伤情。 案情可以分为两部分,第一部分是受打者,共三人:一、1577编号曾阿牛,即伤者,陕西农村人,25岁,三年前因盗窃文物罪入狱,判10年。所盗之物是陕西省博物馆的元朝文物屠龙刀,同案共五人,已抓获三人,二人在逃。案发后赃物失踪,怀疑是在逃二人藏匿着,继续追逃中。 二、1539编号曾光荣,陕西农村人,与曾阿牛同村,36岁,一年前因贩卖文物罪入狱,判二年。因为陕西地处多朝古都,文物蕴藏丰富,所以盗墓的,贩私走私文物的非常多。 三、1590编号卢忠义,福建人城镇人,40岁,一年前因非法经营罪入狱,判五年,缓刑3年。入狱前在云南做珠宝生意。而此次的刺杀对象,经审查就是针对卢忠义的。曾阿牛和曾光荣与卢忠义同仓好友,护友所产生的自卫行为。 第二部分为行凶者,共三人。详细身份也可略过了,因为三人均为云南当地的地痞,在社会上被人收买行凶。三人几乎是同一天入的狱,罪名也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似乎被人为地安排在同一监区。而且都被授意使用削尖的牙刷致卢忠义于死地,其中一人行凶前不小心丢失了凶器,所以现场搜出两支牙刷。根据供述,三人均对买凶之人的真实身份不清楚,要么是只知道外号,要么是几经介绍,但目标人物很明确就是卢忠义。至于杀人目的,更加说不清楚。 狱里班子成员通过开会决定,此事并未造成严重伤害,而且涉及一些刑事侦查,不归属看守所管辖。所以不宜扩大事件,把三名行凶者调离其他监区,另行处罚。曾阿牛身体通过检查无大碍,可以回原仓收监。班子成员听出其中意思,本所所长赖大伟应该得到过其他部门关照,而且事件扩大了对大家也有不利影响,90年代的法制还相对落后。于是大家也都认同了处理方案。 一个礼拜之后,张无忌亦即是曾阿牛,就被带回15号监仓,继续服刑。张无忌在监区医院这一周,乃至回到15号监仓,所见所闻觉得匪夷所思,他从一个元朝末年的武林人士,突然来到这个90年代的中国,虽然人还是中国人,但发型不同了,着装不同了,说话的语气也大不同,当然能听懂七八成,这感觉又不像是去了异国他乡,反正未猜透之前,他都保持观察和装傻。 但坐牢他是知道的,看那狱警的警装,手腕上的手铐,房间的门墙,他都能理解,这是在牢里了。他甚至怀疑,是不是朱元璋把他射伤之后,打入了天牢。但是,狱警的警装和明军的军装却又相异太大。那么陈友谅呢,他现在又在何处? 迷惘之间,卢忠义来到他的床位,双膝作势欲跪,声泪俱下道:“阿牛兄弟,是你救了哥哥一命,哥哥真是肝脑涂地,无以为报啊。”张无忌在他未跪倒时已伸手把他扶定托起,但并未使用内功,虽是未用力,但卢忠义是无论如何跪不下去了。张无忌迷惘问:“这位哥哥,请问我是何时救过你呢,怎么我一点都记不起来呢?” 这时,同仓的十多人都围了过来,像看怪物似的看着张无忌。在他们眼中,原来的曾阿牛,粗鲁,没文化没见识,但思想单纯,对朋友讲义气,现在经历这一役,莫非是失忆了?但失忆之余,好像才情也提高了,说话变文化了。那么看来,失忆也是一种享受嘛。一旁的曾光荣抢着说:“阿牛,你到底干嘛了?不会被那几个小瘪三吓蒙了吧?” 他和曾阿牛同村,自小相识,虽不是很亲近的兄弟,但也素来知其性格,现在这状态,真像换了一个人似的。其他狱友也纷纷慰问,但卢忠义抢道:“阿牛兄弟,不管你是不是因受伤而临时失忆,反正都是因哥哥而起,让哥哥慢慢跟你说来。” 经过卢忠义几天的诉说,张无忌才了解了基本的来龙去脉。原来自己因为盗窃文物,已经在这监狱里坐了三年的牢了,而卢忠义和曾光荣才进来的一年,这一年来,15号仓里的狱友们都相处融洽,并无恃强凌弱的事。但卢忠义入狱前是做大生意的人,在社会上有很大的能量,但也得罪了一些竞争对手,结下了若干的仇怨。 所以此次的暗杀,卢忠义也明白是冲自己而来的,而且说这次不成,估计敌人还不愿罢手,还会有下一次。听到这,曾光荣就说:“卢大哥您放心,咱兄弟都是出生入死过的,只要团结一心,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阿牛你说是不是?”张无忌被他这问得一愣,傻傻道:“光荣哥说的对,咱们现在英雄落难,本应同舟共济。” 上铺床的小湖南听得一笑,道:“阿牛你是不是孔乙己上身了,还英雄落难呢,呵呵”曾光荣马上瞪了小湖南一眼,道:“你这小瘪三懂个屁,阿牛说英雄落难,就是英雄落难。”卢忠义马上打圆场说:“好了好了,现在阿牛经此一役,慧根顿开不是很好吗?阿牛是有义气的好兄弟,大家以后都要尊重他,不要取笑他。谁取笑他就是取笑我卢忠义。” 同仓的狱友们马上就都不敢再说什么了,因为卢忠义在外面有财力,大家都是知道的,经常有人从外面送来一些好烟好酒,高级生活用品。大家伙在社会上的时候也未必买得起的东西,却有人定时定候给老卢送来,可见财力不是一般人可比。而且卢忠义大方得体,经常有好东西与狱友共享,在仓里名声向来很好的。 经此一役,卢忠义更把相救自己的二曾当成自己人,感情日渐深厚。张无忌虽然未能解惑,但事事观察,处处留心之下,也发现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并非原来那个世界了。 如此过去数月,狱中倒也相安无事。卢忠义的见识和文化似乎很深厚,经常说一些时事政治,商场风云,以及一些历史故事,引古论今。当说到元末明初的一些历史大事时,张无忌更听得如痴如醉,有一些不解之处,往往刨根问底,而卢忠义也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至此,张无忌方才知道,他现在所处的1990年的中国,已经距离他原本那个年代六百多年了。鄱阳湖一战,陈友谅兵败身死,朱元璋称帝建立明朝,一统天下。但历史上并未记载张无忌其人其事,想是他虽为明教之主,但一直处理江湖草莽中事,戎马兵场的事素无参与,史记文人自然不知他的事迹,而朱元璋功高盖主,杀主求荣的事,他自己当然不会传扬,即令民间有些小流言蜚语,以天子势力也可扑灭,甚至斩草除根。他又想到妻子赵敏,不禁黯然神伤。隐退江湖之后,他与赵敏相宿相妻,好不快活,次年诞下儿子,更增无限欢乐。谁知道平静快乐的生活仅维持了十年左右,十年之后,陈友谅学得惊人武功并利用明教势力称帝,改国号为大汉,与朱元璋分庭抗礼。明教众元老齐齐约见张无忌,跪求出山惩治陈友谅,朱元璋则立誓若取天下也以明教的明字为朝,取得明教众元老的支持。最终张无忌不忍拒绝元老,出山与陈友谅决战。终于在鄱阳湖两大高手万箭穿心,朱元璋座拥天下。每每想到这里,张无忌就黯然下泪,觉得愧对妻儿。现今虽再世为人,但也永远无法相见了。 狱中诸友见张无忌时而文绉绉的说话,时而发呆落泪,时而大半夜打坐,一个坐姿保持到天亮,均以为他被打傻了,却又不敢取笑。但天亮之后,狱警召集大家去劳改之时,他又力大无穷,往往比得过一头牛,真是奇哉怪也了,难怪他取名叫做曾阿牛。 其实以张无忌的武功,随时可以利用出外劳改时越狱,几道高墙再加一个中队的武警是阻止不了他的,但他对外面的世界毫无认识,出去了也不知干什么好,于是从未起过出狱的念头。卢忠义见张无忌闷闷不乐之时,内心也相当愧疚,于是趁探监之时,交代社会中人,去了曾阿牛和曾光荣的老家陕西,出钱给其家人盖了新房,以及赠与大量现金,以作补偿。 张无忌并非曾阿牛,所以对于卢忠义的恩情,并未感触太深,但也感其有情有义。而曾光荣自幼家贫,父母多病,得到卢忠义的照顾之后家人生活起了翻天覆地的改善,在探监时得知内情之后,对卢忠义更加死心塌地的拥护。有一次张无忌问起曾光荣:“光荣哥,你知道我现在这脑子也记不住以前的事了,你能不能告诉我我为啥进的牢?”曾光荣说:“我对你的事情,当然一清二楚。你要知道,咱们就是同村的兄弟,兄弟呀。” 其实他们就是同村同姓的关系,家与家相距约一里地,平时来往也不多,只不过入狱之后,刚好分配到这里相聚,自然而然就亲近了。不过他们村里的刑事案大多数跟文物有关,重灾区嘛,谁谁谁家的玉米地里,说不定锄头挖深两米就出古墓了。 曾光荣接着说:“那年你妈得病了,那也是命呀,得的癌症。说要到大省城的医院去化疗。咱农村人嘛,能有几个钱,化疗那费用呀,就是天价,奶奶的,就是要穷人的命呀。刚好有个境外的商人找到你们一起玩的那头,让你们挖地道到博物馆里盗一个宋朝的金杯,每人发了一万块(90年代,一万块已经是巨款了),你们总共有五个吧,其中一个还是博物馆里面扫地的。一番里应外合,地道就挖进馆里了。谁知道那扫地的脑子不灵光,领错了路,金杯没搞到,却搞了一把大铁刀。也惊动了老馆长,马上就报警了。你们几个乌合之众,也没经过训练的,怕得仓皇逃走呀。后来就听说,你逃到邻县的旅馆里被抓了,还抓了同行的一个,还有那馆里扫地的,逃掉了俩。” 卢忠义在旁听着,插嘴问:“那主谋抓了吗,出钱那个?”曾光荣说:“没有,人家早安排好回家的路线了,虽然金杯没到手,但也搞了一把大刀。据说是元朝的古刀,馆里面叫他为屠龙刀。回到境外能卖几百万呢。”张无忌一惊,问道:“光荣哥,你说那是屠龙刀?” 曾光荣道:“是的,公安局后来到村里出通告了,说失窃的是屠龙刀。”卢忠义说:“对,这个屠龙刀,我以前在报纸上看过,据说是68年出土的,埋在明朝的一个驸马的墓里。”张无忌听得如痴如醉,心想朱元璋杀了我,屠龙刀肯定被他拿走了,后来给了他的子孙,也不足为奇。 这时上床铺的小湖南就插嘴问道:“我说光荣哥,你看阿牛他,也是坏在那文物上,我听说你的罪名,也是坏在那文物上。为啥阿牛判了十年,你才判的两年呢?”曾光荣瞪了小湖南一眼,道:“你懂个屁,小瘪三。我就是在市场里面收购了几个小物品,然后又倒手卖给了别人。东西有不是我自己偷的,我甚至不知道那是个古物呢。我这真是一个冤枉啊。我就是个小本生意的······” 其实他自己心里清楚,从小看文物出土长大的,还会看不出。然后曾光荣又试探着问一下卢忠义:“卢大哥,您在外面,应该是个大人物吧?又是坏在啥事手上呢?”卢忠义淡淡说道:“也算不上什么大人物了,就是个生意人。商城上尔虞我诈的,抢了谁的蛋糕,谁就想让你死。现在这年头,做生意能赚大钱的,谁身上没点那个污点呢。马克思不是说了吗,原始资本的积累,都是有那么一点原罪的。” 小湖南附和道:“对对对,卢大哥就是个大人物,想事情的高度都和马克思一致的。”仓里众人这都投来鄙夷的目光,这小湖南,够马屁的。曾光荣又道:“那不知卢大哥在外面,做的是什么发财生意?”卢忠义道:“珠宝,翡翠。”大家听了都不禁竖起大拇指,果然是大人物。曾光荣说:“哦,这翡翠,不就是玉石吗?真没想到这石头还能赚大钱咧。早知如此,我就不搞那个烂鬼古物了,早认识得卢大哥,搞点玉该多好。 ”卢忠义对二曾心里是感激的,说道:“光荣兄弟,你看你的刑期也快满了,如果你不嫌弃,出去以后就跟着我搞翡翠,我带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多谢卢大哥关照。”曾光荣心里美滋滋的。 仓里其他狱友听了,也纷纷过来巴结卢忠义,但是其他人在卢忠义被袭之时独善其身,当然心里亲疏有别了,但也客气的说:“大家伙虽来自全国各地,但今天能相聚在此,也是缘分,将来出去社会了,如还记得起卢某的,都欢迎过来叙旧,保证管好酒好饭。”仓里气氛一时大好,人人对未来充满憧憬。唯独张无忌对于狱外的世界,丝毫不向往,神驰物外,又渐入无人之境了。 如此又半年有余,距离曾光荣出狱的日子已然不远了。这一天,15号仓新进了一个犯人,名叫欧强,四十多岁,身材五短,面漏凶相,见了众人也不言语。仓中有些老人便即不妥,欲施之以下马威,但卢忠义马上出面调停,众人也就作罢。此人也不言谢,大大咧咧的自顾自去。 张无忌眼尖,觉得卢忠义与此欧强眼神之间似有交流,却不点破。这晚半夜,仓里众人均已入睡,而张无忌则不论行立坐卧,皆在练功。忽然听得欧强细声说话:“领袖说了,敌人已经派了杀手潜进来,要杀你。这次来的不是普通地痞,是会武功的。敌人是花了重金的。人数未知有多少。”但等了一阵,不见有人应答,张无忌偷眼瞄去,却见卢忠义缓缓点头,却不出声。 欧强说完之后也没第二句,自个睡去。张无忌细心听众人呼吸,全部狱友除欧强和卢忠义外均已睡死,自然是他二人的沟通了。心下不禁有点猜疑卢忠义的身份,寻常商人,怎值得敌人三番四次派杀手来暗杀呢,况且还请了会武功的。这位卢大哥,看来并非泛泛之辈哦。转念又想,如果有人真的要用武功杀他,我应否出手呢?嗯,应该的,大家都是好朋友嘛,我虽不是真正的曾阿牛,但卢大哥也是真心的对我好。 果然第二天,在大饭堂吃饭之时,张无忌就发现了两个目露精光下盘扎实的人,是19仓的,新面孔。但二人并不急于动手,只是暗中观察15仓的各人,看谁是和卢忠义一伙的。期间欧强也不着痕迹,装作与卢忠义互不认识。还与曾光荣借故吵了几句嘴,怒目互瞪了几十秒。 当然对方两个武人,只是有些武学根基之辈,并非高手,张无忌功力早已璟化境,返璞归真,只有绝世高手才能看得出他的底蕴。即使知道他是卢忠义的死党,也不会放在心上。回仓之后,趁着欧强不为意,张无忌偷偷跟卢忠义说了19仓那两个可疑的人。 卢忠义一脸惊诧,道:“阿牛兄弟,哥哥知道你的关心,可算无微不至,但老弟这个察人的眼光,老哥算是第一次领教了。”张无忌咧嘴一笑,借着曾阿牛那副天真无邪的嘴脸,直令卢忠义又惊又疑,心想我这老弟,到底是傻还是不傻呀? 又过数日,始终不见那二人动手,这天午饭,狱警许队长忽然叫了曾光荣和曾阿牛,说有家属来探视,二曾不疑有他,即往探视室去,虽然张无忌与曾阿牛家人并无感情,但敷遣一下,还是要的,最起码要对得住这副躯壳吧。在探视室等待良久,却不见家人来见,张无忌一拍大腿,直呼上当。 于是大呼肚子痛,要求治疗。许队长不得以,带他离开探视室,前往医务室途中,张无忌已察觉饭堂大乱,呼喊声此起彼落,欲趁乱冲入重围。于此同时,尖锐的哨子声已吹响,武警列队而出,一切尘埃落定。不一会,医务人员用担架担着三个人出去。张无忌心中大悔,但已无力回天。 回到15号仓时,独不见了卢忠义和欧强,曾光荣已返回,虽大发雷霆,却无补于事。狱友说起内情,原来二曾一去探视室,19号仓二人立即发难,以雷霆不及掩耳之势,袭击卢忠义。欧强虽见机反击,但与对手旗鼓相当,各中要害受了重伤。另一武人袭击卢忠义得手,卢忠义当场昏厥。武警列队而出制服武人,医务队担出来的,是卢忠义,欧强,和一受伤武人。 张无忌和曾光荣内心十分焦急,但也无计可施。细想之下,狱警许队长十分可疑,他明知道二曾上一次护卢有功,于是发动袭击之时,以假探视为名支开二曾。这简直是有预谋的谋杀。幸好欧强深藏不露,关键时刻力抗一人。但卢忠义不会武功,还是被另一人所伤。 如此看来,卢忠义的敌人不但买凶杀人,而且连狱警也被收买以作内应了。这晚上,张无忌趁仓里众人入睡之后,运用缩骨功,把八尺大汉之躯硬是缩成风筝一般,从铁门越狱而出,施展轻功,神不知鬼不觉就来到了监区医院。虽有值班狱警,但90年代科技未成熟,没有监控录像和红外警报等工具,不一会张无忌就已经找到病房里的卢忠义了。 只见卢忠义脸色惨白躺在病床之上,呼吸十分粗重,显然是受了严重的内伤。张无忌一搭他的脉搏,便知是手太阴肺经和带脉被击伤。他自小跟胡青牛学习医术,对于此类内伤甚是拿手。但毕竟身处牢狱,不能如平时般调理。于是手上运功,先封住了肺经和带脉的穴位,然后以掌心催吐九阳神功,直取卢忠义的关元穴。 昏迷中的卢忠义被一股纯阳的热力渗透,四肢百骸,除了已封住的手太阴肺经和带脉,渐渐温热,血液就像被煮沸了一样,体内真气鼓荡,只半个小时,便已头脑清醒。张无忌嘘了一声,示意卢忠义不要惊呼,伏近他耳边道:“卢大哥你听我说,不要惊慌失措。你的伤我可以治。但需要一段日子,大概半个月吧,即可痊愈。现在我先帮你恢复神智,等会我就走,回仓里等你。你恢复部分气力之后,立即要求出院。但是你的手太阴肺经和带脉还是会剧痛,你必须忍住。装作若无其事,监区医院只要放你回仓,我再慢慢帮你疗伤,很快就好。切记切记。” 卢忠义虽又惊又疑,但心念一转,立刻选择信任了兄弟,忍痛点头应承。张无忌见此,即刻收功,又以缩骨功和轻功,快速回归15号仓,一个钟内纵横监区,无人知晓。卢忠义心想,以阿牛兄弟这身手,咋会盗个屠龙刀还失手了呢? 第二天狱医来巡,卢忠义便报告身体大好,要求回仓。主任梁医师十分惊讶,昨天还重伤昏迷的,咋能休息一晚就恢复正常呢,但看他言行举止,又健壮得很,用仪器检查了一下,基本正常。于是马上汇报所里领导。 接着许队长过来提审:“卢忠义,你认识昨天袭击你的那两人吗?”“不认识。”“知道为什么袭击你吗?”“不知道。”“那么,维护你那人你认识吗?”“认识,是同仓的,叫欧强。”“欧强为什么维护你,你跟他什么关系?”“就是同仓狱友关系,我以前不认识他,为什么帮我,可能我平时人缘好吧,又或者欧强本身正义感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问了半天,没审出什么疑点,其实卢忠义心里也提防这许队长,昨天他故意支开了二曾,使自己孤立,怕是有预谋的,并非巧合。过程中卢忠义的右胸和肚子一直隐痛,像刀子割,但他一直强忍,没表露出来。傍晚时分就回到15号仓了。他一看,欧强没在。 各狱友过来慰问,曾光荣更是指天骂地,誓要将那袭击两人千刀万剐。卢忠义和张无忌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入夜后统一关灯睡觉,张无忌观察众人已熟睡,悄悄来到卢忠义床边,运起九阳神功,去点他手太阴肺经的两边共二十二个穴位,以及带脉的脉络。 卢忠义只感到一股纯阳热力,逐渐渗透到经脉闭塞的地方,偶遇阻滞,便热力再加一分,直充得身体里暖洋洋的如浸温泉,如浴桑拿。不经不觉间汗珠渗出,衣衫湿了一片。如此疗伤约一小时,张无忌轻拍他肩头细声道:“卢大哥你先睡去,休整一晚。明早应该会吐出一些淤血,这是正常的康复过程,不必担心。”卢忠义身心舒畅,神游物外,轻轻答应便即睡去。次日一早,果然起床即烦闷欲呕,冲到卫生间吐出一口黑血,吐后烦闷之感顿消,精神倍增。不由得对张无忌更增感激。 第二章:监狱风云(下)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吃中饭的时候,大饭堂已不见了19仓那袭击的两武人,估计已经调离监区,但仍不见欧强消息,卢忠义不禁十分担心。偷偷问张无忌:“阿牛兄弟,你能不能再施展神功,去探视一下欧强的病情,我十分担心他。”张无忌道:“大哥放心,欧强身藏武功,所伤的伤肯定比你轻,不过他没有好医生诊疗,康复过程要慢一点,但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的。” 卢忠义至此对于张无忌的信任已达顶峰,他既然如此说,必有自信的。又连续疗伤几晚,卢忠义体内的淤血已清理八九成了,连同之前有的一些旧患,也得到一些康复,甚至觉得比之受伤前,精神状态更佳。卢忠义喜道:“想不到阿牛兄弟有这么一身好本领,身手固然了得,医术更加精湛。能认识你,真是哥哥的福气啊。” 张无忌道:“大哥你为人慷慨仁义,理应是得道者多助的。”卢忠义忽又想起监狱外的亲人,感慨万千道:“阿牛兄弟,我在外面有一个女儿,今年已经15岁了,但自小遭逢伤寒,身体孱弱。求医无数,常年服药打针,但是身体还是每况愈下,老哥很是心疼呀。”张无忌见他眼角含泪,大是不忍,便道:“大哥你能否想办法,让人带你女儿来监狱探视,我可以帮她诊治一下。”卢忠义感激地握着张无忌的手道:“这样太好了,我马上安排她从上海坐飞机过来,让老弟看看。” 如此又过十日,卢忠义的内伤已经痊愈,欧强也从医院转了回仓,但由于现代医疗,多用西医西药,虽然欧强外伤看似痊愈,但实际上内患伤寒淤血,而自己不知。而且欧强性格颇自负,虽卢忠义劝他求治于张无忌,但他见自己体格精壮,并不为意。于是张无忌也不勉强之,毕竟他的内伤,也不会一时三刻就出问题的,以后若能温服中药,慢慢调养,也是可以根治的。 这天,一个姓韦的狱警来到15仓,跟卢忠义耳语了几句。卢忠义听完满心欢喜,叫张无忌过来道:“阿牛兄弟,我女儿从上海已经过来到了。正在探视室等待。你就过去帮她诊治一番吧。”张无忌问:“大哥和令千金多日未见,何不先去相聚一番。等会我再诊治也可以的。” 卢忠义黯然道:“不瞒你说,我女儿并不知道我在这里服刑,我只跟她说过去了缅甸做生意,出差了。所以你也不能跟她说我在这里,就说我托朋友找到你的即可。”张无忌心下亦然,直感可怜天下父母心,道:“好的大哥,一切依你所言。”“我女儿叫卢晓飞,你叫她飞飞就行了。”“嗯。” 张无忌跟着狱警来到探视室,只见共两人在等候。坐在面前的一个小女孩,十五六岁的样子,脸色比较苍白,头发略显焦黄,五官细看之下还算漂亮,但黯然失色,身材相当的单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小女孩身后站着一中年妇女,衣着比较朴素,五大三粗,一看样子就像是护工之类的。 “你是飞飞吧?”张无忌问小女孩道。小女孩弱弱的点点头,说:“哥哥你好,我就是飞飞。爸爸让我来这里看望你,说你是大夫,能治我的病。”张无忌亲切的点头说:“是的飞飞,我叫曾阿牛,你叫我阿牛哥吧。你身后的大婶怎么称呼?”“她叫梨花婶,是爸爸请来照顾我的,阿牛哥。”张无忌向梨花婶点头示意,梨花婶朴素的笑着回应。 “飞飞,你能把手伸过来,让我把把脉吗?”飞飞听话地把手伸给张无忌,当张无忌戴着手铐的双手递过来把脉时,飞飞又吃了一惊,手不经意的缩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往前伸了伸。张无忌尴尬的笑笑,一边把脉,一边说:“飞飞不要怕,哥哥不会欺负你的。” 飞飞注视着他的眼神,也天真的笑了:“是呀,阿牛哥是帮我治病的好大夫,我怎么会怕呢?爸爸信里面说了,阿牛哥是好心人,帮助过爸爸的。阿牛哥,我谢谢你对我和对爸爸的帮助。”刚说完,接着又很疑惑的问:“阿牛哥,你是怎么认识我爸爸的?又怎么帮助过他?” 张无忌想起卢忠义的话,不想让飞飞知道在牢里,于是说:“我没进来监狱之前,帮你爸爸治过病。”“喔,原来是这样。阿牛哥你真是好心人,你一定是受了什么委屈和冤枉,才被关在监狱的吧?我回去就给爸爸写信,让他聘请最好的律师,给你打官司。”张无忌道:“这个你爸爸都知道了,已经在帮我想办法了。” 一边说,一边用心去感受她的脉搏。切着切着,张无忌心下又惊又疑,根据脉象和外观去看,飞飞体内是寒和湿再加淤,而且病邪浸淫日久,已经深入骨髓了。病邪从肌肤传到经络,再传入道脏腑,然后再进一步传入骨髓,这本应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以她十几岁的年纪,且家中有财力的,能聘医求药的,应该不至于此才是。 当年张无忌被玄冥二老打入体内的,也只是寒毒而尔,并无湿和淤,都几乎把他折磨至死了,这飞飞小小年纪,究竟经历了什么呢?于是问道:“飞飞你告诉阿牛哥,你的这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飞飞一愣,回思往事,突然痛苦的打了几个冷战,几乎就要抽搐起来。 张无忌马上运起九阳神功,从她手心的劳宫穴传送过去,但基于飞飞身子太弱,也只出了一成的功力,怕多了她受不住。这样隔了十分钟,飞飞从恢复回原样,颤抖着说:“阿牛哥,我已经不记得了,但好像隐隐中又记得些什么,反正有时发噩梦,梦见自己泡在冰窖了,冰越结越厚,把我都冻成冰人了,然后大惊而醒,醒来觉得寒冷切骨,就像梦里一切都是真的。我都不记得从几岁开始,反正很久很久了,很久很久了······” 旁边的梨花婶插口道:“曾大夫,我伺候飞飞小姐已经快十年了,过去几年,卢老板经常带着小姐到处寻找名医,那钱花的,没三百也有两百万了。那些老中医老西医的,换来换去,就是治不好,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前几年折腾得更厉害了,什么名贵药材都尝试过,针灸的,挂水的,什么蛋白什么的都试过了。这两年老板生意忙,要去缅甸出差,所以就一直让飞飞呆在上海的虹桥疗养院。······” 张无忌一边听一边用九阳神功试探飞飞的十二条经脉,反馈的信息均是沉寒痼冷,直达骨髓。于是道:“好的,飞飞。我都知道查看过了,你和梨花婶先回家吧。我回去把药方拟好,再让你爸爸给你寄信过去,你要按时按方吃药。”飞飞道:“那太谢谢你了阿牛哥。我下次再来看望你。” 张无忌回到15号仓,和卢忠义汇报了诊情,并问道:“卢大哥,飞飞这个伤寒病的起头,到底是怎样的,她年纪小可能记不清了,但是你应该清楚吧?” 卢忠义痛苦的点点头道:“我清楚。飞飞当年太小,才三岁,发生的事情估计是想不起来了。那时候我的生意刚刚起步,因为市场竞争的关系,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仇家,他为了逼我放弃市场,就把飞飞和她妈妈一起都绑架了。我很痛苦的挣扎,一边是财源滚滚的生意,一边是家里的亲人,稍一犹豫间,就造成了不可挽回的灾难了。那仇家把飞飞和她妈妈用冰柜装起来,往冰柜里灌水,水结成冰以后,还喂她们母女俩吃毒药,足足折磨了大半天。后来我带着兄弟直捣了仇家的巢穴,虽然把冰柜打破救回她母女俩,但因为受冻太久,而且口服了毒药,已经是奄奄一息了。飞飞她妈送医院后第十天就捱不过,一命呜呼了。幸好苍天有眼,没有夺走飞飞的小生命,但那严重的伤寒,就伴随着她的成长,一直折磨着飞飞到今天了······” 张无忌听得咬牙切齿,接着问道:“后来那仇家怎么样了?”卢忠义目光中流露出凶狠的光芒,道:“后来,我也把他全家杀光了,老婆孩子连同他本人,杀得片甲不留。然后把他们的死尸,都用冰柜雪藏起来,每每遇上心烦不宁的时候,就把他们的死尸解了冻,用皮鞭死抽,抽得皮开肉绽,然后又冻起来。” 张无忌心下一颤,暗想这个平日慈祥慷慨的老大哥,原来人生也有那么阴暗的一面,就像义父谢逊一样,被仇恨蒙蔽了双眼,到处杀人泄愤。“阿牛兄弟,你别怪大哥心狠,这都是他们逼我的。这些话我藏心里好多年了,如果不是你,我谁都不愿意说出来。因为你是我的恩人,是我的兄弟。” “大哥,我能理解你内心的仇恨,我的爸爸,也经历过相同的一些人生惨剧,为了泄愤,也做过许多残害生灵的事。后来因为佛教,才把他度化了。所以大哥,如果有机会,你也多听一听佛经,对你的心灵会有安慰的。”······于是张无忌按照望闻问切,给飞飞开了一系列中药材,以附子理中方为基础,多加了十多味温通经脉的药材,叫卢忠义派人写信回去按方按时服药。 又嘱咐说:“飞飞现在的病,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不可急进治疗。这些药应该可以一步步减轻她的表症,感觉不会那么的痛苦,但骨髓里的沉寒痼冷,还需以后我慢慢想办法去调理。”其实他也知道,若要真正把飞飞体内的寒湿淤彻底驱除,要么让飞飞自行练成九阳神功,要么他亲自用九阳神功灌注入她体内的经脉。 但是飞飞弱不禁风,对武学全无基础,练功之途颇为渺茫。而自己刑期未满,也不可能亲自给她疗伤。只有先用中药稳住病情吧,看将来出去了,再给她彻底治愈。 转眼间,曾光荣刑期已满,这天就要出狱了。卢忠义把他叫到跟前说:“光荣啊,你今天就要出去了。我已经交代了外面的兄弟,你出去以后按地址找到他们。你先在我公司里学习一下基础的业务,打好基础。我过五个月也出来了,到时候再按能力提拔提拔你。你一定要踏踏实实干好,学好。才不辜负我对你的期望啊。” 曾光荣连连点头道:“谢谢大哥栽培,我回去看一眼老父老母,马上就奔赴公司干活,您在这里一定要好好保重。多和阿牛在一起,阿牛是过命的兄弟,凡事也会替您担当的。”当下仓内好友互相拥抱道别。 曾光荣出狱以后,时隔月余又回到监区探望了卢忠义和张无忌。士别三日,只见过去粗鲁滑稽的好兄弟,已经是西装革履,头发长了出来,手上戴上了瑞士手表和黄金戒指,精神得像个社会大老板似的。从曾光荣口中得知,原来卢忠义在云南贵州都是大名鼎鼎的大老板,旗下经营着黄金珠宝,名贵木材,茶叶,房地产,建材等等,资产过千万。 九十年代,千万级的老板已经是社会精英了,但卢忠义平时不说,寻常狱友自也不知,张无忌也佩服他的低调,原来那么多人想暗杀他,必定是为财而来,普通百姓也不值得别人大费周章来算计。曾光荣还说,现在自己已经在卢忠义的公司里担任了保安队长,事业颇有起色云云。张无忌也替他感到高兴。又说曾阿牛的母亲已经去世,独妹也远嫁他乡了。这样一来,张无忌就对于身上这副躯壳的家庭再无牵挂了。 转眼间又过数月,距离卢忠义出狱之日也近在咫尺了。这一天,忽然新进牢房七个犯人,虽不同仓,但饭堂相见之下,张无忌便知对方会武,而且比上次那两人要厉害得多,不禁心下惊慌。敌人既然今次下了重本来请诸多杀手,自然也会在狱警身上花了贿金,这次再使调虎离山计的话,卢忠义必死无疑了,而且上一次欧强已暴露,应该会连同欧强一起调离的。 当晚卢忠义,张无忌,欧强三人密议,欧强献计道:“现在距离你出狱仅剩八天时间了,对方此次必然计划周详。现在只能用苦肉计,我假装把你打伤,让你独自关在监区医院,你再托人花重金收买医院的管理,二十四小时不准外人接近,或许可以避过。”张无忌想了一下,也认为方法可行,说:“这出手打的,必须由我来打,因为我懂得关节,而不会令大哥内伤。”卢忠义点头道:“这方面我还是信得过你的本领。” 于是找来那姓韦的狱警,平时和卢忠义关系最好的,而且在外也吩咐了打点的,许诺献礼二十万,办成此事。要知道,二十万在那年代,韦狱警是要打够十年工不吃不喝才能存到的,即使分一半给监区医院,也值了。半推半就之下,韦狱警就同意了,马上到监区医院去找相好的同事,共商计划。次日,那七个杀手仅剩五个,不见了二人,细心观察之下,原来有二人调去了厨房,应该也是密锣紧鼓的进行着计划。这时韦狱警传来信号,医院已安排妥当。 当机立断,张无忌一招分身错骨手,就把卢忠义的左手拗断,卢忠义闷哼一声,额上豆大的汗珠立马涌出,但强忍不呼。欧强赞叹道:“好硬汉,好大哥。阿牛兄弟,也给我来一个,让我去医院做个贴身保护吧。”“好。”张无忌觉得此计不错,当下也不犹豫,照版煮碗把欧强左手拗断。 刹时间监仓大乱,狱警狱医相继而出,把两伤者送往医院。二犯途中仍互骂欲斗,外界看来,就是卢忠义和欧强打架,互相把对方左手拗断了。此事如果上报到法医的层面,就马上要穿帮了,有什么可能你拗断我左手,同时我又拗断你左手呢。但受重伤乃是事实,不可不治的。到了监区医院,里面已有内应,立刻安排双人房,令二人同睡一房,相互关照。 这样一来打乱了对方的计划,接后几日相继无事。到得第七日,相距卢忠义出狱仅剩一天了。这晚晚饭,突然厨房发出熊熊烈火,应该是潜伏在厨房的两人出手捣乱了。刹时间监区大乱,呼喊声尖叫声哨子声此起彼伏,二千多名监犯有如无头苍蝇,乱冲乱撞。维持秩序的狱警和武警列阵而出,鸣枪示警仍压制不下混乱。 张无忌见有数十人趁乱向着医院方向冲去,当下也施展轻功,紧随上去。来到医院门前,只见混乱间已有犯人强行冲入,狱医制止不住,急打电话寻求支援。张无忌也一闪身潜了入去。只见二楼一病房门前,围着七个人,正是那新入狱的七个杀手。转眼间,杀手已用工具打开病房的房门,房里一条身影直冲出来,正是欧强,举手就战。 张无忌一晃间,便已飘身到病房门口,张开双臂拦截,卢忠义在房内不出。那边厢有两个杀手正在对付欧强,欧强力抗。剩余五个杀手,目露凶光瞪着张无忌,其中一个看似头目的高个子沉声道:“曾阿牛,我们查过你的底细,这卢老板与你非亲非故,没必要为他送了性命吧?快快让开。” 说话间五人已摆好架势,准备武斗。这武学从元朝到今天,已经历几百年的传承和洗礼,江山代代,各领风骚。张无忌已经无法看出对手是什么门派招数了,但他身负几门神功,英雄本色,一举手投足间已经微风鼓荡,气势夺人。高个子眼力也尖,知道对手并非等闲之辈,怒喝一声“一起上。” 五人便鼓足干劲,同时发难。张无忌以太极拳接战,双手一阴一阳,圆转如意。彼五人杀手拳脚如风,快如电闪,应该都是现代自由搏击的高手,但围着这房门战了良久,竟然无一拳一脚能打中对手,而且对手气定神闲,动作慢吞吞力度若有若无,居然能以慢打快,丝毫没有破绽。 其实太极拳在中国流传极广,三岁小孩都能看出这种功夫,评价均是老人家健身用的体操,根本没有实战性。五个杀手都是实战型出身的现代高手,向来奉行“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理念,但见对手不但慢且无力,自己的快拳冲拳递到他身前就是打不中,好像有一股无形的气流把他们的拳脚都带偏了般,不由得越战越心惊。 此时张无忌已经真气笼罩了五人,如果想要反击的话,立刻就可以把五人打死或打伤,但他心地本善,只想对方知难而退。但另一边,欧强由于断了一手,早已不敌,勉强独战两人也只片刻,便被打晕倒地。那二人见这边五人斗战良久不下,怒喝入场加入战圈。 但不加入则已,一加入就更乱了,狭细的病房门口哪里容得八条大汉在此你来我往,七个杀手拳脚无法打中张无忌,却慌乱中招呼在自己人的身上。眨眼间已有四人中了自己人的招数,且招招有力,中者立伤。剩下三个虽勉力支撑,但也招数渐慢,额上豆大汗珠涌出,呼吸渐见粗重。 原来他们快拳猛拳,招招都耗费极大的体力,而张无忌气定神闲,并无消耗任何自身的内力,乃是太极拳的四两拨千斤的最高境界。房间里卢忠义看得惊疑不定,心想阿牛兄弟去年帮我抵御那三个地痞之时,本身只是有勇无谋那种,而且最先倒下的也是他,何解时隔一年,竟然身手如此了得呢?莫非他是深藏不露的潜伏在我身边的卧底?虽然事实是他永远无法猜透的穿越,但自古枭雄多疑心,乃是定律。 再斗一会,三人几乎筋疲力尽了,这时狱警也已经制服了大仓的暴乱,正分配人马赶来医院这边。一名武警当先冲入,举枪示警:“全部不许动。”七名杀手连忙抱头蹲下,藉此大口喘息,情知再斗下去,就是不伤也必累死。张无忌也只得抱头蹲下,放下心头大石。武警行近房门,突然间举枪便射卢忠义,砰的一声,子弹已打在卢忠义身上了。 张无忌万料不到有此变故,危急间暴起出掌,直取武警胸口檀中穴。又是砰砰两声,一声是武警的枪声,打向了病房天花板,另一声是他胸口中掌的声音,武警就像断线的风筝一样,直飞出二楼阳台,向下摔去。落地时又一声巨响,武警头脑迸裂,一命已归西。紧急的脚步声传来,大队的狱警武警急步上楼,刹时间包围得水泄不通。 除病房内中枪的卢忠义,其余人等全部被铐走。张无忌被三名狱警押解着回仓,关在一间单人禁闭室里,哐啷一声关门,灯火通灭,眼前一片黑暗。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期间有狱警送饭送水来,大小便都在禁闭室里,张无忌心下茫茫然,茶饭不思。在仓里的时候,都听狱友们说过,杀人偿命,这次失手杀死了武警,只怕要被枪毙了。不知道卢忠义中枪之后如何,更猜不透为何武警要开枪射杀卢忠义,莫非武警也被卢忠义的敌人收买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期间有刑警和狱警带着张无忌去审讯,但张无忌目光呆滞,一言不发,后来就有人拿来文件材料,让他把手指印上去。看守所赖所长直摇头道:“疯了疯了,这人去年就因打架疯过一次,你看这又复发了······”其实张无忌并没疯,只不过好多事想不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也无法和这些现代的执法者沟通。 他心地本善良,那七个杀手斗了半天,都没下重手伤他们,不就是想累倒他们,让他们知难而退。那武警,究竟是不是真的武警,还是伪装混进来的杀手?本来他的九阳神功已经练到化境,出手不可能不知轻重,但面对现代化的武器,还是失了分寸,下手轻了,子弹不认人,下手重了,又一掌了结了他。 如果真要枪毙,逃还是不逃呢?我的生命,本来六百年前就已经完结了,万箭穿身。现在这世上,一个亲人都没有,生又有何可恋,我的妻儿,我的父母,义父和太师父,都已经在地下等了我六百多年了······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这一天,韦狱警偷偷摸摸的来到禁闭室门口,压低声音说:“曾阿牛、、、曾阿牛、、、”张无忌机械的嗯了一声。接着韦狱警说:“卢老板让我带一句话给你,不要失望,不要自杀。他会想办法救你。”接着就急急脚离开了。卢老板,那就是卢忠义大哥了,他没死,他还想着我。但我想的,却不是他,是我的妻儿,我的父母,义父和太师父。······ 也不知过去了多少天,这天天刚亮,就来了两个狱警和两个武警,帮他戴上了手铐和脚铐,押出了禁闭室。两个武警一边押一边唾口水,这个疯子,都不知道多久没冲凉多久没刷过牙了,那个臭呀!接着就上了一辆警察牌照的吉普车,张无忌来到这世界,还是第一次坐上的汽车,也不知道要去的哪,吉普车挂上警笛,呼啸而出。 张无忌第一次看到监狱外的世界,有青山,有绿水,有白云,有高楼大厦,窗外的树木纷纷倒退,这速度呀,就是青翼蝠王韦一笑再世也追不上喽······ 第三章:冲破牢笼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吉普车在飞驰,张无忌的内心却波澜不惊,他估计这是要拉去枪毙了。 大约行驶出有二十多公里的时候,来到一个T字型路口,吉普车突然一脚急刹车,把车内的众人都疾抛向前,幸好司机的车技还不错,而且勒了安全带。砰的一声,还是撞上了迎面而来的一辆丰田轿车。丰田轿车也是踩了刹车的,但还是轻轻的亲吻了一下。 幸好这里是郊外的公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路上并无其他车辆,否则极易造成追尾连环事故。这时丰田轿车下来一个年轻小伙,二十多岁,衣衫整洁,器宇轩昂,英气逼人。小伙子口中说着大家听不懂的外国话,一边检查汽车,一边拿出大哥大手机,像是要打电话报警什么的。 那年代有个大哥大手机的人呀,绝对是土豪,寻常人家里连固定电话都还没有,就是监狱里的赖所长,也只是腰里别着一个BB机,人家打信息来了,要用固定电话去回复。吉普车里前排的两个狱警也不敢怠慢,马上下来前去接洽。但是丰田小伙说的都是外国话,两狱警一句也听不懂,比划着手势,一时难以沟通。 坐在后排押着张无忌的两个武警,其中一个探头出车窗听了一会,说:“这个人说的是缅甸话哩。”另一个武警说:“你怎么知道他说的是缅甸话?”“我老家就是西双版纳的,那里很多缅甸人过来做买卖,我从小就听得熟了。”接着看外面还是沟通不来,就自告奋勇对狱警说:“唉,五哥,他说的是缅甸话,让我去跟他说吧。” 叫五哥的狱警正犯愁不懂沟通,马上招呼武警下来。二人用缅甸话说了几句,武警就翻译说:“五哥,他说他是缅甸大使馆的人,正在叫交警过来处理。”五哥一听乖乖不得了,撞了外国大使馆的车,更加愁眉苦脸了。张无忌在车里后排,隐约觉得那缅甸人的目光时不时瞄向自己,有点怪怪的。 过了一会,远远就看到另一条公路开来的一辆吉普车,车上警笛一闪一闪的,车门印有公安字样,看来是交警赶过来处理了。交警车开到近前停下,车上下来两个戴着大盖帽的,一个身材魁梧,一个瘦小。瘦小那个神情和蔼的说:“同志,怎能这么不小心啦?”五哥不疑有他,连连点头道:“一时失误一时失误,这位同志怎么称呼?” 说着就伸手过来要握手,瘦小同志笑眯眯的递手过去握,两手相交的一刹,瘦小同志突然紧握下坠,五哥还没反应过来,瘦小同志的左手已作铲状铲向五哥的喉咙处。咽喉乃人身要害,五哥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与此同时,那边的缅甸人也突起发难,大哥大手机砸向翻译武警的头部,长腿一伸,同时攻击五哥以外的另一个狱警。 张无忌坐的车上就只剩下他和另一个武警,那武警刚反应过来想拔枪,骤然间伪装交警的另一个魁梧大汉虽身处丈余距离,凌空挥掌就拍,一股凌厉的掌风擦着张无忌的脸颊而过,他身边的武警已中掌,枪都未拔出来,连人带枪撞出车门,倒地昏迷。 这下风云变幻,张无忌如在梦中,但那魁梧大汉的隔空掌力,确凿令到张无忌大吃一惊,这种武功莫说现代,就是自古自今练成的都不多。而且掌力之浑厚,直不在九阳神功之下。转眼间缅甸人也已经收拾好两个对手了,三人相视而笑,明显是一伙的。 那瘦小同志上来向张无忌招呼道:“阿牛兄弟莫慌,我们是卢忠义老板的朋友,是来救你的。请跟我们走吧。”这时缅甸小伙在狱警身上搜得钥匙,把张无忌的手铐脚铐都打开,魁梧大汉冷声道:“走吧。”于是三人带着张无忌,上了后来开来的交警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交警车开到一偏僻之处,瘦小同志下来把警笛一摘,公安字样一抹,车牌号一换,就马上又变成一辆普通的民用吉普车了。吉普车卸妆之后继续前进,一路上大家无话,张无忌也不疑有他,只是那魁梧大汉的高深武功着实令他钦佩。 吉普车开得半天,这才来到市区的一座商业大厦,缅甸人把车开到地下室停好,三人带着张无忌就上了电梯,电梯升到19楼,开门进去只见富丽堂皇的办公区当面挂着一个金漆招牌:纵源集团。然后一身唐装的卢忠义,已经老泪纵横的站立在此等候多时,身后站着的,是清一色黑西装大汉三十多人。 其中曾光荣,小湖南,小东北三人,都是15号仓出来的狱友,另外的张无忌不认识。“阿牛兄弟,哥哥想得你好苦啊!”卢忠义上前一把抱住张无忌,哽咽道。曾光荣这时向着身后的人宣布道:“大家伙都听了,这是曾阿牛兄弟,是我们卢老大和我过命之情的好兄弟,大家都叫阿牛哥。” “阿牛哥好。”小湖南和小东北还有一众西装汉子都齐声问候。张无忌虽然前生就执掌明教,麾下千军万马,但是重生以来一直在牢里,只有尊重狱警的份,甚少被尊重,一时间也难以适应,于是抱拳还礼:“众家兄弟们好。” 这时四个咨客小姐身材婀娜的步行过来,卢忠义吩咐说:“先带阿牛兄弟去洗浴休整,然后安排晚宴。”咨客小姐躬身领命,带着张无忌往里面而去。这座云南瑞丽的商业大厦,面积过三千平米,19楼全部都被卢忠义包下来的,里面除了办公区,还有生活区,吃喝玩乐全部功能齐全。 四名咨客小姐伺候张无忌洗漱完毕,又给他理了发,剃了须,换上一身崭新的中山装,形象骤变光辉,英气四射。接着曾光荣过来迎接,带着张无忌来到宴客厅,卢忠义早已在此等候多时,饭桌上除了卢忠义,曾光荣,还有救出张无忌的三人。而小湖南和小东北则站在旁边伺候。 卢忠义先敬酒,向张无忌答谢救命之恩,张无忌连忙还礼。然后卢忠义介绍那三位道:“阿牛兄弟,这三位都是我在国外的好朋友好兄弟,这次为了营救你呀,我是不惜一切代价,请了三位朋友过来帮忙。他们几个在缅甸,都是大名鼎鼎的高手呀。” 张无忌连忙举起酒杯,向三人致敬。那个最先出场的撞车帅哥,名字叫糯康,缅甸掸族人,一张帅脸和电视上的刘德华一样,如果在街上偶遇了,还真会以为碰上刘德华了,但他不会说中国话。扮演那个瘦子同志的,名字叫杰克张,或者张杰克都可以,曾在纽约的著名军校西点学校毕业,文武全才,现在在缅甸经营着翡翠和木材的生意,是卢忠义的重要合作伙伴。 而那身藏绝世武功的魁梧大汉,名字叫汉王,喜怒不形于色,据说在缅甸是枪林弹雨中叱咤风云的大人物。张无忌都一一谢过。杰克张是个喜欢笑的人,也会说中国话,席间谈笑风生,带动着一浪又一浪的宴席欢潮。而汉王则比较孤高内敛,时不时用缅甸语和糯康说几句,酒也不多饮。 本来张无忌对汉王的绝世武功是十分的好奇,但碍于生疏和人多,也不敢贸然试探。只不过眉宇之间感觉似曾相识。但回想自己从600年前穿越而来,又怎会识得一个外国人呢,应该是对一种同为习武者的归属感吧。 其实张无忌的第六感并没有错,并且准确得很,那边汉王的心里,何尚不是这样,他自从第一眼看见张无忌,已经感觉眼皮跳动,甚至如临大敌之感。这种感觉,即使他在缅甸枪林弹雨之间纵横也从未有过。 因此汉王对于席间一切的觥筹交错都不热烈,时刻抱着戒备的心态。当曾光荣席间谈到曾阿牛入狱前盗窃屠龙刀的事,汉王突然目中精光大盛,插问道:“阿牛兄弟,你真的在博物馆里偷出了屠龙刀吗?”张无忌两目茫然,说:“这个事情,我记不清楚了。”汉王霍地站起,怒目而视。 卢忠义连忙解释道:“是这样的,汉王兄弟,因为阿牛一年多前,在牢里为了帮我挡刀,被敌人打成重伤,从此以后就对以前的事都失忆了。这都是因为我呀。”接着曾光荣也附和解释,并说此事小湖南和小东北都亲眼所见,小湖南和小东北在旁连连点头。汉王察言观色,觉得众人并非谎言,这才放松坐下。 汉王昂头干酒一杯,盯着张无忌道:“那么阿牛兄弟,你还记得那屠龙刀的模样吗?”张无忌从小看着义父谢逊手中的屠龙刀,哪里会不记得屠龙刀的模样,他也不善作伪,点点头道:“这我倒是记得的,屠龙刀长约四尺,通体乌黑,有百余斤重,锋利至极,刀身带磁性,能吸铁器。” 汉王重重的点头道:“没错,那你偷到的,是正品。现在,那刀在哪里,你知道吗?”张无忌摇头道:“我不记得,也不知道。”曾光荣在旁连忙说:“当年阿牛在旅馆里被捕,身上已经没有那家伙了,要是有的话,早也被警察给没收去啦。”卢忠义问道:“汉王兄弟何以对这屠龙刀这么感兴趣呢?”汉王咬牙道:“这刀子,和我渊源极深呐。” 说完这句,汉王的心思,已经不自觉又回到了鄱阳湖上······ 我陈友谅出身贫寒,渔家子弟,但自幼聪明,读圣贤书。成年后遭逢乱世,于是委身丐帮,习得武术基础。后来官逼民反,天下大乱,我披荆斩棘,带领丐帮子弟杀官造反,破少林,逐武当,又利用明教势力,攻陷安庆,破龙兴、瑞州。然后分兵攻取邵武、吉安,入主抚州······直至兵威日盛,建汉称帝。 彼时掌控百万军马,练成降龙十八掌和九阴真经两大神功,天下莫敢不从。谁料天命不归,朱元璋在中原坐大,分庭抗礼,不但攻陷我城,直逼到鄱阳湖大决战。本来我想既然我不能得天下,那么你朱元璋也不得好死,已经落定决心以绝世武功和他同归于尽了,谁知道朱元璋半路请出了大高手张无忌,身怀屠龙刀与我对抗。 说真的,如果没有屠龙刀,张无忌未必能胜我,大家半斤八两。但是他手上有屠龙刀,无坚不摧,认命吧,不是技不如人,而是器械不如人,怎料风云突变,朱元璋这个奸雄,居然一箭双雕,趁着我和张无忌苦战不下,骤令放箭。那万箭穿身的痛楚呀······ 本来以为必死无疑了,但醒来时,虽然身上重伤剧痛,但却不是弓箭,而是一个个麻花般的子弹孔。那时候坤沙摸着我的头,声泪俱下:“汉王兄弟,你为了我们神圣的革命,几乎付出了年轻的生命。从今天起,有我坤沙一天就有你,我们永不分离,祸福与共。” 我迷着糊着就知道了,我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了,600年后的世界,这里叫做金三角,再也没有朱元璋没有徐寿辉,这里只有一个王,他的名字叫坤沙。等到我重伤痊愈,坤沙对我说:“汉王,从今天起,你不再是我的兄弟,你就做我的儿子吧。我在金三角南征北伐,打下来的地盘,将来都有你的份。叫我做爸爸。”我不知不觉的就叫了:“爸爸,爸爸。”越叫就越顺口,爸爸爸爸爸爸······ 等到汉王的思绪慢慢平静下来时,宴席也就差不多结束了,桌上满是觥筹交错后的残云。汉王把杯中残酒一干,道:“卢老板,我今天求你一件事,既然那屠龙刀重现于世了,这是我一辈子解不开的结。你从今天起,就帮我去查那屠龙刀的下落,无论如何,不论是谁帮我找到的屠龙刀,我汉王都给予重赏,绝不食言。” 卢忠义站起身道:“汉王兄弟,今天你帮我把恩人救了出来,我无以为报,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明天马上就让人去查屠龙刀的下落,你等我的消息吧。”“告辞。”汉王说完,头也不回就走了,糯康和杰克张也礼貌性的告别一下,相继离去。宴上曾光荣喝得最多,几乎要趴桌上了,小东北连忙过来扶他。小湖南也伺候着张无忌和卢忠义,回去就寝。 次日酒醒,卢忠义才把他中枪之后的事跟张无忌说了。原来那天开枪的武警,后来经过查证是真实的武警身份,因为家中有重大经济困难,在社会上受了贿,目的就是杀死卢忠义。第一枪只是打中了卢忠义的肩头,并不致命,如果再补一枪,就未可知了。 张无忌那一掌了结了他,如果非要请律师去打,花个一两百万律师费,应该可以不枪毙,但是毕竟人命关天,无期徒刑是无法避免的。卢忠义心想因我之故,而要兄弟一辈子身处牢笼,那宁可自己身家性命不要,也非救出来不可。于是他出狱后,一边送重金给韦狱警,让他在里面策应,一边找来缅甸的三个高手,伺机营救。 因为劫重囚的事后果十分严重,所以卢忠义不敢委托国内的黑道,外国的干完就走,干脆利落。那天张无忌被押出来,也不是拉去枪毙,而是要转押去省监狱,因为他是杀人犯,审理和判决都要省里作最终批示的。韦狱警提前两天收到消息,马上就转告了卢忠义,于是连夜安排缅甸高手偷渡入境,策划营救方案。 那押解张无忌的两狱警和两武警,当场只是被打昏厥,不同程度受伤,并未致命。当天这件事就上了头条新闻了,省公安厅相当震惊,派出专案组下来侦查。卢忠义已经交待韦狱警,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不要慌张不要请假回避,只要口风紧,大家都不会有事。 而昨晚宴席之后,缅甸三人已经偷渡回去了,这方面滴水不漏。下一步还吩咐了曾光荣,派人去制造一些曾阿牛回过陕西老家的迹象,以及假逃亡的路线,去误导专案组的侦查方向。于此同时,卢忠义还派出得力干将去混迹省公安厅,伪装成保安的,扫地的,送餐的,时刻监视着专案组的一举一动。 张无忌听到这里,也不禁佩服卢忠义的社会能量,居然能够调动这么多世界各地的奇人异士,财力果然不同凡响。他想了一下,自己的安危其实并没放在心上,反而是昨天那武功高手汉王的反常,令自己百思不得其解。 于是问道:“大哥,那个汉王,究竟是什么背景的高手呢?为什么对屠龙刀那么在乎呢?”卢忠义说:“汉王的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他是缅甸那边的反正规武装的人,在缅甸在中国,乃至在全世界,想要他命的人都很多,但一直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可见他的本领了。至于屠龙刀,我也不明白他要来干什么,现在的世界,刀的剑的都是拿来玩就行,真正干仗还得靠枪。”想了想又说:“至于那古董价值嘛,也不见得很高。想不通······” 张无忌若有所思。接着张无忌又想起卢忠义的女儿飞飞,便问道:“大哥,飞飞最近怎么样了?算起来我开的药,她都吃有半年左右了吧。”卢忠义道:“是哦是哦,有半年了。梨花婶来过电话,说是一直在坚持吃药,看起来好很多了。”“我想再给她看看,以前在牢里,我没办法用中医理疗给她治,只能开点中药给她,其实那药不可能彻底治愈的。”这也正是卢忠义所重点关心的事,连忙说:“好好好,我改天就让人买机票,让梨花婶把飞飞送来这边。” 这样过了几天,张无忌一直在这大厦的19楼,寸步不出,平时看一下电视和书籍。卢忠义有时会出去一下,但大多数还是在家。曾光荣则自从饮宴之后都没见过,不知道出去帮卢忠义办什么事了。 这天午饭,小湖南出去接了个电话,就匆匆跑进来向卢忠义汇报道:“境外那边的朋友来消息了,那屠龙刀的确被境外商人带回去了,他因为来路不正,不敢公开去拍卖,两年前,一个科威特的古董商人在黑市看中了这把刀,用300万港币买了下来。之后就不清楚去向了。”卢忠义嗯了一声,又说:“继续查。” 张无忌在一旁看着,觉得卢忠义还是十分卖账缅甸的汉王的,要不然也不会花人力物力去查这屠龙刀了。正在这时,只见梨花婶带着卢晓飞推门而入,飞飞马上就扑到她爸爸怀里哭了。卢忠义一边安抚一边慈祥的说:“飞飞别哭,都是爸爸不好,爸爸不应该为了工作去缅甸那么久,都把飞飞想坏了吧?” 父女俩相拥良久,飞飞才看向张无忌,带着泪眼说:“阿牛哥,你好。”张无忌仔细的观察了一下飞飞,见她身材依然单薄如故,脸色比之前略红,原来焦黄的头发也比之前乌黑了一些,应该中药把她的病变控制住了,但还没有好转。于是问了梨花婶,飞飞的胃口,二便,和睡眠这些,梨花婶一直细心照料飞飞,说一切都正常,但是······ 梨花婶矜持了一会,才坦然道:“但是小姐至今还没来过月事。”张无忌和卢忠义都一愣,正常女子,以七年为一个周期,二七则天葵至,意思是十四岁就应该月经来潮了。飞飞以及十六了,但发育方面还是不能正常,这都和她体内寒毒太盛有关。张无忌点头说知道了,先去休息一天,我明天再详细给你诊疗吧。于是留下卢忠义父女俩,双双倾述离别之苦。 第二天张无忌开始着手给飞飞治疗,先令理发师把飞飞的头发剃光,然后用银针刺头顶诸穴,一边针灸,一边手拉着手,运九阳神功把功力送入她手心的劳宫穴。飞飞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手心直达心窝,暖洋洋的极其舒服。沉浸在这舒服中,都想要睡着了。 因为飞飞身子弱,张无忌也只用一成功力,怕太多的阳气她受不住。如此治疗了三个小时,在飞飞的精神世界里,就像睡在妈妈的怀抱了一天一夜那么久了。飞飞一睁开眼,看见相距不过一尺的张无忌,呼吸着他身上浓烈的阳刚之气,俏脸不禁红了起来。说声:“辛苦你了,阿牛哥。” 张无忌温声道:“不辛苦,飞飞。其实我跟你爸以兄弟相称,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飞飞的脸更红了,嗔道:“不要,我叫不来,我只喜欢阿牛哥,不喜欢阿牛叔。”说得两人都笑了。张无忌又道:“你头顶上的穴位,我还需要针灸好长一段时间,所以就委屈你先不留头发了,要出外的时候,你就戴一顶帽子吧。”“那我戴什么样的帽子好看呢,要不阿牛哥你送一顶帽子给我呗?” 这天晚上,张无忌让小湖南带着自己上街,逛了一段商业步行街,张无忌忽然看见一店里挂着一顶女装的蒙古帽,形状和赵敏以前带的一模一样,不禁驻足观望。小湖南看他喜欢,就出钱买了下来,张无忌连忙称谢,他身上没有钱,所有的衣食住行都由卢忠义包办了,所以他也对钱没什么概念。 回家以后,就把蒙古帽给飞飞戴上,飞飞喜欢得不得了,戴着不愿脱下了。张无忌呆呆的看着飞飞,眼前涌现着前世的赵敏,一颦一笑,精灵趣怪。飞飞高兴了一会,看见张无忌眼角含泪,问道:“阿牛哥,你为什么流泪了?”张无忌连忙抽离角色,讪讪而去。这样一直治疗了一个月,张无忌开始隐隐觉得,飞飞的手厥阴心包经开始有点温热疏通了,看那脸色也完全没有萎黄了,只不过血气仍不足。 这天中午,多日不见的曾光荣忽然回来了公司,急匆匆地闯入卢忠义的办公室,汇报了专案组的情况。卢忠义听完,就把张无忌叫进来,关上门道:“阿牛兄弟,有些情况,我要跟你商量一下,光荣,你把事情介绍一下吧。” 曾光荣道:“是这样的,上月我派了个兄弟,打扮成阿牛的样子,在陕西老家附近活动,故意制造一些阿牛回家的痕迹,刚开始也真蒙到了专案组的人,十多个大盖帽浩浩荡荡的赶赴陕西去。很可惜那办事的兄弟身手不灵活,没几天就让人给逮住了。幸好他也没犯什么事,就推说无家可归,看这屋没人就进来蹭睡的。但这条办法就被破了。然后前两天,据可靠情报说,监狱的韦狱警被检察院的请进去了,现在还没出来。具体有没有招我们出来现在还不知道,但安排在省公安厅里扫地的大婶汇报说专案组已经把大部分人转移到瑞丽来了,估计很快就查到这里来了。” 卢忠义的纵源公司就在瑞丽的市中心,要是专案组已经来到瑞丽,那么意味着危险已经靠的很近了。张无忌说:“既然这样,我也不能连累了大哥的包庇之罪,我马上就离开这里吧。” 卢忠义略一思索,才说:“阿牛兄弟你为了我,几乎丢了命,我不可能为了独善其身抛你出去的,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转移,他们专案组就算找来这里,只要不是当场逮住,也奈何不了我。这样吧,你先去缅甸避一避吧,我让杰克张在那边接应你。” 正商议间飞飞推门而入,说道:“阿牛哥我找你半天不见,原来躲在这里跟爸爸说悄悄话呢。你什么时候给我针灸呢?”卢忠义连忙道:“飞飞听话,阿牛哥今天没空,而且爸爸有生意需要阿牛哥帮忙,要出远门一段日子。”飞飞一听,脸色一变,说:“我不要阿牛哥走。爸爸你手下那么多人,为什么一定要阿牛哥去呢?我的病才刚刚好一点,我不许阿牛哥走。” 卢忠义刹时间很无语,他这段日子看着飞飞的精神一天好过一天,心下也十分欢喜,但现在张无忌已经朝不保夕了,必需当机立断转移。 “爸爸,我不要一辈子病怏怏的。”飞飞几乎要哭出来了。卢忠义问张无忌道:“飞飞的病,你看还需医治多久才能痊愈?”张无忌说:“她身上的十二条经脉,我刚好给她疏通了一条,估计还需一年左右,才能彻底治愈。” 对于张无忌的医术,卢忠义还是非常的信任的,因为他自己也是亲自领教过,于是当机立断道:“那好,你就带着飞飞一起去缅甸,慢慢治,一年后我和梨花婶过来探望你们。”飞飞一听,高兴的立刻就拍手掌笑了。 接着曾光荣马上行动,让飞飞和张无忌带了一些贴身衣物,然后用麻药把飞飞弄晕,找来一辆伪装的医院救护车,扮作飞飞急病送院的样子,张无忌披上白大褂装成医生模样,救护车拉响警笛就扬长而去了。 第四章:南国风光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云南瑞丽的西北、西南、东南都和缅甸交界。不出一天,张无忌和飞飞就辗转离开了中国的国土了。那边来接应的,是一辆拉煤用的破东风,路上十分颠簸。其时飞飞已经转醒了,对于颠簸很不适应,张无忌只得轻轻抱着她,尽量减轻她的难受。 “这里就是缅甸吗?阿牛哥。”“我也不知道哩,我没去过缅甸,刚刚开车那司机说是呢。”“诶,你看,那山坡上开的花好漂亮呀,我在国内就从没见过。”张无忌远远眺望,果然山清水秀,风景如画。深深的呼吸一下,空气还十分的清新,比之国内,空气环境好得多呢。 “阿牛哥,我从小就没有去过农村生活,一直对青山绿水很向往,你说我们要是在这里经营一片农田该多好,再盖一间草木屋,养些小动物······”飞飞童心未泯,一路欢声快语。这时张无忌就忆起小时候,和父母义父一起在冰火岛上的日子,那时候无忧无虑,天空海阔,这才是他最喜欢的生活。 飞飞又说:“阿牛哥,我喜欢你抱着我,这感觉好温暖好舒心。你能一直抱着我吗?”张无忌一愣,看着飞飞天真无邪的依恋的眼神,心里有一点说不出的感觉,便道:“飞飞你听着,因为我答应了你爸爸,要把你身上的病彻底的治好。所以从今以后,我们之间没有男女之分,你是我的病人,我是你的大夫。” “你本来就是我的大夫啊,你要把我治得好好的,我要健康,我要漂亮。这一切,你都要给我的。”“我的意思是说,因为你身上的病,涉及全身的经脉,治疗起来需要打通很多的穴位,而人身的许多重要穴位呢,又多在敏感的地方。所以接下来呢,我可能要经常给你疏通,这都是为了治好你身上的病。你呢,不需要把我当成异性,我就是一个医者。” 飞飞听了半天,也不是太明白,毕竟她发育迟钝,对于男女之事懵懂未知,凡事只是随性而发。反倒是张无忌,因为毕竟经历过人事,所以怕着飞飞会少女怀春,事先提防而尔。不多久飞飞又累了,就直接躺在张无忌身上睡着了。 颠簸了一整天,破东风把他们二人拉到了一个小村里才停下来,东风司机操着半生不熟的中国话说:“同志,杰克张说了,让你们先在这村里休息一下,他再安排人过来接你们。”那些在中缅边境谋生的缅甸佬,经常听着中国人叫同志同志的,于是也学会了,看见中国人就管叫同志。 张无忌叫醒飞飞,一起下了车,村里迎面走来一个戴着佛珠的大婶,双手合十行佛礼,道:“同志请跟我来,我叫乌里乌,是杰克张让我来迎接你们的。”张无忌和飞飞连忙还礼,跟着大婶来到一间木屋里,大婶奉上茶点。飞飞对这一切感觉太新鲜太好玩,拉着张无忌满屋逛,觉得一间小木屋简直就是一个博物馆,看来看去都新奇。杰克张还未来,二人就只得先在木屋住下等了。 第二天一早,大婶又准时奉上茶点,伺候周到。中午时分,突然外面传来密密麻麻的枪声,张无忌吃了一惊,飞奔而出,只见相距三公里左右的山坡上,浓烟滚滚,枪声不断,似是两国交兵。大婶连忙跑出来解释道:“同志不要惊慌,那是剿匪队和游击队打的仗。这里常常发生,一般不会伤害我们老百姓的。你们安心屋里坐,打完他们就走了。” 张无忌和飞飞面面相觑,这些老百姓怎么不怕打仗的呢?要在中国,老百姓早吓得屁滚尿流逃跑了。原来缅甸的国情与中国大不相同,执政党威信未得民心,正府军并没有完全统治全国,许多民间集团不服正府,常常组建游击队,霸占山头自立为王。而且山区里丛林密布,便于隐藏和伏击。 正府军常常有剿匪行动,入山扫荡。但都是武装跟武装之间对战,极少危及百姓。因为正府军有法律限制,不能滋扰百姓,而游击队为了群众基础,也不会掠夺百姓。那边打了个把小时,慢慢就平静下来了。果然安然无恙。 等到第七天,才看见杰克张骑着一只大笨象,身后还有一只带着的大笨象,慢悠悠的来到木屋前。张无忌因为得杰克张他们相救过,心里颇有感激之情,而杰克张又是热情爽朗之人,多日不见今时相聚,彼此都是十分高兴,大大的来了一个拥抱。 坐下品茶之后,杰克张才说:“阿牛兄弟,飞飞小姐,欢迎你们来到缅甸啊,前几天,我去了一趟泰国办点小买卖,所以来晚了迎接你们,真是过意不去啦。”飞飞说:“没有关系了,张先生,我和阿牛哥在这里也过得很愉快啊。”杰克张说:“这里毕竟接近森林,经常会发生打仗,今天呢,我就接你们到我的庄园去,那里有正府军重兵保护,安全得很呐。” 飞飞问道:“你的庄园离这里有多远啊?”“三十里地。”张无忌说:“不知道卢先生有没有跟您说过,我们这次过来,一方面是避难,另一方面呢,要给飞飞小姐疗养一段日子。所以我们想尽量找一个宁静一点的,人少一点的地方居住。”杰克张说:“没问题呀,我的庄园大得很呀。给你们选个山坡地呗,要多宁静有多宁静。” 飞飞拍手欢呼:“太好了太好了。能不能帮我安排一点小鸡小鸭呢?”杰克张哈哈大笑道:“别说小鸡小鸭,你就是要大笨象或者狮子老虎都行。”说得大家都笑起来。于是一行人告别戴佛珠的大婶,骑上大笨象就走了,张无忌和飞飞共骑一头,杰克张自己骑一头。大笨象缓缓而行,一路上都是田野风光,阡陌交错,繁花似锦。 张无忌和飞飞一路欣赏美景,一路和杰克张谈笑风生,好不快活。张无忌心想:要是生活在这样的世外桃源,飞飞的病治起来一定事半功倍。途中经过正府军的堡垒关卡,杰克张拿出通行证,又给军官派烟,正府军都很热情,大家欢笑而过。一直走了大半天,才来到一处村寨,只见寨门口牌坊上用缅甸字写着一连串字,张无忌一个都不认识。 杰克张指着村寨说道:“这里就是我的庄园了。”张无忌和飞飞一看,这分明是一条村嘛,里面灯火通明,袅袅炊烟,鸡犬之声相闻。这时,几个农民模样的男人迎上来,合十行礼,口中念念有词。原来都是杰克张的仆人,上来拉好大象。 杰克张说:“这里一片,六百多亩地,都是我的庄园,里面有村庄,有鱼塘,有山坡有树林。两位喜欢住哪就住哪。”张无忌和飞飞不禁咋舌。当晚在村里选了一间房子住了。次日由仆人带着,换上骏马,四处参观了杰克张的庄园,当真是如他所说,有村庄有鱼塘有山坡有树林,大得不可形容。 最后张无忌和飞飞选中了一处山坡地,离开村寨约两里地,想在那里住下。杰克张则吩咐仆人,在山坡上建造木屋,村庄里住着百多号人,全部都是杰克张的人,人多手快,两天光景就把木屋建好了,而且生活用具,一应俱全。等到张无忌和飞飞住入新屋,杰克张又过来告辞了,带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伙子,拉来一匹黑马。 杰克张道:“我明天因为公务,又要到泰国出差一段日子了,你们俩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来吧。这个小伙叫阿坎,我特地让他来伺候你们的,还有这匹马,你们需要到村庄或者出去玩的,就骑它吧。”张无忌谢道:“张先生大恩大德我没齿难忘。这位阿坎小哥,就不需要随身伺候了。” 杰克张也不鸡婆,吩咐阿坎说:“那你每隔三天,就上山来问一下阿牛哥,看需要什么东西,及时送上来,知道吗?”阿坎合十道:“知道了,老爷。”说完杰克张就带着阿坎离去了。 经过一晚的休息,第二天起床,张无忌和飞飞都感觉精神百倍。空气清新怡人,鸟语花香,真是疗养的圣地。张无忌开始着手给飞飞医治,先继续原来的方案,以银针刺头顶诸穴,头位诸阳之首,最能振奋一身阳气,然后手拉着手通过劳宫穴调理手厥阴心包经。 因为有了之前的基础,不需三天,便已把手厥阴心包经打通,整条经脉所有的要穴都透着丝丝热气,一呼一吸间气血流转自如,精神倍增。张无忌看着飞飞略为红润的脸,喜道:“飞飞,我们已经成功第一步了,接下来,我要加强治疗方案了。”飞飞对于自己身体的变化,当然感受得清楚,喜出望外之下,抱着张无忌就亲了一口:“谢谢你,阿牛哥。” 张无忌却反吓了一跳,连忙放开飞飞,走出屋外。次日仆人阿坎上山,带来一些食物日杂,张无忌吩咐阿坎,明天买一百斤艾草送来,再买一个大浴桶,能让人躺进去的。阿坎是中缅混血,基本懂汉语,领命而去。然后跟飞飞说:“飞飞,现在你已经比过去力气大了些许,从今天起,我教你练太极拳,振奋阳气。” 于是来到山坡阳光明媚处,从站桩教起。初开始飞飞不能持久,只几分钟便已喊累,张无忌也不勉强,让她休息一下,恢复后再练。练得一天,飞飞但觉四肢酸麻,肌肉疼痛,但次日起床就接连打了十多个喷嚏。张无忌看在眼里,知道她的手太阴肺经已起了感应,开始排出一些肺部的寒气,但还需坚持方有成效。 中午时阿坎就把一百斤艾草和大浴桶送了上山,张无忌就令飞飞在山上砍柴拾草,准备烧艾水泡澡。飞飞一边练太极站桩,一边砍柴拾草,通过轻微劳动气血逐渐提升。到了晚饭后,张无忌令她把艾草放一把去煮水,足足煮了一大桶,煮滚后摊凉,倒进浴桶里泡澡。飞飞泡在桶里,只觉得浑身舒畅,热血沸腾,不经不觉间额上汗出,寒湿之气又去一分。 因为那艾草乃是纯阳本草,据说在古代,行军打仗之时,军队要在战地寻找水源就必须利用艾草。艾草生命力强,只要有阳光的地方,就会生长,所以军队到了荒原的时候,士兵就分头去找艾草,或者干脆随车带备艾草,找到后堆成一堆点燃。艾草它有一种特性,就是性向下,烧着之后产生的艾热,就会顺着地下走串,直达水源。 当遇到水源时,就会随水一同蒸发升腾,这时军队就在方圆5里去找看看哪里的地面有水雾冒出来,如果冒出来了,就表示这个地方有地下水。用工具挖下去,必然有泉眼出来,这样就解决了行军中的水源问题了。把艾草用于人体身上治病时,也是如此,艾热进入人体后,随着气血循环,也具有自动找水,并去除寒湿之气的作用。遇到人体某个部位的寒气或湿气,它就会将之逼出体外。 泡完第二天,飞飞就接连打喷嚏,流鼻水,像患了重感冒一样,还伴有浑身发冷的症状。飞飞有点担心,问张无忌说:“阿牛哥,我怎么好像生病了,自从吃了你的中药之后,我都好久没发冷过了。”张无忌道:“飞飞不要怕,你不是生病了,你是在排病,这些喷嚏鼻涕,本来就在你身体了隐藏很久了,只不过以前你的正气不足,排不出来。现在你的正气提升了,所以病邪在里面就藏不住了,要跑出来了。” 飞飞微笑答应,她经过这段日子的治疗,已经对张无忌产生了极度依赖的感觉,反正阿牛哥说的全部都是对的,因为阿牛哥是为我好,要把我变得健康,变得美丽。因为出了一身感冒,飞飞颇感软弱,迷迷糊糊间便睡去了。如此修养了两天,飞飞突然就感觉精神大好,感冒之状全消了。 张无忌见此,便令她继续练习太极拳,从起式教起,金刚捣碓,懒扎衣,六封四闭,单鞭,到白鹤亮翅,等等,一招一招学下去。精神好的时候,继续煮艾水泡澡,泡着泡着就出现感冒的症状,又休息几天,等感冒去了,又循环锻炼。这样过了两个月,慢慢张无忌就感觉飞飞的手太阴肺经被打通了,再泡也不出现感冒了,而且神采飞扬,皮肤一天比一天漂亮。中医讲肺主皮毛,只要手太阴肺经通畅,那么表现在外表的,就是皮肤变漂亮了,毛发变茂盛了。 这一天,阿坎上山,说杰克张从泰国出差回来了,请张无忌和飞飞下山相聚。二人大喜,立刻整理衣冠,跟着阿坎下山往村庄去。下到村庄,只见杰克张已经正寝危坐在客厅等候,坐他身旁的,竟是那缅甸大帅哥糯康,多日不见,大家合十互行佛礼。 张无忌道:“张先生这次出差泰国,买卖还做得顺利吧?”杰克张笑道:“托你的福,非常顺利呢。今天刚回来,就令工人宰了牛羊,我们畅饮一杯吧。”飞飞听见高兴得很,好久没吃那么丰富了。 飞飞第一次看见糯康,偷偷对张无忌说:“阿牛哥,你看那人长得多帅,我怎么觉得他和电视里的刘德华一模一样呢。”杰克张在旁听得大笑,用缅语翻译给糯康听,糯康也高兴得连忙合十礼敬。飞飞脸上绯红,又趴近张无忌耳边说:“不过在我心中,还是阿牛哥你最帅的,就是刘德华也不及阿牛哥的万一。” 杰克张又说:“今天卢先生也派了代表过来缅甸,大家可以欢聚一堂。”说话间只见庄外的公路上,一辆大型越野车奔驰而来,在蜿蜒的土路上带起一条龙似的尘土。转眼间越野车就来到近前,曾光荣和小湖南在车上下来,二人都是一身西装浓发,威风八面。张无忌马上上前和老伙计拥抱,互诉别后之情。 小湖南眼光时不时瞄向飞飞,心里十分惊讶:怎么几个月不见,这卢小姐从一个弱不禁风的病号子变成了一个婷婷玉立的大姑娘了?眉宇之间还含情脉脉,婀娜多姿的。 当下主客落座,工人奉上酒菜,彼此都已经是熟人了,所以饭局气氛十分融洽。酒过三巡,曾光荣让小湖南去到越野车上,拿下五个大皮箱,放在客厅中央。小湖南一一打开,里面全部是崭新的一捆捆美金。 另外还有一些中国特产的礼品:一件是一对和田玉所制的白玉马,是送给糯康的;一件是一个清朝的青花瓷摆件,是送给杰克张的;一件是战国时候大将的佩剑,是送给汉王的;一件是名画家作的清明上河图,是送给领袖的。杰克张和糯康看得眉花眼笑。 张无忌自从入世以来,都没触碰过钱财,但看那阵势,也知道这是罕见的巨款,不过他之前就听卢忠义说过,杰克张和他是重要的生意合作伙伴,因此也并不惊怪。只听得曾光荣说道:“这是我们公司上一季度的贡款,就请糯康先生转交给领袖。”糯康合十敬礼,上去把一捆美金放鼻子上闻了一闻,非常享受的样子。 杰克张道:“很好很好,难怪领袖常说,跟中国人做生意就得靠老卢,认准老卢这个金漆招牌,准不会错。”曾光荣说:“请替卢先生感谢领袖的栽培之恩。”那边糯康把钱收拾好,大家继续吃肉喝酒。 席间曾光荣又道:“听说这段时间,在丛林里又新建了一支游击队,领头的是个女娘们。经常给张先生制造麻烦,是吗?”杰克张说:“是呀,那女的在克钦族拉起了一支几百人的队伍,常常躲在卡瓦山区里,趁着我的木材运输队经过时进行打劫。我跟正府军交涉了好几次,也派了兵过去剿匪,但那女娘一看见正府军就躲起来,正府军一离开,就又出来拦路打劫。真让我头痛呀。” 曾光荣问:“不能谈判吗?”杰克张说:“我也派人去查了,那女娘名字叫赵颖,是中国人,用迷信手段笼络了一批克钦族的人,暂时还约不到她出来谈判。”曾光荣略一思索,吩咐小湖南说:“你回去就让人查一查这赵颖的底细,看是那个地方出来的,以前跟谁混的。”小湖南点头领命。 杰克张又说:“听说这赵颖武功很高,能一拳击毙一头牛。所以克钦族那些小喽啰对她十分崇拜。可惜汉王最近事务繁忙,离不开领袖,要不然我倒要请汉王过来领教一下,这个女娘的功夫了。”小湖南在饭局中向来不出声,这时却不禁说道:“张先生何必舍近求远找什么汉王呢,坐在你的身旁就有一个武功高手呀。” 因为小湖南在监狱里,曾经亲眼见过张无忌在医院病房门口以一敌七,并一掌把武警打死,于是情不自禁就说了出来。杰克张咦的一声,心下不解。小湖南接着说:“你看我们的阿牛哥,他本身就是一个武功高手,怎么不请阿牛哥去教训教训那女娘呢?” 大家把目光都注视在张无忌身上,张无忌尴尬道:“这个事情如果张先生用得着我的话,我是义不容辞的。”杰克张半信半疑,道:“那感情好,我在这里先谢过阿牛兄弟了。不过那女娘神出鬼没,也不是一下子对付得下的。而且飞飞小姐也离不开阿牛兄弟的照料,先容我摸清对方的情况,再作定夺吧。” 于是大家也不便再说什么,心下也都明白,杰克张未必相信张无忌的本事。当晚酒足饭饱之后,糯康就带着五大皮箱的美金离开了。曾光荣和小湖南住了一晚,便也告辞了。张无忌和飞飞送他们出到村庄外一里地,大家相拥而别。 回到山上之后,张无忌又再着手去医治飞飞的病。他决定接下来治的是飞飞的足阳明胃经和足太阴脾经。这时,飞飞已经把太极拳的全部架势学全了,每天起床就耍一遍,务要出微汗才停功。张无忌开始教她一些呼吸吐纳的基本功,但是教双盘腿的时候,飞飞的腿柔韧性还不够,学得相当艰难。 于是张无忌先从她的脚部的三阴交穴和足三里穴入手,把九阳神功运到五指之端,以按摩的形式从该二穴注入。因为张无忌之前没有真正练过手指上的功夫,所以能够传送到飞飞体内的能量还是有限的,偶然遇到经脉中其他穴位的阻碍,张无忌只得把内功发到三成,热力才能通透到诸穴,现在飞飞的体质已经提高许多,所以三成功力也能接受。 日子有功,不多日飞飞便能双腿盘坐了。张无忌教她怎样在双盘坐中感受气机的运行,怎样积聚丹田的热力,飞飞依言而行,不多久就能感到足阳明胃经和足太阴脾经的气血了,哪里通,哪里阻滞,都渐有所感。练了几天,飞飞便开始大便时排出一些柏油样的粪便,像极了严重的肠胃病。 张无忌解释说这是体内的淤血和积滞,不需害怕,慢慢的把这些体内垃圾排尽排净的时候,就会恢复正常的。最严重时飞飞每天腹泻十多次,但每次泻完,都有一种如稀重负之感,并无觉得虚弱。到得后来,因为两条经脉的穴位中涉及肚腹乳胸等敏感地带,张无忌也是抱着医者无男女之分的心态,随性而点。 飞飞常常面红耳赤,心里噗噗噗噗的跳个不停,但也从不拒绝,反而内心十分欢喜,希望阿牛哥就这样一辈子陪在自己身边,每天爱抚自己······张无忌毕竟是经历人事的人,从眉梢眼角都能读懂飞飞的情愫,他只希望能尽快把飞飞治好,然后送回他爸爸身边,从此快乐的生活。 但历经三个月的疏通之后,飞飞的脾经和胃经都逐渐康复之后,身材渐渐变得丰满了,婀娜多姿,含苞待放。令到张无忌情不自禁有些心猿意马。中医讲究脾主肌肉,当脾经运行健康时,身体的肌肉逐渐会变得丰满结实,这都是定律来的。 这天阳光明媚,仆人阿坎又带了食物上山,飞飞因为体质一天好过一天,胃口也开了许多,而且对于外界的事物也兴趣渐厚。见到阿坎上山,飞飞就心血来潮说:“阿坎,不如你带我和阿牛哥哥出去玩几天吧,我们在这里都大半年没出去过了。”阿坎也是十几岁的小伙子,其实也童心未泯,便问张无忌道:“阿牛哥,飞飞姐想出去散散心,你准她去吗?” 张无忌心想这样也不错,出去散心几天,对于她的心境和病情都会有好处的。就点头说:“行,我们一起去。”于是三人便下山去,到了村庄发现杰克张并不在家,出去公干了,便交待了其他家人,带上一些钱,出门而去了。途中拦了一辆卡车,阿坎跟司机说了几句,就一起上车而去了。 飞飞问道:“小阿坎,你要带我们去哪里玩呢?”阿坎说:“我们去湄公河坐游船呗。那里两岸景色非常漂亮,如果一直顺流而下,还能去到泰国和老挝呢。”飞飞拍手称好。半天后就来到了湄公河边,阿坎租了一条小型的游船,船夫就扬帆而出了。阿坎果然介绍得不错,湄公河两岸景色真的非常壮观,顺流逆流也碰见许多的不相识的外国游客,迎面而过,大家隔着船遥遥挥手问候,心境十分舒畅。 游船上饮食皆全,三人一边玩着小游戏,一边观赏两岸美景。途经左岸有一片平壤的良田,田里长着一片五彩缤纷的花朵,如火般的灿烂,其妍好千态,看得张无忌赏心悦目,叹为观止。飞飞便问阿坎道:“小阿坎,那些是什么花?这么漂亮。” 阿坎说:“这是我们的特产罂粟花呀,这里种植不多。你们去没去过金三角,那里才是罂粟花的海洋哩。漫山遍野都是,风景美的没法说。”飞飞和张无忌都摇头表示不知。阿坎继续侃侃而言道:“阿牛哥,你知道这罂粟花摘下来,能做成什么吗?”“不知道。” 张无忌前世的时候,世上虽有罂粟花,但很稀少,并且没人传扬和记载,所以并不认识。阿坎说:“他能做出鸦片来,就是我们用来抽的大烟。”飞飞惊噫一声,这鸦片的大名她倒是在国内早就听过了,电影上不是有鸦片战争吗,而且国内的公安机关铺天盖地的宣传,“毒品害人,请勿以身试法”。所以飞飞打潜意识里就抗拒这东西,但想不到这么害人的东西,居然是这种美丽的花朵制造出来的。 阿坎又说:“阿牛哥,有机会我带你去尝一尝这种大烟,可美妙了,那味道,那感觉,简直超级享受。”张无忌唯唯诺诺,不以为意。飞飞在旁边马上就反对道:“阿牛哥不要抽那烟,那烟是会害死人的,是毒药来的。”阿坎说:“哪里呢,我姥爷和我大伯就抽大半辈子了,可快活得不得了。” 张无忌说:“这个世上所有的植物,在中医里面都有性味归经之分,用得好了,就都可以治病的。”阿坎竖起大拇指赞道:“阿牛哥就说的对了,不瞒你们说,我以前就偷偷把我姥爷的大烟拿来抽过,那滋味呀,太美了。做事都精神有劲多了。”飞飞不高兴听,就骂道:“小阿坎我不许你再说这个,再说我就打你臭嘴巴了。” 阿坎吓得吐吐舌头,不敢再言了。张无忌也不争辩,但心里想:“这东西即便有些小毒性,以我的功力,自也可以逼出体外,古时候神农尝百草,去伪存真,这才成就了伟大的中医学。飞飞真是太在乎我了······这小丫头呀” 第五章:情何以堪(上)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沿着湄公河一路向西,飞飞忽然指着岸上说:“阿牛哥,小阿坎,你们快看,那边好多大笨象啊。”张无忌举目望去,果然见右岸之上有一片辽阔的森林,几百头大笨象从森林里被人驱赶出来,象的身上都驼着两条或三条巨木,正在往岸边的一条货船上装货。 阿坎说:“那是象奴,用来运输在森林里砍下的树的。人们用大象把木头拉到河边装船,然后再用船运到世界各地去卖的。”张无忌和飞飞这才明白,但看那浩浩荡荡的大笨象队伍,也颇感壮观。 飞飞说:“上一次杰克张来接我们到庄园之前,不就是骑着大象来的吗?”阿坎说:“是呀,我们老爷是缅甸的大人物啦,他的木材生意,也是卖到全世界去的,岸上那几百头的大笨象,说不定就是我们老爷请来的。” 张无忌不由得想起曾光荣和小湖南带来的五大皮箱美钞,心想杰克张的能量也真的不是一般的。至于他们口中所说的那个领袖,估计就更厉害了。 傍晚时游船来到一个小镇边,阿坎提议到镇上去住一晚,因为船上也的确没办法睡觉,反正明天再另外租一条就行了。于是三人上岸,一边参观异国风情,一边寻找旅馆住宿。住店时飞飞要和张无忌一间房,阿坎另睡一间,阿坎倒也不出奇,因为他不知内情,还一直以为两人本来就是一对小夫妻呢。 对于飞飞的依恋,张无忌也越来越觉得有压力,心里一直告诫自己,一定要把持好分寸,飞飞是他兄弟的女儿,是他的侄女。回房后张无忌就令飞飞打坐练气,自己也过了另一张床去打坐调息。 坐到半夜,忽然飞飞就觉得浑身燥热不安,心里迷糊躁动。张无忌马上警醒,过去一把扶她。只见飞飞眼中秋波流转,双手缠在张无忌颈后,作势欲吻。张无忌心知她的气功经过百日筑基,已经颇具一定火候了,这个时候必需打通任督二脉,方能心火交于肾水。否则热力上下不能通达,必然情欲高涨,心猿意马的。 于是马上运功于掌心,抵在飞飞的脐下关元穴处,一股热流从她关元穴中透入,过尾闾,上命门,再冲上颈后大椎穴,然后直达百会,又沿着面部任脉路线而走,下咽喉,到檀中,过神厥,最后归返关元穴。 如此气血在任督二脉走了一圈,飞飞这才稍微平伏。突然飞飞妙目含泪,凄凄然道:“阿牛哥,我喜欢你,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呢?” 张无忌掌上用功不懈,轻轻道:“飞飞听话,不要胡思乱想,你是练功走了一点点的岔道,所以才会心烦不宁的,你现在的想法不是你真正的想法来的,我用气功帮你疏通好任督二脉,你就慢慢可以心平气和的了。” 飞飞摇头道:“不是这样的,我知道我自己心底的想法,我就是喜欢你,我要做你的妻子,我要和爸爸说,我一生一世只要阿牛哥你,我叫爸爸在这里买下那山坡,我们永远就在山坡上生活。” 这时,张无忌的功力已经贯通飞飞的任督二脉,走了十多圈,飞飞体内的情欲已经被压下去了,化作一丝丝的阳气,均匀地通畅着其他各经脉去。飞飞在迷糊中便又睡去。张无忌重重叹出一口气,放下了心头大石。 次日醒来,飞飞还是满面红晕,她知道自己昨晚已经对张无忌吐露了心声,但一点也不后悔,她是真心想要这样的。张无忌只诈作不知,继续督促飞飞勤练太极。 阿坎在外买了早餐送来,推门入房看见飞飞正在练功,不由得拍手称善:“飞飞姐你打得太好看了,这是什么功夫呢?”飞飞笑道:“是阿牛哥教我的,你想学,求阿牛哥去。” 其实飞飞习练太极拳之后,又在名师指导下学习气功,已经是小有成就那种了,估计真要干架,阿坎就打不过她了。阿坎只是呆呆的看得入迷,并未真正想学功夫。 吃完早饭以后,三人就随机在小镇上闲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飞飞以前在中国一直被疾病困扰,从没开开心心的去逛过街,一年到晚就是寻医问药,精神萎靡。现在身子大好,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连呼吸的空气都是香的。这个小饰品也喜欢,那个小玩意也喜欢,逛了半天,已经买了一大堆东西,阿坎在后面拿着一包包的东西,大汗淋漓的屁颠屁颠。 吃午饭的时候,张无忌看见饭馆外面有一个妇人,衣衫残破坐在地上,旁边有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身上也是脏兮兮的,两人身前写着一张广告,像是讨吃的。飞飞怜之,吩咐阿坎过去施舍点钱给她吃饭。阿坎吝啬,掏出几角钱,扔给那妇人,其实只够买个馒头。 但张无忌和飞飞并不知道有多少钱。飞飞问道:“那大婶写的什么字?”阿坎说:“她说她老公生了重病,没有钱治,要把这个儿子卖了,换点医药费。”在九十年代,缅甸的社会经济十分贫穷落后,老百姓卖儿卖女时有发生,正府也管不了这么多。 飞飞说:“阿牛哥你的医术那么好,不如去帮她老公治治病吧,治好了她就不用卖儿子了。”张无忌也正有此意,刚要结账出去帮助,忽然看见两男一女已来到那妇人面前,正在用缅语说些什么话,一时便踌躇不前。 飞飞让阿坎上去听听是怎么回事,阿坎出去听了一回,就回来说:“那几个人也想要帮助她,让她带着回去看一看她老公。”说完就见那妇人带同儿子,和那两男一女往东而去了。飞飞说:“还是好心人多呀,不过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帮她老公治病。阿牛哥,要不我们也跟去看看,如果他们治不了,就你来治。” 张无忌点头应承,三人便跟了过去。走了几里路,来到一处平民窑聚居的地方,只见那小孩欢快地冲向一个正坐在门口抽烟的男子,口中叫着爸爸爸爸,那男子抬起头看,只见他蓬头乱发,目光无神,一口烂牙,身上衣衫破烂,污糟邋遢。 看见小男孩,那男人发了一会愣,忽然一巴掌打在小孩脸上,小孩哇的一声就哭出来,一边哭还一边抱着男人的腿。乞讨那女人接着就呼天唤地的上前拉小男孩,那男人还不罢休,要打妇人。 和她母子一起来的其中一个男人忽然出手,把那男人制住,口中骂声不断。另外的女子上前,把那邋遢男人打了一巴掌,一边给那妇人一块金条,一边大声呵斥男人。最后骂得那男人低头服从,这才罢休。 张无忌和飞飞不懂缅甸话,站得几米之外,其时已经吸引了许多人在围观,所以张无忌几个也并不突出。 这时阿坎边看边翻译说:“那男的说小孩卖不出去,就打小孩,他老婆护着儿子,就连老婆都要打了。那给金子的婆娘说要男人跟她去打仗,就把金条给他老婆小孩过日子。还说打仗可以赚钱,可以吸白面,那男的就愿意跟她去打仗了。” 正说着,那给金条的女人就眼光射向张无忌三人处,好像听懂了中国话的样子。又过了一阵,那邋遢男就收拾行李,跟着那两男一女前去了,卖小孩的妇人一直送到大街上,才合十敬礼,目送丈夫离开。 看了这人间惨剧,张无忌和飞飞都把旅游兴致压下了,没心情再去玩了,决定回去。 回到湄公河边,三人租了一条船,就往回走了。船上飞飞问:“阿坎,你说这件事是不是很不合理呢?”“有什么不合理?”“那邋遢男人看起来病入膏肓的模样,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的,能打仗吗?”“我哪里知道,可能人家需要敢死队呢,除了这种人,谁还敢做敢死队呢?” 不一会,只听见两岸传来许多惊呼声,岸边很多人在引颈观望。只见上游有一具浮尸,正在顺流飘下,虽远远望去,仍可看出就是刚刚那个邋遢男人。浮尸逐渐飘近,张无忌已看清其咽喉上有明显的致命伤,乃是心中大怒,令船家加大马力追赶。 追了约莫半小时,终于看见前面船上的两男一女,正是把邋遢男人带走那些人。张无忌气沉丹田,朗声便叫:“前面的朋友,请等一会。”那三人回头来看,但也没放慢速度。 张无忌更令船家追赶,眼看相距不过三丈,张无忌双足一点,已飞身而起,飘飘然就落到前方的船舱。对方三人见了张无忌这一手轻功,也不禁一惊,收起高傲的姿态。 两个男的合十行佛礼,口中说着缅语,但张无忌听不懂,女的那个见此,才用中国话问:“你是中国人吗?”同一船上,张无忌此时才得空仔细看那女人,只见她身材挺拔,皮肤阳刚,虽不算绝色但也端正,年纪大约三十。 于是答道:“没错,我是中国人。”那女人道:“我早知道你们跟踪我半天了,在镇上你们就一直跟着我们,到底有什么企图?”张无忌道:“我们只是可怜那苦命的母子,不想看到母子分离的惨剧,不料你们竟然假装做善事,实际行凶案。” 女人呵呵一笑道:“你眼中的善与恶,到底是怎样来区分,我倒想听听。”张无忌道:“你怜那母子家贫,施以金银,是为善。但你骗人丈夫落单而杀害,是为恶。” 女人盯着张无忌看了许久,似被他的正气凛然所折服,于是放低语气道:“那你知道这个丈夫,是个什么人,做了什么事吗?”张无忌直言不知。 女人接着说:“她丈夫就是一个吸毒鬼,吸得家里一贫如洗,还要逼着老婆去卖儿子。我施以金条,就是解她眼前之急,骗她的吸毒鬼老公出来杀了,就是解除她母子下半生的祸患。” 张无忌回想前事,种种细节似乎也颇合情理,但他对于吸毒暂时还不能理解。便道:“即使那男人有不治之症,你也不能随便剥夺人家的生命吧?” 女人本已放低的语气突然变高,头一昂说:“我生平专杀吸毒鬼,你能耐得我何?”眼看着双方厮杀一触即发,船夫也为救自保,连忙把船开近岸边,哀求两家上岸解决,不要砸我饭碗云云。后面飞飞和阿坎坐的船也紧随而至,请他们上岸决斗。 两家六人站在岸边,一度气氛紧张。阿坎比较怕事,说:“阿牛哥,不如我们报警算了,事不关己,无谓多惹是非。” 那女人看了地形,属于公众地方,一旦闹起事来,引来了警察也难以脱身,便说:“看你飞身过船那本领,也必不是无名鼠辈,这样吧,我叫赵颖,在卡瓦山区的索云寨,你叫什么名字,我们另约地点,再决高下亦可。” 张无忌听得赵颖二字,突然想起那天宴席杰克张说的游击队滋扰的事,莫非就是眼前这个人。于是道:“我叫曾阿牛,是在中国过来旅游的,听说卡瓦山区有个游击队,头领是个女英雄,莫非就是你么?” 赵颖一愣,心想这个中国游客倒是信息灵通,连我的游击队都知道,于是也不隐瞒道:“没错,就是我。” 张无忌心下一思量,自己和飞飞在缅甸也叨唠杰克张许久,今有机缘应该为他做点贡献,便说:“那么我想约你一个月后,上山亲自拜访你,这样可好?”赵颖道:“没问题啊,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就这么定。” 张无忌道:“我还有个朋友,也早想跟你结交了,他是杰克张,你应该知道吧?”赵颖一惊,估不到这个中国高手居然还是杰克张的朋友,杰克张她当然知道,虽然未见过面,但大家因为集团利益早已交手过不少回合了,不由得另眼相看道:“如此甚好,我也早就想和杰克张会一会面了,他在缅甸,可算是个大人物啊。”张无忌也不知道缅甸的人事风云,便就此约定,一个月后相见。 重新租船,第二天三人就回到了杰克张的庄园,但杰克张并没在家,张无忌于是让家里的人把信息传递给杰克张,说约了游击队的赵颖下个月谈判。杰克张很快就回信了,说届时必定赴约。 张无忌和飞飞回到山坡上,感觉二人独处的时候已经没有以前那么自然了,毕竟已经捅破了窗户纸。飞飞此时已经有了一定的内功基础,和经络知识,知道接下来再打通足少阴肾经和足厥阴肝经,就应该可以破除全身寒湿淤毒了,届时就可以脱胎换骨,真正成为一个健康的人了。 但足少阴肾经的疏通需要调动更多的先天真气,所以比之前的诸经更为艰难。张无忌思量许久,决定让飞飞练习九阳神功,虽然以飞飞的根底,要练成这种天下无敌的内功可能要穷其毕生精力,但是只需练得一成半成,便足以把全身经脉打通了。 当下张无忌言传身教,让飞飞练习九阳神功,并以关元穴和太溪穴为引,输入功力助她先天肾气。这样过得一个礼拜,飞飞忽然红着脸跟张无忌说:“阿牛哥,我来月经了。” 张无忌听得,虽面红心跳,但也暗自欢喜,因为飞飞已经十七岁了,一直因为寒湿困扰而天葵不至,现在既然天葵一开,证明她的肾经已经开始将通,距离完好已为时不远了。 但这一来,飞飞身上的女人气息也越来越浓厚了,皮肤白里透红,身材丰满曼妙,浑身散发着怡人的香气,摄人魂魄。有时候帮她助功的时候,张无忌也不禁心如撞鹿,魂飞天外。 飞飞看在眼里,心下甚喜,侬声细语道:“阿牛哥,我知道你其实也喜欢我对不对。”张无忌连忙摇头,然后又连忙点头,道:“飞飞,我对你的喜欢,就是叔叔对侄女的喜欢,或者哥哥对妹妹的喜欢。” 飞飞嫣然笑语说:“你不要自己骗自己,你就是爱上我了。我要做你的妻子,这一辈子我只要你。”“你再这样说我就不治你的病了。”“好呀,你不治就不治,让我病死了,你就想我一辈子喽。” 转眼间一月之期将至,杰克张携同糯康回到庄园,立刻请张无忌下来商议谈判之事。张无忌那天虽然没真正和赵颖交过手,但看她的风范,也必身怀绝技,而且约谈的地点在赵颖的地盘,所以杰克张的安危是重中之重。 杰克张说:“既然说好了,要不敢去倒显得我胆小怕事。到时候我带一些雇佣军,身上绑着炸yao包,那也不怕她会怎样。”其实杰克张是纽约著名军校的毕业生,虽然现在从商,但也算武科出身,所以胆色还是过人的,游击队滋扰的事,一天拖着不解决,就等于如芒在背,早晚要面对的。 次日来了一卡车的雇佣军,什么肤色的人都有,看样子都是久经沙场的。杰克张让雇佣军先去了卡瓦山脉附近埋伏,在各个交通和射击的要点里蹲守,然后叫来直升飞机,就带着糯康和张无忌出发了。飞机轰隆轰隆的,转眼就飞到了卡瓦山脉。 下机之后半个小时,马上有三轮摩托车过来迎接了,都是缅甸克钦族的游击队,背着机关枪,一边唱着山歌,一边开三轮摩托,浩浩荡荡向大山深处而去。 山路险峻,奇峰叠峦,杰克张一边前进还一边说:“奶奶的,难怪正府军一天到晚剿匪都剿不完,这深山野林的,除非拿元子弹来炸了,就无后顾之忧喽。”糯康也有大将之风,一路吹着口哨,应和着克钦族的山歌,潇潇洒洒的。 三轮摩托颠簸了半日,才来到赵颖的大本营,也就是一片树林下的小木屋,四周都是背着机关枪的小兵。按照缅甸礼节,彼此互相合十,口颂赞词之后,双方下座饮茶。 杰克张说:“赵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呢,算是本年度最让缅甸当局头疼的反对派武装了吧。”赵颖淡淡笑道:“说到这方面,我怎比得上张先生的爸爸的万一呢?” “既然赵小姐也知道我爸爸的来头,那也不需讳言了。我爸爸只是在掸族的金三角占据了一些地盘,那里可是天高皇帝远呢,但赵小姐可是在缅甸当局的眼皮底下啊。”“都是为了生存嘛。”“赵小姐明知道我是搞点小木材混日子的,但近来处处刁难,可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 赵颖笑道:“我是从中国过来的,中国人自古就有劫富济贫的传统,以张先生的富甲天下,拿一点点出来分享给我们穷人,不也是一件大善事吗?”“如果只是一点点的话,你大可以开个价嘛,我让人送上来就是了,何必辛苦冒险呢。”赵颖不答。 杰克张继续说:“你看这样可好,我让人带五十斤黄金上来,犒劳一下众位兄弟,从此大家化敌为友如何?”赵颖还是不答。杰克张有一点点按耐不住了:“需知人心不足蛇吞象啊。” 赵颖敬茶一杯,慢吞吞说道:“我代表克钦族,恳求坤沙先生,让我们在金三角安排一处落脚之地。”杰克张霍地站起,暴躁道:“你也太不把我爸爸放在眼里了吧?” 张无忌坐在一旁,这时才听明白,原来杰克张的爸爸叫做坤沙,应该他们以前一直称之为领袖的人,就是坤沙其人了。赵颖却把手一摆,道:“既然如此,今天我们就谈到这里吧。”大家万料不到这个女将一言不合便即不谈,基于在别人的地盘里,杰克张和糯康也不便发作。 接着赵颖把目光转向张无忌,道:“这位曾先生和我有私人恩怨未了,既然今天如约到来,就请出来清算吧。” 张无忌长身而起,道:“当日赵小姐滥杀无辜,害人孤儿寡母失父失夫,难道不觉惭愧么?”赵颖冷言道:“那男人自甘堕落,害妻害儿,我帮他妻儿断此祸患。并不惭愧。曾先生那么爱管闲事,想必是有过人的技艺。我自幼习武,今天就在此会一会曾英雄。” 说罢已经欺身直进,秀拳直取张无忌面门,拳未到,劲风以扑面而来,端的是厉害无比,杰克张说外界传闻她能一拳打死一头牛,看来并无夸张。 张无忌吸一口气,用太极拳接战,一招揽雀尾已经把开山辟石的一拳化解开,赵颖更不停顿,运拳如风,招招直取要害,张无忌气度严谨,招招不落下风。 对付赵颖,张无忌的太极拳已不能再像监区医院对付那七个杀手般慢吞吞了,因为赵颖拳带内劲,不是那些寻常武夫可比,大家以快打快,你来我往的,刹时间已交了过百招。 杰克张和糯康在一旁看得心惊肉跳,二人虽不懂中国内功,但也是玩武出身,对于赵颖的大开大合的猛拳还是能鉴别一二的,心下都想,如果换做自己是张无忌,就未必能在赵颖的拳下讨得好去。 张无忌除了太极拳和圣火令的武功运用自如之外,对于其他的武术招数也并未深究,但他内功深厚,只需严谨应战,其实任何的招术也不能破他。斗将下去,如果赵颖内力不继的话,就会被张无忌的内功笼罩,届时张无忌就可以以慢打快了,但赵颖正当盛年,内功习练有素,越战越勇而不见力竭,忽而拳变掌,忽而掌变爪,变幻无方。 又斗得半个小时,赵颖苦战不下,心中已略焦躁。这时忽然头顶树林传来一声男声道:“小颖你退下吧,你不是曾先生的对手,再斗下去也只会输。”声音比较沉,似是上了一定年纪的男人。在场众人都不料树上居然有人,纷纷举头望去。 这时一棵高达四丈的花梨树上,飘飘然下来一个黑衣人,脸上戴着面具,看不出面容,身形比较单薄,但身上衣衫鼓鼓似有风,张无忌这些大行家一见之下,便知对方内功深不可测,无形罡气把衣服都撑涨了。赵颖看来很尊重来者,立刻收拳返回,垂手而立。 张无忌不敢怠慢,抱拳道:“长者你好,在下曾阿牛,请教长者怎么称呼?”那黑衣蒙面人道:“我是小颖的老师,一个山村野人,籍籍无名,贱名不足挂齿。”大家见他蒙面不愿示人,连名字都不愿意说,但却自称是赵颖的师傅,当下心中颇感忐忑。 蒙面人又道:“曾先生的太极拳与现代的中国太极拳似乎源出一本,但又不尽相同,形神俱似却又各有内蕴,看得老夫大开眼界啊。” 张无忌不禁颇佩服对方眼光,毕竟太极拳在中国已经传承了六百几年,江山代有人才出,早已去繁存精,甚至别出心裁,现代的太极只有招数名称相同,但内容已小同大异了。 蒙面人又说:“曾先生如有雅兴,老夫也耍一套太极拳给你看看。”说完站在丈余之外,拉开架势,太极起势,行云流水。但他自顾自耍,却不攻击。只见他慢吞吞的一招一招耍来,圆转如意,飘然若仙,身周的枯叶随着他的拳风,纷纷起舞,煞是好看。 杰克张和糯康不懂,只觉得蒙面人打得好看,几乎要鼓掌称快。但张无忌却知道,对方这套太极,已是经历了六百多年洗礼的去伪存精之品,一招一式间阴阳互补,极臻绝境,再配合他的深不可测的内功,外人想要攻破几乎是绝无可能。 堪堪一套耍完,蒙面人凝身立定,道:“曾先生觉得我这套太极拳,打得怎样?”张无忌鼓掌赞道:“长者的确已得太极之精髓,非我所能及。”蒙面人道:“我徒弟学艺不精,不是曾先生的对手。我这个做老师的,无可奈何,要替徒弟领教曾先生三招,请吧。” 张无忌其实与他们并无深仇,也无战胜的把握,一时间踌躇未决。蒙面人并不理会,一招单鞭拳,直冲张无忌,张无忌无奈接战,也是同样一招单鞭拳,迎了上去。太极对太极,古太极对今太极,双方马步一斜,互卸劲力。虽胜负未分,但都心下明了,不禁佩服对方。 第二招,蒙面人已经不是太极拳了,拳变爪,阴风阵阵,直取张无忌头颅。张无忌看那阵势,情知此爪若中,头顶必穿,立马使出圣火令的武功,似右实左,声东击西,连消带打,也是直取蒙面人的心房。 咖的一声,双方一触即分,张无忌的头发,已经被抓下了一大片,而蒙面人的心口衣服,也是破了一片,双方虽未受伤,但也惊心动魄。蒙面人看两招不胜,心下一横,突然出尽全力,单掌直捣,张无忌只觉劲风扑面,连呼吸都艰难,立即运出十成的九阳神功,也是单掌迎上。 但见轰的一声巨响,周边树木摇撼,几欲折断。张无忌但觉心口檀中穴一滞,连吸气都觉得痛。而蒙面人的眼光之中,同样传出痛苦之色,看来也不好受。 三招已过,蒙面人也不纠缠,抱拳道:“曾先生神功盖世,老夫没有胜你的把握。”张无忌也气血翻涌之中,回礼道:“在下已全力施为,不败乃幸。”蒙面人再也不语,飘身返回花梨树上,坐在树丫上调息运气。 旁边杰克张和糯康从未见过如此高手的对决,心下已盟退意,便对赵颖道:“赵小姐的请求,我会转告给我爸爸,希望下个月赵小姐能抽时间到我庄园,再行商议。”赵颖冷声道:“送客。”于是三轮摩托出场,带着杰克张三人,蜿蜒下山而去。 第六章:情何以堪(下)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经此一役,杰克张才真正信任了张无忌的本领,坐上直升机后,才重重呼出一口气。这次的谈判,虽未完满成功,但也知道了赵颖的目的,也算不虚此行了。杰克张见张无忌神色萎顿,关心道:“阿牛兄弟你是不是受伤了?” 张无忌点头道:“刚才那蒙面人的内力深不可测,我要回去休养几天,才能恢复。”杰克张问道:“你们中国人口中所说那内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很不解。” 张无忌觉得难以解释,便道:“这个我也跟你说不清楚,大概就是你们现在所认为的潜能力吧,是从身体里面的内脏所修炼和感应所得的。”杰克张点点头道:“原来这样。为什么我自幼习武,军事练习多年,从未感应得到呢?” 张无忌道:“那种感应,需要心中无所想才能出来的,所谓归根曰静。张先生一直忙于生意,种种得失计较,时时患得患失,是没办法去静下来,所以也没办法去感应的。” 杰克张似有所悟,说:“你现在所说的事,我以前大约的也听汉王说过一下,那依你所言,你觉得汉王的内力怎样?” 张无忌想起汉王曾隔空出掌击伤武警的事,便道:“汉王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高手,但没交过手,我也不敢妄言。” 杰克张说:“今次谈判,我们不知道赵颖居然埋伏了高手在旁,若不是阿牛兄弟你本领过人,恐怕这次我们要讨不了好回来。这事情我会找机会向我爸爸汇报,我爸爸最喜欢少年英雄,到时我介绍你相识。” 张无忌比较好奇,问道:“刚才赵颖说令尊叫做坤沙是吧?” 杰克张道:“是的,我爸爸名字叫坤沙,他在缅甸泰国和老挝三国交界处得到了当地掸族人民的拥戴,那地方叫做金三角,爸爸手下高手如云,连正府军都要忌惮几分。我和糯康还有汉王都是爸爸的义子。赵颖野心勃勃,想去金三角称雄,我看她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了。”说着说着,飞机就已回到庄园,各人下机回去休息。 阿坎用马驼着张无忌回到山坡上,飞飞连忙跑过来相扶,一看张无忌模样,头发被扯下一大片,神情萎顿不堪,飞飞差点要哭了出来:“阿牛哥,你是不是被人打伤了?杰克张他们呢,你不是和他一起出去的吗?” 张无忌说:“我是受了一点伤,但问题不大,需要静养几天。杰克张他们也没事,都回家来了。”飞飞跟着张无忌差不多一年了,对于医学也已略有见地,而且自己久病成医,连忙便拿了艾草去煮水,先让张无忌泡一身澡,去除一下淤寒。 煮好摊凉之后,就来扶张无忌,张无忌觉得尴尬,但飞飞非要伺候他。此时张无忌胸中气血阻滞,定力已经没之前般,迷糊中就让飞飞脱光了衣衫,泡在浴桶里。飞飞在后面帮他搓背,又用仅有的一点内力去按摩他背后督脉穴位,张无忌自也十分感动。 “想不到飞飞也变成医生了,现在阿牛哥都成了你的病人了。”“那你以后,是不是要听我的话呢,以前一直都是我听你的话呀。”“听,我都听。” 泡完澡后飞飞为他擦身,擦到敏感处,张无忌再也难以自己,眼看着飞飞日渐健康发育的美态,张无忌两眼逐渐迷离,终于好像成龙大哥所言,犯下了一个男人常常会犯的错误。 错误以后,飞飞虽满脸洋溢着幸福,但张无忌却愧疚不已。一个自己朋友兄弟的女儿,委托在他手上治病,居然就发生了这不伦之恋,那么以后,我将情何以堪呢,还有脸去见卢忠义大哥吗? 如此疗养几天之后,张无忌已无大碍。此刻所有的不该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只能尽快治好飞飞,把她健健康康的送回给她爸爸,才能弥补自己的大错。 于是督促飞飞日夜练功不拙,加快治疗进程,并且每日发功为她疏通周身经脉,即使再遇敏感部位,也毫不犹豫。这样毫无保留的治疗,飞飞的足太阴肾经和足厥阴肝经日渐康复,精神状态已经比之常人更胜有余。而且通过太极拳和九阳神功的修习,飞飞手脚日渐灵活,功力增进,几乎能跑得过奔马了。 转眼间一月之期已至,这天阿坎匆匆上山,请张无忌下农庄,说声有客拜见,杰克张已经在庄里招呼了。张无忌应约而下,来到农庄时,见杰克张和糯康已经备好酒菜,而赵颖也带同两个克钦族的手下就座,只等张无忌来。 张无忌连声抱歉,赶忙就座。席间宾主寒暄过后,赵颖问张无忌到:“曾先生看起来精神相当旺健哦。”张无忌说:“托福托福,令师可好吗?”赵颖道:“之前偶感小疾,经已大好。”言下之意,那蒙面人当时也受了一定程度的内伤,看来他和张无忌之间的武功应该是半斤八两了。 赵颖又跟杰克张说道:“坤沙先生手下,果然人才济济,如这位曾先生之辈的绝世高手,如果再得一二,估计就可以纵横东南亚了。”杰克张道:“阿牛兄弟只是我的朋友,而我爸爸身边,当然也是高手如云的。” 赵颖道:“听说坤沙先生的儿子之中,有一个叫汉王的,力拔山兮气盖世,不知道和曾阿牛先生相比,谁的武功更高呢?”杰克张笑道:“我汉王兄弟向来在爸爸身边办事,也没时间去跟谁谁谁较量。赵小姐的这个问题,我真的答不出来呐。” 言归正传,赵颖问道:“这个月来,张先生的运输队一切运作正常,在卡瓦山脉出入自如呢。不知道我之前托张先生问的话,可有转达?” 杰克张道:“这位糯康兄弟,昨天刚刚在爸爸那边过来,关于赵小姐的请求,爸爸也知道了。可是我爸爸手上的地盘里,一直都是掸族的各宗族长老在维持的,并且金三角地区,也自古是掸族人的栖息之地。如果克钦族人想要过去发展,只怕宗族之间会有冲突。” 赵颖说:“在金三角,除了掸族以外,不是还有佤邦族和阿卡族两支旁系势力吗?为什么我们克钦族就不能去找一片立足之地呢?而且以坤沙先生在金三角的威信,只要他肯接受,谁还敢说什么呢?” 杰克张说:“大概赵小姐也看了新闻吧,我爸爸已经向联合国在申请,即将成立掸邦共和国了。现在这时候,最需要金三角内部的稳定团结,如果这时候允许克钦族进来,那么在内部,其影响必定是深远的。所以爸爸也很为难啦。” 赵颖道:“坤沙先生能人所不能,只要想做成的,什么困难也不在话下。”这时杰克张话锋一转,道:“当然,我爸爸向来心胸广阔,能接受任何民族的精诚合作。现在掸邦共和国成立在即,却有一些不明时势的政治妄人,在国际媒体上大放厥词,逆势而行。” 说着使了一个眼色给糯康,糯康立刻在西装口袋里拿出几张照片,递给赵颖,都是一些东南亚政坛的人物照片。赵颖道:“坤沙先生的意思,是希望我能解决这几个人吗?”杰克张哈哈大笑道:“赵小姐果然是聪明人。只要你能办成此事,金三角的怀抱随时为你张开。”······ 张无忌并不懂这些东南亚政治,也不认识他们所说的人,于是只管吃喝不语。当晚杰克张挽留赵颖一干人等留宿,双方已经从之前的剑拔弩张的敌对状态转为谈判状态了,于是赵颖也不疑有他,应邀留宿。 杰克张又令工人奉上黄金和美钞,说声犒劳克钦族的弟兄,赵颖也欣然领受。她带来的两个克钦族男子看到如此丰厚的礼金,也是感激不尽,合十敬礼。 饭后,赵颖要求和张无忌私下谈论一下武学之道,杰克张等人也不阻挠,觉得他们都是同道中人,互相交流一下也无可厚非。于是各自归宿,客厅里只剩下张无忌和赵颖二人。 赵颖道:“曾先生你的内伤没问题吧?”张无忌道:“没问题了,那天回来休养了三天才好。”“我师父说:他自出道以来,从没遇过比你更高的高手。”“我也对尊师的武功相当佩服。”“我比较好奇,你的年纪看起来就二十多岁,怎能练就如此高深的内功呢?”“我能问一下尊师的年纪吗?” 那天蒙面人一直不展示真容,听声音应该是中老年人。赵颖道:“我师父快六十了。他还说,按我现在练功的进度,要是练到六十岁,或许可以和你一比。”“你的根基也很扎实哦,女流之辈,有此本领的非常罕有。” “可是我今年才三十岁呀,练到六十,那是什么猴年马月的事了。”“练武之道,尤其是练内功的,欲速则不达。”“那么你是怎么做到的?”“我的经历很复杂,而且说了未必有人相信。” 赵颖双手托腮,笑道:“我信呢,你可以说给我听吗?”张无忌踌躇不言,他不喜欢说假话,但也不愿就此说出自己的事,虽然赵颖看起来已经变得友好了许多。 赵颖察言观色,知道张无忌不想说,便道:“没事,你现在不想说,就不说吧,我们先从朋友做起,等到哪天你觉得想说了,再说我听吧。” 张无忌看得出这赵颖是一个武痴,之前对自己颇怀敌意,但现在被自己的武功所折服,态度已经大大转变了。 赵颖又说:“你明天有空吗?我想到可力镇去,看一看那贫民窑的两母子,你想一起去吗?”那天张无忌和赵颖第一次相见的地方,其实叫可力镇。 张无忌心想距离那天都两个多月了,虽然萍水相逢,但回去看一下也无妨,便说:“可以哦,我明天有空。”······ 说着说着,忽然外面脚步声起,阿坎急急脚地跑来,推门而入,道:“哎哟,原来阿牛哥你在这里,怎么还没回家?飞飞姐都急着要来找你了。” 正说着飞飞就来到门口了,她一看张无忌和赵颖单独在此,心里立马就不是滋味,上前一把挽着张无忌的手道:“阿牛哥,天色都已经晚了,你怎么还不回家陪我?”说完向赵颖飘来一个挑战的眼光。 张无忌大是尴尬,唯唯诺诺道:“今天赵小姐远道而来,我奉杰克张的邀请,过来陪赵小姐说说话。”赵颖一看这阵势,就知道人家小情侣吃醋了,她在可力镇已见过飞飞,伸出手说:“你好,我叫赵颖,这位妹妹怎么称呼?” 飞飞却有点小家子气,嘟起嘴说:“我不认识你呢,我来找我的阿牛哥回家。”赵颖就笑起来了:“妹妹莫要误会,我和曾先生不打不相识,都已经化敌为友了,你是曾先生的妻子是吧,咱们也可以交个朋友呀。” 飞飞听见她说自己是张无忌的妻子,心里这才高兴起来,伸手与赵颖握道:“我叫卢晓飞,大家都叫我飞飞。”这时双方握手,距离甚近,飞飞仔细打量赵颖,见她年约三十,脸上颇有风尘之色,心想,这个姐姐看起来年龄比阿牛哥还要大,阿牛哥应该不会喜欢她,于是放下心头大石。张无忌想解释这关系,但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干脆就不解释了,脸上神色尴尬万分。 返回山坡木屋之后,张无忌有点责怪飞飞道:“飞飞,你怎么可以这么小孩子性格呢?我和朋友在说话,你这样闯进来很不礼貌的。”飞飞恼道:“你不知道现在已经天黑了吗?这时候还跟别的女人孤男寡女在一起合适吗?” “什么别的女人,什么孤男寡女,我是有事情要跟赵小姐商量。”“反正你以后不准这样。”“飞飞,你能不能别这样,我们就不能回到以前那样吗?”“阿牛哥,我已经是你的女人了,我以前爱你,现在爱你,将来也一样的爱你。我看不得你跟别的女人好。” 张无忌苦恼万分,心知自己大错已然铸成,这个孽缘,只怕要祸害飞飞的一生。“飞飞,我觉得很对不起你,也对不起你爸爸。”“阿牛哥,你没有对不起我,我是自愿爱你,自愿做你的妻子。我爸爸那里,我以后会找时间跟他解释的。爸爸也爱我疼我,他什么都会依着我的。” “那要么以后,等你爸爸答应了,我们再相爱也不迟呀,你现在主要的事情是治好病。”飞飞满脸迷离,抱着张无忌的颈说:“阿牛哥,我的病已经好了,我能感觉我的病已经好了,因为有你,我打从心里都暖出来了。”张无忌本是心软之人,便再也无语了。 第二天,张无忌跟飞飞说了,要和赵颖回可力镇看一下那两母子,飞飞一定要跟去,便也随她。于是下了山,唤来阿坎,赵颖已经在庄园门口等着了。赵颖没带从人,那两个克钦族的人,已经带着黄金和美钞回山去犒劳弟兄了。 第三天,一行四人顺着湄公河前进。船上赵颖说:“阿牛,我可以这样叫你吗?”张无忌道:“可以哦,称呼什么,我不在乎。”“你们年纪都比我小,可以叫我做赵姐。”飞飞和阿坎欢快的叫了声赵姐。 第四天,但张无忌心想自己前世在和陈友谅决战时都快四十了,怎料来到这里,披上曾阿牛的躯壳,却要叫赵颖做姐,但既然上天都这么安排了,也无可奈何,讪讪的叫了声赵姐。飞飞因为解除了误会,便和赵颖好说起来,叽叽喳喳的,感觉现在有了健康,有了朋友,有了爱人,真是开心得不得了。 到得可力镇时已傍晚,于是大家先住店,打算明早再去探视。当晚张无忌坚持要和阿坎睡一间,飞飞只得去和赵颖睡。客房无聊,二女谈起武功,飞飞把张无忌所教的太极拳演示了一遍给赵颖看。 赵颖也说了一些武学的心德,但飞飞本身对学武并无浓厚兴趣,只是治病所需才学,所以不多久话题就转移到张无忌身上。赵颖本来对张无忌的经历感兴趣,便不断引导飞飞去讲,飞飞并无城府,天真烂漫的,从张无忌监狱初见说起,一直说到现在,也无所保留的说出自己的爱情心声。 赵颖心里十分惊讶,估不到张无忌竟然在国内坐过牢,而且在杰克张的集团里其实涉足不深。于是心里计较着,改日叫人回国查一下张无忌的底细。 另一边的房里,张无忌和阿坎一起,期间阿坎上卫生间解便,去得大半小时,解完回来一脸的红光,兴奋异常。张无忌不解,以为他有肠胃病,拉了他手来诊脉,却又不觉。 阿坎这才老实交代,原来偷偷躲在卫生间里吸毒了。张无忌问他什么叫吸毒,阿坎压低声音说:“就是抽那大烟呀,咱们上次不是看过那罂粟花吗,很漂亮那种。······“ 阿坎越说越兴奋,不过完了又说:“阿牛哥,我吸白面的事你别跟人家说,飞飞姐听见就不喜欢,家里面老爷也不准下人们吸这个的。”张无忌对于吸毒的事,脑里全无概念,也不觉得是好事或坏事,见阿坎平日里勤恳跑腿,便也不深究,道:“好,我不跟别人说。但是老爷不准你们吸,肯定是为了你们好,要是被老爷知道了要炒你的鱿鱼,就不要找我来求情喔。”阿坎连连点头。 次日起床,四人便结了旅店的账,凭着记忆去找那贫民窑。其时相距上次去只二个多月,记忆犹新,不久便到了那地,却见那地原先的贫民窑都不见了,原有的房屋都被推倒,变成一片废墟。 远远望去还有工人在拆房,阿坎就上去问情况,回来汇报说:“正府要在这里建旅游区,把这片地都圈下来了,从上个月起就开始拆了。”赵颖问:“那原来那些贫民呢?”阿坎说:“这个哪里知道,可能都四散而去了吧,正府要拆,谁还敢住?” 四人不免失望,本想回来看望一下那母子俩谁知竟然变化这么大。四人这又往回走,走着走着,就不知不觉来到一个镇中心的地方,只见上千个贫民围绕着一个大楼,正在楼门口静坐示威,部分人高高举着横幅。 大楼四周都有荷枪实弹的官兵在守卫,贫民不敢硬闯,只能包围。阿坎看了横幅的字,说:“这些看来是原来贫民窑那些居民,正在反抗正府逼迁,都来要说法的。咦,你们看,前面那女的好像就是我们见过的那个卖小孩那妇女哦。” 大家仔细一看,果然是那人,但不见了小孩。只见那妇人神色相当萎顿,面上犹有泪痕,伤心欲绝的样子,比之初见时更加不堪。 张无忌等上前问候,那妇人目光茫然,阿坎用缅语说了好久,她才认出赵颖。突然就抱着赵颖双腿跪下,放声大哭。赵颖一时也不知所措,和飞飞二人轮流安慰那妇人。赵颖虽是中国人,但也懂缅语,否则她是无法领导克钦族的人干游击队的。 那妇人一边大哭,一边说些什么,只见赵颖越听脸色越难看,到后来忍无可忍就一拳把身旁的一个花盆打烂了。守卫的官兵听见异动,一起举枪向赵颖他们瞄准,但见只是打烂一只花盆并无其他暴动,便破口大骂了一会,但没开枪。 阿坎看那阵势吓得两腿发软,连忙哀求赵颖和那妇人先行避开,君子不立危墙云云。为免多生事端,赵颖也顾全大局,叫张无忌等先行离开,一行人带同那妇人,便去找了一间饭馆吃饭。饭间妇女依然抽泣不断,赵颖神色愤恨,给张无忌解释道:“她儿子死了。” 张无忌和飞飞大吓一惊,连忙问原因。赵颖说因为正府要改造贫民窑为旅游区,发展经济,所以强逼贫民迁走。因为此处本来并非谁买下来的地,贫民在这里聚居已属非法,所以并无赔偿事宜。为保家园,刚开始有贫民造反,但逼于枪炮淫威,正府军打死打伤数人,其余人便怕死不敢强来。 期间贫民流离失所,好一阵混乱。拆迁期间又因安全防范措施不足,发生多起意外,这妇人的儿子就是因为搬家未彻,无人照看而失足落井致死。张无忌和飞飞听完都十分唏嘘,慨叹这妇人命途多舛,生不逢时。 这时饭馆里的黑白电视正在播放新闻,其中一段画面出现一个官方的场面,妇人看见,指着电视就大声哭诉,哭声催人泪下。赵颖咬牙切齿的说:“原来就是这个狗官,逼死贫民。”接着又用缅语去跟妇人说话,妇人这才逐渐平静。 张无忌看见电视里镜头聚焦那个人,觉得有点面熟,看样应该是正府的某官员,忽然头脑灵光一闪,记起那晚糯康从西装口袋拿出的一叠照片里面,隐约就有这个人的样子。再看赵颖愤恨的模样,张无忌就大约猜到赵颖接下来想干什么了。 这晚他们带同妇人一起住店,赵颖和张无忌商议,给妇人在杰克张的庄园里找一份事做,让她有个谋生之所,飞飞也出于爱心,极力赞成。张无忌心想以自己出面促成杰克张和游击队谈判和好的功劳,应该杰克张会给面子的,安排个人做工应该问题不大,便一口答应下来。 次日赵颖令张无忌等人先和妇人回去庄园,而自己另有要事为由,便欲离开。张无忌已经猜到她的心思,便和飞飞阿坎,带同妇人回程。来到湄公河边租船之时,张无忌说让飞飞和阿坎带着妇人先回去,他另有事要办。飞飞不舍,张无忌说赵颖不归必有缘故,他作为朋友在此照料,义不容辞。 飞飞经过几天和赵颖的相处,也已经放下醋意不再多疑,心里也担心赵颖出事,便不再纠缠,只叫张无忌吻别而去。张无忌心底柔情百结,只得吻了飞飞,目送上船。看游船已经去得遥远,这才返身回镇。 不需多时,张无忌便已发现了赵颖的行迹。但他并未暴露,只在暗中观察,因为心想自己在中国已经犯了重刑被通缉,如果在缅甸再出现问题,就不知再躲哪里了。所以他只想暗中保护赵颖,其他事并不想参与。 果然等了两天,就见有克钦族游击队的数十人来和赵颖接洽,赵颖发号施令安排各人办事。到得傍晚,镇上的星级大酒店就开始乱枪开战,游击队奋勇袭击正府军的官员,场面一度混乱。 张无忌施展轻功,远远看着赵颖,但见她有危险,就要出来相助。但赵颖的袭击计划非常完美,不需半个钟,游击队便完成任务全部撤退。赵颖狠狠的割下一个官员的人头,丢在随身携带的旅行袋里,便换上衣装,飘然离去。 一路上无惊无险。即将回到湄公河边,赵颖这才驻足而立,等待张无忌现身。张无忌也不再隐藏,长身而出,来到面前。 “你一直没离开,在跟着我。” “原来你都知道·····我怕你有事。”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残忍?” “刚认识的时候,我认为是,但现在,我开始理解你了。” “真的理解吗?” 张无忌一叹道:“女辈之中,你算是侠。能人所不能。” 赵颖目含热泪:“能认识你,并得到你的理解,我很高兴。” “回去吧。”······ 第七章:离开以后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张无忌和赵颖回到庄园的时候,杰克张正好在家,远远就说:“阿牛兄弟,今天真是好日子呀。卢老板的人过来看你了。”张无忌喜问:“哦,谁来了?在哪?”杰克张说:“还是光荣和小湖南过来,他们上山去看飞飞小姐了。有一会儿去了,应该中午饭时就下来。” 赵颖把手里的旅行包往桌子上一放,说:“杰克,你看我把什么给你带来了?”杰克张不看,笑眯眯的看着赵颖,说:“你让我猜猜吧。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耐温副市长的人头吧?” 赵颖见他猜中,也不惊讶,道:“杰克你的消息真灵通,看来我做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杰克张大笑道:“在缅甸,还真没什么大事可以瞒得过我杰克张的耳目。” 接着又说:“这个耐温副市长,官职不大,就是喜欢多嘴多舌,凭着自己有点口才,有点文采,到处在媒体上攻击我爸爸。他奶奶的还找了个做国际记者的小妞做情人。改天我让我的记者把他的丑事也在新闻上播上一个礼拜。” 赵颖说:“坤沙先生知道这件事了吗?”杰克张道:“知道知道,爸爸很满意呢。赵小姐,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呀,干脆以后就别回卡瓦山区了,就在我的庄园里办公,游击队那边的事,安排下去让克钦佬们干就是了。山区里生活艰苦,不好受呢。” “那金三角那边怎么样?”“这个事情是需要循序渐进啦,爸爸说了,合适的时候会通知你们过去的。另外还有几个麻烦鬼,也希望赵小姐择机行事。干好之后,那边会有地盘预留给你们的。” 张无忌在旁听着,觉得这个坤沙先生的借刀杀人本事挺高的,跟朱元璋一样,都是乱世奸雄呢,不过被杀的耐温副市长迫害贫民,害人流离失所,也不是个好人,也该杀。 中午时,曾光荣带着小湖南还有飞飞三人从山坡上下来农庄,大家一起吃中饭。曾光荣第一次看见赵颖,眼里都放了光,想不到一个土匪头子,居然这么漂亮,于是心下暗恋。 席间曾光荣殷勤备至,暗送秋波,看得杰克张和小湖南暗自好笑,处处言语打趣,欲为撮合。飞飞也不避众嫌,双目看着张无忌,热情似火,张无忌但觉十分尴尬,无地自容。这情形曾光荣和小湖南自然也看在眼里。 饭后曾光荣偷偷跟张无忌道:“喂,阿牛,你有没有搞错,飞飞是卢大哥的独女,你也敢搞?”张无忌掩面大羞,道:“光荣哥,我很不想呢。但是孤男寡女,独处太久,有很多事都是难以自控的。” “要是老大知道,你怎么跟他解释?”“我哪里还有面目去见卢大哥,我真的很惭愧呀。我只希望尽快把飞飞治好,送她回国,而我自己,天大地大,也不知道去哪里好呢。”“你说飞飞的病,什么时候能好,我看她的精神颜色,好像已经没病的样子了。” “还差那么一点,我也加紧步伐的了,她的身体,确实已经比过去大有改善了。”“其实我们同村兄弟的,我是绝对不会向老大告密的,那小湖南,我也会叫他保密,他要敢说,我可掐死他。但你也真的不要沉溺太深了。” 张无忌无语。曾光荣又说:“我和小湖南还要在这边呆一段时间,你就抓紧给飞飞治吧,治好了我可以先带飞飞回去。”“你们俩个也在中国犯了事吗?” “没有,就是生意上的事,杰克张供应给我们的货里,出了一点质量问题,达不到下游客户的要求。老大让我和小湖南过来跟进一下。”张无忌对他们买卖上的事也不感兴趣,不就是翡翠和木材吗,他也不懂,就懒得深究。 就这样,赵颖,曾光荣,和小湖南,就暂时都在庄园里住下来。平日里曾光荣总想方设法接近赵颖,想讨欢心,但赵颖不冷不热,无所表示。小湖南经常就给曾光荣私下打气:“哥哥加油,哥哥加油。” 几天后,飞飞忽然生病了,身体忽冷忽热,头疼欲裂。张无忌给她查察了各处经脉,并无异常。但病情日渐加重,发烧抽搐,胡言乱语,看得赵颖和曾光荣等十分焦急,建议送院医治。 但张无忌不许送院,解释道:“飞飞现在的情况中医上叫做玄冥反应,是属于黎明前的最黑暗阶段。因为她体内的沉寒痼冷经过近一年的治疗,已经是病根松散,十去其九了。现在病邪正在体内进行最后的垂死挣扎,只要坚持以纯阳热力施治,不日就会真龙回巢,痊愈康复了。” 大家看着飞飞痛苦的样子,都是将信将疑。唯独飞飞不疑有他,说:“我相信阿牛哥,阿牛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大夫。我要坚持着,病好以后我就嫁给你,健健康康的做你的女人。”张无忌心下十分感动,热泪盈眶。 次日,杰克张带着曾光荣和小湖南以及赵颖三人去外地办事出差,曾光荣嘱咐张无忌道:“老大对飞飞的病情很关心,你一定要不负所托。”张无忌应允。便更加卖力去疏通,因为飞飞已经练有一定根底的内功,所以这次张无忌出到五成功力。 那顽固的病邪疯狂反扑,首先在厥阴,飞飞上热下寒,噩梦连连的。连续三天运功,才逼到少阴,这时飞飞萎靡不振,昏昏欲睡,但竟又睡不着。又历时三天,终于病退到太阴,但反而连连呕痰,腹痛如绞。 张无忌继续施为,再三天病退少阳,到阳明,此时飞飞已经看似奄奄一息,连话都没力气说了。张无忌毫不犹豫,把功力加至八成,飞飞体温急升,在九阳神功的强烈冲击之下,突然全身冒汗,化作袅袅蒸汽在背后的太阳经升腾而起。 至此太阳寒出,大功告成,飞飞双目一张,目中精光大盛,仿佛脱胎换骨,四肢百骸舒畅无比,周身经脉犹如被温水灌注,重重呼出一口浊气。连续十八天,张无忌寸步不离,这时终于可以松一口气。 阳光明媚,飞飞骑着杰克张赠的黑马,在山坡上驰骋半天,一时唱歌一时欢笑。捱了十八年,终于把病魔战胜,重夺健康,对于任何人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张无忌站在山顶,远远看着飞飞在满山奔腾,也忍不住高声呼啸,遥相呼应。 飞飞跑到筋疲力尽,这才偎依在张无忌的怀里,嘴角带着笑意的睡去。 张无忌轻轻吻着熟睡的飞飞,看她美丽纯真的脸庞,心下不禁凄然:我终于把你治好了,很快你就要回你爸爸那里了。我们始终并非同一个世界的人,说不定哪天,老天爷把我一扔,又扔回六百年前的鄱阳湖了。飞飞,来到这个世界,我感谢有你,敬我爱我,你还年轻,现在拥有了健康,拥有了美丽,将来还会拥有更多的幸福。就算再不舍,都只能当做梦一场吧······ 这样再过得几天,杰克张便和赵颖等人回来了,看到飞飞脱胎换骨的新面貌,人人感到无比高兴。曾光荣马上拿出大哥大手机,拨通国际长途给卢忠义汇报喜讯。谈了一会,又把电话交给飞飞,飞飞一年没见过父亲,也是非常挂念,家长里短的谈了大半天。 张无忌怕卢忠义叫自己来讲话,便借故离开,躲在树林里好久。直到吃饭时间这才返回农庄。 飞飞已经早挂了电话,看见张无忌,便高兴道:“刚刚爸爸让你听电话,却又不见你。”张无忌讪讪的,飞飞又道:“爸爸让我们一起回去呢。” 张无忌鼓起勇气道:“飞飞,你和光荣哥他们回去吧,我不去了。”大家都愕然地看他,飞飞更是眼含泪花。张无忌不忍,便又说:“我在国内犯了法,回去是要被枪毙的。” 他这说法倒合理,杰克张和曾光荣他们都知道。但飞飞不依:“你不回去,那我也不回去。”张无忌知道她依恋自己,便说:“你在缅甸那么久了,你爸爸很想你的。他花了那么多心思,才换来你今天的健康,你怎么可以不回去看看他呢。” 曾光荣就说:“是呀,飞飞,老大在国内天天念叨你,头发都白了。”飞飞其实也很爱父亲,听到这里,其实已经归心似箭,一时不懂言语。 小湖南也说:“飞飞小姐可以先和我们回去见见老大嘛,反正我们经常过来缅甸,什么时候你想阿牛哥了,就又跟我们过来就是了。”张无忌看飞飞两头为难的样子,便附和道:“小湖南说的对,你啥时想我了,就来找我。”说完连自己都不禁转身,差点就哭出来。 对于他们内部的事,杰克张和赵颖也不好插嘴,便都招呼大家先吃饭再说。饭局十分沉闷,没有了以往的欢声笑语。 当晚飞飞热情如火,抱着张无忌不愿放手,张无忌想:明日一别,我就不再见你了。我的这段孽缘呀,也该结束了。戚戚然一夜无话。 次日早上,张无忌和飞飞从山上骑着黑马下来的时候,曾光荣和小湖南都已经等候多时了,张无忌把飞飞抱上越野车,飞飞还是依依不舍的样子。杰克张和赵颖也亲自来送行,挥手告别。曾光荣临走前还邀约赵颖,一定要去中国找他玩,他有大把大把的节目招待云云。越野车一声咆哮,扬尘而去。飞飞趴在车窗,望眼欲穿。 赵颖安慰道:“阿牛,飞飞很快就会回来找你的,你别伤心。”张无忌却说:“赵姐,你其实不懂我的想法,我宁愿这以后,飞飞都别回来找我了。”赵颖一脸愕然。“你难道不喜欢她?”“我不配。我和她是两个世界的人。”赵颖当然不知道他言下的两个世界是什么意思了。 飞飞走后,赵颖便缠着张无忌想学武。张无忌一时间也感到无尽的空虚,便也觉得教她一点功夫未尝不能消磨一下时光。 于是叫赵颖把以前学的武功耍一遍。赵颖的师父其实不止那个蒙面老者,不过蒙面老者是其中最高手的师父而已。她在蒙面老者身上,也只学了两套掌法。对于其他各门各派的武功也有所涉猎。 张无忌觉得她学得太杂其实并非很好,会堕入博而不精的循环里。但是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赵颖是武痴,决定了她的杂学。张无忌便把圣火令的武功,拣了一部分来教她。 期间阿坎看着觉得好玩,也心血来潮的跟着学了一下,但阿坎不能吃苦,学得似是而非,不伦不类的,往往惹的张无忌和赵颖大笑开怀。 这样的日子过得两个月,这天来了几个克钦族的游击队员,和赵颖说了些事,就见赵颖神色凝重,转头就向杰克张告辞,说要回去卡瓦山处理些事,杰克张也不强留,叮嘱其早去早回,有事来叫云云。 赵颖走后,张无忌更觉空虚无聊,便也向杰克张提出,想出去到处走走,增广见闻。杰克张让阿坎跟着,说你不懂缅语,自己出去恐处处不便,有阿坎在旁方便许多。张无忌心下感激,也不拒绝,便和阿坎带些钱款做盘缠,出门游玩去了。 杰克张富甲一方,阿坎带出来的钱款,其实足够一些普通百姓几年的使用了。二人一直沿着湄公河下游而去,看见热闹的市镇,便上岸观光游玩,倒也逍遥。 阿坎有吸毒的恶习,之前在庄园怕杰克张知道,一直偷偷的吸。出来之后天空海阔,张无忌也不管他,便变得无所顾忌的吸了,时常当着张无忌的面前吸,飘飘欲仙。 张无忌有时想起飞飞,觉得心下惆怅,阿坎便挑逗张无忌也来吸上一口,张无忌不知其危害,出于好奇,便在阿坎的引导之下尝试吸,看能否借此忘记那段不堪之情。而阿坎带着丰厚的钱款,平时买毒也容易,二人便一路游玩,一路吞云吐雾。 有天来到缅甸和泰国交界的一个市镇,叫乃罗镇,这里佛教盛行,特别多佛寺。而且风景美丽,吸引世界各地无数善男信女前来礼佛。张无忌信步在大道上,听着佛钟声声,心境顿时愉悦。 路经一花市门口,却见有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和尚,伏在地上不能动弹,旁边围着几个路人观望,不知所措。张无忌上前一看,见那小和尚吭吭唧唧,原来贪玩摔断了腿。张无忌对于此类外伤倒是拿手,于是排开众人,徒手给小和尚接骨,咔嚓一声,已经接好。 小和尚虽然觉痛,但也知道是帮他治伤的医生。一时站不起来,便坐着行礼道谢。张无忌令阿坎问小和尚在哪里住,想送他回去。问明之后,张无忌亲自背着小和尚,便在阿坎的解说之下向东而去。 不多久来到一间寺庙,小和尚手指里面,原来就是住在这里。入去之后,却觉得庙里比较破旧,也没有什么信徒来上香,相比其他寺庙似乎黯然失色。这时走出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僧,急步来迎,对小和尚关怀备至。 张无忌见已送他回家,便想告辞。那老僧连忙挽留,阿坎跟他说不要谢,又向张无忌解说。老僧见张无忌听不懂缅语,便试探问:“施主是从中国来的吗?” 张无忌一愣,想不到还遇上个中国籍的僧人,便躬身合十道:“大师您好,我是从中国来的,估不到能在此邂逅同胞,真是缘分。”老僧喜形于色,更要挽留二人,以谢相救小和尚之恩。他乡遇故知,张无忌也不想立马就走,于是答应留宿。 老曾自称佛号了因,小时候因中国内战,跟随父母来到缅甸避难,一直就没再回国。小和尚叫恩宁,年幼时家逢变故,父母把他送来寺庙寄养,后来就再没领回去。所以了因把恩宁从小带大,十分溺爱。 了因又详细查看了恩宁的伤势,大赞张无忌的接骨之术了得,回去自己的药房了,拿出一堆草药,准备给恩宁敷治。张无忌看那草药,觉得搭配不太合适,便指出错误,让了因重新搭配。了因面露钦羡之色,马上改药。敷上以后果见恩宁痛苦之色顿减。 了因道:“曾施主医术如神,真令老衲佩服呀。我这庙里,平时有些附近的贫民信徒,得病以后没钱去医院治疗,都来找我施治,老衲虽有慈悲之心,但所学有限,正好向曾施主请教。” 张无忌感其慈悲,便答应多住几天,共参医术。果然次日便有贫民来求医,所得乃是皮肤病,了因在张无忌的指点之下,开了几副草药给患者煮水冲凉,又开了几味内服的。患者回去按方使用,第二天竟然立见疗效。于是前来礼敬,并添了若干香油钱。当然贫民本贫,香油钱也并不多,但是了因毫不计较,心胸相当的慈悲为怀。 几天后恩宁腿伤痊愈,虽仍有小痛,但顽童心性,早已跃跃欲玩。张无忌只叮嘱他不可大幅度的运动,恩宁点头称是,模样十分可爱。后又陆续有患者来求治,了因给药之时,往往征询张无忌的意见,张无忌不吝赐教,令到了因和患者都获益良多。 如此一来,了因更加挽留张无忌,言庙中只有老幼二僧,陪感寂寞,难道机缘巧合,一定要留下再住云云。张无忌便忆起义父谢逊,一生恩仇都在佛门了结,可见佛门广大。 自己无牵无挂,何不在此多感佛义呢,于是令阿坎添了丰厚的香油钱,以作伙食,便欲暂住在此一段日子。了因不敢领受,张无忌说乃是献给佛礼,以表虔诚。了因这才接受。 平日间有患者来则治,无则和了因饮茶下棋,谈论佛义;有时和阿坎及恩宁小和尚到附近各处佛寺参拜,消遣过日。期间阿坎也和张无忌暗中吸毒,但因毒瘾未深,所以其他人并不知晓。 匆匆数月过去,庙里平时除了有一些贫民来求治,甚少有其他信徒来进贡。在这一带的成行成市的寺庙群里,这庙算是比较冷清破落的一个。也许庙里的主持是中国人,受到一定的种族排斥之故。 但张无忌注意到一个奇怪现象,寺庙信徒虽少,却有一个每月必来的中年女人,所捐的香油钱,又足够庙里所有的使用花费,令到了因和尚能够维持整座寺庙的开支,乃至有时贫民无钱治病,寺庙也倒贴去治,施医赠药。 虽然此举实乃大慈大悲,但也颇为离奇。直到有一天,了因观看张无忌的脸色多时,觉得眉头眼额之间颇有病容,这才关心的问道:“曾施主在这里,吃了那么久的斋饭,怕是营养跟不上了。其实施主并非出家人,不必守那戒律,你想吃肉,出去买吃即可。” 张无忌不解,道:“大师不必担心哦,我并无营养不良,以前我也常常摘果为粮,并不好肉。”“那么曾施主可有觉得哪里不适吗?我怎么看你的脸色,与常人有异呢?”张无忌以为可能是自己平时暗中挂念飞飞,心情不畅所致,便推诿两句,不再深谈。 有一天阿坎说离开庄园太久,需要回去探视几天。张无忌初始不觉有异,准其回去。但从阿坎走后没多久,便觉得心情低落,茶饭不思的。于是上床打坐练功,练了一会,却感到思想不能集中,虽有深厚内功,但不能积聚丹田,周身气息散乱。 张无忌自从练成九阳神功之后,除非受重伤,否则从未有过这等情形,不禁心下忐忑不安,莫非此地水土不服,患了大病么?当夜不能入眠,辗转反侧。连续两天这样,第三天开始竟然觉得冷战,披上衣被仍不能解。 了因和尚来探视,帮他诊了脉搏,又不觉异,张无忌说:“大师,我自己早已诊了自己的脉,如果有病,也会开药来吃了。但又诊不出什么问题。”了因突然想起一事,便问道:“施主体格壮健,又当盛年,本应百病不侵。莫非施主沾染了毒品么?” 张无忌不解:“毒品是什么毒?我没有呀。”了因又详察张无忌,问道:“现在在世界各地,都有人被新型毒品荼毒。过去的人,一般以抽鸦片的形式来吸,现在鸦片被制成bai粉,令到成瘾性更高。施主真的没有沾染过吗?” 了因在缅甸大半辈子,虽然身入空门,但也知道世界大事,况且寺庙所处的乃罗镇,距离金三角非常的近,穿过一片森林就到了。金三角是全世界的制毒种毒中心,了因怎会不知。 张无忌心下一凛,想起平时阿坎给自己吸的那东西,也是白色粉状之物,吸完还有心情舒畅的功效,莫非这就是了因所说的毒品?连忙点头道:“那东西阿坎给我吃过,那物便叫毒品吗?” 了因双足一顿,气得胡须都要翘起来,责怪道:“曾施主你医术如神,怎会那么不自爱,去做此自甘堕落之事呢?”张无忌心乱如麻,不知如何作答。但身上不适之感还是时时发作。了因只好煮些安神助眠的药,叫小和尚恩宁拿来喂了张无忌,令他入睡先。 过两天阿坎屁颠屁颠的回来寺庙,看见张无忌此状,立时明白了他毒瘾发作,一咋舌,后悔没有留下一些给阿牛哥。便连忙呈上毒品,张无忌迷迷糊糊的又吸满一次,吸后但觉精神大振,往日的不适一扫而光,居然连丹田真气都能聚集了。 张无忌从毒雾中清醒过来时,马上想起了因所说之事,不禁一阵气恼,一把将阿坎凌空提起,怒问:“阿坎,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不是毒品?”阿坎双脚离地,看着张无忌凶狠的眼神,只吓得魂飞魄散,道:“阿牛哥,你放我下来说呀。” 张无忌怒视半天,这才放阿坎下来。阿坎喘了半天气,才道:“阿牛哥,我看你有段时间常念着飞飞姐,心里不高兴,我才让你吸一点解解愁的。你干嘛那么凶对我呢?”说得都想哭了。 了因和尚已经听见争吵过来看了,听到阿坎的解释,马上便责备说:“阿坎施主你也真是,连这种祸害人的东西都拿来给曾施主吃。你可知道,在缅甸全国,乃至世界各地,每天因为吸毒而死的人有多少啊?有多少幸福家庭因为吸毒而破碎,有多少青年才俊因为吸毒而堕落呢?” 阿坎不服道:“那是他们不懂得控制,不懂得控制你知道吗?就像你们中国的白酒,吃一点点是好的,要是你把他当水来喝,一天到晚的喝,能不喝死你吗?”张无忌一愣,觉得这句话好像也无可辩驳。 但了因道:“错矣错矣。毒品是毒品,酒是酒。你知不知道全世界为了禁毒,牺牲了多少正义之士,付出了多少血的教训。我以前小时候,在中国之所以呆不下去,就是因为西方列强用鸦片撬开了中国的大门,把整个中国弄的乌烟瘴气,国运衰落。所以才引来列强侵略,老百姓家破人亡啊。”了因忆起战争年代,不禁老泪纵横。 阿坎虽对张无忌敬重,但对了因并无恩义,便大声道:“你这老和尚迂腐得很,你想这世界上人人跟你一样,都吃斋念佛的才好。看不得人家吃肉喝酒,看不得人家花天酒地,我们自干我们俗人的事,与你老佛无关。” 了因和尚无奈摇头:“竖子不可教也。” 张无忌一时间也分辨不出谁对谁错,想先劝双方冷静。但阿坎接着跟他说:“阿牛哥你要戒毒,我也不妨你。但我阿坎敬你爱你,从来没想要害你。你难道不知道嘛?”张无忌心软,想起这一年多来阿坎的殷勤服侍,也觉刚才太过重手对他。 阿坎又说:“我们家老爷富甲一方,我自拿我工钱去寻我的欢乐,你们管我啥了。再说我们家老爷,听说家里就是干这个起家的。他头上那老太爷,听说全世界的毒品都是他卖出去的,那又咋了?”说得热泪盈眶,很委屈的样子,毕竟他才十多岁,心理还很脆弱。 这边的了因和尚听得这话,忽然变得紧张起来,哆嗦着问:“阿坎施主,你家老爷是谁?老太爷又是谁?”阿坎不由得一惊,心想自己太过激动,一下子说漏嘴了。便住口不言。 张无忌不知内情,于是向了因解释道:“大师见谅,阿坎说到底也是一个可怜的孩子,很多事都不懂得。他的雇主,叫做杰克张,是一个做生意的。” 了因眼色一沉,问道:“杰克张不是在湄公河上游做木材生意那人吗?他的爸爸,你知道是谁吗?” 张无忌道:“听说杰克张的爸爸,叫做坤沙。” 了因张大一双老眼,盯着张无忌好久,才咬牙切齿说:“好啊,原来你们是坤沙的人。难怪毒根深种。曾施主,阿坎施主,从今天起,请你们离开这里吧。老衲四大皆空,不和毒魔同流。请你们立刻离开。”语气十分决绝,是张无忌认识他以来第一次看见。 阿坎怒道:“走就走,你这破庙有宝吗?我还早就讨厌了。”“走。”了因声嘶力竭的大喝道。事已至此,张无忌觉得再留下来也没意思了,只得和阿坎回房收拾,遗憾而去。 第八章:大山深处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当晚阿坎租了旅店,二人尴尬良久,阿坎才说这次回家听到的事:“阿牛哥,一个月前,飞飞姐回家里找你了。” 张无忌一惊,但很快又克制住道:“那她走了没有?”“走了,家里人说,她爸爸陪她一起来的,没见你,她爸爸就硬要带她回去了。”“哦。” 张无忌估计卢忠义知道他和飞飞的事了,肯定怒不可遏,幸好自己走了出来,要是真碰面了,可就无地自容了。然后又想,卢忠义一直和金三角做生意,莫非做的也有这个毒品生意? 正想间阿坎又说:“阿牛哥,听家里人说,飞飞姐是挺着大肚子回来的。”张无忌这才大惊失色:“你说什么?”“家里人都偷偷在说,飞飞姐是挺着大肚子回来的。”阿坎又说了一遍。 张无忌刹时间心乱如麻,不知所措了。飞飞才回中国半年,居然有了身孕。以飞飞的个性,不可能这么快会移情别恋吧,如果移情别恋了,那还回缅甸找我干嘛?如此那孩子果然是我种下的了。 若然这样,卢忠义更加不会原谅自己吧,过去我虽说救过他,但是飞飞是他独女,委托给我治病,却发生了这不伦之恋,换谁都接受不了的。飞飞呢,现在怎样了,这时候的她,有了她爸爸的无微不至的照料,其实是很幸福的。 但是天意弄人呀,居然就这样情根深种了,不但生了根,还发了芽了。一时间,张无忌迷糊乱想,一会儿难受,一会儿后悔,一会儿······ 直到第二天,张无忌才想起问阿坎:“阿坎你昨天说,杰克张的爸爸坤沙,是世界上卖毒品最多的人吗?”阿坎不安地说:“这个我都是听人家说的,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家里做工做的久的人都知道。” “以前我听他们聊天,说坤沙是在金三角搞政权的,还说要成立什么国家似的,为什么会和毒品沾边呢?” “嘿,阿牛哥你真是有所不知了。金三角和我们现在所处这里呀,距离大概就一百公里吧。但是那地方呀,诶哟不得了,连着泰国,连着老挝,也连着缅甸。说起来真是个乱世出英雄的风水宝地呀。因为多国交界,大家彼此都想占有,但是又谁也不服谁,但你要想把他打下来嘛,又鞭长莫及,所以缅泰老三国都是想要要不了,想打打不起,干脆就三不管了。我听老一辈的人说呀,咱们家老太爷就在那时候抓准了时机,拉起了队伍,把那里的土著人(掸族人)都收服了。从此以后啊,老太爷就是金三角的土皇帝了。······” 这些占山为王的事情,其实在张无忌前世的时候到处都有,所以并不稀奇,就连赵颖都占在卡瓦山上做土匪,那也很正常。“但是为什么和毒品沾边呢?”张无忌又问。 阿坎说:“之前我们去游船,不是见过那罂粟花吗?听说金三角的气候很反常,种田种粮都不生,唯独是种罂粟花就茂盛的不得了。所以那里的老百姓呀,自古以来就是种罂粟来卖。没办法啊,不种的话要饿死的。那罂粟又是毒品的原料,所以呢,从此金三角就天生的和毒品挂上钩了。” 张无忌这才略有理解,他又想起以前洪七公说过,毒蛇出没的地方必有解蛇毒的药草,要是想戒毒,可能还得去金三角找解药才行。 忽然间觉得有许多人聚集起来,好像在议论着什么事,阿坎八卦,凑过去听。听完向张无忌说:“哎哟我的天,他们说了因和尚的寺庙昨晚被火烧了,烧成白地了。哎哟真是天佑我也,正好我们就搬走了,要不然可能都得把我们烧死喽。” 张无忌大惊,毕竟在了因寺庙住了好几个月,虽然不欢而散,但心下还是甚挂念。连忙便拉了阿坎,前往了因寺察看。到的寺外,已经见到许多人在围观,地上一片瓦砾废墟,还隐隐出着黑烟。 但见了因老僧盘坐在一角,身上衣冠不整,胡须都几乎烧光了,脸上一片黑炭。张无忌不忍,立刻上前慰问,了因本已浑浑噩噩,骤见张无忌前来,立刻便哭着骂道:“你这魔头,居然还有脸来见我。” 张无忌自从没做明教教主之后,已经好久没被人骂做魔头了,一时难以适应,恐是了因精神被摧残,便温言道:“大师你冷静下来,看我有什么能帮你?”了因道:“你把恩宁还给我,就算帮我了。你们都是毒魔,还能盼得你来帮我······” 张无忌看看四周,果然不见恩宁小和尚,便问道:“小恩宁去哪里了,我并不知道。”了因怒道:“你会不知道,你是坤沙的人,你们自己做的好事,你会不知道?” 张无忌委屈得很,便解释道:“大师稍安,我只是和杰克张做朋友,也听说过坤沙其人。但我并没见过他本人,更加说不上是他的人。你确定小恩宁是被坤沙的人带走了吗?” 此时了因情绪略为平静,便严肃的说:“你老实说,你来我寺庙里那么久,是不是坤沙派你来潜伏的?” 张无忌苦笑道:“我对佛祖发誓,我根本不认识坤沙,至于潜伏云云,更是无稽之谈。”了因说:“既然这样,那就与你无关,你走吧,我不想见你。” 张无忌与恩宁小和尚相处多时,也是心甚牵挂,便道:“大师请你相信我,我很关心小恩宁,他现在不见了,我也很担心。你有没有什么线索,我们可以一起去找他。” 了因思索了一会才说:“你说你和坤沙无关,那你认不认识卡瓦山区的克钦族游击队?”张无忌一愣,说:“这个我倒认识。”了因道:“我的寺庙,就是克钦游击队给烧的,恩宁也是他们抓的。” 张无忌大吃一惊,问道:“大师和克钦游击队有什么过节吗?”了因说:“我四大皆空,能和谁有过节?收音机不是都播了吗,克钦游击队已经投降了坤沙,是坤沙的人了。” 那时候九十年代,大多数普通家庭都是听收音机,只有少数人买了电视,中国是如此,缅甸则更加。张无忌想起赵颖和杰克张之间的交易,虽然没听新闻,但说克钦族已经投靠了坤沙,那还是有迹可循的。 于是便说:“如果你确定是卡瓦山的克钦族游击队绑架了恩宁的话,我是可以帮你出面的,因为我认识他们的首领。”了因道:“我也不求你帮我什么,你只要把我带到他们游击队的老巢去就行了,我必须看见恩宁,他是我的宝贝。”说着已经老泪纵横。 就这样张无忌带着阿坎和了因老和尚,一起到湄公河租船出发,到了河的上游,又转租农民车,前往卡瓦山。 路上张无忌对了因说:“大师你能否告诉我,你和坤沙之间有什么恩怨,他为什么要对付恩宁一个小孩子。我和杰克张交情不浅,或许可以化解你们的恩怨。” 了因此时也不相瞒,道:“我和你一样,从来没有见过坤沙其人。但恩宁的爸爸,是坤沙一直想要对付的人,所以他们绑架了恩宁,目的是要对付他爸爸。” 接着了因详细说:原来恩宁的亲生父亲,是缅甸军方的重要将领,一直负责剿灭金三角的反叛武装,而坤沙是金三角的反对派领袖,所以一直明争暗斗了许多年。因为坤沙善用绑架暗杀等伎俩,所以恩宁的父亲很早便有先见之明,把恩宁送到寺庙,隐姓埋名保安全。 了因和尚以前是在他手下办事的,所以被委托削发为僧,在此照顾恩宁成长。之前一直以来捐大份香油钱的人,就是恩宁的父亲派来的。因为了因是半路出家,佛法不精深,所以信徒极少,都是靠恩宁父亲的接济来维持生活。但该来的灾难还是来了,昨晚克钦族的游击队数十人,乘着夜色闯入寺庙,劫走了恩宁,还放火烧了寺庙。 由于了因的身份并不重要,所以克钦游击队没有绑他,留下他来传话给恩宁的父亲。说要儿子的话,来卡瓦山取。了因虽已打电话通告恩宁的父亲,但由于他从小带大恩宁,自己又无儿无女,早已把恩宁当做自己的亲人。 所以他一定要亲身前往卡瓦山,就算不要老命,也要见上恩宁一面。了因早已置生死于度外,无论张无忌是否坤沙派来的卧底,他但求见到恩宁,死而无憾。 山路崎岖,农民车足足走了一个礼拜才来到卡瓦山脉,这时的山路,已经不能再同行四轮车了。张无忌便步行去找到当初与杰克张上山那路口,高声呼啸,引来克钦族的士兵。令阿坎用缅语通报曾阿牛来访。 阿坎通报完说:“阿牛哥,我不敢上去,你自己和老和尚上山吧。”张无忌知道他平时胆小,便也不勉强。等来游击队的三轮车后,张无忌便和了因上车前去。 故地重游,不一会三轮车就颠颠的开到了赵颖的大本营了。只见赵颖和糯康都在,但不见杰克张,双方互相问好。 赵颖说:“阿牛,士兵跟我说你带着这和尚一起来,我就已经知道你的目的了。但是这件事是上峰的安排,我只是执行者,就算我不做,糯康他们也会亲自来做的。”糯康好像也听懂了一点,微笑着点头。 张无忌一时不能措辞,但了因和尚说:“女施主请发善心,老衲此来不会求你放人,你们都是坤沙的棋子,没有权力放人,我是知道的。我只求和小恩宁在一起,不论是做俘虏还是囚犯,老衲均无怨言。” 张无忌便道:“赵姐你看,了因大师和小恩宁名为师徒,情如爷孙。请叫小恩宁出来相见吧,要不大师都要急死了。” 赵颖想此地自己驻有重兵,武器精良,任凭张无忌再高的本领,都是无法直接抢人的,便也答应,令人带恩宁前来相见。不一会恩宁就蹦蹦跳跳的来到,一看见了因,马上欢呼着跳入其怀里,了因老泪纵横,抚摸着恩宁,问长问短的。 张无忌目测恩宁应该并未受伤,而且也没遭受虐待,便向赵颖道:“赵姐,这件事的来龙去脉,我都听了因大师说过了。我只是觉得,你们虽争名夺利,但也太不择手段。绑架一个小孩去威胁他的父亲,就算胜利了,也不光明正大。” 赵颖说:“你都知道坤沙这个人了吗?”张无忌点头道:“大师给我说过一些,而且我也素知他是杰克张和糯康的义父。” 赵颖道:“坤沙在金三角,马上就要成立掸邦共和国了,小和尚的爸爸是他的最大威胁,在就职典礼这段期间,坤沙不允许有任何闪失。所以小和尚只是暂扣在此,不会受到任何伤害的。因为如果伤害了他,必定遭到他父亲的强烈报复。” 那边糯康也笑着用缅语说了些话,赵颖解释道:“糯康的意思是,今年的十二月份,坤沙就会成立国家,宣布就任总统。届时希望我和你都能去金三角,共同参见他。”其时正是1993年11月份,距离12月已经不远了。 吃饭的时候,了因不愿意和他们同食,赵颖就令士兵带他和恩宁去别处,自己和张无忌及糯康进食。张无忌想起阿坎,便叫赵颖派人下山去接,并让士兵好言相待,因为阿坎怕死,如果觉得有危险,肯定是打死不敢上来的。 席间张无忌问起赵颖的师父,赵颖说并不在此,出去云游了,上次之所以在此,乃是巧合,有时候她自己也两三年才见一次师父的面。 于是张无忌与阿坎及了因师徒都在山上住下,平日恩宁顽皮贪玩,也没人管束,但会有克钦族的士兵在远远看紧。了因则四大皆空,反正有恩宁在身边即可,对于张无忌和赵颖一干人等,了因也不想再理会,见面连招呼都不打。 赵颖平日里也聊张无忌教武,但觉得张无忌的精神状态及武功均已不及从前,十分惊异:“阿牛你说,你是不是还在想着飞飞,以致如此的意气消沉?”张无忌记起赵颖曾杀贫民窑的那个吸毒男人,知道她心里反感,一时不敢直言,唯唯诺诺。 赵颖便开解道:“我跟你说阿牛,我现在都三十岁的人了,但一直单身,其实我以前也恋爱过。失去之后也消沉过好久,但是时间会冲淡一切的。”张无忌打趣道:“我看我哥曾光荣,他很喜欢你呀,你心里怎么想的?” 赵颖并不像少女的含蓄内敛,便直言道:“光荣他不适合我,我心里的人不是这种类型。”“那你喜欢那一种人?” 赵颖直勾勾的看着张无忌说:“像你这样,武功高强,心地善良的,才是我想找的人。可惜你呀,年纪又比我小,又心有所属了,所以咱们还是做姐弟的好。”张无忌讪笑,道:“我可以回去把武功教给我哥的。” “他呀,油嘴滑舌钻营取巧就懂,你让他学武,教他十年我都敢单手打他。”二人哈哈大笑。 张无忌又问:“不知道坤沙上台那天,光荣哥他们会不会过来,他们不是一直跟杰克张做生意吗?应该也认识坤沙吧。” 赵颖却说:“这可未必,据我所知:光荣他们在中国那边卖毒,经销着坤沙的产品。坤沙成立政正府的事是全世界公开的,如果光荣他们公然来贺的话,说不定会引起警方的注意。我猜他们是不敢来的。” 张无忌一直不知卢忠义和曾光荣他们的生意里面有毒,听此便问:“赵姐你是怎么知道我哥他们卖毒呢?” 赵颖盯着张无忌看了良久,说:“来缅甸靠拢杰克张的人,十有八九就是为了毒。而杰克张是坤沙的儿子,如果光荣他们没干那个,我打死都不会信。” 张无忌想了想又问:“那你不是也一直在向坤沙靠拢吗,莫非你也是为了这个?” 赵颖瞪视张无忌道:“我生平最恨吸毒贩毒,你知道我的初恋为什么离开了我吗,就是因为毒品。我跟坤沙之间的交往不涉及这个,只是代表克钦族,要在缅甸取得一个立足之地。多年来,克钦族在缅甸被其他民族歧视驱赶,才有了今天的游击队。但是正府不承认我们,每每以剿匪名义来打压,如果不联合金三角的反正府武装,我们也许哪天就要被正府军消灭了。”······ 虽然张无忌不坦白承认,但纸最终还是包不住火,有一天在和阿坎吸毒的时候,正好被赵颖看见了。赵颖伤心欲绝,声嘶力竭的骂道:“曾阿牛你这个烂人,你明知道我最恨吸毒的,你为什么偏偏要去做这事?我要一枪毙了你。” 说着就拔枪欲射,张无忌躲开,但枪声惊动了大家,糯康马上过来制止,拉着赵颖不准再射。张无忌愧疚不已,觉得自己太令朋友失望,便痛哭流涕道:“赵姐我也知道吸毒不好,但是我无意中粘上了,现在一时无法自拔。你给时间我,我会想办法戒掉的。” 这边了因在旁看着冷笑道:“因果有报,害人终害己。”糯康极力斡旋,赵颖只得愤怒离去。过了许多天,赵颖都不搭理张无忌,甚至见面就走,张无忌十分愧疚,无地自容。 不一日,糯康前来招呼大家,说马上就到坤沙上任总统的日子了,令张无忌和赵颖同去,阿坎则先回杰克张的庄园待命。而了因和尚和小恩宁,还需在卡瓦山上扣押,直至坤沙就任以后再另作处理。 一路上赵颖都没和张无忌说话,糯康又不懂中国话,所以行程相当没趣,沉闷欲睡。一路上张无忌怕赵颖发难,强忍住毒瘾,牙齿咬得格格响,头上汗珠涔涔而出。糯康见惯世面,知道如何回事,心里也可怜张无忌。 但赵颖始终保持冰冷态度,不闻不问。张无忌实在忍不住时,就在路上寻找安神助眠的草药,寻地方煮水来饮,怕自己失态,便倍加药量,直喝得混混沌沌,坐在车上便睡觉。所以路边的景色一点也记不住。 到了缅甸大其力镇,将近金三角的森林处,糯康才叫醒张无忌,买了马匹,改乘马入林。张无忌此时神色委顿,坐在马上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沿途有许多灿烂盛开的罂粟花,但张无忌也无心观看。不知不觉就离开了缅甸国界。 期间有多批埋伏在林中的反正府武装,突然冒枪出来叫停,当看清楚是糯康时,这才道歉让道。糯康一路上挥挥洒洒,如入无人之境。 山岭连绵起伏,树木郁郁葱葱,全部是一望无际的原始植被。但山谷中偶尔又现出几座豪华的别墅,看似森林中的城堡一样,令人仿佛穿行于童话之中。经过了无数的树林和军营之后,一行人终于到达了金三角的核心地带,这里地名叫做满星叠,却已是另外一番景象。 只见山路两边全部是连绵的民宅和商铺,林林总总的商品都有得卖,商家叫卖之声不绝于耳,趁墟购物的人热闹非凡,而且大多数都是说中国话的华人。 满星叠位于泰国北部清莱府皇太后县的边陲山区,距离缅甸和老挝都仅八公里,风景异常优美。不但森林茂密,而且水源充沛,周边地势十分险要,易守难攻。 赵颖和张无忌见后都不约而同地有点到了世外桃源的感觉。 进入一条整洁的大马路之后,糯康用缅甸语跟赵颖说:“赵小姐你看,这里就是我爸爸的神圣国度了。他老人家在金三角苦心经营了多年,南征北战的,立下了辉煌的赫赫战功,才打下了这块地盘。” 赵颖看马路两旁都挂着许多的广告和横幅,以及坤沙的半身人像,横幅里的字都是对坤沙歌功颂德之词。 张无忌看那坤沙的半身人像,只见他年约六十,身穿军装军帽,肤色黝黑,精神饱满,面露自信的微笑。骤眼看下,就像一个威风八面的光辉领袖形象。 赵颖心里想:我也苦心经营了多年了,远离故乡,攀山涉水,披荆斩棘,杀土豪,抢民心,建队伍,直到今天才真正的涉足到目标人物的地盘,坤沙啊坤沙,我来了。 但脸上神色不变用缅语回道:“坤沙先生真乃神人也。糯康兄弟能有此父,当真三生有幸。”糯康自信满满的笑道:“是呀,改天黄道吉日,爸爸就要宣布上任新正府的总统了,人生在世,能创下此丰功伟绩的人不多啊。” 赵颖看着糯康好一会,说:“糯康兄弟也跟随坤沙多年了,也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不知道坤沙先生升任总统之后,会给糯康兄弟安排一个什么官职呢?” 糯康一愣,说:“我从小热爱自由,不喜欢当兵也不喜欢从政,我之所以给爸爸办事不是为了要当官,是因为爸爸对我有恩。” 赵颖见他脸上并无伪色,便又说:“我在卡瓦山的时候就听说,坤沙的三个义子当中,糯康是乐天派,不贪功不图权,果然如此哦。又听说杰克张善于经营,把坤沙赚来的钱通过国际的合法渠道洗白和增值。还听说汉王神功无敌,手握金三角重兵,一直在坤沙身边保护。有你们三个杰出的儿子辅助,难怪坤沙先生的基业稳如铁塔。” 糯康哈哈大笑:“赵小姐真是有心人,对我们金三角的情况都摸的一清二楚的。” 当晚糯康安排赵颖和张无忌住在一家豪华的山间别墅里,由于知道二人不和,干脆把房间分得远远的,鸡犬不相闻。说是鸡犬不相闻也不是夸张,因为这别墅面积超大,房间也众多,平时都是坤沙用来招呼外来的客商用的。 这时距离他就职总统还有些时日,所以别墅里的宾客暂时没太多。这晚上杰克张来敲开了张无忌的房门,看见张无忌被毒瘾折磨得无精打采的脸庞,杰克张愤恨难平:“你的事我都听糯康说了。阿坎这个小畜牲,居然敢引诱你吸毒,我回到庄园以后,要把他的狗腿打断。” 张无忌低落的说:“那也不能完全怪他,阿坎只是一个小孩,很多事都不懂,你回去后把他关上一段时间,让他戒掉就行了。”杰克张道:“我心里惭愧呀,觉得对不起你和卢先生。” 张无忌道:“我现在也非常后悔,想把他戒掉,但是这几天来没碰他,心里又痒痒的难受。”杰克张从口袋里掏出一瓶西药,递给张无忌说:“这是我们这里的科研专家最新研制出来的戒毒药,你先吃着。” 张无忌接过来看,只见是一片片白色的西药,外表根本看不出是什么组成的,而且他学的中草药,也从未接触过化学原料,所以并不懂得。 虽感激但也疑惑地说:“不怕兄弟你责怪,我想问问。我怎么以前全部听说金三角是个制毒的中心,还真没听说还有研制戒毒的呢?” 杰克张也不稀奇,正色道:“没错,我爸爸是金三角的头,金三角的确是世界上的制毒中心。但是爸爸卖毒只是为了军费,为了政权。他本人是最反对吸毒的。我们在他身边的人,都是严于律己,从不沾毒。而且在满星叠的方圆十公里,都是无毒区。一旦发现,是要枪毙的。这个爸爸早有明文规定。因此我们这里请来了科研团队,一直在研发戒毒的药,现在这个是最新的研发成果。” 张无忌真是哑口无言,一边是魔鬼,一边又想当菩萨,这个坤沙到底是怎样的内心世界嘛。但也伸手把药接过,按说明吃了两颗。吃完一阵,觉得烦闷之心稍减,并且涌现睡意。杰克张知道药效,便叫他早点休息,自行先离去了。 第九章:欲解未解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那西药确实有效,反正张无忌吃完睡后,就没再觉得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不适感了。他试一下把气练到丹田去,但是气息依然散乱,不能聚集。他估计可能是还需服药一段时间吧,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便也不勉强,他的九阳神功虽然暂时不能发挥,但是武学基础还是比一般人好,真说要打架,三五个普通人还是拿他没办法的。这天吃完早饭,就想出去散散步,仔细看看这个传奇的金三角。 刚走到别墅的大厅堂,就看见一个身穿便装的魁梧大汉,带着十多个武装军人迎面而来。张无忌一下就认出,是之前来中国劫囚车救过他的汉王。 张无忌欲上前行礼,但汉王仿佛没看见他一样,大步流星就向里走,竟然是走向赵颖住的房间。张无忌一愣,便驻足观望,看究竟什么事。有一个士兵上前敲门,赵颖把门打开迎了出来,看着这阵势一时不知所措。 汉王忽然一声令下:拿住她。便有两个士兵拿着手铐上前欲铐。赵颖毕竟是会武之人,一闪身即避开了,同时举起手枪,指着来者道:“什么事要拿我?” 这边士兵不料有此,连忙也举枪指着赵颖,一时间十几支步枪对准赵颖。汉王没掏枪,冷声道:“我奉领袖之命,前来拘捕你。”赵颖说:“谁是领袖,坤沙先生吗?”汉王缓缓点头。赵颖怒道:“他凭什么要拿我?” 汉王更不搭话,突然左手一扬,一块石子便激射向赵颖举枪的手。张无忌虽失去了内功,但眼力不失,知道这石子打的是赵颖的手腕处的阳池穴,一旦打中,手腕即时就会失去力量。但闻破风之声劲急,赵颖立马中招,手枪脱手而落。 同时士兵上前铐好了她。赵颖见对方只一招便已制服自己,便知不能力抗了,只得任由士兵铐紧。 张无忌正欲上前斡旋,却见杰克张已经匆匆忙忙赶来,跑到汉王面前,喘气道:“汉王兄弟,这是我请来的客人,不要发生误会。” 汉王道:“杰克,这事你不要管,是爸爸让我来逮她的。”杰克张知道汉王素来不出诳语,必是坤沙下的命令,于是也不敢阻挠,愣愣的站在当地。 张无忌明知自己此时没有能力相救赵颖,但也不忍就此屈服,身形一闪就张开双手挡住,道:“汉王大哥请留步,赵小姐初来贵境,并不冒犯,坤沙先生何以如此对待朋友呢?” 汉王见他身形之中颇含武义,吃了一惊,但又见他下盘不稳,似乎内力平平,这才放心道:“你是中国卢老板的人,我记得你的。请勿多管闲事。” 杰克张怕汉王伤及张无忌,连忙上前拉住张无忌,道:“阿牛兄弟,此间怕有误会,我等会去问爸爸,究竟什么回事。你现在不要阻拦,赵小姐不会有事的。”汉王不再理会,带着士兵,便押着赵颖走了。 这时糯康也已赶来,和杰克张耳语了一番。杰克张听完,才对张无忌说:“你别太担心,因为爸爸马上就要就职总统,所以对于安保方面比较严谨。赵颖以前和金三角作对过,所以爸爸一时未能信任,但不会随便伤害她的。容我去跟爸爸解释过,到时再说。” 张无忌心想也没办法,只有等待杰克张去斡旋了。余人走后,张无忌便出了别墅,去了外面,漫无目的的散步。回到昨天见过那集市里,依然见是生意兴隆,人头涌涌。街上大多人说中国话,霎时间好像回到了故国。 路边见有一个卖花的华人小伙子,年约十二三岁,张无忌便上前聊天道:“小哥,这花卖多少钱阿?”小伙子说了一个价钱,张无忌并不甚解,便拿出杰克张给的一些钱问道:“这里的钱,够不够把你的花全部买下来呢?” 小伙子连连点头道:“够够够。”张无忌说:“我全部买下来,然后你带我在这里到处走走,介绍一下这里的风土人情好吗?”其实张无忌所给的钱,已经够小伙子卖一个礼拜花的收入了,小伙子当然乐意。 于是便带着张无忌,一边走一边解说满星叠的风土人情,和各大景点。其中就有几个佛寺,香火很盛,其实东南亚的地区,都是普遍比较信佛,比之中国更盛,张无忌参观了其中两个。 小伙子又带他来到当地一家学校,说这是他们这边比较著名的学府。张无忌见学校门口用繁体中文写着“礼义廉耻”四字,门头的牌坊又名:“大同中学”。便问小伙子道:“你们这里有大学吗?” 他以前在国内坐牢的时候,也听狱友们谈过现代文化的等级,知道小学中学大学这些。小伙子摇头道:“金三角地处偏僻,哪里来的大学呢。这间中学,还是我们的领袖坤沙力排众议才建起来的。” 张无忌一愣,问道:“坤沙也办学校吗?”“领袖很关心我们金三角的小孩子的,经常说要我们学好文化,将来为国家民族做贡献。” 小伙子说起坤沙,都是一脸的崇敬和赞扬,又说金三角过去地方贫瘠,农户失收。都是坤沙大力推广种植罂粟,这才令到当地许多人脱贫致富等等。有外族势力入侵,也是坤沙奋起抗战,驱赶敌人,才保得金三角一片安宁云云。 张无忌听着听着,就不禁心下疑虑重重了。在了因和尚的立场,坤沙是魔鬼,在金三角老百姓的心里,坤沙却是菩萨。这个人物真是一时难以判断他的善恶。 但是毒品的确是害人的,这个张无忌已经深深感到切肤之痛了。小伙子精力过人,带张无忌逛了大半天,这才告别。 回到别墅的时候,张无忌发现客房已经多了许多人入住,有黄种人白种人,还有黑人,语言也繁杂听不懂,看来都是坤沙邀请来的宾客,应该距离他就职总统的时日不远了。 杰克张过来招呼了一些宾客,然后同张无忌汇报了一下赵颖的情况,说赵颖虽然被关起来,但衣食照顾甚丰,看样子问题不大,然后又叮嘱张无忌记得及时服食戒毒药物。张无忌心想今天一整天都没出现任何不适,这药还算不错,连忙又掏出两粒食了。 食后正想入睡,忽然房门被人推开,张无忌虽比不上以前,但听力还行,立刻开灯察看。明明他记得已经反锁的房门,已经被人开了进来。来者把门关好,转过身来,却竟是赵颖的师父,那蒙面老者。 张无忌霎时间睡意全消,起身敬礼道:“不知长者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蒙面人摆摆手说:“曾先生不必多礼,老夫在缅甸一直跟着你们来到这里,只是暂未现身而已。” 张无忌一愣,道:“原来这样,那么今早赵颖被捕的事,你也看见了?”蒙面人点头道:“都看见了。” 张无忌心想他跟踪来此,必然是为了暗中保护徒弟的,便问道:“长者对于营救赵颖,可有办法么?”蒙面人说:“小颖暂时并未危险,我已经去查看过关她那地方。” 说着张无忌请蒙面人坐下讲话,蒙面人接着说:“曾先生,你年纪比我小,你介意我叫你做阿牛吗?”张无忌连忙道:“不介意不介意,长者但叫即可。” 这次再遇,蒙面人已经对张无忌全无敌意了,大概是比试一场之后惺惺相惜之故。便道:“我姓程,你叫我做老程吧。”张无忌道:“这倒不敢。” 这时老程伸手摘下面具,露出真容,只见他年约六十,面如冠玉,唇若涂丹,想必年轻时必是英俊非常的,说道:“没事,你我并无长幼关系之分,就当是武林同道的朋友即可。” 张无忌还是叫不出口,老程便继续道:“我和你比武以后,对你十分佩服,也十分的好奇。后来我就让人在国内查了你的底细,不想阿牛你居然曾经偷盗文物,在监狱里坐了几年牢。” 张无忌惊道:“长者真是消息灵通,我也很惭愧以前做过的错事。”老程盯着张无忌又道:“那你一身的惊人武功,都是在监狱里面学来的吗?”张无忌被他这一问无语,讪讪言:“这个问题,我可以不答吗?” 老程也不勉强,道:“你入狱之前并不会武,何解短短几年牢狱,竟有如此长进,真令老夫费解呢。”答不上,干脆不语。 老程微笑道:“没事,我查过你越狱后所做的事,你虽然和卢忠义、杰克张、糯康等人来往,但并无贪财不仁之事,倒也难得。寻常人有你这种人脉际遇,大多数会利用来赚钱,换取不义之财,但你并没有。” 张无忌道:“我向来不爱钱财。”老程又戳问道:“那你不爱钱财,偷那文物为何?”张无忌记得曾光荣曾说的事,便道:“那年我母亲生了重病,不得已而为。” 老程点头道:“嗯,可惜啊,你天作之才,练成神功,却又自甘堕落,去染那万恶之毒。可惜之极。”张无忌垂头道:“我很后悔,长者有没有戒毒的良方,请不吝赐教。” 老程摇头说:“我不懂医学,戒毒要靠你的意志力,你能练到如此高强的武功,难道没有戒毒的意志吗?”张无忌道:“我现在武功已经废了,提不起内力,只能靠杰克张给的戒毒药来抵御那毒瘾。” 老程接连叹息,说:“好吧,我也是见你真心对待朋友,这才与你坦诚相见。关于小颖的事,你尽量不要插手,因为你现在武功已失,随时为人所渔肉的。我这边自有办法救她。” 张无忌内心必知老程一定会救自己的徒弟的,便连连点头称是。老程最后说:“关于我的事情,你也不要跟任何人说,包括你最亲近的人,否则小颖可能会有危险。我要走了,有机会再谈吧。”说完就开门离去。 这晚张无忌被老程破坏了睡意,一时又难以入眠,辗转反侧间又想起那毒品,一时间心痒难耐,便连忙又拿出西药,再服两粒,方才沉沉睡去。 次日起床,又信步来到昨天买花之处,想找那小伙子去导游,来到近前,见有一女子正在买花,女子背影婀娜,芊芊动人。张无忌再看她面容时,突然吓得一脸愕然。 原来那女子二十左右,皮肤白皙,波浪卷发,鼻子勾勾,但瞳孔略蓝,眉头眼额竟然和前世的小昭一模一样。小昭当年被波斯明教的人带回总部做教主之后,张无忌虽无比挂念,但从此天各一方,再无相见之日,张无忌时时忆起都不禁心中暖流,一颦一笑时常梦中出现。那女子见张无忌发了呆般看自己,不觉有些害羞,便欲离去。 张无忌见她快要走到街的尽头,这才反应过来,疾步追上。追了一会又便跟上,那女子已发觉异常,便连忙加快脚步回家。张无忌紧随不舍,几乎就要碰上女子的后背了。 女子突然停步,回头瞪视问道:“你是谁,跟我那么久,你想干什么?”说的虽是中文,但是语气十分异常,像是学会说不久的外国人。张无忌也自觉冒昧,讪讪道:“我觉得你像极了我以前的一个朋友,所以跟随看看。” 女子并不相信,回头看看南边不远处的一家不起眼的小平房,便道:“请你自重,我要回家了,别再跟来。” 这时那南边的小平房里行出一个人,竟然是杰克张,他看到张无忌在这里,便上前来说:“嗨阿牛,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接着又跟那女子打招呼,原来认识的。 那女子见杰克张认识这个跟踪者,这才放心。杰克张介绍说:“这位是我们金三角的大科学家,叫里娅,是伊朗人。” 接着又介绍张无忌给里娅。里娅伸手来握,张无忌居然一时忘了松手,场面未免尴尬。杰克张以为张无忌和飞飞离开太久,又想女人了,心下偷笑。 接着带着张无忌入到那小平房,但见那小平房乃泥砖所造,屋顶盖瓦,虽然里面很宽阔,但未免有点破旧,与张无忌住的那别墅有着天壤之别。杰克张有说:“真是相请不如偶遇哦阿牛,这里是我爸爸的住处,正好你就不请自来了,我等会介绍我爸爸给你认识。” 张无忌听得大吃一惊,这里怎会是坤沙的住处呢,低矮的平房,朴素得家具都没几件,种种设施与缅甸的贫民窑差不多。屋内有几个带枪的便装保镖,在门口围着一张桌子打扑克牌。 杰克张把张无忌和里娅请到里面会客室,也只是十平方左右的小厅,坐茶台上喝茶。张无忌这边眼光总不离开里娅,总觉得越看越像小昭。 杰克张一边斟茶一边打破尴尬道:“阿牛,你平时吃的那药,就是里娅和她的团队研究出来的,你觉得疗效怎么样?”张无忌这才转过神来,道:“那药吃了就不会想着原来那毒,还是比较有效。” 里娅想不到张无忌是吸毒人,便问他:“你的毒瘾有多久了?”张无忌老实说可能有半年了,里娅说:“时间不长的话,这药疗效还是可以,但是需要长期服用,吃太久了也会对身体产生一定的伤害。” 张无忌便道:“我以前听过前辈们说的一个故事,说凡是毒蛇出没的地方,就必有解毒的草药。所以我想啊,找天去罂粟田附近找找,看能否找到解毒的药。” 里娅是学现代科学的,没研究过中医学,便说:“你说的毒蛇,跟毒品是完全的两回事,我觉得你的想法不现实,也不科学。” 杰克张说:“里娅呀,我忘记跟你介绍,阿牛是中国的神医呀,我亲眼看过他把我朋友的女儿的重病都治好了。”里娅眼神表示不信,说:“我也看过一些中国的神话故事,但没见过。” 杰克张有点不自在,觉得被否信了,便说:“那你现在有没有朋友在生病,我马上就让阿牛给他治好。” 里娅想了一下,说:“这还真有呢,我的助手彼得,前段时间把腰扭伤了,后来一直没什么,过了两个月,现在又复发了,我开了消炎药给他吃好几天都不行,现在还躺床上叫痛。” 杰克张好胜之心顿起,要求立刻去看那病人。里娅便带着他们二人来到五公里外的一个三层高的楼房里,还没进去房间,就听见一个男声在申吟。 三人推门进去,只见一个近四十岁的西方人,头发黄色的,身材很肥胖,躺着床上申吟,口里说着英语,很不适的样子。里娅很关心他,连忙用英语告诉这肥佬,说带了一个中国医生来看他。 西方肥佬被折磨了好几天,已经很虚弱了,听此便向张无忌投来求助的眼神。张无忌不懂得和他沟通,但脉搏能沟通,张无忌把了他的脉后,说:“这位先生的脾肾比较虚弱,而且扭伤了,体内有淤血,所以导致现在的腰痛。” 里娅不懂什么叫脾肾,连忙问要用什么药。张无忌看了这周围,全部是瓶瓶罐罐的西药,他一个也看不懂,便说:“你这里的药我不会用,你给我找个三菱针吧。” 大家一脸愕然,都不明白三菱针是什么,张无忌无奈,便在屋里找了一支注射用的针头。张无忌让西方肥佬把裤腿往上挽,过了膝窝之后即可,找到膝窝的委中穴位置,便用手掌在那不轻不重的拍。 杰克张和里娅都看得哑口无言,心里想他是腰痛,你拍他膝窝干啥呢。只见张无忌拍得大约五分钟,肥佬的膝窝里本来很白净的,但此时却出现一连片的黑色的斑块,约莫有五分钱的硬币那么大。 张无忌让里娅翻译,叫肥佬忍住痛,要用针刺他。便手起针落,连连快刺,一共刺了三针。其实他手法很快,一刺即拔,肥佬也未反应得过来觉得痛,便见斑块处的淤血涌出,溅在床上裤子上。 但落针处很快又结痂,血出不来,张无忌又刺,连续刺了几分钟,才把淤血放干放净,再看时斑块已经消失不见了。张无忌又挽起肥佬的另一边裤腿,同样施为,又过得十分钟,把另一边的淤血也放干净了。 便跟肥佬说:“你起来吧。”肥佬本来不懂中文,但听见似乎也是理解了一样,坐起身来,舒展了一下腰部,脸上流露出惊喜的神情。然后又走下床来,来回踱步走了一会,做了几个拉伸腰部的动作,居然一点也不痛,便高兴得要过来拥抱张无忌。 杰克张见此,也知道张无忌已经把肥佬治好了,便神气的飘了一眼里娅,说:“你看,我可不是吹牛吧。”里娅看得惊讶万分,用英语同肥佬说了好些话,才确定肥佬真的是腰治好了,一点也不痛了。 于是一脸惊愕地看着张无忌道:“你真厉害。”张无忌其实知道,此次的施治,只是把肥佬扭伤腰的淤血给清理了,所以痛感顿消。其实肥佬的病根在脾肾,如果不把脾肾补好,以后还是会不经意间扭伤腰的。所以只是治标,并未治本。 但如此神奇的疗法已经令到大家刮目相看了,里娅重新握起张无忌的手说:“你真是一个了不起的医生,我很佩服你。”张无忌便回礼道:“你的戒毒药也帮助了我许多,我也很感谢你。” 经此一事,里娅先前对张无忌的提防便顿消,瞬间像是交往了多年的朋友般。张无忌也就渐渐抽离角色,知道里娅只不过是和小昭长得很像的一个人,而肯定不是小昭,如无意外,小昭都死了六百多年了。 三人回到坤沙的小平房时,糯康也在,糯康说今天爸爸要招待外国来的友人,今晚可能不回来了。张无忌想:来了多日,还是见不到坤沙的庐山真面目。 晚饭时里娅不断地请教张无忌中医的学问,张无忌便以今天为例,说肥佬的伤在腰部,但中医讲求腰背疾病委中求,委中穴就是刚才那膝窝处,所以腰痛的病点在膝窝,只要把病点的淤血逼出,就可治病云云。里娅一时间也难以理解,但杰克张就心里自感良好,精神上又胜了一会这个科学专家······ 张无忌反问里娅,那戒毒药的配方和原理,里娅也说了一大堆化学公式什么的,张无忌也是听得浑浑噩噩,不明所以,一时间大家形成了一个鸡同鸭讲的尴尬处境。 吃完饭后张无忌就要回别墅去了,杰克张糯康和里娅都出来相送,然后又返回屋里。张无忌心想:坤沙在这屋住,杰克张和糯康也在这屋住,连新相识的里娅都是在这屋住,那么里娅的身份,在金三角应该也是重要角色,尤其是坤沙集团里,她只怕是核心的人物之一了。 次日早上,里娅居然主动来到别墅找张无忌,说要和他去罂粟田里寻找解毒的药草。张无忌便知道里娅已经信任了自己的医术了。于是租了汽车出发,路上张无忌问,这附近难道没有罂粟田吗,还要租汽车去。 里娅说满星叠的方圆十公里以内,坤沙都不允许人们种罂粟,种的话是要大刑伺候的。张无忌又问里娅,你为什么要帮坤沙去研制戒毒的药物。 里娅就说,其实我除了是生产戒毒药的,还是zhi毒工厂的技术专家,坤沙集团就是用我的配方去生产的。我一方面制造出来,另一方面又要破解他。 张无忌听得十分迷惘,道:“里娅,我自从沾染了这东西以后,就知道他是祸害人的东西。你把他制造出来,难道不觉得心里不安吗?多少人被他害得家破人亡呢?”这些话他是跟了因和尚学来的,但自己感同身受之后,便对此物开始深恶痛绝了。 里娅两眼茫茫,幽幽地说:“你现在不明白我,总有一天,我会告诉你的,我不是那万恶不赦的妖魔。”张无忌若有所思之间,汽车已经开到了距离满鑫叠十多公里以外的山边,放眼望去,全部是漫山遍野的罂粟花,色彩斑斓,如入仙境。 二人立刻下车,去花丛中找那理想中的梦想之草,希望洪七公在天有灵,真能在毒蛇出没之地,找那解毒之药。搜索了大半天,张无忌收集了五十多款的野草,暂时没能一一去分辨,得像古人神农尝百草般精神,才能试出药性。 饿了累了之后,张无忌便和里娅坐在花田中,拿出矿泉水狂喝几口,稍事休息。 张无忌又再老话重提:“里娅,我以前有一个波斯的女朋友,长得和你一模一样,所以我昨天第一次见你,几乎都忘乎所以了。”“波斯?我就是波斯人呀。” “杰克张不是说你说伊朗的人吗?”“伊朗在很久很久以前,就是叫做波斯的。” 张无忌大吃一惊,他不知道经历几百年以后,原来波斯都改成伊朗了。这时他才发觉,原来里娅和小昭都是同一地方的人种,难怪那鼻子,那瞳孔,长得那么出奇的像。 张无忌一下子瘫睡在田里,说:“小昭以前,常常躺在我怀里说话,里娅,你可以躺下来陪陪我吗?一分钟就好,我太想念那时光了。”里娅也不腼腆,直接就躺在了张无忌的怀里:“你说的,就一分钟。” 第十章:谁与争锋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张无忌和里娅回到满星叠以后,就去了墟市去找药材店。因为华人比较多,所以也容易找,张无忌买了一堆的中药药材,以防自己试药的时候中毒,用来解毒所用。 里娅便提议到她的工作室去试药,那里有许多先进的现代仪器,也许会有帮助。张无忌心想也可以,便前去,来到跟前发现就是昨天医治那肥佬腰痛的大楼里。 原来里娅平日就在此处工作。肥佬看见张无忌,非常高兴来拥抱,张无忌也表示友好,但沟通不来。 张无忌把收集的五十多款野草都分些小给里娅去化验,然后自己一根根去品尝。用心去体察其寒、温、平、热之性,辩其君、臣、佐、使之义。 吃到肚子里以后,他就用心打坐,感受那药草在体内走什么经脉,他的内功虽然被打散,但经脉间还是通顺的,按照静极而返的规律,很快便能感受药力的去向。期间也有些小带毒性的草,张无忌便用自己店里买来的药去化解中和。 因为这里总共三层大楼,有宿舍,有粮食,生活并不碍事。二人连续试了两天都不觉累。 试到第四十条带锯齿形的药草时,张无忌感觉入口辛辣,一道霸气的药力直冲任脉,返督脉,最后停留在心间檀中穴处,久久不能舒畅,他怀疑是带毒性的,连忙想找药来解。 但过了一会,那檀中穴居然把这药力突然沉下,直冲下腹丹田,不由得廓然开朗,整个人精神为之一震。他试吸一口气,丹田处居然有所感应,不像之前般散乱。 张无忌立刻把剩余未吃的一段药草拿出来,反复仔细观看,看了好久,叫不出名字,也没记起药典里有记载。 于是拿了去隔壁房间找里娅,里娅正在化验室里忙碌,面前一大堆试管和试剂,桌子上放着笔记本,仔细地记录化验结果,写的是一连串的符号,张无忌一个也看不懂。 张无忌把手中的锯齿形草药拿出来道:“我试了那么多,唯独觉得这棵草有点符合,但一时还不能完全确定,你知道这叫什么草吗?” 里娅仔细看了之后,又把笔记本翻出来对照,说:“名称我也说不上来,但是它的含量包括了丹酮、隐丹酮,酚酸B、和一些微量元素。”接着又说:“但是按照我过往的研究数据和经验结合,这些元素对于戒毒并无作用。” 张无忌说:“那我先把他保存好,然后把剩下的都试完再说。”接着便又回去尝其他的草。第三天后全部试完,除了那条锯齿形药草之外,其他均为感应。 里娅那边化验出来的结果也不理想,认为全部没有戒毒疗效。张无忌便提议去外面问问当地的农民,看这种草叫什么,在哪里有种植。里娅欣然同意。 两人出到外面,才发现外面的街道上到处都张灯结彩,拉着横幅和坤沙的半身照,热闹非凡,有许多老百姓和退伍军人都在街上欢呼大叫。 里娅这才记起,原来不经不觉,明天就是坤沙宣布就任总统的日子了。张无忌对于这事并不热衷,见里娅若有所思,便说你若有事自便,我自己去问药店即可。 里娅便也不留:“那我先回家去处理点事,有空我就去别墅找你。你要有事也直接到工作室找我。”于是二人各行其事而去。 张无忌自己寻了药店,那药店老板看了又看,说这是这边东南亚特有的热带野草,平时并无人服食,所以没有人去专门栽种,药典也没记载,说不上名字。 张无忌只得又租车回去原处,找到附近村庄里的农民,请教情况。农民是祖籍中国云南人,国民党时候过来的,说他们把这种草叫做辣条,平时有人摘来放家里驱赶蚂蚁,但没人专门去种,野地里零散能找。 张无忌便掏出一叠纸币,给那农民购买,让他去野外帮忙采摘。农民比较满意该报酬,连忙答应,叫张无忌过几天来取。 傍晚时回到别墅,却见小湖南在此等候,一看见他便说:“阿牛哥,你怎么才回来呐,我都在这等你好久了。” 张无忌一愣,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其他弟兄呢?”正话间曾光荣的声音就传来了:“阿牛,你去哪了?” 张无忌说:“我这几天去了外面,和朋友找些治病的药。”曾光荣满脸忧愁说:“小颖被领袖扣起来了,你怎么不想办法去营救,还去找什么药?” 张无忌想起之前赵颖猜过卢忠义不会派人来,所以他也没料到回来,便说:“杰克张说在想办法营救赵姐的,怎么还没回来吗?”说完不禁又想起赵颖的师父老程,难道老程也没任何行动吗? 曾光荣一跺脚说:“杰克张这小子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哪有时间顾得上小颖呢。”张无忌说:“其他兄弟呢,有没过来金三角,卢大哥来了吗?”他其实心里怕看见卢忠义。 曾光荣说:“老大没过来,坤沙叫他不要太张扬,派代表来就行了。而且最近老大也忙得很,准备投资巨款买机械,去伊拉克开发油田。” 张无忌也不知道开发油田有什么用,见卢忠义没来,才放下心。又问起飞飞。曾光荣说飞飞自从来缅甸找过他一次没见到之后,就也没回老大的公司了,大家都不敢问,所以没消息。 张无忌心下怏怏,一时想要落泪。兄弟三人出去吃了饭后,便回别墅关上门说心里话。 张无忌问曾光荣,到底是不是和杰克张交易毒品,曾光荣说:“这事你早晚也会知道的。没错,我们和杰克张明面上做的是木材和翡翠的贸易,但实际上就是掩盖着做那生意。” 张无忌觉得很痛心,说经过这段时间的阅历,知道这生意是世上最害人的东西,恳请曾光荣不要再做。小湖南这边说:“阿牛哥,我们都是一起在牢里出来的,没文化,没技术。要不是跟着卢老大干这个,早回家种田去了。” 张无忌脸有怒色,说:“要是我早知道卢大哥是干这个的,我在牢里就不该救他。原来以前那么多人想要他命,估计都是为了这方面的争斗。”曾光荣说:“阿牛你别乱说,老大听见了可不得了。”“我不怕他。” 小湖南马上就站起来说:“阿牛哥你怎能忘恩负义呢?要不是老大救你,你也被枪毙了。你还把人家女儿搞了,老大还没找你算账呢。”张无忌也怒而起座,道:“我和飞飞之间的事,轮不到你管。” 曾光荣怕他们打起来,连忙制止,斡旋了好一会。大家气平坐下以后,曾光荣才说:“阿牛,哥哥也知道这个事情不好,我只想把钱挣够了,就帮你在国内洗白身份,把你接回老家去过好日子。” 张无忌说:“我不稀罕这种幸福,我宁愿一辈子在东南亚,流浪至死。”曾光荣温声道:“老大现在也在想办法转型,最近和中东那边的国家在磋商开发油田,如果合作好了,我们就不需要再干那肮脏的生意了。” 小湖南这时不禁兴奋起来说:“光荣哥,你说咱们老大要是真把生意做到那伊拉克的话,咱们可就要成石油大亨了。”曾光荣撇了他一眼说:“大亨也是老大才有资格做,我们亨个屁。” 小湖南不服道:“咱们这几年帮老大打下偌大的江山,难道能白干吗?小东北为了他,都剩半条人命了,说不定哪天,我也得横尸街头呢。” 张无忌记起以前一起坐牢的小东北,半个小毛头的样子人畜无害,便关心道:“小东北怎么了?”曾光荣摇头叹息说:“废了废了,两条腿都被人砍断了,下半辈子都得在轮椅上过了。” 曾光荣解释道:原来坤沙因为拥军自重,长期以来在东南亚横冲直撞,对抗当局。无形中损害了许多欧美国家在东南亚的利益,所以和欧美国家的关系非常差。 美国正府就多次在军事及经济上援助缅甸当局,希望借缅甸当局的手击败坤沙。坤沙的毒品其实最大的市场是在欧美,但由于他自己以及手下的人都已经被欧美列入黑名单,所以直接贩毒到欧美的风险很大。 在这种复杂形势的撮合之下,卢忠义抓住机会靠拢坤沙,在国内打通了走私欧美的陆路和水路。卢忠义一直在经销着金三角的货,执行坤沙的命令把货走私去欧美等国,所以靠着这黑金发家致富,在云南贵州都买下了不少的物业和资产,而且经营许多大公司来掩盖和洗白。 在国内,原先有一帮重庆的黑帮在本国走私贩毒,货源来源于金新月,也是暴敛不义之财。本来卢忠义和重庆帮井水不犯河水,但重庆帮做大做强之后便不满足于国内市场,要想在卢忠义的欧美渠道分一杯羹。于是双方发生了激烈的矛盾。 小东北在一次角斗中被对方的人砍断了双腿,现在已经被送回老家疗养,卢忠义给了许多的安家费他,但一双腿就再多钱都买不回来了。 张无忌问道:“卢大哥知道我和飞飞的事以后怎样?” 曾光荣说:“刚开始有点接受不了,后来可能飞飞跟他说好了,就很少提这事。前段日子还和飞飞一起过来杰克张那边找你,但你不在。后来就没看见飞飞了,我们也没敢过问。这次坤沙邀请过来,老大还让我看见你的话,就叫你抽时间回去看看,他可以给你安排另外的身份。” 张无忌无语,他一直逃避卢忠义,觉得没脸见他。现在知道他干那生意,就更加不想和他掺和些什么。但是飞飞毕竟有了自己的小孩,如果一味的逃避,将来不知道会不会后悔。可是现在自己毒瘾未除,回去如果被飞飞知道了,怕她会伤心欲绝。一时间犹豫未决。 第二天一早,时日1993年12月14日。别墅里的来宾很早就穿戴整齐,赶去参加坤沙的就职典礼。 曾光荣早早就叫醒了张无忌和小湖南,前往总统府去观礼,小湖南携带着卢忠义赠送的礼品出发。张无忌看那礼品是一个长方形的精美木盒,大约有一米长,里面装的什么就不知道了。 但张无忌也不关心,就想亲眼去看看这个坤沙的庐山真面目。总统府设在满星叠的中心区域,广场十分宽阔,能容纳几万人。 街上一大早就已经站满了金三角的老百姓,一边举着横幅标语,一边举着坤沙的半身人像,都是群情汹涌,举国欢腾的样子。 这里聚集着许多国家民族的人,高声欢呼的口号声一时是中文,一时是缅语,一时又是英语泰语什么的,总之热闹非凡。一队队的士兵在街上巡逻,维持秩序,间中有军车的车队开来,车上的军人都情绪高涨,高声唱歌。 张无忌他们被军人领着来到总统府的广场中央时,已经黑压压的来了一片人,许多高举着照相机,看样子似是记者。广场喇叭放着军歌,声音嘹亮。 仪仗队训练有素的列队而出,主席台上,一身威武军装的坤沙向着人群缓缓挥手示意,样子和外面的半身人像一模一样。坤沙身边也站着许多人,张无忌认识的只有杰克张和汉王二人,不见糯康和里娅。 正张望间,有人扯了扯张无忌的衣服,张无忌回头一看,却见是里娅,笑眯眯的站在他身后。张无忌打趣问她:“你为什么不到台上去?”里娅格格的笑,说:“又不是我做总统,我站台上去干嘛?” 这时坤沙用麦克风在台上开始讲话了,说的竟是泰国话。张无忌和曾光荣他们一句都听不懂,但曾光荣还是一个劲的鼓掌,好像很来劲似的。小湖南则抱着那木盒礼品,站得久了不觉见累,脸上时不时出现疲态,很不耐烦但又不得不坚持着。 台下记者不断的拍照,闪光灯一闪一闪的。坤沙说了大约半小时,台下便掌声如雷的响起。张无忌问里娅:“他说完了吗?”里娅说:“完了。等会要表演军事演习。” 果然过了一会,就看见军车列着车队,缓缓而进,车上军人都不像刚才般唱歌了,一个个雄赳赳的手持冲风枪,枪口一致向天。 车队来到主席台近前停下,军人齐齐向天开枪,砰砰砰的,一时间烟尘滚滚。接着车队离场。突然远处数声巨响,比之雷电有过之而无不及,轰隆轰隆的。里娅解释说那是外面大本营在发射地对空道弹,是演习助威的。 张无忌举目望去,觉得那道弹像以前明教招呼同伴用的那种信号弹一样,但人家是一直飞入天上高空云层,直至看不到。······ 典礼结束后,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便被坤沙的士兵慢慢疏导离开。坤沙一直在主席台上挥手告别,送宾客离场。 小湖南抱怨道:“人家坤沙总统根本就没时间接待我们,带来的礼品都送不出去,害我抱了大半天。累也累死我了。”曾光荣瞪了他一眼道:“叫你咋样就咋样,还委屈你了?” 张无忌跟着人群离场时忽然发现前面不远处有个身穿泰国服装的老人,竟然是赵颖的师父老程,脸上化了妆,与之前看大不相同,但眼神嘴角还是被张无忌认出了。老程也看见了张无忌,眼神飘忽,示意他不要声张。 就快出到总统府大门时糯康才迎面行来,跟曾光荣说了几句,曾光荣学过一些缅语,连连点头。然后就自豪的跟张无忌和小湖南说:“坤沙总统叫我们今晚一起进餐,在总统府摆了五十桌,我们也在邀请之列。” 里娅跟着张无忌他们一起回别墅,小湖南看着里娅漂亮的身影,不禁对张无忌竖起了大拇指赞道:“阿牛哥真是我们15仓的情圣,去到哪都有漂亮女孩喜欢。”张无忌听他说起15仓的事,不由得一笑,狠狠的掐了他一把。 曾光荣于是又恼怒说:“他妈的,老子好不容易泡上了小颖,千里迢迢来相见,想不到被坤沙这老贼关起来了。要不然我能落这下场,寂寞难耐。”一下子又把刚才对坤沙总统的崇拜之情一扫而光了。 四个人下午无聊,就在房里打牌消磨。大家年轻人,很快就熟络了。曾光荣知道里娅是坤沙身边的科研人员时,立刻就套近乎,想叫里娅给赵颖去求情,但里娅说这些事坤沙向来不跟她说,但有合适机会的话可以试试口风。又说张无忌装模作样认错人,来搭讪她的事,大家哈哈大笑,小湖南直接佩服得五体投地要拜张无忌为师······ 到了下午四点,一干人等应约来到总统府大堂时,酒席已经摆好,共五十位,有的是泰国的贵族,有的是佛教的代表,有的是掸族或附近民族的长老和族长,有的是外国的知名记者,也有世界各地来的经销商代表。 张无忌三人还是和里娅同桌,还有几个西方记者一起。坤沙的主人席比较远,一直没机会接近,后来在汉王和杰克张及糯康三人的簇拥下,坤沙才出来给各人敬酒。期间有些宾客奉上祝贺的礼品,糯康一一道谢并代领。 当坤沙拿着酒杯来到张无忌这桌时,大家纷纷站起回敬,有一个美国记者用英语问坤沙一些问题,坤沙听不懂,杰克张就附耳翻译给坤沙听。 坤沙听完操着流利的中文道:“关于我今天就职掸邦共和国总统的事,我日前已经打电话去白宫,和克林顿总统聊过此事,克林顿总统也是非常的支持和欢迎。”杰克张便又用英语和美国记者翻译。 然后坤沙看向曾光荣他们,问里娅道:“里娅,这几位是你的朋友吗?”杰克张连忙解释说:“爸爸认错了,这几位是中国卢忠义老板的得力助手。”接着又一一介绍名字。 坤沙都微笑着一一敬酒,酒杯在唇上碰碰,但并没真饮。曾光荣连忙从小湖南手里接过那礼盒,双手恭敬的呈上,说:“这是我们卢老板送给总统先生的礼物,请总统先生笑纳。” 糯康上前领受,曾光荣又说:“此礼物是卢老板精心为总统先生所挑选,叫倚天剑,是我们中国在北宋时代就已经名动天下的宝剑。” 坤沙旁边的汉王听到倚天剑的名字,目中射出精光,问道:“这真的是倚天剑吗?我可以看看吗?”张无忌听见也是一惊,他先前没关心这礼品,不料竟然是与他前世息息相关的倚天剑。 坤沙点头许可,糯康便把礼盒打开,一把寒光四射的古代宝剑便即呈现在大家眼前。张无忌和汉王都不约而同的一声惊叹,果然就是真品倚天剑。 曾光荣接着又说:“卢老板说,中国文字的倚字,就是依靠的意思。此剑献给总统,寓意就是总统先生依靠上天的旨意,执掌宝剑,驾驭臣民。” 坤沙是个中国通,听得十分欢喜,道:“如此真的谢谢卢老板的一番美意了。” 接着坤沙离开去下一桌招呼朋友。汉王回身问曾光荣道:“我之前请卢老板帮我寻找屠龙刀,不知道有点眉目了吗?”曾光荣道:“暂时还没有消息,但卢老板一直放在心上,都已发散消息去高价悬赏的了。”汉王微微失望,便转身跟随坤沙去了。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张无忌又无意间发现了老程的影子,但一闪即逝,好像又从没见过一样。 里娅看张无忌神色恍然,以为他又毒瘾发作,便悄悄说:“你今天记得吃药没有?”张无忌回过神道:“吃了。” 小湖南吃了几杯酒,有点兴奋起来,说:“光荣哥你刚才说得真好听,是背熟的台词吗?”曾光荣说:“老子在国内就已经把这话写在纸条上,读了好多天呢。老大说这是大场面,不能失礼。” 接着又说:“坤沙这老贼,要不是抓了小颖,老子本来都要当他是神了。刚刚这话,都说得我想吐。要是他不把小颖放了,我掐死他。”小湖南挑逗说:“你敢掐吗,就吹。”曾光荣就要拿鸡腿扔他,里娅连忙说:“你们别闹行吗?小孩子吗。” 小湖南又说:“里娅,你知道这屠龙刀和倚天剑的故事吗?”里娅摇头表示不知。 小湖南都已经六七分醉意了,便接着说:“据说在中国的一千年前的北宋末年(其实没有那么久,他历史不熟,吹的)江湖上出现了两件兵器,都是削铁如泥的,就是这屠龙刀和倚天剑了。当时江湖上说:武林至尊,宝刀屠龙,倚天不出,谁与争锋。现在这倚天剑送给了总统,但他儿子汉王却念念不忘那把屠龙刀,你说他想干什么嘛?拿出来和他老爸打架吗?哈哈哈······” 里娅看他说得敏感,就不敢答嘴了。幸好同桌的都是外国佬,听不懂他们说的,要不然这话可要惹出大ma烦来。反正这时宴席正高峰,也没人来听他们废话。 就这样,坤沙堂而皇之在金三角自立为王,并安排汉王为军区总司li g。(根据史实记载:1993年12月14日,在坤沙一手导游的所谓“掸邦共禾国“成立仪式上,坤沙邀请了数十位来自10多个国家的记者前往观礼,并向他们展示了自己的武装实力。坤沙的”掸邦共禾国“控制住400公里长的泰缅边境地区,面积达到10万平方公里。坤沙将党正军大权集于一身,还自封为”掸邦人民的精神领袖“) 第十一章:降龙伏虎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坤沙的酒量并不好,虽然大多数假喝,但五十围酒席跑一趟下来,难免还是要有一斤八两下肚的。所以宴后便回到办公室里的沙发上,欲少睡片刻。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的天已经很黑了,坤沙梦中感觉有些异样。作为军人出身,有很强的警惕性,稍觉有异即马上翻身坐起。只见办公室里虽然没开灯,但微微的月光照射入来,还是能看见面前坐着一个人,手里拿着手枪。 坤沙数十年的军旅生涯,见过无数的腥风血雨,心理素质比任何人都强。他知道此刻命悬人手,却不惊慌,沉声问道:“阁下好本事呢,连总统府的办公室都能混进来,想怎样嘛?” 对方也佩服坤沙的镇定,说:“总统先生日理万机,今天更是功成名就,老夫本来不应在此打扰你清梦的。”坤沙笑道:“既然不打扰也打扰了,就说说吧,谁派你来的。” 对方道:“我的学生叫赵颖,代表克钦族人来向总统先生投诚贺礼,不料遭受误会,此刻正被汉王扣押。”来者正是赵颖的师父老程。坤沙愕然道:“原来为了这件事。” 老程说:“老夫生平不问江湖事,但唯独对这个学生关怀备至,不知道小颖做错了何事,竟要被总统先生关了起来呢?” 坤沙沉吟道:“赵颖是个女英雄,我听我儿子杰克张说过。但是克钦族素来和金三角作对,最近却频频示好。虽然也帮我办了几件事,但我觉得还有些许疑虑,所以我要观察一下她。她现在虽然被关押,但我交代过下面好生招呼,丰衣足食对待的。” 老程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总统先生对小颖不信任,就让她自行回去卡瓦山吧。老夫与总统无冤无仇,也不想用强。” 坤沙正自沉吟间,忽然办公室窗口黑影一闪,一条人影飞扑向老程。老程但觉风声劲急,立马回身挥掌,啪地一声,双方掌对掌交了一招。老程但觉对方掌力浑厚,手心隐隐生痛。 与此同时坤沙已经把灯打亮,想要缩身躲在来者背后。但老程的手枪枪口始终对准坤沙,只要一扣机板,即可立中。来者乃汉王,魁梧抖擞,双目如电。 老程依旧带着面具,凝视汉王良久,道:“老夫真是太久没出江湖,不识天下英雄了。” 汉王虽也有枪,但人家的枪早已对准坤沙,再拔枪已来不及的了,而且对方经过刚才一掌,其武功也是不容小窥,再用隔空掌之类,恐怕不能制胜。于是汉王干脆把枪一扔,摊出双手,示意请教武功。 老程也不畏惧,把枪缓缓收回腰间,一招冲拳直打汉王心间。汉王见对方衣衫鼓风,知道遇上劲敌,滴溜溜的转了一圈,手掌借着腰间转动之力,直取老程肋间。老程识得厉害,立马拳变爪,沉桥拦截。 掌爪未触之际,汉王已经变招,另一只手也是成爪形,攻向老程头颅。老程一惊,其实这一招自己也是常用,记得当初学习之时,老师说这叫做九阴白骨爪,却不知汉王也会。 兔起鹰落之间,二人已经拆了数十招,招招都是半途变招,因为彼此都看出对方有反制之术,如果招数使老了会吃亏,是以数十招竟拳脚都不相交过。 汉王见招数方面无法制敌,便深吸一口气,运足内力出掌,企图以力强胜。老程也不退让,使出数十年苦练内功,掌对掌迎上。这次双方已经第二次对掌了,都是凝神出全力,蓬的一声,双方身形都战栗几下,便各退回,瞪视不战了。 坤沙在旁看出双方势均力敌,连忙道:“大家罢手,不可伤了和气。”汉王道:“要杀我爸爸,请先解决我。”老程道:“我的来意刚才已经同总统先生道明,并无杀人之需。” 坤沙不畏危险居中调解,说道:“两家住手。汉王,这位老先生不是要来杀我。刚才我睡着的时候,他就可以动手了,但他本意不是如此。大家不要伤了和气。”老程见坤沙居然不怕死,站在中间斡旋,不禁心下也佩服。 接着坤沙转向老程道:“老先生不必多疑,我明天就去亲自接见赵颖,问明情况。如果确实诚心和我交往,我必厚待之,请你放心。”老程便拱手道:“如此多谢总统。”坤沙又说:“老先生如果不嫌弃,就在我的总统府作客磋商,等我把情况弄清楚了再行定夺。我可以用人格担保你的安全问题。” 老程道:“那倒不必,总统先生位高权重,难道说过的话我还不信吗?就此告辞吧。”说罢头也不回,就从窗户飞身而出。 汉王欲追,坤沙连忙拦住。这时外面听见异响,杰克张和糯康带兵纷纷赶来。汉王见危险已解除,这才从嘴角吐出几滴鲜血。 坤沙和杰克张等惊讶问候,汉王道:“这个老头身负绝世武功,不容小窥。”杰克张和糯康见过老程和张无忌比武,知道厉害,马上就想命令士兵出去戒严。 但坤沙说:“今天我刚就职,不必搞得满城风雨,那人不会真来杀我的,只需加强安保即可。”当下众人带同汉王去验伤治疗,并叫士兵加强安保,在满星叠附近出入处设卡检查。 张无忌在别墅睡到半夜,忽然听见门口有异响,正要起床察看,门已被老程打开入来。老程略显疲态,道:“今晚我和坤沙谈判,受了小伤。” 张无忌连忙扶他卧倒,问道:“莫非坤沙也是武功高手?”老程说:“按我观察,坤沙不会武术。与我对战的是他儿子汉王。” 张无忌这才释疑,道:“汉王的确是深不可测,我虽没交过手,但也早已看出。”接着张无忌想给老程诊治,老程却说:“你另外找个安全的地方再帮我疗伤,我不想被别人看见,尤其是卢忠义派来的人。” 张无忌知道曾光荣和小湖南住在旁边,便道:“那我们换个地方吧。”二人刚走出别墅,已经有兵前来拦截安检,张无忌骤看带兵之人,竟然是以前同仓坐牢的欧强。 吃了一惊道:“欧强兄弟,原来你出来了。”欧强见是张无忌,也是吃了一惊,问道:“阿牛兄弟,这么半夜,你带着这个人要去哪里?” 张无忌这才明白,原来欧强也是金三角的人,恐怕当初也是坤沙派来监狱保护卢忠义的。于是便道:“我这朋友得了伤寒之病,要连夜出去就医,请你放行吧。”欧强忆起当初同仓之谊,便也不再检查,令人放行。 张无忌扶着老程,匆匆赶往里娅的工作室去,除了那里,他也想不起别处。不一会到达工作室,张无忌叫醒那个被他治好腰痛的外国肥佬,肥佬连忙跑来开门,帮忙把老程扶着进屋。 安顿好后,张无忌才帮老程检查伤势,发现是手太阴肺经被震伤了。张无忌自己功力未复,但知道老程的功底,就教导他怎样运气去引导疏通。老程在他的指导之下,盘坐运气了两个小时,才把震伤处的经脉回复如初。 此时天已大亮,老程张目环视了一下周边环境,问道:“这里好像是一个化学实验用的基地,我刚才进来的时候看见了许多的仪器。”张无忌也不瞒他,把里娅的事给他说了。 老程心下沉思了一会,说道:“如果我没猜错,这里应该是坤沙集团用来研制毒品配方的基地。而你那个朋友里娅,就是他手中的技术人员。”张无忌道:“应该就是这样。” 然后老程又问起里娅的情况明细,当听到里娅是伊朗人时,老程眉头紧皱。张无忌不解问之,老程说:“按照地域分析,里娅的老家距离金新月非常近,甚至就是那里的人,所以她拥有先进的制毒技术并不奇怪。” 张无忌曾经听曾光荣说过金新月这个地名,但不甚解,便继续提问。 老程解释道:“金新月是位于西南亚,地理位置和金三角十分相似,处于阿富汗、巴基斯坦和伊朗三国的交界之处,因在地图上显示形似新月,故名为金新月。该地区一直种植鸦片,产量很高。而且他们的提炼技术相当高超,制造出来的海落英纯度达到百分之八十,比之金三角的有过之而无不及。在世界上,金新月是仅此于金三角以来新崛起的第二个毒区。” 张无忌听完若有所思,但又一时间无法表达,其中可能掺杂了自己对里娅的私人情愫。 老程说:“既然她把戒毒的药给你,你就先吃着。但这个东西怕有依赖性,如果不吃它,你应该还会复吸。我在国内见得太多了,吸了戒,戒了又吸。最终还是要靠你自己的意志力。” 张无忌心想我已经找到了那种叫辣条的草药,经过配制以后,应该效果会不错,但事未成,不敢说。 接着张无忌又问起老程去见坤沙的过程,老程一一道来。说到汉王的打斗经过时,张无忌特意叫老程演示出来,以判断汉王的武功家数。 老程想了片刻,便耍出几招掌法,虽然形似神不似,但张无忌骤见之下还是惊愕万分,道:“这就分明是降龙十八掌哦。” 老程不解,道:“我行走江湖数十年,不但没见过,而且也没听说过这门武功呀。”张无忌情知时隔数百年,降龙十八掌未必能流传至今,就问道:“那据你所知,现在国内还有没有丐帮呢?” 老程说:“新中国成立以后,经历了改革开放,经济已经是突飞猛进了。所以老百姓的生活比以前要好了很多,大规模的丐帮已经不存在了。如果是零散的一些乞丐,可能在小区域内会拉帮结派,但都是小打小闹,没听说过他们会什么武功的。” 张无忌便解释了丐帮在古代的一些历史,以及降龙十八掌的曾经威震江湖的事迹。老程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这些?”张无忌便推说道:“是以前教我武功的人告诉我的。”但心下甚疑,既然降龙十八掌没流传下来,那汉王是怎么学会的呢,莫非······ 他不敢往下想,因为没亲自领教,不能牟然确定那事。最后老程说:“事已至此,我想我再留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坤沙应该不会再为难小颖的,我得走了。”张无忌欲挽留,但老程坚决要离开,便只有任他而去了。 另一边,坤沙带同杰克张和糯康,来到关押赵颖的地方。赵颖看着坤沙,并不惊慌,道:“昨天错过了总统先生的就职典礼,我很遗憾啊。” 坤沙微笑道:“我虽然在金三角薄有虚名,但是这并不是我的终极目标。如果小颖你能真心归服于我,将来我们会有更大的事业。因此,你不需要觉得遗憾。” 赵颖说:“我早就已经对总统先生投诚了,带着克钦族的精壮少年,一直想在您的麾下办事呢。”坤沙说:“杰克说了,你帮我解决几个找我麻烦的人,还把罗星汉的儿子绑上了卡瓦山。” 赵颖一时震愕,问道:“你说那个小和尚恩宁,他是罗星汉的儿子?”坤沙笑着点头。罗星汉是坤沙在东南亚最劲的劲敌,而且也是政坛上的风云人物,赵颖素来知晓,但不知晓恩宁小和尚的身世。 坤沙接着说:“你所做的贡献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但在我的心底,还有一些疑问,就请小颖一一解释清楚了。” 不等赵颖反应过来,坤沙继续审问:“你是一个中国人,克钦族凭什么服从于你呢?”赵颖说道:“呵呵,据我所知,总统先生的父亲,也是一个中国人,那你又凭什么在掸族地区执掌牛耳呢?” 坤沙一愣,想不到赵颖胆色如此,还反问起自己来了,但很快又恢复平和慈祥之色,道:“没错,本总统祖籍云南大理,父亲是汉族人,但我母亲是掸族人。我的中国名字,叫做张奇夫。” 赵颖笑道:“那么正好,我的父亲也是中国人,而我母亲,乃是克钦族前族长的女儿。”坤沙问道:“你说你的外公是厄鲁车?”厄鲁车是克钦族的老族长,在七八十年代都是缅甸的风云人物,虽然没和坤沙交过手,但彼此都是闻名的。 赵颖点头。坤沙笑道:“原来如此,看来我和你之间,还真是半个同胞呢。”接着又问:“那你在中国的时候,是干的什么事,又是哪一年来的缅甸?”赵颖一一作答,坤沙越听,眉头就越舒展开。 最后坤沙问道:“昨天晚上,你的老师来了我的总统府。对于你的事,他很关心呐。”赵颖一惊,问道:“那么现在我老师在哪,有没有事?” 坤沙笑说:“没事没事,能有啥事呢。我很佩服你老师的武功,想请他留下来在总统府盘缠几天,可是老先生不拘一格,已经回去了。”赵颖这才放下心来。于是当天,坤沙就把赵颖放了出来,直接带回总统府了。 另一边,老程刚离开不久,里娅就回来上班了,她看到张无忌在,很惊讶问道:“你在这里干嘛?”张无忌说:“我等你上班呀。”里娅笑说:“不会对我有什么企图吧?”张无忌笑说:“一直就有呀,要不我当初跟了你九条街。” 在里娅面前,张无忌从来感觉很轻松,就像多年的好朋友一样。里娅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处理了一些日常的事务,便问张无忌:“你那天挑出来的那个药草,已经出去买到了吗?”张无忌说:“店里没有那药草,我已经让人到田间去采摘了。正好我们可以去看看他摘多少了。” 于是里娅把剩余的一些不重要的工作交代给西方肥佬,便和张无忌租车去罂粟田。去到之后找到那农民,农民已经采摘了一百斤左右了,因为含水量大,估计晒干会有十多斤。又说已经找了好几个山头了,才摘到这么多。 张无忌便叫他继续去找,并且把现在摘下的帮忙晒干,自己先带一些回去,改天再来取干品。于是又给了点钱农民,农民非常高兴,乐意听从差遣。 张无忌建议不要租车回去,一起和里娅散步慢慢走回去。里娅也答应,还说累了你可要背我走的。张无忌说我求之不得呢。一路上说说笑笑,好不快活。 期间张无忌问起金新月的事,里娅说:“阿牛哥,你是怎么知道金新月的,以前你连伊朗都不太清楚的,现在却连金新月都说得出来?” 张无忌道:“我是无意间和朋友说起的,他说金新月也是一个生产毒品的基地,而且规模几乎追上金三角了。”里娅说:“没错,你听到的消息是真的,我就是从金新月过来的,我手里的配方就是在金新月那边获取的。” 张无忌问道:“你既然是金新月的人,那你为什么要过来帮助坤沙呢?”里娅说:“金新月那边的形势也很复杂,我过来金三角,是我所在的基地zu织和坤沙达成的协议所交换的。” 张无忌一时也对于中东的局势不甚明了,觉得再问下去也难以理解,便不问了。傍晚时回到别墅,就看见曾光荣满脸春风的跑来说:“阿牛你知道吗,小颖出来了。” 张无忌其实已从老程那里得到了预测,便也不觉得意外,顺便问道:“那她现在在哪?”曾光荣说:“听说坤沙把她带到总统府了,我现在还没见着她。” 张无忌嗯嗯两下,便回去寻找锅头把辣条煮水,缓缓服下。服后药效发挥,丹田间又渐暖一些,他寻思可能要出去买一些其他的草药来搭配一下,估计药效会更好。里娅看他表述,很不相信,要带一些煮好的药汁回去重新化验。 里娅走后,果然赵颖就回来别墅了,还是住回她原来那房。曾光荣早在别墅门口等了大半天,见面后马上又大献殷勤,鞍前马后的。 赵颖冷冷看了张无忌一眼,并不言语,任由曾光荣陪着,回房执拾卫生。小湖南见此,便问张无忌:“阿牛你和赵颖吵架了吗?” 张无忌摇头道:“我做了一些让她很失望的事,但我正在改。”小湖南以为又是感情纠纷,便道:“阿牛哥,你别怪我多嘴。你已经有了飞飞喜欢,现在又有里娅陪伴。你看光荣哥孤家寡人的,就不要和他竞争了。” 张无忌无语,打了小湖南的头说:“你到底想哪去了,我和赵姐不是那回事。”小湖南咋舌道:“那到底哪回事嘛?”······ 这样过得几天,曾光荣和小湖南按照卢忠义的要求,马上就要返程回国了。赵颖虽一直没有接受曾光荣,但也没有明显拒绝,所以曾光荣表现得非常依依不舍。 赵颖却道:“光荣你们先回去,我应该很快就要到国内去和你们会合了。”曾光荣摸着头问:“这是真的吗?你可别哄我。” 赵颖细声说:“我跟你说了你别说出去,坤沙要我到内地去执行任务,很快就要出发了。到时候还需要你们的配合。”曾光荣这才一拍大腿,道:“原来这样,那感情好。我这就回去了,你再好好想想我对你的一番心意,以后到了内地,再答应我也不迟。” 然后曾光荣去问张无忌,要不要一起回去见老大,张无忌心想自己还没完全配好戒毒的中药,还需要依赖里娅的西药,便不敢答应。小湖南嘲笑道:“阿牛哥刚找了新欢,哪里舍得走那么快。” 曾光荣走后,张无忌才寻机会跟赵颖说:“赵姐,我知道我自己以前不自爱,劳你费心。现在我已经戒了好久了,而且找到了彻底戒除的良方,不过还需一些时日。”赵颖冷声道:“多久没吸过了?” 张无忌说:“自从被你发现后,在卡瓦山下山我就没吸过了。你和我都说同路一起来的金三角,你也看到在路上我忍得都快发疯了。后来来到这里,杰克张又介绍了戒毒的药品给我,我就一直吃那个来戒。现在应该都有一个月没碰过了。” 赵颖这才把眼神的凌厉收起,略为平和说:“你再碰他,就永远不要和我说话了。”张无忌低下头,像做错事的小孩子。过了一会又说:“你师父和汉王打了一场,你知道吗?” 赵颖吓了一惊,问道:“我不知道,没人说过,坤沙只是说师父来过找他。”张无忌便说了老程之前潜入来的事,一一跟赵颖说了。赵颖目光含泪,对师父的恩情十分感动,要知道在金三角,可是坤沙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之地,如果一个差池,分分钟就会丢了性命的。 说到后来,赵颖又说到汉王:“这个汉王的武功不知道在哪学来的,那天用暗器伤我的时候,我一招都闪不过。”张无忌道:“如果没估计错,他的武功,和程师傅,还有和我以前相比,都是半斤八两的。” 赵颖张大嘴巴不能合拢,以她的见识,原本觉得师父已经是世外高人,天下无敌那种了,不料出来一个曾阿牛,现在又出了一个汉王,居然能练到师父那种程度,当真超乎她想象。 次日,张无忌又约了里娅,一起去了罂粟田,这几天都晴空万里,辣条已经晒干了,一百多斤的晒回二十斤干品。张无忌把药收拾好,再次给点钱那农民,就回去了。 里娅说先前拿了药汁回去化验,结果还是显示原来的元素,并无戒毒功效。张无忌不懂怎样解释,还说今次回去,应该要尝试一下不去吃那西药,就光吃辣条煮出来的药水,看功效如何。 作为一个科研工作者,里娅也很支持张无忌以自身去做这试验,以领略中医中药的神奇疗效。于是张无忌决定不回别墅,和里娅回到工作室,把自己买来搭配的一些药草,连同辣条一起煮水喝。喝完后就打坐走经脉。 连续三天,坚持不吃里娅的西药,居然一点毒瘾也没发作,而且丹田的内气越来越能聚集,几乎已经恢复了一两成的功力了。里娅一直在旁观察,看见张无忌竟然真的没发毒瘾,心下也不禁惊异万分。并开始对自己以前学习的化学常识产生怀疑了。 二人讨论那药效,张无忌说自己服药后,因为有内功配合,所以药效发挥得淋漓尽致。而且在内力逐渐恢复以后,心理逐渐强大,意志力提升,所以能抵御毒瘾。 如果给普通人去服食,不知能否有此疗效。里娅很不解,问内力是什么东西,张无忌无法解释,沟通瞬间被障碍,一时聊不下去了。 第十二章:玉树盈阶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傍晚时分,张无忌和里娅从工作室回到初始相识的小平房时,远远就看见坤沙身穿便装坐着门口,手里捧着收音机在听了。 坤沙看见里娅,远远就招手叫道:“里娅怎么这么晚,大家都在等你吃饭呢。” 张无忌很惊讶,坤沙作为一代枭雄,居然还回到这小平房,身边也没保镖,像个平凡老头般坐在门口听收音机。 但是里娅却习惯了坤沙的这种生活作风,微笑着快步跑到门口接应。张无忌也缓步来到,这时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坤沙却很慈祥的和他招呼道:“这位是中国卢先生的朋友吧,如果我没记错,你叫曾阿牛。” 说着递手出来握,张无忌也连忙递手,道:“总统先生记性真好,我叫曾阿牛,中国来的。” 坤沙笑着说:“很好很好,其实我也是大半个中国人呢。既然来到家里,就不要叫总统先生了,我喜欢大家叫我的名字坤沙,你年纪小,如果叫我声坤沙叔叔,我会很高兴的。” 张无忌不由得十分佩服坤沙的低调,与当日在主席台上宣誓就职的气派完全不一样了。但也不敢造次,低声叫了一声:“坤沙叔叔好。” 坤沙拉着张无忌入屋吃饭,张无忌看着里娅,里娅却邪笑着, 不理会他。无奈只得跟随入屋,却见里面已经坐好一些人了,汉王、杰克张和糯康固然在,连赵颖居然也在。 杰克张看见是老朋友,也连忙起来领着张无忌就座,于是饭菜由工人端上,正式开始家宴。坤沙一般不喝酒,以茶来代。 杰克张说:“阿牛兄弟不要拘谨,就当是自己家里行了。我爸爸平时上班时候比较严肃,但是在家里就很随意的。” 坤沙笑着说:“我听杰克说,你是卢老板手下第一猛将呀,可以独自在卡瓦山,和小颖的老师打成平手,有这回事吗?” 张无忌看向赵颖,见她神色并无异常,才说:“那老前辈对我手下留情,我侥幸接了他三招。” 对面正吃着的汉王忽然说:“阿牛兄弟真是深藏不露呢,能接他三招的人,这世上恐怕不多。” 张无忌看着汉王,不由得想起了降龙十八掌,越看就越感到他和陈友谅的种种特征非常相似,便说道:“当日我得汉王大哥相救,才侥幸活到今天,每每想起汉王大哥的隔空神掌,便敬佩不已。” 汉王道:“其实以你能够接下那人三招的战绩,当时并不需要我们出手来救哦,看来卢老板还是小事大作了。”张无忌说:“我那时候精神恍惚,毫无斗志,要不是几位兄弟前来相救,可能已经被枪毙了。” 汉王在数次与张无忌的接触当中,均看不出他有绝世武功,一直心下甚疑,便道:“既然杰克说得阿牛兄弟如此神乎其技,我倒想吃完饭后领教领教。” 杰克张在旁,连忙说:“咱们自家兄弟,只论感情深厚,那武功高下,其实也不重要。阿牛兄弟,你说是吧?”说着使了眼色给张无忌。 坤沙也道:“汉王自来好武,争强好胜,阿牛你不必介意。”张无忌却说:“我最近水土不服,生了重病,暂时不敢和汉王大哥切磋。待我病好之后,可以领教领教。” 汉王笑道:“我看你下盘不稳,中气不足的样子,你不是水土不服,是吸毒了吧?”众人大吃一惊,虽是实话实说,但也太过直接。 坤沙一直反对身边人吸毒,听此便眼光变得严肃,盯着张无忌看。张无忌也不抵赖,道:“汉王大哥真是火眼金睛,我因为前段日子不慎沾染了恶习,导致现在有心无力。但是最近在里娅的帮助之下,我已经把毒戒掉了。” 坤沙这才把目光转向里娅,面露嘉许之色。里娅低头说:“阿牛哥本身意志力坚强,我只是辅助了些许。” 坤沙道:“阿牛,你要知道,我坤沙早已立下规矩,在我身边的人不许沾毒,你能戒掉,我很欣赏,但希望你能从一而终,永除恶习。” 大家一时都不吭声,坤沙接着说:“其实我年轻时也吸过毒,但是我痛定思痛,靠自己的意志力把毒戒了,才有了今天的成就。我那时代,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药物去抵抗毒瘾,我是完完全全靠自己戒掉的。所以阿牛你也不需自卑,大凡能够戒掉毒瘾的人,都是了不起的,将来必有一番成就。” 各人听到这里,便连忙表示赞许,杰克张趁机把话题转移,气氛逐渐缓和。张无忌用眼角余光偷看坤沙,只见他脸上皮肤虽黝黑,但眉心处和太阳穴的地方均有隐隐暗色,估计也是年轻时候吸毒落下的病根。心想此人外强中干,估计体内有暗病未除。 饭后张无忌和赵颖告辞,并肩返回别墅。赵颖问起里娅的情况,张无忌说:“里娅是帮坤沙负责技术的科研人员。我刚开始戒不了毒,是靠吃她研发的药熬过来的。”赵颖若有所思。 次日早上,赵颖刚起床,居然看见汉王又来到别墅找她,不过这次没带兵来,还说要请她去吃早饭。赵颖心里忐忑,要求带上张无忌,汉王也无所谓,便叫了张无忌,一起出门。 吃完早饭,汉王说带他们去参观一下金三角的美塞镇,此镇又被当地称为“睡美人”,是泰国最北的一个小镇。美塞镇只有一条由南向北的主要大街,这条街实际上就是清迈至清莱再到美塞快速公路的末端,止于泰缅边境的石桥。 街的两旁是商店,其中大多数是华人开的,售卖泰缅两地的日用工艺品和土特产。大街西边的几十米处有一座小山,爬上一百多级台阶即可到达山顶,顶上有一座佛寺和观景楼。三人登上观景楼上,只见美塞镇、美塞河及缅甸的大其力镇便一览无余,尽收眼底了。 汉王这时道:“赵小姐在卡瓦山,没看过如此美丽的风景吧?”赵颖说:“卡瓦山地处偏僻,贫困落后,怎能与金三角相比呢。” 汉王又说:“爸爸和我私下谈过,如果让克钦族的游击队都过来金三角,那是不太现实的事。”“那么总统的意思,想怎样去安排我手下的人呢?” 汉王说:“这方面的事爸爸已经胸有成竹了,择日便会与你宣布,现在也不便由我之口来说。”赵颖看着汉王好一会,说:“汉王在金三角,也算是位高权重之人,可曾想过将来的发展呢?” 汉王摇头说:“我凡事听从爸爸的指示,该怎么发展,爸爸心里早有策划了。”赵颖笑笑道:“难道汉王英雄无敌,就凡事没有自己的一点主张么?” 汉王不想回答这个问题,话锋一转说:“说到英雄无敌,其实我原来也自负得很,以为可以打平天下无敌手了。谁料碰上你师父,我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呢。” 说着又看了一眼张无忌,心底实在不信他能在老程的手下走上三招。 赵颖这才知道,原来汉王想要打听她师父的事,于是说:“我师父的确是天生的练武奇才,我听说他在二十岁的时候,就已经自己打通任督二脉,内功大成了。” 汉王又问了一些老程的事情,但赵颖说,师父虽是武功高手,但自来不问江湖事,甚少与人结怨,所以江湖上素无功名,无人知晓。 汉王竖起大拇指说:“如此真正难得。”于是又问张无忌说:“阿牛兄弟的武功,不知道师从何处,本门绝技叫做什么呢?” 张无忌对汉王比较猜疑,没敢说实话:“我在国内坐牢的时候,狱中结识高手所授,平日勤练气功不拙,所以会点武术。至于门派绝技什么的,师父也没说明。” 汉王情知不实,但对于一个吸毒鬼,他不觉得有什么威胁,便不追问。 其后又与赵颖比试招数,但不用内力,赵颖本来就是武痴,也是兴致勃勃而上。张无忌看得眼睛一眨不眨的,但汉王自此至终没使降龙十八掌。 因为赵颖并非老程,汉王的看家本领根本不需要用到,就能轻松把控全局了。 比试了一个早上,汉王这才罢手,道:“赵小姐也果真博学多才,难道令师也是如此么?” 赵颖道:“我有许多武功都是自学或东拼西凑,真正得到师父传授的,只有两套武功。”说着又演示了一片,但都是比较现代的武术,张无忌和汉王均看不出其传承。 三人即将离开美塞镇时,汉王又道:“之前我得罪过你,希望你不要放心里,以后我们都在爸爸的手下做事,应该要同心协力的。”赵颖道:“你也只是执行任务,与我并无私仇啊。” 当晚里娅依旧约了张无忌,一起到小平房去吃饭,坤沙笑眯眯的看着里娅说:“里娅呀,你来金三角也两三年了吧?”里娅说:“两年多呢了。” 坤沙说:“这么久了,还没见你约过任何男孩回家吃饭。看来你对阿牛挺刮目相看的咯。”大家都笑着看里娅,里娅却说:“叔叔,我二十多了,难道和男孩子约会很稀奇吗?”言下之意并不怕你取笑。 赵颖瞟眼看张无忌,想听他说话,张无忌却不语。从里娅身上,他找到小昭的影子,但小昭毕竟是遥远的前世的缘分了。现实中,飞飞有了他的骨肉,但基于伦理道德的问题,他又不肯面对,相当的苦恼。 这边坤沙却说:“里娅,你一直叫我叔叔,但是从今天起,我想把你和小颖,都认做干女儿,你们愿意吗?”里娅和赵颖都吃了一惊,不意坤沙会有此一出。 赵颖说道:“总统不要说笑,我配不起呢。” 坤沙却说:“日前宣布就职之时,来贺的佛教代表慈灵大师就跟我说了,我身边虽有三个义子,但并无女儿,这个未免美中不足啊。他用我生辰八字算了一卦,说我必须再认两个女儿,才能命中更旺,才能把基业永固哦。” 其实坤沙本身有亲生儿女,但都被他安排在泰国,从事正行生意,平时间极少见面,刻意避开媒体。所以外界反而不清楚他亲生儿女的身份。 里娅素知坤沙性格,便高兴的叫道:“爸爸,我愿意做你的女儿。”坤沙十分满意,眼光看向赵颖。此时此景,赵颖如果拒绝,必会引起坤沙反感,只得低声叫道:“谢谢爸爸。” 坤沙哈哈大笑,汉王和杰克张及糯康也附和着大笑祝贺。杰克张用力拍着张无忌的肩头说:“你呀,加把劲,把我里娅妹妹追到手,那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 张无忌不意赵颖竟在坤沙集团越陷越深,连父女都认上了。他自己本人当然不太乐意和坤沙这种世界毒霸过于亲近,但从卢忠义的关系开始,一步一步的,竟和坤沙越走越近了。心下不禁黯然。 这晚回别墅的路上,赵颖问张无忌:“你是真的喜欢了里娅了吗?” 张无忌说:“我不知道,里娅的外貌很像我以前的女朋友,我在她身上常常找到那种影子。而且我们这段时间相处得很愉快,就像认识了很久一样。” “那么飞飞呢,你有没想过以后怎样面对她?”张无忌摇头说:“没有想过,也不敢想。”赵颖无语。 过了几天,杰克张离开了满星叠去泰国公干了,坤沙身穿戎装正儿八经地把几个儿女叫到跟前,说:“自从我宣布就职以后,国际上引起了很大的震动,白宫那边已经很不满意,要对我动手了。但是他想要对付我也不来明刀明枪,给我玩阴的。在缅甸那边联络了罗星汉,已经调兵遣将准备动我。” “最近内地那边的市场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其中的因素相当复杂。有欧美的因素,也有金新月那边的掺杂。所以我想派小颖和里娅去一趟内地,把真实情况给我弄清楚,然后按照我这边的指示,荡平敌手。” 糯康说:“但是爸爸,小颖和里娅两个都是女的,深入内地可能危险的系数会比较高。” 坤沙却说:“这个我也考虑过了。在内地,卢忠义那边会大力配合我们的,因为我们的安危和他息息相关。另外小颖本来是中国人,会武功,办起事了比其他人方便。至于里娅,你本来是基地那边调来和我们合作的人员,对于金新月的敌情比较熟悉。所以派你过去,就是以夷制夷之法。” 里娅连忙领命。坤沙接着又派糯康携带巨金,前往西北亚联系盟友,遥相策应。最后命令汉王,和赵颖里娅一起护送出发。 汉王道:“爸爸,这个时候如果我们全部出去,罗星汉趁此时机偷袭的话怎么办?” 坤沙说:“我手里有他儿子,他也不能一味只看美国佬的脸色。不过他拿了美国佬的钱,不做点姿态出来是不行的。” 又说汉王只是负责把赵颖和里娅安全送到卡瓦山以后,协助偷渡过境,然后从卡瓦山把恩宁小和尚带到金三角来,其他事情自有安排云云。 最后坤沙又补充道:“各位亲爱的孩子,自古中国有话:在家为儿女,受事为君臣。现在你们代表金三角出去做事,必须要严格遵照我们的纪律行事。如果让我知道谁在阳奉阴违的话,我是会按纪律严格处分的。谁也不能例外。”众儿女领命而去,克日准备出发。 里娅领命之后,第一时间竟然去了别墅找张无忌,说:“爸爸要我和颖姐去内地办事,你可不可以和我一起去?” 张无忌问:“你们去干什么?如果是要把毒品卖去内地,我不想参与。” 里娅说:“不是的,爸爸是要我们去对付那边的敌人,不是说要卖毒过去。而且据我所知,金三角的毒品,一直都是通过内地渠道运往欧美的,并没有在国内零售。坤沙曾经说过,他自己是半个中国人,不会用毒去害中国人的。” 张无忌双眼望着远方,道:“我想和赵姐商量一下。”然后二人找到赵颖,此时赵颖正在房内练习功夫。 张无忌道:“赵姐,你确定要回国吗?”赵颖点头称是,张无忌又说:“赵姐你一直痛恨毒品,知道我吸毒以后要打我骂我,我都觉得是对的。现在你虽说认了坤沙为父,但我希望你答应我一件事,不要荼毒国内的同胞。你能答应吗?” 赵颖说:“我是怎样的人,你还不清楚吗?我可以以我师父的名义起誓,永远不会昧着自己的良心去做事,这样可以吧。另外你也要答应我,从今以后不要再碰毒,别再让关心你的人失望。行吗?” 张无忌含泪点头,里娅也非常感动,握住张无忌的手,以示鼓励。回房后,张无忌连忙又拿出草药熬汤,继续服用,并把剩余草药打包,准备带回国去。 当晚,坤沙单独把赵颖叫来,秘密吩咐道:“小颖,你虽然和我相交不久,但我觉得我们是最亲近的,身上都留着一半中国的血,一半缅甸的血。所以我不得不跟你坦诚说些心里话:关于克钦族的游击队,不可能一下子全部招来金三角。因为你们在卡瓦山经营了那么久,也是很不容易才守住了一片土地。如果贸贸然放弃了过来,等于是捡了西瓜又扔了芝麻。我想了一个办法,你派出一百人的部队,过来金三角进驻,其余人等,还是留着卡瓦山。我让汉王带军费过去卡瓦山,你就交代可靠的人,继续守住山头,招兵买马,以扩充势力。将来和金三角就可以遥相呼应,互为犄角。” 赵颖连连点头,坤沙又接着说:“里娅这孩子,我观察了几年觉得还算是一个好孩子,但是她毕竟是外族邪教的人。如果这次在内地执行任务当中,发生了一些和金新月的矛盾的话,你要看紧里娅的立场。如果她立场不坚定,违反了我们的纪律的话,你可以先斩后奏。”赵颖听此不禁咂舌。 都准备好以后,汉王便来招呼赵颖和里娅出发了,看见张无忌也同行,也并不出奇,以为他已经和里娅恋爱,不能分离。 一行人先是骑马离开金三角,进入缅甸国界之后转乘汽车,到达湄公河即转乘船,一路往中国方向前行。 之前在金三角,汉王虽与里娅同一屋檐下,但极少有时间沟通,也从未共同出去办事。这次是第一次。 期间汉王问起:“里娅妹子,我听爸爸说,你还没过来金三角之前,是在伊朗那边学医的是吧?” 里娅说:“是的,我原来在德克兰医科大学上过学。”汉王和张无忌都没听过这些学校,赵颖是知道一点的。 赵颖不解接问道:“那你后来是为什么过来了金三角呢?”里娅说:“我在学校期间因为战乱加入了我们那边的基地,是基地领导安排我过来的。” 汉王又说:“听说你们原来的老大叫做本啦登,是个富可敌国的石油大亨吧?” 里娅笑笑说:“汉王你知道的事情真多,是呀,我们的最高领导就是本啦登。可是我也没见过他。” 汉王笑道:“你的技术水平的确很高,他没把你留在身边真是个损失了。” 赵颖没听过此人,便问道:“这个本啦登也是做毒品的吗?”里娅说:“没有啦,他家里是做石油和建筑业的。” 赵颖道:“那他为什么和坤沙扯上的关系了?”汉王就说:“嘿,小颖,你不知道的事情还很多呢。爸爸和世界上许多的各行各业的人士都有来往,要不然事业不会做得那么大。” 赵颖就挑逗汉王说:“我看你也挺厉害的,将来的成就可能要比爸爸还高呢。” 离开了金三角,汉王之前的谨慎就降低了许多,听得赵颖恭维的话也不禁开心,说道:“我怎敢和爸爸比呢?”话虽如此,但脸上骄傲自负的神色涌现。 赵颖意味深长的继续恭维汉王,汉王听得飘飘然的,但始终不敢流露出对坤沙的任何不敬。 长途跋涉以后,众人便来到了卡瓦山,先到山上的大本营休息一下,以缓解疲劳。 张无忌马上去探视了了因和尚和小恩宁,果见他们一切安好。了因和尚也从未兴过逃跑之念头,觉得四大皆空,就在哪里生活都皆空,唯独不能离开了小恩宁。 赵颖也过来探视,跟了因说了要转移到金三角的事情,了因口中念佛号,不闻不问,任你主宰。 赵颖集结队伍出来训话,山头上黑压压站了数百人。汉王把坤沙所给的钱财拿出来犒劳,队伍马上情绪沸腾,人人兴高采烈。 接着赵颖又分派队员,挑出一百人,叫他们跟随汉王入金三角,其余人等驻守原地,继续招兵买马。另一边派人去探清路线,准备偷渡国境。 里娅佩服道:“想不到颖姐还是一个威风八面的女将军呢。”汉王本身就惜英雄重英雄,更加对赵颖刮目相看。 但赵颖话语暧昧,说汉王大哥英雄无敌,小妹无比敬佩等等,暗示汉王可以和她私营结派。虽然不能公然反叛坤沙,但也私下团结,以图后援。 汉王飘飘然心领神会,握住赵颖的手良久不放。 张无忌环视周围,始终不见老程踪迹。 最后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汉王带领克钦族一百精英,押着了因和恩宁,分批回程金三角。而张无忌则和赵颖里娅二人,乘着夜色,故国重游,不在话下。 第十三章:多情应笑我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云南省的瑞丽市,东连芒市,北接陇川县,西南、西北、东南三面与缅甸山水相连,村寨相望。这里的气候冬无严寒,夏无酷暑,花开四季,果结终年,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热区宝地。 张无忌和赵颖及里娅就是在瑞丽入的境。曾光荣接到电话时,正在纵源公司的总经理办公室里喝茶,一听到赵颖的声音,像打了鸡针般跳起来:“小颖,你真的来了?” 电话那边赵颖说:“我来了。你先帮我们三个人,安排一个人少的住处。”“哪三个?”“我,阿牛,还有里娅。” 曾光荣立马答应,并问明地址要去亲自接他们。碰头的地方是当地一个玉石批发市场,人很多,基于张无忌是通缉犯,曾光荣也不敢声张。 大家心照不宣的上了商务车,司机小湖南就马上一脚油,把车开到郊外的一个小村庄了。那边有兄弟盖有房子,可以暂住。房东知道是来了重要的神秘人物,连忙把老婆孩子安排去了附近县市旅游。 安顿下来以后,赵颖让曾光荣给张无忌和里娅搞了假证件,但她自己不需要,因为她有中国的合法身份。 曾光荣跟张无忌说:“老大知道你回来了,想见见你,不过他现在在昆明。” 张无忌早已料到有此一出,便问道:“飞飞也在昆明吗?” 曾光荣说:“飞飞没在,我也不知道她在哪?从缅甸回来以后,大约有半年多没有她的消息了。” 张无忌说:“那好吧,我明天就去,你派人送一下我。” 卢忠义这几年的事业如日中天,已经把公司总部搬到昆明去了。张无忌再次看见他的时候,已经没有了过去这般忘履相迎的场面了。 只见卢忠义一脸的怒意,迎面就是一拳。张无忌没打算避,把全身功力都收敛起来,这一拳打得他嘴角出血,牙齿都差不多掉下来。 卢忠义打完,旁边的六个保镖齐齐拿出手枪指着张无忌的头,以防他反攻。但张无忌哪里会有反攻之意。 曾光荣连忙上前阻拦,跪在卢忠义面前求道:“老大饶命。我愿意自断一手,求老大放过阿牛。” 卢忠义目中含泪,哽咽着说:“如果不是看在你救过我几次的份上,今天我就把你砍成十八段。” 张无忌悲切道:“你就是现在把我杀了,我也心甘情愿。” 赵颖和里娅一直在旁观看,这时才现身道:“卢老板,我们奉总统之命前来,请你一切看在总统份上,把恩怨先放一旁。” 卢忠义道:“莫非曾阿牛也是奉了总统之命么?” 赵颖道:“那倒不是,是我要带他来的。总统交代之事,我们需要阿牛的帮忙。” 卢忠义寻思良久,才让保镖撤了枪。卢忠义挥挥手,让保镖先退出去,关上门后请茶。赵颖和里娅下座,曾光荣则扶着张无忌站一旁查看伤势。 赵颖先开口道:“听说重庆帮的人最近咄咄逼人,卢老板打算怎生对付?” 卢忠义道:“大大小小都开战几十次了,彼此互有伤亡。再闹下去惊动警方只怕落得两败俱伤。” 赵颖问:“据你了解,重庆帮的优势何在?” 卢忠义道:“论经济实力,他们暂时略输于我。论官方后台,彼此各有所长。但是他们的货纯度比我们要高,价格也不相上下。在商言商就有了竞争力了。” 经过两小时的交谈,赵颖大致上了解了卢忠义面临的危机,于是便起身告辞,带同张无忌和里娅离开。 曾光荣扶着张无忌走的时候,卢忠义把脸别开,并不看他。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电梯开门出了一个阿拉伯打扮的中年男人,胡子很长,那人认识曾光荣,很有礼貌的把左手放在胸前行礼,口里说:“按色俩目,二来亦库目。”而曾光荣因为生意关系,居然也懂得还礼,口中半生不熟的说道:“二来亦库目,色俩目。” 里娅惊愕的看着这一出,差点不记得进电梯了,赵颖连忙扯了她进去。 赵颖看着里娅直到出了办公大厦以后还是神色不定的,就问道:“刚刚那人,你认识他?”里娅这才回过神来,说:“不认识。” 曾光荣道:“是老大的生意合作伙伴来的,老大想做石油生意,那人是对方派来的谈判代表。” 赵颖说:“看不出你还会说多国语言啊,跟糯康能谈,跟这个阿拉伯人也能谈,挺厉害的嘛。” 曾光荣搔搔头,憨笑道:“这个是听老大讲过几遍,记下来的。就会这么一句。” 赵颖看着里娅问道:“里娅,你应该知道他们俩刚刚说什么吧?” 里娅说:“知道,这是阿拉伯虔诚教徒见面的问候语。就是真主祝福你的意思。” 曾光荣道:“原来是这个意思,我还真不懂咧。真主是哪一路神仙呢?”里娅若有所思,没搭理他。 曾光荣知道老大出了气,虽然表面上没说什么,但肯定已经没有杀机了。于是帮赵颖三人租了偏僻的房子先住下。 赵颖交带道:“里娅,你和阿牛尽量呆在家里待命,不要随便出门,因为你的样子特征太明显,一看就知道是外国人,惹人注意。阿牛你也是,尽量熟读自己的证件的名字地址,不要说漏嘴,尽量呆家里。” 张无忌连连点头,他的假证件名字叫曾伍,是曾光荣在黑市买来的。交代完赵颖就和曾光荣出门了。 夜色正浓,昆明的西区的一家灯红酒绿的酒吧里,走出来一个剃着光头的年轻人,身上衣着比较另类,步姿也是流里流气的。 刚走到路旁拦截的士,对面停着好久的蓝色的士就开过来了。年轻人刚上了的士后排,还没报出地址,两旁车门就被人拉开了,两个面色冷峻的男人左右夹紧,黑乎乎的手枪指着年轻人的胸口,另一个拿出手铐,咔嚓一声把他铐起来,说:“警察,别动。” 年轻人吓得腿都几乎抖起来,颤着问:“我我我,我犯什么事了?”对方不语,直接拿出电ji枪,“滋”的一声把他电晕了。 年轻人醒来的时候,已经被关在审讯室里了,强烈的台灯射得他眼都花,手上还是带着手铐。 好不容易把眼睛睁开,就看到对面两个大盖帽的,其中一个手里拿着笔记本和钢笔,另一个大口抽着烟,把眼圈一圈一圈的吐向自己。墙上贴着: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八个大字。 “说,名字,住址,职业。”吐烟圈的大盖帽道。 “胡四伟,四川绵阳的,在昆明做生意。” “做什么生意?” “橡胶,橡胶贸易,来拿货的。” 大盖帽一拍桌子,喝道:“我怎么听说,你的名字是叫做吴刚雄呢?” 年轻人吓了一跳,没想到对方早就查到自己的真实身份,连忙低下头。另一个原本在记录的大盖帽说:“老实交代,说错了有你好看。” 年轻人又抬头看了一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八个大字,垂头丧气说:“吴刚雄,二十六岁,四川绵阳的。” 大烟圈又问:“来昆明做什么买卖?老实点。” 吴刚雄坚持说:“橡胶贸易,来拿货的。” 大烟圈把一个密实袋往桌上一扔,“啪”的一声,问道:“这个是橡胶吗?” 吴刚雄一看,密实袋里满满的一包白色粉末,连忙叫冤:“这不是我的,同志,这不是我的,你们不能冤枉我呀。” 大烟圈突然一巴掌打过来,把吴刚雄打得晕头转向,怒道:“还敢说我冤枉你,你这小瘪三,不给点颜色你看看都不行。把警察当傻瓜吗?” 吴刚雄死口不认,又挨了顿打。打得差不多时,大烟圈二人把他扔房里,出去了。 审讯室外,赵颖正坐在院子里练功夫。大烟圈出来,和另一个伙计把帽子一摘,原来是曾光荣和小湖南,两人都化了妆。 赵颖问道:“招了吗?”小湖南说:“还没呢,我们出来喝口水,慢慢整他,就不信他不招。” 原来这里是曾光荣租来的偏僻村屋,改造过的“审讯室”。那的士,司机是赵颖,女扮男装开的。 经过一番折磨和威逼利诱之后,吴刚雄就把上级情况给供出来了。他的顶上大哥叫雷老八,重庆人,四十多岁,在昆明开了橡胶厂,货是雷老八那里出来的,当晚是交货到各个酒吧的下线,刚交完两家,就被抓起来了。 和他一样在雷老八底下带货的有十三个人,平时都是单线接头,交叉分配工作,并不固定谁送哪里,老大交代哪里就哪里,去到点以后出暗号,就会有人上来接货,现金结算。 经过反复确认和测谎,曾光荣才让吴刚雄在笔录上面画了押。 然后赵颖一身警装出现。曾光荣说:“这是我们缉毒队的赵大队长,她有话要跟你说。”吴刚雄连忙点头。 赵颖道:“按照我国刑法,制造贩卖毒品五十克以上,就可以判处死刑。” 吴刚雄连忙求饶,赵颖接着说:“不过我们经过组织的讨论,想给你一个戴罪立功的机会。” 吴刚雄也不笨,已经知道他们下一步想干什么,哭丧着脸道:“大队长饶命,真的要饶命。雷老八都掌握我家人的情况,我可不敢对付他。” 赵颖说:“按照我们的调查,其实雷老八也不是什么幕后老板。我们的目标是他背后的幕后老板。你只需要回去暗中观察,根据我们给你的指引,查出他背后的老板就行了。如果查不出,我们也不会贸然动雷老八,动了他,只会打草惊蛇。等到集体收网的时候,雷老八也不会知道是你做的手脚。” 赵颖说着,从皮包里拿出几大叠的钞票,说:“这是线人费,你只要帮我们提供了情报,不但可以不追究你的刑事责任,还可以立功得赏,你自己看着办吧。” 吴刚雄看着那花花绿绿的钞票,眼睛嘴巴都合不拢了,要知道在雷老八手下办事,得做好久才有这么多钱,现在不但可以立功,还可以发财呢。“我我我,我凭什么相信你?” 赵颖把腰里手枪往桌上一拍,怒道:“就凭这个。”吴刚雄立马吓得裤子都马上尿湿了。 最后曾光荣给吴刚雄安排了失踪的借口,又是用电ji枪把他电晕,然后丢上车,带了回城里,放旅馆睡觉去。吴刚雄醒来的时候,口袋了装满了钞票,一切就像是发了一场梦。 另一边,里娅拿着赵颖从吴刚雄那里缴获的毒品,正在租房里忙碌的化验着。张无忌这段时间都从不间断地煮那自制的戒毒草药服用,也没再吃里娅的西药,功力几乎恢复到原来的三成了。 租房里没什么禁忌,他可以随时出入里娅的实验室,但是看到那些粉末的时候,他的内心已经波澜不惊了,完全没有想复吸的念头。 “纯度高达百分之八十五,从配方和工艺上看,的确是出自金新月的货。”里娅向赵颖汇报说。 赵颖问道:“金新月的货,是谁在把控?” 里娅说:“金新月不同金三角,我没过来金三角之前,那边都是门派林立,很多利益集团纵横交错。他们没有像金三角一样统一由爸爸做主。至于现在的状况,我也没有第一手的资料。” 赵颖问道:“你能通过你以前的关系去查吗?” 里娅说:“中东那边这几年一直战乱,很多以前的同学都不容易联系。”赵颖陷入沉思。 里娅忽然问道:“那天我们在卢老板的纵源公司看到那个阿拉伯人,他究竟是干什么的?不知道会不会和金新月有关系?” 曾光荣连忙说:“不会不会,人家是代表伊拉克来谈油田合作的,跟毒品一点关系都没有。” 里娅很惊奇的说:“你说是伊拉克?” 曾光荣点头说:“具体内情只有老大知道,我隐约听到是伊拉克。” 张无忌见里娅神情飘忽不定,便问道:“里娅,那伊拉克跟你有什么关系?” 里娅拉下脸,沉声道:“伊拉克是我们伊朗的死敌,在中东展开了八年之久的战争。我痛恨这场战争,就是这场战争,把我的两个哥哥都送命在战场上,还让我在大学的学业都完成不了,被迫参与到无情的斗争中去。” 说着回忆起过往,眼圈不禁一红,险些掉下眼泪。大家都是第一次听里娅说起这些事,才发现原来里娅的命运其实也是充满着坎坷,和不为人道的辛酸。 曾光荣连忙说:“原来还有家仇国恨,不过具体事情我真的说不清,反正老大和他们谈的是石油,这我可以确定。” 赵颖说:“既然里娅都联系不上金新月的人,我看我们只能一步步去查了。” 当下叫了曾光荣和小湖南一起出发,再去调查那个雷老八。 张无忌见里娅还是沉浸在悲伤的回忆中,便上前抱着她,轻轻的安慰,里娅忽然失去了理智般吻向张无忌,一边吻,一边热泪涌涌而出,直把张无忌的脸都浸得湿了。 激情过后,里娅才问起张无忌:“你和那个卢老板,到底有些什么恩怨,为什么一见面他就要打你?” 张无忌觉得不应隐瞒,便把自己在狱中结识卢忠义并深交的事说出,其后汉王三人相救,和飞飞去缅甸治病,乃至发生了不伦之恋的事都一一和盘托出。 里娅一边听一边点头,对于飞飞的事,她并无介怀,因为按照伊朗的传统,男人都可以娶四个老婆的,因此里娅对此毫无妒忌之意。 听完里娅说:“阿牛哥,那现在算起来卢老板也算是你的岳父了,不能再以兄弟相称了。” 张无忌脸红道:“这岳父二字,我真是无论如何叫不出口,虽然已成事实。” 里娅又说:“阿牛哥我想问你个选择题:如果有一天,我和卢老板成为了敌人,你会站在哪一边?” 张无忌愣道:“就是因为伊拉克的缘故吗?” 里娅道:“那也只是假设,不一定真会演变成那局面。虽说两伊战争给我的家庭造成了严重的灾难,但那也是军阀独裁者的错,跟两伊人民其实并无相干。老百姓都是受害者,无论哪一国的。” 张无忌也说:“对呀,卢老板只是跟他们民间做生意,其实也没涉及你们的家仇国恨,肯定不会演变成那样的。”里娅无奈的笑笑,不再言此了。 次日醒来,张无忌已不见了里娅,心想这段时日里娅都足不出户,估计是奔着那伊拉克人出去了。张无忌隐隐有点担心,想起昨天里娅的提问,假如她和卢忠义真的对立了,那我应该怎么办好呢。一时踌躇,不能思想。 另一边,根据线人吴刚雄提供的情报,赵颖和曾光荣几个已经找到了雷老八的位于昆明南郊的橡胶厂。此地附近都是一些工业区,厂房林立,人口也比较杂。 埋伏了许多天,都没看见过雷老八出现。厂里也不时传来轰隆的机械声,说明厂里生产运作正常,上下班时有过百工人进出,跟踪调查了几个工人,均为正儿八经的外来务工,外表看来与正规的工厂无异。 赵颖身手好,趁着夜色也潜入过橡胶厂查看过,但见橡胶原料堆积如山,工人忙碌生产,完全没有制毒藏毒的线索可寻。 小湖南去了雷老八的居住地暗访,但见平时只有雷老八的一个情妇在屋内生活,日常上街买菜购物的,并无异常,蹲伏了一周,都不见雷老八前来相聚。 小湖南回来汇报了情况,曾光荣说:“看来这个雷老八隐藏得很深,行踪不容易确定呢。” 赵颖说:“再去找吴刚雄了解多一点。”但找到吴刚雄后,他也不能精准提供雷老八的去处,只说最近风声紧,老大都不让出货,只叫大家原地待命。 赵颖和曾光荣商量,估计要派一个卧底进到厂里了解情况,才能接近雷老八。大家把眼光看向小湖南,小湖南马上撒手兼拧头,说:“我不行,我以前跟他手下的人打过架,还在吴刚雄面前装警察了,再演其他角色怕要穿帮了。” 大家想想也是道理,就寻思着卢忠义手下有谁合适去干这事,想了好久没想出来。小湖南踱步良久,道:“其实我心里有一个人选,不知道你们认不认同。” 曾光荣和赵颖都抬头看他,只见小湖南神色悠然,自信满脸的,像再世诸葛亮般样子,就齐声问道:“是谁?” 小湖南道:“阿牛哥呀,我觉得阿牛哥是最佳人选。”赵颖和曾光荣张大嘴巴,瞬间无言。 小湖南接着说:“阿牛哥的武功之高,我们都是有目共睹的。而且他的身份在国内是通缉犯,是杀头的通缉犯,如果我是那大拆家,手下最合适有这种人。因为他本身有案子在身,不敢反叛。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阿牛哥吸过毒,这一点在雷老八眼中,肯定不会怀疑的。” 大家听完,顿觉小湖南想事周到,再世诸葛也不外如是了。 但曾光荣说:“话虽如此,但依我看,阿牛必然不会同意,他本身已经对毒品深恶痛绝了,早就说过老大的事不会插手,所以我连提都不敢跟他提呢。” 赵颖也忆起张无忌离开金三角前说过的话,都不禁秀眉紧蹙。 回到租房里,张无忌已经煮好饭菜了,但大家等来等去不见里娅回来。又等了大半个钟,里娅才回到租房,脸上神色比较凝重,不声不响。 晚上张无忌问里娅,发生什么事了,里娅说出去转了一天,终于找到过去的一个同学的电话打通了。 同学跟她说了许多这几年来中东的形势,说伊拉克和伊朗停战以后,就把枪口指向了科威特。伊拉克当局不顾联合国劝阻,悍然出兵侵占科威特,在世界各国的干预之下,伊拉克不顾众怒,大战了一场,史称海湾战争。 最终战果以联合国胜利,伊拉克撤军收场。但是伊拉克的独裁统治者不甘就此罢休,现在又再磨拳霍霍,调兵遣将集结在两伊交界处的底格里斯河边。 此举给伊朗造成严重的军事威胁,因为伊朗经历连年战火,国内经济已经掏空,如果伊拉克再行侵略,只怕对于老百姓来说是灭顶之灾。 里娅的两个亲哥哥和许多过去的同学好友,均在上一场两伊战争中牺牲了性命,若然战火重燃,对于老家的破坏将会不堪设想。虽然里娅已经离开伊朗多年,但身体留着伊朗的血液,对于故国的盛衰存亡,牵动着身体每一条神经。 张无忌不禁又想起自己的前世,蒙古铁蹄践踏中原之时,所有汉人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他本人就曾经在赵敏和周芷若之间纠缠时说过:“匈奴未灭,何以家为”的说话。 所以对于里娅今晚的凝重,他也很能理解。但是现在的世界,已经是军火枪炮的世界了,任你武功再强,在枪炮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所以张无忌也深深的感到无奈,只能轻抱里娅,聊作安慰。 第十四章:来日两难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里娅问过张无忌,说如果有一天和卢忠义大哥对立了,他会站在哪一边。这个问题张无忌不会答。同样一个问题,也发生在曾光荣身上了。 曾光荣每天和赵颖以及小湖南一起去暗中监视雷老八的橡胶厂,但总不见雷老八出现。 曾光荣有时性急,问赵颖能不能接受他的爱,赵颖老是避开话题,避无可避的时候就说:“光荣,那我问你,你说你那么爱我。如果有一天我和卢忠义闹翻了,闹到要杀人的地步,你会帮谁?” 这样果然就把曾光荣难到了,搔着头说:“你干嘛问这个呢,你分明就是拿着我的弱点,你知道自古忠孝难两全。你要我怎么做你才相信我的真心呢?” 小湖南正好不早不晚从旁边走过,口中低吟道:“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曾光荣和赵颖便都瞪着他,同时出脚踢向小湖南,小湖南鬼颤般逃开。幸好赵颖没用真功夫,否则这脚够他受的。 另一边,里娅困在房里太久,终于憋不住了,偷偷化妆出了去。 这怎逃得过张无忌的眼睛呢,于是偷偷的跟踪在后面,虽然武功恢复进度慢,但也非一般人可比的,跟踪是神不知鬼不觉。 里娅果然不去别的,就在卢忠义的公司下面大门处隐蔽着,她化了妆,穿了中国妇女的服饰,戴了帽子和眼镜,不走近来仔细看是看不出她是外国人的。 埋伏了两天,什么都没发现,终于第三天看见卢忠义的保镖护送着四个阿拉伯人下来,坐着豪华的轿车离开办公大楼。 里娅看见那帮阿拉伯人,突然表情就变得紧张起来,想追上去,但一下子又犹豫着,终于轿车一溜烟走远了。 张无忌也暗中观察了三天,这时才走过去,轻轻抱着里娅。里娅吓了一大跳,看是张无忌,这才安定下来,说:“你是一直跟踪我吗?” 张无忌点点头说:“我怕你有危险。”里娅摇摇头,和张无忌一起离开,道上说:“刚才那几个人,其中有一个我认识。”张无忌问:“是谁?” 里娅说:“刚刚走在中间那个,戴着墨镜的长胡子,他是阿富汗人。他的墨镜底下,其实有一只眼镜是瞎的。”张无忌愕道:“瞎的?我可看不出来。” 里娅说:“以前我在大学的时候,他来我们学校讲过课,所以我一眼就认出他来了。”张无忌问道:“那他是个大学者来哦,能去大学讲课的。” 里娅说:“是的,他才华横溢,口才绝伦,而且文武双全,是阿富汗不可多得的人物。他的名字叫奥马尔。我们以前都称呼他为奥马尔教授。” 张无忌说:“像这种知识渊博的学者,怎么会和卢忠义交往呢?”里娅说:“这个我可真要亲自去问问他,我那尊敬的奥马尔教授了。”张无忌一时不知说什么好。 里娅回去以后打了几个电话,说的都是伊朗话,张无忌听不懂,但看那神色,应该也没问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直到赵颖他们回来了,里娅还向曾光荣和小湖南打听奥马尔的事,但他们俩也不知道,这些天都和赵颖出去了,很少看见老大。 曾光荣饭后跟张无忌说了想请他去橡胶厂当卧底的事,张无忌马上就拒绝说:“我不去做,我不想参与你们的事情,虽然不是直接的沾毒,但间接的我也不去。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接近这个万恶的毒品了。” 曾光荣看他说得决绝,也就不敢再勉强,只得把情况跟赵颖知会。赵颖想了一会,说:“他现在正和里娅热恋着,让里娅去说说吧。”于是把里娅叫来,搬出坤沙的名义,让她去说服张无忌。 里娅去了一会,也是回来报告说张无忌死活不肯,她也没有办法。姐妹俩吵了半天没下落。曾光荣连忙劝架,赵颖把手上东西一甩,道:“行了,让我去想办法吧。” 第二天,赵颖把张无忌私下约出去,来到昆明的盘龙江边上。那盘龙江是昆明城内唯一一条穿城而过的河流,乃昆明世代人民成长的摇篮,本来以前是特美的景色之一,但是由于改革开放之后大量的重工业进驻,重度的污染已经把盘龙江弄得乌烟瘴气了。 张无忌道:“赵姐,我知道你也和光荣哥和里娅一样,身上肩负着坤沙和卢忠义的命令和任务。但是你们是你们,我是我,我自从被毒品毒害过以后,就发誓这一辈子都不去沾染它,关于它的事,我也不想有任何的参与。我都已经和光荣哥和里娅都说清楚了,难道你还要我再说几遍吗?反正我不愿意。” 赵颖看着张无忌好久,问道:“你是真的这么痛恨毒品吗?”张无忌眼神坚决的说:“是,毒品害人,我恨死它了。我现在虽然戒掉了瘾,但是我以前苦练的内功,至今不能恢复。我很惭愧很后悔。” 赵颖突然出拳,直取张无忌面门,张无忌吓了一惊,虽然未全恢复,但反应也是超快,马上以太极拳应对,消解了赵颖的进攻。赵颖不再打话,使出浑身解数,拳掌爪齐下,猛攻张无忌。张无忌初时以太极拳对战,勉强打成平手,但赵颖后来使出从他身上学来的圣火令武功时,他就不得不也以圣火令武功接战了,因为太极拳在没有强劲内功的支持下,对付不了赵颖的功夫。二人以相同的套路互战不下。再斗数十招,赵颖忽然滴溜溜一转身,掌随身转,借腰之力攻向张无忌的肋骨,掌未至,劲风先至。张无忌识得厉害,危急中以谢逊所授的七伤拳迎上,拳掌相交,砰地一声,张无忌借掌力退开几米。连忙喊停道:“赵姐留手,我已经不是你的对手了。”其实他知道这是汉王教给赵颖的降龙十八掌,虽然全力以赴未必会输,但势必要打伤赵颖才能平息,所以他也不想再斗下去。 赵颖见此也不再进攻,厉声问道:“阿牛,你再说一遍,到底做不做,如果不做,我们今天就拼出个死活。”张无忌黯然道:“赵颖,你如果非要逼我,我宁愿死在你的掌下算了。反正再打下去我也打不赢你了。这一切都是毒品害的我变成这样。” 身后忽然有人拍着手掌道“阿牛真是一个好汉子,大彻大悟,宁死不屈。我相信你是真的彻底戒掉毒了。”张无忌回头看去,只见赵颖的师傅老程,正在一边拍着手掌,一边微笑的走过来。 张无忌连忙行礼,但赵颖纹丝不动,显然是早知道师傅在附近的了。老程来到二人身边,道:“小颖你回去吧,我和阿牛去一个地方,详细谈谈。”赵颖躬身道:“是,老师。”便转身离去。 张无忌一脸愕然,心想老程是世外高人,难道也被毒品的利润迷惑,来劝他加入贼船?老程见赵颖走远,这才说:“阿牛,你毕竟是练成过高深武功的人,意志力果然比别人要强,而且也很有骨气,宁死不违良心忠义。很好,很好。” 张无忌不解问道:“长者跟赵姐是师徒,两相约好并不奇怪,但长者是世外高人,难道也掺和这些祸害人间的毒品吗?” 老程笑着摇头道:“你跟我去一个地方,我把事情跟你详细说来。” 正说着,盘龙江里突然开来一条船,张无忌没注意这船是何时何处开来的,但老程不由分说率先上了船,招手道:“上来,阿牛。我们去个地方聊聊。” 张无忌茫然上船,船夫得到指令,启动发动机,向着上游而去。一路无话,船开得约两个小时,来到一处林边岸,老程飘身上岸,道:“阿牛,来。” 张无忌便身不由己跟着上了岸。 那船夫自己原路返回,老程带着张无忌,往岸上树林深处走去。这里并没有昆明城市得喧闹,全是山间密林,看样是昆明的郊外之地。 步行约一个钟头,二人均没使用轻功,便来到一处用大石头砌起来的城墙边。遥遥看去,城墙围起来的地方很高很阔,里面传来很多狗吠的声音。 老程带着张无忌从城墙一道大铁门进入,守门的狼狗足足有十几头,站起来比人还高,伸长舌头像要扑人。这边一个身穿军装的军人高声喝停狼狗,又给老程敬了一个礼。 老程只管招手带着张无忌往里走去。走得两公里,才来到一处军营前,远望有百来个军人在校场处锻炼,口中嘿嘿呵呵的。老程和张无忌进入军营,并无他人,老程叫张无忌坐下,自己去煲水泡茶。 张无忌十分疑惑,这个世外高人,怎么在内地境内都建立起军队了呢,这种情况在缅甸常见,但在内地却从未听过。 老程泡好一壶茶,才说:“阿牛,你能看得出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张无忌不解道:“我看不出,我以前坐过牢,但这里不像是监狱。” 老程哈哈大笑道:“这里是国家秘密建立在昆明远郊的一个军区,平常外人不准接近。而且山高险峻,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这里的存在。” 张无忌张大嘴巴不知所措:“军区?长者你和军区有什么关系?”老程原本微笑的脸色忽然变得严肃起来,冷声道:“阿牛,今天来到这里,我是要告诉你一个绝高的机密。你必须答应我,即使你不配合,也不能向外透露。” 张无忌无言应对,老程接着说:“你发个誓,不能向任何人透露此事,小颖是知道的,但此外无人知晓。如果你不能答应保守秘密,我今天就只能杀了你。”说到这里目中杀气腾腾,张无忌心里一团乱麻。 老程接着又说:“我们同为武林中人,理应以武会友,但是今天的事事关重大,如果你不能答应,即使我明知道你功力未复,也只能乘虚杀你,宁可过后我一死以谢天下,也要先把你处决。” 张无忌情知事态重大,便道:“长者有事,尽管吩咐,我能力范围内又不违背侠义之道的事,我可赴汤蹈火。但若要我违背良心去做事,我就宁可受死,也不曲全。” 老程的凌厉眼色这才渐解,缓缓道:“我本名程若虚,河北唐山人士,解放初期就已参加人民解放军。军中得拜名师,二十岁学成武功,后又参加抗美援朝之战,乃是堂堂正正的解放军师级干部。” 张无忌张大嘴巴惊讶无比,想不到这个世外高人,竟然真实身份竟是军人,而且军衔这么高。 老程接着说:“我国改革开放以后,一些外国的制毒贩毒集团乘机进入我国,以图不义之财。在我国犯下了累累罪恶,给经济发展和人民安居带来了极大的威胁。上头领导于是委派我成立禁毒军区,统管西南三省的禁毒工作。” 张无忌这才明白,原来老程并非江湖寂寂无名的武林高手,而是国家禁毒办的军区领导。那么赵颖,作为他的徒弟,莫非所作作为,也是禁毒办的卧底? 老程知道张无忌心中所想,便道:“没错,小颖也是我们军队里派到缅甸潜伏反毒的工作人员。平常国内的零星贩毒制毒罪案,由当地公安部门负责扑灭,而对付坤沙和金新月那些大毒枭,就是我们禁毒特种军的首要任务。小颖在卡瓦山和金三角的一切作为,都是经过我们精心策划的一场潜伏战斗。” 张无忌衷心佩服道:“难怪我初见赵姐的时候,她表现得嫉恶如仇,后来竟又归服坤沙,认贼作父。原来都是长者安排的策反计划。” 老程道:“没错,我们之所以派小颖苦心积虑接近坤沙,就是为了将来铲平金三角这个国际毒窝源头。” 张无忌突然想到卢忠义,问道:“那么长者,莫非我的狱友卢忠义,将来也要被你们一并制裁?” 老程叹气说:“没错。卢忠义勾结坤沙,虽然所贩之毒没在国内销售,但毒祸欧美,禁毒不是片面的事,是全世界的共同责任和目标,将来我们会将他和坤沙一并收网。” 张无忌心下黯然,对于卢忠义,他虽然深感愧疚,但对于其贩毒的行为也是绝不认同的。但是毕竟他是飞飞的爸爸,飞飞自小因病脱离社会,如果没有爸爸的爱护,只怕将来会困难重重。 想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跟老程说:“长者,我可以发誓,你今天对我所说的事我绝不向外透露。但是我也有一事相求。” 老程知道他想说什么,便道:“卢忠义的事,上面早有材料和证据了,之所以到今天还没收网,主要还是想钓坤沙出来。所以你想保他,我不能答应。” 张无忌求道:“我愿意为他赎罪,并用尽所有办法劝说他和坤沙和毒品断绝关系。这样能对他网开一面吗?” 老程没有立刻回答,沉思了许久才说:“现在金新月的贩毒集团已经在国内开始抢占市场了,连欧美渠道也想在坤沙手中抢夺。等到他们的竞争白热化,就是我们把他们一网打尽的时候了。据我们情报科掌握的信息,卢忠义已经有所预测,正准备把资产转移到伊拉克去。当然现在他还没能和坤沙分手,但他也在等那一天。在收网之前,我们不会动他,至于他能不能在收网前和伊拉克达成协议并全身而退,这就要看他自己的命运了。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张无忌想了一会,问道:“长者您的消息这么灵通,你知不知道飞飞现在在哪?就是卢忠义的独女飞飞。” 老程说:“知道,卢忠义被伊拉克的当权者萨达姆招揽,准备在伊拉克投资油田开发设备。飞飞已经代表她父亲,前往伊拉克去磋商考察了。”张无忌哦的一声,总算打听到飞飞的信息了,心下思绪万千。 老程接着说:“至于飞飞的安全,你大可以放心,因为伊拉克和卢忠义的合作正处于蜜月期,飞飞在那边,是会受到国宝般的待遇的。” 张无忌这才稍微放心,问道:“那么长者是否知道有一个叫奥马尔的阿拉伯人,他和伊拉克有什么关系吗?” 老程吃了一惊,问道:“你怎么知道奥马尔其人的呢?”张无忌照实说了看见奥马尔在卢忠义的办公大楼出现的事。 老程道:“奥马尔是国际上的一个神秘人物,有人说他是教书的,有人说他是阿富汗对抗苏联侵略的英雄。不过真正认识并见过他的人很少。有消息称他在中东教学的时候笼络了很多他的学生,准备成立一个学生党,而他的学生之中,有一部分和金新月有着密切的关系。但他和伊拉克之间,好像没听说有什么联系。” 张无忌由于不了解中东的局势,听得一塌糊涂,问道:“那么你估计他来联络卢忠义是为了什么呢?”老程也连连摇头说没办法猜。 老程言归正传说:“阿牛,现在小颖他们调查重庆帮的时候遇到了困难,没办法接近目标人物雷老八。想来想去,只能靠你混进去雷老八的集团去卧底,才能有机会查到重庆帮和金新月之间的联系。我今天之所以把所有的底细向你揭开,就是希望你加入到我们禁毒的阵营,一起把盘踞在我国西南三省的毒根连根拔起。” 张无忌道:“这个我原本并不想参与,但是长者所作所为,的确是为了全民的利益出发,铲除毒瘤,是每一个有公义的人都应该贡献一份力量的。所以,我决定任凭长者吩咐。” 老程喜道:“那么我们有你相助,等于如虎添翼,相信很快就能把金三角和金新月盘踞在我国的势力连根拔起的。” 张无忌最后说:“长者也请答应我一件事情,就是关于卢忠义,如果他能悬崖立马,停止贩毒行为的话,请你们从轻处罚。” 老程点头道:“我们做事讲求真凭实据,现在证据不齐全,我们是不会随便去抓哪一个人的。希望卢忠义能及时把错误纠正吧,我们的终极目标也是坤沙而不是他。” 最后张无忌告辞回去,老程让人把他送回岸边,已经有船在此等候了。 回到租屋的时候,只有里娅在家,看见张无忌回来,马上问道:“阿牛哥,你是不是被赵姐说服了要参与到这次的行动中来?”张无忌点点头。 里娅又说:“你原来不是很坚决不愿意参与进来吗?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你要知道,他们所做的事都是非常危险的,而且随时会接触到毒品,你能忍受诱惑吗?” 张无忌道:“我一定能忍受的。我对毒品已经深恶痛绝,就算你把一吨毒品摆在我面前,我都不会正眼去看。”里娅说:“那你到底因为什么改变的主意?是不是卢忠义亲自找你帮忙了?” 张无忌心想老程的事绝对是机密,不能透露给任何人,于是只能无凌两可,不承认也不否认。 里娅心中先入为主,道:“我就知道,你心里最放不下的是飞飞,为了她,你可以做任何你不愿意做的事情。” 张无忌轻吻里娅的额头说:“我一直对她父女抱着愧疚之情,请你谅解。”里娅摇头说:“不,阿牛哥,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没有反对你去同时爱两个女人,而且你认识飞飞比我早,我绝不是妒忌。” 想了一会,里娅又说:“阿牛哥,我联系上奥马尔老师了。”张无忌愕然道:“你怎么找到他的?” 里娅说:“他的学生之中,有我的以前的同学。”“那他们来找卢忠义是为了什么事?” 里娅忽然旧事重提道:“阿牛哥,我想问你,如果有一天,我为了我的国家民族,和卢忠义站在了对立面,你会怎么样?” 张无忌心下一惊,上一次里娅问这问题的时候,只是凭空猜测,但这次再问,似乎对事情颇为认真了,便道:“你是不是在奥马尔那里听到什么了?” 里娅点头说:“是的,现在中东那边的局势很不乐观,我的国家随时可能被攻击。而卢忠义现在和我国家的仇敌正在联络合作事宜,一旦发生冲突,我和他就成为敌人了。” 张无忌问道:“那坤沙呢?他是你的义父,他和卢忠义是利益捆绑在一起的盟友。如果你和卢忠义发生了矛盾,你怎样面对坤沙?” 里娅说:“我早想过这个问题了,坤沙虽说和我认了亲,但他内心一直只是利用我的制毒技术帮他赚钱,他并不是真心对我。他是一个枭雄,眼里只有权力和利益,任何的亲情在利益面前都是不堪一击的。而我的国家,才是真正生我养我的故国,我的父母和兄长都因为保卫家国而付出了生命了,而我,如果在民族利益受损的情况下,我也是可以付出一切去捍卫故国的。包括和坤沙决裂。” 张无忌看她说得如此坚决,便道:“里娅,我不会参与到你们的家仇国恨当中。但是如果你和飞飞父女之间真的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我会尽一切力量去阻止的。他要害你,我不能答应,你要害他我也不能答应。” 里娅热泪盈眶,抱紧张无忌说:“阿牛哥,来日如果真有大难,我也不会恨你,只恨我们生不逢时罢了。希望我们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正说话间,赵颖他们三人回来了,看见张无忌二人泪眼朦胧,大家都颇感尴尬。唯独小湖南依然置身事外,口中轻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生死相许······” 第十五章:恍若初见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在赵颖的授意下,张无忌拿着叫曾伍的假身份证,来到雷老八的橡胶厂面试,顺利入职成为一个杂工,平时负责听车间主任的调遣,有啥杂工就干啥。 张无忌虽内力未恢复,但体力比之常人有余,所以干起活来相对麻利,而且又不嫌辛苦,车间主任十分满意。 雷老八一般以厂为家,一个大约一米五高的小矮子,衣着普通得像平凡人一样,不过口里有两颗闪闪发光的金牙,最惹人注目。平日里雷老八呆办公室里打电话,一天到晚的打,每天出来车间的次数不超过三次。但有时候也跟随厂里的货车出外送货,一去就是两三天。 曾光荣另外派了两个人进来,和张无忌并不认识,但张无忌知道这二人,那二人却不知道张无忌。这天趁着雷老八在厂,那二人就没事找事吵起来,还动手推了另外一个同事。 车间内立刻紧张起来,那二人唯恐天下不乱,吵着吵着就大打出手了,还拿了工具。旁边有两人受了池鱼之殃,头上口里都见红了。这一来不得了,车间主任是怕死鬼,连忙跑办公室找老板出来。 雷老八的电话被打断,气冲冲的跑出车间大叫道:“谁他妈的在厂里捣乱,保安呢,保安死了吗?”保安老高气喘吁吁的跑来说:“老板,我制服不了那两个捣蛋鬼。要不要报警了?” 雷老八怒道:“报什么警,不许报警,快把他们拉开。”话音没完,一只大铁锤飞过来,把雷老八身边的一台注塑机的面板都打得粉碎,玻璃飞来把雷老八的脸都割痛了。 这可不得了,雷老八马上拿出大哥大,就拨通手下马仔的电话:“快给我来厂,有人要砸厂呢。” 这时很多原本看热闹的工人都纷纷逃离了,张无忌乘机出场,三招两式把其中一个打跑了,另一个制服在地,不能动弹。雷老八连忙指挥保安上去把那人绑起来。 保安老高见那人不能动弹,这才老虎发威上去用绳把肇事者绑起来。雷老八用力把那肇事者踢了几脚,口中骂娘。 这才把眼光看向张无忌,皮笑肉不笑道:“好小子,身手不错嘛。退伍兵吗?” 张无忌装作很傻的摇头道:“不是不是,在乡下常和老乡打闹,会那么两三下。” 雷老八拍着张无忌的肩膀大笑道:“不错不错,来,跟我到办公室喝茶。老高这死东西,看见打架就逃,还保安呢,明天老子炒掉他。” 那边老高听见,连忙求饶:“老板给个机会嘛,我一把年纪了,哪里是这些小年轻的对手呢。不过我看门口都是尽职尽责的啦。” 张无忌跟着雷老八进到办公室,雷老八热情的泡茶请坐,张无忌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连忙礼让。雷老八问道:“小兄弟你叫什么名字,老家是哪里的?” 雷老八一直很少出车间,所以认识的工人不多。张无忌说:“我叫曾伍,是陕西的。” 雷老八一拍大腿,道:“果然是秦晋出豪杰,小曾的身手还真不赖,我看退伍兵都打不过你。” 张无忌憨笑道:“我还真和当兵的打过一架,要没用枪,他肯定干不赢我。” 谈了好一会,雷老八的马仔才赶到,总共来了七个,其中就有吴刚雄。一干人带着砍刀和铁通,气势汹汹的赶来护主。 雷老八指着地上被绑的人道:“就是这个蠢货,不识抬举,想砸了我的厂,还跑掉了一个。你们帮我先把这个往死里打,逃掉那个慢慢再追。” 张无忌大惊,怕要这个伙伴受伤了,正担心间,忽然警笛声起,几个民警快步冲了入厂。原来有人报了警,来得正是时候,否则怕要弄出人命了。 雷老八马上召唤马仔停下别打,陪笑迎上警察去。民警问明了情况,也询问了几个在场围观的工人,然后问雷老八:“那是哪个工人制服了这个暴徒的呢?” 雷老八在人群中想找张无忌,谁知找来找去找不见,便问保安老高:“老高,刚刚那个小曾呢?”老高也是一脸茫然道:“我没看见,刚刚还在的,现在不知跑哪去了。” 民警看情形可能那人怕惹官非偷偷溜了,便跟雷老八说:“那你跟我们去派出所写一份笔录吧,那个制服暴徒的人,你让人找找,叫他也来一趟派出所。这个暴徒我们暂时先带回去。” 雷老八连连点头说:“是是。”便跟着警察走出去,另外两个民警把躺在地上的暴徒拷上带走。 这件事情雷老八是受害者,没责任,所以录完笔录就可以回厂了。手下的工人还不敢来上班,但吴刚雄这帮马仔还在等待,看见老大回来了纷纷慰问。 雷老八不理他们,唤来车间主任道:“那曾伍呢?去哪里了?”车间主任搔头道:“他可能怕担责任,偷跑掉了。” 雷老八怒道:“担什么责任,天大的事有我在顶着。你快去宿舍帮我把小曾找来,他护厂有功,我重重有赏。”车间主任连忙领命去找。 雷老八交待马仔们道:“你们先回去,帮我用尽办法把今天闹事的人的底细摸清楚,逃掉那个给我抓回来。还有护厂的那个曾伍,也顺便摸摸底细。”众马仔连忙领命离去。 那边张无忌就在厂宿舍里,看见车间主任来了,连忙拿起行李装作出走的样子,车间主任在楼梯把他拦住,连拖带求的把张无忌带到雷老八面前。 张无忌装作惊慌失措的样子道:“老板,我是不是闯祸了?你把工资结一下给我,我回老家去吧。不给你添麻烦了。” 雷老八和颜悦色的道:“小曾不必惊慌,你护厂有功,哪里会闯什么祸呢?天大的事有我在顶着。谁敢动你呢?” 张无忌这才收起慌张的神色,但背上依然带着行李,道:“老板你还是放我走吧,那跑掉那人只怕会回来报复我的,哪怕你结八成的工资给我就行了。” 雷老八道:“你把他两三招打跑了,还会怕他回来报复你?” 张无忌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求老板你成全。” 雷老八温言道:“你看能有多大的事呢。你护厂有功,这是我打赏给你的。”说着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百元大钞,看样似有一万左右,塞给张无忌,接着说:“拿着,我给你安排另一个去处,保管不怕那人来报复。” 张无忌诚惶诚恐的接过钱,在94年,人均月工资三百元不到的年代,一万元需要在厂里做三年才有。但雷老八不经意的就拿出来打赏了。车间主任在一旁看见嫉妒得不要不要的。 “谢谢老板。”张无忌装作如蒙大恩的样子,一边吐口水数着钱,一边谄笑着看雷老八。 雷老八说:“你带着行李跟我走吧,你不能在这厂里呆了。”说着拉着张无忌钻进他的私家车本田的商务车,一脚油门开出厂去。 这一切都被潜伏在厂门口的赵颖等三人看在眼里,小湖南也开着商务车,一脚油门跟了上去。雷老八的车开出工业区,直往市区走去,走得约莫一个小时,这才停在市区的一家高档酒店门口。 张无忌看那酒店招牌,写着:“重庆大酒店”的字样。雷老八带着张无忌直入酒店大堂,服务员连忙上来迎接,看来和雷老八很熟悉,一边迎接一边说:“雷总这边请,房间都为你准备好了。” 说着带二人走进电梯,一直上到十二楼的顶层。顶层是酒店的办公区,雷老八如入无人之境,直走到总经理办公室的办公桌上才坐下来。张无忌站着不知所措。 雷老八哈哈大笑拿起桌上的电话就打:“小刀疤,你上来酒店办公室。”过了一会,就看见一个脸上带着一条明显刀疤的人和吴刚雄一起走进来,躬身道:“大哥,你回来了。” 雷老八神气高昂的说:“是的。今天厂里出了点事故,今晚我就住这边了。这位曾伍曾兄弟,护厂有功。以后就让他在这边做点事吧。” 小刀疤连连点头,并引领张无忌坐在雷老八的对面,奉上茶水,服侍殷勤。 雷老八对张无忌说:“曾兄弟,你今天虽说在厂里护厂有功,但是毕竟也伤了人,派出所让我带你去问话。但我怎么可能把你交给他们呢。这家酒店是我在昆明的另一个地盘,你就先在这里安顿一段时间吧。这里的工作环境比橡胶厂好得多了,而且工资待遇也高。我让小刀疤给你安排一个轻松的工作,你就先屈就一段时间啦。” 张无忌连忙点头道:“谢谢老板,谢谢老板。老板以后叫我小伍就行了,有什么事尽管吩咐我做。”雷老八满意的点头。 当晚雷老八和张无忌就在重庆酒店里住下,张无忌不敢出去和赵颖他们联系,迷迷糊糊呆了一晚。第二天起床已经不见了雷老八,小刀疤和吴刚雄还在。 小刀疤说:“伍哥你暂时就在咱酒店里做个内勤经理吧,平时也不需要干什么事情,就是看见哪里需要更换什么设备呀,就提一下采购去买。还有看见哪个员工偷懒或不守规矩就批评批评就行了。等会我把员工叫来介绍给你认识。” 张无忌受宠若惊道:“兄弟太抬举了,我有什么本事能做这个管理岗位呢?” 小刀疤说:“这都是老板吩咐下来的啦,你就安心去做吧,以后你管我叫小刀疤就行了,旁边这个叫鸡雄。”鸡雄就是吴刚雄的外号,吴刚雄连忙上前打招呼。 就这样,张无忌就被安排在重庆大酒店里做着一个闲职经理,据说月薪一千,每天身穿西装,昂首挺胸的。 但自从雷老八带了他来酒店后,就几乎从不出现了,平日里就是小刀疤和吴刚雄在酒店里辅助管理。这样过得一个月,张无忌在工作过程中也发现了一些酒店里涉黄涉赌的猫腻,但也并非很严重,而毒品就从没发现过一点蛛丝马迹。 期间也出去用暗号和赵颖联系,把情况如实告知。终于这天雷老八开着商务车出现了,小刀疤带着张无忌和吴刚雄前来迎接。 雷老八照样坐在老总办公室,说道:“今天我们酒店会有几个重要的客商入住,小刀疤你安排一下晚餐和客房的接待,一定要做到最高级的服务,令客商有宾至如归的感觉。晚餐我要亲自接待,菜式方面你去和厨房沟通好,肉类要以牛羊为主,不可含有猪肉和血液。口味得接近我国西北新疆风味,不可饮酒和吸烟。明白了吗?” 小刀疤连忙领命去办。雷老八又吩咐张无忌和吴刚雄道:“晚餐的时候,小伍你和鸡雄就陪着我,不过你们不能和我们一起就坐,得站在边上候命。饭后你们再自由活动。明白吗?” 张无忌和吴刚雄也连忙领命。趁着客商未到,雷老八又把吴刚雄支开,只留下张无忌单独谈话:“小伍啊,这段时间在酒店里能习惯吗?” 张无忌现在已经不敢在老板面前坐下了,站着说道:“谢谢老板的栽培,我很喜欢这份工作。” 雷老八阴笑着说:“看不出你还隐藏得真是深呀。”张无忌一惊,以为雷老八发现了什么情况,一时不敢言语。 雷老八接着说道:“曾伍,本名曾阿牛,陕西人,因为偷盗文物被判了十年。后来服刑途中又失手杀死武警,转监途中勾结匪徒劫了囚车,至今在逃。” 张无忌大惊失色,估不到连这些都被雷老八查出来了,慌乱中说:“老板,我不懂你说的是什么。” 雷老八狞笑着说:“你不懂吗?哈哈,你这个亡命之徒,居然改头换面隐藏在我身边这么久。” 张无忌吓得几乎要跪下来,颤抖的说道:“老板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瞒你的,我是通缉犯,如果用了本名的话,被抓到会被枪毙的。我不连累你,我立刻卷铺盖走。” 说罢转身欲走,但雷老八一把抓住他,道:“你怕什么,要是我要举报你,你估计你现在还能在这里和我说话吗?” 张无忌惊疑不定的看着雷老八,说:“那你想怎样?” 雷老八这才回复慈祥的微笑,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出身,反正现在你就是我的兄弟小伍。你帮我护住了橡胶厂,难道我还会恩将仇报吗?” 张无忌明知道这些信息都是赵颖和曾光荣暗中传递出来给雷老八知道的,但仍扮作半信半疑般道:“老板,我虽有是有罪之身,但从未做过损害你的事情,请你放我走吧。” 雷老八严肃道:“小伍你难道还不知道吗,我雷老八身边,需要的就是你这种人才。听说,你还吸过毒,你承不承认?” 张无忌猛摇头道:“没有,我没吸过毒。”雷老八奸笑道:“那你把嘴巴张开,让我看看你的牙齿,我就知道你吸没吸过。” 张无忌无奈把口张开,这时二人相距甚近,雷老八仔细观察了一阵张无忌的牙床,哈哈大笑道:“小伍呀小伍,你还敢嘴硬。我一看你的牙齿就知道,你肯定吸过毒。你这人才,盗窃,杀人,越狱,吸毒,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 张无忌想挣脱雷老八,但雷老八死活不放手,压低声音说:“你听我说,小伍,我们是同道中人,你现在任何事情不要再瞒我。只要你愿意跟在我身边做事,我担保没人知道你的过去。将来的生活,肯定比以前好一万倍。” 说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三万块钱,塞到张无忌的怀中。张无忌揣着三叠大洋,瞬间迷惘。 雷老八这才松了手,说:“拿着这些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你老老实实帮我做事,将来大把钱赚。”张无忌连忙点头,把钱塞到口袋里捂紧。 到了下午,酒店外开来五辆豪华轿车,雷老八带着张无忌和吴刚雄亲自在酒店门口迎接。车门缓缓打开,走出一帮阿拉伯服饰打扮的人,为首者令张无忌吓得心都快要跳出来了。 只见一个瞎了右眼的中年男人,携着一个妙龄女子从车里出来,竟然是奥马尔和里娅。 张无忌自从接受了老程的这个任务以后,离开里娅已经两个月了,虽然平日里心底挂念,但还是忍着不去相见,也从未电话联系。这时在此情景相遇,张无忌几乎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但是里娅手挽着奥马尔,只是优雅的和雷老八握了手,对于张无忌和吴刚雄,居然视而不见般,就像从来不认识的陌生人。迷惘间雷老八已经领着众人行入酒店,向餐厅处前去。张无忌呆了一会,连忙跟上步伐。 重庆酒店这天为了接待奥马尔,停止了对外营业,偌大的豪华餐厅并无其他宾客。宾主双方落座之后,张无忌和吴刚雄直挺挺的站在雷老八的身后,而另一边是奥马尔和里娅就坐,身后站着五个阿拉伯男子。 里娅款款起身斟茶给雷老八和奥马尔,用中文说道:“雷老板你好,我叫里娅,是奥马尔先生的学生,也是负责这次咱们双方会面谈话的翻译。” 雷老八微笑道:“谢谢里娅小姐,欢迎诸位光临重庆大酒店。”里娅说话间眼角从不正眼看过张无忌,就像大家第一次见面般,毫无干系的样子。 奥马尔口中说着一连串的外国话,说完里娅就翻译说:“奥马尔先生说,他代表阿富汗,代表他利班,向雷老板以及重庆的谢姐和文局长问好,愿真主祝福你们。” 雷老板眉开眼笑道:“谢谢奥马尔先生的祝福,听说奥马尔先生在阿富汗成立了一个新的党派,可喜可贺啊。但愿奥马尔先生和新党派事业兴旺,一统江湖。” 里娅又翻译道:“雷老板的好意我们心领了。奥马尔先生在中东桃李满天下,携同他的志同道合的八百个学生,刚刚共同创建了阿富汗新的党派,名称叫做他利班。用我们阿拉伯的语言翻译成中文,就是学生党的意思。” 双方又是一番互相祝贺之词。然后厨师和服务小姐端上清真系列的菜肴,双方就餐。 张无忌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里娅身上,直至后来都听不见他们双方谈的是什么了,只见里娅行云流水般,穿疏在奥马尔和雷老八之间,一颦一笑袅袅动人,大方得体。 但是无形的陌生感和无视感压抑着张无忌,压抑到几乎气都喘不过来。心里除了痛还是痛。终于泪水朦胧了双眼,仿佛眼前的一切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席后小刀疤把奥马尔和里娅等人安排入住,每人都是单间住宿。张无忌再也忍耐不住,趁着四下无人,敲开了里娅的房间。 二人凝视对方良久,无声胜有声,然后抱着激吻,也不知过了多久。张无忌这才问道:“里娅你为什么和奥马尔他们走在一起了?” 里娅道:“自从你出去接受任务以后,我就已经去找到了他们。他们现在所作的事,都是为了中东的和平。所以我现在已经决定脱离坤沙的集团,我要为我自己的国家做事。” 张无忌惊问道:“那么赵姐他们知道吗?” 里娅说:“我没跟他们说过,是不辞而别的。他们都在坤沙的集团里沉溺太深,我如果跟他们说了,保不定他们会杀了我。” 张无忌道:“那么如果赵姐问起,我怎么向她交待你的事呢?” 里娅凄然道:“阿牛哥,现在我们已经各为其主,之所以刚才我装作不认识你,就是不想影响你的任务。而你,希望也不要捣乱我的计划。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吧,从今以后各不相干了。” 张无忌凄然道:“里娅,你知不知道你在我心里的位置有多重要吗?你能就此割舍我们的感情了吗?” 里娅含泪道:“阿牛哥,我也爱你。但是你不能明白我的苦楚,我的家人,亲人,朋友同学,都为了国家民族而付出了生命。我虽女流之辈,但是家仇国恨不能忘,从今以后,你就忘掉我吧。” 张无忌道:“我忘不了忘不了,我深陷毒海的时候,是你帮助我脱离的苦海。我感情最低落的时候,是你用柔情把我唤醒。你是我一生中最重要的人。” 里娅狠心的推开张无忌道:“你搞错了阿牛哥,你喜欢我是因为我像极了你前女友,你只是在我身上寻找她的影子。你这辈子应该去爱的是飞飞,因为她为你生下了小孩,你们之间的爱情已经有了结晶。而我,在你的生命中将会是一个过客。” 张无忌还想解释什么,这时外面有人来敲门了。里娅连忙把眼里的泪珠擦干,用镜子补充了一下脸上的化妆,便把门打开。 只见来者是他们同行的其中一个阿拉伯人,看见张无忌在这里,疑惑的盯着两人。里娅用阿拉伯话跟他说了些什么,估计是用了什么合理的借口,那人才释然。张无忌眼睁睁的看着里娅跟那人走去,心里百般的滋味。 第十六章:无间道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里娅是一个倔强的女孩,从那天起,就再看见张无忌也不再言语了,一切表现得云淡风轻的。就算张无忌再想纠缠,也只是礼貌性的一句:“愿真主祝福你。” 张无忌苦笑不得,顺着约好的暗号,来到市里的一间图书管里,老程和赵颖都已经在等着他了。赵颖问道:“这些天有什么发现?” 张无忌说:“雷老八已经基本上信任我,认定我是逃亡中的罪犯,和他是同一路人马。” “这两天重庆大酒店没对外营业,出了什么事?” “奥马尔来了,和雷老八吃了饭。但是公开场合里没谈什么生意,都是礼貌性的问候。” 老程在一旁突然问道:“那么他们谈话之间,说到其他第三方的人或名字吗?” 张无忌努力的回忆了一会,说:“奥马尔除了向雷老八问好,还问候了重庆的谢姐和文局长,但是那两个人没出现。” “额?”老程张大嘴巴不能言语,似乎听到了出乎意料的震惊消息。赵颖连忙问道:“莫非老师认识那两人?” 老程过了一会才道:“不认识。但听说过。也未必一定是我想的那两人。但如果真的如我所想,那么这件事就变得复杂很多了。” 赵颖见老程没明说,便也不敢再追问。张无忌没敢说里娅和奥马尔在一起,而且里娅离开了赵颖他们两个月了,赵颖也并没有主动说起这个事。 赵颖说道:“这个奥马尔,既然和卢忠义联系了,为什么现在又和雷老八去联系呢?卢忠义和雷老八都是敌对的状态,他这么做是什么意思呢?” 老程说:“看来奥马尔想在中国找一个代理人,在卢忠义和雷老八之间挑选着,估计现在还没定下来。” 张无忌问道:“代理人能帮奥马尔做什么呢?他也要贩毒吗?我在席间没听他们说过任何毒品的事情。反而说了奥马尔要在他的国家里成立什么党派似的。” 老程点头说:“没错,据国际上的消息传言,奥马尔的确想在阿富汗建立党派。现在他国内的当权者已经在暗中排挤他了,他入境没有用合法的手续,应该是偷渡过来的。但是卢忠义和雷老八都是生意人,他们能和奥马尔谈什么呢?” 张无忌说:“我回去继续监视他们,看他们到底谈什么吧。” 老程点头道:“好的,你一定要注意安全。雷老八没把你拉入他的贩毒核心,证明他还没完全信任你。你再找机会接近他。我们这边也会创造机会让你在他面前表现的。” 赵颖忽然道:“阿牛,里娅有没找过你啊?” 张无忌摇头,一语双关的道:“她不会再找我了,我们已经分开了。” 赵颖愕道:“为什么?什么时候开始的?” 张无忌看着赵颖道:“赵姐,这些事和任务无关。我不想多说。” 赵颖想起那天接受任务时候,他们两个泪眼迷蒙的样子。便不好再问下去,只道:“你也不要想着这些事了,先把任务做好了。”三人无语,解散。 回到酒店之后,张无忌发现好像人多了起来,都是一些西装革履的保镖类,明显安保方面突然加强了。 果然次日就来了五辆旅游大巴,看大巴的车牌和广告,像是在重庆过来昆明的旅游团。每辆大巴都搭载着三四十人左右,有男有女,有老有嫩,一下子就把整栋十二层的大酒店入住满了。 服务员和楼层经理忙得不可开交,招呼着这几乎两百人的旅游团。一下子变得热闹非凡起来。张无忌悄悄问小刀疤道:“怎么一下子来了这么多旅客呢?” 小刀疤道:“这是在重庆的谢姐邀请来的旅游团,都是在重庆有头有脸的人物。” 张无忌又问:“谢姐是谁呀?” 小刀疤不敢用手来指,只是用眼色引导张无忌看向人群中的一个贵妇模样打扮的人,说:“那个不就是谢姐吗?她在重庆,可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大人物,连我们老板看见她都要点头哈腰的。你说厉害不厉害。” 张无忌顺着他的眼光看去,见那谢姐年约三十几岁,和赵颖差不多的年纪,但是面部圆润,皮肤白皙,衣饰华贵。从外表来看就是一个贵妇富婆的样子。而且笑脸怡人,大方得体,与众旅客谈笑风生的。 小刀疤接着说:“谢姐其实才是我们酒店的大股东,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组团带领重庆上流社会的各式人等来这里大赌特赌一场。场面要多壮观就有多壮观。这也是我们能够大赚一把的好机会。” 因为这些旅客已经把酒店都住满了,所以酒店又挂起了暂停对外营业的牌子。当晚,酒店的大餐厅里吃完饭后全部布置成赌台和舞台。旅客们围着一桌桌的玩牌,有麻将的,有天九的,有三公的,很多花款。 舞台上请了歌舞团表演的,旅客们一边玩牌,一边看表演,十分热闹。也有一部分人不参赌的,酒店免费提供酒水让他们喝酒聊天。 张无忌在餐厅里呆了一会,见雷老八陪着谢姐身边,到处各桌去打招呼,派中华烟。来的旅客都像是暴发户般,桌子上堆满了钱。 但自从至终没看见奥马尔和其他阿拉伯人出现,看来他们不爱此道。这晚雷老八一直陪着谢姐应酬,没空理会一干马仔。 次日雷老八陪同谢姐,在顶层办公室会见奥马尔,张无忌和小刀疤都被安排上来护卫,但只能站在门口,不能进入核心。谈判桌上就只有雷老八,谢姐,奥马尔和负责翻译的里娅。 张无忌伸长耳朵去听,但相距太远什么都听不到。谈了半天,中午他们一起吃中饭。但席间再也不谈重要的事了,只邀约了下午去酒店后背的一个射击场游玩。 饭后一行人就坐着一辆旅游团的大巴进入了射击场。这是一个国营的射击场,允许有持枪证的人在此处练习射击,但是管理也不是很严。 谢姐身边也跟了两个男保镖,雷老八带着张无忌和小刀疤,而奥马尔带着里娅和另外两个男学生。众人在校场内坐下,雷老八便道:“奥马尔先生在中东威信昭著,手下必然人才济济。谢姐今天特意安排了这场友谊比试。咱们双方各派出两名选手,在这场中比赛射击,以作娱乐。” 里娅把话翻译以后,奥马尔身边走出一个二十岁左右的阿拉伯年轻人,脸上带着自信的微笑。谢姐命令身边的一个高个子保镖出来应战。 第一场双方比试五十米步枪,靶子经工作人员固定之后,两人均以站姿、卧姿和跪姿各向靶子打了六十发子弹,居然成绩一模一样,不分胜负。 谢姐知道自己派出这个人选乃是退伍军人,射击项目向来拿手,而这个阿拉伯小伙子居然也有此成绩,看来很是不错,便连忙鼓掌表扬。 雷老八更是拿出来二个约十克的小金条送给两个参赛者,参赛者高兴的接过礼品。 下一场比试手枪,距离是二十五米。谢姐身边出来的是一个中年的严肃男人,据说原来在警界做过事的,不苟言笑。奥马尔身后出来的是另一个小伙子,也是二十岁不到的样子,但胡子已经很长。 谢姐的人首先开枪,姿势十分挺拔正直,三十枪百发百中,一气呵成。那边阿拉伯小伙把弄着手枪,拿起来瞄准了好一会,忽然放下手枪,从口袋里拿出一条手帕,把眼睛蒙上。 这一来大家的情绪忽然高涨起来,雷老八连声喝彩,中方各人都不禁咂舌,认为此人太过托大。但看奥马尔脸上带着自信的笑意,均暗自吃惊。 阿拉伯小伙把眼睛蒙好后,更不打话,举枪便射,砰砰声不绝于耳。但出乎众人意料的是,居然也是百发百中,成绩和中年人无异。但人家是蒙上眼打出来的成绩,连续数十枪,不可能是靠运气打中的,这样一来高下就立判了。 谢姐这一场虽然输了,但脸上仍然笑意盈盈,拍着手掌赞扬。雷老八连忙奖励了中年人一条十克的金条,另外拿出一条约二十克的粗大金条,奖励给阿拉伯小伙,阿拉伯小伙躬身接过,口中说着:“按色俩目,二来亦木库。” 这句话张无忌之前听里娅解释过,知道是真主祝福你的意思。其他中方的人虽没听懂,但也大概能猜。当下有服务员拿来饮料和零食,大家稍事休息。 休息过后,雷老八道:“要不我们接下来派人出来比试一下武术竞技怎样?”里娅翻译给奥马尔听,奥马尔连连点头答应,而且跟里娅说了一番。 这边中方派出的代表是刚开始五十米步枪的枪手,谢姐知道此人曾经在部队里取得过搏击和射击的好成绩的,于是派他出场。 这时里娅站起来说:“奥马尔先生除了知识渊博之外,还自幼习武,这次难得和中国的武功高手相遇,想要亲自下场来切磋一下呢。”这一来中方各人群情耸动,想不到奥马尔居然亲自要下场接受比试,都是拭目以待的样子。 奥马尔从座位里站出场中,向中方代表招招手。那退伍军人行了一礼,即缓缓出拳,等待奥马尔接战。奥马尔也不客气,迎拳而上,只见他的速度快如电闪,攻击的都是人身要害处。 退伍军使出自由搏击的技术,也是身姿矫健,拳拳有力。奥马尔忽然一个扫堂腿,攻击对付下盘。退伍军识得厉害,跳起闪躲,但奥马尔变招奇速,已经双掌上托,正中退伍军腹部。一股巨力把凌空的退伍军推得身体直飞向后,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幸好是草地,并未摔伤,退伍军慢慢站起,低头道:“我打输了。”奥马尔笑笑回座。 雷老八不服道:“一场不算,我这边还有高手,小伍,你上来陪奥马尔先生练练。”张无忌应声站出,大家一直见他沉默寡言,都没怎么注意他,这时见他出来,这才纷纷打量着。 但奥马尔笑着挥挥手,说了两句。旁边刚才比试步枪的阿拉伯小伙即站出来,里娅翻译道:“奥马尔先生让他的学生乌克来应战。”言下之意是不屑与张无忌比试。 张无忌看向雷老八,雷老八把头一扬,示意出战。张无忌便起手说到:“请朋友先出手。”那乌克听不懂,但并不客气,冲拳直上。 张无忌并不贪快,使出太极揽雀尾,缓慢接拳。那乌克本以为这拳能打向对方的鼻子,谁不知拳到半途似乎被什么无形的气流引错了方向,拳带着身体直冲向左边无人区。他立刻出尽力气立定身体,再转眼看时,张无忌已经在自己右边了,但并没出手偷袭。 乌克不信邪,转身继续冲拳,打张无忌的心口。张无忌不变,用揽雀尾。同样的结果,心口没打中,差点自己摔了一跤。乌克突然狂躁起来,拳脚齐出,用尽全力,但没有任何一招打中张无忌,就像自己一个人在乱舞。 张无忌见时机差不多了,这才反守为攻,轻轻出脚把乌克绊倒在地。乌克本已累得半死了,这一败下反倒解脱了,反正打下去也打不赢的。 另一个刚才蒙眼射击的小伙子连忙出来接战,张无忌同样以慢打快,将其打倒在地。那边雷老八和谢姐笑脸可盈,大赞张无忌帮自己这边增光。 谢姐对雷老八说:“老八呀,怎么身边有这么个好手都不介绍给我认识呀?”雷老八道:“我也是最近才招募到小伍的,就是看他身手了得,我才带了他来这里。” 那边里娅也从未见过张无忌使用武功,以前戒毒时见他盘腿练气,但未见过与人搏斗,估不到身手这么好。 奥马尔跃跃欲试般站出来,口中说了几句话,里娅翻译到:“奥马尔先生想请教这位朋友叫什么名字。” 张无忌看着她,说道:“我叫曾伍。” 里娅告诉了奥马尔,然后又说:“奥马尔先生想和曾先生请教武功。”张无忌看向雷老八,雷老八却看向谢姐,谢姐笑着说:“小伍你就和奥马尔先生较量较量嘛。” 张无忌这才近距离打量奥马尔,只见他年纪也并不老,三十多岁至四十岁之间,皮肤比较焦黄,浓眉,单眼,浓须及胸,那没毛病的另一个眼睛十分深邃,精光湛然。 张无忌不敢怠慢,起手礼道:“请吧,奥马尔先生。” 奥马尔去搭张无忌伸出来的手,还没搭上,张无忌已经缩回,转身用拳击向奥马尔的肋间。奥马尔避开要害,脚踢张无忌膝盖。张无忌同样出脚,避开膝盖部位,撩向奥马尔的下阴。 这一招比较毒辣,但张无忌是打算半途撤回的。奥马尔阴笑一下,出掌拨开张无忌的脚,同时以冲拳取其面门。张无忌因为顾着对方是雷老八的朋友,没有打算一下子把他收拾,所以拳脚上处处相让。 其实奥马尔拳术虽精,但并非内功高手,张无忌若要收拾他乃是翻手之间的事。但正是由于这一轻敌,几乎就要吃亏。 奥马尔见久攻不下,忽然一个大鹏展翅般扑过来。张无忌见他门户大开,正准备击败他,却觉得和他手部接触处忽然传来一阵阴柔的冷气。这股冷气竟然循经相传,直达心口檀中穴,霎时间张无忌只觉得心口像被细针扎了一下般。 这一下张无忌前世曾经历过,和波斯流云三使对战时,流云三使就是这种功夫的。这一来张无忌才引起注意,奥马尔以为张无忌已经中招,哈哈的笑着。 谁知张无忌由于有了和流云三使的对战经验,奥马尔再使阴招时已不能再得逞了。只见张无忌暗中运出九阳神功,虽然恢复只三四成,但传出的反弹力度也是不容小窥的,细针般的痛楚马上反传到奥马尔的心胸。 奥马尔惨叫一声,退后了六七步,站定不再进攻。他自从练成这种功夫以后,虽然极少使用,但每次使用都能制敌成功,这次居然不成功反而自作自受,他就从没遇过。 奥马尔脸上惊恐万分说了几句话,里娅连忙翻译道:“奥马尔先生说曾先生使诈。” 张无忌道:“奥马尔先生错了,他的手法对于一些只会外功不会内功的人来说的确很有杀伤力。但是对于内功比他高深的人来说,他所攻击的力度越大,自身反受的伤害就越大。” 雷老八怕奥马尔真的受伤,连忙上前慰问,但张无忌自知力度把控好,不会令他受内伤的。奥马尔接连深呼吸了几下,发现刺痛处已无碍,便竖起大拇指说话。 里娅翻译道:“曾先生武功高强,奥马尔先生甘拜下风。” 这一来张无忌连败对方三人,谢姐觉得面上大大增光,随手拿出身上的一块玉佩,送给张无忌以示嘉奖。大家看那玉佩,只见碧绿晶莹,湛然生色,应该属于上品。 张无忌眼看雷老八,雷老八点点头,这才双手接过,口中说:“多谢谢姐赏赐。” 谢姐顺手在张无忌手上有意无意的摸了一下,笑意盈盈,道:“小伍今年多大啦?” 张无忌吃了一惊,连忙缩手道:“我,我今年二十九。”他是参照曾阿牛的年龄说的。 谢姐又笑道:“那你看谢姐我有多大了?” 张无忌不敢正眼看她,道:“谢姐年轻貌美,端庄华丽。小伍不敢乱猜。”谢姐更加笑得大声。 里娅看在眼里,虽面上不动声色,但内心还是吃醋的,假装失手把一个玻璃杯掉在地上打碎。大家的注意力马上被吸引过去,张无忌乘机离远几步。大家便把话题转移到其他去,再坐一会,就打道回府了。 这天晚上旅行团的人依然聚赌,看表演和喝酒猜码,酒店里热闹非凡。张无忌趁大家不注意,偷偷溜了出去找赵颖。按照暗中约定,他来到赵颖他们租住的房间,曾光荣和小湖南都在。 张无忌汇报了这两天的情况,除了里娅不说,其他一一道来。小湖南道:“难怪这两天我开车去重庆大酒店附近巡查都看见他们打着停止对外营业的牌子,原来开了一场大赌局。” 曾光荣道:“那个谢姐居然请了五辆旅游大巴把这些客户拉来,还包起整座酒店来招待。可见这些赌客都是大老板来的,赌注应该非常大,他们这种做法都是靠抽水来赚钱的。如果赌注小的话,可要亏本了。” 张无忌道:“我看这些赌客个个都是非富即贵的打扮,桌子上堆满了百元大钞,应该赌注很大。而且小刀疤和鸡雄都把这次赌局看做是发横财的机会,领赏钱都领了不少。” 赵颖说道:“这个吴刚雄,本来就知道谢姐的存在,但是之前一直瞒着我们。也太狡猾了。” 张无忌道:“我看他肯定知道的,因为小刀疤说,每隔一段时间,谢姐就会组织一场大型的赌局。这不是第一次过来的。” 小湖南怒道:“这个瘪三,下次再让我抓到,一定往死里打,居然敢瞒我们。跟了雷老八足足三个月了,要不是阿牛哥打进去他们内部,至今我们还不知道这个谢姐的存在呢。” 曾光荣却说:“小颖,你猜这吴刚雄会不会已经把我们抓他的事告诉了雷老八?” 赵颖想了会道:“按我估计,他拿了我们的钱,也把雷老八报了出来,他应该不敢在雷老八面前坦白。最多就是做墙头草,想两边都占便宜。” 曾光荣说:“虽然我们把阿牛打进了他内部,但是他们谈核心的时候,还是不让阿牛接近。这可还有什么办法呢?” 张无忌忽然说:“我以前听里娅说过,这个奥马尔也去找过卢大哥。你们其实可以问一下他找卢大哥谈点什么嘛。那么我们就容易猜测他找雷老八的目的了。” 曾光荣一拍大腿道:“哎哟,这也真是好计策。可是阿牛,里娅怎么知道奥马尔去找过我们大哥呢?” 张无忌说:“里娅是伊朗人,她曾经跟我说过,奥马尔在她上大学期间在她的课堂里讲过课。他们之间有师生之谊,而奥马尔的其他学生,也有里娅的同学。所以里娅打听这些东西比我们要容易。” 大家立刻点头认同。小湖南道:“原来如此,可能里娅现在已经······”曾光荣连忙咳嗽起来,打断小湖南。小湖南一惊,才想起大家约好不在张无忌面前说里娅不辞而别的事,差点就说漏嘴了。 张无忌心底明白,但也假装不知,假装没听见的样子。可是赵颖察言观色,觉得张无忌的沉默非常可疑,心里不禁有点担心。 张无忌离开之后,曾光荣就打了电话去问卢忠义:“大哥,有个事情要跟您汇报一下。” 卢忠义在电话那边道:“说吧,光荣。” “阿牛在重庆帮那边卧底了两个月,今天终于发现了两个新目标人物。” “是谁?” “一个叫谢姐,女的,真实姓名暂时没查出,大约三十几岁。据说是重庆那边黑白两道通吃的人物,她拉来了大约两百人的旅行团,在重庆大酒店里开赌局。” 卢忠义沉吟道:“谢姐我倒是听说过,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她。如果真是我听说的那个谢姐,这重庆帮的背景就未免太深了。” 曾光荣接着说:“这个我会叫阿牛继续查的。另外,阿富汗的奥马尔来了重庆大酒店,和谢姐以及雷老八他们会面了。阿牛没听到他们谈话的核心内容。但是我听说奥马尔曾经来见过大哥您,这是真的吗?” 卢忠义道:“没错,两个月前奥马尔来找过我。他是在阿富汗纠集了八百多个学生准备成立党派,被当地的当权者视为威胁,正在准备剿灭他们。他为了争取更多民众的支持,想建立他国内的威信,所以想来离间我和伊拉克的关系,让我不要在伊拉克投资石油开发。” 曾光荣说:“那大哥有没有答应他?” “没有,我在伊拉克已经投资了第一期的资金了,设备都已经采购完毕了,而且飞飞也在那边开展工作多日了。开弓没有回头箭,我怎么还能答应和奥马尔合作呢?” “那么既然大哥拒绝了奥马尔,您估计他现在去找雷老八和谢姐是为了什么目的呢?” 卢忠义想了良久才说:“奥马尔想来和我交换的条件是,我撤掉伊拉克的投资,他就给我代理金新月的货。因为他在阿富汗有很多支持者,就连金新月那边的势力也是他的学生把控的。” 曾光荣听到这里就大概明白了:“这样说,大哥没答应和他合作,他就去找重庆帮合作。但是重庆帮一直以来就是经销金新月的货了,那还需要谈什么呢?” 卢忠义道:“可能他想让重庆帮来牵制我,搞我,让我无暇去顾伊拉克的事情。这个你让阿牛继续调查,看是不是这样。” 曾光荣道:“是的大哥。现在阿牛所做的事情也是为了我们集团的利益,他潜伏在重庆帮是冒着生命危险的。大哥能不能念在阿牛对集团所做的贡献,原谅阿牛以前的过错呢?” 卢忠义道:“阿牛一直是我们的亲兄弟,数次救我性命,我对他其实恨不起来。说到底连飞飞的命也是他救回来的,我之前太过感情用事了,你找机会把我的心意告诉阿牛。等他把事情办好了,就回来我身边,我会和他一起去找飞飞团聚的。”······听到这里,曾光荣才放下心头大石,挂了电话。 第十七章:风云变幻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张无忌悄无声息的回到重庆大酒店的时候,赌局还在继续着。大堂里面的旅客都尽情地享受着谢姐的热情招待,打牌的打牌,喝酒跳舞的喝酒跳舞,谁也没注意到张无忌出去过。 小刀疤找到张无忌的时候,一脸的兴奋,偷偷问道:“伍哥,今晚你赚了多少了?” 张无忌一愣,说:“赚什么?” 小刀疤从口袋里拿出厚厚的两叠钞票,说:“别说你没去抽水吧?这么好的机会,看准哪个老板运气好了,就搭上去。一晚上弄个三五年的工资都够了。” 张无忌这才明白他说的是在赌桌上抽提成的事,为免引起怀疑,也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之前雷老八给的钱,扬了扬道:“这个大家心照不宣了好吧。” 二人哈哈大笑,不亦乐乎。小刀疤又说:“你今天可大显威风了,连败了三个阿拉伯佬。谢姐赏给你的那个玉佩,我看也值个万把。” 张无忌道:“这我可不太懂,这小饰品能值这么多钱吗?” 小刀疤道:“嘿,你要是看不上就卖给我吧,我出一万。” 说着大方的从口袋里掏出钱,引诱着张无忌。 这时吴刚雄也靠近过来了,听见小刀疤的话,连忙批评道:“喂,小刀疤你不要乱说。这礼品是谢姐送出来的,不是你说买就买。要是让谢姐知道了,怕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小刀疤想想也对,伸长舌头做着鬼脸,把钱又重新放入口袋。 张无忌却说:“谢姐给了我的东西,就是我的啦,我喜欢卖就卖,谁还管我呢?” 吴刚雄瞪了张无忌一眼,道:“伍哥,你别怪我多嘴。谢姐是看得起你才送给你的玉佩,要是你真敢转卖了。让谢姐知道,就算你武功再高,只怕也躲不过枪炮。” 张无忌特意要引他们说,便道:“我刚来没多久,实在不太了解。咱们打的是雷老板的工,拿的是雷老板的工资,她谢姐凭什么作威作福呢?” 小刀疤连忙用手去掩张无忌的嘴巴,说道:“伍哥你别乱说话,叫人听见就闯祸了。我不是跟你说过谢姐才是我们酒店的大股东吗。而且我们所在的重庆帮,就是谢姐罩住的。要不是谢姐,别说来昆明混,就是在重庆也混不出样来。” 张无忌问道:“我没去过重庆,哪里知道这些事呢,你给我说说。” 小刀疤说:“谢姐在重庆,黑白两道一手遮天,各行各业的老板要敢不给面子谢姐,他的生意就别在重庆做了,赶紧卷铺盖走人。你看谢姐一召唤,要去哪里哪里旅游了,这些各行各业的老板哪里敢不来的。说得好听是游玩,是旅游,其实就是来给谢姐送钱的。你看赌台上那些老板,身上带足了钞票,都是来变相送给谢姐的保护费。” 张无忌伸长舌头,道:“谢姐这人畜无害的少妇能有这等能量?” 小刀疤说:“伍哥你也太不了解江湖了。在这昆明,虽说有个什么卢忠义呀,曾光荣这些江湖老大,但我们重庆帮还不是一脚就踩过来了。他卢忠义又能耐我们什么何呢?但要是卢忠义想要踩到重庆去,我估计能给他来个一网打尽。在重庆,你只要说出你是跟谢姐混的,你能打横走。” 正说得兴起,吴刚雄连忙打手势叫小刀疤停口,手指着东边说:“你少说两句,谢姐的人走过来了。” 小刀疤和张无忌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然看见谢姐的保镖那个高个子退伍军正向他们三个走来。小刀疤连忙住口。 高个子走到张无忌跟前,说道:“小伍,谢姐想请你单独谈谈话。” 张无忌愕道:“谈什么?”高个子不容分说,做出请的姿势,说:“请跟我来吧。”张无忌无奈,跟着高个子而去。 小刀疤和吴刚雄说:“说曹操曹操就到,真是活见鬼。要不要跟雷老大报告一声?” 吴刚雄想了会说:“还是报告一下吧,现在小伍正当红当扎,要是出点什么,老大怕会怪罪下来。”二人商量定便去找雷老八报告。 张无忌跟着高个子保镖来到酒店十层的总统套房,高个子敲了敲房门,就听见谢姐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让他进来吧。” 高个子把门打开,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张无忌进去。张无忌走进房间,高个子就顺手把门带上了。 其实张无忌在这上班一个月了,对于总统套房的豪华已经适应了。看见谢姐穿着一身睡衣坐在床上,只觉得很不好意思。 谢姐手中拿着酒杯,笑语嫣然道:“小伍,你来陪我喝杯酒。”说着袅袅行来吧台,倒了一杯洋酒给张无忌,行过的时候一袭高级香水的味道,诱人心肺。 张无忌推辞道:“谢姐,我工作期间不能喝酒的。” 谢姐笑道:“你现在已经下班了,我说的。”说着把酒杯端到张无忌面前。 张无忌无奈把酒杯接过,谢姐和他碰杯喝了一口。谢姐伸出手来拉着张无忌,坐回床上,说道:“小伍你今天表现得非常英武,我看我身边的保镖没一个比得上你呢。” 张无忌谦虚道:“都是雷大哥平时教导有方。” 谢姐说:“雷老八这小子,私藏着高手,都不早介绍给我,真该死。” 张无忌说:“我认识雷老大的时间也不长。” 谢姐媚笑道:“这也是的,有缘不怕相见晚,我们干了这一杯。” 张无忌无奈,和她把杯中酒一口吞下。谢姐把酒又倒上半杯,道:“小伍,要是我想让你跟我到重庆去,你愿不愿意?在重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张无忌刚喝入口的洋酒几乎要吐出,颤惊道:“谢姐,我只是酒店里打工的,有什么资格跟您去重庆呢?” 谢姐却道:“我说你有,你就有。”说着居然把一个晶莹剔透的玉臂放在张无忌的肩上,轻轻摩挲。 张无忌喝了酒,本已迷乱,再经此挑逗,但觉万分尴尬,连忙一侧身,避开谢姐。 谢姐不甘道:“小伍,你看谢姐不漂亮么?”张无忌避开眼神道:“谢姐雍容华丽,小伍都不敢正眼去看呢。” “哈哈哈哈。”谢姐娇笑道:“我今天把自己贴身携带的玉佩都送了给你,你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吗?” 张无忌近距离闻着她身上的渗人香气,几乎不能自拔,连忙深吸一口气道:“谢姐我要回去了,你早点睡吧。” 谢姐脸色一沉,冷声道:“你敢不听我的话,雷老八平时是怎么教育你们的?” 张无忌虽然不畏强权,但唯恐任务失败,一时不敢妄断。谢姐以为他妥协了,便道:“去,小伍,帮我到那边的手袋里拿点东西过来。” 张无忌连忙走开,在吧台上找到谢姐的手袋,拉开拉链,只见里面零零散散的一堆小东西,便问:“谢姐要拿什么?” 谢姐媚声说道:“把那包装上印有广州双一的小袋子拿过来。” 张无忌翻了一下,见到有几个塑料袋子,印着广州双一的字样,也不清楚是什么东西,便拿了出来过去给谢姐。 谢姐已经又喝完一杯,侧身躺在床上了,一双玉脚在床头摇来摇去,眼睛含着无限春色,嘴角泛起阵阵甜笑。 张无忌一时不知所措,把塑料袋递给谢姐,说:“谢姐是要这个吗?” 谢姐说:“要呢,难道你不要吗?” 张无忌愕然道:“我要?我要来干嘛?” 谢姐笑说:“你不会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 这东西其实就是在广州生产的一种安全套,是国内最早生产安全套的厂家,技术力量雄厚,产品畅销全世界各地。 但张无忌是从六百年前穿越过来的古人,当其时固然没有此物,到了现代,他和飞飞以及里娅恋爱时也没使用过,故此竟不知道为何物。 谢姐以为他装蒙,又说:“广州双一这个品牌是我一直最信赖的,其中那个水润系列,尤其做工出色,体贴入微,你就用那种吧。” 张无忌正不知所措间,突然房门被人敲得砰砰响,房内二人大吃一惊。谢姐怒喝道:“是谁,干什么的?” 门外传来雷老八的声音道:“谢姐,老八求见。” 谢姐一腔欲望被雷老八的妄撞敲门浇灭,顿时愤怒交加,骂道:“雷老八你这个蠢货,你不知道老娘最痛恨什么吗,你敢来打扰我,你是不是活不耐烦了?” 但雷老八只是敲门,并配合一句:“谢姐,老八求见。”此外再无他话了。 张无忌忐忑的问:“谢姐,要不要开门?” 谢姐心里冷静一想,雷老八素来知机善交,不可能如此没事妄撞的,便也慢慢整理衣裳,让张无忌去开门。 张无忌把门打开,雷老八瞪了他一眼,径直走到谢姐面前道:“谢姐请包涵,老八确实有紧急汇报。” 张无忌知机的退出门外,一时又不敢走。 由于并没锁门,张无忌又功力深厚,只听见雷老八的话清晰传入耳朵:“谢姐,老八素知谢姐的爱好,但是此次我不得不冒死前来进见。” 谢姐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雷老八道:“小伍虽然是我手下猛将,但是此人背景复杂,而且曾经吸毒,请谢姐爱惜身体,不要接近。” 谢姐听此大吃一惊,原来从1983年开始,世界各地都发现一些吸毒者携带艾滋病毒的新闻,经常在各大媒体报道,也着重教育了人们传播此病毒的途径。 谢姐虽然荒淫,但对科学知识还是相当尊重的,听得张无忌曾经吸毒,吓得心都几乎跳出来,幸好未成其事,否则只怕要抱憾终生了。 于是满腔热血立刻冰冻,把雷老八和张无忌都赶出去,自己一个人抱着枕头饮泣而眠。 雷老八带着张无忌离开谢姐房间以后,回到顶层办公室,目光阴狠的说:“小伍,你不要以为立下一点功劳,就可以任意妄为。有些事情你是不能碰的。” 张无忌委屈的说:“老板,这个真的不关我事,是谢姐让她保镖带我上去的。” 雷老八说:“这个小刀疤都跟我报告过,我知道你不是主动的,但是,关于谢姐,你不能再接近她。伴君如伴虎,有时候以为找到好码头了,却偏偏招来棺材。你明白吗?” 张无忌连连点头道:“我知道了,老板。我再也不敢了,我再老家已经有爱人了,来这大城市只想赚点钱养家,没有其他任何想法的。” 雷老八点头道:“是的,你应该要清楚自己的身份,没经过和我商量不能随便抛头露面。这都是为了你好的,如果你的身份暴露,就是杀头的罪名,你知道吗?” 张无忌诚惶诚恐答应道:“我知道我知道,请老板一定帮我保密。” 雷老八也知道这件事其实不是张无忌主动的,因为他太了解谢姐的脾性了,看见年轻矫健的小伙子就起坏心。 他主要还是担心张无忌有病,传染了给谢姐,那么作为他的老大,自己的责任可就严重了,说不定人头不保。 完了又说:“过几天我要陪谢姐他们回一趟重庆,你到时也跟着我,不过一切行动都要听我指挥。”张无忌连忙答应。 此日张无忌就把雷老八要去重庆的消息传回了赵颖处,赵颖和曾光荣商议道:“既然如此,我们干脆深入虎穴跟一趟去重庆,把谢姐的底细摸清楚好不好?” 曾光荣说:“行,我把情况跟老大汇报一下,我们就去一趟重庆。” 旅游团在大酒店足足赌了三天三夜,声色犬马的,各路豪客都玩到筋疲力尽,才打道回府。五辆旅游大巴载满游客离开昆明,回程重庆。 重庆大酒店这才恢复正常对外营业,雷老八带领着张无忌,小刀疤以及吴刚雄,开着商务车跟在大巴车位去了重庆的方向。但没看见奥马尔和里娅他们,张无忌也搞不清楚他们去哪了。 那年代很少高速公路,足足开了两天,才到达了重庆。张无忌沿路观看重庆的风光,但见重庆四面环山,一路汽车不是在爬山坡就是下山坡,海拔比一般地方要高,抬头看太阳都好像比其他的地方要大要接近。 而且重庆自古已经建城,许多古旧建筑保留至今,看得张无忌有点回到六百年前般的感觉。抵达目的地之后,雷老八在酒店里开了房间,各人先住下来。 张无忌趁着空隙,把地址用传呼台告知了赵颖。 小刀疤和吴刚雄本身就是四川人,对重庆也很熟悉,入夜后便各自去寻节目了。 吴刚雄在重庆有个相好的,多日不见,二人热情似火的来了几个回合。事后吴刚雄刚离开老相好的住处没多远,忽然一辆商务车飞奔而至,车上跳下曾光荣和小湖南,一伸手就把吴刚雄抓上了车。 吴刚雄刚刚弄得筋疲力尽,毫无还手之力。小湖南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打得他肠胃一阵绞痛,几乎晚饭都得呕出来。 吴刚雄哭丧着脸道:“两位大哥,我什么地方又得罪你们了。要下这么狠手吗?” 曾光荣说:“你这瘪三,以为逃回重庆就能脱离我们的手掌心了吗?” 吴刚雄说:“我哪里是逃呢,我不是听你们吩咐缠着雷老八拿情报吗?是雷老八带我回来的。” 曾光荣又说:“你听我们的吩咐,为什么不告诉我们雷老八是帮谢姐办事?你明明所有事情都知道,却要隐瞒不报,我们的线人费有那么容易拿的吗?” 说着小湖南又拳打脚踢,把吴刚雄打得呼天喊地的。赵颖开着车,来到偏僻的一处破烂厂房,厂房已经废弃,没有人。三人停好车辆把吴刚雄押下车,铐上手铐扔在地上。 吴刚雄上气不接下气的说:“几位警官你们不要这么名目张胆好不好,这里是重庆不是昆明,不是你们能把控的地盘呢。” 赵颖冷声道:“那你说说,这里是谁的地盘吧。” 吴刚雄张大嘴巴没有回答,引来小湖南又是一顿暴打。 实在挨不了打,吴刚雄才说:“你们也不要太欺负人了,这里是谢姐的地盘,你们有种,敢去铐了谢姐吗?拿我们这些小喽啰有什么用,耍威风么?” 赵颖说:“好呀,你带我们去把谢姐铐了,你的任务也就完成了。以后各不相干。” 吴刚雄忽然笑道:“铐谁?你们不是太过异想天开了吧,凭你们几个小小的干警就敢去铐谢姐。你有种你去呀,重庆的黑白两道都是谢姐的天下,你们现在就去吧。” 赵颖严肃道:“说,谢姐的真名叫什么,有什么背景?” 吴刚雄苦笑着说:“这个我可真不敢说,你就是把我打死了我也不敢。你有种自己出去查,反正在重庆,你问问谁敢自称谢姐的,就是她了。” 小湖南气不过,还要打吴刚雄,突然间远处一声枪响,砰的一声,只见吴刚雄心口要害处冒出青烟,血柱像爆水管般冲出来。 赵颖和曾光荣马上掏出手枪,转身向着枪声的方向,但对方开了一枪之后并不再进攻,西北方向一个矫健黝黑的身影几个起落就跑的无影无踪了。 大家再回头看吴刚雄时,吴刚雄已经张大嘴巴和眼睛,脸如死灰,不能言语了。 曾光荣说:“我们被人反跟踪了,赶快走吧。” 三人丢下吴刚雄,快步向自己的商务车冲去,距离商务车还有二十米的时候,忽然四面八方冲来无数的警察,大声叫着:“杀人歹徒赶紧放下武器投降。” 三人大惊失色,不意竟然埋伏了众多警察。小湖南不知死活,掏出手枪要射。 赵颖大叫不要,但对方已经开枪了,砰的正中小湖南膝盖,小湖南顿时跪在地上,不能动弹。 警察越来越接近,小湖南大呼:“你们快走,不要管我。” 曾光荣还想抱他,赵颖已经来几个起落跳上了车,速度打着火,把车开近二人。 警察那边大喊叫停,并纷纷鸣枪示警。赵颖叫道:“光荣快上车。” 曾光荣哪里愿意抛下小湖南,连拉带扯的。那边跑得快接近的警察已经开枪射来,打在地上,碎掉的水泥屑把曾光荣弹得鼻子都破了。 小湖南眼见不能全身而退了,挣扎着甩开曾光荣,大叫道:“你们两快走,回去再想办法救我。” 警察接连开枪,赵颖也高声呼喝,曾光荣双目被泪水浸透,一狠心舍弃了小湖南跳上车。赵颖猛踩油门,呼啸而逃,后面传来许多打在车身的枪声。 幸好赵颖车技了得,飞驰半天,终于把警察甩开。二人弃车而逃,躲在一些贫民居里,给了点钱屋主,暂行躲避。安顿好后,曾光荣和赵颖各自化妆出去打电话联系。 曾光荣首先打给了卢忠义:“大哥出大事了。我们把安插在雷老八身边的那人招来问谢姐的情况,谁知半路被人放冷枪,那卧底死了。然后有警察上来抓我们,小湖南中了枪跑不动,我和小颖冒死跑掉了。” 卢忠义问道:“那么阿牛有没有事?”曾光荣道:“阿牛暂时没事。我们应该一入了重庆就被人盯上了。幸好我们一开始找的不是阿牛,而是雷老八身边的马仔。死的那个就是雷老八的马仔。” 卢忠义说:“你们现在不能呆在重庆了,马上想办法回来昆明,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能再出问题。” 曾光荣说:“那么小湖南呢?他中枪了,应该现在在警方手上。” 卢忠义说:“小湖南如果在警方手上一定没有生命危险的。你们先回来,我再想办法。” 曾光荣答应着挂了电话。 另一边赵颖也联系了老程和坤沙,把这边的情况都向两人汇报了。 老程说:“如果是这样,说明你们一入重庆就被别人发现了。敌人在重庆根深蒂固,除了黑社会势力,估计也有警方关系。你们先回卢忠义那里吧,等我把重庆的势力调查清楚了再做安排。” 坤沙也听了汇报,电话那头说道:“如此看来重庆帮不但有金新月的关系,而且在当地有警方罩着。深入虎穴很危险那,一定要注意保护阿牛的身份,不能再暴露了。你们先回卢忠义那边,我派汉王过来帮助你们吧。” 赵颖说:“爸爸,这样未免太过隆重了吧,汉王需要在您身边保护,怎能随便过来这里呢?” 坤沙说:“我这边安全得很,现在里娅已经背叛了金三角,必须铲除内奸,清理门户。这件事你办不来的,必需由汉王亲自出马。” 赵颖说:“爸爸难道查到里娅的近况了吗?” 坤沙说:“里娅投靠了奥马尔,为了她自己的国家,抛弃金三角了。” 赵颖问道:“可是里娅是伊朗人,奥马尔是阿富汗人,他投靠奥马尔有用吗?” 坤沙说:“现在在中东,他们的共同敌人就是伊拉克的萨达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所以他们勾结在一起了。” 赵颖和里娅相处过一段时间,感情方面还是有一点基础,便求情道:“里娅在金三角,也帮爸爸很多事,就不能网开一面谈判吗?” 坤沙说:“该谈的我都已经和她的老大本啦登谈过了,现在本啦登和奥马尔利益捆绑在一起,连自己的亲生女儿都下嫁给奥马尔了。这件事已经没有谈判空间了。金三角和金新月之间,看来只能趁此机会一决高下了。” 赵颖说:“那好吧,一切听凭爸爸安排,我先想办法回昆明吧。”挂完电话,赵颖忽然感觉危机重重,似乎从未有过得恐惧感袭来,心都凉了半截。 过后才记得把电话打还给老程道:“老师,坤沙要派汉王过来清理门户,杀死里娅。” 老程说:“是吗,汉王如果胆敢入境,正好我要和他再决一战。上次在金三角没打完,就来到中国再分个胜负吧。”······ 第十八章:自古难全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吴刚雄被击毙的消息很快就被雷老八收到了,他一拍桌子,怒道:“好你个卢忠义,居然敢杀到重庆了,我看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张无忌也在旁听了这句话,便刺探性问道:“老板是不是碰上不顺心的事啦?有什么需要我代劳吗?” 雷老八说:“小伍你暂时不要动,就跟在我身边。昆明那边的对手可能派人潜入了重庆,不知道会不会对我下手。鸡雄已经被他们干掉啦。” 张无忌吃了一惊,虽然也听曾光荣和小湖南说过要对付吴刚雄,但没成想居然把人给弄死了。 接着雷老八的电话就响起来了,雷老八恭敬的道:“谢姐,你也知道昆明的卢忠义要对我们动手了吗?什么?鸡雄是你们的人杀的?······哦,原来这样啊。······行的,我知道了。鸡雄也的确该死,居然把我们的事抖出来给卢忠义的人。······对对对,斩草除根,必须的。啥?抓了一个,太好了。审出来没有?······那行,我等消息吧。” 张无忌在旁听着,心急如焚,看样子赵颖的人被抓了一个,不知道到底是谁。 如果真有危险,他宁愿任务不进行,也要把人先救出来。雷老八只是踱来踱去,并不发话。 晚上,张无忌想到服务台打电话问点消息,但很快就发现被人监视了。那人虽化了妆,蹑手蹑脚的,但逃不过张无忌的眼睛。 于是也不敢贸然打电话,一不小心只怕要破坏整个局面。便装作出去溜达一会,什么都没做,买点零食就回来了。 房里看见雷老八把大哥大放在桌子上,人进去洗澡了。张无忌才偷偷把大哥大偷来,打通赵颖的电话:“赵姐,这个电话是我偷到雷老八的,你千万不要打回头。” 赵颖那边说:“好的,你在那边听到什么消息吗?” “鸡雄是被谢姐的人杀的。谢姐应该发现你们了。被抓的是光荣哥还是小湖南?” “小湖南被警察抓了。” 张无忌这才呼出一口气:“幸好不是谢姐的人抓的,警察抓的还好,生命没有危险。” “阿牛你听着,我和光荣要先行避险回去昆明,你继续潜伏在重庆帮,尽快拿到谢姐的身份资料,想办法传递回来。小湖南的事你不要插手,卢忠义在想办法。” 这时候冲凉房传来声音,张无忌连忙把电话挂了放回原位。 第二天,雷老八就带着张无忌和小刀疤,一起去到重庆的渝中区,一个叫一号桥的地方。这里是重庆的市中心繁华地段,附近的高档商铺都非常富丽堂皇。 而雷老八他们落脚的地方,是一个招牌名称叫做亮点的俱乐部。张无忌也不懂得什么叫俱乐部,反正看那装修,就知道是高消费的地方。 俱乐部里有一处宽阔的会场,雷老八来到的时候已经里面坐满了人了。只见会场中央的主席位上,俨然就是谢姐,大班椅背后供着关二哥的神像,香火袅袅。 两边坐的都是一些中年男女,还有许多站在旁边的小年轻。雷老八往会场中一个位置坐下来。 这时就有人宣布:“今天我们重庆商会举行第六届高峰会议,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各位老大赶快就坐。其余小弟准备清场。” 雷老八使了一个眼神给小刀疤和张无忌,小刀疤便扯着张无忌往外走,同行的还有许多原先站在旁边的小年轻。等到这些小辈都出去会场,就有人把会场大门关上。 张无忌和小刀疤出到外面,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小刀疤倒好,认识许多同行的年轻人,这个打个招呼,那个吹个口哨的,应酬得不亦乐乎。 张无忌趁着小刀疤不注意,偷偷往俱乐部其他地方走去,细心观察这里的情景。 经过一个长廊,张无忌发现这里设有许多的房间,里面都是装修得比较高格调的,有些房间有唱歌用的音响,有些房间洗脚躺的沙发。 但走到尽头的时候门就被锁上了,举头看去上面还有几层楼,但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反正现在白天,这里也没营业,只有几个打扫卫生的忙活。 张无忌不敢过于明显的去查看,便匆匆又回到了原地。小刀疤怨道:“小伍你关键时候跑哪去了?要是大哥出来找你不见你就死定了。” 张无忌问道:“我去大便了,怎么啦,大哥找过我吗?” 小刀疤说:“还没找,还没开完会,咱们得在这等着,别到处去。” 不一会儿,果然看见会堂的大门打开,有一个穿中山装的男人招呼门外的小弟们进屋。于是门外的成百号小弟鱼贯进去,各自找到自己的老大。 雷老八拿出一个大哥大手机给小刀疤,另外有给了一张纸条和一条印着丰田的车钥匙,说声:“去吧。”小刀疤便带着张无忌出去了。 张无忌只觉得一头雾水,看见别的小弟也是大概如此遭遇,便跟着小刀疤而去。小刀疤到了俱乐部外面,叫了一辆出租车,就和张无忌上了车。 上车以后才把纸条打开看,对着司机说:“去万盛商场地下停车场。” 张无忌看向纸条,只见上面就写着万盛商场地下停车场的地址,还有些着“渝K5538”的字样。 出租车司机按址去到了目的地,二人才下车。小刀疤付了车费,司机走后,对张无忌说:“去,分头去找一辆渝K5538的丰田车。” 于是二人分开南北去找,没找多久,张无忌就看见了该车牌的丰田车。连忙叫小刀疤过来,小刀疤拿出车钥匙,正好就是这辆车。 小刀疤熟练的打开车尾箱的门,看里面已经放好两个行李箱了。便拿起电话打给雷老八说:“老大,我们看见了,两箱,对。”说完挂了电话,打开箱子查看,张无忌一眼就看出是毒品了。 小刀疤吹着口哨把箱子和后备箱门关好,招呼张无忌上车,便打着火开出了停车场。 张无忌问道:“我们现在去哪?” 小刀疤说:“回昆明呀。” “那老板呢?不一起走。” “老板会在后面跟着我们的,反正我们也管不着,只要把车开回昆明就行啦。” 张无忌这才恍然大悟,原来雷老八把毒品预先放在这里的陌生车辆里,现在就让他和小刀疤运输回昆明。 车上张无忌说:“老板这招挺保险的,我们原先都不知道这货在哪里,直到来到车场才看见。” 小刀疤说:“别说是我们,就是我们老板也不可能预先知道的。刚刚他们在里面开会,就是把各区负责人的货量和取货地点分配好,然后才让我们做小弟的出去接货。每个负责人的接货地点都不同的,谢姐把地点写在纸上,各人分了,然后才轮到我们去按地址做事。” 张无忌不禁佩服谢姐的心机,想不到一个多情少妇居然管理着这么一个庞大的贩毒网络。 张无忌说:“你们以前也都是这种操作方式吗?” 小刀疤说:“哪里会每次都这样呢,其实谢姐很多鬼主意的,一时这样一时那样。反正咱们做小的,奉命行事就行了。” 张无忌挑衅道:“你知不知道鸡雄被谢姐的人杀了?” 小刀疤叹口气道:“怎么不知道呢。鸡雄也是找死,居然跟卢忠义的人来往,在昆明还好,蒙混蒙混就过去了。但来了重庆,能有什么事瞒得过谢姐的耳目呢。” 张无忌说:“谢姐都是这样不当小弟的生命是生命吗?” 小刀疤说:“也不能这样说,说到底是鸡雄背叛在前,咱们帮会也有帮规的,哪能随便出卖呢。” 张无忌看小刀疤应该比较忠诚与重庆帮,便不再挑衅此事了。小刀疤每隔一个小时便用大哥大打电话给雷老八汇报。雷老八却一直不出现,如果警方此时抓捕,也抓不到雷老八本人的,更别说是谢姐了。 路上无聊,张无忌又问道:“刚才我们去开会那俱乐部是搞什么生意的?” 小刀疤淫笑道:“亮点俱乐部是重庆最大的地下色情场所哦,在重庆,干载客的的士司机和摩的司机都懂,你出去只要说想去玩玩,就能把你往那儿拉的。” 张无忌道:“照你这么说,谢姐黄赌毒全包,真是无恶不作哦。” 小刀疤哈哈大笑道:“要不然她能有这样的江湖地位吗?什么来钱干什么,别说是重庆,我看整个西南地区都没人干得过她。” 张无忌循循诱导的问:“谢姐能量那么大,必然也有官方在罩着,否则她不敢那么明目张胆来搞吧?” 小刀疤一路开车,也是无聊得很,便道:“那是必须的,要没有上面的人罩着,谁能混得这么开呢?” “我听老大说过,谢姐是靠文局长罩着的,对吗?” 小刀疤撇了张无忌一眼,说道:“这我可不太清楚了,毕竟都是上面老大们的事。你想知道,直接去问老大就行了。” 张无忌讪笑道:“这个怎好多嘴去问呢,我们下面打工的,随便聊聊还可以。” 说着说着就又够一个钟头了,小刀疤正在开车,便把大哥大丢给张无忌说:“你打个电话回去给老大,说一下我们正在开车,已经到了遵义了 。” 张无忌接过大哥大,按小刀疤所示打给雷老八汇报,雷老八那边好像在歌舞厅,音响声十分刺耳,说了几句就匆忙挂了。 期间趁着小刀疤上洗手间的空隙,张无忌用大哥大给老程也简单汇报了情况,老程听了之后说:“行了,你把全程细节记在心里,回来以后再一一给我分析吧。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时候。”张无忌听完马上就挂还电话。 丰田汽车开了两天,终于回到了昆明,差不多进城的时候,小刀疤停好车打电话给雷老八,雷老八就让他去了一个学校门口等。 到了学校门口,已经看见其他的马仔在这里接应了,那两个马仔把车后备箱的毒品取走,拿到另外一辆车,就开走了。 小刀疤两手一摊,道:“顺利完成任务。”就和张无忌开着卸完货的丰田车进城了。 原来雷老八层层换人换车来运输,以求安全,至此就连小刀疤和张无忌都不知道毒品究竟拉到哪去了。 张无忌装作衷心敬佩的样子说道:“老板可真是深谋远虑,整个过程一直没现过身,高手呀。” 小刀疤道:“要不然怎么能当老大?” 回到重庆大酒店以后,张无忌和小刀疤就各干各的去了,而雷老八依然没有出现。 张无忌回到昆明的同时,曾光荣和赵颖也回到了,卢忠义连忙让他们回来办公大楼。 一见面,曾光荣就哭着跪下道:“老大,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小湖南。我太无能了。” 卢忠义说:“这事怪不得你,你们都中了重庆帮的埋伏,能回来就好了。可惜了小湖南了。” 曾光荣道:“请老大借给我人马和枪弹,我再去重庆把小湖南救出来。” 卢忠义道:“现在不可妄动,一切要从长计议再做决定,小湖南现在不是被重庆帮绑架,而是警方抓走了,你难道还去劫狱吗?” 曾光荣道:“如果小湖南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去跟雷老八拼了。” 卢忠义道:“这件事不是雷老八能做得出来的,必然是他后面的谢姐做的。你们出事以后,我专门花了大价钱请了人去了解谢姐的信息。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赵颖问道:“那卢老板已经查到谢姐的背景了吗?” 卢忠义说:“查到了。谢姐可以说是在重庆是所有黑帮的总舵主,而且她的身后,有着官方的重要人物。” 赵颖问道:“你说的是不是那个所谓的文局长?” 卢忠义点头道:“没错。据可靠消息汇报,谢姐和文局长是至亲,应该她的丈夫,就是文局长的亲弟弟。” 赵颖再问道:“那么文局长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卢忠义说:“这个暂时我们不去讨论吧,因为涉及官方背景之深,不是你我所能介入的层面。此事我要和坤沙总统汇报一下,争取金三角的支持。要不然我们只能是拿鸡蛋去碰石头了。” 赵颖心想,如果这样,估计师父老程那边也已经查到一些端倪了,卢忠义不肯说,就只能去问师父了。接着卢忠义就安抚了一下二人,自己回房间关起门打电话和坤沙商量了。 次日,老程叫了张无忌和赵颖来碰头,三人来到约定的安全屋。 老程先说:“阿牛你把这次重庆帮的贩毒运毒流程详细说一遍。” 张无忌便一点一滴的把自己看到和听到的说了一次。老程又让赵颖把吴刚雄被杀和小湖南被抓的事描述一遍。 听完以后,才说:“根据这样的情况推断,重庆帮的背景相当复杂。我通过官方的渠道找人调查过,在重庆,能有如此能量而又符合特征的人,就只有谢才萍和文强二人了。但是具体的信息需要再进一步去核实,没确认核实之前也不排除有其他的可能性。” 张无忌问道:“那我还继续潜伏吗?” 老程道:“暂时还是继续吧,因为我们现在许多线索都来自于推测,并没取得真凭实据。你继续了解他们贩毒的网络,来源和去处。” 然后又交代赵颖说:“小颖你暂时不要再深挖重庆帮的线索了,因为如果真的和文强那边有关系的话,估计也需要突破重重的上层关系才能去立案。这不是你和我的层次能决定得了的。” 赵颖答应道:“是的,我知道了。但是卢忠义应该也查到一点线索了,他可能会寻求坤沙的支援。如果坤沙也插脚过来的话,我应该怎么办?” 老程说:“坤沙在我们国内起不了很大的风浪,除了暗杀,其他的他也干不了。你只要留意金三角的消息,然后及时和我沟通就行了。”赵颖领命。 张无忌回到酒店后,就偷偷的去查探里娅一干人的消息,但服务员反馈过来的信息是,奥马尔已经带领一干阿拉伯人,于十天前离开了重庆大酒店了,也就是谢姐带同旅游团离开的那天。 张无忌心中挂念着里娅,但又无法联系得上,不知道里娅跟着奥马尔会不会涉及什么危险,心下忐忑不安。 曾光荣身边没了小湖南以后,整天闷闷不乐,就缠着赵颖去诉苦。赵颖也知道曾光荣除了帮助卢忠义贩毒以外,并无其他大奸大恶,其实也是挺重感情的人。 就只得温言去安慰道:“咱们现在在这里寻烦恼也没作用,卢老板不是已经在想办法营救小湖南了吗?而且应该也请求了坤沙的支援了,估计金三角那边也会有所动作的。” 曾光荣道:“小颖你是有所不知,老大过去真的对待我们这帮兄弟都是挺好的,义气方面是没的说。以前为了在监狱里救出阿牛,他可是想尽了办法去求坤沙。坤沙也把三个义子都调过来帮忙救援,才换来阿牛的自由。但那时候是江山还没建立好的时候,他身边也需要人心归附。自从他把毒品生意做得风生水起以后,我就感觉他和以前不同了。” 赵颖问道:“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曾光荣说:“这个我也不能说得很详尽,但是我能感觉到,我已经跟了他这么多年,有时候我觉得我能看穿他。” 赵颖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曾光荣说:“我现在还没想好。我总觉得,老大现在的重心已经放在伊拉克的油田开发那边了,他把大部分的贩毒挣来的钱都投资了过去伊拉克。我虽然不能完全确定,但我估计飞飞已经过去伊拉克很久了。” 其实飞飞在伊拉克的事,赵颖听老程说过,那是官方查到的准确信息,所以并不惊奇。 曾光荣接着说:“老大过去做的事从来没让飞飞参与过,现在我估计他就是想金盘洗手了。因为做这行风险太高,如果去做石油的话,不但能挣钱,而且名声也好,不犯法。” 赵颖说:“那又能代表什么呢?” 曾光荣看着赵颖好久,神色有点痛苦,缓缓说道:“那就代表可能老大以后不再需要我们这些兄弟了。我们和小湖南小东北等等,包括阿牛,都一直忠心耿耿的为他而打江山。现在他功成名就了,挣够了,下一步就要转正了。也就不再需要我们这帮亡命之徒了。” 赵颖说:“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曾光荣道:“不会,我太了解他了,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都逃不过我的眼睛。小湖南在重庆,不知道受没受苦?如果老大真的要金盘洗手,估计小湖南就是第一个牺牲品了。” 赵颖趁机挑拨道:“光荣,如果卢忠义真的要过河拆桥的话,我们也可以自立门户。他不要小湖南,我们去要回来。” 曾光荣说:“可是我们哪有这个能力呢,钱和人都抓住老大的手里,他不去救,我们自己去重庆,只怕没入境都被谢姐杀了。” 赵颖说:“你别忘了,坤沙已经认了我做女儿了。如果你真敢自立门户,我确保金三角那边可以支援你。因为卢忠义要是转移去了伊拉克的话,坤沙那边的利益不可能兼顾,他也必须重新在中国找代理人的。” 曾光荣吃了一惊,他虽然感觉卢忠义没尽心去救小湖南,意见还是蛮大的,但要是说要背叛卢忠义,那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事。 而赵颖的想法,是想尽快把卢忠义的集团瓦解,迫使他们露出狐狸尾巴,所以离间计是最容易从内部突破的方法。 曾光荣面露痛苦之色,抱头欲哭。赵颖虽身在曹营,但亦血肉之躯。 看见曾光荣痛苦不堪的模样,也不禁怜悯,轻轻把他拥在怀里道:“光荣,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吧。” 曾光荣再也忍耐不住,放声痛哭,直至把赵颖肩上的衣衫都哭得湿透。 最后才哽咽道:“好,那我就再去问清楚老大,究竟还要不要我们这帮老兄弟。如果他能扔下小湖南,自己金盘洗手去伊拉克的话,我就自立门户,和他决裂。” 第十九章:前世今生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曾光荣走后,赵颖在想,自己为了这个任务,未免也太不择手段了。曾光荣明明很爱她,而且是很纯洁的爱,但是她不可能会接受的,说不定哪一天,自己还要亲手把他抓捕。 这样做法对于曾光荣来说,必然是残忍的。但是,谁叫他跟了卢忠义走上了这条路呢?为了任务,赵颖错过了太多的青春和爱情了,甚至将来就算任务完成了,自己还能不能有勇气去爱谁谁谁,这连她自己也没有信心。 正百无聊赖时,忽然大哥大手机响了起来,号码并不认识,她随手拿起接了:“我是赵颖。” 那头传来一个低沉痛苦的声音道:“小颖,过来接我。”赵颖听出居然是汉王的声音,而且声音带痛苦,好像受了伤的样子,便连忙问明地址,驱车前去。 汉王躲在昆明离市区很远的一个废弃学校里,身上带了血迹,脸色比较苍白,和以往的英雄无敌模样大不相同了。 赵颖连忙问道:“汉王大哥,你怎么受伤了?” 汉王点头道:“是的,我中枪了。” 赵颖大吃一惊,连忙查看汉王的伤口,原来肚子上中了一枪,幸好躲开了要害。赵颖学过救治枪伤的技术,心里虽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立刻找工具过来给汉王取弹。经过一番操作,汉王忍痛扛下,把子弹取了并消了毒,搞完汉王几乎昏厥了。 赵颖一时也不敢把他转移,便开车出去买了一些生活用品和食品,继续回到废弃学校,让汉王在此养伤。汉王足足睡了两天两夜,这才醒来,吃点东西就去打坐疗伤。 赵颖看他能自己打坐,便知道很快就可以痊愈了。果然又疗伤两天,汉王就已经能起来走动了。脸上的痛苦之色全去,又恢复了英雄无敌的样子,赵颖不禁有些后悔,寻思应该报告师父才行救人才好。但事已至此,也只能算他命大了。 赵颖看他伤已痊愈,才问起来源因由,汉王说:“我在昭通那边追杀里娅,但是不料奥马尔身边带着几个神枪手,也是我一时大意,被他们偷袭打中了。但也杀了奥马尔手下两个人。” 赵颖惊问:“那么里娅呢,你有没有杀了她?” 汉王惭愧的摇摇头说:“没有完成任务。我太轻敌了,想不到奥马尔的手下枪法那么厉害。” 赵颖追问道:“那她受没受伤?” 汉王瞪了赵颖一眼,说道:“你怎么还那么关心里娅,他已经背叛了金三角了,你难道不知道吗?” 赵颖说:“我知道,爸爸都跟我说过了。自从她在我这边不辞而别,我就知道她一定出问题了。” 汉王说:“现在让他们逃脱了,如果出境回去阿富汗,那我就难以下手了。” 赵颖解释道:“汉王大哥,你知道我们之间都曾有兄弟姐妹之谊,虽说里娅狠心离去了。但我也不想看见她真的死在你的手上。” 汉王说:“爸爸不允许下面的人背叛,就算这次我失手了,爸爸也不会就这么轻易的放过她的。” 赵颖说:“你难道是自己一个人过来的吗?” 汉王点头道:“我以为收拾里娅轻而易举的,所以托大了没带人。其实带着太多人在中国这边做事反而不方便。这边不同缅甸,缅甸那边我们做事向来都是明目张胆的,但在中国行不通。” 赵颖点头道:“是呀,中国的治安和缅甸不同,不可能横行无忌的。况且以你的身份,要是一旦招摇了可出大问题了。国际上想要你命的人应该很多吧?” 汉王大笑道:“我是死过还生的人了,要说怕死,我就不跟着爸爸去干了。” 赵颖说:“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继续追杀里娅还是回去金三角?” 汉王道:“你看能不能通过卢忠义的关系去查一下里娅的去向,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先把她做掉了,再回去复命。” 赵颖说:“那好,我们现在上去卢忠义那边,合计一下如何吧。”于是二人驱车前去卢忠义的纵源公司,赵颖也想看看这几天曾光荣和卢忠义谈得怎么样。 路上赵颖说:“汉王大哥,我回来中国以后,跟我老师见了面。他说你教给我那绝招叫做降龙十八掌,是不是呀?” 其实汉王也只教了她一掌见龙在田,想不到居然被现代的高手看出名堂了,汉王也吃了一惊道:“你老师他老人家也能知道这招的名堂?这功夫应该失传好久了哦。” 赵颖道:“咋叫失传呢?你不是会使么?” 汉王一拍额头道:“哦,对对对,我的意思是在中国失传了很久,但是在缅甸还是有传人。”他并不想赵颖知道他穿越的事。 赵颖说:“我老师很敬佩你的武功,说过你要是来了中国,必然再向你请教一下。” 汉王说道:“我现在枪伤刚好,不休养个把月,只怕不是你老师的对手。” 赵颖笑道:“那如果没受伤,你自信能打得过我老师吗?” 汉王也不是太张狂之人,说道:“我和他之间应该差不多,但是他是个老人,而我正当盛年,却是胜之不武了。” 说着没多久就已来到纵源公司了。卢忠义对于汉王也是十分的尊重,立刻安排了酒席接待。陪同的就是曾光荣和赵颖。 酒过三巡,汉王道:“听爸爸说,你们这次和重庆帮交手,损失了一员爱将。” 曾光荣低下头伤感,卢忠义说:“是的,都怪我们之前没能摸准敌人的底细,就贸然闯入人家的领地。想不到那重庆帮的敌人势力如此之大。” 汉王说:“需要我出手帮忙吗?” 卢忠义道:“汉王兄弟果然义气过人,我先谢过。但是据我调查,重庆帮在他们当地的势力的确如日中天,而且官方背景深厚。如果在没摸准敌情之前再次冲突的话,只怕损失的还是我们自己。” 曾光荣再也忍耐不住,道:“大哥,我们能混到今时今日,也不是白得来的。我就不信拼了老命不要,也干不赢重庆帮。我大不了和他们来个同归于尽。” 卢忠义怒道:“住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意气用事,一切谋定而后动不好吗?” 汉王说:“卢老板是我们金三角在中国的指定代理人。你们的损失也就是金三角的损失,我虽孤身到此,但也想趁机会一会这个重庆帮呢。” 曾光荣被老大责备了,虽然不敢再说,但听得汉王如此,也不禁大感恩惠,目光敬佩的看着汉王。 卢忠义却道:“我日前已经委托了四川那边的朋友,去跟重庆帮的老大谢姐去联系了,看能不能通过和平谈判来解决问题,他那边还没有回复。” 曾光荣心想人家重庆帮都已经把地盘扩展到昆明来了,而我们一进入重庆就被打个落花流水的,人家才不和你谈什么判呢。 汉王知道卢忠义向来持重,既然如此委曲求全,必然是认清了敌人的势力庞大,自知不及才这样的。于是便把话题转到里娅那边说:“那我也有个问题想请卢老板帮忙,那个伊朗女孩里娅,背叛了我爸爸,背叛了金三角。我日前已经追上准备杀之,但是又被奥马尔的手下阻碍了一下,让他们逃脱了。你能不能通过你的关系,帮我查查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离境了。如果在中国,看他们呆在什么地方。” 卢忠义连忙答应道:“这个我等会就让人去查。” 曾光荣这时又插嘴道:“汉王大哥,有些话不知当不当讲。” 汉王作为来客,当然也得尊重东道主,便道:“光荣兄但说无妨。” 曾光荣道:“你也应该知道,里娅其实和我们的兄弟阿牛之间交往颇深。而阿牛现在也正为了集团利益潜伏在重庆帮里收集情报。如果此时汉王大哥一定要执行家法杀了里娅,只怕阿牛兄弟心里放不下,对于潜伏的事有所影响呢。” 卢忠义不知道张无忌居然还和里娅好上了,不禁心下不爽道:“此事涉及坤沙总统的家事,我们怎能凭空干预呢。阿牛的事让我来跟他说。汉王兄弟该怎样就怎样吧。” 曾光荣心下更怒,心想本来是你自己不准阿牛和飞飞在一起,现在人家阿牛移情别恋还不行吗?心里不禁对卢忠义的成见越来越大,但一时也不敢发作。 汉王也说:“光荣兄弟多虑了,我们做大事的不能感情用事,里娅背叛在前,如果金三角不严厉执行家法,将来在东南亚就没人怕我们了。” 赵颖说道:“这事就算如此也不容易办,人家奥马尔也不是善男信女,非要拼个死活的话只怕大家都会损失。” 汉王点头道:“没错,我以前也太过轻视奥马尔了,想不到他的手下如此精良。” 卢忠义道:“奥马尔在阿富汗也是当地的枭雄角色,听说已经成立了党派和当局对抗了。没有点根基哪能有这么大胆呢?” 汉王点头道:“是呀,以前我爸爸和那边的首富本啦登还算关系不错的,但是现在本啦登和奥马尔暗地里联成了一线。爸爸和本啦登也因此事几乎关系破裂了。” 卢忠义也听说过本啦登的大名,说:“我在伊拉克那边有朋友,他们说本啦登不但富甲天下,而且手下养着无数亡命之徒。在中东那边历年来有很多大事都是他在背后策划的。”四人一边吃一边谈,很快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当晚卢忠义挽留汉王和赵颖住宿,赵颖得空之后,才打电话向老程汇报,说了自己未经批准救了汉王的事,请求师父原谅。 老程说:“这个事已至此你也不需自责。我们暂时留着汉王也好,正好利用他来对付一下重庆帮看看,再深入了解一下谢姐的实力。另外,坤沙在金三角称王称霸的,已经引起了国际上的众怒,如果有机会把汉王和他之间挑拨离间了的话,那么瓦解坤沙贩毒集团就更容易了。现在毒贩们之间的斗争非常微妙,你必需利用他们内部的矛盾来攻击,最好把曾光荣和汉王都策反了,那么距离卢忠义和坤沙的末日就不远了。” 赵颖连忙答应,心底重新计划接下来的事情。 话说张无忌在重庆大酒店那边,呆了好多天没看见雷老八,也不知道从重庆拉回昆明的毒品现在怎么样了。他心里也很挂念小湖南在重庆的安危,数次打电话给曾光荣了解,曾光荣只能说老大正在想办法营救之类的话。 正无聊间,忽然小刀疤来找他,说是有紧急情况要他去一趟重庆出差。张无忌狐疑问道:“出差,和谁去,去干什么?” 小刀疤说:“老大没空,让你和我一起去。” 张无忌不知所措,只得领命而行。这次没带危险品,二人为了赶时间,直接就坐了飞机去了。张无忌的假证件还是能以假乱真,反正坐飞机没出问题。 半天时间就赶到了重庆,张无忌下机的时候问道:“究竟要办什么事呢,这么赶紧的?” 小刀疤说:“老大说谢姐收到消息,有杀手要来重庆对谢姐不利。看你会那么两下子,特意调你过来保护谢姐的。” 张无忌哦的一声,想起谢姐那如狼似虎的样子,不禁有点担心。但其实他的担心也是多余,谢姐身边并不缺男人,自从知道他是吸毒的以后,就再没对他有任何念想了。 这一次他们直接去了谢姐的别墅,谢姐住在重庆的北郊富人区,屋里已经驻扎了十多个保镖和三条大狼狗。小刀疤一到点就马上卑躬屈膝向谢姐问安,谢姐其实找的是张无忌,不过小刀疤只是带路来的,便让张无忌和小刀疤住在别墅的一间小房里。 期间谢姐也不再纠缠张无忌,只把他当做一般保镖看待。张无忌心想,这谢姐黄赌毒无恶不作,必然江湖上得罪了很多人,这次来寻仇的不知是何方神圣,要令她一个江湖大姐大这么慎重。住下两三天了,一点动静都没有,谢姐平时也足不出户的。 但张无忌发现一个奇怪的现象,就是谢姐的老公,整天神经兮兮的在屋内,一时呆坐,一时哭一时笑。再深入观察的话,才发现他也是一个深度吸毒者,比之张无忌以前严重一百倍,每天都要注射药物,脑子都打坏了的样子。 张无忌不禁忆起戒毒的草药辣条,他之前从缅甸带回来的干品二十斤,回国后已经吃掉了十多斤了,这段时间在雷老八的地方没有再吃,但是毒瘾已经基本戒除了,功力也恢复到大约五六成了。 有一天谢姐出来和张无忌打了个照面,张无忌忍不住道:“谢姐,我有话想跟您说。” 谢姐目光严峻的说:“你有什么需求吗?” 张无忌道:“也没什么。不过我以前也吸过毒,但是后来我通过药物戒掉了,我看你先生也有很深的毒瘾,想看你们敢不敢吃一下我那戒毒药。” 谢姐哼的一声道:“不必了,他自寻快乐,我怎能管他呢。” 张无忌大为不解,怎么这妻子居然能放任自己的老公沉沦毒海呢,还是不信任自己的药物,所以才这样。但是作为小弟,他也不敢再言。 正尴尬间,忽然外面大门开了一辆德国产的豪华轿车奥迪,在九十年代,奥迪在中国是罕见得很。车上下来了三个人,一个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小伙子,看那一身派头,就像一个富二代。 小伙子一下车就热情的拥抱谢姐,口中说道:“干妈,你看你半年没见,就变得越来越年轻漂亮了。” 谢姐看见小伙子也是高兴得很,慈祥的抚摸着他的俊脸道:“你这小鬼头,终于记起干妈来啦。” 而车上下来的另外二人,却令张无忌大吃一惊,居然是汉王和赵颖。汉王和赵颖下车的时候也看见张无忌了,但大家早已心照不宣知道他是卧底,于是并无任何表现。 那英俊小伙说道:“干妈,这两位就是我电话里跟你介绍过的朋友,来自金三角的汉王和赵颖,两位都是坤沙先生的子女。” 谢姐微微点头作为招呼,道:“你这小鬼头,不好好呆在京城里学习,却到处去认识一些猪朋狗友,真让你爷爷操碎了心哪。” 言下之意对汉王和赵颖并不尊重。汉王也料到有此待遇,开门见山就说:“我在金三角,早听说谢姐在重庆叱咤风云,万人敬仰。但不料对待来访朋友会是这般冷落。未免也令四方英雄寒心吧?” 谢姐冷笑道:“坤沙先生向来与我无亲无故,今天突然派人来访,怕是有什么不情之请吧?” 汉王道:“今天通过朱公子的引荐,我们得以来访谢姐,当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 那英俊小伙就是他们所说的朱公子了,也是之前卢忠义花了重金请来帮忙斡旋的人物。只见朱公子道:“你们大人谈事,我是小孩就先回避了,但是希望汉王朋友能够自尊自重,别害我给干妈批评才好。” 汉王点头道:“朱公子请放心,这里是你干妈的地头,我们就算再大胆,也不敢在此放肆的。” 谢姐也点头允许朱公子离开,这才领着汉王和赵颖入内奉茶,还交代了身边几个高手跟在旁边,其中就包括张无忌,但没有小刀疤的份。 谢姐先开口道:“你们一直都在背后扶持卢忠义,这我知道,卢忠义和我各干各的,我没得罪他,他也不能把我的人拉去当了间谍吧。居心叵测哦。” 汉王说:“说到底大家都是干那事,主要还是利益不能均衡所造成的误会。我代表我父亲,坤沙先生答应谢姐,以三点五折的价格供应货品,并前期赠送一百公斤作为见面礼,请谢姐笑纳。” 谢姐却大笑起来说:“你们的货纯度太低,就是三折我还嫌贵呢。” 汉王不由得无语,价格竞争始终替代不了品质,赵颖却插口道:“不知道谢姐有没有收到风声,金新月近年来各大党派纷争不断,两伊局势又有一触即发之危。那边的农民都是连年失收了。就算他们纯度再高,到时候没货供应,你还不得去金三角拿货。而我们金三角在坤沙先生的领导之下,全民同心,政局稳固。对于经销商来说,多个朋友不如多个敌人。这个道理应该谢姐会懂的。” 谢姐轻笑道:“你们不必危言耸听,我们已经和奥马尔先生达成了重要协议,将来阿富汗的政局,将由奥马尔先生统帅。而金新月的其他党派,最后都得臣服于奥马尔先生的他利班组织。反倒是坤沙先生呀,他自己身在危险而不知,居然还敢成立所谓的掸邦共和国,你们就真的以为掸族的人都服从了坤沙了吗?我看倒未必。” 汉王和赵颖均是脸上色变,不知道谢姐胆敢此说究竟信心何在,还是危言耸听。汉王忍耐不住,一掌把身边的石桌拍得裂开,众人大惊失色,谢姐身边保镖纷纷举枪警戒。谢姐见他一掌击石的力度,也是大为吃惊,心想此时如果谈判破裂,恐怕会落两败俱伤。 张无忌此时虽没动作,但观察着汉王的掌力和击发,基本可以确定是降龙十八掌了。 谢姐并没有怯场,慢慢说道:“汉王老大,你以为把个桌子打烂就能威胁了我吗?你也不看看现在在谁的地盘上面。朱公子引荐你们过来,是要过来撒野吗?” 赵颖连忙打圆场道:“谢姐切莫误会,我汉王大哥平时就是这样。他手力太大,并非有心为之,回头我们让人过来赔偿损失。” 周围保镖依然不敢放下手枪,谢姐对张无忌说:“小伍,过来把烂的桌子拿走。” 张无忌应声上前,他知道谢姐的意思是想自己显露一手武功,让汉王忌讳,便运力单手把整整两百斤的石台提起,举重若轻的缓缓拿出外面丢弃。众人见此神力,不禁纷纷佩服。 汉王明知张无忌在此潜伏,但这时初见他显露功力,也不禁吃惊,说道:“看来谢姐身边,也是人才济济呢。” 谢姐让保镖放下手枪,嘻嘻笑道:“那是比不上坤沙大总统手下的猛将了。” 赵颖见气氛缓和,便道:“日前我们没经过沟通,贸然把雷老八手下的人带走,的确是我们鲁莽了。现在我们正式上来向谢姐赔罪,并接受赔偿,希望落在谢姐手上那个伙计能够放他回来养伤。” 谢姐道:“那小伙是公安局抓去的,可不是在我手上,他犯了法,放不放是公安局的事,不是我能说放就放的。” 汉王道:“谢姐在本地是黑白两道的统帅,谁不知道。如果你能不计前嫌,估计从里面放个人出来还是能办到的。况且也不是犯的什么死罪。” 赵颖连忙从口袋里拿出准备好的支票,双手递给谢姐。谢姐却不收,说道:“办法我还是可以想想,但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行,这钱却不能收你的。” 汉王又精光大盛的看着谢姐说道:“谢姐既然不想和金三角做朋友,莫非非要和金三角做敌人吗?” 谢姐哈哈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雷老八的手下已经死了一个,你们这样想把人带走,我手下的兄弟也不能答应呢。”说着把眼光转向张无忌说:“小伍,这位金三角来的朋友喜欢玩武功,要不你就代表我们重庆帮陪他练练。大家以武会友,点到即止吧。” 她知道张无忌功夫了得,于是想借此杀一杀汉王的锐气。张无忌走上一步,说:“谢姐,我不是他的对手呢。”他心知自己功力只恢复得五六成,不敢挑战汉王。 但汉王却早就听说张无忌和老程对战三招的事,早已跃跃欲试了,便说:“如此甚好。这位兄弟,我看你的内功被疾病消耗未复,所以力拼不得。我们可以收敛内功,以招数比试一下。” 张无忌道:“如此甚好,既然我们不比内力,大可以间隔一丈,彼此各出招式即可。你是大行家,个中得失损益一眼就见了。” 汉王一听觉得不错,毕竟自己深入虎穴,如果打斗中失手打伤对方,只怕难以收场。当下二人拉开距离,站在一丈以外,大家也纷纷把围观圈子扩展开,退后到安全位置。 双方以武林同道之礼互敬后,汉王使出九阴白骨爪,招数狠辣,取人头颅。张无忌一见之下,已经基本断定汉王就是陈友谅了,因为陈友谅的九阴真经学自周芷若,属于浓缩型的九阴真经,具有明显的外表特征。 张无忌也不再保留身份,大开大合的使用九阳神功接战。九阳神功其实并无招式,所谓太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无论对方招式如何狠辣阴损,均以无招胜有招的方式化解。 汉王突见张无忌使出此术,心下不禁大为震惊,因为前世与张无忌对战数次,对于他的这门武功可谓是见惯不怪,但除了此敌之外,纵观前世今生,再无看见有能复制者。 他自己经历了穿越的事,当然也相信张无忌亦有可能穿越而来,但想不到竟然是曾阿牛而已。算起来从劫囚车起计,他相识曾阿牛都接近三年了,至此才是第一次交手,身临其境和前世一模一样。双方相距一丈,互发百招不能制敌,心下越来越确定对方身份了。 这时张无忌忽然停下,问道:“你百招之后有所粘滞,是不是近来受过了伤?” 汉王也停下道:“不愧是大国手大神医,以前是,现在也是。” 围观众人并不听出他们对话的意思,只是看见打得精彩,忽然停下未免略为失望。谢姐问道:“你们以前认识吗?” 汉王道:“是的,我们以前就打过了,只不过时隔多年,几乎都认不出来了。” 赵颖一时不知他们二人搞什么鬼,只怕要在谢姐面前穿帮,脸上神色略变。 谢姐阴笑道:“那还打不打?” 汉王说:“打哦,这么多年不见,让我看看你的进展吧。” 说罢使出降龙十八掌,虽然没出内力,但是自带罡气已经把周边轻的纸张带动,连挂在墙上的国画都晃动起来,围观众人不禁大惊失色。张无忌使出张三丰所教的太极拳接战,气度严谨,一丝不苟的。 关于太极拳,由于在中国一直流传极广,大家并不罕见,但心下均想,以汉王如此凌厉的大开大合的掌法进攻,用这种慢吞吞的太极拳对战有用吗,如果真的贴身肉搏,只怕挨不下三招吧。 但汉王却深知事实并非如此,他的降龙十八掌原是天下至刚的武功,但张无忌的太极拳却也正是天下之至柔,如果双方功力差不多的话,对战起来就像是蛟龙入海,水 u交融般,刚不能制柔,柔亦不能制刚,阴阳对消。 这次堪堪交战五十招,双方均已停下了,打不下去了。汉王道:“当年在鄱阳湖上,你如果没有屠龙刀,你自信能打赢我吗?” 张无忌摇头道:“不能。” 汉王又问:“现在屠龙刀的下落如何,能找到吗?” 张无忌说:“找不到,没有任何眉目。” 汉王道:“当年我师傅成昆,其实把幻阴指结合少林派的大力金刚指,创出一套新的指法教授给我。只是我当年并没领悟透彻,近年来我在金三角日思夜想,觉得其实也不失为一门绝技。不如我们比试一番。” 张无忌道:“如此甚好。” 说完汉王把新武功使出来,以指为攻,一时阴狠凌厉,一时大开大合,招招取人要穴和关节,中者立伤,不愧是集合了技击之大成。那边厢张无忌使出来自波斯的武功乾坤大挪移及圣火令怪招,应左实右,见力卸力,变换无方。 在场有些练过中国武术的不禁都神驰目眩,惊叹不已,包括赵颖在内,也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斗得百余招,谢姐不耐烦的说道:“两位大武术家打了半天,到底谁输谁赢啦?” 二人听此,这才缓缓收手罢斗,汉王说道:“分不出输赢,再斗七天七夜,也分不出输赢。谢姐身边卧虎藏龙,我衷心佩服。”两大高手目光相触,一下子似乎觉得以前的一切一切烟消云散般。 第二十章:大战前夕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张无忌再一次让谢姐在外交上力压对手,谢姐自然是相当的满意。 汉王和赵颖走后,谢姐笑眯眯的对张无忌说:“小伍,雷老八能收你做小弟,真是前世积来的阴德啊。上一次你帮我在奥马尔面前露了脸,这一次又帮我在坤沙的儿子女儿面前不落下风。你说我应该怎么赏赐你好呢?” 张无忌道:“谢姐和雷老板都对我很好,这是我应该做的。” 谢姐道:“不行,我谢姐向来赏赐分明,这样吧,昆明市区的重庆大酒店的股份你拿两成。” 旁边的众保镖听得群情耸动,小刀疤更是咂舌不下,这样一来,张无忌就属于重庆帮在昆明的第二把手了,职位仅次于雷老八。 张无忌连忙推辞,但谢姐不准。续问道:“我看你好像以前就和汉王打过架似的,到底是什么回事呢?” 张无忌道:“这事过去很久了,我以前在陕西,跟过当地一些大哥。碰巧汉王也和我的大哥发生了矛盾,我们在黑暗中打过一场。本来大家都已认不出对方了,今天能认出的,其实是彼此的武功家数。这个是其他东西无法取替的。” 谢姐不会武术,但也能理解,大笑道:“别人怕他坤沙,我可不怕。全世界都把坤沙捧成了黑帮教父,在我看来,也不外如此 。” 口上虽然不说,但想起汉王一掌击碎石台的神功,还是忐忑不安的。众保镖于是趁机大赞老大,歌功颂德。 谢姐又说:“我过段时间还得去一趟昆明,你就先在这里住下,到时候才和我一起回去吧。”张无忌应诺。 这晚小刀疤要求张无忌庆祝升职,张无忌也不吝啬,拿出之前雷老八赏赐的钱,邀请了谢姐手下的一众保镖去吃饭。 众保镖都是江湖豪杰的性子,最喜欢结交英雄好汉,于是都兴高采烈的去捧场。有几个老成持重的推脱说要留人值班,张无忌也不强求。 吃完饭后小刀疤又招呼大家去重庆最出名的亮点俱乐部唱歌,大家欢然应邀。 亮点俱乐部之前张无忌已来过,但之前只在一楼等雷老八他们开会,并无上过二楼以上。 这才已经是营业时间,一来到门口,即有身穿旗袍的咨客小姐上来招呼,把十多人带到三楼的歌舞厅,只见里面已经是声震瓦砾,摇滚音乐开到极致。 一大群红头绿脸的年轻男女使劲的在摇摆和喝酒。由于空气不太流通,张无忌一进入就已经闻到一股熟悉的毒品气味,这个只有他们接触过毒品的人才容易感觉得到。 说明这个场内必然有人在吸毒,张无忌四处张望,但光线太暗而且人员混乱,一时也看不出谁在吸毒。 小刀疤为了帮张无忌拿面子,点了许多酒水,其实张无忌也不在乎,对钱并无什么概念。 喝了一会,俱乐部的经理亲自上来,躬身向张无忌问好,说:“听说这位老大是谢姐身前的头号爱将,难得光临,今天的酒水以及一切消费都包在我身上了。” 张无忌道:“怎可以让经理破费呢,这单还是算我的。”经理连忙掏出名片自我介绍,说叫许明来,叫我小明就行的了。 小明招招手找来服务员,说:“来,把我们场里的头牌姑娘叫过来,陪曾老大喝酒。其他的弟兄也随意点人陪玩。” 众保镖喝一声彩,陆续就上来一批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孩,一时间热闹非凡。其中一个身材高挑容色绝美的女孩来到张无忌身边,行礼敬酒。 小明道:“这是我们亮点俱乐部最漂亮的姑娘小胡,今天晚上就送给曾老大作陪,曾老大看中不中意?” 张无忌一时颇感不好意思,小刀疤在旁边马上拉小胡姑娘坐下,道:“小胡你听着,这是我们大老板最器重的兄弟伍哥,你今晚把伍哥陪好了,我重重有赏。” 张无忌一时也推却不得,便让小胡坐下,拿起酒碰了一杯。小胡大约十七八岁的样子,酒量并不好,都是随意碰碰嘴唇的样子,张无忌也不管她。 其他的众保镖都已经把身边美女上下其手了,但张无忌却保持礼仪,只碰杯饮酒。 喝了好一阵子,经理小明又从其他酒桌过来敬酒,看见张无忌和小胡并无缠绵,便批评小胡说:“你是怎么陪的伍哥的,让伍哥不高兴了我打死你。” 小胡神色十分惊恐,连忙把身体伏在张无忌胸前,细声说道:“伍哥你怎么了,你不喜欢我吗?” 张无忌尴尬道:“不是不是,我今天比较累,所以喝着喝着就没什么精神了。” 小明经理看见此情状,这才赔笑着离开。其实娼妓自古就有,张无忌也并不稀奇,但是他心静如湖,任凭小胡姑娘年轻貌美,但并不心动。 这晚大多数同来的保镖都抱得美人归,张无忌却推脱自己头疼,提前离开了。 小刀疤偷偷跟张无忌说:“伍哥,这小胡这么漂亮你都不泡,是不是怕被谢姐骂你?”他曾经见过谢姐在重庆大酒店叫了张无忌上房,以为他们已经成了那事。 张无忌瞪他一眼道:“不该问的别问。”小刀疤连忙住嘴,按照职位,现在张无忌已经是自己的顶头上司了,不能再像以前般任意玩闹了。 张无忌把之前雷老八给的几万块拿了一半出来给了小刀疤,让他买单,自己借故离开了。 回到谢姐的别墅时已经深夜,张无忌正想回房休息,忽然又看见谢姐的老公,状若痴呆的出来到屋厅,身上只穿着短裤,蹲在地上自言自语。 其时屋内并无他人,张无忌知他吸毒过度,脑子已坏,心下怜之。便过去对他说:“你怎么了,有什么不舒服吗?” 对方继续自言自语,好像当张无忌是透明的。张无忌见无人理会,便从自己房里拿出之前用辣条配好的药丸,喂他吃了一颗。 谁知道他吃完后居然大呼疼痛,抱着心口处在地上来回滚动。 这样一来就把屋里睡着的人都吵醒了,谢姐穿着睡衣出来看见,问道:“你给什么他吃了?” 张无忌一边把她老公扶起来,一边用内功帮他温化药力,一边和谢姐解释道:“这个是我以前戒毒吃过的药物,相当的灵验。” 谢姐却怒道:“无端端的你给他吃这个干嘛,他这辈子都没得救了。你管他闲事干嘛。” 正说话间张无忌的功力已透达那人诸经,那人竟然不再呼痛,连忙抓紧张无忌双肩问道:“你是谁?谁派你来害我?” 张无忌温言道:“先生,我叫小伍。我是来帮你的,我给你吃了戒毒的药。” 那人使劲摇头道:“你骗我,你是喂我吃毒品,你要害死我。是不是谢彩平指使你来害我?” 那边谢姐听见,不由得怒从心起,大声骂道:“你这死鬼,我还需要害你吗?你只有半条命在,我还用得着害你吗?死毒鬼······” 她丈夫这才把眼光看向谢姐,突然扑过去用手叉住谢姐的脖子,面露凶狠之色,道:“我要杀死你这个贱人。” 张无忌大吓一惊,不过人家夫妻的事,一时又不好插手,却见谢姐自己一脚就把她丈夫踹开,状如癫狂般开骂。 她丈夫吸毒已久,身上无力,虽然一身怨气,但打起来连女人都不及。 这时谢姐家中的仆人兰姨已被吵醒出来,连忙拦住夫妻两,道:“你们不要打了,再打就出人命了。”一边说,一边把谢姐的老公拉回房间,用锁头锁起来。 张无忌看得这一幕,心中奇怪不已,但涉及人家家事,又不敢询问。 谢姐却蹲在地上哭了起来,哭得半天,这才自己回房睡觉,临走前斥责张无忌道:“你以后不要再搞那死鬼了,他一有精神就想杀我,你要是想我死,就那样做吧。” 张无忌一脸无辜,却做声不得。谢姐回到房间,不禁忆起过往的许多伤心事: 当年自己青春年少,和初恋男友乳胶似漆,正在向往这美好的未来。不料初恋男友偷偷贩毒获利,却被她现在的老公文斌发现了罪证。 当时老公的亲哥哥文宇强正在公安战线负责抓捕这类毒贩,谢姐为求保住男友,委身下嫁了文斌。 虽然一时保住了,但是婚后没多久,初恋男友又不明不白的死去,现在回想,大有可能就是老公设法杀害的。后来她走上黑道,伺机报复文斌。 偷偷在他的香烟里掺入毒品,致使文斌吸毒上瘾,并越陷越深,终日要注射毒品顶瘾。虽然夫妻之间从来没有爱情,但是因为黑道的关系,谢姐始终不敢和文斌离婚。 因为文斌的亲大哥,就是重庆市公安战线的顶梁柱,是一个跺跺脚就重庆都得地震的大人物。 自己能在黑道上走到今时今日的地位,没有大伯的照顾是不可能的。文局长一声令下,她谢姐就可以什么都没有。 所以一直以来她困住文斌在家吸毒,自己却在外面声色犬马,荒淫无度,借此来控诉命运的捉弄。谢姐一边想一边饮泣,不知几点才入的睡。 次日起来,谢姐已恢复如常,她老公被锁住,没有出来。谢姐对张无忌和另外两个能打的保镖说道:“下午你们三个和我去一趟广汉办点事。”三人应诺。 广汉是四川的一个县级市,距离重庆三百多公里,位于“天府之国”的腹心地带核心区。自古就有“益州门户,蜀省要衢,通京孔道”之说,是成都的北大门。 谢姐一行四人,坐着商务车来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了。四人在一家高级餐厅里吃了饭,谢姐就带着他们来到餐厅旁边的一个游戏机室里。 那时候的游戏机就像现在的冰箱一样大,屏幕占了机身一大半,流行的是街头霸王和雷龙等游戏,很多小青年不务正业的都在里面消遣,是个乌烟瘴气的地方。 张无忌没成想谢姐会来这种不入流的场所,只见谢姐把其中一个营业员叫来,吩咐道:“叫你们老大刘均汉来见我,就说重庆的谢姐来啦。” 那营业员不认识谢姐,而且仗着平时有老大撑腰,性格十分不羁,轻蔑的说:“我们老大不是谁都见的,你到底是来帮衬还是来捣乱?” 谢姐笑着说:“我打了好多电话刘均汉都不敢接,今天亲自来了,难道还躲着我吗?” 营业员“嘿”的一声,说:“你别逗了,我老大还躲你,你吹天上去吧。要不帮衬赶紧走,别妨碍我们做生意。” 谢姐使了一个眼色给高个子保镖,高个子马上一脚踹在一台游戏机的屏幕上,“哐”的一声,屏幕应声而碎。这样一来可不得了,周围玩机的人都围了过来,纷纷问道:“干什么的,砸场子吗?” 营业员见此马上就嚷道:“你这婆娘,居然还敢砸场子,看老子叫人来,你别走哦,在这等着。”说完出去找人来。 谢姐把一张椅子拿来坐在游戏厅中央,稳稳当当的。其他那些玩客都围着看热闹,这游戏厅的老板刘均汉向来在广汉独霸一方,声名远播。 大家还没见过有人敢来砸他场子的,这回可有好戏看了。果然不出一会儿,营业员就带着几十个人冲回来,大喊着要收拾谢姐他们。 这些人有的赤手空拳,有的带了木棍或铁通,气势汹汹的。 张无忌也不待谢姐吩咐,如虎扑鸡群般,不要两分钟,这几十人就都躺地上呼爹喊娘了,不过都是关节外伤,没甚大事。 那带头的营业员倒没上来打,所以没受伤,只吓得哆嗦着道:“你你你们到底是哪门哪派的?就不怕我老大带家伙过来干死你们吗?” 谢姐哈哈大笑道:“给你十分钟时间,不把刘均汉叫来我就把这里砸得稀巴烂。” 营业员连忙撒腿便跑,去找老大刘均汉汇报。 过得一会,只见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开着一台嘉陵摩托来到游戏厅,那嘉陵摩托本来就是重庆产的,整天在街上能看到,当时许多干部都还骑单车上下班,此人能有个嘉陵摩托,都是比较牛逼的人了。 来者正是刘均汉,一到马上连滚带爬的走到谢姐面前,弯腰躬身道:“小汉不知谢姐光临,有失远迎,真对不起了。” 地上躺着和围观的小混混看到都大吃一惊,因为刘均汉在这个县里一直称王称霸的,从来没落过下风。这一次不但不敢报复,反而屈身求饶,到底这来的婆娘是什么角色,大家都纷纷在猜测着。 谢姐说:“怎么一直不接我的电话呀,小汉?” 刘均汉一脸惭愧的说:“是我不对,没脸接阿姐的电话,要阿姐亲自过来,真是该死。” 谢姐也不想太令刘均汉丢人,便说:“要不换个地方说话吧。” 刘均汉连忙答应,叫手下人去开了一间好房,和谢姐一干人上了房谈事。那营业员吓得不知所措,连忙工资不要避祸而去了,受伤的一干人等相互搀扶着起来,驱散围观众人。 上到房里,张无忌把门关好,刘均汉一下就在谢姐面前跪下,哭着鼻子说:“谢姐饶命,我不是有意回避,只是最近实在生意不好,拿不出钱来偿还你的债务。” 张无忌这才知道,原来谢姐是来收债的。 谢姐却皮笑肉不笑道:“小汉,你说你多没出色,怎么说你在这县里都是当大哥的料了。却有借没还的,以后你的小弟出到江湖上怎么抬得起头呢。敢把你这没用的大哥抬出来吗?” 刘均汉说:“是我不对,谢姐你要打就打吧,我不回避了。” 谢姐说:“行了,这几万块的小钱,其实我也没放在心上。不过你的态度不行,你难道在江湖上没听说过我谢姐的手段吗?钱送给你花都没关系,但你得交代一个嘛。” 刘均汉哭丧着脸道:“要不我砍一个手指,给您一个交代。” 谢姐这才温和下来,说:“那倒不必。你也可以将功折罪,帮我去办件事,把这些个钱给抹掉去。” 刘均汉像得了大赦般站起身,道:“有什么事谢姐尽管吩咐,我一力承担。要砍人吗?” 谢姐呵呵笑道:“你看你那身手,砍人我还用得上你么。刚刚你的几十个精兵猛将的,被小伍单枪匹马就打得落花流水了。砍人我还真用不上你呢。” 刘均汉讪笑道:“那也是,那也是,谢姐身边高手如云,怎需用到我这蠢猪呢?” 谢姐这才入正题道:“我听说你和缅甸的罗星汉是远房亲戚,是吗?” 刘均汉吃了一惊,道:“谢姐的消息真是灵通,罗星汉罗大将军,他是我老婆的表叔呢。” 谢姐眯眯笑道:“能联系上吗?” 刘均汉刚想说能,头脑一转,问道:“谢姐找我表叔干嘛?我表叔现在在缅甸位高权重,我们好久没联系过了。” 谢姐道:“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白给我联系的。” 说着从手袋里拿出一大叠钱,说道:“这里有二十万,给你的,连同之前欠我的五万,都不需要还了。不过你得介绍我和罗星汉做一笔生意。” 刘均汉顿时眼睛放出光彩,但是并没有立刻拿钱。想了一会,才说道:“我和表叔虽是亲戚,但是不知谢姐要和他做什么生意,我不能担保表叔一定会答应呢。” 谢姐微笑道:“那个你也不需担心,成不成交都与你无关,你只需要负责引见就可以了。罗将军答不答应这钱都是你的。” 刘均汉脸上立刻露出狂喜的神情,但想了一会,又说道:“我可以亲自去一趟缅甸求见表叔。但是谢姐,我另有一事相求,请谢姐成全。” 谢姐皱眉道:“你还想怎样?嫌少吗?” 刘均汉卑微说道:“我怎么敢嫌谢姐的赏钱少呢。只不过我也想和谢姐你做一单生意呢。” 旁边的高个子保镖突然拔枪,一把指住刘均汉的太阳穴,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敢趁机打劫么?” 刘均汉却没一丝的惊慌,缓缓说道:“谢姐请明鉴,我刘均汉虽然不才,但是有一点点对期货市场的独到眼光。我研究了那个钢材的期货好久了,看准了下一波的行情。但是可嫌自己囊中羞涩,难以成此大事。现在如果谢姐能另外借给我五十万,我一定能在这次期货市场里赚取大钱,一飞冲天。” 谢姐哈哈大笑道:“你这文盲烂仔,居然学人家炒期货,你别笑掉我的大牙吧你。” 刘均汉眼光坚决的说:“谢姐别看低了人。我是真的悬梁刺股的研究过这波行情,必然成功的。你当入股也好,借给我也好,如果亏掉了,我提头来见您。” 谢姐想了半天,从手袋里拿出支票,刷刷的在上面填了五十万的数目,放在刘均汉面前,严肃的说:“行,就当是我借给你创业的本钱,要是你真的成功了,以后不要忘了谢姐的照顾。” 刘均汉欢喜得想要跳起来,激动的说:“刘均汉一辈子忘不了谢姐的大恩大德。我表叔的事,我马上去办。您看相约什么地方见面。” 谢姐摆摆手说:“也不一定需要见面,你找到罗将军以后,拨通电话让我和他说话就行了。” 说着把自己的电话号码写给刘均汉。刘均汉欢然接过,便去准备。 谢姐看他去了,这才吁出一口气,招呼手下众人,回程重庆。 后来果然,刘均汉在1994年的钢材期货中一战成名,积累了人生第一桶金,其后凭借个人技术连过商关,扶摇直上。 最后成为了四川省功成名就的大商家,势力财力甚至盖过谢姐,只手遮天。但这是后话,暂且不表。 话说谢姐一行人回去重庆以后,张无忌偷偷把这边的信息报告给老程,老程细问之后说道:“这个谢彩平向来和缅甸那边没有交往,突然联系罗星汉,看来是要对付坤沙来了。” 张无忌不解道:“罗星汉是什么人物,能对付得了坤沙吗?” 老程笑道:“你和他儿子是好朋友呀,你不知道罗星汉其人吗?” 张无忌大奇道:“谁是罗星汉的儿子,怎么会是我的朋友了?” 老程说道:“你在缅甸的乃罗镇时,是不是认识了一个叫做恩宁的小和尚呢?他就是罗星汉的儿子呀。” 张无忌一拍额头说道:“原来小恩宁是罗星汉的儿子啊,怪不得坤沙想方设法要绑架了他。” 老程继续分析道:“这次谢姐和奥马尔联手,目标是要对付坤沙来了,这是金新月和金三角的一场较量。我们放长双眼,看看谁赢谁输吧。” 第二十一章:摊牌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卢忠义请的律师何律师从重庆看守所出来后,便连夜赶回昆明汇报情况。 小湖南因为涉嫌持枪,伤人,袭警,涉黑等罪名,基本上证据确凿,估计如果判下来得十年以上。 不过小湖南的义气还是有,完全没有供出其他伙伴,所以在这方面,卢忠义的犯罪集团暂时还是安全的。 曾光荣听到要十年以上,把桌子都恨不得拍烂了。卢忠义让律师继续活动,不惜巨额贿赂重庆的司法人员,务必要把小湖南轻判云云。 又让曾光荣给小湖南家里送钱,作安家费。 曾光荣怒道:“老大,我希望你批准我去干了重庆帮的人,给小湖南报仇。”卢忠义只是推托不许。 回家之后,赵颖问起情况,曾光荣把墙壁都要锤烂的架势,说道:“太窝囊了。现在连还击都不敢了,干脆回去种田算了,还混什么黑道。” 赵颖顺势煽风点火道:“那天我和汉王兄弟都已经和重庆帮老大谢姐亲自去谈判了,他们一点面子都不给,还把坤沙都骂了。” 曾光荣说:“虽说谢姐在重庆能只手遮天,但是雷老八在昆明不能,我们眼睁睁的看着雷老八在自己的地盘里作威作福,这口气我怎么都咽不下。小颖,不如我们先干了雷老八再说。” 赵颖说:“我是没问题哦,反正他们辱及金三角,我也不必事事请求坤沙的批准,先斩后奏再说。” 曾光荣问道:“要不要拖上汉王大哥,如果有他参与,卢忠义可能不敢阻止。” 赵颖道:“汉王的主要任务是追杀里娅,他应该不会参与此事。如果跟他说了,他又向坤沙汇报,那就不好了。我们还没知道坤沙对于此事的态度。” 曾光荣连连点头认同。 赵颖又道:“光荣,我觉得我们也不能操之过急。你应该在身边培植一些自己的势力,毕竟你在昆明也那么久了,这个应该可以做到的。就是预防到时候卢忠义如果一旦怪罪下来,我们也不至于束手就擒吧。” 曾光荣道:“这个我也想到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们公司内部也产生了一批敢怒不敢言的兄弟。我已经测试过一部分人了。大家都在看,如果今天小湖南出事了,保不出来的话,说不定自己就会是下一个小湖南。所以暗地里和我联手的兄弟也有一批。” 赵颖心想曾光荣的策反工作基本见功效了,便道:“那么你派人去监视一下雷老八的行踪,我们准备动手。” 曾光荣点头应诺。 重庆那边,谢姐把刘均汉的事情安排好之后,便又开始筹备新一轮的赌局,联系了当地一些富商和腐败的干部,以邀请组团旅游的名义,组织新的一场赌局。 其实重庆的老板们都知道,这是谢姐变相的收取保护费,反正在重庆混饭吃的,能巴结得上还是巴结的好,赌起来又不是一定会输的。 而且还能趁机扩大交际圈子,这些对于商界来说也是一举两得的活动,所以很多受邀者都乐意参与。 有一些腐败的干部也可以趁此机会对接商家,乘机捞金,而且有时候谢姐会来一些神来之笔,邀请一些省里或更高级的官员出席,也是大家能够投机取巧的大好机会。 所以谢姐就凭着混迹在这些官商之间的勾结,长期在重庆统领黑白两道,如日中天。 这天旅游团都定好人数之后,谢姐的手机就响起来了,谢姐拿起来一听,笑意盈盈的说到:“哦,是小汉吗?一切都挺顺利吧。行行行,辛苦你啦。你把电话交给罗将军吧,我和他说说话。······哎您好,是罗将军吧······” 谢姐一边说,一边躲回房间里,重要事情还是警觉得很,张无忌之后就听不到谈话内容了。 过了好久,谢姐才带着自信的笑容从房间里出来,电话已经挂机了。张无忌心想,这神情看应该谢姐已经和罗星汉谈妥条件了,看来坤沙准备要受难了。 不日旅游大巴就集合到了谢姐的家里,整整又是五车的客商,大巴上写着某某旅游公司的字样,像模像样的,堂而皇之就向着昆明出发了。 张无忌和谢姐都坐上了其中一辆大巴,车内欢声笑语的,气氛十分融洽。还没认识的都互相派发名片,一边交朋友,一边讨论时政或商机,人人谈吐不俗,都像是上流社会的精英。 不可否认谢姐的交际手段和口才都是一流的,车上的客商都十分尊重她,甚至觉得这样变相交的保护费都是超值的,收获会比付出的多。 途中休息了好几次,去到第三个休息站的时候,谢姐忽然发现了汉王竟然就坐在休息站的中央,微笑着看着她,说道:“谢姐你好,我在此处等候你多时了。” 谢姐警觉的问道:“你怎知道我会来这里?等我干什么?” 张无忌也看见了,连忙上前护卫。汉王却笑道:“你们不必惊慌,我一直都是想和谢姐交朋友,并无敌意。” 谢姐心下寻思,会不会自己联络罗星汉的事情败露了呢。但如果败露了,汉王不可能这样堂而皇之来等她,应该是偷袭才对呀,张无忌虽和他武功相当,但是如果忽施偷袭的话,也未必能保护得周全的。 既然如此,想躲的还是躲不过,只有彻底收服了他,才能解除潜在的危险。 谢姐不愧是江湖大姐大,气度宽宏的说道:“既然汉王老大如此诚意等我,不如大家结伴同游,先培养培养感情,再谈其他生意怎样?” 汉王哈哈大笑道:“正合我意。” 于是等休息完毕,就大大咧咧的上了谢姐的大巴车。 谢姐细声交代张无忌道:“他只是想发展我成为金三角的客户,看来不会有歹意。你不必太过紧张。” 张无忌也知道汉王向来艺高人胆大,做事不会偷偷摸摸。而且自己功力未复原,真干起来也不是他的对手,便应诺坐在一旁。 车上游客见多了一个陌生人坐在谢姐旁边,纷纷问询是哪位贵人,谢姐大大方方的介绍说:“这位是汉王先生,金三角大名鼎鼎的坤沙总统的儿子。也是东南亚不可多得的江湖大哥,手握金三角三万大军的英雄好汉。” 众人听得如雷贯耳,因为坤沙半年前刚刚自立为王,在国际上引起极大的舆论报道。 虽然大家都知道谢姐结交不少各方黑道人物,黄赌毒俱全,但不料竟然还和金三角有关系,都不禁心下凛然,更生敬畏。汉王也一一敬礼,表示大度。 一路相安无事,次日傍晚才到昆明,雷老八已经在重庆大酒店门口恭候多时了。 雷老八笑嘻嘻的看着张无忌道:“真是恭喜老弟呀,得到谢姐的重用,以后我们就是并肩的哥俩了。” 张无忌道:“多得老板支持,我才有此机会升迁。” 雷老八连连摇手道:“万万不可再叫我做老板来了,叫声八哥就好。” 张无忌道:“是的八哥。小弟永远不会忘记八哥的栽培之恩。”二人相拥而笑。 当天夜晚,重庆大酒店依旧暂停对外营业,在里面开起了大赌局和歌舞会。各方富商尽情玩乐,嫖赌喝吹的,热闹非凡。 趁着谢姐和雷老八去了应酬,汉王悄悄对张无忌说:“张教主和我同是天涯沦落人,被朱元璋这枭雄害了,却又同时来到这个花花世界,混迹于此腥风血雨的江湖之中,真是前世今生都有缘分啊。” 张无忌道:“鄱阳湖里,我以为咱们都做了冤死鬼了,想不到还有今天的相遇。” 汉王道:“卢忠义已经失去了对付重庆帮的信心了,只能靠金三角自己力挽狂澜了。” 张无忌想起谢姐联络罗星汉的事,但不敢透露给汉王,便道:“你有什么办法对付谢姐,如果用强,只怕我还是被逼要和你对立哦,因为我的潜伏任务没完,不能自曝身份的。” 汉王突然凝视张无忌许久,问道:“打了那么多年,难道你还嫌打不够吗?” 张无忌道:“我和你之间向来没有深仇大恨,都是命运捉弄,把我们都推上了风口浪尖。” 汉王哈哈大笑道:“你放心吧,我不会对她用强,何况这里是中国,不是金三角,哪里轮得到我来操盘呢。”二大高手干了一杯,都是感慨万千。 这晚谢姐应酬客商,连续喝了许多酒,终于不胜酒力要回房休息了,走到房门忽然看见汉王出现,笑着说道:“谢姐当真是大忙人呀,想和你正儿八经谈点事都抽不到时间呢。” 谢姐烟波迷离,半醉半醒的说道:“现在不是忙完了吗,有什么话,进房说去。” 汉王也不疑有他,跟着谢姐进房,却见谢姐连忙冲向卫生间呕吐,汉王不得已,上前照顾着她。 谢姐呕了一阵,这才停止,汉王正要行开,但被谢姐拉紧,可怜兮兮的说道:“汉王,你别走,陪我说说话。” 汉王一时间不知所措,虽然在金三角也有女人相伴,但向来并无感情,这时忽然觉得谢姐居然也是风姿绰约,美丽无限的。 本来谢姐就是****,此时又正酒后欲狂,三招两式便把汉王拿下,二人胡天胡地,共赴巫山而去。 汉王本身身怀神力,又正壮年,那话相当可行,直把谢姐伺候得身心舒泰,腾云驾雾般。二人足不出户,一应饮食皆由酒店服务员送上,连续两天两夜不问外事。 雷老八等人素知谢姐性格,只要不是自己的人沾边,雷老八也不敢多问。酒店内众多客商也是赌得昏天暗地,浑然不知时日过。 这天早上,雷老八忽然接到情妇小红的电话,正没想接听,谁知电话挂了又响。雷老八不耐烦的接听道:“你不知道我正在忙活嘛?” 那边小红说道:“死鬼,我有身孕了,正在保健院检查呢。你要不要过来,不来我就打掉了。” 雷老八吓得电话都几乎拿不稳,他年过四十,尚无子嗣,一直以来忧心忡忡,这时忽然听到此消息,怎不兴奋若狂。 连忙便道:“别别别,我的宝贝,我马上过来,你说个地址。” 小红那边报了市里妇幼保健院的地址,就挂机了。雷老八脸上春风满面,连忙把汽车开来,油门踩到尽处,直往妇幼保健院而去。 另一边,曾光荣正在小红的住处,和两个小弟拿枪指着小红。见她挂了电话,便用**迷晕了她,又拿绳索绑住,便通知赵颖在保健院等雷老八,自己三人也匆忙赶往保健院地址。 原来曾光荣早已查到雷老八的情妇住址,这次带着两个忠心的小弟陈航和张通,来到小红的住处破门而入,绑架了小红。 并用早已编排好的台词令小红打电话给雷老八,心想叫他来此未必相信,如果骗去妇幼保健院则更能令他上当。 果然这次雷老八毫不怀疑,连一个小弟也不带,便驱车直往保健院。 雷老八来到妇幼保健院停车场的时候,曾光荣等人早已埋伏好在附近。赵颖穿了护士的服装,戴着口罩,慢慢接近雷老八,雷老八丝毫不察觉,昂首挺胸正要上去找小红,被赵颖在旁边一指点中昏睡穴。 曾光荣和两小弟从两旁补位上来,再施以麻药加重保险,便把雷老八拉到自己车上来,扬长而去。 雷老八醒来的时候,看见自己手上的手铐和小屋子就明白自己被绑了,只见曾国荣正满脸怒容的坐在面前,手中把弄着黑洞洞的手枪。 雷老八定一定神,这才问道:“不知是哪路江湖朋友,要绑雷某到此?” 曾国荣道:“我是曾光荣。” 雷老八惊愕细看,颤声道:“原来是曾老大。您的名字,在云南一带可是如雷贯耳的大哥级人物啊。” 曾光荣不为所动,道:“既然听过我的名头,还敢在重庆偷袭我,你真以为我能放过你吗?" 雷老八连忙摇头说:“请别误会,那事不是我干的,我自己的小弟都死在当场,我也是事后才知道。” 曾光荣怒道:“就算是谢彩平所干,那你也是她手下的人。你说我不找你找谁?况且你们在重庆干得好好的,招呼都不打一个就把脚伸到云南来,你以为云南就那么好来么?” 雷老八道:“既然今天落入你手,我也不多废话了,你想怎样,说吧。” 曾光荣道:“好吧,第一,我要你们放了我的兄弟小湖南出来。第二,你们把欧美那边的几个客户都抢走了,就交还回来,从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那么今次就放你回去。” 雷老八寻思一会道:“曾老大,老实说,放人我没有权力。你兄弟进了牢里,我怎么放得出来 ,就算是谢姐,也不能说放就放呀。” 曾光荣把枪指着雷老八的太阳穴,阴声说道:“那么你就先我兄弟一步去见阎王吧,小湖南有你作陪,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慢慢就要扣动极板,雷老八吓得屁滚尿流,连忙说道:“曾老大不要开枪,容我和我老大商量商量。” 曾光荣掏出从雷老八身上搜出的手机,说道:“那你现在打电话给谢彩平,看她如何说法。” 雷老八不得以,只好拨通谢姐的电话。谢姐正在房里和汉王缠绵不休,见是雷老八的号码,这才接道:“怎么啦老八?” 雷老八颤声道:“阿姐救我,我被曾光荣绑架了。” 谢姐从床上一跃而起,怒道:“谁是曾光荣?” 雷老八道:“乃是昆明的纵源公司卢忠义老板的得力干将,曾光荣曾老大。” 谢姐道:“卢忠义的人居然敢绑你,他是不要命了吗?” 汉王在旁听着,不禁眉头一皱,心想自己在谢姐的床上耕耘数日,本来正想提出议和,怎知曾光荣如此心急,竟把雷老八绑架了。 那边曾光荣抢过电话,说道:“谢姐不要误会,此事与我老大没关系,他并不知道此事。我绑雷老八,是要和你一命换一命,你把我的兄弟从牢里放回来,我也放雷老八,这样你看怎样?” 谢姐看向汉王,意思是你们一伙的人,你看怎么办吧。汉王拿来电话,说道:“光荣,我是汉王,我这边正在和谢姐和谈当中。你要抓雷老八,怎不和我打个招呼呢?” 曾光荣吃了一惊,不意汉王竟和谢姐在一起,说道:“汉王大哥,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你也知道我和小湖南之间的感情。如果小湖南有事,我也不可能独善其身。你如果能和谢姐谈得拢,就让她放了小湖南,我这边也放了雷老八,剩下的事,咱们再重新谈判。” 汉王眼瞧谢姐,见她怒意正盛,便道:“那我这边先沟通一下,你那边不要为难雷老八,等我消息。” 曾光荣连忙答应,挂了电话。 汉王几天来只是尽力耕耘,并未谈及两家之事,这时也不得不开口道:“谢姐你看,这事能否先以和为贵,彼此退让一步慢慢化敌为友?” 谢姐的怒容慢慢消失,又呈现百媚千娇状态,说道:“那个牢里的小喽啰对我并无用处,但是我不能让卢忠义这样欺负我吧?” 汉王搂着谢姐,温声道:“老卢那里我可以斡旋,咱们大家都混黑道的,但也未必要拼个你死我活才行嘛,就没有双赢的策略吗?” 谢姐突然目中精光大盛,道:“我也在想双赢的办法,既然我们能有今天的缘分,我也不怕和你摊个牌。” 汉王不解,问道:“怎生摊牌法?” 谢姐道:“我在这边可以干掉卢忠义,独霸一方。然后你回金三角,把坤沙拉下台,你自己当大哥。那么我们就可以双剑合璧,一统江湖了。” 汉王大吃一惊,想不到谢姐的野心如此之大,颤声道:“干掉卢忠义事小,但是我爸爸的实力,不是你想象中那么简单。连缅甸当局都没有制裁之策,我们怎可拉得下台呢?” 谢姐把头埋在汉王胸前,道:“他又不是你的亲爸爸,你自己来当老大,怎不好过帮他打江山呢。如果不是和你现在这样了,我也不想说这些话。” 汉王皱眉道:“你想得太简单了,爸爸在金三角经营多年,当地的很多民族都已归心,这不是说取代就能取代的。” 其实汉王在前世的陈友谅时就已悍然称王,与朱元璋分庭抗礼争天下,本来就是野心勃勃的枭雄,但是来到这个现世,还是有许多他不能把控的局面未经历过,所以一直委身在坤沙手下,隐隐不发。 谢姐胸有成竹说道:“关键是你敢不敢想,如果敢,我就有办法让你得偿所愿。” 汉王迷惘的看着她,不敢接话。 谢姐接着说:“你应该知道罗星汉吧,他在缅甸的实力如何?” 汉王说:“罗星汉是爸爸这辈子最难缠的劲敌,也是从国民党打仗出身的实干派大将。现在罗星汉和当局联手,以禁毒名义和金三角对抗多年,未分胜负。但他背后有欧美和缅甸撑腰,只怕实力比坤沙要强。” 谢姐说:“现在不但欧美,缅甸撑他,就连阿富汗伊朗也和他联手了。你说坤沙是不是已经四面楚歌了。就算你不取代坤沙,将来也会被缅甸当局消灭。” 汉王大惊失色,问道:“你是不是和阿富汗的奥马尔达成什么条件了?” 谢姐点头道:“没错,奥马尔估计已经暗中掌控了阿富汗的局势了,他的他利班学生党,正在获取大多数阿富汗的民心,如无意外,一两年内就可以夺取政权。而且因为利益需要,他已经派了人去和罗星汉合作,要对坤沙发起攻势了。” 汉王颤声道:“如此我爸危已。” 谢姐说:“根据我掌握的消息,罗星汉和缅甸当局已经集合了优势兵力,逼近金三角了。而且我知道罗星汉的儿子就在你的手上,如果你想顺势而为取代坤沙,就配合我们把罗星汉的儿子保护好,不要让坤沙以此威胁罗星汉。如果你要逆势而为,那我们之间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吧。” 汉王不曾想连恩宁小和尚在自己手上的事情谢姐都已知悉,看来他们联合对付金三角的计划,已经实施多日了。 汉王一时之间心下犹豫不决,在房间内踱来踱去。 谢姐打电话让酒店服务台拿来最近几天的新闻报纸,果然看见其中一张报纸的头条就写着:1994年5月上旬,缅甸**军7000余人,在猛烈的炮火掩护下,直捣坤沙的老窝。 事发就在昨天,距离坤沙上任掸邦共和国总统仅仅半年时间。汉王看到这里,再无怀疑谢姐的话。 谢姐续说道:“你还需要考虑吗?” 汉王道:“他们就算把坤沙消灭了,也不见得能允许我在金三角建立势力吧。” 谢姐笑道:“我可以保证,只要你不像坤沙般自立为王,引起众怒的话,金三角还是原来的金三角。只不过换了一个大当家而已。而且我能把这边的卢忠义吞并,以后把金三角和金新月都整合了产品,统一发售,国内和欧美的市场就都是我和你的天下。” 汉王惊疑不定,一时不能抉择。谢姐满脸自信,慢慢又把汉王的七尺之躯融化在巫山云水之中。 第二十二章:马中赤兔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自从汉王和谢姐闭门和谈之后,张无忌也并不闲着,拿出二当家的身份,把重庆大酒店上上下下了解透彻。 酒店正在招待谢姐带来的重庆旅行团,已经停止了对外营业了。里面的工作人员都已收到通知,张无忌正式成为酒店的二当家,地位仅次于雷老八,所以大家都尽力迎合着这位新上司,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趁着谢姐和雷老八都在忙活,张无忌已经把酒店的档案文件都浏览了一遍。在公司章程里,雷老八以他橡胶厂的名义入股百分之二十九,现在既然谢姐说张无忌占了百分之二十,那么另外的百分之五十一,居然是掌握在昆明市东郊的一家民营精神病院手上,其中绝无涉及谢姐的任何信息。 张无忌抽空把这情况报告了老程,让老程去查这家精神病院。老程很快就通过官方数据调查出这家叫做昆明青山医院的资料,成立于三年前,是昆明医疗改制后首批的民营医疗机构。 从资料上看无任何违规行为,规模也是中小型的医院,法人代表的身份查实是一个已故的干部,但他本身不去工商部门报备,工商部门也不会特意去查法人的存在与否。 表面上看,所有关联人员与谢姐并无一丝关系。但既然这家医院占有重庆大酒店那么大份额的股份,那么还是值得调查清楚的,于是老程派了下属去监视。 不查尤自可,一查就经不起推敲。这家医院自从创立以来,并不对外积极宣传营销,来看病的人少之又少,只有接收了一部分的吸毒或戒毒人员来这里服食***药物。 这***是国家允许的常规戒毒药物,此外并无其他创收业务,基本可以认定是亏损企业。 但是里面的工作人员又收入正常,甚至相比其他行业要高,而且平日工作清闲,许多有门路的人都争先恐后想来这里工作,但工作岗位并不多。 既然雷老八的橡胶厂不涉毒,重庆大酒店又不涉毒,那么经过排除,就极有可能这里是重庆帮的涉毒中心了。 而且这里外表披着医疗机构的外衣,可以从正规渠道采购许多化工和违禁类物品,对于毒品加工极大便利。 老程连忙和昆明市公安机关通报情况,成立专案组,加强了监视和调查的人力物力。就在专案组介入调查的同时,雷老八突然失踪,被曾光荣绑架去了,当然这情况赵颖已经向老程汇报过,并不影响专案组继续调查。 曾光荣在租屋里等来等去没等到汉王的回复,心急如焚之时,却等来了卢忠义在纵源公司门口被枪手伏击的惊天消息。 话说卢忠义多日不见曾光荣来公司,不明所以,打电话也不接听,心底已经隐隐觉得不安。 这天从公司下来,准备前往曾光荣家中探视。还没走出公司门口,已经被埋伏在远处的枪手射击,连中两枪,当场昏厥在地。 卢忠义身边也有六名保镖,连忙包围在老板身旁护卫,有两个矫健的身影立刻拔枪去搜索迎战,但对方杀手已经几个起落逃跑的无影无踪了。 这事在纵源公司引起了超级大地震,几个高管马上封锁消息,将老板送院治疗,并有私下与曾光荣较好的兄弟通传消息,所以曾光荣立马就知道了。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杀手虽然躲过了卢忠义的保镖的追杀,但却全程被老程的专案组监控了。 杀手是昆明青山医院的一名员工,平时担任文职工作,身份低调,却不料有此身手。 专案组民警立刻请示上级,是否实施抓捕,上级正在和老程开会,老程寻思后说:“既然凶手身份已经确认,也不必立刻收网,只需盯紧不让他逃脱即可,暂时不抓捕,等待青山医院露出水面再一并收网。” 但转念一想:杀手既然来奉命来杀卢忠义,必然是关于报复雷老八被绑架一事。据张无忌报告,谢姐正和汉王一起,如果谈妥了,应该不会枪杀卢忠义呀。 便连忙联系张无忌,问他汉王是否已经离开重庆大酒店,张无忌说还在。老程大吃一惊道:“那么你赶紧离开酒店,恐怕汉王已经变节,和谢姐连成一气了。” 说罢匆忙只身赶往重庆大酒店救援,只怕张无忌也遭遇毒手。张无忌之所以还没遇袭,乃是因为谢姐有所思疑一时未决。 汉王既然已经决定反叛坤沙,当然连同卢忠义和张无忌都一并出卖了。至于雷老八,他还没联系得上曾光荣,套不出地址,所以未及营救。 谢姐听汉王说张无忌是卢忠义的人时,一时不能接受。心想自己手下,现在武功最强就算此人,汉王虽然已经表白合作,但是如果有私心想铲除功夫对手的话,那么错杀的将是自己的左臂右膀。 沉吟未决间,汉王已经打通了赵颖的电话:“小颖,你和光荣在什么地方,我过来和你们汇合吧。” 赵颖已经知道了卢忠义遇袭的消息,问道:“你是自己过来,还是和谢姐一起过来呢?” 汉王愕然,不料赵颖竟不中计,便坦言道:“你们不要动雷老八,现在我可以代表谢姐同意交换小湖南出来,你们放了雷老八吧。” 曾光荣抢过电话怒道:“汉王,你也投降了谢姐吗?” 汉王道:“识时务者为俊杰,光荣,你听我说,谢姐的目标不是你和小湖南等人,是卢忠义。你把雷老八放了,一起投诚过来吧,我保证你还是原来的地位。” 曾光荣问道:“你的意思,也代表了坤沙先生的意思吗?” 汉王沉吟一下道:“光荣,坤沙和你无亲无故,他能给你的东西,我也一样能给你。而且坤沙和你之间隔着卢忠义,我和你不同,我们是直接的关系。” 曾光荣苦笑道:“可是我和你从来没有交易过,我以前一直都是和杰克张交易的。如果是杰克张说出这话,我还真会考虑考虑。” 汉王阴声说道:“杰克已经死了,你想听他说话,恐怕得到阴间去听了。” 曾光荣大惊失色,道:“难道你已经把杰克张杀了?” 汉王道:“不是我杀的,罗星汉已经集合兵力开始扫荡金三角了。第一场仗打下来,杰克已经阵亡了。” 曾光荣和杰克张交往多时,一时不能接受这个噩耗,连话都说不出来,赵颖连忙拿过电话说:“汉王,你的意思是你已经决定背叛爸爸吗?” 汉王道:“小颖,爸爸好大喜功,已经得罪了全天下的人,现在所有枪口都指向金三角,他坚持不了多久了。” 赵颖道:“袭击卢忠义的事,你也有份吗?” 汉王说:“不是我做的,但我知道。有些事我想和你见面说,可以吗?” 赵颖说:“我得考虑一下,回头打电话给你。” 汉王说:“好吧,你考虑考虑吧,不过挂机之前我还是想多说一句,你是克钦族的代表,永远进入不了掸族的核心。爸爸也不会真把你当女儿的,如果他有情有义的话,就不会派我来杀里娅了。就这样吧。” 曾光荣在挂机后心中怒火中烧,走到房间里把雷老八一顿毒打,直把雷老八打得面目全非,呼爹喊娘的,但也不敢真杀了他。 张无忌被老程提示离开之后,也不敢再处危墙之下,连忙收拾好档案材料,准备离开。 正在此时,酒店的楼层经理已经来到找张无忌,说道:“伍哥,你原来在这里呢,我找你半天了。” 张无忌说:“你找我干啥?” 经理道:“谢姐让你去一趟餐厅。” 张无忌答应道:“好的,我马上就去。”说完出了办公室,按电梯下楼去,但不是按餐厅的楼层,直接按的是一楼大堂,准备不辞而别。 刚好下到一楼,远远已经看见谢姐的几个保镖守在大堂门口,便装作若无其事的踱步迎上。 保镖在门口拦住张无忌说:“伍哥,谢姐让你去一趟餐厅呢,请跟我来吧。” 张无忌假装答应,正在想办法逃脱,忽然已经看见汉王携着谢姐从一楼电梯出口出来,迎面走着过来。 汉王笑着说道:“阿牛兄弟如此匆匆忙忙的,想去哪里呢?” 张无忌见他不叫曾伍而叫阿牛兄弟,便知出了问题,丹田里深吸一口气,正想快速逃离。但汉王已如影随形飞身赶上,举掌便打,掌风扑面而来,刮得生痛。 张无忌回身一掌接上,但用的不是实力,而是虚力,所用心法属于乾坤大挪移,借着汉王的巨力身往后飘,而自身并没受伤。 汉王一想不妙,只恐他逃走了,加紧内功飞身扑上。张无忌只想拔腿急奔,谢姐见状情知他是心虚,连忙下令保镖开枪,砰砰砰三枪,已经把张无忌逃跑的去路封住,虽没中枪,但汉王的九阴白骨爪已伸到头颅近处了。 张无忌反应也是极快,一个滚筋斗,已经避开要害。立定后不避反攻,使出九阳神功直取汉王肚腹。汉王知道厉害,滴溜溜一转身避开,趁转身出掌,掌带腰力,更增威势。 众保镖此时不敢开枪,恐怕误伤,只远远包围起来,以防张无忌逃跑。汉王一边打一边说:“阿牛兄弟,卢忠义已经被谢姐收拾了 ,你也趁机坦白投降吧,你我打了那么多场,还不厌么?大家同一阵线,能把皇帝拉落马。” 张无忌手下不乱接招,道:“我忘了你本来就是一个反复无常的奸雄本性,变脸快过变天。” 汉王加紧进攻,招招狠辣要命。张无忌功力未复原,渐渐落于下风,百招后肋间中指,那幻阴指本身阴寒无比,再加上九阴真经的内功,直把张无忌冷得牙齿发颤,一张脸瞬间惨白,委顿在地,不能反抗。 汉王也不想立马结束他的性命,毕竟这里是谢姐的主场,谢姐没发号施令,他还不敢痛下杀手。 谢姐幽幽的看着张无忌问道:“小伍,你亲口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卢忠义安排你潜伏在我这里的?” 张无忌摇头道:“卢忠义没有亲自令我,但我的确不是真心跟着你。” 谢姐一切明白,眼中含泪道:“莫非我的能力不及卢忠义吗?你帮我做事就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吗?” 张无忌黯然道:“谢姐是女中豪杰,但我受了朋友之托在先,并非有意反你。” 谢姐一脸伤心,正想下令枪杀张无忌,忽然大堂门口黑影一闪,老程以电闪般速度飞身扑入,啪啪啪几声响过,谢姐手下的保镖均已中招倒地,不省人事。 这次老程依然戴了面具,但汉王已经认出,深吸一口凉气,道:“老英雄到此,有何见教?” 老程冷冷道:“让他跟我走。” 谢姐虽然不识武功,但见了老程那速度和身手,又见汉王神色之凝重,便知乃是劲敌,连忙躲在汉王身后,以防不测。 汉王道:“赵颖是你徒弟,你要救她尚可理解,但这曾阿牛又关你什么事呢?” 老程说道:“我和小曾惺惺相惜,他是我在世上遇到的第一个绝世高手,你是第二个。” 汉王说:“那也不值得如此维护吧,是赵颖让你来救他吗?”老程不语,心想如果他自己先入为主以为赵颖叫他来救,倒好过自己另找借口,以免引起怀疑,破坏大局。 汉王向着大堂外面大叫道:“赵颖,你在哪里,你出来和我说话。”但外面并无应答。 汉王看着老程道:“我本来也挺佩服老英雄的武功,想好好结交你的。上一次交手虽然各有所伤,但我们不存在恩仇,但是这次,请你不要破坏我的事情。” 老程问道:“你言下之意是说,如果这次我带他走,就是和你结仇了是吗?” 汉王狠狠地点头道:“没错,如果你敢坏我大事,将来就算追到天涯海角,我都要和你势不两立。” 其实汉王刚刚枪伤复原,情知不敌老程,但收拾张无忌是没问题的。 老程也听赵颖说过汉王中枪的事,但也不点破,只威胁他道:“今天我就和你结下这个梁子,你如果非要阻止我带他走,恐怕这里的几百个赌客也要遭殃。” 谢姐一听,吓得花容失色,知道自己的赌局已被对手识破,如果报警的话,牵连甚广。 便连忙跟汉王说:“汉王,我们先让他走吧,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先把旅行团送回重庆,将来我们再找这位老英雄要个说法。” 汉王也想到这里毕竟是中国内地,如果不能一步把对方致死的话,警方介入就不好解决了。便狠狠地吞下一口气说:“行,你把他带走。但是如果下次相遇,我必和你拼命。” 老程知道他们已经不敢硬碰了,便携起张无忌,慢慢地离开重庆大酒店,谢姐的保镖依然未醒,酒店内的工作人员并未有人敢追赶。 谢姐长长吁出一口气道:“这个老头你也认识,他是干什么的?” 汉王把老程到总统府威胁坤沙的事说出,谢姐吓得咂舌不已,想不到这老头居然连坤沙的地头都来去自如,这样的奇人异士,还是不要得罪为好。 连忙唤来小刀疤,急急集合众赌客,赶紧收拾赌具离开昆明。 老程把张无忌带离之后,急忙寻了安全屋替他疗伤,心想此事惊动了赵姐,还是紧急收网为好,否则她把毒仓转移的话,就再难破获了。 于是一边照顾张无忌,一边打电话给专案组,令其以捉拿枪击卢忠义的凶手为名,一边抓人一边搜毒。 专案组立刻行动,数百名警员混着武警包围了昆明青山医院,不曾想到的是,医院的工作人员竟然顽强持枪抵抗。 双方交火,击毙抵抗人员数名,抓获工作人员数十名。可惜被击毙的人之中包括了枪击卢忠义的凶手,所以不能提审为何人主使。 专案组控制住局面之后对医院进行了地毯式搜索,赫然发现药仓里藏毒百多公斤,其中半成品八十公斤和成品三十公斤。如果这批毒品流入社会,后果不堪设想。 然后专案组提审抓获的工作人员,纷纷指认小刀疤和雷老八的一干人等。专案组顺藤摸瓜,找到昆明青山医院所投资的重庆大酒店和雷老八的橡胶厂,对两个企业发起了查封令。 谢姐和汉王早已收到消息离开酒店,而且酒店没有涉毒嫌疑,于是只是暂时查封,遣散了工作人员。 然后公安部门对雷老八和小刀疤等发出了通缉令,连张无忌所化名的曾阿牛都上了通缉令,因为他是属于重庆大酒店的第三大股东。 通缉令上这样写:“曾伍,原名曾阿牛,陕西省咸阳市籍,现年29岁,曾于1988年偷盗文物被判刑。后来在服刑途中越狱,至今未归案。1994年化名为曾伍,流窜到昆明市以经营酒店业为名,从事毒品交易。如有线索提供者,奖励人民币······” 当老程拿着这份通缉令给张无忌看时,张无忌哭笑不得。 老程道:“你的事情,我都已经写了报告给上级领导,对于你以网所犯的事情,是可以从轻发落的。现在你潜伏在毒贩内部破获毒案的事迹,也会将功补过。所以发的这个通缉令,也是为了麻痹敌人,你不必介怀。” 张无忌笑笑道:“我既然已经认同了你的理念,其他的身外名声也毫不重要。” 老程说:“这次收网只是把重庆帮潜伏在昆明的毒窝捣毁,并未取得完满胜利。可能以后还需要你来配合。” 张无忌问道:“现在卢忠义和坤沙怎样了?” 老程说:“卢忠义还在昏迷中,对于他的涉毒问题,还没取得突破性的进展。”缓了一缓又道:“坤沙那边被罗星汉攻击正酣,暂时未能一举歼灭。我们的终极目标还是金三角和金新月,国内的形势因为卢忠义的中枪和雷老八的通缉,估计会消沉一段时间。” 张无忌又问道:“那么谢姐呢?” 老程叹气说:“昆明青山医院的破获,并没有直接证据指向谢彩平涉毒,被抓获的嫌疑犯没有谁认识谢彩平的。那个枪击卢忠义的枪手又死亡了,更加不能确定是谁下的指令要暗杀卢忠义。按照时间推算,应该是雷老八被绑架后,他才收到指令要暗杀卢忠义的,但谁下的指令,现在没有了线索。” 张无忌黯然神伤道:“我想去看一看卢忠义。” 老程皱皱眉说:“这个我来想想办法吧,现在暂时不行。” 至于雷老八虽然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但老程知道真正的背后黑手并不是他,也知道现在他就在曾光荣和赵颖的手上,究竟抓不抓捕,老程还是有所纠结。 如果抓了他,谢姐就有可能从此潜逃,不再浮头了。而上面的意思就是,还是先缓一缓,慢慢钓出大鱼为好。 所以卢忠义也是这样的处境,上面不想立刻收网,目标还是坤沙,卢忠义只不过是个台面人物,要杀要剐那是随时的事。 那边厢谢姐因为雷老八的事,也匆忙赶回了重庆大本营,随行的还是汉王,二人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已经是如胶似漆,不能分离了。 陆陆续续的,就听到重庆大酒店和雷老八的橡胶厂被查封的事了,通缉令也是全国各地都发行,谢姐心急如焚,惶惶不可终日。 汉王极尽安慰之能,说大不了和我一起回金三角,那里天高皇帝远,谁也管不着云云,但谢姐在重庆苦心经营多年,哪里能和他去金三角受那山林之苦。 等待多日,谢姐的电话,终于响起,号码是熟悉的。谢姐欣喜若狂的接听,道:“他伯伯,是您吗?” 电话那头传来文局长沉稳的声线:“你的事情,已经惊动了省里了,你知道错吗?” 谢姐弱弱的说:“我知道错了。他伯伯,您帮帮我。” 文局长说:“你听着:第一,你不要出国,问题没有那么严重,先在附近找个可靠的地方,潜伏一段时间。” 谢姐听得大伯这句话,心里欣喜若狂,不严重就代表没事嘛。 文局长接着说:“第二,生意先停下来,利用空闲时间,把各方面关系处理好。" “嗯嗯。”谢姐除了这句,不知还怎么表达。 文局长接着又说:“第三,问题要在雷老八那里切断,不可留下隐患。以上三点,你都懂得了吗?” 谢姐连忙称是:“我知道了,他伯伯,您晚安。”文局长那边就把电话给挂断了。 挂断以后,谢姐立刻招呼来亲信保镖,以及汉王,马上驱车出发。车上保镖问:“阿姐,我们往哪个方向?” 谢姐说:“去广汉。”一边打电话给刘均汉说:“小汉,我又得来看你了。你给我安排一个低调一点的地方住宿。” 刘均汉电话那头说:“阿姐放心,您马上过来我这边,我会安排妥当。” 谢姐吁出一口气,对汉王说:“你和曾光荣说,让他干掉雷老八,我立刻把小湖南还给他,毫发无损的。” 汉王说:“好的,我马上照办。” 一边打通曾光荣的电话说:“光荣,雷老八还在吗?” 曾光荣道:“他还没死,不过也差不多了。” “光荣,如果我现在把小湖南送还给你,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曾光荣大吃一惊,问道:“此话当真?如果可以,我也立马放了雷老八。” 谢姐抢过电话说:“光荣兄弟,你现在带人去重庆看守所接人吧。至于雷老八,你帮我把他干掉,马上,立刻。” 曾光荣早已对雷老八恨之入骨,连忙道:“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让小湖南出了狱,给我报个平安,那就是雷老八的终结之时。” 当天凌晨,小湖南的电话就打到曾光荣那里:“哥,我出来了。”曾光荣坚守信诺,砰的一声结果了雷老八。 雷老八死的同时,谢姐也来到广汉了,刘均汉带着六十多个马仔,恭迎阿姐光临。 谢姐笑道:“干得不错嘛,小汉。” 刘均汉不卑不亢的说:“我刘均安今日能够扬眉吐气,全赖阿姐关照。阿姐在广汉,今天起就是皇上皇了。” 谢姐满意的点点头,携着汉王就暂住在广汉避风头了。 第二十三章:洗牌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当刘均汉拿出七十五万现金摆在谢姐的眼前时,谢姐的脸都放起了光彩了。不是因为钱,因为几十万对于她来说不算是什么大数目,关键是太出乎意料了。 在她眼里,刘均汉就是四川广汉的一个小“超哥”,四川方言“超哥”就是混社会的人。这种人一般都表面上江湖义气,背地里唯利是图,最懂哄有钱人的欢心,从来是有借无还的样子。 但是刘均汉不但把借的五十万还上来,连同自己答应给他联系罗星汉的报酬那二十五万都还了出来,这般气概真不是一般“超哥”所能达到。 谢姐悠悠的问道:“小汉这是什么意思来着?” 刘均汉道:“五十万是谢姐借给我的本钱,二十五万是本钱的利息。足数就是七十五万。当中不包含谢姐委托联系我表叔的跑腿费,因为那是我应得的。” 谢姐含笑点头说:“我原来真是看低你了,小汉,想不到你是真正的英雄好汉呢。这个七十五万,就当是我和你交个朋友的礼金算吧。” 刘均汉连连摇头说:“不行不行,阿姐切莫把事情混肴,数是数,路是路。钱,阿姐一定得收下。小汉能度过难关,多得阿姐关照,没有阿姐,就没有我今天。” 谢姐相当疑惑,难不成短短半个多月,刘均汉就真的咸鱼翻身了? 刘均汉继续解释说:原来他本来研究了许久的钢材期货行情,真的一夜启动了,他拿着谢姐借给他的几十万本金及联络罗星汉的那二十万,孤注一掷在行情里面,短短十天,就已经翻了十几倍的盈利。 现今刘均汉已经逼近千万富翁的级别了。而且根据判断,这波行情还远远未结束,好日子还在后台。 谢姐听完不禁大为感动,想不到刘均汉真是一个人才,居然创富能力如此超凡,真是不可多得的年轻才俊。 于是谢姐也不推辞,令人把钱收下,并对刘均汉说:“小汉,你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来的广汉吗?” 刘均汉道:“听说阿姐的头马雷老八被通缉了,还有上次在我游戏厅里大展雄威的曾阿牛也上了通缉榜。我看阿姐是来广汉避避风头吧?” 谢姐知道这些事都已经上了新闻,人尽皆知,便也不隐瞒道:“没错,我遇到一点麻烦了。可能要在广汉住上一段日子。” 刘均汉拍着胸脯说:“阿姐随便住,在广汉,你需要什么就说一声,我随时安排。” 谢姐说:“如此我就谢过你啦。” 刘均汉连忙道:“别别别,谢姐是我的贵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另外我还有个不情之请,希望阿姐成全。” 谢姐疑惑道:“什么事?” 刘均汉说:“我想和阿姐结拜为异姓姐弟,永为手足。那我叫你一声阿姐,就是真正的亲阿姐了。” 谢姐感动得热泪盈眶,当下就令人摆上香台,二人当着近百个小弟面前结拜为姐弟,谢姐生与1963年,刘均汉生于1965年,二人相拥而笑,顿感豪情。 接着谢姐又介绍汉王与刘均汉相识,刘均汉十分尊重道:“早就听说汉王大哥在金三角的事迹,难得今天相识,我真是三生有幸。”汉王连忙还礼,互相尊重。 其实刘均汉早已知道谢姐的背后靠山是重庆的文局长,而文局长的大名则是早已威震整个四川省多年了,其能量是黑白两道无法估量的巨大。 如今趁着谢姐落难,自己和她结成姐弟,等到她将来度过危机,日后事业上必然如虎添翼。 这个刘均汉的眼光和结交权贵的手段的确是一流,不但第一步攀上了文局长的间接关系,而且日后在他事业蒸蒸日上之后,更是结交了许多省里的重量级人物,成就了一番轰天动地的大事业。 话说赵颖在昆明,陡然听到曾光荣枪杀了雷老八的消息,吓得面上色变,连忙打电话通知老程。 老程说:“曾光荣居然真敢杀了雷老八,看来是谢姐用小湖南跟他交换的。” 赵颖说:“是的,小湖南已经启程回来昆明了。那边公安据说是证据不足,取保候审这样的说法。” 老程说:“看来文局长一出手就是狠招了。” 赵颖担心道:“这个文局长能量这么大,我们还能斗得过他吗?” 老程苦笑道:“我们本来的目标就不是他,如果他真的存在违法乱纪之事,自有相关的纪律官员对他惩戒。我们的调查范围,只限到谢姐为止,你也要遵守规则,不要随便去查文局长。这个不是我们的权限。” 赵颖应诺,然后问道:“那么曾光荣的杀人案怎么处理?” 老程说:“这个让刑侦部门去跟进吧。我估计现在卢忠义的内部也已经开始鬼打鬼了,我们放开让他们打去。我们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尽量促进卢忠义和坤沙内部的矛盾激化,以最小的代价去瓦解这两个集团。”······ 张无忌中了汉王的幻阴指之后,得老程相救,后又自己闭关调理,不出半个月,便基本痊愈了,而且功力进一步恢复到过往的七成左右。 老程事忙,不可能整天陪着他,张无忌眼下无聊,便去找曾光荣。 这时曾光荣已经回到纵源公司,因为卢忠义枪伤未愈,便在内部兄弟的推举之下接管公司,暂时成为纵源公司的龙头大哥。 因为昆明青山精神病院毒品案的破获,令到昆明的禁毒形势霎时加强,城里每天都有便衣警察巡逻缉毒。谢姐又潜逃到广汉不出,所以纵源公司也停止了贩毒行为,市面上供应骤减,毒品价格节节攀升。 因为重庆帮在昆明的基业被毁,雷老八身亡,纵源公司立马取得了市场垄断权,毒品客商一天天上门求货,络绎不绝。 但是金三角正处于打仗当中,原先负责运毒的杰克张已战死,一时无人能顶替,坤沙也无法正常供应毒品过境,所以曾光荣只得久不久卖一点库存给熟客,不敢大量出货,只怕一朝断绝,难以为继。 张无忌找到曾光荣时,曾光荣正在和一个欧洲客商谈事,小湖南迎面拥抱着张无忌,大叫道:“阿牛哥,你也回来了?” 张无忌见小湖南左脚膝盖被毁,走路一跛一跛的,心下十分伤感。连忙帮他察看伤口,但是枪伤已经造成永久伤害,无人能治了。 小湖南知道张无忌的医术如神,见他都摇头,便知永无恢复之日了,便说:“阿牛哥你别这样,我这次能留下一命已经是幸运之极了,一条腿的代价,能换回现在的自由也值了。” 刚说到这,赵颖也上到公司了,接口说道:“你的自由,是用雷老八的小命换来的。” 小湖南说:“如此最好,这个雷老八,我早就想干死他了。” 张无忌问道:“那么现在卢大哥在哪里?” 小湖南说:“听说在他家里,请了私人医生在照料,生命没有危险,也醒过来了,但暂时不能行动。” 张无忌黯然神伤,心知卢忠义自己不敢去大医院治疗,怕被官方询问中枪因由,但多年积蓄下来的钱,也能聘请得起好医生在家治疗的。 小湖南回来后也知晓了卢忠义只管请律师为他辩护,但不敢与重庆帮翻脸的事,心里抱有怨恨,但不敢表露,现在一心只归服了曾光荣,发誓一生跟随此大哥。 张无忌问起飞飞知不知道她爸爸受伤,小湖南说不知情况。过了好久,曾光荣才和欧洲客商谈完出来,见了张无忌,欢喜得一把抱着,说道:“阿牛,听说你被汉王打伤了,现在好了吗?” 张无忌道:“已经治好了。”因为他是神医,说得治好便是真的治好了,大家都欢喜加感慨。 张无忌说:“我想去看看卢大哥,你认为怎样?” 曾光荣想了一会道:“行,我等会和你一起去。” 吃过中饭,曾光荣便和张无忌赵颖齐去卢忠义家探望,小湖南不想去,留在公司处理事务。 卢忠义住在西区的一个别墅里,身边还是那六名保镖伺候。他躺在病床上,刚刚喂过食物,看见张无忌他们来了,连声说道:“阿牛,你终于回来了?” 张无忌目中含泪,说道:“我保护来迟,罪该万死。” 卢忠义毕竟是他同仓好友,甚至是他的岳父,所以他的感情是真情流露。 卢忠义拿出手来握住张无忌道:“阿牛,我之前那样对你,你恨我吗?” 张无忌低下头道:“我怎么能恨你呢?只要你不再责怪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卢忠义也老泪纵横的说:“我也放下了,一切都是命中注定。我和飞飞的命都是你救回来的,我还有什么资格去责怪你呢?” 张无忌问道:“飞飞知不知道你现在这样?” 卢忠义摇头道:“她不知道,我没让人告诉她。” 张无忌问道:“他们说飞飞有了我的孩子,是这样吗?” 卢忠义点头说:“是呀,飞飞从缅甸回来以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我原来逼她堕胎,但她死活不肯,我便让她和梨花婶去了伊拉克那边。现在算来,小孩都已快两岁了。” 张无忌哽咽着问:“是男孩还是女孩?” 卢忠义道:“男孩,飞飞把他名字叫做曾欢欢。” 张无忌掩面痛哭道:“这样真是难为了他们母子俩了。” 曾光荣见他们越说越伤心,便上前劝慰道:“老大你现在和阿牛重归于好,正好去接飞飞小姐回来一家团聚。” 卢忠义擦干泪痕,道:“光荣,现在你才是纵源公司的老大了,我已风烛残年,以后公司的事,也没能力照看了。一切你要安顿好才行。” 曾光荣连忙蹲下道:“老大您别这样说,纵源公司永远是您的,只是您现在身体不适,我才暂时打理。将来等您痊愈,我就立刻迎接您回来执掌大局。” 卢忠义哼了一声,说道:“我老了,很多刀口舔血的事情都没勇气去干了。该退位的还是得退位,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是自古不变的通例。” 曾光荣知道他言不由衷,但也只能唯唯诺诺。卢忠义对赵颖说:“赵小姐,你能不能打通坤沙先生的电话,我想和他说几句。” 赵颖摇头道:“金三角最近遭遇罗星汉的袭击,战事不断,我已经好一段时间联系不上爸爸了。” 卢忠义摇头叹息道:“看来这是天命如此呀,我和坤沙先生的命运,何其相似。” 曾光荣问道:“老大,现在金三角没货供应,外面又催货催得紧。我们能不能想办法联系金新月那边看看有没有货?” 卢忠义说道:“这事你自己掌握吧,我只是想和坤沙先生叙叙旧,他的现状,我估计也是无力回天的了。” 说着说着,卢忠义就感觉伤口发痛,张无忌连忙帮他查看,但是都是枪伤所致,并无中医绝技可以治疗。 家里请来的西医连忙上前救治,保镖们请求张无忌他们先行回避,于是三人拜别卢忠义,暂时先回纵源公司去了。 路上赵颖说:“光荣,据我看卢忠义其实还是死心不息想重掌大权的,要不他想联系坤沙干嘛呢?” 曾光荣道:“这个我可以理解,他用半辈子打下来的江山,怎肯如此拱手让给我呢?” 张无忌不由得怒道:“光荣哥,你怎么还如此沉迷这毒品生意呢,你没看见卢大哥和雷老八的下场吗?难道你希望以后你也这样子吗?” 曾光荣说道:“阿牛,你虽然为了兄弟们牺牲了许多,但是你不知道的事太多。现在纵源公司几百号弟兄都等着这玩意开饭的。如果不干,谁来养活他们?” 张无忌说:“大家都是有手有脚的七尺男儿,难道不靠他就活不下去了吗?” 曾光荣说:“我可以不卖那东西,但是你去问问,纵源公司的几百号兄弟,他们愿不愿意。” 赵颖见他们吵起来,怕张无忌一时说漏嘴,便连忙劝架,说有事以后慢慢商量云云。兄弟俩一时无语,气氛颇为尴尬。 张无忌离开之后,曾光荣偷偷问赵颖:“小颖,你看现在市面上那么缺货,咱们的库存也没多少了。坤沙联系不上,不如你试着找一找里娅。她和金新月有关系,而且懂得制毒,找到她就肯定有办法了。” 赵颖看着曾光荣道:“你真的还想继续干这个?” 曾光荣一脸懵逼的问道:“我不干这个还有什么本事生存?而且现在的客户天天逼着拿货,如果我们真的断货了,难道客户就不会直接去金新月找吗?” 赵颖说:“其实现在纵源公司已经有一定根基了,我们趁此转做正行,从新来过不好吗?” 曾光荣道:“这不是做白日梦吗?重新来过。我愿意,你去问问小湖南愿不愿意,问问底下的几百号兄弟愿不愿意?你回去卡瓦山问问你的克钦族愿不愿意?” 赵颖想到克钦族的部下,他们虽然一直没有直接贩毒,但是从各个贩毒集团所收取的保护费也不少,否则无法在卡瓦山生存下来。当初她为了完成老程交下的任务,才用手段夺取了克钦族的头领来做。但是在缅甸那样的局势里,要想堂堂正正独善其身还真是不可能的。这个也是缅甸自身执正不力造成的恶果。 赵颖一时无语,很久才说:“我找不到里娅,她好像人间蒸发了,汉王也找了她好久没找到。” 曾光荣一时无计可施。 汉王和谢姐躲在广汉,一直派人留意这昆明这边的形势,知道那边的毒品已经几乎断货的时候。谢姐问道:“现在要不要跟曾光荣谈谈?” 汉王道:“还不是时候,在等等看吧。欲速则不达。” 于是谢姐每天就和刘均汉的老婆以及当地的几个富婆一起打麻将,吃喝玩乐的,汉王时常陪伴左右,日子倒也逍遥快活。 这天张无忌正无聊间,忽然有人来找,他认出是卢忠义的保镖之一。保镖说道:“阿牛哥,老板想单独找你谈谈。” 张无忌也挂念多日,连忙跟着保镖去了卢忠义的家。卢忠义依然躺在病床上,但已经勉强能坐起来了。 张无忌上前拉着卢忠义的手,问候道:“您康复的怎么样了?” 卢忠义道:“枪伤基本都愈合了,就是身体比较虚弱。看来我老了,越来越不中用了。” 张无忌搭着他的脉搏,一边诊脉一边说:“让我开点补益的中药给你喝吧,会好得快一点。” 卢忠义点头道:“那你就开吧。”接着又说:“光荣现在执掌了公司,还在卖毒品吗?” 张无忌神色黯然,一边开着药方,一边回答:“他就是一直放不下这个,我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在做,但是上次在你这里回去,他一直想要继续干。” 卢忠义说:“我老了,不想再干那种风险那么大的事情了。我把以前赚来的钱大部分都转移去伊拉克了。光荣他一直没当过老大,估计心里想着也像我一样,风风光光赚一波大钱。但是他没想到,我们干了那么久,应该早就引起警方的注意了。在不转型就等于自投罗网了。” 张无忌无语,因为他也跟着老程在做禁毒的事,但是真的要和曾光荣对立的话,他也宁愿不干,置身事外。 卢忠义又道:“阿牛,我想通了,你去伊拉克,和飞飞她们母子团聚吧。我不反对你们在一起了。我宁愿你们幸福,我投资在伊拉克的钱,将来都是你们的。” 张无忌顿时惊喜交集,一下跪在卢忠义面前,道:“我只求和飞飞她们母子见上一面,并无贪财之意。您辛辛苦苦打拼下来的钱财,还是您自己去掌管吧。但是我从没见过我自己的孩儿,心里很是愧疚,只想马上就能抱一抱他,亲一亲他而已。” 卢忠义紧紧拉着张无忌的手说:“我知道你一直没有贪图过钱财,在你的心里,一直都是情义为重。我知道的。” 张无忌泪眼模糊,说道:“那么我们一起过去伊拉克,好不好?” 卢忠义却说:“我暂时走不了,第一,我的身体没复原。第二,伊拉克那边的投资还有后续的投入,我还没补上。那边的机械基本都采购完毕了,但是动工所需的成本还没够。” 张无忌说:“但是您现在这状况,也不能去挣什么钱呀。如果那边实在不够,可以找人来合股啊。” 卢忠义苦笑道:“这个关乎我和那边执正者的协议,不是随便就能拉个新股东来就行的。其中很多事情无法和你解释。” 张无忌问道:“那我如果自己过去了,你在这边会不会有危险呢,谢姐他们虽然潜伏起来了,但随时还可能回来报仇的。” 卢忠义说:“谢姐的人打了我两枪,应该什么气都消了。而且现在公司掌握在光荣手里,她就算想对付,可能也把目标转到光荣身上了。” 想了想又说:“光荣如果听我说,不要去动雷老八的话,我就不会挨这两枪。光荣也是有毛有翅了,我再也掌控不了他了。” 张无忌说:“光荣哥也是一心想救小湖南,他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我们几个都是从15仓出来的,光荣一直当我们都是亲兄弟,不管是哪个。” 卢忠义冷笑道:“过去是,将来就未必了。过去他还没当老大,现在当了老大,很多事就会身不由己了。” 张无忌不想在他们之间介入矛盾,连忙引导卢忠义把话题扯开。谈了半天,最后卢忠义说:“那么我就让人去准备一下,帮你偷渡去伊拉克。你现在又上了通缉榜,万事都得小心。到了那边,如果可以的话,就永远不要回中国了。和飞飞以及孩子快快乐乐的在那边生活吧。” 张无忌含泪点头,他知道卢忠义是担心自己因为通缉被抓获,心里百感交集。寻思着要不要和老程去说这事。 但转念又想,自己已经帮他破获了雷老八的毒案,虽说谢姐和汉王还逍遥法外,但这都不是自己该关心的事了。 自己的爱人和孩子才是最重要的,一时间心绪已经飞到了遥远的中东去了。为此他买了许多报章杂志,去多点了解伊拉克的人文地理。 话说曾光荣自从接手纵源公司老大位置以后,缺毒形势日益严重,手下兄弟没货卖,收入中断,大家心情都不好。小湖南在下面收集情报,知道许多人都已经慢慢有怨言了,有些人大呼要请卢忠义出山,力挽狂澜。 有部分忠心于曾光荣的就和那些有怨言的吵起来,几乎内部要开战。而曾光荣又无计可施,接连派人去金三角都受阻,几乎被军队打死在战场上。 正当曾光荣焦头烂额的时候,汉王打来电话了:“光荣,好久不见,听说你都荣升大哥了。可喜可贺啊。” 曾光荣怒道:“你还好意思打电话给我,你把我兄弟阿牛打伤了,去讨好谢姐,我还没和你算这笔账呢。” 汉王笑道:“咱们在刀口上混的,这笔账还真不好算。曾阿牛自己技不如人,能怪谁呢?” 曾光荣“呸”的一声道:“阿牛兄弟如果不是吸过毒,哪里会打不过你呢。” 汉王严正道:“废话多说无益,我这边有货,你跟我合作吧。就像以前坤沙和卢忠义合作的条件一样,只不过彼此都换了人而已。” 曾光荣道:“你也知道我这个人最重情谊,为了小胡南,我不惜得罪卢大哥去绑架了雷老八。现在我总不会为了钱,去和打伤我兄弟的敌人去合作吧。我已经在联系糯康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汉王一时被激得连电话都想摔了,但谢姐在旁边轻轻安抚着他,这才冷静下来道:“糯康没有能力和你交易的。他只不过是坤沙身边一条忠实的狗,其他事情他处理起来都一塌糊涂。光荣你听着,我虽然把阿牛打伤了,但是你不要忘记,三年前是我在囚车上把他给劫回来的。如果不是我出手,他三年前就该枪毙了。” 曾光荣一想这也说得通,汉王的确救过阿牛。便也语气软了下来,道:“是的,我承认你是救过他。这样就当两相扯平吧。咱们既不是敌人,也不是朋友。” 汉王哈哈大笑道:“我们可以重新交个朋友嘛。在金三角,坤沙的时代就要过去了,在昆明,卢忠义的时代也要过去了。我们联手,重新建立一个毒品的新秩序。” 曾光荣心下犹豫不决,一边是市场的巨利诱惑,一边是手下兄弟的蠢蠢欲动,拿着电话的手,都不禁颤抖起来。 第二十四章:耍牌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汉王反叛的消息,一直因为炮火的包围没有传到金三角的核心。曾光荣虽然派了人去找糯康,但都突破不了缅军的封锁线,悻悻返回昆明。 这时候,糯康正陪伴着坤沙,在杰克张的坟前痛哭。坤沙对杰克张的感情是真的,他从小看着杰克张长大,送他去纽约的西点军校上学,本来就是希望将来杰克张能够在金三角独当一面。 可是后来才发现,杰克张经商的本领也是一流,这才安排了他成立木材公司,去洗白金三角的毒资。杰克张不但安排的妥妥贴贴,而且把洗净的毒资投资有道,稳步膨胀,令到坤沙的养军费用日益壮大。 可以说,坤沙最喜欢的义子就是杰克张。如果真的天命所归,坤沙能把金三角江山永固的话,杰克张绝对是下一任的最佳接班人。可是杰克张并没有那福气,就在罗星汉联合缅军铁壁围剿的第一仗,就把杰克张送上了西天。 坤沙伤心欲绝,足足在杰克张的坟前哭了三天三夜。糯康寸步不离,伺候着义父。 痛定思痛,坤沙把心一横,令糯康道:“罗星汉的儿子,现在正在克钦族驻点的兵营里,你去把他抓来。罗星汉杀了我儿子,我也要杀了他儿子。现眼报。” 糯康本来想劝父亲保留一分谈判的筹码,但他向来唯坤沙之命是从,此刻父亲伤心欲绝,便到嘴边的话都缩了回去,领命就向克钦族团队的驻地而去。 赵颖回国前派了一百个克钦族的士兵,跟随汉王入金三角驻点,坤沙把他们都安置在满星叠的北部山林处,连同了因和尚及小恩宁,一直就住在那边。 糯康来到克钦族驻地,刚想捉拿小恩宁,却发现小恩宁和了因和尚竟然不翼而飞了。问询众人都不知何时离开,再清点克钦族的士兵,少了两个人,一个叫伊莱,一个叫翁蔑。 糯康大惊失色,连忙报知坤沙。坤沙怒而派兵包围了克钦族驻地,勒令缴枪审问。糯康审问了整整一个礼拜,都审不出失踪数人的去向。 坤沙怒火攻心,下令糯康道:“今天晚上,把这九十八个克钦族的叛兵全部正法。杀光他们。” 糯康颤抖道:“爸爸三思,这些克钦族的人都是赵颖姐姐派来的士兵,如果痛下杀手,将来怎么向赵姐交代?” 坤沙怒道:“赵颖既然认我作父,一切应该听凭我的发落,她的部下造反,我不追究她的责任已经是宽宏大量了,我还需要跟她交代什么?” 糯康本来并非狠心之人,向来也无勾心斗角之意,但见坤沙神色凝重,只吓得浑身发抖,一时不敢言语。 坤沙狠狠的瞪着糯康道:“现在是不是连你都不听我的话了?里娅造反了,汉王和赵颖都消息全无,杰克也死了,现在就连你都要抗我的命令了吗?” 糯康目中含泪,咬着牙齿点头道:“我不敢违抗爸爸,我今晚就把他们都杀了。” 坤沙接着说:“杀完以后,继续寻找罗星汉的儿子,逃到天涯海角都给我抓回来。” “是。”糯康沉重的答应。 当晚,糯康令克钦族九十八名士兵返回住处,半夜令人在兵营四周埋上炸蛋,再派数百名军人方圆包围着,不令一人逃出。坤沙一声令下,轰轰巨响,不绝于耳,克钦族的九十八人全部殉难。 糯康挥泪执行完命令之后,整个人像是行尸走肉,久久不能平复。经此一役,糯康性格大变,从此冷血不仁,杀人如麻。十多年后,糯康在坤沙集团覆灭之后,甚至一手制造了震惊中外的湄公河惨案,在历史上留下了罪恶的一笔。此是后话,暂且不表。 逃掉的两名克钦族士兵伊莱和翁蔑,此刻正和了因和尚及小恩宁躲在金三角的制毒研发中心,带他们来此的,正是里娅和奥马尔手下第一神枪手维拓。 原来自从汉王和谢姐谈妥之后,汉王就把恩宁的藏身之所告知了谢姐。谢姐和奥马尔联络之后,为了令到罗星汉毫无后顾之忧去围剿坤沙,奥马尔派出里娅和维拓,在缅军的配合之下潜入金三角。用重金收买了克钦族负责看守恩宁的伊莱和翁蔑,神不知鬼不觉的潜逃到研发中心藏身起来。 那里本来就是里娅原来的工作场所,里面的一切密道里娅十分熟悉,而且最近因为缅军的围攻,研发中心的工作人员都已经停工了,本地那些人都回了家或上前线去抗战,只剩下那个美国肥佬在独守大本营。 里娅三言两语说服了美国肥佬,肥佬便倒戈庇护起里娅一干人等。这晚克钦族军营炮火连天,里娅他们都遥遥观望,知道坤沙痛下杀手了。 维拓当机立断道:“此地不能再留,我们马上冲出重围,离开金三角。” 于是一行七人,包括美国肥佬,都向西边丛林突围,途遇坤沙零散士兵,双方枪战数场。里娅和维拓以及克钦族两人都久经战阵,骁勇异常,尤其维拓枪法如神,之前和谢姐部下比试,包着眼睛都能打赢对手的本领,射杀坤沙部下不少。 但毕竟坤沙势大,美国肥佬和了因和尚都不能幸免,中弹身亡。剩余四人冒死保护这小恩宁,且战且退,逐渐离开坤沙部下的包围,自此一路向西,往孟加拉方向逃亡而去。 话说曾光荣在昆明,被汉王抛出重建贩毒新秩序的诱惑而犹豫不决。这晚和小湖南共饮闷酒,述说苦处。 小湖南自从被曾光荣救出之后死心塌地,这时喝多两杯就说:“光荣哥,我觉得咱们都已经在这条道上走了这么多年,如果现在退出江湖的话,我估计连活都活不下来。谢姐虽然现在潜伏了,但一旦出山不可能会饶了我们的命。如果我们不趁此机会收复江山的话,就是等死。” 曾光荣苦恼的说:“我也想过这一层,但是汉王已经和谢姐勾结在一起了,如果我们和他合作,就等于是和谢姐合作。以我们过去结下来的仇恨,能相处得下吗?” 小湖南说:“天下熙熙,皆为利来。谢姐已经把脚伸到昆明来啦,但又出了雷老八的岔子。如果她不放下仇恨和我们合作,她也等于丢弃了昆明这个重地。所以呀,我看谢姐会懂得取舍的。” 兄弟俩干了一杯,曾光荣继续说:“可是谢姐派人打了卢老大两枪,如果我们和她合作,不等于公然背叛了卢老大吗?” 小湖南对于卢忠义不愿意全力救他的事一直耿耿于怀,说道:“卢忠义对我不讲义气在前,我这辈子不会再帮他卖命的了。反倒是您光荣哥,我这辈子两肋插刀都无怨无悔。” 曾光荣皱眉道:“你是这样,就不知底下的人怎么样想。” 小湖南说:“底下的人,你不接货他们就得饿死。你说他们会不会洗手不干,如果干,就得跟着我们。难道卢忠义现在还有回天之力吗,连坤沙都自身难保了。” 曾光荣也想到这些,但一直没当过真正的老大,还是有点自信心不足。小湖南说:“光荣哥,我知道你不是很自信,所以你才要一次这么力挽狂澜的机会。如果你把这批货接了,让底下的人都起死回生,那么以后大家就都服了你,纵源公司从此就是你的了。” 曾光荣拿起手中残酒一饮而尽,咬牙切齿道:“没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我曾光荣这辈子都活得窝囊,看能不能趁此机会翻身做地主,我豁出去了。”······ 汉王那边,已经接到曾光荣愿意对接的消息了,电话里,汉王哈哈大笑道:“光荣啊,识时务者为俊杰。现在大势所趋,如果你不答应的话,那就太令我失望了。现在很好,我们把这次合作作为开端,过去不愉快的事全部抹去。祝贺我们旗开得胜。” 曾光荣道:“那么我在昆明,期待汉王大哥光临。” 汉王把曾光荣的态度和谢姐汇报了,谢姐一边听一边盘算,正好刘均汉在旁,插口道:“阿姐,虽说我不参与你们这盘生意,但是有些事情旁观者清。我还是想多口说一句。” 谢姐近日已被刘均汉的义气和智慧所征服,况又结拜为姐弟,许多大事都不避开他谈,便说道:“阿弟但说无妨。” 刘均汉道:“阿姐在昆明的铺排应该相当谨慎,但是还是被警方破获了。我猜不会是雷老八自取死路,乃是身边潜伏了卧底。但具体是谁得阿姐亲自去查验。此卧底不除,就算昆明那边谈妥了,后续还是危险重重呀。倒不如管好自己在重庆的一亩三分地算了。” 谢姐秀眉紧捷道:“汉王,依你所猜,曾阿牛会不会是警方卧底呢?” 汉王道:“曾阿牛是卢忠义的死党,又是他的女婿,而且自身不正,身负枪毙的罪名。我看他只是帮卢忠义潜伏在你身边,而不是警方卧底。” 关于曾阿牛的通缉榜已经被老程大肆宣传,全国皆知,而且当年汉王的确在囚车里劫走他,再结合他与卢忠义独女飞飞的关系,和曾经吸毒的经历,所以汉王并不相信张无忌会是警方卧底。 刘均汉也说:“是呀,我这边也有兄弟以前在云南蹲过大牢的。许多人都能证明曾阿牛本来就是烂仔出身,偷盗文物,误杀武警。如果他落在警方手里,肯定是没命的下场。” 谢姐道:“既然敌人不明,不如我们趁着这次交易设下一局,把对方卧底揪出来。” 汉王问道:“怎么揪法?” 刘均汉哈哈笑道:“这个我倒可以想想办法,帮你们设局设局。”汉王和谢姐均对刘均汉的智谋相当信服,三人相视而笑,静待下文。 回头汉王即打电话给曾光荣,问道:“光荣,我们现在策划这件事,你那边有谁知道?你跟卢忠义那么多年了,这行的规矩你应该都明白吧?” 曾光荣道:“能明白,但是这么大的事,单靠你我二人肯定是完成不了的。我这边的核心只有小湖南,赵颖,和两个最忠心于我的小弟陈航和张通。这件事我都会分配若干任务给他们,其他人不能直接参与。” 汉王问道:“那阿牛呢?这件事他知道吗?” 曾光荣说:“阿牛从来不想涉足这些事,如果不是因为飞飞和卢忠义的关系,他连雷老八都不愿意接触。” 汉王怒道:“别废话,我就是问你他到底知不知道?” 曾光荣不耐烦的说:“你以为我傻吗?没事叫他知道干嘛。阿牛已经被卢忠义遣往伊拉克去和飞飞团聚了。昨天就出发了,是卢忠义的保镖亲口说的。其实自从雷老八出事之后,我都好久没和阿牛见面了。这件事阿牛绝对不知道,你放心吧。” 汉王这才说道:“那好吧。那就仅限在这四个人之中做事了,你一定要约束他们紧守纪律,不得有误。任何外围的人都不能透露,知道吗?” 曾光荣道:“好的,我明白了。” 曾光荣对赵颖是真心的,第一次看见赵颖就已心动,虽然赵颖一直没接受,但是他还是死心不息的追了两年了。赵颖对曾光荣并无爱意,但是相处日久,也产生了不可言喻的微妙友谊。 她无数次提醒自己,身份就是缉毒卧底,不要在过程中产生任何自身的感情。对于这一次曾光荣毅然接手贩毒新通道的事,她心里纠结不休。 她不想亲手抓捕曾光荣,甚至希望他能真正退出江湖,把过去所有的账都算在坤沙和卢忠义身上。但是,现在卢忠义消停了,曾光荣却不消停,这是她最不愿意看见的局面。 回到师父老程的安全屋里,赵颖忽然说:“师父,现在坤沙和卢忠义都大势已去,我想退出任务了。” 老程愕然问道:“你今天怎么会说这样的话?我们不是自己在做什么兴趣的事,而是接受了上面的任务。不是说退出就能退出的。”赵颖无语。 老程思量了一阵,又柔声问道:“小颖,你是不是遇到什么心理问题了?有什么想不通的事你应该和老师商量呀。” 赵颖道:“曾光荣要和汉王交易毒品,建立新的贩毒通道。我不想亲手抓捕曾光荣。” 老程道:“这个也是我们以前就预料之中的事了,事情这样发展是必然的。就算不是曾光荣,也会是小湖南或者其他的人。而我们的任务,就是要把他们一网打尽啊。” 赵颖道:“师父,我在这两年的相处当中,和曾光荣产生了一定的友谊,我不想亲手送他进监狱。” 老程严肃道:“小颖,你不能这样感情用事,你必需保持理智。我们是缉毒军团的人,身负神圣的职责。卢忠义和曾光荣都是犯罪累累的人,无论他们有无其他任何的人格魅力,我们都不能和他们产生感情。就像坤沙,他在私生活方面也有许多令人感动的地方,但是他的作为,已经造成了全世界的伤害。你以为你叫过他做爸爸就真的是你爸爸了吗?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 赵颖掩面而哭,痛痛快快的把心里压力宣泄出来。 老程轻轻拍着赵颖的肩头,柔声道:“好徒弟,听老师的话。老师也累了,我保证,等到坤沙和卢忠义的犯罪集团都覆灭之后,我们就一起退休了。从此你就去做你喜欢做的事。好吗?” 赵颖哭了好一阵,这才收敛情绪,问道:“那么重庆帮呢?” 老程说:“重庆帮的事上面已经研讨过了,会另立部门去跟进调查。因为涉及的嫌疑人身份特殊,可能要上面纪委的领导去批复。所以我们只能把目标定在坤沙和卢忠义集团的身上。但是如果证据确凿,也可以逮捕谢彩平。权限到此为止。” 赵颖点头道:“那我明白了,我回去了师父。”师徒到此谈话结束,各归各位。 这晚曾光荣叫了赵颖和小湖南,还有陈航张通四人一起吃饭,并且商议和汉王对接交易的细节。赵颖至此至终不提出意见,任由曾光荣去安排各人任务。 饭后五人饮酒壮胆,准备来日各就各位,重建贩毒新通道。小湖南眼见即将重现昔日光辉,而且自己也将会因为辅助新主上位而建立第一功臣之位,不由得兴奋异常。 五人相拥高歌,联想着未来大计,不意越饮越多,酩酊大醉。赵颖其实因为心事重重,并未真醉,她想着此次交易,如果自己按照老程的指示收网的话,估计曾光荣就要面临枪毙的结局了。 按照老程的设计,一方面抓捕曾光荣等核心四人,一方面张开法网等待汉王和谢姐带货来昆明,只要一发生交易,立即收网。 只要收网成功,就突审嫌疑人,要他们供出卢忠义,卢忠义至今卧病在床,要抓捕也是手到擒来的事。 这样的话,剩下就是联同国际机构出兵剿灭坤沙了,现在坤沙已被罗星汉打得晕头转向,只要这边腾出手来,联合出战,必然马到功成,捣毁毒窝金三角就在此一举了。 赵颖想着想着,就好像看见曾光荣被押赴刑场执行死刑的场面了,她好像看见曾光荣一边哭着,一边骂着自己的样子。然后武警举枪,砰的一声,打得曾光荣脑袋开花等等。 一边想,赵颖就一边流泪,曾光荣已经喝得烂醉如泥。赵颖突然作出一个这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举动,一把揪起曾光荣,就往房里走去。 赵颖内功不弱,揪起一个大男人其实举重若轻,举手投足之间就把曾光荣丢床上去。赵颖关上房门,一边扒着曾光荣的衣服,一边口中喃喃道:“光荣莫怕,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了。” 曾光荣迷迷糊糊的,道:“十八年吗?我要爱你一万年呢,小颖······” 赵颖泪水滚滚而下,埋头伏在曾光荣的胸前,闻着他身上浓重的气息,不禁意乱情迷,二人渐渐融为一体。 清醒之后,曾光荣恍如发了一场春梦。他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嗷”的一声惨叫,剧痛,是真的,不是发梦。这声惨叫把赵颖吵醒了,连带房外醉卧的小湖南和两个小弟都吵醒了。 三人连忙上去拍门,一边拍一边问道:“大哥,你怎样了?” 赵颖身上衣衫不整,怒而一脚把曾光荣蹬下床去。曾光荣又是惨叫一声,外面小湖南以为出了什么事,指挥陈航和张通一脚把门踹开,赵颖连忙拿被子盖住身上。 大家一愣之下,立马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曾光荣怒吼道:“你们造反了吗?” 小湖南连忙拉着两小弟后退,一边退一边说:“真对不起,大哥和大嫂在洞房花烛,怎都不知会一下。害我们来闹洞房了。”房里飞出曾光荣的臭鞋,三小弟吓得匆忙逃离现场。 剩下赵颖和曾光荣一脸尴尬的呆在房里,良久,赵颖才起身穿好衣服,平静的说:“该干嘛干嘛,别出去乱说。” 曾光荣唯唯诺诺道:“遵命夫人。”赵颖怒瞪他一眼,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曾光荣自从得偿所愿后,满脸春风,连走起路来也像带了风,迷迷糊糊中似乎记得赵颖献身那晚说什么十八年啥的,但又记不完全。口中喃喃道:“十八年什么嘛?”······ 就在曾光荣百思不得其解之时,汉王和谢姐已经在广汉准备妥当了,按照约定时间,司机开着载满货物的东风货车从广汉出发了。 谢姐和汉王以及刘均汉坐另一台商务车,在货车后跟着,后面还有另外一台商务车,坐着谢姐的六个不知名的杀手,携带先进的狙击锵两支,手枪每人都配备。 老程本来派了眼线在重庆出口公路监控,但是谢姐并没在重庆出发,所以没有任何发现。这天昆明入城的车流十分拥挤,老程的人没法去鉴别谢姐是怎样入的城。 曾光荣把早已准备好的现金带在车上,令张通开车,后面跟着的车上是陈航和小湖南以及赵颖。本来和汉王约好在城郊的一个废弃仓库交易的,但汉王此刻却和谢姐及刘均汉开了一间房呆住,房间在八楼,汉王手里拿着军用望远镜和手机。 一边观察着周遭的地形,一边打通曾光荣的电话道:“光荣,换个地方交易。你现在去盘龙江边。” 曾光荣不解道:“不是说好地点了吗?为什么要改?” 汉王道:“光荣,你身边有鬼,你车后面有警察跟踪。” 曾光荣大吃一惊回头去看,问道:“我后面哪里有警察?” 开车的张通听见警察二字吓得四处张望,脚下油门不由得深踩下去。后面陈航开车突然看见张通加速,也是吃了一惊,连忙也踩油门跟上。 汉王续说道:“我有人跟在你车后面,你让后面小湖南的车向东而去,和你分开,引开跟踪你的警察。然后我让我的人去撞那辆警察,你就看见了。” 曾光荣素知汉王不会无故耍事,连忙打电话叫小湖南分道扬镳。小湖南虽然不明何理,但是服从大哥是基本的黑社会素质,便连忙叫陈航往东开去,离开前面曾光荣的车。 这样一来倒把赵颖吓坏了,因为她已经和老程约好,老程在废弃仓库带人马等待已久,现在突然两车分道,不知曾光荣搞什么鬼。 后车离开没多久,接着就有两车追尾,原来汉王的雇佣司机已经把疑似跟踪的警车撞了,不过撞车是没犯法的,只是交通事故。警车被突如其来的变化打乱,一时追踪不上,停在路边。 因为另一辆警车已经分兵去跟小湖南他们,所以曾光荣的车一时脱离了监控。汉王连忙打电话来,叫曾光荣带钱下车,走到对面马路的树丛里埋伏,而继续让张通开往废弃仓库。 张通虽不明所以,但还是让大哥下了车,自己犹犹豫豫的开往废弃仓库。 曾光荣一跑到对面树丛埋伏好,后面即有几辆快车赶来,风驰电挚般追向张通开着的裸车,这是老程安排机动巡逻的车队。 曾光荣埋伏了一会,见路上人烟稀少,这才往盘龙江方向走去,走了一会看见有出租车,就截了下来打车去盘龙江。盘龙江边早有汉王的人在等,带着曾光荣开车前往汉王暂住的地方。 去到那里,只见汉王和谢姐还有刘均汉都笑眯眯的等着他,房里已经备好等价的毒品了。曾光荣验过货无误,这才不解地问汉王:“你怎么知道我身边有警察跟踪,是谁出卖了我?” 汉王道:“从这里用望远镜可以看到我们约定交易的仓库,你来看看吧。” 说着拿了另一把望远镜给曾光荣。曾光荣狐疑的接过,举目望向废弃仓库。只见汉王已经派了东风火车开到仓库等待,当然是没有毒品的裸车。而四周已经埋伏了许多全副武装的军警,都隐藏在制高处,随时可以射击目标。 曾光荣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果然警方已经张网以待。不一会,张通和陈航都不约而同把车开来,停在货车旁边,货车上下来一人,是谢姐的保镖之一,但他明知车上没货,所以不怕警方埋伏。 张通和陈航从车上下来,小湖南也和赵颖从车上下来,小湖南问道:“老大呢?” 张通哆哆嗦嗦的说:“老大半路就下车了。” 众人大吃一惊,尤其是赵颖。这时谢姐的人催道:“来呀,过来验货。” 小湖南眼见无法拖延,便上前货车去验货,正好抽出一箱装满白色粉末的皮箱,小湖南把货往口里一验,全然不对劲,根本不是毒品。 正要发难,这时四周呼声大作,脚步声起,数不清的军警包围了过来。小湖南大惊,连忙抽出手枪要打,赵颖手疾眼快,一把夺过小胡南的枪,按倒他在地说:“小湖南别冲动,你想死在当场吗?” 但是张通和陈航根本没见过如此场面,见小湖南拔枪,也连忙拔枪射击,蓬的一声,张通首先开枪,接着军警齐齐射击,当场把张通击毙。陈航拔腿要逃,也被狙击手打中腿部,伏地不能动弹。 那边谢姐的人却不慌不忙抱头蹲下,示意投降。众军警上前包围,把小湖南和赵颖都铐了起来,谢姐的人却大喊冤枉无罪。缉毒警把货车上的白色粉末一验,顿时面如土色,说道:“不是毒品。” 众人大惊失色,尤其是赵颖,只觉得天旋地转,不知身外何物。 远处的八楼上,汉王和曾光荣都拿望远镜看着仓库的一切,汉王突然发现仓库的东北角上站着一个孤高的身影,却不是老程是谁。汉王口中怒骂一声:“果然是他。” 便丢下望远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身出外,施展轻功扑向远处的东北方向。 曾光荣看见张通被击毙,陈航被射伤,小湖南和赵颖被捕,一时也热血冲脑,正要跟随汉王出去厮杀,突然被刘均汉手上一支黑洞洞的手枪顶在额头。 只听见谢姐悠悠说道:“光荣莫慌,先把货收下,完成交易再走不迟。” 曾光荣咬牙切齿道:“你们设套害我的老婆和兄弟,我要和你拼命。” 刘均汉阴笑道:“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你身边有鬼,不把鬼除了,你以后就别想做这生意了。今天谢姐帮你除鬼,还不磕头谢恩么?” 谢姐笑道:“光荣你又不是第一次和我交手,难道还不知道我的手段吗?下面车里都是面粉,毒品全在这里。你的老婆和兄弟不会死的,买面粉犯法吗?就算犯法,我难道不能捞得出来吗?” 曾光荣一愣,想起谢姐通天般的关系,不由得冷静下来,问道:“谢姐您确保他们没事?”谢姐哈哈大笑,不再作答。 第二十五章:魔高一丈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老程万万料不到汉王会设下这样的局,现在不但曾光荣没有落网,即使小湖南等抓到了,也只是持枪涉黑的问题,并无涉毒的证据。 他藏身在仓库的东北角,以为没人知晓,谁不知汉王已经发现了他,悄无声息地绕开警察,如鬼魅般靠近过来了。 众军警把小湖南等押走之后,废弃仓库就回复原样,这里向来就人迹罕至,老程发现有人在旁边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汉王犹如排山倒海的掌力已经笼罩了老程,饶是老程反应极快,但面具已经被汉王一摘而下,连花白的头发也被硬扯下一大片,头上鲜血淋漓,幸好没中要害。 老程狼狈万分的脱离险境之后,立马明白对手是谁了,冷声道:“堂堂绝世高手,为何偷袭而不明刀明枪呢?” 汉王阴声笑道:“阁下也是堂堂绝世高手,却让军警设套来钓我。何尝不是有失身份呢?” 老程心知对方已经看破,便不再狡辩,说道:“你在重庆大酒店就说,从此与我势不两立。难得今天相聚,就见个高下吧。” 说着身上衣衫鼓动,罡气顿生,快如电闪般攻向汉王的心胸。汉王怒喝一声,也是毫不退让,以降龙十八掌迎上。 二人已经算得上第三度交手,彼此都已对对方有一定的了解,此时汉王的枪伤已经大好,身上的武功恢复如初,强劲的内力直把老程压得呼吸困难。 但老程苦练数十年的功夫也是不同等闲,虽然刚劲不及降龙十八掌,但亦遇强越强,每每危急关头都能出奇化解,并且反攻有力。 汉王虽初占上风,但慢慢的就扳回平手,彼此互有攻守,不相上下。此时双方不但招数凌厉,而且各出内力,任何一方只要中招均有致命之危。 二人都好久没有试过这般拼斗了,虽然险象环生,但都不禁心下兴奋异常,因为世上再难找到如此对手了。 汉王一边打,一边说:“赵颖是你安排混到金三角来当卧底的,是吗?” 老程知道再也无法隐瞒,便道:“没错,你和坤沙都是十恶不赦之徒,人人得而诛之。老夫替天行道,有何不可?” 汉王道:“可惜你机关算尽,被我识破。” 老程道:“坤沙已经被十面包围,无力回天了。我看你又能飞到哪去。” 汉王笑道:“坤沙好大喜功,这才落得如此困境。我自立自强,没有坤沙一样可以生存。”二人边说边打,已经斗了数百招过,尚且不分胜负。 谢姐那边,已经和曾光荣交收完毕,货银两讫。曾光荣心知此时自己势单力薄,谢姐随时可以杀死自己,而并不杀,乃是因为谢姐想自己以后成为她的代理人,从此一统江湖。 但是形格势禁,自己要想在江湖立足,只能暂时接受一切条件了。于是再三拜托谢姐,一定要救出自己手下兄弟云云。 刘均汉道:“曾老大你先回去吧,你手下人的事谢姐自有主张。”曾光荣再三拜谢,这才带着毒品离去。 谢姐等曾光荣走后,这才令其他保镖奔赴废弃仓库支援汉王,房里剩下她和刘均汉。 谢姐满意的对刘均汉道:“阿弟运筹帷幄,以后昆明的地盘就都落入我的手中了。坤沙苦心经营的海外渠道,就成了我的囊中之物了。这次曾光荣给的钱,全部归你所有。” 刘均汉连忙推辞道:“我出身卑微,若不是阿姐帮我,至今只是广汉的小混混而已。能帮阿姐解决一些困难,这是我应该做到的本分。钱是万万不能收。” 其实他并非不贪钱,但是毕竟是贩毒所得,如果收下这钱,自己一辈子就和毒品挂钩了,在他心里,并不想靠此发财。 谢姐心下疑虑,想了一会便道:“前段时间听你老婆说你想做些工程,养活手下一干弟兄。这样吧,我在绵阳那边和市政领导关系不错,你回去以后,就去绵阳接点工程去做吧。” 刘均汉大喜,连忙道谢,姐弟两各取所需,十分高兴。于是刘均汉凭借谢姐的介绍,以期货市场赚来的本钱,进军建筑工程,事业从此蒸蒸日上,不在话下。 却说老程和汉王在仓库里久战不下,双方都已出尽全力,心想再斗下去,必然要比拼内力,到时就看谁的修为够高了。 忽然仓库门口脚步声起,谢姐的四名保镖持枪赶来,砰的一声,几乎打中老程。 老程忙于闪避子弹,已经顾不上和汉王对战,急速翻滚,拼着后背受了汉王一拳,借着拳力弹退数丈。 这一拳只打得老程气血翻涌,他深吸一口凉气,忍着剧痛飞身出了仓库,后面砰砰枪响,但都没能打中老程。 汉王本想追上杀之,但又想不是立刻就能追上,如果出到人多地方,有军警发现就麻烦了,毕竟在中国不能这样任意妄为。 四名保镖围上来问道:“汉王大哥有没有事,要不要追上去?” 汉王摇头道:“立刻撤退吧,他有警方撑腰,再纠缠下去我们难以脱身。他受了我一记重拳,只怕也难以恢复了。” 于是带领保镖立刻离开。谢姐那边也和刘均汉携着毒资同时起行,各人分批逃离昆明,返回广汉。 老程一口气奔到昆明公安医院的时候,已经体内气血奔腾,周身剧痛,刚到医院门口,便已眼前一黑昏死过去。 周围的群众高声呼喊,叫来医务人员,七手八脚把他抬入急救室去治疗,经过抢救,这才度过危险,但仍然奄奄一息,不能动弹。 他知道汉王那一拳已经把他打得经脉重伤,而且为了逃命,不顾伤情的奔跑更是雪上加霜。虽然如此,但还是竭力叫来医生,通知昆明公安来见。 公安局长司马劲得知情况,连忙赶来医院探视,老程上气不接下气地把赵颖的卧底身份告知司马局长,令局长马上回去释放赵颖。 司马局长对于老程这个老革命十分尊敬,连忙与禁毒军区取得联系,证实赵颖的身份,然后回局里给赵颖办理释放手续。 赵颖问道:“现在其他被抓的人怎样处置?” 司马局长道:“嫌犯张通当场死亡,陈航被打伤大腿,还在治疗当中,邓国兴(小湖南真名)羁押当中。他们三人都带有手枪,就算不是贩毒,也要以涉黑论治了。另外那个开货车的司机拒不交代任何情况,只说来交易面粉,而且没带武器,恐怕早晚得放走。” 赵颖知道曾光荣不可能设计这局,而且把自己的小弟都连累了,这绝非曾光荣所愿。 司马局长继续说:“赵颖同志,你老师程老首长被歹徒所伤,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你快去看望看望吧。他在重伤之中念念不忘着你,交代我尽快落实释放,看来他很挂念你。” 赵颖这才知道老程受了重伤,泪水滚滚而下,于是立刻告别司马局长,飞步便去公安医院看望老程。 老程仍是虚弱得很,见到赵颖,悬着的心这才放下,道:“幸好你没有事,我们这次都被汉王算计了,不但没破案,连我的老命都几乎搭进来了。” 赵颖哭泣着问:“是汉王这畜生把您打伤的吗?” 老程点头道:“他当时应该就在附近高处监视这这件事情,我被他发现了,本来武斗并不落败,但后来他手下带枪来袭,这才把我打伤。” 赵颖咬牙切齿道:“我一定要亲手杀了这个畜生。” 老程连忙捉住赵颖的手道:“小颖你不要被仇恨蒙蔽,你不是汉王的对手,除非你和阿牛联手,才有可能打败他。你千万不要孤身去冒险报复,以免为师更加不安。” 赵颖这才想起张无忌,但张无忌一个礼拜前已经在安全屋留下书信,言明暂时告别,去了伊拉克找飞飞了。若然此次有他在旁防护,老程必不致重伤。 老程也知道张无忌并非公门中人,人家既然已经帮忙破了昆明青山精神病院的毒案,就算是立下大功了。现在人家要和老婆孩子团聚,也是无可厚非之事,而且张无忌去意已决的话,也没有谁能轻易阻挡他离开的。 而且当时老程和赵颖忙于策划抓捕方案,对于张无忌离开的事也抽不出时间去理会。 不料事情居然这样发展,现在老程所受之伤,并非一般医院所能治疗,就算把性命救下了,但内伤也是治不好。 如果张无忌在此,当然可以用九阳神功帮老程治理,而且可以尽快恢复功力如初。 但是老程虽有一身武功,却没学过医理,而且年事已高,只怕这下半辈子都要落下病根了。赵颖虽然也有相当的内功,但是不懂如何推送入别人体内搬运河车,自然也是没法帮治。 二人这才觉得原来有张无忌在此是多么的有用,但是人各有志,总不能为了自己就把人家一辈子绑在身边吧。师徒两你眼看我眼,都是一脸的无奈。 过得几日,老程已经没有那么虚弱了,这才跟赵颖说:“现在汉王已经把我们的身份测出,以后再难像以前这样卧底策反了。但是坤沙集团一天不灭,我们的任务一天不能停止。现在为师重伤未愈,不能亲自上前线杀敌,小颖你不如先回缅甸卡瓦山,召集旧部,去和罗星汉联手。听说罗星汉已经在金三角取得战略主动权,如能再得克钦族相助,相信坤沙集团就更加危在旦夕了。只要把坤沙消灭,为师就算死也死得眼闭了。” 赵颖想起自己经此一役,已经无法再和曾光荣相处下去了,那么留在昆明也都意义不大了,便答应老程的安排,克日启程返回缅甸。 想起与曾光荣的一夜缠绵以及相处的这两年,赵颖感觉有一种说不清的依依不舍,但是忆起自己当初的理想和任务,赵颖再一次狠下心来,头也不回的离开中国边境,孤身只影向着卡瓦山而去。 不多久便回到卡瓦山的大本营,众部下看见老大返来,不禁群情汹涌,热烈的欢迎。 因为赵颖当初为了在克钦族建立威信,曾经帮族人做过不少大恩大德的事,所以才众望所归,推举她为领头人的。 众部下刚刚欢喜完,便有兄弟痛哭流涕,跟赵颖诉说坤沙在金三角把克钦族驻兵围歼的事。九十八名壮士半夜被炸死,端的是无比惨烈。 逃脱的翁蔑和伊莱,虽然都跟随奥马尔的人向着中东方向逃亡,但逃亡中通过族人传来信息,卡瓦山上一片哀声。 原先赵颖没回来,大家都已经打算杀入金三角报仇雪恨的了,但又苦于群龙无首。这时赵颖回来,众人立刻跪求报仇。 赵颖听完这件惨案,也是泪如泉涌,狠狠的说:“我当初不明真相,认贼作父。不料坤沙如此心狠手辣,视我克钦族兄弟的性命如草芥。从今天起,我和坤沙断绝一切关系,势不两立。” 克钦族众人大呼拥护,人人摩拳擦掌,准备来日大战。但赵颖清点人数,只剩下三百多人的队伍,未免有点势单力薄。于是一边派人联络缅甸军方和罗星汉,一边在卡瓦山附近招兵买马,并且通过道上消息放风出去,要和金三角决一死战云云。 话说曾光荣和谢姐交易完毒品之后,独自一人偷偷返回了纵源公司,把手上毒品分派了手下各人去销售。 纵源公司缺毒已久,这次虽知小湖南等被抓获了,但曾光荣竟然冒险把货带回,都认为是曾光荣立下的汗马功劳,挽救了纵源公司的重重危机。 市面上缺货已久,一旦有货,立刻被抢购一空,而且价格奇高,纵源公司大赚了一笔,人人欢天喜地,便都服从了曾光荣。 作为二代大哥,曾光荣这才真正坐稳了龙头老大的宝座。 汉王等人已经安全回归了广汉,听到昆明方面的消息,便打电话给曾光荣道:“光荣,你这次做得真漂亮,拯救了纵源公司上下人等,以后昆明黑道就是你一人独大了。” 曾光荣却并不高兴,声音低沉的说:“虽然如此,但是我最亲信的几个兄弟都牺牲了,张通还付出了性命。我这个大哥的地位,来得也代价太大了。” 汉王道:“不是跟你说过吗?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谢姐说了,小湖南和陈航最多坐三年牢,如果判多过三年的,我汉王给你喝洗脚水。” 曾光荣问道:“那小颖呢?” 汉王沉默了一阵,他也知道曾光荣单恋赵颖已久,便道:“光荣你醒醒吧,小颖不是我们一路的人,她是卧底。” 曾光荣怒吼道:“汉王你废话。小颖不是卧底,她是我老婆。” 汉王不慌不忙道:“信不信由你,你可以去监狱打听打听,看赵颖有没有坐牢。如果不是赵颖出卖,我们之间的交易不可能被警方知道的,连地点都埋伏得这么准确。” 曾光荣拿着手机的手不停的哆嗦,咬牙切齿但又说不出话来,汉王继续道:“你仔细想想,小湖南和你和卢忠义都是一条线上的蚂蚱,他是不可能出卖你的。就算他想夺权,把你和卢忠义都弄死了,轮八辈子也轮不到他来当大哥。另外那两个小弟,如果他们是卧底的话,也不会被警察打死和打伤了。那么剩下谁,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曾光荣听到这里,泪水已经模糊了双眼,隐约便忆起那晚赵颖喃喃说的那句“十八年后······”这时候他灵光一闪,便知道了下半句话,赵颖是说让他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的意思。 心下想:小颖你要我死,为什么要用这种方法,不就是一句话吗?你让我死直接跟我说就是了,我难道还能爱惜这条贱命吗? 只听见汉王继续在电话那头说:“据我在缅甸的人传来的消息说,赵颖已经回去卡瓦山了。你不信让人去查,如果她不是卧底,为什么就能堂而皇之的出狱回缅甸呢?······” “嘟嘟嘟······”汉王还没说完,曾光荣那边就挂了,汉王摇摇头道:“真是废物,当了老大,要什么女人没有。偏偏爱着这个卧底,早晚有你出事的一天。” 曾光荣把手机摔在地上,一屁股就坐倒在地,脑海里反反复复就是赵颖那句“十八年后”。他缓缓掏出手枪,指在自己的太阳穴处······ 当然曾光荣最后并没有开枪,他一边哭,一边叫着赵颖的名字,久久不能释怀。直到纵源公司的新老大臣都来找他议事,齐齐参拜大哥的时候,曾光荣这才把枪收好。 卢忠义在家里养伤,其实基本上已经痊愈了,但听见道上的消息,说曾光荣找到新的货源,虽然损失了手下几个猛将,但是已经把纵源公司的危机渡过了。 公司里的新老大臣都已经被利益驱使,全部服从了曾光荣了。那么卢忠义虽然仍然持有公司股份,但是已经被逼退休了。 卢忠义想起三国演义里的司马懿诈病赚曹爽的故事,害怕曾光荣会乘机斩草除根杀害自己,便又连忙装起病来。 还收买了医务人员,对外宣传自己因枪伤反复,加上摔跤中风,已经每况愈下之类。就算从前的老兄弟来探病都扮演得入木三分,病入膏肓的模样。 消息传回纵源公司,上上下下均信以为真,便不再理会卢忠义这个“开国元老”了。谢姐的货源源不断地从四川运来,毒品市场因此又次兴旺发达,纵源公司上下一片欢腾。 谢姐在广汉呆得久了,不自觉又想念起重庆来,便硬着头皮打了电话给文局长,说:“他伯伯,我这段时间都消停了那么久,能回家去了吗?” 文局长那边冷笑道:“你消停了许久吗?怎么我听到的消息不是这样呢?听说你把昆明原来的那帮混子都收复了,都变成你的手下了哦。” 谢姐尴尬的说道:“伯伯真是手眼通天,这点小事都瞒不过您。” 文局长说:“昆明那边的同志都和我说过了,你们自导自演搞了一出闹剧,把老首长程若虚都差点弄死喽。” 谢姐说:“这可不是我做的,是金三角那边坤沙的人做的。”她不敢承认和汉王乱搞,毕竟有伤门风,如果大伯计较起来,可不是一般的问题。 文局长道:“坤沙不是被缅甸当局围攻正酣吗?咋还抽得出手来中国搞事呢?” 谢姐说:“我哪知道,这些国际上的大事,也轮不到我妇道人家来过问呢。他伯伯,我就是想家了,能回去吗?” 文局长不耐烦的说:“回去就回去吧。好好照顾我弟弟,别再到处惹是生非了。知道吗?” 谢姐大喜,既然大伯都答应让她回去,那么说明上面的关系没有任何动摇,而且自己隐藏幕后,让汉王和曾光荣在台前冲锋,这是最明智的做法。 心下虽窃喜,但口风不漏,连忙道谢。 文局长又说:“你最近是不是和广汉的那个小刘走得很近呢?听说他在绵阳那边,为了接工程,把我的名字都抬出来了。” 谢姐连忙说:“我在广汉这段时间,都有赖这个小刘照应着,我已经答应他,让他去绵阳那边干点工程,作为回报的。如果不是太过违反原则,伯伯您就成全了我吧。” 文局长笑道:“这个小刘还是不错的,他让秘书和我联系过了。当然我是不可能亲自和他交流的,你就告诉他吧,说事情可以去做,但是尽量不要扯出我的关系。明白吗?” 谢姐心想刘均汉肯定已经投其所好巴结过大伯了,连忙便道:“行了他伯伯,我会教育他的啦,不瞒您说,我和他都结拜成姐弟了。他会一切听我说的。” 文局长听完,满意的挂上了电话。 谢姐当日便收拾行李,准备回程重庆,不经不觉,已经在广汉住了四五个月了。 汉王和她痴缠已久,有些恋恋不舍,但谢姐却非儿女情长之人,对汉王说道:“我们都是干大事的人。你我早有约定,我在昆明干掉卢忠义,你就回金三角拉坤沙落马。现在卢忠义虽然没死,但也差不多了。是时候轮到你出手了。去吧,亲爱的。” 汉王道:“行吧,那么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你就回去重庆等我的好消息吧。” 第二十六章:他乡遇故知 - 屠龙再现 - 旺度赞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话说张无忌和卢忠义促膝详谈之后,便决意去伊拉克和飞飞及孩子团聚了,他临走前给老程和赵颖留下一封书信,说明去意。 由于他的身份特殊,又正在通缉当中,所以不能通过正规渠道出境。按照卢忠义给他指示的路线,先是偷渡回缅甸,再从缅甸的港口出海,那边卢忠义可以约好走私的轮船,不需验明身份,只需给钱即可。 轮船从水路经印度洋,入阿拉伯海,然后在沙特阿拉伯登陆,再走陆路过境去伊拉克,按照这个路程,最快都要两个月才能到达目的地。 张无忌想念孩子,克日便启程,偷渡缅甸之后也无暇去重游故地,便直奔港口去搭船。途经杰克张的山庄附近时,张无忌默默的致哀了好一阵,毕竟杰克张和他素来交好,私下感情还算不错的。 可惜杰克张愚忠于坤沙,虽有文武全才之根底,却难展一身的抱负,落得个兵败身死的下场。至于金三角的其他事,张无忌也无兴趣参与,不一日便到达约定的港口附近了。 此时船一时还没到,张无忌便在海边拿出卢忠义给的飞飞和孩子的照片来看。只见飞飞已经比离开他时丰腴了不少,但脸上神色颇含幽怨,怀中抱着的孩子拍照时还只几个月大,包在襁褓中看不清面容。 这是飞飞从伊拉克夹在信封中寄回来给卢忠义的,卢忠义一直珍藏,后来才转交张无忌。 不多久,有几个和他一样的偷渡者也来到海边等候,看来轮船就快到达。果然过得一小时,便有一艘小船从北面驶来,到得岸边,便招呼张无忌等偷渡客上船,各人付给船家费用,船家便向着茫茫大海驶去。 途中船家宣布了偷渡的一些规矩,就是先给钱,后上船。上船后只管偷渡,不得多管闲事,即使遇上过往的仇人或是现在产生的矛盾,也不得在船上起冲突,否则船家有权以任何方式制裁偷渡者。 驶得三四小时,便见海里有一艘大货轮停在途中,小船靠近货轮,让张无忌等偷渡客上大船,这才飘扬回去。 张无忌放眼看这货轮,只见船上整整齐齐的堆满了百多个大货柜,船身上用中文写着:“远华航运”四个招牌大字。 看来是一艘在中国境内驶出来的货船,在途中接了偷渡客,是赚外快的。大船上立刻有工人出来接应张无忌他们,带着他们来到中间一个隐蔽的货柜里。 张无忌四面观察,只见这个货柜被众多的货柜包围在中间的底下,里面并无货物,但挤满了许多偷渡客。从外观看是一个货柜,实际里面有灯光和通风口,排满了床铺,是偷渡客在里面睡觉用的。 而且应该雇了工人搞卫生,里面并不觉得混乱和肮脏。张无忌目测了一下人数,大约已经有两百多人,外国人也有。 张无忌记得卢忠义给他偷渡的船费是二十万人民币的,如果这二百个人也是这个价钱,那么他们这一趟的偷渡收入也有四千多万了。 这个价钱在九十年代的确是天文数字了,难怪这艘远华航运胆敢如此猖狂,果然是只要有足够的利润,足以令人践踏所有的法律了。 其实他所知的只不过是冰山一角,这艘船上的货物,其实包含了许多走私的违法物品,不但偷税漏税,而且走私贩私,就跑一趟下来的运费,足以能在国内盖一座五星级的大酒店了。 张无忌被人安排在接近货柜出口的床铺上,他看了一下周边,只见到处都是喝酒赌钱的三五成群,不过船上有规定不能在货柜里抽烟的,这倒空气还行。 张无忌左边床铺的一个老头没去赌钱,看着张无忌笑道:“小兄你好,你是缅甸人吗?” 因为张无忌是在缅甸海域上的船,那老头就以为他是缅甸的。张无忌微笑摇头道:“不是,我和你一样,都是中国人。” 老头呵呵笑着递给张无忌一片牛肉干,说道:“来吃一点,原来是同胞呢。”张无忌笑着谢过,也送了老头一个水果,大家就这样聊开了。 老头自称叫做付清河,福建人,已经五十多岁了。张无忌仍然自称叫曾伍,老头并没听过,便不惊奇。 张无忌问道:“付先生是在哪里上的船呢?” 付清河道:“我就是在福建上的呀,这艘船是从厦门开出来的呀。” 张无忌道:“哦,原来是从福建出海的。” 付清河天性豁达,并不隐瞒道:“我年轻的时候犯了法,在中国逃到了沙特阿拉伯那边去做事。去年偷偷回去老家看了看老婆孩子,这不又得回去了。但是像我们这种身份,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去坐飞机,只能靠这条水路走咯。” 他特意把“我们”两字说道重一点,等于是认同了这里的人基本都是身上有案子的,包括张无忌在内。 张无忌尴尬的笑笑说:“大家都同是天涯沦落人呐。” 老头上铺的一个戴眼镜的斯文人突然插话道:“这位曾伍兄弟,听说还有一个名字叫做曾阿牛是吧?” 张无忌吃了一惊,看着这个像极了大学教授般的斯文人,道:“这位兄弟难道以前识得我?” 那人咧嘴一笑道:“我哪里认识你呢,你都不看看国内那通缉令,都把你的大宝号发得全国皆知了。” 张无忌这才释怀,笑道:“正是正是,看来兄弟平日经常看报纸了。” 斯文人忽然又低下头,低落的说道:“以前呀,我在北京天天看报纸,喝茶,签文件。哎,俱往矣。什么都成为过去了······” 三人就这样聊着聊着,不觉时日过。到点吃饭的时候,就有船上的船员来叫唤,大家分批出去到船上的大饭堂去吃,一次三十多人去,轮了七次,才轮完大家都吃过。 张无忌以前在牢里呆过,也不觉得有什么不适应的。倒是里面床铺有几个黄头发的西方人有点意见,和船员吵了几句,但都被船员喝骂了一顿。 货柜里除了男人,还有三十多个女人,女的在最内里那边,用木板隔开,其中有几个都把脸面用纱布蒙起来,外面完全看不到样貌。 其实这些男人在上船的时候都被船员警告过,不准在船上非礼女人,否则直接扔大海里喂鱼。 船员都藏有武器,而上船的偷渡人全部搜过身不准携带刀和枪,所以偷渡客一般都不敢违反规定的。 而且这些偷渡客大多数身上有案子,一心只想逃亡,并未想在船上风流快活,所以这些蒙着面的女人也未免有点过于敏感而已。 船员也不管她们蒙不蒙面,反正没在船上闹出事就行了,因为他们也是想做长期生意的,如果在这船上偷渡不安全,那么以后还有谁愿意花这么多钱来他们船上偷渡呢。 二十万呐,不是小数目,连治安都维持不好的话在道上很容易会坏了名声的。反正他们只管送达,下了船之后你们干什么就不关我的事了。 张无忌也佩服卢忠义的社会关系,真是什么黑道的门路都联系得上。 其中有一个蒙面的女人在张无忌身边走过时,张无忌明显感觉到这女人注视自己一会,然后匆匆忙忙的跑过,好像认识自己似的。 那女人的后面,却跟着一个三十多岁左右的智障男人,那男人目光呆滞,头发胡子散乱不堪,嘴角带着傻笑,看见蒙面女人跑得快了,连忙追上说:“妹妹等我。” 原来是兄妹关系。由于这女的引起了张无忌的注意,连同那智障男人也被张无忌关注了,张无忌惊愕的发现这男人追赶的时候脚下像是凌空的踩着空气跑,虽然脸上傻笑依然,但这份轻功却非寻常武人所有。 张无忌不由得吃了一惊,心想自己身怀九阳神功,即使当初未吸过毒前尚且未有这等轻功,这个智障男人居然如此厉害,而且他是现代人,能练达这般惊人的轻功的,张无忌自穿越之后也从未遇过。 但那女的看来不会武功,很快就被智障男人追上了,二人携着手,一起去了饭堂吃饭。 这时那斯文人看见张无忌注视那对兄妹,便笑道:“阿牛哥果真是能人哦,人家蒙起脸你都看得出是美女呢,还看得眼睛都不眨的。佩服佩服。” 张无忌也不怪他取笑,问道:“我没看出来是美女哦,难道老兄你看出来了?” 斯文人道:“这女的刚上船时没蒙起脸,端的是一个大美人呐,年纪绝对不超二十,那眼眸,那眉梢,唧唧唧,真的是没得说。”一边说,一边眼神流露出狼一般的光芒。 斯文人继续说:“后来那边有两个印度摩罗叉见色起意,想非礼她,被船员骂了,这女的才蒙起脸的。” 张无忌放眼望去,果然看见不远处有两个印度黑人,身上服饰和电视上看到的印度人一模一样。 印度乃是全世界的强奸多发国家,由于当地法律的不平等,所以造成男人的性观念十分豪放,动不动就有暴力性丑闻,但是惩戒力度不高,所以印度男人看见美丽的女人就不安分,如果不是害怕船员有枪,那两个摩罗叉恐怕早就把那美女搞了。 虽然如此,但张无忌并不觉得这个女人会有危险,因为她那智障的哥哥绝对是身怀绝世武功的高手,幸好那两个印度人没乱来,如果真的乱来,恐怕没什么好果子吃。 轮到张无忌他们去吃饭的时候,有一个穿着十分时髦的小个子过来向张无忌行礼道:“这位一定是道上大名鼎鼎的阿牛哥吧。小弟叫王伟明,广东的,久仰阿牛哥的大名了,今日得见尊颜,真是三生有幸呢。” 张无忌很吃惊的问道:“王兄弟太言重了,不知王兄弟如何认识我呢?” 那王伟明说道:“咱在广东,也是干那毒品买卖的,以前就在小刀疤大哥那里拿过几次货。不过当时没缘拜见阿牛哥您。” 张无忌这才明白,原来这人也是小毒贩拆家,估计是看到通缉榜知道了自己,看来老程的通缉令真是把自己推上了毒品界的新星了,都成了小拆家的偶像角色了。 王伟明继续说:“若不是这次广东警方那边把我们的交易破坏了,咱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跑路出去。不过我们那边小打小闹的,和阿牛哥你们相比真是天渊之别呢。” 张无忌苦笑道:“那也不值一提,现在不是还和王兄一样,四处逃窜呢。” 王伟明连忙巴结道:“阿牛哥您是一时落难,将来必然东山再起的,有什么能用得上小弟的,您尽管吩咐。” 张无忌连忙谦虚道:“这个不敢当。” 王伟明又问道:“您是和雷老八大哥一起被通缉的吧?听说雷老八大哥还没进去,就已经被云南那边的曾光荣老大弄死了,这是真的吗?” 张无忌虽不愿多谈,但这些江湖上的故事,早已经被南北黑道的传扬得家喻户晓了,想瞒也是瞒不住,只得点点头,道:“王兄果然消息灵通呢。所以现在我在国内也呆不住了。” 王伟明说:“你们这些老大的事迹呀,在我们广东早就传扬开来了。现在曾光荣把雷老八干掉之后,就统一了江湖,南方的拆家呀,现在都得在他那里拿货。”······ 张无忌无语。 那斯文人在旁边听着,就插嘴道:“听说你们卖那毒品的,来钱容易得很,平时过的都是纸醉金迷的日子呀?” 王伟明不屑的说:“我们拿命去换来的钱,当然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了,做这行的,都是今天不知明天事,不及时行乐,难道带棺材去享受吗?” 张无忌不想再谈下去,便推说疲劳,要回床休息了。王伟明连忙鞍前马后的把张无忌送回床位,张无忌倒头便睡,不再和他们废话了。 但是斯文人和付清河及王伟明还没睡意,依然在旁边聊天。斯文人不断的抱怨说这走私船费收得太贵,船老板吃人不吐骨头。 王伟明对于江湖上的事似乎十分熟悉,便说道:“我听我的兄弟说,这船老板是相港那边的老大,一直都是打打杀杀起家的。在相港那边犯了事的,想潜逃的,十有八九都是求这船老板搭路的。所以相港的帮派不论平日里怎样称雄称霸的,但都不敢得罪这个船老板呢。” 老头付清河却说:“呸,你的消息都是小道消息,一点都不靠谱。这船老板呀,是我同乡,他哪里是什么相港老大呢。” 王伟明不服气道:“那你说说,这船老板是什么来头。” 付清河不慌不忙的说:“船老板就是我们福建泉州的人,以前年轻时候在本地收破烂的,七十年代时候,偷渡去了相港做生意,并不是打打杀杀的,不过呢,也不见得什么光,反正也是捞偏门的。” 付清河顿了一顿,接着说:“后来他就在相港赚到了钱,便又回来大陆搞生意,做的有声有色的。这个船运公司,是他前几年才在相港注册成立的,叫做远华国际有限公司。” 斯文人听得连连点头,道:“我在北京时候,也听说过这船老板的事迹,他在北京也有生意呢,这个人是赚钱的专家,什么暴利就干什么,之前在北京,听说结识了很多中央的大员。现在这世界,要是没有上面的人罩着,生意做不了那么大。” 王伟明听到这里,也不禁点了点头,承认自己的小道消息也许并不靠谱。张无忌虽然躺倒了,但并没真睡。 听着他们说说这个,说说那个,都是九十年代在江湖上的风云人物,但好多大人物他们也没真正接触过,大家都是听来的故事。所以有时候公说公的对,婆说婆的对,难免还会吵几句。就这样大家在无聊的船上打发着时间。 到得夜深,船上的货柜里的灯也被船员关灭了,大家也就蒙头休息了。 睡到半夜,张无忌忽然觉得有异响,便一下子警醒过来,只见黑暗中有两个人影动作麻利的扑向货柜中间的一张床位,不一会,就听见那床位里一声惨叫,显然有人受伤了。 这一来货仓内大乱起来,大多数人都被惨叫声惊醒,纷纷作出自我保护的姿态,并且接近门口的反应过来,连忙去找船员汇报。 那偷袭的两人并未中断动作,继续用不知从哪藏着的匕首刺杀那伤者,伤者是个男的,一时未死,便挣扎着闪避,旁边的人群纷纷躲避,以免遭受池鱼之殃。 因为怕误伤旁人,这两个偷袭者霎时间变得被动起来,混乱中一时追不上目标伤者。这时船员已经收到信息前来,一下子把电灯点亮,高声呼喝着要行凶者住手。 受伤者连滚带爬的走向船员的方向,这时张无忌借着灯光已经看清,伤者并不认识,但那两个偷袭者却是和他一同在缅甸港口上船的人。虽然之前并没谈过话,但张无忌不会认错那二人。 这时已经赶来十多个船员,都带着手枪,有人在货柜外向天放枪示警,骚乱的人群立刻平静下来,都不敢乱动。那伤者已经迷糊,但是并没立死,地上一大滩血迹,而那两个偷袭者,也已经被船员制服住。 货柜内众偷渡客这才放下心来。这时,船员中一个像是头目的胡渣大汉把枪顶在其中一个偷袭者的头上,怒道:“你们是诚心来拆赖老板的台吗?这里的规矩难道没人跟你们说过?” 偷袭者并不惊慌,道:“我们都听过远华的规矩,不过我们是奉了山西大同的贺其风老板之命来的。这个人得罪了贺老板,想逃亡到国外去,但是贺老板何等样人,岂能让他有命逃走呢?” 货柜里二百多人听到这个,当堂便有六七十人哗然起来。原来山西煤矿老板贺其风乃是当时在当地乃至全山西省都知名的土豪富绅,靠着煤矿生意在九十年代最早致富的商业巨贾。 他的势力财力,在当时可以说是全国前十都不为过,这个伤者居然是得罪了贺老板,自然逃到天涯海角都难以躲藏。 拿枪的胡渣汉子眉头皱了一下,显然他也听说过贺老板的名头,一时间开始犹豫起来,便让其他船员先把伤者抬出外面治疗。 那原本蹲在地上的两个偷袭者看见对方妥协了,便傲然站起身来,拱手道:“兄台怎么称呼?这次坏了赖老板的规矩,我们万分抱歉。他日贺老板必然亲自来拜访赖老板,给个说法。” 胡渣汉子说:“我叫吕洪祥,虽然赖老板让我管理这船,但是这次的事也太破坏我们的规矩了,我也不能做主放过你们呢。” 这时货柜外有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道:“规矩就是规矩,即使是天王老子,来到我赖昌兴的船上,都得遵守我的规矩。” 胡渣汉子吕洪祥听到自己老板的声音,连忙把枪收起,中规中矩的垂首站在一旁,听候老板发落。 货柜内众人纷纷向门口张望去,只见这时走进来一个五短三粗的平头男人,嘴上留着八字须,一双大眼睛威武有神,虽然人矮,但仍然霸气十足。 货柜里有江湖阅历的人都听过,这个人必然就是远华航运集团公司的董事长赖昌兴了。据闻当时在中国,够胆在正规的海关航线大摇大摆走私各种货物的人就只有他,手中掌握着大量的国际货船,每日生意兴隆日进斗金。 但是大家都想不到这个赖老板居然会在这次的船上,看来这次的货物应该比较贵重,赖昌兴都亲自押送来了。 那两个偷袭者看见赖昌兴都亲自过来了,当堂收起狂傲之心,巴结道:“久仰赖老板的大名。我们是山西贺其风先生的手下,奉贺先生之命来办事的。事先未能和赖老板拜会,确是我们疏忽了,请赖老板看在贺先生的面上,多多包涵。” 赖昌兴却不受此道,冷声说道:“我赖某既然能收得人家的船费,自然是有义务把人安全送达目的地。上船之前,应该有人跟你们说过,任何私人恩怨不得在船上解决。要寻仇的,下船之后我管不着。贺老板虽然财大气粗,但是这样做法也太把我赖某不放在眼里了吧?” 说着目光中不断射出寒光,两个偷袭者不禁颤抖起来,支支吾吾道:“钱的事,赖老板尽管开个价,······我们愿意赔偿并道歉,还望赖老板以和为贵。” 但赖昌兴不为所动,一挥手道:“拖出去喂鱼。” 众船员得令,立刻把二个偷袭者打倒在地,正要拖出海边杀死并抛尸。 货柜内中偷渡客都被这一幕吓得一身冷汗,想不到这赖昌兴连山西煤老板的面子都不给,虽说是贺其风先破坏规矩,但是贺其风当时的财势比之赖昌兴还要厉害得多,过后算账的话,还不知鹿死谁手呢。 这时张无忌不禁起了恻隐之心,突然挺身而出,一抱拳道:“这位老板且慢,刚才那伤者的伤,我应该可以治疗。还望赖老板能够宽宏大量,放过这两条性命。” 大家本来都已经人人自危,不料还有不怕死的站出来,便纷纷看着张无忌。 赖昌兴身边的胡渣汉子吕洪祥原来并没注意到张无忌,这时看他站出来,忽然大呼起来,急奔到张无忌身前作势欲抱,口中一边叫道:“阿牛,原来是你呢。我怎么没发现你来了,我······” 张无忌大吃一惊,不料吕洪祥有此一举,但看他并无加害之意,便任由他抱着自己,看他激动之情,看来交情不浅。 赖昌兴也是吃了一惊,问道:“洪祥,他是谁?” 吕洪祥一边抱着张无忌不放,一边泪如泉涌道:“老板,他是阿牛哦,您不记得了,当年就是他偷出来了屠龙刀给我们的,后来被警察抓去了,判了十年那个兄弟。” 赖昌兴也是吃了一惊,仔细打量着张无忌,竟然越看越觉得眼熟,好一会才认出来,颤抖的道:“果然就是阿牛兄弟呀,一别多年,老赖都差点认不出你来了。” 张无忌这才明白,原来这二人是自己没穿越时候就认识曾阿牛的人,难怪自己并不认识。 赖昌兴突然重遇张无忌,立刻就把要杀那两个偷袭者的事摆一边去了,让船员把偷袭者先绑起来,听候发落。便和吕洪祥带着张无忌一同出了货柜,回到船舱的办公室去。 张无忌却不忘记那伤者,连忙叫船员带自己去到伤者身边,用点穴功夫先把伤者的受伤部位周边穴位封了,先行止血。看见伤者止血后并无生命危险,这才跟赖昌兴和吕洪祥去了办公室聚会。 吕洪祥盯着张无忌看了又看,眼泪在眶中打滚,哽咽道:“阿牛,真是难为你了,这么多年。好像都有八年没见你了。” 赖昌兴手指掂掂,说道:“八年了,没错,八年了。” 张无忌对于曾阿牛过去的事并不清楚,便道:“两位大哥,我的确是曾阿牛,但是几年前因为在牢里和别人打架,打伤了头脑,对于入狱之前的事都记不起来了。” 吕洪祥点头道:“你的事,我们已经跟光荣他了解过了,你是失忆了。” 张无忌这才放心,原来他们都跟曾光荣联系过,因此也不需多找借口了。 吕洪祥接着说:“我和你,还有光荣都是一个村的人,不过你们姓曾,我姓吕。我们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张无忌点头道:“光荣哥我是记得,因为我和他同一个仓里面坐牢。” 赖昌兴道:“我听说现在曾光荣都已经在云南那边当上老大了。”张无忌笑笑,不想去讨论这件事。 吕洪祥说:“你这次又是因为毒品的问题逃亡的吧?” 张无忌点点头道:“是的,我一直负案在身,之前偷盗文物的牢还没坐完。这次又上通缉榜了。” 赖昌兴和吕洪祥都大笑起来,道:“听说光荣自从出来以后就搞毒品,你跟着他,肯定也是搞这个了。” 张无忌凝视吕洪祥问道:“那你们也在搞这个吗?” 吕洪祥连忙摇手道:“我们和你们不同,我们就是搞走私的,跟毒品不沾边。自从你和一干兄弟被抓了以后,我和赖老板就没再搞文物了,听说你在里面死活没有告发我们,你真是有义气的好兄弟。” 张无忌不知那些事,便含糊道:“我这人就是命不好,恐怕以后都不能回国了。” 赖昌兴却拍着胸脯说:“阿牛你放心,我们一直惦挂着你。这几年我在福建老家混得顺风顺水的,还结识了很多上面的高官。你的事我回去以后帮你找关系,看能不能搞定。” 张无忌连忙道:“这倒不必了,我这几年对于江湖上的事都已经厌倦了,我有个妻子在伊拉克,我这次去了那边,就不打算再回国了。” 赖昌兴和吕洪祥不禁都觉叹息,心想好不容易重遇了以前的兄弟,但是恐怕日后再难相见了。 这晚三人彻夜长谈,原来在八十年代的时候,赖昌兴因为在相港结识了许多收购古物的商人,便对内地的文物起了坏心。 专门去了陕西结识了一帮偷渡贩卖文物的当地人,其中就以吕洪祥和曾阿牛他们最为密切。1987年时,赖昌兴看中了博物馆里面的屠龙刀,便让吕洪祥和众马仔前去偷盗,后来东窗事发,曾阿牛和其他几个同案者被抓获。 其时赖昌兴早已带同赃物回了相港销售,而吕洪祥因为收买了追捕的民警,这才仓皇逃到相港去和赖昌兴汇合。从此以后吕洪祥就跟着赖昌兴做事了,而赖昌兴因为此事也就没再碰那文物,转行去做走私生意了。 由于机缘际会,赖昌兴越做越顺利,现在在福建一带混的风生水起,财力直逼福建首富了。因此对于山西的土豪,赖昌兴也渐渐并不放在眼内,刚刚就准备把那两个偷袭者就地处死,以震慑群豪的。 三人促膝详谈,直到一望无际的海洋东边升起了太阳,这才觉得有些困倦,却仍意犹未尽。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