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红色自行车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将要带的东西重新检查了一遍:父母的死亡证明,户口簿...... 外面的天有些阴沉沉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说实话她有些怕冷,犹豫了半天,最后把短袖换成了一个长袖的。 顺便从阳台上取了晾着的伞,以防一会下雨淋成落汤鸡。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昨天难得有了太阳,不过天也没有亮很久。 那把伞有些绣了,何似站在门口合了好半天,才合上。 她估计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去民政局,竟是为了给自己办孤儿证。她低哼了一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有走出多远,天便开始飘雨,何似又用了好大的劲将伞打开。 从她拿到何吴华的死亡证明到现在,她都没有哭过,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状态面对父亲离开的事实。 何吴华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送外卖途中摩托车突然失灵,撞到了一旁的树桩上,硬生生撑到何似从学校跑过来,才舍得咽气。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何似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场梦,怎么都没有办法醒来的一场梦。 雨越下越大,她的长袖被雨水打湿了一点,何似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伞破了个洞。 进民政局的时候,她想了想,没有合伞,将伞放在了门口,就跑了进去,估计破成那个样子的伞也没人会要吧。 进去将证件递过去的时候,周围闹腾腾的氛围霎时减弱了很多,她不太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总能想到小时候,她因为没有妈妈被别的小孩嘲笑的时候周围大人的表情,这让她特别不舒服。 距离孤儿证办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何似出门拿起伞便钻进了雨里,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庆幸自己没有合伞是个正确的决定。 也许是得意的太早了,在大雨中和骑着车的少年迎头撞在了一起。 “诶诶诶,你没事吧,快起来,看看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那少年有些害怕,身上压着的自行车还没有推开,嘴里便不停的道着歉。 “老庄!”又一少年姗姗来迟,紧接着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自行车被推倒在了一旁,他先跑去帮那位叫“老庄”的少年。 “别管我,你先看那个女生怎么了。” 那少年又是一个急刹车,拐了个弯,半跪着扶起半躺在地上的何似,转头看了看老庄,又看了看何似,说道:“你要不先坐着,我帮下我兄弟......” “嗯。”其实何似没有受多大的伤,被撞的时候,老庄反应快,自行车前轮转到了一旁,她只有小腿被踩脚板剐蹭的有些疼。 不过现在还是有些站不住,只好坐在地上,揭起裤腿,刚刚的剐蹭出的血顺着腿流下染红了袜子。 被救起来的老庄和另一位少年,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些血,脸比何似都要白。 “我带你去医院,药费我给你出,你别报警,不然我妈打死我。”老庄想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对对,别报警就行。”另一位少年也附和着,又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的试图再去扶起坐在地上的人,不过发觉无从下手,便退了回来。 “不用。”何似把裤腿放下去,虽然有点疼,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靠着另外一条腿缓缓站了起来,“我伞坏了,有伞吗?” “有有有。”老庄转身从倒下的自行车车兜里拿出那把还没来得及打开的伞。 看了眼惨不忍睹的红色自行车,他一阵心疼。这可是他刚买没多久的自行车,向爸妈要了好久。 何似接过伞,这把伞比自己的那把好多了,虽然样子很丑。 上面大红色猪的图案不知道原本就有,还是被画上去的,觉得自己再没有见到过比这个更丑的伞了。 “诶诶,你就这么走了嘛?”两位少年在她身后喊了她好久,苦口婆心的劝说带她去医院,甚至都追了过去,不过还是被拒绝了。 两位少年没办法,只好回去收拾犯罪现场。 “陆青临!都怪你,什么下雨天出来骑车,什么破注意,现在好了吧,闯祸了。” “那能乖我嘛,谁让你骑那么快。” “我技术好也是我的错?” “真不要脸。” 何似回到家,冲了个澡,自己把伤口包了起来,没有很严重,只是血流的有点多,比较吓人。 快六点的时候,换了身衣服,然后便得准备出去上班了,没有时间去医院折腾了,也许也是觉得真的没必要。 工作地点就在楼下的烧烤店里,工作便是帮忙串烤肉,本来是用来应付社会实践找的工作,谁能想到竟然会成为整个暑假的收入来源。 今天下雨,来的客人比较少,没有第一天来的时候累,生肉的膻味,闻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了。 十天后,何似成功拿到了孤儿证,经过她一暑假的找房子,终于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出租房。 只有十几平米,外加一个厕所,空的不能再空,好在一个月四百多的房租,能让她稍稍接受。 下学期开学的第一件事情,她便要转去学文。 “你真的想好了,你要学文吗?这高二还没上呢,要不你再考虑一周再告诉老师。”王尧语重心长的一直劝着她。 王尧给她带数学,也是班主任,何似聪明努力,是王尧最喜欢也最得意得学生了,说实话,何似也有些舍不得王尧。 “谢谢老师,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 “但是你文科没有理科好,而且你逻辑思维那么好,不选理真的可惜了。” 何似低着头,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你不要觉得你高一理科没什么优势,高一嘛,都比较简单,到了高二,老师相信你的那些好习惯,那些优势都会显现出来的。” “老师,我知道,但我已经想好了......” 知道劝说无果,王尧只能独自叹气,“没事,老师相信你,咱不当理科状元,咱也可以是个文科状元,虽然老师不带你了,但你要是数学上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来问。” “嗯。” 转为文科之后,何似顺便把退宿办了。 虽然学校一学期住宿费只要六百,可她还要想办法找工作,不然她没有钱吃饭。 何吴华没日没夜的送着外卖,除了交房租,剩下的钱勉勉强强给她攒着书费,偶尔给何似添些新衣服。 现在能做的就是一点一点计划着手中剩余的钱该怎么用。 这只是刚刚开学,还没有踏进她的新班级,就已经被其他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了。 文科班果不其然,放眼望去大多是女生。班里叽叽喳喳的介绍这自己,认识新的朋友,何似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选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就目前位置,前面旁边都没有人,她默默祈祷着最好不要再来别人了,自己一个坐着就挺好。 下一秒前面座位的凳子就被拉的哐嘡响,三个男生围着两个凳子展开了一场大战。何似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仰护着自己,生怕被伤及到了。 不过凳子只有两个,最终一个男生被挤了出来,坐到了何似的旁边。 “老庄,我说什么来的,你一定是咱们三个里面和女生坐的那个。”何似同桌前面的男生转过来说道,顺便补充了看着何似补充了一句,“没有说和女生坐不好的意思,就是打了个赌,你不要生气。” 何似没有看他们,还是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谁稀罕和你坐一样,脚臭那么严重。”何似同桌说着踹了前桌一脚。 “你完了!”那前桌也踹了回来,不过这次之后也就算仗打完了。 “嘿,你好,我叫庄文澈,语文的文,清澈的澈。”庄文澈笑着看着何似,何似这才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你......我认识你。”庄文澈突然激动。 何似看了眼他,人如其名,干干净净,看人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何似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却也想不出来是谁了。 她有点脸盲,而且忙了一个暑假,除了累她什么都没记住。 “老庄,你这撩小姐姐的套路太低级了也。”庄文澈前面的那个男生也望着何似,“......” “嗯......还真认识......”下一秒,那男生便改了口。 “你是暑假我骑自行车撞到的那个女生。”庄文澈看着何似。 何似对那天撞她的人没什么印象,有点尴尬的努力回忆着,“哦......是吧......” “那天真的特别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那天起来要了把伞就跟没事人一样走开了,我真有点担心你。”庄文澈见没有人接话,桌子下用脚踢了踢前面的男生,“陆青临。” “嗯嗯对,你最后去医院看了嘛,我看有点严重。” “还好,没事了。”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之后谁欺负你你给我说,我保护你,就当做我补偿给你的。”庄文澈拍拍胸脯,劲用的大了,轻咳了两声。 “补偿过了。”何似将凳子往靠墙那边挪了挪,离得有些近,对何似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她不太喜欢这种距离。 庄文澈看了眼何似,也将凳子向过道挪了挪。 “那个不算。你好,我叫庄文澈。你叫什么名字?” “何似。”说着何似用笔将她名字写在了纸上。 “你好,陆青临。” “你好,贺阳。”何似这才注意到前桌那个叫贺阳的男生,方才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现在才开口。 “好了好了,安静点。”陶云走进教室用手里的书敲了敲桌子,教室瞬时安静了下来。 陶云三十多岁,穿着一条白色裙子,她有些胖,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到腰间的肉。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睛,犀利的眼神从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扫了过去。 “在之后的两年,我都会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陶云,给你们教历史......”陶云在讲台上介绍着自己,庄文澈突然戳了戳何似。 “何似。” “嗯?” “你是不是理科转的文科?” “怎么问这个?” “作为三中交际花,上学期我就已经打听好文科班都有哪些人了,八十一个人,里面没有你。” “嗯,开学刚转的。” “为什么转文啊,你没有听别人说选文没前途嘛。谁能想我选文还要承受舆论压力。” “理科太简单了,不适合我。”何似望着他,满眼希望他不要再说了,因为他说悄悄话的声音仿佛带了扩音器,何似感觉拿命在和他聊天。 “......”庄文澈反倒来了兴趣,换了个姿势打算一定要问出真正原因,不过话还没从嗓子眼出来,倒先被粉笔头砸了。 “后面那两个,有什么话就说不完了,要不你上来说,我坐那。”陶云气愤的看着他俩。 何似被全班目光注视的低着头,庄文澈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陶云。 “伸手不打笑脸人。”庄文澈心想。 “你还笑!你们两个门口站着。” 庄文澈:“......” 何似:“......” 庄文澈拍了拍何似的肩膀,“开门红,这一年考试你一定第二。” “为什么是第二?” “因为第一是我啊,我可是......” “都外面了还不消停是吧。”陶云从教室里面传出的声音给了庄文澈重重一击。 “消停点吧。”何似低着头。 “我可是传奇一般的人物......” 何似:“......” 庄文澈:“这两年我想会是和咱陶云姐姐斗智斗勇的两年了。” 第二章 篮球赛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也许是暑假的雨下得有些多,九月份的天气有些闷热,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响着,教室里面拿着书本扇风的声音也充斥着整间教室。 庄文澈趴在桌子上摆弄着地球仪,脑子里面回忆着老师上课讲的知识点,要是有忘记的,就翻书看看。 何似本来是理科生,突然转来文科班,增多的政史地和越来越远的理化生,让何似有些不适应。 高一的时候,何似的文科全凭上课听到的那些硬着头皮去答卷,还好高一还算不上很难,但前几名的高成绩还是靠理化生拉分。 “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个理科学霸要来学文?”庄文澈合上地理课本,转了一圈地球仪,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他侧过头看着何似。 “理科太简单了。”何似没有理他,低头做着手里的数学题。 “别了,我上次见你收拾东西,就数理化生没门至少都有两三本练习题册了吧,还有英语卷子,你那么努力学理,不应该转文啊。” “背你地理,我的事情少管。”何似将草稿纸重新翻了一页,继续算着题,没有看他。 “你都做一中午数学题了,你换换脑子啊。”庄文澈从桌兜里拿出了本地理图册还有两本练习题,一套卷子,“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地理?” “不用。” “真的不用?” “谢谢。”何似合起数学题,取出地理书,指着书上的各种勾勾画画开始问。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何似没有去操场,她的腿还是不能剧烈运动。桌上累成山的书,何似犹豫了半天,抽出了政治开始背。 教室的门被上一届学生打闹时撞得有些变形,开门的声音非常刺耳,就是这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难得的寂静。 庄文澈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望了望,看到何似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已经有些习惯这个眼神了,从开学到现在,何似几乎没有这么笑过,永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怎么也没有下去?”这次是何似先开口,她不怎么喜欢背书,紧张了一下午的神经抓住机会就想要放松一会。 “那场车祸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庄文澈看着她,指了指自己,他的确也被自行车压的不轻。 “那你刚刚干嘛去了?” “请假啊,你不会没有请假吧,小心被骂啊。”庄文澈坐回椅子,得意得看着何似有什么反应。 “哦。”何似也不是第一次缺勤体育课了,骂不骂都无所谓了,她低头看着政治书上大段的文字,意识到刚背不久的东西又忘记才是让她最头疼的。 “好了好了,一点反应也不给,我见你没有下去,帮你一块请了。” “谢谢。” “在背政治嘛?” “嗯。”何似点了点头,“不过感觉不怎么背的下来,庄大神要指点一二吗?” “你怎么背呢?”庄文澈看了看何似手里的政治书,笔记确实做得认真没话说,庄文澈心想,可能何似是真的喜欢学习,只有说到学习的时候似乎才可以提起些兴趣。 “死记硬背。” “选文也真是为难你了啊。”庄文澈从书包取出草稿本,草稿本是上学期用完的作文本,何似看了眼他的字,十分工整,应该是刻意练过的。 “政治呢,课本就是最好的教辅,”庄文澈继续说着,“一共四本必修,你难道还真的可以靠死记硬背嘛。比如今天学得文化这里,首先列出框架,再往进补充,你会发现所有知识点都是有联系的......” 自习课上的时候,庄文澈已经给何似画了好几页的思维导图了。 何似看着这些思维导图回想着课上的知识点,以前她都是和数字,公式,化学式打交道,虽换了一种方式,她适应的也还算快。 上次站在门口的时候,庄文澈说他会是文科第一,何似这才知道他没有开玩笑,可何似感觉自己未必可以和第二沾边。 庄文澈上课几乎能有三十多分钟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课堂上,学习有属于自己那套方法,讲题时也会有和老师不一样的见解。 “你上晚自习吗?” “不上。” “这节自习下了直接回家?” “嗯。” “那你帮我个忙。” “什么?” “你不是原本学理科嘛,你有没有高一一年理化生的笔记或者错题什么的,我有一个刚上高一的表妹,想买来用。” “我想想吧。”何似有些犹豫,高一一年的汗水全部在那里了,留着没有什么用,可要真的卖了,她也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不过开学以来的一顿花销过后,她连吃饭的钱都要没有了。 “那想好了明天就带着啊,每本五到十块不等啊,课本也算的。” 何似回去换了条黑色裙子,将头发披下来,想了想在裙子下面又加了条运动短裤,然后背着吉他出门了。 六点的时候,太阳才刚刚准备落山,穿着校服的学子朝家的方向走去,她背着太阳逆行着,和所有人都不一样。 走过一条长长的街,转个弯,推开被做了标记的铁门,里面是一个不大的酒吧。 何似取出吉他,坐在台上当一个不怎么显眼的背景板,弹着不怎么熟悉的曲目。这是她唯一可以找到的一份晚上上班的工作了。 六点半到十点,一个月一千八。 何似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她将吉他塞进琴包,背起琴包一路狂奔回去,她看着流出血的腿,前所未有的委屈充斥着这个不大的房间。 到家十点半,吃饭洗漱完十一点,她甚至没有了完成作业的时间,这就是何似转文的原因。 有些人聪明,但何似知道自己不属于那些“有些人”,那些写了又写,翻了又翻的习题册是她爬上高分的梯子,不过她已经没有时间去筑梯子了,她不可能像其他人一样把精力全部放在学习上,不然她连生存都是问题了。 何似写完作业已经十二点多了,钱包里只剩下一张五块钱,已经被揉的皱巴巴的。她打开柜子,把高一一年理化生用到的书全部翻了出来。 “竟然这么多,你不选理我都觉得可惜了。”庄文澈看着何似将两沓资料放在桌上,开始心疼自己兜里的钱了。 “笔记贵一点啊,十块,错题是你自己的情况,就稍微少点七块,课本五块,习题六块,资料书八块。我算算啊......一百八十五。”庄文澈倒吸一口凉气,不过硬是没有降价,给了何似一百八十五。 “你买这些用了多少?” “五百多。” “你也不......”“穷”字还没有说出来,庄文澈突然停了下来,开始思考这些书他要怎么拿回去。 “不什么?” “听错了,没什么。不过你好像哭过,眼睛肿了。” “没有。” “心疼这些书了?那我让我妹妹用完还回来,知道这是你整整一年的心血,多少是舍不得的。” “不用了,被利用就是它的价值,不然即使包含着多少人的心血它都毫无意义。” 庄文澈点了点头,不再说什么了。 每学期开学的篮球赛是整个年级最为期待的,陆青临作为校队队长这几天每天自习课向陶云申请特权去操场练习。 本来这也会该有庄文澈一份的,可惜庄文澈伤还没有痊愈,陆青临就逼着没打过球的贺阳训练。 文科班本来男生就少,进来的几个里面只有陆青临和庄文澈是会真的打篮球的,这把陆青临每天都在为班赛的事情掉头发。 不过好在文科班女生多,整个高二只有两个文科班有自己的啦啦队。 在班长林兰看来,篮球输了是因为男生少的原因,所以啦啦操绝对不可以输给另一个文科班,在班中选了七八个身材差不多的女生练习跳舞。 何似和庄文澈两个伤残就被放到了幕后做后勤工作。 “看看咱俩这缘分,我不能打篮球,你不能跳啦啦操。说真的,我觉得你是咱班张得最好看的女生了。” “好看又不能当饭吃。” “那也好看。” 比赛的时候,何似和庄文澈“加油”一个吼得比一个用力,也算是为了班级气势出力了。 结果没有出乎所有人的意外,他们班倒数第二名,倒一是另一个文科班。 “小青青,看开点就好,我们都知道你尽力了。”庄文澈拍着陆青临的肩膀。 “滚,小青青肉麻不肉麻。”陆青临送了庄文澈一个意料之内的白眼。 “你看,就是因为你,今晚咱们都没有作业了,英雄呢你。” 陶云算的是非常“得民心”的一个老师了,给他们承诺只要这次篮球赛不是倒一就跟所有任课老师说免去他们一天作业。 “切。” 紧张的学习生活还是像车轮一样继续向前,何似将要背诵的内容录到手机里面,每天无数次单曲循环,而每天唯一可以让她感到轻松的便是每天最后一节的自习课了。 月考的前奏渐渐吹响,何似向酒吧老板软磨硬泡的才请了两天的假,一天一百块钱的假是到目前为止何似干过最奢侈的一件事了。 文理分科之后,文科生平时的考试就不用再考理化生了,何似将书搬回去的时候,看了看没有写几页的习题册,不知道该庆幸没有选理还是有点难过。 第三章 突如其来的信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么多书,你全部要搬回去吗?”庄文澈看着何似收拾了两大摞书,正在试图往书包里面塞。 “不然呢,要腾出考场考试的啊。” “那你把要用的背回去吧,剩下的就放我宿舍吧,你要是全部搬回去,有的你累的。” “你不是也有要搬的书吗?” “没事,宿舍近,多跑两趟也就五六分钟的事,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搬这点书简直不足挂齿。” “那我明天请你吃薯片。” “我不吃零食诶。” “那我不能让你白帮我啊。” “我看你有一本纯英文小说,借我看看呗。” “就这样子?” “嗯嗯。” 陆青临站在庄文澈前面,装模作样的收拾东西收拾了好久,终于等到何似离开教室,装过头来,看着庄文澈说道:“你个伤残还大男人哈哈哈哈哈。” “找抽呢是吧!” 考场是按成绩分的,庄文澈在文科第一考场第一个座位,陆青临,贺阳还有何似在第二考场。 “庄文澈讨厌死了。” 何似还是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听到讨论庄文澈的声音,看了看时间,快要开考了,将书合了起来,身子向后靠了靠,好奇她们在说什么。 “我个走读的,想让他帮我把书先放在他宿舍,他死活不同意。” “最后放哪了?” “班长宿舍,我搬得都累......” “安静!”监考老师让原本紧张兮兮的考场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拿出去,准备发答题卡了。” 何似随着人流出去,将书包放在教室外面,和对面考场出来放书包的庄文澈撞了个正着,庄文澈还是没心没肺的冲她笑了笑。 “考试加油!” 看着庄文澈走了进去,她才进教室,转头看,窗户上的何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笑了。 考试考了两天,第二天早上就考完了最后一门地理,因为正好是周六,学校给这些苦命学子将剩下的半天和周天一并休了。 “嘿,同桌,帮帮我。”庄文澈抱着一沓书侧着头看路,何似帮忙将上面的那些拿了起来,低头看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不是刚刚响完铃嘛,怎么这么快把书搬了过来,也不上课了啊。” “我地理提前交卷了。”庄文澈把书放好,又拉开书包拉链往出掏出。 “为什么?不是打算冲一冲地理满分吗?”何似接过书,将书放回桌兜。 “那也得看平时学得啊,又不是靠考场上那几分钟,况且我卷子已经检查了两遍了,有一道选择和一个空不太确定,对了就满分,错了就九十七呗。” “这么自信。” “通往成功的第一步,要相信自己可以。” “谨记,那你的书呢?” “我考完试就去帮你搬书了,我今天下午明天都打算玩了,帮你把书搬回来,是想着你这周回去要不要看看书,万一有用到的呢。” “谢谢,有心了啊,我这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庄文澈看着何似,何似开学到现在也算是慢慢变了不少,没有刚开学那会愁眉苦脸的了,笑的也多了。 “这周出去玩嘛?要不要......” “何似!”庄文澈的话还没有讲完,便被林兰打断了,“你先不要说话,我先来约何似的。” “何似,开学这么久都没有出去玩,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啊?”林兰笑着望着何似。 这是长到那么大难得的几次被叫出去一起玩,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还是不知所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对啊,你出去玩玩啊,不要整天待家里,也不好,就当和同学联络联络感情了。”庄文澈附和道。 “嗯......好。”何似点了点头,心中莫名的开心。 “那好,明天早上十点学校门口集合,我们好好玩一天!” 庄文澈见状拉开林兰,偷偷问道:“带不带男生?” “不带!”林兰又看了看何似,“想约何似下次吧,这可是我们女生的聚会,你可别凑热闹。” 庄文澈:“......” 答应的快,当天晚上回去何似从柜子里面翻了好久才翻出来了一身像样的衣服,然后从自己的生活费中抠出了进一百。 何似很少和同学出去玩,纠结了好半天拿起手机给庄文澈拨去了电话。 “有什么大事啊都给我打电话了。”庄文澈嘴角上扬的样子从声音都可以听得出来。 “明天出去的话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就和同学出去玩嘛,放轻松就好,不用太紧张。” “哦......” “放心啦,我和林兰高一都在一个班的,她对所有人都好,一定会玩的很开心的,就当做和同学联络联络感情了,你在班里都不怎么说话,突然和一群不怎么熟悉的人一起出去玩,难免紧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嗯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那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好好玩。” “晚安。” “晚安。” 挂了电话后,何似安心了不少,不过还是激动的一晚上没怎么睡着,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 何似自然成了第一个到达约定地点的人。 林兰穿着件背带裤,扎着高高的马尾,看起来比平时穿校服精神了很多,左小小扎着两个小辫子,本来没有很高的她看起来更可爱了。 等了大约十分钟,赵羽佟和李浅也到了。 “今天呢,你们就尽情的玩,所有开销我买单。”赵羽佟下了车手中握着五张门票,在她们眼前晃了晃。 何似一时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看了看其他人,林兰似乎看出了异样,说道:“今天去游乐园玩,羽佟爸爸在那里工作,要到了‘霸王票’,咱们只管好好玩就好。” 待到林兰说完,赵羽佟把票发给她们,然后何似便被迷迷糊糊的拉上了车,从旋转木马玩到了过山车,从过山车玩到了摩天轮...... 何似几乎把她长这么大想都没有想过会玩的游戏全都玩了一遍,回到自己的小出租屋内的时候还是有些晕晕的。 这次之后,何似和班里的大部分人都开始慢慢变得熟了起来。 而这些在庄文澈看来,无非是何似上厕所的时候有了伴。 “何似,去厕所嘛?”林兰左手赵羽佟,右手左小小,两个眼睛还盯着何似。 “好啊。” 看着她们远去的背影,庄文澈戳了戳陆青临和贺阳,“一起上厕所吗?” 陆青临:“需要我帮你解裤带?” 贺阳:“完了还帮你系上?” “......”庄文澈摇了摇头,“那你说女生上厕所为什么要结伴呢?未解啊未解。” 月考成绩出来的比何似想象的要快一些,何似的成绩没有让她有多高兴,不过还好也不算太坏,庄文澈年级第一也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内。 “何似,你数学满分,厉害啊。”庄文澈拿着成绩单已经整整看了一节课间。 “看了半天,跟我说下我成绩啊。” “数学满分,历史六十八,地理七十五,英语一百三十二,语文一百零二,就是你这政治,才六十一,太低了,得好好背背,一共五百八十八,全班第五,全年级第七,不错不错,总体来说进步非常大。不过你不能骄傲,这只是局部的考试,等高三一综合,上五百八可不简单,不过你要是在我的指导下,说不定还能上个六百也不是不可能。” “老庄,你怎么跟个老父亲一样。” “你要这么说我也不否定。” “切,你多少?” “数学一百四十二,语文一百零三,英语一百二十八,政治八十九,地理一百,历史九十一,总分六百五十三。” “大神!” “低调。” “蹬鼻子上脸。” “月考完是不是要换座位?” “对啊,自己选,咱们还坐同桌好不好?” “好。” 国庆来之前,何似终于拿到了自己的工资,交过十月的房租之后,还剩下了些,十月一那天,她难得吃了顿好的。 下午的时候,她收拾好书包,准备去图书馆做上个一下午,这就是自己五天假期的生活了。 国庆一收假,班里就换了座位,不过他们四个人的座位还是没有变。 “还是熟悉的人啊。”陆青临感慨道,“贺阳呢?” “好像被叫出去了。” “收情书啊?” “说不定呢,虽然贺阳他没我帅吧,但也算抢手,”庄文澈说着朝门口看了看,刚好撞到了走进来的贺阳,贺阳拿着手里的信朝庄文澈挥了挥手,“果然,看吧,贺阳收到情书了。” “贺阳,厉害啊,那个小姑娘送的?”贺阳刚走过来,陆青临就抢过贺阳手中的信,看着信封上的字,“何似收。” 目光从贺阳的身上再一下秒就转到了何似的身上,何似停下正在做的题,接过信,庄文澈停下拨弄地球仪,凑了过去。 “上高中就好好学习,一天天搞什么有的没的。”庄文澈瞟了一眼转了过去,从书桌里随便抽出本书,书页翻得哗啦响,一个字却都没有飞进脑子里。 贺阳和陆青临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庄文澈又相互看了看,自觉地转了过去。 何似面无表情的打开信,又面无表情的合上信,继续低头做题。庄文澈见何似半天没有反应,忍不住开口:“谁送的?” 第四章 元旦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大少爷不是不爱关心这些事情嘛?” “好奇不行啊,不说拉倒,我才不稀罕。” “啧啧啧。”陆青临虽然身体转过去了,不过八卦的心还是系在后面两位身上的。 “与你有什么关系,转过去。”庄文澈从桌子底下踹了陆青临一脚,转过头趴在桌子上不说话了。 “魏白,高一一个班的同学。”何似在纸上写好递给庄文澈,戳了庄文澈好几遍,庄文澈才“一脸不情愿”的打开看。 “那你就直接说嘛,为什么还写纸条?”庄文澈将纸条揉成团扔到了垃圾桶,一发击中。 “我不喜欢他,我也不会答应他,所以即使他喜欢我,我也不能拿着这件事招摇过市,给谁都说,我就悄悄告诉你一个人,你也不许给别人说。”何似往庄文澈那边凑了凑,声音尽量压得很小。 “那你为什么告诉我。” “我愿意不行啊。” “切。” 庄文澈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可万万没有想到,魏白写的可能不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封表白信,估计上面还说要追何似了。 下午放学的时候,魏白早早等在文科一班门口,等着何似,庄文澈从办公室出来就看到门口今天突然多了些人,听听旁边女生的八卦便知道这位来者不善。 “长得也没我帅嘛,有什么看的,真想不明白这些女生,肤浅。”庄文澈小声嘀咕着。 看到庄文澈过来了,何似取下耳机,她刚刚一直带着耳机听歌,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庄文澈一脸“挖苦”的说道:“你的白马王子魏白门口等您着呢。” 何似被他这个样子深深逗笑了:“滚蛋,好好说话,什么我的白马王子,我和他没关系。” “跟我说什么,与我也没关系。” “也是啊。” “你......怎么说也是同桌......同桌是吧......” “对对对,我今天下午有点事,就先走啦。” 看着何似出去的身影,庄文澈真希望自己也是走读生,他回到宿舍,将怒气全部撒在了可怜的熊本熊身上。 “怎么了,不下去接水,这么大火气,谁惹你了?”柯处安提着水壶推开门就看到庄文澈发泄着怒火。 “急什么!小屁孩你懂个屁!” 柯处安难得见女生口中庄文澈这高冷男神这个样子,爬上床去翻手机,想要留个证据。 “我要把你现在的样子拍下来,给我们班那些每天被理化生折磨的小女生放松放松。” 庄文澈突然想到了什么,扔下熊本熊,跳下床,爬到柯处安的床上,拉着柯处安,“对啊,你学理,我怎么把你给忘了。” “果然,我就是个工具人。说吧,怎么了,有求与我?” “你知不知道一个叫魏白的人?” “知道啊,理科学霸,数理化特厉害,就是英语,语文还有生物不行,不然怎么着也不会进不了年级前十。问他干嘛?” “你知不知道他在几班?” “理科十班。” “你觉得他长得怎么样?是不是女生喜欢的那种类型?” “长得还行,喜欢他的女生也有,而且我班女生一天一老公我怎么知道她们喜欢什么类型,我感觉她们是个类型都可。” “那你觉得我帅嘛。” “能不能别恶心我了。” “滚。” 庄文澈从床上下去,拿着镜子端详了很久,知道柯处安实在看不下去了,“帅帅帅,别看了,全校公认的男神,不过就是太高冷,也没见过你和哪个女生说过话。” “又不熟哪有那么多话。” 柯处安从背后给庄文澈一个大大的白眼,庄文澈就是典型的帅不自知,也可能是一直好看看的也就没了感觉。 写完作业后的庄文澈还在纠结着今天下午的那封信,晚自习人在心不在的庄文澈成功吸引住了陆青临的注意力。 陆青临随便拿了本书转过来,一副准备请教问题的架势,说着别的八卦:“老庄,你是不是喜欢何似啊?” “问题问,不问题转过去。” “晚自习上我见到柯处安了,他给我说你今天特别不对劲,回去对着镜子就是一顿臭美。” “你天天好好和柯处安狼狈为奸吧,我晚上回去卸他头。” “那我换个更劲爆的,今天下午有人看到何似和另一个男生一块回去的,那个男生好像是下午站在咋班门口的那个呦。” “转过去!” “我又没跟你抢,你跟我凶什么凶,果然恋爱中的小男生就是这样情绪不稳定啊,醋坛子啊。” 这不足几分钟的对话,却让庄文澈不开心了好几个小时,直到第二天何似进教室。 “今天有点不一样啊。”何似拍了拍庄文澈的肩膀。 他今天穿着一件白色的卫衣,黑色的运动裤,白色的运动鞋,右手的手腕的竟然也戴上了表,庄文澈平时是不大爱代表的,他总觉得表隔得人手疼。 虽然庄文澈平时也是这种普通的打扮,可今天看着却意外的好看,像是精心打扮过的,过于吸引别人的注意。 何似视线朝着后门看去,果然有别的班的小女生过来围观。 何似在地上看了一圈,值日生卫生打扫的真的是一尘不染,何似找了好久在桌子腿旁边发现了一张指甲盖大的废纸,捡起来扔到了后门垃圾桶,顺手关上了后门。 “这卫生打扫的不怎么彻底啊。”何似说着挠了挠头,“怎么了你今天?” 庄文澈保持着自己难得的沉默,没有看何似,背着他的课文。 没有办法,何似拍了拍前面两位,“怎么了他?” 陆青临:“你昨天下午回家......” 陆青临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庄文澈打断了,“早读课能不能别说话,学校是来学习的还是让你跑来说话的!你三角形会解了嘛你,看你书!” “我的错我的错。” 庄文澈不再理会前面那小子,谁知道陆青临杀了个回马枪,“老庄他吃醋了。” “陆青临!”庄文澈又是给了陆青临一脚,不过这次没有踢中。 这让陆青临得意了起来:“干嘛呢,早读课不知道学习啊,安静点行不行!” “我不给你说我不喜欢他了嘛,我昨天下午是跟他说不要再来找我了,我很认真的拒绝了他。”何似侧过身子,给旁边的庄文澈解释着。 庄文澈眼里一瞬间闪过一丝光,不过没多久有恢复了方才高冷的模样,“就一句话的事,能说一路。” “真的啦。” “切。” 十二月末的雪花不知不觉间就落到了地上,三个月枯燥的学习后,即将迎来的是期末考试,期末考虽会令人头疼,不过期末考前的元旦晚会就是治疗伤口的一味良药。 庄文澈:“你要报什么节目吗?” 何似:“还不知道,你呢?” “要不报个吧,高中都最后一次在一起过元旦的机会了。你呢?要不要也报一个。” “也好,就吉他吧。” “那我去班长那里报名了啊,我舞蹈你吉他,什么歌?” “还没想好,你先报吧,到时候决定好了我就跟班长说。” “好的。” “看你愁眉苦脸的兴致不高啊。” 庄文澈从兜里掏出自己屏都碎了的手机,一脸可怜兮兮的看着何似,“我手机昨晚从床上掉下去了,今早我就只看到了它的尸体。” “节哀。” “算了,先去报名了。” 以庄文澈的风格,报个名也不好好报,在班长那里卖了半天关子,班长“心平气和”的问出了他和何似要报的节目后,毫不犹豫的将这次布置教室的重要任务交给了他们。 何似:“......” 在何似看来,又是要忙一中午了,晚上要上一晚上的班,中午的午休自是必不可少,不过庄文澈却不那么认为,这简直又是给了他一次大显身手的机会。 在各种威逼利诱下,何似只能选择放弃自己的午休,还好元旦晚会的第二天是放假的。 这次的元旦在所有同学眼中都很重要,林兰和赵羽佟她们专门请了两节晚自习的假去排练节目,说是要为自己学生时代的元旦画上一个完美的句号,而最奇迹的是陶云这个一向难说话的班班竟然同意了。 “你不请个假?”何似看着前面赵羽佟已经开始说着排练的计划,看了看一旁还看着地图的庄文澈,“每天表演都不紧张?” “我家太远了,回去就来不了了,只要你脸皮厚就没什么紧张的。” “牛!” 最后一节自习课,庄文澈拿着纸想了一节课要如何布置教室,要买什么,快下课的时候就去向班长要了班费,让何似明天早上来的时候买好东西。 “走啦,吃饭去。”陆青临敲了敲庄文澈的桌子,“你都想了一节自习了快。” “你懂什么,这可是高中生涯中最后一个元旦晚会了,高三可什么活动都没有了,我第一次做这个,不得认真完成。” “给你点个赞,可是先吃饭走吧。” “嗯好,我饭卡没钱了,借一下你的啊。”庄文澈说着起身,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何似桌上的书,“这丫头走这么急,也不把书放好。” 庄文澈一本本整理着掉下来的书,最后从数学课本里掉下来了庄文澈交给何似的班费。 “何似回去不会没有拿钱吧。” “哎呀,没事,没拿她会拿自己钱先买的,明天再拿班费就好了,别担心了。” “可我给她列的要买的东西的清单还和钱在一起啊。”庄文澈突然想到刚开学在食堂看到何似的时候,何似把饭卡放在打卡机上时屏幕显示这最后的一块五。 他起初以为何似只是忘记充饭卡了,可后来发现她似乎是真的没有钱,去食堂永远吃最便宜的饭,每天饿了都在拿水充饥。 所以后来庄文澈才想出了买何似笔记的办法,这才看见何似好好的吃了一顿饭。 第五章 曙光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你想什么呢?”陆青临问他。 “没有......主要她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二百多块钱。”庄文澈回过神来说道。 “那打电话给她。” “她下午回家十点以前电话都打不通。” “碰碰运气?” “我手机摔坏了,你的呢?” “你知道,我上周拿手机玩游戏,我妈一生气这周老年机都不给我了。要不借别人的?” “我哪能想到我手机会摔坏,我都没记住她电话号码,今晚也不是咋班老师看晚自习,办公室也关门了,林兰她们几个今天晚上专门请假回去一去排节目去了,你觉得谁还会有何似的电话,何似和其他人话都说不了两句。”庄文澈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去找她吧,明天就元旦晚会了,教室布置不好这得被骂死。” “那你现在出校门,半个多小时能回来吗?四十分钟后晚自习就上了。” “试试吧,也没别的办法了,帮我夹个菜夹馍放我桌兜,谢谢了。” “嗯好。” 下午放学后的一个小时,走读生是可以出去的,庄文澈一般有事才会往出跑,他不知道何似家在那里,只是有一次周末回家看见何似朝学校对面的一条小吃街里走去,他只能去碰碰运气。 小吃街不算太大,庄文澈没用多久,就横穿了整条小吃街,可也没见到何似的身影,他摸了摸手机,心中又是一阵疼痛。 也许功夫不负有心人吧,他在原地转了一会,打算再找一圈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裙子背着吉他散着头发和何似体型差不多的人从一旁的小路钻进去。 庄文澈其实不太确定那是不是何似,不过“尾随”了一会,从一旁门面的窗户上看到了何似的脸。 他不知道何似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表,只剩十五分钟了,庄文澈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 何似推开铁门,打开琴箱,取出吉他,选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开始给吉他调音。 庄文澈把校服脱下来反着穿在身上,也跟着进去,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来看着何似。 可能这几天庄文澈的运气不怎么好,他还没坐多久,酒吧的门便被踹开了,进来的一群看着就令人害怕的街头混混。 “真倒霉。”庄文澈旁边的黄毛低声嘟囔着。 “什么情况?” “这几个人这条街上有名的混混,昨天那头头他哥把前街那个酒吧砸了,被关进去了,今天他又跑这来了,今晚估计又不安生了。” 庄文澈心中的不安已经表现为手脚开始不自觉发抖了,他悄悄往何似在的地方挪了挪。 那带头的人头上一根毛都没有,挺着肥壮的身子,活像怀孕六个多月的孕妇,整个上半身几乎全被文身包裹着,嘴里还叼着烟。 身后跟着的小混混,无一例外也都叼着烟,烟雾活生生将前面领头的包裹着,有些盗版神仙的意思。 自打他进来,除了没来的急关的音乐,其他人要么吓得不敢说话,要么一个人小声嘀咕几句。 那头头的手从进来就开始不自觉,把他目光所及的姑娘全部碰了一遍,庄文澈十几年如一日的好学生,即使看不下去,也还是缺少直接上去和他们干架的勇气,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不要注意到何似。 酒吧中穿的少不安全,像何似这样恨不得一点肉都不露的也不安全。 何似坐在那里紧紧的抱着吉他,盯着地面,动也不敢动,她越想把自己藏起来,就越是引人注目,直到有人跑去想要掀开她的裙子。 “来酒吧还穿这么多啊,小妹妹。” 庄文澈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给对何似动手动脚的人一拳,何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庄文澈,她一只手拿着吉他,另一只手就被庄文澈拉着,趁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往外冲。 那混混反应过来后从吧台上抄起一瓶酒就向庄文澈丢了过去,庄文澈被砸的险些倒在地上,不过好在已经离门口不远了,一把将何似推了出去。 “报警!” 众人听到这两字瞬间变了脸,视线从庄文澈身上转到了何似身上,试图拦下她,庄文澈也算是眼疾手快,拿起了凳子就砸了过去,一连砸倒了两个人。 整个酒吧已经彻底乱哄哄的,庄文澈这一系列操作算是彻底激怒了他们,庄文澈被按在地上,他感觉有无数双脚从他的身上踩过,鲜血慢慢流进了他的嘴巴,他第一次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救他的是外面传来的报警声,那混混见状,知逃命要紧,走时却也不忘给庄文澈一脚。 何似进来的时候,庄文澈趴在地上,试图想要起来,不过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用,索性直接趴在地上了。 何似背着吉他,扶着庄文澈起来,庄文澈比她高还比她要重,何似有些吃力的搀着他往前走,庄文澈浑身疼的咬着牙,可还是问了一句何似为什么会在这里。 何似没有回答庄文澈的问题,但庄文澈的问题也提醒了她,她意识到今晚之后,再也不可能来这里,想到自己这个月还没有收到的工资,她犹豫了几秒,还是在离开的时候,顺手从离自己最近的吧台那里拿了一把钞票。 何似住的地方小的可怜,不过厕所里竟然奢侈的放了一个浴缸,以前何似总抱怨这个浴缸占地方,不过现在对于庄文澈来说,可以说得上是最舒服的洗澡方式了。 没有浴巾,何似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一张刚洗不久的床单,递给庄文澈凑活。 庄文澈裹着粉红色的床单,身上还有好多伤,一瘸一拐的从厕所出来,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 何似扶着庄文澈躺在床上,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给庄文澈处理伤口,幸好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到骨头,不过加上上一次被自行车压得那么惨,这次这么重的伤,估计又一个学期上不了体育课了。 一想到这里,何似突然就莫名其妙的感到很委屈,忍不住哭了起来,眼泪一个接一个往下滚,擦都擦不及。 “你给我擦药用劲那么大,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丫头。”庄文澈忍着疼伸手摸了摸何似的头,何似还是不停的哭着,不过给庄文澈处理伤口的力气小了些。 “用一下你手机,你知道的,我手机今早摔坏了。” 庄文澈接过手机,熟练的输上了柯处安的电话号码,他记得上学期柯处安女神被抢的时候,每天都打电话骚扰他,这串号码看着看着也就背下来了,想不到真的有一天会用到。 “你好,你是?” “我,你最亲爱的室友。” “老庄!你现在不上晚自习吗?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现在有点特殊,你不也应该在上晚自习,现在在哪?” “我今天下午发烧,就请假看完病在宿舍待着,顺便把晚自习逃了,机智吧。” “机智机智,正好,你现在帮我个忙。” “说吧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上刀山倒不用,得下个火海。” “哦?”柯处安似乎来了兴趣,声音都高了个度。 “你现在去我们班,冒充一下我,晚自习刚上没多久,点名的老师应该还没来,班长查人的时候陆青临应该会给我挡一下,两节晚自习,你不要被人发现就好。” “我怎么下去,宿舍这会都关门了。” “我知道你有办法,晚上宿管查宿,先是陆青临他们宿舍,他们查完后,让陆青临再冒充一下我。” “真‘下火海’,兄弟啊兄弟,没有三顿火锅你就太对不起我了,没问题。” “这样真的可以吗?”何似接过手机放在床边,看着庄文澈,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没问题的。”庄文澈身子往前探了探,又摸了摸何似的头,“不要哭啦,哭了就不好看了,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吗?而且这个家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只有你一个吗?” 何似擦完药,起身给庄文澈端了杯水,在衣柜里找了间最大的衣服给庄文澈穿上,虽然有些小,但总比没有好,这个房子没有暖气,冬天的时候有些瘆人。 “你知道一个人去办孤儿证是什么感觉吗?”庄文澈一脸震惊的看着何似,端着杯子的手僵在了空中。 “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那天吗?”何似平淡的说着,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看的人还是有些压抑。 “那天我去办孤儿证了,拒绝去医院是因为我下午得去上班,不然我没有钱,就连活着都会是问题。” “我母亲去世的早,我父亲是今年暑假送外卖的时候出车祸去世的。” “怎么会那么突然......”庄文澈看到何似的手有些发抖。 “怪我,都是我我爸他才死的。” “什么?” “我爸早就说摩托车有点故障,我还问我爸要学习资料的钱,都是因为我,我爸才想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再去修摩托,结果......结果......结果就......” 第六章 不一样的早晨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从看到父亲躺在病床上,亲眼看见父亲在她面前咽下最后一口气开始,何似拼命把自己包裹起来,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当这一切真的是场意外。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何似没能抓得住,她以为放跑了时间,所有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可是她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着。 何似努力地把自己包装的根本不像失去了亲人的人,她自己都快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了,可试卷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签字,家长会空着的座位,自己走进酒吧赚钱的身影,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自己,她没有父亲了,她父亲是自己害死的。 她始终觉得自己害死了最亲近的人,自己不配被爱,所以魏白的表白会被她拒绝的不留一点情面。她似乎都已经不再相信别人了,更不会相信自己了。 可是在酒吧里,自己裙子将要被掀起,庄文澈冲过来的那一刻,她好像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保护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庄文澈,就像她小时候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在最危急的时刻站出来保护她,把她从黑暗中解救出来,带她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 好像也就是因为那一刻,庄文澈在何似心中有着不同的意义,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和庄文澈一直在一起,可即使不是,庄文澈在她心里的位置,谁都没有办法替代。 何似的身体微微发抖,稍微收住的眼泪在顷刻之间决堤。 庄文澈忍着疼痛向前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些何似,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裹紧了何似,摸摸何似的头,“这不怪你,你也想不到事情会成为后来的样子。” “我搬了家,退了宿,转了文,只能找到这个工作......” “嗯,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难受,要哭就哭出来吧,别怕,我在着呢。”庄文澈的声音柔柔的,手也轻轻的。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何似,任由她趴在床边放肆的大哭,直到何似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何似五点多便没了困意。 她醒来的时候还是自己昨天晚上趴在床边的姿势。何似动了动,趴了一宿之后,脖子格外酸痛。 庄文澈还没睡醒,何似起身帮庄文澈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盖在了上面。 眼前的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将所有事情告诉了现在床上躺着的人。 何似从床边拿起庄文澈的校服,缓缓走进厕所,害怕声音大些吵醒了庄文澈。她小心翼翼的拿着小刷子刷着血迹。 这里没有暖气洗衣机什么的,她没敢全洗,不然庄文澈估计只能穿着湿哒哒的校服走进校园了。 生怕庄文澈感冒了,难得自己下厨好好的给庄文澈熬了碗热粥。 “喝了吧,别感冒了。” 庄文澈看了看何似端着的碗,又看了看何似,转而又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手,笑了笑:“我手疼。” 何似:“......” 架不住庄文澈的胡搅蛮缠,更何况是因为自己受的伤,何似只好妥协端着粥喂给庄文澈。 “那里经常会有这种混混吗?” “偶尔,之前我都接着台上的幕躲在暗处,不过前几天打扫卫生的时候老板把那幕撤下来了,觉得太碍眼了。” “你之后是不是不能再去那里了?” “所以你没看到我抓了一把钱放兜里嘛,这个月的工资多少得拿点,不然吃什么。你昨天为什么会在那里?” “你走的时候忘了拿班费,我来给你送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感觉有点奇怪就跟过来了。” “哦。” 何似没再说什么,看着喝完了的粥,准备起身。 “诶,你干嘛,还有点汤我没喝完呢?”庄文澈身子没怎么动,整个头向前伸了伸,活像一只长颈鹿。 何似低头看了看碗底指甲盖大的一点汤,无奈的望了望庄文澈,“你就这么喜欢?” “嗯......粒粒皆辛苦嘛,而且我昨晚都没吃饭。” “锅里还有呢。” 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庄文澈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正事,要买的元旦装饰品还好好的躺在货架上! “怎么办?”庄文澈看着桌子上即将七点的闹钟,攥紧了手里写好的清单。 “你害怕被骂吗?” “嗯?” “出门左转五十米有一家文具店,学校一般元旦的装饰品都在那里买,不过这个点没有开门,我们可能需要物理叫醒。” “这......”庄文澈犹豫了两秒,“打都打了,只要不上手,我脸皮厚。” 文具店的阿姨在没有两个回合之内被成功吵醒,拉开卷帘门,飘逸的发型和看仇人似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这次两人分工明确,何似看到卷帘门打开的时候,二话不说一个飞步冲了进去,拿起清单便开始找,庄文澈在外面拦着阿姨,磨破嘴皮子还被骂着。 最终在二人的不懈努力之下,东西算是买齐了。 庄文澈翻着塑料袋,一瘸一拐的好何似走在一起,而何似便成了行走的书报架。 “你不是手疼嘛,现在塑料袋翻这么利索。” 庄文澈歪着脑袋潮何似笑了笑,算是蒙混过关,接着转移了话题,“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反正离放假也不远了,寒假再去找工作吧。” “找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 “我舅舅新开了家火锅店,正招人呢,你要不要去帮忙,但是可能离这里比较远,我寒假也在那里,你可以把作业带着,店里人少了也可以看会书什么的,不过就是可能有点吵。” “说实话,我想去,但我感觉是不是太麻烦你了,我心里过意不去。” “那早上没有人的时候,你给我弟当个家教,他上初一,两份工作一份钱。” “你怎么那么多弟弟妹妹?” “你管我?家族庞大。” “那你学习比我好,为什么不自己帮你弟弟补习,不更了解他嘛?” “也不是没有过,不过我俩容易打起来,同不同意你就说?” “成交。” 庄文澈进教室时候的这副样子让众人吓了一大跳,陆青临整个人跳了起来,从何似手里抢过人,扶着他坐在了凳子上,还贴心的把自己杯子里刚接的热水倒到了庄文澈的杯子里,放到他面前。 陆青临:“庄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庄文澈:“昨晚睡觉从床上滚下来了。” 贺阳:“佩服佩服,上铺,那么高。” “放屁。”陆青临打断了贺阳的话,悄悄地在贺阳耳边说道,“他昨晚都没回宿舍。” “什么!”贺阳整个人来了兴趣,难得将整个身子转过来听听这新鲜出炉的八卦,“这么刺激,你干嘛了,能成这样!” 庄文澈瞪了眼前的两个人,说道:“行了行了,往那里想呢?一天天别这么八卦,昨晚没出什么意外吧?” 陆青临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神神秘秘的说道:“绝对没问题。” 庄文澈做了个抱拳的姿势,说道:“一定请你们吃火锅。” “去你舅舅家?”何似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庄文澈说的话。 “对啊,不要钱。” 陆青临:“......” 贺阳:“够不要脸啊老庄,带我一个,可能我昨晚没帮上什么忙,但我这颗爱你的心随时担心这你。” 庄文澈:“你最不要脸。” 贺阳:“好兄弟!” 中午的时候,庄文澈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上,手撑着头,看着何似和别人一起布置着教室,眉头皱的都快要成麻花了,何似时不时转过来对他笑笑,他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可惜庄文澈成了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再表演他的舞蹈了,让人好不失望,不过庄文澈总能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他来了段说唱。 除了坐在一旁的陆青临和贺阳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庄筐子还能装多少,其他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欣赏着庄文澈的表演,何似也没有想到庄文澈还有这种技能。 陆青临:“你说他就会这一段,唱了多少年了,还是这一段,都撩过多少小姐姐了?” 贺阳:“唉,真不嫌害臊。” 一学期也就悄然结束,一切都顺着时间的齿轮规规矩矩运行着,期末考前的那段时间,何似丢了工作,心无旁骛的学习着,期末的时候总算打破了年级七八的魔咒,在庄文澈后面做着第二。 “不愧文科大神。”何似来来回回的翻着庄文澈的成绩单,“这地理多难都能满分啊。” “我爸就特别喜欢地理,算是个业余的‘地理学家’吧,这些东西我从小耳濡目染,不记着都难,而且你数学那么好。” “那这次不也没满分。” “你也不看看这次数学多难,能上一百的都寥寥无几,你个一百四十三的成绩多少人眼红着呢。” “我不能和别人比,我得和自己比,和你一样。”何似歪着头看着庄文澈浅浅的笑着。 “加油,我相信你。寒假打算预习还是复习?” “我还不知道呢?” “你呢?同时进行吧。” “带我嘛大神?” “荣幸之至。” 第七章 火锅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你弟弟?”何似看着眼前一米七多的小伙子,虽刚上初一,这个头却比何似多好多,“我看着怎么那么不像呢?” 那小伙子书包扔在旁边的凳子上,自己靠着凳子,一只脚架在桌上,一只脚踩着凳子,手里抱着手机打着游戏,不时对着看不见的队友对骂上几句,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高难度动作。 “他叫庄文宇。你要能管下他,之后就不用打工了,来我家专门给他当家教,我妈绝对感激死你。” “任务艰巨啊,我什么时候帮店里忙?” 何似给庄文宇补习的地方也在他们舅舅的火锅店,现在是早上,店里的确还没有什么人。 “嗯......你早上八点到十二点给他补习,你想补什么就补什么,反正他目前接触到的七门没一样可以,中午你休息会,或者你自己学习,下午就一直干到晚上吧。管吃,一个月两千多还可以吧。” “感激不尽,庄大恩人。” 何似看了看表,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庄文澈今天有舞蹈课,就先走了。 在以前的时候,对何似这种仿佛用命在学习的人来说,高中课程那么紧张,还可以周末上个兴趣班简直就不是人,直到遇到庄文澈,才发现真的不是人。 每周末两个多小时的舞蹈课对庄文澈来说是最大的放松,庄文澈是何似见过唯一不玩游戏的男生,舞蹈就是他唯一的爱好了。 元旦的时候,庄文澈没有跳成舞蹈,估计让庄文澈能难过好一阵子了。加上庄文澈的身体还没有好完全,如今上舞蹈课也只能强行跳一会,大都是劝他先休息一个月人,不过庄文澈的性子谁劝都没有用,非要去。 何似摇了摇头,回头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么大的人情还回去,她心想。 “怎么了?”庄文宇关了手机,看何似一脸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不想补课吗?其实我补不补都行。” “没有没有,想到了一些事而已。”何似拉开凳子坐在庄文宇的对面,以前也总给别人讲题,但如今第一次当老师,正儿八经的上一课,其实她自己也特别紧张。 “那你还不上课?” “还有十五分钟。” 庄文宇:“......” 庄文宇感觉这一定会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不积极上课的老师了。 “那我先问问你,你觉得你现在成绩如何?” “我自认为良好,年级三百多,也没有太靠后......”说着说着庄文宇也有些心虚了,看了眼何似,将腿从桌子上放下了,稍微调整了些坐姿,坐的还算端正。 “你们年级一共多少人啊?” “五百多。” “那也不能说太差,就稍微中等靠下一点。” “五百一十七个人,我三百九十八名......” 何似:“嗯......可能再靠下一点。” 庄文宇虽然爱玩游戏,算不上不听家长话,何似只是感觉他就是喜欢和父母对着干,他的学习态度还不算太坏,只是总是听不进去,脑子里面好像永远装着别的事,专注不了很长时间。 原本注意力无法集中在何似看来是一个比较难解决的问题,不过强行带着庄文宇一遍遍捋思路,还是有作用的,只是何似多少有些费脑子和精力,还需要很大的耐心,四个小时的课简直比何似端了一天盘子还要贵。 中午稍微休息会,她就和庄文澈在店里随便找张桌子开始自习,庄文澈比何似想象中的复习预习速度还要快,庄文澈一天完成的事情何似几乎需要两天。 庄文澈在几乎两周左右的时间里面,便过完了政史地所有学过的书,再用了一周多的时间大致过了政史地接下来要学习的内容。 这就意味着,下学期的时候,庄文澈便可以开始刷高考题了,属于他的进度条几乎比所有人都快了整整一学期。 也是因为庄文澈,何似才是真的理解了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完全不碰手机,庄文澈的手机在寒假几乎三天左右才会充一次电。 寒假过了一半的时候,庄文澈兑现了他的承诺,叫来了陆青临他们吃饭。 “何似,你也在这里啊?”火锅几乎是陆青临的最爱了,他第一个就到了。 看着何似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盆和抹布,陆青临原本的欣喜突然转为了不可思议:“你这是干嘛呢?” “勤工俭学啊,打打工什么的,这不刚好老庄在这啊,就走了个后面。”何似笑了笑,到现在为止她渐渐也不会去刻意隐瞒着什么了。 她知道她可能和别人不一样,可她也愿意欣然接受这个现实,所以也要努力向上生长着。 陆青临站在原地愣了愣,突然抢过手里的抹布和盆,说道:“这种活怎么能让小仙女干呢?以前我没来,既然今天我来了,你就休息一天,你陆哥帮你了!” “这么好啊?”庄文澈突然从店里走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溜到陆青临后面去了,拍了拍陆青临的肩膀,把陆青临吓了个半死。 “吓死我了你!”陆青临手里的抹布差一点就要从手里飞出去了。 “那你就把这个桌子擦干净了,就坐这吃了。” 这桌子已经快擦干净了,陆青临跑去把抹布重新洗了一遍,收了个未。 “谢谢陆哥啊!大好人!你就快去坐着吧,我可是拿钱了的啊,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就随时叫我就好,我会去不时的蹭两口饭的。” 吃饭的时候,来的竟都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些,柯处安对于可以逃离补课班的魔爪,激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没放假前还计划着要问问庄文澈究竟干嘛去了,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到了今天,看着没有放笔的桌子,只记得要好好吃一顿,把放假以来的所有难过都丢一边。 这中间,只有贺阳是翘了课冒着生命危险跑出来的,即恨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又开心这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也害怕着回去的一顿骂。 可少年还是少年,再多的烦恼都可以再明天过后烟消云散。 整个寒假顺顺利利的过去了,何似自认为庄文宇的成绩是有提升的,初一第一学期的全部复习了一遍,下学期的全都预习了一遍,只要下学期还在认真学不出意外,何似有信心他可以进年级前一百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治他的啊?” “不是,庄文宇本来也聪明,也愿意学,可能就是刚上初中有些叛逆,就是莫名其妙喜欢喝父母老师对着干,不过同样是学生的我他不是很排斥罢了,更何况我还是女生,青春期的小男生多少会在异性面前注意注意形象。” “原来我和你是差在了性别上面。” “得了,你那是没耐心,我估计你弟都是学的你初中那会,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 寒假过去就迎来了开学,何似在她的小出租屋里数着钱,一共攒下来了一千八百三十一,然后她又该为下学期的伙食操心了。 三快一慢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出租屋里的宁静,何似笑了笑起身去给庄文澈开门。 庄文澈穿着件蓝色的羽绒服,羽绒服非常大,庄文澈一米八几的个子都拖到了膝盖处,他带着白色的帽子,从白色的围巾中探出头来,眨着眼睛朝何似笑。 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庄文澈的身上落着几片雪花。 “你怎么来啦?”何似将地上堆得东西向一旁踢了踢,方便庄文澈走进来,给庄文澈倒了杯热水。 “我不想喝。” “暖手的。” 庄文澈这才将插在兜里的手伸了出来,通红的手贴着发烫的杯子,那股暖流顺着手似乎一瞬间温暖了庄文澈整个身子,看着都精神了许多。 “还在为工作犯愁呢?”何似床边堆着这的钱还有记账的小本本,庄文澈刚进来就看到了,“我可以看一下吗?” “可以。” 何似同意后,他才拿起本子一字一字的看着,“你这一种才一千八百多,一千五就用去书费了,你这房子不租了吗?还有你吃什么啊?” “可是书费都一千多了,我只留了三百多买教辅,真的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学习怎么办。” “你有没有上上届学长或者学姐的联系方法?” “嗯?没有啊。” “课外的教辅你可以买以前学长学姐的,虽然他们用过不过还可以再用一遍,便宜的估计可以按斤批发,虽然大咱们两届,但学得知识不会有太大变动的。” “老庄啊老庄,你可真是我的救星,我觉得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以为你会比较排斥我帮你呢,感觉你挺骄傲一人。” “高考会因为我骄傲给我通过嘛,生活会因为我骄傲不为难我嘛,所以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助不一定不好,也许会欠下人情,可眼下一切都该为我的高考让道。” “也对,那工作的事情呢?” “还没底呢?” “要不要做个家教,我感觉你给我弟交的就挺好的,一周一次也不会很累,还会有更多时间学习了。” “我一个文科生,教什么啊,也就是你相信我,才让我给你弟弟补课的。现在都是学理的学生,学文的还好大一部分都是理学不懂的,一直想学文的学得也不会太差,而且估计也会报些网课,你能相信我,其他家长就可以吗?而且我也不敢保证可以教好。 “那你先找份其他的工作,平时留意留意那些需要家教的,万一可以呢?总之先不要放弃一丝希望嘛,不然每天都打工的话身体可能会真吃不消,你也看了下学期学得东西也不少。” “嗯嗯,记住了。” “要不要我问问庄文宇,他还要不要你补,可以的话你还是给他补。” “没事没事,你帮我的真的太多了。工作的事情我会想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就来找你,你可是我最后一个杀手锏,不能随便拿出来。” “好。” “我想这一定是我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假期了。” “你之后每一个假期都会很幸福的。” “谢你吉言!” 第八章 奇怪的氛围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算是幸运的,开学的时候,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说服了楼下的一家烤肉店,每天晚上都过来帮忙。 虽然对于串烤肉这件事情始终留有心理阴影,可当它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时,依旧会觉得串烤肉这件事都美好了几分。 烤肉店的老板姓赵,那家烤肉店也是这条街上经营最久的一家店了,大家都习惯叫他赵老板,何似每天上下学几乎都可以经过这家店,赵老板看她每天都是一个人,偶尔会有一个小伙子陪着她,估计也可以猜出个一二三。 出于同情,赵老板还是同意了她可以每晚过来帮忙。 工资按日结,每天最少四十,其他时候看店里的客人多不多了。 而身边的庄文澈心里装着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为了这次开学之时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庄文澈提前一周就已经预备好了开学要穿什么了,以什么样的姿势进入校门然后步入教室,为了制造神秘感,他连何似都没有告诉,恨不得把自己包成一颗太阳,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开学那天,所有的一切全部按照庄文澈预料的那样进行,不够偏偏卡在了最后一关,教室里面。 不过何似还是非常给面子的好好夸赞了庄文澈一番,不辜负他一身新衣服,甚至还戴上了手表。 “怎么回事?班里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庄文澈看自己无法成为今天的焦点,自己辛辛苦苦的准备全部泡汤,不开心的拉开凳子。 “不是好事啊看样子,想知道嘛。” “当然,我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就突然被别人半路截胡,没有我要的效果,都没几个人注意我那么帅一身,这太伤自尊了。” 何似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第四排的白常。 白常是一个低低的小女生,虽说长得低低的,却有一副好皮囊,长得十分好看,自高一军训那会,她就不知不觉的吸引了一帮小迷妹小迷弟,向她要联系方式的人都没有停过。 不过她好像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她的社交范围便是以她为圆心,一个桌子为半径,哦对,还有乔汐。 她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扎着鱼骨辫,头发长了好多,也变白了不少,她以前不怎么打扮,不过如今一打扮仍然可以轻轻松松成为焦点。 可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仿佛哭过的样子,班里自是少了份往常的吵闹。 庄文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收起了看白常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何似身上,眼睛又顺着何似指尖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前面趴着的贺阳。 贺阳喜欢白常。 “怎么回事?” “小事!”陆青临刚刚接水回来,怀里抱着三个人的杯子。 陆青临看起来有些生气,他将何似的杯子递了过去,没来及听到那句还未出口的“谢谢”,便转向庄文澈,“你来太晚了,一会自己接水。” 下一秒陆青临将贺阳的水杯用力放在桌子上。 此刻的情形怎么看怎么不对,陆青临一般不会发火的人,今天看起来怒气还不小的样子。 庄文澈脑海里瞬间飘过无数个可能,不过线索太少,到目前为止他整个人还是懵的。 “白常和乔汐掰了。”陆青临说道。 “就理科班那个白常一直喜欢的那个学霸?” 何似点了点头。 “不可能吧,他俩不好好的嘛,白常那么喜欢那小子。” 何似还是没有说话,给了庄文澈一个嘘的手势。 庄文澈停下说话,从包里掏出纸币,简洁快速的写上:贺表白被拒? 何似又点了点头。 一早上贺阳都在那里趴着,没有起来,陆青临在一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高二第二学期第一天开学就在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氛围中度过了。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今天教室少了不少人,庄文澈和陆青临把贺阳拉回宿舍开导去了。 何似接完水准备回教室的时候,被一阵抽泣声吸引了过去,白常坐在楼梯上,抱着自己小声地哭着。 她似乎有些不太可以藏得住自己的情绪,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哭得时候也遮不住声音。 没多久白常也注意到了何似的到来,有些尴尬的擦掉眼泪,低着头,不敢看何似。 “楼道冷,暖暖手吧。”何似走过去,坐在白常的旁边,将刚接的水递过去。白常穿的有些薄,手慢慢伸出来接过杯子,道了声“谢谢”。 何似只是碰了白常的手指,就仿佛一块冰一般冰冷。 “我陪陪你吧。” “谢谢。” “你要是想要和我说说什么的话我也可以听听,难过的话说出来,放肆的哭一场会好很多的。”何似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不告诉别人。” “你喜欢庄文澈吗?” 何似第一句便被白常问懵了。 第九章 关于初见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初春来的时候,雪一点一点的褪去,换做春来宣誓着属于它的主权。 何似坐在单杠上,目光被单杠下一株没冒出来多久的小草吸引了过去。 “顽强的小草,总能给逆境中的人以希望。”这是初一作文本上的一句话,道理没有变,小草却不再是自己窗前的那株了,也不适合再出现在高中的作文纸上了。 小草上还有几颗水珠,许是早晨气温低产的露珠,到现在也没消失。 庄文澈从后面悄悄靠近,将手中的英语报纸卷起来,敲了敲何似的背,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丢失的素材。” “说人话。” “顽强的小草。” 庄文澈被成功逗笑了,也爬上单杠坐在何似旁边,顺着何似的目光看了过去,何似保持沉默,也算是保持着这份美好。 风不断地吹着,有些冷冷的感觉,有种恍惚的感觉,以为还是和白常坐在楼梯口的那个中午,白常说:“是不是青春里的喜欢,被风一吹都会散开。”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白常的生活回到了正轨,可她的喜欢还在继续,贺阳也是。而现在身边的少年也看得那株小草出了神,眼里发着光。 他会想些什么呢,会不会也一样想到初中的作文,也有可能他想到的是英语作文。 “你之后想去哪里呢?”何似的眼睛发着光,又大又亮,仿佛可以装满整个宇宙的样子。 “北京。你呢?” “北京啊。” “看来我们还可以一起啊。” “嗯。” “好啦,”少年收起了目光,看着何似,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该干正事了。” “什么?” “李华大礼包,你今天还没帮李华写信呢,信纸我都给你带来了。” 何似:“......” 果然。 这次的月考,何似的英语作文,竟然没有写完,成了这次成绩拖后腿的主力军,庄文澈便每天中午拉着她写作文,如今的她,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华。 替李华写过的信都可以绕地球两圈了。 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各个社的社长也陆续退社,陆青临为了篮球社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一定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 而四月初的水考也是让两个文科班都焦头烂额的一件大事,对于原本理科学霸的何似来说,这无非是多写几道题而已,而对于原本理化生就不好的理科渣渣,已经开始选择死记硬背了。 看着一旁连阿是伽罗常数是什么都搞不懂的庄文澈,何似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高一的成绩榜前面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了,因为他理化生加起来也才勉强六十多。 给庄文澈讲着题,这些熟悉的数字竟还待在自己的脑海深处。 在这些背后,何似突然反应过来,竟然已经过去一年了,时间快的令人不可思议,庄文澈和陆青临强凳子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前一秒,而这一秒,他们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高三做着准备。 陆青临在最后一节自习课回来了,看着桌子上堆满的卷子,怀里还抱着篮球,篮球蹭的衣服有些发黑,不过陆青临也没不嫌脏,抱得紧紧的。 “想不到我还没把我社员都记下呢,我这个社长都退休了。” 庄文澈拍了拍陆青临的背,说道:“高三哥硬挤都抽时间陪你继续打。” “就你那小身板,风过去都会折吧。”陆青临想了想,又说道,“你高三还是好好学习吧。” 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也迎来了高中生涯中最后的一次活动,运动会加艺术节。 为了纪念这个高二,庄文澈和陆青临一口气报了五个项目,贺阳也不服输的报了三个,对于贺阳这种平时不爱运动的人来说,这简直是破天荒的。 何似在周围三人的软磨硬泡之下,去林兰那里报了个跳远。 林兰那边也是忙得放不下,不大的表格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体育好的,运动会报项目,体育不好的,艺术节组团也要报个节目。 六月的太阳还没有八九月的毒,陆青临带着庄文澈和贺阳每天早上、中午和下午在操场上跑着圈,直接导致三人的饭量大增,运动会前各胖了三四斤。 “你看看我这完美的线条肌肉。”庄文澈将校服短袖的袖子又向上扯了扯,一脸自恋的欣赏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确实是努力跑过的痕迹,不过不是因为“肌肉”,而是因为胳膊上有了一道明显的黑白分界线。 “得了吧,你跑个步肌肉能长胳膊上去。”说着何似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打趣道,“都是肥肉好不好。” “唉,可惜了,不懂欣赏啊。” 何似停下笔,望向庄文澈,一本正经的对着他翻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白眼。 “话说你跳远练得怎么样了?” “能跳出来一个你。” “一米八六,不错啊。” “你有那么高吗?” “看不起谁能你,你写你信。” 这次运动的开幕式是赵羽佟领队。赵羽佟一米七的个子,拥有着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而开幕式上有了运动短裙的加持,更是让赵羽佟一时成为了整个开幕式最大的焦点,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因此而来的少男少女,其中便有柯处安。 “嘿,好兄弟。”柯处安在整个文科一班一眼看到坐在看台上的庄文澈,坐在旁边挽过胳膊便凑到耳边准备说些什么,然后便被无情的推开了。 “你干嘛,我对男生不敢兴趣。” 柯处安一言难尽的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人,心想:我还看不上你呢! 但为了自己的爱情,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 “兄弟我的终生幸福便握在你手里了啊!” “嚯,怎么了这是,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你班今天开幕式领队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赵羽佟,喜欢啊,放心!”庄文澈一嗅到八卦的气息便来了兴趣,“我帮你喊过来。” 柯处安再反应快也没快的过庄文澈的嘴速,在被捂住嘴前的“赵”字还是喊了出去,面对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柯处安尴尬的解释着“没事,没事。” 被捂了嘴的人也没消停下来,一遍遍挣扎着,试图说出些什么,不过到了耳朵只剩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别乱叫,我就放开。” 庄文澈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柯处安,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想杀人灭口啊,下手那么狠!” “我错了,你别乱喊!”柯处安说着最有气势的话,发着最小的声音,从背后拿出瓶水,拧开递给庄文澈,“喝点,死了我得负全责。” “没良心。” “求你了,帮我,自然而然一点,给人家女娃娃留个好印象。” “你也留不下好印象啊不是?” “一周早饭。” “成交。” 庄文澈看着柯处安一脸着急的样子,故意放慢速度,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给何似发了条消息:柯,佟,安排。 “你这发的是个什么玩意,鬼看的懂是个什么东西?” “你急了,啊你急了,想不到啊!”看到柯处安的焦急,庄文澈非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耐心点嘛小朋友。” 看着眼前之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柯处安忍住了心中怒火,笑嘻嘻的说道:“看看何似同学会消息了吗?” “她说:OK” “还真能懂,牛!” 何似收起手机,起身坐在了赵羽佟的旁边。赵羽佟坐在那里听着歌,偶尔跟着哼两句,不过大半部分时间还是在盯着手机看小视频。 “小似似,总算有人过来陪陪我了。”赵羽佟说着收起了耳机,满脸开心的望着何似。 “快要比赛了,一起去给男生加加油吧,咱们文科班就那几个男生,偶尔还是要对他们好点的。” “哈哈哈哈好啊。” 赵羽佟家的确有钱,不过她是被父母保护的最好的,对所有人都十分友好,从来没有什么坏心眼,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不是与美好挂钩的。 有些时候,何似总会觉得她就是美好本身,甚至不敢去触碰这份美好。 “庄文澈,快要比赛了。”何似冲庄文澈和柯处安招了招手,“该去检录了。” “嗯好。”庄文澈装模作样的起身,走到何似和赵羽佟面前,“惊喜”的说道:“羽佟也来了啊,何似志愿者,我先和她过去了啊。” “啊?那我......” “哦对,柯处安陪你吧,反正他也挺闲的,顺便交个朋友了?” 柯处安从庄文澈的身后缓缓冒出头来,赵羽佟对柯处安的第一个印象便是这个男生的脸好红啊,鼓着腮帮子,好像要说些什么,却没开口。 而那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好像捏一捏。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每当赵羽佟想起柯处安的时候,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还是想要去伸手捏捏那个红扑扑的脸蛋。 “你好,我叫柯处安。” “赵羽佟。”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当然。” 也许年少的心动,从一句“你好”开始。 第十章 姓名:窦娥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话说:人有三急。 可当这件事情发生在下课的前十分钟时,那么你会深刻的体会到什么叫做度秒如年。 这是一个尴尬的时间,想要举手出去,但好像还是可以憋到下课的。 贺阳手里的中性笔紧紧的攥着,另一只手捂着肚子,面容挣扎的抖着一条腿,时不时看看教室后面的钟表,这一定是史上转的最慢的表了。 当你盼天盼地总算盼来了心心念念的下课铃,这个时候,老师翻开后一页的习题,然后说:“这个题和刚刚那个是一个类型,放一块讲了,讲完下课。” 这个声音之后,贺阳如同石化了一样,脸都绿了。 旁边的陆青临还有后面的庄文澈两个人低着头,努力的憋着笑。不过这种喜悦之情岂会如此被掩盖了起来,两个桌子都被摇的颤抖着。 “好了,作业记得按时完成,下课!” 贺阳保证自己再也没有听过如此优美的语言了。 一手把陆青临往旁边拨了拨,一腿从陆青临的凳子上跨过去,往教室门口跑去。 真正的戏剧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结束,门口必然出现了一只拦路虎。 突然冲来出的柯处安将贺阳杀了个措手不及。 那一瞬间,贺阳只感觉内心深处好不容易建起来的大坝,快要被洪水冲垮。 “兄弟!”而这只拦路虎又怎么会晓得面前这个面色铁青的人内心经历这怎样的折磨,“帮我把这个书还给赵羽佟,告诉……” “告你个大头鬼!” 被推开的拦路虎懵了,面色铁青的贺阳也懵了,两人对视一秒。而那又是怎样的一秒。 贺阳感觉心里的大坝已然撑不住。 柯处安感觉下一秒就要出现无法挽回的局面。 “赵羽佟有人找!”丢此一句,扬长而去。 复合贺阳内急时干的出来的事情。 柯处安站在门口,乱糟糟的头发,呆滞的眼神,僵硬的身体…… 这一切的一切被完美的展现在了赵羽佟的面前。 “怎么了?” “啊?噢……噢还书。”柯处安这才想起正事,伸出双手,却不见手中的书。 “同学,这是你的书吗?” “是……是,谢谢。”柯处安接过书,书的封面被撤掉了大半截,下面那半截靠着自己顽强的毅力挂在上面。 “呼。”柯处安庆幸书没丢。 那半截掉了。 柯处安:“……” 赵羽佟:“……”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庄文澈拉着陆青临蹲在第一排桌子前面,观察着这其间微妙的变化。 可惜被清脆的上课铃打断了,失望的回到了座位上。 赵羽佟拿过书留了句“谢谢”便转身进了教室。 陶云拿着一沓卷子便来了教室,发着卷子。 属实最惨的还要数那位姗姗来迟的面色铁青之人,不过也许他面色已经开始变得红润了起来,但这并不妨碍他再变回去。 “我上节课不是说了这节课测试!测试!测试!怎么还迟到?怎么就记不住呢!” “老师我上厕所……” “课件十分钟不够你上的?” “不是……” “行了,别解释,要都像你这样,无法无天了都!” “我冤……” “回去写卷子,这次考不好再收拾我。” 下面的陆青临和庄文澈笑得名字都写得歪歪扭扭。 贺阳看着面前的两个人,恨不得上去和他们打一架,不过他的怨气最后发泄在了试卷上。 姓名:窦娥。 第十一章 姓名:窦娥(二)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文澈在操场上打着篮球,旁边围了一群高一小学妹。 而何似还是一如既往的坐在单杠上,看着单杠下面长出的野草,偶尔也抬头看看挥汗如雨的庄文澈。 太阳照着,少女的双脚在空中来回轻轻的荡着。在不一会之后,又会有一群活蹦乱跳的少女围过来,讲着有关她们的八卦。 “我真的太后悔了,小似似。”赵羽佟一只手扶着腰,一遍拉着林兰她们向何似走过来,“我之后一定要好好上体育课。” 六月的太阳总是不怎么善解人意,赵羽佟一行人看着外面冒烟的塑胶跑道,毫不犹豫的选择躲在了凉快的教学楼中。 谁知一学二,二学三的,整个班只下去了一半的学生。体育老师那受得了被这样忽视,打发人把她们全部拉到操场,罚圈。 “喝点水先。”何似在这里成了帮人看杯子的小保安,从单杠上跳下来,讲杯子送回她们的手里。 “班长,你说下节就班头的课,班头会不会把咱们再骂个狗血淋头。”左小小看了眼手表,看着还有不到半小时就要迎来她们和善的面容,整个人一哆嗦。 林兰没怎么在意,拍了拍左小小肩膀,“放心,我班长,要骂估计最先骂我!” “我爱死你了。” 何似重新爬上单杠下面,剩下的一个扶一个的也都爬了上了。 赵羽佟用手遮着太阳,猛然抬头,看到正在三楼教室里上课的柯处安偷偷望着她。 她朝着柯处安笑了笑,不清楚对面的男孩有没有看清楚,但至少看到了她望了过来,一时惊慌失措,手中的书都被丢了出去,然后站了起来。 可能被老师当做上课捣乱几率站了起来。 “噗。” “怎么了?” “噢没事,今天好开心鸭!” 那个站起来的男孩,在桌子和椅子之间,低着头,像一个犯了什么大错的小孩子,脸都要红透了。 赵羽佟和何似两人各拿着三四个杯子去打水,但赵羽佟一路抱着杯子低头浅浅的笑着,很难不让人不怀疑。 “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那么开心?” “哎呀,没怎么。”她自己可能也没有注意到,就连她反驳别人的时候,嘴角要是上扬的,“就单纯心情好嘛。” 回去时,就正好看到柯处安站在门口等着赵羽佟。 “哎呀哎呀,来来来,杯子全给我吧。” “何似!” “不说了不说了。” 何似拿过杯子转头就钻进了班里,发着杯子。 贺阳一脸嫉恶如仇的看着教室门口的方向,手底下还扯着自己的衣角。 “杯子,干嘛呢?” 他结果何似递来的杯子,眼睛却还是盯着外面,“柯处安这家伙,自己开心了,他昨天那仗还没还呢!我真的越想越气!” “准备上课吧你,你考的如何,下节班头课啊。”陆青临按了按贺阳的肩膀,试图让他做下去,常识了多次,最后决定还是自己坐吧。 “不知道啊,这天天考,考的我都麻木了。” 在陶云又一次抱着卷子进来时,怒视的双眼终于消失,却对上了陶云的眼睛。 “完了。”贺阳戳了戳陆青临,用又小又及其颤抖的声音说的,“我和老班对视了,我感觉我要完了怎么办!” 作为好兄弟的陆青临,自然想要帮助这位落水之人,可一个字都没来得及说出口,便被打断了。 陶云将卷子用力的摔在桌子上,犀利的眼神扫视了遍整个班。 “咱成绩就另当别论,那个名叫‘窦娥’的给我站出来!” 第十二章 变化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空气在凝固过后,传来的是教室熟悉的笑声。 整个班放眼望去,就数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个人笑得最开心,陆青临在一旁拉着贺阳的衣服,险些就给贺阳拔掉。 贺阳拽了拽快要被拔下来的衣服,满脸通红,憋了几秒,自己也笑了起来。 这下把陶云也给都笑了,原本紧张兮兮的氛围在顷刻间消失不见。 陶云自认为作为一个班主任,不能失了身份,努力回到刚刚进入教室不久的状态,故意绷着脸走到贺阳旁边,把卷子拍在桌子上,象征性的朝贺阳的背打了一掌。 不过在贺阳这种一米八几的大男孩看来,就如同自己碰到了块棉花一般。 “坐下!看你这次考的还不错的份上就不说你了。” 看着贺阳用笑得颤抖的手去摸身手的凳子,费了半天时间坐下有趴在桌上停不下来的笑着,这下陶云也憋不住笑了。 “行了,让你这么笑还上不上课了,收敛点,窦娥。” 贺阳低着头,长着嘴巴活动活动了面部,摆出一个严肃的样子,然后抬起头,郑重的说到:“是!” 下课铃响的时候,这是贺阳第一次感觉一节四十分钟的历史课可以这么快。 “说实话,我都有点喜欢老班了。”贺阳望着陶云走出教室的背影,边摇头边感慨,“我还以为她会骂死我。” “看看你这花心大萝卜,只要老师不打你,你就觉得老师好。”陆青临转过来顺手拿走了庄文澈的卷子,“补个笔记。” “我可是这么专情的一个人。” “可拉倒你了吧。”庄文澈试图像踹陆青临一样踹贺阳一觉,不过这次居然被踩了个空。 “怎么样,看你还嚣张,踩不到我吧!”贺阳说着余光便发现了站在门口的柯处安,话也不说了,按着陆青临的背一个起跳落地在了走廊。 穿过走廊,一个侧身挡在教室门口,“臭小子,过来干嘛!” “还书。”贺阳这一档这次挡住了柯处安的所有视线,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贺阳。 “你让开!” “我不要!你天天怎么这么多书还不完,天天楼下跑你不累的嘛。” 柯处安:“……” 最后是白常探着头望着挡住路的两人。 柯处安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贺阳那一刻会想些什么,只看见眼前这个人突然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用力支着门的胳膊在那一刻突然没了力气,走到旁边低着头,看着黑色的帆布鞋离开视线的时候,转身走回了教室,坐到座位上。 柯处安还了书,第一次带着一丝别的情绪离开这里。 庄文澈伸手想要戳一戳贺阳,被何似拦了下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白常的情绪逐渐变得极端起来,有时候会很开心,有时候会很难过。 那天和白常提到贺阳的时候,白常说,她总能从贺阳的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和她喜欢乔汐的时候一模一样。 贺阳做过一件糟糕的事情,运动会的时候,回来取水,看到了白常不小心掉在地上的日记——他,偷偷看了。 里面全是她和自己喜欢的人的故事,从第一次遇见,到最后一次分开。 这让他看的好难过。 “高中嘛,好好学习,之后大学了,你陆哥我自己不谈,都把我认识的姑娘全介绍给你。”陆青临一把搂过贺阳,把贺阳放怀里,庄文澈也顺势起身摸了摸贺阳的脑袋。 “你俩有病?你放开,我又不是女生。” “哎呀,我爸哄我就是这么哄的。”说着陆青临还继续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爸也是。” “去你大爷的!”贺阳一把推开围着他的两人,“信不信老子之后是咱们当中第一个有对象的人。” “不信。” “不信。” 第十三章 苦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六月末的夕阳,穿过金黄的云层,落在小巷的深处。 那个时候的世界是红色的,何似坐在凳子上穿着烤肉,虽然生肉的味道很腥,但烤出来的味道总能让你原谅那些不怎么惹人喜欢的味道。 撒上辣椒面的烤肉,在夕阳底下显得更加红了。 “想吃了?” 赵老板拍了拍何似的肩膀。他穿着一件白色的短袖,还有一条黑色短裤,再配一双凉鞋,那是他最经典的穿搭。 那件白色短袖上面有一只棕色小狗图案,眯着眼睛吐着舌头,不过大大的啤酒肚撑得小狗有些变形。 何似转过身朝着赵老板尴尬的笑了笑又低头继续串她面前的烤肉。 今天刚刚月考完,不用上晚自习,她就早早跑过来帮忙了。晚风不时掀起她的刘海和落在耳边的几缕头发,因为距离烤肉的炉子有些近,脸颊两旁挂着两串汗水。 不过这吹来的晚风着实凉快,让人感觉很舒服。 “给。”赵老板绕过何似,到烤架那里拿了两串烤肉,递到何似面前,在周围找了个板凳坐在何似旁边。 何似有些不知所措,看着眼前的两串烤肉,感觉口水都要流出来了,但还是在犹豫到底要不要接。 “这丫头,”赵老板等了会,催促道:“拿着吧,又不收你钱。” “谢谢。” 肉的味道还是寒假在庄文澈舅舅那里打工的时候好好吃过一次,后来就很少吃了,虽说在烤肉店工作,不过她下班可以打包带走的都是些做失败的残次品。 “我要离开了。” “啊?”快要进嘴巴的肉在下一秒停了下来,孤零零的靠着一根竹签挂在空中,“什么意思?” “我家老母亲老父亲的,身体一直不好,家里就我一个,我得回去照顾他们。”赵老板似乎有些无奈,低着头,为了避免尴尬,也开始慢慢串起了桌上那些烤肉。 “那袁阿姨呢?” 那个姓“袁”的女人,每次来的时候会给赵老板拿很多吃的用的,她总是把头发低低的盘着,一直笑着,很少有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是也没有很开心的样子。 何似不知道她到底叫什么名字,赵老板一直叫她“小袁”。 那个人是赵老板的女朋友,在一起似乎已经四年了,那也是她听到店里店员这么说的。 “走了。” “啊?” “她不想跟我回老家。” “那你可以把你父母接过来啊。” 赵老板没着急接话,只是苦笑了几声,自嘲道:“谁叫我没出息呢。” 他抬头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尤其盯着眼睛看了许久,又转头看了看周围,再看了看自己手里穿着的肉,一字一句的感慨道:“有些少年,永远就是少年啊,不管经历了什么,一颗少年的心就是怎么样都不会变。” 赵老板不再说,何似也没再问,两人一大一小的身影,并排坐着,直到月亮上来,何似背着书包向出租房的方向走过去。 她拿了工资,是她最后一次再这里上班了,她有些舍不得,多坐了一会,不过总有客人走净的时候。 她的工资,比平常多了两百块钱,那两百块钱,握在手里显得有些沉甸甸的。 第十四章 异味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进教室的时候,庄文澈趴在桌子上,脖子努力向前探着,那样子看起来着实有些好笑。 “你这干嘛呢?” “听八卦呢。”庄文澈缩回脖子,重新趴好,望着何似。 她今天穿了件白色的短袖,还是一如既往浅蓝色的牛仔裤,扎着高高的马尾辫,不过今天看起来有些额外的好看。 “什么八卦?” 桌子上一如既往摆满了书,庄文澈见状起身帮忙收拾,有些纸质不太好的书,感觉稍一用力都会碎掉。 “你知不知道昨天下午有人来学校领走了一个学姐。” “我知道啊。”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男的下……” “下颚还有一个羽毛胎记。” 何似突然接上庄文澈的话,接的他有些猝不及防,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不是不上晚自习的嘛,怎么知道的?” “那个男的是我小学同学,昨天回去的时候见到了,就说了几句,他就告诉我了。” “哦……”庄文澈感觉自己想要分享八卦的心情突然就烟消云散了,“你和他关系很好嘛?” “一般,很久没见了嘛,小学的时候,我俩都是被孤立的人,我没有妈妈,他特别胖那个时候,还因为他的胎记被叫怪胎。” 何似想了想,又继续说道:“不过谁能想到呢,他现在变化这么大,突然就长一米八几了,以前和我也差不多高。” “我也一米八几的好不好!” “嗯?”何似转过头的时候,庄文澈换了个姿势,望着过道趴着,只留了一个背影给何似,何似突然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一脸哭笑不得的翻了翻抽屉,拿出本地理书,戳了戳那个委屈巴巴的背影,“庄大学霸,我有题需要你讲讲。” “我不会。” “诶,”何似装模作样的叹气到,“看来我只好去找别人了。” 庄文澈一个激灵直起背坐好,一把夺过何似手里的习题册,“没好气”的说的:“问问问!你上课为什么不认真听!哪一道?” “这老师还没讲呢。” “……”庄文澈看了看页码,的确是老师还没有讲到的地方,轻咳了两声,转移了话题,“哪一道?还讲不讲了?” “讲讲讲,第三个,我觉得C也没问题,而且……” 即使如此,下午放学的时候,庄文澈还是挂着一张苦瓜脸,看一眼他的笑,会让你突然感到脊背发凉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老庄,明天早上一起走吗?”陆青临看着庄文澈转着手里的地图,虽然他一向猜不透他的脑袋里面想些什么,不过他现在还是可以确定,眼前这家伙一定没有在想和学习有关的事情。 “我饭卡没钱了,别想蹭我的。” “不要这么无情好不好,我们好歹兄弟一场。”陆青临趁其不备,一把抢过庄文澈手里的地球仪,接着跑出去老远,边转着地球仪边调侃着庄文澈,“你自己招了吧,你这家伙想什么呢,今天跟吃了火药一样,一点就找。” 第二章 遇见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再一次醒来,只看到魏白趴在床边睡了过去,往外面看去,天已经黑了。 魏白似乎是被她惊动了,醒了过来。 “我喂......我为你带了点吃的,你吃点吧。”他起身将饭盒的粥拿出来,还好没有凉。 何似还是感觉浑身无力,费了好半天劲才坐起来,魏白帮他举着碗,她自己拿着勺子一勺一勺往嘴里面送。 不太好意思一直让魏白举着,自己又端不动,喝了几口,就不再喝了。 “就这么点?”魏白满脸都写着着急和担心,“你这么久没吃东西,你得多喝点啊。” “一会吧。” 因为这场意外,将魏白的生活都搅得一团乱。 “我明天可以出院了吗?” “还不行......” 可惜何似已经决定好了,魏白也没有拦得住。 对于何似遭逢的变故,他想做些什么帮帮何似,可是他无能为力。 后来何似没有再找他,也渐渐躲着些他,短短几天,她欠魏白的,她没有办法还。 她自己去办了孤儿证,其实她还没有告诉过别人,自己也没有妈妈了,是生自己的时候难产离开的。 身份证,死亡证明...... 再一次清点了一下要带的东西,确定无误后向民政局的方向走去。 可以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自己第一次踏入民政局是为了给自己办孤儿证吧。 那天,天下着小雨,然后渐渐变大。她举着把破旧不堪的透明雨伞,偶尔还会有几滴雨水顺着雨伞边缘的破洞钻进来。 那是她这么大走过最漫长的一端路了,她想着。 她躲过了民政局内异样的眼神,却没有躲过冲出去时莫名其妙冒出来的红色自行车。 “你没事吧!” 车轮差点从她的小腿轧过,虽然躲开了,划伤过后的鲜血顺着小腿流了下来,直到脚踝。 摔倒在地的还有那个冒冒失失和她相撞的男孩,被压在了自行车下面。 最后,被姗姗来迟的伙伴救了下来。 她拒绝了他们要带他去医院看伤的建议,她讨厌那个地方,雨太大了,她只要了把伞,便匆匆离开。 回家整理东西的时候,她看到那把伞上红色的小猪图案,或许是主人自己画上去的。 “真丑。” 她被逗笑了,可还是哭了。 她第一次学会给爸爸画的画,就是一直粉色的小猪,她画画不好,学了很久才画的像那么个样子。 开学的时候,魏白走过来递给她一颗糖,告诉她:要开心,至少你喜欢的糖还是甜的。 她很感激魏白,魏白是她在高一一年中交到的唯一的朋友。 魏白被分到了理科二班,唯一的重点班,何似被分到了文科二班,也是唯一的文课重点班。 走就文二班的教室,她挑了个角落坐了下来。 望着窗外,刚好可以看见校门的位置,她戴着耳机。 其实不带耳机她也无法融入到周围的世界中去,她没有比现在更加清醒的知道自己与世界有多么的格格不入。 她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因为就在上一次的开学,还是何忠杰送她来的学校。 “喂。” 何似感觉有人戳了戳她。 第三章 门口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你好,我叫庄文澈。” “嗯......”她调整调整了状态,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一些。 “你叫什么?” 坐在自己旁边的男生,穿着黑白拼接的短袖,朝着自己笑着,两个深深的酒窝挂在脸颊两边,理着标标准准的寸头,还露出来的两个虎牙,即使帅气和软萌两个词语都在他身上体现着,也没有显得很违和。 “何似。”何似用笔在桌上的纸上写下了这两个字。 嘈杂的声音在周围一刻不停地环绕着,庄文澈的脸在她记忆深处回荡着,她感觉好像遇到过这个人,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是在哪里见到过。 突然桌子动了一下,何似的思绪被打的一团糟。 “抱歉抱歉。”庄文澈还是这么笑着,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我教训那小子呢。” 何似这才注意到了前面的两个男生。 听庄文澈介绍,坐在她前面的人叫贺阳,看着十分腼腆的一个男生,黑框眼镜架在鼻梁上,庄文澈前面的男生叫陆青临,右耳朵上别着一只蓝牙耳机,眼睛下面长了一排黑黑的雀斑,耸了耸肩,也朝着她不好意思的笑笑。 “没关系。” “庄,礼貌点。”陆青临回了他一脚。 直到陶云走上讲台,教室才安静了下来。 “大家安静一下,我先做个简单的自我介绍,我叫陶云,之后两年内都会是你们都班主任,我给你们教历史。” 这开学和上学期预测的有些不一样啊。 庄文澈心里想着,上学期不是已经确定原本带他们的数学老师是班主任,为何突然间变成了新的老师。 “她高一的时候给你们带过课吗?”庄文澈问道。 “不是,好像带的是上届高三。” 何似声音小小的,低着头,也不看他。 “我很害怕嘛,你为什么都不看我呢?” “后面那两个,再说话出去!”陶云一个粉笔头正中庄文澈的脑门个,打的他有些懵,不过还是抱着伸手不打笑脸人的幻想,对着陶云笑了笑。 “你怎么还好意思笑?被批评有那么光荣!你们两个都出去站着!” 庄文澈:“……” 何似:“……” 何似先起身,起来时还是用很小的声音靠近庄文澈说了句:“你知不知道你上课说悄悄话的声音就跟戴了扩音器一样,我这不看你可都被连累了。” 第四章 前奏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早上何似的一番话,让庄文澈纠结了整整一上午,回宿舍了还在练习怎么可以把声音压低。 “行了昂,正常的,别人就随便说说,把你认真的不行。”跟着他走了一路的陆青临实在是受不了了。 如果贺阳不是走读了,或许还可以帮助他减轻一半的痛苦。 “我这个样子说话声音大吗?”庄文澈突然凑过去,在陆青临耳边冷不丁的来了一句,吓得陆青临一个健步跳出来一米远。 “你大爷的,要吓死我是吧,能不能正常点!” 看着陆青临一脸嫌弃的看着他,他也就打算放过这个可怜的孩子吧,抢了他的饭卡就冲进去了食堂。 虽然已经距离车祸有一个月的时间了,不过庄文澈还是不太适应自己到目前为止还不能像一样胡耍了。 没个几步,就被陆青临赶超抢了饭卡。 这次的高一比往年多招了两百人,不大的食堂瞬间被挤满,在其中走过,指不定出来就会变为一个纸片人了。 “嚯,这届高一都没个走读的嘛,怎么这么多人!” 陆青临看着姗姗来迟的庄文澈,又看了看全是人都食堂,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么多人,咱还能吃上饭吗?” 庄文澈说着,环顾了四周,果不其然,穿着校服的高二高三表情全都一个样。 “走,排吧,下午还要搬书呢,在文二班,咱可是稀缺资源。”陆青临排了排他的肩膀,然后拉着他过去排队。 排了将近二十多分钟的队,总算可以看到些希望的火苗了,庄文澈一脸开心的踮着脚看着那些排在队伍最后面的人。 转过身来,眼睛突然落到了三米以外的何似身上。 何似背着书包,那个书包对她来说有些大,一身规规矩矩的校服,扔在人群里,尤其是大家都穿一样校服的学校里,根本不会给人留下什么影响,可这一刻她的出现莫名的显得有些“扎眼”。 他又踮了踮脚尖,试图看清楚何似在干嘛,即使也清清楚楚知道来食堂当然只有吃饭这一个目的。 映入眼帘的只有何似要了一碗两块钱的粥就转身离开了,选了一个不怎么起眼的位置坐下来,开始一勺一勺将粥往嘴里送。 “打饭了,看什么呢!” 陆青临戳了戳他,他才反应过来已经到他了,可他打饭也不过短短几秒,再回头时,何似已经端着喝完的空碗转身离开了。 筷子已经加了好几趟空气了,他都没有尝到今天食堂的饭菜是什么味道。 “你怎么样突然?被我骂自闭了?” “滚蛋!”庄文澈送了陆青临一个标准的白眼,“一会去小卖部嘛?” “小卖部不都吃的嘛,你又不吃零食跑那里去干嘛。” “我说过我不吃零食了吗?” “不然呢?” “你听错了。” 陆青临倒吸一口凉气,“你今天到底怎么了这是?” 学校小卖部也是一样的人山人海,又是一个世纪的煎熬,买了些薯片,饼干还有牛奶等许多小零食。 “你今天怎么了是,你不是不吃零食嘛。” 庄文澈看了看他,其实他自己也说不上来了,就想着先买了吧。 下午一去,庄文澈就拿出了他的零食,给周围的人分了。 “你不是不吃……” 贺阳接过零食,话还没说完就被庄文澈打断,“不吃零食,要减肥对吧,我又不胖减什么减是吧。” “什么玩意儿?你搁这扯什么呢?” “不够啊,再给你两包辣条把你嘴堵严实了啊。” 说完又顺手在何似桌子上放了些零食。 何似望了桌上的零食一眼,又望了庄文澈一眼。 “吃吧,好多人我都分了。” 何似才拿起桌上的零食打开吃完。 “她看起来很饿的样子。”庄文澈心想,又递了一袋饼干过去。 下午搬书的时候,唯一的的八个男生还有部分女生去地下室搬了书,点书分书搬书,这些弄完花了近一个多小时。 何似就是为数不多被抽到不用下去搬书的女生,她们负责打扫卫生还有其他的工作。 庄文澈回来的时候,看到何似在桌子上趴着睡觉,太阳有些大,他就过去帮忙拉上了窗帘。 不过这似乎没有什么作用,搬书回来后,班里又恢复了“人声鼎沸”的样子,这样吵得环境下,何似没有一分钟就醒了过来。 “书搬回来了?” “嗯,一会老师来了组织发书。” 整个教室乱糟糟的,他看到何似起来坐好,桌上放着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右手握着笔,两只手都放在桌子上。 眼睛盯着笔记本,安安静静的坐着,不说话,不受外界的一点干扰,仿佛与整个世界都格格不入的样子。 一直到发书的时候,何似才起身绕过庄文澈走到前面去。 庄文澈坐在座位上,一遍遍接过递来的书,给他和何似分好,一共四十一本书,他来来回回数了三四遍,又把课本大册和永远都用不到的书分成两摞。 发书的时间用了也没有半个小时的时间,不过庄文澈趴在那里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下午上什么课?” 他抬头看了看走过来的何似。 “我去看看吧。”她说道。 “政治,地理。” 庄文澈闻声又趴了回去,手指在桌上有规律的来回敲着,就像催眠曲一样。 何似还是原路返回,绕过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看着已经分好的书,说了句:“谢谢你。” “哈哈哈哈不谢不谢。我还真挺好奇你为什么学文啊?我上学期专门打听了一遍学文的都有那些人,独独没有你。” “我有自己的原因啊。” 庄文澈耸了耸肩,今天已经是第二次问了,说实话,如果对方不愿意说,他自然也不好意思再问了。 风扇在头顶吱呀吱呀的转着,许是暑假的雨下的有些多了,九月份的天气依旧显得格外闷热。 庄文澈玩弄着桌上的地球仪,回想着这两天老师讲的内容,偶然记不起来的一些,再拿出书看看。 旁边的何似还是低头刷着自己的数学题,可能转文的缘故,她对这个班有些不适应。 “你快要刷一下午的数学题了,不换换嘛?”庄文澈把地球仪放在身后的空桌子上,又从桌兜掏出政治书放在桌上。 何似正在草稿本上的笔突然停了一下,但还是没有说什么,短暂的停顿之后,又继续了她的计算。 “不背背政治或者其他什么的?不会的我可以给你讲讲啊。”说完何似一时半会还是没有什么反应,他感觉半侧的身子一阵僵硬,怎么也想不通怎么突然那么积极了。 “不用了。” 等待半晌收到冷冰冰的三个字,自是有些尴尬,不过他还是不受控制的又问了句: “真的?” 第五章 篮球赛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就在以为又会被拒绝的时候,何似取出了似乎早已准备好的课本,摊开放在桌上,望着庄文澈。 “你这是早就打算问了啊,页脚都折好了。” “谢谢。” 他看着眼前的少女,或许因为被问得有些尴尬,用笔指了指了课本上标红的地方,连忙转移了话题。 他也顺着何似指的地方细细解释给她听,一直到下午快上课的时候,才讲完。 下午难得有节体育课,不过庄文澈因为一中午都在教室给何似讲题了,没来得及去宿舍给自己的伤口换换药,只好选择在教室里待着。 话说这已经是这周的第二节体育课了,只可惜第一节课那天下雨没去,第二次也没能去成,他突然感觉这一学期的体育课都有点危险的感觉。 去办公室跟老师请好假,就径直回了教室。 教室的门被上一届的学生打闹时撞得都有些变形了,每次开门的时候都会伴有刺耳的声音。 而在都下楼去上体育课的空荡荡的教室里,自然就显得更加刺耳。 庄文澈两只手捂着耳朵,用脚轻轻把半关的门轻轻推开,免得吵到其他班还在上课的学生。 刚刚走进去,就看到何似坐在座位上看着他,两个对视了两秒,庄文澈先开了口: “你怎么没有去上体育课啊?” “你也没有啊。” “我身体受伤了,不太方便。” “我也是。” “哈哈哈是嘛,巧了。”庄文澈尴尬的笑了笑,他感觉何似是在学他这么说的,就迎合了一句,走回了作为坐下。 “真的,我没有骗你。”何似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些什么,解释道:“我腿受伤了。” 说着准备掀起裤腿证明自己没有说话,不过被庄文澈拦了下来。 “好了好了,我信了,你纱布都要从桌兜滚出来了。” 顺着庄文澈手指的方向望去,桌兜里面有带血的纱布,还有蹭到一旁书上的,大概就是在刚刚同学都下楼去上体育课的那会在教室偷偷换的纱布。 何似连忙将纱布往里面塞了赛。 “这么急?你伤口还没有包好吧,我先出去,你重新包一下吧。” 站在教室外面的庄文澈,抬头看着天花板,想了无数个她为什么会受伤的可能,不过到头来因为何似什么都没说,他也就没有问。 体育课下之后,陆青临第一个冲回教室,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写下: 有意愿打班赛的学生到体委处报名。 看了两眼自己的杰作,想了想,在后面画了个括号又补充了一句: 体委是第四组倒数第二排靠窗户的位置。 “当个体委真是难为你了啊。”庄文澈坐下面,看着陆青临的一举一动,待到陆青临下来,把水杯递给他。 “班赛这学期这么早?” “对啊,我还以为起码国庆以后呢,不过理科班他们都想早点开始,可以多打几天。” “那咱班就八个男生,除去不会打的,连个篮球队都凑不出来。” “咱们两个文科班可以请外援!” “这么好!” 陆青临点了点头,看到班里人来的差不多了,又在班中喊了一遍在黑板上的话,生怕有人没有听到。 经过文二班仅有的几个男生的询问,除了庄文澈和陆青临之外,没有人是经常打篮球的。 “你也不能上,你伤也没好。” 陆青临靠着墙,用笔敲着笔记本,想着下周五就要去抽签,开始想着对策。 “那天真不该冒雨出去,出车祸了吧,太倒霉了。” 听陆青临念叨了半天,听到这,庄文澈就意识到他一个办法都没有想出来。 “别抱怨了,外援想好请谁了嘛。” “没。” “那你干了个啥,弃赛吧。” “滚,我不想打你。”陆青临又送了他一个白眼。 “柯处安不是打篮球嘛,叫他?” “那他帮咱班打了,他就不能给他班打了啊。” “嗯……也对。”庄文澈搜索这记忆里的人,筛选着可能会同意的。 “你们在说什么呢?”何似讲湿漉漉的手在空中甩了甩,水滴溅到了庄文澈脖子上,他取了包纸递过去,说道:“这不帮他想班赛的事情嘛。” “想的怎么样了?” “没什么结果。” “外援也没有吗?” “有个,不过可能不行,因为帮咱班打了,他们班的他就不能参加了。” “几班的啊?” “理科四班。” “四班不是有很多校队的嘛,他们应该不缺人啊。” 话音刚落,陆青临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对啊,我怎么忘了!” 接着,他转身将笔记本摔在桌子上,又转回来,伸手拍了拍庄文澈的肩膀,一脸严肃的望着他。 “老庄,柯处安和你在一个宿舍的吧,今晚你可得帮我。” “色诱啊?我不行。” “滚,你色诱我都看不上。” “我想打你了。” “君子动嘴不动手。” 一整个晚自习陆青临都不忘提醒庄文澈说服柯处安的事情,晚上刚刚到宿舍,他就收到了陆青临发来的短信: 赶紧说!宿管今晚查宿查的严,不停楼道转,我不能串宿! 他拿着自己不大的老年机,用着九格键,输入“知道了”。不过突然想到短袖还要两毛钱,就又删了,决定成了再发。 “柯处安。” 他看着正在为物理头秃的柯处安,轻轻敲了敲他的桌子。 “咋了?” “你们今天作业多不多啊?” “这不废话嘛,看不到啊。” “那你渴不渴啊?” 柯处安倒吸一口凉气,咳嗽两声:“别恶心我了,有屁就放!” “打班赛不?我班可以请外援,你去不去?” “可以啊,反正我班这么校队的,也不缺我一个。” “兄弟!” “不过我篮球就是业余的,不怎么会打,输了别怪我。” “没关系,反正我也不上场。” “你真不要脸。” 柯处安如此爽快的答应,他也给陆青临回了短信:成了! 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陆青临已经是一副胜利者的样子。 “我昨晚想好了,我,柯处安,董嘉成再带一个章程,剩下一个我就选贺阳了,其他的就是备选了。” “贺阳也太可怜了。” 说到这里,贺阳就拿着一封信进了教室。 “你看他手里拿到想不想情书?”庄文澈问道。 第六章 新生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你拿的是情书吗?”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个人脖子伸了老长,一直盯着贺阳手中的信封。 “什么玩意儿,想什么呢,这是写的申请书,申请团员用的。” “无聊。” “真受不了你们如此八卦的心。” 陆青临摊摊手,拽回那颗八卦的心,开始问正事:“你参加班赛吗?” “我不行,我不会打篮球。”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虽然不难猜到依贺阳的性格会果断拒绝,不过庄文澈还是抱着些许的希望。 “我不去,死都不去。” 真不愧是贺阳,两人轮番劝了一个下午都没有用,庄文澈感觉自己毕生的耐心都要送给贺阳这个“不识好歹”的家伙了。 “他不想打就不要逼了嘛,换一个我感觉影响也不大啊,咱班和贺阳一样不会打篮球的男生也有啊,反正不都是凑数。” 何似在一旁观察的一下午了,发现贺阳丝毫没有想要参加班赛的想法,也发现了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个丝毫没有想要放弃的想法。 庄文澈看了看周围,凑的近了些,用只有他们两个才能听到的声音——努力练习了好久的声音——轻轻说道: “其实贺阳篮球打的也不错,他就是特别没什么信心,我和陆青临就想这次把他加进去,名次什么的不重要,全当做玩了。” 他说完又看了看周围,确定没人发现,才回到方才的姿势。 何似有些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给了庄文澈一个加油的动作。 “我相信你们!加油!” 所以就在最后一节自习课前庄文澈去接水的时候,脑子里面都在想着要如何去劝说那个固执的人。 就连教室门外面叽叽喳喳的吵闹声都没怎么影响到他,在门口站了一分钟,发现找不到缝隙钻进教室,才停止了脑海中的大戏。 “干嘛呢,让一让啊。” 他就站在那里,怀里还抱着四个人的杯子,无奈的喊着,不过结果也只是最外面的几个人稍稍挪动,对于他进去没有起多大的作用。 “要不是因为都女生,我就直接往里面撞了。”他心中气不打一出来,只能待在原地等上课铃。 上课铃一响,那些人瞬间就烟消云散。 可惜他还是没有注意到教室多出来了的一个女生。 “给,你们的杯子,小爷我接个水也太难了。” 贺阳最后一个拿过杯子,低着头,没有说话,过了会,又趴在桌上。 庄文澈没来得及询问出了什么事情,就被突然进来的陶云打断了。 “大家安静一下,我们班今天新来个同学。” 这下他心中有几丝不好的预感,看向讲台,陶云旁边站着白常。 一条黑色连衣裙,鱼骨辫在身后,是她一管的风格。 她的眼神扫了一遍教室,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却也可以从中发现隐含这的不安和紧张。 开学的时候,他在班中没有看到白常的身影,年级里面流传着她已经转学的消息,今天突然出现在这里,的确让人着实意外。 “下面请新同学做一下自我介绍。” 陶云退到了一旁,把讲台留给了白常,这一举一动映在所有人眼里,除了趴着的贺阳。 “大家好,我叫白常。很高兴可以和大家分到一个班,未来的日子里希望可以和大家好好相处。” 很官方的一段话,庄文澈却感觉到了压抑。 短暂的迟疑过后,便是热烈的掌声,白常在掌声中下了教室,坐回了座位。 “高二分班的时候,白常就被分到了咱们班,不过因为一些个人原因,刚开学这两周她请了假,不过现在回来了,大家都就是一个班集体中的人了,要好好相处。” 陶云在讲台上做着解释,下面已经开始各干各的事情了,偶然有几个爱起哄的接一下话茬,然后被陶云打断。 对于所发生的一切,何似自是无从知晓,不过一旁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庄文澈,将周围空气压抑的使她都感到了不安。 “怎么回事?你们认识?” “高一的时候一个班的。”庄文澈回过神来,摊开了课本,不过也没有看进去些什么。 “你们高一不是在八班嘛,八班不还是个重点班啊,怎么你们班文科生出了那么多?” “也还好,就我们三个还有一个白常。” “那你们不去打个招呼?看着很不熟的样子。” “没有,就比较尴尬而已。”庄文澈笑了笑,不再说什么,何似也就低头写起了作业。 晚上回到宿舍的时候,他就接到了贺阳打来的电话。 “我今天下午碰到何似了,和她一块回去的。” “我们为你发愁,你搁外面撩我同桌呢?” “我是那样的人嘛!” “我看就是,说吧,你们说啥了?” “哦吼,我说和你同桌说什么都要和你汇报了,你是关心我呢?还是关心你同桌呢?” “嘟——嘟——嘟——” 过一会,他又接到了贺阳的电话。 “爸爸我错了我不乱说了,你别挂了。” 庄文澈这才心满意足的嗯了几声。 贺阳说下午的时候,他遇到了何似,随便说着说着便聊到了下午的新来的白常。 贺阳是典型的话说多了嘴上就没个把门的人,说着说着就全告诉何似。 他和白常的关系只是限于同学而已,不过他却渐渐被白常吸引力过去,整个心都挂在了她身上。 不过很多的事情,总是不会按照自己的意愿来进行。 在白常不大的人际关系网中,以自己为中心,一个座位为半径花圆,就是她的社交范围了,但在这个范围之内,还有一个属于她的例外——乔汐。 贺阳会遗憾和难过那个人不是他,可他也没有办法,他是他,他不是乔汐。 后来当秘密被袒露在阳光之下,来不及遮掩之时,他便也和白常不在有任何的接触。 本以为到此为止,可他们却被戏剧性的又被分到了一个班,不出意外,他们便会是三年的同学。 庄文澈问及何似什么反应,只得她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她只说:“遇到总有原因,坏也好,好也罢,不会被绊倒才最重要。” 第七章 预备中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个人还在想着如何说服贺阳参加篮球赛,没想到贺阳比以往更早的冲进教室,自愿参加篮球赛。 “你这是突然转性了。”庄文澈对于贺阳的转变有些吃惊,确实感到不可思议。 “有事情一定要和我们说。”陆青临也在一旁附和着。 “我想试试不行,你们昨天还要我加入篮球队的,今天还要不要了,不了就算了。” “要要要。”陆青临连忙点头同意,已经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开始正式的训练了。《岂能长少年》第七章 预备中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七章 小猪图案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第二天早上来的时候,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个人还在想着如何说服贺阳参加篮球赛,没想到贺阳比以往更早的冲进教室,自愿参加篮球赛。 “你这是突然转性了。”庄文澈对于贺阳的转变有些吃惊,确实感到不可思议。 “有事情一定要和我们说。”陆青临也在一旁附和着。 “我想试试不行,你们昨天还要我加入篮球队的,今天还要不要了,不了就算了。” “要要要。”陆青临连忙点头同意,已经开始计划着什么时候开始正式的训练了。 不过天总有不测风云,下午突然浇下来的一场大雨也将陆青临的计划浇了个粉碎。 庄文澈看着陆青临抱着篮球,甩着湿漉漉的头发,骂骂咧咧的进教室,篮球放在后面的空闲桌子上,然后拿校服擦着头发。 “怎么?不行?” 他本来是打算问体育老师要篮球馆的钥匙,在室内练习,不过看着他现在的这般模样,估计结果并不怎么好的样子。 “不行,老师不让,他说全校那么多班,一个进去都就往进跑,体育馆又不大,万一有人受伤了就事大了。”陆青临缓了口气,“还说,距离篮球比赛还有两周,让咱们不要急。” 庄文澈一脸同情的排着陆青临的肩膀,“没事,不还有两周嘛,林可岚下周五才去抽签呢。” “噢对了,我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何似出去了,她干嘛去了?”陆青临望了眼何似空荡荡的座位,和一旁堆成猪窝的庄文澈的桌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方才见到何似的时候,她没有拿伞,背着书包,两只手举在头顶就往校门口冲,他喊了半天也没喊动她,就只好先回来了。 “可能有事吧,她走的时候还给我得瑟她不用听写了。” 闻声,陆青临整个人一个激灵,瞳孔放大,一股寒流席卷全身,“什么听写!” “英……英语……” “完了!我还没背!第几节英语!” “第一节……” 陆青临火急火燎的在桌兜翻着英语课本,一边还说着话。 “铃铃铃……” 陆青临:“……” 庄文澈:“……” 这次英语考试使陆青临一直到下午最后一节课的心情都没有好起来过。 他抬着头凝重的望着天花板,回忆着以往那些听写没过罚抄的同学,又数了数今天听写的八十多个单词,让他本就不安的心情更是雪上加霜。 “大家停一下,我通知一件事。” 陶云拿了张纸进来,喊断了班里笔在纸上摩擦的声音。 庄文澈见状,在后面踢了陆青临一脚,这才让他回过神来。 “明天学校老师要出去学习,你们明天就不补课了……” “哇塞!” 单单明天不用补课这件事情就已经让整个班炸了,根本不用再听后面还要说些什么了。 而教室外面,也断断续续的传来这欢呼的声音。 陶云费了好大的劲压抑住了每一个躁动的心,继续通知:“一会儿自习课下了,就可以回家了,值日生记得打扫完卫生再走,住宿的同学周天下午还是按时到校上晚自习。” 从桌上堆成山的书中挑选着要带回去的课本,一个不小心,书堆就塌了下了,一半落在了何似的桌上,一半掉在了地上。 他突然想到,何似有没有收到明天不用补课的消息。 “我同桌好像不知道明天不补课。” “那打个电话问问或者发QQ微信什么的都行嘛。”陆青临方才不安的心情瞬间抛到了九天云霄之外。 “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对啊!”陆青临突然停了下来,“她好像给谁都没有说过她的联系方式什么的。” 庄文澈捡起了掉在地上的书,脑子飞速的转着,想着对策。 “你们两个瞎操心什么呢,陶姐都直接发家长群里了,她爸妈不会跟她说嘛。” 贺阳拿着手机,屏幕上是班级群的界面,他已经在一旁听了半天,终于对两个人的智商产生了怀疑,一瞬间感觉自己都带上了光环。 “不就有个手机嘛,很牛掰吗?” “我们会羡慕嘛?” “唉,我这个手机,就有一个特别大的缺点,它就玩不了贪吃蛇你知道吧,这太让人难受了。” “我想打他了。”庄文澈两只眼睛大大的瞪着贺阳。 “我也。” 第二天凌晨的时候,雨就开始一直下,雨滴敲打在防护栏上的声音也跟着越来越大。 吵得庄文澈自五点之后再没有睡着过。 七点的时候,天还是阴沉沉的,他心中莫名有些不安。 “妈,你手机我用一下可以嘛。” “干嘛。”王晓的声音从厨房传来,伴随着炒菜声。 “我看一下我们家长群,看看老师有没有通知什么事情?” “我房间充电着呢,自己取。” 他翻开家长群中的群成员列表,一页一页滑下去,找到了备注为何似爸爸的微信号,头像是十分经典的一棵树,里面没有一条朋友圈。 群消息记录往上翻,也看不到有关他的一条发言。 何似家长不会没看见她去学校了吧。 心里的这个念头愈发强烈,望了望外面越来越大的雨,一咬牙,换好了衣服。 “妈,我去学校取本书,我忘带了。” “这么急嘛,雨下那么大,而且现在你进的去学校吗?”王晓擦了擦手,从厨房里面出来看着正在穿鞋的庄文澈。 “急,我急着用呢,一会就回来,要是进不去我在说。” 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之后,他顶着大雨来到了学校门口。 校门口除了明晃晃的“三致中学”几个大字之外,再什么都没有。 看来何似知道今天不用补课了。 当他转身打算离开的时候,突然看到门卫室的门口,撑起了一把熟悉的白伞,上面画着丑丑的小猪图案。 打伞的人正事何似。 何似看到他,眼睛突然发光,小跑到庄文澈面前,说道:“你怎么在这里啊,门卫跟我说今天不补课了。” “啊……对,昨天下午自习课通知的,你刚好请假。” “那你今天怎么来了啊?” “我……我来取本书……” “那今天可能不行,门卫刚刚也不放我进去。” “没事没事,噢你的伞……是自己买的吗?” 第八章 招新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看了看手中握着的雨伞,白色的雨伞上面几只大红色的小猪图案格外显眼,总是看一次让她笑一次。 “它的来历十分特殊啊。” “那我猜猜?” “啊?”何似本以为庄文澈会直接问这把伞的来历,没想到他会直接猜,一时没反应过来,不过还是点了点头,笑着看着他,内心斟酌这他究竟会说出些什么。 “这把伞不是你自己买的?” “嗯。” 这个不难,何似心想。 “那这个应该是你在一个雨天得到的。” “嗯。” 何似的心中突然闪过一丝奇怪的念头,暑假几乎快要忘却的故事在被一点一点的拉扯回来。 “那天你出了个小小的车祸还受伤了。” “嗯。” 随着记忆中的画面愈发的清晰,再次望向庄文澈时,多了一份熟悉的感觉。 “和你相撞的是一辆红色的自行车,车主说要带你去医院,你只要了一把伞就走了。” “这……”故事的原尾在这一刻被成功拉了回来,那天雨中的事就如同刚刚发生一样,记忆中的雨没有停,此刻的大雨也没有停。 何似就这样看着庄文澈,惊讶之余,还是笑着说道:“你不会就是那天撞我的人吧。” “你手里还拿着我的伞呢,你说是不是?” “那那天和你一起的另一个人呢?是陆青临吗?” “就是他。” 庄文澈心中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用另一只没拿伞的手捂着脸偷偷笑了笑,这一切都显得有些过分的不可思议。 “所以你开学和我说好像在哪里见过我不是开玩笑喽。”何似调侃到,不过心中还有一丝丝的不好意思,嘲笑着自己想歪了。 “对啊,我可不会和陌生人随便开玩笑的。” “噢对,那这伞……要不要还给你……它,它就挺特别的。” “不用不用,既然已经给你了,就是你的东西了,你就替我好好保管吧。” “那些小猪图案是你自己画上去的嘛?” “对啊。”看到何似笑了笑,庄文澈又补充到,“好啦好啦,你不要笑了,我知道画的不好看,但真的包含着我一颗真心。” “好的!”何似收起笑容,她没说的是自己并非被滑稽的小猪图案逗笑的,只是单纯开心,至于为什么开心,她也说不上来,“画的其实也挺可爱的,不是嘛。” “就是。” 庄文澈也附和了一句。 愉快的双休就在两天的大雨之中悄然度过了,来学校的第一件事情,庄文澈就是将暑假的事情告诉了陆青临。 “怪不得你俩都不上体育课呢?”贺阳在一旁打趣道。 “你那天和我说被撞的那个小姐姐长不错,不打不相识,你的爱情要来了,来了嘛现在?”趁着何似出去接水的功夫,贺阳又悄咪咪的跑过来,问一些让庄文澈尴尬的问题。 “关你屁事!” “没直接拒绝就算是默许了啊。” “你是不是活腻歪了!” “啊!你怎么可以连咱俩的兄弟情都不顾了呢?” “好好说话,别磕碜我。” “好消息!”贺阳接下来的话被突然冲进来的陆青临强行打断。 “你家菜要甩卖嘛,什么好消息。”庄文澈一时半会还没有从方才的“怒火”中走出来。 “明天下午社团招新,可以认识小学妹了,是个好消息吧。”陆青临拿出单子,解说着上面的流程。 作为舞蹈社社长的庄文澈除了开心,自是还有些头疼。 “你怎么了?闷闷不乐的,社团招新不是好事嘛,你都是前辈了。”何似用笔戳了戳正在发呆的庄文澈。 一下午,他间接性的开心,持续性的心不在焉,看的何似有些不知所云。 “每年舞蹈社招新都是要表演的,我就……”庄文澈指了指自己受伤的腹部,无奈的摊着手,“你知道吧。” 那是暑假出车祸受的伤,还是不太能做剧烈运动,所以到现在为止,庄文澈都没怎么跳过舞。 只偷偷跳过一次,结果还严重了不少。 “其他社员呢?”何似有些不好意思,事因自己而起,不过他自己也做不了什么。 “其他社员会跳,就是我有点可惜……” 何似低着头没有接话。 “诶诶诶,你不要多想,没怪你的意思,不就一个舞嘛,我都跳了十几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到时候好了不还有艺术节嘛,到时候我还是可以闪瞎他们的。” “那明天下午社团招新我去帮你吧,其他社员跳舞估计会比较累,人一多的话可能忙不过来,就当我去赎罪了。” “那你们部怎么办?你不是还是学习部副部嘛?” “都是社去招新,就像你们文艺部部长也不会去招新啊。” “嗯好!” 下午的自习课就是为明天下午的社团招新做准备的,庄文澈叫了舞蹈社副部和一些社员,从高一一班一直到十四班挨个去拉人了。 用何似的话来说,就是多亏了庄文澈这一张帅气的脸,收获了一大批小迷妹的喜欢,估计明天下午的招新都不用操心了。 前面的陆青临也没闲着,一下午来来回回的跑,不但是篮球社社长,还是体育部部长,直到回教室的时候都是气喘吁吁的。 也不忘吹嘘自己有多么大的收获。 不过旁边的贺阳就比较惨了,他是动漫社副社,社长今天请假,重任全部交给了他,他有些应付不过来。 站在讲台上宣传的时候有些紧张,说话磕磕巴巴的,好在最后被其他社员救场了。 直到最后的几个班,贺阳算是适应状态后算得上有些如鱼得水了。 但是成绩并不怎么好,就一个人想着明天下午招新的解决办法。 文科班的社长什么的都多,何似没有被安排上任务,和班里为数不多被落单的人在教室百无聊赖的做了一下午。而手中语文书上的《逍遥游》还是背的不怎么熟练。 当一切都准备好的时候,对于明天的期待便多了一份心安。 落日的余晖随着铃声的想起开始逐渐多了些粉色,天空之下,怀着期待的新生向着喜欢的社团走去…… 第九章 招新(二)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快快快,先去地下室了。” 下课铃声刚响完,陆青临就拉着庄文澈贺阳准备往地下室跑,去取招新用的牌子。 “你下吗?”庄文澈走了两步,还没有跑起来,突然想到了些什么,停了下来,望着何似。 “下啊,说了要帮忙的,不会出尔反尔的,放心。” “嗯好。”庄文澈点了点头,“那你就不用搬东西了,你在操场等我们。” 陆青临自认为下来已经很快了,没想到到地下室的时候,储物室里面已经挤满了人。 他们三个各找各的,用了十分钟,总算从人海中抱着自己社团的牌子挤了出来。 体育部在操场的最中间,陆青临将篮球部的牌子立在最中间,和其他社员从班里搬了两张桌子还有三四把凳子。 再向体育部部长要来信息表,算是准备工作完成了。 一旁还放着几个篮球,随时预备着。 不过庄文澈和贺阳那边就比较麻烦了。 舞蹈室要表演舞蹈,音响设备收拾起来比较麻烦,庄文澈带着人在操场的东边,来来回回收拾了快要一节课。 何似在旁边和其他社一样,摆桌子,准备信息表还有纸笔。 可惜贺阳就比较惨了,动漫社不算大的社团,人不是很多,加上社长不在,所有任务对贺阳来说真的算是一个很大的挑战了。 他就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来回转着,半节课要过去了,他的cos服还没有穿。 “你先去换衣服吧。”目前还没有到招新的时间,何似帮完了庄文澈就过来看看贺阳。 “这些手办还没有摆好,而且这次的信息表留给动漫社的太少了,我得到艺术部去要。” “就只剩下不到二十分钟了,你先去换衣服,手办让其他人看着摆,我一会看看学习部还有没有多余的信息表拿给你,没有的话先留班级姓名到时候再给也不迟。” 贺阳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将现场留给了一个社员还有何似,就去换衣服了。 好在一切都还算来得及。 下课铃的声音让操场上的所有人都绷紧了弦。 操场上想要进入社团的新生,像极了去年这个时候的他们。 除了高一的,还有一些高三下来看热闹的,以及在楼上扒着窗户往下看的。 他们浅浅的笑着,说不上来是笑当年的自己还是如今的新生。 太阳暖暖的照着,慌乱中都多了些柔和。 学习部下的社团最多,人数也最多,招新的时候各社都不缺人,她这个部长就显得有些多余。 第十章 突如其来的信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一切都井然有序的进行着,整个操场来来回回忙着的何似也总算抽出个空挡坐下来歇会。 一旁的庄文澈拿着几张不用的纸折成扇子的形状,扇着凉风。 “你热不热?”庄文澈说着把扇子递了过去。 “还好,不热,就是累。” 何似摆了摆手,从桌兜摸出她的水杯,拧开一饮而尽,“你自己扇吧。”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庄文澈从从裤兜摸出自己的老年机,摁亮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五点二十几个大数字。 “总算快完了。” 他舒了口气,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 “这次篮球社找的人超了吧。” 何似数着手中的名单,又看看了还有十几个人的队伍。 “不能全部留下来嘛?” “当然不行了,都是有限制的,人数太少不行,太多也不行。” “那只能找个时间再筛一筛了,下次筛选人的时候你还……” “学姐,你叫何似吗?”庄文澈说到一半的话被突然冲出来的毛小子打断了。 “啊?” 三人面面相觑的愣了几秒,都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不过最后还是那个因为被打断了话的庄文澈率先打破了僵局,显露出了他稍有迟钝的怒火。 “你有什么事吗?没看到在忙吗?” 小学弟许是被吓住了,站在原地一时接不上话。 一旁的何似戳了戳庄文澈,给他使了使眼色,暗示他不要再说了。 “噢我是何似,什么事情?你说吧。” “这个……”那小学弟从背后拿出封信递了过去,小心翼翼的说道:“这是一个学长让我交给你的,我就跑个腿。” “唉?噢好的,谢谢了。”何似接过信,道了声谢谢。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小学弟走的时候,还偷瞄了一眼庄文澈。 “你看看你把人家吓得!” “那我话都没说完他就打断我的话,他不知道这样不礼貌吗?” “这里这么吵他可能也没听清楚而且他也就是个跑腿的。” “我怎么知道他是个跑腿的!” “……”何似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你跟他计较什么?” “我就比他大一届,他是小孩子我就不能是了?而且你还比我大两个月,你怎么不知道让让我!” “嗯?不是咱们说的是这个吗?你不要和我扯远了。” “我没有!” “好好好,我的错,我误会你了。” “敷衍。” “特别真诚。” “这什么东西?” 庄文澈不屑的瞥了眼那个粉红的信封,低估道:“还粉色,真老土!” “低估什么呢?我也不知道。” 第十一章 “杀气”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什么可以称得上是“青梅竹马”呢? 大概就是庄文澈踏入教室的那一刻,陆青临便发觉了他身上的不对劲之处。 “什么情况?” 他一只手撑在庄文澈的桌上,半侧着身子看着庄文澈那不知道如何形容的脸色。 “起开,”庄文澈推开陆青临放在桌上的半截胳膊,“我能有什么事?” 陆青临转头看向何似,何似只是耸了耸肩膀,无奈的拉开凳子坐了下去。 见状,他只好转头回去乖乖坐着。 直到上课铃响,姗姗来迟的贺阳才晃晃悠悠的钻进教室,对于怪异的范围有些不明所以。 何似取出信,看了起来,一旁的庄文澈无数次按耐这自己想要偷看的心,“专心致志”的做着自己的习题。 “呼。” 十分钟过后,何似长舒一口气的样子,慢慢的折起信纸,塞进信封。 “写的什么东西?” “你不是不感兴趣嘛。” “爱说不说!” 看着他书一拍,身子一转,胳膊在桌子中间一放,成功将他和何似隔开了。 他瞟这后面的表,看着秒钟一点一点的转动,等待着何似叫他。 30秒…… 一分钟…… 两分钟…… …… 他坐直了。 “你不按刚刚的样子坐着了?” “我那个样子写作业不舒服好吧。” “和你想的一样,是个情书。” “啊?噢,是就是嘛,我又不是没收过。” “也是啊,看来我这不足为奇啊。” “谁啊?” “你不是不关心嘛?” “我就好奇一下,不说拉倒。” 何似笑了笑,看了看四周,拿纸写下了“魏白”两个字,递给了庄文澈。 “不感兴趣!” “确定?” 庄文澈拿过纸,看了看,又递了回去。 “没听过,一看就知道长的不怎么样,长的帅的我可全都认识。” “得了吧,你的涉猎范围只有好看的小姐姐好不好。” “什么嘛,我高二一来特别乖。” “我就悄悄告诉你,你不要和别人说,这样不太好。” “知道了知道了。” 第十二章 抽签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那我怎么会知道?” “就是今天下午在咱班门口站着的那个” “你一天天能不能别那么八卦,写你作业不可以嘛。” 话随如此,不过第二天早上何似踏入教室的那一刻,就看到庄文澈迅速低头看自己的书。 “什么情况?” 何似放下书包,取出课本,看了看时间,距离早读开始还有十五分钟,“平时也不见这么认真。” 庄文澈的右手手指有规律的敲击这桌面。 他今天是认真打扮过后的一副模样,换了件干净的浅蓝色卫衣,头发也是刚刚干过的样子,即使一向不爱戴手表,今天也戴在了手上。 “这是今天打算见谁能?”何似等了他半天,也不见他搭理自己,索性换了了话题,“穿”《岂能长少年》第十二章 抽签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三章 意外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食堂的人还是一如往常的多,庄文澈跟着陆青临的身后艰难的闯过人群,穿过人群向前挤着,人山人海的食堂,一个不小心,握在手心的命就会掉到地上。 “各位帅哥美女让一下谢谢!” 洪亮的声音从陆青临的脑袋后面传出来,他后脑勺一阵发凉。 庄文澈喊完装作没事人一样躲在陆青临后面,只剩陆青临一脸无辜的接受着来自四面八方观望的眼神。 “你混蛋你!” 可是幸灾乐祸也没有持续多久,庄文澈一个侧身和迎面走来的同学撞在了一起。 下意识的动作让庄文澈手中的饭几乎全部洒在了和他相撞之人的身上,但是他的衣服也没有逃脱厄运。 “对不起对不起。”庄文澈将狼狈的餐盘放在因为事故而散开的人群之后的桌子上,用手拍着黏在身上的饭粒。 后知后觉的陆青临赶了回来,取出纸给庄文澈擦了擦衣服。 “明明我也很惨的!” 站在对面的另一个受害者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一个女生,被别人撞了,菜弄了一身,从兜里也没有翻出来纸,而对面撞到他的那个大男生,因为衣服上溅到了一些米粒和油点,俩大男人一起擦,就差当场洗完搭个杆晾着了。 “哦对,对不起对不起,我们不是故意的。”庄文澈顺手把自己手里的纸递了过去,发现不对劲,又从陆青临那里要了两张新的。 那女生一脸不开心的望着他们,却没有发脾气,看校服已经是高三的学姐了。 她接过纸,将衣服简单处理了一下,轻轻道:“谢谢,原谅你们啦。” “这学姐好温柔啊。”陆青临看着那学姐离开的身影,戳了戳庄文澈。 “的确。” 紧张的学习生活还是像车轮一样继续向前,何似将要背诵的内容录到手机里面,每天无数次单曲循环,而每天唯一可以让她感到轻松的便是每天最后一节的自习课了。 月考的前奏渐渐吹响,何似向酒吧老板软磨硬泡的才请了两天的假,一天一百块钱的假是到目前为止何似干过最奢侈的一件事了。 文理分科之后,文科生平时的考试就不用再考理化生了,何似将书搬回去的时候,看了看没有写几页的习题册,不知道该庆幸没有选理还是有点难过。 “这么多书,你全部要搬回去吗?”庄文澈看着何似收拾了两大摞书,正在试图往书包里面塞。 “不然呢,要腾出考场考试的啊。” “那你把要用的背回去吧,剩下的就放我宿舍吧,你要是全部搬回去,有的你累的。” “你不是也有要搬的书吗?” “没事,宿舍近,多跑两趟也就五六分钟的事,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搬这点书简直不足挂齿。” “那我明天请你吃薯片。” “我不吃零食诶。” “那我不能让你白帮我啊。” “我看你有一本纯英文小说,借我看看呗。” “就这样子?” “嗯嗯。” 陆青临站在庄文澈前面,装模作样的收拾东西收拾了好久,终于等到何似离开教室,装过头来,看着庄文澈说道:“你个伤残还大男人哈哈哈哈哈。” “找抽呢是吧!” 考场是按成绩分的,庄文澈在文科第一考场第一个座位,陆青临,贺阳还有何似在第二考场。 “庄文澈讨厌死了。” 何似还是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听到讨论庄文澈的声音,看了看时间,快要开考了,将书合了起来,身子向后靠了靠,好奇她们在说什么。 “我个走读的,想让他帮我把书先放在他宿舍,他死活不同意。” “最后放哪了?” “班长宿舍,我搬得都累......” “安静!”监考老师让原本紧张兮兮的考场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拿出去,准备发答题卡了。” 何似随着人流出去,将书包放在教室外面,和对面考场出来放书包的庄文澈撞了个正着,庄文澈还是没心没肺的冲她笑了笑。 “考试加油!” 看着庄文澈走了进去,她才进教室,转头看,窗户上的何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笑了。 考试考了两天,第二天早上就考完了最后一门地理,因为正好是周六,学校给这些苦命学子将剩下的半天和周天一并休了。 “嘿,同桌,帮帮我。”庄文澈抱着一沓书侧着头看路,何似帮忙将上面的那些拿了起来,低头看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不是刚刚响完铃嘛,怎么这么快把书搬了过来,也不上课了啊。” “我地理提前交卷了。”庄文澈把书放好,又拉开书包拉链往出掏出。 “为什么?不是打算冲一冲地理满分吗?”何似接过书,将书放回桌兜。 “那也得看平时学得啊,又不是靠考场上那几分钟,况且我卷子已经检查了两遍了,有一道选择和一个空不太确定,对了就满分,错了就九十七呗。” “这么自信。” “通往成功的第一步,要相信自己可以。” “谨记,那你的书呢?” “我考完试就去帮你搬书了,我今天下午明天都打算玩了,帮你把书搬回来,是想着你这周回去要不要看看书,万一有用到的呢。” “谢谢,有心了啊,我这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庄文澈看着何似,何似开学到现在也算是慢慢变了不少,没有刚开学那会愁眉苦脸的了,笑的也多了。 “这周出去玩嘛?要不要......” “何似!”庄文澈的话还没有讲完,便被林兰打断了,“你先不要说话,我先来约何似的。” “何似,开学这么久都没有出去玩,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啊?”林兰笑着望着何似。 这是长到那么大难得的几次被叫出去一起玩,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还是不知所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对啊,你出去玩玩啊,不要整天待家里,也不好,就当和同学联络联络感情了。”庄文澈附和道。 “嗯......好。”何似点了点头,心中莫名的开心。 “那好,明天早上十点学校门口集合,我们好好玩一天!” 庄文澈见状拉开林兰,偷偷问道:“带不带男生?” “不带!”林兰又看了看何似,“想约何似下次吧,这可是我们女生的聚会,你可别凑热闹。” 庄文澈:“......” 答应的快,当天晚上回去何似从柜子里面翻了好久才翻出来了一身像样的衣服,然后从自己的生活费中抠出了进一百。 何似很少和同学出去玩,纠结了好半天拿起手机给庄文澈拨去了电话。 “有什么大事啊都给我打电话了。”庄文澈嘴角上扬的样子从声音都可以听得出来。 “明天出去的话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就和同学出去玩嘛,放轻松就好,不用太紧张。” “哦......” “放心啦,我和林兰高一都在一个班的,她对所有人都好,一定会玩的很开心的,就当做和同学联络联络感情了,你在班里都不怎么说话,突然和一群不怎么熟悉的人一起出去玩,难免紧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嗯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那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好好玩。” “晚安。” “晚安。” 第十四章 月考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紧张的学习生活还是像车轮一样继续向前,何似将要背诵的内容录到手机里面,每天无数次单曲循环。 月考的前奏渐渐吹响,刚好也撞上了高三的模考,他们便在月考的前一周迎来了难得的双休。 “这么多书,你全部要搬回去吗?”庄文澈看着何似收拾了两大摞书,正在试图往书包里面塞。 “不然呢,要腾出考场考试的啊。” “那你把要用的背回去吧,剩下的就放我宿舍吧,你要是全部搬回去,有的你累的。” “你不是也有要搬的书吗?” “没事,宿舍近,多跑两趟也就五六分钟的事,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搬这点书简直不足挂齿。” “那我明天请你吃薯片。” “我不吃零食诶。” “那我不能让你白帮我啊。” “我看你有一本纯英文小说,借我看看呗。” “就这样子?” “嗯嗯。” 陆青临站在庄文澈前面,装模作样的收拾东西收拾了好久。 终于等到何似离开教室,装过头来,看着庄文澈说道:“我可不帮你昂,大男人。” “找抽呢是吧!” 考场是按成绩分的,庄文澈在文科第一考场第一个座位,陆青临,贺阳还有何似在第二考场。 “庄文澈讨厌死了。” 何似还是第一次从别人那里听到讨论庄文澈的声音,看了看时间,快要开考了,将书合了起来,身子向后靠了靠,好奇她们在说什么。 “我个走读的,想让他帮我把书先放在他宿舍,他死活不同意。” “最后放哪了?” “班长宿舍,我搬得都累......” “安静!”监考老师让原本紧张兮兮的考场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拿出去,准备发答题卡了。” 何似随着人流出去,将书包放在教室外面,和对面考场出来放书包的庄文澈撞了个正着,庄文澈还是没心没肺的冲她笑了笑。 “考试加油!” 看着庄文澈走了进去,她才进教室,转头看,窗户上的何似不知道什么时候也笑了。 考试考了两天,第二天早上就考完了最后一门地理,因为正好是周六,学校给这些苦命学子将剩下的半天和周天一并休了。 “嘿,同桌,帮帮我。”庄文澈抱着一沓书侧着头看路,何似帮忙将上面的那些拿了起来,低头看上面写着自己的名字。 “不是刚刚响完铃嘛,怎么这么快把书搬了过来,也不上课了啊。” “我地理提前交卷了。”庄文澈把书放好,又拉开书包拉链往出掏出。 “为什么?不是打算冲一冲地理满分吗?”何似接过书,将书放回桌兜。 “那也得看平时学得啊,又不是靠考场上那几分钟,况且我卷子已经检查了两遍了,有一道选择和一个空不太确定,对了就满分,错了就九十七呗。” “这么自信。” “通往成功的第一步,要相信自己可以。” “谨记了!那你的书呢?” “我考完试就去帮你搬书了,我今天下午明天都打算玩了,帮你把书搬回来,是想着你这周回去要不要看看书,万一有用到的呢。” “谢谢,有心了啊,我这欠你的人情越来越多了。” 庄文澈看着何似,何似开学到现在也算是慢慢变了不少,没有刚开学那会愁眉苦脸的了,笑的也多了。 “这周出去玩嘛?要不要......” “何似。”庄文澈的话还没有讲完,便被林兰打断了,“你先不要说话,我先来约何似的。” “何似,开学这么久都没有出去玩,这周末要不要一起啊?”林兰笑着望着何似。 这是长到那么大难得的几次被叫出去一起玩,站在原地显得有些受宠若惊,还是不知所措,她自己也说不清楚。 “对啊,你出去玩玩啊,不要整天待家里,也不好,就当和同学联络联络感情了。”庄文澈附和道。 “嗯......好。”何似点了点头,心中莫名的开心。 “那好,明天早上十点学校门口集合,我们好好玩一天!” 庄文澈见状拉开林兰,偷偷问道:“带不带男生?” “不带!”林兰又看了看何似,“想约何似下次吧,这可是我们女生的聚会,你可别凑热闹。” 庄文澈:“......” 答应的快,当天晚上回去何似便开始纠结要穿什么衣服。 何似很少和同学出去玩,犹豫了好半天拿起手机给庄文澈拨去了电话。 “有什么大事啊都给我打电话了。”庄文澈嘴角上扬的样子从声音都可以听得出来。 “明天出去的话我需不需要准备什么?” “就和同学出去玩嘛,放轻松就好,不用太紧张。” “哦......” “放心啦,我和林兰高一都在一个班的,她对所有人都好,一定会玩的很开心的,就当做和同学联络联络感情了,你在班里都不怎么说话,突然和一群不怎么熟悉的人一起出去玩,难免紧张,要是有什么问题随时给我打电话,我保证随叫随到。” “嗯知道了,谢谢你。” “没事,那今晚就好好睡一觉吧,明天好好玩。” “晚安。” “晚安。” 第十五章 游乐园(上)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算得上是去的比较早的,来的时候,约定的地点只有林兰一个人在等。 “你好啊。” 她歪头冲林兰笑了笑,走了过去。 第一次和同学一起出去,她还是有些紧张和不习惯。林兰或许看出了一些,走过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放心,咱班人都超好的。” “嗯嗯。” 大概等了十分钟左右,人已经到期了。 来的还有赵羽佟,白常,曲衣弋。除了林兰和赵羽佟,剩下她们三个都是在班中不大说话的人,这次出来,林兰应该是真的想让她们之间可以熟络起来。 “赵羽佟你好慢啊,”看到赵羽佟缓缓走过来的样子,林兰巴不得过去替她走,“不是说好要和我都当第一个到的人嘛,怎么可以说话不算数。” “我昨晚一激动给睡过头了,今早起来晚了,为了以示我的歉意,我让我爸爸找人全程护送咱们。” 人一多了起来,在等车的几分钟里,边显得更加短暂。 司机下来给赵羽佟了五张游乐园的门票,赵羽佟发给了她们。 不过何似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该不该收下。 “放心,这个游乐园是赵羽佟她一个小叔管着的,可以放咱们进去玩的。” 何似这才半信半疑的将车票握好放在手里,时不时的拿出来看看,生怕不小心弄丢了。 去游乐园里面的第一个项目就很刺激——跳楼机。 “我不去,我没坐过那个东西,太高了,我真害怕。” “我也是。” “我也不行。” 虽然三人极其抗拒,但还是被赵羽佟和林兰生拉硬拽了上去。 何似还是特别的害怕,身体的特别僵硬,动都不敢动一下。坐在旁边的白常抓住何似的手,说道:“放轻松,没事的,害怕就喊出来,握着我的手吧。” 可是话说回来,白常的手也在害怕的发抖。 “咋俩一起。” “好!” 那三分钟,一定是何似这些年来经历的最漫长的三分钟,她身旁不断穿过的只有风和和她一样撕心裂肺的喊叫声。 从上面下来,她和白常的手都被掐的通红。 林兰于是决定带她们换个不那么刺激的项目,缓解缓解。 她们有先后去了碰碰车,旋转木马,不过还是没有躲过后面的海盗船和大排锤。 “我再也不想来这里了。” 曲衣弋弯着腰在一旁的垃圾桶旁边吐着,赵羽佟和林兰去买了些水。白常在旁边拍着曲衣弋的背,照顾着她。 不过体力不支的白常就跑去了厕所。 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真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也会和同学一起玩这么多,不自觉的笑了。 而身后突然出现的一个人,叫了声她的名字。 何似送镜子看去,她的身后站了一个几乎快要高她一个头的男生,脖子那里有一道十分现眼是疤痕。 她对着镜子愣了好久,想了好久,总算憋出了几个字:“周……周一眠?” 镜子中的男生笑了,“是我。” 何似吃惊的转过头看着周一眠,要不是脖子上那道疤,她无论如何也不会把眼前这个又高又帅的男生和小学的时候又低又矮又胖,嘴巴上面还时常挂着鼻涕的邋遢小男孩联想到一起去的。 “你变化好大。” “你也是,变漂亮了好多。” “谢谢。” 周一眠说话的时候,脖子上的那道疤还会一动一动的,看起来有些有趣。 那道疤的来历应该除了他自己,再没有人知道了。 在所有人都印象里,只是有一段时间,周一眠突然不来了学校,等到再次出现的时候,脖子上就多了道疤,别人问,他也不说话,再没有多久,他就转学了。 说起来,她和周一眠算不上关系很好的朋友,只是那个时候,周一眠邋遢的样子没人喜欢他,而她就是没有妈妈要的笨小孩。 两个人都是班级里面不被喜欢的对象,渐渐两个人才熟了起来的。 周一眠走后,班里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还好已经临近毕业,她凭借全校第一的成绩远离那群让她不开心的人。 “你是一个人嘛?” “我和同学,你呢?” “我带朋友,来了,”周一眠朝外面望去,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女生,何似总感觉她有些熟悉的样子,不过被周一眠打断了,“先走了,拜。” “拜。” “谁啊?”白常弯腰拍着曲衣弋,问何似。 “一个很久没见的同学。” “嗯。”白常不再过问,“怎么样,好点了吗?” “没事了。” 不过曲衣弋还是惊魂未定的状态,白常接过赵羽佟递来的水,帮忙拧开。 喝完水的曲衣弋还是一愣一愣的坐着,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前方。 好一会,林兰她们都被她的反应吓住了,有些慌了,害怕她真的出了什么事。喊了她半天,她总算收回了自己呆滞的目光,缓缓挤出了几个字:“我饿了,我想去吃饭了。” 林兰这才松了口气,笑道:“好,现在就去!” 她们五人为了一桌,等待着菜上桌,说着与自己有关或与自己无关的小事,偶然沉默,却大多欢乐。 “何似,那个人你认识吗?” 曲衣弋指了指斜后方的一桌子人中间唯一穿着一件比较修身的白色卫衣的男生。 “我看他好像一直在看你。” 顺着曲衣弋示意的方向看去,何似身子还没有转过一般,便像受惊的兔子转了回来。 “不认识,可能认错了吧,不用管。” “那就好,我感觉我好像在哪里见到过他。”曲衣弋托着腮回忆着,“我想起来了,我上次见他是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里,他给一个女的说他的酒吧怎么怎么样,胳膊上还有很多我没有见到过的突然,看着有些害怕。” “是吗……”何似低着头,端起眼前的茶杯,喝了口,有些苦,她不是很喝的管,又重新放了回去,“我不认识……” “让一下。”服务员的声音从背后传来,赵羽佟闻声站了起来。 “饭来了,管他是谁呢,赶紧吃我们的饭吧!” 第十六章 游乐园(下)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场简简单单的饭,吃的何似心事重重。 “你看起来不是很开心的样子。”白常递了张纸巾给她。 何似有些不自然的笑了笑,借过纸巾,“没有啊,今天玩得很开心。” “林兰,下午我们还要玩什么呢?”她有些心虚,避开白常的眼睛,转向林兰和赵羽佟所在的方向,试图转移话题。 “一会还有今天的重头戏呢。”赵羽佟望着她们三个,“不怀好意”的笑了笑,看向窗户外面那个庞大的游乐设施——过山车。 “不会吧,还来?”曲衣弋嘴里的菜都没有来得及塞进去,听完赵羽佟的话,感觉已经没有把它吃进去的必要了,因为一会过后也还是会被她吐出来的。 “来就好好玩,让你们玩个够,什么都不用管,放开玩就好。” 林兰在一旁迎合着说道,看了看桌上的饭,催促这她们吃完,已经和赵羽佟两个人准备前往下一个目的地来。 面对呼啸而过的过山车,除过林兰和赵羽佟,剩下三个还没上去腿都已经开始抖个不停。 “不行不行,我害怕。”曲衣弋仿佛求饶一般说道,“我先去上个厕所好吧,我绝对不跑,你们相信我。” 在她们的目视之下,曲衣弋朝着厕所的方向冲了过去。 一上午的游玩下来,林兰感觉班中最不爱说话的曲衣弋却是最好相处的一个,可能不太会和别人交流,不过只要愿意邀请她一起,她也回可以接受。 不过何似和白常两个人似乎都各有心事的样子,何似不太会隐藏自己的情绪,总是会有那么几分钟心不在焉。 而从头到尾,最让人看不懂的就是白常了,说不上她有多开心,但也看不出来又多难过。 十分钟过后,曲衣弋甩着湿漉漉的双手回来了。 回来直奔何似面前。 “我刚刚见了一个和你特别像的女孩子,穿着白色的裙子,旁边还有个男生,我差点以为就是你了。” “嗯?这么巧?”何似笑道。 “嗯嗯,我还在想你什么什么有男朋友了?” “不要乱说,没有没有。”何似打断这突然有些怪异的氛围,站在原地自己莫名其妙的笑了。 “快走,到我们了。”林兰在一旁招呼这她们。 “班长,我还是害怕,我要不再上个厕所?” “上什么上,都到咱们了。不行直接原地解决,一会我们众筹给你买个新裤子。” 就这样,曲衣弋被强拉硬拽上了座。 这股惊魂未定的神情一直被她带到了第二天早上。 “看起来你们昨天玩的很开心啊?”庄文澈说道。 “对啊,白嫖了一整天。” “下次我也一定要去。” “成绩出来了!”突然有人喊道,打断了所有人的手中的事情,嘴里还没有说出口的话。 班里顿时沸腾了起来,围着几个为数不多拿着手机的人接他们的手机查着分数。 “何似,你查不查,查完借我查一下我的可以吗?” 陆青临和贺阳转过来,一脸期待着望着何似。 “直接去老师那里查不行嘛?” “老庄你这人不太厚道啊,你怎么不去?查成绩本来就是件令人闻风丧胆的事情,我还去班头那里看,这不是找死呢?” “那我先,你们后面。” “不要脸。” “不要脸。” 第十七章 医院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文澈了解母亲没有家长群的习惯,于是为了制造神秘感,他没有事先告诉王晓今天下午他回家的消息。 即使他兜里揣着钥匙,他还是装模作样的敲起了门。 第三次敲完之后,王晓打开了门,但是脸上并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 待在卧室写作业的庄文宇闻声好奇探出头来看。 “你怎么回来了?” 他用一种仍带着稚气的声音问道,如果单单听声音,完全不会觉得他已经上初二了,就只是幼儿园小朋友的声音。 “我……” 庄文澈话到嘴边突然打住,“我被劝退了……” 说完转过身去,留了一个十分忧伤的背影给他们。 “嗯……这么严重……” 庄文宇站在原地,思考着自己长这么大犯过的种种错事,却还没有一项可以被直接劝退回家的。 “你干什么了?” 说着他还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母亲,王晓只是全程看着他和哥哥,但没有说一句话。 “说来太不好意思了……错就错在我长的太帅了……” 庄文宇:“……” 短暂的沉默过后,庄文宇才后知后觉反应了过来,“你玩我呢?” “行了行了,别演了,我今天看家长群了,站门口当门神吗?”王晓总算说了句话,招呼这两人往进走,走到他们身后去关了门。 “你今天怎么还看了,你平时不是都不看吗?” “你们爷爷今早打电话,说他明天要过来,你们舅舅上班接电话不怎么方便我就看了看手机,刚好看到了。” “爷爷身体不是不好吗?怎么突然过来了?” “想你们了呗,而且近期身体状况好多了,就过来看看。你不是被劝退了嘛,明早接你爷爷的任务就交给你了,我明天公司临时有会。” “没问题!” 庄文澈用力的点了两下头。 第十八章 余晖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考试过后,白常继续正常说话了,不过更加不爱和同学说话了。 何似还有林兰她们,无论做什么事情都试图带上她一起,无一列外,全部被白常拒绝了。 与此相伴的,还有另外一个不好的消息。 “什么!为什么突然要出国?” 听着对面贺阳说完他要出国的消息,陆青临和庄文澈两个人瞬间都不淡定了。 “我爸说反正我上完高二高三我高考也考不上个好大学,就想直接把我送出国,几年之后回来好歹也算个海归。” 庄文澈和陆青临听着,不知道说什么。 好朋友要走,自然是舍不得,但是这条路,对于他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庄文澈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我们等着你回国的那天。” “就是,别一出去就不回了了!” “知道知道,我一定回来!”《岂能长少年》第十八章 余晖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十九章 真相(上)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林兰最后一节自习课的时候,把班费给了何似和庄文澈,让他们用去买布置教室要用的东西。 何似坐在座位上来来回回数了好几次,反复确认了钱的数对不对。 “你已经数了好几遍了。” “我害怕弄错了,走的时候一定要提醒我,我要是没有拿班费就完蛋了。” “没拿你先拿自己的钱垫一下不就好了?” “已经月底了,我没有那么多钱,准确来说我已经没钱了。” “问父母要啊。” 何似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把钱放回信封。 庄文澈也成功的写出来一张购物清单夹到了信封里面去。 “走啦,吃饭去。”陆青临敲了敲庄文澈的桌子,“你都想了一节自习了快。” “你懂什么,这可是高中生涯中最后一个元旦晚会了,高三可什么活动都没有了,我第一次做这个,不得认真完成。” “给你点个赞,可是先吃饭走吧。” “嗯好,我饭卡没钱了,借一下你的啊。”庄文澈说着起身,胳膊肘不小心碰到了何似桌上的书,“这丫头走这么急,也不把书放好。” 庄文澈一本本整理着掉下来的书,最后从数学课本里掉下来了庄文澈交给何似的班费。 “何似回去不会没有拿钱吧。” “哎呀,没事,没拿她会先用自己钱先买的,明天再拿班费就好了,别担心了。” “可我给她列的要买的东西的清单还和钱在一起啊。”庄文澈突然想到刚开学在食堂看到何似的时候,何似把饭卡放在打卡机上时屏幕显示这最后的一块五。 他起初以为何似只是忘记充饭卡了,可后来发现她似乎是真的没有钱,去食堂永远吃最便宜的饭,每天饿了都在拿水充饥。 所以后来庄文澈才想出了买何似笔记的办法,这才看见何似好好的吃了一顿饭。 还有刚刚他和何似的对话,他的心中莫名的不安。 “你想什么呢?”陆青临问他。 “没有......主要她怎么可能一下子拿出二百多块钱。”庄文澈回过神来说道。 “那打电话给她。” “她下午回家十点以前电话都打不通。” “碰碰运气?” “我手机摔坏了,你的呢?”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上周拿手机玩游戏,我妈一生气这周老年机都不给我了。要不借别人的?” “我哪能想到我手机会摔坏,我都没记住她电话号码,今晚也不是咋班老师看晚自习,办公室也关门了,林兰她们几个今天晚上专门请假回去一去排节目去了,你觉得谁还会有何似的电话,何似和其他人话都说不了两句。”庄文澈摇了摇头,“算了,我自己去找她吧,明天就元旦晚会了,教室布置不好这得被骂死。” “那你现在出校门,半个多小时能回来吗?四十分钟后晚自习就上了。” “试试吧,也没别的办法了,帮我买个菜夹馍放我桌兜,谢谢了。” “嗯好。” 下午放学后的一个小时,走读生是可以出去的,庄文澈一般有事才会往出跑,他不知道何似家在那里,只是有一次周末回家看见何似朝学校对面的一条小吃街里走去,他只能去碰碰运气。 小吃街不算太大,庄文澈没用多久,就横穿了整条小吃街,可也没见到何似的身影,他摸了摸手机,心中又是一阵疼痛。 也许功夫不负有心人吧,他在原地转了一会,打算再找一圈的时候,看到一个穿着黑色裙子背着吉他散着头发和何似体型差不多的人从一旁的小路钻进去。 庄文澈其实不太确定那是不是何似,不过“尾随”了一会,从一旁门面的窗户上看到了何似的脸。 他不知道何似为什么打扮成这个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表,只剩十五分钟了,庄文澈没有犹豫就跟了上去。 何似推开铁门,打开琴箱,取出吉他,选了个不太引人注意的地方开始给吉他调音。 庄文澈把校服脱下来反着穿在身上,也跟着进去,选了一个隐蔽的角落,坐下来看着何似。 可能这几天庄文澈的运气不怎么好,他还没坐多久,酒吧的门便被踹开了,进来的一群看着就令人害怕的街头混混。 “真倒霉。”庄文澈旁边的黄毛低声嘟囔着。 “什么情况?” “这几个人这条街上有名的混混,昨天那头头他哥把前街那个酒吧砸了,被关进去了,今天他又跑这来了,今晚估计又不安生了。” 庄文澈心中的不安已经表现为手脚开始不自觉发抖了,他悄悄往何似在的地方挪了挪。 那带头的人头上一根毛都没有,挺着肥壮的身子,活像怀孕六个多月的孕妇,整个上半身几乎全被文身包裹着,嘴里还叼着烟。 身后跟着的小混混,无一例外也都叼着烟,烟雾活生生将前面领头的包裹着,有些盗版神仙的意思。 自打他进来,除了没来的急关的音乐,其他人要么吓得不敢说话,要么一个人小声嘀咕几句。 那头头的手从进来就开始不自觉,把他目光所及的姑娘全部碰了一遍,庄文澈十几年如一日的好学生,即使看不下去,也还是缺少直接上去和他们干架的勇气,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祈祷着,不要注意到何似。 酒吧中穿的少不安全,像何似这样恨不得一点肉都不露的也不安全。 何似坐在那里紧紧的抱着吉他,盯着地面,动也不敢动,她越想把自己藏起来,就越是引人注目,直到有人跑去想要掀开她的裙子。 “来酒吧还穿这么多啊,小妹妹。” 庄文澈手心里已经全是汗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冲上去给对何似动手动脚的人一拳,何似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突然冲出来的庄文澈,她一只手拿着吉他,另一只手就被庄文澈拉着,趁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就往外冲。 那混混反应过来后从吧台上抄起一瓶酒就向庄文澈丢了过去,庄文澈被砸的险些倒在地上,不过好在已经离门口不远了,一把将何似推了出去。 “报警!” 第二十章 真相(中)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众人听到这两字瞬间变了脸,视线从庄文澈身上转到了何似身上,试图拦下她,庄文澈也算是眼疾手快,拿起了凳子就砸了过去,一连砸倒了两个人。 整个酒吧已经彻底乱哄哄的,庄文澈这一系列操作算是彻底激怒了他们,庄文澈被按在地上,他感觉有无数双脚从他的身上踩过,鲜血慢慢流进了他的嘴巴,他第一次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救他的是外面传来的报警声,那混混见状,知逃命要紧,走时却也不忘给庄文澈一脚。 何似进来的时候,庄文澈趴在地上,试图想要起来,不过试了好几次都没有用,索性直接趴在地上了。 右肩上背着吉他,吉他背的有些歪歪扭扭的,双手努力的试图扶着庄文澈起来。 庄文澈比她高还比她要重,何似有些吃力的搀着他往前走,庄文澈浑身疼的咬着牙,可还是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被提问的人没有说话,提问的人也不再说话。 走到门口的时候,何似愣了几秒,在离开的时候,突然顺手从离自己最近的吧台那里拿了一把钞票。 庄文澈如今算是半个伤残,被何似扶着往前走,他自己也不知道会被带到那里。 也许是她家,他想。 他没有想错,只是有些不可思议。 何似住的地方小的可怜,若不是那个不大的桌子上堆满了上面写着她名字的书桌,他也不敢相信这个简陋到极致的地方真的是何似的家。 他被要去先去洗澡,他才发觉不大的房子里竟然奢侈的放了一个浴缸,现在对于庄文澈来说,可以说得上是最舒服的洗澡方式了。 没有浴巾,何似从柜子里面翻出了一张刚洗不久的床单,递给庄文澈凑活。 半个小时过后,庄文澈裹着粉红色的床单,身上还有好多伤,一瘸一拐的从厕所出来,样子看上去着实有些狼狈。 何似扶着庄文澈躺在床上,从柜子里翻出医药箱,给庄文澈处理伤口,幸好都是些皮外伤,没有伤及到骨头。 不过加上上一次被自行车压得那么惨,这次这么重的伤,估计又添了一段无法上体育课的日子了。 棉签蘸着碘酒在伤口上来回擦拭着,偶然落下一滴带着温度的眼泪,庄文澈歪了歪头,注意到她竟然哭了,眼泪一个接一个往下滚,擦都擦不及。 “你给我擦药用劲那么大,我都没哭,你哭什么啊丫头。”庄文澈忍着疼伸手摸了摸何似的脑袋,抽泣声没有停下,只是给庄文澈处理伤口的力气小了些。 “用一下你手机,你知道的,我手机今早摔坏了。” 何似擦了擦眼泪,起身从一旁的书包里面手忙脚乱的翻出手机递了过去。 看到庄文澈接过手机,她又坐回原来的位置继续擦着药。 庄文澈熟练的输上了柯处安的电话号码,他记得上学期柯处安女神被抢的时候,每天都打电话骚扰他,这串号码看着看着也就背下来了,想不到真的有一天会用到。 “你好,你是?” “我,你最亲爱的室友。” “老庄!你现在不上晚自习吗?怎么会给我打电话?” “现在有点特殊,你不也应该在上晚自习,现在在哪?” “我今天下午发烧,就请假看完病在宿舍待着,顺便把晚自习逃了,机智吧。” “机智机智,正好,你现在帮我个忙。” “说吧兄弟,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惜!” “上刀山倒不用,得下个火海。” “哦?”柯处安似乎来了兴趣,声音都高了个度。 “你现在去我们班,冒充一下我,晚自习刚上没多久,点名的老师应该还没来,班长查人的时候陆青临应该会给我挡一下,两节晚自习,你不要被人发现就好。” “我怎么下去,宿舍这会都关门了。” “我知道你有办法,晚上宿管查宿,先是陆青临他们宿舍,他们查完后,让陆青临再冒充一下我。” “这可是三楼,真‘下火海’啊,兄弟啊兄弟,没有三顿火锅你就太对不起我了,没问题。” “这样真的可以吗?”何似接过手机放在床边,看着庄文澈,眼泪还挂在睫毛上。 “没问题的。”庄文澈身子往前探了探,又摸了摸何似的头,“不要哭啦,哭了就不好看了,我可以知道你为什么会在那里吗?而且这个家为什么这么晚了还只有你一个吗?” 何似擦完药,起身给庄文澈端了杯水,在衣柜里找了间最大的衣服给庄文澈穿上,虽然有些小,但总比没有好,这个房子没有暖气,冬天的时候有些瘆人。 “你知道一个人去办孤儿证是什么感觉吗?”庄文澈一脸震惊的看着何似,端着杯子的手僵在了空中。 “还记得我们第一天见面那天吗?”何似平淡的说着,没有什么表情,不过看的人还是有些压抑。 “那天我去办孤儿证了,拒绝去医院是因为我下午得去上班,不然我没有钱,就连活着都会是问题。” “我母亲去世的早,我父亲是今年暑假送外卖的时候出车祸去世的。” “怎么会那么突然......”庄文澈看到何似的手有些发抖。 “怪我,都是我我爸他才死的。” “什么?” “我爸早就说摩托车有点故障,我还问我爸要学习资料的钱,都是因为我,我爸才想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再去修摩托,结果......结果......结果就......” ...... “爸,我明天买资料可能要一些钱。”书包挂在了熟悉的位置,今天何忠杰回来的早,回来的时候已经给何似坐好饭了。 “可以,要多少?先坐下来吃饭吧。” “一百多吧。” “那爸爸给你给两百,剩下当你零花钱了。”何忠杰笑了笑,拍拍何似的肩膀。 “没事,一百就行,我自己还有点。” “好。” “爸你摩托车修了嘛,我今天回来路上就看到有人的摩托车和骑车撞一起了,没修得赶紧修了。”何似低头吃着饭,都是自己喜欢的饭菜。 “修了修了,那我也不会运气差到在路上出车祸嘛。” “有点忧患意识啊爸,注意注意!” “哈哈哈哈好!” 第二十一章 真相(下)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窗户半开着,风把何似的头发来来回回吹着,她安静的低着头算着笔下的数学题。 “何似,出来一下。” 说实话,她有些不明所以。 可能因为上次的考试成绩,她想。但她上次是进步了的,那就没什么担心的。 合上笔帽,她走出教室,轻轻关上了门。 “你爸爸……出车祸了……” 老师告诉她。 “你知道嘛,我跑到医院的时候,我爸都没有在手术室,因为根本救不了了。” 何似眼泪往下掉,说的话断断续续的,掺着哭腔,须得仔细听才能听出她说了些什么。 滴到庄文澈伤口旁边的眼泪还带有余温,何似用有些颤抖的手将那滴眼泪擦掉,继续涂药。 她用的力气忽大忽小。 “我爸当时只有一只眼睛看得见,另一只眼睛睁都睁不开,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是好的......医生说他几乎在车祸现场就......但他硬生生的挺过了手术,一直到我来.......” “我爸早就说摩托车有点故障,我还问我爸要学习资料的钱,都是因为我,我爸才想再等等,再等等,再等等再去修摩托,结果......结果......结果就......” 这是她第三遍这么说了。 “我好希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没有向我爸要钱,那场车祸没有发生......我好想什么都不知道,这一切都是一场梦......”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着,何似没能抓得住,她以为放跑了时间,所有都会慢慢好起来的,可是她内心深处无时无刻不在自责着。 何似努力地把自己包装的根本不像失去了亲人的人,她自己都快相信这一切都是一场梦了,可试卷上再也没有出现过的签字,家长会空着的座位,自己走进酒吧赚钱的身影....... 一切的一切都提醒着自己,她没有父亲了,而且她父亲是自己害死的。 她始终觉得自己害死了最亲近的人,自己不配被爱,所以魏白的表白会被她拒绝的不留一点情面。她似乎都已经不再相信别人了,更不会相信自己了。 何似的身体微微发抖,稍微收住的眼泪在顷刻之间决堤。 庄文澈忍着疼痛向前挪了挪身子,靠近了些何似,脱下自己身上披着的衣服裹紧了何似,摸摸何似的头,“这不怪你,你也想不到事情会成为后来的样子。” “我搬了家,退了宿,转了文,只能找到这个工作......” “嗯,我知道了。我也知道你难受,要哭就哭出来吧,别怕,我在着呢。”庄文澈的声音柔柔的,手也轻轻的。 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何似,任由她趴在床边放肆的大哭,直到何似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何似五点多便没了困意。 她醒来的时候还是自己昨天晚上趴在床边的姿势。何似动了动,趴了一宿之后,脖子格外酸痛。 庄文澈还没睡醒,何似起身帮庄文澈拉了拉被子,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盖在了上面。 眼前的一切显得有些不真实,她回想着昨晚发生的一切,还是不敢相信自己将所有事情告诉了现在床上躺着的人。 何似从床边拿起庄文澈的校服,缓缓走进厕所,害怕声音大些吵醒了庄文澈。她小心翼翼的拿着小刷子刷着血迹。 这里没有暖气洗衣机什么的,她没敢全洗,不然庄文澈估计只能穿着湿哒哒的校服走进校园了。 生怕庄文澈感冒了,难得自己下厨好好的给庄文澈熬了碗热粥。 “喝了吧,别感冒了。” 庄文澈看了看何似端着的碗,又看了看何似,转而又低头看起了自己的手,笑了笑:“我手疼。” 何似:“......” 架不住庄文澈的胡搅蛮缠,更何况是因为自己受的伤,何似只好妥协端着粥喂给庄文澈。 “那里经常会有这种混混吗?” “偶尔,之前我都接着台上的幕躲在暗处,不过前几天打扫卫生的时候老板把那幕撤下来了,觉得太碍眼了。” “你之后是不是不能再去那里了?” “所以你没看到我抓了一把钱放兜里嘛,这个月的工资多少得拿点,不然吃什么。你昨天为什么会在那里?” “你走的时候忘了拿班费,我来给你送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感觉有点奇怪就跟过来了。” “哦。” 何似没再说什么,看着喝完了的粥,准备起身。 “诶,你干嘛,还有点汤我没喝完呢?”庄文澈身子没怎么动,整个头向前伸了伸,活像一只长颈鹿。 何似低头看了看碗底指甲盖大的一点汤,无奈的望了望庄文澈,“你就这么喜欢?” “嗯......粒粒皆辛苦嘛,而且我昨晚都没吃饭。” “锅里还有呢。” 准备回学校的时候,庄文澈突然想起来了自己的正事,要买的元旦装饰品还好好的躺在货架上! “怎么办?”庄文澈看着桌子上即将七点的闹钟,攥紧了手里写好的清单。 “你害怕被骂吗?” “嗯?” “出门左转五十米有一家文具店,学校一般元旦的装饰品都在那里买,不过这个点没有开门,我们可能需要物理叫醒。” “这......”庄文澈犹豫了两秒,“打都打了,只要不上手,我脸皮厚。” 文具店的阿姨在没有两个回合之内被成功吵醒,拉开卷帘门,飘逸的发型和看仇人似的眼神紧紧盯着眼前的两个人。 这次两人分工明确,何似看到卷帘门打开的时候,二话不说一个飞步冲了进去,拿起清单便开始找,庄文澈在外面拦着阿姨,磨破嘴皮子还被骂着。 最终在二人的不懈努力之下,东西算是买齐了。 庄文澈翻着塑料袋,一瘸一拐的和何似走在一起,而何似便成了行走的书报架。 “你不是手疼嘛,现在塑料袋翻这么利索。” 庄文澈歪着脑袋潮何似笑了笑,算是蒙混过关,接着转移了话题,“你之后打算怎么办?” “我不知道,反正离放假也不远了,寒假再去找工作吧。” “找什么工作?” “我不知道。” “我舅舅新开了家火锅店,正招人呢,你要不要去帮忙,但是可能离这里比较远,我寒假也在那里,你可以把作业带着,店里人少了也可以看会书什么的,不过就是可能有点吵。” 她低着头,没有说话。 庄文澈帮了她那么多,她不知道该答应还是不答应。 “没事,你想好了告诉我也不迟。” 第二十二章 新年的暖阳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文澈进教室时候的这副样子让众人吓了一大跳,陆青临整个人跳了起来,从何似手里抢过人,扶着他坐在了凳子上,还贴心的把自己杯子里刚接的热水倒到了庄文澈的杯子里,放到他面前。 陆青临:“庄大爷,您这是怎么了?” 庄文澈:“昨晚睡觉从床上滚下来了。” “放屁。”陆青临意味深长的看着庄文澈。 “行了行了,往那里想呢?一天天别这么八卦。”庄文澈驱散围观的人,趴到陆青临耳边问道,“昨晚没出什么意外吧?” 陆青临鬼鬼祟祟的看了看周围,神神秘秘的说道:“绝对没问题。” 庄文澈做了个抱拳的姿势,说道:“一定请你们吃火锅。” “去你舅舅家?”何似突然想到今天早上庄文澈说的话。 “对啊,不要钱。” 陆青临:“......” 中午的时候,庄文澈安安静静的坐在桌子上,手撑着头,看着何似和别人一起布置着教室,眉头皱的都快要成麻花了,何似时不时转过来对他笑笑,他也只能无奈的点点头。 可惜庄文澈成了这个样子,也没办法再表演他的舞蹈了,让人好不失望,不过庄文澈总能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 他来了段说唱。 除了坐在一旁的陆青临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庄筐子还能装多少,其他人都一脸不可思议的欣赏着庄文澈的表演。 何似也没有想到庄文澈还有这种技能。 她静静的坐在下面看着庄文澈,想到在酒吧里,自己裙子将要被掀起,庄文澈冲过来的那一刻,她好像又一次体会到了被保护的感觉。 那个时候的庄文澈,就像她小时候童话故事里的王子,在最危急的时刻站出来保护她,把她从黑暗中解救出来,带她离开那个危险的地方。 好像也就是因为那一刻,庄文澈在何似心中有着不同的意义。 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喜欢,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和庄文澈在一起或者一直在一起。 可即使不是,庄文澈在她心里的位置,谁都没有办法替代。 柯处安:“你说他就会这一段,唱了多少年了,还是这一段,都撩过多少小姐姐了?” “唉,真不嫌害臊。”陆青临突然转过头,望着身后突然出现的柯处安,“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来,串串班,抢抢零食。”说着就顺手顺走了陆青临手里的一包薯片,转身冲了出去。 出门差点和迎面走来的赵羽佟撞在一起,害怕陆青临追上来,只说了句道歉,也没有看清楚自己差点撞到谁就跑不见了。 “他是谁?”赵羽佟问道。 “没事,一个神经病。” 一学期也就悄然结束,一切都顺着时间的齿轮规规矩矩运行着,期末考前的那段时间,何似丢了工作,心无旁骛的学习着,期末的时候总算打破了年级七八的魔咒,在庄文澈后面做着第二。 “不愧文科大神。”何似来来回回的翻着庄文澈的成绩单,“这地理多难都能满分啊。” “我舅舅就特别喜欢地理,算是个业余的‘地理学家’吧,这些东西我从小耳濡目染,不记着都难,而且你数学那么好。” “那这次不也没满分。” “你也不看看这次数学多难,能上一百的都寥寥无几,你个一百四十三的成绩多少人眼红着呢。” “下次数学姐带你飞。” 第二十三章 重新出发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已经是这个冬天的第五次下雪了,没有了初雪时的惊喜,却也不失快乐。 直到第二天雪花又一次落到庄文澈洁白的手套上时,他转头望向身旁看雪的何似。 冬日里几丝的暖阳照着何似,何似是不是哈出的热气,和远处的云层连接成了一片。 “你寒假打算办?” 庄文澈回过头,也看向了远处何似望向的方向。 原本高大的山丘之上,加了一层厚厚的雪被,就像是画。 笔尖在作文纸上描写过无数关于雪景的句子,再美终究没有亲眼看到时惊艳。 “不知道啊,先找个工作吧。” 何似望着远方,眼睛没有离开。 难得的开心,即使让人无法逃避的寒假,也没能驱赶走她一丝的好心情。 “去我舅舅那里吧,就是距离这里有点远。” “别骗我,真的需要吗?” 何似淡淡的说着,热气一团一团的跑出去,然后在空中消失不见。 “需要。但寒假嘛,应聘的人也不少……” “所以你算是给我开了个后门?” “要不要?” “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回去的。” 此番便算做是答应下来了。 第二十三章 重新出发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已经是这个冬天的第五次下雪了,没有了初雪时的惊喜,却也不失快乐。 直到第二天雪花又一次落到庄文澈洁白的手套上时,他转头望向身旁看雪的何似。 冬日里几丝的暖阳照着何似,何似是不是哈出的热气,和远处的云层连接成了一片。 “你寒假打算办?” 庄文澈回过头,也看向了远处何似望向的方向。 原本高大的山丘之上,加了一层厚厚的雪被,就像是画。 笔尖在作文纸上描写过无数关于雪景的句子,再美终究没有亲眼看到时惊艳。 “不知道啊,先找个工作吧。” 何似望着远方,眼睛没有离开。 难得的开心,即使让人无法逃避的寒假,也没能驱赶走她一丝的好心情。 “去我舅舅那里吧,就是距离这里有点远。” “别骗我,真的需要吗?” 何似淡淡的说着,热气一团一团的跑出去,然后在空中消失不见。 “需要。但寒假嘛,应聘的人也不少……” “所以你算是给我开了个后门?” “要不要?” “这个人情我一定会还回去的。” 此番便算做是答应下来了。 第二十四章 团聚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万一出个什么事怎么办?” “他一个小孩子毕竟跑不了太远,他爸这么有钱,这里人基本都认识他,看他可怜,都对他不错......” “对你不错,还不是因为看你可怜,不然你个连妈都没有的娃娃,谁理你。” “何似,你连个妈妈都没有,我们不和你玩。” “就是因为你妈妈不喜欢你,才不要你的。” “哎呀小何似,你别生气,你是你们之间最大的,他们就是说着玩玩的,不要介意。” “就是,就随便开玩笑说了两句,怎么还哭了。” “就是矫情。” “......” “何似?何似?”庄文澈摇了摇她,“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啊?”何似这才从回忆里面抽出身来,摸了下眼睛,眼角不知何时藏进了一滴眼泪,“没事没事,对不起刚刚有点走神,没有听清楚你说什么了。” “没有听到就没有听到,你怎么了,要是不舒服的今天先回去歇歇,明天再来也可以。” “不用不用,我不能第一天上班来什么都没干就回去吧。 “真的可以吗?” “当然了。放心吧。” 嘴上是这么说的,身体也是这么做的,忙忙碌碌干了一天的活,不过脑袋里面无限次循环今天沈骆说的话。 “啊!” 果不其然,走路想事情可不是个什么好习惯,意料之中的撞到了电线杆上。 “你今天不会被我大傻了吧!” 街角的那边沈骆正得意洋洋的看着她狼狈的这一幕。 第二十五章 未知的角落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你弟弟?”何似看着眼前一米七多的小伙子,虽刚上初一,这个头却比何似多好多,“我看着怎么那么不像呢?” 那小伙子书包扔在旁边的凳子上,自己靠着凳子,一只脚架在桌上,一只脚踩着凳子,手里抱着手机打着游戏,不时对着看不见的队友对骂上几句,不得不说,的确是一个高难度动作。 “他叫庄文宇。你要能管下他,之后就不用打工了,来我家专门给他当家教,我妈绝对感激死你。” “任务艰巨啊,我什么时候帮店里忙?” 何似给庄文宇补习的地方也在他们舅舅的火锅店,现在是早上,店里的确还没有什么人。 “嗯......你早上八点到十二点给他补习,你想补什么就补什么,反正他目前接触到的七门没一样可以,中午你休息会,或者你自己学习,下午就一直干到晚上吧。管吃,一个月两千多还可以吧。” “感激不尽,庄大恩人。” 何似看了看表,现在是七点四十五,庄文澈今天有舞蹈课,就先走了。 在以前的时候,对何似这种仿佛用命在学习的人来说,高中课程那么紧张,还可以周末上个兴趣班简直就不是人,直到遇到庄文澈,才发现真的不是人。 每周末两个多小时的舞蹈课对庄文澈来说是最大的放松,庄文澈是何似见过唯一不玩游戏的男生,舞蹈就是他唯一的爱好了。 元旦的时候,庄文澈没有跳成舞蹈,估计让庄文澈能难过好一阵子了。加上庄文澈的身体还没有好完全,如今上舞蹈课也只能强行跳一会,大都是劝他先休息一个月人,不过庄文澈的性子谁劝都没有用,非要去。 何似摇了摇头,回头有机会一定要把这么大的人情还回去,她心想。 “怎么了?”庄文宇关了手机,看何似一脸没什么兴致的样子,“不想补课吗?其实我补不补都行。” “没有没有,想到了一些事而已。”何似拉开凳子坐在庄文宇的对面,以前也总给别人讲题,但如今第一次当老师,正儿八经的上一课,其实她自己也特别紧张。 “那你还不上课?” “还有十五分钟。” 庄文宇:“......” 庄文宇感觉这一定会是他这辈子遇到的最不积极上课的老师了。 “那我先问问你,你觉得你现在成绩如何?” “我自认为良好,年级三百多,也没有太靠后......”说着说着庄文宇也有些心虚了,看了眼何似,将腿从桌子上放下了,稍微调整了些坐姿,坐的还算端正。 “你们年级一共多少人啊?” “五百多。” “那也不能说太差,就稍微中等靠下一点。” “五百一十七个人,我三百九十八名......” 何似:“嗯......可能再靠下一点。” 庄文宇虽然爱玩游戏,算不上不听家长话,何似只是感觉他就是喜欢和父母对着干,他的学习态度还不算太坏,只是总是听不进去,脑子里面好像永远装着别的事,专注不了很长时间。 原本注意力无法集中在何似看来是一个比较难解决的问题,不过强行带着庄文宇一遍遍捋思路,还是有作用的,只是何似多少有些费脑子和精力,还需要很大的耐心,四个小时的课简直比何似端了一天盘子还要贵。 中午稍微休息会,她就和庄文澈在店里随便找张桌子开始自习,庄文澈比何似想象中的复习预习速度还要快,庄文澈一天完成的事情何似几乎需要两天。 庄文澈在几乎两周左右的时间里面,便过完了政史地所有学过的书,再用了一周多的时间大致过了政史地接下来要学习的内容。 这就意味着,下学期的时候,庄文澈便可以开始刷高考题了,属于他的进度条几乎比所有人都快了整整一学期。 也是因为庄文澈,何似才是真的理解了原来真的有人可以完全不碰手机,庄文澈的手机在寒假几乎三天左右才会充一次电。 寒假过了一半的时候,庄文澈兑现了他的承诺,叫来了陆青临他们吃饭。 “何似,你也在这里啊?”火锅几乎是陆青临的最爱了,他第一个就到了。 看着何似穿着工作服,手里拿着盆和抹布,陆青临原本的欣喜突然转为了不可思议:“你这是干嘛呢?” “勤工俭学啊,打打工什么的,这不刚好老庄在这啊,就走了个后面。”何似笑了笑,到现在为止她渐渐也不会去刻意隐瞒着什么了。 她知道她可能和别人不一样,可她也愿意欣然接受这个现实,所以也要努力向上生长着。 陆青临站在原地愣了愣,突然抢过手里的抹布和盆,说道:“这种活怎么能让小仙女干呢?以前我没来,既然今天我来了,你就休息一天,你陆哥帮你了!” “这么好啊?”庄文澈突然从店里走出来,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溜到陆青临后面去了,拍了拍陆青临的肩膀,把陆青临吓了个半死。 “吓死我了你!”陆青临手里的抹布差一点就要从手里飞出去了。 “那你就把这个桌子擦干净了,就坐这吃了。” 这桌子已经快擦干净了,陆青临跑去把抹布重新洗了一遍,收了个未。 “谢谢陆哥啊!大好人!你就快去坐着吧,我可是拿钱了的啊,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就随时叫我就好,我会去不时的蹭两口饭的。” 吃饭的时候,来的竟都比约定的时间早了些,柯处安对于可以逃离补课班的魔爪,激动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没放假前还计划着要问问庄文澈究竟干嘛去了,竟然成了这个样子,不过到了今天,看着没有放笔的桌子,只记得要好好吃一顿,把放假以来的所有难过都丢一边。 这中间,只有贺阳是翘了课冒着生命危险跑出来的,即恨为什么选在这个时间,又开心这可以好好放松一下,也害怕着回去的一顿骂。 可少年还是少年,再多的烦恼都可以再明天过后烟消云散。 整个寒假顺顺利利的过去了,何似自认为庄文宇的成绩是有提升的,初一第一学期的全部复习了一遍,下学期的全都预习了一遍,只要下学期还在认真学不出意外,何似有信心他可以进年级前一百了。 “想不到你还挺有办法治他的啊?” “不是,庄文宇本来也聪明,也愿意学,可能就是刚上初中有些叛逆,就是莫名其妙喜欢喝父母老师对着干,不过同样是学生的我他不是很排斥罢了,更何况我还是女生,青春期的小男生多少会在异性面前注意注意形象。” “原来我和你是差在了性别上面。” “得了,你那是没耐心,我估计你弟都是学的你初中那会,是吧?” “哈哈哈哈哈哈怎么会呢。” 寒假过去就迎来了开学,何似在她的小出租屋里数着钱,一共攒下来了一千八百三十一,然后她又该为下学期的伙食操心了。 三快一慢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出租屋里的宁静,何似笑了笑起身去给庄文澈开门。 庄文澈穿着件蓝色的羽绒服,羽绒服非常大,庄文澈一米八几的个子都拖到了膝盖处,他带着白色的帽子,从白色的围巾中探出头来,眨着眼睛朝何似笑。 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庄文澈的身上落着几片雪花。 “你怎么来啦?”何似将地上堆得东西向一旁踢了踢,方便庄文澈走进来,给庄文澈倒了杯热水。 “我不想喝。” “暖手的。” 庄文澈这才将插在兜里的手伸了出来,通红的手贴着发烫的杯子,那股暖流顺着手似乎一瞬间温暖了庄文澈整个身子,看着都精神了许多。 “还在为工作犯愁呢?”何似床边堆着这的钱还有记账的小本本,庄文澈刚进来就看到了,“我可以看一下吗?” “可以。” 何似同意后,他才拿起本子一字一字的看着,“你这一种才一千八百多,一千五就用去书费了,你这房子不租了吗?还有你吃什么啊?” “可是书费都一千多了,我只留了三百多买教辅,真的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学习怎么办。” “你有没有上上届学长或者学姐的联系方法?” “嗯?没有啊。” “课外的教辅你可以买以前学长学姐的,虽然他们用过不过还可以再用一遍,便宜的估计可以按斤批发,虽然大咱们两届,但学得知识不会有太大变动的。” “老庄啊老庄,你可真是我的救星,我觉得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我也不是无所不能的,我以为你会比较排斥我帮你呢,感觉你挺骄傲一人。” “高考会因为我骄傲给我通过嘛,生活会因为我骄傲不为难我嘛,所以有时候接受别人的帮助不一定不好,也许会欠下人情,可眼下一切都该为我的高考让道。” “也对,那工作的事情呢?” “还没底呢?” “要不要做个家教,我感觉你给我弟交的就挺好的,一周一次也不会很累,还会有更多时间学习了。” “我一个文科生,教什么啊,也就是你相信我,才让我给你弟弟补课的。现在都是学理的学生,学文的还好大一部分都是理学不懂的,一直想学文的学得也不会太差,而且估计也会报些网课,你能相信我,其他家长就可以吗?而且我也不敢保证可以教好。 “那你先找份其他的工作,平时留意留意那些需要家教的,万一可以呢?总之先不要放弃一丝希望嘛,不然每天都打工的话身体可能会真吃不消,你也看了下学期学得东西也不少。” “嗯嗯,记住了。” “要不要我问问庄文宇,他还要不要你补,可以的话你还是给他补。” “没事没事,你帮我的真的太多了。工作的事情我会想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就来找你,你可是我最后一个杀手锏,不能随便拿出来。” “好。” “我想这一定是我过的最幸福的一个假期了。” “你之后每一个假期都会很幸福的。” “谢你吉言!” 何似算是幸运的,开学的时候,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说服了楼下的一家烤肉店,每天晚上都过来帮忙。 虽然对于串烤肉这件事情始终留有心理阴影,可当它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时,依旧会觉得串烤肉这件事都美好了几分。 烤肉店的老板姓赵,那家烤肉店也是这条街上经营最久的一家店了,大家都习惯叫他赵老板,何似每天上下学几乎都可以经过这家店,赵老板看她每天都是一个人,偶尔会有一个小伙子陪着她,估计也可以猜出个一二三。 出于同情,赵老板还是同意了她可以每晚过来帮忙。 工资按日结,每天最少四十,其他时候看店里的客人多不多了。 而身边的庄文澈心里装着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 为了这次开学之时让所有人眼前一亮,庄文澈提前一周就已经预备好了开学要穿什么了,以什么样的姿势进入校门然后步入教室,为了制造神秘感,他连何似都没有告诉,恨不得把自己包成一颗太阳,闪瞎所有人的眼睛。 开学那天,所有的一切全部按照庄文澈预料的那样进行,不够偏偏卡在了最后一关,教室里面。 不过何似还是非常给面子的好好夸赞了庄文澈一番,不辜负他一身新衣服,甚至还戴上了手表。 “怎么回事?班里我怎么感觉怪怪的?”庄文澈看自己无法成为今天的焦点,自己辛辛苦苦的准备全部泡汤,不开心的拉开凳子。 “不是好事啊看样子,想知道嘛。” “当然,我准备了这么久,怎么就突然被别人半路截胡,没有我要的效果,都没几个人注意我那么帅一身,这太伤自尊了。” 何似没有说话,用手指了指第四排的白常。 白常是一个低低的小女生,虽说长得低低的,却有一副好皮囊,长得十分好看,自高一军训那会,她就不知不觉的吸引了一帮小迷妹小迷弟,向她要联系方式的人都没有停过。 不过她好像对所有人都冷冰冰的,她的社交范围便是以她为圆心,一个桌子为半径,哦对,还有乔汐。 她今天看起来有些不太一样,穿着一条黑色的裙子,扎着鱼骨辫,头发长了好多,也变白了不少,她以前不怎么打扮,不过如今一打扮仍然可以轻轻松松成为焦点。 可她的眼眶有些红红的,仿佛哭过的样子,班里自是少了份往常的吵闹。 庄文澈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收起了看白常的目光,重新回到了何似身上,眼睛又顺着何似指尖的方向望去,看到了前面趴着的贺阳。 贺阳喜欢白常。 “怎么回事?” “小事!”陆青临刚刚接水回来,怀里抱着三个人的杯子。 陆青临看起来有些生气,他将何似的杯子递了过去,没来及听到那句还未出口的“谢谢”,便转向庄文澈,“你来太晚了,一会自己接水。” 下一秒陆青临将贺阳的水杯用力放在桌子上。 此刻的情形怎么看怎么不对,陆青临一般不会发火的人,今天看起来怒气还不小的样子。 庄文澈脑海里瞬间飘过无数个可能,不过线索太少,到目前为止他整个人还是懵的。 “白常和乔汐掰了。”陆青临说道。 “就理科班那个白常一直喜欢的那个学霸?” 何似点了点头。 “不可能吧,他俩不好好的嘛,白常那么喜欢那小子。” 何似还是没有说话,给了庄文澈一个嘘的手势。 庄文澈停下说话,从包里掏出纸币,简洁快速的写上:贺表白被拒? 何似又点了点头。 一早上贺阳都在那里趴着,没有起来,陆青临在一旁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高二第二学期第一天开学就在这么一个奇奇怪怪的氛围中度过了。中午吃完饭回到教室,今天教室少了不少人,庄文澈和陆青临把贺阳拉回宿舍开导去了。 何似接完水准备回教室的时候,被一阵抽泣声吸引了过去,白常坐在楼梯上,抱着自己小声地哭着。 她似乎有些不太可以藏得住自己的情绪,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所有人都发现了,哭得时候也遮不住声音。 没多久白常也注意到了何似的到来,有些尴尬的擦掉眼泪,低着头,不敢看何似。 “楼道冷,暖暖手吧。”何似走过去,坐在白常的旁边,将刚接的水递过去。白常穿的有些薄,手慢慢伸出来接过杯子,道了声“谢谢”。 何似只是碰了白常的手指,就仿佛一块冰一般冰冷。 “我陪陪你吧。” “谢谢。” “你要是想要和我说说什么的话我也可以听听,难过的话说出来,放肆的哭一场会好很多的。”何似想了想,补充了一句,“我不告诉别人。” “你喜欢庄文澈吗?” 何似第一句便被白常问懵了。 初春来的时候,雪一点一点的褪去,换做春来宣誓着属于它的主权。 何似坐在单杠上,目光被单杠下一株没冒出来多久的小草吸引了过去。 “顽强的小草,总能给逆境中的人以希望。”这是初一作文本上的一句话,道理没有变,小草却不再是自己窗前的那株了,也不适合再出现在高中的作文纸上了。 小草上还有几颗水珠,许是早晨气温低产的露珠,到现在也没消失。 庄文澈从后面悄悄靠近,将手中的英语报纸卷起来,敲了敲何似的背,问道:“看什么呢?这么入神?” “丢失的素材。” “说人话。” “顽强的小草。” 庄文澈被成功逗笑了,也爬上单杠坐在何似旁边,顺着何似的目光看了过去,何似保持沉默,也算是保持着这份美好。 风不断地吹着,有些冷冷的感觉,有种恍惚的感觉,以为还是和白常坐在楼梯口的那个中午,白常说:“是不是青春里的喜欢,被风一吹都会散开。” 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白常的生活回到了正轨,可她的喜欢还在继续,贺阳也是。而现在身边的少年也看得那株小草出了神,眼里发着光。 他会想些什么呢,会不会也一样想到初中的作文,也有可能他想到的是英语作文。 “你之后想去哪里呢?”何似的眼睛发着光,又大又亮,仿佛可以装满整个宇宙的样子。 “北京。你呢?” “北京啊。” “看来我们还可以一起啊。” “嗯。” “好啦,”少年收起了目光,看着何似,神秘兮兮的笑了笑,“该干正事了。” “什么?” “李华大礼包,你今天还没帮李华写信呢,信纸我都给你带来了。” 何似:“......” 果然。 这次的月考,何似的英语作文,竟然没有写完,成了这次成绩拖后腿的主力军,庄文澈便每天中午拉着她写作文,如今的她,每天满脑子想的都是李华。 替李华写过的信都可以绕地球两圈了。 在三月中旬的时候,各个社的社长也陆续退社,陆青临为了篮球社每天忙得不可开交,下课铃声响起的那一刻,他一定是第一个冲出教室的。 而四月初的水考也是让两个文科班都焦头烂额的一件大事,对于原本理科学霸的何似来说,这无非是多写几道题而已,而对于原本理化生就不好的理科渣渣,已经开始选择死记硬背了。 看着一旁连阿是伽罗常数是什么都搞不懂的庄文澈,何似也算是明白为什么高一的成绩榜前面没有见到过他的身影了,因为他理化生加起来也才勉强六十多。 给庄文澈讲着题,这些熟悉的数字竟还待在自己的脑海深处。 在这些背后,何似突然反应过来,竟然已经过去一年了,时间快的令人不可思议,庄文澈和陆青临强凳子的事情仿佛就发生在前一秒,而这一秒,他们已经在为即将到来的高三做着准备。 陆青临在最后一节自习课回来了,看着桌子上堆满的卷子,怀里还抱着篮球,篮球蹭的衣服有些发黑,不过陆青临也没不嫌脏,抱得紧紧的。 “想不到我还没把我社员都记下呢,我这个社长都退休了。” 庄文澈拍了拍陆青临的背,说道:“高三哥硬挤都抽时间陪你继续打。” “就你那小身板,风过去都会折吧。”陆青临想了想,又说道,“你高三还是好好学习吧。” 在这紧张的气氛之中,也迎来了高中生涯中最后的一次活动,运动会加艺术节。 为了纪念这个高二,庄文澈和陆青临一口气报了五个项目,贺阳也不服输的报了三个,对于贺阳这种平时不爱运动的人来说,这简直是破天荒的。 何似在周围三人的软磨硬泡之下,去林兰那里报了个跳远。 林兰那边也是忙得放不下,不大的表格上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体育好的,运动会报项目,体育不好的,艺术节组团也要报个节目。 六月的太阳还没有八九月的毒,陆青临带着庄文澈和贺阳每天早上、中午和下午在操场上跑着圈,直接导致三人的饭量大增,运动会前各胖了三四斤。 “你看看我这完美的线条肌肉。”庄文澈将校服短袖的袖子又向上扯了扯,一脸自恋的欣赏着自己胳膊上的“肌肉”。 确实是努力跑过的痕迹,不过不是因为“肌肉”,而是因为胳膊上有了一道明显的黑白分界线。 “得了吧,你跑个步肌肉能长胳膊上去。”说着何似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打趣道,“都是肥肉好不好。” “唉,可惜了,不懂欣赏啊。” 何似停下笔,望向庄文澈,一本正经的对着他翻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白眼。 “话说你跳远练得怎么样了?” “能跳出来一个你。” “一米八六,不错啊。” “你有那么高吗?” “看不起谁能你,你写你信。” 这次运动的开幕式是赵羽佟领队。赵羽佟一米七的个子,拥有着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而开幕式上有了运动短裙的加持,更是让赵羽佟一时成为了整个开幕式最大的焦点,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因此而来的少男少女,其中便有柯处安。 “嘿,好兄弟。”柯处安在整个文科一班一眼看到坐在看台上的庄文澈,坐在旁边挽过胳膊便凑到耳边准备说些什么,然后便被无情的推开了。 “你干嘛,我对男生不敢兴趣。” 柯处安一言难尽的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人,心想:我还看不上你呢! 但为了自己的爱情,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 “兄弟我的终生幸福便握在你手里了啊!” “嚯,怎么了这是,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你班今天开幕式领队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赵羽佟,喜欢啊,放心!”庄文澈一嗅到八卦的气息便来了兴趣,“我帮你喊过来。” 柯处安再反应快也没快的过庄文澈的嘴速,在被捂住嘴前的“赵”字还是喊了出去,面对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柯处安尴尬的解释着“没事,没事。” 被捂了嘴的人也没消停下来,一遍遍挣扎着,试图说出些什么,不过到了耳朵只剩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别乱叫,我就放开。” 庄文澈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柯处安,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想杀人灭口啊,下手那么狠!” “我错了,你别乱喊!”柯处安说着最有气势的话,发着最小的声音,从背后拿出瓶水,拧开递给庄文澈,“喝点,死了我得负全责。” “没良心。” “求你了,帮我,自然而然一点,给人家女娃娃留个好印象。” “你也留不下好印象啊不是?” “一周早饭。” “成交。” 庄文澈看着柯处安一脸着急的样子,故意放慢速度,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给何似发了条消息:柯,佟,安排。 “你这发的是个什么玩意,鬼看的懂是个什么东西?” “你急了,啊你急了,想不到啊!”看到柯处安的焦急,庄文澈非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耐心点嘛小朋友。” 看着眼前之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柯处安忍住了心中怒火,笑嘻嘻的说道:“看看何似同学会消息了吗?” “她说:OK” “还真能懂,牛!” 何似收起手机,起身坐在了赵羽佟的旁边。赵羽佟坐在那里听着歌,偶尔跟着哼两句,不过大半部分时间还是在盯着手机看小视频。 “小似似,总算有人过来陪陪我了。”赵羽佟说着收起了耳机,满脸开心的望着何似。 “快要比赛了,一起去给男生加加油吧,咱们文科班就那几个男生,偶尔还是要对他们好点的。” “哈哈哈哈好啊。” 赵羽佟家的确有钱,不过她是被父母保护的最好的,对所有人都十分友好,从来没有什么坏心眼,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不是与美好挂钩的。 有些时候,何似总会觉得她就是美好本身,甚至不敢去触碰这份美好。 “庄文澈,快要比赛了。”何似冲庄文澈和柯处安招了招手,“该去检录了。” “嗯好。”庄文澈装模作样的起身,走到何似和赵羽佟面前,“惊喜”的说道:“羽佟也来了啊,何似志愿者,我先和她过去了啊。” “啊?那我......” “哦对,柯处安陪你吧,反正他也挺闲的,顺便交个朋友了?” 柯处安从庄文澈的身后缓缓冒出头来,赵羽佟对柯处安的第一个印象便是这个男生的脸好红啊,鼓着腮帮子,好像要说些什么,却没开口。 而那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好像捏一捏。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每当赵羽佟想起柯处安的时候,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还是想要去伸手捏捏那个红扑扑的脸蛋。 “你好,我叫柯处安。” “赵羽佟。”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当然。” 也许年少的心动,从一句“你好”开始。 第二十六章 遮瑕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那男人也知一个人打不过四个,巡视一圈没有再见其他人的背影,有些怀疑走开了,一走也是三回头的看。 “哥!就让他这么走了?不得赔个钱?” 看着终于走远的背影,何似呼了口气,就哭了出来, “刚刚太害怕了,他把我一拽,我以为他要打我。” “没事没事,我们在呢。”庄文澈摸了摸她的头。 何似缓过神来,连忙跑到后面去,掀开几张纸箱子,拉起依旧蜷缩着的白常。 “赶紧,背着白常跑。”站在门口的柯处安说道,“那个男人可能去叫人了!” 贺阳二话没说背起白常,白常像是很久没有吃饭,整个人完全如同一幅骨头架子,轻的可怕。 柯处安去前面开路,庄文澈和何似跟在贺阳两旁,护送着他和白常,陆青临从草丛里面抄了了粗木棍拿手里善后。 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跑到路边装有监控的地方,庄文澈和救护车取得了联系,贺阳和白常坐了救护车赶往医院,其他人出租车也在往那边赶。 一晚上的手术,总算人没有大问题了。 “你们谁是病人家属?” “我......我是她男朋友可以嘛......” “小朋友,你成年了吗?不要闹了,快点联系她家长。” “她家长我们联系不到......” “不行,她的情况比较严重,必须联系她家长,不然我们会报警。” “医生,你也说了情况比较严重,那救人要紧,你就先把她的情况简单说一下吧,救人要紧,医药费什么的我都可以先垫的,我今年三月份就成年了,我也不小了,不信我给你看我身份证......” 贺阳手忙脚乱的衣服都快要扯坏了,担心的眼泪直流。 “诶你别哭,你先和我进来吧......” “你说你是她男朋友?” “嗯......” “你们有发生过关系吗?” “什么?” “有没有?” “什么关系?”贺阳愣在原地,脑袋里面一片空白,“没有......” “我们检查出来她有过至少十几次的不该发生在她身上的行为。” “不可能,她不是这样的人,你们检查错了吧......一定是......我出钱你们重新检查一次好不好,说不定是你们检查错了......” “你先听我说完,这可能并非她自愿的,**连同子宫损害巨大,虽然现在脱离了生命危险,但可能子宫保不住了......” “不是,不可能,她才十六岁,那你让她之后怎么办?” “所以必须联系她的父母......” “大夫,23号患者白常醒了。” 他们到病房的时候,白常的嘴唇发白,整个人憔悴的躺着,眼睛里没有光,空洞,又害怕。 “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要喝水?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贺阳一顿手忙脚乱。 “报警吧......” “嗯?” “大夫,报警吧......”白常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我继父,许抑,多次对我实施伤害,验伤证明我名字在医院可以查到,不行我家里还有纸质的。许抑,在外面欠债还不起,逼迫我多次进行不正当的交易......” 这个案子破除的比想象中要快,白常提供的证据很充足,线索也很多。 这期间,白常只是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躺着,不笑不哭也不说话。 贺阳看着自己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可是白常却没有一点点的好转。 最后一晚上,贺阳没有睡着,一直陪着白常。 他知道白常也没有睡着,自从这次见到她后,她几乎就没有睡过几个小时。 只有在天快亮的时候,白常才会难得的眯一会。 贺阳走的时候,悄悄给白常留了一笔钱。 而在贺阳走后的第二天,何似他们再去看白常的时候,白常已经悄悄转院了。 她留了一封信,上面写着:帮我转告贺阳,他借我的钱,我一定还。 “给贺阳寄过去吧。”何似说道。 “嗯。”庄文澈点了点头,“这件事情,太突然了,谁能想到呢?” “也不一定。” “嗯?” “白常上学期,被抓到了她在厕所化妆,我那天在巷子里帮她换衣服的时候,看到她脸上还有没有抹均匀的遮瑕,她一直在遮身上的伤疤......” 何似看着空荡荡的床位,回想着有关与她和白常为数不多的交流,“怪我忽略她了,她也许向外界求救过,可是没人在意过......” “这不能怪你,谁也想不到的。” 这场意外将整个寒假掀起了一次难以抚平的海啸。 “喂,姐姐,你都发呆一早上了,想什么呢?”沈骆在她面前蹦来跳去的。 他几乎每天都会跑过来找她,不过她这几天的闷闷不乐被小孩都察觉到了。 “我想这个寒假完了就没办法天天欺负你了,让你这个小家伙逍遥法外,又去祸害别人家的小朋友。”何似说着用手指勾了勾他软软的鼻子,站了起来,“一边玩去吧,我要去干活了。” 寒假过去,开学的日子便慢慢逼近,何似的打工生活也就告一段落了。 何似坐在她的小破出租屋里面,数着自己这个寒假攒下的为数不多的积蓄。 加上在火锅店打工赚的,自己平时零零碎碎攒下来的一些钱,还有断断续续卖掉家里没用的东西,一共攒了一千三百五十一。 三快一慢有节奏的敲门声打破了出租屋里的宁静,那一听便是庄文澈的敲门习惯,何似笑了笑起身去给庄文澈开门。 庄文澈穿着件蓝色的羽绒服,羽绒服非常大,庄文澈一米八几的个子都拖到了膝盖处,他带着白色的帽子,从白色的围巾中探出头来,眨着眼睛朝何似笑。 外面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庄文澈的身上落着几片雪花。 “你怎么来啦?”何似将地上堆得东西向一旁踢了踢,方便庄文澈走进来,给庄文澈倒了杯热水,“想不到都这会了,居然还下雪了。” “我不想喝。” “暖手的。” 庄文澈这才将插在兜里的手伸了出来,通红的手贴着发烫的杯子,那股暖流顺着手似乎一瞬间温暖了庄文澈整个身子,看着都精神了许多。 “还在为工作犯愁呢?”何似床边堆着这的钱还有记账的小本本,庄文澈刚进来就看到了,“我可以看一下吗?” “可以。” 第二十七章 小草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同意后,他才拿起本子一字一字的看着,“你这一种才一千三百多,一千二就用去书费了,你这房子不租了吗?还有你吃什么啊?” “可是书费都一千多了,我只留了一百多买教辅,真的不能再少了,不然我学习怎么办。” “你有没有上上届学长或者学姐的联系方法?” “嗯?没有啊。” “课外的教辅你可以买以前学长学姐的,虽然他们用过不过还可以再用一遍,便宜的估计可以按斤批发,虽然大咱们两届,但学得知识不会有太大变动的。” “老庄啊老庄,你可真是我的救星,我觉得我欠你的这辈子都还不完了。” “也对,那工作的事情呢?” “还没底呢?” “要不要做个家教,一周一次也不会很累,还会有更多时间学习了。” “我一个文科生,教什么啊,教不教的好也不一定啊。现在都是学理的学生,学文的还好大一部分都是理学不懂的,一直想学文的学得也不会太差,而且估计也会报些网课,你能相信我,其他家长就可以吗?而且我也不敢保证可以教好。 “那你先找份其他的工作,平时留意留意那些需要家教的,万一可以呢?总之先不要放弃一丝希望嘛,不然每天都打工的话身体可能会真吃不消,你也看了下学期学得东西也不少。” “嗯嗯,记住了。” “要不要我帮你问问,有没有需要的,可以的话告诉你。” “没事没事,你帮我的真的太多了。工作的事情我会想想办法的,实在不行我就来找你,你可是我最后一个杀手锏,不能随便拿出来。” “好。” 何似算是幸运的,开学的时候,在她的软磨硬泡下,终于说服了楼下的一家烤肉店,每天晚上都过来帮忙。 虽然对于串烤肉这件事情始终留有心理阴影,可当它成了自己的救命稻草时,依旧会觉得串烤肉这件事都美好了几分。 烤肉店的老板姓赵,那家烤肉店也是这条街上经营最久的一家店了,大家都习惯叫他赵老板,何似每天上下学几乎都可以经过这家店,赵老板看她每天都是一个人,偶尔会有一个小伙子陪着她。 出于同情,赵老板还是同意了她可以每晚过来帮忙。 工资按日结,每天最少四十,其他时候看店里的客人多不多了。 “喂。” “嗯。”电话那头庄文澈应到。 “我找到工作了,就是出租屋前面那条街有个买烤肉的,老板答应我可以每天下午放学去帮忙。” “我觉得你家教也有着落了。” “嗯?”何似有些不可思议,“竟然真的有人需要?” “对啊,特别需要。” “上几年级啊,我可以教吗?” “一年级,你可以。” “一年级?” “对,沈骆。” “啊?” “你先过来吧,沈骆那小子发现你不去火锅店打工了,不能找你玩,在家里闹腾个不停,寥阿姨没办法带人都到火锅店去了,就是要找你。” “嗯?” 何似到了火锅店的时候,也没有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看到沈骆那个臭小子坐在桌子上,一群人看着怎么着都不下来。中间坐着一个穿的很华丽也很有气质的女人,大概就是他们口中的廖夫人了。 庄文澈还有他舅舅也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坐着。 “你就是何似?”廖钰问道。 “嗯。” “沈骆应该很喜欢你,想要你每周来我们家给他当家教,不知道你方不方便?” “这.....” “我们可以加钱。” “我不是这个意思......”何似看了看庄文澈,示意了个嘴型,“这太突然了!” 庄文澈耸了耸肩,走了过来,对廖钰说道:“这主要太突然了。” “沈骆是个什么样的孩子,他天天往往你们这边跑,也不回家,我想你们比我清楚,我要是不同意,他在家能把天花板掀了。反正家里也不差每周给你钱让你管管他,只要你同意,什么都好说。” 经过半天的商讨,何似答应了每周两个小时的补课。 这确实十分意外。 “还可以这个样子吗?”何似感觉就在梦里一样,从接到电话到现在都没有反应过来。 “没事,廖夫人人不算坏,她就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把沈骆安抚好,少在她和沈骆爸爸之间乱搅和就什么都好说了。” “好吧......” “不要多想啦。” 直到开学的那天白常也没有出现,或许转了学。 与此同时,离开了这个学校了的还有乔汐。 没有人知道这到底是为什么。 “为什么乔汐也转走了?”柯处安收拾着床铺,短短不到三十天的时间,宿舍床板桌子上都积下了一层灰,打扫的他着实有些头疼。 乔汐转校的消息,也是他回宿舍的时候听别人说的,反复确认后真的相信。 “不知道。”庄文澈回来的早,床铺已经收拾好了,现在对着放满东西的桌子显得有些无从下手。 下一秒,学校的铃声响了。 那是中午关宿的铃声,庄文澈看向窗外,天气变暖了好多,前几天积下的雪,也在开学前彻底消失不见了。 树叶随着风来回摆动着,和他上一次看向窗外的样子几乎一样,却又不一样。 “不愧是我!” 伴随着门被哐镗一声推开的声音,陆青临提着饭盒冲了进来,“我再慢一点,宿舍门都就关了,赶紧夸我吧!” 桌子上好不容易折腾出个样子,就被陆青临一把扒拉到一旁,给他放饭开辟出一片干净的地方。 “我刚收拾好!”庄文澈咬着牙,看着陆青临,仿佛立马就要冲过去和他打一架的架势。 这下陆青临回过头,环视了下一放着饭的四周,“对不起,我真没看出来。” “看在饭的份上我就不说你了。” 庄文澈从柜子拿出碗,洗干净,把饭放了进去,恨不得一口把这个灌进肚子里面。 “你慢点吃,又没人和你抢。”陆青临看着面前这个狼吞虎咽丝毫没有形象可言的男生,无奈的摇了摇头,“给,大柯,这个你的。” “好的。” 第二十八章 过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对于高二上学期的他们,这学期刚开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学业水平考试做准备了。 “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的理化生竟然可以差成这个样子,我好歹也是经历过中考的人。“ 卷子上错了二十多个的选择题,让陆青临一时有些怀疑人生。 ”老庄,你错了几个?” “比你少三个......” “咋俩差不多嘛才。”这就是所谓的自己的开心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刚刚的担心害怕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就好比,在迟到的路上看到了同班同学一样具有安全感。 “你呢,何似?” “全对。” “这......”陆青临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何似又看了看庄文澈,又看回了何似,“你说我要是全部选B的话能对的比我现在多一点嘛?” “这说不来,万一答案全是C怎么办?” “这也太惨了。” “没事,我文科成绩都是你们带上去的,水考都特别简单,相信我,我绝对帮你们过了。” “好!” 第二十八章 流云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对于高二上学期的他们,这学期刚开学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为学业水平考试做准备了。 “我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的理化生竟然可以差成这个样子,我好歹也是经历过中考的人。“ 卷子上错了二十多个的选择题,让陆青临一时有些怀疑人生。 ”老庄,你错了几个?” “比你少三个......” “咋俩差不多嘛才。”这就是所谓的自己的开心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吧,刚刚的担心害怕一瞬间烟消云散。 这就好比,在迟到的路上看到了同班同学一样具有安全感。 “你呢,何似?” “全对。” “这......”陆青临眨巴眨巴眼睛,看了看何似又看了看庄文澈,又看回了何似,“你说我要是全部选B的话能对的比我现在多一点嘛?” “这说不来,万一答案全是C怎么办?” “这也太惨了。” “没事,我文科成绩都是你们带上去的,水考都特别简单,相信我,我绝对帮你们过了。” “好!” 第二十九章 运动会(一)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已然如此明显,何似看出了什么,轻咳了两声。 赵老板回过神来,不过紧张的已经忘记那女人刚刚说了些什么,吱吱呀呀了半天,也只是吐出来了几个字,“啊,对,这个是......” “老板娘对吧,”何似向后退了几步,手背过去,摸索着她的书包,“老板娘长得好有气质啊,和你看着好般配啊。我还有作业没写,就先回去了。” 说完背着书包就跑了出去,心中还给赵老板打气,我就只能帮你到这里了。 第二天去教室的时候,柯处安正在三楼来回晃悠,见到何似就冲了过来。 “庄文澈给我说了,你会弹吉他,要不要加入我们乐队?” 柯处安激动的就差冲上前去抱住何似了,发现不对,两只无处安放的手在空中来回手舞足蹈着。 “嗯?”现在的何似可以说是标标准准的满脸问号了,“什么乐队?” “艺术节和运动会快到了,我们想组个乐队到时候艺术节上表演。” 看着柯处安一脸期待的样子,加上好久没有碰吉他的双手蠢蠢欲动,在犹豫了三秒过后,点了点头,“没问题。” 早已准备好的笔被柯处安熟练的拨开笔帽,在手中拿着的单子上,写下了“吉他手:何似”几个字。 “你进乐队了?”庄文澈拨弄着手里的笔,看着何似。 “对啊。” “那你参不参加运动会啊,这次运动会项目听说挺多的。” “可是我什么都不会,我怎么参加。”何似说着从窗户向外望了望,窗户外面就是操场,此时运动会的消息刚刚放出,操场上已经有不少人进入状态,开始为运动会做准备了。似乎刚刚结束的期中考试带来的喜与忧已经烟消云散了,“好多人竟然都已经开始准备了啊。” “真的不考虑考虑嘛,重在参与嘛。”庄文澈放下笔,坐端正,一脸严肃的看着何似,一副已经做好了对何似软磨硬泡的准备。 “我......” “你犹豫了!” “嗯?” “你犹豫了!你没有直接拒绝,说明你还是想参加比赛的。我从小道消息得知,这次运动会要开三天的,名额也比去年多了一些,要抓住机会啊!”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没有可是。你想想啊,这已经是高中最后一次活动了,这次运动会艺术节过后,咱们高三还能有什么活动?” “嗯......好吧......”何似稀里糊涂的点了点头,“那我一会去班长那里看看有没有什么我可以参加的项目。” “好!”庄文澈兴奋的拍了下桌子,“我就知道何似你可以!” “我还没比呢,你急什么?”何似笑了笑。 “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何似最后报了一项跳远,还有在没有女生报八百的时候强行被拉出来被迫参加了八百。 “我感觉那冒着热气的塑胶跑道,会送我离开这个美丽的世界。” “不会不会,”庄文澈坐在她旁边,嘴里咬着笔看着何似望向窗外的背影。 “坐着说话不腰疼,你试试八百有多难跑。” “我报的可是一千五百米。” 闻声,何似转身坐会凳子上,一脸震惊的看着庄文澈,“一千五!” “对啊。”庄文澈用一种云淡风轻的口气说出这两个字。 “太厉害了!” 想到自己八百都是个大问题,何似给庄文澈比了两个大拇指。 平静的校园生活似乎一下子就忙碌了起来,他们班赵羽佟被选为运动会开幕式上领队的,每天都被拉去扛着旗子练走路,回来的时候累到不行。 何似白天会在操场练习练习跑步和跳远,晚上回去又要练习吉他。 吉他的琴声有些凉凉的,上一次碰它的时候还是在酒吧被庄文澈救出来的那天。 虽然有小半年没有碰了,但对何似来说,没有多久便又找回了从前的感觉。 文科班里面,为数不多的男生每个人几乎都承包了全部的项目。 每天操场上训练最疯狂的一定是文科班的男生,不由的又吸引了一帮小迷妹。 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个人坐在凳子上的时候已经没有了原本专属于小草般清爽的味道,只剩下了越积越浓的汗味。 “你们两个要熏死人了。” 何似故作嫌弃的用手在鼻子前面扇了扇,从包中递了一大包湿巾过去,“那这个擦吧,那干纸巾能擦个什么。” “臭吗?”两人闻了闻自己被汗浸湿的衣服,有些不好意的笑笑,“哈哈哈是有点。” “不过!”庄文澈打断道,“这就是力量的味道。” “对!没错!就是这个味道!” “还好我还可以每天回家洗个澡。”何似对此感到十分庆幸。 “咋俩天天这么练,已经三天没洗了,要不咋俩今晚请个假,回家洗澡?”何似一说陆青临突然想起了这件事。 他们本来打算昨天下午就回去的,结果不小心忘记了,等想起来的时候老师都走了,也没有老师可以给他们批假了。 说干就干,两人立刻撕纸写假条,跑到老师办公室找陶云签字。 这才回家洗了一个舒舒服服的热水澡。 那一刻,世界上几乎没有比这件事情更美好的了。 差不多一周过后,何似的自习课就是在音乐室里面度过的。 那间音乐室何似高一的时候,学校安排打扫卫生的时候,她刚好被分配到这里,因此来过一次,那时候的她,肯定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坐在这里,进入一个乐队,和一群爱音乐的人一起演奏她们共同喜爱的音乐。 乐队里面除了她和柯处安,三个男生,一个女生。 第三十章 运动会(二)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确实是努力跑过的痕迹,不过不是因为“肌肉”,而是因为胳膊上有了一道明显的黑白分界线。 “得了吧,你跑个步肌肉能长胳膊上去。”说着何似伸手捏了捏他的胳膊,打趣道,“都是肥肉好不好。” “唉,可惜了,不懂欣赏啊。” 何似停下笔,望向庄文澈,一本正经的对着他翻了一个堪称完美的白眼。 “话说你跳远练得怎么样了?跑步只要跑下来我就请你吃火锅。” “能跳出来一个你。” “一米八六,不错啊。” “你有那么高吗?” “看不起谁能你,你写你作业。” 这次运动会的开幕式学校十分重视,没开之前都来来回回排练了好多遍。 而文二班的领队赵羽佟,一米七的个子,拥有着堪称完美的身材比例,而开幕式上有了运动短裙的加持,更是让赵羽佟一时成为了整个开幕式最大的焦点,自然也吸引了不少因此而来的少男少女,其中便匪夷所思的混进来了一个柯处安。 “嘿,好兄弟。”柯处安在整个文科班一眼看到坐在看台上的庄文澈,坐在旁边挽过胳膊便凑到耳边准备说些什么,然后便被无情的推开了。 “你干嘛,我对男生不敢兴趣。” 柯处安一言难尽的望着眼前这个不知廉耻的人,心想:我还看不上你呢! 但为了自己的爱情,这点又算的了什么呢? “兄弟我的终生幸福便握在你手里了啊!” “嚯,怎么了这是,我什么时候这么重要了?” “你班今天开幕式领队的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赵羽佟,喜欢啊,放心!”庄文澈一嗅到八卦的气息便来了兴趣,“我帮你喊过来。” 柯处安再反应快也没快的过庄文澈的嘴速,在被捂住嘴前的“赵”字还是喊了出去,面对着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柯处安尴尬的解释着“没事,没事。” 被捂了嘴的人也没消停下来,一遍遍挣扎着,试图说出些什么,不过到了嘴里只剩下了哼哼唧唧的声音。 “你别乱叫,我就放开。” 庄文澈一脸惊恐的表情看着柯处安,艰难的点了点头。 “你想杀人灭口啊,下手那么狠!”庄文澈咳嗽了几声,周围找着水。 “我错了,你别乱喊!”柯处安说着最有气势的话,发着最小的声音,从背后拿出瓶水,拧开递给庄文澈,“喝点,死了我得负全责。” “没良心。” “求你了,帮我,自然而然一点,给人家女娃娃留个好印象。” “你也留不下好印象啊不是?” “一周早饭。” “成交。” 庄文澈看着柯处安一脸着急的样子,故意放慢速度,慢悠悠的掏出手机,给何似发了条消息:柯,佟,安排。 “你这发的是个什么玩意,鬼看的懂是个什么东西?” “你急了,你急了,想不到啊!”看到柯处安的焦急,庄文澈非常不怀好意的看着他,“耐心点嘛小朋友。” 看着眼前之人幸灾乐祸的样子,柯处安忍住了心中怒火,笑嘻嘻的说道:“看看何似同学会消息了吗?” “她说:OK” “还真能懂,牛!” 何似收起手机,脸上的不可思议和八卦简直和庄文澈一模一样。 她起身坐在了赵羽佟的旁边。赵羽佟坐在那里听着歌,偶尔跟着哼两句,不过大半部分时间还是在盯着手机看小视频。 “小似似,总算有人过来陪陪我了。”赵羽佟说着收起了耳机,满脸开心的望着何似。 “快要比赛了,一起去给男生加加油吧,咱们文科班就那几个男生,偶尔还是要对他们好点的。” “偶尔,我们这么卑微嘛?”陆青临转过头,一脸可怜兮兮的望着眼前的两个人。 “别打岔,好好休息,你一会还有比赛呢。”何似打发了陆青临,和赵羽佟又聊了起来。 赵羽佟家的确有钱,不过她是被父母保护的最好的,对所有人都十分友好,从来没有什么坏心眼,在她的世界里,没有什么不是与美好挂钩的。 有些时候,何似总会觉得她就是美好本身,甚至不敢去触碰这份美好。 “庄文澈,快要比赛了。”何似冲庄文澈和柯处安招了招手,“该去检录了。” “嗯好。”庄文澈装模作样的起身,走到何似和赵羽佟面前,“惊喜”的说道:“羽佟也来了啊,何似志愿者,我先和她过去了啊。” “啊?那我......” “不还有我嘛。”陆青临开口道。 “有你什么事,一块过去。” “我还早着呢。” “早什么早!”说着庄文澈一把拉着他就往检录处走。 “哦对,柯处安陪你吧,反正他也挺闲的,顺便交个朋友了?”何似拍了拍赵羽佟的肩膀,又看了眼柯处安,转头也跑了。 而赵羽佟看到柯处安时,对他的第一个印象便是这个男生的脸好红啊,鼓着腮帮子,好像要说些什么,却没开口。 而那红扑扑的脸蛋,看着好像捏一捏。 在之后的很多年里,每当赵羽佟想起柯处安的时候,心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还是想要去伸手捏捏那个红扑扑的脸蛋。 “你好,我叫柯处安。” “赵羽佟。” “很高兴认识你,我们可以交个朋友吗?” “当然。” 也许年少时的心动,从一句“你好”便开始了。 “什么情况?”陆青临问何似,庄文澈的一千五就要开始了,他已经站在那里准备了。 “有情况。” “什么情况!”一瞬间陆青临突然想通了刚刚所有,“意料之外啊。” “别急,先看老庄比赛,一千五呢。” “嗯好,你先看着他,我去准备水,一会送过来。” “好。” 跑道上,庄文澈一刻都没停下来热身,身上穿着的薄薄的写着六号数字的马甲在空中来回飘荡着。 “老庄加油!”何似喊到,手里还抱着水。 庄文澈闻声向看台的方向望去,何似陆青临柯处安他们站了一排,看着他。 “放一百八十个心,我可是庄文澈!” 第三十一章 运动会(三)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场跑步对庄文澈来说,已经练习了几乎两周的时间。 起初他按稍快的速度匀速慢跑着,在周围的呼喊和加油声中,他感受着有些微热的风从他身边吹过。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只留了一条缝隙看着地面的跑道,防止跑错方向。 时间在不断的向前,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第几名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远的距离,他预计好的最后两圈四百米的冲刺,这个时候却让他有点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开始了。 “老庄,加油!”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最后五百米了,加油!” 那是何似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跑完第一千一百米的路程,就要开始了他的加速跑。 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比赛结束了。 庄文澈第二个冲过终点线。 “老庄,你真的太棒了!” 下一秒,庄文澈险些倒下去的身子被跑来的一群人接住了。 庄文澈昏昏沉沉的脑袋连着毫无力气的身体被拖着在操场上遛弯,逐渐才从方才的跑道上回过神来。 “可以啊你,没白练。”陆青临搀着他,在他耳边叨叨着,吹嘘了一路,即使夸人的词语来回就是那么几个,不过也乐此不疲的说着。 “喝一点吧。”何似递过水,下一秒又拿回来拧开瓶盖重新递了过去,“给。” 他停下来接过何似递来的水,咕咚咕咚的就整瓶下肚了,“怎么样,我说了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柯处安突然从背后出现,一把勾过庄文澈的脖子,俩人差点一块抱着摔下去。 “找死呢,我刚刚跑完。”庄文澈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一笑,“赵羽佟呢?撩妹失败了?” “别咒我好吧,”柯处安这才把手从庄文澈脖子上放了下来,“她跳远检录去了,我都没想到她还报跳远了。” “检录!现在!”何似和陆青临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互相忘了一眼,东西丢给了庄文澈,转身就跑了。 “他俩?” “也报项目了。” “合着就只有我什么都没有报嘛?” “那你为什么不报?” “我想着我还要弄我乐队,可能训练时间不够。” “没事,艺术节好好表演,你是队长,确实不能分心。”庄文澈说着打算弯腰捡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柯处安,咳嗽两声,“我跑的腿到现在怎么还没好呢?” 柯处安听了这话,只想给他翻无数个白眼,“我就是个工具人呗。”嘴里埋怨着,不过还是捡起来了,拿在手里,腾出一只空手,伸到庄文澈面前,“大爷,扶不扶?” “我这么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还需要人扶?” “混蛋你!”现在心里可能只想着又被这个混蛋骗了。 “去看他俩比赛。”庄文澈大步一迈,走到了柯处安前面领路,简直比健康的人还要健康一百倍。 他俩去的时候何似在队伍的后面练着起跳,状态看起来还是很好的。 女生比男生先比,看完何似正好就是陆青临,也算的上是雨露均沾了,庄文澈心里想着。 何似的弹跳力一直很好,从小就是,这次的跳远没有费她很多的精力,不过效果还不错。 一米九八,也是第二的成绩。 好在这是何似最好的一次成绩了,没有第一她也特别开心。 陆青临跳远不负众望拿下了个第一,接着就奔赴下一个的跳高了。 一米七多的高度,陆青临虽是成功跳了过去,小腿却被身体压伤了。 “你没事吧,带你去看看吧,我感觉挺严重的。”庄文澈看着坐在地上的陆青临,他的嘴唇都有点白了。 “不就跳高受个伤嘛,谁体育比赛还没受过伤了一样,”陆青临试图站起来,可是有些吃力,“放一百个心,我接下来的比赛照样可以赢!” “你这还怎么参加比赛?”何似找到了一个冰袋,给了陆青临。 “真没事。”陆青临这次站了起来,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硬着头皮走了一圈,“把你们的心好好放肚子里吧,那个垫子那么软,怎么可能摔出事来,我现在在这里好好站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陆青临的倔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没办法,只能盯着陆青临,让他好好休息。 也许就是祸不单行吧,在处理好陆青临之后,何似跑八百的时候又摔倒了,带着一腿的血跑了个倒一的成绩回来。 “太气人了,我怎么能摔倒呢?” “说话就说话,别乱动!”庄文澈加重了些力气按住她的腿,给她处理着伤口,”不是你都多大个人了,跑步还能来个平地摔,可以啊你。”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嘛。” 看到过来的赵羽佟还有班长她们,何似朝她们挥了挥手,“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看看你啊,你这也太严重了,都流血了。”林兰晕血,还是有些害怕的,“还这么多。” 庄文澈把血收拾干净,将擦了血的纸推到了身后。 在这次运动会中受伤的不止一个人,学校在大喇叭上不断循环通知着要运动员注意安全,校医在整个校园中来回穿梭着。 比赛还在继续进行着,最令所有人期待的就是第三天的集体项目了。 炎炎烈日之下,庄文澈劝说了一早上陆青临,跳高的伤还没好彻底,一千百接力就先不要参加了,换别人。 不过没有任何作用。 “老庄,你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咋俩这么多年,这么深厚的兄弟情,你怎么可以说不相信就不相信我了?” “不是,你不要扯别的,你的腿......” “你要相信我的腿,它可以,我也可以,我一定可以跑第一的,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但不是......” “老庄,你变了......” “可以换咱班其他人。” “咱班明天剩下的都是两千接力,替我跑了下场他们比赛怎么办?” “那不跑了。” “老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担心我给咱班拖后腿。我知道,我......”陆青临说的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你!你知道个屁!去你妈的!可劲儿造作你自己吧。”庄文澈回了他一个标准的微笑。 没有办法,陆青临还是上场参加比赛了,第二个接力的位置。 说实话,陆青临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在拿到接力棒的那一刻,他就憋着一口气硬生生跑完了两百,将接力棒传给了下一个人。 然后,他就打上石膏躺在了病床上面。 庄文澈:“......” 陆青临:“......” “是第一吧?”陆青临深吸一口气,“咱班?” “嗯。” “别这么冷漠嘛。”陆青临试图热脸贴冷屁股。 “滚。” “不。” “我应该直接把你的腿打断,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打个石膏,柱个拐杖的,上下学什么的不还是我得照顾,你还不如自己瘸着慢慢拐,爸爸我欠你的了?” “爸爸!” 何似和柯处安一排练完就赶了过来,看到陆青临没有什么大事算是松了口气了。 “明天就乖乖坐下面看节目吧,别又来个二次受伤了。”何似说着,把吉他放在一旁,缓了口气。 “我可以弹弹嘛?”庄文澈指了指何似刚刚放下的吉他。 “可以。”何似没想到庄文澈会对她的吉他感兴趣,不过还是拉开琴包,取出吉他放到了他的怀里。 “你会弹嘛?” “不会。”庄文澈摇了摇头,“你教教我呗。” “嗯。右手的大拇指是控制这三个弦......” “我感觉咋们好多余。”陆青临感叹到。 柯处安:“我也觉得。” 陆青临:“要不咋俩消失?” 庄文澈:“你腿都没好利索,你还想干什么去?” 陆青临:“......” 柯处安:“这是咱们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嘛。” 运动会过后就是所有人期待已久的艺术节了,这次艺术节比以往艺术节报节目的数量要多得多,有些一连上了四五个节目。 学校为了让学生可以有个好的平台展示自己,只要过关的节目全部都让审核通过了,因此专门留足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让他们尽情的表演。 何似要准备的不多,她坐在下面,耳朵几乎都要贴在弦上了。 “你干嘛呢?”庄文澈扶着陆青临两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座位上。 第一个节目即将开始表演,操场上人几乎都到了,体育委员清点本班人数,就等着主持人上场,通知本次艺术节正式开始。 “我的吉他音有些不准,这里太吵了,我也有点听不清楚,现在调的到底怎么样了。” 人的确多,人群也确实嘈杂。 何似和庄文澈说话的时候都提高了音量。 “没事不急,你有没有问柯处安你们是早上还是下午?” “基本都是早上最后几个了,要是快的话就在早上,要是慢的话就在下午。” “那你先不要着急,要是早上的话我陪你去教学楼调,下午就中午回去了调。” 第三十一章 咖啡厅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安静!” 喇叭里面传来了第一声声音,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何似也将吉他装了回去,在自己作为旁边放好。 庄文澈扶着陆青临坐好,调整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坐姿,陆青临这才消停了下来。 在学校的里面,开心的时间往往短暂的令人害怕。 仿佛早上庄文澈让她看情况的调音的事情是上一秒发生的,可是现在她已经背着吉他在往烤肉店的方向走了。 “赵老板。” 今天何似只看到了赵老板的身影,不见这几天每天都过来的那个阿姨了,“今天怎么只有你了?”她打趣道。 “你吉他刚好背着,给我弹首歌可以嘛?”赵老板没有接她的话,而是换了个话题。 “嗯?”何似说实话也没理解是什么意思,“在这里吗?” “对啊。” “第一次见到在烤肉店门口弹吉他啊。”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不过还是取出来吉他,找了个凳子,坐下弹了起来。 烤肉店的范围着实与吉他这种充满文艺细胞的东西显得确实不太搭。 “我这几天干完就干了。” “嗯?”何似停了下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以为听成了不让她干了,但好像是赵老板自己不干了,不过这对于她来说都不是什么好消息,因为那意味着自己不管怎么样都是失业一条路。 “我要打算结婚了。”赵老板笑着,还是那个熟悉的笑脸,余晖向他们这里照着,照着他写满了幸福的脸。 “恭喜啊。” “我打算把这里卖了,我和她老家在一起,我俩打算回家,刚好里老人也近。” 何似不太懂,赵老板也没想她会懂,不过还是自顾自的说着自己的故事。 她已经不记得那天下午她在想什么了。 不过她记得赵老板说他来这个城市已经十一年了,从他的学生时代谈到现在,从第一个让他脸红的白裙子女孩到现在那位黑裙子女士...... 多的让人记不住...... 赵老板也就在一个午后,就这么悄无声息的离开这个小巷子。 意料之中,意料之外。 快乐的日子到头之后,就是学习的苦日子又来临了。 陆青临因为腿的原因请了个假,爸妈把他放到校门口时,他还得拄着拐杖自己往教室爬,往往这个时候,他就十分的想念庄文澈。 果然,他一个趔趄差点从楼梯上摔下去,幸好却被一双手扶住了。 “小心一点。”有个声音说道。 陆青临回头以看,一个穿着碎花裙的女生有些吃力的扶着他,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重新站好,这才看清了眼前这个女生。 齐肩的短发却不显得呆板,微微的笑着,还有浅浅的酒窝。 “你是几班的?”陆青临感觉没有见过她。 “我很显小嘛,我都大二了。”说完手机突然响了,她似乎记起了自己的事情,说了声“不用谢”就掉头跑了。 “喂,我还没说谢谢呢!”这句话她估计也听不到了。 回去之后,陆青临将这段艳遇讲给了庄文澈。 “梦做的挺好。”庄文澈毫不留情的挖苦道。 “爱信不信!” “信信信,我相信你找的到她,她大二,可能回来看以前老师的,可以打听打听。” 陆青临立马比了个“OK”的手势。 这周三天运动会,一天艺术节,两天课后就又是周末,没有了没晚串烤肉的活动倒是让何似一时之间竟然有些没缓过来,她放学后还是会习惯性的先去烤肉店。 之后她的工作就剩下了给沈骆当家教,不过挣得却比以前多了不少。 “姐姐,我爸爸下周就回来了。”沈骆低着头,在那里掰着手指头算着数学题。 他比何似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收拾的干净了不少,或许也是因为在家的时间多了。 “你很久没有见他了嘛?”何似经常会和沈骆聊天,不过大多都是沈骆天马行空的幻想,有时候何似会让他画下来,说实话,沈骆的画真的画的很好,何似时常想这可能就是所谓的天赋,可惜她在任何拿得出手的方面都没有天赋。 “对啊,我爸爸他还夸我了。” 沈骆算完题了,将本子翻回第一页,递给何似,在桌子上摸索到了一支红笔,放在了作业本上。 不出所料,全对。 这些题对沈骆来说已经没有什么难度了。 何似到现在还可以在这里当着沈骆的家教,完全归功于沈骆这个小子了。 确实聪明,一点就通,学习成绩上了一大截,老师家长会上点名道姓把沈太太从头夸到脚,说她教育有方,一众家长都跑来又夸又取经的。 也没有人不爱听好话的,外人眼中她这个恶毒后妈的形象没有了,和沈先生的关系都好了,沈骆也消停不总是欺负小宝宝了。 这让沈太太渐渐对她没有那么大的抵触心理了,有时候还会留她吃个饭。 “你乖起来不也那么乖嘛?以前怎么不听话?” “我感觉你和我妈妈一样,只有我妈妈这么耐心对我......”沈骆轻轻说道,那像是他对他妈妈专属的温柔。 “我又那么老嘛,我还没成年呢?”何似试图想要打破这个奇怪的氛围。 “我妈妈走的时候也没有很老......”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事实证明这个方法不合时宜。 “没关系,你妈妈呢?” “我也没有妈妈啊。” “啊?”那天是沈骆第一次听眼前这个像妈妈一样照顾他的大姐姐聊起她自己。 “我妈妈生我难产死的,我爸这么和我说的。” “我们好像啊,”俩人提起母亲的时候,一样的情绪,一样的堵在眼眶的眼泪,“你爸爸又再娶嘛?” “我们不像......” “你和你爸爸一直俩个人一起生活嘛。” “我也没有爸爸了......” 沈骆想到了妈妈离开的那天晚上,他躲在衣柜里面,抱着妈妈穿过的衣服,嚎啕大哭了整整一天,直到第二天晚上才睡过去。 谁叫他他都不理,他找不到他妈妈,只能抱着妈妈的衣服,就好像抱着妈妈一样。 他低着头,看着何似在右上角批好的一百,还有一旁竖起的大拇指,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失去一个亲人的感觉已经让人窒息了,两个对沈骆来说想都不敢想。 即使他讨厌爸爸,因为妈妈那么爱他,可是他还是娶了别的女人,可他也讨厌爸爸一直出差,不能来陪陪他。 “何小姐。”家里的保姆敲了敲门,屋里才有了一丝或者的气息,“今天留下了吃饭吧。” “不了。”何似将东西放入包中,又摸了摸沈骆的头,“我今天有点事,就不留下来了,帮我和沈先生沈太太说一声,沈骆表现得特别棒。” 回去得路上何似感觉世界都不美好了。 距离赵老板走已经快一个月了,原来得烤肉店,莫名其妙换成了家咖啡馆。 而不远处即将盖成得办公楼依然预示着在不久以后,这里一定会来个大变样。 咖啡得香味围绕着这间咖啡馆来回飘荡着,可何似总是试图从中找到以前熟悉得串肉时的味道,即使他起初很讨厌那个难以入鼻的腥味。 犹豫了一个月的时间,何似还是选择进去看看。 看着只在电视剧中出现过的咖啡,她随便选了个稍微便宜点的。 一回头,正好和迎面走来的人撞了个正着。 可惜何似没有那个人高,一头栽人家怀里,咖啡也浇了自己和他一身。 “啊!” 何似抬头看了他一眼。“周一眠?” “何似?怎么又在这里碰到你了,好巧。”周一眠没有生气,礼貌的向服务员要了包纸巾,何似想要帮他些什么,不过被他拒绝了。 “再要一杯这个同学刚刚点的。” “不用了。”何似摇了摇头。 “没事,我不小心撞到的,我赔天经地义。”周一眠大概处理好衣服,端起两杯咖啡带着何似走到一旁的桌子上坐下。 “真的太不好意思,第二次见你还撒了你一身咖啡。”何似此时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没关系。” “你这次怎么过来了?”何似只能换个话题,只希望赶紧逃离尴尬。 “我们家要出国了,我今天过来取个资料,明天接我姐就走了。” “你姐姐也在我们学校?” “对啊,周末。” 何似感觉这个名字有些熟悉,却也没多想,“嗯。” 也许长得好看的人比较抢眼,周一眠第二天刚刚踏进校园,就被别人八卦到了他把他姐姐接走。 “嘿,”庄文澈看着下午姗姗来迟的何似,打了个招呼,“你知道今天早上有人从我们学校领走了个学姐嘛?” “知道啊。” “你居然知道。”庄文澈坐直了身子,“我一直以为你消息特别闭塞的,没想到你居然知道。” “我消息哪里闭塞了?” “你知道接的谁嘛?” “谁啊?” “就我上次和陆青临在食堂撞到的那个学姐,周末,课本剧还是主持人的那个。” 何似这才想了起来,难怪她觉得那个名字十分熟悉。 “想什么呢?”庄文澈戳了戳发呆的何似。 “没......” 铃声响起,庄文澈也没有再多问了。 第三十二章 久违的人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世界上有那么一件令人难过的事情,就是在即将下课的时候,突然就想要冲去厕所,解决一下自己内急的事情。 可是往往这个时候,老师会告诉你,就十分钟了,忍一忍就下课了。 你以为这个事情,到下课就结束了? 当然不会,因为老师还会说一句:耽误你们几分钟,把最后两道题处理完,明天刚好开新课。 然后,陆青临只能咬着牙,跺着脚,赶着时间往前跑。 他此生第一次感觉到秒针竟然转的这么慢,仿佛一秒就是一个世纪一样长。 “今天课就到这里了,下课。” 这简直是救命的声音。 在庄文澈终于不用努力憋笑,彻底笑出来的那一刻,陆青临一个起身就向门口冲了过去。 但是! 事情往往“祸不单行”,待到陆青临走到教室门口的时候,突然窜出了挡他路的人。 柯处安一把抱住正要冲出来的陆青临,“陆哥,帮我叫一下赵羽佟。” 目前这个情况,没有什么是可以拦住他冲去厕所的一颗心了,他回头朝班里大喊一声,“赵羽佟!有人找!”下一秒就消失了。 柯处安:“......” 自从上次柯处安和赵羽佟认识之后,他就开始隔三岔五的跑到楼上来找赵羽佟。 “你上次借给我的书。”柯处安将书递了过去,一本他基本就没有什么兴趣的书,不过这本书可以让他和赵羽佟多说几句话,即使是无聊到爆的话。 “没事,”那本书赵羽佟已经翻烂,一本经济学书,虽然书上的大多数东西对她来说,都是极其晦涩难懂的,不过对于自己喜爱的事情这些并不能减少她的热情,“没想到你对经济学书也感兴趣啊,我周围的都没有和我有共同爱好的。” “哈哈哈......”柯处安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挤出了一个微笑,还带着些心虚。因为他根本就没有翻几页,不足三页比物理公式还要让他头痛地专有名词,无不挥着手告诉他:别靠近我。 赵羽佟感觉自己仿佛遇到了知己一般,短暂地三四分钟,又和柯处安说了很多自己的看法,上课铃结束后还依依不舍这个难得的“知己”。 晚自习下后,庄文澈回到宿舍,柯处安已经早早回去了,坐在桌子前面发着呆。 “想什么呢?” “你说为什么会有人对经济这个谜一般的东西感兴趣?” “就是你前几天没翻两页的那个书?”说着庄文澈瞟了一眼他的桌子,书已经不见了,估计今天找赵羽佟就是还那本书的。 “对啊。” “赵羽佟估计大学毕业就可以进入她爸公司上班了,她爸爸把她这么多年培养的那么好,公司迟早是赵羽佟的。她从小对经济管理耳濡目染,感兴趣也实属正常,不出意外的话她可能要和这个东西打一辈子交道。” “这样啊......”柯处安叹了口气,像感叹他还未成年就让他感受这些真的好嘛,不过话到嘴边了还是没有说出来。 “你的梦想可是他,”庄文澈指了指他墙上贴着的普朗克的海报,“未来的大物理学家。” “你小时候写过《我的梦想》吧,我当时就写的我要当物理学家,那个时候就觉得物理学家可厉害了,不过那个时候没人当真过,我也没有,不过我竟然到现在还真的慢慢越来越喜欢物理了,你说神不神奇?” “哥们支持你!”庄文澈拍了拍他的背,“这次期末物理祝你继续蝉联满分,所向无敌。” “爸爸我也祝你地理满分。” “滚蛋,我才是你爸爸!” 那颗不确定的种子就这么埋在了柯处安的心里。 天气变得越来越热,可惜宿舍只有一个摇摇欲坠的风扇,闷热的天气加上即将到来的期末考试,让所有人的心中变得更加浮躁不安。 “我感觉我要化了。”柯处安床头别着个风扇,手里还拿着把扇子给自己手动扇这风。 看一眼手机,现在已经是晚上十二点四十了。 “我根本就睡不着,我明天早上不得困死。” “我也是。”庄文澈也迎合道,他已经翻了一个小时的身了,却丝毫没有睡着,即使充满着困意。 所以,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庄文澈便成了节节课老师点名的对象。 “你昨晚干嘛去了,这么瞌睡?”何似又叫了叫他,防止他又睡过去。 “你知道昨晚宿舍有多热嘛,根本睡不着。” “我看陆青临还好啊。” “哦?” 庄文澈带着困意用笔戳了一下坐在前面的陆青临,陆青临瞬间一头栽在了桌子上,没有再坐起来。 何似:“......” 还好这种日子随着期末考试的到来,就要到终点了。 “明天考试加油!”庄文澈笑道。 “加油!” 高二的暑假只有一个月,屈指可数的时间,还有桌上堆积如山的作业,无不告诉这他们每一位准高三的学生,属于他们的高三要来了。 刚刚放暑假的第一天,就是一个星期天,沈骆又去了一次沈骆家,给他上了一次课。 何似进去的时候,还是保姆开的门,看起来非常高兴的样子,她进去的时候,沈先生也在。 沈骆的爸爸叫沈世育,他们哪里都知道这么个人。 有钱其实是次要,因为沈世育这个人一向十分低调,主要就是因为沈骆这个小屁孩,自从沈世育再婚后就到处捣乱,完了还得给他擦屁股,久而久之,他们家的事情就这么传开了。 廖夫人坐在沈世育的旁边,抱着孩子,逗着他玩,沈骆也难得不闹腾,乖乖坐沈世育的另一边看着动画片。 见到何似来了,沈骆激动的从沙发上跳下来,光着脚跑过去把何似拉到了沈世育面前,“老爸,这个就是我老给你说的何似姐姐。” 何似难得听到沈骆把自己叫姐姐,还有些吃惊。 “你好啊。”沈世育看了看何似,笑了笑,他应该没有何忠杰年纪大,笑起来却看着十分慈祥的样子,“骆骆啊,把鞋穿上,像什么样子。”又伸出“请”的手势,“坐。” “好。” “沈骆应该很喜欢你,他经常跟我说起你。你现在应该是快要高三了吧?” “嗯对。” “这么小就出来做家教了吗?” “嗯.....”她没有预料到沈世育今天也在,对于他的一系列问题显得有些不止所措。 “没关系,”沈世育突然拍了拍她的肩膀,“你知道嘛,叔叔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背着行李自己一个人跑出来打工了,现在混的不错吧。叔叔觉得你之后绝对也是个可造之才。” 何似原本猜想沈骆会不会将自己是孤儿的事情告诉沈世育了,不过在她和沈骆接触的这段时间以来,她不能说特别了解这个古灵精怪的小男孩,但是至少他不是会随便将别人的事情告诉别人的人。 现在沈世育坐在她对面说话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 依沈世育的本事,根本不需要沈骆说一个字,在她踏入他们家,给沈骆上第一节课的时候,沈世育就已经将她调查清楚了。 因为足够干净,对他们也构不成威胁,所以她才能够一直给沈骆上课上到现在吧。 她后来也了解过,他们给她的工资是给沈骆做过家教中给的最少的,可惜何似没得选。 即使是这样,这也是她做过这么多工作中工作最轻松赚的也最多的了,就这一份工作就够她不用太省吃俭用,为几毛钱斤斤计较的过日子了。 只需要熬过高三最后一年就好,何似总对自己这么说。 “谢谢沈先生。” “不用。暑假的补课时间你打算如何安排?” “暑假两个月,前一个月随时都可以,后一个月周天都可以。” “那第一个月每周改为两节吧。” “那我先带沈骆去上今天的课了。” “好。” 闻声,沈骆拉着何似就进了房间,将老师课上交他们折的花送给了何似。 “谢谢。” 何似拿笔在日历上七月三号的位置画上了一个红叉叉,暑假的第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七月十一号的位置处,被圈了出来,下面写着生日两个字。 感觉今天是尤其的累,何似洗漱完后便倒头躺在了床上,动都不想多动一下,没有几分钟就昏睡过去了。 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是早上九点了,大概洗漱过后,她就坐在桌子上写着自己为数不多的几天假期都要干些什么。 然后就像计划表一样开始了属于她的假期生活。 “你怎么现在才接电话?”在电话响了三十多秒后,电话那头的何似才接通了电话。 “我刚刚没听到嘛。”何似解释道。 “算了,原谅你了。”庄文澈说着看了看桌上的日历,七月十号,明天就是何似的生日了,“明天有安排吗?” “没有。” “出来玩?” “没钱。” “没事没事,你人出来就行。” “再说。” “没得说。” “好吧。” “几点?” “十点。” “大清早?” “对啊。” “你想玩一天嘛?” “嗯嗯。” “......” 第三十三章 突如其来的变化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七月十一日的太阳有什么不同,在何似眼中,大概就是比往常更温柔些吧。 庄文澈专门带着她玩了一天,在十七岁的生日上,她收到了庄文澈送的一条裙子。 “你为什么会想到送这个?”在庄文澈的意料之内,她一定会感到惊讶,“你拿回去吧,我不要。” “嗯?”这庄文澈倒也是没有想到,“为什么?你不喜欢?按正常剧情你不应该感动的稀里哗啦的嘛?” “你少看点言情小说好吧,这对我来说太贵重了,我不要。” “怎么?你喜欢......”庄文澈突然想到了什么,憋着笑继续说道,“‘女人,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这种的?” “你觉得呢?” 最尴尬的不就莫过于我笑了对面的人却没有,还一脸平静的望着你,“好了好了,别这么严肃,开玩笑的嘛。” 在庄文澈的百般软磨硬泡下,何似总算是收了这个礼物。 说实话,她已经有些记不起来自己上一次穿裙子是什么时候,如果不算去酒吧弹唱时穿的那条黑色裙子的话。 庄文澈送她的,是一条褐色的连衣裙,长度到膝盖那里,胸前还有个黑色的蝴蝶结,不得不说庄文澈的眼光算的上很好了。 在开学的时候,她就穿的这条裙子。 进入教室的那一刻,确实让人眼前一亮,收到了不少好听的夸赞。 “不错啊,我眼光好吧。” “勉勉强强吧。” 坐在前面的陆青临一脸什么都懂的表情看着后面两个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然后嗲嗲的说道:“人家也想穿裙子。” 被庄文澈一脚踹过去,闭上了嘴巴。 步入高三的生活和他们想象的很不一样。 原本以为的补课一个月,去掉了早读,下午到晚自习上的时间长了一大截,自己可以分配的时间比平时成倍的增加,可是时间从来没有够用的时候。 每个人感觉都会有上不完的课,写不完的作业,背不完的知识点。 老师每天都在讲台上喊着“坚持就是胜利”“高三最重要的就是拼”。 这些话在互联网的平台上已经司空见惯了,但是等到真正上到高三的那一刻开始,每一句的鼓励带来的不仅仅是激励,还有看得见的压力与疲倦。 在八月十六号的那一天,庄文澈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人有时候真的忙到忘记自己的生日。 八月十六号凌晨,他还为解不开的数学题挠头时,陆青临和柯处安便从不知道那个角落端出了一个生日蛋糕。 他有些诧异,更有些委屈。 陆青临用手指一抹蛋糕,就朝庄文澈的脸涂了过去。 下一秒三个人就打成了一团。 虽然那天他们三个人因为大半夜不睡觉,扰乱宿舍楼秩序被挂在了公告栏上,那却是他们八月份补课以来最开心的一天了。 何似人到不了,不过为了第一时间送去祝福,将生日礼物交给陆青临让他在凌晨送到。陆青临可趁机好好的酸了一把庄文澈。 事实上,也不能说是一天,因为陆青临和庄文澈的生日只有一日之隔。 在十七号,同样的事情重新上演,不过这次他们十分谨慎的躲过了宿管,没有被再次挂到公告栏上。 庄文澈第二天对何似神采飞扬的讲着发生的故事。 那也是何似这么多天第一次看到庄文澈终于有了以前的影子。 这次补课开始,进入数学复习之后,数学的难度一加再加,让原本数学就不是很好的庄文澈,数学一再创下新低。 因为过于和数学较劲,其他科又给落下去了。 庄文澈的状态逐渐差到了极点。 第三十四章 哭不可怕,沉默才是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你之后准备去哪里呢?”庄文澈的脑袋里面回想着何似问他的问题。 考完试难得没有作业的周末,陆青临带着庄文澈出来痛痛快快的打了场篮球。 很久没有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重新拿起篮球的那一刻,放下的似乎是将近一个月以来的焦虑和疲倦。 “老庄,你想什么呢?” 这已经是陆青临第七次抢过篮球投进篮筐了,虽然陆青临对自己的球技一向十分自信,不过这回连赢连的一点体验感都没有,那就只有两个原因: 对手太弱。 对手放水了。 看着庄文澈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用想也是第二个原因。 不过因为这一个月来庄文澈越来越差的状态,陆青临不太想都叫他出来打篮球了还说不开心的事情,可惜看他如此萎靡不振的样子,他只好收起篮球走到庄文澈的旁边。 “明显不对劲,”他将旁边地上的水捡起来给庄文澈扔了过去,“如果我这都看不出来,你可对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太小看了。” 陆青临堵住了庄文澈试图用来狡辩的借口。 “你想上那个大学。” “B大,只要敢想,万一成功了呢。”陆青临打趣道,“别担心。” B大是两个人共同的目标,不过这几次的考试,不仅让庄文澈丢掉了年级第一的位置,还让他成绩大幅度下降。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和他同窗了这么久的陆青临,也没有见到过庄文澈这个样子过,他和庄文澈爸妈,老师一样,站在一旁束手无策,想帮帮他,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鲜红的分数和赤裸裸的排名,将庄文澈的自信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着,仿佛一次次的挑战着他的下线在何处。 “我考不上了。”庄文澈低着头,淡淡的说道,听不出一丝情绪,可是每个字又似乎都带着令人压抑不已的情绪,周围的空气温度都变低了不少。 “不是大哥,这才到哪?才考了几次试,高三十分之一都没过去呢?你说这个?” 迎接陆青临的不会是庄文澈声嘶力竭的辩解,只会是无休止的沉默。 庄文澈的嘴巴似乎被牢牢地缝住了,缝地死死地,别人所说的一切,在他那里更不掀不起一点波澜。 以前庄文澈自负的认为自己可以的时候,即使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庄文澈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如今认为自己不行的时候,也没人可以说服的了他。 哭不可怕,沉默才是。 第三十五章 发烧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何似一上午的时间也没有听进去课讲了些什么。 昨天庄文澈和陆青临打完几场并不怎么开心的篮球回家,天空再一次应景的飘起了大雨,没带伞的两人只好落汤鸡似地回了家。 陆青临还好,只是庄文澈就没有那么妙了,发了高烧,躺在了医院里面。 问道医院地址后,陆青临专门请了晚自习和晚上的假,和何似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去医院看望庄文澈。 傍晚时分的天空,有些阴森森的,整个世界都显得十分压抑。 庄文澈躺在床上,还打着点滴,头望向窗外的方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外面窗台上,不知道的是谁放在外面的塑料杯突然被风吹倒了,窗外的树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几乎全部变成了黄色,一片一片的往下飘着。 时间好像是突然迈入到了秋天一样。 “好点了嘛?”何似问道,她看着庄文澈,不过庄文澈没有看她,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庄文澈的视线一直在窗外,从来没有变过。 王晓和他们说,庄文澈已经这样一天了。 “嗯。”他微弱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上空环绕了一瞬,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你明天会来学校嘛?你不来我地理都没人教我了。” “别人。” “那你来不来?” “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了啊。”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三十六章 转变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文澈踏入教室的时候,班里已经来了大多数人了,何似看到他进来,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换座位了,他们被调到了第三组最后一排的位置。 大多数人低着头,一边啃着食堂买来的包子或者饼,一边看着英语单词。 早读是英语,估计是老师发话又要听写了。 他坐会座位犹豫了半分钟,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 看着时间向前跑着,他似乎都可以感受到英语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教训他“生病了是不是就不高考了?”的场景,不觉冷笑一声,自嘲一般。 “笑什么呢?还有十分钟,考考我,一会听写。” 庄文澈接过何似递来的英语书,从第一个单词往下问着,算在他的意料之内吧,何似没有一个拼对,都要他拼三四遍何似才让他过。 “你这太明显了。” 十几个单词过后,庄文澈实在忍不了了。他看出来何似是故意的了,作为英语全年级第一的何似,这些单词对何似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你问你的。” 听写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果然不出所料,何似全对,庄文澈对了何似问他的十几个,还有自己记忆里面迷迷糊糊记得的几个,压着线逃出了英语老师的黑名单。 “厉害啊。”陆青临在那里拿着庄文澈的英语听写本尬吹着,“不复习都对那么多。” “......” 这些天来何似,陆青临还有柯处安献殷勤式的关心,庄文澈全部看得到,可惜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就叫实力。” 这句话已经好久没有从他口中说出来了,虽然今天语气听着挺平淡,不过却让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看到了些希望的火苗。 对着庄文澈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陆青临和何似两人还是可以和他嬉皮笑脸的叨叨个一天,仿佛庄文澈这么多天没有说的话,全部分给了他们两个。 第三十七章 终究是错付了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风慢慢的吹着,陆青临拉着庄文澈,从教室到宿舍短短的距离,他都絮絮叨叨了一路,讲着些有的没的。 回宿舍的时候,踏入的半条腿都要再出来将没说完的话继续说完,也没有管庄文澈到底听没听进去。 “今天心情不错啊。”柯处安已经回宿舍了,刚刚往盆里到了热水,准备泡脚了。 “我最近这几天心情很不好吗?”庄文澈笑了笑。 “是啊,吓死人了。我感觉何似和陆哥心理承受能力太强了,要我我都吓哭了,你都没发现你前段时间回宿舍我都不敢和你说话嘛。” “泡你蹄子吧。” 开心的时光被捅出一个口子后,就会变得越来越好。 被打入冷宫的题还是得重新捡起来,熬夜的时间也越来越多了,冒出来的痘痘,没有一个不再说明这压力是个什么。 “好难啊。” 柯处安坐在床上,拿着本语文书背诵着,小台灯在床头发着微弱的光,照着被他写的密密麻麻的语文书。 “背不下嘛?”庄文澈合上数学大册,深吸一口气,感叹道,“没有关系,我现在也要上去背政治了,咋俩一起吧。” “什么都难。” “怎么回事?”庄文澈来了兴趣,在枯燥乏味的高三生活中,乐趣这种东西就需要从他人身上获取。 他拿起台灯,反手扔到了床上,接着将政治书扔了上去,最后自己两下爬到床上,坐好,一脸兴奋的望着柯处安,“怎么了,赶紧说说。” “赵羽佟要过生日了,送啥?” 听完这话,庄文澈白了他一眼,无语道,“我还以为什么绝世大八卦了,就这?我还不如被我哲学呢,明天测试还能那个高分。” “你也不差这一次高分,帮我想想。” “想不到,赵羽佟那家庭,你觉得他缺啥?” 这也确实是个问题,柯处安无奈的躺下继续和他的古文死磕,脑袋转了一圈,也没有想到到底送什么东西好。 这场令人难以继续的背诵活动,在柯处安的台灯最后一点微弱的光消失的时候结束了。 “完,我台灯没电了。”柯处安本能的在那个开关上按了两下,不出意外没有任何用处,“老庄,十二点半了,你还背不背?” 黑暗的宿舍没有一点声音回应他。 柯处安重新叫了即便庄文澈,基本可以确定他背着背着睡着了。 “唉......”柯处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朝庄文澈的床走去,“你说世界上怎么还会有我这么善良的室友呢,还专门过去给你关灯。” 说着,就起身从庄文澈的怀里抢夺台灯,下一秒陆青临就破门而入,看到了柯处安正趴在庄文澈的床上。 柯处安:“......” 陆青临:“终究是错付了......” “不是你想的这个样子!” “我懂,我走!” “喂!陆哥!你别走!我可以解释!” 第三十八章 误会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因为这一误会,陆青临第二天看向庄文澈的眼神都变了。 “你今天这欲哭无泪的表情是个怎么回事?”面对着眼前陆青临,比他那那一言难尽的表情更令人一言难尽的恐怕只有庄文澈的心情了。 “柯处安没有和你说吗?” 此时此刻,庄文澈只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今天早上起来看到昨晚忘记关的台灯不亮了,以为开了一晚上硬生生耗没电了,结果打开看是竟然还有一半多。 经过一番询问,得知是柯处安帮他关的,正庆幸呢,柯处安竟然来了句:“我对不起你!” “哦对,你别说,柯总今早也是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你们究竟干嘛了?还瞒着我。” 说完,看了看一旁的何似, 和何似对视上以后,何似立马移开视线,埋头趴着,像是在努力憋笑的样子,不仅身子都在发抖,就连声音都没有藏住。 “合着你也知道怎么回事?你别装了,你这笑得太明显了。” 庄文澈说着用手里的笔戳了一下何似,仿佛戳到了何似笑穴一般,何似笑得更加听不下来,还带动了前面的陆青临,这件没有经过庄文澈耳朵的事情,成为了两人一上午的笑点,可到走进食堂的那一刻,庄文澈也没有从他们嘴中问出个所以然来。 不过还好,没有踏入食堂多久,就看到了不远处刚刚打好饭的柯处安。 丢下陆青临就朝柯处安跑了过去。 陆青临心想,这俩男的果然有一腿,也没有见他见到我这么激动过。 “柯总!” 柯处安看到飞奔而来的庄文澈,吓得整个人一哆嗦,端着盘子就往别处跑。 这一刻,庄文澈彻彻底底的发觉了,这就是一场联合作案! “妈的!给我站住!” 这句怒吼,几乎抓住了整个食堂的眼睛,看着庄文澈是如何制服柯处安并且从他的嘴里抠出事情的真相。 可惜事已至此,一切的一切,都仿佛是火上浇油一样。 “两位男神因情在食堂众目睽睽之下大打出手”在下午就成了校园新闻,“风靡学校”。 “可以啊你。” 何似在一旁看着庄文澈想解释什么,却又怕越描越黑的无奈表情,只能说看热闹不嫌事大,开心的合不拢嘴。 因为这事,陶云把庄文澈都叫到了办公室去。 “虽然现在我们社会追求自由恋爱,平等的看待每一份感情,但是高中嘛,学习为主是吧。” “老师,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个样子......” 第三十九章 “台风”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也太离谱了。”庄文澈愈发觉得这件事不可思议,无论如何一件如此暖心的时候,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这本来是一件多么暖心的事情。” 在又一个下晚自习推门进宿舍的时候,他站在门口半天,都没有想到要再一次如何面对和他真的住在一个屋檐下的柯处安了。 “呼......”庄文澈深吸一口,安慰自己,“清者自清,本来也就没什么,有什么好尴尬的?对!” 在调整好表情推门而入之后,发现整个宿舍空荡荡的,只是灯亮着,没有柯处安的身影,人没有在厕所,书包也没有在宿舍,桌子还是中午走时候的样子,没有什么变化。 估计还在教室墨迹着吧,庄文澈心想。 可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十点下晚自习,现在已经快要十点半了,也不见柯处安回来的动静。 再过不久教学楼关了,宿管都要开始查宿了。 犹豫了几分钟后,他抓起手机就朝宿舍楼冲下去。 还有七分钟宿舍门就会关,他想去教室看看柯处安在不在,不过他内心的不安也越来越多。 “嘭!”的一声,教室门被推开,整个教室黑漆漆的一片,打开灯也没有人。 “喂?” “陆青临,你去我宿舍看看柯处安在宿舍嘛?” “你不在宿舍?你跑哪里去了?” “你赶紧去!” 电话那头的陆青临也感受到了那份不安的气氛,但是跑过去的时候,宿舍也还是没有人。 “阿姨。”庄文澈气喘吁吁的又重新跑回了了宿舍,找到了正拿钥匙锁门的宿管阿姨,“我问一下,513宿舍B床的柯处安今天请假了吗?” “你急什么,我才一层一层查宿。” “阿姨,你先帮我看看,求你了。” 在庄文澈的逼问下,宿管将手里的请假条挨个翻了一遍,也没有找到柯处安的请假条。 陆青临穿着睡裤就跑了下来,找到了庄文澈,嘴角来不及擦干净的泡沫还在那里挂着,“到底怎么回事?柯总的手机怎么一直关机?人呢?找到了吗?” “没......” “没......没事......不急,他既然没有请假条,那他就还没有出校园,在校园里面这么安全的地方,起码不会出......” 也许就是这么多年的默契,两人同时想到了“楼顶”这个地方,那是个不怎么好的地方,在他们初中的时候,就有人从上面一跃而下过,那是被埋藏在雪里不堪往事。 教学楼的楼顶无法上去,但是宿舍楼的楼顶就在不久前被大闹的男生不小心撞开了,宿管还只是拿了个长凳子将门挡住了,还没有来得及修。 俩人朝楼顶爬着,陆青临的拖鞋拖沓的让他在跑步的时候简直寸步难行,索性直接将拖鞋扔在了半路。 上去的时候,六楼挡着上楼顶的长凳不出所料被移开了。 楼顶上的冷风飕飕的刮着,让人浑身一颤,庄文澈咬了咬牙,喊道:“柯处安你个王八蛋,往出滚!” 声音太大了,对面的女生宿舍楼吸引了一众女生趴在窗户往外面看,不过大都忽略了楼顶上两个孤零零的身影。 “柯总!” 喊了大概五六分钟,总算把柯处安给喊了出来。 “你他妈有病是不,大晚上的跑这里来吃屎了?”庄文澈看着柯处安背着个书包,走到他面前,正想一拳头过去捶在他的脸上。 “我来想吹吹风,要是风吹的我不满意了,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不过这样子跳下去有毁我的威严,我就放弃了。” “咱们赶紧下,一会让宿管发现得完蛋。”陆青临说着,过去拽柯处安,庄文澈看着另一边,生怕柯处安又跑不见了。 下了楼顶,陆青临才发现自己的脚底不知道上面时候被划了口子,流着血,一步一个血脚印,看着怪瘆人的。 “柯总,你说什么都要赔我一双拖鞋。” “十双!” “十双不用,你帮我把地上的血擦了,不然容易吓到人。” 第四十章 雪花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交代吧,怎么回事?”庄文澈将柯处安带回宿舍。《岂能长少年》第四十章 雪花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一章 陌生的笔记本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你们俩这黑眼圈,可以啊。”何似看着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人一脸疲惫的走进教室,就知道事情不简单。 庄文澈苦笑了一下,坐会座位上,看了看后面挂着的表,距离早读上还有十分种,抓紧时间睡了一会。 醒来之后,何似就递给了他一张卷子。 “刚刚发的,早读和第一节课连着,英语考试。” 深吸一口气,一天就这么继续开始了, 事情在独自发酵着,柯处安始终没有说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庄文澈也没有继续问,只是从那以后,柯处安除了和自己关系好的那几人待着之外,基本断绝了和其他人的联系。 以前在所有人眼中永远在嬉皮笑脸笑着的男孩,在大多数人眼中,不知道从那一刻开始,就变得高冷起来了。 不过这些对他来说并不怎么“显而易见”的变化,在和他关系好的人看来,的确非常显而易见。 赵羽佟有时候也会跑过来问问他们,柯处安到底怎么了?何似不知道,庄文澈和陆青临答应柯处安也没有说过。 “哈哈哈,终于周六了!” 柯处安老早就会宿舍开始收拾东西,这两天来,难得见他真正开心的笑一次。 “怎么了?这么开心?” “我想好了,我给赵羽佟织一个那个毛茸茸的包包,我在网上看到的,那么可爱的东西,没有那个女生会不喜欢的。” 说着,柯处安还拍了拍胸脯,脖子伸过来,朝庄文澈挑了挑眉,“我买的东西到了。” 走过小区的门口的快递驿站,柯处安犹豫了一会,决定还是明天下午去学校的时候取,免得被他妈妈看见,又会是一场血战。 他进门的时候,蒋楠应该是刚刚下班回家,在厨房洗着菜。 柯处安望了眼她的背影,扎着低马尾,过着围裙,穿着拖鞋,时不时用手锤一锤酸痛的脖子或者腰,和去公司在职场上完全是两个样子。 “妈,我回来了。”声音小小的,蒋楠应该没有听到,柯处安又叫了一声,她才回过头来,开心的望着他。 可是这样的笑容,柯处安一周只能见一次,一次短短几秒。 他回了房间锁了门,看着被蒋楠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卧室,他说不上是感激还是压抑。 随手拉开抽屉,去出放在里面的周记,书页间的头发不见了,他知道蒋楠在打扫他卧室的同时,顺带将他所有的东西全部重新看了一遍。 一周她又六天的时间,足够她看出来他的房间多了什么,少了什么。 他自嘲式的笑了笑,放下书包,取出笔,在那个本子上写着蒋楠想看到的那些话,他不知道这样是为了取悦蒋楠还是为了安慰自己。 只是这样,可以让蒋楠开心一点,蒋楠开心了,说不定可以放过他一点。 “安安,吃饭了。” 熟练的合上本子,走出去,把饭端出来,放到饭桌上,摆好碗筷,为蒋楠拉出椅子。 这些都是一套再熟悉不过的流程。 “妈妈跟你说的话你有没有放心上?” 又要开始了,柯处安心想。 “嗯。” “嗯什么?那你这几天有没有好好学习,我那天下午给你打电话,我希望我说的话能起作用,你看看你这次月考考的成绩,怎么都直接出年纪前十了,你说说怎么能退步这么大?” 第四十二章 快递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柯处安没有接话,他只是低着头,嚼着放进嘴里的饭菜,饭菜不算难吃,可惜难以下咽。 “你要好好反省的......”蒋楠也没有管他搭不搭话,只是自顾自继续说着自己没有说完的话。 而柯处安吃饭的动作一遍遍机械的重复着。 说实话,柯处安其实没有怎么听进去蒋楠到底说了些什么,不过也不需要仔细听,那些说辞,他都已经听了好几年了。 原本想着高中住校之后就可以逃离蒋楠的控制了,结果他和蒋楠之间的距离一步步加大着蒋楠对他的控制欲。 从每两天一次的电话到每天,甚至一天几次,因此他也习惯了将手机关机。 “妈妈一个人把你带大不容易......” 这句话出口后,柯处安放下筷子,“我吃完了,我要去洗澡了。”说着起身将碗筷端回到厨房,转身一副奔赴下一个战场的感觉。 花洒的水一刻不停的朝他头上往下浇着,但这并不可以使他冷静下来,只有没有止境的压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柯嘉诚,就是他父亲,这周结婚了,蒋楠或许不甘心,给他打电话,应该是喝醉了,朝他放肆的发泄着情绪,比现在花洒上往下流着的水还要汹涌。 一遍遍朝他咒骂着那个在他记忆中几乎没有什么身影的男人,诉说着这么多年来她一个人带着自己的难处...... 没有同情,他只是对这个女人的害怕不断加深着,他想挣好多好多钱,然后全部给蒋楠,让她过上他所能想象的最好的生活。 然后逃离她,越远越好...... 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压力,让他早就已经分不清楚他对蒋楠还有没有亲情了。 他回想着那晚坐在躺在楼顶,看着没有一颗星星的天空,吹着不知道那个方向来的冷风,他的脑袋里面只有一个想法,只要一个转身,自己就解脱了,就再也不需要听蒋楠没日没夜无休止的唠叨,无休止的宣泄。 比起孩子,他更像是一个垃圾桶。 如果那晚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个人没有上到楼顶来,疯了一样地喊他,他现在都不知道已经在什么地方了。 他羡慕极了那俩个小子,他拼了命的融入他们的圈子,试图在他们的圈子里面找寻可以找得到的快乐。 “安安,今天怎么洗了这么久?” 蒋楠的声音将他拽回了现实,他关掉花洒,“好了。” 他坐在桌子上,还没有坐在宿舍的桌子前自在。蒋楠给他端了一杯热牛奶,“你再看一个小时的书,十一点准时睡觉,今天周六,就不要熬太晚了。你可得给我争口气,你爸找的那个女人的孩子学习可没你一半好。” “妈,你能不能别说了,我要写作业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一个人这些年拉扯你容易吗?你就不能替妈妈想想吗?你爸就不是个好东西,当年把咋俩丢下,你现在才多大就已经不听话了......” “哦......” 所有的争吵都会是以他的妥协来结束。 第二天下午,他趁着蒋楠洗澡偷偷背着书包去取了快递,然后跑到公交车站,回了学校。 来的时候,庄文澈意外的来的特别早。 “老庄,你今天来的怎么这么早?” “陆青临他把爸今天公司有个会,就老早送他过来了,我就是个蹭车的。” “哦哦。” “你怎么来这么早?” “我为了早早取到快递。”说着将取到的快递掏出来,在庄文澈眼前晃悠了几下。 “那你昨天下午回去不就可以取嘛。” 柯处安脸上的笑停了一下,不过立刻又恢复了,“要你管。” 第四十三章 变化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上周的事情柯处安将其渐渐放到了一边,每天晚上回来都会织上半个小时的包包。 快递道德时候还送了一个香囊,那个香囊柯处安为了防止香味再送到的时候没有香味了,包在袋子里面,让庄文澈和柯处安两个人闻都不闻一下。 “柯总,你至于嘛,我就好奇看一下,又不会抢走。”庄文澈实在受不了柯处安像盯贼一样看着他了,“亏你一个学理的,竟然觉得包住香味就不会丢。” “你管好自己。”柯处安通常会这么说。 第二天早上,庄文澈那种看不到誓死不罢休的精神促使他早早起床,视图看看那个小子藏着的香囊,结果下床的声音惊动了正在做噩梦的柯处安。 柯处安一个坐起,吓得庄文澈最后一个梯子踩空,狠狠摔在了地上。 他就这样捂着屁股走进食堂,再走进教室,嘴里还一刻不停的说着自己再也不要做这种缺德事了,主要还没做,报应都来了。 不过走进去正要和何似他们说这件事的时候,发现何似头上裹着纱布。 “何似!你头怎么了?怎么回事,还包着纱布。”庄文澈也许也是一激动忘了自己刚刚伤的是屁股,把书包扔到桌子上就打算坐下来。 结果屁股刚刚挨到凳子,就弹了起来,然后又狼狈的捂着屁股回来了。 “你说我,你屁股怎么了?”何似和陆青临两人实在没忍住,就笑了起来。 “长话短说,今天下床不小心摔了一跤。你呢?” “我这周给沈骆补课的时候,他爸妈不知道为什么吵起来了,沈太太一气之下就随手抄了个东西扔,没想到就砸到这个刚进来的我的头上了。” “严重吗?” “没什么大问题,不过我感觉他们可能要搬家了还是什么,我这次也没有见到沈骆,估计我的工作不保了。” 这才是最令人头疼的。 “你现在手里钱还多嘛?你原因特殊,学校会给你点优惠政策的啊。” “学杂费可能交的少了,每学期会有补贴,但是那一般都是父母一方在,即使不再还有爷爷奶奶,我什么都没有,还要交房租,水电费,我的吃饭,衣服再省也要有基本的换洗还有换季的吧......” “那现在怎么办?” “走一步算一步吧。” 眼看着距离高考一步一步的靠近,日子却一天比一天想象的难了。 第四十四章 危险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下周又是一次考试,庄文澈看着写了两黑板的作业,只剩下了头疼。 “你这周怎么办,还给沈骆那个臭小子补课吗?”看着旁边的何似一脸淡定的记着黑板上的作业,庄文澈才发觉这个记作业的小本和她记账的本子是一个。 “先去吧,他们说不让我去了到时候再看了。”说着,何似将本子往前翻了几页,都是密密麻麻的数字。 “嗯好。” 回到宿舍,打开门就看到柯处安将手里的香囊立刻扔到了书包里面。 “你那么害怕干嘛?我又不和你抢。”庄文澈给了他一个白眼,关了门进来,还不忘故意伸个脖子吓吓他。 “我那是被你吓怕了。我在香囊上还绣了赵羽佟的名字,我厉害吧。”说着柯处安还将香囊拿出来在庄文澈眼前晃了晃。 “真丑。” “死直男,你懂个屁!”柯处安顺手将香囊放回书包,不屑的看了眼庄文澈。 “你好意思说我?” 两人就互相嘲讽到各自出了宿舍门。《岂能长少年》第四十四章 危险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四十五章 危险(二)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蒋楠的声音在整个房间里面回荡着,柯处安不觉发生了什么事情,只对蒋楠无缘无故发怒的语气感到厌恶。 “吼我干什么,我刚刚洗完澡!”语气还是和平常对蒋楠说话一样,只是刻意的提高了声音,快要成年的男生,用这种声音说这话,不免有些吓人。 “这个香囊怎么回事!”蒋楠看到柯处安换好了衣服,冲进了厕所,将这个香囊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没有一层浅浅的水,但这足以将香囊几乎全部浸湿。 柯处安回头看着地上熟悉的香囊,水几乎就要将它全部浸湿,绣在上面的赵羽佟三个字看起来和他一样的狼狈。 他站在原地几乎傻住了,他回想着到底是什么时候将它竟然不小心放进了书包,下一秒蒋楠会干什么,他要怎么办...... 此时此刻,他感觉哪怕只是多一秒种,他都可以想出解决的办法,不过蒋楠没有给过他这个机会,又当着他的面踩了一脚香囊。 “赵羽佟这个贱人是谁!” 她怒吼着,不大的卫生间里充斥着她撕心裂肺的吼叫声,柯处安看着香囊,有些害怕,却不受控制的推开蒋楠,捡起地上的香囊,怒吼道:“滚开!和你有什么关系!” 不仅他吓到了,蒋楠也吓到了,那是他第一次朝蒋楠那么大声的吼叫。 “你还推我!” 情绪上头的蒋楠顾得上什么呢,她总是疑神疑鬼的,柯嘉诚车上突然多出的一根头发,身上淡淡的香水味,自己看不见的应酬...... 这种情绪他从小看到大,柯嘉诚受不了了,最后选择了离婚,可是他没有选择,那个整天连蒋楠都应付不来的柯嘉诚,更没有精力去估计柯处安。 除了一层无法抹去的父子关系,柯嘉诚和柯处安甚至不及小区门口的大爷和柯处安亲,至少柯处安每天早上去学校还会和他问声好,可是他对柯嘉诚,连“爸爸”都没有叫过几声。 他没有选择,没有办法的被判给了蒋楠。 “这个女生给你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你这次没考好是不是也是因为她!” 面对蒋楠无休止的逼问,他实在找不出多余的力气去回答了,手里紧紧的攥着那个已经湿了的香囊,硬生生的挤开蒋楠跑到房间,关了门。 想锁门的那一刻,他才注意到,原来蒋楠早将他门上的锁拆掉了。 蒋楠在门外推着门,他在里面顶着,不让她进来。 他的脑袋一片浑浊,记忆里面无数次蒋楠歇斯底里的声音和这次的在这一刻同时出现,分不清楚是现在的,还是过去什么时候的。 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滴落到了手上,他感受到了一丝丝的温度。 他用力的将门一推,随着剧烈的“嘭”的一声,原本喧闹的房间安静了下来,蒋楠因为被门突然撞了一下,吓得整个人坐在了地上。 估计也是被柯处安这个举动吓到了,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看着眼前这扇门,就这么看了五分钟时候,起身逃跑了。 手足无措的柯处安只能随手抓件衣服,拿上手机,带点钱,紧跟着跑出去追,朝着整个世界一遍遍呼喊蒋楠名字的时候,他的世界里面,只剩下了绝望。 可是找到了凌晨六点,也一无所获,因为穿的太少,这一年逐渐立冬的时候就已经快要零度,他的手脚已经全部冻的冰凉,几乎多走一步就像是在刀子上一样。 终于在十一月末今年第一场初雪到来的时候,伴随着渐渐飘落的雪花,倒在了寻找蒋楠的路上。 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躺在了医院的床上,旁边坐着自己找了一夜的蒋楠。 他无力的笑了笑,说不出一个字。 第四十六章 危险(三)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第二天下午的时候,班里的体育课因为老师有事改成了室内的,庄文澈趴在桌子上思考着柯处安今天为什么没有来学校,宿舍没有回,就连自己的电话都没有接。 因为害怕那天楼顶上的事情重演一遍,和陆青临两个人还跑到理四班去问了问,不过好在他们班头说柯处安的家长是请过假的。 不过有些不安在脑袋上面来回晃悠着。 就在这个时候,突然有人推开了教室的大门,声音巨大几乎整个楼道都听得到。 那女人恶狠狠的盯着全班的人,大声吼道:“赵羽佟是哪个!” 庄文澈觉得那个声音有些熟悉,却也一时半会没有想来是谁的声音。 也许是从小到大都没有人这么喊过自己的原因,赵羽佟在座位上当场就给吓住了,一愣一愣的,眼眶里面的眼泪不一会就聚集在了一起,在灯光的照耀下看起来像钻石一样发着光,一闪一闪的,可是眼里还是充斥着害怕。 赵羽佟的神情和班里大部分同学望向她的眼神,似乎让那个女人确定眼前的这个女生就是赵羽佟了。 于是对全班散发出来的那股不友好的气息全部聚集到了赵羽佟一个人身上。 班长林可岚发现有些不太对,咬着牙上前说:“有问题先和班主任沟通。”她的腿也有些发抖。 不过那个女人不顾林可岚,一把将她推开,幸亏一旁的章程扶住了,不然林可岚这一下摔得估计不轻。 她径直走向呆坐在座位上的赵羽佟,“要不是因为你我家安安能现在都在医院躺着!”她的话和叫喊声在那一刻让庄文澈突然想明白了,那个女人是柯处安的妈妈——蒋楠。 蒋楠将手迅速举起到半空,想要打赵羽佟的意图显而易见,好在赵羽佟的同桌反应了过来,将旁边的赵羽佟往后推了一下。 即使最后那个蓄了力的巴掌没有落到赵羽佟的脸上,不过她白皙的脸颊还是被碰触到的一个指尖划出了一道红色的印子。 状纹策划现在算是彻底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看了眼前面的陆青临,和他一样的表情,八九不离十就是想到一起去了。 两人冲上前去拉开了蒋楠,胳膊脸上也被抓出来几道血印子,林可岚叫来了老师,蒋楠最后被送到了校长室,和一帮老师“开会”。 还有一个自始至终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无缘无故被打的赵羽佟。 第四十七章 “替罪羊”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换着手机打了一下午的电话,电话那端的柯处安总算接电话了。 “喂?你是?” “柯处安!你在哪里?你妈妈今天来学校了。” 柯处安找了一天的手机才被他找到,刚刚打开手机就听到了这个消息,此时此刻,他已经猜得出来蒋楠跑学校去到底是为了什么。 更何况是由庄文澈打电话告诉他的,让他不这么想都难。 他愣了一秒,拔掉手上的输液管就往外冲去,不过被回来的蒋楠拦了下来。 “妈,你去学校干嘛!” 他的嗓子还是哑的,说话到后面渐渐都没了声音。 “我不去学校你打算上天了?在学校交的全是些什么狐朋狗友。”蒋楠用力的将手里的包摔在病床上,病床微微的晃动一下。 “你去干嘛了?” “就你那些室友庄文什么的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之后离他们远点。”蒋楠没好气的来了一句。 柯处安这个时候情绪也不好,拿了手机,撂下一句,“不说拉倒。上厕所。”就跑了出去。 这个时候,坐在病床旁凳子上的蒋楠,才发现被强行拔出来的输液管,去追柯处安却也没有追上。 “老庄,怎么回事?”柯处安重新拨通了柯处安的电话,现在最后一节课下了有一会,庄文澈大概是在食堂吃饭,虽然秒接了,却还是有很大的杂音。 “柯处安,你到底干嘛了!”为了让柯处安听清楚,庄文澈声嘶力竭的吼着。 最后电话里的杂音慢慢没有了,应该是已经出了食堂和他打电话。 “到底怎么回事?” “你怎么回事?那香囊怎么还能被你妈搜到?你妈妈今天下午突然冲进教室就找赵羽佟,差点被打了,脸上都有印子了。最后都被叫到校长办公室去了,我害怕出事,冒着被处分的危险跑进去,我看桌上的香囊就不对劲,硬着头皮说那是我的。你知道因为这个何似一下午没理我!” “赵羽佟没事吧?” “去你大爷的,你怎么不问我呢?”如果现在柯处安站在自己面前,他一定二话不说就冲上去打一顿他。 陆青临在一旁心惊胆战的拍了拍已经炸了毛的庄文澈,显然没有什么效果。 “来了你一年的火锅我都包了!” “你怎么这么缺心眼,今年就剩一个月了。” “那但凡有生之年你想吃火锅,就找我。” “这还差不多。” “赵羽佟怎么样了?” “被家长接回去了,毕竟这件事情她不知情,但是之后你和赵羽佟见面怎么办还是个问题了。” 第四十八章 未看清的擦肩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三天后,柯处安总算是出现在了宿舍里面。 他问及赵羽佟的情况时,庄文澈只是简简单单的摇个头,不过这也是更加让人担心的,原原本本精心准备好的生日惊喜,活生生成为了惊吓。 “赵羽佟父母那么疼赵羽佟,这次差点被打,都没有再来找你的事,可见她下了不少功夫啊。”庄文澈耸了耸肩,无奈的叹了口气,“但是后面的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空气就这样恢复了安静,柯处安的头剧烈的疼痛着,那种无时无刻不缠绕着他的压抑,在这一刻也没能放过自己。 “你没事吧?” 庄文澈小心翼翼地走了过来,看到柯处安眉头皱的都要成棉花了,眼睛也闭着,放在桌边地那只手上青筋都暴起了。 不出意外,那只手估计就是目前唯一支撑着他不倒的原因了。 “嗯?”过了半天,柯处安才反应过来庄文澈叫自己,缓缓睁开眼睛。 他看不到的是,自己的眼睛周围一圈已经泛红,眼里面还充斥着红血丝。身子有些微弱的颤动了一下,慢慢的手也恢复了原来的样子。 “你现在不可能没事。”庄文澈不打算给柯处安狡辩的机会了。 “滚动。”柯处安笑道,也说不出来这个笑到底再笑谁,“就可惜我这还没发芽的爱情,连根坏在了土里。” 庄文澈不太会安慰他了,这种事情他还从来没有经历过,没有办法给他建议。 脑子里面忽然蹦出来自己曾在网上看到的安慰人的方法,有些笨拙的拍了拍柯处安的肩膀,“别怕,还有兄弟我。” “你想和我结婚?” 这事情的发展怎么和网上说的不一样,庄文澈一时还有些捋不清楚到底是他没有表达清楚,还是柯处安没有听清楚了。 最后,那个被缝好的小包包,再犹豫了整整一周过后,柯处安还是决定给赵羽佟送过去。 “加油!” 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人也是在旁边一个劲的加油鼓励。也许青春对他们来说最不缺的就是豁出去的机会。 何似专门找个理由拉着赵羽佟在教室说一些有的没的,直到教室所有人都走了。 “我想上个厕所......”何似瞟了一眼墙上的表,时间差不多了,该她下场了。 “那我们明天继续说吧,想不到你对经济也感兴趣。”赵羽佟浅浅的笑着,脸上的红印子早就消失不见了,她看起来还是从前一样的好看。 “诶别,我还想把这里继续听完,你稍微等我一下就好,我速去速回。”说着,何似就离开了教室,跑了出去。 给等在教室外面的柯处安试了个眼色,就和庄文澈,陆青临他们两个跑了出去。 柯处安在门口酝酿了半天情绪,终于鼓足勇气走了进去。 他看到一个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男生站在赵羽佟的桌子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礼盒,递给赵羽佟看。 俩个人开心的笑着。 他有些不知所措,只想转身逃离这个地方,不过不小心被门框绊了一跤,惊动了赵羽佟他们。 赵羽佟的第一反应便是冲了出去,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表姐怎么了?” “没怎么,看到一个很熟悉的身影,好久没有见到了。” “那你去找他啊?” “我想等他来找我的。” “你们的世界真的奇奇怪怪。” “赶紧走吧,去厕所那边等等何似,我告诉她一声我走了。” “嗯好,你半天不出来,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呢?” “我能有什么事?” “你没事姑父不让我上来看看你嘛,还有我给姑姑选的礼物不错吧。” “丑死了,我妈绝对不喜欢。” ...... 最后赵羽佟没有找到何似,没有办法,就留了一张纸条离开了。 第四十九章 请假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心里的石头砸到脚上,原来是这样的感觉。 “这就回来了?我前脚也才刚进宿舍。”庄文澈书包还没放好,就见到柯处安推门走了进来。 站在一旁的陆青临推了把正在低头收拾桌子的桌子的庄文澈,示意他看看柯处安的手里。 确实有些出乎意料,那个被编制了那么久的包包好在柯处安的手中。 “为......为什么没送?” 柯处安没有说话,只是浅浅的笑了笑,将包放在桌子上就上床一头扎进了被子里面。 “我不相信赵羽佟不会直接拒绝你,连要都不要,你是不是压根就没有送?”陆青临简直就要被他目前的状态气炸了。 今天好不容易好起来了一点,就连一个小时都没有到就又恢复了原样。 “柯处安,你起来,我们陪你去找赵羽佟。”庄文澈爬上去,踩着楼梯,想要掀开他的被子,不过都重新被他扯了回去。 无论说什么都没有办法说服柯处安,他甚至连一个字都没有说。 最后他的晚自习都是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人去请的假。 “你俩要不直接转我们班里来吧。”理四班的班主任好气又好笑的望着眼前两个一米八的大小伙,一时都不知道笑合适还是生气合适了。 “老师,你相信我,我绝对没有骗你。”庄文澈一脸诚恳,他感觉自己这辈子都没有这么诚恳过。 “好吧。”老师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第五十章 误会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第二天庄文澈来的时候,看着手里拿着的一张小纸条,来回翻看着,看到庄文澈来,将手里的纸条递了出去,“看,什么情况?” 纸条上面是昨天下午赵羽佟走时留在何似桌上的纸条,她的字很好看,如果不是因为最后一个字被蹭掉了些估计还没有来得及干的墨,整张纸如同打印出来一样好看。 “柯处安那个小子自己送完礼物也不知道帮忙说一下我已经走了。” “他没送?” “嗯?”何似的瞳孔都放大了一倍,朝赵羽佟的位置看了一眼,她现在在桌子上看着书,一动不动,“为什么?” “不知道,他什么都不说。”庄文澈无奈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不过也看看了不远处的赵羽佟,看不出来什么变化,只是她不再那么爱说话了。 “可惜吗?”何似突然问道。 “什么?” “我不相信赵羽佟不会不收的,赵羽佟和我说过,她是喜欢柯总的,不然这次也不会自己受了那么大委屈都没让学校和父母追究柯总的责任。”事情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可是何似却越说越气,越说越委屈,庄文澈在旁边看着,感觉她眼泪下一秒都要掉下来了。 “那怎么办?” 庄文澈从桌兜抽出两张纸巾递了过去,却被死犟着说自己没哭的何似推了回去。 “我一定要问清楚。” 何似有些不甘心的拍了拍桌子,“万一是误会怎么办?因为什么都可以,就是不能因为误会。” 第五十一章 雨过天晴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外面的阳光有些暖暖的,难得和此刻高三环境下他们每个人的心情有些不一样。 微风慢慢的吹拂着,何似还是在体育课上,一如既往的喜欢坐在单杠上,看着校外不远处的风景。 虽然她在这个学校已将上了两年多了,在都要即将离别之际,何似才恍惚发现,学校的周边,原来自己很少去过。 上次在单杠角落看到过的那株小草,早已消失不见了。 篮球场上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个打着篮球,怎么看都像是一幅画。 何似看了看手表,距离下课就只剩下十分钟不到了,可是赵羽佟还是没有从教学楼上下来。 本来打算是要在体育课上问问赵羽佟的,谁能想到第一节课刚刚下课,赵羽佟就被班主任叫了过去,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下来。 她百无聊赖的在空中来回荡着腿,终于在三分钟过后,终于看到了赵羽佟的影子。 “嗨!” 何似喊道,两手一撑便利落的从单杠上跳了下来,不过有些太激动,脚给扭到了,只好一瘸一拐的朝赵羽佟跑过去。 距离越近,赵羽佟发现越不对劲,跑了过去,扶住何似。 “怎么回事?脚怎么还扭到了?”赵羽佟皱着眉头,一脸担心的样子,也可能是最近事事不顺的原因,她变得也不怎么爱笑了,总是皱着眉头,一有不好的事情发生,眉头就会皱的愈发的深。 “没事,刚刚跳下单杠不下心扭到脚了。”何似笑了笑,示意自己真的没事,被赵羽佟搀扶着坐在了一旁的花坛边上。 简单问了问班主任都和她说了些什么,不出乎意外,是赵羽佟最近的状态,还有非常不稳定的学习成绩。 何似把赵羽佟揽进怀里,安慰她一直到了下课。 看到赵羽佟这个状态,何似犹豫了好长时间,实在不怎么忍心再去问关与她和柯处安的事情了,更害怕自己火上浇油。 在经过了一番剧烈的思想斗争之后,何似决定还是问问,或许让赵羽佟说出来总比真的一直憋在心里好。 “佟佟,你就全当我八卦吧,骂我也好......” 这反倒把赵羽佟给逗笑了,“你说什么呢?我为什么要骂你?” “那明明你喜欢柯总,柯总也喜欢你,昨天下午柯总给你送的生日礼物你为什么没有要,虽然送的晚了点,但我听庄文澈说那也是他认认真真做了好久的。” 何似一口气将这些话全吐了出来,已经一副准备好接受一切的样子。 “可是我昨天下午都没有见过他......”赵羽佟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何似,有些吃惊,也有些高兴,也有些遗憾...... “不可能啊,我昨天把你拖那么晚就是为了给他创造机会的。” 赵羽佟的脑袋里突然想到昨天下午那个出现又很快消失的熟悉背影,原来她没有看错,那个人就是柯处安。 “你走了之后,我表弟来接我,然后我似乎看到一个和柯处安很像的背影......” “柯处安不会误会了吧......”何似一拍脑门,那这不就全都想的通了嘛,“我一会回去就让庄文澈告诉柯处安,让那个混蛋好好给你道个歉,什么人嘛,白白浪费我们佟佟的时间,还不相信我们佟佟!” “就是!”这是这么多天一来,赵羽佟难得的开心一次。 天气总是应景的,如果天气足够美丽,说明属于你的美丽也一定在后面,何似心想。 第五十二章 意料之中的别离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在上课铃想起的前一分钟,庄文澈和陆青临两人才卡着点走了进来,和坐在座位上的何似相视一笑。 三人默契的点了点头。 “还是多亏我吧!”何似拍着胸脯,得意的朝着两人笑着,还挑了挑眉,“你说要是每个偶像剧中都有我这么一位神仙助攻,那些少男少女可以避免多少误会啊。” “给!”庄文澈变戏法似的从背后变出了一根糖葫芦,放进了何似手中,“这是柯总让我给你的,说好好谢谢你!” “那我就不客气的收了。” 柯处安决定这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有一个仪式感,所以打算在今天下午的时候,重新找机会,当面将礼物送给赵羽佟。 可惜对于何似来说,这么八卦的时候或许只能从庄文澈的嘴巴里面听到了。 因为今天下午,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发生。 沈洛那个小子要离开这座城市了。 “真的?”庄文澈听到的时候也确实不可思议,“沈老板打算把他们全家都接到他工作的地方去了?” “具体原因我没有多问,只是沈洛在走前想向我告个别,所以沈家人就通知我了。” “哦……” 这个长长的“哦”字,听着着实是意味深长。 “怎么?你想去?”何似当然来了兴趣。 “那好吧,我就勉勉强强答应陪你去吧,和那臭小子道个别也不会掉块肉。” 下午的时候,庄文澈和陶云请了假,就和何似往沈洛家的方向赶。 还好赶上了,差一点沈家的车就要开走了。 “想不到你也回来看我。”沈洛的眼睛有些红红的,不过还是像以前一样,一脸不屑的瞧这庄文澈。 “哼,谁稀罕一样,我是害怕何似被你们骗了,过来替她看看。” 何似闻声就给了庄文澈一个白眼,在小孩子面前,实在不想揭穿他的真面目。 “那我们还能见面嘛?”沈洛不再理会一旁油嘴滑舌的庄文澈了,因为站在不远处的管家还在每隔一会就催一催他。 “会的。” 分开的人能不能见到,这件事情谁也说不来,尤其在这样的时代,仅仅拉黑好友,都足以让两个熟悉的人变得陌生,更何况真正意义上离开的人呢。 回去的路上,寒风呼呼的刮着。 雪已经积了一层又一层,雪花在天空中漫无目的的飘荡着。 “分开的人还在遇到吗?”何似问道。 “那就永远别分开不就好了。”庄文澈没有多想,回答了何似的问题。 何似不再说话,两人肩并肩向前走着,在身后留下了一个个深浅不一的脚印。 第五十三章 解释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柯处安向里面探了探脖子,看到文二班空荡荡的教室里面,孤零零的坐着赵羽佟一个人。 这是已经约定好的事情,不过他还是十分紧张,轻咳了两声。 闻声,赵羽佟回头看到了他,不过又连忙将头转了回去,第二次回头看的时候,柯处安已经走了进来,背着手。 “什么啊?”赵羽佟问道。 “一个包包,不来说送给你的生日礼物,结果就......送晚了......”柯处安说话有些磕磕绊绊的,“我自己做的......可能不是那......那么好看......” 其实他在赵羽佟面前说话一直这个样子,若不是赵羽佟看到他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是另一种样子,她几乎会觉得柯处安是个说话结巴的人了。 赵羽佟接过那个白色的小兔包包,笑了笑,“我很喜欢。” “喜......喜欢就好......” “这个,我也很喜欢。”说着,赵羽佟从校服兜里面拿出了那个已经变了形的香囊。 “这个这么在你这里?”自从上次之后,柯处安一直以为这个命运悲惨的香囊已经不知道卷入了那个不知名的地方,谁知竟然被赵羽佟拿去了。 “我上次走的时候偷偷带上的,毕竟你绣这个也不容易。” “我妈打你的事情,我替他说句抱歉,那件事情真的对不起。”柯处安低着头,没敢看赵羽佟,盯着两双一黑一白的运动鞋。 害怕什么呢? 害怕赵羽佟的不原谅,害怕之后无数次的尴尬,害怕突然暂停的故事...... 第五十四章 再遇元旦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新年快乐!” 何似拿着大红色糖纸包着的棒棒糖,递了一个给庄文澈。 “还没到新年呢。”他笑着接过棒棒糖,撕开糖纸放进嘴里,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给何似。 “今天可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不得好好纪念一下嘛。” “怎么纪念?” “拍照啊,虽然我没有相机,但我觉得我的手机摄像头也可以。” “所以你一直录着呢?”说着,庄文澈指了指靠在窗户上的那个手机,背对着他们,果然只留了一个摄像头给他们。 “想想去年这个时候,咋俩还是个伤员呢。”何似连忙扯开话题,看到迎面走来的陆青临,也从兜中掏出了红纸包裹着的糖。 “这个臭小子也有啊。”庄文澈故意看了看陆青临。 本以为他会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接,谁知陆青临想都没想就拿了过去,“废话,我可是他陆大哥!” “滚蛋!蹬鼻子上脸了还!” “嘿嘿,”陆青临挑了挑眉,坐回了自己位置上,“聊什么呢?” “去年今日。”说着,庄文澈还是从兜里取出块巧克力,拍到桌子上示意陆青临拿走。 “爱死你了。”陆青临拿起来就顺手撕开又放进了嘴里,棒棒糖的甜味还有巧克力的甜味,一时让他有些没缓过来,“去年这个时候你俩还是个伤残呢。” “千万不可以再来一次了。”何似皱了皱眉,仿佛上一秒发生一样。 “我俩今年都不掺和布置教室的事情了不是嘛。”庄文澈看了看正在贴窗花的人,就想起来哪天早晨在便利店的经理,好玩又好笑。 “这算是我们学生时代最后一个元旦了吧。”陆青临笑着说,用手拨了拨贴在窗子上摇摇晃晃的气球,“我们来玩吧!” “陆青临!”林岢岚一个纸团就朝陆青临扔了过去,“这可是我刚刚贴好的!” 第五十五章 再遇元旦(二)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去年今日。”说着,庄文澈还是从兜里取出块巧克力,拍到桌子上示意陆青临拿走。 “爱死你了。”陆青临拿起来就顺手撕开又放进了嘴里,棒棒糖的甜味还有巧克力的甜味,一时让他有些没缓过来, “去年这个时候你俩还是个伤残呢。” “千万不可以再来一次了。”何似皱了皱眉,仿佛上一秒发生一样。 “我俩今年都不掺和布置教室的事情了不是嘛。”庄文澈看了看正在贴窗花的人,就想起来哪天早晨在便利店的经理,好玩又好笑。《岂能长少年》第五十五章 再遇元旦(二)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再遇元旦(三)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算是我们学生时代最后一个元旦了吧。”陆青临笑着说,用手拨了拨贴在窗子上摇摇晃晃的气球, “我们来玩吧!” “陆青临!”林岢岚一个纸团就朝陆青临扔了过去, “这可是我刚刚贴好的!”《岂能长少年》再遇元旦(三) 正在手打中,请稍等片刻,内容更新后,请重新刷新页面,即可获取最新更新! 第三十四章 哭不可怕,沉默才是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你之后准备去哪里呢?”庄文澈的脑袋里面回想着何似问他的问题。 考完试难得没有作业的周末,陆青临带着庄文澈出来痛痛快快的打了场篮球。 很久没有在篮球场上挥洒汗水,重新拿起篮球的那一刻,放下的似乎是将近一个月以来的焦虑和疲倦。 “老庄,你想什么呢?” 这已经是陆青临第七次抢过篮球投进篮筐了,虽然陆青临对自己的球技一向十分自信,不过这回连赢连的一点体验感都没有,那就只有两个原因: 对手太弱。 对手放水了。 看着庄文澈如此魂不守舍的样子,不用想也是第二个原因。 不过因为这一个月来庄文澈越来越差的状态,陆青临不太想都叫他出来打篮球了还说不开心的事情,可惜看他如此萎靡不振的样子,他只好收起篮球走到庄文澈的旁边。 “明显不对劲,”他将旁边地上的水捡起来给庄文澈扔了过去,“如果我这都看不出来,你可对我们这么多年的友谊太小看了。” 陆青临堵住了庄文澈试图用来狡辩的借口。 “你想上那个大学。” “B大,只要敢想,万一成功了呢。”陆青临打趣道,“别担心。” B大是两个人共同的目标,不过这几次的考试,不仅让庄文澈丢掉了年级第一的位置,还让他成绩大幅度下降。 别说其他人了,就连和他同窗了这么久的陆青临,也没有见到过庄文澈这个样子过,他和庄文澈爸妈,老师一样,站在一旁束手无策,想帮帮他,却没有起到丝毫作用。 鲜红的分数和赤裸裸的排名,将庄文澈的自信心一而再再而三的打击着,仿佛一次次的挑战着他的下线在何处。 “我考不上了。”庄文澈低着头,淡淡的说道,听不出一丝情绪,可是每个字又似乎都带着令人压抑不已的情绪,周围的空气温度都变低了不少。 “不是大哥,这才到哪?才考了几次试,高三十分之一都没过去呢?你说这个?” 迎接陆青临的不会是庄文澈声嘶力竭的辩解,只会是无休止的沉默。 庄文澈的嘴巴似乎被牢牢地缝住了,缝地死死地,别人所说的一切,在他那里更不掀不起一点波澜。 以前庄文澈自负的认为自己可以的时候,即使事实摆在面前的时候,庄文澈也不会改变自己的看法,如今认为自己不行的时候,也没人可以说服的了他。 哭不可怕,沉默才是。 第三十五章 发烧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看着旁边空荡荡的座位,何似一上午的时间也没有听进去课讲了些什么。 昨天庄文澈和陆青临打完几场并不怎么开心的篮球回家,天空再一次应景的飘起了大雨,没带伞的两人只好落汤鸡似地回了家。 陆青临还好,只是庄文澈就没有那么妙了,发了高烧,躺在了医院里面。 问道医院地址后,陆青临专门请了晚自习和晚上的假,和何似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去医院看望庄文澈。 傍晚时分的天空,有些阴森森的,整个世界都显得十分压抑。 庄文澈躺在床上,还打着点滴,头望向窗外的方向,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外面窗台上,不知道的是谁放在外面的塑料杯突然被风吹倒了,窗外的树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几乎全部变成了黄色,一片一片的往下飘着。 时间好像是突然迈入到了秋天一样。 “好点了嘛?”何似问道,她看着庄文澈,不过庄文澈没有看她,从他们进来到现在,庄文澈的视线一直在窗外,从来没有变过。 王晓和他们说,庄文澈已经这样一天了。 “嗯。”他微弱的声音在这个空荡荡的上空环绕了一瞬,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你明天会来学校嘛?你不来我地理都没人教我了。” “别人。” “那你来不来?” “医生说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就好了啊。”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三十六章 转变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文澈踏入教室的时候,班里已经来了大多数人了,何似看到他进来,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换座位了,他们被调到了第三组最后一排的位置。 大多数人低着头,一边啃着食堂买来的包子或者饼,一边看着英语单词。 早读是英语,估计是老师发话又要听写了。 他坐会座位犹豫了半分钟,最后决定破罐子破摔。 看着时间向前跑着,他似乎都可以感受到英语老师把他叫到办公室,教训他“生病了是不是就不高考了?”的场景,不觉冷笑一声,自嘲一般。 “笑什么呢?还有十分钟,考考我,一会听写。” 庄文澈接过何似递来的英语书,从第一个单词往下问着,算在他的意料之内吧,何似没有一个拼对,都要他拼三四遍何似才让他过。 “你这太明显了。” 十几个单词过后,庄文澈实在忍不了了。他看出来何似是故意的了,作为英语全年级第一的何似,这些单词对何似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你问你的。” 听写成绩出来的那一刻,果然不出所料,何似全对,庄文澈对了何似问他的十几个,还有自己记忆里面迷迷糊糊记得的几个,压着线逃出了英语老师的黑名单。 “厉害啊。”陆青临在那里拿着庄文澈的英语听写本尬吹着,“不复习都对那么多。” “......” 这些天来何似,陆青临还有柯处安献殷勤式的关心,庄文澈全部看得到,可惜他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就叫实力。” 这句话已经好久没有从他口中说出来了,虽然今天语气听着挺平淡,不过却让所有人,包括他自己都看到了些希望的火苗。 对着庄文澈这张皮笑肉不笑的脸,陆青临和何似两人还是可以和他嬉皮笑脸的叨叨个一天,仿佛庄文澈这么多天没有说的话,全部分给了他们两个。 第五十四章 再遇元旦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新年快乐!” 何似拿着大红色糖纸包着的棒棒糖,递了一个给庄文澈。 “还没到新年呢。”他笑着接过棒棒糖,撕开糖纸放进嘴里,从兜里掏出了一块巧克力给何似。 “今天可是今年的最后一天了,不得好好纪念一下嘛。” “怎么纪念?” “拍照啊,虽然我没有相机,但我觉得我的手机摄像头也可以。” “所以你一直录着呢?”说着,庄文澈指了指靠在窗户上的那个手机,背对着他们,果然只留了一个摄像头给他们。 “想想去年这个时候,咋俩还是个伤员呢。”何似连忙扯开话题,看到迎面走来的陆青临,也从兜中掏出了红纸包裹着的糖。 “这个臭小子也有啊。”庄文澈故意看了看陆青临。 本以为他会不知所措,不知该不该接,谁知陆青临想都没想就拿了过去,“废话,我可是他陆大哥!” “滚蛋!蹬鼻子上脸了还!” “嘿嘿,”陆青临挑了挑眉,坐回了自己位置上,“聊什么呢?” “去年今日。”说着,庄文澈还是从兜里取出块巧克力,拍到桌子上示意陆青临拿走。 “爱死你了。”陆青临拿起来就顺手撕开又放进了嘴里,棒棒糖的甜味还有巧克力的甜味,一时让他有些没缓过来,“去年这个时候你俩还是个伤残呢。” “千万不可以再来一次了。”何似皱了皱眉,仿佛上一秒发生一样。 “我俩今年都不掺和布置教室的事情了不是嘛。”庄文澈看了看正在贴窗花的人,就想起来哪天早晨在便利店的经理,好玩又好笑。 “这算是我们学生时代最后一个元旦了吧。”陆青临笑着说,用手拨了拨贴在窗子上摇摇晃晃的气球,“我们来玩吧!” “陆青临!”林岢岚一个纸团就朝陆青临扔了过去,“这可是我刚刚贴好的!” 第五十五章 熟悉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短短的元旦,学校给他们高三放了一天假。 庄文澈感觉明明是刚刚才从床上躺下,一睁眼居然都已经中午了。 他摁灭手机,屏幕上映着他的脸,乱七八糟的头发,空洞无神的眼睛,弄得他自己都笑了。 伸了个懒腰,又重新躺了回去。 在高三这样的日子里,难得的睡午觉机会,无论如何也不能放过。 再一次醒来已经是半个小时后了,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何似发给他的消息: 我才刚醒。 活动了活动手指,他敲下了“我也才刚醒”的汉字。 完后,庄文澈洗了澡,吃了饭,看了看时间,又不到一个小时就要收拾收拾去宿舍了。 “真羡慕你们走读的不用提前一天去学校上晚自习。” 在熟悉的位置按下“发送”键后,敲了半天的门也开了。 柯处安打着哈欠往出走着,在门框处险些整个人摔下去。 “你这是没睡嘛?” “睡了,我今早才睡的,难得的假期,我昨晚熬夜玩一时没刹住。” 说着他就拉着庄文澈,被庄文澈拖着往前走。 收假后的第一天,英语老师就给了他们测试。 何似挠着脑袋望着庄文澈,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 不过这次英语老师没来,是一个年轻的女生拉着凳子坐在讲台前面,看着他们。 柯处安感觉这个人在哪里见过,不过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来在哪里见过。 因为望了好一会,那女生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有些不知所措的朝他笑笑,提醒他赶紧答题。 柯处安这才不好意思的继续写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柯处安望后望了望,这才发觉后面的表不知道什么时候坏了。 看着那个监考的女生从身边走过去,他一把捂住同桌跃跃欲试打算给他看时间的手,“你手表也坏了。” “嗯?”坐在旁边的章程一脸懵逼的看了看自己完美的手表。 “姐姐,”这个称呼其实在柯处安的心里已经来来回回想了好几遍了,“时间?” “嗯?”她看了眼他,又看了看周围,弯腰在他的耳边轻声说到:“time,T-I-M-E。” 时间在这一刻定格着,好久好久之后,柯处安想到这个场景也总会不自觉的笑出来。 虽然从那以后,他没有再见过那个女生了。 “柯总。”庄文澈从后面踹了一脚他的凳子,柯处安这才回过头来,看了看手中正在整理的东西。 “我还没有整理完呢。” “随便整理整理就好了,寒假就只有五天假,过几天又就回来了。”庄文澈已经整理好了,除了三份套卷之外,就再没有其他东西了。 “我们今年过年一起去看烟花吧。”何似笑着,将手机里面烟花的照片给他们俩人看。 照片已经很久了,是三年前和何忠杰一起去放时拍的,那个时候她只有一米五左右的个子,在整个空地上来回穿梭着。 差一点就要和何忠杰走散。 “好。” 庄文澈轻轻点头。 第五十六章 忆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下午回宿舍的时候,庄文澈看到了门口的小黑板前围了一群人。 听到一些学弟说着可以换成四人间的时候小,他和陆青临两个人相视一望,从人群中挤出来一个脑袋,望里面看。 “高三的住宿生,最晚在下周五之前搬完宿舍。高一高二学生最晚在本周末之前交住宿费,不再住宿生也于下周五之前搬离宿舍。” “我们都要被赶走了。”庄文澈轻声说道。 打开门的时候,柯处安已经在收拾东西了。 “这么快?” 庄文澈打开他的柜门,也是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自己柜子里面塞了那么多东西。舍不得扔,留着可能这辈子唯一的作用就是占个位置。 “东西多。”柯处安没有抬头,说实话,他的东西他也没有舍得扔的,收拾了半天,准备装废物的塑料袋也没有装到一半。 时间继续往前推着,没有一刻停下来过,将东西全部塞到车的后备箱的时候,可以去学校的日子所剩寥寥无几。 高考前一天晚上,他们在群里面约定好,高考完就要一起去聚聚,玩通宵。 这次庄文澈和何似不在一个学校考试,每场开考前,他都会对着天空说句“考试加油”。 对何似也对自己,可能在别人眼里会有些莫名其妙,但在陆青临眼中,庄文澈的一切行为都算不上莫名其妙。 他重重的拍了一下庄文澈的后背,说道:“谢兄弟的祝福,我一定考个高考状元回来。” 庄文澈:“……” “考试加油!”刚刚进考点校门,就听到了熟悉的喊叫声。 “我感觉这声音在那里听到过。”庄文澈挠了挠头皮,望着陆青临。 “我也是。” 可是两人回头看也没有看到认识的人的身影。 “这!老庄!陆哥!我!贺阳!”贺阳撕心裂肺的在嘈杂的人群中蹦哒着,这下两人才看到了贺阳。 贺阳说过要在高考的时候回来给他们加油,可是因为那边学校的事情,迟迟推脱不开,本来已经对他的到来不报什么希望了,结果他竟然真的在最后一刻赶了过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剪了寸头,虽然看上去有些傻,但也倒是精神了不少。 “好!” 第五十七章 撞?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为这次聚餐打算“盛装出席”的不止庄文澈,还有一样热衷于自己颜值无法自拔的陆青临。 “你能不能赶紧选好,再不走都迟到了!” 贺阳看着陆青临在衣柜里面来回捯饬着,恨不得拔了他的皮。 “你不是有车送你嘛,不急不急。”说着,陆青临继续不慌不忙的在柜子里面翻找这他的衣服。 “我算是看出来了,你今天找我过来就是为了让我当个工具人。” “怎么会,我亲爱的贺阳同学。” 贺阳:“……” 十分钟后,陆青临终于选好了衣服,是他第一次试穿的那身。 贺阳想要打他的心更加强烈了。 好在刚刚卡在点赶上了。 下车的时候,陆青临老远看到了一个穿白色的短袖的女生,有些眼熟。 不过被贺阳催促着望里面走,就没有多想了。 “你总算来了,老师来的都比你早。”庄文澈跑过来一把搂住陆青临,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又指了指何似的衣服,然后点了点头,一套动作非常成熟且流利。 “没事,我女儿也才刚把我送过来,还没个一分钟呢。”陶云笑着,这不是她带的第一届学生,也不会是最后一届。 不过对她这种这么感性的人来说,每一次都是记忆深处的一朵花。 “抱歉老师。”说着陆青临用胳膊肘捅了捅庄文澈,笑道:“可以啊!不得请我这个两年来的僚机吃顿好的!” 听到吃的,一旁的贺阳来了兴趣,跑过来听了个故事的来龙去脉。 不出所料,和陆青临一模一样的反应。 第五十八章 意外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将要带的东西重新检查了一遍:父母的死亡证明,户口簿...... 外面的天有些阴沉沉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说实话她有些怕冷,犹豫了半天,最后把短袖换成了一个长袖的。 顺便从阳台上取了晾着的伞,以防一会下雨淋成落汤鸡。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昨天难得有了太阳,不过天也没有亮很久。 那把伞有些绣了,何似站在门口合了好半天,才合上。 她估计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去民政局,竟是为了给自己办孤儿证。她低哼了一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有走出多远,天便开始飘雨,何似又用了好大的劲将伞打开。 从她拿到何吴华的死亡证明到现在,她都没有哭过,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状态面对父亲离开的事实。 何吴华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送外卖途中摩托车突然失灵,撞到了一旁的树桩上,硬生生撑到何似从学校跑过来,才舍得咽气。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何似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场梦,怎么都没有办法醒来的一场梦。 雨越下越大,她的长袖被雨水打湿了一点,何似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伞破了个洞。 进民政局的时候,她想了想,没有合伞,将伞放在了门口,就跑了进去,估计破成那个样子的伞也没人会要吧。 进去将证件递过去的时候,周围闹腾腾的氛围霎时减弱了很多,她不太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总能想到小时候,她因为没有妈妈被别的小孩嘲笑的时候周围大人的表情,这让她特别不舒服。 距离孤儿证办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何似出门拿起伞便钻进了雨里,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庆幸自己没有合伞是个正确的决定。 也许是得意的太早了,在大雨中和骑着车的少年迎头撞在了一起。 “诶诶诶,你没事吧,快起来,看看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那少年有些害怕,身上压着的自行车还没有推开,嘴里便不停的道着歉。 “老庄!”又一少年姗姗来迟,紧接着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自行车被推倒在了一旁,他先跑去帮那位叫“老庄”的少年。 “别管我,你先看那个女生怎么了。” 那少年又是一个急刹车,拐了个弯,半跪着扶起半躺在地上的何似,转头看了看老庄,又看了看何似,说道:“你要不先坐着,我帮下我兄弟......” “嗯。”其实何似没有受多大的伤,被撞的时候,老庄反应快,自行车前轮转到了一旁,她只有小腿被踩脚板剐蹭的有些疼。 不过现在还是有些站不住,只好坐在地上,揭起裤腿,刚刚的剐蹭出的血顺着腿流下染红了袜子。 被救起来的老庄和另一位少年,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些血,脸比何似都要白。 “我带你去医院,药费我给你出,你别报警,不然我妈打死我。”老庄想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对对,别报警就行。”另一位少年也附和着,又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的试图再去扶起坐在地上的人,不过发觉无从下手,便退了回来。 “不用。”何似把裤腿放下去,虽然有点疼,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靠着另外一条腿缓缓站了起来,“我伞坏了,有伞吗?” “有有有。”老庄转身从倒下的自行车车兜里拿出那把还没来得及打开的伞。 看了眼惨不忍睹的红色自行车,他一阵心疼。这可是他刚买没多久的自行车,向爸妈要了好久。 何似接过伞,这把伞比自己的那把好多了,虽然样子很丑。 上面大红色猪的图案不知道原本就有,还是被画上去的,觉得自己再没有见到过比这个更丑的伞了。 “诶诶,你就这么走了嘛?”两位少年在她身后喊了她好久,苦口婆心的劝说带她去医院,甚至都追了过去,不过还是被拒绝了。 两位少年没办法,只好回去收拾犯罪现场。 “陆青临!都怪你,什么下雨天出来骑车,什么破注意,现在好了吧,闯祸了。” “那能乖我嘛,谁让你骑那么快。” “我技术好也是我的错?” “真不要脸。” 何似回到家,冲了个澡,自己把伤口包了起来,没有很严重,只是血流的有点多,比较吓人。 快六点的时候,换了身衣服,然后便得准备出去上班了,没有时间去医院折腾了,也许也是觉得真的没必要。 工作地点就在楼下的烧烤店里,工作便是帮忙串烤肉,本来是用来应付社会实践找的工作,谁能想到竟然会成为整个暑假的收入来源。 今天下雨,来的客人比较少,没有第一天来的时候累,生肉的膻味,闻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了。 十天后,何似成功拿到了孤儿证,经过她一暑假的找房子,终于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出租房。 只有十几平米,外加一个厕所,空的不能再空,好在一个月四百多的房租,能让她稍稍接受。 下学期开学的第一件事情,她便要转去学文。 “你真的想好了,你要学文吗?这高二还没上呢,要不你再考虑一周再告诉老师。”王尧语重心长的一直劝着她。 王尧给她带数学,也是班主任,何似聪明努力,是王尧最喜欢也最得意得学生了,说实话,何似也有些舍不得王尧。 “谢谢老师,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 “但是你文科没有理科好,而且你逻辑思维那么好,不选理真的可惜了。” 何似低着头,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你不要觉得你高一理科没什么优势,高一嘛,都比较简单,到了高二,老师相信你的那些好习惯,那些优势都会显现出来的。” “老师,我知道,但我已经想好了......” 知道劝说无果,王尧只能独自叹气,“没事,老师相信你,咱不当理科状元,咱也可以是个文科状元,虽然老师不带你了,但你要是数学上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来问。” “嗯。” 转为文科之后,何似顺便把退宿办了。 虽然学校一学期住宿费只要六百,可她还要想办法找工作,不然她没有钱吃饭。 何吴华没日没夜的送着外卖,除了交房租,剩下的钱勉勉强强给她攒着书费,偶尔给何似添些新衣服。 现在能做的就是一点一点计划着手中剩余的钱该怎么用。 这只是刚刚开学,还没有踏进她的新班级,就已经被其他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了。 文科班果不其然,放眼望去大多是女生。班里叽叽喳喳的介绍这自己,认识新的朋友,何似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选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就目前位置,前面旁边都没有人,她默默祈祷着最好不要再来别人了,自己一个坐着就挺好。 下一秒前面座位的凳子就被拉的哐嘡响,三个男生围着两个凳子展开了一场大战。何似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仰护着自己,生怕被伤及到了。 不过凳子只有两个,最终一个男生被挤了出来,坐到了何似的旁边。 “老庄,我说什么来的,你一定是咱们三个里面和女生坐的那个。”何似同桌前面的男生转过来说道,顺便补充了看着何似补充了一句,“没有说和女生坐不好的意思,就是打了个赌,你不要生气。” 何似没有看他们,还是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谁稀罕和你坐一样,脚臭那么严重。”何似同桌说着踹了前桌一脚。 “你完了!”那前桌也踹了回来,不过这次之后也就算仗打完了。 “嘿,你好,我叫庄文澈,语文的文,清澈的澈。”庄文澈笑着看着何似,何似这才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你......我认识你。”庄文澈突然激动。 何似看了眼他,人如其名,干干净净,看人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何似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却也想不出来是谁了。 她有点脸盲,而且忙了一个暑假,除了累她什么都没记住。 “老庄,你这撩小姐姐的套路太低级了也。”庄文澈前面的那个男生也望着何似,“......” “嗯......还真认识......”下一秒,那男生便改了口。 “你是暑假我骑自行车撞到的那个女生。”庄文澈看着何似。 何似对那天撞她的人没什么印象,有点尴尬的努力回忆着,“哦......是吧......” “那天真的特别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那天起来要了把伞就跟没事人一样走开了,我真有点担心你。”庄文澈见没有人接话,桌子下用脚踢了踢前面的男生,“陆青临。” “嗯嗯对,你最后去医院看了嘛,我看有点严重。” “还好,没事了。”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之后谁欺负你你给我说,我保护你,就当做我补偿给你的。”庄文澈拍拍胸脯,劲用的大了,轻咳了两声。 “补偿过了。”何似将凳子往靠墙那边挪了挪,离得有些近,对何似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她不太喜欢这种距离。 庄文澈看了眼何似,也将凳子向过道挪了挪。 “那个不算。你好,我叫庄文澈。你叫什么名字?” “何似。”说着何似用笔将她名字写在了纸上。 “你好,陆青临。” “你好,贺阳。”何似这才注意到前桌那个叫贺阳的男生,方才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现在才开口。 “好了好了,安静点。”陶云走进教室用手里的书敲了敲桌子,教室瞬时安静了下来。 陶云三十多岁,穿着一条白色裙子,她有些胖,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到腰间的肉。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睛,犀利的眼神从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扫了过去。 “在之后的两年,我都会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陶云,给你们教历史......”陶云在讲台上介绍着自己,庄文澈突然戳了戳何似。 “何似。” “嗯?” “你是不是理科转的文科?” “怎么问这个?” “作为三中交际花,上学期我就已经打听好文科班都有哪些人了,八十一个人,里面没有你。” “嗯,开学刚转的。” “为什么转文啊,你没有听别人说选文没前途嘛。谁能想我选文还要承受舆论压力。” “理科太简单了,不适合我。”何似望着他,满眼希望他不要再说了,因为他说悄悄话的声音仿佛带了扩音器,何似感觉拿命在和他聊天。 “......”庄文澈反倒来了兴趣,换了个姿势打算一定要问出真正原因,不过话还没从嗓子眼出来,倒先被粉笔头砸了。 “后面那两个,有什么话就说不完了,要不你上来说,我坐那。”陶云气愤的看着他俩。 何似被全班目光注视的低着头,庄文澈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陶云。 “伸手不打笑脸人。”庄文澈心想。 “你还笑!你们两个门口站着。” 庄文澈:“......” 何似:“......” 庄文澈拍了拍何似的肩膀,“开门红,这一年考试你一定第二。” “为什么是第二?” “因为第一是我啊,我可是......” “都外面了还不消停是吧。”陶云从教室里面传出的声音给了庄文澈重重一击。 “消停点吧。”何似低着头。 “我可是传奇一般的人物......” 何似:“......” 庄文澈:“这两年我想会是和咱陶云姐姐斗智斗勇的两年了。” 也许是暑假的雨下得有些多,九月份的天气有些闷热,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响着,教室里面拿着书本扇风的声音也充斥着整间教室。 庄文澈趴在桌子上摆弄着地球仪,脑子里面回忆着老师上课讲的知识点,要是有忘记的,就翻书看看。 何似本来是理科生,突然转来文科班,增多的政史地和越来越远的理化生,让何似有些不适应。 高一的时候,何似的文科全凭上课听到的那些硬着头皮去答卷,还好高一还算不上很难,但前几名的高成绩还是靠理化生拉分。 “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个理科学霸要来学文?”庄文澈合上地理课本,转了一圈地球仪,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他侧过头看着何似。 “理科太简单了。”何似没有理他,低头做着手里的数学题。 “别了,我上次见你收拾东西,就数理化生没门至少都有两三本练习题册了吧,还有英语卷子,你那么努力学理,不应该转文啊。” “背你地理,我的事情少管。”何似将草稿纸重新翻了一页,继续算着题,没有看他。 “你都做一中午数学题了,你换换脑子啊。”庄文澈从桌兜里拿出了本地理图册还有两本练习题,一套卷子,“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地理?” “不用。” “真的不用?” “谢谢。”何似合起数学题,取出地理书,指着书上的各种勾勾画画开始问。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何似没有去操场,她的腿还是不能剧烈运动。桌上累成山的书,何似犹豫了半天,抽出了政治开始背。 教室的门被上一届学生打闹时撞得有些变形,开门的声音非常刺耳,就是这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难得的寂静。 庄文澈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望了望,看到何似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已经有些习惯这个眼神了,从开学到现在,何似几乎没有这么笑过,永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怎么也没有下去?”这次是何似先开口,她不怎么喜欢背书,紧张了一下午的神经抓住机会就想要放松一会。 “那场车祸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庄文澈看着她,指了指自己,他的确也被自行车压的不轻。 “那你刚刚干嘛去了?” “请假啊,你不会没有请假吧,小心被骂啊。”庄文澈坐回椅子,得意得看着何似有什么反应。 “哦。”何似也不是第一次缺勤体育课了,骂不骂都无所谓了,她低头看着政治书上大段的文字,意识到刚背不久的东西又忘记才是让她最头疼的。 “好了好了,一点反应也不给,我见你没有下去,帮你一块请了。” “谢谢。” “在背政治嘛?” “嗯。”何似点了点头,“不过感觉不怎么背的下来,庄大神要指点一二吗?” “你怎么背呢?”庄文澈看了看何似手里的政治书,笔记确实做得认真没话说,庄文澈心想,可能何似是真的喜欢学习,只有说到学习的时候似乎才可以提起些兴趣。 “死记硬背。” “选文也真是为难你了啊。”庄文澈从书包取出草稿本,草稿本是上学期用完的作文本,何似看了眼他的字,十分工整,应该是刻意练过的。 “政治呢,课本就是最好的教辅,”庄文澈继续说着,“一共四本必修,你难道还真的可以靠死记硬背嘛。比如今天学得文化这里,首先列出框架,再往进补充,你会发现所有知识点都是有联系的......” 自习课上的时候,庄文澈已经给何似画了好几页的思维导图了。 何似看着这些思维导图回想着课上的知识点,以前她都是和数字,公式,化学式打交道,虽换了一种方式,她适应的也还算快。 上次站在门口的时候,庄文澈说他会是文科第一,何似这才知道他没有开玩笑,可何似感觉自己未必可以和第二沾边。 庄文澈上课几乎能有三十多分钟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课堂上,学习有属于自己那套方法,讲题时也会有和老师不一样的见解。 “你上晚自习吗?” “不上。” “这节自习下了直接回家?” “嗯。” “那你帮我个忙。” “什么?” “你不是原本学理科嘛,你有没有高一一年理化生的笔记或者错题什么的,我有一个刚上高一的表妹,想买来用。” “我想想吧。”何似有些犹豫,高一一年的汗水全部在那里了,留着没有什么用,可要真的卖了,她也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不过开学以来的一顿花销过后,她连吃饭的钱都要没有了。 推荐都市大神老施新书: 第五十八章 暑假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三个月的暑假,对于他们来说是这么久以来的真正的第一次放松了。 就在庄文澈和何似在一起之后,他就开始计划着拉着何似到处去玩,并且乐此不疲。 “谢谢你。” 何似说道,刚刚被庄文澈拉着爬山,从早上十点到现在已经下午两点多了,总算是爬到了山顶上面。 从这里往下看去,那些他们爬上来时走过的小路,就像是头发丝一样坐落在山间。 太阳就这样稳稳的挂在他们头顶,俩人找了个大树,坐在底下,吹着时有时无的夏风。 “谢我干嘛。” “对我这么好啊。”何似转头盯着庄文澈,两个眼睛都是笑着的,风将她的一缕发丝吹进了她的嘴角。 庄文澈伸手轻轻将头发拨开。 指尖划过何似有些温热的脸庞,他感觉就像触电了一般,全身上下的神经都紧绷了。 这是他第一次距离一个女生这么近,还是自己喜欢的女生,他有些不敢看何似的眼睛,别过脸去,咬着嘴唇。 要是他此时此刻可以看到自己的样子,脸一定红的不成样子了。 要不是知了的声音太大了,想必在这个扩音器一样的山间,他的心跳一定会被公之于众的。 何似也有些懵懵的,重新在庄文澈的左边坐好。 “累......累吗?”庄文澈问道。 可能是在一起了,何似感觉庄文澈的声音有种可以让人沦陷的温柔与心安。 “嗯......嗯,有点。”何似的声音也小小的,大概是因为害羞了,可是她的内心却是抓狂的。 又不是第一次说话,紧张什么啊!何似心里跟自己说。 那种心跳的感觉,小鹿乱撞都不及万分之一,就好像山呼海啸,内心的时间都因为喜欢的人重塑了一边。 “那......要不要靠一会?”庄文澈坐的离何似又近了一些,将肩膀往过伸了伸。 那一瞬间,何似感觉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这么夸张,想说的话就像卡在了嗓子眼那里上都上不来。 不过身体倒是诚实,头一点一点靠了过去。 她考在庄文澈的左键上,将庄文澈的心跳听的一清二楚。 剧烈且热烈。 她可以感受到庄文澈身上的温度,还有淡淡的香味。 少年的胸脯睡着心跳一起一伏。 隔着被汉浸湿的白色短袖,何似的脸颊泛着红光。 闭着眼睛,何似用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去试图记录此刻的每一次呼吸,每一个温度,每一种香味...... 将这些锁在她的记忆里面。 时间渐渐过去,庄文澈看了眼表,已经要三点了,他们该继续出发了。 “我们的缆车还有二十分钟要开了,咱们现在往过走吧。” “好。”何似跟着庄文澈起身。 突然看到了庄文澈伸向她的手,“我拉着你吧。” 她抬头卡了眼庄文澈,他的脸也红红的,发现何似看向他时,第一个反应还是转过去脸,害怕和她对视上。 一会发现何似还没有把手放上来,又转过头看看何似在干嘛。 发现何似悬在半空中,还没放上来的手,一把抓了过去,攥紧在自己手心。 庄文澈的手比何似的手大好多,将何似的手包的严严实实的,两人紧张的手心的汗都聚在了一起。 “你手好软......还小小的......”庄文澈放慢脚步,和何似并肩走着,偶然偷偷看一眼何似。 第五十九章 “双胞胎”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嘴唇碰触的那一刻,就如同触电了一般,两秒过头,就将他们弹开了。 缆车哄哄的就到达了山底。 “喂,赶紧出来!” 门口的工作人员见两人一动不动,不耐烦的喊了句。 两人这才如梦初醒一般,互相望了望。 “抱歉抱歉。”庄文澈起身拉着何似出了缆车,缆车继续它的行程,下了缆车的两人一前一后不知道该怎么办。 “嗯……咱们先去吃饭吧?”庄文澈先开口道。 “好。”何似想,如果此时此刻她可以看到自己的脸,一定比什么都要红。 庄文澈嘴唇贴上来的那一刻,直到现在,她的大脑都是一片空白的。 这几天来,感觉活在梦中一般的,不止庄文澈一个,还有何似。 喜欢的人和她紧紧的并肩挨着,是多么不真实。 那天之后的事情,何似感觉记不起了多少。 在她的记忆里,她和庄文澈吃了饭,再散着步回了家。 分别的时候,她和庄文澈拥抱了一下。 一个长长的拥抱。 打开出租屋的那一刻,她接到了魏白的电话。 “喂?” “最近在干嘛?”魏白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 “我刚刚回家,没干嘛偶尔出去玩玩,大多数时候在找工作。”何似如实说。 “和男朋友出去的?”魏白的口气略带调侃。 “嗯。”听魏白这么说,她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她还没有习惯男朋友这个称呼。 何似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原来脸都红成了这般样子。 她开水用另外一只空闲的手接水拍了拍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恢复自己正常的状态。 “我明天下午就要走了。” 这个消息也是非常的突然。 “怎么这么突然?” “我去E城,我大学志愿全部填的E大,我也知道我的成绩没有问题。我爸妈说早点带我过去,也算是旅游玩一玩了。” “E大,真是个好大学。你这么有信心,先恭喜了!”说道成绩,何似的心脏还在嗓子眼吊着呢。 E大是全国排名第三的名牌大学,仿佛踏入了E大的大学门,未来的前途就注定是光明的。 “我们也不算是旅游,我们算是就住在那里了,这边的房子已经买了。” 离开了这座城市,在不同的城市之间,这一别,再见一面都不知道该有多难。 “我明天去送送你吧,你帮过我这么多忙。” “好啊,我明天等着你和你男朋友昂,可不许违约!” “好!” 何似和庄文澈两人出乎意料默契的来的比约定时间早了半个小时。 “竟然还把我带上。”庄文澈看着前面,声音小小还可以有些含糊的说道。 “这不是怕你误会嘛。”何似戳了戳一旁一脸“不开心”的庄文澈,浅浅的笑着,“上次是不是就出现误会了,我和魏白之间真的是朋友。” “好啦好啦,知道了,这不是都跟你过来了嘛。”庄文澈宠溺的揉了揉何似的头,这一路上,何似已经给他变着法的强调了好多遍了。 到的时候,魏白家里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除了两个临时找来的塑料板凳,整个房间里已经没有了让他们做的地方。 魏白站在一张布满伤痕的桌子面前,整理着自己要随身背的充电宝水壶等东西,因为门没有关,听到有人进来的声音,他停下手里的动作,朝他们打了招呼。 “来的比约定时间要早啊,我去给你们拿点水吧。” 说着起身朝厨房走去,厨房里面也只剩下了稀稀拉拉的三四瓶未开封的矿泉水,估计是专门为他们准备的。 庄文澈和何似两人站在原地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他的眼神,突然瞟到了魏白即将装进书包,带走的那堆东西中的一张,照片上的身影莫名感觉特别熟悉。 他想都没想就走去拿起那张照片。 照片上是一个穿着白色裙子的小女孩,两三岁的样子。 这个女孩的脸庄文澈觉得自己一定在那里见到过,大脑中疯狂的搜索着。 “什么啊?” 何似探头问道,看了眼何似,他突然意识过来。 “这个小女孩是不是你?”他将照片拿到何似眼前,感觉被骗了一样的眼睛委屈巴巴的看着何似,“和你小时候照片里的样子一模一样。” “怎么可能?”何似看着那张照片,照片里的小女孩笑起来和她真的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她也确实想不起来自己照过这样一张照片,也可能是那个时候自己年纪太小忘记了。 因为自己从小到大的样子都没怎么变过,基本是按比例放大而已,看着照片里面的“自己”,她自己都开始怀疑起来了。 “那是我妹妹。” 魏白拿好水,将水递了过去,何似有些尴尬的接了,不过一旁的庄文澈现在看都不想看他一眼的样子,手里紧紧的拿着那张照片。 “和你像吧。”魏白说着,把照片拿了回去,生怕庄文澈一激动把照片给毁了。 “我妹妹三岁那年走丢了,怎么找都找不到,我第一眼见你就感觉你和我妹妹一模一样,甚至觉得你就是我妹妹了。” 除了这张照片,还有一张全家福。 一位看着三十多岁的男人和他的妻子在凳子上坐着,妻子的怀里抱着一个正在大闹的小姑娘,妻子旁边站着的小男生,一只手牵着他的妹妹。 一家人的快乐在这张照片之上无论如何都装不进去一样。 “你和我妹妹太像了,哪怕这么多年过去了,不管怎么看都特别像。”魏白补充道。 他有时候甚至想要自私的认为,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妹妹,在何忠杰出意外的那个暑假,他几乎将全部心思都花在了何似身上。 他那个时候就在想,妹妹走丢的那段时间,是不是也这么伤心。 “对......对不起......”庄文澈感觉非常不好意思,“我误会了......” “没事,”魏白微微背过头,然后挤了一个有些不自然的笑容转了过来,“都过去那么久了。” 不过眼眶有些泛红。 在魏白上飞机的时候,何似匿名编辑了一条短信:哥,和爸妈好好生活,我会想你们的。 第六十章 分开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场高考总归是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分割开来。 何似和陆青临去往了东部的A城,而庄文澈去了偏西部的B城。 她靠在车窗上,看着路过的每一处风景,就像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划过。 耳机里面熟悉的歌曲来回播放的,思绪被这个世界拉的虚无缥缈。 “给你的。” 陆青临回来拿了杯热牛奶放在何似面前,自己拿了瓶可乐水往嘴里一个劲的往里灌。 “谢谢。”她点了点头,小抿了一口,有些许的烫,他又将牛奶放了回去,准备再等一会喝,眼睛还是望着窗外。 这次出来,她和陆青临是一路同行的。 虽然看的出来陆青临是按庄文澈的吩咐,一路上找着各种各样的法子逗她开心,说了不少庄文澈发生的奇奇怪怪的糗事,可是她还是有些开心不起来。 为了不辜负陆青临的一片好心和让尴尬的气氛不断围绕着他俩,她还是会应和的笑着,不过也是皮笑肉不笑一般。 “还想呢?” 陆青临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和庄文澈这么多年以来,已经处的和亲兄弟一样了。 即使这次大学没能如愿考在一起,可对于他来说,也许会有些不习惯有个人每天陪他疯疯癫癫的,但不会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可能这就是情侣之间所谓的安全感吧,陆青临想着。 “一千两百四十三公里。”何似说道。 这串数字这几天以来在她的嘴巴里面来回不知道转了多少回了,还是不时的重复几遍,“真不敢想,我嘛之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这个状态会维持到什么时候。” “相信你陆哥!”陆青临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一个月以后,国庆的时候,陆哥带你过去找他,而且那边不是还有柯总还有赵羽佟大小姐看着他嘛,那小子不敢乱来的。” 就这样,陆青临十分耐心的用他为零的恋爱经验给何似解答着她的爱情困惑。 不过在驶向另一个方向的车厢里面的庄文澈,可就不太幸运。 “我究竟是为什么决定和你们一起坐火车过去的呢?” 庄文澈坐在一边,对面坐着柯处安和赵羽佟两个人,他们说着根本与庄文澈没有关系的话题,还要拉上他一起聊。 “我觉得你们俩个就是故意的。”庄文澈恨不得现在立马打开车窗跳下去。 “怎么可能?”柯处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庄文澈从中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正经的成分。 “不过话说回来,你和何似真的就那么分开四年吗?这都不算大学毕业后的其他变故呢。” “我也不知道。”庄文澈低着头。 “我去和我爸爸打个电话。”赵羽佟看了眼手机屏幕上亮起来的消息,转身走到了一边。 本来这次赵羽佟的爸爸妈妈就会直接把她送到学校去,不过她发现大多数考在一起的大家都是一起去的。 她没坐过火车,这次和她爸爸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同意她和同学一起坐火车过去的。 “你还说我,你怎么办?”庄文澈看着赵羽佟在不远处和她父亲打电话的身影,“赵羽佟她家人是不是不知道这次同行的还有你?” “嗯。” 他和赵羽佟偷偷在一起的,瞒着双方的父母。 那次事情过后,就似乎已经给两人还没发芽的爱情掐死了。 他叹了一口气,瞥到了床头的粉色眼罩,那是赵羽佟的。昨晚他没有睡着,因为有些激动,埋被窝里面一直看手机。 上铺的赵羽佟一直翻来覆去。 “睡不着吗?”他问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睡觉比较爱动,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抱歉,我不动了。” “没事,早早睡,晚安。” 晚安过后,两人默契都没有睡,柯处安在下铺一页一页翻看着小说,而上铺的赵羽佟不时的还会翻一翻身,听得出来她好像在努力将声音放到更小。 他决定这个声音可以让他感受到赵羽佟在他身边,可以让他安心,说不定后半夜的时候,他还会听着这个声音慢慢入睡。 直到听到赵羽佟和发小的打电话声音。 “伽伽,火车的床真的好难受啊,我根本睡不着,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睡过这么挤这么不舒服的床......” 她估计将头埋在了被子里面打的电话。 可是在安静的车厢里面,柯处安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她说的话,第一次有些模糊的听出了他和赵羽佟的差距。 “想什么呢?”庄文澈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柯处安回过神来,自嘲式的笑了笑,“先这样吧。” 第六十一章 路途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坐在网吧的一脚,握着鼠标的那只手心中都是汗。 可能是因为这个网吧里面实在是太热了,也可能是太过紧张了,何似另一只手拿着路上发的那种小传单,不停的给自己扇着分。 一旁的手机屏幕上,还是她和庄文澈的微信通话界面。 “就剩下一分钟了。” 电话里传出庄文澈的声音,听得出有些激动,不过还是努力克服着自己的情绪。 “我有些紧张。” 何似的语气有些颤抖,激动又掺杂着紧张。 “三十秒了,你会考好的。”这句话也并没有缓解掉一丝紧张的气氛。 掐点查成绩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成绩比想象的出来的慢了五分钟。 五分钟后庄文澈的成绩查了出来又过了两分钟,何似才在电脑屏幕前看到了自己的成绩。 那七分钟感觉比过了七个世纪还要长的多的多的多。 “你先说你的成绩还是我?”庄文澈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他知道他可能和何似的成绩差不多,可是在他们计划范围内的四所大学都不在一个城市,他心里还是会不断的纠结着那改变方向的一分之差。 “你吧。”何似声音有些低低的,她没有想象中考的那么好。 有些害怕,说实话。 她握鼠标的那只手开始颤抖。 “六百九十二。” “六百八十七。”空气这一刻都定格了下来,“F大的录取线是多少?”何似轻声的问道。 “六百九……” 这种说不上来是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的事,压的他俩着实有些喘不过气来。 挂掉电话,何似缩成一团坐在那个比自己大好多的椅子上。 相比刚刚上学,这个分数在她以前是想都不敢想的,可是现在考到了梦寐以求的分数,也确实没有开心起来。 陆青临上楼找庄文澈的时候,也是一副不开心的表情。 “阿姨好。”他向坐在客厅给亲朋好友轮流打电话报喜的庄文澈妈妈打了个招呼。 “好好好。临临考了多少啊?” “六百七十九。” “进步很大,怎么你和文文一个个都哭丧着个脸。” 陆青临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我去找老庄。” “你多少?” “六百九十二。” “不愧是你,可惜......”陆青临顿了顿,叹了口气,“我们估计就要分开在两个城市了。” “那你决定去江青大学了吗?”六百七十九的分数,刚好可以去江青最好的外语专业了,庄文澈想, “嗯,决定好了。你呢?恒远的经济学?” “嗯。” “何似呢?” 庄文澈看了看手机,打开手机屏幕,何似发来消息,江青新闻。 他重复了一遍屏幕上的那四个字。 “何似怎么......”在陆青临的印象中,何似应该和庄文澈在一所大学。 “何似刚好差几分。” 喜剧的一幕就在他们当之间上演,陆青临拍了拍他的背,“没事,我帮你看着嫂子!没人敢动我兄弟的人。” “去你大爷的。”庄文澈被他给逗笑了,踹了他一脚,不过没有什么劲。 这场高考总归是轻而易举的就将他们分割开来。 何似和陆青临去往了东部的A市,而庄文澈去了偏西部的B市。 她靠在车窗上,看着路过的每一处风景,就像电影一样在她的眼前划过。 耳机里面熟悉的歌曲来回播放的,思绪被这个世界拉的虚无缥缈。 “给你的。” 陆青临回来拿了杯热牛奶放在何似面前,自己拿了瓶可乐水往嘴里一个劲的往里灌。 “谢谢。”她点了点头,小抿了一口,有些许的烫,他又将牛奶放了回去,准备再等一会喝,眼睛还是望着窗外。 这次出来,她和陆青临是一路同行的。 虽然看的出来陆青临是按庄文澈的吩咐,一路上找着各种各样的法子逗她开心,说了不少庄文澈发生的奇奇怪怪的糗事,可是她还是有些开心不起来。 为了不辜负陆青临的一片好心和让尴尬的气氛不断围绕着他俩,她还是会应和的笑着,不过也是皮笑肉不笑一般。 “还想呢?” 陆青临坐在她对面,看着她,他也有些不知所措。 他和庄文澈这么多年以来,已经处的和亲兄弟一样了。 即使这次大学没能如愿考在一起,可对于他来说,也许会有些不习惯有个人每天陪他疯疯癫癫的,但不会对他们的关系产生一丝一毫的影响。 可能这就是情侣之间所谓的安全感吧,陆青临想着。 “一千两百四十三公里。”何似说道。 这串数字这几天以来在她的嘴巴里面来回不知道转了多少回了,还是不时的重复几遍,“真不敢想,我嘛之间隔了这么远的距离,也不知道这个状态会维持到什么时候。” “相信你陆哥!”陆青临信誓旦旦的拍了拍胸脯,“一个月以后,国庆的时候,陆哥带你过去找他,而且那边不是还有柯总还有赵羽佟大小姐看着他嘛,那小子不敢乱来的。” 就这样,陆青临十分耐心的用他为零的恋爱经验给何似解答着她的爱情困惑。 不过在驶向另一个方向的车厢里面的庄文澈,可就不太幸运。 “我究竟是为什么决定和你们一起坐火车过去的呢?” 庄文澈坐在一边,对面坐着柯处安和赵羽佟两个人,他们说着根本与庄文澈没有关系的话题,还要拉上他一起聊。 赵羽佟上了B市还不错的财经大学,而柯处安稳稳上了非常理科的理科类院校——西南大学,直接选择了物理专业。 有时候庄文澈都为他的头发发愁。 “我觉得你们俩个就是故意的。”庄文澈恨不得现在立马打开车窗跳下去。 “怎么可能?”柯处安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道,虽然庄文澈从中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正经的成分。 “不过话说回来,你和何似真的就那么分开四年吗?这都不算大学毕业后的其他变故呢。” “我也不知道。”庄文澈低着头。 “我去和我爸爸打个电话。”赵羽佟看了眼手机屏幕上亮起来的消息,转身走到了一边。 本来这次赵羽佟的爸爸妈妈就会直接把她送到学校去,不过她发现大多数考在一起的大家都是一起去的。 她没坐过火车,这次和她爸爸软磨硬泡了好久,才同意她和同学一起坐火车过去的。 “你还说我,你怎么办?”庄文澈看着赵羽佟在不远处和她父亲打电话的身影,“赵羽佟她家人是不是不知道这次同行的还有你?” “嗯。” 他和赵羽佟偷偷在一起的,瞒着双方的父母。 那次事情过后,就似乎已经给两人还没发芽的爱情掐死了。 他叹了一口气,瞥到了床头的粉色眼罩,那是赵羽佟的。昨晚他没有睡着,因为有些激动,埋被窝里面一直看手机。 上铺的赵羽佟一直翻来覆去。 “睡不着吗?”他问道。 “没有没有,我就是睡觉比较爱动,我是不是吵到你了,抱歉,我不动了。” “没事,早早睡,晚安。” 晚安过后,两人默契都没有睡,柯处安在下铺一页一页翻看着小说,而上铺的赵羽佟不时的还会翻一翻身,听得出来她好像在努力将声音放到更小。 他决定这个声音可以让他感受到赵羽佟在他身边,可以让他安心,说不定后半夜的时候,他还会听着这个声音慢慢入睡。 直到听到赵羽佟和发小的打电话声音。 “伽伽,火车的床真的好难受啊,我根本睡不着,我长这么大,还没有睡过这么挤这么不舒服的床......” 她估计将头埋在了被子里面打的电话。 可是在安静的车厢里面,柯处安还是清楚的听到了她说的话,第一次有些模糊的听出了他和赵羽佟的差距。 “想什么呢?”庄文澈在他面前挥了挥手。 “没什么。”柯处安回过神来,自嘲式的笑了笑,“先这样吧。” 第六十二章 报道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我和陆哥刚刚下火车,现在在去往学校的路上。”何似说着取下一只蓝牙耳机递给陆青临,三人一并通着电话。 “这里确实不一样,”陆青临边说着边将东西朝座位下面移了移,方便放脚,也不会挤到里面的何似,“诶老庄,你到那里了。” “我也刚刚上车,柯总去送赵羽佟了,现在就剩下我一个了。” 何似听着笑了笑,“听你这语气,一路上没少受‘委屈’啊。” “就是啊!”电话那头的庄文澈身体都坐直了,准备想要对自己一路以来的经历好好的发一发牢骚,“我坐那里简直比太阳还要耀眼,你要在我旁边轮得到他们俩个这么‘欺负’人......” “行了行了,做个人吧,我还可以听得到,他俩欺负完你合着你有过来欺负我了。” 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就这么说道了下车,仿佛三人仍旧在一起一般。 何似和陆青临下车早,以前以后的朝校门里面走去,整个学校刚刚开学,里面挤满了人,偶而会有几个上前搭讪的,不过都被俩人拒绝了。 “看看你陆哥的魅力。”陆青临每拒绝一个都会给庄文澈发消息吹嘘一番。 “那你不答应一个?”何似好奇的回头看了看他,一路上跑过来要联系方式的人确实不少,高的低的,长头发的短头发的,可爱的惊艳的......总之好多好多。 “我不喜欢这些类型的?” “那你喜欢什么样子的?” “短头发,一米六,笑起来有两个浅浅的酒窝,身上散发着淡淡的青苹果味道,你应该不知道,我最爱吃苹果了,有点可爱,可能还有点呆......” “你......你这明显心中有人了啊。”何似意味深长的看着陆青临笑了笑,“瞒的还挺深,给老庄说了嘛。” “什么说不说的,我......我就这么随便一描述,那里指指定的一个人。赶紧报道走吧,一会还要回宿舍收拾宿舍,我要是耽误太久老庄知道又要说我了。”陆青临连忙扯开话题,拉着行李箱就往前走。 第六十三章 新室友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文澈报道过后,就径直朝宿舍楼走去。 和三中完全不同的宿舍构造,不得不让他找宿舍都找了好半天。 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收拾了,他打了声招呼,将行李箱放在柜子前面,又拉出自己桌下的凳子,擦干净坐下。 这个陌生的环境确实让他一时有些紧张。 不论往日去多么陌生的环境,总有陆青临或者认识的人,不过这个地方真的没有一个和他相识的人。 这反倒让一向有些自来熟的庄文澈有些尴尬。 屏幕亮了,上面是何似发来的消息:我到宿舍了,你呢? 庄文澈插好耳机,放开音乐,敲着手机,给何似回着消息,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你好,我是贾余现,之后四年我们就是室友了。” 庄文澈回头的时候,看到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人,穿这件白色的衬衣站在他后面,笑起来眼角弯弯的。 “庄文澈。” 看到贾余现握在半天的拳头,状纹策划习惯性的也握成拳头,朝他的击去。 “啊!”下一秒贾余现就抱着自己的手弯着身子在原地直跺脚,“你怎么还打人呢?” “啊?”庄文澈也有点懵逼了,起身想要扶他不过贾余现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你不是要和我击拳嘛?” “击什么击,我那是攥了我妈妈做的糖果,拿来给你们尝尝,我打小药罐子里面泡大的,怎么经得住你这么给我来一下,我性命都要被你那一拳打的细碎了。”说着贾余现还在不停的甩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觉得不是故意的。”庄文澈在一旁到这歉,几个字来来回回的重复着。 “算了算了,这算是第一次,”贾余现摆了摆手,“请我吃一顿发就好。” “这刚来人你就讹上了啊。”坐在一旁玩电脑的长头发男生,游戏些许是打完了,后仰这看着这两人。 第六十三章 新环境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文澈报道过后,就径直朝宿舍楼走去。 和三中完全不同的宿舍构造,不得不让他找宿舍都找了好半天。 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一个人在收拾了,他打了声招呼,将行李箱放在柜子前面,又拉出自己桌下的凳子,擦干净坐下。 这个陌生的环境确实让他一时有些紧张。 不论往日去多么陌生的环境,总有陆青临或者认识的人,不过这个地方真的没有一个和他相识的人。 这反倒让一向有些自来熟的庄文澈有些尴尬。 屏幕亮了,上面是何似发来的消息:我到宿舍了,你呢? 庄文澈插好耳机,放开音乐,敲着手机,给何似回着消息,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你好,我是贾余现,之后四年我们就是室友了。” 庄文澈回头的时候,看到一个和自己身高差不多的人,穿这件白色的衬衣站在他后面,笑起来眼角弯弯的。 “庄文澈。” 看到贾余现握在半天的拳头,状纹策划习惯性的也握成拳头,朝他的击去。 “啊!”下一秒贾余现就抱着自己的手弯着身子在原地直跺脚,“你怎么还打人呢?” “啊?”庄文澈也有点懵逼了,起身想要扶他不过贾余现挥了挥手,示意不用,“你不是要和我击拳嘛?” “击什么击,我那是攥了我妈妈做的糖果,拿来给你们尝尝,我打小药罐子里面泡大的,怎么经得住你这么给我来一下,我性命都要被你那一拳打的细碎了。”说着贾余现还在不停的甩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我觉得不是故意的。”庄文澈在一旁到这歉,几个字来来回回的重复着。 “算了算了,这算是第一次,”贾余现摆了摆手,“请我吃一顿发就好。” “这刚来人你就讹上了啊。”坐在一旁玩电脑的长头发男生,游戏些许是打完了,后仰这看着这两人。 “什么叫讹人,我是那样的人嘛?”贾余现回头看看庄文澈,“你别听楚辞乱说。” “楚辞?” “对啊,够诗意吧。”贾余现笑道。 楚辞给了他一个白眼,将套在脖子上的耳机重新挂在耳朵上,继续他的游戏。 以为楚辞逆着光坐着,庄文澈始终没有看清楚那个叫楚辞的长发男生长什么样子。不过贾余现在宿舍喋喋不休了一下午,拉着庄文澈东扯一句西扯一句的。 庄文澈也从贾余现的口中得知,他和楚辞是高二那年认识的,也努力考到了一个大学。 下午六点多的时候,庄文澈去食堂吃了点东西,又一个人在操场了转悠着,真的站在这所梦寐以求的大学时,恍惚间觉得又有那么些不真实。 大概在七点多的时候,何似打来了电话,她说她也刚刚吃完饭,准备明天去找份兼职。 “不可以太辛苦了,还有我呢。” “好。” 晚霞从远处倾斜而下,他温柔的看着前方,仿佛心爱的女孩就站在面前,衣角不时随风飘荡起来,却似是嘴角勾起的一般。 突然感觉被什么人戳了一下,回头看时是贾余现和楚辞两人在自己身后。 他这次看清楚楚辞。 楚辞的身高比他和贾余现都高,估计有一米九,兴许是外面有些闷热,他将头发在后面扎成低马尾,比很多女生的头发看上去都要好得多。 架在鼻梁上的眼镜框有些反光,不过还是可以勉强看得出他褐色的眼睛,有一种近乎冷漠的眼神,看着这个世界。 和在宿舍的样子不同,此时显然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书生,有一种由内而外散发出来的距离感,让人不敢接近。 他嘴角上扬朝庄文澈点了点头,不过看得出来,只是出于礼貌,不带一丝感情。 站在一旁的贾余现几乎不以为然,和庄文澈随便说了两句就又拉着楚辞离开了。 而晚上回去的时候,四人间中空着的那个床位也没有人来。 “也不知道这第四位兄台是谁。”贾余现一个人自言自语道,“他不来岂不不用军训了。” 听贾余现这么一提,他才记起还要军训这回事,“恒远就是在本校军训的吧?” “对啊,可惜了,我因为身体原因,竟然要错过这场军训了。”贾余现故作难过的跑到楚辞面前得瑟了好半天。 简直像极了陆青临那小子在他面前得意的样子,不过感觉也特别不一样,却也说不上来那里有些不一样。 第六十四章 夜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何似将要带的东西重新检查了一遍:父母的死亡证明,户口簿...... 外面的天有些阴沉沉的,她穿着一件白色短袖,黑色运动裤,说实话她有些怕冷,犹豫了半天,最后把短袖换成了一个长袖的。 顺便从阳台上取了晾着的伞,以防一会下雨淋成落汤鸡。 这几天一直在下雨,昨天难得有了太阳,不过天也没有亮很久。 那把伞有些绣了,何似站在门口合了好半天,才合上。 她估计也没有想到,第一次去民政局,竟是为了给自己办孤儿证。她低哼了一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没有走出多远,天便开始飘雨,何似又用了好大的劲将伞打开。 从她拿到何吴华的死亡证明到现在,她都没有哭过,她不知道该以怎样的状态面对父亲离开的事实。 何吴华只是一个普通的外卖员,送外卖途中摩托车突然失灵,撞到了一旁的树桩上,硬生生撑到何似从学校跑过来,才舍得咽气。 突如其来的意外让何似感觉自己做了好长好长的一场梦,怎么都没有办法醒来的一场梦。 雨越下越大,她的长袖被雨水打湿了一点,何似这才回过神来,抬头看了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雨伞破了个洞。 进民政局的时候,她想了想,没有合伞,将伞放在了门口,就跑了进去,估计破成那个样子的伞也没人会要吧。 进去将证件递过去的时候,周围闹腾腾的氛围霎时减弱了很多,她不太喜欢别人用怜悯的眼神看着她,这让她总能想到小时候,她因为没有妈妈被别的小孩嘲笑的时候周围大人的表情,这让她特别不舒服。 距离孤儿证办好还需要一段时间,何似出门拿起伞便钻进了雨里,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多待,她庆幸自己没有合伞是个正确的决定。 也许是得意的太早了,在大雨中和骑着车的少年迎头撞在了一起。 “诶诶诶,你没事吧,快起来,看看没事吧,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那少年有些害怕,身上压着的自行车还没有推开,嘴里便不停的道着歉。 “老庄!”又一少年姗姗来迟,紧接着从自行车上跳下来,自行车被推倒在了一旁,他先跑去帮那位叫“老庄”的少年。 “别管我,你先看那个女生怎么了。” 那少年又是一个急刹车,拐了个弯,半跪着扶起半躺在地上的何似,转头看了看老庄,又看了看何似,说道:“你要不先坐着,我帮下我兄弟......” “嗯。”其实何似没有受多大的伤,被撞的时候,老庄反应快,自行车前轮转到了一旁,她只有小腿被踩脚板剐蹭的有些疼。 不过现在还是有些站不住,只好坐在地上,揭起裤腿,刚刚的剐蹭出的血顺着腿流下染红了袜子。 被救起来的老庄和另一位少年,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些血,脸比何似都要白。 “我带你去医院,药费我给你出,你别报警,不然我妈打死我。”老庄想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对对,别报警就行。”另一位少年也附和着,又向前走了几步,下意识的试图再去扶起坐在地上的人,不过发觉无从下手,便退了回来。 “不用。”何似把裤腿放下去,虽然有点疼,不过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之内,靠着另外一条腿缓缓站了起来,“我伞坏了,有伞吗?” “有有有。”老庄转身从倒下的自行车车兜里拿出那把还没来得及打开的伞。 看了眼惨不忍睹的红色自行车,他一阵心疼。这可是他刚买没多久的自行车,向爸妈要了好久。 何似接过伞,这把伞比自己的那把好多了,虽然样子很丑。 上面大红色猪的图案不知道原本就有,还是被画上去的,觉得自己再没有见到过比这个更丑的伞了。 “诶诶,你就这么走了嘛?”两位少年在她身后喊了她好久,苦口婆心的劝说带她去医院,甚至都追了过去,不过还是被拒绝了。 两位少年没办法,只好回去收拾犯罪现场。 “陆青临!都怪你,什么下雨天出来骑车,什么破注意,现在好了吧,闯祸了。” “那能乖我嘛,谁让你骑那么快。” “我技术好也是我的错?” “真不要脸。” 何似回到家,冲了个澡,自己把伤口包了起来,没有很严重,只是血流的有点多,比较吓人。 快六点的时候,换了身衣服,然后便得准备出去上班了,没有时间去医院折腾了,也许也是觉得真的没必要。 工作地点就在楼下的烧烤店里,工作便是帮忙串烤肉,本来是用来应付社会实践找的工作,谁能想到竟然会成为整个暑假的收入来源。 今天下雨,来的客人比较少,没有第一天来的时候累,生肉的膻味,闻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了。 十天后,何似成功拿到了孤儿证,经过她一暑假的找房子,终于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出租房。 只有十几平米,外加一个厕所,空的不能再空,好在一个月四百多的房租,能让她稍稍接受。 下学期开学的第一件事情,她便要转去学文。 “你真的想好了,你要学文吗?这高二还没上呢,要不你再考虑一周再告诉老师。”王尧语重心长的一直劝着她。 王尧给她带数学,也是班主任,何似聪明努力,是王尧最喜欢也最得意得学生了,说实话,何似也有些舍不得王尧。 “谢谢老师,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 “但是你文科没有理科好,而且你逻辑思维那么好,不选理真的可惜了。” 何似低着头,没有说话,选择了沉默。 “你不要觉得你高一理科没什么优势,高一嘛,都比较简单,到了高二,老师相信你的那些好习惯,那些优势都会显现出来的。” “老师,我知道,但我已经想好了......” 知道劝说无果,王尧只能独自叹气,“没事,老师相信你,咱不当理科状元,咱也可以是个文科状元,虽然老师不带你了,但你要是数学上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来问。” “嗯。” 转为文科之后,何似顺便把退宿办了。 虽然学校一学期住宿费只要六百,可她还要想办法找工作,不然她没有钱吃饭。 何吴华没日没夜的送着外卖,除了交房租,剩下的钱勉勉强强给她攒着书费,偶尔给何似添些新衣服。 现在能做的就是一点一点计划着手中剩余的钱该怎么用。 这只是刚刚开学,还没有踏进她的新班级,就已经被其他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了。 文科班果不其然,放眼望去大多是女生。班里叽叽喳喳的介绍这自己,认识新的朋友,何似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选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就目前位置,前面旁边都没有人,她默默祈祷着最好不要再来别人了,自己一个坐着就挺好。 下一秒前面座位的凳子就被拉的哐嘡响,三个男生围着两个凳子展开了一场大战。何似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仰护着自己,生怕被伤及到了。 不过凳子只有两个,最终一个男生被挤了出来,坐到了何似的旁边。 “老庄,我说什么来的,你一定是咱们三个里面和女生坐的那个。”何似同桌前面的男生转过来说道,顺便补充了看着何似补充了一句,“没有说和女生坐不好的意思,就是打了个赌,你不要生气。” 何似没有看他们,还是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谁稀罕和你坐一样,脚臭那么严重。”何似同桌说着踹了前桌一脚。 “你完了!”那前桌也踹了回来,不过这次之后也就算仗打完了。 “嘿,你好,我叫庄文澈,语文的文,清澈的澈。”庄文澈笑着看着何似,何似这才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你......我认识你。”庄文澈突然激动。 何似看了眼他,人如其名,干干净净,看人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何似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却也想不出来是谁了。 她有点脸盲,而且忙了一个暑假,除了累她什么都没记住。 “老庄,你这撩小姐姐的套路太低级了也。”庄文澈前面的那个男生也望着何似,“......” “嗯......还真认识......”下一秒,那男生便改了口。 “你是暑假我骑自行车撞到的那个女生。”庄文澈看着何似。 何似对那天撞她的人没什么印象,有点尴尬的努力回忆着,“哦......是吧......” “那天真的特别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的,你那天起来要了把伞就跟没事人一样走开了,我真有点担心你。”庄文澈见没有人接话,桌子下用脚踢了踢前面的男生,“陆青临。” “嗯嗯对,你最后去医院看了嘛,我看有点严重。” “还好,没事了。” “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之后谁欺负你你给我说,我保护你,就当做我补偿给你的。”庄文澈拍拍胸脯,劲用的大了,轻咳了两声。 “补偿过了。”何似将凳子往靠墙那边挪了挪,离得有些近,对何似来说,他们还是第一次见面。她不太喜欢这种距离。 庄文澈看了眼何似,也将凳子向过道挪了挪。 “那个不算。你好,我叫庄文澈。你叫什么名字?” “何似。”说着何似用笔将她名字写在了纸上。 “你好,陆青临。” “你好,贺阳。”何似这才注意到前桌那个叫贺阳的男生,方才一直听着他们说话,现在才开口。 “好了好了,安静点。”陶云走进教室用手里的书敲了敲桌子,教室瞬时安静了下来。 陶云三十多岁,穿着一条白色裙子,她有些胖,隐隐约约还是可以看到腰间的肉。鼻梁上架着一副黑色眼睛,犀利的眼神从他们每个人的身上扫了过去。 “在之后的两年,我都会是你们的班主任,我叫陶云,给你们教历史......”陶云在讲台上介绍着自己,庄文澈突然戳了戳何似。 “何似。” “嗯?” “你是不是理科转的文科?” “怎么问这个?” “作为三中交际花,上学期我就已经打听好文科班都有哪些人了,八十一个人,里面没有你。” “嗯,开学刚转的。” “为什么转文啊,你没有听别人说选文没前途嘛。谁能想我选文还要承受舆论压力。” “理科太简单了,不适合我。”何似望着他,满眼希望他不要再说了,因为他说悄悄话的声音仿佛带了扩音器,何似感觉拿命在和他聊天。 “......”庄文澈反倒来了兴趣,换了个姿势打算一定要问出真正原因,不过话还没从嗓子眼出来,倒先被粉笔头砸了。 “后面那两个,有什么话就说不完了,要不你上来说,我坐那。”陶云气愤的看着他俩。 何似被全班目光注视的低着头,庄文澈还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样子看着陶云。 “伸手不打笑脸人。”庄文澈心想。 “你还笑!你们两个门口站着。” 庄文澈:“......” 何似:“......” 庄文澈拍了拍何似的肩膀,“开门红,这一年考试你一定第二。” “为什么是第二?” “因为第一是我啊,我可是......” “都外面了还不消停是吧。”陶云从教室里面传出的声音给了庄文澈重重一击。 “消停点吧。”何似低着头。 “我可是传奇一般的人物......” 何似:“......” 庄文澈:“这两年我想会是和咱陶云姐姐斗智斗勇的两年了。” 也许是暑假的雨下得有些多,九月份的天气有些闷热,头顶的风扇吱呀吱呀的响着,教室里面拿着书本扇风的声音也充斥着整间教室。 庄文澈趴在桌子上摆弄着地球仪,脑子里面回忆着老师上课讲的知识点,要是有忘记的,就翻书看看。 何似本来是理科生,突然转来文科班,增多的政史地和越来越远的理化生,让何似有些不适应。 高一的时候,何似的文科全凭上课听到的那些硬着头皮去答卷,还好高一还算不上很难,但前几名的高成绩还是靠理化生拉分。 “我还是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你个理科学霸要来学文?”庄文澈合上地理课本,转了一圈地球仪,这是他一向的习惯。他侧过头看着何似。 “理科太简单了。”何似没有理他,低头做着手里的数学题。 “别了,我上次见你收拾东西,就数理化生没门至少都有两三本练习题册了吧,还有英语卷子,你那么努力学理,不应该转文啊。” “背你地理,我的事情少管。”何似将草稿纸重新翻了一页,继续算着题,没有看他。 “你都做一中午数学题了,你换换脑子啊。”庄文澈从桌兜里拿出了本地理图册还有两本练习题,一套卷子,“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地理?” “不用。” “真的不用?” “谢谢。”何似合起数学题,取出地理书,指着书上的各种勾勾画画开始问。 下午最后一节体育课何似没有去操场,她的腿还是不能剧烈运动。桌上累成山的书,何似犹豫了半天,抽出了政治开始背。 教室的门被上一届学生打闹时撞得有些变形,开门的声音非常刺耳,就是这个刺耳的声音打破了教室里难得的寂静。 庄文澈探头探脑的往里面望了望,看到何似正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已经有些习惯这个眼神了,从开学到现在,何似几乎没有这么笑过,永远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 “你怎么也没有下去?”这次是何似先开口,她不怎么喜欢背书,紧张了一下午的神经抓住机会就想要放松一会。 “那场车祸我也是受害者好不好。”庄文澈看着她,指了指自己,他的确也被自行车压的不轻。 “那你刚刚干嘛去了?” “请假啊,你不会没有请假吧,小心被骂啊。”庄文澈坐回椅子,得意得看着何似有什么反应。 “哦。”何似也不是第一次缺勤体育课了,骂不骂都无所谓了,她低头看着政治书上大段的文字,意识到刚背不久的东西又忘记才是让她最头疼的。 “好了好了,一点反应也不给,我见你没有下去,帮你一块请了。” “谢谢。” “在背政治嘛?” “嗯。”何似点了点头,“不过感觉不怎么背的下来,庄大神要指点一二吗?” “你怎么背呢?”庄文澈看了看何似手里的政治书,笔记确实做得认真没话说,庄文澈心想,可能何似是真的喜欢学习,只有说到学习的时候似乎才可以提起些兴趣。 “死记硬背。” “选文也真是为难你了啊。”庄文澈从书包取出草稿本,草稿本是上学期用完的作文本,何似看了眼他的字,十分工整,应该是刻意练过的。 “政治呢,课本就是最好的教辅,”庄文澈继续说着,“一共四本必修,你难道还真的可以靠死记硬背嘛。比如今天学得文化这里,首先列出框架,再往进补充,你会发现所有知识点都是有联系的......” 自习课上的时候,庄文澈已经给何似画了好几页的思维导图了。 何似看着这些思维导图回想着课上的知识点,以前她都是和数字,公式,化学式打交道,虽换了一种方式,她适应的也还算快。 上次站在门口的时候,庄文澈说他会是文科第一,何似这才知道他没有开玩笑,可何似感觉自己未必可以和第二沾边。 庄文澈上课几乎能有三十多分钟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课堂上,学习有属于自己那套方法,讲题时也会有和老师不一样的见解。 “你上晚自习吗?” “不上。” “这节自习下了直接回家?” “嗯。” “那你帮我个忙。” “什么?” “你不是原本学理科嘛,你有没有高一一年理化生的笔记或者错题什么的,我有一个刚上高一的表妹,想买来用。” “我想想吧。”何似有些犹豫,高一一年的汗水全部在那里了,留着没有什么用,可要真的卖了,她也是真的有些舍不得,不过开学以来的一顿花销过后,她连吃饭的钱都要没有了。 诉他,绥棱在一本旧籍中出现过,那本旧籍记载的内容与这个时代不同。 旧籍被挖掘出来的时候是残缺的,只留下了两三页,上面的文字大多是歪歪扭扭的,也看不大看得懂写的是什么。不过旧籍中有一副画,画中央有三个人,一女两男。 那个女子是人身蛇过十岁的,渐渐地,这种绳子便被视为邪物,再无人会戴。 赤红也被一把火烧尽了。 庭寻之起初没有在意庭许手上的绥棱,以为只是民间用来祈福保佑的普通红绳,就从来没有理会过,不过在庭许十岁的时候,他把手上的红绳取下来绑在脖子上,他才发觉这个不是普通的红绳,而是邪物“绥棱”。 不仅这样,他还发现,绥棱打的是死结,无法解开,他曾试图剪断,结果剪刀直接被震碎了。 他问庭许为什么要把红绳卸下来系在脖子上,庭许却似乎完全不知道,他说“一觉醒来红绳就被绑在脖子上了,以为是爹绑的,就没有管了。” 庭寻之十分吃惊,绥棱上那时已经是十个结了,他问庭许:“这个红绳原先有几个结?” 庭许:“原本有八个。爹,不是你给我又系了两个吗?” 庭寻之没敢告诉庭许这个可怕的传说,千年前孩童的残骸在海边堆积,鲜血染红了大海,久久不能散去,即使未曾亲眼所见,单单听到就已骇人听闻。 那是庭许出现第二年那个冬天发生的,庭许长得显小,庭寻之这才知道庭许被他捡到时有八岁岁,他原先以为只有七岁。 他不知道庭许准确的生辰到底是什么,不过所幸整个十岁那一年都平安度过了,庭寻之不知道绥棱到底是什么,卸不掉,也不敢卸,生怕千年前的事情真的被他亲眼看见一次,至此,就让庭许一直戴到了如今。 庭许和同村的孩子一起玩时,他的绥棱一直是所有人的焦点,庭寻之害怕有人照着这个样子也编红绳戴,本想将庭许的绥棱遮住,但后来发现绥棱的编法极其复杂,几乎无法复原。 而且同绥棱一样由赤红染成的布料和赤红早在千年前由红绳引发的血案只后全部烧光了,庭寻之便也没有多管了。 第三章杀戮 在所有男孩子都忙着下水捉泥鳅,门口玩泥巴,爬树摘果子,冬天打雪仗的时候,村里有一个叫顾恒的“书呆子”,总是喜欢一个人坐在河边的大石头上看书,因为太格格不入,时间一长,也就没有小孩愿意同他一起玩了。 反倒是庭许那时候,口无忌惮,什么都敢说,虽然总会因为说错话被庭寻之痛骂一顿,但还是乐此不疲,因此和村里每个人都能玩到一起去,包括这个“顾恒”,即使和顾恒呆在一块时顾恒不怎么理会他,但他却不觉尴尬。 一次顾恒准备从石头上下来时,没站稳,摔破了腿,正巧被庭许撞见了,庭许见无人来帮忙,于是将他带回于家里,帮他处理了伤口。 可这一带,恰巧被在家中的庭淑离撞见,从此便一发不可收拾的喜欢上了。顾恒信誓旦旦地说待他学成归来后,就娶她,要与她结发为妻。 庭淑离脸红的点点头说:“好。”庭许后来说,他最喜欢庭淑离脸红的样子,特别好看,比抹了胭脂还要好看十倍,百倍,千倍,于是啊,那个样子的庭淑离,庭许便一直帮忙记着。 顾恒第一次想要牵庭淑离的手,又一次被庭许撞了正着,十二岁的庭许就这么站在十岁的顾恒和八岁的庭淑离中间。庭淑离那时候就觉得庭许简直是她幸福生活中一座怎么跨也跨不过去的大山。 而庭许那里会想那么多,他只知道:只有夫妻之间才可以牵手,你怎么可以随便牵我妹妹的手;还有,为什么妹妹你现在满脑子只有这个坏小子,我才是你哥哥! “那时候的承诺,就像清晨的露珠,顺着树叶滴落,在石头上溅起了一朵最美的水花,于是因为那朵转瞬即逝的水花,打湿了今后我所有的梦。” 承诺,被庭淑离永远记住了,而且记得清清楚楚。 顾恒走后那天,庭淑离告诉庭许,自己不要和他一起执剑走遍整个克骆戈大陆了,她要在家中等着顾恒来娶她。而这么一等,竟都过去了十一年了。看到妹妹每天都想着那个“书呆子”,庭许就越发心疼,只恨当时心软带他回家。 “就摔了一下,又不能怎么样。” 正午的太阳显得尤其刺眼,庭许眼睛还没来得及睁开就又合上了,只好抬手试图遮一遮太阳,阴影盖住了眼睛,庭许这才缓缓睁开眼睛。庭许没想到自己醒来时,已是第二日清晨了,但他甚至有一种自己足足睡了六七日的感觉。 庭许摇了摇还靠在自己肩头睡着的庭淑离,道:“淑离,醒醒。好像都已经正午了。”庭淑离也觉不可思议,揉了揉眼睛,又向庭许确认了一遍,“啊?真的啊哥。爹爹未出来找我们吗?不会吧。”说着她挪了挪身子,从庭许肩上起来,直射而来的光实在是刺眼,庭淑离也抬手挡住光线。 “我......我也不知道啊。”庭许也感到一阵不解。放在以往,他们若在天黑前没有回家,庭寻之一定会出来找的,绝无可能留他们在外面过夜。而这次竟都是早上了,庭寻之倘若来寻了,自己又怎会丝毫没有察觉到呢。 庭淑离:“今天太阳怎么这么刺眼,爹爹不是说今天可能有雨吗?” 庭许:“天有不测风云,我又不是神。” 庭淑离:“......” 今日不知为何,尤其的热,直射下来的光线将庭许的思绪打的七零八落,他也不想再去胡思乱想了。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衣服竟都这般皱了,明明一天也未穿到啊。庭淑离见状,便也跟着起身,“算了,回家看看吧。” 庭许点了点。庭淑离走在前面,庭许跟在后面拨弄着自己的头发,简直生怕自己的样子有一丝一毫的不得体,但一个趔趄,撞到了前面突然停下来的庭淑离,以他的身板,差点带着庭淑离一并倒在路上。 “你干嘛!干嘛突然停下来?要是我没刹住撞倒你了怎么办?”庭许又拍了拍衣服,然后从村口望去。 村子里的房屋被烧毁了一半,庭许想都不敢想,那要多大的火才能烧成这般模样。那些黑色的焦炭一个接一个代替了原本花纹清晰,结实笔直的梁木,手都不必刻意去轻轻一碰,仿佛只要一阵风,便可瞬间将这些黑乎乎的东西吹走,在他们面前顷刻间化为乌有。 村民全部倒在了地上,有些身子被卸成了无数块,地上零零碎碎的尸体,已然分不清楚谁是谁的。庭许都可以猜想到每一个尸体旁的的血,逐渐晕开,不断向外流动着,就像一条条小河,最终汇成了一片汪洋,然后一点一点完全渗入到了地下,大地一片血红,更甚者有些地方已经发紫,印着初升的朝阳,整个世界一片血色,那一定称得上是一场浩劫。随处可见的花草树木皆垂着早已腐烂枯萎的身躯和头颅,仿佛在为也这场盛大的浩劫吟唱一场无声的乐曲。 庭许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些,是在一夜之内发生的。庭许脑子一片空白,站在那里愣了几秒后,然后一把拉过庭淑离,用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那个不怎么大的村口一瞬间将这个世界分成了血红色和金黄色。庭许感到背后一片冰冷,先前灼热的太阳光在这一刻化为了无数带着剧毒的冰锥,一个接着一个直扎自己的心脏。 庭许定定地站在原地,怀里的庭淑离反应过来后开始有些发抖他也没有注意到,直到一声犬吠把他拉回到了现实。庭许看到跑出来的南图,南图在不停的叫,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在他的脚边来来回回的跑,想要告诉庭许些什么,而且不断地用头撞着庭许。庭许没有什么感觉,因为南图瘦了一大圈,就像好久没有吃饭一 “那两国之间都打了几百 简付晓跑到母亲身边盘腿坐下,低头小心翼翼地整理了自己衣角。半晌,抬头望着鱼可忆。简付晓的眼睛和父亲一样,都是深紫色的,装满了星星,无时无刻不在发着光。鱼可忆很喜欢他的眼睛。 鱼可忆看了简付晓一眼,他兴奋地冲母亲笑了笑。简付晓笑起来时常是眯着的,满眼的星星就被他藏起来看不到了,简付晓傻呵呵的样子逗笑了正在剥荔枝的鱼可忆。 简付晓趁着母亲剥荔枝的时间,转头偷偷看了看在草坪上一个人玩耍的弟弟。鱼可忆将剥好的荔枝递给他,简付晓拿上就往嘴里一个劲的塞,恨不得可以一口气吃完面前这一碗的荔枝。 嘴里的荔枝还未整个吃完,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便道,“谢谢母上。” 嘴里的汁都流了出来。 鱼可忆笑着摇了摇头,还没待鱼可忆取出手帕给简付晓擦嘴,他自己就用袖子胡乱抹了抹嘴,转头望向弟弟,忽略掉了一旁的母亲。 “阿笙,不要玩了,母上剥的荔枝我快要吃尽了,哥哥再剥荔枝给你吃吧。”简付晓抬手又用袖子擦了擦黏糊糊的双手,拿了个荔枝便开始剥,“我尝了,很甜的。” 鱼可忆见简付晓认真剥荔枝的样子,放下方才取出的手帕,也就不再打扰。 鱼可忆突然眉头一皱,从装荔枝的篮子下抽出一把刀,向胳膊上划去,鲜血染红了衣服。但鱼可忆似乎不知道疼痛,又想要再一刀划过去,不过被云渺抓住胳膊拦了下来。 鱼可忆吼了一声,咬向云渺抓住她胳膊的手。云渺忍着疼痛把鱼可忆扶起来,带回了房间,留了简付晓和弟弟在院里。 简付晓面对这些,已经习惯了,只是望着母亲的背影,没有说话。 简季笙对刚刚发生的一切没有什么概念,也不明白他们在干什么,只是听到哥哥喊他,停了下来,踉踉跄跄地向哥哥跑去。 因为跑得太急不小心摔倒了。简付晓闻声望去,瞧见摔倒的弟弟,连忙跑过去扶起简季笙。 “你跑那么快做什么,还害怕我不给你留吗?”简付晓似乎有些生气,说话声很大,又用力地拍了拍弟弟身上的灰尘。 刚拍了两下,意识到自己可能拍疼弟弟了,就停下来了。简付晓的视线一点一点从衣服上挪到了简季笙的脸上,看到弟弟脸上滚下来的眼泪,顿时感到有些心疼,拿出手帕擦去弟弟流下来的泪珠。 但是害怕力气太大,又弄疼了弟弟,这次简付晓极其小心,因此简季笙的脸上还挂着两串浅浅的泪痕。 “阿笙,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的错,哥哥方才不该吼你的,你不要哭了。” 简季笙停止了啜泣声,乖乖的点了点头。 简付晓问道:“阿笙,还疼吗?”简季笙微微摇了摇头。 简付晓又问道:“还能走吗?”简季笙又微微点了点头。 简付晓再问道:“那我背你?”简季笙轻轻点了点头,随机好像感到一丝不对,又连忙摇了摇头。 简付晓被简季笙的举动惹笑了,揉了揉弟弟的头,道:“好啦好啦,我背你,真是笨死了。我怎么会有你这么笨的弟弟啊?” “好啦,上来吧。”简付晓转身蹲下,简季笙犹豫了一会儿,乖乖跳了上去,“抱紧我。” “嗯好,哥哥。” “放心吧,还怕哥哥保护不了你吗?” “哥哥,我们今晚去看星星。” “好。今晚哥哥带你去屋顶看星星。” “看星星的时候,我还要你给我剥荔枝吃。” “没问题。一定要剥好多好多的荔枝。” 火烧到了简季笙的床边,呛得他许久喘不过气,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云渺抱起来了,他揉了揉眼睛,看见云渺另一只手也牵着哥哥。 外面不像往常一样黑,有无数火把在夜幕下来回移动,好像幽灵一般。简季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感受到云渺有些发抖的身体,就知道一定有不好的事情了,于是使劲搂着云渺的胳膊,生怕掉下去。 “哥哥,别走!” 银融从梦中惊醒,坐在床上。他说不上来那算不算是个噩梦。 许久,借着头顶洞口处照进来的微弱的月光,才看清了周围,看到还是他住的那个山洞,他默默松了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冒出的冷汗。 山壁上的蜡烛都灭了,也不知道是风吹的还是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的缘故,不过现在,连着下了几天的大雨也渐渐小了,但山洞里还是很潮,石壁上在不断地往出渗水,水滴落到地面上的声音在这般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脆响亮。 床一旁的柜子还开着一扇,里面只简单放了几件换洗的衣物;中间的桌子上还有没喝完的茶,桌下的凳子倒了一个;旁边用来放置武器的架台也许久未擦拭了,想必上面也已经落下了一层的灰,银融的愿程也被随手扔在了地上。 银融感到一丝凉风,看了看空荡荡的床上只剩下了自己,又习以为常的伸手去捡掉在地上的被子,而后将头埋在被子里,冷笑了一声,“怎么还会梦到啊。” 家族被屠的时候,他只有三岁,哥哥也比他大五岁。可偏偏自己的记忆十分好,甚至都异于常人,十五年来发生的大大小小的每一件事似乎都忘不掉。银融这种过目不忘的“优点”,大抵只有书斋那一群天天摇着脑袋背书也背不下时才会羡慕一会儿吧,但银融自己一点也不喜欢。 “忘不掉不想就好了。”银融心想着,将被子重新铺好,准备继续睡觉,却发现有东西从被子里掉了下来,拿起一看,是一个浅绿色的贝壳,是自己一直放在枕边的那个,也不知何时卷到被子里去了...... 简季笙拉着云渺的手吵着要去找哥哥,云渺受不住简季笙的胡搅蛮缠,只好把他从房间带了出来。简季笙一看到简付晓就松开了云渺的手,迫不及待的向哥哥跑去。 云渺在原地无奈的摇了摇头,心道:“怕是又忘了上次跑那么快摔倒的事了。”若在以往,云渺还会去追,直到后来发现根本拦不住。自从他学会走路以来,就没有一天不摔跤的,好在他也只能在后院的草地里玩一玩,也不会摔疼,云渺也就仍由他这般胡闹了。 “哥哥,你在干嘛呢?”简季笙站旁边轻轻拉了拉简付晓的衣角。简付晓见到弟弟来了,转身望向他,双手捧着几个贝壳给弟弟看:“看看我发现了什么,是不是很漂亮啊。” 简季笙从哥哥手里拿了一个放手里仔细的看了看,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肯定。 “哥哥,这是什么啊?” 简付晓耸了耸肩,说道:“我也不知道啊。院中还从未出现过,我也是第一次见到。” “那是贝壳。”云渺走到他们跟前说道:“应该是顺着溪水飘下来的。” 简季笙还玩着哥哥刚刚给自己的东西,没有理会。简付晓听闻又从小溪里挑了两个又大又好看的贝壳,一个留浅绿色的给自己,一个淡蓝色的交给了简季笙。 “这就是我们两个的贝壳了。” “嗯。” 第六十四章 见义勇为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军训一忙起来之后,时间就过的特别快,眨眼之间,何似期待已久的国庆假期就要到了。 “老庄,票我已经买好了。”陆青临遍打电话边盯着电脑屏幕上的游戏,“保证给你把你家何似安全送到,不出一点意外。” “好兄弟。” “后天你把我交给柯总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两人甜蜜约会了,柯总不也在那边嘛,我们应该可以见到。” “柯总也有对象。”庄文澈的语气散发着嘲笑的味道。 “去你大爷的,什么好兄弟!”陆青临来了兴趣,游戏都不打了,“明天下午,我们班有个联谊,我怎么着都可以找到女朋友,你得意个屁!” “陆哥不是不参加这种活动的嘛。”庄文澈持续打趣道。 “废话,追我的人都排到了新加坡去了,我这次不得谈一次恋爱,不然也省的你一天天和柯处安嘲笑我,还要贺阳,他也没有女朋友还嘲笑我!”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第二天站在饭店门口的时候,又实在是不想进去。 踢着脚边的石子,又看了看表,距离约定时间就只剩下短短的十分钟了。 真是令人抓狂,陆青临心想着,顺便用手擦了擦汗。 “这都快十月份了,还那么热。”陆青临小声的抱怨着。 突然背后一阵凉意袭来,他转头看了看,一个穿着一身白色运动衣,扎着高高的马尾的女生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看着这个有些熟悉的人,那个女生也是同样的表情望着他。 不过也只是一瞬,就走开了。 陆青临看了看身后,是一家健身房。 他隔着玻璃门,想看看还有没有人出来,这风确实凉快。 该面对的多也躲不过去,他看了看同学发来的消息:陆哥,到了吗? 他正准备回复,又一阵凉意袭来,又有人出来了,还和他狠狠得碰了个肩。 确实有点疼。 他正想上前理论,穿白色运动衣的那个女孩从他前面走过去,手里拿着瓶矿泉水,应该是去了旁边的超市。 不过此时身后还鬼鬼祟祟跟着一个人。 就在白衣女生站在不远处站牌下等车的时候,那个鬼鬼祟祟的人将他的手就探进了女生的包里面。 “喂!”陆青临见状火速赶了上去,“你干嘛呢!” 白衣女生回头的时候偷东西的人已经拿着东西跑了,刚好和拦截他的陆青临撞在了一起。 不到十分钟,他们三个已经齐刷刷的在派出所坐好了。 “见义勇为是好事,不过注意安全,要不是今天这小子的刀没开刃,你现在就在医院了。”一个警察给他递来碘酒棉签什么的,让他简单处理伤口。 陆青临看着手机里面的三条未接电话,十几条消息,开心的笑了。 “你笑什么?” “没什么。”陆青临药都管不上先涂了,立刻打了个电话过去,“真的特别抱歉,我不是故意想要鸽你的,我来的路上遇到了点事,现在还在派出所,实在对不起,就先这样吧,你们玩的开心。” 说完立马挂断电话,长舒一口气,才安安心心的开始给自己的疤上药,还好没有很严重,只是蹭破了一些皮。 “我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那个女生又问了句。 “没有没有,就是个联谊,我本来也就不想去,今天还多亏你钱包被偷我才有机会不去。” “嗯?” “不是不是,我不是说你钱包被偷是好事......就......”一时间陆青临也不知道怎么解释了。 “铃......” 女生包里的手机响了,她抱歉的看了看陆青临,示意她不是故意打断他的说话的。 “对不起,我现在就过去。” 女生的脸色都不好了,“对不起,我现在还有个重要的会现在就要过去,今天给你添了这么大的麻烦,实在抱歉,这是我的名片,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来找我。” “好。” 简洁赶紧的名片上写着她的名字还有简单的信息: 新理律师事务所实习律师——禹梦橙。 “你是不是故意的你就说吧。”庄文澈打趣到,手里整理这给两人准备的礼物,“好了好了,你休息会吧,昨天晚上不还英雄救美,今天一大清早就又赶车往我这里跑,我和何似微信上聊就行。” 桌子上拐了那么多弯问到的口红牌子和色号,也不知道何似喜不喜欢。 “女朋友来了?”贾余现突然探出头来,看了看那支精心包装的口红。 “嗯。你们呢?国庆七天假呢。” “蜜月旅行!” 第六十五章 异样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庄文澈“啧啧”了两声就爬上床了。 陆青临和何似是在下午三点到的,车站里面人山人海,要是不陆青临一眼发现了那个朝着反方向找人的庄文澈,他们估计还要再失散一会了。 “瞅错方向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陆青临跑上来就给庄文澈了一个锁喉。 “去你大爷的,松开。”庄文澈想要挣脱,不过好久没有人这么对待过他了,一时还有些吃力,“你找死?” 直到何似走了过来,陆青临这才作罢,“是不是好好的给你带过来了。” “谢谢,” 庄文澈带着标准的假笑朝陆青临的腰上掐了一下,以示报复。 “我帮你拿吧。”一个白色书包,肩带处有些许的泛黄,书包不大,倒也不轻。 他盯着何似看了好一会,何似有些瘦了。 “不好好吃饭吗?这么又瘦了?”庄文澈将何似的手攥紧,手心里面还有慢慢冒出的汗。 “有好好吃,就是最近刚刚开学,事情比较多,比较忙了点。”何似朝着庄文澈笑笑,脸颊有些红红的,弄得庄文澈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陆青临:“......” 的确,我应该从这里消失。陆青临往后退了一步,心里默默的安慰着自己。 拿手机给柯处安发了消息:不是说好迎接我的嘛,人呢? 柯处安:我和赵羽佟在订饭店呢,马上好,我把定位发给你,你们现在就可以过来了。 陆青临:柯总我真的太爱你了。 可是到了尴尬两个字也总是围绕着他的头顶。 “这下好了,原本一对情侣,现在两对。”陆青临无奈的将两杯茶水下肚,给身在彼岸的贺阳发消息。 “你自求多福,我还在睡觉,别吵我了!” 他不相信这里有人可以帮到他了,坐在哪里用勺子舀着碗里的汤。 汤里的柠檬放了不少,酸的有些过头,他皱着眉头,这真的是他喝过最酸的汤了,没有办法,只好重新上了一份,这才让人喝的尽兴了些。 看着对面的两队情侣,他忽然想到了昨天下午被抢东西的女生,他一定在之前就和她见过,因为她的身影总是出现在他的身边。 他一遍遍的回想着很长时间以来有意无意看到过的身影,这让他更加确信不已。 他伸手摸了摸口袋里的名片,已经有些皱巴巴的了,还有余温。 禹梦橙——他在心里默念着这个名字。 已经在幻想着他们下一次见面会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样的方式,而他,应该如何称呼她才合适。 梦梦?小鱼?还是橙子? 想着想着自己都快要笑出来了,一拍脑袋,“都想到哪里去了!”他提醒自己,“才见过一面,万一之后再不会见面怎么办?万一人家有男朋友了怎么办?” 可是越想越不对,“她有没有男朋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都想到哪去了?”他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里幻想些不可思议的事情,“靠!” 他喊出来了。 四个人齐刷刷的盯着他。 他的异样举动四个人已经观察了半天,只可惜他“思考”的过于入神,竟然没有注意到原本吵闹的说话时早已停了下来。 “你们吃话,诶不是说饭啊......看我干嘛?”他如同一只待宰的羔羊,战术性的后仰,接过忘记凳子没有靠背,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事情都已经如此了,其他四个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行为举止十分不正常的陆青临呢? “我觉得你有情况。”庄文澈也不给陆青临狡辩的机会,“其实你昨晚没去派出所,是去联谊了吧。” “我真没!” “那你就是有喜欢的了?”柯处安在一旁乘胜追击。 “我没有......我刚刚就没坐稳而已。” 这苍白的解释自然无人相信,可确实从陆青临的嘴巴里面再翘不出一丝一毫的消息,事实上,陆青临心里没个什么头绪。 第十九章 沈骆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我这两位朋友也是心急自己的老婆,才冲撞了您,我让他们给您赔个不是,您就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了。”韩民亮继续赔着笑脸道。 只是,这玉龙神君,就是这玉龙山脉里的那条恶龙,让华泽有那么一点意外。 比如陈居斋扶持李家;薛宝林则被港岛第二大富豪霍仁恺供奉着;梁平安虽然没有扶持某个固定的家族,却也是多名港岛富豪的座上宾。 一是、河流暗道里的人,和这伙以白玉面具男仙,为中心的人,不是一伙的,他们可能是达成某种协议,才结成同盟的。 十月一国庆节,江北墨放假回来了,顾南笙闷闷不乐的趴在床上。 当然休息之前也要将这个宾馆先上上下下好好搜查一遍才行,除了为了找出四字地图外,更重要的是排除这个宾馆的一切风险,万一里面藏有敌人或者什么致命的机关怎么办? 而且因为他是阴煞之体,攻击中还带着寒气封体、煞气蚀体等附加属性,血肉之躯和它对战起来,十分吃力。 胡逸在看见那信的时候,心里就是咯噔一下,他以为胡柳定是知道,关于宁香的一些事,此信定是宽慰嘱咐他,有些不想打开看的意思。 然后是给方天佑茶中下安眠药。被方天佑的谨慎识破后,又和假警查一起唱起了双簧。先以调解为由要暂时没收“帝王绿”,被方天佑拒绝后,他们终于凶相毕露,改为明抢了。 天知道那是一个多么难耐、多么煎熬、多么痛苦并且多么变态的过程,她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花费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从那厚重的土层里“拱”出来,狼狈至极的她充分得到了一次做蚯蚓的体验。 虽然没有给精灵世界带来更多的灵气,但木芒通过自己的方式,数次输入能量,让圣物灵树的成长,变得更加顺利。 棚屋之中,随即出现淡淡的粉红色,一朵朵色彩各异的鲜花,在空中绽放开来。 “为什么要让我,你有机会躲开的!”看着嘴角流出鲜血的秦破天,秦风突然大吼道。 “我的天,少年圣尊來世头颅被他割掉了。”相对于风清扬的狼狈,或许他们已经麻木了,而今,随着古荒來世头颅尸首分离的刹那。 但是谁也不可能会想到,就在别墅内笑语连连、其乐融融,四个如花似玉的老婆都还在等着老公回家的时候,男人却在外面,对一只万年九尾老狐妖心动不已。 秦风听了天老的话后,点了点头,不再犹豫,便是盘膝而坐,开始了融合。 “若是连这关都不能渡过的话,他拿什么去面对之后的危机。更何况,渡劫之后所面对的敌人,可是与我共同的层次。”罪恶之城城主蓦然开口回答而道。 就见在自己的双臂之上,不知道何时竟然密密麻麻地扎上了数十根银针,这些银针几乎排成了一排,在胳膊之上瑟瑟颤/抖。 毕竟,事到如今,荒原放逐之地的消息已经传遍了整个妖族地域,几乎所有的修士都在寻找风清扬的踪迹,不过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是,风清扬竟是就在西极圣城。 虽然说,航天系统有自己的芯片厂,但这些芯片厂的任务已经相当饱满。 就在这个时候,那边的主管在一众商户们的注视下,也是给这位新老板拨出了电话。 工作里的其他人见这两人都已经表态,于是纷纷放下了手中的东西,强势的都走了出来。 他的身体根本不受自己控制,最后颤动地抬起右臂指向了某个方向。 大门外这突如其来的动静,也是吸引来了更多草忍村忍者的注意。 随着8月逐渐过去,开罗的天气开始凉爽。街上的游人也渐渐增多。 但是在他们这些老总们的眼里,仍然是平平无奇,并算不上是地位太高的人物。 这个神谕成员单手持捅,正准备轰塌下方的洞穴时,刀锋勇者突然出声阻止他。 现在就看他们怎么做才能够挽回了,但是大概率挽回的可能不是很大。 他一边宣布着本次旅行正式开始,同时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腕表,发现时间刚好卡的完美,他这边开始念起了规则。 李白那里不知道,李总是在考验他的心性。他心道,既然你喜欢钓鱼,大可以没事时,钓上一整天,都没人敢说半个不字。 夫人一进门,便开始打量我们目前京城暂住宅院的陈设,只看了几眼,便拿帕子掩嘴角。 林嘉若一出现在门口,就感受到了一道炽热的目光,循着望过去,差点要砸门走人。 前几个月,严夫人喜气洋洋地登门来提亲,因着严睿之前拿叶景轩来堵她的事儿,她担心得厉害,总觉得,只要是个姑娘,别的什么出身门第,甚至是容貌品行,她都可以不在乎。 冷若冰的声线很不错,唱的童话镇,和李白男声版本的感觉,和不一样,味道很不错。 冷汗从额角滑落到脸颊处,常三清的心里非常紧张,但却因为全身被那股怪异的气机牵引着,他感觉只要自己一有异动,迎接自己的就会是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但是,此时此刻已经是生死关头,他已经别无选择了。 眼看着,人数都要过半了,谢鸾因悄悄松了一口气,扶着胭脂的手,站起身来。 第二十章 相聚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只见夜祥君懒洋洋地举起左手,长长的袍子在空中划过,那十几道的紫色武气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道陵的双眸立起,满头黑发飞舞,长衣猎猎,通体的气势一刹间强劲下来。 “可司,今天晚上我们怎么睡呀?”刘婷打了一个呵欠,睡眼惺忪道。 一声巨响,那看似厚实的黑‘色’魔盾猛烈颤抖,不断悲鸣,旋即直接嘭的一声,炸裂成一团粉碎,但这还不算完,击碎那黑‘色’魔盾之后,狂暴的劲力依旧山崩海啸般的朝着第一魔将冲击而去。 而相与在场其他生物的惊讶,龙飞则是更多的有些欣喜,他也同样没有想到,突然的灵感爆发,信手拈来的一招,居然有如此的威能,竟能抵挡住三足金乌的火束。 在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叶轩的思维立刻跟花神系统取得联系,一系列指令飞速下达,与此同时能量点立马见底了。 一连三天,白白很听话地用功修炼,虽然法力没有增强多少,但是神清气爽,动作比以往灵敏不少,这样的效果她已经十分满足,更加不分日夜地按照口诀练习。 “呼!”亚当一声牛吼,突然闪电般地一个左直拳直掏杨浩的面门。杨浩躲闪不及,一下被击中了脸部,顿时怪叫一声,从地上弹了起来,直跌飞出去,撞到了后面的墙壁上,再摔跌下来,“啪啪”如摔狗熊。 在史崔特想来这一点要求完全没有问题,反正只是露个脸而已,而且就算表现不好有违和完全也可以在后期剪辑的时候切掉。 “好,就这样,把他从船上扔下去吧刘勇、刘大侠,你们来把他抬起来,扔到船下去”赵俊杰大声叫道。 毫无疑问,这个任务的奖励是极度丰厚的,不管是阉党的功勋值,还是精神力,都是无比宝贵。 因为这一出,波音的一行专家当有好几位看上去似乎都意兴阑珊,走路都没有多少精神头,甚至对于此行最重要的一件事:接下来的d—30裤涡轮风扇发动机的核心机的第一次点火试运行都没有了多少精神。 91年之际,在大多数地级市,市外经贸委和市招商局还是一套班子两块牌子,地级市的外经贸委同时也负责着对外招商引资的工作,林鸿飞一个原本不起眼的正科级国企领导,瞬间便成了体制内的正科级干部。 李道真想要阻止,因为杀杜变是需要理由的,而且是名正言顺的理由。 左紫筠既然这么说,半个月后肯定要他做第一件事,而且过程可能还有一些或者很大的危险,不然是不会叫他全力恢复修为的。 其实早已经感应到对方来到这里,可他的身上并没有威胁,所以也没有太在意,而且他还感应到这股气息十分的熟悉。 罗斯福的嘴角冷冷地抽动下,列宁格勒可是苏联第二大城市,至少有200万人生活在那里!希特勒居然下令向一个拥有200万人的城市投放核炸弹,这些该死的德国佬就没有一点良心吗? 他曾经想,就她那么好的性格,他也不是以貌取人的人,在她揭开面纱之前,他也想过,不管她长什么样,就算再丑,她也是他认定的好朋友。 “既然来了,那就让你知道生不如死是个什么滋味。”徐川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笑容其中夹杂着极为浓郁的杀机。 当梁丰接到这封圣旨,就有些头皮发麻。这报纸如此办法,不成了朝廷喉舌了么?自己老大不乐意。但是想来想去,还是决定照办。 这话说的赵氏脸上的笑容一僵,极其不自然。只不过在座的人都闹哄哄的关注楚菱昔齐夫人,并没有太多人留意。 “赵高。”傅老点了点头,再次看了赵高一眼,此人虽然安静,眼神淡然,但是傅老还是能从赵高的眼底看到无尽的深渊。 这样一来,如果真的能在初期就通过人类这条线来刷一些任务出来的话,可比他到处撞大运似的寻找捡漏机会来融合天赋靠谱得多。 真要仅仅是为了在危机时多出一个高阶变异物种的战力,还真不值得他们这么费尽心思。 下了马车的赵高,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赵高走着走着便走到了黎府的大门口,等赵高反应过来,便看见了大门紧闭的黎府,赵高没有上前去敲门,只是静静地盯着看,不知道看了多久,赵高才缓缓地转身离去。 老者见他这么坚持,摇了摇头,手中取出一把源刀,源石需要独特的刀,这样切了才不会流掉其中神韵。 就以他们现在的实力想要解决这上百部族所组成的联军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在看到季焱的时候,笑脸立刻拉了下去,很不友好地瞪了季焱一眼。 老夫子可没忘记他刚刚赶到的那个场景,一边说着粗鲁的话一边动手,哪里有像求学的样子,简直就是地痞流氓。 这相当于是在下达最后通牒了,如果一般道人真是这样的话,下一刻就有可能遭来瑶池的打击,轻则直接驱逐出瑶池山门,重则会遭到强力镇杀。 “我好像听到了风刮过的声音,你在外面吗?”武云关心地问道。 长安派来支援疫情的队伍还没有到来,在这段时间内提供一些吃食给这些百姓已经是难能可贵了,这也是生活在这个时代的悲哀,任何人面对天灾都会产生这种无力、绝望的感觉。 似乎并不生气,史密斯又大笑几声,转而一屁股做到了船上,眼睛揶揄的看着面前,这如山一般的警察们。 而且黄金天蚕乃是异种中的异种,生活在西域大雪山顶,据说到了现在已经绝迹,仅剩下已知的这三件还是在秦始皇的珍藏里流传下来的,当年秦始皇怕被人刺杀,就一直穿着一件金缕丝甲衣,一辈子都没有脱下来过。 第二十一章 遮瑕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十分钟后,我的心绪平静下来,重新安好电池开启手机,再也没有接到穆萨的电话。他一定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让所有的一切就此结束,对我们彼此都好。 第二天,所有的人都按照萧龙的安排立刻出发,除了一些必要的安排之外,一些主要的人员带着队伍悄悄的出发了。 宋裕的能力非常强,听到李天逸的指示之后,立刻带人就出去了。 作为市委领导,赵俊凯和陈宝璋非常有大局观,虽然他们本次前来的主要目标是看望李天逸,但是东土县发生了这么严重的车祸事件,他们选择了先去看望东土县的老百姓。 屋里没有反应,朴坤壮着胆子走到火炕旁,炕上没人。朴坤大惊失色,找遍每一个房间,朴慧不见了。 看到柳封,易枫就明白这一切是怎么回事了,这些人必定是这个柳封聚集起来的,他见识过易枫的实力,知道自己很难战胜,所以才想到了这个办法。 “姜叔,你怎么回来了?”见气喘吁吁过来的老姜头,俊英有点疑惑了,关切的问道。 卡尔把萧龙说的当成了开玩笑,而萧龙也笑了,可是有些东西真的是不知者无畏,萧龙也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事情。 “红雪,红雪妹子。”正高歌的莫晓生,忽然发现,怀中的欧阳红雪闭上了眼睛。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宋茜给自己倒了一杯罗纳河谷庄园葡萄酒,麻醉一下自己的大脑吧。 “好啦、、、明知道自己不会游泳还往深水区去,你不是找死吗?”许菲关心地说道,刚才的她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这会看男人没事,不禁有点生气。 叶子清叹了一口气,给自己的同事们打个电话,报了平安,随后便回到了警局。 展开金色之翼的吉尔伽美什从伊南娜身边掠过,仅仅对她投来了淡漠的一瞥。 烈焰在蔓延,周围的一切都在被点燃,死去的人被大火点燃,活着的人被大火点燃,弥天的大火直冲云霄,要将一切都葬送在这里。 虽然表面莉莉很平静,但是心中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西南楚家是华夏比较大的一个家族,虽然没有办法,和林家夏家这样的老牌家族相比,但是也可以媲美花家和叶家这样的一流家族。 他并不明白苏扬的身份,也并不明了苏扬为何会来到洪荒,但是此刻,苏扬神海之中庞大的精神力,让他胆寒。 然而,当蔡成一大早带着七八位弟子捉鬼归来,并且带来十件法宝飞剑,当蔡成说起这些法宝飞剑的来历时,凝霜和伊婉儿都愣住了。 三十多人直接围上了陈青,各色的雷霆,火焰,寒冰,飓风,数十种兵刃飞舞,朝着陈青飞去,陈青的周围,百鬼夜行,将这些一一弹开,就算是有部分的兵刃或者是自然之力打到他的身上,也无法破开他的防御。 “好好学吧,有不懂的来来问阿爸。”苏扬说着打了个哈欠,转身走回了石屋。 至于南陨神山这种帝统仙门,虽然也是非常强大,但没有什么好忌惮的。 这举动可是将铭南跟雨露给吓了一跳,好在是铭南今天特别的老实,并没有做出什么越矩的举动来,不然两人可真的就没有脸面在这别墅里呆下去了。 院长看着所有的人都已经是点头同意了下来,他已经是在最短的时间里面安排了美国的医院和专属医生。 “献祭!”亚历山大弯腰抄起两只骷髅,它眼眶中的绯红光芒剧烈闪烁着,与此同时它手中的骷髅魔物开始被幽蓝色火焰所笼罩,骨架一点点在灼烤中融化,化作黑暗流体状的物质吸收进亚历山大的体内。 半晌后,他们渐渐回神来,忍不住的咧了咧嘴,脸庞上弥漫着凝重的忌惮之色。 雨露的一句话将杨诗韵跟上官鸿两人又一次的震惊了,杨诗韵甚至有些接受不了这样的消息,整个身子都已经是软了下来,完全没有力气去支撑了。 就在大军行进在两极天象的深渊之地,时空黑白交错,日月再无消息。 齐冰冰看着男人的身体,有些羞涩,可是想到这个男人有多可恶,心里就要求自己忍住。 “切。”大大的砸了一下舌,是的,确实十分的麻烦,但是的话却并不是没有办法解决。 功能说明:布林托尔渴望鲜血,至死方休,他的怨念萦绕在这把武器上,+1,攻击时,有一定几率从目标身上偷取150点生命值。 ……何夕内心疯狂问候写这份任务策划的设计师,祝他早日上天。 不说起还好,一说起季萱又想到她都打算听任筱悠的建议,跟他好好坦白了,可结果却从袁瑶瑶那边知道了那些消息,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其实他知道,邢烈根本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孙进和杜志远那些人,也都看不上他,他想进入那个圈子,就算他赚再多钱也不可能。 这边季镇川见季萱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终究是不耐了,语气也稍显冷硬。 这么晚,也不能在吃什么,为了保持身材,不吃了,在说就算她想吃家里也没什么东西能让她吃,能省点就省点吧!苏米真是把节俭发挥的彻底,对自己都这么狠。 第二十二章 消融的雪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王涛一直絮絮叨叨的说着要给我介绍对象的事,从木匠说到了挖煤的,还什么卖糖葫芦的。 众人都只想着魔息之地﹐以及如何打开封印建立家园﹐完全忘了考虑魔息之地也有居民﹐一听之下都沉默了。 也许我的举动令大白鲨十分恼怒,于是它猛然一个甩头动作,硬是将我高高抛飞起来,并且在下面张开血盆大嘴等待我的跌落。 忽然﹐他发现粗豪汉子正用眼角瞟向自己﹐礼貌性地朝他点了点头。 这般掏心窝子的话,兄妹二人好久没说过了。今天似乎又回到了四年前的感觉,唐翩翩觉得很安心。 而这股鬼气出现后,强大的威压散开,顿时周围一片乌云,滚滚雷蛇在上面翻腾不息,随后几道落雷后,乌云也散开了,只不过天空突然变暗,连带着一片都是阴风阵阵的,夹杂着几声厉啸。 看得系统提示,我和紫嫣相视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齐齐跌坐了下去。 今天有一节高数课,是我为了考研选修的,不能不去。宁宁呆在宿舍里无聊,就陪我一起去上课了。 说着,我便把先前从璎珞那边得知的一些情况,大致的讲了一遍。当然了,对于璎珞当时要我保密的嘱托,其实我倒是记得。不过紫嫣可不是外人,我当然没有必要隐瞒。 因为明天就要撤军了,也了却了一件心事,仆散忠义和纥石列志宁总算也放宽了心,于是安排下守夜巡哨的士兵之后,也心安理得的赴宴了。 ,你这次要做好失败的准备~!”秦旭紧张得有些发抖,董占云呵呵直笑道:“行了,不用这么夸张~!”董占云缓缓打开静室的门,秦旭的心提到嗓子眼了,愣是没有看子娴的眼睛。 “连一向与世无争的‘云宗’都坐不住了,看来,关于这片山林的那则‘传闻’,并非空穴来风!”林元蓉斩钉截铁道。 蛇形生灵扭动着身子,迅速蠕动离去,爬行姿势与蛇类相似。崔封并未追击,在黑暗之中,处处充斥着危险,他贸然前行,与找死无异。 不过由于唐天的眼睛正看着手机,抱住马菲菲的手原本是想搂住她的腰的,可是现在的位置有那么一点点偏差……往上方偏移了一点。 这让暗中观战的云峰,也是点了点头,虽然战况有点不尽人意,但最起码,还算有点血气。 两世为人,她对顾翎羽的了解并不多,但他能狠手腕的除掉顾氏一脉,足以说明他的的嫉恶如仇以及他的心狠手辣。 见状,妖皇和魔皇也是冷哼,与古皇成三角之状,将那真龙给包围了起来。 干净利落的承认,惹得金俢宸笑了笑。“你打算怎么做?”直觉这次忠勇侯府要倒霉。 秦天赐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着,脑海中不断想着以后可能遇到的各种可能性,以及自己该如何应对。 当两人重新回到京城的时候,已是与先前完全不同的心态,也不避讳周围行人的目光,带着洋溢的笑容手牵手走向街市。 夜翼不知道这个阿卡姆骑士的身份,但他知道这家伙一定很重要,不然企鹅人的手下也不会现在才冲进来。 而后贺鸿盛便立马意识到一个关键问题,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严肃的问道。 药门外,唐峰带着大批执法堂修士在外等候,见林寒出来,这才遣散众人,默默跟在林寒身后。 然而周刚却说什么也不同意,表示自己从跟了秦风的那天起,便一直陪在秦风左右。 “安了老兄,这贴下午就有了,该存照片的早就存了,删帖也没用的。 画面一转,他惨不忍睹的扑在地上,浑身鲜血淋漓,还拖着一条被打断的腿,一点一点的朝着我爬来。 我心中一紧,宁萌应该是见我迟迟未归,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才打来的电话。 一刻也没有为上一位和上上一位还有上上上一位天冥教教主哀悼,立刻出现在玄冰幻境中的是,再次复活的天冥教教主。 因为随着他和濠江的会战正式打响,身旁的贺慧雯早晚会知道他到底是谁。 面对马丁伸出的三根手指,原本懒洋洋的司机瞬间来了精神,油门一踩,出租车直接飞了出去。 可能是肾上腺素飙升的缘故,这一酒瓶下去,他只是脚步踉跄,居然没有倒下。 接着,就是一阵死静,李长青与卢忘川谁都没先动手,似乎都在等对方动手。 要不是四肢骨折,他绝对要把时间定在今晚,然后当场先给自己手动发泄一下。 四下望去,阳尊殿的人已死伤过半,再打下去必将全部葬送在这一片星空之中。 沈青梧转身离开,到门口的时候正撞上了扶着屁股狼狈回院子的沈青雷。 由于江南区是汉城最富裕和时尚的地区之一,也是韩国的娱乐中心的缘故。这里倒是汇聚着不少高档的酒吧和夜总会,提供豪华的环境和优质的服务。 兽王晶核,玄天傀的必备材料,很显然,她离开这段时间去干了什么。 哪怕魔族的魔神皇枫秀是她的父亲,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杀死这个具有纯粹光明之力的外孙。 正是知晓自身血脉,白玥才选择隐姓埋名,不让龙星宇找到自己。 军事计划最重要就保密,所以说这件事,朱重八觉得他一定要送消息到濠州城内。 这让人倍加思念冬日,冬天圈在营里,隔三差五会发些边塞低劣的烈酒来暖身子。 “不可能吧?骗人的吧?我是在做梦吗?”一连串的疑问在纪云的脑海之中泛起。 眼前的莎罗,周身泛着七彩光束,被基因链注入的她压抑不住自己的变身,随着一声震慑人心的长啸,化为了本体。 时间飞逝,仿佛又过去了很久,洪天终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停了下来,大脑的晕眩,也慢慢的消失。 升到宇宙,又不知道飞了多远,直到看不清拜龙星的全貌,秦铮才停下。 第二十三章 运动会(一)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时,最早来的那个上班族青年人,从兜里掏出十日元递给了陈玄亮。 潘成龙瞪大了眼睛,回头看着江炎,没想到这家伙竟然真的敢对程家人出手。 谷口筑起防御措施,再挂上扛过穿越世界带来的劣化过程的隐匿符咒。 李明宇放下遥控器跑回了卧室,一边收拾东西,一边给刘浩打电话。 黑无常伸出自己湿润的舌头替常宣灵止血,弄得其一阵娇嗔不已,发出靡靡之音。 见到自己的手下屡次被余生干掉,这让老狗也是憋了一口气,有些说不出的愤怒。 “是,是林凡!”岳不悔指着与鬼王众战在一起的林凡,惊奇地道。 余生不断的下达了一个又一个的命令,这一个又一个的命令下达,令余生也会心力交瘁,实在是太累了。 “看来一切都相附得上,那就再审,看其中还有什么隐情!不过,重点放在这个樊氏身上,必要时你可以问她‘可还记得当日桂阳席上的赵云将军’!”刘咏嘿嘿一笑。 学掌柜一听急了,使劲拍了下摇椅道:“担心我出事,你咋不说对面那掌柜出事?”学掌柜说着以手指着竹筐木桶铺所在方向。 满心恨意的老朱,直到飞临摩雕身前,还没有任何动作。反而像是呆傻了一样,一脸的错愕。 艾琳看着叶晨,目光有些出神了,难怪他敢在帝都横着走,甚至在全世界横着走,原来,让所有人忌惮的势力,在他的面前就仿佛是一个笑话,一颗可笑的笑话。 不敢迟疑,她运起身法,化作再一次化作一道红色红光,向着别墅而去。 这茶楼一层,有不少客人,村主觉得自己出去有些丢人。他看喝茶的客人,有几个客人正瞅着他。 跟在其身后准备像他一样进行爆菊大作战的一名玩家还没有靠近绝影,就被他的同伴给带摔了出去,一连飞出去很远才停止了下来。 “蠢货……”唐宝听了这话气的脸都狰狞了起来。对这两个家伙又是一阵猛踹。 李锐一个翻身躲进了丛中后,架起狙击步枪瞬间锁定了一人扣动了扳机。 但是,当蒙哥马利到了非洲,到了韦维尔还掌控着主动权的非洲战场。 顿时,柳细腰的腰上,绿色裙子直接被撕烂了一大块,露出了无比白皙而纤细的窈窕腰肢。 顿时之前那些和尚脸色一变,慧光和尚忙不迭上前一手,一个佛家掌印送了上去,可是谁知道那条巨蛇力道极大,一个佛家掌印根本抵抗不了,慧光和尚跌退几步。 “诶……”监誓星宿却似乎根本就不惧,他笑眯眯地伸出一根手指头,往金箍棒上弹了弹。 但是,青城绝天式乃我青城派几百年来相传的武功至宝,绝不可从此断绝。今日,我将全部一百零三招,刻在此地,盼望我青城派有缘人,有朝一日能够全部习得,重振无名巨子大侠当年之雄风。 还没等猪八戒明白怎么回事,神魂钩已经用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嵌入了猪八戒的肩膀里。 连云城不好意思的沉默了些许,听着潇潇在大声的责怪他,心里却感觉暖暖的。 唉,只是不知道那孩子如今是否还在,多大了,这位前辈会不会真的让他脱离江湖,变成学子,考官发财呢。 再看城下,荆襄阵前那令曹军忌惮不已的巨大冲车。又出数架。缓缓往城门方向而来,可与昨日不同的是,西凉铁骑早有准备,于冲车后方纵横游弋。 只是看着云荼虽然重伤凄惨,却暗含冷厉的眸子,苍天长老不情不愿地上前,准备着治伤要用的工具。 云荼一直旁敲侧击想要问娘亲自己身体的异常,可是娘子要么缄口不言,要么就岔开话题,就是不愿意跟她说,这也更加坚定了云荼的想法,这具身体之中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 魏国是最强大的战国,其内政外交的些微变化都会波及列国。所以,这条王街事实上便是天下闻名的阴谋交易之地。 但现在是在梵音寺的地盘上,谅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因此也不是特别惧怕。 “你忘记我之前和你说过什么吗?要不要我帮你回忆一下。”李飞冷冷的说道。 至于原因,自然是因为,叶枫突然又感觉到,有一种冥冥之中的吸引力。 冥寒枫一直将目光注视在云荼身上,听到她如是说,不由抿唇而笑,端端妖孽无比。 但这些人已经红了眼,康巴地区民风强悍,这些人虽然大部人是汉人,但个个悍不畏死,下手也决不留情。 怪不得他们准备了这么久,原来不是简简单单选一个魔王就了事。 “有事才怪,你来这里的原因无非就是想念宋姨,既然来了那就进去呀。”说完,温其延拉住了林心遥的手臂就往房子里走去。 肖晨见他神色发愣,不由得心头一阵疑惑,寻找林天凡的目光望去,心里顿时“咯噔”一声,那个身影林天凡不认识,但是她肖晨却是不可能不认识。 第二十四章 运动会(二)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樊胜美无奈,只能任由邱莹莹浑身见不得大世面的样子。但有邱莹莹陪着,樊胜美好歹不落单,可以大大方方地坐着细心观察。 晗月向他露出一个微笑,“你与我有恩,我怎能相负。”好歹他也是几次三番的救过她,她不是没有良心。 她和叶清庭,什么关系都没有,可是此时此刻,她不想再说一些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她只是……实在不想往那边再看第二眼。 “好的。”服务员极有专业素养地应了一声,没有多看一眼就退出了包厢。 接二连三的问题像想要把她压垮一样地冒了出来,那么多年拒绝想象的事实,如今就摆在她的眼前,胸口的疼痛泛滥成灾,一同泛滥的还有她的眼泪,她没有哭,眼泪却一串一串地流了下来。 “没……没什么……”她一向淡然的脸上出现了难得的慌乱,就连一向优雅的笑容都有些牵强。 尹擎宇心知这位公主殿下的脾气。连忙安抚:是是是,公主,臣一会就把人抓起来关起来。你消消气,跟臣回宫吧,皇上一定担心了。 不管是温睿修还是铁柔,他们对于英雄只是一个朦胧的概念,并没有悲天悯人的伤感。 这么想着,就看到二黑端着饭菜直直地越过房间,向后院走去了。 陆时屿很少主动联系她,看到这条信息,叶妙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难道陆时屿是在嘲笑她他应该猜到她作业没做完。 紧张刺激的周二一眨眼便过去,叶妙已经有些喜欢一班这个大集体了。老师们都很好,知识渊博,对学生还特别认真,上课讲内容也十分仔细。 “我也不想闹到这种地步,可是你的野心太大了!大到连我都感觉心惊的地步。”副酋长道。 在里面洛天幻看到了一段第一视角的视频,视频的制作者和队伍队友都是50级角色,各方面操作也没有多大的问题,可是说是玩家中的高手。视频只有57分钟,这支队伍最后在第三个BOSS面前全军覆没。 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像是变成了真空地带,静的连风声都不存在。 倪大海被田园这么一激,也没心情去吃饭了,干脆一跺脚,转身走了。 要怎么对她才可以?他对她还不够好?说分手是她,说分居是她,下一步,该离婚了是吧? 系统对宝物的要求极其严格,诸如血清、X基因之类的东西,第一次吸收有积分,后面不管再吸收多少,都不会产生积分,但对能量没什么要求,高等级的能量,反而是它急需的东西。 长此以往,药剂师大比成为了修真界所有药剂师梦寐以求的殿堂。 也不知道是因为工作忙,还是故意躲着她……电话没有,信件也不多,说的都是些日常,无关情爱。 两者同为仙尊,不存在中途死亡的可能,既然这样,纲手还这么说了,那代表了什么?距离远到这般的地步吗?再也见不到了。 每天进进出出请示各种公务的官员基本上络绎不绝,王府前面排队的轿子马车都排成了长队。 “我……我昨晚上念诗的时候,好像诓来了一个英灵,正要试试管不管用嘛!”步安随便编了个理由。 短短一个半月里,他杀了心头之患步鸿轩,夺回了本属于他的产业,又把嘉兴知府换成了自己人,再利用苏澄庆,控制了嘉兴一府的工商业,可谓收获颇丰,其间不乏阴谋诡计,操纵人心。 终于,两军前阵彻底的撞击在了一起,准确的说应该是清军的前锋人马一头撞上了江家军的前锋防线。 而且实际上,很多想要上计算机专业的学生,并不知道计算机专业学的什么,本身可能并不是真的要去上“计算机专业”这个大学课程,而是他们自己理解的计算机专业。 没有鬼出手帮忙,不是不想,而是不敢,更不能,这是两个不同次元的力量。 我们前脚才跨进屋,你丫后脚就跟了进来,还问我们睡觉了没有,有你这么虚伪的人吗? 她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很轻,但是样子却很是认真,甚至江川还从她的眼睛中看到了一丝闪亮的泪花。 宋蔓秋的两只脚映入步安的眼帘,他把目光从这双脚往上移,暗道一声“大长腿嘛”,接着摇摇头避开宋蔓秋,继续往街那头跑。 “哈哈,那就来吧!”典韦弯曲粗壮手臂对撞大铁戟,他就怕毛晖不和他打,见得毛晖这般回应,哪还不高兴万分,咧嘴大笑。 “……”桃子无力地翻了翻白眼,这种时候,你难道不是应该伤心自己没人喜欢了吗? 只一眼,雪姬就感觉浑身一颤,仿佛有一盆冰水被浇到了身上,全身的血液和魔气都在一瞬间凝固。 第二十五章 运动会(三)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场跑步对庄文澈来说,已经练习了几乎两周的时间。 起初他按稍快的速度匀速慢跑着,在周围的呼喊和加油声中,他感受着有些微热的风从他身边吹过。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只留了一条缝隙看着地面的跑道,防止跑错方向。 时间在不断的向前,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第几名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远的距离,他预计好的最后两圈四百米的冲刺,这个时候却让他有点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开始了。 “老庄,加油!”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最后五百米了,加油!” 那是何似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跑完第一千一百米的路程,就要开始了他的加速跑。 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比赛结束了。 庄文澈第二个冲过终点线。 “老庄,你真的太棒了!” 下一秒,庄文澈险些倒下去的身子被跑来的一群人接住了。 庄文澈昏昏沉沉的脑袋连着毫无力气的身体被拖着在操场上遛弯,逐渐才从方才的跑道上回过神来。 “可以啊你,没白练。”陆青临搀着他,在他耳边叨叨着,吹嘘了一路,即使夸人的词语来回就是那么几个,不过也乐此不疲的说着。 “喝一点吧。”何似递过水,下一秒又拿回来拧开瓶盖重新递了过去,“给。” 他停下来接过何似递来的水,咕咚咕咚的就整瓶下肚了,“怎么样,我说了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柯处安突然从背后出现,一把勾过庄文澈的脖子,俩人差点一块抱着摔下去。 “找死呢,我刚刚跑完。”庄文澈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一笑,“赵羽佟呢?撩妹失败了?” “别咒我好吧,”柯处安这才把手从庄文澈脖子上放了下来,“她跳远检录去了,我都没想到她还报跳远了。” “检录!现在!”何似和陆青临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互相忘了一眼,东西丢给了庄文澈,转身就跑了。 “他俩?” “也报项目了。” “合着就只有我什么都没有报嘛?” “那你为什么不报?” “我想着我还要弄我乐队,可能训练时间不够。” “没事,艺术节好好表演,你是队长,确实不能分心。”庄文澈说着打算弯腰捡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柯处安,咳嗽两声,“我跑的腿到现在怎么还没好呢?” 柯处安听了这话,只想给他翻无数个白眼,“我就是个工具人呗。”嘴里埋怨着,不过还是捡起来了,拿在手里,腾出一只空手,伸到庄文澈面前,“大爷,扶不扶?” “我这么铁骨铮铮的硬汉子,还需要人扶?” “混蛋你!”现在心里可能只想着又被这个混蛋骗了。 “去看他俩比赛。”庄文澈大步一迈,走到了柯处安前面领路,简直比健康的人还要健康一百倍。 他俩去的时候何似在队伍的后面练着起跳,状态看起来还是很好的。 女生比男生先比,看完何似正好就是陆青临,也算的上是雨露均沾了,庄文澈心里想着。 何似的弹跳力一直很好,从小就是,这次的跳远没有费她很多的精力,不过效果还不错。 一米九八,也是第二的成绩。 好在这是何似最好的一次成绩了,没有第一她也特别开心。 陆青临跳远不负众望拿下了个第一,接着就奔赴下一个的跳高了。 一米七多的高度,陆青临虽是成功跳了过去,小腿却被身体压伤了。 “你没事吧,带你去看看吧,我感觉挺严重的。”庄文澈看着坐在地上的陆青临,他的嘴唇都有点白了。 “不就跳高受个伤嘛,谁体育比赛还没受过伤了一样,”陆青临试图站起来,可是有些吃力,“放一百个心,我接下来的比赛照样可以赢!” “你这还怎么参加比赛?”何似找到了一个冰袋,给了陆青临。 “真没事。”陆青临这次站了起来,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硬着头皮走了一圈,“把你们的心好好放肚子里吧,那个垫子那么软,怎么可能摔出事来,我现在在这里好好站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陆青临的倔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没办法,只能盯着陆青临,让他好好休息。 也许就是祸不单行吧,在处理好陆青临之后,何似跑八百的时候又摔倒了,带着一腿的血跑了个倒一的成绩回来。 “太气人了,我怎么能摔倒呢?” “说话就说话,别乱动!”庄文澈加重了些力气按住她的腿,给她处理着伤口,”不是你都多大个人了,跑步还能来个平地摔,可以啊你。”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嘛。” 看到过来的赵羽佟还有班长她们,何似朝她们挥了挥手,“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看看你啊,你这也太严重了,都流血了。”林兰晕血,还是有些害怕的,“还这么多。” 庄文澈把血收拾干净,将擦了血的纸推到了身后。 在这次运动会中受伤的不止一个人,学校在大喇叭上不断循环通知着要运动员注意安全,校医在整个校园中来回穿梭着。 比赛还在继续进行着,最令所有人期待的就是第三天的集体项目了。 炎炎烈日之下,庄文澈劝说了一早上陆青临,跳高的伤还没好彻底,一千百接力就先不要参加了,换别人。 不过没有任何作用。 “老庄,你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咋俩这么多年,这么深厚的兄弟情,你怎么可以说不相信就不相信我了?” “不是,你不要扯别的,你的腿......” “你要相信我的腿,它可以,我也可以,我一定可以跑第一的,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但不是......” “老庄,你变了......” “可以换咱班其他人。” “咱班明天剩下的都是两千接力,替我跑了下场他们比赛怎么办?” “那不跑了。” “老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担心我给咱班拖后腿。我知道,我......”陆青临说的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你!你知道个屁!去你妈的!可劲儿造作你自己吧。”庄文澈回了他一个标准的微笑。 没有办法,陆青临还是上场参加比赛了,第二个接力的位置。 说实话,陆青临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在拿到接力棒的那一刻,他就憋着一口气硬生生跑完了两百,将接力棒传给了下一个人。 然后,他就打上石膏躺在了病床上面。 庄文澈:“......” 陆青临:“......” “是第一吧?”陆青临深吸一口气,“咱班?” “嗯。” “别这么冷漠嘛。”陆青临试图热脸贴冷屁股。 “滚。” “不。” “我应该直接把你的腿打断,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打个石膏,柱个拐杖的,上下学什么的不还是我得照顾,你还不如自己瘸着慢慢拐,爸爸我欠你的了?” “爸爸!” 何似和柯处安一排练完就赶了过来,看到陆青临没有什么大事算是松了口气了。 “明天就乖乖坐下面看节目吧,别又来个二次受伤了。”何似说着,把吉他放在一旁,缓了口气。 “我可以弹弹嘛?”庄文澈指了指何似刚刚放下的吉他。 “可以。”何似没想到庄文澈会对她的吉他感兴趣,不过还是拉开琴包,取出吉他放到了他的怀里。 “你会弹嘛?” “不会。”庄文澈摇了摇头,“你教教我呗。” “嗯。右手的大拇指是控制这三个弦......” “我感觉咋们好多余。”陆青临感叹到。 柯处安:“我也觉得。” 陆青临:“要不咋俩消失?” 庄文澈:“你腿都没好利索,你还想干什么去?” 陆青临:“......” 柯处安:“这是咱们这个年纪应该承受的嘛。” 运动会过后就是所有人期待已久的艺术节了,这次艺术节比以往艺术节报节目的数量要多得多,有些一连上了四五个节目。 学校为了让学生可以有个好的平台展示自己,只要过关的节目全部都让审核通过了,因此专门留足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让他们尽情的表演。 何似要准备的不多,她坐在下面,耳朵几乎都要贴在弦上了。 “你干嘛呢?”庄文澈扶着陆青临两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座位上。 第一个节目即将开始表演,操场上人几乎都到了,体育委员清点本班人数,就等着主持人上场,通知本次艺术节正式开始。 “我的吉他音有些不准,这里太吵了,我也有点听不清楚,现在调的到底怎么样了。” 人的确多,人群也确实嘈杂。 何似和庄文澈说话的时候都提高了音量。 “没事不急,你有没有问柯处安你们是早上还是下午?” “基本都是早上最后几个了,要是快的话就在早上,要是慢的话就在下午。” “那你先不要着急,要是早上的话我陪你去教学楼调,下午就中午回去了调。” 第二十六章 运动会(四)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陆青临跳远不负众望拿下了个第一。 原本一切都很顺利,直到陆青临第二天一千米跑步的时候,受伤了。 “你没事吧,带你去看看吧,我感觉挺严重的。”庄文澈看着坐在地上的陆青临,他的嘴唇都有点白了。 “不就跑步受个伤嘛,谁体育比赛还没受过伤了一样,”陆青临试图站起来,可是有些吃力,“放一百个心,我接下来的比赛照样可以赢!” “你这还怎么参加比赛?”何似找到了一个冰袋,给了陆青临。 “真没事。”陆青临这次站了起来,为了证明自己没事,还硬着头皮走了一圈,“把你们的心好好放肚子里吧,我一个大男生,能有什么事,我现在在这里好好站着,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嘛。” 陆青临的倔脾气上来了,谁都拦不住。 没办法,只能盯着陆青临,让他好好休息。 也许就是祸不单行吧,在处理好陆青临之后,何似跑八百的时候又摔倒了,带着一腿的血跑了个倒一的成绩回来。 “太气人了,我怎么能摔倒呢?” “说话就说话,别乱动!”庄文澈加重了些力气按住她的腿,给她处理着伤口,”不是你都多大个人了,跑步还能来个平地摔,可以啊你,现在都和陆青临一个水平了。” “这也不能怪我啊,我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嘛。” 看到过来的赵羽佟还有班长她们,何似朝她们挥了挥手,“你们怎么都过来了?” “看看你啊,你这也太严重了,都流血了。”林兰晕血,还是有些害怕的,“还这么多。” 庄文澈把血收拾干净,将擦了血的纸推到了身后。 在这次运动会中受伤的不止一个人,学校在大喇叭上不断循环通知着要运动员注意安全,黎虹在整个校园中来回穿梭着。 比赛还在继续进行着,最令所有人期待的就是下午的集体项目了。 炎炎烈日之下,庄文澈劝说了一早上陆青临,“跑步的伤还没好彻底,两百接力就先不要参加了,换别人。” 不过没有任何作用。 “老庄,你相信我!” “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这......”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了,咋俩这么多年,这么深厚的兄弟情,你怎么可以说不相信就不相信我了?”陆青临拍着自己的胸脯保证,“我肯定不会拖班级后腿的!” “不是,你不要扯别的,这不是班级后腿的事,你的腿......” “你要相信我的腿,它可以,我也可以,我一定可以跑第一的,你相不相信我?” “我相信,但不是......” “老庄,你变了......” “可以换咱班其他人。” “咱班剩下的都是四百接力,替我跑了下场他们比赛怎么办?” “那不跑了。” “老庄,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担心我给咱班拖后腿。我知道,我......”陆青临说的感觉眼泪都要流出来了。 “你你你!你知道个屁!去你妈的!可劲儿造作你自己吧。”庄文澈回了他一个标准的微笑。 没有办法,陆青临还是上场参加比赛了,第二个接力的位置。 说实话,陆青临也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在拿到接力棒的那一刻,他就憋着一口气硬生生跑完了两百,将接力棒传给了下一个人。 然后,他就打上石膏躺在了病床上面。 庄文澈:“......” 陆青临:“......” “是第一吧?”陆青临深吸一口气,“咱班?” “嗯。” “别这么冷漠嘛。”陆青临试图热脸贴冷屁股。 “滚。” “不。” “我应该直接把你的腿打断,你说你现在这个样子打个石膏,柱个拐杖的,上下学什么的不还是我得照顾,你还不如自己瘸着慢慢拐,爸爸我欠你的了?” “爸爸!” 何似和柯处安一排练完就赶了过来,看到陆青临没有什么大事算是松了口气了。 “明天就乖乖坐下面看节目吧,别又来个二次受伤了。”何似说着,把吉他放在一旁,缓了口气。 “我可以弹弹嘛?”庄文澈指了指何似刚刚放下的吉他。 “可以。”何似没想到庄文澈会对她的吉他感兴趣,不过还是拉开琴包,取出吉他放到了他的怀里。 “你会弹嘛?” “不会。”庄文澈摇了摇头,“你教教我呗。” “嗯。右手的大拇指是控制这三个弦......” “我感觉咱们好多余。”陆青临感叹到。 “我也觉得。”柯处安点点头。 陆青临:“要不咋俩消失?” “你腿都没好利索,你还想干什么去?”庄文澈回击他的馊主意。 陆青临:“......” 运动会过后就是所有人期待已久的艺术节了,这次艺术节比以往艺术节报节目的数量要多得多,有些一连上了四五个节目。 学校为了让学生可以有个好的平台展示自己,只要过关的节目全部都让审核通过了,因此专门留足了将近一天的时间让他们尽情的表演。 何似要准备的不多,她坐在下面,耳朵几乎都要贴在弦上了。 “你干嘛呢?”庄文澈扶着陆青临两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座位上。 第一个节目即将开始表演,操场上人几乎都到了,体育委员清点本班人数,就等着主持人上场,通知本次艺术节正式开始。 “我的吉他音有些不准,这里太吵了,我也有点听不清楚,现在调的到底怎么样了。” 人的确多,人群也确实嘈杂。 何似和庄文澈说话的时候都提高了音量。 “没事不急,你有没有问柯处安你们是早上还是下午?” “基本都是早上最后几个了,要是快的话就在早上,要是慢的话就在下午。” “那你先不要着急,要是早上的话我陪你去教学楼调,下午就中午回去了调。” “安静!” 喇叭里面传来了第一声声音,所有人都把注意力转移了过去,何似也将吉他装了回去,在自己作为旁边放好。 庄文澈扶着陆青临坐好,调整了一个还算舒服的坐姿,陆青临这才消停了下来。 7017k 第二十七章 留白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顾安笙坚持,乔锦月也没有推却,只得披上顾安笙那件大衣。刹那间,似乎已经不再有寒意,许是温暖的不仅仅是身子,更是心中添上的那一抹温存。 韩东试着动了动身体,却发现身后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顶着自己的背。 就跟唱戏一样,九宫真人出场前,几个白莲教众翻着跟头率先出场。 不过心湖莲池当中的乃是心神法力,贵纯贵净,因此周图南并没有接收。 但就在奈克瑟斯拳头即将命中那刻,杰顿用瞬移避开了这一击,让这一击落空了。 水温不是很烫,但也不算很凉,一直保持着让人感到非常舒适的温度。 这一点,在9号遗址得到了晋升行星级秘法后,韩东就知道了,所以才一直等到现在。 江辰的话引起了云兰的注意,随后她立刻捂住自己的嘴,以防自己发出声来。 李铮急忙问她刚才发生了什么事,问地上的人是不是被老光头他们杀的。 一番言语交锋,吴道紫倒是没有说话,收回了那要抓住关鸠的手。 在大殿的西北方,过古漆水的瑶池上的白玉台阶便是神道,神道的两侧自东向西依次排列着十二对石兽:狮、獬豸、驼、象、麒麟、马,每种四只,两蹲两立,共十二对,逶迤绵延达一里多地。 见此情景,三人也知道来者是谁,全部出门迎接。“梦心圣驾,辛苦了!”不知为何,三人对来者特别的礼貌。 转念间,她心里不由得悲伤起来,那是痴心妄想了,这么偏僻的地方,信王怎么会来救她。双眼不知不觉间又蒙上一层白雾。 叶承轩温柔地抚着她如瀑的暗红发丝,这份温柔,他只给过她一人。 李彦从胖子哈吉那里了解到,科里安诺城的宠物店铺基本都有自己的进货渠道。有些佣兵专门抓捕魔兽,然后送到宠物店铺中驯养贩卖,这样的队伍就叫做捕兽队。 琴音不紧不慢地从容着,却不是那行云流水的景观,更像步步为营,酝酿着一场巨大的风暴。每一声都是铿然作响的果决,毫不犹疑,更是在步步紧逼,逼出了森森然的杀意。 当然也有个别不识相者过来,扬言让郭临众人‘交’出所有贡献点。结果都是抢劫不成,反被抢。 可是那只是从前,从前对她来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又好像只是刚刚。 嘉仁皇帝吃着点心大笑道:“母后,每年中秋在您这里,总能吃到这样可口的点心。”太后开心一笑,看向苏易容,只见她低着头笑。 他原本已经因为楼道出现手枪的事情而动了几分真怒,而准备用这两把枪将拦在他前面的所有人轰烂的。 身居八马之力的古昊,这一天一夜的赶路,其实也就是散步一般,累是根本不累的。 不过以他所想,对方不过是个先天领域级别的人物罢了,此刻定然不知道躲在那里,根本不敢出来。 “好了,行了一夜大家都累了,咱们就在此地休息片刻再作打算吧!”尚香姐一声令下,众人遵命休息,总算是可以暂时轻松了。 “你说什么?”达无悔脸色彻底的变了。现在的七七在他心中已经是不可磨灭的存在。几个月一起的生活如今还历历在目,七七的单纯、七七的善良、七七的可爱、七七的温柔让达无悔已经割舍不下。 摇了摇头,古昊继续往前飞去,现在他还没时间去找江百轩,那叶孤城还在前面飞着呢,自己根本没有机会逃走。 这虚无的能量,只有陈飞一人能够吸收,除非专门修练这虚无能量的人,否则的话,谁也不可能发现这虚无之状的能量体。 未央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怪不得她觉得很痛呢原来是是伤口裂开了,忍不住开始低声嘀咕刚才司徒辰乙推的那一下她先在还有些后怕。 “确实有三名强者境的武者经过,他们在追杀一名恶魔。”冷天淡淡的回应迈克斯的询问。 发现周围一圈人在发愣,龙烟华想了想才觉得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太让人惊讶了,瞄了一眼正陷入自我幻想之中的二哥龙啸尘,微微一愣,是不是二哥怀疑什么了?另一边还不敢怠慢两位武圣。 所以此刻,当颜青富说起接下来筹拍的那部剧时,陆厌雨云里雾里的,什么都不清楚。 此刻历龙便感到一股劲风向胸口袭来,顿时双手交叉在胸前,随后便听见“砰”的一声历龙便一直向后退去。 但杨康一肚子坏水,若再攀上欧阳锋,借助他的武力,那就让人麻抓了。 叛逃后的佐助在大蛇丸那里学到了太多东西,咒印玩的很溜,都能开启咒印二了。 而随着他今后深入荒原,获得的东西会越来越多,迟早都有放不下的时候。 对于她十分直接的问话,尹靳川只觉得自己的额头上的青筋跳了跳。 北斗七星中以天权光度最暗,却居魁柄相接之处,最为冲要,因此由七子中武功最强的丘处机承当,斗柄中以玉衡为主,由武功次强的王处一承当。 所以,谷治武对于顾恨之将周英留在身边这件事,虽说有些不解,却也并没有多想。 玄难等人如何不识这门功夫。只见来人随意出手,竟无吐纳运气之像,单拳推出竟能掀起这阵狂风,这造诣可比自家天才师兄玄慈强的多了,心惊之余,不禁大叫起来。 路遥无所谓,拉着田亮辰使出瞬移技能,下一刻,他们到了海边。 精神力高度集中,似流水一般消耗,神行无忌这是在和时间赛跑,是用生命在做赌注。可惜,幸运之神似乎没那么眷顾他了。 只是在整理矿石的时候,杨辰发现了一个藏在矿石中的玉盒。这堆矿石是在碧江城搞到的,当时以为全是矿石就没有仔细清点,想不到现在既然有意外发现,难道这就是那修士说的好东西,杨大仙的心思一下子活络了起来。 第二十八章 高三倒计时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当苏卿踩着高跟鞋意气风发走在星灿娱乐的大厅时,立马惊艳了来来往往的各路明星和工作人员。 程凯的人,为了防止她自杀,往她嘴里勒了一块布条,防止她咬舌自杀。 客厅里的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的模样有些颓废,一看属于混吃等死的那种。 “只不过,当你拥有一个世界的时候,你就得对那个世界负责,就得为那个世界的平衡发展操心。 黑色中山装一半脸已经肿起老高,扇自己巴掌的手却不敢怠慢,只能咬牙继续扇自己巴掌,心中暗暗懊恼:他一向做事稳重,今天怎么就犯了这种低级错误,居然敢嘲笑主子? 苏卿能清清楚楚感受到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每一下都似要砸穿她的心脏。 难道,这真的是洪老太太,而洪老太太跟我奶奶正巧长的一模一样? 人全去了贡院,会馆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不管说啥也不用担心传出去。 韩秀峰到保定已经九天了,只见过署理直隶总督谭廷襄两次,一次是在直隶粮道摆的接风宴上,因为人多,许多话不好说;第二次是前天下午,年迈体衰的直隶布政使钱炘和也在场。 或许天亮了还是会走吧,毕竟被匪寇长期占据一亭这种事,就算是诸葛暗那种县官也不能不管的。 为什么叶尘就好似什么事情都知道一样,而她除了哭鼻子之外,就会问为什么。 而且,对方可不是装出来的,他眼光毒,看得出来对方一点也没有因为聚阳门报复的事而心慌。 尽管并非是神格碎片拥有者,但或许是因为接受了来自纳杰里克的传承成为了超越一般意义的种族领袖级强者的缘故,洁希雅这一次综合了各方信息之后,也是做出了一个说不上十全十美但却足够果断大胆的决策。 南墙根前,宋雨花背着侯宝贵踩着墙根一口盛水的瓮,轻松跳上了墙头。黑风直接一脑袋撞上南墙,将南墙装了个窟窿,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 薛师傅?就是那个拒绝了入宫做御厨的怪脾气老头吗?就是那个给孩子怪味蚕豆的薛师傅吗?就是那个收徒不慎,伤心之下宁肯孑然一生,也不肯再收门徒的薛师傅吗? 看起来这应该也是一种特工使用的工具了,叶尘点了点头直接戴在手上。 “大哥哥,你要成亲了吗?”舒志突然问,让瑞康才要放松的神经又崩了起来。 “宋长官,你先去府上,我这处理点私事,随后就到。”汪金斗挤出个笑脸,勉强的说道,为今之计,先把人引开再说,留在这里,万一发现地窖里的林泽宇,就没法收场了。 百里九与诺雅留在山庄,直等到夜半,没有消息,两人才和衣而眠,打了个盹。 看来,他不能犹豫了。否则,一旦让百里无伤成皇,霍家一定会遭受噩梦一般的结局。 不过唐浅却也没有过问,一路被代雪拉扯的出了大厅,但是盛怒之下的代雪显然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在半路上,云净初和百里无伤一起易了容,变成了两个普通的男子。 “刀,你打算什么时候让李元起来?”云净初一边拿起筷子准备用膳,一边开口问道。 金晓倩兔兔舌头,没有回答,心里却说,就是因为危险,她才要去,否则,凌彦楠也不回担心的过去找她了。 大丫对家人,甚至对整个山前村的人,都是有大恩的!最关键的是,她施恩不图报,为家人为村里人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真心实意的。在她大难回来之后,娘又曾经受贺凝香的蛊惑,为了向西跟妹妹一刀两断。 秦渺沉默,这话一点也没错,谁会把时间浪费在毫无相关的人身上? 这一次醉风一葬没有再追。而戾炎也在安全距离之后便停了下来。进而转身望了过来。 程鸿渐笑道:“几位大哥来的正好,过来一同吃吧。”陈仪闻听此语,心下暗道:“还好配套的椅子我没要帮众少拿,这会子当真派上用场了。”言念及此,便命手下再添三张椅子,摆至桌旁。 秦皓轩闻听此语,便将那粒药收了,随后并不提及为何受伤,段峰复又问道:“到底哪个撮鸟敢伤秦师兄?”说话间双眉倒竖,竟自摩拳擦掌。 越是细思,穷富贵便觉不安,加之神魂受迫、灵力受阻,内心毫无安全感可言。拔足狂奔的欲望自脚下腾腾的升起,直冲脑际。 本来她是觉得这个不靠谱的,没想到张宁一见到香顿时的双目放光,不住的点头。 “就是,你算个什么东西,说这话简直该杀。”余下没有跪拜的大臣,均随大司空抨击刘歆,暗含指桑骂槐之意。 沈铎皱着眉抬起头来,可能是想发火,一看见是我,顿时笑的一朵花似的。 她等这一天等的太久了,爱他爱得太久了,倾尽了她的所有,如今,庆幸的是,他爱的人也爱她,这世间,两情相悦最可贵。 下台后,很多人上前和托尼史塔克打招呼,套近乎,不过基本都被他随意几句打发走了。 填饱肚子这种事情在什么时候都可以吃,但托尼现在想要的是提升战斗力的方法,他不希望自己下一次也会这么的无力,也会这么的绝望至极。 第二十九章 黄色的九月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云洁乐的花枝招展,杜云忍不住在她身上瞄了几眼,意外发现才几天没见,这妮子又发育了。 也就是说,就算他知道老何这儿有,老何也不一定会卖给一个陌生人。 虽然心里对楚墨展极度不满,但她还是起身收拾。可刚一出房门,就看到坐在客厅里的两人。 李爱菊被这么一幕搞得目瞪口呆,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的饺子没吃一口就没了。 亦晨看着席地而坐笑得不怀好意三人,顿时感到无语,这三人还真是的,他们都是死人了,还不肯放过他们。 阮叶蓁顿时把视线移到了谢瑾澜身上。却见他一副眼观鼻鼻观心,显然让她自己解决的模样,眼中顿时闪过几分怒气。 江易鸿老神在在,坐在沙发上翘着腿,美滋滋地喝着茶,神情悠然自得。 “为人民服务,为人民服务……”大家慷慨激昂,铿锵有力坚定的喊着。 男人在厂子里的工作,都是王国富找的,只是本事有限,这都三年了,还没转正。 带着白蛟进入鬼门关,眼前的景象大变,一条条宽阔街道交错纵横,道路两边是高楼大厦,仿佛来到了人间的某座城市。 “不对,你的图上只有一百零七给点,根本不是一百零八!”一个眼力非常好的人说道。 想要一天三顿吃着这些很补的肉,还有丹药,狼族的药材,这种奢侈的条件,那怕是举朝廷之力,也非常困难。除非只是少量的培养。 不过奢侈品嘛,赚几十万正常,萧战也没砍价,直接扫码付款拿着盒子离开。 倒不是不愿意帮忙,而是一周时间,他可以干很多事情来吸引更多粉丝。 如果赵四每天都能搞来二百块,那李嚣一个月就能有六千的额外收入。 它想过来抓我,但是它走过的路是不能再往回走的,只能在那里干瞪着我。 如果护国战神萧战,能挖到三卷法典,将三卷法典合三为一,便可从中修炼出通天手段,能将魔头们铲除。 随着战斗的开始,那些上古异兽爆发出了眼花缭乱的攻击,然而打在蛮荒鬼王的身上,连挠痒痒的资格都没有。 下午四点多,陆峰把冯志耀送回去,随后跟着苏有容来到浅水湾别墅区,这一片是著名的旅游景点,沙滩上的游人络绎不绝,随着进入私人区域后就显得安静多了。 最让他们难受的是,这密林之中,行军非常困难,天气炎热,湿气又重,关键雨水还多,走着走着,就可能下一场暴雨。 “生死有命,我看得开。我放不下的是玉儿,她尚年幼,于修行一途,又没什么天赋,我转修鬼道、神道,曾经的仇家,贪图我家财的妖魔,她如何应对?”万岁狐王道。 “是。”贺兰瑶知道龙佳绮,黎昕并不奇怪。毕竟龙佳绮是北夏的十一公主。 毛乐言回头,弓箭手全部蒙脸,但是根据声音传来的方向,他还是锁定了一个黑衣人,她明白他的意思,就是让她不要睡觉,今夜,肯定会有一场惊心动魄的好戏。她瞧着那黑衣人轻轻地点头,回到屋前,推门进去。 但是面对刑擎戈这尊泰安巨城的掌控者,这等在整个江湖武林当中都是举足轻重的顶尖强者之时,他们却是不敢有分毫半点的放肆造次。 “怎么会?比如那位管嬷嬷?”苏如绘见她重新用了我的自称,微微一笑,调侃了她一句。 当他从电梯里出来的时候,原本唏嘘的脸瞬间变换,他脸色依旧如往日里的冷冽。 J柳拂衣没料到他一语中的,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蹙着眉头默认。 但是当周言越发地深入石林以后,他的身形却是不由自主地慢了下来。 因而夺取神格世界的规则很难在现实宇宙里显现出来,或者说对现实宇宙造成太大的影响。 这也是她们姐妹之间最大的一道隔阂,所以这下子被周末解决,她开心的不得了,只是遗憾自己的肚子没有像杨玉环般争气。 守在门口的香郡主和英行空连忙冲进室内,看着被轰出一个大窟窿的屋顶,两人目瞪口呆。 攻晋的时候他指挥着军队行军非常迅速,此时战事已平,回楚的路上为了让士兵们得到更好的休息,他刻意放慢了行军速度。 他看中的那根棍子,结在树上只有半米长,摘下之后闪烁金光,猛地变成了两米长。瞧那尿性,可长可短,可粗可细,很有传说中如意金箍棒的意思。 但在现实宇宙的基础规则被一点点的撬动之后,神灵意识这样的神秘侧存在对维度多少也有了一些感应。 说完,冲准星来了个飞吻,准星顿时心花怒放,赶紧回飞了两个。 就现在而言,蓝星有五个一级行政区,二十八个二级行政区,八十九个三级行政区。 如果就这么找一艘飞船,大咧咧的跑到绝地武士面前,运气好一点,别人对你置之不理,运气不好,可能就直接被当做分裂军的间谍抓了起来。 对此,另外几大门派心情是矛盾的,一方面感到庆幸和支持,毕竟这样大大削弱了东胜门的势力;另一方面却表示不耻,背叛师门这种行为,还是非常忌讳的。 “没什么!”李逸摇了摇头,半分钟过去,他对身体的控制权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昨儿隆泰的铺子才被砸了,赵勋亏损了十几万两的银子,今儿他就一副无事人一样的,也太过古怪了。 第三十章 误会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德武帝暗许的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踩上冷无为的背,上了马,笑道:“朕就给你这个面子,哈哈。”冷无为忙起身笑呵呵的牵起马往宫内走去,大军驻扎外面,众将尾随,后面众官跟着。 我一想也是,以仙儿的性子,你让她干她不想干的事情,她都懒得跟你拉脸,直接一走了之。不过我也是纳了闷了,罗菲和仙儿才相处多久,怎么感觉她好像比我还了解仙儿似的。 几乎是一副咬牙切齿的表情冲到岳鹏举身旁,放低了姿态去请教,去学习,而岳鹏举也毫不吝啬的为他讲解起来。 锦袍老道笑容一敛,知道事态严重了,连忙驱除下人,打开禁制,邀老儒同坐,细谈原委。 杨雪儿没有想到她的吕伯伯,到现在这样的困境想的还是国家社稷,考虑的也是别人,这是怎样的情操,她的内心极大的震撼了,而且也没有想到冷无为在他的心里居然比自己的安危还要重要。 童维道:“好说好说,告辞。”冷无为将童维送走后,此时百姓都已经散去,而这时在福聚楼闹事的两个公子哥走了过来。 “臣妾,告退。”秦绾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先回去,这时候还是不要再刺激了太后比较好。 他们仿佛有一种感觉——要是他们不誓死效忠张通天,哪怕是有一点点的不忠,他们的下场都会跟那死去的两百多万亡魂一样。 可到了穆丰口中就成了‘那家伙’了。当然,何晓寿也因穆丰的话而心中窃喜。 三枚碎片除了看起来美观之外,也蕴藏着不菲的魔力,更加值得一提的是,它们被精灵们赋予了一种特殊魔力——用来开启一直庇护着高等精灵的魔网结界。 “这个不用了,不知道茶柱姐姐叫我来,有什么事情要说吗?”高桥东目光灼灼的看着茶柱。 这一期的节目从早上开始录制,游戏结束之后已经是到了半夜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这次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大家在录制完成之后就各回各家,反而是还在那里互相说着话。 “前辈,都到这个时候了。前辈还在说什么。在这样下去弦神岛就沉没了。岛上的200多万人就会死。”姬冬雪莱义正言辞的开口了。 所有被冰封冻结的水泥和机关傀儡冰晶,骤然摔在雪地上破碎成了粉末状的冰晶颗粒,仿佛给整片素白的雪地里覆盖上了一层耀眼的水晶,显得唯美瑰丽。 一股强大无比的引力吸引若自己的身体朝  若眼前的刹那拉扯而去。 卫庄撇了撇嘴,跟在萨菲罗斯身后走着,不过一路上他都在观察这个地方。这里周围荒凉无比,似乎是一个被孤立出来的一处地方,不过越是这样,越看起来像是像高手居住的地方,有种神秘的感觉。 人们纷纷的抬起头来,只见天空中那颗绚丽的彗星分裂了,变成了两个,分裂时所迸发出的光彩是如此的美丽,如梦一般,无与伦比。 从一出生开始就是天才中的天才的他,一直因为没有人能和自己相提并论而感到孤独,原著之中这个家伙甚至因此暗中培养主角黑崎一护,希望黑崎一护能够打败自己。 在场所有的云忍众人只感觉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难以令人置信,雷影是什么样的体术水平他们心中自然清楚,无论是身体防御、力量还是速度,都是冠绝目前整个忍界的存在。 主蓝,我一定会带着你们的希望继续努力的。张天艾看着王主蓝被黑衣人带走的背影,在心中默默说道。 两人慌慌张张的出院子,只是才打开院门,李老夫人跟前的嬷嬷就带人冲进来了。 好在,她的脸上慢慢浮起了笑容,似乎很高兴的和贝基在说什么。他的嘴角也不禁浮起了一抹温和的笑容,神色舒缓,直直的看着她,眸中是难掩的宠溺。 “为何对云舒袖手旁观?”夜倾昱的声音沉沉的响起,难道让人感觉到他的不悦。 “树神!树神!伟大的树神!您的攻击被遏制了,请发挥您更大的实力!”那只长得像银闪闪的精灵大声喊道。 她知道妈妈很伟大,但是她不知道妈妈会这么护着她,突然就觉得自己要飘起来一样,但是她努力忍着不让自己兴奋过度的笑出声,怕妈妈会笑话她。 刘江这话说得很委婉,很显然他是知道唐焉演技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 钦慕转头看他一眼,然后无奈的浅笑了一声,当初如果不是为了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他才不会去管杨倩茜死活吧?他是那个最希望杨倩茜消失的人。 “是,他们二人将我人界搅得天翻地覆,十大世家全数出动,至今死伤无数。”苏锦冷漠说道,两人都是她熟悉的人,却无法从她的话语中听出半分情感。 而丢下几个孩子独自出宫的沈兰风和沈木棉两人此刻也没乘马车,手牵手步行在宽阔的街道上。 下一刻,无数的雷电从千鸟之中爆炸而出!纯白的刀身瞬间就镀上了一层银光,大量紫色的白色的红色的电弧噼里啪啦喷涌而出。 第三十一章 顶楼的风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柳幻雪的父亲名为柳先成,风凌绝的母亲名为柳先凤,二人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妹。在他们之前,柳父还有一个长子,名为柳先业。 但古树之上的冰蓝色乐力之源立刻捕捉到同类的气息,立刻如潮水般向云天歌涌来。远远看去,那些冰蓝色的乐力之源就像一根透明的蓝丝带在缓缓缠上云天歌的身体。 我点头,又摇头,“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意义,相不相信又能怎么样?”陈芸说不,这涉及到人类的来历,而我和阿古曼之所以会从兄妹变成敌对状态,也正是因为牵扯到了这个秘密。 “这位先生,我能请问一下,你为什么要派人把我绑到这里吗?”她淡下了脸上的笑意,抬头直视着男人目空一切的眼睛。 这时老钟却蹲在一边,仔细检查路面上的痕迹,葛壮让他别忙活了,赶紧过来喝水保存下体力。 郑天举眸看着已经将餐盘放到了桌上的方月,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摇头。 直到翻烂了一本,又重新买了一本新的,当然这些事情,顾星凉不可能知道了。 顾星凉还在想大魔王怎么突然不回消息了,正想问他是不是乱开发了,突然手机就在手里响了起来。 周然的目光在他身上转了一遍,对他失魂落魄的神情视而不见,微笑着朝他点了点头,脚下动了动。 这寄生体生前是名六十多级的战士,被寄生后虽然实力下降,可战斗意识没有丝毫损失,甚至于战士技能都使用。 “那就带警长吧,”蔡吉露出一副我已经退了一步的表情望着纪闻闻。 金马一脸诧异的看着杨明,他都蒙逼了,完全不知道杨明刚才的话是什么意思。 验血结果出来了,陈伟把验血结果拿给了医生看,医生看过之后,马上安排住院。 至于另一位:雪剑如光——是龙耀帝国西部知名侠客。还是位挑战狂人,在给他做专访的时候就曾经公开表示要挑战“天下第一侠客”——笑看风云。 姐妹俩死活不签字,最后诺澜只好换了个方式,把这百分之一的收入建了个基金,以后姐妹俩可以随意支配基金里面的钱。 猴子和魏启明有了刚才的经验,他俩专挑那种面包车用来封堵道路,陈斌和大飞帮助他们把地上的尸体和摩托车等东西移开,而乔兴宇则替大家盯着路边两侧的那些门店,防止里面有丧尸突然跑出来。 杨明是对灵魂管理局的那些强大的能力是越发的期待了,只要他的医术精进到一定的级别,就能够获得相应的能力,这才是最根本的。 不知道是不是这里靠近海边,这里的树呈一遍倒的趋势,看起来十分的有艺术感。 如同海浪拍打在石头上的巨大声响传来,先天阳气滚滚而上,散发着可怕的热量,直接将七道完整气劲融化开来。 帕楚里亚和卡佩拉瞅准时机,同时跳上去争球!卡佩拉为火箭队争到球权,后面的塔克接到球,然后把球传给了后面过来的栾季晔,栾季晔接到球,就慢慢的带球过了半场。 若是哪个宗门不愿意,那将来我便布置阵法,让他们和仙界的灵气隔绝。 “没错,就是他,他的发展空间还是很大的,我觉得他可以来担任替补!”姚明说。 藏杰的眉毛不禁皱了皱,一时之间他还真的没有想到,突然他脑子里灵光乍现。 不过还没等到穆奇兵欺近,红蓝火焰炸开,化作一股冲击波,向周围迸发。 突如其来的神识印记让瑶姬愣了一下,而后意识到这是圣君的命令后,当即就查看起来,一字一句的看完圣君的交待,心情很是有些微妙起来。 护卫队的攻势越来越猛,而方越他们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变方向,离月灵她们越来越近。 几分钟以后,换了一身便装的孙郦和两个警察新生出现在了KTV里。 但是这一次,陆明城吩咐了,让他将陆云霄、唐欣和陆青云都抓起来。 这个嚣张跋扈的不知道哪家不知道死活的千金,一时间竟然想要挑战伊的两条极限? 一股强猛的劲风,从长矛上飞出,一路撕裂了空气,狠狠地击打在黑暗美杜莎的身上。 天色阴沉的可怕,只怕是要下雪了。这还是今年的第一次下雪,不知道会不会下的很大很深。 隔着这么远的距离,青儿只能看到他们似乎在争执什么,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整片虚空,皆是一阵震颤,在它们力量的交接处,无数个漩涡,赫然成型。 只是这哗啦啦的水声像极了催眠曲,他也是真的太困了,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提前进入了梦乡。 “你觉得我害怕吗?”漪灵媚笑道,“等你有了这个本事再和我宣战也不迟!现在,你还没这个资格!”漪灵话音一落,依谣双眼一闭一睁,血红的眸子透露着一种死不放手的信念。 父皇尚在身边。隐卫们如此大礼参拜,让古烈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不是,那么真正的四皇子在哪?他来顶替冒充四皇子目的何在? 林沐沨顿时恍然,难怪梦茹可以强得那么逆天,原来是掌握了一种特别强悍的系统技能。 杨颖她们也都很明白,知道这件事张嫣然不说一定是有理由的,所以也就和李艳一样,没有强求了。 萧楚跑了出去,刚才采药的时候就已经是把这里的地形全部都给检查了一遍,后面是容儿他们的所在地,前面是一条大河,而另外两边都是悬崖峭壁,那条河就被包围在其中,最坏的打算他已经是做好。 淑妃娘娘怎么会去给一个孩子做工作呢,那十一皇子是九殿下看着长大的,就算是自己给他说那些,不仅要埋怨自己,说不准这一辈子都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第三十二章 十一月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忽然,扑棱棱的声音传来,一只黑色乌鸦,降落在阿伯塔抬起来的手臂处。 t就算是走在街头,苏培良也不会有多少人认识,但作为一种官本位的思想,他以为以他的地位,别人就应该认识他。 李安初次使用赤焰剑,对于这把赤焰烈凤所化的剑非常满意,趁胜追击又是一剑袭向松下草。 “哈?”萧晨有些奇怪,为什么伊莱娜的神情中居然有几分抱歉? “我去买,姐夫你在这里陪我姐。”月红说完从我的包里拿了钱跑出了门。 然而,当看到南山单手抬着火神炮,不间断地在场中疯狂跑动,并对“黑烟”那巨大的身体倾泻了几分钟的子弹后,所有人都震惊了。 t而且,刘锦荣和自己之间的矛盾,重点是苏落雁,樊铁人并不知道这一点,要是知道,肯定不会意想天开要让自己和刘锦荣解除矛盾了。 t林肃之前就研究过这事儿,之所以国土和房管两个部门突然关系就僵了,一个是因为房管局的房屋登记职能被划走,第二便是不动产登记中心是国土局牵头成立的,那他们房管局的人过去,能有发言权吗。 这些条款虽然非常的简单,只是一些在和萧逸的对阵之中,所造成的关于汤姆斯公司的所谓的损失。 徐苗愤恨的咬牙切齿,眼睛里寒光四射,浑身气的直哆嗦。月玄远无奈,只得朝她身体里注入真气,这才稳住了她的心神。 “张妈,我出去一下。”草草的吃了两口早餐,有些食不下咽,索性直接不吃了,反正她以前就没有吃早餐的习惯。 怀袖本欲留勤嫔在宫内用膳。因勤嫔感觉天闷不适。便先回去了。 时隔一日,他在这方面的功夫,仍无什么进展。雕出来的东西,依然是奇形怪状,不堪入目。 顾子越这满腔怒火也是随着疾驰的车子带着窗外嗖嗖的风声越来越烈。 一个年初晨,一个于笑笑,她把她们两个当成最好的朋友对待,可她们呢,从来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即便这个时候,哪怕是在陷害年初晨,她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听到这话众人也是点了点头,但是林雪柔还有一个四品丹药没有炼制成功。 精神控制魔法,对于那些有一定的实力的,或者本身是精神魔法师的,都起不到什么作用。然而,若是面对着是那些普通人来说,那可以说是百分之百成功。 对于丈夫这么当众拥抱自己的举动,唐晓莲心中溢满甜蜜之情,刚刚生出的郁闷情绪一扫而光,她顺势把头靠到他的肩上,说出口的话依然是暖人心的善解人意。 顾子越揉了揉鼻尖,对荆轲说:“把,她的家庭地址和身份证号给我提供下。”他总是表现出一幅不太好意思的样子。 刚刚看见她出现在门口,他甚至都想到了沐辰正在机场等着再一次带走她。 真气入脑之时,那人瞬间停止了身体,双眼瞪得老大,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只能任由魁一施为。 不但是白凡,连自己的爹和自己的哥哥都已经很久没有见过卢雅琪这样子了。 这样天然的优越地形,如果用来当作是一个佛教的圣地,就宛如佛祖盘坐在莲花上一般,神圣无比。 看到李寻与李还的身影,孟寺感到有些惊讶!原本以为事情跟他们并没有关系,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这样! 或许作为一名常盘台中学的一名普通学生,她们是已经达标了,甚至是比大多数人还要好上不少。 当第二片银色之雨伴随着又一串的悦耳声响砸落地面时,那些跃跃欲试的平民以及老鼠们终于离开了原来的位置,走向了一片银光的巷子口。 “总而言之,对症疗法和根本治疗,必须同步进行呢。”雪之下雪乃撑着自己的下巴说道。 如此局面一成,就等于整个市场就被激活了,它会不断的刺激市场去生产开发各种新产品,或者产品原材料,当人们所接触到的商品越来越丰富全面的时候,他们的生产力,也会不断的提升,算是进入了一个良性循环。 “呵呵呵,好得很呐,你带给我的,我必将千万倍还给你。”咬着牙,原本的好脸色骤然变色,想到这些年每日的遭遇,黑虎就无法淡定从容。 “我的天呐!”大久保长安惊讶地嘴巴能塞下一个西瓜,他参与了飞驒金山的勘探,自然知道其矿脉丰富,没想到还有个更大的。 但最近这段时间,李天逸的神经绷的实在是太紧了,需要好好的放松一下吧,如果不是刚刚接到这两个电话,李天逸就打算明天直接飞往燕京市,找几个好兄弟聚一聚了。 咱上回说到,柴桦望向圣禾馄饨,突然傻住了,冷汗直冒,不敢迈步了,这是怎么了呢? “最后再警告你一次,有事情找她打电话,不管是工作上的事情,还是私人事情,都在电话里自己说去,别再敲门打扰老子睡觉了,要不然跟你翻脸!”李智没等对方说话,直接把门关上了。 此时的金雅琴动了,利刃挥出,莫晓生感到面颊和颈部一阵滚烫,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胸衣。 可是这一声大叫,直接让观战的大家伙都笑起来了,更是让战斗中的二人竟然停下了。 第三十三章 替罪羊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少年似有所觉,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正看到庞德公和司马徽的目光看向自己,微微一怔,随即向两人躬了躬身,默默退开,并未参与到其他少年的讨论之中。 “我自带无视功能的。”洛清寒笑着将她轻放在沙发上,自己的顺便坐在了她的旁边,大手始终搂在她的腰上,不曾离开。 将他额头的汗擦掉后,苏清歌连忙撕开一张退烧贴贴在他的额头。 萧羽音望着玉子影,见并没有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丝异样的神色,心知不愧是一国太子,果然不是省油的灯。 夏河虽然没有尽全力,可他相信,传奇之下的魔法,都没可能将自己的相位冰霜龙盾一击穿透。 晚上七点,月明星稀,一辆名牌山地车在微世纪游乐园的门前停了下来。 “刷——啪!”阮水水只见眼前一道银光闪过,那寒森森带倒钩的银鞭便落在了他的怀里。 那镇魂符金光闪耀,发出破空之声,转眼飞到了魔法塔顶层,天使一招手,将镇魂符抓在手里,向前走去。 李云牧的影子们也能像战天使一样困住暗静战圣,但对方若是拼着被重创也要屠戮吉风城,李云牧的影子也是来不及救援那些弱者的。 萧羽音摇了摇头,“只是觉得这副对联说的太深奥了。”她将视线移开,轻轻的道。 李知时很敏锐,但更理智,或者说是一种懒,不会威胁自己现在生活的人或事他从来都是懒得搭理,用他的话来说就是四个字,“人艰不拆”。 我弱弱的看了一眼挂断的电话,只觉得内心深处立即升起了一种无名的火焰,夏浩宇这个混蛋,明明让我先走,自己居然还会被警察抓住!你被抓也就被抓了,关我什么事?还让警察打电话给我,神经病吗? 可惜肖琳也不知道在哪里得知了姚丽一直暗恋唐钰的事,知道真相之后,再联想到姚丽以前在自己面前的种种表现。 而此时此刻,她大大乳沟在坐下来的时候恰大好处的映入了我的眼中,我偷偷地瞥了一眼夏浩宇的神情,却见他居然是不动声色。 不过这个誓师大会有点儿奇葩,两个时辰越听越觉得不对劲,怎么听李勣的意思,好像还要明天才能发兵? 这位黎尘大师可他们家蛇神的恩人,即是蛇神的恩人,怎么可以让他在他们化龙村的地头上出事。 身体上的银白色盔甲,更是被这惊天动地的对撞下,发出一阵震动声响,抖森低头观瞧,心头骇然万分,因为在那盔甲一处部位上,已经出现了一丝难以发觉的裂痕。 反倒是尹平似乎没怎么做过这活,搭灶头的时候动作还不如陈飞娴熟。 “宇哥,天下无免费的午餐,你这么跟我说,目的又是什么?”胡月月脸上已经露出了动心的神情,很显然,他对夏浩宇刚才提出的建议很动心。 牧凡只感觉整只手臂有些发麻,他的目光落在黑袍人手中的长鞭上。 可他们行动作变得滞缓无比,每跨出一步都需要重若万钧的力量,一步迈出漫长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尽管如此,但是狮子saber却没有因此而放松,反而全身绷得极紧的,似乎下一秒就会飞奔出去,把深林里隐藏的大家伙给扑倒。 牧凡的确是要破开这个隐匿阵法,这个隐匿阵法只是个六级阵法而已,对他来说几乎没有什么压力。 剑气浓烈,转瞬已在千里之外,就要突破魔域逃生,忽有一面黑墙升起,迎面罩来,两相一赶,袁剑猝不及防,竟被那黑墙兜入其中,却原来是一道天罗薄纱所化,柔弱无物,却是难挡异常。 要知道这广袤无边的问天山脉中,不知埋藏了多少上古主神的遗址。 “好了,就这样定吧。大家收拾一下东西,然后我们就到树上去吧。记得多带点御寒的东西,晚上的深林,可是很冷的。”李卫就这样下了决定,然后就去收拾东西了。 所以,夜辰在晋升了三星境界之后,心底丝毫没有半点的感激和愧疚。他相信如果自己的实力地位,如同前世一般,自然也会被其他人掠过自己的资源。 “是你请阎王殿的人杀了李涵的?”李泉说道,如果是阎王殿的人做的话,那么非常有可能,要知道阎王殿里鬼婆婆的毒让人防不胜防,这也就解释得通为什么在李涵和他的手下身上都发现了中毒迹象了。 “走,跟上去。”周莹莹和赵馨看到这一幕,两人紧跟在许哲身后,眉宇间充满迷惑和凝重。 “哈哈,你看着我干嘛,这话是你爷爷说的。”那老人看了林峰这副样子,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说道。 “筱北,我不骂你了,我错了,你别走……”厉昊南再次伸手去抓她,却见顾筱北越跑越远。 第三十四章 没用的纸条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寂然子说着便望向大牛,杨再兴一时摸不着头脑,只认为是大牛哪里做的不好惹到了这位老道。 “你们是什么人?这里不是你们该来的地方。”陈茂晴故作惊讶地发问,态度傲慢中带着冷静。 他看了眼柳心荷,柳心荷貌若天仙,才华横溢,柔弱娇柔,优雅动人,这样的品貌,便在京城众多世家中也算极品。 冷月戒备的后退了两步,轻眨双眸尽量适应黑暗的光线,依稀间仿佛偏殿左侧正有一人端坐着。 而后,那三炎真火阵,已然挟裹着强大的烈焰,呼啸而来,须臾之间,刚刚靠近三炎真火阵的紫甲神人,直接就被强大的烈焰侵蚀燃烧,须臾之间,那些紫甲神人就变成了点点紫芒,消散在空中。 挡箭牌吗,也许只是彼此之间接近的一个借口,是她的借口,还是他的借口? “是么?这么说是体香?那让我尝尝吧。”男人低笑一声,忽然宋依依便感觉到脖颈上一凉,似乎有什么东西湿润地印在上面,接着便蔓延而来,耳垂似乎被什么给含住了。 顾恋似乎也被她说动了,“知道了。继续看电视吧。”说完就挂了。 “昨日此事戴卿如何看之?”李世民深邃的眼睛注视着戴胄,如一幽深古井,毫无波澜。 “右相,我们能帮上什么忙么?”就在这时,白发男子三人飞了过来。 这是一场可怕的屠杀,根本谈不上征伐,这是不对等的,没有一点公平性可言。 最最可怕的是这‘东西,的“脸”上居然还有表情、它挣在地看了一眼协谷明田他们,然后在西尾中谷的户体即将倒地自时候,突然跳起。 不过朱宏马上就后悔了,手臂虽然没有什么能量波动,却能从各个空间当中抽来火焰!迅速重建烈焰谷! 没有任何相关知识的她,一时心血来潮来到下层,漫无目的在森林里闲晃。第一次遇到的怪物没有发动攻击,反而主动靠近。而西莉卡丢给它吃的,是前一天顺手买来的袋装坚果,正好是那个怪物喜欢的食物。 晋翔博的手掌里全部都是血迹,他咬着牙抬起另外一只左腿,狠狠的朝着食人魔抓住他左腿的手腕上踢过去! 没有办法,楚原展现出来的实力,实在惊天动地,特别是金刀上面带着的毁灭之力,几乎是使得他们有一种不可抗拒的威严,几乎是要彻底的臣服在他的脚下。 “那你现在随身可曾携带?”刘宏期待的问,他就怕穆歌说没带,那他又得等了。 这一次,老刘的谨慎让他暂时存活了下来,也让他看到了凤舞箭那矫若游龙的威力。 青禾终于把太医请了过来,殿里的人看到青禾带着太医出入纷纷猜测贵人怎么了。 几个贴身丫鬟听了这话心里冒汗,恨不能钻进地底下,希望皇上不迁怒才好。 只要找一些材料顶住,然后在加固一下石柱,想必顶一个月应该没有问题。 她就看不起云天扬。如今,云天扬如此‘表现’,她心中更是不屑。但,正当云天花这般想象的时候,却是突然听见一阵‘呲啦’的声响。紧接着,身躯上,便是陡然一凉。 闻言,原本还抱着轻松心态的众人,立刻绷紧了神经。就连云天扬,也不由得警惕起来。 随后给自己倒了杯茶,自顾自的端起来,她也挺好奇,不知道这个公主要问的何事。 这就和两个武者之间的关系一样,一个武者已经屹立于武道之巅,而另一个却才刚刚踏入武道的门口。 莫紫黛知道这个景晋尧肯定是要让自己的吃点苦头的,但是现在自己都已经编出了这个谎话了,再不做的话不就是等于自己给自己一个巴掌了吗? 双刀挥舞之下,转瞬间便已然是形成了一面交织到了极致的刀芒。这一片恐怖到了极致的刀芒,更是在瞬息间,便已然是将冰凰的身躯给彻底的笼罩在了其中。 “呵呵,你这不是明知故问么?遗弃基地里就只有我们几个,刀锋去寻找资料,龙三被你偷袭打伤,你还能想到谁呢?”孙言望着恼怒的毒蝎,不由得出一声轻笑,低头把玩着手心中的恶魔药剂,脸上露出一丝玩味。 哭的人还在哭,一面哭,一面还在断断续续的喃喃自语:“白大侠,你为什么要死?是谁害死了你?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报恩的机会?“傅红雪突然停下了脚步,转过身。 心如三月溪水,情似一叶孤舟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闲气静。 现在在网上,王锋已经知道了病毒潜伏期的一些症状,其中最主要的,就是角色身体突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伤口,这和他之前的状况是一样的。 世间所有好看的东西都比不上你的一丝一毫,你在我心里是最美的。 傅红雪却动也没有动,只是垂下眼,看着手里的刀,瞳孔似已渐渐收缩。 刘背从风暴剑士身上跳下来,脸色如常的大口喘着粗气,看的王牧脑门一黑。 自己是因为打死了两个鼎鼎有名的青帮红棍,在霍元甲的见证之下,更与上海对华总探长黄景荣对峙了一把,才得到这种殊荣,获得武林界人士的普遍认可。 第三十五章 又一年尾声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他所经历的天劫,当时尚且处在第一组行将结束,第二组尚未生成之间,一看天上雷劫已经暂停,不敢放开洞天灵宝,只好时时绑在身上,再穿上精灵一系的衣物,身形像个罗锅一般惶恐终日。 林雨思索片刻,赶忙装作一脸的迷茫的神色。看刚刚老者的表现,如果知道那镜子对自己没用,极有可能当场将自己轰杀至渣的。 说什么傻话,这晶都你人生地不熟,漫无目的要去哪里找他。薛曼并不同意闻人雅的想法。 男人的手指按在柳墨言想要接着说些什么的红唇上,阻止了他,男人冷然的面上现出一丝甚至可以称之为温柔的笑意,不是很深,却足够的真实,冰川融化后的景色,即使还覆着一层浅浅的雪,已经让人目眩神迷。 随着众人的讨论之声,这六十枚虫卵的价格已然被两间包厢中人抬到了两千五百万万灵石的价格,二人加价皆是以百万计数,就算是有些参加惯了各大拍卖的修士,此时也不禁是心惊肉跳。 今日他派出去的斥候虽然险些着了道,但也并非没有收获。他们发现了附近新的邪教据点,而且距离他们驻军地只有几十里地。 随着段锦容的声音落下,熊熊的烈火包围了他身后巍峨的宫殿,皇帝寝宫大火燃烧,将所有的宫人全部化为了焦炭,奥,里面还有先皇的遗体,这是多么完美的结局。 “丫头,你实在是太聪明了!火山底下,对!我怎么没想到“他”呢!”林雨一脸激动的说道,抒不知此刻的慕容仙早已是手足无措,满脸通红。 老麦和木青子退场后,来到了最初他们会面喝茶时的六祖宅楼后堂,分上下首在蒲团上坐下,少时那个走路像猫一样消无声息的童子端上茶来。 没吃饭吧,一起吃点。沈枭把东西都放好,给闻人雅先把碗筷放到手边,这才招呼元南飞。 看见粟冉冉眼圈红红的,秦墨忽然就笑了,用手点了一下她的鼻尖,手垂下的时候,他忽然就说%3a“要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就当是去玩玩。”说到最近这句话的时间,秦墨的声音有些颤抖。 然而,现场能到的破碎境高手就这么多,想要有新的破碎境强者加入,这需要依靠运气才行。 脸颊顿时开始飞红,身体也开始难耐着不安的扭动起来,看到这张扬知道,杨柳柳已经开始动情了,于是直接吻上了她的双唇。 因为随着孤岛秋季的来临,天气渐渐转冷,同时草地上的嫩草也开始慢慢枯萎,如果再不抓紧建设牧场,恐怕真的到了冬季,就连黑白它们都会离开这片草地。 康素素投河自尽了,汤思贵自己是乞丐连养活几月大的婴儿;心浪翻潮涌。 或许,森罗冤狱万鬼阵可能比不上楚家的准圣级功法,但是由这么多高手组成的阵法,加起来对付楚家少爷一个,无疑还是绰绰有余。 这柳青云是她唯一的弟弟,在父母全在外地的情况下,她身为姐姐,当然有照顾好自己弟弟的义务。 十大家主的盔甲不仅防激光枪还防各种武器的劈砍,甚至就连神境期的内力波都能抗一抗。 定家主在定家庄园十公里处的必经之路上等着,远处烟尘渐起一支队伍浩浩荡荡的赶来。 可是如果厉昊南要跟自己结婚,这件事情就会成为梗在她心头的一根刺。 这玲珑阵一遇到这天雷,顿时便开始金光大颤起来。好似要崩溃一般。 “虎神高达暂时放在这里吧。”刘皓带着两人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地方发现这里居然有着一架战斗机,崭新无比根本不像是放在这里一段时间的,不用说也是刘皓放在这里的。 王彪在光明圣山,秘密的召见了他们几人。并且开门见山的说出了他们将有机会融合主神神格。 可怜的孩子们,这一年生活在几个疯狂男人的压迫下,每天不但要承受那低气压,还要备受摧残。 刺眼的雷电终于落下,如辟天裂地一般,直刺上金黄色的光罩,庞大的毁灭能量让光罩有些欲言又止。 “好吧”澹台明月退后了两步,她不信纪伯伦能够解开华青岚身上的玫瑰‘花’藤。 在铁笼子上方的猴王,在看到路飞扬的动作后,突然间叽叽喳喳的叫了起来,神色犹犹豫豫的,似乎是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够了,我说几位,你们不觉得你们已经打扰到别人了么。”啪嗒一声,冷沉的声音响起。 他永远忘不掉,百年前她初来家族,用那种崇拜目光看着自己时的表情。 天命九头从打量到尾,他是邢一昂?就是那个抓罪犯,最后被罪犯所杀的那个邢一昂? “还行吧,没怎么费力——”话是这样说出来,但袁承旭心里仍在犯虚,是没怎么费力,可是不费力的另有其人。 但是事到如今,除了以这种方式去威胁,他已经想不出能留下她的手段。 夏倾城一边习惯接受着莫风流的好,一边‘姐姐’的叫着陌上舞想修复两人的关系,这只能引来陌上舞的愈发厌恶。 第三十六章 再遇元旦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因为能够成功抢夺到九叶凝魂草就足以证明此人在炼气期的实力和智谋无不是一等一的,而后筑基成功才会得到重视。 是的,他们的压力并非来自身为黄金剑圣蓝再,而是那个其貌不扬的青铜剑圣。 此外,海中暗流分布极广,仅片刻时间,天心就发现了十数处,心里不免觉得奇怪。这暗流是自然形成,还是由于巨兽游动所产生的呢? 想到这儿,我心里轻松了许多。才要出去,忽然又想起了冷紫嫣朋友的那所别墅,廖可辉肯定知道内情。我于是问他,那所别墅是谁的,为‘毛’你们都不敢闯进去? “这是剑光分化之术!”杨均见罢,心头微震,不过此刻不是分心的时候,心念电转之下,杨均再次储物袋中招出了一沓符箓,向紫极剑尊攻去。 只见整个魔法石内闪过一阵红光,接着有暗淡下来。整个魔法石内:红、橙、黄、绿、青、蓝、紫不停地变幻着。记数器上七个数据也在不听的上升着。 他看见一家奶酪店门口排着很多人,想必这家店做的东西很好吃,他也随意的走了进,坐在个角落位置。 师傅说过,他还活着,可是怎么长时间过去了,为什么,他不来找我们? “我刚才是随便说说,等拍完了我们在回去!”她在想离开还是要考虑到现实。 骆志远的脸色非常冷漠,声音低沉。杨柳没有主动向警方提起指控,导致他很被动,让他觉得很是失望。 “他们也需要历练,北斗是个不错的对手,有必要吗?”蓝袍中年疑惑的道。 别怕,它不打人的,没看在占哥身后很老实吗。李可对着她们道。 我没玩呀!他怎么耍我?我们不是在战斗吗!猿天裂大手摸着头一只手捂着胸口喃喃道。 “抬起头来。”申屠浩龙根本就不管这还有别人,直接严厉的呵斥道。 “之前去电影院看过,真的不错。”董风辞拍开她的手,裹着睡衣,专心看电影,可是关戮禾哪能这么轻易饶了她,从后面抱着她,不是撩撩她的头发,就是咬咬她的耳垂,啃啃她的脖子。 沈琇莹诧异的看着罗震天,不知道他这突然的变化是由何而来,只能紧紧的回握,把自己微弱的力量传递给他。 “那我那方面倒是有没有精进,你不清楚么?”关戮禾那深不可测的眸子噙着笑意。 别人不知道就算了,他可是一清二楚,自己这个里不里外不外的人站在这儿给这些权贵倒茶那算个什么事。 顾覃之此时已经走了过来,但他脸上的表情很精彩,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唯独不见红。 就在我忍无可忍,想要发飙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 只是一根普通的塑料管子而已,陆常林皱了皱眉,还是伸手收下了,如果查不到那些地膜的所在,这根管子到也能拿去交个差。 凌剪瞳眼神示意张蒙无事,然后对着慕洛行了一个礼,便跟随管家下去了。 二少知道么?还是说二少和容琅早就已经和平分手了,毕竟两人分开了这么久。 男兽们都回来了,巫勤和鹰翔还拿回了神秘的宝贝。这次和蛇族的战争,狐图死了,大家很悲伤;还有不少受伤的,卫生部的人要忙碌几天了。 这让正准备沟通风之力,助涨一下火势的李逸愣了一下,差点被两个恶狼头领击中。 可是,战斗来的太突然了,根本没时间准备。男兽们几乎都在参与战斗,谁去准备呢? 米拉和阿三重重的对碰在一起,一股巨大的冲击波飞速朝四周袭去,涌荡向四周,不断的荡动着大地,就连大地都受到影响,凹陷下去。 鹿长老对身后的鹿族人说:“我们进去,给族人报仇的时候到了。”他们手里举着长矛,就要往里冲。 走近了,果然看到了那副画,大家都知道画的是打六足兽。鹰雪跳上台阶,指着罗丽的字,说:“丽说我画的好,就在旁边画了这些字。听我给你们念。”下面乱哄哄的声音都停下了。 在他离开之后,洛夜眸子闪过一丝精芒,伸手一抓,树干上那张白纸无风自动,自动飞到了他的手中。 “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来自哪里吗?”玛查的语气很柔和,就好像邻家姐姐一样,完全没有了先前那种不容置疑的强势。 这还是因为有万界塔,不然此时还要继续逃命,就算能够逃走也要付出比现在还要严重的代价。 “老师你一直打她的电话,不要停……”林修不自觉用上了命令的口吻。 许天喻在颜云兮说完这话后,便将一段视频接到了会议室的大屏幕上。 在这种情况下,吴召觉得自己的修为增长还算不错。等到能够‘神游’,他便可以开始集中精力,朝金丹大道冲锋了。 可是她又没有立场说话,只能一双美眸眼底有水意,眼巴巴地看着傅长夜,十分委屈。 洛夜一指点出,大地翻涌,整个街道地面都好像有一条地龙在翻身。 第三十七章 尾声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忘川河水,喷射!”科技大厦上的纸人毫无起伏的按下了这道指令。 “畜生,即便你是八殿游龙,也不能在我等面前猖狂!”乾家家主乾九卦,身材精瘦,个子不高,但体内蕴含的恐怖能量,离着很远就能感受到。 “尸王经!!!”突然深井底部传来一声大喊,似乎离得很远,但却听的清清楚楚。 “父王再见,有空来看我们!我有空也会回来看父王的。”云儿依依不舍的和夜影告别。 满是疲惫的站在桥上,看着桥下的芸芸众生,对于生活的理解会更加深刻,也更加明白了李陆飞平凡背后的某种不平凡。 进入公寓楼,里面的摆设干净整洁,同时布置的也很简单,除了电脑设备之后没有任何多余的东西,空旷的5VS5对战大厅中间是巨大的高清电子荧屏可以用来实时播放激烈战况。 “我只是想来看看。”靳夫人瞥了一眼走廊,冷少辰的目光冷冷的射过来,让靳夫人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敢直视的低下头,避开众人的目光。 洛尘扬回过头来低咒了一声,紧张的要将她扶起来,她却站了一下,又要摔倒,才知道,是那双高跟鞋崴了脚脖子。 “明天我就让爷爷回自己家住去,没事儿老往这里跑,大早晨的我都没法抱着你。”裴峻咕哝道。 罗玄几下未能摆脱巨婴,又不能动真格,忽然左掌一转,于空中托出一大湾清渊幽然的青枝露巨潭,胎神见状呆了一呆,双臂顿时松了。 近来这府里的人心都有些涣散,大抵是瞧着云舒越来越受宠,而她既不得殿下的待见,又失去了侯府那边的助力,地位自然一落千丈。 “比你大一天都是姐姐,更何况我比你大整整两年!”CK翻了翻白眼说道。 趁着家里的人都在,就商量收了玉米,就收梨子和苹果。要酿梨子酒和苹果酒。 “老白这是怎么了?我们说错什么了吗?”提耶利亚这时候也有些奇怪了。 她有点抵触他的碰触,往后让了一些,可是抵触之下,似乎还有一丝期待。 “好吧!我真的觉得有些饿了,我就请你吃饭吧!”楚仙儿有些狡黠地说道。 看着战国即将出手,马尔高瞬间做出判断,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透明的方形的还在不停跳动的心脏。 为了能让对方听懂,孙洪雷特意说的是粤语,没想到熊黛琳听后却捂嘴笑了起来。 这些巨浪可不是闹着玩的,每一道都有数百万乃至上千万吨巨力,连大罗金仙都不一定能挡住。 众修炼士顿时一个个凛然,非常认真的观察古界传人,重点是他眉心的金色印记。 说罢,藤原蹲下身子,拔出了插在安瑞背后的匕首,而F却皱着眉头看着地上的血迟迟没有动作,直到一分钟后,他缓缓地翻过安瑞的尸体,一把拔出了心口的匕首,鲜血顿时喷涌而出。 此时她摊位前面倒是很难得的有一个微胖的中年人在那算命。旁边的人也津津有味的在那儿看着。 “老祖,不过现在仅仅是仙魔佛三道乱了,但妖族还有混元宗和散修联盟三派还在观望,恐怕会…”中年男子静静地等待老祖将话说完之后,带着一些担忧的语气说着话,但随后就又被老祖给阻止了下来。 东京喰种的世界,虽然那些喰种都有着强大的力量,并且有着刀子都割不破的身体。 所以陈锋一直到了现在,依旧还是这么迫切的想要提升自己的修为和实力。不只是他,还有远在万里之外的陈天南,在静修了多年之后,又开始疯狂的想法设法的提升自己的实力。 原来王月茹接到那道声音之后,眼睛一转便想到了一条计谋,将要嫁给的对象约了出来,坐在一间凉亭内,用珠帘挡住了自己的模样,对着庭外的那色眯眯的男子闻起来。 “好自为之吧,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再见生死相向!”黑衣人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头也不回的走入森林之中。 杨晓恺咬着嘴唇盯着樱间手里的肉块,不忍说出什么,樱间也已经饿到了极点,似乎也管不得自己手里拿着的和待会儿吃下去的是什么了。 “你这个死丫头,你……”陆宛一抬头,正好对上明瑶冷若冰霜的眼神。 只有这样,以后,百里溪风才算是彻底与东海龙族划清界限,归属于谢拂衣的瑶仙宗门下。 江鸢还在思考着表演什么作品比较好时,口袋里的破烂手机就响了起来。 “就到此为止吧。”叶寒辰突然发声,仿佛之前的生死搏斗不过是一场玩闹。 江鸢舒展腰肢动作一顿,转头跟他那双墨眸对上,默默眨动着杏眸。 江鸢瞪了他一眼就美滋滋地吃了起来,活了一千零二年,她最喜欢吃的果然还是鱼。 第三十八章 盛夏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一來喝完酒有些困,二來展流云也想琢磨琢磨关于神风岛建设的问題,毕竟早一点开工就可以早一点让神风搬到神风岛去。 碧lusè的壁障缓缓消散,一副挂在巨大铁锚上,双腿修长的骸骨,出现在一众骸骨战士的眼前。 王兵咂咂嘴,“说吧,有啥事,只要不是让我去给你摘星星月亮,其他啥事都好办!”王兵继续油嘴滑舌的。 这是他凭自己的双手积累的财富,数之不尽又满是血腥;凭他双手打拼出来的,怎么花他都不会心疼。毕竟经历和普通人大相径庭,这些身外之物在他看来可有可无,他也不可能有缺钱的困扰。 能与这太极图之鸿蒙之气相抗衡的,恐怕只有诛仙的鸿蒙杀气了吧……潘古心中如是道。 温芳倩听到张晓峰这么关心自己,便偷偷的笑了,自己是在医院里,不过不想让张晓峰担心自己,这样自己就太不懂事了,毕竟张晓峰为了自己做的够多了,自己真的不想在让他为了自己而分身了。 为了这五十架变形机甲,邹家上上下下大半年的努力和艰辛,凌潇不怎么了解,只能靠想像,而他却是亲眼目睹的。 都到了这个地步,再想退出已经晚了,那是在逼老李翻脸。赵定国把跟老李的交易从头到尾想了一遍,然后重重的点头。 “妖星么……”秦阳心中一动,对于天象,他自己所知也不多。但他毕竟在天界曾与太上老君同乘而行,有些事情他还是有所了解的。如今听到妖星这两个字,他瞬间便想到了妖星出现的后果。 从夜若离手中接过丹药,火羽纱并未言谢,只因她们之间并不需如此客套。 猴皇不知来者何人,更没有闻声而不能知位的经历,只是听口气此人与南无乡大有关系的样子。吓得连忙跳出战圈。 整个大厅除了最开始的入口,再也没有其他的路口了,这是一个‘死胡同’,说明他们只有解开了法阵,才能去往下一个地图。 突然,在天山的脑海中,陆奇的脸庞,一掠而过,但依然清晰的记得那样的无畏与坚毅。 有了这层防御罩,虽然还无法做到百分之百抵御来自于海盗们的攻击,但是要想从这里离开也并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这对于他们来讲,还是非常要把握的。 可是眼前的结果如此,他就算是根本不认同,也是完全没有任何的办法了,他没想到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原来长孙无宪那一刀势大力沉,竟然带着他的身体向前猛冲了几步,不但躲开了沈光的点刺,而且将他与沈光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近,到了近身肉搏的程度。 丽娅委屈的流下了眼泪,狂猛的风在她的身边回旋,仿佛在述说着她心中的不解和恼怒,渴望与决意。 在玫瑰号上?用的林亦凡的手机?他的秦太太这是有多神通广大。 乌恩奇四面环顾,由于都带上了面具,所以豪宅里的魔族贵族们全都放下了尊贵的身份,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格外放纵和轻佻,大厅里尽是笑声和戏语,堂而皇之的求爱和高傲的拒绝在舞场的每一个角落里匆匆上演。 另外就是三叶的戏份估计不多,没几章估计又换回来了,喜欢三叶的,我会想办法给她加戏的。 苏雨桐看见他越走越远,心一点一点的悬了起来,不断的祈祷着希望慕亦辰可以成功。 虽然远不及彩礼钱,但这年头,农村姑娘聘礼有个一二两银子都算多了,大户人家的聘礼钱也不过几十两。 国王队也是意识到了这组对位不合适,这样的对位楚阳想要拿分真的是太容易了,左侧协防安德森的斯特恩也顾不得安德森了,直接上来想要包夹楚阳,不让他有轻松出手的机会。 对于这个结果,刘青竹早就料到了,立即收拾行装,用易容术化妆成另一个模样,坐上轮船去了美国。 托尼和上百钢铁战甲的大战,看似轰轰烈烈,实际上都是经过贾维斯精心计算的,如何在铺天盖地的火力网中穿梭来去,如何在四面八方的围攻下横冲直撞,都是安排好的。 面对着两人的追问,贝尔只是一个劲儿的摇头,无论如何也不透露半点消息。 傅凯的目光紧紧的盯着乔治的手机屏幕,看着上面的评论弹幕,额头青筋慢慢的凸了起来,双拳也渐渐收紧。 太冷了,手脚都冻僵了,要不是慕亦辰搂着她,她真的要沉下去了。 不知身后为什么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引得所有土匪都齐齐向后望去。只见地上一口大黑锅滴溜溜地打着转,很明显是被谁从不知道哪个地方扔下来的。 武灵儿轻咬嘴唇,脸色微红,轻轻的应了一声就拿起衣裙逃也似的跑进了专门提供换衣的房间里面。 在废墟的另一边,是一座钢铁之城,那里生活着近五十亿人口,统治那个世界的人叫“霍华德”,他是个外星人,确切的说,他是一个半机器人,有人的头脑,人的心脏,然后身上其他的地方有百分之七十是金属材料。 南下的俞大猷部夺得界石镇之后,就切断了鹿军返回的路线,鹿龙一时之间也难以得到老巢被攻打的消息。就算鹿国中有他的自由玩家朋友禀报消息,他想回来,也只有放弃这将近五千的大军,自杀回城,防守诺军的进攻。 尼日利亚队被扳平的短短15分钟时间完全丧失了斗志,被英格兰队按在地上欺负。 没办法,谁让他水平实在有限,要想拿到10万奖金,必须以林依的身份去参加比赛。 “妈,我不是太明白你的意思。”叶霆琛疑惑的看着肖萍,等待着她的回答。 闻言,军人皱了皱眉,他负责这里的巡逻,自然也知道高大强是什么人,他没觉得何芷悠在说谎,但该问的还是要问一下。 第三十九章 缆车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眼前这蝼蚁般的初级神主,难道会比骁龙帮八大巅峰神主还要厉害? “那贺卡呢?对不起大白,我把这事情忘记了。”冷若冰今天去参加比赛了,严格来说,她还是比较幸运的,一口气从几百名选手中脱颖而出,最后拿到了决赛权。 基于以上几方面,手环空间可以放一些珍贵的死物,放一些容易随时间变质的东西,而灵兽袋空间适合放一些活物,放一些不随时间变质的东西。 洁兰公主自从离开汉朝,就从来也没有想过要成为左贤王的王妃,只是,为了保全自己一家人的性命,她不得不离开汉朝。 他们想要看看,到底这叶浩川能不能获得龙家的功法传承,要知道,就算是龙家的人,在接受传承之前,也要经历一些仪式。 在这种情况下,要是突然传出消息说朱温已经死了,而朱友珪上位了,这其中的猫腻只怕连傻子都瞒不过。 朱全忠将酒杯举起,正准备喝下,却忽然感到有人踢了自己一脚,他心中不由一惊,抬头一看,见踢自己一脚的人正是忠武节度使韩建,不由惊疑起来。 巧啦!半年后深海丹霞岛阳气升腾,天降金纹丹劫,时隔仨月再次上演,立有人来报,丹道大宗洛丘岚连续两炉正阳回春丹,宫主拍腿大喜。 莫菊琴猛然一道呼喝,怒,怒气冲天,有史以来第一次这么愤怒,身为一名执法人员,她现在都想直接把高大尚给毙了。 何雨慧望着我的背影,眼神逐渐迷离起来,思绪却不知飞到了哪里。 这卢江城不过才万户也就是四五万百姓,再加上一些个没有户籍的,加起来不足六万。 得到了信号。他如何敢停留。直接就出了城。出现在袁尚的大军之中。 “那个……师父,我去看看老刘回来没。”程处默把弓一下丢到地上,转身就朝院门跑去。 所以他无法理解那时的拉弗蒂的骄傲与自卑,无法理解他隐藏在强横之下的脆弱,就像他无法理解白鸦的疯狂……他甚至也并不能完全理解伊斯的孤独与彷徨,只是,他总能为他多想一些。 他立刻警惕起来——他从来相信自己的直觉。而斯科特的手指正痉挛般动了动,原本懒懒地趴在了它肩上的娜娜骤然抬头,发出一声异常尖锐的大叫,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什么!”就是逢纪也是愣住了,大将军,加上三洲州牧?这个官职是真的大得可怕了“他袁耀要是做了大将军,那么主公呢?”现在的大将军的官职可是袁绍的。 这时叶风才知道事情已经有点大,不过他一点都不怕,九天神殿这一套说真话什么的,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 袁耀枯坐在自己的“寝宫”,但是却心如止水,不经一番寒彻骨,怎得梅花扑鼻香?即便自己的手中有外挂,自己这几个月以来还不是过得提心吊胆? 像姜蕴那种不知道身子有没有病的,人家更是不屑理会的,好在有宝姐儿在……王氏直接将谢珂送回院子,见她由丫头扶着上了g,安置好了这才转身离去。 “是不是春秋二字!“说着袁耀还把这两个字给写了出来给那边的黄漪看。 “这个师叔也知道,如今人手不够,也无法开采更多的矿区了,所以我想让沈东应师侄先去第五矿区镇守,然后龟宝师侄去其他矿区查探,再将所有矿区的高阶四象阵法都再次布置起来。”陆德春思量了一下,立即就回答道。 我冷哼一声:“虎落平阳被犬欺。就算我栽在你手里。你也不敢把我怎么样。”我昂头看他。带着傲慢与不屑。 冰雪儿一翻手,拿出一把寒光闪闪,不断散发着冷冽之意的长剑,显然品阶也是不低,恐怕已经达到了极品灵器,距离那神级灵器也只是差了一线而已,但即使这一线只差,可就差了十万八千里之外了。 顿时,至添训见到龟宝一柄银色的剑芒,正往他的师兄弟身旁劈下,若是被劈中了,那身体定当会四分五裂的,于是至添训也顾不得去取混灵珠了,身形一闪,撑开了五个鸣环的雷击空间,套在那名弟子的前面。 骑士进爵是个坎,一旦成了男爵,就算是真正踏入了贵族的行列,对一般人来说,就算是到头了,皇帝陛下想再次见到杨毅,是不是说杨毅以后还能升子爵,伯爵? 只是这样一句看似简单的吩咐,肃杀的气息,在男人因为受伤而有些单薄憔悴的身影之上蔓延,胡横觉得,面前主子的身影,这一瞬间,格外高大,也格外地让人凛然生畏。 看着带着呼啸声迎面砸下的两只巨爪,王杰不躲反而欺身而上,当两只巨爪即将要砸在王杰的身上之时,就见王杰的身体猛然一震,诡异的一扭,两只巨爪的攻击落空,砸在地面之上,两个大坑应声而出。 浑厚的声音在利欧身后响起,一个光头大叔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再等一下。”贝恩皱着眉头,他此时趴在草丛中,透过缝隙看着兰尼斯特正在靠近的大军,双手已经攥的紧紧的。 柳墨言的预感沒有错,可是他宁愿自己预料错误了,当他和柳恒山他们一起回府之后,沒有多久的工夫,便有宫中的旨意送到。 说着说着,路安宁胃里突然一阵翻腾,她一下子从凳子上跳起来往洗手间冲去,一边跑一边捂着嘴。 姜皇也是精明之人,这般情况下,即使心中诸多疑惑,也不会当面问出口来,只是顺着自己儿子的目光,共同朝着马车看去。一时间天气越来越冷,雪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越下越大。 第四十章 大学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不过如果能在古族遗迹插手之前,将古族彻底征服,彻底融合,古族遗迹就算想插手也没机会了。 木香知道就叶守礼那歹毒心肠,为了怕事情暴露,说不定会杀人灭口。 毕竟她是他们家的丫鬟,卖身契还在叶守礼手里。出于善心他提醒了一句。 看来,训练不用翻倍了;幸村精市看了一眼真田弦一郎,后者点了点头,立马就明白了幸村精市在讲什么。 她是不是刚睡醒幻觉大了?还是他们真的离开了A市去别的城市了? 史蒂芬心中也是咯噔了一下,不由抬头望向了维克多红袍巫师,元素池的巫师们似乎已经达成了一致,但是其他两大派系的巫师们似乎有人也才刚刚知道这件事情。 “先把钱给我吧!我再告诉你们药引!”冬凌觉得叶家的人都很卑鄙,钱不到手她一点儿都不安心。 在柔韧性和坚硬之间选择的最优值,才成为了无数年流传下来的,强大的传奇能力!那些数值是你能轻易改的? 也就是趁着太子病重期间,西厂与锦衣卫忽然拥护四皇子为皇了。 碧姬似乎想起来了史蒂芬是谁,也知道了自己在哪,北境关于这座巫师塔的传说很多,但是谁也不敢招惹那里的巫师。偶尔有不怕死的人想要刺探一下情报,但是这些人最后全部都神秘失踪了。 高明回过头来看了苏菡一眼,说这些事情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再说句实话吧,我也真不愿去回想那些让人心烦的事。 就让你们先至少稍微支撑一下好了,三羽鸦!杰拉尔看着三人的背影,心中暗自冷笑道。 对于桃城武的放弃,越前乐得如此,对于越前来说,欺负一个残废也没有意义,稍微装一下酷就可以了。 随着大家的落井下石,被废掉以后虚弱无比的慕容父子终于承受不住这打击,一口老血喷出,彻底的晕了过去。 看着自己被男人紧握的手,徐木木心里暖暖的,突然有些贪恋现在两人相处的状态了。 闻言,月光莫利亚大怒,抬起头来,却见一艘海贼船朝着此地而来。 “可恶,你给我记住,龙辰我们暗之三位一体还会回来的!”剩下的两人直接抱住被打伤的同伴,离开前还放出一句狠话,然后使出瞬身之术消失不见。 而且,也不要以为十万兑换积分很多,在系统给出的技能兑换列表里面,一个高级技能就是一万兑换积分,而顶级技能更是翻倍,更恐怖的是,一个最基础的无我境界,居然要十万积分。 其实原本雷杰尔就在想要不要受了卡丽丝,现在也算是正式的决定了。 至少以不二周助如今的实力,就算其发动巨熊回击,也最多回击一两次,之后便会因为力道太大,手腕承受不住,而接不到球了。 又一分被乾拿下,却是在最后越前打回来的刹那,瞬间便是将球打回到了越前右场边,而这个时候,越前已经来不及回击了。 汐月觉得自己是不幸的,在现代是孤儿,在古代还是孤儿,可她又觉得自己也是幸运的,在现代她有过晨风的爱,现在穿越之后又有了这么多人的关心。 苏佳发现自己竟然被对方拉入怀中,下意识的就要挣扎起来。抬起头却蓦地看见对方那双充满魔幻色彩的眼睛,不由自主的深陷其中,一时间竟忘了挣扎。 瘦猴确实是比二愣子和那哥俩都有水平,虽然这事只是哥几个从餐桌上听来的,瘦猴并没有亲临其境,却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在原有的基础上给简洁的还原了个大概,而且还从前到后都没带一个脏字。 “是!驸马爷!”管家婆婆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应了声,但心里是极为不爽的。 看样子这样行不通,狗就是狗,达不到目的,便一直咬着你不放,这样很烦。陆军想到。 “当他体内的魔气消耗殆尽是不是就意味着他要死了。”乐天问道。 舞袖拳,再加上那奇异的乳白色能量,一击,便将这九级妖兽给击杀了,干脆利落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知道了!”随意的应付了一声,便见东方琴放慢了脚步,缓缓而行。 “孙寒大哥,那广场上的部队是魔龙一族的护卫吗?”随着两人交谈的加深,称呼已经发生了变化。 半刻钟后,两个身影出现在众人面前。一道身影漂亮可人,身材凹凸有致,精致的脸上一个微微隆起的琼鼻,一双眼睛光彩夺目。 第四十一章 新生报到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好像蹦蹦床呀!为什么呀?是不是下面有弹簧呀?”慕宸发现,只需要轻轻一跳,床就能把他弹得高高的。 已经不再向先前,是向他冲上来,现在的林天耀,是向他走上来,并且拖动的脚步,还是比较沉重的那种。 寒清在这边并没有待很久,当听完那林江露的琵琶曲后,便回到了第四舞台上。 当赵丹阳的双□唇被打开,一股腐臭的气体从她的嘴里排出,被魏猛吸个干净。 那个熟悉的身影,便是被圣初心吓得掉了浴巾的沈玉苏,这会儿,他正人模人样的身着白大褂,往一边偏僻的楼梯口走去。 “干了。”天龙王朝第二师里面里面的战斗天团里面的所有士兵一手拿着上了刺刀的步枪,一手将酒倒入口中灼热的酒精将士兵的眼眶刺得通红,整个出发阵地上弥漫开一股冲天的杀气。 幕后肯定有人指使,可是谁会这么做呢?这样做对他又有什么好处呢? 凌雅洁想到这里,随及望向不远处正在与血冥神打着的寒清,露出了一个诡异的微笑。 一年多之前花离荒的力量得到了释放,如今又强大到了何种地步?是不是所有人对他更加惧怕,更加惟命是从? “各自带队,互不干涉,若哪人哪队遇到危险,救,是情分,不救,是本分,谁也不要说谁的不是。”圣初心一字一句地说道。 纵然他很可恶,她还是不得不承认,他总能知道她最稀缺的是什么,总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收集好送到她的面前。 灵兽军团立刻安静下来,按着它们原先排阵法的顺序在洛清吟一行人身后排成队伍,看起来软萌又乖巧极了。 乌姆里奇就这么满意的离开了,她手中也握上了由身为部长的福吉交托的工作与责任。 袁紫外貌成熟有样,身材丰腴,并且在刘康健安装新床的过程中,非常热情地给他递毛巾擦汗,为他倒水喝,这也让刘康健不由得产生了几分邪恶的念头。 很可惜,以康纳那相对而言有些古老的知识储备,他一时半会儿还想不到这个姓氏到底对应着什么。 “我看看。”江星眠勾长脖子往远处瞧,可啥都还没来得及看清,眼睛就被温初晏给蒙住了。 米宁连忙叫出租车,送朱莉去医院。进了医院他又忙着挂号、交费,跑前跑后。朱莉的母亲一个劲谢他、夸他。米宁心想,我这也算是对朱莉的道歉和补偿吧。 拿着校方奖励的五万块钱现金,温初晏二话不说,就将之存储进江星眠的网银账户里。 毕竟新兵不经历战斗,怎么能够成为真正的经略呢?真正的经略都是在战场,通过一场场战斗磨练出来的。 慕羲话还未说完,便感应到一股强大的灵力从屋外击了过来,那灵力犹如排山倒海之势般将慕羲包裹。 哪怕以后我和你无法再相见,我都会去!反正我和你在一起,你的心都不在我这边,这和不相见有什么差别呢? 听他说要出宗祠,我还挺高兴。在这里面待着实在是压抑,我现在只想找个地方好好睡一觉。于是,我就跑到墙角去拿背包,刚背上,就听见外面似乎又传来了那种若有若无的铁链子的声音。 而为了不让,自己的士兵,损失太过于巨大,所以,刘烨打算派出,身后的两千个战斗,去支援他们。 今年康熙不在宫里,我怕永和宫不热闹,多带点人去,总归要好些。此次四爷没有同康熙去东苑,十四不在,四爷一心想与德妃好好弥补母子关系,便特地让府里的几个侧福晋通通一并随之入宫。 镜头霎时移转,逢春警局大门豁然洞开,迎着漫天明光,宋声声和相野两人从警局内走出。 说完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就觉得这台词都讲完了就应该留一个巨酷的背影闪人了。 “一定在,他们认为我迟早要相让荆州给刘备,决定在大月国等到我来为止。只可惜,荆州被蔡瑁卖了,我没能亲自交与刘备的手上,真是人生一大遗憾。”刘表叹道。 当时,他带领了一众决定誓死抗拒的人,决定乘船,从万江出逃。从而绕过岸边,那背后势力的围追堵截。 说完,萧玉衡冷着脸一甩袖子离了翰林院,两兄弟互相看了一眼便齐齐跟出来。 直到此刻我还不知道瞎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直到我们换好夜行服,一切准备就绪时,门口的两具尸体忽然动了。 “这蛇妖,果然心思细腻。”唐石忍不住吐槽说道。他之前偷偷观望的时候,心中还诧异,这白素贞怎么敢堂而皇之的将灵芝就这么放在许仙床上,她不怕别人窃取吗? 帕子是浅杏黄色的,上面用金线绣了落雨两个字,还有两朵杏花。 第四十二章 禹梦橙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现在有了直接面对赵国阳这个怪才的机会,姬重轩当然要好好“审讯”一下这家伙。 “所以,莱恩先生,你愿意听我这个老婆子说个故事么?”老太婆的眼中充满了希冀。 几人在RANK之中,从来都是系统分配到哪个位置就是打哪个位置。 灯光开始暗淡了下来,台上的舞台灯,发出了绚丽多姿的颜色,震耳欲聋的声音响起,圣玉搞不懂,他们放这么大声音乐干嘛。 圣玉新手剑在上,无痕剑法使出,玄妙的角度,诡异的剑法,无法捉摸的痕迹,一下就击中了包晴天的剑尖,不仅裆下了他的攻击,还朝着他一划,朝着他的脖子攻击过去。 “咦,什么玩意射、进去了?”疑惑不解的苏然搔搔自己的大胯,等了一会,没见任何异象发生,不疼不痒的他便不再去理会,继续朝着骷髅战将扔起了烧纸。 看到赵国阳没有像之前那些送礼的人那样一个劲的墨迹,干干脆脆的就收回了红包,马建的儿子马玉龙对他的印象又有了一些改观。 如此,这又是一个可以让严白虎脱离嫌疑,也是加深韩馥嫌疑的间接证据。 “那些人肯定是要吃亏的。”酷拉皮卡可是知道那些人是蜘蛛的,哪里就是那么好对付的。 送走了司马瑞安,沈藏面露深思。当朝的执政丞相,司马瑞安虽然已年近七十,但是老人身上的气势和威严还是让沈藏感到了无形的压力。 唐明目光低垂,事实上已经注意到了军务部大臣的神色,但是什么都没有说。 秦阳第四次攻击,将龙正手下人所有上品仙器、中品仙器尽数毁去。除了龙正八件绝品仙器,程姓主将七件绝品仙器,以级几个副将十件绝品仙器没有被毁掉外,其他人仙器全部毁掉了。 除了都晟,江海打算去找风系班的最后一位学员阿力,本来江海是让斯纳卡黄渤去劝说阿力回学院的,可劝说了几次,都没能成功,他今天反正也没事,干脆亲自去一趟得了。 林胜只能是拼命的将真气向着这山岳里面灌输而去,希望能够抵挡得住这镇魔武技的威压。 看着那面显示的电话号码,打头的数字是零一零,不用看后面的一串数字,常宁就知道,一定是老爷子找他,对于他来说,伟大首都的意义,就是那里住着他的爷爷。 而此时的林胜确却是浑然不觉这几人的不还好意,还在那儿与几只天狼战斗着。 隐煞老祖虽然现在只剩下了一个元婴初期的分身,但是在他背后却有三个元婴中期的修士,这三人是隐煞老祖从无边海的隐煞总教请过来的。 蓝伯倒在地上,不断的咳嗽,其能量具象化武器赤焰枪,早就被江海劈成的碎片。 “我来替你护法,你去休息吧”看着随时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江海,‘花’殇菱有些心疼的说道。 直到了清心殿,颜月的思维仍然纠结在这五十板子之上,这皇宫之中真是稍有不慎就有生命危险!只是,只是那扇子的做工怎会如此之差?是有人想害自己还是自己真的命运不好? “所以,你就以为大哥肯定会必死无疑,是吗?”野哥微微笑望着墨白问道。 张力龙笑了笑,“不用担心,别忘了我还有另一个身份,铁面侠,你的得力手下!”说完张力龙晃了晃手中的铁面具,以前张力龙就是带着这个面具救了铁拐李的老婆。 “龙排长!危险……”看着龙啸天消失在水面,六子低声惊呼,他没有想到龙啸天会冒着被水怪拖走的危险,去水底营救易阳。 再想下去,毕成功没有想到其他的亲人,倒想到了颜月。从当初那个丫头入宫,毕成功便知道她是和自己一样穿越而来。可毕成功知道低调才是生活的王道,纵然是他乡遇老乡,毕成功也没有与之结交的想法。 于是乎武世宗和老婆就把这个送进门的儿媳给收留了下来,当她是少奶奶一样对待,还专门请了两个保姆好生照料她的饮食起居,这让鬼蝴蝶觉得无比的幸福,而且鬼蝴蝶也很乐意接受这样的待遇。 “梦婷,不好了!村里的人说你哥被抓到派出所去了!”一个大妈急促的说道。 “各位能赏脸是我莫大的荣幸,祝大家今晚能吃喝开心,待会还有舞会,大家尽情娱乐。”司令表面很客套,其实他骨子里对这些高官贵族很不屑一顾。他此刻最想做的是如何笼络百合夫人的心,有待于进一步发展下去。 “那你干脆把她接回家來住一段时间,也许能让她慢慢适应现代的生活。”鬼蝴蝶这哪里是在出点子,完全是在封武玄明的嘴,因为她前一刻就知道武玄明的心思。 “泉拳,我们又见面了,我现在的伤势已经好了,不怕你了!”只见叶流云满脸嚣张的看着泉拳说道。 他那大理石雕刻出来似的完美的脸,他那又挺又直的鼻子,他那高高隆起的强健却又不夸张的胸肌……雄性的气息扑面而来。 昨晚想了一夜,冰莫觉得自己还是别打车去上班好了,那样子实在是有些麻烦,干脆就自己继续开着车去上班得了,让人知道就知道吧,反正自己在那里也是做不了多长时间就要走的。 给死人吃东西,一般人只能通过烧的方式,懂点玄门法术的都可以直接给。 第四十三章 国庆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沈鸢翘起了唇角,粉唇晶莹,如梦似幻的鹅蛋脸上带着独有的自信和傲气。 赵天刚终于回想起自己青梅竹马的好了,一直想要找机会看看能不能把人救出来。 而今伴随着秦宇这直击天灵的一击,龙铁衣又哪里还能招架的住。 原因是,整个世界赛他都没能拿到剑姬,没有办法选择剑姬这个皮肤。 他继续操着刀妹,等船长的移速加成消失的那一刻,拥有着六百五十码攻击范围的【利刃冲击】立马跟了上去。 注册职业ID,属于本人的权利,我们无法干涉,也尊重选手的意见。 过去几百年,洛北潇早就习惯了咒术时不时的发作,以往从来都不会有人问他一句是不是不适。 老邪叔脸色一变,然后立刻冷着脸说道:「你怎么知道爱之城?」「我为什么不能知道爱之城?」李修反问。 Huni看着两件套的剑姬,再看看自己只有考尔菲德的战锤以及燃烧宝石两d装备。 李松扬手一挥,张百忍的身子便慢慢地腾飞而起,漂浮到那朵五彩鲜花正中,宛如那花蕊一般。 “政策,听说你现在市政府工作?”常叔光丝毫不觉得手中的皮箱有多重,一下子就问了这个最关心的问题。 “不行!我现在就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我义父!”虎王苦苦追寻了好几年的大仇人马上就可以知晓了,这叫尤一天怎么能不激动? 赵政策却是闯了两个包厢,都没有找对人,倒把里面的顾客吓得尖叫不停,赵政策赶紧说了声对不起退了出来。 雨水,几乎砸进了她的鼻腔里。林晓欢拼命地跑着,漫无目的地在步行街上横冲直撞。 原来这三大灵兽被万毒圣母以心血喂养,早就与神相合,几乎分不出彼此,方才袁洪施法震碎了万毒圣母的元神真灵,虽然留下了性命,但其实是与死无疑,这一世的因果已经完全了结。 她在为铁彦男的事情困扰的时候,他也很默契地配合她,帮助她走出阴影。 这倒不是因为混元金斗可以克制他多很。而是这混元金斗的一项异能,天生便是毁人道基地超级法宝,而且有克制元神,散人魂魄的效果。 就是这种气息重创了图灵,后来还是无敌亲手将图灵体内的那股气息除去的。 反贪局的设立将两千多名干部拉下马。这件事情对整个国内的官场造成的影响可谓不次于一次大地震,由此而带来的震慑能够影响多远萧寒不清楚,但有件事却是迫在眉睫,那就是这两千多位置的安排和争夺。 陈丹青浑身在颤抖,几乎震惊的叫了出来,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来。 很多年后少年细想起来才发现,原来杜老头醉后说言,从来没有过简单的东西,几近大道。 “少来,我可不记得我什么时候有这么个贪财的弟弟。”沈晴面含笑意。 高飞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星怪,不过它的眼睛不是金色的,而是红色的。按照星怪的等阶划分,红色是六阶星怪,实力和六品星武差不多。可眼前这条似蛇非蛇的星怪却给他一种比金眼蜘蛛怪都强的压迫感。 连一点最基本的皮毛都不懂,居然还好意思说自己略懂,根本根本就是在吹牛。 龙柘木见到白夏被当场重伤昏迷,自身便先是充满震撼,随即则是对张灵充满了忌惮,以及有所犹豫,因为如今的他,在犹豫着是否离去或是对这看起来处于虚弱状态的张灵出手,夺取他身上的武灵仙玉。 黑鸦老者骤然出手,便是弥天手段,在他身后,还有一道古老的黑鸦法相若隐若现,遮住半边天空,气势磅礴,让人为之惊悚。 帕塞的居民在得知帕塞独立的消息后,全都非常的高兴。因为帕塞已经是一个非常富裕的城市,而且有神境强者坐镇,他们也不用担心战火会烧到帕塞来。 刹那间,一道光芒便是自其中飞跃而出,随后一股剑气蕴含着天火之威直接向着那怨龙斩去。 尸体的话音落下,他也根本不等姜云答应或者拒绝,那些原本不敢靠近姜云的负面雾气,突然向着姜云涌了过来。 “看起来是秘道入口一类的东西,也不知道那秘道通向哪里……唉?好像有个密码锁!”陆羽眯着眼仔细观察那个金属盖,这是高清监视器,除了不能在自行调节角度之外,他就跟在现场观察没多大分别。 还好这个来历神秘的红云出面惊退了对方。否则就算是他亲自出手,也会很麻烦。 此刻仙宫被赤炎等人围住之后外界都是纷纷的议论起这件事情来,还有一些强者想要插一手这仙宫的事情,但是由于畏惧赤炎等人的实力也是不敢前来,但是这一股股的势力都是纷纷的在暗中涌动,都是想分一杯羹。 于是,这样一来,田恬便觉得,自己和奶奶的处境,估计更难了。 没什么。思悦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恐怕我这次真的会死定了。韩靖萱感激不尽。 沐青寒整个傻眼,脸上却没有表现出诧异,他似笑非笑地看着田恬说着那番卖乖的话,却一点儿都不觉得脸红,而这个时候,他只有保持沉默。 路胜随手扯掉法师尸体外袍,将其身上有价值的东西迅速撸下来。 心念间,姚贝贝便重新出现在了刚才挖竹子的地方,还未走出几步,果真看到白子铭正从外面走来,马上就要进到院子里了。 戴月辉在纪沉鱼这里纠缠不休自然不会是真的想和她结交,罗轻容凝神观察,冷眼看她到底打什么主意,这二人前世都是梁元忻的侧妃。 两人在一声请之后立马拉开了架势,只见龙千寻唤出盘龙紧握手中,脚踩虚空与红龙遥遥对立,只见红龙并未拿出任何的宝物,显然打算空手与龙千寻争斗了。 第四十四章 抉择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军训结束,大一以来的第一个国庆长假也告一段落。 何似也学校周围找了一些兼职。 她去了离学校不远的一家咖啡店去当服务生,那家咖啡店不算大,工资也不是她找的里面最高的,可是何似拿着招聘广告去店里的时候,她第一眼就喜欢上了这里的装潢。 咖啡店朝南,每次中午的时候,太阳光会透过那一整面落地窗打进来,她真的太喜欢阳光照射进来的感觉了。 店里面还有一架钢琴,有时候会有另一个男生过来弹,那个男生上班时间是在早上,而何似要在早上上课,她都是下午来,只在那个男生走的晚的时候听到过他弹琴。 何似在收拾东西来大学的时候,把自己高二时写的有些残缺的稿子带着。 那个三无网吧最后被查封了,她也没有地方去继续写稿赚钱了,做了沈骆的家教后,她的收入也比以前充裕了,她就把这件事情放在一边了。 虽然好久没有碰过这个东西了,不过再一次拿出来的时候,看着那些残缺的文章故事,决定还是要写完才好。 于是她就将自己所剩为数不多的时间用去写文章了。 这个兴趣坚持下来,也给她了不少隐藏的惊喜,对于新闻专业的她,在学习写新闻稿的时候,没有那么的困难。 随着新的一年越来越近,何似下班的时间没有改变,但是她下班时候天越来越黑,说实话她还是怕黑的。 好在陆青临没事的时候,就会过来接她一块回学校。 陆青临推开咖啡店的门的时候,里面还是坐满了人,拿着笔记本,拿着书的,总之都在忙自己的事情,陆青临每次也会不自觉的放轻脚步。 这些都是来刷夜的,有考研的,有想要拿奖学金的,有加班的......各有目的。 陆青临一向自认为自己很拼命了,不过每次踏进这样的咖啡馆中,甚至是学校周围的其他店,只要可以坐的,他都自愧不如。 “你在这里真的不会感到压力大嘛?”陆青临总这么问何似。 何似就笑着点点头。 她想要在大学拿奖学金,可是在大学都是和她一样水平的人,甚至多的是比她还要优秀的人,不管比她差还是比她好的人,就没有人不认真的。 这种高强度的学习压力下,可不亚于高三的生活,何似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纠结,最后决定尽力就好。 何似换好衣服出来,陆青临突然拉住她,“你不着急回吧?” “着急,都快十点了。”何似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又看了眼旁边的陆青临,不知道他有想干什么,“怎么了?” “咱俩再待会吧。” 顺着陆青临背对的方向,何似看到了那天在学校看到的女生,就是陆青临心心念念的那个女生。 “没问题。” 陆青临和何似面对面坐着,何似低头看着手机,庄文澈加入了他们学习的舞蹈社,元旦晚会上要表演节目,庄文澈每天就给何似发着自己的舞蹈视频。 “何似,你看看我,别老看老庄了,要不然咱俩这太假了。”陆青临坐在何似对面,想看眼禹梦橙,又不敢,看眼何似,何似也不看他。 何似转头,看了眼那个女生,灰色的连帽卫衣,外套在旁边的椅子上放着,眼睛没有离开过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看到何似转头,陆青临整个人都不淡定了,“你别看,太明显了!” “陆大哥,她都没有看到你。不过去大个招呼?” “我和她还不熟......” “你都要把她的朋友圈看个精光了,去投其所好啊。”何似手里的视频看了好几遍,给庄文澈发了句:我男朋友真帅! 然后放下手机,看着陆青临,“点杯咖啡送过去聊几句。” “我怂......” “那你打算就这么看一晚上嘛?” 犹豫了大概十分钟,陆青临起身去点了杯咖啡,拿着咖啡看了眼何似,何似示意他不要怂,他在心里给自己鼓鼓气,就迈开步子向禹梦橙走去。 结果因为地板刚刚拖过,陆青临脚下一滑,没有站稳,整个人坐在了地上,咖啡泼了一地,瞬间吸引了咖啡店大半的目光。 当然,也包括禹梦橙。 她看这个男生有些眼熟,意识到是陆青临后,放下手里的活跑过去扶他起来。 看到这一幕,刚刚起身的何似重新坐了回去,打开手机开始录像。 “你没事吧?”禹梦橙试图拉陆青临起来,不过毕竟一米八几的大小伙,让她真的很吃力。 还好服务员过来,帮着一块扶了起来。 他俩坐在一边,看着服务员道歉又把那个地板重新拖了一边,陆青临整个人都是呆滞的状态,完全不敢看旁边的禹梦橙一眼。 难得的一次见面居然出丑了,简直太丢人了,他现在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你没事吧?”禹梦橙见陆青临不说话,又问了一边。 “没......没事,姐姐。”陆青临还是不敢看禹梦橙。 “你为什么不看着我说话?” “丢人......” 听到这话,禹梦橙笑了一声,“没事,那有什么关系,你怎么在这里?”禹梦橙决定换个话题。 “买......买咖啡......”陆青临一直盯着拖地的服务员,把人家盯得都不好意思了,都没敢看禹梦橙,“姐姐你先忙,我就先回学校了......” 他决定开溜。 “好吧,路上注意安全。” “谢谢姐姐。” 看着陆青临走出来咖啡店,何似也跟在后面跑了出去。 “陆大哥,等等我。” 陆青临转头看着何似,是一张哭丧着的脸,“我的爱情没了!” “我错了我错了,”何似跑过来喘着气,“我也不知道那里地会那么滑。” “我还有希望嘛?” “有的有的,”何似点点头,“你看她刚刚都没有笑你,看到你摔倒连忙跑过去扶你,说明还是关心你的,你不要太担心了。” 话是这么说没有问题,不过陆青临还是不怎么开心,仔细回想,还是太丢人了,没有想到自己第一次主动出击,就是如此结果。 发愣的他手机响了好几声都没注意到,何似戳了戳他,提醒他有人给他发消息,他才回过神来。 从兜里心不在焉的掏出手机,是禹梦橙发来的微信。 一瞬间打了鸡血一样,“何似何似,她给我发消息了。” “真的?我可以看一下嘛?” 陆青临把手机放两人中间,禹梦橙只有六个字:你没有受伤吧? “怎么回怎么回?”陆青临的开心十分显而易见。 “实话实说就行。” “‘没事姐姐,谢谢关心。’你看这样行不行?”陆青临在键盘上打上这几个字,“会不会有点自作多情了,她万一就是随口一问怎么办?” 犹豫了半天还是把“谢谢关心”这四个字删掉了。 何似看着陆青临,心想不愧是恋爱中的男人,看着自己的手机,把给庄文澈发的“吗”改成了“嘛”。 矫情死了,他们都这么觉得,不过乐此不疲。 庄文澈练完舞已经挺晚的了,不过回宿舍的时候,其他人也没有睡,还有学习的,也有玩游戏的。 “舞怎么样了?”周泽畅今晚游戏很顺利,又是一局胜利,心情显然不错。 “差不多了。”庄文澈脱掉外套,准备去洗个脸,提了下自己的水壶,空的,一下午都在练舞了,打水的事情还忘了,“你壶里还有水嘛?我下午忘记提水了。” “有,你用就行。”周泽畅点点头,“元旦晚会节目很多吗?” 庄文澈在心里默数了一遍自己知道的,”我知道到还好。” “那我这个废柴就坐下面欣赏吧。” “我到时候去的早,给你们占前排。” “好。” “对了,”周泽畅转过身看着他,“你今天下课走得早,老师说咱们大二的时候有个可以出国深造的机会,你要不要争取一下,可以的话大三就可以直接过去。” 庄文澈手里的动作在空中停了几秒,“去哪里?” “德国,最短三年,如果你想留在国外读研读硕读博,那就会更久,但是你也可以回国继续读,也可以不继续读,你的选择也有很多。”周泽畅拿着手机,看着备忘录,顺便说了一些注意事项。 龙头上的水哗啦哗啦的往下留着,庄文澈关掉,盆里接的热水都要被自己兑成凉水里,他给自己冲了个脸,不说话。 “你可以试试,我和楚辞也打算试试,不过我俩希望不太大,我们到时候在国内读研读硕就行,不过你成绩这么好,你可以明天去和班主任说说,不去怪可惜的。” “知道了。”庄文澈倒掉水,重新换了盆接了水,准备去泡脚,“你把你刚刚给我说的都发给我吧。” “没问题。” 周泽畅的文件和何似的消息是同一时间发来的,隔了几秒还有陆青临的。 何似和陆青临按两个不同的视角给他说着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看着这些源源不断的八卦,笑了笑。 桌上的课本被风吹起,吹到了第一页,第一页上写着“优秀的律师”五个字,那是他第一天领到课本的时候写上去的。 楚辞感受到了冷风,起身关严实了窗户。 书页就被吹不动了,那五个字就乖乖的躺在那里。 第四十五章 一些未知的变故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恒大这次的元旦晚会确实搞得盛大,柯处安在音乐室一遍一遍排练这节目,他负责架子鼓,这么久的排练,在那里坐的整个人都不舒服。 音乐室和舞蹈室离得近,他练完跑过去找庄文澈, 庄文澈作为领舞,今天的排练总是心不在焉的,柯处安原本驾着手机打算给他录歌视频,结果十几分钟过去了,收获了一堆丑照和他将来的黑历史。 他胳膊都举累了,放下手机,看着刚刚录得视频,“老庄今天怎么回事,被魂穿了?” 就低头这么几秒的功夫,舞蹈室的歌停了,所有人都朝一个地方围了过去,发觉不对劲的柯处安抬头,看了半天,意识到是庄文澈摔倒了。 挤进人群,看到地板上抱着脚踝的庄文澈,满头大汗。 送到医院,检查下来是骨折。 柯处安坐在庄文澈的床边,“你今天怎么回事?跳个舞都能把角崴骨折了,你今天想什么呢?” “你没给何似陆大哥他们说吧?”庄文澈调整了一下身子,勉强让自己坐起来了一点,看着自己打着石膏的右腿,试图动了动,真的疼。 “准备说了。”柯处安陪着在医院来回的跑,对话框中的东西还没有发出去,听到庄文澈这么说,按“发送”的手指缩了回去。“你怎么回事今天?” “没事,”庄文澈苦笑了一下,“就是昨晚睡得太晚了,今天有点困,没什么大事。” “这都不算大事?”打石膏的右腿就这么摆在他的面前,这场景他这么大还只在电视上看到过,“你为什么不给何似说?怕她担心?那陆哥呢?” “真没事,这事我一会给他们说就行。”庄文澈了解他们,何似回信,但是陆青临绝对不会信他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下午不是还要和赵羽佟去看电影吗?你还不去?” 柯处安看了看表,一个有些令人费解的表情,“你一个没事?” “真没有,你去约会吧。” “那我先过去了。” “好。” 庄文澈回想起来早上下课,班主任告诉他,出国深造的机会今年多了三个,只要他继续保持大一这个学习劲,到时候大三去绝对没有问题。 他在手机上一遍一遍组织的语言,始终不知道要怎么跟陆青临说这件事。 手机里收到了何似给她拍的今天吃的午餐,今天她爱吃的刚好都买到了,语音中就可以听到她的开心。 他一样不知道怎么和何似说。 在手机里面来来回回翻了半天,最后拨出去了贺阳的电话。 “这前几天刚刚通完电话,怎么又打?这么快就又思念我了?”贺阳去国外后,学了美术,原本是当兴趣学的,没想到会越来越喜欢,他的快乐源泉都增加了。 “你什么时候回国?” “我......可能还要三年......”这个问题问的他一时有些懵,“怎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问问你。” 这场电话庄文澈都不记得最后他们说了些什么了,就这么一句接一句的聊了挺久,挂断电话后,手机里已经有不少人去过问他的情况。 他给舞蹈社社长说了自己不能继续参加演出,道了歉,一切处理好后,坐在病床上,空荡荡的。 他就这么在医院住了两天,虽说事骨折,但好在还没有那么严重,柯处安推着他进校园的时候,瞬间成了学校的一道风景线。 “看看,这下元旦晚会你不用表演都会是主角了。” “少调侃我了。”庄文澈回头看了眼柯处安那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只可惜现在自己成为了弱者。 元旦晚会那天,赵羽佟来他们学校蹭节目看了,来的外校的学生比想象中多一点。 庄文澈坐在下面给何似和陆青临来了一个实时直播。 “老庄,你不表演了?”何似看了半天,跳舞的节目一个接一个,但唯独没有庄文澈的影子。 “我表演了啊,就前前前个舞蹈,别人拿着手机给你们拍的,这里距离舞台太远了,我也每站前面,看不清楚很正常,你要是还想看,我下次单独跳,给你来个高清的。”庄文澈在这里牵强的解释着。 不过他选的位置确实比较偏,他担心自己挤在人群中,过往的同学左一句右一句的询问和讨论,让屏幕那边的人听到。 何似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就继续看节目了。 元旦过后他们就要准备过年回家了,这也是他们第一次离家这么久。 江大比恒大房假时间早,何似和陆青临两个人就结伴先回去。 恒大晚两天,庄文澈因为出国深造的事情在学校多留了一周,找个借口推掉了柯处安说他们三个一起回去的事。 在学校算不上孤单,至少宿舍还有周泽畅和楚辞,他们两个也在争取着出国深造的机会。 ...... “安安,妈妈去接你吧。”蒋楠在电话那边说道。 柯处安看看了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赵羽佟,“不用了,我自己会回去。” 挂断电话,他握紧了些赵羽佟的手,赵羽佟动了动,他只好又放松了下来。 窗外的风景像电影一样一帧帧的过去,他将身体朝赵羽佟靠了靠,两个人紧紧的依偎在一起。 他实在说不出来这样的日子只剩下多久,即使和赵羽佟距离这么近,却还是感觉他们之间的距离只有认识的时候最近,在之后的日子里,他们的距离一直在慢慢变远。 哪怕地球是圆的,也不会在地球的另一端相见。 柯处安的一滴眼泪钻了出来,顺着脸颊滴到了赵羽佟的脸颊上。 眼泪是温热的。 是的,她都感受的到。 下了车,柯处安拿着行李走过来,揉了揉在原地等着他的赵羽佟。 她将刚刚剥好的一颗糖塞进了柯处安的嘴巴里。 “柯总,我还有重要的事,今天就不送你回家了,你不许生气啊!”赵羽佟拍了拍柯处安的肩膀,笑容里面带着一丝的苦涩。 果不其然,柯处安在人群中认出来正躲躲藏藏的蒋楠的身影。 “对不起,我送你到门口吧。”柯处安猜到过这种情况,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 “不用,我有马车。”说着赵羽佟接过行李,转身走开了。 柯处安拉着自己黑色的行李箱,朝那个人群中走了过去。 “你还想藏到什么地方去,我不是告诉你不要来接我了吗?”柯处安的声音冷冰冰的,仿佛站在眼前的这个女人,和她没有一点关系。 “我是你妈妈,我现在接都不能接你了!我今天要是不来,你和那个狐狸精的事情打算瞒我到什么时候!”蒋楠越来越控制不好自己的脾气了。 “公共场合,回家说。” “公共场合怎么了!我有没有和你说过不要和她纠缠在一起,为什么不听我的!为什么!”蒋楠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刺耳。 他看了看手机,赵羽佟发来消息:我坐上车了。 “那你自己慢慢吼吧。”柯处安只有无奈。 “都是因为她,我刚刚要不是一眼没有认出来她,我!我现在就去找她。” 柯处安沉默的站在那里,周围人的眼神中,他仿佛是一个怪物一样。 蒋楠说着说着,又开始哭了起来。 “什么时候,你变得越来越偏激了。”柯处安心仿佛被撕成了碎片一般,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只能生拉硬拽将蒋楠朝家的方向带去,一路上他对投来的目光都有了免疫。 “妈,你去看看心理医生吧。” 柯处安收拾的东西,也没有看蒋楠。 “你说什么?为什么我要去看心理医生,我又没有病!你是不是想支开我!为什么......” 任凭蒋楠再说些什么,他都不在理会,他原本也没有对蒋楠同意这件事抱有什么希望。 ...... 这个时间食堂没有什么饭了,庄文澈他们宿舍就窝在宿舍吃着泡面。 “庄文澈,你有女朋友吧?”周泽畅也就在吃饭的时候八卦八卦,顺便追追剧。 “有啊。”庄文澈听到这话就能猜到周泽畅接下来准备问什么了,他右手拿着筷子吃饭,左手在手机上翻看着,他和何似还有陆青临有一个小群,这个时候,陆青临已经在群里给庄文澈报备,他们已经下了车,一会就要分开,各自回家。 他回了一个“好”。 “那你要是争取到出国深造的机会,带不带她走?”周泽畅看着面前电脑里的狗血电视剧,不过这个是女主要出国留学,和男主分开。 “我不知道。”庄文澈手还是在手机屏幕上来回翻着,可是看的什么都没有进他的脑袋,“我好没有告诉过她这件事情。” “打算事情确定了再说吗?” “应该吧。” 这几天的时间过的也挺快的,庄文澈出了车站就看到了来接他的何似还要陆青临。 “你怎么比贺阳都慢?”何似站在庄文澈身边吐槽着。 “贺阳?” “对啊,他也回来了。”陆青临指了指不远处的车,车窗摇下来,是贺阳的脸,“那小子见你还不回来,不让我们给你说,要制造神秘感。” 他们三个朝贺阳走过去。 “你小子什么时候驾照都靠下来了?”庄文澈拍了拍贺阳的肩膀,又环顾了车一圈,他不懂车,不过贺阳开的车肯定不便宜。 “我爸逼着不学会都不行。”贺阳笑起来还是和以前一样。 第四十六章 再遇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外面的雪开始一个劲的往下落,陆青临拍了拍肩膀上的雪,提着三杯热咖啡,进了庄文澈家,进去的时候,还看到贺阳和庄文澈两个人正窝在沙发上看电影。 “你俩看那么舒服,我的跑路费难道不应该多加点?”陆青临脱了外套,换好拖鞋,把咖啡递了过去。 王晓和庄旭奕都上班去了,目前在上高二的庄文宇还没有放假,庄文澈家就成了三人聚会的窝点。 “好好。”贺阳猛灌了一口咖啡,“这样的生活太幸福了。” “你俩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吧。”陆青临坐在他们旁边,电视上放的还是他们以前就经常一起看的电影,台词他都可以背的下来。 “啥?”贺阳没有看陆青临,看着电视。 “平时都是叫的外卖,今天就这么不舍得钱,非要让我下去?” 庄文澈常常觉得,像陆青临这样的人,应该去学习心理学,或者去当个侦探,肯定可以成为全球最厉害的办案专家。 “你今年放假这么晚,柯处安可早早回来了,他没听说你们学校有什么额外的活动。”陆青临见庄文澈不说话,继续补充道。 贺阳往后靠了靠,他头一次觉得坐在中间那么不舒服,看着庄文澈,庄文澈低着头,还在会何似的消息。 “我可能要出国......” 他的声音淡淡的,他不知道和他们怎么说,他只先和贺阳说了,他大三的时候出国最短三年,贺阳要到他们毕业才会回来,他和贺阳也不在一个国家。 等到他走之后,就只有陆青临一个人了。 陆青临了解他,他也了解陆青临,陆青临从来不是一个愿意接受离别的人,即使贺阳走的时候他没有多余的煽情,可是打电话最多的,寄东西最多的,都是他。 “出国就出国呗,还当个什么秘密一样。” “陆大哥......”贺阳看着陆青临,手架他的胳膊上,也不知道怎么安慰。 “用不着这样。”陆青临抽出胳膊,“我是不想你们都出去,但你们留在这儿也开心不起来不是?那想出去就出去。” “还没确定。” “不确定的事你是不会说的。”陆青临觉得电视有点小,调大了一些,“何似呢?她知道吗?” 这个才是庄文澈最头疼的,他最没有办法告诉的就是何似了。 “人要想更优秀,总要放弃些什么的,哪有十全十美的事情,不是你放弃的东西越珍贵,得到的东西就会越好,但如果你连为了更好放弃当下的好的决心都没有,那你一定没办法获得更好的。”陆青临眼睛看着前方,用一种似乎很平淡的语气说着这些话。 “你们不是当下的好,你们是我想永远留住的好,永远不想放弃的好。” 庄文澈看了眼窗外,太阳快要落山了。 手机里何似还给他分享着自己的日常,最后一条是邀请他明天一起去放烟花,他答应了。 他从这一刻就开始珍惜见她的每一次机会,却没有把这个机会分给何似。 何似寒假在家的时候也找了份兼职,工资还是不高,却也轻松,她便将空闲的时间用去写文章,也会选时间在这个不大的城市里来回跑,完成一些社会实践。 陆青临就相对来说比较闲了,每天在家里看一些法国电影什么的,好看的基本都看了个遍。 “陆青临,你今年过年要新衣服吗?”徐青回家看到瘫在沙发上的陆青临,想必他这一天又是堕落的一天。 “要。”陆青临还吃着零食,将一块薯片放进了嘴里。 “那你明天自己出门买吧,我看你在家真的是要闲出病来了。”徐青过去抽走了陆青临怀里抱着的毯子,“起来帮忙做饭,和你爸一个样,都懒。” “来了。”陆青临要开始今天的第一次活动了。 他叫了庄文澈,但是庄文澈被安排了任务,在家监督庄文宇学习,还要学习;他叫了贺阳,贺阳这几天每天都有自己的绘画课要上;他叫了柯处安,不过柯处安家里还有很多繁杂的事情;甚至去叫了何似,何似也要兼职。 这一圈下来,真的只有自己一个人是闲人了。 出门的时候他头都懒得洗了,带了个帽子就出门了,活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那叫一个凄凉。 来了商场里,终于没有外面的寒冷了,陆青临将外套的拉链拉开,在商场里寻找着自己喜欢的衣服。 半个小时后,他终于在一家店里看到了一个黑白相间的卫衣,说不上那里特别,但就是很吸引人,简单但又不单调的感觉。 试穿了一下,比想象中的还要好看一点。 “还是我的脸什么衣服都衬的起来。” 说话间,回头一望,看到了另一个试衣间走出来的禹梦橙,和他试穿的是同样的卫衣。 “你看看,这多好看!”站在旁边的销售赶紧走过来丝毫不吝啬自己的每一句夸赞,眼睛瞅到了一旁的庄文澈,“对啊,你和你男朋友一人一间,当情侣装完全没有问题,完完全全的郎才女貌。” 销售在旁边一顿乱夸,俩人更本没有什么插嘴的机会,面面相觑,看着对方。 “我要了,包起来吧。”陆青临说道。 主要是这个衣服确实好看。 看着陆青临走回试衣间去脱衣服,禹梦橙看了看旁边满脸期待看着她的销售,“我......我的也包起来吧......” “你没生气吧?”陆青临最后和禹梦橙一同出来的那家店。 “什么?” “刚刚那个人就说咱俩......”话虽是这么说,但是陆青临心里的开心可没有减一分。 “没事没事。”禹梦橙笑了笑。 “你一个人吗?” “嗯。” “没吃饭吧,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陆青临有点害怕被拒绝,又添了句,“我请客。” “没事走吧,我也没吃,我比你大,怎么还能让你给我请客。”禹梦橙这算是答应了,拿出手机就订了餐,带陆青临过去。 “谢谢姐姐。” 陆青临就被禹梦橙带到了一家烤肉店。 “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点的套餐,你有什么忌口或者要添的吗?”禹梦橙在手机上选了半天也没有选出来个结果,最后就点了个套餐,再提交前将手机递给陆青临,让他再看看。 陆青临接过手机,看了眼手机上画对勾的食物。 都是肉哪还有不喜欢的。 “听你的姐姐,你点的我没有问题。”他又将手机递回,看着禹梦橙提交了订单,两个人相对而坐等着服务员给他们端肉上桌。 不出所料,陆青临自然是接受了烤肉的活,虽然不常烤,但烤了几个后渐渐上手,这次总算不用再出丑了。 他感觉自己此刻的神经都崩成了一根弦。 “味道如何?” “不错啊,很好吃。”禹梦橙夹了离她最近的一块肉放进嘴里,味道确实比想象中的要好,就又夹了一块放嘴里。 “喜欢就好。”陆青临这才放心下来,“姐姐,你老家也在这里嘛?” “对啊。” “好巧啊。” 陆青临这话一出,禹梦橙也不知道怎么接,空气瞬间尴尬了起来。 “你要不把帽子摘了,其实店里暖气开的挺大的,一会儿再烤烤肉,你估计会流汗。”禹梦橙总算找到了一个聊天突破口。 原本陆青临的手以及放在了帽子上,可是刚刚碰触到头发,他就想到了自己油到打劫的头发,想穿越回去给那个懒惰的自己一巴掌,“没事,我不热......” “真的......嘛?” “嗯......”陆青临手往额头一放,有些湿了,他只好又脱了一件衣服。 此时空气又尴尬了下去。 不过对于陆青临和禹梦橙在外都有些放不开的性格,陆青临只能不断的烤肉以及吃烤肉,但是禹梦橙饭量确实少,点的东西基本都让陆青临一个人吃了。 “我对回家了。”禹梦橙看了眼手机,“我妈让我回家帮她批改卷子呢。” “你妈妈是老师?” “对啊,明明去年带的就是高三,今年又带高三,真的有她累的。”禹梦橙说着就收拾包,“我得先回了,单我买过了,先失陪了。” 这一次,陆青临发现禹梦橙笑起来有两个小小的虎牙,不是很明显。 回家的路上,陆青临就是在群里面六十秒语音混炸,将他今天的美好经历讲了一番,其他人虽然人不在,但参与感确一点都不少。 他回去的时候,徐青也刚刚到家。 “你买的衣服呢?”徐青看着他一个单薄的纸袋,就知道陆青临做事依旧不怎么靠谱。 “这儿。”陆青临举起来那个纸袋子,给徐青,徐青打开看了看,还可以。 “可以是可以,不过给你一张卡,你今年就打算更新一件卫衣?” 陆青临这总算是反应过来了,自己今天的任务是给自己买一身衣服,开心了半天正事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了。 “你这明天还得去吧?”徐青看着陆青临,就知道他不想去,他最不喜欢挑衣服了,那些一样又不一样的衣服,总是让他头疼。 “妈......”陆青临用恳求的眼神看着徐青,徐青作为一个服装设计师,他的衣服从来不需要自己上心,就可以穿出最适合自己的,而且基本不需要为衣服发愁。 徐青高品质的衣服穿的多了,商场中普通的衣服,他确实不太看得上。 “我在公司找吧。” “妈你最好了。” 第四十七章 不一样的寒假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柯处安从没有想过,自己和柯嘉诚的见面会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柯嘉诚特意将自己平时冰冷冷的西装换了下来,换了一身休闲的运动风。 他的黑眼圈在脸上挂着,虽然特意带了一个大一些的黑框眼镜,不过那两个黑眼圈还是一眼可以看到。 最近确实不走运,快到年底了,工作比平时多了不少,而且就在一周之前,蒋楠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了他的老婆怀孕的消息,在他的公司家里一顿闹腾,所有繁琐的事情都围绕着他,让他不焦头烂额都难。 “爸?”柯处安这一声比预想中的还要生硬,他端起桌边的水喝了一口,试图缓解一些尴尬。 他还时不时的看看周围,自从放寒假柯处安不让蒋楠来接他,还让她看到了自己和赵羽佟一起回家的场景,目前的蒋楠每天和盯贼一样盯着他。 柯处安也是趁蒋楠睡着后自己偷跑出来的,在自己的家里,每天仍旧活得心惊胆战,这些每时每刻无形的压力让他也憔悴了不少。 这个有些冷清的饭店里,一个比一个憔悴的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 “嗯......”柯嘉诚回了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面对柯处安。 毕竟蒋楠因为自己要离婚的事情一直记恨着他,不让他见柯处安,自己也从来没有尽到过父亲的责任与义务,“爸爸”这个称呼他也不太好意思承受。 “因为我妈的事?” 他拿起筷子,看了眼面前桌上的菜,果然他和柯嘉诚的口味天差地别,没有几个自己喜欢的。 但筷子都起来了,只好夹了一个还能接受的放进嘴里。 好酸。 “嗯。”柯嘉诚点了点头,他们父子俩之间除此以外也没有其他什么话题,“那我就直说了,蒋楠她是不是有点太过分了!” 柯处安当然也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事情,毕竟蒋楠在柯嘉诚那里总归是不占理,也无法讨得到好处,于是回来就在柯处安身上挑毛病,因此他也无缘无故挨了不少骂。 “我想过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她太抗拒了。” 他低着头,不说话,他受到的折磨也不少。 “你再劝劝,”原本全是怒火的柯嘉诚看着和自己有着血缘关系的儿子,一时满腔怒火也发不出去,“钱我出。” “不用了。” 这场不这么愉快的谈话就如此结束了。 就在刚刚进入小区,他就看到风风火火跑出来的蒋楠,一只脚穿着拖鞋,一只脚就这么在刚刚扫了雪冰冷的水泥地上跑着。 “你去那里了!是不是又去找那个贱女人了!”蒋楠的声音在小区里面回荡着,这个小区的人都知道又是蒋楠了。 旁边的人看了眼楼下的母子俩,摇摇头关上了窗户。 “小柯怎么摊上了个这样的妈。” 每次从小区回家的时候,柯处安总能听到这句话,一切都冷冰冰的。 “我们先回家吧。”柯处安拉着蒋楠的胳膊,他没敢使太大的力气,他越用劲,蒋楠挣扎的就越厉害。 蒋楠完全就像是一个撒泼打滚的小孩。 “回家!”柯处安几乎是在用自己最大的声音喊出来的,把蒋楠整个人都吓懵了,站在原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最后还是被柯处安硬生生拖回家的。 “我明天带你去看心理医生。” “我不去!” 柯处安最后选择用一种极端的方式对抗极端的人。 他也不多说话,从厨房拿了把水果刀,打开窗户,坐在窗户外面,从十七楼往下看,真的令人害怕。 “你不去我今天就从这里跳下去。”他找了个地方用背后的一只手死死的抓着,害怕自己真一不小心就掉下去,“反正你这个样子我活着也没有好日子过。” 这下换蒋楠彻底慌了,站在那里手足并无错,又哭又笑,怒骂又道歉,最后终于在柯处安伸出去半个腿后同意了。 柯处安紧握的手才松了下来,从窗户上下来后,又要开始收拾满屋子的狼藉。 如此下来,蒋楠今天一天都安静了下来。 大概就是从知道柯处安有喜欢的女生之后,蒋楠总是不自觉地将自己带回到那个和柯嘉诚每天争吵的时候,无数复杂的感情在她的身体里冲撞着,她自己处理不好,精神状态就越来越差了。 晚上等到蒋楠睡下后,柯处安给柯嘉诚发去了消息,告诉他母亲愿意去接受心理治疗了。 这也大概是他们父子二人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交流了。 ...... 赵羽佟陪柯处安走着,她感觉柯处安人虽然在身边,但心不在,总是心不在焉的。 “怎么了?” “没事,饿了,”柯处安笑了笑,蒋楠的病确实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好的,已经住了一周院了,还是效果甚微,而他距离开学的日子也越来越近了,两边都让他焦虑,“我带你去吃好吃的吧。” “嗯嗯。”赵羽佟不信,但她也没有再问了。 这场有些平淡的约会结束的时候,赵羽佟转角就看到了赵珅那个小子。 “你在这里干嘛?”赵羽佟拍了拍赵珅的肩膀,赵珅比她小八岁,个儿头现在比她高了不少。 “我和同学出来玩,回家的时候看你和你男朋友?约会?”赵珅想了想,自己猜测的应该没有错,“那是高三欺负你那小子吧?” “嗯。”赵羽佟没有否认。 “我姑知道你和他在一起了吗?” “不知道。” “那你就打算这么一直瞒下去?”赵珅把自己围巾接下来系到赵羽佟脖子上,“不管什么原因,那小子他妈妈打了你,你妈是肯定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的。” “那是个误会......”赵羽佟自己解释起来都不信。 “你爸妈从小到大把你保护的那么好,肯定不会同意的。也可能他真的很好,是个误会,可是就像黑水沟里说不定也能挖到钻石,但你不一定非要到那里去挖,你完全可以到店里去买,那里的钻石都好看。” 赵羽佟就这么听着,一句话也不接,她不知道怎么接。 她只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他,而且知道他是一颗可以被摆在最好的橱窗中的钻石。 ...... 生活有时候过着过着就会脱离一下轨道,让所有人都摸不着头脑。 这是庄文澈在大学第一个寒假中最直观的感受了,他在手机的各个软件之间来回的翻找,看遍了关与异地恋的一切,或好或坏,他都没有找到对何似说这件事情的勇气。 这次,他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的懦弱。 ...... 贺阳在他们开学前一周左右离开的。 “感觉太短暂了。”何似看了眼远处已经飞起来的飞机,又回头看着贺阳,他手里拿着那个相机,照片来回翻看着,“感觉还没有待多久啊。” “我也没有办法,我也很想和你们多待一起的。”贺阳无奈的摇了摇头,他喜欢高中的时光,短暂但是真的美好。 没有办法可以忘记。 庄文澈,陆青临还有柯处安,不太适合离别的煽情,在旁边默默的站着,时不时看眼时间,过的真的很快。 “对了......白常还是没有一点消息吗?”这是自从白常离开后他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他也试图找过白常,但都一无所获。 庄文澈摇了摇头。 他本是不愿意相信一个人是可以消失的彻彻底底的,可是白常没有什么朋友,那次之后,也没有家,没有亲人了。 想要找到这样一个愿意自己消失的人,比大海捞针都难。 “好吧......” 其实这种压抑的氛围,每次贺阳离开的时候都要有,一次比一次压抑。 贺阳上飞机前仍旧不忘嘱咐他们记得多留意白常的去向。 这场跑步对庄文澈来说,已经练习了几乎两周的时间。 起初他按稍快的速度匀速慢跑着,在周围的呼喊和加油声中,他感受着有些微热的风从他身边吹过。 他慢慢的闭上眼睛,只留了一条缝隙看着地面的跑道,防止跑错方向。 时间在不断的向前,他已经不知道自己现在是第几名了,也不知道自己已经跑了多远的距离,他预计好的最后两圈四百米的冲刺,这个时候却让他有点不知道该什么时候开始了。 “老庄,加油!” 熟悉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最后五百米了,加油!” 那是何似的声音,他睁开眼睛,跑完第一千一百米的路程,就要开始了他的加速跑。 三分钟不到的时间,比赛结束了。 庄文澈第二个冲过终点线。 “老庄,你真的太棒了!” 下一秒,庄文澈险些倒下去的身子被跑来的一群人接住了。 庄文澈昏昏沉沉的脑袋连着毫无力气的身体被拖着在操场上遛弯,逐渐才从方才的跑道上回过神来。 “可以啊你,没白练。”陆青临搀着他,在他耳边叨叨着,吹嘘了一路,即使夸人的词语来回就是那么几个,不过也乐此不疲的说着。 “喝一点吧。”何似递过水,下一秒又拿回来拧开瓶盖重新递了过去,“给。” 他停下来接过何似递来的水,咕咚咕咚的就整瓶下肚了,“怎么样,我说了我厉害吧!” “厉害厉害!”柯处安突然从背后出现,一把勾过庄文澈的脖子,俩人差点一块抱着摔下去。 “找死呢,我刚刚跑完。”庄文澈用胳膊肘戳了戳他,突然想到了什么,不怀好意的一笑,“赵羽佟呢?撩妹失败了?” “别咒我好吧,”柯处安这才把手从庄文澈脖子上放了下来,“她跳远检录去了,我都没想到她还报跳远了。” “检录!现在!”何似和陆青临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然后互相忘了一眼,东西丢给了庄文澈,转身就跑了。 “他俩?” “也报项目了。” “合着就只有我什么都没有报嘛?” “那你为什么不报?” “我想着我还要弄我乐队,可能训练时间不够。” “没事,艺术节好好表演,你是队长,确实不能分心。”庄文澈说着打算弯腰捡地上的东西,又看了看一旁站着的柯处安,咳嗽两声, 第四十八章 旧相机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那些旧照片有些泛黄了,何似一页一页的翻看着。 “魏白总寄东西?” “嗯......”奶奶看着何似,“你不知道吗?魏白说你知道啊。” “噢......知道,就是没有想过他会送这么多。”何似就帮魏白圆了一个“谎”了。 “他还过来过一次的。”奶奶合上那个快递箱,里面都是些她平时随口提的一些东西,没有想到魏白真的都记下了,“他来的也巧,我那天刚好说回来打扫一下卫生,就看到他在门口,他大包小包给我提了好多东西,还帮我打扫卫生,他还要你小时候的照片看,我看他特别喜欢的样子,说让他要不拍下来,他说没经过你的同意不能随便乱拍,看看就很好了,我也就不好意思多说什么了。” 何似看着手里的照片,照片上是她的小时候,她有时候也会想她和魏白的妹妹真的有那么像嘛,“这些照片还有原件吗?” “有,在你爸那个旧相机里面,不过好像坏了,不知道还修不修的好。” 说着,奶奶就在一旁的柜子里面一顿翻找,她回老家的时候带回去了不少东西,还好这个还在。 那个相机都快要是个老物件了,被打上时光的烙印封印了起来。何似在周围问了一圈也没有可以修好的。 他们离开的那天,雪在融化,庄文澈顺手给路边的雪人帽子摆端正,不过还被小朋友嘲笑了,他们告诉庄文澈帽子歪歪的带着才时尚。 听到这话,陆青临把他的帽子转了一下。 “哥哥你是不是傻,你帽子从那个方向转都一个样子,还转什么?” 这下陆青临和庄文澈不仅被小朋友嘲笑,还被何似他们嘲笑了。 何似和陆青临两个人走的早,就留下庄文澈,柯处安和赵羽佟他们三个继续在车站等着,他们左一句右一句一直聊到了检票。 一个小时挺长的,有人陪的时候时间也大打了折扣。 何似还在看着手上的相机,庄文澈给她发来消息,告诉何似他们已经上车。 “老庄他们上车了?” “嗯。”何似点了点头。 陆青临正给他自己泡了桶泡面,香味已经弥漫到了何似的鼻子里面,“你真的不来一桶?” “我走的时候被我奶奶投喂了那么多,早就吃不下了。” “好吧,”陆青临走的时候没有怎么吃,现在正饿着呢,面还没有泡够时间,他就塞进了嘴里,“你这个相机哪来的?你一直再看。” “我爸的,坏了,但是没找到可以修的人。”何似按着上面的按键,没有一个有反应的。 “别急,”陆青临突然想到什么一样,嘴里的面都没有咽到肚子里,“我问问禹姐姐,看她可不可以。” “哦呦,禹姐姐,都叫这么亲密的了?”何似盯着这个恋爱中的男人,“你是为了帮我还是为了找个话题和你的禹姐姐聊天?” “当然好朋友最重要了。”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但凡看我一眼我都会信。”何似看着低头看手机的陆青临,“发展到了哪一步?” “止步不前。”陆青临总算抬起头了,挎着哥脸,“她说不行,我找不到由头和她见面了。” “往好处想,你和她家在一个城市,大学在一个城市,也不用经历异地恋,”何似看着手机上和庄文澈的对话框,“我这异地恋还不知道要什么时候去呢?” 听到这里的时候,陆青临也有点没有反应过来,何似还不知道他们异地的时间可能比自己想象的要长,不过庄文澈还没有告诉她,他也不想不经过庄文澈同意就把庄文澈要出国的事情告诉何似。 他低着头笑了笑,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何似推掉了一大部分兼职,只留了咖啡馆的哪个,她还是想让自己的大学生活也可以丰富多彩一些,不想永远奔波在不同兼职的地方。 何似把自己写的文章又一次拿去投稿,不过大都石沉大海,偶尔有几个可以给她挣一些零花钱。 她总是在写短的故事,因为对于她来说,时间太宝贵了,不能总用在这些事情上,而且长篇故事或者小说投入大,见效慢,实在不划算。 不过她在第一次下定决心写长篇,也还是因为咖啡店那个爱弹钢琴的男生。 那个男生叫袁括,何似捡到他工牌的时候知道了。 “这些都是你自己写的?”袁括手里拿着何似写的文章,瞧了好半天。 “嗯......”何似有些尴尬,她不认为自己写的东西好,所以被别人看到时她总觉得自己把自己的缺点暴露给别人,“不太好......你要不还给我?我放在桌子上忘记收起来了。” “写的很好啊。”袁括说这话,眼睛还看着那个写满何似奇思妙想的笔记本,“没有想过继续写下去?” “你看到的那篇就是全部了。” “为什么不写长篇,这个大概不到一万字,这个故事很精彩,展开写完全没有问题,”袁括这才合上手中的稿子,“想没想过发表?” “可能......”何似走过去拿回她的稿子,“也不是很喜欢,只是想靠这个赚些钱。” “我有个朋友,可能会需要这些稿子,你有没有兴趣,保过,不过价格不高,一千字20元可以接受吗?” “可以。”何似没有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其实这个价格不算低,她以前接到的大都是十几块钱千字的。 “那你写完给我,你可以先发三万字,一边发一边写,不过最终不得低于三十万字。”袁括打开手机,看了眼上面的征稿要求。 “多久写完?” “不超过半年就行。” “好。” 何似有些站不住,坐在地上,揭起裤腿,刚刚的剐蹭出的血顺着腿流下染红了袜子。 被救起来的老庄和另一位少年,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些血,脸比何似都要白。 “我带你去医院,药费我给你出,你别报警,不然我妈打死我。”老庄想了半天,憋出了这句话。 “对对,别报警就行。”另一位少年也附和着。 “不用。”何似把裤腿放下去,“我伞坏了,有伞吗?” “有有有。”老庄转身从倒下的自行车车兜里拿出那把还没来得及打开的伞。 看着惨不忍睹的红色自行车,他一阵心疼。这可是他刚买没多久的自行车,向爸妈要了好久。 何似接过伞,这把伞比自己的那把好多了,虽然样子很丑。 上面大红色猪的图案不知道原本就有,还是被画上去的,何似觉得自己再没有见到过比这个更丑的伞了。 “诶诶,你就这么走了嘛?”两位少年在她身后喊了她好久,劝说她去医院,甚至都追了过去,何似坚决不同意。 两位少年没办法,只好回去收拾犯罪现场。 “陆青临!都怪你,什么下雨天出来骑车,什么破注意,现在好了吧,闯祸了。” “那能乖我嘛,谁让你骑那么快。” “我技术好也是我的错?” “真不要脸。” 何似回到家,冲了个澡,自己把伤口包了起来,没有很严重,只是血流的有点多,比较吓人。 何似换了身衣服,一会六点,她得出去上班了,没有时间去医院折腾了。 楼下烧烤店帮忙串烤肉,本来是她应付社会实践找的工作,谁能想到竟然会是她整个暑假的收入来源。 今天下雨,来的客人比较少,没有第一天来的时候累,生肉的膻味,闻得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吃肉了。 十天后,何似成功拿到了孤儿证,经过她一暑假的找房子,终于在离学校不远的地方找了个出租房。 只有十几平米,外加一个厕所,空的不能再空,好在一个月四百多的房租,能让她稍稍接受。 下学期开学的第一件事情,她便要转去学文。 “你真的想好了,你要学文吗?这高二还没上呢,要不你再考虑一周再告诉老师。”王尧语重心长的一直劝着她。 王尧给她带数学,也是班主任,何似聪明努力,是王尧最喜欢也最得意得学生了,说实话,何似也有些舍不得王尧。 “谢谢老师,不用了,我已经想好了。” “但是你文科没有理科好,而且你逻辑思维那么好,不选理真的可惜了。” 何似低着头,没有说话。 “你不要觉得你高一理科没什么优势,高一嘛,都比较简单,到了高二,老师相信你的那些好习惯,那些优势都会显现出来的。” “老师,我知道,但我已经想好了......” 王尧叹了口气,“没事,老师相信你,咱不当理科状元,咱也可以是个文科状元,虽然老师不带你了,但你要是数学上有什么问题,你随时来问。” “嗯。” 转为文科之后,何似顺便把退宿办了。 虽然学校一学期住宿费只要六百,可她还要想办法找工作,不然她没有钱吃饭。 何吴华没日没夜的送着外卖,除了交房租,剩下的钱勉勉强强给她攒着书费,偶尔给何似添些新衣服。 何似只能一点一点计划这手中剩余的一点钱该怎么用。 这只是刚刚开学,她还没有踏进她的新班级,她就已经被其他事情搞得焦头烂额了。 文科班果不其然,放眼望去大多是女生。班里叽叽喳喳的介绍这自己,认识新的朋友,何似在最后一排靠窗的地方选了个空位置坐下来。 就目前位置,她的前面旁边都没有人,她默默祈祷着最好不要再来别人了,她自己一个坐着就挺好。 下一秒她前面座位的凳子就被拉的哐嘡响,三个男生围着两个凳子展开了一场大战。何似下意识的身子向后仰护着自己,生怕被伤及到了。 不过凳子只有两个,最终一个男生被挤了出来,坐到了何似的旁边。 “老庄,我说什么来的,你一定是咱们三个里面和女生坐的那个。”何似同桌前面的男生转过来说道,顺便补充了看着何似补充了一句,“没有说和女生坐不好的意思,就是打了个赌,你不要生气。” 何似没有看他们,还是低着头,轻轻点了点头。 “谁稀罕和你坐一样,脚臭那么严重。”何似同桌说着踹了前桌一脚。 “你完了!”那前桌也踹了回来,不过这次之后也就算仗打完了。 “嘿,你好,我叫庄文澈,语文的文,清澈的澈。”庄文澈笑着看着何似,何似这才缓缓转过头,看着她。 “你......我认识你。”庄文澈突然激动。 何似看了眼他,人如其名,干干净净,看人的眼睛不含一丝杂质。何似觉得眼前的人有些眼熟,却也想不出来是谁了。 第四十九章 甜橙蛋糕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校园转角处的的树叶又绿了不少,预示着春天就要到了,这个时候的太阳打在身上最舒服,不过清晨还是有些冷的。 柯处安把共享单车起到图书馆门口,放在停车的位置,背着书包走进去。 他看到了坐在里面的庄文澈,径直走了过去,放下书包,坐在他的旁边,这些天庄文澈有小组作业,来图书馆来的格外积极。 图书馆大抵是整个学校最安静的地方了,柯处安小心翼翼的从书包拿出手,把手机调成静音,免得发出不必要的声音影响到别人。 他对着庄文澈轻声说了句“谢谢”,庄文澈把自己的书往自己那边挪了挪,给柯处安腾出了多一些的空间。 其实那次被庄文澈抓到自己偷偷跑去兼职的事情,他不想说什么,所以庄文澈也没有多问。 那家给的补课费不少,就是服务态度不怎么好,他总是没来由的受很多气,可他想多攒些钱,这总没有坏处。 他可不想自己一出校园还要继续从家里要钱,做一个一穷二白的人,尤其是和赵羽佟在一起的时候,这个想法总是愈加的强烈。 还有目前蒋楠的病还在接受治疗的阶段,可是他也不能每天全部靠省钱度日,就给自己找了个兼职,也没有告诉别人这个事情。 从早上十点,一直到中午两点的时候,两人才一前一后从图书馆出来。 图书馆门口,赵羽佟就在那里站着。 温度回升,她也终于穿上了自己心心念念了一个冬季的裙子,长发披肩,站在那里就很好,过往收获了不少的回头率。 “柯总,老庄。”赵羽佟笑着朝他们招手跑了过去,“看来我来的刚刚好,三分钟你们就出来了,我感觉我现在已经掌握了你们的行踪。” 柯处安笑着摸了摸她的头,“下次我快结束的时候给你发消息,或者我去找你,就不让你这么跑了。” “好。”赵羽佟点了点头。 “我们去看电影吧,是个老电影,我想看好久了,今天终于有档期了,”赵羽佟满眼期待的望着柯处安,将手机屏幕上的电影给他看,这怎么还能让人拒绝。 柯处安现在真庆幸今天不用去补课。 “这电影你们不是看了嘛?”庄文澈看着赵羽佟手机上的那个电影,就在他腿受伤柯处安送他去医院的那个下午,他还记得因为柯处安要去约会,就让他先走了。 赵羽佟以为自己点错了,拿回来看看,“没有吧......” 柯处安戳了一下庄文澈,庄文澈突然反应了过来,“呀我记错了,是楚辞和周泽畅那俩小子看的,他俩也喜欢这个,每天在我耳边念叨呢,我就说那么熟悉。” 这下赵羽佟才半信半疑的放下手机。 “那你们小情侣去约会吧,我得回宿舍继续吃狗粮去了。”庄文澈笑了笑想赶紧离开。 回去的路上,他才意识过来,自从上学期柯处安就已经开始在外面兼职了,时间比他想象的要久。 到宿舍的时候,他收到了何似发来的消息。 没有想到袁括那个小子还不是那么不靠谱,何似拿到了自己的第一笔稿费。 即将六月份的时候,天黑的也渐渐晚了,何似就不再麻烦陆青临每天晚上来咖啡店接她了,可是陆青临因为总是在这里可以遇到禹梦橙,所以说什么都要时不时过来看看。 陆青临学着坐了一个橙子味道的蛋糕,坐在咖啡店靠窗的位置,一边看着面前的蛋糕,一边不停的向外看有没有禹梦橙的身影。 “同学,你这也太痴情了,追了多久了?”何似看着这个暗恋中的人,完全不像自己平时认识的陆青临。 “五六个月了......”在陆青临看来,更加准确一些的,应该是暗恋。 “这么久了居然。”何似感叹了一句,把他要的橙汁端了上来,“甜橙蛋糕配橙汁,想想都甜的齁牙了。” “她喜欢甜食的。”陆青临解释说。 “那祝你成功,我得先去忙了,只能精神上支持你了。”何似抬头的时候刚好看到了往进走的禹梦橙,就拍了拍陆青临,示意他等的人来了。 陆青临深吸一口气,假装每有看着禹梦橙走进来,知道她进来,才“自然”的望向了她。 “姐姐。” “你怎么在这里啊?”禹梦橙放下背包,坐在他的对面。 “就是出来坐坐,总待在学校里面也怪无聊的。”陆青临有些生硬的解释似乎并不能使人信服,“我学做了蛋糕,你要不要尝尝?” 他将蛋糕推了过去,看着禹梦橙。 “我健身呢?” “我看你朋友圈说想吃的......”他有些尴尬,还忘记了禹梦橙是个特别喜欢健身运动的人了。 “我就是因为健身好久不吃这些甜食才想要吃的。” “好吧......”陆青临此时就像被拒绝的小朋友一样,小心翼翼的把蛋糕拉回自己面前,都没有敢看禹梦橙。 看到陆青临这样,弄得禹梦橙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又拉回蛋糕,拿了叉子,“没事,也不差这一口,我就替你常常你的手艺怎么样。”说着就往嘴里放了一口。 意料之外的好吃。 “可以啊。”禹梦橙笑着看着他,又往嘴里送了一口,“这一口吃了就算胖几斤也值了啊。” “你不胖啊。”陆青临递了张纸过去,“偶尔吃吃喜欢的食物也没有关系啊,为什么要这么严格的忌口?” 听到这里,禹梦橙拿在手里的叉子停了一下,她抬头有些尴尬的接过纸巾,“瘦点更好看吧。” “你已经这么好看了,还要再好看点就过分了吧。” 这下禹梦橙才笑了笑,看着面前的蛋糕,“那我可以一个人把这个吃完吗?” “当然了。”陆青临点了点头,“你喜欢说明我的手艺好,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禹梦橙估计下午还没有吃饭,没有多久就把这个蛋糕吃完了。 “姐姐,你实习律师是不是转正了啊?” “对啊,今年收假回来就转正了,刚刚转正的律师真的不好做,每天未必可以接触到说明实打实的案子,就是琐碎的整理资料,还要端茶倒水,有时候还吃力不讨好,挨训。”禹梦橙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逮到陆青临就是一阵吐槽。 “看的出来你真的很辛苦了。” “也没有办法,一步一步慢慢来嘛,我现在还差的多呢,坐在办公室那些大律师也是这么过来的,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嘛。”禹梦橙擦干净嘴巴,就把电脑拿出来,对着屏幕又开始工作了,把橙汁放在旁边,是不是嘬上一口。 “姐姐很优秀了,我看过你们那个律师,学历什么的要求很高的,一般律师都进不去的,你之后一定会成为一位非常优秀的律师的。” “谢谢肯定,”禹梦橙笑着看着他,“听多了训斥,听一听夸奖的话我都有信心了,我也相信我可以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的,谢你吉言。” 他喜欢禹梦橙的笑容,总是很真心。 禹梦橙在对面工作,他也不再好意思打扰她,就自己拿着书坐在对面看。 禹梦橙几乎工作到了晚上十一点,即使是盛夏,这个时候的天也黑了。 “姐姐,我送你回去吧。” “没事,我家离得不远的,就算走路也只要二十分钟的,而且我今天吃了你那么好吃的蛋糕,怎么还能继续麻烦你呢?”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顺便将最后一口橙汁喝进肚子里面。 “不算麻烦,现在外面那么黑,也没有公交车了,我送你回去吧你一个人太危险了,再说我也不放心......” 在陆青临的再三劝说下,禹梦橙最终同意了。 禹梦橙住的还是有些偏的,陆青临一路陪着她聊天的时候,还时不时得观察周围的环境,这弯弯绕绕的,他都有些不确定自己一会儿把禹梦橙送回家自己还能不能找的到方向。 “就到这里吧,谢谢你了。” “没事姐姐,你上楼吧,你上去开开灯给我发个消息了我在离开,我必须要看着你安全到家才可以。” 虽然禹梦橙这么照做了,他还是在楼下多站了十几分钟,他得排除一切的危险因素。 可就是因为这十几分钟,陆青临把自己来时的路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再绕了半个消失都没有出去后,他丢人的回到了禹梦橙住的楼下,找了座儿给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半禹梦橙下楼上班的时候发现了他,看他冻得都要说不出话了,连忙跑回去取了个外套给他披上。 “你怎么睡这里了?”禹梦橙把他从冰冷的柱子上移开,放进自己的怀里,用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 “这里实在是太饶了,我找不到出去的路了。”陆青临委屈巴巴的说着,脸颊红红的,发着烧,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不行,得去医院。” 禹梦橙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陆青临从这里带到了外面,上了车,一路直抵医院。 等她一起处理好后,陆青临挂着吊瓶已经在病床上睡着了,脸也终于不红了。 十一点左右的时候,陆青临总算醒了过来,禹梦橙给她准备了些吃的,看着他一点一点吃下去才放心。 “姐姐,对不起,又麻烦你了。”陆青临觉得自己压根没法好好追一个人,追人的时候,自己的运气全部跑光了。 “哪有,怪我,早知道昨晚就不麻烦你了,害你还发烧了,还好现在没事了,不然我真的原谅不了我自己了。” “不不不,”陆青临连忙否认,“这不怪你,我也没想到这么大了还能迷路。”陆青临自己都不太好意思了。 “那里确实不太好走。” “是不是耽误你工作了。” “小事情。”嘴里虽然这么说着,不过禹梦橙这一耽搁就是一早晨,回去工作全都积压在了下午和晚上,还少不了一顿骂。 第五十章 “约会”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因为刚好处于换季的时候,陆青临的病一得就有一个星期之久,不过这也让他和禹梦橙的关系熟络了起来。 在陆青临看来,一场小病让自己和禹梦橙的关系更近了一步,也是值得的。 何似帮他请了假,每天都按时按点去医院看陆青临,给庄文澈实时汇报着他的情况。 看到陆青临生个病还那么开心,庄文澈瞬间觉得陆青临这个逆子早就忘记了自己这个好兄弟,已经沉迷于美色无法自拔。 “你想追到什么时候去?她知道你喜欢她吗?”庄文澈说着,看了眼电脑屏幕,视频通话中的陆青临面色红润,完全不像是生病的人,就又低头写他的专业课作业了。 “她现在事业处在上升期,我不能耽误人家。”陆青临一本正经的给庄文澈介绍着禹梦橙的优秀,何似每天都要把这些话都听一遍,几乎快要背下来了。 “新理律师事务所,我要是最后可以进这里面当一个王牌律师,我也算是学成了。”庄文澈感概了一声,这个律师事务所他了解过,几乎国内目前最好的了。 “禹律师那么优秀,追她的男生一定很多吧?那里面一定有成熟稳重事业有成的人,说不定也是个律师,两个人志趣相投啊。”对于庄文澈来说,让陆青临在自己面前得意那么久,不挖苦是不行的。 听到这儿,何似憋着笑继续补刀,“陆哥,你比禹姐姐小四岁有了吧,在她眼里说不定真把你当弟弟的。” “小快五岁了......”陆青临脸上的快乐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反转,“何似你和我认真说,你真的会觉得比你小五岁的男生幼稚吗?” 看陆青临这么认真的脸,何似也不忍心继续逗他了,当真了就不好了,“也不全是,幼不幼稚都是对比出来的,现在很多姐弟恋不也有很好的结果嘛,和年龄没太大关系,主要是人。” “你八字还没一撇呢,想这么久远。”庄文澈继续补充。 “你现在说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陆青临看着手机屏幕里面的庄文澈,真想爬进去和他打一架。 “我说话一直这样,不是你不爱听了,你只是不喜欢听我说了,你就是想听禹律师和你说话了。”庄文澈假装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故意抽泣了一下。 表演痕迹十分严重。 “滚!” 因为禹梦橙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让陆青临迷了路在楼下睡了一晚造成的感冒,所以这一周她再忙都要抽出半个小时来医院看看陆青临。 “对不起啊姐姐,给你添了那么多麻烦,你还每天抽时间来看我。”陆青临在前几天还是开心的,不过看到禹梦橙来看他的时候还要不停的看手机回消息,处理工作上的事情,心里的愧疚自然就多了起来。 “你明天就不用来了,也不是什么大病,这周五就要出院了,我已经耽误了你一早上的时间,不能在每天晚上都不停的打扰你了。” 禹梦橙手机放下来,看着陆青临,“你病好出院了,我再请你吃烤肉吧。” 这就算是两人达成了共识。 这周六下午的时候,陆青临专门换了一身干净的新衣服。 奶黄色的卫衣,黑色运动裤,一双白色运动鞋,背着一个黑色和运动挎包,手里还提着自己亲手坐的蛋糕。 他觉得这次的比上次的要好吃很多,禹梦橙肯定喜欢。 在禹梦橙在的律所楼下,陆青临等了大概十分钟后,就看到禹梦橙和她的同事一起出来了。 禹梦橙和同事告别,就朝陆青临走了过来。 “没有等太久吧。” “没有,刚到。”陆青临笑着摇了摇头,把手里的蛋糕递了过去,“这个蛋糕给你,我亲手做的,肯定比上次的好吃。” 看着那个淡黄色的蛋糕,禹梦橙愣了一下,“你这是打算诚心喂胖我啊?” “你一点都不胖啊,而且我这次专门网上查了,用的都是低糖低脂的,健康的。”为了低的热量,还不能影响口感,陆青临可费了不小的力气。 禹梦橙又看了眼蛋糕,接了过去,“那我回家再吃。” “好。” 吃饭的时候,俩人就像老熟人一样左一句右一句的闲聊着。 陆青临从兜里拿出了一张卡,给禹梦橙看。 “这不是我那个健身房的吗?” “对啊。”陆青临看着禹梦橙,“我觉得我在外面就睡了一晚上,结果就在医院待了快一个星期,肯定是我体质太弱了,所以我也要锻炼锻炼,我看你对健身要求那么高都选的他们家,我想那里肯定不错,也就去办了一张。” “你想试试没有问题,健身没有什么坏处的。”禹梦橙把健身卡递了回去,“真羡慕你啊,有那么多的时间,我现在去健身房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那我可以占用你为数不多的健身时间吗?” “嗯?” “就......就想你带我熟悉熟悉,我还没去过健身房,而且我在别人肯定也不会欺负你,也不是别人就欺负你......就上次......我们第一次见面偷你钱包......不是,是别人偷你钱包......我还能帮帮忙......也不是,帮......帮你......” 陆青临语无伦次的一通乱解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个什么。 不过禹梦橙听明白了,她没有拆穿,岔开了话题。 “你的五花肉烤焦了。”禹梦橙提醒陆青临。 在这接二连三的慌乱中,陆青临又把自己的手给烫伤了。 禹梦橙拉着他就去卫生间用凉水一个劲儿的冲,总算好些了,但是还是起了个泡。 “没事,就烫了一下,我一个男生皮糙肉厚的,这算什么。” “可以。”禹梦橙说。 “什么?” “我可以带你一起去健身。” “好。” 运气这个东西真的说不来,陆青临还在为可以和禹梦橙一起健身高兴的时候,因为他们冲凉水用了比较久,而且在这个就餐高峰期,他们回去的时候,自己的座位已经被收拾干净,别人坐下了。 “怎么回事?”陆青临看着服务员,“我们的包还在凳子上,你怎么可以随便判断我们就是离开了呢?” “对不起,我以为你们离开的时候忘记拿了,就给你们放在前台了。”服务员在那里有些慌乱的解释着。 “我们饭也没有吃完,这饭钱怎么算?” “你们除了锅里的,也就只有一盘菜了......” “一盘菜怎么了?”陆青临把禹梦橙拉在自己身后,“一盘菜不要钱吗?你也在工作啊,你也会知道工作很累的,每一分钱都不是那么好赚的,别人的钱就是天上掉的吗?” 在陆青临的据理力争下,他们把包拿回了,也把饭菜的差价补了回来。 虽然只有十二块钱。 “为了十二块不麻烦吗?又要调监控看什么的。”禹梦橙走在陆青临旁边,小心翼翼的问着。 为了今天,她还专门换了双喜欢的高跟鞋,结果磨脚,走的很慢,她可以感受到陆青临在为了她压低速度。 “这不是多少钱的问题,这是我们的合法权益,不能因为侵犯造成的损失小就让别人随意侵犯,”陆青临一本正经的说着,“这是我一个学法律的好朋友给我说的。” 禹梦橙笑着看着他,有了底气一般的,“就是!我也是这么认为的!” “这有凳子,你坐一下。”陆青临指了指路边的一个长凳,把自己的包里的外套取出来,然后把包放在上面,“你坐在我包上面吧。” “嗯?” “你脚磨破了,我这里有创可贴。”陆青临蹲下来,掏出创可贴,犹豫了一下,“我可能会碰到你的脚,你会介意吗?我带了一件薄外套,你也可以用来盖住自己的裙子,自己来。” “那我要外套吧。”禹梦橙拿过外套和创可贴。 陆青临别过身去,看着对面的路灯,还有几只小虫子围着飞个不停。 不一会儿,禹梦橙就贴好了,把外套还给陆青临,“谢谢你。” “会好点吗?” “嗯。”但其实并没有好很多。 “我带你打车回家吧,我感冒刚刚好,还不想一直走,还挺远的呢。” 禹梦橙明白陆青临的意思,但是陆青临都这么说了,她也找不到什么推脱的词就答应了。 “我看你上楼安全到家了再离开吧,你放心我这次肯定就把回去的路记下了,如果忘了我就给你打视频电话,你给我说。” “那好吧。” 看着禹梦橙上楼后,他还是一如既往多等了十分钟才离开的。 好在这次没有迷路。 禹梦橙回家的时候,看着桌子上陆青临送的蛋糕,始终没有吃。 看到陆青临给她发消息,问她味道如何。 禹梦橙:特别好吃,比上次的进步不少。 陆青临:那我就没有白做。 禹梦橙合上手机,趴在窗边看着外面,外面漆黑的夜空偶尔会有几个星星闪现,不过大多时候都是黑漆漆的。 整理好心情,她从卧室拉出瑜伽垫,跟着健身视频又加练了四十多分钟,像是弥补晚上吃了烤肉的负罪感一样,直到最后一个健身视频结束的时候,她才松了口气。 第五十一章 日出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倒计时结束的时候,何似合上了电脑,她的稿子比想象中完成的要顺利。 她也终于可以拿着这几月来赚的稿费去找一些更专业的人去修那个老相机。 等到相机修好的时候,何似第一时间就把照片导了出来,毕竟这个相机实在是老旧,要是那天又不小心坏掉了,想要再次修好只会是更加难上加难了。 回到宿舍,何似一一将相机里自己的照片选出来或者截出来,洗好照片给魏白寄了过去。 除此之外,她没有再多说些什么,她想魏白应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何似看了眼手表,已经是下午七点了,这个时间,庄文澈大概刚刚下课,她给庄文澈打去了电话。 “干嘛呢?”她在街上往宿舍的方向走去,晚上回去她还需要完成自己的专业课作业,这些天的压力比往常要大一些,好在这个清凉的晚风让她舒服了不少。 “刚刚下课,准备找柯总一块儿去食堂吃饭呢。”庄文澈的声音柔柔的,听到这个声音,何似也不由自主的笑了笑。 “柯总不去找佟佟了?” “怎么?你那么希望自己的男朋友被好朋友抛下一个人孤零零的嘛?”庄文澈打趣道,他看着远处,柯处安的身影走了过来。 “这样你的时间不就可以多分一些给我了嘛。” 庄文澈这才意识到这些天他好像确实将生活的重心放在了学业上面,忽视了何似,他打开手机日历。 “下周五一,我过去看你。” 从日历的界面退出来,庄文澈就打开旅行软件,给自己买高铁票。 “你方便嘛?”何似试探性的问了问。 “想见你了,怎么样都方便。”庄文澈输好密码,“我车票买好了,五月一日下午三点半到。” “那我带你好好玩一玩。” “非常期待。”庄文澈低着头笑了笑,被赶来的柯处安拍了下肩膀。 “想什么呢?” “和何似打电话呢。” “难怪笑成这样。” 电话另一边的何似听到这儿,也笑了,“好了,你们先去吃饭吧,有事情我给你发消息。” “好。” 何似回宿舍重新整理了书包,她还有一节晚课,上课前,她打开自己的笔记本,在五月一日的那页,写下: 异地情侣约会的日子。 她的笑容还是浅浅的。 晚上回到宿舍,何似问了一宿舍的人,开始设计他们的约会计划,庄文澈五月一日下午三点来,五月三日晚上离开。 她们可以去爬个山...... 何似的书桌前透着微光,她在手机上来回翻看写着未来两天的攻略。 有期待的时候,时间也会过的快一些。 这次是何似和庄文澈两个人的秘密约会,两个人都默契的没有和其他人说。 何似不停的摁亮手机屏幕,然后又关上,然后又一次摁亮,这么不断重复着,手里拿着一小束花。 花在手里都要捏的变型了,一遍遍的练习着庄文澈到来的那一刻,她要怎么把花送到他面前,给他一个惊喜。 即使在一起也快要一年了,可她还是很紧张。 往往越紧张的时候,就会容易出错。 何似还没有准备好,庄文澈就出现在了不远处,原本练习好的出场动作,一瞬间也忘了个差不多了,手里的花因为没有握紧,掉在了地上。 不远处的庄文澈看到了人群中的何似,快步跑了过来,看到了何似脚边的花。 他弯腰捡了起来,看着何似,“这个是送给我的嘛?” 庄文澈的眼睛弯弯的,和记忆中的一样,朝她甜甜的笑着,何似扑到他怀里,头倚着庄文澈的左肩,“嗯......我一紧张没拿稳。” 是一朵向日葵还有三多香槟玫瑰。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花呢,我很喜欢。”庄文澈摸了摸何似的头,安慰道。 何似带着庄文澈回了酒店收拾东西,来的路上也用了不少的时间。 “我这次做了非常详细的攻略,肯定不会让你白来的。”边说着,何似将准备好的东西拿出来,给庄文澈看,“你休息休息,一会儿咱们去吃个晚饭,然后去爬山怎么样?夜爬。” 看着何似满怀期待的眼神,虽然庄文澈确实有些累,不过还是笑着接受了,“你准备了很久吧?” “也没有了。”何似回头看着躺在床上的庄文澈,有些不好意思,每次的分开,她总觉得很久,久到只要见面眼睛就不想从他身上移开。 “那我怎么可能拒绝呢。” 下午五点的时候,两人去吃的晚饭,大概到了快七点的时候,两人到了山脚下。 假期期间,爬山的人都比以往多很多,何似又一次轻点了一遍背包里面的东西,“没有问题了,都在包里呢。”何似拍了拍那个白色的小书包。 月光像银河一样洒下来,天上偶尔会有几颗星星一闪一闪的,薄如纱的云在月亮周围飘来飘去,缠绵版始终不肯离开半步。 这样忽明忽暗的月光下,庄文澈有些看不起何似的样貌,可那有怎样,她每个样子早都刻在他心里的每一处。 “你今天好好看。”庄文澈拉了何似一把。 山越怕越陡,有些地方确实不怎么容易爬上去,距离山顶越近,同行的人在成倍减少,朝远处看去,没有满是人头的山,环境的美只增不减,这是对坚持下来的人的奖励。 “我现在满头的汗,头发全部贴在头上,我觉得我应该选择一个适合给你留下美好印象的约会活动,”何似说话的时候,还是气喘吁吁的,“而不是在这里还被你调侃。” 说话间,何似又向上攀了五六米。 几乎垂直的山体,早就和黑夜融在了一起,回头望去,每一个细小的灯,连接形成别样的银河,“好美。” “我没有开玩笑。”庄文澈几乎在用尽全力说话,高海拔和长时间的攀爬,他说话都给自己蓄蓄力,生怕一句话说到最后没有了声音。 这一分心,两人一块儿朝旁边的草推里面倒去,栽了个大跟头。 庄文澈几乎要脸着地,但是为了保住自己的脸,用手硬生生把自己撑了起来,两手两脚着地的样子,笑得何似一时半会儿都没有办法爬起来。 用笑得颤抖的手掏出手机,给庄文澈录了段视频。 “不行了,我笑的肚子太疼了。”何似把录好的视频发送到他们几个人的群里,用袖子干净的地方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人原来真的可以笑哭。” 庄文澈颤颤巍巍的爬了起来,自己也笑着,从何似手里夺过手机,何似笑得根本没有什么多余的力气和庄文澈争抢这个手机。 拿到手机的庄文澈,打开了微信的视频聊天,还是前置摄像头。 凌晨四点多,被陆青临一个半夜起来上厕所的人给接上了,“何似,你咋和老庄越长越像了?”陆青临带着困意揉了揉眼睛,听着庄文澈不加掩饰的笑声,“你不就老庄嘛?” 这下子陆青临一下子清醒了过来,“你俩这么晚在一起干嘛呢?” 手机那边的庄文澈调了半天才把摄像头调成了后置,顺着后置摄像头看去,是隐隐约约的山。 “你们去夜爬了?”搞清楚状况之后,陆青临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看到日出了记得给我发照片视频。” 撂了句话又继续睡了过去。 “陆哥挂了。”庄文澈耸耸肩。 耸肩的时候,庄文澈才感觉到自己的胳膊有些疼。 何似过来帮忙揭开袖子,不出所料,胳膊被划了个大口子,“早知道不和你闹了。” “我一个男生,就这点伤算得了什么?” 虽然庄文澈云淡风轻的说着,不过何似还是坚持打开自己准备的急救用品,用水冲干净伤口,然后又上了药,给庄文澈包扎好了,才同意继续赶路的。 “还疼吗?” 最后的这段路上,何似问了好多遍,“不疼了。”庄文澈拉着她,向上继续爬。 好在这个小插曲并没有耽误两个人看日出的计划,六点零四分,两人到达了山顶。 他们找了个视野稍好的空地,何似靠着庄文澈的肩膀,庄文澈从包里拿出了个相机,对着太阳即将出来的方向。 “你居然带相机了?”何似凑过去,看着相机屏幕,“真的比手机清晰太多了。” “我带相机是给你来拍照片的。”庄文澈解释道,“一会儿日出的时候,站在那里,我们一起拍照吧。” “好。” 光亮比太阳更先来到这个世界上,那是独属于太阳的开场白。 “啧啧。”陆青临看着群里面何似和庄文澈的照片,“不屑”的发了个语言,后面看到消息的几人,也不约而同的来了波消息轰炸。 “你们俩五一怎么还背着人偷偷约会?” “爬山都不叫我!” “我五一都出不去。” “我这里天还是黑的。” ...... “话说你们为什么不拍正面照?”柯处安看着照片上两个人的背影。 “今天的日出太好看了,没舍得转头看镜头。” “我也要带佟佟去一次。”柯处安翻看着群里面的聊天记录,保存了一张日出的照片。 “我要带禹姐姐去一次。”陆青临接道。 “你们换个群吧。”贺阳发了一个“发怒”的表情包,太困了,一头栽在被窝里面就睡着了。 第五十二章 一些回忆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夜爬比两人想象的要累的多,这一夜下来,原本第二天的计划基本完全泡汤了,两个人在酒店里面一前一后洗了澡,各自躺在床上,一觉就睡到了下午六点。 等到何似起来拉开窗帘,看到了远处泛着粉红色的天空,太阳只露了半边在空中,剩下早已看不到了。 “虽然今天的计划泡汤了,不过我们有幸见到今天太阳的升起与落下。” 何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天边的那抹红色,突然想起来什么,从包里翻出来相机,摁了开机键,“这么好看,得记录下来。” 好在没有错过太多,何似一直拍到了太阳完全落下去,才肯罢休。 此刻的窗外,已经黑的差不多了,庄文澈拿着手机拍着何似,何似回头,他连忙把手机放下,“可是你今天的攻略都浪费了。” 两页纸上的攻略里面,何似只拿红笔划去了第一项。 “那有什么关系?没有休息好,玩起来也不开心,而且你也不是只来这里一次。”何似把纸收了起来,安慰庄文澈,他的黑眼圈比今早爬完山回来的时候,要好多了。 “真的没有关系吗?”庄文澈累的在床上睡了一天,无论如何都起不来,可是他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中午的时候,何似就已经醒了,起来帮他盖了个被子,然后又坐回了床上,一直翻来覆去的看手机。 “那你现在休息好了吗?”何似问道,她已经开始收拾自己的小包了。 庄文澈坐起来,“嗯?” “这附近有个夜市。”何似指了一个方向,虽然和最后去的不是一个方向。 “我饿了,现在就走!”庄文澈这下反应了过来,从床下来,就开始换衣服收拾。 何似穿了个白色短袖黑色短裤,庄文澈也是这身装扮,俩人在夜市上逛了一晚上。 臭豆腐、烤鱿鱼、肉夹馍、烤面筋、炒花甲......经常吃的,不怎么吃的,全都吃了一遍,带着两个圆鼓鼓的大肚子又回了酒店。 “那我们明天干嘛?”庄文澈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咱们这旅游看上去是不是有点堕落了。” 说完还打了个饱嗝,何似买的没有吃完的东西最后都进了庄文澈的肚子。 “那你开心吗?” “那当然。” “开心不就是旅游的意义嘛。”何似刷了牙,拉了把庄文澈,试图把他从床上拽起来,不过失败了,“快去刷牙,今晚吃了那么多。” “好。”庄文澈从床上爬起来,“所以明天干嘛,那张纸我还没有仔细看呢。” “明天轻松点,陪我拍个情侣写真怎么样?”何似有些紧张的看着庄文澈,庄文澈一言不发的时候,她已经打算说出自己去其他地方的备用方案了,“你要是不想,还有......” “你怎么不早说。”庄文澈站在卫生间的镜子面前,镜子里面的自己确实不是那么令自己满意,“你早说我就理个头发了,我头发都贴在我脑门上了。” “明天有化妆师的。”何似悬着的心才算是放了下来,“我还担心你不答应。” “想什么呢?求之不得。”庄文澈探出个脑袋看着何似,“那个化妆师实力可以吧,要是把我弄丑了,我可不给他给钱。” “你什么时候丑过,那么帅,怎么看怎么帅。” “你要发自内心的说。”庄文澈的牙刷已经到了嘴巴里面,说的话虽然并不怎么清楚,不过还是可以听出来意思。 “这种话昧良心,不能多说。”何似看庄文澈这股自恋劲儿上来了,也是毫不客气。 听到这,庄文澈叼着牙刷就出来了,把手上的水弹到了何似的脸上。 “庄文澈!我刚刚洗完脸!” 顺势退后倒在床上的何似,摸到了身后的枕头朝庄文澈扔了过去,“今晚决一死战吧!” “就你?” 何似站在床上的时候,比站在地上的庄文澈稍微高一些,“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庄文澈,可是床毕竟是软的,庄文澈稍微用力推一下何似,何似就又倒回了床上。 几个回合下来,庄文澈笑得嘴里的泡沫都要咽下去了,他这才后知后觉的看到了何似脚踝处青了一块。 “别动了。” “嗯?”发现不对劲的何似把脚往回收了收,“已经没事了。” 庄文澈漱了口,看着站在床上没敢乱动的何似,拦腰处抱了起来,放回到床边,从昨天何似带的医药包里面取了棉签,碘伏等东西。 盘腿坐在地上,拉过何似的右脚,放在了怀里。 “爬山的时候伤的?” 虽然何似说没事,但是脚踝已经明显肿了起来,庄文澈低头处理着肿了的地方,何似疼的有些不受控制的往回缩。 “嗯......” 庄文澈把脚轻轻拉了回来,重新放回到怀里,“之后受伤了要告诉我。” “知道了......”何似从这个角度看下去,只能看到庄文澈的头,看不到他的表情变化,这也好,不会让他看到自己有些不自在的表情,毕竟除了疼之外,真的好痒。 处理完伤口,庄文澈起身,单膝跪在地上,看着何似,“疼不疼?”手指在脚踝周围轻轻揉了揉。 “不疼了。”何似一笑,看着庄文澈。 “怎么了?” “你第一次骑自行车撞到我,我的小腿划了那么长那么深的口子,如此之严重,你都没有这么关心过我。” 顺着脚踝稍微向上看去,确实还有一条浅浅的疤在那里,“那不是你没有给我机会吗?”庄文澈摸了摸何似的头,“距离我们第一次见面,都要快三年了啊。” “嗯嗯。”何似点了点头,八角收了回去,也学着庄文澈方才的姿势盘腿坐在床边。 “你第一次来教室的时候,什么都不爱说,看着高冷的不行。”庄文澈见状,也盘腿坐了回去,一个坐在床边,一个坐地上,面对面聊起了天。 “那个时候不是不熟吗?而且你们三个男生围着我作了一圈,打打闹闹的,我真害怕一不小心就伤及无辜。”何似边说边用手在空中比划。 “我们那么友善。” “......” 青春时代里的每一秒都是值得回味的,像酒窖里的酒,越酿越有滋味,每次品尝,都是一种全新的打开方式,在记忆深处绽放出一朵朵的鲜红的花。 彻夜长谈后,第二天两人约好的拍摄险些迟到。 何似选了一组运动风的情侣写真,蓝白相间的运动服,和高中时期的校服特别像。 “想穿校服拍了?”庄文澈换好衣服,和高中时候一样,寸头,笑起来带着深深的酒窝,站在她旁边。 “像我们高中的样子吧。”何似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她的头发比那个时候长了好多,披下来都快要到腰的地方,她就找了个皮筋把头发扎了起来。 “今年暑假回去了,我们回学校再拍一次,叫上陆哥他们,来个大合照。” “好。” 照片拍的很成功,不过出片还需要一些时间。 庄文澈离开的时候,把陆青临叫出来一块儿吃了个饭。 在餐厅里面,隔着透明的玻璃,庄文澈和何似就看着陆青临从一辆车上下来,是个女司机,陆青临的笑,两人隔老远都看的一清二楚。 “陆哥这嘴角都咧到耳后根了。”何似吃了口冰激凌,“准确来说,这段时间,每天都是这个状态。” “这小子八成恋爱了,还瞒着我。”庄文澈边说边把嘴往下移,结果一场空,低头一看,冰激凌到了何似的嘴巴里面。 被庄文澈看了眼的何似,趁着庄文澈还没有反应过来,嘴巴又挨到了冰激凌上面,在刚刚碰到的时候,冰激凌就被庄文澈夺了回去。 “你不能吃冰的。” 何似委屈巴巴的看了眼庄文澈,但是并没有得到庄文澈的同情,她只好拿着勺子吃面前的土豆泥。 “哦呦,笑这么开心,你见到我的时候都不见有那么开心啊。”庄文澈看着一步三回头的陆青临,不怀好意的笑笑,他已经准备好陆青临对他的爱情经历全盘托出了。 “这有美女姐姐送我过来,能不开心嘛。”陆青临也不加掩饰,坐下来拿了筷子就开始吃,“她今天这边有工作,要过来,我就死皮赖脸的蹭了个车,还好是公司的车,不是她的车,我一紧张踩了好几个脚印。” “脚印被发现的话,你的姐姐岂不是惨了。”庄文澈把吃的拨回自己面前,“菜单在哪,自己点,别老抢我的。” “公司定期统一洗,没有坏就行。”陆青临拿过菜单,叫过服务员又加了一些菜,“你小子,来这边都不告诉我,亏你还记得叫我过来。” “小情侣约会,你没事少凑热闹。” “你小子见色忘义。”陆青临转头看着对面的何似,“这小子不行,我回学校给你重新介绍一个。” 庄文澈伸脚朝陆青临踹了过去,被陆青临躲开了。 “欸,我就知道,这么多年也不见你换个方式。”陆青临得意的样子感觉方圆几十里都可以感受的到。 胜负欲往往都是在这种时候激发出来的,庄文澈换了手,在陆青临脑门上弹了一下,留了一个鲜红的印子。 “你搞偷袭!” 陆青临捂着额头,和庄文澈纠缠了起来,坐在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何似拿起手机开始录视频,毕竟每一件快乐的事情都值得被记录下来。 “老庄左胳膊受伤了,注意一点。” 也不能真的出个什么事。 晚上,三个人并排坐在高铁站等候区的凳子上,看了眼时间,庄文澈也该进站了。 “暑假见啊。”陆青临朝庄文澈招了招手。 “你小子的感情能不能有点进展!”庄文澈扯着嗓子喊了一句。 “暑假不见!”陆青临原本离别专属的脸瞬间变了样子,“何似快走,这种男人不值得留念。” 第五十三章 班主任成了岳母?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暑假来的比想象中快,何似和陆青临一人拖个行李,在高铁站坐着,仿佛上一次送庄文澈离开的时间就在昨天。 陆青临来来回回的翻看着手机,一会开心一会难过。 “这情绪变化如过山车一般,是被拒绝了还是同意了?”何似问,不过看陆青临似乎憋不出来什么好的回答。 “放暑假了,我要见不到禹姐姐了。” 这话一出,何似真想给他一拳,“你是在和我炫耀吗?,我和老庄多久才能见一次?你俩隔三岔五就见面,不要不知好歹。” 陆青临笑了笑,“错了错了,我相信,距离当然是敌不过感情的。” 这次庄文澈回去的早,和柯处安两个人在高铁的大厅里面坐着打游戏,两人的眉头紧皱,都要拧成麻花了。 “我这都连输七局了。”庄文澈骂骂咧咧的退出了游戏,看了眼时间,陆青临和何似也差不多该到了,就把手机放回口袋,休息了下眼睛。 “那你也太菜了。” 柯处安摇了摇头,也退出了游戏,学这庄文澈的样子,靠着座位上的靠背,开了“闭目养神。” “你呢?” “连输六局。” “不相上下。”庄文澈扑哧笑了一声,眼睛睁了睁又闭了回去,生怕自己睡着了,不过眼睛也是真的有点酸。 闭着闭着,他感受到有一双手搭在了他的眼睛上,眯的已经忘了时间的他,毫不怀疑的认定这就是何似的手。 三秒过后,他还是感觉不太对劲的样子,这个手是不有点大了? 当他的手过去拉搭在他眼睛上的手的时候,困意也在刹那间消失不见了,现在他可以肯定,这百分之百不是何似的手。 不安全席卷全身的他已经顾不了那么多,抓着那个陌生的手就恶狠狠的拧了一下。 随着一声惨叫,惊动旁边早就睡过去的柯处安,吓得他手里的手机差点就要扔出去,惊魂未定的他看着旁边的庄文澈。 “你要杀了我吗!” 起身后的庄文澈这下知道了这双手的主人——贺阳。 虽然手放开的也及时,但贺阳受到的伤害却丝毫没有减少,抱着胳膊从座位后面饶了一圈,来到两人的面前。 “我大老远飞回来,就这么个见面礼?”贺阳揉着胳膊,用充满着怨气的眼神看着庄文澈。 “你这个太突然了,没有想到是你。”庄文澈有些不好意思,想要过去帮贺阳揉一揉胳膊,结果劲一不小心又用大了,换来了贺阳的一声惨叫。 “你的猜测没有错,老庄就是想要置你于死地。”柯处安心疼的抱着自己的手机,给贺阳一个饱含同情的眼神。 “你回来怎么不说一声?”庄文澈想要再次安慰的手被贺阳躲开了,“人和人之间还能不能有点信任了?” “这不是想要给你们个惊喜嘛,我去你家的时候,庄文宇给我说你和柯总过来接何似和陆哥了,我就过来了,这也算是赶上了。”说话间,贺阳示意他们看高铁出站口,何似和陆青临一前一后跑了过来。 见到贺阳的陆青临,行李箱都没管就跑了过来,一把抱住了贺阳,不清楚刚刚状况的他,精准的压到了贺阳胳膊最疼的位置,“你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啊!” 在贺阳的叫唤声中,陆青临才放开贺阳,“你咋了?” “被老庄打了。” “我不是故意的。”庄文澈向后看去,看到了何似拖着自己的行李箱,还要兼顾被陆青临抛弃的行李箱,“陆哥你箱子。” “你也太不厚道了。”何似喘着气,“你跑那么快干嘛!” “对不起,一时激动忘记了。”陆青临赶紧接过何似手里的行李箱。 庄文澈顺势也接过何似的箱子,“我帮你。” 就在回来的第三天,他们就受到了高中同学聚会的消息。 贺阳倚靠在陆青临房间的门框上,看着陆青临又一次翻箱倒柜的找衣服穿,他抬手看了看手表,距离同学聚会的时间还有不到半个小时。 “大哥,我就没见过像你衣服一样多的人,你的这些衣服哪有丑的,你能不能快一点选?”贺阳的脚已经要承受不住了。 “哎呀你别急,我这次要尝试不同的风格。”每次衣服越多他就越难下决心,“我穿什么都那么好看,怎么办?” “滚!”贺阳抓起一旁沙发上的抱枕就朝陆青临砸了过去。 又过了大概十分钟,陆青临穿了最开始的那身浅灰色运动衣。 “下次说什么我都不和你一起走了。”知道陆青临最后选择的那一刻,他真想转头就走。 “大阳怎么可能舍得嘛。” 看到陆青临这副样子,贺阳真想录个视频给陆青临喜欢的女生发过去,虽说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见过那个女生。 他们两人到的时候除了陶云其他人都来了。 “看来我还不算是最晚的。”陆青临戳了戳庄文澈,庄文澈给他发了好多消息,不过陆青临因为在为衣服发愁,一直忘记了回,这下庄文澈彻底没有忍住给了他一脚。 “啊!” 陶云进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熟悉的背影,那个女生是禹梦橙。 “不好意思,路上有点堵车。”陶云这一年带的还是高三,看着比他们当时高三都瘦了不少。 老师和学生之间寒暄的话,陆青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眼睛就直勾勾挂在了一旁的禹梦橙身上。 直到两人一样不可思议的几十秒对视。 禹梦橙如梦初醒一般想起来了什么,给陶云说道:“妈,我先回去了,结束了给我打电话,我来接你。” 陶云点了点头,禹梦橙就离开了。 除了两人,一旁还有洞悉一切的何似,她望向陆青临,做了一个“不会吧。”的嘴型。 陆青临将自己僵硬的头艰难的点了点。 “怎么了?”庄文澈戳了戳何似。 “禹梦橙......就是刚刚陶姐旁边的女生......” “陆哥喜欢的那个?” “嗯。” 听到这里,庄文澈的瞳孔都放大了好几倍,“班主任成了他岳母?” 在旁边听了半天的贺阳,转头看着陆青临,“你可以啊。” “去你大爷的!”陆青临刚刚在贺阳身边撒娇耍无赖的样子荡然无存,现在他的脑袋里面一片空白。 这个同学聚会也全程不怎么在线,等到快要结束,看着禹梦橙又来接陶云回家,他说实话也不是很愿意接受这个事情。 “我的爱情还没开始就没了。” “去和陶姐说几句话啊。”贺阳推了推陆青临,把他往陶云旁边推。 陆青临转身抱着贺阳不动,一整个人欲哭无泪。 他看着手机里面禹梦橙发来的信息: 你是我妈妈的学生啊。 他不知道要怎么回,看着手机屏幕上的对话框,久久憋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我还想这个暑假给她表白的。” “你毕竟是陶姐的学生,她一定是喜欢你的。”柯处安憋着笑,努力的安慰着陆青临,但是效果并不明显。 “凭我上课接她话茬,不交作业,上课睡觉,打扫为生不积极给班级扣分?”陆青临真想冲回到两年前,“早知道我好好表现了。” “来得及来得及。”赵羽佟也过来安慰了几句,“你只要抓住禹姐姐的心,只要她喜欢你,而且你还对她好的份上,陶姐怎么会讨厌你呢?” “这是个有效安慰。”贺阳给赵羽佟竖了个大拇指。 “对啊,放宽心了,我觉得禹姐姐还是对你有好感的。”眼前有些许颓废的陆青临,何似在学校的时候就见到了好多次,她已经熟悉了套路,这话对他准有用。 但是这次不怎么一样,晚上回去的时候,陆青临感觉路边吹过的风都是刺骨,明明是夏天。 聚会结束,各自离开的时候,陆青临抱着庄文澈的胳膊,自闭了一路,庄文澈就边听他絮叨,边安慰了一路。 看着人走的差不多了,他的哀嚎声停止了,目光落在庄文澈的身上,“半年了,你给何似说你要出国的事情了吗?” 心口堵着的石头片刻间又重了几分,他摇了摇头。 “以前我总觉得,见到喜欢的人是多么容易的事情啊,我去教室的时候,第一眼就可以看到她,我打篮球的时候,一转身就可以看到她,我吃饭会和她在一起,买东西可以和她一起,可是现在不行,我们隔得好远,要坐好久的车才能见上一面。” 他顿了顿,“我有点语无伦次,你明白我的一声吗?” “我明白。” 庄文澈看着面前的这条路。 这条路,他从三岁的时候就开始走了,路两边的装潢换了又换,家门口他常吃的砂锅米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换成了火锅店,很贵,但是一点都不好吃。 他突然想起来,好久都没有去舅舅家开的火锅店吃了。 “我答应她,今年暑假陪何似回学校转转。” 他的手机亮了,电量不足的提醒,陆青临看到了手机屏幕上何似拿着相机拍夕阳的照片,何似的背景几乎占据了手机屏幕的三分之二,可这也不难看出,夕阳真的很美。 “有我吗?” “当然,”庄文澈点了点头,“还有我们大家。” “结束了,我们去你舅舅家吃火锅吧,我想那个味道了。”陆青临也想到了,他俩总能想到一块儿去。 第五十四章 和解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柯处安去医院的时候,蒋楠好像刚刚睡着。 “怎么样?”柯处安站在门外,看着蒋楠,这里伙食或许不错,蒋楠气色好了不少,“好转了嘛?” “恢复的其实比想象中的要快。”医生拿着报告单,很多指标已经变成了合格。 他坐在蒋楠的床边,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帮她盖好被子,这个举动把还没有睡熟的蒋楠重新从睡梦中拉了回来。 “回来怎么还不告诉我?”蒋楠笑着看着柯处安,近距离观察的时候,他还是可以察觉到,蒋楠身上有种疲惫不堪的感觉。 “你那几天在接受治疗,不想影响你。”柯处安如实作答,“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都这么久了。” 他不再说话,帮蒋楠倒了杯热水,削了个苹果,他记得小时候自己生病的时候,蒋楠就是这么坐在他旁边,照顾他的。 “哦对了。”蒋楠从床上爬下来,穿好拖鞋,“你在这里等等我。” 说完这话,她从病房里面跑了出去。 看着蒋楠的背影,柯处安猛然间发现,蒋楠的腿不知道什么时候受伤了,一瘸一拐的。 “我妈妈的腿怎么回事?” 他走向不远处的主治医生,那个主治医生带着一个黑框眼镜,有些羞愧的看了眼柯处安,随机又收回眼神。 “这是我们医院照顾不周。”主治医生摇了摇头,从怀里的文件夹中拿了个病历单子,交到柯处安的手里。 “她刚来的时候,每天都吵着要找你,后来你去了大学,她趁着医护人员不注意,自己跑了出去,想从围墙上面翻出去,然后就......” 握在柯处安手里的病单,被捏的发皱。 “你们怎么照顾人的!我把我妈妈好好的送过来,花了这么多钱,我现在回来了,她的腿就受伤了!” 那张单子被柯处安重重的砸在了面前主治医生的身上,纸没有多重,他却用了好大的力气。 “要是有个后遗症怎么办!我不能无时无刻都在她的身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怎么办?谁来负这个责任?” 他怒不可遏的声音回荡在这个空荡荡的病房,把主治医生解释的话完全盖了过去。 “安安......”蒋楠看着发了火的柯处安,一时之间没有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端着一个蛋糕,手足无措的站在门口。 柯处安示意主治医生先出去,走到了蒋楠面前。 蒋楠手里是一个蛋糕,白色的奶油在蛋糕胚上涂抹的不怎么均匀,上面画了两个小人,蒋楠指着蛋糕给他一点一点解释着,一个小人是她,一个小人是安安。 在蛋糕的周围摆了一圈草莓芒果做点缀。 蛋糕上的两个小人,说实话,一点都不好看,甚至有点丑,柯处安看的有些入神了。 “安安,生日快乐。” 窗外的风吹过,柯处安注意到了墙上的日历,今天的日期下面,写着“安安的生日”五个大字,是蒋楠的字。 柯处安的鼻子一酸,眼眶就红了。 “这个蛋糕我学了块一个月了,有点不太好看。”蒋楠有些不好意思。 难怪看上去那么疲惫,这些天来原来是在学这个,自己也没有怎么休息好。 她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柯处安,像是一个渴望求表扬的孩子。 柯处安突然记起来了,五岁那年,他也是端着一个样貌丑陋味道难吃的蛋糕,一瘸一拐的端到蒋楠面前,“妈妈,生日快乐,吃蛋糕。” 因为自己抢着要吃蛋糕,不小心就把蛋糕打翻在地,蒋楠摸着头安慰他,笑着吃完了地上的所有蛋糕。 “我今天要是不来怎么办?”柯处安倔强的问她。 “可是妈妈想你了,妈妈好久没有见到你了。”蒋楠的眼睛红红的。 他今天第一次发现,自己怎么已经比妈妈高了那么多,他用有些颤抖的手接过蛋糕,“对不起......” “我们切蛋糕吧。” 蒋楠拉着他,从柜子里面取了三支蜡烛,“我不能用打火机......”她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 “没事......” 柯处安的话还没有说完,蒋楠从床边绕了过去,从兜里取出了一包拇指饼干,“用这个。” 撕开包装纸,是小孩子吃的那种。 她小心翼翼的插在蛋糕上,“这是隔壁的一个小男孩给我的,他和你小时候长得可像了,我特别喜欢那个小男孩,不过他爸妈老觉得我要欺负他,一周前把他转走了,这个是他走的时候给我的。” 蒋楠的声音轻轻的叙述着,柯处安听的出了神,很是心疼,背过身去,擦了擦眼角的泪水。 “我们许愿吧。” 柯处安坐在桌子面前,看着蛋糕上的两个小人,对着那三根拇指饼干。 “希望我的妈妈永远开心,快点好起来。” 许过那么多愿望,他才意识到自己还从未给把一个愿望留给过妈妈,可是妈妈的好多愿望都与他有关。 “安安......”蒋楠的声音小心翼翼的,“妈妈错了,可以原谅妈妈吗?” 这句话落在了柯处安的内心深处,他的眼泪决堤般不停的掉,不值钱的,啪嗒啪嗒地掉。 “我的妈妈,日子总是过的苦哈哈的,她做事情有时候比较偏激,认死理,我习惯性的将这些列为讨厌她的证据,她总是管我太多,我觉得她欠我一句道歉,我觉得我得到这句道歉,我就会赢。 “可是听到妈妈的道歉,我却丝毫没有开心的感觉,她的一生充满了各种的不幸,甚至是可怜,可在她的保护下,我的人生却是快乐的。 “说来她一辈子都守着自己的极强的自尊心,我听到她的第一句道歉,却是在爱我这件事上......” 蒋楠抽了纸帮柯处安擦眼泪,柯处安这次意识到自己哭了。 “我不怪你。”柯处安看着蒋楠,他已经好久没有像今天这样好好的看看她了,“你的腿还严重吗?”他抹了眼泪,低下头,岔开话题,他还是不太适应这种煽情的局面。 “没事了,就是可能没有一起这么灵光了。”蒋楠切了块蛋糕往柯处安的盘子里面放,“你刚刚是因为这个和医生吵起来的吗?” “嗯。” “这个事情,你也不能怪他们,我自己的原因......” 对柯处安来说,他怪的一直是,因为自己妈妈才受的伤,“我应该多陪陪你的。” “那你下次回来,要给我带你们学校那好多的特产,医院的饭菜太寡淡了。”蒋楠真的开朗了不少。 “好。” 一直陪到蒋楠熟睡过去,柯处安出了病房,在外面的走廊上拿着物理书,开始看。 看了眼手机,是赵羽佟发来的。 赵羽佟:今天是实习第一天,真的好紧张。 以前上学的时候,他并没有特别清晰的感受,可是越到现在,他越是可以感受到俩人之间的差距。 暑假之际,赵羽佟依旧可以去自己家公司实习学习,自己却还在这里当零碎的家教。这种距离感背后带来的自卑,时不时会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组织组织语言,鼓励道:不要担心,你准备了这么久,肯定没有问题的。 虽说赵羽佟从小到大都在往父亲公司跑,但第一次以学习的身份来还是有些紧张。 她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扎了一个比较干练的马尾,还有自己妈妈给自己化的简单却又不失精致的妆容。 她现在真想用凉水给自己冲一把脸,却又不忍心化了半天的妆就这么浪费。 “爸,我紧张。”赵羽佟跨着脸看着站在外面穿着十分休闲的赵煦,“你的西装呢?” “你到底有没有关心过你老爸,我都多久没有穿过西装了,我今天又没有什么重要客户要见的。”赵煦看了眼手表,“第一天可不能迟到了,让员工看我这个老板的女儿还没干嘛就这么大的架子。” “知道了赵总。”赵羽佟调侃了一番,拿着包就出了门,“我真的没有工资?” 赵羽佟又向赵煦确定了一遍,“让你来学习的,都没让你交学费就不错了。” “好吧。” 看了眼手机屏幕,柯处安给她发了一个小猫表情包:加油! “好。” 等到了公司楼下,赵羽佟看着自己玩了这么久的地方,还是很紧张。 赵羽佟先跟着赵煦进了办公室,赵煦非常官方的给她讲了一遍这里的规定。 “赵叔叔。”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一个有些似曾相识的人出现在赵羽佟的面前,她对这个人好像是有些印象的。 进来的那个男生,一身标标准准的西装,扎着领带,手里拿着个蓝色的文件夹,鼻梁上架着一个金框眼睛。 “事业有成年轻人?”赵羽佟心中画了一个问号,“不像啊,看着也没有比我大多少。” 那男生注意到了赵羽佟,看着赵羽佟笑了笑,仿佛他们认识了很久一样,“我们是不是见过?” 虽然赵羽佟也是这么想没错,但是让这个男生直接一语点破,还是有些不太好意思,有些尴尬的别过头。 “别没大没小的,我让你进来了吗?就往进跑,还有不是告诉过你在公司叫我赵总吗?”赵煦虽然嘴上是指责,但是语气完全听不出来责备的语气。 赵羽佟一脸疑惑的转过头,望着赵煦。 “这是徐一骆啊,你徐叔叔的儿子,比你大两岁。” 第五十五章 生日惊喜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下赵羽佟有些印象了,就在初中以前,他们好像还一起吃过饭。 徐一骆把文件放在赵煦的面前,请赵煦过目,“本来他是要去你徐叔叔的公司学习的,但是这小子太淘了,公司的人可劲儿惯着他,没办法,就发配到我这里了。”赵煦继续补充,“你在咱们公司可别说漏嘴了。” “赵叔叔......不,赵总,留个面子。”徐一骆看了眼站在旁边的赵羽佟,有些不太好意思,“还有女生呢。” “小毛孩还要面子的不行。”赵煦被逗笑了。 此时此刻,赵羽佟感觉他俩才是一家人吧,自己半天一句话都没有插上。 “哦对了,这是我女儿,赵羽佟,你们小时候见过的。”赵煦总算想起来介绍自己女儿了,全场三个人的目光有两个都聚焦在了赵羽佟的身上,赵羽佟有些不自在的捏了捏衣角。 “我叫徐一骆。”徐一骆伸出手,看着赵羽佟。 赵羽佟愣了愣,拿着手机拍了下徐一骆的手,“赵羽佟。” “真不礼貌。”赵煦有些生气的看了她一眼,赵羽佟低下头,撇撇嘴,不接话。 赵煦也不再穷追不舍,低头看着刚刚徐一骆送来的文件,徐一骆到目前为止将交代的任务总是可以完美完成,有时甚至会出乎意料的好,这点一直令赵煦十分满意,“你们年龄差不多,可以互相多学习学习,徐一骆业务能力可是很强的。” 听到这话,徐一骆的脊梁骨都挺直了。 “好了,你们先出去吧。”赵煦摆摆手,但是徐一骆怎么都低调不起来的毛病并不见得会是一个好事,这也是赵煦和徐一骆父亲两个人最愁的事情,“徐一骆你带赵羽佟熟悉熟悉每个地方都是干什么的。” “好。” 出了办公室的门,赵羽佟又看了徐一骆一眼,“你眼镜没有度数吧。” 徐一骆不好意思的咳了两声,扶了扶眼睛架,“别揭穿,这样显得我更加专业一点。” “啧。”赵羽佟不屑的摇了摇头。 这个地方赵羽佟确实不是第一次来了,但是今天徐一骆给她重新细细介绍的时候,还是感觉很陌生。 她今天也没有被安排到什么额外的任务,大致了解了一下公司各个地方是干什么的,有什么用......之后就到了赵煦安排的工位上坐着,偶尔帮忙倒个咖啡打印一下文件。 但是这其中还穿插着其他一些重要的事情,桌角上放着的日历被赵羽佟来来回回翻阅了好几遍,老庄还有陆青临他们不断发来的消息让她从此刻就开始期待下班。 和赵羽佟互发消息的柯处安,此刻合上了书,看了眼时间,他该收拾收拾去做家教了。 以前蒋楠身体好的时候,一直是她在为这个家养家糊口什么的,如今蒋楠住了这么久的医院,还有他自己的学费书费生活费什么的,他只能在各种地方,想办法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希望多多少少可以增添些家用。 “今天出来吗?”庄文澈给他的消息弹出屏幕。 他一时之间没想好要怎么回复,他们好像很久没有好好聚一聚了。 “不了。” 下一秒,庄文澈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为什么不出来了,难得放暑假,贺阳都飞回来了。” 柯处安一边收拾一边听耳机里面庄文澈的唠叨,好朋友的声音总是可以把他从虚无缥缈的世界拉回来,有种说不上来的安心。 “我要勤工俭学。”柯处安不太好意思对朋友说自己要没钱了,“将来当世界首富。” “就你?”庄文澈想要调侃一番他的,可是又意识到了不对,“什么时候结束?” “结束都要十点了,等我赶到你们那里都要快十一点了。”柯处安给医生叮嘱好,出了医院,“还是你们玩吧,记得拍照片的时候给我留个空隙,到时候我还要把我P上去的。” “每次一放假,你们一个比一个忙。”庄文澈有些生气的挂了电话。 柯处安没有再打回去,他要赶紧过去补课了。 谁不怀念那个时候呢? 每天只要一回宿舍就可以见到好朋友,下课上厕所的路上都可以打一架了。 十八岁之后的每天,每天面对的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就比如柯处安敲开门的时候,看到了赵坤。 柯处安做家教的这些事情,他只和庄文澈说过,他一直不太愿意和赵羽佟说。可是看到赵坤的那一刻,他感觉一瞬间有什么东西把他又一次打回了深渊。 “进来吧。”赵坤也有些尴尬,但也没有那么明显,“今天家里只有我一个人。” 两人并排坐着,柯处安原本准备好的开场白,准备的课堂内容,卡在了喉咙出不来。 “我姐知道吗?”总要有人先说话,赵坤就开口了。 柯处安摇了摇头。 “我不会和她说的,先上课吧。” 虽然柯处安的教学能力毋庸置疑,但这节课上的令他五味杂陈,他感觉堵在他心口的疙瘩越来越大,让他喘不上气来。 “这样的心情课还能讲成这样,业务能力真挺硬啊。”赵坤合上自己的物理课本,感觉自己又有希望了。 “谢谢。” “你不会因为我姐就不来给我补课了吧?”赵坤有些担心,这已经是这个月以来他试课的第七位老师了,他是感觉柯处安真的不错。 “不会。”这个生硬的回答让气氛依旧这么僵硬。 出了赵坤家的门,柯处安的脑袋还是空荡荡的,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教的学生中会有赵羽佟的表弟。 直到庄文澈和陆青临的喷花筒都怼到他脸上了,接连一两声巨响过后,柯处安站在自家小区门口一动不敢动。 “柯总,生日快乐!” 庄文澈最先带头喊了一声,接着就是陆青临,还有躲在角落里面的贺阳捧着个大蛋糕,看他样子,明显都要端不动了。 何似和赵羽佟在后面举着“柯总,生日快乐”的大红横幅。 “你们怎么在小区门口?”柯处安吓了个大跳,看着来来往往的人,除了开心和感动,还有些许的不好意思。 “你家我们又进不去。”陆青临解释道,“但生日惊喜又不可能不准备,叫你出来你又不出来,我们只能堵在你小区门口了。” “走,现在赶紧去餐厅。”庄文澈推着柯处安就往小区外面走。 “哎哎哎,”柯处安反应出来了不对劲,“那大字幅咋办?” “什么怎么办?当然是举着过去了。”赵羽佟笑着看着柯处安,她也是急忙跑过来的,一身上班的行头还没有来得及换,早晨化的妆,也有一些花了,没有来得及补也没有来得及卸掉,不过看着还是很好看。 “开玩笑的吧?” 柯处安跑过去试图夺下那个大字幅,被庄文澈和陆青临无情的拦了下来,“快一点,这个蛋糕拿起来太要命了!” 虽然天黑了,但是还是可以看得出来贺阳的脸都憋得通红了。 “换着拿换着拿。” 陆青临把柯处安交给庄文澈,接过贺阳手里的大蛋糕,确实沉。 一行六个人就这么吵吵闹闹的到了餐厅,都是些柯处安平时爱吃的菜。 “你们这些朋友肯定是我几辈子求来的。” 柯处安的不开心,总是可以被他的好朋友们敏锐的扑捉到,然后赶走,这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凌晨的时候,这个不大的单间中还是听到稀稀拉拉传出的快乐。 一方天地,框不住少年肆意生长的青春。 “铃!铃!铃!” 三声闹铃过后,赵羽佟一个激灵坐起来,周围都是趴在桌上熟睡中的其他人,还有同样被吵醒的柯处安,他揉了揉眼睛,看着旁边的赵羽佟。 “我今天还要去上班。”赵羽佟脸上的妆让她看上去像个小花猫一样。 来不及刷牙了,赵羽佟只好往嘴巴里面丢了两片薄荷味的口香糖嚼着。 柯处安起身从包里取了湿巾,和赵羽佟面对面坐着,帮赵羽佟轻轻的擦着脸上的妆容,还好不是很重的妆,大概用了三四张后就已经干净了,“小花猫变小白猫了。” 刚刚醒来的时候,柯处安的声音充斥着睡意,让人听起来有些酥酥麻麻的,赵羽佟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泛红。 “我送你过去吧。”柯处安看了眼时间,他现在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没事,我爸爸让人载我一起过去。” “好吧。”柯处安有些失望的歪着头看着赵羽佟,困得他眼睛都没有完全睁开。 这也是赵羽佟第一次看到柯处安刚刚睡醒的时候,居然是这个样子,她下意识摸了摸柯处安有些乱糟糟的头发,起身去取包,打算先一步离开。 回头看了眼柯处安那恋恋不舍的样子,过去亲了他一口然后头也不回的跑掉了。 嘴唇触碰到的那一刻,柯处安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软掉了,早晨的不清醒被瞬间清扫干净,带着困意的眼睛都睁大了一倍,有些干巴巴的嘴唇上留下了些许的湿润,还带着薄荷的清香。 这下该换他脸红了。 他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反应过来后,还是舔了舔嘴唇。 “啧啧啧!”在一旁装睡了这么久的一群人总算装不下去,“干嘛呢?” “你们不是睡着了吗?”被当众处刑的柯处安脸颊更红了。 “这么大的闹铃声,你真以为我们睡的着?”陆青临一脸坏笑,“真应该全程录下来,看看你小子不值钱的样子。” “陆青临!”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柯处安已经无力反抗,肯定要被调侃好久了。 “我今天就回来了。”手机屏幕上魏白发送来的消息,将何似的思绪硬生生拉了出来。 第五十六章 旧照片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魏白揉了揉自己的肩膀。 就在先前,他的肩膀在高铁窗户上紧实的靠着,在他的胳膊上留下了一道红色的印子,一旁的乘客起身离开,书包的拉链在碰到座位后发出来刺耳的摩擦声,魏白此刻才从思绪之中被拽了回来,从右臂传出的剧烈的酸痛感像是决堤的水流席卷全身。 魏白轻咬了几秒自己苍白的嘴唇,以此来转移右臂的疼痛,他动了动僵硬的身体,索性起来去卫生间洗把脸。 坐的时间太久了,麻木的酥感从脚底传来,小腿好似被打了石膏一般,险些将他绊倒。 但是转身的时候又和拖着行李迎面走来的女生撞了个正着,魏白感觉自己的胸口有撞击感,不过轻轻的,算不上疼。 “对不起。” 女生有些不好意思看了眼魏白。 魏白摇了摇头,示意没关系就继续朝着厕所走去。 镜子中的魏白看上去脸色发白,呼吸带着严重的鼻音,从昨天开始到现在他都未曾合眼睡一会儿,眼睛看上去很泛肿,他取了一捧凉水打在自己的脸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一旁有些泛黄的抽纸中只剩下了一张巴掌大的干纸巾,魏白将就的擦了擦,脸上还挂着些水珠。 从卫生间出来回到座位的时候,他又看到了那个女生,他没太记住女生的样貌,但是她身上挂着的一个黑色卡通包包让他印象深刻,他有一个一样的。 女生还在两人相撞的地方,有些笨拙的向上放着行李箱。从魏白的方向看去,她的手腕都磨得红了。 “给我吧。”魏白一米八几的身高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就将行李塞了进去,“还有需要我帮忙的吗?” “谢谢你。”女孩摇了摇头,眉头一皱,“不过你的衣服......” 顺着女孩手指的方向看去,魏白白色的短袖胸口,留下了一团黄黄的印记,“好像是我刚刚装上后蹭到的,第一次化妆,不太会......”女孩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处,像是等待着法官作出最终审判一样。 魏白拍了拍胸前的印记,没有想到这种化妆的东西居然越拍越粘的到处都是,如此也就只好作罢,“没事,”魏白看着那团被自己硬生生抹开的淡黄色,又看了眼面前的女孩,浅浅笑了笑,“很漂亮。” 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后,女孩也顺势坐在了他的旁边,拿出自己的车票,给他看,“好巧。” “嗯。” 女生上车后,有些不自然,想和魏白说说话,一时又不知道怎么开口,魏白也是一直盯着窗外看,不说话,看着就不太好相处的样子。 她只好从自己的背包里面拿出了相机,翻看着上面的照片,虽说都是业余水平,但是看的出来,每一张她都很喜欢。 窗外的风景有些好看,她就看看相机,看看窗外。 “想要拍窗外的风景吗?”魏白开口问道。 女生抬头看了看魏白,“嗯嗯,”她点了点头,抱着相机的双手都握的比平时更紧了一些,“方便吗?” “当然。”魏白还是浅浅的笑笑。 随机两人就换了座位。 “我叫陈小木,你叫什么名字啊?”陈小木坐在窗边的座位上,整理好衣服,将相机的镜头摆在合适的位置上后,开始拍窗外的风景,也没有回头看魏白,不过她可以从窗户的倒影上看到魏白的影子。 魏白这时候才仔细的看了看陈小木,阳光透过窗户打在她的脸上,仿佛发着光一般,“我叫魏白。” 手机震动了几声,魏白的心就跟着抽动了几声。 当时离开这座成长的城市,是父母不想让他始终陷入将魏菀弄丢的愧疚之中无法走出来,时隔一年,再一次回到这里,也是因为魏菀。 他在网上寻人的帖子在石沉大海之后有了些许的水花。 在昨天,有一个人给他发去了一张泛黄的旧照片,上面坐在别人怀里笑着的小女孩和魏菀小时候长得很相像。 当天魏白就买了车票往回赶。 “消息可靠吗?”是何似发来的消息。 “我不知道。” 魏白感觉此刻自己的手中直冒冷汗,从魏菀走失的那一刻,他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寻找她,听到有魏菀下落的时候,也更不顾不上去判断事情的真假了。 “你怎么了?”坐在他旁边拍累了的陈小木看着他,发觉他有些不对劲,用手轻轻拍了拍他,“没事吧?你晕车吗?” “没事没事。”魏白摇了摇头,看了眼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还有十分钟就要到站,他感觉此刻自己的心跳的更厉害了。 离开的时候,他又帮陈小木取下了行李箱。 “你真的没有事?”要分开的时候,陈小木不放心的又问了一遍。 “没事。”魏白被问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挠了挠头。 “那好吧,谢谢你今天帮我。”说罢,陈小木拖着自己的行李箱离开了,魏白朝陈小木离开的方向看去,她的行李箱上还印有一只黑色的小猫咪。 手机有传来一阵震动,是何似打来的电话,她和庄文澈已经在约定好的地方等着他了,他收拾好自己的情绪,出了车站,魏白就朝和那个给他照片的人约定好的地方跑去。 车开了大约十分钟左右,就看到了在路边等着他的两个人。 何似和庄文澈一前一后上了车,坐在后排。 从车前面的镜子上可以清晰的看到魏白都要皱成麻花的额头,炎夏中即使车内开着空调,魏白还是在向外冒着冷汗。 他也许自己都意识不到,现在的他脸色是多么苍白。 “你想好了吗?我在那个地方上的小学,我不记得有这么一户人家,在我的记忆之中也没有和魏菀相像的小女孩啊。”何似又确定了一遍,魏白从网上得知到的地方,是何似上小学的地方。 “让他试试吧。”庄文澈阻止了何似继续说下去。 庄文澈明白何似的担心,如果被骗又会是一次不小的打击,可是如果不是,这对魏白又会是多大的一次遗憾。 仅仅十五分钟的路程,魏白感觉过的尤其的漫长,有一个世纪那么的久远。何似和庄文澈跟在魏白的身后,看着他的背影,一时间也帮不上任何的忙。 看到来交接的几个人,庄文澈对这件事的可信程度降到了最低。 “你先把一万块钱给我,我就把照片交给你。”那个人染着黄色的头发,手里掐着烟,黑色的紧身裤贴在身上,歪着身子站着看着他们三个人,他的身后也跟了两个和他打扮一样的人。 这些人怎么看怎么不靠谱,只有此时的魏白顾不上这么多了,从包里翻找着卡。 “我要现金。” 领头的人看了眼魏白手里的卡,没有接。 “你不是说好银行卡就可以的嘛!”魏白有些压抑着怒火,手心中握着的卡仿佛都要被自己折断了,身后的庄文澈拍了拍他的肩膀。 “你先把照片拿出来让我们看看,我们怎么确定这张照片是不是真的,如果是你们后期合成的,那你们拿了钱跑路怎么办?”庄文澈看着那三个人。 “我们骗你干嘛?”领头的黄毛不是很服气,把烟手里的烟扔在地上,用脚碾灭,从兜里掏出那张皱皱巴巴并且泛黄的老旧照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那人将照片在他们的眼前晃荡了几下,又重新收了回去。 对魏白来说,现在唯一的线索就是那张旧照片了,魏白说什么都要拿到,打了出租车就去银行取钱。 回来的时候,约定好的地方那三个人已经不知道去了那里。 魏白也听不进去何似和庄文澈提出的任何建议,在这个地方来回的寻找刚刚的三个人,因为禁止,摔倒了好几次,腿上的鲜血将雪白的裤子都染的通红。 劝不住他,两人也只好陪着魏白来来回回的寻找。 “别报警!” 这一声喊叫将几个人的注意力全部吸引了过去。 远远看去拐角处一堆人围个圈,魏白看到最中间的是刚刚那三个人,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拨开人群,把钱掏出来放在他们面前,嘴里不停的重复着“照片”。 “魏......魏白?” 一个女生将魏白从人群之中拽了出来,“你怎么了?” 那人正是陈小木,魏白的力气很大,抓的陈小木的手腕生疼,她不知道魏白为什么突然这么激动,和在高铁上看到那个有礼貌安静的人完全不一样,她现在只能尽力将他从喧闹的人群中带出来,让他可以冷静冷静。 魏白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那三个人,熙熙攘攘的人群声音如同泄了气的气球瘪了下来,远远地,他听到喘着粗气唤他名字的何似,他挣扎着,想要告诉何似,他找到那几个人了,他有希望可以找到妹妹了。 但是他的嗓子仿佛被塞子紧紧的塞住了,不论他如何用力,都无法发出一点的声音,恐惧像乌云一样盘旋在他的上空,让他呼吸都变得困难,夏日灼热的太阳晒伤了大地,也融化了他仅有的视线,他没有等到眼前的一切变的清晰,疲软的身子变瘫倒了下去。 第五十七章 刺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阳光肆意的倾泻而下,汗珠从额头不断冒出,用手去擦拭的时候,手心也是湿乎乎的,手中的冰淇淋在外面无可避免的会被融化。 小男孩长大嘴巴喘着粗气,手里的冰淇淋化成水后爬满了他的手臂,他向前奔跑着,看到了不远处树荫下等着他的小女孩,短短的十几米路,跑了许久都没有结束。 太阳越来越晒,汗珠比刚刚还要多,他用另一只手不停的去擦,可是怎么都没有办法擦干净,他的手已经彻底湿漉漉的,只好将短袖抓起来去擦额头上源源不断冒出来的汗水。 汗水并没有按他预料的那样减少,反而穿过他浓密的眉毛,肆无忌惮朝眼睛钻去,这让他看不清楚前面的路,他摸索着向前走,但是怎么走都走不到头,他努力睁大自己的眼睛,他只看到了空荡荡的树荫。 “魏菀!” 这一声喊叫把魏白从他的回忆中拽了回来,现在的他坐在病床上,穿着的病号服被他做噩梦时出的汗浸湿了,他从被子下抽出手,试探的去触碰额头,汗早已布满整个脸颊。 在旁边刚刚被惊到的庄文澈反应过来后拿了毛巾过来给他擦汗,温热的毛巾在触碰到魏白额头的那一刻,魏白条件反射的向后缩,温热的毛巾此刻对他来说和裹着冰块的毛巾并没有太大区别。 庄文澈用了更热的水重新洗好毛巾这才拿了过来,何似准备了些热水递了过去,这才渐渐安抚好了魏白。 “照片!” 魏白的记忆重新在脑海之中浮现,躲过庄文澈的毛巾,探头在地上找他的鞋子想要离开这里,被庄文澈一只有力的大手按回了床上。 从知道旧照片这件事情开始,魏白始终都没有吃东西,也没有睡好觉,精神压力高度紧张,才导致他突然晕过去的,现在他拖着自己软塌塌的身体,对庄文澈阻止他离开病床完全没有一星半点的反抗力气。 他躺倒在床上,咳嗽了两声,在庄文澈的监督下喝了水吃了药。 “照片。”魏白不死心又重复了一边,或许是知道现在反抗不了庄文澈,他的目光聚焦到了何似的身上。 何似将热水倒在了杯中后,用暖壶又烧了一壶。 “给。”庄文澈把照片递了过去。 那张泛黄的旧照片被魏白反反复复翻阅了很多遍,上面的小女孩坐在一个妇人的怀中,对着镜头挥手笑着,一旁还站着一个中年男人,看着很像是一个幸福和睦的家庭。 照片实在破旧,可是魏白可以清楚的感觉到,照片中的女孩很大可能就是魏菀。 “那几个人呢?他们还说什么了?”魏白不肯放弃一丝希望,在他看来,只要多问问,再多知道哪怕照片中的小女孩的一点线索,他都又信心可以找到魏菀。 “这个照片是他们捡的,”庄文澈从旁边拉了把椅子坐下,看着魏白解释道,“他们三个就是个混混,每天偷偷东西什么的,他们说无疑中捡到了这个照片,看到网上你发的那个女生和照片里面的女生像,就想着靠这个照片敲诈一笔。我们去取钱的时候,他们管不住自己又去偷东西,被人家抓了个正着,这就是你过去他们被一群人围着的原因。” 魏白坐在床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庄文澈给他讲述事情的来龙去脉,他有些不敢相信,因为这样找魏菀的线索又会消失不见了。 “被偷东西的是一个叫陈小木的女生,她好像认识你。” “噢有印象。”魏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是今天在高铁上遇到的一个女生,“照片他们有没有说是在那里捡的?” 庄文澈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们说偷的东西太多了,记不住,现在几个人还在派出所接受教育呢。” “陈小木也在那里?” “嗯对,偷陈小木的相机,差一点就让他们得逞了,听那几个人说,本来就要成功了,你找他们的动静太大了,他们吓到了,结果就把自己给暴露了。”庄文澈想了想,继续说道,“陈小木还说要好好感谢你一下,我就把你联系方式给她了。” 魏白没有接话,低头看着那张照片。他始终没有办法忘记,记忆里面那个异常炎热的夏天,他去给魏菀买冰激凌,小孩子的步伐总是小,还没有走出几步,冰激凌便有些化掉了,他加快了步伐,去到约定好的树下,却没有看到魏菀的身影。 那天所有人都找了一下午,始终没有找到魏菀,那个冰激凌最终化成了一滩水,也被送进嘴中。 “魏白?”发觉魏白没有接他的话,庄文澈试探的叫了一声他,“你生气了?那我和她说,不把联系给她了。” “没有。”魏白摇了摇头,他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看上去就像月亮一样,他的眼睛被眼眶之中的泪水充斥着,眼角处的红是他脸上唯一可以证明他还好好的活着的证据,“想到一些其他事情了。” 他的声音像极了泉水从身旁流过,带着细软的绒毛,让听的人心中难免发痒。 庄文澈和何似两人借用买饭的借口离开了病房,相比于不痛不痒的安慰,魏白此刻更希望的大概是一个人呆坐着了。 饭是何似一个人去买的,庄文澈放心不下,在病房的门口坐着。 午后的阳光从窗户撒了进来,魏白就坐在床边看着,他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想要去回忆些什么,但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了,记忆就像是把利剑,扎在人的胸口上面,不去触碰还好,稍微的触碰,都足以让人窒息。 那张泛黄的照片他握在手里,他始终坚信,他可以找到魏菀。 在何似将饭买回来后,魏白的乱七八糟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跟着何似一并回来的,还有陈小木。陈小木跟在何似的身后,微微探出个脑袋看着魏白,魏白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这也是这些天来为数不多的笑容了。 “你笑什么?”陈小木从何似身后出来,她还背着那个装着相机的小包,站在病床边皱着眉看着魏白,“你当时都要吓死我了。” 现在想起几个小时前的场景,都令人心惊胆战,陈小木只记得自己和朋友因为被偷东西生气的时候,魏白突然冲了过来,抓着其中的一个人在他的身上摸索着,嘴里还不停的重复着“照片”两个字。 原本以为魏白也是被偷了东西,但是他的情绪实在是太过激动,整个人面色苍白,即使她的力气不大,也能轻松的拽动魏白,便只好先将他从人群中拖出来,最后在自己的怀里晕了过去。 “抱歉失态了。”魏白有些不好意思的低着头,避开了陈小木的视线,看了眼何似,接过她手中递来的饭,道了句感谢。 陈小木笑着摆了摆手,“没有关系,你现在没有什么不舒服了吧。” “好多了。”魏白如实回答她的问题,何似给他大大小小的带了不少吃的,桌子上被摆的满满当当的,他夹了一个黄瓜就着米饭一点点咽了下去,他其实并不怎么吃的下去食物,但是也不太愿意再让何似他们担心了。 在另外三人的注视下,魏白最后还是乖乖将饭吃了。 何似不太会安慰人,她就坐在床边,照顾着他,陪魏白说说话,她想起了高一那年的暑假,魏白就像她现在这样陪着自己。 那个时候她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魏白为什么对她要这么好,后来魏白告诉她,因为自己和魏菀长得像,告诉她第一眼看到她的时候,就觉得这个女孩子和魏菀长得那么相像,一定是老天特地派给他,让他为弄丢自己妹妹赔罪的,所以一定要对这个女孩子好,好像就是在对魏菀好一样。 当何似被他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善意吓跑的时候,当何似刻意回避他的时候,他也在反省自己,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何似会突然变得疏远自己,是不是魏菀不愿意原谅自己,所以连让他对和“魏菀”好的权利也要剥夺。 在何似和庄文澈关系越走越近,最终在一起的时候,他始终不愿意接受何似就是何似,何似不是魏菀的事实,他愿意活在自己一个人的世界中,和魏菀的世界中,哪怕这个世界只是自己臆造出来的。 现在何似也看出来了一些,魏白始终在否定自己,对于弄丢魏菀这件事情,他从来就没有正真原谅过自己,他想过弥补,对像魏菀的人好,想过逃避,逃出去这个有魏菀影子的城市,但是魏菀就像是他心上的刺,始终扎在他的心上,他每天跪在那根“刺”面前忏悔,祈求原谅。 她未曾见过失去魏菀前的魏白是什么样子,但是她清楚的知道,现在的魏白肯定不是他该有的样子。 他从魏菀走丢的那一年开始,他就不再是自己了,他把自己的世界围了起来,里面注满了名为“愧疚”的泪水,他在其中,不给自己留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 就像是魏菀喜欢吃桃子,他不爱,但他无时无刻不在使用和食用着与桃子有关的一切。 第五十八章 “毕业照”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夏日的小巷子中在几棵大树的遮蔽下异常的凉快,巷子的出口,贺阳不知道从那里找来了一个大石头墩子和一片大树叶,树叶放在大石头墩子上,他坐在上面,看着这条巷子。 他的右脚搭在左腿的膝盖上,试不试的用手指挠一挠耳朵,夏日太阳落山的时候会比任何时候都要晒,贺阳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贺大哥,看够了吧。”陆青临举着把遮阳伞站在旁边,他也想坐下来,但是这周围再找不到其他可以坐的地方,蹲下来实在腿麻,他往往蹲不了多久,就要起来活动活动自己的腿,以免腿麻走不动路。 自从贺阳回来后,他每天都要来曾经找到过白常的巷子看一看,每次都是一两个小时,庄文澈和柯处安两个人都很忙,每天就拉着陆青临过来站岗,经过贺阳的不懈努力,俩人这一周都黑了,为此陆青临怀恨在心。 “再等十分钟,黑了我带你去美容院,给你打美白针。”贺阳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继续看着那个空荡荡的巷子,他也不知道自己再期待什么,无论如何白常也不会突然从巷子里面冒出来,但他就是不死心。 陆青临已经要气的跳脚了,“哥们你冲业绩呢?走吧。” 在这里“站岗”的这些天以来,不要说白常没有回来了,就连行人都没有几个了,这个地方已经很破旧了,估计等到贺阳下一次再回来的时候,就看不到这个巷子。 谁也没有想到贺阳对白常的执念有这么深,每次回来总要去找白常,次次落空,但次次心怀希望。 “她到底去哪了啊。”贺阳将搭起来的腿放了下来,弯下腰把松开的鞋带重新系好,他看着那个巷子,目光始终没有移开过,白常就像是他的影子一样,在他的身边久久不能散去,哪怕是在阴影的地方。 太阳又向下挪了挪,阳光已经不是很刺眼了,贺阳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看着那个巷子笑笑,手中还握着白常送给他的红色的平安符,即使已经过去了很久,也被贺阳保存的像是新的一样。 站在旁边的陆青临没有接话,动了动自己僵硬的腿,低着头,没有看贺阳,他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贺阳的问题。 “明天就不来了,后天就要走了,明天还有其他事情。”贺阳深吸一口气,眼底滑过一抹红色,他故作轻松的甩甩胳膊,胳膊却好似灌了铅一样让他生疼。 陆青临不知道这句话是说给自己的,还是说给白常听的,他就安安静静的陪在贺阳的身边,贺阳的眼睛望向他的时候,他就笑着回应他。 那晚,贺阳突然心血来潮说要去喝酒,坐在桌子前面,他就将一杯杯酒灌进自己的肚子中,后来不省人事,一遍遍喊着“白常”的名字。 “我要是声音再大一点,白常是不是就可以听到了。” 陆青临一直陪他到饭馆打烊,才拉拉扯扯的把贺阳往家的方向拉。 第二天快要中午的时候,贺阳才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挣扎的坐起来,看到自己床周围坐了一圈的人。 “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个场景让贺阳瞬间清醒了过来,庄文澈、陆青临、柯处安还有何似、赵羽佟他们几个人都在,而且全部都整整齐齐的穿着高中时期的校服,他们的视线全部齐刷刷的落在他的身上,让他有种被审判的无措感。 他吞咽了一口唾沫,等待着第一句审判。 “不是约好这个暑假回来去学校拍照片的吗?你明天都要离开了,现在还不抓紧时间?”庄文澈看着贺阳,用眼神示意贺阳快把放在床边的校服穿好。 贺阳被酒精打散的记忆渐渐拼接完整,他抱着校服用力的点了点头。 剩下几个人前前后后排着队从贺阳的房间出来了,这次的拍摄是庄文澈还有何似两个人提议的,也是庄文澈答应何似要拍的照片,当时毕业的时候,贺阳不在,多少算不上完整,这次每个人都在,总算可以拍一组完整的合照。 为了今天拍照上镜,每个人多多少少都化了淡妆,就连最抗拒的柯处安也在众人的威逼利诱下妥协了,其中最自愿的人大概就是陆青临了,现在他还坐在桌子前面,拿着一个小镜子来回欣赏着自己的颜值。 “柯嫂,你能不能帮我再弄弄,我感觉我的黑眼圈还是有点明显。”陆青临边说边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黑眼圈,他现在非常后悔昨天没有早早睡觉。 “可以了,少臭美了。”庄文澈凑过来从陆青临的手中夺走了那个小镜子。 赵羽佟无奈的走过来,给陆青临的脸上又化了化,她也是刚刚学习化妆不久,自己也不太熟练,“差不多了,再涂太厚就要搓泥了。” 没有耗时太久,贺阳就穿好衣服从卧室走了出来,看着几个人拿着一个小镜子来来回回传,疑惑的看着他们,“卫生间这么大个镜子,为什么不进去?” 刚刚拿到镜子的柯处安,听了贺阳的发言,手僵在了空中,感觉他的身后已经生出了一股黑色的怨念不停的在盘旋。 他带头冲进卫生间,几个人在镜子前站了一排。 差不多过了半个小时的时间,所有人总算都收拾结束了,拦下两辆出租车,向学校出发。 毕业后也有一年的时间没有回到过学校了,从家出发,路上的每一个建筑物既熟悉又陌生,车窗被摇了下来,夏日接近午时的暖风肆意的灌入车内,打在蓝白校服上,带着他们朝着记忆的隧道驶去。 暑假的学校,留下的只有即将步入高三的学生,老旧的风扇不知道何时被空调代替,教室没有了吱呀呀的风扇转动的声音,留下来的是书页不停翻动和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在蝉鸣宣泄的夏日演奏着独属于高中生活特有的交响曲。 “趁我们刚走就安装空调,这也太不厚道了。”庄文澈小声的吐槽道,有空调的教学楼,比他们那时候少了很多的汗臭味。 因为高三的学生要补课,他们越过熟悉的走廊,走到了高二的教室。高三的教室在最上面几层,从上面下到高二的楼层,有些嘈杂的声音也便跟着消失不见了,几个人找到值班老师,要来了当时自己班级的钥匙。 教室被打扫的很干净,即使放假已经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这里也没有多少的灰尘,几个人习惯性的坐在了自己曾经的座位上,时间快的惊人,高二的记忆在脑海中甚至没有落下一丝一毫的灰,仿佛就是一个普通的星期一,几个人最早来到教室那样,好像下一秒就会有老师进到班级里面上课。 刚开始拍摄的时候,几个人都有些不自在,面对摄影师要求的动作,摆出来都显得很矫揉造作,陆青临拿着从贺阳家里顺来的大镜子,可惜着自己的妆就要毁于一旦了,就在他放松警惕的时候,庄文澈从背后跳到他身上,给他了一个偷袭。 摄影师抓拍到了庄文澈趴在陆青临背上的场景,这张照片,也成了几个人本次拍摄进入状态的开端。 有些东西无论有多么专业的人来指导,都无法与自然的相媲美,那些美好的人和事始终都会存在,从来也不会因为时间的长短而被抹去些什么。 它就在那里,且永远都在那里。 下午学校放学铃声想起的时候,几个人才缓过神来。 几个人收拾好东西,同值班老师还了钥匙,跟着人群离开了学校,唯一不同的是,他们明天不用早早起床赶过来上早读。 不过明天是依旧要早早起来的一天,贺阳是明早的飞机。 “你等不到拍的照片洗出来了。”柯处安略带遗憾的摇了摇头,看着贺阳,夏日的午后还是一如既往的炎热,几个人的妆也已经花了,赵羽佟索性给每人几张湿巾,将妆卸了个干净,繁琐的化妆品离开脸颊,吹来的风都不再黏糊糊的了。 “没有关系。”贺阳边擦脸上的妆,边摇摇头,“你们到时候给我保留好就可以,我下次回国了来取,可以先把电子版的发给我。” 几人最后去了庄文澈舅舅家的火锅店,在贺阳再一次出国前一起吃了一顿火锅,他们已经有些记不清楚,上一次人这么全在一起吃火锅是什么时候了,感觉过了好久,又感觉好像明明昨天就坐在一起吃过。 从太阳吃到了月亮出来,这顿饭才作罢。 贺阳答应了他们晚上要早早睡觉,明天他要赶上八点钟的飞机,但真实的情况却是他一个人在阳台上坐着,他看了那天晚上月亮的升起与落下,一刻也没有放过。 在那个熟悉的教室,在自己熟悉的桌角,贺阳下意识的伸手去摸了摸,还是那个曾经刻着“BC”两个字母的桌子。 就连贺阳自己始终也没有想到,自己曾经一时兴起的喜欢会被他延续了那么久的时间,在他的世界中,他总想要再见一面白常,只有那样,他短暂的高中才会是真正完整的,否则他觉得自己始终是不完整的,缺掉的那一块也许是白常,也更有可能是自己的执念,他分不清楚,也不想分清楚。 太阳刚刚将天空染成白色,贺阳才起身将行李箱收拾好拉出了这个空荡荡的房子。 “你小子黑眼圈怎么这么重?”来送他的庄文澈看着贺阳的黑眼圈,就猜到他昨晚肯定又熬夜了。 “太激动了,没睡着。”贺阳随便拿了个理由搪塞了过去,用手挠了挠头,“我们快去机场吧。”他索性换了个话题。 庄文澈看贺阳不想多说,便也没有多问。 在机场,何似看着飞走的飞机,皱了下眉头,“下一次再见到贺大哥,就要到寒假了。”她微微转动自己有些僵硬的胳膊,两只手交叠放在一起,转头将目光落在了庄文澈的侧脸上,“那我们也回吧。” 听着何似的话,庄文澈将自己也要出国的事情又往心中埋了埋,他的眼神选择了逃避,他也是,“好。” 他点了点头。 第五十九章 海滩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海浪被风卷起一下又一下重重地拍在岸边的岩石上,在阳光的映照之下,海面上如同被铺上了金箔一样,在碧蓝色的天空之下散发着金色的光,夏日的风从海面席卷而来,陈小木的发丝被海风带起,吹到了脑后。 她的手做喇叭状放在嘴边,用力的面朝大海喊了一声,在海滩上嘈杂的欢声笑语之中也可以听的十分清楚。 “这么开心?”魏白坐在地上,此时的太阳异常的火辣,他带着帽檐很宽的巨大草帽以及一个黑色墨镜,只有这样,他才敢仰头去看陈小木,否则他的眼睛势必会被这不留情面的太阳轻而易举的带走。 “那是当然。”陈小木低头看魏白的时候倒是可以轻松很多,毕竟她是俯视,她也顺手推了推自己鼻梁之上的墨镜,笑道:“看海这件事我已经期待好久了。” 她从胸前的小挎包里面掏出相机,即使隔着装相机的挎包,相机摸起来也有些的烫手,这个时间的太阳真的很毒,好在他们一些人现在还没有换泳衣,决定将下海玩的时间改到太阳落山之后。 在陈小木看来,这是再明智不过的决定了,否则他们现在每个人势必会被晒掉一层皮不可。 时间是抓不住的,但是相机镜头拍摄下来的却可以,照片承载的未必只是那时那刻的场景,更是变化莫测的情绪。出来旅游的时候,陈小木特意将相机的内存清理了出来,否则此时也不一定有足够的内存来供自己拍照。 拍的景多,但是人却少,趁着身旁的魏白不注意,她对着魏白拍了一张照片。镜头里面的魏白两个手放在身后,用胳膊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左腿微微弯曲,右腿在另一侧伸的很直,裤子上还粘连了不少的沙子。 说实话,这个动作有些别扭。 陈小木皱了皱眉,想继续拍,可惜此时魏白已经从沙滩上起来,拍自己裤子上粘连的沙砾,“不许偷拍了。”但并没有什么责怪的语气包含在其中,“去找他们吧。”陈小木也只好将相机又重新装回了挎包,她一眼就看到不远处在海边找贝壳的另外几人。 与其同行的还有陈小木的另外三个好朋友:姜右祁,王泽宇以及白敛。 魏白住院的那天,陈小木陪着说话解闷,说来也是很投缘的两个人,从兴趣爱好、生活习惯聊了很多,也多有相似之处,陈小木甚至忘记自己手机没电关机的事情,等到白敛他们在医院找到她的时候,才发觉太阳已经落山了。 也是在那天,陈小木得知魏白和自己是一个大学的校友,几人变得熟络起来,因为医院和陈小木一行人定的酒店距离近,所以这几天陈小木每次玩完后都会抽空来医院看看魏白,给他带些小礼物。 让魏白和他们一行人完成最后一段旅游,说来这也是何似的主意。 ---- “小木,”何似和陈小木两人在医院的走廊上并排坐着,此时的医院相较于白天安静了许多,“你们是过来玩的嘛?”何似先开口。 “对啊。”陈小木点了点头,她两只手放在并拢的双腿上搓了搓,这些天因为魏白的缘故和何似天天见面,但是第一次单独一起聊天,她还是显得有些局促,“难得暑假嘛,过三天再去趟海边这次旅行就结束了。” “你们去海边的时候能不能带上魏白一起?”这个想法在何似的脑海中也浮现出了好多天,她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陈小木,这些天陈小木他们总是来医院看魏白,和魏白相处的很好,才让她有勇气开口问问的。 魏白是一个不怎么喜欢和别人说话交流的人,自从她认识魏白开始,就没有看到过魏白的身边有什么其他的朋友,这次可以几次遇到陈小木,说来也是一种缘分。 “不是强制的意思,我就先来问问你,”陈小木半天没有回话,让何似有些尴尬,她有些慌乱的解释道,“我觉得魏白应该出去走走放松放松,但是如果他和你们一起会打乱你们计划的话,还有其他办法的......”何似尽力让这个话题看上去不那么沉重。 “我没有问题,他和我们在一个城市,可以一块儿回去的,不过我要去问问其他人的意见。”陈小木笑着,他对于突然加入旅途的一个人并没有太大意见,毕竟这次的旅行也已经要到尾声了,魏白同她是在一座城市一所大学生活学习的,与她而言无非是多了一个路上陪同的人而已,“魏白怎么想呢?” 这个问题让何似有些发愣,她只顾着让魏白出去走走,放松放松,不要总是待在自己划定的区域中一个人胡思乱想,只要他有事可做,就可以一定程度上冲淡他的不开心,但是她却忘记问魏白愿不愿意了。 “没事,你可以先问问魏白。”陈小木看出了何似的心事。 医院的走廊晚上依然很亮,此时坐在这里的只剩下了何似一个人,她迟迟不知道要如何走进去同魏白说起这件事。 手机震动的声音将她从思绪之中拽了回来,她手指划过屏幕,将手机放在了耳朵旁边,声音轻轻的开口道:“奶奶......” “天都要黑了,还不回家嘛?”奶奶淡淡的声音从手机中传出来。 “我一会儿就回去。”简单的寒暄过后,她深吸一口气走进了病房里面。 魏白靠着床头,一个人眼神呆滞的望着窗外,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在那里就像是月光制作而成的雕塑。 “你想让我出去散散心?”听到何似进来的动静,魏白转过脑袋,微笑的看着她,这让何似站在原地显得有点不知所措,半天接不上话。 “你在听陈小木他们是旅游的之后,有点刻意回避让我们多接触接触。”魏白还是淡淡的笑着,看不出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我猜的。” “我......” “怎么?我在这里是个累赘?想这么快把我支走?”魏白的身子向下挪了挪,脑袋刚好可以埋进立起来的枕头。 “你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何似走上前去,“当初我爸爸去世的时候,你那么照顾我,你都从来不觉得我是累赘,我又怎么可能觉得你是?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放松放松什么的,就是不要再这么伤害你自己的身体了......”何似有些着急去解释,说出的话听上去也很语无伦次,“如果你不想出去旅游什么,世界上还有很多种放松心情的办法,我们也可以......” “我去。”魏白打断了何似的话,他将身体继续往下挪了挪,此时他已经是躺下的样子了,“只要陈小木不觉得我的加入会影响到他们,我就答应一起,我爸妈打电话了,也希望我身体好了可以尽快回去,他们也很担心我。” 何似看着只露了两双眼睛在被窝外面的魏白,“你不想去咱们就不去。”她不想让魏白勉强,从认识魏白开始,她就感觉的到,因为自己长的像魏菀,魏白总是有意无意的就会迁就她。 “不勉强,我问陈小木了,她们后面去海边,我也挺想去的。” ----- “想什么呢?”陈小木戳了戳魏白。 魏白回过头,笑了笑,“来海边确实开心,下次我还要来。” “海边永远欢迎你。” 几人离开了沙滩,海浪的声音被放大了好多倍在天空之中盘旋,沙滩边白色的建筑物一个连着一个,如同手拉手站在那里守护海洋的神明,蔚蓝色的天空之下,光彩夺目。 待到下一次日落的时候,几人再一次回到了沙滩,就像是完成和神明约定好的赌注。 陈小木穿着白色纱裙,提着裙边,双脚淌过海水,脚底是柔软的沙子,海水裹挟着沙子没过小腿,夜晚的海水好像是四散飞舞的柳絮拂过人的皮肤,还带着些许的温热,好像大海与生俱来就是夏日的代名词。 夏日的海风带着清甜的西瓜的味道,这是独属于夏日的味道,就像是冰镇过后冒泡的汽水,散发着诱人的气息,让人无法拒绝。波涛起伏,海浪滚滚,大海是充满着野性与温柔的,月亮给它盖上深蓝色的幕布,在黑夜之中看上去更加的神秘莫测。 “小心一点。”魏白扶住了陈小木。 大海也总是危险的,因为它会用一望无际的广阔吸引你全部的注意,让你忽视脚下的危险,比如突然冒出的石头会趁你不注意时借机绊倒你,如果不想整个人猝不及防躺进海浪的怀抱,就需要有个人在关键时刻,扶住你。 “谢谢。”陈小木虚惊一场,不好意思的耸了耸肩。 不过不远处的王泽宇就没有那么幸运,他整个人已经跌落进了海中,顺便还拉上了在一旁偷拍嘲笑他的姜右祁。 欢声笑语最终会盖过海浪翻滚的声音,成为大海上空久久不散的记忆,这也许就是大海总能治愈一切的原因。 第六十章 开学前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给你看。”何似将手机递到庄文澈的眼前,示意他看手机,手机的界面停在了魏白的朋友圈上面,是魏白一行人出去玩时拍摄下来的照片,“没有想到魏白这么快就和他们打成一片了。” 庄文澈接过手机,将图片点开,九张图片没有多久便依此划过去了,“能放松放松也挺好,他给自己的压力太大了。”说罢,庄文澈又将手机重新放回了何似的手中。 手机界面上停在了最后一张大海的照片上,何似的目光聚焦了几秒,回过头看着庄文澈,“我们有机会也去海边吧,我还没有去过。” 店内算不上吵闹,不过庄文澈还是确定了一下何似说的话,在心里算着日子,“好啊。”他的嘴巴离开插在可乐杯子中的吸管,用右手拿着可乐,侧过身子面对着何似,笑着却又有些严肃的说道,“就今年国庆,怎么样?” 闻言,何似的眼睛都亮了,收回看向手机界面上的目光,“真的嘛?”她惊喜又激动的眼神被庄文澈看的清清楚楚。 “我怎么会骗你。”庄文澈说着下意识去揉了揉何似的头发,揉的头发有些毛毛的。 这个暑假,何似花费了大量时间精力的大概只有兼职和写稿着两件事情了,对她来说,出去到处游山玩水一直以来都是她向往的生活,但是现实就仿佛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她的身上,她没有那么多钱,这让她做任何的事情总是会犹豫再三,小心翼翼。 这次提出去海边玩,也是因为这个暑假的兼职,为自己攒下了一小笔钱。 ------ 写字楼里面,赵羽佟揉了揉自己发酸的肩膀,一个暑假的时间比想象之中快了不少,明天将会是她最后一天来上班,之后便要准备准备开学,迎接自己的大二时光了。 咖啡杯落在办公桌上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在安静办公的楼中可以被听的一清二楚,随着杯子的落下,有两三滴咖啡被洒了出来,停在了桌面上。赵羽佟从桌面的抽纸中抽出张纸巾,擦拭干净。 “谢谢了。”她抬眼看了看徐一骆,他虚假的眼镜仍然像赵羽佟第一次见他时那样架在他的鼻梁上方。 “客气了。”徐一骆用左手撑在办公桌上,歪着脑袋看着赵羽佟将方才擦拭咖啡的纸巾揉成皱巴巴的一团扔进脚边的垃圾桶中,发觉赵羽佟的视线移动到自己身上,他轻咳一声用右手扶了扶眼镜,转移了话题,“明天最后一天了?” 两个人的办公桌是背对着的——这是赵煦安排的,为了让赵羽佟有不会的或者不懂的可以转身直接问徐一骆,不过这一个暑假的接触下来,赵羽佟的学习能力很强,真正问到徐一骆的时候很少,两人的交谈只有空闲时间的几句客套的交流。 “对啊。”赵羽佟点了点头,端起咖啡吹走上面的浮沫,也不顾烫吞下了一大口,今天她还没有顾得上喝几口水,她并不怎么喜欢喝咖啡,不过现在可以解渴就好。 虽说是在自家公司,她也没有想到赵煦会如此不留情面,什么活儿都让她试,每天回家,她都可以深刻的感觉到自己的骨头要散架了,“你呢?”两人虽共事一个暑假之久,但是因为交谈甚少,赵羽佟对徐一骆的了解还不如站在写字楼下的保安大哥。 许是刚在的姿势不太舒服,他站直身子,向前走了几步,一把拉过来放在赵羽佟身后的自己的凳子,坐了上去,“比你晚一天。”徐一骆耸了耸肩,“下学期开学我要大四了,出国学习还是考研,还没有决定好。” “以你的能力,真的只是做一个选择而已啊。”赵羽佟又喝了口咖啡,调侃道。 徐一骆笑着望向她,眼睛眯成了月牙的形状,但是没有接她的话。 墙上六点半的时钟发出了“滴”的一声,赵羽佟放下手中的咖啡杯,此时杯中的咖啡只剩下了浅浅一层,甚至可以透过这层看到杯底的花纹,她看了眼手机,上面有柯处安十分钟前发来的消息:我去接你吧。 她拿起手机,熟练的打开和柯处安的聊天界面,回复道:好。 “我要回家了,你呢?”赵羽佟想要尽早结束这段对话了,现在的她面对下班比当时面对放学的期待都要高,真的不愿意在公司多待一秒钟。 “现在吧。”徐一骆转过身子,正对着自己的办公桌,收拾自己的桌面,要是他在自己的桌面上放一面镜子,他就可以看到此时他心不在焉的翻弄着桌面上毫无用处的几张纸的行为有多么的滑稽了。 感觉背后的赵羽佟离开了,他起身有些呆滞的看了眼赵羽佟的座位,才选择离开。 走到电梯口的时候,两人又一次遇到,即使已经到了下班的时间,但是掐点离开的估计只有他们二人。赵羽佟感觉到身后有人,转身再一次看到了徐一骆,两个人都客气的打招呼笑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等电梯。 一起出了写字楼的时候,赵羽佟一眼望到了站在老地方等她的柯处安,和徐一骆潦草说了再见后朝柯处安飞奔了过去,身体触碰到柯处安的那一刻仿佛一摊被抽走骨头的躯壳挂在他的身上不愿意下来。 柯处安的手中还拿了赵羽佟爱喝的饮品和一小束鲜花。 可能赵羽佟没有看到,但是柯处安看到了和赵羽佟一同下来的那个男生,和赵羽佟打招呼的手在赵羽佟朝自己跑来的那一刻,僵持在了空中,然后又迅速的收了回去,转身离开,他的第六感让他的心脏在那一刻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被柯处安安抚好疲倦的情绪后,赵羽佟才从柯处安的身上下来,脱下不合脚的高跟鞋换上了柯处安给她带的白色凉拖,一大口饮品下肚,刚好可以压住几分钟前下肚的苦涩的咖啡,瞬时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和你一起下来的男生是谁啊?”柯处安装作不在意的问道,但他剧烈的心跳始终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身体微微发烫。 “徐一骆,和我一样,来实习学习的,我爸说他在他家公司太放肆了,就托付给我爸了。”赵羽佟说着又吸了一大口饮品,饮品的一大半已经到了她的肚子里面。 “你们很熟吗?” 这下赵羽佟反应过来了,停下了喝饮品的动作,抬头看着柯处安,忍这笑意,但是她眼底的笑根本藏不住,“原来是吃醋了啊。” 柯处安连忙别过头去,不去看赵羽佟的眼睛,“随便问问。” “好啦,我和他不熟,就是下楼的时候遇到了,一块儿下来而已。”赵羽佟用手抓着柯处安的手,来回摆动。 柯处安一向受不住赵羽佟撒娇,心跳的更快了,脸颊上浮现出微微的红色,抓住赵羽佟的手,阻止她继续这个样子撒娇,“我信我信。” “你脸红什么?”赵羽佟歪着头问他。 “太热了。” 他的耳朵都在发烫。 ----- 一通电话吵醒了熟睡中的何似,她在昏暗的房间中摸索着手机,找寻声音的来源,她的记忆当中自己并没有设置闹铃。 “喂?”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男声,但是何似一时半会儿没有想到是谁,“何似,你的文过稿了。” 话的内容让何似瞬间从床上坐起来,看了眼联系人,是袁括。 “你别骗我。”何似将手机重些贴在耳朵旁边,生怕漏掉了袁括说的任何一个字,如果过稿,这就意味着她可以获得七千元的稿费,这基本上已经是她两个多月兼职的工资了。 在得到确定的回答后,她下床拉开卧室窗帘打开窗户,让阳光照进她的卧室中,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洗漱结束何似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庄文澈,临近开学的时间,庄文澈在家准备着开学要用的东西,何似到的时候他还有些惊讶。 庄文澈刚刚将他要带的书挑出来摆在桌面上,此时看上去还有些凌乱,何似在其中看到了不少的英语书,“怎么这么多英文的书?”何似想要拿起来看看,被庄文澈阻止了,“一些乱七八糟的书罢了。” “怎么这么早过来啊?”庄文澈岔开了话题,如果此时何似不是因为自己的文章过稿太过高兴,一定可以看得到庄文澈因为紧张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我正要和你说呢,我的文过稿了,我要有稿费了。”何似边说边在庄文澈的面前比划着。 此时的庄文澈显然有些慌神,听着何似的话硬着头皮接,想要带何似离开这间房子,但又不想要太过刻意,如果何似继续在这里呆下去,那她肯定可以看出来这里有很多出国才会用到的资料。 不过往往越是这样,越容易破绽百出,何似开口问他:“怎么心不在焉的?” “没有没有。”庄文澈有些慌张的摇了摇头,岔开了话题,“那你想攒起来还是怎么用?” “这个还没想好......” “没事,慢慢想。” 第六十一章 新学期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手机屏幕上鲜红的消息提醒,预示着新的一学期也即将开始。 何似感觉有人推了她一下,睁开惺忪的眼睛,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晰起来,她用力打了一个哈欠,眼睛渗出泪水挂在睫毛上,在阳光的反射下,折射出明亮的光。 视线聚焦后,她慢慢看清楚了陆青临的脸,“何似,要到站了。”陆青临的指尖轻轻拍打在她的肩头,何似这才反应了过来,转动些许僵硬的脖子,带着困意应了声:“好。” 新学期开始的九月初,阳光落在身上还是有着强烈的灼烧感,何似一手打着遮阳伞,另一只手拉着行李箱,有些许艰难的朝着女生宿舍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到宿舍楼下,何似收起遮阳伞,随手塞进了书包的侧面,掏出纸巾将裹满了汗水的手擦拭干净。纸团被她皱巴巴的揉成一团,她深吸一口气,眯起一只眼睛,目光瞄准了距离她三四米开外的绿色垃圾桶。 “扔进去扔进去。”她在心中默默祈祷。 纸团在触碰到脏兮兮的垃圾桶边缘后,被弹回了地上。 炎热的午后总是容易让人烦躁,何似的眉头皱的比方才更加用力了,她放下手里的行李箱,向着纸团所在的地方走去。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乎意料的出现在了她和那个湿哒哒的纸团之间,一双骨节分明的手自然的捡起来那个历经波折的纸团,而后将其扔进了垃圾桶。何似半弯的身子停在了空中,不过目光向上看去,因为逆光的原因,她并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长相。 “谢谢”两个字在嘴中徘徊,甚至还没有发出一丝一毫的声音,那个男生早已站直身子离开了这个地方。 此时何似才回过神来,看着那人远去的背影,以及来来回回搬行李的同学,可能是帮某个同学收拾行李的人,何似心想。 虽说隔了一个暑假,但是宿舍也没有积攒下很多灰尘,四个人一个小时也打扫的差不多了,何似坐在自己的床上,给奶奶打了一个电话,报个平安。 “我收拾好了。”何似在手机屏幕上敲下一行字,给庄文澈发了过去。 手机另一边的庄文澈速度比她慢了些,才刚刚拖着行李箱出现在宿舍门口,他看着手机屏幕里面何似发来的消息,回复道:“我刚刚到宿舍门口。” 站在宿舍门口,他左思右想,迈了左腿后收回,又迈了右腿后收回,始终不知道要怎么踏入这个宿舍。 “你一会儿左腿一会儿右腿在这里军训呢?”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左边传来,是一同回来的楚辞和周泽畅,两人并排走着,间隔一个暑假的时间,楚辞的头发有长长了不少,蜷曲的头发在脑后干净利落的竖起,黑色的背心将他胳膊的肌肉线条完美的衬托了出来。 站在旁边的周泽畅将头发剃了个精光,上面还有一些深红发黑的疤痕,还有白到发光的胳膊上总是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淤青,周泽畅的身上总是有伤,他身上淡淡的中药味即使隔了这么远庄文澈也可以清晰的闻到,从小身体不太好的他也让这个中药的味道成了他身上特有的标志,好在这个味道不难闻。 庄文澈看到并肩走来的两人,转过身靠着墙,戏谑的吹了声口哨。 “知道楚辞长得帅,但也不用跳戏,他已经是我的人了。”虽然庄文澈的口哨没有对着两人中的特定一个人吹,但是从视力不太好的周泽畅眼中看去,以为庄文澈在对楚辞吹口哨,“不进去干嘛?”周泽畅将身后的包轻砸在庄文澈的身上,饶过他走到宿舍门口。 然后他定在了原地。 “这是我们宿舍?” 从门口朝宿舍里面望去,宿舍的地上挤满了水,凳子垃圾等等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宿舍里面居然还有半米长的树枝,风从未关的窗户钻进来,将宿舍地面上的积水向门口的方向吹去,周泽畅反应迅速的拉着楚辞向后退了一步,两人的鞋子才得到了幸免。 唯一和这个充满杂质的积水有着亲密接触的就是还没有来得及躲闪的庄文澈了。 庄文澈一个暴跳站到了比楚辞和周泽畅更加后面的位置,不过为时已晚,鞋子还是要重新洗。 虽然不太愿意接受自己的宿舍经过一个暑假后变成了这种样子,但无奈还要打扫卫生,毕竟今晚还要收拾好床铺睡觉,而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了。几人在隔壁宿舍借了鞋套,忍受着刺鼻的味道走进了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宿舍。 宿舍的积水是因为卫生间的水管爆裂导致的,因为维修的仓促,留下了这么一堆烂摊子给他们三人,再准确一些,是两个人。 周泽畅身体不好,宿舍的灰尘积攒了太多,楚辞不让他进宿舍,以免脏东西洗进去的太多,给他拿了个凳子让他坐在楼道照看行李。 剩下的楚辞还有庄文澈两人成倍速干活到晚上十点半总算收拾了七七八八,至少今晚住人已经完全没有任何问题了。周泽畅在楼道坐着也无聊,带了口罩下楼去给三个人买饭,几个人在宿舍用凳子临时搭了一个小桌子,坐在地上吃了晚饭。 “哦对了,”周泽畅将嘴里的饭咽了下去,伸手去翻自己的双肩包,从里面拿出来一个白色文件夹,“这些是我查了很多资料问了很多人整理出来的,咱们可以选择的德国学校的一些资料,你可以看看。” 庄文澈往嘴里夹饭的动作停了一下,他抬头,接过文件:“你们两个去嘛?” “原本打算去的,但是德国名额太少了而且太难了,本来想冲一下的,但是你也知道我身体不太好,估计也不能那么高强度的学习,我俩决定要是要留学的话,去意大利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想着整理的这些资料也不能白白浪费了,就给你带过来了。”周泽畅边吃边给庄文澈解释着,感觉随时都有被噎住的可能性。 楚辞拍打了一下周泽畅握着筷子的手,顺便递了杯热水,周泽畅才将嘴里的饭咽下去再继续开口说话。 白色的文件发放在手上仿佛一块大石头一样,庄文澈擦了擦手,一页一页走马观花的大致浏览了一遍,看得出来是周泽畅特别用心整理出来的结果,“我一定好好研读。” 那个晚上庄文澈和何似在睡前打了一个不长的电话,不过屏幕那边的何似睡了他也没有舍得挂断电话,他听着何似睡觉的呼吸声,躲进窗帘在灯光下翻看着那个白色文件中的资料,直到何似的手机电量耗尽关机,他才熄灯睡觉。 那天晚上,他在梦里再一次预演了一遍告诉何似自己要出国的场景,但是第二天醒来,他还是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刚刚开学的时候会比平常更加忙碌一些,这一学期的开学有新生的加入,他和柯处安两个人都报名参加了志愿者,两个人准时准点的站在校门口,当人型指示牌给新生指路。 “老庄,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黑眼圈都要赶上熊猫了,也不害怕把学弟学妹吓跑。”柯处安抬手挡着这个刺眼的阳光,正午时间,想要找一个阴凉处都找不到。 “熬夜了。”说着庄文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他感觉自己的下巴险些都要脱臼了,他的手搭在柯处安的肩膀上,为自己寻找一个支撑点,“不过今天要在这里站这么久,我今晚肯定可以睡一个很长很长的觉。” 阳光刺眼,柯处安揉了揉眼睛,让自己的眼睛舒服一些。 “都是为了德育分,为了奖学金啊。” 柯处安摇摇头,长叹一口气,“都是为了德育分,我要去申请奖学金的。” 两个人就在校门口的太阳下互相靠着,嘴中重复着简单的话语;“宿舍楼直走,报到处左转再右转,那里也有志愿者可以询问,直走右转有超市......” 话从嘴中不断吐出来,但是柯处安的思绪在天空中飘散着...... 柯处安算不上是一个喜欢和别人交流接触的人,在大学中参加的很多活动大多也是为了德育分,只是因为漂亮的德育分帮助他申请到更多的奖学金,一直到开学大概快要一个月的时候,柯处安看到自己的奖学金申请成功才总算松了口气。 他将奖学金大半都寄回给了蒋楠,蒋楠的身体已经恢复了很多,现在不用每天都去医院接受治疗了,每周只需要去两次就好。为了让蒋楠快点恢复好,柯处安没有同意蒋楠回去上班,让她在家中待着安心养身体,这段时间蒋楠迷恋上了插花还有烘培一些爱好,时常会给自己找很多的事情做,生活忙起来了心情也好了不好,他和蒋楠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自从开学之后,他也依旧在找一些零零碎碎的兼职,大二的课程相较于上学期少了很多,空出来的时间一半被他用去投入到学习中去,一半用去帮别人做一些简单的PPT、数据整理等工作赚一些外快。 办公软件的应用一直以来是他的一个弱项,这对他来说也是一个学习的好机会。 第六十二章 碎片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这一年的九月,热的让人烦躁,陆青临用脚拨动着路边形状各异的石头,时不时看一眼手机上的时间,他的眉头紧锁,左手的大拇指和食指来回的搓动,他感觉自己在这里哪怕再多站一段儿时间,肯定就会中暑了。 不远处穿着玩偶套装的人已经脱下头套坐在一棵大树下面,用手中的宣传单当作扇子给自己扇风,试图让自己凉快一些。 太阳光线依旧刺眼灼热,陆青临也走了过去,和穿着人偶服的那人并排坐在一起,顺便向他要了张宣传单,也有样学样的给自己扇风。 终于,在半个小时过后,他看到了禹梦橙从楼上下来。 “禹姐姐。”陆青临跑了过去,炎热的九月让他即使是极其短暂的距离都有些喘气。 突然冒出来的陆青临让禹梦橙有些意外,她看着陆青临额头冒着汗,脸颊热的发红,从包中抽出湿巾递给了他,还有一瓶冰镇的水,虽然此时那瓶水已经因为炎热的天气有了些温热。 禹梦橙看着他:“你怎么在这里,还出了这么多汗?”说着,她打开遮阳伞,朝陆青临的上方打了过去。 陆青临打开湿巾,手忙脚乱的在脸上一阵擦拭,然后几大口就把水喝了个精光,他喘着些许的粗气说道:“不是说好你今天只有上午的班,然后结束了我来接你下班的嘛?”他有些委屈巴巴的看着禹梦橙,想要讨要到一个解释。 禹梦橙这才反应过来,十分抱歉的看着陆青临,有些语无伦次的说:“临时突然开了一个小会,我不小心忘记了。” 看着眼前的陆青临不说话,她继续说:“我请你吃饭吧,当作赔礼道歉好不好?” 听到这里,陆青临轻咳一声:“下次可不许放我鸽子。” 禹梦橙笑着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猜猜我给你准备了什么礼物?”方才的事情陆青临好似一下子便忘记了,因为对他来说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他右手伸进衣服的口袋里面,神秘兮兮的随时准备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礼物?”禹梦橙有些惊讶,“给我的?” “对啊。”说着,陆青临把兜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递到禹梦橙的面前给她展示,“健身卡。” 两张黑色的卡平平稳稳的躺在陆青临的手心,禹梦橙没有预料到陆青临会突然给她准备一个小惊喜,更没有想到这个小惊喜会是健身卡,她犹豫了半天,小心翼翼的从陆青临的手里拿过来一张——是她以前常去的那家健身房。 “为什么会想到送我这个?”禹梦橙又惊又喜,但是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不自然,“我最近胖了嘛?要督促我减肥了?”她有些自嘲的说道,没有敢去看陆青临。 听到禹梦橙这么说,陆青临的头连忙摇的像拨浪鼓一样,否定了她的话:“怎么会?你一点都不胖的好不好。你之前带我一起健身,我还有拿的出去的身材,现在我的肚子上都是肉,想让你带着我减减肥。” 禹梦橙没有接陆青临的话,只是眼睛直直的看着手里的那张健身卡。 陆青临生怕自己弄巧成拙说错话,慌慌张张的补充道:“我看你之前很喜欢健身的,但是慢慢的很久不去了,前几天看到你的手机屏幕壁纸换成了你健身时候的照片,想着你可能想健身了,就办了健身卡,也可能是我想多了,你不想去就不去了,你别生气。” 他继续试探的问道:“我带你去其它地方放松放松?要是你觉得累了,我送你回家休息休息也可以。” 禹梦橙摇了摇头,“不用。”她把手里的健身卡握紧了,抬头看着陆青临,眼底有一点微微的红色,不知道是太阳晒的还是因为什么,她望着陆青临:“去健身房吧,我也有半年多没有去过了。” “你不想去就不去,也不用心疼这个健身卡,其实还可以退的,我不想给你压力......” “我的压力都是工作上的,”禹梦橙想着自己一个接一个没完没了的工作叹了口气,继续说道:“没事,我也想去了,那先回家,让我换一身装备,我总不能穿着一身工作装和高跟鞋去健身房吧。” 直到这会儿,陆青临紧张的心情才有所缓解了下来,跟着禹梦橙回到了她的小区楼下。 “不用着急,来得及,我慢慢等。”陆青临抬头示意了一下单元楼门口的方向,然后自己定定的站在原地,眼神已经开始寻找一会等待时候可以站的阴凉的地方了,断然不可以像不久前一样在太阳底下流那么多汗了,手里方才用来扇风的宣传单被他卷起来还在手中握着。 “太热了,上去吧。”禹梦橙看着陆青临。 “啊?”陆青临有些没有反应过来,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发,看着禹梦橙,“方......方便嘛?” 禹梦橙没有接话,笑着轻点了几下头。 这也是陆青临第一次道禹梦橙的房间里面来,房间不是很大,一个客厅厨房、一个卧室还有一个卫生间,但是房间被禹梦橙收拾的很干净,他低头看了眼自己沾满很多灰尘的鞋子,有些窘迫的站在门口的垫子上,没有进去。 禹梦橙在他的前面,换了拖鞋,将包挂在门口的衣架上,熟练的拿起空调遥控器将空调打开,顺便从柜子中取了双新的拖鞋放到陆青临脚下,陆青临换好鞋依旧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在门口站着。 “紧张什么啊,”禹梦橙看着他笑了笑,“我去卧室换衣服,你可以随便转转。” “好。” 此时的陆青临感觉自己比中午站在太阳下面的时候还要更加的燥热,他将手里的宣传单对折到手掌大小,扔进了垃圾桶里面。 他想坐在沙发上面,但是看到整洁的平整的沙发被自己坐出一个坑之后,他又反射性的站了起来,用手尴尬的铺平了沙发。 他在不大的客厅里面转了又转,看到沙发的一侧有一个篮子,里面放着瑜伽垫,泡沫轴,哑铃等等健身的器材;客厅的电视柜上还有一些照片,陆青临走过去仔细看了看,是他没有见到过的禹梦橙的样子。 照片里面的女孩子穿着蓝白相间的校服,是三中的校服,也是高中时期的禹梦橙,那个时候的她,扎着高马尾,戴着一个普普通通的黑框眼镜。 但那个时候的她很胖,是一种接近病态的肥胖,身上的校服都被撑了起来,照片里面的她看上去十分不开心,如若不是她胸前的校服上,因为志愿者活动戴着的胸针上有她的名字,陆青临甚至都不敢去确定这个女孩子会是曾经的禹梦橙。 他站在原地,呆滞的看着那张照片。 “你......”禹梦橙换好轻便的运动装,从卧室出来,看到陆青临站在那张照片前一动不动,她的眼底也闪过一些慌张。 “我......”陆青临反应过来,连忙转过头,走到禹梦橙面前,有些不好意思的轻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我随便看看......”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 “没事,我以前很胖,看到了就看到了。”禹梦橙当作没事一样浅浅笑了笑,眼睛落在了照片的位置后又迅速移开了视线,“我收拾好了,走吧。” 她说的云淡风轻。 出租屋距离健身房很近,两个人并排朝目的地走去,带着余温的风不时的从两人身边吹过,禹梦橙的头发长得很长了,风一吹甚至可以拂过陆青临的脸颊,碰触的是脸颊,但是陆青临的心却痒痒的。 陆青临低头看着路面,看着两人同频的脚步。 “最近工作累不累啊?”陆青临没来由的问了一句,他看向禹梦橙,感觉她心不在焉的,就想要找些话题。 又是一阵风吹过,禹梦橙转头看着陆青临有些疲倦但是带着笑容慢慢说道:“累啊,从实习律师,到现在是律师助理,有很多很多的事情要做,大概在国庆之后会进行考核公布,也不知道我能不能成为一名正式的律师。” “放心,你肯定没有问题的!” 陆青临的声音在禹梦橙听来总是带着稚嫩的感觉,但却也能治愈人。 但她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努力,这一批新人律师中,她没有最优秀的学历,没有丰富的经验,没有可靠的客源和人脉,也没有充裕的物质基础,她像是一个无头苍蝇在其中横冲直撞,她已经听多了这些无关痛痒的鼓励,不过看向陆青临的眼神时,在感受到他真挚的祝福时她的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软下来。 下午的健身时间虽然累,但也是一种放松方式,禹梦橙感觉自己总算从一摞又一摞的文件中爬了出来,可以好好的缓口气。 汗珠顺着脸颊落在面前的器材上,禹梦橙用挂在脖子上的毛巾轻轻擦去,每间隔一段时间,她就要重复一遍这个动作,等到她的心中默数完六十次她总算才停了下来。 健身并不是陆青临的目的,他就在一旁划水,看到禹梦橙停了下来,便递了水过去。 “谢谢。”禹梦橙接过水杯,一口气吞下去了大半瓶,她看了眼手表,将视线又放回到陆青临身上,“我差不多结束了,你怎么样啊?” “我也结束了。” “好。” 第六十三章 又是一年国庆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陆青临接起电话,手机里面传来庄文澈的声音:“你干什么呢?” 他抬头看了看即将落下去的太阳和禹梦橙远去的背影,深吸一口气,“刚刚从健身房出来。” “你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健身了?”庄文澈调侃道。 “陪禹姐姐一起的。” 电话那边的庄文澈不客气的“啧”了一声,吐槽道:“原来是在追女生啊?” 听着庄文澈戏谑的声音,他真的很想立刻从手机这一端钻过去,和庄文澈打一架,毕竟自从和庄文澈不在一个学校之后,他就很少和别人大打出手了,他感觉自己的拳头和脚都不舒服了,“真想揍你啊。” “那你说说,发展到那一步了?打算什么时候和女生表明心意?”庄文澈恢复了自己正经的说话方式,轻咳一声继续说道,“刚上大一就喜欢上她了,到现在都要一年了,也不知道露出些马脚。” 陆青临右手拿着手机将其贴在耳朵上,边走边用脚踹了踹路边的小石子还有落下来的干枯的树叶,这样的声音让人听着十分舒服,他回答说:“你好意思说我,你喜欢何似喜欢了要两年了才表白的吧。” 电话另一端的庄文澈被陆青临说的话突然噎住了,狡辩说道:“我那不一样,那会儿高中,当然还是要以学习为重,我可不能早恋耽误了我们的学习,我不能害她啊不是。” 这次轮动电话这边的陆青临不客气的“啧”了好几声。 “好了,禹姐姐工作压力好大,我想要再等等。”陆青临解释着,他陪了禹梦橙这么长的时间,在他的认知中,他自己已经是属于那种很拼的人了,但是禹梦橙工作起来比自己还要更加的拼命,所以他始终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陆青临的思绪被拉回来,继续说道:“怎么了,突然找我有什么事啊?你难不成还能突然关心我一下?难不成你暗恋我?” 如果此时的陆青临可以看到庄文澈的表情,那么他一定会想象不到庄文澈的白眼已经要翻到天上去了。 他听到庄文澈深呼一口气,声音从电话的另一边传过来:“你国庆节有没有什么安排啊,何似想去海边玩,你去不去?” 远处的太阳又向下落了一寸,陆青临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时间,距离国庆节居然只剩下了一周的时间。 “这么快就又要国庆了,我怎么记得去年的国庆节才刚刚结束啊。”陆青临说着继续从学校走去,这个时间的校门口,多的是同他一样在外一天此时着急在宿舍关门前回去的同学,他也不自觉地加快了些步伐,“我当然可以,我没有问题。” “好。”电话另一边的庄文澈点了点头。 他的右手上还握着支黑色中性笔,一遍又一遍的在一旁的草稿纸上画着圈,黑色的笔油渗了一层又一层,他也没有发觉,像是一个没有意识的雕塑一般。 直到楚辞用厚重的书朝他的脑袋轻拍一下,他的思绪才被拉了回来。 “你小子打我!”说着他顺手将刚刚乱画的草稿纸揉成一团朝楚辞扔了过去,“你们俩怎么才回宿舍?约会去了?” 后一个踏入宿舍的周泽畅将宿舍门关了起来,手上还拎着各种大包小包,依着门喘着粗气:“都是楚辞让我陪他去后山古城转,买了一堆花瓶,他自己还不提。”周泽畅边说边小心翼翼将那些袋子堆在楚辞的桌子上,自己脱了外套就瘫软在了床上,“他太能逛了。” “是你的体能不行......”楚辞精准的吐槽道。 在两人的吵闹声中,庄文澈从自己的桌前起身,到楚辞桌上的袋子里面来回翻着,“怎么没有送我的?” 楚辞靠着柜子,一脸坏笑的从自己的兜里拿了个巴掌大的黑色包装袋,轻声说道:“给你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 面对着楚辞手中的不明东西,庄文澈的手在空中犹豫再犹豫,也没有勇气去拿。 “你再不拿走,我的手都要举酸了。”楚辞声音淡淡带着笑容催促道,但是他这个样子让人更加不敢接。 “真的没有问题?” “我会欺负你?”楚辞反问道。 庄文澈转念一想,也是,毕竟以前都是他和周泽畅直接对线的,他的视线朝床上的周泽畅看去,周泽畅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坐了起来,弯着腰也看着他的反应。 “好吧,再信你们一次。” 就在庄文澈去碰触到黑色包装袋的那一刻,楚辞捏爆了黑色的包装袋,里面散发出了一股难以言说的臭味。 时间短暂的庄文澈还没有反应过来,周泽畅又躺回了床上捧腹大笑起来,楚辞也后退一大步到了阳台去呼吸新鲜空气,只剩下了庄文澈一个人在原地感觉被人打了一棒一样喘不上气。 “楚辞!!!” 庄文澈边咳嗽边去开被周泽畅关住的宿舍门。 “这个是我们今天去古城的时候,一个小贩摆摊卖的东西,周泽畅说好东西不能忘了你,所以专门给你带的。”说着楚辞不知道从那里找了个扇子朝气味发散的位置扇着,试图去驱散这个让人窒息的味道。 “我就知道你们对我做不出来什么好事情。”庄文澈现在屏住呼吸,都不敢用力呼吸,“说话那个小贩不会被打吗?” “打到没有,不过确实被骂了。”周泽畅坐在床边,望着下面的两人,“哦对了,老庄,你要不要那个出国留学需要的资料什么的,很多东西要提前准备的,我认识一个学长,我问他要要,到时候发给你。” 闻声,庄文澈手里的动作一停。 “好。” 外面是什么样子无从知晓,床帘一拉下的世界只剩下了自己一个人,庄文澈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他的手机屏幕发出的光让他在长时间内也会觉得眼睛生疼,他打开手机,在屏幕上一下又一下的滑动着,他在努力的找着国庆出去玩的攻略,以此来打消无法入睡的时间。 经过一晚上的浴血奋战,庄文澈笔下的攻略也出来了七七八八。 太阳的强光都早已可以穿透厚实的床帘,庄文澈翻身后胳膊压到了留在床上的笔,膈的他生疼,可是几个小时前才伴着困意睡过去的他现如今发生什么事情也都没有办法将他从床上揪起来。 他凭借着疼痛的感觉,闭着眼睛在身下摸索着,总算摸着那个影响他继续睡觉的黑色签字笔,然后将它随手放在了另一个地方,便继续了他的美梦。 等到再一次醒来,也早就十二点了,他揉了揉眼睛,从床上坐起来,下意识的去触摸周围,直到拿起来那几张早就有些皱皱巴巴的纸,他才松了口气。 看着纸上写的攻略,他浅浅的笑着:“还好还好,我是真写了,不是做梦......” 他将纸贴近脸上,一股喜悦悠然而生。 突然回来的周泽畅粗暴的拉开他的床帘,看着坐着床上抱着几张纸嘿嘿傻笑的庄文澈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傻了?还好今早没课,洗了下来吃饭吧,给你带了。” 闻声,庄文澈探出身去,看着桌上还热乎的饭菜,翻滚着便下了床。 “噢对了。”庄文澈已经将包子放入了嘴中,踮起脚尖伸手去够还被他遗留在床上的那纸攻略图,用另外的手拍了张照片发到了他们几人的群里。 周泽畅听到动静凑了过来,将左手搭在他的肩上,看着那张皱皱巴巴的纸说道:“你国庆攻略都写出来了。” 放下手机后,庄文澈将口中的包子全部塞进了嘴里,边找水边点头,直到嘴中的食物下肚,因为早上没有吃饭,这个小包子吃的却又很是着急,此刻庄文澈感觉嗓子眼被撕扯的疼痛。 “你们俩呢?”他看着面前的周泽畅,又看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爬到床上去的楚辞,“你们俩这次国庆还是一起嘛?” 说着他又吞了一口水,这才让嗓子恢复了原本舒服的感觉。 “我们今年国庆不出去玩了,回老家,有点事。”周泽畅看着床上的楚辞,浅浅一笑,回到了自己的桌子前,看着满满当当的书架,好似想要拿出来一本书看看,可惜寻了半天手里还是空荡荡的。 庄文澈也没有继续询问下去,“那国庆回来了咱们仨出去玩玩?咱们宿舍都没有一起出去过。” “那是你,”周泽畅看着庄文澈歪着脑袋坏坏的笑了一下,“我和楚辞可是经常出去。” “我那是不愿意当你们俩的电灯泡。”庄文澈没好气的拉开凳子坐下来,揉了揉因为熬夜发昏的太阳穴,“真是不知好歹。” 对于庄文澈来说,身边总是会存在一个另他头疼不已的人,在学校的时候就是这个明明是个病秧子但是每天上蹿下跳的周泽畅,而当他离开学校的时候,就会有另一个明明身强体壮但是总是唯唯诺诺的陆青临。 “不是你箱子不能自己拿?”庄文澈看着将行李丢给他自己一个人在前面撒欢跑的陆青临,恨不得一个飞毛腿上前去将他踹走十万八千里。 这些在陆青临看起来,完全不会因为害怕累着庄文澈而产生愧疚,“哎呀老庄,我身子弱,拿不动,刚好你这次就只背了一个书包。” 直到去到酒店的时候,庄文澈总算抓住机会教训了一番陆青临,于是角色调换,陆青临成为了下去出发去海边时庄文澈的专属拎包员。 第六十四章 海边私语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国庆期间的海边,海水还算不上冰冷,海水没过小腿肚,而温度也刚刚好的舒服,几人到了海边的时候,已经是午后十分,几人在稍有拥挤的海边,躲在人群之中欣赏了难得的日落。 直到落日余晖褪去,海边的人渐渐少了下来。 在何似的指导下,庄文澈听话的又向后退了几步,面对镜头他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动作,几个动作结束后站在原地的他多少显得有些局促,他将墨镜夹在鼻梁上,试图去掩盖自己的尴尬。 “换个姿势?”何似再一次提出了要求,她举着庄文澈的手机,不知不觉地就给他拍了很多张照片了,不过她总觉得不太够,想要多拍几张,最后索性换成了录视频。 几分钟过后,何似总算“放过”了庄文澈,退出了相机的界面,点开相册,浏览着里面的照片。 远处天边的颜色渐渐暗淡了下来,不知道去哪里堆沙子的陆青临几人也陆陆续续的回来了。 何似将拍的照片举到陆青临面前,给他看,欢笑声在屏幕上弹出的一则消息后戛然而止。 “以前出国需要准备的东西,变化不会太大,你可以先看着准备。” 那则消息看起来格外的刺眼,她原本并没有看到完整的消息,可是她捕捉到了陆青临有些心虚的望向不远处的庄文澈,好奇心让她点进了聊天界面,里面讨论的话题始终是围绕着关于出国的事情。 “他要出国留学?”何似看向陆青临,陆青临没有说话,有些心虚的低下了头。 后知后觉赶来的庄文澈看着何似,又看了眼手机屏幕,这一刻,他的心脏仿佛漏掉了一拍,他看着何似,喉咙干涩,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何似将目光转移到赶来的庄文澈的身上,用颤抖的嘴唇有些艰难的询问着,她很想得到一个否定的答案:“你要出国留学吗?” 太阳依旧向下落,何似放弃了欣赏这次日落的机会,她的眼里只有不断压抑的泪水、疑惑不解还有庄文澈的身影。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庄文澈的嘴巴张开又合上,半晌也只是叫出了何似的名字。 何似将手机屏幕摁灭,放回到庄文澈的手中,庄文澈第一次觉得手中的手机如此的沉重,“陆哥知道你出国的事情,还有谁知道?柯总?大阳?”何似顿了顿,继续补充道“只有我一个人不知道?大家都瞒着我?” 站在一旁的陆青临给庄文澈一个眼神示意过后,先一步转身离开了。 太阳已经彻底消失在了地平线的下面,何似找了一处沙滩坐下来,目光有些呆滞的看着夜晚深蓝色的海,庄文澈不知道说什么,只是一路跟着她,坐在她的旁边。 “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何似的眼框之中挤满了泪水,她只觉得难过,难过庄文澈出国的消息,难过庄文澈没有选择将这件事情告诉她,悲伤的情绪让她有些难以言说的窒息感,她转到有些僵硬的脑袋看了眼坐在身旁的庄文澈,随机又避开视线,眼中的泪水如同一条警戒线一般划定着她的行为。 不太亮的月光直直打下来,落在庄文澈握在一起的双手上,他不知道要怎么接话,就像打地鼠中那个地鼠一样,无数次向上探头,最后被锤子敲到的那一刻还是将他砸了个猝不及防,他不敢看何似的眼睛,他知道这一天总会来的,但他始终都没有做好准备。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庄文澈的头像是蔫了的向日葵,此刻无论多么炙热的阳光都无法让他抬头。 海水在晚风的推波助澜之下一遍又一遍在沙滩上被拍碎,一旁的欢声笑语和此处的寂静如同两个平行的世界,处处存在着违和与突兀。 风摸过的地方让人瑟瑟发抖,庄文澈取了衣服帮何似盖上,“对不起......”庄文澈补充了一句,两难的选择在他的背上像山一样压着,他一直觉得自己所学的知识可以帮助他来表达自己随时随地的情感,可他仍旧无法在此时诉诸他的愧疚。 “说什么对不起啊。”何似的声音带着些哭腔,每说一个字,她就感觉吞了一颗布满尖刺的石头,让她生疼,她背过身去擦拭没有成功抓住眼眶的眼泪,好让自己显得不是那么狼狈,“异地就异地呗,这么好的机会......” 何似用自己破碎的声音拼拼凑凑说完了这些话。 短短的时间内,何似的脑海闪过了无数的画面,她的内心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可是在外看来,只是一颗不起眼的泪珠罢了。 她无比挣扎的衡量着关于庄文澈出国的一切,她无比清楚每一次深造学习的机会是如何的难得,又对漫长处处充满了时差的异国恋产生着不可避免的执意,她仿佛一团拧巴的绳子,随时可以将自己硬生生的勒死。 直到庄文澈把她搂到怀里,何似把头埋在庄文澈的怀里哭,像一团棉花,只能裹挟在他身上,即使扯开,空中飞舞着的柳絮也不会给他离开的机会。 “我讨厌时差,它会让我们不同轨。”何似声音小小的,庄文澈感觉这声音是从自己心脏发出来的, “不会的,你就是我的轨道。”庄文澈用自己有些发烫的脸颊蹭了蹭何似的头发。 月亮在一片浓云处时而探头出来,时而躲在后面,直射下来的月光忽而忽暗,海滩上的人群渐渐散去,海滩上密密麻麻的脚印是证明他们来过的印记,何似趴在庄文澈怀中的哭声减弱了下来,她就这么静静的依偎着,不太平稳的呼吸声是她还有意识的证据。 庄文澈的手机震动了两声,是陆青临发来的消息,“和何似说清楚了吗?” “她睡着了。”从庄文澈的角度看过去,看不到何似的眼睛,庄文澈觉得何似一动不动,以为她是睡过去了。她一只手揽着何似,另一只手还沾着沙子和水,有些艰难的回复着陆青临的消息。 “你把她打晕了?” 手机屏幕上的显现出来的几个字让庄文澈眉头都皱在一起了,他一连串的问号发了过去,这动作惊动了何似。 “吵醒你了?” “我没有睡着。”何似说道。 她从庄文澈怀里起来,脸上还有干了的泪痕,她抬手想要擦掉,不过还留下了一条黑印,不太好意思的看着庄文澈。 这些天以来,何似每天也是忙忙碌碌的,每天做不完的作业,看不完的书,都搞得何似头大,国庆假原本的计划是来放松的,不过今天早上去攀岩,下午来到沙滩开始烤肉打闹又是折腾了一下午,现在的何似也是满脸的疲惫。 庄文澈摸了摸何似的头,给她递了瓶水,“喝一点,哭了那么久。” “你......”何似接过水,声音确实哑了,猛灌了一瓶水,身体微微向前倾,两个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庄文澈,“出国不会影响到其他的对吧?” 何似突然凑那么近,庄文澈也有些不好意思,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要是此刻可以伸手摸摸自己的脸颊,那一定会烫的惊人,他一抿嘴唇,摇了摇头,他明白何似的意思,坚定的说道,“不会。” 沙滩上不再剩下几个人,月光之下,庄文澈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脸颊一定很红,他也可以看的到何似仍旧有些泛红的眼睛和脸颊。 他闭上眼睛,鬼使神差的朝着何似的嘴巴吻了过去。 何似只觉得一股暖流从嘴巴席卷到了全身,触电一般整个人酥酥麻麻的,让人使不上来力气,她的手指微微弯动,触碰到了庄文澈的腰部,让庄文澈整个人也有些毛毛的,他重新把何似抱回了怀里。 身子一软,便跌了进去,她慢慢闭上眼睛,缓缓抬手将胳膊搭在庄文澈的肩头,搂着他温热的脖子,柔软的发丝挠的她的胳膊直发痒。 他们靠的更近了,她可以清楚的听到庄文澈有些急促的呼吸声,声音如同松松散散的薄雾紧紧的包裹着两人,热烈的心跳在安静的海滩边如同肆意绽放的烟花震耳欲聋。 月亮藏匿在月亮之后,海滩瞬时暗淡下来不少。 庄文澈离开何似的嘴唇,两人的额头相抵,他大口的呼吸空气,渐冷的夜晚可以看的出从嘴中跑出来的热气在空气中变成一缕缕白烟。 急促的呼吸声还在继续,像是月光下的伴奏曲,他侧歪着脑袋,发丝上还有几滴发着光的水珠,两人通红发烫的脸颊再一次钻进对方的视野。 他再一次吻了上去。 那一晚两人几乎是带着各自通红的脸离开海边的,夜半时分何似脸颊上的红晕才逐渐褪去,她找来椅子坐在窗前,看着外面漆黑寂静的天空,发呆了一夜,她的脑海仿佛在上演一场情景剧一样。 她想起第一次见到庄文澈的时候,想起那个拿着相机在校园里面拍照的庄文澈,她想起两人第一次单独出去玩,想起庄文澈给她表白的那一通电话,她越想越多,想到现在,她也想到要是庄文澈真的出国后的日子,她想自己的思念...... 清晨太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何似才发觉自己昨夜不知不觉间睡了过去,身上还盖着一个毛毯,面前的窗帘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拉上了。 何似起身拉开窗帘,窗外太阳已经直直的照射进来了,她环顾了一圈房间,里面只有她一个人,她将毛毯叠好放在椅背上,拿来手机,已经显示是中午十一点多了。 “小似似,”赵羽佟推开房间的门,两只手都拎着东西走了进来,“刚刚醒吗?快去洗漱一下来吃早饭吧。” “怎么每人叫我?” “老庄给我说你昨天累了一天,让你今天多睡会儿,我起来就没有叫你了。” “你们都起来了吗?”何似问道。 “差不多吧,还有个陆青临,他太困了没起来,老庄说怎么叫都没叫醒。”赵羽佟说着换好了鞋,又重新躺回了自己的床上,“我们先醒来的就下去吃了早饭,给你也带了,害怕你醒了肚子饿,等收拾好了,咱们再出去玩。” 何似看了眼放在桌子上的东西,都是自己喜欢吃的,她浅浅笑了笑说道:“那我先去洗漱了。” 第六十五章 熟悉的面孔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薄如纸张的云层让阳光可以毫无顾忌的从天空照射下来,何似将手中淡蓝色的遮阳伞熟练的撑开,旁边的庄文澈见状,接过伞给两人打着。 珊珊来迟的柯处安也是有样学样。 走在最后的陆青临看着前面的两对情侣,举起手机拍下他们的罪行,发给了远在地球另一端的贺阳。 “跟上啦。”庄文澈回头看了眼正在低头看手机的陆青临。 陆青临关了手机抬头,阳光肆无忌惮的钻入他的眼睛,他叹了口气,将自己唯一的帽子的帽檐向下拉了拉,以此来保护自己的眼睛。 五个人前前后后的朝着目的地走去,但是在难得的国庆小长假之中,各处的景点总是人满为患的,虽说五人人手一只雪糕,也无法在这个燥热的环境之下抵挡一遍接着一遍热浪的袭来。 几人找了可以乘凉的亭子坐着避暑,赵羽佟难得穿了应景又好看的衣服,在何似的帮助下拍了很多好看的照片,两人坐在一起研究着那些照片。 一路上,陆青临反倒是拍了不少自己被“孤立”的照片,发给贺阳一遍一遍的吐槽,此时此刻还在睡梦中的贺阳,带着两个黑眼圈,看着陆青临源源不断的消息轰炸。 “你自己一个人难受就好了,别带着我一起,我明天还有课。”贺阳怨怼的声音从手机里面传出来,陆青临觉得于心有愧,翻着相册发了些他拍的好看的风景照,但是也说不上好看,人实在是太多了,甚至有些破坏了古镇的美感。 “这个人是白常吗?” 陆青临看着手机屏幕里面贺阳从众多风景照中截出来的一小部分,画面中一个女生穿着厚重的玩偶服,坐在路边的花坛旁,旁边是一沓传单,玩偶服的熊猫头被她取下来抱在怀里,用一只手扶着,另一只手拿着水瓶正在喝水。 人很多,她在其中很是不起眼。 陆青临盯了半晌,反反复复的看了很多遍。 真的有些相似...... 手机另一端的贺阳发觉陆青临不回复他的消息,索性打了电话过来。 “是有些像......”陆青临先开口说道,但是被贺阳的声音打断了。 “快去看看!” 反应过来的陆青临东西还没有拿,只抱着手机朝照片中显示的那家店冲去,坐在旁边的四人被陆青临的举动下了一跳。 “陆哥!”庄文澈第二个跟着冲了过去,人山人海的旅游景点,他们两个跑起来都不太顺利。 看着庄文澈追了出去,何似拿上东西也朝他们的方向跟了过去,后面紧跟着赵羽佟和柯处安,赵羽佟今天穿的小皮鞋跑起来不方便,柯处安便在后面陪着她,以防她被落下。 古镇上空的太阳被云层遮挡的忽明忽暗,陆青临记得那家小店就在不远处,但是这次却跑了好长时间,汗水顺着他的脸颊滚落了几滴,他喘着粗气总算在照片中的小店门前停了下来。 比他更加紧张的还有很远很远外的贺阳,他手里紧紧捏着手机,力气之大好像手机随时会成为一堆碎片,他和贺阳的电话还没有挂断,他的耳机里面传来陆青临的喘气声,他的心脏不受控制的跳动着。 他好像已经有三年没有遇到过白常了,自从白常自己离开医院之后,他再没有白常的什么消息,他有些执着的等着,他甚至没有白常的一张照片,只有那张早已皱皱巴巴的纸条,但是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他还是一眼认出了白常的身影。 “这个女生,”陆青临将手机递到小店的老板面前,他喘着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的,“在哪?” 庄文澈的手搭在陆青临的肩膀上,一脸不解的看着陆青临,想问出个所以然来,但是陆青临没有看他,他看着老板,想要找寻一个答案。 小店老板被突然冒出来的两人吓了一跳,支支吾吾的说着没有,摇着头,“她要是干什么了你们去找别人吧,她就是在我的店前面歇脚,但不是我们店的。” “那你知不知道歇完去了那里?”贺阳通过耳机听着着一切,焦急的问,陆青临便重复了一下贺阳的问题,小店老板还是摇了摇头。 “真的嘛?拜托了再想想......” 但还是只受到了否定的回答,陆青临如同泄了气的气球瘫软坐在了一旁,“我再帮你找找......” 电话另一端的贺阳没有接话,沉默着。 陆青临将手机递给庄文澈,手机屏幕上还是他和贺阳的聊天界面,庄文澈有些不可思议,那张照片他也是看了又看,随后跟着的几个人也是如此。 “害,说不定是我看错了,这么久没见了,她长什么样子还不一定。”贺阳不想让几个出去玩的因为自己的猜测破坏了心情和计划,无所谓的说着,他不自觉的扣着手指,直到指尖渗出了鲜血,“陆哥你给他们几个说一下,别那么紧张,我听你们都不说话了。” “好。”陆青临点了点头。 贺阳挂断电话,重新在床上躺了下去,他看着手机里面那张模模糊糊的照片,看的有些出神,保存了下来。 话虽如此,但是几人不约而同的将在古镇的时间大大加长了,在古镇的四处不断的闲逛,但是都不见照片中女生的身影。 太阳升起又落下,几人坐在路边的花坛,手中拿着烤串,说着话吃着东西,看着远处忽明忽暗的月亮。 “老庄。”何似拍了拍坐在她旁边的庄文澈,示意他看过去,“是不是白天的那个玩偶服?” 闻声,几人齐刷刷的看了过去。 那人站在不远处的商场门口发着传单。 几人手中的烤串也没顾得上,接二连三的跑了过去。 “白常!”陆青临喊着。 “你们干嘛?” 是个男生的声音。 “对不起......” 那男生取下头套,一头雾水的看着面前的几人。 “你知不知道这个女生,她今天白天穿了和你一样的玩偶服,就在前面那个古镇。”陆青临边解释边将照片拿给他看。 “没有。”那人摇了摇头,“这个玩偶服很平常,有一样的也不奇怪。” 说罢,他便又转身离开了。 几人面面相觑,但都默契的没有再提及这件事情。 国庆假期看上去很长,不过实际过起来总是感觉转瞬即逝的,感觉明明刚刚落地一个城市旅游,却又要离开了。 回去的车上,陆青临盯着手机屏幕来回的翻看着,时而紧皱眉头,时而又笑起来,坐在他旁边的何似观察了他好久,总算是忍不住打断了他。 “你生病了?” “没啊。”陆青临嘴上回答着何似的问题,但是脑子早就不知道飘到那里去了。 “那你傻乐什么呢?” “没啊。” 何似怀疑陆青临可能压根就没有听进去她的话,她拿了刚刚偷拍陆青临傻笑的照片给他看。 也不能说是偷拍,因为何似拍的时候非常光明正大,只不过陆青临完全没有注意到罢了。 “你什么时候拍的?”陆青临收回自己的手机,同时也收起来自己脸上的痴笑,“我这么笑的?” 何似点了点头:“刚刚,不过你不知道想什么,太入神了。” “禹姐姐这个国庆结束好像就要转正了。”陆青临说着,他刚刚回忆了好长时间,确定自己没有记错。 “这么上心。”何似盯着他,“你要给她准备什么转正礼物吗?” “我想给她表白了。”陆青临说着脸颊开始微微泛红。 “我看好你。” 陆青临对于这个表白预设了很多遍,可是站在禹梦橙工作的写字楼下时,还是十分紧张。 大厅的空调无所顾忌的提供着源源不断的冷风,陆青临却一遍遍的擦拭额头时不时冒出来透口气的汗珠,陆青临真希望自己今天穿的衣服少一点,即使此时他的身上只穿了一件卫衣和运动裤,在十月中旬的日子里,他仍旧觉得让人燥热不已。 不远处显示屏上的时间以飞快的速度变化着数字,他仿佛不相信那一串时刻变动的数字,自己摁亮手机屏幕再一次进行确定。 他在心中一遍又一遍的祈祷着禹梦橙可以转正成功,自从认识禹梦橙的时候开始,在他的印象之中,禹梦橙的世界中只有“工作”两个字,他试图去参与到她的世界当中,但大部分均以失败告终,不过他也不愿意如此不识规矩的在别人的世界中横冲直撞,打乱了她原有的生活节奏,那她也不会自己心心念念喜欢的人了。 他相信禹梦橙可以转正成功,所以他也想要在这一天,向禹梦橙表明这么久以来的心意。 陆青临将手机重新揣回到兜中,双手又回到了最开始的姿势,他低着头,看着脚尖,让自己放松下来,可是即便他已经细致的可以看到鞋尖残存的几个短小的划痕了,脑海中还是在不自觉的一遍又一遍演练着向禹梦橙表白的场景。 “你怎么看着比我还要紧张?” 思考的太过入神,就连禹梦橙穿着高跟鞋走过来时鞋跟和地面发出的清脆的碰击声也没有传入到陆青临的耳朵中。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抬起头看着禹梦橙,他的耳朵都在泛红。 “怎么回事?大厅也不是很热吧。”禹梦橙看着陆青临,调侃道。 陆青临摇了摇头,站了起来,顺了顺自己的头发,说道:“没有没有。”他为了缓解自己的尴尬,岔开了话题,“怎么样?” 第六十六章 表白失败?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转正成功!”禹梦橙将手中的合同递过去让陆青临看,脸上除了笑容,还带着不久前残存在脸上的紧张。 看了眼黑色文件夹中夹着的转正合同,陆青临的眼睛落在了禹梦橙的身上,那一刻他的心跳似乎是漏掉了一拍——他的脑海中已经上演了一千遍他表白的场景。 “你朋友?”禹梦橙的背后传来一些有些嘈杂的声音,此时早已是下班的时间,在办公室坐了一天的人断断续续的从冷冰冰的写字楼上下来。但是禹梦橙告诉他,这些人大多都只是去外面吃个饭,或者下楼来吹吹风,然后会回去加班,只有少部分人会真的下班。 “嗯。”禹梦橙转过身和几人打招呼,她的手自然垂下,握成了一个拳头,估计方才紧张的心情还没有完全散去。 这也是她持续了很久的习惯,在这个庞大严肃的写字楼上,她总是要小心翼翼并且严谨认真,她总是会将手握成小圈,提醒自己放松下来,即便已经是下班时间,在她看到一同工作的人后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有些紧张。 简单的几句寒暄没有耗时半分钟便匆忙结束,她回头深吸一口气,回头看向陆青临的时候,眉眼笑得弯弯的,她说道:“我同事。” “那......现在一起去吃个饭?”陆青临表面看上去风平浪静,但是在心中早就不知道咒骂了自己多少遍“怂货”了,“现在饭点了......你也饿了......应该?” 他就像是要干坏事的小朋友,心虚的掩盖着自己不愿说出口的小心思。 禹梦橙的眉眼笑得还是弯弯的,她整理好自己的转正合同,放进了自己的公文包中,抬头又一次看向陆青临,和他站的进的时候,她才意识到陆青临居然比自己高了这么多,她回味着陆青临方才一切没来由的表现,有些疑惑的说道:“去吃饭吧,不过你今天怎么怪怪的?” “没有吧。”陆青临的心思险些就要被戳破了,他连忙转移话题,“吃川菜吧?” “好。”陆青临不说,禹梦橙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他和禹梦橙面对面不止吃过一次饭,但唯独这次他显得尤其的不自然,禹梦橙向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她轻而易举的扑捉到了陆青临的心思。 她有些心不在焉,她摸了摸自己公文包中的转正合同。 这顿五味杂陈的晚餐结束后,两人并肩走在路边。 “其实我......”陆青临要说出口的话堵在了嘴边,他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一阵冷风吹过,他深吸一口气,“其实我喜欢你。” 沉重的话从嘴中钻出来,好似连着一根无形的线,将他的脑袋一并拽的耷拉下来,陆青临无措的低头注视着自己的鞋子。 “对不起......”禹梦橙的声音就这样再一次击中了他的心脏,他慌张抬头看着禹梦橙,对视上的那一刹那,又别过头去,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将他们揉的乱七八糟的,然后再用手梳理整齐,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算了算了。”听到“对不起”三个字,陆青临就感觉自己没戏了,他甚至连听下去的勇气都没有。 在感情这方面,他可不是一般的怂。他转回来,但也只是方向朝着禹梦橙,此时此刻他的目光完全不敢落在禹梦橙的脸上。 “你还小......” “我不小了。”禹梦橙的话再一次被陆青临打断,她想去好好注视着陆青临和他交流,但是陆青临总是在回避自己的视线。 陆青临不愿意多听,他害怕继续听下去,害怕禹梦橙会告诉自己,她不喜欢他。 “不是,你要听我说完。”禹梦橙对这个小孩有点无奈,“我现在事业刚刚起步,每天还有忙不完的事情,我时间精力什么的都给不了你,而且你现在也还小,你不知道的事情还有很多。” 再一次试图和陆青临对视失败过后,禹梦橙继续说道,“而且你高中班主任还是我妈妈,这我还没想好怎么和她说。” “那老庄还比我小几天呢,他不也有女朋友嘛。”陆青临嘟囔了一句,不服气的来回踢着脚边的小石子。 “你是为了谈恋爱所以找的我吗?”禹梦橙知道陆青临可能也不是这个意思,可是听到他这么说,一瞬间她还是很生气,手不知不觉中握成了拳头,这一次不是因为紧张。 风呼呼的乱吹,将陆青临整理好的头发再一次吹的乱七八糟的,像极了他此刻的心情一样乱七八糟,他慌张的定在了原地,刚刚怎么都不愿对视的眼睛,这一刻的目光全部聚焦在了禹梦橙的眼睛上。 昏暗的灯光下,他可以隐隐约约看到禹梦橙的眼睛有些微微泛红,有股力量再一次击中心脏,他从未在在看到过禹梦橙这样的眼神,愤怒中夹杂着委屈。 “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陆青临看着她,他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对不起我太着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喜欢你才想和你在一起的,不是因为想谈恋爱了才找你的,我为我的鲁莽道歉......” 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寂静,禹梦橙紧握的手渐渐松开,从包里摸出手机,深吸一口气过后走到不远处接电话。接电话的这十分钟,陆青临从未觉得有这么难熬过,他在心中反复打着草稿,想着禹梦橙再一次回来的时候要如何将自己搅的七零八落的心意重新拼好拿给她看,可是在看到禹梦橙回来的那一刻,他的语言组织能力还是再一次崩坏。 “我......”陆青临将自己出汗的手在裤子两侧局促的搓着。 “我临时有会儿,先走了。”禹梦橙打断了陆青临的话,眼睛还是有些微微泛红,“我先走了。” 说着她拿起手机开始打车。 “太晚了,我陪你去吧。” 陆青临说出口的话被挂在了半空之中,禹梦橙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在叫好车后只是在路边默默站着等车。 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叫的车便停在了路边,禹梦橙确认车牌号无误后上了车,见禹梦橙并没有明确拒绝,陆青临坐在了副驾驶的位子上,陪她去了律所,全程两人一句话都没有说,仿佛是两个陌生人一样,车上的氛围诡异的让人害怕。 即使到了下车的时候,禹梦橙也是精致的走了进去,也没有和陆青临多说一句话,更没有看他一眼。 此时的天空看起来更加黑了,陆青临摁亮手机屏幕,已经是晚十点半了,他在律所的大厅随意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百无聊赖的玩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来去自如的滑动,但是自己的心早就跟着禹梦橙上到楼上。 等到陆青临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一点钟了。 他费力的睁开疲惫不堪的眼睛,用力揉了揉眼睛,看清楚了面前站着的禹梦橙,她的眼睛带着明显的困意,“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看到禹梦橙的那一刻他才清醒了过来,他看了眼手机,“这么晚了,我送你回家吧。”他起身活动活动身体。 “我拒绝你了。”禹梦橙看着陆青临,她的语气中仍然带着赌气的成分,不愿意和陆青临对视。 陆青临舒展开的胳膊僵在了空中,嘴角轻微的抽动了一下,又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将葛博放了下来,打开手机滑动着屏幕,“拒绝就拒绝呗,”他摁灭手机,“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走吧,我叫好车了。”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禹梦橙站在原地愣了几秒,眼角有些许泛红,“不用......” “到了,走吧。”陆青临打断了禹梦橙的话,从她的手里拿走了电脑包,带着禹梦橙上了出租车。 禹梦橙轻轻的靠着车窗,外面漆黑一面,从玻璃上看去,自己的倒影和周边呼啸而过的风景融成一个整体,她仿佛发着呆的样子,不过她的脑海中会不断浮现出很多很多杂乱无章的思绪,可是她一个都无法准确的抓住,她就一直保持这个姿势直到下车。 依旧是被沉默充斥的一路,陆青临没有敢回头去看坐在后座上的禹梦橙,他的脸上有着及其明显的黑眼圈,微卷的长睫毛上挂着几颗清晰的泪珠,他只敢透过车窗去观望后座上的禹梦橙。 他打了个哈欠,然后用手拭去睫毛上的泪珠。 那个晚上,陆青临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宿舍的了,他失眠了一整晚,翻来覆去如何都无法入睡,厚重的宿舍床帘下始终有一束微光从手机屏幕上照射出来,然后打在他的脸上。 那是他和禹梦橙的对话框,他在屏幕上反反复复敲下文字,然后又一边接着一边删除,他试图将自己的爱意通过巴掌大的屏幕塞进对面人的心里,好让她看到自己赤诚的真心,但是令他难过的是任何饱含温度的语言进入屏幕再出来后都会被降了温。 一整个晚上,他把自己的心意撕开拼好、撕开拼好,最终在凌晨太阳升起的时候都被他揉的乱七八糟重新塞回了自己的身体里。 第六十七章 换季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第二日的太阳照常升起,他顶着厚重的黑眼圈以及乱糟糟的头发,艰难的用胳膊将自己从床上撑起来,他揭开床帘,看着同样还在睡梦中的其他室友,他深吸一口气,心中庆幸今天只有一节晚课。 想着他又抱着被子躺了下去,今天不用一早起来上课是对他昨夜被拒绝后最大的慰藉了,虽然他现在仍旧不怎么可以睡着。 “我不用上课,姐姐还得上班。” 他意识到了什么一样从床上直直的坐起来,麻利的穿好衣服从床上跳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进行洗漱,然后朝禹梦橙最爱的饭店狂奔过去。 他到的时间刚刚好,按照禹梦橙习惯口味轻车熟路的买了饭,转身的时候,就和迎面走来的禹梦橙撞了个正着。 “我给你买好了。” 陆青临看着她,心中不灭多了些别样的思绪,他站在原地举措的摸着自己的脑袋,眼神在私下里面混乱的张望着,想要去看禹梦橙的眼睛,但总是一扫而过。 “给你点了吗?坐下一起吃吧。”禹梦橙从他的手中拿过还冒着热气的饭菜,环顾周围,看到了一个较为僻静的角落,想要去那边落座。 站在原地还在局促中的陆青临,在禹梦橙手指触碰到他指尖时身体微微颤动,才反应了过来,“你等我,我去点。”他指着前面的点餐区,重新回去排队。 为了节省时间,他点了一个最快的速食,拿着并不怎么烫的包装袋便坐到了禹梦橙的对面。 “你今天怎么来了?”陆青临看着正在低头吃饭的禹梦橙,带着试探的语气问道,今天是星期四,这一天陆青临只有一节晚课,所以他自告奋勇要在这一天给禹梦橙带饭,节省她的午休时间,让她多休息休息。 禹梦橙没有停下来吃饭的动作,“我想着昨晚,我都已经拒绝你了,你今天应该不会来了。” 说完,她才抬头,轻轻放下筷子,左手半握成拳头,撑在耳朵下方,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陆青临。 桌子上面陆青临的饭菜温度还是向下降低着,陆青临仿佛是一个犯错的小学生一般,端坐在椅子上,双手放在腿上不自觉的握成了拳头,他甚至可以感受到手心中因为紧张微微冒出来的汗。 他轻咳一声,摊开紧握的手,将手心的汗在衣服上快速的擦拭了一番,然后放在桌子上,“那不管怎么样都得吃饭......” “那你的筷子呢?”禹梦橙看了看他面前的食物,问道。 陆青临又是一顿后知后觉,“我去取。” 禹梦橙方才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盯着面前的饭看着,用勺子胡乱的翻搅着,然后吃了一小勺。 尝起来没有什么味道。 取筷子回来的陆青临坐在她对面,也是不说话,搅动着桌上的饭,时不时象征性的吃上几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禹梦橙最先开口:“我现在还不想谈恋爱。” “因为工作......还是......因为我比你小?”陆青临没有看禹梦橙,还是低着头。 在一阵沉默过后,禹梦橙说道:“都不是。” 吵闹的饭店只有两人的位置保持着一种诡异的寂静,陆青临吃不下去饭,却也不想要离开这个座位。 “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你太理想化我了......”禹梦橙继续低头说着,“你和我没有怎么接触过,你不了解我,我也不了解你,如果你了解我,你不见得会真的喜欢我。” “可是我们认识很长时间了。”陆青临回应道。 “如果你觉得偶尔上下班的接送和送饭算是了解的话,这不免太过于浅层了。”禹梦橙的声音淡淡的,她想了想补充道,“如果你觉得你的付出没有得到你想要的结果,我可以折现给你。” 陆青临抬头看着她,但对面的禹梦橙还是低着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陆青临有些着急的解释,“接你上下班也好,送饭也好,这些都是因为我喜欢你,想对你好,这些都是我自愿的,不管你最后愿不愿意和我在一起,我都不想这些在你那里成为负担。” 禹梦橙手中的动作僵在空中,笑着摇了摇头。 “我说的是真的。” “嗯。” 这个中午,两人吃了很长时间的午饭,快到禹梦橙上班时间的时候,两人才先后离开,陆青临站在饭店门口看着禹梦橙离开的背影,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真的没有了解过禹梦橙...... 因为如此看去,禹梦橙的背影显得异常悲伤。 “你还坚持吗?”何似端来咖啡放在桌上,看着对面失魂落魄的陆青临。 “为什么不?”陆青临喝了一口咖啡,但是喝出来了啤酒的架势,“追!” “真男人。”何似朝他竖起大拇指,佩服的看着他。 陆青临岔开话题:“你今天下午不上班,什么时候回学校?” “再过十分钟就下班,不过我先不回学校,我听室友说新开了个海鲜市场,我想挑一些给奶奶寄回去。” “那我也去,我晚课前回学校就行。”陆青临来了兴趣。 何似点了点,示意陆青临她先去换衣服,陆青临喝完了剩下的咖啡,给徐青打了个电话,电话那边响了好久才接听。 “妈,你干嘛呢?怎么才接?” “我刚刚洗碗呢。”徐青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哽咽和沙哑。 “妈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这几天有点感冒,你也知道这换季了人就容易感冒......”徐青解释着。 “好吧,那你记得吃药。” “嗯好。” “哦对了妈,”陆青临思绪拉了回来,“何似说新开了个海鲜市场去转转,给她奶奶寄一些,你不是也爱吃海鲜,我到时候也给你和爸寄。” “好。”徐青应了下来,便挂断了电话。 陆青临听着手机里面传来的嘟嘟声,皱了皱眉,过了会儿徐青给他发来的信息:手机刚刚没电了,海鲜你看着买就行,我下午还要去上班,你也照顾好自己,别和我一样感冒了。 他回复了几个表情包给徐青,抬眼看到何似已经换好衣服出来了。 两人一下午买了不少东西,吃了饭才回了学校。 日子不咸不淡的又是一月。 庄文澈转动着自己发酸的脖子,收拾好东西出了图书馆,十一月份的天气吹来的风已经格外的渗人,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朝食堂走去。 刚刚进食堂,他就看到柯处安的背影,他一个人低着头,感觉整个人都要倒下去一般,直到他走进去看,才看到柯处安熊猫式的黑眼圈,想来这些天柯处安好像一直是这种状态。 “你最近忙什么呢?”庄文澈坐在柯处安的对面,拍了拍他,他餐盘中的菜没有怎么吃,手中的筷子和他的脑袋一样此时此刻摇摇晃晃的,“你没事吧?怎么瞌睡成这样?” 他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吞了一大口放在旁边的冷饮,让自己尽可能的清醒过来。 “我不是当家教,这孩子高三了,太拼了,这这学期来三天两头儿晚上让我去给他上课,昨晚拉着我问物理题问到了两点,我都不是他的身体是怎么守得住的。” 说着他又吞了一大口冷饮,但是好像并没有怎么让自己清醒过来。 庄文澈夺过水杯,把自己常温的放在他面前,“一次性别喝那么多冰的。”看着柯处安喝了一口后继续道,“确实拼,你那个时候也差不多,让你重回一次高三。” 中午的餐厅人渐渐多了起来,周围的声音很是嘈杂。 柯处安没有太听清楚庄文澈说了些什么,他现在满脑子只有睡觉,“不行了,我真的要去补一觉,你还没买饭吧?这会儿人多了,吃我的,我还没吃几筷子,别浪费了。” 说着,柯处安用胳膊撑着从座位上站起来,迷迷瞪瞪的同庄文澈说了再见就朝宿舍跑去,他感觉自己要是再多耽误一会,就会在路上睡着。 庄文澈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坐在了柯处安刚才的座位上。 他的手机响了一声,是赵羽佟发来的消息:老庄,柯处安最近很忙吗? 他拿起手机编了理由又删除,编了再删除,犹豫了半天也没有想好要怎么回复这条消息。赵羽佟并不知道柯处安在外补课的事情,柯处安也不想让赵羽佟知道。 五分钟过后,庄文澈才内心沉重的敲下了一行字:是有点,不过他要是敢欺负你,不理你,你给我说,我替你收拾这小子,我保证把这小子治理的服服帖帖的! 庄文澈盯着聊天窗口上“对方正在输入中......”几个字,他不知道对面的赵羽佟心中到底在想什么,他只是这样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大概有十分钟,赵羽佟只发来了一个“好”字。 看到今天柯处安的样子,他也猜的出来。 柯处安家中条件其实很好,但是相较于赵羽佟还是差不少的,再加上母亲生病住院,家中的开销早就远远超过收入了,想柯处安这种自尊心强的人,肯定不愿意看着赵羽佟和他在一起受委屈,就总想着多兼职赚点钱带赵羽佟去玩,给她买喜欢的东西,可是这反倒让他不知不觉间忽略掉了赵羽佟。 这顿饭吃的他心中五味杂陈,他想了很多种说辞去劝说柯处安,但都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第六十八章 踩坏的芒果蛋糕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中午的宿舍楼比其他时间段都安静不少,庄文澈蹑手蹑脚的走进柯处安的宿舍,此时宿舍里面只有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安静的睡觉。 他慢慢走进,目光聚焦到了柯处安的桌面上。 桌子被他收拾的很干净整齐,其中最惹人注意的是一个电脑大的砧板上用图钉钉在上面的一张纸,他凑近,看到纸上满满的写着:佟佟想去玩的城市、佟佟想去吃的饭店、佟佟想玩的地方...... 这些旁边,还有他整整齐齐的记录下来的他为此攒下来的钱。 他慢慢拉出来柯处安的凳子,坐下来看着那张纸,一直到柯处安睡醒,将自己床上的绵羊抱枕砸在他的身上。 “你小子趁我睡觉偷看我家底呢!” 柯处安趴在床边的护栏上,稍微探出点身子注视着坐在下面的庄文澈,他刚刚起来的时候差点要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吓个半死。 “你放在这么明显的位置,不注意都很困难好不好。”庄文澈顺势将凳子向后挪了挪,这样他抬头就刚好可以和上铺柯处安对视上,“你那么辛苦做兼职都是为了赵羽佟?” 柯处安用手抓了下头发,轻咳两声:“差不多,只要佟佟说过的,我都记了记,等攒够了钱就带她去。” 庄文澈没有立刻接话,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选择直接说;“那你有没有觉得你这些日子将生活重心全部放在了兼职上,有些忽略了赵羽佟,她不知道你在做兼职,你长时间的空缺她的生活,会让她没有安全感的。”他把两人简短的聊天记录递到柯处安的面前。 宿舍再一次恢复到了不久前柯处安睡觉时安静的状态,他深吸一口气,翻身重新在床上躺好,拿出手机,和赵羽佟的今天的聊天记录还停在今早客客气气的问好。 他在手机屏幕上开始敲击:我们今天下午出去转转吧,带你去吃你一直想吃的那家烤肉。对不起啊,我最近有点忙有些忽略了你的感受,老庄刚刚已经收拾过我了,我今晚一定好好陪你,把这几天的疏忽全部都补上! 想了想,他将输入的文字全部删除掉,选择了语音的形式发了过去。 “那我先回了啊。”庄文澈看没有什么事情了,起身离开。 “好。”柯处安应声,他从床上下来,打开柜子翻腾着衣服,准备先去洗个澡。 站在镜子面前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胡子已经长了那么长了,原本出门不到半个小时的收拾时间,这一次被他延长到了快一个小时。 在去找赵羽佟的路上,柯处安买了赵羽佟最爱吃的芒果蛋糕,还有向日葵花束。 十一月份的天黑的有些早,柯处安站在赵羽佟教学楼下的时候,远处的天边已经有些深蓝色,他踢着脚下的石头,等待着下课铃声。 他感觉国庆旅游回来后自己便被无休止的快节奏所包围着,他难得的观察着自己周围的一切,上一次来赵羽佟的学校还是在九月份刚刚开学的时候,路边光秃秃的花坛里面种满了草,破裂的台阶也已经修补完成,公示栏中的海报也换了一张又一张...... 下课铃声想起来的时候,他整了整衣服,一手拿着花束,一手提着蛋糕,下课的时间教学楼来来往往很多人,他很难不被注意到,他看向门口,在人群中寻找着赵羽佟,不过迟迟没有赵羽佟的身影。 “你是柯处安吗?”有人叫住他,他想给赵羽佟打电话的动作停了下来,看着面前戴着黑框眼镜的女生,回想着自己认不认识她。 “你是?” “我是赵羽佟室友,她给我看过你的照片。”确定对方是柯处安后,她的语气都显得坚定了,“你来找她嘛?她去问老师题了,让我下来要是看到你就告诉你一声,她很快。” 柯处安将打算打电话询问赵羽佟的手机放回衣服口袋里面,道了声谢谢,很快便又恢复了刚才的姿势。 “江元弋,这又是赵公主的追求者啊。”一个男声从背后传来,声音中充满了挑衅和戏谑,让人听上去很不舒服。 江元弋离开的脚步一顿,大声喊了回去:“你滚蛋行不行!” “他追过赵羽佟,不过赵羽佟不同意,他就觉得没了面子,总是说赵羽佟的坏话。”江元弋给柯处安解释道,“我和赵羽佟关系好,很多人会通过我或者讨好我接近赵羽佟,给她送东西,赵羽佟都没有接受过。” “告诉这小子,让他放弃吧,人家赵公主可是有男朋友的。”那男生并没有离开,反倒是更加的放肆,“有钱人家就是不一样,长得也漂亮,还不知道怎么背后怎么玩呢,离这种女生远点吧,我给你说......” 没有等到那小子说完,柯处安的拳头已经落在了他的脸上。 他愤怒的将拳头一下又一下的砸了下去,和那小子同行的人反应过来后,手忙脚乱的冲了过去,几个人围打在一起,柯处安转眼间处在了弱势地位,被压在身下连动弹都吃力。 楼下乱作一团,赵羽佟从楼上下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柯处安被两三个人按倒在地上,地上有被踩得细碎的芒果蛋糕,还有散落一地的向日葵。 柯处安感受到了赵羽佟的目光,他动弹不了,只能狼狈的闭上了眼睛。 “住手!” 几人被强行拉开,赵羽佟抱着柯处安,看着对面的男生,发生了什么她也猜的出来,柯处安的头埋在她的怀里面,始终不愿意看赵羽佟的眼睛。 人群中有人报了警,柯处安最后也没有接到赵羽佟去约会,下一次见面却是在派出所。 赵羽佟费了好大的功夫,才把柯处安弄了出来,她不顾柯处安的反对,坚决带着他去医院再做了一遍检查,在医院的走廊上,她给柯处安用棉球擦拭着伤口,两人都没有怎么说话,直到叶照宁站到两人面前。 “佟佟。” “麻烦舅舅了。”赵羽佟看着叶照宁笑了笑,从那天下午一直折腾到现在,赵羽佟现在看上去完全就是一堆快要散架的骨头。 “舅舅?”柯处安看着面前的男子,那男子还穿着一身正装,外面随便拿了件运动外套穿着,眉头微蹙,看上去年纪并不大。 “嗯。”赵羽佟点了点头,声音轻轻的,“江元弋都告诉我了,但是看监控是你先动的手,对面说什么也不和解,我没有办法,只能找我舅舅帮忙。” 柯处安低着头没有再说话。 “柯处安!”庄文澈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走廊里面安静的诡异气息,他跑的气喘吁吁的,生气又着急的看着柯处安,“几天不见你干出那么大的事情!你没事吧?” 起初庄文澈没有联系到柯处安,以为只是忙,但是去宿舍都没找到,问了赵羽佟,才大致了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柯处安一出来,庄文澈便赶了过来。 “我没事。”柯处安摇了摇头。 叶照宁看到有人来了,便让他帮着上药,将赵羽佟带了出去。 庄文澈顺势接过赵羽佟手里的东西,坐在了柯处安的旁边,“放心,我来吧。” 他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有些出神,没有注意到自己手的力度,惹得柯处安低吟一声抽出胳膊。 “你下死手啊!” “对不起对不起。”庄文澈想拉过柯处安的胳膊帮忙吹吹,他的胳膊肘处有一块比较严重的擦伤,被庄文澈没轻没重的一拽,不免又疼。 “我来我来。”柯处安自己抬了胳膊到庄文澈的面前。 “那男的是谁啊?” “她舅舅?” “舅舅?”庄文澈停下手里的活,赵羽佟刚刚差不多已经上完药了了,庄文澈便顺便将东西收拾了起来,“这么年轻?” “嗯。”柯处安点了点头,“是我先动的手,对面也不和解,就想和我耗着,赵羽佟让他舅舅把我捞出来的。”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柯处安苦笑,眼睛看着赵羽彤离开的方向,整个人蔫蔫的,提不起来精神,他无力的靠着座椅靠背,“我总是这么狼狈的出现在赵羽彤的每一个家人面前。” 他自嘲的笑笑。 走廊嘈杂的氛围又重新恢复了寂静,庄文澈明白过来柯处安的意思,也同他一样靠着椅背,椅背冰凉。 在走廊的另一端,是不一样的如坠冰窟的寂静。 “舅舅。” “这件事情你不打算和你爸妈说?你什么时候和这小子在一起的?”叶照宁很少用这样的语气和赵羽佟说话。 叶照宁并不是赵羽佟的亲舅舅,是叶照宁的姥姥姥爷的朋友,去世时将他送养的,和赵羽佟的妈妈叶照晚以姐弟相称,但是年龄差距却很大,因为叶照宁也不过比赵羽佟大五岁,他俩反倒是一起长大的。 他俩也打小关系就好。 高中的事情之后,赵熙和叶照晚都不允许赵羽佟再和柯处安接触,他们觉得柯处安的原生家庭不好,他的性格也不好。 而瞒着他们和柯处安在一起,是赵羽佟做的为数不多叛逆的事情。 “你别和我爸妈说,我只能找你帮我了,柯处安是因为我才和别人打架的,我不能真的眼睁睁的看着他就进去蹲着,况且他们那么多人,打柯处安一个。” “你知道柯处安......” “你调查他了?”赵羽佟看着叶照宁,打断了叶照宁的问话,叶照宁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便是默认了。 “你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难道觉得你们能走到结婚生子那一步吗?”叶照宁的声音弱了下来,语气也变得平缓了些。 “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你知道!” “反正最后都要分开,能多待一天是一天。”赵羽佟的眼眶泛着红,声音有些哽咽,叶照宁生气又心疼的看着她:“我给你卡上打了零花钱,不够再向我要。” 赵羽彤右手不自知的乱抓着,大拇指将食指抓的流了血。 “你爸妈迟早会知道的。”叶照宁像是提醒也像是警告,他给赵羽彤递了纸巾,赵羽彤并没有接过。 “佟佟。”江元弋是来找赵羽佟的,这几天没见到赵羽彤,她也很担心。 “舅舅,你先开车把元元送学校去吧,我今天下午就回学校。”赵羽佟是给叶照宁说,也是给江元弋说。 她自己的思绪也是一团乱骂,只想自己待着。 江元弋没有多说,将手里的保温杯还有袋子递到她手里,今天是赵羽佟来生理期的时间。 第六十九章 意外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你不和我一块儿回去吗?”何似坐在陆青临对面,嘴里叼着吸管,吸管被她咬的扁平,她的一只手在屏幕上滑动着,选择着过年回去的车票。 陆青临点了点头,“禹姐姐今年过年回去的晚,我想等她一起。” 说着,何似将手机屏幕上的车票数改回“1”,在点击确认确认前又询问了一边陆青临,看到陆青临又点了点头才点击确认。 退出选票界面,何似将两只手都放在面前的咖啡杯上,杯壁上些许的余温可以让她的手指感到温暖,这个冬天异常的寒冷,总是让人不自觉间就会瑟瑟发抖。 她的目光重新落回到对面的陆青临身上:“禹姐姐知道你为了她专门留下嘛?” 咖啡店里面不太灵敏的空调发出令人烦躁的低沉轰鸣声,陆青临用右脚回勾了一下凳子,他的整个身子随着凳子也向前移了一节,这样的距离可以让他坐的舒服一些,他回想着当时同禹梦橙说这件事情的场景,不禁摇了摇头:“我给她说学校有活动,我回去的晚。” 说话间,何似也跟着摇了摇头:“我感觉这种借口她不会相信。”她的手指从咖啡杯上移开,两个胳膊叠放在一起,挺直腰背,和小学生上课时的坐姿一般,她两双眼睛直勾勾盯着陆青临,仿佛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展开说说你的计划。” “她也确实不信。”陆青临的摇头改成叹气,他猛吸了面前的一口饮料,似乎要展开长篇大论般的演讲,但是在两秒过后,他也只吐出来了简短的一句话,“她还说教了我一通,说我在胡闹。” 对面垂头丧气的陆青临说出口的话并没有满足何似那颗好不容易渴望八卦的心,她挺直的腰背也弯了下来,双手重新回到了咖啡杯上,她皱了皱眉:“我以为你没有和她说呢,结果居然说了,还被拒绝了,那你不买票怎么回去?”何似看了眼刚刚买票的手机。 又是一声叹息,陆青临继续说道:“我靠死皮赖脸。” 何似拿起杯子,同陆青临面前的饮品碰了个杯,“祝你好运!” 不到一周的时间,学校的人就已经走了七七八八,陆青临第一次留校这么晚,也自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学校还可以如此空荡荡的。 这些天以来,他唯一的事情就是泡在图书馆中浏览各种各样自己感兴趣的书籍,寒假的图书馆位置空出了一大片,他随时去都可以找到合适的座位,不用像学期内一般为座位的事情发愁,他看书的速度一向很快,一个座位一本书他差不多一个半天时间就可以看完,这一周的时间,他已经要看完手中的第五本书了。 他会不厌其烦的去问禹梦橙喜欢看的书,然后话一天时间坐在图书馆什么都不干的看书,因为他晚上会准时准点的出现在禹梦橙的公司楼下,送她回家,这样再回去的路上,他就可以滔滔不绝的和禹梦橙聊天,且每天都有新的话题。 对于禹梦橙来说,她并不是很愿意陆青临这样做,为了她晚回家,也为了她安全到家每晚都过来送她,这让她会有很大的心理负担,可是陆青临就像是赖皮虫怎么都赶不走,她便时不时就带陆青临去吃好吃的,她的工作还是一如既往的繁杂,下班后的吃饭时间是她觉得唯一可以用来好好感谢陆青临的时光。 下班后从公司到家这段枯燥黑暗的路上,因为陆青临的出现,也会变得有意思起来,她的耳边从各种各样的音乐变成了陆青临不断输出的读后感。 她很感谢陆青临,在她毕业离开大学的校门后,已经没有人愿意和她谈论关于书籍、关于梦想的话题。 她是一个很敏感的人,陆青临在被她拒绝之后,也还是每天围在她身边。 她也时常问自己,自己是否真的只是把陆青临当成一个小孩来看待,她在思考,她对陆青临的感觉是否真的只是单纯的感谢,她想要弄清楚,她不想要自己误将感谢当成喜欢而和他在一起,更不想误将喜欢当成感谢而错过他。 “想什么呢?”陆青临伸手在她的面前晃悠了一下,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看起来有些委屈,“你有没有好好听我说话啊......” 禹梦橙发觉自己出了神,连忙道歉,“抱歉,刚刚有点走神,你再说一遍,我这次一定认真听。”她笑着,有些不好意思。 冬季的天总是黑的很晚,这样的夜晚路上的人也稀稀拉拉的没有几个,陆青临将有些发冷的手放进衣服的兜里,心里暗暗计划着明晚接禹梦橙回家的时候要拿个暖手的,他没有生气,笑了笑,仔细看甚至可以看到嘴角处空中的白雾,他继续着他的“演讲”。 禹梦橙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陆青临的话,今天晚上她总是没有什么安全感,也可以说是,这些天来她总是没有什么安全感,她环顾四周,除了几个零碎的路人,周围没有其他什么人的身影。 “这个给你。”陆青临摊开双手,是一个小橙子挂件,“今天路过小摊,觉得好看就买了。” 挂件没有人半个手掌大,禹梦橙接过,在路灯下仔细观察着,然后将它挂在了自己的黑色包包上,虽然两个看上去非常的不搭。 那晚陆青临还是照常把她送到单元楼下,禹梦橙上楼的脚迈出一步又缩了回来,她看着陆青临:“明天晚上你来接我下班吗?” 陆青临站在原地一愣,转而又笑道:“当然啊,天黑那么早,你一个人回家我怎么放心的下来。” “好。”禹梦橙笑着点了点头,上楼了。楼下的陆青临一直看到禹梦橙房间的灯打开,给他发了消息说到家了才放心离开。 夜晚的小区也没有太多人,陆青临双手插兜,哆嗦了一下,其实他早都想哆嗦了,但是不想在禹梦橙面前没有面子,一直忍到送禹梦橙回家才原地哆嗦着。 不过他的这些举动,都被楼上躲在窗帘后面偷偷观察他的禹梦橙尽收眼底。 看到陆青临走远,她才想要拉过窗帘,但是从窗户向外看去,漆黑的小区,禹梦橙总感觉有双眼睛盯着自己。 她拉上窗帘,告诉自己不要多想。 这个冬天比想象中更加寒冷,何似穿着有些肥大但是保暖的羽绒服,笨重的向车站走去,她接过陆青临手中的行李箱,感激的说道:“太谢谢你了,你今天不走还来车站送我。” 高铁站外,雪积了厚厚一层,人和车在上面经过都会显得十分吃力。 “雪太大了,不太放心你自己过来。” “谢啦。”何似再检查了一遍自己的学生证和身份证,确保东西都带齐了,“那你回来了咱们再一块儿出来玩。” “好。”陆青临点了点头,看着何似离开的身影直到从视线中消失才离开。 此时也不过早上,陆青临翻看着手机,他发给禹梦橙的消息石沉大海。 “今天雪太大了,今天中午我给你送饭吧。” 消息发出去,依旧没有回应,陆青临想着,也许是她今天太忙了。 他整了整自己因为帮忙搬行李有些发皱的衣服,向禹梦橙公司附近的饭店走去。 外面的雪丝毫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陆青临将头上的毛线帽拉到了眉毛的位置,口罩也向上拉了拉,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 中午的时候,陆青临站在禹梦橙的公司大厅中,手机上的时间跳到了十二点钟,依旧陆陆续续有人从楼上下来。 “小陆,你怎么在这儿?” 问话的是禹梦橙的一个同事,陆青临总是来接禹梦橙上下班,给她送饭,公司中和禹梦橙关系好的同事便对他有了印象。 “送饭。”陆青临微笑的回答。 “她今天早上一早就出去找当事人了。” “她没有回我消息......”陆青临说着拿出手机给禹梦橙打电话,但是电话只能传来关机的嘟嘟声音,他的不安在此时被放大。 “我去看她去哪里了......”那人也反应过来了,带着陆青临上了楼,在禹梦橙的办公桌上找了当事人的住址。 “小陆!你别一个人过去!” 陆青临朝着目的地奔跑着,大雪的天气,道路非常的滑,他没有跑几步,就已经摔了好几个跟头了,直到第三次重重摔倒,他又一次艰难的爬起身。 —— 何似到站的时候,庄文澈和柯处安也到达了,此时刚好是下午,三人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最近的一家汉堡店,想先吃个晚饭。 “所以你们上一次警察局之后,就一直在冷战?”何似和庄文澈坐在柯处安的对面,两人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柯处安,想要从柯处安的嘴中打探出个所以然来。 “嗯嗯。”庄文澈率先点了点头,看着何似,“这不放假回家都是和我一起,放在以前早就屁颠屁颠找赵羽彤去了。” 柯处安喝了口面前的咖啡,加了冰的咖啡特别渗牙,他皱了皱眉。 他有好多的话,但是他不知道怎么说。 “你们一直这样也不是办法啊,见面好好说说啊。”何似为两人感到担忧,她现在恨不得将赵羽彤带出来,让两人立刻、马上对峙,将问题矛盾全部解决。 柯处安摇了摇头。 其实他们也算不上冷战,两人也是正常的出去约会,分享日常,只是两人默契的没有再提及那几天的事情,可是两人都知道,这件事情没有解决...... “我也说不上来我们两个到底怎么了,我们两个好像真的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柯处安没来由的说着,他反复思考着,但是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你老觉得你配不上她,但你家也不穷啊......” “但是她家太有钱了。”柯处安一句话把对面两人想说的话噎了回去,在有些嘈杂的汉堡店内,三人这里倒是显得格外安静。 对面的庄文澈和何似默契的继续喝着手中的饮料。 “先给陆大哥打个电话吧,我们都到站这么久了,他今早还在群里发消息让咱们到了给他说一声。”何似翻看着群里的聊天记录,消息还停留在他们回复“好”的界面,“和禹姐姐约会去了吗?一天都没在群里发消息。” “我问问。”庄文澈掏出手机拨出去电话。 “陆......”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女声。 “是我,禹梦橙,陆青临出事了。” 第七十章 雪地中的笑声 - 岂能长少年 - 适囝 即使是到了一年的末端,医院里面还是挤满了人,禹梦橙怀里抱着陆青临的衣物,坐在手术室外面,迟迟回不过神来,她的双眼通红,眼泪止不住的向下淌着。 今早这里下了这一年来最大的一场雪,上班的路上并不好走,禹梦橙为数不多卡点到了公司。 临近年末的时候,她的手上只剩下了最后一个案子,外面寒冷的天气并不适宜出去瞎转,不过坐在办公桌前,透过落地窗向外看去,景色确实十分美丽,禹梦橙看的有些出神,直到有些刺耳的电话铃声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你好。” 电话的另一端是这个案件当事人的声音,一位被家暴想要起诉离婚的女人,她的声音颤颤巍巍,听上去很不好。 “你还好吗?”禹梦橙有些担心,她起身收拾了自己随身的公文包,准备随时过去。 对面的女人没有来得及说出些什么,电话便被挂断了,禹梦橙穿上外套便向当事人的家中赶去。 下雪的路十分不好走,两公里的路,即使坐车了剩下的仍旧走起来困难。 当事人家在这栋楼的顶层,禹梦橙气喘吁吁的爬了上去,到达当事人家门口时,她便听到了里面凄惨的呼救声,她报了警,用手疯狂的、一遍又一遍的咂着门。 “我已经报警了,你快点开门!” 她的声音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反倒是让对方觉得来人是位女性,放松了警惕。 怒锤了很多遍的门终于被打开,在禹梦橙还来不及反应的情况下,她被粗暴的一把拽进了房间。 房间被砸的乱七八糟,不管是不是玻璃制品,反正是能摔的都被摔了一地,地上还遍布着血迹。 她的当事人就倒在沙发旁边,额头上、手上、腿上,只要可以看到的地方,总是有伤疤的,总是流着血的,当事人使不上来力气,嗓子嘶哑的喊叫着,听不清楚在喊什么,如同肌肉记忆般的,只是喊着。 这算不上是家,更像是地狱。 “申请人身安全保护令期间,你不能和当事人见面!” 这样的场景禹梦橙也没有见到过,她很心慌,只能期待警察快一点、再快一定赶过来。 “我可去你的,我花了钱娶的老婆,我见面还需要你同意了?”那男人面目狰狞,黝黑的脸上有好几道刀疤,手上拿着一个裹着湿毛巾的擀面杖,朝禹梦橙的身上打去。 男人的力气很大,加上裹了湿毛巾的擀面杖,这一下禹梦橙感觉自己的身体差不多要被打散架了。 “你就是那个律师吧,我跟踪你好久了,你最好撤诉,这婚是你们相离就能离的?这是我的家事,你一个外人掺和什么!”说着不解气的又继续将擀面杖朝禹梦橙挥去。 警察来的很快,没多久便在楼下拉了警戒线。 知道警察真的来的,那男人才开始有了些许的慌张,他扔下擀面杖,去厨房换了把菜刀,看着倒在地上两个奄奄一息的人,他竟一时不知道挟持哪一个的好。 “你们要是敢过来,我就把她俩都杀了。”男人朝门口喊道,因为此时房间的门已经被警察打开了。 男人为了保险起见,将两人拉在了一块,将自己几乎没有反抗能力的妻子用脚踩着,把刀架在还有些许反抗力气的禹梦橙的脖子上面。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我就是想和我老婆好好生活,你们一个两个的过来插手是有什么毛病吗!他妈的没其他事情干了吗!”男人声嘶力竭的怒吼的,仿佛他才是这些事情的受害者。 “你不要激动,把刀放下,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警察时刻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生怕他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 男人的手没轻没重的,禹梦橙的脖子处开始向外渗血,她疼的嘴唇泛白。 禹梦橙的脑袋昏昏沉沉的,她看向当事人的方向,当事人的眼角充满了眼泪和无助,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挟持着带到顶楼的,只记得顶楼的雪好像下的更大了。 放在手机中的手机好像发出了一阵一阵的震动,但她没有力气也没有机会去看,看着楼下,她甚至觉得自己今天是不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我知道,你们根本不会放过我的,我死也要拉两个垫背的!”男人的声音回荡在耳边,禹梦橙看着不远处的警察,她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两人被那男的拉到了楼顶的边缘,一转头,禹梦橙便看到了楼下密密麻麻的人群,她想从这么高的楼上摔下去一定很疼。 但是,人群中,他看到了狂奔赶来的陆青临。 她的一滴眼泪化了下来,或许是太冷了,她模糊混乱的脑袋有了些许的清醒。 警察还在一遍又一遍的劝说着,楼下楼上也都被警察做了处理,不一会儿,她在楼顶的警察中,看到了硬挤进来的陆青临。 “我女朋友在那里!”陆青临的声音盖过了很多声音。 禹梦橙艰难扯出一个微笑。 “我不离婚了。”禹梦橙的耳边传来了身旁女人的声音,女人的嗓子十分沙哑,她没有穿太多衣服,被拖拽到寒冷刺骨的顶楼,现在嘴唇都冻得青紫。 “我不离婚了......”那女人又重复了一遍,“你把这律师放了,咱俩是夫妻,咱俩着顶多算家事,不能把你怎么样的,下去了......下去了,就好好过日子......” 女人看着那男人,眼神看上去空洞极了。 “你骗我!”男人似是不信,朝女人吼道。 “真的。”女人语气平和,“她是学法的,她知道,咱俩夫妻,这是家事,你把她放了,你不会咋样,咱俩还能好好过日子。” 寒风还是不停的吹着,划过脸上比刀子还要疼,禹梦橙不解,不知道那女人想干嘛,女人朝她使了个眼色,那男人又盯着她。 她点了点头。 男人犹豫不决的拿开了架在禹梦橙脖子上的菜刀,禹梦橙艰难缓慢的起身,看到陆青临在获得准许的情况下,和两个警察慢慢向她靠近。 她松了口气。 直到她完全站了起来,女人推了她一下,示意她快跑。 男人多疑,想要重新追回禹梦橙,他拿着菜刀上前砍去。 陆青临抱住基本上跑不动的禹梦橙,女人见势抱住男人的大腿,男人无法继续向前,趴倒在了地上,手中的刀砍中了陆青临的小腿,鲜血染红了雪。 男人知道自己被耍了,快速爬起身朝地上的女人跑去,女人还是死死的抱住男人的腿。 谁也说不上来那个人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女人,那天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力气,抱着男人的腿,将男人从顶楼推翻了下去,她几乎大半个身子都被悬在了外面,男人摔下去与放气垫的位置擦肩而过,当场死亡。 雪天,有救护车的鸣笛声,还有女人痛快和轻松的笑声。 “你也快去看看。”医护人员提醒坐在手术室外的禹梦橙,“你这样子,你男朋友出来了也不会放心的。” 禹梦橙这才依依不舍的被医护人员带走。 男人的那一刀是用了力气的,几乎碰到了陆青临的骨头,伤口很深,这场手术结束,直到第二日,陆青临也醒过来。 陆青临感觉自己的腿不受控制,他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有些刺眼的光线让他不得不紧皱眉头。 “这......”陆青临环顾四周,还没有反应过来这里是哪里。 “别动,我去叫医生。”禹梦橙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她有些重的握了握陆青临的手,示意他放心。 陆青临的腿在床的上方被吊了起来,他想起身,只能用胳膊撑着,此时此刻他的姿势看上去奇怪极了,一番折腾过后,他还是重新躺了回去,准备接受医生的审判。 好在没有真的伤及到骨头,但是造成了软组织受伤,陆青临还是要打石膏。 他躺在床上,看着面前的禹梦橙,她的脖子上有一道小拇指长的红痕,右脸上青肿了一块,左手上也贴满了胶带。 医生说的话,直到离开陆青临也没有听进去。 “医生的叮嘱你刚刚好好听了吗?”禹梦橙发觉陆青临的视线都在自己身上,她看着陆青临干巴巴的嘴唇,倒了温水递到他的面前。 “你没事吧。”陆青临看着递来水的手,手上还有伤。 禹梦橙摇了摇头,坐在了病床的旁边:“没事,我都是些皮外伤。” “之后要是有这种事情,不要自己一个人去了......”陆青临的想要去抓禹梦橙的手,但是又受了回来,他的手在发抖,说话的声音也在止不住的发抖。 他想到自己在楼顶看到禹梦橙的场景,想想都让人感到害怕,禹梦橙距离楼顶的边缘,不足一米,稍微一个不注意就会摔下去。 雪下的很大,陆青临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他什么都不记得,只想禹梦橙没事。 “好。” 这一次,禹梦橙抓住了陆青临有些发抖的双手,她附身趴在陆青临的床边,从昨天到现在,她压抑了这么长时间的痛苦,总算被她哭了出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