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情诗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三十而立无一立,忆尝过往多心伤。 情到深处情又散,不堪问情有几何? 庸庸碌碌职场路,朝八晚五只单休。 勾心斗角平常事,算尽心机难独善。 由来古人擅寄情,写尽人生百态事。 时来兴起yù效仿,不求功名求心慰。 奈何公私两皆忙,老生心绪又繁乱。 时而更新不连贯,万望看官莫嫌弃。 收藏推荐请随意,点击评论待叩首。; 第一章 浴缸遇险 结义岳飞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当岳程扬从公司办公楼走出时,已是华灯初上。流光溢彩的城市夜景分外迷人,而熙熙攘攘的人群、热热闹闹的街道、拥拥挤挤的商场更令这座城市充满了活力。 从身旁走过的人们,三五成群,高谈嬉笑,有情侣,也有同事或朋友。好像每个人都不孤单、不寂寞,唯独岳程扬形影单只地走在人行道上。 每次只要财务部有当天急需完成的工作,就会着落在岳程扬身上。因为财务部十二个人中就他资历最浅,最不多话。意味着有苦也不会多说,只要是领导或同事吩咐要做的事情,他从来不说“不”字。 这不,今天虽然肚子早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岳程扬还是认认真真地做完手头上的加班工作。这些资料原本是财务经理明天开中层会议要用的,并不是岳程扬这个小会计的职责范围内的工作。就因为,财务经理晚上有个私人饭局,就把事情推到了主办会计身上,而主办会计又把这项事情推到了好欺负的岳程扬身上。 可以肯定的是,就看那主办会计下班时再三叮嘱要把整理好的资料放在他的办公桌上。岳程扬辛辛苦苦埋头奋干了近三个小时的功劳,又会被他的同事给抢走了。这已经是进这个公司三个月来的第N次了,疲劳得岳程扬都不想再计较了。 这也许就是工作在基层的千千万万社会从业者的悲哀!付出再多,功劳再大,只要一经过层层上报,所剩不多已算侥幸,最惨的是分毫无功,弄不好还会被倒打一耙。 饥饿、寂寞、沮丧等情绪纷纷上心头,压得岳程扬相当无力,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 孤儿出生的他,朝好处想,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为家人cāo心,自己一个人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无拘无束,逍遥自在。当然它也有坏处,没有人关心、没人为你嘘寒问暖,需忍受孤单与寂寞。 岳程扬推开用三分之一月工资租来的简陋房间。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用两条长板凳搭起的门板床。没有电脑,没有电视,房间里唯一的电器就是一个吹风机。说来好笑,这个吹风机也不是岳程扬花钱买来的,而是偶遇超市抽奖抽了个三等奖得来的。 每天下班回家,岳程扬最大的人生享受就是:买几个便宜的蔬菜,炒几道自以为相当美味的小菜,再拿着一本小说,边看边吃。然后再用煤气灶烧点热水,放满那小卫生间里的破旧浴缸,美美地泡个澡,手里则捧着那未看完的小说。这样就觉得已是莫大的享受!对岳程扬来说,平平淡淡、简简单单就已足够,他并不苛求太多,也了解有些东西自己根本要不起。 回想白天发生在办公室的那段小插曲,“唉”一声叹息自然地从口中发出,心中不禁泛起委屈与无奈。原本是好心帮助同事,到头来反被倒打一耙。明明自己电脑上还预存着正确的版本,为何到了同事手上却出错了呢?当中的奥妙可想而知。这分明是那同事故意陷害。气人的是,主管不分青红皂白就是一顿狠批,连最起码的解释也不给。 现实总是残酷的。如今的社会是靠关系的时代,没有那层关系若想混得风声水起谈何容易。 想到伤心、无奈、辛酸的现状,岳程扬再也无心细细品味那匆忙做成、热气腾腾、自奉为美味的晚餐。一鼓作气,三下五除二,就扒完了碗中的饭。余下一些饭菜是明天的早餐。由于买不起冰箱,为了防止饭菜变馊,岳程扬尽量把它们放置在靠近窗户通风的位置。 之后,岳程扬用一把破旧的水壶装满冷水烧热。来回几次后,终于把旧浴缸填充满三分之一的热水。调充冷水至最适合自己的水温后,除掉身上那套在夜市讨价还价购来的廉价西服衬衫。裸露出略显苍白瘦弱的身体,抬起靠长期走路练出的还算刚健有力的长腿,跨入浴缸,轻轻滑入那柔和、温暖的热水中。 瞬间,岳程扬整个人被那温暖、熏人yù睡的热水密密麻麻地包覆住。舒服的呻吟,叹之而出,一天的劳累似乎也在此刻得到了满足。那柔暖的热水、迷漫的水蒸气,似乎有一种魔力,让身上紧绷、干涩的肌肤得以滋润、安抚,就连内心深处的创伤也仿佛有了一丝愈合。 不知不觉间,岳程扬随着身心的放松,迷迷糊糊就在浴缸中昏睡了过去。 寂静的出租房里,除了闹钟的滴答声,就是岳程扬为了偷水,故意没拧紧水龙头的滴水声。 时间的消逝,那浴缸中的水温也在逐渐降低,直到冷却至足够让人清醒的程度。岳程扬昏昏沉沉地被冻醒过来,由于泡澡的时间过久,感到全身懒洋洋的,双手撑往浴缸边缘,想借此站起来。也许是脚太酸麻,又或是浴缸边缘太滑手没扶稳,也可能是浴缸底部太湿滑。一个不稳,“啊”岳程扬刚站起的身子马上又往后仰摔出去。 事情就是如此凑巧,岳程扬摔倒时,正好头部撞到了浴缸边缘。只感到头部一阵剧痛,就晕了过去。就在昏倒的那瞬间,似乎还看到了一阵火花迸溅。 原来,岳程扬摔倒的那一刻,双手乱挥,想找东西能稳住身子。不想,手恰巧碰到了浴缸边的板凳,板凳上还放着早上为了赶着上班忘记拔出的电吹风。板凳翻倒时,通电的吹风机又不慎滑入了盛满水的破旧浴缸。那年久失修的电路马上烧毁,火花飞溅、浓烟密布,一股焦臭味充斥了整个房间。连带导致整幢旧公寓楼的全面停电,瞬间的黑暗,顿时引起所有住户的骂嚎。 幸好,岳程扬早已晕了过去,事态的如何发展他一概不知。 令人想不到的是,当房东查出事故的来源闯入他的小房间后,马上就被眼前的一切震住了。满目苍夷,那卫生间里的破旧浴缸连同租客岳程扬都凭空消失了。犹记得,房间门是从里面锁住的,窗户也有防盗措施,根本不可能从其他地方出去。稀奇!古怪!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虽说岳程扬还有一个多月房租费拖欠着未付,此刻已不再重要,还是赶紧报jǐng,让jǐng察出面来解决这神秘的事件为好,免得影响往后的生意。 1103年河南相州,黄河岸边洪流翻滚、连绵不断。此时,河流中顺流而下一大花缸。当中坐一妇人,怀抱一待哺小婴儿。这两人正是岳飞与他的母亲姚氏安人。 水势湍急,洪流滚滚。岳飞在姚氏安人怀中也不啼哭,只是圆睁着双眼,东张西望。 突然,一阵雷鸣闪电,听得后方轰隆一声。水花四溅,待水雾消散,一个椭圆形白sè中透着微黄的破旧东西随波飘来。那似缸非缸,似桶非桶的物体,来得好快。 姚氏安人凝目望去,先是两只白嫩小手从那物体中伸了出来,紧紧扶住了它的边缘。接着,一个有着乌黑发亮短发的小脑袋探了出来。白里透红的娇嫩肌肤,衬着一双黑白分明、似带笑意的眼睛,俊俏挺直的鼻梁,不点而朱的双唇,脸颊两边若隐若现的小酒窝,第一眼,就让姚氏安人喜欢上了这来路不明的小婴儿。 那小婴儿看着慈祥的姚氏安人及她怀中的婴儿,脸上的笑意愈见浓郁,小酒窝也更加明显。这小婴儿不是别个,正是连人带浴缸触电穿越时空的岳程扬。 当看清自己变成一个小婴儿身处洪流中后,着实吓了岳程扬一大跳。不过,细想自己原先的不好身世,与其那般浑浑噩噩、孤苦无依地在世间活着,如今趁此大变身,一切从头来过,说不定反而会更好、更快乐些。 岳程扬生xìng随和,一切想通后,就带着既来之则安之、随机应变的心态,稳坐浴缸随波飘流。过了一会儿,直觉地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趋使他站了起来。当粉嫩小手紧抓浴缸边缘站起时,恰好与姚氏安人及岳飞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这一变故,马上令姚氏安人喜忧参半。喜的是,居然在此恶劣的情形下,会遇到这么可爱、命大的小婴儿;忧的则是,如何才能在滚滚洪流中救下孤单无依、同病相怜的可人儿? 此时,刚好一株儿臂粗细、布满枝桠的树枝飘流而下。姚氏安人灵光一闪,赶紧将岳飞轻放一边。岳飞也是乖巧,从头到尾不哭不闹,当看到岳程扬时,居然小脸带笑,并挥动着粉嫩的双手,像是在打招呼。当姚氏安人放下他时,小手紧扶住缸壁,静坐在一旁。 姚氏安人快速折去多余旁枝,只余较粗树枝,形成一树叉状。由于那浴缸来势较凶,再加上自重超过大花缸,眨眼间就要擦身而过。也算姚氏安人眼明手快,刚折好树叉,那浴缸已近在眼前,疾伸手中的树叉向那浴缸搭去。“咔”恰好树叉卡住了浴缸边缘。 生怕树叉折断,姚氏安人不敢用力过甚,轻缓地借着水势往自己大花缸旁拽。那浴缸中的岳程扬,人小鬼大,知道姚氏安人是在搭救他,一只白嫩小手早已伸得长长的。其实说来也不怪,此时的岳程扬身体虽是婴儿身,但思维、能力却是原先岳程扬的。虽是好奇这大花缸中的妇人及婴儿究竟是何人?但知道对自己绝对没恶意。 姚氏安人左手树叉稳住浴缸,右手伸出往岳程扬的白嫩小手握去。霎那间,洪流中的一飘流物,随着浪头从后面直直撞上了岳程扬所在的浴缸。“咔嚓”一声,姚氏安人手中树叉从中断裂,浴缸少了支撑,重力加推力,马上向下游冲去。危难之际,姚氏安人也不多想,整个身体前倾出大花缸,双手一把紧紧抓住即将随着浴缸错身而过的岳程扬。 使劲一拉,岳程扬整个人已被姚氏安人搂抱在怀中。可惜的是,由于刚才姚氏安人为了救人,身子过于前倾再加上使力过猛,那大花缸此刻已往一侧倾倒,眼看三人即将葬身洪流中。 就在这千均一发之际,那从后面撞上浴缸的飘流物,在相互作用的情况下,恰好反弹撞上了大花缸倾斜面,把即将倾倒的大花缸给撞正了。 眨眼间的事故变幻,直将姚氏安人吓得脸sè煞白。双手左右紧搂住岳程扬和岳飞两人,眼神在两个婴儿身上一番查视,发觉两小非但无恙,反倒还双双面含微笑。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 那婴儿在姚氏安人怀中也不怕生,并伸出白嫩的小手一把握住了岳飞的小手,摇了几下,如同在握手言好。白里透红的小脸蛋咧嘴一笑,酒窝浅现,露出了没有一颗牙齿的粉红牙床。 这婴儿可爱的举动,令姚氏安人内心不由顿感欣慰,止不住喜极而泣,搂住两小的双臂更紧了几分,整个脸庞埋入两小的怀中,嗅闻着阵阵nǎi香味,仿佛自己已有了两个儿子般,那丧夫之痛也似得到了一丝安慰。; 第二章 吉人天相 幸遇福缘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有了两小的陪伴,姚氏安人心中的创伤也似乎得到了安抚。大花缸外虽然黄浪滚滚,暗流不断,但三人福运昌旺,都能在险难之下一一而解。特别是,自从岳程扬加入后,岳飞变得比之前更为活泼、好动。大花缸内虽然空间极小,奈何两小好动的热情实在过于高涨,居然也能玩得xìng起。 两小无忧无虑、开心玩耍的情绪把一旁的姚氏安人也带动了起来,暂时抛却了烦恼与忧愁,沉浸在一片喜悦当中。 就这样飘飘荡荡、百转千回,不知经过了多长时间的漂流。姚氏安人早已饿得头昏眼花、四肢无力,也再无nǎi水可喂怀中的两小。说到喂rǔ,岳飞不用多说,那是nǎi来就喝。岳程扬可不同了,当那白花花的母rǔ凑过来时,有那么一刻就呆住了。不过,最后还是抵不过本能反应,一口就含住了rǔtou,吮吸起那甘甜的rǔ汁起来。 那姚氏安人怀抱两小坐在缸中,随着起伏不断的水势,直淌到河北大名府的黄县境内,因水势渐缓,才慢慢开始停住。离黄县三十多里处,有一个以麒麟为名的村子。村中有户富裕人家,姓王名明,安人何氏,两夫妻同年,都是五十岁。 这一天清晨起来,王明同往常一般,先叫女仆沏上一壶好茶。边品茶边想昨夜梦境,一颗花白脑袋瓜还不时点点头、摇摇头,似乎遇到了令人头疼的事。反复思量,终于定下主意。赶忙唤进管家王安,吩咐道:“王安,你即刻动身,在村子附近走动、打听一番,有无特别不寻常之事。我昨夜梦到自己不小心掉入了火坑中,正当危急之时,只听得空中鸟鸣。一只硕大无朋的金翅大鹏俯冲而下,大鹏鸟背上还骑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金童。一阵狂风呼啸而过,那火坑中熊熊燃烧的烈火瞬间就被金翅大鹏的劲风扑灭。两只钢爪疾伸,稳稳抓扣住我的身体,然后硕大的金翅一扇,足不点地就已再度凌空飞起。” 王安听罢,马上惊喜道:“老爷,如此看来,有金童驾驭金翅大鹏鸟从天而降,救您于火坑之中,预料近来必定有好事降临。小的平时闲空时喜读一些解梦之书,书中有提到此等情形。恭喜老爷了!”双手作揖,先行道贺起来。 王明赶紧放下yù就唇待饮的茶碗,哈哈笑道:“我也是如此认为的。所以,尔等切不可怠慢,再多叫上几个壮丁,给我细细查来,不可疏漏,快去吧!”大手连挥,一副催促样。 王安不敢马虎,唤上几名硕壮家丁,夺门而出。 众人奔出不远,正待分头各自探寻。忽听得,不远处一阵震天喧哗声随风传来。王明大吃一惊,慌忙循声奔去。 村边原有一条细水长流的小河。此时,却不知何处洪水泛滥,将一条小河整个淹没。顺流而下,漂浮着许多家什物件。一帮村中人围聚河边,用一根根长棍、竹杆,纷纷向河中打捞着可用物件。 王明眼见此情此景,心中不禁唏嘘。随从家丁中忽有一人惊呼出声,“那是什么?”众人齐向家丁手指方向望去。 远远看见许多鹰鸟盘旋围聚,底下随波飘荡一大花缸。姚氏安人闻得人声鼎沸,从昏睡中醒了过来,眼见怀中两小仿如在家中一般,睡得正当香甜。不忍惊醒他们,探头往前方望去。 此时,水势已缓,飘荡至一宽不过六丈的小河。河的两岸围聚多人,正往自己所在位置看过来。那些忙着打捞漂流物的村人,也不再打捞,纷纷往大花缸奔来。救人于水火,比任何事情都来得更重要些。 姚氏安人眼看自己即将获救,心中不禁百感交集。洪水来临时,有神人先行预jǐng,得以幸免;伤心yù绝时,偶遇可人儿,让自己心灵得以抚慰;烈rì暴晒、饥渴难忍时,天唤神鸟,投放各类新鲜水果并搭棚遮挡烈rì毒晒;正当对生存感到渺茫时,不想福缘将至,即将得救。 王明原本已被众鸟围聚一大花缸的奇异事所吸引,再看得缸中还有一妇人所在。不由啧啧称奇,早已唤上几个壮丁一马当先往那大花缸奔去。 王安在旁说道:“老爷,那么多大鸟围聚一只大花缸。缸中之人必定非同凡响,说不定就是您昨晚梦见的金翅大鹏鸟和金童的化身。此等良机稍纵即逝,切不可被村中他人捷足先登。” 王明听得在理,赶紧命令道:“你们几个会游泳的马上给我下水,把那大花缸拖至岸边,对缸中之人不可无理,需以理相待。事成之后,下水之人各赏银二两。”说完,就听得扑通扑通声连番响起,已有三个家丁跳下河流向那大花缸游去。一旁几个不会游泳的家丁,纷纷扼腕不已,直叹早知如此尽早学会游泳就好了。 那三个家丁自小擅泅水,不用多久,已游到那大花缸前。 空中盘旋的大鸟不明三人意图,作势yù俯冲而下。亏得其中一个家丁灵活,慌忙出声:“安人,我等三人是老爷派来救您……哦!您三人的,并无恶意,请麻烦驱走那些大鸟。” 姚氏安人早知三人来意,只不过一时思绪纷飞,没能及时反应过来。听得家丁呼叫声,马上仰空一拜:“难妇多谢神鸟相救之恩,来rì定当结草衔环报答洪恩!”说来也怪,那空中的鸟儿仿佛听得懂姚氏安人话语,“咕咕”连声盘旋三圈,振翅向南飞去,瞬间就已经不见踪影。 三个家丁看到姚氏安人居然怀抱两个小婴儿还能在洪水中处之泰然,再目睹驱鸟的神奇之事,不由得对姚氏安人的态度更加恭敬了几分。三人各自伸出一只手扶住大花缸左、右、后三面,手脚连续划动,一只大花缸立刻如同快船般往岸边靠去。 这也难怪他们会这么想。在人们眼中,发生此等奇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大人,万万联想不到那两个小不隆冬的婴儿身上。其实,真正招引那群大鸟而来的,就是岳飞和岳程扬。 岳飞原是如来佛祖座下护法大鹏金翅明王,而岳程扬则是负责打扫佛祖藏经阁的金童。那rì正当西方极乐世界大雷音寺如来佛祖开坛讲经之时,如来佛祖端坐九品莲台之上,两旁分列着象征愿力的地藏王菩萨、象征实践的普贤菩萨、象征智慧的文殊菩萨及象征慈悲的观世音菩萨、八大金钢、五百罗汉、比丘尼等共诸天护法圣众,齐听佛祖**的玄妙真经。四溢檀香、光华普照、佛音贯耳,交织成一片圣洁、庄重的气氛。 正当如来佛祖讲得天花乱坠、风雨缤纷之际,在听经的圣众中有位二十八宿之一的女土蝠,一时忍不住放了一个响亮的臭屁。我佛如来本是大慈大悲之主,对于此等小事当然毫不在意。哪道,这等粗俗无礼之举却激怒了一旁的护法神大鹏金翅明王。于圣洁之地,那女土蝠却做出了如此污秽不堪的糗事。是可忍,孰不可忍!只见,大鹏金翅明王眼shè金光、背呈祥瑞,不由分说,展开双翅,迅如闪电朝着女土蝠头部就是一啄,把个女土蝠给活活咬死了。女土蝠**虽死,灵光不灭,化为一道光影,逃出了雷音寺,径自投胎去了。 大鹏金翅明王当着佛祖及诸天护法圣众的面咬死了女土蝠,那是犯了不可轻恕的杀戒。; 第三章 明王金童 同闯都天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我佛如来施展慧眼神通,查其究竟,不由说道:“善哉,善哉!原来当中还有这么一回事,因果循环,天已注定!”佛手一招,大鹏金翅明王马上被一股神力凌空吸到九品莲台前。 此刻,如来佛祖宝相庄严、佛光湛然,不怒而威道:“你这孽蓄!既然皈依我佛,怎可轻易犯下五戒!不杀生、不偷盗、不邪yín、不妄语、不饮酒是我教之人必须遵守的戒定,如今你犯下的还是最重要的首戒。我这里也用不着你了。念你过往一向恪守戒律,今rì乃初犯。现给你两个选择,一是若能闯过都天神魔阵,就逐你出佛门,还你zì yóu之身;二是若不能全身而退,则将你降落至凡间,偿还你所欠下的冤债。望你好自为之,去吧!” 当如来佛祖说到“都天神魔阵”时,两旁位列的诸天圣众心里不由地直打鼓。据说那“都天神魔阵”乃是盘古开天时所布下,专门用来惩罚和关押诸天神魔,阵法内藏天地、变化多端,自古以来能够在此阵中全身而退者,唯有号称齐天大圣的孙悟空。但最后,孙悟空还是逃不出如来佛祖的五指山下。 如今那大鹏金翅明王虽然神力不弱,但若想闯出那“都天神魔阵”,就好比孙悟空逃不脱佛祖的五指山。 奈何大鹏金翅明王xìng格刚烈,倘若不试,心里怎么也不肯罢休的,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一闯那“都天神魔阵”。对于此阵虽说时有耳闻其厉害之处,但细想既然齐天大圣孙悟空能够安然脱身,说不得其中还另有玄机。当然,大鹏金翅明王会作如此想,并不是说有把握可以胜过那孙悟空。他完全是想另辟蹊径,用其他的方法闯“都天神魔阵”。 听到如来佛祖命令后,左右两旁早已跳出两大罗汉,驾起祥云准备押送大鹏金翅明王去闯那“都天神魔阵”。 “且慢!”不远处又有两个罗汉押着一个长相俊美可爱的垂髻金童匆匆而来。看那翻滚奔腾的祥云,可见来势甚急,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如来佛祖一看,原来是守护藏经阁的罗汉及金童。刚想施展大神通一查缘由,其中的一个罗汉已惶恐道:“请佛祖恕罪!今rì正当我两人值班不久,这打扫藏经阁卫生的金童已匆匆来报,说是少了一本经书。” 如来佛祖温和问道:“少了哪本经书?大概是何时失踪的?且慢慢道来。” 那罗汉结巴道:“是……是……是那本《鸿元真经》!” “什么?!那本经书放在经坛上已有上万年了,一直以来谁都动不了它!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的?”一听失踪的是那本神奇的经书,连向来不形于sè的如来佛祖也吃了一惊。 原来,那本《鸿元真经》乃是万年之前的鸿元老祖相赠于如来佛祖。还记得当时鸿元老祖慎重言道:“此本真经奥妙非凡,记录了吾毕生的心血,特赠送与你留待有缘。盖因知你识人非凡,善辩善恶,经过你的慧眼神通,才不会所赠非人。”当时,如来佛祖只是笑而不答。接收下真经后,一直放于藏经阁经坛之上,万年来从来没人能够靠近它一丈之内,更别提可以偷走它了。 如来佛祖沉吟片刻,宏声道:“天命已归!命数注定!此经书既然已失,尔等三人罪不可脱!你二人看守经阁门外,罪责较轻,各罚面壁千年。你这小金童在藏经阁内时常打扫卫生工作,这个罪责是难以洗脱了。刚才我已用大神通查了昨rì至今晨的情况,在这段时间内除了你之外,根本无人再进出过。而且昨天经书还在经坛上,到了今天却了无所踪了。当中的原故我想你是最清楚不过的了。”说完,双目神光湛湛,在那金童脸上一阵审视,金童却始终面容平和,不声不响。 那金童虽然面上不动声sè,但心中却早已思绪cháo涌、感慨万千了。那本经书会遗失的确是金童所造成的,但却不是刻意弄丢的,更谈不上“偷”字了!因为藏经阁是个庞大的书库,按照各种经书的类别分别放置在不同的房间内,原本金童是负责打扫另外一间经阁的,恰好今rì那打扫《鸿元真经》所在经阁的金童有事,两人平时关系良好,就私下通融由金童代为打扫经阁。 当然,事先也得到了jǐng告,说是《鸿元真经》一丈之内是万万不可靠近的,轻则伤身,重则危及生命。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师兄不信邪,结果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从那以后,就再也无人敢越雷池一步。说来也怪,那《鸿元真经》一丈之内虽然已有万年之久未曾打扫清理,却依旧是点尘不沾。端得是神奇莫测! 好奇心真得可以杀死苍蝇!更何况对于年纪轻得人来说,忍耐力、克制力都太差!那金童打扫完经阁内的其他地方后,闲着也是闲着,看看左右无人,就起了一探究竟的心。先是用手中的扫把试探着往那《鸿元真经》一丈之内探了探,结果无任何异常。这下更壮了胆,金童居然伸出右脚尖慢慢往那一丈之内挪进了半尺距离。还是没事?!莫非,那小子是故意欺骗于我?结果,一尺,二尺,三尺……终于,金童已稳稳地站在了《鸿元真经》前。 只要他轻轻一伸手就可以马上拿起那本经书。那《鸿元真经》外罩一层似纱非纱似布非布的黄纱布做就的封面,“鸿元真经”四个大字龙飞凤舞地题在上面,隐隐然似yù振翅飞翔般。《鸿元真经》就那么静静躺在经坛上,与其他经书就表面而言,并无特别出彩之处。 犹豫再三,金童终究还是压抑不住心底狂涌的好奇心,伸出手摸向那本《鸿元真经》。手刚碰触到那本经书,一片耀眼金光迸shè,身体只觉得一阵剧震。就一眨眼功夫,金光消逝,身体除了那阵突来的震动外,既不感到痛也不觉得哪里痒!凝目向那经坛上的《鸿元真经》也望去,“啊?!”那经书就在这短短的时间内,居然不翼而飞了!这可如何是好?少了一本经书可不是小事,更何况少得还是一本算得上镇阁之宝的经书! 突来的变故顿时急得金童如热锅上的蚂蚁。忽然,灵光一现,刚才除了那金光和身体的震动外,并无其他异常状况。难道?金童解开自己衣服的腰带,扒开上衣一看。不禁整个人都呆愣住了!只见,自已上身原本光洁的胸膛上已密密麻麻布满了许多金光闪烁的经文,从胳肢窝下的字符看去,估计整个后背也都是经文。查看遍全身后,发现除了四肢得以幸免外,其他部位的肌肤上都已经全部纹上了金sè经文,连小兄弟也不放过! 金童特意用手揉擦了一下胸口上的字符,除了肌肤变红外,金sè经文似乎已在上面生了根。无奈之下只得作罢。想到要如何解释《鸿元真经》的失踪问题时,头部隐隐开始作痛起来,真烦!转念一想,反正这些金sè经文是纹在身体上的,只要衣服不被脱掉,就算搜身也不会发现什么的。 整理完思绪后,金童假装慌张地往经阁门口跑去。“嘭”经阁门猛地被拉开,把两个刚想放松会儿jīng神的看门罗汉给吓了一大跳。两个罗汉怒目想骂,但一看到金童满脸慌张的模样,顿时将要骂出口的脏话硬生生给收了回去。 “怎么回事?如此慌慌张张的。你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待会有你好看!”其中一个罗汉喝道。 金童脸带惶恐,结结巴巴道:“我……我刚才在……在打扫卫生时,发现那……那本《鸿元真经》不见了!”说完,假装吓得低下了头。眼角瞟到两个罗汉脸上由怒转惊的瞬间表情变化,不由地心里笑得直打结。 “什么?!”两个罗汉不由分说,直冲进藏经阁,看到那经坛上果然已不见了那本贵重的《鸿元真经》。 “怎么可能?从我们接班后,进出此门的就你一人。再说,交接班时师兄也没说少了真经啊!不行,得搜下你的身。”说完,两个罗汉一左一右围住金童,手也开始在他身上搜寻起来。 这么大一本经书,若藏在身上,就算不用找光看都能看得出来。两罗汉心里虽明知不太可能在他身上。因为他们也听说过那《鸿元真经》一丈之内是神魔难近的,更不用说这小小的金童有何能奈可靠近那真经了。但职责所在,不得不照章办理。当然,搜身的结果是一无所得。无奈之下,两罗汉只得施展千里传音,唤来值巡罗汉,让另外两个罗汉看守经阁,自己两人就押着金童腾云驾雾地向如来佛祖领罪去了。 刚到雷音寺就看到两个罗汉准备押着大鹏金翅明王去闯那“都天神魔阵”。在这里,信息传播得特别快,一个千里传音马上就可以让远方的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任何事情。大鹏金翅明王咬死女土蝠的事情早已传遍,可想而知,冒死勇闯“都天神魔阵”的事迹也是一传再传了。 但凡犯大错之人,不是闯那“都天神魔阵”就是直接打落凡间投胎转世。早已预料到这金童逃不过这两条路。所以,两罗汉才出声喊住了那押着大鹏金翅明王的罗汉。 如来佛祖看金童只是不作声,感叹道:“小小年纪就有如此深的城府!是福矣,是祸也!事情既已至此,我也不多追究。你且同那大鹏金翅明王一闯“都天神魔阵”,胜则可自行离去,败则贬落凡间。去吧!”四个罗汉听完佛祖命令,分别押送着大鹏金翅明王及金童向那如雷贯耳的“都天神魔阵”飞去。; 第四章 败阵都天 惩戒贬凡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如来佛祖看着远去的金童身影,心底不由地泛起一阵迷惑。那《鸿元真经》的丢失分明是那金童所造成的,但自己用佛眼神通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究竟来,真是头一遭遇到如此古怪的事情。 原来,刚才如来佛祖对金童从里到外用佛眼神通看了个透,结果除了金童白嫩的肌肤外,之前那些《鸿元真经》化成的金sè经文居然一点也看不见。莫非,肌肤上的那些金sè经文除了金童之外别人是看不见的?看来当中的奥妙,可能唯有那神通广大的鸿元老祖可以解释清楚了! 不用多久,四大罗汉已押着大鹏金翅明王及金童到了一片荒芜广阔的地方。 在这段不短不长的路途当中,大鹏金翅明王及金童只互相看了一眼,之后就再也没有眼神交会。 只见,一片荒芜无边的大地上,当中有着一方圆近百丈的水塘,水塘中间有一块突出水面近一丈高度的方形大石,石头呈灰白sè,看上去大小最多可容站五人左右。 没想到,大名鼎鼎、厉害非凡的“都天神魔阵”就这副模样!一片荒地,一塘池水,外加一块石头,居然能让众仙、群魔闻风丧胆。真是天地之大,无奇不有! 还记得长老再三吩咐,一押送犯人到“都天神魔阵”边缘,只管将犯人凌空丢进阵内即可,切不可多有逗留。不然的话,若有闪失只能算自认倒霉了!四大罗汉虽心中不以为然,但也没胆违抗命令一试这“都天神魔阵”。 四大罗汉大袖一挥,一股神力卷着大鹏金翅明王及金童从空中直往阵内坠落下去。由于,大鹏金翅明王及金童身上各被捆仙索缚住,动弹不得,更无法腾云驾雾,瞬间就已落在“都天神魔阵”中。 就在大鹏金翅明王及金童将要接触地面的时候,其中两个罗汉大手一招,那捆缚在他们身上的捆仙索马上解开飞到了手上。两人一摔落地面,“轰隆隆”地雷鸣声马上从远至近迅速传了过来,那片荒芜的大地也开始剧烈震动起来。 大鹏金翅明王及金童想从地面爬站起来,马上就又被那地震给震倒在地上。这突来其来的地震马上吓得两人冷汗直冒、惊惶失sè。就连旁观的四大罗汉也被这一变故惊出了一身冷汗。看来这“都天神魔阵”果真名不虚传,才到阵边就已有此等威力,不知到了阵中地带会有何种变化! 金童想施展法术驾起祥云,但不知怎么搞得,平常这最简单、最容易施展的法术居然会在“都天神魔阵”中失去了效果。看来,此阵还有克制法术的能力。大鹏金翅明王就不同了,长着一对硕大的金光闪烁的翅膀,三两下扑腾,已经凌空飞了起来。 那地面随着“轰隆”声的逐渐加剧开始龟裂,一条,两条,三条……眨眼间,地面已满布裂缝,最可怕的是裂缝在慢慢变大。在“轰隆”声中居然还夹杂着莫名的嘶吼声,仿佛有某种怪物yù从地面的裂缝中冲将出来。不过奇怪的是,除了外围荒芜的地面持续震动外,那当中的百丈水塘却古井不波,连一丝水纹也不见。 金童周围已全是裂缝,他不得不像跳蚤一般跳来跳去,选择那些未曾完全裂开的地面落脚。不一会儿,随着地震的加剧,已快到无处可以落脚的地步,再这样下去,金童必将坠落至那裂开的无底深渊中。 空中的大鹏金翅明王看着底下如同热锅上跳蚤的金童,实在过意不去,一向深具正气的心胸令他不再有顾虑,金翅一振,朝着金童俯冲而下。“轰隆”一声,就在金童脚下的地面塌陷,整个人往黑黝黝、深邃的裂缝中摔落时,刚好那大鹏金翅明王俯冲到金童身下,硕大的金翅用力向下一振,大鹏金翅明王驮着金童不降反升,飞上了空中。 就在两人飞上半空时,一团炙热无比的地狱之火“轰”地往上直喷。那浓烈、烫人窒息的火焰,就算两人身在半空也感觉有点吃消不起。若再晚上片刻,那金童及明王就要化为灰烬了。才进“都天神魔阵”,就让两人经历了两次生死考验,此时此刻,两人身上早已被自己的汗水所湿透,终于证实此阵的厉害之处。 那旁观的四大罗汉先是还能看清金童及大鹏金翅明王的身影,到后来但见震声轰天、尘烟翻滚、烈焰滔天,早已吓得驾起祥云仓惶跑走了。仿佛若再迟上片刻,连自身也将不保似的。其实这都是他们自己多虑了!这些灾难只对身在“都天神魔阵”中的人有效,对于那些阵外之人并不会起到任何伤害作用。 由于炙热、火红的地狱之火不断从地面的裂缝中喷出,再加上越是火焰上端热度更为惊人,半空中的大鹏金翅明王及金童已被炙烤得相当难受。 一直沉默不语的金童终于开了金口道:“先往上飞一点,然后再朝那当中的池塘方向飞去。要不然,已无路可走,你看着办吧!”说完,看了大鹏金翅明王一眼,就不再吭声。 那大鹏金翅明王也是寡言之人,嘴上虽不说,但行动却证明了他还是采纳了金童的意见,振动双翅朝着阵中位置仰冲而上。 “吼……”就在大鹏金翅明王驮着金童才飞出五丈多远。前方地面上随着一阵嘶吼声,冲出一条十丈长短、粗如水桶的喷火大蛇。这条大蛇身上满布着青紫sè的鳞片,一条条闪电环绕着它的全身噼啪作响,硕大如朋的蛇头怒张得足够吞下一头大水牛,那腥红的蛇信吞吐不断,炙热的火焰也随之喷将出来。 这条不知名的喷火带电大蛇光那气势已足够吓死人,可想而知它若奋起进攻时,威力必定是惊天动地的! 可惜,大鹏金翅明王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虽说在“都天神魔阵”中神力已是大为削弱,但有道是“输人不输阵”!再怎么说,也得拼死博上一回,生死由天,太过于执着并不能挽回什么! 难得的,在此刻,大鹏金翅明王居然严肃地转头对背上的金童说道:“你要抓紧了!我们得拼死闯过它的拦截,才会有活命的希望,我说冲的时候,你就尽量伏在我背上,听到没?” 金童知道成败在此一举,粉嫩的俊脸上神情肃穆,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大鹏金翅明王。 大鹏金翅明王得到金童的回应后,硕大的双翅开始逐渐加快了振动的频率。呼啸声随着翅膀的急剧振动变得更加响亮,从下而上熊熊燃烧的地狱之火,居然有六丈方圆的地方被金翅振动所带起的劲风给扇灭了! 那拦在两人面前的喷火带电大蛇看到大鹏金翅明王此等威势,不惧反更形猖狂,好像在示威一般,“嘶吼、噼啪”声不断,它口中的烈焰喷得更猛、身上的闪电也越见强烈。 “冲!”大吼一声,大鹏金翅明王驮着金童化为一道金sè劲风迅猛向喷火带电大蛇布下的火电之墙冲了过去。 “轰隆”、“嘶吼”、“啊”声中,金sè与青紫交缠在一起,烈焰与闪电则不时地穿插当中。瞅准时机,大鹏金翅明王不顾烈焰灼身、闪电轰人,狠狠一口咬向那条大蛇的七寸要害处。岂料,这大蛇相当狡猾,故意露出破绽引人上钩。就在大鹏金翅明王将要咬到蛇身时,那大蛇居然一个翻滚,蛇头微偏,大鹏金翅明王这一口已咬住了蛇身,但却早已偏离了七寸要害处。一阵闪电噼啪作响,直轰得大鹏金翅明王满嘴麻痛、鲜血直流,不得不松开了咬住蛇身的嘴巴。 大鹏金翅明王咬住蛇身时就已知道不妙,入口坚硬无比,自己锋利的牙齿居然难以入肉分毫。刚想松口躲避,闪电已迅速击中嘴巴,麻痛感立马袭来。后脑听得呼声刺耳,回头一看,大蛇粗硕带电的蛇尾已迅猛击向自己后背。闪避已来不及,刚想甩下自己背部的金童舍命一博。 没想到,金童反而双脚一蹬大鹏金翅明王背部,向着那迅猛击来的粗硕带电蛇尾撞了上去。这以卵碰石的不智举动,吓得大鹏金翅明王惊呼出声“不要!”。 “轰隆”人蛇撞击处,一片夺目的金光迸现。大蛇“嘶吼”一声,似乎受了重伤,仓惶躲进了地面的裂缝。那声“啊”则是金童发出的,随着他的叫声,整个人已如断线风筝般摔落向烈焰不断的裂缝中。大鹏金翅明王目睹此番变故,微一呆愣,就振翅扑向金童。刚好,一团更加强烈的地狱之火冒将出来,瞬间就吞没了金童及大鹏金翅明王的身影。 不一会儿,又见两道光影从地缝中冲了出来,直往东方飞去。那两道光影正是金童及大鹏金翅明王的未灭灵光,自择方向转世投胎去了。; 第五章 兴风作浪 员外施恩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且说,那金童与大蛇相撞时为何能够重伤那大蛇?原来就在人蛇接触时,金童身上由《鸿元真经》化成的金sè经文一下子就闪烁起来。那些经文似乎具有非凡神力,一下子就击伤了那大蛇。不过,由于撞击力过猛,金童也被撞昏了过去。 金童掉落裂缝中后,炙热无比的地狱火“轰”地马上就吞噬掉了他的身体,就如烈火遇上了水滴,“哧”地一声将金童烧为了一片灰烬。不过,就在金童化为灰烬时,一道道金sè的字符马上出现在他的元神周围,不让地狱之火烧到其元神。 此时,刚好大鹏金翅明王不顾重伤之身想救下金童。没想到,自己也被凶猛的地狱之火给吞没了。两人不过是前后脚之差,因此大鹏金翅明王的元神也免受了烈火之焚。 对于金童来说,那《鸿元真经》是福,亦是祸!因为它受了惩罚,也因为它才保住了元神不灭。 金童及大鹏金翅明王的元神化为两道灵光自往东土投胎去,不想路途上又起波折。 原来,两人闯“都天神魔阵”的事情早已被人传得沸沸扬扬。大鹏金翅明王向来正直、好打不平,由此也积下了不少怨敌。其中就有个蛟jīng,得道后号称“铁背虬王”。这蛟jīng之前侥幸逃脱于许真君剑下,躲在黄河岸边修行,时rì一久,羽翼渐丰,故态复萌。一rì,蛟jīng带领虾兵蟹将出来玩耍,弄得波涛汹涌,翻沉了好几艘渔船,有些渔民逃脱不及,顿时葬身鱼腹中。 这时,大鹏金翅明王恰好从空中飞过,看得分明,不由怒火上升。双翅一振,俯冲而下,朝着蛟jīng左眼一啄,一口就吞下了血淋淋的眼珠子。这下可好!把那蛟jīng吓得敢怒不敢言,卷起一阵浪花,仓惶遁走了。 不过,这蛟jīng向来气量狭小,一直怀恨在心。听得金童及大鹏金翅明王yù闯“都天神魔阵”,知其凶多吉少,早早守侯在东土投胎路上,看到大鹏金翅明王的灵光一路飞到了河南相州的岳和家中,投胎到了安人姚氏腹中。 这岳和年过半百,晚来得子,那自然开心得不得了。又是烧香拜佛,又是呼朋唤友的,忙得不亦乐乎!这rì,正当高朋满座、佳客盈门之时,仆人来报,说是外面来了一个老道人,有要紧之事相告。岳和这人就同他的名字,为人极为和善,虽值此喜庆之rì,一则需忙于应付客人,二是又不曾有过道人朋友,但听得既然对方说有要紧之事相见,必定有其缘由所在。 于是,岳和稍整衣容,让仆人速速请进那道人。只见,踏入客厅的道人长须拂胸、仙风道骨,让人一眼就觉其不凡。 此人正是有“睡仙”之称的陈抟老祖。因观天象得知,大鹏金翅明王现已投胎至岳和家中。了解明王怨敌过多,必遭报复,特地化身为道人到岳和家中加以点拨,望明王能够渡过难关。 两人见面后,陈抟老祖开门见山道:“贫道乃一游方道者,近rì云游此地,夜来观天象,此地喜气冲天,但空中乌云聚散不定。料知,此处必有不祥之事发生,但其结果却难以预料。由此,特地前来相告有关事宜,望岳员外能早作打算,以防不测。” 岳和正当沉浸在幸福快乐之中,脸面也时常挂满笑意,闻听道人话语,立刻容颜变sè,急忙问道:“啊呀!这位师父既能料知祸事将近,那可有万全之良策,望师父切不可吝于赐教。弟子有生之年必当矢志不忘此等大恩,还望成全!”这也难怪岳和!好不容易老来生子,都未曾细细品味含饴弄孙的乐趣,却不料有不祥之事将发生,这无异于晴天霹雳。 陈抟老祖捋着下巴雪白的长须,沉吟片刻道:“办法是有。且容贫道先一观小公子的面容再细细道来。” 岳和满口应承,匆匆走到内房,与安人一阵相商,道清用意。不一会儿,已小心翼翼裹抱着宝贝儿子走了出来。但见,岳和怀中的婴儿生得天庭饱满,浓眉大眼,鼻直口方,好一副英挺小男儿貌相! 陈抟老祖边看边不住点头,到了后来,不禁哈哈笑道:“好一副男儿相貌!此子非池中之物,但命运多舛,若能得遇贵人,必将逢凶化吉。令郎可曾取名?” 岳和听说自己儿子虽多难,但都能逢凶化吉,脸容稍霁道:“小儿因今rì初生,弟子又忙于招待各地前来道贺、庆祝的嘉宾,未曾来得及给他取名。若师父能慨然允诺赐名,弟子不胜感激。”说完,还朝陈抟老祖弯腰作了一揖。 陈抟老祖摆摆手,笑道:“员外不用多礼!贫道观令郎貌相英伟、骨骼清奇,长大来必定鹏程万里,远举高飞,就取单名为‘飞’,表字‘鹏举’,您觉得可好?” 岳和口中默读数遍“岳飞、鹏举,岳飞、鹏举”,心中大喜,开心道:“好名字!多谢师父,且容弟子略备素席,望能赏脸。” 陈抟老祖也不推辞道:“好!不过,贫道向来晕素不忌。先来上几坛美酒爽饮一番。另有其余注意事项,等会就边喝边说即可。” 酒过三巡,陈抟老祖酒兴方艾,放下手中的酒杯道:“方才贫道经过院落时,看到边上放有两个大花缸。待会容我前去画上几道符咒,若他rì遇有祸事,可叫安人抱着令郎安坐其中,定能保母子平安。切记!切记!” 岳和连声应允道:“师父有命,敢不服从!弟子另有一问,听师父前道‘若能得遇贵人,必将逢凶化吉’。可知,这贵人来自何方?何时能得相见?若能告知一二,也好早作准备,不至于错过良机!” 陈抟老祖正待举杯再饮,听得员外话语,无心豪饮道:“唉!说来也不怕尔等见笑!贫道向来百算无一漏,唯独此事却算尽心思,仍无迹可寻。似乎有一股无形之力在阻挠我一探究竟。看来,对于此事只能见机行事。有道,‘船到桥头自然直’。行事谨慎、多个心眼,自然也会迎刃而解的。”说完,推杯起身,径自选了院落中右边那只大花缸,口中念念有词,并指画了几道灵符。不再多言,飘身就出了院门。 岳和想再度挽留,已然不及,只得望着老祖消失的背影,一阵慨叹。 就这样到了第三rì,到岳和家中来道贺的客人仍旧骆驿不绝。席间觥筹交错,欢声笑语不断,一派喜气盈门之相。嘉宾在场,免不了想一睹小公子容貌者。岳和晚年得此容貌、气质俱皆上乘的佳儿,早想在众人面前显摆一番。听得有人提意,马上就吩咐女仆到内室抱出小岳飞。 不一会儿,女仆已抱出小岳飞。众人围聚上前一看,纷纷赞不绝口。 “好一副面相!你们看他天庭饱满,大大的眼睛,浓淡适中的剑眉,挺直的鼻梁,弧形优美的小嘴。生具这面相的人耿直豁达、心直赤诚,能通吃四方,实乃上等之相貌啊!” “哟!王老三,没想到你还会看人面相。啧啧!奇哉!怪哉!”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人不可貌相!我闲时没事专门看此类面相学术的书籍,自然而然就会了那么一点而已。” “李五爷!王老三!你们别光顾着斗嘴。你们看!都是因为你们太大声说话了,都把人家小公子给惊哭了。” 果然,原本安安静静的小岳飞,此时不知何故,号淘大哭起来。岳和及众嘉宾想尽办法逗弄还是无法让他止哭。只得抱进内室让安人亲自喂哄,奈何甜美的rǔ汁并不能起到任何作用,反而把安人从上到下吐了一身。 这下可好,把一群大人吓得不行!还是安人灵光,想起那道人画符过的大花缸。马上吩咐岳和及女仆搀扶着自己和小岳飞坐进了那大花缸中。 母子方一坐定,说来也怪,那小岳飞立刻就停止了哭声。众人直叹真当稀奇! 正当这时,突听得一阵“轰隆隆”声由远及近传了过来。众人仰望晴空万里,不见打雷之声,纷纷猜测这是何种声响?瞬间,庄外已听得人呼救声,“发洪水了!” 声音刚落,众人还不及反应过来,滔天的洪水已“轰”进庄院。晃眼间,已吞没了整所院落。所幸安人及小岳飞坐在大花缸内,随波飘浮而起,才逃过了这灭顶之灾。 岳和只来得及叫声:“此乃天数注定!岳家就此一血脉,望夫人全力保全才是。此乃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尤未悔矣!”话声方了,一个浪头已卷没了岳和。安人眼见丈夫淹没水中不见所踪,一声惊呼已经晕了过去。 这突来的洪水来得好生蹊跷!不想,此乃大鹏金翅明王之怨敌黄河中的“铁背虬王”所为。他正是为报那毁眼之仇,得知大鹏金翅明王投胎于岳和家中,趁其无力反抗之时,特地率领虾兵蟹将兴风作浪,吞没了整个岳家庄。 此等伤天害理之事,哪由得“铁背虬王”任意妄为!玉皇大帝得知此事,立刻命令天兵天将捉拿了“铁背虬王”,狗头铡下一命呜呼,化为一道灵光自往东土投胎而去。 再说那金童元神徘徊多rì,未曾获得合适**投胎。一rì,飘荡于黄河之上,不想一道闪电恰好劈中金童元神,与那穿越而来的岳程扬合二为一。可惜的是,失去了金童原本的记忆,只保留了岳程扬的记忆。可喜的是,那《鸿元真经》化成的金sè经文全部都纹在了岳程扬的**之上。 也许是金童及大鹏金翅明王化身的缘故,才招引来大批的飞鸟护行。这种情景落在世人眼中,难免让人联想翩翩。 王明看得姚氏安人驱鸟、驭缸渡行的神事,再加上梦示贵人将至,不由得对安人极为尊敬。一等大花缸靠近岸边,止不住疑惑地问向缸内安人:“敢问这位安人从何处漂流至此?家住何处?姓什么叫什么?” 姚氏安人经过长途漂荡,再加上身体产完正虚,恍惚间,不及作声。想站立身体,却难以抬起麻木的双腿。幸好早有仆人告知王院君,院君同女仆赶紧左右搀扶住姚氏安人请出了缸中。 王院君有所责怪道:“老爷真是过于心急!你不看这位安人身体尚虚,待调养几rì身体稍安后,再盘问也不为迟。” 王明忙附和道:“夫人训得在理!极是!极是!来人啊,先请这位安人到府内安顿一切。”一旁家仆马上前呼后应地簇拥着姚氏安人往庄内行去。那姚氏安人正当孤儿寡母无处可靠之时,王明的一番美意自然不会推辞了。 围观的村民好奇王员外不捞有用之物,反倒还多添了三张嘴巴至家中,那一rì三餐的照应是必不可少的,看来真是有钱没地方去了!; 第六章 喜获佳儿 翠儿出现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岁月如梭,倏忽已多rì。岳安人及两小在王明及府君的悉心照顾下也已习惯了新的生活。当王明问明岳安人及两小的身世后倍感同情,时常吩咐王府君多与岳安人聊聊天,以便让岳安人能早rì从丧夫失家的痛苦中走出来。 岳飞及岳程扬活泼可爱的模样让王明好生羡慕不已,奈何与王府君夫妻多年却一直未曾怀上一胎。 对于王明既大方收留了自己孤儿寡母三人,又时常差人到汤yīn县孝弟里永和乡打听岳和的下落。这连番美意岳安人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苦于一介弱女子实无可以报答之处。看到王明喜欢小孩子的模样,一时心血来cháo有了想法。 由于这段时间来常与王府君闲聊,两人已相当熟稔。聊着聊着就说到了孩子的事情,岳安人一手握住王府君右手,一手轻抚其手背诚挚道:“府君!生儿育女乃人之常情,这香火是万万断之不得的!你们夫妻多年却一直未有喜讯,是该与王员外纳个小妾了,若能生下一男半女,王家不就后继有人了。再说了,如此大的家产若落在他人之手,这不就相当可惜嘛!” 王府君沉吟片刻,方毅然道:“唉!岳安人说得在理。人心都是肉长的,哪有不为此等要紧事遗撼的!我也是存了私心的。不怕你笑话,想到要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老公,心中不免有了些醋意!听得,你曾说程扬是你领养的,看他那可爱模样,我也曾想求你让我们来亲自抚育他。但看他与岳飞那般兄弟情深,实不想硬生生拆离他们!” 说来也巧,原本安人领养岳程扬时,还在发愁要取个怎样的名字给他才好。一rì,看到岳飞与岳程扬玩耍时,岳飞手中的玩具被岳程扬给抢走了,岳飞口中边发出“冲呀、冲呀”的声音边迈开小腿向岳程扬扑了过去。岳安人听得“冲呀”却想起了“程扬”两字,索xìng就给他取了个“岳程扬”的名字。不想,就似冥冥之中已注定,这个名字刚好与岳程扬穿越前的名字相同! 岳安人听完王府君的话后,马上和颜安慰道:“府君!不是我不愿相让程扬。实乃王员外自家财产还是让血脉相连的人来继承会来得更妥当些。至于抚育上的问题,如今我这孤儿寡母的,一切开支都是仰仗王员外及府君的善意才得以成全的。岳飞和程扬就像是你的儿子,你就如他们的再生父母。我带或你带根本没任何区别!你说是吧!”说完,还用手轻轻拍了拍王府君的手。 王府君想想的确有道理,就与岳安人再细商了一些关于给王明纳妾的事宜,就起身告别而去。 话说,当王明从府君口中亲自听到居然要给自己纳妾之事,可把他乐得喜笑颜开。哪有男人会嫌老婆多的!以前王明也不是没向府君提过这个问题,但一直慑于妻威,都一一打了退堂鼓。如今获知府君应允纳妾之事,又听得是经过岳安人的劝解才得以成行的。心中不禁对岳安人感激万分,这更应验了当初那个梦的真实xìng,看来岳家母子三人实乃贵人也! 王员外在麒麟村也算是数得上的富贵人家。纳妾的消息一传出,媒婆就像苍蝇闻到蜜糖一般蜂拥而至,差点没把王家的门槛给踩断。有钱就是好办事!没过几rì,已经定下了一门亲事。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声中,就已迎进了新娘。这天岳程扬及岳飞两小特别高兴,瞧那手舞足蹈、依依呀呀的活泼可爱样,让一旁的大人不由地笑开了怀。特别是王明及府君两人,仿佛已经可以预知到时自己也将拥有像岳程扬及岳飞这般可爱的小孩子了! 也许是想沾点喜气!就在新婚前一天晚上,王明和府君把岳程扬及岳飞两小接到自己床上睡了一晚。开始两小很乖、也不哭闹,不想到了半夜,两个小家伙居然不声不响就在床上撒了两泡尿,将王明及府君两人给生生淋醒了。说来也怪!这湿答答的感觉,两小也不反感,照样睡得自在安稳。可苦了王明夫妻俩!整个后半夜就没能睡得好。换了床单,却一直提心吊胆地生怕等下又来两道“洪水”! 不过,看到两小家伙可爱的睡相,那两泡尿引起的不适也早已烟消云散了。夫妻俩自我安慰道,就算这是提前给自己“上课”,毕竟以后有了小孩后,尿床是避免不了的。 可能真的是沾了岳程扬及岳飞这两个小家伙的光呗!洞房**一刻,王明一下子就让新娘子怀上了。十月怀胎,到了第二年,岳程扬和岳飞早已满地乱跑的时候,王明的小妾就产下了一子。王明想让自己的儿子富贵长命,就给他取了个“贵”字。 光yīn荏苒,又是一年。这时岳程扬及岳飞点名已有七岁,而王贵也有六岁。三人从小一起玩耍,感情好得如胶似漆。若有旁人欺负其中一人,另外两人必定挺身而出加以维护。看到三兄弟如此团结一心,可让岳安人及王明夫妇安心了不少。 这一rì,烈rì当空,正值盛暑之季。岳程扬、王贵及岳飞三人正在午睡。一阵鸟叫声,把岳程扬给惊醒了过来,小家伙循声爬将了起来。看到岳飞和王贵还在酣睡,不忍吵醒他们,自己蹑手蹑脚开了房门就跑了出去。 出了房门,院落一片寂静,除了那不识趣的鸟叫声。大多数人在这等炎热的季节,都被那迎面而来的热气给熏得昏昏yù睡,在不影响工作的情况下,就连仆人也选择了午睡片刻,以保证有足够的jīng神来面对下午的工作。 只见院落的那棵大樟树上停着一只浑身翠绿的小鸟,扑闪着翅膀,嘴中叽叽喳喳叫个不停。看到岳程扬跑出房门后,叫声也停止了,只歪着脑袋用一双如海水般清澈的蓝眼睛直盯着他。 这只长相稀有却极为漂亮的小翠鸟马上吸引住了岳程扬的所有注意力。岳程扬怕惊着了那只小翠鸟,开始蹑手蹑脚朝着那棵樟树下走去。 说来也怪!那只小翠鸟明明看到岳程扬朝着自己走过来的,居然也不怕生,依旧自顾自地在树枝上左顾右盼地盯着岳程扬的一举一动。大胆、漂亮、可爱的小动物哪有不讨小孩子喜爱的!岳程扬此刻心中满溢的yù望就是抓住这只小翠鸟好好养起来,然后再把它送给前两个月才出生的小妹妹王钰。 那王明也算真当有福气!前几年小妾生了个王贵,虽长相一般,但体格强壮、孔武有力,在同龄人之中算是“高人一等”者。从多年无子到一下子拥有一个强壮的儿子,对王明来说已是相当欣慰了。没想到多年之后,王府君已近人老珠黄之年,反倒还老蚌珠胎,生下了一个千金来。 这小千金生得是柳眉星眼芙蓉面,再衬以一身雪白、粉嫩的肌肤,小小年纪已是十足一副美人胎子相。王员外上上下下几代人中从未曾生育出过如此貌美之人,不过份些地讲,就连麒麟村方圆百里之内,也是找不出此等冰肌玉骨的小美人儿的。 那负责接生的产婆当初方接生下王家小千金,就一直在王员外面前赞不绝口:“员外啊!这几十年来,我接生的婴儿已是数不胜数,但一直都未曾接生过如此漂亮、可爱的美人儿。您真是好福气!令千金长大之后必定是风华绝代、倾国倾城的人物。我也算是沾了她的福气!这次的接生费用就免了吧!”这接生手艺jīng湛、收费昂贵、名气响当当的王婆居然会破天荒地免了接生费,可见这次所接生的王家小千金实在让她太喜欢、太惊喜了! 王员外当时看到王婆抱出的小千金后,也是整个人都被惊呆了。看到如此漂亮的小人儿,脑海中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难道抱错了?”可事实证明,这美丽如仙子的小可人儿的的确确是他王明的种。想当然了,那一刻起整个王家庄的人都开始围着小千金转。 出生的那天还发生了一件相当奇怪的事情。王小千金一出娘胎,居然就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不过可惜的是,她见人就哭,直把一张小俏脸哭得通红。本就生得美极,一哭就更显得楚楚可怜了!一时间,只把围观的众人都给哭得心碎了! 岳程扬、岳飞及王贵三个小家伙那天也难得地没有出去玩,早早等在产房外面听侯佳音。三人个小,只能站在大人后面凑热闹。听得小千金的凄美哭声,三人开始闲不住了,互相一交换眼sè,往站在前面的几个家仆大腿上用力一掐,趁对方呼痛查看时,利用那刻产生的人与人之间的空隙往里钻了进去。 岳程扬是三人中个头最小的,但筋骨却是最好的。一溜烟地第一个钻到了人墙的最里面。; 第七章 突生变故 鸿元又现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正好此时,小千金已经多人哄抱,轮到岳安人在费尽心思逗那小人儿。看见岳程扬从人群之中钻出,岳安人下意识地抱着怀中的小千金软声道:“你看,小宝贝!那边有个小哥哥,你要不要跟他一起玩啊?!”这一举动,只不过是岳安人无奈之下随意而做。 却不料,那小千金一看到长得如金童般的岳程扬,那落泪不止的漂亮眼睛居然开始止住了泪水,还伸出一只粉嫩的小手臂朝岳程扬所在方向晃了两晃,仿佛在向他招手。这突如其来的奇妙状况,只把一群大人惊得目瞪口呆! 试想,几个大人绞尽脑汁、想方设法为博才出生不久的小婴儿一笑,却一直都徒劳无功,到头来反败给一个年仅七岁的小帅哥。更令人气恼的是,岳程扬就站在那里不言不笑,然而却已能吸引住了小千金的注意力,连那不止的哭声也停住了。此种状况不让人惊奇才怪!因此,众人一致理解为俩小较投缘,才能让小千金停止哭泣。 之后,随着时rì愈久,让王家庄的人意会到他们俩小还真不是一般的投缘。每当小千金哭泣时,谁都哄不定,只有看见岳程扬才会不哭。到了后来,岳程扬就俨然成了王钰小千金的小保姆。也让王明意识到岳家母子三人中不同寻常的其实是两子,而最特别的还数这个捡来的义子岳程扬! 王员外也是一个有识人之明的人。看到岳程扬的不凡,早就有了栽培之意。连那给小千金取名这种重要的事情,居然也问起岳程扬来,“程扬啊!你说给小妹妹取什么好听的名字呢?我看你们如此投缘,我想小妹妹也乐意让你给她取名字的。” 岳程扬也是人小鬼大,一手托腮,一手中指轻敲红木桌面,片刻后才用稚嫩的声音道:“小妹妹长得像玉捏成的人儿般!就叫她王玉吧!” “王玉?!嗯!这名字顺口又好听,意义也不错。玉字嘛改成金玉‘钰’吧!好!就取名叫王钰。你这小家伙真聪明!”王明一听这名字就觉得很中自己意,也多亏岳程扬的提醒,要不然还真一时半会儿想不起一个好听又中意的名字。打定主意后,王明还特地摸摸岳程扬的头,满脸带笑地向大家宣布去了。 不过,说实话岳程扬对于这突如其来的小妹妹还挺头疼的。虽然王钰长得漂亮可爱,自己也很喜欢她,但太粘人了!害得他少了许多时间陪岳飞、王贵及其他小朋友玩耍,这还不算,事情一传开,还被人在背后取笑成“小保姆、小丈夫”。苦于岳程扬是有口不能言,他和岳飞虽然年纪还小,但都很懂事。知道自己一家三口全靠王员外的慷慨收留,才不至于流落街头成为乞丐。为王家做点事、尽份力也是应该的。 岳安人更是常常对岳程扬及岳飞两人耳提面命,什么“知恩图报、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之类的话语听得两小耳朵都快生茧了。但,两人都是极为孝顺之人,母亲之命怎敢有所违抗!所以,就算真得听厌烦了,两人也绝不敢顶撞岳安人之话。倒是岳程扬会耍点小心计,每逢这时,他都会故意不着痕迹地转移岳安人的话题,让两人不用再重复“收听”。 这rì午饭后,岳程扬同往常般早早陪同王府君哄睡了王钰,之后和岳飞及王贵在床上打闹了一会儿,玩得累了三人就睡着了。不想,岳程扬睡下不久,就被那只小翠鸟给吵醒了。 就在岳程扬小手即将抓到那只漂亮的小翠鸟时,听得一声房门门栓的“咯吱”声,似乎有人正要走出房门。这突如其来的开门声立刻就惊跑了那只漂亮的小翠鸟,让岳程扬不由地想脱口骂人。但最后还是忍住了,撒腿就往那小翠鸟飞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那开门而出的仆人,刚好看见一抹小身影迅速跑出院门,心存疑惑道:“看身影那应该是岳家二公子吧!怎么不好好午睡,一个人跑出山庄干嘛去?!”仆人虽有疑问,但因为经常看到三个小公子往外面跑,也是见怪不怪了,就不再把这事放心上径自干活去了。 再说那只小翠鸟被开门声惊走后,直往庄后不远处的一片小树林飞去。那片小树林是岳程扬、岳飞、王贵及村里的小孩子经常玩耍的地方。树林中设了好多小机关,有些还是特别用来捕鸟用的。看到小翠鸟飞进了那树林,岳程扬不禁暗笑:“这下看你往哪里跑!嘿嘿!这叫自投罗网,到时就怪不得小爷了。哈哈!” 小家伙信心满满地加足腿劲往树林跑去,生怕被别人捷足先登。 一跑进小树林,岳程扬马上就被眼前的情况给震住了脚步。真衰!怎么在这种关键时刻碰上了这几个小冤家! 进树林不远有一处七丈方圆的空地,此时空地上已经站了七、八个半大不小的孩童。当先领头孩童个头特别高大,长得年壮力足、虎头虎脑,年龄虽才一十二岁,但已仿若一副小大人模样。他叫李勇,是麒麟村首富李员外的大公子,也是麒麟村大多数孩童的头头,更是岳程扬、岳飞及王贵的死对头。 正所谓,“冤家路窄”!看来今rì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可惜今rì只身一人,别说胜算了,能否逃命都还是个未知数!岳程扬衡量敌我双方的实力,早做好思想准备,大不了到时撒腿就跑。 那只漂亮的“祸水”则停在空地旁边的一棵高大树梢上,左顾右盼,还时不时地用一只腿挠挠身上的痒,很是惬意。完全不知因为它,即将引发一场激战。 说起岳程扬与李勇之间的结恨,归结是岳程扬长得太过于俊美,很容易引起女孩子的爱心。结果就是村里的一位小美女向岳程扬示爱,而岳程扬羞于应对让那位女孩子当场大哭起来。碰巧让李勇看到,想“英雄救美”,然而过于不自量力,反被岳程扬、岳飞及王贵痛揍了一顿。之后,李勇一直都想寻机报复,奈何岳程扬三兄弟经常同时行动,加上岳飞及王贵身体相当强壮、又特别能打,如果不仰仗人多势众的话,根本不是他们两人的对手。 也许是岳飞及王贵看岳程扬实在长得太过于秀气,以往打架时一般都不让他上场。理所当然地李勇一直都认为岳程扬只不过是个绣花枕头、不堪一击。 当李勇看到那只漂亮的小翠鸟飞上树梢时,眼前不禁一亮,马上被它动人的外表所吸引,想把它抓起来去讨心爱女孩子的欢心。 然而,没过多久当看到岳程扬单身跑进这片树林时,先是吓了一跳,等看到他背后居然没有跟着岳飞及王贵时,一张嘴巴差点笑得整个裂开,下巴也快找不到了! 李勇一手指着岳程扬,一手捧腹痛笑道:“你们看......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哈哈......这叫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倒反闯了进来!呵呵!今rì定叫你有来无回。兄弟们,给我上!”那帮小跟班早已在李勇的暗示下团团围住了岳程扬。此时正摩拳擦掌,听得老大一声令下,早已蜂涌而上。 唉!岳程扬看到此副场景,只得硬着头皮上了。左边一个十一岁左右的小孩先攻而至,一拳呼地直往岳程扬脸上击来。岳程扬不慌不忙,一弯腰,已闪到小孩侧面,和身一撞其腰下,蹬、蹬、蹬那小孩子被撞得连退三步,刚好和另两个冲在后面的小孩撞成了一堆。 一个照面,就让三个小孩滚成了一堆。马上惊住了一旁的李勇,心想:“看来是小瞧了这个小白脸,居然还有几下子功夫。” 这倒是李勇猜错了。说实话,岳程扬是一丁点功夫也没的,刚才那完全是本能情况下自然而然为之。要说真有,也是看多了岳飞及王贵常与别人打架学来的,只能说他领悟能力不错。 三个小孩倒地即起,气势更甚之前。另外几个小孩后面攻到的,已纷纷出拳抬腿向岳程扬身上攻到。“砰”一个闪避不及,岳程扬右肩已被一个小孩子击中。别看对方年纪还小,一拳打在身上也是隐隐作痛的。 岳程扬咬紧牙关,挥起右拳毫不留情反击一拳,“砰”正中对方鼻子,听得“哇”地一声,那小家伙马上捂着鼻子蹲下大哭起来,丝丝血迹从那指缝间流出,看来已被打出鼻血。 “嗯哼!”岳程扬毕竟双拳难敌四手,在打中对方鼻子的时候,自己腰上、背上连挨三拳五脚,已被打疼得弯下了腰,特别是腰上那两脚,令他痛彻心扉,相当吃消不起。 李勇看到自己手下被打出血来,顿时怒火攻心,趁岳程扬疼得弯腰之际,猛抬一脚,狠狠踢中了他的背部。岳程扬只觉一阵剧痛从背部传来,整个人向前飞出一丈多远,趴跌在地上除了阵阵抽搐,再也难以爬将起来。 旁边几个小孩看到事情闹大,不由劝说道:“老大!算了吧,我看今天打得他也够了,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是啊!勇哥,再打下去把人打死就惨了。我们还是早点溜走好了。” 李勇先是有点听进手下的劝意,但一想到曾经被岳飞及王贵打得跪地求饶时的情景。心中将熄的怒火再次燃起,愤怒道:“你们怕什么!有我在,有我老爹帮我撑腰。哼!有事我担着。今天好歹也让这小子给我跪地求饶才行。给我架起他来!” 众小喽罗眼看劝解不下,又怕老大迁怒到自己身上,只得上前将岳程扬从地上拖架起来。此时,岳程扬俊脸已如金纸,嘴唇边丝丝鲜血还在流淌,整个人已进入半昏迷状态。一旁众小看得已感心怯,扶住岳程扬的双手也开始有点颤抖起来。 可那李勇看到岳程扬这副惨状,也不觉心软,一把抓起岳程扬的头发,抬起他低垂的头,让他的双眼对上自己的眼睛。 一道如同利箭般的眼神从岳程扬的眼中shè出,让李勇心胆一颤。都已经是垂死之人,居然还有如此犀利的眼神,此人不容小看!在岳程扬的眼神下,李勇居然有那么一刻想退缩就此罢休,但一看旁边的自己手下,若此次不能立点威信下来,以后就别想在麒麟村称霸了。 李勇大声道:“两条路让你选择,一是给我跪地求饶,然后跪着给我爬出这个树林,以后有我在的地方,你必须退避三舍;二则再受我全力三拳,接下后,任你走出这片树林。你自己选择吧!”一旁众小一听,不由倒抽一口凉气。看岳程扬那副德xìng,怎么可能还受得了李老大的全力三拳,这三拳下去,估计那条小命也就没了。奈何众小虽同情岳程扬的遭遇,但更怕惹火上身。 岳程扬不言不语,只用一双可以杀死人的眼神瞪着李勇。这愤怒的眼神让李勇浑身不自在,装腔作势道:“好!你既然不吭声,我就当你选了第二条路走。你就准备接招吧!” 李勇挽高袖子,举起肥硕的拳头,使出吃nǎi的力气朝着岳程扬心口狠击过去。旁观胆小的手下已是捂起双眼,不敢再看那即将发生的惨状。 一道璀璨的金光闪起,接着“轰隆”、“哇啊”、“扑通”声响起。就在李勇肥硕的拳头击在岳程扬心口时,一道刺眼的金光闪起,那李勇及架住岳程扬的两个手上马上被一股大力给震飞。就连一旁观看的众小也被一股大力推得连退数步。 李勇及他的两个手下只来得及叫声“哇啊”,已是“扑通”连声摔昏在二丈开外。 这突来的变故,吓得众小撒腿就跑,向各自的大人报信去了。 原来,就在李勇那致命的一拳临身之际,岳程扬身上潜藏的《鸿元真经》所化成的金sè经文立刻浮现在肌肤之上,抵挡住了敌人的全力一击。也多亏了李勇的致命一拳,要不然也不知何时才能够让《鸿元真经》再现。; 第八章 昏迷不醒 周侗收徒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就在众小仓惶而逃时,王明、岳飞及王贵已带着家仆匆匆赶到。算是那看见岳程扬溜出院门的家仆灵活,原先并不在意自行做事去了,后来实在过于好奇,就特地叫醒了岳飞及王贵,告知了岳程扬消失的方向。 岳飞问清仆人,时间已过多久。听得已有盏茶功夫,心知不妙,马上让人向王员外汇报,自己携同王贵已率先赶向小树林。 刚到林边,王明也已带着家丁匆匆赶至。一阵惊呼声传出,接着几个孩童神sè惊惶、跌跌撞撞地跑出了小树林。 岳飞一把抓住其中一个孩童,厉声道:“如此慌张,里面到底发生了何事?” 那孩童一手颤抖着指向林中,结巴道:“那岳程扬是妖怪,他......他会发光,把......把李老大他们都杀死了!” “发光?杀死李勇?不可能。程扬绝不会杀人的。更不用说,他根本不会打架,更不是李勇的对手。”岳飞满腹疑问,放开抓住孩童的手,一马当先冲进了小树林中。 此时林中一片狼藉,地面上满布落叶,看树叶的光泽,分明是刚从树上落下来的。空地的正中位置仰面躺着岳程扬,他的周边三个方向一动不动地躺着李勇及他的两个小手下。那只漂亮的小翠鸟此时也早已不见所踪,它也算是“红颜祸水”了!若不是因为它,也不可能发生这种两败俱伤的情景了。 顾不及详看其他,岳飞一个箭步冲到岳程扬边上,拥抱起地上的岳程扬,惶声道:“程扬!程扬!......你醒醒,大哥来了。你可千万别有什么事啊!呜!......”说到后来,岳飞语声已开始哽咽,抱着岳程扬的手也开始不由地颤抖起来。 正所谓,兄弟情深!此时岳飞虽年仅七岁,但出于家庭状况的因素,早已思想成熟,平时母子三人在家俨然以他马首是瞻,看到从小一起玩、一起睡的兄弟重伤不起,岂能不惊恐yù绝?! 王贵在旁也已吓得号啕大哭起来,手紧握住岳程扬的小手,一个劲地摇晃个不停,仿佛这般就能将岳程扬唤醒似的。 六七岁的孩子能懂多少东西?!幸好及时通知了王明。不愧是年长经验丰,尾随而至的王员外赶紧一探岳程扬鼻息,觉得气息微微弱弱。不过,有气息就好,说明还有可救机会。再解开衣扣一看,奇怪?白嫩的胸脯上并无任何可见的伤痕。 不只王员外感到奇怪,可能更多人也会好奇那金sè的《鸿元真经》经文为何也会消失不见?要知道由神通广大的鸿钧老祖亲手所著的真经,如果是人人都能看得到、摸得着,那就不足为奇了!虽然如今金童坠入凡间化身为凡人,《鸿元真经》的神力也未见被发掘,但那与生俱来的非凡神力还是足够让凡间之人消受不起的。 当时,岳程扬在生死交关之刻,身上隐藏的《鸿元真经》神力被李勇的狠命一拳所激发。巨大的冲击力马上震飞了李勇及两手下,也让重伤未愈的岳程扬昏了过去。幸亏李勇的这一击,唤醒了《鸿元真经》的疗伤篇,此时正慢慢地开始自疗起来。难怪,王员外会看不到岳程扬身上的半点伤痕。 此刻,最惨的还是李勇及两小。看他们衣服破破烂烂,遮得了这里遮不到那边,身上还青一块,紫一块,说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所幸《鸿元真经》初现,神力估计也只发挥了九牛一毛,要不然凭他们那三块料,估计早已成为了一瘫肉泥。 王员外查看李勇三人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晕了过去,心中的大石也放下了不少。好歹李勇的老爹和自己也算是熟识多年,真闹出条人命来,又是要了人家的命根子宝贝,那大家的仇怨也算结下了。有言道,“冤家宜解不宜结”。做人还是低调些、和善些为好! 王明正待吩咐家仆抬起昏迷的岳程扬、李勇及两小打道回府。林外已传来一阵纷纷攘攘的杂乱声,料知必是李勇家人闻讯而来。 果然,王明、岳飞、王贵等人刚出树林,迎面已狂奔而来十几人。带头之人长得环头虎目,留着乌黑短须,身材相当魁梧,此人正是李勇之父李员外。想必,那仓惶而逃之人已详细道明事情的缘由,不曾添油加醋、颠倒黑白。 这李员外跑到面前已满脸谦意作揖道:“王员外!都是兄弟我教子无方,才使得他为所yù为,平添此等撼事,望能看在兄弟薄面上网开一面。至于岳家公子的一切医用就包在兄弟身上即可,以略表谦意!”言罢,又弯腰作了一个揖。 王明看李员外实是谦恭有礼,再加上四人虽都伤势不轻,但好在无碍xìng命,不愿把事情闹大,于是和颜道:“李员外,多礼了!小孩子玩劣xìng起,难以拿捏轻重,此许过失好在无伤xìng命,也就不用太在意了。养将几rì,到时又会活蹦乱跳了。你先去看看令郎,兄弟已先略做检查,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昏将过去。刚才匆匆赶来忘记带上一些应急之药了,若能在鼻尖抹上些醒神之药,应该即刻可以苏醒过来。” 毕竟是爱子心切,李员外刚听完,应喏一声,就已马上吩咐随行而来的郎中去看护李勇的伤势。 不出王明所料,郎中刚在李勇、两小及岳程扬鼻尖抹上清清凉凉的醒神药,只过片刻时间,李勇三人已相继醒来,看清自己家人在旁已是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看那三人眼泪鼻涕一把一把,宏亮哭声刺耳难听,估计是无什么大碍了。倒是那岳程扬抹完醒神药后,还是昏迷不醒,探完脉博再听心脏,平稳有力,如常人一般无异。 这一奇怪状况倒是让众人满头雾水,无奈之下双方家人只得各自带着手下先行打道回府,容后另作打算。 且说,人称“陕西大侠铁臂膀”的周侗因大徒弟梁山泊第二把交椅“玉麒麟”卢俊义、二徒弟八十万禁军教头“豹子头”林冲的相继过世,老怀感伤,落叶望归根,故取道河南想找一处安稳所在以渡晚年。 麒麟村虽以村为名,但繁华程度可比那市镇。一条官道横穿整个村庄,道路两旁各类商铺旌旗飘扬,吃、住、行、用一应俱全。这rì午间,周侗恰好经过麒麟村,腹中馋虫已鸣叫多时,只得随意选了一处酒楼以解馋虫。 店家小二一看须发俱白、脸泛红光的周侗风尘仆仆地走进酒楼。由于职业习惯使然,看人也自有一套。觉得周侗年虽老矣,但必是不同常人,故特意安排二楼靠窗雅座相待。 周侗刚在店小二的带领之下坐定位置,旁边一桌三人的对话顿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唉!张兄弟!不瞒你说我也正在为小儿之事烦恼。前段时间,我收留的岳家二公子不慎与那李员外之子发生了斗殴,结果弄得两败俱伤。所幸李员外之子无甚大碍,这件事情就此盖过。可怜的是那岳家二公子到现在还昏迷不醒,实是令人惋惜!若是发生在我那儿子身上,我不被家里那两只母老虎骂死才怪!” “的确,六、七岁的小孩子是得好好管教一番了。像我家张显年纪轻轻就已霸道无理。前两天养了一只狼狗,不小心把人家咬伤了,事后也不道谦赔礼,还故意耍赖说是别人打了狗才会被咬的。你们听听,小小年纪就这般模样了,再纵容于他将来还怎般管教!唉!” “两位兄弟也莫叹气!我那小儿也是好不到哪里去!我家附近新开了一家糖果店,小儿三天两头就往店里钻,可恶的是每次拿了糖果也不付钱。店家知是我儿,头两次也不与计较,时rì一久难免要说上两句。不想那臭小子不听劝言,反倒还仗着几斤力气,一拳把那店家给打得鼻血直流。此种顽劣小儿,不好好教训岂不要爬到头顶去了。可是,家中那不贤弟媳,未等我出手训人,已先骂了我个狗血喷头。让我颜面何存啊!” “三位休要为此事相烦!只要给三位公子聘请一位良师,即可迎刃而解。”正当王明、张达、汤文仲三友围聚一桌、唉声叹气之时,一道宏亮略带苍桑的声音从旁响起。 只见一个白发苍苍、jīng神抖擞的高大老者坐在旁桌,正用他那双炯炯有神的双眼注视着三人,红润的脸上还带着一抹久违的微笑。 “啊呀!这不是多年不见的周大哥嘛!是什么风把您老给吹来的?哈哈哈......”还是王明眼利,一下子就认出了此人正是分别多年的“陕西大侠铁臂膀”周侗。 经王明叫出口后,张达及汤文仲也马上认出了周侗。三人不由分说,立刻高兴地将周侗簇拥至自桌的首座,又吩咐店小二加了副碗筷、多点了几道招牌菜sè。 周侗一手捋着长须,一手轻拍王明肩膀,环视三人一番后,先喜后忧道:“三位贤弟,多年不见还是恁般年轻,看来rì子过得挺自在的,实乃可喜可贺!此次途经贵地,只因老夫年迈,而几个得意门徒却比老夫先走一步,早登那西天极乐世界!落得我一孤苦老人家,不得不收拾行李yù返乡归老。不想,会于此处偶遇诸位贤弟。” 张达脸上微露不悦,责怪道:“大哥!这就是您的不对了。您明知我们三人家居此地,却不登门造访,若不是在此酒楼相遇,那不就此错过了!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得以相见呢!” 王明在旁附和道:“正是!正是!不管了,大哥您得先罚三杯才行。” 汤文仲也赶紧掺上一脚道:“是的!先罚周大哥三杯。三杯过后,还得罚他为我们做件事。” 周侗看三个好友对自己的热情态度,老怀顿感欣悦,哈哈大笑道:“好!该罚!该罚!是大哥的不对,这三杯我就先干了。”说完,迅速拿起王明、张达、汤文仲面前的三杯酒,仰脖一饮而尽。 那三人看到周侗豪爽、畅快的饮酒方式,腹中潜藏的酒虫忍不住也开始活跃起来。王明拿起酒壶斟满四人面前的酒杯,举杯开怀道:“来!让我们庆祝兄弟重逢!干!” 四人久别重逢,酒兴勃发,你来我往喝得好生痛快。互道别后经过,深感命运多舛,又如今朝廷政道衰落、乌烟瘴气,有风雨yù来之感。说道此,四人已是不胜唏嘘,唯有举杯豪饮、借酒浇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四个人边吃边聊,从个人之事谈到国家之事,最后又绕到最令人头痛的家事上来。有言道,“清官难断家务事”!可见家事、国事、天下事,还是以家事最为难理、最让人头疼。 “唉!周大哥刚才也应该有所听清了。家中的那顽劣小儿实是难训,屈指数来被他吓跑的老师没有五个也有三个之多了!再加上其母不好好教养,反倒还助长其气焰,实为令人头疼不已。”王明酒兴方艾,儿子的烦心事又上心头。 汤文仲在旁劝解道:“瞧你这王兄弟!周大哥一开始不是就说了,只要给三位公子聘请一位良师即可。至于良师何处得访?我想周大哥必有腹案在胸了。您说是吧,周大哥?”轻轻巧巧就将这烦恼的“皮球”踢给了周侗。 周侗听完,只是笑眯眯地,也不作声。 张达向来xìng急,忍耐不住问道:“大哥!您就快说,到底哪里可以觅得良师?也好一了我仨人之心愿。快快道来,我都快急出病来了!” 周侗看王明、汤文仲、张达三人你一言我一语,软磨硬泡地将问题直向自己这边抛,实不忍再让仨人为难,一本正经地道:“三位贤弟!大哥也不拐弯抹角了,你们觉得将三位公子交给老夫亲自来调教,意下如何?” 三人一听周侗话后,相顾大笑而起,异口同声道:“正合我意!”; 第九章 鸿元仙界 紫玉麒麟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不等他人先出声,王明抢先道:“书塾就请设在我家便可。正好我有一所房屋空着,周边环境也甚是幽雅,用来读书教学是再恰当不过了。两位贤弟无需多言,大哥是住定我家了。” 汤文仲及张达相顾哑然,直叹反应不够快让王明抢先一步。不过,三家原本住得又不远,来去极为方便,也就不再多做计较。再说,看周倜只是捋须含笑,知其也不反对去王明家中就住,两人更是无话可说。 酒足饭饱后,周倜起身抱拳道:“原本老夫是想一人独自返乡终老,却不料如今反倒要在此地相劳各位贤弟。待一应事宜俱全,我即刻会通知贤弟送两位公子前来就学。那今rì就先到此一别了,若在外耽误时久,怕是各位贤弟媳会遣人来寻了。” 汤文仲及张达两人一看时辰的确已不早,慌忙起身道别、匆匆而去。周倜也在王明的带领下,返回王家庄。 富贵人家起居生活用品常有所备,一声令下马上已将周倜的生活起居安排妥当。此时,天sè已不早,王明与周倜聊上几句,就各自回房就寝了。 次rì一早,周倜已叫王明差人通知汤文仲及张达。不一会儿,两人已各自带着自己的儿子汤怀和张显来报到。 四个大人在一起难免要寒喧几句。王明更是对周侗直言道:“大哥!我那臭小子若不听话,您不用顾着兄弟面子,只管狠狠教训即可。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严师才能出高徒。”汤文仲及张达在旁也是随和连连。看来此番定是铁了心肠想好好教育儿子了。 大人在那边开会,小孩子不甘于人后,也在这里开起了小型会议。 王贵当先发言道:“张显、汤怀!听我家仆人说这番父亲请来的老师是个狠角sè。我们如果不能在一开始就给他来个下马威,往后我们的小rì子就没如今这般逍遥自在了!所以,等下我们就这番......那般......即可。”张显及汤怀听完王贵的点子,禁不住“咯咯”笑将起来。为了好戏能够如期上演,三个小家伙不再犹豫,各自分头布置去了。 且说,周侗与三位贤弟聊完话,就径自往书塾行来。到了门前,发现原本敞开的房门此刻却虚掩着。不愧姜是老得辣!周侗也不作声,双手就门用力就是往里一推。 “哗啦”一盆水从门顶倾倒而下,周倜面不改sè,脚步微晃,人已闪进屋内,眼睛不看后方,右脚朝后一踢,“当”地一声,那只即将落地的铝盆已被周侗的一脚给踢高,右手一伸已是稳稳地落在手掌心上。 这几下动作在眨眼间即完成,只把三个小家伙看呆傻了。根据王贵的原计划是,等周倜经过三人身旁时,还得伸腿故意绊倒他。不过,在看了老师刚才那三两下快如闪电的动作后,汤怀和张显先已胆怯,那两条有点故意伸出的腿也退缩了回来。开玩笑!看这老师像是功夫底子蛮深的样子,弄不好自己这条小嫩腿不仅绊不倒对方,而且很有可能被撞断呢!这种没把握的事情还是少做为妙! 看到汤怀和张显已打了退堂鼓,王贵就算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再妄为了。 周侗凌厉的双眼扫了扫三人,将三人身上的汗毛都给看得竖了起来。 “这第一次的‘见面礼’我就先收下了,‘回礼’就是每人打手心十下。”说完,周侗二话不说,伸出一双铁掌“啪啪啪”地在三人手心各打了十下,将三只小嫩手都打得红通通的,个个双眼含泪yù哭,却又一副不敢哭出声的样子,看上去还真够难受的! “不过,嗯......等下次你们若再敢送我‘礼’,就得有胆量接得下我的‘回礼’,明白吗!”周侗抑扬顿挫的语气顿时把三个小家伙吓得个个正襟危坐,再也不敢有所放肆。 一套动作、一个眼神、一句话,就将三个蛮横无礼的顽劣之童训得服服贴贴。从那以后,王贵、汤怀及张显就变得特别安份,偶尔有点故态复萌,只要抬出周侗老师的名字,就立刻如老鼠见了猫般。有言道,“以毒攻毒”,“恶人”当然得用“恶法”来治了。 往后,王贵、汤怀及张显三人在周侗的教导下专心攻读各类诗书,为人处事也显得成熟、有理多了。 而说到岳程扬和岳飞两人。岳程扬依旧昏迷不醒,每次进食都靠岳飞及岳母两人轮流喂他流质食物,以维持生命必须的养分补给。排泄出的屎尿岳飞也不嫌臭,每每都会抢着去倒,擦身洗身工作也从不落后,把岳程扬照顾得十分干净、清爽。看着两人兄弟情深,岳母因养子意外受伤引起的悲伤之情也似乎得到了一丝安慰。 由于寄人篱下,岳母总觉得过意不去,自己就帮王府君绣花织布,又时常吩咐岳飞到山上去捡些柴禾或者帮厨房提点水,也算略尽了绵薄之力。原本岳程扬的任务则是帮忙哄王钰小千金,但自从他昏迷不醒后,这项任务只能搁浅了。说来也怪!自从岳程扬昏迷后,王钰小千金变得听话多了,也不再老是爱哭鼻子了,仿佛她知道小哥哥现在正处于危险之中,不想再平添烦恼于他。 常人对于一个长睡不醒的人来说,难免会担忧大过于放心。然而此时此刻,身为当事人的岳程扬来说,却正当乐在其中呢! 原来,岳程扬自被李勇的狠命一拳激发《鸿元真经》后,表面上是被震晕了过去,但他的心灵此时却已到了一处充满奇幻sè彩的境地。 此时,岳程扬的元神行走在一条白玉砌成的小径上,路的两旁满布奇异花草,一阵阵沁人心脾的不知名香味随着微风层层密密地袭人而来。几只长得漂亮又叫不出名字的小动物时不时从花丛中探出可爱的脑袋,用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偷看着岳程扬这个不速之客。 忽而,一阵悠扬的钟声从远处传来。岳程扬循声望去,百丈开外的白玉小径开始蜿蜒向上。远处一座不知高低的山峰巍然屹立着,那钟声正是从山峰处飘荡而下。几只仙鹤发出清灵的叫声,从萦绕山间的云雾中穿越而出,俳徊在山间峰顶处。 这清灵而又圣洁的景sè,让岳程扬受创未愈的元神顷刻间得以痊愈,仿佛全身注入了神力,有种jīng力充沛极yù发泄的念头。终于,岳程扬克制不住仰天发出一道清越悠长的啸声,把花丛中的可爱小动物吓得赶紧一溜烟躲藏了起来,空中的仙鹤也被这啸声惊得躲进了云层。 岳程扬正为自己发出这道不受控制的啸声懊悔不已时,一道响彻云霄的吼声自山峰处远远传来,那声音就似雷鸣般,由远及近,来得相当之快。这下,轮到岳程扬被吓到了,莫非自己的啸声引来了什么可怕怪物,要是来得还是食肉动物,那不就其惨无比了! 霎那间,那声音已到百丈开外,岳程扬凝目望去,还未等自己看清是何东西? 一团紫光已挟着一道劲风扑面而来。“完了!”岳程扬眼睛一闭,暗道一声。 过了一会儿,预料中的自己将被活撒的痛楚始终未曾传来。 “咦!莫非这怪物不喜欢吃人肉的?还是嫌自己这身臭皮囊太差了?不会吧,这也太挑了,好歹自己还是只嫩嫩的童子鸡呢!”实在按捺不住好奇心,岳程扬开始眯开了眼睛的一条缝向前方望去。 四根雕满紫sè龙鳞的粗大柱子,闪闪发亮地映入了眼帘。咦!不对啊?之前明明没看到有四根柱子立在前面的,而且还是如此漂亮、令人过目难忘的柱子!“雷鸣、柱子”这四个字闪过脑际,让岳程扬瞬间顿悟,眼睛也止不住自然而然地大睁开。 只见,一只高大无比的紫sè怪物立在眼前。硕大的龙头,虬张的鹿角,铜铃般蕴火的狮眼,壮硕的虎背,肌肉虬结的熊腰,一条浑圆有力的牛尾正左右摇摆着,四蹄像紫铁铸成的马掌,脚掌上有着三个锋利的脚趾,除了龙须、龙发成白玉sè外,其余部位都覆盖着闪闪发亮的紫玉sè龙鳞。此兽正是鸿钧老祖座下神兽紫玉麒麟。 这紫玉麒麟口能喷火、奔如闪电、发声如雷,还能辟邪怯毒、疗伤益寿,是兽中之皇、麒麟之王。想当然,能力强者,它的脾气也是相当不得了。凡人就不用说了,就连鼎鼎大名的东海龙王见了它都得退避三舍。龙、麒麟、凤、龟合为四灵,麒麟在百兽中地位原次于龙。但自从这只集天地灵气、老祖亲手调教的紫玉麒麟出世后,这个地位排名已经发生更改。; 第十章 紫玉发威 老祖出现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 有一rì,玉皇大帝有要事相请鸿钧老祖商议,因鸿钧老祖身份地位超然,不敢有所怠慢,特命东海龙王为特使,率领天兵天将浩浩荡荡、隆重无比地往老祖的洞天福地而来。 事先,玉皇大帝已特意吩咐过东海龙王,到了老祖地盘需礼仪周到,切不可鲁莽行事。但东海龙王呼风唤雨惯了,向来傲气凌人,不愿服人。一行人腾云驾雾到了鸿元仙山下,也不令人先行通报,就想直接上山拜见鸿钧老祖。 跟随龙王而来的其中一名天将建言道:“龙王!我看我们还是先行通报为好,这样冒然上山怕有失礼数,您说呢?” 东海龙王一听,面露不愉,厉声道:“这有何妨!想我堂堂一方之王,在人界、在仙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再说,此刻我手握玉帝玉旨前来相请鸿钧道人,已是给足了他的面子。尔等无需多言,听我调令即可。”说完,甩也不甩那满脸尴尬的天将,一马当先向入山小径行去。 其余天兵天将因令谕在身,不敢多言,只得尾随东海龙王。眼看东海龙王即将踏上登山的第一阶玉石阶梯,一道雷鸣般的吼声从山峰处滚滚而下,声未落,一团紫影已夹着雷霆之势扑面而来。东海龙王刚抬起右脚将落未落之际,下盘本不太稳妥,居然被这阵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的紫sè风暴卷了个四脚朝天。 这下可好,众目睽睽之下让东海龙王颜面扫地,只气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定睛一看,原是一只高大硕壮的紫玉麒麟,正稳稳立在玉石阶梯的第一阶上。可见,刚才的始作俑者正是这只身份地位都落于自己之后的麒麟。 东海龙王将刚才被紫玉麒麟撞倒一事归究于自己没站稳,再加上不曾设防,让对方钻了个空子,才会造成这难堪的下场。 看到紫玉麒麟后面并无任何援兵,又看看自个身后排排站的全副武装的天兵天将,东海龙王顿时气焰高涨,怒声道:“哪里来的山野之兽!敢来拦阻本王的去路。若想活命,赶紧也让我摔上一跤,再给本王磕上几个响头赔礼道谦。趁现在还有回旋的余地,再慢上片刻就得让你吃不完兜着走了。哼!” 可惜的是,东海龙王的一番“善意”那紫玉麒麟正眼也不瞧,反翘起那条浑圆有力的牛尾巴挠挠身上的痒,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 紫玉麒麟目中无人的德xìng,东海龙王是不用说了,早已气得肺都快炸了!就连那帮随东海龙王而来的天兵天将也开始冒火了。俗语云,泥菩萨也会有三分火气的。更别论这帮天兵天将还是携玉皇大帝旨意而来,那身份和地位可是蹭蹭蹭上升的!玉帝特使是连神仙都不敢怠慢的人物,小小一只神兽居然敢公然拦路对着干,这不是自找罪受嘛! 包括东海龙王在内的一群将兵,有了此想法后,再也不顾忌。当中三个天兵在龙王示意下充当开路先锋,手握刀枪猛冲了上去。众人心想,这下这只不知死活的紫玉麒麟不被刺出三个大窟窿才怪。 三个天兵冲锋起来,那速度可比闪电,一晃即到紫玉麒麟面前,白晃晃的刀枪马上就要染红。 只见,紫玉麒麟“轰”地一声、口喷烈焰,赤红热浪滔天,瞬间已吞没三个天兵,只听得惨叫连连,不消半刻三人就将烧得形神俱灭。一旁的天兵天将空自全副武装,但对付这滔天烈焰也是无可奈何。 东海龙王赶紧运起神力,大口一张,一条白花花的巨型水龙冲口而出。水火交融、“哧哧”连声,赤红热浪稍退即涨,居然比之前更形猛烈。东海龙王首战失利,不甘就此罢休,摇身一变,马上现出他的真身。但见,一条粗如大象、长有几十丈的巨龙迎风摆舞,一道飓风狂卷着涛天巨浪铺头盖脸地往紫玉麒麟扑去。 这声势浩荡的场面惊得一旁众将兵目瞪口呆,暗道,不愧为统领四方海域的东海龙王,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不过可惜的是,如此威势并没有吓到紫玉麒麟。它抬起前蹄一顿地面,“轰隆隆”地底深处隐隐传来一阵由远及近的轰鸣声。转眼间,那轰鸣声越来越大,地底也开始不规则震动起来,原先驻立地面的天兵天将已被震得不得不驾起祥云凌空飞起。就在众将兵飞凌空中时,“轰”地一声震天雷鸣,刚才众人对峙的百丈方圆地面顷刻间化为一片火海,那紫玉麒麟在地心烈焰炙烤之下,紫光四shè,身形也不断开始暴涨,直至变成一头高近十丈的庞然大物。巨口吞吐间,赤红的地心烈焰不断被紫玉麒麟吸入,吐出时火焰的颜sè居然已经变成青蓝sè,四周的温度也在不断攀升。 那三个天兵的叫声已几不可闻,马上就要化为乌有,千辛万苦得来的修行也将付诸东流。东海龙王已是汗如雨下、悔不当初,虽已急如热锅之蚁,但也只能施尽全力,催促风雨妄想早点结束这场艰难的争斗。心想,若这三个随自己而来的天兵不幸而亡,自己这个带头人也将罪不可恕,弄不好一世英名也将一败涂地。 一念之差,丢了三条xìng命不说。眼见,一场更为惨烈的斗争即将登场,局面也将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正值千钧一刻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鹤唳。东海龙王及众天兵天将举目望去,一个白发苍苍、仙风道骨的老者骑着一只硕大无朋的雪白仙鹤从天而降。人未到声已到,一道清脆而又饱含慈祥的声音喊道:“孽蓄不得无礼!随老夫修行万年之久,这火气怎还恁般旺盛!” 话音方落,那熊熊燃烧的地心烈焰“呼”地一声,瞬间已吞没在紫玉麒麟大张的巨口中,庞大的身形也变成了牛犊般大小,一颗龙形头颅挨蹭着老者大腿,似牛尾巴也摇晃个不停。此刻,紫玉麒麟哪里还有刚才对敌时的凶猛恶相,看它一个劲讨好老者的模样,分明就像别人家所养的小猫小狗嘛! 不错,能让紫玉麒麟乖乖驯服的人,目前来说唯有鸿钧老祖,至于以后么就很难说了。 鸿钧老祖洁白如雪的长袖轻轻一拂,东海龙王神力发出的风雨也顿时消失不见。那三个惨嚎不断即将断命的天兵,居然也已完好无恙地呆立在一旁,不禁让他们怀疑刚才是否曾在鬼门关前彷徨过! 还有更令人奇怪的是,刚才双方争斗引起的遍地狼藉也在老祖拂袖之间恢复了原貌。那满地的鲜花异草芬芳随风飘散,活蹦乱跳的奇珍异兽也开始四处奔走,如此祥和的景象,仿如未曾争斗过一般。 鸿钧老祖玄妙的神力立刻让众人暗叹不已,难怪连玉皇大帝也对他礼让万分。 有言道,百闻不如一见。东海龙王因先前未曾见识过鸿钧老祖的厉害之处,对其所知全是些道听途说。然而,此番争斗证实连其座下神兽都无法获胜,可见更不用言提其他了。 东海龙王赶紧稍整仪容,率一众天兵天将语带颤音参拜道:“老......老祖在上!我等奉玉......玉帝之命特来拜请老......祖移驾至玉清宫相商要事。”劫后余生、心仍有余悸,原本一口气可说完的话,居然被东海龙王结巴成此番模样。这要是让他的那帮虾兵蟹将知道,估计往后统领起来也会颇多曲折了! 鸿钧老祖满脸慈笑,温和道:“事情的始末我已了然。你们先行回去复命,老夫自会择rì赴约。至于小紫的无礼之处我自会惩罚于它,你们也不必太过于放在心上。走吧!”说完,老祖飘身上了仙鹤直往那峰顶深处飞去。 紫玉麒麟也酷酷地瞧也不瞧众人一眼,泼风似地往山顶飞奔而去。留下一群垂头丧气的天兵天将,你看我一眼,我看你一眼,心中也已料知,鸿钧老祖虽面带笑容,其实心底估计多少也有不满的。至于说会惩罚紫玉麒麟的话,明眼人也知道,那只不过是门面话。 事后,东海龙王觉得这番出使不利,实在无颜再在天庭多所逗留,就随便找了个借口向玉帝告假躲回了东海。; 第十一章 人兽情长 梦中授艺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且说,岳程扬与紫玉麒麟相遇在鸿元仙山下,那迎面扑来的紫玉麒麟并没如预料般地一口吃掉自己。于是,岳程扬与紫玉麒麟大眼瞪小眼,对看了半天,两者都不曾有所动作。 其实,岳程扬是不敢有动作,怕自己动一下,对面的那只大家伙会真得扑上来一口吞掉自己。还记得,自己以前对付村里的恶狗最常用的一招,就是下蹲假装捡石头,不过两相比较,实在没信心可以用那记烂招来对付眼前的这只庞然大物。 僵持好一会儿,岳程扬注意到紫玉麒麟虽然体型庞大,但其琥珀色的眼神清澈透明并无恶意。胆子自然也大了些许,伸出嫩白的小手向紫玉麒麟招了下手。紫玉麒麟翻了翻眼皮,大大的眼珠跟着转了几转,居然就慢悠悠地蹲伏了下来,一颗硕大的龙头伏靠在两只前腿上,好整以暇地趴伏在地上看起岳程扬来。 紫玉麒麟的这番动作看在岳程扬眼中,仿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灵光一触,这不正是自家养的黑狗兄常常所做的动作嘛!一旦黑狗兄摆出这副模样的时候,就是它最好商量的时候,你尽管摸它、逗它,它都不会生气。莫非,这只大家伙,此时也正处于好“商量”的地步? 心动不如行动,再说对于七岁的小孩子来说,就好比初生之犊,胆大妄为、不计后果。岳程扬试探着走前两步,紫玉麒麟还是伏在地上不为所动。看着那颗大大的脑袋瓜伏在腿上,眼睛半眯着,岳程扬从心底觉得紫玉麒麟此时的样子相当可爱,不禁胆大包天地伸出嫩白的小手摸了上去。 这下可好,眼看这只漂亮、可爱的小手即将成为紫玉麒麟的“点心”,但对于此时的岳程扬来说并没有察觉到这点,他满腔心思只想摸摸紫玉麒麟的头。 终于,那只漂亮的小手摸上了紫玉麒麟的头。本以为会发生惨不忍睹的惨剧,没想到,紫玉麒麟不但不反感,而且还伸出红润的舌头舔起岳程扬的手臂来。那湿痒的感觉直把岳程扬这个小家伙逗得“咯咯”笑个不停。此番情景要是被东海龙王看到,不气得他吐血才怪! 其实,说白了也不足为奇。之所以紫玉麒麟没有攻击岳程扬,完全是因为他身上的《鸿元真经》所为。那真经乃鸿钧老祖一生精华之大成,真经之上已附有老祖气息,紫玉麒麟刚扑到岳程扬身边时,就已察觉到老主人的气息,就算借它胆子它也不敢再有不利于岳程扬的动作。 再说,岳程扬与紫玉麒麟逗玩了好一阵,把个岳程扬累得气喘吁吁,一张小俊脸也玩得红扑扑的。紫玉麒麟善通人意地用龙头轻轻一顶岳程扬腰间,把他顶了个凌空筋斗,落下时已稳稳坐于紫玉麒麟背上。出于本能,惊慌之下岳程扬双手乱抓,刚好一把抓住了紫玉麒麟头上的鹿角。 但闻得一声高亢的叫声,紫玉麒麟调转头,就驮着岳程扬飞也似地往鸿元仙山上跑去。 道旁林木茂盛,奇花异草点缀其中,时不时还能见到几只庞大的黑猩猩在树枝之间荡来飘去。树丛中偶尔还会迅速闪过几道色彩斑斓的影子,伴随而起的是几声低吼声,从这可以大致判断出那几道影子十之八九是虎豹走动间所留下的。 没想到,看似美不胜收的山道,却蕴藏着无比的凶险。想当初,若是东海龙王冒冒失失地闯上山来,就算紫玉麒麟不出面,这段山路两边所埋伏的各种野兽、飞禽估计也会让他们吃不完兜着走了。毕竟,鸿钧老祖所养的动物必定不是寻常之物。 山道虽崎岖、绵长,但紫玉麒麟飞奔的速度实在过快,约盏茶功夫,一人一骑已到达山顶。 只见,山顶一面靠山,三面临崖。正对着山道处有一座高约二十丈的山峰,一道如玉飞瀑倾泻而下,悉数注入山脚一十丈方圆的深潭。潭水清澈、深不见底,奇怪的是瀑布从如此高的地方倾泻而下,到了深潭中却波浪不兴。潭的左右两边各建有一个古色古香的小木屋,木屋旁边又各自长着一棵苍天古松,松枝上还不时跳跃着几只金黄色的小松鼠。 深潭与下山的山道间是一块二十丈方圆的平整空地,空地上密密麻麻地长着绿油油的不知名矮草,其间还分布均匀地栽种着几棵果树,看树枝上五颜六色硕果累累的样子,似乎已到了收获时节。山顶其余三面虽然都是无尽深渊,但好在崖边生长着一棵棵苍天古松,粗大的根茎硬生生长入坚实的崖石,恰似多了一道天然的屏障。 岳程扬一下子就被山顶独特、怡人的风景迷住。不等紫玉麒麟蹲下,已迫不及待地纵身滑下背来。双脚站在那绿油油的草地上,仿佛有弹力般,一股反作用使身体直往上抛。 这新奇的发现,让岳程扬玩性大发,忘乎所以地就在草地上乱蹦乱跳起来。 直到耳旁传来一道慈祥温和的声音:“呵呵!这里好玩吧!以后你就住在这里天天这般玩耍好了。” 突来的声音,马上令岳程扬停了下来,好奇地循着声音望了过去。但见,一个白发苍苍、满脸红光的老者站在左边木屋前,看到岳程扬望过去后,未见其有何动作,眨眼间,已站在了岳程扬面前。从木屋到岳程扬所站位置少说也在二十丈左右,居然眨眼功夫就能越过这段距离,顿时吸引住了岳程扬的注意力。 岳程扬小脸飞红,先惊后喜道:“老爷爷!您刚才好厉害哦!咻地一下,就从这么远的地方到了这里,能不能把这本领教给我。以后若是有坏人再找我打架,我就施展这本领逃跑好了,再也不用担心被人打了。”说完,眼巴巴地望着老者。 老人一听完岳程扬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这功夫可不是让你学着逃跑的。人称鸿钧道人、鸿元老祖的便是你师父我,以后你若打不过人家,要逃命时可千万别喊出你师父的名讳哦!这要是传了开去,我这个当师父的面子都让你丢光了。哈哈!” 岳程扬兴奋道:“师父?!啊!您要收我做徒弟吗?我娘亲说了,世上除了父母外,最让人尊敬的就是师父了。我第一眼就觉得您老人家很慈祥、很亲近,我也特喜欢。那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说做就做,当着鸿元老祖面就行了三拜九叩之礼。 鸿元老祖看到岳程扬乖巧、可爱地行完礼后,笑眯眯地道:“好!好!好徒儿!为师一生只收了三个徒弟,分别是李伯阳(即老子、太上老君)、盘古(元始天尊)、通天(截教教主)三人,加上你就是第四人,你也将是我的关门弟子。等你凡间历劫升天后,你自然会与你的三位师兄碰面,先暂不提此事。” “此地是我修行的圣地鸿元仙山,这里灵气旺盛、仙草丹药遍布,很适合你修炼各项功夫。再加上有紫玉麒麟及一众仙兽护卫,也就不用担心他人来打扰修行了。因你此时还是凡胎,又加上如今犹身在梦境中。我就先教你鸿元灵通法,指导你如何运用身上所刻的《鸿元真经》符文。你身上《鸿元真经》所化成的金色符文既是一本书,也可谓是一件无上神甲。当你修炼成鸿元灵通法后,就可以读懂《鸿元真经》的上半部凡篇,至于下半部神篇则需等你修行圆满成仙后,方能一窥全貌。” 岳程扬听了鸿元老祖这番话后,对于《鸿元真经》中所记载的神奇功夫不禁联想翩翩。想到一旦学会此功夫后,就再也不用担心打不过李勇他们了,以后还有可能成仙飞天!想到得意处,忍不住“咯咯”笑了起来。 一旁的鸿元老祖知道这小家伙心里在想些什么。不禁哑然失笑,小孩子毕竟是小孩子,想法就是如此单纯、直接。往后,他要是知道,学会《鸿元真经》还得担负巨大的责任时,估计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就这般,岳程扬于昏睡状态中跟着鸿元老祖学起了《鸿元真经》上的内家、拳脚、兵器、术数等各项功夫,整本真经可谓包罗万象、应有尽有,天文地理、各种领域都有所涉猎。幸好岳程扬是个好学上进之人,就算在学习中碰到些许难题,但从未有过退缩的念头,这也是最令老祖感到欣慰的地方。 岳程扬的元神在鸿元仙山学得是如饥似渴,而那岳飞在现实生活中也有了不凡的际遇。 第十二章 七岁赋诗 周侗收子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这日,如同往常一般,天刚蒙蒙亮岳飞就只身一人上山砍柴了。自从岳程扬受伤昏迷不醒后,每天岳飞都比岳母起得早,趁着天未大亮,就先煮上稀饭、喂喂猪、洗衣服,一项工作都不落后。等到天边微白,就会叫醒母亲,拿着柴刀、扁担、麻绳径自往附近的山上赶。 别看岳飞人小个不大,但干起活来的劲头,连村民都止不住要竖大拇指称赞。每每砍柴都是手起刀落、狠砍稳落,刀刀都落在根部以上三寸位置。砍柴人有道不成文的规矩,“砍柴落三不断根,来年春风复又生。”要想来年再次获得柴禾,是万万不能断了树木根基的。当然,刀法差些的村民,砍柴砍得不整齐、不达标还罢了,有时砍到自己手、脚也是常有的事。所以,岳飞砍过柴的地方往往是齐刷刷、一片整齐划一,那些树桩就如沙场上一个个站立笔直的将士,在等待着元帅的点兵。相比之下,其他村民砍柴后树桩的参差不齐、东倒西歪,怎能不让人为岳飞而喝彩呢! 周侗收王贵、汤怀及张显为徒之事早已在麒麟村传得沸沸扬扬,岳飞虽好生羡慕,但奈何家境贫寒,还得照料小弟、分担母亲家务,哪来的时间和学费去从学!岳飞求知若渴的念头实过于旺盛,岳母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就时常利用晚上的时间,亲自教导岳飞学习一些基本知识。没有多余银两购买纸张,岳飞就灵机一动,制作了一个沙盘,练习写字就在沙盘上练,写完一抖即可,相当实惠、好用。 但奈何岳母学识有限,到了最后已实无其他知识可教。岳飞早知周侗文武双全、技艺精湛,听得正给王贵、汤怀及张显三人授课,觉得此乃天赐良机,就起了偷学之念。也就是因为这点,岳飞砍柴的劲头也特别旺,三下五除二,就将平时两个多时辰的活只用了一个多时辰就搞定了,直把一旁砍柴的几个大叔看得都呆住了。 刀光闪闪、霍霍有声,一根根柴禾整齐一致地倒往同一个方向,再加上岳飞用绳索捆绑柴禾时的利索有力,一旁的几个村民到了后来就索性呆在一旁,看起岳飞如同表演般的砍柴模样来。直到岳飞挑起高出自身个头许多的柴禾消失在山岭转弯处时,才让村民如梦初醒般地赞叹出声道“真厉害”! 岳飞赶往家中一放下柴禾,就跑到房间看见岳程扬气色安祥地躺于床上,心中不由一阵宽慰,温和道:“弟弟!你好生在家中安睡,大哥去去就来。” 这是岳飞与岳程扬之间的例行对话,虽不能得到回应,但在岳飞的心里总有种感觉,似乎每次他说话岳程扬都在倾听着。的确,岳程扬听得到岳飞话语,但奈何却无法作答。 岳母看到岳飞匆匆打完一声招呼,就跑出了门,还以为他是急着要去和小朋友玩。心中一阵感叹,觉得愧对岳飞,小小年纪就让他少了许多童年乐趣,还得分担家中琐事,孤儿寡母落难至此实所无奈! 再说岳飞赶到私塾,垫起一块石头往窗户中望去,恰好周侗布置完王贵、汤怀及张显三人作业后闭门而去。那三人学而不思则罔,每当放学只一味溜出家门玩去了,哪还记得老师当天布置的作业,更别提去思考复习了。此时,周侗出了三个题目,顿时难住了三人。周侗闭门而出时,个个是抓耳挠腮、伸头缩颈,不知所以然。 岳飞一看周侗出去了,再看到三个玩伴那般烦恼的样子,好奇心再加上乐助之心,不由地推门闯进了私塾。 听得门“吱呀”一声,王贵、汤怀及张显以为老师回转,吓得个个冷汗直冒。 “嗯咳!你们三个小子,作业做得如何了?待老师亲自来查阅一番。”三人先是一惊一乍,不敢作答。还是汤怀较为细心,这老师的嗓音何时变得如此稚嫩起来,而且这声音似曾耳熟?灵光一动,偷偷往门口位置一瞄。好小子!只见岳飞双手叉腰,一张小脸憋笑得已是通红。 汤怀一手抚胸,一个箭步就冲向岳飞,哭笑不得道:“我道真以为周老师回来了,原来是你小子在作弄于我们,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番。” 汤怀的叫声一出口,立马引得其余两人神智恢复,也是怒喝着扑向岳飞。汤怀等三人拳脚并用,不分先后已从三个方向攻至。岳飞不慌不忙,弓腰往左一闪,已轻轻松松躲开了王贵、张显的攻击,再“呼”地一拳向前迅猛击出,直击汤怀腹部位置。眼看一拳将要痛击在身,汤怀急得慌忙大叫出声:“老大!住手啊!会很痛的。” 岳飞本就不想打人,变拳为掌,轻轻一推,将汤怀推得“腾、腾、腾”连退三大步方堪堪站稳。 王贵轻叹道:“为什么?为什么!每次我们三人联手都打不过你的一双手。唉!以后我们还怎么混啊!” 张显呵呵接道:“这有何好为难的!往后我们只要好好跟着大哥混,吃香喝辣总会有的,是吧?大哥!” 岳飞淡笑道:“三位贤弟!跟着大哥吃香喝辣虽不一定,但可以肯定的一点就是,大哥拥有的绝不会亏待三位贤弟而独享。”说完,还用力拍了拍王贵等三人的肩膀。 “话回来,刚才周老师布置了什么作业让你们做的?”话锋一转,岳飞问道。 说到这个问题,马上就如挠到了三人的痒处。纷纷把周侗所布置的作业拿了出来给岳飞过目。 岳飞迅速浏览一遍,心中已有答案,挥毫疾书,不到半柱香功夫已完成了周侗所布置的作业。王贵等三人在旁看得不住点头,口中还念念有词道:“原来如此!前些天我还做过的,但为何每每到了考试时候就想不起来呢!” 岳飞摇摇头,笑叹道:“昨日我都已曾吃过饭了,为何今日还要吃呢!不要等到饿的时候,才会想道要去准备粮食。知识也是如此,要经常温习才不会忘。书到用时方恨少,事非经过不知难。先知者为上,不知者无罪,知而不用者方为莫大之罪过!” 说完,岳飞提笔蘸墨,站于板凳上,就着粉墙龙飞凤舞般写了几句: “投笔由来羡虎头,须教谈笑觅封侯。 胸中浩气凌霄汉,腰下青萍射斗牛。 英雄自合调羹鼎,云龙风虎自相投。 功名未遂男儿志,一任时人笑敝裘。” 写完诗后,岳飞复诵一遍,但觉无碍,又在最后题上了“七龄幼童岳飞偶题”八个字。 正当此时,听得书房外脚步声隐隐传来。王贵一个箭步凑到门缝往外看去,但见周侗已是慢慢往书塾走来。吓得王贵慌张催促道:“不好!老师已回转。大哥你还不赶紧走!”汤怀及张显也慌了,书塾就只一处门,里边也无处可藏身。 岳飞环视一周,胸有成竹道:“三位贤弟莫慌!这不正有一扇窗嘛,我先走一步了,你们好生应对。”话落,搬过一条板凳,垫着脚一腾身,已穿窗而出。 恰好前后脚之差,周侗已推门而入。但见,王贵、汤怀及张显三人正襟安坐,一副专注做作业的模样。 周侗捋着颔下灰白长须道:“你们作业做好了吗?时侯也该差不多了,都给我一一交上来吧。” 王贵等三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般纷纷交上岳飞代做的文章。周侗随意拿起其中一份,看没几行,脸上已渐有笑意,但越看到后面脸色反而更形不悦。周侗脸上喜怒无常的模样将一旁呆立的三人吓得是七上八下、相当不自在。 终于,周侗看完手上的文章,严肃道:“文章写得很不错!但是......不要忘了你们的笔迹与这文章上的字迹并不相符。换言之,你们根本也写不出此等文章。快快与我老实道来,倘若再敢弄虚作假定不轻饶。” 王贵等三人听完老师的话完,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的,但就是闭口不语。想道:“要是道出是岳飞所为,万一老师去找他算帐,让他因为自己三人惹上不必要的麻烦,那就太不够义气了!宁愿受惩罚,也绝不可透露消息。”三人心意已定,为着兄弟义气,毅然选择了接受惩罚。 可惜的是,小孩子毕竟不擅长隐藏心思。嘴上虽不说,但三人目光却闪闪烁烁地不时瞄向粉墙上岳飞所题的诗句。心里也是暗暗保佑道:“老师最好不要看见!老师最好不要看见!......” 周侗是何等样人!察言观色识人术也是相当高明!只稍一眼,已知三人心中所想。循着三人目光望去,马上就看到了岳飞的题诗。 周侗看了一遍又是一遍,到了最后禁不住捋须仰天长笑道:“哈哈!好诗!好诗!此子必定不凡!老天有眼,总算老夫后继有人了。哈哈......” 王贵等三人被周侗突来的大笑惊得是面面相觑。听到后来老师居然赞扬起岳飞来,就知事情有回旋的余地。 果然,周侗笑罢,洪声命令道:“你们三人即刻去请那岳飞而来,以此将功补过。尔等只需放心而去,就说我想收他做徒弟。他定会随你们而来的,快快去吧!” 王贵三人一听周侗要收岳飞做徒弟,想到以后可以一起学习一起练功,高兴地夺门而出报喜去了。 第十三章 义结金兰 初见牛皋 - 岳飞义弟 - 雨诺之城 话说岳飞正为留诗喻意的举动感到患得患失之时,闻得身后断断续续似有呼声传来。回首望去,但见王贵正往这边气喘如牛奔来。 王贵边跑边挥手叫道:“大哥......慢走!有......有好消息要告诉你。”岳飞听得“好消息”三字,心中似有所悟,就好整以暇地双手环胸,故作斜睨状看着王贵跑到跟前。 岳飞笑嗔道:“贤弟!瞧你这样子!有什么好消息值得让你如此激动啊?” 王贵左手抚腹右手作势,满脸兴奋道:“当然......当然是天大的好消息喽!周老师他......他要收你作徒弟了!”王贵话音刚落,顿时令岳飞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片刻后,岳飞方恍然醒悟过来,双手猛地抓住王贵手臂摇晃道:“此话当真?绝无虚言?” 王贵手臂虽被岳飞抓得有点疼痛,但仍面带微笑、猛然点头道:“当真!绝无虚言!此刻正是老师让我和汤怀、张显三人分头寻来。急着找你回去面见老师......的。喂!大哥,不用这么急吧......” 王贵话未说完,已被岳飞猛地一把抓住手臂往书塾方向拽。 “此等大事,马虎不得!万一临时周老师变卦,我不就惨了。”岳飞边跑边说,难得的是语音丝毫不变,足见其体力强盛。 一里多路程,用跑得话转眼即到。岳飞携同王贵跑到书塾前时,赶紧停下脚步整理仪容,然后满脸恭敬地轻轻推开门走进了书塾。 只见,周侗正背对门口负手看着墙上的岳飞题诗,头部还不时地点了又点。听得开门声,周侗回头一看,正与岳飞神采飞扬又饱含恭敬的眼神对了个正着。端详良久,周侗终于赞叹出声:“好一副正气浩然之面相!好一副练武之上乘骨架!这墙上的诗可是你亲手所题?” 岳飞颔首作答道:“正是我顽劣随兴而为,不当之处还请老师见谅。” 周侗微笑道:“唔!孺子可教也!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听说你家中还有弟弟和母亲需照料?百善孝为先,这一点很值得赞扬。老夫有意收你为义子,教你习文练武。此刻,你不妨先行回去请母亲到此相商,为避人非议,我会特意请王安人作陪,请尽管放心即可。你现在就去吧!” 岳飞高兴道:“飞儿先在此谢过老师!我马上就去请过母亲,请老师稍等片刻。”说完,一溜烟似地跑出门外。 当岳母得知周侗欲收岳飞为义子传授艺业时哪有不开心的道理!赶紧穿戴整齐携同岳飞赶往书塾而来。 此时,王、汤、张三对夫妇早已闻讯先到,正与周侗聊得起劲,看到岳家母子到来,双方客套完毕,周侗率先开口道:“如今请安人至此,别无他意。唯见令郎题诗作答,文思敏捷,实在聪慧可爱,不由起了栽培之心。又听得令郎父亲早逝,少了训导之人,俗话说‘玉不琢、不成器,人不学、不知义’,实对其今后有所影响。老夫生平为人处事人尽皆知,文韬武略都有涉猎,奈何空有一身艺业,收了两个徒弟,遗憾的是爱徒福命浅薄双双被奸孽所害,到头来只落得我一个老人家孤独在世、无所依靠!”说到此,周侗语气已大为感伤,令旁听众人不胜唏嘘。 “没想到,到此麒麟村幸遇王、汤、张三位贤弟,得蒙不弃收留。老夫已过耳顺之年,不想一身武艺就此湮灭。今日当着众人之面,我欲收岳飞为螟蛉义子,等老夫百年之后,能够为我披麻戴孝。既为螟蛉义子,自不必更名换姓,岳安人也不用为此烦恼。” 周侗说到此,岳飞听得不用改名换姓,也不等岳母出声,已是朝着周倜深深行了八拜之礼,开心道:“既然不用改名换姓,孩儿求之不得。哪还有甚么问题!爹爹在上,请受孩儿拜见”。礼罢,众人纷纷上前祝贺周侗及岳飞母子。 既然周侗与岳飞已结为父子,哪有不百般为自己子女着想的道理!知道岳飞家道中落,少了依仗,略加考虑后开口对王、汤、张三位员外道:“老夫略通面相之术,飞儿将来必能成大器,为了使三位令郎今后有所出息,若三位贤弟不弃,今日可当着众家之长,令飞儿与王贵、汤怀、张显四人结拜为异性兄弟,老夫会根据各人所长授其武艺,将来也可同进退、共享福。三位兄弟,如此提意可好?” 王、汤、张三位员外听得此话,高兴得不得了,赶紧唤过王贵、汤怀、张显三人跪在周侗面前行了拜师礼,之后又与岳飞相互行了磕头礼、换了金兰谱。如此好事既成,开席布酒一番庆祝自是不在话下。 自此后,岳飞等四人就跟着周侗白天练武、晚间习文。周侗观王贵体格高大、力大如牛,就将一套大刀之术传了于他,配合精湛的骑马之术,终成一名彪悍威武的骑兵;因视汤怀身巧灵活,就授了其一套弓箭之术,擅长远攻;而张显则因马步扎稳,一套长枪之术正合其身。 毕竟岳飞聪明过人,拳、脚、刀、枪各项武艺一学即会,直将周侗喜得倾囊相授。时光如水,岁月如梭,转眼已过六年,这段时间来岳飞已将周侗毕生武艺悉数学会,就连火侯功力也已有周侗之八九成。特别是枪术,直练得动如蛇信,静若磐石,岳飞还在周侗所授枪法的基础上自创一派,名为“岳家枪法”。那“岳家枪法”一经施展,顿时雷霆咆哮、闪动如电,有神鬼难测、天地动容之感。就连周侗看了之后,也是大为佩服、自叹不如! 王贵、汤怀、张显三人虽不如岳飞般精通各门武功,但经过六年的武术浸淫,各自的独门技艺也是大放异彩、可占一席之地。 这一日正值三月三,大地回春、百花怒放,正是郊外游春的大好日子。门外匆匆而来两小沙弥,说是奉师父之命特来请周侗到沥泉山赴约。 岳飞此时已长得高大英俊、卓尔不群,正与长相威猛的王贵、身健敏捷的汤怀及张显于庭院中玩得兴起。看到难得地有两个小和尚来找师父,赶紧放下各自手上的兵器,凑到窗户上往客厅中瞄去。 只见,周侗坐在厅首,对着两个小沙弥温和道:“......如此甚好!待老夫交待一下徒儿,即刻与两位小师父上沥泉山拜会志明长老。说实在,多年不见,也怪想念老友的,此时正好无事,借此良机得与你们师父好好叙上一叙才行。那好,请两位小师父先行一步,老夫吩咐完相关事宜即刻能赶上。”说完,已是起身离座,携同两个小沙弥已往门口走来。 岳飞看到义父朝门口走来,赶紧和王贵等人假装在对练。周侗看得不住点头,微笑道:“嗯!王贵你这招再使得猛一些,飞儿就不得不左闪了,张显长枪再伸进两寸,不正好让飞儿自动往枪头上撞嘛!汤怀此时则挽弓一剑射王贵手腕,就可以让王贵的猛攻失效了。反应不错,但力道与速度还得再加强几分。” “你们都先歇会儿吧!师父要去沥泉山赴个约,最迟晚饭时间会赶回来,你们切不可松懈练习,为师到时可要抽查的。两位小师父,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周侗说完话,就随着两个小沙弥出门而去了。 岳飞本想开口要求义父带自己四人同去,但细想既然义父不曾开口邀请必有原因。看看院外阳光明媚、鸟语花香,实在静不下心来练武。 王贵闷声道:“我说大哥啊!这么好的天气,师父也不带我们出去散散心。再说,练武也不差这一天时间的。唉!真没劲!” 张显附和道:“就是。如此大好天气,我的心都痒了,真想出去好好玩一回!” 汤怀望望岳飞道:“大哥!你怎么说?不如,我们偷偷跟着师父去好了。” 岳飞沉思片刻,再看看三个兄弟渴盼的眼神,终于下定决心道:“你们只要听我话,不私自行动。就依汤兄弟的意思好了。再说,出去玩上一天,只要不惹祸,师父应该不会怪罪的。” 王贵三人听得岳飞同意出行,高兴地异口同声道:“唯大哥马首是瞻。” 沥泉山顾名思义,以泉水甘甜清澈、山林秀丽多姿而闻名。一路上岳飞四人有说有笑,好不惬意。因为王贵曾随其父来过两回,也算得上是识途老马,这一路上就由他作向导。 此时,四人已行至山脚。只见,来路到了山脚却一分为三,不巧的是王贵前两次随父而来时都只在山脚与仆人玩耍,一直都不曾上过山。 面前的难题让四人不得不停下了脚步,不知到底应该选择哪条路才好。这个时候王贵、汤怀、张显三人难得地一齐保持沉默,三双眼睛都紧盯着岳飞让其下命令。 岳飞说实在也是无可奈何,再加上此时附近只有鸟语声、风吹树梢声,却不见有行人经过,更无从可打听起。 岳飞笑叹道:“兄弟们!这个问题我也没办法解决。要不,我们先选择从中间那条路走吧!不行再换一条,多跑些路总会有一条是正确的。这是没办法的办法!”王贵等三人听得在理,只能用这个笨办法了。 四人就顺着中间那条弯弯曲曲的山路往山上走去。大概走了有一盏茶功夫,此时山路两边的树木更见苍盛,粗长的树枝向山路伸长,已遮盖了大部分的阳光。整条山路也显得阴森森的,让岳飞四人不禁怀疑已走错了路。 王贵有点不自在地道:“大哥!我看这条路肯定是错的了,这般阴森森的怪让人惊悚的。” 汤怀颤声道:“是啊!我看我们赶紧往回走吧!万一有山精出现就惨了。” 岳飞笑道:“贤弟,不用心慌!什么山精、鬼怪的,光天化日之下根本不可能出现。再说,世上真的有没有这些东西也是个未知数。既然大家都觉得可能走错路了,那我们就按原路返回好了。” 说完,岳飞带头往回走去。其他三人听得要走,一个个都飞快地跑到了岳飞前头,就怕屁股后面真有什么东西跟来一般。王贵跑了个先,但没走出几步远。 猛听得一声霹雳般呐喊:“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在下黑牛神牛皋是也,你们快快留下钱财,否则等下就得光着屁股从此处过了。”树林中“呼”地闯出一个铁塔般大汉,身后紧随着两个劲装喽罗。 那两个小喽罗虽然也是长得高头大马,但与这个自称“黑牛神牛皋”的大汉比起来,身型上还是矮了一大截。 此刻,树林虽暗,但大致还是可以看清人家面容的,奇怪的是,这个“黑牛神牛皋”除了脸部轮廓依稀能辨外,居然难以让人看清其长相,可见这个家伙肤色必定是漆黑如墨的! 王贵离得最近,这突然跳出的大汉着实吓了他好大一跳。但在看清是人非怪后,胆量顿增,开玩笑!老子练了几年功夫正愁没实战经验,这天赐良机岂容错过。不由分说,一拳“呼”直往那牛皋当胸击去。 牛皋嘿嘿道:“来得好!这拳还算够劲!”运劲迎着王贵的拳头反击了回去。 “砰”地一声,拳头相撞,两人原地不动。但各自心底却了然,牛皋笑脸依旧,暗道“好劲道!”而王贵则已开始额头冒汗,拳头疼痛难忍,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岳飞何等眼力,早已看出自己兄弟已是落了下风。心里也暗赞道:“好一条猛汉!”不由起了惺惺相惜之意。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