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 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事实确实如此。 张临海盯着眼前这个满头银发并且一脸诡异莫名笑意的女孩,张着嘴巴半天也说不出话来,不是他不想说,而是这个女孩所作所为让他无话可说。 “我是你妹妹,亲爱的兄大人。”她拿着一把泛着红sè火焰的短剑,指着他的鼻子,末了加了一句,“......从现在开始。” 这突然出现的女孩让他的思想一直处于混乱的状态,虽然他这种状态一直持续了三天,准确的说是从掉进幽冥门那个时候开始,只不过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孩加速了他混乱的状态。 “那个......哈??那个......你是谁?” “叫我妹妹,兄长大人。”她的短剑离自己眼睛又近了几分。 可是......但是......张临海可不记得自己有一个妹妹,那种事情绝对是不可能的,至少对于现在的自己来说,妹妹什么的是绝对不可能存在的。 除非这个女孩有什么目的。 是的,一定有什么目的。 他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有什么yīn谋可以让自己平白无故的多出一个妹妹,难道说自己浪费了二十几年的魅力终于等到绽放的时候?还是说,自己实在是太帅了,帅到随便一个女孩见到自己就已经到了神魂颠倒的地步?但是他很清楚,这种事情那是绝对不可能的,因为他自己是一个独眼,也就是一个半残废之人,而且现在浑身上下破破烂烂的,只要是一个正常的女孩都不会一眼喜欢上自己。 还是说......这个女孩不正常? “你一定是认错人了?我并没有什么妹妹。”他觉得必须对这个女孩解释清楚,虽然他竟然有些享受女孩对自己的称呼。 然后他就看到女孩的脸sè变得有些冰冷,并且将手中的短剑又是往前刺了一下,这剑的剑尖距离自己如此之近,仿佛下一刻就刺进了自己的眼中,这让张临海的额头冒出了一阵的冷汗,这个家伙不会真的打算杀了自己吧? “......啊,妹妹,是吧,请问,这位妹妹找我有什么事情?” 她的神情有些缓解,手中的短剑也放了下来,不过她的神情依旧很是严肃,让张临海有种自己随时都有可能被她一不留神就会杀死的错觉,“记住,我是你的妹妹。” 然后她不由分说的拉着张临海进了左边的天垣阁。 虽然说张临海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长时间了,嘛,仅仅三天而已,但是天垣阁里面到底存在着什么,他直到现在还是搞不清楚,这不怪他不知道,而是他压根就没有想知道的理由,他现在最希望和迫切知道的事情便是回去的幽冥门此刻在哪里? 本来他兴致勃勃的和慕容家的小女儿慕容宁在他们张家祖地偷偷的约会,偷情?不,怎么能说的这么肮脏,明明就是打算商量私奔的事情,不过却是在不小心的情况下偷听了慕容家的大小姐和张家继承人的谈话,就被他们毫不留情的丢进了幽冥门里面。 那两个该死的狗男女。 事情的发展已经出乎自己的意料,等他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自己躺在垃圾堆边,浑身上下布满了烂菜和异常难闻的异味,不过幸好,这里的人对自己还是挺不错,仅仅在街上面蹲了一小下,地上就突然地出现了一些包子一类的东西,这让他至少现在不会挨饿。 乞丐?那又怎么样?现在只要能活下去就已经谢天谢地了。 还有......慕容宁哪里去了?他可记得他是和慕容宁一起被丢进幽冥门里面的,现在只希望他能和自己一样,没有出事就好。 他是一个半瞎之人,慕容宁是一个半瘸之人,这是什么?这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谁有理由拆散他们,绝对的没有任何理由,但是这个绝对并非是一定,恰恰两家的长辈就根本不同意,理由吗,很简单,“我们张家(慕容家)与慕容家(张家)势不两立”。 家族的世界,一定要扯在自己的身上,所谓的公平与zì yóu,抱歉,对于他这个张家底层微忽到比丁点的蚂蚁还要渺小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扯淡的玩意儿。 为什么他会喜欢上慕容宁,这个念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他已经记不清楚了,不过他也想喜欢上一个漂亮健康的大美人,但是从小到大因为天生的眼疾让他一直生活在别人异样的眼神之中,不仅仅在家族中,在外面也是如此,能一直一视同仁的只有同病相怜的慕容宁,自卑?不,准确的应该说是有些自知之明,他这样的人,已经没有资格再去奢求什么完整的爱情,只是想要一个心灵上的着落而已。 有的时候,张临海觉得自己这么想对慕容宁实在是太过于残忍了?但是随之想到那个在外边一脸唯唯诺诺安分守己的女孩,到了自己面前就会变成反复无常容易暴怒的模样,这种可能xìng实在是微乎其微。 看着眼前一排排崭新的衣服,还有身后一脸说笑不似笑的女孩,以及对着女孩满脸堆笑却是不拿正眼瞧张临海的那个长着一撮小胡子的中年老板,他觉得眼前发生的一切都太过不可思议了。 “我还是出去吧。”张临海受不了中年老板那双异常犀利的眼神,虽然从小到大这种眼神一直没有少过,但是还是让他自卑的想要逃离这里。 “兄长大人,你的衣服太破了,我们要挑一套看上去比较帅气一些的衣服,等下还要去见濸澜柱的一柱亭,哪里会有很多了不得的大人物,你现在这一身去了会让人笑话的,所以啊,你现在不要着急走。”她笑眯眯的说,这笑实在是太好看了,如果不是觉察出笑容下面隐藏的冰冷和杀气的话,张临海真希望这样的笑是真的对自己的笑。 看来自己是没有拒绝的理由了。 “那个......不必了吧,我们又不认识,这么让你破费是不是......” 他的话显然被女孩当做了耳旁风,女孩笑眯眯的看了他一眼,这眼神犀利的让他将下面的话直接生生的吞回了肚子,然后就看到她在这排排衣服跟前转了一圈,摸了摸这个,看了看那个,最后眼睛一亮,盯着大厅上面正zhōng yāng的那面玻璃,“那个看上去不错,就要那个了。” 玻璃里面是一套烫金丝边的黑sè礼服,说是礼服,其实张临海压根就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反正是看上去挺华丽的,就连在张家都没有见到过一件如同眼前这般华丽的衣服,在张家里面那些华丽的衣服通常叫做礼服,那就把这套衣服暂且叫做礼服吧。 不过,这么华丽,这是给人穿的吗? 听他们的对话话明白两人是兄妹的中年老板瞬间对张临海的态度来了个改变,虽然妹妹和这个哥哥穿着有些天差地别,这一定是出了什么事情才会变成这样子的,不过呢他还是装作有些为难的冲着两个人说道:“那是鄙店的镇店之宝,是出自濸澜城唯一天师云中南明之手,那个......” 张临海撇撇嘴,心想这个家伙是不是打算漫天要价,jiān商不都是这么一套程序来的吗?他这么想着,就打算对这女孩说出来,可是还没有等他开口,女孩就将一袋子东西丢在中年人眼前,这让他把想要说出的话给憋了回去,现在说出去看来已经有些晚了。 中年老板胡子翘了翘,伸手将袋子打开,满脸油腻的脸上面已经挤的都快要看不到的眼睛竟然透出来的一丝亮光简直要把张临海亮瞎,虽然他只有一只眼睛。 他将袋子急切的篡在胖乎乎的手掌里,用简直都要一挤就能挤出油来拇指打开,用眼睛瞄了一下,下一刻脸上的笑容更是浓了几分,然后就见他将袋子装进一个自己上衣的一个口袋子里,不过这个神情却是微妙的变得有些踌躇,“哎,实不相瞒,这是云中南明寄存在本店,虽然这钱已经很多了,但是说不准他什么时候就会......” 女孩又将一个袋子丢在他跟前,这个家伙,张临海想,难道不把钱当钱吗? 他欢喜的将袋子收起来,嘴上却是勤快的说了起来:“而且这件衣服呢,是用天蚕丝配合云兼行万手千蛛在濸澜城内的炼妖池里面完成的,这天蚕丝,客人也许略有耳闻,在诸天七十二柱有三件宝,龙鳞,rì晷,剩下的那个,就是天蚕了,可见这天蚕丝是多么的珍贵,而且你看这云兼,更是不得了,这天上的云都是虚无缥缈的东西,能采下来的人更是赛过神仙,虽然这云兼比不上天上的云,但是也是有其形啊,这可是云中南明辛苦万里从西渊带回来的,西渊啊?客人去过没有,离濸澜城有万里之遥,一路上妖魔鬼怪邪道魔道还有那些杀人不眨眼的土匪把子和吃人不吐骨头的守关人,从哪里走个来回那是一条命都不够来回死的,你看这有多辛苦啊,而且这个万手千蛛也是稀罕的不得了的东西,听说是活了千年的蜘蛛jīng吐出来的丝,非常的坚韧,而且......” 中年老板被眼前这黄澄澄一片的金子碰地的落地声生生的给止住了下面要说出来的话,甭说是他,就连张临海都长着嘴巴简直都能吞下一头大象来,不过最让他有些在意的是中年老板的那小撮胡子,竟然会自己来回跳动?这可比眼前的金子有趣多了。 “要哪件?好赖,客人稍等,我让人给您取出来。”刚才还万般不舍的中年老板现在倒是换了个人似的急不可耐的将一边的一个俊俏的小童唤了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生怕女孩下一刻就会反悔。然后就见到小童快步的移到那面玻璃跟前,小手一挥,就见那面玻璃在张临海目瞪口呆之下,眨眼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就见他蹬着一个高高的凳子将那件华丽的礼服给拿了下来。 这个家伙是妖怪吗?这让张临海有些惊疑,他很害怕这些东西,是的,因为小的时候受过它们的过度的照顾而产生了恐惧心理。 女孩斜眼瞧了他一下,鼻子哼哼的对他说:“怕什么,兄长大人,凡事有我,你小妹我对这妖魔怪鬼的东西很是在手。” 你当然不怕了,他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她腰间的剑,对于张临海来说这个家伙现在可是比什么都要让他有点害怕。 中年老板笑眯眯的对他们说:“那是前几天刚买回来的小猫妖,虽然有点怕生,但是很温顺的,对人类没有半点的恶意,当然你得对它也要没有半点的恶意才行。” 他从小童的手中将衣服接过来,然后将缠住小童额头的丝巾摘下来,一对毛茸茸的猫耳朵活泼的跳了出来,“你瞧,多可爱的小猫妖。” 小童的猫耳朵忽闪的动了一下,一双眼睛扑闪的眨了几下,仿佛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而且它的两只眼睛的颜sè不同,左边的是蓝sè的,右边的是绿sè的。 这小家伙,难道父母不是同一种品种吗? “好可爱啊。”女孩脸上没了刚才有点做作的假笑,而是真真切切发自内心的嬉笑,她伸手摸了摸小童的猫耳朵,小童有些慌张的往后缩了缩,有些哀求的看了一眼旁边的中年老板。 这个可怜的小家伙,张临海莫名的心中一酸,这个眼神实在是太熟悉了,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但是那个中年老板的样子又让他愤怒,这简直就是小时候的翻版再次上演的情景,这个家伙难道没有身为它的主人的意识吗?既然买回来的......买?天呢,这妖怪还能买卖吗?在开元见到妖怪横着走的家伙都得竖着走,可是现在出现在自己眼前的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客人。”中年老板仿佛没有看到小童看向自己的眼睛,或者是根本直接无视,“您喜欢吗?那太好了,这个小家伙来这里也没有几天,如果您喜欢可以将它带走,您看......这个价钱方面......” “真的吗?那好......不过呢。”她丢出来的一袋子黄金将中年老板下面的话又给打断了,“先让它在这里呆上半天,等事情完了以后我会再来带它走,有些事情必须要去做,带上它比较麻烦。” “放心,等会儿您来取就行了,我这给您写个字据。”他笑眯眯的将袋子不动声sè的揣进自己口袋,至于旁边小童看向自己的眼睛,这算什么?难道有比金钱对自己来说重要吗?他哼了一声,转身进了里面内堂。 这两个家伙竟然把一个妖怪当做物品来买卖?难道他们不怕妖族的报复吗?这可是很严重的事情,不过张临海觉得自己实在是没有必要去为了这个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小猫妖cāo那份闲心,明显的现在的自己要比他还要麻烦几分。 木偶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 这套衣服穿上去有点紧窄,不过确实看上去挺合身的,女孩她盯着张临海看了一眼,没有问他的感受,而是点头赞叹有那么几分人模人样,如果不是脸上脏兮兮的泥痕的话,“看来一会儿得洗个澡。” 这句话jiu决定了他在洗澡的过程中被人一路看到了最后。 洗个澡而已,你真的想看?张临海心中愤愤不平,自己好歹是一个男人好不好,如果你想洗可以和自己一起洗,但是,你拿那种看着牲口一样的眼睛盯着自己洗澡,自己可是决定要将自己的身体全部奉献给未来的妻子的,虽然我是一个残疾,但是我也是有尊严的。 当然,他也只敢在心里默默埋怨一下,因为女孩手中的剑距离自己实在是太近了,近的仿佛要紧贴在自己的鼻子上,尊严是什么?在生死攸关的关头,他实在不知道能撑起几两重的东西。 这让他觉得自己实在是糟糕透了,还有谁比自己还要惨的?在张家被人看不起,被人丢进幽冥门里面,yīn差阳错的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还要被人拿着剑逼着当她的哥哥,当她的哥哥也好啊,但是怎么可以用剑逼着自己洗澡?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半残废之人,唯一让他感到欣慰的是自己的某个地方足以傲视整个张家,可是现在自己如果不遵从命令就会被她夺取唯一可以让自己自豪的地方,这可是自己的命根子啊,这实在是太不合理了。 从自己掉进幽冥门开始,一切的一切都变得这么的不合理。 “恩......将衣服穿上去。”女孩将礼服丢在他的手中,并且对他说道:“兄长大人,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当哑巴。” “哈?......为什么......好的,我是哑巴。”他看着逼近自己的短剑,默默的忍了下去。 “我叫小莲,你亲爱的妹妹,也是一南家的大小姐,而你呢,却是一南家的唯一继承人,一南归心,只可惜,天生是一个哑巴和半个瞎子,我们这次出现在濸澜城的原因呢,就是因为这十年一度的七十二柱的聚会,明白了吗?哦,顺便说一句,我们一南家也是比较有名的名门望族,虽然只是屈居三十九柱。” 这么深奥的问题显然让张临海有点摸不到头脑,这个女孩到底想要做什么,要让自己帮她做什么事情,但是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还有......“这是腹耳虫.......给我吞下去......兄长大人,如果不吃的话,这会让我很为难的,我一为难就容易做一些让我很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也不想让我做这些事情的吧?对你对我都没有好处啊,放心,这不是什么有毒的东西,当然啦,如果你不好好的听你妹妹的话的话,这个药丸也会变成致命的毒药哦。” 这样的话她怎么能边笑边说出来?而且说得这么的毛骨悚然,张临海觉得自己的身后一阵阵冷汗。 自从来到这里已经三天了,张临海是一直都在附近游荡,准确的说是在流浪,在自己出现的附近,这里对于他来说实在是太陌生了,所以他一直希望让自己出现在这里的幽冥门再次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但是三天的时间没有等来幽冥门的出现,却是等来了这么的一个煞星。 他和一南小莲(好吧暂且这么称呼吧,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她的名字.......很明显的,这个家伙说的话没有一句是真的,张临海恶狠狠的想到,她怎么没有被雷劈死啊,难道因为长得好看就连老天爷都袒护她?这个该死的肮脏的龌龊的好sè的老头子。)离开了这里,并被她带到了一处很是雄伟壮观的大门口前。 大门的两旁分别坐落着两只奇形怪状高大两米多高的石兽,石兽的脑袋上面悬挂着两个yīn阳圆球。这大门确实很气派,至少是在张临海眼中比张家的大门要有气势多了,不过最让张临海服气的却是大门上面悬挂的那面牌匾,气势磅礴,隐隐有丝无形的压力迎面袭来,尤其是上面的三个金sè大字“濸澜阁”,更是让他莫名其妙的生出了一丝的畏惧。 仅仅看了一眼门口就已经压力大增,进了里面指不定会被压成什么样子。 门口已经聚集满了人,各sè各样的,但是每一个都应该很厉害,因为他们给张临海的感觉都好像是面对家族里面的那些长老一样,深不可测,张临海有点紧张,他想张嘴问旁边的一南小莲,这嘴刚一张开就见她笑眯眯的斜眼看了自己一下。 我知道了,我不说话就行了,你这眼神已经到了让我今天晚上会做恶梦的地步,我是应该感谢你呢还是应该诅咒你呢? “对不起,请出示你们的请帖。”门口两个穿着紫sè衣服的男子将他和一南小莲拦了下来,他们两个有点奇怪的盯着张临海,这里怎么会有一个瞎子存在? 一南小莲从自己衣服里面掏出两块泛着rǔ白sè的玉佩,两个男子中的一个接了过来将它们放进旁边的圆形的石头上面的一个凹槽,然后这个石头就突然地亮了一下。 “原来是一南门的一南小莲小姐和一南归心公子,失礼了,不过往年记得都是令尊一南剑心和夫人来参加七十二柱大会,这次没有前来,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 一南小莲礼貌的回了一礼,“多谢两位担心,爹爹和娘亲他们一直安好,他们说有些事情总归会轮到我们兄妹手中,因此这次决定让我们独自前来,他们随后就到。” “这样啊。”男子做了请的手势,看向张临海的眼神却有点耐心寻味,一南门的少门主听说是一个半瞎子和哑巴,看来就是这一位了,派他过来,看来一南门真的是破落到了一定地步了。 一南小莲微微示意点头,拉着张临海就进了大门。 外边的人这么多,但是里面却是有些幽静,而且仿佛已经有人等在哪里,他们一出现,就有一个女子出现在他们面前,这是一个全身素白衣服的女子,模样白净漂亮,一脸的职业微笑,她先是冲着两人施了一礼,然后缓缓说道:“这次大会,将有我来当两位的引人,在接下来的两天时间内,请多关照了。” “我们兄妹第一次来这里,有许多事情不懂,才需要姐姐多多关照。”一南小莲一点也不陌生的挽住女子的手臂,“姐姐叫什么?好漂亮啊。” 她好像天生能和陌生人很快的打成一片,比如自己,张临海有些郁闷,不是打成一片,而被被打成一片。 “我叫青依,濸澜十一代青字辈弟子,叫姐姐可不敢当......叫我青莲就好了。” “怎么可以这样?姐姐明显比我大,叫姐姐再正常不过了。” 一南小莲和青依在前面有说有笑,两个人就好像已经认识了很久,难道说女人之间都有某种吸引彼此的神秘力量吗?还是说,对于身在他们旁边的张临海,已经到了无视的地步?算了,张临海想,反正自己在那里都会变成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角sè,对于这样的事情,不是已经早就习惯了吗? “一南公子,要跟丢了。” 青依回头说了一句。 “啊......”张临海本能的发出了一句,当看到一南小莲笑眯眯的盯着自己,瞬间醒悟,随之“咿呀咿呀”的说个不停。 青依眉头皱了一下,脸上依旧带笑的说:“不必着急,只要不跟丢便是极好的。” “姐姐,哪里好漂亮啊,真不愧是七十二柱第一柱的濸澜啊,就连这喷泉都做得如此气势。” 青依的目光被一南小莲吸引过去,两个人低声说着什么。 刚才一南小莲的目光真是吓人,这个家伙,怎么炼成就算是笑都能让人感觉到一阵阵杀气来的,真是厉害啊,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真担心那个家伙不顾一切的冲过来将自己干掉。 午饭是在青依的带领下,在一间典雅的小阁里面吃的,吃的是一些张临海从未见过的食物,仅仅闻着这股子的香味就已经让张临海饥肠辘辘,而且他这几天一直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因此一见这些饭菜,也顾不得其他,一顿狼吞虎咽。 “我哥哥胃口比较好,所以他很能吃的。”一南小莲在一旁冲着青依笑了笑,一边暗自狠狠的掐了一下张临海的大腿。 这突然地一下差点让张临海将满口的白饭喷了出来。 “那么......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去为你们准备住宿用的物品。” “姐姐,你不吃吗?这么多......不吃太浪费了。” “多谢关心,但是不必了,我们有规矩的,那么,你们慢用,我先告辞了,等一下我再来收拾。” 青依一离开了房间,张临海就觉得房里里面的温度奇怪的降了下来,难道是外边下雪了?怎么这么恶寒?当他明白过来这股子的寒意是从哪里发出来的,这让他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你还要继续吃吗?我的兄长大人。”一南小莲将自己跟前的饭菜往他跟前推了推,“我的也给你,让你吃个饱。” “不......不必了......”张临海的舌头有点打结,就连说话都有点困难,没有办法,这个丫头的气势太强了,瞬间就压的他抬不起头来。 “我不是说过,你现在是哑巴吗?怎么可以说话。” 她明明是在笑,但是张临海却有种想哭的感觉。 然后,他觉得自己胸口莫名的难受起来,如同一把刀在自己的身体里面来回搅动,这让他直接疼的栽倒在地,浑身上下不停的颤抖抽搐。 这种疼痛,已经让他连丁点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只不过是一点小小的惩罚,如果再让我看到你不听话的样子,可就不是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一南小莲的模样变得异常的冰冷,这是张临海自见到她以来第一次看到她如此冰冷严酷的一面,仿佛就像一头择人而噬的狼,凶狠而且锐利。 “我先出去一下,你就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好好的休息,记住,千万不要在做让我为难的事情啊。” 一南小莲将门打开,临走的时候,将一个小小的木偶丢在张临海的跟前,“拿着它,这个可以暂且压制你身体的疼痛。” 虽然在张家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被人肆意取笑的残废,但是,从来没有过的,此刻想回去的想法是如此的强烈,就算是被他们嘲笑也好,辱骂也好,厮打也好,毕竟那里也是自己的家。 更何况,母亲一个人还在那里等自己,他离开了那里,不知道她回变成什么样子。 如果说,慕容宁仅仅是自己干涸的心灵里面一丝慰藉的话,那么,母亲就是一颗大树,在自己的面前永远不肯弯腰。 他一直以为自己已经变得足够的坚强,是的,从小到大,已经变得拥有足够的韧xìng去面对一切,要不然自己从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以后,说不定已经崩溃了。 他告诉自己,你只不过是一个废人,一个残废,一个垃圾,一滩泥巴,所以,在哪里都能活下去,因为你没有可以失去的资格,因为你没有,所以不怕失去。 但是,要死了。 这种痛苦,简直比死还要难受。 张临海真切的觉得死亡距离自己竟然这么的近?仿佛它就在门口,只要轻轻地推开那扇门,自己就会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你很痛苦吗?” 张临海勉强的忍住疼痛,低头看去,自己的胳膊上面坐着一个木偶摆着奇怪的表情看着他。 这个好像是一南小莲临走前丢给自己的木偶......不对,这木偶怎么会说话?他吓了一大跳,浑身出了一层的冷汗,胸口的疼痛也随之缓解了几分。 “太丢人了,这么点痛苦都忍受不了。” 这个小家伙撇着嘴,一脸的鄙视,但是张临海不敢动弹一下,他害怕这个小木偶会是妖怪,他这辈子最怕的就是妖怪了。 是的,最怕了。 “怕什么?我不会吃了你的。”它摆动了一下脑袋上面的头发,虽然只有寥寥几根,准确的说只有三根,“那个恶毒的老巫婆竟然这么对我,实在是太可恶了,如果不是因为我没有能力打她屁股,我真希望她出门都掉进茅坑里面。” “哈?” “哈?哈什么哈?难道你不想打她屁股?我知道你心里肯定骂的她都已经骂烦了。” “喂喂喂,别这么说。”他急忙的朝门口看了一眼,门关的很严实,“我可没这么想。” 木偶做了一个捧腹大笑的动作,“你骗得了别人,你骗不了我,因为你就是我啊,我就是你啊。” “你在说什么?”张临海有些听不懂了。 木偶装作很郁闷的模样,虽然它装的很像,但是它那副僵硬的一丝不苟的身体,还是暴露了它毕竟只不过是一块木头雕刻而成的,很死板,很别扭。 但是它开口说话了,从这一点来说,对张临海来说还是挺怪异的。 “其实我也不知道,不管了,反正就是那么个意思了......对了。”它变得有些跃跃yù试,“我们趁这老巫婆没在,逃走怎么样?” “逃走?” “是啊,她现在没在,正是逃走的好机会啊,还是说,你喜欢被她这么对待?” “怎么可能?......不对啊,你不是她留下来的吧?怎么可以......” 张临海有些jǐng惕的盯着它,恨不得能看透它脑袋里面到底在想什么,不过可惜的是再怎么看,也只不过是一块木头雕刻而成的木偶。 “告诉你吧。”木偶很气愤的挥了挥手,以表示自己内心此刻的极度不满,“那个老巫婆可是一个千年罕见的变态啊,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知道他为什么要让你当她哥哥吗?因为她这个人喜欢搞不伦恋,她让你当他的哥哥,等你们的关系到了一定的地步,然后呢.......然后怎么来着......然后就会想方设法的吃掉你,这叫什么?哦,叫什么来着?对不起,我一时想不起接下来该说什么.......叫......叫......反正就是你会死的,你不逃肯定会死的骨头都不剩一点渣的。” 张临海有些纳闷的问:“她是不是对你做过什么事情?让你这么埋汰她?” 木偶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有些生气的说:“你到底逃不逃?我这可是为你好。” “我也想逃啊,可惜不知道她让我吃的那个东西是什么毒药,如果逃了的话,说不准我就会死的。”张临海觉得自己胸口上的疼痛已经消失没有感觉了,他缓了一口气,将那个木偶从身上抓起来放在地上,刚才差点真的以为自己要死了,这么还有这么多饭菜,自己的肚子还没有填饱,就算是死,那也得等自己吃饱了再说吧。 他就这一个优点,唔,至少看的开。 木偶啊啊啊了几声,气愤的说:“你可真是悠闲啊,都到了这个地步了,还吃吃吃,吃死你算了.......嗯......那个老巫婆在你身上下的毒我有办法解决,所以你就不必担心了,要决定要赶紧的决定,等她回来了,你想走都不容易了。” “是啊,但是,想走呢也等吃饱了才有力气走啊......对了,你吃不吃?” 3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他是因为什么才会下定决定跟着这个木偶逃出来的?哦,对了,这个小不点说过能帮自己解决一南小莲在自己身上下的毒,不过......这个家伙不会再骗自己吧?可别到时候来一句你再说什么吗,我可不知道,......那可就惨了。 不过这逃跑的心倒是毋庸置疑的。 这地方可不仅仅的是大,而且还很漂亮,一路上不是高耸的阁楼,就是优雅格调的小亭,还有那些长长的被小流溪水包围起来的走廊,小溪上面铺满了碧绿的枝叶和姹紫嫣红的荷花,外面的那扇大门给自己的压力到了里面却是丝毫感觉不到,有的只是宁静和安详,外面和里面可真是两个世界啊,不过呢,看着左右两边挡住去路的岩石林,张临海皱皱眉头,将那个食指大小的木偶从自己鼻子上揪下来,有些气愤的对它说:“你不是说你认识路吗?” “我是认识啊,不管是什么路,我只要闭上眼睛就能走出去。”这小家伙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不过我不是说过吗,我闭着眼能走出去,反过来那就是睁着眼走不出去了。” “死木头嘴硬,不认识就是不认识,哪来的那些歪道理。”他将木偶从自己的鼻子上面拽下来丢在胳膊上面,四周看了一眼。 看来指望这个家伙是绝对不可能了,自己又不认识路,眼下唯一的办法就是能找到一个人问问路。 但是这毕竟是逃跑,所以他们从出来后就尽走一些偏僻无人的小道,现在再去找人,是不是有点困难?难道说要一直在这里被困?那可真是糟糕透了。 所以...... 他站在无限的荒野上,瞭望着幽蓝的一望无边的天际,哪里,有一条全身笼罩着闪电的黑龙在剧烈的翻滚,它的对面,有一头奇怪的全身乳白色的生物在吞火吐冰...... 这里是哪里? 他低着头,看着脚下,奇怪的却是没有看到地面,而且看到了自己。 然后他就惊恐的看到自己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整的地方,有的地方甚至已经只剩下骨头裸露在外面。 “做恶梦了?你可真是不老实,就连睡觉都能大喊大叫。”木偶蹦到他的脑袋上,盘坐了下来。 怎么会睡着了?张临海闭着眼睛想了一下,好像是找路找的太累了,实在是受不了就找了个地方儿休息一下,做了那个稀奇古怪的梦,他问木偶:“找到路了吗?” 木偶却是不说话,仿佛一瞬间如同一块木头一般,没了刚才的那番灵动,张临海看着它这副样子,不用想就知道它一定没有找到路,张临海从地上爬起身来,抬头看了一眼,天都快要黑了,如果不快点找到路的话,今天看来就要野外露宿了,不过,他对于这种事情倒是没有什么过于要求的东西,只不过让他担心的是现在这种状况,逃走的路线不知道,如果再让一南小莲抓住,不知道会怎么对待自己。 “都是你害的。”他将木偶从自己额头上捉下来,使劲的用手捏了捏,随之又松开了手,导致这种状况的罪魁祸首,还是自己听从了它的怂恿。 “喂,说话。”他见木偶此刻真的如同一块木头似的一动不动,“生气了?” 木偶依旧是一动不动。 “不会这么小气吧。”他上下摆动着这个小家伙,一直以来都没有仔细的看,现在倒是有机会看个清楚,他将木偶反反复复仔仔细细的看了个遍,也没有看出有什么神奇的地方,只不过是一块用木头雕刻而成的木偶,仅此而已,可是为什么它会说话会动?这就不是自己所能知晓的了。 耳边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在张临海的身后停了下来,他扭头看去,一个瓷白娃娃脸的女孩站在他的身后,并且端着一盆奇怪的植物。 她好像有些害怕的往后缩了一下,手中的植物也有些不稳的差点掉在地上。 我就这么让人害怕?张临海摸摸自己的脸,不过随之想到找她问问路那也不错,于是他走到女孩的跟前,试探性的说了一句:“请问......” 她仿佛很害怕的往后退了一步,却是没有注意到脚下的石头,就这么直接往后摔了过去,张临海一见到这副样子本来是想将她拉住的,可是当他看到她身后的那条毛茸茸的尾巴的时候,身体不由的僵住了。 这是一个妖怪吗?是的,除了妖怪,谁还会长条尾巴?他这人,最害怕的就是妖怪了。 他本能的退后几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翻到再地,虽说这心里有些于心不忍。 “你没事吧?”他站的远远的小声的问。 女孩小脸痛苦的爬起身来,瓷白的脸上带了几根泥痕,第一件事却是没有回答他的话,也没来得及清洗脸,而是慌慌张张的检查掉在地上的那柱植物,植物并没有什么事情,只可惜了那个花盆给摔了个稀巴烂。 然后,张临海就看到小女孩盯着碎掉的花盆愣了一下,随之哇哇的大哭了起来,看那样子,很是伤心。 这不怪自己,是的,但是看着女孩这幅摸样,饶是张临海再怎么铁石心肠,此刻也是不是滋味,这事情间接的也算是自己的责任,但是哄人他可真是从来不在行。 “花盆坏了没关系,只要人没事就好。”他试着劝解女孩,不过倒是没敢往前走。 “咿呀,咿呀。”女孩捧着坏掉的花盆,小脸泪痕的说着张临海听不懂的话。 “难道你不会说话?” “她当然不会说话了,谁见过会说过的妖怪?妖怪要是真能说话了,她也就活不长久了。” 木偶不知道什么时候坐在了张临海的肩膀上面,它有些颓废的模样,仿佛一瞬间没了力气一般。 “你刚才怎么了?简直就像是死了一样。” “你才死了,要不是我逃得快,就被那个老巫婆把魂勾走了,不说这个,你到底怎么欺负人家小女孩了?把人家都弄哭了。” 这可真是冤枉他了,他可是一点坏事也没做啊,就算是做,如果对象是妖怪的话就算是借他一千个胆也不敢啊。 他将刚才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然而换来的却是木偶咆哮如雷的骂声,虽然它的声音对于张临海来说确实算不上很大,不过看这个架势木偶是挺生气的,“你还算是不是男人?连个小妖都怕成这样?在这个世界只有两种人怕妖怪,一种就是北方尽头的诺北侏儒人,另一种就是界门里面的游荡者,你可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但是妖怪不都是很厉害的吗?不都是能腾云驾雾,变化万千的吗?” “哦,你说那些灵啊,早就在千年前从界门离开这个世界了。” “所以说啊。”木偶有些鄙视的看了张临海一眼,“现在这个小妖怪的威胁就和一只小猫一样,简直就可以说没有任何威胁,而且却被她吓成这样,真是丢人。” “真的没有一点威胁?”张临海可记得小的时候家里面突然出现的那些妖怪,个个不仅厉害的很,就连家里的几个老祖宗见面都得客客气气的,以至于自己差点被那几个妖怪的子嗣玩坏了,这也是为什么他对妖怪这么怕了,难道说这里的妖怪,和自己哪里的妖怪不一样? 木偶倒是没有他那么多的顾虑,从张临海的肩膀上面跳下来,蹦蹦哒哒的跳到女孩的跟前,有些怜悯的问她:“小妹妹,你在哭什么?” 女孩明显的愣了一下,当见到木偶的时候也不害怕,反而起了好奇心,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痕,随即哇哇的咯咯的笑了几声,将木偶一把抓起来。 “疼疼疼......我说,你轻点行不行?你到底懂不懂礼貌?面对我这么可爱又聪明的木偶,竟然这么粗暴和野蛮对待我,真是太无礼了,你别......” 女孩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它的抗议,而是将它搂在自己胸前,蹭啊蹭的,将它接下来的话直接给憋了回去。 妖怪的身体难道从小就发育的这么好?看着木偶被女孩塞进有些微隆的胸部,张临海急忙的扭过头去,啊,不能看,不能看......张临海你还是不是人啊,连小女孩的胸部都看......不过......看一下倒是没关系......恩,就一下而已......比慕容宁的有点小......倒是小的玲珑可爱...... 唔......在乱想什么?张临海急忙晃晃自己的脑袋,将脑子里的杂念晃掉。 木偶有些迷糊的从她的胸部钻了出来,语气有些生气的说:“好了,现在告诉你木偶哥哥,到底为什么哭了?” 这个家伙,一瞬间直接变成人家哥哥了,张临海有些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个家伙。 张临海就看到女孩咿呀咿呀的不停的说着什么,不过他是一个字都听不懂,只要是一个人八成都听不懂吧,倒是木偶一副很认真的模样一会点点头,一会叹了口气,一会对着张临海怒目相视,末了,一副很是愤恨的语气冲着张临海说道:“臭小子,你做了错事,就得为我妹妹负责。” “哈......”张临海愣了一下,看着有些哀怨的女孩还有一副愤愤不平的木偶,这可真是让他有些摸不到头脑,“负责?负什么责?” 井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他们的尽头是一处破败的长满了杂乱不齐野草的草地,四周被残壁断墙所包围,草地的中央是一间没了半边近乎频临倒闭的石屋,跃过石屋,将眼前的杂草踏过,一眼便能看到一口用石头垒成的井。 远远的看去,井口上空还在冒着丝丝的白气,距离近了,还能感受觉到井口附近丝丝的寒意。 这个地方看上去荒废了很久。 张临海背着女孩停在井的旁边,因为心里的阴影他本来是不打算背的,更何况女孩并没有什么伤,自己走就好了,但是女孩仿佛真是站不起身来,就连木偶也在一边喋喋不休的损着自己,自己好歹是一个男人,面对这么一个可怜兮兮的女孩用一种近乎哀求的大眼睛盯着自己,我绝对是不打算和妖怪再有任何关系的念头显然是有点过分,以至于到了最后只能败下阵来,将她背了起来。 “好了,我可以走了吧。” 但是木偶接下来的话让他将迈动的脚步又给停了下来。 “如果你认识路的话,那就随便,我已经和她说好了,只要帮她完成这件事情,就会带我们出去。” 这显然是极好的,这样就不会像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了。 “你竟然能和她正常对话,真是厉害。” “嘛......一般般了,当然,对于某些脑子比较笨的人来说,是很厉害的。” 女孩勉强的撑起身子将怀中的植物轻轻地放在地上,脑袋往井口探了一下,然后转身咿呀咿呀的朝张临海说着什么。 “她说什么?”张临海问木偶。 木偶跃到女孩的脑袋上,抓住她的头发往井里面伸出脑袋,“她让你帮她将这株植物用井里面的水浇灌一下。” “不做。” 这句话说得是如此的斩钉截铁,背她已经算是张临海最大的容忍,怎么还去再帮她的忙,她可是一只妖怪,张临海可是发过誓,自己这辈子再和什么妖怪掺杂上丁点的关系,那干脆还是趁早自杀吧。 女孩转过头来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嘴里咿呀咿呀的说了一通。 “你不要拿这种眼神看我......就算是这样,我也不会帮你,你们妖族可真是把我折腾的苦了,就算哭都不行......啊......啊......真哭啊?臭木头,你到底说一句话啊......你别逼我啊......好了......我认输了不成吗?别哭了,就一次,仅此一次。” 他朝井口探了一下头,深不可见地,“看样子这井很深啊?呐,连个水桶和绳子都没有,这怎么捞?” 女孩咿呀了一声,木偶点点头,有些奇怪的说:“她说......让你抱着这株植物跳下去就行了。” “那不就是让我去送死吗?”张临海坚决的摇摇头,“不行,不行......” “放心了,这井很浅的,根本不会要你命的。” “听你这么说我怎么觉得更是不敢跳了,要不你跳吧?我在上面给你打气。” 木偶跳到他的脑袋上,狠狠的揪着他的头发,“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刚才是谁说的要帮忙的,到了现在竟然反悔......” “哎呀......疼疼疼......再揪我就一巴掌捏死你......” “如果不是我这么小,我也不会让你去跳了,这里面可有一些我在意的东西。” “听你的意思说,你很想跳下去?这么坚定的想法,看来我是没有任何理由拒绝和阻拦你,请吧。” 两个人正在相互争执的时候,准确的说应该是一个人和一个木偶正在互相争执的时候,在他们没有注意的情况下,这只小妖怪摆动的尾巴,没有说话,而是将那株奇怪的植物搂在自己怀里,然后他们就听噗通一声,再一转头的时候,就不见了她的身影。 井口里面黑漆一片,根本看不到她的身影, 但是,这并不能代表她没有跳下去。 “都怨你,这下好了......还愣着干什么?赶紧下去救人。” 木偶这么一催促,张临海心里也有些着急,一个女孩子掉进井里面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就算她是个妖怪,不过这模样可没有让张临海认为有什么值得放心的地方,他心里一着急,也没有想其他的事情,就这么纵身的直接跳了进去。 游泳什么的自己还是很有信心的,记得小时候被他们丢在水里面一天一夜,愣是逼着自己学会什么时狗爬式和憋气。 这井应该很深,因为张临海并非是一跳进去便跳进井水里面,而是过了一会儿,才觉得自己被冰冷的井水所掩面,这让他有点觉得失策。 他从井水里露出头,呼了一口气,左右看了一眼,却是除了黑暗便看不到任何的东西。 “喂......那个......喂......” 不知道名字的痛苦,明明知道该说什么,到了嘴边却是活生生的卡住了壳,以后见到陌生的人,如果还要继续打交道的话,第一句先要问她的名字,要不然搞到最后,话到嘴边都不知道是在对谁说,张临海郁闷的挠挠头,这么想着,就觉得脑袋上面被什么东西狠狠的砸了一下,疼的他张嘴大叫一声,伸手一摸,就摸到一个活着的玩意儿,他吓了一大跳,本能的抓起来就随手一丢。 “哎呀......” 这声音很熟悉,张临海一想,暗骂一声糟糕,不过幸好它只不过是一块木头,等他将木偶再捞出来的时候,这个家伙已经差不多快要咽气了,虽然不知道它需不需要气。 他将浑身上下湿漉漉的木偶放在手掌里面,“喂......死了?活的?既然都已经死了,干脆直接把你丢水里面算了,拿着也是浪费我手中的空间。” “喂......真死了???” 木偶一动不动,看样子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 “阿嚏......真冷......” 张临海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正在这个时候,他觉得自己脚下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这让他有些在意的用手探进水里一摸,触手处一股柔软滑腻的感觉,仿佛好像是一个女人的胳膊......怎么会想到哪里去?他暗自骂了自己一句,这思想确实有点不受人的控制,难道是自己实在是太想慕容宁了? 女人的胳膊是绝对不可能的......不对,难道是那个小女孩的? 这么一想,心里就有些着急,胡思乱想是不是女孩出了什么事情啊?会不会淹死了啊?这种想法接连不断的充斥在他脑子里,到了最后急忙的闭气钻进水里,等到他眼睛再一睁开,一个苍白的人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这突然出现的人脸让张临海的心脏猛地漏了一拍,这嘴巴也是不由自主的张的很大,以至于狠狠的灌了几口冰冷的井水。 他浮出水面深呼一口气,再次下潜的时候已经看不到那张人脸。 难道是自己产生恶幻觉? 这么正想着,紧接着就觉得自己的身体被什么东西牢牢的缠住,一股猛力死死的拉住他朝井的深处而去。 这力量如此之大,就连勉强的挣扎都觉得是无力之举,时间一久,张临海便觉得自己的意识有些模糊,嘴巴鼻子仿佛进了许多的水,难道今天自己要死在这里?我不想死,虽然以前遇到一些事情的时候,他想到过死,但是,当死亡真的来临的时候,这个死字,让他打心底里涌现出畏惧和恐慌,就算是说自己懦夫都没有关系,他怕死,这有什么关系......这个念头随着他的晕迷变得愈加的强烈,但是却在逐渐的变得模糊。 然后, 他睁开眼睛,白色的光芒刺的眼睛生痛,等到适应了过来,才发觉这里已经变了个样儿...... 不知从何时起,前面已经变成了浩瀚无边的天际,后边却是深不可测的悬崖。 他左右看了看,有些疑惑,这个时候,脚下仿佛有什么东西在吼叫,随着声音的临近,脚下的空间不停的崩塌,碎裂,变成虚无。 而自己,一直不停的掉,不停的掉,不停的掉...... 仿佛永远都没有着落...... “呼......”睁开眼睛,张临海第一眼看到的是头顶上面那泛着乳白色光晕中夹杂着黝黑色的圆圈,圆圈上面有四颗明晃晃的石头来回转动,声音响起,他扭头看去,却是那个女孩正端端正正的跪拜在一面漆黑如墨的镜子跟前,女孩好像听到了动静,转过头来,一双银色的眼睛让张临海心中一紧。 5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她咿呀咿呀的说个不停,但是张临海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她明白过来,不在说话,而是摆了一下手,让他过来。 张临海以为这是一面漆黑如墨的镜子,因为他在刚才还能在这镜子上面看到了女孩的脸颊,但是离得近了这才发现,这并非是一面镜子,而是一块黑色的石头,至于看到的那个女孩的脸,他猜想应该是水波的原因。 这块石头上面刻着一个奇怪的图腾,因为痕迹很浅的缘故,并不是太过于明显,以至于让他都有些看不清楚这上面的图腾到底是什么,只是觉得好奇,这井的下面,怎么会有这么个地方。 还有,这个小妖怪变了颜色的眼睛......让他觉得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 那种既熟悉又有些怪异的感觉。 然后,他就看到这个小女孩银色的眼眸闪了几下银光,小巧的双手就这么直愣愣的伸进了这块石头里面。 这一幕让张临海长大了嘴巴半响说不出话来,等他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女孩的双手已经从石头里面收了回来,并且在她的手上出现了一颗圆乎乎的东西,仔细的看去,竟然是一枚白色的蛋。 女孩仿佛很爱惜这枚蛋,她将蛋搂在自己的怀里用脸颊蹭了蹭,然后转身冲着张临海咿呀咿呀的说了几句。 说了半天,两个人都是大眼瞪小眼,张临海心里有些怀念起那个木偶来,只可惜刚才被什么东西拽的太急,这木偶早就不知道丢在了哪里。 女孩有些失望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又将蛋送回到了石头里面。 这种失望而且忧郁的眼神意味着什么?抱歉,对于我这种脑袋并不是很聪明的人,实在不知道此刻该说些什么?张临海自嘲的摸了摸鼻子,想起刚才在水里面见到的那张人脸,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出现在这里的? 还有,这里到底是哪里? 他四处打量了一下,这里只不过是一个大约五六见方的石洞,石洞的下面,是一小水潭,除了那块石头和头顶稀奇古怪的东西以外,四周连一个出口都没有,那么,他又是怎么来到这个石洞里面的。 女孩咿呀一声,仿佛想起了什么,有些慌张的站起身来走到石洞的中央,双手高举,张临海就看到头顶石洞那个奇怪的转动着的四颗石头里面渗出丝丝的白线,像根根拥有生命的触角一般缓慢的延伸到女孩的手上,将她的手团团的包裹住,过了没一会儿,一株植物神奇的出现在他的眼前,而那些触角一眨眼的功夫消失不见了。 到底怎么消失了,张临海是根本没有看清楚。 女孩将植物搂在怀里,冲着张临海咿呀一声,然后转身蹲在那滩小水潭跟前,伸出一只纤细的小手在水中来回搅动了一下,然后在张临海目瞪口呆之下,一个人从水潭里面钻了出来。 呀......人?不,不应该说是人,准确的应该是一个人头,不过人头的下面却是碗口粗般的蛇身。 这什么玩意?妖怪?人面?蛇怪?人妖? 这人脸和自己在水中见到的一模一样,那么就是说,联想到自己被拖到这里的时候那种被死死缠住的感觉,像极了被蛇所缠绕,一想到这里,身体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哆嗦。 女孩一脸温柔的摸了摸这人不人妖不妖的蛇怪,扭身冲着张临海咿呀一声,他有些奇怪的用手指了自己一下,“让我过去......不不不......虽然它看上去挺无害了......不过,我怕我自己吓着它,所以我就不过去了......” 他不过去的主要原因还是因为这个蛇怪的人脸正用一种很奇怪的神情看着自己,像极了猪圈外面查看小猪仔生长如何的那些畜户,自己好歹是个人啊,人啊......啊,这声音是何其的惨烈,以至于自己怎么被这条蛇怪用它那条碗口大粗细的尾巴缠住的都不清楚,被妖怪缠住了......被妖怪缠住了......不行了,身体发麻了,仔细想想自己和妖怪这么近距离接触已经过了多长的时间了......我有妖怪接触麻痹症啊,这不是要我命了嘛......完了,要死了。 思考再次回到自己的脑子里的时候,他有些怪异的掐了掐自己的鼻子,死了?疼疼疼......没有,还活着,扭头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已经站在井口的旁边。 自己是怎么出来的?刚才的意识一直处于某种神奇的状态,以至于根本不能思考,就连记忆都不能进行点滴的缓存,准确的说,刚才的一切自己一点都记不得,太可怕了,那个蛇怪...... “嗷......我踢......我抓......我咬......” “哎呀.。” 张临海觉得自己脑袋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又被什么东西揪住头发,又是咬耳朵的,他一把将它抓住,低头一看,是那个木偶。 “......刚才你去哪了?” 木偶愤愤的骂道:“气死我了,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到底有什么?还没进去就被什么东西弹了出来。” “什么什么?你到底再说什么?”他摸不清楚这家伙到底想问什么。 “咿呀,咿呀。” 木偶到没有说话,女孩倒先开口说了起来。 张临海摸了摸鼻子,转头问木偶,“她说什么?” 木偶三下两下的窜到张临海的脑袋上,抓住他的头发蹲坐在上面。“别抓我头发,很疼的。” “她说你的衣服都湿了,要不要跟着她去换一身衣服。” 这么一说,张临海还真觉得自己全身上下湿漉漉的,非常的不舒服,“如果方便的话,那么就打扰了。” 木偶撇撇嘴,哼哼的说:“我们现在什么情况,小心为上才是最为优先的选择,湿了就湿了吧,只要没事就行了。” “你倒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小心我把你丢火了烤烤。” 张临海跟在这个小妖怪的身后,一路上,这个家伙不停的咿呀咿呀的说个不停,不过不是对张临海,而是对坐在她肩膀上的木偶,她不似刚才一般委屈恸哭的模样,反而一副欢快愉悦的表情,仿佛能和木偶在一起很是高兴......那我呢?张临海无奈的挠挠头,反正在哪里都被无视,安慰自己不是已经习惯了这种感受嘛......不过,虽然说习惯了,还是有些异样的不好受。 女孩领着他们进了一个颇为华丽的小院,院落里面有几间高大的楼阁,不过他们没有进去,而是快速的穿过这些楼阁,走上了一条比较偏僻的小路,看样子,女孩也是一直带着他们尽走一些无人的地方。 不过,有些奇怪,这一路上,怎么都看不到人。 这么大的地方,难道没有人住吗? 张临海跟着这个小妖怪停在了一间比自己之前见到的都要小上许多的楼阁跟前,她先是自己进去,不一会儿便能听见里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声音,听上去,好像有好几个人在里面,片刻之后,这个小妖怪走出来将张临海叫了进去。 一进楼阁,一股子很香的味道扑鼻而来,这倒没什么,倒是眼前这几个长着毛茸茸的耳朵,露出一条长长的尾巴的女孩子,顿时让他有些头晕目眩的感觉。 看样子,自己这是进了妖怪窝了。 暴走的前兆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这话说的有些没头没脑,但是话音刚落,一南小莲无声无息的从门口走了进来,她脚步很轻,轻的近乎于根本听不到一点声音,以至于等到这个女人发现她的时候,她已经如同幽灵一样站在了她的身后。 “你又是谁?”她的脸色有些难堪,本能的警惕感让她与她拉开了两步的距离,但是这两步的距离又是那么的随着她的脚步诡异的在缩短,就好像她与她之间的距离根本就没有改变什么。 一南小莲的眼神变得很冰冷,她面无表情的盯着她,虽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但是女人还是能敏锐的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莫名的杀意,并非是恐吓一类的东西,而是真切的感觉到这个人想要杀自己。 这个人和自己有仇?她仔细的想了下并没有想到自己在什么时候见过她。 正待她张口还要继续问的时候,却看到一把泛着红色火焰的剑朝自己劈了过来,她的反应很急速,虽然这个代价是胳膊上面留下了一道很浅的伤口。 女人捂着伤口怒目瞪视着一南小莲,她察觉到这个人和其他人的不同,是的,因为这个人的眼神就如同那些高高在上藐视低等蝼蚁的眼神,让她非常的不爽,但是这种眼神又让一直在濸澜阁做着低等仆人的她明白,眼前这个人并不是一个普通的人,至少普通的人不会拥有这种不屑于和低等人群多说一句话的那种轻视的眼神,所以,她接下来的话的语气没了刚才的盛气凌人,“你到底是谁?这是内院,外人不可随意......” 下面的话被一南小莲手中的剑逼了回去,她冲着这个女人,冷漠的吐出来来到这里的第一个字。 “滚。” 女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起来,她张了张口,但是长久以来的审时度势让她明白过来,现在的自己再在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的结果,如果她拥有的力量再多那么一些的话,也许不会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她并不是一个愚笨的人,懂得适可而止,于是她强自的冷哼一声,装作无所谓的样子,留下一句“不要以为我怕你,我只不过是想起一些事情,等我处理完再回来教训你们”的话后离开了这里,不过她毕竟是装的并不完美,以至于看着她的背影那么的狼狈不堪。 一南小莲等她离开后,脸上的冰冷这才缓和一些,她转身看着浑身伤痕累累的小四,有些心疼的快步走了过来,伤口边上的鲜血已经有些干涸,只要稍微的一碰触她的肌肤便会发出轻微的呻吟,不过现在这种样子是不能穿衣服了,但是又不能不穿衣服,想了一下,一南小莲扭头冲着还在发呆的两个小女孩说道:“麻烦一下,能不能找一些药水和热水,她的伤口必须早点处理。” 那两个小女孩听了这话有些呆了一下,不过很快的反应了过来,互相看了彼此一眼,随之急匆匆的忙碌的去准备去了。 小四的神智看上去有些昏迷,但是并没有彻底的失去意识,她怯怯的看了一眼一南小莲,害怕的缩了缩身体,看到这一幕的一南小莲嘴角轻微的抽搐一下,随之温柔的抚摸着她的脸颊,用一种长辈叮嘱子女的口吻柔声说道:“不要怕,有我在,谁都不会伤害你的。”不知道什么原因,听了这话的小四脸色瞬间缓和了许多,眼皮跳动了几下便沉沉的合上了。 “恩.......大小姐,这小丫头............”木偶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南小莲直接丢在了一边,这个家伙从地上蹦起来打算破口大骂,但是一瞧见一南小莲正用一种极其冷淡的眼神看了自己一眼,嘴里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说出口。 “我现在不想和你多说一句话,听明白了没有?” 小四的伤口虽然没有致命伤,但是数量极其的多,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就连脸上也有几道伤痕,如果处理的不妥当的话,甚至于这相貌就有可能恢复不到原来的模样,一南小莲从始至终脸色都不很好看,她将小四的伤口包扎好后,看着有些木乃伊样子的小女孩,眼神中闪过一丝深切的痛楚。 这样年纪的孩子,本不该受这种灾祸的。 她们对于她来说,简直就如同自己的孩子一般,看着自己的孩子受到这种虐待,一南小莲的心里说不难受那肯定是骗人的,她轻声的叹了一口气,看向了站在一边有些怯怯的两个小妖怪,“你们一直都如此过的?” 这话问的她们两个不敢吱声,只是低着头有些踌躇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角。 她无言的看着她们,张了张嘴,却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些事情,如果不是自己去思考,再多说也没有任何的作用,她很明白这到底是为了什么,长久的奴役已经给他们思考的想法上了一个厚厚的枷锁,这一切的一切,根本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掉的。 眼角无意间看到屋子角落里还有一个人,刚才在外面看了很久,而且来的时候木偶也简单的叙述了一些,大概还是明白前因后果,她起身走到这个女孩跟前蹲了下来,看着她瑟瑟发抖的身体,伸出手刚一碰触到她的肩膀就觉得这颤抖愈加的强烈起来。 “咿呀......” “你并没有做错什么,也无须道歉,如果内心自责的话,等她醒过来好好的和她道谢,这不是很难的事情吧,而且,她应该是甘愿的,不是吗?” 她将伸出的手收了回来,这才注意到有些异样的张临海,刚才的一幕虽然不能让她对这个被自己强行或者称之为掳来的陌生人产生一点好感,至少不会像普通人一样让自己感到恶心,但是还没有等她走到张临海跟前,张临海就自己站了起来。 “我不是说过你不能乱跑吗?你以为凭着那根死木头就能安然离开?” “那个老巫......”木偶刚说出话就听见一声冷哼,顿时不敢再说下去。 “你好好给我解释一下,我的兄长大人。” 但是张临海就好像没有听到一样依旧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这让一南小莲有些生气,这个人好歹说一句话啊,本来因为他敢于挺身就不打算惩罚他了,现在这个样子不惩罚简直说不过去。紧接着她又发现了有什么不对的地方,眼睛,是的,他的左眼,本应该瞎的左眼,本应闭合的左眼,却是诡异的睁开了,露出了里面红的渗人的眼球。 这不似人的眼睛,让她有些莫名的寒意。 一南小莲就算是再迟钝现在也发觉出了张临海的不妥,更何况她不仅不迟钝反而很聪慧,“你到底怎么了?” 张临海抬起头,用一种近乎毫无感情的神情盯着她,这幅摸样简直就不像活人的样子,看到这幅样子的一南小莲心里咯噔一下,还未等她开口,就觉得一双极其有力的手将自己的脖子狠狠的掐住。 手上的力气很大,简直让一南小莲有种窒息的感觉。 “快放手,不然我就不客气了。”她挣扎的想要从张临海的手中逃脱,但是根本撼动不了一下,这个人的力气竟然有这么大?大的就连自己都没有丁点的反抗之力,不过她可没有就这么束手就擒,手中的剑没有犹豫的朝张临海刺去,剑刺进了他的肩膀,因为怕伤了他的性命,并没有伤及要害,可是这一下非但没有让张临海松手,反而见他仿佛没有感觉的将剑夺过来并且从自己肩膀上拔出来,鲜血流了出来也根本毫不在意。 然后,一南小莲就觉得自己被张临海狠狠的压在地上,紧接就看到他张开嘴朝自己的脖子咬来。 盛宴的开端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盛宴。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虽然说是自己见过这个男人的裸体,那是因为她怕这个家伙突然跑掉了没有办法的事情,所以就算是任何一个男人,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接触过自己的身体,但是现在,这个被自己强行掳来的男人竟然如此的轻薄自己,一南小莲平静的心里有些异样的慌乱,她想要将他推开,可是全身好像没了力气一般软绵绵的,这个家伙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当他的嘴接触到自己的脖子的时候,一南小莲的身体明显的颤抖了一下,他在吻自己吗?这荒唐的简直不可思议的事情,这不是真的,可是眼睛所看到的的和肌肤所接触到的并不能打消这个事情。 可是,可是...... 身体不知道是因为愤怒还是娇羞的缘故有些轻微的颤抖,如果可以的话她真的想要将在这个趴在自己身体上的男人杀死,显然在自己的力气因为莫名其妙的原因使不上来的情况下这个念头仅仅只能想想,“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她发出的声音没了刚才的强硬,归根到底,毕竟一南小莲还是一个女人,面对这种情况难免有些失了方寸。 身上的男人并没有回答她,她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低头看了一眼,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个家伙已经趴在她的身上睡着了。 这个家伙...... 将张临海从身上一脚踢开,一南小莲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正好瞧见一边的几个小女孩目瞪口呆的看着她,一直苍白的脸色竟然因为害羞的红了一下,“你们不要胡思乱想,是这个混蛋突然地将我扑倒的。” 这话说出来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有些牵强。 “哈哈,老巫婆,你也有脸红的时候啊,真是......糟糕,一不小心兴奋的说出口了......” 木偶还没跳上几下就被一南小莲捉了回来,这个家伙还没说话就被塞进了一个黑色的袋子里面,“禁闭一周,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出来。” “你个老巫婆......我死都不会认错的,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唔,不是真的想要禁闭一周吧?我错了,请你务必将我放出来。” 虽然这么说,但是一南小莲根本就没有听进去,应该是她根本就不相信它说的话,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深呼一口气,走到这两个小女孩的面前,她在想该怎么解释刚才的事情,如果是别人的话她是根本不会在意,但是是在这些孩子面前发生的事情,她向来抱着绝对不能给她们留下自己很不正经的想法来对待她们,于是她脸上非常不容易的挤出来一点笑容,“刚才看到的那个......唔......是一种异族的礼仪,趴在让自己敬畏的人身上亲吻脖子是一种表示自己甘愿成为这个人的奴仆的仪式,蛮族?懂吗?就是这个家伙,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的,你看他的眼睛,只有一只,他的族人都是一只眼睛,叫......独眼族,他一直想要当我的仆人,我没有答应他,就在刚才,我终于同意了,他就兴奋的晕了过去。” “咿呀?”其中一个小女孩轻轻地微一斜头,这种眼神摆明了有些怀疑。 “当然是真的了,唉唉......不说这个了,你们打算怎么办?”既然你们都不相信,那我只能乾坤大挪移了。 这几个小女孩互相看了一眼,都没有说话,这个事情出现的有些突然,而且她们一直在这里生活,想要离开的话根本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也许是看出了她们的犹豫和担忧,也许是根本就打算这么做的一南小莲对她们说:“那么,跟着姐姐我走,好不好?姐姐那里有许多和你们一样的孩子。”仿佛有些担心她们不同意似的继续说:“而且,刚才的事情你们都看到了,说不准什么时候她又会对你们施暴的,这可是会要命的事情哦?” 这种话说一次就可以了,多了反而会徒增她们的阴影,见她们并没有马上答应下来,一南小莲伸手摸了摸她们的脑袋,“我知道这么说有些突然,我会给你们考虑的时间,而且我在这里还有些事情,等你们考虑好了告诉我就是了。” 她想起了什么,将被紧闭在黑袋子里面的木偶又给放了出来。 “呀,老巫婆你终于良心发现放了你木大爷了。” “木头你要是在胡言乱语我现在就将你丢火堆里面。” 木偶听了吓的不敢吱声,它可知道这家伙说到就有可能做到,“我现在交给你个任务,好好的守着她们,如果有什么事情,尽快的通知我。” 不管木偶答不答应,转头冲着这几个小女孩露出少有的微笑,“嘛,姐姐我还有些事情,先带着这个仆人回去了,有什么事情让它联系我就好了。” 看着躺在地上的张临海,眉头皱了皱眉头,不过一个人的重量对于她来说简直如同一只小鸡的重量差不多,只不过因为刚才的事情就连碰触他都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恶心,心里虽然有些不高兴,但是刚才的样子也让她有些担心他在这里会对这些可爱的小家伙们作出什么事情来,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拎起张临海,回头挥挥手,一南小莲便离开了这里。 木偶虽然不可能出汗但是还是仿佛松了口气似的擦了擦额头,“这老巫婆终于让你木大爷吓走了。” “死木头,你再在背地里说我坏话,后果你可是知道的。” 声音有些飘忽不定,不知道是从哪里传进来的。 木偶闭上嘴紧张兮兮的摆着小脑袋左右看了一下,确认一南小莲真的不会回来了,这才长长的出了口气。 迟暮的世界总是有那样或者这样格格不入的东西,也许存在这里就是不可思议,有的时候,以为改变了自己,这个世界也会改变,这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是自己变得怎么样,这个几乎已经濒临崩溃的世界也不会改变,唯一可以改变的,骷髅伸出自己苍白的手骨,探进自己空荡荡的左眼,想要抓住什么,但是那里只是空无一物,虚无的让人惊恐。 所以,当张临海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自己身边坐着的一南小莲,口中本能的发出了啊的叫声。 “兄长大人,你到底怎么了?突然地晕倒在外面。” 一南小莲脸上挂着浓浓的担忧,不过还是掩饰不住她眼睛里面的冰冷,而且这里好像并不是只有她一个人,张临海看着站在她身后的青依,现在这种状况,只有继续装下去了,只是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被一南小莲抓回来的,自己一点印象也没有。 他冲着两个人点了一下头,没有说话,不是不会说话,而是设定好像是不能说话吧,不然一南小莲对自己下手可就不妙了。 视情况而变通嘛,过了这么多年算是卑微过着的生活,对于这点还是很清楚的。 青依仿佛明显的松了口气,点了下头,悦耳的声音响起,“没有事情便好,今天是七十二柱大会第一天,希望两位不要迟到,我给两位准备一些饭菜,稍后便会送过来。” 她稍微的冲着两人施了一礼,便退出了房间。 不是吧?真走啊?千万不要走,看在老天爷的面子上,请等一等,不过这话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念出来,在一南小莲冰冷的目光下,他可真不敢说出来。 “那件事情......”一南小莲的脸有些轻微的斜视别处,“你要......你......记得......啊......眼睛,到底怎么一回事......” 她是不是吃错药了?吞吞吐吐可不像她给自己的感觉啊,张临海纳闷的忍不住问道:“记得什么?” “你不记得了?”她听了张临海的话顿时气恼起来,这么大的事情竟然不记得,这可是可是......“你难道忘了对我做的事情了?” “对你做的事情?我并没有对你做什么啊?” “你真的......不记得了。”一南小莲有些不确定的问他。 “记得什么?。” “不记得最好。”她仿佛松了一口气,随之恢复到原先那种冷冰冰的模样,站起身来,俯视着张临海,“我说过,你千万不要做一些让我为难的事情,你做了什么?让我怎么处置你?” 态度变化的太快了吧?这家伙是不是练过啊,张临海心里暗自咬牙,心想自己这次看来是在劫难逃了,母亲大人对不起,我不能侍奉你到老了,慕容宁,你趁着还是黄花大闺女早点找个好的吧,还有阿黄,对不起,我骗了你,隔壁家的那只母狗怀的孩子其实不是你的,是大公子养的那只狗看上了它,还有还有......等到这个时候,他才觉得原来什么都不重要,想那么多一点用处都没有。 “嘛,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快点起来,我们要去参加圣会了。” “啊。”张临海愣了一下。 “啊什么啊,快点起来,难道让我给你穿衣服不成?” 女人变化无常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这是慕容宁经常挂在嘴边的话语,看来除了她所有的女人都这样的,张临海虽然彻底的明白了,别惹女人,这可真是经典到极点的至理名言。 等到准备好所有的事情后,张临海和一南小莲就在青依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很宽广的广场之上,他们到了的时候,并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 也许是看出了两个人的疑惑,青依在他们前面笑着说道:“两位既然是第一次来,对于此次七十二柱十年一例的盛会肯定有些疑惑了,请跟我来,边走边解释吧。” 一南小莲快走两步挽住她的胳膊,“姐姐,怎么就只有我们三个人啊?” 青依笑笑,“怎么可能?七十二柱,就算是只来一个人,也有七十二人之多,你看不见那是因为他们此刻和我们所在的空间不同而已。” 青依伸出手在虚空中画了一个奇怪的符号,然后转头冲着两个人说道:“请将你们请帖交给我。” 请帖什么的张临海是根本没有,他只能扭过头去看一南小莲,一南小莲从口袋里面掏出两张请帖递给青依,青依接过来,将两张请帖放置空中,然后就在张临海惊讶的目光下,竟然慢慢的悬浮在空中,眨眼不见了踪影,紧接着,眼前地面闪现一些刺眼的光芒,迫使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已经出现在了半空中,而且还是凭空悬浮。 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至少他以前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事情。 四周是一片白茫茫的屏蔽,用手轻轻地碰触如同水面一样荡漾着一圈圈波纹,低头看去,并非是真正的悬浮在空中,而且有一个半透明的图案出现在自己的脚下,应该是自己站在它的上面。 “这是濸澜阁开发出来的阵法,可以将人隔离到另一个空间里面,因为七十二柱只是名义上的联盟,里面各种各样的原因吧,这样也可以为了减少一些冲突,至于刚才的问题,现在不用我解释你们应该也明白了。” 确实明白了,因为他们并非只有这一个,一眼望去,密密麻麻的有许多浮在半空中的白色圆柱,但是并不能看清楚里面是什么东西,想想应该和自己一样才对。 “噹。” 公子名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响彻天际的钟声响了起来,但是这个声音实在是太响了,震的张临海的耳朵都有些嗡嗡作响,他看了一眼一南小莲,不过她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任何感觉似得,依旧平静中掩饰不住的流露出些许的冰冷,干脆叫你冰块好了,至于青依,见到张临海朝自己看来,倒是脸色有些苍白的冲着他笑了一下,他本能的点点头,赶紧的转移了视线,糟糕,这丫头本来就漂亮,再这么冲着自己一笑,简直美的一塌糊涂,啊,这丫头是不是对自己有意思啊?这可怎么好,自己可还是有个慕容宁啊,不过想归想,这种可能性就连自己都知道几乎为零。 还有一南小莲那个恶毒的女人竟然没事?难道说就连钟声也知道欺负弱小回避未知的恐怖吗?这个家伙可真是恐怖到极点啊,张临海有些恶毒的想。 钟声响毕,紧接着他就透过乳白的屏蔽看到一个奇怪的东西出现在前面的半空中,这是一面通体金黄的大牌匾,因为距离有些远的缘故并不能准确的说出它有多大,但是绝对不小,上面有三个看上去长的像字的东西,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因为这三个字他根本就不认识,应该是很古老的东西了,至少给他的感觉是这样的。 “这是轮回薄,界门十年一轮回,每一次的大会所经历的一切都会被轮回薄记录在当中,而且这是天地孕育的至宝,并非人力所能驱使,因此不存在任何虚假的可能性。” 一南小莲听了有些笑笑的说:“姐姐,你说这话可就不对了吧,如果没有人能驱使它,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濸澜可是这个世界最大的宗门了,说这话可算是谦虚了。” 青依:“过赞了,但是这是事实,至于为什么十年一次会出现在这里,恐怕就连我们宗主都不清楚,只知道它会将大会发生的一切记录当中,等到大会结束后便突然的消失。” “那可真是奇怪了。”一南小莲双眼紧盯着面金色大牌匾,嘴角轻微的略一弯曲,看上去不知道是在嘲讽还是在高兴,不过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随之她便恢复到了原来的模样,转头看了张临海一眼,“哥哥,别看我啊,你看那面牌匾,我们可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见到一次啊,今天真是幸运极了。(别看我,再看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只是不小心看到的)。”.不知道脑子里面想说的话这个家伙会不会一眼看出来啊,想说话都说不了真是难受极了。 然而就在他们注意到那面牌匾的时候,这个奇怪的空间里面又突然的出现了三个端着水果茶点的小女孩,其中的一个张临海还认识,就是那个将自己带到内院的那个小妖怪,这个小家伙明显的发现眼前这两个人自己见过,欲言又止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妖怪?哈,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冷颤,他急忙的扭过头不去看她们。 青依轻轻的在她们中间挥了一下手,然后就让这几个小妖怪将手中的盘子放在上面,说是上面准确的说应该是半空中,这些个盘子就像是在半空被什么东西挡住了一般稳稳的落在上面,这感觉和张临海现在站在半空中一样似的。 “因为距离大会还有一些时间,趁此可以尝尝濸澜独有的珍果。” 刚才的一幕比较神奇,张临海瞧了半天还是没能从这中间看出什么猫腻来,他实在忍不住好奇的伸出手在盘子下摸了摸,空荡荡的没有任何物体,那就说明这盘子下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一南小莲看到这里赞叹道:“濸澜真是名副其实的七十二柱柱首,处处都让人叹为观止,姐姐也很厉害哦,真是让小妹看了眼界。” 青依微一额首,算是呈了她这番恭维,然而还没有等她开口说话,也许是其中的一个小妖怪太过于紧张的缘故,竟然不小心的啊的跌坐在地上,这一幕让在一边的青依脸色有些微妙的变化。 她倒是急忙的冲着一南小莲和张临海说了一声抱歉,但是看到一南小莲眼睛一瞬不眨的盯着那个跌倒在地的小女孩,以为她对这样的事情感到生气,因为这样的事情对于她们来说见到的并不在少数,至于解决方法,所用的也是大径相同,当下她冲着那个跌倒在地的小女孩低声的斥责几句,让她跪倒在地冲着一南小莲和张临海道歉,并且磕了三次头。 “青依姐姐。”一南小莲露出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看着她,“算了吧,只不过是不小心而已,并没有对谁造成不利的影响,不是吗?这么做,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 “但是这是很失礼的事情,对于贵客来说,而且,让你们见到这样的事情,于情于理,都是我们的原因,不过既然一南小姐不在意,那么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还不向一南小姐道谢?” 跪在地上的小妖怪摆动了一下身后的尾巴,但是不会说话,只能恭恭敬敬的朝两个人磕了一个头。 “好了,起来吧。”一南小莲将一个已经剥了皮的水果咬了一口,使劲的咀嚼着,一下一下的看上去好像在咬着其它的东西似得,张临海看在眼中,有些奇怪,是的,也许青依身为濸澜阁弟子的原因接触过很多的人,对于各种各样的人观察他们的脸色的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但是,她还是不能和从小就在别人的脸色下生活的张临海相比,一南小莲对于青依的距离或许从始至终都没有拉近过,但是张临海看到,因为刚才的事情,他觉得她和她的距离反而变的更远了。 冷漠的有些冰冷,并不是因为小妖怪跌倒的时候发出来的,而是因为青依让它跪在地上的时候,便变会了这个近乎冰女王的一南小莲。 难道这个小家伙是一南小莲的私生女?真是人不可貌相,年纪轻轻就有孩子了,张临海觉得就算是不这样都要这么来想才对,他这边正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听见一个男人的声音从空中传了过来,他能看到是男人是因为这个家伙正站立在半空中,与他们平视的距离,他的脚下闪耀着耀眼的半锥形图案,应该也是一种阵吧,张临海这么想。 “诸位,欢迎来到濸澜参加十年一度的七十二柱大会,照顾不周的地方敬请谅解,对于此次大会请允许我向各位先道下歉,因为宗主至今还未从界门归来,所以此次的大会将有公子名担任此次大会的见证者。” “公子名?是谁?” 见一南小莲询问,青依在一边回道:“是宗主的大公子,也是濸澜阁第二弟子。” “二弟子啊......既然有二弟子了,那一定有大弟子了?按照传统辈分来说,应该让大弟子出来见证才对的,现在却是由公子名......难道说,你们的大师兄也随着他师傅去了界门了......”这个家伙绝对知道一些事情,不然不会露出那种玩味人的表情。 青依听了有些尴尬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一旁听了这话的张临海撇撇嘴,这还用说什么吗?就算是他这个外人都听的明白的很,比如在张家的时候,张家的第二继承人就喜欢和第易继承人争锋,虽然这什么公子名什么大弟子,其实都是一样的原因,只不过这个公子名有先天优势,就比如张家第一继承人,有第一这个名分压着第二,至于是不是这么一回事,总觉得八九不离十了。 他们这里其实并没有对这样的事情反感,毕竟这是人家的事情,再多嘴下去岂不是有点多管闲事了,不过他们不反感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认同,就像是伸张正义路遇小偷一般总会有几个看不惯的满腹一腔热血正直的人,现在这种情况也是相差无几,对这个濸澜第二大弟子的人跳出来指手画脚,这显然已经成了铁的不变的定律。 “这说的可不对啊,濸澜阁可是还有个大弟子,以前大会的时候都由他来见证,现在却是由二弟子来见证,这于情于理都不合乎规矩,敢问一下,这大弟子是不是也有事情没在濸澜阁?如果在的话,请大弟子出来见证。” 话说的不卑不亢,却是隐隐约约的能听出声音里面透出来的咄咄逼人,因为大家除了那个男人以外都身处在不同的圆柱里面,因此并不能知道这话是从谁的口中说出来,也就可以毫无顾忌的说出来。 但是这样的并不是随便说出来的,应该是有着某种目的,男人面对这样的事情并没有慌乱,仿佛已经有所察觉似得说道:“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我这种小人物可以解答的,给位稍等,公子名很快就会来到大会,到时候再给大家一个好的交代。” 明哲保身真是一个好主意,像这样的事情,身为下面的人一掺和进去肯定会牵扯出很大的麻烦,如果不是上面已经决定自己来做这个开场人,他可不想趟这浑水,这样的事情仅仅一次就已经让人身心疲惫了,他决定还是赶紧的从这个舞台上面下来为好。 然而,他还没有动身,就看到四周圆柱的附近突然的出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包括自己的身边,这些凭空出现在圆柱四周的物体他并不陌生,如同雏鹰大小一般的透明悬浮体,如果不仔细看的话几乎看不到,这是濸澜阁黑义兵队特有的无距离暗杀阵法,因为这种阵法可以在固定的地点存在很长的时间,隐蔽性和突袭性都很优秀,而且,没有特定的阵眼牵动是绝对不可能发动,黑义兵是公子名亲自率领的一只部队,那就说明,公子名已经有些等不及了,男人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事情已经发展到谁都不愿意看到的地步了。 突然出现的变故让圆柱里面的人变得有些慌乱起来,大多数的人对这个雏鹰般的东西并不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所有的人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圆柱里面已经传出来一些按耐不住的声音。 “濸澜阁所做的事情,我们并不想插进去,但是,这样做是不是有些威胁的意思?” “你们公子名到底是什么意思?我要见你们的宗主,希望他给一个解释。” “七十二柱只是联盟,你们内部的问题希望你们内部解决,我们并没有想要掺合进去的意思,你这么做,不怕引起众怒吗?濸澜阁是实力确实很大,但是并不代表就可以在七十二柱里面为所欲为。” 就算你们这么说,对于我也没有任何的意义,因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我所能掌控的,男人有些苦恼的摇摇头,如果让他们知道了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会不会变的更加的糟糕?但是这样的事情已经不可能避免了,因为宗主自始至终都没有从界门里面归来,而且守护界门的几个长老传来了一些不好的信息,恐怕宗主在那边已经出了什么事情,也许再也回不来了,这也是为什么大师兄和公子名之间的争斗已经摆在了明面上。 至于为什么挑在七十二柱聚集的大会上,很大的原因,是想让他们承认吧,有了他们的承认,以后的事情也会容易一些。 “那么,请诸位稍等一下,我去将公子请出来,到时候便可以给诸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半空中杀气腾腾,就连身在圆柱里面的张临海都能觉察出一些随时都要崩溃的可能性,而且从四面圆柱里面沉闷的压抑,以及让人颤栗的恐怖感,都表明现在每一个圆柱里面的人仿佛都如同火山即将爆发似的处在濒临暴怒的边缘,这个家伙挺聪明的,如果他现在不赶紧离开的话,在场的众人也许就会让他当这个发泄体了。 四周所产生的沉闷的压抑感并没有对张临海所处的空间里面产生丁点的感觉,至少从一南小莲悠闲的吃着盘子里面的水果来看,她倒是很乐在其中,这让张临海纳闷,这家伙到底有没有紧张啊?看这架势已经是硝烟弥漫了。 一南小莲快速的抬起头,以至于的张临海都没有时间扭过头看别处,“兄长,怎么一直看我啊?看了这么多年都没有看够吗?难道妹妹太漂亮了?让哥哥都看迷了......哎呀,妹妹我多不好意思啊。” 别,你可别不好意思,而且你那副模样根本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反而怎么觉得阵阵凉气啊。 他张了张嘴,顿时想到自己这个设定不仅是个独眼,还是一个哑巴,这个想说话却不能说话的感觉太憋屈了。 “你眼睛怎么了?本来就是一个瞎子,再翻白眼,看上去可真像一个鬼啊。” 啊啊啊啊,张临海觉得不能再看这个家伙了,要是让她在损自己几句,说不准真要破口大骂了。 青依在一旁轻笑的说:“你们兄妹的关系可真好。” “当然了。”一南小莲伸手撩了一下自己的发梢,“因为啊,我们前几天还在一起洗澡呢。” 喂喂,别说这么让人误会的话,那是我在洗你在看啊,这么说摆明了让人起误会啊,他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青依,青依掩着嘴微斜这头努力的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但是耸动的双肩还是暴露了她此刻的本意。 “来了啊。” 来了?什么来了,他顺着一南小莲的目光转头朝半空中看去,却看到两头奇异的野兽拉着一辆全身通体泛着黄金颜色的马车从远处缓缓的朝这里奔来,它们的速度不慢,很快的便来到了圆柱的正中间。 马车停下,然后从里面走出来一个俊俏的男子,他先是环视四周圆柱一眼,嘴角轻佻的一瞥,随之朗声的喊道:“我是公子名,此次大会的见证者。” 我只是一个旁观者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这真是天生的领导者,始一见面就能让人产生一种想要臣服的冲动,气质这东西对于有些人学都学不来,羡慕当然会有一些了,但是张临海知道那终归和自己不是一条线上的人,自己是永远不能变成他这样的。 公子名的出现让所有的声音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但是这仅仅只是一瞬间,紧接着就听见有人不高兴的出声:“这是做什么?威胁?还是恐吓?” 这个声音听上去略显刺耳,但是并不能对这个天生的王者带来任何不利的影响,他只是笑了笑,然后说道:“诸位多心了,因为前几日得到密报,有界门的人冒充七十二柱之人混进了此次大会,诸位,我们七十二柱的联盟存在于这个世界的理由,便是杜绝从七十二界门而来的任何事物,不管是人或者妖还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这都是绝对不允许的。” “这并不是你做这种事情的理由,而且做这样的事情,应该由濸澜阁的宗主大人亲自下令才行,你这样的人,是没有任何资格对我们做出这样的事情。”有人打断他的话,而且听上去很不高兴。 “宗主大人因为有事至今脱不开身,我身为他的继承人,有这个义务做这个决定。” “继承人?你上面不是还有一个大师兄吗?这么说是不是有点越俎代庖了。” 针锋相对的意味已经很浓了,就连张临海这个自觉是外人的人都觉得现在这里处处都充满着危机感,但是这个天生的王者依旧一脸微笑不变的看着前方,仿佛已经对这样的事情有了了解一般。 “诸位,按照以往的惯例,每次的大会都会选取一个见证者,见证七十二界门的稳定还有守护者的忠诚,而这个见证者,一直以来都是由我父亲担当,这是所有七十二柱共同的选择,但是,现在父亲不在,大会总不能没有见证者,那大会的存在就没有任何的意义,因此我才想暂且当这个见证者,让此次大会顺利的完成,不过,这对于我来说还是有点力不能及,毕竟我是第一次来当这个见证者,有些事情不了解,不清楚,不能准确的发现一些问题,因此,我将提议,这次的大会,并不是一个见证者,而是追加两位见证者。” “这样的事情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的,从古传下来的规矩,不能破。” “历届大会的见证者都是从濸澜阁而来,这是因为历代的宗主不仅修为高深,品德高尚,公正无私,这也是深得各柱主信任才会有的一致的结果,但是,我们对你并不了解,不能做出任何评价,请允许我们退场,这样大会,参加与不参加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现场有些糟乱,各种的声音从圆柱里面传出来,就连一南小莲都在一边添油加醋的说道:“难道你们将我们七十二柱的人当傻瓜了吗?” 这个家伙到底想要做什么?唯恐现在还不乱吗? 但是这个王者好像根本没有将他们的话听进去,就算是听进去了也根本没有在意,只是自顾自的说下去,“因此,第二位见证者,将由我师兄来担当。” 一瞬间的功夫,所有的声音又突然的消失了,这让本来打算发难的某些人顿时哑口无言,但是要说结束好像还为时一早,因为他这个话刚一说完还没过上一会儿,就听见有人大声喊了句“我拒绝”。 能说出这种话的,相必除了那个大师兄以外不会有别人了。 这是一个白头发的男子,不仅仅头发是白颜色的,就连衣服皮肤都仿若浑然一体般的白,如果不仔细的看的话,都不能察觉到他的存在,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出现在他的身边,至少张临海不知道,这突然出现的男子先是冲着大家施了一礼,然后才缓缓的对着旁边的公子名说道:“师弟,在师傅没有回来之前,我们谁都没有资格决定什么,所以,这件事情,就不要再说了......但是......” “但是什么?” “但是这个大会势在必行,总得有一个见证者,这是恒古不变的根本,所以这次大会的见证者,就由师弟独自一人担当就好了。” 这个白头发的家伙想不到挺看得开的,张临海一瞬间都以为这家伙要和这个公子名为了一个所谓的什么见证者要打起来了,但是,这样的话,当然是最好的结果了,但是这并不能代表所有的人同意,因为已经有人忍不住的跳出来,“不行,大会怎么可以让一个从没有参加过的毛头小子来当这个见证者,要说找,也应该找一个有着丰富阅历,经得起世面,让人心服口服的人来当才行。” 说人家毛头小子可不对哦,这家伙看上去也有二十多岁了,再怎么说毛都已经长出来了啊。 公子名不知道是笑还是讽刺的说:“你的意思?让谁当才能让大家心服口服?” “这还用说吗?往年濸澜阁宗主当见证者的时候,身边都有你的大师兄陪同,而且他修为高深,更是精通濸澜阁各样阵法,再怎么说,也应该比你这个从没有参加过的人要知道的多吧。” “说的极对,而且这样的事情并不能因为你个人可以决定,必须由我们七十二柱全部表决才行。” “应该选你的大师兄当见证者才对。” “于情于理,都该如此。” “这个见证者与我们有着深切的关系,不能允许一个没有任何信任感的人当这个见证者。” “你们的事情我们不想插进去,只希望这次大会能顺利完成。”终于出现了一次局外人的话语,但是这样的话很快的就被“你赶紧滚吧,还是让你师兄出来当见证者要好”的意思的话语所遮盖,到了最后,都是一致的让公子名下去,让他的大师兄上来。 这就好像瞬间的变成了一次声讨大会,而这个公子名成了一个十恶不赦的罪人。 这个天生的王者现在俨然成了一个孤家寡人,当然张临海是不会对他有任何的同情,因为这只会让他觉得幸灾乐祸,不过有些奇怪的,刚才威风八面的公子名,现在依旧还是镇定的好像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情似得,看他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仿佛对于四周的声音不在意似得,这家伙的心里素质真是厉害,被别人这么挤兑竟然当场没有翻脸可不是一般人能做的到的啊。 “不不不,还是让师弟来当这个见证人吧,毕竟师弟是师傅的儿子,当这个见证者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臭小子,让你当?做梦去吧。) “师兄,既然大家都这么说了,我再强自要求大家岂不是太失了我们濸澜阁的面子,大家都一致推荐师兄当这个见证者,那我就退一步好了。”(既然他们都想让你当,你就当呗,如果你真的想当的话,可就不仅仅这样了哦。) “师弟不要这么说,按理说,是该我来代替师傅当这个见证者,但是师弟毕竟是师傅的儿子(你就是仗着你老子,其实你什么都不是),这么做的话,师傅回来了我没法交代。” “哥哥,你在哪里小声哼哼什么啊?难不成哥哥因为那个帅哥的缘故,因为嫉妒而怨恨刺激的可以说话了?”一南小莲笑眯眯的盯着张临海,让一直脑补的张临海吓了一跳,急忙的摇摇头,转而不敢看她。 一南小莲哼哼了一句,转而奇怪的问青依:“青依姐姐,我们因为是第一次参见这个大会,有些事情不是很明白啊,这个见证者,很好玩嘛?让你们濸澜阁的大弟子和二弟子这么抢?” 青依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不过还是说道:“一南小姐知道守护着界门的七十二柱每一柱都会有一个监督机构吧,监督各柱是不是好好的守护界门。” “视听监,但是这和见证者有什么关系?” “视听监的主要作用就是监督各柱是否在界门的守护上面尽心尽力,每一次大会,都会有视听监将各柱十年内发生的事情传达给见证者,这是唯一的可以查阅视听监的授权人,就算是各柱的柱主都没有任何的权利干涉视听监的任何事情。” “哦哦,那就说明见证者可以决断各柱的许多事情了?那可真是很大的权利啊。” 青依权当是没有听出来一南小莲话里面的意思,继续的说道:“因为濸澜阁的实力,因此以往的见证者都是濸澜阁的宗主来担当。” 这句话听上去有种自豪的意思在里面,但是一南小莲却是噗嗤的笑了出来,“是啊,濸澜阁真厉害啊,现在这一幕不正是吗?” 青依嘴角稍微的抽动一下,脸色也变得有些多彩起来,但是她并没有说什么,她不再说话,一南小莲也不再问话,正好哪边好像已经商量出了结果,就看到白发男子站在公子名跟前,朗声的说道:“承蒙各位的抬爱,以及师弟的谦让,让鄙人担当这个见证者,鄙人定会秉着公正无私的本性来见证各柱的尽职尽责。” 声音平淡的仿佛并不拿这件事当一回事,但是却掩盖不住丝丝窃喜的意味,这个人的伪装,好像并没有那么的高明啊,至少让张临海觉得并没有那么完美,他顿了一下,然后说道:“因为师傅不在濸澜阁,本来依照惯例,会有见证者......” “请等一下。” 突然的被打断话的白发男子回头看了一眼说话的公子名,眼角轻佻一下,“还有什么事情吗?”(这里已经没有你的事情了,你怎么还在这里?) 但是公子名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眼角的意思,反而饶有意味的说道:“就是视听监密报的那些事情,师兄怎么处理啊。” “什么事情?” “哎呀。”公子名很是惊讶的说:“难道师兄不知道这么大的事情吗?现在你可是见证者啊。” 见证者怎么了?见证者也是临时决定的,而且和视听监的联系想来都是你父亲来做的,里面什么情况我根本就一点也不知道,但是这样的话说不出口,只能压下有些微起的怒气,声音冰冷的说:“既然这样,请师弟告知一下。” “师兄都这么说了,师弟我也不能不说,对不对?”他上前一步,不再看白发男子,环视一周,“关于此次的大会,既然大家已经决定让师兄当此次的见证者,我并没有异议,不过,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先解决下,刚才我已经说过了,有界门之外的人混进七十二柱众人当中。” “这不可能。”有人出声异议,“你这是怀疑七十二柱守卫界门的能力吗?” 有人开口了,下面就有人接下去,一时间本来平静的会场又变的喧闹起来,大多数都是质疑这个事情真实性,但是当公子名说出“难道你们在怀疑视听监的真实性吗?”会场又变的寂静下来,对于七十二柱的所有人来说,视听监,是绝对的存在,视听监里面记录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不容置疑。 “北冥守护界门的冥家,是哪位啊?” “你在怀疑我吗?” 话音一落,一个黑衣的中年人突然的出现在半空中,围住他的那些白色的圆柱已经奇怪的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突然的变化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是他并没有从半空中跌落下去,虽然看上去脚下的阵也已经消失了,这是因为刚才围住圆柱的那些雏鹰般的透明悬浮物体将他困了起来,他挣扎了几下,但是不能将它们从自己的身上挣脱下来。 “仅仅是因为我同意你的大师兄当这个见证者,你就可以污蔑我?欲加之罪,简直不可理喻。” “是吗?难道你在面对这个孩子的时候,还能强硬如此吗?” 从金黄色的马车里面出来了一个只有七八岁的孩子,他先是怯怯的左右看了一眼,当看到那个黑衣的中年人的时候,本该一脸稚气的脸上流露出浓浓的恨意,再配合着额头上的那道有些恐怖的伤疤,扭曲的不似人样的小脸简直如同一个刚才地狱爬出来的小鬼一样。 “就是他,就是他将我父母杀死,就是他。”声音冰冷的让人发寒,仿佛恨不得上前将他活生生的撕裂。 “胡扯,我根本不认识他,一个屁大点的孩子,说出来的话谁信?” “信不信,不是你说了算,也不是我说了算,而是视听监记录说了算,不是吗?师兄......”他将一张帛书递给白发男子,并且将一面令牌一并递了过去,“这是这件事情的前因后果,这是视听监给予的令牌,你现在是大会的见证者,持有令牌,可以对在场的所有人施以刑法,当然了,这种事情就不劳烦师兄了,我的黑义队出现在这里就是为了这种事情,师兄,该怎么做,请你示下啊。” 虽然觉得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但是白发男子还是接了过来,这是身为见证者所必须的事情,尤其是当这面令牌出现的时候,就算是以往,这面令牌都不会出现,只要出现,一定会发生某些事情。 他先是在帛书上面找了一下,当找到那个印记的时候知道这并不是假的,不过当他看完里面的内容的时候,脸色变得更白了,虽然他的脸色一只很白。 他深呼一口气,缓缓的将里面的内容说了出来,“十日,幽鬼潜门而出,杀北都左偏卫,窃其皮,扮之,其妻察觉,杀之,后将其子抛入后井,被救,另悉,本次大会北冥参加者,北都左偏卫。” “胡扯,简直一派胡言,我是北都左偏卫,真真正正的北都左偏卫,并不是什么幽鬼,这里面说的事情一定是假的,大师兄,我是不是真的,难道你还不知道吗?” 白发男子嘴角抽搐,这句话好像在说,哦,我和你可是一伙的啊,但是,视听监的消息在这里,如果自己说一句“我知道你是清白的。”那自己可是和幽鬼什么的扯上了关系,甚至会被七十二柱驱逐,现在可是如履薄冰啊,稍一不留就可能万劫不复。 “师兄,人证物证都在啊,怎么做,可就看师兄的了。” 他再也不掩饰的转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可是当看到他一副我可是已经说过了,你们根本不在意的表情,心里更是恨不得和他来一场死斗,就算知道这件事有蹊跷,就算知道这是假的,但是,令牌在这里,一切都不可能改变,唯一改变的,应该是自己现在这个处境吧,刚才还在幻想着自己当了见证者以后,肯定会在濸澜阁声望大增,如果师傅真出了什么事情,这个宗主的位置一定不会出自他手了,但是现在,这个见证者,可是将支持自己的人活生生的往死路上逼啊,不仅仅是他们,当中也包括自己。 “师弟,这个见证者,还是你来当吧。” “师兄,我知道你为难,所以才从一开始就打算当这个见证者,这个冷酷的人,我本来是想自己当的,但是,七十二柱的所有人都一致推荐师兄来当,那我也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他抿了抿嘴,气的说不出话来,因为这张帛书上面记载的并不是一个人,而是四个人,而这四个人,都是和自己有联系的各柱,并且算是最为鼎力的人,但是现在却让自己宣布他们的死期,这种忘恩负义的事情......就算他们是真的伪物...... 可是,现在身为见证者的他,绝对不可以有任何私情,绝对不可以偏袒任何一方,如果真这么做了的话,不仅仅是濸澜阁,就连七十二柱也许都不可能再有自己的容身之处。 所以,他深呼一口气,努力的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更加的冰冷,“鉴于视听监记叙所为,北都左偏卫确为幽鬼所变,真正的北都左偏卫已经在北冥死去,宣视听监令,请师弟命令黑义队施行吧。” “姓孙的,你个王......”下面的话,随着他的爆炸彻底的消失,就连他的身体都没有留下一点渣滓,这炸的真是干净利索。 “西渊近卫......” “姓孙的,我死都不会放过你的。” “东川......” 当将帛书里面的四个人宣读完毕以后,看着半空中还没有消散的烟尘,他仿佛经历了一场大战似得,浑身疲惫的将令牌和帛书还给公子名,并且说了一句“你满意了?”,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开这现场,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叫住这位新晋的见证者,就算是他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正直无私。 是啊,他们这些人本该死的,他们只不过是从界门来的伪物,是不该存在这个世界的,但是,他们刚才却是极力的举荐这个白发男子当这个见证者,人都是自私的,不管是谁,这样的事情,只会让所有的人对他产生一层隔膜,不管他是不是自愿。 当他有些落寞的身体彻底的消失在大家的视线之间,现场之中依旧是寂静的没有一点声音,就连张临海都屏住呼吸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外界?伪物?虚假的?他可是符合这里面的任何一个东西,稍有不慎,自己就会和这四个人一样,连渣都剩不下。 看来那个视听监并不是万能的,至少自己现在还好好的在这里存在着。 因为见证者的突然离去和发生的一切事情,大会变得有些怪异起来,气氛的异样让所有的人都仿佛面临着死亡的威胁似得,圆柱周围那些雏鹰一般的爆炸物渐渐消失了才让活着的人松了一口气,今天发生的事情,这在以往不绝对没有的,没有了见证者,大会当然是继续不下去了,现场中的圆柱一个接着一个消失了,仿佛逃离现场一样,很快了,所剩无几。 “请明天大家按时参加大会,我会让师兄按照视听监的内容评过十年内大家的优劣是非。” 一南小莲看了一眼还在半空中的公子名,转而笑眯眯的冲着张临海说道:“哥哥,我们也走吧,要不然一会儿把我们当做伪物来处置,那可就有意思多了。” 本来就是伪物,但是这只能心里想想。 一南小莲冲着小四她们眨眨眼,然后在青依的带领下消失在这个阵法里面,等到她们出现在地面的时候,四周依旧是空无一人,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简直不似真的一般,虽然对一南小莲来说并非是一场很好看的戏,“将所有的人都杀死,那才好呢”这个想法才是她心里真正所想的事情,不过所有人可不包括自己。 他们跟在青依的身后往回走着,走了有一段的距离,当跟在青依身后的张临海觉得有些不对劲的时候,一南小莲声音冰冷的说:“青依姐姐,我们这不是在往回走的距离吧?” 青依回头歉意的笑笑:“请跟我来吧。”然而再没有说什么。 等到被青依带到一间并不大的房间里面,看到里面的人的时候,张临海紧张的顿时上升到了最高的地步,看来伪物毕竟是伪物,终归是逃脱不了死亡的威胁,公子名微笑的脸如同死神的镰刀,让人生不起一点的笑意。 完蛋了,本来以为逃过了一劫,张临海紧张兮兮的左顾右盼,发现并不仅仅只有公子名,其他的还有三个两男一女,不过他们现在的表情和自己相差无几,再看一南小莲,这个冰块女怎么一点紧张感都没有啊我去。 青依离开的时候将门也顺势关上,看着缓缓关闭着的门,致使张临海喉咙鼓动一下,一南小莲附耳在他耳边小声的说道:“哥哥,不要这样,就算是喜欢青依姐姐,也不能这么恋恋不舍啊。” 喜欢你妹啊。 四周突然出现的几个黑衣人更是让张临海的心脏提到了嗓子眼,他有些畏缩的躲在一南小莲的身后,嘛,这些事情都是这个家伙惹出来的,自己只不过什么也不知道啊,请不要把她当做一个女人来看。 “各位。”公子名露出一口白白的牙齿,“欢迎回来,我们的世界。” 12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我们的世界?这句话说得太有深奥了,反正是张临海根本就听不明白,而且,现在这种情况,他根本就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或者该说什么,因此一直抱着我只是一个旁观者我只是一个路人来看待整件事情,然而,其他的人好像明白了公子名这句话的含义,只听见其中的一个人冷声的说道:“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从一开始。” “从一开始?笑话。” “是的,从你们从界门潜入进来开始,我就知道了一切。” 哦哦哦,这话说的真是有些夸张,以至于让他们都有想笑出声音的冲动,但是,谁都没有笑出声来,这可不是好笑的事情,可是会要人命的啊。 “这个玩笑可不好笑。” “但是,这是事实不是吗?”公子名打断了他的话。 “......为什么当时不揭穿我们?” “我们并不是敌人,反而也许会是朋友。” 公子名拍了拍手,一个黑衣的家伙将一纸帛书递了过来,“上面记载的是视听监真正记叙所为伪物的名单,其中就有你们几个,你们不要暗自侥幸,这是从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视听监的严密监视下,从我祖父甚至祖父的祖父开始,界门外的事物对守护界门各柱的侵蚀和替代,不要将我们当成什么都不知道的傻瓜,祖父他们不动你们是因为你们还没有多到让他都动手的地步,父亲不动你们是因为你们没有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但是现在,你们的存在已经足以威胁到七十二柱。” 他将帛书丢在桌子上,只是仅仅看了一眼,上面密密麻麻的已经让张临海看的有些头痛,这到底会有多少人的名字。 他们互相看了看,均看到对方眼中的忧虑,“我们并不打算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不是吗?一直以来都是,我们只不过是想安安稳稳的在这个世界生活下去。” “随着时间的变化,大多数的人会遗忘这个世界存在的根源,但是,我想你们应该不会忘记吧,就算是已经过了三千年,也有许多不可以忘记的事情。” “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声音中带着冷若彻骨的寒意,这是三个人中唯一的女性,一头长长的黑发,搭配着脸上略显中性柔和的模样,以及镶嵌金边黑色紧身的长袍,如果不是她胸部实在是太过于残念了话,至少看上去挺养眼的,“这一切所造成的还不是你们自己?说这种话的人,不觉得自己很虚伪吗?” 公子说道:“所以,我不是希望,而是认为,你们毕竟是虚假的,除非打破眼下的这种状况,我可以给你们这个机会,如果,你们认为自己是毫无关系的话,就当我没有说。” “但是,这是威胁。” 公子名哈的笑出了声,“你真是一个漂亮的人,不要担心,我从来没有杀过女人,以前是,以后也是。” 他脸色有些涨红的急促说道:“我是男人。” 哈?男人?这么漂亮的人竟然是男人?张临海觉得自己胸口好像有某种东西突然的裂开了。 “嗯......所以各位不要担心,我是不会害你们的,我只是想和你们合作。”公子名不再看他,为了掩饰刚才言语的尴尬,转而将话题撇开。 “合作?” “先说这个之前,告诉大家一个不好的消息。”他缓缓的看了在场几人一眼,说道:“据我所知,他们,快要醒了。” 他们?他们是谁? 现场众人的表情让公子名很满意,至少现在看上去是这个样子,当说出“视听监的身后人其实也是他们一手操纵”的时候,大家的脸色终于变得不再难堪起来,因为已经没有办法再难堪了。 “不过,不用担心,我已经将视听监的一切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虽然付出的代价很大......但是这不重要,各位,难道现在没有什么说的吗?” “请把你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吧,不要在绕这么大的圈子了。”语气中变得有些软弱起来。 公子名来回踱步,“既然这样,那我就直接说吧,我想要将他们彻底的毁坏,他们的思想和教义,已经严重的影响了世界的平衡,这是一种牢笼般的枷锁,将这个世界里面所有的人牢牢的圈在里面,并且以一种“我”是绝对的思想来进行洗脑,通俗点就是用自己的力量摧毁其他各族的教义,再把自己的教义强加在各族的身上,但是这样,各族就失去了生命存在的本质,没了自己的思想,失去了思考的力量,只会一味的模仿“我”,固步自封,如同行尸走肉,总会有彻底的腐烂的时候,到那个时候,这个世界就彻底的失去了生机,没了思想的世界只是一个死地而已,而且,对于我个人来说,我不想活在一个充满白痴的世界里面。” 哦哦,这可真是一个伟大而高尚的目标,但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请让回家吧,请务必让我回家,他不在看公子名,而是转头有些哀怨的盯着一南小莲。 “哥哥你怎么了?难道吓傻了?”声音中带着莫名的怨恨,仿佛和他有着深仇大恨一般,虽然她的眼睛一直在用一种很奇怪的目光盯着公子名。 不,我只是希望在被吓傻之前离开这里,我有心脏病。 “你们的处境其实有些不妙,随时都有被发现的可能性,今天死去的四个人,并不是伪物,而是真正的七十二柱参加大会的人,而且还是很坚定的一派。” 这么说从一开始就是假的了?他这么做不是在玩一个很危险的游戏啊。但是,借别人手来玩这一出戏,真是厉害极了,,不过如果被发现了那可就只有死路一条了,显然公子名并不在意,因为他此刻的表情好像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事情,“所以,我们有共同的目标,你们的目标是从界门外面回到这个世界,我的目标是彻底的消灭他们,不是一样的吗?如果他们一直存在下去,就算是回到这个世界,也有被再次驱赶的可能性。” “我们只是想要安安稳稳的在这个世界继续生活下去。” “正因为有这种妇人之仁的想法,你们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驱赶出去,如果等到他们彻底醒过来的时候,就算是你这么想,到时候,因为视听监的缘故,你们的处境依旧很不妙,他们可不像我们一样,而且我还可以告诉你,知道我父亲一直没有从界门外面不能回来吗?那是我做的事情,因为他知道他们即将醒过来,为了某些原因,打算将七十二柱里面所有界门外面的人清洗一遍。”这是打算软硬皆施吗?不愧是天生的王者啊,真是让一旁张临海佩服的五体投地啊。 大家不说话了,因为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不是仅仅一言两语可以决定的了得,看着他们一脸犹豫的样子,公子名说道:“我给你们考虑的时间,不过,仅限于大会结束之前。” 大门再次被打开了,看着缓缓打开的大门,张临海仿若有种刚刚从监狱刑满释放的感觉,终于可以回去了,一直压抑的空气让他都喘不过起来,可是,当他的脚步还没有迈动一步的时候,听到身后公子名说了一句“一南小姐和哪边的哪位......独眼,请等一下。” 独眼是在说我吗?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什么时候改名独眼了,我可以走了吗?张临海欲哭无泪的扭过头去,我只是想要回家而已,并没有太多的奢求,就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不能满足我吗?该死的老天爷你干脆去死算了。 等到所有人包括哪些守卫在四周的黑衣人全部消失后,公子名冲着一南小莲露出前所未有的笑容,“你们的船长还好吗?” 一南小莲脸上恢复了本来的冰冷,仿佛面对的仅仅是一个自己很讨厌的人,“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而且,希望你能明白,我并不是你所说的伪物,而是真真正正的一南家的二小姐,一南小莲。” 他脸色的笑容僵了一下,苦涩的摇摇头,“你还是不想认我?......抱歉......” “你不要和我说抱歉,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我们之间没有任何可以道歉的事情,所以,你这么说只会增添我对你的厌恶。” 张临海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但是从这个对话来说,他们之间至少认识彼此,怪不得这个家伙一直以来都没有一点紧张感,原来有这个关系在这里,但是,有些奇怪,刚才在大会上的时候,这个家伙显然并不认识他,,难道这个家伙把这个冰女人甩了?因爱成恨?装作不认识的缘故?当他在想这个与自己毫无相关的事情的时候,竟然莫名的激动起来,一定是这样的,他暗自点点头,但是当看到公子名转头冲着他笑了一下的时候,又是本能的心里哆嗦一下,赶紧的点头示意,不敢再去看他,完蛋了,难道这就是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生的畏惧感吗? “他是谁?” “他是我哥哥一南归心。” “你哥哥早就在那次事故死了,这么大的谎话对我说来可不管用。” “要你管。”她绷着脸,冷冰冰的说。 公子名叹了口气,说:“什么时候你将自己的性格改改,这么扭曲的性格,不知道以后谁敢娶你。” “你不觉得你管的太多了吗?简直比隔壁长舌老妈都管的多了。” 公子名嘿嘿的自嘲一声,然后柔声的说:“回去吧,替我向你的船长致意,刚才的事情你也听到了,这里很快就会面临战火的洗礼,到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能活着下来。” “在没有打听出灵的下落,我是不会走的。” “你还是这么的执着,灵,虽然和其他种族有些不同,但是早就在千年前离开了这个世界,谁都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就算是濸澜阁,都不知道,我已经通知了你的船长,明天他应该会到。” 但是一南小莲只是气鼓鼓的别过头不去看他,这个样子看上去挺可爱的,至少比她冷冰冰的样子更像女人,公子名无奈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算是说出来料想她也不会去听,他看了张临海一眼,有些温和的说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但是希望你能多多迁就她,她这个脾气......” “你多嘴了。” “好好好,我不说了。” 喂喂喂,我可不打算和这个冷血严酷的家伙在一起啊,我只是想回家而已,只是想回到原来的世界,所以,请千万不要把我和她捆绑在一起,而且,这个人,太差劲了吧,动不动就威胁人,我可是被她胁迫才会出现在这里啊,不过,张临海也只敢在心里这么说话,现在可是什么话都不敢说啊,眼前这两个人,看上去就是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啊。 回去的时候依旧是青依在他们的前面带路,不知道为什么,一路上张临海总觉得浑身毛毛的,当看到身后一南小莲正用一种极其诡异莫名的目光盯着自己背后的时候,他终于明白这种感觉来自哪里了,他努力的让自己不去看她,因为他总觉得这个家伙的目光有种想要杀人的意思。 自己可是什么都没有做啊?真的,所以,不要把所有的气加在一个很无辜的人身上,难道不觉得这很无耻吗? 直到青依离开了,他还是没有从这种忐忑不安的情绪中逃脱出来。当一南小莲坐在他的对面不说话的时候,他的神经已经紧蹦到了极致。 “我并不认识公子名。”一南小莲不知道是在对自己说还是对谁说,“直到和他见面之前,所以......” 所以说,这和我有什么关系?这话说出来会不会显得有些残忍? 她张了张嘴,最后说道:“没什么,早点睡吧,一会儿还有事情要去做。”她站起身来,背影看上去有些落寞和孤寂,张临海不知道她和公子名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是,至于是什么关系,他也没有想要知道的理由。 而且,他也不认为自己有资格知道别人的事情,从很久的时候开始,他就已经停止了自己探知别人事情的好奇心,固守着自己这一亩三分地的领地,像一头孤傲的狼一样从不踏进他人的领域,这是经过了无数次嘲笑和侮辱换来的教训,和自己没有关系的事情最好不要去深究他存在的理由,因为他知道那是人与人之间交际的禁区,稍不留神,很有丢掉生命的可能。 那是小的时候就因为太过于探究别人的事情,而被一群同龄人捉起来狠狠的打了一顿缘故,以至于自己记得很清楚。 所以,当他再次出现在这个荒诞的世界的时候,一切,又变的这么的不可思议,是的,漫无边际的尸骸以及让胸口压抑的想要发狂的黑云。 左右看了看,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只有沙子,将尸骸掩埋的一望无际的沙子。 他茫然的有些孤寂的在这片沙子掩盖的尸骸找着什么。 但是,在找什么?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会忘记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头盖骨,想要努力的想起来自己到底在寻找着什么。 记忆仿佛从来都不曾存在似得,一片空白,这不仅仅是失去记忆,而是纯粹的彻底的没有记忆。 当他伸出白森森的手骨,有些奇怪的打算摸摸自己的脸的时候,一个念头涌了出来,对了,我的眼睛,怎么可以看到这个世界? 从什么时候开始做这个稀奇古怪的梦的,应该是很久之前吧,久的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但是,那个一直和自己说话的人,是谁?从来没有见过他的模样,就算是记忆里面也从来没有,也许,这归根到底只不过是一场梦,一场从没有发生过的梦。 但是,你知道我的存在,这就足够了。 13 - 左旋轮回 - 传说倒数第二 睡眠总是美好的事情,尤其是对于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睡觉的张临海,更是不肯舍弃的温柔乡,不管做的梦是多么的可怕和无聊,都不能阻止他追寻周公的脚步,真想永远的沉睡在睡眠当中不再醒来,如果这样的话,干脆直接去死岂不更加的直接?不过,这死并不是说着玩的,他并不是怕死,而是在记忆里面已经答应了别人,要好好活着,小的时候,因为被家族里面的人欺负,并且喊着“瞎子临,你活着有什么用?干脆去死吧”的话,那个时候,这种话一直没有停止过,也从来没有人安慰过自己,父亲的不存在和母亲的劳碌,以至于自己一直生活着这种被人嫌弃的日子里,尤其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时候,这个声音一直在自己的脑海里萦绕不停。 瞎子临,你活着有什么用?干脆去死吧。 是啊,自己活着有什么,就算是躲在角落里面哭,这种状况也改变不了,那就干脆去死好了。 当自己晕迷的被人从井里救出来的时候,醒过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被母亲狠狠的打了三个耳光,“你死啊。”她的声音有些颤抖,就连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你去死啊。” 自己只能浑身哆嗦的看着她,虽然她一直在遮掩着自己眼角的泪,但是还是能让他真真切切切的看到,原来母亲的眼睛已经那么红了,红的不成样子了,虽然及时救上来了,但是因为在井水里面的水太冷的缘故,救上来的第一晚就病倒了,意识的不清楚,嘴里不断的说着胡话,哦,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应该是让人很伤感的话,然后就觉得自己被母亲抱起来,听见她大声的哭,断断续续的冲着病重的自己说道:“傻瓜,如果真的想死的话,下次叫上我一起,你一个孩子在那边什么都不懂?就连吃饭都成问题,我陪着你的话,要方便多了。” 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他就在心里默默的发誓,在母亲没死之前,自己是绝对不可以死,就算是过得多么的不如意。 好想回家,真的,不知道现在她会不会在家门口等我。 张临海翻了个身,将自己的脸埋进被子里,这个时候,却觉得自己背后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疼的顿时跳了起来。 “......啊,谁啊。” 当看到一脸冰冷的一南小莲的时候,顿时吓得不敢再说一句话,,然而再看到她手中的剑在指着自己的时候,更是莫名的生起气来,这家伙不知道拿着这东西可是会杀死人的啊?她难道想要杀死自己吗? 一南小莲盯着他看着不停,仿佛看到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张临海觉察出了什么,赶紧的别过头,有些怯怯的说:“做什么?” “你刚才哭了?” “没有。”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懦弱。 “你以为你这种拙劣的谎言可以骗得了我的眼睛?......嘛,算了,赶紧起来,我们要出去了。” “去哪里?” “你认为自己有选择的权利?我的哥哥。”冰冷的仿佛不带有一丝感情,一南小莲,你真是一个冷酷的冰女人啊,还有,我不是你哥哥啊。 外面的天依旧黑的渗人,就连星星都一颗也看不到,这就是通常所说的月黑风高杀人夜吗?不过除了感觉到了一丝凉凉的微风以外,倒是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冷意,这真是不像春天的感觉,春天嘛,当然是那种万物骚动的季节了,哈,因为明白言多必失的可能性,所以张临海一直只是跟在一南小莲的身后,在她没有告诉自己之前,并没有打算问她原因。 不知道目的地在哪里,不知道原因在哪里,所以他心里一直有种惶惶的感觉,总觉得接下来的事情对自己好像没有半点好处,当跟在一南小莲停在一个偏僻的角落躲起来的时候,以至于他都有一种要被杀人抛尸绝佳地点的错觉,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来自小的时候的经历,不过这只不过是错觉而已,因为他们这么做是为了躲避那些腰间佩着刀刃,提着灯笼来回穿梭的巡游人。 他们应该是濸澜阁夜间护卫吧,至少应该是这样的。 等到这些巡游人渐渐没入黑暗中再也看不见了,一南小莲这才让张临海继续跟在她的身后,他们一路上小心翼翼的躲避着所有可能被发现的可能,直到停在了一间看上去有些阴森和古朴的房子跟前。 仅仅是站在它的跟前,就能觉察出一丝恐怖的气息。 一南小莲看了一眼有些左顾右盼的张临海,仿佛察觉到他的紧张,冰冷的声音响起,“我已经探查清楚了,这里不会有人过来。” 看过荒村公寓没有?不会有人出来,但是并不代表不会有其他东西出来啊,这个家伙到底有没有常识啊?张临海没有说话,只是站在她的身后,他其实想的是如果真有其他东西出来的话,这样可以更好的逃跑。 但是就连这个想法看来都没有可以实现的可能了,因为一南小莲用剑柄戳了他一下,“你去里门口将那个拉环拉一下。” 为什么是我?被一南小莲冰冷的目光所瞪视,这句话是无论如何也不敢说不出口,仅仅一个眼神就已经这么可怕了,如果等她发起怒来,自己这条命可就真得不保了,看来只有一条没有选择的路可以走了,他深呼一口气,努力的将自己略微紧张的神经平缓一些,说不害怕那肯定是不可能的,但是并非是真正的害怕,自己从小到大独处一个人,对于孤独一人的黑暗并不陌生,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对自己说,没事的,很快母亲就会回来,没事的,就算是一个人也不要紧,他告诫自己,人从生下来就是一个人,所以,一个人再次回到黑暗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可以害怕的事情。 “喂......那个......”一南小莲冷冰冰的声音中夹杂着一丝迟缓的说道:“这把剑你拿着,如果真有危险的话,按上面那个按钮就可以了。”她将手中红色的剑递给张临海,并且指着剑柄中间的那个黑色的按钮,只不过是低着头,并没有看他。 喂喂,我刚刚才安抚好的紧张情绪啊,这不是摆明告诉我,前面很危险,随时都有丢掉小命的可能?他欲哭无泪的看着一南小莲递过来的剑没有动手。 “你到底去不去?”一南小莲见他半天没有接手,猛地抬起头,冷冷的盯着张临海。 这个恶毒的女人真该天打雷劈,张临海没有办法的接过红色的剑,深深吸了一口气,就算死,也不能死在这里,而且他不认为自己会被一南小莲害死,如果她想的话,自己早就死了。 他肌肉紧绷的缓缓朝房子的大门走去,因为神经一直出于极度紧张的状态,就算是不小心碰到了什么东西,都能惊的一身冷汗,直到快到门口,都没有发生任何的事情,是不是自己太多心了?根本没有任何事情发生啊,他转头瞧了一眼一南小莲,但是因为距离的有点远,在黑暗中并不能看清楚她现在到底怎样的表情,看样子确实是自己大惊小怪了,他拿着剑走到门口,正好看到门的正中间有个圆形的拉环,一南小莲说的东西就是这个吗?这东西有什么用?一南小莲好像说是要拉一下,他顺势左手勾住,就轻轻的拉了一下。 随着脚下突然的出现了一个白色的镂刻着神秘突然的圆形图案,紧接着,从这个图案四周窜出来了无数道雷电朝自己劈来,然后,张临海就觉得自己好像被生生的烤焦了一样,满眼都是噼里啪啦的电火,肉体的疼痛与酥麻简直让他忘记了思考的能力,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被这连续不断的雷电电的快要死去的时候,想起来刚才一南小莲所说的那些话,在意识快要电的失去的时候急忙的按了一下剑柄那个黑色的按钮。 红色的剑在不停的变形,延伸,伸长,直到化成了一个正方形的屏障将张临海笼罩起来。 雷电并没有持续多长的时间,很快的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当张临海从屏障里面走出来的时候,他真的有种一南小莲想要杀死自己的想法,是的,他觉得这个女人和他们一样,根本就没有把自己的命当做命来看待,自己早该知道的,要不然人家为什么要把自己带过来?仅仅是为了这个啊。 虽然自己的命在别人眼中确实很贱。 他将剑握在手中,现在剑在自己手中,没有了武器的一南小莲,会对自己构成威胁吗?这个念头突然的冒了出来,如果再跟她在一起,会不会什么时候就会被她玩死了? 所以,杀了她吧,杀了她吧。 这个念头一旦涌出来,就好像无数个声音在自己脑海里不断的回荡着,直至汇聚成一个冰冷自嘲的声音。 因为她和他们一样,不是吗?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拥有所谓的杀气的话,就连手中的剑都支撑不住吧,是因为剑因为恐惧的颤抖还是自己手因为兴奋的颤抖?他缓慢的向一南小莲的方向走去,脑子冷静的仿佛已经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只想杀人的人,一个忘却了恐惧忘却了疼痛忘却了一切的人,这个人,到底是谁? 当这个人走到一南小莲跟前的时候,只是看到她有些卷缩的蹲在地上,抽搐的肩膀预示着她好像在害怕着什么?哈,这样的一个人,难道也有害怕的东西?这样的人,干脆去死算了。 这个人将剑缓缓的举起来,手中的剑仿佛也因为即将到来的血宴而有些惊慌不已,面对自己的主人,难道还有些不忍心吗? “对......不起......” 声音小的近乎听不到的三个字,让这个人的手不由自主的停下来,嘿,这种人竟然会道歉?然而,当他看到一南小莲苍白的脸上挂着惊慌失措的表情,以及近乎绝望的眼神的时候,这个人的动作再一次停了下来。 这个样子的一南小莲为什么这么熟悉,仿佛一个遥远的记忆和她重叠在一起。 呼。 张临海将手中的剑丢在地上,自己并不是下不去手,是的,只不过,对于这样一个毫无反抗的女人,就算是自己再怎么垃圾也没有动手的理由,这可不是因为看到她这个样子让他想起了以前的自己,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想害死自己的话,就不会将剑交给自己了,想到刚才被剑所救,又觉得这个家伙其实并没有那么坏,可是......明明知道有危险还让自己去,这并不能否认一南小莲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 他上前走了一步,但是一南小莲有些畏缩的身体往后缩了一下,她在害怕什么?张临海摸了摸自己的脸,难道是自己脸上长了什么恐怖的东西? “喂。”他开口了,但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个......” 算了,就让她这个样子吧,她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就算是一直这样,那不更好吗?然而夜晚的风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更冷了,不仅仅是外面,就连里面都觉得有些冷的不知所措,就算是你冷的再怎么样?和我也是没有一点关系,呵,所以,请不要在我眼前装作一个瑟瑟发抖的女孩,这样难道不觉得很虚伪吗?但是......他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这件衣服本来就不是自己的,是一南小莲送给自己的,所以,就算是脱掉也没有关系,这个家伙的东西自己为什么要接受? 所以,当他将衣服脱下来丢给一南小莲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的犹豫,这只不过是将别人送给自己的东西再次还给别人而已。 一瞬间的功夫,仿佛黑暗深处有某种目光在冷冷的注视着自己,让人毛骨悚然,他回头左右看了看,除了黑暗,依旧还是黑暗。 错觉还是......错觉? 当他带着些疑惑的回过头的时候,“吓”的一声差点跌倒在地,因为他看见一南小莲冷冰冰的站在自己面前,刚才的看到的一切好像并没有发生过似得,除了披在她身上的那件衣服。 “那个......对......”但是下面的话因为看到地上的剑且流露出异样的表情而戛然而止,“唔......”这是什么声音? “小爱怎么变成了这样?” 你还给剑起名?并且叫这么害羞的名字?张临海翻翻白眼,不过这剑确实变了个形,中间有一段扭曲的不成样子,应该是雷电的缘故,这把将刚才变形的样子现在想想还真是有些不可思议。 她沮丧的呼了一口气,很快的恢复到了原来冷冰冰的模样。 “我们进去吧,在天没亮之前。” 没有任何犹豫的朝这间古朴的房子走去,仿佛已经忘了刚才要说什么话,走到一半,回过头看了张临海一眼,“快点,你还在等什么?” 吱呀一声,将已经破旧的木门打开,里面好像很久没有人来过的样子,铺面而来的是浓浓的呛人的灰尘,一南小莲仿佛熟悉的走到屋子的一角,下一刻屋子亮堂了起来,抬头看去,是两盏漏风的吊灯,不知道是用什么做成的。 屋子里面摆设着一些简陋的家具,因为破旧的缘故,有的已经快要散架的样子,她在屋子里面转了一圈,神色间有些哀怨,但是很快的恢复到冷冰冰的样子,并且对张临海说道:“你去里面的书架上面,将里面的书全部搬出来。” 为什么我一听要听她的话?但是不管怎么去想,他依旧走进了左侧的小门,进到了房子的内屋,内屋并不黑暗,反而因为狭小的缘故头顶上的光有些刺眼,当他看到眼前这如山一样乱糟糟摆放的书籍的时候,脸色顿时难堪起来,“喂......全部吗?” “全部。” 就算是她肯定了下来,八成也不知道这里面竟然会有这么多的书,全部搬出去一年的时间仅仅只能看到三分之一吧,不管了,自己只管搬,别的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他走到书堆跟前,将一本书拿了起来,书皮上面厚厚的一层尘土,轻轻的将它们吹走,只看到有三个奇怪的字体和一副小人图案,翻了几下却是没有几个认识的字,天书吗?看来只有那些心里变态狠毒的人才能读懂。 将一摞子书搬出去的时候,一南小莲正坐在凳子上面翻着发黄的纸页,她的样子认真,以至于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越来越多都已经高过自己半头的书籍,她的动作很快,仅仅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就能将一本书从头到尾翻了个遍,对于张临海来说,这家伙只是在翻书并非是看书。 但是这和自己没有关系,自己只负责搬书。 等所有的书搬完后,他气喘吁吁的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而一南小莲依旧快速的没有犹豫的翻着书,这个家伙到底在找什么?难道里面有什么对她很重要的东西? 无聊死了,等待是最难熬的事情,尤其是自己和一个很讨厌的人在一起,如果可以的话,他真希望出去透透风去,不过想起来刚才自己刚一走到门口就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你的腿已经不是你的了吗?在我没有让你出去之前,请安分守己的站在一边。” 自己刚才到底是哪根筋不对了,竟然错失了杀死你的大好时机,啊啊啊啊,他顺手的拿起一本书翻了几下,反正也是无聊,就借机打发一下时间吧,不过仅仅翻了几页,看到上面密密麻麻的字体,就已经让人头疼不已了,这太折磨人了,从小到大除了认一下字以外从没有完整的看完一本书,就算是很有名的四大名著也只不过看了第一章就已经快要昏昏欲睡了,哦,对了,被这个冰女人叫醒的太早,还没有睡够,正好趁这个机会好好的补一觉。 他躺在书上面翻了翻,不过因为一南小莲在旁边的缘故愣是一闭眼神经顿时紧张起来,生怕她突然的出现在自己跟前,唉唉,有她在旁边能睡着才怪呢,看来只有看书这一条打发时间的事情可做了,他将刚在丢掉的那本书又拿了起来,翻了几下正好看到书里面出现了几个插图,字认不出来,这图看上去挺有趣的,看来自己真是闲的无聊。 不过,也许是刚才神经一直紧张的缘故,看了几眼书上的插图松弛了下来,很快的眼睛再也抑制不住的眨了几下便躺在书上面睡了起来。 这个世界一切都是虚假的谎言,不论是谁,都不曾存在过,就算是“我”,也只是镜中水月,所以,当你再次醒过来的时候,请不要再将你的生命托付给我,我是自私的,是卑鄙的,不带丝毫感情的,这样的“我”,只是一个程序,一个按着早已经设定好的轨迹在不断前进。 所以, “嘿......”轻哼一声,张临海从梦里面醒了过来。 “你是猪吗?除了睡不能做点别的事情?”一南小莲没有看他,而是走到门口,“快点,我们要回去了,在天亮之前,赶紧回去。” 张临海没有在意她说的话,揉了揉眼睛站起身来,然后跟着她走了出去。 外面依旧黑的彻底,比来的时候更黑,风已经变冷了,张临海打了一个哆嗦,但是并不是很冷,因为自己身上穿着那件一南小莲送给自己的礼服。 奇怪,什么时候又穿到自己身上了?是不是自己睡觉的时候太冷了将一南小莲放置在一旁的礼服拿过来穿上的?应该是这样的吧,至少一南小莲绝对不可能那样做的。 回去的路上静悄悄的,将几波巡游人避过去后,很快的就回到了自己现在住的地方,睡眠不足的缘故让张临海的脑袋一直嗡嗡作响,虽然刚才睡了一觉,他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琢磨着是不是回到屋子里面再睡一会儿?只是不知道这个冰女人让不让自己睡。 他刚迈开脚步打算朝自己睡觉的那间屋子走去,就被身后的人拉扯一下,差点跌倒在地,她到底想要做什么?有些生气的回过头去,却看到一南小莲神色严肃的盯着前面,奇怪,什么事情让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转过头看去,却是看到几个黑影朝他们飞奔而来。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