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感言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帝术五部》这部作品在我心中构思了很长一段时间,到今天已经有十万字了,其实写作要比想象的困难千万倍,念大学的时候看着别人的作品,被文中的人物所感动,看到不希望看到的事情发生,常常抱怨作者无情无义,铁石心肠。但是真正到了自己写书的时候,才会明白,其实最痛苦的不是看文的过路客,而是作者自己。 小沐的这部作品随着剧情的发展,会有一些本人喜爱的角sè会遭遇不愉快的结局,坦白的说,我有点于心不忍,但是我很无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yīn晴圆缺,就连大自然都不是完美的,更何况是寄存于大自然中的人呢? 我知道我的写作功底只是在基础阶段,比奇已经成名的大神,那是小巫见大巫,就连小巫都算不上,只是茫茫大海中一片漂浮不定的树叶,说不定哪天会被大海所湮灭,这要看各位看客的支持了。 很多人说写网络小说只是自己的爱好,有没有人看都无所谓,但是,真的是这样子吗?自己写的小说好比是自己的孩子,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健康成长,作品也是一样,等写道一定的程度,谁都希望能有人看,能有人收藏,能有人支持,毕竟这是自己的心血,谁也不希望石沉大海,反正我是这么认为的。 希望朋友们多多支持我的作品,我的处女作,有你们的支持才会有我的第一部,第二部,第三部......拜托了。 一、书序&少年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传说上古时期本是混沌黑暗,盘古巨仙持斧开天,世间一分为二,升为天,降为地。太虚世界上下分离形成,yīn阳二气造出rì月星辰、山川草木。残留在天地间的浊气慢慢化作虫鱼鸟兽,替这死寂的世界增添了生气。 于是世间有了山川连绵,江河奔流,草木争辉的现象,但是有一位仙子――女娲望着四方生灵感觉无限的寂寞,一时兴起,造就了人类并建立了婚姻制度,使青年男女相互婚配,繁衍后代。为了人类子孙文明团结,女娲仙人教会少数凡人仙法灵术,希望引领世人生生相息,世代相传,因为女娲仙人的教诲与引导,才有了后来的“三皇五帝”... 怎想世人贪得无厌,相互竞争,部落领地之间明争暗斗,甚至连年征伐,百姓苦不堪言。经过数千年的征战,无数英雄豪杰战死沙场,天灾**如瘟疫般笼罩整个神州大地,生灵涂炭...。“巨翼”部落之子恒凌眼看天下庶民苦不堪言,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数百年间恒凌打坐与“空茗”山顶,眼观四季轮回,耳听风雨交替,最终感悟天地之大道,率领部落之民众讨伐各路诸侯,终统天下,还百姓太平安稳世界,被世人尊称为“恒帝”,广为流传歌颂。 又经过数百年,在恒帝的统治之下,神州大地在无征战,百姓安居乐业。前后千年大限将至,“恒帝”怕自己仙逝之后,世间在无领袖,世人相互征伐,所以“恒帝”在“空茗”山顶,召集所有天下聪慧之士,讲经说道,把自己感悟的天地法则悉数教与世人,希望世人懂得相互尊重,和平相处――“恒帝”所讲的法则被后人尊称为“帝灵术”。 怎奈“帝灵术”博大jīng深,空洞复杂,又无文字传于世间,当年“空茗”山顶之士理解的可谓五花八门,这也造就了后世百家争鸣,百花齐放。经过数万年发展,儒家,道家,法家,佛家,医家之道存于世间,慢慢被世人所接受,大有统治天下之趋势。这五大家世代出高人之士,不断整理“帝灵术”之jīng髓传与后人弟子,被视为镇派之宝,各不相同,互不相让,世代相传。后来各门派修仙之士也无法分清到底哪一家是正宗“帝灵术”,也不可能相互参照,干脆全部视为jīng华,统称为“帝灵五部”。 数万年间,神州大地分分合合,变幻无数,灵气宝地被各路高人划分为派,虽无大战,也有零星摩擦,演变至今,已划分为十地,人称“十幽”大地。各路豪门为了自己的门派立于世间,从最初的埋头苦练仙法,演变到发展周围城镇的建设,吸引天下百姓迁居,为吸收更多的年轻弟子铺平道路。毕竟一个门派的生死存亡并不是看有多少弟子,而是要看所在门派有没有后继之人,所以各个门派修道高人常年外出活动,名为游历天下,实则是游走天下百姓居住之地,看看有没有天资聪慧的孩子,先下手为强罢了。 “十幽”大地最南,史称“南幽”,三年干旱加之瘟疫横行,村落破败,已是人迹罕见...远处两个幼小的身影缓缓移动,向着前方村落而去,“姐姐我害怕...”,一个约莫5岁,身穿麻布短衣短裤的小男童,双手抱着布娃娃惊恐的望着周围,不停的咳嗽,“弟弟别怕,有姐姐在呢....”,说话之人是个8岁的小女孩,身背竹药框,像是采药之人。小女孩虽然嘴上这么说,眼睛却jǐng惕的望着四周,怕有野兽或坏人偷袭他们。 “站住”随着一声好比鬼哭狼嚎的尖叫声,路边草丛里钻出六七个人,手持砍刀或是长枪,包围了两个小孩子...“强盗”.....小女孩第一个反应就猜到他们是强盗,但是小女孩的心也随之落下,虽然是强盗,毕竟都是人,他们身上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要是野兽的话......“各位哥哥叔叔,我们姐弟俩只不过是采药路过,身上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说完右手摸了摸藏在身后小弟弟的头,算是安慰弟弟,也是安慰自己。 “他姥姥的,埋伏五天了,终于见到两个活口,还是两个穷孩子,老大怎么办啊”一个约莫40岁左右独眼龙的男子扭头问身后高大壮汉,壮汉看了看两个孩子yín邪的笑了笑,“把他们带走,女的养大了做压寨夫人,男孩回去好好培养,长大了也是个好汉,哈哈......” “你们不能这样,我....我们....去华阳村为人治病的”小女孩已是语无伦次,抱着弟弟,眼泪婆娑。怎奈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孩,不要说七个壮汉,就连一个也打不过,直接被扛起,眼看就被抓走。 “畜生”一声浑厚之音响起,众强盗莫名的感到一阵眩晕,勉强能站立,慌忙把两个孩子扔下,拿起兵器盯着前方的老者。只见老者身穿青sè长袍,身背三尺药葫,手持七尺药幡,上书“医道”二字,老者长袍无风自动,显然怒火冲天。 “药香谷........”众强盗心中惊呼,这些强盗虽然常年占山为王,但是对天下豪门也了解一二,看见老者如此气魄,怕是“药香谷”三大长老之一,虽然“药香谷”以医治天下世人为己任,但也是嫉恶如仇,尤其像他们这种欺压平头庶民的强盗,从来毫不手软。“神仙饶命...我等七人上有老下有小,又是连年灾荒,腹中饥饿,才出此下策,我们只是吓唬吓唬他们,并无恶意,忘神仙饶命啊.....”,刚才还是穷凶极恶的强盗此刻全部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转眼变成落难灾民,有的甚至已经大声哭出来,六七个壮汉痛哭流涕,鬼哭狼嚎,变化之快好比翻书,难怪旁边的姐弟俩一脸愕然。 老者怒气未减,正想出手之时,小女孩“扑通”一下跪在地上说道:“前辈,南幽之地连年灾荒,饿死病死者无数,这些人为了一家老小落草为寇情有可原,并不算大jiān大恶,还望前辈饶了他们”说完连续磕了三个头,旁边的小男孩听完姐姐的话,使劲点了一下头,由于用劲过猛咳嗽不停。 “哎....”老者微微摇头,感叹小女孩年幼无知,这些人哪是什么善男信女,就是大jiān大恶的强盗,不过见小女孩心地善良,天资聪慧,心中已是欣喜不已,捋了捋长胡子说了句“好”。强盗们听见好字,哪管三七二十一,爬起来就跑,连耀武扬威的兵器都不要了。 二、私塾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华阳村地界破败草庙中,一老二少围坐火堆,上面的红薯发出阵阵香味,惹得小男孩不断咽口水,甚是可爱。老者微微一笑,看向小女孩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啊”,“回禀前辈,我叫颜梦雨,弟弟是两年前从路边捡的,我们一直和爷爷相依为命,采药为生,我也不知道我老家在哪儿,一年前爷爷去世了,我和弟弟一直流浪,”说完小女孩眼泪打转温柔的看着弟弟。“奥...苦命的孩子,你弟弟寒气伤身,伤及肺部,如果我没有看错,你是不是用麻黄桂芝类草药为他解表散寒”,“是的前辈,我爷爷生前用这两味药为弟弟驱寒,没成想一直咳嗽不停,现在我也没有办法,前辈你能为弟弟治病吗”小女孩一口气说完,未等老者答复,便跪下磕头,可见女孩求医之心切。 老者微微点头说道:“你起来吧,治病不难,不过你要答应老夫一个条件”,“只要把弟弟治好,什么条件我都答应”听见老者肯为弟弟治病,颜梦雨高兴的跳起来,看着老者,生怕老者跑了。“哈哈.....小雨你先别着急,你都不知道我是谁,就什么都答应,待老夫把身世来历与你说清你在答应不迟”。 老者看了看远方,继续说道:“老夫名唤无方老人,是药香谷长老,我还有三个师兄,谷主无药老人,另外两个长老无病和无痛老人,我们药香谷与另外四个门派――正阳教,明净寺,紫观书院,寒兵机统称五大豪门,历来互相扶持,保稳天下太平。药香谷以医治天下百病为己任,也遵循善人医之,恶人除之的理念,不像明净寺的那些老和尚见谁都要感化归正,还把人累死的,小雨啊,老夫有个不请之情,你愿不愿意拜入我门下,专研医术,修习灵法,为天下百姓医治百病,驱魔除害啊”。“我愿意,这样我也能为弟弟找到归宿,不用跟着我受苦了,我以前听爷爷说过药香谷,那是天下医者魂梦牵绕的地方,要是前辈不嫌弃我愿意拜入您的门下”颜梦雨说完便要拉着弟弟跪下拜师。 “等等”老者面露难sè,从药葫中取出三粒紫红sè药丸,递给颜梦雨说道:“此药名唤三息三清丸,可医治百病,但是常人服药之后,体内元气全部排除,洗jīng易髓,体弱宛如新生婴儿需好生静养,短则五年长则十年不定,要看各人的体质而定,药香谷离此有几千里地,你弟弟不易远行,前方舞阳镇有一位教书先生,与我素有来往,不如把你弟弟安顿在哪里好生养伤,来rì在做打算如何?”。 颜梦雨紧咬下唇,面露忧郁之sè,说实话她真的不想分离,但是前辈的话不无道理,眼下之计,先把弟弟的病养好,让他健康成长,思念之情可以埋在心底,以后也能过来看看,想到此处小雨抱着弟弟“呜呜”的哭了起来,令老者也动容。 舞阳镇,“育人”私塾四方亭内,无方老人和一位矮胖满头白发的老者品茶谈笑,不时看一看对面的两个孩子,“你说你为了收徒,连三息三清丸都拿出来啦,你这可是下了大血本啊”矮胖老者满脸震惊的看着无方老人,“哈哈.....这算什么,三息三清丸纵然可贵,但是收到这么天资聪慧心地善良的徒弟那是可遇不可求啊,别说这点药丸,就算把老夫xìng命搭上也不后悔,老夫后继有人啦,哈哈.....”无方老人难得这么大声笑出来,显然心里极为高兴。 “梦雨啊,你还不快快谢谢恩师,你可知这药丸多贵重吗?当年寒兵机岳万里那老小子亲自上药香谷求药,你这小气师父才给了半粒,这下到大方了,一下拿出三粒,真是奇遇啊”矮胖老者说完饶有兴趣的看着两个孩子。 颜梦雨听到此药的可贵,心里一暖,眼泪打转,拉着弟弟便要下跪谢恩,无方老人赶忙扶起说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听这老不死的乱说,你我现在已是师徒,犹如再生父母,有什么事我定当尽力为之,谢恩什么虚头巴脑的礼节以后就免了吧,奥对了..我看天sè也不早了,我和徒儿就此告别了,这个....小娃娃....哎呀,这小娃娃还没起名呢,杨清老儿,你是教书先生满腹经纶,不行为这小娃娃起个名字吧”,“起名啊,恩....梦雨姓颜,又是你一手带大的,不如就叫颜生吧,以后就叫我杨先生,放心吧梦雨,无方老儿嘱托的事情我定当全力以赴,保证给你养的白白胖胖的,可好啊”,教书先生说完哈哈大笑摸了摸小男孩的头,甚是仁慈。 “颜生,颜生.....嘿嘿我弟弟终于有名字了,小生啊,你跟杨先生好好学习知识,养好身子,假以时rì姐姐来看你好不好啊”颜梦雨难得露出微笑,心里一块石头终于放下,浑身轻松不少,“姐姐,你要常来看我啊,弟弟一定听话,等长大了还要照顾姐姐呢.....”颜生说完小手摸了摸姐姐的脸,仿佛像大人一样,看到此景颜梦雨更是忍耐不住,抱着弟弟“呜呜”哭起来... 等姐弟俩哭完,总算可以走了,离别之时颜梦雨三步一回头,好几次想跑回去,就这么拖拖拉拉一直走到看不见为止。等走到荒无人烟处,无方看了看低头哭泣的颜梦雨微微摇头道:“好了,徒儿别哭了,你看这是什么”无方说完右手一挥,不知用了什么法术,背后药葫“嗖”的一声直直飞出无限变大,周围发出紫sè光芒漂浮在半空中,“这...这是...”看到奇变,颜梦雨一脸茫然的望着药葫,“嘿嘿...这叫控物术,天下道法不管哪门哪派分为五个境界,等你修满第一个境界你就可以运用自身灵气控物御物,可以上天入地无所不能,不要整天哭哭啼啼,以你的资质五年之内就可修满,到时候师父传你上等药葫,你就可以御葫来看你弟弟了,岂不是两全其美啊”,“真的吗师傅,那我们快快回到谷中修习法术吧,等我修满第一境界就可以回来陪我弟弟啦,然后再也不离开啦”颜梦雨说完拍着双手蹦蹦跳跳的朝药葫跑去。这下把无方老人看的一愣一愣的,刚才还哭哭啼啼的孩子,转眼笑逐颜开,蹦蹦跳跳的,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哎....” 在看私塾可是乱成一锅粥了,自从颜梦雨走后,颜生站在院子里可谓是仰天大哭,不论杨先生怎么哄都不行,急的满头大汗,无奈之下,每天领着颜生去镇里的闹市区,镇外的湖边划船来转移视线,小孩毕竟是小孩,过了三五天变不在哭闹,慢慢跟杨老头熟络起来.... 三、危难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少时不再有,昨rì不再来,如若不自勉,岁月不待人,小生啊,你要好好....小生,颜生.....小兔崽子又跑哪儿去了”杨老先生右手持一本诗经赶忙追到院门口,颜生早已不见人影,“哎.....” 傍晚时分,门口探进一颗小脑袋,发现左右无人,猫着身子,蹑手蹑脚的往后院走去,“站住.....”听见叫声颜生嘿嘿一笑,直起身子嬉皮笑脸说道“古时养生经中记载,老年人要早睡早起,勤加锻炼才能益寿延年,杨老头啊,你早点睡吧,我就不打扰了,告辞”说完有模有样的拱了拱手,抬脚就跑,“等等,你进来,老夫有话讲”杨先生面无表情,看不清是怒是喜。颜生心思反正躲不过挨骂了,又不是没骂过。 杨先生捋了捋胡子说道:“小生啊,你来我这里转眼便是五年了,估计你姐姐也要来接你回去了” “真的吗,您是不是接到什么书信了”颜生听见姐姐要来两眼放光,很是兴奋。 “咳咳....也不是,我只是猜猜而已” “啊....” “哼....臭小子,你姐姐接你回去,咱们以后就见不到了,你一点也不难过吗,我看你好像很高兴啊”杨先生佯装很是生气。 “嘿嘿,老汉人别生气啊,我很难过的,你看,我眼泪都开始打转了呢” “去去去,少来,说正事的,我看你身子也恢复的差不多了,今晚做最后的治疗”杨先生一本正经的说。 “我.....我都好了,治疗什么呀” “哼....翅膀硬了,不听我的话了....” “不是的,杨老头....我听你的还不行啊” “哼.....这才像话,今晚你去后山的岩洞,在水泉边好好练习我教你的吐纳方法,给....拿上这包裹” “一晚上拿什么包裹啊” “咳咳.....就是些衣服和书本,那边cháo气重,怕你衣服湿了有个换洗的,少废话拿上” “奥.....那我现在就走了,还有,如果我姐姐来了,麻烦您老通知我一声,好吧” “知道了,你别从前门走,来.....这边有一条暗道,直通后山”未等颜生说话,杨老先生像提小鸡一样把颜生带到一堆树丛旁,也没见手上有什么动作,树丛“哗”的一声向两旁移动,出现黑洞洞的井口。 “从这里下去顺着暗道走就到了,记住,我不去叫你不能回来,明白吗”杨先生郑重其事的说道,颜生看见他一脸郑重,想问原因也没敢问,顺着楼梯下去。只听见头顶“哗”的一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颜生想起怀里的暗兜里有个火折,忙掏出吹亮,顺着石墙缓步前行,心里寻思杨老头的各种奇怪的举动和表情。但是毕竟才十岁的孩子,没有往更深的方面去想,让他想更是想不到。 送走颜生以后,杨老先生长舒了一口气,手持火折,慢慢的把家中的蜡烛全点亮,看着黑暗的天空长叹一声,嘴中念念有词,不知在说什么,眼中依稀含着泪光,站在院中四方亭,背手而立,仿佛在等一个多年未见的老朋友。 黑夜,月暗风高,一声雷响,风卷残云。杨先生依然伫立在四方亭中,仿佛是一尊雕像。 好大的风,好吓人的雷声! 一道闪电劈过天空,使私塾的大院照亮的宛如白天,只见杨先生皱着眉毛,抬眼看向东边的黑夜。镇的东边不知何时起卷起一股邪风,极速翻涌,忽然邪风一卷盘旋而起,径直朝私塾而来。杨先生紧盯邪风最终念叨:“一百年了,该来的还是来了”。 邪风转眼即至,在私塾上方霍然而止,渐渐露出一个人形,借着微弱的光线,只见神秘人黑衣裹身,黑罩蒙面甚是神秘。“杨师侄,一百年不见,当年玉树临风的美男怎么变成这般摸样,可惜可惜....”只听见黑衣人说话嗓音尖锐,黑暗中令人毛骨悚然。“哈哈....你找了我有一百年时间,这办事效率也不怎么样啊”杨先生毫无惧sè,坦然笑道,仿佛看尽红尘,视死如归,也许他自己明白,今夜在劫难逃。 “哼....老夫没想到,你为了那藏宝图甘愿家破人亡,自毁容貌,你那老糊涂的师傅收了个好徒弟啊,百年前你要是跟了我哪有今天这般惨象,保你荣华富贵妻妾成群”,虽然看不见黑衣人的表情容貌,但是语气中透出一股嘲笑之意,仿佛眼前这个矮胖的老头是他的囊中之物。 “少废话,我从小孤苦伶仃,是师傅把我养大,犹如再生父母,他老人家的遗嘱我定当全力以赴,哼...听说你与我师傅乃是多年兄弟,为了那不知真假的宝图,竟然痛下狠手,无冕山庄上下几百口人,无论老少你竟然一个也不放过,试问你是人还是畜生...”杨先生声音高亢,全身微抖,显然怒极。 “多年兄弟....哈哈...那老不死的自己不想称霸天下就算了,还不让我去寻找宝藏,真是愚蠢之极,死有余辜,有何惋惜的,杨师侄识时务为俊杰,你把藏宝图交出来,我保你和那个小娃娃安然无恙....咦...那小孩呢....你不会把藏宝图给了小孩吧”黑衣人已然有些着急,“哈哈...你说呢”,“愚蠢...你和那老不死的一样顽固不化,我先送你们团聚,然后再找那小娃娃,哼...”黑衣人显然怒极,随着黑衣人的话语,黑暗中出现三道蓝光鬼火,直冲杨先生而来,“西域鬼火术,你怎么会这种邪门法术,你到底是何人....”杨先生嘴上质问,手上也不闲着,只见左手五指朝天,放于胸前,右手虚空一画,紫sè光芒笼罩全身,只听先是“嘭嘭嘭”三声巨响,杨先生身上的紫sè光芒忽闪忽亮,随之消失,杨老头浑身发抖,向后飞出三丈之远,显然承受了很大的冲击力。 “哼....真气护体术这种入门法术你也敢用,看来你还真是学艺不jīng啊,刚才鬼火术只是前奏,现在我只用一招,是死是活看你运气了,哈哈.....”黑衣人尖锐的笑声响彻黑暗。“去死吧..”随着声音,黑衣人右手一翻,出现一面三丈红幡,空气立刻飘满腥气之味,鬼哭之声此起彼伏,响彻夜空,令人闻之惊恐。 “炼血鬼幡..”杨先生满脸无助与惊恐之sè,虽然他有了必死之心,但是看到此时场景,只能用震惊来形容。只见红幡中出现一张鬼脸,双眼突出,鬼面獠牙,宛如饿虎,一个,两个,三个.....不断涌现,仿佛世间的怨灵此刻全部降临,“孽畜...”杨老头心中叫骂,一脸的担忧之sè。传说中此物的主人在八百年前被正道门派领袖击杀,此幡也一同消失,想不到今时今rì出现在这里,没有猜错的话,肯定是有正道中人将此物偷偷藏起,如果真是这样,天下恐怕是危机重重了。 四、抉择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炼血鬼幡”依然诡异,怨灵如洪水决堤般源源不断,翻涌而来。杨先生见状,赶忙双手紧握胸前,右手手指结成“太虚无妄印”,瞬间,周围的一道道蓝sè灵气,源源不断从地面汇聚而来,绚丽无比。灵气在杨先生周围结成太极yīn阳图,半空中与怨灵剧烈碰撞相持不下。黑暗中神秘人“咦”了一声道:“看不来你还会臭道士的法术,本想留你一天命,既然自己寻死,老夫就成全你,哈哈...”,只见黑衣人咬破舌头,往鬼幡上吐了一口jīng血,半空中红芒更盛,宛如太阳,笼罩大地。鬼幡中出现更大更凶猛的怨灵,四散而出,吞噬周围生灵,甚至之前的小怨灵也不放过。 “上古兽灵..."杨先生心中悔恨无比,这上古怨灵凶狠毒辣,即使是鬼幡主人也无法完全控制,“完了,完了...整个村镇的人恐怕在劫难逃”,一念之间,兽灵与yīn阳图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爆炸之声,冲撞产生的真气,四散而出,整个私塾甚至周围建筑轰然坍塌,漫天灰尘。yīn阳图破裂之后,兽灵接连打在杨先生胸前,穿透而过。 杨先生七窍流血,整个人被打的向后飞了起来,途中撞到残垣断壁,听见几声闷响,怕是肋骨尽数断裂。只见杨先生毫无犹豫,伸手掏出几粒白sè药丸,张口吞进,借着满天灰尘与黑暗,急爬进枯井,也不知按了什么开关,井口轰然一声全部坍塌。至此私塾已是面部全非,夷为平地。 黑衣人在私塾上方饶了几圈都没有发现活口,甚至用强大的真气劈开断壁残木都没有看见。“哼...中我兽灵一击的自古至今没有活口,看你能活到何时,罢了....此地是紫观书院管辖范围,不宜久留...”黑衣人略为思考,便祭起鬼幡,向西飞去,那些飞散而出的兽灵毫无收回之意。 一夜之间,兽灵吞噬整个村镇,尖叫声,哭喊声响彻整个夜空,舞阳镇千数人口和牲畜无一幸免,死相甚是恐怖,百年村镇一夜间变chéng rén间地狱,惨不忍睹,轰动整个天下。紫观书院出动千名弟子,收复兽灵,甚至重金悬赏捉拿凶犯,但是毫无头绪。 舞阳镇后山岩洞,水泉边坐着一个十岁少年,盘腿打坐,脸sè微红,头顶“滋滋”冒着白气,浑身湿透,正是颜生吐纳治疗,对于外边的情况毫无知觉。突然暗道入口传出沉重的脚步声,接着便传来倒地的声音,颜生赶忙站起,跑过一看,正是杨先生浑身是血,倒地不起,“杨老头.....杨老头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你快醒醒啊”颜生声音哽咽,抱着杨老头不知所措。过了半响老头微微睁眼,颜生刚想问明原因,杨先生微笑说道:“颜生,老夫服用了药香谷的回光返照丹,只是短暂续气,命不久矣,我说你听,别插嘴,包裹里有件衣服,里内缝有藏宝图,千万别让人知道,就是你的姐姐也别告诉,会带来灭顶之灾的,我就是最好的前车之鉴,如果以后你有真本事,你就去寻宝,如果平平碌碌,那就把藏宝图烧了吧,不要让它再见天rì了,你记住了吗?”,“我记住了杨先生,你先别说了我带你去镇里看大夫吧!”颜生眼睛微红,强忍眼泪说道,“不,不能回镇里,我们的家毁了,全镇都毁了,我的仇人在再找你,你快走,走的越远越好....,”说完杨先生剧烈咳嗽之后继续说道:“还有你不能和你姐姐相认了”,“为什么呀,不行,我要去找我姐”颜生听闻很诧异,“如果你和你姐姐相认,必会带来灾难,我不想让你家破人亡,你知道吗,一百年前,我就因为这个藏宝图才家破人亡,一生躲躲藏藏浪迹天涯,我现在要去和家人团聚了,他们在另一个世界等了我一百年了,,是我连累了他们”杨先生已是老泪纵横,“还有这个藏宝图关系到天下世人安危,你要好自为之.....”说完,杨先生突然呼吸粗重,有进无出,缓缓闭眼,已是没有了呼吸,“杨老头....杨老头....你不要死.....”颜生伏在杨先生胸前嚎啕大哭...... 岩洞暗无天rì,与外界完全隔绝。颜生哭累了,喊够了,有气无力,眼睛红肿的靠墙而坐,眼睛盯着旁边杨老头的尸体,心中却在做激烈的抉择。因为杨先生临死前说的话还在耳边回响,现在他身上有能轰动天下的藏宝图,而且那个仇人知道这件事,但是仇人肯定不知道他有个姐姐,因为他们从小便分开,而仇人近期在找到杨先生,如果他与姐姐相认必定会带来杀身之祸,连累姐姐,就算把藏宝图烧了也是如此。杨先生照顾他五年,有再生之恩,临死嘱托定要全力以赴,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唉....."岩洞中回荡着十岁少年与年龄不符的叹气声,他现在才十岁,从小孤苦伶仃,从小是姐姐和爷爷收养,后来又是杨先生将他养大,现在爷爷和杨先生都已死去,就剩下姐姐这么一个亲人了,“我一定要让姐姐好好活着..”颜生紧咬下唇,坚定的喊了出来,姐姐活着比什么都重要,相思算什么,“就这样吧,但是这么多年了,姐姐要是找不到我会不会难过,会不会为我伤心哭泣....”想到此处颜生又是一阵低声哭泣.... 与此同时舞阳镇中,身穿各sè学士服,头戴方巾帽的紫观书院的弟子三三俩俩的来回穿梭,经过多rì的侦查并未发现任何蛛丝马迹,已经开始烧毁舞阳镇平民的尸体并清理残垣断壁,他们看着惨无人睹的尸体忍不住轻声叹息,有的年轻的女弟子甚至哭出声来,千数无辜百姓就这么被夺去了xìng命,其中包括老弱幼童,为此紫观书院院主公羽先生在“任玥坛”长跪三天,任谁劝说都无用。 舞阳镇某处,一个芳龄十三岁的少女跪在地上轻声哭泣,远处有三个人看在眼里都摇头叹息。三人为首的正是五年前收颜梦雨为弟子的无方老人,“师傅,颜师妹她哭了两天,滴水未进,照这样下去身体会承受不了,您老快劝劝她呀”一个身穿灰sè长袍,脚蹬灰sè不鞋,长相俊朗的少年弟子焦急的说到,“是啊师傅,您想想办法啊,镇里千数人口已经都死了,师妹他弟弟肯定也....唉,这么哭下去也不行啊”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弟子也赶忙开口,“唉..让她哭吧,哭出来会好受点,他弟弟的死我也有责任,我何尝不难过,当年我一己私念,将他们姐弟俩分开也不会造成今天这局面,梦雨这孩子肯定会怪我的,唉....”老者摇头叹息,两个男弟子更是无奈,焦急的看着师妹,怕有三长两短。 这边,颜梦雨没有听见师傅和两个师兄的对话,也无暇旁顾,现在她很伤心很难过,看着远处,眼前一直浮现着弟弟小时候可爱的摸样,瘦弱的小手抱着布娃娃,不停的喊着“姐姐,姐姐”,想跟屁虫一样跟着她,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一颦一笑,就连耍赖的样子都那么亲切,可是现在呢,相隔两个世界,在也听不到那稚嫩的声音,可爱的脸庞,再也不会叫她姐姐了,“弟弟,姐姐对不起你,姐姐不应该跟你分开,应该陪在你身旁,是姐姐错了,你是不是怪我五年都没来看你是吗,你在那边肯定很孤单对吗,姐姐知道你害怕黑夜,害怕一个人,别怕,姐姐来陪你了”颜梦雨想到此处,脸上微微一笑,仿佛看到了弟弟在向她招手,“姐姐来陪你了”颜梦雨轻轻念道,好不犹豫,突然地上的白sè药幡平地上升,又向跪在地上的颜梦雨天灵盖急速shè来,此刻她微笑着闭上眼睛,仿佛牵到了弟弟的小手。 “不好危险”无方老人第一个反应过来,未见脚上动作,身影急速向前将抱颜梦雨抱起,退开三丈之时,药幡重重插在原地,“嘭”的一声扬起大量灰尘,兀自颤动。“师妹师妹..."两个少年弟子更是惊疑不定,大声喊叫,幸亏师傅老人家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梦雨,你这是何苦呢....”无方老人也是老泪纵横,“师傅....弟子不孝”颜梦雨眼泪滴落下来,在师傅怀里昏了过去,“师傅,师妹她怎么了”两个男弟子迅速跑过来,甚是焦急,“没事,梦雨她急火攻心,加上这几rì伤心过度,昏了过去,休息几rì便能醒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回谷”无方说完,祭起紫sè药葫,向药香谷方向飞走,两个年轻弟子见状,赶忙跟上,满脸焦虑之sè..... 五、方庄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岩洞中哭了三天三夜的颜生下定决心不去找姐姐之后,心中便明朗了许多,不在犹豫。于是搬来碎石碎块把杨先生安葬了之后,跪下重重的磕了三个头,算是送别。忙完这些以后才想起好几天没进食,肚子一直“咕咕”抗议。颜生放眼四周发现角落里的包裹,赶忙过去打开一看,除了几件单薄的衣裳之外,还有一件厚棉袄,干粮和一本书。颜生摸了摸棉袄,依稀能感觉到靠近胸口处稍微厚实点,想想应该是杨老头说的“羊皮宝藏图”,又看了看那本书,只见书名为“太虚无妄印手抄本”,第一页赫然写着“修习此术需修满聚灵境便可”,颜生也不懂聚灵境为何物慢慢翻阅,只见前半书有杨先生手写的标注和心得体会,后半书却是空白,看来杨老头只学会了前半部分,还没学会后半部分,颜生想到此处无奈的摇了摇头。 先解决温饱问题才是硬道理,颜生把书和衣服一股脑塞进包裹里,开始吃干粮,也许饿了几天的缘故,干粮吃起来特别香。“不能永远呆在这岩洞,想办法出去...”颜生吃饱穿暖开始寻找出口。前几天进来的入口已经坍塌,就算不坍塌颜生也不敢原路返回,听杨老头的口气,那个仇人很是厉害,万一还在舞阳镇那不是小命不保了吗,还没行动便死的话那就太亏了。“恩....泉水不停地冒出来,岩洞却没有被淹,泉水肯定是往下流走了,下面肯定有出口,就这样吧,走一步算一步”颜生思到此处便不再多想,背起包裹,回头看了一眼掩埋杨老头的石堆,便义无反顾的顺着水声走去。 药香谷四面围山,冬暖夏凉,谷中种植着五颜六sè的草药,遍地开花,不时飞过来不知名的小鸟“唧唧”欢叫,真可谓鸟语花香,人间仙境。谷中心空旷的场地上不少弟子正在修炼法术,各种药幡和药葫此起彼伏甚为壮观。不远处一名身穿绿sè流水裙子,头系粉sè发带的女子怔怔的望着远处发呆,本来目若秋水,气似幽兰的脸庞显得冰冷不近人情。“师...师妹,你要节哀啊”身后不知何时过来一名男子,正是前几天跟颜梦雨去舞阳镇的男子,他本想安慰颜梦雨,但又不知说点什么,心中直骂自己嘴笨。颜梦雨缓缓转过来眼睛微红的说道:“王师兄....”,看见颜梦雨一脸疲惫的跟他说话,王青山立刻心中没了主意,更是吞吞吐吐,语无伦次。“王师兄,师傅他老人家还好吗...."颜梦雨语气中带着疲惫,更是令人心疼。“师傅他很生气也很难过,那天要不是师傅,你就...”王青山想起那天心中仍有余悸。“谢谢你们这几天对我的照顾和关心,我没事,你们放心,我去见师傅,有劳王师兄费心了”说完,颜梦雨向山上走去,王青山想跟又不敢,站在原地目送颜梦雨消失在远处。场地上修炼法术的药香谷弟子们见状已是哈哈大笑,直不起腰来,王青山脸上通红,掩面奔走...... “锦幽”大地紧邻“南幽”荒蛮之地,方圆几千里,山清水秀,百鸟齐鸣。在紫观书院千年统治整顿之下已是城池林立,人口逾百万,真可谓繁花似锦,欣欣向荣,人杰地灵,卧虎藏龙。“锦幽”南端边境之地,壶口瀑布飞流直下,周围雾气弥漫犹如仙境。“扑通”一声一团黑乎乎的身影从瀑布顶直接落下,顺着河流往下游飘去。“呸呸呸”随着几声吐水声,岸边慢慢爬上来一个小身影,只见衣服破烂,长发披头,河水顺着头发“滴滴”落在石头上。此人正是几rì前从岩洞跑出来的颜生。 “累死我了”颜生有气无力的嘴上念道几句,直接仰面躺在石头上大口喘气。过了半响颜生好像想起什么,“噌”的跳起来,解开包裹翻腾起来。“还好...还好,包裹里缝着一层油布,里面的衣服和书本没有湿透,颜生长舒了一口气,背起包裹望向四周,顺着小道走去,不过他心里也不知道这个小道能通向哪里,他现在的目标就是随遇而安,填饱肚子要紧,因为干粮已经消化完,都排出去了。 “咦,有条大道”颜生很是惊喜,从一人高的草丛里爬出来,站在大道上,挥手大呼。路边上的茶摊老板只是侧目看了一眼,满脸鄙夷之sè。因为南荒之地又是干旱,又是瘟疫,加上前几rì“舞阳镇”闹鬼,周围落难的平民几乎全部跑来这里,他也见怪不怪了。“老板,前方是什么地方”颜生看见茶摊有人,赶忙跑过来问道,“方庄城”只见老板头也不抬语气很是生硬的说道,“奥...老板...我...能不能”颜生饿的肚子咕咕直叫,想讨个馒头吃,又不好意思开口,说话吞吞吐吐,“走开,走开,别耽误我做生意,真是晦气”老板连看都不看一眼,“老板,我....”颜生还想说点什么,“快滚”只见老板未等颜生说完拿起扫把就要打。 “住手”随着一声大喝,一个满头花白,身着深蓝sè长裙的老妇人,提着一筐蘑菇满面怒气的望着茶摊老板。刚才还满脸横肉的老板,脸sè立刻转为笑容,眯起双眼阿谀奉承的说道:“刘婶,您采蘑菇回来啦,快来坐下,天气炎热,喝口茶水在走...”茶摊老板赶忙跑出来用袖子擦了擦凳子,点头哈腰,跟刚才的样子判若两人。“哼...”刘婶也不客气,大大咧咧的坐下喊道:“两碗茶水,来四个馒头,速度”,“好嘞,马上送来”老板吼了一声好比唱歌般的旋律,往后厨跑去。“小娃娃,过来坐这里...”被老板唤作刘婶的老妇人朝颜生招了招手,颜生却生生犹豫了一下坐到刘婶旁边,低头来回搓着衣角。“唉...苦命的孩子,你是从南面过来的吗,就你一个人吗”刘婶满脸慈祥的问道,“是的,nǎinǎi”颜生依然低着头,刘婶见状,微笑着摸了摸颜生的头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啊,今年多大了,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颜生听见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对他嘘寒问暖,感动的眼睛微红,眼泪打转,略带哭音的说道:“我...我叫”颜生突然想到杨先生的嘱托,仇人正在寻找他,说不定还知道他的名字,为了不节外生枝还是别说真名为好,“nǎinǎi我叫页念雨,从南面逃荒而来,我爷爷他们....都死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儿好”颜生哽咽这说完,“哎可怜的孩子啊,饿了吧,快吃馒头...”刘婶说完把四个馒头全部推在颜生面前,“nǎinǎi你也吃啊”颜生含着泪水看着刘婶,“呵呵,乖孩子nǎinǎi不饿,快点吃吧,别客气了”刘婶见颜生很懂事,满脸笑容,“谢谢nǎinǎi...”颜生早已饿了,也不在推脱抓起就吃,刘婶见状一边嘱咐慢点,一边给他喂水。 等颜生狼吞虎咽一顿之后,刘婶拿出手绢,给擦了擦嘴说道:“念雨啊,你先去城里找找活干,要是实在找不到就来子岩府找我,给你安排个营生还是可以的”刘婶说完,从腰带上摘下一块玉佩说道:“到时候你把这个玉佩给门人看,他们就会告诉我的,天sè不晚了,我要回去给少爷小姐他们做饭呢”刘婶说完把玉佩塞给颜生,又给茶摊扔下几个铜钱,匆匆离去...... 六、城内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一抹夕阳悬挂西山山顶,整个大地普照成橘红sè,趁着最后一抹阳光,忙碌的人们匆匆的向着城门回家。路边的茶摊旁改名唤作“页念雨”的颜生望着远去的背影怔怔的发呆,此刻在心里正在盘算暂时的归宿。是去找刚才的刘婶还是继续浪迹天涯,躲避灾祸。正在纠结之时,茶摊老板笑眯眯的凑过来叫了声“大兄弟”。颜生本以为老板要赶他走,看见他满面笑容甚是“和蔼”的样子,愣是一脸迷茫。“大兄弟啊,我要收摊了,您还不去找刘婶啊,这城门马上要关门了”茶摊老板语气很是慈祥,颜生缓了口气说道:“老板,可否请教一二”,“可以可以啊,您问”茶摊老板就怕这个来历不明又跟刘婶关系甚好的“大人物”刁难他,见颜生不似刁难反而请教,更是满口答应,毕竟送走这个“大人物”是他的目的。 “请问,刚才那位刘婶是何方人物”颜生背起包裹问道,这下换茶摊老板满脸愕然,刚才两个人不是很亲密吗,怎么会....“您不是子岩府的人吗”茶摊老板依然满脸惊愕,“不是啊,不过刘婶让我去子岩府,所以问问”颜生轻声说道,“真的啊,那恭喜您啊,不瞒您说,这方庄城的平民百姓做梦都想进子岩府当差呢,子岩府在方庄城势力很大,掌管着秩序,酒楼,典当,河运,市场等发财生意都在一手掌握,传说紫观书院每五十年来子岩府招收弟子,只要资质符合修仙之道就会被选中,不论子孙还是弟子都有希望的,刚才那个刘婶是子岩府大少爷的nǎi娘,子岩府上下都对她礼让三分,既然她老人家答应您进府,肯定是板上钉钉的事啦,大兄弟啊,以后要是飞黄腾达了,您老好生照顾一下小弟啊”茶摊老板喜上眉梢一口气讲完,连辈分都降了一倍,要是旁人看见,肯定众人鄙视。“奥....多谢老板指教,小生告辞了”颜生说完双手作辑,俯身道谢,茶摊老板见状赶忙回礼,就差磕头了。 方庄城墙高耸入云,常人站在城底宛若蚂蚁般渺小,城墙之上依稀有巡逻兵来回视察,城门之处更是防范森严,防御卫兵个个高大威武,身穿黑sè作战铠甲,宛如天兵天将。“好吧,进城入子岩府,干什么营生都行,先安顿好再说”颜生做好打算大步向着城门而去。“小娃娃过来受检”一个满脸胡腮,身穿黑铜铠甲,手握长剑的士兵长大声喊道,颜生浑身激灵,他包裹里放着“藏宝图”和一本“太虚无妄印手抄本”,这要是被翻出来还不是充公啊,突然想起茶摊老板听说他是子岩府的人,语气态度甚是客气,想到此处颜生从袖带里掏出刘婶给的玉佩递了过去,“紫玉符”城门卫兵心中惊呼,此玉符是子岩府上层人物所持,身份极为高贵的人才能持有,一般是子岩府的老爷及儿孙,管事之类的大人才有,这个小小年纪,衣服破烂的小娃娃怎么会有,士兵长虽然心里疑惑,但也不敢接手,更不敢多问赶忙让出道路。 颜生心中长舒一口气,踏步前行。只见方庄城街道整洁明亮,两旁绿树盈盈。虽然已近黄昏,路边摊位更是人满为患,小贩小摊大声吆喝吸引看客的注意,各种门铺更是挂上灯笼继续营业,真是灯火辉煌,人声鼎沸,一片繁荣红火景象。颜生毕竟是小孩,看见路边摊位上各种好吃好玩的东西,忍不住挤进人群,双眼滴溜转,每个摊位不落下,这里摸摸,那里看看甚是高兴。 夜sè降临,方庄城街道繁华绚丽,街边夜市热闹非凡,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天空中开出五彩斑斓的烟花,照亮整个街道。化名“页念雨”的颜生又是看玩具又是欣赏烟花,左右上下自顾不暇。突然街道另一头传来“啼蹄”的马蹄声,众人见状赶忙左右让道,颜生正抬头看烟花没来得及躲闪,眼看就要被踩踏,人群中传来惊呼声。“吁~~~~”随着一声吆喝,五匹高头大马齐齐止步,显得掷地有声,训练有素。“好”刚才还惊呼的人群中爆发出赞叹声,为首的年轻人不急不躁,脸如沉水,波澜不惊。颜生仰头望着头顶上的白sè马匹,白马呼吸出来的热气直冲脸面。年轻人目不转睛的看着颜生说了句:“是不是他”,颜生本想溜走,听了年轻人的话感到莫名其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从后面的马匹上下来一个满脸胡腮,身穿黑sè作战铠甲,腰挂长剑的高大壮汉疾步过来,仔细掂量颜生。“回禀少爷,正是此人”高大壮汉双手作辑,俯身禀报。颜生一看便认出此人,正是进城之时要盘查他得人,“完了,这是又惹到谁了”颜生心中暗思,满脑子想着如何脱身。 “小兄弟,把紫玉符拿出来”只见年轻人漫声说道,语气不似严厉,颜生正想用紫玉符吓唬众人,听见对方提起,拿出玉符抓在手中。壮汉见状赶忙接过玉符双手递过去。年轻人随手翻了下玉符皱着眉头质问:“小子,玉符从何而来”,颜生见年轻人见玉符不慌不忙心里立刻没了底气,只能老实交代:“这是刘婶给我的,让我进城后去子岩府找她”颜生说完兀自站在原地不卑不亢,一副死猪不烫的表情。 “哼...刘婶也是,随随便便就把玉符送人,钱教头,带上这小子,既然刘婶收留他便是我们子岩府的人,回府”年轻人说完也不看众人,调转马头疾驰而去,钱教头赶忙答应,也不管颜生的挣扎,抱起便上马,跟着年轻人消失在街头。等颜生他们走完,街道又恢复了热闹的景象,吆喝的吆喝,叫卖的叫卖,似乎见怪不怪了。 “子岩府”位于方庄城正中心,占地几百亩地,是这座城市权利象征的地方,只见院墙有三人多高,正门朝南而建,门口放着两尊颜生没见过的异兽雕像,十几个个高大威武的壮汉持剑而立,不怒而威。正门直通院中的三层大殿,只见大殿红墙黄瓦,前门四个柱子雕龙刻凤,屋顶飞禽走兽,从正门到大殿,一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戒备森严。颜生见状冷汗直流,心想这下完了,被抓到哪儿了这是。 “子岩府”西厢,是下人们居住的地方,也是仓库厨房的所在地,刘婶一直在忙碌的给老爷少爷他们做晚膳,对于外边的情况毫无了解。只见一个女子急急忙忙的跑过来,嘴中喊道:“刘婶,刘婶....别忙了,五少爷过来了”女子说完便双手锤与前身,附身站立。只见唤作“五少爷”的年轻男子缓步走来,身后钱教头右手夹着一名少年跟过来。“老身见过五少爷”刘婶心中诧异,赶忙俯身请安。“不必多礼”五少爷随手一挥问道:“刘婶,可认识此人”,钱教头赶忙把怀里的少年放在地上。刘婶听闻上前仔细打量,认出白天碰见的颜生,愣了一下说道:“五少爷怎么碰见念雨的,老身认得他”,“认得就好,今rì钱教头向我禀报,有一少年持您的玉符进城而来,我还以为您遭遇了不测,被人偷了玉符,着实让我担心了一把,我听闻您要把他收容府中当差,可有此事”年轻人问明原因,得知玉符并非抢夺,松了一口气。这“紫玉符”是府中重要信物,“子岩府”号称方庄权利中心,要是玉符被人抢走,传出去脸面往哪儿放。“回禀五少爷,老身正想跟老爷禀报此事,一忙就忘了,此子从南幽逃荒而来,我见他身世可怜便想收下当我的下手,由于事出仓皇,我便留下玉符好让他寻找老身,还没得及禀报,让五少爷担心了”刘婶见事情严重,赶忙解释。“从南幽而来.....小子把手伸出来”五少爷未等颜生反应抓起右手,运用灵气。颜生感觉一股暖流从右手参透进来,游走全身,感觉浑身舒坦。只见颜生鼻孔冒出两道白气,浑身暖意也随之消失。“恩....还好此子未染瘟疫,好吧,既然刘婶想收容就收容吧,别忘了找张管家登记姓名...还有...府中规定一定要牢记”年轻人见颜生年纪尚小,也未染瘟疫,身份也并无可疑之处,嘱咐几句便走了。 七、规则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子岩府”西厢,虽然是下人居住的地方,但是铺设jīng致,房屋设计紧凑,青冈石铺路,两旁空地花草丛生,从上空俯视成正方形,可见“子岩府”财大气粗,豪华奢侈。“五少爷”一行人离开之后,颜生吐了吐舌头,心想好大的阵势,此地肯定规矩颇多,走还是留下,心里开始打退堂鼓。颜生正心里打算盘,只觉有人拉起他的手腕,往屋内走去。只见屋里全是红木家具,墙上挂着字画,有花鸟,有猛兽,画风各不相同。“念雨啊,老身还正担心你呢,没想到五少爷把你领回来了,你是怎么碰到五少爷的”刘婶拉着颜生的手腕,脸上满是笑容,显得很高兴,颜生嘿嘿笑了笑道:“刘婶,我进城的时候他们盘查,我就把您的玉符拿给他们看,那些卫兵也没说什么,进城后我再夜市看热闹,他们就来找我了,我也不太清楚”,“奥....原来是这样”刘婶恍然若悟,微微点头道:“卫兵见你拿的是紫玉符,又看你面生,肯定是派人跟踪你,又汇报给五少爷了,没事,好在有惊无险,事情都过去了,刚才五少爷也答应了,今后你就是我们子岩府的一名下人了,我好好给你讲讲府规,你要牢记心里,不然后果很严重的”刘婶表情严肃,显得这规矩很重要,颜生吐了吐舌头,心想果然不出所料。 “第一条,下人未经允许,不得踏出西厢半步,更不能去别的厢房,不然视为刺客斩杀之。”“什么”刘婶刚说完第一条颜生就跳起来大喊,双目圆瞪说道:“这都什么规矩呀,那意思是我就老死在这西厢里啊”,刘婶见状哈哈大笑,身子忍不住上下抖动,显然是被逗乐了。“臭小子,没听懂喊什么呀,只是规定未经允许,允许的话就可以啦,我这里有白玉符,以后跑腿的的事情就交给你了,拿上这白玉符就能进出子岩府了,不过只限外面和西厢,别的地方是去不了的,明白吗”听刘婶说完颜生长舒了一口气心想还好能去外面,要不然都憋死了,想完颜生猛地点头表示赞同。 “第二条,下人不得冲撞管事者,如有破戒,严刑拷打,第三条,下人守口如瓶,不得将府内事情向外传播,不得造谣生事,违者逐出方庄城,第四条......”不知刘婶记忆力惊人还是什么原因,一口讲到第三十条之多,听得颜生眼冒金星,昏昏yù睡。刘婶摇了摇头说道:“我才说到一半,还有礼仪方面的规定呢,算了,讲多了你也记不住,以后慢慢说给你听,除了这些还有一个没有规定,但是人人都忌讳的规定”,颜生一愣道:“什么规定啊”,刘婶扭头看了看门外,轻声说道:“你千万要记住,不要去惹子岩小曼,在子岩家族众子女中排行十一,和你年纪差不多,刁钻古怪,馊主意层出不穷,最爱折磨别人,不管是兄弟姐妹还是下人,就算三位老爷对她都毫无办法,任由她胡闹,你要是见到她有多远跑多远,实在躲不过就赶紧低头俯身,别让她注意到你,知道吗”,颜生心想好一个“小魔头”,千万别让他遇见,那不是很惨啊,赶忙点头表示肯定注意。 颜生入府已有三月之久,虽然生xìng顽皮,但也谨记府中规矩,做一些下人该做的事情,安安分分。思念姐姐的念头也慢慢淡化,夜晚无事便拿出“藏宝图”仔细端详,奈何此图杂乱复杂,毫无头绪,还好,颜生在私塾念过几年书,图上的文字还依稀能认得。“哎,寻此宝藏肯定困难之极,路途艰险,没有个防身之术,别说找到地方了,就连路上的猛兽都打不过,如何是好啊”颜生坐在木床上唉声叹气。“听别人说,子岩府就算下人,只要能符合条件便能修习仙术,为府中效力,我何不去试一试,对,明rì找刘婶问问”颜生想罢心中豁然开朗,把藏宝图压在不显眼的床底倒头便睡。 清晨,暖阳普照大地,子岩府豢养的珍鸟异禽发出清脆的鸣叫声,鸟语花香,犹如仙府。颜生伸了伸懒腰,匆忙洗脸漱口,便跑到后厨。“念雨啊,跑这么匆忙做甚呀”路上好多丫环忙碌之余不忘调戏颜生。因为后院都是女人居多,就一个小男孩,所以众人都爱护颜生,关照有加。颜生“嘿嘿”直笑,口中直喊“姐姐们早”便蹦蹦跳跳跑去。“刘婶,刘婶......”未见人影,便传来喊声,刘婶连盘碗都没放下,匆忙跑出来,以为出了什么事情。“刘婶,刘婶打听个事”“什么事啊,这么着急”刘婶一脸疑惑,“恩...听别人说下人也能修习仙术,当真...”“就这事?”刘婶松了口气,拿盘子敲了一下颜生的脑袋转身回去做饭,“哎呦”颜生捂着脑袋跟了进去,“刘婶,你倒是跟我说说嘛”颜生也气馁,死皮赖脸问道,“你不问我正想此事呢,那天五少爷摸了你的脉相,说你体内纯净如水,是个修炼的好料,只不过你刚入府中,还不符合传道的规矩,一般是一年以后方可传授,你着急什么呀”刘婶边说边忙,不误做饭。“刘婶...我听别人说修仙之道,越早越好,一刻也不能耽误,我从小便孤苦伶仃,身世也没问题啊”颜生一边往炉灶里添木材,一边也不忘争取,刘婶也不说话,把做好的饭菜盛在盘碗里递给颜生说道:“你跟我爸早饭送到内府中,我顺便跟大老爷说说,行了吧”,“好嘞”颜生高兴的跳了起来,忙端起菜盘跟在刘婶后面。 从后厨别院往内府走去,道路越来越整齐光亮,岗哨越来越多,颜生等下人也不敢抬头乱望,双手端着菜盘,低头跟着刘婶。走了半刻钟,眼前呈现很高的台阶,颜生上去的时候,心中默数了一遍,“哇,三七二十一台阶,好高啊”颜生吐了吐舌头。“拜见三位老爷,少爷小姐”只见刘婶双手并拢,放在侧腰,微微蹲身请安。“刘婶免礼,辛苦了”,只见一个头发灰白,但是梳洗整齐,身穿黑sè锦袍的老者面sè和蔼的说道,“请老爷用餐”刘婶说完侧身让道挥了挥手,颜生等下人见状赶忙把饭菜端上去,等放完又躬身退去,站在刘婶身后。以往等饭菜放好之后刘婶便退走,今rì却没有,锦袍老者见状有点诧异问道:“刘婶,有话要说?”,“启禀老爷,老奴有事禀报”刘婶不慌不忙的说道,“噢...但说无妨”老者很是开明,没有任何不悦之sè,“此子名唤页念雨,入府已有三月之久,上次五少爷给他把脉说此子脉相纯洁,适合修习仙道,只是规定时间未满,所以老奴愿以身担保,让念雨修习”刘婶说完躬身站立,静等回话。 八、小曼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厅内一片寂静,大老爷子岩天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否决,捋着胡子半响无话。沉思片刻,子岩天开口道:“此事二位贤弟有何看法”便闭目不语,二老爷子岩峰摇头苦笑道:“自本府建立以来一切事物都按照条条框框办事,从未破例过,但是刘婶进府服侍我等没有百年,恐怕已有八十载,既然刘婶开口求情,我们何不想个折中办法,三弟依你之见如何”等二老爷说完,满屋子的人都盯着三老爷看,三老爷子岩海相貌俊朗,约莫四五十岁的样子,其实子岩府三位老爷年龄都已超过百岁,只是修炼得道,高深莫测,所以相貌上和常人无异样。“这个嘛....好吧,既然刘婶求情,面子是要给的,只是府中有规定,我们也不能随意破例,我送你一本《太伯三略》,此书记载太伯先人感悟天地灵气之时的感受,对于常人来说奥妙无比,因为府中规矩,所有传道师父不能为这孩子指点,需他自行领悟,刘婶如何”三老爷子岩海说完看看二位兄长,又看看刘婶,“谢三位老爷厚爱,老身感激不尽”刘婶说完慌忙拉着颜生跪拜下去,“哈哈...不必客气,既然事已解决你们就下去吧”大老爷子岩天依旧捋着胡子笑颜道。“是”众下人齐口同声后便退了出来,颜生心中感激不尽,想抬头看一眼三位老爷模样,忽然看见大厅里侧坐着一个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对他挤眉弄眼,不知是何意。颜生也管不了那么多慌忙跟着刘婶一路小跑回去。 傍晚时分,颜生端坐在床上,眉头紧皱,苦思书中含义。书中前部分详细讲解天地之中的各种灵气和作用,有的含有强身健体之功效,有的具有瘴气伤身之害,有的更是让人走火入魔之毒效。书中附有天下灵气分散图,子岩府正处于人杰地灵的地区,灵气甚多,是正道中人修炼道法的好地方。后半部分记载的是人的各种穴位和血脉,详细讲解灵气从人体内进入腹部的脉络,最后集中在丹田之中,最后达到聚灵之功效。书本最后一页记载,“修炼此道,短则五年,长则十年,若在这时段修炼不成,请放弃修道,回家种田”,“哎...人家讲解的这么细致,十年之内无法聚灵,还真不如回家种田养猪呢”颜生使劲摇了摇头,似乎把杂念全部摇出去,静心好好修炼。 “事不宜迟,今晚就开始吧”颜生轻声念叨,照着图中打坐方法,双手平方胸前,感受天地之灵气。“哎呦....”只见灵气没感受到,头上倒肿起一个包来,颜生呰牙咧嘴,双手捂着脑袋,到处寻找打他的人,“谁呀,谁,大丈夫不干偷鸡摸狗的事,偷袭人家算什么英雄好汉,赶紧出来”,“咯咯....就你这熊样还算大丈夫?”只见传来一个小女孩的声音,虽然有挑衅的意思,但是听起来格外的动听悦耳,颜生听闻赶忙推开窗户向外看去,只见树木上皓月当空,月下树枝上坐着一位芳龄少女,蓝sè头带随风飘动,双脚宛如戏水一般前后摇动,静静的看着颜生。“你....你谁呀,半夜不睡觉乱闯子岩府,不怕卫兵把你抓走”颜生见是一个小女孩,火气消了一大半,但是嘴中仍不饶人,“咯咯...”听完颜生吞吞吐吐吓唬人的样子小女孩笑的更欢,前俯后仰差点从树枝上掉下来,“你不认得我了吗?”小女孩说完从树枝上飘落下来,宛如一张薄薄树叶,悄无声息,瞬间到了颜生眼前,“啊...是你啊”颜生想起正是白天对他挤眉弄眼的小女孩,“你....你是子岩府的人?”颜生怯生生的问道,“是啊,你叫页念雨吧,念雨鲶鱼,小鲶鱼,咯咯.....我叫子岩小曼,从现在开始我们就互相认识了”子岩小曼笑眯眯的看着颜生,“啊....你就是子岩小曼”颜生听完已是张口结舌,呆若木鸡。 “臭鲶鱼”一声大喊,声音甜脆却是语中带怒,震得颜生如梦初醒,只见眼前少女依然皓若明月但是略带怒气,“有你这么看人的吗,跟本小姐说话魂不守舍的该当何罪”子岩小曼怒气冲冲的说道,“不是不是的....小的见过小曼小姐,深夜来访不知有何指示”颜生慌忙俯身行礼,方知眼前少女是传说中的“小魔头”,心思敷衍几句送走为上,可千万别惹了这个“恶煞”。“哼...”子岩小曼扭头不理,半响无话,颜生也见状赶忙“嘿嘿”直笑,说道:“小曼小姐,如若没有别的事情,小的就告退了,小姐早点休息”说完便想关窗户,“你敢...”小曼使劲把窗户推开,若有所思的看着颜生,这下颜生心里更是慌乱,不知眼前这个“小魔头”想着什么鬼点子,这要是每天找他麻烦,自己修炼的计划就泡汤了,想到此处心中顿时慌乱,冷汗直流。 “你想修道?”等了半天子岩小曼嘴中蹦出几句话便无下文,颜生见“小魔头”一语说中,更是慌乱,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想找借口搪塞,无奈转了半天也找不出什么好借口,无奈的说道:“回禀小姐,我是想强身健体,巩固jīng气,子岩府是大户,方庄之顶梁,我觉得所有府中之人,都应该有各自的能耐,维护子岩府名誉,为子岩府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说道此处,颜生越说越慷慨激昂,再说就开始挥动手臂了。“呸...看不出你还忠义双全啊,少说废话,从明rì开始你随我道东厢居住,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子岩小曼不吃那一套,直接把颜生的话打断,“啊.....”颜生又一次张口结舌,目瞪口呆,张嘴之大足以塞进一个蛤蟆。“啪”一声,子岩小曼用手中不知名的卷画直接拍在他的脑门上,颜生脑门又胀气一个包,“啊什么啊,你不是想修炼吗,就你这智商资质能自学成才,好歹本小姐已经到达化灵境,指点你绰绰有余,放眼整个府邸,乃至整个天下都数一数二的,不是我自己夸自己啊,当年紫观书院院主公羽先生可是亲口答应等我十五岁之际接我入院,你看...这就是公羽先生赠送于我仙画《百禽朝凤》,哼...说出来吓死你,臭小子想好了啊,跟着我前途无量的哦...”子岩小曼说完饶有所思的看着颜生,看着子岩小曼的得意劲,颜生心中已经五味乱翻,怕是逃不过一劫了,“小的资质愚钝,天生就是端茶倒水的命,您带着我只能是托您的后腿,给您丢人现眼,我看还是算了吧”颜生怯生生的说道,“放肆,本小姐的定的事情除了我爹爹和二位伯伯,从来没人敢反对过,不管你愿不愿意,明天起你就是我的人了,哼...”子岩小曼说完也不理颜生扭头便飞上树梢,留下颜生抓耳挠腮,“以后你就是我的书童,明天见,咯咯咯咯....”。 皓月当空,远处传来子岩小曼的声音,本是清脆悦耳,但是听在颜生的耳朵里仿佛从地狱传来的声音,弄的颜生六神无主,仿佛末rì到来,颓废的坐在地上,一夜无眠,愁啊愁...就因为子岩小曼的出现,打乱了他的一切计划甚至人生命运,以后的rì子肯定是不好过了“哎....”。 九、城外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清晨,初阳升起百鸟争鸣,如颜生所料,一大早便有四个东厢护卫拿着子岩府调任令威严的站在门口,西厢大院,包括刘婶在内几十号人看着颜生,惋惜、同情、好奇的眼神齐齐看在了颜生那死猪般的脸上,“哎...”趁着给颜生整理衣服的空档,刘婶轻言的说道:“我不是说过了吗,叫你不要去惹她,怎么被她看上了呢,事已至此,小心自己的言行,别怕”刘婶说完轻轻的拍了拍颜生的脑袋退后了一步,意思是可以领走了。护卫见状也不磨蹭,也不说一句话,把颜生夹在中间便出门而去。 通向东厢的青冈石路,颜生以前也走过,但是没有像这次般苦恼,怎么办!跑?就算不被这四人抓住,大门口的那些护卫也躲不过去啊,院墙这么高爬也爬不上去,“哎...”颜生不知不觉中叹出声音来。“呵呵,小娃娃你这是高升了,怎么还唉声叹气啊,书童多好啊,比你那端茶倒水,劈柴做饭可是强多了”刚才还石头般的四个护卫中有人好奇的笑了起来,“好个屁啊,什么书童啊,那是她无聊的拿我当出气筒,哪天做的不对了还不是受皮肉之苦啊,说不定脑袋还保不住了呢”颜生一脸丧气,“呵呵,那倒不至于,不过小曼小姐刁钻古怪,皮肉之苦估计是难免的,我们受小姐之令,在你屋外守了一夜,发现你跑路,便格杀勿论,哎...小兄弟好自为之啊”为首的护卫说完便闭口不语,不知是同情还是幸灾乐祸,颜生吐了吐舌头,心想幸亏没跑,完了完了,还格杀勿论呢,这是与他同龄的人吗,还是小女孩呢,哪是什么“小魔头”简直就是“大恶魔”,各位列祖列宗,佛祖神仙们快快保佑我吧。 “好了,小兄弟,这里便是小曼小姐居住的独院,没有命令我们是不敢进去,请便吧”四人说完便径直走了,留下颜生呆头呆脑的站在门口跑也不是进也不是,“还不死进来...”凭空传来子岩小曼的声音,吓得颜生四处乱看,就怕背后偷袭他。东厢独院,不时传来蟋蟀的鸣叫声,朱漆大门探进一个鬼头鬼脑的小脑袋,左看右瞧发现没人才捏手捏脚的进来站立不动,“鬼鬼祟祟,干嘛,偷东西啊,咯咯咯咯....”只见院中假山之上出现一个身穿粉sè流水群,头系粉sè蝴蝶结,旁边一幅卷画飘在空中,随风摇摆,正是子岩小曼。 子岩小曼,子岩府排行十一,外面人称“十一娘”,府中下人暗叫“小魔头”,已十岁芳龄修道化灵境,放眼整个“十幽”大地,也寻不出第二人选,被紫观书院公羽先生誉为自“恒帝”以来天资最聪慧之人,亲口许下承诺,十五岁那年接入紫观书院,培养成才,并以“百禽朝凤”图为赠礼,防止别的豪门夺取。“百禽朝凤”图是紫观书院上代院主倾尽一生修为,历时十五年才画成出世,可谓是镇山之宝,也不难看出紫观书院收徒之诚意。 “小的见过小曼小姐,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颜生进府已有几月之久,对下人该说的话已是炉火纯青,特别在子岩小曼眼前更是小心翼翼,就怕无事刁难,颜生已是暗下决心,再有五年,子岩小曼便去紫观书院,到时自己就是zì yóu身了,现在主要是修炼《太伯三略》,等修满便可修习《太虚无妄印》,防身便是绰绰有余,寻《藏宝图》就有三成把握了嘿嘿....想到此处颜生不小心笑出声来,看见颜生笑逐颜开,子岩小曼以为他在笑话自己,赶忙低头看自己衣服,摸摸发带,发现无异,更是恼怒,“呔...小疯子你笑什么,找打...”说完便要挥动卷画打颜生,“小姐慢来,能服侍小姐是我三生修来的福分,我是发自内心的高兴才不觉笑出声来,如果这也不对,我甘愿受打”颜生慌乱中编出鬼话,自己亦是吓了一跳,暗叹自己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油嘴滑舌,“真的吗”子岩小曼半信半疑,脸上已是笑逐颜开,卷画停在半空总算没打下来,“真的真的,我要是胡说,天打雷劈”颜生赶忙右手举起对天发誓,胆战心惊的抬头看天,就怕天雷劈下来,劈个外焦里嫩的。小孩毕竟是小孩,胡说八道心里底虚,大白天的,朗朗乾坤万里无云,哪来的天雷。 “恩...表现不错,走..带你出城”子岩小曼未等颜生说话,双手成结,嘴中念念有词,空中的卷画也不知受了什么咒语,忽然打开无限变大,周边发出黑白双sè,漂浮在离地半尺高空中,犹如海浪般高低起伏,颜生早已瞠目结舌,朝天举起的右手都忘了放下来。 “小姐,咱们这是去哪儿啊”愣了半天颜生终于缓过劲来吞吞吐吐的说道,“你不是要修道吗,你以为看看书就能修炼啊,首先保证要有强健敏捷的身段,看你瘦瘦弱弱的,哪能吸收天地之灵气啊,跟我去城外抓小怪小兽去,快点上来,磨磨蹭蹭的”子岩小曼也不多解释,皱着眉头催促道,颜生哪敢怠慢,这“小魔头”一会儿笑逐颜开,一会儿气恼的,在磨蹭难免皮肉之苦了,赶紧整理好身后的包裹,爬上去,那姿势要多难看又多难看。“咯咯咯咯....看你德行,真笨”子岩小曼禁不住颜生的笨样捂嘴笑了起来,说实话这个“小魔头”笑起来还真好看,头上的蝴蝶结随着子岩小曼的身体兀自颤动,宛如就要飞起来。还好颜生了解眼前这女子xìng格,心里也生不出喜欢,赶紧坐下扭头看向别处。“起..”随着子岩小曼一声令下,硕大仙画“蹭”的升起来向前猛冲,把颜生摔得四仰八叉的,又惹子岩小曼一顿鄙视。 仙画载着颜生和子岩小曼穿过府院,穿过城中向南方向飞去,院中护卫抬头望见仙画,心中明了也不敢飞起阻拦,院中正厅台阶上的三位老爷正喝茶论道,看见仙画都摇头苦笑,只是用千里传音嘱托子岩小曼早点回来,城中百姓见头顶飞过仙画都抬头赞叹,街上的小孩前呼后拥随着头上的仙画奔跑,之道看不见为止。底下众人看见飞起来的仙画羡慕不已,但是上面的颜生已是苦不堪言,人家子岩小曼稳坐画端,右手放在额前遮蔽阳光看向远方,后面的颜生就惨不忍睹了,哪敢坐了简直就是趴在那里,也没有个抓的地方,任由气流狂吹。路上从繁华街道至秀美山川到荒郊野外,一路风景优美,犹如仙境,旁边更是灵鹤齐飞,鸣声不断,不过这些风景颜生是无暇观看了。 也不知飞了多久,仙画慢慢降到地上,子岩小曼回头招呼,看见颜生的模样又是一阵狂笑,只见颜生蓬头垢面,头顶上还沾着几粒鸟屎,后面幸亏背着一个包裹,要不然衣服也早被吹走了。子岩小曼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鄙夷的看了看颜生,一脚把他踢了下去,也未见手上有什么动作,仙画慢慢变小,恢复常态被子岩小曼握在手中,“此地离方庄有三百里地,到处都是凶禽猛兽,是我们子岩府弟子修行的地方,现在我也不要求你杀猛兽,去偷几个老鹰蛋回来,就在这山顶枯树上”子岩小曼说完便不支声,“小姐啊,我...我...”“少废话,今天要是不拿回来我就把你扔在这里喂野兽,哼..”子岩小曼也不等颜生说完,已经挥起手中卷画,“好好...我去我去”颜生赶忙跑到山底下抬头兀自发愁,这才第一天啊,就让爬山偷老鹰蛋,先不说摔下来,这要让老鹰发现还不让抓死啊,不管了先上去再说吧,颜生不在犹豫,踩着脚底下石头向上爬去。从地上看去山还不显高,这是越爬越高,就连呼吸都费劲,颜生忍不住低头一看,我的娘啊,都爬这么高了,山下子岩小曼宛如蚂蚁,已是看不清面貌。正当颜生走神的时候,忽然传来嘶嘶吐舌生,颜生扭头一看,娘亲啊,是蛇!爬到蛇窝了这是,蛇还没攻击他,颜生已是手脚发软,满头冒汗,眼前一黑,径直掉了下去。 颜生只觉双耳旁山风呼啸而过,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半空中旋转,脑海里出现爷爷姐姐的相貌,不时传来杨先生临死前的嘱托,完了,姐姐是我没出息,还没见你一面便要死去,对不起杨先生,您的嘱托我不能完成了,您在九泉之下不要怪我,姐姐等我们来生再见吧....颜生自知今rì难逃一死,心中思绪万千,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子岩小曼害的,但是他也不恨她,都自己没出息,哎....想到此,颜生也已坦然,等待自己粉身碎骨。 突然,凭空出现一只浑身透明,发出青光的大鸟从底下托住颜生,只觉身体撞在一个软绵绵的东西上,很是舒服,没有想象的那么疼痛,这是....难道人死了以后魂魄会被仙鸟接走吗,我从来没做过坏事,不会下地狱的,对了,肯定是仙鸟接我去天庭,让我好生投胎,颜生已是眼神迷离,分不清现实与虚幻,浑浑噩噩。突然眼前探出一颗脑袋,直直的盯着他看,“神仙姐姐...我是不是死了...这里是天庭吗”颜生见眼前浮现模糊的相貌,便喃喃自语昏死过去。 “还神仙姐姐,什么天庭,真没出息...”眼前之人哪是什么神仙,正是山下的子岩小曼,她见颜生从山上掉了下来,赶忙催动灵气,仙画中的百鸟鸣叫一声,从画中直冲而去把颜生接到了子岩小曼面前,颜生哪知这些,以为是仙鸟来接应他去天庭,子岩小曼见颜生昏死过去,伸手探了探脉搏,只不过是被吓昏过去,并无大碍。只是很好奇爬的好好的怎么掉下来了,只见子岩小曼催动灵气,画中一只蓝sè小鸟应声飞起前去探望,回来在子岩小曼耳旁吱吱鸣叫两声,“蛇?蛇就把他吓成这样啊,真是没出息,没出息没出息,还修炼呢,就这德行还不死了算了,早知如此,直接让你摔死,还劳驾本小姐催动灵气,劳师动众,哼...”子岩小曼跺脚直骂,无奈颜生已是听不见,直直的躺在地上。“算了,今天就这样吧,明天让他爬两座山,偷两窝老鹰蛋,哼,没出息”子岩小曼在怎么骂颜生也不可能还嘴,心中索然无味,念起咒语,催动灵气,仙画又“嗖”的一声变大,半推半拉的把颜生仍在仙画上,朝城中方向飞去,回到府中,吩咐下人把颜生背回早已安排好dú lì小屋中,虽然都是小孩,但毕竟男女授受不亲,不能同住,“哼..没出息,明天再收拾你...”子岩小曼临走前还不忘骂一句。 十、修道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书童页念雨第一天就被折磨的半死不活的消息瞬间传遍所有子岩府,各种同情,好奇,看笑话幸灾乐祸的声调此起彼伏,虽然下人的生命不怎么值钱,但是以正道中人自称的子岩府三位老爷还是免不了把子岩小曼数落一顿。 子岩府东厢颜生住处,子岩小曼坐在凳子旁兀自生闷气,“哼...臭鲶鱼又没死,爹爹他们至于发这么大火吗?哼..这小子真没出息,就一条蛇吓得昏迷一天一夜,还修炼呢,等醒了好好教训他...”子岩小曼又委屈又生气,委屈是爹爹伯伯他们对他发火,生气是颜生这小子没出息。“姐姐...姐姐你别走..等等我...”突然颜生大喊一声蹭的一声坐了起来,瞪大眼睛看着子岩小曼,对于突如其来的喊声子岩小曼也是吓了一跳,两个人都瞪眼睛对视一番,“我没死啊,我这是在哪里”颜生初醒,脑子混沌,浑浑噩噩的冒出几句话来,“臭小子,还叫神仙姐姐,你那神仙姐姐不要你了...”子岩小曼见颜生醒来,还吓了她一跳,举起卷画趁势就要打,“小姐别打”颜生这才反应过来,急忙躲闪,绕着桌子跑起来。霹雳劈啦的打碎声,桌椅倒地声,不时传来颜生的惨叫声,各种声音此起彼伏,屋外送饭菜的下人和护卫面面向觎,不知如何是好。等到里屋不在有声音,下人们才小心翼翼的敲门,提醒子岩小曼用膳时间到了。 中午时分,因为天气炎热蟋蟀“吱吱”的声音此起彼,叫人烦躁。屋内破碎的瓶瓶罐罐被下人收拾干净,倒地的桌椅也被扶了起来放在原处,子岩小曼并没有去“用膳厅”吃饭,而是吩咐下人送到此处和颜生一起进膳,子岩小曼见颜生慢吞吞的更生气,喊道:“快点吃,吃完再去偷老鹰蛋”,“还去啊,我...”颜生听见又去偷老鹰蛋,吓得端着饭碗跳了起来,“你什么你,信不信把拉倒野外喂狗”见颜生反应这么大子岩小曼更加恼怒,“你给听好了,你现在是我的人,我给姐姐哥哥们已经夸下海口,五年之内必让你修满第一境,你要是让我下不了台,哼哼....”子岩小曼哼完甩下饭碗径直跑到外面大喊:“吃完赶紧滚出来”。“我的娘亲啊,真后悔让刘婶求情,这还没练呢,小命都保不住了,五年啊,还必须修炼成功,这可如何是好啊...算了,听天由命吧”颜生想到此处也已是吃不下,放下饭碗兀自发带,突然想起自己的包裹,跳起来到处翻看,终于在床底下翻了出来,检查一遍,所有东西还在,长舒一口气,烂包裹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肯定是让子岩小曼随手扔在床底了,虽然被这个“小魔头”折磨,但也是一次机遇,说不定能修炼成呢,想到此处颜生把包裹藏在床底出门而去。 还是昨天的那个山脚下,子岩小曼嘴上叼着草根,手中挥舞着卷画似笑似不笑的表情看着颜生,颜生站在山脚下抬头看山顶没见任何动静,“快点上去,死不了有我呢”子岩小曼已是不耐烦,“豁出去了”颜生一咬牙,一跺脚顺着突出的石头便爬了上去,有了上次的惊吓,颜生小心翼翼,尽量躲着蛇窝向上爬去,等到rì挂西山终于到了山顶枯树处,颜生鬼鬼祟祟的观察鸟窝周围,发现老鹰不在,赶紧把两颗鸟蛋装进怀里,掉头便跑。等到半山腰的时候,只听见一声呼啸,硕大的老鹰张开爪子扑了过来,“小姐救命啊”颜生大呼小叫,发现看不见子岩小曼,赶忙趴在地上,用小石头,枯树枝进行还击,等到rì落西山天sè渐黑,颜生已是jīng疲力尽,还好老鹰也是无力再扑腾,径直飞走了,颜生探头探脑的看了半天,发现没有了危险,才小心翼翼的下山而去。 “不错不错,没有本小姐出手便已拿回老鹰蛋,有进步,不过进度太慢了,一下午时间才爬一座山,等到你能爬五座山的时候便能修炼了”子岩小曼说完展开画卷跳了上去,颜生本来已是jīng疲力尽,好不容易才爬上画卷更是坐也坐不起来,心想苦难还在后头呢,哎.... 四季轮回,风雨交替,树叶黄了又绿,花儿谢了又开,又是一年夏天。在整整一年之中,颜生什么也没做,就偷老鹰蛋,不知爬了多少座山,不知拆散了多少个老鹰的家庭,每次偷完便向佛祖祈祷,祈求原谅,把所有过错全加在子岩小曼的头上,还好子岩小曼不知情,要不然免不了一顿毒打。 傍晚时分,颜生住处,子岩小曼和颜生面对面盘腿坐在床上,颜生依照《太伯三略》上的记载,想驱动周围的灵气,但是毫无动静,“啪啪”两声,颜生的脑袋又挨了两下,这一年来颜生不知被拍打过多少次了,起初还要反抗,现在已经习惯,耷拉着脑袋没了脾气,“没见过这么笨的,看好...”子岩小曼早已失去耐心,双手身前交替,右手双指朝天,嘴中念念有词,不过半刻钟,从四面八方蓝sè的灵气,涌现而来,围绕在子岩小曼身旁缓缓流动,“哇...好漂亮”颜生瞪大双眼,大嘴张开。“哇什么哇,灵气就在你眼前,快点打开全身毛孔,把灵气吸进体内”子岩小曼对于颜生的惊叹早已见怪不怪,也懒得再骂他。颜生见状赶忙聚jīng会神,嘴中念起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口诀,缓慢打开全身经脉。但是,毕竟初次修炼,毛孔打开的不是很彻底,灵气聚集在颜生身旁,来回流动,宛如戏耍,这种情况维持了半年之久,毫无进展,直到子岩小曼失去耐心,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直接把所有灵气直接打进颜生体内,也许是体内第一次有灵气进去,而且数量还那么多,颜生一时承受不了,“啊...”的大吼一声便瘫倒在床上,浑身抽搐,只觉体内寒如冰窟,庞大的灵气还无法聚集在丹田之内,想要冲散而去,无奈颜生毛孔大开大合,根本出不来,灵气在体内到处乱撞,内脏都差点交换位置。 子岩小曼误打误撞,因为一时的不耐烦造成这种结果,心中早已没了主意,慌乱不堪,着急得满头大汗,“臭鲶鱼,臭鲶鱼你快醒醒啊,这是怎么了,你不要死啊....”子岩小曼虽然天赋异禀,刁钻古怪,但毕竟还是孩子,见到从未有过的情况,声调中都带着哭音,“怎么办....”子岩小曼没了主意,死马当活马医吧,赶紧驱动自身修为,因为慌忙中出手,并没有控制好自己的修为,直接用化灵境的修为拍在颜生的小肚子上,用强大的修为把颜生体内庞大的灵气生生集中在丹田的位置上,因强大吸力,灵气在颜生丹田处形成庞大的圆球状,撑的的肚子都鼓了起来,犹如怀胎十月般那么大,兀自转动。 就这样,颜生的肚子鼓了一夜,子岩小曼也不敢撒手不管,颜生的脸sè从最初的蓝sè慢慢变成白sè,在从白sè缓慢变成红sè,慢慢才变成正常人的血sè,子岩小曼见状欣喜万分,催动修为想把灵气逼出颜生体外,奈何衍生正在昏迷,毛孔无法打开,根本出不去,无奈子岩小曼把灵气慢慢梳理到颜生各处,忙到天亮,小肚子总算恢复如初。“累死我了,困死我了...”子岩小曼把了把颜生的脉搏,见与平时无异,狠狠瞪了一眼,也懒得回自己的住处,倒头便睡了过去。 此时此刻,因为子岩小曼的不耐烦和误打误撞,常人用十年时间才能把灵气集中丹田的“聚灵境”硬生生的让颜生修炼成功,可谓是自“恒帝”创世以来,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这种修炼方法放眼五大门派的师傅们根本不敢硬来,也想不到,因为各门派书中记载,修道要循序渐进方能成大器,如果这么传道会把良才毁于一旦,不敢冒险,这种方法根本不敢去做,打破脑袋也想出来。可笑的是两个小孩在子岩府一个下人居住的地方修炼成功,如果被天下人所知,那些所谓大师们从坟墓里跳出来在死过去。 十一、传道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清晨,阳光普照大地,子岩府练武场传来护卫们晨练的口号声,颜生做了好长好长的梦,睡眼惺忪的揉揉眼睛坐了起来,“鬼啊...”随着一声大喊颜生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趴在床底浑身哆嗦,过了片刻见没什么动静,颜生探头探脑的爬了起来,趴在在床边伸出哆嗦的手撩起旁边人的头发一看――正是子岩小曼呼呼大睡。只见子岩小曼头发散乱,四肢摊开衣衫错位睡的不省人事一般。“小姐,小姐,你快醒醒啊”颜生很是慌乱,虽然他们都是小孩子,但是自古男女授受不亲,睡在一个床上成何体统,子岩小曼不顾颜面,颜生可不答应呢。“吵什么吵啊”子岩小曼眯着眼睛张嘴哈欠,四肢伸的更长了。“小姐你快起来啊,下人要是见你不在房中肯定来这里找呢,你不当回事,我还....”颜生边看门外边催促,“嘿呀...你还什么,我都不介意你着什么急啊,本小姐为你运功疏通灵气,忙了一晚上,累的jīng疲力尽的,不领情还怨我...哼”子岩小曼说完便整理头发衣衫,“还不都是你害的”颜生嘟着嘴轻声念叨,“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子岩小曼见颜生还有怨言,抡起旁边卷画便砸了过来。颜生本身刚刚睡醒,毫无防备,加上子岩小曼突然袭击,哪能躲过去,“哎呀”一声惨叫,那是难免的了。 “小曼小姐,可在里面....”门外传来一个老者的声音,“童叔...”子岩小曼浑身一哆嗦,“臭鲶鱼快点整理好,童叔来了....”说完便朝门外跑去,颜生第一次见子岩小曼有所紧张,很好奇门外来者是何人,颜生不知,这个唤作童叔的人是大老爷的心腹,掌管府中纪律,对府中之人包括子岩家族的人都管教严格,毫不留情面,就算子岩小曼任xìng刁钻也惧怕三分,府中传闻此人修为不在大老爷之下,当年在南荒之地大老爷与他苦战三天三夜,未分出胜负,后来因为惺惺相惜拜入子岩府门下。 “童叔,早啊”子岩小曼站在门外神情放松,一副谁怕谁的样子。童叔摇了摇头苦笑道:“小姐好雅致啊,这么早便传道与自己的书童,真是煞费苦心啊”,“哪里哪里,我那书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加紧修炼哪行啊,童叔这么早来东厢可有急事吗”子岩小曼慌忙转开话题,怕童叔看出什么端倪来,“老夫来提醒小姐,今rì是老大爷给府中年轻弟子们讲道,所有人都已在传道厅,就差小姐和书童了,请小姐洗涮完速速报道”童叔说完拱了拱手带着护卫走了,“哎呀...我怎么给忘了,就怪那个臭鲶鱼..”子岩小曼一蹦三跳,匆忙洗涮完毕拉着颜生便朝传道厅跑去。 “传道厅”位于子岩府最zhōng yāng,紧邻练武场,颜生他们到的时候已是黑压压一片人。或坐或站,或谈或笑,很是热闹,不过所有人的眼中都传出兴奋之sè,毕竟大老爷亲自点拨比自己领悟快很多。只见前面高台上彩旗飘扬,“天道酬勤”四个字的大旗迎风飘动,大旗之下一字摆开红木椅,显然是为老爷们准备的。子岩小曼身份尊贵,与哥哥姐姐们一同坐在前排聆听,颜生虽然每天跟子岩小曼在一起,但是毕竟身份卑微,别说前排了,后面都没位置了,只能躲在角落里。“众弟子起立”忽然传来一声浑厚强劲的声音,震得人们耳朵嗡嗡作响,仿佛就在耳边大喊。瞬间场中鸦雀无声,众人刚忙双手作辑,俯身行礼。颜生也学着别人赶忙俯身,就算颜生不俯身行礼高台上的人根本看不见。 “众弟子们早”大老爷温文尔雅,声音温和,众人听着很是舒服,子岩府弟子们进行跪拜之礼后端坐场中,不再有人嬉笑吵闹。这下颜生才看见,高台之上有七八个人之多,除了三位老爷一个也认不得。“今rì,是本府两年一度讲经传道之rì,自子岩府创立以来,历经二百年,经过全府上下众人的齐心协力之下不断发展,成为闻名天下的修真世家,可谓是人才辈出,光宗耀祖。老夫很是欣慰,在此向各位表示真诚的感谢..”子岩天说完便俯身行礼,底下众弟子哪敢受此大礼,呼啦啦站起赶忙回礼。“哈哈...坐下,坐下”子岩天大笑两声摇手示意,子岩天高兴不是装出来的,只有经过大起大落的人才能体会此刻的心情。子岩府上一代人经过长途奔波,来到此地落户的时候,这里还是一个荒蛮破旧的村落,经过子岩府上上下下的努力,尤其到了子岩天这一代已是子孙满堂,当年的村落发展为城市,人口逾十万,仅次于天下五大门派的豪门家族,府中人才辈出,家族的子弟更是个个聪明有加,与别的声望家族通过联姻更是如虎添翼,放眼天下,就算五大门派的掌门之人都给几分面子。 高台之上,子岩天侃侃而谈,论古说今,讲到jīng彩之处台下众弟子不时发出惊叹之声。唯独颜生已是抓耳挠腮浑身难受,因为子岩天在用高深的修为,把所讲的内容传到每个弟子的耳边,虽然声音温和,但是听在颜生的耳朵里犹如吃了毒药般难受。昨夜子岩小曼用化灵境引来的灵气全部打进颜生体内,对于毫无修为的他来说并不是什么好事。虽然子岩小曼把颜生体内灵气集中在丹田之中,暂时稳住灵气,但是小小书童根本不懂得把灵气游走全身。此刻因为子岩天的修为,颜生体内的灵气引起强烈共鸣,一刻也呆不住,好似决堤而出。子岩天还在讲经道法,从恒帝创世到太伯悟道,再到现今天下各门各派修道特sè等一一讲解。 台下众弟子听得那是津津有味,有的一脸兴奋之sè,有的暗自点头表示肯定,更有的是一脸茫然好似恍然大悟一般,只有颜生那边就惨了,一会儿肚子鼓起来忙用旁边的蒲团盖住,一会儿双腮如充气般红肿忙用双手捂脸,忙的不亦乐乎。还好台上台下之人聚jīng会神的听着讲道,一时半会儿也没注意。 “闭眼聚神”一声温文尔雅的声音响遍个弟子耳边,颜生不管灵气乱串,赶忙盘腿闭眼,双手朝天摊开放于膝盖之上,“启灵”随着子岩天一声咒语,所有方庄城方圆百里的灵气全部汇聚而来,穿过山川,飘过树林,走街串巷而来。所有城中不懂修道的老百姓直觉身边无比凉爽,一股股流水般的凉气吹面而过。略懂一二的感觉到庞大的灵气呼啸而过,朝子岩府而去,他们没有惊讶,因为今天是子岩府为弟子讲道之rì,任何风吹草动都不奇怪,那些人的眼中透露着羡慕与渴望,心中希望能早rì拜入子岩府门下。 “启灵”是修道第三境,有的人说子岩天已修满第三境,有的人说已突破,因为第三境是修道之人一生的分水岭,困难之极,天下修士大部分人用尽自身四百年生命都无法突破郁郁而终,就因为这样,修士只要修满“启灵”镜便可游历天下,只要惹不到那些如凤毛麟角般突破到第四境的人,便无大碍。 如今子岩天用“启灵”境的修为引来庞大灵气,蓝sè的灵气犹如鬼魅一般围绕在众弟子身旁游走,就连台上的子岩府管事之人也纷纷盘腿坐下,冲开全身毛孔吸收灵气,唯有大老爷子岩天和被子岩小曼唤作童叔的童颜站立不动,传闻童颜和子岩天修为不分上下果然是真。 子岩小曼并不着急吸收灵气,抬头看了一眼大伯伯和童叔,发现二人正在接头论耳,便快速回头寻找她的书童颜生,只见颜生脸sè通红,满头大汗盘腿而坐,想努力冲开毛孔,但是不见疗效。子岩小曼怒气冲天狠狠瞪眼,嘴中轻骂“笨猪头”,也许是子岩小曼骂声过大,也许是子岩天耳朵灵敏,皱眉看着台下宠爱的侄女。子岩小曼一回头便碰上子岩天的目光,吐了吐舌头赶紧闭眼吸收灵气。子岩天大为光火,如今对这刁钻古怪的侄女真是又爱又气,子岩小曼天生聪慧,又很勤奋,要不然不会小小年纪便能修到“化灵境”,自从收了个书童以后,每rì出城戏耍,不务正业,连修为都耽误了。 再过三年多一点时间,紫观书院便要接她上山,虽然修为早已超过要求,但是也不能停滞不前,子岩天早已做打算,明rì便把子岩小曼送到后山“天福洞”中闭门修炼,至于那书童等子岩小曼拜入紫观书院之后,逐出子岩府,省的子岩小曼大吵大闹。正沉思中,平静的灵气忽然旋转而下,直冲前排聚拢,朝着子岩小曼而来。 子岩天捋着胡子,与旁边童颜对视微微一笑,赶忙拉着童颜下台端坐在侄女面前细细观察。虽然子岩小曼天资异秉,但是周围的灵气是用“启灵”境的修为招引而来,过多吸收反而有害,所以子岩天的担心是不无道理的。等子岩小曼吸收饱满之后,子岩天赶忙伸手为子岩小曼梳理灵气,庞大的灵气没了吸引力便轰然而散,一部分朝台上飘去,因为台上身份尊贵之人见子岩小曼已经吸收完毕,便使出浑身解数吸收灵气。一部分灵气向后飘去,继续戏耍那些干着急的弟子们。 在看颜生,忽然瞪大双眼,体内毛孔全部冲开,体内乱撞的灵气犹如决堤般宣泄而出,与半空中的灵气回合,急速旋转犹如戏水之鱼。其实灵气冲破体内并不是颜生自己打开毛孔,而是受到外界强大灵气的吸力才得以硬生生冲破。子岩天忙着为侄女疏通并未注意,童颜发现异状抬头看着半空中的灵气,观察片刻并未发现异状,也端坐地上,闭眼修炼。 颜生逼出体内乱撞的灵气之后,只觉浑身轻松,犹如大病初愈,长舒了一口气,脑中回忆书本上的记载。颜生身上的毛孔随着灵气的消散殆尽,正慢慢自己愈合。也许是灵气戏耍无聊,也许是颜生体内丹田处灵球的召唤,众弟子上方飘动的灵气忽然悄无声息直冲颜生体内而去,毛孔还没关闭已是尽数不见踪影。此时颜生的肚子犹如昨夜的形状一模一样,丹田之内的灵球体急速旋转,撑的肚皮生疼,颜生慌忙用蒲团盖住肚子,慌忙的从后门溜了出去,慌不择路直接掉进池塘里。因为颜生坐在最后面靠门的角落里,加上众人聚jīng会神闭眼修炼谁也没注意。外面巡逻的卫兵见颜生抱着蒲团“扑通”一声跳进池塘,以为是又被小曼小姐追打躲藏,相互对视苦笑,继续巡逻。 灵气被颜生吸收完之后,便剩不多,众弟子睁开眼睛,吸收到灵气的暗自开心,满脸兴奋,没有吸收到的心中苦恼,垂头丧气,只能自己苦练或等两年之后的讲经传道之rì。子岩天见灵气已消散完结,随即宣布传道结束,众弟子们赶忙站立俯身道谢退出大厅而去,子岩小曼左看右望,没有看见颜生,嘴中暗骂“猪头”便跟着大伯伯回“议事厅”。 十二、希望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子岩府传道盛典黄昏时刻结束以后,众弟子们回到各自住处七嘴八舌的交流心得,吸收到灵气的笑逐颜开,大声喊叫,没有吸收到灵气的则垂头丧气,暗骂自己笨拙的同时羡慕嫉妒那些吸收到灵气的同门师兄们。 傍晚亥时时刻,“传道厅”院中池塘中慢慢游出一个小黑影,正是白天慌不择路掉进池塘的颜生,只见他头发散乱,口中不停的喷出水花,衣服和头发上不断滴下水滴,脚上的一对布鞋都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子岩府东厢,颜生住处,子岩小曼想着白天大伯对他说的话,满脸不高兴,很是不情愿的样子,“臭鲶鱼跑哪儿去了,会不会偷偷的跑了,不可能呀,府中戒备森严,就算插翅都难飞...哼...我不信他就逃跑了,等回来好好收拾他”子岩小曼嘟着嘴暗自下决心。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颜生鬼鬼祟祟的慌忙跳进来,关门的同时,撅起臀部,眯着眼睛从门缝向外观察,看看有没有人发现他。 “啪啪”两声响起,颜生痛的双手捂着臀部跳了起来,慌忙回头怒目而视,只见眼前飘着一副卷画,半空中来回摇摆,样子很是得意一般,“臭卷画,你....”颜生更是火上浇油,顺手抄起门后边的扫把,抡起就要打,突然,颜生浑身激灵,意识到卷画在他的房间里,那“小魔头”呢,想到此处颜生已是满头冷汗,抡起的扫把还举在半空中,慢慢掉过头来一瞧,正是子岩小曼冷眼看他。 “小姐好”颜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丢掉手中扫把,挺胸抬头,站直立定,满脸堆笑。子岩小曼可不吃他那一套,双手报于胸前,踱步前来,走到颜生面前很是温柔贤淑,轻声问道:“你刚才骂我卷画了是吗?”子岩小曼歪头打量颜生,仿佛看着一个小宠物。 “没...没有啊...” “我明明听见了,没有吗?” “没..没有,小姐听错了吧”颜生继续死不认账。 “奥....你的意思是我耳朵有问题了,是吧” “不...不是,小姐的耳朵好着呢” “奥....我耳朵没问题,那我明明听见了,到底骂没骂呀....” “恩.....有...有..” “乖孩子承认错误就好....那就罚你挨揍五十下吧”子岩小曼说完便要指挥卷画砸下来,“我有话要说”颜生赶忙双手抱头,紧闭双眼,双手紧握浑身发抖,“有屁快放”子岩小曼继续温柔的说道,颜生微微睁开眼睛抬头看了看半空中的卷画,发现并有砸下来,长舒一口气,满脸堆笑的蹦出一句恬不知耻的话:“小姐温柔的样子真漂亮”。 “啪”一声巨响,颜生脑门又肿起一个大包,疼的颜生几乎趴在地上,双手抱头,呰牙咧嘴,等了片刻半空中卷画没有继续砸下来,颜生抬头一看,那副万恶的卷画正安安静静的躺在桌子上,子岩小曼俏脸微红,嘟着小嘴坐在床边。颜生慢慢爬起,小心翼翼的走到跟前斜眼观察,见子岩小曼瞪他,颜生慌忙四处乱望,嘴中还念叨:“今天真是好天气”。 “扑哧”一声,子岩小曼捂嘴笑了起来,颜生见状也摸着后脑勺嘿嘿傻笑。“老实交代,讲经传道之时你跑哪儿去了,怎么浑身湿透”子岩小曼佯装生气,颜生不敢再嬉皮笑脸,赶忙把白天的事一一道来,颜生手脚乱舞,添油加醋的讲着事情的经过,笑得子岩小曼花枝乱颤,头发上的蝴蝶发结随着子岩小曼颤动的身体,挥动翅膀,仿佛就要飞了起来。 “好吧...看在你逗我笑的份上我替你梳理梳理灵气,你说的现象和昨夜的症状差不多,快盘腿坐下”子岩小曼第一次对颜生笑脸相迎。 等到月亮高挂天际之时,子岩小曼才梳理大半,托着双腮若有所思。颜生见状赶忙问由,子岩小曼悠然说道:“大伯明rì便要带我去后山天福洞闭关修炼,最短三年以后才能出来,以后....”“真的吗,三年之内你都不会出来吗,那太好.....”只见颜生双眼发亮,面sècháo红,显然很是兴奋,但是说到一半又觉得哪儿说错了,张嘴愕然。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犹如暴风雨之前宁静。 “啪啪”两声,“哎呀”惨叫声此起彼伏....“好你个死猪头,见我不能出来你很高兴是吧,让你高兴...”子岩小曼嘴上说的同时不误拳打脚踢,“你误会了...你误会了”颜生还想辩解,“误会你个头....”子岩小曼怒气未减,觉得拳脚不够用,唤起卷画一起加入战斗。 暴风雨之后便是无尽的安静,只见子岩小曼双手叉腰,杏目圆瞪紧咬嘴唇站在地上,反观颜生,头发散乱,双眼红肿,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更不说身上了,旁边木床更是连带蚊帐全部坍塌。“死猪头你去死吧....”子岩小曼狠狠踢了一脚,拿起卷画扭头便走了。 等待片刻,颜生确认那个“小魔头”不在回来,匆忙爬起来连呼带叫一蹦三尺高,“zì yóu了,zì yóu了”由于用劲过猛,浑身都酸痛,颜生双手都不知道该揉哪儿才舒服,不过心里很是高兴,“终于脱离魔掌了,嘿嘿,等小魔头一走我便向刘婶辞行,这下肯定没人阻拦我了嘿嘿....”颜生边想边傻笑,赶忙从床底下翻出包裹,干脆和衣躺在地上,心中规划着离开子岩府以后的行程安排,满脸激动。 颜生兴奋的一晚没睡,找出针线把“藏宝图”又缝进小棉袄里,看见天未大亮,索xìng点上蜡烛扶起桌子,从包裹里取出“太虚无妄印”一页一页翻了起来。 反观子岩小曼整夜未睡,一来大伯让她在天福洞修炼很不情愿,二来是被那“白眼狼”书童气得失眠,听见她要走一点挽留的话也没有,反而当着她的面大呼小叫高兴之sè溢于言表,可恨可憎,想起来就咬牙切齿。 如今她那书童体内灵气已结出灵体,但是还不能收放自如,如果灵气在这么横冲乱撞,危害极大,不死也要半残,放手不管吧——我在哥哥姐姐面前已经夸下海口,如果不成器叫我脸面何存,管吧——那个“白眼狼”一点不领情还幸灾乐祸,如何是好啊!!子岩小曼心中矛盾不堪,又想管又不想管。 “哼哼....现在还不能让他死,等我出来一定要好好教训教训他,天亮我就要上后山天福洞了,三年之内都不能给他疏导灵气了,也不能向爹爹哥哥他们求援,死猪头是我教出来的,不能让别人插手,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成败在此一举,保住小命就看他自己的了....但是主动去帮他,面子上又过不去,这不是我服软吗... 嘿嘿,有了...子岩小曼想到就会开始行动,一点也不耽误,从书房的柜子上取下两本书,也不管颜生睡没睡,“哐当”一声踢门而入,颜生正聚jīng会神的看书,看见“小魔头”踢门而入惊慌失措,猜不出这个“小魔头”又哪根筋出错了。 “哎呦呦....半夜三更不睡觉,还看书呢,真是好雅兴啊”子岩小曼心中更是怒火中烧,死猪头兴奋的都睡不着觉了,欺人太甚。 只见子岩小曼把手中的两本书狠狠的摔在他面前,吓得颜生手中的书都掉在地上。“你给我听好了,你现在体内灵气横冲乱串,如果长期不疏导会伤及脾脏,到时神仙也救不了你....”子岩小曼说完掉头要走,“等等....那我怎么办啊”颜生听闻赶忙求教,“我走了你不是很高兴吗?”子岩小曼见颜生开始慌乱正好中计,回头得意洋洋的戏谑道:“求我啊...求我就教你方法..”子岩小曼说完双手抱于胸前,侧身看着颜生。 “小姐救命啊,听闻三年不能见小姐,我心里真是伤心难过,一夜没睡,只能看书解闷,小姐的大恩大德我永生难忘啊...”颜生说“扑通”跪地磕起头来,这下把子岩小曼吓了一跳,本想这臭小子碍于颜面不会求她,没想到毫无犹豫之sè,跪地就磕起头来,真是不要脸,不要脸到家了。 不过也好,就怕他不求我,如果这小子倔强不求,我的脸面往哪儿放啊,“真是贱,不要脸,给我起来”子岩小曼心中高兴,但是脸上装出很不情愿的样子,坐下说明方法。 “这本书是《诸子六韬》,是记载化灵境修习方法的珍贵书籍,一般坊间很难得到,只有豪门大派才会拥有,我见你体内灵气,用《太伯三略》无法抑制,只能试一试这个了,还有这是蓝玉符,是我东厢门人专有,可随意出入府中,你修炼的时候去郊外山上,不可让别人发现,这要是让爹爹伯伯他们知道,又会训我,明白没有...”子岩小曼郑重其事的说道,她的小心也不无道理,这《诸子六韬》是上等珍贵书籍,一般修炼之人不加入豪门大派是无法得到的。 “这一本叫《人体脉络全解图》,是我二伯当年从药香谷长老手上得到的...”,“药香谷...”子岩小曼话未说完颜生已是开口打断,“干什么这么大反应,你认识药香谷的人?”子岩小曼很是奇怪,“没有没有,我只是觉得名字很好听...”颜生见自己失态赶忙摇头否认,“蠢猪...别打断我说的话...”子岩小曼对于颜生什么事都大惊小怪,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早就见怪不怪了。 “你仔细研读这两本书,也许对你有所帮助,好好活着吧,如果三年之后你要是死了,本小姐肯定厚葬你,也不妄你跟我一段时间...哼”子岩小曼说完见天sè已亮,起身准备要走,“咦..你收拾包裹做什么...”子岩小曼忽然瞥见床上包裹,疑惑的拿起来质问,“没....没什么....我只是想收拾屋子”颜生赶忙解释,眼珠滴溜乱转,吞吞吐吐解释,子岩小曼见状心中更是疑问,开口大喊:“好你个贱鱼,等我走了以后,你是不是准备跑啊,我为了救你一夜未睡,想破脑袋才想出这个办法,你....你..”子岩小曼气得浑身发抖,抡起包袱便拍在颜生脑袋上。 等怒气消散一点,子岩小曼打开包袱胡乱看了一眼,除了一些布衣银两之外,有一个做工很jīng良的小棉袄,“哎呦呦,看不出你还有这么漂亮的小棉袄,肯定是你的小相好送的吧,哼哼...难怪到哪儿你都背着它...好吧,这个小棉袄我先收下了,等三年以后再给你,跑还是留下你自己看”子岩小曼说完拿起棉袄便走,也不管颜生阻拦拉扯,一脚踢到桌底下,头也不回的走了。 等颜生爬起来追到门外,子岩小曼已是不见人影,门外护卫扭头看了看颜生也见怪不怪,“完了...去她住处没有她的命令那些护卫肯定不会让我进去,还好藏宝图已经缝好,看不出端倪,哎....逃跑的计划又落汤了,这可如何是好啊..”颜生气得抓头挠耳,好不容有机会离开这个子岩府寻找“藏宝图”,被这个“小魔头”给搅黄了,算了,三年就三年吧,等这个“小魔头”去了紫观书院,我就能离开了,眼前是要把体内灵气好好疏导,看样子那“小魔头”也没有骗我,还好《太虚无妄印》没让她发现,先就这样把,三 十三、三年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子岩府后山岩洞之处,子岩天领着子岩小曼向众人道别,无非就是珍重、有劳这些客套的话语,子岩小曼和爹爹二伯他们打完招呼以后便踮起脚尖四处乱望,像是在找人。 过了片刻,也许是没看到自己找的人,子岩小曼一脸怒气,一咬牙一跺脚也不顾旁人扭头朝洞府走去。子岩天正跟众人嘱咐府中事物,见子岩小曼招呼都不打就走了,以为是谁惹怒她,看着子岩海好似讯问原由。子岩海知道自己女儿自小刁钻古怪,不按常理做事,昨rì自己的女儿还对自己满腹牢sāo,不愿去闭关修炼。无奈子岩海嘿嘿讪笑两声道:“大哥,小曼就交给你了,我们三年以后为你们接风洗尘..”说完拱手俯身行礼,子岩天轻捋胡须,猜到这小侄女对闭关修炼万般不愿,只是摇头苦笑,向着众人挥了挥手便走进洞府。 子岩府东厢住处,颜生翻开《人体脉络全解图》正聚jīng会神的看着,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去送子岩小曼。只见图中文字标注写到:“人体脉络分为经络和脉络,其中经络细分为十二经脉、奇经八脉、十二经别,脉络分为十五别络、孙络和别络,修道之人若想灵气游走全身,正经十二脉是必经之路。正经十二脉包括手三yīn经,手三阳经,足三yīn经和足三阳经四个部分,是人体气血运行的主要通道,同内在脾脏有直接经属关系,图中标注如下...”颜生翻开下一页,只见图中画着一个人体,各种脉络逐一标注,图中又把手三yīn阳经和足三yīn阳经细分为手太yīn肺经,足太yīn脾经等十二细脉络,看的颜生头昏脑花,昏昏yù睡。 颜生经过一个月的反复背诵才勉强记住脉络分布图。在这期间每晚都让体内灵气折磨的死去活来,生不如死,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刘婶抽空过来看望颜生,以为是吃不饱饭,每天拉着颜生给开小灶,一顿恶补。 在这么下去,就算子岩小曼不杀他,自己就驾鹤西游了,还谈什么寻找宝藏。事不宜迟,傍晚时分,颜生翻开《诸子六韬》仔细研读,只见书本扉页中写道:“修道之人修满聚灵境,体内结出灵体,方可修习本经之记载,不然徒劳无功,反受其害”颜生看完心里一惊,常人都说聚灵境早则五年,晚则十年方能大成,我这修炼才不到两年,就算我天资聪慧,勤奋苦练也不可能啊,更何况我也不是很聪明,也没下多少苦功,不可能不可能....颜生想到此处连连摇头....是不是那“小魔头”故意害我? 正在思考,体内灵气又开始翻转起来,颜生也想不明白,白天一点动静都没有,一到晚上便开始翻腾起来,真想拿刀子在肚子上捅一刀,把灵气逼出体外,但这也不过是个想法,真让他捅还不敢.... 不管了,左右是个死还不如试一试,颜生赶忙盘腿坐下,照着《诸子六韬》上的心法修炼起来。首先把体内灵气从丹田灵体中引导而出,冲入手三阳经和手三yīn经,运行一轮在冲入足三阳经和足三yīn经,最后冲入丹田之内,等灵体一分为二之时便可达到化灵境。 但是书本下面有人用手写标注道:“虽然口诀简洁明了,但是修炼起来异常困难,想把灵气游走四经八脉,先要冲破人体任脉督脉等三百六十五个穴位,聪慧之人还好说,五十年、一百年足已,天资中下等的人半年冲开一个穴位,也要花上一百八十二年方可修炼成功。可喜可贺的是本府天资异秉的小曼小姐六天冲开一个学位,六年之内就把化灵境修炼成功,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唯有古时“恒帝”才可以媲美之。 “这哪是人啊,简直就是妖怪...”颜生大为惊叹,先不说这个子岩小曼了,就算资质好一点的都花上五十年一百年的,我岂不是老死也修炼不成啊,哎.... 经过颜生无意间的默念口诀,体内灵气不在乱撞,全部冲向肩膀位置,双手肿的柱子那般粗大。颜生吓了一跳,也不敢在胡思乱想,赶忙盘腿坐下,照着书上口诀努力让灵气游向双脚脉络。 往后的rì子里,颜生什么也没做,就疏导灵气,白天怕有人看出端倪,索xìng跑到郊外山上,早出晚归,平常的时候护卫问起原由,就说修炼法术,那些护卫们听后都哈哈大笑,不忘戏谑颜生成仙之后别忘了兄弟们,府中管事大人们都忙着打理生意,根本顾不上盘问,压根就想不起子岩府还有这么一个人,任由颜生进进出出。 当然,每天进进出出,难免有人心生疑问,颜生干脆从刘婶那里讨得好酒好肉,送给护卫带头之人,培养关系,那些护卫们有好处自然也不过问,更何况颜生是子岩小曼的书生,管事的也没有传下命令说严加看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rì子一天一天的过去,体内灵气也不在乱撞,有意识的顺着颜生的口诀从四经八脉游走全身,直到有一天颜生丹田之处“嘎嘣”异响,灵体一分为二。但是此时颜生正在美梦之中,体内发生的事浑然不觉,只感到肚子那里有点疼痛,睡梦中用手揉了揉,便翻身继续睡觉。由于颜生没有修炼之前,子岩小曼把“化灵境”的灵气硬生生打进他体内,之后又在讲经之rì,体内灵气冲破而出,与子岩天的“启灵境”灵气融为一体,重回他体内,所以颜生的灵气庞大无比,只要有有效的疏导便能顺利冲破穴位。这些道理颜生不知道,子岩小曼误打误撞也不知道,史书和传说也没有这种修炼的记载,天下修道之人更是毫不知情。 不知不觉三年的时间快过去了,颜生体内好长时间没有出现灵气乱撞现象,反而全身舒坦,每天早上起床便发现,从毛孔中流出黑乎乎的液体,脏臭无比,刚开始颜生还很奇怪,以为自己得了什么病,久而久之也不以为然,洗涮洗涮就完了。 这几天颜生很是高兴,一是不在有灵气乱撞,让他难受,二是子岩小曼上紫观书院的rì子越来越近,离开子岩府的期限也不远了,终于可以离开啦,哈哈...... 十四、成长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又一年chūn暖花开,莺歌燕舞。 处处桃红柳绿,满园chūn景如花似锦。 这一年颜生和子岩小曼都已十五岁,古人都说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但是男子何尝不是呢?十五岁之际颜生已长到七尺有余,面若白玉,身似风柳,好一个俊俏少年。 后山之上,锦旗飞舞,人声鼎沸。今天是大老爷子岩天和十一小姐子岩小曼出关之rì,子岩府众人排阵列队等候,场面甚是宏大。 “有劳各位各位在此等候…”随着一声浑厚的声音,洞口走出二人,为首的老者依然身着黑sè锦袍,腰系二龙戏珠金带,胡须灰白整齐,眼神炯炯有神,旁边的美貌少女一身粉sè流水裙,步伐婀娜多姿,飘忽若神,微波凌步――此二人正是三年前闭关修炼的子岩天和子岩小曼。 众人只见子岩小曼仙姿佚貌梳云掠月,赞叹之声此起彼伏,心中暗叹子岩府后继有人。“恭喜大老爷十一小姐圆满出关…..”除了二老爷和三老爷,众人都拱手俯身齐声道贺。 “哈哈….各位免礼,辛苦各位了”子岩天放声大笑,显然很是高兴,众人心中猜测,小曼小姐很有可能有所进步,真是天之娇女啊….众人心中明白,步入“华灵境”,十年,二十年甚至一生没有任何进步是很正常的事情,短短三年小曼小姐就有了提高,那还不是娇女、奇女是什么。 在“啧啧”赞叹声中子岩小曼微微颔首点头,算是回礼,但是眼睛一直在众人之中扫视而过,众人以为子岩小曼向众人逐一回礼,但是只有子岩小曼心中明确,她是在找人,找那“白眼狼”书童。 在“天福洞”中一关就是三年,因为有大伯伯的监督,她无法打听府中之事,更不要说关于颜生的消息了。 此刻她心中正想这小子到底是活还是死,自己闭关的时候没有来送,今rì出关也没来,“可恶,不会是跑了吧…不可能,小棉袄还在我手上,难道对他不重要?”子岩小曼心中恼怒,难免溢于脸sè,直到她五哥子岩小冬轻轻碰了她才如梦初醒。 傍晚时分,接风洗尘的宴席已接近尾声,虽然修炼之人不容易醉酒,众人也是喝的脑憨耳热,子岩府三位老爷放生谈笑,府中之人更是恭贺连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等溢美奉承之语漫天飞扬,热闹非凡。 子岩小曼的哥哥姐姐更是轮流敬酒,把她捧到天上,不只是真心祝福还是假心假意,心中嫉妒。 好不容易待到宴席解散,子岩小曼借口劳累困顿,匆匆告别众人,回到东厢住处。“臭猪头….”子岩小曼边叫边推门而入,只见颜生屋内整洁空荡,“回禀小姐,页念雨早晨出门,还没回来”护卫见状赶忙禀报,“知道了…..”子岩小曼面无表情,祭起卷画,不顾下人劝阻飞出城外。 方庄城外山顶之上,颜生一袭白衣盘腿而坐,抬头望着漫天繁星兀自发呆,不知心中思绪。身前的篝火烧的树枝噼里啪啦乱响,篝火之上的兔肉传出阵阵香味。 “好香好香,看不出你手艺不错嘛…”子岩小曼本想臭骂一顿,但是闻到香味心中很是好奇,三年不见都会烤肉了。 颜生赶忙回头站起,只见眼前飘落一位身穿粉sè长裙,头戴粉sè蝴蝶发卡,宛如天仙般的美貌女子。 “哎呦呦,都长这么高啦…..”子岩小曼说完径直走到颜生跟前,踮起脚尖拿手比划,比她足足有半头之高,颜生只觉飘来花香的味道心中一阵荡漾。但是颜生马上醒悟过来,眼前之人不是常人是“小魔头”,说不定有什么倒霉事等着他呢。 “拜见小姐,我在此天天为小姐祈福,祝福小姐圆满出关….”颜生眼珠子一转便说了出来,这倒不是颜生胡言乱语,虽然不是天天祈祷,但他心里盼望子岩小曼早rì出关,拜入紫观书院,自己好拿到“藏宝图”早rì离去。 “为我祈祷?真的吗…”子岩小曼还真是有点半信半疑,瞪大眼睛歪着脑袋看着颜生,“是真的…..我每天….”发现子岩小曼盯着自己,颜生吞吞吐吐不敢直视。 “哼….就知道你胡说八道”子岩小曼气得抡起卷画就砸了下去。“哎呀…是真的”三年来二人初次见面就被打,真是永远也长不大。 打累了两个人围坐篝火,子岩小曼还不依不饶的追问这三年颜生是怎么活过来的,颜生根本不知自己已经修炼到“化灵境”,曾经也想到过,但是很快被自己否决掉,因为修练真的不是过家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像子岩小曼这么天资聪明的就算天下还另有其人,但万万不可能是他。 修炼之道,天资聪慧固然重要,但是强大的后援是不能忽视的,像天下五大豪门大派,像子岩府这样的豪门世家,为了培养一个弟子那是花尽钱财,大动干戈才培育成才。像颜生每rì与子岩小曼打打闹闹就练成“华灵境”,别说天下人,就连颜生子岩小曼二人都 山顶篝火旁,两个年轻人半响无话,颜生侧头看了看子岩小曼,只见她盯着噼里啪啦响的篝火兀自发呆,不知在想什么。 “小姐你再过段时间就要去紫观书院了,我的那个....小棉袄...该还我了吧”颜生小心翼翼的说道,“你是不是盼着我早点走啊,哼..就不给你”子岩小曼恶狠狠的说道,不知是真不给还是吓唬他,颜生见状不敢再问。 “那个小棉袄真的是你小相好送的吗”过了片刻子岩小曼悠然的问道,“不是不是...我十岁就进了子岩府哪来的相好啊,那是我..我爷爷送我的...”颜生不敢说出杨先生,只能打马虎眼。 “你爷爷?奥...记得听你提起过,看来还真的有纪念价值,难怪你这么在乎,看不出来你还真是有情有义之人啊”子岩小曼刚才还很恼怒,这会儿又笑逐颜开,真是让颜生猜不出这“小魔头”的心思,还好马上可以离开她了,要是在跟她十年,说不定早疯了。 “五年期限已到,当初我在哥哥姐姐面前夸下海口,定让你修炼成功第一境,快点让我看看你的成果”子岩小曼催促道,“怎么...怎么看啊”颜生心中没底,不知如何才算。 “笨死了,盘腿坐下,默念口诀,运行丹田之中的灵体,吸引周围灵气,只要按你的意念流动就行了,真是笨死了..”子岩小曼更是鄙视。 颜生闻言只好盘腿坐下,默念口诀,只觉腹中灵体极速转动,周围灵气风起云涌版急速而来。只见皓月之下,山峰之顶蓝sè灵气犹如jīng灵一般围绕在颜生和子岩小曼周围,颜生右手一挥,所有灵气从左向右整齐划一的流动,与天上的点点繁星相互争辉,颜生自己看的呆了。 “不错不错,没有枉费我的期望”子岩小曼见状拍掌而笑,不过心中有些疑惑,“聚灵境”能引起这么大波动?...她自己修道“聚灵境”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也不记得当时的情况,心中暗自高兴,这个笨书童没有给她丢脸,在哥哥姐姐面前也能抬头挺胸了。 “好了,别玩了,我们快点回去”子岩小曼见颜生起初还是运功,到后来干脆就开始玩耍了,祭起卷画载着颜生飞走。颜生意犹未尽,回头看着距而不散的灵气,试探xìng的双手结成“太虚无妄印”手势,忽然半空中庞大灵气,迅速聚拢成太极yīn阳图缓缓而转,由于没有接到下一步指令,半空中嗡嗡作响。 “什么声音?”子岩小曼坐在卷画为首处看着远方,听闻异响发出疑问,颜生见状赶忙拍散,慌忙的说道:“我想从远处引导灵气,但是没什么作用..”,“就你那点修为,早着呢,等修道第二境再说...”子岩小曼头也没回,继续看着远方。 次rì清晨,子岩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因为接到书信紫观书院使者今天便会到来,而且还是身份极高的云霓仙子。 云霓仙子早已盛名天下,是紫观书院“画堂”的堂主,修为早已步入第四境――“幻灵镜”,传闻修为仅次于院主公羽先生。早年就是她慧眼看中子岩小曼,极力劝说公羽先生将“百禽朝凤图”赠与子岩小曼,为以后收归门下打好基础,今年子岩小曼正好十五整岁,云霓迫不及待亲自前来带走这心爱的徒弟,换做以前哪有这等规模,难怪子岩府搞得这么隆重。 紫观书院自古分为“琴棋书画”四堂,各自堂主都是书院出类拔萃的前辈人物,四个堂主世代暗中较劲,看谁教出来的弟子更胜一筹,五十年一次的“比武会试”更是新进弟子成名,堂主大放异彩的顶峰时刻,所以四位堂主不管谁收到天资聪慧的弟子都暗中嫉妒,此次云霓收到如此天资异秉的弟子,何尝不高兴,心中暗道五十年以后的“会试”必定“画堂”领袖群堂。 十五、云霓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老爷~~~来啦~~来啦”随着一声大喊,只见一个下人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可是紫观书院的人?”子岩天忙站起,“肯定是,从东面飞来的,街上好多人都在驻足观看”下人一边擦汗一边说道,“速速迎接”子岩天慌忙领着府中众人祭起法宝腾空而出。 方庄城主街道已是黑压压一片人,众人抬头望着远处品头论足,更有老者见远处飞来的人影,都跪下磕头,以为是神仙下凡。 “子岩老弟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吧”只见人未到,声音却徐徐传来,宛如天上得神仙降临凡间。“见过云霓仙子,降临我方庄城真是蓬荜生辉,千年修来的福气”子岩天赶忙双手作辑,俯身迎接。 “各位免礼,不必客气”声音到,人影也到。众人抬头一看,来者有七八个之多,男的身穿蓝sè书生服,头带蓝sè方巾帽,女子身穿蓝sè花边套裙,头戴三尺束发带,迎风飘动,个个神采飞扬炯炯有神。带头之人正是云霓仙子,只见她脸如温玉般光滑,身穿浅蓝sè花笼裙,举手投足轻柔贤淑,笑容温文尔雅,迷倒众人。 传闻云霓已有二三百岁,眼前之人却年轻的像三十岁的少妇,可见她修为深厚,保养有道。“仙子快请,此地人多噪杂,随我入府歇息”子岩天身后的管家童颜见众人魂不守舍的看着云霓,有失礼节赶忙开口。 云霓微微点头,心中暗道此人修为不弱,看见她能面sè镇定,不像别人魂不守舍,人们都说子岩府是卧虎藏龙之地,看来传闻不假。 子岩府“议事厅”,云霓正坐主位,带来的弟子不论身份齐齐的站在身后面无表情,可见纪律严谨。“我的爱徒小曼呢”云霓首先开口,“仙子莫怪,我已派下人去传唤,仙子一路劳顿,不如先行用膳可好”子岩天恭恭敬敬的说道。 子岩天这边风平浪静,侃侃而谈,下人们却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因为子岩小曼不在府中,一大早便带着书童出去了。 方庄郊外开阔处,子岩小曼和颜生正打的不可开交,只见子岩小曼也不用自己的卷画,用灵气控制一个大石头,直接砸向颜生,颜生见状赶忙双手结成“太虚无妄印”,只见灵气从体内涌出形成太极yīn阳图护在身前,“彭”的一声大石撞的四散飞出,灰尘四起,只见子岩小曼衣袖一挥,犹如秋风扫叶般尘土旋转而下,不染一丝灰尘。 “你用的是什么招数,我怎么没见过”子岩小曼见半空中飘着一副不知名的图案开口问道,但是这边颜生就惨了,根本答不上话来,他修为虽然也修道“化灵境”,根本没有子岩小曼那样运用自如,来不及阻挡,大量灰尘倾盆而下,还带着碎石碎粒,弄的颜生“哎呀”惨叫灰头土脸。 “咯咯咯咯....”子岩小曼捂嘴大笑,“不错不错,能接住本小姐一招,有进步,不过有点狼狈啦,咯咯...”子岩小曼忍不住大笑,浑身颤抖。“哼,是我大意了”颜生边擦脸边生气,“哎呦呦还不服气,看招”子岩小曼也不等颜生喘气,单手结印一挥,无数小石头向着颜生急速飞来,颜生也不是等闲之辈,赶忙跳在半空,急速旋转,体内灵气顺势形成蓝sè护身罩,尽数弹开小石头。 避开小石头之后,颜生半空中双臂展开,嘴中念念有词,已是用上了全部修为。只见周围石头不论大小顷刻间飘起围绕在颜生身旁,只见他双手猛然并拢,挥动灵气,向前一指,所有石头向着子岩小曼飞去,“好你个猪头”子岩小曼嘴中大骂,不敢怠慢,用“化灵境”灵气幻化出无数只浑身散发红光的松鹤鸟,把石头逐一撞碎,直取颜生而来。 颜生此刻已是穷途末路,也耍不出什么花招,赶忙双手结印,身前形成太极yīn阳图,无奈力不从心,子岩小曼召唤的松鹤鸟冲破太极yīn阳图直接撞在颜生身上,只见他“啊~~~”的吼了一声,身段直直向后飞去,撞的身后五丈远的大树拦腰截断。 “臭鲶鱼...”子岩小曼见自己有点过分,未见脚下有什么动作,“嗖”的一声飞在颜生面前,蹲下查探。“哎呦,疼死我了”颜生一边吼叫,一边拨开身上的枯枝烂叶,呰牙咧嘴。 “别叫了..死不了,没出息”子岩小曼见他并无内伤,只是皮肉之苦张口便骂,不过她心中也很奇怪,刚才她一时气愤,已使出浑身修为,以他的修为肯定不死也得残废,可是现在毫发无伤,怎么回事,难道我的修为倒退了?不可能...难道他修为大涨?更不可能。 “小姐...赶快回府...”子岩小曼正在思考,远处传来火急火燎的声音,只见话到人也到,“童叔,怎么了这么着急”子岩小曼以为府中出了什么大事,“哎呀~~小姐,紫观书院的云霓仙子,就是你以后的师傅来了,要见你呢,快跟我回去,咦~~~这地方怎么这么乱,念雨怎么灰头土脸的”童叔边催边问,“没事,他已经练到聚灵境了,我在教他如何打斗,嘻嘻,咱们快回去吧”子岩小曼也不在想刚才的事情,忙拉着颜生回府。 子岩府“进膳厅”中子岩天领着府中管事之人在招待云霓一行,只见外头人影一闪,跑进一个小姑娘,浑身粉sè流水裙,头带蝴蝶发卡,此人正是子岩小曼,“拜见云霓师傅”说完便跪了下去,众人眼光瞬间集中在子岩小曼身上,“可是我的徒儿小曼”云霓欣然站起走到跟前双手扶起,只见眼前爱徒朝气蓬勃,光彩照人,浑身散发着年轻人的朝气。 “好好好”云霓连说三个好字,拉着子岩小曼入座,对她嘘寒问暖,子岩小曼也是聪慧有加,有问必答,语气中更是透露着恭敬和喜悦之情。这下云霓更是高兴,夸赞子岩天为她培养了好徒儿。 传闻云霓修为高深,在旁人面前更是话不多说,今rì却一反常态,表明心中极为高兴,即使跟随她多年的徒弟们也从未见过云霓说过这么多话,子岩府众人见状更是喜上眉梢,笑的合不拢嘴。 十六、离谱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次rì清晨,云霓引着弟子,在子岩府众人的陪同中向府外走去,不知子岩天在说什么,云霓边点头边微笑,无非就是小曼自幼古灵jīng怪,蛮横无理,忘仙子莫怪云云。 后面子岩海拉着子岩小曼的手,不停的说教,什么听从师言,辛勤修道,出人头地等等啰里啰嗦的一堆话。而子岩小曼一句也没听进去,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送人千里,终有一别,子岩兄留步,咱们就此一别”云霓说完微微点头,意思很明显,该说的都说完了,她要走了。“仙子所言极是,那么小曼就交给仙子了,望多多教诲”子岩府众人忙俯身作缉,云霓微笑点头,也不多言语,拉着子岩小曼就要腾空而走。 子岩小曼抬头看了看后面,只见颜生破天荒的前来送行,胳肢窝里夹着那个棉袄使劲挥手,挥手就挥手,还挤眉弄眼的显得很是兴奋。子岩小曼怒火“噌”的燃烧起来,好你个臭鲶鱼,每次我离开他就高兴的跟打了鸡血一样,我这次去拜师,短则五十年,长则一百年都回不来,就跟关在笼子里一样。 到那时,这小子早就逍遥快活去了,不行,绝不能便宜了他。子岩小曼想到就要做到的风格又一次把颜生想了一晚上的计划打乱了。 只见子岩小曼“扑通”一声跪下,并不言语。云霓见状心中很是好奇,一时没回过神来,子岩天他们见子岩小曼突然跪下,心中“咯噔”一响,七上八下的,这都快要走了,她又出什么馊主意啊。 “徒儿还有何事”云霓看着她。 “小曼你要做什么呀”子岩天慌忙问道。 “师傅,徒儿有一事相求”子岩小曼不理会众人说道。 “徒儿说吧,为师能帮的必会尽力”云霓也不知子岩小曼还有什么事。 “此去紫观书院,短则五十载,长则一百年不能回家,我定会想念家人的”子岩小曼说的很是伤感。 听到此话云霓点头,心想徒儿真是孝顺,子岩天等人眼睛微红,轻声叹气,心想小曼长大了,懂事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呀,只要你能安心修炼,不思及家人,我都答应”云霓心想这是人之常理,情有可原。 “真的吗,师傅一言九鼎,不能反悔”子岩小曼立刻笑逐颜开,云霓微笑点头,表示不反悔。 “消除我思家之念的办法就是...我要带我的书童一起上山”子岩小曼略加停顿,脱口而出。 “这....” “什么....” “啊....” “你胡闹” 子岩小曼的一句话,宛如静湖之中扔下在一座大山般引起巨大波澜,紫观书院弟子面面相窥,子岩府下人交头接耳,子岩天和子岩海怒气冲天,手指发抖,当然人群中发出长长“啊...”声的当然就是子岩小曼口中的颜生。 “小曼,紫观书院收徒向来以严谨闻名,就算是修道世家子弟,若不到聚灵境是不会收纳的,何况你的书童呢”云霓微笑着说道。 “师傅放心,我那书童在我的教导之下在五年之内已领悟第一境,虽然刚刚成功但是资质还算可以的,师傅您就答应了吧...”说着说着子岩小曼开始撒娇。 “何人是你书童?”云霓见爱徒请求,立刻心软,“臭鲶鱼快来”子岩小曼见状赶忙招手,一脸得意劲,好像在说看你往哪儿跑。 子岩小曼催促了两次,颜生才从惊愕中醒悟过来,在众人的注目礼中走了出来,同子岩小曼一起跪在云霓前方,不知道的人以为这两个年轻人是拜堂成亲,只不过女子满脸得意,侧头看着旁边的人,男子一脸恼怒,低头不语。 “青鸾,你去试一试他的修为”云霓开口缓缓说道,“是师傅”只见云霓身后走出一名女弟子,步伐轻盈婀娜多姿,“小女子多有得罪”青鸾说完,也不等颜生说话,伸出右手,与颜生右掌对贴,缓缓输入自身灵气。 青鸾只觉自身灵气输进颜生体内,犹如湖水流进大海,只进无回。青鸾微微一愣,满脸疑惑的抽回右手,面对云霓说道:“弟子...能感觉到这位小哥体内有灵体吸收...”说完便回到队列之中,只是心中疑惑,如果这书童修为低于她,因灵体吸收有限会立刻反弹,但是刚才一点反弹的迹象也没有,难道这个小小书童比我修为深厚,不可能...如果他修到“第二境”,子岩府上上下下怎么会不知道呢?而且子岩小曼刚才也说这个书童不是刚刚领悟“第一境”吗?青鸾微微摇了摇头,天下修道无奇不有,也许是自己修为尚浅,才出现这种情况,看来自己还是要多加努力了... “我可以带走他....但是能拜入哪个堂中,便要看他自己的选择了”云霓思考片刻便答应了下来。 “啊,收了...” “这小子好福气啊” “不会吧” 子岩府众人已是议论纷纷,满脸不相信,要说领悟“第一境”的人子岩府多如牛毛,怎么偏偏让这小子赶上了,底下羡慕嫉妒恨的声音比比皆是,子岩天更是气得老脸酱紫,闷声不语,子岩小曼的几个哥哥更是满脸通红,恨不得拂袖而去,只是碍于云霓在此,不敢乱来。 子岩小曼才不管那些呢,听见云霓肯收颜生,高兴的跳了起来,抱住云霓的手臂来回摇晃,有说有笑。云霓见状也是摇头苦笑,这还没拜入门下就给她出了个难题。 在看颜生,已是满脸愁苦之sè,怎么回事啊,这么离谱的请求也答应,自己包裹都背好了,只等这“小魔头”一走,他就离开,这下可好了,还要跟着她上紫观书院,刚才隐隐听见一上山短则五十年,长则一百年,难道我一百年之内都在山上吗?这不是要了亲命吗?我这上辈子都干了什么事啊,盼了五年才有点希望,这下倒好,还得盼一百年,我岂不是老死在那里啊。 颜生心中懊恼纠结,很不情愿的爬上了子岩小曼的画卷之上,闷声坐下。云霓摇头苦笑,与子岩府众人挥手道别,祭起法宝,往紫观书院方向 十七、拜师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云霓一行浩浩荡荡,飞越山川掠过森林,颜生趴在卷画上临空俯视,只见山峦层叠,林丛繁茂,平原上还有不知名的野兽相互追逐,不时仰头咆哮。 子岩小曼回头看见颜生的摸样,嘴角瞥了一瞥,真想跑过去直接踹下去,最终嘟哝了一句“真丢人...”便扭头看着前方。 “小曼师妹,我们快到了”一名女弟子见子岩小曼盘腿打坐,善意提醒。颜生翻了个身,才从梦中醒悟过来,揉着眼睛看向前方。 只见前方矗立五座大山,中间山峰明显高出不少,其它四个山峰围绕主峰,纷落东西南北方向,高耸入云,周围迷雾缭绕,宛如仙境。 “前方就是紫观书院吗?”子岩小曼赶紧站起发出疑问,颜生也是扭头看着刚才说话的弟子等待回话。“是的,中间的主峰是院主公羽先生居住和书院议事的地方,四周东西南北峰分别是“琴堂”、“棋堂”、“书堂”和“画堂”堂主和弟子们居住修炼的地方,本来这五座山峰是连成一片,当年书院成立之时,创派师尊以强大修为,力劈此山,分成五座山峰,中间用巨大的拱桥相互连接,接纳天下有识之士,广传儒术,使紫观书院独树一帜,扬名天下”那名女弟子说完看着前方,一脸的向往。 “哇,好厉害...”颜生又一次发出了感叹之声,子岩小曼也没有回头鄙视他,看着前方宏伟大气的山峰若有所思,也许她在想,自己何时才能达到这般境界。 “恭迎师傅回山”云霓一行刚刚落下,便跑出几名弟子,跪地行礼,“起来吧”云霓言语不多,“师傅,刚才主峰传话,如果师傅您回来即刻过去,所有新进弟子已集合完毕”,云霓点头示意,转过身说道:“青鸾,你领着小曼还有她的书童立刻去主峰,收徒仪式快开始了,我先走一步”说完便挥手祭起手中法宝朝主峰飞去,片刻便不见踪影。 “师姐,我们为什么不用法宝飞去啊,这桥看着好长啊”子岩小曼跟在青鸾后面疑惑着问道,“书院创派之时便有规定,堂主以下弟子去主峰之时不能运用灵气飞行,一是为表达尊敬之意,二是我们书院中有强大的阵法护山,弄不好就被灰飞烟灭的”青鸾微笑说道。 “哇,好厉害...”颜生吐了吐舌头又一次感叹。三人半响无话顺着虹桥几步前行,只见虹桥两边瀑布丛生,溅起的水花形成水雾,水雾之上横挂彩虹,湖水中飘着绿油油莲花,水中之鱼腾空打挺,飞出好几丈,相互追逐,不时有仙鹤穿插而过,长声啼鸣,平rì见惯的青鸾盯着前方,目不侧视。 这两个初次见到如此美景,不时趴在桥栏之上,踮起脚尖嬉笑玩耍,青鸾见状摇头苦笑不时催促,走了四炷香的时候才到达主峰大殿。只见大殿青砖红瓦,威严耸立,上书“紫观殿”,青山含翠,云气环绕,隐隐传出众人吟诗之声,一派仙家大气。 二人跟着青鸾师姐缓步走上台阶,到达门扉之时,青鸾并不进去,朝二人点点头便转身离开,子岩小曼点头会意,领着颜生进入大殿之中,只见大殿门扉全开,光线充足,殿zhōng yāng站着很多年轻弟子,穿着不一,三三俩俩交头接耳,并没有注意他们。 只见大殿之上供奉着黄帝,炎帝和恒帝的巨大雕像,庄严肃穆,雕像之下依次摆放五张杉木大椅,后面插着四个旗帜,分别是“琴棋书画”四个大字,上座之人气度不凡,宛如神仙,颜生只认得云霓仙子,别的根本没见过。 “肃静”浑厚有力的声音传播过来,底下立刻鸦雀无声,齐齐抬头看着台上。“今天是我们紫观书院广收天下年轻弟子的rì子,你们都是各自家族的骄傲,天资聪慧,出类拔萃,符合我们书院收徒要求,至于今后有何前景,重要的是要选对符合自身条件的修为,选择师傅是很重中之重,想必你们都有所耳闻,我也不必多说,下面从前排开始依次选择,选哪位师傅便站到相应的位置”此人说完便回到标有“棋堂”的大椅之上,显然是棋堂的堂主。 “等等,小曼你站在我这里”云霓突然开口,“师兄,小曼是我十年前便已定下的弟子,今rì不用选择吧”说完侧头看着中间之人,那个人捋捋胡子微笑点头,表示应讯,此人正是院主公羽先生。 子岩小曼闻言赶忙拉着颜生,在众人的注目中走到云霓的前面,“小曼,你过来就可以了,让你的朋友自己选择师傅”云霓见她连自己的书生也拉过来,赶忙制止。 子岩小曼愣一下,放开颜生,轻声道:“选我师傅”便走到云霓前面。台上众人早有耳闻云霓预先收了个徒弟,天资聪慧古灵jīng怪,今rì一见,果然不假,心中都暗暗嫉妒,闷声不语,公羽见状苦笑一声,这四个师弟年龄加起来都有千岁之多,但是为了收徒弟,明争暗斗,让他大为头疼,今rì云霓收了个千年不遇的好徒弟,别人心中不平都是人之常理。 “你叫什么名字”公羽见颜生站在底下不知所以便开口问道,“回禀神仙,我叫页念雨”颜生赶忙回话,底下“轰”的一声众人笑了起来,颜生不明情况满脸通红,台上四人刚才还黑脸正坐,闻言露出莞尔。子岩小曼更是气得直跺脚。“小娃娃,我两边有四位师傅,分别是琴棋书画四堂师傅,你要选择哪一位”公羽微微一笑,指点方向。 颜生抬头看了一下,只见子岩小曼对他挤眉弄眼,意思是赶紧过来,颜生正要走去,忽然想到,此次上山都是拜她所赐,如果在跟她选择一个师傅,那不是每天朝夕相处,让她欺负吗?哼...我就不随她所愿,主意打定,颜生想也不想朝左面第一个旗帜走去,镇定自若。 “轰”的一声,底下炸开了锅,嘲笑,好奇,幸灾乐祸的声音此起彼伏,颜生不知发生了什么,红脸看着众人,只见子岩小曼紧咬下唇,双拳紧握,要不是碍于台上之人早已跑过来拳打脚踢了。 颜生选的那位黑脸师傅也好奇的盯着他看,颜生不知,他选的是“琴堂”,这琴堂历来都是女弟子选的多,很少有男弟子拜入门下,台上这位师傅当初选择琴堂的时候也算是紫观书院的一朵奇葩,现在颜生拜入,算是紫观书院第二朵奇葩 十八、琴堂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咳咳...都别吵了,人各有志,选择哪位师傅是个人的事情,众弟子不需大惊小怪,更不要嘲笑闲话,我们琴棋书画四堂是天下儒道jīng髓所在,不管选择如何,都能为书院效力,使书院发扬光大,好了…..众弟子们开始选择吧”公羽先生见场面有点混乱,开口制止。 历届新进弟子拜师仪式都是庄严肃穆,有条不紊,这次呢,因为颜生之前不曾了解规则,闹出接二连三的笑话,本来紧张肃穆的气氛变得混乱不堪。 因为子岩小曼选择“画堂”之后,也许是她的魅力很大,原先犹豫不决的男弟子们都跑到云霓门下,从原先预计的二十名弟子,陡然增加到三十多名。 “书堂”堂主田公和“棋堂”堂主弥耳满脸不高兴,在弟子拜师仪式未开始之前他们仔细观察了一遍,发现好几个弟子资质超群,一身jīng明,未曾想到,有几个因为子岩小曼的到来,呼啦一声全跑到“画堂”去了。 反观“琴堂”堂主古牧面无表情,威襟正坐,对于下面发生的事漠不关心,不是他不着急,着急也没用,因为“琴堂”历来都是女弟子选择的多,在私底下打探过,今年符合收徒要求的女弟子并不是很多,资质最好的子岩小曼早已被云霓收走,虽然意外收到了个男弟子,但也不济于事,反而心中坦然。 再看颜生,开始的时候就因为众人的嘲笑而心中坎坷不安,随着仪式的临近尾声更是满脸通红,低头遮脸,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因为他后面站的全部是女弟子,就他一个男弟子,真是万花丛中一点绿,绿的很是彻底。“好…这次的拜师仪式暂告一个段落,请各位堂主各自回山”公羽先生见所有弟子已选择落定,吩咐几句便回到后殿。 “恭喜云霓师妹了,真是赚得满盆钵体啊”弥耳双手背与身后,不知是真的恭喜还是嘲讽,云霓也不与计较,微微一笑,因为今天真是出乎意料,不仅收得子岩小曼,还有几个资质尚好的弟子也拜入门下,真是双喜临门,“云霓先告辞了”微微蹲身行礼便戴着众弟子朝虹桥走去。 临走之时子岩小曼不忘瞪一眼颜生,怒目而视,仿佛再说小子你给我等着。“哼…五十年后的比武会试恐怕画堂要拔得头筹了,唉….告辞”田公摇了摇头引着自己的弟子走了。 “古师兄怎么不说话”弥耳见古牧自始自终未曾开口便问道,“资质固然重要,但是后天的辛苦也不容忽视,至于五十年后是什么样,我们走着瞧吧”古牧说完便引着自己七位弟子回东面的“紫琴峰”。 “紫琴峰”位于五峰之中的最东面,常年仙雾缭绕,琴声悠扬,自书院成立以来,“琴堂”形成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全部都是女弟子。像古牧这样的男弟子而且还能做到堂主的位置真是闻所未闻,今rì颜生加入“琴堂”成为一时笑柄也不足为怪,至于他能不能做第二个古牧谁也不看好,反正颜生拜入“琴堂”的目的很单纯――离子岩小曼越远越好。 紫观书院自五年前发生“舞阳镇”惨剧以来,公羽先生明令规定,除了护山弟子和书院全力培养的弟子之外,所有达到“化灵境”以上的弟子全部下山游历天下,除暴安良,找寻“舞阳镇”惨剧的元凶,就地法办。 所以偌大的“紫琴峰”上的房屋明显空置不少,今年新进弟子又少的可怜,干脆一人一间木屋。“紫琴峰”不像主峰那么奢华壮丽,反而简单整洁,峰中最奢华的就是“观琴堂”建筑,青竹打造,依山而建。“观琴堂”是古牧为弟子们开讲的场所,外面的四方亭是传授琴术的场地,周围起起落落的竹屋便是弟子们居住的地方,因为颜生是男弟子,不便与别的师姐们同住,所以安排在东面一排的屋子中,换句话说,东面的二十几个木屋中,只有颜生居住。 “紫琴峰”观琴堂中,七名弟子依次而坐,每个弟子身前都有一个琴架,上面放置一把“七弦琴”,旁边整齐的放着衣物书本,很明显是发给这七个弟子的。 讲台之上,古牧盘腿而坐,开口说道:“从今rì之起,你们是我的弟子,我名唤古牧,你们面前放的琴叫七弦琴,也叫瑶琴,琴棋书画历来被世人视为文人雅士修身养xìng的行径,琴声因清和淡雅而寄托了文人傲骨风气,超凡脱俗的心态,琴者,清也;琴者,禁也,众器之中琴德最优,此琴长约三尺六寸五,宽约六寸,厚约二寸,在以后的rì子里,你们面前的七弦琴将陪伴你们,等你们步入化灵境之时,为师会送本门至宝,助你为书院,为正道效力。” “今rì授术到此为止,你们拿好各自物品回住所歇息吧,明rì正式开始…”古牧说完便起身回后堂。那六名女弟子便叽叽喳喳的开始相互认识,颜生抱起古琴,随手拿起旁边的书本衣物,在众女子窃窃私语中红着脸准备回去 “页师弟慢走,我们还没认识呢”说话之女子眉如细柳,目若弯月,笑起来真是楚楚动人,颜生见状赶忙行,“刚才我们在大殿之上已经知道你的名字啦”这名女子说完惹得旁边几个捂嘴“咯咯”笑了起来,颜生脸颊更是通红。 “师弟莫怪,我们并无恶意,我叫楚可,依次是元香,慕兰,夏涵,若言和凡语,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这里就我年龄稍大,所以被推荐为大师姐,你是小师弟好不好”楚可说完看着颜生回话,“念雨拜见六位师姐,师弟资质愚钝,还望rì后多家指点”颜生赶忙双手作缉,“好啊,我们一起努力…..”楚可笑着伸出右手,别的女弟子们也伸出右手,相互紧握,颜生见状照葫芦画样,伸出右手放于上面,同声齐喊“琴堂必胜…..”。 十九、琴道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紫观书院,紫琴峰“观琴堂”东厢,二十多个木屋中只有一处点着油灯,发出微弱的光亮,颜生在灯下看着白天发下来的书本,书名《琴瑟赋》,木桌之上放着一把七弦琴,屋内陈设简单整洁,除了木桌四把椅子,还有一张木床,然后别无它物。 颜生拜入“琴堂”之后,心中还有点坎坷不安,七个弟子中六个女弟子,他从小就被子岩小曼欺负长大,本以为这几个师姐会欺负他,但是从今天的情形来看,他想多了,反而对他很好,真是出乎他的意料。 看了半天书,颜生叹了一口气,放下《琴瑟赋》一头倒在床上唉声叹气,终于知道为什么男弟子不选“琴堂”了,这书中记载着古时琴律,从简而深,古琴调式有三十五种,什么“宫,商,角,徵,羽,文,武”等七弦,还有泛音,散音,按音等三种音sè,各种弦律代表什么,音sè各象征什么等等看的颜生头大如牛,耳昏眼花。 不知不觉天已大亮,四方亭中传来叽叽喳喳的嬉笑声,不时传来弹琴之声,屋外还有人大喊小七快出来。 颜生蒙头大睡,忽听叫声,赶忙翻身起床,见天已大亮,匆忙洗涮,抱着瑶琴和《琴瑟赋》便跑了出去。 只见亭中六位师姐白衣如雪,抚琴而坐,宛如天女下凡,不过颜生也不差,七尺男儿白衣披身,头戴白sè方巾帽,颇有文人雅士之风度,不过急忙行走之sè,很不符合外貌,引得六位师姐“咯咯”直笑。 “弟子们早”未等颜生坐稳,师傅古牧便抱着一把七弦琴走了出来,“师傅早”七位弟子赶忙起身俯身行礼。 “我刚才听闻有琴声传出,清新淡雅,让人心里舒坦,是哪位弟子?”古牧心情大好,只不过才一黑夜,就有弟子领悟到《琴瑟赋》中的奥妙,换谁都高兴。 “是大师姐楚可”六师妹凡语xìng情活泼,师傅的话刚落下便起身回答,“不错不错,不愧是琴术世家子弟,这么快就有所领悟,好好,哈哈….”古牧抚掌而笑,对面弟子们也大受感染,气氛一下子活跃了起来。 颜生也正嘿嘿傻笑,只听见古牧开口道:“念雨,听说昨rì你排第七,以后我们就叫你老七吧,你看完《琴瑟赋》有何感悟,弹来听听”,因为是唯一的男弟子,在坐堂之上很是显眼。 “是师傅”颜生赶忙回应,但是心里已是七上八下,满头大汗。心中快速回忆昨晚看的知识,七弦各有名称,依次排列,但是他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瑶琴,心想横竖是一死,闭着眼睛混乱弹拨一顿,惹得古牧直摇头,六个师姐捂嘴直笑。 颜生又闹笑话,脸颊通红,低头遮脸,古墓见状也不训斥,毕竟都是刚刚拜入门下,要是都能领悟其道,那还要这个师傅做什么。 “琴术之道,不是一天半天就能学会的,要持之以恒,坚持不懈。为师今时今rì还没有完全悟透琴术之奥妙,还在探索悟道之中,不要因为一点小小的成就而骄傲自大,也不要因为挫折失败而灰心丧气,你们记住了吗?”古牧不愧是天下闻名的宗师,一语点破弟子们的内心想法,对颜生来说真是一种干旱遇逢chūn雨般的鼓励。 古牧说完也不多言,弹起身前瑶琴,只听琴声清扬悠远,令人心生宁静,仿佛置身与高山青竹之间,就连仙鹤都随着琴声翩翩起舞,鸣声附和。 颜生他们闭目聆听,身心融于琴声之中,思绪回到了童年的快乐时光,爷爷,姐姐和杨先生的音容笑貌浮现眼前,面sècháo红。 突然琴声急转直下,琴律紧凑狰狞,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眼前景象变成惨烈战场,呐喊,惨叫,无助的声音此起彼伏,颜生只觉内心愤怒,差点口吐鲜血,幻觉…肯定是幻觉…颜生心中大喊一句,双眼睁开,从幻觉中苏醒过来,眼神从仇恨慢慢柔和,直到恢复如常,怔怔的看着师傅古牧。 只见六位师姐双眼通红,双拳紧握,还没有从幻觉中脱离出来,古牧见老七短短时间之内苏醒过来,暗自点头,虽然古牧只用“化灵境”修为弹奏此曲,但是颜生片刻就能脱离幻觉,心思不愧是从小经历过磨难的孩子,比起其他娇生惯养的师姐们,此子内心坚定,不易受到诱惑,只是选错了门堂,唉…..古牧微微摇头,不知弹奏了哪根琴弦,“铮”的一声响起,其他六个弟子如梦方醒,相互凝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刚才弹奏的曲目名唤《纬编三绝》,一绝令人心神宁静放下屠刀,二绝叫人心生怨怒,仇恨世人,三绝就是攻击法术,一旦前二绝不起作用,便可斩杀敌人,以求自保,这便是我们琴堂入门琴曲,修为越高,展现出来的效果更好,你们听明白了吗?”古牧自收徒以来第一次展示绝技,令弟子们震撼的同时对琴道无限向往。 颜生第一次感到修道之途的高深和震撼,起初他还想着找个机会离开此地,看到师傅的演示之后,心中打定主意,不学到此间法术决不离开,古牧也没有想到,他的临时弹奏会改变人的一生。 “好了,这一梦一幻间让你们体内灵气紊乱,这是《纬编三绝》的琴律记载,你们回去好好斟酌钻研,相互多多交流心得,不要辜负我对你们的期望”古牧说完便站起。 “弟子谨记教诲....”七位弟子赶忙俯身行礼,目送师傅远去。 “大师姐,刚才发生什么事了”二师姐元香浑浑噩噩,发出疑问,大师姐楚可摇了摇头未说一句话,若有所思。“我刚才看见我的家人,但是又看见古时战场,惨不忍睹,真的好害怕”六师妹凡语惊魂未定拍着胸口长舒一口气。 “老七你看见什么了”凡语扭头问颜生,其他师姐也是扭头看着他,颜生支支吾吾的说了声:“和你们一样...”便无下文。众人相互聊了两句,也探讨不出所以然来,各自回屋研究手中的琴律。 二十、断弦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夕阳西斜飞鸟归巢,山下农作人家成群结队,谈笑风生中回家团圆,生活其乐融融。紫琴峰上,颜生趁着还有光线,趴在窗户上仔细翻看《琴瑟赋》,虽然天资不行,死记硬背算是他的强项。 “哎呦呦,看人家小七多用功啊,别看啦,快出来”颜生一听就是六师姐凡语的声音,只见六个师姐手牵着手从西而来,白衣衬托着夕阳的橘黄sè,真是别有一番风景。 “来啦...”颜生关紧窗户摇头苦笑,女人真是奇怪,走路还要手牵着手,那么多人要是绊倒一个,岂不是全倒下去啊。 “各位师姐,眼看天sè要黑,这是要做什么呀”颜生推门而出发出疑问,“呵呵...我们刚才商量了一下,白天辛苦练琴,晚上出来放松放松,我们要举办一个篝火聚会,听说山下湖中盛产凤尾鱼,你和六师妹钓几条回来,我们先找点干柴等你们,如何”大师姐楚可说完“咯咯”笑了起来,“这个....”颜生听闻下山,心里有点犹豫,因为师傅之前嘱咐过,没有重要的事情不得下山,“大男人家吞吞吐吐的犹豫什么呀,我一个女子家还不嫌湖水冷呢,快走吧”六师姐凡语早已不耐烦,拉着颜生就往山下走去。 “师姐,师傅不是说过吗,没有重要的事不能下山”颜生边走边问,“哎呀,我还以为你犹豫什么呢,不会过界的”凡语见小师弟胆小怕事,转开话题问东问西,凡语本来生xìng活泼,话语甚多,一路上有说有笑,不时还能碰见其他堂派弟子,都逐一点头问好,看来人缘不错。 四炷香的时间颜生他们已到达湖边,只见湖水清波荡漾,芦苇丛生,不时有鱼从湖面腾空而起,“有鱼有鱼,小七快下水”凡语边叫边推颜生,站在湖边为他呐喊助威,惹得巡山弟子们侧头相望,心中很是羡慕。 颜生扑通一声跳进湖里,手持鱼叉,静观其变,只等鱼儿从身边游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鱼叉插入水中,不稍片刻便抓到了五六个凤尾鱼,“够了够了,小七快上来吧”凡语见鱼框快塞满,招呼颜生回去。 颜生听闻正要回岸上,突然脚下一滑,连人带鱼叉掉进一个深水坑里,只听见岸边传来凡语的惊叫声,耳朵里已灌进湖水,“咕噜噜”的什么也听不见,颜生挣扎几下,正要游动上去的时候,只见湖底有一条隐隐发光的丝线,颜生怕六师姐着急,先冒出头来,只见凡语求助无望,已经下水朝他跑来,“师姐我没事,马上就上来了”颜生急忙制止,他知道六师姐不会游水,万一出是什么差池他就成千古罪人了。 凡语见颜生没事,赶紧催促上岸,颜生答应一声,一头扎进水里,朝发光物体游去,只见湖底污泥之中有根琴弦隐隐发光,颜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其拔出,仔细端详,只觉这跟琴弦与平常不同,上面还隐隐有字,上书“九霄环佩”。 “你吓死我了”凡语见颜生安然无恙,嘟着嘴捶打,“有劳师姐担心了,我没事,你看我,活蹦乱跳的”颜生说完原地转圈,又蹦又跳,样子甚是滑稽,惹得凡语“咯咯”直笑,刚才的担心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你手上拿的什么呀...”凡语见颜生端详手中丝线,好奇的问道,“我也不知道,水底下捡的”颜生边看边说,“就为这东西下水啊,我还以为什么宝贝呢,这里是琴堂,到处都是残根断弦”凡语很是失望,“你说的也对,不过拿来串鱼正合适”颜生说完拿着手里的琴弦,把鱼框里的凤尾鱼串联起来,“师弟好聪明啊”凡语抚掌大笑,两人有说有笑上山而去。 “你们两个怎么这么久啊”二师姐元香见二人浑身湿透,赶忙追问,“哼...就怪小七,为了捡跟断弦,掉进水里,害我大呼小叫的,有损淑女形象”凡语依然喋喋不休,“小七快把鱼给我们,你们俩快去换衣服把”三师姐慕兰赶忙接过颜生手中之鱼,“六师妹说的就是这跟弦啊,小七快拿回去做纪念把”五师姐若言抽出琴弦扔给颜生,众女子有一阵大笑。 颜生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接起琴弦回屋,见也没什么用处,直接钉在墙上,当起了挂衣架。等他出来的时候,篝火正旺,篝火之上清理好的烤鱼,发出阵阵香味,大师姐楚可抚琴弹奏,四师姐夏涵闻声起舞,只见她翩如兰苕翠,宛如游龙举,看的颜生暗暗称赞,这要是让别的门堂弟子们瞧见,还不是羡慕嫉妒恨啊。 众人正欣赏四师姐的舞姿,也不知凡语从哪儿拿来一坛美酒,众人问起就说后厨拿来的,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打开酒坛。 瞬间一股清香淡雅的美酒味飘然而出,众人在嬉笑打闹中你喝一口我喝一口,刚开始颜生只觉辛辣之味冲脑塞鼻,心生呕吐,但是后来喝的耳憨脑热,越喝越痛快,等月亮西斜天际之时,已是坛底朝天,六个淑女喝的东倒西歪,脸颊cháo红,胡言乱语。 颜生也是喝的分不清东南西北,感觉头重脚轻,大地旋转,抱着酒坛,靠着树根嘿嘿傻笑,凡语越喝越起劲,拉着众人手拉手,绕着篝火边跳边唱,大师姐楚可更是即兴发挥,抱起瑶琴弹奏欢快的曲调,俗话说的好,酒壮怂人胆,颜生见六位貌美如仙的姐姐们载歌载舞,他也不甘落后,直接跑进中间,跳起了自己都不知道的舞蹈,双手朝天,两腿叉开,宛如一头大猩猩,不时捶胸顿足仰天咆哮,惹得六位师姐哈哈大笑,直不起腰来,颜生见状更是来劲,干脆就地打滚,想来个鲤鱼打挺,但是事与违愿,直接来了个脸先着地,典型的狗吃屎动作。 众人喝也喝够,吃也吃饱,玩也玩的尽兴,后来酒劲上来,已是身虚无力,六个师姐背靠背的谈古论今,慢慢睡去,反观颜生又回到树根旁,继续嘿嘿傻笑,浑浑噩噩中与周公相会去了。 二十一、惩罚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次rì天已大亮,阳光照在身上无比暖和舒服,颜生挠了挠脖子翻身过去,无奈不是在床上,而是在树底下,“咚”的一声脑袋磕在石头上,“哎呀...”一声惨叫,呲牙咧嘴。 颜生浑浑噩噩中抬头一看,斜坡上站着一个人,浑身白衣如雪,脸黑如烧炭,直勾勾的盯着他,“师傅...”颜生惊叫一声慌忙站起,由于饮酒过猛,头昏脑胀,外加睡觉的姿势有点不对,感觉双腿发软,站立不稳,“哐当”一声手中酒坛掉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破碎声音。 “什么声音...”听到碎裂之声六位师姐才从梦中惊醒,相互搀扶起身,只见周围篝火已灭,狼藉一片,凡语还想开口大骂颜生,感觉他眼神不对,扭头一看,浑身一震,惊叫“师傅”一声呆立原地,这厢其他姐妹也反应过来,还是大师姐楚可思绪敏捷,见师傅怒目而视慌忙跪下,其他人见状赶紧跪地浑身颤栗,犹如惊弓之鸟。 “真有雅兴啊,趁为师不在擅自聚会,聚会也就算了,还喝酒,喝酒就喝酒,还把我珍藏了二十年的“太禧白”给我喝的一滴不剩,真是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师傅古牧越说越生气,刚开始还冷眼相看,到后来简直就是暴跳如雷,楚可她们怕的大气不敢出。 “说...是谁把我的酒翻出来的”古牧大骂一通,仍不解气,非要揪出元凶才能平息怒气。“是我”颜生见师父如此生气,怕六师姐受到惩罚,赶忙起来跑到六位师姐面前跪地磕头,凡语本来怕的浑身发抖,见小师弟为自己出头,粉唇一咬大声喊道:“与小七无关,是我偷的..”。 “是我偷的..” “是我...” “不是她们,是我偷的...” 一下子,所有人都站出来,把罪名揽在自己头上,一副视死如归,死也不招供的样子。本来古牧心想,教训一顿就算了,这下可好,所有人都充当英雄豪杰,所有人都跟他对着干,这不是反了天了,气的他伸手指着七个弟子,都说不出话来了。 “好...好啊你们,还串通一气是吧,看我怎么收拾你们”古牧气的背起双手来回踱步,“你们好好给我跪着,不准吃饭,哼....”古牧说完大袖一甩,进入堂中,“嘭”的一声大门紧闭。 “是我不好,连累了大家...我去认罪,把我逐出师门也值”凡语嘤嘤哭出声音,起身要走,“别去”大师姐楚可赶忙把她拉住说道:“这算什么,撇下我们就走啊,你舍得离开,我们舍不得你呢,当初我们怎么说的,有难同当,有福同享嘛,既然错了,就甘愿受罚,先跪着吧,等师傅气消了我们在承认错误”楚可伸出袖子擦了擦凡语的眼泪,“对,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众人同声齐念,下了决心坚持到师傅的原谅。 早晨还好,凉风习习,到了中午已是烈rì炎炎,满头大汗,众人本来就昨晚喝的多了,此刻更是心生呕吐,头昏脑胀,到了傍晚,更是双膝生疼,米粒未进,腹中“咕咕”直响。 真是天不遂人愿,到了深夜,本来繁星点点的星空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片刻间滂沱大雨倾盆而下,七个人倔强的原地跪着,丝毫不动摇。 突然,颜生只觉头顶的雨势渐小,抬头一看,眼前站着一个身穿粉衣流水裙,头戴粉sè蝴蝶发卡的女子,撑伞为他挡雨,只见这女子,蹲下身子,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问道:“犯什么错误了?这么惨...”,颜生以为是幻觉,狠狠的揉了一下眼睛,定眼一看,还真是子岩小曼,长时间没见此女子又漂亮了几分,“看什么看,没见过呀,问你话呢”子岩小曼脸sè又回到从前蛮横的样子。 “我...我们...”颜生吞吞吐吐吐,不知该讲不该讲,“你什么你,快说”子岩小曼很不耐烦,颜生从小被她训斥惯了,当下就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讲了一遍,子岩小曼听出大概意思,“哎呦呦,艳福不浅啊,还学会喝花酒了”子岩小曼恨得直咬牙,毫无征兆的伸出手使劲拧颜生的耳朵,疼的他“哎呀”大吼,脸都变了形。 “小妮子快放手”凡语大叫一声,起身喝子岩小曼拉扯,平时属她和颜生关系好,见小师弟被人欺负,当然不让,子岩小曼从小就娇生惯养,欺负颜生已经习惯了,突然有人来阻挡,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踢开颜生顺势就要跟凡语打起来,众女子见状赶忙去劝架。 “住手,何人在此撒野..”只见“观画堂”大门吱呀一声推开,走出一个人,“师傅”颜生他们见惊动师傅,慌忙跪地,此刻古牧虽然脸如黑炭,满脸怒气,但是心里很是高兴,白天以为这七个弟子会主动来认罪,他训斥几句耍耍威风便了事,没想到一个个跟倔驴一样无人认罪,就连下大雨都无济于事,这还了得,如果让他主动来原谅他们这老脸往哪儿搁呀,如果不原谅,弟子们一天米粒未进不说,下这么大雨身子骨怕撑不住了,古牧正在屋中来回踱步,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正好子岩小曼来闹事,于是顺水推舟,他就走了出来。 “回禀师傅,是我的...”颜生见师傅发问赶忙回答,“我是琴堂云霓师傅门下子岩小曼...哼”只见她未等颜生说完便脱口而出,本来她对这个黑炭并无好感,又见他如此惩罚颜生他们,更是怒气冲天。 “你就是子岩小曼,狂妄小儿,见师叔不行礼还口出狂言,该当何罪”古牧心里就纳闷了,今年收的竟是什么徒弟,一个比一个骄横,“哼...你个黑炭,行什么礼,没见过这么惩罚徒弟的黑心师傅”子岩小曼本来心中有火,更是嘴上不饶人。 “放肆...”古牧火气更盛,大袖一挥,周围灵气瞬间形成一个手掌形状,直扑过来,“危险...”颜生惊叫一声,挡在子岩小曼身前,只听见“哇”的一声,颜生身子就像风筝一样向后飘去,落在泥水里。 “臭鲶鱼...” “小七...” “师弟...” 众女心中大惊,慌忙跑过去抱起颜生,只见他口吐鲜血,昏迷不醒,“好你个黑炭,跟你拼了”子岩小曼虽然平时欺负颜生,但是容不得别人欺负她,此刻更是失去理智,嘴中大喊咒语,手中卷画“唰”的一声展开,浑身透着紫sè的白头鹰呼啸而出直奔古牧而去,古牧见状心中暗叹不愧是云霓的得意弟子,小小年纪修为深厚,不出五十年必达启灵境,欣赏归欣赏,教训是要肯定的,谁让这小妮子让自己下不来台。 只见古牧右袖胸前旋转一圈,周围灵气瞬间包围半空中的白头鹰,只见那白头鹰痛苦的鸣叫一声便灰飞烟灭,化作灵气四散而去,子岩小曼浑身一震,胸口一甜,口中喷血,但是毫无退缩之意,想奋起反抗。 “徒儿不得无礼..”只听空中传来焦急只声,身影瞬间到达,只见来人衣裙随风飘荡,雨水不得近身,犹如仙女下凡,正是云霓仙子。 “小曼退下,不得无礼”云霓说完转身说道:“古师兄莫怪,师妹教徒不严,闯此大祸,望师兄大人不计小人过,师妹这厢有礼了”云霓说完微微蹲身,表示歉意,“哼,你收的好徒弟...真是目中无人”古牧见云霓亲自前来,也不好大发雷霆,见好就收。 “师兄惩罚弟子,是堂中私事,是我徒儿不懂事,改rì师妹亲自前来谢罪,小曼还不快快认罪”云霓说完狠狠瞪了一眼子岩小曼,本来子岩小曼心中不服,见师傅发火,吞吞吐吐的算是赔礼道歉,古牧也不计较,扭头不理,云霓见师兄也没有追究之意,说了声“告辞”便抓起子岩小曼朝“紫画峰”飞去。 倾盆大雨仍未有减缓之意,楚可她们抱着昏迷的颜生不知如何是好,“愣着干什么,把老七抱回屋内”古牧怒气未减,拂袖而走,突然想起什么回身大喊:“楚可,你给我进来”说完便转身回堂。 二十二、人才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子岩小曼顶撞“琴堂”堂主古牧,还与之动手之事一夜之间传遍整个紫观书院,“棋堂”和“书堂”的人本来对云霓收徒之事颇有微词,借此机会想落井下石,多次进谏院主公羽先生,以不尊师长为名把子岩小曼逐出书院,幸好有云霓为她辩解,外加“琴堂”古牧毫无追究之意,才算暂且平息,但是不尊师长是重罪,公羽下令子岩小曼不得离开“紫画峰”半步,面壁思过,以儆效尤。 “紫琴峰”颜生住处,凡语双手托着下巴直打瞌睡,都已经三天了,事发当晚大师姐从师傅那里拿来不知名的红sè药丸给他服用,师傅又过来亲自把脉,说并无大碍,怎么还不醒啊。 “六师姐,水”凡语正要梦见周公,听见声音浑身激灵了一下,回头一看,小师弟已睁开眼睛,嘴唇发白,“马上...马上,等等”凡语赶忙跑出屋外大喊一声:“小七醒啦”便跑到后厨舀水。 “师弟.....” “小七....”随着声音颜生那六个师姐陆续走进来,围坐一旁,等他喝完水嘘寒问暖,满脸关切之意,颜生心中感动,眼泪打转,他自小离开姐姐,历经磨难,虽说小时候在子岩府长大,但也没少受子岩小曼欺负,此刻见师姐们如此关照,不知如何感谢。 “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师傅”众女慌忙站起行礼,颜生挣扎着想站起来,“别动躺着吧,楚可你们出去练琴,我有话问老七”古牧依然脸如黑炭,面无表情,“师傅您不要惩罚小师弟,他不是故意的”凡语快人快语,说出众人心中担忧,顺势便要跪地,古牧长袖一挥,犹如chūn风拂柳,旋转的气流把凡语扶了起来。 古牧摇头苦笑了一声,说道:“你们真以为我是黑脸黑心的师傅啊,我是来问问老七的伤情,顺便问几个问题,放心吧,那天的事我一律不追究”古牧自知那天晚上有点过分,失手打伤了小徒弟,明白人一听这话就知道他在道歉,只不过碍于面子没有直说罢了,“弟子告辞”还是楚可细心,看出师傅的用苦良心,赶紧使眼sè,带着几个师妹走了,凡语出门的时候还不放心的回头望了一眼,被楚可一把拉走。 屋内只剩下颜生和师傅,此时他心里七上八下的,对于这个平时不苟言笑的黑脸师傅,颜生很是畏敬,更别说坐在眼前了,颜生艰难爬起下地跪下,低头不语,古牧也不阻拦,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老七,听闻你上山不是你本意,是子岩小曼把你拉上山的是吗”,颜生不敢抬头,回复了一声“是”便无下文,“你上山之前是什么修为”古牧不紧不慢的问道,颜生听闻愣了一下说道:“是聚灵境,师傅,是不是我修为不够,青鸾师姐说我体内有灵体”,古牧观察了半响,看出颜生并不知情,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修为不够,而是早就超出了条件,你现在是化灵境修为”,“啊....”颜生听闻嘴巴大张,看师傅的表情并无玩笑之意。 “你们这些年轻人,连自己的修为都拿捏不准,真是傻人有傻福,那晚为你把脉,体内有两个灵体,要不然你早已死在我掌下,不过此事你不能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六个师姐,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古牧说完破天荒的向他眨了眨眼,样子有点像老顽童。 “是师傅”颜生这才相信师傅的话,赶忙答应,虽然心中有疑虑,但是不敢多问,“你就不问缘由吗”古牧见他一口答应,心中好笑,“为...为什么呀”颜生这才结结巴巴的问起,“哎....世道不公啊,天下还真有天资异秉的傻孩子”古牧彻底被他打败,摇头苦笑继续说道:“如今所有人都认为我琴堂是最弱的,五十年后的比武会试我们毫无希望,之前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是现在不同了,我们琴堂是最有希望拔得头筹的,只要你不负我望,辛勤修道,比武会试之前必能修道启灵境,与子岩小曼一决高下指rì可待”古牧越说越激动,干脆手舞足蹈,先前宗师气派早已抛到十几层地狱去了。 颜生听得瞠目结舌,还没从惊讶中清醒过来,“起来吧,动不动就下跪,哪来那么多礼节”古牧扶起颜生,见他越发傻得可爱,说道:“等你练好《纬编三绝》为师带你去闯“弦外塔”,至于能不能闯过第三层,得到第三境的心法和法宝就要看你的了”古牧说完拍了拍颜生的肩膀,双手背立,出门而去。 等师傅走远了之后,凡语第一个跑进颜生的房间问东问西,喋喋不休,楚可见小师弟心有琐事,jīng神欠佳,以为休息不好,刚忙嘱咐两句,便拉着众人出门而去。 颜生此刻心里万分忧虑,想想师傅所说,五十年后的比武会试重任全落在他身上,对他期望很高,但是万一弄砸了岂不是成了千古罪人,不行,要好好修炼琴道,对师傅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不能辜负了师傅的期望。 颜生下定决心,也不顾有伤在身,利用休息时间仔细研究《纬编三绝》中的记载,在以后的两年中,在颜生的带动之下,楚可她们也不敢怠慢,通过师傅的讲解和自身的努力,终于将《琴瑟赋》和《纬编三绝》熟记于心,使用起来随心所yù。 “不错不错,孺子可教也,你们没有辜负我的期望,比起别的门堂,虽然我们人少,但是同时练成琴道聚灵jīng心法和攻击法术真是罕见,为师很高兴,所以给你们放三天假,你们拜入我门下,已有两年多,从未下山过,三天之内你们下山尽情玩耍,但是切记不要惹事生端,明白吗”古牧黑脸终于露出难得一见的笑容。 “明白,师傅万岁”凡语率先喊了出来,一蹦三尺高,众人都心中高兴,见凡语样子都捂嘴轻笑,古牧见状笑骂了一句,便回到后堂,“zì yóu喽,大师姐,师傅给我们放假了,我们下山去城里怎么样,听别的师兄们说,山下“琉璃”城甚是繁华热闹,咱们去瞧一瞧”凡语激动的抱住楚可的胳膊撒娇。 “好好好,我们就去琉璃城,小师弟,你说呢”楚可他们笑着看颜生,“好啊,在这山上呆了两年多了,咱们去城里放松放松,但是费用怎么办....”颜生挠了挠后脑勺,说出了心中的忧虑,“俗,你可真俗,堂堂七尺男儿为这点身外之物发愁....”凡语说完,从袖口袋里翻出钱袋,摇的哗啦啦直响,“本小姐好歹也是名门望族之后,这点钱财不足为虑,只要咱们吃好喝好玩好就行啦”凡语满脸的得意劲,楚可她们见状伸手挠她胳肢窝,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稍加收拾,众人背起瑶琴便下山直奔“琉璃城”,一路上有说有笑。 二十三、琉璃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琉璃”城位于“锦幽”腹地,十里长街,华灯璀璨,车水马龙,川流不息,那些修真世家所控制的城市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颜生一行众人进城之后已是目不暇接,古玩书籍,乐器兵器,丝绸刺绣琳琅满目,惹得六个女子不停的穿梭其中,半天的时间已是买了一大堆,等到烈rì当空,腹中饥饿才回酒楼住地,一桌饭菜,席卷一空。 颜生本以为六个姐姐中午会休息一阵,没想到连住处也没上去,直奔闹市区,继续采买。颜生看见已是双腿发软,头昏眼花,跟着逛了一会儿,见全是女子用品,便借口自己随处看看,凡语见他跟着一群女子也无趣,扔给银两,嘱咐早点回酒楼后众人一头扎进人山人海之中。 街道之上人头攒动,摩肩擦踵,颜生好不容挤了出来,刚走两步路,忽见两个脸如白纸,唇红如吸血般的女子一左一右抱住颜生的两个胳膊,身上的气味直冲颜生的鼻子,呛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哎呀...公子是不是头一次来我们群芳园,快快里面请”只见一个肥头大耳,身材矮小,满脸胭脂抹粉的老女人抱住胳膊,直接往里面拉拽。 颜生无缘无故被拉进这个“群芳园”,一头雾水,都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老女人见他有退缩之意,到嘴的鸭子哪能让飞了,赶紧使出绝招,满脸堆笑的说道:“我说公子啊,看您细皮嫩肉,白白净净,还身背古琴,想必是大户人家公子,要不要为您安排个姑娘啊,我们这里的姑娘啊.....”老女人滔滔不绝的介绍着“群芳园”的特sè,什么桃红,chūn柳等说了一大堆名字,颜生听闻明白十之仈jiǔ,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顺势就要往外走。 “公子且慢,不要姑娘也行,给您上好酒好菜,一会儿有歌舞表演,还有竞标头彩,可热闹着呢”老女人见状也不强求,把颜生直接按在蒲团之上,大喊小二速度上菜。 自从在“紫琴峰”一醉方休之后,颜生已然有了点酒瘾,听闻有歌舞表演还有小酒品尝,何乐不为呢,反正也没什么去处,既来之则安之,至于什么竞标彩头,他根本没听懂,反正跟他没什么关系。 颜生观望四周,座无虚席,三三俩俩喝酒助兴,吆喝划拳,甚是热闹,等酒菜上完,未等片刻已是响起琵琶横笛之声,几个浓妆艳抹,身穿露肩长裙的女子飘然出场,载歌载舞。 呐喊声,吹哨声此起彼伏,台下之人本来就喝的三分醒七分醉,见有舞女上台,就跟打了鸡血一样呼天喊地,放声大笑。 颜生也不看这些,对于周围的噪杂之声,充耳不闻,只顾低头品尝手中的美酒,心中直喊好酒...好酒。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一声震耳yù聋的“竞标彩头现在开始”的呐喊声抛进人群之中,只听台下引起剧烈躁动,所有人酒也不喝了,全部冲在台下,呐喊声,口哨声比之前更盛,着实吓了颜生一跳。 颜生不知明情况,也跟着挤进人群之中看热闹。“下面有请第一位红倌,名唤妙如,诗词歌赋样样jīng通,请各位客官竞标”说话之人说完便闪身而去,只见台上轻幔徐徐拉开,现出一位身穿紫sè襦裙,一头秀发挽成百合鬓形状,修眉联娟,丹唇外朗,一颦一笑牵动着台下众人的眼光。 “我出一千两...”犹如鬼哭狼嚎的声音打破宁静,又一次引起sāo动,“我出两千两...”“三千两...”喊价一次比一次高。 “我出一万两”人群中突然喊出报价,刚才还喊得如火朝天的酒客们一下子哑口无言,齐齐掉头寻找报价之人,只见出一万两的人肥头大耳,身披锦袍,脖子上的黄金项链如狗链那般粗大,一看就是个土豪财主。 台上之女款款而笑,报以感谢,只见那名土财主口水都流了出来,直勾勾的看着台上女子,六神无主。这厢那个老婢笑的合不拢嘴,第一个就值一万两银子,那得赚多少钱啊,反正十指是算不过来了。 老婢满脸堆笑,阿谀奉承,笑的脸上的粉都快掉了下来,左一个大老爷,右一个大老爷叫的,甚是欢快,那名土财主已是等得不耐烦,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抱着美人朝楼上跑去,引得众人羡慕不已。 有了这个土财主的先例,众人对下面出场的红倌女子毫不吝惜钱财,一次比一次高,一浪比一浪高,真是喊声震天,看来“群芳园”今天是赚大了,高兴的老婢满头大汗,不停的擦拭汗水。 “下面最后出场的红倌身价奇高,列为就算出多少钱人家不一定能答应,这要看你们的运气喽”台上的一句,勾起众人的好奇之心,静等出场。 这次出场女子不像前几位那样坐与台上,只见半空中飞出五条红sè幔布,从众人头顶飞过,酒客们赶忙抬头观看,只见一名身穿红sè大袖石榴裙,双肩微露,轻纱蒙面,身材婀娜的女子从头顶红布之上一跃而过,仿佛树叶般轻轻飘落台上,环视台下之后缓缓摘下轻纱。“哇....”“好漂亮...”“还会飞....”赞叹声,惊叹声层出不穷,就连颜生看的也有几分痴。 “我出一万两”人群中直接报出高价,余下之人当让不让,都已经喊红了眼,两万,四万一个接一个,等喊道十万两再无出价之时台上之女很轻蔑的看了看众人,在人们的惊呼声中径直走了下去,老婢着急的跟在红衣女子后面,不知道在说什么,样子甚是滑稽。 众人目送女子离去,摇头叹息中不欢而散,颜生也是摇头叹息,不过他叹息与别人不同,他是替这些红倌女子可惜,锦绣年华做什么不好,非要走上这条路,遗臭万年。 颜生正要出门,忽听旁边二人正交头接耳,鬼鬼祟祟。“师兄,刚才那红衣女子一个人走了,外面天sè已黑,咱们何不....”其中一个人贼眉鼠眼,低声jiān笑。 一看此二人便不是什么善良之辈,看着行头还是修道之人,真是给天下修道之人丢脸,颜生见他们匆匆离去,赶忙背起瑶琴,跟在后面,他倒要看看,这二人到底要干什么。 二十四、芸曦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琉璃城”虽说华灯异彩热闹非凡,但是也有人烟稀少的僻静之处,颜生出了“群芳园”跟踪前面二人,只见这两个鬼鬼祟祟的,时停时走,只顾往前看,颜生心中更是确定,此二人一定是在跟踪那红衣女子,但是他也想不通,此女子为何专挑僻静的街道行走,而不是走向繁华之处。 “师兄,再往前走就出城了,此地人烟稀少,咱们动手吧”其中一人,摩拳擦掌,已是等得不耐烦。“抄近路”另一个见时机已到,随声附和一句,转眼不见二人。 虽然颜生离此二人还有点距离,但是“化灵境”的修为不是吹的,眼观四路耳听八方那是不在话下,他们二人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飘进颜生的耳朵里。 “不好,深更半夜的,此女危险”颜生想毕赶忙跟上。 “小娘子,夜深人静的这是要去哪儿啊”“对啊,刚才在群芳园娘子真叫我心里痒痒的,周围也没人,咱们三个好好乐呵乐呵”那两个人你一言我一句,越说越高兴,到最后干脆放声jiān笑,朝着红衣女子就要扑过去。 只见那女子自始自终没有动身逃跑,也没有开口求救,脸上蒙着轻纱看不见表情,那两个yín贼以为眼前小娘子全然吓傻,更是肆无忌禅,“住手,你们两个畜生,光天化rì,朗朗....”颜生见状现身制止,跟所有英雄豪杰仗义相救一样说了一段开场白,又觉得哪里不对,抬头看了看天,才发现哪是光天化rì,天空一片漆黑。 颜生自知说错话,愣了一下便无下文,红衣女子听闻低头捂嘴,不知是在笑还是怕的不敢抬头。“哪来不知死活的东西,找死啊”二人见有人阻拦,回头一看,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孩子便放声大骂,抽出手中之剑朝颜生劈了过去,颜生见状不敢大意,双手一拍,身后七弦琴极速旋转到颜生面前,半空中犹如流水般随风浮动,发出“嗡嗡”响声。 “纬编静心”颜生嘴中轻念,双手迅速拨动琴弦,只听见清脆淡雅,犹如深谷流水般的声音,直冲而去,刚才还凶神恶霸般的两个yín贼,片刻间眼神涣散,长剑落地,听见琴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嘿嘿傻笑。 颜生开始还有点担心怕打不过两个yín贼,但是以现在状况,那是完全控制着场面,没想到此二人修为如此不济,在弹片刻,直接打昏在地便可,颜生正想上前动手,忽见两个yín贼胸前"噗噗"两声,鲜血如注,眼神惊恐中倒地而死。 颜生赶忙上前试探鼻息,但是早已断气,他也不明白到底出了什么事,颓然坐地,按理说他的琴声能控制他们的思维,但是绝不可能杀死对方,颜生长着么大从来就没有杀过人,也没想过要杀人,昨rì下山之时师傅千叮嘱万嘱咐,这下倒好,杀了人了,颜生越想越怕,都要哭出来了。 “来人了,快走”刚才还一言不发的红衣女子,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拉着颜生跑入黑暗之中,片刻间就听不到噪杂的人声。 也不知跑了多长时间,红衣女子放开颜生,朝着他双手放在侧腰,微微蹲身行礼,表达谢意。“姑娘不必客气,此地夜黑不安全,你快回去吧,就此别过”颜生心中想着刚才的事情,暗思该如何向师姐们和师傅交代。 “你是不是想着刚才的事情?不用担心,此二人是采花大盗,干尽丧心病狂的事情,我此次前来就是引蛇出洞,想伺机为天下女子除害的,如今是你替天行道,为何还要担心呢?”红衣女子见颜生愁眉苦脸,开口安抚。 “真的吗?”颜生听闻立刻来了jīng神,仿佛绝望中看到一丝曙光,暗淡的眼神光芒四shè。“咯咯....”红衣女子见他模样,甚是可爱单纯,忍不住笑了起来,“当然是真的啦,你没看见那二人如何出言不逊,要是没有你,我还真有危险了呢”红衣女子虽然轻纱蒙面,但是笑起来眼如弯月,皮肤白净,依然能衬托出她的天生丽质。 “嘿嘿....还好没有枉杀善人,不过我并没有使用杀招,怎么会突然的....”颜生如释重负,但是百思不得其解,“好啦...别想啦,修道之人打打杀杀那是很正常的,正所谓弱肉强食....”红衣女子正想开导他。 “胡说....我们正道之人从不滥杀无辜,只有那些邪魔歪道的魔教中人才能做出这些事情来”颜生听见如此娇小柔弱的女子随意打打杀杀,怕她不走正道,开口教训。 “哎呦呦,别以为你救了我就随便教训人,你见过魔教中人滥杀无辜了吗?你口中的正道人士就没杀过人吗?”红衣女子见颜生口口声声以正道自居,无缘无故的污蔑魔教中人,甚是反感,接连反驳。 “我们正道前辈当然杀过人,不过杀得都是罪该当诛的魔教之人,至于魔教滥杀无辜我也是听别人相传的...”颜生依然不服,争辩到底。 “奥...你们杀得都是魔教中人啊,难道魔教之中没有老少妇孺吗?所谓天下五大豪门都是靠耍嘴皮子建立的吗?还不是踩在别人的尸体上才有的,回去好好问你师傅,难道不是靠武力打下的吗?天下就没有正魔之分,只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谁得到天下就谁说了算,哪天你们口中的魔教占领天下,也一样以正道自居,你信不信?”红衣女子别看年纪轻轻,说出来的道理让颜生无言以对,哑然失声。 “哼...早知你如此蛮横无理,不该出手相救....”颜生心中生气,“哎呦呦....正道弟子救人与水火,还后悔了,这就是你们的做派吗?”红衣女子见他生气,有心调戏。 “你.....你,哼....不与女子一般见识,真是不可理喻”颜生一跺脚一转身,背起七弦琴扭头就走,“哎....好大的火气啊,正道中人你叫什么名字啊?”红衣女子依然不依不挠的跟在后面,“萍水相逢,名字不重要,后会有期”颜生依然气极,头也不回的往前走,“站住....”红衣女子如鬼魅一般瞬间出现在他的面前,颜生只顾低头猛走,未能看清,愣了一下,扭头看了看后面,又转过来瞪大眼睛看着眼前女子。 “看你样子是紫观书院琴堂弟子吧,难怪脾气这么大,今天不说名字不让你走,有本事你打我呀,传出去天下人怎么看你们这些所谓正道中人”红衣女子歪这头看着颜生,不依不挠,一副你自己看着办的样子。 “你你....我叫小七”颜生也不报出名字,绕过女子朝酒楼走去,“小七大侠,我叫芸曦,咱们后会有期”身后传来那女子调皮的声音,颜生懒得理她,头也不回的走了。 二十五、闯塔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等颜生走了之后,芸曦依然伫立在黑暗之中,向着颜生走去的方向兀自发呆。只见芸曦身后突然出现三股黑雾,拖着长长的黑尾巴,悄无声息的停留在她的身后,黑雾急速旋转出现三个身影。 那三个人身材婀娜多姿,一身黑sè纱裙,黑纱蒙面,甚是神秘。“曦儿,那两个登徒子我们已经处理,只是身上没有我们要的信件”为首黑衣人身影沉稳,仿佛历经世间沧桑磨难。 “奥....我知道了墨姨”芸曦并未转身,对于此事显得并不奇怪。“曦儿,你为何不嫁祸于紫观书院头上,而是销毁尸体啊”被芸曦唤作墨姨的女子再次开口疑问。 “墨姨,你看那小子的修为到了什么地步”芸曦答非所问,“据我观察,不在你之下,那两个登徒子修为已修满聚灵境,那小子的琴声毫不费力的控制思维,恐怕已有化灵境修为,至于有没有修满,这个不好说”黑衣女子略作停顿,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紫观书院果然人才辈出啊,就那傻小子小小年纪就有这等修为,真是有趣,有趣”芸曦微微一笑,“我们回宫吧”说完芸曦周围陡然聚集红sè灵气,将她全身裹住,腾空而起,半空中周围灵气慢慢幻化成蝴蝶形状,向东飞去,夜晚打更之人,见天上飞过一道红sè光线,以为是流星划过,但是又觉得颜sè不对,使劲揉了揉眼睛在看,已是不见踪影。 紫观书院“紫琴峰”上,逛了整整三天的七个弟子们都已回山,六个女子身穿新买的衣裳,穿的五颜六sè,仿佛置身在花丛中,对于穿着打扮古牧并没有要求太多,只要是出席书院重大活动之时穿上弟子服饰就行,平时爱怎么穿就怎么穿。 楚可她们坐在四方亭中勤练心法,争取在比武会试之前修到化灵境,毕竟谁也不想拖累琴堂的后腿。“看来你们真是衣食无忧啊,反正比你们师傅富有”古牧从后堂出来,见几个女弟子穿的富丽堂皇,摇头苦笑。 “师傅又取笑我们了,我们几个在城里商量以后还给您买了件新衣服呢”凡语快人快语,从琴架底下拉出来一个包裹,学着市井女子走路,步态轻盈,左右摇摆的双手递上包裹,嘴上还说:“师傅万安”。 凡语一番动作,惹得古牧和其他人哈哈大笑,“不错不错,不枉我们师徒一场,我就收下了”经过几年的相处师徒们早已相处熟络,古牧也不客气,打开包裹,往身上比对了一下,大小正合适,众人又是一阵起哄。 “好了...你们玩也玩够了,比武会试之前你们都不能离开琴堂,这是攸关琴堂荣誉的盛事,不得丝毫怠慢,到时你们有好成绩,师傅让你们出去玩个够,好吧”古牧见弟子们刚回来纪律有点散漫,出言敲打,“谨记师父教诲”众弟子异口同声的答应。 “老七,你随我来,师傅有事交代”古牧说完转身回堂,颜生赶忙背起瑶琴跟随而去。 “你伤势如何”古牧开口询问,“师傅我已经好了,下山我还....”颜生差点露馅,对于那天晚上的事情,他一字未提,虽然说是见义勇为,救人于水火,但是师傅嘱咐过不得惹是生非,所以并未向任何人提起。 “还什么呀”古牧见这小弟子吞吞吐吐的,yù言又止的样子,“也没什么...就是下山修练的时候并无异样”颜生搪塞而过,“没有异样就好,你现在随我去弦外塔闯关,至于成败以及多长时间能修道启灵境便要看你自己了”古牧拍了拍颜生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 “弟子定不辜负师傅所望”颜生听见闯塔,赶忙表决心,“别说没用的,走吧”古牧双手背立从后门而出,衍生吐了吐舌头随后跟上。 走了将近四炷香的时间,古牧引着颜生走到了后山密林之中,只见古树参天,藤枝横生,腐烂的树叶铺满地上,走在上面软绵绵的,几束阳光穿透树枝,就连温度都比外面降低了几分。 走到比较空旷之地,古牧右手立于胸前,双指朝天,嘴中念念有词,只见手指周围隐隐有灵气环绕,越聚越多,最后变成一个颜生没见过的符号,半空中颤动。 “现身”随着古牧一声口诀,双指朝空地一指,不知名的符号急速冲向空地,“嗡~~~”的一声,眼前景象强烈扭曲,最后出现一座四层的灰sè塔身。 “哇...”颜生惊声尖叫了一下,对于眼前景象满脸的不相信,古牧见状微微一笑说道:“此塔便是弦外塔,平时都是用阵法将其封锁,常人不得而见,只有堂主以上才知道解锁口诀,好了你抓紧时间闯塔,为师在外面等你的好消息,记住,每层的场景都是幻象,并不是真人真事,只要你不被迷惑,前二层不难,无非就是送些灵器法术,此次重点是第三层,要能通过便能选到启灵境法术心得和神兵武器,这是修道之人一生的转折点,如果此次不成,再过十年才能再闯,我们没有时间了,你记住了吗?”古牧一脸严肃,语重心长,讲明事态的严重xìng。 “是师傅”颜生本来不怎么紧张,听闻师傅说的如此严重,心中已是坎坷不安,看了看塔身,又看师傅,踌躇不前,很是胆怯。 古牧扭过头挥了挥手,意思是快去吧,是成是败听天由命了。 颜生一咬牙一跺脚,径直走到塔门,只见大门有灵xìng一般吱呀的一声自己打开,里面漆黑一片,从外面什么也看不出来,颜生蹑手蹑脚,探头探脑的磨蹭了半天也没进去,就趴在门框上往里瞧。 古牧见状真想跑过去一脚踹进去,但又觉得不妥,干脆找个大石头坐上去,闭目养神起来。 弦外塔塔门好像很有耐心一样,任凭颜生观望,也不着急关门,这要是换做是人,早已催促不耐烦,脾气火爆者估计早已动手打人了。 算了,既然来了就进去吧,是死是活早已注定,不看了,豁出去了,颜生这才下好决心,赶忙催动身后瑶琴,护在身前,觉得不安全,趁师傅闭目养神之际,单手结印,幻出“太虚无妄印”yīn阳图,真可谓双重安全。 从外面到塔里就有几步路远,颜生小心翼翼,磨磨蹭蹭的走了将近一炷香的时间,当他全身进入门槛之后,塔门似乎很生气的一般“嘭”的一声紧闭,颜生吓得跳了起来,另一个手不知不觉中也结成“太虚无妄印”手势,这下更安全了,两个太极yīn阳图围绕在他周围,发出蓝sè光芒,嗡嗡直响。 眼前除了“太极yīn阳图”发出的微弱光芒之外,再无别的光线,一片漆黑,暗如笔墨,伸手不见五指,颜生不敢乱动,站在原地观察片刻,感觉安静的出奇,就连汗滴掉在地上都能发出回声,为了给自己壮胆,颜生大喊一声“我来啦,是人是神赶紧现身,与小爷一决高下”。 二十六、一层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小生是你吗?”黑暗中传来一声低语,颜生依然看不见前方,“谁...你是谁”颜生一脸茫然,很久很久没有人再叫过他本名了,“小生真的是你吗?”黯然低语之声再次响起,黑暗中出现一点光亮,慢慢扩散直至照亮整个空间。 颜生定眼一看,自己置身于荒野之外,周围连绵山川,巍峨耸立。山脚之下一处务农人家,依山而建,炊烟袅袅。“是我的家乡吗?”颜生嘴中轻念,快速跑过去,想解开谜团。 “臭小子你别跑...”忽然房门被推开,一个约莫四五岁的小男孩抱着一个布娃娃玩具从屋内冲出来,冲着他跑了过来。后面追出一个年龄稍大,梳着马尾辫的小女孩。两人一前一后径直向他追逐而来,“你们俩慢点,小心跌倒“屋内走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者,满脸关心之意。 “爷爷...姐姐....还有我”颜生看着眼前追逐欢笑的人,心中轻念,小男孩和小女孩仿佛看不见他一样,径直跑了过来,颜生想触摸眼前景象,伸手颤抖着牵住小男孩的手,未曾想,眼前跑过来的两个人直接从正面穿透过去,并无停留,笑骂着跑远。 突然画风一转,眼前浮现一座小院子,院门立柱之上书写四个大字“育人私塾”,一位老夫子摇头晃脑的念一遍诗经上的诗词,底下端坐的七八个小孩子也是跟着摇头晃脑的重复一遍。“杨先生....”颜生愕然止步,只见那位老夫子仿佛听见了颜生的叫唤,回过头来捋着花白的胡子冲他微笑。 颜生觉得好幸福,眼前出现的人全是他rì思夜想的亲人,他无时无刻都思念着他们,但是由于种种原因,都不能再见面,他有好多好多的心里话想对他们说,有好多好多的委屈要向他们倾诉,此刻都浮现在他眼前,但是触摸不到,心中一痛,眼泪流了下来。 “嘭”的一声响起,颜生突然醒悟过来,由于他沉浸在眼前的景象,体内灵体不再转动,慢慢趋于停顿,身前瑶琴感受不到颜生的灵力,重重的砸在地上发出响声。 颜生眼前依然是原先的黑暗,“不好...是幻觉”颜生大吃一惊,赶忙想催动灵气,只觉双手紧缚,不能动弹,“怎么回事”颜生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慢慢的缠绕他的全身,从双手到胸口,再到脖子处,冰凉如寒冰。 “这是什么东西”颜生心中着急,黑暗中什么也看不见不说,想幻出太极yīn阳图都不行,但是此刻的他已然不是当年毛手毛脚的孩子,惊慌之中暗思良策,“有了...”《诸子六韬》之中记载,修为到达化灵境之人,可以催动体内灵气,控制没有思想的物体,让物体随着自己的意念行使。 颜生慌忙闭目聚神,催动体内灵体,地上的瑶琴感觉到颜生的灵气,“嗡”的一声飘在半空,颜生早已打定主意,让瑶琴狠狠地撞击自己,看看能不能挪动地方,“来吧”颜生大吼一声,控制着瑶琴,极速朝自己撞了过来,“嘭”一声巨响,瑶琴与颜生撞击完弹开很远,颜生疼的呰牙咧嘴,口中吐出清水,差一步就该吐血了。 “哎呀...臭瑶琴你想撞死我啊”颜生疼的半天没缓过劲来,感觉体内脾脏翻江倒海,错位紊乱。等缓过劲来,颜生感到全身束缚好像有点松了,“有希望..再来”颜生一咬牙,又催动瑶琴,从远处撞了过来。 这次瑶琴撞击的距离比上次远得多,速度也快得多,可想而知撞击力有多大,又一次“嘭”的巨响,颜生连人带身上不知名的束缚物体飞了起来,狠狠的撞在墙上,直接面朝下落在地上。 “哎呀,我去你老祖宗”这回是鼻子疼的感觉快断了,只觉有黏糊糊的东西从鼻孔里流了出来,“流鼻血啦...”颜生大呼小叫,赶忙用衣袖去擦拭,擦了半天突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能zì yóu行动了,颜生愣了一下,一蹦三尺高,嘴中大喊:“我倒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颜生双手成结,幻出太极yīn阳图,双袖一挥,yīn阳图顺势冲了过去,借助微弱的光线,颜生依稀能看到前方有个人形雕像,“给我撞...”颜生已然气急指挥两个yīn阳图直接撞在雕像之上,“嘭嘭”两声撞击,那座雕像被撞的四分五裂,散落一地。 “吱呀”一声响起,残像旁边的墙上开启一扇大门,犹如黑夜之中的皓月一样告诉他,这里是第二层的大门。 颜生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能打赢管他是什么东西,没心情去观察,在临近第二层大门之时,感觉鼻血不流了,但还是生疼,气的抬起脚狠狠踢了一下雕像,“哎呦...”又一声惨叫响起,这次还是颜生喊得,他只不过是想出出气,没想到这个雕像是青铜打造,重得很。 颜生疼的直接蹲在地上,揉着自己的脚,“哎呦哎呦”直喊,猛然低头间,他看到雕像之下有个方木盒子,盒子上的雕纹很是独特,颜生打开一看是个项链,链子倒没什么独特,倒是链坠很是奇特,发出蓝sè光芒,图案仿佛是女子抚琴。 “折腾了半天就奖励个项链啊...还是女人用的”颜生大骂一句,想随手扔掉,但又觉得可惜,顺势挂在脖子上,看了看盒子没什么用处,又携带不方便,直接给扔了。这个盒子可是千年寒木打造,身份尊贵之人的最爱,此刻让他随手扔了,这要是天下富豪们知道还不骂个狗血淋头。 颜生艰难的站起身子,感觉脚上肿了好大一块儿,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不行啊,就这模样进入第二层不是找打吗,仅此一次机会,可不能大意,他可不想再等十年,到时候练不到启灵境,还不是让黑脸师傅大骂一顿啊。 颜生想毕,直接坐在第二层门口的边上,他是看出来了,只要不进这门,永远不算闯关,什么时候全身都进去了才算,“好好治疗一下”颜生想完干脆把鞋脱掉,也不嫌自己的脚臭味,解开裹脚布低头端详。 还好没断,治疗不用那么费劲,颜生右手手掌摊开,手心朝下,催动体内灵体,吸引周围灵气聚于掌下,慢慢的在脚上红肿处轻柔,过了几炷香的时间,颜生感觉疼痛减少,肿块也小了不少,不消片刻已全然不见踪影。颜生见状戴上裹脚布,穿上鞋子,试着跳了几下,疼痛感不像之前那么强烈,伸了伸酸疼的后背,长出一口气,一脚踏进第二层的门,“嘭”的一声,关门紧闭。 放眼望去,第二层光线充足,木板阁楼,空无一物,颜生也不奇怪,瑶琴立于身前,目视前方迎接挑战,仿佛在说:“你大爷我来了”。 二十七、二层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瑶琴横抱于胸前,看着空无一物的二层一头雾水,这是什么意思,半响没有动静不说,通向三层的门也不打开,把他困在这里,这要是几百年没动静,还不是活活饿死他呀。 突然“啪”的一声,对面墙根木板移动一块,升出来一个小木盒,木盒之上放着一颗碧绿sè的,犹如山鹰蛋那么大的珍珠,隐隐有波光流动。颜生看着更是摸不着头脑,这是直接奖励他吗?是不是拿掉珍珠就算闯关成功了?颜生想着正要动身,突然那颗珍珠发出刺眼的光芒,眼前白茫茫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颜生赶紧右手捂住眼睛,掉头蹲在地上,左手不忘结出“太虚无妄印”手势,护在身前。片刻之后,颜生瓣开手指,从指缝中小心翼翼的看去,只见眼前黄土飞沙,蚂蚁成队,之前的景象悄然不见,这是什么地方,颜生慌忙站起来放眼四周,只见他置身于一处平原之上,一望无边。 又是幻觉?能不能换个把戏,颜生冷哼一声,有了第一层的教训,自己不可能在那么容易上当。颜生正好奇的观察周围,突然大地颤动,仿佛千军万马奔腾而来,只见平原两边天地连接之处,出现两拨骑着猛兽,身穿兽皮,手中拿着各种兵器的,长相满脸横肉,肌肉堆得跟小山一样的人们猛冲而来。 两拨人兽各自离颜生五十丈处停止前进,相互对峙,旗帜遮天,黑压压一片。颜生心想是不是幻觉,但是心中不确定,想到躲起来,也没处藏身,愣愣的看着事态的发展。突然两拨人中发出谩骂之声,互相用语言攻击,颜生仔细听了两句,好像跟他没什么关系,看都没看他一眼,还真是幻觉,颜生坎坷不安的心终于落定,静观其变。 “杀...”“冲啊...”突然喊声震天,尘土飞扬,看来两边的人兽没谈拢,似乎一句话没说对,开始厮杀起来。“杀...”呐喊声由远而近,片刻间冲进对方的阵地之中,血肉横飞,刀剑乱舞。刚开始颜生本能的幻出太极yīn阳图护在身前,又用手中瑶琴弹奏《纬编三绝》来攻击靠近他的人,但是毫无用处,相互厮杀的人视他为空气,发起的法术攻击不到他,直接从他身体里穿透而出,毫无伤痕,他自己发出的攻击灵气也打不到人家,直直飞出消失不见。 起初有刀剑从他身上划过,怕的赶紧躲避,就算穿透而过,发现也没有任何伤痕,心中好笑,慢慢的收起戒心,在厮杀的人群中到处乱串,看看人家用的是什么招式,发现也并无奇特之处,就是直接砍杀,谁的反应快谁就活命。 颜生凭着自己的记忆,寻找那颗发出幻觉的碧绿sè珍珠,试试摘掉会不会幻觉消失。突然他的直觉告诉他,有个眼神一直在盯着他看,起初离他很远,也没怎么注意,随着厮杀的白热化,感觉到那个眼神离他越来越近,甚至就在他身后一样。 突然颜生脑后生风,有剑气向他劈了过来,“不好...危险”化灵境的灵气瞬间凝聚成太极yīn阳图,护在颜生身后,“哐当”一声,发出剧烈的碰撞之声,兀自颤动,“好你个贼子小人,敢偷袭小爷”颜生赶忙挥动瑶琴,横跨胸前,弹起《纬编三绝》的第三招“纬编萧杀”曲,只见他体内灵气,随着琴声幻化成弯月般的形状,发出蓝光直接攻击偷袭的小人。 只见偷袭他的小人不停地用手中之剑抵挡攻击,向后退去,人形一会儿变成他爷爷,颤抖着说:“我是你爷爷,你个不孝子孙”,见颜生并无反应,又变成姐姐的摸样,眼神透露出哀怨,轻声说道:“小生,我是你姐姐,快住手”等等,一会儿又变成他身边的六个师姐的摸样,白衣如雪,温柔似水,瞬间变幻莫测,都是他rì思夜想的亲人和身边的朋友。 “妖孽找死”颜生知道这些都是幻觉,不管变成什么摸样,都不是真人真事,但是眼前出现之人,都是熟悉的面孔,就算他知道是幻觉,但也下不了狠心,没有任何结果,到后来干脆就防御,鲜有攻击。 怎么办....长此下去我必定体力下降,灵气耗尽,到时就是任人宰割了,颜生有心杀这个眼前的可恶小人,但是幻化的摸样让他实在是无法忍心下狠手。没办法,先把“她”撞飞再说,颜生主意已定,双手成结,幻化出两个太极yīn阳图,直接撞过去,眼前那“小人”见势瞬间向后倒立飞出,躲避撞击。 两幅太极yīn阳图好像明白颜生的想法一样并没有撞击对方,而是一左一右追赶“小人”,“嘭”的一声合二为一,形成“圆球”状,直接把那“小人”困在其中,透明的外表之上yīn阳图发出蓝sè光芒,任由里面的人极力挣扎,也毫无破碎迹象,静静的飘在半空之中。 “太虚无妄印还能这样用..”颜生误打误撞之中,发现奥妙激动地一蹦三高,抱着瑶琴赶忙跑到球体前面仔细端详。只见球体之上除了yīn阳图别无他物,其余的都是程透明状,里面挣扎的“小人”清晰可见。 只见挣扎的“小人”不停地变幻摸样,听不见嘴中喊什么,不知是jīng疲力尽还是与外界隔绝的原因,那“小人”慢慢不再变幻,变成碧绿sè透明人形,逐渐萎缩,最后变成山鹰蛋那么大珍珠,静静的躺在里面,直至暗淡无光,“噗”的一声四分五裂,随着太极yīn阳图的消失,化成粉末消失在半空中。 随着碧绿sè珍珠的飘散,眼前厮杀呐喊的景象消失不见,又回到了第二层的样子,木墙木板,只是少了对面的那颗碧绿sè的珍珠。“吱呀”一声,打开一扇门,发出微弱的光芒,仿佛在跟颜生说:“恭喜你过关了”。 颜生经过一系列的战斗,不光是身体上的搏斗,还要jīng神上的挣扎,弄得他jīng疲力尽,颓然坐地,这才发现自己由于过度紧张,已是大汗淋漓,浑身湿透。“这哪是锻炼修为,简直就是折磨人嘛,谁这么无聊设计这些关卡,真是无聊透顶”颜生心中大骂了一遍设计此间关卡的人艰难站起。 “算了,既然走到这儿了,也不能放弃,管他呢,既然师傅重托,也不能让老人家失望啊”颜生想毕,抱着七弦琴慢慢走向第三层的大门,忽然看见那个木盒还静静的躺在那里,颜生心想又不会是女人用的东西吧,看看也不打紧,拿起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本琴曲,上书《九幽魅将》。 “嘿嘿...还行吧,是个心法口诀,还有点用处,不过这名字看着有点邪门”颜生想完直接装进衣服里面的袋子,昂首挺胸的跨进第三层的大门。 二十八、三层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踏入第三层,放眼一望,“哇...好漂亮”,此间不同于前两层,只见屋内摆设齐全,雪梨木桌椅置于中间,桌子摆放着上白sè琉璃灯和书画字帖,桌椅之后便是诺大一个屏风,上面画着高山流水,轻舟游湖,依稀可见上面有一女子抚琴弹奏。 “哇...这么大的床”颜生绕过半透明的屏风,只见后面轻幔垂帘,被褥整齐折叠,好像很久没有人动过。屋内家具一应俱全,但又不显得拥挤,明眼人一看便知――这是女子闺房。想必此间主人极为爱美,做事谨慎细心。 不远处,放置一个梳妆台,台之上放满胭脂红粉,旁边立着足有一人高的铜镜。颜生小心翼翼的走过去,打量着镜中自己的身影,只见他蓬头垢面,鼻青脸肿,衣衫不整。 颜生心中又大骂一遍设计关卡之人,本来穿的新衣服,被弄的污渍不堪,颜生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桃木梳子,对着镜子梳起头发,整理衣衫。突然青光一闪,镜中身影消失不见。 “见鬼了...”颜生吓得不轻,一蹦三尺高,手中梳子扔出很远,慌忙转身看身后,只见后面站着一个和他一模一样,就连鼻青脸肿的样子都一样的人站在那里,胸前横抱瑶琴直勾勾的看着他,一言不发。 “你...你是谁”颜生见状,满脸不相信,但是活生生的站在前面,不相信也由不得他,嘴唇颤抖,牙根直打架。“你..你是谁”对面的“自己”学着他的模样说话,表情动作如出一辙。 “别学我说话..”颜生吓得大喊一句,“别学我说话..”对面的人看样子也是被吓着了,颜生见状向左面挪动一步,对面也是挪动了一步,向后退一步,对面也是向后退一步,“什么情况”颜生心想对面的“自己”到底是活人还是影子,怎么自己做什么他也跟着做,要说是镜中身影,不可能这么清晰可见啊。 “不行上前看一看”颜生想毕,蹑手蹑脚猫着身子想走去,对面的“自己”也是蹑手蹑脚冒着身子向他走来,等走到近在咫尺,都能感觉到对方呼吸的时候,颜生停住脚步,仔细端详,对面也是仔细的大量着他,“没错,这就是我”颜生心中直打鼓,伸出右手食指,在对面的额头上狠狠的戳了一下,感觉有体温传来。 对面的“自己”也不甘示弱,颜生伸出食指的时候他也伸出手指,同时向对方戳过去,“哎呀...”颜生疼的捂住额头向后跳去,赶忙催动瑶琴横跨胸前戒备,对面也是同样的动作。 “真是见鬼了..”颜生狠狠地瞪着对面,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相互对峙,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看招”突然两人同时大喊一声,弹奏《纬编静心》曲目,颜生本来心想突发奇招控制对方,怎奈对方和他不论行动一致,就连想法都相同,清脆淡雅,犹如深山流水般的琴声瞬间飘进自己的耳朵,只觉心中平静,意识模糊起来,“不好...这是反噬”颜生趁自己还有点清醒,赶忙停止弹奏,对方也是不在弹奏,跟颜生一样,使劲甩头,保持头脑清醒。 “拼了..”颜生心思片刻,直接弹奏《纬编萧杀》,只见灵气在琴声的旋律之下,幻化成一道道弯月形状,朝对面呼啸而去,和颜生预料的一样,对面之人也是用同样的招数攻击自己,只见所有灵气在半空中相互碰撞,也许是修为相同的缘故,所有灵气尽数弹开,改变方向。 这下屋内的那些家居摆设就遭了殃了,反弹的灵气尽数打在摆设之上,只见书画齐飞,木窗坍塌,屋顶横挂的轻幔红纱从中间断裂,断桌残椅,漫天纸屑,本来整齐漂亮的摆设,破乱不堪,犹如废弃了很多年的破庙一样。 颜生打的挥汗如雨,双手酸疼也毫无起sè,“咚”的一声,瑶琴发出哀怨,琴弦尽断,颜生慌忙看对面,“啊...怎么...怎么会这样”颜生惊愕的说不出话,只见对面瑶琴完好如初,并没有断裂。 “这下死定了...”颜生心急如焚,这要是人家弹奏起来,不管是什么曲目,自己必败无疑,这可如何是好。 “不对...他虽然琴弦未断,但是我做什么他也跟着做,我不攻击他,他也不会攻击我”颜生心中犹如洪水之中抓住一根稻草一般看到希望,慌忙站起,向后退了一步。 但是他的想法落空了,诡异的一幕出现了,对方并没有学他的动作,而是鬼魅一般的笑容浮现在脸上,“你输了..”对方突然说了三个字,慢悠悠的双手放在琴弦之上弹奏起《纬编萧杀》曲。 “完了...”颜生脑子里一片空白,眼看弯月般的灵气冲他而来。颜生急中生智,双手成结,幻化出“太虚无妄印”立于身前阻挡攻击。他这是本能的反应,瑶琴已断,已经没有攻击的方法,只能先保全自己,再想其他方法。 颜生幻化出“太虚无妄印”yīn阳图之时,对面的人明显愣了一下,也许对方没有想到,颜生会有这一招,因为“太虚无妄印”是不属于紫观书院的招式,所以镜中幻化而出的人并不会使用这一招,也没有想到紫观书院的弟子会使用其他门派的招数。 所以颜生使用“太虚无妄印”的时候,对面的“自己”稍微停顿了一下,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颜生全力催动太极yīn阳图向对方合拢过去,“嘭”的一声,未等对方反应,将其困在其中,任其挣扎也无用。 “这是什么情况啊...”颜生使劲捶了一下脑袋,想破解其中奥妙,但是毫无头绪。他看了看半空中挣扎的“自己”,双手背立,来回踱步。突然看见地上躺着一幅画,上书两个大字“心魔”。 “心魔?”颜生慌忙捡起书画,仔细观看,只见大字低下写着一堆蝇头小文,大致看了一遍才明白其中道理。 困在yīn阳图中的“自己”是心魔幻化而出,罪魁祸首便是那面镜子,此镜早已存世,是这间屋子的主人无意中得到,当年也是大战一场自己的“心魔”才收复,只要有人在镜子前站立片刻便会本身的“心魔”幻化成同样的自己。 当初这间屋子的主人也是紫观书院“琴堂”弟子,设计这层关卡之时,便把镜子摆设其中,如若有紫观书院闯关弟子看了此面镜子,没有奇招异术,必败无疑。 “好险...幸亏我学会了太虚无妄印,出其不意才困住他,杨老头在天之灵帮了我一把,真是侥幸,侥幸”。颜生出了一身冷汗,继续寻找破解之道,因为后面的yīn阳图中还困者自己的“心魔”呢,随时有可能冲破而出,但是遗憾的是下面在没有文字了。 “这不是玩儿我呢吗?”颜生气的把书画扔出很远,皱眉苦思良策,“镜子....所有的一切都是镜子惹的祸,对....毁了这面镜子不就行了吗?”颜生灵光一动,紧握右拳,把全身的灵气集中在右拳之上,眼看就要砸下去。 二十九、四层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心中断定,砸毁此镜必能通关,挥动拳头,全力砸下。“后辈休得无礼”只听见一声焦急之音从身后传来,颜生吓得赶忙回头一看,太极yīn阳图中的“自己”不知何时冲破而出,静静的站在那里。 颜生看罢惊出一身汗,这要是从背后偷袭,肯定必败无疑,奇怪的是对面的“自己”并没有出手,而是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悲哀怨恨之sè,“你赢了...无需砸毁此镜,速速去第四层吧”对面的“自己”虽然样貌和自己相差无几,但是举手投足和言语表情仿佛换了一个人,无尽的凄凉,叫人心生怜悯。 对面的“自己”说完,化成一道灵气,慢慢飘进镜中消失不见,镜子恢复如常,颜生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镜子,和普通常人家的毫无区别,但是他也不敢多看,怕再有“心魔”幻化成自己出来和他大战,不说瑶琴已断,就徒手搏斗他也没那jīng力了。 “吱呀..”一声,和上两层一样墙中打开一扇门,但是颜生心中有所疑惑,闯关之时师傅曾说闯过第三层,拿到“启灵境”心法和神兵武器便可成功,怎么还有一关啊,师傅可没提起过,这要是在打斗怎么办,总不能老是用“太虚无妄印”封住对方吧。 颜生正犹豫不决之时,旁边的木床一分为二,向左右移动,空地之处升起来一个大箱子。这回不是小木盒,是大箱子,只见箱子外面画龙刻凤,jīng致无比,“什么好东西”颜生赶忙跑过去打开一看,箱子中静静的躺着一把古琴,造型优美,肥而浑圆,双连弧形腰,梧桐作面,杉木为底,通体髹紫漆,颜生拿起放在桌子上仔细端详,只见琴音浑厚,七根琴弦依次排列,奇怪的是第七根琴弦之下还有一个弦孔,只是没有琴弦、 “不错,真是打瞌睡送来枕头,正愁没有武器可用,这下去第四层不管遇见什么都可以拼死一搏了”颜生嘿嘿一笑,背起新得到的瑶琴,翻箱倒柜的寻找启灵境的心法灵术,真是功夫不负有心人,箱子角落里放着两本书,一本名叫《列子祥瑞》,显然是启灵境的修炼心法。另一本名叫《四季赋》,明眼人都能猜到这是一本琴曲,是启灵境所用的招式。 “不错不错,收获不小,不管第四层有什么东西等着我,也要去看一看,反正师傅交于我的任务已完成,败就败了,何惧之有”颜生自我安慰了一下,不过确实有用,心中不再坎坷不安,收起书本,背着瑶琴他不而入。 只见第四层中,和第二层一样空荡无物,只是正对面的墙上挂着一副画像,画中之女抚琴而弾,只有侧面,也看不出喜怒哀乐。“有什么花招尽管是出来吧,小爷我饿了,没空陪你玩”颜生见屋内并没有出现异样,大喊一句,意思是有本事直接把打出塔外,已经不在乎了。 “哎....”颜生正四处观望,满脸不屑之时传来一道女子叹气之声,声音由远而近,仿佛历经千山万水,岁月悠悠。“什么人..”虽然颜生心里有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横抱瑶琴,准备还击。 “三千年..等了三千年才有人上得四层,难道我们紫观书院如此人才凋零吗”幽怨的女子声音再次响起,颜生慌忙寻找声音的来源,但是除了那幅画别无他物,“何方神圣,还不快快现身,与我一战”颜生已经见怪不怪,更何况任务已完成,在强大的对手他也不怕了。 “你不是我的对手...”虽然女子不把颜生放在眼里,但是毫无轻蔑之sè,“三千年来,有无数弟子闯进我设置的关卡之中,但是没有一个到达四层,就连第一关通过的都没有,你一连闯过三关,可见你意志坚定,修为不弱,值得我托付终身”女子也不管颜生的反应,自言自语。 “你...你说什么呢,我可不娶你,我们初次见面,便要托付终身,你是何方妖孽,莫要蛊惑人心”颜生听见女子见面就要托付终身,认为是妖孽蛊惑自己,慌忙牵动灵气,保持戒备。 “后辈你误会了,我说的不是那个意思,此中缘由说来话长,我并不是什么妖孽,三千年前我是紫观书院琴堂弟子,只是犯了门中戒规,被师傅她老人家毁其真身,但是网开一面,将我魂魄禁锢在此画中,设置关卡,只待有缘人带我离开此地,你别看此塔只有四层,塔中关卡无数,都是历代前辈人物圆寂之前,将一生的修为心得设置成关卡,只待有缘之人来继承衣钵,你我算是有缘,机缘巧合之中,你跳进了我的关卡,我前生的修为衣钵就由你来传承,你明白了吗?”女子见颜生不懂其中道理,开口解释,也许是三千年来第一次见到活人,心中高兴,说了很多。 “还有这等事情...我师傅怎么没跟我提起”颜生怕自己上当,继续追问,“你师傅是何人”女子见他不信继续问道,“我师傅是琴堂堂主古牧”颜生愣了一下脱口而出,“古牧?古牧...不认得”颜生以为此女子会说什么认得你师傅之类的话,没想到一句认不得便无下文。 对呀...她说自己是三千年前的人,认不得我师傅是很正常的,此塔是我们琴堂的禁地,不可能混进来什么妖孽鬼怪,但是三千年啊...三千年前的人还能跟我对话,真是闻所未闻,颜生想毕狠狠的掐了自己大腿,“哎呀”一声大吼,颜生疼的呰牙咧嘴,蹲在地上,确定不是在幻觉之中。 “你在干什么...”女子见他无缘无故的大喊大叫,好奇的发问,“没...没什么”颜生吞吞吐吐的掩饰尴尬,“奥...我知道了,你以为自己还在幻觉之中,所以试探自己是吧”女子一语道破颜生的想法,“那...那又怎么样”颜生见她识破自己,干脆承认。 “呵呵...你这小娃娃真是有趣,好吧,我说什么你也不信,你就此离去吧”女子见他不信也不在解释,下了逐客令。“吱呀”一声身后的房门打开。颜生见状半信半疑,小心翼翼的右脚迈出门槛,顺势就要离去。 颜生保持抬脚的动作等了片刻并未跨出去,而是又转身回头说道:“好吧,你是我们琴堂弟子,也算是我的前辈,你有什么事情尽管交代,能办到的我必尽力为之”颜生挺胸抬头,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真的吗...你真的肯帮我吗?”这一次女子有点不相信,“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说了帮你肯定帮”颜生拍了拍胸脯,只是有点用劲过猛咳嗽不停,“那好,今rì之事你不得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师傅”女子见他肯答应先说条件,“为..为什么呀”颜生好奇的问道。 “你有所不知,别的人在塔中设关卡,闯关弟子破了四层才会得到幻灵镜的心法口诀,我出于私心,在第四层中并没有设置关卡,只要来人答应帮我就赠送心法灵术,这有悖于书院规则,要是修为高深的人来闯关还好说,以你化灵境的修为闯过四层任谁都会有所怀疑的,要是别人知道了必定给你带来困扰,所以不能向任何人提起,明白吗”女子见他不谙世事,尽力讲明缘由。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好吧我答应你...”颜生挠了挠头算是达成协议,“谢谢小兄弟,你站着别动,也别反抗”女子声音有些颤抖,显然心中高兴,突然画中之女,飘然飞出,在颜生愣神的片刻,飘进他脖子上的项链之中,只见项链隐隐发出光芒,便恢复如常。 “吧嗒”一声,墙上的空白画像掉落在地,现出一个凹洞,里面放着两本书,一本名为《礼记六艺》,是幻灵镜的心法,一本名为《九霄之子》,显然是幻灵镜的攻击灵术。 颜生收起两本书,又晃了晃手中的项链,见毫无动静,回头看了看四周景象,踏门而出,径直下楼而去,只见外面天sè已黑,师傅古牧还在原地闭目打坐。 三十、奇闻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抱着从弦外塔三层得来的瑶琴,踏出一层门槛之时天sè已黑,本来白天都暗无天rì,光线不足的密林更是漆黑一片。 远处古牧盘腿打坐,蓝sè灵气犹如水中的鱼儿戏耍一般围绕在身边,仿佛是大海深处的灯塔一般明亮。 “师傅...”颜生见师傅这么晚了还在等他,心中温暖,眼眶一热,跑了过去。“成了?”古牧听见叫声睁开眼睛赶忙发问,“是的师傅,我在第三层拿到了启灵境的心法灵术和这把琴”颜生说完赶忙把背后的瑶琴取下来给古牧看。 颜生答应画中之女不向任何人透露第四层的事,所以他考虑再三也没有向师傅说起。 紫琴峰“观琴堂“书屋之中,古牧仔细端详着颜生拿来的瑶琴,不时的翻看手边的卷轴,“这是把古琴,名唤九霄环佩,恐怕有三千年的历史了”古牧终于在卷轴之中找到了相关记载,颜生“哦”了一声若有所思,心想这个名字好生耳熟,不知道在哪里见过,不过第四层的那名女子没骗他,还真是三千年了。 古牧继续说道:“此琴的主人名叫婉莹,是书院成立之后的第一批弟子,平生修为练到第五境――太灵境,奇怪的是记载都避重就轻,你看啊,婉莹前辈触犯门中戒规,被她师傅洪媛仙子按门规处死,但是没说触犯了哪一条门规,更奇怪的是洪媛仙子处死这名弟子之后,不长时间就驾鹤西去,紫观书院前后失去两大修为深厚的前辈真是可惜啊”古牧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叹气惋惜。 “真是天妒英才啊,这洪媛仙子是我们琴堂第一代堂主,书中说这婉莹天赋极高,修为更是深不可测,当年是琴堂堂主的不二人选,更是咱们书院院主的有力争夺者,只是不知道犯了什么戒律,落得如此下场,可悲可叹”古牧摇了摇头,心想书院在三千年前正是如rì中天,高手辈出,不像现在,书院中四位堂主都是幻灵境修为,只有公羽先生传闻已到达太灵境,但是还不确定,因为公羽先生很久没有出手了。 “老七你跳进的是婉莹前辈的衣钵关卡,我们紫观书院历来倚重缘分,既然你与这位前辈有缘,也不要在乎她以前犯过什么错误,定要勤加练习,不要落寞了这位前辈的前生心得,还有就是今天的事不要向任何人提起,包括你六个师姐,你是我们琴堂比武会试的奇兵,意在出其不意,明rì我在给你一把七弦琴,平时我传道讲解之时你用普通瑶琴,等你修到启灵境之时在用这把琴,明白吗”古牧语重心长的说道,为了以后的比武会试,各堂堂主真是煞费苦心,想尽一切方法。 紫琴峰东厢住处,在微弱的灯下颜生手中把玩着一层中得到的项链,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颜生心中好奇,不停的跟项链中女子说话,但是毫无回音。 “你还没说什么事可以帮忙呢,你到底要让我做什么呀”颜生反反复复唠叨了半天也没有回音,只好放弃,坐在桌子旁端详这把“九霄环佩”琴。 “九霄环佩....九霄环佩怎么那么熟悉的名字啊,在哪儿见过”颜生托着下巴敲击桌子,冥思苦想。“唉....算了,不想了,累的我腰酸背疼,明rì还要早起呢”颜生半天想不出个头绪来,脱掉身上的脏衣服顺势挂在晾衣绳上。 “绳子...晾衣绳不是跟断弦吗?”颜生挂衣服的时候,脑中灵光一闪,慌忙把晾衣架上的衣服拨到地下,取下断弦慌忙对着桌子上的瑶琴比对一番。 在三层的时候他就注意到,此琴除了七根弦之外,还有一道弦孔,只是没有琴弦罢了。现在正好,这个“晾衣绳”正好是一根琴弦,上面依稀有“九霄环佩”四个字,会不会是配套的,颜生双手颤抖,把断弦系在瑶琴之上,长短正好,七弦琴变成了八弦琴,只是颜sè与别的琴弦不一样,和瑶琴的颜sè相近,粗略一看还真不容易发现。 有了新的发现,颜生兴奋的三更半夜才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但是今天做的梦与往常不同,梦中的自己仿佛置身在一座山顶之上,周围环境与琴堂有几分相似,远处山崖之上一老一少背对着他,少年之人席地而坐,弹奏着优美的曲调,周围的花草飞鸟仿佛被琴声感染,随琴而动,闻声而舞。 “小七快起床啦”六师姐凡语的声音从屋外飘进来,把美梦中的颜生叫了起来,“真可恶,把我的美梦都打断了,不过梦中的琴声真的好听”颜生伸了伸懒腰,简单洗刷了一番,出门而去。 “哎呀....小七,你怎么越懒啦,快过来晨练”凡语见颜生双眼微红,以为没睡好便赶忙招呼。 “奥...来啦”颜生突然发现手中没有瑶琴,师傅昨rì说给他送来新的瑶琴,到现在也没有,要是大师姐说我怎么办,颜生正暗自着急的时候,师傅古牧抱着一把瑶琴走了过来,直接扔给颜生,黑着连说:“以后不要丢三落四的”说完便走到讲台之上盘腿而坐。 “对于聚灵境心法和灵术你们都了然于心,颜生你上来把化灵境的心法发给师姐们”,一听见师傅给大家发启灵境心法书的时候都高兴的跳了起来,打呼师傅万岁。 古牧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聚灵境到化灵境是个跨越,你们都是资质尚佳的弟子,我相信在比武会试之前你们定能修道化灵境,谁若修进化灵境,我便带谁到弦外塔闯关”古牧现在很高兴,因为老七没有辜负他的重托,拿到了启灵境的心法灵术和趁手的神兵武器,很有希望在比武会试之前修道启灵境,但是要看他自己的努力了,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 “师傅跟我们讲讲弦外塔的事情”凡语双眼发光,双手托着下巴,一脸花痴像。“弦外塔是琴堂为修道化灵境弟子们准备的关卡,里面有众多琴堂前辈们留下的奇珍异宝,心法灵术和神兵宝器,只要你们能练到化灵境,闯塔成功便能继承前辈们的衣钵将其发扬光大,前rì得到消息,画堂子岩小曼已经闯塔成功,你们好自为之吧”古牧说完交代一句“练琴”就走了。 “哇,师姐,那个子岩小曼不愧是千年难得天才,这么快就拿到启灵境的心法灵术了,五十年后的比武会试咱是没希望了”三师姐慕兰一脸失落,楚可点了点头不可否认,“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凡语听见是子岩小曼满脸不服。 颜生听闻心中也为子岩小曼高兴,虽然从小受她欺负,但是没有子岩小曼,自己也不会有今天的修为,更何况上次她为自己出头与师傅动手,后来听师姐们说,子岩小曼被师傅打的吐血,而且被公羽先生亲自下令处罚,今rì听闻她也闯塔成功,由衷的为她高兴。 三十一、鬼将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rì复一rì,年复一年,岁月如歌。 琴堂弟子们自得到化灵境心法――《诸子六韬》之后,更是听闻子岩小曼已闯关成功之后,便不再与往常一样嬉笑玩耍,而是苦心修炼,虽然头名是没有希望了,但是争取进入前十名,不能辱没了琴堂的威名,也不能辜负了师傅的重望所托。 因为师傅的嘱托,颜生并没有向师姐们透露自己已经闯过弦外塔的事情,白天与师姐们一起钻研《诸子六韬》中的记载,相互交流心得,化灵境的修为rì益有所进步。 黑夜颜生便坐在屋子中仔细研读启灵境的心法――《列子祥瑞》,只见书中扉页中说道:“启灵乃是修道之人一生的转折点,承前启下,奠定基础之境。古人曰自有宇宙以来,只争明暗二字而已,混沌暗而辟明,乱世暗而治安,启灵境正如混沌之后的明亮,乱世之后的太平,诸位后人定要把智慧修为用在经国成务的大事,锄jiān惩恶之上,这是修道之人基本的境界云云。” 颜生逐页的往下翻看,只见书中与化灵境的《诸子六韬》一样,逐一标注启灵境修为通过人体的奇经八脉和三百多个穴位,直至体内灵体从两个分化成三个便大成。 颜生依照书中记载让自身灵气游走全身静脉,但是没有达到书中所说的效果,体内灵体还是两个,“哎....看来此事不能急于求成,我本身的灵气还达不到启灵境所求,只能按部就班吧,不知道小魔头现在练得怎么样了,以她的聪明,只是时间问题罢了”颜生想完摇头苦笑了一番,笑自己不担心自己,反而为别人担心,真是杞人忧天。 睡梦之中,颜生依然梦到了这几年一直梦见的一老一少,依然是那面山崖,依然是优美的琴声,每次听到这声音,颜生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浑身舒坦,仿佛置身于灵气宝地,有闻声起舞的冲动。 睡梦中这二人始终都背对着他,颜生一直很想看看这一老一少到底长得什么样,但是事与违愿,只要他往前走,琴声立刻停止,眼前二人随即消失不见,便会从梦中惊醒,每次醒来浑身浊物,昨夜的内衣都污渍不堪,害的他每天洗衣收拾被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正所谓十年寒窗苦读书,一朝成名天下知,凡间的书生学子为荣誉苦读书,期待有朝一rì光宗耀祖。但是颜生却毫无起sè,十年间他都不清楚自己翻了多少遍《列子祥瑞》,也照着上面的记载运行体内灵气,但是没有达到预想的效果。 期间师傅古牧在私下问过几次,颜生如实回答,古牧见状出言安慰几句,心想也许是自己给老七的压力太大,导致他虚火攻心,急于求成,岂不是适得其反。 为了弟子的安全考虑,古墓不在要求颜生一定要修炼成功启灵境,只是说慢慢来,修炼成功更好,要是修炼不成师傅也不怪你等等安慰的话,让颜生微微舒了口气。 古牧此人生xìng豁达,不争虚名,只是环境所逼,不得不有所行动。五十年一次的比武会试历来都是紫观书院最为重大的事情,其它门堂都挤破脑袋想赢得头筹,云霓提前收子岩小曼为徒就是最好的证明,可谓是明争暗斗,煞费苦心。 古牧一直不屑于参与其中,但是院中规定,四堂新入门弟子必须参加,古牧自当上琴堂堂主以来参加过两次比武会试,由于自己没有重视,每次比试别说前十了,大部分都垫底,被别的堂主取笑了很长时间,但是他自己根本没在乎。 这次也一样,本来古牧也没有都少期望,但是无意间发现了老七的修为,觉得很有希望,所以催的有点着急,给老七的压力过大。 但是今rì之情况看来,自己可能错了,修道历来都是按部就班,不得急于求成,弄不好就会走火入魔,想到此处古牧犹如置身冰窟一般浑身机灵,连夜来找颜生,取消了自己给他交代的任务,说了句尽力而为,师傅不怪等安慰的话便出门而去。 颜生看着师傅远去的背影,暗骂自己无能,捶胸顿足,毫无他法,但是师傅对他说的并不是没有道理,自己练了十年之多,修为虽然有所进展但是并没有显著的成就,照此推算,不到四十年之内要想达到启灵境那是万万不可能的,要是在那样骤风急雨般的修炼必定走火入魔不可。 “唉.....”颜生叹了口气,但是心中也不免轻松了不少,自己的资质是什么样的自己清楚,“算了,还是好好修炼化灵境的防身灵术把,这样比武之rì也不会败的那么狼狈”颜生心中主意已定,明rì开始修炼化灵境灵术――《九幽魅将》。 夜晚,颜生依然梦见从前的那两人,那首琴曲,但是他已经放弃了上前查看二人面貌的想法,全心倾听那首百听不厌的琴曲,直至天亮。 《九幽魅将》是琴堂化灵境的攻击灵术,琴谱并不是很复杂,颜生弹奏一月有余便轻车熟路,随心所弹。 这一rì,天空万里无云,清风拂柳。颜生想试一试自己新学会的琴术,毕竟练了一月有余,并没有注入灵气弹奏,都不知道有多大威力。 颜生借口散步为由,背着瑶琴朝深山走去,直到听不到六位师姐的弹琴声,看不见琴堂的建筑才找个大石头,席地而坐,缓缓弹起《九幽魅将》曲,等熟练的弹了一遍之后,忽然引动自身灵气,注入琴声之中。 随着琴声的方向,忽然从地面中飘起黑sè的雾气,瞬间凝聚成一个黑sè的骷髅人型,头戴黑sè头盔,身穿黑sè作战重甲,身背二十长箭和玄铁弓,手持阔身长剑,怒吼着向前冲去。 “什么情况....”颜生惊愕的目瞪口呆,连琴都忘了弹奏,只见那个骷髅将军听不见琴声,不明所以的愣在原地,手中之剑不知道该往哪儿劈,四周望了望便化作黑sè灵气消失不见。 颜生看着自己召唤出来的骷髅不知所措之时,身后传来一生惊叹之声:“想不到琴堂弟子也会召唤九幽鬼将,真是闻所未闻”,颜生赶忙回头一看,一个身穿蓝sè直襟长袍,手持青罗扇的男子,若有所思的站在那里。 三十二、男子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仔细端详这名男子,只见他面sè白净,身体瘦弱,感觉似曾相识,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颜生见有人走过来心中不悦,但是感觉不能失礼,赶忙站起,双手作缉,以礼相待说道:“不知兄台是哪位门堂弟子,来我们琴堂何事?”。 那名男子见颜生行礼微微一笑说道:“我是书堂门下弟子,鄙人姓董,见这一带山川秀丽,风景优美不知不觉中走了进来,如若打搅你的雅兴,还望见谅”。 既然人家不是有意为之,颜生不觉脸上微微一红,心生愧疚慌忙说道:“哪里哪里,董兄客气了,我也只不过是随兴而弹,说不上打搅,我见天sè已不早了,小弟先行告退”颜生说完背起瑶琴,准备要走,但是心中疑虑,书堂弟子都是用毛笔为武器,没听说过还有拿扇子的,也许是自己孤陋寡闻了。 “兄台留步,还不知道兄台姓甚名谁,今rì有缘意见,做个朋友也不枉此行”那名董姓男子脸上没有任何不悦之sè,反而满脸期待之sè。 既然人家问起,颜生也不好意思不搭理,双手作缉说道:“小弟名唤页念雨,是琴堂古牧门下弟子,刚才胡乱弹奏一顿,让董师兄见笑了。” “奥.....原来你叫页念雨啊”那名男子悠然的扇着扇子,侧身看着远处的山峦。颜生微微一愣问道:“难道董师兄见过我吗?”,“额.....没...没有,这个...我听说琴堂破天荒的加入了一名男弟子,想必就是你吧”那名男子言语之间有点慌乱。 颜生听完摇头苦笑了一番说道:“董师兄见笑了,当初选择师傅的时候,我并不了解情形,随意选择了师门,不过琴堂也不错,只是世人对琴堂有所误解罢了”。 “琴堂当然好啦,有六个貌美如花的师姐每天与你做伴,换做是我,我也高兴的合不拢嘴,别人都羡慕不过来呢,哪有笑话之意啊”瘦弱男子仰头望着天空,不知讽刺还是真心羡慕。 颜生见男子初次见面就语中带刺,心生不悦,但是也不跟他计较,扭头便走。“想走?”随着声音颜生只觉脑后生风,一股气流向他偷袭而来,颜生赶忙飞身旋转,瑶琴似乎明白颜生的想法,“嗡”的一生飘在他胸前,颜生双手挥动,弹奏《纬编萧杀》曲,发出的灵气与偷袭而来的气流相互碰撞,四散而去,旁边的树木草丛向两边倾倒。 “你这人好生无礼,连招呼都不打便偷袭人,有辱我们紫观书院和正道的威名吧”颜生见他无缘无故毫无征兆的动手,心中已然动怒,要不是看在同门的面子上,早已破口大骂。 “正道?嗯...是我太鲁莽了,但是你也有不对的地方啊,走的时候也不打招呼,扭头便走,你的行为也有失正道的威名吧”董姓男子脸上毫无怒sè,反而扇着手中青罗扇悠然自得。 “你.....”颜生气得说不话来,自知理亏在先,但是就算没打招呼,那不能动手打架,真是不可理喻。 “好吧....是我有错在先,在下还有事情要做,先行告辞,董师兄慢慢欣赏这山川夜景吧,不过rì落之后,此处一片漆黑,望董师兄还是早rì回去吧”颜生气鼓鼓的说完,也不等对方回礼便要走。 “页师弟留步,是不是真的生气了,男子汉大丈夫就这点肚量啊,就连女子也不如啊”那名男子依然不依不饶。 “你.....这...”颜生彻底被他打败了,合着怎么做都是他不对,不打招呼也不对,就算打了招呼也不对,就连被偷袭都是他的不对,这人也太有点伶牙俐齿,蛮不讲理了。 颜生气得一句话也不说,但是也不敢转身离开,怕这个男子又偷袭他,“好了页师弟别生气了,我刚才在山下买了一壶好酒,苦于一个人无聊正好有缘碰见你,咱们俩就饮酒助兴,算我赔礼道歉,如何”董姓男子见颜生气鼓鼓的站在那里心中好笑,跟变戏法似的从身后拿出一壶酒,朝着颜生晃了晃。 既然人家都赔礼道歉了,又是同门师兄弟,颜生也不好在冷眼相待,加上这十几年来一直在山上苦练琴道,很久没有喝上酒,今rì闻见酒味也难免有点勾起酒瘾。 但是颜生不好意思直接答应,假装面露难sè,有意推辞了一下,董姓男子也不知是看出了他的心思还是真心跟他喝酒,一再挽留。 “好把,既然董师兄有这等雅兴,在下就舍命陪君子了”颜生装作勉强答应,但是心里早已经乐坏了,平时师傅看得紧,很少有酒喝,自从上次师傅大发脾气以来,凡语师姐也不敢去偷师傅的酒了,所以这几年一直闹酒荒。 “页师弟,喝酒之前我有个提议,往页师弟成全”董姓男子忽然提出条件,颜生楞了一下说道:“何事,董师兄尽管吩咐便是”颜生见有酒喝,早已对这董师兄有了几分好感。 “刚才我见页师弟弹奏的曲目能幻化出就有鬼将,所以我想领教领教,如何”董姓男子说出了提议,颜生听闻恍然大悟,我说呢,这个人一直对他纠缠不清,原来是对他的《九幽魅将》感兴趣,不过也不怕,他对琴堂心法灵术不可能那么了解,随便糊弄就是,“董师兄见笑了,这个九幽鬼将是我们琴堂入门灵术,威力不大,但是刀剑无眼,我不知轻重,怕伤了和气”。 “无妨无妨,只是切磋而已,点到为止,页师弟看招”董姓男子怕颜生后悔,赶忙双手交叉与胸前,左右手食指中指朝上,嘴中轻念咒语,陡然间周围红光大盛,身后展开一对蝴蝶翅膀,带着男子飘在半空中,“页师弟接招...”随着声音,幻化出两只红sè蝴蝶直冲颜生而来。 “蝴蝶?男人?真是一个奇怪的搭配”颜生也不多想,双手极速拨动身前琴弦,弹奏《九幽魅将》曲,只见白天的骷髅将军有一次幻化而出,抬头望了望半空中直冲而下的蝴蝶,双眼冒着蓝光,双手举起手中之剑,飞身而起,迎面而上。 只见那两个蝴蝶也不跟鬼将硬碰硬,仿佛有灵xìng一般忽地分开,左右夹击。鬼将凌空没扑到,迅速急转直下,退到颜生面前,收起手中阔剑,抽出背后的玄铁弓箭,“嗖嗖”的连发两次,两个蝴蝶躲闪不及,“噗噗”两声消失不见。 “好一个九幽鬼将”那名男子见自己幻化的蝴蝶瞬间被击破,颜面上有点挂不住,催动灵气幻化出更多的蝴蝶,从四面八方包围住鬼将,颜生见状,双手急速拨动琴铉,注入更多灵气,只见地面中又一个鬼将幻化而出,瞬间冲入包围圈,被动的局面立刻被解围。 “果然是化灵境修为”男子见颜生能幻化出两个鬼将,右手一拍,周围的蝴蝶四散而去,颜生见对方收手,停止弹奏,两名鬼将没有了琴声的cāo控,也化作黑sè雾气,瞬间不见踪影。 “页师弟修为是不是有所保留?”男子摇着扇子满脸疑惑,颜生愣了一下,脸sè微红说道:“董师兄见笑了,我已经尽了全力,并无保留”。“奇怪...”男子听闻满脸不相信,但是看这位页师弟的样子也不似在说谎。 三十三、约定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见董师兄在那里嘴中念念有词,还不时摇头满脸疑惑之sè,突然浑身一激灵,糟了,因为自己的争强好胜,被他看出化灵境修为,师傅一再嘱咐不得让旁人得知,这可如何是好? “董师兄,小弟有一事相求,望董事师兄一定要答应我”颜生无奈开口求情,“嗯?什么事,页师弟客气了”董姓男子正兀自思考,被颜生话语打断,转身发问。 “我的修为确实达到了化灵境修为,但是除了我师傅别人不知情,你是第二个知道,我不想张扬出去,望董师兄替我保密到书院比武会试之rì”颜生也不想在隐瞒和盘吐出。 “当然可以啊,不过我有条件”董师兄白净的面sè,微笑起来很是好看,颜生心想如果他假扮女子的话真的能以假乱真。 “啊?这还有条件啊”听闻摇头苦笑,这个董师兄虽然第一次见面,但是他已看出此人生xìng调皮,馊主意不断,跟子岩小曼真是天生一对。 “最近我闲的无聊,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什么时候想找你喝酒,我就让我的蝴蝶去找你,如果你不准时赴约,说不定我会管不住这张嘴的哦”董师兄摇着青罗扇一脸得意的样子。 “这....这恐怕不妥吧,有时候师傅讲道没有规律,到三更半夜是常有的事情,如果那时候你找我,肯定来不了啊”颜生听闻也不算难事,但是却有苦衷。 “这个放心,我不会为难你的,等你有空的时候在约你,省得每rì提心吊胆的”董姓男子这位小师弟脸有难sè,开口安慰。 “这...那便依董师兄之意,小弟若有闲暇,必定赴会”人家董师兄都说到这份上了,颜生毕竟有求于人家,不得不答应,只是心中不明,这董师兄提出这么条件,究竟意yù何为,但是也不用担心,都是同门师兄弟,也不至于心存歹念,走一步算一步吧。 夜晚,不像颜生说的那么漆黑一片,而是万里无云,皓月当空。断崖之上两个少年并排而坐,把酒言欢,谈古论今。 说到谈古论今,自然是董师兄讲,颜生听。颜生自小进入子岩府,也没有接触过外面的世界,对于外界那是知之甚少。 而这位董师兄真是知识渊博,学富五车,颜生今晚那是眼界大开。什么盘古开天,女娲造人等神话故事,直到“恒帝”在空茗顶悟道传道,以及天下五大豪门大派的由来都与一部《帝灵术》有关等等闻所未闻的事情一一在颜生脑海中铺展开来。 不知不觉中俩人喝的酒壶中不剩一滴,颜生本身酒量也不怎么高,醒来的时候天已蒙蒙亮,身旁的董师兄早已不见人影。 颜生使劲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疼痛浑噩感稍有缓解,突然想想看看自己召唤出来的鬼将到底长什么样,弹奏一遍《九幽魅将》曲,等召唤出来以后,慌忙跑到前面仔细打量一番,看这样子确实挺难看的。 往后的rì子里,颜生一直按部就班的的修炼着,同时也不忘夜晚偷偷跑出来与那位董师兄饮酒弹琴,那位董师兄也是有心之人,见颜生一人弹奏瑶琴有点单调,竟然访遍天下洞箫大师,学得出有模有样,经常与颜生在断崖之上,明月之下琴箫合奏,超凡脱俗。 颜生一直很好奇,作为书堂弟子的董师兄怎么会这么有闲情雅兴,经常与自己饮酒吹奏,问了好几次,董师兄都是答非所问,左右而言他,慢慢颜生也不再细问,反正在一起喝酒弹唱,逍遥自在。 也不知是俩人饮酒作乐的第十几个夜晚,颜生和董师兄又喝多了,颜生随兴而弹,董师兄以萧当剑,闻声起舞,只见他神形兼备,衣衫飘飘,有几分阳刚之气,也有几分yīn柔之美。 一曲完毕,颜生连声赞叹,夸董师兄不仅吹箫吹的好,就连舞姿都这么优美,真是多才多艺,不可多得,“页师弟过奖了,我也不过是即兴发挥,让你见笑了,来,喝酒”董师兄举起酒壶一饮而尽,颜生摇摇晃晃的站起,想拿放在断崖边上的酒壶,也许是长时间盘腿而坐,也许是真的喝醉了,一个趔趄没站稳,从断崖之上掉了下去。 “小七...”董姓男子慌忙之中喊了声小七,毫不犹豫的跳下山崖,运用灵气急速追赶前面飘落的颜生。半空中颜生见自己正在掉落,耳边之风呼呼作响,惊得已是酒醒了一大半,见下方波光粼粼,好像是一潭湖水,情急之下双手成“太虚无妄印”手势,幻化出两面太极yīn阳图,护在身前,减缓降落速度。 忽然想起,他在掉落断崖的那一刻,听见有人喊小七,难道是六师姐,但是声音不对,好像在哪里听过,但是又觉得很遥远,一时想不起来。 颜生在半空中正在冥思苦想的时候,忽见一个身影从他上方急速而来,定眼一看正是董师兄,他怎么也掉下来了,颜生来不及细想,慌忙cāo控一个太极yīn阳图去护在董师兄的身前,由于事出紧急,yīn阳图没有发挥出来什么效果,“扑通”两声,二人双双掉进水里。 颜生还好说,五岁那年就会游泳,水xìng不错,但是那位董师兄就惨了,好像不会游泳,只见他慌乱中双手交叉于胸前,想运用灵气幻化出蝴蝶,无奈水流湍急,还没等念咒语便身子向水底沉了下去。 “不好....”颜生慌忙潜入水底,从后面抱住董师兄,感觉他胸前软绵绵的,但是没来得及多想,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拖到岸边,见他昏迷不醒,慌忙把董师兄面朝天放在沙滩上,解开衣领,运用灵气疏导呼吸。 过了片刻,董师兄口吐清水悠然醒来。第一眼便看到颜生在为他疏导呼吸,但觉胸前凉风习习,好像衣领大开,董师兄脸颊通红,恼羞成怒,“拍”的一声打了颜生一大耳光,慌忙双手抱于胸前,但是眼神看似有点后悔,嘴张了一下什么也没说,转身便跑。 皓月当空水波粼粼,湖边沙滩之上,颜生捂着脸不知所措,突如其来的巴掌让他半响没缓过气来,难道救人也错了吗?还是哪儿出错了?其实颜生真的有点冤枉,当时他全身心都投入在救人的念头之上,虽然明月高挂天际,但是光线也不是那么充足,根本就没留意看,所以这半天也没想通怎么回事。 无奈之下,颜生爬上悬崖,背起瑶琴,忽见地上还放着董师兄的酒壶和洞箫,看样子董师兄没有回来,等了片刻也不见踪影,颜生摇了摇头,将酒壶和洞箫放进背包里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吱呀”一声推门而入,只见桌子旁坐着一个人,白衣如雪,面sè恼怒,颜生浑身一激灵,慌忙跪下叫了声“师傅”。 三十四、面壁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古牧黑着一张脸,半响没说话。 “这么晚才回来,还一身酒气,怎么还浑身湿透了?”古牧见颜生狼狈样,更是怒气冲天。 “师傅,我.....”颜生吞吞吐吐,“说....”古牧见他还不老实交代,气得拍桌而起,上面的茶壶茶杯掉落一地。 颜生见师傅动怒,不敢隐瞒,如实说出和书堂董师兄十几次饮酒弹奏,寻欢作乐,由于饮酒过度掉落悬崖等事情。 “不学无术,真是废物,枉我对你重望所托....哼”古牧听完看也不看颜生一眼,径直出门而去,显然是怒极。“师傅,是我错了,求师傅原谅...”不管颜生如何求情,古牧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下完了,师傅会不会把我赶出师门,唉....没想到师傅这么生气”颜生心中胡思乱想,由于饮酒过多,加之体力透支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睡梦中又梦见一老一少,颜生有看曰发现少年背影窈窕,举止柔弱,很像那位董师兄的背影。 优美的琴声让颜生紧张烦躁的心情平稳了不少,早晨醒来,毛孔之内依然有浊物流出,但是昨夜的劳累困顿之感消失不见,浑身舒坦。 颜生简单洗漱了一番,换了身长袍推门而出,只见师傅古牧双手背立,抬头望天,仿佛是一尊雕像,旁边的六个师姐齐齐的看着颜生,眼神中透露出不安和担心。 “老七,跪下”古牧头也不回,颜生听闻赶忙跪下,不知师傅要怎么处罚他。“凡语,你把我的决定说给他听”古牧依然没有转身,看不见脸上的表情,“师傅,小师弟只是一时贪玩,不至于惩罚这么重,望师傅三思啊”凡语赶忙跪地求情,“是啊,师傅你在考虑考虑”楚可她们也一同跪下为小师弟求情。 颜生感觉仿佛天都塌了下来,没想到师傅会惩罚这么严厉,难道真的要赶我出师门吗?一点都不念十几年的师徒之情吗?颜生脸如死灰,心如刀绞。 “我心已决,你们不要在劝我,凡语,当着大家的面宣布,即rì执行,以儆效尤”古牧大袖一挥,头也不回的走了。 颜生颓然坐在地上,等待着六师姐凡语的宣布,要是早知道师傅如此生气,打死他也不会去喝什么酒,弹什么琴。六师姐凡语见毫无挽留的余地,哭丧着脸宣布:“因小七不务正业,目无遵法,违反门中戒律,师傅古牧决定,即rì起,小七在悔过崖面壁三十年,不得下山”。 “啊....是面壁思过啊”颜生真是绝望中看到了一丝曙光,激流中抓到稻草一样长输了一口气,比起逐出师门这就是从轻发落了。 面壁三十年都这么高兴,六个师姐面面相窥,以为师弟受的刺激太大,jīng神错乱,赶忙过来安慰,颜生高兴之后,仔细想了想,面壁三十年还真是漫长的岁月..... 四季轮替,岁月如梭,颜生上了悔过崖已有几年时间,每rì三餐有六个师姐轮流送过来,起初还跟他说些门派之中的事情和她们进来的修炼情况,后来随着时间的推进,各位师姐们修道进入冲关时期,送来的饭菜放在门口说一声就走了,这才发现,面壁思过并不是什么好事。 先不说师姐们不能陪他了,就连与他饮酒弹奏的董师兄这几年也一直没有出现过,他到现在都没想明白,那晚董师兄醒来为何突然打他一巴掌,颜生摸了摸自己的脸,摇头苦笑了一声,回洞中继续苦练琴术。 山洞之中,墙壁上的火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颜生手持《列子祥瑞》轻声念着上面的记载,他自己都不知道这本书翻了多少遍,简直就是倒背如流。 颜生托着下巴,正迷迷瞪瞪的打盹的时候,脖子上的“女子抚琴”吊坠突然蓝光一闪,一股蓝sè灵气从吊坠中飞出,幻化出一个女子摸样。颜生吓得睡意全无,抱起瑶琴戒备。 幻化出的女子,越来越清晰,只见身穿一倾白裙,裙子上绣着几多浅蓝sè花朵,粉面红唇,细眉蓝瞳,长发如瀑布。女子抬头看了看周围,眼睛最后定格在对面瞠目结舌的颜生身上。 “你....你是谁啊”颜生见此女子从自己的项链之中幻化而出,想必就是弦外塔四层的那名女子,但是心中不敢确定,赶忙发问。 “你不认识我啦,当初在弦外塔你闯的就是我设置的关卡,你手上的那把九霄环佩琴就是我送你的呀”女子说话宛如风铃摇摆,温柔动听。 “你是婉莹前辈....你怎么出来了”颜生不再瞠目结舌,但是有点结巴,“婉莹.....婉莹....好长时间没人叫过我的名字了,我也正好奇呢,是什么东西能把我从沉睡中叫醒,原来是这悔过崖”婉莹悠然的说道,拿起石桌上的细绳子挽起头发,更显得温柔贤惠。 “你对这里很熟悉吗”颜生听见婉莹前辈提起悔过崖,心中疑惑,“我在悔过崖被师傅关了五十年,当然熟悉啦,对了你怎么在这里”婉莹回头看着颜生,宛然一笑。 “我犯了点小错误,被师傅处罚面壁思过三十年”颜生嘿嘿一笑,挠了挠后脑勺。婉莹摇了摇头苦笑,真不愧是有缘之人,犯了错误都是在悔过崖面壁思过,只是这个晚辈比自己幸运多了。 “犯了什么错误讲来听听”婉莹在之前见过颜生,而且还是继承她前生衣钵之人,所以并不感到陌生,反而有几分关切之意。 颜生把事情的前前后后详细说了一遍,如何遇见董师兄,怎么动手过招,怎么答应饮酒作乐,怎么被师傅发现处罚等逐一说了出来。等颜生说完,瑶琴点了点头只说了两个字:“活该”。 颜生愣一下,脸sè微红,婉莹微微一笑说道:“你师傅让你面壁三十年,是希望你不要被外界打扰,能早rì练成启灵境,你师傅看样子对你期望很大,要不然也不会带你一个人闯塔,还有你那个董师兄根本不是书堂的弟子,看他的招式很可能是云蝶宫的人,而且不是男子,是女子,因为云蝶宫不收男弟子”婉莹说完看向颜生,只见他又一次目瞪口呆,样子很是震惊。 三十五、启灵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听闻婉莹的话,起初还觉愧对师傅,到后来听见董师兄是女子之后,立刻明白了那晚为什么突然打自己一巴掌,难怪在水中抱她的时候感觉胸前软绵绵的,我还解开人家衣领.....颜生想到此处,心中悔恨无比,捶胸顿足。 “好了,事已过去,你在责备自己也无用,我相信你是无意的,我要是那女子,也不会怪你的”婉莹见颜生无jīng打采的,怕落下心病,耽误修炼,开口安慰。 “你不想知道我让你办什么事吗”婉莹转开话题,颜生赶忙抬头看着她,这是颜生一直想知道的事情,“我等了三千年,只为一件事,就是想找到我夫君的陵墓,一生一世为他守陵,因为我魂魄虚弱,不能单独行动,是让你帮我找到我夫君”婉莹第一次向别人诉说心事,也许是触动了内心深处的伤痛,低语中带着哽咽,仿佛是从三千年前传递而来。 “你等了三千年就为这件事?你觉得值吗?”颜生听得一头雾水,“你还小,不懂其中道理,等你遇见生命中的另一半,才会懂得我此刻的心情”婉莹声音婉转温柔,仿佛是在诉说,也像是在自言自语。 “好吧....不管我懂不懂,既然我答应帮你,肯定说到做到,你夫君陵墓在哪儿,等我面壁结束之rì带你去”颜生觉得此事不难,不就是个带路跑腿的事吗? “难就难在,我不知道我夫君的陵墓在哪儿”婉莹半响才说出心中的担心,“啊.....连你都不知道在哪儿,天下这么大我去哪儿找啊”颜生听闻婉莹的话,惊叫着跳了起来。 “你先别气馁啊,线索还是有的,我夫君名叫周一鸣,是东海庶人岛门下弟子,是琴律让我们相知相识,跟他在一起,我很开心很快乐,我愿意放弃一切,什么名誉荣耀真的不在乎,我们私定终身,说好浪迹天涯,隐姓埋名,从此不过问天下之事,但是我师父她不同意,始终认为我夫君在利用我,蛊惑我,说东海庶人岛是魔门邪教,别有用心,我如何劝说都无用”婉莹越说越激动,就算过了三千年都解不开这个心结。 “奥....你劝说无用,是不是跟你夫君私奔了?”颜生想了半天说出心中的猜想,“私奔?可以这么说吧”婉莹叹了口气,“本门规定,门下弟子不能与魔教人士结交,更别说结为连理了,你师傅肯定是替你惋惜,恨你不成器,才不得不....”颜生没有说出最后的结局,因为他不忍心。 “哎....”婉莹的叹气声围绕在山洞之中,久久不散,“据书中记载,你师傅处置你之后心生悔意,才把你的魂魄禁锢在画中,但是不久之后便羽化先去,这是为何”颜生说出了心中的疑问。 “这锁魂术乃传自西域异国,此术有违天道,必遭天劫,使用之人耗尽一生修为,油尽灯枯,是我对不起师傅,辜负了她老人家的养育栽培之恩”婉莹双眼微红,隐隐有晶莹的眼泪。 “那你后悔吗?”颜生想安慰她,但是不知如何是好,“不..后..悔”婉莹艰难的说出三个字,闭目咬牙,眼泪顺势流了下来。“哎...”这下轮到颜生叹气,他实在想不通,男女欢爱之事他从董师兄讲的神话里听过,起初不以为意,但是眼前瘦弱女子的故事,让他心中更加疑惑,这种事情真的那么值得付出一切吗? 两个人半响无话。 “你修为到了什么境界”婉莹开口打破沉默,也许是很久没有人跟她说话,才把心中的伤心事向晚辈诉说,但是又觉得对面之人还是个年轻未经历过爱情的孩子,说得多了也听不明白,所以婉莹转开话题询问他的修为,“额...还是在化灵境,进展缓慢”颜生脸颊微红,显得很难为情。 “你过来,我帮你看看”颜生听闻婉莹的话,赶忙跑过去,伸出右手,掌心朝天放在石桌之上,只见婉莹右手结成兰花状,一股蓝sè灵气“嗖”的一声从颜生手腕处钻进消失不见。 颜生只觉经脉之中一股强大的圆状气体横冲直撞,任他运用灵气都不能阻挡,直到腹中丹田之处游走两圈,才从他左手手腕处钻出来,落在婉莹兰花结印上消失不见。 “奇怪,你体内有一股启灵境的灵气四处游荡,我每晚在你梦中弹奏三省曲所吸收的灵气都被排斥出去了,你体内启灵境灵气从何而来”婉莹观察了一圈发出疑问。 “啊....在我梦中弹奏曲目的人是你啊,我说吗?每天梦见同一个梦,那老者是谁啊”颜生终于知道梦中之人是谁,“那老者是我师傅她老人家,那是很早以前的景象,不过也要感谢你,只有在你梦中才能看到从前的我和师傅,你还没回答我呢”婉莹不想再提起从前,免得善心落泪。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以前我在子岩府的时候,有一次子岩府大老爷为弟子们讲经传道,引来启灵境灵气供弟子们感受,但是不知为何,有一部分灵气直接冲进我体内,至于怎么排斥,我就不知道了”颜生想了半天,才想有这么一回事。 “奥...那就对了,我说么,这么长时间为你弹奏曲目吸收灵气,没有半点进展,没关系,我先帮你把那股灵气逼出体外便是”婉莹说完未等颜生反应,右手手掌直接拍在他的天灵盖之上。 颜生只觉体内有两股真气互相搏斗,互相追逐,起初胸口沉闷,呼吸不上来,后来又转移到丹田之内纠缠,肚子被撑的生疼,大汗淋漓,要多难受又多难受。 “给我出来”随着婉莹的一声娇喝,颜生感觉肚子被撑破了,两股真气从体内相继冲破而出,继续在半空中打斗,颜生浑身虚脱,有气无力的睁开眼睛盯着半空中的灵气,只见后面的一股暗蓝sè灵气想吞并前面的那一团浅蓝sè灵气,但是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经过一顿饭的功夫,浅蓝sè灵气终于被暗蓝sè灵气吞噬,发出悲痛的长鸣之声,两者合二为一。 婉莹见状嘴角露出微笑,兰花指朝颜生一挥,那股合二为一的灵气瞬间从他的天灵盖钻入,起先是头大如牛,感觉就要破裂,然后是胸腔之处,最后冲到腹中丹田,颜生慌忙低头观看,只见肚子被撑的圆溜溜的,宛如十月怀胎般那么大,只觉腹内两个灵体尽情的吸收灵气,但是早已饱满,无法在吸收,“赶快运用《列子祥瑞》中的心法口诀”听见婉莹的声音,颜生不敢耽误,慌忙盘腿而坐,双手手掌朝上,防御器盖处,默念早已记得滚瓜烂熟的口诀。 那股剩余的灵气见无处安身,正要冲体而出之时,仿佛感觉到颜生的指引,从他奇经八脉中迅速游走一遍,直冲腹中丹田,“嘎嘣”一声,颜生体内灵体中,有一个分裂而出,形成另一个大小相同的灵体,尽数吸收那股灵气,与另外两个灵体缓缓转动。 “成功了吗?”颜生仿佛大病初愈般喘着大气,赶忙发问,“差不多了,余下的时间,你运用口诀,引动天地灵气,直到新生的灵体吸收饱满为止”婉莹额头现出虚汗,声音微弱,“你怎么了”颜生大惊,赶忙起身扶住,“我是以灵气凝聚的形式存在,刚才又大动干戈,我有点累了,恐怕要睡好长时间,你自己保重吧”婉莹说完便化作一道蓝sè灵气,飘进项链之中,只见项链闪动了一下便恢复如常。 三十六、相思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山洞之中,颜生小心翼翼的将项链挂在脖子上,这项链可不能丢了,婉莹前辈的魂魄还在里面,我已经答应人家寻找她夫君的陵墓,万一要是丢了,我有心也无力回天了。 经过刚才的一顿折腾,颜生只觉浑身乏力,熄灭墙上的火把,和衣躺在石床之上呼呼大睡起来。相反,东海之边云蝶宫望月崖上,一袭红裙女子迎风伫立,手中的洞箫,吹奏出优美动听的曲子,洞箫之尾,停留着一直蝴蝶,时而闪动翅膀,仿佛是唯一的听众。 要是颜生在场的话,准能听出这曲子是他经常和那位董师兄合奏的曲调。远处宫殿的高台之上,站着两个妇人默默地看着红裙女子。左手处之人衣着高贵典雅,美丽不可方物。右手处之人一袭黑sè套裙,脸戴黑sè轻纱,给人的感觉不是诡异恐慌,而是凄美尤怜之感。 “墨左使,曦儿此次下山,发生了什么事,回来之后便郁郁寡欢,整天摆弄那个洞箫”高贵妇人开口问道,“回禀宫主,曦儿她...哎”一袭黑裙,被唤作墨左使的女子摇了摇头,将芸曦在琉璃城遇见一名紫观书院弟子和芸曦女扮男装经常与那名弟子把酒言欢的事情一一道来。 “哎...曦儿她从小生xìng顽劣,从未接触过陌生人,恐怕已是情窦初开,紫观书院历来自视为正道领袖,门丁兴旺,不过都是些伪君子罢了,我们云蝶宫虽然势力稍弱,但也看不上他们,以后不要让他们在接触了,早早断了这般孽缘,省的滋扰生事”高贵妇人说完便转身回到殿中。 “是,宫主”黑衣女子微微摇了摇头,正所谓女大不中留,曦儿已经不是小孩,相思这种事,旁人哪能劝说,算了,只能走一步算一步。黑衣女子想完,身影化作一道黑雾,轻轻的飘落在芸曦的后面,重新凝结chéng rén影。 “墨姨,这么晚了还没睡啊”芸曦收起手中洞箫,看着悬崖下面的海水并未转身,“你也不是一样吗?有什么心事跟墨姨说说,说不定还能为你排忧解难呢”墨姨心中有数,但也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毕竟少女怀chūn之事人家不主动开口,她也不能直接问起。 “我...很难受”芸曦想了半天也形容不出内心的感受,“是相思吧”墨姨也不在绕弯子,毕竟她从小看着曦儿长大,芸曦有什么心事很少向娘亲诉说,而是直接跟她说,慢慢的她把芸曦当成自己的女儿般看待,更何况已是深夜,旁边也没有第三人,干脆捅破隔膜,解开心结。 芸曦没有想到墨姨能猜出她心中症结,双脸微红,更是闪闪惹人爱。“如果墨姨没有猜错的话,让你难受的人应该是紫观书院琴堂那名小弟子页念雨吧”墨姨语中带着俏皮,看着芸曦,“墨姨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你偷听我们说话?”芸曦见墨姨叫出让她好生烦恼的名字,立刻便猜出缘由。 “曦儿莫怪,我也是为了保护你,虽然我们跟紫观书院并无深仇大恨,但是紫观书院那帮老不死的一直视我们为魔教邪派,你跟他是不可能的,如果不早做了断,反而害了他,我听闻,那页念雨被琴堂古牧惩罚面壁三十年,恐怕和你脱不了干系吧”墨姨尽量说出其中要害,这种事不能武断,只能慢慢解铃。 “活该他欺负我....幸亏他那师傅把他关了起来,要不然我狠狠揍一顿”芸曦嘟着小嘴,显得很生气,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生愧疚,毕竟她不是有意为之,“墨姨,那你说怎么办”芸曦心中没了主意,“嗯...什么怎么办,你是说那小子吗?”墨姨反问了一句,“是...要不我们把他抢到云蝶宫吧”芸曦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墨姨摇头苦笑,俗话说情窦初开的少女头脑会变得简单,芸曦这么冰雪聪明的孩子能想出这么愚蠢的办法,真是让人头疼。 “曦儿休得胡闹,人家琴堂处罚弟子是自己门内的事情,更何况那是紫观书院,势力强大,不要因为一时糊涂给云蝶宫惹祸上身”墨姨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再说那小子面壁三十年也不是坏事,正好能静心修炼,我看他修为不弱,紫观书院五十年一次的比武会试,琴堂对他的期望很高,你要是再去找他,说不定亲堂堂主古牧会亲自出手,那黑面老儿修为高深莫测,我都没有把握能打赢他,何况是你呢”墨姨毕竟是过来人,芸曦的心里能把握几分,只要是为对方考虑,暂时稳住并不难。 芸曦并没有直接回话,怔怔的看着海面,兀自发呆,“曦儿,那小子在悔过崖上待了十几年,修为肯定提高不少,你现在的修为已接近启灵境,眼下应该专心修炼,不要让你娘亲担心,你可是我们云蝶宫的未来,至于儿女私情,来rì方长”墨姨见芸曦能接受自己的劝说,只能是以退为进,希望时间能冲淡一切。 芸曦听闻墨姨的最后两句,心想那臭小子修为要是高过自己,以后想揍他就不容易了,“墨姨,你说的对,我要好好静心修炼,天sè不早了,你也早些歇息吧”芸曦说完便消失在夜幕之中,墨姨看着她消失的背影,摇了摇头,心想这母女俩xìng格还真是一样。 次rì清晨,颜生刚刚转醒,站在洞口打着哈欠,伸伸懒腰。“小七早啊”山下小道传来六师姐凡语的叫声,“六师姐早”颜生微微一笑,心想好长时间没见她了,今天怎么有空给我送饭来。 “小七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凡语人未到,声音先到。“什么事这么高兴啊”颜生赶忙跑过去接过凡语手中的菜篮,两个人席地而坐,“我们大师姐楚可已经练到化灵境,而且还闯塔成功了呢”凡语刚一坐下就开开叽叽喳喳讲了一大堆,只见手舞足蹈声情并茂的说着大师姐楚可的闯塔经过,好像自己亲身经历了一样。 “哇...好险啊,比我的难多了”颜生听着六师姐凡语的讲述,想象大师姐的处境,“什么比你难多啦”凡语见小七说的莫名其妙,“啊..我是说...比我...想象的难多了”颜生见自己说漏嘴,赶忙编瞎话,“那肯定啊,师傅说比他想象的还要难,别说是你了,不过好在大师姐有惊无险,拿到了趁手的武器和心法,近的说比武会试我们琴堂有希望拿名次,远的说修到启灵境指rì可待,对了,师傅问你修炼的怎么样了?”凡语话锋一转,满脸期待地看着颜生,好像在说千万别让师傅失望。 “我啊...你就告诉师傅,肯定不会让他失望的,别说我了,你修为怎么样了”颜生怕自己说漏嘴赶忙转移话题,“我最近感到体内灵气充沛,师傅说十年之内必定到达化灵境”凡语一脸兴奋“我们一起努力吧,琴堂必胜”凡语大喊一句,两个人互相拍掌哈哈大笑。 颜生和凡语席地而坐一起吃饭,从她口中得知,画堂子岩小曼已经突破启灵境修为,消息传的满城风雨,云霓师叔更是高兴的合不拢嘴,书堂和棋堂也不时传出有弟子闯塔成功的消息,看来比武会试之rì除了头筹之外,名次排列肯定很激烈。 颜生也按下决心好好修炼启灵境的攻击灵术《四季赋》,比武会试之rì就算不能打败“小魔头”,也要争取第二名,让师傅老人家好好高兴一场,毕竟琴堂一百年没有喜事降临了,成败在他的一念之间,努力吧。 三十七、感悟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与六师姐凡语道别之后,颜生便翻开《四季赋》仔细端详起来,婉莹前辈的事和那位董师兄暂且不去想了,眼前唯一重要的事情便是书院比武会试了,师姐们都这么一腔热血,自己也不能拖后腿。 只见《四季赋》分四篇,分别是《chūn赋》、《夏赋》、《秋赋》和《冬赋》四个篇章,不同的季节旋律也不相同,分别是温雅,刚烈,凄美,凛冽的曲调,正和四个季节的特征相符合。 “还好,离比武会试还有一段时间”颜生摇了摇头,先从《chūn赋》开始练习,但是书中记载此曲不同于别的曲目,如果不能真正领悟和感受四季的特征,就算把琴律弹奏出来也达不到应有的效果,必先打坐与天地之间,感受chūn风的沐浴,盛夏的炎热,深秋的凄凉,寒冬的凌冽,只有明白大自然的变幻,四季的交替方能大成。 “啊...这不是活受罪,要了亲命吗?还要坐在外面风吹雨打,烈rì暴晒,真想问问婉莹前辈是怎么练成的,唉…..”颜生摇头叹气,修道还真是辛苦啊,没有艰难的付出,就没有高深的修为,那些修道幻灵镜和太灵境的前辈们肯定是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代价才有了今rì风光的一面,可叹可敬,更不说那些远古时期悟道传道的古人,毫无线索和借鉴,全凭自己的感悟才有了一身的修为,那是不能用言语文字去表达了。 “好吧从明rì起好好感受大自然老爷的坏脾气吧,今天好好休息,大睡一觉,恐怕以后就没有这么轻松了”颜生想完伸了伸懒腰,找了个大石头,上面刻了几个字放在洞口,只见上面写了几个很难看的字,宛如一群蝌蚪,找不到娘亲一样乱串,“今rì起小七专心修道,如果苍天还没塌下来,那就请勿叨扰”。 光yīn似箭,rì月如梭,太阳升起又西下,山上的紫藤花盛开了又凋谢。山顶之上不知何年何月多了一尊雕像,不论chūn暖花开还是寒风彻骨,都屹立不用。就算到了chūn天河水化冰之时雕像之上依然厚雪覆盖,路过的候鸟累的时候站在雕像头部,梳理羽毛,长声啼鸣,拉的全是鸟粪。 起初六位师姐轮流送饭的时候见洞口石头上的字,都是点头微笑,心想小师弟长大了,懂得师傅的良苦用心了,把饭菜放在门口就走了。但是后来越来越感觉不对,门口送来的饭菜越积越多,赶忙跑到山上探望,只见颜生浑身恶臭,手脚冰凉,连呼吸都很微弱,任谁劝说都无动于衷,除了眼睛偶尔眨一下,全身就没有能动的地方了,师姐们以为是师弟跟师傅怄气,不吃不喝,绝食抗议。 师姐们心中没了主意,赶忙去找师傅古牧,说明缘由,苦求师傅取消对小师弟的惩罚,让他早rì回琴堂养身。 古牧也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老七要是像他抗议的话,早就能绝食了,不至于等到现在,“哼…我倒要看看老气耍的什么花招”古牧心中有气,安顿弟子们不必担心,便只身前往悔过崖。 到了悔过崖山洞入口,还真像楚可她们说的,门口的饭菜堆了一大堆,都发霉了,只见古牧大袖一挥,一股灵气化作狂风,把门口的饭菜一扫而光,掉落山崖而去,古牧也不进洞内,径直走到山顶之上,只见老七身上衣服经过风吹雨打,已是没有完整的地方,头发蓬乱的跟鸟窝一样,隐隐看见还有两颗鸟蛋。 古牧也算是见过世面的人,看到此景又好气又好笑,看样子这老七站在这里已不是一年半载了,鸟类是最谨慎的动物,没有多次的试探是不会安营扎寨的,更别说生蛋了。古牧黑着一张脸走过去抓住老七的手腕输入一股灵气,不试探还好,一试之下大吃一惊,古牧感觉到老七体内有三个灵体缓缓转动,俨然是启灵境。 “哈哈….好好,好徒弟呀”古牧站在老七的旁边放声大笑,古牧自当上琴堂堂主以来从没有像今天这样高兴过,以前他给旁人的感觉就是沉默寡言,不近人情,总是黑着一张脸,跟今天的样子判若两人,不知道的人以为这两个师徒走火入魔了。 “好徒儿,你继续在这里感悟天地法则吧,等你面壁期满,为师亲自来迎接,哈哈”古牧也不管老七听不听见,拍了拍他的肩膀便下山而去。 等古牧回到琴堂,颜生的师姐们早已等的心急如焚,见师傅大笑而归,不明所以,赶忙上前询问,只听师傅说了声不必担心,死不了。六个姐妹面面相窥,只见师傅临走时特意安顿,从今rì起任何人不得在上悔过崖,以后老七的饭菜由他亲自送便回堂。 六个师姐们听师傅说小七无恙便长舒了一口气,楚可忧心忡忡的说道:“比武会试之rì再有十二年便如期而至,我们六个都已经闯塔成功,都已经拿到了属于各自的武器和心法,我们现在最担心的是小师弟,到现在都没听师傅提起过让他闯塔之事,不过时rì不多,就算小师弟成功过关,要想熟练cāo作,为时已晚,算了,我们尽力而为便是”。 其她人听闻暗暗点头,“以后我们多多指点小师弟便是,我们琴堂不能落下一个人”凡语平时与颜生关系最后,时时刻刻都为他考虑,眼见小师弟修为落后,心中甚是担忧,但别无他法,只能慢慢修炼,不得急功近利。 显然,六个师姐们的担心是多余的,此刻只有古牧心中明白,老七已经踏入启灵境,与前两个境界有明显的差别,更别说常人,首先是不用常人那样每天进食来维持体力,就算一个月不进食照样活蹦乱跳,其二不惧风吹雨打,烈rì炎炎,因为体内灵气足以提供应有的热量甚至堵塞毛孔,关闭神经感官,要不然老七早被冻成冰雕了。 古牧走后颜生依然屹立不动感受着老天爷的鞭打锤炼,师傅所说的话一字不落的飘进耳朵里,不是他对师傅不敬,而是感悟天地法则的事情已经接近尾声,如果他中断必然前功尽弃,还好师傅这人通情达理,并没有在不明情况下打断他的思考,当初他随便选择琴堂,不得不说是一件庆幸的事情。 在一个chūn意盎然,百鸟齐鸣的早晨,悔过崖山顶之上,那座雕像“嘭”一声巨响,身上的枯枝烂叶,积雪冰滴随着响声四散飞出,形成的气流瞬间以雕像为中心飞沙走石,尘土飞扬。 只见颜生衣不遮体,脸被晒的成古铜sè,身子却白白净净的,甚是滑稽,颜生摊开双臂,活动活动筋骨,只听他的骨骼噼里啪啦乱响,好像是年久未开的铁门一样。 忽然低头一看,身上连个衣服都没有,当年穿的长袍早已不见踪影,吓得赶忙找东西遮蔽,四下观望,还好并无旁人,这要是让师姐们看见,千年都翻不了身了。颜生光着脚丫,慌忙跑进洞内,翻出包裹找了件衣服,才发现以前的衣服短了一截,看来这几年没白悟道,身子骨又长高了。 颜生没空想那些,抱起石桌上的“九霄环佩琴”,擦去上面的灰尘,跑到外面弹起了这几年领悟的《四季赋》曲调,只见弹奏《chūn赋》之时周围chūn意盎然,和现在气氛一样,颜生愣了一下,才发觉现在是chūn季,没有区别是对的,只见颜生上方忽然风声雷动,乌云密布,乌云之中chūn雷响动,“噼里啪啦”的闪电直击地面,碎石尘土四散飞出,“哇…好厉害”颜生暗自惊叹,也不知道是夸自己还是夸这个琴术。 颜生接着往下弹奏,只见忽而周围烈rì炎炎,热的仿佛世间的一切都要燃烧殆尽,忽而秋风习习,枯叶飘落,枯叶扫过的地方飞沙走石,就连山体之上都有划过的痕迹,忽而寒风凛冽,冰雹齐飞,断崖的半面坍塌而下,掉入湖中,溅起水柱。 颜生兴奋的直接跳了起来,难怪要感悟四季的法则,果然威力强大,这几年没白受苦,高兴之余,摘掉脖子上的项链狠狠亲了一口,又发觉不妥,脸sè通红。 三十八、回忆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小七,你在不在里面,快出来,师傅来了”颜生正看着项链发呆,忽听大师姐楚可的喊声,赶忙收起项链,跑了出来。 悔过崖山洞门口师傅古牧引着六个弟子,楚可,元香,慕兰,夏涵,若言和凡语依次而立,起初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看见小师弟的脸sè和衣服之后都满脸惊愕之sè,就连师傅古牧都愣了一下。 只见颜生长袍被撑的就快撕裂一般,刚刚盖过器盖处,脸被晒成古铜sè,跟师傅那脸sè有的一拼。“小七...”凡语不确定的叫了一声,“师傅早,各位师姐早”只见颜生露出白牙,嘿嘿傻笑了一声,众位这才听出这是她们的小师弟,凡语急忙跑过来问起缘由,还以为是山洞着火,把小师弟都熏黑了。 “老七你没事吧”古牧见颜生的样子开口询问,“我没事,师傅和师姐们都怎么都来了”颜生见所有人都到齐,好奇的问道,“你面壁面傻啦,今天是你期满之rì,我们来接你回堂的”三师姐慕兰笑骂道,“不许骂我师弟,是吧,傻小七”凡语的一句话又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这么快就到啦,时间过得真快”颜生这才恍然大悟,“怎么?你还想蹲三十年啊,还不快快收拾东西,等着我们八抬大轿请你下山啊”凡语弹了一下颜生的脑门,颜生倒霉事,凡语感觉手指头被一股真气反弹击中,疼的哇哇大叫。 众人以为古灵jīng怪的凡语又逗大家,所以都笑笑没在意,不论凡语表情如何委屈也无人理会,颜生跑进洞内收拾好衣物,背起“九霄环佩琴”便跑了出来,众人有说有笑的朝山下走去,期间凡语不依不饶的问颜生刚才的事情,还要试着弹他脑门,颜生不依,二人在众人只见相互追逐打闹,古牧摇头苦笑,其余师姐们呐喊起哄。 回到堂中,师傅古牧单独把颜生叫道后堂之中,询问修为情况,颜生如实相告,只是把项链之中有琴堂前辈婉莹魂魄的事情没有提起,毕竟他答应过人家不告诉旁人,再说这也不是什么师傅问的事,也不算隐瞒。 片刻之后,古牧引着颜生出门而来,只见楚可她们站在“观琴堂”门口等候,“你们这是做什么呀”古牧开口问道,六个姐妹互相推搡了一下,还是凡语站出来说道:“师傅,我们好长时间没和师弟在一起了,所以我们想….”凡语平时都是快人快语,有什么说什么,可是当下说了一半便不说了,可想而知,肯定是怕师傅不同意,“想喝酒是吧…”古牧见凡语的样子猜也不用猜,直接替她说了,凡语嘟着嘴,使劲点头,双眼发亮,好似再说师傅你真聪明。 “喝酒就喝酒,还吞吞吐吐的,我有那么不近人情吗?去吧,后厨有六坛美酒,师傅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古牧瞪了一眼凡语,背着手离开了,“师傅万岁…”“师傅英明”之声瞬间冲破天际,欢呼不断。 “小七,老规矩,美酒我们去搬,你下山抓几条鱼上来,这回你一个人去吧,我和师姐她们去搬酒,点篝火,快去吧”凡语迅速安排任务,众人叽叽喳喳吵闹声中朝后堂走去。颜生摇了摇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鱼叉,干脆徒手下山。 湖水依然是当年的湖水,抓鱼的人还是那人,只不过时光变迁,当年抓鱼的少年已是长大chéng rén,修为大增。颜生看着湖水想着当年的抓鱼情景,还想起跟董师兄把酒言欢,不慎掉落湖水中,不明情况下解开人家衣领的事情,颜生摇了摇头心想那位董师兄不知现在怎么样了,婉莹前辈说她是女子,不知道穿上女儿装会是什么样子….. 颜生捶了捶脑袋,暗骂自己胡思乱想,在有两年全院的比武会试就要开始了,还在这里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做什么,忽地颜生腾空而起,在湖面之上双脚朝上,头朝下急速旋转,强大的旋风带起湖水直旋而上,形成巨大水柱,水柱之中隐隐有凤尾鱼沸腾,颜生迅速脱离而去,趁水柱还未落下,右手手掌结成“太虚无妄印”,幻化出太极yīn阳图,“砰”的一声,yīn阳图和水柱强烈碰撞,水柱之中的凤尾鱼全部被弹到岸边,噼里啪啦的翻滚。 “这比当年拿鱼叉抓鱼容易多了”颜生嘴角微微上扬,这要是正阳教的那些老道士们知道,有人拿他们的法术抓鱼,还不过来掐脖子瞪眼啊。 “哎呀…忘了拿鱼框了,这么多鱼这可怎么办”颜生挠了挠头,干脆脱下长袍,包起岸边的鱼便回堂而去,众师姐们正忙着捡柴火,见小师弟如此狼狈的回来,又是取笑一顿,颜生嘿嘿笑了两声也不辩解,把鱼放在地上,“哇…抓这么多,小七你是怎么做到的”凡语看见衣服里的鱼惊声叫道,其余师姐们也赶忙跑来一看还真是多,不是一般的多。 颜生挠了挠后脑勺,就说拿自己的修为打出来的,见师姐们不相信,也不多说,以换衣服为名跑回屋内。 三十年没有回来,屋内还是跟当初一样,简单的家具整齐摆放,桌椅之上一尘不染,床底下自己带上山的包裹依然原地不动的放在那里,看来他不在的时候,师姐们给他打扫房间,洗涮被单,要不然早就脏成不像样了。 颜生放下背后的“九霄环佩琴”,换了件干净的衣服便出去帮忙,只见篝火已被点燃,篝火之上满满的凤尾鱼挂了好几串,正发出阵阵香味,旁边放着六坛美酒,看来今夜是不醉不归了,更何况是师傅允许的聚会呢。 “师傅他老人家不来吗?”颜生见鱼已经烤好,准备要开吃开喝了还没见师傅的踪影,“师傅说有事,出去了”凡语看着篝火之上的烤鱼不停的咽口水,头也不抬的说道,“看你那馋样,都快钻进去了,来…为琴堂,为师傅,为小师弟回归,我们先干一杯,”二师姐元香别看长相柔美,xìng格甚是好爽,“干杯…”众人齐声大叫,六坛美酒发出“咚咚”的碰撞之声,各自“咕咕”的喝了起来,“好酒….”颜生首先喊了出来,三十年对于修道之人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算短,面壁期间他滴酒未蘸,早已勾起了酒瘾。 “烤糊了,快快”凡语早已等不及了,抓起烤鱼给众人分完,狠狠的咬了一口,“香…好香”凡语烫的嘴都合不上,还喊香,引得众人有一阵大笑。 明月高挂天际,众人你一口我一口喝的已经头昏眼花,但是颜生却毫无醉意,不知是喝酒喝惯了还是修为提高之后酒量提高了,不像那年第一次喝酒那般头重脚轻,颜生看着眼前嬉笑打闹,抚琴弹奏,闻声起舞的师姐们,恍惚间想起了当年的董师兄,音容笑貌,举止谈吐逐一浮现在眼前,想起了很多董师兄所讲的神话故事和奇闻怪事。 “来,敬董师兄一杯…”颜生不知不觉中喊了出来,突然感觉场合不对,只见六个师姐们齐齐的看着他,出奇的安静,“谁是董师兄…”若言开口打破安静,“我们有人姓董吗?就算姓董也不能叫师兄啊?”夏涵说出心中想法,“只有一种可能,我们小师弟跟我们喝酒,心中却想着别人…”凡语摸着下巴,像是民间破案的太师爷,众人缓缓点头,转过头来狠狠的盯着颜生看,这要是眼神能揍人,颜生早已体无完肤了。 “不是….各位师姐,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我….喝多了…叫错了”不管颜生如何解释,于事无补,“给我上…”凡语咬着牙狠狠说了一句,众人抡胳膊蹬腿,手脚齐上。 皓月当空,chūn风拂柳,半空中飞过的猫头鹰听见底下传来噼里啪啦,哎呀的大叫声,只是好奇的瞧了瞧,不当回事继续向前飞去….. 三十九、赴会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在众人的紧张和盼望中紫观书院五十年一度的比武会试的rì期终于来临了。 一大早紫琴峰上的六个女弟子已经叽叽喳喳的乱开了,琴堂弟子人数本来较少,都已乱成一锅粥了,更何况是别的门堂呢。 古牧站在名人堂中,手持三炷香,朝着墙上的师祖画像恭恭敬敬的拜了三拜,这是他坐上堂主之位以来第一次这么表情凝重的拜祭。因为此次会试不比往rì,今年自己所收的弟子们没有让他失望,修为都达到了他的期望,没想到的是,唯一的男弟子老七修到了启灵境,争夺前三名那是大有所望,他现在比任何时候都紧张兴奋,所以跑到这里拜祭祖先,望保佑琴堂扬眉吐气一次。 前几rì主峰传来讯息,所有修为到达化灵境的新进弟子才能参加此次比武会试,因为两年前师傅古牧宣布老七已经达到了比武会试的要求,所以琴堂上下一片欢呼。 别的门堂没有到达化灵境的只能是唉声叹气,神情落寞,而琴堂所有弟子都已达到应有的条件,所以今天琴堂所有人都要倾巢而出了。 古牧闭眼长舒了一口气,推门而出,只见门前七个爱徒依次排列,齐声喊道:“师傅早”,只见七个弟子都已穿上了本门弟子礼服,身背各自的瑶琴,真可谓女的亭亭玉立,国sè天香,男的风度翩翩,气度不凡。 古牧满意的点了点头说道:“说来惭愧,琴堂自我当上堂主以来,每次比武会试都没有取得好的成绩,真是愧对列祖列宗,但是今时不同往rì,你们不负我望,辛勤修道,修为猛增,拿到名次的机会大有希望,就让别的门堂领略我们琴堂的威力,别人在不断的否定我们,但是,我们会证明,这是我们的时代,琴堂必胜”古牧这几年受了年轻弟子们的朝气所感染,身心开朗了许多,这会儿喊的口号都是弟子们rì常鼓励的话。 “琴堂必胜”弟子们挥舞着双臂哈哈大笑,“好了...会试台上见真伪吧,楚可你带领师妹师弟去主峰,我先行一步”古牧说完大袖一挥,身后的瑶琴“嗡”的一声无限变大,浑身透着青光,古牧见势上前踏了一步,瑶琴带着他急速飞去。 自拜入琴堂以来,弟子们还是头一次见到师傅的法器,再去主峰的虹桥上凡语好奇的问着大师姐,只见楚可略微思考了一下说道:“师傅的那把琴名为《伏羲琴》,好像年代久远,也不知是哪位前辈留下来的,师傅很少拿出来”,“哇,听这个名字就是个古董了,跟你那把《神农琴》有的一比”凡语调皮的吐了吐舌头,不忘调侃大师姐。 “你才是古董呢”楚可和凡语二人相互笑骂,追逐打闹。颜生跟在后面摇了摇头,边走边看着风景,虹桥两边的风景和颜生初次拜山之时的景象没有多大区别,瀑布从生,仙鹤齐鸣,只是身边少了个子岩小曼,“不知哪小魔头现在什么样了,自从上次一别几十年不见,肯定不想以前那么刁钻古怪了吧”颜生忽然想起子岩小曼,眼前浮现出小时候的摸样,情不自禁摇头苦笑。 紫观书院主峰,依然殿宇林立,威严壮丽。只见偌大的广场之上汇集了各堂的弟子,服饰统一,人头攒动,谈笑风生。颜生七人势单力薄,站成一圈,东拉西扯的说着话,不像别的门堂那般人丁兴旺,三三俩俩的相互聊天打招呼。 “哎呦,这不是凡语师妹吗?长时间没见,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啊”只见一个浑身赘肉,脸胖得把眼睛都挤成细缝的弟子过来打招呼,凡语表情起初茫然,但又瞬间变成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你是书堂的李二胖吧,怎么越来越胖了”凡语说完顺势捅了捅李二胖的大肚子,“嘿嘿...师妹见笑了,我这人喝水都能长胖,哪像这位小师弟这般英俊潇洒...想必这位是页念雨师弟吧...”只见那胖子话锋一转看着颜生。 颜生稍微愣了一下,心想这胖子怎么会认识我的,但是转念一想,当rì选择师傅之时,自己拜入了全是女弟子的琴堂,那真是一夜成名,认识的人多也不足为怪,颜生赶忙双手作辑说道:“正是在下,李师兄别来无恙”,“哎呀...师弟客气客气,我叫李耳旁,因为名字和二胖谐音,加上我身体比较胖,人人都叫我李二胖,嘿嘿...”李二胖笑起来眼睛更是被赘肉挤得不见踪影,众人暗思这李二胖还能看见东西不,但又不好意思问,捂嘴而笑。 周围的各个男弟子们见李二胖跟琴堂的六位貌美如花的师妹们聊得火热,瞬间蜂拥而至,围城一圈,争相让李二胖引荐,刚才还孤单影只的七个人,转眼间成了关注的焦点,颜生也是沾了六位师姐的光,认识了不少同门师兄弟,什么赵、王、钱、李、孙等五花八门的名字一个都没记住,只记住了个李二胖。 “快看,那小美人就是画堂的子岩小曼”人群中不知道谁喊了一句,众人立刻转头看着画堂的弟子,只见画堂方向的虹桥上走下来一群弟子,“哇,不愧是云霓师叔的爱徒,就连装束都不一样”人群中有人立刻啧啧称奇,其中穿粉sè流水裙,头戴粉sè蝴蝶结的子岩小曼尤为惹眼,画堂的其余男弟子见众人投来羡慕的眼光,不知不觉中挺胸抬头,趾高气扬,就像霸占了好几个母鸡的公鸡一样。 “哼...又是她,狐狸jīng”凡语见自己的风光瞬间被子岩小曼夺去,气的咬牙切齿,狠狠跺脚。颜生看了一眼六师姐的样子摇头苦笑了一下,顺着众人的眼光向子岩小曼看去,只见子岩小曼几十年不见早已长成大姑娘了,依然是粉sè裙装,面sè冷峻,步伐轻盈,众弟子苦于没有人引荐,这要是从中拉一条线,早就围上去了。 也许是被画堂的气势所折服,也许是被子岩小曼的冷艳所倾倒,别的门堂的弟子自觉的让开一条路,子岩小曼从跟前走过之时,都目不转睛的盯着她,深深的吸两口气,闻着子岩小曼所散发的花香,好听点叫闻香识人,难听点就是登徒浪子之辈。 “没见过女人啊,真没出息”凡语嘴中都弄了一句,楚可见状用胳膊碰了一下,意思是别惹事,也许是子岩小曼耳朵灵敏,也许是她看见了什么人,停住脚步朝他们看了过来。 凡语毫不示弱,向遇到挑衅的公鸡一样,准备吵架,只见子岩小曼看也不看她,径直走到颜生跟前,踮起脚尖,右手比划了一下两个人的个头,微微一笑说道:“好久没见,你都长这么高啦”,人群中立刻“哗”的一生爆发出惊叹声,这小子何方神圣,不说身边有六个美若天仙不可方物的师姐,就连紫观书院焦点人物他都关系这么好,而且举止亲密,关系非同一般,以后得好好巴结巴结。 颜生见子岩小曼在众人面前跟自己如此亲密,不觉脸上一红,赶忙行礼说道:“见过小姐”,子岩小曼微微愣了一下,才发现周围所有人都看着他们,不像小时候那样两小无猜,干什么别人都不会非议,子岩小曼也是脸上微红,退后两步,蹲身行礼:“页师弟别来无恙,我们现在是同门弟子,莫在叫什么小姐,我们会试台上见”说完领着画堂的众人疾步离去,临走之时颜生能感觉到画堂几个男弟子仇恨的眼光,不绝摇头苦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哇..页师弟真是贵人啊,我都忘了你是子岩小曼的朋友,真是幸会幸会”李二胖赶紧上前,握住颜生的胳膊来回摇晃,好似失散了多年的亲兄弟一般,其余男弟子见状也不甘落后,争先恐后的与他拉关系,颜生都不知道该跟谁说话,慌忙回头向师姐们求救,只见六个师姐离的远远的,投来鄙夷的目光,凡语更是咬牙切齿,恨不得拿眼神来消灭他... 四十、盛典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李二胖他们正在纠缠颜生的时候,大殿门扉缓缓打开走出一群人,广场之上立刻鸦雀无声,众弟子们赶忙整理好衣服,俯身齐声喊道:“见过方师叔”,为首的是一位颜生从见过的老者,只见他皱了皱眉头说道:“众弟子听令,立刻前往任玥坛,进行拜祖仪式,安排比武场次”,“弟子遵命”众人齐声答应。 说实话,颜生还真的感谢这位方师叔,没有他的出现,自己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老者看了看底下的弟子,摇了摇头,引着他们朝着任玥坛走去,众人赶忙排好列队,浩浩荡荡的出发,颜生赶忙跑到六个师姐的队伍里,只见她们毫不理睬颜生,只有凡语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任玥坛是紫观书院举行重大仪式的场所,只见高台之上站着公羽先生等众多老者,只有自己师傅古牧和云霓等各堂堂主是自己见过的,其余的想必就是常年在外游历的长辈人物。 高台之下,站着一群英姿飒爽的年轻弟子,其中还有身背瑶琴的弟子。颜生正想问师姐,只听见楚可说:“这些人都是上一届的书院弟子,今天是书院盛大的比武会试之rì,所以他们从外面赶回来,为自己的门堂助威”。 颜生恍然大悟,朝他们看去,只见几个身背瑶琴的女弟子向着这边微笑挥手,颜生等人赶忙报以微笑,算是回礼。 “祭祖仪式现在开始”随着那位方师叔的吆喝声,公羽等人依次站好,手持三炷香跪地磕头,颜生见台下之人都齐齐跪下,自己也慌忙跟着跪地磕头。 只见方师叔手持帛书,表情严肃的大声朗读书中文字:“紫观书院屹立天下三千年,从无到有,从弱至强,盛名天下,是正道执牛耳者...”云云,说了一大堆,颜生一句也没听进去,直到台上之人说众弟子请起立才算完事。 公羽先生见仪式进行的差不多,上前跨出一步说道:“今rì是我们紫观书院五十年一次的比武会试大典,经过五十年的栽培,你们已经长大chéng rén,不同于往rì,是我们书院的新生力量,是天下正道的新鲜血液,但是,修炼归修炼,实战才是一个人真正的本领,我们举办比武盛典,正是考验你们的修为的同时,也是积累实战经验的最好机会,望各位弟子,拿出自己真正的本领,为自己的师傅,为各自的门堂争得荣誉,刚才我们商量了一下,今年拔得头筹的弟子将会送进百灵塔第五层,观摩我们书院最高绝学《紫观帝术》”公羽刚说完,底下立刻“轰”的一声炸开了锅。 颜生不知道《紫观帝术》是为何物,但是看着别人惊讶的表情知道肯定不是凡物,颜生有所不知,这《紫观帝术》是紫观书院最高灵术,就连各堂的堂主很少有观摩的机会,这部绝学传自与创派祖师手中,当年恒帝在空茗顶传道,各路人物通过自身的领悟传下很多帝术,但是经过岁月的洗礼,天下现存的帝术只有五本,分别是五大豪门的帝术,奉为最高绝学,此次公羽先生肯让新进弟子观摩,真是用心良苦。 台下的上届弟子们都投来羡慕的眼光,不过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此次比武,画堂子岩小曼拔得头筹是铁板钉钉的事,众弟子们惊喜之后齐齐看向子岩小曼,只见她看着台上面无表情,更有甚者已经提前恭贺子岩小曼了。 “好了,安排比武场次吧”公羽说完向旁边的方师弟挥了挥手,只见那位老者从袖子里掏出一卷帛书,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都是些这个堂哪名弟子对阵那个堂的谁谁谁,念到一半处颜生听见自己对阵的是书堂赵武,六个师姐们也知道了对阵的是哪堂弟子,都好奇的踮起脚尖在人群中寻找各自的对手。 遇到强者的面如土sè,无jīng打采,遇到比自己弱的高兴的手舞足蹈,满脸兴奋,更有悲催的遇到了子岩小曼,绝望的连死的心都有了。 傍晚时分,一天的盛典和安排场次终于落下帷幕,方师叔宣布会试明rì正式开始,众人在主峰的安排之下住进各自的住处,看见桌子上的食物还是挺丰盛的,颜生不幸跟李二胖等八个人被安排在一个住处,摇头表示无奈,李二胖这个人不仅能说,还能吃,颜生只是草草的吃了一口,便吃不下去了,李二胖倒不客气,把他剩下的饭菜一扫而光。 好不容易吃完喝完已是三更半夜,李二胖叽叽喳喳的说了一大堆,也许是吃多了,也许是说的累了,到头便呼呼大睡,鼾声震天。 颜生睡不着,背起瑶琴,轻轻的关上门,站在虹桥之上看着湖边的夜sè,chūn风拂面,心神宁静。“怎么还不睡”颜生听见背后传来女子声音,颜生回头一看是子岩小曼穿着粉sè的流水裙,笑盈盈的看着他。“小....小曼”颜生本来想叫小姐,但是想起白天子岩小曼说的话,硬生生的改口叫名字,只见子岩小曼微微一笑说道:“我还以为你又要叫小姐呢,嗯...咱们认识这么多年,你还是头一次叫我小曼”子岩小曼说完与颜生并排站在虹桥之上,手扶桥栏望着湖面。 只见chūn风吹在子岩小曼脸上,一头秀发随风飘扬,衣裙随风而舞,阵阵香味飘进颜生的鼻腔里,恍如隔世,看着眼前的俊俏女子,想到了儿时的记忆,也是在三更半夜,也是皓月当空之时,子岩小曼收纳自己为书童,让他踏上了修道的旅途。 “发什么愣啊,没见过我吗?”子岩小曼半响没听见颜生说话,扭头问道,颜生脸sè微红,赶忙避开子岩小曼的眼神,吞吞吐吐的说道:“不...不是...你跟..小时候不一样了”。 “是变漂亮了还是变温柔了”子岩小曼不依不饶,非要问出所以然来的样子,“嗯...都有吧,反正不一样了”颜生不知道该说什么,双手来回的搓着长袍。 “咯咯...你除了长高了,一点也没变”子岩小曼微笑说道,“也许是吧”颜生窘迫的挠了挠头,“对于明天的比武会试你怎么看啊,你的对手是书堂的赵武吧,我从旁人打听过,此人修为颇高,也是有望争得名次的人,你要多加小心”子岩小曼善意提醒道,“我倒无所谓,我是替碰见你的那名师兄惋惜呢,那是等于直接出局了”颜生巧妙的转移话题,惹得子岩小曼咯咯直笑。 两个多年不见的,算是青梅竹马的年轻人,站在虹桥之上,对着明月,聊了很多小时候有趣的事情,讲到颜生盼望子岩小曼早rì上紫观书院,好自己逃跑之时,子岩小曼余怒未消的打了颜生两捶,笑骂他没出息。 聊到夜深人静,时候不早之时,子岩小曼嘱咐颜生好好休息,放松心态,不论结果怎么样,尽力就行,颜生点了点头,两个人挥了挥手朝着各自的住处走去。 四十一、初战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清晨,风和rì丽,万里无云。会试场地上已经汇聚了四堂的比武弟子们,公羽先生引着各堂堂主和众位长辈聚集在一起,讨论着今年比武的趋势。 场上有六个擂台,分别标记为“甲、乙、丙、丁、戊、己”天干六个方位,颜生和凡语正好有各自的比武,师姐们不忍心看到师弟被打败,所以过来说了些安慰鼓励的话便跑到凡语的擂台上呐喊助威去了。 颜生摇了摇头,朝着自己的擂台走去,只见擂台之下人头攒动,都是书堂的弟子,只见擂台之上一个身穿灰sè礼服的弟子背手而立,衣带整齐,说不上英俊潇洒,但也有仙家书生之风,颜生踩着台阶缓步而上,站定自若,忽见擂台之下有一个粉衣女子格外惹眼,定眼望去正是子岩小曼笑盈盈的看着自己。 颜生微微一笑算是回礼,转身抱拳说道:“在下琴堂页念雨,请师兄赐教”,对面之人虽然高傲,但是在台下师兄弟,尤其是在众人瞩目的子岩小曼眼前不敢托大,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在下书堂赵武,刀剑无眼,望师弟小心”。 话虽客气,但是言语之中透着傲慢无礼,意思是不会手下留情,如若实力不够,还是自己放弃为好。子岩小曼何等聪明,敢在她面前侮辱自己的书童,只见她狠狠瞪了赵武一眼,仿佛在说最好别落在她手上,要不然让你败的很难看。 不知颜生有没有听懂,微微一笑,催动“九霄环佩琴”横跨在胸前,准备应战。其实以颜生的修为,毫不费力就可以打败眼前傲慢无礼的赵武,但是临上场之时,师傅古牧特意嘱托,不要太张扬,显得自己费力一点,不管是隐瞒修为还是给对方一个台阶,于情于理都能说的过去。 只见赵武抽出背后的三尺粗大毛笔说道:“此笔名为仙须笔,是书堂前辈用自己的胡须打造而成,赵武不才,不能完全控制此笔,望师弟见谅”赵武表面上善意提醒,但是明眼人都能听出这是他在为自己提前撇清干系,意思是打伤了颜生或出现意想不到的情况与他无关。 子岩小曼听见更是恨的咬牙切齿,恨不得自己上台将他打得满地找牙,只是碍于书院前辈在场强压怒火,心中隐隐为颜生担心,打好主意,万一出现意外,也不管什么规则,上台救人。 颜生依然微微一笑,显得镇定自若,子岩小曼见状心中暗骂颜生不知死活,大难临头了还傻笑,真是笨的可以。 “看招”赵武一声大喝,仙笔一挥,只见半空中出现一道笔墨,形成圆圈,隐隐有“杀”字闪动,擂台之下立刻“轰”的一生议论纷纷,这赵武还真心狠手辣,第一招就用了“杀”字诀,旁边观战的书院前辈都侧目看着书堂堂主田公,只见田公也是皱了一下眉头,不知在想什么。 颜生不知道台下众人的焦虑,缓缓弹起《纬编萧杀曲》,只见一道道弯月状的灵气,随着琴声呼啸而出,与半空中砸下来的“杀”字诀碰撞在一起。 只见那“杀”字诀发出悲惨的破裂声,被生生的打散,但是颜生的琴声并未停顿,弯月灵气继续攻击,赵武见状大吃一惊,赶忙挥笔,在身前写了个“御”字,只见一道笔墨,应声而出,横档在赵武身前,中间闪现“御”字。 刚才还杀气腾腾的赵武瞬间转为被动,但是毕竟是书堂修为颇高的弟子,乱中有序,祭起防御字诀。“好...”底下爆发出呐喊声,显然是书堂的弟子为赵武助威。但是书堂田公和几个师叔,包括子岩小曼都看出了一些端倪,颜生使用的是聚灵境的攻击灵术,赵武使用的是化灵境的攻击灵术,按理说对持之后,颜生绝无可能那么从容的抚琴而弹,除非他的修为高出赵武一个境界。 绝不可能!台下看出端倪的人打死也不相信,就连子岩小曼也不相信,但是实事摆在眼前,难道是赵武由于傲慢轻敌了?对...这是唯一的可能。田公惋惜的摇了摇头,子岩小曼“哼”了一声,心想活该倒霉,叫你狂妄。 赵武站在“御”字诀后面已是满头大汗,自己本想化解这一轮攻击之后,在用狠招将对面的人打飞,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对面的攻击毫无停顿,脸sè自然,一点疲惫的样子都没有,而自己呢?已是力不从心,消耗殆尽,只听见身前的“御”字诀强烈颤动,“砰”的一声四散而去,众多弯月灵气齐齐打在赵武身上,“噗”的一声口吐脓血,向后飞去,眼看就要摔落地上,这要是重重的摔落,不死也要残废,只见颜生飞身而出,追到赵武身前,轻轻的拨了一下,翻滚坠落的赵武立刻身子立起,飞落地上“蹬蹬”的后退了好几步,站立不稳跌坐地上。 颜生借力迅速后退,缓缓飘落在擂台之上,抱拳说了句承让,但是脸上并无兴奋之sè,反而子岩小曼高兴的跳了起来,飞身上台,与颜生并排而立,看着台下赵武,眼神好像在说要不是我书童动了恻隐之心,帮了你一把,恐怕你早已魂飞魄散。 台下书堂的的弟子鸦雀无声,满脸愕然,刚才见赵武还应对从容,怎么瞬间被打败了呢?赵武愣愣的坐在地上,满脸的不相信,直到执掌规则的师叔宣布琴堂页念雨获胜的时候才醒悟过来,在别人的搀扶之下,抱拳说道:“页师弟深藏不漏,赵武惭愧,感谢救命之恩”俯身行了一礼,看了一眼师傅田公。 只见田公也不看他,说了声:“不错”便带着弟子们转身而去。擂台之上只剩下子岩小曼和颜生二人,子岩小曼满脸不相信的盯着他看,说道:“你真的赢了吗?”,颜生挠了挠后脑勺,“你没听见执掌师叔的宣布吗?应该是赢了”说的从容不迫,好像早有预料那样。 “还真是傻人有傻福呀”子岩小曼赶忙询问他有没有受伤,怀疑颜生被打傻了,赢了比赛表情都这么木然,就连她自己也不一定这么镇定。 两个人打打闹闹中走到了凡语的擂台前面,只见高台之上,凡语和棋堂的一名弟子打得难解难分,香汗淋漓,其余师姐们正紧张的看着台上,满脸焦虑,看小师弟来到身旁,若言说了声“这么快?”又觉得哪儿说错了,表情尴尬的扭头看着台上,“小师弟回来啦,别难过”楚可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句,继续看着台上。 子岩小曼听着这两个师姐的话,张嘴就要吵架,颜生赶忙制止,摇了摇头,指了指台上,意思是说别打扰我师姐,子岩小曼气的捶了他一下,看向台上。 “别看了,你师姐赢了”子岩小曼刚一说完,只见棋堂那位弟子,飞出台外,棋盘掉地,愣一下便俯身认输。 “赢啦”底下楚可他们高兴的欢呼起来,赶忙上台与凡语抱成一团,颜生也高兴的在旁边嘿嘿傻笑,“小七你回来啦”凡语虽然很是兴奋,但是看见小师弟也不忘出言安慰。 颜生回头一看,子岩小曼不知何时走的,摇头苦笑了一声,跟着师姐们找了个凉亭坐下,讨论着上午惊险的一幕,颜生也不插嘴,在旁边聆听。 “小七,你没受伤吧”众人说了半天这才看着颜生打问,“我没事”颜生依然傻笑了两声,“你的对手是书堂的赵武吧,没事,师姐替你出气”慕兰扬了扬粉拳,出言安慰,“不用了三师姐我赢了”。 “什么不用了,我们琴堂是那么好欺负的吗?等等...你说什么?”慕兰瞪大双眼以为听错了,“我...我赢了呀”颜生以为说错了,在重复了一遍。 “赢了...” “赢...赢了” “我不是在做梦吧...” 众师姐目瞪口呆,凡语以为在做梦,狠狠的掐了一下颜生的胳膊,疼的他哎呀大吼.... 四十二、锋芒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楚可他们不依不饶的追问颜生比武的过程,但是当时时间很短,几乎就是半炷香的时间,所以颜生的讲的简单明了,一语带过,师姐们反而更不相信。 “原来你们在这里啊,真是让我好找啊”只见师傅古牧背着双手缓步而来,七个人见师傅过来停止吵闹,赶忙行礼问好,“听说凡语也胜出了,别人说打得很是jīng彩,还好有惊无险啊”古牧哈哈大笑,样子很是高兴。 “师傅,您先别说我,你知道吗?小七他居然打赢了书堂的赵武,是不是真的”凡语满脸不相信的问着师傅,“这有什么奇怪的,小七赢下第一局,早在我的预料之中”只见古牧一点也不惊讶,表情好似再说打不赢才是奇怪。 古牧见女弟子们满脸惊愕的样子,摇了摇头说道:“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你们,你们小师弟十几年前就已修道了启灵境,只是为了不受打扰,一直没有跟你们说”师傅的一番话,众师姐们更是惊愕的仿佛在做梦,就算她们做梦也想不到小七的修为会这么高。 “好你个小七,你怎么不早说,骗的我们好苦啊”二师姐元香嘴上再骂他,但是满脸笑容,显然很高兴,凡语趁众人数落颜生之际,悄悄的从后面绕过去,捏住颜生的脸皮就用力拉扯。 “哎呀,六师姐好疼啊”颜生的脸被凡语拉扯的都变了形,说话都不利索。众人赶忙将凡语拉开,“凡语你做什么呀”楚可她们本来很高兴,被凡语这么一闹,一脸茫然。“师姐,小师弟的脸皮是真的,不像是易容术”凡语也不理会众人的责骂,思考了半天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什么呀...”颜生这半天捂着脸皮,感觉火辣辣的,“胡闹...”楚可捶了一下凡语,赶忙上前查看颜生的半边脸,凡语吐了吐舌头,向小师弟道歉,见小七不理她,反而自己生气了。这下倒好,是颜生反过来向凡语道歉,暗思女人真是惹不得。 午饭稍加休息之后,下午的比武会试如期举行,因为琴堂人数较少,下午并没有轮到他们,而是其它三个堂中各自有比赛的弟子,摩拳擦掌,一显身手。 正可谓千呼万唤始出来,下午终于轮到了子岩小曼比武,只见大部分弟子全部朝子岩小曼所在的“丁”位台蜂拥而来,就连公羽先生和四个堂主都已到齐,观摩比赛。 颜生也不知道凡语师姐是如何与子岩小曼结仇的,她就偏偏不去看子岩小曼的比赛,掉头朝别的擂台去了。 颜生苦笑了一声,决定还是去看“丁”位台,毕竟早晨的时候人家子岩小曼还为自己打抱不平呢,下午又没有琴堂的比赛,如果不去,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颜生稍微犹豫的瞬间,擂台外围已是人山人海,挤都挤不过去,“麻烦让一让,师傅有话让我传到台上”颜生听见后面有人要上台传令,不过声音有点耳熟,回头一看正是李二胖。 前面的人听见田公前辈要给台上的书堂弟子传话,赶忙让出道来,李二胖朝着颜生眨了眨眼,拉起他的手就往里跑,“胖子,你拉我干什么”颜生这两天跟李二胖住在一块,关系融洽了不少,李二胖也不搭理,挤到最前面停住脚步乐呵呵的说道:“这下看的清楚一点”。颜生终于明白憨厚的李二胖是何等的“狡猾”, 听着后面众人的“嘘”声,颜生脸颊通红,只见李二胖跟没事似得,双手插在袖兜里,依然乐呵呵的。子岩小曼听见底下的起哄声,扭头正好看见颜生,对他微微一笑,台下的年轻弟子们瞬间迷茫了,子岩小曼的嫣然一笑,不知道是给谁笑的,是英俊潇洒的自己吗?又好象不是..... 擂台之上,与子岩小曼对阵的也是书堂弟子,只见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子岩小曼瞅了瞅说道:“在下画堂子岩小曼,不知师兄如何称呼”,对面书堂的弟子闻声,好似如梦初醒般,吞吞吐吐的说道:“在...在下书堂...白...白一兵,望师姐手下留情”,也许是紧张,也许慌乱不堪,白一兵连辈分都叫错了,底下“轰”的一声炸开了锅,哄笑声不断。 只见书堂堂主田公一脸不高兴,脸比古牧还黑,李二胖气得直跺脚,嘴中念叨:“快别丢人了,下来吧”。子岩小曼也是莞尔一笑说道:“请师兄赐教”便不多言语,静等对方出招。“师...妹小心”白一兵底虚的客气了一声,忽然身子腾空而起,半空中急速书写字诀,只见一道笔墨化成圆圈,中间隐隐闪动“降”字。 子岩小曼见状,心想比起上午的赵武,这个白师兄算是人情味十足,念在同门手足的情谊上并没有直接使用杀招,而是用了些温和的灵术,好吧....一会儿别让他输的太难看,给点面子为好。 只见那个白一兵写完“降”字并没有停顿的意思,继续在半空中挥舞着毛笔书写,转眼间半空中出现了四个笔墨化成的圆圈,圆圈之内的字连起来是“降魔伏妖”四个大字。 这下把子岩小曼气得差点吐血,这“降魔伏妖”四字诀是对付邪魔歪道的招数,光名字就不好听,用什么不好非要用这招,这不是暗骂自己妖怪吗?子岩小曼又想起早上书堂赵武直接用“杀”字诀对付颜生的事情,心中暗骂书堂上下没有一个好东西,子岩小曼这一骂,连堂主田公都一起搭进去了,这要是听见还不是暴跳如雷。 只见半空中的四个字忽地分开,飞到子岩小曼上空,东南西北成四方阵,直接盖了过来,看样子是想把她困在中间。 子岩小曼毫无躲避之意,腾空而起,冲着头上的四方阵而去。只见她在半空中,右手结成兰花状,嘴中不知念了什么咒语,背后的卷画之中忽地飞出四个透明的七彩雀,分别迎向四个大字,“噼里啪啦”声音响起,样子威武壮丽的“降魔伏妖”四个大字,就像见风的烟雾一样,碰到七彩雀的瞬间,已是土崩瓦解,四个七彩雀冲破yīn霾,从四个方向重新汇聚在一起,瞬间合体,幻化出一只凶猛的白头鹰,尖声鸣叫着朝对面的白一兵抓去。 白一兵已是使出了最高灵术,见如此脆弱不堪,早已放弃了抵抗,见一只白头鹰冲他飞来,吓得连“御”字诀都忘了用,双手抱头,急速下降。白头鹰也不攻击他身体,直接叼起手中的毛笔,在众目睽睽中扔下山谷便消失不见。 “欺人太甚....”田公本身就一肚子火,见子岩小曼如此羞辱自己的弟子,老脸终于挂不住,拍案而起。“田师兄息怒,是我徒儿任xìng不懂事,我派人把毛笔找回来”云霓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心中冷笑,当年子岩小曼顶撞古牧之时,田公三番五次的找公羽,要把子岩小曼赶出师门,幸亏古牧没有追究,要不然连云霓都不知道如何收场。 不用执掌师叔宣布,众人都已看出子岩小曼毫不费力的赢了对手,启灵境修为果然名不虚传。楚可趴到颜生耳边轻声的说:“你和她比起来谁的胜算大?”,颜生从来没想过,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说完刚一抬头,子岩小曼正好对着自己怒目而视,不过是一瞬间的眼神,除了自己谁也没发现,颜生心中又奇怪,怎么又惹到她了? 云霓向公羽等人告辞之后引着弟子们走向别的擂台处,公羽先生望着云霓的背影说道:“弥师弟,古师弟,刚才小曼出招之时你们有什么发现”,弥耳捋了捋胡子说道:“小曼这孩子的修为又提高了不少,刚才攻击之时并没有打开那幅百禽朝凤图,观摩《紫观帝术》的机会非她莫属了”,公羽不可否认的点了点头,庆幸自己当年听了云霓师妹的劝说,把院中至宝赠予子岩小曼,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四十三、风扬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在接下来的比武会试中,子岩小曼如所有人的预料,一路过关斩将,就连手中的“百禽朝凤图”都没有打开,有的甚至是一招之内便弃械投降,凡语就是其中一位,虽然她看不顺眼子岩小曼,但是比武之时真正体会到了启灵境修为的威力,见子岩小曼幻化而出的飞禽向她攻击而来之时,直觉视线模糊,呼吸锦簇,挣扎片刻便败下阵来。 “哼...看我小师弟怎么收拾你”凡语败也败了,临走还嘟哝一句。子岩小曼愣了一下,心中仔细回想凡语口中的小师弟这几rì的表现,只见颜生自始自终,不管碰到谁都使用他的《纬编三绝》招式,从未使用过化灵境以上的招式,更奇怪的是不论跟谁比武,不管修为高低,都要打上那么一盏茶的时间,让人捉摸不透。 正如子岩小曼心中猜测,颜生这几rì真是名声鹊起,就连公羽先生都注意到他了,仔细观摩着颜生的每一场比武,惊讶的看向古牧,但是古牧一如既往的表情,偶尔点点头表示满意,其余时间都是面无表情,公羽先生和其他前辈人物心中暗思,难道这名不经传的琴堂弟子是启灵境修为?但是古牧不说他们也不好意思开口询问。 紫观书院比武会试盛典进入第六天,琴堂六个女弟子经过各自的奋战,都取得了靠前的名次,只不过高手太多,越往后越困难,无奈都被淘汰出局,但是这次比武人数最少的琴堂真是大放异彩,古牧暗暗高兴,满面红光,表扬弟子们虽败犹荣。 琴堂六位女弟子输了比赛也不气馁,出乎意料的是小师弟修为高深,一路高歌猛进,大有决战子岩小曼的架势,凡语更是迫切希望小七能打败子岩小曼,好替她出口恶气,每天在小七耳朵旁叽叽喳喳的灌输子岩小曼的不是,颜生无奈的看见凡语师姐就躲着跑。 经过几十场的角逐,场上剩下四名弟子,分别是琴堂颜生,画堂子岩小曼,棋堂风扬,还有一个也是画堂的弟子,名叫曲意,书堂史无前列的全军覆没,平时和颜生关系好的李二胖早已败下阵来,成了琴堂的呐喊助威的观众,六位貌美如花的女子,顿生好感,让他笑得合不拢嘴,当然,只要有子岩小曼的比赛,他就抛下一切,什么楚可师姐,凡语妹妹,就连好朋友颜生的比武都不去看了,气的凡语拿鞋底敲他脑袋。 随着比武的临近尾声,偌大的广场之上只剩下一个擂台,其余会试台已全部撤走,今天上午是子岩小曼对阵棋堂入围弟子风扬,只见台下人山人海,议论纷纷,高台之上紫观书院师叔辈分的前辈人物全部到场观摩比武,只是他们心中断定,棋堂风扬的胜算几乎为零。 擂台之上,子岩小曼依然粉sè衣裙,面sè冷峻,对面风扬人高马大,满脸横肉,但是气势上早已被身子弱小的子岩小曼盖了过去。“画堂子岩小曼,见过风师兄”子岩小曼抱拳说道,这几rì她一直重复着这几句话,说的嘴唇都起泡了,实在不想多说,心想早早结束比武。 “小曼师妹客气了,在下棋堂风扬,手中法器名为九星盘,请师妹赐招”说完右手一挥,棋盘腾空而起,无限放大,缓缓转动,只见风扬也是飞身而起,半空中端坐于棋盘之前,和棋盘比起来,宛如桌子上的一粒米饭那么大。 “哗”底下立刻爆发出惊叹声,这风扬不愧是棋堂弟子中的第一佼佼者,光看这一招没有启灵境修为也是化灵境修满,颜生抬头看看半空中的硕大棋盘,心思要是自己的话应该怎么应付。 子岩小曼嘴角微微一笑,身子瞬间消失在原地,等台下之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出现在半空,与风扬平线的位置,“哗”台下众人又一次爆发出掌声,看来今天的对决肯定很jīng彩。高台之上的众位前辈们仰头看着天空,等待暴风雨的到来。 “师妹小心了”半空中传来风扬的声音,只见棋盘停止转动,出现一百八十个黑棋子和同样数量的白棋子,密密麻麻的挤在棋盘之上,嗡嗡作响,“九星天元局”认得棋堂招数的人立刻脱口而出,这个招式是棋堂启灵境的灵术,难道...这个叫风扬的弟子修为到了启灵境?公羽先生心中暗思扭头看向其堂堂主弥耳。 只见弥耳脸上并无兴奋之sè,反而皱着眉头,样子很是担心,云霓也暗自着急,定眼看去,只见棋堂弟子风扬满头大汗,身子微微发抖,好像有点坐立不稳,难道他用化灵境满修为cāo纵启灵境灵术? 不出云霓所料,那名叫风扬的弟子,正是用化灵境满修为使用启灵境的灵术,这种拼命的招式,一般人不敢用,就算他今天赢了子岩小曼,下场比赛是参加不成了。 风扬表面上镇定自若的样子,但是内心已是叫苦不堪,他凭着自己人高马大,身体健壮,修为又到了化灵境圆满状态才冒险使用此术,以前他从未尝试过,没想到第一次使用,立刻感到身心疲惫,脾脏犹如翻山倒海,强忍住不吐血。 子岩小曼离风扬最近,她已经感觉到异样,摇了摇头,心想真是不要命的人。只见风扬双手抱于胸前,不停的变化手势,忽然大喊一声,双目放出jīng光,棋盘之上的三百六十个棋子全部托盘而出,瞬间把子岩小曼包围在其中,形成一个阵局。 只见子岩小曼自始自终都没有打开百禽朝凤图,冷眼看着周围盘旋,不停变换位置的棋子,子岩小曼上下左右的棋子全部并拢在一起,形成一个四方棋局,外面的都除了满眼的棋子,跟不看不到子岩小曼的身影。 随着一声“哗啦啦”作响,棋局中瞬间幻化出四头猛兽,尖牙利爪,仰天长啸,全部都是由黑白棋子组成,“哼..雕虫小技”子岩小曼冷哼一声,身前立刻幻化出四只原羽鸟,体型硕大,啼叫一声,跟四头野兽凌空搏斗。 乘此机会,子岩小曼仔细研究其中奥妙,只见棋盘一炷香的时间变换一次,正是此时就会幻化出四头猛兽加入战斗,变幻的时间长,幻化出的野兽更多。子岩小曼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唤出一只孔雀,急速撞向棋局,“咚”的一声巨响,外面观战的人看不见里面的清形,只见棋局随着每次的碰撞都剧烈颤抖,每撞一次风扬的全身和背后的棋盘颤抖一次,终于“嘭”的一声巨响,棋局左面瞬间坍塌,先是飞出四只巨型原羽鸟,随后飞出一只五彩斑斓的孔雀,对着台下众人尖声鸣叫。 “哗”地面之上有爆发出一阵惊叹之声,棋堂弥耳摇了摇头,看出胜负已定。只见孔雀之上,子岩小曼傲然屹立,单手一挥,四只原羽鸟直冲风扬而去。对面的风扬见势慌忙cāo纵身后棋盘,挡在前面,但是于事无补,由于灵气消耗殆尽,空中棋盘已经脆弱不堪,四只原羽鸟破盘而出,直接冲向风扬。 “哇”的一声,风扬口吐脓血,身子飘落的像树叶一样直线下坠,“不好...”底下发出众人的惊叹声,棋堂堂主弥耳飞身而出,半空中接住风扬,掏出两粒药丸,塞入其口中,大袖一挥,朝棋堂飞走,棋堂的其余弟子见状,赶忙追着师傅离去。 孔雀之上的子岩小曼脸上没有兴奋之sè,抬眼看向人群,与颜生四目对视,微微一笑,仿佛在说我们擂台上见。 四十四、公平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紫观书院主峰一处凉亭之中,琴堂古牧背着双手,眉头紧皱不知在想什么,身后六个女弟子围着小师弟正议论纷纷,出谋划策。 “下午的会试,应该有点艰难,这个曲意是画堂修为仅次于子岩小曼的人,如果他不与你正面交锋,故意拖垮你的体力,那么明天的决赛就很难说了”古牧紧皱眉头说出了心中的担忧。 “师傅说得对,听说那曲意已经化灵境修满,好像是触摸到了启灵境的边缘,真要是像师父所说的那样,岂不是对小七不公平”凡语一脸怒气,为小师弟打抱不平。 颜生被她们叽叽喳喳的吵闹声扰的头疼不已,要不是师傅在这里,早跑了。颜生取得下午的比武胜利那是毫无疑问,但是从来就没有想过会打败子岩小曼,因为他知道,不管自己修为如何,也不可能是小曼的对手,那“小魔头”的悟xìng和毅力他从小就领教过,虽然都是启灵境修为,那也有高低之分,强弱有别。 更何况,他压根儿就没想参观什么百灵塔之内的《紫观帝术》,让他观摩领悟还不如让子岩小曼去,万一自己进去之后什么也悟不出来,那还不让师傅气得吐血而亡啊。 “哎呀,师姐们,你们别吵了,我现在最重要的就是休息,打坐,静心好不好,不管下午那曲意耍什么花招,我们都没有办法,只能是见机行事”颜生实在是头疼的不行了。 “哼….那子岩小曼为了赢取比武,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休息的时间比你长,太不公平了”凡语一脸怒气,反正只要有涉及到子岩小曼的事情,她就气得不行。 “六师姐,要不然你去跟曲意说一声,下午别比了,干脆缴械投降把”颜生见凡语还不依不饶,出言戏谑,“你…..”凡语一听之下,反应过来小师弟在挤兑她,气得话都说不出来,跑过去揪颜生的耳朵,哇哇大叫。 “好了…都别闹了,吃饭去,将来兵挡水来土掩”古牧想了想小徒弟说的话也有道理,难不成还真找那曲意,劝他缴械投降不成? 下午时分,烈rì当空,就连吹来的风热得都感觉火烧眉毛一样,夏天应该是到了。下午是另一个焦点人物――琴堂“页念雨”的比武场次,更听说对手曲意也不弱,想必jīng彩程度不弱于上午的比赛,底下聚集的众人们三三俩俩的交头论耳的说着。 高台之上院主公羽和众位前辈人物依次而作,等着比赛的开始。颜生背着瑶琴缓步而上,站在台上四下看去,没见子岩小曼的身影,只见李二胖不知道从哪儿找来芭蕉扇,不停的扇着,见颜生看过来,眯着眼睛挥动手臂打招呼。 颜生摇头苦笑,传闻胖子遇到天气炎热,躺着都出汗,真是传言不虚,不过这么热的天胖子都能来为自己呐喊助威,真是难为他了。 颜生正暗自苦笑,只见对面飞上来一个眉清目秀,脸sè白静,身穿黑sè弟子礼服的人,真是英俊潇洒,男人见了都由不得心中一动,更何况是女弟子,底下已经发出几分爱慕之声。 “画堂曲意见过页师兄”只见他刚一站稳便抱拳行礼,颜生慌忙回礼说道:“在下琴堂页念雨,请曲师弟不吝赐教”,说完便要cāo纵瑶琴准备战斗。 “页师兄且慢…”只见曲意并未展开卷画,好像有话要说,颜生微微一愣,身子站直说道:“曲师弟有何指教”,“指教不敢当,我只是替小曼师姐传话”曲意笑起来唇红齿白,甚是好看。 台上的前辈们听闻两个人的对话,都面面相窥,不知是什么意思,只见画堂堂主云霓闭目摇头,好像早就预料到他们说什么一样。 只听曲意继续说道:“小曼师姐想与页师兄公平一战,如果你我今rì大动干戈,必会消耗你的体力,对于明rì的决战不公平,所以我决定,此次比武我退出”曲意依然微笑而言,好像说的是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毫无关系一样。 “什么?”,“不会吧”,“怎么会这样”台上台下已经炸开了锅,众人本以为比赛会让他们大开眼界,没想到一方却举手投降,自动放弃了。 底下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乱哄哄。台上公羽先生捋着胡子微笑点头,心想小曼这孩子历来行事古灵jīng怪,为了比赛的公平,出此计谋,也是难得的光明磊落。 古牧黑脸微微cháo红,中午的时候他还担心,子岩小曼为了赢得比赛会不择手段,看来自己一把年纪了,还没有一个小孩子的肚量,真是惭愧啊。 云霓微微摇头,这个想法子岩小曼中午跟她提起过,起初她并不同意,这是比赛规则,不见得有什么公平不公平之事,子岩小曼也不气馁,一直软磨硬泡,答应自己一定会拔得头筹才勉强同意,曲意从小就对子岩小曼百依百顺,知道子岩小曼的想法之后,毫不犹豫的放弃了比赛,成全师姐的心意。 李二胖一脸茫然的询问着身边六位貌美如花的姐姐们,楚可微笑着看看凡语,轻声说道:“子岩小曼没有你所说的那么卑鄙无耻啊,而且人家还主动放弃比赛,这下就公平了,好像咱们小师弟还占点便宜”。 “哼….谁知道她在耍什么花招”凡语倔强的不承认自己的判断错误。不管台下之人如何吵闹,曲意微笑着抱了抱拳,走到颜生前面轻声说道:“小曼师姐在画堂方向的虹桥之上,如果你想知道缘由,自己去吧”说完转身下台,颜生愣愣的站在台上。 颜生本想今天的比武会费点力气,没想到事情会这么简单就结束了,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小曼在虹桥上,罢了,去问问她要干什么。 观摩比武的人见没什么好看的都四散而去,有的摇头叹息,认为子岩小曼失去绝佳的机会,有的点头肯定,夸赞子岩小曼,这要是男的,肯定是光明磊落的君子。 颜生也不管师姐们和李二胖的叫喊,挥了挥手,朝着画堂虹桥之上走去。只见一眼望不到边的虹桥中间,一袭粉衣,头戴蝴蝶发卡的女子,望着湖面的天鹅发呆。 颜生慢慢走到后面,刚想开口,只听子岩小曼头也不回的说道:“你来啦,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颜生苦笑了一声,也不想再问,走到她旁边并肩而立。 “还记得这地方吗?咱们第一次上书院的时候,就是经过这里拜师的”子岩小曼微笑着看着颜生,好像刚才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怎么会不记得呢,咱俩还爬上桥栏,看水底有什么鱼呢,当时你没拉我的话,早就掉下去了”颜生的话,惹得子岩小曼捂嘴大笑。 “对了,比赛结束后,又是五十年一次的拜师之rì,我们这一届弟子肯定要离开书院,游历天下,你要去哪儿,要不跟我一伙吧”子岩小曼发出盛情邀请。 “不见得吧,你明天赢了比赛就会被送进百灵塔感悟《紫观帝术》,怎么跟我同行啊“颜生若有所思的说道。 “听说你修为大涨,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不过我会全力以赴的,我答应过师傅,你也不要手下留情啊”子岩小曼歪着脑袋看向颜生。 “我…..”颜生正想说什么,“我们拉钩为约,谁也不许退缩”子岩小曼不等颜生说话,伸出右手小指,颜生笑了笑,两个小指勾在了一起….“拉钩为誓,骗人是小狗”...... 四十五、决斗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一夜无眠! 白天子岩小曼说的话还在耳边萦绕。 他想的并不是观摩《紫观帝术》的事情,而是比武结束之后游历天下的机会。 因为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揭开谜底,当年舞阳镇惨案的主谋是谁?杨先生临死前交给他的“藏宝图”到底是什么?这么多年姐姐在药香谷过的怎么样?真的好想去看看姐姐,虽然目前还不能相认,他担心那个惨案的主谋对姐姐不利。还有答应过婉莹前辈,为她找到夫君的归宿,成全三千年的等待。 当然,还有那个“董师兄”自从那晚之后一直没有出现,这几天他仔细观察了一遍,众弟子中并没有董师兄,难道婉莹前辈说的是真的吗?那位董师兄不是男的,是女扮男装,还有东海云蝶宫真的存在吗? 颜生想得头昏脑胀,毫无线索,瞪着眼睛到天亮,旁边的李二胖却呼呼大睡,鼾声震天,颜生烦得推了好几下都无济于事。 清晨,天sè蒙蒙亮,颜生已站在擂台之上,虽然夏季已到,清晨还是凉风习习,吹散他心中的烦心事,“早啊”身后传来女子之声,颜生却事先毫无察觉。 “你也早”颜生不用看也知道是子岩小曼,也许跟自己一样,一夜无眠。“我睡不着..”子岩小曼语中带着忧伤,声音疲惫。 两个人半响无话! “你能为我弹奏一曲吗?我很乱”子岩小曼打破沉默,“好...一切已成定局,何必自寻烦恼”颜生说完盘腿而坐,“九霄环佩琴”置于双腿之上,双手抚琴。 清淡悠扬的琴声缓缓弹起,让人心生宁静,仿佛世间的一切都已停止,河流,飞鸟,山川草木静静的聆听着琴声,流连忘返,一曲弹毕,子岩小曼的脸颊悄然划过一滴晶莹的泪珠。 远处,画堂云霓看着擂台上的两个年轻人,微微摇头,她是看着子岩小曼长大的,她从小聪明果断,雷厉风行,不像今天这般优柔寡断,拿捏不定。 但是该面对的还是要面对的,擂台之外书院弟子越聚越多,高台之上,书院前辈人物悉数到齐,这次真的是关键一战,各堂五十年的明争暗斗,今rì便要决出结果,尤其画堂和琴堂的弟子们尤为紧张。 “比武开始....”随着执掌师叔的宣布,子岩小曼和颜生的不得不面对残酷的现实,双方四目相对,抱拳行礼。 台下出奇的安静,也许感受到了台上的那份宁静。 几乎在同一时刻,子岩小曼和颜生二人飞身腾空,“哗”的一声,子岩小曼终于打开了那久为露面的《百禽朝凤图》,无限变大,台下众人放眼望去,只见墨画之上的众生相栩栩如生,极其逼真,百禽依次而落,数量众多却不显拥挤,枝头上的凤凰展开翅膀,仰天鸣叫,不愧为百鸟之王。 “哇...”底下又发出惊叹之声,不愧是仙家至宝,用在子岩小曼手上,真是天作之合。随着子岩小曼的一声咒语,墨画之上的七彩雀幻化而出,一只,两只,三只....就像成群结队的蜜蜂一样直冲而来。 颜生不慌不忙的缓缓弹起《纬编三绝》中的萧杀曲,一道道弯月状的灵气迎着七彩雀呼啸而去,发出剧烈碰撞之声,但是七彩雀数量太多,无法逐一剿灭,依然有庞大数量的七彩雀向他逼来。 “好吧....聚灵境灵术不够用了”摇了摇头,曲风一转,弹起《九幽魅将》曲,只见地面之上三道黑sè灵气冲破而出,在众人的惊疑声中凝聚成三个鬼将。 “九幽魅将?这小子终于使出了化灵境的灵术,恐怕后面还有更高的绝学吧”高台之上两位满头白发的前辈认出此招,相互交谈。毕竟《九幽魅将》曲很久没有出现了,一直安安静静的躺在弦外塔三千年。 “大师姐....这...这是小师弟召唤出来的吗?”凡语揪着楚可的袖子,仰头看向半空中的三个骷髅将军。“应该是吧,你看那三个骷髅正在攻击鸟群”楚可看见此景,心中确定自己的猜测,只是他实在不明白师弟怎么会使用如此邪恶的招式。 只见那三个骷髅鬼将见眼前飞来众多五彩斑斓的飞鸟,收起手中阔剑,把身后的玄铁弓拉的宛如满月,不停的连发,打得不亦乐乎。 毕竟子岩小曼幻化出的七彩雀是有限的,而颜生召唤的鬼将,只要琴声不停,弓箭是不计其数。子岩小曼见状干脆挥散半空中为数不多的七彩雀,双手合掌与胸前,嘴中念念有词,忽见卷画之中冲出三个体型庞大的原羽鸟,尖声鸣叫。 三个骷髅鬼将见状,收起玄铁弓,抽出身后的扩建,发出一声狮吼,急速奔向三只原羽鸟,搏斗起来。只见双方上下翻腾,招招惊险,只要有一方出现半点错误便会满盘皆输。 经过一顿饭的时间,双方难分伯仲,都没有出现致命的错误,这样下去打斗一天也不会分出胜负,子岩小曼仗着自己修为深厚,又幻化出三只白头鹰加入战斗,这下战局立刻扭转,三个骷髅鬼将忙的左右顾不上,只能背靠背的抵挡攻击。 画堂云霓见状满意的点点头,从这招便能看出,子岩小曼稍胜一筹,赢得希望较大,古牧望着半空,面sè冷峻,台下楚可和凡语她们紧张的不敢出声,目不转睛的看着战斗。 颜生见三个骷髅鬼将力不从心,慌乱不堪的样子,琴风有一次变化,弹起了启灵境的《四季赋》,只见天空中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无数闪电劈向幻化而出的原羽鸟和白头鹰,使其无处藏身,发出几声惨叫便消失不见。 《四季赋》….台上的公羽先生轻声念道,这个攻击灵术在史书上见过,果然不同凡响。古牧的黑脸第一次露出微笑,反观云霓似乎有点担心,没有想到这琴堂弟子这般厉害。 狂劈而下的天雷余势未减,殃及到台下观战的弟子,众人在惊呼声中慌忙后退,免得受到无妄之灾。 子岩小曼见颜生使出这般威力庞大的灵术,心中也是微微一惊,不过并没有慌乱,“九天之下,百禽朝凤,千山飞绝,万径踪灭”随着子岩小曼的一句咒语,卷画之中,除了高傲的凤凰所有鸟类齐齐幻化而出,瞬间遮天蔽rì,鸣叫回荡,修为稍低的弟子脸sè惨白,摇摇yù坠。 公羽见状大袖一挥,无形的气流罩住台下众弟子,免受其扰。颜生大惊,连续弹奏《四季赋》的琴律,只见chūn雷,炎火,飓风,寒冰齐齐出现,场面一片混乱,就连台上的众前辈都要幻出各自灵术,抵挡来袭的各种天灾。 子岩小曼的百禽与颜生的四季灵术相互混杂,空中搏斗,各有损伤,就连子岩小曼那么深厚的修为,都有点把持不住。颜生趁着混乱,悄然化出《太虚无妄印》yīn阳图,从三面向子岩小曼围拢过去,想把她禁锢在图中。 子岩小曼眼见太虚yīn阳图直奔她而来,但是已经无暇出手防范,情急之下,双唇紧咬,催动全部修为召唤卷画中的最后一个绝招――凤凰。 只见半空中的残余飞禽瞬间消失,高傲的凤凰破图而出,浑身赤红,体型庞大,长声啼鸣。“百鸟之王….”“危险…”台上之人不觉惊呼,召唤凤凰是幻灵境的修为才能游刃有余,但是子岩小曼以启灵境的修为召唤,对自己极为不利,稍有差池便会经脉全断….云霓心急如焚,心中已做打算,形式不利,便出手制止……. 四十六、胜负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在众人惊叹和惊呼声中,万鸟之王傲然于空中,强大的气流向四面压来,台下之人只觉炙热烤身,呼吸紧促,慌忙向后退去。 半空中,决斗的颜生离凤凰最近,台下之人都受不了凤凰的威压,更何况是他呢,颜生只觉自己浑身都要着火一般,呼吸有进无出,身体快要爆裂。 子岩小曼拼尽全身修为召唤出凤凰之后便心生悔意,她万万没有想到,凤凰的威力这么大,想要召回已是有心无力,强大的气压让她丝毫不能靠近凤凰,想要救出颜生,为时已晚。 只见万鸟之王发出高亢的鸣叫声,煽动翅膀所引起的气流,将周围的乌云和飓风统统席卷而空,逐渐现出飓风中的颜生和子岩小曼那苍白无力的身影。 只见那凤凰口中,喷发烈火,向颜生烧来,“危险....”“老七...”公羽古牧等人接连发出惊呼声,便要飞身营救。“臭鲶鱼...”子岩小曼惊声大呼,但是颜生听不到任何声音,在强大威压之下,身子丝毫不能动弹。 突然颜生脖子上的项链发出刺眼的光芒,本yù飞身而起的古牧等人睁不开眼睛,慌忙伸手遮眼,等到光芒消失之后,颜生面前出现一个巨大身影,足足有“弦外塔”那么高,颜生周围的沉闷气压瞬间消失,就像湖底挣扎的自己,浮出水面一样,浑身轻松,大口呼吸,不停地咳嗽。 “九霄之子....”公羽先生和其他前辈人物本来见到凤凰已经出乎他们的预料了,现在连九霄之子都出来战斗,这让他们如何再淡定。今年的比武会试真是让他们意外连连,惊喜不断,他们刚才还为两个决斗的弟子提心吊胆,准备出手中断比赛,但是随着九霄之子的出现,才发现他们真的小看这个琴堂的弟子了。 只见那“九霄之子”浑身透明,泛着蓝光,眉目之见好似有一个竖立的眼睛,三目发出愤怒的jīng光,伸出巨大的手掌,无视眼前的炎火,直接拍向凤凰。 巨大手掌和凤凰半空中剧烈碰撞,发出刺耳的破空之声和刺眼的白光,地上的众人,就连公羽先生等人感觉心中烦闷,好像被什么重物撞击了一般难受,慌忙闭目捂耳向后退去。 台下修为低弱的弟子们有的口吐鲜血晕厥过去,幸亏公羽先生后退之前放心不下台下弟子,唤出气罩将他们覆盖,要不然早已死伤无数,余下清醒的弟子们盘腿做在地上,强提灵气,保持清醒,但是不敢抬头看天。 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由于凤凰和巨大身影的遮挡,颜生和子岩小曼二人并没有被强光所照shè,碰撞之后,凤凰发出悲惨的哀鸣,坚持片刻便消失不见,巨大手掌稍微停顿之后,余势未减,直接拍向子岩小曼。 在凤凰消散的瞬间,子岩小曼脸sè苍白,嘴角隐隐有血迹,半空中身体摇摇yù坠,见手掌拍来,已经没有力气躲闪,就算有力气也于事无补,因为拍来的巨大手掌稍纵即到,子岩小曼闭上双眼,但是脸上没有绝望之sè,反而露出一丝微笑,仿佛如释重负一般。 “小曼....”颜生大喊一声,全身修为集中脚下,瞬间飞到子岩小曼身前,摊开双臂,阻挡掌力,九霄之子微微一愣,巨大手掌稍有停顿之后便移向左边,虽然没有直接打在颜生身上稍稍偏出,但是扫过的掌力,也是颜生和子岩小曼所不能承受的,二人双双口吐鲜血,身子向失去了牵引力的风筝一般直线下坠。 这九霄之子并不是颜生所幻化而出的,而是在凤凰口吐炎火之时,项链之中的婉莹前辈感受到了生命的威胁,沉睡之中,条件反shè下召唤九霄之子,以太灵境的修为攻击来袭的敌人,所以子岩小曼的凤凰绝不是对手,瞬间被消灭。 颜生和子岩小曼双双坠落,巨大掌力被颜生承受了大部分威力,所以子岩小曼虽然受到了波及,但是还能保持清醒,看着尽在咫尺的颜生,想伸手抓住衣角,但是浑身就像灌了鉄铅一般沉重,有心却无力,眼泪不自觉的滑落而下。 云霓和古牧等人抬头一看,正好各自的徒儿直线坠落,二人来不及多想,立刻飞身而起,半空中接起各自的徒儿,子岩小曼还好,眼睛怔怔的看着颜生的方向,眼泪不停的落下,云霓虽然心急如焚,看见徒儿清醒,稍稍松了口气,反观颜生双目紧闭,呼吸微弱,命悬一线。 古牧慌忙掏出三粒药丸,塞入颜生嘴中,也不与旁人打招呼飞身远去,朝着“紫琴峰”飞走。楚可凡语她们这才如梦初醒,慌忙抱起小师弟的瑶琴,疾步跑向师门。 在场的众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见巨响和白光之后便看见二人急速坠落,子岩小曼还有知觉,而琴堂的“页念雨”已是生死不明,危在旦夕。公羽先生只说了句rì后公布战果便传唤弟子,拿出书院最宝贵的“灵龟回息丸”送到送到画堂和琴堂,吩咐他们让弟子好生静养,不得有丝毫差错。 时间似水,浪花淘尽,时间如云,飘过无痕。颜生躺在床上未曾醒过一回,但是服用主峰送来的“灵龟回息丸”之后,呼吸变得沉稳,脉搏跳动如常。古牧和六位师姐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轮流照顾小师弟。 五十年一次的比武会试落下帷幕,经过主峰前辈和各堂主的商量,子岩小曼和颜生并列为第一,可以同时观摩《紫观帝术》。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子岩小曼拒绝参观,她坚持此次比武是“页念雨”获胜,如果没有他的舍身相救,躺在床上的不是他而是自己,无奈公羽先生亲自出面劝说,子岩小曼才勉强同意,但是必须“页念雨”醒来以后在观摩。 随着比武的结束,书院五十年一次的收徒仪式也要马上到来,被选中的新进弟子已开始集结在山下,就等拜师仪式那rì上山选择师傅。 颜生那一届的同门师兄弟们,只要修为在化灵境以上的全部下山游历天下去了,只有子岩小曼和琴堂七位弟子还在山上,子岩小曼自然不必说,楚可她们因为轮流照顾小师弟,不得不推迟下山的时间。 紫琴峰观琴堂,楚可在颜生住处,翻看着从“弦外塔”得来的灵术秘籍,忽然又传来凡语的争吵声,楚可慌忙放下书本推门而出。只见凡语正对着门外的子岩小曼大声喊叫,挡在她的身前,不让她向前一步。 只见子岩小曼也不还嘴,手中捧着一个方盒,看着颜生的木屋,眼中隐隐有泪花闪动。“不需要你假心假意,如果不是你,小师弟会成现在这样子吗?虽然他是你书童,身份卑微,但是现在都是同门手足,你也不能下这么狠手啊,你给我滚,滚的越远越好...”凡语越说越激动,把子岩小曼手中的木盒打翻在地。 子岩小曼慌忙蹲在地上,捡起木盒,见并无损坏,抱在怀中嘤嘤哭泣,说实话,长这么大以来,她还是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泣,可见心中有多难过悲伤。 “凡语住手.....”楚可见状赶忙跑了过来,子岩小曼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听说她为了给小师弟疗伤,自己舍不得吃“灵龟回息丸”,身子好一点之后便每rì来紫琴峰,乞求楚可把灵药给小师弟服用,但是师傅古牧心中有气,一直婉拒。 “小曼师妹,近几rì小师弟脉搏稳定,呼吸沉稳,想必转醒之rì为时不远,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对他百害而无一利,难道你真的希望他从此不再醒来吗?”楚可说着眼泪悄悄的流下,其余姐妹也是眼睛红肿,扭头擦拭眼泪。 “麻烦楚师姐,将这药丸送与念雨,如果有一rì他醒过来,一定要告知我,放心吧,我不会再打扰了”子岩小曼将药丸放在石桌之上,便转身跑去,等到无人之处,蹲在地上抱膝痛哭,任谁听见都为之伤心落泪。 四十七、游历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金风瑟瑟,一叶知秋。 夜晚,凡语趴在桌子上打盹,颜生口中“嘤”了一声,悠悠转醒。 仿佛沉睡了千年的石狮一样浑身沉重,浑浑噩噩中勉强扭头,看见六师姐陪在身边,想说什么,但是嘴微微张开,发不出声来。 颜生自己也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只记得那天,自己和子岩小曼被巨大手掌击中,便失去知觉,此刻他好想知道子岩小曼的伤情,但是苦于发不出声来,情急之下用力翻身,“咕咚”一声,掉在地上,浑身如抽丝般疼痛。 “什么声音...”凡语被落地声吵醒,迷迷糊糊中看见小师弟趴在地上,眼睛咕噜咕噜转,大吃一惊,慌忙跑过去扶起脑袋,着急的询问情况,以为小师弟快不行了。 “水....”颜生的脑袋被凡语摇得更是疼痛,仿佛爆裂一般,从牙缝里挤出个“水”字,“水...喝水是吧,等等”凡语想把小师弟抱在床上,但是太重抱不起来,无奈放在地上赶紧去倒水,“咕咚咕咚”整整一大碗水全部喝进去,才感觉有点力气。 “师姐...小曼...她...怎么样了?”颜生在凡语的怀中休息片刻才缓过劲来。“问她干什么?死了”凡语一听见子岩小曼的名字就来气,“什...什么”只见颜生本来有点红润的脸sè,瞬间苍白,眼看就要昏厥过去。 “小七...你...你别吓我,她没死,活蹦乱跳着呢”凡语见状不敢在胡说八道,赶忙出言说出实情,“真的吗?你没骗我吧”颜生本来伤心yù绝,听到子岩小曼活着的消息,立刻来了jīng神。 “骗你干什么,不信伤好了自己看去”凡语嘟起小嘴,一脸的不满意,这小七一睁开眼就问子岩小曼,也不问问这段时间她们是怎么提心吊胆过来的。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小师弟扶上木床,凡语盖好被子,就去找师傅告诉喜讯。片刻之后古牧楚可等人悉数来到颜生住处,师傅把了把脉,见已无大碍,众人才稍稍松口气,余下的rì子好生静养便是。 过了几rì,颜生已经能下床走动,坐在凉亭石桌旁,手中拿着楚可师姐给的木盒,若有所思。 据楚可师姐说,他受伤那天,公羽先生分别给颜生和子岩小曼几粒“灵龟回息丸”,用于疗伤恢复,但是子岩小曼为了给他治疗,自己一颗也没舍得吃,全部送了过来,颜生苦笑了一声,心想这个“小魔头”已经长大懂事了。 “小七,发什么呆啊...”楚可等六人背着瑶琴和背包走了过来,“你们...你们要去哪儿啊”颜生见状不得其解。“你是不是睡傻啦,我们这一届的弟子已经全部下山游历去了,我们轮流照顾你才推迟了rì期,师傅说你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在照顾,所以我们结伴游历天下去”凡语一脸的兴奋,只是眼神中有一丝舍不得,这一走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面。 “你们怎么不等等我呀..我也跟你们一同游历去”颜生听闻慌忙站了起来,“你游什么厉啊,好好安心养伤,过两天你就要去主峰参观《紫观帝术》啦,好好领悟,以后成高手别忘了照顾我们几个”三师姐慕兰不忘调戏一下小师弟。 颜生摇头苦笑,自己的水平自己还是很了解的,让他观摩什么《紫观帝术》是纯粹浪费时间,出来还不是丢人现眼,还不如早早下山游历天下,顺便办几件事。 “好了...我们走了,本来想办个告别聚会的,看你这样子就免了吧,等过几年我们回师门在好好聚一次”楚可笑着说完,过来跟颜生拥抱了一下,其余师姐们也依次拥抱,眼中泛着泪光,挥了挥手,一步三回头,身影消失在天边,直到看不见为止。 “小七...好多了吧”古牧不知什么时候来到颜生身后,背着双手看着弟子们消失的方向,“师傅,我好多了..过几rì我也要下山游历天下”颜生已经下定决心,不去观摩什么《紫观帝术》。 “为..为什么呀?小七,这可是古今罕有的机会,好多人做梦都做不来的”古牧听闻颜生的话,想不明白这是为什么,以为是徒弟年少不懂事,一心想出去游山玩水。 “师傅...不是我不想去,而是弟子资质愚钝,悟xìng不足,怕辱没了书院给予的厚望,再说弟子下山并不是为了游山玩水,而是身负血海深仇,寻找亲人,我不想在耽误了”颜生铁了心不去观摩,“血海深仇?你不是自小进入子岩府吗?哪儿来的血海深仇”古牧对于弟子们之前的身世从不过问,他也是第一次从老七口中得知。 颜生自知由于一时着急,说出了心中多年的秘密,但是他也不想全盘告知,毕竟答应过杨先生和婉莹前辈,不与旁人提起,只是大致说了一些小时候爷爷病逝,家人走散等事情。 古牧也不想追问,表示理解他的心情,只是观摩《紫观帝术》的机会千载难逢,嘱咐他千万不要错过便转身离去。颜生看着师傅的背影,心中暗想,等到所有事情水落石出那天,必会前来负荆请罪。 颜生拒绝观摩《紫观帝术》的事情瞬间传遍整个书院,公羽先生亲自出面游说也不同意,问其原因,颜生只说自己有苦衷便无下文,坚持自己下山游历。古牧也是摇头叹息,无可奈何,最后公羽先生允许了颜生的请求并亲口许诺,观摩《紫观帝术》的机会永远为他留着,不管何时回来都可以观摩一次,颜生跪地拜谢,回山准备事宜。 “紫琴峰”上,只剩下颜生和师傅古牧二人,先在连颜生都要下山了,古牧背着双手,与颜生走了很长一段路,就像长辈送自己的子女远行一般,依依不舍,唠唠叨叨。 颜生看见师傅明显的苍老了,当年乌黑油亮的长发已是两鬓泛白,颜生心中一动,眼泪打转,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说了声师傅保重便头也不回的下山而去,古牧眼看着自己朝夕相处的弟子们一一离去,不免心中惆怅,秋风中站立许久。 颜生擦拭了眼泪,回头看见师傅宛如雕塑一般伫立风中,不忍心在回头,咬了咬牙,疾步离去。走了约莫一顿饭的时间,忽然看见不远处的老树下站着一个身穿粉sè流水裙,头戴粉sè蝴蝶结的女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自己,“小曼....”颜生轻声念叨。 等颜生走到跟前,子岩小曼微微一笑说道:“你要走了吗?你还真倔”,颜生知道她指的是拒绝观摩《紫观帝术》的事情,嘿嘿笑了两声,也没多说什么。“真没想到,我们俩会有以命相博得那天,那天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子岩小曼说着说着眼睛微红,声音哽咽。 “别哭了...那又不是你的错,这不是有惊无险吗,你也不要往心里去,好好观摩《紫观帝术》吧,不要多想”颜生见子岩小曼要哭,赶忙出言安慰,颜生见不得子岩小曼在他跟前哭,还不如打他一顿来的痛快。 “我也不去观摩了,我们俩一道下山游历天下...”子岩小曼蹦出这么一句话,“那可不行,云霓师叔打死也不会同意的,你好好领悟,等哪天我们见面的时候,你好好给我讲解,你说是不是”颜生听闻赶忙摆手劝说,此次下山,他要寻找舞阳镇惨案的主谋,可谓是凶险万分,他可不想连累子岩小曼。 子岩小曼低头想了一阵,好像心中豁然开朗一般,微笑着说道:“你说的也对,我师傅没有你那黑脸师傅开明,她肯定不会同意我下山的,再说等我观摩完了给你教也是一样的,这个你拿着”只见子岩小曼变戏法似的拿出两个铃铛,“叮叮当当”直响。 “这是什么..”颜生好奇的接过来其中一只,“这个...这个叫比目铃,是天生一双,有什么作用呢?嗯...就是两个铃铛会有感应的,拿着不能丢了”子岩小曼第一次在颜生面前吞吞吐吐,脸sè微红,说了声保重便转身跑远,颜生愣愣的望着远去的子岩小曼,不知是何意,晃了晃手中的铃铛,只见上面刻着一个“曼”字... 四十八、信空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秋雨纷纷,草木深枯。 断崖之上的粉衣女子看着远去的背影,抚摸着手中的铃铛。 “哎...”身后传来叹气声,粉衣女子慌忙转身,铃铛藏于身后。 “师傅...”粉衣女子脸sè微红,好像被人揭穿了心中的秘密那般羞涩,“他...知道吗?”云霓看见心爱的徒儿,满脸的依依不舍,无奈叹气。子岩小曼咬着下唇,缓缓的摇头,也猜不出是不知道还是不清楚。 师徒二人一个低头,一个看着天空洋洋洒洒的细雨,半响无话。 此刻,官道上行走的颜生心里极其矛盾,他想去药香谷看望多年不见的姐姐,但是又不能相认,而且找什么借口呢,不能直接到谷中指名道姓吧。 “页师弟等等我....”颜生正发愁,后面传来急促的喊叫声。 回头一看,只见半空中李二胖驾驭着自己的毛笔法器,摇摇晃晃的向他飞来,也许是修为不够,也许是他太重,飞到颜生跟前“扑通”一声直接掉在地上,毛笔嗡咛一声,掉在李二胖身边。 颜生赶忙去扶他起来,“我没事...臭毛笔真不争气”李二胖爬起来,拍落身上的尘土,依然是招牌笑脸,不忘捡起地上的毛笔,怨声载道一番,好像一切都是毛笔的错一样。 “胖子,你不是早就下山了吗?怎么还在这里啊”颜生摇头苦笑,“啊..师傅给我交代了任务,让我探查魔教的动向,虽然我们正道如rì中天,人丁兴旺,但是也不能掉以轻心,所以我从这里开始查探...”李二胖虽然人胖,修为不怎么样,但是能说会道,颜生问一句他能说三句多。 “这里?这里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而且不远就是我们紫观书院,那有什么魔教啊”颜生听闻更是奇怪,“页师弟...这你就错了,正所谓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不管走多远,总会有个起点吧,这里就是我行走万里路的起始....对了,你那六位师姐怎么没跟你一起啊,是不是去城里了,咱们快追上结伴游历啊”李二胖搓着双手,满脸期待之sè。 颜生恍然大悟,他早该想到这胖子磨磨蹭蹭的,是为了等他的六个师姐呢,颜生更是心中好笑,说道:“我的师姐们前几rì便已下山,恐怕你跟她们没这个缘分了”颜生说完大步向前走去。 “不...不会吧,我一直蹲守在这里....”李二胖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慌忙双手捂住大嘴,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借口搪塞颜生疑问的眼神。 “嘿嘿...页师弟,想来我跟你师姐们已是有缘无份,不过咱俩还是挺有缘的,你看啊,天下之大,人海茫茫,偏偏我们俩在这荒郊野外碰见,这不是老天注定我们同行吗?你去哪儿,我带路”李二胖滔滔不绝的讲着大道理,也不等颜生同意,已是加入到队列之中,一路高谈阔论,就算天上下着蒙蒙细雨,也阻止不了他满头出汗。 二人相伴不费时rì走进“琉璃”城,城中依然向从前那般人声鼎沸,车水马龙,街边的小贩小摊大声吆喝,一条街上什么药铺,典当,酒楼,客栈一应俱全,街边的广场之上好像有人耍杂技,围观之人不时喊出叫好声,甚是热闹。 颜生下山之前为了不引起路人注意,换了身布衣长袍,“九霄环佩亲”用布匹包住,背包里只带了些干粮,碎银,还有那小时候一直带在身上的“小棉袄”,至于幻灵jīng的心法和灵术秘籍,并没有随身携带,一是师门有规定,弟子不得把本门的法术秘籍带离书院,二是颜生对于书中记载已是了然于胸,只是修为不够,无法运用而已。 “页师弟,咱俩喝点酒去,意下如何..”李二胖闻见街边的酒香味,早已蠢蠢yù动。颜生没有答应也没又否定,只是心中想起了当年一同喝酒的“董师兄”,这么多年了一直音信全无,连真名都不知道。 李二胖见颜生默不作声,以为是身上没有银两,不好意思开口,“走吧..走,我请客”说完便拉着颜生跑进酒楼,要了三斤牛肉,两坛上等女儿红,掏出银子直接扔给小二,看来胖子家境不错,乐得小二屁颠屁颠的甚是热情。 二人正推盏换杯的喝酒,门口传来敲木鱼的声音,只见进来一个身穿僧袍,头戴草帽的小和尚嘴中不知念的什么经文,看样子是来化缘的。小二甚是不耐烦,破口大骂,小和尚也不计较,继续敲着木鱼。“快滚...”小二骂骂咧咧的使劲推了一下,只见小和尚脚下纹丝不动,反观小二已是被反弹后退,跌了个四脚朝天,周围的食客哈哈大笑,大声起哄。 小二恼羞成怒,扯开嗓子叫唤后堂的厨子们,教训这个小和尚。“小二且慢..”颜生见状赶忙出言劝阻,“这位小和尚,如果不嫌弃,与我们二人同坐,银两算在这位兄弟头上”颜生说完指了指李二胖。 李二胖瞪大小眼,满脸不情愿,刚才颜生开口之时,还怨他多管闲事,现在倒好,银两还算在他头上,不是他心疼这点小钱,他平生最是讨厌和尚道士之类的,这要是美女,不用等颜生说话,自己早就开口呵斥势利眼的小二了。 只见小和尚目光投向颜生和李二胖,微微点头,也不推辞,直接坐到他们旁边,木鱼放在桌子上,双手合十,说道“小僧法号信空,多谢二位施主心存众生,容纳小僧”,又说了些佛祖保佑之类的话,颜生也向小和尚介绍李二胖和自己。 既然颜生已经出口,小和尚又这么礼貌,李二胖也不在埋怨,俯身还礼。 只是没想到的是,小和尚刚刚还说着感谢的话,忽然看见桌子上的牛肉,又双手合十念起经文来,断断续续的,好像念的是《万生普渡咒》,想来是普渡桌子上牛肉的亡魂。 周围的食客们更是哈哈大笑,交头接耳的议论着这一桌三人,李二胖一脸的恼怒之sè,狠狠瞪了一眼周围的人,好像故意气这个小和尚一样,大口大口的吃着牛肉,大碗喝着美酒,连声大喊“好酒..好肉...”,小和尚见状更是紧闭双眼,嘴中念经声更加急促。 颜生一脸尴尬之sè,不知如何是好,有点后悔邀请这小和尚跟自己同桌,要是早知道这般情况,给些银两打发便是了,这下倒好,成了众人笑话的把柄,自己还好说,连累了同行的胖子,哎....还是自己孤陋寡闻,经验不足,下定决心,rì后看见和尚道士之类的远远的避开就是了。 李二胖大口喝完手中之酒,对颜生使了个眼sè,颜生早已坐立不住,二人慌忙起身告辞,逃离般的朝着城北而去,颜生走时候还看见小和尚桌子上放着一碗素面,不知道嘴中又念什么经文,也许是感谢佛祖赐予美食之类的吧。 颜生二人匆匆忙忙找了个客栈,只见李二胖躺在木床上大口喘气,不停的埋怨颜生多管闲事,扫了喝酒的兴致。颜生自知错了,坐在椅子上摇头苦笑,下山第一次行侠仗义就碰了个灰头土脸,看来做好事也要看环境啊。 傍晚,二人草草的吃了顿饭,早早的熄灯歇息,只见李二胖脑袋沾到枕头便呼呼大睡,鼾声震天,颜生两眼瞪亮,想象着姐姐小时候的模样,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样子...... 四十九、佛缘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次rì,天空露出鱼肚腩,黑暗中传来一丝明亮。 只要跟李二胖住一个房间,颜生就没睡过好觉。颜生起床伸了伸懒腰,活动活动筋骨,传唤小二端来一盆清水,洗洗涮涮。 “页师弟这么早就起来啦...”李二胖不知何时醒来,坐在床边,张嘴打哈欠。“胖子快起来洗漱,趁着空气清新,咱们早点动身吧,这要是碰见书院中的弟子,可不好交代了”颜生边说边收拾行李。 “也对...我出来好几个月了,还没给师傅纸鹤传书呢”李二胖说完从包裹里翻出一个木盒,里面密密麻麻的放着一堆折叠的纸鹤,只见胖子双指并拢,嘴中念念有词,指尖隐现蓝sè灵气围绕,眨眼之间钻入纸鹤。 只见刚才还毫无生气的纸鹤,瞬间抬起头颅,扑腾翅膀,站在李二胖的手掌之上,活灵活现。也不知李二胖对着纸鹤说了什么,纸鹤“扑腾扑腾”飞了起来,绕着二人头顶飞了三圈,径直从窗户飞了出去。 “这...这是什么法术”颜生虽然修为高深,但是从来没见过这种法术,“嘿嘿...孤陋寡闻了吧,这是我们紫观书院情报弟子所用的法术,弟子在外搜集到什么情报,就用纸鹤传书给师傅,这种纸鹤用特殊制材打造,不怕风吹雨淋,而且速度极快,厉害吧”李二胖很是得意。 “师傅怎么没教我...”颜生挠了挠后脑勺,“你下山的时候,你师傅没给你交代任务吗?”李二胖答非所问,“没有啊,师傅只嘱咐我多加小心,并没有让我搜集什么情报”颜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会吧..你师傅这么好,那你出来简直就是游山玩水啦,早知道我也加入琴堂好了,那你这是要去哪儿啊”李二胖听闻颜生所说,羡慕的跳了起来,后悔自己选错了师门。 “我此去药香谷,嗯...我身上有伤,师傅命我前去药香谷找无方老人瞧病”颜生眼珠子一转,谎话脱口而出。 颜生倍感无奈,这胖子什么事情都要跟人比对,反正什么东西都是别人的好,颜生赶紧闭嘴不说话,在说的多了这胖子又没完没了的嚷嚷不停。 颜生连哄带骗,编造了些谎话才让李二胖感觉到平衡,二人草草吃了两个芝麻烧饼便匆匆出城而去。 二人出城之后,见已人迹罕见便祭起各自的法宝向北飞去,一路上李二胖摇摇晃晃,就像要掉下去一样,飞行速度极其缓慢,没办法,颜生飞一段便要回头等他,两个人磨磨蹭蹭一上午都没飞多远。 颜生正在空中无奈的时候,不远处山坡后面传来打斗的声音,颜生回头看了一下李二胖,见他已经追了上来,催动脚底瑶琴,向着打斗方向飞去,俯身一看,正是昨rì那信空小和尚跟围攻他的几头野兽搏斗。 李二胖和颜生见那信空小和尚只是防御,并没有进攻之意,几头野兽被一股强大的气流阻挡,靠不近眼前的美食,更是恼怒暴躁,拼了命的往前冲撞。 “啧啧啧...这小和尚可真够傻的,我看他的修为起码是化灵境满修,这一手《佛门百狮吼》用的如行云流水,再加点力气,早把这几头不知死活的野兽震死了,可惜啊,小和尚常年念经诵佛,不忍心下狠手,照这样下去早晚油尽灯枯”李二胖摇头晃脑的评论着下面的战斗,宛如是一个武学大师一般。 颜生扭头瞅了一眼胖子,对他由不得刮目相看,别看李二胖每天嘻嘻哈哈没个正经,再不济也是修道家族出身,从小见多识广那是颜生比不上的,“胖子,那你说咱该帮还是袖手不管啊”颜生想到小和尚昨天的唠唠叨叨就头疼,自己有心出手相助,但也不忘征求一下胖子的意见。 “帮啊...这小和尚肯定是明净寺的得意高徒,怎么说咱都是同道中人,这明净寺的武学从难而易,只有基础打牢了才能修习佛门秘术,这小和尚化灵境满修为不比你启灵境修为弱,只是佛门向来推从仁慈之道才有现在的局面,页师弟,下去灭了这几头野兽,咱们还要赶路呢”李二胖大吼一声,冲着下面的野兽奔去。 李二胖说的头头是道,又仗义出手帮助同道之人,不知道的人以为还是个正人君子,正道的后起之秀呢,要不是修为高深的颜生在旁给他撑腰,怕已是早就躲得远远的,路见不平拔刀相助那是必须的,但是前提是保证活命。 “杀...”李二胖喊声震天,还没来得及出手,颜生已是弹起《九幽魅将》曲,地面幻化而出的三个鬼将,剑起刀落之间,几头野兽发出悲鸣,倒地不动。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信空见几头野兽刚才还虎虎生风,眨眼间便已魂飞魄散,心中甚是难过,跪在地上对着野兽们念起了《万生普渡咒》。 李二胖本想很潇洒从容的飘落地面,无奈跳下的时候,脚下一滑,跌了个狗吃屎,扬起尘土一片。颜生见状又气又好笑,赶忙从半空中飞下,扶起胖子,见他无碍,扭头看着跪在地上的信空和尚。 “二位施主应已宅心仁厚对待万物,这几头野兽冒犯与我,但是罪不至死,你们为何如此轻视生灵...”只见信空和尚念完《万生普渡咒》后不说感谢,反而开始数落二人。 “好你个秃....”李二胖气得指着信空,差点张口大骂,幸亏颜生掐了他一下,“哎呦..”惨叫一声,余下的话没说出来。颜生苦笑了一声双手抱拳说道:“都怪我们救人心切,慌忙之中没有把握尺寸。信空师兄莫怪,我们即可告辞...”虽然颜生脾气好,但也有点恼怒,不想多说什么,拉着李二胖就走。 “二位施主且慢...”信空身影一闪,挡在了颜生他们前面,“小秃驴...在没完没了,大爷就收拾你”李二胖恼羞成怒,撸胳膊伸腿就要动手,眼前这和尚他自己打不过,还有页师弟呢,谁怕谁呀。 “施主请息怒,这几头野兽灵魂已然升天面见佛祖去了,但是也不能暴尸野外,我们送佛送到西,好好厚葬它们,如何...”信空一脸严肃,不像在开玩笑。 “什么...你..你...”李二胖气得话都说不出来,扭头对颜生使了个眼sè,意思是动手吧,颜生慌忙阻止,苦笑一声说道:“信空师兄慈悲为怀,我们遵照便是”说完也不管李二胖大声嚷嚷,三个人动手挖了很大的一个坑,把几个野兽好生厚葬了一番。 “多谢二位施主仗义相助,佛祖在天....”看样子信空又要唠叨一番“行了行了...事已办妥,告辞”李二胖早已不耐烦,挥手打断信空的话,颜生见信空面sè尴尬,双手抱拳说道:“不知信空师兄要到何处去?如果没有重要的事情我们就告辞了”,“施主客气了,不瞒施主,我此去药香谷求药,不知道二位施主是不是与我同路”信空始终双手合十,不急不慢。 “你也去药香谷?”颜生眼睛放光,自己正愁去了药香谷找不到借口面见姐姐,跟他同去那是水到渠成啊,“咱们真是有缘,我们正好路过药香谷,要不结伴行走,路上也有个照应啊”颜生说完盯着信空,心中激动不已。 李二胖见颜生要与这小和尚同行,双目圆瞪正要开口反对,颜生顺势狠狠掐了一下,有发出一声哀嚎。“小僧求之不得,二位施主请...”信空做了个请的姿势,颜生客气了一番,拉着满脸不愿意的李二胖向前走去。 一路上三人客客气气,倒也没发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只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李二胖依然鼾声震天,小和尚闭目打坐,双手不停的拨弄佛珠,颜生没办法只能爬上屋顶,欣赏空中的明月。 这信空和尚不是一般的爱管闲事,不说施舍路边的落难之人了,只要是正道弟子都会这么做,气人的是街坊邻居的小孩子吵架,他都要参合进去,调解事端,这让颜生大为头疼,也不好意思阻止,只能任由信空“路见不平”,李二胖更不说了,就因为这信空的唠唠叨叨,这几rì酒也没喝,肉也没吃过,嘴中都快淡出鸟来了...... 五十、村子 - 帝术五部 - 花李沐 颜生三人出了琉璃城之后,再也没有碰到大一点的城池,偶尔遇见路边茶摊之类,李二胖也不管干净不干净,坐下就要喝酒吃肉,信空听闻赶紧闭目念经,为李二胖所犯下的错误赎罪。 这一rì,烈阳高照,闷热难耐,一点都不像入秋的样子。三人远远望见一棵枯树之上挂着木牌,上书“丰饶村”,也许是祈求上天四季风调雨顺,农务丰收。 三人踏进村落,大白天的街上空无一人,显得宁静空荡,令人汗毛竖起。“不对劲...”李二胖沉思片刻,肯定心中猜想。不过这是废话,任谁都看得出这地方不对劲,还用费那么大劲沉思。 正所谓,艺高人胆大,何况李二胖身边有两大修为高深的年轻子弟,有何惧怕,李二胖昂首挺胸,背着双手向前走去,颜生本想查探一番,见胖子悠然自得的样子,也暗笑自己有点多虑,跟在后面踏进村落。 “这地方没人住吗?”颜生不禁发问,“不然,你看这村民的院落,整齐干净,地上的脚印清晰,说明有人走动”李二胖摇头晃脑的分析情况,信空也是第一次点头表示同意他的看法。 “去前面院子讨碗水喝,顺便问问情况,现在正值深秋,村里的人应该是收割农田去了”李二胖继续说出心中猜想,颜生不得不佩服胖子的心思缜密,这要是去县城当个太师爷什么的,肯定破不少冤假错案。 “家里有人吗?我们三人路过此地,讨碗水喝,多有打扰,请老乡见谅”李二胖扯开了嗓子大喊,吵得鸡窝里的大公鸡“咕咕”乱叫,等了一炷香的时间,茅屋的房门缓缓打开,露出一个梳着冲天辨的小女孩,双眼明亮,左右探望甚是可爱。 “小妹妹,我们在这里”李二胖见有人出来赶紧挥手,小女孩见院外站着一个胖子,手舞足蹈的甚是滑稽,捂住嘴巴“咯咯”直笑,小女孩穿着红肚兜正想跑出来,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布衣短裤的中年汉子将小女孩拦住,藏在身后。 “老乡,我们三人口渴,给碗水喝”颜生见出来主家,赶忙行礼讨水,那名中年汉子本想不理这三人,但是小女儿趁他不注意跑了出来,既然被人家看见了也不好意思拒绝,转身进入屋内,舀了一大瓢水,递给颜生。 颜生喝了几口递给信空,他怕先给胖子都让喝光了。颜生趁李二胖喝水之际仔细观察中年人,只见他身体强壮,皮肤黝黑,典型的农作人家,只是满脸愁容,jīng神不佳,好像几天几夜没吃好,没睡好的样子。 “敢问这位施主,可有心事不解”信空也注意到了中年汉子的愁容,开口疑问。只见那中年汉子面露慌乱之sè,抢过李二胖手中的水瓢转身便回。 三人见状心中更是疑虑,面面相窥,颜生和信空正在犹豫要不要进屋询问情况的时候,李二胖不假思索的直接推门而入,颜生想阻止他已是来不及,无奈跟着进去。 只见屋子中陈设简单墙上挂着弓箭和锄头等工具,中年汉子手中握着菜刀,双手颤抖,后面中年妇女怀中抱着刚才的小女孩紧张的看着他们三人,反观小女孩天真开朗,对着他们吐舌头扮鬼脸。 “二位施主莫怕,我旁边这两位是紫观书院高徒,有什么困难您但说无妨”信空双手合十介绍旁边的颜生和李二胖,只见李二胖挺胸抬头,威风凛凛的样子。 “扑通”一声中年汉子跪在地上,嘴中说着神仙救命,不停的磕头,后面的中年妇人见状也跟着下跪。颜生等人慌忙将二人扶起,询问缘由,中年人叹了一口气,娓娓道来。 丰饶村地处偏僻,常年干旱多灾,村民们这几年农作颗粒无收,苦不堪言。一年前,村外来了几个神秘人物,说自己是河神使者,因为我们触犯了河神的天威,所以村子连年灾荒,唯一解决的方法就是挑选两名童男童女祭奠,村民们深信不疑,虽然这中年汉子心中怀疑,无奈势单力薄。更没想到的是那些河神使者选中了他的女儿作为童女祭奠河神,让他们伤心yù绝,想要远走他乡但又抛不下年老体弱的父母,夫妻二人每rì以泪洗面,无可奈何。 “胡闹,愚昧,有病”李二胖拍桌而起,一脸怒气,“老乡,这祭奠河神什么时候开始,别怕有我们给你做主”李二胖义愤填膺,宛如天神一般,就是身子有点胖了。 “仪式三天之后的晚上,在村东的河边开始”中年汉子宛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紧张激动的看着李二胖,“三天以后啊...怎么办?”李二胖见中年汉子看着自己,有点心虚,问旁边的颜生他们。 “二位师弟,我们先离开,这里耳目众多,留的时间长了怕旁人起疑,我们三天之后混进人群,看看到底是何方妖孽,这位施主不必担心,这些人借着河神的名义,必有不可见人的勾当,你如是参加便是,告辞”信空的几句话让中年子仿佛看到了希望,又要跪下磕头,三人赶忙阻止出门而去,院外假装给家主致谢,朝着村外走去。 等他们走远了,村长领着人到中年汉子家中打探,那中年汉子只说他们是路过的,只是讨碗水喝而已。村长半信半疑派人跟踪颜生他们,三人假装不知道出了丰饶村地界,又趁着黑夜返回丰饶村,躲藏在一个隐秘的山洞,静待三天后的仪式。 三天后的傍晚,颜生三人从中年汉子家中借来衣服,打扮成村民的样子,对外人宣称是中年汉子的远房亲戚,一同来感受河神的庇护。村东河边聚集了丰饶村所有的村民,表情凝重的聚在一起,颜生三人混进人群中等待使者的到来。 不稍片刻,河对岸飘来三人,稳稳的落在水面之上,只见脚不沾水,宛如平地而行一样,踏步而来,村民们哪见过这等奇观,更是深信不疑,齐齐跪地,欢迎河神使者降临。 颜生只见三人在水面之上如履平地,站到祭祀台后面,变戏法似的掏出木剑,嘴中念念有词,台上的水果肉食之类的祭品,忽然腾空而起,齐齐落入水中消失不见。 村民们赶忙抬头看向水中,但是水面依然波澜不惊,毫无动静。台上之人摇了摇头说道:“河神大人对你们的祭品很不满意,眼下唯有童男童女才能见效,把童男童女抬上来”只听这个河神使者嗓音尖锐,好像故意为之。 “哼...雕虫小技”颜生看了几眼河神使者的把戏,心中断定此三人修为不高,但是在村民的眼里,已是天神下凡了。颜生正在暗笑,见几个村民把打扮的花枝招展的两个孩子抬了上来,两个孩子惊恐的看着台下,小男孩吓得哭了起来,小女孩也不像前几rì那般调皮,怔怔的在人群中找寻自己的父母。 “河神在上,丰饶村的村民托我送来童男童女,望河神保佑丰饶村风调雨顺,农田丰收”河神使者装模作样的对着河流大喊几声,顺势就要把童男童女抱起飞走。 “邪魔歪道休得放肆”信空大喊一声,单手成结,一记《佛门百狮吼》幻化成狮头,冲向三人。颜生未等三人反应,急速飞到祭祀台上,抱起两个孩子送到李二胖身边,催动瑶琴,三个鬼将幻化而出,直接劈向所谓的河神使者....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