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水浒系统 公元189年,东汉,洛阳城外,丁原军中。 夜黑,营帐密扎,军士喧哗。 “今天丁公可是喝了不少酒啊,听说是跟当朝正风光的西凉刺史董卓董刺史起了冲突。董刺史可是当今军权在握,威势无双啊。” “不要乱议论,朝廷大事,也是你们可以妄说的么?” “大家好好把今日的营防做严密些,千万不要出什么篓子了。去去去,冯度,你也领一队人跟着去巡逻,今晚加倍要防范。” 虽然并没有真正打起仗来,但因为今日朝堂上并州刺史丁原不给正是春风得意时候的西凉刺史董卓面子,军营里的气氛还是颇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味道。 毕竟,董卓的事情大家都或多或少地听说过,那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 “董卓有什么好怕的,他若是能打得赢吕主簿才有了鬼了。”一个今晚要跟冯度一起去巡逻的伍长抱怨道。“我可是亲眼见过吕主簿打碎了一块起码有万斤重的大石。一戟,吕主簿就仅仅轻轻地挥舞了一下他的方天画戟,那石头就碎了,我当时看得清清楚楚,真的就是轻轻的一下......” 冯度抬头看看天,长叹一声。 ······ 公元183年,天降陨石,大海狂啸,群山震动,江河乱流。天上金云涌动,有飞花坠下,地面草木摇曳,显出金莲。枯木生芽,百花绽放,众兽四处奔走,无数异象显现······甚至有人见龙凤飞舞,龟灵呈祥,麒麟现世,口吐人言。 天地异象之后,异人迭出,奇人异士处处皆现,力顶万斤,断金碎石都不是幻想。 甚至有人能凭人力改变天象地势。 整个世界迎来了一个新的纪元。 是时,大贤良师张角以“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的口号趁势起义。张角自号“天公将军”,与之一起的还有二位兄弟张宝、张梁,分别号“地公将军”、“人公将军”。 一时之间,天下云集响应,黄巾纷纷揭竿而起。天下大乱,史称“黄巾起义”。 一个月内,全国七州二十八郡均发生战事,黄巾军势如破竹,州郡失守、吏士逃亡,震动京都。 后来被朝廷名将卢植、皇甫嵩、朱儁与后起之秀曹操、刘备、孙坚等诸位将领率兵镇压。 冯度脑中浮现出这些记载。 距离这件事已经有许久了,冯度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已经有了不短的时间。 冯度是个穿越者。 他也的的确确是获得了所谓的金手指,也就是这个东西: 水浒系统: 可使用天罡星数:0 可使用地煞星数:0 目前可召唤武将:段景住 所需地煞星数:1 目前任务:无 到目前为止,冯度也算是大致了解了这个系统——可以召唤水浒中的好汉来助阵! 只不过这个系统需要宿主完成他的各种任务来获取能用来召唤水浒名将的天罡地煞星数。 冯度最初时是一个也没有的(现在还是一个也没有),还暗骂这个吝啬的系统,也不给自己一点新手礼包。 不过虽说第一次还没能使用上金手指,但穿越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金手指。本以为凭着略微熟悉的三国历史,可以叱咤风云。所以他下定决心,要混出点事情来。 但现实一次又一次地击破了冯度的心。 首先,来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尤其是一个乱世,甚至可以说是超级乱世,生存就是一个巨大的问题。 冯度也没有什么一技之长,更没有过人的智慧,甚至不认识很多古体字,所以只能干些体力活。 所以冯度可谓是用尽一切力气来生存,干过喂马,跑堂,挑粪等诸多工作,装死三次,逃过了黄巾军的砍杀六次,最可气的是躲官兵的劫掠躲了足足九次! 冯度也算是知道为什么黄巾要造反了,这年头,确实没法过啊。 总算是饿着肚子活了下来后,可爱的系统发布了第一个任务:斩杀叛乱黄巾50人。 冯度一看愣了,看见黄巾躲还来不及,怎么杀,就凭这孱弱的身体与空无寸铁的双手? 还是自己小命要紧,果断放弃。 千盼万盼,终于等来了第二个任务,第二个任务,这个任务就更有意思了:惩治敲诈刘备的督邮。 谁?是谁?谁是督邮?这是冯度看到这个任务的第一反应。 冯度连萦绕梦畔的刘关张三兄弟的面都还没能见到,哪里去找什么督邮。 所以,正如大家所想,冯度非常争气地在这几年内没能完成一个任务。 唯一的收获便是在北上寻找刘关张三兄弟的时候,误入了丁原军中,运气不错,还当上了一个小伍长。 只不过比起本来应有的金手指功效还是差得远。 所以冯度一听到旁边的军士提到吕主簿,也就是大家熟知的战神吕布吕奉先时,才会长叹一声。 空有金手指,却无力运用啊。 冯度道:“是啊,是啊,董卓怎么可能打得赢吕主簿呢?吕主簿可是天下无双的人啊。” 那人似乎是吕布的粉丝,一脸崇拜的样子道:“那是当然了,谁能打得赢吕主簿?吕主簿一出,猛兽都要嚎哭,神鬼都要辟易。” “好好巡逻吧,别疏忽了。”冯度自然知道明天还有一场仗要打,是丁原与董卓的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交锋。虽说丁原大胜,但也不是说自己就能绝对安全。 说罢,就拿着长枪,带着身边的几个兵士四处巡逻起来。冯度一边走,一边心中惶恐,暗暗祈祷,就算死,好歹也要让我用一次那个该死的水浒系统再死好吧。 董卓今日并没有来犯,冯度虽然辛苦一些,但也算安稳度过一夜。 次日,前方来报,董卓军前来溺战。 整个军队却并无十分如临大敌的样子,反而是各人慢慢收拾,不慌不忙——因为有吕布吕奉先在! 自从这个世界大变,军士们跟着吕布就没有打过什么硬仗,吕布实在太强了! 军中冯度的直系领导大模大样地走过来,道:“小子,去领你的人休息吧。我今日可是要跟着吕主簿去收人头咯。军功上又会有我大大的一笔。” 说完,看也不看冯度,又趾高气扬地走了。 冯度看着他尖嘴猴腮,双目几乎要长到天上去,却又一副自我陶醉的不行的样子,实在忍不住笑了出来。 这个人心胸狭窄,媚上欺下,跟他一直不对付,他倒也懒得计较。 这下却惹恼了那个尖嘴男,回头过来:“你笑什么?你笑什么?你一定是昨晚巡逻的时候偷懒了是吧?看你一点也不累的样子,好,今天晚上,你继续巡逻。” 尖嘴男刚转过身,又道:“不不不,我会向将军赞扬你主动晚上巡逻的。你主动申请这一月都是你晚上巡逻。这很好,你这样的好人,我们自然会好好对待的。” 说到“好好”两个字的时候,尖嘴男刻意加重了语气,然后大笑而去。 冯度不由郁闷不已,晚上巡逻本不是一个好差事,连续一个月,冯度也有些吃不消。 不过一盏茶,众军士穿上军甲,拿好兵器,整装待发。 各位将军也披甲上马,丁原一袭亮银铠甲,手掣一杆龙纹长枪,座下一匹惊帆宝马,煞是威风。 而跟在他身后的则是他的义子吕布,不过比起丁原的威风来说,吕布的行装固然也是俊朗,却不如丁原宝马亮甲那样豪华了。 光是丁原有这一匹惊帆白影马,也不知惹来多少羡慕的眼光。但是丁原却不知宝马赠英雄的道理,比起董卓的手段却有不如了。 丁原这时一挥手,旁边一个膀大腰粗的大汉拿起巨大的鼓槌,击起皮鼓来。 咚...咚...咚...鼓声震天动地,久久不绝。这是出兵的信号。 所有兵士听到鼓声,皆是严肃齐整,缓缓行进起来。 冯度因为昨晚守夜,今日未再随大军一起出战,而是同少许人在营中守营。 不出所料,大军一片欢庆地归来,是个人都看得出是打了胜仗,而且是大胜仗。 当夜,大宰牛羊,欢饮达旦,将军做宴,军士喝酒,军营上下都是一阵痛快。 唯独冯度带着自己的人仍然在晚上巡逻,今天他们没去出战,自然晚上守夜的任务又是他们来干。 世事本也是这样,既然没有付出,本不应该得到享受的。所以冯度也没有抱怨什么,而是老老实实地四处走动观察,还要时不时地扶起一个醉倒在地的兵士。 但是这个时候,他的上司,尖嘴男,又给他带来了一个好消息:“刚才我向将军汇报你主动请求接受这个夜间巡逻的差事一个月,将军很高兴,夸你不错,专门让你以后在晚上去守营门,真是便宜你了。” 尖嘴男脸色说不上多好看,晚上守营门跟夜间巡逻相比,显然守营门要轻松一些。 不过也算是整了这小子一把,还是不错。想到这儿,尖嘴男带着一身的酒气,又哼着小曲走了开去。 一夜无话。 第二夜,冯度站在营口处一动不动。此时星光挥洒,万籁俱静,风景倒是不错。若是同知己一起饮酒开怀,畅谈人生,却也是一桩快事。 可惜...冯度看了看站在自己对面的跟石头人一样,面无表情的军士,对此好景也是无甚兴趣了。 但是这时,却迎来了一个冯度完全没有想到的人。 水浒系统发布任务: 阻止今夜李肃游说吕布。任务奖励:地煞星数:一 说明:吕布是一个意志极其不坚定的人,你如果有自信,你可以用大义去感动他。当然,前提是你觉得你的忠言比得上黄金千两、明珠数十、玉带一条与...嘶风赤兔马! 第二章 李肃是李广的后人? “可速报吕将军,有故人来见。” 只见那人缓缓行来,身着一袭黑色衣袍,但衣上却镶嵌了各种珠玉宝石,黑夜之中,好不耀眼,简直就像生怕别人看不到一样。 那人背后还牵着一匹浑身赤红,马鬃飞扬的高头大马,一看便知绝非凡马。冯度却知道,这便是传说中的嘶风赤兔马。 赤兔马力气不小,搞得那人不得不使劲拉住马缰绳,才堪堪让赤兔马向军营这边移动。只是那赤兔马似乎不怎么喜欢别人牵着他,摇头晃脑、左摆右摆的,搞得那人不得不不停地左右来回跑,很是狼狈。 冯度本以为还要盘问一二,但一听到那人的“吕将军故人”之话,守营门的军士便已经争抢着急急忙忙地跑向吕布的营帐。 他们似乎觉得能够跟吕布说上几句话,便是天大的荣耀一般。 冯度暗暗失望,他的任务是不能让“李肃今夜说服吕布投靠董卓”,不管以后如何,至少今天不行! 这样一来任务就要简单一些,冯度只要想办法破坏掉李肃与吕布的见面就算成功了,可惜刚才若是有所盘查,便会是个捣乱的不错机会,却因为其他人迅雷不及掩耳的粉丝行动,被错过了。 李肃已经走到跟前,冯度暗暗着急,上前搭话道:“不知大人从何处来,有何贵干?” 李肃看了看冯度,又望了望已经去报话的军士,脸一扭,挥挥袖子,一片珠光宝气闪瞎了冯度的眼睛,却根本不搭理冯度。 其他人见到冯度吃瘪,也不多言,人家已经说了是来找吕布的了,看这身行头,想来也不是自己惹得起的,既然人家不想搭理你,你又何必再去自讨没趣? 冯度心中暗骂不已,关键时候,偏偏来了个目中无人的主儿,如果连话都搭不上,这可就要害死人了。 冯度急得额头上都冒出汗来,好不容易有了个就在眼前的任务,并且任务要求还不是让人去拼死拼活,却束手无策......噫,有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先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于是冯度又上前道:“这位大人看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风度翩翩、气势不凡、百折不饶、百打不死、阴险狡诈、眼高于顶...额,不是不是刚才说错了...”正当李肃已经没耐心听下去时,“这位大人莫不是先汉声闻天下、智勇双全的飞将军李广的后代? 李肃忽然眼睛一亮,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情。 “谁告诉你的?你怎么知道?” 冯度长舒一口气,拍拍自己的胸口,这居然蒙对了。 其实是冯度曾经在《三国志平话》中无意看到过李肃为飞将军李广的后代的说法。并且在《三国志平话》中李肃这个人物还是一名出色的武将。 而《三国志平话》被普遍认为是《三国演义》的前身,只不过在李肃这个人身上,好像两位作者的分歧稍微有点大...... 冯度抱着试试又不会掉血的想法,随便一蒙,没想到李肃的身世,至少在这里,还真的是这样。这大概是李广被黑的最惨的一次... 冯度在心中默默地拜了几拜,心道:李广将军,原谅我,原谅我。 李肃此时又急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冯度此时也敢拿一点架子了,神秘道:“大人有所不知,我这一家正是曾是李广将军的下属,所以小人家中还有李广将军的画像。适才远远看去,便觉得大人与李广将军有六七分相似。” 冯度装模作样起来:“再细细一看吧,更是有八九分相似了。” “哎呀,现在看来,简直是一模一样啊!尤其是李广将军那种不怒自威的气势,啧啧啧,也只有大人你这样的人才有啊。”冯度每说一句,李肃看向冯度的眼光便柔和几分,说道最后,李肃就像是看绝世美女一样看着冯度。 这小子不错啊,等有机会我得把他要到我手下做事。哼哼,我以前总说我是李广之后,却无人相信,这下把这小子弄到身边,让他给我作证,最好是把他说的那幅先祖的画像也挂在大堂上,看谁还有其他话说。 冯度完全没有想到,短短几句话,李肃已经准备收下他,让他天天给自己的身世做宣传了。 此时的冯度则是又在心头默念:李将军,可千万不要怪我,你要找人就去找他吧......冯度看向李肃,这副贼眉鼠眼的小人样,与李广的模样恐怕是天壤之别。 李肃此时那种温和的眼光看得冯度莫名其妙,还时不时地对着冯度点点头,冯度被看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正要再说些奉承话,李肃却开口了: “小伙子,你很不错,我会在吕将军面前为你多美言几句的。”李肃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时却嫉妒死了旁边一同守卫的军士,谁知道这刚来的只会阿谀奉承的家伙,一顿拍马屁后居然遇上了这样的好事,旁人想与吕主簿说上几句话尚且不得,这人却说不定会因为几句同乡的好话,将被吕主簿记住了。 这时去报信的军士也回来了,道:“这位大人,吕主簿有请。请随我来,只是这马若是牵入军营,恐怕有些不妥。”军士脸上露出为难之色。 李肃也懂规矩,就将赤兔马拴在营门口,并低声对赤兔马说了几句什么话,看的旁边的人面面相觑——这人莫不是疯了不成,对着一匹马说话? 冯度却心下记住,知道了这些通了灵的动物是能听懂人话的。 那军士见李肃将马拴好,便做了一个请的姿势,缓步朝军营中走去。 李肃则是抖抖衣袍,大步紧紧跟上。 这可急坏了冯度,千万不能让李肃进去,要是等他见到吕布,话一出口,恐怕就木已成舟,无可奈何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的,一着急,说不定就能急中生智。 冯度此时着急之下,灵光一现,上前大声道:“这位大人,您既然是李广李将军的后裔,不若让我通报丁原大人,以丁原爱才之心,想必要设宴款待大人,那时候大人再于酒宴上与吕主簿叙旧,岂不痛哉?” 冯度当然不可能真是想着让丁原设宴,而是李肃本来就目的不纯,兼之又是董卓军的人,以目前丁原和董卓那水火不两立的关系,丁原不杀他都是仁慈了,绝不可能看着他在自己眼底下挖自己的墙脚。 所以李肃也是一愣,他要是让丁原看到自己,还不被砍了? 那位本来去通报吕布的军士,此时也听到了冯度的话,心中却暗思:要是这件事情搞得越隆重,自己这个通报人员得到的关注岂不是越高,说不定自己还会得到奖赏哩。 而这时便出现了戏剧性的一幕,那位军士一拍脑袋,道:“对啊、对啊,我险些忘记了,既然是李广将军的后人,一定是贵客了。我现在就去通报丁将军,麻烦您再稍等一会儿。” 冯度都没想到他的话竟然误打误撞,效果会这么好。 李肃暗骂不已,这个人也太识时务了,通报什么丁原,原本不想这样的,现在看来只有出手了。 李肃叫住那军士,道:“那位小哥,等等,你先跑了那样一阵,恐怕累了,先歇一歇吧。”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一粒宝珠,悄悄塞给那军士。那军士大喜过望,还没称谢,便听得李肃道:“你且听我说来。” “上古之时,混混沌沌,诸人吃不饱、穿不暖,多亏了诸位先贤为我们斩荆披棘、开创出了一条道路...”李肃开始大说特说起来。 却把一旁的冯度整的莫名其妙,这哪儿跟哪儿啊?跟这顿宴席有关系吗? 还不容冯度多想,便见到了神奇无比的一幕——李肃的口中,竟然慢慢吐出一朵小小的银色莲花来。 那莲花虽小,却生动无比,整朵莲花一张一合,动人神魄,随风摇摆,曳曳生姿,端的是小巧玲珑、美丽动人。 “......所以啊,我们不能大开宴会,要懂得珍惜先祖留给我们的东西,所谓勤由节俭败由奢,就是这样。你们还要去禀告丁刺史,让他为我设宴吗?”李肃噼里啪啦地说了一大串。 “好...好...我不去了...” 此时周围的人都不知怎的,竟然都站立不稳,打不起精神,似乎很久没有睡过觉一样。冯度也是感觉浑身力气都像是被抽走了一样,暗叫不好,连忙一咬舌尖,强行清醒了一点。 莲花消散,众人木立。 李肃满意地笑笑:“带路吧。” 那军士便如同失了魂一样地,朝着吕布的营帐走去,李肃也跟着转过身,正欲跟着离开。 旁边一位经验丰富的兵士,突然清醒了一下,含含糊糊道:“不好...拦住他,他来者不善...”那人有气无力地拿起铁枪向李肃刺去,只是铁枪刺得颠颠倒倒,步伐又摇摇晃晃,这一枪哪里可能刺得中李肃。 此时唯一还有点意识的就是冯度了,倒不是冯度的精神有多强大,还是冯度知道这个世界多了许多玄妙奇幻的色彩,最先就对李肃有个提防之心,所以稍微比其他人好些。 此时看到那位经验老道的军士一击,连忙使出最后一点儿力气,推了那军士一把,这一推之后,便失去意识。不过说来也奇,所有守门的军士都并未倒下,而是直直地站在原地,只是没有力气能动弹分毫,从远处看去,几乎看不出端倪来。 再说那军士,他本就摇晃,一推之下踉踉跄跄往前好几步,眼看就要倒下,这时那杆铁枪却刺在了李肃的屁股上。 哧! 一声尖锐物体入肉的声音。 “啊!!!” 李肃吃痛不已,大叫起来,他完全想不到后面还有军士能有力气伤到他。 这一声惨叫,便引得军营中许多人注意。 李肃心知不妙,正要准备赶快跑路,又想了想,一挥手,一阵微风拂过,站在营门口的军士都感觉身上一轻,迷迷糊糊地要清醒了过来。 李肃之前一直背对着众人,自然不知道这一枪有冯度的功劳,还特意看了一眼冯度,算是记下这个人,他还想着以后要带这个小子出去给他作证身世,长长面子。 又是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赤兔马前,低声说了几句,脸上露出哀求之色。 赤兔马听了之后,不屑地打了一个响鼻。 嗖!一道赤红色光芒闪过,赤兔马与李肃都不见了踪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远方还隐约听到李肃的大叫:“喂喂,太快了,我快抓不稳了,要走先说一声啊。” 此时冯度等人也醒了过来,其他人都想起刚才的事情,知道不妙,向赶来问询的人稍微解释了一下,连忙让那位之前通报的军士跑去吕布营帐中。 ······ “走了?什么意思?”吕布还没弄懂是什么情况。“算了、算了,要来他自然会来的。” 这件事并没有造成什么损失,所以很快风头就过去了。 而冯度却一直还在等一个东西。 果然,子时刚过。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地煞星数:一” “评价:拍得一手绝世马屁,莫非你就是传说中的‘马屁精’。” 好嘛,这评价。 第三章 段景住 这件事情并未引起什么大风波,没有人知道那是李肃,更没有人知道那是董卓的人。 不过军士们被法术迷住的消息却瞒不住人,因为那人自称是吕布的同乡,人也是吕布让人带进来的,所以吕布因此被丁原斥责了一番,弄得吕布郁闷不已。 不过这些都与冯度无关了。 “宿主目前有地煞星数一点,可召唤:段景住。” “是否使用?” 冯度兴奋不已,不过却未被高兴冲昏头脑,并没有急着使用这一点地煞星数去召唤水浒好汉——若是被发现军营中莫名其妙多出来一个人,不出事才怪。 第二天,冯度将自己几年来积下为数不多的一些钱两收好,准备随时跑路。 既然能够召唤水浒好汉了,自己自然不能没志气地再在这里当个小兵了。且不说在这里不方便使用水浒系统,即便是接下来的吕布弑丁原一事,也是一场不好应付的大乱。 更何况......自己还不知道李肃到底看没看见是自己害他屁股上中了一枪,若是他看见了,等这件大事一过,自己必定就会被收拾个够。 拿好钱,冯度小心翼翼地找到了他的上司——尖嘴男。 尖嘴男看见是冯度,脸色一变,正要发问。 却见冯度拿出一手的五铢钱,不动声色地塞在了尖嘴男怀里。 尖嘴男刚要到嘴边的话硬生生地收了回去,满面笑容,道:“是冯度啊,找我有什么事吗?” 冯度道:“大人有所不知啊,昨日在营门口有妖人作祟,用妖术让将我迷住了,属下现在还感觉头轻脚重,眼花耳热,还望大人能给另寻个偏僻些的职位,最好是那种遇不到任何人的。” 这番话倒是乐坏了尖嘴男,他先前听说冯度第一天当值,表现出极其会拍马屁的一面,差点攀上高人。他还正在想不能便宜了这小子,准备给他换个职位的。 谁想到这人竟然胆小如鼠,被昨日闯营之人的妖术吓到,主动贿赂,请自己帮忙,没有远见的人啊,这可不是正遂了自己的心意么? “冯度啊,你怎么能因为一点困难就退缩不前?”尖嘴男把一只手伸出来晃了晃,“不过呢...也不能让你拖着病体去守营。” 贪得无厌! 冯度哪里还不懂这厮的意思,连忙又拿出一些钱放在了尖嘴男的手上,嘿嘿干笑两声。 尖嘴男本就有将冯度调换之意,现在又得了许多钱财,哪里还有不允之理:“行,我吗...也就勉为其难地去帮你运作一二。毕竟我这么善良,总不能见死不救。” “你今夜就先歇着吧,明天我告诉你你的新职位。” 冯度高兴道:“好好,属下先走了,您老慢慢享受。”说着就赶紧离去,也没有再去争取什么清闲的工作。 明天?见鬼去吧。 ······ 深夜,风大,有月,群星退避。 天空中一轮孤零零的圆月挂着,时不时地飘过来几片乌云,把月光遮住,人间一片黑暗,不过军营中却又是灯火亮丽,热闹不已。 今日丁原率领军队又去叫阵,董卓却不管丁原怎么骂都不出来,被丁原军嘲笑了一天。 毫无疑问,董卓被吕布吓怕了,而丁原也深信董卓军完全不是自己对手,所以军营上下庆贺一番。 丁原决定明天联合朝廷众官,狠狠打压魔王董卓的嚣张气焰。 而这时,一个人正鬼鬼祟祟地在军营后方无人处四处张望,似乎想要出去,但又有些犹豫。 逃兵若是被抓住,惩罚绝对不轻。 冯度借着微弱的月光,打量着远方的军营边界。 一片低矮的石头堆砌成的防线,在冯度看来,并不是很难翻过。 丁原军在洛阳城外驻扎的最初目的,并非为了作战,军营搭建得十分匆忙,所以其实是比较简陋的,军营四周的栅栏石砦也是低低矮矮。 再加上这几日打了胜仗,甚至无论怎么叫骂董卓军,董卓军都决不出战,让全军士气大振的同时,也有些松懈起来。 冯度所处的地方,是整个军营的“厕所”处,其实说白了,就是一个大大的深坑,虽然坑挖的很深,但小风一吹,还是有让人很刺激的气味。 “该死,这个李肃,效率太低了,他不会昨天吃了亏,今天就不来了吧?那可要冤死我了。”冯度此时忍耐得十分难受。 他本来准备等吕布杀了丁原后,三军大乱之时逃跑,他观察许久,觉得这个地方应该是最好逃跑的,所以早早地就来到了这里。 可是这个军营中迟迟不生变,冯度觉得自己再耽误一阵,可能就要昏迷在这里了。 仔细思量,心下一狠,决定趁着离得很远,又快要睡着的军士打盹的时候,偷偷溜出去。 同一时间,军营外,李肃一身夜行衣,在军营外彷徨许久,一咬牙:“就从这里进去吧。天意垂怜,成不成就看这一次了。” 李肃也是郁闷,本来自己好歹也算是吕布的客人,却不料好好地进入军营不成,反而是屁股上中了一枪,回去还被董卓大骂一顿。 李肃只好再灰溜溜地准备潜入军营,找到吕布。找来找去,就是这个地方的防备最不严密,李肃当即决定从这里偷偷进入。 乌云将月亮严严实实地遮住,一丝月光都透不过来,真正是“伸手不见五指”。在黑暗下,冯度感觉也有些被压迫得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等好时间,不跑还更待何时? 冯度早将一切军甲卸下,轻装上阵,跑的飞快,两眼迅速地打量着左右,时不时地还往身后看一眼。 不过似乎是冯度有所多虑,今日众军又是一顿喝酒,已经完全不把董卓军放在眼里,众军醉的醉,倒的倒,根本无人会顾上这个“巨大的茅坑”之地。 冯度见着眼前的石墙,心下有些小激动,两手抓住石块,脚下快速蹬动,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石墙上。 冯度正要跃下,一张人脸却出现在他脚底,把冯度吓得不轻,脚下一软,整个人直接倒了下去。 “哎呦!”两个声音同时响起。 两个人都是愣住,互相打量着对方。 “怎么是你?”又是异口同声。 李肃叫苦不已,自己本来挑选了很久的潜入之地,结果刚要进入军营,被一个人活生生砸下来不说,又牵动自己屁股上的伤势,实在倒霉。 冯度也想不到今日李肃会这样进入军营,尴尬地摸摸脑袋,道:“这不是昨天那位大人么?您没事吧?” 李肃心下却有些心虚,因为他昨日用法术将几个军士迷惑住,明显是来意不善了,偏偏今日弄这种偷鸡摸狗的事情,又被撞上...... 李肃道:“你是昨日那个认出我身世的人?” 李肃有些头疼,本来这个人在这里撞见自己,顺手杀了也就算了,但偏偏他对自己又有些用处。不杀的话,又怕误了大事。 李肃心虚,冯度却更是心虚:昨天自己可是先坏了人家要成的事,又间接地刺了他一枪,但愿他不要记恨。 冯度回答道:“正是小人,昨日大人走的匆忙,小人都不知道大人是怎么走的,还没瞻仰够大人的绝世风采,实在遗憾。不料今日又遇上大人,实在万幸。” 冯度自然不敢再去追究什么昨日被迷惑住的事,他巴不得李肃已经忘了才好。 李肃暗思:听这人话语中的意思,看来不知道昨天被迷惑,是我动的手。看来可以留下此人,正好顺便把这人收下。 李肃道:“哈哈,我看你是个诚实的人,我手下正好缺个老实人来帮我打理事务,不知你可愿意来?” 冯度万万没想到,李肃竟然直接向自己抛出了橄榄枝。 看来应该是不知道昨天那一枪是我干的好事。 冯度犹豫了半晌,咬着牙道:“好吧...” 李肃道:“好好,来...哎呀,今日没带信物,这样,我今日有事,你下次来我府上,就说是找我的,我便知道了。对了,本大人大名李肃,你在洛阳城中一打听都知道的。” 说到最后,李肃露出自得之意。 冯度连连点头,诺诺称是:“能入大人的法眼,是小人的荣幸。” 李肃挥挥手道:“好,我还有事,要先走了。你记得来找我就是,对,还要记得带上那副李广先祖的画像。” 冯度答应下来后,见李肃无事,赶快往外跑。 鬼才会去找你。 李肃有些疑惑,这小子,跑这么快...咦?他是来这里干什么的? 李肃回头看向在身后的冯度,此时冯度也刚好回头看着李肃。两人均是知道对方之意,一抹阴笑,心照不宣。 李肃一副了然之色,道:“哎哎哎,回来。” 冯度暗思:这人疯了不成?他跑进去干坏事,还要找个人望风么?于是加紧了自己的脚步,向远处跑去。 谁料李肃“回来”两字一出,冯度脚下竟然不听使唤一般,以更快的速度向着李肃跑了回去。 冯度好气啊! “大人...还有什么事情么?”冯度郁闷问道。 李肃一笑,道:“哈哈,你是不是在军营中受了委屈?今日才准备偷跑出来?” “来来来,我让你看看你的新上司有多大的威风,你跟着我。谁欺负了你,今夜我就帮你报仇。” 报仇你妹啊!我要出去,放过我...奈何双脚不听使唤。 ······ “李兄,你怎么不坐?” “哎呦!”一声惨叫声发出,好在这声音的主人强行压制住了声音,此时四周无人,倒也没谁注意到。 除了冯度。 冯度听到李肃的惨叫,便知道他一定是被碰到了屁股上的伤势,所以暗中偷笑,不过还是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痛苦。 吕布营帐外面,所有守门的军士都以庆贺为由,被吕布打发去吃酒了,只有冯度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外面看门。 冯度在心中已经吐槽了千百遍,天下哪有这样的事啊? 冯度此时的双脚倒是能活动了,只是今夜在这个地方却不敢轻举妄动,在吕布眼皮下逃跑?开玩笑吧? 心中转过无数念头,不断思索逃跑之策。 正当这时,营帐中传来两声大笑,又是一声击掌之声,打断了冯度的思绪。 看来吕布已经被李肃说服了。 果然,身后传来脚步声,吕布与李肃并肩走出。 吕布低声道:“吾欲杀丁原老贼,以报董公,如何?” 李肃高兴道:“好,好,董公得奉先相助,岂愁不败丁原之军?” 吕布摇摇头,神秘道:“今夜看我施展。随我来。” 李肃一脸懵,去哪?李肃还以为吕布的意思是率军来打败丁原,冯度却知道吕布的意思是今夜暗杀丁原。 吕布带着李肃远去,并未搭理冯度。 冯度暗道:“吕布也是艺高人胆大,居然还敢带一个旁人观看他杀丁原。” 其实也是,所谓“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吕布既然有如此之强的武力,自然要让李肃见识一下。 一为炫耀,二也为更方便在董卓那里提升地位。 这却是给了冯度机会,待得二人走远,冯度前瞻后仰,左顾右盼一番,并无他人。 冯度默默唤出水浒系统:“是否使用一点地煞星数召唤段景住?” “是。” 一阵黑光闪过,冯度面前出现了一个人。 此人模样看去大抵十四、五岁,赤红色的头发像是一团燃烧的火焰,两眼中有着光芒,身体瘦弱,人却精神。 正是水浒好汉中排第一百零八位的地狗星,金毛犬,段景住。 段景住一出现便道:“见过大哥。” 话刚一出,远方火起,众军士纷乱一团。 “丁原已死,愿从我投当今西凉刺史董卓董公者随我来,不愿者可自去。”军营沸腾。 冯度道:“小段,你能不能帮我逃出去?”冯度看了看四周乱成了一锅粥,有些纠结。 段景住打量了下四周,道:“这还不易?大哥等我一下。” 说罢,一阵风似的跑了。 冯度还在想着这家伙会不会自己跑了的时候,段景住又一阵风似的回来了。 准确的说是三阵风。 还有两匹马,十分好马。 第四章 野兽、奇兽、神兽 “我说小段啊,你这么快从哪弄来这么两匹好马的?”冯度与段景住在郊外悠闲地晃着,与远处火光四起,兵营大乱的景象格格不入。 冯度看了看座下的威武俊朗的踏雪青鬃马,又看了看段景住骑的一匹褐色的快马,不由问道。 两匹马看上去都神气不凡,非常人所能驾驭。现在却偏偏不声不响,顺从安服,丝毫看不出野蛮之意,似乎极为听话一般。 段景住得意道:“大哥,小弟别的不敢说,说到识马盗马,这天下可少有人能比得上小弟。” 冯度恍然大悟,金毛犬段景住可不就是擅长盗马吗?还曾因为盗了“照夜玉狮子马”想献于梁山,惹出了一场大战。 “你看这两匹马都是极好的马,若是旁人来,没个十天半月的,绝难有很好的磨合,即便是能勉强骑来,也不可能像我们现在这样惬意。” 段景住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道:“不过小弟其实还看到了一匹更好的赤红色的神马......” 冯度一听,知道段景住说的是李肃准备赠与吕布的嘶风赤兔马,于是好奇道:“那你怎么不去将那匹马盗来?” 段景住脸微红,尴尬道:“那匹马太...太厉害,小弟盗不动。” 盗不动?还有这样的说法? 冯度不由继续惊讶问道:“怎么一个盗不动法?你就用你驯服这两匹马的本事来驯它,顶多也就是失败嘛。一匹马而已,难道它还能一脚踹飞你不成?” “大哥还真是说对了。” “大哥有所不知,这天地大变,人可以修炼出各种神通,动物野兽同样可以。” 冯度本来是随口一说,可是听到这里,不由凝神聚精,仔细倾听起来。 段景住又接着说道:“动物分为几个境界:有普通野兽、奇兽和神兽,通常来讲,军营中一般骑的马,哪怕是将领,也不过就是好些的普通马匹。” “像我盗来骑的马,都是有其厉害之处的。这两匹马便是奇兽一类的。否则我也不可能瞧得上眼。” 说到这里,隐隐露出一丝自豪之色。像我这种盗马宗师还不是什么马都要盗的。 “其实还有一匹惊帆,倒也算是奇兽中不错的了,不过那里有一个人太强,我过去的话,怕要被发现。”段景住继续自顾自地说道。 “普通野兽、奇兽、神兽...”段景住的话令冯度有所深思。 此时,段景住又接着道:“你看,比如说大哥这匹踏雪青鬃马,速度虽不比不上其他奇兽等级的好马,却来去无痕,不会留下一点踪迹,敌人想追便是极其困难的。” 冯度听到这里,还不等段景住再介绍另一匹马,便兴奋地问道:“这匹马像你说的这么厉害,那能值多少钱?” 段景住想不到冯度会问出这个问题,皱了皱眉道:“我不了解这个地方的钱币,但我估计,若是以物易物的话,没有几十颗大珍珠,提也别提。” 冯度不禁高兴道:“那我们以后岂不是发财了?卖掉一匹马...至少就衣食无忧了,到时候再买点地,建个庄园...哈哈哈,你简直是个宝贝啊。” 段景住听到冯度的话,有些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郁闷道:“大哥,你能不能有点志气?哪怕是小弟这种武功不行的人,也知道该把好钢用在刀刃上,。有这样的好马,随便献给那个将军,也能在军中混个不错的地位了。” 冯度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咳咳...刚刚随口一说而已。”没想到还让一个盗马的看轻了。 冯度扯开话题道:“小段啊,你怎么一出来就认我做大哥啊?” 这虽然不是一个什么大问题,但让冯度有些疑惑,不是其他召唤出来的武将都是拜倒在地,口称“主公”吗? 怎么到自己这里就变成高呼“大哥”了? 段景住被这个问题也是雷的不轻,心里纳闷:莫不成这个世界的武力排位很重要?以他的实力确实是挺弱的,难道他喜欢我叫他小弟么? 冯度若是知道他心里的想法,恐怕会气得吐血。 不过好在段景住并没有把真实的想法说出来,而是组织了一下语言道:“这个...我因为大哥的召唤才能出现在这个世界上,大哥也算是对我有恩,我敬服您,所以叫您大哥啊。” “哦?”冯度听到这句话,细细琢磨起来:“那意思是除了这个情分之外,你跟我并没有什么强制性的关系?”冯度还以为系统会让这些召唤出来的水浒好汉永远忠诚于自己的。 段景住现在很想一拳打在冯度的脸上,凭什么有人就该为你马前鞍后地服务啊?还强制性的关系... 也是段景住这个红发少年的脾气十分好,耐心道:“理论上讲,是这样的。” 冯度面色有些凝重起来:若是自己召唤出来的好汉都不听自己使唤,那自己岂非是没事找事了。 段景住看了看冯度的脸色有些不好,又道:“不过大哥放心,我们梁山好汉第一重的就是义气,一般来说,毕竟是大哥召唤出来的,再怎么不愿意,也都会帮衬大哥一二的。” 冯度不动声色地点点头,一言不发,好像思考起什么来。 段景住见冯度有些走神,道:“大哥,我们现在应当找个去处才是,总不能一直在这马背上流浪吧?” 冯度这才惊醒,道:“哦,是,是,你不说我都忘了。嗯...到哪里去呢?不如我们去洛阳吧。喏,就是前面那座大城。” 冯度朝着远方遥遥一指,虽然隔得很远,但还是能隐约看到一座宏伟巨城的轮廓。 那里有紫气接天而上,不知怎的,紫气已经有些淡薄,更像是将要散去的雾气朦胧。但若是有心人便一定知道,那里必然是皇家之地。 去如今的洛阳,虽然危险,但更能够赶上主线剧情,水浒系统发布下一个的任务,恐怕就在那座城中。 ······ 再说冯度与段景住盗马走后,却苦了丁原军中的两位将领。 张辽本来刚刚从河内招募得千余人,听说丁原与董卓已经交战,连夜赶回来,结果刚刚赶上,还没来得及歇息,就听到丁原已死的消息。 是被吕布杀的。 “唉。”张辽想到这里不禁叹气,他知道丁原是收吕布为义子,是真心对吕布好的。只是... 怎么说呢,吕布却有些不领情。 丁原给吕布安排的职位是主簿,主簿是干什么的呢?是一个各级主官属下掌管文书的佐吏。 也就是说这是一个文官的职位,如果不太了解,我们看一看三国中哪些人曾经担任过主簿这个职位就知道了: 陈琳(何进主簿)、杨修(曹操主簿)、黄权(刘璋主簿)、司马懿(曹操主簿)与杨仪等人,看一看这些人就明白了,吕布为什么会冒出来的? 其他人不知道,张辽却是明白,这是丁原的一片好心。 丁原知道吕布只是一介勇夫,缺少谋略,所以故意让他当一个主簿,存有磨炼他的意思,也是想他成为文武双全的真正将领。 为了让吕布花更多的时间在其上,丁原连一匹奇兽级别的好马都没有赐给吕布,就是想要吕布不要一昧地练武,成为只会武功的猛士。 只是这就有些尴尬了,丁原军中,张辽,高顺都有奇兽级别的好马,唯独军中的第一武将吕布却没有,不怪吕布会起异心。 吕布却总以为丁原忌惮他的武力,不敢重用他,是在提防着他。 这才有了吕布最后受挑唆与诱惑,杀掉丁原一事。谁也没有料到,局面最后会演变为这样。 张辽长叹一声,他是很不愿意跟着吕布再去投奔董卓了,那样的话,可谓不忠不义,叫天下英雄如何看他? 只是在张辽准备偷偷逃走的时候,自己的马却被偷了,张辽暗急不已,吕布虽然嘴上说“不愿者可自去”,但是张辽知道,这不过是说过寻常军士们听的。 像自己这种军中大将,若是不先赶快走掉,被吕布追住,绝对是会被强行挽留下来的。 一匹好马的重要性,此时就显现出来了。 “赶快去请高将军,我有大事要与他商议。”张辽对着手下吩咐道。 张辽的意思是想借一下高顺的马,与他同走。 而巧合的是,同样的事情在高顺营中也在发生着。 “什么,你的马也被偷了?这...莫非是吕布那厮早就算计好了的么?这不像是他的手笔啊。”张辽与高顺同时大惊。 “看来跑是跑不掉的了,也罢,只好随着吕布去了。”张辽和高顺相视一眼,无奈苦笑。 ······ 冯度与段景住此时已经到了洛阳城的大门口,丝毫不知自己两人的盗马行动,给张辽与高顺带来了多大的麻烦。 “不愧是皇都啊,这番安居乐业景象,哪里看得出是乱世?” 洛阳城门高大,城门下一条整齐石头铺好的道路蔓延而去,笔直宽阔,道路两边站在守卫的兵士,严严整整。 看来此时董卓带来的影响还仅限于朝堂之上,只是不知这盛世场景还能维持多久了。 第五章 只是苦了袁绍 冯度与段景住来到洛阳城外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 不用看也知道,丁原军营已经平息,该处理的事情都已解决。有吕布的武力镇压,效率绝对是极高的。 不过这些已经不管冯度的事了。 冯度只看见眼前阳光明媚,天空湛蓝,城中屋舍严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一番热闹景象。 而此时的朝廷上同样也是极其热闹的。 大魔王董卓收服吕布后,十分开心,尤其是看见吕布带来的丁原的人头与丁原的原部下之后,更是喜不自胜,从今以后谁还敢与我争锋? 当即决定认吕布为“义子”,赐予一副金甲锦袍。自领前将军后,又封吕布为骑都尉、中郎将、都亭侯。其余各官,也得封赏不提。 吕布自觉得得到了重用,也是非常高兴,可谓是主宾皆欢。 迫不及待地,董卓便设了一场大宴席,邀请文武百官到了自家的园中。 董卓一来便开门见山地说道想要废少帝,另立新帝。 有并州刺史丁原丁建阳的前车之鉴在那摆着,血都还没凉,谁敢造次? 但是所谓时势造英雄,偏偏就有这样不服气的出来顶风作案: 这时还是中军校尉的袁绍挺身而出,为少帝打抱不平:“今上即位未几,并无失德;汝欲废嫡立庶,非反而何?” 董卓气的够呛,居然还有不服的?于是大怒,拿过佩剑,一剑击在桌案上,道:“汝视我之剑不利否?” 袁绍也拔出宝剑,说:“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 董卓当即抄起剑就准备打过去,被他的首席谋士李儒与众官拉住,说袁绍是四世三公的背景,朝廷中门吏极多,杀了他不好办啊。 董卓这才住手,仍是气恨不已。 袁绍也心知不妙,连忙告辞,赶紧准备跑路。要是那魔王董卓改变主意了可怎么办? 董卓也正在气头上,好嘛,现在是谁都敢拿剑指着我了,先有丁原,后又有袁绍,这不给他们些教训,今后朝堂之上谁会服我? 好在袁氏族老,太傅袁隗见袁绍已经惹恼了董卓,接下来的任何事情都带头随声附和,绝不表现出半点违逆之意,这才使董卓的心情稍微好了些。 要是再有人反对,他董卓可不介意杀几个人!大魔王的名头不只是说说而已。 袁绍一走,这边的吕布却又有了动作。 本来这次宴会吕布带领人马,侍立左右,没有得到董卓动手的信号,吕布也不好轻举妄动。 宴会结束,吕布回到董卓赐给他的新府邸上,见着眼前仆人婢女来来往往,见到他都恭敬问好,十分得意。 此时府中却转出一位女子来:那女子桃花美目,柳叶细眉,款款走来,一顾一盼之间,颇有些风姿。 这女子不是别人,却正是吕布的妻子严氏,严夫人。 吕布早年未有成就之时,便是这位严夫人在旁边为其出些个馊主意烂点子,让本来可早早凭借武力扬名的吕布硬生生地拖到现在的董卓赏识。 吕布本也是个大男子主义的好汉,不喜欢被一个妇人说来说去。却架不住严夫人的控制欲太强,吕布只要一不顺着这位严夫人,严夫人就使出女子的必杀技——哭。 一直哭到吕布服从为止。 再加之严夫人这几年又为吕布生了一个女儿,吕布宠爱的不行,便更是依着严夫人了。 吕布将今日第一日在董卓处经历任职的事情,大略向着严夫人一说,这一说,严夫人却又是指点起吕布来。 严夫人道:“我家夫君啊,你什么都好,就是不懂得揣摩人的心思,董太尉不说,你难道就不会主动去给那袁绍些教训吗?” 吕布虽然不擅政略,却也知道一二,道:“义父不说自然有他的打算。义父若真想留下袁绍,袁绍绝不可能跑得掉。至于为什么没有动手,就不是你我二人能妄自揣度的了。” 吕布的想法很简单,只要你不说,我就不做。多做多错,少做少错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严夫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道:“你想想看,朝堂上有人对董太尉不敬,你难道还要董太尉亲自动手吗?那岂不是掉了身份?” “董太尉不能亲自动手,但若是他喊你动手,旁人定会觉得他没有本事,只能依靠于你,这样岂不是又让人看轻了?这才是他没有命令你动手的原因啊。” 吕布细细一想,好像严夫人说的还挺在理的, 于是忙问道:“那我该怎么做呢?” 严夫人露出一丝满足之意,道:“你那两个老同僚,张辽、高顺,不是你说他们不愿真心跟着咱们吗?” 吕布想想,他曾无意中跟严夫人提起过此事,道:“是啊,他们二人本来各有一匹好马,是丁原赏赐的。现在那两匹好马却不见踪影,想来是他们不愿真心投靠义父,所以将两匹好马藏了起来。” 吕布说道这里,顿了一顿,“隐藏实力,索性将好马也藏起来,出工不出力,反正他们二人名声不显,倒也没人能说什么。” 若是张辽、高顺二人在此听到这番话,不知要叫冤到何时了。明明我们才是受害者啊。 严夫人却道:“这正是个试探的机会啊,你遣他二人去抓捕袁绍,若是抓得,正好向董太尉表功;若是抓不得,便知道他二人是无意投靠我方的,却正好抓他们来治罪,顺带把那两匹好马也敲过来。” 吕布皱眉不已,要他害自己的同泽战友,哪怕是曾经的,他也干不出这事情来。 “此事...不须再提!”吕布不假思索,斩钉截铁道。 严夫人一听吕布这话,眼中就要噙出泪水来,道:“妾身一个苦命人啊,我们初来洛阳,若无功劳建立,如何得人信任?若是有两个不忠诚的属下在身边,就更不能放心了。” 严夫人说这里,两袖遮住眼睛,偷偷看了吕布一眼,道:“妾身忍一时也就算了,可怜我那未满十岁的女儿啊。” 吕布忽然有些心烦这个女人起来,挥挥手,正要拒绝,忽然灵机一动。 文远两位将军若真是不愿屈身于此,这正是个机会啊。不如打发他们去了,对他们来说,也是一个脱身之机。 他们若是竭力去追,自然是好;若是真是不愿在己方这里呆了,便随袁绍去了就是。 袁绍吗......瞧他今日之风骨,倒是个英雄模样,张将军与高将军跟了他,也不算埋没了。 吕布沉思道:“行。就这样吧。” 严夫人自然不知道吕布在为他的两位兄弟谋出路,还以为吕布认同了自己,不由更加得意起来。 吕布传令道:“去让人给张、高两位将军送信,袁绍欲逃离洛阳,让他们可速去追击...追上袁绍。” 张辽与高顺正在家中饮酒浇愁,接到吕布的传令也是奇怪:你当时怎么不把他留下来,现在又要麻烦人去追? 张辽暗下思量,这道命令想来不是出自董卓之手。 于是与高顺商议道:“那袁本初四世三公的家世,若非师出有名,谁都不好动他。如今遣我二人前往,若是成了,也无人记我二人之功,反倒惹得许多袁家门吏不满,不若我二人便不带他人,独身前往,是时候,卖个乖,把那袁本初悄悄放了就是。” 话分两头,这边董卓也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追捕袁绍,对身边的侍中周毖问道:“任凭袁绍此去,会不会有事啊?” 周毖答道:“袁绍世家四世三公,门吏遍布天下,若是逼得急了,造反起来,不好应付;但只赏他个不大不小的官做,以安其心,倒不失为良策。” 董卓点点头,于是传令,封袁绍为渤海太守。 正在此时,外有人报,吕布手下两位将军已经独身去追袁绍了。 董卓有些不满,“奉先我儿怎的如此鲁莽?” 旁人倒是劝道:“也都是为了太尉。” 董卓面色这才缓和,道:“快派人去将奉先手下的人追回来。那两人没有带其他人么? “大概为求一快,确只有两人前往。” “那就让牛辅去吧。务必将这两人追回。”董卓淡淡道。 袁绍此时在家中收拾些金银细软,将自己的官印封好。 倒不是袁绍不想赶快跑,而是这官至少要封金挂印才算完事。 归根结底现在还是汉朝的天下,他跟董卓的冲突现在也就算是个私人恩怨,与礼法无关。所以他还是要把表面上的功夫做足了才行。 一切完毕,袁绍牵来一匹快马,迅速奔东门而走。 ······ 冯度此时在东门,还未进入城中,便接到一个让冯度莫名其妙的系统任务: 水浒系统发布任务: 帮助袁绍出逃。任务奖励:地煞星数:一 说明:本来好端端的没有这回事,偏偏是你乱搅了局面,自己挖的坑当然只有自己来填咯。其实你任务失败也不要紧,只是......却苦了袁绍啊。 第六章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本来袁绍平平安安,不会有任何意外,在冯度的记忆中也是这样的,所以冯度接到这个任务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莫非我记错了?还是董卓那老贼又暗地里悄悄派了人来暗杀袁绍,只不过被袁绍躲过,不知于众? 冯度有些无语,这个任务看似近在眼前,但冯度既不知道袁绍什么时候来,又不知道追捕他的人有哪些,而且还有一个最大的问题没有弄清楚——袁绍长什么样子? 这个时候又没有照片网络什么的,我怎么知道袁绍是个什么模样?就算他站到我面前,我也未必认得哩。 正想着,城门口急急忙忙赶来一个胖子,此人两眼少神,膀大腰圆,身体肥硕,压得他坐下那匹明显是奇兽的好马都有些吃不消了。 这人此时正擦着汗,一脸焦急,嘴中嘟囔着什么,目光逡巡着,似乎在搜索着什么人。 冯度一看这人慌慌张张的样子,暗暗思忖道:此人莫不是袁绍袁本初,否则怎会如此匆忙地奔来东门? 只是袁绍此时当有一言不合,便敢拔剑叱董卓的威势,即便是后来变得优柔寡断,也不至于成了这副肥胖无能的模样吧。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冯度正有些失望的时候,那边的胖子也看到了冯度与段景住两人。 他同样纳闷道:岳父下令不让追击袁绍,让我务必将两个追击之人挡回来。莫非追击之人便是这两人么?瞧他两那副样子也不像啊。 一个人身材瘦小,头发赤红,看起来倒像是街上不知事的少年混混,另一个?如果说这个人还算有些特点的话,那那个人完全就是丢在人群当中,就不要想再找到的那种。 这两个人,岳父让我追回的人就是他们?袁绍那小子虽然功夫不怎么样,但就算让一只手也能轻松打败他们吧...... 这正是董卓让来追张辽与高顺两人的武将,董卓的女婿——牛辅。只因吕布新归顺董卓,牛辅只认得吕布,还没见过张辽与高顺,所以他此时也有些摸不准。 牛辅顺着人看过去,看到了冯度与段景住牵着的马,眼睛一亮,果然是两匹好马。牛辅之前便听的众人说了,此两人有两匹奇兽好马,一匹乃是踏雪青鬃马,另一匹是驮山褐鬃马。 这......想来不会错了。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啊。牛辅在心中发出了和冯度同样的感叹。 牛辅当即上前对着冯度、段景住问道:“两位可是为了袁绍而来?” 冯度一愣,他怎么知道我是为保他而来?莫非他有什么神通可以辨别敌对方和友方? 这袁绍果然不可小觑。 冯度恭敬道:“正是为了中军校尉而来。” 牛辅心道,果然没找错人,嘿嘿,看来我认人的功夫还是不错。 牛辅轻咳一声道:“咳咳,辛苦你们了,只是你们不必再继续呆在这里了。快回去吧。” 冯度又是一愣,回去?回哪里去?不是要保他出洛阳吗?哦,对对对,现在已经是在洛阳的东门口了。自然不必在乎这几步路。 想到这里又有些暗气:这袁绍,既然知道我们好心来护送他,连声谢谢也不说,果真是豪门出身的贵族,看不起我们。 牛辅看着冯度不说话,不知是何意思。暗思道:难道是我哪里得罪了他二人?不可能啊,我连面都没和他们见过。 哦,想来他们不知我身份,我一来就说嗯...不如请他们吃碗酒,慢慢说,反正以后都是同僚了。 牛辅才想起道:“忙着说事,我好像还没介绍自己,我是......” 冯度忙摆手,道:“我知道,我知道,你虽然不认识我,我两人却已是久仰你的大名了。” 牛辅一听也十分高兴,想不到我还这么有名气。 那这顿酒就更要请了,牛辅也倒还算是个仗义性格,豪爽道:“两位兄弟若无甚事,不若去陪我喝碗酒如何?” 冯度再次愣住,你不是要逃跑的嘛?怎么还有闲工夫来喝酒? “这不大好吧......”冯度犹豫道。 牛辅只当是在客套,道:“有什么不好的,快跟我来,就在这家。” 城门口本来有不少店铺,为的就是赚一些来往商人过客的钱。牛辅拉着冯度两人,不顾两人惊讶的神情,随便走进一家,坐了下来。 “把你们上好的酒,上好的肉都拿出来。银子,少不了你们的。”说着,从怀中掏出一大包金银之物来,亮晃晃的,闪人之眼。 店主见到如此多的金银,也知道此人不同于普通人,菜上得极快,几壶酒,几斤牛肉,一下子就摆满了桌子。 段景住悄悄对着冯度道:“跟着大哥果然是不一样啊,我还是第一次遇到酒肉可以上的这么快的店子。” 冯度暗汗。 “而且这酒,如果我没猜错,这应该是三十年以上的陈年美酒。” 店主道:“这位小兄台果然是识货的人,这正是小人家中存了许久的杜康酒。若不是知道是贵客前来,小人还舍不得把这酒拿出来的。” 牛辅、冯度、段景住三人均是笑了起来,牛辅率先打开话题,道:“不知两位在吕将军手下事得可好?” 冯度这次真的是大吃一惊,要说这眼前的“袁绍”能辨认友敌两方,冯度还可以说这是袁绍的神通,勉强能够接受。 可是袁绍竟然知道自己在吕布手下干过一段时间,这可就是非人力能为之了,简直就是神仙手段。 冯度不知该怎么回答,只是道:“尚可尚可。” 牛辅正要继续说,忽然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冯度循声看去,是一匹黄骠马快速奔来,别的都不甚出奇,唯独那马的四蹄,如同黄金打造,耀人眼目,每一下击在地面上都发出重重的声音,如闻琴筝,如鸣佩环。 坐在马上那人却比马更夺人目光,那人头戴一顶八宝鎏金盔,身着一套黄金锁子甲,足踏一双追风玉履。剑眉星目,身姿挺拔,端的是相貌堂堂、威风凛凛,令街上无数女子均投目以看。 他正靠近城门的时候,牛辅道:“今日两位可是白忙活一场了,董公已经下令,不但不杀袁绍,还要赐袁绍一个太守的职位。哼,也不知那袁绍走了什么运头。” 那骑马之人一来后,给街上人们带来极大的震撼,街上的喧哗都一瞬间消失无影。此时几乎是满街寂静。 牛辅与冯度等三人本在靠门之处坐下,牛辅又是个大嗓门,这话几乎是让全街的人都听到了,更是一片无声中。 那骑马的人勒住马,眉头紧皱,似在思索。 冯度像见了鬼一样,呆立当场:“你...不是袁绍?” ······ 吕布在自家园中慢慢饮酒,思考着张辽与高顺此去之事。 严夫人带着不满走来对吕布说:“夫君,你说那张辽、高顺有多么厉害,我看也不过如此,都这么久了,袁绍那厮怕是早就出城了。” 吕布也疑惑,不管是张辽、高顺二人抓没抓到袁绍,这么久的时间,至少消息也该传来了,莫非真是随袁绍走了?吕布从心底里其实还是不愿接受这个事情的。 ······ 而此时的张辽、高顺在干什么呢?两人正在优哉游哉地在洛阳街上闲逛。 “文远,你看这家店的玩意儿怎么样?”高顺一反之前的铁血样子,询问道。 张辽看着高顺手中的一柄精致的小枪,道:“不错不错,你倒是有眼光。” 两人走走停停,终于还是要走到了东门。 张辽道:“我二人耽误了这么久,那袁绍也该走了吧。” 高顺冷冷道:“他若是那么蠢,还没走掉,也不怪我二人了。” 张辽叹了口气:“哎,如今之天下局面错综复杂,我二人若是对袁绍动手,功劳未必能享受多少,若是日后袁家发达,追究起来,这责任,我们可就要担一大半了。” 高顺默然不语。 “走吧,总归至少是要去看看的。”两人转过一条街,便看到了东门那想不注意都不行的一身黄金行头。 两人无奈大喊道:“贼子休走。”他们慢悠悠地来,最多算是懈怠,若是人在面前都不抓,那董卓就要想想这两人是不是要造反了。 再说牛辅听到冯度这话,感觉就不对,又听到街头处的一声大喊,更是说不出话来。 牛辅惊疑地看着面前两人,又转过头去对比街头的两人。 冯度也做着同样的动作,以面前这胖子去对比那个像是黄金铸成的人。 然后两方都确定了,对面的是冒牌货。 两方都目瞪口呆时,只听一声大喊:“袁绍,吃我一枪。” 牛辅暗道不好,大叫住手,奈何张辽和高顺也确实根本不认识牛辅...... 袁绍似乎突然从思绪中惊醒,赶紧驱马,奈何马一时之间却加不起速度来。 冯度心中更是着急,没想到以为是个送地煞星数的任务闹出了这等事情。于是赶忙问段景住能不能帮上袁绍。 但其实众人都想不到,现在最着急的其实是张辽。 张辽见到袁绍后,便以慢到极致的慢动作...拿出枪,大叫了这么一声。 但是毕竟有这么多人看着,张辽也不能装的太过,还是硬着头皮冲了上去。 张辽暗骂,你那么好一匹马,倒是跑啊。 张辽一枪击出,一匹银狼从枪尖中冲出,浑身银白,额生三目,凶恶中又带着一丝灵性。 张辽这一击看似凶猛,实则很有分寸,那狼并没有向袁绍冲去,而是打向离袁绍不远处的地面。 此时,却让街上许多人终生难忘的一幕出现了:那银狼迅速冲到地面,打出一片烟尘弥漫,碎石四溅。 而袁绍却有如神助一般,在这间不容发的一刻,那骑着的马竟然腾空跃了起来,这一跃,便是十数丈之高度,高高越过城门。 那黄金铸就的宝马,那黄金铸就的英雄,似乎在这一刻,城门之上,凝固在众人的眼中。 第七章 这马,就物归原主了 袁绍高高跃起,时间仿佛静止了在这一刻。 街上行人纷纷侧目,一旁买卖的路人与行商忘记收付钱;店中为客人斟酒的店主的酒壶木木地放在半空,连酒已经溢出来也没发现;从清晨一直叫卖到现在的商贩呆呆看着半空中腾跃而起的金马,忘记吆喝······每一个人,不管之前在做什么,现在都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腾空飞起的袁绍。 甚至于比起之前张辽的银狼一击,众人对袁绍的这一跃印象更深! 要说自世界大变,灵气充盈,人人修得神通以来,其实大多数人还没有见过太多翻山倒海、风云变色的场景的。 甚至于有些武将谋士还没有能完全掌握自身的神通的,也不少见。 所以袁绍这一跃,注定被世人惊叹。 而袁绍这黄金一跃是怎么达成的呢?所谓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街上众人看不出什么来,只以为本该如此。 但在场的张辽、高顺、牛辅这几位拥有奇兽坐骑的人都知道,奇兽要一跃十数丈并非难事,甚至可以说是比较容易,几乎所有的奇兽马匹都能做到一点。 但那是在马已经高速运动起来了的情况下,若是毫无准备的一跃就能到这个高度,也的确有些恐怖了。 乃至于冯度也有些疑惑,他刚才离得近,分明看到了袁绍脸上有一抹惊慌之色闪过,他既然能这样轻松应对,何必担忧? 袁绍在空中颇有些劫后余悸,他自己却是知道,刚才是突然有个人在自己的马背上拍了一拍,必然是一位善于驱马的人帮了自己一把,否则绝不可能一跃至此。 于是在空中向着身后看去,目光锁定在一个红发的瘦弱少年身上,朗声道:“多谢小兄弟出手相助,此恩情,我袁绍记住了,来日自当报答。” 说着,把自己腰间挂着的令节随手扔起,这时袁绍已经跃过了城墙,令节飞起,落在城门之上,高高悬挂,迎风而舞。 “吾自挂印辞官而去,小兄弟若有意,可来冀州一游,必定奉为座上之宾。”一番话掷地有声。 袁绍所骑乘的黄金马四蹄重重落在地面上,砸出了四个小坑声音震耳欲聋,可见冲击力之大。 而黄金马的马腿只是微微一屈,又加速向东边奔跑起来。 这一跑便是飞雷迅电,一骑绝尘,再无丝毫停顿,遥遥无影踪了。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地煞星数:一” “评价:自己挖的坑,含泪也要填完。虽然完成任务的方式十分独特,好在还是误打误撞地完成了任务。这种方式的好处在于,你可以认识不少的人......” 冯度在一边高兴,倒不急着使用地煞星数来召唤水浒好汉,莫名其妙身边多出来个人,这怎么解释的通? 旁边的路人却没看见冯度的喜悦。 一部分人看向袁绍挂在城门中的令节,还有一部分人则看向了这位“救了”袁绍的少年。 段景住发觉众人都盯着他看,挠挠头,道:“这人好不知事,我拼命救他一救,他有罪在身,却让人知道是我出的手,莫不是把我也连累了。” 之前金马飞跃的事,原来是段景住在捣鬼。段景住听到冯度叫他去帮忙,便灵机一动,用出了这个法子。 冯度却不担心,根据牛辅所说的信息,冯度也大概把整件事情推测了个七七八八,袁绍本已无罪,自然更不可能连累到他二人身上来。 冯度兴奋对着段景住问道:“小段,没想到你还会这招啊。这招倒是厉害得紧。”的确,这招若在平时三军交战之中自然没什么大用处,但却是防备偷袭的绝佳法门。 段景住尴尬笑道:“大哥有所不知,像我们这行常常会遇见这种被人围堵,或者是盗了马之后要翻墙跃屋逃走的情况。要说这天下懂得驯马不算多,也绝不算少了。” “为什么偏偏江湖上都奉我为盗马宗师呢?”段景住清了清嗓子,“只因这招‘天马行空,无影无踪’,江湖上可是独一无二的绝技,也正是小弟的看家本领。” 冯度听得一头暗汗,“小声点,小声点。以后别到处张扬你是个盗马的。”本来好好的少年英杰形象,就被这一番话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冯度才想起来刚才还有个人请自己喝酒,再去看牛辅时,牛辅已在张辽和高顺面前,似乎已经把一切误会都解释的差不多了。 冯度在一旁听得真切:唯一还在的误会就是,牛辅以为段景住之所以出手是听了他说的袁绍无罪的话才出手帮忙的,却万万想不到这两人本来就是来救援袁绍的。 这也真是个美丽的误会...... 冯度正要走过去,段景住却拉了拉冯度的衣袖。 冯度疑惑不解地看着段景住,道:“怎么了?哎呦,刚才只是个误会而已,不会有事的。” 冯度的注意力一半还在刚走的袁绍身上,另一半在张辽与高顺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店门口有些不安、又有些期待的两匹奇兽马。 段景住又拉了拉冯度的袖子,冯度道:“你老是拉我......看,他们走过来了,总得跟人打个招呼吧。” 段景住压低声音道:“马的事可不是误会......” 冯度摇摇手,不在意道:“不就是刚才你帮了袁绍用了你那个什么‘天马行空’的绝技吗?那就是个误会。” 段景住快要崩溃了,道:“不是那匹马。” “不是那匹马,难道还是我们这两匹.....”冯度看着张辽与高顺能杀人的眼神,也终于意识到问题所在了,事况似乎不是他想象的那么好啊。 反倒是还不明情况的牛辅什么也没察觉一样,介绍道:“这两位呀,是我先前结识的人,你也看到了,这位兄弟就是刚才出手帮袁绍躲过一劫的人。我刚才还跟他喝酒来着......哎,你们的眼神好像有些不对啊。” 冯度心道:这不是废话,要是你的马被偷了,眼神能好看吗? 冯度尴尬的不知该说什么,倒是段景住机灵伶俐,看了看马,又看了看张辽两人,恍然道:“这两匹奇兽马是二位的么?难怪它们有些蠢蠢欲动的样子,原来是见到主人了。” 不等张辽与高顺说话,段景住便忙道:“大哥,你看这样好不好,虽然这是我们路上偶遇,收留了一阵日子,有些感情的好马。但我觉得宝马配英雄,更何况这本来就是这两位的马......” “我们便物归原主吧。”瞧见段景住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真是一位豪爽的好汉。 冯度忙道:“是,是,我们就物归原主了。”随后连忙将两匹马牵到张辽与高顺手中,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们一眼,见他们没有要当场发飙的意思,这才安下心来。 只不过张辽与高顺的脸色也不怎么好看,张辽黑着脸道:“既然董太尉下了令,也是我二人擅自妄动了,我这就向董太尉去请罪。” 牛辅忙宽慰道:“不必这样说,吕将军让你二人追捕也是一番好意,再说,这袁绍不是没事吗?”说着,特意地看了看冯度与段景住两人,“也好在这位兄弟最后出手相助了。要不是他,你我三人恐怕还都不好交差呢” 任谁都看得出这两匹马恐怕有些来路不正,并非是简简单单像段景住说的那样,是“捡”来的——你再去给我捡一匹奇兽试试。 再加之刚才段景住展现出的高超驯马绝技......旁人不知道,从小在西凉马堆里混迹长大的牛辅还没见过这种事吗? 岳父本来只打算让我在西凉驻守,没准备带我进京的,但如今天下大变,岳父身边急需要有实力武将,才将我带过来。 我可一定要珍惜这次机会,多拉拢些人才是。我现在的信得过的人就只有胡赤儿一人,这眼前的张辽、高顺看来是个好的拉拢对象,这眼前二人也不可错过。 是的,牛辅在本来的历史中是驻守西凉的将军,而现在却也跟着董卓进了洛阳,这也是冯度开始根本没想到这个胖子武将会是牛辅的原因。 只是冯度与段景住二人虽然是刚才帮了袁绍一下,但显然并非深交,此时袁绍已走,冯度两人却仍然留在洛阳。如此看来,冯度二人还是很有可能拉拢的。牛辅又暗暗思考。 谁又能想到看似昏头昏脑、肥头大耳的牛辅也有如此心细的地方? 所以牛辅也不愿张辽与冯度两人打起来,有意无意地提醒了张辽两人一下:他们也算是间接地帮了你,现在马又回来了,就不要太过追究了。 张辽自然明白牛辅的意思,这里人来人往,本来也不可能是打架的地方,所以点点头,一句话不说。 冯度与段景住偷马被原主抓到,更是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牛辅见局面有些沉默起来,嚷嚷道:“大家今日也算是不打不相识,不如我请个客,大家一起去喝酒,喝酒。” 冯度与段景住本来无事,就答应下来;张辽与高顺更是不好拒绝。 所以几人便又回到刚才那家店,各怀心思地喝起酒来。 第八章 竟未死的张让 五人回到之前那家店上又加了几个小菜,就着酒,吃了起来。 只是饭桌上冯度与段景住二人自知理亏,不敢多说话;张辽、高顺两人则是还在郁闷之前白忙活一场的事,都不怎么愉快。 牛辅虽然有心调和,活跃气氛,奈何一个巴掌拍不响,这顿饭最终吃得索然无味。 只是牛辅在临走时,着意询问冯度二人此时是否有官职,在得到否定的回答之后,更是极力邀请冯度与张辽四人去他府上做客。 张辽与高顺当然欣然答应,虽然他们现在是吕布的直系属下,而牛辅又摆明了想要挖墙脚,但他们也不会拒绝这种同僚之间的普通请客。 再者,他们跟吕布之间已经有所芥蒂,如果想在董卓手下混得好过些,这种董卓女婿的邀请就更要在意多些才行。 冯度却只是敷衍地答应下来,表示以后一定会去拜访。 段景住刚才露的一手倒是够资格让牛辅这样邀请了,但冯度的实力就不敢恭维了......确确实实就只是一个军中普通伍长的实力。 牛辅只以为段景住喊冯度大哥,既然是大哥,那一定是更加厉害一些才对,要是牛辅知道冯度的真实实力,不知道该是什么表情了。 说起来,他跟李肃都还有一个约定未去履行,哪里有时间再去攀上牛辅这条线。 ······ 冯度二人与牛辅告辞后,走在大街上,被这件事这么一整,虽然说获得了一点地煞星数,但本来想参观一下千年雄城的好心情全部被打散。 本来阳光明媚的天气,一下子也乌云密沉,大风呼啸起来。路边的行商见此都纷纷收拾起摊位来,行人也各自加快了脚步。 “看样子天要下雨了。而且还不会小。”冯度对段景住道。 “大哥,那咱们赶快找个店子躲起来避雨啊。” “你大哥哪有钱去酒店?”冯度在还是吕布属下的时候,为了一个职位,贿赂尖嘴男,早把钱用完了。 冯度本来以为有了段景住之后,绝不可能缺钱的。本来也是这样,就算是刚才那两匹马,也绝对是价值连城了,拔几根毛下来,也不至于进不了酒店。 “你看看看,我就说让你把两匹马卖了,不知能值多少钱呢。你偏偏让我有志气,这下淋雨淋得有志气了吧。” “唉,我早该想到那两匹奇兽马是张辽和高顺的,最无语是的我还傻乎乎地凑上去。” 雨越下越大,天色也因为大雨而变得暗沉下来,冯度二人不知不觉地走到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中。 “这大雨说下就下,一点儿不给人情面。”冯度与段景住狼狈地在小巷子中四处奔逃,好在这巷子实在够小,两边的屋檐遮下来,倒是帮两人挡了不少的雨滴。 洛阳城中这么偏僻的小巷子可还不多见了,冯度暗思。 “大哥,要不咱们找户人家问问吧,他们说不定会让我们躲一会儿雨的。要是再淋一会儿,我看我们这身......也不用再找什么地方躲雨了。”段景住建议道。 冯度正要拒绝,你一个陌生人,谁会这么放心就让你进屋? 不过转念想想,这是古代,民风淳朴,不比冯度所处时代的人情淡薄,说不准还真行。 正看着准备去问哪一家,忽然一旁的一扇小门自动开了,这倒是把冯度吓了一跳。 里面探出来一张脸色惨白的脸,阴测测地说道:“两位小哥是在找避雨之所么?若是不嫌弃陋居的话,就来老夫这里避一下雨吧。” 突然的大雨、黑暗小巷、一个阴沉的老人,莫名的邀请,眼前这幅画面让冯度有些喘不过气来。 冯度看了看段景住,段景住却丝毫不担心,面色轻松,径直就走了进去。“多谢老丈,多谢老丈了。” 冯度想说什么,又不好说出口,硬着头皮,也走了进去。 从屋外看来,这屋子茅檐低小,破破烂烂的,但屋内并没有想象中的简陋。 屋子顶上吊着一个罩子,那罩子里面不知放着什么东西,竟将整个屋子照的通透发亮;屋子四周挂着一些画卷,已有些发黄的纸质显出这些画卷的古老;屋中没有桌子,只有几把红木椅,古色古香。 屋子的正中央摆着一口大鼎,那大鼎方方正正,里面燃着几炷香,使得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一股淡淡的白烟。 屋子外面虽然是瓢泼大雨,屋子里面却温暖如常。 这些东西无一不显示出这屋子非同一般。 段景住看到这些,有些后悔了。他盗马之时也常常出入一些富贵之家,其中不乏名门大户,但都极少有这样又低调又奢华的布置。 冯度一进来,握了握拳,又慢慢松开,反倒释然了。横竖都进来了,是福不是祸,是祸也躲不过。 那老人面白无须,动作轻柔,身着一套上好锦缎作成的衣服,上面花纹复杂,曲曲弯弯,绝不像是一般人物能穿的。 老人就只是平静地看着两人,眼中目光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冯度也不忌讳,直接便对着段景住道:“看吧,给你使眼色,你装作没看到,这下入了鬼窝了吧。”说着又转过来,可怜兮兮地对着老人道:“老鬼啊,你可不要吃我,我三天没洗澡了,身上肉是臭的。” 段景住心虚道:“谁知道这地方这么诡异,我当是洛阳城内、天子脚下,正是皇龙之气最甚的地方,这个地方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 那老人突然说话了,声音也是阴柔的:“天子已经不是原来那个天子了,否则又怎么有人敢随便就在洛阳城门口动手!哼!” 最后那个“哼”字极其熟练,想必那老人是常常这样说话的。 冯度放下心来:“你不是鬼?”鬼不会发出这种“哼”的。 那老人阴笑道:“我?我自然不是鬼,不过你们马上就要变成鬼了!” 最后一句话还没说完,就只觉一阵阴风吹过,那老人就出现在冯度身前,一掌当空印下! 一掌击出,整个房间的温度都低了不少。 冯度大惊,躲之不及,干脆就直接倒在地上,让老人的一掌落空。 那老人变掌为爪,顺势又抓向冯度颈项处,幽风阵阵,似乎有鬼哭狼嚎。 冯度又是一个懒驴打滚,险险避过。 冯度身后的地面上受老人手掌的劲风所袭,由青石砖铺成的地面,竟然被打出五个手指印。若是这一下打在冯度身上......估计就再也滚不动了。 老人两次失手,有些恼怒,左掌闪电般再击向冯度的后背,冯度滚势已尽,没法再避,眼见那掌就要落在冯度身上时。 斜地里忽然插出了一个拳头,一个并不算大的拳头。 但偏偏这个并不算大的拳头实实的挡住了老人的左掌,老人的左掌再不能前进一点。 这个拳头的主人不是段景住又是谁? 段景住左拳快速攻向老人的右腰处,老人抽出手,惊退数步。 “你,你怎么会没中我的销骨软筋香?”三人的目光同时看向屋子中间那个大鼎,准确的说是大鼎上燃着的香。 段景住不屑道:“你这些小把戏,你爷爷我盗马时早就用烂了,还想来蒙我。” “哈哈哈,要不是看到你几炷香,我还真不敢笑得这么轻松。”在段景住看来,既然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那意味着此人的真正实力,往往就不会太高了。 那老人很快平静下来,冷冷道:“就算你现在,也未必就是我的对手。” 冯度现在躺在墙角,浑身无力,一动也不能动,他终于知道什么是老人口中的“销骨软筋香”了。 段景住笑道:“你不妨来试试。”说着,一拳击出,拳声中竟隐隐有一丝马鸣之音。 老人显然并不是很放在眼里,一掌击出,准备硬接着一招。 嘭。 拳掌相交,段景住站立不稳,退了半步。那老人却蹬、蹬、蹬连退三步。 老人收起轻视之意:“看来是我小看你了。” 段景住却不闻不问,又是一拳击出,这一拳声中马鸣之声又似乎比之前大了一些。 老人快速后退,段景住一拳打在空处。 段景住却似毫不在意,继续用同样的一拳打出。 老人嘲笑道:“我见你身材瘦小,只当你是个灵活的人,想不到却只会这等蠢笨之招。” 说罢,飞快出手,掌风笼罩段景住周身上下,冯度在一旁看着,段景住周围全是密密麻麻的掌影,不由为段景住揪起心来。 谁料此时段景住一反刚才的刚猛招式,亦是同样地飞快出拳。 两人身形交错,都是无声无息,如影随形。拳来掌去,段景住竟是把老人打出的每一掌都接了下来。 这显然大大出乎了老人的预料,正要后退。 这时段景住双手一划,两拳同时击出,突然出现的马鸣嘶叫之声回荡在整个屋子中,几乎轰鸣。 万马奔腾。这是冯度此刻眼前的场景。 老人身形高高飞出,落在墙上,击出几道裂痕,随后又重重落在地上,吐出一大口鲜血。 段景住此时看着自己的双手,高兴得合不拢嘴:“跟着大哥果然是好混的多了,居然还能遇上同等级中,我能凭正面实力打败的人。” “虽说有些出其不意了,哎哎,你就不能让我光明正大地胜一场吗?刚才那几拳叫什么蠢笨,不知道马在跑到极限之前都有个加速过程吗?刚才那就是我的‘热身’而已,真是没见识。”段景住竟是埋怨起对手来。 段景住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老人,走到冯度面前,也不知做了什么,发动就感觉身体的力气慢慢回来了,逐渐可以站起身来。 大局已定,冯度走到老人面前,问道:“你是什么人,我们近日无冤,远日无仇的,好生生的怎么就要暗杀了我们?” 不管问不问得出来,还是要先问两句。 那老人似乎还想起身,却力有不逮,眼中露出浓浓的不甘,道:“告诉你也不妨,你想必不是董贼的人就是袁绍的人吧。” “不过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可怜我张让好不容易逃出生天,却居然败在两个毛头小子的手上。实在不甘啊。” 张让,这个突然出手的老人居然是张让! 第九章 天、地、人 张让!这个白面老人居然是十常侍之一的张让。 张让可也算是名闻大汉了,只不过是凶名、恶名。 在他的时代,他的“赫赫功绩”比起现在的魔王董卓也丝毫不逊色了,甚至还犹有过之。毕竟人家是连皇帝都要称一声“阿父”的人。 “张让?你不是前几个月就死了么?”冯度十分不解。 “哼。”张让脸色有些不好看,本来说要让冯度两人变成鬼,一刻钟不到,情况便变得截然相反了。 张让这一声“哼”让冯度更加确认他恐怕真的是张让,这一声“哼”不是鬼能发出来的,更不是一般人能发出的,非得要常年身居高位、颐指气使的人才能用的如此流畅。 其他人是想模仿也模仿不来的,更别说鬼了,这种人是比鬼更要可怕的。 张让缓缓道:“若是以前的我,恐怕就确确实实要死在那场大乱之中了,十常侍,十常侍本来也都死了,可惜啊,苍天却留了我一命。” “该死的袁绍。”张让忽然来了这么一句,还狠狠地看了冯度一眼。 冯度被眼神中的怨毒所惊,连忙道:“我可不是袁绍的人,你别乱看。”冯度算是明白,这张让是把自己当做袁绍的人了,才对送上门的自己出手的。 “哼,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城门干了什么好事吗?”张让不屑地说了一句,“那袁绍本来都和董卓互掐起来,若不是你们捣乱,哼...” 张让似乎很想找人倾诉,又接着道:“我被袁绍追杀得无处可逃,那日闵贡在北邙山逼我得紧,我不得已投河而去。山中河水湍急凶猛,船只都不敢轻易过,谁又料得到我一个宦官能在其中活下来?” 张让说到这里却没有再说原因,反而转口说道:“自天地大变以来,灵气大增,人人修武都容易了许多。一日,‘大贤良师’张角对我派人说若是修炼武功,可得长寿,我便遣人与他暗中联系。从他手中拿的了不少的丹药。” 张让仰天一笑,道:“谁知道服用了无数多的丹药之后,我这个身躯,也能修炼到地阶。地阶啊,先天不败,肉体胎息,水不能浸,火不能烧。” “哈哈哈。无数武者渴望的境界,却被我一个宦官修成了,你说好不好笑?哈哈哈......” 冯度皱了皱眉,眼前的张让在回忆中已经有些近乎疯狂了。 冯度又对着段景住问道:“什么是地阶?” 段景住答道:“地阶实力是我们对武者实力的一个划分,武者实力大概可以分为三阶,人阶、地阶和天阶。” “地阶,是我们所说的奇人异士与普通练武之人之间的区别所在。” “人阶、地阶与天阶其实与动物的野兽、奇兽与神兽的境界也是对应的。” “因为无论是人还是其他动物,一旦修炼到了地阶实力,人便会拥有神通法术,身体素质也会变得异于常人。” “比方说我,就是地阶实力,而比方说你呢,就是很菜的人阶实力......咳咳......不是不是。”段景住看着冯度的眼神要杀人一样,连忙道。 “我是说,眼前这个老东西也是地阶实力,只不过比我还弱,比我还弱的地阶武者实在不多见......”段景住倒是很坦诚,毫不遮掩。 “我是靠丹药堆积来的地阶实力,自然比不得你们修炼的武者,只可惜我花费重金买来的销骨软筋香,没起到作用,否则又怎会任你逞凶?”张让十分不甘心。 “你那迷香?哈哈哈哈。”段景住大步走到那个屋子中央的鼎前,一把拔起香,放在鼻子边,鼻子使劲抽动了几下,大股白烟被段景住吸进去。 冯度在旁边转过脸,祈祷上帝,千万不要让这小子给玩过了。 要是段景住等下一下子倒下去就好玩了。 张让却紧紧盯着段景住,“怎么可能?怎么可能?你怎么可能不倒?” 段景住笑笑,“当然是因为你这迷香是假的啊。不信你试试。”说着把迷香递到躺在地上的张让鼻子前,让他闻。 张让也学着段景住的样子,狠狠吸了几口,突然张让整个人都伏在地上了。 这个伏不同于躺,是真正的完全无力,像一条蛇一样,软软倒在地上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这个傻子,居然还真的信了。你这样怎么行走江湖啊?”段景住捶着地,捧腹大笑。 冯度无语,人家都没有行动力了,还用这种把戏捉弄别人,真的有意思吗....... 冯度在一旁无语地看着段景住笑,也不说话。段景住似乎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了,慢慢起身道:“大哥,你好像知道这人,他平日里都做过什么事情啊?” 冯度倒没想到段景住突然会问这个问题,想了想,严肃道:“他做的坏事罄竹难书,这样说吧,就算死一万次都不够。” 段景住无所谓道:“那也得亏他落在我手上了。” 冯度一听这话,莫非段景住打算放过张让不成? 张让也露出一丝期盼之色。 “若是落在其他人手上,必然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段景住眼中露出冷冷的寒光。 “我也不懂那些个折磨人的法子,随便弄死他也就算了吧。” 冯度想不到平常这个嘻嘻哈哈的红发少年,竟然在这种事情上这么冷酷无情。 张让听到这话后,像死蛇一样摊在地上,动也不想动了。 冯度本来还想着要收服张让,不说他在朝中还有的关系网,就算是他这身地阶的实力也算是一大助力。 依照段景住所言,这样自己就成功有了两个最弱级别的地阶帮手了...... “直接杀了不太好吧,不如给他一个改邪归正的机会,你看怎么样?”冯度用商量的语气对段景住道。 “谁给那些死在他手上的无辜百姓一个机会?” 冯度不说话了,他的确无言以对,这些人犯下的滔天大罪,本来就不能原谅。 段景住缓缓走到张让面前,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刀子,玩味道:“这样吧,我一共刮你一百刀,你每说出这屋子里面一个宝物所在,我就少刮你一刀,这样你也轻松些。否则...不到一百刀,你是绝对不会死的。这个条件,怎么样?” 张让眼中露出惊喜之色,“好,好,好。我都说给你听。” ······ 段景住与冯度出门时,浑身被塞的满满当当的,两个瘦子进了一个门之后,出来之时就变成了两个大胖子。 段景住黑着脸,道:“早知道就不该许他那个诺,谁知道他那里连一个茶壶都是上古时期的宝贝。” 段景住看了看自己怀中一个个瓶子,“不过真正最有用的还是这些丹药。大哥,我们回去之后就找个地方好好炼化这些丹药......哎,大哥,你在看什么?” 冯度抱着自己怀中的无数金银宝物,遗憾道:“可惜那个鼎太大了,我抱不动。不过幸好把那个灯罩里面的夜明珠给抠下来了。” 张让实在太富裕了,段景住的话其实只是说着玩玩,想多拿他几件宝物而已,谁料张让硬生生地就是拿出了一百件宝物交给两人,段景住不得不忍住杀了这个人的冲动,离开了这里。 段景住问道:“大哥,我们不杀他真的好吗?除恶务尽啊。” 冯度正义凛然道:“袁绍此时去冀州了,他若是在洛阳,找不到袁绍,就必然是跟董卓对着干。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正好让他们两败俱伤,咱们担心什么?” 段景住夸张道:“哎呀,大哥,还是你有远见。” “哎哎哎,你那个杯子落了...小心点......别打碎了,那可是昭君用过的琉璃杯。” 第十章 鼓上蚤时迁 洛阳城中一间无人的偏僻院落,段景住盘坐在地,浑身白气笼罩,神霞流转,任谁都看得出段景住现在到了关键时刻。 冯度在一旁守护,说是守护,其实只是观摩一下段景住的服用丹药的过程,为他接下来有个准备而已,他实力低微,也帮不上什么忙。 突然,段景住身躯轻轻一震,有奇异的气息在院中传荡,一股清香传开,馥人心脾。 段景住缓缓起身,脸上全是喜色,“哈哈哈,跟着大哥混果然有好处,这才几天,就实力突破了一层。” 冯度一头暗汗,你还能有点其他的话吗?说来说去就是这句跟着大哥“混”。 而且什么叫“混”?咱们分明是光明正大的“抢”,好吗? 抢劫了张让之后,冯度估摸着自己恐怕比现在的一方小诸侯都要豪。 最便宜的,光是那装丹药的瓶子,都足够买下一间酒店,更无论其他了。 所以他大方地买下了洛阳城的一间无人问津的小院,毕竟要在洛阳不知道呆多久,二人有个落脚之处,也要方便许多。 而段景住拿着丹药,确认无误之后就迫不及待地在院中服用,突破修为。 冯度见段景住兴高采烈,于是问道:“小段,你这么高兴,如今的修为又长进了多少? 段景住语气中掩不住的高兴,道:“我以往的一些缺陷都被补齐了。这‘紫云补天丹’果然不同凡响,这张让不知采集了多少这洛阳城外受到皇气滋养的药草,居然这种丹药也能让他炼制出来了。” 冯度突然有些好奇段景住到底是不是盗马的了,怎么对丹药也十分熟悉。 冯度道:“小段,你老实告诉我,你在别人家盗马的时候,是不是还会干点其他什么。” “其他什么?大哥,这你可冤枉我了,干我这一行,绝对只劫财,不劫色的。像什么以前我去过的王府,他们的千金大小姐王晴我可是面都没见过。” “还有什么唐员外家的三姑娘,我更是不知道了。我盗个马而已,总不能再拐个人一起带在马上吧?你说是不是,大哥?” 这小子以前到底干过多少见不得人的事...... 见段景住还准备继续说他的“光辉事迹”,冯度连忙将他打断,道:“不是...我是问你怎么知道这些名贵物品和丹药知识的。”冯度伸手一指堆在院子角落的无数画卷、青铜器等。 段景住才反应过来,一拍额头道:“哦,你说这些东西啊,我是跟时迁大哥学的。以前在水泊梁山的时候,我跟他武功最低,又都是偷东西的,常常被其他弟兄瞧不起。” 说到这里,段景住有些感叹,“虽然我们都是劫富济贫,干着惩恶扬善的事情,但还是被大家所排挤,他们表面上不说,可我是看得出的。” “同病相怜之下,我就常常和时迁大哥一起行动,他每次都会教我,哪些应该拿,哪些不要拿,怎么看什么东西是假的。我本以为反正要跟着他,不会用上这些知识的。” “谁知......” 段景住话锋一转,从回忆中接到现实,“可惜那太监屋中的那些宝贝都是汉朝以前的东西,许多我辨认不出来,要是时迁大哥在,我们收获肯定会更大。” 早说啊,你早说,我就把时迁召唤出来了呀。 这一定是整个东汉本年以来最大的一场意外。 段景住突然想到什么,兴奋地看着冯度道:“大哥,你能把我召唤出来,你能把时迁大哥也召唤出来吗?” 冯度扶着头,不知该说什么。 点开水浒召唤系统: “宿主,您现在有地煞星数:一 可召唤:时迁,或随机一名水浒人物。” “请问是否使用地煞星数?” 嗯,多了一个随机一名水浒人物,这东西...要不要用一下呢? 冯度思考了一下,还是放弃了。 这个随机一名水浒人物顾名思义,就是随机召唤一个《水浒传》中出现了的人物。 这就完全是一个拼人品的事情了,要是逆天召唤到张天师、罗真人什么的就大赚特赚,再不需要装孙子了。 而要是召唤到什么洪太尉、陆虞侯、高俅这些人的话,这一点地煞星数浪费了不说,冯度还得再想想怎么把这些人给处理掉。 这些人绝不能留在身边祸害自己。 “是。选择召唤时迁。” 一阵白光闪过,一个地痞模样的人出现在院子中央,那人身材不高,身形颇瘦,穿着一身店小二的衣服,肩膀上搭着一块抹布,刚一出来便东瞧瞧,西看看。 明明是一副贼眉鼠眼的模样,却偏偏神气扬扬,恰恰自得,仿佛什么地方都是他家的后院一般。 段景住惊喜地喊道:“时大哥。” 时迁转过头看到段景住,啧啧道:“小段啊,你好像精神了许多嘛。” 段景住道:“哈哈哈,见到时大哥精神自然一下子好起来了。” 时迁走过去拍拍段景住的头,“不错,咦,你的修为有长进啊。” 段景住这一刻才真正像是见到大哥的小孩,道:“时大哥,你不知道,我得到了一枚‘紫云补天丹’,把我修炼时腿上的不足给补齐了。若是咱们现在梁山好汉再排位的话,我怎么说也能排到六、七十位了。” “紫云补天丹?你怎么拿到的,当初偌大一个梁山也只有一粒,被宋江大哥服用了,你却也有这般机缘?” 段景住才似想起冯度来,连忙向时迁介绍道:“时大哥,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把你我二人召唤过来的人,也是我新认的大哥。就是跟着他,我才得到的这枚丹药。” 听到“新认的大哥”几个字,冯度才放下心来,他看到段景住与时迁叙旧,全然忽视了自己的存在,都有些担心段景住会不会被时迁拐跑了。 时迁这才打量起冯度来,嘴上却道:“刚才没有注意到这位兄弟,实在抱歉。”只不过话中的诚意却不是很足。 冯度道:“无事无事,你二人兄弟叙旧正好,注意不到我也属正常,不必抱歉。” 时迁的目光在冯度与段景住之间徘徊,突然道:“小段,他不会是让你做什么以身犯险的事情,才得到这丹药的吧。” 段景住感觉时迁语气有些不对,忙道:“没有没有,很轻松啊,我还打败了一个地阶的强者。” 地阶强者。段景住目光一缩。 “这位兄弟,我虽然是被你召唤出来的,但不代表我就该任你差遣,我这个人一向到哪里都是一个样子,所以也不会感谢你什么的。” 冯度暗叫不好,这才第二个水浒好汉就出现了之前想到的情况。 “只不过呢,看在小段的份上,我可以力所能及地帮你,但是呢,我这个人居无定所,常常四处乱跑,不能随叫随到,你......反正自己看着办吧。” 说着,时迁作势欲走,对着段景住道:“你跟不跟着我?” 段景住露出犹豫之色,“这样不太好吧。” “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一大堆东西等着你鉴赏。” “鉴赏?”时迁顺着段景住的手指,看向院角落堆着的一堆东西。 时迁立即就两眼发光,脚下像是生了根似的,再没有要走的样子了。 第十一章 七星宝刀 “这是秦朝李斯的竹简;这是韩非子的法典;这是赵高的帽子;这,这是秦始皇嬴政用过的令牌!” “······” 一件一件的东西被辨认出来,没报出来一件物品,三人就惊讶一番。 时迁将每一样东西都反复抚摸,爱不释手,简直就像在看他的情人一般。 时迁似乎忘记了周围一切,喃喃道:“这么多的宝物,够我偷一辈子了......不,是我偷一辈子也偷不到这么多宝贝。” 这回轮到冯度得意了,“时迁,怎么样?想不想要?” 冯度倒是不担心时迁直接拿走跑了,先不说时迁先前才承诺了可以力所能及地帮冯度,就算是段景住在这里,时迁也拉不下这个脸来拿。 时迁咬着牙,刚要摇头,又被旁边的一个青铜小钟吸引住目光,狠狠地道:“我.......不要,我时迁盗亦有道,绝不乱拿东西。我偷的东西绝对都是该被拿走的。” 看着时迁这个肉痛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些东西冯度从时迁那里拿走的。 冯度拿起那个青铜小钟,他看出来这是时迁目光停留最久的一样物品:“哎呀,我觉得这个小钟还挺好看的,放在我床边,当个闹钟,肯定很不错。” 时迁脸色一下子变了,咬牙切齿:“闹钟,你把这个当闹钟?” 冯度笑道:“反正我又没用,不如挂在床头,当个闹钟,省的还要占地方。” 段景住在旁边偷笑到不行,时迁也醒悟过来,冯度是在捉弄自己,于是摆出一副“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架势,一挥衣袖道:“说吧,你要怎么样才肯把这些东西给我?” 冯度笑了,这正是条件所在。 “其实也简单,我就算你给我打工,你每给我打工一年,你就可以在这里面任挑一件东西走,怎么样?” “打工,什么叫打工?”时迁茫然道。 “就是你每天定时到我这里来报道,然后我要叫你做事,你就一定要做好。就好比是店主跟店工的关系。” 时迁不满道:“那不是成卖身了吗?我可不干,干咱们这一行的,不能被任何东西束缚。” ......你一个小毛贼还讲人权了。 冯度解释道:“也不是卖身,只是你需要为我做事,就是我出钱雇你的意思。” 时迁这才慢慢点头,“就是庄客是吧?只不过这个庄客是移动的。” “对,差不多就是庄客。”冯度想起水浒中的大户都会养一些类似于私兵的人马,就叫做庄客。 “干三个月一件宝物,否则我很亏的,我好歹是位地阶的强者。”时迁此刻的姿态已经放的比较低了,远不像是之前的高傲盛气。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两人最终把“价格”定在了六个月任挑一件宝物,不过看时迁神采飞扬的样子,冯度觉得自己可能亏了...... “不过你的实力挺弱啊,要是你死了,我这个人又是这么盗亦有道,这些东西我岂不是就拿不到了?”商量好后,时迁突然来了这么一句。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现在是你的庄主,知道吗?居然敢这么咒我,太不像话。”冯度很是生气。 段景住却在一旁弱弱地说:“大哥,我觉得时大哥的担心,很有道理。” ...... “可惜这堆宝物里面没有一把刀,否则我一定砍死你们两个。”冯度面色发紫。 段景住又小心道:“不是,大哥,我的意思是,这里还有几瓶丹药,你不妨试试效果。” 冯度正准备发飙,听到段景住的话,连忙停下来,涎着脸道:“对对对,时迁大哥,你们两位看看这里,什么丹药最适合我?” 段景住从一旁拿出一个瓶子,道:“这个丹药最好了。” 冯度看去,一个白玉做成的瓶子,光滑洁白,通体透亮,里面滚着一颗小小的丹药,黄中带紫,隐隐有光泽在表面流动。 “这是...” 段景住道:“这是‘皇龙升天丹’,是聚集了皇帝的真龙气息与天山雪莲外加其他辅材炼制而成。天山雪莲虽然罕见,但要说这丹药难就难在需要皇帝之气。” “皇气何等尊贵,平常的炼丹师提也不敢提,更别说在皇帝身上摄取了。也亏得这人是个太监,才有机会接近皇帝,摄到足够多的皇气来炼制这枚传说中的丹药。” “此丹一旦服下,可以让一个人阶武者,晋升为一位地阶武宗!”关键的来了,冯度纵然知道这丹药可能会有些逆天,但还是倒吸一口凉气。 人阶直接变地阶! “恐怕那太监就是用的这‘皇龙升天丹’晋升的地阶,只是服用丹药晋升地阶,依了外力,自然不妥。所以实力才会那样的弱。” “没事没事,实力弱点就弱点吧,我可以接受,只要让我上地阶都是好的。” 其实听段景住对实力划分的介绍也看出来了,地阶其实是一个武将与非武将的区分。 地阶武将,就有各种神通,就能称作奇人;人阶武者再怎么厉害也修不成神奇的法术。 段景住道:“既然这样,那.......” 话还没完,被时迁悠悠的声音打断:“你以为什么人都能服用这种丹药的吗?” “须知人之身体乃脆弱之躯,譬如体虚之人便不可用猛药厚味补之,此所谓虚不受补。” 时迁来回看了看冯度:“此人不过人阶的一般武者,便妄想一步登天,突破地阶。哈哈,天下间哪有这等好事呢?” 段景住急道:“那他不能用此丹么?” “可以啊,”时迁道,正当冯度安下心的时候,时迁又道:“只不过是筋脉碎裂,爆体而亡罢了。” ...说话能不能不要这样大喘气 不等段景住再问什么,时迁手上已经多了一个瓶子,里面躺着几枚黑色丹药。 像是变魔术一样,突然出现。“这瓶‘虎狼大力丸’就不错,很适合他。” “你......这瓶丹药,你自己的?”冯度可不信时迁会把自己的好丹药拿出来给自己用。 时迁疑惑道:“没有啊,你身上的,我刚才把它从你怀中‘拿’出来了而已。你不知道你身上有这瓶丹药吗?” 冯度还真不知道,可能是之前拿的东西太多......没注意到。 “咳咳,不过你这样随便,虽然是友好地帮助别人‘拿’东西,能不能改改?” 时迁耸耸肩膀,无所谓道:“可以啊,我只是免得你找而已,反正现在你是老板,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好,现在我要你告诉我怎么服用这个,你说的叫什么...‘虎狼大力丸’?” 冯度可不想因为吃个丹药把自己吃得爆体而亡。 时迁比划了个动作,“打开瓶塞,往嘴里面倒,嚼碎,吞下去。” “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 冯度学着时迁的样子,举起瓶子,瓶口对着自己嘴,使劲倒了几下。 几枚黑色丹药落下,落在冯度嘴中。 “咳咳咳...卡住了。水,拿水给我。” ...... 段景住赶快拿来一杯水,冯度和着水把丹药一起吞下,拍了几下胸口,才缓过气来。 时迁无奈道:“我现在是真的很担心你的安全了。” 冯度正要开口,忽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 噼里啪啦,骨骼一阵响动,浑身血液暴沸起来,冯度觉得一股火气憋在自己身躯中,一定要将这份力气使出来才舒服。 冯度开始胡乱地挥拳踢腿,每一下都有破空之声,虎虎生风。 时迁又嘲笑道:“这人怎么连一套像样的拳法都不会?这浪费了多少丹药之力。” ······ 第二天早上,冯度终于缓过来,虽然不眠不休地打拳,却不觉有丝毫疲劳,只觉精神振奋,力气充满己身。 却不说冯度这边,每日打熬身体,练功不辍,时迁与段景住每日喝酒吃饭,时不时地指点冯度,日子倒也算滋润。 只不过这些日子洛阳却发生了几件大事:董卓成功立九岁的灵帝中子陈留王为帝。改年号,封官吏。 而董卓自己则成了相国,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威福莫比。 一方面又任用蔡邕等名士为官,稳固自己地位。 废了少帝之后,董卓还觉得不过瘾,随便找了个借口,让李儒把少帝毒死,唐妃绞死。 董卓自此每夜入宫,**宫女,夜宿龙床,四处为非作歹,无人能制。 这却惹了另一位朝廷忠臣——司徒王允。 这一日王允在接到袁绍之书后,思谋许久,不得其策。于是设宴请客,找来一堆朝廷重臣,然后就开始哭。 大家一看司徒都哭了,我怎么敢不哭,于是也开始跟着哭。 但有一个人没哭,所以他后来当了丞相。 这个人是曹操。 曹操当即想了一个刺杀董卓的办法,只不过要用一把宝刀——王允的七星宝刀。 这时的冯度接到了水浒系统发布的任务: “夺得七星宝刀。奖励:地煞星数:一” “说明:献别人的刀,让别人无刀可献。” 第十二章 杀人呐 “抢夺七星宝刀?”三个人鬼鬼祟祟地把头埋在一起,商量如何夺取这把刀。 “我说你没事去夺一把刀干嘛?你要是很喜欢刀,随便变卖几件这里的宝物,或者拿这些东西去换一把宝刀就行了呗。非要去在一个地阶强者手上去偷。” 曹操的实力并不难知道,斩黄巾、杀宦官的英雄,西园八校尉之一,若没有地阶实力那才招人笑话了。 其实现在洛阳城中有头有脸、叫得出名号来的人物,十之八九都是地阶强者。 虽然大家都是地阶的武将,只不过若是要分个高低,实力强弱,谁更厉害,这就不好说了。 至少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 时迁其实很不愿意接这个活,其一这是一个地阶强者的东西,难度很大,任何一个地阶强者都不容小觑。 “这其二嘛,我时迁大盗可是一个有职业操守的人,既然这位曹操,要去行刺被天下称为‘大魔王’的董卓。” 时迁顿了顿,“我们做江湖好汉的,不帮助别人就算了,还去偷别人的刀,这有点说不过去吧。” “你分明就是听说曹操是个地阶强者,怕了他吧。”冯度很愤怒,才定下的时迁小工,马上就不听老板的话了。 时迁道:“你要拿这把刀,就不能等人家曹操刺杀完了再去拿吗?” 冯度本来也是这个打算,若非迫不得已,谁愿意跟曹操这么一位奸雄结仇? “你想想,若是曹操刺杀失败,这七星宝刀最后落在董卓手中了,我们怎么把它弄出来?” 时迁仔细考虑起来,“是啊,董卓也是地阶强者,曹操的武功未必就有董卓高;再兼之董卓的相国府上守备森严,有不少高手,这曹操纵有三头六臂,也难功成啊。” “这七星宝刀一旦落在董卓手中......” 时迁一拍手,“正是要这七星宝刀落在董卓手中,到时候曹操的刺杀事迹败露,董卓相府必然大乱。” “这时候,那七星刀虽然是把宝刀,想必此时也不会有人注意了,此时才是我摸进相府偷刀的好机会。” “好主意啊,时大哥。”段景住听时迁分析的头头是道,不由赞道。 冯度也奇怪地看着时迁,这小贼看起来明明不怎么机灵,怎么一考虑到这些偷鸡摸狗的事情上,却又有这等高超的见地了。 果然是“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 时迁也颇为得意,不断地说出自己的计划,三人最终一阵商量,决定下来。 由时迁盯点,一旦曹操有了动静,三人便赶往相国府。 然后冯度在门外守候,替时迁望风,时迁则找准时机,潜入相国府拿到宝刀,出来交给冯度,冯度上马逃跑,时迁则吸引董卓府卫的注意力。 段景住负责在旁边干扰追击马匹的速度,好让冯度成功逃脱。 最后三人各自甩脱追兵,回到这个小院中碰面。 完美! “实在是完美,我觉得就算是咱们的军师‘智多星’吴用来,也比这个好不了多少了。”时迁洋洋得意。 “小段,你再去买三匹好马来,方便咱们逃跑。”冯度随手抄起一幅书法,对着段景住道,“拿去换了钱,好好置办一二,马不管耐力脚程如何,但是一定要快,一定要快。” 冯度知道奇兽马是可遇不可求的了,也不奢求段景住能再弄到奇兽级别的马。但若是一般的马,速度就一定要是同级别里面很快的才行。 段景住犯难道:“时间紧迫,我既要把古字变卖出去,又要临时找人买马,还是三匹好马。这......我们初到洛阳,上哪去找这些门路?” 时迁笑道:“段小子几天不见,莫不是从良了么?有你的身手,还怕没有好马么?” 段景住红了红脸,道:“可是大哥是让我去‘买’的。” 时迁又笑道:“他不叫你去‘买’,难道要叫你去‘偷’么?”说话间,还使劲强调了“买”字。 冯度十分尴尬:“买,就是买,你若实在找不到人,就把金银放在他处便是了。大不了咱们用完马,再给他还回去就是。” “真是个大度的大哥。”时迁哂笑道。 “只可惜这幅杜伯度的真迹了。”时迁叹了口气。 “杜伯度?”冯度好像听说过这个名字跟他略微沾了一点边的人。 时迁不耐烦道:“说了你也不知道,这人只是一个为恶多端的宦官,居然会有他的真迹,真是奇了。” “嘿,你一个小毛贼也懂什么书法么?” 冯度被激起好奇心,打开书法一看,字瘦有骨,只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虽然书为草书,并不是很看得懂,却觉笔笔如十月霜叶,极有形体,飞落而下,十分冷人。 有些东西就是这样,即使看不懂,可也能感受到其中的意味。 冯度不禁打了个寒颤,连忙收起来。 时迁不明所以,他却是知道一点,汉灵帝喜好书法辞赋,张让作为他身边的宠臣,珍藏这么几幅书法,关键时候用来讨好灵帝,自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忽然,冯度意识到一件可怕的事情。 自己周围的温度,竟然莫名低了好几度。 刚才自己感受到冷,绝不只是精神上对这幅字的感觉,而是这幅字确确实实让周围的温度低了不少。 冯度看向时迁,等他来解释一二。 时迁果然在一直看着冯度,哈哈笑道:“被冷到了吧,不要小看了这些东西,天地精气上升,所有一切的一切都会受灵气滋养,哪怕这些东西并没有生命,但仍然会有异变。” “还有你没有用正确的方法激活这书法,否则可就不仅仅是冷一下这么简单了。” “意思是......意思是这些东西都相当于是传说中的珍宝法器了?” 时迁点点头:“差不多可以这么说。” 冯度一把把这幅杜伯度的书法搂在怀里,那可不能拿出去了,开玩笑,这就不仅仅是一个观赏性的东西了。 时迁玩味似笑非笑道:“那又从哪里去找三匹好马呢?” 冯度看向剩下那一堆东西,似乎想随便再拿出一件来卖掉,但又很是踌躇,不愿放弃这些不明大用的东西。 时迁哈哈大笑几声,随便拿起一样东西,“就当提前付工钱了。”说着,飞身而起。 “什么提前付工钱......诶,人呢?怎么人不在了?时迁去哪了?”冯度正准备跟时迁说话,却发现院中只有他和傻傻站着的段景住了。 段景住指指一个方向,“走了,时迁大哥一向这样来无影去无踪的。他总是这样,习惯就好。” ······ 夜,这家府中却是灯火通明,一队队卫士在其中走来走去,但悄无声息、安安静静,极其严肃。 两个穿着夜行衣,蒙着面巾,黑不溜秋,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的两个人在一起门外窃窃私语。 “咱们这样穿真的不会被发现吗?” “我觉得这样好像更引人注目......” 两人正议论间,突然一个人从相府之中骑着马,夺门而出,飞一般地去了。 此人定是曹操,可惜没看清长相。冯度暗叹。 想着,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时迁恐怕要动手了。 段景住也走到一旁,牵着几匹马,装作路过的样子。走过一个角落,便不见了人影,他这种职业的盗马贼当然自有藏身之法。 不过一阵,几个人从相府中出来,拿着令牌,匆匆走了。 两拨人一走,冯度不由有些着急,等了许久也不见时迁来,让冯度有些担心时迁起来。 正在这时,一个影子跳将出来,左右看了看,似有些茫然。 冯度忙低声呼道:“这里,这里。” 时迁一看,愣了愣,道:“哎呀,你打扮得实在太黑了,我差点没看出来这里有人。” ......冯度无话可说。 “快,把刀藏好,有人要来了,那里有一个高手,厉害的紧,我险些被他发现了。”时迁变戏法一般拿出来一把尺余的刀,不由分说地就放在冯度手上。 那宝刀端的不是凡物:其上分别有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的宝石镶嵌其上,闪闪发光。七个宝石又隐隐有所纹路相连,互相呼应,勾人心魄。 天上还有微微的星光泻下,落在刀上时,却不消散,只是在刀面上流转不停,更为此刀添了几分神秘。 光是看一眼,就让人动摇心神。 七星宝刀! 冯度此前虽然没见过这把刀,可是这一见到,也知道这一定就是真的七星宝刀。 也不知刚才时迁如何把这七星宝刀藏起来的。 这是冯度拿着时迁递过来的七星宝刀,第一个反应。 冯度正待要问,时迁却已经不见了:“我去引开那个超级高手,你快走,一定小心。” 而十分之巧的是,这时相府门口正好走出来数个人,似乎本来是来赶时迁的。 这几人一边跑,一边大叫道:“抓贼了,抓贼了,相府里面进贼了。看好大门,不要让贼跑了。” 冯度抬头看去,正好迎上那几人看过来的目光。 那几人看到冯度后,也同样看到了冯度手上的......七星宝刀。 “这人就是偷刀之贼。”几人冲上来,拿枪拿戟,便向冯度身上招呼。 冯度连道:“不是不是,你听我解释......” 几人哪里会听冯度说话,只一两个呼吸,冯度身上便多了几道伤口。 冯度连忙拿七星宝刀去招架,谁知道就这么轻轻一挥。 竟然有一片星光,朦朦胧胧撒开,如梦似幻,击向那几人。 那几人手上还保持着原来的动作,只是身体突然分成了两半,脸上全是难以置信。 只有一人不在星光的笼罩范围中,侥幸得脱。 他呆呆地看着冯度,忘记了挥出自己手中的戟,满脸惊愕。 冯度也同样难以置信,愣在原地。 几个呼吸过后,两人同时往后使劲跑,异口同声大叫道: “杀人呐......” 第十三章 奴家潘金莲 “杀人呐......”两声惊破天际的叫声响彻整个洛阳城。 无数居民从睡梦中醒来,翻个身体,骂骂咧咧几句,又接着睡觉。 董卓的府军也是急急忙忙赶来,人头攒动,火把四燃,映出刀枪森森的寒光。 有的上马,有的快跑,全部朝着冯度的方向追去。 倒是有有心人注意到这是董卓相国府中的动静,只是普通百姓不敢多管,想管也管不了。 而朝廷官员?他们更是巴不得董卓赶快滚蛋,相国府的乱子出的越大,他们越高兴嘞。 这就是所谓的“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了。 所以虽然阵仗很大,实际上董卓却无人帮忙,各人都紧锁自家大门,生怕有什么“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事情发生。 冯度一口气跑出好远,但在一时之间,周围竟没有一个人来拦住冯度,甚至周围人家没有一户灯火亮起,这却是为冯度的逃跑提供了有利条件。 冯度手中拿着闪烁着七彩光芒的七星宝刀,口中大叫“杀人”。几乎像是一个黑暗深夜中的照明灯,谁想不注意到都不行。 这却看急了事先与他商量好了的段景住。 段景住躲在一个墙角,见势头不好,就要出来帮冯度解围的,谁知冯度却大发神威,准确地说是冯度手中那把七星宝刀大发神威地连杀数人,连血都没溅出来。 闹出的动静一大,就有些打乱了之前的计划。 冯度又不知怎么被吓得大跑而逃,早把段景住都忘在一旁。 段景住有些懵了,他手上还有三匹马怎么办?不是说好的骑马逃跑吗? 段景住当即从一个黑暗角落里窜出来,忽现如麋鹿,手中还牵着三匹纯黑色的马,紧紧跟在他身后。 四周虽然突然闹嚷,刀枪四闪,三匹马却熟视无睹一般,一点不受惊吓,不叫不闹,更没有惊慌。似是被人驯服得极其温顺了。 奔跑之中,扶住马背,站稳身形,翻身上马,另一只手还巧妙地勾动另一只马,让其跟在他旁边一起行进。 段景住整个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滞怠,不过一瞬间,在董卓军士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已经赶到了冯度身边。 段景住一把扯过冯度的衣肩,却不见他如何用力,轻舒手臂,便提起冯度,安稳地放在另一匹马身上。 冯度在马上犹自发傻,哪里控得住马。段景住暗骂一声,略略拍了一下冯度坐下的马,那马受此轻轻一拍,竟然发狂似的疯跑起来,把后面的追兵远远抛下。 夜深忽然风起,明明是在城中,这风却莫名的凶猛,刮的人衣衫沙沙作响。似乎也预示着今夜的不平静。 冯度受这凉风一吹,清醒了不少,想起先前之事,暗暗惭愧不已。 不过也十分惊讶,一柄刀而已,竟然有这么大的威力,实在令人咂舌。 冯度到现在也才注意到,刚刚拿到七星宝刀的一刹那,自己已经完成了水浒系统发布的任务,获得了一点地煞星数,只是自己先前实在太紧张慌乱,没有注意到。 冯度回过神来,一看到七星宝刀还在发光,赶快把自己全黑的外衣脱下,一层一层地包住,把七星宝刀裹得严严实实,光芒才不那么明显。 “这时迁小贼,也不把刀鞘一起偷回来。”冯度埋怨道。 “唉,对了,时迁那小贼呢?他没跟我们一起吗?”冯度看向段景住,又看了看旁边没有人的一匹空马,询问道。 冯度慌忙之下,都已经忘了时迁给他七星宝刀时交代的话。 段景住道:“时大哥说去引开一个人了,以时大哥的轻功身手,应该不会有问题的。” “现在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我们两人还是担心自己比较好一点。”段景住看了看后方仍然远远吊着的追兵。 城池之中。马纵然再快,却根本不能完全提起速度。 本来在三人的计划中,偷了东西就跑, “这样虽然短时间内不会被追上,但是我们也无法脱身啊。” “快点,再快点,实在不行,咱们找个隐蔽点的地方就直接弃马逃跑。” “行。”段景住应道。 说罢,段景住身上浮现一层淡黄色的光芒,光芒慢慢蔓延到三匹马上,从马背,马身,一直到马蹄。 那三匹马表面都覆盖完光芒后,光芒又慢慢消失,仿佛融入了马的身体之中。 风驰电掣,迅如奔雷。 三匹马的速度一下子暴增了几乎一倍,闪电般地冲出去,一个眨眼,就不见了踪影。 城门口,一个人骑着一匹西凉好马奔逃,“竟然有人帮我吸引了注意力,不知是哪位如此仗义,日后相见,我得多谢一二才是。” 此人正是刚出洛阳城的曹操。 冯度三人本来是打算让曹操帮着吸引注意力,自己三人便好下手,没想到稀里糊涂之下却帮了曹操一把。 ······ 第二天晨,洛阳城中遍地都贴满了追捕令。 一份是曹操的画像,活灵活现,几如真人。还有一份则是两个不知相貌的黑衣人,若有人能提供线索,均是可受重赏。 这两个黑衣人虽然是不知相貌,据说却请丹青画手描摹下了其中两人的气息,一旦两人出现在这幅画附近十丈之内,这幅画便会生出感应。 偏僻小院中。 段景住和冯度在院中担心时迁,一面也商量对策。 “那三匹马果然还是被发现了,这就留下了我们两人的气息,居然这气息还能被什么画手画出来,真是见了鬼。” 段景住道:“也没办法,要想脱身,只有舍马......” 正在这时,一个身影矫健地从院墙中翻进来,却气喘吁吁地道:“水...水...给我喝口水,累死我了。谁知...谁知道董卓府中竟然有那么一个变态,要是早知道,打死我也不去的。” 冯度赶忙拿水来给时迁喝下。 段景住道:“看,我说吧,时大哥身手很好的,我还没有见过他失过手。” 时迁一瞪眼,道:“你时大哥差点就栽在那里了。” 时迁从怀中小心地拿出一个青铜小钟,“要不是这个编钟,我恐怕就真的回不来了。” “那人足足追杀了我上千里,我都跑到江南扬州去,躲进水里,又靠着这编钟,才堪堪躲过。” “幸好那人好像有什么顾忌,不敢久呆,否则,我恐怕还得四处跑。”时迁说的心有余悸。 冯度听来却像天方夜谭一般,江南?扬州? 一夜之间跑了这么远,轻功好也不至于这样的吧。 至于吕布会追出来,这是冯度根本想也没想的,在冯度看来,吕布是董卓的贴身护卫,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小贼就擅离职守? 也亏得吕布没骑赤兔马,否则时迁这回遇上吕布恐怕还跑不掉。 “现在董卓正在四处追杀我们,先不说其他,我们如今要商量出来一个对策,脱得当前困境才是。” 董卓在东、南、西、北四个城门之旁都贴了有冯度和段景住两人气息的画像,除了强闯,根本没办法出门。 段景住与时迁也都是愁眉不展。 冯度咬咬牙,只能赌一把了。 打开水浒系统。 “是否使用地煞星数?” “是。” “选择召唤一名随机水浒人物。” 赌一把,要是真的召唤到什么超级残暴的猛人,那天下大可去得,别说只是一个洛阳城了。 一个女子身影款款显出。 正是眉似初春柳叶,常含着雨恨云愁;脸如三月桃花,暗藏着风情月意。纤腰袅娜,拘束的燕懒莺慵;檀口轻盈,勾引得蜂狂蝶乱。 好一个妖媚的女人。 “奴家潘金莲,见过三位官人。” 那女子虽然恭敬施礼,但看到这三人模样与穿着后,眼中却闪过一丝不屑和厌恶。 第十四章 行,都可以 那女子约莫二十来岁,长发随意披散在身后,偶有一两丝细发落在肩膀前面,随风轻轻摇动。 一袭橙色的乱花长裙,曳曳地披在地上。 女子用凝玉一般的手指柔柔地卷了卷细发,两眼如水波,望向三人,嘴角缓缓勾起,轻轻提起一点长裙。 那女子盈盈施礼,面上笑颜如花,身体动作之间,竟有倾倒众生之相,魅惑天下之意。 冯度三人不知不觉,竟然看的呆了,一个个痴痴地盯着女子,目不转睛。 那女子见三人模样,目中又闪过一丝恶心,表面上却不显露出来。 而是掩嘴一笑,百媚丛生,一时间,万花失去颜色。 “奴家潘金莲见过三位官人。”潘金莲再次道。 话语温柔动人,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奇异魅力。 声音不大,柔柔细语,却如同吹入骨头的春风,温温和和,又带着隐隐约约的诱惑力。 段景住脸色忽然一变,脸上挣扎了几下,似乎在做一个很纠结的选择。 最终,段景住一咬舌尖,双眼立即恢复清明,带着有些忌惮的目光打量着面前媚人心魄的女子——潘金莲。 随后他推了推时迁,时迁也立即清醒过来,怔了怔,脸色微微发红,带着怒意看着潘金莲。 段景住又对着冯度耳边大声喊道:“大哥,醒一醒。” 接着又使劲拍了拍冯度的后背,抓住冯度的肩膀摇来摇去,“大哥......” 冯度却无动于衷。 ······ 冯度做了个梦,一个很美好的梦。 他梦到他不断地召唤水浒好汉,然后统一天下,自己当了皇帝,处在万人之上。推书布令,修史订法,天下一片繁盛。 无论所有贤才,见着他都要施礼;不管任何狂士,看了他不敢造次。 这一日,他微服私访,到了一家妓院门口,他很得意,这正是他大力推行所致。 青楼之中,无数女子款款走来,众美争艳,美不胜收。看的冯度目接不暇,兴奋不已。 众女簇拥着冯度,所有女子都来讨好冯度,唱歌喂酒,眉来眼去。 冯度虽然觉得有些不对,却也非常高兴。 高兴之下,就大赏了几个美女,几个美女欢欣之下,更是投怀送抱,依偎不停。 红烛昏帐,灯火暗淡,靡靡的音乐中,美人翩翩起舞,不得不让人多想到些什么...... 正在这时,一声大叫在冯度耳边响起。朦朦胧胧,似有还无。 冯度想听,却又有些听不清楚。 “不要在演奏乐器了,停一停,刚才有一个声音,你们听到没有?” 音乐却始终不停,仍然是欢歌燕舞,融融恰恰。 这群人居然敢违背我的命令,冯度有些烦躁。 冯度闭了闭眼,正要仔细倾听时,几位美人走过来。 “有什么好听的,我们都没有听到啊。会不会是您太累了,听错了?” 旁边一个女子接话道:“怎么会累呢?他可是天生英俊,英明神武......” “不要吵。”冯度一下子打断那女子的奉承,“我拍别人马屁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里呢?在我面前玩弄这套。” 冯度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心烦意乱,连平常最爱听的奉承话都觉得是吵吵嚷嚷的,一点听不进去。 “让我听一下。”一个声音明明就在耳边,却怎么也听不清楚,让冯度很是不爽。 别的话都可以不听,但这句话一定知道,一定要知道得很清晰。 突然一阵山摇地动,青楼使劲摇晃起来。烛台倾倒,桌椅乱翻。众女吓得花容失色,惊慌莫名。 冯度倒是很淡定,缓缓走出青楼,见到周围的景色竟然变得有些虚无起来,连青楼上的女子都模模糊糊,是一个个的透明人。 “大哥,该醒来了。”一声大喊仿佛是从天而降,一下子震碎了周围的一切。 冯度听出来了,这是段景住的声音。 眼前一阵奇幻变动,冯度再睁开眼时,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十分漂亮的女人。 冯度摇了摇脑袋,过了一阵,终于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是自己意志力不坚定,被召唤出来的女人魅惑住了! 见时迁与段景住都是阴沉着脸,冯度便知道,这女人绝不是无意之中将自己三人魅惑。 这是刻意施为媚功! 冯度也冷着脸,问道:“不知姑娘是何人士?” 因为这不是水浒好汉,所以她到底是谁,冯度也不得而知,只能发问。 至于女人之前的那两次介绍......冯度那时候早就乐不思蜀了。 女子笑着嗔怪道:“这是奴家第三次说自己名字了,奴家是潘金莲。” 这一笑,又是万种风情。 “官人在奴家前两次说话的时候,想什么去了呢?” 冯度一想,当时自己正流连在温柔乡中,你弄的把戏,你难道还不知道么? 不对,她是......潘金莲? 想到这里,抬头一看。 发现潘金莲正看过来,似笑非笑。 “还是说......官人想多听听奴家的名字吗?” 声音之中带着几分温柔,像是情人之间的撒娇。 嘿,这女人还敢调戏良家男儿了。 冯度一听这话,正要反唇相讥,找她好好算账,指责她之前魅惑住三人的事情。 潘金莲似乎知道冯度要骂她,冯度刚一看去,忽然看到潘金莲像是犯了错,红着脸,低着头委屈的样子,却又骂不出口了。 该死,这女人的媚功好生了得。 冯度尽力让自己不去看潘金莲,而是转过头看着时迁与段景住,示意让他们去交流问话。 时迁与段景住一脸无奈,我们也差点着了道啊。 “咳咳咳...”看来这个果然也不只是我一个人意志薄弱,迷恋美色啊。 冯度有些烦恼起来,冯度之前并没有选择继续召唤水浒一百零八将里面可以召唤的下一位好汉,地耗星白日鼠白胜。 而是选择赌一把,召唤了一个了随机水浒人物出来,就是想着能够召唤出来一个十分强力的高手出来。 现在满城风雨,到处是要抓自己和曹操的人,自己现在不敢出门,怕被城门口的画卷捕捉到自己的气息,只能在这个小院中坐以待毙。 若是能请的罗真人,张天师这样的人物出现,那自然不惧一切,统统扫平。 要是召唤出像王进,也就是林冲前任禁军教头。这样的武斗好手,也算是一大助力。 强闯城门,也不失为一种办法。 只是偏偏召唤出来一个风流成性的潘金莲,若是听命于自己还好。 一出来就想要把自己三人迷惑住,虽然未能成功,但由此可见,这女人肯定不是什么善茬。 若是真的彻底迷惑住了三人,三人被惑住,处在一种任人宰割的境地上,那还不知要做出什么事情来。 四个人都沉默了许久,最后还是冯度轻咳两声,道:“潘...潘姑娘,您老能帮我办点儿事情么?” 有求于人,只能说点软话了。 潘金莲一听这话,又是一笑,“奴家哪里敢称得上‘麻烦’二字,官人有什么用得上奴家的地方,尽管差遣就是了。” 段景住却在一旁怒道:“我盗过这么多的马,倒还没见过比你这女人脸还长的,你魅惑我三人不成,这事情就算了么?” 段景住此时目光定定,直视潘金莲,竟似丝毫不受媚功影响了。 潘金莲见自己的媚功失效,而且是失效在这么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上,有些惊讶。 只是她很快便调整过来,理了理裙摆,冷笑道:“看你们三个的穿着长相,有哪点能见的人的?要不是看在是你们中的人把我召唤出来的份上......” 说到这里,潘金莲便不再开口了。不过三人都明白她的意思。 冯度道:“你要怎样才肯帮我们?” 冯度倒是想到,若是让潘金莲去魅惑城门口的人,趁着众人发神之际,只要一时半会的,三人就可以逃出去。 不管这个方法能不能奏效,试试也总是没错的。 潘金莲道:“我的要求也不多,先是金银珠宝。” 冯度点点头,抢劫张让的东西还留下很多,这倒是有。 潘金莲道:“我不管你们怎么弄到,再给我一个大官的把柄让这个大官护着我,让我在城中,随时可以享受特权。” 这有些让人犯难,大官,权力,把柄......冯度勉强也点了点头。 张让应该勉强算是了......冯度有些无奈地想道。 “最后,再找一个威风霸气又对我好的人家...让我嫁了。” 听着最后这个莫名其妙的要求,冯度忽然有些古怪地想到一件事情,这...应该可以吧。 “先把条件办到,然后我帮你们。” “行,都可以。” 段景住与时迁惊讶地看着冯度,怎么可能把这些都能做到? 第十五章 二探董卓府 其实冯度是万万猜不到潘金莲最后会提出一个这样的要求的。 嫁一个好人家?莫非要我去找灰太狼吗?我又不是媒婆,上哪儿去给你找人家嫁了,还要是户好人家... 不过转即想想也是,即便潘金莲的媚功再强,甚至能魅惑住地阶强者几个呼吸的时间,使其几乎算是失去抵抗能力。 可莫要小看这几个呼吸的时间,战场上瞬息万变,若是和同等级的强者交手,几个呼吸的时间够你死好几遍了。 可是即便如此,潘金莲再怎么厉害,终究是个女人,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她难道还能像武将一样去南征北战、建功立业吗? 找个富贵人家嫁了,安安稳稳过一生,这不正是乱世之中许多女人的夙愿? 只是潘金莲提出了这一点之后,却让冯度又有了别的心思。 潘金莲你不是嫌弃我们无财无权吗?还一副眼高于顶的嚣张模样。 那我就给你找个最有钱有势的人家。 冯度道:“潘姑娘,不知嫁一个威风凛凛的大官财主,是不是就可以将三个要求同时满足了呢?” 潘金莲沉吟了一下,道:“后两个要求倒是可以满足了,只是他再有钱,终归是他的,钱这东西,还是在自己手上妥当。” 还没嫁进去,就已经先想着女人的后院争斗了。 冯度心中暗骂这贼婆娘,面上却不变色,继续道:“若是这人富可敌国,稍微从指缝中漏出一点就够你受用终生呢?” 潘金莲冷笑道:“你莫要说你还有能力运作,将我送进皇宫?” “哈哈哈哈哈,姑娘有所不知,如今的皇帝也比不得这人了。” 潘金莲奇道:“皇帝也比不上,莫非这人可以谋权篡位么?” “虽说还没有篡位,可也差之不多了。他已经废了一个皇帝了。”冯度轻描淡写地说出来。 潘金莲却是大惊失色,“废帝?这等事情此人也敢作为?果然是好魄力,够威风。” 没错,所说的此人正是董卓! 冯度想来想去,恐怕当今也只有此人能够满足这三大要求了:既要有钱,又要有权,还要威风英武。 只是威风英武......董卓年轻时候倒一定是够资格的,现在,刚刚来洛阳城,应该还没有颓废太多吧...... 潘金莲又不屑道:“即便这世间真有此等人物,你能让我嫁过去吗?” 的确,这个嫁娶的事情讲究一个两厢情愿,若是他不肯,另一方再怎么努力也是枉然。 要是其他人嘛,冯度还不敢揽这个瓷器活。只是这是好色的董卓,以潘金莲的美色,不出意外,十拿九稳。 “你有如此美貌容颜。我敢说那人见了你之后,一定被迷得神魂颠倒,不能自拔。” 看着冯度拍胸脯保证,潘金莲才半信半疑地被稳住。 潘金莲又道:“那我需要做什么?” 冯度想想道:“你,只要打扮的漂亮一些就好,不必多管其他事情,待...待今夜吧,今夜就去。” “晚上去?这好么?”潘金莲还没听说过谁晚上去订婚的。 “我自然有我的打算,保管让你这事情成了就是。”冯度能说白天只要一出门,我们就会被抓吗? 潘金莲点点头,不再多说,反正该着急的又不是她。 ······ 冯度坐在院中冥思苦想,绞尽脑汁。 怎么才能把我的身份洗白呢? 要有一个合理的身份,这样才能“进献”潘金莲。 总不能就让潘金莲自己去相国府敲门,说我想做你家主公的老婆,你看我这么漂亮,就同意了吧。 这样去,也太假了,至少会给董卓留下一个趋炎附势的女人形象,就未必能轻轻松松嫁进相国府了。 几乎历来的宠妃,都没有自己送上门的,都是选秀人,或者是他人推荐,这样才不会让人怀疑你居心叵测。 冯度虽然答应了潘金莲,可实际上,对怎么把潘金莲送进相国府毫无头绪。 眼见着已经下午,冯度烦闷不已,拿出七星宝刀,自言自语道:“宝刀啊宝刀,就是为了你,我才落到这样一个被天下通缉的下场,你......” 正说到这里,忽然一声系统提示响起。 水浒系统发布任务:“将七星宝刀献与董卓。 奖励:地煞星数:一 可召唤地煞好汉数扩充:一” 说明:我知道让宿主把七星宝刀夺取再送回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但你难道不想见见董卓是什么样子吗?好吧,这个理由略显苍白,所以系统为你特意加了一个惊喜。 “不管你再有惊喜,我也得有命完成这个任务才行...” 冯度一愣,突然大喜,倒不是高兴多出来的那个什么惊喜,而是收到系统的任务之后,灵机一动,想出了两全之法来。 既能保全自己,把七星宝刀献给董卓,完成水浒系统的任务;又能把潘金莲给嫁出去,再利用潘金莲,趁机逃出洛阳城。 冯度将段景住、时迁连带潘金莲一起喊来,说如此如此。 段景住听后,有些焦虑道:“大哥,真的能行吗?” “看天意吧。” ······ 洛阳城夜,本来应该是灯红酒绿,繁华热闹的都市,在夜里却无声无息,只因这几日洛阳城发生了不少大事,夜里实行了很早的宵禁。 不合时宜的是,一行有些古怪的人却在大街上前行着。 董卓府中,董卓正安稳地躺在一张大太师椅上,听着下面人的禀告。 “丞相,曹操逃走之后,我等已在各个郡县中,画影图形,让人各处贴了曹操的画像。” “曹操出了城后,一路飞奔谯郡,路经中牟县,本已被中牟县令陈宫抓获,只是......” “只是什么?”董卓一横双目,一股戾气发出,吓得军士瑟瑟发抖。 “只是...只是中牟县令陈宫却私放了曹操。” 董卓怒道:“陈宫?此人现在在哪?我定要将他碎尸万段!” 军士一听这话,更是犹豫,小心翼翼道:“陈宫已随曹操一起跑了。” 董卓大怒,站起身来,一把抓起那军士,扔的远远,重重落在地上。 “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给我滚。” 军士口中吐着血,唯唯诺诺,悻悻而退。 不过一会儿,又有一位军士进来禀报。 董卓有些烦,催促道:“有什么就快说。” 那军士道:“门外有个女子,拿了丞相府的偷刀贼人,前来领赏。” 一个女子?董卓突然有了点兴趣。 第十六章 欢喜的董卓 “一个女子?捉住了拿几个偷刀贼?”董卓讶然道。 “让他们进来。”董卓来了兴趣。 若是一个有名的武将好汉把偷刀贼拿来,董卓未必兴致勃勃,但是一个女子捉来两人,这份量就不一样了,至少让董卓好奇了起来。 不一会儿,军士把几人领来了。 一共四人,当头一人乃是一位女子,身着绣绿连边裙,头插凤凰戏梦簪,踏一双玲珑小鞋。 面如傅粉,足似金莲,缓摇蝉步,徐徐而来。 正是比玉面狐狸更媚三筹,较白骨夫人还美一分。 董卓几乎看得呆了,连嘴角留下一丝晶莹的液体也不自知。 后面跟着三人,不,准确地说是一个人,拉着后面被绑住了身体,无力挣扎的两人。 拉着绳子的一人,头戴一个白头巾,脚穿一双轻布鞋,虽是浑身白衣,却不见潇洒风范,却像是个小店跑堂。 被绑着的两人,一个平平凡凡,无甚可说;另一人却有一头红色头发,看来放荡不羁。此时被绑住,恰如上了缰绳的野马。 两人都垂头丧气,面如死灰。 不错,这四人正是冯度、时迁、段景住与潘金莲四人。 不等董卓说话,旁边自有机灵的军士拿出一张画纸,画纸上用浓墨,简简单单涂了三匹纯黑色的马。 画纸刚一展开,其中三匹马就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四蹄均动,要向冯度与段景住冲过去一般。 画纸表面上一下发出光芒,照的堂中如同白昼。 军士先是死死盯着画纸,而后又埋着头,不敢去看潘金莲,想来是来之时便对潘金莲的美色有所见识。 军士低头道:“不错,偷刀贼正是这两人。” 董卓尚未醒神,听了军士的话,才一下子回过神来,兀自陶醉,小声地喃喃道:“此人却要胜过宫中凡物,如此美人流落人间,实在可惜,可惜。” 潘金莲盈盈一弯腰,行过礼,道:“董大人,奴家路中见到这两人鬼鬼祟祟,手中拿着把会发光的宝刀,想来不是好人。” “这两人又贪恋奴家美色,却被奴家略施小计,赚来绑了。本是找个这位兄台来帮我,一起将这两人一起送入官府的。不料这位兄台却说这是董大人在城门口画影图形,四处通缉的贼人,所以便急忙送来。” 潘金莲看了董卓此时略显肥胖,却大多是精壮的身体;隐隐还有一些威武之气的脸,与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霸道气势,还算稍微满意。 虽然长得丑了点,但威势这么大,还是个不错的人选。潘金莲心中计较道。 “奴家不求赏赐,只是仰慕董大人风采罢了。人已送到,奴家这就走了。”潘金莲竟是话不多说几句,就要离开。 这一招正是事先商量好的“欲擒故纵”之计。 董卓尚未说话挽留,却被旁边军士吼住:“丞相还没发话,这里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 这一吼却惹恼了正在仔细欣赏美人的董卓,董卓向那军士吼道:“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冲撞了这位美...义士,还不快滚。” 军士退出了大堂中,心中发苦,这可是拍马屁拍到马蹄子上了。 董卓一下子起身,向前几步,用肥大的双手小心地托起潘金莲的双臂,轻轻将潘金莲扶起,脸上笑个不停:“不要急着走,不要急着走。本相要好好感谢一下姑娘才是。” “不知姑娘姓甚名谁?是哪里人氏?”董卓全然不管后面被绑着的冯度两人,只是一直看着潘金莲。 潘金莲娇声道:“奴家本为扬州人氏,随家父前来洛阳经商,却遭遇大乱,幸得家士拼命相保,逃得生天,如今辗转漂泊,却只剩奴家一人了。” 这段话却是潘金莲自己随口胡编的。 冯度在一旁着急,难怪这女人要和西门庆的事情最后要被发现,这谎话编的还是稍微有点诚意好吧。 乱世经商还带这么一个美女,真当山贼土匪都是和尚,不近女色吗?这不是更添了麻烦。 但董卓却没有注意到,或者说他根本就没有打算去注意,他已经完全被潘金莲吸引住了,哪里还顾得上分辨这些漏洞。 “来人,安排宴席,我好好感谢这位姑娘。”董卓一挥大手,让下面的人去安排宴席。 潘金莲从时迁手中拿过七星宝刀,提醒道:“大人,那这两人......” 董卓才恍然大悟的样子,脸上眉头一皱,努力想装作一副恶狠狠的样子,却怎么也掩不住脸上的笑容:“是你二人偷的刀?现在刀在何处?” 潘金莲连忙把七星宝刀递过去:“大人,宝刀在奴家这里。” 见到美女之后,董卓已经昏了头了。 董卓随意拿过七星宝刀,放在一旁:“吾听吾儿奉先说,你二人还有同党,现在何处?” 董卓倒是对这个问题有些上心,虽说吕布那日大部分心思是在曹操献刀身上,也没骑赤兔马,只是随意地追了追。 但哪怕是能逃脱吕布“随意”的追追的人也绝对不多。 冯度能说就在你面前吗...... “回禀丞相,小人不知,那人只是我们的同行,与我们却不是一路的。”一个很是敷衍的借口从冯度口中讲的理直气壮。 董卓随意应了一声:“行行,来人把他们压下去吧。” 自然门外进来几个军士,接过时迁手中的绳端,准备将绑好的冯度与段景住拖走。 冯度两人也不反抗,只是临拖时,给潘金莲使了个眼色,潘金莲不着痕迹地点了点头。 潘金莲从怀中拿出一块白银递给时迁,道:“今天真是辛苦这位大哥了。” 董卓连忙止住潘金莲的动作,急道:“哪里能让姑娘花费,我府中自有赏赐。” 于是又进来了一个军士,要将时迁也领走。 时迁走时假装生气道:“丞相一定要严惩这两个贼子,竟然放肆到洛阳城,天子脚下来,实在是猖狂。” 做戏总要做足的。 董卓平时本也不屑于跟这种身份的人说话,但今日却耐着性子应道:“放心,我一定还大家一个太平。” 然后回头对着军士道:“快将这两人拖走。” 若是其他时候,董卓一定会仔细盘问,严刑拷打,宁可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只是今天,有美人在侧,不能表现的太过暴戾杀戮,要温和一点才行。 董卓努力挤出自己认为最温柔的笑容:“美人不如用过晚宴再走如何?” 潘金莲微蹙秀眉,为难道:“小女子身瘦体弱,这洛阳之中近日来又不甚安稳,若是太晚回去......” 董卓忙劝道:“我这里正好有几间屋子闲置,若是姑娘不嫌弃......” 潘金莲欲拒还迎道:“怎么好意思麻烦大人呢?” 董卓一看有戏,高兴道:“不麻烦,不麻烦,姑娘为我抓住了贼人,我出间房算什么。这样,我明天让人在洛阳城中为你置办一间雅院,你看中了哪里,尽管说就是。” “这就更是不敢了。” 董卓正要再说:“有什么不敢...” “丞相,宴席已备好了。”一人进堂中禀报道。 “要不我们先...” “一切自是依着大人。” “好,好。”董卓欢喜道。 一轮圆月下,两人并肩走入了后院之中。 ······ 第十七章 美人计成 董卓府中,一个偏僻的角落,立着一间普通的柴房,门上上着一把大铁锁,两边有人站立看守。 柴火屋中,四面密闭,不见天日,只有一个小窗户打开,透进来微微一丝光亮。 柴房中堆满了上好的柴火,整整齐齐,堆叠而上。 柴火堆旁边还躺着两个人。 一丝早晨的光芒从窗户中穿透进来,照在其中一个人的脸上却是冯度,冯度一个翻身,手臂摆动,却使得其中本来堆放得整齐的木柴顿时倾泻而下,将冯度埋在了里面。 “哎呦,还没定罪就要谋杀人啦。”冯度大叫道。 冯度连忙三下两下地刨开落下的木柴,从木柴堆中站起身来。见周围没什么动静,惬意地伸了个懒腰:“我说什么事,这木柴也堆的太不合适了,怎么忽然莫名其妙地就落了下来,扰了我的好梦。” 旁边的段景住明显没怎么睡好,黑着眼圈,道:“大哥,你也是心够宽的,咱们都被人关到这里来了,你昨晚还能睡的那么熟。” 冯度笑道:“既来之,则安之。你别说,这丞相府的地方就是不一样,连柴房睡起都这么舒服。” 冯度却是一点儿不慌张,因为他知道慌张也没有用,说万种情绪当中慌乱是最没有用的一种。 所以他也不担心潘金莲那里会出什么事,潘金莲在这方面的经验可要比他老道的多,冯度、段景住、时迁加一起都不可能在这方面胜过她。 段景住委屈道:“大哥,你倒是睡好了,我却是一直提防着,我听说书人里面讲的,柴房中可是‘最易失火’的地方,要是他们一把火把咱们烧在这里......咱们可是冤死了,那计谋还没有施展出来呢。” 冯度微笑,也暗暗叹惋,即使段景住是地阶武将的实力,可终归是小贼出身,眼界有些低了。 以董卓的身份地位,行事风格,强行威迫皇帝赐他赞拜不名,入朝不趋,剑履上殿的待遇,连每日入皇宫,夜宿龙床,在宫中荒淫的事情都干得出来,他想杀自己两人哪里须得如此大费周章。 以他现在的地位,别说在府中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两个贼,就算是在大街上,甚至朝廷上杀几个大臣,也不过就是吃饭喝水一样简单罢了。 所以在冯度看来,段景住始终受了以前当盗马贼时候的眼界所限,其实这种担心完全是毫无必要的。 段景住问道:“那大哥,我们现今就如鱼肉,人如刀俎,完全是任人宰割啊。你说我们现在怎么办?” 冯度宽慰道:“你莫急,这一计确实有些弄险了,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若是不这样,又如何脱得困境?” “你这样想,我们之前属于‘在逃人士’,现在至少已经不是‘在逃’的状态了。我们只要再一出去,不就彻底不受通缉了吗?所以说,我们现在其实已经成功了一半了。” 段景住用一种不知道该说什么的表情看着冯度:“成功了一半......这话你也真是说的出口。” 冯度被段景住盯得也有些发虚,“别急嘛,今日便见分晓了。” 冯度之所以不慌,其实还有一点,就是冯度已经拿到了“献刀任务”的那一点地煞星数,而且还惊喜地发现可以召唤的人物中又多了一个好汉。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地煞星数:一” “可召唤好汉数增加:一” “目前拥有地煞星数:一” “目前可召唤:白胜、郁保四与随机一名水浒人物。” 评价:这次献刀的任务虽然不难,可是被关在柴房里......提醒宿主“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哦。 冯度有了一个地煞星数,至少心中也有了些底。实在不行,就再拼人品去召唤一个随机人物出来,拼个你死我活。 虽说也没有什么卵用...... 两人小心商谈之时,门外传来了解锁之声。 两人立即禁声,冯度心中也忐忑不安,他没料到这次来的很这么快,他觉得潘金莲即便是十拿九稳,胜券在握,但不可能这么快就能拿下董卓的。 是之前将他们拖过来的军士,那军士走了进来,脸上却不似昨夜的威严凶猛,身上也没有带着煞气。 冯度虽然疑惑,却先放下三分心。 那军士进来便立即道:“二位可以出去了,昨晚是我等怠慢了。还望见谅。” 段景住惊奇地睁大了眼,一惊一乍道:“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变成这样了?” 那军士耐着性子,解释道:“我也不知,只是奉丞相大人命令来将两位引到堂前。” 冯度疑道:“丞相没有说其他什么吗?” “没有了。” 冯度不由高看了这军士一眼,董胖子什么都没说,此人的态度却有如此转变,倒是个会见风使舵之人。 冯度两人跟着军士行去,层层叠叠,转来转去,重重门方出,重重门又进。 走了许久,二人终于到了董卓堂前。 令冯度吃惊地是,大堂左边竟然站着时迁,正在朝着两人挤眉弄眼,嬉笑不停。 冯度向前一看,更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董卓坐在大堂前,右手边却是一个貌美如花,妖媚无比的女子——正是潘金莲! 潘金莲略微地依偎在董卓手边,俏脸微红,有些害羞,像是第一次见人的小媳妇一样。 “这...这...”段景住愣住,说不出话来,他也曾无数次想过这美人计成功后的结果,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这么容易。 这效果也太立竿见影了吧? 潘金莲白了两人一眼,道:“还不快拜见丞相大人?” 冯度与段景住方从惊讶当中缓过神来:“小人冯度(段景住)拜见丞相大人。” 董卓右手摸着潘金莲的玉手,不在意地问道:“你二人可知罪?” 潘金莲朝着冯度两人使了个眼色。 冯度立马会过意来,道:“小人知罪,小人知罪。小人是受了奸人蛊惑,才在大人府上来偷刀的。只是见到大人之后就后悔了,大人如此英明神武,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威武不凡...要是早知道,小人怎么敢来偷您的东西啊。” 说着,垂下了头:“小人自从知道偷了大人家的宝刀后,吃不下饭,睡不着觉,可谓是坐立不安,如芒在背。不是怕被抓捕,实在是搅扰了大人安宁,心中过意不去啊。” 冯度这一番话说的滔滔不绝,连坎都不带过一个的,不但董卓听着十分受用,连段景住、时迁都换了一个眼光看冯度。 董卓笑了两声:“见你说的如此真诚,那我现在给你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你们要不要啊?” 冯度看了看段景住,道:“大人请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董卓挥挥手:“没有那么严重,你二人敢来闯我的府上,想来有些功夫,应该是进入了地阶的武将吧?” 冯度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确实是有“二人”是地阶的高手,只不过不包含我而已。 “幸亏你们旁边的时迁也是一位地阶武将,若不是他,昨日金莲未必绑得住你们,你们若是伤着了金莲......” 说道这里,话锋一转,董卓略微喜道:“但若不是你二人,我也未必能得见金莲。我也有所惜才之心。所以派你们二人去将金莲夫人在城东的老管家请来。” 这就叫上金莲夫人了。冯度感叹,三个臭男人果然没法比。 “听说金莲能在洛阳立足,全仗了这个老管家的功劳,这老管家似乎也多有本事,你二人将他请来,一来,以后你们与你们旁边站着的时迁一同,可以分内外保护金莲夫人的安全;二来,金莲要是有什么事情,你们也可做个方便。” 冯度暗喜,嘴上连连称是。 董卓道:“那你速去速回。” “是。”冯度高兴地起身欲走。 咦,不对,老管家?谁是老管家,剧本里面可没有这个人啊? 还要有本事,不会是地阶强者吧?我上哪去找一个地阶的老管家? 冯度倒吸一口气,看向潘金莲。 潘金莲也十分无奈地看着冯度,那意思仿佛是:没办法,这身世已经编成这样了,只能继续扯下去啊。 冯度咬咬牙,出了丞相府的大门。 段景住对着冯度道:“大哥,咱们上哪去找一个老管家?不如随便在街上找一个吧。” 冯度咬牙切齿道:“不行,一个能帮着让她在洛阳立足的‘老管家’绝不能是个简简单单的普通人。” “这个老管家还不能像你我二人一样,我们这副狗头人面的模样,看上去就不像是管家。” 段景住急道:“那咱们上哪去找啊?早知道之前就不让时大哥出现了,现在也能让他来顶替,做个应对。时大哥扮演各种角色都很擅长,区区一个管家,一定不在话下。” 说这些都晚了,冯度暗思,现在不管召唤白胜还是郁保四,都不可能像一个老管家的样子。 冯度硬着头皮,再次决定召唤一个随机水浒人物出来。 “是否召唤随机水浒人物?” “是” 一阵白光闪过,一个老人缓缓出现,这老人表面虽然温和,内地里却给人一股狠劲。 “小兄弟,山夜叉孙元,有礼了。” 第十八章 山夜叉孙元 只见那老头屈膝跪地,左手按着右手,拱手在地上,头也缓缓放到地上。头在地上停留了一段时间,才慢慢抬起来,看着冯度。 “‘山夜叉’孙元,有礼了。”认认真真,似乎没有敷衍之色。 冯度大惊,倒不是这老头是个多么了不得的人物,实际上,冯度根本不知道这个人是谁,而是惊于这老头对冯度行的礼节。 老头行的礼正是人们常说的“三跪九拜”的“九拜”中最隆重的一种——稽首。 “稽首”这个名字虽然常在书中见到,但并不是说这就是一个普通的礼节,这是一个很庄重的礼节,大礼! 这个礼节经常会在朝廷上出现,这是臣子跪拜君王的礼仪。 但不单单是臣跪君会用到这个礼节,但无论怎样说,这个大礼,冯度是不敢受的。 “这......这,老人家,你快起来,我受不得,受不得。” 看着一个精干强悍的老头向冯度行了这个大礼,冯度目瞪口呆。 “不必如此,恩公,日后,老夫便会奉恩公为主,这等礼节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恩公?什么恩公?”冯度听见这“山夜叉”孙元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纳闷不已。 “老人家,你不会是年纪太大认错人了吧,咦,也不对,你刚刚来这个汉末三国年代的世界,根本就没有认识的人才对,怎么可能认错......没道理啊。” “山夜叉”孙元听了冯度的话,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他如此表现忠心耿耿的举动,在这个小恩公面前成了什么了。 孙元忍住打人的冲动,站起身来道:“恩公不知,像我这等小角色本是一辈子也出不了头的,空有一身武艺却无处施展。如不是恩公您将我召唤出来,恐怕世上之人一辈子也不知有我这等人士。” “不过,我这人倒也不爱名利种种,只是不忍让那曾经闻名江湖的绝技就此失传啊。只不过当时......颇有些缘故,这门绝技不能再在江湖中太过张扬,只好偶尔在群山深处中才敢施展一二。所以您让我现在还能够重出江湖,就是我的恩公。” 这老头似乎太多年没有说过话,或者是说太久没有向外人这样吐露过心声。每当冯度想要插话之时,老人又继续道: “我那女儿倒也学得我五、六分本事,可我真正的家传绝技向来是传男不传女的,我实在不忍心埋没了这份绝技。” 这老头一连说了这么多话,终于喘了口气。 冯度暗思,这“山夜叉”想来是个高手,简直是气息悠长,绵绵不绝...... 冯度看着孙元又要说话,连忙打住道:“不是不是,孙老......先生,敢问您的女儿是?” 孙元回答道:“我那女儿学什么不好,偏学江湖中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说到这里,孙元露出几分不满意的神色,“江湖中人看我面上,不与她计较,还送了她一个绰号‘母夜叉’。她却自以为是了。” 在一旁看了好久戏的段景住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了,“你是那个孙元?前辈可是绿林中好久没出现的人物啊。” 孙元朝着段景住笑了一笑,又道:“一个女孩子,被人起了这么一个外号,哪里还见的人。加之她相貌也确实......有限,我原本十分担心她此生不可能嫁出去的。谁知来了个愣头青,还把她娶走了,高兴的我用心地教授那小子好久......” 而孙元自顾自地说的话完全没有被冯度放在心上,他只知道这人的女儿是“母夜叉”孙二娘。 孙二娘虽然是地煞排在最后几个的,但她的功夫在一些巧妙的时候却往往有非同凡响的作用。 十字坡头的小店,连鲁智深都差点栽在她手上。 一碗蒙汗药下肚,任你多么英雄好汉都要做了人肉包子。 而她的一身本领外加那蒙汗药的配方从何学来?自然是从她师父那里学来的了。 而她的师父,本来冯度是不知道的,只是现在听孙元的说法,应当是他教授孙二娘的了,甚至连“菜园子”张青,也同样出自他的门下。 冯度明白,这回是捡到宝了,这位“山夜叉”不但是实力高强,更重要的是他直接一来就奉自己为主啊。 这可要比什么时迁、潘金莲的态度不知好上多少了。 孙元看着冯度顺眼,冯度看着孙元也是越来越顺眼,咳嗽一声,道:“孙...嗯,我该叫你什么呢?” 孙元立即道:“恩公随便叫我就是,不必有什么顾忌。” 冯度眼前一亮道:“孙管家,我该叫你孙管家。” 孙元疑惑道:“管家?莫非是恩公家中还缺一个管家?我闯荡江湖多年,管家一职,自是做得的。” 冯度道:“这回可不是让你去做个小管家,这是有天大的机缘等着你。” 不等孙元说话,冯度拉着孙元,向着董卓丞相府的方向走去,道:“孙管家,这次你可是任重道远,要你忍辱负重一阵子了。” 孙元道:“没关系,只要恩公吩咐,刀山火海我也敢......” 冯度打断他的话,道:“不要叫我‘恩公’,你得装作刚刚认识我的样子...好像你本来也就是刚认识我...不是,是......” 冯度一顿乱七八糟的话语,在走到董卓府门前的时候,终于让孙元大概明白了要做什么。 请门口的卫士通告,那几个军士自是早就得到了消息,不敢怠慢,连忙进去禀报。 董卓听说冯度这么快就把那位“老管家”请了过来,也很高兴,让人将其喊进来。 冯度三人来到了董府大堂之上,行过礼,董卓正要发话,远处却传来一个气呼呼的声音: “谁,我要看看是谁敢以主人的身份,坐在我们董府的大堂上。” 声音娇嫩,不似很成熟的样子。 一个少女走了进来,这少女生的唇红齿白,眼如杏,眉似刀,一头长发不加修饰地乱散在肩上,却给人一种豪爽之美。 “听说这妖媚的女人还有一个什么精干的‘老管家’,我说这是个骗人的东西,我倒要看看这个所谓的‘老管家’有哪点厉害。” 冯度诧异,瞪大了眼,谁敢在大魔王董卓的府上如此放肆? 这等语气说话,纵然是董卓的干儿子吕布,也要掂量一二吧。 董卓听了之后,不但没有大发雷霆,反而面上带着笑容,道:“哎呀,我的白儿,怎么回事,不是给你请了一个武练,叫你在院中好好习武吗?” 这少女却不依不饶,道:“那人没意思,这里不是有一个什么精通武艺的‘老管家’吗?我要找他试试。” “谁是那什么老管家?” 孙元看出来这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上前一步,恭敬答道:“小老头正是。” 那少女二话也不说,一掌挥去,竟是要打孙元的耳光。 第十九章 地阶法相 被董卓称作“白儿”的少女一掌向着孙元的脸上打去,这一巴掌如同闪电霹雳一般迅速,谁都没有反应过来。 谁也更是没有想到这个娇生生的少女,竟是说动手就动手,十分蛮横霸道,不讲道理。 但孙元是何等人士,自然不可能因为这么一个小小的偷袭着了道。 孙元抬手就要去抓那少女的手腕,手到中途,犹豫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不妥,又生生止住。然后迅速地侧开一步,让少女的手掌落了个空。 少女却不让人,伸手要去推孙元的肩膀,似是要逼着孙元出手。 孙元皱了皱眉,看向董卓,董卓虽然嘴上说着“住手”,却丝毫没有阻拦的意思,更是有些好奇的味道在里面。 冯度此时反应过来,又惊又气,这好事刚刚要成了,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是什么意思?这女的到底是谁? 潘金莲在旁边也颇有些着急,但又似乎知道这女子的身份,不敢大声呵斥,只是摇了摇董卓的手臂。 时迁和段景住两人是客,更不可能出手帮忙,只好在旁边看着。 孙元见周围没有人能帮得上他,更是看出了董卓眼中的些许的好奇和怀疑。 孙元当即再快速后退一步,浑身一震。 这一震实在非同了得。 一股暴恶的气息从孙元身上散发出来,震慑全场。 一缕缕绿色的气息从孙元身上浮现,丝丝叠加,慢慢聚合,一个凶神恶煞的身影在孙元身后隐隐成形。 那身形头生双角,绿面獠牙,两眼圆瞪,煞是惊人。通体蓝绿交加,肌肉强健,身材壮硕,双足赤裸,头上还隐约冒出绿色的火焰。 其手上则拿着一把恶鬼煞魂叉,叉分两端,颜色像是被烧了许久的赤红色,看着都觉发烫。 竟是一只凶神恶煞的夜叉! 那夜叉浑身散发出嗜血吞噬的气息,那少女有些惊恐,伸出去要打人的手就顿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冯度在旁边看的瞠目结舌,怎么打着打着,就出来了一个神话里面的东西。 董卓更是吃惊,大喝一声:“停手,停手。”说着,赶快把那少女拉到自己身后,那少女也十分害怕,紧紧抓着董卓的衣服,动也不敢动。 孙元见此,将自己的暴恶气息收回,那夜叉虚影也随之消失不见。 满场的那种让人恐惧的气氛一下子都无影无踪,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孙元拱手道了一声:“抱歉,方才惊吓了小姐,实在是万不得已,小人愿意负荆请罪。” 董卓这才仔细打量起孙元来:“想不到一个‘老管家’当真是有地阶的实力,看模样,这实力还不差。” 孙元道:“不敢,小人并非有意卖弄,只是不敢冲撞了小姐的千金之躯,所以在出此下策,还望丞相、小姐海涵。” 董卓不急着接孙元的话,而是费力地转过肥胖的身子,对那还有些惊魂未定的少女道:“白儿,这下你可无话可说了吧?你还对金莲的身世有什么怀疑吗?” 董白急道:“一个外来的女人怎么能直接就成咱们相国府的夫人,她的身世本来就有问题......”董白说话声音到最后越来越小,几乎听不见了。 “行了,白儿,你以后不许再如此胡闹了,这次是在家中,要是是在外面碰上这等强者,你把别人得罪了,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董卓强行打断了董白的话。 “人家只是想试试那‘老管家’的实力,谁知他直接就......”董白委屈道。 董卓对着众人,当然,主要是对着潘金莲道:“白儿不太懂事,不过也是出于好心,你们以后可要和谐相处才是。” 潘金莲陪笑道:“自然自然,这样乖的女孩子,现在可不多见了,我一定把她当做妹妹对待。”这两句话说的,以潘金莲的面皮,都不免有些发红。 董白听了潘金莲的话,却“哼”了一声,颇为不屑一顾。 董卓又道:“没想到你这位老管家有地阶的实力,难怪你一个弱女子能在龙蛇混杂的京城之中立足,原来凭仗在此。先前白儿怀疑你有些来历不明,不过既然如此,这一切就都说得通了。” 潘金莲甜美地笑了笑,没有辩解什么。 冯度知道混过了一个难关,擦了把汗。 但却仍然有些懵头懵脑的,不是说武道境界从外表上看不出来吗?怎么董卓就知道孙元是地阶的强者了? 孙元也是个人精,此时趁势道:“小人这些日子尽心尽力辅助金莲小姐,遇到无数凶险苦难,为了保护好小姐,才养成了这一个凶恶的地阶法相。其中艰苦,一言难尽,如今小姐有了一个好归宿,才是让小人真正放下了心。” 这一番话说的动情不已,董卓更不怀疑。 冯度还在消化孙元话中的信息,地阶法相?什么东西?怎么以前也没人给我说过。 这时候,董白转了转眼珠,道:“听说那还有几个人都是地阶实力,我也要看他们展示。” 董卓道:“胡闹,地阶法相岂是随随便便能给人展示的?” 时迁与段景住对视一眼,道:“不妨,我二人反正日后要效忠于大人,小姐既然想看,我们的法相也没什么好遮掩的。” 这下大家都算是看出来了,董卓此人久居高位,更兼之喜怒无常,讨好他,还不如讨好这一位少女。 当即两人便显出那地阶法相: 时迁身后出现了一枚小铜钉,圆圆溜溜,小巧玲珑,正是无孔不入“鼓上蚤”。 段景住身上显出的是一匹马,那马嘶啸奔腾,翻墙过黎,跃河跳涧,煞是威风。 冯度心中不平,这两人怎么没给自己展示一下这什么地阶法相。不过时迁那个“鼓上蚤”居然不是一个“跳蚤”,好神奇,冯度在心中暗暗吐槽。 那董白终究是个少女心性,见到这等奇象,开心地拍起手来,脸上洋溢着笑容,把自己来的本来目的忘了个一干二净。 待得两人将自己法相收回,董白便看向冯度,也有所期待,冯度尴尬地道:“小人,还...还未入地阶。” 时迁在一旁赶紧道:“这位兄弟虽然没有进入地阶实力,但我却知道他天生神力,也不是一般人的。” 什么天生神力?莫非他指的是那颗“虎狼大力丹”么?看来我得找个机会试试我的力气。冯度暗思道。 董卓听了时迁的话,点点头,有些失望,但也明白,不是每个人都可以轻松成为地阶武将的。 孙元也道:“地阶乃是有了自己的道之后,才能踏入,凝聚属于自己的地阶法相,其中过程,实属不易,所以他不是地阶武将也情有可原。” 这番话既是帮冯度说好话,也似乎是在向冯度解释地阶法相这一神通。 董卓皱了皱眉,连续两人帮冯度说好话让他有些怀疑了,这两人应该不认识那两个偷刀贼吧。 孙元何等精明,话一出口,便知有误,赶快继续道:“小人也看出此人天生神力,小人那里正好缺个这样的人,不若将此人分给小人,帮我干些力气活。” 董卓眼中的疑虑消退,说道:“这个不急,我待会儿自然会为你们安排职务,绝不会亏待了你们就是。” 开玩笑,三个地阶强者,不管走到哪里,都绝对是各大诸侯势力的抢手货、座上客了。 董卓又对着孙元道:“听说你行走江湖多年?我倒是有件事情想替白儿问问你。” 孙元恭敬道:“什么事情大人只说便是,小人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第二十章 董卓的疑问 一听到董卓要问什么,那少女董白也竖起耳朵,认真倾听起来。 冯度也有些好奇,董卓一向横行霸道,凶神恶煞的,今日竟然对一个少女流露出关怀,已是极大的不正常,现在居然又好声好气地要问孙元问题,太阳莫非是打西边出来了么? 董卓看了看董白,缓缓问道:“你可知世上有什么能够让人阶武者突破到地阶的东西么?” 孙元一愣,没有想到董卓会来问这个问题,略微想了想,道:“小人见识浅薄,倒知几样:这一是极北之处,万丈雪山顶上的七色七瓣花;二是茫茫东海深处的仙树上结的果子;其三,就是各种神妙的丹药了。” 不等董卓说话,董白便点头赞许:“的确如此,这几年来我董府的人四处打探,得到的结果也是如此,要想凭借外力晋升地阶,唯有七色七瓣花与一种丹药可行,只是你说那东海深处的仙树,我倒是闻所未闻,你可详谈一二否?” 董卓也看向孙元,露出感兴趣的神色,显然,他也不知道所谓的东海仙树一说。 “金莲说她的老管家多于行走江湖,见多识广,果然如此。”董卓说着,还看了潘金莲一眼。 潘金莲将头埋得低低的,好像是被看得不好意思的样子。 冯度大汗,这潘金莲到底说了多少关于这个“管家”的话......要是孙元表现得稍有偏差,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冯度也不怪潘金莲,他也是坑蒙拐骗的个中好手,也知道说谎的精要所在,说的仔细一些,自然可以增加可信度,况且假身世这一个谎就需要无数个慌来圆,着实不易。 冯度心思根本不在那什么仙树上,董卓与董白却十分关注,紧紧盯着孙元,期待他的话语。 孙元却苦笑道:“小人不过是有所耳闻罢了,哪里知道许多详情。东海仙树的传说是真是假还说不准的。” 董卓感叹道:“可惜,可惜啊,那七色天山雪莲被一只雪鹿吃了,而那丹药,更是难找,听闻只有十常侍中的张让尝试炼制过,不过后来好像失败了,便无人问津。” 十常侍张让?这莫非指的是我手上的那枚“皇龙升天丹”?冯度还在犹豫要不要说,旁边的时迁却一下子站出来,道: “大人莫非说的是传说中需要采集皇帝之气与天山雪莲相辅相成的‘皇龙升天丹’?” 董卓一惊,道:“你也知道?正是此丹。” 时迁眼睛四处闪烁,露出精光,道:“小人倒是有一些消息,是关于此丹的下落。” 董卓又惊又喜:“你真知道?快说快说,你若能提供消息,好处必然少不了你的。” 时迁大笑道:“我不但能为大人提供消息,我还能为大人取来,只是所需几样东西,却有些麻烦......” 董卓大喜道:“你真能为我取来此丹?你需要什么东西,尽管说就是了,只要我能办到,绝不含糊。” 董卓四处寻访,本来也是抱着试试的态度问了问孙元,谁知在场竟然有人承诺为自己取来神丹,这让董卓喜出过望。 时迁道:“东西也不贵重,只是有些繁琐。” 董白傲然道:“莫说有些繁琐,便是需要千百人一起为你做工,也是无妨。” 时迁搓了搓手,极为兴奋的样子,道:“不必不必,只要挑选良等工匠十数人,打造几样东西即可。” 冯度暗骂时迁这小子,明明那是自己的丹药,他可好,不但暴露出去,现在还准备谈价钱了。冯度有种不想再雇佣这种坑货的想法。 “什么东西?”董卓问道。 时迁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摸出几张揉的有些变形的,泛着淡黄色的纸。将其展开,上面精细地画着各种各样的图形。 有些小巧玲珑,有些大如车轮,各不相同,像是许多工具的图纸。 董卓拿过图纸,仔细看了看,“百年寒铁、精钨钢、上好乌木······虽说打造的方式有些独特,但这些材料都不算特别罕见之物,就这些?” 时迁可不爽了,什么叫不算罕见之物,你大爷我找这些东西用了多长时间你可知道,主要是那些材料一个个又重又沉,我有时候在别人仓库里面看到都拿不走......说起来都是泪啊。 董白奇怪道:“以往找的那些大师都是索要各种天材地宝炼丹,怎么你只要这些稀奇古怪的铁东西?” 时迁得意道:“小姐有所不知,我却不是要开炉炼丹,我乃是妙手空空的传人,这是请大人帮我打造工具。” “妙手空空?你是...偷东西的贼?啊对了对了,刚才那把大铁爪,还有那根细铜丝,这全是偷盗器具啊。”董白愣了一愣,终于反应过来,大叫出声。 董卓也皱起了眉头,道:“你要去盗取哪家的丹药,直接给我说,我亲自去那家取就是了,谅他们也不敢不给。” 时迁有些尴尬,激动之下,一不小心把实话给说出来了,赶紧解释道:“以前无意中得到过一本盗中秘籍,没事的时候翻了翻,才懂得这些器具的打造法子的,其实我......是个好人的。” 看着时迁窘迫的样子,冯度差点笑出声来。 董卓连忙把话圆回来,道:“英雄不问出身,不论如何,阁下都是地阶高手无疑,只是为何这东西非要你去偷才行呢?”最后几句话就有些质问的含义在里面了。 的确,时迁这个举动难免会让人以为,是不是觉得自己奇货可居,故意说得只有自己去才行,趁机要一些筹码。 关键是时迁也的确是要求了一些东西,以董卓的身家倒还不至于在意这点东西,只是这种被人当猴耍的感觉实在不是很好,谁又愿意被欺骗呢? 时迁显然早就想好了借口:“大人你想,若是你直接开口要那‘皇龙升天丹’,这等奇物,他们如何肯给?自然推脱没有,还会加强防范起来。” “若是我去悄悄拿走...神不知鬼不觉,其实要容易许多。” 董白“哦”了一声,恍然大悟的样子,“说的有道理。” 董卓沉吟了片刻,似乎想叫人来,抬了抬手,又放下,最终道:“可以,你这些东西我会尽快送来给你。再者,能不能说一下是哪一家豪门还有这等神丹?” 时迁神秘道:“这个不能说的,若是我们取了人家的丹药,还要让您记恨于这家,未免有些过分了。这不能说,不能说。” 时迁一下真说准了,董卓还就是打着去报复一下这他千求万求,求之不得的神丹的拥有者。 “那算了吧,只要丹药能到手就好。” 时迁顿了顿:“冒昧问一个问题可以么?” “说。” “大人要这枚丹药可是要给这位小姐服用是吗?”董卓一来就说过,是替董白问的这个问题。 “是。” “那这位小姐的身份是?”时迁问出了在场几人都想问的问题。 这少女是什么人,竟然能得到董卓如此偏爱。 董卓道:“这是我孙女白儿,我几个儿子女儿都不成大器,只有这个孙女天赋异禀,颇得我的宠爱,所以我想让她突破成地阶武者。” 既然天赋异禀,还要这丹药干嘛?自己突破啊。 这句话也是在场四人都想说的话,只是都忍住,不敢多说。 第二十一章 院中交谈 四人听到董卓的解释之后,都不敢说话,大堂中一下安静了下来。 董卓道:“白儿,你若没有其他事情,就先回去好好练武吧,我会另外给你找一个武练师傅的。” 董白不耐道:“那些武练师傅都没什么意思,天天教我练拳踢腿的,一点儿用也没有,有些还打不过我呢。” 董卓一反凶恶面目,温和劝说道:“那是你自小就服用了无数的天材地宝,灵丹妙药,论身体强弱,你当然能够打赢他们,不过别个武练师傅的武道修为,可是要远远胜过你了。” “他们武道修为那么厉害,怎么没有晋升地阶?”董白不以为然,“除非你给我找一个地阶的武练师傅。” “胡闹,地阶强者怎么会来给你当武练?回去好好练武,你虽然是人阶武者巅峰的实力,但若是能够将武道修为提升上去,肯定还能有所大大长进的。” 董白嘟囔着嘴,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最后道:“那我先回去了。反正若是得到神丹,我都要晋升地阶,还练什么武......”说着,也不等董卓同意,就蹦蹦跳跳地回去了。 这个少女董白,还真是够受宠的,在董府中可以完全不顾礼节规矩,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董卓又看了看冯度四人,淡淡道:“你们若无事情,可以先回去了,我本来对你们已有安排,你们若能拿到‘皇龙升天丹’,我更自会作更高的赏赐。” 说到皇龙升天丹的时候,董卓眼中露出一丝欣喜与疯狂。 本来只是时迁的功劳,也被董卓连带着准备一并赏赐其他三人了。 待四人离开后,董卓一下抱起潘金莲,再掩不住的欢喜,道:“金莲夫人,你真是我的贵人,这才见到你一天,就获得了这么重要的消息,五年了,我一直追寻的东西啊。” 潘金莲有些奇怪董卓为何会狂喜到这种地步,但还是笑着:“若是她能成为地阶,永驻青春,那当真是十分好的。” 董卓仍然笑得十分开心:“不是的,不仅仅是这样,你不懂的......” ······ 四人各自离开董卓的丞相府后,来到了冯度在洛阳城的小院之中。 四人先各自介绍,互相认识了一番,时迁似乎也听说过“山夜叉”的名头,对孙元的态度变得有些畏惧起来。 看来这“山夜叉”孙元以前在江湖上恐怕还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幸好此人一来就对我表献忠心了,要不然......冯度嘴中介绍着,将观察到的时迁的表情记在心中,暗暗想道。 孙元先开口问道:“那‘皇龙升天丹’世所罕见,你...当真能找到?” 倒不是孙元一来就要责怪谁,这件事情实在是万万马虎不得,要是找不到丹药,时迁必然要是被砍头的,说不定跟着其他人也都会受到牵连,哪怕潘金莲在董卓身边再怎么说情,也不可能放过。 时迁哈哈一笑,不直接回答,而是走到屋子里面,弄动机关,一幅书法缓缓移动,时迁又用一种令人眼花缭乱的手法敲击了墙壁,墙壁露出一个掏空的小口,又其中端端立着一个小小的精致丹瓶。 经过时迁的整理,这些东西不可能再随意堆放在院子中,早就被收拾好,分门别类,放在了屋子里珍藏。 时迁还坚持给一些十分宝贵的东西做了机关守护,说这都是自己以后的东西,不能丢在这里。 以时迁多年做贼的经验,制作一些用来隐藏的小机关自然不成问题。 时迁轻轻将丹瓶拿出,又将机关还原,使书法移动回去,将丹药瓶递给孙元。 孙元看见那小瓶子,眼睛一亮,立马走过去,小心地捧过那玉瓶子,仔细打量了起来。 “真是只在传闻中听说过的‘皇龙升天丹’,我在未被召唤来之前,听说过当时的有位皇帝想要晋升地阶,派人去请龙虎山的道士为他炼制此丹,后来丹药虽然炼成,皇帝也如愿以偿地晋升地阶,却在炼制丹药的过程中,使得皇气受损,走了天罡地煞星,这才有了后来的大乱。” 孙元徐徐道来一些隐秘,“想不到这里居然又有人炼制成了这样的丹药。” “可否将此丹倒出来,让我看看?”孙元露出郑重请求道。 冯度随意道:“随便看,时迁那小子不知道流了多少口水在上面,只要孙管家你不嫌脏就行。” 孙元,满头黑线,恶狠狠地盯了一眼时迁。 时迁讪笑两声,不敢回击。对于冯度来说,他倒敢摆点儿谱子,可在这个江湖中有着赫赫威名的“山夜叉”面前,他时迁还不敢放肆。 孙元将“皇龙升天丹”倒出,轻轻刮了刮在上面的细灰,又放在鼻子前闻了闻,满脸的高兴之色,将丹药不住地翻来覆去地打量。 时迁在一旁对着段景住小声道:“这老头看了这神丹之后,还不是跟我一个样子,刚才还......” 说到这里,时迁打住了话头,一脸恭敬地对着转过身子看着他,脸色不是很好的孙元,“大师,您慢慢鉴赏,我不打扰您了。” 说罢,赶快施展轻功,一阵烟似的远远地溜走,进入到了屋中。 孙元将丹药放回瓶中,有些恋恋不舍道:“咳咳,我刚才有些失态了。恩公莫要见怪。”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冯度倒不在乎那枚丹药,他在武道上还属于略知皮毛的程度,对于一枚能让人晋升地阶的丹药有多么珍贵,其实没什么具体的了解。 孙元道:“我对丹药倒也颇有研究,今日看到这传说中的丹药,实在有些情不自禁了。” “哦?想不到孙管家你会炼丹?”冯度现在一直喊孙元“孙管家”,一来是孙元始终不让冯度对其用尊称,二来也是为了显得更真实,孙元现在的身份就是管家。 孙元道:“恩公说笑了,我哪里会炼丹,只不过在山中常有人来采药去供炼丹师炼丹,我有时帮帮忙,也认识些丹药药材,略微了解一点罢了。” 冯度惊讶,他知道这孙元不过是谦虚之词,见他这幅样子,绝对是精通丹药之人。 在冯度的追问之下,孙元终于说道:“我只不过是会研磨一些简单的丹药而已,上不得大台面的。” 冯度一喜,想不到还捡到一个擅长此道的,实在是意外之喜。 三国乱世,若是有一个能炼丹救人的高手,一定是一大助力,没看见大贤良师会制符,弄些符水,就能拉起一大批黄巾军么? 看着冯度的兴奋之色,孙元不由说道:“咳,咳,不过恩公,我虽然懂一些,但要我炼丹就有些为难,不过是能认识丹药,知道一些服用方法罢了。” “哦,原来是这样。”冯度也没有太过失落,随口问道:“丹药也有不同的服用方法吗?” “那是自然,”孙元正色道,“比如此丹,因为皇气太重,一般人是承受不了的,就需要用大量的水来调和,分次服用,最好还要是雪山上的极寒之水,这样才能免得身体爆裂。” “那虎狼大力丹呢?”冯度对自己服用的丹药有些好奇,他觉得最近自己身体力量增加了不少。 孙元道:“虎狼大力丹,这倒是简单,只是在服用时需要研碎了和着水服用,否则很容易卡住喉咙,而且药效在体内会长久不能发挥出来。” “哦,还需要研碎和着水,嗯,是得这样,不然是很容易卡住......”冯度漫不经心地回应。 “我......时迁小贼,你给我滚出来。”想想当时时迁让自己直接吞下去的表情,果然有些不正常。 这明显就是故意要整自己的,而且药效还不能很好地发挥。 冯度就有些纳闷,段景住说服用了这枚丹药,可是实实在在的虎狼之力,自己虽然力气有所大增,可也没到那种程度,原来问题在这里。 时迁从屋中悻悻地出来,“不是,当时我是想着让这个药效更久一些,其实对你是有好处的。”时迁明显说的有些心虚。 孙元思量了一下,道:“他说的不错,你现在的武道根基尚浅,让这药效在你身体内久一些,确实更好些。只是你要常常锻炼武道才行,否则药效积留太久,也非好事。” 时迁一下子理直气壮起来:“看看看看,我说是为你好吧,你还怪我。真是不识好人。” 冯度有些怀疑地看了看时迁,“不管怎么说,反正你擅作主张将咱们的‘皇龙升天丹’献出去,下次的雇佣你的工钱,我就先替你收着了。” 时迁大叫:“不行啊,老大,你不能这样,我也是为了我们好啊,那丹药在咱们这里又不能生孩子,献给那个好色的死胖子,咱们不都可以得到更合适的赏赐吗?” “而且你看······”时迁开始大肆吹捧起献丹的好处。 听不惯时迁的话,冯度只好摆出一个架势:“你没听见人说吗?我要多锻炼武道才行,我现在要开始练武了,要是打到你,你可别怪我啊。” 冯度说着真的开始挥拳打人,而且哪里是练武,分明都是朝着时迁去的。 时迁左闪右躲,上蹿下跳,冯度偏偏一拳也打不到他,十分郁闷。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晚上,两人都累得气喘吁吁,听得外面有人前来,这才罢手。 “敢问诸位中可有一位是时迁大师?这是他要的器具,丞相大人让我送来。”董卓派来的人到了。 第二十二章 董卓设宴 “谁是时迁大师?”一位军士在门口站立,后面还跟着一大帮人,拉着一辆车,车上的东西用精美的绸缎覆盖着,看不出是什么。 时迁出来,兴奋地招手:“我是,我就是。” 冯度几人也跟着出来,感叹董卓成了当朝的相国后果然不一样了,简直手段通天,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边召集好能工巧匠,打造好了时迁所需的一切器具。 不过这其实也跟天地大变有关,那些大工匠的技艺也同样变得神乎其神起来。 几人走出院子,那军士竟然认得冯度四人,向冯度四人问了好,便让人将东西运进院子中。 冯度一看那军士,正是那日将冯度带出柴房,冯度还赞叹其会察言观色的那位。 这已经是冯度第三次见到此人,看样子此人在董府的地位还不算低的样子。 董卓的人与时迁在帮着搬东西,冯度则走上前去与其搭话。 “这位大哥,我们好像已经见过几次面了吧。还不知贵姓?”冯度有些好奇他的身份,说不定还是个历史名将。 那军士似笑非笑地看着冯度:“是见过好几次了,我姓于,日后同在董太师手下做事,见面的日子还多。” “姓于?” 于禁?于毒?不可能啊。于禁现在还在鲍信手下打杂,而于毒则是在黑山军中当强盗,这两个人都不可能啊。 冯度有些失落,本以为还能挖到一个历史名将的。 不过冯度也丝毫没有表现出来,但丝毫没有了再问他的全名的意思,只是道:“原来是于大哥,以后还麻烦您多多照拂了。” 那姓于的军士眼神忽然变得有些奇怪,一笑道:“我们自然应该互相照看的。” 冯度正要再继续问一些董卓府上的事情,时迁却兴冲冲地跑来,将冯度刚要问出的话语打断:“老......嗯......冯兄啊,这些东西都齐全了,我准备今夜就动手。你可要做好接应。” 时迁差点喊漏了嘴,又急忙改口。 冯度倒是不慌不忙道:“行,都依时迁大师的。” 董卓府上来的军士都叫时迁大师,冯度也跟着这么称呼。 倒是乐坏了时迁,“神偷秘籍中的奇门暗器也打造好了,还过了一把大师瘾,哈哈,这枚丹药献得值啊。” 姓于的军士又道:“董太师说了,三天之后,请几位到太师府上去赴宴,到时候太师会重赏几位。” 冯度纳闷,这丹药还没到手,怎么就三天后要赏赐我们了? “对了,太师还说了,三天后他也会邀请文武群臣,朝中百官一起做宴,十分隆重,请几位不要误了时辰。” 哦,原来在这里等着的,这哪里是请他们去赴宴,分明是只给了他们三天时间。 若是拿到“皇龙升天丹”,自然一切好说,在百官众臣面前献出,更增了董卓的威势。 若是拿不到......宴会上自是不会有什么难堪,只是宴会之后就说不准了。 冯度严肃道:“三日后我等必会去赴宴。” 姓于军士不再逗留,转身离去:“这样当然最好,我还指望我们能互相帮扶。”他竟也似看出了些什么。 ······ 虽然董卓的威胁明晃晃地,如同悬在头上的达摩克利斯之剑,但冯度却丝毫不畏惧,三日来大吃大喝,除了睡觉就是偶尔锻炼身体。 时迁得了那些器具之后,倒是每日昼伏夜出的,像是真的去盗取丹药,冯度也懒得过问,反正那枚丹药就在院子里面,没什么好担心的。 三日一过,董卓派来的人在下午时候到了,还是那位姓于的军士。 “太师让我请几位去赴宴。” 冯度几人从机关中取出丹瓶,跟着军士离开,前往董卓府上。、 其实按理说“时迁盗丹”一事跟另外三个人完全是没有关系的,时迁在董卓面前的身份,只是潘金莲在路上偶遇的一个“拔刀相助”的地阶路人。 但不知怎么的,董卓却下意识地将这四人绑在了一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当然更称了冯度的意,因为他们四人本来就是一伙的。 冯度去时路上,满街都可见各种大官出行,军士保护,看来董卓倒是真的邀请了不少人来参加这次宴会。 . 董卓府,前院,董卓坐在主位上,他左边是一个脸色阴沉,下巴留着山羊胡的中年文士,右边则是一个身材魁梧的大汉,若仔细看,那大汉的样子与董卓还有几分相似。 董卓后面还站着一个人,一个他能够完全放心将安全交给的人——吕布。 董卓随意招呼着前来的百官,他虽然随意,但那些朝官们可不敢,都是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之后才入席就座。 这时,一个军士上前对着董卓说了几句。 董卓看了看宴会当中人还没齐,也还没有到开宴的时间,低声向那军士道:“让他们再等等。” 军士退下后,董卓更是笑容满面,像是捡到一万两黄金一样。他左边的中年文士问道:“他们来了?” 董卓笑着点点头。 两人都没有提丹药来没来的事情,既然人来了,就肯定是带着丹药来的,没有人会来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董卓安心地坐在为他专门大制的加大号太师椅上,闭目养神。 眼看董卓如此举动,下面坐着的群臣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这是什么情况?这次宴会的规模非比寻常啊。” “是啊,你没见到太师麾下的头号谋士李儒,与他的弟弟董旻都在他旁边吗?” “他身后站着的就是吕布吧?果然是‘人中吕布,马中赤兔’。” ······ “咳、咳、咳。” 董卓身边的中年文士,也就是李儒,眼见着时辰差不多了,干咳几声,全场顿时安静下来。 扫视了一周,眼见全场座无虚席,李儒才道:“今日董卓大人请诸位来,没有什么大事,只是请诸位共饮一杯,以慰朝政繁忙之苦。” 说着李儒端起酒杯,董卓也睁开眼睛起身,举起酒杯,“诸位共饮。” 群臣没有谁会不开眼到说酒中有没有毒之类的,大家都很顺利地饮下一杯酒。 董卓刚刚放下酒杯,正要开口。 就在这时,一个人小跑进来,大声道:“门外有几位奇人异士求见,称有神丹灵丸欲献与太师。” 董卓一笑,这正是安排好的一出戏。 “哦?” 董卓想要装作很礼贤下士的样子,效仿周公吐哺,却发现嘴中没有肉,连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挥他的地阶实力到极点,拈起一块肉放进嘴里。 嘴中还嘟囔:“快,请进来,请进来。”然后又把这块肉慢慢地吐出来,速度之慢,生怕众人看不见似的。 一阵敲锣打鼓,冯度、孙元、时迁、段景住四人都来到宴席上。 时迁手捧一个玉瓶子,高声道:“听闻太师当任之后,平定十常侍之乱,天下太平,四海安定。我等蛮夷数人虽不甚知礼仪,却也愿进献一二。特将‘皇龙升天丹’一枚进献于太师,望太师务必收下!” 说着,时迁将丹瓶塞子一把拔开。 一阵丹药香气弥漫院中,馥郁不散,闻得之人皆觉舒爽。 众官隐隐见到一条飞龙从瓶中腾空而上,张牙舞爪,久久盘旋。 《三国乱谈》记:“公元189年,冯度献‘皇龙升天丹’于董卓,引发异象,群臣皆惊。冯度四人声名狼藉,遭人唾弃!” 第二十三章 渭阳之君 玉瓶口打开,神丹气息外泄。 风云涌动,一条金黄色的飞龙在洛阳城董府上空盘旋,时有龙吟,在空中隐隐回荡。 整个洛阳城都看得见这一奇异的景象。 无数百姓忠臣痛哭流涕,“莫非董贼真是天命所归?” 董府中,在座的人倒是或多或少地听说过一些“皇龙升天丹”的事情,就算不知道的也当场从旁人的议论中得知。 所以众人虽然惊讶于有这等异象,却没有十分的震恐失态。 尽管事前早有心理准备,但当董卓真正看到这枚神丹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狂笑出声,脸上的肥肉挤成一团:“哈哈哈哈哈,快给几位壮士赐座。” 董卓命令一下,自有人来为冯度四人安排座位。又走来一人从时迁手中接过玉瓶,塞好塞子。 而后此人小心地将皇龙升天丹放到董卓桌前,却并不拿入内院,将丹药保存到内府。 这时就有董卓手下的人恭贺:“太师真是洪福齐天,神威盖世,想不到如此神妙的神丹也能在您的宴会上出世。” “是啊,是啊,如太师这等功绩之人,世所罕见,这神丹觅主正是天意啊。” 群臣随声附和,而后面面相觑,不知董卓打的是什么算盘。 众人虽然都看出来这是安排好的一出戏,但若仅仅是为了这一枚丹药就弄出这么大的阵仗,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董卓见冯度四人坐定,满脸笑容:“想不到我请诸位来宴会上,还赶上这等盛事,能得此神丹,实是卓之大幸。” “我观壮士几人均有神勇智谋,不若屈就为卓之下属可好?” “固所愿也,不敢请耳。”冯度四人自然不可能不同意。 董卓大笑:“得几位之助力,何愁大事不成?” 一番客套话过,宴会正式开始,众人觥筹交错,酒推盏去,好不热闹。 时迁猥猥琐琐地挑起这个菜,又捻起那块肉,时不时地还向其他三人推荐:“这道虾爆鳝面倒真是不错,地地道道的味道,简直跟在西湖边上吃的一模一样。 “这想来一定是连夜从江南运来的食材,还很新鲜。” 冯度一面感叹于这些贵族生活的奢侈,一面不自觉地远离了时迁。 “你离我远点儿,你就装作不认识我的样子。”冯度看着周围那有些不屑的眼光,不由说道,时迁这副饿死鬼投胎的样子在四周人的优雅之下,尤为突出。 时迁厚着脸皮道:“哎呀,老大,你来尝尝这个,这酥肉入口即化啊。” 冯度索性直接离席,假装去上厕所,懒得再与时迁纠缠。 冯度刚刚站起,看着时迁又去烦段景住,叹了口气,准备招手,让董府的人指个去厕所的路。 此时,董卓却也站起身来。 冯度连忙又坐下,这要是被误会什么,可就冤枉了。 众人见董卓起身,慢慢安静下来,等他说话。 董卓道:“方才在宴会上,我得此神丹,自觉无才接受,所以,我决定,将此丹赠与皇上新封的渭阳君,以应皇命。” “渭阳君?没听说过啊。”众人纷纷议论起来。 “请渭阳君。” 话毕,从后院中转过一位长发披肩的少女。 这少女年纪轻轻,头发整齐地披在身后,穿着一袭紫色的长袍,腰间束一根天蓝色带,足踏金丝小鞋,款款而来。 冯度睁大了眼睛,吃惊不已。 因为这少女竟然是之前冯度在董府见过,那个刁蛮受宠的顽皮少女——董白! 群臣却似都未见过此女,更不知道什么所谓的渭阳君。 在座被邀请来的众人都愣住了,不知道董卓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董卓似乎对这个情形早有预料,老神在在,丝毫不慌,慢悠悠地坐了下来。 一旁有人端着一个盘子走来,盘子中央放着一卷金黄色的绸卷,表面有光芒流转,看起来质料非凡。 旁边自有李儒站起来,拿起盘中的绸卷,缓缓展开,念道:“皇上有皇诏在此,念董太师有大功于朝廷,特钦封董卓孙女,董白为渭阳君。” “皇恩浩荡,小女子谢恩。”董白今日的穿着很是正式,此时一扫之前的调皮之态,正色道。 到这个时候,有些人便明白过来了,小声道:“这‘渭阳君’原来是董卓的自家人,还把神丹赠与他人......这不是左手给右手吗?” “我倒是曾经听说太师极为宠溺他的孙女,不过他的孙女好像尚未及笄,这么小就封君吗?” “这董卓将这枚神丹交给自己的孙女,到底意欲何为,真的仅仅是宠爱吗?”冯度暗思,他总觉得这件事情有些古怪。 董卓将皇龙升天丹拿起,道:“我知道近日来诸位多有论卓拥兵自重的。今日得到此丹,有人或许又会担心我手下多出一员地阶猛将。” “不过,我今日便当面将此丹赠与皇上刚封的渭阳君服下,她虽然是卓之孙女,却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不入朝政。想必诸位就不会有什么流言了。”董卓将玉瓶子交给董白。 冯度失笑,赠个丹药,这董胖子也要说这么多废话,还真是要把面子功夫做足。 而现场熟悉董卓的人却有些疑惑不解了,董卓“大魔王”的名号绝不是随便叫叫的。 但是他今日的表现实在太过温和了,完全让人无法将他与那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王联系到一起。 事出反常必有妖。 众官眼见着董白竟然就在宴会当场,拿起丹药送进了自己嘴里。 董白服下丹药后,不过一息,面色一变,一股皇气从她身上涌出。 突然,风云变幻,雷霆四震,大风刮得众人的衣服猎猎作响,连宴会上的桌案都被刮翻了好几张。 众人没有一个还能坐得住,均是起身站立,觉得这件事情太过草率了,纵然再急,也不至于当场就要服用此丹。 从董白身上散发出的皇气在几个呼吸之间,凝聚成形,化成了一条金龙,腾空而上,嘶吼了几声,似是不甘,又化作黄色之气,慢慢散去。 风云骤停,除去几张翻倒的桌案以外,似乎没有什么能证明刚才的天象变幻。 就在黄色之气刚刚散尽的刹那,天地灵气大动,都疯狂地向着董府这里涌动而来,不,准确的说是朝着董白身上涌动而去。 董白身后隐隐出现一道虚影,刚刚凝聚时,极不真实,仿佛随时都有可能崩溃。 随着天地灵气地涌入,那虚影慢慢成形,稳固下来。 冯度戳了戳旁边的孙元,道:“这是什么情况?” 孙元还没说话,时迁便抢着道:“这是晋升地阶引发的异象,喏,你瞧,她身后的那道虚影就是她的地阶法相。” “不知道她的地阶法相会是什么,不过通过丹药晋升的地阶,肯定不会太厉害的。” 孙元却摇了摇头,凝重道:“你们仔细看。” 冯度向着董白身后看去,不止是冯度,此时的所有人也都在关注董白身后的虚影,想弄清楚那到底会是什么。 那虚影越来越凝实,渐渐能够看出来是什么了。 “竟然是一条河。”有人惊叹。 此时,董白身后,一条大河浩浩荡荡地奔涌而来,那大河如从天而降,气势非凡。 河水中仿佛有黄沙翻滚,十分浑浊。 “这是?”冯度问道,不是说通过丹药突破的法相都不会太厉害吗,这怎么感觉气势不是一般的强啊。 “这...这...”时迁与段景住也都惊得说不出话来。 孙元沉声道:“这是渭河。” “渭河?什么渭河?” “她身后的虚影,也就是她的法相是渭河。”孙元再次一字一字地说道。 这是渭河。 难怪会这么浑浊。 泾以渭浊,湜湜其沚。 渭河是一条浑浊的河,所以才后来才会有一个成语“泾渭分明”。 “渭河,渭阳君。渭阳君,渭河......原来如此。”孙元喃喃道。 冯度看着孙元仿佛知道什么似的,不由道:“她的法相是渭河又怎么了?” 孙元苦笑道:“恩公有所不知,一般而言,这法相通常能看出一个人实力的强弱,你观这条河,比之我三人的法相气势如何?” 冯度看过孙元、时迁、段景住三人的法相:“气势确实要胜过你三人很多。” 孙元道:“这就是了,她的法相乃是一条具体的河流,渭河,这意义就不一般了。难怪她被封为渭阳君。” 冯度追问道:“哪一点不一般了?您又是怎么看出来这条河是渭河的?”天下河流那么多,孙元怎么就能一眼看出这是渭河? “气息。无论是溪、湖、河、海,都有不同的气息,我少时游历,去过渭河,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孙元回答道。 在场诸人看出这是渭河的也不在少数,纷纷大呼:“渭河,这竟然是一条具体的河流。” “那渭阳君难道是得到了渭河之心的人?” “这......这若是渭河之畔,谁还是她对手?” “是啊,从此渭河附近恐怕都要受她制约了,一旦打起仗来,那范围之内,谁敢轻捋其锋?” 听着众人的议论,董卓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众人都明白过来,难怪他今天一反常态,温和平易,原来是太高兴了。 冯度暗叫不好,本以为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地阶,冯度才没有阻拦时迁献丹的事情,没想到这下玩大了,居然让董卓占了个便宜。 董卓与董卓手下的人都十分高兴,其余的人却都面色变幻,心中暗暗叹息。 董卓道:“我欲在郿城起坛,为渭阳君大贺三天。” 众人心中不知怎么想的,嘴上却都没有什么话说。 第二十四章 千夫所指 “从此以后,渭河上下,就是我们西凉军最坚实的防守阵地,谁也别想攻破,哈哈哈哈哈。” 董卓耀武扬威了一番,高兴得不得了,只是在座的群臣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甚至有人暗中欲动,想打断董白的晋升过程,晋升地阶有个过程,天地灵气会慢慢涌入身躯,若此时被打断,便要是前功尽弃了。 可大家看了看董卓一干部将,尤其是当中身材威猛,手持方天画戟,死死盯着众人的吕布吕奉先,都打消了心思。 没必要做无谓的牺牲。 “什么是渭河之心?”冯度见现场的气氛有些不对,悄悄向旁边的孙元问道。 孙元沉声道:“‘渭河之心’只是一种说法,其实并没有什么心,只是某种蕴含了渭河这一条河流的精华的东西,降落在了此女的身上而已。” “这种东西玄之又玄,根本没人能说的清楚,落在谁的手中,也是无法预测,更是无法抢夺占据。” “而一旦此人晋升地阶,就可以激发其中的力量,若是再有皇帝的册封,名正言顺,就更......” 孙元脸色不大好看,显然他也知道董卓绝非良善之辈,以他江湖好汉的作风,做出这种事情来,始终心有不安。 “在渭河附近,走路你是逆风,行船你会遇到暗流,做什么事情都受天时地利约束,而董白的人却事事顺畅,你说这仗还怎么打?” “那这......” “这就是董卓为什么会这么渴求这枚‘皇龙升天丹’的原因了。本以为他只是宠溺孙女,才求取丹药,可我早该想到的,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又怎么会无缘无故地爱护一个普通的晚辈。” 一顿宴席,主是尽兴了,客欢不欢,就只有各人自己心中清楚了。 反正冯度是不很欢快的,他虽然没有古代圣人的仁义胸怀,却也知道,他这一举动,绝对算是助纣为虐了。 大魔王董卓有了这一底牌之后,别的不说,至少在渭河附近,很少有人能打败他了。渭河从此就可以成为他的根据地。 宴会散去,这次宴会倒是出了两方人的风头,一个是新获封的渭阳君董白,另一方......就是冯度四人了。 眼看着周围一些正直忠臣离去时候,看冯度的眼光,简直恨不得从冯度四人身上剜下一块肉来。 如果眼神可以杀人的话,冯度四人有一千条命也不够死的。 “糟了,我感觉我们这次可能真的是出名了。”冯度垂头丧气地走出董府,连董卓的赞赏话都没听进去。 时迁倒是还很宽心,道:“没事没事,名声这东西,我时迁在入这一行的时候就已经抛去了。” 冯度使劲敲了敲他的脑袋,“咱们现在是良民。” ······ 董卓果然在郿城大宴了三天,这件渭阳君的事情几乎闹得天下皆知。 短短三日内,郿城中就起了一座法坛,于郿城东起坛,从广二丈余,高五六尺,董白乘轩金华青盖车,煞是威风。 董白晋升地阶之后,似乎气质也变了许多,至少外表上看来不再像是一个娇生惯养、调皮刁蛮的小姑娘了。 都尉、中郎将、刺史二千石在郿者,各令乘轩簪笔,为白导从,之坛上,使兄子璜为使者授印绶。 威风无比,气派十足。 天下都知道了董卓多了一大王牌——渭阳君,也都知道了这张王牌的出处——皇龙升天丹。 连带着,冯度四人也跟着被记恨上了——谁叫你去献丹的。 而此时的冯度在洛阳城东的院中哭笑不得,此时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苦恼。 因为他接到了水浒系统的一个提示。 “恭喜宿主,经过宿主的不懈努力,名声增加,获得称号:千夫所指” “按照称号特点,特奖励宿主一位地煞好汉:丁得孙。” 评价:流言如刀,蜚语似箭。中箭中箭再中箭,直到万箭穿心。这就是宿主面临的现状。所以宿主如果还珍惜自己那并不多值钱的生命的话,就赶快溜之大吉咯。 冯度万万想不到,这个狼藉的名声居然还有这个好处。 竟然召唤出了与之对应的地煞好汉。 梁山排行第七十八位,地速星中箭虎,丁得孙。 冯度现在的情况倒也真像是一只被流言攻击得浑身中箭的老虎,而且这箭还中的不轻。 只不过在看了丁得孙之后,冯度就不这样觉得了。 那才是一只真正的中箭虎。 从脸上,到颈项,一直到躯体,四肢,只要有肉的地方,都有伤疤,深浅不一,密密麻麻,让人看了都不禁要打个寒颤。 而这个身材并不算多么高大的人,似乎全然不把这些伤疤当回事,脸上总是带着笑容,对一切事物都充满欢喜的样子。 这些伤痕就像从来没有在他身上留下过真正的痕迹一般。 “大哥你好,小人丁得孙,拜见大哥。” 丁得孙一来倒是很客气,正正经经地作了一个揖。 看这人似乎很好说话啊...... “那,你以后就跟着我混了?”冯度直接干脆地说道。 丁得孙仍然带着笑容:“行,就这样,大哥,我就跟着你混了。” 冯度一乐,这人倒是很有意思。 冯度身边的水浒好汉再添一员,自然会让另外几人来认识认识。 “这不是丁得孙老哥吗?你也被召唤来了?” “时小贼,小段,原来是你们两个。”丁得孙笑哈哈地说道。 “这位是?” “老夫孙元。” “孙元?难道你是江湖中退隐了许久的‘山夜叉’孙元大师?实在失敬失敬。” “不敢,不敢。”孙元颇有些得意,他虽然隐居多年,可名声在江湖中却还是不算小。 几人正欲再叙旧,一个人声从门外却传来了: “太师府人到。” 是董卓派来的人,几人顾不得说话,匆匆跑出门外去。 又是那个姓于的军士。 此时他笑呵呵地看着冯度:“几位,相国对几位的任命与赏赐到了。” “冯度、孙元、时迁、段景住四人献丹有功,特赏黄金千两,上好绸缎百匹,西凉良马十匹。” 那于姓军士一招手,后面跟着几个壮汉将几个大箱子搬进了院中,随后又牵着十匹马过来,拴在院门口。 董胖子也太不是人了,献了一枚神丹就赏赐点这些东西下来,还不如让我拿去卖了划算,一枚神丹,绝不只值这点的。 冯度在心中大骂董卓,本来背了一个烂锅的冯度就已经是很不愉快了,董卓这点赏赐实在是不够打发的。 冯度正要准备领完赏回院,不料于姓军士又道:“接下来还有对几位官职的安排。” 差点忘了还有这件事了,主要是这几天被朝廷大臣记恨上,冯度其实已经基本打消了在董卓手下做事的念头。 就像水浒系统的提示一样,如果还想要命的话,就还是赶快逃离洛阳这个是非之地才是上策。 不过既然说到这里了,也只好耐心地听着。 于姓军士一通话念完,最终结果是让孙元留在董府中,在潘金莲身边打理事务,段景住则是得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养马职位。 令人惊讶的是时迁居然被分去当了一个御用建筑师。 时迁还很得意:“我走南闯北,什么院落没见过,我还经常去其中,对各种院落结构都很熟悉嘞。” 是很熟悉,你也必须要熟悉才行......要是不熟悉,你估计也没法从别人院子里面跑掉。 冯度敢说,这绝对是董卓受了这时迁法相的误导,谁叫他的法相居然是一根小小的铜钉。 于姓军士一念完,冯度愣住了,没有自己。 莫非是因为自己不是地阶武将,所以就跳过自己了? 正在冯度思虑之时,于姓军士却从怀中掏出一块铜质的令牌,递了过去,笑着说道:“冯兄的官职,可谓非同一般了。” 冯度接过令牌,那令牌上写着一个“东”字。 “什么意思?”冯度不禁问道。 于姓军士笑道:“太师近来得知了你曾在洛阳东门时候干出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所以特地让你在洛阳东门去担任东门的门卫士长,看守这十分重要的东门,怎么样?” 第二十五章 城门围攻 于姓军士一脸坏笑地看着冯度:“太师让你去做洛阳城东门的门兵卫士长。” “你明天直接拿着这个东门令牌去上任就行了,招呼我都帮你打好了的。”于姓军士又接着道。 这把冯度气得不行,自己四人在他的宴会上出了名,绝对是有心人向董卓汇报了自己与段景住在洛阳城东门救袁绍的“光辉事迹”。 这董胖子是在小小地报复冯度与段景住。 否则同为地阶武将,一个安排在董府不说,另一个好歹也是个荣誉满满的御用建筑师,段景住怎么就成了个养马的。 冯度更好,直接去看门了。 “太师很看好你的,你一定要好好干哦。”于姓军士忍住没笑出声来,走过去拍了拍冯度的肩膀。 冯度咬着牙:“一定不辜负太师所托。” 于姓军士见所有东西都交接完成,也不逗留,很义气地认认真真地安慰了冯度几句,向几人道了个别,便向着董府去了。 “这董胖子欺人太甚!”四人都有些不满,尤其是冯度叫得最为厉害。 “虽说现在我等名声十分不好,他想安排我们确实会顶着不少压力,但也不至于这般草草了结吧。” 冯度四人现在已经声名狼藉,在哪里都不好混下去。别的不说,朝廷众官肯定是排斥这几人的,董卓没必要为了冯度四人而与整个朝廷闹翻。 倒不是董卓怕不怕,而是值不值的问题。 这才像是魔王董卓的作风,董胖子果然是个忘恩负义的人,早知道就不该把神丹献给他的。 丹药已经献出,还已经被人使用了,四人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不如我们现在就走?去袁绍那里避一阵子。我与小段以前跟他有过点交集,他应该会收容我们的。”冯度想到了袁绍跟他还有些关系。 “走袁绍那里去?即便你们曾经帮过袁绍,但是现在我等风头正紧,天下无处安放我们,恐怕走不到那里,就被路上的人为民除害了。”孙元叹息道。 现在洛阳城虽然不安全,但对于他们来说,却已经是最安全的了。 短短几天,情况竟然就会变成这样。 冯度急道:“那又能如何,照董卓这样来,他肯定还会对我与小段继续出手的,虽说不会太过分,但为难一二是肯定的。” 董卓既然知道了是冯度与段景住帮的袁绍,就不可能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虽然董卓也的确是准备放袁绍一马的,但他的命令与其他人擅作主张的救援,这两者的意义就完全不一样了。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 明明结果与目的都是一样的,但偏偏董卓就是会很不爽冯度二人。 只是这种事情又能向谁喊冤呢? 所以冯度只好老老实实地接受了这个职位。 第二天,其余各人都去各自的地方,冯度也到了洛阳城东门上任,还带着刚刚召唤的水浒好汉——中箭虎丁得孙。 此时已是中平六年,也就是189年12月,正是寒冬,冯度穿着厚厚的衣服,外面还套了一层铠甲,到了东门。 刚到东门,冯度看着周围归自己管束的军士,一个个严肃站立在城门两侧,面无表情,很有一番模样,心中有几分高兴。 这些人以后就归我管了。 冯度整了整衣服,慢悠悠地走过去,把令牌拿出来,“我就是新上任的东门长,冯度,以后就是你们的上司了。” 冯度一番话说的声音很大,几乎整个城门附近的人都能听到。 新官上任嘛,总得要有些威风。 冯度话刚一说完,城门附近周围的来来往往的行人开始议论起来。 “他就是冯度啊。” “他不是很得意地去献神丹了吗?怎么来看门了。” “他这种小人,也就配给别人当个看门狗的。” 冯度还沉浸在自己的威风中,没怎么听清楚,指着一旁的丁得孙道:“以后你们见着这个人,就像见着我一样,这是......” 冯度话还没说完,那些本来严肃的军士都开始发笑,冯度一愣,“你们在笑什......” 话还没说完,冯度感觉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一边倒去,连着颠倒了好几步,冯度才稳住身躯。 正准备发火,回头一看,居然是丁得孙把自己推开的。 而自己原来站的位置,多了一个烂鸡蛋。 “你就是冯度,你个杀千刀的坏人,看我今天不砸爆了你。” 一个路过城门口的妇人看着冯度,咬牙切齿地说道。 “我怎么......” 仿佛大水过了堤一样,冯度的话被一片片的烂菜叶,鸡蛋打了回去。 冯度把自己厚厚的衣服拉上来,一边挡,一边大喊:“喂喂,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是冯度,不是其他人啊。” 不说还好,一听到他是冯度,周围加入的人更多起来,就算没有菜叶、鸡蛋的,也用嘴开始骂。 “反正日子在董桌的统治下也没法过了,打死这个帮凶。” “大家弄死这个为虎作伥的小人。” 周围的人都围了上来,形成一个圈子,不让冯度离开。 城门口附近简直群情激奋,众人纷纷打骂起冯度来,冯度像是过街老鼠一样,四处躲藏。 众人这些日子来对董卓的仇恨,在这一刻全部转移到了冯度的身上。 谁叫冯度不像董卓一样,出门每次都带一大波虎背熊腰的西凉飞熊军。 打不了董卓,还治不了你么? 冯度身上全是鸡蛋,菜叶,狼狈不堪。众人这时还觉得不解气,把拳脚也往冯度身上招呼。 正在冯度快要招架不住的时候,一个人影闪来,“这里走,这里走。”冯度看到这人,像是看到救星一样,这人正是中箭虎丁得孙。 “前面的兄台让一让,我要去打冯度。”丁得孙大叫道。 这招还真管用,丁得孙一边喊着“打冯度。”“骂死冯度。”“砸死那个坏人。”之类的话,还真的找到了一条“路”。 两人弯着腰,东窜西走,悄悄地从人群缝隙中钻了出去。然后一溜烟地,赶快跑回自己在城东的院中。 “不行、不行。这日子没法过了。”冯度气喘吁吁,累得够呛。 丁得孙也有些纳闷,“大哥,你这名声也太差了点吧,怎么别人一听你的名字,对你的意见这么大呀?” 冯度喘了口气:“你不知道,我是被一个老胖子给坑的。” 丁得孙气愤问道:“谁,哪个老胖子,敢坑我大哥?我去帮你报仇。” 冯度抓着丁得孙的手臂,道:“是董卓。你一定去帮我报仇。” “那就算了,我觉得冤冤相报何时了,大哥,你还是消消气,我去给你倒杯茶水。”丁得孙赶紧跑到了屋中倒水。 “切,我......”冯度正要说话,一声水浒系统的提示却来了。 水浒系统发布任务: “获得名士赞赏,提升名声。奖励地煞星数:一” 说明:宿主的名声已经到了一种令人发指的地步,所以请宿主还是去提升一下自己的正面名声,这可是为了宿主好。 第二十六章 拜访钟繇 提升名声,这是个问题,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冯度在院中搬来了个凳子坐着,手中端着丁得孙给他递过来的茶水,一口一口地慢慢喝着。 一边思索着水浒系统的任务。 水浒系统这次估计也是看见冯度实在没辙了,所以巧妙地提示了冯度一下。 没有直接说让名声提升,而是说寻求名士的称赞,让名声增加。这无疑是给冯度指了条明路出来。 就是让冯度去找名士,不管用什么方法,只要获得他们的称赞就行了。 什么样的人才算名士?又怎么去找这些名士?又凭什么让别人称赞自己? 这三个问题冯度思考了一下午,手中的茶水换了又换,丁得孙也不嫌麻烦,始终微笑地一直给冯度端茶送水。 一直到晚上,孙元、时迁与段景住分别都回来了。 时迁一回来就道:“老大,你出名了,老大不愧是老大,一去东门就闹出那么大的事情。” 冯度白了他一眼,会说人话吗? 时迁又道:“不过听说当时场面极其壮观啊,说是洛阳城好多年没有那等盛况了。” 说着贼兮兮地看着冯度,“老大,你老实说,你是怎么回来的?” “当然是偷偷跑回来的啊。”冯度想想还是一阵后怕。 时迁道:“要我说,老大就是老大,当时万人围堵的情况,连我的轻功也未必......” 冯度不耐烦地打断他的话,问道:“你们今天都没事吗?” 时迁疑惑:“没事啊?什么有没有事的?” 说到这里,时迁突然反应过来,“对啊,我们都没事,而且我的工作还很清闲,几乎不用干什么活。” 孙云咳嗽两声,有些尴尬道:“据我所知,好像董卓对外只是宣布了献丹四人当中恩公一个人的名字,我们其他跟着一起献丹的三人,身份只是您的随从而已。” “为什么会这样?”冯度不解,按道理说时迁才是主要功臣才对。 “我在董府听到的消息是,这......”孙元欲言又止,“好像是金莲夫人在董卓耳边说了许多好话,才会让董卓为你这样造势,好让你出尽风头......”这几句话说得孙元都有些不好意思。 出风头?这是在玩我吗? 潘金莲真是个蠢货,冯度暗骂。 倒不可能是潘金莲故意害冯度,再怎么说他们现在也算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潘金莲唯一可能这样做的原因就是...... 她真的以为这样做是在帮冯度。 这潘金莲毕竟是一个市井女子,还是见识太浅,这次是害苦了冯度。 孙元又道:“而且至少从表面上来看,恩公也是唯一一个在军中任职的人。这好像也是金莲夫人为你争取的......” 一旁的时迁听到这话,哈哈大笑,嘲笑冯度,冯度一阵无语。 “好吧,时小贼,你把所有的书画都给我拿出来。” “干什么?”时迁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冯度道:“见你笑的这么开心,我准备送人一些。” 时迁用一副东西被抢了的脸色,道:“老大,你可不能这样,这都是我的东西啊。” “快去快去,把什么机关都打开,把书画字卷都拿出来,我有大用。” ······ 冯度拿着那副杜伯度的书法和几幅画,四处打听,终于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独自一人,找到了目的地。 一间不算多大的屋子,纯木建造,但却规规整整,别有一番风度。 咚、咚、咚,冯度轻轻敲了三下门。 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仆人打扮的人探出头来,“请问是哪位?” 冯度连忙道:“在下冯度,前来拜访钟繇宗师。” 钟繇! 没有人会想到这简简单单的小木屋,竟然会是名门钟家的府上。 “你稍微等等,我给你通报一声。”那仆人听到“冯度”二字之后,眼中明显流露出一丝厌恶,但嘴上仍然很有礼节。 冯度苦笑,看来自己的名气还真是家喻户晓了。 一会儿,那仆人回来了,冷冰冰地道:“家主有恙在身,不方便见客,你还是请回吧。” 冯度从怀中掏出一块银子,递过去,忙道:“还望小哥通融一下,让我进去可好?我进去后,钟先生绝不会怪你的。” 冯度看了看袖子中的几卷书画,又摸了摸那副杜伯度的书法,说出来这句话来。 冯度倒不是对自己的口才有信心,而是对那些书法与爱书法如命的钟繇有信心。 那仆人却很不耐烦,挥挥手道:“你快走吧,家主不想见你。你名气太大,家主说他受不起你的求见。” 最后一句话自然是讽刺。 冯度又厚着脸皮笑道:“我是前来向钟繇大师讨教书法的,文学上的事情,钟繇先生自然是我的前辈了。” 那仆人用不屑的眼神看着冯度,“你?你也懂书法?” 冯度正色道:“自仓颉造字以来,人人学字,字可达人之意,传人之神,非同一般。三岁小童尚可习之,我为何不能学书法?” 那仆人笑了:“那你当场写几个字来看看,若是真有几分水准,我便再为你通报一次。” 说罢,那仆人挽起手,要看冯度的笑话。 冯度推脱道:“此地又无文房之具,我怎好写......”开玩笑,冯度怎么可能会书法? 那仆人一脸的嘲弄:“我随家主也有些日子,对书法也是极为热爱,我知书法有成者,当空画字,便可引发异象,自有空中之墨成形,你还是不要来丢人现眼了。” 那仆人说完,也不看冯度脸色,把门一关,径自离去了。 留下呆若木鸡的冯度在冷风中站立。 “这小仆人,还真是欺负人了。”冯度本来心中还有好几个名士拜访人选,但看这个仆人实在太嚣张,实在吞不下这口气。 冯度将那幅杜伯度的书法展开,铺在门口。 “我就不信了,我只要引发这书法的异象,一定就能惊动钟繇本人出来。”同是大书法家,冯度觉得钟繇应该能感应到这幅书法。 一卷白纸黑字铺在地上。 这幅书法十分潦草,有一些隶书的模样,但在笔画上却比隶书简单许多。 冯度本来想把这幅书法的内容大声念出来的,试试这样能否引发书法的异象。 看到书法却傻了眼,冯度一个字也不认识。 冯度瞪着眼睛,一个一个地挨着看那些字,辨认许久,总结出来:“这些到底是画,还是字,怎么觉得这些字像是一个个蝎子在地上爬呢?” “不行不行,要不用水浸一浸?”冯度又想到一种办法。 “可是又现在没有水,用火烧一烧?” “上哪儿去找火啊?” 几种可能引发异象的馊主意在冯度脑中盘旋时,木屋里面,仆人却进了书房中。 一个身着华袍的男子站在房中,面前铺着一张白纸。那男子手提着一支笔,想下笔,又有些犹豫。 “家主,那人说想向你来讨教书法,被我打发走了。” “哦?那他真的会书法吗?”男子淡淡地应了一声,笔下生力,缓缓地在白纸上动了起来。 “怎么可能?”仆人一脸不屑,“我叫他当空画字,他却......” 突然一阵寒冰气息涌动四方,令人惊奇的是,这冰寒之中,还带着一股香气,使人闻之轻爽。 男子的手忽然一抖,刚刚要写好的一个字立马被毁掉。 “这是名家书法才有的异象。”男子望向外面,略微闭上眼睛,“就在门外。” 那仆人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男子已经急冲冲地跑出去的时候,仆人才赶快跟上去,嘴中喃喃道,“门口?不会吧......” 冯度正在门口拨弄书法,趴在地上,使劲打着那纸,“快显出异象,快显......” 冯度口中的话突然说不出来了,因为一大股寒气向着他口中涌入,一下子把他要说的话堵了回去。 “好冷,好冷。这是什么情况?”冯度跳了起来,搓着手,哈着气,赶紧远离那卷书法。 此时就见一个男子冲了出来,抱起那卷书法,就这么站着,仔细端详起来。 冯度本来也不想管那卷书法了,想赶快回去生火取暖,奈何被冻得实在是行走不得。 尤其是在那男子来了之后,那股寒意就更加明显了。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男子一直看着书法,那仆人也出来站在男子身后。 男子却一直目不转睛,直到天黑。 冯度大概对男子的身份有所猜想了,也一直在旁边站着。 男子忽然转头看向冯度:“你......很有耐心,说不定会是个......后起之秀。”男子说出最后四个字的时候,很明显思考了很久,说得有些勉强。 男子话罢,水浒系统的提示也跟着来了。 “恭喜宿主获得名士钟繇赞赏,完成任务,获得地煞星数:一” 评价:在下次宿主想要去讨教书法的时候,最好先把字认全了哦。 第二十七章 钟繇夜谈 “我觉得你可能会是后起之秀。”当男子面上犯着难,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冯度兴奋了起来。 水浒系统的提示更加证明了冯度之前的猜想。 这眼前的男子果然就是钟繇。 他十分高兴,他冒着这么大的寒气,在这里足足站了一个时辰,冻得死去活来的,不就是为了等这句话吗? “这幅银蝎尾钩杜伯度的书法应该是你的吧。” 果然是行家,钟繇一眼就看出了手迹出自哪位名家。 这不是废话吗,你拿得那么紧地看了这么久,才想起来这东西是我的呀,冯度心里吐槽。 “正是在下的藏品,不过您老人家若是喜欢,我可以直接送给您。”冯度很是光棍,干脆明了地坦白。 他也知道,这书法在他手上不过明珠暗投而已。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暗,加之钟繇所居住的地方也是安静偏僻的,四周并无行人,所以也没有人发现这里书法引起的寒冰冻人的异状。 “快将这位请进屋中去。”钟繇连忙转过头,对着已经冻了许久的仆人笑着道。 仆人在杜伯度书法所散发出来瑟瑟发抖,但还是一直坚持着没有离开,同时也在远处痴痴地观看那幅书法。 此时听到钟繇的话,一个激灵,从对书法的沉醉中醒了过来。 他犹豫道:“可是,他是......” 钟繇打断他的话,“我不知道他是谁,但他现在是我的客人。” 随后,笑着对冯度道:“请进。” 冯度对着那仆人笑了笑:“你看我还能进吗?” 仆人撇了撇嘴,靠着杜伯度的书法而已。 那仆人嘴上满不情愿道:“请进。” 冯度哈哈一笑,脸上一副小人得志的神情,地走了进去。 钟繇虽然看在眼里,却丝毫不以为意,道:“刚才小哥说可把这幅书法割爱于我,不知是否?” 冯度随意道:“我说送给你,自然就送给你了,钟大人不必客气。” 冯度心中虽然有几个拜访的名士人选,但其实最有把握拿下的就是钟繇。 因为钟繇爱书法是出了名的爱,甚至是不顾一切的爱书法。 有史料记载,一次,钟繇向韦诞借《蔡伯喈笔法》看看,韦诞没有借给他。钟繇生气捶胸,口吐鲜血。曹操取出五灵丹让他服下,才救了他一条性命。韦诞死后,钟繇命人盗掘他的坟墓,终于得到了这部《蔡伯喈笔法》。 要知道,盗墓挖坟在重视礼法的古代,妥妥的是一件败坏名声、被人唾弃的事情。 但钟繇为了蔡邕的书法,不顾他的世家身份,还是做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情。可见他热爱书法已经到了一种入魔的地步。 所以说比起盗墓这种事情,小小地夸赞一下冯度根本不是什么事情——只要你有名家书法! 所以冯度才会那么哀求那个仆人让他进,只要钟繇见到书法,此事就十有八九能成。 两人走到屋中,仆人为他们倒好热茶,冯度就要开口介绍自己:“小子......” 钟繇却笑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我不想知道你是谁,我也不想知道你的来意,只是同为书法坛友,请你来喝几杯茶而已。” 冯度恍然,钟繇并不是不知道他是谁,甚至连他的来意恐怕都已经猜到。 但钟繇揣着明白装糊涂,是不想担上与现在声名狼藉的他交往的恶名。 钟繇喝了口茶,继续道:“我不知道你的来意,也不知道你的名声如何,一切但在书法之中见。” 言外之意就是我称赞你的话已经出口了,事后我就说不知道你是谁就可以了,反正我们是只论书法的。 “那就多谢先生了。”冯度苦笑,不愧是名士,连自己的来意,是想要挽回一些名声都能猜到。 不过想想也是,冯度与钟繇一不沾亲,二不带故的,这个时候突然来访,不是为了名声还能为什么? 冯度也喝了口茶。 屋子虽然简陋,茶却是上等的好茶,淡香盘绕,回味无穷。 在寒冬之夜,坐在一位大文士面前,喝到这么淡雅的茶,的确不失为一件妙事。 所以此时的冯度脑子清醒了不少。 于是他恭敬道:“小子今日来,除了讨些称赞以外,还想请先生为我指条明路。” 既然来了,总不可能真的只喝几杯茶就走了吧。好歹也得多说几句。 钟繇将书法缓缓收起,递给仆人,示意让他去将其放好。 仆人离开之后,钟繇才慢慢说道:“如今大势,藏锋不露才是明路,你既然已经选择了一条路,就很难再有别的路可走了。” 冯度急道:“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了?” 钟繇似笑非笑地看着冯度:“你自己应该知道的。你先在洛阳东门救袁绍,又夜入董府盗刀;明明不是世家子弟,却能拿出‘皇龙升天丹’与这幅杜伯度的书法......” “先生怎知我曾入董府盗刀?”冯度大惊,这件事情可是没有人传出去的。 钟繇笑着道:“是王司徒告诉我的。” “若非知道此事,我也不会在这里与你说这许多,一个献媚董卓、投靠奸臣的人,是不配踏入钟家的门的,哪怕你有杜伯度的书法。” “你的来历神秘,图谋不知是何,但我想大概不是与董贼同流合污之辈。”钟繇终于缓缓地说出了他自己的真实看法。 钟繇可以说是一位不算很坚定的保皇拥汉派,对于汉献帝,他是能帮则帮,不算是尽心尽力,但对于董卓一类使民不聊生,惹得天怒人怨的人物,他肯定是不会接受的。 不管钟繇说的猜测是否准确,但冯度心下还是稍微舒缓,居然莫名其妙跳出来个王司徒——王允来帮自己澄清,简直是意外惊喜。 “王司徒又怎么知道我的盗刀之事?” “司徒大人说在董贼那次宴会上,他从你身上感应到了七星之气,这是获得了七星宝刀认同并使用过的人才会有的气息。” “再加之孟德献刀那晚,董贼府中生乱,隐约传闻是有人盗刀。所以司徒猜到应当是你又去盗刀了。” 这话听得冯度十分高兴——没想到七星宝刀既不认同曹操,也不认同董卓,居然是认同我。 看来果然是奇器还是要有德者来居之啊。冯度心中暗喜。 钟繇又问道:“王司徒没有派人找你吗?” 冯度道:“没有啊,我先前还准备去拜访他的。” 钟繇站起身来,微笑道:“那事不宜迟。我就不留你了。”然后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 这个画风转变也太快了吧,明明刚才还是两忠臣商议谋贼的,现在就变成名士怒赶小人出门了。 冯度无奈地盯着钟繇。 钟繇又道:“夜已深,我正要趁着安静无人,仔细鉴赏一下那幅杜伯度的书法。” 钟繇本是沉迷于此道之人,拿到书法后,能陪冯度聊这么久,还透露了不少有用的信息,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冯度也不好再腆着脸再打搅,只是问道:“我观书法也有神妙莫测之威,若是用好不失为一件利器。只是不知这是如何激发出书法的威力的?” 钟繇从书房中拿出一卷书法,道:“书法只有遇到知音才会共鸣,刚才的寒气四溅、霜满人间的异象应该是我在书房中练字时生了感应,才现出来的。” “我观你也非知书法之人,想要激发出书法的力量恐怕很难。”钟繇又拿出一杆笔。 冯度不说话,静静地等钟繇的下文。 钟繇既然做出这种动作,肯定是有其他方法。 钟繇道:“礼尚往来,你送我一卷书法,我也赠你一幅我自己的陋作,你将此笔与书法一齐用的时候,大概也会有一点小小的异象成形。” 冯度大喜,接过钟繇递过来的笔与书法,道:“能得钟繇大师之作,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百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其他的书法再好,也不如一幅能用的,更何况,这幅书法可不逊色于其他的名家。 冯度拿了好处,就要离开。 钟繇忽然道:“我一直想拜访蔡伯喈大人,想一览其惊世之书法。奈何董贼又一直征召伯喈大人为官,伯喈大人只好一直闭门谢客,称病不出,我也不好去拜访,你若是有空......” 冯度头也不回,边走边道:“我要是有空,一定也去帮你老人家看看。” 钟繇望着冯度远去的背影,笑了笑。 “这人说不定会搅动风云的。” ······ 仆人一直送冯度到门口,冯度小声道:“你猜我会不会书法?” 仆人气呼呼道:“你当然不可能会,你这个小人怎么可能会书法?” “你说对了,我还真就是不会。我说这个话,没有别的意思,也就是为了气一下你这个不准我进门的仆人。” 冯度仰头大笑,走入黑暗。 第二日,一个消息不胫而走。 书法名家钟繇称赞冯度为后起之秀,还送了一幅自己的书法与他。 这事情引起了一番不大不小的风波,同时也为冯度挽回了些许的名声。 而这时,同一天,又有一件围绕冯度的消息被有心人打探到,传了出去。 中郎将牛辅、虎贲中郎将李肃、司徒王允,三位当今有名之人同时向冯度下了请帖,想邀请其来府上作客。 第二十八章 王允的考较 三位洛阳的大咖都要邀请冯度! 牛辅、李肃、王允。 而且三位的身份都非同一般,一位是太师兼相国的女婿,一位是天下第一武将吕布的同乡且是说服吕布投靠董卓的人,一位更是位列三公,当朝的司徒。 冯度此时本就在风头浪尖上,这一消息传出,更是震惊洛阳,所有人都在思索这个洛阳的东门卫长是否要上位了。 ······ 第三天,冯度拿着手上的三张请帖的时候,有些为难,不知该先去哪一家。 “李肃这坑是不能去的,要是他问我要那李广的画像就完蛋了。” “牛辅不知打的什么算盘,瞧他一副阴险的模样,肯定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先放一放比较好。” 冯度最后愉快地决定,去王允的司徒府上比较好,因为钟繇刚好给自己提了王允的事情,应该其中会有所门道。 而且顺带还能看一看闻名古今、绝代风华的貂蝉...... 其实后一个才是最主要的原因。 冯度难得地多收拾了一下自己,精挑细选,穿了一身文人的淡色长袍,这才出门。 冯度本来想带着孙元的,孙元似乎兼通百艺,知识渊博,有他在,凡事也好有个应对,让自己在很多时候,不至于尴尬。 奈何孙元在董府帮助潘金莲做事,事务繁多,早早地就去了董卓府中,也不可能再叫上他一起去司徒府。 只要丁得孙在院中笑嘻嘻地收拾卫生,打扫院子,悠闲无比,丝毫不像是一位成天喊打喊杀的水浒好汉。 冯度也懒得叫上这个乐天派,自己走出了院门。 王允的司徒府离冯度的院子并不远,一会儿便走到。 冯度拿出请帖,自然有仆人通报王允,然后有人来将冯度引了进去。 庭院层层,走的有一会儿,到了大堂前,带着冯度的人停了下来。 一个留着长须的白面老人在大堂门口站着,看见冯度来了,一抚长须,笑道:“果然是少年英雄,老朽已经恭候多时了。” 冯度连忙躬身施礼道:“冯度一个俗人,哪能劳烦司徒大人亲自迎接,司徒大人实在太客气了。” 王允走上前,将冯度托起:“你怎会是俗人?我记得前两天钟元常还夸你是后起之秀。” 冯度本欲将姿态放低,但被王允一托,却感觉一股大力袭来,自己根本不能反抗,不由暗暗惊叹这王允的力量之强。 看来王允并不只是一个文弱书生。 王允笑着将冯度引到后院中,道:“来,今日午宴就在老朽这里吃吧。” “那就搅扰司徒了。” “哈哈哈,像你这样的少年豪杰,我是请也请不来,又何来搅扰一谈呢?”王允看上去很是客气。 还没到中午,两人坐定,自有人前来送茶,小点心,冯度也不做作,直接拿起吃了起来。 “不知司徒大人找我有何贵干?”冯度一边嚼着一份小糕点,一边问道。 冯度可不相信王允真的只是找自己来吃顿午饭。 王允笑道:“年轻人总是有些性急,不如先喝杯茶再说其他。” 王允站起身,亲自为冯度倒了一杯茶,冯度也连忙站起,本想阻止,却托不住王允倒茶的手,他竟然在力量的比拼上输给了王允。 王允倒好一杯茶后,冯度就算不喜欢喝,但也要做做样子,不能拂了人家的好意。 冯度刚刚端起茶杯,还没来得及喝。 就在这时,一群带甲持兵的兵士将两人喝茶的地方团团围住,来势汹汹,一点不善。 冯度大惊失色,看向王允,却仍然是笑眯眯的样子,没有半点惊慌。 冯度还算沉得住气,声音低沉道:“司徒大人这是何意?” 王允道:“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看看传闻中救援袁绍,董府献丹,又得钟元常夸赞的人是不是有那么大的本事。” “刚才这杯茶,就算老朽先为你赔罪了。”说着,王允拿着自己的茶杯,一饮而尽。然后默默地退到一旁。 王允这一退,旁边十数个兵士却又逼近了一大步。 刀光闪闪,剑光粼粼,精铁打造的兵器在早晨的阳光下泛着光芒,气氛紧张,似乎就要一触而发。 冯度慢慢地喝了那杯茶,只觉得说不出的苦涩。 他勉强笑了笑,道:“司徒大人莫非要考较小子的武艺吗?小子武艺不精,司徒大人若是想看,小人身旁还有几个能打两下把式的江湖汉子,不如把他们请来给司徒大人表演功夫可好?” 王允此时却把眼睛一闭,面无表情,既不回答冯度的话,也不多说其他的什么。 围着冯度的兵士又向前迈了一步,让冯度都几乎能看到兵士明晃晃的刀上的倒映出自己瘦小的身体。 冯度一咬牙,这可是你逼大爷的。 冯度突然站起来,两手大大一挥,“刀枪无眼,莫要伤着了各位!” 兵士自然听过眼前这位的“赫赫威名”,见他忽然起身,快速出手,都不自觉地被吓得后退了一些。 就连王允此时也睁开了眼睛,眼中精光一闪。 可实际上,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王允眼中一抹不易察觉的失望之色一闪而过,似乎轻轻地叹了口气,又闭上了眼睛。 周围的兵士也觉得自己受了欺骗,竟然被一个瘦小子吓退,大怒不已,持着兵器,欺身而上。 更有一个离得近的兵士,直接拿枪就刺向冯度。 就在兵士的枪刚刚要刺到冯度的一瞬间,一个粗大的手掌出现了。 这个手掌其实根本不像是人的手掌,因为实在是太大了,而且极粗,简直像是熊的掌一般。 那粗大的手掌一把将那枪头牢牢抓住,枪头立即停下,不得寸进。 那兵士大惊,想要抽回枪头,可手中用劲,脸涨得通红,那枪头却在手掌中纹丝不动。 忽然,那手掌一松开,兵士一下子连连后退,控制不住身形,摔了一个大跟斗。 这时,人们才看向那手掌的主人。 一个全身黑色的煞神,身材至少有一丈之高,腰阔数围,浑身圆滚,四肢发达,小臂的粗壮几乎比得上一般人的大腿。 此时正恶狠狠地看着周围的兵士。 那些兵士还未与之动手,就先被这气势吓到了几分,非但不再前进,简直有些想赶快跑走了。 冯度此时慢悠悠地坐了下来,端起刚才王允为他倒的那杯茶,细细品尝起来。再看脸上的神情,哪里还有一点慌乱。 接下来的事情不用多说,那大汉噼里啪啦,左提一个,右推一个,前拽一个,后拉一个,迅速地将所有兵士都放倒在地。 这些身强力壮的兵士没有他一合之敌。 这些兵士也觉得丢人,硬是一声没出,倒在地上。 王允听得人连续摔在地上的声音,皱了皱眉,道:“行了,你们退下吧,我不是叫你们不要出手这么重吗?他再怎么说也是我们的客人。” 王允睁开眼睛,带着失望之色,正要准备去扶人,却惊奇地发现周围躺着的人竟然有十数个之多。 “这......王允正在飞快地搜寻地上冯度的身影,“怎么冯度不见了?”王允不觉喃喃出声来,他还以为躺在地上的人是冯度。 “司徒大人,”一声懒懒的声音从桌旁传来,“我在这里。” 王允顺着声音看去,冯度正在一口一口地喝着茶,看样子心情还不错,完全不像刚刚经历了打斗的样子。 “这,这......”王允才发现,场中不知何时,居然多了一个身材高壮的大汉。 没有人知道他是从哪里来的,但都知道的是,他已经放翻了在场除了冯度与王允外的所有人。 王允有些薄怒道:“此人从何而来?” 冯度不慌不忙答道:“自然是从司徒门中而来,总不可能是在下凭空变出了人吧?” 别看冯度回答得理直气壮,但事实上,这个人确实就是冯度“变”出来的。 此人正是水泊梁山第105条好汉,地健星,险道神,郁保四。 刚才在危急之刻,冯度也只好冒险将其召唤了出来。 王允有些不知该说什么,他本是想考较一下冯度的武功,想看看此人能否与之共谋,没想到冯度却整了这么一出。 这一局面,显然是王允没有预料到的,一时间场面有点尴尬了起来。 第二十九章 一语惊破 十数个人躺在司徒府后院的地上,一个黑煞大汉站在中间,旁边还有一个人坐在桌边喝茶,穿着文士服,以他的身材看起来,显得有些不伦不类,整幅画面说不出的怪异。 “咳咳......”还是冯度率先打破尴尬,笑呵呵道:“司徒大人,不知我现在可算是通过你的考验了?” 王允脸色古怪,还是勉强赞道:“果然是少年豪杰,破局的方式都如此别具风格。” 冯度大笑道:“哈哈哈哈哈,司徒大人谬赞了,不知司徒大人考验我,是何用意?我现在通过考验,司徒大人莫不是有神兵秘籍要用来作为奖励吗?” 冯度的语气虽然还算温和,但言语之中已经有些不客气了。 最后一句话虽然是玩笑,可也并非没有想从王允身上宰一刀的意思,说笑话吗,你这真刀真枪地上来,差点一枪捅在我身上,现在随便就算了? 王允讪讪道:“说笑了,老朽这里哪里有什么神兵利器送与你,倒是我听说......七星宝刀似乎曾在你手上过。” 冯度道:“怎么可能?七星宝刀这等神兵听说是被曹操献给董太师了,现在正在太师府好好地待着,又怎么会经过我手?” 王允神秘道:“此刀认同何人,绝逃不过我眼睛。” 冯度反问道:“司徒大人这么熟悉此刀,七星宝刀不会本是司徒大人的吧?” 王允听得这话,吓了一跳,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这七星刀是常常行刺太师的兵器,可万万与我没有半点关系的。” 王允可不敢承认七星宝刀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否则哪怕他是司徒,董卓想杀他,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哼,”冯度才发现被王允把话题扯远了,于是又道:“司徒大人没有神兵,想必是有什么绝世秘籍要赠予在下了吧?” 还不等王允说话,冯度又道:“本来我也不是厚颜之人,但司徒大人这样精心为我准备了这份大礼,还特地设下‘考验’,我若不接受,实在是对不起大人这份心意。我也只好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番话连珠炮一般地打出来,听得王允暗暗擦汗。 你这还不算厚颜之人? 王允有些尴尬道:“你这位勇士轻轻松松就打败这十四个人,破了老朽特别训练出来的正反七星之阵,你自然不会瞧得起老朽的一些残籍败章的。” 冯度还没说话,一直站在一旁,如同一堵铁墙的郁保四却突然发声:“他们其实不弱,只是我在这个地方的实力会得到增强。” “什么意思?” 郁保四道:“我外号‘险道神’,越是凶险、越是狭窄的道路,我的实力就越强,若是在号称‘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之上,就算是天罡星的哥哥们,我也敢过上几招。” “天罡星?是谁?”王允好奇问道。 冯度连道:“没什么,他随口说的一个人而已。” 这郁保四未免太老实了,一来就把自己的底子全部泄露完了,而且还是在刚刚动过手的“敌人”面前。若是遇上真正的敌人,就一定不会让局面再出现刚才那种情况了。 王允也惊讶于他竟然把所有信息都透露出来,若有所思点点头:“原来如此。” 冯度赶紧将话题扯开,生怕郁保四再说出什么,把这件事情给说穿了,“司徒大人,你刚才说的正反七星大阵是什么?” 王允解释道:“这是老朽家中的一门祖传功法,叫作《七星静心诀》,这门功法本是静心之用,但天地大变之后,却生出异变,有了诸多妙用。” “而刚才那是其中记载的一门阵法——七妙七星阵,传闻演练到最高层可以排出七妙七辰阵,但老朽只将其演至三才七星阵,刚才是老夫命手下布出的正反七星大阵。” 冯度听了王允的话,暗暗吃惊,这王允居然会演兵布阵,而且看来造诣还不低的样子。 其实是冯度不了解王允,若是他还知道王允以前的事迹,恐怕更会大吃一惊。 王允凭之出名的其实是那个名传天下的“王司徒巧施连环计”,但很多人因此就忽略了王允的统领军队其实也丝毫不弱。 王允少年时候,因为崇慕卫青、霍去病的威猛和气度,一直习武强身,在修文的同时,也研习兵书,极有文韬武略。 更是在后来的黄巾之乱中被任命为豫州刺史,率兵平乱,当时他的从事是那个大度让梨的孔融。 王允这时候设计好详细周密的作战方案后,亲自披挂上阵,面对浩浩荡荡的黄巾军,一点不惧,大显身手,击溃了豫州一带的黄巾军。 而后来张让与黄巾军私通的书信,也是由他发现的。 这位司徒,可不仅仅是一个吟诗作对的文士而已。 冯度听到王允说的《七星静心诀》,来了兴趣,问道:“司徒莫非要将这秘籍送给我?” 要说冯度现在连什么神功秘籍的影子都没见到过,根本没修炼过任何功法,他虽然在丁原手下干过一段时间,但人家又怎么可能把珍贵的修炼秘籍给冯度观看呢? 王允笑道:“你身边能人不少,又有‘皇龙升天丹’这等神丹,想来来头非小,又怎么会缺少功法秘籍呢?” 冯度只得道:“司徒大人有所不知,在下还真没有什么合适的修炼秘籍。不过在下也非强求司徒大人的祖传秘籍,只是随口说说罢了。” 冯度倒也没有真的想过要从王允这里得到人家的祖传秘籍,那样又有些过分了。 王允露出一种有些奇怪的表情,道:“你若是真的没有合适的功法的话,老朽倒也不可不将之相送,因为你本是七星宝刀认同的人。” 居然有戏?冯度有些惊喜,但还是道:“司徒大人说什么七星宝刀认同之人?” 王允道:“你瞒不过我,我修炼《七星静心诀》,自然能够感应到七星宝刀认同的人是谁。” “也罢,既然七星宝刀都认同了你,我也不再废话......”说着,仿佛又想起什么,对着那些兵士挥挥手:“你们都下去吧。” 更让冯度无语的是,郁保四居然也跟着走了,这,也太听话了吧。不过也好,省得再费一番功夫。 待得人走尽了,王允才严肃对着冯度道:“既然你是七星宝刀认同之人,就绝不会是奸人恶徒一流,否则我也不会与你在这里赘述许多。” “我敢肯定,那日孟德刺杀董贼未果,献刀之后,你又去盗了刀,才会有七星宝刀认同你的事情发生。”那日王允可是最关注曹操刺杀一事的几人之一,发现这件事也是本应该的。 “我只问你一句,董贼倒行逆施,残暴无道,你可愿为汉室尽一份力,诛杀董贼?” 一语惊天,冯度没想到王允突然这样直白地说。 “你若愿意,我将《七星静心诀》赠予你,也不是什么事。” 冯度愣在一旁,不知该说什么,只好顾左右而言他:“嗯......司徒大人的这份糕点真是不错。” 第三十章 《七星静心诀 冯度道:“这份糕点倒是做的不错。” 冯度没想到王允会这样直接发难,让冯度没有丝毫防备,其实冯度现在还不想跟董卓撕破脸,大打出手。 他最大的想法是逃出洛阳,远离这个是非之地,而不是在这里与董胖子斗智斗勇。 这太危险了,稍微一错,就是万劫不复,不符合冯度的风格。 王允皱起眉头,似乎想起了什么,又缓缓舒开,脸上露出笑容道:“这份糕点是小女貂蝉所做。” 王允走出去,吩咐了几句,又回来:“既然你这么喜欢这糕点,我就让小女来拜见一下你。” 冯度愣住,搞不清楚王允心中打的什么算盘,不过冯度也不紧张,反正自己早就是仰慕已久,想见见貂蝉了。 见面吃亏的反正不是自己。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一些琐事,冯度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有关朝廷与天下大势的话题,一直等到貂蝉到来。 一个温婉的声音从门边传来:“见过父亲大人,见过冯度大人。” 冯度看去,一个柔弱的少女出现在眼前。 一个美丽的少女。 貂蝉,没有任何形容词能形容出他的绝世之美。 这个名字仿佛就是最好的形容词了。 因为世上就只有这么一个貂蝉。 “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这样的修饰,似乎难以描绘出她的气质。 “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这样的形容在她身上又显得不够大气。 她只是站在那里,没有天地间只剩她一人的霸气;没有群芳争艳,唯我自赏的冷傲;没有月下独自沉默的孤独。 她就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貂蝉就是貂蝉,她没有任何其他的气质,她身上的每一分都属于她自己,其他人也绝对模仿不出来的。 冯度已经找不出任何形容词来形容。 他也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 所以王允笑了。 一种阴谋得逞的笑。 “咳咳咳......”王允看着冯度痴痴的样子,笑道:“这就是小女貂蝉,你若喜欢她做的糕点,我让她天天做给你吃可好?” 这个话说的就很有意思了,“天天做给你吃”,其中隐晦的暗示,不言而喻。 冯度清醒过来,“额...额...司徒大人你在说什么?” 王允看向貂蝉道:“婵儿,你可愿再去做些糕点与这位豪杰?” “一切听父亲大人的吩咐。”貂蝉拜了一拜,随即退去。 来如明月破云,去如香风拂花。 冯度犹自沉浸在貂蝉的美色之中,不能自拔。 王允让貂蝉这样惊鸿一瞥后,迅速一走,更是让冯度心中痒痒的,百爪挠心,恨不得冲出去追上貂蝉。 王允见冯度如此模样,知道时机已成,趁火打铁道:“貂蝉是我养的义女,你若是真的喜欢,你答应我的事情完成之后,成为大汉英雄,我便将其名正言顺地......” 王允言语中本无太多引诱之意,但结合起刚才的貂蝉之美来说,这几句话对一个男人来说,无疑就是诱惑万分了。 英雄之名,万众敬仰,美人之伴,温柔情乡,这岂非正是千古以来人们苦苦追求的东西么? 见冯度还在犹豫不决,王允再继续道:“你莫担心董贼实力强大,以我看,董贼行径已引起天下共愤,恐怕嚣张不了多久的。” “更何况,老朽虽然不才,可还有一计......” 王允说到这里的时候。 冯度突然惊觉。 还有一计?什么计? 美人计?连环计? 好一个司徒王允,竟然差点着了他的道了。 冯度平常的反应也不是很快,但这次不知怎么的,偏偏就是一下子猜出了王允的用意。 冯度若是答应了王允,王允必然会像历史上一样,把对吕布的计策,对冯度故技重施一次。 将貂蝉献给董卓,挑拨离间,到时候,冯度想不争也不行。 甚至,或许还不止是冯度一人会去争,王允也很可能还是会把吕布算计进去。 好阴险的司徒王允王子师。 冯度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王允自然不知道冯度心中再想什么,还道:“小女貂蝉温婉体贴......” 冯度深吸一口气,大喝一声:“司徒大人,你不要说了,我冯度岂作那,登徒浪子,好色之人?至于那董贼之事,我自有我的打算,该出手时,我也绝不含糊!” 冯度决定先把立场表明,否则今天恐怕不好把这件事情给应付过去。 王允却是吃惊不已,心中暗思:“怎会如此?他方才着迷的模样绝非伪装。只是现在这番话又是什么意思,莫非他真的对女色没有想法不成?” “此人正是血气未定之时,居然见到小女却不动心,这份定力过人,就不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看来七星刀没有看错人,我在他身上押注也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王允念头急转,冯度想不到他一番略带敷衍的话,居然使得王允另眼相看了。 王允问道:“时机成熟,你果真会动手么?” 冯度点点头,斩钉截铁道:“如董贼之人,人人得而诛之!” 王允脸上带着几分奇怪,犹豫问道:“我想问问,那几人跟你是什么关系?” 王允这句话问的模模糊糊,不知在问什么。 那几人?冯度却立即想到了孙元、时迁、段景住三人。 王允看破了这个局? 冯度纠结着点点头:“他们算是与我一起的。” 这个话说的也很模糊,只说他们,却不指到底是谁。 王允紧接着问道:“那个帮袁绍飞跃城门的人?” 冯度缓缓点点头,这个人是都知道跟冯度一起的,也是跟冯度一起盗刀被抓的。 “那个御用建筑师与董府的新管家呢?” 冯度心中狂跳,使劲摇摇头,“不要再问了,不要再问了。” 王允见冯度这幅模样,脸上露出笑容,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地阶武将毕竟不是随地可见的大白菜。” 这话一出,冯度心中惊慌万分,更是打定主意要赶快离开洛阳。 不过让冯度奇怪的是,董卓可以说是被美色迷了眼,况且又是身在庐山中,看不出来可以理解。 但他身边的头号谋士李儒怎么会看不出来? 不等冯度多想,王允拉着冯度,道:“随我来,我将《七星静心诀》与你看了。” 既然冯度已经表明立场,王允也就不再吊什么胃口了。 院子颇大,王允带着冯度左转右转,到了他的书房之中。 王允一番动作后,书房中露出一条幽深的密道,蜿蜒而下,下方一片黑暗,不知通向何处。 王允没有让冯度跟下去,自己去了下面,让冯度在上面等待。 很快,没有让冯度等待多久,王允便捧着一张不知什么材料制成的书卷出来。 书卷并非一般的纸质书籍,有些像古时的竹简,但又不完全是。 那书卷只有一面,背面全是空白。 王允拿与冯度,那书卷很大,冯度用捧的姿势拿了过来。 上面莹光闪闪,仿佛群星闪耀,似乎一瞬间就会闪过无数的画面,画面各种各样,什么都像,唯独看不出哪里有字。 “这就是《七星静心诀》?”冯度纳闷。 王允笑道:“就是此物。” “这怎么......”还没等冯度把话说完,那书卷上突然发出极大的光芒,照亮了整个书房。 整个房间之中,如同星空,尽是星星点点,让人仿佛置身于传说之中的银汉之中,一种说不出的安静之美。 元旦节快乐! 第三十一章 星辰入体 星空迷幻,那书卷散发出点点光芒,如梦如幻,将冯度萦绕在其中,使其仿佛正在星汉中静静站立,任何人看到这幅星空图景,都会感到无比安静,无比轻松。 不过冯度却没有那么轻松,他抱着这本《七星静心诀》,不知该如何阅读,因为上面根本一个字也没有,完全是老虎吃天——无从下口。 冯度看向王允,王允笑着摇了摇头,“一切但凭缘分。” 冯度寻求王允的帮助无果,又看回来,对着这重重的书卷发呆。 书卷上闪过无数星点,仿佛是一幅幅的画面,又仿佛组成了一个个奇异的图形,美轮美奂,使人目不暇接。 冯度正不知所措时,突然那些星点中竟然冲出来了一点星光,如黑夜中的闪电,只一瞬间,就没入冯度的身体中,随后便化作无影无形。 “这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有东西进入自己的身体,由不得冯度不惊慌。 好在感受了一下身体并无什么不适后,又放下心来。 王允看到这些,以若如同蚊蝇的声音,自言自语道:“已经有一颗星辰了,不知道他最终会获得几颗星辰,能获得七星宝刀的认可,至少会有三颗吧......” 王允兴奋地看着冯度手中的书卷,等待星辰再一次地迸发出来。 等了许久,却没有一颗星辰再出现,甚至书卷上都没有一颗星辰再闪烁,不再出现先前的那幅美丽奇幻的图案。 那书卷就恢复成了它本身的模样,像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除了形状很规则,四四方方,有棱有角以外,没有丝毫其他奇特之处。 王允不禁大失所望,“没道理啊,怎么会只有一颗,七星刀不可能看中这样天赋的人啊......” 冯度听见王允嘴唇微动,不知在说些什么,转过头问道:“司徒大人,你在说什么?” 王允叹了口气,走至冯度身边,准备从冯度手上接过那《七星静心诀》的书卷。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王允双手还未触碰到那书卷时,沉寂了许久的书卷忽然大放光芒,发出一股比之前强烈的千百倍的炽烈之光。 若是细看才可发现,这一大团炽烈的光芒其实是由一颗颗的细小星点组合起来的。 星点不断闪耀,围绕着那书卷,像是在欢快地舞蹈。 每一颗星点都发出微光,最后汇聚起来,光芒不分你我,互相融合,竟然成了一股强烈至极的光芒。 这让王允与冯度都同时惊讶。 更让人惊讶的是,那些星点在围绕了书卷几圈之后,突然全部冲向冯度,一颗接着一颗,没有一点停歇,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乱。 “这,这,这。”王允像是看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奇观,以他的老谋深算的城府,也不由惊呼出声来。 那些星点密密麻麻,也不知道有多少颗,全部冲向了冯度,没入冯度体内。 冯度身体倒是没有什么奇异变化,只是感觉浑身上下酥酥麻麻,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改造他的身体,他能明显感觉到,那应该是一种好处。 王允在一旁早已惊呆,“怎么会有这么多星辰都落在他身上,这根本不可能啊。” 星点很多,加之其发出的光芒,更是如同铺天盖地一般。虽然如此,但其冲向冯度的速度也很快,不一会儿就全部没入了冯度的身体。 王允想努力数出浮现出来的到底有多少星点,可实在是数不胜数,最后王允也没能数清楚究竟有多少星点出现。 “这数量至少已经上百了吧,怎么可能会这样?这实在太匪夷所思了。”王允仿佛已经失去理智,口中不断说话。 冯度不禁问道:“什么匪夷所思?我感觉还不错啊,现在神清气爽,精神极佳。” 王允愣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向着冯度解释道:“你有所不知,这《七星静心诀》与一般功法有所不同,其他功法大多是看武道天赋,而这《七星静心诀》的修炼速度则是看修炼者与星辰的契合度。” “刚才的异象其实就是检验你与此功法的契合度,若是有一颗星辰入体,那已经算是普通,若是有两颗,便是不错,有三颗乃至以上,那便是十分了得了。” 冯度终于明白过来王允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冯度弱弱地道:“那我刚才那会不会是出错了......” 王允也有些难以置信,犹豫了许久,才道:“应该不可能,这本书卷,哪怕不算其上附带的功法,就单说其本身,也是一件不逊色于七星宝刀的宝物,应该不会有出错的道理。” “对了,你可知道,你刚才有多少星辰入体?” 冯度仔细回想了一下,道:“应该是有一百零七颗,加上刚才最开始的那颗,就是一百零八颗......” 说到这里,冯度突然意识到,一百零八颗,这不正好是水浒好汉,天罡地煞一百零八将的数量吗? 莫非,这书卷其实认同的是我体内的水浒系统,而非我本身?冯度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王允听了冯度的话,却惊道:“一百零八颗,那你修炼此功法的速度,就是一般人的一百零八倍啊。” 冯度比王允还要吃惊,“一百零八倍?不会吧?” 这相当于是修炼一天就能抵得上一般人修炼一百零八天,三个多月了。 王允道:“正是如此,一颗星辰入体是正常的修炼速度,两颗星辰入体就是正常修炼速度的两倍,以此类推,一百零八颗星辰入体,就是正常速度的一百零八倍啊。” “难怪七星刀会选择你,难怪七星刀会选择你啊。” 冯度有种乞丐突然当上国王的感觉,问道:“那...那我岂不是很快就能升上地阶了?” 王允却一泼冷水浇下来:“那倒不是,这个修炼速度其实也只是你在人阶武者的修炼速度,要想晋升地阶,功法无用;地阶以后,其实也就没有什么具体的修炼功法了,一切只能靠自己领悟,任何功法都没有用。” 冯度正有些灰心丧气时,王允又道:“不过......你在学习这《七星静心诀》的阵法,法术,神通的时候,便会是信手拈来,举重若轻了。” 冯度激动道:“有哪些法术?” 王允摇摇头:“每个人学到的都有所不同,这个东西我也不好说。还是要靠你仔细感悟才行。” “你现在最好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领悟一下这《七星静心诀》。” 冯度问道:“领悟?怎么领悟?我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啊。” 王允笑道:“那些星辰不止有检验契合度的作用,功法也一并包含在其中了。” ps:感谢书友.怪猫的推荐票 第三十二章 水浒修炼系统 “功法已经包含在其中了?”冯度诧异,这难不成还是个传承? 王允奇道:“你若是真是出身于大家族,没道理不知道这些啊?” 不过反正都是一条船上的人了,王允也没再深究这些,而是凝气秉神,正色道: “你且听我道来。” “星光入身,非假非真。炼虚化梦,无痴无嗔。” 王允短短四句话、十六个字带着一种十分独特的节奏,仿佛有奇异的魔力,一下子就让冯度心中宁静无波。 他此时头脑昏昏,像是睡着了一样,却又能保持清醒的意识,整个人似乎无欲无求,不会生气,不会愤怒,是一种完全平静的状态,这种状态十分奇妙。 冯度体内突然散发出星光,书房中有阳光投射下来,与星光交相辉映。一明一暗,十分好看。 星光由一个个小点组成,这次王允仔细数了数,正是三十六颗在上,七十二颗在下,隐隐带着一种规律,不断跳动。 而这时的冯度却全然不知这些,他仿佛被星光带入了一个梦境之中。 ······ 一片空旷的大地,一望无际。 头上便是浩瀚的星空,一片黑暗沉寂,无边无涯,只有淡淡的星光在一点一点地闪烁。 梦中有许多星辰在不断的调换位置,摆列阵型,仿佛是一个个士兵,听将号令,在演练军阵一样。 图案十分美丽,仿佛蕴含着许多奥妙。 冯度似乎隐约听见一个声音,在告诉他要记住这些图案。他看着这些图案,只觉得头大无比,实在是太过繁复杂乱。 仿佛是过了一百年,或者只有一瞬。 冯度便从梦境中醒了过来,摇摇脑袋,似乎还有些迷糊。 王允期待地看着他,问道:“记住了多少?” 冯度沉默着,试着回忆。 然后他惊奇地发现,那些围绕在自己周围的星点在回归自己身体之后,自己居然可以调动这些星点。 没有任何来由,自然而然的,冯度便控制那些星点排列成自己在星空梦境中看到的奇奥图案。 随着他记住的第一个最简单的星辰图案,歪歪扭扭地排列完成后。 突然,此时居然来了一声水浒系统的提示: “宿主开启修炼系统,正在检验功法······” “功法为《七星咒》,因功法涉及星辰,功法契合度为108。” “因目前宿主获得地煞星数:5 所以目前契合度为:5 宿主目前武道修炼境界:人阶三段。” 一阵系统提示狂轰乱炸过来。 “原来这功法真正的名字叫《七星咒》。”冯度自然更相信系统所说的功法名称。 “契合度还要受我获得的地煞星数影响,等于我现在的契合度实际上只有5,不过修炼速度是正常速度的5倍,也很好啦。”冯度倒没有太多失落。 本来如此,越容易得到的东西,失去的时候就越不会在意。 冯度消化这些信息许久,才回过神来。 而在王允看来,情况是这样的。 冯度陷入了一种玄之又玄的境界,心神镇定,精神活跃,身体中正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一个个星点在冯度体内自然排列,排出的图案美轮美奂,仿佛是世间的瑰宝,浑然天成,散发出玄奥的气息。 这些图案在冯度身后也显现出来。 他身后仿佛出现了一面浩瀚的星空。 其中星光点点,银河灿烂,星星不多,也不大,不亮,甚至没有任何闪烁,只是恬静、淡淡地立在那里,无比幽静。 这样平淡的画面,却比任何景象都要震撼王允此时的心。 接着,星辰开始不断变换位置,沿着玄奥的轨迹,变化出许多奇妙的图案,各不相同,每个图案的外观都十分漂亮,像是艺术品。 随着星辰不断旋转变换,天空中仿佛有隐隐的星光被接引下来,即便是在白天,也能看到一点点的星光闪烁,在空中漂移。 最后这些星光都降落在了洛阳城上,司徒府中。 准确地说是被接引到了冯度的身上。 冯度身边的星光越来越多,渐渐将他包围起来,似乎凝聚成了一个茧一样的东西,紧紧护住冯度的身体。 洛阳城中许多感应灵敏的人已经注意到了这白日星光的景象。 一处府邸,同是三公规格,上面书着大大的“杨府”二字,笔法龙飞凤舞,一看便是出自书法大家之手。 一人正在屋中教授一名十二、三岁大的孩子读书,忽然起身,看向窗外:“白日星光,莫非是王子师又有所精进?看来我把司徒的位置让与他果然是正确的。” 那小孩问道:“是司徒王允大人府中的异象么?怎么大白天的就可以看星光?” 那人惊喜看着孩子,“你竟然也能感应到?” 孩子撇撇嘴:“这有什么大惊小怪,我还知道曹孟德的七星刀也是他给......” 那人一下将孩子还没说完的话打断,“这种事情可不能乱说。” 孩子笑了笑,似乎在笑他父亲太谨慎,随后埋头读书,也不顾其他了。 洛阳城中,无数像这样的事情,在各个地方都发生着。 而王允对他已经成为众人的话题一事毫无所知,他只是呆呆地看着冯度背后出现星空中的图案。 引来的星光汇聚到图案之中,图案中的星辰的星光也变得越来越亮。 这些图案越来越繁奥复杂,变幻也越来越快,直到王允也已经无法看清之时。 突然,仿佛混沌破灭一般,图案中的星辰全部归到了一个点,一个非常亮的星上面。 那颗星孤零零地立在星空中,气势却像是带着千万颗星辰一样。 忽然天空中一颗星辰大亮,光芒一下迸出,在空中极其耀眼,炫丽至极,让洛阳城的所有百姓都看到了这一奇丽景观。 “天啊,那是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天象?” “那是月亮吗?现在难道是日月同辉?” 洛阳城中像是炸了锅,人们纷纷议论开来。 有见识的人却面色凝重,李儒正在一张比人还大的白纸上绘制着什么,连山羊胡上面沾上了墨迹也浑然不觉。 突然他抬头看天:“破军星怎么会突然大亮?莫非是有能征善战之人出世了?” 李儒仔细观看,当他发现正有星光聚集到王允的司徒府中时,立马叫来人,道:“通知董大人,加大的王允的关注度。” “王子师突破境界居然有这么大的动静!”依然是刚才的“杨府”之中,那人惊叹。 钟家,钟繇看向天空,惊道:“如此奇景,岂非正如书法之横空笔击?” 于是钟繇赶紧拿来纸笔,研墨书写。 荆州,一个草屋旁边,一人自语道:“破军?”随后陷入沉思。 所有人都认为是王允突破的时候,冯度却接到了水浒系统的提示: “《七星咒》突破第一层境界,获得摇光加持。” 《三国乱谈》记:“公元189年,白日,破军星大放光芒,显出异象!” 第三十三章 又入虎口 “宿主获得摇光星加持。” 随着这句话完,冯度身后的星空图也收拢,消失,毫无痕迹,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但冯度脑袋中反反复复全是这句话,仿佛忽然得到了佛祖灌顶一样。 王允在一旁惊讶又期待地看着冯度,道:“你竟然就直接修成《七星静心诀》的第一层了?” “这门功法总共分为七层,七层修成,即可修成地阶,即便第一层最简单,可像你一样刚刚学会便直接如此之快修成的,还是闻所未闻。” 冯度却没有将王允的话听进去,而是缓缓地自言自语道:“摇光加持,摇光星的加持?” 他脑袋中仿佛是被人强行灌输进了许多东西。 他试着缓缓掐了一个奇幻的手势,手势开始的时候,还有些不够娴熟,磕磕绊绊。但越到后来,便越是灵活巧妙,似乎无比熟练一般。 天空中的摇光星本来已经暗淡下去,但此时竟然又露出一点光芒,缓缓被接引下来,到了冯度的身上,围绕在冯度的双足之间,不断绕圈,久久不散。 冯度感觉自己的身躯像是轻盈了许多,身轻如燕,轻轻跨出一步,竟然一下子越出去一丈多之远,差点便越出了王允的书房。 “这摇光星力是使得身体灵活轻便,作为加速之用,似乎还可以用在别人身上。”冯度喃喃道。 “试一试能跑多远。”冯度心中暗想。 他似乎是在刚才的星空大地幻境当中,呆了太久,一时间失去了时间与空间的概念。 他竟然就忘记了此时他还在王允的书房之中,也还未向王允解释清楚事情,就直接奔跑起来。 嗖! 像一阵风一样,一下子冲出了书房门口,行走之风将一些书都刮开,书页翻乱。 王允急道:“哎......” 可惜冯度并没有听到他的声音,径直便冲出了书房,甚至一下子就要冲出司徒府。 后院中,一群兵士正在和险道神郁保四——一个身材高大,肌肉发达的大汉聊天。 兵士们知道冯度与郁保四不是敌人,外加上对强者的崇拜,自然想各种讨好郁保四。 可不论兵士们怎么说,郁保四都无动于衷,始终像个木头人一样站在那里,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在等待着什么。 忽然有一阵风吹了出来,众人仔细一看,才发现是一个人,正是冲出来的冯度。 兵士们不明所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见一个人影飞快地奔跑了出去。 只有郁保四看出来了那是谁,赶快也跟了上去,大叫道:“老大,等等我,等等我。” 他沉重的身体跑起来,整个司徒府都一震一震的。 冯度在前面却没有听见他的喊叫,一直飞奔,大风拂过他的身躯,将他的头发吹起,胸中一阵畅快。 街上的人开始还在为天上星辰乍现而惊慌,星辰刚刚消失,众人还没有回过神来。突然又有一个人在街上横冲直撞,四处乱跑起来。 有眼尖的人认出来那是冯度,赶快大叫“打奸贼”,但追了一会儿发现根本追不上,冯度跑的实在太快。 只有郁保四这一位地阶强者,还在锲而不舍地追逐冯度的身影,一边用如同雷震的声音大叫:“老大,等等我,别跑。” 冯度一口气跑到洛阳东城门才停下来,使劲呼吸了一口气,轻松无比。 “这是哪里?我准备到哪里去?”冯度看着周围十分熟悉的场景,忽然有点疑惑。 他站着思考了不少时间,才总算把前因后果给想清楚了。 “哈哈哈哈哈,那水浒系统居然还有辅助我修炼的作用,实在不能再棒了。” 那冯度修炼时身后出现的星空图自然不是他排列出来的,他能记住一两个图是怎么排的就不错了。 那些几乎是完美的星空图是水浒系统自动帮冯度排列而成,辅助冯度的修炼,每一个图案都几乎是贴近了原图,可以称得上是玉璧无瑕。 这才会使得修炼突飞猛进,引发了这么大的动静。 冯度笑了:“这一次去司徒府不亏了,不但没被王允那老狐狸算计到,还白赚了不少好处。哎,这里不是东城门吗?正好来看守一下城门。” 冯度还没忘记董卓为他分配,洛阳东城门卫士长的职位。 他得意洋洋地站到了城门面前。 “东门卫士长,冯度来了。”他叉着腰,大声道。 没有预料中兵士的欢迎,冯度似乎突然想起了什么,看着眼前的守卫军士又是一副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心道事情不妙。 根本不用回头看,冯度赶快手中掐诀,“摇光星助我。”说完这句话,便一溜烟地跑了出去,往那些小巷子中到处钻。 果然,身后一片烂菜叶,烂鸡蛋便打了过来,落在冯度身后。 “杀千刀的冯贼又来了。” “是冯度老贼,快追,打他。” 在一片周围群众的打骂之中,冯度飞快钻进了一条小巷子,还回头大叫道:“本贼可不老。” “呸呸,什么本贼......喂喂,你们见到我也不必这么激动吧。”冯度十分不忿,凭什么就把董卓的罪状都算到我头上了。 周围的百姓还没跟着一起进小巷子,郁保四却冲了进来,庞大的身躯将小巷子几乎是全部堵住,大叫:“谁敢动我老大?” 周围的百姓去推搡他,郁保四却纹丝不动。 “你想干什么?别挡着。”有人喝问道。 郁保四道:“我不能让你们伤害我的大哥。” “大哥?”又是一阵烂菜叶丢来,丢在郁保四身上。 郁保四却硬是没有挪动一点脚步,硬生生地抗了下来。 ······ 再说冯度这边,冯度发现没有人追过来,有些纳闷,放缓了脚步:“看来是我跑的太快了。这摇光星的加持果然十分不错。” 还没等冯度得意一阵。 突然,小巷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来。 那手横斜在冯度面前,将冯度吓了一大跳。 冯度见势不对,赶紧转身回跑。 那手却轻轻抓住冯度衣服的后领,也没见使出什么力气,便将冯度提起来,抓进了一间黑暗的屋子中。 屋中,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头看着冯度,阴测测地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这次,我看我还有谁能救你?”这人赫然是未死的十常侍,张让! 第三十四章 悲伤的张让 一间黑暗的屋子中,整间屋子没有一点阳光,只有中间立着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鼎在燃着一种不知名的香。 微燃的火光,使得屋子中稍微有了一点亮度。 屋子中弥漫着一股阴冷的气息,十分渗人。 冯度被丢在屋子的角落,心中慌乱,瑟瑟发抖,一是因为冷,二也确实是因为害怕。 怎么好歹钻了这条巷子,还遇到了这个烂太监张让......自己可是在不久前才抢了张让的许多宝贝,这下子他不可能让自己好过。 张让脸色白的吓人,看着冯度,两手不自觉地活动起来,似乎准备要随时出手,道:“真是天赐良机啊,居然让你又落在了我手中,这次你那个地阶小弟没在你身边,看你这回能使出什么功夫。” “不是,不是,张让大人,你听我说,这都是误会啊。” 张让道:“误会,没事,等下的痛苦就绝对不会误会了,我在宫中这么些年来,刑罚的手段,虽然不算精通,还是学了不少的。” 冯度心中后悔不已,明明知道这张让是通过“皇龙升天丹”突破的境界,是最弱的那一类,随便一个水浒好汉都能摆平他。但问题恰恰是自己现在一点地煞星数都没有。 该死的司徒王允,对我做什么考验,害的我把唯一的一点地煞星数用在司徒府了,召唤出来的险道神现在还不知道在哪里呢...... 冯度又开始怪自己跑的太快,没顾得上险道神,他不会还在司徒府吧......冯度倒是不担心险道神郁保四会不保护自己,因为在司徒府中,王允手下想对付冯度的时候,他就已经出手。 其实这些水浒人物召唤出来,除了时迁与潘金莲闹了一点小事以外,其他的都还好。 不管认不认同冯度,但出手救援一下,是完全没有问题的。 冯度在这里心念急转,脑中闪过无数念头,张让那边竟然也没有急着动手,而是在思考着什么,踌躇不定。 终于,张让缓缓道:“你将我的‘皇龙升天丹’献给董贼了?” 冯度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答“是”吧,又怕张让发怒,冲动之下不知做出什么事情来,答“不是”吧,这显然也是瞒不住的。 看着冯度在那里欲言又止,开口闭口的,张让一个闪身,一把抓住冯度的脖子,提起冯度,冷笑道:“你还真是会做人情啊,东门卫士长大人。好好的一枚‘皇龙升天丹’居然就让你做了一个卫士长,你还真是会用。” “我也觉得生气,董贼太可恨了,居然只给了我一个......”冯度也抱怨起来,说着说着,发现张让的脸色不对,又支支吾吾道:“不是我想献丹的,是......” 冯度话尚未说完,张让右手一紧,掐的冯度喘不过气来。 “你还说你不想献丹?现在洛阳城里面谁不知道你是董贼身边的红人?连带着你身边那几人也跟着一起升官发财。”张让气的牙痒痒。 “张让大人,你...你不要冲动...大不了,我想办法把丹药再弄一颗给你...”冯度也顾虑不上太多,只能先虚与委蛇,把小命保住再说。 “在炼制一枚?你知道那丹药有多难炼制么?那行的是逆天之事,要不是‘大贤良师’张角出手......”张让说到这里,突然打住。 “算了,我不与你说那么多,我现在只问你......” 刚说到这里,门外忽然传来一声大叫:“老大,老大,你跑到哪里去了?” 趁着张让愣神的时间,冯度大喊:“我在这里,来人,快救命啊。” 张让似乎知道了什么,面上生怒,将冯度狠狠地摔在一边,“是你的门卫手下吧,我可知道,你身边的强者此时都有事情,不在你身边的。” “只要不是上次那种地阶强者,其他人,我都一手摆平。” 张让丝毫不慌张,走到门口,把门打开。 刚把门打开,张让愣住了。 面前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堵墙。 用无数的烂鸡蛋和菜叶,外加各种各样的碎屑堆成的一堵墙。 那面“墙”忽然开口,发出巨大的响声:“我老大在你这里吗?” 张让这才看出来一个人脸与嘴的轮廓。 不过刚要说话,话到嘴边,便被此人一身的气味冲了回去。 “什么味道?”张让一把捂住鼻子。 看着此人身上满身的这些东西,在宫中养尊处优已久的张让有些忍受不了。 张让在宫中之时,哪里会见到这些东西,他的房间自然都是被收拾的干干净净的,熟悉他的小太监都知道,这位十常侍之一的张让大人是一个有严重洁癖的人。 张让赶快把门关上,一只手还掐着鼻子,道:“你不是我的对手,你快走吧,我也不杀你了。” 门外的那人却大声道:“你快把门打开,我要进去救我老大。” 两人就这样争持了起来。 这可郁闷坏了躲在一旁的冯度,你直接把门撞开不就行了吗,跟这人啰嗦什么。 冯度又大叫道:“他就是绑走我的人,还要杀了我啊,快来救我。” 这时候,门外的人似乎也有些耐不住了,那本来就不大的门开始一震一震的响动。 冯度一喜,肯定是门外的人在用身体撞门。 张让一只手死死抵住门,一手挡住鼻口,道:“你不要撞了,我不想跟你动手,不要逼我啊。” 嘭! 一声巨震,门终于倒下。 那人使劲挤进来,踩在倒下的门上面。 冯度也总算看清楚了这人的模样。 其实根本不能算是模样,完全就是一堆杂物混在一起的一堵墙。 冯度也终于知道张让为什么不肯开门了,换作是他猛然看见这么一个庞然大物,他也不肯开门。 不是不肯,而是不敢。 那人甩了甩脸上的几片菜叶,道:“老大,我来救你了,谁把你抓到这里来的?” 果然是郁保四来救援了。 冯度指了指郁保四脚下,道:“那人在门下面......” 郁保四看了看脚下踩着的门,又用脚踏了踏,才道:“好像这下面还真是有个人。” 说着,又挪开身躯,道:“你干什么要抓我老大?” 张让在门下委屈叫道:“有本事你等我出来,我们公平一战。” 郁保四居然真的让在一旁,等张让出来。 冯度道:“别让他偷袭......” 张让小心翼翼地从门下面爬出来,还没等冯度的话说完,就突然直接出手,双手拂向郁保四两肋要害之处。 郁保四躲之不急,顺手抓起身上的一个烂鸡蛋就朝张让打去。 张让赶快避开,又朝郁保四的腰间打去。 郁保四故技重施,又拿了一片烂菜叶盖在张让脸上。 “啊。”张让大叫。 张让在接下来的大战中,不愿意让这些东西沾到自己身上,有时候好不容易贴近了,还要捂住鼻子...投鼠忌器,自然是吃了大亏。 “啊,啊,啊。”张让发狂了,他还没有遇到过这么憋屈的事情。 张让再不躲闪,而是直接迎上去,贴上身去,想要用近身战,以雷霆之势解决眼前这个人。 郁保四扎了一个稳稳的马步,身后显出一个巨大的黑煞虚影,伸出大手。 郁保四竟然就直接抓住了张让,像是提小鸡一样把张让拎了起来,看着张让道:“早这样来,也省了许多事不是。” 张让这个气啊,这个傻乎乎的大汉居然也是地阶。 冯度身边到底有多少个地阶强者,地阶强者什么时候怎么不值钱了。 “老大,怎么处理这个人?”郁保四看向站起身来的冯度。 这下轮到冯度得意了,冯度站起来,走到张让面前,嘚瑟不停:“你这个烂太监,敢来整我...这样,我也不太为难你,还是上次的老规矩吧。” 张让一愣,老规矩,抢劫也有这样的? 张让哭着脸道:“不是不是,这是个误会啊,我其实是找你拜托一件事情的。” “误会,你这样把人直接抓起来拜托事情的,我还是第一次见,别废话了,赶快拿东西。” 张让真的快要哭出来,“我说的是真的,否则我刚才怎么会不直接对你动手?” 冯度想了想,张让还真是有充足的时间来杀自己的,看来是真的有事情,于是道:“你且说说是什么事情。” 张让道:“其实我是想让你进皇宫中拿一样东西。” 第三十五章 十常侍与玉玺 “我其实是想让你进皇宫拿一样东西。”张让苦兮兮地说道。 “拿东西?你要真是请我去拿东西,会这样来对我?”冯度不太相信,他认为这可能是张让的托词。 张让又道:“我若不是这样给你一个下马威,你怎么可能轻易答应我?本来我这里没有什么合适的人选的,刚刚看到你,才突然觉得你可能也行。” 冯度惊讶道:“为什么选我?” 张让道:“只因这件东西非同小可,必须要一个完全不会出卖我的人才能去。而现在,我任何人都不能相信。” 冯度道:“你就这么笃定我不会出卖你?” 张让忽然嗤笑道:“你能将我出卖给谁?又是董卓吗?一枚皇龙升天丹才让你得了一个门卫长的职位,你拿我去又能换到什么?” 张让一说,还真是这样的,董卓那边其实已经不太对冯度感冒了。根本没必要去出卖张让。 “更何况,要出卖,你早就可以来抓我了,何必再等现在?”张让越说越镇定。 冯度其实也倒确实没有想过要把张让抓出来,虽说他是个恶贯满盈的奸臣,但现在势力已经没有,如同被拔了爪牙的老虎,唯一的想法就是要报复董卓,冯度倒还乐得看他们狗咬狗。 冯度道:“那你说,你要我去皇宫拿什么东西?” 张让道:“你得先答应我再说。这件东西至关重要,不能轻易说出。” 冯度有些怒道:“你现在小命都在我手上,还敢跟我讨价还价?以你现在的样子,死了都不会有人替你收尸的。” 张让这次却咬紧牙关道:“反正不能说,你一定要答应了,我才能说出来,否则,我宁愿把这个秘密烂在肚子里面。” 冯度倒真的有了兴趣,他想不到是什么东西还能让张让如此执着。 “好,我答应你。你且说来看,是什么东西。”冯度先敷衍下来,至于到时候去不去拿,就是另外的事情了。 张让道:“你果真答应?” “果真。” “好,”张让让郁保四放开自己,站在地上,深呼吸了一口气,道:“你可知道董卓重权在握,威势已经至此,为什么还不敢篡汉?你又可知道‘大贤良师’张角又为何派其弟子马元义来拉拢我等一干宦官?” 冯度奇怪道:“倒还确实有些蹊跷,如今天下奇人异士辈出,你们一帮宦官虽然手中有一些权力,却毫无实力,人家凭什么来拉拢你们?” 张让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道:“自然是因为我们是皇帝身边最亲近的人。” “你知道,这天下间虽然是许多人物都获得了神通法术,但你又可知道,许多奇珍异宝,与珍奇神兽,同样是大放异彩,威力无穷。” 冯度自然知道这些,那副杜伯度的书法的寒气弥漫,他还记忆犹新。 “而你又想想,这天下间哪一处藏宝的地方最多?” “皇宫!”冯度惊道。 “对,自然是皇宫。”张让缓缓道,“而我们十常侍,则是把控皇宫的人物之一,那些野心家们自然会来巴结讨好我们,从我们手中拿到他们想要的东西。” “而天下间,最大的一件宝物......”张让突然打住了话头。 而张让虽然不明说出来,冯度也已经有所猜测,但他还是想等这个答案从张让的口中说出来。 张让并没有说是什么,而是缓缓道出了一段故事:“‘天下之刖者多矣,子奚哭之悲也?’”卞和曰:‘吾非悲刖也,悲夫宝玉而题之以石,贞士而名之以诳,此吾所以悲也。’乃使玉人理其璞而得宝玉也,遂命名曰‘和氏璧’” 和氏璧,果然是和氏璧。 “岁星之精,坠于荆山,化而为玉,侧而视之色碧,正而视之色白。” 十分完美,也是天下间最顶级的奇石之一——和氏璧。 但这块和氏璧不仅仅是一块完美的奇石,它还有一重身份,更是要吓到所有人。 玉玺,它还是皇帝的象征——玉玺。 一副名家书法就有冰冻人躯的能力,很难想象,作为天下间秉承了无数气运,历来必争的国之玉玺,会有多么大的神通。 冯度想到这里,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当他听到张让要他去皇宫拿的东西是和氏璧,是玉玺的时候,还是心中震撼不已。 张让转过身,死死看着冯度的眼睛,一字一字地道:“我要你进宫拿的东西,就是玉玺。” “叮”,突如其来的,一声水浒系统的提示居然在这时传来。 “张让向宿主发布任务:潜入皇宫偷取玉玺。” “奖励:天罡星数:一” “是否接受?” 天罡,天罡星数! 冯度已经没去想为什么张让可以引发水浒系统的发布任务,他眼中全是一个东西——天罡星数! 冯度一直在地煞好汉中的最后几个摸爬滚打,现在突然得到天罡星数的消息,就如同一个一直靠着几分剩饭馒头度日的乞丐,突然得到了一块黄金一样。 当然,这块黄金,冯度能不能抱得动,还是个问题。 冯度道:“你让我去偷玉玺?” 张让淡淡道:“不是偷,是拿。” “有什么区别吗?”冯度满头黑线,不就是换了一个冠冕堂皇的说法么? 张让道:“当然有区别,‘偷’,就是你要去想方设法地避过所有皇宫的守卫,冒着天大的风险,去凭借实力把玉玺盗出来;而‘拿’,就是你只要走到那里,找对了人,玉玺就可以直接到手了。” “这意思是......”冯度还是有些没弄明白,“难道皇帝还会把玉玺主动交到我手上不成?” 张让露出神秘的眼神,道:“玉玺现在根本就不在皇帝手上。” 当日宫中大乱,我们被追杀得四处逃跑时,与我同为‘十常侍’之一的段珪带着玉玺被杀,最后玉玺不知所终。人人都以为玉玺失落在了乱军之中。却不料到,玉玺根本就不在我们十常侍的身上。” “这么重要的东西,我们宁愿死,也不愿意留给董卓、袁绍之流。”张让眼中忽然露出一丝凶狠的眼色。 “说来也是,若是当时我们把玉玺带在身上,调动一国之威,也未必就会那么轻易被捉。” “不说这些了。”张让道,“你直接说吧,你愿不愿意去进宫帮我拿这东西?” 冯度咬了咬牙,接受下来。 “是” “宿主接受张让发布的任务。” 说明:宿主还在犹豫吗?其实要进宫并不难,只要...... “好!”张让惊喜道,“事不宜迟,明日你就......” 第三十六章 夜入皇宫 张让大喜道:“明日你就去宫中,我与你说是在那城南甄宫之中一位宫女手上,你带上我这以前的十常侍令牌,她便会将玉玺给你了。” 张让从屋中拿出一块锦布,一层一层地打开,露出一个精致的小牌子,上面花纹繁复,似乎要把人的目光吸引进去,让人看得几乎要头昏眼花。 冯度看了一眼便不愿再多看,把这小牌子接过来,随手揣进腰上,问道:“我觉得现在最大的问题是我怎么进入皇宫而不被发现。” 皇宫可不是一个说进就进的地方,除了董卓那厮敢夜宿龙床以外,没见过谁敢擅闯皇宫而不被问责的。 “张让大人,我知道你宝物多多,你随便给我一件什么隐身衣,隐形帽的就行了。”冯度笑嘻嘻道。 张让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大叫道:“我上哪里去给你找隐身的东西,这些东西在世界上有没有都是两说,我听都还从来没有听说过,更别说有了。” 冯度无奈地一摊手,道:“那你说我怎么进去。” 张让露出思索的神色,“其实要进去也很简单,你只要变得跟我一样就行了。” 冯度疑惑道:“变得跟你一样?易容化妆?不过我要是变得跟你一样,进皇宫不是找死吗?” “咳...咳...”张让尴尬地咳了两声,道:“不是说你让你装扮得跟我一样,我是说把你变得......跟我一样......” 张让憋了好久,也没找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结结巴巴地说道。 “变得一样,这不还是......”冯度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你让我变得跟你一样,做个太监?” 张让忙道:“你放心,我虽然失势了,但在宫中还是有些人脉的,我亲自动刀,绝不会让你太痛的......” “郁保四,给我打死这个为恶多端的老太监,我今日就要为民除害。”冯度跺着脚气愤道。 看着那个一堵墙一般的黑煞大汉郁保四真的朝自己走来,张让着实吓了一跳,急道:“不是,还有其他办法,只不过这个方法就有些冒险......不过事后我一定会补偿你一大笔好处的。” 张让信誓旦旦地承诺道。 “等等,郁保四,先留他一条狗命,以他犯下的滔天大罪,罪不容诛,不能让他这么轻易地死了。”冯度说的理直气壮。 “你说,还有什么办法?” 张让道:“我在宫中还有一些人,你只要......” ······ 冯度先把郁保四带回了那个院子,与众人一一相见。 郁保四看见这么多兄弟都在这里,很干脆地就答应留下来,跟大家一起混。 然后冯度告诉了众人这次自己要去皇宫走一遭,去拿一样东西,想让时迁跟自己一起。 “要去皇宫?会不会太危险了?拿什么东西?”众人都很惊讶,普通人想进皇宫实在是难于登天。 像冯度这样的想偷偷混进皇宫的,更几乎是要死无葬身之地。 “拿的东西很重要,值得一行。”冯度这样对众人说道。 “行,我妙手空空,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时迁大盗,就跟你进一回皇宫。”时迁倒是摩拳擦掌,十分兴奋。 众人又商议了一阵,最后准备第二天晚上去,其他人则分散开,帮着时迁与冯度两人望风。 第二夜,无月,风急。 在这漆黑的夜里,洛阳城中却十分不安宁。 董卓府,李儒在董卓身边,对着董卓汇报道:“那图纸已经制作好,关中现在可以说是万无一失。” 董卓懒懒道:“好,还有什么事情么?没有的话,可以下去了。”董卓此时回头望了望后院之内,露出兴奋神色。 李儒看着董卓这幅模样,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失落,微微地摇了摇头,道:“还有一件小事,就是那献丹的冯度好像往皇宫方向去了。” 董卓愣了愣,道:“这等小事何必再提,他要去就等他去就是了,他又能搞出什么事情么?不过是趁着现在的皇宫没有防备,偷点儿东西而已,这也正是他的拿手好戏。” 董卓说着还点了点头,似乎对自己的分析很是满意,他觉得冯度完全就是投机取巧,干些偷鸡摸狗的事情的小人物,不值得他关心。 李儒想了想,没有再说,而是出董府门后,吩咐道:“将华雄将军叫过来。” 此时的王允府上,王允正在书房中踱着步子,忽然,他点起一盏灯,灯火十分明亮,他的口中还默念着什么。 “他去皇宫方向了,这...他虽然答应了我为汉室出力,也不至于如此冲动,他不会出什么事情吧,他还有大用的。” 王允走出府中,“看来我得亲自去一回才行。” 钟府,钟繇正在磨墨,忽然停下,喃喃道:“那杆笔......皇宫方向去了,看来这冯度果然还是心存汉室的,我需得去助他一助才是。” 说罢,钟繇放下笔墨,披上一件厚厚的衣服,吩咐了仆人几句,径自走出门去了。 洛阳城中,只因冯度这一个小小的举动,却风云暗动起来。 冯度与时迁此时已经换上了一身太监的衣服,在宫中大摇大摆地走起来。 “我就告诉你不要带什么夜行衣,生怕别人不知道你是做贼的一样,你看现在这样多好。” 冯度一边对时迁小声地说着,一边看向一行巡逻的侍卫,朝着他们做了个笑脸。 侍卫却懒得理冯度两人,看都不看,直接离去了。 时迁啧啧道:“要说这种乔装的事情我也干过,却没有像这么明目张胆过。老大,你真是厉害了。” 冯度得意道:“你看好点,马上就要到那什么甄宫了,到时候要找其中最丑的一个宫女,最丑的,可得注意点看,别找出一个第二丑的了。” 时迁挠挠头,为难道:“这怎么好看,你说最漂亮的,我还能注意到,最丑的...还不能是第二丑的,我这...” 冯度也在心中暗骂,这个张让,找谁不好,这宫女的特征偏偏是最丑...... 你不知道每个人的审美观不一样吗?你觉得最丑,要是我觉得很漂亮呢? 突然,冯度愣住了,他心中的心思也全部都放下了。 因为他面前出现了一间不算多么豪华的宫殿,令冯度愣住的不是这间宫殿。 而是在宫殿面前,对着一个木盆,拿着捣衣杖捣衣服的人。 准确的说,是一个女人,一个不太好形容的女人。 时迁此时也看见了那女子,两人无言可说,面面相觑。 时迁小心地说道:“应该就是她了吧......” 冯度点点头,“应该是的。要不你上去问问吧。” 时迁连忙摇头道:“我觉得这种大事情,还是交给老大去做比较好。” 冯度与时迁看着面前那宫女惨不忍睹的容貌与十分柔美的身形,不知该如何开口,都让对方去问。 “难怪张让说是最丑的,这实在也太惨了吧,她怎么入的宫?”冯度心道,宫女不是应该都算好看的么? 正在两人犹豫之时,那女子似乎察觉了这里的情况。 “你们是来找我的么?”她抬起头,拢了拢秀发,淡淡道。 与她的长相完全不想衬,她的声音,竟然十分好听。 清脆悦耳,如鸣佩环,像是山谷中的百灵鸟。 第三十七章 丑陋宫女 那宫女抬起头,露出一张十分丑陋的面孔。冯度毫不怀疑她绝对就是张让口中说的最丑的宫女。 那丑陋宫女嘴中发声,令人惊讶的是她的声音竟然很是好听。 她抬起头来笑了笑,虽然她的脸长得不怎么好看,但笑起来却有一种令人放松的亲和之感。 这与她长相的美丑是无关的。 “你们是来找我的吗?”她似乎有所预料。 冯度不敢接话,这不是嫌弃那宫女丑陋,而是这种危急的事情要是找错了人,走漏风声,就太麻烦了。 冯度小心地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上面有着奇异复杂的花纹。 他也不说话,直接将令牌放在宫女面前晃了晃。 宫女只是看了一眼,便道:“哦哦,原来是张让大人的人,是派你们来取东西的吧?” 那能让人头晕目眩的奇特令牌,对她却似乎毫无作用。 冯度道:“正是来拿他放在这里的东西的,有劳姑娘了。” 宫女点点头,接过那令牌,缓缓走向身后的有些破落的宫殿中,道:“你们跟我来。” 冯度与时迁对视一眼,跟了进去,他们并不认为这宫女会耍出什么花样来。 而这时,城南甄宫外,一名虎背熊腰的汉子在门口张望。 那汉子道:“军师让我来找那冯度,监视他的一举一动,我还是跟进去比较好。反正这宫中早就没有什么人了,也不怕被人发现。” ······ 这座宫殿本身也十分破落,虽然不小,但屋瓦陈旧,宫门上面挂着的“甄宫”两字牌匾也已经沾上了灰尘,宫殿中照明的灯只是零零星星地燃亮了几盏,夜晚之中,显得有些昏暗。 宫女把冯度二人引到了宫殿后的一片偏僻的空地中,奇怪的是这偌大的一个宫殿,竟然除了这宫女以外,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十分冷清。 三人走走停停,到了一块空地上,空地上杂草丛生,时常有一些小虫子爬来爬去。 尤其是一口古井旁边,虫子更是多了起来。 本来冬天这些虫子许多都销声匿迹了,但天地大变,这些虫子中也有一些有了顽强的体质。 宫女对这里似乎非常熟悉,拿着令牌,走到那口井边,随手便将令牌扔了下去。 “噗通”一声,清脆的落水声响起。 冯度正要惊呼,却只见井口上一阵阵波纹慢慢发出金色的光芒,冲天而起,化作龙形。 一条五爪金龙飞起,周身有金色的火焰燃烧,在空中划出一条金色的曲线。 金龙旁边还有紫气萦绕,伴着龙身腾跃而上。 金龙未飞多远,似乎只是透了口气,便又摇身一转,回到了井中,井口的金光也彻底收敛了回去。 但就这短短一会儿,却已经惊动了许多人,虽说不是整个洛阳城都看到了这一奇观,但在城南甄宫附近的人几乎都隐约看到了一点金光。 其中就包括了本来在宫外犹豫要不要进去的汉子。 “莫非是有重宝出世?听说那小子擅于偷鸡摸狗之事,说不定就是瞧中了这宫里的什么宝贝,看来我得赶紧去才行。” 说着,汉子不再犹豫,一跃竟然跃起数丈之高,轻轻松松地跨过了宫墙,双脚轻轻一点,落地无声。 随后,那汉子悄无声息地朝着金光方向,也就是冯度所在之地前去。 而冯度对此一无所知,正傻乎乎地想着怎么从井中把玉玺给捞上来。 “你直接跳下去,把那张让放在这里的东西捞上来就行了。”那丑陋宫女开口道。 “跳下去,捞上来?”冯度有些傻眼,这井口黑布隆冬的,里面有多深的水都不知道,怎么捞? “这是唯一的方法。”那丑陋宫女不像是在开玩笑。 “这......”冯度看了看时迁,时迁赶紧使劲摇头。 “老大,你下去,我在上面给你望风。”时迁拍拍胸脯,像是做了什么很大的决定一样。 冯度咬了咬牙,“来,你用绳子吊着我。”作为资深的大盗,时迁身上自然早就备好了十分坚固的绳子。 冯度将绳子一圈一圈地缠在自己身上,缠好之后又使劲拉了拉,确认不会松落之后,才双手撑着井口,慢慢向井下坠去。 “放心,老大,这绳子可是特制的,防火耐水,绝对不会断了。”时迁在井口边一点一点地把绳子放下去。 冯度其实本来也是准备自己下去的,毕竟上面的那个丑陋宫女不知来历,神秘非常。 若是真要动起手来,冯度自忖未必是她的对手。 而时迁是地阶高手,就不一样了。 一入地阶,神通万变。 井下,无水,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黑暗。 反而有丝丝点点的亮光从天上而来,那是星辰所发出的光芒。 这口古井已经废弃多年,没有井水,井壁上青苔之类的东西也不算很多。 冯度小心地摸索着,井中的温度不低,甚至比外面还要略高几分。 令冯度惊奇的是外面许多爬着的小虫,在井中却一点也看不到。 这井中仿佛另成了一个世界一般。 冯度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发现还很牢固,心中放心了不少。 他慢慢坠到了井底,其实井并不算深,只是有些荒废了,从外面看来十分黑暗而已。 冯度借着星光在井底寻找,井底很狭窄,根本没法藏东西,冯度目光只是随意一扫,便看见了井底唯一的一样东西。 一个四四方方的锦盒。 锦盒上面花纹密布,雕刻精细,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做成的,锦盒表面隐隐发着金光。 一看便是出自名工巧匠之手,若是只看这盒子,也绝对是让人争夺的收藏工艺品。 冯度正要去拿,却感觉井底的星光似乎比其他地方浓郁了不少。 冯度身体中忽然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起来,体内的《七星咒》不自觉地运转起来。 他背后又再次出现那些玄妙奇幻的星图,变幻不停。 星图栩栩如生,活灵活现,仿佛真的是一片浩瀚无垠的星空一般。 这自然不是冯度自身的天赋,而是水浒修炼系统的作用。、 这神秘的荒井竟是有聚集星光的作用,冯度在其中修炼,简直是一日千里。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至少抵得上冯度苦修数个日夜。 在井中,冯度不知不觉地沉浸在修炼之中,吐纳星光,反倒是忘记了出井一事。 这可急坏了在井口边守候的时迁,“老大怎么还不出来?” 要不是手中的绳子还能感受到重量,时迁都准备下井去了。 那丑陋宫女却一点儿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站在一旁等待。 忽然,丑陋宫女脸色一变,道:“有人来了。” 话音刚落,一个大汉从天而降,跳在了时迁与丑陋宫女面前,轻蔑地笑了笑。 “想不到还有人能察觉到我的气息。” 第三十八章 井边大战 那大汉几乎是蔑视着时迁与丑陋宫女,毫不在意地看着眼前这两个人,眼神却总是不自觉地往两人身后的井中瞟去。 他发现了时迁手中拿着的绳子,另一端是通向井中的。 那大汉看着井口处,眼中露出精光。 丑陋宫女看着大汉,皱眉道:“西凉华雄?” 那大汉的目光从井口处移开,很惊奇地道:“你一个小小宫女居然也认得我?”华雄很是惊讶,随后他又似乎意识到自己本不该承认自己的身份的。 华雄,这突然出现的大汉竟是原董卓手下第一大将——华雄。 “看来不能轻易放过你们了。”虽然他不在乎夜入皇宫的罪名,但这样被一个宫女传出去,岂不是显得他办事不力? 华雄冷声道:“不管你们两人是谁,也只有跟着冯度一起倒霉了。要怪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时迁赶紧拉动绳子,想要给冯度“通信”,可井下的冯度正在修炼的关键时候,却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时迁道:“你是为了冯度而来的?”时迁想不到这董卓手下的猛将为什么会专门来对付冯度,却不知道他们的行踪其实早就有人监视着了。 华雄道:“你们手中有什么宝物,速速交出来,我还可放你们一条生路。” 而出人意料的是,丑陋宫女却丝毫不为之动容,以更冷的声音回答道:“华雄,你若带上上千的精兵,我自然忌惮你三分,只是现在单打独斗,你也未必能厉害到哪里去!” 这丑陋宫女竟然敢当面和华雄叫板! 不论她实力如何,单说这份胆色,也绝对能在这宫中排的上号了。 华雄仿佛听到了全世界最好笑的笑话一般,“你一个宫女也敢跟我这么说话,算了,你一介女流,我也懒得欺负你,你自尽了吧。” 说罢,华雄又看向时迁,“至于你嘛......想来你也不敢把今天你们夜闯皇宫的事情说出去,我赶快把宝物交出来,然后快滚。” 华雄自然是认得时迁的,他们在董卓宴会不可能没有见过出尽风头的冯度、时迁、段景住与孙元四人。 只是冯度与时迁毕竟明面上也是他们董卓一方的人,华雄没有足够的理由,不会随便动手。 他只是顺手夺夺宝物而已。 时迁装傻道:“宝物?什么宝物?”他不认为华雄知道了玉玺的事情,否则华雄绝不会还在这里跟他们磨叽,一定会迅速果决地动手。 玉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 这件宝物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神兵可以比较的。 华雄大笑道:“我华雄虽然不怎么聪明,但基本的道理还是懂的。大半夜的,私入皇宫,一口古井。你们可千万别说你们是来这里旅游的。” 时迁无话可说,大半夜地偷偷潜入皇宫,能干出什么好事? 正当时迁无计可施之时,突然,时迁身边的绳子动了动,时迁一喜,连忙将绳子拉上来。 华雄也并未急着出手,而是静静地看着时迁拉着绳子。 “果然是你,冯度。”华雄看到从井中出现的身影,笑道。 冯度拍拍衣服上的灰尘,不紧不慢,拱手道:“原来是华雄大人,不知深夜闯入皇宫,有何贵干?” 冯度只口不提自己夜闯皇宫的事情,反倒是说起了华雄。 “我是夜入皇宫,那你呢?你一个小小的东门卫士长,见到本都督不绕道而行也就算了,反倒是责怪起我来,该当何罪?”华雄厉声道,准备直接用官职身份压倒冯度。 这也本来是他对付不听话的下属最常用的方法。 冯度却道:“我闻古代贤人以法度治国,董公亦欲效仿之,法度之下,人人平等,私闯皇宫就是私闯皇宫,大人何必用身份来压我?莫非华雄大人认为董太师治下尽都是昏庸无道,不知法度的么?” 华雄语塞,面色僵硬铁青,说不出话来。 冯度见其脸色,心中暗爽,论到扣帽子,一介武夫华雄怎么可能是自己的对手? 华雄面色难看,怒声道:“反正你今日跑不掉了,乖乖把宝物交出来!” 说着,便如一道闪电,向着冯度冲了过去。 冯度吓了一大跳,他嘴上虽然厉害,但要说真正打起来,他可远远不是华雄这等猛将的对手。 冯度赶紧掐个诀,将摇光星光加持在自己身上,速度猛增,飞快地躲开,嘴中还叫道:“那宝物在井中,不在我身上啊。” 这话使得华雄身形一顿,随即又发怒道:“你刚从井底出来,你不将宝物一起带出来?当我是傻子么?” 华雄正要有所动作,突然停下,沉吟了片刻,道:“不急,先将这个天下第一丑的宫女杀了再说。” 他怪笑两声,只一瞬间,就冲到丑陋宫女面前,一掌如灰熊击石打出,观其威势,若是这一掌被打实了,后果不堪设想。 那丑陋宫女却似被吓呆了一般,一动也不动,呆若木鸡。 直到华雄手掌要拍到丑陋宫女之时,丑陋宫女才动了。 只是轻轻地一摇,如同一阵春风吹拂杨柳,柳条飞絮,将湖面荡起波纹,一种无法形容的轻灵之感从那丑陋宫女身上荡漾开来。 此时的她,虽然还是那张脸,可已绝对再没有人能说她丑了。 所以华雄的手也打空了。 冯度没有看清楚丑陋宫女是怎么躲过的,但华雄的大掌确实就是打空了。 华雄惊讶地看着丑陋宫女,还在诧异自己的掌怎么可能打空。 丑陋宫女却不说话,冷冷地看了华雄一眼,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样东西。 一柄软剑,丑陋宫女竟然一直将此软剑当做腰带,束在腰间的。 天冷,人冷,剑更冷。 软剑“刷”的一下,直直穿向华雄的身躯,没有寒光,没有幻影,没有任何花哨的动作。 就是简简单单的一剑。 冯度甚至看不出这一剑有什么出奇之处。 而华雄却寒毛倒竖起来,面色郑重,双手急速划动。 他身后出现了一只怪物的虚影。 虎首狼身豹尾巴,面目威武,身体发出光芒与火焰。 那兽轻轻一嘶吼,华雄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黑色光芒护罩,与那一剑撞在了一起。 仿佛略微有些阻隔,剑被送入了光罩之中。 华雄目光一凝,忙伸出双手去挡。 然而就在华雄胸口一寸的地方,被华雄用双手夹住,再不能前进分毫。 “好!好!好!”冯度站在一旁兴奋地拍手叫好。 在这里祝大家除夕快乐!万事如意!鸡年大吉! 第三十九章 宫女真容 夜,皇宫,大内禁地。 一轮圆月挂在天空,落在井里,井边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不知是月光照耀还是其本身发出的。 呼啸的夜风不断吹过,给皇宫平添了几分萧条。 原本热闹的皇宫里,此时此地却别无他人, 只有一个女子,一柄剑,直直穿在华雄的手中。 夜风袭人,吹起那女子的长发,那身影仿佛风中的一细柳,摇曳不停,随着那柄剑,突然绽放。 谁又能想到,这女子的武功竟然高到如此地步。 连西凉第一猛将华雄也不得不收起之前的大意,认真对待起来。 冯度更是欣喜若狂,张让经营多年的心腹果然靠谱。 虽然之前冯度还镇定自若地跟华雄扯东拉西,斥责讽刺,但冯度心中却十分没底,甚至已经在考虑要不要把玉玺直接交出去。 谁知半路突然杀出一个绝世高手来,把华雄挡住,而且这人还是刚才自己所瞧不起的丑陋宫女,实在让冯度又惊又喜。 华雄双手紧紧夹住剑锋,额头上已经渗出些许汗珠。 他冷声叱道:“你究竟是谁?一个小小宫女,不可能有这般强的实力。” 丑陋宫女一句话也不说,似乎是不想多说,又像是不屑于跟他对话。 华雄又道:“你既然不说,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着,华雄双手合住,将手中剑使劲一扭,似要将其扳断。 丑陋宫女脸色虽然一点没变,却能感觉到她已很是紧张,用力将剑往回拉,想要抽身而退。 但华雄岂能如她之意?见其势怯,手中便更是加了三分力道,想要直接废了丑陋宫女的软剑。 可是那柄剑也不知是什么材料所作,被扭至翻了个面,也没见剑身有什么损伤。 不过丑陋宫女却因紧紧握住剑,身体在空中也翻了个身,似已把握不住平衡。 这柄剑若是被直接扳断了还好,被扭成这样,却让丑陋宫女放手也不是,不放手也不是。 场上形势陡然扭转,丑陋宫女从一开始的凌厉进攻,一下子变得被动起来。 华雄双手一拉,目光凶狠,将那柄剑连带丑陋宫女一起往自己身边拉回。 丑陋宫女大惊,再顾不得护剑,右手轻轻一推,将剑柄推过。 她也正要借助这股力量后退,身形刚刚腾跃起来,要随风而飘之时,华雄出手了。 华雄身躯向前猛地一进,右手却在那宫女脸上一挥。 没有清脆的响声,似乎是华雄的手根本没有打到宫女,但是却见宫女的长发漫天飞舞。 宫女用脚在华雄手上轻轻一点,如同柳条在水面上轻轻划了一下,倒翻了个身,落在离华雄不远的地上。 而华雄手中,抓着一张人脸似的东西。 这段打斗,不过是几个呼吸之间的事情。 冯度心头狂跳,看到了华雄手中那张人皮之后,根本不敢去看宫女。 那丑陋宫女虽然丑陋,忍忍也还能看,可是她的脸竟然一下子被撕了下来?这华雄也太恐怖了吧...... 冯度心中吓的不行,支支吾吾道:“那个...那个......华雄大哥,我手中确实有......” 这时候,时迁却碰了碰冯度,冯度伸手去打时迁的手,又慢慢从怀中去摸东西。 “别说了,咱们认输投降不就好了么,那华雄那么凶狠,你又不是没看到,连......” 时迁小声道:“老大,你看那宫女。” 冯度一看时迁,一脸沉醉地看着那宫女的方向,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情人一般。 冯度心头一惊,莫非这小子竟然喜欢这种的?这口味也太重了点。 时迁又道:“那华雄手中只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不是真的皮肉,其实我早就看出那丑陋宫女是伪装的了。别忘了,我才是这方面的行家。” 难怪之前在那样激烈的打斗中,华雄都脸色大变,额头出汗,那丑陋宫女却连脸色都没变过,那原来只是一张面具。 宫女带着面具,自然看不出她的神情如何。 冯度也顺着时迁的视线看过去,见到了那位宫女的庐山真面目。 这宫女肤如凝脂,口若朱丹,一袭长发披肩。 或许是常年带着面具的原因,脸色微微有些发白,却掩不住这女子的美丽。 她的头发因打斗有些散乱,但神色依旧冷傲,身上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山气息。 这哪里是一副宫女的模样,就算是公主郡主一类的女子,也未必有她这样冷傲的姿态。 华雄冷笑道:“果然,我就说,一个宫女怎么会有这样的武功,原来是隐藏了身份。” 那宫女似乎,冷哼一声,“你身为朝廷大将,夜入皇宫,也敢说我?” 华雄沉声道:“你究竟是哪方的人?” 要说这等高手没有背后的靠山,华雄是万万不相信的,能有这样的武功,还有皇宫的身份,肯定是大有来头。 别看这华雄表面鲁莽,但到了这个时候,却十分冷静。 “丑陋宫女”淡淡道:“要打就打,不打就滚,没什么好说的。” 她嘴中说出的话虽然强势,神情之间却没有半点愤怒激动的意思,甚至连语气都没有变过。 就仿佛在说一件与她毫不相关的事情,脸上也依旧是那副冷冰冰的样子。 华雄怒道:“别给脸不要脸,臭婆娘。” “你说出你的师承,我让你走,否则......” 华雄面色突然郑重,从背后不知哪里,摸出一把刀来。 同时身后也现出自己的法相,然后法相一下融入刀中。 那刀通身漆黑,刀柄是由一只狼口咬成,刀面上萦绕着一丝丝黑色的煞气,似乎有虎狼要从刀中冲出。 冯度只是看到这刀,便心神不安,隐隐害怕,好似在这皇宫深处,正有一匹匹恶狼豺虎盯着他一样,直让他心头发毛。 冯度赶忙运行《七星咒》,天上星光隐隐,丝丝缕缕似乎被接引下来,进入冯度身体里面。 冯度心中一下子感觉天地广阔,星空无边,再无一点恐惧之意。 每一颗星辰上,都无比巨大,所谓饿虎凶狼,不过是沧海一粟。 我心中广阔,他又如何吓我? 时迁似乎也被逼的难受,不自觉地退了一步,而后以自己的地阶法相的气势来抵挡这心灵冲击。 此时,那女子身后也现出法相来,不出所料,这也是一个地阶强者。 第四十章 李大人,你听我诉诉苦啊 那女子身后也现出法相来,冯度在打斗中是第一次看见这女子显露法相。 一般来说地阶强者的一身功夫都在法相上,所以若是真正要拼死拼活的时候,一定是会先现出法相,才会跟敌人打。 就好像武林高手过招,一定会先运行真气一样。 当然,这个显出法相,并不一定是非要在背后顶一个巨大的凶兽之类的,就如同华雄刚才把法相融入刀中,同样也是使用了法相。 法相进入华雄的魔刀中,一刀之威,威力何止增加一倍。 地阶之妙,全在法相。 而法相是什么样,此人的神通武功也就是什么样。 华雄的法相凶神恶煞,自然神通就会偏向打斗杀戮一类的。 而那女子身后法相是一棵细柳,细柳下面有一潭湖水,柳条轻轻拂动着水面,荡漾起阵阵波纹,与在湖水中游来游去的小鱼,互相逗趣。 冯度倒还好,不懂什么,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 但华雄与时迁一见此人法相,皆是一惊。 时迁低声对冯度说道:“此女子必然是大有来头,女子能修炼出法相的本就不多,这女子的法相如此生动,几乎都要化虚为实了,实在不简单。” 冯度赶忙问道:“什么叫‘化虚为实’?” 时迁道:“法相显出,若要看这人的实力深浅,一来是看法相的形态气势,二便是看这法相的凝实程度,法相越真实,表示这个地阶强者的功力越深!” 冯度向那女子身后看去,果然如同一幅栩栩如生的画卷,真实无比,尤其是那颗柳树的枝条,青翠欲滴,轻轻一摇动,简直要随风飘荡出来一般。 华雄见到那女子的法相后,右手持刀而立,似乎有所忌惮,没有直接出手。 不过那女子对华雄的武功好像更是有些畏惧,也不敢出手,两人就这样对峙着。 ······ 皇宫外。 一个手持宫灯的人,匆匆忙忙地赶路,若有朝廷官员在此,一定会认出,这正是当朝的司徒王允! 他一边走一边自语道:“不知道那小子会不会出事,他这次进宫,想来有所大事,不然以他的胆小性格,绝不敢冒这么大的风险的。” “既然七星宝刀认同了他,那应该是没错了,我这次得助他一二才好。” 王允从司徒府赶过来是打算帮冯度的。 而另一边,一个留着山羊胡,面色阴沉的人也匆匆走来。 “皇宫中异象连连,必有重宝出世,说不定便是失踪了的玉玺,这件事情非同小可,华雄去了这么久还没回来,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才好。” “华雄怎么连个连地阶都没入的小子都解决不好么?莫非是洛阳的繁华安逸使人堕落了么?看来我得加快那计划的进行了。” 此人也是朝廷官员,而且若要说风头,他比现在的王允更加出名。 此人却是当朝太师董卓的第一幕僚,李儒! 两人竟然同时往皇宫方向走,为的也正是同一件事。 更巧的是两人在皇宫外面撞了个正着。 李儒冷冷看着前面那个拿灯的人,先作一礼,阴笑道:“原来是司徒大人,这么晚了来这里,不知有何贵干?” 王允回了一礼,道:“我最近颇有些烦闷,所以持灯夜游,全作消遣,倒是碰上了李大人,不知可否赏脸移驾敝府,喝两杯茶?” 王允全然不似救人的紧急样子,竟然不咸不淡地邀请李儒去喝茶。 李儒面色一动,又随意问道:“能喝茶自是好的,只是不知王允大人为何苦恼?现在太师刚刚治理朝廷,是有些事情发生,司徒莫非是嫌太师治理无能么?” 王允仍然毫不慌张,答道:“这天下大乱,太师平定动荡,乃是大功绩,我怎么敢说太师无能?太师之大能,我早已是仰慕已久了。” 李儒见王允只是敷衍,心中又担心皇宫中的事情,便想先走:“那不知司徒大人因何苦恼,待的我到贵府做客时,可否再听个究竟呢?现在我便先走了。” 王允竟然也一点都不着急,拉住李儒,慢慢道:“李大人,这件事情,你要听我缓缓道来了。” 李儒却有些急,想要走,又道:“司徒大人,今天文优还有其他的事情,就不打扰司徒大人夜游的雅兴了。” “李大人说的哪里话,我最近确实有些麻烦,不太好解决,所以很是烦恼啊。李大人莫非听我诉诉苦都不行吗?” 李儒都快疯了,你到底说是不说啊? 王允仍然不急不忙,他也看了出来,这李儒也是准备偷进皇宫。 王允虽不知道李儒要干什么,但他知道李儒每次进皇宫绝对没有什么好事要干。 而且若是现在进去,撞上冯度,更是十分麻烦,所以王允强行按捺下心中的焦急,强拖着李儒。 李儒却有些不耐烦了:“司徒大人不愿意说就算了,今日文优还有要事需做,待得他日,必然亲自上司徒之府搅扰。” 说罢,挥袖便走。 王允见其要走,连忙道:“李大人,不是我不想说,只是这件事有些难以启齿。是这样的,敝府有个......” 李儒听到这,脚步不由的缓了缓,他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当朝的司徒这样烦心。 “是这样...我有个女儿,名唤貂蝉,生的姿容不错,但到如今,却没有一家愿意娶她的,我对此很是烦心啊......”王允苦着脸,说的煞有其事一般。 李儒差点气的吐血,合着耽误我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件破事情。 李儒大袖一挥,头也不回便走,“回头我会帮司徒大人物色一个好人家的,司徒大人放心吧。” 李儒心中焦急,浪费了这么久的时间,若是错过了什么,这司徒王允,我非让他好看不可。 他自然万万想不到王允故意拖住他,就是要帮冯度争取时间的。 任他想破头,也不可能想到七星宝刀这一档子事的。 王允站在皇宫外,沉吟片刻,心道:我之行踪反正已被李儒撞破,不如就在皇宫外助他。 文官与武将的法相相去甚远,神通也有所不同。 相比与武将的近身战,文官纵使在数十里之外,也可呼风唤雨,施展神通! 第四十一章 鱼无柳 王允拿着灯,念念有词,手中掐了一个法诀,那盏灯的火焰突然大盛。 “灯火借风,七星寻踪。” 王允手一挥,一点最精微的火苗被分出来,跳来跳去,围绕在王允身边,像是有灵性一般,如同暗夜中的星星。 “去!” 那火苗冲天而起,闪闪发光,向皇宫内冲去。 ······ 皇宫内,双方有了几次试探性的攻击,又进入了对峙状态。 冯度算是看出来,华雄忌惮的不是那女子,而是那女子身后的人。 华雄拿出那刀之后,展露出的武功跟之前完全不在一个层次上,想要伤那女子,甚至杀了在场包括时迁、冯度在内的所有人都很轻松。 只是那女子的身份,让华雄有些吃不准,不敢太过。 华雄忽然问道:“不知帝师王越是你什么人。” 那女子冷哼一声,淡淡道出两个字:“尊师。” 华雄一惊,幸好刚才没下死手,不然在这皇宫中,若是被王越发觉自己伤了他的弟子,自己能不能走出这皇宫都是个问题。 王越,大内皇宫第一人,也是保护皇帝的人。 更是一位天阶高手! 华雄越想越觉得,自己难得冷静一回,做了一次非常正确的决定。 说实在话,以董卓目前的兵马威势来看,整个洛阳,甚至整个天下,都没有几个人是这董卓手下的第二号将军——华雄惹不起的。 但恰恰在这皇宫内就有一个,不是皇帝,而是王越。 董卓在进洛阳之时,便对手下的人刻意嘱咐过,整个洛阳内我们董家独大,什么人都可以得罪,唯一需要注意的就是,稍微顾及一下那些大世家的脸面即可。 但皇宫内有个高手不能惹,就是帝师王越。 所以说一向狂躁鲁莽的华雄也难得地冷静了一回,因为他知道这是在皇宫内,却不比其他地方。 他本是偷偷摸摸地进来,要偷偷摸摸地走,一点动静不出才是最好,在皇宫之内闹大了,谁都不好收场。 更何况,皇宫内还有一个王越震慑宵小。 这也是董卓到现在仍然不敢废帝自登皇位的原因之一。 董卓可以废帝,但只要立了新皇帝,还是皇室的人来坐皇位,王越都可以不管。 谁坐皇位对王越来说不是很有区别,只要是汉家宗室的人就行。 但你若是要篡位,或者是要杀了皇帝,那就要过我这关了。 所以董卓迟迟不敢动手,是因为他没有把握或者说没有万全之策能够过王越这关。 要说王越虽然是一位天阶高手,也不是天下无敌。 真要打,我西凉铁骑碾压过去就行了,王越就算有三头六臂,也不可能抵得住一支大军。 但王越手中的三千羽林卫禁军也不是吃素的,这是护卫皇宫的最后一支军队,也是皇帝防止洛阳生变的底牌之一。 甚至于当年汉灵帝为了制约大将军何进弄出来的西园军其实也是王越在管理。 西园八校尉,虽然表面上说是受统于小黄门蹇硕,但蹇硕不过是一个有点身材的太监罢了,或许有点武略,但怎么可能在练兵演武上管住曹操、袁绍等世之豪雄? 实际上,背后真正统领这些的人还是委托的王越。 蹇硕只不过是皇帝推出来的一个掌控的住的一个心腹罢了。 所以在皇宫内,王越表面是帝师的身份,论资排辈,他也是跟现在的董卓一个地位的人,谁敢对他不尊敬? 暗地里,他还是皇宫禁卫的掌控者,若有人想直接以武力摧毁皇宫,灭杀皇帝,他绝不会袖手旁观! 董卓若是不顾损失,倒是也可以拿下整个皇宫,但没必要,反正现在董卓不是皇帝,胜似皇帝,不非要跟王越这一方起冲突。 华雄若是在皇宫内把王越的弟子宰了,王越不气的跳脚,来追杀华雄才怪。 华雄想到这,头上冷汗涔涔,幸好刚才留手了...... “不知你是王越大师的哪位弟子?莫非姑娘便是鱼无肠么?”华雄语气也尽量放的客气了许多。 “要是无肠姐姐在这,容得你放肆?”那女子冷哼一声,想了想,又道:“鱼无柳。” 说话虽然简短,甚至有些凌乱,但还是让华雄明白过来。 “原来是王越大师的二弟子,久闻王越大师两位高徒,‘无情双鱼’的绝代风姿,今日一见,果然......” “行了行了,你知道我的身份了,你还要搅乱这皇宫么?”鱼无柳似乎很不愿意多啰嗦,直接打断华雄的话道。 华雄有些不甘心,道:“既然无柳姑娘在这,我自然不好再做搅扰,只是我唯一想知道的是......” 华雄突然看向冯度这边,面色不善:“我唯一想知道的就是,这小子手上到底得了什么宝贝,还请姑娘告知一二。” 华雄显然是被李儒叮嘱过什么,知道冯度手上的东西的重要性。 冯度心中一跳,糟了,这一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把玉玺的事情说出来,自己不知道要被多少人觊觎。 献给董卓?那会被天下人的唾沫喷翻。 不献?不献也行,反正就是人生自古谁无死而已。 鱼无柳微微蹙眉,声音如冰雪一样柔和又冷漠:“他手上拿到了什么东西?我怎么知道?” 华雄面色一沉,这就麻烦了,东西没拿到就不说了,连是什么都不知道。 面前这位大小姐,我总不能空着手回去交差吧? 鱼无柳却不耐烦了,“师父让我在这看护皇宫,不准闲杂人等入内,你再不走,我便要动手了。” 华雄愣了愣,想想好像是自己理亏。 但他随即瞥到了冯度与时迁两人。喂,又不是只有我是偷跑进来的,你这偏袒的也太明显了吧。 华雄不服地问道:“他们两个也是偷溜进来的,不该跟我一起出去吗?” 冯度心中害怕,露怯地小声说道:“不是,那个,华将军,我其实也没拿什么东西...就是有个......” 鱼无柳诧异道:“谁说他们是偷跑进来的?他们有令牌。” 冯度恍然,对啊,张让给了令牌的啊。 于是冯度得意起来,从怀中掏出令牌晃了晃,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了,我是有令牌的哦。” 只是令谁也想不到的是,华雄突然欺身而上,大手一抓,竟是要去夺冯度的令牌。 第四十二章 各方支援 华雄直接双脚蹬地,飞扑过来,如狮子扑兔,双手去夺冯度手中的令牌。 这一下的突然袭击,来势之凶猛,却是谁也没料到的。 冯度被华雄的气场针对,只感觉面前跳来一只远古巨虎,在蛮荒之中,嘶吼啸山林,群兽震服,都躲在一旁瑟瑟发抖。 冯度竟然被吓的一动也不能动了。 时迁离冯度最近,见势不对,一把推开冯度,自身却对着华雄迎面而上! 华雄见时迁向他撞来,脸上露出不屑,左臂一挥,如同一只铜鞭抽在时迁肩膀上,重重地将时迁往地上打去。 时迁却似乎早就知道华雄会如此,不闪不躲,硬生生吃了华雄一击,一声不吭。 下一刻他却借势而下,向华雄身下钻去,华雄正要再出手,他却如同一只滑溜的泥鳅,从华雄身下游转过去了。 让华雄大手打了个空。 这一下的身法变换之妙,却无愧于时迁“大盗”之名了。 虽然时迁只是缠住了华雄短短一会儿,却让冯度有了喘息之机。 冯度体内运转《七星咒》,强自镇压下心中的恐惧,使劲往鱼无柳处跑去。 此时此刻,能救他的,也只有面前这位冰雪一般的女子能救自己了。 果然,鱼无柳眉头微皱,上前托住冯度的身躯,往后缓缓一送,冯度便轻轻地向后飘了十多丈去。 “华子健,不要肆无忌惮!” 鱼无柳一掌向华雄肋下击去,逼得华雄不得不将注意力转移到鱼无柳这边来。 “我只是想看看他的令牌是否作伪,这小子狡猾的很,姑娘你莫要上了他的当。” 华雄一边招架,一边大气不喘地解释,显然还留有不少余力。 华雄一而再、再而三地出手,鱼无柳此时却真的有些怒了。 “华将军既然如此,无柳只好奉陪到底了!” 鱼无柳突然向华雄飞一般地出手,只一瞬间,便击出数十上百掌,华雄身周全是她密密麻麻的掌影,每一掌都飘渺迅捷。 周围的杂草都被这掌风刮的弯下身子。 华雄的身子却没有弯。 他面色郑重,一拳似慢实快地击出,拳上隐隐伴有一声老虎的咆哮。 而鱼无柳背后显出漫天挥舞的柳枝,与她击出的无重数掌交相辉映。 如果说华雄的一拳是虎狼之击,那她这一招的气势,正可用未若柳絮因风起来形容。 而后,掌与拳,便撞在了一起。 随即鱼无柳轻轻地飞了出去,华雄仍然站在原地,也不追击,动也不动。 双方似乎都不是很好过。 冯度看不出到底是谁赢谁输,于是看向已经站在他旁边的时迁。 时迁脸色凝重地摇摇头,向前走了一步,“大哥,要不你快跑吧,我能拖住他一阵。” 这话一出,冯度便知道,那冰雪一般的女子,鱼无柳,败了。 鱼无柳轻轻落在地上,虽然姿势还是那样优雅,但面色苍白,身子晃了晃,竟似连站也站不稳了。 鱼无柳就落在冯度不远处,冯度连忙走去,想去扶住她。 鱼无柳却向后退了一步,冷冷地一甩手,似乎不愿意让冯度碰到她的身体。 “你快走,你有那令牌在身,我一定护你周全就是。” 华雄吃了那一击,虽也不大好受,却无大碍。他大笑道:“鱼姑娘,我虽然不敢杀你,但暂时让你失去战斗能力还是可以的,莫以为我华雄真的怕了你么?” “你现在最好不要动手,你体内真气已然被我击破,若不细细调整,还要强出手的话,落不下个好下场。我现在只是伤你,想必王越大师不可能因此而跟我主公翻脸的。” 鱼无柳脸色一变,沉默不语,算是认同了华雄说的话。 华雄只出了一拳,却打到了鱼无柳的弱点所在。 冯度看看时迁,又看看鱼无柳,心中暗叫不好,莫不是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么? 鱼无柳缓缓道:“受人之托,却不得不从!” 短短几个字,说的斩钉截铁。华雄面色不由为之一变。 华雄正要说话,忽然天边一点火星飞来,蹦蹦跳跳,像一个顽皮的小孩。 火星飞到冯度旁边,绕了几圈,然后停下。 冯度正在疑惑,忽然听到一个声音:“小子,不要怕,你运转你的星图,把这点火星打进那个女子的体内。” 冯度只感觉这声音有些熟悉,突然一拍脑袋,想起这事前不久见到的王允的声音。 当即不再犹豫,听从王允的话,运转起《七星咒》。 功法一运转后,冯度便感觉面前那点火星仿佛与自己心意相通一般,自己心中念头一动,那火星便如臂指使,指东往东,指西向西的,随意自己活动。 冯度慢慢将那点火星,送到那鱼无柳面前,道:“鱼姑娘,这是帮你的。” 鱼无柳似乎看出了这火星对她有益无害,更何况冯度现在也不可能害她,于是放心地接受了这火星。 皇宫外,王允拿着灯,手中不断变换法诀,头上微见汗珠,似乎很是吃力。 “星光之助。”王允低声了一句。 远处有星光点点被悄无声息地接引下来,落在鱼无柳身上。 夜色下,鱼无柳一袭宫装,被星光点点环绕,在这荒凉的皇宫偏院中,有种说不出的神秘美感。 鱼无柳面色微微一喜,身后忽然又出现了她的法相,她已可以运转真气,被华雄刚才一拳击飞的伤势,已经荡然无存。 华雄面色一沉:“想不到你这个只会坑蒙拐骗的渣滓,还会两手真功夫。” 冯度面色一寒,冷冷道:“我会的东西还不少,请华将军指教。” 冯度有恃无恐,因为他在把火星送出去后,又感到怀中有东西震动。 钟繇送他的那杆笔! 他刚才又接到了钟繇的传音,钟繇同样在远方助他。 冯度缓缓拿出钟繇送他的笔,那只笔控制着冯度的手,凌空慢慢画了一个字。 力。 那个字突然飞去鱼无柳的身上,化作点点淡墨,同星光一起,围绕在鱼无柳的身边。 这一次,时迁都看呆了:“老大,你会这些,怎么刚才不给我用?” 华雄冷声道:“你今日就算出乎了我的意料,你们也休想走出这皇宫!” 华雄此刻是真正地动了杀心。 而这句话,却刚好被另一个匆匆赶来的人听到。 李儒。 李儒摆脱王允,进皇宫后,颇花了些功夫,才找到这里。 在场四个人,华雄他自然知道,冯度与时迁他也是认识的。 唯独那个女子,让他一惊。 “这不是王越的弟子么,怎么在这个地方?” 李儒居然知道那女子是王越的弟子,原因无他,只因在李儒毒杀少帝的时候,那女子也出现过! 李儒此时听到华雄的话,以为华雄不知道那女子身份,惊道:“糟糕,华子健一向鲁莽,若是下手不知轻重,将那女子......那王越还不闹翻天?” 李儒还没来得及制止华雄,便已看见华雄冲了上去。 李儒连忙双指一点华雄,突然有无数的黑色丝条凭空出现,缠绕向华雄,阻碍他的脚步。 华雄冲出去的速度竟硬生生地减缓了不少。 华雄身形不停,冷冷看向冯度。 他以为这又是冯度做的手脚。 冯度也愣住了:“今天各位大佬都没事么?怎么都来帮忙了。” 第四十三章 皇宫王越 李儒竟然也出手了,而且是在帮鱼无柳,将华雄束缚住,削弱了他的速度。 李儒自然知道其中利害。 华雄若是失手将鱼无柳杀了,以王越的能力,查到他们头上绝非难事。 甚至华雄能不能走出这个皇宫都是个问题。 鱼无柳与华雄的战斗若上升为生死之战,绝对会闹出不小的动静。 若被王越察觉,董卓这边当然不可能把手下大将,华雄交出去,王越这边也不可能妥协。 甚至董卓为了保护手下大将,很有可能会带着三军冲入皇宫,震慑王越,王越自然也就会动用他的权力,调用他手下的人马。 到时候双方人马对峙,皇宫一片混乱,再加之洛阳还有不少“有心人”再挑拨一二,不起冲突才有鬼了。 所以李儒为了大局考虑,赶快施展术法,将华雄削弱,让鱼无柳能更好地应对。 鱼无柳是何等高手,一下子就抓住这个时机,腾空而起,趁着敌弱我强,华雄又分心之际,反守为攻。 鱼无柳仍然是一掌轻飘飘地击向华雄,但速度之快,力道之强,比之之前,却至少要强上五分。 而华雄一则是分心对冯度说话,本是犯了战场大忌,二是被李儒的法咒削弱了不少,这一拳提起,便是慢了不少。 此消彼长之下,鱼无柳一掌击在华雄胸膛上,华雄甚至来不及抵挡,便飞了出去。 华雄重重摔了出去,正好摔在赶来的李儒身边。 李儒赶快去扶华雄,“没事吧。” 华雄摔在地上,看见自己一向敬服的军师走来,十分尴尬,疑惑道:“军师你怎么来了?” 不说话还好,华雄这一说话,“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血,看起来是受了不轻的内伤。 李儒见此,大惊失色,要是自己把自己手下的大将玩死,这就搞笑了。 华雄摇摇手,道:“死不了,休息几天就好。” 李儒这才放下心来,毕竟以华雄地阶强者的体质,被一个女子打一掌本来应该没什么大碍。 要说鱼无柳之所以一下子就能重伤华雄,其实也实在是太多因素的影响。 一来鱼无柳是一介女子之身,力量速度本就不如男子,何况是华雄这样的关西大汉,所以她与华雄的差距除了法相,就差在这一点上。 论技巧招式,天阶高手王越的弟子绝不逊色于任何地阶高手。 而王允与钟繇的加持恰好弥补了鱼无柳的弱点,此时李儒又削弱了华雄。 而华雄又因恼怒冯度,而分了心。 才落得这样一败,否则以华雄身经百战的战力,绝对不可能输给鱼无柳的。 此时冯度与时迁两人也来向李儒打招呼,毕竟大家其实也算是同僚...... 冯度行了一礼道:“李大人夜安,幸好有您出来主持公道啊,否则今日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华雄一听此话,又吐出一口血来,实在是无话可说了。 李儒阴冷着脸,淡淡问道:“你们这么晚了,还来皇宫做什么?莫非想行刺皇上么?” 官大一级压死人,李儒直接一顶大帽子就扣了下来。 李儒只是随口一问,但冯度却得花极大的心思来回答,一点儿出了错都不行。 动则是砍头的大罪。 冯度正想着要怎么应对这件事情的时候,忽然鱼无柳冷冷地说话了:“李大人,是我请他们两人来的。” 冯度一愣,他根本想不到这个冷若冰霜的女子居然会突然帮自己说话。 其实冯度不知道,鱼无柳倒不是帮他,只是单纯看李儒不爽罢了。 在孟德献刀一事之后,李儒受董卓之命偷偷摸摸地派人去了好几次,想要去对少帝动手,但都被王越的人阻拦住了,所以到现在少帝仍然还活着。 鱼无柳也与李儒派去的人交过几次手,当然知道背后指使他们的人是谁,正是这个李儒李文优。 李儒在去少帝居所之时倒是见过这位女子,也知道她的身份,只是他以往都是在暗中过招,没有直接出过手,与鱼无柳也还没有一次像这样直接见面。 李儒沉吟片刻,似在思索,缓缓道:“不知姑娘又是何人,我从来没有见过你,姑娘你又有何资格保这两人?” 鱼无柳虽然武功高,但论这些阴谋狡诈,怎么会比得上李儒? 一听李儒这话,她气的说不出话来。 他们两人之间是暗中交手,李儒现在说不认识她,她却无从反驳,而她作为一枚暗手来看护玉玺,本来就没有什么正式的身份,现在对冯度两人却有些爱莫能助。 倒是冯度看出这女子要保自己,心中一横,反正都是得罪,不如得罪到底。 当即说道:“李大人谦虚了,小人怎么敢在李大人面前说什么谋害皇上,岂不是有班门弄斧之嫌?” 反正都跑不掉了,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那你来此又是何事?你若说不出个缘由来,一样是擅闯皇宫之罪。”李儒面不改色,继续盘问。 冯度道:“那不知华将军与大人您来此又是何事?” 李儒怒道:“我两人来此何事,你一个守门的卫士也有资格知道么?我两人来此自是有要事要做,倒是你,阻挠了华将军的行动,该当何罪?” 说到后来,语气越来越重,最后一个“罪”字出口,冯度感觉身上好似有一座山压住自己,想说话却根本说不出话来。 地阶神通,一话出,重如山。 正当冯度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一个淡淡的声音出现:“是我让他来的。” 这声音语气平淡,却十分肯定,如同一把宝剑,一旦出鞘,便万万没有收回来的道理。 声音一出,冯度感觉自己身上的那座山被一把利剑劈碎,再无半点沉重压迫之感。 李儒却闷哼一声,似是术法被破,受到了反击,不大好受。 远处,一剑飞空而来,一人站立其上。 那声音像正是出自他口。 那剑飞的极快,不逊色于任何好马。“嗖”的一声,就已经到了冯度几人身边。 冯度正疑惑自己怎么突然像是被山压住,又突然解脱出来,鱼无柳看见此人,却急忙过去,行了一礼。 “师父,徒儿无能。” 那人挥了挥手,笑道:“西凉李文优,华子健皆至,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冯度这哪里还不明白此人的身份。 能让鱼无柳叫师父的,除了皇宫第一高手王越以外,还有谁? 第四十四章 游侠联盟 一柄飞剑腾空,在空中稳稳落住。 一位中年男子傲立其上,夜风吹动其衣袂,刮得呼呼作响,有种说不出的洒脱,这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一剑而已。 此人剑眉星目,头发随意地洒在身后,若说模样俊朗,只是略好,但他浑身的那股潇洒豪爽之意,却是谁也学不来的。 一见其人,便知是古之游侠风范。 此人正是王越。 “李儒大人,好久不见。夜入皇宫,我未免有失远迎,实在恕罪。” 那人站在飞剑上,也不作礼,只是微微一笑,说道。 不等李儒说话,王越便又道:“哦,对了,李大人贵人多忘事,想必也忘记我这个闲人了。不过也没关系,你认不认得我都不打紧,但这两位少年的确是我的人。” 这番话柔中带刚,表面上很客气,但意思很明确,这两个人我保定了,随便你怎么说都无所谓。 李儒也不作礼,只是双手背立,站在原地,道:“皇宫第一高手帝师王越,文优怎么会不认识?这两人夜入皇宫之事可就此揭过,只是这两人打伤我都督华雄,却要给个解释才行啊。” 李儒很聪明,他只说是冯度与时迁打伤了华雄,却不将鱼无柳掺进来,是他觉得王越只是来为弟子解围的,没必要为了两个不相识的人,而不卖董卓的这个面子。 王越淡淡笑道:“你若觉得吃亏,你现在马上再打回来就行,我又不拦你。” “只是你们在皇宫内大打出手,对皇宫禁令置之不顾,也要给个解释才行啊。” 王越却不买他的账,言语中竟还是坚持想问罪李儒,保住冯度二人。 这不由让冯度松了一口气的同时,也对王越那里心生感激。 李儒冷哼一声:“王越宗师好大的威风,今日之事,来日必当奉还。” 说罢,拿出一枚竹筒一样的东西,轻轻一吹,那竹筒发出一阵尖锐的声音,像是来自九幽的魔鬼在哭嚎。 声音响起后不过十个呼吸,远处便有十数个人急匆匆地赶来,弯腰立在李儒面前。 这几人虽然都是穿着皇宫禁卫的衣甲,但却对李儒毕恭毕敬的样子。 “把华雄将军扶起来,顺便把这个地方好好地‘打扫’一下。”李儒刻意强调了“打扫”两个字。 在场的人当然都懂他的意思,说是打扫,不过是心有不甘,想再仔细搜索查看此地的宝物罢了。 李儒对着王越道:“我让人打扫这处,王越大师不会阻拦吧?我们作臣子的,自然也要为皇宫内尽一份力的。” 王越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容地看着他,一句话也不说。 待得李儒叫来的人将这处荒废的甄宫上下大大小小,仔仔细细地翻了一遍也没找出什么东西之后,李儒才阴沉着脸,与众人扶着的华雄一同离开。 冯度在后面使劲对李儒挥手。 “多谢李大人今日出手相助啊,小人实在感激不尽。” 远处传来李儒的一声冷哼,随后 王越见到他们远去后,脸色慢慢凝重,没有了之前的轻松写意。 “董卓的人已经安插到这里来了吗?” 鱼无柳上前道:“师父,要不要我带人去处理一下皇宫被安插进来的人?” 王越摇了摇头道:“不用,现在皇权式微,各方人都在皇宫有安插人手,更何况,他既然敢在我们面前动用这些暗棋,就有他的依仗所在。不必管这些,只要我们的人不被渗透就行。” “可是......”鱼无柳还要说话,却被王越打断。 “对了,这两位少年英雄是谁?” “在下冯度,这是我的兄弟,时迁。”冯度上前作揖道。 王越失笑道:“原来就是最近轰动洛阳的几位少年么?哈哈哈哈哈,失敬,失敬了。” 面对冯度两人,王越竟然一点也不拿架子,没有什么所谓的前辈高人的风度,反而是一副少年玩笑模样。 冯度连忙低头道:“王越大师说笑了,那些事情都是迫不得已所为的。” 那些出名的事情可不是什么见得人的好事。 王越笑道:“哈哈哈,我知道你不是董贼的人,只是......” 冯度听到这里,心头一跳,不管前面说的再好,但凡后面出现了一个“只是”、“但”什么的,绝对酒没有什么好事了。 “只是你拿玉玺不知是要交与何人?”王越盯着冯度问道。 王越知道那是玉玺,却不知道是张让让冯度来拿的! 冯度左思右想,不知道该不该把张让供出来。 最后,冯度还是叹了口气,道:“是以前叱咤风云的十常侍之首,张让让我来的。” “张让?他竟然还活着么?”王越似乎有些意外,却不是太惊讶。 “原来是他。也是,除了他以外,刘宏也不会把这么重要的令牌交给谁了。” 冯度疑惑道:“宗师您难道不知道是他让这位女侠在这里守护玉玺的吗?” “不知道,无柳她只是看令牌行事罢了。” “这令牌是?”冯度这才明白过来,这听起来竟然不是张让的专用令牌。 冯度拿出令牌,这是一枚上面有着繁复花纹,让人神智都会陷入进去的令牌。 “这是我们游侠盟的长老令牌。” ······ 李儒府中。 李儒将手上的华雄安排好后,本想去求见董卓,告知今日情况,却被董卓府上新任的管家孙元拒于院外。 说是董卓正在与金莲夫人赏月,吩咐过,不见任何人。 李儒只好郁闷回府。 回到府上,李儒一直睡不着,只是在院中上走来走去。 一方面是忧心董卓沉迷于美色,一方面也是在细细思考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 “华雄将军也被打伤了,看来每十天半个月是恢复不了,这......” 一个心腹问道:“大人今日何不直接与王越那厮撕破了脸,就算他是天阶高手,我们西凉大军碾过,难道他还能挡住不成?” 李儒脸色阴晴不定,叹道:“你不懂,他代表的不只是他一个人。” 那人又道:“那又如何?他手下即使有三千皇宫禁卫,也不足为惧啊。” 李儒缓缓道:“三千皇宫禁卫倒不足为虑,不说被各方的人渗透了多少,单是他们各人来说,这些年的酒肉生活,早就没有真正当年禁卫的风范了。” “现在的他们,与我们西凉铁骑相比,大概可以一击而溃吧。”李儒说这话时,语气也不禁带上了一点骄傲。 “只是王越身后的游侠盟,却是个大麻烦。这也是我们至今不敢跟他翻脸的最大原因。” “游侠盟,一直是个神秘的游侠组织,从咱们西凉到洛阳、兖州,甚至江南一带,都有他们的人。这一组织,不能小觑啊。” “那这件事,咱们只能忍了不成?”那人还有些不甘心道。 “是啊,只能暂且忍了,不过以后,会还回去的。” 《三国乱谈》记:公元189年,皇宫中忽金龙出世,疑有重宝,华雄与神秘女子大战争夺宝物,败北。据传,当夜,洛阳城中有多位成名高手都暗中参与了此战!” 第四十五章 长老令牌 皇宫内,甄宫,古井旁。 冯度也问出了同一个问题。 “游侠盟,到底是一个什么联盟?” 王越解释道:“游侠盟之名是源自司马迁先生的《史记·游侠列传》。” “这个组织是除了我是盟主以外,还有三个副盟主,而我们四人每个人手下都有一位长老辅助,你手上那个令牌就是我这边的长老令。” 王越从飞剑上下来,走到冯度旁边道。 “哦,原来如此。那这长老令便物归原主了。”冯度恭恭敬敬把令牌递给王越。 冯度虽然贪财,却很清楚什么东西不要拿,这长老令牌虽然价值大,但在自己这里没有什么作用。 游侠盟听起来是个挺牛的组织,把令牌给他们说不定还会有点情面,到时候求到他们身上也容易些。 冯度正在胡思乱想之时,王越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急,我先问你一句,这玉玺既然是张让请你来帮他取走的,你现在要把这玉玺怎么办?” 冯度一愣,他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凶险,一时间倒是忘记了还要完成自己的水浒任务——把玉玺交给张让。 这可值一点天罡星数! 一想到天罡星数,冯度心中又活络起来,召唤一名天罡星的武将啊。 林冲?花荣?公孙胜?鲁智深? 一想到这,冯度想当然地脱口而出:“当然是把玉玺给他啦,哎呀,事不宜迟,要是您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赶快走了。” “拿着玉玺这么大的东西,心里不踏实啊。”冯度开始招呼时迁离开。 时迁苦笑着看着这个不靠谱的人,摇摇头,给冯度比了个手势,偷偷地指了指王越。 “走啊?哎呀,你有这种报恩的心是好的。王越宗师是救了我们,但是我把玉玺交给他也不好啊,这毕竟是个‘国之重器’......” 冯度说到这里感觉不太对,偷偷看了看王越,发现王越正在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不是...不是...王越宗师,我还是把玉玺还给你吧,还是你来保管比较安全些。” 冯度小心翼翼地把玉玺从怀中掏出来,十分不舍地慢慢将手伸出去。 “没事,你自己做决定,我不勉强你。我拿这个玉玺也没用。现在我只是尽我的责任保护皇上而已,至于玉玺落在谁手上都无所谓。” 王越却看也不看冯度拿出的那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通透玉璧,反而是默默地看着冯度,似乎想知道他要做出什么决定。 冯度现在左手拿着长老令牌,右手拿着和氏璧,全部递到王越面前,再加上冯度一脸的凄苦,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王越在打劫。 “你......”这时鱼无柳想说话,却被王越一挥手打断。 “现在这是人家的东西,你不要插嘴。” 鱼无柳最终没有说出话来,只是撅了撅嘴,脸上露出不解的神色。 冯度一咬牙:“宗师,你看这样好不好,我带你们去找张让,然后我把这玉玺交给他,算是我将事情做完,然后你们之后再从他手中把玉玺拿回来就是了。” “如果宗师您不嫌麻烦,可以亲自跟我去一趟,到时候以张让的武功,还不是随意施为?” 冯度始终想完成这个水浒系统的任务,从而拿到那颗天罡星。 鱼无柳冷笑道:“你费尽心思去讨好那个老太监干什么,他能给你多少宝物?贪财之徒。” 还不等冯度说话,王越却认真点点头。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无论任何都不丢信义二字。很好,很好。” “你若直接将这玉玺给我,反而堕了你的少年英气,让我所瞧不起了。哈哈哈哈哈。”王越似乎对冯度这个回答很是满意。 “那么,这块长老令,你就拿着吧。” “啊,这块长老令,您给我也没用啊。”冯度还没有明白王越的意思。 “王越宗师的意思是,现在你就是他麾下那位助他打理事务的长老了。”时迁赶快过来,将冯度左手拿着的长老令揣回他兜里,生怕王越反悔一样。 “这块长老令,我本来是给刘宏,也就是上一代皇帝。我给他让他在被刺杀的时候亮出来,免得被我游侠盟的人误杀的。” 王越背过身去,不让人看见他的表情。 “当年我给他的时候,其他三位副盟主都十分反对。唉,也的确是...”王越没有再说下去。 “三位副盟主是?”冯度十分好奇,想知道这东汉末年,又有几个游侠能是着游侠盟的领军之人。 “说了你也不认识,不过他们一个在陈留打理家族,一个在冀北教徒弟,还有一个在江东游戏人间。都是名声不显的隐居之士。” “不过你要是到了他们的地界,倒是可去打个招呼,要点好处,哈哈。”王越很喜欢笑,与冯度短短的对话,便笑了几次。 但这时王越突然郑重起来。 “但现在,我想它在你手上不要被埋没了名声。” 冯度犹豫道:“可是我武功又低,什么也不会啊......” “哈哈哈,不会的都可以学,重要的是你这颗心。这颗少年豪侠之心!”王越笑着指指胸口。 “之前我暗中派人观察过你,我派去的人说你是人阶中段的修为,现在呢?是人阶后段了吧。” 冯度才想起,自己在井中修炼,借着和氏璧在井中引来的许多星辰精华,已经修炼到了人阶后段。 这种机缘,倒确实是可遇不可求的。甚至比一枚皇龙升天丹还难得。 “你的修为,可谓是一日千里。悟性也不差,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晋升地阶了。” 这话若是传出去,必然要轰动整个洛阳城。 地阶本来不是靠资源丹药堆上去的,必须要具备不低的悟性,甚至还要加上一点点的运气才行的。 法相一道,是靠领悟,不是靠修炼。 无论你的资质有多么好,却很少有人敢笃定谁一定能晋升地阶。 但王越现在却这样说,无疑是很看重冯度了。 “行了,以后你在皇宫内的兵士面前,除了皇帝和我以外,你就最大。我会让人把你从东门调到我这里来的。” 冯度大喜,能从董卓手下脱离,是再好不过了。 “那这玉玺...” “让无柳陪你去吧,那张让的武功我知道,他不过是最弱的地阶而已。” “那就劳烦鱼姑娘了。”冯度对着鱼无柳作了一礼。 王越突然说道:“对了,无柳,你以后也算是他的下属了,好多事情,你得多帮助点他才是。” 鱼无柳冰霜一般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一种类似于恐惧的神情。 “他...”鱼无柳想说什么又没说出来。 “行吧。”鱼无柳很不情愿道。 随即,趁着夜色,冯度几人便从皇宫内走了出来,刚出皇宫,一声水浒系统的提示传来。 “宿主成为游侠盟长老,特奖励地煞星数一颗。” 说明:其实本来长老的位置不该只有一颗地煞星的,但是宿主被王越看重,其实只是个误会啊。 第四十六章 杀还是不杀? 听到水浒系统给了自己一颗地煞星,冯度喜出望外,想不到身份还有这种好处,看来以后自己得多谋划一下才行。 冯度摸索着,这大概是一个成就任务一样的东西,像之前自己给董卓献丹,被“千夫所指”的时候,系统也派了一个水浒好汉来助阵。 这次也是一样,完成了相应的成就,就会获得相应的系统奖励。 洛阳城内,夜深人静,却还有几个府邸亮着灯火,不知是不是被今夜皇宫内的动静所惊动的。 出了皇宫,走向东门,踏在洛阳城平坦干净的大路上,三人的心情应当都是不错的。 天上星光点点,已经入冬,风吹的略微有些冷,沿途的店铺、房屋都紧闭着门。洛阳城中,虽然经历了不少动乱,但晚上,却还是一个安静之夜。 鱼无柳一路上一句话也不说,冯度与时迁两人倒是有说有笑。 途中,还有守夜的卫士像冯度这个“东门卫士长”口是心非地打招呼。 这些人表面上虽然尊敬冯度,暗地里却都瞧不起他,倒不是因为正义感,而是认为他只不过是靠着投机取巧坐上这个位置的罢了。 冯度之前也很不爽这些人的态度,而现在却很高兴地与他们互相问候。 因为他已经是王越手下的长老,皇宫中的二号人物了。 一个人突然的提升,难免会让其心境发生改变。 当一个人的心境到达另一个高度时,便懒得与那些小事情斤斤计较了。 所以你若明白这道理,便不妨也将自己的心境放的开朗一些。 三人穿街走巷,来到了那家破烂的房屋面前,冯度敲敲门。 “老张,我来了。” 不过两个呼吸,门一下子就被拉开,张让似乎也等的很焦急,整夜没睡。 一个人探出头来,冯度便看见了张让急匆匆的样子。 “东西呢?拿到手没有?” 张让目光灼灼地盯着冯度,丝毫没有注意到冯度身后的时迁与鱼无柳两人。 冯度不着痕迹地看了鱼无柳一眼,随后从怀中掏出玉玺,随手丢给了张让。 张让弯着腰,小心翼翼地接:“唉唉唉,不要扔,这东西很金贵的。” 张让把玉玺拿到手的一刻,水浒系统的提示传来。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获得天罡星数:一” 评价:无情无义的宿主比张让还更无耻,那么要不要让下一个任务也是将玉玺交给张让呢...... 天,可千万别,这系统,坑死人。 要是下一个任务也是让张让得到玉玺,那自己等于还要再和王越、鱼无柳翻一次脸,要达到这种脸皮也太为难人了吧? 好在冯度知道系统并没有真正地发布这个任务。 因为就在他一愣神的时间里,鱼无柳已经将玉玺拿到了手中。 张让看着空空的双手,似乎还不敢相信。 “这...这...”张让抬起头来看向鱼无柳,“你是谁?你的速度这么怎么快?” 时迁在一旁冷笑,你旁边还站着一个手法更快的,保证你东西被拿了,都不知道是被谁拿走的。 张让虽然身居高位已久,江湖经验却太浅薄,若是对鱼无柳稍微有些防备,也不会这样的。 也或许正因为他在皇宫内养尊处优惯了,无人敢触怒于他,又哪里会提防人。 鱼无柳手中拿着玉玺,看着冯度,道:“这人杀不杀?” 冯度愣住:“什么意思?” 鱼无柳道:“我想杀了这人,你意下如何?” 她言语中虽是在征求冯度的意见,却还是冷冰冰的,没有一点温度。 冯度有些纠结,从道义上来讲,张让这种狗宦官,惹得天怒人怨的人,死一万次都不够。 但从冯度自身的利益来讲,留下张让似乎却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就在冯度犹豫之时,张让忽然冷静下来,他仿佛认出了鱼无柳的身份。 “你是王宗师的二弟子,鱼无柳。” 张让在宫中握一方权柄,跟王越的交道打的不少,认得鱼无柳也属正常。 “想不到我张让最后还是会死在你们手上,唉......那玉玺想必也是最后交到了你手上保护的吧?那块令牌先帝给我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有一天会这样用上。” 张让叹息道:“要杀就杀吧。我没有什么好说的。” 鱼无柳却还没有出手,只是看着冯度。 “你要杀就杀吧,我不拦你。”冯度最后只是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鱼无柳却冷笑道:“我若要动手,早就动手了。只是出皇宫时,师尊说你是长老,我的一切行动全凭你吩咐,不可擅自妄动。你说要杀,我才能动手。” 冯度郁闷,王越这样虽说是给他权力,却未必没存有一些考较他之心。 考较他的能力? 冯度有些摸不准王越的想法。 不过既然王越让自己来处理一切,也没法再推诿了。 “我觉得...”冯度咬着牙,“我觉得还是不要杀吧。” 冯度说完这句话,整个人像是泄了气一样,垂头丧气地,站立都要不稳。 鱼无柳深深地看了看冯度,将本来已经出鞘的剑,又收了回去。 时迁看出冯度状态不对,上前拍了拍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说出什么来。 冯度将手搭在时迁肩膀上,似乎是有些愤怒,不知是对谁,于是他用力锤了锤时迁的肩膀,想要发泄一二。 可就这一下,时迁却突然吐出一口血来,伸出手,撑在冯度肩膀上。 “哎呦,大哥你轻点。” 冯度大惊,自己虽然刚刚晋升了人阶后期,但就算使出全力也不可能伤了一个地阶强者啊。 冯度再顾不上自己心情如何,连忙扶住时迁。 “怎么了?怎么了?”冯度关切问道。 鱼无柳此时也是惊讶,一个地阶强者怎么突然会承受一住人阶武者的这一下? 时迁摇摇手,表示自己没什么大碍:“之前在皇宫中,被那个叫华雄的大汉打伤的,他确实厉害。” 冯度听闻时迁是为救自己而受伤,心头更是过意不去,连道:“那我们早些回去,就不在这里再做纠缠了。” 时迁却笑着从袖子中拿出一个东西。 “不过那华雄大概还没发现,他的通行令牌被我给拿来了,哈哈。” “本来我当时是打算从他身上拿点重要东西,能用来威胁他的,以保全我们的,结果却拿到个这个。” 时迁竟然在交身而过这短短的时间内,从华雄身上顺走了一块令牌。 这份功夫,也是绝了...... “放心吧,我没有什么事情的,当年我偷东西的时候,被那些狗官豪强打成什么样......”时迁滔滔不绝地炫耀起他以前的光辉事迹。 “张让,你算是逃过这一次了,快滚回去吧。”冯度连忙将话题扯开。 随后还小心地看了看鱼无柳,生怕她发现了什么似的。 鱼无柳此时却轻轻捂住嘴,莞尔一笑。 一笑之间,却不是冰寒消融。 而是纷纷大雪,活泼灵动。 第四十七章 入云龙公孙胜 鱼无柳总是冷冰冰的样子,突然这么一笑,让冯度看得呆了。 幸好时迁还在痛的大呼小叫,一下子让冯度回过神来,否则非闹出笑话不可。 “这个,这个...鱼姑娘我们这就回去了,就劳烦你将玉玺交给王越宗师了。” 一提到玉玺一事,鱼无柳又恢复了以往的冷漠模样,“恩,此事紧要,我需赶快回去。” 冯度点点头:“行了,咱们就此别过。” 说完后,又看了看那张让的房屋,见其里面再无动静后,扶着时迁,两人便离去。 鱼无柳见冯度二人走远后,仔细查看了周围,确认没有人跟踪之后,也随即离去。 ······ 夜,无名小院中。 段景住、时迁、丁得孙、郁保四四位水浒好汉都在,除了孙元还在董卓府上以外,冯度这边的所有人便都聚齐了。 说起来孙元其实在董卓府上算是混的风生水起,有滋有味。 凭借其多年的江湖经验,与地阶高手的强悍实力,从一名普通的潘金莲带去的老仆,摇身一变,被提拔为董府的管家。 这其中潘金莲对董卓的枕边风与运气好占了很大一部分因素,但其自身的能力也是不可忽略的。 为什么说运气好呢,因为恰巧不巧,董卓府上原本的管家被新封的“渭阳君”董白因其需另立新府要走了,董府刚好差个管家,就由孙元顶上来了。 孙元的身份是没什么好说的,反正随便你查,任你消息网遍布天下也休想查出一点端倪来。 这些水浒好汉都是凭空出现的,根本没有什么身份可查。 更何况,乱世中,谁又有身份可言? 包括冯度,也只是能查到他曾经是吕布军下而已,其他更多的信息便没有了。 这样的身份有好处也有坏处,好处是所有人都不知道他的身份,太过神秘,难免心有顾忌。 坏处则是没有一个上得了台面的身份,各种事情也不方便。 现在不一样了,现在冯度有了一个可以靠的大树——王越。 他现在是游侠盟的长老级别人物,而且听王越的意思,这个长老级别,是仅次于盟主与副盟主的一个地位,可以说是非常之高了。 所以便可以利用这个身份,干成许多事情,冯度心中也开始有所谋划。 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先将天罡地煞的好汉召唤出来,再说其他。 水浒系统。 “目前拥有,天罡星数:一地煞星数:一 目前可召唤水浒好汉:天罡星好汉(随机)。地耗星白日鼠白胜,地劣星活闪婆王定六。” 天罡星竟然是随机召唤一名,而非像地煞星一样,从后至前,依次召唤。 不过无论如何,冯度还是要召唤这一位天罡好汉的。 “目前天罡星数:1/36” “是否使用天罡星数?” “是” “系统将随机在天罡好汉中抽取一名。” 冯度心中十分紧张地选择了召唤一名天罡好汉。 不过一个呼吸,一位先生模样的人出现在面前,只见那个先生,身长八尺,络腮胡须,道貌堂堂,威风凛凛。 身穿一身道袍,头上绾了一个道髻,手持松纹古定剑,脚踏一双古朴芒鞋。 端的是一副得道高人的样子。 这个模样,除了天闲星入云龙公孙胜,还有谁? 公孙胜一出场,便引得其余几位水浒好汉大惊,连忙拜倒在地。 时迁一边拜倒,一边嬉皮笑脸地道:“这回大哥厉害了,一下子把公孙道长都喊出来了。” 公孙胜一看周围,一点不拿架子,连忙将众人扶起:“众位兄弟请起,此时已非梁山之时,你我不必再排座次先后。” 冯度看到众人突然拜倒,呆若木鸡,有惊也有喜。 他没想到会召唤出来这样一名好汉——梁山排在第四位的入云龙,公孙胜。 他更没有想到公孙胜竟然如此让众人信服,甚至隐隐有点喧宾夺主的味道在里面了。 公孙胜扶起众人,慌忙又来与冯度作礼。 “见怪见怪,初见聚义兄弟,适才险些忘记阁下了。” 冯度连忙还礼:“公孙道长客气了,不知公孙道长......有何打算?” 冯度没敢直接问出能否让他在自己这里效力的话,而是委婉地换了一种说法,就算被拒绝,也让大家脸面上都好过一些。 公孙胜稍稍一愣,似乎会过意来,随即笑道:“阁下可否与贫道借一步说话?” “自然可以。”冯度欣然回答。 小院不大,但也不小,两人也没有进屋,只是随意走到一处僻静处,开始交谈。 “公孙道长,现在有什么事情要说,可以告诉我了么?” 公孙胜道:“我初来乍到,不知情形。只是想问一句,如今天下大势如何?” 冯度愣住,他没有料到公孙胜会问这个问题。 他略微地想了想,便道:“从黄巾之乱后,天下便逐渐大乱,现在魔王董卓当政,九州哀声怨道,形势已经要一触即发了,恐怕不日便将爆发大战。” 公孙胜听到这里,仔细想了想,又问道:“那当世可称英雄的有哪些人?无妨,这个问题,你如果不知道,就算了。” “嗯...大概袁绍要算,还有曹操,还有...我知道的就这两个了。”冯度最后还是没有把刘备和孙坚说出来。 冯度内心非常纠结,他在想,这公孙胜不会觉得自己无用,想去投靠这些大佬吧。 “这两人你都认识吗?” “这两人跟我关系都还可以的。”冯度点点头,确实关系都不错。 一个是逃跑时,直接被段景住送出洛阳城门,一个逃跑时,则是被冯度等人帮忙吸引了董卓的注意力。 两人与自己都可以说是“患难之交”了。 而后冯度又把自己现在的处境告诉了公孙胜。 公孙胜沉思片刻,道:“阁下倒是将情况说了一个大概,贫道却很难依此对你有什么帮助。” “其实......”公孙胜犹豫了一下,“其实贫道以为,在这乱世之中,还是要有自己的兵马为妙。” “所以,道长你的打算?” 公孙胜也有些尴尬:“若是阁下真要有所作为,不妨让贫道去这中原走走,为阁下寻找些人才,召集些兵马才是安身立业之道。” “若是贫道留在你这里,替你在洛阳城中周转四方也不是不行,只是这样做起事情来就很被动了。” 不怪公孙胜会尴尬,主要是这种空口白话的行为,确实太像要偷溜的样子。 而且公孙胜本来就是喜欢隐居的隐士,不愿掺和这些世俗的是是非非,也属正常。这样一想,他准备不管不顾,直接偷溜的嫌疑就更大了。 “不知阁下意下如何?” 公孙胜认真看着冯度问道。 第四十八章 这个夜晚 “不知阁下意下如何?”公孙胜依然是很平淡的语气,仿佛冯度赞同还是否定都无所谓一样。 冯度叹了口气,为什么最近老是要做这些特别纠结人的选择。 “道长所言极是,道长既然愿意去,那就去吧。” 冯度也不是特别相信公孙胜的话,之所以答应下来,只是他觉得如果人家不愿意留在这里,又何必勉强? 纵使强扭下来,也不过是离心离德,大家都不开心,又何必呢? 世间最傻之事,莫过于勉强人。 公孙胜听到冯度的回答,却是大喜,道:“好,既然阁下如此态度,那我就放心了。” “不过,我也知道,贫道此去,阁下定然多有不放心之处......”说着,他顿了顿。 “这样,贫道便把我这把松纹古定剑放在你这里,待得贫道他日与你再相见之时,再来取回此剑。” 公孙胜说着,便从背上取下一把花纹灵秀的古铜剑,硬塞到了冯度的手上。 “我这把松纹古定剑,分雌雄两把,可互相感应。你现在手中拿的是那把雌剑,若有紧急情况,我持雄剑,便可感应到你的位置。” “这......”冯度反而有些狼狈,有种背后说人坏话被发现的感觉。 公孙胜反倒不在意这些,拉着冯度向正屋中走去。 “我待明日再走,今日我们兄弟先好好地吃上几碗饭,夜聊至天亮。哈哈。” 此时约是三更以后,还是夜色沉沉时分。 天上月光照人,即便是繁华的洛阳城中,这一刻也十分安静。 两人回到正屋,招呼了其他几人。 无处买酒肉,便临时弄了些淡水小饮,公孙胜又亲自下厨,做了些素菜,众人便环绕一桌,热热闹闹地吃起来。 宴席虽是简陋随意,众人一边聊天,一边打笑,却也十分愉快。 “哎呀,我这把松纹古定剑放在你这里,也算是物尽其用了。”在这夜聊之中,渐渐地,众人也摸清楚了各自的性格。 公孙胜虽然是排第四的大佬,却真真是一点架子都没有,十分和气。 “此话怎讲?”段景住笑着问道,“莫非我这大哥还能借此修道不成?” 公孙胜笑道:“修道可不可我不知,不过我这把剑虽然在他手中无甚大用,不过祈个雨,唤个风什么的还是没问题的。” 呼风唤雨,这是一般地阶强者都无法做到的。 “那又怎样?我难不成还去给人作法吗?”冯度笑笑道。 “对,这呼风唤雨之术最是张扬,你若多做几次,名声就要传出去喽。” “哈哈哈哈,然后传出去,我就又被当成张角第二,直接扣上造反的名头,被杀了。” “哈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众人都大笑起来。 公孙胜笑道:“你可知这乱世之中什么最重要?” 时迁道:“自然是钱财最重要,自古以来金银二字最是伤人。所谓是‘有钱能使鬼推磨,钱多能使磨推鬼’。有了金银,自然就能快速地拉起来一支军马,粮食也可从容购进。一方诸侯,便能成立了。” 公孙胜道:“金银细软终是外物,纵有敌国之富,若无安身之道,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裳。你可知邓通之事么?” 郁保四道:“乱世之中,当然是自身能力最重要,若是我有天阶高手之力,便可战群雄,护我想护之人。” 公孙胜道:“不然,一人之力,终究难成大事。你比之项羽项霸王又如何?” 丁得孙道:“要我说,还是保命能力最重要,只要你打不死我,我跑的掉,十年之后,卷土重来,又是一条好汉。” 公孙胜道:“未必,待你卷土重来之时,人家已经统一天下,问鼎中原了。哪里还有我们什么事。” 段景住道:“那我看,应该是人才最重要,若是老大有一百个道长你这样的高手,那各种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公孙胜失笑,摇摇头。 冯度想了想,试探着问道:“莫非道长以为,乱世之中,名声最为重要吗?” 公孙胜道:“正是如此。名声一事,最为重要,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而诸事不成。在声望上,你却是得好好地下功夫,若是声望高了,日后办起许多事来就会方便许多。”” 公孙胜聊了这么久,第一次正色道:“声望一道极是重要,你万不可马虎了。昔日伍子胥为奸臣所害,被追兵追至长江边上困住,却能得渔父搭救,乘一轻舟而去,渔父甚至不愿意接受其相赠的宝剑,不过就是因为他名声传颂,人人敬仰罢了。” 冯度道:“道长您是想说,有了好的名声,即便是=遇到什么危险困难,需要逃亡之时,也能够多一条后路,是么?” “就是这个道理。”公孙胜笑着看着冯度。 要说名声,冯度是有的。 冯度在洛阳城,乃至在天下,都可以称得上的声名在外,家喻户晓之程度甚至不逊色于各路诸侯。 只不过这个名声属于声名狼藉一类的,毕竟冯度之前是助纣为虐了一回。 公孙胜又道:“若是名声好,自然得道多助,若是名声太恶,那就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 冯度一拍大腿,惊道:“那我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公孙胜笑道:“我还以为你早就知道,只是一直很乐观呢。” “哎呀,道长又在取笑我,快说,道长有什么好办法?” 此时众人畅聊,正是快意之时,冯度却没有任何担心,只是大笑。 “办法不是说了么?你好好利用此剑,祈风禳雨,多为别人做些好事就行了。别人自然会把你的名声传出去的。” 冯度挠挠头,“这恐怕很难,而且也非一朝一夕之功,恐怕是来不及了。” 公孙胜道:“倒是也有个快法子,你直接跟董卓反水就行了,把事情闹大,闹得越大越好。只是......” “只是大哥的小命就要不保了,哈哈哈。”时迁在旁边笑道。 公孙胜也笑道:“此事确实有些不妥,来,今夜好时候,我们兄弟不聊这些。” “不聊这些?那来说说今天大哥对被那鱼无柳姑娘惊艳了的事情吧,我可都知道的。”时迁笑嘻嘻地说道。 “哈哈哈哈哈......”众人的笑声回荡在院中。 天空中,一轮孤独的月亮看着众人喧闹。凉风细细,四周无声,只有他们的热情还在挥洒。 这个夜晚,是否会直到永远? 这些人的热血,注定将被所有人铭记。 第四十九章 牛辅来访 天亮了,每个夜晚都会天亮,就好像每个聚会都有结束的时候。 这个聚会也要结束了。 临走时,公孙胜想带两个人一同,毕竟中原大乱,人多也有个照应。 于是听说冯度还可以召唤一名地煞好汉,是白胜与王定六后,公孙胜让冯度把排在第一百零四位的地劣星活闪婆王定六召唤出来。 他准备带着王定六与郁保四一起去中原。 公孙胜之所以要带人走,让冯度召唤王定六,其实原因冯度也心知肚明。 一来是因为王定六与郁保四的关系十分好,相互配合补充,确实可以发挥出不错的效果。 二来,也是公孙胜故意安排两个人在自己身边,防止自己偷跑,来让冯度安心罢了。 公孙胜临走时,欲言又止,最后很是勉强地说了句:“你以后若是再有天罡星兄弟们的召唤,最好是不要......急着用。” 冯度不明白公孙胜什么意思,不过还是答应下来,随后将公孙胜送出了洛阳城。 随后,冯度在洛阳过了一个月的平静日子,他已经被王越调到了皇宫,担任皇宫侍卫统领的职务。每天只需要去皇宫报个道,然后跟王越、鱼无柳打个招呼,什么事情也不用干。 皇宫有王越坐镇,本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之一,不需要太多特别的防备。 更何况,就算真起了乱子,冯度这点小武功,还不够人塞牙缝的。 所以冯度从董卓手下解脱出来后,一下子变得放松了许多。 不过冯度也没闲着,每天在自家院内认真修行,参悟《七星咒》。 在他又获得了两颗天罡地煞星辰后,他修炼《七星咒》的速度已经达到了正常的7倍。 也就是说他只修炼了一个月,却等于修炼了七个月之久。 在这时间内,他也成功把《七星咒》的第二颗星辰,开阳,也称为武曲星点亮。 武曲星可为人提供力量的辅助。 摇光星则是速度的加成。 “《七星咒》确实是奥妙无穷。”冯度在院中打坐,吐出口气,缓缓道。 冯度刚站起身来,门外却传来敲门声。 “不知冯兄弟可好?我来拜访你了。” 冯度正在疑惑是哪个,丁得孙却把门打开,将来人迎了进来。 这人肥头大耳,体型肥硕,若不是冯度见过此人,差点要以为是董卓打上门来了。 来的人却是董卓的女婿——牛辅。 两人这体型比较,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了。 冯度吐槽归吐槽,脸上却笑脸相迎,快步走上去。 “这不是中郎将大人吗?许久不见,甚是想念啊。” 牛辅笑道:“我前些日子给你下了请柬,你却贵人多忘事,忘记了来,我就只好亲上贵府搅扰了。” 这么一说,冯度才想起来,之前好像牛辅是邀请过自己,不过当时自己先去的王允府上,后来就把这件事情给忘了。 牛辅一个董卓的女婿,邀请我干什么?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去。 所以冯度一想到牛辅是董卓的女婿,恨屋及乌,心中就不爽,直接道:“不知牛辅大人前来何事?” 潜藏意思就是有事快说,没事就滚吧。 牛辅一愣,只以为冯度不懂待客之道,暗叹果然毛头小子不知规矩,却不知道本来冯度就不想与他多絮说。 牛辅想到这儿,还准备提醒一下冯度。于是笑道:“我来你这里,倒也没什么事,不过是喝喝茶,聊聊人生什么的,叙一叙我们的兄弟情谊罢了。” 冯度看着面前这个肥肉成堆的大汉,有种要吐血的感觉。 “我家中无茶,实在有些对不住大人。” “没事,随便坐坐就好。” 冯度已经被牛辅郁闷的不行了,听不懂吗? 牛辅也是擦擦汗,这个小子,虽然是从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也不至于一点礼数都不懂吧...... 怎么每句话都听着像是赶我走的意思? 丁得孙在一旁看的愣愣的,他不知道他现在该不该去倒茶。 牛辅正愁没有话题,看到站在一旁的丁得孙,却是被吓了一跳。 这人满身上下,全是伤痕,这是一条打过多少恶仗的汉子?想不到冯度手下还有这等人才,看来我今天是来对了。 “这位兄弟有些面生,不知是哪里人士,居何高位?”牛辅一见局面尴尬,便将话题随意引到丁得孙身上。 丁得孙笑笑:“小人能力低微,不过是院中仆人,哪里有什么官职?” 牛辅马上贴上去:“那若是兄台过腻了如今的日子,不妨来我这里,一定不会亏待了兄台,兄台这副样子,至少也是校尉级别的人物。” 牛辅好歹也是打过硬仗的西凉将领,虽说是董卓手下最菜的那个级别的,但丁得孙的异人之处,他还是能看得出来。 不过他这一行为却惹恼了一旁的冯度。 “中郎将大人,贵府莫非只有中郎将您一个人住吗?所以才跑到我这里来挖人?” 丁得孙此时也笑着说:“中郎将大人的好意心领了,不过我在这里追随大哥十分快乐,并没有其他的打算。” 牛辅讪笑了几声,还有些不甘心,他觉得面前此人只是因为当着冯度的面,不好说,但心中没有一点意动,他是不信的。 人们往往都喜欢以己度人。 但是冯度却知道丁得孙是真的无所谓。 这人仿佛天生就是一个乐天派,无论干什么事情,他都很满意,很知足,从不抱怨什么。 被丁得孙拒绝之后,牛辅尴尬地站在院中,不知该做什么。 突然他下了某种决心一样,道:“冯兄这边的人好像都不太如意啊。” 这下是真惊讶了冯度一回。 我本来以为我之前的说话都够找打了,没想到这儿还有一个更欠揍的发言人。 没管冯度神情,牛辅又自顾自地说道:“我追随董卓大人以来,征战无数,才有今天位置,不过冯兄献丹之事,功劳如此之大,却只落了个洛阳城门长的差事,董公这回却是没有赏罚分明了。” 说着,他看了看四周,小声地说道:“冯兄有没有兴趣,去拿回本属于自己的东西?” 我的天,牛辅这是要造反吗?冯度大惊失色。 冯度有些不冷静了,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怎么拿回,还请中郎将大人细说一二。” 牛辅没说话,只是手上不着意地摸了摸腰上挂的佩剑。 意思已经不言而喻了。 冯度仍然有些难以置信,道:“中郎将大人可是来试探的,我可是绝没有半点不敬董大人之心。” 牛辅笑道:“你若没有就怪了,否则怎么会去救袁绍,莫忘了,那天我可是跟你一起的。” 听到这话,冯度无语,这算什么理由?那时候我还不认识董卓...... 但随即一想,冯度忽然有些同情起牛辅来,这智商,也是没话说了。 这么大逆不道的事居然可以随随便便与一个外人直白地谈论? 冯度也终于知道这货为什么最后是被自己部将杀死的了。 又要相信人,又不会看人,你不被杀才有鬼了。 不过冯度意识到,这或许是个机会,当即准备想暗示牛辅,自己早就有不满之心。 但他又想了想,或许跟这种人对话,言语不能太委婉深奥,万一他听不懂怎么办? 于是冯度连忙回屋拿了杯水出来。 “中郎将大人,你简直是深知我心。我敬你一杯,他日大人若有所举动,我必然举旗响应,追随大人去伸张正义!” 只要你敢顶上去,我怕什么? 第五十章 李肃又至 “只要中郎将大人冲了,我一定紧跟而上啊。” 冯度没有任何好怕的,我现在是帝师王越的手下,皇宫里面的人。你要反董卓,我一定给你摇旗助威。 董卓就算最后追杀下来,大不了我一躲皇宫内不出来就行了,他能拿我怎么样? 冯度心中打得一手好算盘,只是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牛辅会要谋划造反。 听到冯度的话,牛辅心中却是大喜,心中暗思:看来那姓张的巫卜果然很准,说我今日会行好运,果然,这一来就拉拢到一个盟友。 不过也是我看人看得很准啊。牛辅对自身的能力深信不疑。 “好,既然冯兄弟这样支持,我们今日便击掌为誓,待他日闹他个天翻地覆,洛阳震惊。” “好!” 一声清脆的击掌声响起。 “话说......牛大哥,”冯度的称呼也近乎起来,“那董贼是干了什么事情,让牛大哥这样的勇士都想造反?” 牛辅道:“此事说来话长啊,想当年我倒插门入赘他们董家,不就是贪恋一些金财吗?但他董卓的女儿,简直是个母老虎......” 牛辅从他娶了董卓之女后的忍辱负重,什么擦地饭,捶肩揉背的鸡毛小事全部都一股脑地说了出来。 讲自己虽然看起来风光,实则被欺负得凄惨无比。 这一讲,便从早上,一直讲到了下午。 冯度与丁得孙就在院中开始喝起来茶来,时不时地对牛辅的话点评一两句,一副听书的样子。 “······” “来来来,把水给我也来两口,讲的太累了......咦,你这不是没有茶水吗?”牛辅惊讶问道。 “哦哦,那个,不是,你刚才说有个巫卜怎么了?” 牛辅也没管茶水的事,又继续向冯度两人讲述起他的悲惨经历来。 “幸好遇到了那位姓张的巫卜师,他的巫卜之术,可谓一绝,真是说什么准什么。” “他说我今日会有好运,所以我这才来邀请兄弟你的。” “姓张的巫卜师......”冯度想了想,觉得这应该不是一个自己知道的三国仙人。 “是啊,这位巫卜大师呼风唤雨,调云遣雾,搬山运石,无所不能。而且会预言之术,他有次说我回家会挨老婆打,结果回去不小心打碎了个花瓶,真被......” 看牛辅说的若有其事,表情崇拜,冯度只是笑笑不说话。 既然不是自己知道的某位仙人,那再厉害多半也不会像牛辅说的这样的。 冯度觉得,还是牛辅自己太信奉了而已。 他知道,在历史上,牛辅甚至因为巫卜师的一句话,直接强杀死了跟自己官职同位,也是董卓手下同僚的另一位中郎将——董越。 所以冯度觉得这牛辅太好骗了些,不过话说回来,这牛辅若是个精明强干的人物,也不会想到要反叛董卓。 你牛辅叛变,这不是找死么? “那巫卜师说我日后在董卓手下会有大劫难,让我赶快造反,杀了董卓,还能躲过劫难。” 牛辅十分认真对着冯度与丁得孙说道。 要不是看牛辅半点开玩笑的意思都没有,冯度差点都一口茶水喷出来。 在董卓手下会有劫难,所以就要杀了董卓么...... 不过冯度转念一想:其实那个巫卜师说的话倒是没错,不只是你,所有董卓手下的人不久后都有大劫难。 若是造反,投诚讨董联盟的话,说不定还真是个不错的办法。 想到这儿,冯度忽然对那个巫卜师有些感兴趣了。 “那位巫卜师在哪里?可否为兄弟我引见一二么?” “他还留在长安,我是临时被董卓调过来的,并没有请上他。” “哦,这样,长安么?”冯度想了想,还是打消了从洛阳去长安见那人的打算。 不多时,便已是傍晚,冬天的傍晚本来就来的快,加之冯度听牛辅抱怨了一天,感觉也挺累的,于是送走了牛辅。 “等他日事成,有机会我带你去见见那位巫卜大师,让他也给你算算前程。” 牛辅临走时还不忘给冯度推荐那人,简直像一位虔诚的信徒。 “牛大哥,其实我觉得他的功力也未必多深,我今天也给你算一算,你今天回去还会被你老婆欺负的。” 牛辅一扭头,“哼,不可能,我老婆今天出门了,明天才会回来。” “哦,那祝你好运喽。” 当天晚上,牛辅到家。 “你这死鬼,大清早地就出去,晚上才回来。说,又去干什么破事了?” “呃,你不是明日才回来吗?” “好啊,你是不想我回来是吧。我今天打不死你。” “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个意思啊。” 这是后话不提。 ······ 且说当天晚上,冯度的无名小院中却又迎来了另一位客人。 此人身穿一袭黑色谋士服,身上却挂满了各种各样的珠宝首饰,在晚上行来,闪闪发光,好不张扬。 此人来到冯度院前,砰砰敲起门来,却正好撞上回院的段景住。 段景住看这么个古怪的人在敲自家门,便上前问道:“这位兄台,你来寻谁的?” 李肃识得段景住,便道:“诶诶,原来是段兄弟,原来你们同住一起么?” “我与大哥自然是住在一起的,你是谁?来此有什么事么?” 李肃笑道:“我是虎贲中郎将李肃啊,我们以前见过的。” 听了李肃一说,段景住好像有点印象了,他们以前在献丹的那次大会上见过,不过当时人太多,段景住也没一一记过来。 “哦,那你是来找大哥的么?那你随我进去吧。” 这时丁得孙正好也来开门,段景住便与李肃一起进了门。 “这是老丁,丁得孙。”段景住介绍道。 “原来是丁兄弟。” 李肃见了丁得孙后,也感叹此人的伤痕累累,不过李肃见人何其之多,面上却未露出异色,只是淡淡招呼道。 丁得孙只是笑笑,问了声好。 “大哥,有人找你。” “谁找我?不是说了晚上我不见客吗?”冯度一脸郁闷地匆匆赶出来。 一见是李肃,冯度心头便是一跳,他不会是来找我要李广画像的吧? 李肃一看冯度,脸上笑容更浓。 “冯兄,真是好久不见,当年我看你,便知你非池中之物,今日果然已经功成名就了。” 冯度道:“李大人哪里话,我看李大人倒是春风满面,又立下游说温侯之大功,想必是要升官了吧。” 李肃一听这话,仿佛被戳中了痛处一般,脸上笑容一下子就消失,甚至都忘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他一下子向冯度抱怨起来:“唉,冯兄,你是不知道,我明明立下这等大功,董大人却迟迟不升我的官职,甚至连奖赏都是少之又少。” “那些他的同族家将们,却都得了许多封赏,个个位居高位。” “真是苦了我如此大才了啊。” 冯度听到李肃的话,脑中突然涌起一个莫名的想法。 这家伙,不会也是来劝我造反的吧? 第五十一章 皇宫惊变 李肃不会也是来劝自己造反的吧。 冯度心中古怪地想道。 在演义上,李肃本就是最后与王允、吕布协作干掉了董卓。 李肃却不知冯度心中的想法,只是一味地倾诉。 他开始如抖包袱一般,抱怨起在董卓手下的日子,说自己又没钱,又没权,可以说是董卓手下最惨的将领了。 冯度听着李肃滔滔不绝的演讲,叹了口气,让丁得孙再把之前的茶水拿出来。 这次又加上段景住,三人坐在一旁,喝着茶水认真听。 “我千辛万苦从并州投靠至董公手下,做事战战兢兢,哪件事没有办好?连现在的天下第一勇士——温侯吕布,也是我去说服的......” “我堂堂飞将军李广的后裔,他们竟然敢如此欺负我......” 说到这里,李肃好像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对了,冯老弟,你以前曾说过你这一支脉是我祖上李广先祖的亲信之后,还存有一副李广的画像,不知可否拿出来,让我瞻仰一二?” 李肃摩拳擦掌,兴奋之色溢于面表。 他一说完这话,旁边的段景住、丁得孙都用怪异的目光看着他。 李肃解释道:“主要是平日里我说我是李广的后裔,他们都不相信,怀疑我的身份。你说那李广画像与我有几分相似,拿出来,我拿去让他们也知道,我这个李广后裔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咳咳咳......”冯度尴尬笑道,“这个...那副画像其实目前不在我手上,我只是以前见过几次,但现在却不知道在哪里了。” “如此珍贵的东西怎会遗失?冯老弟,你莫不是与我开玩笑的吧?”李肃神色大变,痛心不已。 冯度酝酿了一下情绪,哭诉道:“李老兄,你是不知道啊,我本是冀州人氏,出外游历之时,却赶上黄巾之乱,我在冀州之家都被......唉,世道如此,我才愤而从军,想要还天下一个太平啊。” 段景住这下看冯度的目光更是不对了,大哥难道有如此悲惨的经历,都从不与人说吗? 李肃也吃了一惊道:“肃只是想瞻仰先祖画像,不意却触了老弟你的伤心往事,勿怪,勿怪。” 冯度道:“无妨,都过去了,我们的人生还是得向前看。” 李肃似乎松了口气,笑道:“老弟有如此胸襟,实在令为兄的汗颜。” 两人都沉默了一阵。 李肃突然说道:“我最近听闻那之前出走的曹操,最近在陈留招兵买马,磨刀霍霍,似乎有......” 李肃刚说到这里,忽然天色大变。 洛阳城原本宁静的夜晚一下子被打破。 漆黑的天空中无数闪电肆虐而下,黑云滚滚,电闪雷鸣。 “怎么回事?怎么一下子就变天了?” “是啊,是啊,这天色怎么说变就变?” “哈哈哈,老天爷终于发怒了,这雷电一定是用来劈死那董贼的。” 洛阳城中各种议论纷纷而起。 众人惊慌、不解、疑惑等皆有,然而天空中的惊雷却似乎丝毫没有为人们的这些情绪所动,只是越加凶猛。 此时,皇宫之内,一条小小的金龙摇摇摆摆,腾空而上,似乎想要进入雷电之中。 这条小小的金龙一出,洛阳城中的人们皆是大惊,自古帝都金龙飞跃之象,都只有一种可能。 与皇帝有关! “不对啊,古书上记载金龙出巡,国运伴身,这条小金龙摇摆不定,飞都要飞不稳了,不像是有国运支撑的金龙啊。” 洛阳城中,有人喃喃自语道。 空中,那条金龙想飞出洛阳城,飞上天空,到无穷无尽的雷电中去洗礼自己。 不过他的体型很幼小,在空中挣扎了几下,竟没有什么力气飞到空中,去亲近雷电。 正在金龙上不去下不来,无助纠结之时,洛阳城上空却又现出另一异象。 空中突然现出一大片池子,池中热浪腾腾,蒸汽弥漫,一波一波地荡漾,扰人心神。 而池子旁边还有无数的支架,支架上面挂着一条条的肉,只要轻轻一摘就可取下。 酒池肉林! 那金龙见了这等场景,似乎更是慌张,拼命地想要冲上去。 然而不过是无用之功,那酒池肉林一下子扩大,将金龙包括了进去。 金龙四处打转,左撞右突,却终究是飞不出去。 最后,在洛阳城所有人的目光下,金龙淹死在了那散发着热气的酒池中。 天空雷霆更盛,似乎大怒,皇宫中腾起一阵火光,熊熊燃烧,冲天而上,似乎要焚烧尽那片酒池肉林。 但那火光似乎力有不逮,冲至天空之后,本来炽烈的火光暗淡了许多,略微将酒池肉林破坏了一些之后,便回头返回皇宫,销声匿迹了。 不过饶是如此,相府中也传来了董卓的一声痛呼。 随后,黑云散去,洛阳城的夜晚又恢复了宁静。 只是洛阳城中众人的议论却久久不停。 《三国乱谈》记:“公元189年,董卓弑少帝,洛阳电闪雷鸣,有火光腾空!” ······ 无名小院中。 “这......”冯度与李肃相视而惊,两人均不知发生了什么。 “那...冯老弟,我就不久留了,待我回去察看一二,来日有空再聚。” “好,”冯度被这突如其来的异象吓了一跳,“李兄先走,待来日有机会,我必然向董太师那里为你打抱不平。” “那倒不用了,只要老弟你把那幅画像找到就好。” 李肃便打道回府,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要回去问个明白,早做好安排。 送走李肃后,段景住关上门,大叫道:“好恐怖的异象,刚才我感觉自己都要窒息了。” 丁得孙笑呵呵地道:“你这小子该去多见些世面了,这还不是针对你的异象,若是遇上战斗,你岂不是打都没打,就被人吓怕了。” 段景住尴尬笑道:“我平日里都做些盗马养马的活子,哪里见过这等场面。若是时迁大哥在这,肯定也会被吓住的。” 话刚说完,墙外便传来时迁气喘吁吁的声音。 “老大,不好了,不好了。” 时迁直接翻身一跃,手挂了一下墙,轻轻地飞跃到院中。 “老大,我刚刚在皇宫宫外探听到消息,那个少帝,叫什么刘辩的,在宫中被毒杀了。” “强令其喝毒酒的就是那天我们进宫遇到的那个黑衣谋士,好像叫李儒。” “董卓这回,是不是要彻底谋反了?” 冯度一听少帝被毒死,又想起鱼无柳正是守护少帝的人。 想到这里,冯度心中莫名其妙地一慌,收拾了一下,连忙打算出院入宫。 “三位兄弟,随我入宫一探究竟。” 第五十二章 鱼无柳的心事 “走,我们一起进宫。”冯度看向时迁、段景住与丁得孙三人道。 “怎么了,大哥?现在宫中正是大乱的时候,那董卓居然弑帝了啊!我们现在去不是找死吗?” 冯度拉上时迁,道:“不会的,那个刘辩只是一个废帝,董卓这时候还不会明目张胆地扯上反旗。” 时迁道:“那他为什么要杀了那个刘辩?” 三人说着话,已经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街上,朝着皇宫的方向行去。 街上寂寥无人,人人都闭门关户,生怕是非招惹到了自己身上。 “董卓弑帝,不过是为了塞天下之口而已。” “曹操现在已经在陈留起兵,秣兵历马,不日就要攻入洛阳城来,董卓如此举动不过是先杀了少帝,防止曹操以迎回少帝为名罢了。” “其实他却小看了天下人对他的怨气,这等奸臣,何须再找其他借口诛杀,直接拿剑砍进洛阳来就是了!” 听了冯度的解释,三人明白,现在宫中应该说不上有什么混乱砍杀,因为董卓会把这个局面控制得很好,只是少帝突然暴毙而已,没有人会说是董卓下的手,或者说没有人敢说。 “那我们为什么现在要进宫啊?这跟我们没有关系啊。”时迁还是有些不明白。 三人已经行到皇宫门口,守门的卫士并没有阻拦冯度,冯度这一个月来天天都进宫,他们早已经认识了冯度。 说起来,冯度还算的上是他们的上司。 冯度带着三人匆匆进去:“我是这皇宫侍卫的头子,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不来看看?” 时迁又道:“老大,那你为什么要带我们三个进来啊?” “废话,不带上你们,遇到敌人,我打得过吗?” “......”三人一阵无语。 “其实,老大,你现在的武功,地阶以下应该很少有是你对手的。” “行了,行了,快到了,谨慎一点。” 冯度四人走到了弘农王宫外,几人的神情也都严肃,小心戒备起来。 其实按道理说,少帝被废为弘农王后,不应当再住在皇宫中,但王越等人为了保护刘辩,却强行将刘辩留了下来,在皇宫一处偏殿与唐姬一同住下。 此时已入夜,弘农王宫里面点着灯火,一群群侍卫、太监、宫女慌忙地走来走去,收拾打整这些东西。 这座宫殿中,不论真情假意,确是一片悲怆的气氛。 甚至有宫女太监哭着呼喊弘农王,太后之名。 今天可不只是弘农王死了,弘农王的生母——原大将军何进的妹妹何太后也死在这场变故中。 冯度亮出自己的身份腰牌,随便抓着一个侍卫问道:“这里可发生过什么打斗?” 侍卫见了身份令牌后,连忙道:“见过统领大人,这里并未发生打斗,乃是弘农王与何太后喝了李儒大人送来的酒才......” “行,我知道了。”冯度摇摇手,示意让他可以走了。 果然是李儒李文优。 其实冯度并不指望能够抓住李儒或怎样,董卓势大,这几乎已经不需要太多遮掩了,即便你有足够的证据说是李儒杀的人,又能怎么样? 冯度没必要去傻乎乎地追查下去。 “没发生打斗......那无柳姑娘到底去哪里了呢?算了,我也不管了,王越宗师还在皇宫中,总不能让他的弟子出什么差错。” 他只是担心鱼无柳跟李儒发生冲突,最后吃了大亏罢了。 既然这里没有发生过打斗,那就不需要担心了。 于是冯度带着三人走出了弘农王宫,这里的事情自会有其他人来更好地处理,他在这里帮不上什么忙,只会添乱。 冯度对着三人道:“夜已经不浅了,你们要不先回去吧,我在皇宫里面再走走看看。” 丁得孙道:“老大,你不随我们一同回去吗?” “不了,我待会就找个没人的地方修炼一夜,我知道一个地方,那处的星辰之力很浓郁,有助于我的修炼。” 冯度自然说的是那处,曾经他与华雄、李儒大战过的甄宫。 哪怕是现在,那处井边,仍然每天有丝丝微弱的星辰之力盘绕不绝,冯度有空的时候,也常去那处修炼。 乱世之中,自身的修行才是根本。 ······ “星辰吐纳,无惧无怕。万法不牵,万缘不挂。” 冯度随意找了一处盘坐下来。 远处,一丝丝的星光被接引而来,没入冯度体中,随着呼吸,又被冯度的身体“吐”出来。 一吞一吐,仿佛是用烈火在锤炼身体的杂质。 这一坐便是一个时辰,冬夜的冷风吹得冯度有些凉了,他才赶紧起来,准备离开。 “喂,你连招呼都不给我打一个就要走吗?”远处却传来一个如冰霜一样的女子声音。 冯度回头看去,却见破落的甄宫屋顶上坐着一个白衣女子。 白衣如冰雪,被冬夜的寒风吹得轻轻响动。 “大冬天的,你穿这么薄不冷吗?” 冯度两个腾跃,也攀上了屋顶。 “我穿再多,也依然是这么冷。” 这么冷的夜,这么冷的人,除了鱼无柳,还有谁? “你多久来这里的?” “在你来之前我就在这里了。” “那你一直看着我修炼?” “你有什么好看的?”鱼无柳笑道。 冯度不知道怎么接下去,有些尴尬。 与鱼无柳相处了一个月,冯度知道她说话就是这样,要么就是冷冰冰的一句话,要么就是让你无话可说。 正在冯度沉默中不知道说什么好的时候,鱼无柳突然说了一句话: “今天弘农王死了。”鱼无柳的语气有些伤心。 “嗯,我知道,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才进宫的。” “是被李儒毒死的,就是我们上次在这里见到的那个李儒。”鱼无柳叹了口气道。 “我也听说了。” 冯度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安慰吗?他不知道如何开口。 甚至他很惊讶鱼无柳会为了这个而伤心,他以为她本是一个冷漠的人。 “我守护了弘农王一年,谁知道今日他却死了。” 冯度坐下来,慢慢听鱼无柳说话。 “我虽然觉得何太后很讨厌,但弘农王却并不能说是个坏人。” “他被逼迫的时候,我不在,我赶到之时,只来得及救下唐姬姐姐,然后看到了李儒得意地扬长而去。” “你很难过吗?”冯度小心地问道。 “当然难过,他算是我为数不多的朋友之一。” “朋友?”冯度疑惑道。 “我保护了他一年,虽然他未必知道我的身份,但我当他是朋友就好啊。” 鱼无柳转过头,看着冯度,认真地说道。 “我平常接触的人都很少,除了师父、师姐以外,几乎就只有他和唐姬姐姐了,当然,现在还多一个你。” “他们总是说我冷冰冰的,不让人靠近,你也这样觉得吗?” 冯度尴尬笑道:“好像有一点吧...” “其实,我只是不知道怎么去靠近他们罢了。” “而且我的师姐说这世上坏人很多,让我不要太相信别人了。” 冯度道:“你师姐说的话也不全对,这世上也有很多好人啊。” 鱼无柳道:“可是我除了知道师父、师姐和唐姬姐姐是好人以外,其他我都不知道了。” “可是坏人,我就知道许多了,像我师姐当年带我出去游历的时候,遇到的山贼强盗,数不胜数。还有现在洛阳城里,就有一个最大的坏人,董卓。” 冯度这才觉得鱼无柳虽然武功高强,平时总是冷冰冰的,但年龄其实还是一个少女。 “嗯,但是总有一天,好人会获得最后的胜利的。”冯度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她。 “可是好人这么少,怎么打败坏人?就像我,虽然会武功,但却打不过董卓那边的坏人,那次我们遇到的那个人,我就打不过。” “其实我也是好人啊。”冯度说道,“那次加上我,我们不是就把那个人打跑了吗?” “你也会去打败董卓吗?” “或许会吧。” “那你就是我心目中的大英雄。” “好了,我要回去了,不跟你说了。”鱼无柳似乎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了,于是起身飞空而去。 她最后要走时,却转身道。 “谢谢你。” 第五十三章 怒骂董卓 “谢谢你。” 冯度想不到一向冷冰冰的鱼无柳会说出这种话来,站起身来,活动了几下身体,冯度也一下跳下这宫殿屋顶下去。 就在冯度脚落地的一瞬间。 “水浒系统发布任务: 在朝堂上大骂董卓。 任务奖励:地煞星数:一天罡星数:一可召唤地煞武将加一。 说明:骂奸贼这种事情一向大快人心,宿主既然自诩是个大好人,那就......请保重自己的小命吧! 冯度万万没想到,水浒系统居然突然发布了一个这种任务。 大骂董卓?还要在朝堂上大骂? 以董卓现在的淫威,若是落在他手上,恐怕冯度想轻易死都不容易。 冯度有些犹豫要不要放弃这个任务。 危险系数实在太高了。 冯度出皇宫时,天已经蒙蒙亮了,不过冯度修炼《七星咒》,在星光下吐纳了一个时辰,神清气爽,却一点不觉得疲累。 他在洛阳城中四处走了走,此时虽然刚刚天亮,但是城中许多居民都已经开始一天的作业。 冯度一直漫无目的地散着步,沿着洛阳城走了一大圈,直到朝阳初升,金鸡唱晓时,才回到院中。 “开门,我回来了。”冯度没有时迁那样直接翻墙的习惯。 “老大,你回来了,刚才有人找你,你不在。” “找我什么事情?”冯度还是略微有些惊讶的,因为这洛阳城中会有事情找他的人确实不多。 “说是董卓那厮有事找你,让你去他那儿一趟。” 冯度道:“董胖子疯了吧,我去他那里?喊他滚来我这儿还差不多。不去。” “看看看,我就说大哥不会去的吧,那传话的那个叫于什么来着的人还不信。” “他还说什么弘农王死了,董卓要拿老大问话,如果老大今天不去,他明天还会继续来的。” 时迁笑道。 “弘农王被毒死了,拿我问话?” 冯度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董卓不要脸的程度。 “随便他问好了,我现在可不归他管了。” 冯度没往心里去,他现在思考的是要不要去完成那个奖励十分丰厚的水浒任务。 虽然危险系数高,但奖励也和危险系数成正比,这是有史以来,奖励最高的一个任务了。 人若是在纠结之中,时间便会过的不慢,或者说时间被浪费了,人自己却没察觉罢了。 很多时候,人们其实并不必一直纠结一件烦心事的,生活应该有远方。 所以整整一天过去了,冯度决定不再去想这个任务,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何必为其苦恼? 而一天过去,跟冯度还算挺熟的那个于姓军士又来了。 他见到冯度时笑呵呵的,一点也不像是来向冯度问罪的。 “那个冯统领,董公说要追查弘农王被毒死一事,请你这个皇宫统领去一趟,要问个明白。” 冯度也笑嘻嘻地说道:“公事自要公办,若是他想问什么,直接到皇宫里面来找我就行。” 于姓军士为难道:“可是你昨天没去,董公已经有些生气了,说限你明日之前去见他,否则......” “否则怎样?” “否则,董公就会怀疑你是毒杀弘农王的主谋,畏罪而不敢去,要直接带兵拿下你啊。” 于姓军士说到这里,悄悄道:“这可是我自己私下听闻的,不要说是我对你说的这个事。” “董贼,董贼。”冯度咬牙切齿,“真是够了,你对他说,明日我会上朝向皇上禀明此事。明日朝堂上自见分晓!” 于姓军士丝毫不为冯度的怒气所动,笑道:“行,那我就去回复董公了。” “怎么办,怎么办?”冯度冷静下来之后却是叫苦不迭,莫非真要跟董卓在朝堂上翻脸? 冯度仔细想了想,公然在朝堂上跟董卓翻脸的人,除了袁绍以外,好像现在没有一个还活着的...... “要不明天,我还是悠着点吧......” ······ 一天过去,冯度今日早早起床,修炼七星咒,吐纳了片刻,平复紧张的心情。 然后穿上特制的皇宫禁卫统领的铠甲,戴上头盔,非常正式地进入皇宫。 他一个禁卫统领,管的只是皇宫的事情,本来是没有上朝资格的,不过不要紧,他只需要顶替一个在皇宫门口看守侍卫的位置就好。 更何况,太师董卓今日喊他来,谁敢说一句二话? 皇宫,金銮殿内。 说是上朝,其实皇位上坐的刘协,并不能管什么,无非就是对着群臣点点头,附和两句罢了。 整场朝会,群臣都说些无关紧要的小事,刘协只是答应,还不时地看看旁边站着的董卓。 直到最后,似乎是看大家都说的差不多了,该自己出场了,董卓理了理衣服,上前一步道: “臣有事启奏。” “太师请说。”刘协不敢对面前这个人有丝毫不尊重。 “臣听闻前日皇宫之中,弘农王与太后之事尚未查明,于是很担忧皇上您的安全。” “难道皇宫中的禁卫都是饭桶吗?如此做事,又如何能够保护皇上,你说是不是,冯度统领?” 董卓陡然将目光投向自己一进来就早注意到的,门口站着的其中一个皇宫侍卫,冯度。 朝堂上的众人也一下把注意力集中到了冯度身上。 冯度硬着头皮,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从门口走入皇宫,不软不硬地说了一句: “臣就是知道最近皇宫中有歹人图谋不轨,猖狂嚣张,所以今日才亲自来守卫这次朝会。” 董卓冷哼一声:“我问的是皇宫中弘农王之事,你查出来是谁没有?” 冯度暗中几乎要骂破了肚皮,你这死胖子,你自己杀的人还要来问我是吧? 不过冯度决定还是稳一稳,想了想道:“此事已有头绪,不日或可弄个明白。不知董太师又有见教?” 董卓大声道:“等你弄明白的时候,那人恐怕早就逃之夭夭了。” “臣怀疑这冯度私**人,请皇上治这冯度叛逆之罪,将其打入天牢,游街示众。然后臣会举荐一人,来担任新的皇宫统领,彻查此事。” 董卓终于图穷匕见! 但刘协也知道冯度是王越的人,若是其它人,他不敢不从,只是牵扯到王越的事,他却犹豫了一下。 这一犹豫,便引得董卓不喜。 董卓阴声道:“皇上,难道你还有什么意见吗?” 董卓看也不看冯度,仿佛此事也在他的掌握之中。 “董贼,是你逼我的!”冯度听完董卓的话之后,怒不可遏。 “禀告皇上,弘农王之事,全由这董贼一人而为。这董贼端的可恨,私入皇宫,行不轨之事,反倒栽赃陷害,实在是大逆不道。” “哈哈哈,好笑,你既然有头绪,先前怎么不说,现在我要治你的罪,你当然要陷害于我了。” 董卓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冯度。 “更何况,在场的诸位,你们相信他说的话吗?” 董卓环顾四周,群臣纷纷低下头,不敢看他。 冯度见此,哪里还不知道自己被算计了,一字一字地道:“董卓,卧,槽,你,大,爷!” “恭喜宿主完成水浒任务,获得天罡星数:一,地煞星数:一,地煞可召唤武将加一。” 说明:宿主接下来一定要好好骂个痛快哦,毕竟骂这一次花的代价,可真的不小呢。 第五十四章 正气涌来 冯度怒发冲冠,一字一顿:“卧槽你大爷!” 听了董卓不要脸的话,冯度再忍不住,破口大骂。 董卓脸色一下子沉下:“公然咆哮朝堂,冯度此子目无王法,该治其死罪!” “来人,拿下这个叛党!” 董卓说完话后,却没有皇宫外的侍卫却没有一个人动。 开玩笑,冯度才是他们的顶头上司,董卓是谁? “来啊,我倒要看看谁来抓我?这里的侍卫都是我的人,董胖子,你不是傻了吧?” 董卓被冯度几句讽刺辱骂的话刺激的大怒,右手拔起身边的剑,似乎已经按捺不住。 董卓死死地看着冯度,身上的气势一层一层地抬高,压的冯度喘不过气来。 董卓为人怎样不说,但他的确是一位地阶强者,一个实实在在的地阶强者。 朝堂之上,一时之间,弥漫起一股浓郁的魔气,凶威滔天,红色的魔气之中,仿佛有无数人在惨叫,其中一人面容在场不少人还认得。 正是不久前的并州刺史丁原! 但此时的他化作鬼魂,在那场景中挣扎,咆哮,嘶吼,凶厉非常。 冯度无法将其再与那个八面威风,敢跟董卓叫板的丁建阳联系起来。 而后那不久前洛阳城上空,出现过的酒池肉林又显现了出来。 董卓的身边,一边是酒池肉林,一边是鬼魂尖叫。 两种全然不同的场景在董卓身边却构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不同的气息在两边流动不停。 如果是你,你会选择哪一边? 有无数厉鬼游荡的一边给人极大的压迫力与恐惧,而另一边酒池之中却有美人翩翩起舞,媚波流转,让人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冯度只感觉自己置身于地狱之中,浑身被吓得不能动弹。 而冯度刚想提起意志力来抵抗,却感觉酒池肉林之中有美人在向自己招手,请自己过去,一下子就忘记了运转《七星咒》。 随着美人离自己越来越近,身上的衣衫也越来越少,在酒池腾腾的热气中极尽香艳,冯度也越来越把持不住,心中最后的一点坚持也要随之崩塌。 突然一股金黄色的气息突然弥漫全场,所有人都被震慑住,包括董卓散布出来的气势也被限制住了许多。 皇龙之气。 朝堂之上,威严不容侵犯,岂能容你董卓肆意妄为? 其实董卓的气场若是只对冯度一人施用,也不会引出这皇气来,但董卓嚣张惯了,试图用气场镇住整个朝堂,这才受了挫。 对于董卓来说,只是将自己的气场稍微收拢一些,不那么张扬,变得只针对冯度起来。 但对冯度来说,就这一瞬间,清醒了一个呼吸,便抓住了机会,连忙运转起《七星咒》来。 冯度背后突然升起一幅星图,图中宇宙无垠,星辰密布,不知道有多大,不知道有多远。 董卓凶厉的气势到了这里,却空空荡荡,仿佛根本没有打着什么东西一样。 冯度看着董卓,心有余悸,刚才那一瞬间,他差点就陷入进去,万劫不复了。 董卓突然暴喝一声,身边的两幅场景都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像一座大山一般的气势,要将冯度压在山下。 “给我跪下!” 董卓脸上青筋暴起,面色狰狞,已然是用尽全力了。 没有什么比在朝堂之上公然给敌人跪下更耻辱了,所以今天,若是冯度真的跪下了,哪怕冯度最后把弘农王之事扣在董卓头上了,也没什么用了。 董卓需要的只是一次在朝堂上无人能当的气势,一种能够指鹿为马的狂妄! 大势一成,今日之后,朝堂之上,洛阳城中,便真的是没有任何人敢违逆董卓了。 董卓气势一出,空气都仿佛凝结了一般,所有人都看向冯度。 其实不止冯度,在宫殿内的所有人都感觉宫殿上面有一座大山压下一般,只是冯度却是其中最被针对的一个。 冯度弯着身子,满头大汗,连头都抬不起来,双脚一寸一寸地踏入皇宫的地面上,皇宫坚硬的地面都被踩碎。 冯度背后的星图不断变换各种图案,每一种都繁复晦涩,发出无数光芒,给予冯度力量。 可是却仍然如同杯水车薪,冯度是人阶,董卓却是地阶! 冯度的身子越来越低下去,朝堂众人的心也越来越沉下去,难道董贼真要无法无天了么? 此时冯度心中也在做着激烈的挣扎:难道就要给他跪下了吗? 冯度心中很是不甘,他虽然平时偷鸡摸狗,十分不正经,干些小人的事情,但他觉得在朝堂之上,给一个大奸臣跪下,这是他不能忍受的! 无关面子。 只是心中正义忍不下这口气! 冯度一念及此,却不知从哪里仿佛爆发出一股力量来,身子里仿佛有东西在撑着一样,竟然硬生生地抗住了力量,不再继续弯下去。 洛阳城中,突然风云涌动,有无数古老的气息从不知多远的地方遥遥传来,在洛阳城上空盘旋,而后飞入皇宫。 “这是什么?这是什么?” “唉,自从董卓来了之后,洛阳中异象频出,看来是有大事要发生了。” 许多人望着那些气息,不知发生了什么。 而那些气息,在飞入皇宫之后,却全部汇集到了金銮殿中,托在冯度身体上,让他稳稳撑住。 “这是古人留下的正气,竟然被这小子引发共鸣了。” 朝堂之上,司徒王允首先认出了这气息,惊喜道。 本来王允看冯度如此,都忍不住要出手了,但此刻见到这四面八方涌来的,似乎无穷无尽的气息,心下安稳起来。 随着这股天地间涌来的正气越来越多,冯度身体不但不往下弯,甚至还能与董卓较较力,把身体又挺直了许多。 董卓脸色难看之极,他此刻已经是用尽全力,却仍然拿不下冯度,这让他此时十分狼狈。 因为他现在想要收回气势也不行了,气势比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现在董卓若是收回气势,便会遭受重击,气势从此就会一蹶不振,甚至他的法相也会因此而受到冲击。 但是随着正气涌入的越来越多,冯度这边的气势便越来越强,董卓若是不收手,依然会最后落败。 他现在是一种骑虎难下的局面。 旁边一直站着护卫董卓的吕布见此,却十分着急,上前一步,想要相助董卓。 但是他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出手,因为这气势上的比拼也根本容不得外人插手。 他若是此刻出手,必然会连董卓也一起攻击了。 没有人敢帮忙,没有人敢插手,甚至没有人敢说话。 不止是群臣,皇位上坐的刘协此时也被震住。 这次拼斗已经到了火热化的阶段,冯度也终于慢慢地挺直了身。 冯度双拳紧握,对着董卓笑道:“自古以来,奸臣或许能杀人,能扭曲是非,能杀戮好人。” “但是,我还没有听说过,哪个奸臣在气势上,赢过这天下的无边的正气!” 邪岂能胜正! 嘭! 一声巨响。 董卓再也支撑不住,直接被弹出了殿外,飞向天空! 第五十五章 王越出手 董卓就如同一个泄了气的气球,一下被震得飞出宫外,哪里还有之前叱咤朝堂,无人敢惹的气势。 吕布见董卓被弹飞出去,连忙跑出金銮殿,也腾空飞跃起来,用双手去接住董卓。 董卓弹飞出去的速度本来已经不慢,但吕布的神速还要更快一筹,后发先至,在董卓落地的前一瞬,稳稳接住了董卓,没有让他摔个背朝天。 站起来的董卓嘴角溢出鲜血,血中微微带着黑色,并不是因为他中毒,而是他修炼的法相,本是邪魔之法相,他的身体被邪气侵扰所致。 “奉先我儿,给我去杀了这个杂碎!” 董卓此时又怒又苦,别人或许还看不出来,可他自己知道,他的气势被破,他仿造远古纣王的酒池肉林法相已经出现了极大的破损。 这也是他没有选择自己动手去杀冯度的原因,否则以他此刻的恨意,把冯度千刀万剐、凌迟处死都不足以全部倾泻,又怎会让其死于他人之手? 吕布毫不犹豫展开他的天阶气势,便向冯度席卷过去。 天阶气势一展开,果然非同凡响。 一股浩浩荡荡,如同千兽下山一般的气势,就要冲击向冯度。 群臣在这股天阶气势下,都有些不寒而栗。 冯度怎么能挡得住这种犹如江河决堤一般的冲击? 在场的群臣倒是不乏忠诚勇义之士,有心想救冯度,可是天阶高手的气势,除非皇帝动用皇龙之气,否则在场的群臣恐怕没有一个人抵挡的住。 在这危急之刻,皇宫深处,却传来一声剑鸣。 一道剑气传来,将这股气势抵住。 “金銮殿上,禁止动武!” 剑气伴着一个洪大的声音远远传来,将吕布的气势隔绝在金銮殿外。 董卓被吕布扶着,站在金銮殿的门口,忽然冷冷地看了看金銮殿上坐着皇帝刘协。 “皇上担心我的安全,故将王越宗师请来了么?” 因为通常情况下,王越是不会出现的,作为皇帝的守护者,王越只需要在皇帝有危及性命之时出现即可。 所谓的“金銮殿上,不能动武”,只不过是个笑话。 刘协此时却也是一脸茫然,支吾道:“太师,我没有请老师来......” 王越是他的老师,教授其习武弄剑。 董卓冷哼一声,虽然受伤,但平日的威风却没有丢掉丝毫:“好个冯度,好个王越,今日臣身体有恙,就先告退了!” 说罢,也不管刘协是否批准,便扶着吕布,一步一步地向着宫外走去,虽然话还是有那股狠劲,但无论群臣怎么看,他都是灰溜溜的,像是一只斗败了的公鸡。 “太师慢走。”刘协赶紧道。 “这......”董卓走了之后,刘协有些不知所措,“那......各位,就散了朝会吧。” 于是等到皇帝离开后,一干大臣都退下,只有冯度还站在金銮殿中不走,只是看着董卓离开的方向,像是呆了一样。 “这?冯统领?”站在门口的侍卫看着他们的统领在朝上一动不动,有些疑惑。 平日里大家虽然对冯度客客气气的,但却并没有从心里真正地认同他。 一来是冯度来的时间还短,二则也是他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战绩能服众。 不过今天的这一手在朝堂上把董卓击退,却是实实在在地使众人信服。 甚至冯度就算今日没有把董卓击败,也绝没有敢说什么,敢与董卓针锋相对,本已经是一种极大的勇气。 站在门口的侍卫小心地走上前,看了看冯度,可当有一个侍卫不小心碰了一下冯度,冯度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他的身体其实早已支持不住如此大的压迫了,之前只是全凭意志在坚持,不能倒下。 这侍卫大惊,大叫:“救人,救人。” 此时远方,一道飞剑极速破空而来,听到金銮殿内侍卫的呼救后,剑身轻轻一振,速度更是又快了三分。 “不必大呼小叫,你们先离去便可。”王越在金銮殿外下了飞剑,快速上前,托起冯度的身体,对着旁边的侍卫吩咐道。 王越一只手将冯度扛起,走出金銮殿,又唤出飞剑飞走。 “想不到这小子还有这等运气,居然能引发天地间的正气共鸣。不过也是这董贼作恶多端,连正气都忍不下去的缘故。” 王越的飞剑极快,只不过十来个呼吸的时间,就把冯度带到了一个安全的房间内,让他躺在床上休息。 “经此一事,他虽然现在昏迷,可这对他日后的武功修为,甚至晋升地阶都是大有好处的,这等于是他的身体被洗礼了一遍,去除了其中的杂质。” “只是,董贼这次遭受这等大挫败,恐怕不可能善罢甘休啊!” 王越知道,在董卓看来,冯度只不过是个小人物,他之所以如此针对冯度,其实只是为了皇宫,为了试探群臣与他王越的态度而已。 董卓这次若是真的成功,首先皇宫统领的位置就会由他掌控,甚至皇宫禁卫也会被他想办法蚕食,从此洛阳再无可与其正面对抗的力量。 第二点,也是董卓想试探王越的态度,看看王越会不会为了这个,与他翻脸。 因为在洛阳城中,董卓忌惮的人,也就只有这个天阶高手王越而已。 若是王越这里能够不与他计较,那董卓从此在洛阳这帝都之中,便可以说是高枕无忧了。 第三,董卓也是在听说中原之英雄最近在大量地招兵买马,已成不小的忧患。他也想要效仿秦朝赵高,指鹿为马,看看群臣谁敢反对他。 先绝内忧,再除外患。 “这一定又是那个董贼的女婿李儒的计谋,若不是我承诺过不干涉朝廷之事......”王越看了看昏迷的冯度。 ······ 董卓回到相府,便直接闭关修炼,似乎这次出了不小的问题。 然后相府中由新任的管家孙元,传出一道董卓的命令: “冯度盗去了董卓府的七星宝刀,现在相府正在捉寻此人。若有人举报其位置,赏黄金百两,若有人捉拿到冯度,将其送至相府,赏官升三阶,赏黄金千两!” 今日朝堂上的事情几乎是这个悬赏令先后传到洛阳众人的耳中。 牛辅府,牛辅之妻四处追打牛辅,“你快去将那个冯度抓住,送给我父亲大人,你就算是能光宗耀祖了。” 牛辅对于母老虎的打骂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纳闷:“这冯度不是与我约好了,待到时机成熟,我先举旗,他再响应吗?他这次居然先冲了?” 李肃府上,李肃听到此事,跳脚大骂,“这董老贼,若是那小子被抓,让我从今以后找不到那副画像,我就与他没完!” 陈留中。 曹操正在接见刚刚投奔他来的于禁,听闻这消息,大喜道:“董贼气势已泄,正是大好良机!” 《三国乱谈》记:“公元189年,冯度于朝堂上大骂董卓,将其逼退,四方大快。” 第五十六章 终出洛阳 洛阳城一处普通居所里面,冯度躺在床上,坐起身子,正在向坐在屋中一边的鱼无柳询问最近洛阳来发生的事情。 冯度甩了甩头,他从鱼无柳那里才知道,他从在金銮殿上倒下起,到现在,已经昏迷了三天,虽然现在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但还是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你怎么这么傻,你虽然说要杀董卓,但......但逞英雄也不是这样的,你知道跟董卓公然对抗有多危险吗?”鱼无柳以为冯度只是因为给她说了他是好人,会杀董卓才出的这个头。 冯度只有苦笑不已,当时的情况啊,再加上水浒系统那个任务,唉,不得不为啊。 鱼无柳又道:“你走后,董卓在洛阳城里四面追捕你,你之前住的那所小院被包围起来,甚至跟你有关的几个人,都一并被针对了。” “那他们现在怎么样了?”冯度有些担心时迁、段景住等人。 “不过他们的本事好像都不小,董卓一个人也没抓到。” 听到这里,冯度放心了。 像时迁、段景住这种人,藏踪匿迹绝对是有真功夫的,你就算知道时迁在这个房间里,你也未必能找到他。 段景住就更厉害,他能把你的马都一起藏起来。 像干他们这行的人,不会藏匿自己的人,早就被官府抓几十次了,不夸张地说,地阶以下,根本无法察觉到他们。 “那我现在?”冯度知道了时迁等人是安全后,开始盘算自己。 “你...师傅说等你醒来,他会把你送出洛阳城,董卓现在是铁了心要拿你,恐怕你是不能在洛阳城再呆下去了。” “也好,也好。我也早有要出洛阳之意。”冯度点点头,“只是,王宗师准备把我送去哪里?” “在济阴郡,在那个地方有人能照应你。”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王越此时刚好打开门,走了进来。 看见王越进来,冯度连忙从床上站起来。 “照应我?哦哦,好的,我现在的状况确实不大好。”冯度知道自己的真气在体内,已经乱得不成样子,根本没办法运行。 “这些都不是问题,实在不行,打破根基,再筑一个就是。你现在可以自己行走了么?”王越依然是那副潇洒的态度。 “行走活动倒是没有问题,只是我的《七星咒》没法子运转。”换句话说,冯度强行爆发出不属于自己的力量,使得真气凌乱,受的是“内伤”。 “那就好,你还有没有其他在洛阳城中要交待的事?” “交待?这倒没有,我一向没有好挂念的。”冯度笑道。 人往往受名利拖累,王越所谓的安排交待,指的也不过就是这些东西,很多时候,倒不知是人拥有名利,还是名利掌控着人。 “那就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王越已经开始帮冯度收拾东西。 “现在就走?”冯度惊讶道。 “你不是没有什么好挂念的东西了么?不走还等什么?”王越已经将一些金银细碎,行走江湖用的如火折子之类的东西装进一个包袱中。 “可是现在走,是不是太急了点......”冯度其实还想跟段景住与时迁等人再见上一面。 “董卓抓你抓得更急。你看外面。” 王越将一面窗户打开,冯度已经穿好衣服,站起身来,朝着窗外看去。 窗户外面是洛阳的一条普通街道,街道上迅速地跑过了一队士兵,身着重甲,手持铁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东西。 “董卓已经准备挖地三尺了,你这次破了他的气势,他的法相恐怕都要不稳,他对你的恨意,倾尽一条江河也冲不掉的了。” “董贼这是准备对我下死手啊。”看着外面走来走去的士兵,冯度打了个寒颤,恐怕自己刚走出去,就要被抓。 “气势被破,对法相有那么大的影响?”冯度不禁问道。 “等你到地阶,不会明白。你要知道,地阶之人,是先有气势,才有法相,气势凝实到一定程度,便能形成法相,晋升入地阶。说起来,气势才是根基,法相只是一种外现。” 王越耐心地解释道。 “你现在不是也能凝聚出一些气势了吗?这便你晋升地阶的依仗。” “原来如此。”冯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好了,现在随我来。”王越掀起之前冯度睡的床,床下露出一条暗道,幽深黑暗,不知通向哪里。 王越拿着火折子,轻轻打燃,向下行去。 冯度跟着王越也进去,鱼无柳在最后,小心地关好窗户与门,这才跟着走下来。 密道狭窄,三人的脚速便不算快,在这条密道中走了约莫半个时辰,才走出密道。 密道外面,俨然是一片树林,在冬天的严寒下,仍然挺立。 “我们已经出了洛阳了么?” 冯度十分感叹,他想起当时偷盗七星宝刀之时,想出洛阳,实在难之又难,现在却轻轻松松地走了出来,感觉有些不真实。 “此处已经是洛阳城外了,不过董卓的探子密布洛阳附近,我们得快些离开,若是被发现,虽不是什么大麻烦,可终究有些惹人。” 王越从背上拔出一把剑,只见那剑长三尺,上面有许多红色纹路,剑身古红,四周隐隐冒出火焰,时而化龙,时而化虎,端的神奇无比。 王越轻轻将剑一抛,火红色的剑停落在半空中,迎风一涨,却长到有九尺之长。 冯度惊奇之时,王越飞跃上去,稳稳站住,大风刮的他的衣衫呼呼作响。 他回头对着冯度道:“上来。” 冯度走到那剑跟前,轻轻一跳,也上了飞剑。 剑身之宽,刚好容下一人站立,不多分毫。 飞剑腾空而起,一下远离地面数十来丈,冯度摇晃了几下身子,差点没站稳。 “哈哈哈哈哈,去!”王越大笑几声,手中掐诀,飞剑飞速而去。 冯度在飞剑上,只觉得大风呼啸,要将他刮下去,腿上又使了几分力,才牢牢站住。 在地上,鱼无柳朝着冯度挥手告别,冯度也大声道:“再见。” 此次一别,却不知何日才再见了。 ······ 济阴郡,乘氏县。 一块大空地上,站了大约有四、五百人,是一群持枪拿刀的人们,正在一个中年男子的带领下,操习武艺,一声声大吼震天而响,颇有几分样子。 因为董卓乱政,各地都蠢蠢欲动的缘故,中原各处,每个地方的人们大都进入了战备状态。 每家每户都防备着战争的到来,尤其是像济阴李家这样的大家族,更是已经开始训练。 “你们要记住,做任何事情都不能心急,一定要扎扎实实地做,练武同样是如此道......” 突然,一把飞剑从天际划来,远远地,传来一个豪爽的声音: “李进兄弟,我来看你了。” 第五十七章 李进李典 乘氏县,众人正在训练武力,却被听天空中传来一个声音,引得所有人都抬头看去。 “李进兄弟,我王越来看你了。” 一道远远的声音,打破了众人的操练呼喝之声。 声音伴着一道红色的飞剑从天边飞来,上面隐隐发出火焰,如同流星划过,逐渐靠近。 众人看见,翱翔在天空中的飞剑上面,站着两个人。 众青年中这位领头的武将,李进脸上露出笑意:“原来是王越,他居然有空来我这里。” “看什么看,自己继续训练。一点风吹草动就让你们大惊小怪了吗?若是上了战场又当如何,你这一晃神,便会给敌人机会。” 李进回头对人训斥道。 随后他又看向一个大约二十多岁的青年,那青年生的忠厚老实,此时正在专心打磨身体,一身勇猛果敢之气中又带着几分儒雅,让人见了,不觉自然心生亲近。 李进对此人露出几分欣赏之色,点点头,随后看向朝自己飞来的如火焰一般的飞剑。 他稍稍一拱手,道:“王越盟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实在恕罪。” “哈哈哈,我可从来没看见你哪次迎接过我。”王越飞剑已飞到近前,缓缓放慢了速度,停在半空中道。 “他就是盟主王越王盟主吗?” “那当然,除了他,天下谁还能使出这一把飞剑?” 众人议论纷纷。 王越左手提着冯度的胳膊,带着他从数丈高的地方径直跳下飞剑,随后走上前,拍了拍李进的肩膀。 “好久不见啊。” 冯度站在原地,打量了下四周正在训练的人们,随后耐心站住,等待王越与李进的交谈。 王越将李进拉到一旁,悄悄附耳说了几句话,随后两人一起讨论着什么一样。 众人只见李进的神色变换不停,由一开始的惊讶,变得忧虑,然后沉思,最后归于平静。 王越严肃道:“事情大概就是如此,我就把这人托付给你了。” 李进朗声笑道:“那倒没什么问题,既然是颍川李家那一脉的人,我自然也一并收下。” 比起之前的窃窃私语,此时的大笑,更像是故意要众人听见一般。 “小子。”李进走过来拍了拍冯度的肩膀,“如今正逢乱世,以你的武功,若加入我这里,对乘氏来说,也是一个不小的助力啊。” 冯度连忙面色恭敬,作礼道:“不敢,不敢,有李进大人在这里震慑群小,恐怕没有谁敢来这里撒野的。” 李进,冯度已经想起来这是哪位人物。 这位武将在三国演义中没有出场,但在三国志中,有他惊艳的一笔:“秋九月,太祖还鄄城。布到乘氏,为其县人李进所破,东屯山阳。” 虽然只有这么短短二十四个字的描写,但他的勇武却已经彰显无疑。 太祖当然是指的曹操,而那个“布”,则是吕布的“布”! 这也是三国中唯一一场正面击败了吕布的战役。 这场战役所涉及到的另一方的统领人物,就是李进! 依冯度的经验来看,这位面前的中年男子,十有八九是一位跟王越同等级别的人物——天阶高手。 所以冯度说的震慑群小,还真不是随便恭维一下的,人家确实有那个本事。 李进笑道;“李度啊,那你以后,就把这里当作你的家就好,反正我们两个李脉本来是一家。” 冯度也是个懂得见风使舵的人,一听这话,哪里还不知道李进与王越的意思。 不过是伪装身份而已,这样一来确实要省去不少麻烦。 连道:“正是正是,我听家族里的人,也常常说起李进伯伯的威名,今日一见,更是见面更胜闻名。” “哈哈哈,我哪里比得上你们家族的那些大人物,他们做官,我只不过是个草民罢了。” “您虽然隐居在这里,却仍然能够保一方平安,比之当今许多做官的却是远远胜过了。” 李进对冯度的回答十分满意,不知因为恭维了他,还是因为应变迅速,领会到了他与王越的意思。 王越见两人互相一说,把身份挑明之后,远处的李氏子弟们都自己练习,不再关注这里,心下知道,这里暂时没有人会怀疑冯度的身份了。 李进此时道:“你们好好训练,等到正午之时便休息,我与这位王越宗师去聚一聚。” 王越道:“也好,我正有些事情要与你说一说,嗯......李度,你就留在这里吧,与众人认识认识。” 李进也转过去向那个忠厚模样的青年道:“曼成,这里就交给你了。” 那名被称作“曼成”的青年连连点头,道:“好的,族兄,我来领这位兄弟就是。” 随后李进简单地交待了几句,便与王越离开。 冯度正在觉得“曼成”这两个字很是耳熟之时,那名忠厚青年走过来,有模有样地作揖道: “我叫李典,你可以叫我曼成,你来这里,有什么需要的东西都可以与我说,我都会尽力帮你解决。” 原来是李典,难怪这么耳熟。 “原来是曼成兄,我到这里没什么需求,主随客便就好。”冯度这点规矩还是懂的。 李典道:“那李度兄弟你应该自有高人传授......” 冯度有些没听懂,道:“什么意思?” 李典又道:“嗯...若是兄台不介意,我们一同训练。” 冯度恍然道:“哦哦,不用了,不用了,我前些日子受了伤,还需要调理一二。” 李典似乎松了口气,又关心道:“兄台受了伤么?颍川发生了什么动乱吗?” 冯度敷衍道:“自家小事,我调理一二即可。” 李典见冯度不愿说,也不再问,只是告歉道:“典这几日正是武道修炼的关键时候,就不能奉陪了。” “曼成兄自去即好,不必理会我。” 李典又走到一旁,做起各种训练来,其实说是训练,但对于李典这养的强者来说,不过是热身运动,但李典却认认真真地在探索这些训练当中的某种东西。 一种规律,或者说是一种精神。 看到李典训练去了,冯度也打算顺便在这里修行一二。 这块空地很大,冯度随意找了个无人的地方盘坐下来,缓缓吐纳,调理起自己体内凌乱如麻的真气来。 “不仔细梳理七、八天,恐怕是不能恢复过来的了。”冯度暗叹。 突然,训练中的几个人突然向他走过来: “你叫李度是么?听说你是外来的族人,想加入我们这里,你很厉害么?” 第五十八章 被人陷害 “你很厉害么?你是从颍川跑到我们济阴来这里逞威风的么?” 冯度听到这话,心下一沉,来者不善。 这倒不是冯度招惹了人,只是他那个伪装的身份就是这样,不同的家族脉系之间,肯定少不了摩擦,不过是为了一些所谓荣耀。 若是冯度受伤之前,至少也是一个人阶后期的武功,自然不怕他们,只是现在就有些不好办。 冯度尽量挤出一个微笑道:“阁下有李进大伯教授武艺,我自是比不上各位的。” 到了陌生的地方,能忍则忍,冯度并不是一个容易撩拨的热血莽汉。 那几个青年见他如此,有些不自在起来,这人不照我们的计划来啊。 其中一人冷笑道:“你如果本事差劲,那你就最好小心一点,这地方四周有老虎出没,你若没本事,被大虫吃了,可没人救你。” 冯度依然微笑:“谢谢提醒。” 这时候几人却被一旁的李典看到,李典皱皱眉头,走过来,对着几人道:“李治,你几人不要挑事,刚才族兄都说了,李度兄在武功一道上很有成就,你几人莫要胡乱说话,贻笑了大方。” 那被称作李治的那人极为不忿,道:“他看起来就是个普通人,根本不像会武功的样子,而且他再厉害,怎么可能比得上曼成大哥你?” 冯度道:“此话倒是确实,我的确比不上曼成兄。” 冯度这说的不是恭维之语,他就算没受伤之前,也绝不是面前这个李典的对手。 李典只当冯度谦虚,连道:“李度兄莫听他们几个胡说,我是及不上你的,我方才察觉到李兄身上已经有若隐若现的气势,想来是快要进入地阶了。” 李典此话一出,李治大怒,道:“曼成大哥如此说是他让着你,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的本事。” 李治说着,一拳头便向着冯度打去。 冯度尚未闪躲,却有一个人用宽大的手掌将那拳头稳稳接住,带着些许生气道: “他是我们的客人,不要乱来。” 李治的拳头被李典紧紧握住,竟然丝毫动弹不得。 李治急道:“他是外来人,看他穿的衣服,便知他是个骄横子弟,这种人最是难办,若是不让他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恐怕他不能服气啊。” 李典轻轻放开李治的拳头,笑道:“你要他服气做什么?你难道能让天下的人都佩服你吗?更何况了,你就算把他打服了,他也未必真的服你,我们武者更应该讲究以德服人!” 冯度大笑道:“曼成兄能说出这番话,我便是真的佩服了。” 冯度这说的是真心话,没有半点作假。 须知武功越是高的人便越没有耐心与别人讲道理,或者说他只认他自己的那一套道理,根本不会与你多啰嗦什么,因为他可以用更简单的法子,让你服从。 所以若是厉害的人,还能够坚持以德服人,这人便是值得佩服。 李典素有长者之风,所以其他的人对他也很是敬重,他说完之后,便没人再敢多说什么。 李治虽然心中不服气,嘴上也不再多说,只是面色带着不满,径直走了而已。 李典对着冯度道歉道:“实在不好意思,他们本性不坏,也不是故意要为难你的。” “我能理解,谢谢方才曼成兄为我解围了。要不然我这受伤之躯,还真打不过他们。哈哈。” 远处的李治似乎听到了冯度的话,却传来一阵讥笑:“受伤?他这种人我最知道,珍惜自己的很,哪里会受什么伤,自己不行就算了,尽找借口。” 冯度听后只是微微一笑,并不计较。 李典见冯度不在意,自然也不会没趣地再说此事,便走到离冯度不过一两丈的距离开始训练。 一天时间很快过去,王越也与冯度打过招呼后,便返回了洛阳,临走前他告诉冯度无论有什么麻烦都可以与李进说,因为他正是游侠盟的三位副盟主之一! 晚饭后,李进又来与冯度说了说话,为他安排住宿,还度入一道真气为他调理伤势,直到入夜才离开。 冯度躺在木制的硬床上,思绪万千,他仿佛觉得来到三国世界就如同一场梦一般,甚至自己见到了无数的神通法术。 现在的自己还被董卓通缉着,虽然逃出了洛阳,可是接下来该如何计划,却一点也没有头绪。 冯度想着想着,又想到了段景住等人,不知道他们现在如何了...... 想着想着,冯度快要睡着之时 “呜呜...”突然,一只手帕蒙上了冯度的嘴,使他叫不出声音来,冯度用力去搬开那拿着手帕的手,搬了几下却纹丝不动,那人手上力气居然不小,。 冯度此刻又提不起真气来,心中只有暗暗叫苦,却听到有几个人讥笑道:“看吧,我就说他根本不会什么武功,不过是个会装的普通人而已。” “亏他今天装的还那么真,淡定得我都以为他是什么绝世高手了。” “走,走,走......小声点。” “不如我们把他丢在荒山野岭吧,反正只是给他一个教训而已。” “不不不,我们要让他知道,没有我们,他根本没有自保之力,我已经想出了一个万全的法子。就这样这样......” 冯度感觉到几个人把自己的身体抬起来,往外面走去,之后便什么也不知道了,只因他已经昏迷了过去。 ······ 冯度醒来之时,发现自己在一个房子里,整个屋子黑漆漆的,只有一个很小的通风口,而脚下全是麻草铺成的地面。 再看前面,前面竟然是一面木栏将两道墙之间围的死死的,中间的缝隙,最多容纳一只老鼠通过。而木栏中间有一道门,门上面此时却挂着一把铁锁。 这不会是......一个牢房吧? 似乎是为了应验冯度心中所想,门口走来几个狱卒打扮的人物,后面还跟着一个穿着官服的人。 一个狱卒上前把牢门打开,那个穿着官服的人走进来,道:“听说你就是通缉犯冯度?” 他怎么知道我的真实身份?莫非有人把我供出来了?不可能啊,我的身份只有王越与李进两个人知道啊。冯度一下愣住了。 难道是董卓把我的画像公布给全天下了?不会这么快吧? 那人看见冯度愣住,心中一喜,看来有戏,说不定那几人说的确实如此。 旁边一个狱卒大声吼道:“听到没有,大人在问你话呢?” 冯度看了看那穿官服的人,摇头道:“我怎么可能是那个洛阳冯度,小人乃是颍川李家的李度,之前在乘氏做客,睡觉之中,不知怎么到了这里来。” “乱说,这里乃是谯县,离乘氏不知多远,你睡觉能睡到这里来?实在是乱说!” “无妨,等过几天,你的画像传到我们这里来,就知道了。” 那穿官服的人正要走,旁边一个狱卒却上前道: “大人,依小人之见,对付这种人,要不要试一下严刑逼供?” 第五十九章 白日鼠白胜 “大人,要不要我们严刑逼供?” 这狱卒话一出,冯度脸色被吓得惨白,脑中一下子浮现出什么老虎凳,烙铁,凌迟什么的画面。 幸好,冯度想象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那穿着官服的人面上露出犹豫之色,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那狱卒先是流露出遗憾的神情,而后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又有着按捺不住的兴奋之色,只不过他掩盖的很好,在场没有人看出来。 等穿官服的人走后,那个提议要用重刑的狱卒主动留了下来,看管冯度。 冯度心中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那狱卒留下来后,鬼鬼祟祟地在牢门外徘徊了很久,一会儿又出去看看,一会又回来看看冯度。 直到过了许久,另一个也是狱卒打扮的人进来,道:“还在么?” “小声点。”那狱卒连忙对着来的人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大哥,你觉得这真就是那个闹得洛阳满城风雨的冯度吗?” “别的人不说,把这人送来的那几人我却认识,我原是乘氏人,后来到了这里做事,那几人是乘氏李家的人,他们说的话,准不会错的。” “那我就放心了,不过听说冯度有不弱的武功,怎么这人......” “不管那么多了。既然县令不要这份功劳,我们就把他吞下。” “拿到的黄金,咱两到时候平分,别说大哥不照顾你,这样的惊天功劳都带上你了的。”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 两人一阵激动,浑然已经把冯度当成了一大箱黄金白银。 随后狱卒打开牢门,将冯度装进一个麻袋中,与另一人将其扛起,飞奔出去,牵起早拴在门外的一匹马,扬长而去,只留下还有灯火点燃的牢房。 冯度被装在麻袋中,一路颠簸不停,这样过了一天一夜。 当又一次太阳升起后,这两人已经进入了中牟境内。 “大哥,这马跑不动了,我也实在要撑不住了。” 一人突然从马上跳下去,那马上前不过十数步,便一下栽倒在地。 两人因为害怕后面的人追上来,非常卖力地跑,连续这样,不仅人吃不消,连马也累的不行了。 两个狱卒看了看已经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的马,互相看了看,最后还是那大哥说道: “不如......反正这里洛阳也不远了,我们就把这人随便送给这里的县令邀功吧。这里也一定有那厮的画像,我们正好可再确认一二。” “这样也好,你我二人本无门路可投。” ······ 迷迷糊糊中,冯度感觉自己的麻袋被解开,几人七手八脚地把自己抬了出来。 一人对着自己惊喜地大叫道:“这人正是冯度,与画像简直一模一样。” 这一句话把本来还愣神的冯度吓得清醒了过来,看着面前一副跟自己长得有六、七分相像的画卷,冯度只觉胸中一股郁闷之气不得吐出。 这是得有多少个机缘巧合才能把我送到这里来啊! 面前站着一人拿着画像,正是此时的中牟县令,不过却不是人们所熟知的那个陈宫,而是一个新上任的中牟县令。 那两名狱卒也站在那个新县令的旁边,兴奋道:“看吧,县令大人,我说这就是那个通缉犯冯度吧,这回我们把他献给董太师,可是立下大功了。” 那县令看了看旁边站着的十数个自己中牟县的士兵,忽然冷冷道:“我们?这是我亲自捉拿的要犯,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这...这...你怎么翻脸不认人。”两人都慌张起来。 “什么翻脸不认人?你难道还要说这是你拿的人吗?”这中牟县令轻轻敲着一名狱卒的肩膀。 “这自然是大人捉住的,但这难道不是我们与大人一起的功劳吗?大人拿大头,小人们有点汤喝酒就行了。” 被称作大哥的那个狱卒赶紧说道。 “什么大头小头,我可不是上一个县令,违背董卓大人的命令,私放要犯。我一心为董太师尽心做事,绝不是贪图什么钱财。” “是,是,是。大人自然是如此忠心,只不过落得的赏赐也会分给我们一些就是了。” 中牟县令的脸色突然一沉:“我说什么你们还听不懂吗?这两人是要犯冯度的同伙,企图带冯度私逃,来人,给我拿下他们!” “好啊,你这贼县令,忘恩负义的狗贼,今日我与你拼了。” 两名狱卒的武功居然也不弱,从鞋子下抽出一把小刀,便向中牟县令划去。 中牟县令吓了一跳,连忙后退,好在后面已经有不少他的人拿着武器冲了上来,十数个人将两名狱卒包围起来。 狱卒一把小刀耍的却是灵活,连连让几个上前的人受了伤。 中牟县令见此,厉声道:“全部上前,冲杀过去。” 此话一出,十数个人收紧了包围圈,长枪好几次贴在了狱卒的身上。 那被称作大哥的狱卒,左突右冲,杀了三个士兵后,大叫一声:“恨我贪心啊!” 随后被乱枪刺中,倒在地上。 “大哥!” 另一名狱卒见此更是大怒上前,不过他却是更是不济,连别人的衣服都没摸到,就与之前那人一同倒在了地上。 “好了。把这两人处理一下,然后把这个要犯关进大牢,哦,不,收拾完后,你们随我立即将此人押送出发向洛阳。” 这时候,县令看向冯度。 冯度却悠哉悠哉地站好看着他,“你准备押送谁去洛阳?” 中牟县令神色一惊,惊的却不是冯度,而是冯度旁边莫名其妙地多出了一个人。 此人一身白衣,却没有丝毫的潇洒气度,贼眉鼠眼,双手不住地东摸西碰,倒像是一个地痞流氓。 “大人,这......”几人都很惊讶。 “给我连同这冯度一并拿下!” 在场所有的士兵全部上前,用长枪形成了枪阵,这些人虽然人数不多,配合之间却十分有默契。 而这白衣男子不退反进,将身子像枪阵中一钻,却像是凭空矮了数尺一样,在无数枪影擦擦碰碰,躲闪不停,最后竟然没有一把枪头刺中了他的身体。 “原来你叫冯度,这名字可真不如我的好听了。” 冯度笑道:“哈哈,确实不如你白日鼠白胜的名头响亮。” 白日鼠白胜,此人正是冯度召唤出来的地耗星白日鼠白胜! 话刚说完两句,周围十多个兵士都倒在了地上,白胜提着中牟县令的衣领将其狠狠掼在地上,那中牟县令顿时昏迷过去。 “又是一个狗官。” 方才指使杀人,黑吃黑的事情,白胜是看完了全过程的。 两人匆匆出了中牟,冯度在一路上将自己的处境也说出来给白胜听了。 白胜想了想:“既然你说公孙道长在中原游历,不如我们去找他。” 第六十章 虎痴许褚 两人打定主意,去找到公孙胜,他自然会有能力来接应两人,并且帮助两人摆脱一系列的麻烦,包括冯度的伤势。 麻烦太多,有时候其实并不需要都去想办法解决,只要能想办法找到那个能解决的人就行了。 公孙胜显然就是一个这样的人。 两人连夜出了中牟县,一路走,一路问,问路上的人最近一段时间有没有听说过一个很出名的道长。 然而遗憾的是没有一个人知道有关于什么道长、公孙胜的消息。 不过有人给冯度指了一条路,说:“你往顺着这边去,那里有一个许家庄,有数千户人家聚集,却是一处大地方,你到了那处打听消息自然方便。” 冯度与白胜向那人称了谢,连忙赶去。 青山隐隐,绿水悠悠,一处庄园在远处矗立,说是庄园,却更像是一座小城,不止是占地大,各种防御工事也有许多,甚至还有穿着劲装的青年在门外站哨巡逻,只是四面没有城墙,否则便可作为一处战略要地了。 冯度听闻那人口中说的许家庄是一处大地方,心中已有准备,但真正看到之时还是有些惊讶。 既然叫许家庄,便是一处庄,但看这个规模,恐怕连冯度刚刚逃出的中牟县都有些不如它。 冯度走到庄园门口,非常有礼地向着门口站哨的士兵问道:“请问这位大哥,这里是许家庄吗?” 那人有些警惕地看着冯度,道:“你有什么事?” “我是被陷害后,从洛阳逃亡出来的罪犯,一路上想寻找我的大哥公孙胜的消息,来这里是想打探一二。” “公孙胜,我在这里没有听说过这个人。”那人摇摇头。 “不过你说你是罪犯,你犯了什么罪?”那青年对冯度始终没有放松防备。 冯度道:“我是被董贼的人陷害的,幸亏这位兄弟把我救了出来。” 冯度看了看白胜,又接着道:“但我来这里是想要找到我的大哥,投奔于他,他叫公孙胜,不知我可否进庄打听一下消息?” 很明显,这并不是一座普通的小城,从这里的防御工事,巡逻警戒来看,这里应该是已经进入了战备状态,不会放来历不明的人轻易进去,所以冯度才会把姿态放的这么低,恳求能够入城。 “这......”果然,那青年脸上露出为难之色,不过那卫兵心肠似乎挺好,道:“这我没有权利做主,我要去请示一下庄主才行。” 说着,那青年便匆忙地跑了进去,而此时另一个青年向冯度解释道:“这位小哥还请理解,现在贼寇四起,我们庄就是因此才响应许庄主的号令,聚集起来的,防备之心稍微重了一些......” 冯度不等那青年说完,道:“我自然担待,只是不知这地方受到了什么贼寇的袭击?” “这你可不知道了。”那青年脸上露出崇拜之色,当年我们这附近的贼寇十分多,有一股汝南来的人,带着怕是有一万多的贼人来烧杀抢掠,附近无人能阻拦。” “到最后,庄主让我们都聚集起来,他率先骑着一只猛虎,冲入敌阵,敌寇被他吓得大乱,无战之心,随后我们跟在他的身后冲杀进去,这才将恶名昭著的贼寇杀退,此后就再无什么贼人敢来搅扰了。” “你们庄主如此厉害?不知你口中的许庄主到底是何人?”” 冯度正欲询问,却见一人身长八尺馀,腰大十围,容貌雄毅,此时正大步踏来,气势犹如一只下山猛虎。 此人大笑道:“我是何人?我乃是谯县许褚是也,倒是不知阁下是何人,来我许家庄有何目的?” 许褚,没想到这许家庄的庄主就是虎痴许褚! “莫非阁下就是倒拉蛮牛的许褚许仲康?” “咦,客人,你难道还听说过我的名号吗?” 冯度拱手道:“庄主之大名,吾冯度久仰多时了。” 许褚本来有些怀疑冯度身份的,但被这么一说,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连忙摇摇手:“哎,说什么久仰不久仰。” “诶,等等,你说你的名字是?” “在下洛阳冯度,这位是在下的好友,白日鼠白胜。” “你就是洛阳闹得满城风雨,把董贼打得重伤的那个冯度?” “洛阳有没有满城风雨,我不知道,不过让董卓重伤的好像就是我了。” 许褚一听,大喜,“我听说冯度先生是修炼以星辰之力将董贼击伤,你身上有浓郁的星辰气息,想来就是了。快快将这位客人迎接进去,今日我要摆席庆祝。” 其实冯度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名声已经非常之大了。 当年袁绍凭着“汝剑利,吾剑未尝不利”一句话,笼络了无数人心,冀州才俊几乎都在其麾下。 曹操更是献刀刺董卓,回到陈留之后,慕名而来之人不知多少,其中更有乐进、李典这样的名将。 而这次冯度直接把董卓弄成重伤,其实他现在的名望一点也不比哪路诸侯逊色了。 冯度想到这点,便再无疑虑,随着白胜进了许家庄。 进庄后,跟着许褚两人来到一处中心位置的大堂,堂上刻着几个大字——阻贼堂。 一行人进去之后,许褚向着冯度问起许多问题来,都是有关于洛阳的大事情,还有各个他知道的出名人物的武功如何云云。 冯度都一一为其解答。 “冯度兄弟,你等等,马上就要开饭了,今日你在我这里留宿一晚上,休整休整,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 有人已经开始上菜,端着许多盘子走来走去。 冯度与白胜相视一眼。 白胜看了看冯度,又警惕地看了看许褚。 冯度会过意来,白胜是说许褚的武功很高,若是有歹意,恐怕不好办。 冯度给了白胜一个放心的眼神,许褚的人品,信得过。 菜已上好,人也坐齐。 许褚站起来,对着众人说道:“今天这里迎来了一位贵客,他就是洛阳冯度。”随后许褚脸色严肃起来,“冯度兄弟现在还是董贼的通缉犯,他将自己身份坦露,实在是对我们极大的信任,在场的人......” 许褚一一扫视过在场坐着的许家庄的人。 “在场的诸位,若是有人敢泄露冯度兄弟身份给董贼的人,邀功请赏的......” 许褚突然将这大石做成的桌子的一角扳住,生生扳断后,放在手中一捏,随后,许褚手中飘出无数的粉末到地上。 许褚也不顾众人神色如何,在旁边人端来的盆子里净了净手,道:“我决不会让冯度兄弟在我这许家庄里受到任何伤害!” 冯度大受感动,也起立道:“仲康言重了,我想许家庄的人是绝不会干出这种事情的。” 许褚道:“我却是怕有人利欲熏了心。对了,冯兄弟,还没问你来此说是想要打听一位人,不知是谁?” “哦,我来此是想要寻找我的大哥,公孙胜道长,不知仲康可有所消息。” “公孙胜,我似乎最近听说过这个名字。”许褚回忆道。 旁边有人道:“庄主,上次来我们这里劝说你的不就是一个叫公孙胜的人吗?被你拒绝后,他后来又往陈留去了。” 第六十一章 十八路诸侯讨董 “哦哦,对对,上次是有一个叫公孙胜的来找我,劝说我一起起军反董卓,我倒是有这心,只是我若是走了,这一大家许家庄的人却没人管了,所以后来拒绝了。” 许褚拍拍脑袋,回忆道。 “对,就是公孙胜道长,他后来往哪里去了?”冯度听到许褚此话,大喜道。 “我记得他好像不是道士打扮,不过他后来是往陈留方向去了,他说那个地方会有许多能人汇集,他说他去凑凑热闹。” 陈留,冯度听到这话,心中决定明日便起身前往。 冯度道:“不知贵庄可否借我两匹好马,我好与我这位兄弟明日前去投奔我大哥。” 许褚道:“原来那人是你大哥,怪不得神通不弱。我这里好马倒是有,只是冯度兄弟,你何必走得这么急,不如等今年大年过完了,再去不迟。” 此时已经是十二月底,确实快要过年了。 许褚这个邀请让冯度有些为难,冯度其实是想直接去找公孙胜的,但又仔细想想,即使找到了公孙胜,除了去添点乱,也好像没什么事情干...... 旁边人也劝道:“是啊,过了年再去吧。如今世道不太平,您在我们这里,别的不说,许褚庄主的武力,绝对护得住你。” 众人七嘴八舌,都纷纷热情地想要留下冯度。 最后,冯度道:“既然众位热情款待,我也却之不恭,我此时身上有伤,待到我将伤势养好,我便出发。” 随后,冯度便在这里住了下来。 ······ 济阴郡,乘氏县。 “你们知道你们干了什么?!” 李典从认识这位族兄以来,就没有见过他发过这么大的火。 李进看着跪在地上的李治等人,怒道: “你们捉弄别人的事情,我姑且放过,但是你们说什么不好,偏说那人是冯度,你们......” “你们可知道,那人的的确确就是闹翻洛阳的冯度!”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是大惊,唯有李典神色微微一变,显然是早有猜测。 李进此时也憋闷的不行,王越亲手将冯度交到他手上,如今却可能陷入大危难之中,他不止不能向王越交待,他也没法对自己有个交待。 “你们说你们把他送到了谯县中去,我连夜赶去,将谯县府衙上下翻了个遍,都没有找到人。这......” 李典这时上前说道:“族兄不要太过担心,谯县没有找到人,或许...或许只是冯度兄弟自有脱身妙法,早已自己跑了。” “你这样说,也有道理。”李进也冷静下来,“若是冯度这么容易死,也不会跟董卓斗到现在了。” “只是他现在在外面很危险,一定得想个办法找到他才行啊。” “这样,曼成,你在这附近打探消息,我去洛阳附近探听,分头行动,须得在年前找到冯度。” “是,族兄。” 十几天转瞬即过,年已经过完,冯度与白胜受到了许家庄人的热情款待,也见识了这里的年味。 冯度背着行囊,与白胜一同站在许家庄的门口,向众人告别。 “许褚大哥,你当真不与我们一起去讨伐董贼了吗?” 许褚颇有些意动,但还是道:“我若走了,这里若是再遇上贼寇入侵,却没有人能挡得住了。” “除非,能找到人帮我镇守这里,那我自然可以放心地参加讨董了。” 这些天来,冯度不止一次想要招揽这位许褚跟自己一起去参加即将开始的讨董联盟,但许褚始终放不下这里。 找个人镇守,冯度倒是想利用剩下的一颗天罡星召唤出一位天罡好汉来,自可代替许褚的位置。 但又想到公孙胜曾经隐晦地叮嘱过自己,不要随便使用天罡星数。白胜倒是毛遂自荐要留下来,但让白胜留下来? 许褚放心,冯度都不放心...... 冯度想了想,还是作罢,拱手准备道别。 这时天空忽然变暗,乌云滚滚,众人皆惊。 许褚凝重地看着天空:“这似乎不像是一般的天象变化啊。” 天上电闪雷鸣,乌云突然散开,天空露出一个大洞,一颗带着浓浓黑烟的陨石从大洞中落了下来。 那陨石上燃烧这黑色的火焰,拉出一条长长的尾巴,向着远处落去。 最后,陨石竟然越变越小,似乎在收缩着体积,最后不知落向何方。 这一颗陨石虽然开始的声势浩大,可最后却并没有制造出震天撼地的效果来,所以只是引起了一时的骚动,却对各人的生活没有造成什么变动。 与此同时,陈留,曹操营帐中。 “天空忽然降下异象,此时莫非合该讨董?” 曹操身边一位谋士随口建议道。 曹操凝神思考:“不管这陨石降不降,我们本来也该出手了!” 随后曹操发出檄文通告天下,决定讨伐董卓! 天下共有十七路诸侯响应。 分别是后将军南阳太守袁术、冀州牧韩馥、豫州刺史孔伷、兖州刺史刘岱、河内郡太守王匡、陈留太守张邈、东郡太守乔瑁、山阳太守袁遗、济北相鲍信、北海太守孔融、广陵太守张超、北平太守公孙瓒、上党太守张杨、乌程侯长沙太守孙坚、祁乡侯渤海太守袁绍、西凉太守马腾、徐州刺史陶谦。 连同曹操自己,一共十八路诸侯,浩浩荡荡地在陈留聚集,曹操将袁绍捧上盟主之位,自任参谋,众人准备将大军开向洛阳。 《三国乱谈》记:“公元190年,魔星降世,曹操通告天下,号召群雄共有十八路诸侯集结,讨伐董卓!” ······ 再说冯度这里,遇到这等大事,有些犹豫要不要立即走,这时,冯度身上有一物突然振动起来。 冯度急忙取出那物,却是公孙胜先前留与冯度的松纹古定剑中的一把。 那剑本来是古铜色,此时却变为红色,闪耀着光芒,剑身也微微有些发烫,上面却浮现出一行字。 “等我,速至。”四个字若隐若现,不一会儿便消失了。 冯度看向白胜,露出询问之色。 白胜也看到了那一行字,道:“这是公孙道长用的千里传书之法,刚才有天下异星降世,想来他担心你,然后使用秘法感应到了你的位置,才给了你这一行文字。” “这意思......应该是,让你留在原地等他吧。” “这样,也好,许庄主,不会介意我二人再在此搅扰几日吧?” “兄弟说的哪里话,自然不会,自然不会的。” 一阵客套之后,几人又回到了许家庄,等待着公孙胜的到来。 第六十二章 天罡地煞齐出世,天下太平董卓亡(大结局) 几人等待着公孙胜的到来,在公孙胜到来之后,公孙胜告诉冯度,不要轻易使用那颗天罡星数。 公孙胜说自己本来不愿意说的,不过他看到魔星降世,他便知道不得不说,因为若是冯度召唤出来水浒好汉中排第一的宋江,宋江便可召唤出所有的水浒好汉,然后搅乱天下。 公孙胜说他知道,宋江已经不是以前那个“替天行道”的宋江了。 “这水浒好汉中,有五个人有召唤其他好汉的能力。” “分别是我,吴用,卢俊义,林冲,还有宋江。” 公孙胜严肃道:“玉麒麟卢俊义与豹子头林冲都是可信的人,只有吴用与宋江不可以召唤。” 随后,公孙胜便作法召唤出了其他的地煞好汉与天罡好汉。 法坛上,共有一百零一颗星辰,在天上闪闪发光。 剩下七颗正是先已经被冯度召唤出来了的公孙胜、丁得孙、白胜、王定六、郁保四、时迁、段景住。 公孙胜利用天罡地煞互相的吸引之力,使得天空星辰一一落下,化作一个又一个的水浒好汉。 可是在召唤到一半的时候,最亮的那颗天罡星,却发出一股大力,想要挣脱公孙胜的召唤。 这颗大星辰突然飞走,旁边的许多其他星辰也跟着其一起飞去。 那颗星辰大约带了一半的星辰走,连同其他七位好汉,公孙胜最后只召唤了五十七位好汉。 公孙胜叹了口气,摇头道:“想不到吴用与宋江还有后手。” 被召唤下来的卢俊义上前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我们自称一方豪雄就是,何必管他。” 鲁智深也道:“是,是,这也是各自的选择,我们为正道聚义,他爱官名利禄,本不是一条路上的人。” 冯度大惊,想不到水浒好汉中还有这样一番恩怨。 公孙胜与冯度解释了,他们水浒好汉中早就分成两派,一方算是江湖派,另一方就是与之对立的朝廷派。 “原来如此。” “行了,我们现在也有自己的人马了,可以直接去参加讨董联盟了,不过我猜,我们拉走了这么多人,宋江他们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众人一路走,一路打着讨董的旗号募兵,倒也拉扯起了千余人马。 而段景住与时迁、丁得孙等人受到感应,也来投奔冯度,众人自此聚齐不提。 陈留,众诸侯歃血为盟之时,忽有探子来报: 外面有一队人马来了,自称是打的是洛阳冯度的旗号。 袁绍与曹操都是大喜,因为冯度对他们两个都算是有过一些帮助,而此次闹洛阳一事,更是让冯度的名声到达了顶点。 袁绍与曹操迎入冯度,见其队伍中能人不少,将其列为第十九路诸侯。 诸侯联盟如袁术一类的人,虽然不喜,却也没说什么。 大军浩浩荡荡地朝着洛阳开进。 此时又传来消息,西凉处大贤良师张角竟然没死,而且又卷土重来。 不知从哪里又拉起一波黄巾军,甚至还不知用什么方法,说服了董卓军的牛辅,牛辅与其里应外合,大破长安。 董卓军一时人人惶恐。 诸侯联盟顺利打破董卓防线,甚至大将华雄也被诸侯联盟的关羽斩杀。 大军开至洛阳,董卓受降世的魔星控制,武力大涨,整个人变得邪恶极端,却联盟到了另一股神秘的军力。 宋江军。 董卓与宋江军联手防守洛阳,凭借地利,从西攻入的黄巾,与从东攻入的诸侯联盟一时间都拿其没办法。 最后,皇宫之中传出一声剑鸣,王越带领皇宫禁卫将诸侯联盟的人放入洛阳,与董卓大战一场。 同样隐藏在洛阳的李进与王越,齐战吕布,将吕布打退。 而董卓却如魔神降世,无人能当,最后与宋江一行人,一起逃入渭河之畔。 渭河,有董卓的最后手段。 董卓在渭河安下营后,黄巾军与诸侯联盟也会和了。 黄巾军的张角表示,他已无心让天下大乱,他只是想推翻暴虐的董卓。 双方达成共识,一起追杀董卓。 但到了渭河之后,却发现,董卓在这里几乎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 占尽了天时和地利,众人久攻不下。 曹操出计,离间董卓和宋江。 董卓本就是暴戾的性格,一向不把宋江放在心上,果然宋江出手,想要取代董卓的位置。 甚至还联合到董卓手下的亲信——一名姓于的军士,那军士最后悍然出手,打伤了董卓。 那军士不是别人,正是于吉。 不过董卓乃是魔星降世选中之人,光凭借宋江手下的人马,却还是没有能够击败董卓。 反倒是董卓将宋江等所有人一锅端掉。 但趁此大乱,诸侯联盟终于冲入渭河,与为数不多的董卓军大战。 董卓受魔星入体,虽然受伤,却仍然武力大涨,能够给手下的士卒也给予魔星的加持。 诸侯联盟手段尽出,仍然没有打败董卓的时候,却是董卓军中一位神秘人,突然现出飞将军李广的法相,一箭再次击伤董卓。 在大乱中,冯度在公孙胜等人的帮助下,临场突破地阶。 随后《七星咒》七星皆开,给了诸侯联盟武力,智力,法力,速度,防御,耐力,体力各方面的加成,甚至还用出了《七星咒》中最顶级的七星七妙阵。将诸侯军的战斗力提升到了顶点。 一番恶战后,诸侯联盟最后打败了董卓。 天下又回归了和平。 全书完 唉,本来还有很多要写的,但是实在写不下去了。 其实我最早写这本书的意图呢,本来也是挺随意的,看这个书名就看得出来,哈哈哈。 然后为什么会写召唤水浒类的呢,其实如果写召唤各个朝代的,可能会更好写一点。 但主要是我觉得水浒中的好汉们,都有个外号,这样的话,描写人物个性方面就要方便许多。 现在许多网络小说都感觉缺少人物性格的描写,但我想写。 可是最后算是画虎不成反类狗吧,哈哈。 其实我发现将水浒入三国这个题材其实不讨好,我本来以为喜欢三国和水浒的人或许都会接受。 可后来仔细想了想,觉得可能不是这样,如果让我去看一本只是将水浒召唤入三国的小说,我可能都不会有兴趣,何况是别人。 所以其实是只喜欢水浒和只喜欢三国的人,都不太想看这类的书,更何况我的笔力本来又不行,就更是如此。 其实三国和水浒两个大题材都可以写很多的,想要将两者糅合在一起,我有些自大了。 那么在这里呢,还是要特别地感谢一下书友trdfy的支持。 其实还想等着推荐票上一百在结尾的,哈哈哈哈哈。 最后,向所有关注过这本书的人说句抱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