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开局抱大腿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不识抬举的死丫头,你竟然想要反抗大将军!” 女人静默无声。 “咱们大将军的宝贝根子也能随便踢?真是活的不耐烦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雷声渐狂,大树的枝丫折断腰肢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凌厉的狂风叫嚣,将窗户怕打的咔咔作响,些许瘆人。 阴暗的柴房内 “三百六十七种死法,任您挑选。保准您死的畅快,闭眼便能见到阎王爷!” 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声音粗哑,指着桌子说道。 见血封喉的毒药,悬梁上吊的白绫,一刀毙命的匕首,斩断脑袋的大铡刀,甚至还有一盆凉水,意味着将她脑袋摁进去后,便能使人溺水身亡。 阮软双手被一根麻绳束缚住,坐在地上,毫无挣扎逃脱的可能,于是将屁股往后挪了挪。 她还不想死。 大汉见女人不搭理自己,一掌用力拍到桌子上,脸上深褐色的横肉颤了颤,操着粗粝浑厚的嗓音,“快点选怎么死!” 她汗颜:“额......哪种死法最轻松?” “呵!死法哪有轻松的。不过嘛,你可以选这个。” 大汉拿起桌子上那把近乎一米的大刀,用力耍了几下,然后拍在手上,发出清脆的“铮”声。 “来一刀,血一飚。放心吧,在你感受到痛苦的时候,脑袋就已经落地了。” “等等!”她大喊,小脸惨白:“换一种死法吧。您说的方法些许潦草,我不想死后脑袋与脖子分离......” “那就选这个!” 大汉兴高采烈的拿起一瓶毒药,愈发兴奋的开始介绍:“选这个。服下后七窍流血,肝肠寸断,魂飞魄散,啊哈哈哈哈。”凄厉的笑声,眉飞色舞。 额角直突,她扯了扯唇:“死相太难看,我不喜欢。” 大汉吐槽:“死还挑三拣四的。” “你们家主子说过了,要我自己选择一种死法,你总不能违背他的命令吧?”她心里有些虚,脸上还是露出倔强的表情。 大汉一想,也对,将军的命令不可违抗。 于是乎,收起大砍刀,背在腰后,睨着地上披头散发的女人,挑起粗厚的浓眉:“那你想怎么死。” “撑,撑死可以吗?” 她眨巴眼,水波滟潋的眸子里满是无辜。 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死法。 大汉扛着刀一脚踹开柴房的门,招呼道:“这娘们想要撑死!来个人来满足她的愿望。” 不一会儿,穿着青衣的少年端来满当当的大盆馒头,放在桌子上。 阮软下意识看了眼,呼吸一窒,心跳止不住的加快。 他长得好帅啊。 少年眉目舒朗,眼角有颗妖媚的红痣,漆黑瞳仁,停直腰板皎如玉树临风,肃肃萧萧,爽朗清举,规规矩矩的站在旁边低着脑袋,不动神色。 “你往哪儿看呢!”大汉怒极,“我们将军你都看不上,现在却来盯着一个送馒头的小厮?你也太不把我们将军放在眼里了。” 他们将军乃是一代名将,屈尊看上这个乡野村姑,便豪气的将人抢回来,谁知道小姑娘性子烈,说什么宁死不屈的话,于是将军直接满足她的愿望,大掌一挥,让阮软自己选一种死法。 这就叫,得不到就毁掉。 大汉将一盆馒头端到她面前,粗声粗气:“快吃!” “绳子没解开。”阮软道。 大汉瞥了眼,然后命令旁边的小厮:“你,去喂她!” “是。” 少年在她面前蹲下,面无表情的拿起一个馒头塞到她的嘴里,没错,是豪不温柔的那种塞。 小姑娘面容秀丽,汪了春水的杏眼澄澈明亮,樱桃小口被馒头塞的满当当的,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含糊不清的呜呜着。 如果猜得没错,这应当是传说中大反派! 虽然长得帅,但是并不温柔。 在她狼吞虎咽啃完馒头,嘴巴里还是鼓鼓囊囊的,少年又送一只放在她嘴巴。 阮软赶紧舔唇,迫不及待的对少年说道:“苏羡?” 俗套狗血虐文小说中描述,大反派苏羡生的绝世容颜,眼角有颗红色泪痣,俏而不妖,邪魅生姿。 少年的眼眸闪了闪,诧异转瞬即逝,默不作声拿起软乎乎的馒头塞进她的嘴里,堵住她的话。 “什么苏羡!他叫周清!是我们将军府里下贱下人罢了!”魁梧大汉接话,极其咬中两个“下”字。 此人面容长得如此妖孽,惹得全将军府的丫鬟都想要勾搭他,这点让大汉很是不爽。他差在哪儿了?胸前肌肉比娘们还要大,魅力十足呀! “我可以帮你。”她眸子明媚发亮,嘴角还残留着馒头碎屑,“只要你带我走,我可以帮你找到你想要的藏宝图,还可以告诉你当年你父亲真正的死因。” 阮软直接说出苏羡的目的,因为她想搏一搏。 按照她看的小说剧情来看,大将军与苏羡不共戴天之仇。 “大胆!”大汉又在怒吼,拿着刀正欲上前问个究竟。 只见苏羡眸露凛冽,弹指间,一把暗器滑落在掌中,然后直接精准的射向大汉。 脖子正中暗器,血流不止,大量的往外喷涌而出,大汉没来得及捂住伤口,就已经面目狰狞的倒在地上。 果然是最强反派啊,出手的方式就是不一样,完全帅炸天啊。 她穿越的这本书,名字叫做《大将军的替身新娘》,说的是一个暴躁大将军从乡村里抢回个和他初恋相似的女人,然后开始虐心之旅。 女主当然不愿意嫁给将军,刚开始拼死反抗。然后那位人才男主就说让她自己挑个死法,结果女主在死亡时选择妥协,答应出卖身体。 但现在不一样,她的灵魂完全换人了。 阮软宁死不从,才不要当什么虐文女主,所以她要和本书最大的反派,苏羡联手!他冷血如蛇,手段毒辣,不近人情,但好处是此人身价过亿,与王恒逸还是死对头。 俗话说得好,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苏羡声音冷漠,瞥了她眼,问:“你是谁?” “我叫阮软。”她眨巴着大眼睛。 “你是如何知道我的身份?” 他向来隐藏极深,不会轻易暴露踪迹,此番潜入将军府,连花玄楼的人都没有说。 “因为我的眼睛。”她故作神秘,紧紧盯着他,一本正经的胡扯八道:“因为我家族基因强大,时代遗传,故而每一代孩子都有一双卡姿兰大眼睛,可以看到过去和未来。” “卡姿兰大眼睛。” 苏羡咀嚼着几个字,幽幽目光向她扫去。他一直都不相信这些奇术。 阮软满脸正经严肃,完全不像是撒谎的样子。她已经决定了,反派有钱有权,死也要抱紧反派的大腿。 第二章,二郎神的后代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一边琢磨着小说情节,一边明目张胆的看着苏羡,他清冷妖惑的长眉往中间拢起,明显有些不相信她刚刚说的话。 “大哥,我真的没有骗你。”她靠一张嘴巴扯天扯地:“我的祖先是天上的二郎神,他有三只眼睛。多出来的那只长在头顶上,能够预知未来,看到过去。后来随着族人一代代的发展,到我们的时候只有两只眼睛,但是却保留了知古通今,掐指一算的本领。” 只要她说的够深奥,别人就听不来自己是胡诌的。 “那你为何选择告诉我这件事。” “因为......”她明亮的眼珠子一转,吸了吸鼻子佯装深奥:“我的这双法眼,在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便觉得你是位天降的奇才,一身浩然正气刚正不阿,故而决定效仿诸葛亮先生,择明主而拥之。同凤雏。” 不对,反应过来这里是墨龙王朝,在他们的历史长河中并没有诸葛先生。于是乎,开门见山的表明立场。 “大哥,你放心,我绝对是你这边的人。我愿为你赴汤蹈火......”说话间,余光突然瞄到门口的影子,她心头一拎,苦着脸哇哇大哭:“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啊,要不是因为你,我就被那该死的臭男人男人玷污了,多亏您出手相救啊!” 苏羡垂眸,双手合在身前自觉退到旁边。就算阮软没有及时反应过来,他也已经听到门外的脚步声。 “恭迎大将军。”微微作揖后,站着置身事外,仿佛一切与他无关。 门口的大将军王恒逸沉着脸走进来,目光瞟了眼地上已经死透的大汉,又看向梨花带雨的阮软,瞬间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 肯定是大汉想要玷污阮软,结果被周清撞破,然后英雄救美将其毙命。 看她哭的如此伤心感动,莫不是对小厮动心了? 王恒逸皱着眉,冷漠道:“女人,有什么好哭的。若是你早点从了我,便不会有这么多的事情!我定然会护你周全。” 这就是传说中,对女主巧取豪夺的男主角王恒逸? 得了吧。阮软想翻白眼,她记得小说里的男主一开始纯属是因为女主长的像他初恋,所以霸道强娶,后来他的白月光回来了,便逼女主堕胎。 全剧最狗血的是,结局时,被虐完全程的女主居然选择原谅男主! 阮软强压住心里的不适,道:“将军,我们真的不合适。” “呵!我王恒逸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他生的硬气,因为常年在沙场征战的缘故,皮肤是健康的麦色,五官端正,冷硬的下颚线流畅分明,神采英拔。 不过,说话的语气让人觉得很不爽。 “什么鬼,我才不是个东西。”不对,什么叫她不是个东西,咬牙重新说道:“我不是你能随便得到的女人。” 两人刚见面便剑拔弩张,就像是仇人般。 从来没有女人敢拒绝自己,她是第一个。 王恒逸越想越气,一把扼住她的喉咙,亲眼看她的脸憋的通红,恶声恶气:“说,愿不愿意跟我?” 喉咙里火辣辣的难受,阮软心里气的爆炸,但是看到他那双嗜血的双眼,艰难的开口:“不,” 脖子上的力道又加重,似乎只要再轻轻一拧便能折断。 她断断续续道: “不,不,不愿意,是不可能的。我,我嫁!我嫁!”她不想死。 王恒逸得逞的挑眉,松开她细嫩的脖子,阮软顺势跌坐在地上。 站起来对苏羡说道:“带下去让丫鬟把她收拾干净,然后送到我的床上!” 说完,转身瞥了眼躺在地上的大汉后,大步离开。 背影消失在视线里,她摸着脖子,抬头看苏羡:“为什么刚刚不帮我。” 照旧冷酷,“没理由。”一个字都不愿意多说。 “如果我说,我愿意跟你合作呢?”她微笑着打商量。 要想活命,最好的办法就是自己帮助自己。她记得书上说过,苏羡潜藏在将军府就是为了他父亲留下的那件遗物,据说是藏宝图之类的。 藏在将军府家地窖,装着腌菜的瓷坛子里。 “我早就说了,我的卡姿兰大眼睛很神的。”她挪动屁股,抵达苏羡的脚边:“你给我松绑,我现在就去带你找藏宝图。我知道它藏在哪儿。” 他犹豫片刻,面无表情的弯腰替她解开绳子,言简意赅:“现在就去。” “可以是可以。”阮软故作矜持,扭捏道:“但是把东西拿到之后,你得放我走,并且给我一千两银子。” 并未没有狮子大开口。小说里的苏羡特别有钱,家里好像还是开古代银行的。要不是因为原来那个该死的女主发现他潜伏的秘密,说不定大将军都会被他搞死。 “成交。”他道。 七弯八拐的找到地窖,两人打开木板跳进去,随后阮软按照书里说的,用鼻子凑近数百个坛子,挨个闻。 腌菜坛子,也没说是哪种味道腌菜。 闻不出来那就直接上手,每每将手从坛子掏出来的时候都湿淋淋的带出一摊水,还能闻到一股子酸味。 她嫌弃的甩手,汁水溅落在地上。 你说这作者真是绝了,把藏宝图藏在地窖的菜坛子里。这么多口,怎么找。 脚底下不小心踩到软软的,滑滑的东西,她一个踉跄扑倒苏羡的身上,爪子落在他的胸脯上,下意识抓了抓,嘶,还挺有料的。 “对不住哈,脚滑了。”手上的汁水在他身上蹭干净,尴尬的笑了笑,下意识脱口而出:“你胸肌不错。” 苏羡满脸黑线:“闭嘴。” 地窖昏暗,阮软能想象到他那张妖孽神颜肯定是阴沉的可怕。 罢了罢了,先找地图。 “你确定藏宝图是。。。” 苏羡的话还没说完,阮软兴奋的惊呼:“找到了!” 从一口空的菜坛子中掏出羊皮包,连开都没看便扔给苏羡,“给你的!” 然后又蹲下在坛子里掏了掏,手里触碰到一包软乎乎的东西,像是面粉。掏出来她放在鼻尖吻了吻,邪魅勾起唇角。 苏羡放在手里掂了掂羊皮包,轻嗅。父亲说过,藏宝图外面裹着层羊皮,上面有股淡然的槐花香气,应该是这个没错。 没想到世上居然真的有人会知古通今。他找了这么久的都没有找到的东西,万万没想到会藏在地窖里菜坛子里,而且还被眼前的小姑娘轻易找到,突然间对阮软有些刮目相看。 余光瞄去,她不知找到什么好东西,悄咪咪的塞到怀里。虽然是在地窖里,但是苏羡常年习武,视力异于常人,此刻能够看到她奸诈的表情。 就像是,一只偷腥的猫。 他问: “你在干什么?” “藏宝贝啊。”她老实回答,并且骄傲的拍了拍胸脯。 宝贝藏在怀里呢。 就在此时,苏羡眸色骤然晦暗,因为他听见头顶不远处传来厚重的脚步声。于是单手背在身后直接快步往外走去。 切,冷漠的男人。阮软撇了撇嘴巴,“大哥,等等我啊!说好带人家走的。” 好不容易顺着楼梯爬出来,白嫩的小脸蛋粘上些许灰尘,像个花脸猫,眼睛里沾了些许灰尘,用力揉了揉,泪水都滚出来 。 再次睁开眼睛时,视线慢慢清晰,骤然察觉到不对劲。 什么时候,地窖门口出现这么多人了? 火把的光欢快的跳跃,一排身披盔甲的威猛侍卫装备整齐,举起兵器将他们团团围住,里三层外三层,堵的整个将军府水泄不通。 带头者是满脸阴沉的大将军王恒逸,而他正对面的男人则是波澜不惊的苏羡。 “过来。”王恒逸对阮软招手,眸色狠厉:“现在乖乖到我身边,饶你不死。” 第三章,呸,渣男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生是反派的人,死是反派的魂。抱紧反派大腿,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她要是过去找王恒逸了,以后就得被虐心虐身,还得被男主和他的初恋逼着堕胎。 坚决不能过去。 阮软挪着步子躲到苏羡身后,小声谄媚说道:“大哥,我是你是一边的,誓死跟随你,你也要保护我啊。” “阮软!”大将军怒吼:“我听得见!” 阮软:“......” 苏羡从容淡定的,双手背在身后,声若击玉:“大将军想要如何?”魅惑的眉轻轻往上挑。 “你自是逃不出去。不过,只要你愿意将身后的女人交出来,我便饶你不死。” “不行不行。” 阮软在苏羡身后念叨,一把抱住他的胳膊:“大哥,王恒逸阴险狡诈,就算饶你不死,也会想尽办法折磨你的,比如说斩断你的腿脚,塞进腌菜缸子里,所以你千万不要相信他啊。” 尽可能的恐吓。 男主确实能做的出这种事来着,因为那本小说是虐文,男主极其变态,有次女主想要逃跑,便求助一个喂马的小厮,结果后来被男主抓住,直接斩断小厮的手脚。 呸,渣男。她心里吐槽。 然而此刻,大将军已经气的暴跳如雷了,额上的青筋突了突,大吼:“阮软,我再说一遍!我能听得见!” “呦呵,原来你还活着。能听得见啊。”阮软毫不客气回怼。 她最讨厌这种男人,明明心里有白月光,偏偏还找个替身。 王恒逸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脸色阴沉的能滴出墨来,伸手微招:“弓箭手准备。” “等 等。”苏羡不急不忙,声音慵懒:“将军不必如此着急。” 难道他还有话要说? 王恒逸皱眉,举手示意弓箭手暂时不用轻举妄动。他其实并不认识苏羡,只知道是个送饭菜的仆人,因着模样过于俊秀所以多看过几眼。 方才从柴房中出去后多留意了一眼死去的大汉,他脖子上的那枚暗器不偏不倚,正中血管,如果不是武功高深的人,不会轻易将八尺多,全身肌肉的大男人击毙。 所以,他暗自留下心眼。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阮软会和他勾结在一起,甚至带他来到安放藏宝图的地方。 这该死的女人,如若不是长相与柔儿有几分的相似,他又怎会另眼相看。 “你还有什么可说的。觊觎我家未过门夫人也就算了,如今还胆敢盗窃宝图,何等龌龊。今日定要取你狗命。”王恒逸愤愤道。 “就凭你?” 他不喜欢多说,更喜欢用实际行动。 苏羡邪魅冷笑,眼角的那枚泪痣无比妖冶,像是要生出花来。只见他突然迅速掷出飞镖,随后侧身搂住阮软的腰肢,随后纵身跃起,踩着士兵的肩膀跳上墙头。 轻功绝世,衣袂飘飘,宛若仙人,二两下便跃出墙外,安稳落地。身后的雨箭全都被高墙阻拦在内。 阮软激动的搂住他的脖子,主要是因为怕掉下去。扭头嘚瑟的对王恒逸喊:“老娘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就你这等狗贼岂能配得上。” “呵!怕不是对貌美有什么偏见。”王恒逸气的咬牙。 可此时阮软已经被轻功高超的苏羡带到数百米之外。 抱住反派的大腿,果然没选错。 “大哥,我刚刚快把姓王的气死了,厉不厉害?”她紧紧抱住苏羡的脑袋,悠哉悠哉感叹。 飞好高,风好大。 苏羡心头冷不防一颤,声线清冷道:“把你的手拿开。” “哦哦哦,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阮软只知道心里乐的要飞起,马上就能迎来幸福美好的人生。她甚至已经想好,等出去拿到钱之后就立马跑路! 美满幸福的生活,我来了,欧耶! 第四章,受死吧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乌云遮月,追兵不绝。 纵使苏羡轻功再高,怀里还抱个姑娘,行动自然变得些许缓慢。 自然,阮软是意识到这点,立马给他加油打气:“大哥,一定要加油啊!等你带我出去后,我便说出关于你父亲死去的真相。” 有动力才能前进。 可是苏羡的神色异常暗沉,眸间冷潮涌动:“我中毒了。方才羊皮纸上的香便是毒药。你不是会知古晓今吗?为何没有告诉我。” 他拧着剑眉,从怀里掏出羊皮包,随后一把扯掉外面的羊皮,取出里面藏着的地图。 “我年纪小,眼睛能看到的事情有限。”她愣怔住,无奈解释,“我也不知道这上面会被下毒啊。” 可恶,原先的小说里并没有描写羊皮纸带毒之事。 苏羡气血上涌,加快逃离的速度。如果是从前,还能打败王恒逸,可现在身中剧毒,怕是已经无力抗衡。 穿过翠丽的竹林时,他停下脚步,搂着阮软安然落地,随后一口血喷在地上。 微风浮动,树影婆娑。 苏羡声音低哑,道: “他来了。” 王恒逸手握长剑,黑色的衣装衬的他更加冷酷,脸板着:“明年的今日便是你们的祭日。” 能不能有点新鲜的台词。 阮软是坚信自己的选择的,因为她现在已然没有退路。于是乎,将苏羡扶住,语气焦急且心疼的询问:“你没事吧?” 你可是大反派,不能轻易死啊。 苏羡的嘴角残留血迹,莹莹月光打在他苍白的脸上,眉间皱起隐忍着心头火急火燎的灼烧感。 “受死吧!”王恒逸举剑批来,脚底生风。 “等等!” 阮软双手张开,将苏羡挡在自己身后。 她在护着外面的野男人!王恒逸额角直突突,冷冰冰的嘲讽:“你是老母鸡吗?护着身后的小鸡仔!” 噗!苏羡一口老血吐在阮软的后背上。他从来没有如此狼狈过!若不是之前莫名信任阮软,又怎会中毒。 “大哥,您别激动。”阮软着急的往后看了眼,劝慰道:“关键时候咱们软饭也得硬吃。你要知道我的软饭也就只给你吃,他想吃还吃不到呢!他这就是嫉妒,赤果果的嫉妒!” “阮软!你这个贱人!” 王恒逸气急败坏的持剑冲上来,“我要你们死!” “要死你死,我在你坟头烧纸。”阮软咬牙切齿,从怀里掏出纸包迅速扯开,然后抓了把粉末往他脸上撒去。 这是刚刚在菜坛子里找到的,应该是为了保持坛内空间干燥刻意放进去的。阮软之所以把它当做宝贝,就是因为平时看电视,一些江湖人士为保性命,会以此作为暗器。 果不其然,石灰粉立马飞进王恒逸的眼睛,针扎似的疼痛,让他的眼球都要炸裂般,完全看不清前方的情况。 “快走!” 阮软扶住苏羡往前冲。 “你刚刚用的是石灰粉?” “嗯。” “卑鄙。”他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阮软跑的气喘吁吁,但还是忍不住道:“要不是我撒的石灰粉,可能现在咱俩就要到地下见了。” “不论如何,对敌人撒石灰粉就是卑鄙。不过,用来对付王恒逸还是手软了些......” 阮软:“......”咱俩都不是善茬,装啥正经啊。 他可是反派头子,手段毒辣阴险,阮软用石灰粉的这点儿伎俩,在他眼里不算什么。 终于,两人费尽千辛万苦找到一处狭窄山洞歇下。 阮软拾些干燥的树枝,凭借最传统的钻木取火手艺,堆起篝火。橘红色的火焰不断跳动,照亮他白纸似的脸庞。 俊脸上满是汗水,唇色已经发紫。 阮软无奈叹气,实际上她是一个喜欢听天由命的。看见苏羡这般虚弱的模样,傻傻的问:“你说吧,还有什么遗言,我会尽量帮你实现。” “......” “我知道你不想死,可是阎王要你三更死,不会留你到五更。哎,都怪我,一开始没有好好检查羊皮纸,这才导致你中毒。” 她心里还是自责的。 第五章,和阎王斗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突然好奇,手捂胸口问:“如果我死了,你会怎么办?” “我会和阎王斗一斗!” 小姑娘握紧拳头,做出势必决一死战的模样,火光跳跃在她的眸子里,闪现异样的光芒。 莫不是她想要陪自己一起下地狱吧。不可否认的,心头发颤,但理智的头脑很快否定这个想法。 萍水相逢,怎么可能会陪他死。 阮软瞄中他的腰间匕首,左手将其迅速抽出,对准右手, 苏羡屏住呼吸,直起腰板坐起来,立马脱口而出: “姑娘不可自......” “尽”字尚未说出口,他眉梢挑了挑,重新靠在墙上,自觉的将接下来的话吞到肚子里。 是他多虑了。 阮软只是将手指轻轻划破一道小口子,却听见苏羡叫喊,抬头发愣间莫名其妙的开口问:“怎么了?” 气血上涌,胸口隐隐作痛,他淡淡回答:“无事。你好端端的割自己的手作甚?” “哦。这个啊,”她低呼:“千万不能浪费了。” 说着,将正在淌血的食指塞到苏羡的嘴巴里,柔柔的声音里透着急切:“你快吸,快吸。” 腥甜的血液滚过喉咙,像是清泉涌入肺腑,驱散燥热闷,眼眸也变得清明澄澈,口中含着她的手指,呆望出神。 阮软抽手,第一次没抽出来,第二次加大力道迅速拿出,然后放在他胸前擦了擦。 一脸紧张且期盼模样:“感觉如何?” “一般。” “解毒没?” “你的血也有特殊之处?” 那可不,她骄傲的竖起食指:“我们二郎神杨戬乃是天族,而天族人的血能解百毒,我乃天族后人,自然拥有此等法力。不过凡人若是饮一口天血便要按例交一百两银子。看在你长得这么帅的份上,我给你打个折,收你九十九两。大哥啊,童叟无欺呦。” 实际上,她也是刚刚偶然忆起,书中女主在儿时采蘑菇的时候,吃过一个叫做类似于麒麟竭的东西,就和盗墓笔记的张起灵一样,百毒不侵。 她现在已经不是从前的阮软了,她乃解毒之体,自带外挂,一心搞事业的小天才阮软。 嘚瑟的勾唇。 旁边的男人一声不吭的扯下衣摆的布条,握住她的手指,仔细的包扎并且系好蝴蝶结,然后冷漠的重新靠在墙上假寐。 她摸了摸手指,弯起嘴角,可是苏羡接下来的一句话,让她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按照我们凡人的规矩,包扎一次一百零一两,看在你救我的份上,给你打个折,收你一百两,减去欠你的九十九两,你还差我一两。” 月光如莹,像是一巴掌招呼在阮软的小脸蛋上,透白透亮的。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开口问,黢黑的眸子深不见底。 火焰映照在她的脸上,暖乎乎的,脑子逐渐昏沉,靠在墙上迷迷糊糊的回答:“我叫阮软。” 苏羡不解:“为何你祖上二郎神姓杨,你姓阮?” “因为,我困了。”睡眼惺忪,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便沉沉睡去。她平时作息规律,到点就睡。 山林晚风微凉,枝叶沙沙作响。 敏锐的捕捉到洞口外的脚步声,苏羡骤然睁开眼眸,沉不见底。 “谁?”声音刻意压低,因为旁边的阮软已经进入梦乡,脑袋不安分的搭在他的肩膀上。 “楼主!” 琥珀抱拳跪在地上,身边还有一只皮毛透亮的黑犬。它鼻子灵,能够不费吹灰之力的找到主人的位置。 第六章,狗爷的位置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属下跟随傲犬一路追踪至此,终于找到您了!”琥珀皱着眉毛回禀:“花玄楼的弟兄们多日不见楼主,以为您出了什么岔子,心乱如焚,还有不少心术不正之人在挑拨离间。所以在下便带着傲犬前来找您。” 虽然说楼主时不时闹失踪,经常不动声色的消失个把天,但是还从未离开整整一个月的,这让下属们焦急万分。 楼,不可一日无主。有些老家伙仗着年岁高,已经开始煽风点火了,鼓动群众造反,说什么苏羡年纪尚轻,行动飘忽不定,难以担此重任。 大概猜出所为何事。 苏羡动动肩膀,旁边的小姑娘嘤咛了下,毛茸茸的脑袋往他的脖子里蹭了蹭,奶里奶气命令:“别动!” 第一次看见有人对楼主发脾气。 琥珀惊讶的投去目光,想看清大胆的姑娘长什么样子。 刚抬头,就触见楼主凶狠的眼神,立马垂下脑袋:“我什么也没听见。” 欲盖弥彰,死死的咬住唇。 “汪!” 狗叫打破平静,怒狠狠的龇牙朝阮软奔去。她居然靠在主人的身侧,明明那个位置是它的。 狗爷的位置也敢抢?活腻了 毫不夸张的说,傲犬乃是堂堂花玄楼第二豪横的存在,因为有句话说的秒,叫做狗仗人势。它的主子乃是楼主,而它则是苏羡的爱犬。 仗着主子宠爱,嚣张跋扈,吃的比人好,穿的比人暖,其地位一目了然。 傲犬竖起前爪,正准备拍到阮软的脑袋上,却见主子阴狠的目光直勾勾的瞪着自己,嗜血的灼热。 委屈的“嗷呜”,殃殃缩回爪子,傲犬无辜的盯着楼主,他照旧冷着张脸,目如寒冰的威视。 呜呼哀哉,虎落山洞不如女人。它悲催的踩着提子踱到主人的另外一边,“汪汪。” “你先回去。”苏羡对琥珀说道:“在山坳处的树旁备下两匹马,明日我便回去。” “为何不趁夜赶回......”刚说出这句话,琥珀就想给自己来个大嘴巴子,他咋就没眼力见呢,楼主肩膀上还睡着一个小姑娘呢。 怜香惜玉懂不懂。 刚刚傲犬都被主子瞪着,他居然还没反应过来情况。 不用解释,定是楼主少男心萌动,情窦初开的年纪,自然会不自觉的多情温柔。琥珀抿唇轻笑,站起身作揖,正欲退下。 苏羡倏的冷然开口解释:“我方才不慎中毒,暂时需要静养调息。” “是。”琥珀露出我都懂的眼神,缓步退下。 晨曦浮动露水,绿意盎然。 苏羡睁开眼睛,肩上的重量已经消失不见,下意识往旁边看过去,原先的小姑娘不见踪迹,他立马站起来。 转身,却在洞口处看见阮软抱膝蹲着,傲犬正趴在她面前,目光哀怨中带着仇恨与嫉妒。 走近后听到她的嘀咕。 “再瞪我,我就把你做成红烧口味的。” “汪!” “呦呵,你这傻狗还敢叫!欺负我不懂狗语吗?”她挑眉,学着它道:“汪汪汪!” “汪汪汪汪!”它叫四声。 “汪汪汪汪汪!”她叫五声!嘿嘿,谁怕谁啊。 “嗷呜。” 猛犬无语,委屈的摇摆尾巴跑到苏羡的腿边,脸颊往他腿上蹭,可怜兮兮的。 主人,她欺负我。 第七章,真相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头次见狗爷吃瘪。 苏羡默言,蹲下摸了摸挠头以示安慰。 “大哥,为什么我一醒来,那条狗就搁我前面瞪着我。莫不是嫉妒我的绝色容颜啊。” “它善妒。” 闻言阮软轻蹙眉头,虽然没听懂他的话,但还是装作了然的样子点点头,:“大傻狗,小气鬼。” 傲犬梗起脖子,不甘示弱的吼六声: “汪汪汪汪汪汪!” “行了。” 苏羡冷冷打断她们的“对话”,径直离开山洞。 行走不到百米,两匹马栓在粗壮的大树上,百无聊赖的低头啃草。 “诶?哪儿来的马。” 好奇的跑过去,一眼看中个头高大的枣红马,四肢粗壮躯干有劲,彪悍威猛,脚蹄轻踩在地上。 “你骑那头黑的。”苏羡指向旁边的那匹稍微矮些的骏马。 棕红马是他的坐骑,性子爆烈,只有比它还有威猛的人才能驾驭。 阮软目光不舍的移开,嘟囔:“这匹马得值多少银子啊。” “......” 走到黑马面前,吞咽口水:“虽然我拿到过驾驶证,但是还真没有学过骑马。” 记得当时拿到驾驶证的那天,教练异常兴奋,非要请她下馆子吃饭,还说什么要庆祝自己终于脱离苦海。 哎。 “汪!” 傲犬得意的冲她叫,仿佛再嘲笑,怎么,你不会骑马啊?小怂货。 “虽然我不会骑马,但是把我逼急了,我是会骑狗的,你再叫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嗷。” “唔~” 狗爷躲在苏羡后面摇尾巴。 苏羡握拳放在嘴巴,佯装轻咳:“你......” “我愿意和你同骑一匹的,放心吧,我不嫌弃的。” 苏羡:“......”头次见如此不客气的人。 三足腾空,碾碎翠草,脚下溅起烂泥,飞驰奔向前方,此道乃是通往花玄楼必经之路,途中坎坷且多泥泞。 阮软往身后挪了挪,贴在苏羡的怀里,内心说到底还是有些胆怯,她第一次骑马,身旁所有景物迅速倒退,看的她眼花缭乱。 “大哥,您姓苏名羡,父亲乃是前任丞相苏误,因为被扣上乱臣贼子,勾结他国的帽子,最后圣上下旨满门抄斩,只有你一人侥幸逃脱。”她知道自己所说的是在往他心口扎刀,可是不得不继续往下说。 “亲自率领军队拿下丞相府的乃是王恒逸的父亲,但是真正陷害苏家的人,是......” “吁!” 勒住缰绳,烈马发出一声巨大的嘶吼。苏羡面色冷峻,看向前方骑马而来的红衣女子。 阮软毫不犹豫的扭头在他耳边道: “是李华。” 这个名字她记得非常清楚!每年英语高考必考的作文题,李华。 此人与苏丞相本是同门师兄,官为当朝太傅。而骑马前来的女人名唤李红月,她看到苏羡怀里的女人时,本就气不打一处来,再见阮软附在心上人耳边说话时,更是扬起手里的鞭子对准她:“你是何人!” 眉若远山,面容清丽,一双汪汪大眼灵动有神,像是能勾人心魂般,绕是李红月也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确实有副好容颜。 她见不得长的比自己好看的女子,心生嫉妒。 “妖媚狐狸精,竟然敢勾搭苏哥哥!拿命来!” 一鞭子挥舞过去。 第八章,不需要解释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啪。” 是鞭子落地的声音,李红月只是虚晃一鞭,并不敢真的明目张胆伤人。 毕竟她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邪肆狂狷的苏羡,他看上去翩翩公子谦逊有礼,实则没有人能管的住这只狐狸,就连自己的老爹也说过,以后不准与其来往。 一席红衣,艳丽张扬,此人莫不是她?喜欢反派的女炮灰,同时也是反派的仇人之女,李红月! 阮软心里暗道,李大姐,你千万别动心啊,不然到时候剧情就是晚上八点档,狗血的爱恨情仇大片。 “苏哥哥,她到底是谁啊!”她噘着嘴,像是小时候一样撒娇,企图吸引苏羡的注意力。 记得在她五岁生辰那日,父亲带回一个长相俊秀的小男孩,并且寄养在家中。但是男孩不爱说话,性子冷淡,好像世界上没有什么能够吸引他的注意力。 与府里的其他人不一样,他从来不围着讨好自己,也不会与他说话。这让娇纵的李红月感到新奇。 不过还没来的及探寻关于苏羡的秘密,花玄楼的人便将他带走。 之后,李红月也只是偶尔瞒着家里去偷看他。 未知的东西,总是让人感到好奇。 “她是谁,我不需要向你解释。”苏羡懒得多费口舌,拉动缰绳。 马儿轻轻走动起来。 他对所有人都一样的无视态度,毫无例外。 泪水漫出眼眶,红月不舍的语气:“苏哥哥,听闻你今日回来,我一大早便来此地等你。你为何如此冷漠。” 苏羡淡淡睨她,“我不需要你等。”绝情,不,准确来说是毫无感情。 牵着缰绳的手在发颤,她心里的情感依旧无法抑制住。因为,体内装着有一颗爱他的心啊。 红枣马踩着青泥,路过她的旁边,李红月又妒又气,含泪怒视阮软骂道:“狐狸精。” “承让,承让。”阮软抱拳笑嘻嘻的。 狐狸精,这么着也算是绝色佳人,算得上好看,自古以来被称作狐狸精的,要不就是苏妲己那般红颜祸水,要不就是被旁的女人嫉妒,故意出此言论。 阮软内心选择第二种。 就像是一拳头打在棉花上,无力的反弹回来。李红月气的牙痒痒,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两从身侧路过。 苏羡扼住阮软的腰肢,在她耳边低声警告:“安分点,千万别让我发现你在耍什么花招,否则......” 死无葬身之地。她知道的。 语气有些悲悯的低说道:“哪能啊,小的说的句句属实。陷害您苏家的人确实是李华。您想,苏丞相府里搜出的通敌的信件,谁能悄无声息的将那东西放进去?” 答案昭然若揭。 除了丞相信任的手足兄弟,还能有谁。 道理都明白,但不知能否接受事实。 当时苏家所有人都被斩了脑袋,唯有苏羡被藏于暗道中,最后被李华找到。可能是因为内心愧疚,便放他一条生路。 小说中对这些恩怨情仇的描述一笔带过,阮软只能通过大致猜测了解剧情。总之,李华才是大反派真正的仇人,王将军不过是个棋子。 苏羡凤眸微眯,闪过嗜血的光芒,如同来自地狱的阎罗,恶狠狠扫过李红月。 他未曾想过,救他的叔伯居然会是仇人。从小到大一直想要跟在他屁股后面的女人,是仇人之女。怪不得他心里一直都没由来的厌恶着。 感受到身后的寒气,阮软战战兢兢的说道:“大哥,所有的事情我都告诉你,你能不能放我走啊?” 回答她的是长长的“驾”字。 怒气滔天。 第九章,中毒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花玄楼门口,阮软两条小腿都在抖,心道骑马就骑马嘛,偏偏跟开火箭似的快速,她小心脏到现在还扑通扑通滴。 苏羡双手背在身后,孤冷清清:“下来。” “我不敢。” 他瞥了眼过去,语气不耐:“难不成还等我抱你不成?” 羞涩笑之,“也不是不可以。”说着,张开双手求抱抱的姿势,并说道:“大哥,你别害羞嘛,咱两谁跟谁,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话音刚落,一支利箭“xiu”的声,飞速朝苏羡直勾勾的射来。 阮软一惊,毫不迟疑从马上下跳,扑过去抱住他的脖子,直接挂在他的身上,奋不顾身的为他挡住攻击。 左肩中箭,穿破皮肤献入肉里,鲜血潺潺外淌,将她的衣服染的透红。 “姑娘!你!” 苏羡的喉咙有些发涩,紧紧的抱住她。 “我一定会保护你的。”鲜血从嘴角流出,她艰难的发出声音:“挡,一箭,三,三,三千两银子。” 临死前也不忘钱。 我是女主,死不了。我是女主,有主角光环,死不了!她脑子里默念。 要说她为何舍身相救,也不仅仅因为她是女主,所以狂妄自大。 还记得小说里,因为苏羡以为是王家陷害他的父亲,所以恨屋及乌,抓住女主后对其百般鞭打,放入蛇窟,使用针刑,还准备将其五马分尸来着。 她现在誓死也要和王家的撇清干系,不能招惹反派。因为苏羡是比男主凶万倍的人。 王恒逸是渣,苏羡是狠。 树上射出暗箭的黑衣人,立即跳下准备逃脱。他心中知晓,第一次刺杀不成功,就不可能有第二次。 可是还没来得及走两步,就被一只暗器射中脖子,皮肉翻卷,只剩下一口残气往前踉跄几步,倒在地上瞪大双眼,没有气息。 单手抽出阮软身上的利箭,能听见其脱离肉体发出的“刺啦”声。她疼的倒吸一口凉气,“大哥,轻点,我还没晕过去呢!” 奇怪,按理说女主别箭射中肯定会晕的呀,她不仅脑子异常清醒,而且还能感受到肩膀的剧痛,呼吸逐渐困难起来。 被苏羡抱在怀里,她吸了吸鼻子誓言性问:“箭上不会还有剧毒吧。” 看着她逐渐发紫的唇,苏羡点头:“嗯......” “可我不会中毒的......啊”话没说话就晕过去,软软的倒在他的怀里。 都是骗人的,她根本没有百毒不侵的身体。 古色古香的房间。 檀木大床篆刻着精细的花纹,目光上移,有位女子躺在上面,身盖锦被,微风浮动青色的帐幔,隐约可瞧见她苍白且虚弱的脸庞。 “楼主!这位姑娘已经毒入肺腑,老夫已经无力回天。就算是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她啊。” 白胡子大夫跪在地上,满脸的皱纹揪在一起,“见血封喉的断肠迷,在这世界上根本没有解药的。老夫无力回天。” “可我一定要你救活她!” 苏羡震怒,语气不容质疑的威慑,一掌劈断旁边的桌子,发出炸裂的声音,眼底渗出疯狂的意味。 他不希望别人为自己而死。 大夫胡子三抖,跪地不敢说话。 阮软在床上躺着,眼皮子底下的眸子滚动了下,没想到她中的毒是断魂散,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她晚些再“醒来”,将病情展现的严重些,然后多拿点银子跑路吧~嘿嘿,想想还有点小激动。 第十章,下葬吧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眼珠子又不住的滚动几下。 苏羡眯了眯眸子,四周突然安静下来。 良久,只听见男人微微叹气,只淡然的说出两个字:“下葬吧。” “是!” 几个灰衣大汉上前,作势便要上手将人抬走此时的阮软立马睁开眼睛,突然坐起来:“苏羡,你真的好狗!” 苏羡背对她,双手扣在身后,玉树临风。听到阮软气急败坏的声音,唇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原来没死。也罢,省下安葬费。” 语毕,苏羡甩袖离开,背影决然。 人走后, 阮软庆幸的拍胸口,心想要是按照他的冷血的破性子,如果真的见她死了,说不准会拿个破布盖,把尸体一裹直接扔到荒郊野外。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阮软哼了声坐在床上,唇上的紫色缓缓褪去。 她虽有百毒不侵之体,奈何利箭上毒性威猛,本该立即毙命。好在身体的血液将其慢慢吞噬,化解,所以解开了毒性。 白胡子老头平日自诩神医,此刻瞪大的眼睛像要凸出来似的,震怵贯彻心扉,挪步到床前握住她的手,直接诊脉。 “姑娘,”语气都在打颤:“你是何人呐!中了断肠迷居然没有死。” “额,福大命大。” “不可能,不可能,这与运气无关。”他研究医药多年,只知天底下无一人能够中断肠迷之后还能平安无事的。 “肯定是与你身体有关!” 白胡子大夫斩钉截铁!他沉迷于医术多年,头次见如此神奇之事,不禁心痒难耐。若是能得知此人不中毒的奥秘,说不定能够突破自己一生的研究成果。 老头眯起的眼睛里满是邪恶与痴迷,直勾勾的看着阮软。现在楼主不在,正是动手的好时机。 他从腰间摸出一把像是剔牙的小刀,“姑娘,我能刨开你的身体吗?你放心,我绝不要你性命!” 对他而言,这辈子最在意的就是医术突破。 阮软吓得往后挪去,心想,她现在就好比是拥有特殊功能的人类,古达的医者想要研究自己。 此刻自然不会告诉旁人,她的血有防毒预虫的功效,否则可能会直接被日日放血。面前目光接近病态的老者极有可能做出这种事情。 于是蹙着秀眉,轻轻说道:“其实,我已经死了。” “什么?”大夫顿住脚步。 “但是呢,阎王爷的儿子看上我了,铁定心肠非要娶我,可是呢,我家祖上都是种地的,阎王爷说这不行啊,门不当户不对的,不配嫁给他儿子。于是一脚给我踢回来了。”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白胡子老头还将信将疑问:“真的?” 她眯着眼笑: “当然了,这件事我只告诉你一个人啊,你千万不要说出去。否则阎王爷会生气的。” 古代人迷信,相信这样的说法。况且,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人不中毒? 白胡子忙不失迭的木讷点头,脑子里是混沌的,就连走出房门时整个人也是晕头转向,险些撞到墙上。 他觉得有些不对劲,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但归根究底,心里依旧觉得鬼神不可侵犯。那世界上真的有地狱吗? 就在第二天,整个花玄楼盛传一段“佳话”。 “听说了吗?楼主带回来一位姑娘。” “亏得你现在才知道,我昨个儿亲眼见得的。长的倒是水灵,只不过啊,身上带着股阴气!” “嘘!”青色衣服的丫鬟做出小心翼翼的样子,说话的声音却一点儿都没减弱, 道:“咱们楼主抢了阎王爷的媳妇儿,这件事可千万不能乱说!” 粉衣丫鬟皱眉疑问: “不是说阎王爷不喜欢那个儿媳妇,所以把她一脚提上来的吗?可是啊,那位小姐看咱主子俊郎,死皮白赖硬是要嫁给他。哼!着实晦气!” 三个女人一台戏,句句话离不开八卦。 假山后面的阮软,翘着二郎腿坐在石头上嗑瓜子,她不过是走出房间在花园溜达几圈,走累了便随意寻个位置坐下,不曾想偶遇古代丫鬟的私密聊天室。 “咔嚓。”嗑瓜子的声音。 粉衣女子耳尖,连忙问:“你可曾听见有什么声音?” “你听错了吧,”青衣小丫鬟抱住她的胳膊:“我的好姐姐,快说说咱们主子有没有被狐狸精迷住。” 她轻轻挥动染有桂香的帕子,语气尖酸道:“主子有没有被迷住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啊,那姑娘的好日子不多了。” 阮软心惊,刚拿起的瓜子重新放回左手的掌心,聚精会神的竖起耳朵。 第十一章,鞭打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这件事千万不能说出去。” 粉衣女子压低声:“你们可知李红月?就是手里经常拿着鞭子的那位。” 当然记得。曾有丫鬟试图爬上主子的床,被丢出屋子后,李红月直接命人将其暗中捉拿,然后全身涂满会使皮肤腐蚀的毒药。 做了这件事也就罢,偏偏还特意放出风声,杀鸡儆猴。 听完丫鬟绘声绘色的描述,阮软瓜子也嗑不动了,牙龈有些发软。她昨儿个似乎还把李大魔头惹生气了...... 浑身涂满类似硫酸的东西,想想都觉得恐怖! 不行,她得赶快拿钱离开。 等丫鬟走后,她立马从假山里走出来,谁料余光瞄到一道黑影,下意识后仰闪躲,那根褐红色的长鞭从她面前略过,直接打到假山上,发出“啪”的巨大声响。 阮软敢肯定,如果不是她闪躲及时,恐怕现在她的脸已经皮开肉绽,惨不忍睹。 红衣女子手握鞭子,趾高气扬,一双高挑的眉死死拧着,怒气冲冲:“狐狸精,我们又见面了。” 阮软摸了摸鼻子:“别一口一个狐狸精嘛,听着怪变扭的,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一起坐下来聊聊嘛。” 说着,伸出手里的瓜子,笑嘻嘻问:“磕不磕?” 李红月冷哼,目光凌厉的瞪过去,开门见山的问:“你和苏哥哥什么关系!为何外面都在传你是苏哥哥抢回来的阎王爷的媳妇!” 提到这个,阮软也头疼。若是她知晓事态会发展成这个样子,当初就不会扯谎同那个白胡子医生说。 流言蜚语,八成都是在添油加醋胡扯一通。 她失笑反问:“这种话你也信吗?” “不论我信与不信,我都不会让苏哥哥身边有其他女子存在。”举起手中的鞭子,道:“你可知为何鞭身是红色。因为啊,浸染的鲜血太多了!最近倒是暗淡些,我想着也该染染颜色了!” 语气凄厉如同厉鬼,眼角在隐隐发红。 阮软倒退几步,淡定自若的开口:“你先别急嘛。我与你的苏哥哥并无瓜葛。” “那我也不能容忍你在他身边晃悠!” 举起鞭子挥过,好在阮软身手敏捷,侧身躲过。不曾想,下一鞭子接踵而至,迅速果断,狠厉破风。 看准鞭子挥来,阮软居然迅速伸手抓住,眸子冷凉:“我拿你当人的时候,你偏偏不做人。” 使力拽过鞭子,直接从李红月的手里抢了过来。 这个女人徒有凶悍罢了,实际上在家里被娇生惯养,拿着鞭子欺负下人,无人胆敢回手。只不过这并不代表她武艺高强。 纸做的老虎,拍一下就瘪了。 “狐狸精,敢抢我的鞭子?” “说话这么好听,上厕所擦嘴了吧?要不用鞭子给你擦擦?” 阮软作势举起鞭子,此刻她还没有真的想挥过去。 可是李红月却是个作死的,弯腰捡起石头砸到阮软的小腿上,气势汹汹的大吼:“我爹乃是太傅李大人,你岂敢打我。到时候我让人把你绑起来,浑身涂满......啊!” 怒不可遏的瞪大眼睛,胳膊上的衣服被挥过来的鞭子打破,静静的风中凌乱。 “你真敢打我!”怒恨,愤怒,错愕在眼里交织。 “你今年几岁了,读过什么书,吃过什么药。我刚刚已经打了,你还问我敢不敢?搞笑。” 阮软举起手里的鞭子,慢悠悠开口:“怎么,还想再试试味道?” 第十二章,做主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你!” 李红月气的脸红脖子粗,一屁股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声音震耳欲聋,便哽咽说道:“贱人,今日你抢了我的鞭子,还敢打我,我要告诉我父亲,让他杀了你。” 阮软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拎着鞭子走到她旁边。 听到脚步声,李红月下意识抬手护住自己的脑袋,生怕再来一鞭子。 “嘴巴放干净点,不然我不介意用你的血给鞭子染染色。” 阮软冷眸相对,周身透着清冷,宛若幽凉遥远的上弦月般,语气透着股不近人情。 她向来奉信,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狠毒。 “啪!” 一鞭子落在地上,算是立威风。谁知李红月捂住脸大声呼叫哭泣,引的花玄楼的丫鬟奴才们从四处赶来看热闹。 阮软扶额,感觉很无语的说道:“奔丧呢,哭的这么热闹。” “你欺负我,我要告诉苏哥哥!” “谁欺负谁啊?刚才不是你先扔的石头?”她的腿现在还在隐隐作痛,似乎是砸破皮了。 女人哭声不止,阮软索性找块石头坐下来,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瓜子,像是在看戏般。 此时,小厮敲开书房的门。 苏羡一席黑衣,立于桌前,修长匀称的手指持住毛笔,潇洒肆意的在纸上写下“杀”字,黑沉的眸子深不见底。 “主上。”弯腰作揖禀报:“李小姐同阮小姐打起来了。” 最后一笔顿住,墨水染透纸张晕染开来,破坏整个字的美感。 苏羡愣了下,随后放下毛笔,淡淡问道: “谁赢了。” 喜怒不形于色,是他一贯作风。只是刚刚听到两人打起来的时候,差点将询问阮软是否有事的话脱口而出。 恐不是好兆头。 “李小姐被阮小姐打了,现在正赖地哭。阮小姐......她,她,她在旁边嗑瓜子。” 这个“赖”字很有魔性。 唇角微不可见的弯了下,面容依旧冷酷,“走,去看看。” 在远处便能听见女人嚎啕大哭的声音。 苏羡一路走来,看戏的丫鬟奴才纷纷让路,压低脑袋,大气都不敢出。 阮软正在嗑瓜子,看见浑身穿着漆黑衣裳的男子背手朝自己走来,舔了舔嘴唇。 手里的瓜子抛在地上,随后自个儿也抱着小腿嘤嘤哭起来:“哎呦呦,疼死人家了!” 李红月迷茫的睁开眼睛,看到苏羡的声音,委屈巴巴的喊道:“苏哥哥......”正想要上前哭诉一番,谁知已经有人率先做出行动。 “大哥!” 阮软一把抱住苏羡的大腿,“大哥!您可要为人家做主啊!这位妹妹不知从何而来,叫嚣着便要欺负奴家,嘤嘤嘤,还用石头砸人家的腿腿,好疼疼!” 李红月满脸懵,你把我台词说完了,我说什么? 苏羡低头睨着阮软,她只顾着“诉苦”,可是眼里连泪水都没,丝毫不见伤心的模样。 他蹲下来,在阮软耳边轻轻说了一句:“别装。” 被发现了,阮软撅着小嘴哼了声,扶着苏羡站起来,委屈巴巴的说道:“大哥,你可得为人家做主啊。” “苏哥哥,你别听她胡说。”李红月哭的梨花带雨,“明明是这位姐姐看我不顺眼,便没由来的欺负我,你看!” 伸出破损的袖子作为证据。 第十三章,蛇窟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扯了扯唇站起来,道:“大哥,我这属于正当防卫。”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可若是别人主动来招惹自己,她总不能还拍手叫好吧。 苏羡邪魅勾唇,不急不缓慢悠悠道:“在花玄楼私自打架斗殴,该当何罪?” “回主上。”旁边小厮虎鱼笑的欠揍:“在花玄楼惹事的,应该扔进蛇窟一天一夜,若是能活着出来,便放了她。” 阮软倒吸一口凉气,果然逃不掉被反派虐的命,难不成还得按剧本走嘛? 此时,和她同样震惊的还有李红月。 她爹虽然是太傅,同是苏羡叔伯,但是花玄楼的规矩可是从来不讲情面的。他们属于江湖门派,如同一只暗手掌管江湖上的各大势力,蛇窟便是深不见底的幽洞,多少骸骨葬在那儿尚且无法数清。 李红月只听说过,蛇窟里全是能分泌特殊毒液的蛇类,见血封喉。 “闭嘴。”阮软瞪了眼说话的小厮,“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我和你们家主上是什么关系,我们可有着过命的交情。那,那能随便处罚吗?” 讨好的看向苏羡,“大哥,对吧。” “我们......”他沉吟片刻,语气冷淡:“没关系。” “靠,你怎么提起裤子不认人呢?” 苏羡皱眉:“我何时在你面前脱过裤子。” 这就是一种比喻,形容他无情无义! 阮软不耐嘀咕:“那我倒是没机会看你脱裤子。” 苏羡:“......”目光投向虎鱼,示意他将人拖下去。 他本就是无情无义的人,就算阮软救过自己,可是规矩不能坏。这些年来他早就成为冷血之人,既然已经知道谁是杀父仇人,留着这个女人也没有什么作用。 李红月急了:“你们别动!我可是太傅之女!苏羡,当年我父亲还好心将你救回来,你就是这样报答的吗?你有种就杀了我们,到时候我父亲定会上报朝廷灭了你的花玄楼。” 他瞳仁紧缩,眼里杀意欲浓。 他有种,有种!他真的会杀了我们。 阮软跑到李红月旁边,一把将她拉起来,“快闭嘴吧你,再说下去我们都得死!” 反派是疯子,最大的特点就是无情。 阮软睁眼说瞎话:“苏大哥,我们刚刚没有斗殴,我们是比试。” 比试?亏她说得出来。 “你说是不是啊,小红。”阮软捅了捅李红月的腰。 “才不是!”这个憨脑壳趾高气扬的仰起脑袋,颇为高傲的说道:“有本事你就叫我们一起扔进蛇窝!我可不怕!” 她阴森的看向阮软,如一条剧毒的蛇吐着信子,在说老娘和你拼了,要死一起死。 到这个时候,还是不相信苏羡会真的杀她。 “那可就得罪了。”虎鱼抬手,招人将他们两个挟持住。 双手被扣身后,两个小厮将她推搡在蛇窟边缘。 这是将近五米的大坑,里头无数毒蛇缠绕在一起,吐出可怖的信子,迫不及待的瞪大绿豆眼往上看。 此时李红月终于惊了,她没想到苏羡会来真的,双目满是恐惧开始挣扎起来。 阮软的脚抵在洞口,“苏羡,你脑子有病吧。今天老娘要是被蛇咬死了,我可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到时候天天把脸贴在你的床头,吓死你!” “哎哎哎,别推了!放开我!我还有话要说” 小厮充耳未闻,一个劲的将她往前推 洞坑下的蛇已经迫不及待张开血盆大口。 第十四章 ,成亲吧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就在阮软被推的上身前倾,小脸出现坑口往里看时,那群蛇突然像是见鬼了似的,纷纷往四周散开,钻入其他洞穴中消失无踪, “主子!”虎鱼兴奋的叫喊。 果然,和苏羡猜测的一样!哪些毒蛇会绕开阮软! 她这下是真的软了,挣扎甩开小厮的束缚,双腿打抖坐在坑口旁边,面色苍白。 雷公发怒,乌云密布,狂风翻卷着雨气肆意赶来,乱舞的叶子在地面上环绕不绝,几滴冰凉的雨水滴在脸上。 苏羡行至阮软面前蹲下,修长的手指扼住她的下巴:“老实说,你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吃了苏家的传家宝?” 什么???阮软仰着脸,下巴的骨头似乎在嘎嘎作响,就像是要被捏碎似的,她倔强而艰难的开口:“说人话。” 苏羡呵了声,松开她的下巴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你身上的血确实异于常人。因为你吃过七叶决明,此乃苏家的传家宝,服下后将会百毒不侵,而且任何毒蛇闻到你的血液之后会退避三舍。” 依照方才的形式来看,天底下唯一一片七叶决明被她吃了。 阮软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女主小时候吃的是七叶决明。她还以为和盗墓笔记里的吴邪一样,吃的是麒麟竭呢。 “说,你为何会服下我家的传家宝?”苏羡问道。 她怎么知道。书上只说女主吃过什么东西,所以百毒不侵。 完了,看来只能靠她发达的小脑。 阮软忽而淡然一笑,单挑秀眉:“你问我,为什么会吃七叶决明?难道你心里没点数吗?这东西一直是谁看管的,为何会被我吃?那自然是拥有七叶决明的人给我吃的呀!” 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就是把问题抛给提出问题的人。 苏羡面露迟疑, “我母亲怎会......” 诶,说漏嘴了吧。得逞的喜色在眼里一闪而过,阮软佯装镇定:“没错,就是你的母亲给我吃的。” “为何?” 阮软冷笑,“为何?你刚刚差点把你未来的媳妇推到蛇窟里了,还好意思问我为什么?” 未来媳妇!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没错。”她站起来拍掉手里的沙土,一本正经看向苏羡 说道:“我就是你妈,不对,我是咱娘,钦定的童养媳。其实呢,咱们两个人是一同长大的。不过你在你家长大,我在我家长大。这也是一种缘分嘛,所以当年婆婆第一眼看见了我就说,哎呀,这姑娘水灵,和我儿子年岁相仿,刚刚好能凑成一对。所以呢就将祖传的千叶决明给我吃下,实际上是决定让我以后给你当媳妇儿。”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机灵的眸子水莹莹的发亮,温柔一笑:“婆婆说的话,我自然会遵从。你放心吧,我会对你负责的。” 苏羡脸拉着,气压愈低。 阮软见他这样子,心里冷哼,我还没说瞧不上你呢,切,切,切!老娘无比不屑。 蹙起秀眉佯装伤心:“终究是我们两人一直没见面没有感情,所以我也不想逼你娶我。谁知你却误会人家,还想要把我扔进蛇窟,既然如此,我们就......” 话没说完却被苏羡打断,冷冰冰且果断说出三个字:“成亲吧。” 什,什么。 事情不应该往这个方向发展。 阮软有些着急了,蹙眉连忙摆手:“大哥,咱俩才见面也没啥感情的,成亲多不合适。要不这样,你把之前答应给我的一千两银子给我,我保证麻溜的滚,再也不出现在你的面前。虽然说是父母之命,可若是是没有感情基础的婚姻终究是不幸福的,我们要理智思考啊亲。” 咱们就应该谁也不耽误谁。 第十五章帅哥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一千两......”苏羡沉吟片刻,又朝阮软看了好几眼,似乎是经过深思熟虑般,然后下定决心说道:“那我还是娶你吧。” 阮软:“大哥,您别勉强。要实在不行,我给您打个折,五百两总可以吧?” “还是娶你划算。” 一咬牙狠下心:“五十两!” “来人。”苏羡招来小厮。 莫不是去拿银子。阮软的笑容再也藏不住,翘起唇角满心的期待。 却听见苏羡弯唇道:“将夫人带回房间,好生照看。” “不是,苏大哥,你可能没明白我的意思,我,别拉我,诶。” 被两个力气贼大的丫鬟扛着走,阮软欲哭无泪:“要不十两也行啊,我们商量商量。” “苏羡,你丫的!” 按照常规思维来说,没有感情的婚姻就是一座坟墓,在上面踩几脚只会听到泥土的闷哼声。可这家伙因为不舍得银子,所以要娶她? 在阮软被关在房间里的三天后,她百无聊赖的敲打窗户。外面被封上木条,最多只能伸出一个脑袋的空隙,其余的部分都被钉死死的。 她想,穿越的时候,老天爷应该给她安排一个缩骨功的绝技,那样无论被困在哪儿都能桃之夭夭。 “咚咚。” 门外丫鬟端着食盘进来,毕恭毕敬道:“夫人请用膳。 ” 往外面瞟了眼,带刀护卫一左一右守在门口。 丫鬟笑吟吟的介绍: “夫人,今日菜肴分别是百花清汤,水中仙人,还有夏日翠绿。” 白菜豆腐汤,微辣酸菜鱼,还有炒青菜。 每日都是同样的菜品,索然无味。阮软将筷子“啪”的放在桌子上,沉不住气道:“让你们家主子来见我。” “主子说没空。”丫鬟已经从善如流。 “那你就告诉他,如果不过来的话,这饭我就不吃了,饿死我得了!” 丫鬟丝毫不慌:“主子说过。若是您以绝食相逼,那他也没办法。若是饿死了,花玄楼里每日还能少供四份饭食。”说完便转身关门,将锁紧紧摁上。 早中晚加夜宵,共是四顿。 阮软扶额,心想如今被关在这里也不是个办法。若是真嫁给苏羡,依照他冷血无情,阴谋诡谲的人设,以后还不得整死自己。 好死不如赖活着。阮软愤愤的吃完两大碗米饭,然后还打了个嗝儿,懒懒的靠在窗子拐角,看着门口的护卫。 面容清俊,挺鼻薄唇,一席黑衣将他身材衬的更加挺拔,精瘦却不单薄,实乃俊朗少年。 探出脑袋对他吹口哨,“帅哥,你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否已经娶妻啊?你看我怎么样,是不是挺好看的。” 我自岿然不动,稳如泰山,腰背停直如同松柏。可若是仔细观察,便能察觉他的耳尖已然充血通红。 阮软贼心不死,一个劲的吹口哨套近乎:“我们聊聊吧。” “我没!”黑衣守卫羞赧,刚偏头,一张可爱生动的小脸映入眼帘,他的脸顿时涨得通红。 她嘻嘻笑: “别害羞嘛,我们聊聊天。你叫什么名字啊?可曾有心上人啊?” “觉星,不可回答!” 右边的守卫严声禁止,主上特地交代过,他们不可与夫人过多言论,违者便是抗令,当杀! “觉星?好好听的名字。”阮软伸长脑袋看他:“觉星,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公子,要不咱俩唠嗑唠嗑。” 觉星面无表情看向前方,纹丝不动宛若雕塑。 第十六章,讲故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要说花玄楼的人都是一群冷蛇,无论她怎么说话都不搭理。 没办法引起他们的注意力,阮软问:“好汉,你们能放我出去吗?” “不能。”觉月严肃回答:“我们忠于主上。” “那你们也不能愚忠不是,若真是衷心,应当像是诸葛亮一般。” 觉星好奇扭头追问:“诸葛亮是谁?” “诸葛亮乃是忠义之人。话说黄巾起义,天下大乱......” 觉星月两兄弟依旧看似站姿标准不言语,稳若泰山,实则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时而挑眉瞪眼,充满好奇。 阮软讲的那叫一个眉飞色舞,三国演义的故事,她熟啊!以前还看过多个版本的电视剧呢 。 “想当年,刘备带着关羽张飞三访诸葛亮,求其出山相助.....”她将故事娓娓道来,“第三次请诸葛先生时啊,他正在床上睡觉。刘备等了好久也不见人出来,这时候性子急躁的张翼德直接再诸葛亮的草庐后院放了一把火。” 故事讲到关键时刻,即使止住话语。 两兄弟的好奇心像是猫儿见到小鱼干,得不到越想要。 终于,觉星按耐不住性子,偏头问:“然后呢?诸葛先生的草庐是不是被烧了?他会不会一气之下投靠曹操?” 阮软狡黠一笑:“你们放我出来,我就跟你们说。” 等了好久,没有回音,她缩了缩脑袋欲哭无泪,喊道:“两位大哥,你们理理我吧。” 觉星脸红着,偷偷的看了一眼后又立马回过头。故事很动人,但楼主的剑更“冻”人,可谓冰冷无情。 他们不敢坏规矩。 旁边的觉月耳朵都快起茧子,终于忍不住了,脸颊绯红走到阮软面前。他语气略显沉重:“夫人,实在对不住。我们奉命在此看管您,不能坏规矩。希望您莫要再拿我们兄弟二人开玩笑。” 阮软悠悠叹气:“其实,我想说告诉你们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并不是想要与你们开玩笑。” “何事?” 只见她小脸涨得通红,像熟透的柿子般,小声嗫嚅:“我,我脑袋卡在这里面了.....” 两条木头交叉的空隙,她的脑袋正好从中间钻出来。只不过,出来容易进去难。已经试了好多次都无法重新将脑袋缩回。 阮软犹豫提出意见:“要不你帮我摁回去?” “夫人,男女授受不亲。” “那你可有更好的法子?” “这......”觉月亮眸微闪 ,认真的点了点头。 左手握着剑鞘,右手拿着剑柄,用力拔出后朝阮软的脑袋砍过去,速度快而精准,剑风略过她额前仰起的秀发,眼看就要看到她的脸部,只一刹那间阮软迅速将脑袋缩了回去,双目呆滞的望着觉月。 出剑手剑只在眨眼间,看到她已在窗内,觉月恭敬握拳:“夫人,得罪了。” 这就是他的法子。 人在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时,身体会做出最快的反应速度,所以阮软看见利刃飞来时,定会将脑袋缩回去。 此招过于骇人,因此觉月已经做好被骂的准备。 阮软着实呆愣片刻,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傻傻说道:“好帅。就你刚刚那个出剑收剑的动作,能不能再来一遍?简直就是人间少有,帅的惨绝人寰呀!” 她毫不掩饰自己的欣赏。 阮软本是一个拍摄短视频的小导演,对于画风唯美的动作有着浓厚的兴趣,对于觉月,也是属于职业性的称赞。 她想,若是自己镜头前的演员也能耍出如此优美顺畅的动作,绝对能爆火! 觉月有些诧异:“夫人,您不怪我?” “虽然你刚刚的行为足以让你去德国,不过只要你愿意再表演一次,我就不怪你。” 觉星感到好奇,也移步走上来:“夫人,德国是何地,为什么要觉月去哪儿。 阮软嘿嘿笑了几声:“因为觉月缺德啊。” 觉月的脸冷下来,长剑抱在怀里回到原来的地方。不过此时的他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居然展现出他的真实情绪。 花玄楼的人,应当像山林间的变色龙般善于伪装 ,喜怒不形如色的。 “夫人,其实我也和你一样。我也觉着觉月确实缺德!每次穿的都是我的裤衩,而且晚上还说梦话!我每次早上都告诉他,可他就是不承认,而且......” 这下子,觉星彻底被打开话匣子。只要是有人吐槽觉月,便是与他投机。 “你还好意思说我?是谁每天晚上不敢夜起,偏让我陪他去茅厕的!胆小鬼只知每日与旁人说我坏话!”觉月不甘示弱,恶狠狠的瞪他。 “你听到我与旁人说啦?还有我怎么是每日都在说了?我上个月最末一日便没说你坏话!” “好啊,也就是说你除了那一日,其余的每天都在说我坏话!还有上个月最末一日,是因为你喝成一滩烂泥!即便如此,你在睡梦中依旧骂我!” 觉月数的明明白白,醉酒的那天,觉星共骂了自己一千七百八十九次“混蛋”,五百八十六次“狗贼”。最后因为口干,所以才停直吐槽。 眼看着两个人已经吵的不可开交,阮软忍不住叫道:“别吵了,大家和气生财。” 争吵依旧不休。两兄弟都是性情人,此时吵的脸红脖子粗。 阮软无奈,余光瞄到一抹熟悉的影子,下意识将脑袋伸出木条框大喊:“别吵了!你们家主子来了!” 登时,鸦雀无声。 楼主就像是五零二胶水,能够发挥神奇的作用,让他们的嘴巴紧紧闭上。 苏羡缓步摇扇走来,邪肆的凤眼盯着阮软,语气薄戏谑带着冷意:“殊不知你这张嘴,讲故事倒是一绝。” 阮软摸不透他的话,是在说《三国演义》的故事好听,还说在暗指她能扯。自己更倾向于第二者,因为她心知肚明,自从碰到苏羡之后,就没少用胡言乱语哄他。 有时候阮软自己心里都过意不去,感叹:这你也能相信? 很多时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却连自己都不敢信。 “大哥,奴家说的可都是真的故事。”她悻悻道。 苏羡站立在她的面前,黑眸炯炯,薄唇微张轻轻说了三个字:“然后呢?” 第十七章,沐浴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什么然后。阮软先开始莫名其妙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旋即脑子转过来,立马绘声绘色道:“然后诸葛先生从草庐醒来,并未责怪张飞,反而和刘备分析天下局势,并答应祝其成就霸业。” “呵。”苏羡冷笑。 若是有人烧了他家的房子,他肯定会刀起刀落不见血。 淡淡往觉家二兄弟的方向睨过去,森然的目光让人不禁打哆嗦。 “属下们自行领罚!” 两个兄弟抱拳跪在地上,躯身僵硬。自行领罚就是三十大板,若是等主上责罚,恐怕这个月都不能爬起来。 苏羡狠的让人窒息。 阮软很蒙圈,“领罚?为什么?你们什么都没有做错啊。” “他们错在和你说了话。”冷冷的几个字,让她无法反驳。 人长了一张会说话的嘴巴,和谁说话是他的权利。 呵,反派的思想琢磨不透啊。 “大哥......你,你别责罚他们。”阮软求情,“你要怪就怪我吧,都是我,我让他们和我说话的,是我唠叨个没完没了,你要罚就罚我吧。” 觉家两兄弟感激的看了眼阮软,心里想的却是第一次见到不怕死的人。要明晰,他们家楼主最讨厌的就是不自量力的人。 她的小身板,能受下几级的处罚? 圆滚滚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羡,充满祈求且正义的目光。 “好啊。”苏羡双手背在身后,一席冷峻的黑衣衬得他更加邪肆。 转身便准备离开此处,还不忘叮嘱觉家弟兄:“看好她。” 这是什么意思,刚刚还说要处罚她的,怎么就直接走了。 觉星怜惜的目光投向阮软,无奈叹息摇头。 阮软愣了愣, 问: “什么意思啊?” “主上的意思是,让我们看好你。” 一直都是他们看着自己的呀。阮软想到此处,倏的瞪大眼睛,她终于悟了! 苏羡说的处“好啊”,就是让她的脑袋一直卡在窗户里,并且谁都不能帮助自己。可不是嘛,现在觉星觉月分别走到窗户左右边,笔直站岗。 阮软:“要不你再给我来一刀?” 回答她的是不远处的鸟叫声。 夜里风起,略微泛起凉意。 暗夜中的苏羡煞气肃然,身子隐藏在大树后方,黑瞳直勾勾的盯着窗子上的脑袋。 她居然老老实实呆了一个时辰,什么话也没说。此等女人,究竟有何心机。 事实上,她所说的话语越是三分可信七分造假。只是苏羡不明白的是,世界上可真有知古晓今,能窥探未来的人存在。 还有最令他关心的事情,七叶决明。 此乃苏家世代传家宝,祖祖辈辈传承下来,仅此一颗。自从爹娘死后,他就再也没见过。不曾想,此等法宝竟会被阮软服用。 如若真的像她所说,这是娘亲亲手赠予她的...... 记忆里的阿娘是位温柔贤惠,心慈善良的母亲,如果选中的儿媳妇真的是她...... 苏羡没有继续想下去,心头闪过不可名状的情绪,仿佛又块冰“咔哒”的崩裂开。 忽略异样的情绪,苏羡朝阮软走过去。心里在想,此女能屈能伸,脑袋卡在窗户里个把时辰也能淡然处之,想必是能忍常人之不能忍。 可是走近后,立马放弃方才的想法。 她,乃却是常人之不能极。阮软的脑袋靠在木条上,双手撑住窗台,托住自己的下巴,双腿张开做出蹲马步的姿势固定住,然后进入了梦乡。 苏羡:“......”这也能睡着? “咳咳!”佯装咳嗽,惊醒睡梦中的佳人。 “嘶。” 阮软痛苦的蹙起秀眉,脖子酸痛无比,大眼珠子蒙上一层雾气。 没好气的瞅了眼苏羡,然后双手撑住木条将脑袋往里挤,但还是和之前一样,啥用都没有。她的小脑袋不偏不倚的卡住。 娇俏的鼻子被风吹的红彤彤的,轻咬粉唇,倔强的哼了声。 “怎么,不服气?”他挑眉问。 “当然......没有。”画风突转,她挤出甜蜜的笑容:“打是亲骂是爱,相公的责罚就是帅,世界痛吻我我依旧抱之以歌,所以就算你再怎么对我无情,人家也依旧对相公忠心耿耿。” 说完,眨巴亮眸羞答答的看着他 。 果不其然,苏羡的脸红了一个度,他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一口一个相公好生亲切,可两人分明还未成亲。 “我们并无感情,所以......” “不需要感情!”阮软打断他的话,含情脉脉:“只要我对你深情就好。你就是我的心,我的肝,我生命的四分之三。自从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决定了一件事情。” 苏羡愣怔在原地,她莫不是真的心仪自己吧。从未有过女人深情款款的对他表白过。 自然,站在两旁的觉家兄弟既有股看好戏的心奋,也有不安的忐忑。记得之前有位女子向主上诉说衷肠,还未表明情义,就被掌风拍到门外,并且赶出花玄楼。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诚恳道:“我愿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想到办法让您夜夜好眠。” 着重咬住“夜夜好眠”四个字。 她知道,苏羡有“隐疾”。自从苏家满门抄斩后,年幼的他每每入睡都会被噩梦惊扰,时而不得好眠,甚至于每夜都要在房内点蜡,试图驱散黑暗。 苏羡双眸微动,心里倒也不诧异她的话。毕竟是拥有“卡姿兰”大眼睛的女生,与常人不同,知道他的弱点也不算惊奇。 于是命令觉月:“将她的脑袋取出来。” “是!” 觉月“咻”的取出腰间佩剑,幽白的月光打在剑刃上冒着寒气。 “等等!”阮软有些心惊,“能不能换个方式?” “这......”觉月思考片刻,郑重点头,问:“您觉得将脑袋砍下来如何?” “呵,呵,呵......”阮软额角突突。 最后是用锯子截断的木条。她的脑袋刚脱离窗户,便扶着脖子轻轻按揉起来,感觉每动一次,里面的骨头就在咔嚓作响。 这酸爽,就像是脑袋和脖子分家似的。 还没来得及休息够,房门就被一群丫鬟推开,为首的位是日日送饭的小翠。 她恭恭敬敬的行礼,“夫人,请随我沐浴更衣。” 阮软的小手扶住后脖子:“那什么,我习惯自己洗澡。” 小翠似笑非笑,露出意味不明的表情。 第十八章,入睡方法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楼主吩咐,今夜让阮姑娘前去他的房内服侍。小翠是自小生在花玄楼的,她的信仰与其他人无异样。那就是唯主上命令从之。 已经过了及笄之年,并非什么也不懂。主上已经年过二十,若是寻常人家的男子早已结婚生子。可他却独身一人,不近女色。 前几日说过要迎娶阮姑娘,今夜招去说不准就是关于闺房的事情。 呵,懂得都懂。 她心想,夜夜好眠~四字让夫人与主上的心思昭然若揭。 偌大的汤池,热气腾腾。 穿着薄衫的阮软双颊通红,如熟透的柿子般,游到汤池最拐角旁躲着,捂住自己的胸脯。 “你们别过来。” 岸上的小翠无奈到:“夫人,还是让我们服侍您沐浴吧。” “别!我真的不喜欢别人看到我洗澡,要不这样,你们先出去,我自己洗。” “夫人,今夜事关重大,还是由我们服侍您吧。” “不行不行,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情不可以。我不习惯别人看......” “可,”小翠脸烧的通红,好半天憋出一句话:“迟早不都得看嘛......”什么虎狼之词。 千万别误会,她说的不是自己想看。 毕竟今夜事关主子的终身大事,做奴才的可不敢含糊。两人始终是僵持不下,一个不让帮忙,一个偏要帮。 有个穿着碧色衣物的双髻小丫鬟匆忙走来,附在小翠耳边道:“主上派人来催了。” 苏羡是想知道阮软究竟有何方法,能够解决自己的梦魇。 于是吩咐下人带阮软来他的房间。 不曾想,此话在旁人耳朵里变了味,成了主上猴急不想等。 “二十多年不近女色,应该的,应该的。。。”小翠心里念叨。 不动声色的将衣服放在岸边,小翠对阮软说道:“夫人,您先再次沐浴。衣服我且放在岸边,若是有何吩咐,只有直接告知小翠。我们在外面等您。” 浩浩汤汤的一群人终于走了。阮软不禁抬手摸脸,满是冷汗。头一次洗澡差点被数十个女人围观,她的小心脏都在尴尬纠结。 洗过澡后,换上小翠放置的衣裳。原谅她好半天才找到穿着方法,毕竟布料稀缺,衣带繁多复杂,约摸用过十几分钟的时间。 等她出门时,所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主上实实在儿的有福气。 粉黛微施,出水芙蓉之姿,香肩半露,长而墨黑的发散在身后,明眸皓齿,动人明艳。粉色的颜衫群轻薄纤柔,勾勒出小姑娘的完美身段。 实际上,阮软觉得身上穿的与现代一字肩裙子很类似,只不过材料是上好的蚕丝编织,轻薄柔软,飘飘似仙。 “夫人,请随我来。”小翠道。 敲门。 “进来。”冷冽似铁的回答。 小翠垂着脑袋站在房门口,身旁的阮软也没动静,反而问:“我们不一起进去吗?” 她摇头,摁住阮软的肩膀果然将人推入,随后迅速关上门,得意勾唇。 我小翠真是花玄楼最称职的丫鬟啊!她洋洋自得。 阮软顿悟,小脸纠结一团,转身拍打大门:“你们误会了,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子啊。” “过来。” 如冰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苏羡的凤眸迅速略过她,面上平静似水。姣好的身段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真是中了邪。 拽起床上的被子朝阮软扔过去,语气无温:“披上。” “哦。” 虽然是夏日,但她也觉得穿成这样在别人面前晃荡不好,于是老老实实的将被子裹住身体,解释:“大哥,你府里的下人似乎误会我们的关系了。” “过来。”他自动忽略阮软的话,坐在床边,腰背笔直如同挺拔的松柏。 “哦。” 乖乖听话,不可忤逆反派。 阮软老老实实走到苏羡旁边坐下。 她看着他,他看着她。 粉色的小脸像是初春的桃花,娇而不妖,此时一脸无辜的发愣。 “你看我干什么?”她问。 “我没让你坐下来......”他有洁癖,不喜欢旁人碰自己的东西,更别提坐在他的床上! “哦。” 乖巧的站起来,被子将她整个人都包裹住,像只蝉蛹,却又露出小脑袋瓜子。 站在苏羡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气氛瞬间古怪。 “还是坐着吧。”苏羡又改变主意。 被子都扔给她盖上,坐在自己的床上也就没什么了。 苏羡的心里莫名纠结。 等阮软坐下来,他又说:“站起来!” 无语凝噎,阮软嘬了嘬后牙槽,拖着被子不悦的重新站在侧边,心里早就把苏羡骂个百八十万遍。 他问: “你在生气?” 阮软展颜一笑:“怎么会呢,男人越坏女人越爱嘛。” 呵呵,昧着良心说话。 虽然知道她是在讨好自己,但苏羡很享受这种感觉。她今日穿成这般,莫不是刻意想要吸引自己的注意力。 目光斜睨了眼,似乎对她的想法了然于心。 都说,女为悦己者容。 苏羡不经意的勾唇,随后又迅速恢复冷意,不绕弯子的说: “解释,你的那句夜夜好眠。” 阮软镇定回答:“哦。是这样的。我得知您夜夜被噩梦纠缠,时而不得好眠,且患有入睡难的症状,因此我特地给您准备了一些助眠的方案。” “有用?” 阮软也不确定,她是之前在网上看到的各类帖子。因为成年人时常会被各种忧心的事情烦扰,夜里睡不着,所以她便记住了一些助眠的法子。 因为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便老实说:“不一定有用,但可以试试。” “呵。没用的话要你还有何用?”他的语气异常阴冷。 切。阮软内心腹诽,嘴上却不着调的说:“你用用就知道了。反正又不亏。” 只见她撸起袖子,像是要大干一场的模样。事实上她什么都没做,双手插在腰间。 阮软露出笑容:“请您先躺在床上,然后放松所有器官。慢慢吸气,缓缓吐气,心里默念,我的头沉了,我的脑袋沉了,我的左手沉了,我的右手沉了,我的左脚也......” 床上的苏羡用凶狠的目光瞪她,阮软咽了咽口水,继续说:“然后告诉自己,我全身都放松了。。。” 苏羡:“......” 好古怪的法子。从前只听说过什么催眠香,促眠药之类的,却从未听人使唤过。法子有用也就罢了,若是无用便拧掉她的脖子。 阮软坐在他的床边,再次深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我要教你一种最古老的入眠方法。它叫做,数羊!” 第十九章有孩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依照阮软的言论,苏羡闭上眼睛,尽量放空大脑不去顾及其他,心里默数到一千九百二十三只羊,可是却越发清醒。 因为身旁有人待着的缘故,倒也不至于忧心梦魇,只是她的法子似乎并无效果,只是让人觉得无聊。 眼皮下得黑眸滚动几下,嘴唇翕动正欲开口质问,额角间突然感到冰凉。 阮软坐在床侧,用大拇指对他的太阳穴部位进行轻轻揉按,以此缓解他的情绪,随之缓缓开口:“从前有一位美丽的公主,经常受到继母的虐待.....” “后来她逃到了森林,遇见了七个小矮人......” “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了一起。” 故事讲述完毕,阮软瞄了眼床上的人模样很安详,并无动静。她小心翼翼的收回手,揉了揉酸痛腕部 。 总算是把人哄睡着了。人长期处于精神紧绷的状态,思绪会过于沉重,脑子里总是想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又怎么会睡得着。 解决问题的最好方式就是抛弃问题。 放松心情,放空大脑。 此刻忘却一切, 让自己只属于自己。因此她选择讲睡前故事,就算苏羡不会放松下来,至少也会逐渐感到无聊...... 就和数羊似的,让人无聊的睡着了。 阮软盯着苏羡的睡颜,眉眼如画,面部线条比平日里多了一份温和。毕竟美好的皮囊对任何人都有无法抗拒的吸引力,是好感的由来。 只可惜,他杀人不眨眼,是个十恶不赦的阴冷大反派。 收回目光,阮软褪下身上的棉被轻手轻脚盖在苏羡身上,正欲转身离开,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抓住。 回头一看,只见苏羡满额冷汗,死死用力的攥着她的胳膊,语无伦次的含糊道:“不可。母亲......” 约摸是又开始做噩梦了。书中描述过,这是苏羡自小的心病,因为儿时苏家灭门的惨案对其打击极深 ,每每午夜不得安眠。 他是作者手下的最悲惨的人物,念其遭遇,阮软不禁感到心软。 孤月悬空,冷然幽光。 她弯腰站在床前,小手轻柔的拍着苏羡的胸口,小声安慰:“别怕,你妈搁这儿呢。我会保护你的。” 他皱起的眉头慢慢平舒开,似乎从噩梦中走出来。 阮软心道,虎落平阳被犬欺,我现在也就敢在苏羡睡着的时候呈口舌之快,讨到一点便宜。哎,一定得想个办法离开这儿。 第二日晨起。 苏羡缓缓睁开眼睛,双目清明。好久好久没有睡得如此安逸过,身心舒畅,神清气爽 。 只是......搭在他胸口的那只手是怎么回事? 已然是夏日炎炎,清晨也夹杂一丝热气。阮软双颊绯红,喝醉酒似的抱住苏羡,右腿直接架在他的身上,把人当做是自家的玩具熊。 香肩半露,身着轻薄纱裙,飘然若仙。 苏羡好在是位清心寡欲,沉稳且能把持住的男人。面对如此春色,不过是耳尖发烫,并且毅然决然的将人拨开,逃也似的跳下床。 胡闹。竟与一女子同床共枕!成何体统。。。 本想叫醒睡梦中的阮软,此时她却依旧她睡得香甜,脑子在枕头上蹭了蹭后,继续安眠,毫无任何反应。 情不自禁的对阮软的脸颊伸出手,如果摸上去的话,应该很柔软吧? 脑海里这个想法刚蹦出来,立马缩回手。 真是疯了!莫不是没见过女人?他苏楼主何曾贪恋过女色,呵,定是近日闲的。 罢了,不去再想。 苏羡重新恢复冷漠的状态,面无表情的整理好衣装推开门。 房门口,觉星与小翠一左一右站立,见人出来即可作揖:“参见主上。” 他淡淡的“嗯”了一声。 小翠心中无比激动,迅速朝里间屋子瞅了眼,床上女子正在酣睡,衣带不整 。 想必,芙蓉帐暖度春宵。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小翠忍不住道喜。 苏羡拧眉:“喜从何来?” 小翠笑意吟吟的说: “主子与夫人郎情妾意,令人羡煞。经过昨夜,看来我们花玄楼也能很快迎来小主子了!” 她的父亲是花玄楼的管家,从前也是苏家隐姓埋名的旧部,再其临终前曾告知女儿小翠,定要尽忠职守,并且守护好苏家的血脉 。 她的主子是楼主,所以在做任何事情的时候就要为其着想。因为,苏家是他们家的救命恩人,小翠无以为报,所以想要做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比如说,操心苏家血脉的传承 。 苏羡目光寸寸暗沉下来,酝酿着不解,“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翠低头,红着脸不好意思说。她方才就是一时激动,说漏了嘴,把心里的真实想法给掏出来了。 觉星见此情形,于是抱拳耿直回禀:“主上,小翠的意思是,夫人将会怀上孩子。” “什么?”苏羡有些迟疑和惊愣。 “为何她会怀上孩子?” “这......”觉星努了努嘴。按照花玄楼的规矩,对待主子的提问应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仔细想想,才继续说道:“敢问主上和夫人昨夜是否同塌而眠?” 苏羡没说话,黑眸微动。 算是默认。 觉星按照自己的想法,严肃的侃侃而论:“若是男女同塌而眠,女子便会怀孕。” 这是觉月告诉他的。之前在街上,有位孕妇路过他们身旁,于是觉星就问为何她大肚隆起,觉月说因为腹中有胎儿。 为何腹中会有胎儿? 觉月当时红脸解释,因为男女同榻而眠后,女子便会怀孕。 因此,大聪明觉星才会坚守此类“真理”,坚信不疑。 站在一旁的小翠也点头赞同,男女之事,约摸着也就是那回事儿吧。她生在花玄楼,正值单纯年纪,对于生子之事尚不清楚。 “知道了。”苏羡淡淡道,挥手示意两人下去。 表面淡定,心里却如同乱麻。怎么会,有孩子...... 回头看了眼大大咧咧躺在床上的阮软,一阵头疼。心想两人未曾交心,怎奈却有了孩子,这可如何是好? 他这一辈子为报仇而生,儿女情长皆为绊脚石。 当然,阮软此刻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那几个单纯的主仆们定义为“孕妇”,否则肯定会急得跳脚。 谁告诉你们,睡在一张床上便会怀孕的?昨夜只是因为苏羡梦魇,拉住她的手不肯松开,阮软无奈之下便靠在他旁边坐着,不曾想后来便迷迷糊糊睡了过去,然后滑落在床上。 两人清白日月可鉴,未曾做过任何逾矩之事! 第二十章,克夫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一觉舒爽,阮软伸着懒腰从床上坐起来,发丝凌乱,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环顾四周,意识到此处并不是自己的房间。 身下硕大豪华的梨花木床,与她厢房内的普通实心木床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她拍了拍脑袋,自言自语道:“还好还好,他没有一巴掌拍死我。” 苏羡警觉,夜里若有紧急要事通报,不得入其房内,以防有人刺杀。 他的房内设有各种致命机关,只在入夜后开启。若真有想要谋害床上的苏羡,怕是刚入房一步就会被立马射杀。 “和曹操似的奸诈。”阮软一边穿鞋一边自语。 她记得书中说过,曹操树敌颇多,为防止敌人谋害自己,所以编出了一个会梦中杀人的谎话,以此威吓旁人。 阮软不曾想现在被自己遇到这种类似的情况。 她心有余悸,暗自告知自己要小心行事,保命为上。毕竟在狼嘴里逃日子过,须得处处谨慎。 推开房门,阮软被门口的三人吓了一大跳。 小翠站在中间 ,觉家两兄弟怀中抱着长剑立于两侧,不约而同的是三人的目光,一致性盯在阮软的肚子上。 见状,她急忙抱住自己,紧张开口:“你们想干什么?” “夫人万安。”小翠喜笑颜颜,既然面前的女子是楼主的人,日后也就是他们的主子,便将小心伺候,语气也透着尊敬:“夫人,日后小翠便是您的贴身丫鬟,觉星觉月是您的贴身护卫,我们会尽心尽力的伺候您,听从您的吩咐。” 阮软满脑子的问号,尴尬的扯唇一笑:“我不需要你们伺候。” 小翠的表情并无变化,其余二人沉默的保持原来的动作,四人面面相觑。 最终,阮软迈出步子往前走,准备离开苏羡的院落。 花玄楼面积庞大,延绵数十万平方米,山脉将其包拢于中,周边临水,建筑数不胜数,恢宏大气,宛若宫殿。 此乃江湖上最为隐秘的门派,没有人能知道花玄楼的手能伸多长,他们的起源在于何时,或许你的身边就有他们的人。 阮软在众多相似的建筑中迷路,身后的三个人形影不离的跟着自己。 “夫人,您慢点儿,得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小翠关心的说。 走几步路而已,能出啥岔子。阮软不以为然的挥手,说:“我没事儿。只不过你们花玄楼的大门在哪儿啊?” 小翠柔柔的笑了笑:“夫人,您且随我来。” 几绕八拐的走到正门,两位大胡子护卫手持约摸两米多长的大刀,如同雕塑立在门口。 小翠开始有条不紊的娓娓介绍:“阿黑阿灰乃是花玄楼数一数二的高手,专管人员出入。若无花牌令的人强行进入或者离开,便会被斩于八十一斤重的紫蛇弯月刀下!此刀削铁如泥,锋利......” “别说了。”阮软吸了吸鼻子,立即转身朝围墙走去。 她知道,小翠这番话就是为了劝退自己。 阮软现在可以不要银子,只想赶快逃离此地,毕竟伴君如伴虎的感觉太难受。她不愿意被某种东西束缚住。 沿着围墙,垂头丧气的往前走,因为阮软的最后一丝希望已经彻底被花玄楼的人扑灭。 一圈圈镶着锋利刀片的铁丝被安嵌在两米高的围墙上,就算她爬上去,手脚也无处可放。 记得那日刚进花玄楼的时候还没有这些东西,可见极有可能是为自己准备的。 良久,阮软走到花园里,坐在秋千上,内心无力的组织语言:“我说......” 小翠微笑的看着她:“您说。” “算了。不用问就知道你们不想放我走。” “不,您错了。”小翠用噎死人不偿命的语气继续笑说:“我们是不会放您走。” 阮软:“......” 好久没被人堵住说不上话了。 她记得,花玄楼里的人最为衷心耿耿,绝不背信弃义。因此,小说结局中提到,苏羡被王恒逸带兵追杀,穷极末路之时,他的部下手牵手围成一道肉墙抵御攻击,只不过最后的下场是集体成为刀下亡魂。 思此,阮软美眸转了转,吊儿郎当的翘起二郎腿,斜靠在秋千的绳子上,纤指对着小翠,“你给你给我捏捏肩膀。” “是。” 力道不轻不重,捏的很是舒服。 阮软像个纨绔子弟般抖着腿,大言不惭:“您知道我平时最喜欢干什么吗?” “不知。” “我告诉你们吧,我这个人啊其实就是个不学无术之徒,吃喝玩乐,赌博敲诈样样精通,别人都叫我是井里的小流氓,菜市场的小痞子,无恶不做的大坏蛋。”她将脑海里想到的所有贬义词用在自己身上, “三岁时曾有算命先生告诉我母亲,说我乃是魔星降世,天生具有克金克夫之命。意思就是不论我嫁给谁,那个人便会发不了财并且还会短命。” 说着,假意伤心的抹了抹眼角,擦拭本就没有的泪水,“虽然说我对你们家楼主一往情深,但我也不愿意去害他呀!” 小翠松开她的肩膀,惊慌失措的跑到阮软面前。 她说的有模有样,该不会是真的吧。 阮软悄咪咪的瞟向小翠,果然见她的脸上失去端庄的笑意,变得紧张慌乱起来。 心想,快将我送往自由吧。 好一会儿功夫,小翠将手搭在阮软肩膀上,关心劝慰:“夫人,您放心。花玄楼虽然不富有,但是保证全楼之人生存数百年还是可以的。所以您不必担心主上发不了财。” 阮软咂舌,虽然不富有?“不富有”三个字认真的吗?他们花玄楼现在留与家中的少说也有数百号人,再加上江湖上隐藏在各方的势力数不胜数 能保证他们生活数百年,该富可敌国吧? 她结结巴巴道: “可......可我还克夫啊......” 对此,小翠也有安慰的话语:“您放心吧,从前也有算命先生为我们家主上算过命。说他是天上顽石转世,命硬无比,若是遇到克夫之女反而会如虎添翼,将厄运通通震慑开,到时候生活只会愈发顺风顺水!” 感情她还能被说成是,和苏羡天生一对,睁着眼睛说瞎话不是。 第二十一章,采花大盗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愣在秋千上。 此时小翠突然掀开裙摆下跪,激动的握住阮软的手,语调发颤:“奴婢方才实在太感动了。您能为了主上安危着想,还愿意主动离开。您对主上的真情切意实在令奴婢敬佩!” 说完,眼角还闪着感动的泪花。 阮软反握住她的手,“如果你活在二十一世纪,不拿金马奖可惜了。” 小翠嘻嘻一笑:“奴婢只知道雄马,雌马,木马,不知道金马。” 说着已经摸干泪站在旁边。 任凭夫人使出何种计策,她只需将计就计。 没办法说动小翠,阮软将目光投向觉星和觉月。他们应当不会坐视不理吧。 双瞳散发着期待的光芒,阮软等待另外两人的反应。 觉星握拳抵在唇边,轻轻咳嗽两声,启唇:“您刚刚说,会赌博?” 阮软:“......什么?” 觉月唇角上扬,他心里的关注点和兄弟是一样的。 岁月无聊。 买大买小,买定离手。 三人坐在草地上掷骰子,笼子装着三个数的骰子,由觉星开摇,同时掩护自己的骰盅,开始点数。 阮软连买几把大全都输了,于是改口买小,结果还是输。反而觉月把把都赢,只需眯眼一笑,悠哉的做出选择。 她觉得不对劲,便问:“觉星,你是不是出老千了?” 觉星抛掷骰子,得意解释:“觉月那双耳朵格外灵敏,只需随便一听就能得知买大买小,你与他赌怕是只会吃亏。” 阮软感觉神奇,从觉星手机拿过器具随便摇了摇,然后将骰盅摁在草地上:“你猜大小?” 觉月的耳朵动了动,淡定回一个字:“小。” 掀开一开,草地上的三个骰子上的数字分别是323,为小! 阮软倏而瞪圆眼睛,她好像遇见宝了。这要是将人带到古代赌坊里溜一圈,肯定能发财。 脑子里正想如何实行此计划,一只大掌伸到她面前。 觉月板着脸说: “夫人,愿赌服输。” “我没钱......” “那就把上次的故事接着讲下去吧。”他说出自己的目的。 阮软一共输五次,便分别讲述“周瑜打黄盖”,“诸葛亮借东风”,“三英战吕布”,“千里走单骑”几个故事。 第四个讲完后,其余三人还是意犹未尽的看着她,阮软摆手:“我嗓子快冒烟了,下次再给你们讲故事行吗?” 觉月公事公办的态度,双手环在胸前说:“还欠一个。” 阮软爽快的答应,起身站起来。因为坐的时间太长,脚突然麻了,就像是踩在云上软飘飘的,又像是蚂蚁在脚板心里撕咬。 不小心踉跄一下,突然腰间被只有力的大手扶住,回头看去,是个身高约摸一米八几的男人,五官立体,那双狭长桃花眼中簇着邪魅和戏谑。 “小美人,腰还挺细。”说着在她腰上捏了把 。 阮软立马将人推开,杏眸嗔视,“你是谁?” 此人相貌上成,乃傅粉何郎,可穿着却像是花蝴蝶似的,红蓝青相间的直襟长袍,腰配古玉,墨色的头发随意散着,右手持有一把山水纸扇。 一副逍遥随性的浪荡公子模样。 “绝了,这花玄楼的人居然还有不认识我的人?这么多年我在江湖上白干了呗?”男人难以置信的说。 见此,小翠立马附在阮软耳边道:“夫人,这人是江湖上有名的采花大盗,名叫浪遥,与咱楼主是好友。” 和采花大盗是好友,果然大反派的喜好与常人便是不同。 阮软不动神色的看了眼。 浪遥摇扇笑: “要看就正大光明的看,本公子生的倾城绝色,本就是给人看的嘛。” “浪公子,不可对夫人无礼!”觉月硬声提醒。 此人轻功了得,方才一直潜于树上都未曾被人察觉。 “夫人?那块木头的?”浪遥愈发感兴趣,没想到离开几个月的功夫,苏羡都能讨媳妇了。 而且最关键的是故事讲的好听。尤其是那篇“诸葛亮借东风”,有趣的紧。 他狐狸似的狡黠一笑,道:“苏羡每月给你多少银子?我出双倍,你给我当媳妇可好?” 阮软还未曾说话,小翠已经急得跳脚,大声呵斥:“浪公子不可胡言乱语,我们的夫人怎可用银子来买卖。” 浪遥做啪的合起扇子,做出大吃一惊的模样:“原来你们家夫人不是买来的啊!可奇了怪了,谁能受得了苏羡的狗脾气?” 阮软算是看出来了,这人嘴巴没把门,是故意找茬的。 撩了撩头发,淡然一笑:“你想买我?” 他答:“嗯,不错。” “那就先给我一亿两黄金吧。”阮软看着眼睛都要凸出来的浪遥,杏眸不解的眨巴,问:“怎么了,你觉得太少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你比苏羡还坑,我现在就抢了你,当......啊!” 话音还没落下,屁股被人实打实踹上一脚。 浪遥摔了个狗啃泥,龇牙咧嘴的回过头,看见苏羡阴沉的脸庞,邪肆的凤眸透着凌厉,像是刀尖一寸一寸刺入人的皮肤。 “傻狗。”淡淡的嗓音满是冷酷。苏羡阔步走到浪遥旁边,不留情面的一脚踹上他的肚子,严声命令:“起来。” 浪遥捂住肚子颤巍巍的站起来,猝不及防一拳朝对面的人挥过去。 苏羡迅速往后一躲,拳风擦过耳边,与此同时立马反击,握住浪遥的拳轻轻一拧,顿时听见骨头咔嚓断裂的声音。 “我脾气不好,看见狗东西就不爽。”苏羡冷哼。 浪遥拧眉,伸脚踢向苏羡胯下,没中。 一黑一花扭打成团,时而空中飞舞,时而挥拳相向。 几个回合之后,浪遥落于下风,后退几步躲在阮软身后,握住胸口道:“在姑娘面前打打杀杀有失风雅,我乃正人君子,不可失了风度,因此饶你一回。”说完,缩了缩脖子。 就算是输也还是嘴硬。 苏羡目光晦暗,看了眼阮软的肚子,对她招手:“过来。” 乖乖的走到苏羡旁边,仰起脑袋露出迷妹的笑容:“大哥,你真棒!” 苏羡:“......”心里别扭轻哼,这还用说? 第二十二章,甘之如饴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你这媳妇哪儿找的,讲故事倒是不错。要不送我怎么样?” 浪遥的目光不舍的朝阮软看去,嘴角还是泛青肿着的。 那小姑娘站在苏羡身后,显得娇娇小小的,像只无辜的小兔子。 苏羡不动声色的将阮软挡住,毫不客气说:“这是我家打小的童养媳,你若是想要,钻回你母亲的肚子里再出来一次。” 浪遥哑然,悻悻的耸肩,“您怎么舍得我再变回婴儿?到时候我可就没法子给您办事了!” “有钱能使鬼推磨。” 苏羡的意思是,只有他给钱,不愁没人给自己办事情。虽然说的话欠揍,但也是实情。毕竟浪遥自身就是拿钱办事的主儿。 他摊手,“得得得,我舍不得离开您还不成吗?我就愿意一辈子跟在您屁股后头 ” 苏羡面不改色,冷声说: “去书房里等我。” “是。”他虚虚作揖,边撩开垂发边轻车熟路的往前走。 干他们这一行的,道路千万条只需走过一遍就能熟记于心,这是道德操守。所以浪遥进出花玄楼就和在自己家里一样。 “你跟我过来。”苏羡对阮软说道。 “是。”阮软毕恭毕敬,学着其他人的模样。 如此乖巧,倒让人有些不适应。但是苏羡也没有多说,而是将人带到大堂上。 阮软站在桌前看着满桌子的菜肴傻眼 , 芦笋炒鸡蛋、燕麦红薯粥、炒莲藕、炒青菜,骨头汤、虾皮汤、芹菜炒肉、冬瓜排骨汤、鲫鱼豆腐汤等等,各类味香俱全的菜肴。 面对一桌子的山珍海味,阮软咽了咽口水:“你想毒死我?” 苏羡皱眉,心道好心没好报。 堵着一股气,故意说:“你试试不就知道了?” 到底是有毒还是没毒啊。阮软坐下盯着满桌子的菜,不敢动筷子。 “只有一道菜里有毒,看你运气如何。”苏羡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唇边噙着戏谑的笑容。 他以戏弄阮软为乐趣。 见小姑娘双颊气鼓鼓的,像是粉桃儿似的,杏眸嗔着自己,春水汪汪,敢怒不敢言的模样甚是可爱。 情不自禁的伸手在她脸上捏了把,和想象中的一样柔软。 眉角上挑,问:“怎么,不想吃?” 阮软咬牙切齿,:“相公喂得,就算是毒人家也甘之如饴。” 他笑,慢条斯理的夹起一根青椒放在阮软唇瓣。 她有些受宠若惊,但还是在苏羡威慑的目光下张开嘴巴,没来得及咽下,又送过来一大块鸡腿肉。 她的小脸被塞的鼓鼓囊囊的,像是只仓鼠不断咀嚼,苏羡突然面前的这些食物顿时让人有了食欲。 于是自己夹了根青菜品尝,和平日里味道一样,但似乎又多分甜丝丝的味道。 阮软舔唇,肉质细嫩的美味在嘴里跳跃,她尚未来得及咽下,只见旁边的男人又塞来一只鸭腿。 连忙将食物咽下,满嘴的油充满光泽。 她摇头:“我饱了。” 满桌子的菜基本上都吃了遍,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些心惊胆颤,怕被毒死,后来吃着吃着开始尽兴,不小心忘却心中的疑虑。 有人投喂,感觉自己顿时成了大爷。 苏羡将筷子放下,拿起旁边的帕子细致的擦手,一举一动都透着优雅。若不是看过小说,阮软估计会以为他是正气凛然的贵公子。 “苏羡,你怎么突然对我这么好?”喂她吃菜,而且还没在里面下毒。 阮软之前几乎以为吃完就要上西天。比起被他一掌拍死,似乎被毒死显得稍微和善点。 苏羡愣了愣,他刚刚情不自禁的就拿起筷子喂菜,看到阮软吃的开心,心里竟然觉得喂她吃饭就是理所应当的。 他心里又在说中邪了。 嘴巴倔强,道:“我本想亲手送走你的。不过忘了你的血能解百毒。” “对哦。”阮软拍脑袋,“我也忘了。我就说你怎么会那么好心喂我吃菜,原来是想亲手谋杀我。” 多亏她吃过七叶决明,不然就要被他毒死。阮软暗自庆幸。 原来在她的眼里我就是个恶毒的人。苏羡没由来的沉下脸,夹起鸡腿塞住她的嘴巴。 “唔。” 阮软不悦的翻了个白眼,恹恹的将鸡腿吐出,她讨厌苏羡,总是戏弄自己。 “咚咚咚。” 白大夫敲门。 “主上。” “进来。” 门外的白胡子老头拎着箱子慢悠悠的走到阮软面前,此时服侍的丫鬟迅速将碗筷撤下,将空间留给他们。 “夫人,请伸手。”白大夫笑着说,满脸的褶子像是展开的菊花般。 他在花玄楼生活将近三十年,所以人都知道他只除了痴迷于医术外,与世无争。 阮软见他笑的瘆人,回忆起上次他想要拿自己做实验的事情,立马将双手背在身后。 苏羡见她小心惊恐的模样,忍不住开口解释: “只是切平安脉,不用担心。” “切脉?我身体健康面色红润,吃嘛嘛香,不需要诊断。”她坚决不出手。 无可奈何,白大夫只能抬眼仔细打量她细白的小脸,然后目光下移到肚子上,边摸胡子边点着头,看上去是比寻常女子的肚子大些。 他不知道,刚刚阮软被苏羡投喂,肚子里塞的满当当的,自然是鼓起来的。 他的目光落在阮软眼里,似乎在无声的诉说,总有一天我要把你肚子刨开,看看你的身体构造是什么! 立马跑到苏羡身后躲起来,抱住他的胳膊道:“大哥,保护我。” 此时白大夫哈哈笑了几声,“看夫人如此活泼,充满动力,想必这平安脉也不用请了。在夫人有孕期间,每日的饮食也会由我亲自料理,楼主大可放心。” 阮软听的一头雾水,谁怀孕?我吗?什么时候的事情。 直到白大夫的身影消失在面前,她偏头问苏羡:“谁怀孕了?” 他道:“应该是你。” 长睫轻颤,阮软捂住自己的狂跳不止的心脏,闭了闭眼,半晌才说道:“不可能,我怎么可能怀孕!” 巴掌大的小脸上满是错愕,心里立马否决,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怎么可能怀孕。 “调皮。”一拳轻轻敲在苏羡胸口,勾唇笑:“别骗我了,一点儿都不好玩。” 小粉拳被他握住。 第二十三章,见世面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终于...... 苏羡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并且告知阮软,若是男女同床共枕便会有孩子。看她傻楞的坐在椅子上,就像被五雷轰顶般。 看来她还不知晓男女之事。苏羡心里隐约还有些骄傲,静静的盯住她的小脸,不放过任何一丝表情。 错愕,惊悚,惊讶,最后全都融化在银铃般的笑声中,她在地上捧腹大笑,眼角闪着亮晶晶的泪花。 直到最后笑够了,扶着桌子站起来,但一看见苏羡那张严肃的表情,便再次忍不住破功。 他的俊脸微红,表情有些不自然,恶狠狠威胁:“想变成哑巴?” “不,不想。”阮软一只手捂住肚子拐边,一只手捂住嘴巴。 她没想到苏羡居然会如此纯情。在古代,这般二十来岁的公子哥早就已有妻室,孩子都会打酱油了,而却在感情方面却干净的像张白纸。 也是,沉迷于报仇,怎会顾及其他。 阮软热情的拉住苏羡的手,压低声音悄悄的说:“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柔夷娇嫩,握在掌心里感觉软绵绵的。苏羡看向两人的手,目光晦暗不明。 不知道阮软在守门护卫的耳边说了些什么,八尺有余的大汉已经满脸通红,目光怪异的朝苏羡看了眼,然后说出地址。 东大街三十七户。 两人穿过热闹的大街,俊男美女并排而行,顿时吸引不少路人的视线。 苏羡自小生的绝俊,早就习惯那群人的视线纠缠。只是,在行路过程中还发现不少男子的目光偷偷打量旁边的小姑娘,心中生出不爽。 不喜欢那些人的目光,恶心。 阮软兴高采烈的走在大街上,左瞧右看,在街边的小摊子面前停下,看着琳琅满目的首饰,她挑选出一根黑檀木的簪子插在自己的头上。 “好看吗?”她问苏羡 。 女子对这些首饰发簪都是有种莫名的喜好。装扮自己,为的是让自身看上去更加美好,更加自信,用一种落落大方的态度,让生活充满仪式感。 木簪子很简素,普通无奇。 眼眸春水灵动,期待的看着苏羡,等他的回答。 “你希望我说真话还是假话?”他问。 阮软嘴角抽了抽,“算了,还是别说了。” 她取下簪子问:“这个多少钱?” “五两银子。”卖货郎伸出五根手指,咧嘴笑。 他看两人穿卓不凡,想必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小姐,所以狮子大开口。 此时见姑娘将簪子放下后又立马从摊子里找出出另外一只相似的黑檀木簪子来,介绍道:“姑娘有眼光啊,方才看的那只簪子原是一对儿的,若是有情人佩戴定能终成眷属,白头到老。一对儿也才五两,千金难买真情啊,姑娘何须心疼价钱。” 阮软一眼相中簪子,但也知道卖货郎是故意抬高价格坑自己,于是挽住苏羡的胳膊,语气佯装失落说:“我相公不给我买,还是算了吧。” 说着,拉着苏羡往前走。 她是想找个理由离开。旁边的人却站定住,从腰间直接掏出一锭银子扔在摊子上,“不用找了。” 卖货郎乐不可支,欣喜若狂的将那对簪子塞到阮软手里,“公子慢走,姑娘慢走。” 苏羡双手背在身后,仙姿卓然,衣袂飘飘。 阮软两只手拿着簪子跟在他身后,喊:“你等等我。” 此时,躲在暗处观察的灰衣男子悄然离开。 “将军!属下方才确实看见阮小姐和周清一同游于街道之上,关系甚是亲密。”灰衣男跪禀告。 王恒逸一掌劈碎桌子,四分五裂。眉宇间含着浓浓的怒意,眼里射出嗜血的光芒。 他怒喊:“跟着他们!找机会将那个女人给我带回来!” “是!” 王恒逸双目猩红,心里发誓一定要抓住阮软,然后将其好生教训一番。那日在九清镇的村口路过,看见此女正在带着家弟往回走。 窈窕淑女,身姿妙曼。淡眉宛若远山,丹唇皓齿,牵着她的家弟,笑语晏晏的往家赶,夕阳照在她的小脸上,温柔宁静,像极了记忆中的她。 于是下令将人抢回府上。 此女本来已经答应与自己成亲,只求他能善待阮家父母。不曾想在成亲前一日,阮软居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还说什么宁死不嫁。 再到后来,居然还与厨房内的小厮做亡命鸳鸯去!王恒逸又气又恼 ,若是这件事被旁人知道,他将军府的脸面还怎么挂的住。 眸内暗潮涌动,王恒逸心里发誓定要让阮软好看!背信弃义的女人,不值得他温柔以对。 ...... 百宝书院。 阮软坐在台前与掌柜的聊天。 她是个约摸三十多岁的妇人,半老徐娘,风韵犹存,发髻松松垮垮的同根金簪子绾在脑后,手里捧着瓜子。 嘴巴张合,发出“咔吱咔吱”的响声。 娇娘肆无忌惮的用大嗓门说道: “小姑娘,刚刚进去的是你夫君还是情郎。居然带他来看避火图,你,唔。......” 阮软吓得立马捂住她的嘴巴,双颊涨得透红,小声道:“别说了。我家主子性子单纯,不懂男女之事,所以带来学习。” 娇娘露出一副我很懂的目光,然后轻拍她的手,示意阮软松开。 “小姑娘,你家情郎该不会什么都不懂吧?” 阮软再次强调,“他不是我情郎!” 娇娘猥琐的眯着眼睛,“懂,懂,懂的都懂啦~” 哎,又被误会了。阮软只是想要让苏羡知道,男女睡在一张床上并不会怀孕,可若是让他询问医者,怕是会丢失颜面。 故而问门口小厮讨要这百宝书院的位置,然后寻些书籍供苏羡学习参考。 阮软撑着脑袋百无聊赖靠在台子上,带着婴儿肥的粉色小脸可爱单纯。 娇娘笑眯眯的从柜子底下找寻些灰色封面的书籍,塞在阮软怀里,“这可是我的独家珍藏,你看看喜不喜欢。” 阮软翻开一看,少儿不宜。 像是书籍能烧手似的,抛给娇娘,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不需要。” 娇娘嘿嘿一笑,不再勉强。将书重新放回柜子下面,再次站起来的时候,发觉阮软的身后多了一个男子。 第二十四章,小丫鬟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安静的站着,一席锦缎黑袍,那张绝色的面庞透着冷意,暗色系的他就像是从冰窖里走出来似的,凡是靠近他的身旁似乎能感觉到一阵邪风,阴冷凶险。 察觉到身后的可怕气场,阮软下意识转身,尴尬的掀唇笑了下:“您看完书了?” 从喉咙里哼出一个字:“嗯。” 他,苏羡,今日才从书中得知男女构造并不相同。自然,也是现在才知道原来男女同床共枕,不做旁的事情,并不会怀孕。 自小跟在师傅身后习武,一心装着复仇大业,自始至终从未想过男女之间的情爱。在师傅走后,年苏羡纪轻轻便将花玄楼掌控在手下,更是没时间和精力去顾及其他。 “大哥,我......”阮软跳下椅子,瞄了眼正满脸好奇,想要看好戏的娇娘。 闭上嘴巴,拉住苏羡的手腕往外走。直到两人停在窄小的胡同里。 她靠在墙上抠手指,小脑袋恨不得塞进地缝里去。心想她尴尬什么劲,明明是带苏羡来见世面的。 阮软清了清嗓子,慢慢说道:“大哥,现在你应该懂了,我根本没有怀孕......” 苏羡仰头看了看天,哼出一个字:“嗯。” “然后,我该说的也全都一五一十告诉你了。至于楼主夫人的位置,我觉得应该会有更合适的人担任。”终于,她闭住眼睛将心里的想法一股脑说出来:“您能放我走吗?” “去哪?” 短短两个字,把阮软问住了。她单枪匹马穿越到古代,无依无靠,根本没地方去。 苏羡的大掌盖在她脑袋上,黑黢的眼瞳专注的看着阮软的小脸,“哪儿都不准去,乖乖待在我身边?” “为什么?”她仰头,发愣的问:“你,你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爱?他的世界里还没有这样的字眼。 苏羡声线冷硬:“做梦。” “那你让我待在你身边干什么?” “七叶决明乃是我传家宝,难不成看着你把它带走?” 阮软扶额,女主是从小就百毒不侵,书上只简单解释说儿时吃了些灵药,并未谈及千叶决明的来处。 “那我怎么办,难不成把它吐出来吗?那还是我小时候吃的,早就和我身体融为一体,我也没办法还给你。”她说道。 苏羡闻言,眯眼:“倒还有一个法子。” 看他的表情就不是什么好主意。 果不其然,他继续道:“千叶决明溶于你的血液中,若是想取回,只能将你的血全部抽干,让白大夫制成解读药丸......” 适时的止住话语,幽幽目光扫向阮软。 脸色苍白,脑袋不住的摇,语气露出胆怯:“不走了,我愿誓死守在主子身旁,做牛做马,在所不辞。” “乖。”白齿森森,红唇张扬的勾起。苏羡拍了拍她的脑袋,邪笑道:“倒是多了个忠心的奴才。” 看她吃瘪的表情,气鼓鼓的小脸像是粉包子。苏羡的心情莫名大好。 此时的阮软浑身罩着阴郁,不断告诉自己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越王勾践卧薪尝胆,韩信能忍胯下之辱,她为保命受点委屈不算什么。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他日寻得机会之日,再逃不迟。 回到花玄楼,阮软跟在小翠的身后走到自己的厢房,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哼哼的捶桌子。 出去的时候还兴高采烈,怎的刚回来便气势汹汹的,像是炸毛的小猫儿似的。 小翠为她倒了盏香茶,“夫人,您这是怎么了?” 阮软一口气将香茶饮尽,喘着气:“还被你家主子气的。” 小翠儿“噗嗤”笑出声,轻声小语调侃,“夫人呐,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合,很正常的。只要你们心中有彼此,任何事情都不会影响到你们之间的感情。” 她像是过来人似的劝说。实际上,这些都是从老一辈口中听来的经验。 阮软放下茶盏,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的踱着步子,她现在身无分文,就算真的有一天离开花玄楼,怕是无法在社会立足。 好久,她在小翠面前站定:“翠儿,你们平时有工资吗?” “工,工资?”她不解。 阮软想了想,继续说:“意思是你们每天在这个地方服侍,有钱吗?” 小翠明白她的意思,点头回答:“自是有的,像我这样的丫鬟每月二两银子,还有的大丫鬟是每月一两,刚进府的丫鬟是每月六百文。” 她手里的两根木簪子五两银子,相当于小翠两个半月的工资。阮软懊悔的拍脑,太亏了。 “夫人,您问这个作甚?” 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思考几秒钟才说:“你不要叫我夫人。今天你们家主子说了,我是他的奴才。这样吧,以后我和你就是好姐妹,咱们一同当丫鬟。” 她心里打折算盘,按照现在的局势,无论走到哪儿都不能身无分文。暂且先找份兼职,待到有机会再换法子赚银子。 有钱走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 小翠听完她的话语,似受惊吓的兔子般,“夫人,您怎么能和奴婢想比,这万万不可。” 古代人阶级观念重,脑子里一直存在尊卑有别的思想。 阮软握住她的手,“都说了,别再叫我夫人。以后就叫我小阮吧!” “夫人......”看到阮软不满的目光,小翠犹豫改口:“小,小阮。” “诶!小翠儿!”阮软嘻嘻一笑,“当夫人有什么好的,一分钱都没有。还是当丫鬟好,能得月银!” 翠儿唇角直抽抽,心想,若是当楼主夫人,哄好了主上,他的财产不都是您的吗? 将这件事禀告苏羡,他只说了句“随她”。 既然主上都没意见,于是小翠便安排阮软去当苏羡的贴身婢女。 因为在她看来,阮软与主子应当是闹了些小矛盾,说不准过阵子就好了。两人之间的猫腻绝对存在,只待他们自个儿察觉。 阮软即日就职上任,端着茶往书房走去。 “苏楼主,我可是在这儿等了您大半日了!”浪遥气喘不止,“您老人家是不是忘了有我这个存在?” 苏羡落座,淡淡回:“嗯。” 方才与阮软跑了趟书院,回来刚歇下后才想起浪遥的存在,这时候小翠又跑来说夫人请求当丫鬟。 等他走到书房时,天已经黑了。 第二十五章,找茬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月明星稀,夜风敲打门窗。 书房的屋顶镶嵌着几颗剔透晶莹的夜明珠,将屋内照的透亮如昼。 苏羡喜夜里读书,但油灯光亮微弱,黑烟更是容易伤眼,因此用夜明珠装饰屋内。 浪遥挫败的坐在椅子上,果然现在的人都是重色轻友啊。 他道:“我已经去过李家刺杀,不过连货物都没看到。李家严实的就和铁桶似的,高手云集,估计我们想要攻陷不容易。而且他是太傅!若真想伤其性命,那便是公然与朝廷作对!” 若不是给的钱多,浪遥也不会前去刺探。 他常年浪荡江湖,早年间确实伤害过不少青春美少女,后来因为家道中落,无钱生存,于是凭借自己的一身武艺去接江湖上的私活,简称杀手。 别人不愿意做的事情,他来。 “已经猜到了。” 苏羡原本就没指望浪遥真的得手。 只是凭他的一身高强武艺,连李华的人都没看见,可见李家确实戒备森严。 浪遥虽知收钱办事不多问的原则,但最后还是经不住内心的好奇,问: “话说李太傅不是你的恩人吗?你连他都想杀?” “咚咚” 阮软端着两盏茶站在门口,柔声道:“主上,我给您送茶来了。” 苏羡皱眉,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就是她在茶里下毒。 “进来。” 她学着电视里的丫鬟,十分乖巧的垂着脑袋往前走,小心翼翼的将茶放在苏羡的桌前,随后又将茶盘端到浪遥面前。 主子与客人,分别一盏香茶。 浪遥眼里透满不解,却没说话,接过茶盏掀了掀,目光毫不闪躲的直视阮软的小脸,唇边浮起笑:“真香。” 也不知说茶还是人。 他的视线逐渐下移,还未到关键部位,便听到小姑娘恶狠狠的语气:“再看就把你眼珠子扣下来。” 浪遥还是笑,收回目光。 阮软奉完茶后往门外退去,听得苏羡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在房里等我。” 浪遥的笑容凝固在唇边,感情小美人还是和苏羡有一腿。他最为喜好美色,但苏羡的女人,动不得,也不敢动。 苏羡淡淡扫向浪遥:“你将李家的地图绘制一份出来,明日交给我。” “可现在已经是深夜了!” “加钱。” 浪遥无话可说,他每月挥金如土,赚的还不够花。 因为苏羡每夜需要依靠阮软入眠,所以干脆在卧房增添一处小床,供她歇息。 只要阮软在房间里,便能整夜无梦,安然睡到天亮。如果猜测的没错,这和她体内的血液有关。 苏羡查阅过古书,七叶决明乃世间至宝,不仅能解百毒,还有安神定气的功效。也就是说,现在的阮软相当于人体催眠器,有辅助入眠的功效。 阮软侧身躺在床上,正好面对对苏羡。用被子捂住自己,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想了很久,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苏大哥,我决定了,以后每晚给你讲一个故事,我要收一两银子。” 苏羡褪衣倒在床上,合上眼眸回答:“天黑了,适合做梦。” 阮软:“......大哥,你体谅体谅劳动人民的辛苦吧。我每晚讲故事也很辛苦的。” 她皱着小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像是小猫咪,水波流转的眸子在祈求说,我只热爱金钱。 浓密的长睫颤了下,苏羡翻身对着白墙的那一面,薄唇轻扬:“五百文。” 砍了一半。 “七百文。”阮软不服气的打商量。 这下他砍得更狠,直接说:“三百文。” “五百文就五百文!”阮软定价,只一个毛茸茸的脑袋露出被子,莹莹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小脸上,闪闪动人。 “今晚讲青蛙王子的故事,从前有个美丽的公主......” 小姑娘的声音愈来愈低,最后嘤咛一声,脑袋陷在枕头里进入甜甜的梦乡。 苏羡翻过身侧躺看她,用手指在空中描绘着阮软的脸型,弯眉翘鼻,殷桃小口,小小的脑袋瓜子里总是能蹦出莫名其妙的想法。 就这样看着她,感觉似乎也不错。 月亮躲进云后,天色愈发亮堂。 阮软缩了缩脖子,眉头紧锁。 梦里,她穿着公主裙坐在井边,突然一只丑陋的癞蛤蟆露出水面,然后嘟着嘴巴跳起来,直接贴在她的唇上。 只听见“彭!”的巨响后,苏羡那张欠揍的脸出现在她面前,笑容邪肆张扬,黑眸深不见底,露着白森的牙齿问:“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啊!” 她吓得坐起,身后生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做的梦太奇怪了,简直就让人毛骨悚然。 苏羡早就已经起床离开房间,屋外传来嘈杂的声响,似乎一群人在热火朝天的争论什么,十分阔噪。 阮软挠了把头发,将自己整理好走出门。 就在推开门的那一刻,屋外突然鸦雀无声。 三位白胡子老头站成一排,身后跟着位看起来雍容华贵的中年女人,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阮软身上,透露打量,怀疑,还有不屑。 一席简素白裙,粉黛未施,模样看上去很是清秀,软软的小脸纯净可爱,让人联想到人畜无害的小兔子。尤其是那双水蒙蒙的杏眸,清爽澄澈。 面前的人算不得倾国倾城。 站在正中间,穿着红色大袍的老头开口:“你就楼主的通房丫头?”声音尖锐刺耳,不知道还以为他是太监。 阮软站在台阶上,睨了眼老头,回答:“不是。” “难不成你还想当楼主夫人?”大红袍的眼珠子像是要凸出来,嚷嚷道:“你别再痴心妄想了,区区一个二嫁妇,王恒逸都不要的女人,根本配不上楼主夫人的身份!” 他已经派人调查过阮软,此人不过是普通的农家女,无才无德,最主要的是曾与王将军有过不清不楚的瓜葛。 心里顿时不顺畅起来,明明是她不要王恒逸的!而且自己如今尚未婚配,怎的就成二嫁妇。无论身于何时何地,都忍不了清白被人随口诬陷。 她平时看的开,很少生气,但听完大红袍老头的话之后,阮软的眼里冒起火光,瞪着他:“老爷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 第二十六章,我的孩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大红袍老头双手插在腰间,“我就说了怎么样!你个二嫁妇,王恒逸不要的女人!” 阮软来火了,“你个老头儿,这般的年纪还不会说话,谁告诉你我嫁过人?还有,是我看不上王恒逸,你不懂情况就不要乱说。” 她说的已经够克制情绪了。 谁知红长老却被气的捂住胸口,结结巴巴的喘不上气:“反了,反了,以下犯上!” 两旁的老头立马将他扶住,并且命人把阮软绑起来,关到柴房里去。 小翠听闻消息后赶来,双手张开挡在阮软面前,对几位长老道:“阮姑娘乃是楼主的人,不论说错什么也当由主子发落!” 红长老眯起眼,目光阴森。他在花玄楼生活了几十年,和前任楼主还是交过命的兄弟,在楼里还是有威望的,岂能容一个小丫鬟在面前放肆 。 “你算什么东西,还敢教训我?”他冷笑,皮肉微颤。 阮软拉住小翠,“这不关你的事情,先退下。” “可......”小翠还没说话,就被蛮恨的小厮用力推到旁边。 苏羡今日一大早便骑着枣红马出城,按照他平日里飘忽不定的行踪,说不准过几日才会回来。小翠担忧的是,这群人会乘主子不在,会对阮软做出恶毒的事情。 楼主不在,这群老头子倚老卖老,仗着自己跟随过老楼主,所以肆无忌惮,丝毫不懂得收敛。 两个小厮一左一右上前,手脚麻利的桎梏住阮软的双手,然后一脚踹到她的腿弯子处。 阮软吃痛跪在地上。 尖利的女声响起,“再瞪就把你眼珠子挖出来。” 一直站在红袍老头后面华衣妇人突然站出来,抬起手掌就要往阮软脸上扇。 阮软被人束缚住无力挣扎,眼看巴掌愈发接近,一团圆滚滚的东西倏的扑过来,一口咬住妇人的手腕,喉咙不断滚动,发出低沉的“昂昂”声。 “大白狗!”阮软欣喜唤它。 傲犬嫌弃的推开红夫人的手,踩着步子慢悠悠的朝挟持阮软的小厮走去,不慌不忙,狗步生风,就像是天然自成的王者。 “汪!”气势汹汹大吼,吓得两个小厮立马将人松开,手足无措的往后退。 狗爷是花玄楼最厉害的犬类,它生气起来,能呼朋唤狗,一次性召集数十条大狗对付敌人。 它摇晃脑袋走到阮软身边,神气的眼神仿佛在说:怎么样,关键时刻还得我来拯救你! “大白狗,你太帅了。” 阮软激动的将它的脑袋搂进怀里,“你真是我见过最帅的狗!” “汪~”不屑的叫。 红长老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地上的夫人,她满脸苍白的捂住手腕,丝丝血珠透过牙印往外滚。 “反了,反了!大逆不道!”红袍子胡子跳舞般一颤一颤的,倒真像个狍子。 气急败坏的指挥小厮,大吼:“混账东西,快起把她抓起来!” 先斩后奏,等苏羡回来的时候,事情已成定局。就算他会恼怒责怪,怕是也不敢对花玄楼的长老动真格! 红袍子日常自以为是,狂妄起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可现在奴才们多少有些惧怕傲犬,胆怯不敢上前。 “去吧花玄楼里的狗全都关起来。”红长老低声朝旁边的奴才吩咐。 两边虽然僵持不下,但阮软注意到此时的奴仆已经增添至双倍,将她们团团围住。 她将小翠挡在身后,小声说:“他们是冲着我来的,这里不管你的事,快走。” 小翠吸了吸鼻子,悲悯的看着她,语气郑重说道: “小阮,那你一定要挺住啊!” 话音刚落,立马撒开腿跑远了。 阮软:“......”罢了,反正她的初衷就是不去拖累旁人。 她脚旁的狗爷龇着利牙,做出一副要血战的模样。 “花玄楼的狗已经全部被关起来了,区区一个女人和一条狗,你们也怕?”红袍子撸起袖子,根本没有长老的相,鄙夷的说:“她王恒逸不要的女人,天生狐媚妖子的模样,怕是来祸害主上的!为了花玄楼的百年大业,我们必须将此妖孽铲除!” 一直瘫坐在地上的红夫人也被丫鬟扶起来,符合丈夫的话,“没错,这等来路不明的乡野女子断然留不得!” 几个胆子大的奴才将傲犬团团围住,其余的人则是扑向阮软,乌泱泱的人头就像僵尸般朝她涌来。 抬腿将最近的小厮踹飞,阮软沉下连往后退却,身后的人也如潮水似的围过来。她独自一人,手上甚至没有防身的武器。 生气的攥起拳头,圆目怒嗔,“你们一群人欺负我一个人,好意思吗?亏你们还是花玄楼的奴才,没有丁点儿道德。若是传到外头,怕是要被笑掉大牙!” 红袍子老头气定神闲的摸胡子,这些奴才都是他的手下,今天发生的任何事都不会准许他们说出去。 “上!”他大喝! 人潮汹涌围过来之际,两名白衣少年从天而降,身姿飘逸,衣袂蹁跹,双双落当落在地上,怀中抱着长剑。 觉月觉星背靠背站在一起,将阮软严实挡住。 “以少欺多,不耻。”觉星帅气的撩开额前垂发,做出最帅发出场方式。 红长老有点心虚,要知道觉家二兄弟剑术高超,虽然不会伤及自家人性命,但三两招下挑碎别人衣裤不在话下。 愣愣的看了他们好久,红长老干巴巴的说道:“你们二人莫要插手此事!此女乃是红颜祸水,留不得!” 觉月冷冰冰的像个冰块,“阮姑娘是主上的人,生死不是你们能做主的。” “就是!而且她还怀着主上的孩子,难道你们想要残害主子的骨肉吗?”觉月忍不住接嘴。 骨肉! 在场所有人都像被雷劈中似的,傻站在原地。 奴才们是恐惧害怕,若是让主上知道这件事,还不得劈了他们。而红长老则是惊讶,恼怒,各种复杂的话情感聚集在心头。 怪不得苏羡会将外面的女人带回来,原是将她的肚子搞大了! “额......” 阮软抿抿唇,然后虚弱的捂住肚子,“啊,我的肚子,好痛!我的孩子!” 第二十七章,你在紧张什么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几位长老面面相觑,忧恐真的伤到阮软腹中胎儿,深褐色的浑浊眼瞳流露出惊恐,伤及楼主子嗣的罪名,他们担待不起。 “啊,我的肚子。” 阮软的双眼氤氲出雾气,秀眉紧缩,一副疼痛难忍的模样。 觉家兄弟大骇,心脏猛的一抽,上前将她一左一右扶住,却见中间的小姑娘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装的呀。 觉星立马假装惊恐失态的大喊:“夫人!您怎么了!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等该如何向主上交代!呜呜呜!”说完还抹起泪花。 “太夸张了。。”阮软在他耳边小声提示,“先扶我进屋子。” 觉星颔首,“夫人,小的这就扶您进屋,然后去请大夫!” 在两人的搀扶下,阮软被“虚弱”的带进房内,旋即一脚将房门关上,隔绝与外头的联系。 很快,几位还在门口观望的老头就看见觉星匆忙的冲出来,几分钟后拎着白大夫的领子回来,小翠丫鬟也跟在后面。 “老爷,若那女人的孩子真的保不住倒也是好事,毕竟日后的主母应当是我们家萤儿的,楼主的长子也该是......” “闭嘴!”红长老恶语打断夫人的话,“蠢货,若那女人的孩子真的掉了,你觉得楼主真的会坐视不理吗?” 妇人阴险不屑的冷笑,“怕什么。您是花玄楼的长老,难不成他真的敢动你?” 红长老抹了把胡子,老眼眯起,似是认同她的说法。 另外一直没有开口的两位长老相互对望了眼,其中穿着玄青色长袍的刘长老开口规劝:“凡事留一线。若真是将苏羡逼急了,局面怕是不好看。” “就是啊。今天的事,是我们理亏。”汪长老也点头说道。 红强眼里闪过不满,但很快就将情绪压下去,哈哈的笑了几声,说:“苏羡终究还是年轻了些,我们这些作为长辈的,自当为他多忧心些,免得被外面的狐媚妖子迷惑心智,做出不正确的选择啊。”语重心长,像是真心实意为他考虑般。 另外两位面面相觑,唇肉颤了几颤。他们活到这般的岁数,很多事情都已经看的通透。是能够摸清红强的想法。 他无非就是在做两手准备。第一,苏羡虽然年轻,但少年有志,武艺超群,若是能坐稳花玄楼的位置,到时候红强肯定会想办法将自己的女儿嫁与他,当主上的丈人也算是荣耀。第二,苏羡年少轻狂,殊不知日后会不会被楼主几个长老给踢下位置,到时候旧部最多的红强就能承接主位。 众人最后还是退出院子,暂时放过阮软。 此时,屋内的大夫正对阮软穷追不舍,嘴里嘟囔:“快让老夫把把脉,莫要任性!” 阮软围着屋子转了三四圈,最后躲在小翠的身后,气喘吁吁:“我真的没事,不要再追我了。” “嘿,你这小丫头,给你把个脉而已,就跟要了你的命似的!” 大夫也扶住桌子喘个不歇。 小翠开口解围道:“白爷爷,劳烦您来一趟了。方才屋外的那群人步步紧逼,所以夫人才谎称身体有恙,实则并未动胎气。” 大夫一口血哽在喉咙里,感情是唤他来哄人的。 “罢了罢了,你们这群娃娃就是调皮!耽误我研究药理的时间,我走了,走了!”他提着医药箱一摆一摆的往外走。 人到中年,身材发福,大夫走起路来左右晃,脑袋也转个不停,似乎还在思考医学上的问题,他已经开始对研究走火入魔。 阮软坐下翘着二郎腿,小手撑着下巴,:“其实我并没有怀孕。” “什么!” 三个人的异口同声,吓得她身躯恍了下,双脚立定在地,“淡定,淡定。你们先坐下,听我慢慢解释。” 他们惊的合不拢嘴,就连高冷的觉月也瞪着眼睛,呈现出不敢置信的模样。 待人坐下,阮软顾及苏羡的面子,决定隐瞒他“单纯无知”的纯良天性,只是简单的解释没有怀孕。 “我和苏羡清清白白,我现在就相当于他的奴才,你们日后也不要再叫我夫人了。”她语气认真,根本不像是说笑。 觉星呆呆的望向她的肚子,口中呢喃:“可是那夜你与主上不是睡在同一张床上吗?” “谁告诉你睡在同一张床上就会有孩子的?”阮软汗颜。心里猜测,说不定苏羡就是被面前这个瓜娃子给误导了。 满脸无辜,觉星偏头看向觉月,质问:“不是你告诉我,只有男女同床共枕,女子就能怀孕吗?” 觉月俊脸羞红,此等晦涩的事情在这种情况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他总不能当着两个姑娘的面说些不好的事儿来。 慌乱拿起茶盏,因为动作太急,结果热水不小心洒在他的手上。 “觉月,你到底在紧张什么?”觉星年纪小,说话有些奶气。 “谁,谁紧张了。”索性放下杯子,他开口搪塞:“总之,男女睡在一张床上不一定会怀孕,得看他们做了些什么?” 哦~觉月和小翠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有突然同时开口:“还要做些什么呢?” “停!” 阮软做出暂停的动作,娇脸俏红说道:“你们两还小,以后就会知道了。现在最关键的是,怎么解决红袍子老头!” 整个房间顿时如死水般,掀不起一丝波澜。三人的表情皆为凝重,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们都知道,红长老现在动不得。 小翠拿出帕子擦拭桌上的茶水,“小阮,其实红长老是花玄楼里的老长辈,现在的楼中也有很多信服他的人,如果楼主不在的话,光凭我们几个人是对付不了他的。” 别看红长老现在消停了,等过段时间说不定又会待人前来蹦跶闹事,此人是出名的不达目的不罢休。 阮软心里发虚,“那如果我一直谎称有孕呢?他会不会顾及苏羡的子嗣?” 小翠想了想,摇头:“大家都知道红长老有意愿将自己的女人嫁于主上,所以我估计他会想尽办法......除去你和胎儿。” 阮软:“......” 得,怎得都是一个“死”字。 第二十八章,死无对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感到头疼,秀眉纠在一处,最后将希望寄托在苏羡身上,问:“你们楼主什么时候回来?” 小翠摇头。楼主行踪飘忽,有的时候当日归来,有时则数月不回,没有人能摸准他的心思,也不敢妄自揣测。 “小阮,现在可能只有一个法子了。”小翠闪着大眼睛,认真的看着她。 阮软问:“什么?” “等死。” “......” 阮软呵呵笑了两声,她可从来不是认命的主儿。从小到大,一直坚信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虽然努力不一定会有收获,但若是碌碌无为的话,就只会让人生虚度。 “运气”二字过于抽象,她琢磨不透,所以更倾向于自己创造“好运”。 “我不会死在这儿。”阮软语气坚定,“不就是个老头儿吗?能使出什么花招来,我可是看过好几部宫斗剧的女人,就不信识不破红袍的诡计!” 小翠等人干瞪眼,满脑子问号,什么是宫斗剧?为什么看了那东西就能识破诡计?转念一想,觉着她说的也有些道理。 毕竟经过这些天的相处,他们看出阮软的思想与常人有些许的不同,能够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所以现在只要燃起斗志,不畏惧敌人,就已经获得第一步成功。 小翠已经达到目的,站起来绕到阮软身后,双手放在她的肩上轻捏,“小阮,其实红长老也没有特别可怕,只要我们齐心协力,任何事情都不足为惧。” “借你吉言。” 阮软握住她的手,“谢谢你。” 今天觉星觉月应是小翠喊来救命的。这份恩情,阮软记在心里。 小翠挠头,笑说:“那你在给我们讲几个故事吧......” 小问题。阮软绘声绘色的讲述“林冲棒打洪教头”的故事,几人聚精会神,听到关键的地方时神采飞扬,拍手叫好,气愤一度掀向高点。 夕阳西下,大地被铺上一层暖亮的金色。远处的山脉也在试图抓住今日的最后的那光亮。 但夜幕从来不会缺席。 好在今日星河灿烂,盈盈月光洒落在地面。 阮软和觉星,觉月三个人坐在院子里,等待小翠端食物来。 两个少年一席白色长袍,仪表堂堂,眉宇极为相似,未过弱冠之年,身上还透着青年才俊的意气风发。 黯黑的眼睛充满不舍。 觉星嘟嘴道:“小阮,你就再讲一个故事嘛,我们不等小翠了,还不好嘛。” 阮软饮口茶安慰快要冒烟的嗓子,喉咙发音显得嘶哑:“说好了等她回来再说的,不能违背诺言。” “那好吧~”觉星妥协,眼巴巴的往院外张望。 终于,熟悉的背影出现 。 小翠端着食盘回来,上面盛着四份饭,一碗翠绿的炒青菜,一碗香气扑鼻的红烧排骨,还有一碗肉沫茄子。 口水都要留下来,尤其是在面对美食的时候。 菜饭上桌,饥肠辘辘的几人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 阮软似乎想到了什么,神色一凛,“等等。” 小翠问:“怎么了?” “先测毒。”阮软不放心,毕竟下午才经历过一场“恶战”。趁着苏羡还没回来,暗地里正有群人想法子搞死她。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大晚上,白大夫不情不愿的被觉星拉到院子里,大圆脸鼓鼓囊囊的憋着气,没好气道:“能够什么毒!难不成花玄楼还有人会害死你们不成?” 他心里觉得,这群小屁孩就是没事找事。 人都被揪来了,不能白跑一趟。 大夫懒洋洋的端起那盘排骨闻了闻,沁人心脾,让人垂涎三尺。 “不对......”此味中还对了股奇异怪味,就像是,就像是,白大夫脑门一亮,将那碗排骨扔在桌上,“鹤顶红。” 果然,使用的就是这点伎俩。阮软心想,她虽先前猜到,但也没料到红袍子会用这种剧毒直接谋人性命,歹毒之心使其可诛也。 “不可能啊,菜是我亲手上厨房端来的。并无旁人接手过。”小翠蹙眉细想,突然惊呼:“难道是彩翼!” 当时她去厨房拿饭菜,彩翼帮衬着装菜,两人还谈笑了一会儿。 可是......小翠转而摇头觉着不可能。 彩翼素来与她交好,平日里并无仇怨。根本没有理由害她。 觉月似是猜测出小翠所想,声线清冷:“人都有两面性。只有利益到位,坚定的信念就会被摧毁。” 这是在怀疑彩翼。 阮软望着桌上的菜肴,食欲全无,小手用力拍在桌上:“是可忍孰不可忍,想杀我?你可以试试!”气势磅礴,琥珀色的眼瞳有股摄魂的威力。 正当小翠等人也被带动情绪,义愤填膺时,只见阮软“嘶”的倒吸一口凉气,然后将手放在唇边,哈气,“不好意思,力气太大了。” 小翠:“......小阮,你也太虎了。” 是夜。 彩翼惴惴不安的躺在床上,双眼紧闭似是做了噩梦,双手捏紧被角,额头上冷汗连连,蜂窝般的密密麻麻。 睡在她旁边的几个丫鬟正微微打着鼾。 “彩~翼~” 瘆人可怖的声音被风吹进耳朵里。 “彩翼~” 似乎有人在她耳边吹气,阴风习习。 “彩翼~你害我死的好惨啊,还我命来!” 女鬼的声音愈发凄厉,吓得彩翼从梦中惊醒,睁眼一看,“啊啊啊!”撕开喉咙的大喊。 “啊啊啊!” 眼睛瞪如铜铃,恐惧,惊悚,刺激全都汇聚在一起。 她的正上方,一只披头散发,七窍流血,苍白如纸的“女鬼”正龇着白牙对她笑,瘆人可怖,似若地狱里逃出的冤魂。 “救命!” 彩翼连滚带爬的跑出房间,连鞋子都来不及穿。 此时其他的丫鬟也被惊醒,睡眼朦胧的看着白衣“女鬼”狼狈的落在床铺上,腰间还系着一根粗绳。 站在屋顶的觉星摸了摸鼻子,他的本意是想把人拉上来的,谁知道一不小心手滑了...... 没错,此人正是阮软。她伙同觉星掀开房顶的瓦片,然后将绳子系在腰上,再让屋顶的人将她慢慢放下来,如此一来正好能够出现在彩翼的面前 。 “别怕别怕,我不是鬼。”阮软一面抹着脸上的面粉,一边拽着白裙子衣角,“唰”的跳下床往外追去。 第二十九章,受伤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彩翼慌不择路,像只无头苍蝇四处窜跑,忍不住回头查探情况,女鬼不知道什么时候追了出来,正在她身后张牙舞爪,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眼角往下流淌。 “救命!救命!”不停惊呼,彩翼没注意到脚底的石头,直接被绊倒。 “我死的好惨啊~为什么要害我~”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一旦做过,只要稍微被恐吓,什么马脚在瞬间就会显露出来。 彩翼双手撑在地上,挪着屁股后退,哭的好生伤心,满脸泪花子,疯狂摇摆头颅:“不关我的事情,都是别人让我下的药,冤有头债有主,你别来找我索命......呜呜” 她的小腿肚子不停哆嗦,牙齿打着寒颤。 “你怎么能这样做啊!” 小翠愤愤的从阮软身后走出来,颇为失望的看着以往的好姐妹,拳头无力的松开,她的心现在很凉,连责怪都懒得再去说。 在背后捅刀子,凉的是人心。 阮软将满头散发撩开,慵懒的披散在脑后,神色凉薄, 居高临下的睨向地上的女人,语气森冷:“说吧,到底是谁指示你的。” 彩翼终于察觉上当,倔强的辩驳:“我什么都没说。” 紧咬牙齿,站起身打算往后跑,不料觉星和觉月两人怀中环剑,身姿挺拔如柏,坚定的拦住她的去处。 阮软淡然冷笑,迅速的走到觉星身旁,动作利索的拔出他的长剑,然后直接抵在彩翼的脖子上,苍白的小脸格外清冷,问:“红长老让你杀我的?” 刀刃不留情的刺入她的皮肤,细血丝丝的往外渗冒。 平时看起来娇软可爱的小姑娘,此刻凶狠冷厉,显然不是会受人欺辱的主儿。所以,彩翼知道自己是得罪不该惹的人了。 颤颤的说:“我,我说。让我下毒杀你的不是红红长老,而是红......”一口鲜血涌出喉咙,彩翼浑身瘫软倒在地上。 “啪嗒。” 阮软毫不犹豫的将手中的剑扔掉,蹲下询问:“你怎么了?” 彩翼浑身抽搐,随后“噗”的吐出一大口黑血来,看样子是中毒了。 阮软并不迟疑,重新拾起旁边的剑割破手心,将鲜血滴在彩翼的口中。她还是心软,见不得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她的血里溶着七叶决明,有解毒的功效。 可惜还是晚了,彩翼还没来得及将血液咽下,脖子一歪,白眼向上吊起,翻了翻之后,没了气焰。 觉月用手探向她的脖子,摇头:“死了。” “靠。” 阮软气的一拳锤在地上,鲜血顺着手掌的纹路淌入泥土。 现在人死了,线索断了,她更是不知道何人能下得如此狠手,早就提前便备好毒药,不准备留活口。 无论事情成败与否,彩翼都会死。 小翠指尖发抖,附在彩翼的眼睛上。瞑目吧,为你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 夜逐渐深沉,晚间凉意彻骨。 阮软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紧紧搂住被子,还是觉得冷。 那股血腥味似乎还是萦绕在鼻尖,刺鼻难闻。她深深吸了口气,闭上眼睛。 好不容易快要入睡,听见房门“吱呀”响一下,被人从外面轻轻推开。 苏羡一席黑色劲装,水色的薄唇紧紧抿着,月色落在他的肩上,清冷孤傲,如玉的俊容苍白如纸。 见阮软并无入睡,正睁着杏眸有些恐慌的看着自己,苏羡言简意赅道:“快睡觉。” “哦。”阮软有些委屈,想起今天遇到的所有事情,心里并不舒坦。 他出去一整日都没有打个招呼,深夜归来就罢了,还凶她。 背对苏羡,裹紧自己的被子。 身后传来窸窸窣窣的褪衣声,阮软感到血腥味愈发浓烈,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苏羡迅速的将袍子裹上,遮住肌理分明的上半身。 “你受伤了?”她分明看到一抹鲜红。 阮软掀开被子,穿好鞋走到苏羡身旁,他的发丝有些凌乱,一缕墨发垂落在脸庞,他坐在床边,单手拢着袍子,少有的狼狈, “给我看看。”阮软命令道。 他冷硬拒绝: “男女授受不亲。” 阮软又气又无奈,上手一把掀开苏羡的袍子,看见伤口,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健壮的胸膛上,有道六七厘米的刀伤,皮肉外翻,鲜血还止不住的往外涌。 “别看。”苏羡想要拉过她手上的衣袍,却没有拽动,又继续道:“只是小伤。” 他怕阮软看到可怖的伤口,会感到害怕。 收回目光,她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我去给你叫大夫。” “不行。”毫不犹豫的站起来挡在阮软面前,因为他的动作,伤口血流的速度在加快。 他道:“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受伤的事情。” 于心不忍,她总不能见死不救吧。阮软咬了咬牙,“我帮你缝合伤口。” 按照他血流的速度,再不处理就要魂归西天了。阮软从小到大都活的很自在逍遥,没有经历过这么多刺激的事情,此刻的心情变得格外复杂。 她不愿意,也不舍得看到一条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面前,这会让她有种无力的伤感。 针线活她做的并不多,刚开始缝合伤口的时候,手指总是忍不住的发颤,触碰到温热的血液和皮肉,有股胆战心惊的恐惧。 她蹲在床前,深吸一口气, “别紧张,别紧张。” 细针穿过皮肉,苏羡愣是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腰背停直萧肃,面上依旧淡然不惊,反过来开口安慰阮软:“我不紧张。” 阮软说:“我没和你说话,我是在告诉我自己不要紧张。” 苏羡的嘴角噙着一抹温柔动人的笑,说:“你也不要紧张。” 深邃的双瞳始终注视在阮软的脸庞上,她正在聚精会神的缝合伤口,弯弯蹙起的秀眉下闪动着一双澄澈的黑眸,朱唇紧紧抿在一起,神色紧张。 “疼吗?”她问。 苏羡想说不疼,只是小伤,可话到嘴边上,吐出来的那个字是“疼。”夹杂着一丝委屈和虚弱。 阮软想起小时候自己受伤,妈妈总是在伤口上轻轻吹气,说是呼呼后就不疼了。于是脑子一抽,对着苏羡的伤口轻轻吹了吹。 他的身子僵住,一抹红晕爬上耳尖。 第三十章,掌嘴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她的脸很白,那尚未褪的婴儿肥让人不禁联想到糯米团子,揉捏起来软乎乎的,舒适的让人爱不释手。 苏羡的手情不自禁的附在她的脸颊上,捏了捏,果然很软。 吹气的动作顿住,她的面前是男人坚实雪白的胸膛,就连那道伤疤也显得有些野性。 小脸迅速充血,就跟染了上好的胭脂似的。阮软意识到他们的位置有些尴尬,站起来,不自然的别开脸不去看苏羡。 两只小手放在身后,不安的缠在一块,开口有些干涩的问:“那什么,有药吗?你的伤口还没处理好。” 顺着他指的方向,搬来褐色的木盒,里面约有四五十个瓶瓶罐罐,取出黑色的瓷罐子,将药粉敷在苏羡的伤口上。 大功告成,整理好衣装后,晨曦露出头角,天空逐渐呈现出水洗的天蓝色。 阮软就着清晨的第一缕光进入梦乡。 ...... “楼主。” 在书房内,觉月一五一十的将昨日情况禀告。苏羡面色似乎没有什么变化,心里却对红强愈发厌恶起来。 以前顾及他是花玄楼的老人儿了,便没有搭理他,没想到那只袍子的手越伸越长,敢动他身边的人。 觉月说道:“彩翼临死前却说命她下毒的人不是红长老,此事属下暂且尚未查明,不知应当如何处置。” “终究是和红家的人脱不了干系。”苏羡的目光闪过嘲讽,寒意似铁。 红长老,不过是年纪长些,脑子老了些,就凭他也想打花玄楼的心思,愚蠢至极。 若不是还没查清跟随他的旧部,以及心念旧情,说不准早就把他踢出楼了。 正说着,红强像是立马收到风声似的,赶忙着赶过来,远远的就听见他那虚伪至极的声音:“楼主,你可要为老夫做主啊。” 苏羡冷笑一声,双手背在身后往外走去,迎面正好撞见红长老。 他神采奕奕,哪儿像是受了委屈的样子,偏偏说出的话惹人笑话。 老头揖了揖,唤了声:“楼主。” “方才听见红长老说要我为你做主,不知是何人让你受了委屈?” 苏羡的声音和平时一样,听不出喜乐。 红强摸不清他的脾气,只觉得头上有股无形的压力顶在上头,明明苏羡比自己小几十岁,按理说也是晚辈,不过身上那股震慑力仿佛天然存在般,不容忽视。 摒去心里的想法,红长老愤愤的说:“楼主,您尚且不知。昨日楼里那位不知从哪儿来的丫头,竟然对我出语相撞。要知道,我已经活了六十一年了,总归是个长辈,便对晚辈好言相劝,不料那丫头全做充耳未闻的模样,实在是让老夫心寒啊。” 失落惋惜的收敛眼眉,真像是在对晚辈的不成才感到痛惜。 如画的眉拧着,苏羡道:“若是教训晚辈自是可以。不过她是我的人,尊卑有别,就算是红长老也该尊其一声苏夫人。” 什么!苏夫人? 红长老五雷轰顶,乍然听见着三个字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 他知尊卑有别,若阮软只是个普通的丫头,他教训一番也无妨,可若是楼主夫人,他便是以下跃上,坏了规矩。 “主上,这......”心里虽有些胆怯,却还是不松口道:“自古以来,讲究明媒正娶。主上随意在外头带个野丫头回来,也未曾举行婚事,怕是不符合礼教!” “大胆。”苏羡语气威严,不容置喙的压迫力。 红长老掀开衣摆跪在地上,不卑不亢:“主上明鉴。老夫乃是一番肺腑之言,你做的事情不符合礼教,所以老夫斗胆劝谏!” “礼教?”苏羡笑了,邪肆的眉角微微上挑,颇为放肆不羁,“我们花玄楼本就是邪教,何须礼教?” 是啊,那些名门正派不是常常聚在一起,嘴里说什么有朝一日定要铲除花玄楼这支邪教,让他们永不翻身么。 势力庞大,人脉极广,本就是被人嫉恨的存在。他们想要骂便骂,反正花玄楼的人依旧毫无波动,我行我素,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心里有数,知道正义不是绝对的,罪恶也不是。 红长老听到苏羡的一席话,顿时哑口无言,无处反驳,只能干巴巴的说:“嫁娶之事不是儿戏,还需楼主三思而后行啊。” 这个老家伙,以前不成婚的时候,他每日联合另外两个长老日催夜催,现在他说已有夫人,这些人反倒又挑三拣四起来。 “行也行过了。”苏羡甩开衣袖,冷冷瞥了眼地上的红长老,“至于三思而后行,这句话也是我要对你说的。” 平静的语气下暗含警告,意思是不准红强再动阮软。 “什么东西!” 等人走后,红长老往地上啐了口,恶狠狠的瞪着苏羡的背影,眼角充斥着猩红,心里的嫉恨像是野草般的滋长。 “红长老在说什么,我好像没听懂。”觉月不知道何时站在他的身旁,阴恻恻的看着。 红长老身躯一震,当着苏羡下属的面,哪儿敢说出大逆不道的话,讪笑道:“我在骂我自己不是个东西,居然现在才知道楼主有了个夫人。想来是我对主子的关心不够。” 觉月才不相信他的鬼话。教里的旁人称他为长老,可在自己眼里,此人就是个狂妄的糟老头子,不足为惧。 他声线凛然道:“掌嘴。” “什,什么!”红强不可置信的看向觉月,他堂堂一个长老,居然被暗卫要求掌自己的嘴巴,奇耻大辱。 觉月面无表情,表现出公私分明的模样,“一,我将此事禀明楼主,届时所有人都知道红长老的眸逆之心。二,掌嘴。” 给出两个选择。 红强四下张望,见周围无人,迅速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眼里渗透出嗜血的光芒,咬牙问:“这样可以了吗?” 觉月只看了眼,抱着长剑离开。 凭借楼主的高深功力,肯定听见了红强的话。他不出手,那是因为身后的属下会处理。这点小事,还不需要主上亲自出马。 毕竟,花玄楼是大家共同的地盘,而这里的掌舵者只能是苏羡。 第三十一章,属下无能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空荡荡的房间。 “哎,一天不如一天,虽然我还没有活够,但是现在莫名好心累啊。” 软绵绵的坐在小床上,阮软的目光目光痴痴的看着窗外,此时一双麻雀正在枝头缠绵,不知道低声细语的说什么悄悄话。 “士之耽兮,犹可脱也。女之耽兮,不可脱也,母麻雀啊母麻雀,千万不要相信公麻雀的诺言,不能被骗啊。” 她盘着腿自言自语,枝头上那只稍微大些的麻雀抬手朝她瞪了眼,似乎在埋怨她话多。 苏羡进来的时候,阮软还在独自念叨,试图和窗外的麻雀沟通。 “汪!” 傲犬在苏羡的腿边叫,唤醒阮软的思绪。 “苏大哥来了。” 她跳下床,冒冒失失的跑到他面前,双眼透着关心,“你的伤还痛吗?没事还是好好休息休息吧,不能撕扯到伤口。” 她在关心我。 苏羡心头一暖,声线也比平日里软些:“无妨。” “那就好那就好。” 阮软安下心,与他面对面坐在桌前。觉星端了盏香茶,沁人心脾,清淡的薄气慢悠悠的飘着,宁静悠扬。 “小翠儿呢?”阮软下意识问了声。 觉星答:“料理彩翼的后事去了。” 虽然彩翼不义,但小翠却不是那种狠心的人,依旧念着往日的情分。 阮软点头,手指摩挲着茶盏,一直沉默不语,像是有什么心事。 “你......” “我......” 她与苏羡异口同声,尴尬笑了笑,“你先说吧。” 苏羡沉声道:“这件事情我会去处理。至于红长老......” “我知道。”阮软打断他的话,“你不用为了我去和红袍子闹翻,毕竟那老头现在在楼里还是有威望的,若是动他,楼里其他的长老也会认为你只顾培养自己身边的人,不顾及往日情分。到那个时候,一直留在花玄楼的旧人也会人人自危,局面将不好控制。” 淡然的呷了口茶,继续说:“牵一发而动全身的事情不能做,你才继承花玄楼不久,需要稳固基础,笼络人心,那样才能走的长远。” 苏羡先是震了震,随即了然的勾唇浅笑:“这些事情,都是通过卡姿兰大眼睛看出来的?” 这......阮软小脸发红,尴尬的笑了两声没有说话。 “你说的不错。” 苏羡先是肯定阮软的想法,这让她洋洋自得起来,那些事其实是自己根据小翠平日里说的话琢磨出来的,也不难理解。 可是,他接下来说的却给阮软迎头一棒。 没错,红长老暂时动不得。若是阮软想要保证生命安全,现在就要以楼主夫人的身份出现在花玄楼。 “红长老说你顶撞他。我只有说你是我的人,他才无法追究。”苏羡这样解释。 阮软怀疑的看了眼,却也想不出反驳的话来。心里觉得苏羡似乎有些不对劲,具体的所以然还没能深究。 她心直口快,张口便问:“你是不是喜欢我?”刚问完,又自语说:“你千万不能喜欢我,我们俩不可能在一起。” 她在等,一个特定的时间,回到自己的世界。或许是在小说结局的时候,或者是某一天醒来,发觉自己已经回到家里的席梦思床上。 她不属于这个世界,很多的想法在这个地方会显得格格不入。如此一来,倒不如不留下任何情感。她平时很大大咧咧,每天都在欢天喜地,看上去没有忧愁的模样。 可是,世界上所有人都会有自己的烦恼。 她正悲春伤秋,身旁的苏羡默言不语,脸色一寸寸的沉下去,眉眼孤傲冷艳,手指不自觉的使力捏住杯身。 “干什么不说话,难道你是默认了?”阮软心惊,偏头看去,他的脸色很不对劲。 “呵。”苏羡冷哼,恢复原来的淡泊神态,面无表情的看着阮软,一字一句的说:“我不会喜欢你。” 简单明了的表达。 阮软终于放心,悠哉悠哉的品尝香茶,弯眉舒展开来,轻粉色的罗裙虽然素雅,但穿在她的身上格外合身,娇俏明媚,杏眸惬意的微眯,水波流转,清丽娇妩的酒窝让人忍不住沦陷其中。 坐在椅子上,小脚悬在空中轻晃,乐滋滋的问:“苏大哥,听说白大夫出诊会有银钱。昨夜我帮你缝合伤口,有银子吗?”亮晶晶的眼里闪着一个可爱的“贪”字。 他想了想,答非所问:“为什么说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见阮软怔怔的眨眼,苏羡轻咳:“好奇。” “因为我们不合适。”她努嘴,觉得说的有些官方,于是重新认真的说道:“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 “王恒逸?” 怎么可能是那混蛋。阮软摇动食指,“No。我喜欢的那个人是个盖世英雄,我和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踩着七彩祥云过来,说要娶我。自那一眼看,,我的心就属于了他!”——(此话借鉴电影《大话西游2:大圣取经》。) 没错,是在电影院看见的齐天大圣。 苏羡那张妖孽的神颜冷如冰霜,语气显得暴躁不屑:“七彩祥云,可笑。是人是鬼,居然还能上天?” “那可不,孙悟空无所不能,什么大品天仙诀,地煞数七十二变,筋斗云等等,各种高超的法术全都会。而且他......”阮软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一把捂住嘴巴。 说漏了! 苏羡笑了,妖惑的凤眸往上挑,唇角的那抹子笑意蛊人心魂。这只妖孽音色温和,慢悠悠的说:“原来,你的心上人,不是人。” 眼角抽抽,她道:“......他当然不是人,在我的心里,他是永远的神。”而且还是只灵猴子,由仙石孕育而生,之后又威风凛凛的带领群猴进入水帘洞后,被尊称为 “美猴王”! 苏羡突然起身离开,动作决然。 艹。 心情莫名暴躁。 行至门外,白云在碧蓝的天空悠悠然飘荡,姿态万千,洁白无瑕。 苏羡却觉得格外碍眼,对门口的觉月说:“让天上的云消失。” 觉月:“???主上?此话何意?” “废物,这点事都做不好,要你有何用。”苏羡冷肃指责。 他心情不好,很不好。 觉月抱拳,大声说:“是属下无能!” 第三十二章,云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走出厢房的时候,觉月正抬头望天若有所思。 阮软好奇出声: “在看什么呢?” 觉月一开始就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因此没有很诧异,淡定如斯的用食指指向天空,道:“我在看云。” “云?” 无暇白皙的云彩,让阮软想到大大的棉花糖,甜甜的,软软的。不对,不对,思绪跑远了。 这时耳朵里又听见觉月的声音,他语气里透有不解:“主子方才想让天上的云消失,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他是想要当神仙,掌管万物运行的规律吗? 阮软的眸子闪过错愕,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她喜欢的人,是踩着七彩祥云过来,说要娶我。莫非,苏羡吃醋? 不是吧,大魔头真的会对我有意思?她瞪大双眼,脸上显现不敢置信的纠结神情。 “阮姑娘,您是知道些什么吗?”觉月猜不透主上的用意,便来请教阮软。 她脑子灵活,保不已经有了答案。 阮软啧了声,小手搭在觉月的肩膀上,另外一只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悄咪咪的说:“你们楼主,可能对我有兴趣。”水灵灵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此话何意?与天上的云有何干系?为何主上对你有兴趣?” 面对一连串的提问,阮软不晓得该选择回答哪个。 “与天上的云没关系。”她叹了口气,“怎么说呢。主要是本姑娘我天资聪颖,貌美如花,堪比西施貂蝉,同时又学富五车,所以呢你家主子已经迷恋上我了。”她嘻嘻的笑,颇为不正经。 若是寻常女子猜出男人的心思,怕是只会藏于心底,而不大咧的显露出来。 觉月有些狐疑,“真的?” “当然,是假的。” 阮软索性坐在门槛上,抬头看向天空,和她生活的地方不一样,这里的天碧蓝如洗,比初生儿的眼瞳还要澄澈干净。 微微勾唇,笑若生花:“其实是因为我与你们不同。我从小接受的教育,思想,经历都不在这个地方。在你们的眼里,我的行为较之怪异,显得有些与众不同,而我知道的东西对你们来说也比较稀奇,所以呢,你们对新奇的我会产生兴趣。因此,你们家的主不过是在对我好奇。至于云彩,他不过是随口一说,你不必放在心上。” 这种情感不能称之为喜欢,顶多算是新鲜感。或者说,是对新奇事物的占有欲。就像是很多穿越剧里,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优秀男二男三喜欢女主,那是因为她和其他的大家闺秀与众不同,具有独立的思想。 可若是仔细想想,若是真的古代人与现代人在一起了,两人几年相处后逐渐了解,最后发现三观并不相通,这还能走的下去吗? 觉月似懂非懂的点头,而后又突然冒出一句:“阮姑娘,我突然觉得你活的太清醒了,以至于忘记感情本身的意义与奇特。。” “怎么说?” “你有没有想过,为何主上偏偏对你与众不同?” “男人嘛,都有强烈的好奇心和征服欲。”阮软抿了抿唇,语气决然道:“反正我是不会......” 接下来的话是在心里默念的。 我是不会相信男人的。因为...... 小时候,父母经常吵闹,婚姻幸福并不美满,就算两人拥有一个可爱的女儿,也不会停止无休止的争吵。突然有一天,阮软的父亲的态度突然转变了,脾气也变得温和起来,对妈妈很是体贴。 爸爸说孩子渐渐长大了,我们应该拥有一个自己的房子。于是妈妈问所有的亲戚借钱,在市区买了个房子。 就在房子拿到手的三个月后,爸爸决然提出离婚。他要走一半的房产,并且带着小三和他们一岁大的孩子堂而皇之出现在阮软面前。 房子被骗走,妈妈还欠了家里亲戚一大屁股的债,每天都在打工还钱的日子中度过。因为身体原因,阮软的母亲早早的便离开人世...... 想起这些,阮软眼里弥漫着无尽的冰霜,彻骨寒凉。妈妈临走前紧紧握住她的手,说:“不要相信男人。” 长这么大,不是没有过男孩子和她表白示好。但是阮软全都没有同意。她觉得一个人很可以过得很灿烂。 至少不需要承担任何失望。 日中后,小翠在房里缝补衣裳。阮软在她旁边坐着,百无聊赖的托着下巴。 手上虽然还缠着绷带,但根本感受不到痛意了。只不过一夜的功夫,她发掌心却好似已经长好,手指也可以灵活运用。 或许和她独特的体质有关吧。阮软是这样认为的。 她打了个哈欠: “翠儿,我想去外面玩。” 小翠答非所问: “小阮,我教你绣花吧。” “小翠,你想吃糖葫芦吗?” “小阮,你看我绣的牡丹如何。” “小翠,我们仿佛渐行渐远了。” “小阮。”小翠将手里的活计放下,“主上吩咐过,你不能出去。” 阮软像只蔫了的茄子,绵绵无力趴桌子上。于是小翠继续提议教她绣花,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便执起绣花针。 小翠原本还想指导一下,可看见阮软低着头满脸认真,专心致志的模样,便没有多言。直到自己手上的活计做完,伸了伸懒腰。 小翠体贴的倒盏茶水,说道:“小阮,绣久了眼睛疼。先休息一下吧。” 阮软瞪着手里的那堆勉强可以称作是荷包的东西,直接塞进袖子里。 “小翠,今日托你给我带的东西呢。” 门外的觉星风风火火的跑过来,十几岁的少年充满活力,高挺的鼻翼上冒出细汗,彰显青春的气息。 “诶,阮姑娘也在啊。你们这是在作甚?”觉星坐下,看见桌上的针线和布料,不免皱了皱眉头 。 他不喜欢这些繁琐的玩意,弄不好就会刺到手,那细长的针可比刀剑难控制。 小翠从里屋里拿来桂花糕,这是今早晨去城里给觉星带的。早早儿的便排了队,好久才买到这家的特色糕点。 她将纸包递给觉星,顺势坐下,盈盈一笑:“我们正在做些针线活儿。” “阮姑娘也会?” “你仿佛是在瞧不起我。”阮软摸了摸鼻子,夸下海口道:“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小翠和觉星双双看向她,目不转睛。 “干,干什么......” “好奇你的手艺。”觉星摸着下巴笑。 当阮软将荷包拿出来的时候,觉星捧腹大笑,俊脸涨得通红,“这,这,哈哈哈,这是何物?” 第三十三章,上药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红漾尬笑没有继续说话,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坐下,拿起针线在绣布上穿梭,很快,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慢慢展现出来。 “阮姑娘。”觉月从外面走进,抱拳揖了揖:“楼主请您过去。” “又怎么了。”阮软听到是苏羡喊她,蔫儿似的跟在觉月身后。 “嘶。” 一针戳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绣布上,使得那朵牡丹看上去格外的妖冶, 失去原本的雍容华贵。 内敛的眸子中,阴冷稍纵即逝。心里更是愈发不屑,不过是个乡间来的女子,仗着有几分姿色才怀了楼主的孩子。只不过,还不知道有没有生下来的本事。 纤指含入口中,长眼微眯。 这边,阮软刚走进厢房,门便被觉月从外头带上。 苏羡端坐在床,慢条斯理的解开黑色大袍,褪至白色里衣,线条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这厮淡然自若,慵懒的抬起眼瞳。 阮软双手捂住眼睛,食指却又张开露出缝隙,“大大,大哥,这样不好吧。其实我是个坐怀不乱的人,你就算勾引我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屈服的。” 苏羡沉了眼:“你在胡说什么?过来给我上药。” 阮软转身背对着他,显然不情愿的样子。 “你让别人给你上嘛。” “过来。我不想说第二次。”苏羡玩味的勾起唇。 “这可是你说的。” 阮软心底哼冷,跑过去似“猴急”的扒开苏羡的衣服,软嫩的小手不偏不倚的他的胸膛上,果然,男人身躯一震,往后退却。 结结巴巴:“你,你做什么。” 阮软得逞的弯了弯唇角,故作羞涩,“大哥生的好看,穿衣有型脱衣有料,小女子怕忍不住对你动手动脚,故而方才不敢接近嘛。” 装的。她就是懒,不想帮忙。或者说,不想参与在某些事情里。如果猜的没错,苏羡的伤极有可能和李家有关 。 “无妨 ”苏羡斜靠在床上,雪白的里衣堪堪罩住劲腰,一头的墨发随意披在脑后。 狗的很。 阮软脑海里冒出那三个字,手里端着药匣子走过去。他胸膛上扭扭曲曲的缝合线显得格格不入,与美感丝毫不搭边。 应当是扯裂了伤口,鲜血正在往外渗透。 “大哥,您可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惜命。”阮软便上药膏粉便埋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到处乱跑,生怕阎王不收你是吗?” 垂发落在她的脸庞,朱唇皓齿,明媚似若暖阳。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她抬头,正见苏羡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冷不丁开口问:“你在看什么?” 苏羡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你是在关心我?” 缩回手,将药瓶放置在椅子上,阮软回:“我就是随口一问......” “那就好。”苏羡掀开袍子,将其随手扔在不远处挂衣的木施上,悠悠然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阮软发愣,他这话是在回应之前自己说的那句我们俩不可能吗? “过来。”苏羡对她招手,冷眉相对。 既是不想当他夫人,那就安分守己的尽到丫鬟的职责。苏羡是个善于狩猎战的合格猎手,在他看上的东西有警觉性后,会即使止步,而后编织大网。 阮软走进,“干什么?” 他问:“猜猜看我为什么受伤。” “我又不是神,我怎么......”触及苏羡凉薄的眼神,阮软努了努唇,试探性的问:“你去刺杀李华了?” “嗯。” “没有成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人死了。不过是他的替身。”苏羡也没料到,李华如此老奸巨猾,居然会在家里养了个和自己长相类似的男子。 他夜去刺杀,虽得手,可惜死的不是李华本人,而是一直被养在李家的那个替身。最后几十个精英高手将自己团团围住,几番酣战下,虽然将他们全然击灭,但到底还是挨了一刀。 苏羡站起来,修长的食指挑起阮软的下巴,薄唇缓缓张开,语气试探般的阴冷,他道:“不论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说,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阮软被他毒蛇似的眼眸吓到,心头一拎,战战兢兢道:“自然是好事。” “好事?”他似乎是在琢磨阮软的话,俊脸凑近她轻笑:“一来你不会爱上我,二来对我没有任何感情。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放心你这个宝贝不会帮助别人来对付我呢?” 另外一只手附在阮软的眼睛上,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 好漂亮的,卡姿兰大眼睛。 阮软恍然大悟,原来都是是试探!苏羡是在试探她的忠心程度,以及会背叛的可能性。 小说里早就说过他是个冷血如蛇的人,怎么会拥有正常人的感情呢。 阮软小声道: “大哥,我虽然不会爱上你,但是我会忠心耿耿的。这个世界上,女人不一定都是因为爱情才会义无反顾的为男子做事,还会有其他的原因。” 他问:“比如?” 阮软后退,与他之间留出一个安全的空间,然后双手抱拳,字正腔圆说:“我愿歃血为盟,与你拜个把子,结成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都不死,指天为誓,一心一意为苏羡苏大哥谋事,若日后违背此诺言,就罚我这辈子找不着婆家。” 苏羡:“......” 不论男女,婚姻都是人生中几位紧要的大事,是不得拿来开玩笑的。 阮软此话说的诚恳,听不出任何破绽。 苏羡神色晦暗的朝她走进,然后突然伸手,大掌盖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头顶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他说:“我不信。” 阮软闭了闭眼,生怕他一用力就会拧断自己的脑袋。 “大哥,我说的都是......” “实话。”苏羡笑了,“你每次都这么说。” 你抢了我的台词,让我说什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带着一丝偏执的阴暗,对阮软说:“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给我杀你的机会。”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阮软坐在门槛上,抬头看着稀疏的星星。她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苏羡了。一开始还真以为他对自己有点儿意思,现在看来并不是。 “以为我是神仙,能看到过去,所以想要控制我吗?”她自言自语道。 第三十三章,女中豪杰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荷包上赫然呈现出一只巨大的水鸟。翅膀似鸽子般张开,下巴削尖,活似个锥子,眼睛瞪如铜铃,龇牙咧嘴,只寥寥几笔极其简易,却将其丑展露无遗。 觉星笑够了,眼角都闪出泪花,就连小翠也在旁边掩唇轻笑。 “第一次绣,没有经验。”阮软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耳边传来陌生的女子声音:“远远儿的便听见此处的欢语,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便前来叨扰了。” 闻声看去,来者着了一件紫罗兰色对襟长裙,纱软腰带束在腰际,长袖银线滚边,盘绕着轻盈的花纹。耳垂上带着一双珍珠白坠,正好称其肤色,白润光泽,倒是位可人儿的长相。 小翠起身行了个礼:“红小姐安好。” “无需多礼。”红漾若笑的柔和,“我常年身子骨不好,总是闷在阁内。今日趁着阳光明媚走出门,赶巧儿的走到你屋里来了。” 笑语晏晏,亲热的拉住小翠的手,“你也是的,这阵子也不来我院里寻小莲儿了,我连个破闷子的人都没有。”语气楚楚可怜。 小翠礼貌的笑,“近日忙碌,倒也没寻得空去寻小莲。” 小莲是她的妹妹,也是自小在花玄楼长大。只不过她被分在红长老的院子里服侍,也就是红漾的小婢女。 小翠每每得空都会去看小莲,所以时常会与红漾打照面,但平日里并未过多亲近。 红漾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都说她的性子沉静似水,娴宁安然,颇有大家闺秀的模子。 今日倒不知怎得,突然变得热情起来。 “小莲日日都在和我念叨你,说你这个姐姐啊似乎把她忘了,好几日都不去看她。”红漾语气佯装责怪,“你也是的,在忙也不能忘记自个儿的亲妹妹不是?” 行为举止颇像个大姐姐,食指往小翠的额上轻轻戳了戳。 “红小姐说的是。”小翠被她异常的热情给吓到了,脑子尚且有些迷糊。 “这位姑娘是?” 目光悠悠转向阮软,上下打量。 倒是与众不同。寻常女子喜爱娇嫩之色,面前的这位一身黑色束腰劲装,棕色的丝线在领口绣出遒劲的花纹。黑色的秀发用根木簪高高束起,没有多余的装饰,干净简素,飒爽英姿。 阮软起身微笑,落落大方:“你好,我叫阮软。是小翠的朋友。” 她颔首:“小女子名唤红漾,是红强红长老之女。第一次见着夫人,不想果真与传闻中一般,英姿飒爽,实乃女中豪杰。” 这......头次见面,夸她为豪杰,也不知潜台词是不是在暗嘲,说她没有女人味? 阮软的笑意不达眼底,抱拳道:“承让承让。” 红漾别看眼,心中暗道,阮软难不成真的没听懂她的意思?明明是个女儿家,偏做这般打扮,虽然看上去确实别有一番风味,高贵冷艳,可......终归不符合女子的着装打扮。 在她眼里,女子应当是娴静如水,安分守己的在家相夫教子。 目光顺势落在桌上的荷包。 阮软还没来得及收起来,红漾已经将荷包摆在掌心端详,唇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这荷包上绣的是何物?倒也不像是只鸟儿......夫人难不成不会......” “当然不是鸟。” 阮软的杏眼略过红漾,从她手里取过自己的荷包,然后严肃说道:“此物乃是大鹏。古文有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其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 觉星惊叹: “所以你绣的这是大鹏展翅?” “没错。”阮软对他投去赞许的目光,“大鹏的的脊背就像像泰山,双翅就像挂在天边的云彩。能够乘风盘旋而起,飞往九万里的高空,穿越云层,背负青天。我所绣的便是此物。” 都是高中背的文言文和其中的解释。 “可这图案绣的......”红漾欲言又止,“与你形容的大鹏似乎无所瓜葛,看上去颇为丑陋。” 话刚说完,又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假装不好意思的笑:“夫人莫要责怪,我一时口快说了不该说的话。”眼里含着嘲意。 哪里是不该说的话,是心里话 。 她不等阮软说话,继续道:“其实我对刺绣这方面还算熟稔,若是你不嫌弃,我可以教你的。毕竟身为楼主夫人,要在旁人面前示出这样的绣品,怕是要贻笑大方了。哦,对了,我这人喜欢实话实说,夫人不会责怪吧。” 阮软没回答,反倒是认真的掌着荷包看了看,“怎么会丑陋呢?” “自是不好看的。夫人现在身怀有孕,日后若是不做些缝补,孩子的......” “哦!我知道了。” 阮软不怒反笑,举着荷包,说:“我绣的是抽象派,一般知识浅陋的人自是看不懂。” 她看向觉星,挑眉:“你觉得我绣的好吗?” “当然!”觉星竖起大拇指,他自然是站在阮软这边的。 反正他看不喜欢红强,也不喜欢红漾,不喜欢那种揉捏做作的样子。 “您这刺绣完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瞧瞧这大鹏展翅,气势恢宏,磅礴有力,实在是令在下敬佩!”觉星做出欣赏崇拜的模样,“有眼识的人才能看出如此绝作!我能请求您把这荷包送给我吗?” 阮软嘻嘻一笑,“当然。” 两人一唱一和,说的跟真的似的。倘若世界上真的有大鹏,看见荷包上的“画像”时,估计会无语凝噎,说声有被冒犯到。 红漾手里捏紧帕子,脸上原本的嘲讽和笑意明显已经挂不住了。 阮软想起还有这么个人的存在,对她说:“实在不好意思,我这个人也是喜欢实话实说。但是呢,我没说你有眼无珠,请你不要介意啊。至于孩子的衣物......苏羡有的是钱,我们会买的,不劳烦你费心了。” 不是就茶里茶气嘛,俗话说的好,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我照着你的话反向讽刺,看谁气死谁。 第三十四章,我不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红漾尬笑没有继续说话,也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自顾自坐下,拿起针线在绣布上穿梭,很快,一朵栩栩如生的牡丹花慢慢展现出来。 “阮姑娘。”觉月从外面走进,抱拳揖了揖:“楼主请您过去。” “又怎么了。”阮软听到是苏羡喊她,蔫儿似的跟在觉月身后。 “嘶。” 一针戳破手指,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绣布上,使得那朵牡丹看上去格外的妖冶, 失去原本的雍容华贵。 内敛的眸子中,阴冷稍纵即逝。心里更是愈发不屑,不过是个乡间来的女子,仗着有几分姿色才怀了楼主的孩子。只不过,还不知道有没有生下来的本事。 纤指含入口中,长眼微眯。 这边,阮软刚走进厢房,门便被觉月从外头带上。 苏羡端坐在床,慢条斯理的解开黑色大袍,褪至白色里衣,线条分明的腹肌若隐若现,这厮淡然自若,慵懒的抬起眼瞳。 阮软双手捂住眼睛,食指却又张开露出缝隙,“大大,大哥,这样不好吧。其实我是个坐怀不乱的人,你就算勾引我也没有用。我是不会屈服的。” 苏羡沉了眼:“你在胡说什么?过来给我上药。” 阮软转身背对着他,显然不情愿的样子。 “你让别人给你上嘛。” “过来。我不想说第二次。”苏羡玩味的勾起唇。 “这可是你说的。” 阮软心底哼冷,跑过去似“猴急”的扒开苏羡的衣服,软嫩的小手不偏不倚的他的胸膛上,果然,男人身躯一震,往后退却。 结结巴巴:“你,你做什么。” 阮软得逞的弯了弯唇角,故作羞涩,“大哥生的好看,穿衣有型脱衣有料,小女子怕忍不住对你动手动脚,故而方才不敢接近嘛。” 装的。她就是懒,不想帮忙。或者说,不想参与在某些事情里。如果猜的没错,苏羡的伤极有可能和李家有关 。 “无妨 ”苏羡斜靠在床上,雪白的里衣堪堪罩住劲腰,一头的墨发随意披在脑后。 狗的很。 阮软脑海里冒出那三个字,手里端着药匣子走过去。他胸膛上扭扭曲曲的缝合线显得格格不入,与美感丝毫不搭边。 应当是扯裂了伤口,鲜血正在往外渗透。 “大哥,您可当真是一点儿也不惜命。”阮软便上药膏粉便埋怨,“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到处乱跑,生怕阎王不收你是吗?” 垂发落在她的脸庞,朱唇皓齿,明媚似若暖阳。 许久都没有听到回应,她抬头,正见苏羡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冷不丁开口问:“你在看什么?” 苏羡没回答她的话,反而问:“你是在关心我?” 缩回手,将药瓶放置在椅子上,阮软回:“我就是随口一问......” “那就好。”苏羡掀开袍子,将其随手扔在不远处挂衣的木施上,悠悠然道:“我还以为你对我有非分之想呢。” 阮软发愣,他这话是在回应之前自己说的那句我们俩不可能吗? “过来。”苏羡对她招手,冷眉相对。 既是不想当他夫人,那就安分守己的尽到丫鬟的职责。苏羡是个善于狩猎战的合格猎手,在他看上的东西有警觉性后,会即使止步,而后编织大网。 阮软走进,“干什么?” 他问:“猜猜看我为什么受伤。” “我又不是神,我怎么......”触及苏羡凉薄的眼神,阮软努了努唇,试探性的问:“你去刺杀李华了?” “嗯。” “没有成功。”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人死了。不过是他的替身。”苏羡也没料到,李华如此老奸巨猾,居然会在家里养了个和自己长相类似的男子。 他夜去刺杀,虽得手,可惜死的不是李华本人,而是一直被养在李家的那个替身。最后几十个精英高手将自己团团围住,几番酣战下,虽然将他们全然击灭,但到底还是挨了一刀。 苏羡站起来,修长的食指挑起阮软的下巴,薄唇缓缓张开,语气试探般的阴冷,他道:“不论我做什么都瞒不过你。你说,这是好事儿还是坏事?” 阮软被他毒蛇似的眼眸吓到,心头一拎,战战兢兢道:“自然是好事。” “好事?”他似乎是在琢磨阮软的话,俊脸凑近她轻笑:“一来你不会爱上我,二来对我没有感情。这种情况下,我怎么放心你这个宝贝不会帮助别人来对付我呢?” 另外一只手附在阮软的眼睛上,冰冷的指尖轻轻摩挲着。 原来都是是试探!试探她的忠心程度,以及会背叛的可能性。 小说里早就说过苏羡冷血如蛇,怎么会拥有正常人的感情呢。还好她清心寡欲,不会对任何男人产生感情。 阮软小声道: “大哥,我虽然不会爱上你,但是我会忠心耿耿的。这个世界上,女人不一定都是因为爱情才会义无反顾的为男子做事,还有其他的原因。” 他问:“比如?” 阮软后退,与他之间留出一个安全的空间,然后双手抱拳,字正腔圆说:“我愿歃血为盟,与你拜个把子,结成异性兄弟,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都不死,指天为誓,一心一意为苏羡苏大哥谋事,若日后违背此诺言,就罚我这辈子找不着婆家。” 苏羡:“......” 不论男女,婚姻都是人生中几位紧要的大事,是不得拿来开玩笑的。 阮软此话说的诚恳,听不出任何破绽。 苏羡神色晦暗的朝她走进,然后突然伸手,大掌盖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 头顶的声音传到耳朵里,他说:“我不信。” 阮软闭了闭眼,生怕他一用力就会拧断自己的脑袋。 “大哥,我说的都是......” “实话。”苏羡笑了,“你每次都这么说。” 你抢了我的台词,让我说什么。 他的笑意不达眼底,带着一丝偏执的阴暗,对阮软说:“乖乖待在我身边,不要给我杀你的机会。”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 阮软坐在门槛上,抬头看着稀疏的星星。她觉得越来越琢磨不透苏羡了。一开始还真以为他对自己有点儿意思,现在看来并不是。 “以为我是神仙,能看到过去,所以想要控制我吗?”她自言自语道。 第三十五章,很感动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觉月悄无声息从屋顶落下,出现在阮软面前。 自主上受伤,他与觉星轮番守护在屋顶。他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递给阮软。 阮软抬眸:“这是什么?” “药。”言简意赅。 阮软眼睛一亮,顿时有些兴奋:“你是想让我毒死苏羡吗?” 觉月的脸差点绷不住,唇边扯了扯:“是手伤。” 那日为了救彩翼,她割破了手掌,现在还未痊愈,缠着白色的绷带。她指了指旁边空着的门槛,招呼觉月:“坐。” 他犹豫几秒,然后抱剑坐下,坚实的后背挺的很直,从来不会松懈片刻的端正模样。 阮软把玩着药瓶,有些感动吸了吸鼻子,“谢谢你。” “不谢。”回答的很快速,看了眼她垂头丧气的模样,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哎。” 长长的叹了口气,“被你们家主上吓得。我现在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就掀开我的头盖骨。” 每当他的大掌摁在自己脑袋上的时候, 都觉着天灵盖要被打开。从一开始,阮软面对苏羡时的防备心就没有松懈过。 “其实......主上对你挺好的。”觉月指着她手中的药瓶,“这是他让我给你的。” “不会吧。” 阮软大吃一惊,温润的瓷瓶隐隐在手中升温,失落的眸子中突然燃起亮光。居然让觉月给我送药,没料到他居然是个外冷内热的人。 “看来你很感动。”觉月说。 阮软点头,举着手里的瓷瓶道:“突然发现他还是有人性的。我收回之前腹诽他冷血的话。我以后也要对这个异性大哥稍微好点......” 觉月暗自弯唇,抬头看向天空。乌色的云雾将天上的几颗星藏了起来,夜色归于沉寂。 他这辈子的使命就是守护主上。因此,方才的那瓶药是自己找白大夫要的,也是刻意说成主上送的。 维护主上的家庭和睦,他义不容辞! 随着室内的一声呼唤,阮软跳起屁颠屁颠的跑回去,“我来了!” 苏羡察觉出阮软的异样,总觉着她看自己的目光与平时不一样,夹杂着“你是个好人”的情绪。 “睡觉。”他已经躺在床上了 ,背对着阮软。 “哦。” 阮软褪去外衣钻进被子里,顺手将窗户关上,一系列的动作完成后,她听见苏羡翻身的声音,睡姿改为平躺。 她主动询问: “你今晚想听什么故事?” “随便。” 可没有随便的故事。她想起前几日,给觉星他们讲“林冲棒打洪教头”的故事,他们异常兴奋,拍手叫绝。 于是便重复了一次。殊不知,她与觉星等人经历过的事情,说过的故事,早就已经被人转述给苏羡了。 对于自己想要的东西,要看紧点。 但是这些事情绝对不能让阮软发现,否则她会毫不犹豫的选择逃开。 故事快要结局,她的声音愈来愈低。每晚听她说故事, 总是还没等到结局,小姑娘就已经睡着。 月光照在毛茸茸的脑袋上,让发泽沁上柔和感。 苏羡掀开被子下床, 一步步走到阮软的床边蹲下,借着皎洁的月光,撩开她散落在额前的碎发,睫毛弯弯翘翘,像把小扇儿般,在眼睑落下淡淡的影子。 动作轻缓的拿出她的手,解开绷带,然后将药粉撒在她的伤口上,眸色温柔。 这是他专门从药王谷取来的,比白大夫的药还要管用,敷上后伤口会迅速愈合,不会有疼痛感。 所以在夜里趁她睡着后,偷偷上药。 好在小姑娘伤口不深,现在已经差不多愈合了。 “笨蛋。” 他捏住阮软的脸蛋,自言自语说:“苏家只有我一个儿子,我也不缺兄弟。” 缺的是夫人。 苏羡不知道动心具体怎么形容,也不知道什么是爱。他能真切的感受到,当阮软极力克制住指尖的颤抖,像是对待极其珍贵的宝贝,一针一线将他的伤口缝合。 她的指尖触碰到自己胸膛的那一瞬间,苏羡脑子里只有四个字,就是她了。 纠缠,沉迷,不放手,紧紧锁在身边。 ...... 晨起出门,苏羡本来手持长剑,像往常般练武。想起昨日阮软的责怪,便放弃这个想法。 “主上。” 刚走出院子,迎面撞见觉星,他先是行了个礼,然后安安静静的站在一旁。 苏羡在等他说话,可是觉星根本没打算开口的样子,眼睛时不时期待的朝里屋张望,眼里的期待不加任何掩饰。 “主上,阮姑娘还没起来吗?”觉星没看到那抹欢快的身影,有些失落。 “嗯。”苏羡明显有些不悦,“你找她?” “是啊,昨日约好的。阮姑娘说要给我们讲《逍遥游·北冥有鱼》的文章,据说是一位叫做庄周的人写的。”觉星洋洋自得的介绍, “主子,你知道庄周吗?我以前也没听说过古来有这样一个人物。直到阮姑娘和我们说了庄周梦蝶的故事,我才知道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了不起的人物。” 他平时本就话多,聊到自己喜爱的话题更是停不下来。 “对了。” 觉星拿起腰间的荷包,乐滋滋的指着上面的图案道:“这是阮姑娘昨日送我的,她说这上面的便是大鹏。” 他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只觉得主上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而后道了两字:“真丑。” 觉星挠头,下意识的将阮软的话搬出来:“阮小姐说,只有不懂欣赏的人才会说丑。” 苏羡:“......” 又说错话了?觉月经常说他不会讲话,会在无意中得罪人。以前觉月还不承认,但现在看见主子的表情,觉着兄长说的或许是对的。 “小星!”阮软心奋的从屋里跑出来,“怎么就你一个人?小翠和觉月呢?不是说好一起听故事吗?” 觉星悄悄的瞄了眼苏羡,突然顿悟。怪不得那两个让自己来找阮姑娘,原来都是怕遇见主上! 他轻声回: “......在,在碧水亭等着。” “那我们走吧。”阮软直接从苏羡身旁走过,走几步后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觉星道:“你等我一下。” 第三十六章,针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她将苏羡拉到房间里,指着大床:“你现在有伤在身,安心养伤。还有,报仇的事情暂且放下,我会帮你想办法。你现在的的唯一任务就是把身体养好,懂了吗?” 一改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形象,变得温柔知性,像位善解人意的邻家大姐姐。 苏羡之所以冷血,是因为他的经历。试想,宰相府的数百口人全部被斩首,他身为苏家的一份子怎能不想手刃仇人。 原本的剧情是,李华将苏家被灭的事情栽赃给王恒逸,因此苏羡对王家恨之入骨,并且将这份恨意牵至女主身上,用尽各种歹毒手段对其进行百般折磨。 因为阮软是王恒逸在乎的人,所以他要摧毁! 现在不一样了,苏羡已经知道灭门的真正仇人是李华。这位幕后大boss阴险狡诈,当年借着是苏丞相好友的名义,将苏羡交给花玄楼,为的就是得到花楼主的帮衬。 如今想来此人虚伪无比,极度恶心,如毒蛇般歹恶!若不是身上有伤,苏羡现在定会再次刺杀! “不要辜负花楼主的期望。”阮软抚平他的眉心,“苏家的所有人,还有花楼主,都不想看到你一辈子活在仇恨之中。你是苏家唯一保下来的人,要好好活下去。” 花楼主是苏羡的外祖父,经历丧子之痛后,悲痛欲绝,直到李华送来苏羡,他才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为了报答李华,花楼主曾动用过江湖势力帮助李家,步步高升。 苏羡记得,外祖父临走前的最后一句话是:“好好活下去,我们花家和苏家的孩子,过的快乐就好了。” 阮软的手腕突然一紧,顺着苏羡的力道倒在他的怀里。 他说: “别动。” “我,我,我不敢动。” 炽热有力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方才说的那番话应该是触及苏羡的内心了,他生来就为报仇,冷酷无情。可现在站在面前的是个活生生的人,总归是有七情六欲的。 阮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苏羡的情绪。最后拍着拍着,自己窝在他的怀里睡着了。猫儿似的蹭了蹭,环住他的胳膊。 觉星在屋外等了好久,时不时无奈的踮起脚往院子里张望,还是没有看到那抹倩影。 “该不会是楼主......”觉星捂住嘴巴,心道定是他不放人出来。 小气的男人。 气愤的走到后花园,觉月和小翠不知道正在谈论些什么,正眉飞色舞。 “聊儿什么呢?” 觉星搬来凳子插到两人中间,用屁股对着觉月,那双大眼定定的看着小翠,她笑的小脸透着一层粉色,鼻尖也红红的,格外动人。 “我们在说你小时候,为了从狗嘴里夺回桂花糕,结果自己的屁股被咬了。”觉月浅笑安然,专门掀兄弟的丑事。 觉星脸红了,目光闪躲不敢再去看小翠。 “瞧瞧儿你跑到满头大汗,这么大个人还想个孩子。”小翠捏着帕子,就像是小时候一样,轻柔的将他额上的汗水擦拭去。 柔软的触感让觉星心头一震,她已经有好些个时日不曾为自己拭汗,今日再次做此举动,心里边划过一丝异常的感觉。 “小星?小星?” 直到小翠喊了好几声后,他才从恍惚中回过神,傻傻的应答:“哎。” 此时他额上的汗珠已经被擦拭干净,格外清爽,一阵风拂过能闻见淡淡的栀子花香。 脸更红,像是被火烧似的。 “小星,阮软怎么没来讲故事?” “不,不,不知道。”他不知道怎么回事,说话都不利索了,“哦哦哦,是,是和楼主进房间了,没,没出来。” 闭上眼,心想自个儿是怎么了!面对从小玩到大的翠儿居然还能说不出话来,烦死了!“唰”的一声站起来,“我,我,我去拿桂花糕。” 可谓是落荒而逃。 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小翠慢条斯理的挥了挥手帕,“看来这小子总算有些开窍了,不枉姐姐我给他擦了这么多年的汗。” 觉月轻笑,食指摩挲杯身,道:“我家弟弟人比较傻,日后你要对他好点。” 小翠瞪他,“你才傻。” 好吧,他的错。情人眼里出西施,小丑竟是我自己。 ...... 阮软昨夜睡得足,不消一会儿便醒了。小心翼翼的拨开苏羡的手,从他怀里起来,踮着脚尖悄咪咪的往外走,免得将人惊醒。 “苏羡......诶?怎么是你?” 浪遥看到出来的人是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旋即噙着一抹邪笑:“会讲故事的小美人儿,好久不见甚是想念呦。” 抛去媚眼,风流浪子的模样。 阮软也笑,嗓子软糯糯的甜:“想念苏羡给你一脚吗?” “嘶。” 他捂住胸口,一口血卡在嗓子眼里。怎么这小姑娘看起来可可爱爱的,说的话专门踩人痛处呢。虽然他打不过苏羡,但是不要把事实说出来嘛。 浪遥噘着嘴,“小美人儿不乖,老是戳人家的痛处。讨厌!” 脚步挪至阮软身旁,一只手突然搭在她的腰上,使力捏了捏。 “啊!毒妇!” 浪遥痛的叫起来, 举起的中指不断冒出血珠子。 阮软气定神闲的摸出腰间的那根针,这是浪遥朝她走来时,故意别在腰带儿上的。 安分守己便作罢,可若动手动脚,就得不到好果子吃。 “下次再动手动脚,我可不保证针上无毒哦。” 小姑娘嘚瑟的模样,让浪遥表情管理失控,脸部线条皲裂,烦死了!烦死人!果然应证那句古话,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苏羡和阮软都是一肚子坏水的家伙。可他没有反思自己,从未想过改改好色的性子。 “吵。” 苏羡满脸阴霾从屋内走出来,不动神色的牵起阮软的手将她拉到自己身后,挡住。 不喜欢别人看她,更何况浪遥从前是出名的偷心大盗,一些被其勾搭的女子,还都心甘情愿的想要嫁给他。 他在阮软起身的时候便醒了,自然没有错过两人的对话。瞄到浪遥指尖的血珠子,轻嘲:“活该。” 第三十七章,玩完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浪遥看见苏羡,就和老鼠见到猫一样,心里想要猖狂,实际上已经蔫了吧唧的。 说是有要事回禀,邀苏羡在书房细谈。阮软趁两人还没有进屋,张开双手挡在苏羡的面前,讨好的笑:“大哥,我......” “不行。”直接很冷漠的拒绝。苏羡知道这小姑娘心里在想什么,冷硬的表明自己的态度:“乖乖待在家里,不准出门。” 阮软失落的垂丧着脑袋,要知道,她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不是被关键就是被关,已经快憋出病来。 好想出去走一走,看看外面的大世界。 “哎。”浪遥最是见不得小美人沮丧,刻意添油加醋道:“阮姑娘,他每天把你关在家里头?我的老天爷,就算是小狗儿也得每天拉出去溜溜,更何况你还是个人啊!” 啧啧两声,脑袋摇晃着,声线拖得老长:“这你也忍得了吗?这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了。”他怕苏羡怕的很,但是那种欠欠的嘴巴总是闲不住,偏要说些什么。 闭上嘴没人当你是哑巴!苏羡恶狠狠的目光警告,让浪遥息了声。 他本想不予理会,却被小姑娘可怜兮兮的表情打动,佯装冷冷清清的声音说道:“让小翠,觉星觉月跟着。日落前必须回来。” “好!”心情顿时明朗起来,如同坚硬的冰山遇见暖阳,悄然融化,万物即刻复苏。 看见她的笑容,苏羡心理罪荣升一股自豪感。瞧,她的快乐是我给的,两团梨花漾似的小酒窝多么可爱。 阮软才不觉得可爱,而是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居然会因此感激苏羡。瞧瞧这该死的男人,把好端端的孩子快关成傻子了。 已经是日中后,距离太阳落山尚且有几个时辰。 花玄楼环山面水,若想出去得先经历跋山涉水的路程。要坐十几分钟的小船,而后乘上半个时辰的马车。 絮城是在天子脚下,格外的热闹繁华。来往车马络绎不绝,街道两旁店肆林立,大红灯笼高悬门前,与诗中形容的一般,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吃糖葫芦吗?”阮软一手举着一根,问觉月。 他微微仰起脑袋,颇为傲娇的是说:“此乃妇孺喜欢吃的东西,我等大男人怎......” 话没说话,听见身后的觉星含糊道:“真甜!” 两边腮帮子鼓鼓的像是仓鼠,唇上还贴了块糖渣。这厮连钱都没付,糖葫芦却吃了一大半。 “酸酸甜甜,试了才知道。”阮软将糖葫芦塞给觉月,然后又付了钱。 她现在算是有工作的人,每晚讲故事会有工资,在花玄楼挂上丫鬟的名号,每月也有月钱。 本着赚钱就要花,人生苦短,及时行乐的原则,他们几人去了趟赌坊,凭借觉月那双灵敏的耳朵赚的盆满钵满,知道小翠催促好多遍,几人方才恋恋不舍的从里面出来。 将银子平分了去,她的腰包鼓囊囊的很是饱和。 “我们去买点东西给苏羡带回去。”阮软拍了拍腰间的银子,龇着白牙笑。 闻言,小翠立马撮合道:“阮小姐对主子真上心,要是日后......” 话没说完,只见阮软屁颠屁颠跑到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一连买了五个糖葫芦,小手里满满当当的。 “全都给苏羡,不然他下次就不放我出来了!”嘴里的念念有词。 可是......楼主似乎不吃甜食。小翠正准备提示,面前骤然窜出一群灰麻衣的男人,手持棍棒,凶神恶煞的目光瞪来。 见此阵仗,卖糖葫芦的小贩连钱都不要了,扛起展示架落荒而逃,躲到不远处的大树后头看戏。 要知道,领头拿着狼牙棒的那个灰衣大块头,是出名的市井小混混,专门在“钱好多”的赌坊里面干些上不得台面的事儿。 “把银子还出来!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大块头吼。 “我们凭本事赢的钱,凭什么给你们?”阮软不卑不亢,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对方不过十来个人,有觉星和觉月在,丝毫不慌。 “屁话!”大块头往地上啐了口,“你们分明就是出老千!我告诉你们,识相的就把钱交出来,我们既往不咎,否则!我手上的棒子可不是吃醋,呸!吃素的!” 阮软笑了,话没练利索就学人出来当恶霸,怕是不知道社会的险恶。 双手环在胸前,淡淡道:“要不我给你块肉,让你的棒子也能开口荤?” “你!”大块头气的面红耳赤,面前的小姑娘个头不高,口气挺大。居然敢在他街头霸王的面前挑衅! 回头朝身后的弟兄们招呼一声,作出要揍人的姿态。 觉星觉月冷笑,黑眸没有情绪。对于这些个臭鱼烂虾,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两人从容的拔剑出窍,寒光凛然。 只此瞬间,那群地痞突然止住奔跑的脚步,在距离觉月等人一米的地方挺住脚步,面面相觑,脸上全然展现出茫然和恐惧的样子。 咦?莫不是被觉星觉月的气势给震惊呆了?阮软哈哈大笑,“我告诉你们,我前面的两位公子举世无双,武艺超凡,能分分钟把你们拍到墙上扣不起来。所以啊,别来招惹我们奥,快把道让开放我们走。”嘚瑟无比,一副保镖在手,天下我有的张狂。 “咳咳。” 小翠轻咳,用手轻扯阮软的袖子,“小阮,我们完了。” “嗯,玩完了,该回家了。” “不是这个意思。”小翠自觉的往前凑了凑,脸色略微发白,小声说:“你看后面。” 后面?有什么。 阮软回头看了看,迅速又将头扭回来,晦气晦气,一定是她看错了。 身后,数百位装备整齐的士兵挡住他们的去路,铁墙似的胸膛并列开来,宛若尊尊无情的雕塑嵌在地面,冷硬无情。 小翠抱住她的手臂,问:“小阮,现在怎么办?” “这,这应该不是来抓我们的吧?”阮软很无辜的扫了眼那群士兵,问小翠:“你们这儿去赌坊消遣犯法吗?” 回到:“不会。” 阮软松了口气,“那肯定不是来抓我们的。大家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怎么可能坏事。” 小翠愣了愣,甚是不解,为何那群官兵会站在他们身后呢? 对此,阮软解释:“定是我们挡着路了。来来来,快给官兵大哥让让!” 第三十八章,熟悉的遭遇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都给我站着别动!” 因为兵官的大喝,阮软吓得一跳,不自觉的转过身看过去。 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墨色直襟束腰长袍,浓眉挺立,阴鸷的双眸微微眯起,给人扑面而来的压力。 王恒逸笑的不怀好意:“阮软,好巧。”眼底阴森探不见底。 不巧。自从上次手下回禀看见过阮软,他便分发下画像,命人仔细看寻,只要发现这个女人的踪迹,立即报告给将军府。 敢给他难堪的女人,要亲手抓住折磨。 “是,是你啊。” 阮软刚开口,四周的官兵举起长矛对准他们,仿佛只有说些不好的话来,尖刃便会刺破他们的喉咙。 “你这是什么意思?”她眉梢一挑。 “你好意思问我什么意思?”王恒逸语气夹杂怒意,因为周围人多,碍于面子不好将她逃婚的事情说出口,于是道:“你说我什么意思?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我......”眼看那些长矛逼近,阮软微微一笑:“您说什么意思就什么意思!大家都是朋友,何必刀戈相向呢?” 说完,对旁边的觉月看去,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因为王恒逸的武功并不在苏羡之下。 “阮软姐放心,我们定会护你周全。” 觉星手持长剑护在她的身侧,觉月亦是如此。 “虽然我很感动,但是......你们打不过他。”阮软实话实说,压低嗓音:“这家伙厉害着呢,你们先回去,说不定还能搬救兵来救我,否则大家都别想离开。” “呵。” 高马上的男人满口嘲讽:“我耳朵没聋,能听得见你在说什么!今天你们一个都别想走!” 她居然还让外面的野男人搬救兵,可笑可恶!前段时间是和喂马的小厮跑了,先是身边又出现两个不知名的男人。 哼! 王恒逸像是要把手里的缰绳拽断,眼里燃着怒火。 “你放他们走,我跟你回去。”阮软语气强硬,显然不是商量,而是在通知。 “你算什么东西!” “这就要问你了,我的王将军~”阮软故作羞涩的朝他抛去媚眼,不知从哪掏出来一条雪白的帕子,捏在手里轻轻的扬。 红唇魅惑,勾着狡黠的笑,不知道又在打什么鬼主意。 阮软甩开帕子,抹了抹本就没有的泪花,声音凄切:“人家自然是你要找的人了。瞧瞧这大张旗鼓的阵仗,是想要向所有人讲述你我间的爱恨情仇不成?” 王恒逸的眉像个小山似的,隆的老高。心中疑惑不解,他怎么会想别人讲述爱恨情仇的故事?不对! 讲述......反复咀嚼这两字,总算是明白她的用意。这是想要告诉天下人,他王恒逸被女人给甩了! “阮软,有你的。”他狠狠的嘬牙,不曾想自己也会被面前的小女人威胁到。 “诶,王大人,这种事情不丢脸。”阮软笑的像只狐狸,用口型无声对他说: “你是我不要的男人。” 王恒逸怒极,大喝:“把这些逆贼绑回府上!” “放他们走!”阮软也提高音量,大声说道:“王将军,你怎么处置我没关系,但是我的朋友必须放走!否则我的嗓门大,说出一些某人强抢民女的话来,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街上不少百姓正在好奇的伸头张望。 王恒逸在他们心里的地位如同神邸,是护国佑民的大将军,一直都是为人敬仰的。可是,身份地位越高,就越受人的关注。 在欣赏其他人优秀面的同时,也在想着法儿找他的缺点。 百姓们听到“强抢民女”四个字的时候,眼睛都亮了。眼巴巴的望着阮软,期待她能说些更具有劲爆性的话。 王恒逸乃将门虎子,高门大户人家出身,多少是爱惜颜面的。 “将这个女人带回去!”他道。 反正他的目标是阮软,其余人带不带走的也无所谓。不过,在她的威胁下做出决定,心里很是不耐,异常烦闷。 她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坚毅果敢,以前可从来不敢大声说话,每每看见自己的时候,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一副畏缩的模样。 眼看着官兵的身影越走越远,觉星吸着鼻子:“我好感动。阮软姐为了不拖累我们,居然自愿和姓王的走!” 小翠和觉月相互对视,同时选择转身离开。 “喂!你们俩怎么这么没有人性!阮软姐都被抓走了!你们还这么淡定嘛?”觉星追上,怒气冲冲的质问。 “回去。”觉月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觉星,说:“搬救兵。”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王将军多年沙场征战,威名远扬,武力高深,怕是只有主上能与之抗衡...... 阴暗柴房。 雷声渐狂,大树的枝丫折断腰肢落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凌厉的狂风叫嚣,将窗户怕打的咔咔作响,些许瘆人。 熟悉的地点,熟悉的天气,熟悉的遭遇。 双手被绑,谈不上温柔,腕上被勒出紫红色的痕印。阮软靠在墙上,正襟危坐,灵活的脑袋瓜子不停思索,应该如何应对王恒逸。 看着他冷酷嗜血的表情,阮软有些紧张。 “骗婚,悔婚,私奔,偷袭。”王恒逸皱眉细数她的罪行,双手背在身后,冷哼:“阮软,你真够可以的啊!” 她缩了缩脖子,先是挣扎几下,发现绳子束缚的很紧,挣脱不开,于是小心翼翼的开口:“王大将军,您说的后面三项我都认,可是我啥时候骗婚了?” 她最多也就是反悔嫁给他。 “你的双亲收了我一百两礼钱和嫁妆,答应把你许配给我。你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件事!”他的话语中充斥愠怒,“我告诉你,现在你的双亲和哥哥都在我手上,我想杀死他们易如反掌!” 阮软从一开始就不肯答应嫁给从未了解过的男人,奈何王恒逸拿她父母威胁,最终无奈妥协。 现在的她可不会逆来顺受。 清清嗓子,无所谓的说道:“彩礼钱是我收的吗?谁收的你就让谁嫁给你吧。至于他们几个,与我有何干系?” 阮母已是五十多岁的妇人,贪财好利,是当时喜滋滋收下彩礼的女人。 “阮软,你最好想清楚再说话!来人,把他们带上来!” 第三十九章,抗婚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进来的是两男一女,那对年老的是阮软的双亲,眼瞳布满恐慌惊怕。还有个黑色布衣的青年男子,看上去没出息的样子,小腿不住地打哆嗦。 一看见阮软便立马飞奔上去,抱住她的大腿哀嚎:“妹,妹妹。你快和大将军道个歉,告诉他之前的话都不作数!你不是最孝顺吗,怎么能忍心父母为你的事情遭殃呢!妹妹,快,快道歉。” 不断的在推搡。阮软的胳膊被他攥的生疼,不用看就知道已经红了。 “放开我。”阮软冷眼瞪去,凌厉的目光还真把阮幽吓到,愣了半晌。 不过他也没想做理会,继续进行自以为苦口婆心的劝说:“阮软,快说你错了,说你想要嫁给王将军的,快点。”还是不断的推搡她的胳膊,生怕她不同意似的。 “都说了别推我。”阮软的声音更是不悦,“你要真着急,自己嫁给王将军不就得了?” 阮幽噎住,他怎么觉得面前的小姑娘变成了自己不认识的模样?从前都是温婉贤淑,逆来顺受的小可怜,父母说一不二的性子。 呵。王恒逸一脚将阮幽踹开,对于这种卖妹求荣的男人,他发自心底的厌恶。 蹲下,伸手挑起阮软的下巴,深黑的眸子盯在她的脸上:“就这么不想嫁给我?” 毫不犹疑:“不想。” “你父母的命在我手里。”他目光幽幽,食指缩的更紧。 记得他对阮家父母说想要迎娶阮软时,他们欢天喜地的收下彩礼。 听说一开始的阮软确实不同意嫁给他,奈何双亲以死相逼,最终只能同意。所以,她是个孝顺的人,现在也肯定会屈服的。 出乎意料的是,阮软不客气的说:“关我什么事?” “他们可是你的双亲......” “把自己孩子卖掉了,算什么亲人?”阮软朝阮家父母那头睨了一眼,他们眼睛都睁圆了,好像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 连亲人都不顾及了?王恒逸突然觉得事情变得有趣起来。松开她的下巴,阮软吃痛的动了动嘴巴,腹诽不停。 王恒逸假意试探:“听你这话的意思,是宁死不嫁?” 她还不想死。第一次抗婚,脱口而出我死也不会嫁给你,结果就被大汉带到柴房里,三百六十五中死法任意挑选。 第二次,她不敢再说宁死不嫁。 “嫁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几个条件。”大大的眼珠子一转。 呵,她倒是提起条件来了? “第一,你娶了我之后不得再娶第其他女人,也不准纳小妾,第二,我们成亲之后,你们王家的财产全都归我,包括但不限于房产,地产。第三......” 没等阮软把话说完,王恒逸就已经再用看怪物的眼神嘲笑她,“你疯了。” 且不说他现在还愿不愿意娶阮软,关是第一第二点,简直是在异想天开。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都是常事,怎么可能承诺只娶一位? 还有,王恒逸还没听过有那家的夫人总揽财产的?现在说她没病我都不信!脑子里的想法完全冲出天际了。 他仰起下巴高傲发说:“你要是不想嫁给我就直说,不要讲些胡话出来膈应人。” 胡话?她句句都很认真。 阮软表现出我没有在开玩笑的样子,说:“我提的要求不过分。你想啊,以后咱俩成婚了,过日子的不还是我们两人。你娶那么多小妾有什么用?等你老了,咬不动排骨了,她们会嚼碎了一口一口的喂你?有几个女人会真心对你?还不得是你夫人吗?还有那个财产的问题。咱俩既然都在一块儿了,你的钱不就是我的钱吗?我提的这点儿要求你都接受不了,那我们日后还怎么相处?” 王恒逸:“......”她说的都是什么鬼,什么把排骨嚼碎喂他? 似乎有点恶心。他现在府上有两个花容月貌的小妾,但可以看出对自己并无真心。 听完阮软的话后,脑海里不由的浮现出小妾嚼碎排骨,噘着嘴想要喂他。 好恶心。 “胡言乱语。”他的脸上露出一丝尴尬。 阮软幽幽叹气: “哎,你觉得我胡言乱语,我觉得你看不穿我的心思。说白了,咱俩的三观不合,不可能在一起。” 什么三观?王恒逸只知道五官,并不知道她说的是什么意思。莫非在说他的鼻子,眼睛,嘴巴和她的容貌不相匹配? 王恒逸长得浓眉俊眸,五官端正,心里还是有自信的,感觉长相似乎和丑搭不上边儿。 下意识脱口而出:“本将军并不丑陋。” “我没说你丑陋。” “呵。”别扭的偏过头,开口些许干涩:“那你方才说的什么三观?” 阮软无语凝噎,她要是现在讲些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的道理,估计也没人能听懂。 阮软说: “总之我没有说你的脸部器官长得不好看,而是我们的思想不在同一层上。” 两人从小接受的价值观不同,思想自然不同。 他似乎又误会了,眉毛皱的更深:“你在说我不聪明?” “我.....” “阮软,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吗?居然敢骂我?”他弯腰一把扼住她纤细的脖子,五指轻轻缩紧,便看见她的脸庞涨得发红,眼眸汪着水雾,醉酒似的迷离。 “你,你,你......” 他问:“你想说什么?” “你,你......” 阮软艰难的翻了个白眼,大哥,你再捏下去,我的脖子就要断了,怎么回答你? 意识到这点,王恒逸松开手,身下的女孩儿捂着脖子痛苦的咳嗽,嗓子嘶哑:“你,你,你有被害妄想症吧。” 王恒逸:“......”妄想症又是什么?老子自诩聪明才智,不曾想现在居然听不懂人话?他不懂阮软口中的话是何意思,但心里猜测八成是在骂自己。 “胡言乱语的女人。”半晌的功夫才憋出这样一句话。王恒逸眯了眯眸子,然后对旁边的小厮吼:“去叫大夫来,检查一下这个女人脑子出了什么问题!” 第四十章,不是意外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与王恒逸是因为无法交流沟通,所以就算大夫来了也毫无作用,只能干瞪眼摇头,满脸疑惑。 此人脉象平稳,面相红润有光泽,水灵灵的小美人,看上去不像个疯子。 “难道是......中邪?” 一直没开口的阮母突然出声。不是她平白胡乱捏造的,而是阮软的言谈举止与之前大相庭径。 王恒逸神色晦暗,往前走了几步,“本将军素来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 回头看了看阮软,又道:“明日去遣汪法师过来。” 额......你当刚刚说的话是放屁吗? 此刻的阮软异常心奋,如果那位姓汪的法师真有本事,说不准还能把自己送回去! 所有人退出柴房,阮软听到外头的小厮喊:“着火了着火了,快来救火。” 忍不住好奇,便借助墙壁的力量挣扎着站起来。因为手脚都被捆绑的,所以她只能一蹦一跳的走到木窗旁。 透过护栏,看到左边方位的空中正在浓烟滚滚,看来火势不小,一时半会儿的烧不完。 将军府大半的小厮都去救回,各种嘈杂声从远方传来,格外的惊天地泣鬼神。 阮软啧啧称奇,“好家伙,谁那么大的胆子,把火放进将军家了,真是个不怕死的人才,狗胆包天啊......” 背后响起冷冷的声音:“是我。” “那你可真厉害。”她下意识的回,旋即浑身一哆嗦。 果真看见不怕死的人才,乃是苏羡也。 黑色劲装勾勒挺秀的身材,面罩盖住完美的脸型,露出一双纯粹且深邃的黑眸。 “人,人胆包天......”阮软赶紧改口, 竖起大拇指称赞:“您是艺高人胆大,勇识过人。” “改口的本事是和王恒逸学的?”他说出的话泛着淡淡的酸味儿。 方才他在屋顶听的真切,王恒逸前几秒刚说不信鬼神,后几秒就让人请汪法师。而面前的小姑娘也是如此,变脸的速度和翻书似的。 估计王恒逸都比不过她。 “哪儿能呐,他能和我比吗?”阮软讨好的冲苏羡笑,“大哥,您是来救我的吗?” “......” 苏羡不自然的别开脸,冷酷说:“我不喜欠别人人情。我是看在糖葫芦的份上才过来的。” 说这句话的时候丝毫不脸红。 天知道小翠赶回去回禀的时候,他想都没想便带着觉星觉月直奔王府。 路上的时候,觉星还不停的夸赞阮软,并且提到糖葫芦儿的事情,没想到小姑娘出门在外还心里念着自己。 于是,又气又急的苏羡“顺便”一把火烧了王恒逸的卧房,现在那群人还忙的热火朝天。 “糖葫芦的面子比我还大......”阮软小声嗫嚅,突然想起一件事来,着急询问:“大哥,你的伤有没有事?” “裂开了。”苏羡替她松开手上的麻绳,“回去给我上药......” 见到手腕上青紫色的痕迹时,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疼,牵起阮软的手,问:“疼不疼?” “不......” 正在她要回答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响动。 “看好了,里面关的可是王府要犯!” “是!” 两名小厮一左一右把守在外,规规矩矩的停直腰杆,目视前方。 “肯定是王恒逸派来看着我的。他觉得被我拒绝丢了面子,所以现在不想放我走。”阮软边小声解释边朝窗外打量,查看是否还有其他看守的暗卫。 像是见着什么惊悚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她是......” 正朝这边走来的女人好生眼熟,手里握着根血染的长鞭......阮软定睛一看,是李红月的脸没错。她的目标明确而直接,直接朝柴房走过来。 “快躲起来。” 阮软语气略微急促,拉着苏羡躲到堆积的干柴后,奈何他个子高挑,比竖立起来的柴禾还要高半一个脑袋。 他低着头,目光流转,掌心握住她的小手,藏不住的发烫。他没牵过其他女孩的手,只知道阮软的柔夷人如其名,纤软且白净,指甲削的平平的,不会扎到皮肤。 “我以后可是将军夫人!你们谁敢拦我!”李红月尖锐的声音穿透木板,一如既往的高调。 “这......” 门外的看守小厮唯唯诺诺,看来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真正的勇士敢于面对惨淡的人生。既然李红月都来了,倒不如先行做出行动,以免到时候她发现苏羡后喊来将军府的人。 苏羡也正想说李红月不是他的对手,一掌拍下去即刻丧命。他的眼里泛出嗜血的杀意。 可阮软却开口了,说了三个字::“蹲下来。” “什么?”他堂堂花玄楼楼主,还需要去躲别人?正欲拒绝,她一把拉住自己的胳膊。 “蹲下!”小姑娘胆肥儿了,敢命令他。 不情不愿的蹲下,深黑的眼瞳暗潮涌动。他何时变得这般听话了。解决个小喽啰罢了,还需要看别人的脸色? “啪!” 大门被人推开,李红月手持长鞭,从嗓子眼里喊出刺耳的话语,“到底是哪个狐狸精敢勾引王哥哥!” 阮软:“.....” 她斜靠在柴堆上,另外藏在后面的一只手摁在苏羡脑袋上,不让他站起来。这家伙杀意太重,不能轻易“放出来”。 “嗨......喽......”尴尬的笑容挂在脸上。 “怎么又是你!”李红月目瞪口呆,像是见鬼似的表情。 她上次遇见姓阮的,险些被推进蛇窟,好在后来红长老救了她,并且派人将自己送回家中。因为父亲早就交代过不准接近苏羡,所以李红月不敢提及此事。 经历这回后,她看到了苏羡的绝情与冷漠,不禁对他心灰意冷。在回家之后便顺从父亲的心愿,将目标改投到硬汉大将军,王恒逸的身上。 今日特地随同表哥一起来拜访将军,不料听到府上的人议论纷纷,说是王恒逸从外面带回了一个女人! 她又急又恼,趁着王恒逸卧房被烧毁,全府上下正一片混乱的时候,偷摸的来到柴房看个究竟,没想到看到的狐狸精还是仇人。 阮软看着怒火冲天的李红月,俏皮的眨了眨眼: “缘分让我们相遇不是意外,老天早就把我们安排的明明白白。” 第四十一章,耗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意什么外!” 李红月气急败坏的吼出来,意识到门外还有小厮在,声音压低,“我已经把苏羡让给你了,难不成你还要和我抢王恒逸吗?” 阮软险些没站稳,支撑着苏羡的脑袋才站稳,低头歉意的朝他笑了笑,然后对李红月说:“你可别瞎说,那苏羡是你让给我的吗?明明是......嘶......” 明明是误会。她想要这么说,奈何小拇指被人握住,轻轻揉捏摩挲。是苏羡在不动声色的威胁。 她吞吞口水,只能说出违心的话,“他明明是我凭本事抢来的。这么大,这么大个帅哥,那,那能搁外头放着吗?尤其是你这种大美女,若是每日多在他前面转悠两圈,还不得把苏羡的魂儿都勾跑了?” 苏羡心道,她好像是夸了我,心里却感觉怪怪的。 李红月脸红,显得有些羞涩:“你当真觉得我长得好看?” “说假话天打雷劈。” 轰隆隆! 夏日炎炎,雷雨诸多。阮软嘴角抽了抽,老天爷,不带这么玩我的吧?我心里真的觉得李红月生的美艳。 “你果然骗我。”李红月恼羞成怒,扬起鞭子往地上甩。 窗外雷声愈盛,闪电照亮她充满怒气的脸。 阮软摇头,微然一笑:“错!我说的并不是假话,而是老天爷正在赞同我的话。打雷声是在回应罢了。”无比真诚的说。 苏羡闻言抿唇,她真的好能扯,把死的说成活的,殊不知凭这张花言巧嘴哄骗了多少人。 李红月的视线在阮软身上打量,在琢磨她话语的真实性,问:“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他们说你是王将军的抢回来的女人,真的吗?” “真的。”阮软做出禁止的手势,“你先别激动,其实这里面都是有误会的!” “什么误会?” “因为我和他有仇!”她郑重回答。 两个女人一旦找到共同话题,话匣子就打开了,滔滔不绝宛若洪水。她们席地而坐,侃侃而论。 李红月总结出事情的大概经过。阮软不过是个替身,王恒逸喜欢的和她容貌相似的女孩子。试问世界上又有哪个女子乐意丈夫心里想的不是自己。 “那王恒逸原来喜欢的那个女人呢?”李红月疑惑不解的问,“她去哪儿了?” “嫁人了。” “嫁给谁了?” 阮软突然止住声,眸光闪了闪:“我不知道。” 苏羡靠在柴堆后听完所有的故事,因为坐在地上长久微动,脚板心略微感到发麻, 伸腿动了动。 木柴随他的动作发出“咔嚓”的响动。 “有老鼠!”阮软站起来挡住李红月想要探寻的视线,“这儿的老鼠很大的,你一个小姑娘家家的,会吓着。” “老鼠......” 李红月露出笑容,心奋的跳起来:“我最喜欢的事情就是捉老鼠了!” 还有这种癖好?阮软吓得赶紧伸手抱住她,“别进去!” “为什么啊?” 李红月愈发觉得不解,挺住脚步不再挣扎,竖起食指对着她,:“好啊,我知道了!” 啊? “你是不是想要自己一个人捉老鼠!” 阮软的心提到嗓子眼,现在又降到脚板底,不自觉发笑:“你喜欢抓老鼠?” “对啊。从小到大都没人陪我玩,府里的下人都怕我,所以我每次都只有一个人待在闺房中。后来闲的无聊,便去学着小猫儿捉老鼠玩。”回忆到趣事,嘻嘻笑起来,“其实捉老鼠可有意思了!他们都特别精,如果你没点本事都没办法捉到的。这样,我现在给你示范一下!” 说着,推开阮软想要往柴堆后方跑,不料刚迈出两步,面前的光突然被一道黑影罩住,抬头看了眼,吓得直退,躲在阮软身后不敢作声。 “怎么会是他?”李红月声线都在发颤,上次关于蛇窟的事情,记忆犹新。 面前的男人和他温润的外表毫无关系,内心冷的像蛇,怪不得爹爹不让自己同他往来! 苏羡一直看着阮软,说:“总之不是耗子。” 鸦雀无声,李红月是不敢说话,阮软现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她怕苏羡心情一个不好,大开杀戒。毕竟那货的性子喜怒无常来着。两人正在干瞪眼,门外的守卫听见男子声音后立马闯进来 。 “你是何人?”小厮不客气的用刀指向苏羡。 “我的人,我的人。”阮软立马松开李红月的手,既而挡在苏羡面前。 她这一天天的,可真忙。前秒护住这个,后秒又护住那个。她倒不是怕两个小厮,而是怕苏羡出手杀死他们。 闯进来的两个人先是相互对视了一眼,其中略胖的男人直接大喊:“是刺客!” “别喊!”阮软喝住他,回头看苏羡,他的眼里流露出杀意,冰凉无温,决然的狠辣。长袖中的手轻轻抬起,指尖夹有两枚暗器。 快准狠,是他的绝技。 眼看苏羡的袖袍挥动,阮软 一把揽住他的手臂,面向另外两个小厮:“快走,快走啊!” “呵!你们还想走?今天有我大虎二虎在,看你们这对奸夫yf往哪儿跑!”小胖子十分张扬的摆动兵器,叫嚣着便要冲上来。 “啪,啪!” 鞭起鞭落,皮肉翻滚。原来是李红月趁苏羡未曾出手前, 拿起鞭子将两名小厮掀翻在地,而后拍了拍手掌。 “还大虎二虎,本事没有就算了,偏偏人如其名,一副虎头虎脑的相!”李红月说完后扔掉手里的鞭子。 转身对苏羡行了个礼,“苏楼主,人我已经帮你解决了。他们两个也未曾犯下大错,可否绕其一命?” 他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似的。 “苏羡,放了他们吧。”阮软在旁边劝说,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柔声道:“你的伤还没好,不准动怒。我们现在回家好不好?” 手里的暗器收了回去,杀意逐渐在眼中退却。他一向凭感觉做事,手段毒辣,若是有人威胁到自己,定会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听到阮软的绵绵话语后,心里的冷凉突然消散般。 觉得地上的两个小喽啰还罪不至死。 “回家。”言简意赅,甩开长袖往外走。 地上的两个小厮还在哀嚎,手臂上的皮肉和着血肉外翻。 “早就说了让你们走,你们偏不走。哎。”阮软叹了口长气。 第四十二章,一个都别想走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一个都别想走。” 柴房门外,浩浩汤汤的官兵围的水泄不通。王恒逸看到阮软身旁的苏羡时,气不打一处来,上次便是这小子带阮软私奔,现在又来?他不要面子的吗? “阮软,你果然不知廉耻,当着我的面和其他男子私通。”王恒逸恨得牙痒痒。 他们将军府戒备森严,却又屡次有人混进府中。还有今日的那把大火,怕不是天意而是人为!何人胆敢在他的头上作祟,不想活命了。 “你别这么说。”阮软道:“我明明和你才算私通嘛。” 苏羡心情大好,看见王恒逸这厮的怒气也消散不少,薄唇轻启道:“天凉了,得再添一把火。 ” 王恒逸:? 就算再迟钝,在见着兵器库那边腾腾升起的浓烟时,便能体会到苏羡的意思。他何时摸到自家的兵器库的?那地方极其隐秘,戒备森严,如今轻易就被泄露,看来是府上有内奸。 黑眸眯起,浓恨翻滚。 王恒逸说:“将人带上来。”又是这句熟悉又陌生的台词。 黑夜凄凉,冷气嗖嗖,是大雨将临的征兆 。 阮家父母跪在地上,阮幽瘦弱的身躯被宽旧的衣裳罩住,在风中猎猎作响,眼角发红的看着阮软,此刻正在责备她的不孝。 王恒逸在威胁她:“要走也可以,不过你的双亲还有弟弟,可就要为你染条血路。” 阮软越是不嫁给他,他就越想要得到。 阮软心里松动,早就说过她心软,不喜欢看见有人因为自己而死。 “我......” “要是你答应他......”苏羡幽幽开口,不急不慌的说:“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啥?阮软错愕的瞪眼,我们俩何时有孩子了?那不是用来骗红长老的吗? “睡也睡过了,抱也抱过了,孩子也有了。难道你想让我们的孩子叫其他人父亲吗?”黑漆漆的双眸不转的看向王恒逸,语气颇为无辜:“你愿意给我养孩子吗?” 气死人不偿命,说的就是苏羡。 姓王的一听,怒火中烧,一口血卡在喉咙里,险些旧伤复发。 苏羡勾了勾唇,邪肆张扬的环住阮软的胳膊,将人扣在怀里,“我与她早有婚约,是从小便定下的亲事。王将军莫要强拆人姻缘,否则到时候......孩子不是你的就算了,媳妇......也不是你的。” 王恒逸噎住,他这辈子没这么无语过。 躲在柴房里没出来的李红月更是诧异,她没想到向来冷冷清清的苏羡,性格却是像个地痞,还是气死人不偿命的那种。 “来人,把他们全部绑起来!明日送去浸猪笼。” 王恒逸抬手命令,一群人蜂拥而上,可那对男女就静静的站着,连反抗都没有,任由护卫将他们绑起来,推搡到柴房里。 然后又将地上躺着的大虎二虎搬出去,他们两已经疼晕过去,白眼往上翻。 李红月急忙躲在柴堆后,等四周安静了才出来。 “你,你们就这样被抓了?”她诧异不已。 苏羡耸肩,与阮软背靠背而坐,“是你让我不动怒的,我做到了。” “......你真听话。”阮软闭了闭眼,“刚才王恒逸说明天要将我们浸猪笼,你可有对策?” 他身上有伤所以并未与之对抗,但既然毫无反抗的被人绑起来,应该是留有后手吧。 可苏羡的话直接给阮软泼了一盆凉水,他说:“和我一起死,是你的福气。” 阮软:“......闭嘴吧。我再也不相信你是反派了。” 小说里形容都是假的,说什么苏羡冷清如蛇,行为诡谲,现在看来着实莽撞。 偏偏他还不慌不忙的说:“我心地善良,怎可称作反派?”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阮软靠在坚实的背上,几根刘海颇为狼狈的垂在额前。 李红月也着急,原本是来寻狐狸精恐吓的,结果现在被关在柴房里出不去。站在窗子旁边悄悄看了眼,目光所及之处全是官兵。 拳头攥的紧紧的,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念叨:“这下完了,要是我被发现了,还不得被人误做是和你们一伙的?不行不行,我得逃出去。” 再看一眼外面,戒备森严,把柴房围的紧紧的,两个苍蝇都逃不出去。别说她了,就连武艺超群的苏羡也没把握冲破重围。 阮软双眸骤然一亮,“红月......我倒是想到一个主意。” 若是她挟持住李红月,届时王恒逸总得顾及李太傅的面子。 协商一致,李红月替他们松绑,然后取下自己的簪子递给阮软,:“到时候你就说我被人打昏在柴房里,然后你趁机挟持我。记得演的逼真些,那样他才会心疼我。” “啥意思?难道你还想嫁给他?” “这,这。”李红月满脸通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爹的意愿我怎敢违抗。再说了,,,王将军人高马大,颇有气势,絮城的女子都欢喜的很。” 一厢情愿的感情,阮软顾不得,握住簪子将其抵在她的脖子上,几人走到柴房门口时,她想起一件事来,“对了,大虎二虎知道我们是一伙儿的,你记得......” “放心吧。我会解决的。不过我和你们才不是一伙儿,只合作这一次而已。” 李红月吸了吸鼻子,然后突然梨花带雨的哭起来,嗓音嘶哑虚弱:“救命,救命!” 阮软:“......” 苏羡一脚踹开柴房的门,外面的视线随着门板落地,齐刷刷的投射过来。 阮软凶气十足: “放我们走,不然我就杀了李红月!” “救命,救命!嘤嘤嘤!” 很快,王恒逸和李红月的表哥高禾来到柴房前。 “月月!”高禾面色一紧,他就说怎么四处寻不到妹妹,原来是被人绑了。 “放了李小姐,或许我还能饶你一命。”王恒逸根本没打算真的杀阮软,这女人他要好好折磨! 至于奸夫......必死无疑。 “除非你放了我们,否则李小姐必死无疑。” “你放肆!” 说完,王恒逸看了眼满脸紧张的高禾,拿不定主意。 第四十三章,僵持不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王兄,我表妹是李太傅掌中娇宠,今日随我来你府上拜访,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恐怕咱们俩人都难辞其咎。”高禾作揖,意思是要求保护李红月。 双方僵持不下,王恒逸与高禾面红耳赤不知道在交流什么,暗夜中的火把跳跃着光芒,将他们的充满怒气的脸照应的透亮。 阮站的腿都酸了,一只手握刀抵住李红月的脖子,另外一只手无聊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也不知道他们都在聊个啥。你可是一条人命哎,还需要商量?” 李红月也翻了个白眼,语气颇为无奈:“要不你把我杀了,给他们助个兴?” 自是玩笑话。 真是令人唏嘘,救个人还需要费这么多的话。 “对了,刚刚在看见我们的时候,其实你可以直接选择叫人来抓刺客的,为什么没有那样做?”阮软好奇。 李红月愣了愣,张着嘴巴半晌,呆愣愣的回:“我忘了。”方才只顾着听阮软讲故事,倒忘了这回事。 那边的高禾与王恒逸争论不休,这边的阮软和李红月不断吐槽。反观苏羡,悠哉的斜靠在墙上,微微眯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 “哎......要不我们坐下来歇一下?”阮软叹息。 “我觉得可以。” 两人一拍即合,双双席地而坐。 不知道什么时候,觉月悄无声息的从柴房的顶上落下,站在苏羡面前抱拳:“主上,兵器库烧了。此事已经惊动那个人,怕是不会坐视不理。” 他颔首,目光流转在阮软身上。小姑娘的荷包里装的不是银子,而是瓜子,此刻全部倒在掌心,一边磕一边“观赏”对面的动静。 高禾:“我必须要救我表妹。” 王恒逸:“我不会放过他们两个。” 高禾:“我不管,我要救表妹。” 王恒逸:“我不管,我要杀奸夫。” 阮软吐掉瓜子壳, 伸手递给李红月,“要一起磕吗?算了,你现在还是人质,得装的像样些。” 说完又缩回手。 李红月撇了撇嘴,看向满脸阴沉的王恒逸,麦色的脸庞棱角分明,黑眸冷峻,挺翘的薄唇上下张合,彰显出毫不退让的气势。 她双手握合捧在胸前,陶醉道: “就连吵架也这么有气势,怪不得被称为絮城第一美男!”满眼的渴望,已经沦陷成小花痴的样子。 “呵。”阮软不以为然,“我倒觉着苏羡比他好看。” 正说着,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小笨蛋。” 苏羡从后面拽住阮软的领子,直接将人拎了起来 ,就像是抓着不听话的小猫咪似的。 阮软不偏不倚的撞到他的怀里,满脸懵的侧头,: “怎么了?”水波滟潋的眸子一眨不眨的,像是森林的小鹿。 他挑眉道: “看好戏。” 一直都在看着呢,对面的两个人意见产生分歧,闹得不可开交,嘀嘀咕咕争论不休,无非就是围绕“救不救”三个字。 兵器库已经有人去灭了火,那是将军府最重要的地方。此番闹出这般大的动静,已经有人坐不住了。 不消会儿,对面的铠甲官兵突然传来躁动,所有人退向两侧,将中间空出一条宽阔的道路上。 一位高个宽背,神采奕奕的中年男人拄着拐杖出现在大家的视线中,因为左腿受过伤,所以行动颇为不便,拐杖落地发出“噔噔噔”的响动。 此人鬓角花白,眼尾垒起了皱纹,面上紧紧绷着,很是威严。 “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以后还怎么当大将军!”王牢语气愠怒,呵斥道。 “父亲。” 王恒逸拱手行礼,面上有些诧异。他的父亲早已不问世事,平日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自己关在院子里头寻丹问药,追求什么长生之术。 可以说将军府里所有的事情都由王恒逸做主,怎的今日之事能将他老人家惊动? 王恒逸抿了抿唇,张口就道:“小贼而已,不过现在挟持了李大人的女儿,想要以此换条生路。” 说时迟那时快,阮软将簪子抵在李红月脖子上,嘴里的瓜子皮还没来及吐掉。 王牢往对面淡淡瞟了一眼,一拐杖用力的敲在地上,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儿破事!不就是个不听话的女人吗?杀了不就得了,偏要扰的王府不得安生!” “王老将军,我表妹尚且被挟持在那两人的手上。”高禾即使提醒,生怕自家妹妹遭遇不测。 要知道,李家可就红月一个宝贝女儿,视若掌上明珠,虽然平日里脾气娇纵蛮恨些,脑子愚笨些,可心底还是善良的,比如说每次逮到的老鼠,到最后全都给放了。 王牢眉头皱着,“两人?” 刚刚只是随意看了眼,并未细瞧,再次投去目光,这才发觉原来那名黑衣女子的身旁还站着位肃萧的男子。 离得太远看不清,拄着拐杖往前行几步,浑浊的眼睛眯起来。 “啧......是她?不是不是......应该是......”王牢自言自语的,点头又摇头,不断往前走。 王老将军就像是魔怔了似的,不顾身后人的劝阻,摆手不准任何人跟上来,摇摇摆摆却又坚定的往前走,似乎想要将对面的人看个真切。 “你们认识吗?”阮软问苏羡。 他只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 “你,是你。真的是你!实在是太像了!太像了!”王老将军显得非常激动,踉跄几步像是要跑起来,站在苏羡面前。 浑浊的老眼饱含泪水,声线发颤: “孩子,你还记得我吗?” “知道。” 知道他的身份,但不记得他是谁,脑海根本没有此人的记忆。 “我,我是,我是隔壁的王叔叔啊。”王牢一把握住苏羡的手,异常激动的声音里夹杂着愉悦,“孩子,在你出生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你和你娘,简直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都是这般惊艳容貌,举世无双!” 隔壁的,王叔叔?这是大型认亲现场? 阮软松开李红月,满脸呆滞的站在旁边,剧情好像完全不一样了。或者说,很多细节正在被逐渐填满...... 第四十四章,认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没想到都长这么大了。对了,孩子,你,你叫什么名字?”王牢不断感慨,老泪纵横,扯起袖子抹了把眼泪,头一次在众人面前失态。 “晚辈苏羡。”那双凤眼微微收敛,不卑不亢的作了个揖,礼数周全。 苏羡,因喜而得,好名字。只不过终究还是得了那人的姓氏。王牢不免唏嘘,心中感到惆怅孤冷。 “父亲。” 王恒逸走上前,狐疑的看了眼苏羡,问:“父亲,这是怎么回事。” “哼。都是你做的还是,误把......总而言之,这是咱家的客人,还不请回屋!”王老将军没好气的呵斥。 “走吧。”苏羡对阮软说道。 几人落座在大厅,王老将军坐于主位,其余几个晚辈在他下座分别坐着。王恒逸头次见他的老子格外慈祥,对苏羡嘘寒问暖,打听这几年以来的情况,生活知否顺意,可曾娶亲之类的事情。 比对亲生儿子还要关心! 前面的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苏羡随意挡了回去,问道娶亲一事,他看向坐在身旁的阮软,道:“她是我娘生前定下的儿媳。” 王牢眼睛突然一亮,边打量阮软边点头,“你娘选的人准没错,是个好姑娘。” 想了想,问阮软::“现在成亲了吗?” “还没有。”她镇定自若。 王牢端起茶呷了口,对苏羡道: “你家母亲于我乃是红颜知己,她走后我悲痛万分。如今再见贤侄倍感亲切,若是你不嫌弃,认我做个义父如何?” 什么!在场所有人眼睛瞪如铜铃,除了苏羡和阮软坐姿端正,淡定自若,呈现出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模样。 实际上阮软心里也有些错愕,但转念一想,这里是小说的世界,什么狗血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难道还会有比她穿书更离谱的? “我......” “羡儿,你不必感到为难。”王牢摆手,“这件事情事关重大,你可能也不好抉择。即是如此,便由我这个长辈做主了!” 他根本不给人拒绝的机会,扶着桌子站起来,这次连拐杖都没拿,气如洪钟郑重道:“从今往后,苏羡便是我的义子,府上所有人都要待之尊敬,不得有任何冒犯!” 语罢,又对王恒逸道:“苏羡日后便是你的大哥,听到了吗?” “父亲......”他抿抿唇,看到王老将军严肃的神情,犹豫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字儿:“孩儿听到了。” 他倒是想要选择没听见!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小子, 屡次挑战将军府的权威就算了,现在居然堂而皇之的住进来,成为大少爷? 顺手拿起旁边的拐杖,步履蹒跚的走到苏羡面前,王老将军的神情很是复杂,道:“孩子啊,你不会怪我擅作主张吧?” 没等苏羡回答,他又继续道:“打我看见你的第一眼起,就觉得一见如故。日后你便在我府上住下,任何事情义父都会为你打点好,不必担忧。” 他刻意咬重“任何事情”这四个字,伸手拍了拍苏羡的肩。 “多谢。” 苏羡敛了敛眸,“不过在下还有个疑问。” “什么?” “王老将军只一眼,便能将我认出吗?” 王牢虎躯一震。 第四十五章,眉来眼去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晚辈随口一问罢了。”苏羡语气淡淡,“能入得老将军的眼,是晚辈的福气。” 王牢笑了笑,脸部表情有些僵硬,但是对待苏羡依旧很慈祥,似乎很喜欢这个红颜知己的儿子。竟然还让王恒逸去府上安排好一处院子给他。 “天色不早了,你们暂且先在王府住下,其他的事情日后再说。”王老将军的目光耐人寻味。 他用眼神示意王恒逸,还不快带人去歇息! “跟我来吧。”王恒逸的语气实在算不上好。 他气啊,自己的媳妇被人抢了不说,那个奸夫还成了自己的哥哥!也不知道父亲是怎么想的,随意便认个野小子为义子。 阮软一直跟在苏羡身后,最前面领路的王恒逸满身怒气,双拳攥的铁紧。 几人路过一片竹林,几滴冷雨落在阮软的脸上,随着凉风袭来,树叶发出“沙啦啦”的声响,格外幽深恐怖。 “苏大哥。”阮软轻扯苏羡的袖子,“你和王老将军是什么关系啊?” 唇角微弯,“怎么,你的卡姿兰大眼睛看不出来吗?” 她撇了撇唇,没有回答。王老将军说自己是隔壁王叔叔,那不就老王吗?难不成他们两是父子关系? “说吧。”王恒逸突然转身,黑眸凄厉:“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苏羡一脸平静,“我是你哥,他是你嫂子。至于目的嘛......”邪魅一笑,颇为痞气:“便是回来与你争夺这将军府的产业。” 一口血哽在喉咙吐不出来,王恒逸冷冷回:“我没有你这个哥哥!” “可惜你家父亲不争气,在外头养了我这个儿子。”苏羡冷笑,眼底没有半丝温度。 “胡说八道!” 王恒逸从腰间抽出长剑,奋力朝他劈去。 苏羡眼眸一凛,第一反应居然是伸手环住阮软的腰肢,然后侧身躲开。 阮软的小心脏都要跳出来,怎么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坐下来先商量商量不好吗?亲? 王恒逸见一剑落空,正准备再次举剑攻去,只听苏羡慢悠悠的开口:“怎么,是想忤逆王牢的命令?” 拿父亲来压他!王恒逸咬牙,十分不情愿的收回长剑,一声不吭的在家前方带路。心里却是忐忑,莫非这人真是自己的哥哥...... 王牢戎马一生,府上只有一位正妻两位妾室,算不得多。可是府外头有没有女人......他不敢保证。 将人带到临水阁,一处常年未经使用的院子。此番已然有下人前来打扫,进进出出的忙碌,丝毫不敢懈怠。 只怕是老爷子吩咐的。 “你们就住在这里。”王恒逸恶狠狠的警告,“千万别让我发现你们惹事儿,否则吃不了兜着走!” 看似在威胁苏羡,可目光却一转不转的盯着阮软,这女人好本事,不仅外面带回来野男人,还想威胁他的地位。 呵,不自量力。 若不是父亲执意安排两人住下,王恒逸可能等他们一出府便开了杀戒! “那可能要令你失望了。”苏羡眉角上挑,语气随性放肆:“我出生乡野,性子顽劣,最喜好的事情就是惹事儿。日后若是做出什么出格儿的事,还得让你这个弟弟多兜着点。” 气死人不偿命的事情,他最喜欢做。 阮软“心疼”的看向王恒逸,目光夹杂几分悲悯。你说你没事干嘛在苏羡面前帅威风,这家伙嘴巴毒的很,说出的话能噎死人。 哎,可怜可怜,你是讨不到好的。 苏羡眯了眯眼睛,神色骤然冷下来,一把拽住阮软的后领子,“回房。” 阮软:“......”要不您老人家下次给我脖子上整个狗链,拽起来好顺手点? 什么人呐这是,每天动不动就拽她领子。 “松手。苏羡,你放开我!”阮软不喜,多次呵斥无用,便跳起来用力踩上苏羡的脚背。 吃痛松手,小姑娘已经跑到桌子后面,鼓着腮帮子气鼓鼓的。 居然有脾气了?果然,一直装孙子不是她的风格。 “你能不能不要拽我衣领子!一天到晚动不动就板着一张脸,我是得罪你了吗?”阮软没好气的说得。 平时很少生气的,这次是真的把她惹到了。 “过来。”苏羡面无表情的朝她招手,好像在说,你过来啊,你过来啊,看我不弄死你。 阮软这次很是硬气,双手插在腰间道: “你叫我过来我就过来了,那我岂不是很没有面子?”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苏羡将手搭在腰间。 完了,不会是要摸暗器吧!阮软一个激灵,哆哆嗦嗦的往前挪步,口水吞了吞,“过来就过来,反正我也不要面子........” 走近,苏羡却是在解开墨色的腰带,将袍子敞开,露出完美有力的身躯,窄腰劲状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是常年累月的习武才能养出来的好身材。 丰神俊朗的他透着与生俱来的高贵,五官绝伦,那双勾人的凤眼让人一望,就情不自禁的想要沦陷进去。 阮软定了定心神,“士可杀不可辱,虽然方才我言语冒犯了你,但是也不能用这种方法惩罚我吧?要知道,本姑娘冰清玉洁,思想端正,安分守己,不可能......” “伤口裂了。”他说。 阮软:“......早说嘛。我还以为你是要强抢民女呢。亏得我一阵激动。” “什么?” “亏得我一阵担心。。。”阮软吐了吐舌头,见他已经端坐在椅子上,一副大爷的样子。 袖子里掏出两瓶药放置在桌上,朝她看了眼,无声示意,过来上药。 阮软心道,真是上辈子欠了你的。虽说有些不乐意,但好歹方才王恒逸举剑劈开的时候,苏羡第一反应居然是将她抱住,心里不免有些异样的情绪。 说不感动,是假的。 阮软搬来一只凳子,在苏羡对面坐下,认真的为他上药。 冰冰凉凉的指尖触碰在皮肤上,恍若柔绵清泉。 他缓缓吸了口气,冷冰冰的说:“以后不准和王恒逸眉来眼去。” “......” 阮软的手顿住,满脸茫然的看着他。 第四十六章,你猜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墨染的眸子闪了下,苏羡皱眉:“我不喜欢他。” 你要是喜欢他,那就奇了怪了。 阮软点了点头,继续为他上药,伤口本来已经结痂了,但现在又不小心开裂,歪歪曲曲的线脚染着血腥,赤红色的伤口不容乐观, “听到了?” “嗯。” 敷好药,苏羡合上衣袍,站起来将腰带系上,突然又说:“你在敷衍我?” 麻烦的男人。 阮软睁着无辜的水波大眼,“哪儿敢哪。生是主子的人,死是主子的魂。一辈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您不喜欢的人,就是我讨厌的人,我毫无原则,毫无底线的偏站在您这边儿上 ” 苏羡的眉舒展开,但还是板着个脸,冷酷的说:“花言巧语。” 阮软舔了舔唇,这一天天的专挑违心的话说,心里好生憋屈。但愿每日都不要下雨打雷,否则她老天爷劈死她...... “对了。”她想起一事,“今日我劫了李家的小姐,不会有事吧?” 苏羡睨了眼茶盏。 阮软立马会意,腆着笑给大爷倒茶。 大爷开口: “太烫。” “我给您吹吹。”小姑娘笑的可爱,两抹小梨涡漾在脸颊上。 温热的茶水端送到他面前,苏羡没有接,一双利眸静悄悄的打量在她的脸上。 她扯唇笑了笑: “看我干什么?”难不成还要老娘为你喝? “在想你,会不会往里头吐口水。”苏羡唇角略微上扬,从她的手里接过杯盏。 阮软噎住,干巴巴道:“难道我在你眼里就是这种人?” 他给了个“不然呢”的眼神。 “就算是......你也别说出来嘛,人家也是要面子的。”阮软嘻嘻一笑,一副厚脸皮的模样。 搬来凳子坐在他旁边,期待的双眸闪闪发光,和天上的亮星儿似的。 苏羡将茶盏放置在桌上,道:“你都说了,你是我的人,所以李太傅不敢动你。” “......” 苏羡见她不说话,而后补充道:“王老将军会去赔罪。” 早说这句话嘛。阮软这下放心了。王牢怎么着也是前任大将军,在官场上颇有几分面子,依照他平日里的作风,死的都能说成是活的。今日的事情,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 “王老将军......和你是什么关系?” “你猜。”他笑的邪魅,“你不是什么都知道吗?” “我......算了算了,我不说了。”她不敢说出心里的大胆想法 。 明哲保身,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阮软合上瓷瓶的塞子。 ...... 接下来的一月,苏羡都在院子里静养。基本上没有人来打扰,除了王牢老将军,时不时过来将两人关在卧室中,不知道在说什么。 除了他,还有王恒逸派来打探消息的小厮。这人每天悄悄咪咪躲在院墙外,贼溜溜的小眼睛不安分的往里面瞅。 这天,阮软又在桂树下煎药。她已经沦为苏羡最为“贴心”,“衷心”的大丫鬟。只要苏羡每日给自己二百五十文钱,便给他煎一次药。 “阮姑娘,一大早上又在煎药呢!”觉星喜滋滋的走过来。 他住在苏羡对面的屋子,平日里好照应。 “是吧......这院子里的狗都没我勤快。”阮软幽幽叹了口气,目光落在脚边的傲犬身上。 据说这家伙离不开苏羡,不论他走到哪儿都要跟着。不过这些日子里,阮软发现它好像喜欢“监视”自己般,每天跟在自己的屁股后头转悠。 她回头看它,它龇牙咧嘴,瞪圆了狗眼,仿佛在说,看什么看,没见过狗大爷吗?老子跟着你是你的福气! 可奇怪的狗? 此时傲犬正眯着眼趴在地上,听到阮软的话不可置否的摇了摇尾巴。瞧,主子对她一点儿也不好,天天让她煎药! 果然,我才是主人的最爱。 第四十七章,小孩儿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觉星从阮软手里拿过蒲扇,轻轻煽动。桂花香气固然清新,但是和浓重的中药纠缠在一起,吸入鼻子里就是极其难闻的味道。 阮软捏住鼻子坐在小板凳上,双手拖着小脑袋瓜子。 觉星蹲着,问: “阮姑娘,主子还没起吗?” “和王老将军待在房里,估计一时半会儿的出不来。”阮软早就习惯了,王牢每次来都会在房间里头待好几个时辰,大门紧闭。 她将双手环在胸前,背靠桂树,眯着眼睛假寐。 “噗呲噗呲。” 听到觉星示意,阮软懒洋洋的睁开眼睛。 原是一个鬼鬼祟祟的小厮在院子门口。他是奉将军之命,特地来打探老爷究竟和苏羡说了些什么,可是这临水阁每日都有人看守,根本进不出。 还有那只大狗,走起步子来都会格外猖狂,没次一看见他,就“汪汪汪”的吼不停。于是小六今日学精了,在肉骨头上绑了根绳子,然后往拱墙中间的空位扔去,试图引诱傲犬。 他在骨头里放了毒药,心想这次定要取来狗命!正独自儿沉浸在愤愤的思绪中,回过神再往桂花树下看过去。 心下一惊。怎么回事?人呢? 狗呢? 面前的人凭空消失,让小六有些慌张,脑袋探出拱门张望,此时头顶突然传来声音:“你是在找我吗?” 抬头,一披头散发的女子正站在墙上,用幽幽目光看着自己,笑容阴森。 她不是一直在桂花树底下坐着吗,怎么突然出现在墙头了!吓死个人...... “啊!” 往后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上, 脸色被吓得发青,“阮,阮小姐?” 阮软潇洒的薅了头发,笑嘻嘻的龇牙:“不好意思,今个儿起的早,懒得梳头发,失态失态...... ”秀发披在肩后, 柔顺的青丝随风荡起,似锦缎似的光滑,面容清丽秀气。 嘴里念叨失态,脸上却没有半分歉意。就像是逮着什么有趣的玩意儿,她索性一屁股坐在墙头,睨着地上的小厮。 细长的小腿儿晃荡在空中,阮软笑问: “你叫什么名字?” “奴才,奴才。”那家伙眼珠子一转,“奴才名唤小铁,方才,方才我是在,在......” “别编了。”阮软看他的脸涨得通红,不忍心打断,“我说铁铁,你是不是还有个哥哥?” “你,你怎么知道。” 阮软打趣他:“你不是叫小铁嘛,说明头上还有个老铁。” “啊,啊?” 阮软勾了勾唇,她其实早就这家伙了。有时候会躲在墙后面看,有时候会爬到最高的那棵树上,还有时候会踮着脚想偷走进来,结果最后被傲犬的吼叫吓跑。 觉星和觉月压根就懒得搭理这么个小喽啰,反正他进不来这院子,也听不到什么消息。与其让王恒逸派个更厉害的人来,不如将他放养。 今日闲的无聊,再 阮软从墙头潇洒一跃,稳当的落在地上拍了拍手掌,举止颇为豪气,“小孩儿,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 “小孩儿,可不准说谎呦,否则鼻子会变长的。”阮软故意恐吓他,还做了个鬼脸。 “你骗人。”小六现在倒不害怕了,壮着胆子对她说:“你就欺负是小孩儿,扯些谎子骗我。” 嘿,这小孩儿。看上去左右不过十二三岁的年纪,小脑袋瓜子却是灵活。 “别动。” 觉星从墙内跳出来,一把拎起小六的拎子,“小屁孩儿,这么小就学别人出来偷听,是不是讨打?” “哼。谁和你说我偷听了?你可有何证据证明?可不要随意污蔑好人!” 。 “嘿,你这臭小子,还不承认。”觉星揪住小六的耳朵,指着地上的肉骨头,“是不是还在上面下了毒?你觉得我们狗爷会吃?” 傲犬雄赳赳气昂昂的阔着步子,从墙角冒出来,先是不屑的看了眼小六,随后低头嗅了嗅骨头,摇尾巴走开。 “这,这狗成精了?”小六愣说,“嘶!” 耳朵被揪的痛了,倒吸一口凉气,嘴里直呼“痛痛痛。” 阮软拍了拍觉星的肩: “行了,松开他吧。” 觉星并不想放过,道:“阮姑娘,对待这种小孩儿不准心软。俗话说的好,牛要打,马要鞭,小孩不揍要上天。你瞧他,今日便能下毒害狗,等再过段时间说不准就要害人了!” 想当年他被拿,觉月一脚就踹肿了他的屁股,并将“偷个鸡蛋吃不饱,一个臭名背到老”抄写万遍方才放过。 如今这小孩毒害狗爷,罪名可比偷鸡蛋大。 阮软动了动鼻翼,忽道:“药好像糊了,你快去看看!” “哎呀,药!” 不能误了主子的汤药。觉星立马撒开手往院子里跑,只见罐子盖儿都被热气翻腾的跳起来。 “哎呦呦,我的药。”惋惜的声音从院里头传出来。 小六被靠墙壁,目光闪躲不敢直视阮软。 阮软歪 着脑袋,似乎在想些什么,好一会儿突然开口问:“小孩儿,你听说过匹诺曹的故事吗?” 茫然摇头。 “就是说以前有个家叫做匹诺曹的小孩儿,一说谎的时候鼻子就会变长。刚刚我见你说话时啊,这鼻子好似就长了些。”阮软满脸正经,双眼专注的盯住他的脖子。 真的在观察是否变长了一样。 到底是小孩儿,小六被她的严肃吓到,不自禁的抬手心虚的摸了摸鼻子,还好,鼻子没有变长。 抬起头正好撞见阮软揶揄的表情,小六一阵懊恼:“你又骗我!” “怎么可能呢。”阮软笑着耸肩,眼睛弯弯的像是小月牙儿,“我鼻子又没变长。” “你,你。”小六气的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府上的人都说他精明,于是王将军便对他有所青睐。不曾想派给自己的第一个任务,便失败而归! “下次不要在动那种坏心思了。这次我是在看在你年纪小的份上才绕了你,可若再有下次......”阮软眯了眯眼睛,竖起大拇指指向身后,“就他,专门喜欢割人耳朵下酒喝!你要是再生邪心,到时候小耳朵可就保不住了!” “阮软?” “哦呦!”她被突然响起的声音吓得一哆嗦。 第四十八章,她的命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额边直突突,回头说道:“觉月,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你知道吗?” 怎得好端端的出现在她身后,一点儿动静都没有。 觉月面无表情,说: “主上又不喝药了。” 阮软小脸一皱,道:“不喝药就去找大夫,让他开点甜的药来。你来和我说,我能有什么法子。 ” 当然有法子。 每次只要是阮姑娘端去的药,苏羡二话不说就喝见了个底儿,可若是旁人端去的,便随手放在一旁,然后继续和王老将军说事儿。 觉月叹了口气,忧愁道:“再不喝的话,药就要凉了。阮姑娘,你忍心看主上受到病痛的折磨吗?” 阮软想说我舍得。 但此时觉月又继续说:“要是我,我舍不得。试想,若是主上身子垮了,日后遭罪的不还是你吗?” 阮软:“......和我有什么关系?” 觉月摸着鼻子,笑的意味深长。在他看来,阮姑娘本就是未来的楼主夫人,日后肯定是要和主上举案齐眉的呀。 主上的身子可不能垮,否则怎么去保护自个儿媳妇? 觉月道: “阮姑娘,您就快去请主上喝药吧。这个小孩儿我来处置。” “放了吧。”阮软想了想,“他还小,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以后盯着点就行了。” “是。”觉月抱了抱拳。 阮软欣慰的点了点头,转身走进院子。 “等等。” 许久静默不语的小六突然出声,“骨头里放的是助眠药,不是毒。” “知道了。”阮软回头,笑的眉眼弯弯,“小孩儿,你挺好的。” 至少没让我失望。 小六摸了摸脑袋,从前只有人夸他年纪小小的很精明,倒没人说过他挺好的。到底是哪儿好,还是哪哪都好? 看见小六一直怔怔盯着阮姑娘的背影,觉月侧身挡住他的视线,粗声粗气:“喂,小屁孩,你往哪儿看呢?” 小六哼了哼,“又没看你。” “呵。小屁孩......” 小六给他一个不屑的眼神,随后撒开脚丫子便往回跑,跑了好一段时间,转头看去,那人果真没有追来,这才放下心。 思虑之后,还是决定去向主子禀报这里的情况。 王将军正在后院饮茶,旁边站着一位蒙着面纱的女子,身着紫罗兰长裙。 两人原本正在商议什么,见小六前来便止住了话头子。 “将军。”小六跪下,“临水阁戒备森严,小的无能,没有办法窃听到任何消息。” “知道了。”王恒逸挥了挥袖袍,仿佛早就猜到了是这样的结果。 他派小六去,一来是因为他机灵,二来是因为他年纪小,不会引人注意,而且就算被发现了也无伤大雅。 侧头看向紫衣女子,问:“既然你说自己的下属,那为何要来投奔我?” 红漾敛了眉眼,“我不是来投奔你的。” “那?”王恒逸挑眉。 红漾看了眼垂头站在一旁的小六,还有人在这里,一些话怕是不好说出来。 知道她的意思,王恒逸对小六摆手:“下去。” “是。” 小六毕恭毕敬的行礼,转身退下,耳边传来女子迫不及待的声音:“我只想要阮软的命。” 第四十九章,谁不喜欢钱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小六脚步一滞,还想再多听些消息,却又觉如芒刺背,毕竟他身后坐着的是位大名鼎鼎的将军,光是凶狠可怖的目光便能吓退敌人三分。 不再逗留,选择离开。 指腹摩挲着茶盏,王恒逸语气压低:“你说什么?要阮软的性命?她不该是你的女主人吗?” 红漾的脸沉得更厉害。她才不会承认阮软是花玄楼的主子! 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打乱了她与父亲所有的计划。若再不不铲除,恐日后酿成大患。 “此人魅惑我家主上,实乃妖孽,本门派人人得而诛之!”她咬牙切齿的说,面纱下的脸格外狰狞 。 王恒逸放下茶盏,眼里划过一丝狠毒:“好,我答应你的条件。只不过......” “只要你把那女子杀了,我只会告诉你关于我家主子的身份。”红漾挑起唇,十分自信的说道:“相信大将军已经派人去查了。只不过,我们门派行事向来隐秘,就算你派再多的人下去,最后只会毫无头绪。” 她并不是夸大。花玄楼在江湖上行事诡谲隐秘,力量庞大,光是名号便能让知情的人闻风丧胆。 至于楼主,嫌少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卖了你的主子,不怕他怪罪?”王恒逸冷笑。 说句实在的,他看不上这种背主弃义的人。 “此事你知我知,他断然不会料到我能找到将军府来。”红漾根本不虚这件事。 王恒逸阴下眸子,算是达成共识。他现在需要了解苏羡的身份,所以在红漾自己寻上门的时候,选择合作。 毕竟,派人在饮食里动些手脚又不是难事。 人日日都在吃,连噎死都有可能,更何况......是被毒死呢? ...... 阮软走进屋子时,王牢还在和苏羡说话,桌子中间摆放的是一张地图,她看不太懂。 “王老爷。”阮软行了个礼,然后站在苏羡身旁。 搁在桌子拐角的汤药还在冒着烟气儿,苏羡和王老爷子不知疲倦似的,四目紧紧盯在地图上, 食指画出几个点。 王老爷子问: “从这儿进攻如何?依我看来他的后院看守最为薄弱,夜里也没有守卫巡逻。” 苏羡摇首,“不行,此高墙内暗藏弓弩手,百步穿杨,箭法了得。” 王牢的脸绷住,声线也显得僵硬:“你去过?” “嗯。” 不仅去过,还是单枪匹马。李家大院看似简朴,可内院高手如云,就连守门的侍卫也是一等一的高手。因为仇家太多,故而防备格外坚严。 阮软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其实她大概听出 两人在商量何时,只不过心里诧异,为什么王老将军会趟浑水。 住在王家快有一月,有时闲的无趣,便觉星待在花园的假山后面嗑瓜子,听到不少的消息。王老爷子从前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还在府里修了个道观,整日沉迷修仙炼丹,不问俗世。 可在看到苏羡之后,和从前判若两人。 “坐。”苏羡从旁边抽了个椅子出来,放置阮软脚前。 她今日倒是乖巧,颇有小丫鬟的自觉性。 换做从前,不用旁人说便自个儿去搬来椅子坐下了,说不准还翘着二郎腿嘻嘻哈哈的讲笑话。 阮软没有承他的意,反而抬手附在碗盏上,闷道:“药凉了。” 听她的语气,是生气了?苏羡不知怎的,竟然有些心虚。立马端起那碗温凉的药汁喝了个干净,然后将碗搁在桌上。 皱眉抿唇:“苦。” 王老爷子震住了,嘴巴半张着说不出话。他和苏羡相处这么长时间,还从未看过他露出委屈的神色,可见男人在媳妇面前,喜欢装作是大尾巴狼,骗取她们的心疼! 想当年......算了,算了,好汉不提当年勇。 王老爷子摸着胡子嘿嘿笑了两声,“老夫还有些事,先走了。” 他可不愿意打扰两年轻人呐。 王老将军年轻的时候纵横沙场,性格豪放,不似其他老家伙的古板。他觉得,趁着年轻就要好好腻歪在一块儿,难不成老了,还抱在一块儿卿卿我我?到那时候,双方不相互嫌弃就算好的嘞! 拄着拐杖,慢悠悠的往外踱去,虽然努力想让身躯看上去萧肃高猛些,可是后背佝偻已经出卖了岁月的无情。 苏羡见阮软不理他,面色显现不悦,斜眸朝她的脸庞瞄了眼。 阮软看上去有些失神,机械的从腰间取下荷包扔给他,敷衍道:“吃点东西就不苦了。” 心不在意的样子。 苏羡弯了弯唇,猜测里面应该是蜜饯儿类的甜食,打开一看,刚刚舒展开的眉心又蹙起来,怎么回事瓜子? 他道:“你给我剥。” 阮软脸上的严肃撑不住了,眼里露出狡黠的笑,凑在他面前故意说:“我用嘴巴磕,你愿意吃吗?” 苏羡好似被自己口水呛到,用拳掩唇咳了几声,耳尖充血泛红,就跟染了胭脂似的。 俊脸微红, 半晌才从齿缝中挤出字来,:“胡,胡闹。” “谁让你要我剥瓜子的。自己有手有嘴的,还让被人剥。” “一文钱一颗。” “......”阮软给自己搬了个凳子,将荷包里的瓜子全都倒在桌子上,边剥边数,聚精会神的模样,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灵活的小手指动的飞快,不消一会儿面前就出现了用瓜子堆起的“小山丘”。 “那什么,为什么你那么喜欢钱?” 阮软眉梢一挑,灵活的小手停顿在半空中,想说些什么又说不出来,梗在喉咙里。 以前很多人都问过她,为什么会执着于挣钱,就和不知疲倦似的。她发过传单,拉过横幅,端过盘子,做过很多兼职。 为什么会热衷于赚钱呢? 阮软敛尽眼里的落寞,露出没心没肺的笑:“谁不喜欢钱?钱不是万能的,因为它是亿能的。有钱走遍天涯,无钱寸步难行。所以,你问我为什么喜欢钱,这不是废............” 顿了顿,转过话头子:“反正我喜欢钱。若是你不喜欢,多给我些,我不嫌多。” 第五十章,公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是啊,有钱行遍天下,无钱寸步难行。天底下有几个人不喜欢钱,就算真的视其为身外之物,也不得不去用它。阮软倒是看的通透,毫不掩饰自己的心性。 苏羡捻起一粒瓜子放入口中,“或许有一天你会发现,钱不是最重要的。” 阮软心笑,去医院都得先交钱后看病,你跟我说钱不是最重要的? 拍干净手上的瓜子灰,白净的小手伸到他面前,咧嘴笑:“一共剥二百五十一个瓜子,给钱!” 苏羡:“......” 拿了钱乐呵呵的走出门,心想,跟在苏羡身后最大的好处就是能挣着钱了! 在门口的觉星看着阮软羡慕不已,只剥个瓜子儿便能得银钱,若换做他,愿意一整天儿不出门,就待在屋里头给主子剥。 “觉星。” 主子一声呼唤,他屁颠屁颠的跑过去领命。 苏羡指着桌上:“数数有几个。”他看着倒没两百个。 觉星摸了摸后脑勺,“那什么,数瓜子有钱吗?”比如说数一颗一文钱? “你想要?”目光森然的怼过去。 他连忙摆手,不要不要,哪儿敢呐。怕是只有阮姑娘才能从主上手里赚到银子,其余人想都别想。 数完了,共是一百五十七颗,将近少了一半儿。 觉星深吸一口气,阮姑娘又将主上哄住了,足足骗走九十四文钱。 苏羡问: “多少颗?” “嗯......一百五十七。” 不对,还要 加上他吃的那颗。苏羡让觉星将此事记录在册,剥好的瓜子仁则放入牛皮纸袋包好,然后一同锁在床底的匣子里。 觉星甚是不解,但因为是主上吩咐,并未敢问,只是按照他说的一一做好。将匣子塞进床底后起身,一枚荷包不慎从袖袍里溜出,落在地上。 捡起来细心的拍了拍,还吹去上面的灰尘。觉星看着手上的荷包,自言自语道:“还好大鹏没脏。” “大鹏?”苏羡睨向他手中的荷包,上面的图案绣的不伦不类,说是麻雀则翅膀太长,说是鸽子则利嘴太尖。 苏羡皱了眉:“这不是公鸡吗?” “啊?” 觉星憋着笑,“主子,这是阮姑娘绣的大鹏。说是上古神兽,北冥之鱼,世间极其罕见珍贵之物。古文有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也,化而为鸟......” 后面的话一句也没听进去,耳边循环“阮姑娘绣的”,“阮姑娘绣的”几个大字。 “阮姑娘绣的”,“阮姑娘绣的。” 她绣的? 苏羡蹭的站起来,俊脸蓦的沉下来,不屑的说了两个字:“真丑。” 觉星点头,“丑是挺丑的。但是小翠儿还有觉月都很喜欢大鹏展翅的故事,于是也缠着阮姑娘秀了个。主上,你有没有要?” 苏羡:“......” “主上,您不会没有吧?”觉星保证他没有其他意思,就是随口一问。 怎么感觉主子的脸色很不好?他又说错话了? “主上,要不我去帮您问阮姑娘讨要一只?” “主上?您去哪儿啊。。。” 觉星二丈摸不着头脑。天地可鉴,觉星就是单纯的单纯,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他以为小翠,觉月还有自己都有的东西,主子也会有的。 第五十一章,糕点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傍晚 阮软七绕八拐的走出临水阁,双手背在身后像个散步的小老头。她的脚闲不住,吃完饭就想出来转一转。 绿水堤畔,杨柳依依。橘色的光落在湖面上,连连粼波随风而起, 归巢的鸟雀忽而略过,惊起一片涟漪。 黑衣女子黑衣简净,衬得肤色更加白透,柳眉弯弯,杏眸里泛着一丝冰冷和悲凉,视红尘凡事为一切虚无般。 背靠池塘边的柳树坐下,双腿悬在水面上轻轻晃动。 “哎。”阮软连叹三声气,不知道怎么回事,心情好焦灼,看什么都不顺眼。一早上起来心情就莫名其妙的发燥,甚至想找个人打架。 可真奇怪。 “汪!” 耳边突然响起傲犬的叫声。那只大白狗最近又肥了,威风凛凛的摇着尾巴朝她走来。 “汪汪汪。”傲犬在两米远的地方连叫三声。 阮软对它招手,小家伙先是傲娇的仰起头,等了几秒后才蹬着小腿走到她身边。 “汪~”了声,跳到阮软腿上。 “汪汪~”快给狗爷梳梳毛。 “我听不懂狗语,哎~”阮软摸了摸傲犬的脑袋,小家伙舒服的眯上眼睛。 “你别睡啊,和我说说话。”阮软捏了捏傲犬的耳朵,又摸摸它的后背。 小东西只觉得舒服,惬意的眯着眼睛。它听不懂人话,所以不去理睬阮软。 阮软幽幽叹气:“人生啊,真是寂寞如雪,苍凉如狗......” “呵。”身后有人冷笑。 转头,是个不想见得人。 阮软抱着大白狗站起来,一道黑影立马挡住她的去路。 “总算出临水阁了,我还以为你死在里面了。”王恒逸阴阳怪气的说,唇角往下弯,万年不变的铁板脸紧紧绷着,都不用去担心长皱纹。 真是晦气。好不容易出来散个步,还能偶遇渣男。 眼底的冷意愈浓,她笑:“瞧瞧你这张小嘴儿甜的,就和出了厕所没擦似的。” “你!” 两人见面时免不了一顿唇枪舌剑,针锋对麦芒,相互看不顺眼。 明明这张脸和雪儿极其相似,可性子却南辕北辙,不似她的温婉贤淑,听话懂事。 王恒逸盯着阮软的脸,似乎想要透过她去看另外一个人。 阮软说道:“别看了,我不是她。” 他的心突然猛烈的颤了下,浓黑的眼里腾升起不可思议,“你知道她?” “如果不是这张脸,王大将军应该也不会多看我一眼。你要清楚,我就是我,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我长得和她再想,也不是她。”阮软顿了顿,垂眉道:“每个人都是唯一,做不了,装不了,变不了任何人。你该放下执念了。” 说完,抱着傲犬直接越过王恒逸的身旁。她该说的都说了,至于他能不能接受,都和自己无关。 “没错。”沉默许久的他突然开口,“你确实不是她。因为她不会舍弃自己的亲人,她温柔,孝顺,不像你心肠冷漠。” 阮软听的想笑。阮家父母以死相逼,迫使女儿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对方把她当成是替代品,成亲后并未有过真情,还曾放纵小妾羞辱她!若不是女主自始至终温柔以待,又傻得可怜,他那块硬石头怕是永远不会被捂热! 最让人唏嘘的是,当王恒逸意识到爱上女主时,她却中毒身亡。。。 想到这些,阮软心情更烦躁,没好气道:“你要是个好东西,也不会拿我双亲和哥哥来威胁。但我告诉你,我就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就算他们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眨下眼睛。” 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很是傲气。就连怀里的那只大狗,猛的睁开眼睛,怒意瞪去,龇牙咧嘴一脸凶狠的对着王恒逸。 他攥拳。 好一个铁石心肠。看来自己也不必顾及什么了,该给她点教训! ...... 阮软走了一会儿步子便开始发虚,手里的傲犬仿佛愈发沉重,沉得快抱不住。 “大狗,睡够了没有。我抱不动你了。” 傲犬龇牙,眼珠子转了下,似乎是在思考。 “再不下来,我可就要收费了。” “汪。” 二话不说,从她怀里跳出来,优美的大屁股不屑的摆动。毕竟,它是一只勤俭节约的狗,不会因为多走几步路而花钱。 大狗迈进稳健的步伐走进临水阁,阮软在它后年跟上。 “阮姐姐。” 小六拎着糕点等候多时,见她回来了立马跑出来,鼻尖沁出汗水,亮晶晶的黑瞳里透着一股清澈。 变扭的挠挠头,“我,我......” “想要感谢我?”阮软看出他的心思,一猜即中。 红晕从耳尖蔓延到脖子,小六抹了把额上的汗,结结巴巴道:“我,我没有。”明明是被人猜中心思,却不愿意承认。 迅速将糕点塞到阮软怀里,他语气急促说:“我吃不下,给你吃。” 话音刚落就慌不择路的跑开。那包糕点可是桂佳坊的佳品,入口香甜软糯,一块便要好些个银两。他自己都不舍得吃上一口。 “这小孩儿......还怪可爱的。”阮软展露笑颜。 回到房间里,坐在自己的小床上。在临水阁也是和花玄楼相同,她的小床摆在苏羡的大床前,两人同处一间卧房。 他不在房间,许是有事外出。 阮软自顾自打开纸包,一股清香扑面而来,糕点被做成各种小动物的模样,可爱而精致。阮软挑了块“小兔子”,自顾自说道:“小兔子这么可爱,怎么能吃小兔兔呢?” 嗷呜一口吃掉,含糊不清的说:“小兔兔这么可爱,当然要吃小兔兔啦。” 入口香甜,甜而不腻。 “啊!幸福!” 一头栽倒在床上,脱鞋,往被子里一钻,闭上双眼,“晚安,马来个巴子,不对,是巴卡巴卡。”嘟囔一句,感觉全身软绵绵的,好似飘在云端。 好累,莫名的累。 黑漆漆的房间格外安静,甚至能听清银针落地的声音。 怎么没有点灯?苏羡加快了脚步,心里不免有些慌张。 今日回花玄楼办了些事情,回到临水阁已过戌时。 第五十二章,又中毒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月夜如水,莹莹波动。 点了灯,屋子里顿时变得亮堂起来。小床上的被子高高隆起,正是阮软侧身窝在里头,只看见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苏羡心里纳闷,怎得小夜猫子今天睡得如此早,不过戌时而已,竟然早早儿的便上了床。若换做平时,八成是坐在床上一个人摆龙门阵(聊天)。 他放轻步子,正准备褪去外袍,心里却始终觉得有些不对劲,看着她娇小的背影,过于安静斯文。 鬼使神差的,苏羡朝她的床边走去,登时紧张慌乱,心头如同缠绕一团麻绳。 床上的小姑娘嘴唇发紫,轻轻翕动,光滑的额头上冒出密麻的冷汗,脸色苍白如纸,全然没有以前的灵气娇艳。 “阮软!”苏羡呼吸一窒,缓缓低下身,伸手探她的鼻息,指尖居然还有些发颤。 幸好,还活着。 不再多想,立马大步流星往外奔去,差觉月喊来大夫就诊。 “主子放心,阮小姐不会有事的。”觉月在一旁安慰。 苏羡站在床前,脸色阴沉的吓人,眼瞳里隐隐透着嗜血的光芒。他不过离开几个时辰,就有人迫不及待的像阮软动手!还真是胆大妄为! 这王家,怕也是个深潭虎穴。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阴害别人,果真是不要脸皮的恶人。 双拳紧紧捏住,黑黢黢的眼瞳里仿佛要跳出熊熊怒火。 大夫先为她把了脉,而后施以银针,花白的眉头紧皱,表情格外凝固。他啧了啧嘴,又摇头。 “不会没救了吧.......”觉星刚走进门就看到这样一幕,登时没忍住,几步跑到窗前跪下,堂堂七尺男儿泪光闪闪,哽咽:“阮姑娘,您千万不能死啊。” 好一个重情重义的兄弟! 大夫刚想解释,又听见觉星在哀嚎:“阮姑娘啊,你还没说贾宝玉和林黛玉有没有在一起呢。千万不能死啊!” 苏羡沉声道: “闭嘴。” 觉星哽咽不止,直到觉月走过来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大夫,她怎么样了?”苏羡压着心里的颤意。 大夫抹了把胡子,满脸不解:“这位姑娘唇色发紫,虚汗不止,按照老夫的诊断,确是中毒无疑。可是,方才诊断后却发觉她的脉象......啧,紊乱不堪,好像不是正常人般......怎么说呢......跳二停五拍,已是心律不齐。这样说你们可能懂吗?” 他知道,医者要为自己的话负责。 刚摸到床上女子的脉搏,他也是被吓得一跳,还以为是自己的的触感出现问题了。 等定下心神,再搭上脉,缓跳三下,停住,约摸五拍的功夫, 然后又重新微弱的起来。 他活这么大的岁数,还未见过这种情况,沉默了会儿才沉重的吐出几个字来,“此人,尚未死透。” 苏羡脸色极差,薄唇紧抿,心里仿佛有根弦在绷着。 在场的所有人都屏气敛息,谁也不敢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房内弥漫着窒人的气息,空气也似冰冻起来。 他道::“再等等。” 阮软吃了七叶决明,不会被毒死的。绝对不会!他还没有准许,就算是阎王,也不准在他手里抢人! 第五十三章,奇怪的脉搏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撩开衣袍,坐在床边。苏羡亲自抬起阮软的手腕为她把脉,和大夫说的一样,缓二停三,展现自己不寻常的规律。 额上的汗珠子不间断的往外冒,就像泡汤泉。 “回去找白大夫。以最快的速度把他带过来!”苏羡道。 “是!” 白大夫被“抓”的时候正在如厕,刚擦完屁股后便被觉月拽住后领子,一路飞到临水阁。待落地时,腰间的带子方才系好。 “又出事儿了?”白大夫叹气,“这位姑娘莫不是自带招毒体质?天底下的毒儿都快要吃了个遍!” 嘴上虽然这般说,但是手却也没停过。又是把脉又是施针,而后扒开阮软铁紧的眼皮子,摇头。 “老夫不是神,解不了所有的毒。”他对阮软身上奇奇怪怪的异常已经不再感到吃惊,皱眉道:“是死是活,一切随缘。” 在他看见阮软的发紫的唇部时,脑子里就闪现四个大字:“无力回天。” “阮姑娘的脉象很奇怪,乃世间罕见,而且看她的面色,怕是中毒已久。现在除非是阎王不愿意收她,否则必死无疑。” 苏羡脸色阴沉:“我要你救活她。” 白大夫哑然,医者父母心,他是不想救人吗?那是无能为力! “阮姑娘可曾吃过什么?若是能找出毒源,而后对症下药,说不定还会有些转圜之地。”他说的这些话不过是起个安慰的作用,给在场人缓冲的时间罢了。 觉星立马从地上跳起来,将屋子环顾一圈儿后,目光定在桌上尚未用完的糕点上。 白大夫用银针试之,针体顷刻黢黑,宛如大火灼焦之色。 他大骇:“剧毒!” 捻了些放在掌心,送到鼻尖嗅了嗅,“剧毒,剧毒!” 苏羡问: “什么毒?” 额......不知道。 白大夫显得有些尴尬,沉默的拍去掌心的糕点碎屑。 “热,好热。” 床上的人突然唤出声,双颊变得像火烧云似的通红,偏偏又是冷汗连连,秀发全被打湿黏在脸上。 狼狈不堪。 苏羡上前伸手探了探阮软的额头,冰冷彻骨。 “热,好热。”她不断唤。 “主上,让老夫再为阮姑娘把一次脉吧。”白大夫再次尝试。 嘶......脉象恢复正常了。 唇部的紫色也在慢慢变淡。 “神了!” 白大夫显得很激动,胡子还不断的往上翘,“果真是阎王爷不要的儿媳妇,都被毒成这样了还没死!” 脑子里绷的弦似乎断了,苏羡的眼瞳里有些恍惚,像是要验证白大夫的话似的,将手指搭在阮软的脉上感受,平稳有力,终于恢复了正常。 突然笑了声,清澈似泉:“就知道你这祸害死不了。”语里窃喜不掩。 “待老夫再开些清热解毒的方子,让阮姑娘服下。”白大夫去外头熬药,那股子诧异与好奇一直换萦绕在他的心头。 奇了怪了,这都死不了。 莫不真是阎王不收她? “热。”她小声嘟囔。 阮软感觉自己像是被人架在火炉子上头烤,就和烤乳猪一样,全身滋滋的冒出油光。干裂唇瓣微微张开,想要汲取一丝冷空气,好缓解浑身的干热。 今夜闷热,使人心境也变得格外烦躁。 苏羡俯身将手放在她的额上,指尖冰凉似若冰雪。 一把握住他的手,阮软就像是在沙漠中走了很久的行人,干涸燥热,猛然来了股凉风,浑身舒爽,再也不舍得放开他。 冰凉的大掌贴在脸庞边,小猫儿似的蹭了蹭。 “唔。”不舒服,掌心有些粗粝,磨的她小脸疼。 苏羡眸色柔了柔,轻声道:“拿水来。”大掌并未闪躲,任由她握住贴在自己的脸上。 小脸跟豆腐似的滑嫩,软绵绵的,让人爱不释手。 冷情似冰的楼主居然会有如此温柔体贴的一面,在场的花玄楼人员都感觉有些难以置信,甚至觉得不真实。 可是,他们又确确实实的看到了这样一面!眼见为实,楼主终于有了正常人的温度,可喜可贺啊。 很快,小翠端着温水过来,“主上,给。” 她本在花玄楼的,今日看到觉月回楼寻白大夫,这才得知阮软又中毒了,放心不下,便跟着一起来到王府。 “主上,阮姑娘怎么样了?”她忍不住问,看到床上苍白无力的阮软,心里不免滑过心疼。 前些日子还活蹦乱跳的小阮,才来王家几天啊,就中毒倒在床上! “不知道。”苏羡的眉头自从回来就没有舒展过。 扶起阮软喂她饮了些水。 “咳咳咳......”阮软眯着眼,虚弱的说:“喂,喂慢些。” 醒了! 苏羡将人搂在怀里,喉咙里干涩的不知道说什么。他本来就是不善于表达的人,只知道看见阮软这幅样子,心都要跳出来。 从未有过的紧张,险些让他失控! 阮软喝了些水,神情恍惚仿若置身云间,胸口突然像是塞了团棉花,堵塞不通很是难受。 “嗯......”痛苦的呻y。 苏羡的心一上一下的,和穿越山谷似的忐忑。抱住她的手紧了紧,问: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我,我......” “如何?” “我想......” “想什么?” 怀里的小人儿呼吸愈发急促,长睫轻颤,好不可怜。就在他心急如焚之际,可怕的事情发生了! “噗!”一口鲜血涌上阮软的喉咙,未能忍住,直接喷在苏羡的俊脸上。 吐出来,舒服多了。 阮软终于睁开双眼,面前骤然出现一张血脸,吓得她直接从苏羡的怀里跳起来,“鬼,鬼啊!” 不对,好像有些不对劲。 她的床前怎么会围这么多人?还有那张染血的“俊脸”,定睛一看不正是苏羡? 所有人都在瞠目结舌,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抹去唇瓣上的血珠子,阮软默默的伸出自己的袖子,对苏羡道:“擦擦?” “看来你已经没事了。”苏羡闷声说。 可不是,生龙活虎,面色红润,现在肚子还在咕咕叫,是有些饿了的缘故。 “我......又中毒了?”阮软挠挠头,她刚刚在朦朦胧胧间听到了些许谈话。 第五十四章,替罪羔羊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白大夫接嘴说道: “可不是。若阎王愿意收你,兴许你就没命了。” 莫不是那包糕点......阮软身子发软,瘫坐在床上,脸色是震惊后的苍白。 苏羡用小翠端来的水清洗了脸,道:“躺下。” “我已经没事了。”阮软笑着安慰他,“俗话说的好,祸害遗千年,我不可能这么轻易就死的。再说了......”体内还有七叶决明,能够化解毒性。 苏羡摁住她的双肩,“躺下,不准动。” “我真的好了......”被子将她全都包裹住,只露出一个脑袋。 苏羡捏住她的小脸,“笨蛋。” “嘶......” 捏疼了?他明明没用力,但听到他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忍不住缩回手。 见状,阮软狡黠一笑:“不疼,我骗你的。” “......”真是个笨蛋。 人总算是醒了,也是因为阮软福大命大,若是寻常人早就被这毒害到阎王殿去了。 这件事没完。 “阮姑娘,这包糕点是谁送来的?” 阮软眸子暗了暗,脑海里浮现小六那张变扭的傲娇小脸,鼻尖沁着汗,一双澄澈的黑眸格外透亮。 他还是个孩子,一个纯真的小孩儿。 眼见不一定为实。虽然说糕点是小六送的,但毒或许不是他下的。 阮软将事情的原由简单的说了遍,苏羡便命觉月去抓人。 “等等。我觉得那小孩儿不是坏的。”阮软说道。 觉星不以为然,他觉得阮姑娘就是心太软,而且还愿意去相信别人的表面现象。 人家年纪小,可心肠不一定就是软的。坏人从来不把做的坏事写在脸上,就像是常言所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觉星愤愤道: “阮姑娘,我去把他抓过来当面质问,如今物证都在这里,看他怎么狡辩!” “不。”苏羡淡淡道:“他应该是替罪羔羊。” 没错,阮软也这么想的。 圆滚滚的杏眼转了转,她道:“就说我被毒死了,看那小男孩是什么反应。” “闭嘴!”苏羡阴着脸呵斥。 小丫头什么话都敢说,“死”字能随意说出口吗?要是......不可能成真,这个祸害会遗千年的,阎王都不愿收她。 可一听见她说那个字,心头就像是有只手在揪一样,又疼又闷。 阮软用两只小手委委屈屈的捏住被子,亮眸一转不转的看着苏羡,“我不怕毒的,也不会死的,别担心嘛。” 他抬起下颌高傲道:“谁担心你。我只是怕......你死了,我会睡不着。” 对哦。好像自己在苏羡身边,他才不会梦魇。就算将灯火吹灭,也能安然入睡了。阮软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这一奇怪的现象,但事实就摆在面前,证明她确有“催眠”功效。 阮软对他眨了下眼睛,“那我以后要惜命些,不然你该睡不着了。” “笨蛋。” 有人要杀她,她却还是这般没心没肺的笑,真是笨蛋。 很快,阮软中毒身亡的消息传遍王家府院,众人议论纷纷之际,王老将军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拄着拐杖走到临水阁。 “我的好儿媳,年纪轻轻的怎么就去了呢。何人胆敢下毒,这件事情我一定要查清楚。”骂骂咧咧的走进院子,看见苏羡等人正守在房门口。 第五十五章,肚子疼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儿啊,为父听到这一噩耗立马就赶过来了。”王牢的泪花闪着眼褶子里,“没想到啊,儿媳年纪轻轻的,就,就,就......天妒英才啊。” 他知道苏羡对阮软不一样,故而露出这般伤心之色,希望能和借此与儿子多亲近些。 苏羡和觉月站在一块儿,两人都板着冷冰冰的脸,毫无难过之感。他们似乎都不会装,故而沉默不语。 王牢误以为他们是伤心过度,愣怔在原地,于是哭的更加撕心裂肺,“儿媳啊,公爹定会为你讨回公道!” 阮软躺在床上,床前站着小翠。 她道:“没想到王老将军还挺有人情味儿啊。” “可不是。那哭声......”小翠唇角抽抽,“真是令人感动啊。” 是啊。门口的人恸哭不止,就像是要把这辈子没留的泪一次性全部流干。 七分靠演技,三分靠真情。说句实在的,王牢这辈子对不住苏家,更对不住苏羡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活到这般大的年纪,好不容易盼到儿子带着媳妇回家,却不想现在白发人去送黑发人。 阮软那小姑娘天真可爱,他也欢喜的很。若是能与苏羡白头偕老,他定是祝福。只可惜啊,红颜薄命啊。 王牢扯起袖子擦了擦泪。 “王老将军......”苏羡犹豫开口。 “羡儿,你不必说了。”王牢摆手制止他的话,“我既然认你当做义子,阮软便是我的儿媳。下毒之事我会查明白,让她走的安心。” 叹了口气,继续道:“逝者已逝,看开些吧。为父过几日定会给你介绍一些好的姑娘。怎么说咱也算的上钟鸣鼎沸之家,配得上王孙贵族的大家闺秀!你放心,爹改天会给你找些好的!” 他说的慷慨大方,彰显出慈父的“爱”。看吧,我为你考虑,你媳妇走了,我立马给你重新找。 一个两个不嫌少,三个四个跑不了! “靠!” 阮软气的从床上“诈尸”,倏的坐起来,却没料到一股暖流在肚子里涌动,她倒吸一口凉气,心道不好。 “阮姑娘,怎么了?” 阮软捂住小腹,她就说今天怎么心情不美丽呢,原来是一月一次的日子来了。 “我,我大姨妈来了。”阮软耳尖发红。 小翠转身朝四周看,哪儿呢?她怎么没找到? “不是。”阮软急忙解释,“是我的......我的葵水,对就是葵水。” “您别着急。”小翠安慰说,“每个女孩子都会经历这些的,不必感到羞耻。” 哪儿呢。阮软身为现代女性,怎么会因为这个羞耻。她是因为,要去厕所啊。 门口都是人,她咋出去? 小翠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点,攥着手出主意:“要不,您先忍着?” 阮软:“......啊?” “您等着,我去禀报主子。” “别......哎!” 小翠风风火火的冲出房门,被面前的场景惊呆。一群人团成团围在院子里头,有王老将军带来的仆人,也有他的几个妾室,大抵都是过来看热闹的,场景格外喧嚷燥闹。 瞧,人群中还有嗑瓜子的呢。 “主子。”她小声在苏羡旁禀报,“阮姑娘要去如厕。” “让她先忍着。” “这......”小翠为难的撇嘴,“怕是忍不了。。。” 苏羡二话不说转身入房。 阮软以为是小翠回来了,迅速起身坐着,翘首以盼。但看见苏羡时,立马变成蔫了的茄子,用被子牢牢的包裹住自己。 “很冷?”他想起之前阮软一直嚷嚷太热。 “不是。”她红了脸回答,像是蒸熟的螃蟹。 她怕衣裳脏了,不敢起身。 见状,苏羡的神情也显得有些不自然, 俊脸不自觉的发红,蜿蜒着透到脖子,只听他道:“我让小翠给你找些衣裳。” 阮软愣怔住,他知道自己是因为葵水来了的缘故才不敢下床? 没忍住脱口而出:“咦?你最近还挺懂女人的啊。” 苏羡眼里露出不解之色,“女子都会在忍不住的时候尿床?” 阮软:“......”(非静止画面),整个人完全傻了,呆呆的坐在床上。是她高估榆木脑袋了,想要苏羡懂女人,是人间妄想。 三秒后,她终于回过神,“苏羡,是我高估你的脑子了。你见过这么大的人还尿床?” 他默不作声的看着阮软。嗯,见过,现在。 无语凝噎,抱被不语。 见到她的模样,苏羡拧眉问:“你不是......” “当然不是!”阮软揉了揉眉心,“我这么大的人怎么可能尿床啊。” 眉梢斜挑,哦?那是什么? “我,我来葵水了。” “那是什么?”苏羡满脸正经,很是严肃。 小腹有传来熟悉的热流,阵阵刺痛。她的小脸揪在一起,倒吸了凉气。 “总之我现在要去厕所。” 她看起来很难受的样子。 转身离开房间,冷声对外道:“所有人的全都离开,不准进来!”威严且有魄力,仅轻飘飘的两句话镇住在场的所有人。 可他不过是王老将军收的义子,何来这般架子?众人本来还存在质疑,但看见王牢都拄着拐杖往外走,也便不敢继续待下去。 从前的铁血老将军都听他的话,其余人又敢说些什么呢。 “节哀顺变。”王老将军走到院子门口突然又转身补了句,“老爹会给你找更好的媳妇!” 信誓旦旦,满心满眼的都是关怀。 阮软去了趟厕所并且换好衣服,再回到房间的时候,苏羡和白大夫正在桌前说话。 “夜深了,楼主与夫人尽早歇息。”大夫作揖,退出房。 阮软爬上床,顺口问了句:“你们再聊些什么?” “葵水。” “......这......多了解也不是坏事,毕竟你以后娶了媳妇也不能什么都不懂。”她的声音有些虚飘。 躺在床上,身子软绵绵的像是在天上飘。每月的这几日都会腰酸背痛,难受的紧。 夜深了,在小腹胀痛中进入梦境。迷迷糊糊中,肚子上似乎感受到一股暖意,舒服的吟了声,没有太在意。 第五十六章,下毒的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第二日。 清晨的玉露方才滑过叶尖儿,鸟雀喳喳聊个不停儿,将枝头踩的颤动,随即又扑棱棱的仗着翅膀飞走。 阮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见苏羡已经穿戴整齐的去开门,原是觉月过来回禀事情,在外面说了会儿。 阮软这阵子睡眠浅,早上被点动静吵醒后就睡不着了,头发凌乱,睡眼惺忪的小姑娘靠在坐在床上,一脸颓色。 “醒了?”苏羡走进,手里端着碗黑色的汤药,是小翠亲手煎的,热腾腾冒出热气。 “嗯......”她揉了揉眼睛,磨蹭从床上下来,肚子上一只水囊顺着她的动作掉到地上,捡起来,掌心里还能感受到温热。 “是你放的吗?”阮软心里暖意融融。 苏羡淡淡回:“昨晚小翠来过。” 所以是小翠放的啊,真是贴心。阮软对她的好感度又上升好多。 洗漱完后,药也变温了。 她在桌前坐下,接过苏羡递过来的药汁,也没有问是治什么的,直接一股脑全都哗哗的倒进肚子里,好苦。 咧咧嘴,问:“这是什么?” 他冷冷的说:“毒药。” “嘻嘻,又在吓我。你不可能下毒害我的。要是我死了,就没人陪你睡觉了。”阮软笑嘻嘻的说。 “咳咳。” 苏羡呛住,她说的都是些什么话,陪他睡觉?明明是你在你的床上,我在我的床上。若真的想陪,倒也不是不可。 总之他乐意奉陪。 “喝之前怎么不问?” 闻言,阮软不正经的回:“大哥递的药,就算是毒也甘之如饴嘛。” 今儿的小嘴像是抹了蜜儿,倍甜倍甜的。 淡定的喝茶,眼底的一丝笑意微不可察,苏羡端起茶盏。 他已经看破阮软的心思,但就是故意不说。与此同时,享受着她的讨好与恭维,有种飘飘欲仙的感觉。 简单的说,他飘了。 阮软抢过他手里的茶壶,无比热情的为他倒好茶水。 笑意柔柔:“大哥,刚刚觉月和您说了什么啊?” 她好像听见了什么,糕点,下毒,小孩的词汇。猜的没错,应是和她昨夜中毒有关。关于这件事情,她很好奇是不是“小铁”做的。 心里总觉得小孩儿不会害自己。 “忘了。”他抿了口水,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说:“对了,你不是卡姿兰大眼睛吗?能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 “......我......我当然知道。”阮软开始圆从前的谎,“你们不就是在说昨晚我中毒的事情嘛。怎么样,那小孩在知道我死了之后,有没有做什么意外的举动?” “嗯。”他颔首,呷了口茶道:“你继续说。” “我......哎呦呦。” 阮软扶着脑袋依在桌上,“脑子疼,昨晚的毒还没消化掉,哎呦呦,头疼。” “毒进脑子了?”苏羡玩味的勾唇,“那可如何是好?找白大夫给你看看脑子。” “苏羡!你真是!” 阮软一掌颇有气势发拍在桌子上,在看到他深不见底的黑眸,阮软咽了咽口水,“真是太帅了,帅的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帅的惨绝人寰。”说着竖起大拇指称赞。 “不是违心的话?” “此乃肺腑之言。”阮软指着心窝子,“在这里,你就是最帅的。” 他挑眉:“没有人比我更帅?” 阮软愣愣点头,脑子里闪过无数明星帅哥的名字,眼睛盯着苏羡的脸,这家伙似乎比他们都好看,眉眼如画, 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邹忌讽齐王纳谏》),郎艳独绝,世无其二(《白石郎曲》)。 世无双也。 苏羡放下杯盏,道:“昨夜消息传出后,那小孩被塞进马车送往城外。” 尾随其后的觉月一直跟着到郊外的偏僻林子里,直到发现发现有杀手暗藏在前。 他们是来取小男孩性命的,挥着亮剑直接劈开赶马的小厮,而后挑开门帘...... 听到这,阮软心头一震,“觉月应该救下了那孩子吧。” “嗯。”确实是救下来。 只不过,马车的小男孩被人喂过眠药,现在还没醒过来。至于那些刺客,败在觉月手下后全都自尽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剩下。 “天呐,这群人是什么来头。”阮软惊的咂舌,在她的认知里,能对自己下毒手的人都是很恐怖的存在。 你想,一个人对自己都那么狠了,对别人呢? “大抵都是些江湖上的亡命之徒,就算是查到了也摸不清根源。” 听完苏羡的话,阮软只觉得后背脊发寒,半张着嘴说不出话,像是被五雷轰顶后炸在原地的。 莫不是把她吓到了。苏羡心里琢磨些安慰的话,还没说出口,对面的小姑娘深深吸了口气。 “我面子这么大的吗?现在连亡命之徒都扯出来,要是剧情再继续扯些,是不是能让我认皇帝老头儿当爹?”想了想觉着不妥,改口说:“要不让我当皇帝也成,不枉我来这一趟。” 要是旁人听的这混账话,怕是惊的下巴都要脱臼。皇帝陛下的威严是能随便挑战的吗?就她刚刚说的,字字够她脑袋落地。 苏羡听完后只说了三个字:“有志气。” 都是些感慨话,吐槽完完后心里舒坦不少。阮软幽幽叹息:“我想去见见那孩子。” 人被关在临水阁一处闲置的空房中,刚走近便听见抽抽搭搭的哭声。 觉星和觉月守在门外,见主上来了,上前作揖行礼,“主子,那小孩儿自从醒来后就一直在哭。” 什么也没说,就是哭的特别伤心。 阮软径直推开房门,里面的小孩下意识抬头,看清来人时,吓得“鬼啊”的大叫一声,眼珠子往上一翻,又昏了过去。 白大夫赶来施完针后,地上的男孩才慢慢睁开眼,面前出现的那张脸照旧的熟悉。 “先别急着晕。”阮软蹲在他身旁,立马说道,“我还没有死,不是鬼。” “你......哇!” 小六大哭起来,一把抱住阮软的腰,“姐姐,呜呜呜......” 见他哭的可怜,阮软让觉星倒了杯水来。 他对此颇有微词,一个下毒的害人精,有何好心疼的。 若不是觉月不准许,他定要拿刀劈了小屁孩。 不对,应该是把那包剩下的糕点塞进他嘴里! “诺,水。”没好气的递过去。 小六抽咽着摇头,“姐,姐姐,不是我,我,我没有下毒。” 阮软取过觉星递来的水,“先喝点,嗓子都哭哑了。” 温水润过喉咙,丝丝甘甜。 “姐姐。”小六用袖子抹了把泪,“我不知道那包糕点有毒。不然我不会拿给你吃的。” “那是谁给你的?”阮软问。 小六身子颤了颤,眼里露出惊恐之色,嘴巴张了张看向门外。 阮软也听见脚步声,回头。 王恒逸双手背在身后,眸色深沉,“我道是谁拿了我的手下,呵,原来是你们这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在他的眼里,苏羡顶多是来路不明的野孩子。至于阮软......他倒是感到诧异。探子回禀说她已经死了的。 可按照现在的情况看,是白养了探子。 情报根本不准确。 “你不用说了。”阮软拍了拍小六的肩膀,垂眸道:“我已经知道下毒的人是谁了。” 第五十七章,晕倒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看我干什么,又不是我下的毒。” 王恒逸甩开袖袍,正义凛然的模样。他过于着急否认,反倒是让人觉得不对劲。 “不打自招。”苏羡的脸上冷寒,眼底闪过嗜血光芒。 王恒逸反驳: “你冤枉好人。” “你也配称作人?” 互相看不顺眼,也不知道是谁先动的手,两人瞬间纠缠起来,在狭小的空间里施展身手。 王恒逸侧身抓住苏羡的胳膊,用力翻扯,不料自己的腿肚子却被人猛的踢上一脚,十足的猛力,若不是他身健体魄,恐怕就跪倒在地了。 “别打了。中毒的是我,别为了我打架啊。咱们坐下来聊聊?”阮软大喊制止。 苏羡充耳未闻,使出一拳“唰”的揍在王恒逸脸上。 “我才不是为了你!”姓王的啐了口血,他单纯看姓苏的不爽。 从哪儿旮沓来的小子,让清心寡欲的老爷子也对其百般呵护,比对亲儿子还要好! 两抹影子纠缠不清,出手全都是狠招,不要了对方性命便善不罢休。眼见两人都挂了彩,俊脸青一块紫一块的。 王恒逸在抖打过程中发现苏羡身上有伤,开始专挑那块下手。 阮软:“卑鄙。” 觉月:“下流。” 觉星:“无语。” 事关两人决斗,任何一方派人帮衬都会失了体面。 王恒逸一脚踹在苏羡的胸口处,而他的脸却又挨了一拳,两行鼻血汹涌而出。 两人这才停手,稍作休整。 “别打了。” 阮软心疼的抱住苏羡,带着浓重的鼻音说道:“别打了,好不好?” 心头软了软,些许感动。 “咱不和他打哈。。。”她吸了吸鼻子,粉嫩的小脸皱成团,“这次放他一马。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呢。” 他低头望着阮软,“你是在关心我?” “嗯。要是你死了,下一次就是我。” 如花似玉的年纪,她还不想死啊! 被他冷眼一斜,没骨气的阮软哆嗦了下,不敢去看苏羡铁青的脸,继续补充道:“就算是死,我也陪你一起死。” “恶心。”王恒逸在一旁不合时宜的说道,鼻子下方的两抹血痕显得格外滑稽。 阮软越对苏羡示好,他心里的怒意就越发旺盛,像是要把心肝肺全都烧了似的,灼灼发疼。 “今天我就要取你们这对狗男女的命!”王恒逸怒气冲冲,拔来侍卫的剑便要往前砍。 不料此时后脑勺突然感到钝痛,蓦然回首,一个圆脸的娇软妹子怒瞪而来,手里举着行凶棍棒 。 小翠大喝:“不准任何人伤害主上!” 在场人屏住呼吸,眼睁睁的看着力拔山兮气盖世的王大将军白眼往上一翻,然后倒在了地上。 阮软:小翠儿威武。 觉星:翠姐儿好凶。 苏羡拧眉:怎得是个女子救得我?让王恒逸起来,我要再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这......” 阮软蹲下探了探他的鼻息,“幸好,还活着......” 啪嗒。 是木棍落地的声音,小翠的眸里氤氲起水雾,而后“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跑到觉星面前将他抱住:“呜呜,人家好怕怕。” 第五十八章,当年的事情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王大将军一倒下,府上凡事有些地位的人全都赶来,将房子围的水泄不通。他平日里最宠的小妾绿琳直接冲进去,“王爷,王爷!” 趴在床前恸哭不已, 真是让闻者伤心听者流泪啊。 “将军,您可千万不能有事啊,否则......否则奴家就不活了!” 女人做出伤心欲绝的的态势,整个房间都只能听见她的呼喊声。 “闭嘴!” 王牢拄着拐杖走进来,脸色极度寒沉,“这个逆子做的好事!真不嫌丢脸!” 他在来的路上,先去见了小六一面。那孩子说了,糕点是王恒逸给的! 他哄骗小孩,说自己发现阮软个心地善良的女子。于是将桂佳坊的糕点递给小六,让他送予阮软赔罪。 小六子虽然精明,说到底只是个孩子。他在临水阁偷摸了好些日子,在被人抓之后,阮姑娘并未怪罪,还心善放了自己,那时候心里已经就生了感激之意。 当听到最敬佩的王将军说出那番不该疑心阮姑娘的话,感觉找到共鸣一般。乐滋滋的拿着那包带毒的糕送给阮软赔罪,却没想到...... 阮软姐姐险些因此丧命! 听闻阮软姐已死的消息时,小六子又悔又气的去质问王恒逸,却没想到被人迷晕塞进了马车...... 再之后便是觉月从刺客手里救回自己的事儿了。 王牢听到小六子完完本本还原的事情经过,登时气的心脏发疼。 这个儿子,手下掌管数十万禁军,有头有脸威风凛凛,怎的行事却如此阴险?他活了这把年纪,听闻王恒逸做出此等龌龊之事,脸皮子都在飘,挂不住似的。 用拐杖戳了戳地面,他道:“羡儿,是我没教好王恒逸,这才害得儿媳险些丧命,是我的错......” 神色复杂的看向床上昏迷不醒的王恒逸,继续道: “逸儿的娘亲死的早,我平日里对缺少教导。现在造成这样的局面,也有我的错。如今逸儿还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已经受到应有的惩罚,你且看在我的份上,原谅这一回可好?” 王老爷子四两拨千斤,照这架势是要 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苏羡一直挡在身前,坚实有力的肩膀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剑眉耸立,冷漠说道:“杀人者,以命抵之。王老爷子方才这番话怕是有失公正。” 这是不愿调和了。 “你!”王牢气的翘胡子,也顾不得颜面,大声指责:“你们俩可是亲兄弟啊,难不成为了一名女子,自相残杀吗?” 群众无一例外的瞪圆瞳孔, 觉月等人宛若五雷轰顶,呆站着不动,王恒逸的那名小妾也停止了抽泣,全眼迷茫。 就连阮软闻言也为之一震,心里早就有此猜测,可是亲耳听到的 感受又是完全不一样的。 故事情节被改了?她心里猜测,或者说这是番外里出现的线索,因为她的穿越,所以所有的剧情走向都不一样了。 此刻的王牢被气的捂住胸口,然而什么用都没有。 苏羡照样固执己见,坚持杀人偿命的说法。 王老爷子摆手:“逸儿是有错,可现在阮软也还好好的活着不是吗?你那杀人偿命的说法可行不通!” 他青年的时是将军,曾于众多敌国大将停战协议,在谈判桌上讲的就是一个“蛮理”,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战胜敌人。 他的秘诀只有四个字,胡搅蛮缠。 苏羡 心里涌着股怒气,道: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即便......” “打住。”王老爷子做抬手的动作,“你莫要和老夫讲道理。我本就不是讲道理的人。总之,在王家,我断不允许出现你们兄弟二人手足相残的局面。”掷地有声,不容置喙。 别想跟我讲道理,不然我能讲到气死你。阮软顿悟,原来苏羡噎死人不偿命的本事是遗传的啊。 苏羡还想说些什么,王老爷子横眉冷对的打断:“这件事情我不和你多言,我要和阮软说。” 她是受害者,最有资格评断此事的人。 房里的人全都轰出去,只留下床上躺着的王恒逸,王老爷子,还有苏羡和阮软。 三人坐在桌前,静默无言。 王老爷子的拐杖磨蹭在地面上,发出“呲溜”的怪异声响,沉默半晌,嘶哑的喉咙发出叹息,像历经千年的沧桑般。 “当年,我还是个军营里喂马的小厮。偶然的一天,我见着了一位男扮女装的女子,英姿飒爽,神采飞扬,当她从我身边路过的时候,我......”他激动起来,黢黑的脸庞微微泛红,脑海里回忆起青春的澄澈美好。 苏羡正襟危坐,“不必说了。这些事情她都知道。” 王老爷子愣了,睁圆了眼睛问:“你告诉她的?” 苏羡望进阮软的眼睛,她乃二郎神后代,拥有一双卡姿兰大眼睛,知古晓今,想必是了解那些往事的。 “嗯。”他颔首。 阮软:“......”我还能说什么。当你撒了一个谎言后,就要用千千万万个谎言去圆回来。 “其实我知道的并不是全然真切。还请王老将军告知。”她道。 “哎。都是一些陈年往事罢了。我与羡儿的母亲被世俗阻拦,相爱而无法相守......”回忆往事,不禁哽咽:“她怀着我的孩子迫不得已的嫁给苏丞相。最后落得个红颜薄命的下场。” 阮软听的满头雾水。 明明当初带兵捉拿苏家的人正是王将军本人。而且从她刚开始来到这个地方时,苏羡也是潜伏在将军府,准备将这一家子全部送入地狱来着。 现在认起亲戚了。 苏羡见她疑惑的模样,食指轻轻敲在桌上,解释道:“一开始我也以为是王家构陷苏家。后来你告诉我凶手是李华,我便顺着这根藤查了下去。才知道当年父亲母亲是为了保全王老将军,所以才遭了灭门惨案。” 所以,李华救苏羡,是为了让他和王恒逸这两个有血脉关系的兄弟自相残杀。 “羡儿的母亲是为了我才死的。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暗中追查凶手却毫无头绪,直到那夜看到羡儿......” 第五十九章,往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李华真正想对付的是王牢,而苏丞相为了保全自己的兄弟,将所有的罪责揽到自己身上。 当年苏羡的娘亲为何会选择嫁给苏丞相?李华为何千方百计对付苏王两家?阮软不得而知。 书中并没有提及这些。但她唯一可以确认的是,因为自己的来到,所有的剧情开始偏离原来的轨道。 很快,王牢愤愤而谈。 “李华那只老狐狸,口口声声说忠心护主,要与我结成异姓兄弟。却不想是个无耻混蛋!当年我在外征战,战功累累,却没料是他暗中告诉皇上说我要谋反。”王牢感慨。 李华见扳不倒王牢,便将矛头指向苏丞相。只要将两人其中一个拖下水,另外一个肯定拖不了干系。 苏王二人兄弟情深,总所周知。 可是让李华没想到的是 ,苏丞相居然会让王牢亲自带人捉拿自己,以此撇清嫌疑。 阮软听完后却皱了皱眉,“您刚刚说这么多年都没有找到凶手?” 但凡用心查过,都能知道是谁在针对自己。 王牢怔了几秒,“老夫多年沙场征战,并不知朝堂上的事情。况且李华这狗贼狡猾至极,做事从未露过马脚,我并不知道他暗中做的这些事。而且我也确实是在苏兄的家里搜出通敌的罪证,如山的铁证啊!就算最后我要保他们,皇上也不会同意。” 阮软扯了扯唇,“那您为何不能娶安娘?” “我战功赫赫,而安娘是花玄楼楼主之女。她们家族在江湖中势力庞大,若是嫁给我只会助长我的名望与势力。所以皇上绝对不会同意让安娘嫁给我。” 树大招风,功高盖主,怕是难有好下场。 “所以是苏丞相帮你娶了安娘,为的是保护她肚子里,和你的孩子?” 天呐,这苏丞相也太好了吧!绝世好兄弟。 “照这般说,苏丞相当真是位重情重义之人,可你......”阮软没有继续说下去,反而是朝苏羡看了眼。 照她看, 王牢将军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呢!李华背叛兄弟情谊,陷害苏家和王家。而苏丞相为了保住王牢,情愿将火苗引到自己身上。可是,王老爷子又做过什么呢? 早早退下将军的位置,在府里修道观,追求长生不死之术,几时查过苏家灭门的惨案?还有,他口口声声说有多爱安娘,都是假话! 他娶了正妻,纳了妾室,还生了孩子。他的深情从何而来? 阮软都看出的虚假,苏羡怎能不知。 如今的架势,怕是苏羡在逼王牢复仇...... “都是些陈年往事了。”王牢叹息,“今天我告诉你这些,目的是希望你能了解这些事情。知道羡儿和逸儿乃是实实在在的亲兄弟!纵然逸儿有过错,做大哥的也该宽容些不是?” 好家伙,打感情牌了。 “呵。”苏羡冷笑,反复咀嚼亲兄弟二字,越想越觉得讽刺至极。 从前王牢,李华,还有苏烈也是三兄弟。最后除了苏烈重情重义外,其余二人何曾有过宽容? 第六十章,密室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们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我也不再听。”苏羡道:“既然王老将军已经答应与花玄楼共同对抗李家,就要拿出相对的诚意,而不是纵容你的儿子在这闹笑话。” 王牢一哼,“你不也是我儿子?” 只是从未叫过自己爹。 眼看两人又要僵持起来,阮软打圆场道:“王老将军,您方才说的意思我已经听懂了。王恒逸下毒害我一事,小六也已经说的很清楚。这样吧,我们各退一步。下毒的事情我可以向您所说的那样,宽容一会,但是我也有个条件。” “你说。” 阮软敛眸,“让王恒逸放了阮家人。” 他们不仁义,但终究还是抚育阮软的人。这次因为她逃婚的事情牵连进来,虽自身有错却不致死。 放他们一回,此后两不相欠。 这件事情对王老将军来说轻而易举,他只需点头示意便可。可是,现在光是阮软松口还不行,苏羡并未发表意见。 目光投去,灰褐的瞳孔里布着疑虑。 “羡儿,你说呢?” 他问。 “可以。” 听到这两个字,王老爷子的心顿时松懈下来。 谁料苏羡还有下文,“王恒逸可以不死,但需自断双臂,以此赔罪。” “羡儿!你!” 反派还是个反派,狠角儿啊。我的人,就算是小丫鬟,也只有我可以欺负的,旁人绝对不行! 阮软心里默默的给苏羡点了个赞,嘴上还是说道:“算了吧,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羡说:“他算不得人。” “啧,怎么能当着别人的面儿说呢?” “哦。” 两人一唱一和,又把王牢气的半死。他试图用亲情感化儿子,用往事打动儿媳,可惜他们全然不顾,就和没听见似的。 “啊!” 床上的人喊了声,抱着脑袋坐起来。 “逸儿!”王牢惊呼一声,拄着拐杖上前。 苏羡和阮软对视一眼,也跟了过去。 王恒逸倒吸口凉气,右手捂住后脑勺,有层白色纱布缠在上头,感觉有些勒脑袋。他皱了皱眉,委屈说:“疼......” 王牢从未看过他示过软,试探性喊了声:“恒逸?” “疼......”王恒逸噘着嘴巴将头侧过去,皱眉:“你是谁?” “我,我是你爹啊。” “胡说。你这么老,怎么可能是我爹。脸长得跟朵菊花似的。” 啥,啥,啥?菊,菊花? 王牢的眼睛都要凸出来,不可置信的瞪着。 “恒逸,你这是怎么了?” 他没有回答王牢的话,反而是将目光转到阮软身上,从头到脚打量一脸,突然咧了嘴喊:“娘亲!” 激动,心奋,各种情感交织在眼中,猛的从床上跳起, 张开双手便要抱住阮软的腰。 诶?怎么感觉很坚实?抬头一看,是怪叔叔满脸阴霾的瞪着自己。 王恒逸抱着苏羡。 苏羡用冷眼刀子盯着王恒逸。 立马松手,“哇”的一声哭起来,“娘亲,他凶我!哇!!!” 难不成是脑子秀逗了? 请来大夫瞧过,说是小翠拿棒子伤了王恒逸的脑袋,现在他只有三岁的智商。 堂堂的大将军,变成了奶娃子 。 王牢看着呆傻傻的儿子,心里五味杂陈。说他咎由自取吧,可这又是自己的儿子,说他可怜吧,又是他自找的。 “看看你弟弟现在这样子,你还舍得断他双手?”王牢对苏羡道。 苏羡冷冷吐出四字:“咎由自取。” 好个铁石心肠。 王恒逸将大夫一把推开,浓眉高皱着跑到阮软身后,丝丝抱住她的胳膊,“娘亲,怕怕。坏人要断我手手。” 孩子急得快哭了。 “别,别怕。他,他是在开玩笑。”阮软感心里无味杂陈,解释道:“我不是你母亲,我......” 话没说完王恒逸就哭闹起来,死死抱住她的胳膊,“母亲,孩儿究竟做错什么了,你为什么不要我。” 苏羡冷脸,“再不放开,我亲自断你双手!” 被气势镇住,王恒逸缩了缩鼻子不敢说话,脸色发白,可怜兮兮的松开手。 “走吧。”苏羡拉过阮软的手。 “不要!” 王恒逸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抱住阮软的大腿撒起泼来,叫嚣着:“就算今天坏人打死我,我也不会松开!娘亲,娘亲,你不要抛弃我!” “你,你别哭啊,我不走,不走总行了吧。”阮软见不了别人哭。 王恒逸现在与之前的形象完全天差地别,冷酷无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憨厚和淘气。 听见阮软说不走了,他乐的拍起巴掌,“好哦好哦,娘亲最爱我了。” 苏羡看到眼睛发胀,一把拉住阮软的手腕往外走去。 眼见着“娘亲”走了,王恒逸做势要追,这时的王牢将他一把抱住,满口苦涩的喊:“恒逸,恒逸,爹一定找絮城最好的大夫治好你!” 不仅如此,还要封锁将军府所有的消息,千万不能让这件事传到别人的耳中,以免有人趁机心怀不轨。 “苏羡,你怎么又生气了?” 阮软拎着裙角跟在他身后,直到小腿儿都发软了,才将人追上。 苏羡面无表情的转身,“男女授受不亲。” “可他现在的智商只有三岁,还是个孩子。” “真该断了他的双臂。” 阮软皱眉:“那样的话,王老将军怕是不会同你一起共计大事了。” “呵。”嘲讽的笑,“在王牢眼里,藏宝图要比儿子重要。” 藏宝图?是从王家地窖里偷出来的那个?怪不得王老将军会重新出山,帮助苏羡筹谋攻讨李家的事情,原来是有利益交换啊。 “苏羡,如果我猜的没错,你们是要刺杀李华吧?”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这或许不是最好的复仇方法。”阮软索性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和盘托出,“李华之所以对付苏家,是因为苏家和王家精忠报国。可恰恰是这点,让苏王两家陷入陷阱。” 什么意思?苏羡皱了眉。 阮软朝他走了两步,继续道:“因为,李华想要当天下的主人。” “篡位?” “朝廷上位高权重的就只有苏烈和王牢。但他们二人并无谋反之心,相反,李华有。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处心积虑,步步为营,扫除所有的障碍。” 阮软耸了耸肩,“这就是我知道的所有事情。你若真想报仇,其派人潜入李家密室。” 第六十一章分别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李家密室,里面修建缩小版的皇宫大殿,设有堂皇富丽的龙椅,上摆一件绮丽龙袍。那里面的任何一样东西,都足以让李家诛九族,让李华永不翻身! 这次,还是由李老将军亲自带兵揭发,在密室里搜出罪证后,李华匍匐在地,从前在朝堂上的威凛气势消失的荡然无存。 皇权不可侵犯!当觉月回禀这些时,阮软似乎已经看见了李华的下场。 曾经威风一时,狡诈诡谲的李太傅,一夜之间身败名裂。 大堂上。 皇帝怒意难掩,连李华的面都懒得见,直接下了诛九族的令。就连他一向宠爱的太子,也没给好脸色。 毕竟李太傅是太子恩师,都是有些牵扯在里边。 大殿上,百官低着头不敢再惹圣怒,纷纷屏气凝神装作是鸵鸟。 半晌功夫,皇帝气够了,脸上皱成一团的纹线慢慢舒展开来,道:“这次擒贼,王爱卿功不可没啊。” 威严的声音像是一块大石头压在人心上,他眯了眯眼睛看着王牢,深不可测。 “这是微臣的指责,不敢居功!”王老将军跪在地上,“原是李家小厮来将军府通风报信,乃何我儿旧疾复发,无法下床,便哀求老夫前去擒贼,破清其心不轨!为陛下,为天下黎明分忧,是微臣必须要做的事情。” 表明忠心。这天下还是你的天下,我和我儿子都是在为你办事。 至于李家小厮,那是苏羡买通的人罢了。哪有什么通风报信,都是羡儿给的情报。 此番李家立了打工,可王老将军高兴不起来。苏烈,李华,这两人都是他的好兄弟,可最后的下场,都是因为谋逆之心,被自己亲手送上刑场。 李华也就算了,可是苏兄...... 哎,红尘往事,想来都是一把心酸泪啊。 他满脸忧容的回到家,准备将朝堂上的事情告诉苏羡,没想到临水阁人去楼空,两个人影子都没看见。 “嘶,老夫这是被利用了?还用完就跑?” 他们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事成之后居然连句“谢”都没说!哎,走的好,不然等王老将军回来,怕是不愿放人。 马车停在郊外。 阮软学着古代礼仪抱了个拳,“苏大哥,一别两宽,祝你好运!” 苏羡:“......” 她背着包袱,一席飒飒黑裙,墨带束腰,长发用根木簪高高竖起, 素雅清秀中又带着女儿家的豪爽英气,水波潋滟的双眸澄澈明亮,让人情不自禁在此沦陷。 转身走了两步,阮软却又回头:“李家......李红月......” “当年李家留我一个,今朝我也留她一人。”苏羡答。 此番,也挺好。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李家落得现在的境地,是李华自己咎由自取。 “那这次我真走了。”阮软做了个拜拜的手势。 苏羡冷冷的回:“嗯。” 还没等人走,他已经先行上了马车。 “哎,用完就扔,绝情啊绝情。”阮软叹了叹气,背着自己的一包银钱准备行走江湖。 第六十二章,分开后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主子,您当真要丢下阮小姐一个人吗?”站在马车窗口的觉星忍不住开口询问。 且不说阮小姐不识路,就她这种只身一人的可爱小姑娘,说不准半道上就被狼叼走了。 怎么说阮小姐也是此番复仇大计出了很多力。 马车传来冷漠无情的声音,道:“是她要离开的。” “那你为什么不挽留?”觉星的这句话是脱口而出,连平日里的尊卑之别什么的全都忘却在脑后。 良久,在他以为主上不会回答的时候,马车里的人突然开口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呵,就你懂?凭实力单身二十年,身边连个女子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位愿意接近的姑娘,还轻易把人家放走了。 觉月在前赶着马车,听完苏羡说的话,垂眉凝视前方,猝不及防的说道:“主上,主要你一声令下,我立马把人绑回来。” 觉星:“???你是土匪吗?” “呵。”他轻笑,“我们花玄楼的人,还需要守规矩?” 回头望向马车,觉月又道:“主上,是否将阮姑娘追回?” “不必。” 阮软是个三角猫,根本闲不住。若是硬将她绑回来,只会绞尽脑汁往外逃。与其这样,倒不如先放养,等她累了,才能认清家门在哪。 觉星不知原由,心中只觉遗憾纳闷,三步当做两步跳上马车前座,与觉月并列而坐,问:“怎得没见翠姐姐?” “兴许是先回去了。” 哦?怎得也不等等我?莫不是今日翠姐儿恼我,嫌我桂花糕吃的多了? 觉星撇了撇嘴,心想女子家的总归是用的要多些,每月还需添办些胭脂水粉的,可是翠姐儿每月的银子还要折些出来给自己买桂佳坊的糕点,属实有些不够。 想着想着便叹了口气,“我觉得我对不起翠姐儿。” 觉月一挑眉,莫非是铁树开花,觉星开窍?知道了小翠对他的心思? “哎。翠姐儿从小到大都在照顾我。把我当儿子似的养,我却如此不懂事,也没孝顺过她......” “这话莫要在她面前说。” 为什么?觉星迷茫的瞪着眼。 觉月答:“不怕死,你也可以说。” 这......罢了罢了。翠姐儿若是真的打我,凭这么多年的交情,我也是断然不会回手的。 觉星缩了缩脖子,终于闭上嘴。 ...... 三日后 夕阳西沉, 小孩踏着暖暖余晖,左手搬着凳子右手拿着西瓜,穿过熙攘的人群,走到离茶摊最近的地方,摆下凳子。 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不转的盯着前方,时而握着西瓜啃一口。 茶摊客满,中间那坐着一人,穿的倒是素净,普普通通的灰色衣裳, 木簪束发,手持一把玉竹折扇,像是位温文尔雅的书生。 “话说刘关张三兄弟桃园三结义,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准备共同干一番大事业......” 不错,此人正是阮软。 自打前几天在街口说了段书后,便有茶摊的老板专门给她支了个摊,请她过来讲故事。 这不,小小的摊子被挤得水泄不通。 只见她将醒目往桌子上一拍,“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三章,发扬光大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意犹未尽的客人们结伴散开,期待明个儿的故事。 讲完故事的阮软照旧坐在摊前,将桌上的赏钱踹进腰包里。随后,茶摊老板又支给她一些银钱,算是报酬。 请她说书一回,比平日里多赚一倍。要说下午旁儿谁喝茶,点的不都是些花生小菜,再温几两酒么。 阮软收了钱开心,这茶摊老板也开心。 腰包里鼓鼓囊囊的,今日算是赚够了。她寻思着明个儿白天,再去讲出西厢记的故事。这是絮城女子爱听的,只不过她们给的赏钱较之少些。 “夜里逛花楼,赚钱不用愁。” 阮软回到客栈换了身行头,化身为吊儿郎当的白衣小生,摇着墨染玉扇,大摇大摆的走进春香楼。 “呦!阮公子!” 刚到门口,不知从哪儿窜出来的魅姐儿双手环住她的腰,“唔吧”一口亲到阮软的右脸上,留下大大的口脂印子。 “阮公子啊,您可算来了!人家想死你了!”魅儿抬手,轻锤她的肩膀,在阮软耳边娇嗔:“今晚,还有哪些个有趣的法子,通通在我身上使出来!” 阮软笑了笑,反搂住她的腰,“爷今晚要你们大开眼界!” “爷~就我们两不行吗?” “那怎么行?爷开的可是个班儿,得多收些费不是?”阮软用空闲的那只手挑起魅儿的下巴,活脱脱的痞子相。 魅儿听到不是只教她一人,沮丧的皱了皱眉,失望的说:“爷,那您下回可得白日里来。我们这些妹儿都是白日有空,您现在来也没机会听啊。” 阮软醍醐灌顶,赞赏的摸了摸魅儿的细软的发丝,“下次我单独给你开个班,只收半价。” “爷,人家真是爱死你了!” 魅儿踮起脚便要亲过来,阮软见状立马别开头,并且用一手抵住她的脸。 “爷!我亲你不收银子!”她撅着嘴。 阮软:“大可不必。” 她只是来赚银子的。 “阮公子!” 进门便被一群莺莺燕燕围住,有人搂住阮软的胳膊,有人搂住阮软的腰,还有人实在是挤不进来,只能去攥着她的手指头! 现场的顾客们目瞪口呆,从未看过这群女人如此真心实意的去迎过人,而且对方还只是个穿着朴素的书生,模样倒是眉清目秀,一双水灵的眼眸晶莹透彻。 “阮公子,你做的那个什么,放松跑步后按摩肌肉,减肥神器滚珠可真是有用,我跑完后用那个按摩,小腿都不觉得硬邦邦的勒!” “阮公子,还有那什么,瑜,瑜伽环,开,开,开肩神器,减肥美背健身拉提圈!”女人想了好久才记住全名,“我用完之后,果然感觉肩膀直了好多!以后肯定能,能练成你说的那什么,直直......”想不起来了。 阮软提醒:“直角肩!放心吧,按照我的方法使用肩部提拉圈,一定会练成直角肩的。而且还能克服驼背!” “阮公子!您说的那个呼啦圈真的能瘦腰吗?什么时候能造出来?” “阮公子,您......” “都在干什么呢!” 来者声振屋瓦,宽臀肥腰,身材已经严重发福,从她凤眼翘鼻,摇曳步伐中,隐约能窥见当年的风韵。 “都干什么呢!”她甩开帕子,嗓音尖锐道:“都不接客了?” 莺燕一哄而散。 阮软松了口气,双手环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老鸨情姨。 “还以为你不来了呢!”情姨哼了声,一把拉住阮软的手腕。 两人坐在大堂角落处,桌上摆了几道好菜,一壶好酒。 阮软要了杯温水,又在情姨殷切的目光中吃了几口菜,身旁不时有几位姑娘家路过,含情脉脉的目光扫略过去。 她模样生的俏,眉清目秀的文雅小生,只单单站在那儿便能引人侧目。 “阮公子,您全名什么,家住何方,可曾娶妻啊?”情娘像是查户口的。 人在江湖飘,保命用小号。 阮软放下筷子,“我叫阮小布。江湖闲人,尚未娶妻。” “阮小布,好名字好名字。”情娘一顿猛夸,说什么相貌堂堂,一表人才,几乎把他这辈子学的所有成语都用了上去。 最后说的阮软都脸红了,有些不好意思。 见状,情娘这才说出心事儿,“阮公子,您看我这身材,可有法子瘦下来?” 她是人到中年发福。 阮软打量了一眼,心里算计着情娘大概的重量,约摸一百六左右,一米六的个子,属实有些胖。 “你放心,不差钱。”情娘以为她是担忧这个,立马笑嘻嘻的表态:“若是瘦一斤,半两银钱。” 爱美是女子的天性。很多时候,因为肚子上的肉,脸上的痘,心急火燎垂头丧气。 无论有多瘦,总觉着自己是胖的。 情娘已到中年,日日为这一身的肉操碎了心,而且最关键的是她的老相好都被隔壁院儿的抢走了! 阮软蹙了蹙眉,“钱倒是其次。关键是你能不能坚持的下来。” 她拍着胸脯保证。 “好,到时候我教你一套江湖硬核减肥仙法,只要你按照我说的来做,保准能消掉身上的肉。” “哦?”真有这么神奇? 到底是何种仙术! 阮软勾唇:“此法名叫广场舞,是一种神奇的艺术,不仅能减掉肥肉,还能强身健体,促使身心娱乐,增加姐妹之间的友谊!” 如,如此神奇? 当然,阮软势必要将广场舞发扬光大。记得她高中的时候,每晚都会去摆小摊买气球,当时广场上就会有很多跳舞的大妈。 看久了,动作也就记住了七七八八。 此时情娘听的目瞪口呆,她吃不准阮公子说的是否真确,只不过听她那滔滔不绝的长篇大论,便觉得很有道理。 认真的点头,“阮公子,只要能帮我去掉身上的肉,银子定不会少了你的!”说着,朝不远处招了招手。 她笑的猥琐,肥手搭在阮软肩膀上,“公子,我还有些事儿。现在便让丽花陪陪您。” 眼见着那姑娘迈着摇曳多姿的步伐走来,阮软连忙摆手:“不,不必了。我不喜欢女子!” “什么?” 第六十四章,花楼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天底下居然有男人不喜欢女子!莫非......智慧的眼睛突然一亮,情娘挥手赶走丽花,然后附在阮软耳边道:“其实这儿还有个秋花楼。” 阮软兴致缺缺,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秋花楼,你开的分店?” “诶!非也,非也。”情娘声音压的更低了,对她眨了眨眼睛,“秋香楼里的男子,不仅俊郎非凡,而且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还有这么好的地方?”阮软捂唇一笑,“天色不早了,我还有点事儿,先行一步。” 情娘看着她远行的背影,微微浅笑。转身正欲离开,不料面前正罩一片黑影。 “主,主子!”她被吓得一哆嗦 “她去哪儿了?” 她?说的可是阮公子。听那冷凉的语气,像是两人有仇似的。顷刻间情娘感到冷汗嗖嗖,指向门外的方向,“去,去秋花楼了。” 只一阵风的功夫,眼前的那抹黑影直接从她面前略了过去,只隐约看见衣袍蹁跹片刻!主子的脸色很不好,满是阴霾就跟要杀人似的! 阮公子,祝你好运。 ...... 好奇啊好奇,好奇猫儿在她心尖儿上挠痒痒似的,阮软寻了好久才找到地儿。 烟花柳巷,热闹非凡。 进了春花楼,坐在二楼雅座。慢条斯理的品了口细糕,呷了口茶水,静静听着楼底下传来的美妙琴声。 妙哉,妙哉! 楼下男男女女,喜笑颜颜,对酒当歌吟诗,好不畅快。整栋楼坐满了人,其中包含着是女扮男装的客人,也有金衣玉带的富家公子。 “公子。” 偏过头,来的是一位红衣男子,妖冶邪魅,鲜艳夺目的红唇微微张着,目光迷离,看着阮软娇羞一笑。 “公子可有人作陪?”话是这么问的,可是人却已经在她身旁坐了下来。 阮软咽了咽口水,“没有。” 好俊俏的妖孽,又蠢又欲,好喜欢。 她尽量保持淡定,双目盯着楼下,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潮。第一次逛花楼,没什么经验,心里激动的要死,火热火热的要烧起来一样。 “公子,您流汗了。”那人笑了,从袖子里取出香帕为阮软擦了擦,“公子,最近天气炎热。你怎么还穿这种高领子的衣裳?” 阮软面无表情拂开他的手,“我不热。”她的领子刚好可以挡住脖子,不让别人发现她其实没有喉结。 男子悻悻收回手。怎得,都来这儿了还欲拒还迎?还是说瞧不上我? 他为阮软倒了杯酒,“公子,别光顾着喝茶。” “我不喝酒 ”阮软拒绝。她酒量不好,怕会喝酒误事。 他邪魅一笑,唇角微微往上翘着,比初春的桃花还要迷人,纤长的手指捏着一杯酒抵在阮软唇边,长眉斜挑:“公子,请。” 心里的小鹿别再撞了,快要撞死啦!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鬼使神差的饮下他递过来的酒。 拜托,美色当前,谁能抵挡得住?她终于明白,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句话的含义。 “公子,好喝吗?”男子凤眼含笑。 第六十五章,彻夜长谈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入口甘甜,有丝微微的浅淡辣味,但是并不会感到刺喉不适,相反的,还有点清凉的感觉。 她忍不住接过男子递过来的酒,又喝了一杯。心满意足的舔了舔唇,娇俏的脸颊上染了抹粉色。 “看来酒比人美。”男子浅笑,魅惑的眼睛扫向楼下。 人潮往台前拥挤,急不可耐。一抹白色的影子翩然走向台中央。 顿时,楼下的喧闹声响彻云霄。 “云公子!是云公子!” 阮软顺着声音往下看,目光有些迷离,愣愣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白衣飒飒,双瞳凝秋水,剑眉如墨染,一缕风撩拨起他的发丝,指尖流转在琴弦上,弹出一曲醉人的曲调。 很美,很俊,叫人感到惊艳。 “就像是,神仙。”阮软忍不住惊叹。 果然,没有人能比的过花魁。 她身旁的男子扯了扯唇,“云妖可是秋花楼的顶绝儿,而且啊只卖艺不卖身。纯着呢。” 顶绝儿,有意思。 阮软憨憨一笑,小掌拍在桌子上,“小爷有的是钱!今晚,我就要他!” 她这一喊,惹得楼下所有人投来视线,就连台中央的男人也皱了皱眉,微微仰起下巴朝她看过来。 分明的下颚线冷硬中带着倔强。阮软一看乐了,对他道:“看什么看,我要的就是你。” 放才她喝的是百花酿,虽然入口清冽甘甜,可它的后劲非常大。现在的阮软完全是酒精上头,心里的野兽愈发克制不住。 “呵。”云妖不屑的哼了声。 登徒浪子,他看不上眼的。 此时,春花楼的妈妈蹭蹭的跑上台,对着大伙儿说道:“今夜,一人出一句诗,若有人入得了云公子的眼,便能与之彻夜长谈!” “哇!” 楼下登时欢呼雀跃,也有人已经开始皱眉苦思,希望能说些什么来引起云公子的注意力。 很快,便有人举手道:“流觞百转千回醉,慕名晚来上云间!” 众人哈哈大笑,有人起哄:“你这是真要要上天,还是上云啊?” 云妖冷眼睨去,面色不佳。 又有人道:“暮色渐向晚,云彩绕天边。。。” 七嘴八舌,皱眉苦思,可通通入不了云公子的眼。纵使台下不少人可以用诗赞扬他,试图吸引注意。 阮软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举着一杯美酒斜靠在栏杆上,双颊绯红显然醉态,红唇轻启:“你们,这诗,不行。” 谁说的! 视线再次投上二楼,原是位玉面书生,瞧她唇红齿白,憨笑的醉态,能做出什么好诗? 有人挑衅,“你说我们的诗不行,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一杯酒饮尽,她将杯子递给身旁的男子,随后双手搭在栏杆上,迷离的眼神盯在云妖脸上,轻轻道:“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全场静默,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掌声震彻全场!好诗,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众人哗然,“可还有后句?”迫不及待的问。 阮软抿唇一笑,绝颜动人。 云妖反复咀嚼那两句诗,墨眉微蹙,忍不住开口:“可好有后句?” 她转身靠着,双手慵懒搭在栏杆上,纤长白嫩的脖子微微后仰。 红彤彤的灯笼照在她粉色的娇颜上,格外妩媚动人。 她闭上眼,吟出最后两句:“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在众人叫好的声音中,她猛的睁开眼,朝云妖看去,无声的用唇语一字一句道:“我要与你,彻夜长谈。” 明亮的眸子落入星光灿烂,璀璨夺目。 云妖拂袖转身,衣袂翩翩,给众人留下一抹高冷的背影。 怎么走了? 阮软不悦的撅起嘴,还没和美男说上话呢,人怎么就走了。 晃悠悠的转身,原先的那个红衣男子恭恭敬敬的站在她旁边,双手交握在身前作揖了揖:“公子,请随我来。” “别动。”阮软蹙眉,“你怎么长了两个脑袋?” “公子,你醉了。”男人不禁失笑。 “嗯。”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道:“我醉了。但是醉了的人都说自己没醉,但是我说自己醉了,那就说明我没醉。” 红衣男子笑的肩膀都在颤,头次儿见到醉酒的人有这种清奇的逻辑思维。缓步上前将阮软扶住,“公子,我扶您去水云间?” “什么,我要去成仙?” “是去水云间!” “我还不想成仙......” 红衣男好不容易才将人扶到三楼的水云间前, 敲了敲门。 “进来。” 推门而入,阮软恍恍惚惚的走到桌边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看着云妖:“你弹琴很好听。” 嗯哼。 “长得像神仙。” 嗯哼。 那又怎样呢?这些称赞的话他都不知道听过多少遍了。许多传闻中的大家闺秀,心甘情愿的拿着一大笔银子来到秋花楼,只为看他一眼,又或是说上一句话。 这些个人都是因为他的美貌容颜罢了。 “可惜啊。”阮软叹息。 “可惜什么?”难道他还有什么缺陷? 她失落的摇头,“可惜你不卖身,否则小爷我一定,唔!” 一盏冷却的茶水泼在她脸上,云妖冷眼相对,咬牙切齿道:“流氓!” “流氓?”阮软直接呆滞,水珠子顺着下巴流淌。 “本以为你是满腹才华,谦谦有礼的书生,不曾想居然内心龌龊黑暗,实为不齿!”高冷的云妖愤愤的说,一掌拍在桌上。 阮软抹了把脸,“你居然这样说我!” 云妖挑眉,怎么了,说不得么。 她邪魅一笑:“就算是流氓,我也是天底下有气质的流氓。” “无赖。” “那我就是天底下最有......嗝”她趴在桌子上打了个嗝,而后继续说道:“天底下最有品味的无赖。” “你。”气结,不知如何反驳。 云妖怔怔的看着阮软,心道天底下还真有这般不着调的人,明明打扮成书生模样,看上去颇为文质。 她身上带着一股酒气,语气慵懒:“可惜,你,你不卖,卖身,否则,否则我就把你买回去,藏起来。” 天天看着美色。 露出娇憨的笑颜,心满意足的闭上了眼睛。 云妖心头一震,愣愣的看着桌上的“书生”,知道身后感到一股凛冽冷气。 第六十六章,懂得都懂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出来吧。” 云妖捻起茶盏,面无表情的说道。 门“咔嚓”响动,黑衣男子径直而入,目光直勾勾的盯在阮软身上,看见她趴在桌子上看安然无恙,这才松了口气。 “我这儿有客人呢,你来作甚?”云妖瞟了眼苏羡,凤眼一挑:“这么,想我了?” “娘们唧唧的,也不嫌恶心。”苏羡鄙夷的给了他一眼,而后坐在阮软身旁。 听这话,云妖不乐意了,哼了声:“我这叫俊美,你懂什么?” “是啊,牺牲色相谋生,也不枉你爹娘赠予你的这幅好皮囊。”苏羡说的慢条斯理,蛊人的桃花眼微微眯着,倾城绝貌。 若单单看着,还以为他是在夸赞别人呢。 云妖知道说不过苏羡,咬着牙没好气问:“直说吧,你找我做什么?” 还是那万年不变的面瘫脸,眼神寡淡:“谁说我是来找你的?” “不找我找......” 云妖皱眉,偏头看向桌上的“阮公子”,莫不是找她?不对,此人看上去只是个书生,再说的准确些便是个好色书生,再贴切些便是好色且说话不着调的书生,能与花玄楼的人有何干系? 他摸了摸下巴,疑惑道:“来寻仇的?” 除了桌上的人得罪了苏羡,他想不出更好的理由。 “与你无关。”冷冰冰的四个字,将云妖所有的好奇心拒之门外。 苏羡起身,正欲扶起阮软,未料手还没触碰到她的胳膊,便被云妖捉住。 他笑的邪气肆扬,“这可是我的客人,你可不是说带走就带走!”语气夹杂着硬气,更多的是在刻意试探。 苏羡倒也没挣脱,仍由他攥着自己的手,唇角上扬,“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嘛?” “什么人?” “女人。” 女,女,女人!云妖目瞪口呆,像是被雷炸的尸骨无存般,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 他居然和女人说了这么久的话! 苏羡像是早就料到了他的这番表情,语气平淡:“现在,我可以带她走了吗?” “走?去哪里?” 一直趴在桌上的阮软突然坐直起来,双目迷茫,氤氲着水雾,“去天上吗?我感觉我已经要飞起来了。” 她的两只腿都是软的,脑子里更是空虚的紧。几缕发丝凌乱的撒在额前,阮软随手将其拂到耳后。 “阮软?”苏羡唤了一声。 阮软定睛一看,“苏,苏羡,你,你怎么也来了?”她酒还没醒,说话有些大舌头。 又眯了眯眼,机智的目光落在苏羡与云妖交握的手上。 一掌拍上自己的脑门,阮软恍然大悟的说道:“我,知道了,来,来找乐子!” 嘻嘻一笑,小手搭在苏羡的肩膀上拍了拍,“兄弟,我懂你。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点儿事咱心里,明,明白。” 额前划下几道黑线,苏羡问:“你明白什么了?” 醉猫摇摇晃晃的往后退了几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满脸无辜的云妖,笃定的说道:“你们俩,是一对儿!” 被点中的两人面面相觑,相互鄙夷的看了眼。 “别不好意思嘛。”阮软笑的猥琐,“懂得都懂......” 第六十七章,阮软醉酒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醉了。” 苏羡伸手扶住晃悠悠的阮软,她的脸愈发红艳,像颗熟透的柿子。她挣脱开束缚,扶着桌子站好,含含糊糊的说道:“你别碰我,男女授受不亲。而且你老相好还在那里呢。” 她的眼睛眯成一条线,表现出我懂的的样子,嘴巴都快咧到耳后去。看着苏羡和云妖男才男貌的站在一起,觉得无比顺眼。 “什么老相好,胡说。”苏羡无奈,大掌招了招,“过来。” 阮软站在原地摇头,打着商量说:“你们亲一口,我就过去。” 瞧瞧,这说的都是哪儿和哪?云妖此刻极力憋着笑,问苏羡:“你确定她是个女孩儿?” 冷眼滚滚瞪来,云妖撇了撇嘴,撩开衣袍坐下,饶有兴致的看着他们两人究竟会干些什么名堂出来。 她不过来,我便过去。 苏羡上前,双手一揽,环住她的腰,然后轻轻松松的扛在自己的肩膀上,哪里还顾及阮软的叫喊。 “嗝。” 她打了个酒嗝,“我是朵白云,我正在天上飞,我飘了!” “笨蛋。” 苏羡扛着人正欲离开,又听见肩上的人嘟囔:“白云要吐了......” 面上沉的更厉害,苏羡耐着性子将人放在地上,顺便用手缓缓拍着她的背部,想让她好受些。 谁知道这货歪头嘻嘻一笑,双手摊开无辜的说:“我骗你的。” 额角突突的跳个不停,若是旁人敢这般戏弄他,早就被一巴掌拍死了,可现在面对狡黠的小姑娘,却又生不起气。 疯了,疯了。 “哈哈哈哈哈!” 云妖捂着肚子笑的前仰后合,都直不起腰来,眼角沁出泪花子,“苏羡,你从哪儿淘来的活宝?” 头次看到面瘫冷神吃瘪,真是太有意思了。 阮软摇头,“我不是活宝,我是一朵白云。”她缓缓的走到桌子前,双手双脚并用爬了上去。 盘腿而坐,粉嫩的脸上满是正经,一字一句的说:“我现在要开始飘了......” “阮软......”苏羡头疼的握住她的手,防止人从桌上摔下来。 “别动我!”她呵斥,迅速抽回手:“不要阻止我修仙的脚步!我是一朵白云,我现在要飘到天上去!” 她飘了,她真的飘了! 苏羡深深吸了口气,黑瞳幽深的扫向云妖,问:“她喝了几杯酒?” 云妖茫然,扶着笑痛了的肚子去外面找到之前的红衣男了解情况,之后才返回来告诉苏羡。 伸出两根手指,“不过是两杯百花酿而已,没想到酒醉成了这样。 ” 苏羡皱起眉,“那酒的后劲大。” “是这活宝酒量小。” 云妖勾唇轻笑,邪魅的眼瞳盯着阮软,朝她走近。 奇了怪了,他居然会不排斥这个小妞,而且还破天荒的同桌而谈。这种别样的经历,让他感到怪异。 没错,就是怪异。 云妖有个毛病,那就是不能亲近女人,否则便会出现失语症,甚至会觉得浑身瘙痒,像是有几千只虫子在上面撕咬一般,燥烦不安。 为什么她在我面前,我会一点感觉都没有。 云妖情不自禁想要触碰阮软的脸,或许碰上去,就会有反应。 可是脸还没摸到,他的手却被人毫不留情的打中。 “苏羡,你让我摸摸她好不好?”云妖眼里闪过渴求的光芒,“就摸一下。” “不行。”斩钉截铁的回绝。 云妖翻了个白眼,趁着苏羡不注意猝不及防的伸手捏了把阮软的脸,滑嫩的就像是块豆腐,和她名字一样,软软的。 出手收手,只在瞬间。他不顾苏羡的怒意,迅速退至半米后,将手掌举在自己的面前,“我......我是云妖......”他竟然没有失语! 原来这辈子是可以和女子接触的!十几年了,他一直以为自己这辈子要和男人度过了,可是每次面对同性时,又根本没有其余的想法。 若不是父亲百般阻拦,他甚至想要去出家!但是现在一切都发生了转变,他居然是可以接触女子的! “苏羡!”他显得异常激动,“这个活宝送给我怎么样?” 一拳挥来,云妖侧身躲过,“苏羡,她和别的女人不一样,我......” “那你不是你能肖想的。” “为何?”云妖拧着眉头,“她是你什么人?” 阮软听的厌烦,突然打断两人的对话,双手拖住自己的脑袋,:“都别说了,白云要休息了。” 她闭上眼睛,终于进入待机状态。世界终于安静了,她很惬意的会见周公。 “人我带走了。有什么不服的,来花玄楼找我。”苏羡霸气开口,双手一箍,桌上的小姑娘便服服帖帖的躺进他的怀里,嘤咛了声后,安安静静的睡过去。 云妖不甘的冲他背影喊:“你们什么关系!” “我不想回答废话。”那人冷漠回之。 能让花玄楼楼主亲自跑来秋花楼接的女人,能是普普通通的小丫头?云妖心里虽然知道这一层,可终究按耐不住心里的好奇与激动,他定要再去会会那个活宝。 究竟是何方妖孽,居然能治好他的病? 事后,云妖特地跑到楼下,随意找了个女人站在她面前,尝试张了张口,喉咙里却发不出一个字音,与此同时,后背慢慢的开始瘙痒起来。 蚂蚁撕咬的难受。 罢了罢了,还是无用!他拂袖而去,让那位姑娘感到满头雾水。 还以为秋花楼第一美男要与自己搭讪呢,谁知道一句话都没说!不过这也没关系,关是凭着他主动站在自己面前这点,就能和好姐妹炫耀去! 第二日。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射进窗户,台上的仙芽草迎向微风,轻轻的摇曳,露水从叶尖滚落,灵动清澈。 阮软头疼欲裂,抱着脑袋从床上坐起来。 “嘶。”倒吸一口凉气,额前阵阵发疼。 宿醉后的早晨,仿佛身体被掏空。 大脑里一片空白,就像是有人刚刚在里头炸了颗烟花,现在还在冒着烟气。 “小阮,你醒了。”小翠笑盈盈端着醒酒汤走进来,“感觉怎么样,还觉得自己在天上飘吗?” 第六十八章,回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揉了揉眉心,环顾四周,是一家客栈的厢房。脑子里空空如也,除了一阵阵的钝痛。 “把醒酒汤喝了吧。”小翠笑着递过来。 “我怎么会在这儿?”拍了拍脑袋,接了汤喝下。 小翠依旧笑:“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茫然摇头,她完全断片了。记忆尚且停留在一首《不第后赋菊》那儿。 “昨夜你喝醉了,我便将你带了回来。”小翠按照楼主吩咐的说。 阮软吓得将瓷碗搁在椅子上,一把抹了抹嘴巴,惊讶道:“小翠儿,你也去了秋花楼?你,你,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 小翠脸红,“你能去得我就不能去吗?” 不不不,当然不是。阮软是因为心里把 小翠当做小妹妹,单纯可爱不染世俗,怎么能去,去...... “不是不让你去,是因为你年纪小,要是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那会长针眼的。”阮软不想带坏小孩儿。 针眼是什么东西?小翠疑惑不解的看着阮软的眼睛,她昨天不也去了秋花楼吗,怎的眼睛上并未长针。 阮软猜到她的疑惑,摆手道:“你要是想去,日后姐姐带你去,但现在你年纪小,不可以去。” “可我已经及笄了。” “那也不行。”阮软上辈子可是活了二十多年,懂的自然比她多点。 “那你和我一般的年纪,为何你能去我不能?而且啊,不该看到的东西我也看到了。” 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阮软瞠目结舌傻傻的看着她。 小翠捂嘴轻笑,开始细数昨夜阮软的罪行。比如说来到客栈后,嘴里还在说自己是朵白云,不愿意睡到床上,而是坐在桌子上说自己要飘起来,愣是闹到夜里子时方才歇下。 阮软愣是一丁点儿都想不起来,坐在椅子上呆如木鸡,嗓子里干干的说不出话,兴许是醉酒醒来的后遗症。 小翠绘声绘色的描述着,时不时捂着嘴巴笑的不停歇。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原来最可怕的不是喝醉酒做的蠢事,而是醒来后有人帮你回忆。 “别说了。”阮软打断她的话,小手哆嗦着为自己倒一杯水,送到自己嘴边。 “小阮,你放心,这些事情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嗯......”阮软的脸红的能滴血,嗓子里哼出声:“那,我还做了其他糗事没有?” 其他的糗事?小翠歪着脑袋想了想,糗事倒没有,但是大胆妄为的事情却是有的。昨夜来客栈时,看见阮软一把攥住楼主的领子,在他耳边吹气,还说了些话儿。 不过她当时站在门外,并未听到只言片语,只知道两人靠的很近,气氛微妙的很。 但是主上交代过,不准告知阮姑娘是他将人带出秋花楼的。于是摇了摇头,“没有了,昨夜你坐在桌上睡着了,我便将你扶到了床上。” “真是麻烦你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阮软说道:“走,我请你吃饭去。” 小翠没答应,说是花玄楼里还有事儿要办。正好这个时间,也到了阮软去春香楼的点儿。 第六十九章,运动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出了客栈后两人兵分两路。阮软轻车熟路的走进春香楼,黑色的束腰劲装衬得肤色更加白透干净,手里握着玉扇,一副顾盼神飞,神采飞扬的模样。 “阮公子来了?” “阮公子来了!” “阮公子!” “是阮公子呀!” 一路上享受着姑娘们的叫唤,她挥挥手算是打过招呼,潇洒的走过大堂,路过走廊,最后到达后院里。 已经有几位姑娘在哪站等着,而那位最胖的“妈妈”情娘正靠在躺椅上,嘴巴里含着一颗葡萄,眯着眼睛好生惬意。 “阮公子来了!”有人惊呼。 “阮公子!”情娘嘴里的葡萄还没嚼便囫囵吞下去,然后立马站起来小跑到她身边,掐媚的说道:“我盼星星盼月亮,终于是把你盼来了!快快说说你的主意,如何帮我们去掉赘肉?” 一群女人将阮软围住。 都是些三十左右的女子,因为管理的不周到,身材多多少少开始变形,尤其是情娘,肚子周围就像是围了游泳圈似的。 “自然是有办法的,但是我怕你们承受不住。”阮软撩开袍子靠在躺椅上,顺手取了颗椅上的葡萄,呲溜落入嘴里。 情娘双手插在腰间,气势轩昂道:“只要能进瘦下来,只能能变美,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阮软挑眉一笑,让她们排好队站好,接着再按照次序围着院子跑十圈,直到人气喘呼呼,两耳哗哗作响的时候,又听见她说再加十圈。 这群女子哪儿干过这种体力活,跑完之后全都瘫坐在地上不愿起来,大口呼哧呼哧的喘着气,汗流浃背。 阮软站起来拍了拍手,“亲爱的们,起来了!” “歇,歇......” “歇一会胖三斤呦!” 众人忍着累意,相互扶持站起来,然后跟在阮软的后面学着做拉伸运动,听说做完这些奇怪的动作,能够放松肌肉。 情娘好奇的问:“我们都是人,那儿来的鸡肉?” 阮软抿了抿唇,“我们身上的肌肉和鸡的肉不是一个意思。而是......反正我也解释不清,反正你们知道我们的手臂,大腿,这些地方都有就是了。” 哦~还是听不懂。但是情娘用自己的思维方式解释了,“我们是人,会吃鸡肉,然后这些肉又会变成我们的肉,所以我们身上会有肌肉!” 阮软:“......”就当是这个意思吧。 做完跑后拉伸运动之后,阮软又教给她们一些广场舞的动作,带领大家跳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不一会儿,院子里穿出热闹的歌声,边唱边跳,好生快乐。 阮软依靠在躺椅上,双腿悠闲的抖着,眯着眼睛来了困意,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不时对情娘她们喊一句:“再跳一会儿呦。我们要管住嘴,迈开腿,那样才能瘦下来。” 她以前也减过肥,知道其中的艰苦。但是只要你坚持下来,在运动后不仅仅脂肪变少了,就连皮肤也会跟着变好。 懒洋洋的眯起眼睛,正要进入梦乡,却被一声猛然出现的大喝声吓醒。 “她在这儿!” “臭说书的!跑到这儿潇洒来了!” 听到“说书的”三个字,阮软立马意识到这是在说她。只不过何人如此没礼貌,居然在前面加个“臭”字。 来者不善啊。 原是漫不经心的投去目光,未料待看清来人时心头一颤。 第七十章,偶遇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四位高挑清瘦男子手握长棍,横眉怒目的站成一列,摆明了是来找茬的。看这架势,那些正在跳舞的姑娘们也都停下动作,胆小怕事的退到旁边。 阮软蹙了眉站起来。 听得对面个头最高的人问:“你就是在茶摊说书的玉面阮公子?” 看他面目狰狞,仿佛只要阮软承认,下一秒那根棍子便会朝她砸过来。 人在江湖,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阮软毅然决然的摇头:“阮公子,什么阮公子?在下姓赵名钱,小字孙李是也,并不是什么阮公子。” 难不成认错人了?四个男子面面相觑,他们也不知道那说书的究竟长什么样子,只不过听人说,看到她跑来春香楼潇洒了。 按照群众的描述,那人唇红齿白,清秀俊逸,一席黑袍加上手中玉扇,行为举止像是个纨绔子弟,看上去却又像是书生......总觉得这些是和面前的男人搭上边儿的。 个头最高的那位瞪向春香楼的姑娘们,大声质问:“你们说,他姓什么!” 姑娘们胆子小,被男子的大喝声吓得直摇头,哆哆嗦嗦的样子好不可怜。只有情娘依旧淡定,笑道:“大爷,你们肯定是找错人了。这阮公子当然不姓阮,他明明就姓赵啊,根本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说完后,四周突然寂静,空气仿佛瞬间被凝固住,安静的让人接近窒息。 她说了什么?阮公子当然不姓阮,他姓赵啊! 呸呸呸!情娘赶紧捂住嘴巴,完了完了,她刚刚一着急说漏嘴了! 那几个男子更是鄙夷的看着阮软,个子最矮的那个说道:“你是不是男人!连自己的身份都不敢承认!” 阮软笑了,老娘本来就不是男人。 她将玉扇插在腰间,“你们找我干什么?”说句实在的,她根本没见过这几个人。 “干什么?你还好意思问?你是怎么问的出口的!就是因为你这个臭说书的,把我们哥儿几个的生意全给抢了!” 原来这四人也是说书的,那便是同行了。可是群众在谁那儿听,是她们自己的选择,也是说书者自身实力的展现,若是没人去光临,也怨不得啊。 “原本我们四个分别占据城南城北城西城东,四足鼎立,可自从你来了之后,所有人都到那个破茶摊去听书了,我们招不到生意,连养家糊口的活计都没了,还不都得怨你吗?”中个子说的脸红脖子粗,唾沫星子飞溅。 阮软觉得好笑,“大家都是开门做生意,各凭本事,你说的故事没我的好听,大家凭啥去你那儿?” “呵!” 不屑的冷笑,中个子抡起棍子道:“我告诉你,我们哥儿几个今天来是给你警告的!你的说书摊子已经被我们砸了,日后若是再敢来絮城说书,我们便拔了你的舌头!” 亏得还是说书人,有些文化在肚子里的,不过素质却像是烂泥,根本不与别人讲道理。 阮软听的想翻白眼,撸起袖子毫不示弱:“我今儿个还就扎根在絮城了,你们怎么的?” “那我们就打你!”个子最矮的那个抡起棍子跑来。 欧呦,好大的气势。 他出手快狠,是出了实打实的力气挥舞棍棒。阮软下意识用手挡住,虽然迅速抬脚往他身上踹去。 “啊!”说书的不必种地习武的汉子,身上没什么力气。 趁着矮个子吃痛的瞬间,阮软伸手便薅住他的长辫子,用力往外拽。 那人痛的“嗷嗷”大叫,手里的棍子也握不稳了。 和女人打架?我力气比不过你,但是我能用技巧!打架抓头发,永远的神! “妈的。”高个子骂了声,“这小子打架怎和娘们似的?还抓人家头发!” “没错。” “既然她无耻,也别怪我们不仁义!走,我们一起上!”另外三个人决定以多欺少,给阮软一点颜色瞧瞧。 好汉不吃眼前亏,阮软一脚踹到矮个子的关键部位,趁着他抓狂的时候撤退出来,转身撒腿就跑。 “追!” 四人穷追不舍。 阮软早就熟悉了春香楼的结构,冲进屋子后便往二楼跑,寻思着找个地方先躲躲。 推开面前门,一男一女正在床上鸳鸯戏水,阮软慌忙将门关上,连连道歉,却还是听见里屋叫骂的声音。 呜呜,她看到不该看的了。谁知道大白日的也有这些。 “那小子在这儿!” 又追上来了!阮软无奈只能继续往前跑,绕着环形的走廊,周围还站着不少早来的客人。 “别跑!” “你们别追,我,我,我就不跑了。”阮软累的上气不接下气的。 好不容易将身后的人甩了段距离,她的两腿已经发软,靠在栏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累吗?” 下意识的回答:“累。” 偏头一看,惊喜的发现此人居然是自己认识的! “苏大哥,你怎么在这儿?” “我......” “那小子人呢!” 阮软听到远方的声音,也没心情去了解苏羡的答案,直接拉住他的双臂,让他挡在自己的面前。 高大的身躯轻轻松松的罩住怀里的小姑娘,只见阮软迅速取下自己的发簪,青丝慵懒的散落在肩上,清香拂过鼻翼。 “你!” 苏羡瞳孔猛的一缩,低头怔怔的看着阮软有些紧张的小脸。 “别动。” 双手环住他的腰,脑袋正好抵在坚硬可靠的胸膛上,还能听见急促的心跳声,扑通扑通的响不停。 阮软瞄了眼右前方,那几个说书的人已经往这边走。 “苏大哥,”她抬头,猛然撞进苏羡深邃的眼瞳中。 他正低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四周仿佛骤然寂静,所有人全被清空,只有他们两个对立面面对看着对方。 “你别动。” “为什么?”他问。 “我,”她想说我被人追杀了,可是那群人已经朝这个方向走过来,还好奇的往这里看。 “我好想你。。。”话语婉转,娇翠欲滴,字字敲在人的心尖儿上,勾的那根弦不住发颤。 阮软攥着苏羡的衣服,将脸贴在他的胸膛上,捏着嗓子,用最娇嗲的声音道:“死鬼~,这么多天都不来看人家,是不是在外面有其他的女人了?” 男男女女,可不就是那点儿事? 苏羡却是被她的话整蒙了,后背僵直,薄唇努动了两下,却说不出话来。 几个说书的正好路过,他们刚刚是看见“阮公子”往这儿跑的,怎么没人了。 只有一对情人隔这儿腻歪。那个女人整个脑袋都埋在男人的胸膛上,自能窥见洁白的耳垂,还有那头柔顺的青丝。 应该是香的吧。几个男人目光渴望又贪婪,怔怔的不远移开。 “瞧,那男的看上去多正经,结果不还是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么。”个子高的说书者道。 “啧啧,啧啧!”个子中等的两人的喉咙里发出羡慕的“啧”的声音。若不是他们身上的钱都被家里的婆娘搜刮干净了,现在肯定会在此潇洒一番! “别看了,快去找到那个姓阮的,不然我们以后连饭都没得吃了!”个子矮的比较实际,看都没看一眼,手里握紧棍棒往前走。 其余人立马跟上。 第七十一章,睡觉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大哥,我”阮软刚要解释,脑袋便被苏羡的大掌摁住,紧紧贴在他的胸膛上。 “别动。”头顶响起冷清的声音,“那些人还没走。” 毛茸茸的小脑袋乖乖巧巧,让人忍不住想要一把揉揉她的头发。事实上,苏羡也那样做了。 大掌扣住她的脑袋,动作轻柔。 阮软不敢再动,大眼睛瞪得圆滚滚的,他该不会是想要拧断我的脑袋吧......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附在苏羡的胸膛上静静的听着心跳声,扑通扑通,扑通通!跳的好快。 阮软认真的听着,过了好一会儿认真的问他:“大哥,他们走了吗?” 苏羡往旁边瞟了眼,那群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走远了。 “在附近徘徊。”他脸也不红,淡定的说着。 怎么还不走。阮软没办法,只能继续窝在他的怀里,头顶那只作乱的大掌轻轻抚摸,好似对她的脑壳爱不释手。 似乎不是要拧她脑袋的节奏。 阮软舔了舔唇,闷声问:“苏大哥,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见傲犬了?” “嗯。”确实,最近忙着一些琐事,很少回花玄楼。 “怪不得。”阮软恍然大悟,“我就说嘛,你怎么和摸狗似的。” 不对,她这是在说自己是狗? 苏羡轻笑出声,嘴角有抹玩味的弧度,“很有自知之明。” 哼,笑话我。阮软撇了撇嘴巴,谁让她自己挖坑给自己跳的?心里默默留下一行泪,她再次提问:“人走了吗?” “走了。” “呼”,松了口气。阮软从他怀里出来,双手抱拳,用公事公办的口气道:“多谢大哥出手相助!日后江湖有缘再见!” 转身,迈步,咦?走不动。 后领子被人拽住,她不悦的蹙起眉,扭头却又展开笑颜,掐媚的笑:“苏大哥,还有什么事吗?” 没事就把我放开,我们的交易已经完成完成了,现在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用完就想跑?”苏羡的声音低磁,像是能把人勾住似的。 他这句话充满含义,引得周围其他人的侧目。 阮软脸红着纠正:“大哥,是利用。” 长眉斜挑,低头凑在她面前,深黑的眼瞳盯着她的小脸,声音低沉中带着蛊惑:“利用我?最近胆儿挺肥啊。” 她脑子一蒙,“可,可,可能是,是,是最近吃多了。” “光长胆儿了?” “......” 阮软最怕他这幅似笑非笑的模样,就像是班主任在教训小学生一样,威严中带着恐吓,声音响起便会让人忍不住打哆嗦。 “走。”苏羡道。 看着他高大的背影,阮软下意识问:“去哪?” 回头,勾唇,轻轻说了两个字:“睡觉。” 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再次投来。 没了她在身边,夜里的噩梦挥之不去,常常午夜惊醒,可是房里的那只小床却不见了踪影。 已经好几个晚上没睡好觉了,所以一看见她便想立刻回房,休息! 阮软跟着苏羡走到春香楼的厢房内,后背抵在门板上,喉咙有些干涩:“大哥,要不我去外面给你找些姑娘进来?” 男人来到这烟花之地,不为了寻乐子,难不成是为了了解人体构造? 第七十二章,被抓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也没答应也没拒绝,悠闲自若的坐在椅上,手中端着一碗香茶,举手投足之间透着优雅矜贵。 阮软嘴角泄出一丝冷笑,就装正经吧你。 出去找到情娘,让她安排些曼妙少女进来,最好是多才多艺的那种。说不定等苏羡看高兴了,能给她这个跑腿的一些赏钱。 人活着,向钱看齐。 情娘的动作是最迅速的,很快便招来了些身姿妖娆的女子,有衣着艳丽的,有素净温柔的,也有大胆豪放,不断朝阮软抛媚眼的。 “阮公子~”女人声音妩媚,舔了舔自己的唇,开叉的衣裙遮不住旖旎风光,长腿白净光滑。 饶是个女人,阮软都忍不住看呆,竖起大拇指毫不吝啬的赞赏:“大大的美!爱了爱了。” “阮公子~”红衣妖娆女子上前搂住阮软的脖子,烈焰红唇擦过她的耳边,“今晚就让奴家好好服侍你吧。” “不不不。”阮软羞涩的将人推开,她性取向为男,喜好看美女,但不喜欢美女。 于是指向身后的房间道:“今晚你们的客人是里头的主儿!那位不差钱,只要你们讨他高兴就行了。” 原来是这样。 几人跟在阮软身后进了屋子,见客人身姿卓越,黑色的长袍衬托出冷峻的气质,袖口银丝祥云滚边,整个人看上去丰神俊朗,一眼便知非富即贵。 女人们站成一排,搔首弄姿展现自身认为最有魅力的地方。 阮软心想,苏羡若是连这都忍得了,那就真不是人。换成她是男人,她绝对忍不了。 我自岿然不动宛若泰山。苏羡甚至连个眼皮子都没抬,冷的像是冰块,自顾自为自己添了盏茶。 见状,红衣女子小声问阮软:“那位公子看上去非富即贵,我们这些庸脂俗粉入不了他的眼。怕是只有让烟儿姐出马了。” “不要妄自菲薄。”阮软安慰,然后问:“烟儿是谁?” 红衣女子笑了笑,让阮软稍等片刻。她出去后,很快带来一位怀抱琵琶的美女子,似若出水芙蓉,一席月白交襟纱裙,额前点缀花钿,温婉可人,头上带着的那根银致珠坠,随着她的步伐发出脆清的声音。 “公子。”就连声音也是如此清新脱俗。 她抱着琵琶微微颔首,然后坐在苏羡面前开始弹奏。 阮软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大弦嘈嘈如急雨,小弦切切如私语。嘈嘈切切错杂弹,大珠小珠落玉盘。”,也知道什么叫做,“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站在苏羡旁,满脸欣赏意。与此同时,还不忘去瞧瞧他的反应。 低头瞄去,正好与苏羡投射过来的目光相互碰撞。 “阮软。”他唤了声。 “诶。”她答。 苏羡皱眉思索几秒,突然问道:“你是不是喜欢女人?” “啊?” “咳。”烟儿指尖的琴弦发出一声奇怪的声响,音乐骤然挺住。所有人的目光一致性投向阮软,都显示有些错愕。 这阮公子本就是男子,喜欢女子不是很正常吗? “我堂堂七尺男儿,不喜欢女子难不成喜欢男子吗?”她故作淡定,对烟儿挥手:“继续弹奏。” 乐声再次响起。 苏羡无心听乐,起身站在阮软面前,小姑娘的脑袋只到他的胸膛上,小小的,矮矮的,正好可以一把抱住。 “你没有七尺。”他顿了顿,又道:“所以不要去喜欢女人。” “咳!” 烟儿的琴弦再次受到伤害,四周一片寂静,只见房里的那群姑娘们的眼睛都要瞪的出来了。 “这位爷太不仗义了,怎么能教唆阮公子不去喜欢女人呢?” “嘘,小声点,说不准阮公子本来就不喜欢女人,你看她平时可曾与楼里的女子亲近过?” “也是,阮公子眉眼清秀,看上去就和女子似的。说不准啊......”女人捂嘴偷笑,“说不准阮公子比女人更招男人疼!” 阮软:“......” 她男扮女装而已,不想暴露身份,不然日后进出烟柳之地就不方便了。可现在却被误以为...... 她小脸红了红,下意识回苏羡:“我不喜欢女子难不成喜欢你吗?” 他沉思片刻,右手摸着下巴在想,她的意思是在说若是自己不喜欢女人,那喜欢的就是我? 看来情敌不是男人,而是女人。 大掌一挥,冷声说道:“都出去吧。”这些女人留下来总是个祸害。 “是。”烟儿敛眉,率先站起来准备离开。 却又听见身后的男人道:“吴烟,浪遥在絮城。” 背身一僵,温柔的女子声音绝情:“呵,他还没死?” 话音刚落,脚步略显急离开房间。 又只剩下阮软和苏羡二人。 “大哥,还有其他的事情吩咐吗?”她毕恭毕敬。 “躺床上。” “小女子卖艺不卖身,你休想......”阮软看着苏羡手中的金子发愣,干巴巴的说:“古人云,钱财乃身外之物,你能买到我的人,也买不到我的心。” 苏羡将银子放置在桌上,发出悦耳的声响,他道:“......我已经好几日未曾睡得好觉。” 阮软咬着唇,她讲故事可以催眠,可也不能一辈子给他讲故事啊。 脑子里灵光一闪,“大哥,絮城东西南北这些个地儿也有说书的,要不你花重金请回来,让他们坐在床头给你讲故事?” “你体内有七叶决明。”苏羡答非所问,让她一头雾水。 挠挠头一脸不解:“什么意思?” “我之所以能睡着,是因为你的血液里溶有七叶决明,它有助眠的功效。” 她是个活的安眠药!得知自己还有这种作用的时候,阮软只觉惊愕,“那怎么办,以后总不能让我一直陪你睡觉吧?” 苏羡反问:“有何不可?” “那我以后还要嫁人啊。难道等我成亲之后,我带着其他的男人和你睡一张床上吗?” 阮软话说完,脑子里便浮现一幕诡异的画面。她躺在中间,她的老公睡在左边,大魔头苏羡睡在右边...... “不行不行!”连忙屏退脑海中可怕的想法,义正言辞:“男女授受不亲,你给再多的钱我也不会陪你睡觉。” 话音刚落,立马捂着后衣领子往外跑。 她怕那家伙又去拽自己的领子!到时候逃都逃不脱! 该死的臭男人,想用钱买自己?不可能的。 此时苏羡愣怔在原地,他并不擅长表达,只知道以各种手段达到自己的目的。 阮软的反应很是激烈,并不愿意与他达成协议。既然如此,那便绑回来吧。强扭的瓜虽然不甜,但是不扭一扭,说不定连瓜都没了。 这样想着,紧步往外追去,不料,门口已经空无一人。只短短片刻,小姑娘的身影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该死!”一拳锤在门上,眸色暗沉。 她是有多不喜欢我?小短腿儿跑的比狗还快! 此时,阮软正坐在隔壁厢房的地上,双手双脚全都被麻绳舒服住,嘴里还被人塞了块麻布,大眼冷汪汪,好生无助。 方才刚走出门,便有人出其不意捂住她的嘴巴,随后被拖进房间绑了起来。 “小东西,还记得我?” 云妖眉眼含笑,蹲在阮软面前勾起她的下巴,声线蛊惑人心:“我可是找了你很久呢。” 果然,在她面前,说话都是利索的。 “呜呜呜。” “忘了,你嘴巴里还塞着东西。”云妖笑着扯下麻布,一席妖艳的紫色长袍使他看起来更加魅惑妖冶,“小东西,现在可以说话了。” “你有病吧。”阮软被人莫名其妙的绑起来,心中自然不悦。 云妖眸中射出一种异样的光亮,颇为激动:“小东西,你是第一个敢这样和我说话的女人。” “你霸道总裁文看多了吧。”阮软无力吐槽,“还小东西......你这话是和苏羡学的?” 苏羡叫她啥来着,小笨蛋?哎,这个个男人啊,我都看透了。 “我不允许你的嘴里出现其他男人的名字。”云妖语气狠厉,“苏羡配不上你。” 听这话,感情他也是认识苏羡的。 于是问道:“我们无冤无仇,你绑我干什么?” 云妖站起来拂了拂袖子,双手背在身后,笑着说:“你是第一个能和我面对面聊天的女人,所以我要娶你传宗接代。”面对女子,说出的话自是要文雅些。 总不能说我要和你......懂得都懂。 “你再说什么疯话,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阮软不记得醉酒的那夜,还曾调戏过云妖来着。 “不认识?”他挑眉,戏谑道:“小东西,当初可是你先招惹我的呦。” “啪!” 大门被人一脚狂躁的踹开,苏羡黑着一张脸站在门外。 这么快就找到了?云妖的笑容尴尬的凝固在嘴角。 苏羡说的第一句话是:“传你个头。” “花玄楼楼主,说话便是这般粗俗?”云妖不卑不亢,“不过在下度量大,不想与你计较。” “你在找死!”苏羡双目冷然,移步便要攻来。 谁料,云妖一声冷哼,纵身跳起,毅然决然破窗而逃,临走前还不忘留下一句磅礴大话,“我势必娶她传宗接代!” “呵。”不屑冷哼,苏羡道:“我势必让你断子绝孙。” 阮软:“我势必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可事实上,她的愿望立马落空了。 苏羡甚至都没给她解绑,直接拦腰扛在肩上,走到原来的厢房,将阮软扔在大床上。 俊脸怒气满满,黑煞可怖。 怎么有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阮软欲哭无泪,“大哥,我真不知道现在是什么状况啊。” 第七十三章,门外的汉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扯过被子将阮软全都罩住,只露出一个小脑袋,随后苏羡自己也躺在她旁边,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 “大......” “睡觉。”冷冰冰的两个字阻挡阮软的所有话语。 苏羡闭上眼睛,眼睑处有明显的乌青,想来是最近睡的不够好的缘故。阮软看他这幅憔悴的模样,心下一横,罢了罢了,就陪他睡一次吧。 长期熬夜不睡觉可能面对猝死的风险,她现在妥协,完全是本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观念。 傍晚的余晖洒落在床前,照射的眼睛并不舒服。苏羡侧身朝内,随后一把将阮软搂住,下巴抵在她的头上。 “你......”阮软本想训斥,但是那人之后却没了动作,双目依旧是闭上的。 应该是睡着了无意识的举动吧,居然还把她当做“熊娃娃”抱着。 阮软双手谨慎抵在苏羡胸前,防备他会突然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睡不着啊睡不着,还被捂出一身的汗水,碎发打湿粘在额前,黏的不舒服。 因为被他牢牢抱住动弹不得,于是灵机一动,将脸上的汗水全都蹭在苏羡的胸前衣裳上,龇着大白牙笑了笑,这下终于舒服了。 感觉他就是个大火炉,蒸的人热热的。 擦完后,盯着苏羡硬邦的胸膛发呆,自然而然的错过他嘴角那抹不知名的弧度。 阮软不似苏羡,已经好几夜不曾睡过好觉,她昨天醉酒后便睡的沉,早晨也是日上三竿方才起来,现在根本不困。 发呆一段时间后,她实在是觉得无趣,仰起脑袋望了望苏羡,还没醒。可是阮软却突然眼睛一亮。 平日里与他面对面,只知这人面若玉冠,俊郎非凡,皮肤更是比女人还要好上三分,无暇细腻,可现在凑近了看,原来他的下巴上也是有胡茬儿的。 这是男人的专属特征,撩人又好玩。 摸上去会有扎手的感觉吗?闲的无聊的阮软开始数他究竟有多少个胡茬儿,直到苏羡动了下,缩了缩手将她抱的更紧。 又忘记刚刚数到哪儿了。阮软丧气的叹了声,百无聊赖打起哈欠,然后重新数了遍,直到最后无聊的睡着了。 公鸡报晓,露水划过草尖,第一缕曙光射进窗户。 苏羡睁开眼,只觉呼吸有些不畅快,定睛看,原是阮软像个小八爪似的挂在他身上,一只手架在他的脖子上,另外一只手箍在他的腰间,那条不安分的腿更是离谱,直接跑的他肚子上横着。 昨夜是她说是男女授受不亲,现在做出逾矩的也是她。 “嗯......”嘤咛声,阮软松开苏羡便坐起来,顶着乱蓬蓬的头发,眼睛都没有睁开。 “醒了?” “哎呦。”乍然听见男声,把她吓了个哆嗦,脑子蒙了会儿才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 打着哈欠道:“记得给钱。” “钱财乃身外之物。”苏羡看她,这句话可是你昨天亲口说的。 “那不行,我陪你睡了,就得给钱。”她公私分明的说道。 此时,门外传来“咚咚咚”的踢门声。 “你们给我出来说清楚,什么睡了?”云妖在门口气急败坏,不耐烦的踹门。 “这是怎么了?” “捉奸的?” “你见过男人来春香楼捉奸?要来也是女人来捉自己的夫君啊。” 路过的人议论纷纷,站在不远处的栏杆前看好奇。 阮软抓了抓脑壳,“是云公子在外头?” 苏羡冷脸,“还不是自己惹来的祸害。” 她惊呼:“什么鬼,我根本不认识他。”除了那晚上,在楼上欣赏过此人美妙的琴声。 其余的都想不起来,除非......醉酒后做了些荒唐事。 “不认识我?”云妖气的牙痒痒,“那天晚上你可不是这样说的。” 这.....阮软捂住自己的嘴巴,心想他是长了双顺风耳吗,什么都能听得见。 穿戴整齐后出门,云妖还在门口叫嚷,直到看见苏羡后,冷冷的哼了声,“我是来找小流的,你莫要自作多情。” 幽幽目光投向阮软,夹杂几分深情。 阮软感到莫名其妙,摆手解释:“公子,你应该是认错人了,我不是小流,我姓阮。。。” “我知道。”云妖风度翩翩的摇开折扇,“但是我就要叫你小流。” 为什么? “那夜,我唤你流氓,你却道自己是天底下最有气质的流氓,我细思只觉贴切,故而唤姑娘为小流。”对她眨眨眼,颇为文质的合起扇子,正正经经的作了个揖,继续说道:“小生云妖,见过阮姑娘。” 阮软尴尬的往后退,抵在门上,“我说过这些话吗?” “小生记得不会有错。”他直起身子,笑的邪魅,“那夜你还说要将我带回去藏起来,不知可还作数?” 明明是疑问的语气,但被他说出来,里头透着几丝委屈,好像是被阮软抛弃似的。 围看的人越来越多,阮软低着头回道:“那夜是我喝醉了,说的是些胡话。” 云妖不依不饶:“酒后吐真言,不是吗?” “够了。”不大不小的声音响起,瞬间压制住所有的议论声,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苏羡。 对啊,这才是三个人的事情!有好戏看了。 “她是我花玄楼的人,容不得你将主意打到她身上去。”苏羡目含警告,其中的威慑力不言而喻。 云妖不喜女人,对待阮软不一定有真情,更多的是合适。对他而言,与其下半辈子孤寡一生,不如找个自己不排斥的女人生活,那样还能满足家族传宗接代的愿望。 听到苏羡说的话,云妖不过是撇了撇嘴巴,“花玄楼的人,花玄楼的人,我耳朵都听到起茧子了。现在男未婚女未嫁,不论她是谁家的,我都寤寐求之。俗话说的好,君子不夺人所爱,苏兄还是莫要与我争论。” 说完后朝阮软献笑,丝毫没有昨夜的那般冷清矜持。 十几二十年才遇到个能和她说上话的女人,看来是老天爷给自己的机会。 只是,面前的苏羡显得格外碍眼! 第七十四章,随你的下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群众完全忽略云妖的那句“男未婚女未嫁”,而是饶有兴趣的静等“阮公子”的回答。在他们的眼里,现在的情况是三个男子之间的纠纷。 平日里男女情爱看多了,换个新颖的故事,更能吸引眼球。 “小流妹妹,可否与我单独谈谈?” 云妖温柔的发出邀请。 苏羡淡淡瞥了眼他,转身走到阮软身边,“你可想与他走?” 话音刚落,却低头侧在她的耳边,哑声警告:“若是敢答应,我就毒死你。” “苏羡,你和她悄悄的说什么呢?”云妖的目光阴下来,他从来不觉着姓苏的是什么好东西。 满肚子坏水,阴着呢。 阮软道:“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可那晚上你明明对我很满意不是吗?” “你你你,你别瞎说。”阮软的脸颊涨得通红,脑子里“嗡”的下,好像有股洪流喷薄而出,晃荡荡的四处乱窜。 “我们什么都没做过,你别胡说八道。”就算她满意,那也是对云妖的皮囊满意。 苏羡弯起眉眼,颇为满意。 群众见这般架势,立马发挥机智的小脑,展开丰富的想象力了。 其中有个青色锦衣的男子指着阮软道:“要我说,是那小白脸仗着自己的女相,到处勾搭男人呐。” 有女子说:“我倒觉得是云公子胡搅蛮缠。毕竟人家那一对儿都是从房里出来了,昨晚上发生什么了,大家懂得都懂!可见是那云公子破坏别人家小两口的感情。” “什么小两口,那可是两男人。” 七嘴八舌,一个人有一个想法。 云妖听到那句“人家那一对儿从房里出来”的时候,脸都煞黑了,冲着他们道:“他们什么都没有发生!” 有人质疑:“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在门口站了一晚上!”云妖怒不可遏的回,耳尖微微泛红,显得有些窘迫。 门口,站了一整夜?公子,你怕不是有什么怪癖好,喜好偷听? 实则不然,自从昨夜阮软被苏羡扛进房间后,云妖便折回准备进房抢人的,奈何门口站着觉星觉月两兄弟,他们誓死守在门外。 直到早晨听见里屋传来声音,这两人才轻蔑的看了眼云妖,怀抱长剑潇洒离去。 云妖气啊,自己虽贵为武林盟主独子,奈何打不过花玄楼的两护卫! 他看了眼围观的路人,无奈说道:“我们进屋说。” 有些事情,还是说清楚好。 在云妖说完自身奇怪的经历后,阮软瞠目结舌,像是看见外星人般,心想莫不是因为自己是女扮男装,所以他才不会出现反应? 取下头上的木簪,青丝披散在肩,尽显女儿家的娇态。 水波氤氲的双眸一眨不眨,问云妖:“你和我说句话试试。” “说什么?” “随便说一句。” 他干瞪眼愣了三秒,薄唇一张一合清晰的说:“我想和你传宗接代。” “我看你是找死。”苏羡的拳头按耐不住了。 “你激动什么,我又不是想要和你传宗接代。”云妖翻了个白眼,难以想象平日孤傲如他也有急切争取的时候。 第一次见面,他确实看不上阮软,认为此人颇为浪荡,和市井混混似的不着调,后来发现此人竟是女子,不禁喜出望外。 他老云家要崛起了! 云妖端正好坐姿,显得彬彬有礼,“在下明人不说暗话,敢问姑娘可愿嫁与小生,共度余生?” 这次阮软都不用苏羡提醒,果断拒绝:“不愿意。” “小生家有良田百顷,万贯珠宝,若你嫁之,行有步辇花轿,坐有楠木躺椅,平日不必做任何活计,自有丫鬟服侍左右。” 他极尽温柔,循循善诱:“我云妖保证,这辈子只娶你一人。若有违背此言,天打雷劈。” 他作势便要举手立誓,不料一道亮光骤然印在墙上,随之而来的是窗外滚滚雷声。 淡定轻笑,云妖摆了摆手::“意外罢了。” 苏羡失笑,单手撑在桌子上,支着脑袋侧看阮软,幽幽的目光盯得让人头皮发麻。 “你,你看着我干什么......”阮软吸了口气,小声试探:“若是我答应了,你会毒死我吗?” “怎么会呢。”苏羡显得“亲切”,学着她的语气小声回:“毒不死你的,最多砍死。” “......生是苏羡的人,死是苏羡的魂。”她异常坚定的对云妖说道:“我是花玄楼的人,也是苏大哥最得力的下属,婚姻大事全部由他做主!” 云妖哑然,苏羡是给小流氓下了什么药,让她如此听话。 心里腾起一股火,面上愠怒不满:“苏羡,你若心仪这位女子,便与我光明正大的竞争,此番使出诡计恐吓,实为不耻。” 苏羡并不搭理他,而是问阮软:“你觉得呢?” 尽管心里对云妖的话疯狂认同,但她哪儿敢说出口呢? 昧着良心道:“主上英明神武,惊才风逸,才貌双全,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翩翩少年。我连圣旨都可以不听,但必须听他的。” 为什么这般说,还不是因为小命被他握在手里。再者,她确实不愿嫁与陌生男子。 钱财什么的,她不需要向男人讨要,自己挣来的用着才舒服! 云妖将信将疑,忍不住说:“姑娘,你若是被威胁的,便眨一眨眼睛。” “够了。”苏羡这才开口,“云公子,婚姻大事不是儿戏,何必强求他人?” 说罢,拂袖而站往外走去,回眸盯向阮软,示意还不跟上。 没骨气的她屁颠屁颠的跑过去,跟在他的屁股后面。 苏羡不放自己离开还不是因为她体内的七叶决明么,不仅有解毒功效,还能安神助眠,现在连对女孩子过敏的云妖,看见她之后都能安然无恙! 神奇的不是我,而是七叶决明。 阮软垂头丧气的跟在他身后,“苏大哥,你放我走好不好?” “随你。”苏羡转身,薄唇淡如水色,说出的话也是如此冷凉,他道:“现在云家会盯着你,将军府那边也在等着你,你要走的话,我不拦你。” 暗戳戳的在给她警告。 阮软不解,“云公子我还能理解,可现如今将军府为何寻我?” 他勾唇,带着戏谑的笑意:“你莫不是忘了,将军府里头还有个儿子。” 是王恒逸......若是被他抓去,天天抱着自己喊娘亲......嘶,这画面想都不敢想。 阮软抿了抿唇,内心挣扎不停,最后直言道:“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不劳苏楼主费心。” 好样的,宁愿和别的男人走,都不愿与他回花玄楼。 苏羡眸凝冷霜,脸色铁青的拂袖走开,留了句:“随你。” 修竹背影渐渐消失在视线中,阮软内心毫无波动甚至还想笑。 她喜好自由,不情愿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与其和别人走,倒不如和自己走的安心。 转身也准备离开,谁料觉星觉月二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稳稳当当的挡住去路。 阮软的额前突了突,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们主上说随便我.....” 觉星觉月像是不认识阮软般,冷血无情的模样让人胆颤。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他们二人却毫不顾忌,直接从腰间抽出佩剑,寒刃在阳光下烁烁射人,嗜血可怖。 阮软皱眉:“觉星觉月,你们什么意思?” “阮姑娘,请不要装作和我们很熟的样子。”觉星一改平日稚气,双目炯炯透着严肃,“今天我们只谈公事,不聊感情。” 阮软:“......” 什么公事? 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觉月将佩剑入鞘,随后又从怀中掏出一张纸。 上面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字,他皱眉认真的看完,然后道:“阮姑娘,你欠花玄楼的银子,是时候还回来了。” “什么银子?” “九月十七日,阮姑娘共剥一百五十八颗瓜子,却哄骗主上共剥二百五十一颗,按照一颗一文钱来算,阮姑娘共骗取九十三文钱。”觉月认真严谨的对待此事,并且从怀里掏出包裹瓜子仁的纸袋。 只是主上留下的证据。 觉月面不改色的清了清嗓子,郑重其事发说道:“现在,请阮姑娘归还银钱五百两!” 第七十五章,私奔吗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五百两?九十三文钱这是被翻了多少倍,就算是高利贷也没有这般坑人。阮软失笑问:“你们觉得我是傻子吗?我一共就坑了苏羡九十三文钱而已,怎么就变成五百两了?他吃的是瓜子又不是金子。” “我们楼主本就尊贵,吃的瓜子自然也与众不同。从前是一文钱一颗瓜子,可过了这么多天之后,现在已经涨价了,所以需要你归还五百两。”觉星洋洋得意的伸出五根手指,眉飞色舞。 明目张胆的搁这儿胡说,阮软若看不出他们在坑自己,那便是傻子。 小脑袋一扭,双手环在胸前傲娇道:“我最多还九十三文!” 觉星与觉月相视看了眼,会心一笑。 他们给阮软两个选择,第一是乖乖的跟他们回去干活抵钱,第二是被塞进麻布袋里扛回去,然后干活抵钱。 据理力争无用,阮软最后选择前者。 是夜。 觉月向苏羡详细的禀告此事,已经按照他的吩咐将阮姑娘带回来,此刻的她还正在房里郁闷呢。 “知道了。”苏羡慵懒的靠在塌上,凤眸微眯道:“下次不准对她拔剑。” “是。” “带她过来见我。” 今夜星光闪闪,阮软的心里郁闷满满。这日子过得真是一点儿滋味也没有。 本来正在蹲厕所的,结果觉月托小翠催促了好几次,说是苏羡有事找,阮软咬着银牙告诉他们催不得催不得,肚子的感觉来了挡都挡不住啊。 好不容易提起裤子走出厕所,却见小翠一动不动的躺在面前的草丛里。 心中一惊,赶忙上前查探,还好是有呼吸的,看上去好像昏睡过去了,微微打着鼾儿。 松了口气,听见身后传来枯枝断裂的声音,“谁?” “别紧张,是我。” 云妖吓得感觉捂住她的嘴,示意不要出声。 “小流姑娘,我是专门过来带你走的。”云妖冲她眨眼,“今日在大街上,我可是听到苏羡部下对你说的那番话,九十三文钱却硬是要收你五百两,还让你干活抵债。这种压榨劳动力的行为,你能忍得了吗?” 阮软摇头,坚定的说:“我忍不了!” 闻言,云妖心里燃起希望,抿着唇也藏不住笑,索性咧嘴道:“不若这样,你随我私奔,下半辈子我保准你能得到保障。” 她像是很认可云妖说的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此时迫不及待的男人已经攥住她的手腕,要将人带走。 “等等。”阮软道:“我还有疑虑。” 什么?他不解。 “我觉得咱俩就这样私奔不太好,不若这样,你去杀了苏羡,然后我就跟你走,这样子咱俩才能后顾无忧,是不是?”一副认真的样子,不苟言笑。 云妖瞬间便屏住呼吸,深黑的瞳孔地震了似的,装满不可置信。 他杀苏羡?怕是还没摸到那人的衣角,觉星觉月两大高手就把他给砍了。 就连这次偷偷跑进花玄楼,也花费了不少的力气呢! 定了定神,松开阮软的手腕,云妖道:“你仿佛在逗我。” 瞧,他是不敢与苏羡正面对抗的,所以根本没有能力保护自己。阮软幽幽叹了口,“兄弟,莫要再插科打诨了,我是不会和你走的。” 果然,她不愿。 “那你......”云妖犹豫不决,但还是开门见山问道:“你对苏羡可有情意?” “没有。”阮软摇头,“男人只会影响我赚钱的速度,我没有时间应付情情爱爱。” 他笑了,“那就好。” 只要她心里没有旁人,自己便还有机会。云妖瞬间松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 “小翠,阮姑娘可出来了?” 老远传来觉月的声音,云妖知道不能再停留此地,伸手便取下阮软头上的木簪,邪肆勾唇:“小流,这簪子先借我带几天,等过段时间见面时再还给你!” 少年笑似灿阳,起身越过围墙,俊逸的身姿隐没在月色中。 掂了掂手中的木簪,满眼含笑,他不过是寻个由头再来见小流姑娘罢了。想起她那无欲无求的双眸时,顿觉有趣。 小东西,我总有一天要让你的眼里充满情绪。 云妖暗暗发誓。 这边的小翠儿也醒了,蹙眉揉着后脑勺,她好像是被什么东西给劈中,然后便晕了过去。 “没事吧?”阮软将她扶起来。 “我这是怎么了?”满脸的迷茫,她回忆道:“好像是有人把我打晕了。。。阮姑娘,你可看到那人了?” “刚刚翻墙跑了。” “何人如此大胆!竟敢私闯花玄楼!” 阮软耸耸肩,毕竟人已经跑了,根本追不回来。 小翠愤愤的往草地上跺了几脚,此刻又听见觉月的呼喊,便立马对阮软道:“楼主说有事找你,快去吧。”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阮软马不停蹄的跑到苏羡房内,那人正悠闲的擦拭匕首,刀刃寒光凛冽。 “我就晚来了一小会儿,不至于砍了我吧。”阮软故意与他说笑。 可那人像是没听见似的, 依旧做自己的事情,连个脸皮子都懒得抬。 阮软气结,耐着性子问:“苏楼主,您叫我来是有何事吩咐?” 还是不回答。 阮软心想我也没得罪他啊,怎得又不高兴。 难不成是因为来晚片刻的缘故?这家伙就和小娘子似的,需要人每天哄着。 “来吧。”阮软突然将脑袋凑到苏羡的面前,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把我砍了,给苏大哥助助兴!” 苏羡:“......胡闹。” 匕首放置在桌上,他的神情软下来,闷声问:“为何现在才来?” “嗯......你让人叫我的时候,我正在如厕。最近吃的有些多,肚子不舒服嘛。”她嘻嘻的笑。 “哦。”作为含蓄高冷的人,他不善言辞。 阮软笑着在他身旁坐下,漫不经心的说:“我还见了云妖一面。” 什么!黑瞳紧缩,目光沉重,语气故作平淡:“说了什么。” “你猜。” “不猜。” “小木头,一点儿意思都没有。”阮软小声道,脸上收了笑意,“他问我可愿与他私奔,我说不愿意。” 还不错,知道拒绝别人。苏羡气定神闲的端起一盏茶,语气轻飘飘的说:“他配不上你。” 第七十六章,下注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感到古怪,“苏大哥,你今儿吃不吃吃了蜜?”怎的感觉说话都变甜了,居然变相的夸她? 见他脸色又冷下来,阮软立马打了个哈欠,“天色已晚,我们睡觉吧。” 听她的意思是要留下来。 “我想通了,现在我的身体就是一个活的解毒宝贝,留我下来呢,也是因为有我在你身边可以睡得香。既然这样,我便顺了你的意,留在花玄楼。” “反正我这辈子也不准备嫁人,我们俩就暂时先保持良好的睡友关系,井水不犯河水。再有之,我每日还需要去忙活自己的事情,你也不准干涉我。” “还有一些事情,我暂时还没想起来。就些说这么多吧。” 她絮絮叨叨的讲完自己的想法,褪下外衣跳到床上,将枕头挡在床的正中央,分出条楚河汉界,并且规定谁也不准越过。 一切准备完毕,安心的闭上眼睛。直到身边感到一股塌陷力,是苏羡坐下来了。 阮软的眼睫轻轻颤了颤。 与男子同床共枕,难免有些尴尬。 “习惯就好。” 她睁开眼睛自言自语。 谁知苏羡突然脱鞋上床,随后毫不犹豫的一把扔掉挡在中间的枕头,霸道的拽过阮软的手腕,顺势将人搂紧怀里。 “你干什么。”她有些气,大眼睛瞪得圆圆的。 苏羡将她整个人都搂的紧紧的,脑袋埋在她的颈怀里,闷声道:“闻着你的血才能睡着。” “那你在旁边闻就好了,干什么抱着我。”阮软挣扎未果,无语凝噎。 “我乐意。”理直气壮的,脸不红,心不跳。 被他这股子厚脸皮精神折服,阮软无力的闭上眼,逐渐开始习惯他的拥抱。 不一会儿,阮软趁他闭上眼后,悄咪咪的伸出手来。 “别动。”苏羡依旧是闭着眼睛的,声音沙哑,低磁迷离。 “就动一下好不好?我后背痒。”语气可怜的商量。 她睡觉不安分,让她一直保持同个动作根本不可能。况且身上的痒意来了,就和小蚂蚁在上头爬似的,难受的紧。 苏羡抿唇没有理睬,右手却探到阮软的后背上,抓了抓,“好了吗?” “没有,在上面点儿。” “哎呦呦,再下去点。” “不对不对,左边儿。” “右边,右边一点点。” 苏羡索性坐起来,“自己抓。” 阮软心里得意一笑,我就是要整得你不耐烦,然后把我赶走! 伸手往后背挠了两下,咧着嘴嘻嘻笑:“不痒了,睡觉吧。” 乖乖躺在床上,旁边的人顺手一捞又将人揽在怀里。可那小姑娘才消停没多久,又叫嚷着身上痒。 来来回回数十次后,苏羡忍无可忍的下床,披上长袍离开了房间。 阮软狡黠一笑,悠哉悠哉的翘起二郎腿。 虽然我力气斗不过你,但是只要我够聒噪,总会惹的你不耐烦。 阮软猜测苏羡应该是命人再摆张床放在屋里,谁知道他最后竟是一人回来的。 苏羡站在床边,神色复杂的看了眼阮软,似乎很是不解。 “怎么了?”无辜的眨巴眼问。 “你该洗澡了。” 话音刚落,苏羡解下床帘,将小姑娘严严实实的遮住。 随后对外面道:“抬进来!” 透过浅青色的白纱,阮软隐约看见两人抬着一个巨大的浴桶,因为他们的摇晃发出哗哗哗的水声。 两小厮把浴桶抬进房间后便离开,临走时还不忘将房门关上。 “你不是说身上痒吗?出来洗澡。”苏羡掀开帘子, “快!” “可是我已经洗过了啊。”她回答。 洗过了还一直痒个不停么。苏羡垂眸看她,眼神坚定不移,“可能是没洗干净。再去洗一遍。” 若是还痒,便叫来大夫瞧瞧。 阮软裹紧小被子, 摇摇脑袋。她只是不想被苏羡抱着睡觉,身上根本不痒的。 双眸含笑,他戏谑道:“难不成是等我帮你洗?” “是嘛......”阮软嘿嘿一笑,“那你过来啊。” “你,你,胡闹。”苏羡果然窘的红了脸,背过身不看阮软,指尖捏住袖口,显得有些紧张。 就知道他有贼心没贼胆,调戏不成还反被调戏。瞧瞧,耳尖上跟飞了红霞似的。 “你快洗,我在外面等你。” 苏羡大步阔出,将房门带上,独自站在院外等待,月色与人融为一体,也不知是谁清冷了谁。 “主上?“觉星刚好路过,见主上一人站在院墙外,不禁感到好奇。 他问:“夜深露重,主上为何不进屋子?” 苏羡不自然的说道:“睡不着。” 觉星神神叨叨的摸起下巴,站在苏羡身后一直没有离开,双唇动阖几下似是有事要说,但是想了想又咽下肚子。 欲言又止,纠结了好长一段时间后,他忍不住内心的好奇问:“主上,您喜欢阮姑娘吗?” “什么是喜欢?”苏羡皱眉,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 “喜欢......喜欢就是......”觉星挠挠头,“喜欢就像是你对傲犬那样,每天要给它吃最好的骨头,时时刻刻把它带在身边。这应该就是喜欢吧。” 苏羡的眉头拢的更高,“人怎可同狗比?” “阮姑娘说过,这样的比叫做比喻。我是在拿狗比人呢。”觉星大言不惭的卖弄自己的才华,自言自语道:“不过主上既然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想必对阮姑娘并无其他意思。如是这般,我便放心了。” 为何? 苏羡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你放心什么?” “哦,是这样的!我和觉月几人私下里开了个赌局,就赌主上喜不喜欢阮姑娘。我选的是不喜欢,所以啊,若是您真的喜欢阮姑娘的话,我就得输银子啦!” 天真无邪,烂漫可爱,一直都用在觉星身上。他向来都是口无遮拦的,巴拉巴拉的将心里的话一股脑全部说出来。 事后才发觉不对劲,一把捂住自己的嘴巴,“完了完了,说漏嘴了!您能当我什么都没说吗?” 再也不敢看主上,委屈巴巴的揪着手。 “下去吧。” “是......” “等等。”苏羡突然又将人叫住,从腰间解下荷包扔给觉星,里面是沉甸甸的银子。 他道:“帮我也下个注。” 第七十七张,无语至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近日正好燥的慌,阮软舒舒服服的洗了个澡之后便躺到床上,不消一会儿的功夫,苏羡便回来了。 还是和先前一样,他将阮软搂在怀里,美名其曰这样能亲近才能使七叶决明起到功效。 第二天早上起来,阮软被捂出一身的汗水,后背像是蚂蚁在撕咬似的。坐在床上迷迷瞪瞪的挠痒,眼睛睁不开来。 身旁的人早就不见了踪影。苏羡向来作息规律从不紊乱,按照现在的时辰,应是在后山练剑。 “夫人,你怎么了?”小翠端着洗漱用具进来。 虽然阮软自称是苏羡的丫鬟,但从两人同床共枕的架势来看,她日后定是楼主夫人。 “别叫我夫人。”阮软揉了揉眼睛,纠正小翠的话语,“其实我和苏羡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 “我知道。”小翠揶揄一笑,毕竟姑娘家脸皮薄, 不好意思承认也正常。 罢了罢了,跳进黄河也洗不清。阮软认命的闭了闭眼,小手不断的挠后背。 “翠儿,你帮我看看身后是什么,我觉得好痒。”撸起衣裳,背对着她。 小翠上前检查番,惊呼出声:“怎得长了痱子!” 靠!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长过痱子,结果和苏羡睡一夜之后,身上居然被捂出痱子来了。阮软因为这件事郁闷了好半天。 “小阮,你别怕。”翠儿安慰道,“等我去向白大夫讨些清凉膏药来,涂上后保准管用!” 阮软漱完口,摆了摆手,“不必,等我自个儿去拿。” 她从白大夫那里取来药膏,掂在手里。 夏日炎炎,知了阔噪的叫个不停,池塘的水面上还浮起一条被热晕的鱼,肚皮正翻对天空。 暑气蒸蒸,难忍难耐。 阮软加快脚步,路过花园的时候,却听见一阵热闹的喧声,与闷热烦躁的夏日显得格格不入。 禁不住好奇走过去,只见凉亭里面有十几个人围在一张桌子面前,叫叫嚷嚷的讨论什么。 “我买喜欢!你看楼主这么多年都没有与某个女子亲近过,突然间带回阮姑娘,这说明什么!铁树开花啊!所以我赌主上喜欢阮姑娘!” “不不不!”有人反驳:“你这只看见了事情的表象!你细想,之前的疆域第一美人,自己脱光了想勾引楼主,最后怎么样?还不是连人带床被扔出去!所以有人说......楼主......不喜欢女人!”那人刻意做出什么神秘的表情,引人遐想。 “再说了,红漾姑娘早就内定成楼主夫人了,怎么会轮到阮姑娘呢?那红长老可是楼里的老人了,就算是主上喜欢阮姑娘,也不见得会娶!” “就是,如果不娶的话,那就说明他没有那么的喜欢!” “咳咳咳!”站在中间主持大局的觉星轻咳,“都不用胡乱揣测。大家只需下注,楼主究竟会娶红漾还是阮软!” 什么鬼,拿她设赌局吗?而且还是她和红漾竞争楼主夫人的位置! 阮软蹲在草丛里继续偷听,有人说苏羡喜欢她,所以才会住一间屋,有人说这不过是掩人耳目。 对于喜欢不喜欢,他们不敢亲自去问主上,于是最后的赌约变成,阮软和红漾,谁会变成楼主夫人! 大部分人都买了红姑娘,毕竟红长老在江湖上有声望,自身颇有势力,若是苏羡得其倾力相助,肯定能更上一层楼。 当然,也有人赌苏羡会娶阮软。 毕竟两人已经住在一起,之前还听闻阮姑娘肚子有孩了呢。都说母凭子贵,说不准她能靠着孩子上位。 这群人不知道的是,阮软肚子里根本没有小孩,是当初为了保命胡诌的。 眼看他们热火朝天的讨论,阮软再也忍不住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块面纱遮住自己的脸,随后又从地上捻了把泥胡乱抹在自己的额头上。 “让一让,让一让哈~”她可以操着方言,“俺也要下注儿。” “你是谁?”那群人投去好奇的目光,“为何带着面纱?” 阮软不慌不忙得笑,“俺是新来滴掏粪工,听见这里在赌博儿,俺也想来试试。” 觉星揉了揉眉心,哎呦喂,故事的主角咋来了。 见四周的兄弟们都不相信,觉星立马上前帮忙圆谎,连连点头称:“没错没错,这就是新来的挑粪工,我刚刚喊来一起玩儿的。” 听到觉护卫都这样说了,其余人自然不会再质疑什么,回到桌子前热火朝天的惊醒讨论。 有男有女,都在发表自己的意见。阮软不动神色的数着桌上的银钱,约摸百分之八十都下注在“红漾”那两个大字上。 “阮姑娘,您怎么来了......”觉星在她耳边小声解释道:“我们就是图一乐呵,您千万别生气。” 小心翼翼的观察阮软的表情,弯眉紧缩,琥珀色的眼瞳不转的盯着桌子。 觉星以为她生气了,忙着解释:“阮姑娘,我们真的没有冒犯您的意思。这样,我把摊子收了,怎么样?” “不行。”她摇头,“这么好的赌局,撤了岂不是可惜。” 觉星不知道她说的是反话还是真话,挠了下后脑勺。 “我也要下注。”阮软扯下腰间的钱袋。 全部放在“红漾”二字下面!他们赌局的规定是,只要楼主不娶阮软,压在红漾头上的人便赢定了! “不错不错,这小伙子很有眼光!”有个同样投注红漾的男子竖起大拇指,对阮软说道:“没想到一个掏粪工都能看透其中的弯弯绕绕,我告诉你,这次我们肯定赢了!” 没几个人相信,楼主会娶个乡下来的姑娘。 阮软下完赌注后哼着小曲往回走,她还等着小翠给她上药。 后背愈发瘙痒,阮软停在槐花树下,伸手挠了几下,却发现越来越痒。都怪苏羡,大晚上本就热燥,还偏要抱着她睡。 “嘶!” 猝不及防的被人从后往前一撞,踉跄向前,若不是阮软站的稳当,这时候便已经扑倒在地了。 稳住步子,见着撞到自己的那个小丫鬟正扶着红漾,趾高气扬的走到她面前。 “瞪什么瞪,见到我们家主子也不知道行礼?”那丫鬟脾气颇为暴躁。 撞到人不道歉便罢,现如今耀武扬威的责怪别人,比天皇老子还要嚣张。 阮软禁不住蹙起秀眉,已然不悦。 “邻儿,不得这般无理。”红漾温声训斥, 而后对阮软浅笑:“丫鬟不知礼数,还望阮姑娘莫要见怪。” “无妨。”阮软大方的挥了挥手,懒得为这种小事计较。 红漾颔首,面上挂着笑容,继续道:“阮姑娘日后走路也需细致些,莫要像现在这般莽撞。” 莽撞?她说话是不经过脑子?用最淡定的语气,说出些颠倒黑白的话语。她刚刚分分明明的是站在原地的,何来莽撞。 原是丫鬟主子一条心,刻意找茬来了。 阮软拢了拢袖子,“眼睛是个好东西,我希望你能有。” “你这是什么意思!”红漾的笑脸皲裂开,有股说不出来的狰狞。 身旁的小丫鬟也不甘示弱,立马大声回:“好大的胆子,竟敢说我们家主子没有眼睛!” 阮软耸肩,“这话可是你说的,我什么也没说。” “你!” “邻儿!”红漾脸上酝着怒意,“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 越说越错,真不知道脑子长在哪儿了。 红漾对丫鬟刚刚的发言很是不满,但心里更多的怒意是来自于阮软。 她冷笑道:“先前称你一声阮姑娘,也是看在楼主的份上,但说到底你也不过是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在花玄楼不守规矩,还恶意顶撞长老之女,此罪便可治你五十大板!” 任何地方都有规矩,花玄楼这偌大的江湖门派,自然也是需要管理的。每个人按照对楼里的贡献,分为不同的等级。 红长老当年与花楼主出生入死,等级自然高,备受尊敬,他的家人自然也因此得荣。 红漾能趾高气扬的教训人,端着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就是仗着老爹的身份。 阮软的身份是乡下丫头,入不了她的眼。 “就是。”邻儿忍不住开口,鄙夷道:“不过就是乡下来的野丫头,还想飞上枝头当凤凰。” 阮软舒了口气,淡淡说:“有本事你也飞一个给我瞧瞧。” “你以为谁都像你吗?每天做着痴心妄想的梦,不过是个脱毛土鸡,还想学人家凤凰。”丫鬟尖锐刻薄的骂,“主上也就是玩玩你而已。” “无语。”阮软懒得理她。 当一条狗在你面前乱吠时,最好的应对方式就是静静的看着她,然后会发现,我面前的人是个什么玩意儿? 疯狗罢了。 “阮姑娘才来花玄楼,自然不懂规矩。”红漾垂眸,红唇邪勾:“邻儿,你好好教教她!” “是。”邻儿行了个礼,然后阴险的笑着向阮软走近。 “阮姑娘,我们主子愿意让我教你规矩,你可得听好了!”她得意的仰起下巴,用鼻孔对着别人道:“首先,在你面对我家主子的时候,不得与之平视,需要低眉颔首,以显示尊重。第二,不得冲撞我家主子,要谦卑有礼,而不是莽撞......” “行了。” 阮软忍不住打断。 第七十八章,打起来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听你说话我都觉得恼火,但凡眼睛正常的人都能看出是你们碰瓷在先,若不是你撞了我还猖狂作怪,我也不会说你们。”阮软笑了笑,“你家主子是长成什么奇形怪状,害怕让人看?什么不能平视,显示尊卑,你们倒是想想自己配吗?才多大年纪就搁这拿腔拿调?” “你,你这个土鸡,你......” “土鸡?欧呦喂,”阮软毫不示弱的看着邻儿,“你个酸黄瓜,没长个人样就就算了还浑身泛味,真想一巴掌拍了你。” “大胆!”红漾哪沉得住气,再也忍不住了,阴着声道:“你个乡下佬,居然如此猖狂。邻儿,掌她的嘴,让她好好学学花玄楼的规矩!” 小丫鬟听命,抡起巴掌便朝阮软的脸挥过去。 好在反应快,见状迅速躲开,但是脸颊却被邻儿的长指甲划出一道血痕。 打人不打脸,她们两个算是彻底触碰到阮软的逆鳞了。 “小贱蹄子,还敢躲!”邻儿那张精瘦的脸扭曲可怖,见阮软森冷无温的双瞳,心尖一颤,愈发觉得不顺眼。 抬手准备再打过去。 “等等。”红漾端着自以为大气庄重的姿势,双手交握放在小腹前,道:“我本不喜好责罚他人,今日的事也全是由你而起。这样,若是你愿意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认个错,我便放了你。” 她不仅睁着眼睛说瞎话,还愈发肆无忌惮起来。从前对阮软还有礼三分,毕竟那是楼主带回来的女子。可现在,楼主似乎根本没有想要娶妻的意思。 男人嘛,都好新鲜。红漾揣测,苏羡约摸着也就是玩玩而已,总不至于真的娶回来一个小乡巴佬。 她记得阮软曾以肚中有胎而逃过红长老的责罚,可现如今,这般长的时间也不见得其腹部有动静,想来当时父亲也被她哄骗了! 念此 ,红漾又觉得磕三个头根本不够!她要好好的折辱阮软! “快磕!”叫做小邻的丫鬟上前便是抬起脚踹来,踢到阮软的腿弯子处,想要迫使人单膝跪倒在地。 是她先动手的,那就别怪我不客气,阮软不甘示弱,起身便束缚住丫鬟的双手,随后一脚踢到她的腿弯子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别人怎么对待我的,我就怎么还回去,凭什么无缘无故受你的委屈。 丫鬟吃痛跪倒在地,此时阮软抬手便一巴掌打过去,冷声道:“这是在教训你不知礼数!自己是条疯狗,就不要出来乱咬人。” 她的声音不重不淡,却像是冰锥子似的凿在人心上。 看上去娇娇小小的姑娘,站在那儿却能给人一股不可忽视的震慑力,就好像这具身体藏着强大而无法抵抗的力量。 阮软冷冰冰的看向红漾,“看我不顺眼你就绕着走,不要在我面前充大爷,你一不付我工资而不是我朋友,我为什么要对你恭敬?” 红漾气的嘬着后牙槽,眼角红的要沁出血似的,疯也似的扑过来。 她顾不得形象了,心里气血翻涌的快要溢出来,只想着阮软打一架。 邻儿见她们迅速扭打成一团,迅速从地上爬起来帮忙。主仆两人联手对付一个人,又是踢又是抓挠的。 一拳难敌四手,阮软知道光凭自己单打独斗没有胜算,现在想要脱身并不可能,所以阮软就只逮着红漾打,不去搭理邻儿。 “主子!”护主的急的直跺脚,想要扒开阮软的手。 可她的手上却像是沾了胶水似的,全然不松,只顾着和红漾撕扯。 小翠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回阮软,心里着急的很,忙忙急急的往白大夫院里赶,谁知道才走到半路上便见着槐树旁有三人缠在一起。 “小阮!” 翠儿怒火中烧,小跑上前加入了战斗。红家的小姐平日里便喜欢端着架子,拐弯抹角的挤兑旁人,平日里大家看在她是红家人,也便懒得惹上事。 若换作以前,小翠估计任凭她们打个气死活来,但现在被欺负的可是阮软! 朋友被欺负,她绝对不会坐视不理! 三个人的战斗很快变成四个人的战斗,邻儿被小翠牵制住,让阮软能腾出手来专心致志的对付红漾。 一阵昏天黑地后。 四人纷纷有气无力的坐在树底下,脸上身上都挂了彩,头发凌乱不堪,一阵风吹来,湿透的后背嗖嗖发凉。 苏羡闻讯赶来的时候,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幕。 阮软嘴角青紫挂着血丝,细嫩的小脸挂了彩,一片片青红青红的。 “怎么回事?”苏羡二话没说,上前将阮软扶起来,看着她满脸的青紫禁不住皱着眉,“才出来一会儿,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没什么,就是和人打了一架。” 阮软故作轻松,在说话的时候会牵动嘴角,疼的她直吸气。 “别动,我看看。” “哎,哎,住手,痛。”她捉住苏羡伸过来的手,疼的直咧牙。 苏羡是习武之人,手劲大,检查到她的伤口时不容易克制力道,听到她喊疼,索性捧住她的脑袋让她仰视自己。 阮软的视线撞进他深色的双瞳中,就像是深邃的星光,透着神秘感和无形的引力。 “别动。”苏羡细细端详她的小脸,眉头紧锁。 “嘻嘻。” 她咧着白牙,没心没肺的在笑。 “还笑的出来。”苏羡低声训斥,带着股恼火,“真该把绑起来,那样才不会到处惹事。” 她似乎细细思考了会,然后认真的说:“那我就去学个缩骨功,那样你绑我也无用。” “真是个泼猴。”苏羡放开她,摇着头说道,语气无奈中又透着宠溺。 好在都是一些皮外伤,涂抹些药膏便可痊愈,只是现在的皮肉之痛怕是少不了。 苏羡叹了口气,拢起袖子,然后才看向其余几人。 阮软虽然受了伤,但其余的人也不没有讨到好,衣衫不整脸上挂彩,好生狼狈。 “怎么回事?” 邻儿看了看她家的主子,红漾垂着脑袋,双手捂住脸庞委屈的啜泣。 跪在地上正了正身子,邻儿理直气壮道:“回禀主上,是阮姑娘先挑起的事。” 第七十九章,袒护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她撞了我后不仅不道歉,还恶语相撞,我家小姐看不过才出口说了几句,不料阮姑娘便直接对我们大打出手。”邻儿颠倒黑白说瞎话,直接将所有的责任全都推到了阮软身上。 她梗着脖子,说话的时候还带着浓浓的鼻音,好像她真的被欺负似的,委屈可怜。 “根本不是这样的!”小翠听不过,也跪下道:“我来的时候便看见是他们主仆二人合起来欺负小阮!阮姑娘根本就不是那种惹事的人,邻儿分明就是污蔑。” “呵,你和她关系好当然帮着她说话!小翠,可别怪我没有提醒你,这人知面不知心,你口中的那个不惹事的阮姑娘我可是没见到!我只知道有个莫名其妙的乡下女人,像是疯了似的要打人,粗鲁的很!” 小翠瞪着邻儿,“你血口喷人。” ...... 一人一句的吵起来,红漾见状扯了扯邻儿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小翠一看对面的女人闭上嘴,顿时也住了口。 这时候红漾停止了抽泣,缓缓抬起头来。她以为自己此番应是楚楚可怜,委屈动人的样子,但实际上她的脸上青紫的,脸庞两边也肿了起来,就像是一边含了个包子。 唇瓣颤抖着蠕动两下,她道:“主上,我原是好心提醒阮姑娘要知礼守节,不料她却恶语相向,望主上明察。” “知礼守节?”苏羡冷哼,沉声威严道:“你这是以下犯上。” 什,什么? 冒着水光的肿眼里不可置信,红漾道:“不知主上此话何意?” “阮软是花玄楼未来的主母,容不得你以下犯上。”一字一句掷地有声,苏羡目光微凉,继续说道:“就算她错的,我也护着。” 阮软原是在扯着嘴角,在听完他说句话后惊的瞠目结舌,“大哥,我很感动。” 苏羡低头迅速在她耳边说了句:“别装。” 好吧,阮软乖乖闭上嘴巴,正了神色。 “主上,你这话说的不公。”红漾又开始哽咽,“她本就是个乡下女子,行为不端,您竟然为了她颠倒黑白,我......” “别说了。”阮软打断她的话,“这都是咱们女人家的事情,不需要苏羡出面断案。” 她挑了挑眉,压低声道:“咱俩继续吵下去,都没面子。这般落魄的模样出现在别人面前,怕是不太好吧?” 红漾敛眸,抬头看了眼苏羡。她也不想在主上面前丢脸,此番乱糟糟的模样,根本就不是男人喜欢的。 她抬手示意丫鬟将自己扶起来,站起来微微行了个礼,“主上,阮姑娘说得对,这是我们私下事儿,我们自行解决便是。” “嗯嗯。”阮软点头附和。 她刚刚才想起来,自己之前还下了注,赌苏羡会娶红漾呢。要是他们俩现在结仇,不出半天那群赌博的人便会认定苏羡喜欢自己。 到时候,她的全部家当可就都赔进去了。 阮软当时的想法是,只要自己不同意嫁给苏羡,到时候就算不是红漾入苏家,也会有旁的女子。 阮软这般想着,随后弯腰扶起小翠,看着她脸上的伤痕不由得一阵心疼,“你个傻瓜,干什么冲进来帮我,脸上都受伤了。” “没事。”小翠边摇头边笑,“我们是朋友,所以我不可能看着你一个人被欺负的。” 心头发软,阮软眼睛有些发涩,吸了吸鼻子道:“谢谢你。” 转而看向地上的邻儿,伸手指着:“你给我站起来,我们打一架。” “什,什么?”邻儿觉得阮软是疯了,她怎么敢在楼主面前闹事? 看了看旁边的红漾,她正锁着眉不说话。于是邻儿又将目光投向苏羡,他墨瞳凉薄,深沉的看不出情绪。 “我说,我看你不爽,你,现在,站起来,和我来一架。”阮软怕她听不懂,刻意放缓了语调。 招招手,道:“起来,打一架!” 邻儿见四周的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于是横下心来,蹭的站起。 “这可是你先挑事的。” “废话那么多。” 阮软懒得理她,直接动手,两人又开始打起来。 小翠站在旁边干着急,两只手直搓在一起,看见阮软的脖子上又被那女人的指甲划了道痕,心急如焚,连忙问苏羡:“主上,您不管管吗?” 苏羡面色平静,可是那双手却已经紧紧攥在一起。阮软说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要管,而且她现在是想亲自为小翠报仇。 于是问:“刚才你说是她主仆二人欺负人了一人的?” 是啊,刚刚来的时候就看见三个人在槐树下扭打成一团,那两人专门去攻击阮姑娘一人,专用阴狠的手段呢! 小翠内心甚是愤然,同时还在诧异,为何主张会这般问。 对了!这话是给她提了个醒儿!刚刚可是他们两人欺负软姑娘一人,现在为何自己不能去帮? 小翠越想越气愤,冲上去加入了斗殴的局面。 原本一个阮软,邻儿就已经招架不住了,现在又加进来一个小翠,她更是无力反抗,只有挨打的份。 “主上。”红漾不满的对苏羡说道:“她们两人打我婢女一人,这是以多欺少,有违公正!” 苏羡神情淡淡,很是认真的说,“你也可以选择去帮她。” 这...... 红漾抿唇,她贵为长老之女,方才与软软打架已经失了仪态,再看这棵槐树下,聚集的人越来越多,她才不愿为了个丫鬟去失了自己的面子。 于是淡定自若的站在旁边,持着身份。 邻儿实在招架不住两个人的围攻,突然变猪了,手呜呜嚷着哭起来:“你们以多欺少,欺负人!我不和你们打了!” 说完后索性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哭泣起来。 阮软拉住打的正酣的小翠,“行了,她都哭了” “那又如何?刚才他们主仆两对付你一个人的时候,怎么不说以多欺少了?现在倒是学着装可怜哭个不停。”小翠不平道。 “好了好了。”阮软抚了抚翠儿的肩膀,“咱们不和无所谓的人计较。瞧瞧小脸肿的,就像个猪脑袋似的,看来我我还得再去一趟白大夫那儿取些药来!” 小翠噗嗤笑了,“你不也是,脸蛋肿的像是猪。” 话音刚落,余光瞟到一脸担忧的主子。 她心领神会,道:“我屋里头有药,先回去敷着了,你自己去找白大夫。” 说完,对苏羡行了个礼,匆匆离开。 阮软正纳闷她为何走得这般急切,手腕便被苏羡攥住。 她一愣:“干什么?” “带你回去敷药。”苏羡言简意赅,一路上都没有多说一个字,好像不想与她说话。 回到房里,阮软坐在床前仰着脸,任凭将一些黑色的药膏涂满在自己的脸上,满室都透着股苦涩的味道。 苏羡的脸堪比药黑,沉的深沉。 刚开始阮软的,脸上还不过是青红色,现在却已经暗暗发紫,一块块的看的让人感到心惊,就像是中了什么剧毒似的。 见他神情凝重,阮软嬉笑:“看我满脸的狗皮膏药,是不是不美了?” “你本来就不美。”苏羡气道。 “骗人。”她一脸正色,“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你就是口是心非。” “也不知你和谁学的自恋。” “无师自通。”她笑着,却不敢咧开嘴角,怕一不小心又扯到伤口了。 她知道脸上的伤口不轻,刚开始看的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么恐怖,只不过当时红漾出手的时候是用掐的,往死里用了劲。 “笨蛋。”苏羡的眼里涌着他自己都不曾察觉过的温情。 看到她受伤的时候,心里会忍不住的揪起来。当阮软和那丫鬟打起来的时候,他恨不得自己亲自上前帮忙。 但她说了,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要插手。 苏羡忍住了,一向护短的他直接提醒小翠上前帮忙,明明白白的袒护着她。 “苏羡,为什么你刚刚说......我会是花玄楼的主母?”她试探问。 苏羡给她涂抹药膏的时候一顿,然后用平日里水波无惊的语气说道:“你没有证据证明是她们的错。” “所以你便明目张胆的偏袒我?” 他别开眼,“不过是怕你触犯了楼里的规矩,到时候挨了三十大板子,晚上睡觉的时候一股血腥味。” “哦。”阮软点头,“原来我只是一个没有感情的催眠机器。” “何为机器?”他问。 “就是一种会帮助人做事的东西,没有任何感情,每天只会不知疲倦的工作。” 苏羡颔首,将指尖的最后一抹膏药涂在她的脸上,然后说道:“你不是机器。” 嗯? “你懒,不会帮我做事。” 这......阮软笑了笑,跳下床跑到梳妆台前。这是她特地拜托小翠帮自己置办的,毕竟苏羡的屋子里简单极致,根本没有这些女儿家的玩意儿。 站在最新的铜镜前,看着自己顶着满脸黑乎乎的药膏,欲哭无泪:“我真是丑死了。” “还挺有自知之明。。。” 阮软这次没有回答,眼里还闪了闪泪花。 第八十章,护短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怎,怎么了?”头次看见她有些伤心的模样,苏羡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在他的印象里,阮软就像个不服输的小刺猬,浑身布满了刺,若是你想伤害她,她便用刺扎你的手,把你扎疼了,还笑着对你说,活该,谁让你招惹我的? 可现在的小刺猬却受到了伤害,浑身的尖刺全都挫败的软下来,小脸蛋揪成包子似的,脸上黑乎乎黏稠稠的药膏,让她看上去很不美好。 “我现在又丑又臭,怎么出去见人啊。”阮软吸了吸鼻子,泪眼汪汪。 她还要出去賺钱,賺钱啊,现在这幅样子,怎么去春香楼? 苏羡想了想,安慰:“不臭,是药的味道。” 阮软的脸有些发黑,“那就是真的很丑?” 他抿唇没有说话,端详她的面容,那张姣好的月貌掩在药膏之下,加上黑紫色的伤痕,看上去显得有些滑稽。 苏羡道:“还行。” “还行就是不好看的意思吗?”她撅着嘴。 还行就是并不丑,苏羡不解的皱眉,他不明白阮软为什么看上去有些生气,明明他不是那个意思。 见她背对自己,苏羡又补充道:“好看的。” “......”还是不要勉强自己。 阮软对着镜子又照了会,越看越不满意。哪个女子是不爱美的,她是又爱钱又爱美。 还是带个纱帽,以免吓着春花楼的那群姑娘。 打定主意,她同苏羡说了声便离开花玄楼。 刚走到门口,觉星觉月两兄弟正坐在马车上,早已等候多时。 “阮姑娘,我们陪你一起去春香楼!”觉星笑着,怕她不同意还连忙补一句:“你就带我们去见见世面吧。” “你们这两小子。”阮软笑着跳上马车,几人扬长而去。 红府。 “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就把你们打成这样?她哪儿来的胆子!”红强怒的胸膛直鼓,花白的胡子一翘一翘的。 见父亲脸红脖子粗,坐在椅上的红漾止住抽泣,哽咽道:“父亲,那女人好大的胆子,完全不将我们红家放在眼里,她还说就算是红长老又如何,她打的就是红长老的女儿!父亲,您可要为女儿做主啊。” 红强气急,甩开袖子问:“她真这样说?” 旁边站着的丫鬟邻儿见自家小姐使眼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老爷,那泼女子好生可恶,看见小姐便上前莫名找茬,还说最是看不惯红家人!” 红强听到他们两个人都这样说,气得更凶了,大声叫喊道:“他是怕我红强的女儿嫁给主上,抢了她的位置!呵,也不想想,只是一个乡下来的野丫头,怎么有资格去当花玄楼的主母?” 他又往两人脸上的伤看了看,愤懑不平的拂袖而去:“我这就去找楼主说个明白!” “漾儿!” 红夫人闻讯赶来,一把搂住椅子上的红漾,“漾儿,是谁把你伤成这般模样?” 于是邻儿又将方才与老爷说的话,又对夫人说了一遍。 红夫人从来不会去想这话的真实性,只亲的咬牙切齿的“啄啄”声,她抱着红漾安慰道:“你放心,父亲母亲,一定会为此事讨个公道!” 邻儿也在旁边附和,“是啊是啊,老爷现在已经去找楼主了,定会为小姐讨回公道的!” 红夫人冷笑,“若是他抵死不承认,偏偏护着那个小贱蹄子呢?” 眼神闪过凌厉而恶毒的光芒,此时已经心计上头。 她轻拍女儿的后背,“放心吧,万事有父亲母亲在你后面,我定不会让那个小贱蹄子好看!” 这边,红强正气冲冲的走在路上,想去宿舍那儿给女儿讨个公道。 路程中,心比之前静下来了很多。他暗自思忖等会儿见到主上应该如何谴责那乡间女子,看他如何继续护着! 正往前走,迎面正好撞见苏羡,他是朝着红府的方向走来,看见红强的时候,两人正好针尖对麦芒,全都没有好脸色。 红强上前,本是有满腔的怨言,但看到主餐后还是先得行了个礼,然后长篇大论的数落了一顿阮软。 苏羡全程默言不语,这让红强误以为他是无话可说,于是变本加厉的说道:“此女无德无行,怎可继续留在花玄楼?还望主上莫要偏袒,秉公处置。” 等红长老静下来,苏羡才开口:“听你的意思,是认定本座存有私心,故而言语警告?” “这,老夫不敢。” “不敢?”苏羡冷声道:“你有何不敢的?不分青红皂白便到本座面前将花玄楼未来的主母数落一顿,将不公的罪名强安在本座头上,你还有何不敢的?” “主上,那丫头不知礼节,怎可担任主母之位?” “本座的妻子,自然要比旁人狂妄些,至于礼节......”苏羡勾唇,冷冷淡淡的说道:“她不过是随性些,何来不知礼节之说?” 先别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反正红章老师看出来了,主上就是分明的偏袒。 他气愤道:“他不过是乡野女子,且不说身份地位配不上,如今对我儿大大出手,从这件事情上便可看出此人不可担任花玄楼主母。若是主上被外面的狐媚妖子蒙蔽了心眼,老夫与花玄楼其他的长老怕是不会坐视不理!” 苏羡垂眸,“你是在威胁我?” “老夫不敢,老夫自认为是与花长老是出生入死过的兄弟,一直以来不仅将您视为主上,也将您视为自己的晚辈亲侄,并不会去看你误入歧途!”一字一句,口口声声的全都是在为苏羡考虑。 不敢不敢,他还有什么不敢的?仗着自己是老旧部,该做的,不该做的事情都做了。 若不是顾及楼里其余的长老共起暴动,引发内斗,苏羡便早就动了面前的人。 现在时机尚不成熟,不可动。 “呵。”他冷然一笑,“红长老怕是不解本座的意思。” 什么? 只听的苏羡狂傲且放肆的说道:“今日这短我便是护了,而且还要为我家夫人讨个公道。” “主上莫不是在说笑?” 第八十一章,呼啦圈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与红强闹了个不欢而散,一个硬是要护短,另外一个则是口口声声的说要给女儿讨个公道。 红强没想到的是,一向孤冷桀骜的苏羡会这般重视一个女人,从前怎的也会顾及下长老的颜面,现在明目张胆地便开始反抗。 他怎能不气。 回到红府,面对夫人和女儿的提问,他只皱眉摆手,“他现在是越来越不把我们这些长老放在眼里了,呵,说到底也只是个年纪不大的毛头小子,不懂得人言的可畏。” 招来小厮在他耳边说了几句,交代他下去办事。 那小厮得到命令,立马将“红大小姐受乡间女子无力顶撞,结果楼主还刻意偏袒”这些话散播出来。 可是,反馈回来的消息却是,“你这完全是在瞎说!明明是红小姐设计欺负阮姑娘,还假装委屈哄骗自己的老爹老娘呢!” 红长老派下去散播消息的小厮全都无功而返,无论他们和谁说这件事,别人都不相信,反而将事情颠倒过来,说是红小姐阴狠手辣,心肠歹毒。 这消息又把红长老气得要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声质问:“是谁,谁说的这种话!” “是,是,”回禀的小厮眼睛一闭,“所有人都这么说,尤其是楼里的丫鬟婢子,他们全都聚集在一块儿讨论这件事情,纷纷为阮姑娘不平。” 要知道姑娘和老妈子的嘴比男人可厉害多了,传播消息的速度可不是盖的。 红长老派出去的小厮都是男的,他们话都还没说全,就被其他的姑娘们怼了回去,最后连一个字都插不上嘴。 就在旁边愣愣的听着,然后怀疑自己说的消息是假的! “苏羡!苏羡!”红长老拳头嘎吱作响,“是我小瞧了他!” 人言可畏,不止是他懂,那小子比他更懂!怕是现在所有的人都在骂他红强,骄纵女儿,任由着她为非作歹呢。 短短几个时辰便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不过阮软根本不知道,她现在正躺在贵妃椅上教导姑娘们减肥呢。 外头天热,姑娘们都将仓库里的桌子挪到周边去,一群人围在中间做运动。 阮软靠在贵妃椅上,旁边摆了几盆冰用来散除暑气,身后一左一右的站着觉星觉月,两人像是屹立不倒的雕塑。 他们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好奇的光芒,目不转睛地盯着中间的那群女人。 觉星最后终于忍不住,弯腰问:“阮姑娘,他们肚子上转的是什么东西?” “那叫呼啦圈,用来减去肚子上的赘肉的。”阮软懒懒的解释。她待的有些无聊,快要睡着了。 “这般神奇?”觉星只觉着好玩,有些跃跃欲试,“我觉着近日肚子上也多了些肉......” “呵,硬邦邦的全是骨头。掀开看就和排骨是似的。”觉月不屑说道。 “嘶,怎的就你话多!” 他身材高挑,脱衣有料,肚子上分明就是长期习武练出来的腹肌,块块分明!要是不信还可以脱下来给他看呢。 觉星不满的翻了个白眼,“你说是排骨,听得好像是亲眼看过似的!难不成平日里偷看我洗澡?” 只要他们俩在一起,总归是要相互埋汰两句。 原本阮软都在帷帽下昏昏欲睡,两只眼皮子不停的打架,听到他俩的吵闹声,不禁清醒了过来,“你若是想玩便过去试试。” “好勒。” 觉星兴高采烈的跑上前,问红衣服的姐姐要了个呼啦圈,然后自己钻了进去,照着她们方才转动的样子学起来。 明明是腿也在动,腰也在扭,但他看起来就像是只喝醉酒了的螃蟹似的,双手双脚不协调,群魔乱舞。 呼啦圈根本不愿意“长”在他的腰上,只要两只手一放,那圈圈便掉在地上了。 觉星尝试好多遍都失败,颓废的将圈圈还给红衣的姑娘,悻悻的回到阮软身边,不解道:“为什么我转不起来?” 那是因为没有掌握技巧。 阮软笑着解释:“你的双腿要张开,腰部和呼啦圈保持齐平,后腰部与呼啦圈贴在一起,然后去用手转起呼啦圈,而不是直接扭腰转。等你两只手先将它转了下之后,腰再动,多尝试几次,就行了!” 觉星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又鼓起勇气重新试了一盘。尝试几遍之后总算是能顺利转起来了,不过转的时间并不长。 “有趣。”他招呼着觉月,“你要不要来试试?可好玩了。” 觉月面无表情,“女儿家的玩意儿。” “你可不一定能转得起来哟。”阮软趁他还没有说完便开口,“这东西可不简单转的。” 觉月二话不说,上前取过决心手上的呼啦圈,放置腰间,放手,扭腰。 啪嗒,呼啦圈掉落在地。 “无趣。”他说道。 觉月性子冷,但也是个不服输的人,他想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放弃过的道理,他玩不成的事,更是要每次都达到成功才可以! 不声不响的继续拿起呼啦圈,结果次次都是失败告终。 身旁的觉星已经笑的合不拢嘴,捂着腰站不起来,“哈哈哈哈,也有你不会的东西啊!” “闭嘴。” “略略略,我就不闭嘴,有本事来打我呀,今天你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觉星嘚瑟的说,“反正你每次都打我,最后还是打不死,可见你本来就不是人,哈哈哈哈!” 他是惯会在嘴上逞能的,谁让自己打不过觉月呢,只能在言语上讨些存在。 “啪!” 呼啦圈落在地上,觉月拧眉沉下脸,黑瞳冒着煞气。 “怎,怎么了......”觉星不敢笑了,他不会真的是要来打自己吧? 以前也说过这般的话,但月月每次都是懒得理自己啊。 “有杀气。” 觉月看向门外,眯了眯眼睛。 早就说过他的耳力异于常人,格外灵敏,连百米之外的动静都能清晰的听见。此刻,一群人正朝这个方向走来,为首的是个女胖子,好像是被追赶似的,脚步十分急切。 片刻功夫,大门被人推开,那胖老鸨气喘吁吁的扶着门,对阮软道:“公子,快躲起来!” 第八十二章,贵妇人们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怎么了?”阮软站起来扶好帽子。 “一群达官显贵的夫人带着家奴找您来啦!” 阮软甚是不解,这群夫人若是恼怒自家相公寻花问柳,也该找老鸨问罪才是,好端端的找自己作甚? “她们方才找上门来,说我们这儿的姑娘勾的她们相公不回家。我便说她们自个儿人老珠黄,拢不住相公的心。”情娘委屈的捏着手,“谁知她们竟叫嚣着让家奴砸了我的店。” 阮软傻眼:“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我告诉他们,之所以那些客人愿意来我的店是因为我们这儿的姑娘貌美如花儿。而这儿的姑娘之所以貌美如花,是因为有阮公子教我们变美的方法。” 她眨巴眼,继续絮絮叨叨说:“之后他们便说想要看看你到底是什么样的黑心肠,居然助纣为虐......” “你可真是好样的......”阮软扶额,一时间竟不知说些什么好。 “她们来了。”觉月垂眸,不动声色的后退,一左一右当在阮软的面前。 “照的软公子是谁快点给我站出来。” 来者声如洪钟,是要将屋盖都给掀开一样。 定睛一看,那人约莫两百斤左右,头发全都盘了上去,彰显她已做人妇的身份。在她的身后还跟着十几个同样装扮的妇人,行为举止倒不是特别野蛮,却也端着架势过来。 约摸三十左右的年纪,皮肤保养的倒是不错,只是身材开始有些走形。这里头大多数人都已经生过孩子,容貌身材不如从前。 她们以丈夫为尊,却不想常常独守空房,自怨自艾。 “到底谁是姓阮的!”那带头女子又喊了声。 所有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阮软的方向看来,这里做男子装扮的只有他们三个人,所以阮公子也该是其中一位。 因为没人回答,那位夫人便提高了音量:“你们仨,谁是?” “......” “他。” “是你?” 夫人来到觉星面前,将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最后来了句:“看上去就不是好人。” 唾沫星子直接喷在他的脸上,觉星欲哭无泪的抹了把,无奈道:“我说不是我,你信吗?” “装什么装呢?你的两个兄弟都指着你!” 觉星咬牙看向右旁的两人,他们不约而同的收回手指。 阮软嘿嘿的笑了笑,觉月依旧毫无表情。 你们两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好姐妹,出了事情让我来背锅! “吴夫人。” 有位紫衣的女人缓步上前,拉住那位夫人的手,附在她耳边轻声细语说道:“莫要对软公子如此无礼。” 圆目一睁,“为什么?” “吴夫人,你想呀,我们这一路走来,看到这春香楼的姑娘各个都是身材妖娆,婀娜多姿,就连我们这般大的年纪也是风韵犹存......而那老鸨也说了,这一切都归功于阮公子,她能帮助那些姑娘们变美。” “哼!可不是!助纣为虐!”被称作吴夫人的那位摩拳擦掌。 她才不似其余的那些妇人胆小,自家的那位夫君经常在外偷腥,每次被逮着之后定少不了自己的一顿毒打。 可打了又犯,与他的那群狐朋狗友出来烟花之地!于是她这次一狠心,召了丈夫那群朋友的妻子们来到春香楼,势必要闹个天翻地覆。 她可是提督七统领之女,下嫁给区区巡抚的儿子,本就是天大的恩赐,结果家里那位作风不好,好色贪酒,让她好生恼怒! 这次顾不得面子,不论如何都要给他些颜色瞧!不说是他在春香楼养了个狐狸精吗?不是说那个狐狸精长得漂亮?呵,我便要将这楼全部都砸了! 但现在,她因为老鸨的一番话,将所有的视线投向阮软。 都是这个阮公子“造了”春香楼的狐狸精! 她怒道:“他能帮姑娘们变美又怎么样?与我有关系嘛?” “当然有。”紫衣妇人抚了抚她的后背,“你想,若是此人能为我们所用,将我们这些深闺妇人变漂亮,到时候我们留不住丈夫的心吗?” “可......可美貌并不是一切。” “可那老鸨也说了,我们这些人啊,都已经年老珠黄了,每天一副怨妇的样子,哪个男人喜欢呢?”紫衣妇人说的有些落寞,却也已经是看通透了。 男人喜新厌旧,这句话都已经说倦了。 “那......那,我们试试?” 吴夫人双手插在腰间,语气放的温和些,她问觉星:“你可有法子帮我们变漂亮?” “没法子!”觉星耸肩。 “什么!”前一秒还温和的人,下一秒就已经拽住觉星的衣领子,龇着牙面目狰狞:“没法子?老娘要你的命!” 泼辣的吴夫人手劲非常大,双目瞪如铜陵,看上去让人感到瘆的慌。 好,好,好生凶悍的女子。 “夫人息怒,息怒。”阮软干嘛握住吴夫人的手,解释道:“我有法子。” “阮公子都没法子,你有?”吴夫人松开觉星,将信将疑地看着阮软。 她道:“阮公子是有法子的,因为,我就是阮公子。” “你?” 连长什么样子都看得出来,头上带着帷帽,整张脸都藏在面纱后,根本看不清模样。身材倒是纤瘦笔直,却也比寻常男子略显瘦小些。 吴夫人不相信,“就你这小身板能干些什么?” 阮软拱手,“法子不多,事在人为。小生会竭尽全力,助各位夫人得偿所愿。” “你知我愿?” 她笑:“方才两位夫人的谈话我能听得见......” 额,好吧。 阮软见其他几位妇人也都满眼期待的模样,便道:“几位夫人不妨说说自己的想法,例如说,对自己身材有何不满的地方!” “这......” “这......” “这......这儿不方便!” 那群春香楼的女人还在旁边看着呢。她们姿态万千,归根究底便是比自己好看。夫人们并不想将自己的缺点暴露在这个地方。 “这好办,我有法子。” 吴夫人开口说道:“我家在絮城有座空置的宅子,大家移步便是。” 第八十三章,早回家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无非就是把减肥的法子再教给这些达官显贵的夫人们便是。这些女子头次学转呼啦圈,感到甚是新奇,无不惊叹,这奇怪的小圈居然还能减掉腰间赘肉,甚是有趣。 吴夫人才转完,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到阮软身旁,因为累得慌,索性一屁股坐倒在地。 阮软坐在矮凳上,道:“此法子需要日日练习才能见效。” “知道了。”吴夫人累的发慌,额上布满密密麻麻的汗珠子。 随行的丫鬟跪倒在地为其擦汗,心疼道:“夫人,您根本不胖,不需要这般折磨自己。” “你懂什么。”吴夫人一把拽过帕子,胡乱擦了几下,“等你日后嫁人了,夫君夜不归宿,便是知晓了深闺寂寞,心寒如冰的感受。” 想了想,有说道:“那样的夫君不嫁也罢,你日后找夫君定要擦亮了眼睛,莫要学我......哎。” 一口气饱含惆怅与落寞,更多的是对自己婚姻的无奈与心酸。 阮软见她这般样子,忍不住说道:“人人都道女为悦己者容,实则不然。女子每日打扮自己,不一定就是给男人看的。” 她站起来,“其实每日梳妆打扮后,看着镜子里精神焕发,神采奕奕的自己,心情都会跟着好起来。你们想想,为何女子打扮一定就要给男子看?他们男子可曾精心打扮,给你们看过?” “呵!他若是打扮,也是为了给外面的狐狸精看!”有人接嘴道。 阮软笑,“既然如此,你们又为何要终日以泪洗面?那样值得吗?薄情寡义的男人何须我们讨好呢,只有从现在开始做好自己,做回自己,那才会快乐舒心!” 说的没错! 夫人们想起当年自己未出格时,不必为了一些琐事终日不欢,更不会为了男人而彻夜难眠,想当初,来他们家求亲的人也是踏破门槛的! 黄脸婆我不做了!凭什么你过得舒心,我在家糟心?从现在开始,打扮给自己看,做最快乐的女人。 她们转动呼啦圈也更加起劲,一个个的目光中闪现出很久都未曾出现的憧憬和向往。 “呵,还不错。”吴夫人扶着丫鬟站起来,“倒是个会鼓动人心的,你小子叫什么名儿?” 阮软作揖:“在下阮软。” “阮软,不像个男子的名字......”吴夫思虑片刻,随后突然伸出手掀开她的帷帽! “这......” 吴夫人见着个满脸黑糊糊的人,直露出两只眼睛在外头。 她半晌没回过神来。 “怎,怎,怎么有人长成这幅鬼样子?” 错愕的表情挂在脸上,像是见了鬼似的。 阮软嘴角抽了抽,咋说成是鬼样子了。我的小心脏收到了一万点的伤害...... 佯装淡定的取回吴夫人手中的帷帽,重新带到头上,阮软道:“脸上受了些伤,正在敷药。” “这......”吴夫人抿了抿唇,“伤的还挺严重......莫不是,你勾搭春香楼的姑娘,然后被自家的婆娘打的?” “......不是!” “哎,没事的,不要害羞嘛。”吴夫人一副我很懂的样子,道:“我家那位经常逛花楼,每次被我逮着后便要挨顿打,有时候啊,比你这伤势还要严重,压根不能出去见人。” 见阮软不说话,吴夫人捂着嘴巴直笑,“阮公子,没想到你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也喜欢在外头找狐狸精啊。” “我真的没有......” “诶,别害羞嘛。你说说,为什么有些男人就喜欢在外头找狐狸精?”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男人。 阮软下意识回:“因为他们犯贱。” “哦~”吴夫人恍然大悟,“看来阮公子也是个犯......” “咳咳咳!”阮软禁不住用咳嗽打断她的话,“天色不早了,各位夫人还是早些回家吧。明日再练也不迟。” 回家么,夫君又不回来,孩儿此刻还在学堂里,回去后便是要看婆婆的脸色,她们打内心里抗拒。 夫人们聚在一块儿还能唠唠嗑,可回去后可就丁点儿乐趣都没。 “着什么急。”吴夫人大掌一挥,慷慨仗义的说:“若是晚归了,就说是我硬留你们多聊了会儿,无妨!” 父亲是提督,娘家便是吴夫人最坚实的靠山,跟来的这些夫人们,也是些眼见开阔的大家之女,对夫家的畏惧顺从也比寻常女子少些,否则今日也不会来春香楼。 此番有了吴夫人的话,其余人更是放宽了心。 “难不成阮公子是怕我们付不起工钱?这般着急回去作甚?”吴夫人朝丫鬟瞄了眼,她便立即双手奉上银钱。 吴夫人道:“公子收下吧。” 其余人见状,立马让自家丫鬟取出银钱。都是贵家夫人,出手格外阔绰,捧得沉甸甸的银子很是耀眼。 阮软摆了摆手:“夫人们误会了,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哦?难不成还有什么其他的隐情。 日落黄昏,家燕归巢。阮软心里盘算,从这儿回到花玄楼尚且需要半个时辰以上,待回去后吃饭梳洗,便要陪同苏羡睡觉。 那家伙怕黑,夜里还会梦魇。没有她这个活体催眠,怕是睡不得好觉。 况且现在的觉星觉月也在不断催促了。 阮软道:“各位夫人,日后我们便早去早回,按照规定的时间训练,今日我是真的要回去了。” 如此坚定? 吴夫人想了想,突然笑了,挥了挥手中的帕子对众人说道:“我知道了,阮公子啊是怕家中婆娘等的着急了,回去要挨打的!” 噗嗤。 觉星忍不住笑出声,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主上黑着脸教训阮软的画面,质问她今日行程。 没错,主上是“婆娘”,对阮软管的好生严厉。 阮软好不容易才让众位夫人松口放人,回到家里,苏羡正坐与大堂上,桌上的饭菜早已凉透。 吐了吐舌头,心道不好。 阮软讨好的上前陪笑,“苏大哥,我回来了。” “与我何干。” 哎,难不成你不是在等我吃饭吗?桌上的饭菜还是丝纹未动的模样。 第八十四章,松开我再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菜都凉了。” 阮软坐下正准备动筷子,对面的人却已经站起来,他冷冰冰的命令道:“把饭菜撤了。” 所有的美味佳肴在一瞬间撤了个干净,除了她面前空荡荡的瓷碗。 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回来晚了所以不给饭吃吗? “......”阮软直接撂下筷子,起身离开。做人要有骨气,我还不稀罕你给的饭呢。大不了明天在外头吃完回来! 觉星半晌摸不着脑袋,问旁边的觉月道:“阮姑娘是不是生气了?” “不知道。” “为什么楼主不让阮姑娘吃饭?” “生气了。” “生气便不给吃饭?” 觉月无语的翻了个白眼,“你话真多。” 阮软气鼓鼓的回到房间,越想越气。她赶着回来陪苏羡这位大爷睡觉,谁料这位耍起脾气了。 没意思没意思。她迅速搜了几件衣服装进包袱里,轻车熟路的走到后院的墙角。花玄楼夜里有门禁,她从前门肯定会被巡逻的侍卫拦下, 于是果断选择人烟稀少的地方。 望着两米多高的院墙,阮软最终低下头,默默地寻找适合她出逃的道路。终于,沿着墙边往前走,终于找到一处狗洞。 她身材娇小,应是可以钻出去的。 卸下包袱,屈膝准备蹲趴,身后的人声把她陡然吓得一激灵。 “去哪儿?” “你怎么在这。”条件发射,阮软吓得转身靠住墙角,正对着苏羡。 他颇为无奈道:“我一直跟在你身后。” 居然没有发现,一定是太过于气愤了!阮软哼了声,白净的脸蛋上透着愤然与决绝:“跟着我作甚。” “怕你逃了。”苏羡伸手揽住阮软的腰,已然熟稔的将人扛在肩膀上。 他道:“你还欠我五百两银子未还,就拿体内的七叶决明抵偿。” “我去你的,什么狗屁的五百两,说好了那瓜子一文钱剥一颗,我不过要还你几十文罢了,不是五百两!”阮软两只小腿扑腾扑腾的挣扎不停。 苏羡不说话,一路沉默着将人扛会房间后才放下。 一股香气扑鼻而来,桌上全是热腾腾的饭菜。 “你,你不是让他们都把饭菜撤了吗?” 阮软傻眼,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原来是她误会了,那些饭菜不是不给她吃呀,而是重新换了些热的。 苏羡不屑的哼了声。 他是个含蓄,不善言辞的人。与其说些抒情的大段话来,倒不如来实际的。 阮软吃饱饭,打了个嗝儿,惬意的眯起眼睛:“苏大哥,我原谅你了。” 嗯哼~一顿饭就能哄好,没得骨气。 “睡觉。”她像只餍足的小猫,懒懒的眯起眼睛。 “去洗澡。” 否则晚上又说身上痒痒。 他说出这两字,阮软小脸一红,想起昨夜的囧事来。她昨天是装作背后痒可现在成真了。 身后满是痱子,痒起来钻心的难受。洗完澡上床后,她便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小手一直往背后挠。 莫不又是没洗干净? 苏羡起身点亮烛火,床里侧的小姑娘满脸绯红,两只杏眼里瞪得圆圆的,露出几分生无可恋的神态。 “我去着人抬桶水来。”苏羡道。 “不用。” 阮软侧躺在床上,小手挠着脖子,皙白的颈脖上冒出一颗颗圆滚滚的豆儿,甚是密布。 苏羡拧眉,“我去请大夫。” “不用不用,我就是长了些痱子。” “痱子?”怎么会长这种东西? 她叹了口气,“昨夜被你捂出来的。” 昨夜......确实有些热,但他睡得熟了,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而阮软的火气很旺盛,整夜被抱在怀里,像是架在火炉中烤一样。 “我已经找白大夫讨过药了。”她道:“时候不早了,睡吧 。” 眼里含了汪水,甚是困倦。 吹灭蜡烛,苏羡伸手搭在阮软的胳膊上,小姑娘立马吓得一哆嗦。 “不抱你。”他道,“转过身,背对我。” 按照他的说法调整好位置,阮软侧身对着墙内,此时有双手轻缓的覆在她的后背上,不重不急,自上而下小心的抚着。 痱子似乎在他那双手下全然溃败般,带着那股痒意消失的无影无形 。阮软舒服的砸吧嘴,“苏大哥,我觉得你可以去开个马杀鸡。” “什么?” “推拿按摩的意思。”阮软像个大爷似的享受,“继续,干什么停下来?” “不痒了?” “你别停下,一停下这痱子便要作怪。”她笑着说道:“兴许是这痱子怕你的手吧。以恶制恶便是这个道理。” 苏羡的声线冷减几个度,道:“我是恶人。” 小说里描写的是恶人没错,只不过在她看来,苏大哥不似其中描写的那般无情无义,反而显得很体贴。 阮软急忙改口:“是我说错了。” “那你想说什么,以毒攻毒?在你心里我便是恶毒之人?”苏羡句句紧逼,手上的动作也停下来,势必要等阮软一个答复。 翻过身,看着他无奈回:“我可没说你恶毒,是你自己说的。” “或许你心里便是那般想的。” “苏羡,你跟娘们似的。” 成天到晚胡思乱想,胡乱揣测她的心思。 娘们似的? 苏羡眼底暗潮涌动,神色晦暗的扫了眼阮软,伸手将人捞过抱在怀里,力道之大似是要将她摁入身体中。 “你,你干什么。”面对他突如其来的举动,阮软不由的心跳加快,一股热气腾与脸上,烫的人心慌。 她的脸贴在苏羡胸膛上,有力的心跳声回响耳边。 他说:“你惹到我了。” 又生气了!阮软知道他的用意! 她恍然大悟道:“你是想捂死我还是想让我被痱子折磨死?” ......勒死你算不算。 苏羡抬手,大掌架在她的脑袋上胡乱一揉,揉乱她的头发,赌气道:“睡觉。” “松开我再睡。” 这次他很听话,但是却显得不对劲。一夜全都用背对着阮软,全程冷漠。 男人真是个让人捉摸不透的生物啊。阮软索性也将背对着他,两人谁也不理谁。 夜色深沉,苏羡听到旁边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转过身,伸手附上她的背轻轻抚着。 第八十五章,特殊的香气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好生奇怪,一夜醒来身上的痱子居然全都消失了。阮软猜测定是昨夜涂抹的药膏已经发挥了作用。 清晨洗漱后,坐在院子里的小石凳上,怀里抱着傲犬。它最近好像吃的有些多了,全身圆滚滚的,抱起来有些吃力。 阮软用手为它顺理毛发,嘟囔:“大狗,你以后少吃点,若是太胖了会得高血压的。” 听说人太胖会得,不知道这个道理适不适用于在狗身上。 “汪!”它不满的反驳,摇晃起脑袋,两只乌溜溜的大眼睛又圆又亮。 “大狗,你身上好香啊。”阮软忍不住埋在他背上吸了口,有股淡淡的花香味,若是不仔细闻,根本察觉不出。 阮软又吸了口,嘻嘻调笑:“大狗,你最近是不是谈恋爱了?怎么身上这么香。” 忍不住一直闻,“这是你女朋友留下的香气吗?” “汪汪汪!”狗脸一红,爷明明是单身贵族犬好不好? 与傲犬玩耍了会儿,估摸着到了与贵太太约定的时候,阮软照常上了门外的马车,不料苏羡正端坐其中,手中握着本书。 看来是一起出来。阮软稍稍诧异,而后在他的左侧坐下。她就说方才上学时,觉星为何朝自己眨眼睛呢。 当时 莫名其妙的阮软还问他是不是眼里进沙子了,觉星却没说话。原来是在提醒自己车里有人啊。 “苏大哥,出门啊。”热心市民阮软问了句 “嗯。”一张冷漠脸,漫不经心的扫了眼阮软。 此时,轿子外传来“汪汪汪!”的狗叫声。 狗未到声先来。 傲犬气势磅礴的吼着跳到轿子里,先是朝自家主子看了眼,随后懒洋洋的跳到阮软怀里,“呜昂”了一声后将脑袋埋进阮软怀里。 这条见色忘主的狗,以后看到苏羡是总是摇起尾巴叫个不停,现在好了,哼都不哼一声,径直跳到别人的怀里。 “大狗,想见见世面不。。”阮软狗头,“带你出去遛遛弯,见漂亮姐姐好不好?” “汪~”傲犬很色的眯着眼睛。 马车悠悠行驶在路上,阮软抱着大狗觉着无聊,自言自语的问:“你女朋友是谁?哪天带我去见见?” 傲犬睡眼半眨恹恹欲睡,不想搭理的模样。 或许是傲权听不懂人话,于是阮软抱着大狗走到马车门前蹲下,问驾马的觉星,道:“傲犬是不是外头有小母狗了?” “真的?”觉星甚是惊喜,将牵马的缰绳扔给旁边的觉月,转过身来盘腿而坐正对阮软,摸着下巴饶有兴趣的问道:“咱犬爷背着我们找小母狗了?会不会哪天突然带一群崽子回来......”到那时候大狗爷带着小狗爷,花玄楼可就热闹起来了。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狗爷找了小母狗的?” 阮软将怀里的狗递过去,“闻闻。” “狗爷撒尿了?” 她摇头,示意他自己闻。觉星狐疑的将鼻子凑过来,露出惊讶激动的神情,“好香!淡淡的,是一种很母的味道!狗爷真的在外面找别的狗了!” 两人一阵激动,恨不得扒开傲犬的口,让它能说出人话来。可是那狗只会“汪汪汪”的叫,甚至想对面前的两个人翻个白眼。 也不知道这些人再说什么人话,笑起来狗的很。 觉月无语的回头,“说不定它是往别女子怀里钻过,又或是窜到花丛中惹来的香气,怎的就一定是母狗?” “这你就不懂了!”觉星摆手,“那女子身上又香粉,自然就沾到她养的母狗身上去,然后狗爷又与母的厮混,所以它身上也有香气咯。” “就是这么个理。”阮软还对他的话一本正经的表示赞同。 她道:“若是从别人身上蹭的,又或是在花丛里窜的,身上的香味儿因不止如此淡薄。所以此香应该是间接染上的,不信你瞧儿,需得凑近了才能闻到。” 她将狗尾巴送到觉月面前,“你闻闻。” 淡雅的花香,沁人心脾,若隐若现的萦绕在鼻尖上,若是不仔细闻的话还真发现不了。 见觉月一直不说话,阮软忍不住问到:“怎么了,被香傻了?” “这......” 觉月让觉星拿着缰绳驾马,随后从阮软怀里抱过傲犬深深的吸了口,浓眉高皱很是严肃。 他道:“有问题。” 抱着傲犬掀开帘子,将此事告诉苏羡。 阮软随后走进,坐下,看着苏羡在傲犬身上闻了下,道:“是追踪迷。” “属下方才也觉得味道相似,但一时间不敢断然下定决论。现在主子既然都说了,那便是追踪迷没错。”觉月神情严谨,“何人敢在狗爷身上下这东西?” 他是想要掌握主上的行踪?此人居心叵测,定要一举捉出来。 “去白大夫那儿查,近几个月有谁在领过追踪迷,此事不可声张,切勿打草惊蛇。”苏羡吩咐说。 “是!” 阮软听得似懂非懂,并不全然了解。她大概猜出那个香气的用途,但具体的运作过程并不清楚。 傲犬无辜的叫了声,又想跳进阮软的怀里寻求安慰,这时脖子却被人掐住,随后它被苏羡丢进觉月的怀里。 “土狗。”苏羡冷冷的说,“甚是烦人,带下去。” 土,土,土狗?从前主子靠它追踪敌人的时候,可是摸着它的脑袋,称其为“好狗!” 觉星突然顿悟了一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谁说的来着?似是阮姑娘的名言。 说的真没错。 待他将狗抱出去,阮软便向苏羡讨教:“什么叫做追踪迷?” 听起来很高大上的样子,很有趣。 苏羡重新拾起身旁的书本,“不知道。” “苏大哥,车厢中看书对眼睛不好。”阮软夺下他手里的书,眨眨眼继续:“说说嘛,追踪迷能做什么用?” 现在倒是说对眼睛不好,方才她抱着傲犬说话的时候,可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此刻的苏羡就连自己也未曾注意到,他居然在和一只狗置气! 两手空空无书可看,他淡然开口:“一两银子,便告诉你。” 是在向她学习?阮软说故事收钱,结果现在苏羡也学会了这招。 她呼了口气:“我......突然就不想知道了。” “不想算了。”苏羡伸手准备拿回书籍。 谁知阮软往后一躲,抱着书摇头:“你说你说,我给钱便是。” 苏羡学精了:“先给钱。”他可以确定,阮软就是那种耍赖皮的人。 说不准等他解释完,小丫头便会 一脸无辜的问他:“什么,你刚刚说了什么啊,我走神了,什么也没听见啊!” 都已经摸清她的套路了。 阮软对他谄笑:“你放心好了,我不是那种会赖账的人!只要你告诉我了,事后必定会付钱的,放心,放心啦。” 说完掏出腰间的荷包,抖了一抖,里头的银子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她信誓旦旦:“我真的会给钱的!” 现在说的越诚恳,事后赖账便会越加彻底。 “我不信。” 猝不及防的,苏羡突然起身朝她扑来,原本是要取其荷包,未料车轱辘突然碾过一块石头, 整个马车便颠簸了下。 他没站稳,正好扑在阮软身上。 “咚!” 双双滚落在木板上,苏羡压着阮软,一只手握在她的腕间,另外那只手则碰到不该碰的地方,甚是柔软。 相近而贴,能听见对方急促的呼吸声。 四目相对,几道透明的电流汇聚交织再一起,让两人的心尖都为之一颤。 阮软无比“柔情”的说道:“再不拿开你的爪子,我就把他剁了!” “意外......”苏羡将那只手撑在地上。 “主子,你们......”觉月以为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立马掀开帘子询问。 一道锐利的目光朝他射来,觉月将未说出口的“没事吧”三个字吞进肚子里,看了眼躺在马车上的两人,默默将帘子放下。 他打扰到主子的好事了! “怎么了?”觉星好奇问,他正在赶车,并未回头。 觉月深沉的说:“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 什么事情啊?搞不懂。觉星扭过头看了眼,青灰色的帘子将里面的场景遮的严严实实,什么也看不出来。 也不知发生何事了。难不成是主子和软姑娘在里头打架?他猜不出。 此时,那两人已经保持相对躺在地上的姿势。阮软小脸红涨,别过头躲开苏羡那深邃的双瞳,闷声闷气的说:“起来。” “对不......” “快!” 苏羡默言,起身也将她扶起,两人坐在寂静无言马车中,时而眼神碰撞,居然觉得此地无比狭窄,似乎能够清晰的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意外。”阮软闷声说。 “嗯。” “咳咳......”脸颊发烫,阮软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垂着脑袋道:“我都说了会给你的钱来着......” “嗯。” “你......我。”阮软咬了咬牙,“刚刚什么都没发生,你什么都没碰到!” “嗯。” “除了嗯你还会说什么?” “......追踪迷是白大夫特制的药,因为其香味淡雅,不易让人发觉,所以很少有人会察觉。”苏羡这样讲到关键的时候,突然就不说了。 第八十六章,一山二虎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看了眼她手中的荷包,道:“你上次给觉星绣的大鹏展翅荷包倒是颇有意思,这样吧,那一两银子拿荷包来抵如何?” 她整个人愣住,莫非是不乐意? 实际上,阮软是傻眼了。她绣的那图案可以说是鬼画符了,鸟不像鸟,鸡不似鸡的,只是凭借“大鹏展翅”的噱头而已,实则既不华丽也不实用。 她的针线活根本拿不出手啊。 “不愿意给我绣?”苏羡问。 阮软摇头实话实说:“不是不愿意,是因为我绣的太丑了,上不得台面,你若是佩戴出去了,估计会被人嘲笑的。” 天地良心,她说的都是大实话。 苏羡勾了勾唇:“无妨。” 接着,他才解释起追踪迷的事情。此药味道雅淡,很难被人察觉。而江湖上有人专门饲养了一种巴掌大的蚂蚁,名为寻香。 它们自小生存的环境中充斥着追踪迷的味道,之后经过长期训练,能够准确追踪被下药的人。 因此,给傲犬下追踪迷的人,就是为了能通过它找到苏羡的位置。 阮软直叹惊奇,“我还从来没见过巴掌大的蚂蚁。” “你想看?” 想是想,但现在还有其他的事情做,便只能道下次有时间再去看。 待马车稳当的停在吴家旧院前,阮软对苏羡摆手:“拜拜。” “什么?” “就是再见的意思。” 他皱眉依旧不解。 阮软耐着性子解释:“就是下次再见的意思。” 说完掀开帘子,跳下马车。苏羡看着她欢快的背影,情不自禁的学着她方才的手势,心里默念:“再见”二字。 “主子。” 当觉月掀开帘子,苏羡的手正停顿在半空中,之后佯装淡定的收回,撩了下额前墨发,问:“什么事?” “主子,接下来我们去哪?” “暗所。” “......是。”觉月心道主上怎么突然去那个地方。 街中最热闹的银楼,富商巨贾络绎不绝,门庭若市。 却不知就在银楼后院,一辆马车悄然而至。 苏羡轻车熟路的穿过走廊,此时银楼的掌柜的文叔急忙赶来,俯身揖了揖,“主上,二皇子已经将人送来了。” “在哪?” “请随我来。”掌柜的撩起袍角,紧步往前带路。 七绕八拐走到一处隐秘的书房前,门口正有两位小厮看守。走进去空无一人,文叔移动桌上的那本《佛说》后,墙上的暗门移动开来。 行至三分左右,下了楼梯后,底下密室方才显现出来。 铁制的牢笼坚不可摧,让里头的人根本没有逃出去的可能。 女子披头散发,垂着脑袋看不清她的样貌,身上穿的是褴褛囚服,还有些干涸的血迹混着污浊黏在上面,狼狈不堪。 听到脚步声,她抬起头来,一双眼睛深深的往里凹陷进去,血丝密布,看清来人后,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苏羡!我要杀了你!” 仔细瞧之,此人正是李华之女,李红月。 “是你,是你陷害我父亲,你害的我一家被皇帝灭口,你这个贱人,必遭天谴!”满口的唾弃,李红月疯了似的朝牢笼扑来,伸出双手,精瘦的十只爪子狰狞弯曲,想要拧断苏羡的脖子。 “陷害?当年你父亲谋害我一家时,可曾想过天谴二字?”苏羡质问道,“难不成从李家搜出的龙袍,也是陷害?” 李红月目光闪了闪,踉跄着往后退却,最后无力的摔倒在地:“呵,呵,呵。”一声声从喉咙里头滚出来,掺杂着奇怪的“滋滋”声,好似机器坏损的声音。 因果循环,都是报应。 她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语气苍白道:“你杀了我吧。当年我父亲留了你,也只是为了借用花玄楼的势力,现在你也不必留我一命。” “想死很简单。”苏羡面似坚冰,眼底无尽的冷意让人不寒而栗,就像是来自深渊的恶魔般,渗人可怖。 他道:“李华死前跟你说过什么?” 李红月面无表情的撕掉嘴角的死皮,“就算不是他,也会有别人铲除苏家。树大招风......”她突然清厉厉的笑起来,白牙森森,“苏羡,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吧?” 满脸阴沉着,突然上前扼住李红月的喉咙,五指收缩,只需稍微用力便能让手中的生命失去气息。 “你们李家的人,我一个都不相信!” 将人甩开,李红月趴在地上猛烈咳嗽,眼角泛红。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她边咳边笑,嘴角挂着阴冷的笑,“苏羡啊苏羡,别以为我不知道,李家谋反的证据是你告诉王将军的。对我而言,你就是我的仇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将所有事情告诉你?” 李华被抄家,全府上下都被压入牢中。李红月这才知道父亲谋害兄弟,意图篡位的那些事情。 怪不得他不让自己与苏羡来往......仇人家的儿女,怎能生出爱意! 让李红月至今不解的是,父亲如何狠得下心,将通敌的罪名安在曾经的好兄弟身上。 她不得而知,现在也不去想父亲可曾遭受过良心的谴责。 她只知道,李华死前说过,苏家的人来报仇了。定是苏羡找出的证据,因为凭借王家的势力,根本动不了他! 败将之人,无力回天。李红月只恨,恨苏羡为何还要复仇!当年他没死已经是侥幸,为何不去隐姓埋名过完一生呢! 李红月在牢中破口大骂,叫嚣着有本事杀了她,反正她不会透露半个字! “用刑。”苏羡冷声说道,没有一丝人情味。 嘴巴再硬,也总有张开的那一天。等她将花玄楼上千道刑法过了,还坚持不说的话,这才是真正的血性。 只是,将将用完针型,李红月便苍白着脸,恶狠狠的咬着牙:“苏羡,你已经报完仇了!究竟还要知道什么!” 李红月面目狰狞,指尖不断往外渗血。这是方才用针扎进去的洞孔,还未愈合起来。 苏羡问:“除了李家,还有谁参与了这件事情。” 苏家不易被扳倒,更何况是李华一人。 见她不说,苏羡冷然开口:“用刑。” “你已经猜到了,不是吗?”李红月突然抬头,“一山不容二虎,更何况是三只。” 第八十七章,匕首和胭脂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从暗牢中出来,觉月跟在苏羡身旁,忍不住问:“主子,她方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你理解的那个意思。” “王将军......”觉月感到诧异,“当年苏,王,李三家关系甚好......王将军不是说是李华陷害苏家,他全然不知吗?而且现在还是他帮着亲自捉拿李华的!” 不对,觉月拧眉想到一点,若是李华与王牢勾结在一次,共同构陷苏家呢! 时过多年,李家势力愈发壮大,王老将军则是退隐般...... 苏羡拢了拢袖子,眸色凛然,:“看似是王牢帮助我们铲除李家,可若是反过来想,却是我们帮他铲除了一个心头大患。” 两家表面上的和谐,可暗地里又怎知不是明争暗斗呢。 按照王牢的意思,当年苏丞相代替他娶了已经怀有身孕的安娘。当年苏相并未在朝堂上崭露头角,家世不显,故而也不会惹人提心吊胆。 可后来,皇帝为什么又提拔了苏丞相,难道他后来就不惧怕花玄楼了? 当年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时过境迁,终究是难查。 “王家的人在十几年前全被换了一批,现在问不出什么。” 而李家和苏家也被灭门。 苏羡道:“把李红月看好了,势必要问出话来!” “是。” 此时,门外传来沸沸扬扬的人声,甚是热闹。 文叔嘿嘿一笑,胖胖的脸上堆出些可爱的褶子,他解释道:“今日是六游节,我们宝银楼为了招揽更多的客人,只有有人买了东西,便赠送他们一些小礼物。” 此法效果显著,许多客人听到还有免费的东西相赠,纷纷而至。要知道,从前的银楼都是一口价,哪儿会再多送些东西。 苏羡往大堂走去,见柜台摆放着琳琅满目的首饰,银光闪闪,灿烂辉煌。 苏羡目光落下,道:“这只发簪......” “我要了。” 吴夫人大摇大摆的走过来,指着苏羡看中的那只通透的羊脂玉簪 ,“我要这只!” “可......”文叔看向苏羡,“这位公子已经看中了,要不您换个别的?” 可不是,苏羡才是这家银楼的主子,这里头东西都是他的。 “你换一......只......”吴夫人将视线投向苏羡,深深吸了口气。 惊鸿一瞥,惊艳绝伦。吴夫人从未见过这般俊美的公子,一席白衣胜雪,领口微微敞开,禁欲而邪肆,斜眉入鬓,底下那双深黑的眼瞳似若星辰。 “这只我要了。”苏羡对她道。 吴夫人傻傻的点了下头,在看见掌柜的为他包银簪的时候,这才回过神来,举起手将文叔的手挡住:“先别给!” “怎得?” “这是我看上的,我出两倍的银钱,把它卖给我。”豪气的伸出两只手指,吴夫人直接道:“我是要送人的。” 苏羡直接道:“十倍的价钱,这只簪子给我包了。” 出手这般阔绰?出自哪家的人,真的以前从来没有见过。 吴夫人勾了勾红唇,好奇的问:“送给女人?” 他没说话,微微颔首。 这般英俊的美男子,也不知他的心上人会长成什么模样,才能配得上他的绝世容颜。 吴夫人见人家吴叔都将簪子包好了送给绝世美男,便也不再继续纠结,将目光投到佩玉上。 这边苏羡将簪子收入袖子中,旁边的吴叔笑道:“苏公子,您也来挑选一件赠品吧。” 门口的桌上摆了好些个种类的礼物,让人目不暇接。大多都是一些女子喜欢的胭脂水粉,口脂什么的,也有些男子用的抹额腰带等。 苏羡扫了眼,没有选定一个。 于是文叔拿起玉宝胭脂盒,“若是送给女子,这倒是极好的。” “太幼稚了。”苏羡淡淡说。 他重新又看了一遍,目光骤然聚焦在桌边的那把匕首上。 指过去,道:“这个。” “啊?” 那是文叔今日削果皮的匕首,随手放在桌子边忘记收回去了。 取来递给主上,他饶有兴趣的拔出匕首,锋利的刀刃在璀璨阳光下闪耀着,发出冷寒的光辉。 “这就个。”别在自己腰间。 文叔急了,“这这这......”这是我的私家珍藏!只是不小心放在桌上了。 “不是说桌上的东西都能赠人吗?”苏羡挑眉问。 “好,好吧!”文叔心疼的拍了拍大腿,满脸的不舍。 苏羡拂袖离开,留下句:“我会差人给你送把更好的来。” 这!哎!文叔心脏一起一落又一起的,还以为自己要赔了把匕首,谁知道现在又能收把更贵的,真好! 只是,主上的这把匕首要送给谁? ...... 阮软今日倒是收获颇丰,那些夫人们为了感谢她相助减肥,每人都挑了些礼物送给自己。尤其是吴夫人送的那块玉,入手温润,文理清晰。 “原本我是相中了一只羊脂玉簪的,谁料被个有钱的富豪抢了去!”吴夫人嘟囔抱怨着。 有旁的夫人问:“何人比你还有钱?” “谁知道呢?”她想起那男子的角色容貌,眼里放着精光,“那人啊,可是出了十倍的价钱。我一想,同等的价钱我都能买十件其他的东西,觉得不值,于是便让给他喽。” “没错没错,那个土财主啊估计就是个冤大头,死要面子活受罪呢!”其他人附和。 阮软没在意听,而是喜滋滋的将玉佩戴在腰间,披着傍晚的霞光离开院子。 门外那辆马车依旧停在那儿,也不知等了多少时候。 阮软小跑着跑过去,跳上马车问觉星:“你们在这里等多久了?” “刚刚才来哦。”觉星有气无力的回答。实际上,他们已经驾着马车绕着这栋院子来来回回好几圈儿了,每次都装作刚刚才到的样子。 阮软放下心来,掀开帘子走进马车里。 肃肃萧萧的身姿挺拔而立,苏羡端坐在车内,手中握着本书,很是认真的模样。 脚边上趴着的傲犬正在打瞌睡,模样慵懒。 阮软一开始不愿打破这份宁静,只悄悄用目光往他的方向扫了好几眼,最后还是忍不住开口说道:“苏大哥,你的书拿反了。” 他垂眸,很是镇定的继续看着,说:“我在练习倒看文章。” “哇,厉害。”阮软笑着拍马屁。 苏羡放下书,看向阮软,左手从腰间拿出匕首,递给她。 什么意思?阮软莫名其妙的,感到满头的雾水。她还真摸不清苏羡的用意是什么,只干瞪着眼看着他。 也不敢接过匕首。 苏羡挑了下眉,无声在问,你懂我意思没? “你想让我......”阮软顿住。 嗯,她应该是懂了吧。苏羡的眼中透着期待。 她抿住唇,稍作思考后说道:“你想让我切腹自尽?” “......” “我最近是得罪你了吗?你干嘛给我一把刀?”阮软越想越觉得瘆的慌,手臂上开始起鸡皮疙瘩,屁股往后挪了些, “大哥,您看我有哪些地方做的不好,直接说出来嘛......” 苏羡无语,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拉过她的手,然后将匕首放在她的掌心。 “防身。”言简意赅的两个字。 “早,早说嘛,吓我一跳。”阮软身后冷汗涔涔,险些被吓出心脏病来。 看他一声不吭的拿出匕首递给自己,目光炯炯,任谁看了都觉得有些可怕嘛。 苏羡没好气问:“在你的眼里,我便是那种嗜好杀戮的人?” “当然,不是!”阮软开启夸赞模式,“在我的眼里,您就是那天上神人,英俊潇洒,品貌非凡,跟你走在一起我都觉得有些惭愧呢,你这光芒简直过于耀眼,让小的我没有一丁点儿的存在感啦!” “贫嘴。”苏羡下意识伸手刮了下她的鼻子, 目光透着宠溺。 阮软嘿嘿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眼前出现一只玉簪,苏羡故作高冷:“这是买匕首送的。” “真漂亮。”阮软接过玉簪,将自己头上的那根木簪换下。 “好看吗?” 水亮灵动的眸子望着他,娇软的脸庞嫣红点缀,朱唇皓齿,美得让人移不开眼睛,那根羊脂白玉衬得肤色更加净白,好似为他量身定制似的。 别扭的移开眼,他小声说:“好看。” “嘿嘿嘿,本姑娘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那就像是下凡的小仙女儿,我想着我带着定然是好看的。”阮软毫不谦虚的自夸,嘻嘻的直笑。 就像是从来都没有烦恼,每日喜笑颜开的模样,是多少人追逐想要的。 苏羡弯唇,眼角染上笑意。 你的快乐,无意间感染别人。你的笑容,牵引我的欢愉。 “感觉这根玉簪比你买的匕首还贵。”阮软说道。 拿起他送的匕首,掂了一掂,不重不轻的刚好适合女子使用,只是鞘身漆黑,刀刃锋利无比,更像是男子用的东西。 苏羡一眼便相中了这把匕首,轻便适合携带,可做防身之用,任何人看到她应该都会喜欢的吧? 可阮软似乎不是对玉簪更感兴趣。 他问:“若是买玉簪送胭脂或是匕首,你选什么?” 第八十八章,你选什么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歪着脑袋想了下,“我选择胭脂。” 苏羡脱口而出:“为什么?” “我近日才发觉最为一个女孩子,用胭脂可以打扮自己。”阮软说道:“你给我一把匕首,我除了可以用它切西瓜,还能做什么?” 对了,用匕首切西瓜,肯定没有菜刀来的方便。 听完她的说辞,苏羡将其余的话咽下了肚子。心中甚是疑惑,居然会有人不喜兵器,这把匕首可以随身携带,轻便小巧不说,还削铁如泥。 于是开口:“你可以用作防身。” 她糯糯的摇晃脑袋,咬唇纠结的说道:“我不敢拿刀捅啊!” 他似是有些惊讶,“......你,不会使用兵器?” “......”关键点在这里吗? 苏羡不是很懂女人,按照他自小到大的经验,只知道弱肉强食,一切对自己有威胁的东西,都要提前防备。 虽然阮软有自己保护,但总归不可能时刻跟在她身边。在她孤身一人,面对前途未知的风险时,只能靠自己! 于是他道:“我教你。” 握住刀柄,教了阮软几个使用要领后,让她自己拿着使了遍。 “手腕用力。” 苏羡从后面将阮软环住,握住她的手,:“出手需要快准狠,手腕使力......” 也不知道他说了些什么,阮软只知“”道他的怀里很温暖,有种淡淡的体香,闻上去很舒适。 “听懂了吗?” “啊?”阮软下意识偏头,小脸正好与苏羡的脸庞贴在一起,炽热的呼吸相互交织,难舍难分。 阮软的心猛然加速,正想推开他,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主上,到......” 觉星突然拉开帘子,看见里面的两人脸贴脸在一起,倏的瞪大眼睛,结结巴巴的说:“到,到,到家了......” “唔!” 面前一黑,是觉月用手捂住了他的眼睛,然后将人挪到外头去,“早就告诉你了,大人的事情小孩子不要管,你怎么就不听呢?” 车内的阮软欲哭无泪,抱着自己的小匕首坐到角落里。 “咳咳。”掩唇轻咳,苏羡还算冷静的说道:“下去吧。” “你先。” 苏羡未动,目光近乎痴迷的看着阮软的脸庞,就像是染了胭脂似的娇俏,出水芙蓉,能掐出水似的。 阮软觉得有道火热的视线紧紧盯着自己,但是又不好意思抬头看,于是慌不择路的抱着匕首,迅速说道:“我先走了!” 落荒而逃的小兔子很快消失在视线中。 苏羡理了理衣袖下车,恢复了往日的清冷和理智,月光落在他的身上,印上树叶的斑驳,只站在那儿,便宛若一副上好的水墨画。 “主上,我错了。”觉星站在他面前忏悔,“我不该莽撞打开帘子,吓跑了阮姑娘,都是我的错。” 苏羡语气平冷:“你没错......” “不,我有错。若不是我突然闯入,说不定主上您就得手了!” “咳咳咳!”旁边的觉月连忙打断兄弟那大胆的话语,帮着圆说道:“觉星的意思是他今日过于莽撞,下次不会再犯。” 何止是莽撞,压根就是没心眼儿。还好主上此次并未怪罪,否则有板子吃的。 第八十九章,杀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回去后觉得身上疲劳,褪了衣裳泡在汤池里,脑海里浮现出在马车里的情形,小脸不禁滚烫。 一定是池子里的水太热了。 她用手朝脸颊扇了扇风,“呼,今晚可真热。” 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闷热的水汽,让人感到头昏脑涨。 阮软打了口哈欠,晃晃悠悠的站起来穿上衣服。她不喜欢别人看着自个儿洗澡,所以每次都是自己抱着小翠整理好的衣物单独来汤池。 穿好衣服,眼前愈发打起晃,阮软迷迷糊糊的将脚塞进鞋里,脚心突然感到钻心的疼,猛然一激灵,将瞌睡驱散的一干二净。 她抬起脚,拔出那根插在脚心的银针,小脸顿时变得惨白。 只见针尖上全是先前淬进的毒液,黑的发亮。不过片刻,阮软翻了翻白眼,绵软无力的直接倒在地上。 门外有人踮着脚悄悄而入,看着地上躺的阮软,伸脚踹了下她的小腿,毫无反应。 于是又蹲下来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想要去探阮软的鼻息,不料手刚放在她的鼻子下方,便被人一把捉住。 “啊!” 女人吓得尖叫,脸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一副惊慌失措的模样。 阮软甩开她的手指,光着脚丫子站起来,睨了眼地上的女人。 简单的青色素衣,双鬟发髻上用淡绿色丝带绑起,五官倒也端正,不像个偷鸡摸狗之辈,只是那双眼睛的深处透着股精明的诡异。 阮软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谁指使你的?” “你,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还搁这里装呢。 阮软懒懒抬眼,百无聊赖的扣起指甲来,就和说家常似的,对她道:“虽说我们素不相识,但如今你都过来杀我了,想必提前也做了些功夫。” 打了个哈欠,眼里氤氲着水汽,一副慵懒随性的模样,仿佛刚刚中毒倒下的人根本不是她。 阮软淡淡说:“既然闭口不言,那我就是说说我的报复手法。于是纣乃重刑辟,有开炮烙之法。炊炭其下,使罪人步其上......” 《列女传》释日:“膏铜柱,下加之炭,令有罪者行焉,辄堕炭中,妲己笑,名曰炮烙之刑”。 简单来说就是用堆炭架烧铜柱,之后让人走在上面,当脚底不忍其灼烧时,便会落入火坑被焚身亡。 阮软蹲在那女子面前,抬起她的下巴,语气阴冷:“想试试被火灼烧的滋味吗?皮开肉绽,油炸皮绽,是不是觉得很刺激......” “去死!”女子恼怒,见此处只有阮软一个人,便抬手朝她劈过去。 见状立马躲开,阮软一脚回踹过去,那人闪躲,两人瞬间打成一团。 互相揪住对方的头发用力扯拽,谁也不愿意松手,两人的眼睛里全都闪着亮晶晶的泪花。 僵持不下,阮软开口道:“我数一二三,咱们一起松手。” “好。” “一,二,三!” 女子瞪眼,怒问道:“为什么你没有松手?” “你不也没松手?” 阮软抿了抿唇,双手已经用在抓头发上,两只脚现在也没办法动,于是灵机一动,瞅准那女子的手腕一口咬下去,那人立马吃痛松开手,像是见鬼的表情看着她。 真够狠的,一口能看出好些个牙印子!女子疼的倒吸凉气,此刻却也无暇顾及伤口,迅速抽身朝外跑。 正好赶来的小翠侯在门边,不慌不忙的伸出脚来,正好将人绊倒在地。 “好样的!”阮软兴奋的对她竖起大拇指。 小翠得意的扬起眉毛,这次她来的正是时候!一开始担心是小阮在汤池里泡晕过去,便赶来瞧瞧,没想到来的还真凑巧,帮她抓了只想要逃跑的“老鼠!” 柴房内。 青衣女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坐在她面前的两人正磕着瓜子。 阮软吐掉瓜子壳,问:“小翠,东西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她笑着回答:“阮姑娘说的炮烙之刑,我早就想见识见识,啧啧,这惨无人道的手法,还是从未见过的呢。” “呸!” 被绑的女人啐了口,“你们两个蛇蝎毒妇,用那种残酷的刑法,会遭到报应的!” 报应?阮软笑了,眼角都沁出泪花。 “你往我鞋子里放毒针,就不怕遭到报应吗?”阮软揉着脚板心儿,能看见尚未愈合的小孔,旁边沾着血迹。 小翠担忧问:“要不要先去白大夫那儿看看,这女人下得估计不是什么好毒。” “放心吧,死不了。”阮软摆手拒绝,继续审问那人,“我数三声,再不说幕后主使,我便查人行用炮烙之刑了!” 声色威严,带着无形的压迫与威慑。 “三......” “等等。”女人打断阮软的话,“你,你让我想想。” 那炮烙之刑,她从未听说过的,说什么让人走在用碳火烤过的铜柱上,而柱下便是大火,只要掉下去便尸骨无存。 何等歹毒心肠之人才能想到这种可怕阴暗的刑法! “二。” “一。” 阮软数完最后的数,“时间到了。你已经落在我们手里,是死是活看你自己选择。” “我说,我说。” 女子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想杀你人是......额!” 和上次一样,话还没说完,口中的血喷涌而出,面色由铁青转变成暗黑色,就像是皮肤里的血液变成了墨水般,颜色这才深显透露出来。。 “我靠。”阮软这次气的牙痒痒,咬破手指将自己的血滴在女人口中。 七叶决明乃千年圣品,最大的功效便是解毒清热。不消一会儿,女人的脸色稍微好转。 “搭把手,把她扶到椅子上去。”阮软对小翠说道。 女人耷拉着脑袋,虚弱的说道:“我叫娟涟,是红家暗中培养的杀手。” “你是杀手?” 阮软惊讶,“我没有丝毫瞧不起你的意思,只是觉得......你堂堂一个杀手,怎么连我都打不过?” 娟涟:“......” 小翠:“......小阮,你该把关注点放在红家身上。” “哦哦。”阮软乖巧的点了点头,问:“你们红家培养的杀手,都这么弱吗?” 第九十章,沐浴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 娟涟的脸由黑转红,“我是因为中毒了,所以才没有力气与你对抗,否则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对手!”情绪过于激动后,猛烈的咳嗽起来。 卡在喉咙里黑血喷在地上,她突然觉得胸膛变得开阔舒畅起来。 “你刚刚给我喝了什么?” 阮软不动声色的将破口的手指藏在身后,“解药。” “不可能,我们身上中的毒都是红家秘毒,无人可解......”她曾经尝试过寻找其他的医者帮忙,看那些人纷纷摇头表示不解。 红家暗自培养的杀手,每分三月都需要领取固定的解药,本来她今日应该去取,奈何夫人说需得完成此次任务才可领取。 不曾想任务尚未成功,体内的毒却发作了。 阮软双手背在身后,心里暗自称赞七叶决明的功效,面上不显,只道:“快说,为何红家派你来杀我?” “因为你得罪了红家大小姐,所以红家的主母想了结你的性命。” 红家这般小气,不过是上次那件小事儿,居然对自己动了杀意。 无语。 “现在我说完了,可以放了我吧?”娟涟问道。 “放了你?”阮软耸肩,问小翠:“我有说过要放过她吗?” “没有。” 她说的是是死是活自己选择,确实没说会放过娟涟。 阮软坦然的笑:“我不会放你走的。一个连自己主子都能背叛的人,很难保证不会扭头咬我一口。” 娟涟眯起眼,“你想怎样?” “我能怎么样?”她反问:“要不把你交给苏羡吧,他惩治人的手段应该比我厉害。” 听完这句话,娟涟咬住煞白的唇瓣,如果她被交到那个男人的手里,这辈子就完了。或许阮软还能兑现她的誓言,不会要自己的命,但是苏羡绝对会要她生不如死! “你你,你还想说知道什么?”娟涟语气有些急促,眼中难掩恐惧之色,“我还有利用的价值,我可以帮你报仇,我,我可以帮你刺杀红夫人的。” 啧,啧,啧。 听完她的话,阮软直摇头,这般背信弃义出卖旧主的人,她虽然瞧不上眼,但还是能从中获取一些信息来。 于是便问:“你们红长老手底下的那个杀手组织是干什么的?” “不知道。” 娟涟并没有说谎,他们只是按照吩咐办事,然后再去领取解毒的药,让自己的生命得以继续维持下去。 至于其中缘由,他们不得过多询问。 阮软皱了皱秀眉,又问:“这些杀手平日里都杀过哪些人?” “不知道。” “......还是把苏羡叫来吧。” “别。”娟涟急了,忙开口说道:“我们接到的任务都是不可以向旁人透露的,但是我也有自己的任务。” 是什么。 她继续述说道:“我的任务是刺杀宝银楼掌柜的,文叔。本是今日前去,奈何体内毒发,红夫人便让我先来解决了你,然后给我解药。” “文叔?”阮软问小翠,“你知道他吗?” 小翠点头,“宝银楼是花玄楼的产业,文叔便是里面的掌柜的。”她神情变得严肃起来,“你为何要去刺杀文叔?” “不知道。” “嘶,你这是一问三不知啊。”阮软无奈的扶额,“你还能给些什么实际的信息吧?” 似乎没有什么。 看来还需要再逼一下,阮软话语悠悠道:“把苏羡给我抬进来。” “等等!” 娟涟一口血卡在嗓子眼,“我想起来了!” 每次红长老分派任务时,都会将刺杀的人命和地点写到纸上,她曾偷看到旁边的男杀手拿着的字条,上面写着布庄老板的名字,也是花玄楼的人。 “呵,”阮软听完冷笑,“你们这红长老有点东西,专挑自己的人下手,下一步怕是要你们刺杀苏羡了。” “小阮!” 翠儿急眼了,“现在怎么办?” 阮软让小翠派人一起看好娟涟,然后锁好门去寻苏羡。 “呼。” 一口气跑回房,空无一人。 跑哪儿去了。阮软出门转了几圈也没找到了,随手抓了几个侍卫问,都摇头说不知道。 “去哪儿了?”阮软心里有点急,站在院子里扯开嗓子喊道:“苏羡!苏羡!” “咳咳......” 觉月怀抱长剑,悄无声息的从屋顶落下,如同幽灵般站在她的身后。 冷不防被吓得一哆嗦,阮软拍着胸脯回头,“小月子,你知不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额......”冷漠脸,摇头:“不知道。” “你们家主上呢?” 他回答:“林沐池。” 话音刚落,面前的小姑娘已经不见了踪影,他了然的勾唇,自言自语说:“主上在沐浴,阮姑娘此刻前去,我该阻止还是坐视不理呢?” 人已经走远了,觉月啧了声,“算了,君子须得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林沐池。 汤池上方氤氲着薄薄的雾气,苏羡沐浴其中,如玉的脸庞染着一层绯红,比起女子还要美艳,长眉微微上扬,那双魅惑的桃花眼已然闭着,干净的双手随意搭在旁边的池台上,线条分明,不禁令人遐想非非。 听见身后熟悉的脚步声,邪肆的勾起唇角。 “大哥,大哥,出大事了。”她站在苏羡身后,约摸三四米开外。 她用双手遮住眼睛,然后将刚刚听到的事情全都向苏羡说了遍,就像个和班主任打报告的小孩儿。 “大哥,大哥?”一直没有听到回应,忍不住问:“你听见我说话了吗?” “听见了。” 声音就出现在她的面前!阮软下意识放下手,只见苏羡身着交襟里衣,胸膛若隐若现的泛着泽光,未干的发梢略乱的搭在肩上,飘飘逸逸。 阮软结结巴巴问:“你,你,洗好了?” 薄唇微张,带着一丝戏谑的笑:“你想继续看着我洗?” “不用!”毫不犹疑的摇头,伸手将他敞开的衣领拢起来,阮软一本正经的说:“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衣着不得暴露!” “也是。”苏羡如漆的眸子闪过笑,“否则在沐浴时,被人......” 阮软抬手捂住他的嘴巴,小声解释:“你可别乱说,刚刚我进来的时候一直捂着眼睛,什么也没看见。” 他的眼神很微妙,根本不信阮软的说辞。 第九十一章,慢走不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急了,“我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哦。”苏羡淡然点头,慢条斯理的将自己的衣裳拢起,将最上面的那根衣带系的紧紧的。 阮软:“......我真的什么也没有看见。” “嗯。” “......” 罢了,他爱信不信。阮软跟在他后面走出林沐池,心里好奇这人怎么这般淡定,知道自己手下的人要起内讧了,还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也没有顾着看前方,结果苏羡突然停住步子,阮软便刚好撞了上去。 “哎哟。” 捂住自己的脑袋,“赔钱。” “笨蛋。” 苏羡转身,拉开她的小手,随后捧住她得脑袋细细检查,见额上红了一片,便轻轻揉了一揉。 “怎得走路也不注意些。”语气有些埋怨和心疼,凑近些对着她的额头轻轻吹了吹,“可好些了?” “......”好他妈的帅。 阮软克制住心里的狂乱,淡淡的回道:“不疼了,你离我远点,诶!” 腰肢被人一揽,她被带入苏羡怀中,他低头注视着小姑娘的眼睛,笑的狡黠:“怎得还这般害羞,睡都睡过了,你还是我娘定的儿媳,我们打小就是亲密无间的关系,不是吗?” “行了!”躲在树后的云妖终于忍不住打苏羡的话。 明知他在此地,还故意说出这些引人遐想的话来,以为他真的会相信么。 苏羡朝他睨了眼,自顾自拂开阮软的额前碎发,随后双手背在身后,淡淡开口:“原是云公子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呵,虚伪的男人。 云妖甩了甩袖子,目光坚定的看着阮软,并且朝她走去,抬手行见面礼,“小流姑娘,小生今日特来寻你,可否单独一聚?” “她没时间。”苏羡将人拉到身后,“云公子,夜深了,我们还要早些回去休息,你请自便。” 说完,拉着阮软直接离开。 云妖还想追上,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觉家二兄弟一左一右拦住他的去路。 “麻烦让让。” “云公子。”觉月公事公办的语气,“是我们请你走,还是您自己走?” “呵!” 云妖的拳头在袖袍里攥了攥,毅然决然的选择转身离开。他今日过来,连一句话都没和阮软说上! 苏羡,你真是好样的。 看着云妖愤然离开的背影,觉月对觉星道:“去盯着他,不准此人接近阮姑娘。” “是。”觉星往前走了几步,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又回过头来,“我去盯着他,那你干什么?” 他抬头朝天看了看,薄唇中轻轻吐出两个字:“睡觉。” ...... 第二日。 阮软没有将娟涟交给苏羡,既然她已经答应别人的要求,就不会轻易食言。她差人将她悄悄送出城,随后大摇大摆带着小翠来到红府。 “您稍等片刻,我这就去禀报夫人。” 门口的小厮听闻是来摆放的,按照规矩去回禀了主子。 “她来干什么?”红夫人暗自思忖。 昨夜娟涟没有回来,她便已经猜到事情的败露,但没想到的是那丫头竟然敢把自己供出来,现在仇家都找上门来了,她岂有不见的道理。 声线低沉:“把她们带进来。” 阮软走进客厅,身后跟着小翠,这次她看见红夫人,连礼都没有行,可见已经非常有气势。 “翠管事,多日未见怎得连礼数都记不得周全了?”红夫人在上座,端着盏茶阴阳怪气的说道,故意忽略面前的阮软。 小翠不卑不亢,挺直了腰板说道:“我是花玄楼的主事,该守得礼数不会落下,但这也需得看对方是什么人。” “你真是什么意思!”红夫人一掌拍在桌上,面色狰狞:“翠总管的话还真是让人琢磨不透呢!” 她反问:“红夫人做了些什么,难道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莫非,娟涟那丫头是真的把自己给卖了!好啊,这个月的药别想拿到了! 红夫人捏了捏袖口:“昨夜的事情与我无关,翠主事真可听信他人片面之词!” 阮软笑了,都还没说是什么事儿,便不打自招了。 红夫人刚说完后就后悔了,意识到自己已经说漏了嘴,开始圆话:“昨夜红府丢了一个丫头,她素来行事乖张,平日里早就对红家感到不满。所以你们今日一来,我才联想到了她丢了的那件事。” 狡辩而已,说的越多,露出的破绽就越多 。 阮软心里早就知道这件事是她做的,现在听见她这番令人啼笑皆非的话,只觉惹人发笑鄙夷。 “对了。”红夫人呷了口茶,稍作镇定,目光看向阮软:“那是何人,怎得从来没有见过?” 一席浅粉色的长裙,袖口缀着精巧的花纹,衣摆带有花褶,鬓发间插着根羊脂白玉簪,简单优雅,水波灵转的双瞳媚而不妖,给人一种清冷淡泊之感。 在别人打量她得同时,阮软也同样看着红夫人,此人满头珠翠,耀光闪眼,紫色服饰衬得她无比华贵,上挑的眉眼彰显她得自傲和不可一世。 阮软勾起红唇,“夫人贵人多忘事,怎的忘了我便是你要刺杀的那个人?”她素来不是喜欢拐弯抹角的人,更何况面前是个虚伪至极的人。 懒得与她多费口舌的打太极,阮软说道:“你派来杀我的那个丫头,还未得手便毒发了,临死之际供出了幕后毒手,还说她死不瞑目,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说完,从腰间掏出那根发黑的银针,扔在她的脚边:“这个你应该熟悉吧?” 红夫人下意识缩回脚,矢口否认:“我早就说过,那丫头对红家生怨已久,但没想到死前也想把我拉下水。” 她正了正身子,“这件事我并不知情,若是翠管事不信,大可派人下去查!可若是没有证据,到时候别怪我去楼主那里讨个公道!” 反正姓阮的都说了,娟涟已经死了!俗话说得好,死无对证,要想让死人开口,除非她们自个儿去见阎罗王! 红夫人朝门口一指:“我今日还有事,慢走不送!” 第九十二章,秘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小翠还想说什么,阮软却将她拉住,示意不必再与红夫人争执。 “走吧。”阮软牵住她的手,走到门外的时候,突然像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身对红夫人说道:“我这个人小气的很,眦睚必报,我相信我亲耳听到和亲眼看到的,娟涟死前的那番话我只信了,若是日后我出了什么差错,苏羡第一个追究的便是你。还有,” 阮软笑了笑,“日后穿鞋的时候,记得常看里头,说不准会有什么意外的收获。” 森然的语气让红夫人不禁心头一拎,下意识的将脚指头蜷缩起来。 就是因为阮软的这句话,导致她后来每次穿鞋的时候都要伸手进去摸几下,确定没有异物的时候才会把脚伸进去。 等两人走后,红夫人将手用力拍在桌上,面色变成猪肝色,“拿苏羡压我?你以为我会怕吗?呵!” “母亲......”红漾小跑着赶过来,“听说方才姓阮的来了?你们说了些什么?” 冷笑,“那家伙是过来恐吓我的!” “什么?”红漾皱起眉头,“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这般嚣张!母亲,您是怎么和她说的?” “我......我自是不怕她的!”红夫人抿了下唇,接下来的话有些底气不足。 “总之你不用管这件事,也不准私自去找她。”说完,又拉住女儿的手说了些家常,只是对方显然没有心思听。 红夫人心底还是隐隐担心娟涟的事情,那死丫头人都要进阎王殿了,还不忘记将红家供出来,若是主上从中察觉了什么,恐怕到时候就得真的撕破脸。 在红漾临走前,红夫人不忘拉着她的手嘱咐:“这件事不可告知你父亲,若是让他知晓,你我母女都少不了责骂的。” “女儿知道。” “好。”看着乖巧的女人,伸手摸了摸她的鬓发,红夫人道:“放心,母亲会为你人生道路扫平一切障碍,区区一个阮软罢了,我自有法子。” 阴狠的眯起眼睛,目光狠决。 ...... 入夜渐凉,树影婆娑起舞,跳跃在窗户上。 阮软坐在灯盏下,手中针线小心翼翼的穿梭,左手紧张的捏着绣棚,害怕一不小心便失手扎到自己。 “你在干什么?” “啊!”阮软被突如其来的人声吓得一哆嗦,食指被刺破流出血液。 在苏羡上前想要检查时,阮软随意的拿起旁边的布料,将手尖的血渍擦拭干净,不在乎的说道:“小事儿,不要惊慌。” “你......” 虽然她说没事,但苏羡还是取来药膏,握住她的手指轻轻擦拭,疑惑问:“怎得想起要做针线活?” “给你绣荷包啊。” 苏羡一顿,心里闪过一丝异样的欣喜与温暖,所以,她是因为我流了血...... “你在干嘛?”阮软又没受伤的那只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苏羡恍然醒来,“嗯?” 她指向自己的手指,已经被他重新挤出血来。 苏羡立马松开她的手,取出棉片轻轻擦拭干净,然后重新上了遍药。 “听说你今日去了红府?”苏羡合上药箱。 “嗯。”阮软点头,“我借着你的名义去把那老太婆吓了一顿,估计她现在应该不敢再动我了。” 她继续完成自己的刺绣,忍不住心里的好奇问:“红长老找人刺杀那些掌柜的,你不去管管吗?” “若他真有能力刺杀成功,那些掌柜也不配坐在那个位置上了。”苏羡倒是一点都不担心这件事,继续道:“你今夜早点睡,不必等我。” 他不一起吗? 阮软原本想问,但那样似乎显得自己对他太关心了,佯装不经意的说:“你怕晚上做噩梦了啊。” “有事。”他似乎不愿多说,拂了拂袖子站起来,并叮嘱道:“早些睡觉,不准熬夜。” 料定她不会乖乖听话,苏羡大步走向床前,在她的枕头底下操出几本话本子。 “苏羡!”淡定的阮软却坐不住了,连忙跑去抢。 奈何个子与其相比过于娇小了些,苏羡轻轻松松的将话本子举过头顶,她便是跳起来也无法够到。 气鼓鼓的嘟起嘴,不满说:“好生霸道!平日里你说要睡觉,我便放了话本子陪你。可今日你不回来,也不准我看吗?” 他保持着原来的动作,“谁告诉你我不回来的?” 不是他说的吗? “我只是晚些再回来而已,你现在便给我上床。”不容置喙的语气。 阮软的小拳头捏了又捏,最后深深叹了口气:“好女不跟男斗!” 愤愤然跳上床闭上眼睛,暗自决定不要理睬苏羡! 听到渐行渐远的脚步声,眼睛猛的睁开。 跳下床,穿好鞋子,悄咪咪的在门口观望一会,确定人走远了,这才换上黑色男装出门。 她此刻的心情,就像是个一直被家长关在家里的孩子,现在夜里没人管自己了,可得珍惜这少有的机会。 阮软本就是夜猫子,如若不找些乐趣,那今晚可不就会过的毫无意义了? 阮软想着去找觉星一起喝花酒去,刚走出院子便见他领着一群护卫,神情严肃的站在门口。 “阮姑娘,请回。”觉星认真起来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根本不像平日里的嬉皮笑脸。 花玄楼如今的防备与护卫是平日里的三倍,不会放任何一个可疑人员进入,与此同时,红家那边也有人正在监视。 觉星的任务便是保护阮软周全。 “怎么就你一个人?觉月呢?”阮软意识到事情不对劲,平日里他们两个人如影随形,今天只见一人。 苏羡也不见了,看来是有大事发生。 阮软道:“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道。” “觉月呢?是不是和苏羡在一起?”无论她问什么,觉星都闭口不言。 阮软有些不耐烦了,“咋回事啊?你们这一通弄得我有些莫名其妙,心里慌慌的。” 觉星心里纠结的很,身旁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他不好明面上告知,否则就是违背主令! 他见阮姑娘着急,便用嘴型说了两个字。 第九十三章,指控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娟涟? 她不是被自己送走了吗?阮软大概猜到今夜白日的事情有关,便问:“苏羡在哪?” “咳咳。” 觉星一本正经的摇头,大声回答:“不知道!” 阮软一阵头疼:“你怎么一天到晚就知道说不知道?” “主上教的!” “你们家主上还教了什么?” 觉星大声回答:“不知道!” 阮软摸了摸肚子,说道:“那你们主上,有没有说不准我上茅厕?” “不......”他想了想,“这个没说。只不过院子里头也是有茅厕的。” “上不习惯。” 阮软摸着肚子从觉星身边走过,之后耳边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无奈转身:“难不成我上厕所你们也得跟着?” “这......不知道。” “我马上回来。”阮软拔腿就跑。 一溜烟的功夫抵达灯火通明的大堂门口,觉月正在门口站岗,如同雕塑。 “阮姑娘!” 一直跟在她身后的觉星异常纠结,无奈的说道:“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去上厕所!” “那可不,整个花玄楼,就大堂这儿最热闹,我当然要来看看。”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吧,这件事情你不说我不说,苏羡不会知道的。我就在门口偷偷看着不说话。” 说着,朝觉月身边走去,熟稔的给他递了把瓜子,“兄弟,给我挪个位置,咱们一起看戏。” “......若是主上知道......” “我来都来了,还怕他不成?”阮软嘴上这么说,可还是压低声音,“咱们都不说不就成了,只看戏,不说话!” 她做了个封住嘴巴的动作。 三人互相看了眼,最终目的达成一致。会心一笑,依次躲在门后,静观好戏。 大堂之上,红夫人跪在地上三次叩首,“主上,妾身冤枉啊。你不可只听信阮姓女子一人的话。这么多年了,我与我家夫君为了花玄楼殚精竭力,日夜操劳,又何来的时间去谋害别人呢?” 苏羡冷凉的目光中含着威慑,“红夫人一番话说的倒是漂亮,可若是事实摆在眼前,你还能依旧做到这般问心无愧的模样吗?” “妾身自然!” 红夫人傲然挺直腰背,正气凛凛。只要娟涟见了阎罗爷,死无对证,谅这群人不能把她怎样! 今夜一群人突然闯入红府的时候,她就已经想好了对策,无论苏羡问什么,她都咬死不承认,就算他怀疑,最后也只能无可奈何放了自己。 她打的一手好算盘,高傲的仰起下巴。 对于这种赖皮的人,无需多言,苏羡朝下面的护卫道:“把人带上来。” “是!” 带什么人?红夫人一开始还以为是要阮软与她当面对质,但是在看见娟涟被带上来的时候,心头打颤。 怎么会没死!好啊,那姓阮的骗了自己! 实际上,阮软念在娟涟是因为身受重毒,不得不助纣为虐的情况,决定放她一条生路的,谁料马车刚在城外的时候,觉月却带人将其拦下...... 此时出现在大堂上,她唯一的用处便是指控红夫人! 第九十四章,命运使然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谋杀乃是大罪,就算她是红夫人,也没法子逃脱。见到娟涟的时候,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双目睁大就像是要凸出来的鱼眼睛似的。 “主上,此人,此人与红家结怨已久,你断不能听信她的谗言啊。”红夫人三次叩首,抵死不认。 娟涟听到她这般说辞,愈发气愤。她已经落在楼主手里了,但自己的主子却将罪责全都推到她身上。 也顾不得那么多,将她知道的东西说了个干净利落。 “主上,我是受红夫人命令刺杀阮姑娘,在其鞋底藏下了毒针。”娟涟垂着脑袋,继续道:“不仅如此 ,红夫人还派我完成任务后去刺杀银楼的文掌柜,若是主上不信......” 她从怀里掏出一张字条:“每次她分配给杀手的任务都是不同的,而且也不会让对方知道。所以,我们每个人都有一个刺杀名单。每次看完后,红夫人都让我们将其焚烧,但这张是我趁她不注意暗自存留下来的。” 双手举着字条呈给苏羡,“主上可以对着字迹,便知字迹主人是不是红夫人!” 很快,笔墨呈上放在地上。 红夫人双手颤抖着拿起毛笔,抖了几抖,“啪嗒”扔在地上。 “是......”她的语气愈发艰难,朝门外遥遥忘了眼,眼底难掩失落。 他终究是没来护着自己。 “是我。”红夫人伏地扣了几扣,“我早就看阮姑娘不顺眼,故而想要取其性命。宝银楼的文叔......我曾去过那地买首饰,与他争执过几句,所以便派了杀手过去。” 这件事确是实话,她从前仗着自己的身份,想抢了别家夫人先看中的那款首饰 ,结果文叔过来主持大局,将东西卖给了别人。 这件事惹得红夫人不悦,两人争论起来。 “此事皆我一人所为,与旁人无关。”红夫人抬起头,声线虚颤:“主上,妾身知错!” “可!” “闭嘴!” 娟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红夫人呵斥回去,恶狠狠的瞪看着她,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似的。 她眼底的杀意并不掩饰,只见红夫人突然从怀中掏出一把锋利的匕首,直插娟涟脖上动脉。 火光石电间,众人还没反应过来,红夫人已经快准狠的了结一人性命。 那娟涟本就中了毒,身子虚的狠,又哪里能抗的住身强体壮的夫人,躺在地上张了张嘴,没了气焰。 在场的所有人全都震在原地,就连苏羡也生了错愕。他们没想到,红夫人居然会当着所有人的面出手。 “哗啦。” 阮软手中的瓜子全都散落在地上,半晌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娟涟对于苏羡,本就是无用且犯过错的人,死就死了。对于红夫人,她背主弃义,引得报复惨死。 可对于阮软,她是第一次看见如此血腥的场面,心里也不知道是为她的死惋惜还是觉得她罪有应得。 此时,鲜红的血液飚落在红夫人的脸上 ,她表情淡淡,道:“主上,娟涟是我们红家的人。方才我不过是处理家事 ,还望主上莫要怪罪。” 苏羡冷呵,面无表情的看着红夫人。这女人真够狠的,冷血无情,杀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丫鬟犯的错是家事,红夫人犯的错也便是家事。”苏羡道:“将人带下去交给红长老,一字不落的禀明此事。我相信红长老会秉公处理此事。” 苏羡阴就阴在这儿,他不亲自处理罪人,而是将她交给自己最亲近的人手上。若是红长老偏袒,便证明自身与培养杀手逃不脱关系,若是他真的不顾夫妻情谊,证明此人无情无义,终会丧失其支持者的信任。 事情告了一段落,阮软趁屋里的人还没出来,转身离开,走到后院的小桥上坐着。 月光如银,稀碎的铺洒在水面上,晚风不燥,正与树叶共舞。 觉月觉星两兄弟一左一右坐在她身旁,寂静了片刻。 沉默许久的觉月突然问:“如果有人以你的性命做威胁,然后命令你去刺杀另外的人,你会同意吗?” 阮软想了下,确定的回答:“不会。” “如果是我,我也不会。 ”觉星难得正经,认真的望着阮软:“发生在我身上的不幸,它已经发生了,我为什么要把加在无辜人身上。” 你的不幸,无辜的人不需要承担。 “主上该回房间了。”觉月提醒。 阮软恍惚站起来。回到房间后便侧躺着睡下,听见苏羡回来的开门声,睫毛微微颤了颤,佯装熟睡。 他不让自己知道这件事情,就是为了不让她有心理负担。 次日天明便传来消息,小翠兴高采烈跑来,描述红夫人是如何被红长老送去官府的,还说这次她一定会恶有恶报。 “小阮,你怎么了?”小翠见她兴致缺缺的模样,便问:“你是心软了吗?” “没有。” 阮软摇头,有些人罪有应得,她为什么要去心软,她是人不是活菩萨,做不到原谅所有罪恶。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自己犯下的错误自己才能弥补。 结局如何,都是每个人自己制造的。有人选择绝地逢生,有的人选择堕落淤泥。因为选择不同,命运将会随之改变。 “我只是觉得,我的存在似乎改变东西。”阮软感慨,“我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小翠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或许这就是命运呢。说不定所有的一切,上天在冥冥之中都安排好了的。” 或许吧。 命运向来都是琢磨不透的,既然这样,就先顺着它过。 七天后的下午,阮软正在吴家旧院看着那群夫人转呼啦圈,身旁的傲犬正百无聊赖的打着瞌睡。 运动完的吴夫人气喘吁吁的跑到阮软身边坐下,拿出帕子擦了擦汗:“阮公子,怎么看你最近心情不是很好?是被某家小姐伤到心儿了?要不我给你介绍个姑娘认识如何?” 说着,朝不远处的柱子后看去。 那儿站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正用手帕遮住面,羞涩的打量阮软。 眉清目秀,又带着一点儿忧郁的男子,她最喜欢了。 第九十五章,桃花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最近没睡好。”阮软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回答。 每每午夜,总是梦见娟涟被割喉的场景。红夫人歹毒狠厉的脸庞沾着鲜血,狰狞的冲她喊,你也想来一刀吗? 阮软梦及心惊,久久没办法回过神来。绕是再胆大的人,头次见到这般场面还不需要缓几日。 吴夫人见她这般忧郁的模样,肚子里的话脱口而出,说道:“是不是没有女子相陪,睡不着?” “......”阮软道:“我不是好色之徒!” “别装,男人怎么会有不好色的?”吴夫人一副我很了解你的样子。 朝柱子后面挥了挥手,“彩儿,出来吧。” 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是她的小姑子,吴彩。因着是家里的庶出,不得长辈喜爱。自从赵丽嫁过去之后,成了吴夫人,便与这小姑子感情甚好。 此人看似娇柔,可内心里头有股子倔强和执着,让赵丽很是欣赏。 自从吴彩听说嫂每日来旧院减肥,她便对这位阮公子感到好奇,究竟是怎样的人能想出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方法,帮助并且鼓励女子维持自身形态。 嫂子说此人虽日日与女子们打交道,但却从未见过她做出任何出格的举动, 向来都是彬彬有礼。 虽然赵丽经常会打阮软的趣儿,但实际上是在暗中试探。 吴彩行至阮软面前,行了礼:“小女子吴彩,见过阮公子。” 本在树下乘凉的阮软立马站起来回之以礼,“小生阮软。” “我知道你的。”她刚脱口而出,又立马把声音收了回去,显得比较矜持:“阮公子,今日来是想让您帮忙看看,我这身段可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牵着色裙摆转了一个圈,优美婀娜的身段尽显无遗,宛若蝴蝶蹁跹,分外好看。 阮软如实回答:“无可挑剔。” 吴彩喜上眉梢,用帕子遮住勾起的粉唇,想要问一句,那你喜欢吗?但内心的矜持还是拦住这句话。 她是个进退有度的女子,不可过于着急。 接下来的几日,吴彩天天都会带着自己煲的汤来,若是阮软不喝,她便双眼汪着水,可怜兮兮的看着。 身旁的夫人们眼见着变瘦,自己却逐渐开始发胖,阮软终于开始意识到不对劲,她坐在大树下,手里捧着一盅鸡汤,对面的吴彩含羞看着自己。 “咳咳。” 将鸡汤放在一旁,阮软对她道:“吴姑娘,我想和你说一件事情。” “等等!”吴彩捂住脸羞涩的笑起来,“你先将鸡汤喝完。”目光满满盛着期待。 阮软小口小口的喝着,汤汁不腻嘴,不腥不淡,入口适宜,汤里头还飘着几颗颗粒饱满的红枣,让人看了便立即食欲大增。 阮软嚼着枣儿,别过小脸。她总觉着吴彩看自己的眼神过于,热烈。 这些情况已经不止出现一次,每次在各位夫人运动后,无比疲劳,阮软便会给她们讲些红楼又或是穆桂英挂帅,木兰替父从军的故事。 每当其他人一脸兴奋或是津津有味的时候,吴彩总是捧着下巴一脸花痴状。 此时她见阮软不理睬自己,撅了撅嘴巴,双目认真的看着她。 “好生俊俏,就连喝汤也是如此儒雅。”吴彩情不自禁的称赞说道。 “噗。” 阮软没忍住,一口鸡汤直接喷在地上,唇上乖着晶莹的汤汁儿,结结巴巴道:“你,你......” 姐妹,我是女人,千万不要对我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阮软更加决定要说出实情。乃何她刚才那一喷,引的所有人都投来好奇的目光,其中吴夫人的最为激动狡黠,恨不得现在就将吴彩和阮软两人的脑袋摁在一块儿。 “那什么,其实我有件事情想要告诉你。”阮软又将这句话说了遍。 “等等!” 吴彩做出制止的动作,右手摸了摸胸口,里头装着的小心脏就和在跳舞似的,扑扑通通的快速且无节奏。 声音仿佛就响在自己的耳边。 不远处也传来其余人的交谈声。 “她们是干什么啊?” “阮公子好像要对吴妹子诉说情谊。” “她们两啥时候好上了?” “你不知道吗?都已经眉来眼去好多天了,奸情早生!” 吴彩:“......”真是羞死人。 阮软:“......”这都什么跟什么,她只是觉得男装行走江湖便利,并不是用来泡妹的。 两人的脸同时涨的通红,阮软本就长得嫩,此番看上去就像个奶油小生,最得闺中女子喜爱。 “我们,我们去别处说。”吴彩小声道。 说完转身跑开,阮软见着只能放下手中的东西追过去,两人来到旧宅的后院墙下, 相互朝对方看了眼。 阮软不知怎的,心跳莫名加快,她索性闭上眼睛直接说道:“其实我是个女人。” 一秒,两秒,三秒...... 寂静无声。 她睁开眼睛,只见吴彩愣愣的看着自己,一双眸子像铜铃般大。 “你,你......”她不可置信的摇头,“你怎么可能是女子。明明,明明看上去......” 清秀的像是女子,但,但...... “你平日里的行事作风,这般潇洒,你懂得的东西也不是女子该有的,明明就是个饱读诗书的男子,怎会......”吴彩想起平日里阮“公子”话语的幽默,便笑道:“你定时与我说笑呢吧。小坏蛋!” 娇嗔一声笑了。 小,小坏蛋?阮软感到一口血瘀堵在嗓子眼,吐不是吞也不是。 于是乎,索性拿起吴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 一秒,两秒,三秒。 阮软亲眼见证一个女人的面色由红转变成青色,立即心虚起来。 “放开你的手。” 一道空灵的声音打破寂静。 苏羡从墙外那颗高大的树上跳下来,站在苏阮软身旁,目光如刀似的射在吴彩的手上,吓得人家下意识缩回手。 “你怎么来了?”阮软吃惊的看着苏羡。 吴彩也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苏羡,他怎么会突然从大树上跳下来?还是说这人早就呆在上面,听完她们所有的对话! 第九十六章,办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我......”苏羡顿了顿,“我路过。” 他才不会说自己一直待在树上呢,否则阮软还不说他脑子出了问题?这小丫头每日早出晚归的,一天天见不上几面,他时而无事便会待在吴家旧院子外头的高树上。 看着小丫头一本正经的“教学”,居然会觉得很有趣。 阮软显然不信他的说辞,问:“你从天空中路过?” 这是长了翅膀吗? “咳咳。”佯装淡定,苏羡凛然拢袖,目光向着别处,道:“我方才正在追一刺客,路过此地。” “所以,你现在是没追到吗?”阮软啧啧摇头,:“苏兄你不行啊,实力有所下降。” “......阮软!” 她笑嘻嘻的仰着头:“干啥?” “......没什么。” “你是不是生气了?你为什么要生气啊,你看你,皱着眉头都不好看了,这样容易变老的。”阮软又开始啧啧摇头,从怀里摸出一张刻字的薄竹片来,塞到他怀里。 笑的贼兮兮的,她道:“有兴趣办卡吗?” 苏羡拿起来看了看,上面写着:专业美容大师。底下还有一行通俗易懂的小字,想变美,就找我! 阮软笑嘻嘻的说道:“看在咱们俩这么熟的份上,我给你友情价哦。只要报名我的美容班,让你的青春焕发活力。不收九百九十两,只收九十九两!” “咳!” 被忽略在一旁的吴彩终于忍不住开口,“昨日这番话,你也对我嫂子说过!” “额......” 阮软倒是想起来,现在还有问题没解决呢。于是很有礼貌的对吴彩说道:“我们换个地方谈谈吧。” “跟我来。” 她的语速很快,听不出来是什么情绪。阮软一边小跑着追上,一边扭头对苏羡说:“等会再和你说办卡的事情!” 苏羡:“......” 看着小姑娘马不停歇的跟着别人的身后,心里腾升起一股子酸意。 觉月觉星这时候方才从墙外跳入,走到苏羡的身边。 方才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他们都听见了,只道阮姑娘真是太过分了!居然为了别的女人“抛弃”自家主人! “主子,云公子和你抢阮姑娘就算了,现在女人也跟您抢!这您还忍得了吗?要是我,我忍不了。”觉星不怕死的煽风点火,当然,他觉得自己说的完全是事实啊。 这傻小子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此时觉月也冷冷说:“我也忍不了。” 也就是阮姑娘平日里风风火火,大大咧咧的,若是换做寻常的姑娘,像她这般的年纪早就春心荡漾,想着找情郎了! 苏羡斜睨了他们一眼,“你们真的忍不了?” 没错!疯狂点头。 只听他又继续慢悠悠的说道:“那你们去把她抓来打一顿,如何?” 不敢!疯狂摇头。 觉星这傻孩子又诚实的开口问:“若是我们把她抓来,你会打我们吗?” 苏羡勾唇,反问:“你觉得呢?” 看他反常的表情,就是会喽。觉星幽幽叹了口长气,这男女之前的事情,就是难搞哦! 第九十七章,她什么也没有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黄金阁。 茶香袅袅,空气中弥漫着黄金的气息。 这间厢房确实是有格调的,雪白的墙壁上挂着一副某位大家的山水风景画,桌上的镂花香炉吐着淡雅的花香,闻起来就让人很舒服。 阮软点了盏最贵的茶和糕点,给对面的吴彩斟了杯,琢磨着要怎么开口。 该正经一点,语气委婉点,还是嘻嘻哈哈的化解尴尬?她不敢随口乱讲,毕竟女子心思较男子细腻些的,若是说不好便就得罪了。 吴彩将茶端起来又放下,还是不确定的问道:“所以你真的是女子?” “你刚刚不都摸到了吗......” “可......”有些男子体格强壮,可以胸肌大些的。 吴彩显得有些心绪不宁,端起茶盏一口气喝到底,嘴里还留了些茶渣子。她想了想,下定决心般的说道:“女子也行。” “什么?”阮软惊的下巴都要掉,“我性别女爱好男,无不良嗜好,不喜欢女人的。” 吴彩眨巴眼睛,“我也不喜欢女人。” 那她方才的那般话是什么意思? “你为什么要假扮男人?还有,刚刚那个男人是谁?”她问。 “因为行走江湖方便 。”阮软回:“刚刚那人是我朋友。” “只是朋友?” 当然。 阮软呷了口茶,摸不清吴彩问这些的意图,难不成是对苏羡有意思?也有可能的,那货模样上佳,确实惹小姑娘喜爱。 对面的吴彩看上去有些颓然和失望,一口茶抿了好多口方才咽下,自言自语开始诉说她的故事。 大概就是,庶女出生,她家父亲偏爱长子长女,如今那嫡母还要为她说门自己不喜欢的亲事,这让吴彩的内心备受煎熬。 她为自己添了盏茶,“原先我是想找个自己喜欢的,与他私奔。没料到你竟是是个女子。如今眼看着我的亲事就快到了,我......” 深深叹了口气,双目失神:“那男子可是个傻的,我嫡母却硬逼着我嫁。若嫁的是她女儿,还舍得么!” 愤愤不平的又将一杯茶灌下,好似将茶当成酒似的一饮而尽。 这个时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能活的像阮软一般潇洒的女子,其实是不多的。 “那你准备怎么办?”阮软问她。 吴彩摇头,而后眼睛又一亮:“若你一直假扮成男子,我便将你当成男子如何?你带我私奔!” 兴奋的拉住阮软的手,眼里闪耀着期待的光芒。她有这个想法已然大胆,如今若是没人陪同,只怕到时候还是没法子实行。 阮软垂眸,指尖有一搭没一搭的点在桌面上,“若是我带你走被发现了,会浸猪笼吗?” “你放心。”吴彩对她道:“就算是浸猪笼,也是我陪你一起。” 阮软:“......” 这件事不是儿戏,她还得想想。吴彩的婚期就在半月后,时间紧迫,这段日子若不是因为有赵丽借着由头将她带出来,恐怕便是被关在屋里了。 “算了。”故作轻松的耸了耸肩膀, 吴彩释然一笑,“其实那没那么糟糕,那男子家世优渥,看来我下辈子不愁吃穿了。” 说着,最后用痴迷的目光看着阮软,若她是个男子该有多好......若她是个男子,说不定有机会爱上自己的。 就像是香妃蒙丹一起私奔,隐居山林也是的好的呀。 可惜,事与愿违,好不容易有一个入了眼儿的,居然是个女子。 两人回到旧宅后,吴夫人一脸好奇的盯着,想要看出什么不一样的东西来。但现在看过去,觉着似乎有些东西已经转变了。 阮公子依旧坐在树下看着夫人们减肥,而吴彩的眼中则是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兴致缺缺的站在旁边。 “怎么了?你们出去后说了些什么?”吴夫人急切询问,“怎么你看上去不是很高兴的样子了难不成是那小子欺负你了?” “她不是小子!” “什么?”吴夫人一脸懵。 “嫂子。”吴彩深深吸了口气,苦涩的笑:“其实我觉得嫁给高家那傻子也挺好,说不准傻子疼人呢。” “你在瞎说什么呢。” 吴夫人怒其不争似的,食指点在她的脑袋上,“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我就是因为嫁给你那不成器的哥哥,现在才落得这般孤独的惨状,外头的狐媚子都敢打着肚子上门找茬!难不成你想下辈子和我一般模样吗?” 当然是不想的,可她又能怎么办!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嫡母给她许下的亲事,根本没法子去违背,否则又该是家法处置。 她的嫂子已经为自己做的够多了,自从嫁进来便将她当做亲身的姊妹,时而还在嫡母刁难自个儿的时候出面维护。 如今的婚事怎舍再劳她操心。, “嫂嫂,别再我担心了,有些人从出生开始便不合适。我现在便觉着走一步看一步吧,以后的事儿以后再说。”她尽量让自己看上去开心......些。 命运使然,光凭他自己的力量,没有办法与之抗衡。 夕阳未沉便回到吴府,大夫人着人将吴彩带去房里好生训斥一番。 满身华服珠坠的夫人,看上去比十几岁的姑娘还要明艳,一脸鄙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吴彩, “成日跟着你嫂嫂跑,怕是要玩疯了吧?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 “母亲说的是。”吴彩低着头小声回答。 见她这般乖巧的模样, 大夫人也挑不出什么刺儿,说的话依旧难听,她道:“你别整天跟在你嫂嫂后面,她什么样的家世?人家母亲可是老都统的女儿,你的母亲却不过是浣衣的丫鬟,人家就算再搁外头胡作非为,也有靠山在背后顶着!你成天与她走一起,就以为自己也是千金大小姐了?” 吴彩藏在袖子里的拳头捏了捏,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但最后没有开口反驳。 “行了,下去吧。” “是。” 吴彩拖着沉重的步伐往回走,身后有丫鬟跟着。 正到厢房门口,突然听见一声“扑通”,她回过头去,看见丫鬟已经倒在地上。有位高大冰冷的男人怀抱长剑,面无表情的站在她面前。 第九十八章,定局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吴彩先是蹲下检查了丫鬟的鼻息,发现只是晕过去了,这才站起来问对面的男人:“你是?” “不用管我是谁。”觉月无比冷酷,双手环在胸前:“不准对阮软有非分之想。” “嗯?” 这男人什么意思。 吴彩失笑:“你是阮姑娘的追求者?” 觉月摇头,想了想说道:“请记住我说的话。” 她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心里又觉得有些好笑,“还有什么其他的要说吗?” “无。” 冷酷的转过身,纵身飞起离开院子,黑夜中只留下一道淡淡的弧线,仿佛他从来没有来过一样。 “嘶。”地上的丫鬟摸着后脖子站起来,疑惑问:“小姐,我刚刚怎么了?” 吴彩神情复杂的看着她,“或许是,身体虚了。” “啊?”她觉得身体倍棒,吃嘛嘛香啊。 可小姐的样子也不像撒谎,丫鬟迷茫的摸着后脑勺,跟进了屋子。 是夜。 阮软将绣好的荷包送给苏羡,桌上的火光跳跃在她的脸上,印出眼底的那抹期待。 这是她所有刺绣中历时最长的一件,上面绣着男孩子都喜欢的卡通人物,“迪迦奥特曼!” “这是何物?”苏羡放在手里端详半天,百思不得其解。 她手下出的东西,向来都是奇妙特殊,别具一格的。 阮软眯着眼笑:“这叫奥特曼,是位铲除坏蛋的英雄人物。” “哦。” 神情淡淡的收下,将其系在腰间,嘴角的微笑却藏不住了,喜悦之色悄悄溢出来。 阮软问他:“喜欢吗?” 半晌哼了一个字:“嗯。” 见他心情不错,阮软再接再厉的将他从头到尾的夸赞了一遍,然后感慨的说道:“这荷包为您量身定做,突出您那高洁,无私,勇敢,坚强,无与伦比的气质!” 她这一笑吟吟的拍着马屁,肯定是还有事相求。 果然,下一秒就看见她从怀里掏出薄竹片, 毕恭毕敬的递到苏羡面前,“大哥,有兴趣办卡吗?” 若是连花玄楼的主子都办了自己的美容健身卡,到时候便有了名人效应,可以招揽到更多的客人。 “阮软。” “嗯?” 苏羡取过她手中的“名片”,薄唇上挑:“凭我们俩的关系,办张卡还需要收起你吗?” 她一愣,开口问道:“我们俩有关系吗?” 好啊,又来这招翻脸不认人。 “你可是我母亲给我从小定下的童养媳,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那双魅惑的眼瞳眯着笑意,看上一眼便会沉醉其中似的,撩人心弦。 阮软沉陷在他的俊颜中,脑海里还保持着一丝清明,“那都是陈年往日,做不得数。” 而且还是她当时为了保命瞎说的,什么童养媳,她连苏羡母亲都没见过。 苏羡倒也不恼,只问道:“那你是想悔婚吗?” 倒也不是不可以。阮软点头,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道:“其实父母定下的婚姻,我们作为年轻一辈的并不一定要去遵从。我们完全可以选择自己想要的幸福。” “有道理。” 苏羡朝她腰间看了眼,前几日赠送的那把匕首还在。 “我们苏家的传家宝七叶诀明还在你的体内,阮姑娘这般冰雪聪明,想想看怎么还回来合适。”目光若有所指的扫向她的腰间,苏羡依旧弯着眉眼,像只胜卷在握的野狼,带着一股桀骜不驯与邪肆。 “.....” 意思是割破她的细嫩的皮肤,从中取出血来? 阮软沉默片刻,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义正言辞的说:“苏公子,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怎么可以违背?” “是你......” “什么我?”阮软脸不红心不跳的开始狡辩,“我刚刚那是试探,看你是不是有想要违背母命的意思!啧啧,你这人,心思这般不坚定,太让我失望了。” 说完打了个哈欠,站起来懒洋洋的张开双臂伸懒腰,“困了,快睡吧。” 走到床边躺下,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熟悉的温暖。 阮软身子一僵,整个人被他抱进怀里。 从小到大,她活的都是比较独立的,自己睡觉,自己洗衣服,只要是自己能做到的事情都会自己做。 渐渐的,独立便成了一种习惯,她逐渐发现这是一种很自在,自由的生活方式,不会被任何的东西束缚住。 活在孤独中,会开始享受孤独。 所以她自从有记忆以来,都没有被人这般搂着睡过。不对,上次也是苏羡抱着的,只是第二日身上便起了痱子。 阮软挣脱了几下,发现他箍的更紧,皱着眉说道:“你放开我。” “你的血味变淡了。”凑近了才能闻得更真切。 或许这只是一种借口。 阮软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淡雅且清冽的香味,咽了咽口水:“我会长痱子的。” “房里放了些冰盆,不会热。”他抱着软软的阮软,往她的颈怀里蹭了蹭。 好闻,罂粟般的上瘾。 “苏羡,你是狗吗?” 阮软忍无可忍,痒的直咯咯笑。 他痞痞的回:“最近胡茬长出来了。”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在她耳边道:“那天晚上你不是数过吗,我有多少根胡茬?” 小姑娘自以为是在默数,实际上最后情不自禁的小声嘀咕着数数。 他全都听见了。 阮软红了脸,小声嗫嚅:“我忘了。” “笨蛋。”揉了把阮软的脑袋,在她耳边轻声道:“快睡吧,不要乱动。” 小姑娘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苏羡坐起来,拿出枕头下的那块竹制的“名片”,听阮软说这是代表一个人身份的象征,可以让别人通过这个了解自己。 苏羡下床,从柜子里取出一只纂刻的道具,然后坐下认真的在那阮软的名字后面小心翼翼的添上几个字。 “苏羡家的。” 阮软,苏羡家的。 满意将刀具重新收回到木盒子里,那张名片则是放进她送的荷包中装好。 这算是他身份的象征吗?阮软,是苏羡家的。苏羡,是阮软的。 脑海里不自觉冒出这样的一句话,苏羡望着床上的女子,内心笑了,他何时变得这般矫情,像个女子似的。 第二日。 数道目光聚焦在苏羡腰间的那枚粉色荷包上。要知道,除了兵器暗箭,主上从来不会佩戴其他的东西,他还曾与众位兄弟说过,这些都是累赘,会影响男人作战的速度! 这下子他腰间的那枚粉色荷包,与其一身黑衣显得格格不入。 “你们猜,主上腰间的那枚荷包是谁送的?” “红姑娘还是阮姑娘?” 当苏羡刚走进大堂,门口的护卫们便聚在一起,除了觉星觉月两兄弟。他们看见荷包上的新奇图案,便知是谁送的了。 这群护卫是打了赌的,正议论纷纷的说着, 背后骤然腾起一股子冷意,毛骨茸然。 所以人居然不约而同的转过头,正见议论的主人公,苏羡正冷漠的站在一旁,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来的。 “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来问我。”苏羡开口。 几个聚在一起的小护卫面面相觑,其中有个胆子大的笑着说:“主上,您的荷包好生别致。” 另外一个人接嘴道:“不知是哪位名家的大作?” “这个?”苏羡拿在手中,“阮软亲手绣的。” 冷冷静静的话语中却透着一股子自豪,仿佛绣荷包的是他一样。 众人立马竖起大拇指拍起马屁,奇怪的是这次苏羡站在那儿难得听他们啰嗦,看上去还心情不错的样子。 “你看,主上笑了。”觉星在觉月耳边小声嘀咕,“就因为刚才别人夸了阮姑娘一句心灵手巧,主上的唇角便疯狂的上扬!” “哪有那么夸张。” 觉月冷酷的眸子中也腾升起暖意,看见主上走到屋子里面,立马跟上。 回禀道:“主上,我已经警告过那位姑娘,让她不准对阮姑娘有非分之想。” “......” 没等苏羡说话,觉月又道:“为主上分忧是属下的职责!” “可对方只是个女人!” “主上,防人之心不可无啊!万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只要有一丁点不对劲的苗头,我便会立马帮您掐断!毕竟,为主上分忧是属下的职责。”觉月向来忠心耿耿! 平日里少言寡语,今日这番话怕是他这个月以来说的最多的了。 苏羡噎了噎,顿了下道:“再接再厉。” “是!” 一切想要萌生的小苗头全部掐断!为主上服务,应该的。 觉月怀抱长剑,冰块似的表情再次浮现在脸上。 觉星嘻嘻笑着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戏谑称:“小月月,我越发觉着你像个老妈子了。” “打一架?” “呵......”才不要。 觉星一溜烟的跑开,来到后花园的亭子里头。那阮姑娘一身男装,带着黑色面罩混在人群中,双目失神,好似受了什么巨大的打击。 “是天塌下来了吗?”觉星凑到她面前,“怎得这般表情?” 或许不是天塌了,而是被雷劈中? “我的家当,全输了。”阮软攥起拳头,用力捶在桌上,“苏羡到底和他们说了什么!为什么现在所有人都说买阮软的赢了?” 她的钱可全都投在红漾那方!明明苏羡还未娶妻,这群人却说已成定局? 第九十九章,刻字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如今主上成亲还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们这些个赌鬼哪里等的了。今天听闻主上佩戴的那枚荷包是阮姑娘绣的,这群人便迫不及待的跑来揭开赌局的结果。 管他最后娶的是谁,现在主上明显对阮姑娘有好感嘛,那便定了这结局!要说赌徒最大的心性是什么,那便是迫不及待。 他们已经规定了胜负,压在红漾的那一方全都输了。 阮软的银子,全没了。倾家荡产。 “这不公平!” 听完觉星的描述,阮软对赌桌前的那群人说道:“这显然不公平啊,你们想,苏羡还没娶亲了,到时候娶的也不见得就是阮姑娘。而且啊,投了红漾的人,就算到时候苏羡娶的不是她,你们也能赢不是吗?” 所有人的目光被阮软的一席话引过来,他们全都露出凶煞的表情。 有人粗声粗气的问:“你个小掏粪的,怎么敢直呼我家主上大名。” 阮软愣了,名字取出来不就是让人喊的吗?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笑道:“方才输了赢钱一时口快罢了,我的内心还是无比尊敬苏楼主的!” 这还差不多! 但现在又有人提问了,“听你的语气,似乎对阮姑娘很不满?莫非你认识她?” “我......” “若是认识......”那人压低了语气,话锋突转,改为满满的兴趣:“你和我们说说,那阮姑娘长什么样子?为人如何,和我们家主上又是怎么认识的?” “还有还有,之前白大夫说她是阎王爷不要的儿媳妇,这件事情是真的吗?” “还有还有......还有什么?算了算了,等我想起来再问。” 面对如潮的问题,阮软也不知道应该先回哪个,索性大言不惭:“那阮姑娘我倒是远远见过,长得貌美如花,而且还人美心善,聪明伶俐,是个实打实的好人。” 觉星啧啧了两声,心想这阮姑娘自夸起来。就跟说顺口溜似的。一段儿一段儿的。 听见这般绝美的描述,有人恍然大悟的看着阮软:“我就说你这小子怎么一直不愿意让阮姑娘嫁给我们家楼主,原来是自己觊觎着!你小子,够阴险啊。” ...... 阮软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感叹道:“你们当真是误会了,那阮姑娘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我自然是配不上的。至于你们家楼主......” “他根本不喜欢阮姑娘。”只是为了和她睡觉。 不不不,这样的话太引人遐想了,准确来说是因为她有催眠的功效嘛。 “若是不喜欢,为何要佩戴她送的荷包?” 阮软答:“那是花钱买的。” 一两银子换的不是么。 “你怎么知道的这般详细?”众人愈发感到迷惑了,调笑道:“莫非你躲在床底下,所以才把这些事情听了个仔细?” “又或者是在茅房里偷听来的?”男人们开起玩笑来,愈发不着调。 哄堂大笑,整个花园充满了热闹的气息。 阮软输了钱,根本笑不出来,在日中的时候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回房间,正好撞见苏羡,他的手中还拿了包沉甸甸的银子。 懒懒的坐下,本以为自己心态已经无欲无求,但后来还是忍不住往苏羡手里瞧了一眼,“怎么拿着这么多的银子?” “刚刚赢的。”苏羡淡淡道。 “哪儿赢的?” “不告诉你。”苏羡指尖点在桌上,明知故问道:“你怎得不开心?” 输了钱能开心吗?阮软心里已经暗自决定,以后再赌就剁手! 见她这般气鼓鼓的模样,苏羡好心的将自个儿面前的那包银子推到阮软的面前,见她满脸不解,挑眉道:“给你了。” “给我干什么?”阮软推还过去,“君子不受嗟来之食,我不要。”好生硬气的说。 “这个月的助眠的钱。”苏羡拿回银子,故作随意的说:“不要便罢了,也给省下......” “我要。”阮软抢过抱在怀里,红着小脸:“我不是君子,我是女子。” 小笨蛋。苏羡心道。 这些银子本就是她的,那日苏羡也让人给自己下了个注,买的是“阮软”。 当然,这件事情小笨蛋并不知情,反而抱着怀里的“意外之财”,露出痴痴的笑容,亮晶晶的眸子里好像有光,融化了苏羡心中的冰山。 这点银子便让她如此开心,苏羡心中暗自决定,日后要多给她些银子花,看见小笨蛋笑,自个儿的心情也变好了起来。 阮软拿着银子带觉星月,还有小翠去黄金楼里吃了一顿,这是絮城最高大上的客栈,食物的精致自然没得说,就是贵。 阮软只道银子赚来便是花的,让三人放心的点菜,她请客。 烩腰丝、烩鸭腰、烩鸭条、清拌鸭丝儿、黄心管儿,焖白鳝、焖黄鳝、豆豉鲶鱼、锅烧鲤鱼、锅烧鲶鱼、清蒸甲鱼、抓炒鲤鱼、抓炒对虾、软炸里脊、软炸鸡! 什锦鸡,熘鱼脯、熘鱼片儿,烩三鲜儿、烩白蘑,炒虾仁儿、炒蹄筋儿、桂花翅子、拌鸡丝、糟熘鱼片、清拌蟹肉...... 一道道美味佳肴摆上了桌子,最后再端上一杯浓郁的桃花酒,几人肚子里的馋虫立马被勾出来,顾不得矜持,直接开吃。 阮软啃着鸡腿,含糊不清的说道:“你们家主上最近挺忙的,我说请客他都不出来,说是有要事处理,到底是什么要事?” 觉星啃了口肉,满嘴油的答:“今日花玄楼的管事们都要来禀报要事,故而楼主没时间出来。” 阮软大致了解,这就相当于总裁开会似的。 她点了点头,自顾自啃着鸡腿。 此时门外传来敲门声,众人下意识看过去,以为是小二的来端菜,不料开门的却是满脸笑意的云妖。 他彬彬有礼的作揖,“小流姑娘,好久不见。” 阮软小脸一黑,你才小流呢!本姑娘正正经经,哪儿能称作是小流氓! “云公子。”阮软回了句,见他一直站在门口笑吟吟的,便礼貌的问:“吃了吗?” “不敢辜负阮姑娘的盛意。”云妖邪然一笑,径直走到阮软身边坐下。 第一百章,姐弟之情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厚脸皮。”觉星低头小声嘀咕,分外不满。人家都没让他坐下一起吃饭呢,他倒好,直接坐下来了。 云妖没理睬旁人,文质彬彬的坐在一侧,“听闻阮姑娘曾在茶摊说过故事,特去打听了一番,感觉颇有意思,只是旁人转述那武松打虎的故事不是特别详细......” 原来是听故事来了。阮软慷慨挥手,“我给你讲一遍就是了。” 眼看着两人就要说起话来,一旁的觉月用胳膊肘捅了捅小翠。 “咳咳咳。”翠儿会意,故意朝向云妖,道:“云公子,这故事我也知道,要不我来讲给你听?” 娟娟泉水般的清脆声音,听上去就很悦耳,但云妖像听见什么魔音似的,全身一震,额上冒出一层细汗。 小翠问:“云公子,你这是怎了?” “我,我,”他知道自己会结巴,便从齿缝间挤出“无妨”二字。 “可您怎的流了这么多的汗。”说着,小翠取下帕子递给他,“云公子,擦擦吧。” 与此同时,小翠还往觉星的方向看了眼,这傻小孩怎的毫无反应,像是一块木头。我都给旁人递帕子了,你还能这般淡定! 难道对我真的只有姐弟之情...... 敛尽眼里的失落,小翠对云妖挥了挥帕子,“云公子?” “我,我,我......” 云妖那“不要”二字都没说出来,白净的脸上冒出一粒粒红色的疹子,同时呼吸也变得紧促起来,双手死死的攥住桌角,手背青筋暴起,极力忍耐着什么。 小翠吓得缩回手,他看上去是打死我的样子,好恐怖。 “对了,你有恐女症来着。。”阮软这才想起来他对女人过敏。 她急忙道:“小翠,你先出去一下。” “哦哦。” 不明所以的翠儿立马起身,路过云妖的时候还古怪的看了眼,什么恐女症?她从来都没有听说过呀。 好生奇怪,又不是老虎吗,怎的怕成这样? 旁人不知道也不能理解的是,在云妖眼里,女人比老虎还要可怕。 “别怕,没事了,别怕。” 阮软轻轻拍了拍云妖的后背,缓解他焦躁的情绪,“没有人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 她看出云妖的焦躁,便将杯子里的清水倒在帕子上,将他额上细汗轻柔拭去,“放心,大家都是好人,小翠只是想要和你说说话,没有旁的意思。” 云妖伏在桌子上,双眸显得迷茫,眼前好像迷迷糊糊的出现那梦中的身影,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没事了,别怕。诶?” 阮软正安慰着,突然被他伸手抱入怀里。 本想推开的,却听云妖道:“我怕。”声音听上去那么虚弱无力,尾音还在发颤。 “没事了,没事了。” 若不是亲眼见证,阮软也想象不到会有人对女子害怕到这个程度。 不忍将人推开了,她问:“需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吗?” 比如说缓解过敏症状的事情。 先前应该也是发生过这样的状况的,只是不知道有没有解决的法子? “等我缓缓。”他道。 额头依靠在阮软的肩上,唇色发白,身后更是冷汗连连。明知道餐桌上有女子在的,却又不想放弃这次能与与她说话的机会...... 此时觉星觉月两兄弟坐在一旁,头次遇见这种状况也不知如何是好,一面是想要将两人拉开,一面又觉得不能见死不救。毕竟云公子的模样看上去确实很严重,仿佛下一秒钟便会喘不上气来。 他们以前倒是听说过云妖“恐女”,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见证又是另外一回事。 只见他像个孩子似的,可怜兮兮的抱着阮软。 她的怀抱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就像是太阳般的温暖,让人觉得安稳可靠。 过了好一会儿,云妖脸上的疹子缓缓褪去,面色也逐渐恢复常色,双目清明起来。 觉月忍不住冷声道:“云公子可以松手了吧!” “我呼吸不畅。”云妖故作虚弱,“小流姑娘,劳烦你了,不知为何,我一抱住你,就觉得好受了许多。” “小事情,我总不能见死不救。”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揣测或许又是她体内的七叶决明在发挥功效了。 她现在就是个能安神定魄的活体镇定剂。云妖看见女人便会莫名感到紧张,和苏羡梦魇时的心境差不多,所以有她在身旁时便会冷静下来。 事实上,他的情绪确实在慢慢安稳。 “你真是个好人。”云妖将脑袋搭在她的肩上,道:“今日若不是您出手相救,兴许我就死在这儿了。日后,你便是我的救命恩人。” “哎呀,云公子何必客气。”阮软回:“这都是小事。” “小流姑娘,你的恩情我必回报答。” 潜台词,若是不寻个理由再见面,可就找不到机会接近你了。 “这......” 阮软皱眉想了想,“要不我们拜个把子吧,我是大哥你是二弟,这样我们就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了,帮你也还应该的!” 这......? 一旁的觉星觉月憋着笑,附和道:“是啊,云公子和阮姑娘看上去就和亲兄妹似的,不若趁此机会拜把子吧?” 云妖:“......” 松开阮软,他抚了抚胸口,“小流姑娘乃是女子,怎可与我结成兄弟?” 觉星接话:“那姐妹也行。” “这......”云妖噎住,“我可是男子。” “没事,我又不嫌弃你。”阮软看了看他的脸色,已经和平日无异。 很快,觉星着人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干净,给他们两人腾出地来拜把子。 “从今日起,父母在上,土地在下。我阮软与云妖结为异性兄弟,日后有肉同吃,有馍同啃,有福同享,有难自己担着!皇天后土,实鉴此心!”阮软有模有样的行了个礼。 看向旁边的云妖,“到你了。” “我......”胸口有些闷,云妖双拳抱起,极其不愿意的说:“我......我也一样。” “好了。” 阮软嘻嘻一笑,现在就互不相欠啦。喜滋滋的给叫人传些糕点来,然后自个儿出去寻见小翠。 她正郁闷的坐在楼下喝茶,见阮软来了,撅了嘴,委屈道:“你来了。” “别气别气。”阮软安慰:“那云公子并非是因为看见你才出现那种情况的,而是......” “我才不是气这个。” 小翠将茶盏搁在桌上,“你说觉星那木头,见我比给别的男子递帕子怎得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阮软顿悟。原来小翠是刻意给云妖递得帕子,想要看觉星的反应。 谁料那男子和木头般,还一直在笑。 “你说,他会不会只将我当做是姐姐?”小翠语气难掩失望,“我与他自小在花玄楼长大的,旁人都瞧得出我对他的心思,可那块木头却不知道,每日还翠姐翠姐的喊,真是烦死了。” 她自顾自的说:“有时候我就在想,那孩子的心性何时才能转变?” 阮软闻言感慨:“男人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嗯?听起来你很了解? 面对小翠疑惑的目光,阮软解释:“这是听别人说的。男子心性本就像是孩子,你不能惯着。俗话说得好,男人越惯越混蛋。” 有道理。 小翠若有所思的点头,突然忆起一事,问:“那你平日里不惯着主上吗?” “那苏羡......他不一样。” “为何?” 阮软握着茶盏,迟疑片刻才回答:“我把苏羡当儿子养。” 那可不,苏羡平日里可是喜欢耍小性子,还不得她去哄? “哦!我懂了,母慈子孝,你将主上当做儿子,他日后便会孝顺你......”小翠突然止住声音,对阮软不停的眨巴眼睛。 这熟悉的,像是见鬼的表情......阮软见状笑了笑:“我们家苏大哥,那是我的亲大哥好大哥,怎么会是儿子呢,哈哈哈哈......” 声音逐渐压低,僵硬的转身:“你说是不是呀,苏......诶?怎么是你?” 方才小翠朝自己挤眉弄眼,阮软还以为是苏羡来了,可转身一看,压根不是他。 这人顶着凌乱蓬松的头发, 上头插了几根稻草,脸上黑漆漆的不知是沾了些什么玩意儿,身上有股难闻的气味。 一见到阮软,便激动的拉住她的手,“娘亲,我总算是找到你了!” “王恒逸?” 阮软听他说话才辨认出此人是谁。 “母亲,你怎可唤孩儿大名?”他撅着嘴不满,“叫孩儿逸逸吧!” ...... 阮软与小翠面面相觑,两脸茫然无措。他的脑袋似乎还没好,依旧停留在孩子的智商上。 王恒逸坐下后便喊肚子饿,然后足足吃了五大碗米饭,最终打了个响嗝。 阮软递杯水过去,“你怎么弄着这个样子了?” “孩儿日日都在寻找母亲。”他喝了口水,“府里的坏人不让我走,我便从墙下的洞钻出来了。” 他这么大的块头当然钻不出来,直接卡在洞里头,最后这家伙便开始一边刨地一边往外爬,最后终于成功挤出来。 “那你头上的稻草又是怎么回事?” “路过,路过猪圈的时候,猪,猪在生小猪,大妈说每个孩子都是这样生出来的。”他不好意思的挠头,“然后我就跳进去看了。” 当是喂猪的大妈表示害怕极了。 第一百零一章,想做的事情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慢点吃,别噎着了。” 小翠给王恒逸倒了杯水,心里不免感到些许愧疚,她那一棒子把人打成了呆不呆邪不邪的模样,尽做些憨傻的事情。 “呼呼呼。”王恒逸在吃完五碗饭后又喝了六杯水,一边喝着一边瞄向阮软,生怕人跑了似的。 “小阮,为什么他把你当做是娘亲了?”小翠疑惑。 “兴许是醒来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就像是小鸭子出生后,第一眼看见谁就认定谁。 阮软揣摸着,应当就是这个道理。她正准备上楼找觉星觉月一起商量如何安置王恒逸,楼上传来响动。 “啪!” “哐当!” “噗呲!” “碰!” 二楼的黄金阁传出无比“热闹”的声音,只听的云妖大喊一句:“我还会再回来的!”之后,一切再次恢复平静。 觉星觉月抱着长剑下楼,一脸冷漠的走到阮软身边。 觉月道:“我看那小子不爽,打了一架,他跑了。” 觉星:“我没打架,我是切磋。” 阮软:“.....”你们两老人家不能委婉些,打个架居然也如此理直气壮!不过她现在无暇顾及旁的,指了指泪眼汪汪的王恒逸,“要不我们还是先把他们送回家吧?” “我不要!” 王恒逸大叫起来,索性瘫坐在地上抱住阮软的大腿,“你若是再抛下我,我就打断你的腿!”气势汹汹, 咧着白牙。 “王恒逸,我不是你妈。” “你就是。” 他死死的抱住阮软的小腿。 此地的动静引来其他客人的视线,他们笑嘻嘻的看着热闹。 “将他们拉开。” 觉星与觉月一人拖住王恒逸的一条腿,谁料刚准备拽的时候,姓王的便张开嘴,一口咬到阮软的小腿肚子上。 “嘶!”阮软倒吸一口凉气,“你们被拉他了!” “在拉我就咬母亲!”王恒逸咧着牙威胁。 觉星:“......” 觉月:“......”好想把他的牙给打碎! 小翠见那口咬的不轻,心急如焚:“小阮,现在可怎么办啊!” 王恒逸死活不松手,阮软揉了揉眉心无奈道:“回家!” ..... 花玄楼 苏羡正与诸位管事商讨救助凭民村一事,着文叔亲自押送粮食过去。 “主上,那凭民县的父母官早就勾结当地官员,私吞了朝廷救济粮。今年又逢大旱,那地方现在已经是饿殍遍野,光是我们送去的供给粮食,恐怕只能缓解数日而已。”文叔语气悲怆,从怀里掏出收集来的情报。 里头有张当地画师所绘之图,荒凉的街道上,乞着如潮,竟还有两人在易子而食! 苏羡看完为之气愤,道:“将这张图转交御史大夫杜大人,他为人清廉爱民,不会坐视不理。” “至于救济粮......从花玄楼下的粮铺子调出一百担......” “主上!没有那么多了。”粮仓的掌柜的立即捧手禀报:“今年旱灾,先前已经救济了不少难民,如今最多只能凑出五十担。” 苏羡沉思片刻,突道:“听闻狡兔山附近不太平?” 不错。文叔点头。那地方距离花玄楼数百里,据探子传回的情报说,狡兔山的土匪屡次作乱,烧杀掳掠,无恶不作。 而且这帮恶贼狗的很,从来不劫附近村落的家舍,而是专门攻讨远处的寨子,抢到银钱粮食就跑,时而还会分些给山脚的村民。 因此,每当有人想攻打狡兔山时,这地方的村民和官员便会群起维护,这样一来更是助长土匪的嚣张气焰。 文叔听苏羡提及狡兔山,不禁眉头一皱,“主上,您莫非是......” 那地方确是物资丰饶,若是能抢些个好的来,倒是能解燃眉之急。 “主上啊,我们是正经人。怎么能去做抢劫的买卖。”粮仓的周总管摸了摸胡子,“这要是被江湖上的人知道了,多没面子。” 苏羡站在书桌前,整理了袖口,长眉往上一挑:“抢劫?明明是匡扶正义。” 文叔跟着笑道:“没错,所谓劫富济贫,是我们抢回百姓原本的银钱,再归还给他们,怎么叫抢呢?算不得,算不得!” “你们,你们,你们这些个人诺。”周总管脸上的肉一颤一颤的,“次次都这般,到时候江湖上的人怎么说我们,还要不要名声啦?” “若是能换百姓的命,”苏羡语气坚定,“名声不要也罢。” 本就是虚化之物,要或是不要又有何干。 事已至此,周总管哼了哼:“下不为例!” 这便是同意了。 商议完所有的事情,大地披上余晖。走回房,空无一人。 小姑娘怎的还没有回来,说好只是出去吃饭的,掐指算来已过数个时辰。苏羡皱着眉头,若是没见着她的身影,心里便感到不踏实。 “主,主上......” 觉星刚进院子便看见苏羡,心虚的做了个揖,目光闪烁,显然有事在瞒着他。 “她呢?”苏羡问。 “不,不” “什么?”苏羡冷眸射来,将对面人吓得一哆嗦。 他只能硬着头皮:“被,被,被咬了,现在正搁白大夫的院子里......” “被咬了?狗咬的?” “不......”觉星摇头,“人咬的。” 眼前的黑影快速略过,当觉星抬起头来的时候已经不见了主上的踪迹。他立马抹干额上的汗珠子,然后按照阮软的吩咐,回房取了些桂花糕。 “松口!不然我掰断你的牙!”觉月语气阴冷的警告。 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王恒逸便咬得更狠,疼的阮软直喊,“都别说话了,我求求你们了。” “阮姑娘,这种人不能惯着,我现在便掰断他的牙!” 阮软惊呼:“啊!” 又是一口啃在她的腿上,王恒逸就是不松嘴,双手像是钳子似的将人束缚住。 “住手!”阮软喝住觉月,“你再挑衅他,估计到时候人没拉开,我小腿上的肉就要被咬掉了。” “可!” “觉月,你闭嘴。”阮软苦着小脸,“再说话我就把你的牙掰断。” “......” 几人呆在院子中间,已然僵持许久。白大夫则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摸着下巴看着阮软腿上挂着的男子,若有所思。 “从前我倒是看到个被狗咬的人,之后就好似变成狗似的,到处乱叫咬人。”白大夫啧啧嘴,“可这人却是奇怪,只要一听见觉月兄弟说话便开始咬人。” “哼。” 王恒逸固执的翻了个白眼,反正他不松手,否则母亲会跑的。 阮软欲哭无泪,耐了性子温柔的对他说:“逸逸啊,松手松口,母亲不离开你了好不好?” 他是小孩子的心性,要顺着来。 “不要。”王恒逸拒绝,“你若再抛下我,我便咬你咬你咬你。” “你再咬我就把你的牙给拔了!”阮软也气了,索性蹲下来与他面面对视,两人的目光中都透着倔强。 “哇!”王恒逸鼻子酸了,嚎啕大哭:“母亲要拔我的牙!” 哭了几声后有吸了吸鼻子,愣头愣脑的冒出一句:“你拔我的牙,我便咬断你的牙!” 说着,突然伸长脖子,双唇朝阮软贴来。 “啪!” 不知何时出现的苏羡一巴掌拍在王恒逸的嘴巴上,双目簇起火焰,“找死。” 随后一脚狠绝的踹到他的胸口,那人便往后滚了数米。王恒逸这番被打的一激灵,缩了缩脖子,看见苏羡后像是见了鬼似的,双手抱在头上跑开,最后躲在药架子后面蹲着。 旁人无论怎样威胁恐吓都毫无作用,结果苏羡只露个面便将人吓得逃开了! 阮软热泪盈眶,看见他的那一刻忍不住鼻子发酸,哽咽道:“你来了。” “哪儿被咬了?”苏羡上前询问。 “腿......” 二话不说,苏羡将人抱起,对觉月道:“放傲犬。” “是!” 不一会儿,觉星捧着桂花糕回来,阮姑娘却不见了踪影。白大夫的院子充满狗吠和男人的叫喊声,只见王恒逸被追的到处乱跑,嘴里还在喊以后再也不咬人了! 他走到觉月身边,取出纸袋里的桂花糕啃了口:“阮姑娘还说要用桂花糕才能将王恒逸的嘴巴哄开,依我看,狗爷出马便够了。” 顿了顿,“这用狗追人的法子,谁想的?” 觉月:“主上。” “不愧是他。”觉星眯着眼睛,笑容荡漾。 ...... 被夸的苏羡此时正蹲在床前,动作小心轻柔的撩开阮软的裤脚,只见小腿肚子上被咬出一排整齐的牙印,正往外渗出血丝。 “疼吗?”他皱眉。 “不疼。”阮软吸了吸鼻子,眼睛有点泛酸。 苏羡说:“在我面前不需要掩藏情绪。” “疼。” 不知怎的,阮软平日引以为傲的坚强突然就倒了墙,心里堵堵的发涩,好生委屈。 上了药,苏羡对着她的腿脚轻轻吹了吹,好像这样子便不会再疼了。 “苏羡......” “嗯?” 阮软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敛了眉,苏羡起身坐在她身侧,道:“需要理由吗?我想做的事情,便做了。” 第一百零二章,翠姐儿的烦恼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想做的事情,顾不得理由。 苏羡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过几日要去趟凭民县。” “那我去收拾衣服?”阮软站起来。 “不用。”苏羡仰头,“你留在花玄楼。” “那你晚上怎么睡觉。”阮软下意识问。 “离不开我了?”苏羡笑的些许轻佻,魅惑的桃花眼微微上扬,起身站在她面前,低头朝她笑。 “谁,谁离不开你。” 阮软脸色微红,“我,我去洗澡了。”小巧的背影,像是一只落荒而逃的小兔子。 门还没踏出去,小手被人从后面的牵住。 回头挑眉:“怎么了?” “一起去。” “什么?”阮软吃惊的看着他,“我是要去洗澡哎。” “我知道。” 你知道还和我一起?阮软仿佛受到了惊吓,满脸震惊和不可置信。 苏羡没再说什么,伸手揽住她的腰肢,带入怀里,随后轻松将人公主抱起,朝林沐池的方向走去。 寻常时候,阮软都在西边儿的池子沐浴,而林沐池则是苏羡的专用浴池。一路上遇见不少护卫丫鬟,这群人想看又不敢看,悄咪咪的抬头瞟了眼,随后又迅速收回视线。 阮软力气不敌他,只能装作鸵鸟似的,将脑袋埋在他的怀里,闷声说:“快放我下来。” “你腿上有伤。” “就被咬了一口,没事的。”她觉得有些别扭。 苏羡直接不回她的话,轻轻又小心抱着小姑娘,丝毫不去在意旁人的目光。他就是要告诉所有人,阮软是他的。 “苏羡,男女有别,我们不能一起洗澡啊。”阮软话音刚落,就被放进浴池旁坐下。 见苏羡站在那儿,她双手抱住自己:“我不可能屈服的,要是你,你那什么我,我就那什么你!” 他双手环在胸前,笑:“你哪什么我?” “让你变成太......监......喔。” 苏羡弯腰,伸手捏住她的脸蛋,“你脑子里每天在想什么?装的都是些春香楼的东西?” 啊? 也不知道是被池子里的热气蒸的,还是被他的话戏的,阮软像是醉酒似的,脸比花娇,“想,想的都是......桂花糕,肉丸子,鸡腿儿,还有......唔。” 他的指尖点在阮软唇上,声音低磁:“日后可以花些时间想我。” “苏羡......” “就是你想的那个意思。”苏羡捏了捏她的小脸,“我是男人,你是女人,我对你便是男女间的意思。” 这,这,这是在表白? 阮软的心不可遏制的慌乱,第一次体会到小鹿乱撞的感觉,但是脑海里又有一句话在警告自己,男人的话都是不可信的。 她的妈妈,若不是因为听信了男人的话,也不会落得那样凄惨的下场。她曾经告诉过自己,不要对任何一个男人动心! “我......” “不用和我说。”苏羡起身,“你只需做好自己,我始终是现在的我。” 说完便拂袖而去,声线平淡:“我便在你隔壁的浴池,有事叫我。对了,伤口不得碰水。”一一嘱咐完方才离开。 行至门口,苏羡松开拳头,手心里汗涔涔一片,胸口的那颗心脏像是要跳出来似的,甚是顽皮。 林沐池有两间,左右各一。阮软洗完后走出门,隔壁的那间门依旧紧闭着,他好像还没有洗好。 阮软在想我要不要等他?脑子里又在自答,我为什么要等他?啊!好纠结,日后要怎么面对他啊! 独自在门外站了会,月色皎皎,仿佛在她的身上披了层薄衫。 “你在等我?” 隔离发门突然被人打开,苏羡一身白衫,身姿卓然,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格外修长。 “日后我要洗的快些。”苏羡勾唇,走到她身边。 “洗,洗干净就好了。” “我怕你等急了。”苏羡说着,突然又将人抱起来,沿着月光的身影往厢房走去。 不日。 花玄楼便传出楼主与阮姑娘浴池共舞,郎情妾意,一室旖旎,荒唐日夜......据说那小姑娘最后还是被抱住出去,娇软而无力。 阮软坐在池子旁喂红鱼,池水清澈,看得清鱼儿灵动欢快的身影。 “小阮,小阮。” 小翠抱着莲蓬欢快的跑过来,“来吃些新鲜的莲子。” 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剥下来的莲子递给阮软,“方才觉月去摘的,快来吃些,用来夏季解暑最好。” 阮软摇头,“吃不下。” “怎的,昨夜累着了?”小翠好奇的问,“听别人说昨夜你与楼主在林沐池激战,是切磋什么武艺吗?” 小翠一脸单纯,他只觉得那些人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有些猥琐,可又说不出来究竟哪里不对劲。 “什么鬼。”一抹红晕从她的脸上蔓延到耳根子,脖子后头,“我们清清白白的,什么都没有做。” “啊”? 小翠不解的挠头,这切磋武艺的又和清白扯上什么关系了? 阮软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还是个孩子,日后少听那些人瞎说。” 好吧。 小翠点头,瞧见不远处的觉星正往这边走来,小脸瞬间便垮下来了。 “翠姐,你在这儿呢!”觉星笑的像个孩子,十几岁的少年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跑到阮软身边,作揖:“阮姑娘好。” “觉星好。”阮软回之以礼。 “翠姐儿,你从哪儿得的莲蓬,瞧上去碧绿通透的。”说着,伸手想要摘一颗。 可今天翠姐似乎有些不用,抱着莲蓬别开身子,“又不是给你吃的。”语气里带着恼意。 “翠姐儿......” “小阮,我还有事,先走了。”小翠第一次不去搭理觉星,抱着莲蓬走开,脚步掷地有声的,带着自身的怒气。 觉星看着她的背影不明所以的摸了摸脑袋,“我是惹得翠姐生气了吗?” 阮软抓了把鱼食扔进池子里,问:“兴许是翠姐儿为情所困吧。” 什么情? 觉星这木头脑袋不开窍,于是阮软便准备敲他几下。放了手中的鱼食,她道:“翠姐儿昨日把自己的帕子递给云妖,你做何感想?” “哦,那事儿啊。”觉星嘻嘻一笑,“早就听闻云妖惧怕女子,我猜翠姐儿给他递帕子,定是想要害死他!” 第一百零三章,爬墙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怨不得翠姐儿生气,小觉星与她的想法压根没有搭到同一个频道上去。 “阮姑娘,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阮软摇头,问:“若是有一天翠姐与别的男子成亲了,你当如何?” “我!” 觉星。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就像是在运行的机器中放了个铲子,硬生生的卡在那儿。他的脑子似乎不在转了。 从未想过的,翠姐儿会嫁人。如今算来,她已过及笄年,是到了嫁人的年纪。 “翠姐,翠姐年纪还小,不会嫁人的。”觉星否认阮软说的话,像只无头苍蝇似的往前走。 若是有一天翠姐成亲,是不是就对他不好了...... 觉星因为这件事纠结了一个好久,在日落的时候打算去向小翠问个明白,她是不是快要嫁人了,要嫁给谁。 可去她屋里又没有见着人,便坐在门口一直等着。 小翠心情郁闷,正与阮软坐在黄金阁内。 “你约了什么人?”她问。 阮软三两下心不在焉的望向门外,显然是在等人。 “来了。” 门外的吴夫人晃着身躯走来,神情并不是很好,走到阮软面前坐下,道:“阮公子,吴彩说了,她不愿意见你。” 阮软皱眉:“她人呢?我去找她。” “别。”吴夫人攥住她的袍子,“别去了,她不会见你的。而且......你也进不到吴家。” 吴彩婚期将近,为防止意外,大夫人已经将她关在了房里,就连赵丽也得找法子单独与她见上一面。 “阮公子,有些事情是我们抵抗不了的。”吴夫人叹了口气,“一个人的命,只能受着。” 她是过来通知的,说完后便离开了。 阮软有些头疼,揉了揉眉心站起来,“我要去个地方。” 吴彩要嫁的是知县之子,据说而是患了一场大病,醒来后便疯疯傻傻,具体是什么模样倒是没人知道。 阮软与小翠二人趴在墙头,偷偷摸摸的往里头张望着。 “小阮,有人来了。” 因着小翠的提醒,阮软朝那群浩浩汤汤的人望去。 数十个仆人中间围着个穿着花花绿绿的男子,他正骑坐在一小弟身上,口齿不清的喊:“驾,驾驾!” “主子最棒了,如今都会骑马了!”旁边的胖总管眯着笑。 中间那穿着花衣裳的男子仰着头,似乎想要表现出神气得瑟的表情,结果做出来的却是不断往上翻着白眼,口水顺着嘴角哗啦啦的流淌下来。 哈喇子滴落在小厮的脑袋上,他忍不住抬手摸了把。 因为抬起一只手来,背身便颤了下,这让坐在上面的少爷不乐意了,直接用力抓住小厮的头发,然后将人的脑袋往地上撞。 “好!好!少爷撞的好!”旁边的总管带着一群喽啰鼓掌。 那小厮的脑袋磕破了皮,血流不止,双唇惨白的哆嗦了一下,什么也不敢说。 “好过分。”小翠作势便要翻过院墙,不料被阮软拽住手。 她道:“里面那么多人,你现在进去是送死。” “可再砸下去,那人的脑袋都要碎了!”小翠着急。 阮软双手撑在院墙上,脚底垫着垒起来的石头。 她斜着身子弯下腰,从脚下的石头堆里抠出一颗石子,随后对准施暴的少爷砸去。 张少爷叫了声,松开小厮,摸着脑袋四处张望。是谁敢偷袭他! 小翠与阮软立马低下头藏起来,听见院墙里的傻子口齿不清,“哇哇哇”的大叫个不停,说的话却没人听得懂。 大家习惯了他神经兮兮的发疯,以为他现在是犯病了,个个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直到那少爷将手放下来,众人才看清他额头上的红包。 “哎呦,我的少爷,这是怎么回事啊?” 众人方才只将注意力放在惨叫的小厮身上,压根没看见飞过来的石头,此番见张少爷额头起了包,一群人急急忙忙的将人拥护在中间,呼喊着找大夫。 就算是对他们的亲娘老子,也没有这般殷勤关切。 众人又浩浩汤汤的离开,只有那受伤的小厮趴在地上捂着自己的额头,半天没法子站起来。 “咚咚咚。” 一个烦着淡雅香气的荷包滚到他面前,小厮伸手拿起,拆开,里头塞着满满的碎布,用手摸上去就觉得硬邦邦的。 还有东西在里头。 扒开破布,是个漂亮的磁瓶,里头装着清香的膏药味道。 他将东西握在手里,努力的抬起头往4周看了看,空无一人。 “谢谢。”他小声对着空气说道。 见他拿到药膏后,阮软跳了下来,带着怒气踹翻石堆。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她攥了攥拳头,绝对不能让吴彩嫁给这样的人! 小翠也点头表示同意。 两人带着怒气回到花玄楼,小翠刚走到院子里便见觉星满身颓废的站在门口。 压下心里的心疼,小翠淡定的走上前:“怎的坐在我门口?” “翠姐儿!” 听到熟悉的声音,觉月兴奋的站起来,“你去哪儿了?怎的现在才回来?” “哼。”小翠咬牙,“去受了气。” “受气?”他有些着急,“谁给你气受了,你告诉我,我去打他!” 这孩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小翠记着儿时,自己分到的一碟子肉被稍大的姑娘抢了。 这件事被觉星知道后,便买通那女人堆里的老大,让她天天去抢欺负小翠的那个姑娘的饭菜, “笨蛋。”想起这些,小翠忍不住笑了。 她笑了,笑了。觉星。不知道自己是哪句话惹笑了她,不过看见翠姐儿的笑颜后,自个儿心里也高兴,先前想问的所有东西全都忘记了一干二净。 只道:“翠姐儿,你不喜欢谁,我便去揍谁。” “你呀。”小翠忍不住弯了嘴角。 阮软站在不远处的树下,双手环在胸前,忍不住感叹:“啧,年轻就是好啊。” “汪!” 不知什么时候,脚边传来狗叫声,低头一看竟是傲犬。 而苏羡随后走来,站在她面前,定定的看了看阮软的脸庞,皱了眉:“今日又去哪儿淘了?” 第一百零四章,棋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立马摇头,甚是无辜回答:“今天没有淘。” 觉得不够似的再补了一句:“真的没淘。” 真的好意思说她趴了知县家的院墙,好一会儿。若是说出来,估计这人又要开始训她。 “再给你一次说真话的机会。”苏羡伸手,食指抚了抚她的鼻尖,擦掉黏在上面的灰尘。 阮软不敢直视他的黑瞳,“就,就是看见一道墙,觉得挺好爬的,然后爬了下。” “你是壁虎吗?”苏羡心里有些气,伸在她头上轻轻的弹了一下,而后恼道:“你腿伤还没好,还成日里在外头淘气。” 小丫头连武功都不会,若是从墙上摔下来怎么办? 想起过几日他便要离开花玄楼,心里更是放不下阮软。 “小伤,我都没在意的。”她挠了挠头,小声的说。 苏羡脸色深沉,很是不悦的大步往前走。 阮软跟在他的后面,委屈巴巴的承诺:“我下次不爬墙了还不行吗?你看看你坐着眉头,眼角都快有鱼尾纹。” 苏羡在池塘边顿住脚步,望像水中的倒影。男子身材修长,玉树临风,如玉的脸庞依旧俊朗无双。 紧皱的眉宇间透露出他的恼意。 “什么叫鱼尾纹?”他问。 “就是你眼角的皱纹,一般人笑起来的时候更是明显。”阮软跑到他面前,从怀里掏了掏,诶? 她的名片怎么不见了? 算了,直接说吧,“要不你在我这办张卡,我教你如何淡化皱纹?” “你。”苏羡噎了噎,“迟早要被你气死。” “怎的会。”阮软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其实我爬墙是事出有因,真的不是瞎闹。” 她将吴彩的事情与苏羡简单的说了遍,最后自己越说越气,一拳锤在旁边的柳树上,“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睁睁的把自己女儿往火坑里推!那男人算个什么东西,若吴彩真的嫁给他,下半辈子可就毁了。” 她语气恼火,双目冒出愤恨。 苏羡目光闪了闪,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摸了摸鼻子,转移话题道:“今晚想吃什么?” 阮软下意识回答:“藕丝。” 顿了顿,“你方才有没有在认真听我说话,怎么好端端的问我要吃什么?”狐疑的朝他看了眼。 苏羡目光幽深,只道三字:“去吃饭。” 他才不会是说,是被“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几字惊到,看阮软方才的气恼程度,若真追究下去,到时候说不定会想到他从前也说过,“你是我娘自小为我定下的儿媳妇”的这句话来。 苏羡可不想她的火气烧到自己身上。 自己的小姑娘,还得哄着。 吃完饭后,觉月来见。 阮软摸着肚子昏昏欲睡,慵懒的撑着脑袋靠在桌子上。 苏羡指尖摩挲着茶盏,神色冷漠:“她招了?” “是。”觉月抱拳:“李红月以自由为代价,交代了李华死前说的话,一山容不得二虎,更别提是三只势均力敌的老虎。一个满嘴谎言,一个虚伪狡诈,剩下的那个......” “怎么?” “他说,剩下的那个是个痴心汉。” 满嘴谎言的王老将军,虚伪狡诈的李华,痴心汉......是苏丞相? 阮软突然睁开了眼睛,她早就知道剧情已经转变了,但没想到所有的事情居然和她原先都不一样。 王老将军当年上阵杀敌,名震天下,后来与拥有江湖势力的花家小姐相爱。皇帝忌惮他,不肯同意这门亲事。 于是王老将军的好兄弟苏丞相娶了花家小姐,并且让她生下了流着王家血脉的孩子。 毕竟苏丞相是文官,手里没兵权,就算娶了个有江湖势力小姐,皇帝也不会去忌惮什么。 这么多年以来,苏家被屠,王家血脉流落在外,王老将军除了见到苏羡时有些伤感外,之后却是没了动静。 就连认祖归宗的话也没说过。 阮软理了理思绪,轻轻道:“痴心汉......什么意思?” 觉月脱口而出:“难道是说苏丞相对花大小姐......” “够了。”苏羡拧眉,“李红月还说了什么?” “她说王老将军和李华都是一丘之貉。” “没了?” “没了。” 苏羡颔首,“下去吧。” 他知晓,李华构陷苏家是事实,他的死也是罪有应得,至于王强,若日后他不来犯,两人也便不需再有交集。 “对了。”苏羡问觉月,“王恒逸呢。” “他......主上,您还是自己去看看吧。” 那人不仅不愿离开,还练的一身好轻功,连傲犬都没办法抓住他。 苏羡懒得前去,只道:“将人绑起来打一顿,然后送回.去!”反正他就是看他姓王的不顺眼! “咳咳。”阮软笑了笑,“我去看看吧。” “不要。” “放心,我有办法让他乖乖离开花玄楼。”阮软说道。 她来到白大夫的院子,王恒逸正在地上拔草。 见到阮软时,先是眼睛一亮,到随后想起什么似的,撇了撇嘴,蹲在地上哭起来。 “你哭什么?”阮软在她身边蹲下。 “娘亲,你来看我也便罢,为何还要带个后爹来?”他指的是阮软身后的苏羡,带着哭腔道:“有后爹,有后妈,没错。” 他的意思是有了后爹便有了后妈,这句话说的没错。 阮软嘴角抽了抽,“这话谁教你的?” “不知道。”反正他脑子里就是出现了这句话。 阮软从怀里拿出桂花糕,递给王恒逸。这里头掺杂了眠药,等他吃下后便会立马晕了过去。 “我不吃。”王恒逸一巴掌将她手里的东西打掉,“你肯定和后爹一起商量着害我。” “......”小东西还挺精神。 王恒逸觉着苏羡要害他,同时苏羡也对他看不顺眼。 两人相互看着,眼瞳冒着火焰。 “王恒逸。”阮软搬了个小板凳在他身边坐下,“你听我好好跟你说。这里是花玄楼,而你的家在将军府,你应该回你家,而不是待在这儿。” “娘亲在哪我就在哪。” “呵。”苏羡冷哼。 阮软扭头给了他一个安慰的目光,然后对王恒逸说道:“这里是苏羡的家,不是你的家。在这儿,他是老大,他说让你住下你就可以住下,他说不让你住下你就不可以住下,懂了吗?” 摇头。 “也就是说,你应该回自己的家里去。” “不要。”王恒逸摇头,“他才不是老大,皇帝才是老大。我父亲都说了,皇帝才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他想杀谁就杀谁!” 阮软眯起眼,“什么叫他想杀谁就杀谁?” 王恒逸脑海里回响着那日在书房外偷听来的话,但是只记得只言片语了,便道:“那皇帝说啦,我父亲杀了李华,完成任务啦!” “在哪说的?” “在我家说的。” 阮软站起来,看向苏羡,“看来我们都是棋子。” 皇帝的棋子。他应该是早就怀疑李华的虎狼之心了。 “别想了。”苏羡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与王家无关。只要苏家大仇得报,我此生......” 阮软捂住他的唇,皱眉道:“不准说“死”字。” “好。”他拉住阮软的手,双目定定,像是在承诺般:“日后再也不提及。” 她垂眸,心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觉得苏羡似乎与原书所写的不同,那个冷血如蛇的男人,好像并未按照原本的设定黑化,而是给人一共亲切与温暖。 冰封已久的内心像是被阳光融化一角,阮软不敢去深究她那莫名的情绪。 “苏羡,有时候我会觉得......或许你不是我原本认识的那个你。”阮软收回自己的手,语气轻松:“这样的你真的很好,至少不会让我感到害怕。” 现在的他会给人温暖,也很通情达理,这样很好。 闻言,苏羡眸子暗了暗,面上不显,将人拥入怀中,抱的很紧,比平日里的力道大了许多,他道:“你也不是原来的你。” “什么?”阮软琢磨不透他的意思。 “没什么。”苏羡又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样的你很好。” 所以不要变回之前的你。 总觉得他说的话饱含深意,可苏羡不愿意说的事情,不论怎么问都问不出来。 她心里有些惴惴,难不成他知道我并非真实的阮软,而是......另外的魂魄。 不可能,转念否决这个想法。苏羡应该不认识之前的阮软吧,柴房那次也是初见...... 阮软晃了晃脑袋,目光扫到地上的王恒逸身上,他不知什么时候捡回那块桂花糕,嗷呜一口塞进嘴里。 只嚼了下便直接咽了下去,随即双眼向上一番,晕厥。 等再次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王家大院里头。 几日后。 一顶红色的轿子在众人的拥簇下晃荡着前行,敲锣打鼓,热闹非凡。 路过一片林子时,喜婆笑吟吟的对轿夫们说加快些脚步,实则心里惴惴不安。 前几日听说这片林子闹鬼,就连白日里都会听见呜呜的哭声。本想绕道而行的,可另外的一条路虚的过桥,不知怎的,就在昨日,那道桥也莫名其妙的断了。 喜婆无奈,只能和轿夫们走在这条“鬼路”上。 此时,吴然正坐在轿子内,手中攥着一把匕首,双目红肿。 她听说昨日那傻子夫君打死了自己的家奴,就像是一只暴戾的疯猪。她绝对不会嫁给这样的男人。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既然做不了婚姻的主,总能做命的主! 这般想着,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第一百零五章,劫亲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轿子行在路上,晃荡个不停。 “走快些,走快些。”喜婆催促不断,一阵风吹来感觉身后凉飕飕的发麻。 吴然手中握着匕首,指尖发颤不断。 正准备对向手腕时,轿子突然猛烈抖动起来,匕首应声落地。只听得门口传来阴凄的哭声。 “呜呜呜......” 声音显得格外哀怨,在偌大的林子里回荡不绝。 “快走快走!”喜婆大声喊着。 轿夫们心生慌张,两只脚也在哆嗦个不停,浑身没了力气后,这下子连轿子也抬不稳了。 “出息!”喜婆叫嚷着,“都是些壮年的汉子,就算是有鬼也需得怕你们三分!” 她其实心里也在打鼓,可今日的新娘子要是不送过去,大家都得完! 联想起这几天听到的林子传闻,水桥被断,他一方面是在猜测这婚事是不是不吉利,可是另外一方面又觉得有人在捣鬼。 壮着胆子对前面喊:“到底是谁在装神弄鬼,有本事直接出来!” “呜呜”声戛然而止。 小翠蹲在高树上,心想这次阮姑娘的吓退计策失败了。 喜婆骂了句“他娘的”,而后对轿夫们道:“别管那么多,先把新娘子送过去。” 所有人心思定了下来,脚步也愈发稳妥。 刚走几步,忽而听见“踏踏”的马蹄声,只见眼前黑压压的一片“强盗”,全身穿着黑衣,带着面罩,手里拿着骇人大刀。 为首的那人坐在高马上,墨发用一根羊脂玉簪束起,长眉弯弯下,那双深黑的瞳孔中泛着英气。 “来,来者何人?” 喜婆哆嗦着问。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江洋大盗江洋也!”阮软从腰间抽出匕首,指着喜婆放肆道:“今日,我便要劫了轿子里的女人,给我当小媳妇。现在给你们两个选择,一,你们赶快滚,二,去见阎王。选吧。” 说完,颇为嘚瑟的牵起缰绳,身下的马匹发出“哒哒”的踩地声。随后,在她身后的几十个人。像是在响应号召似的,纷纷牵动缰绳。 马蹄声响彻整片林子。 “什么江洋大盗?我们只听说过江湖上的狡兔山,猛虎王,还没听说过江洋大盗的。”喜婆梗着脖子,心里抱着一丝侥幸。 或许这些人不过是声势浩大罢了,在江湖上并未有何名望。 “你们可知道这劫的是何人,这可是知县家的媳妇,若是你们今日把人带走了,到时候小心自己的窝被搅了!” “啊!” 喜婆话刚说完,一直利箭射在她那高拢的盘发上。 百步穿杨,箭术高明。 觉月坐与马上,冷冷的收回手中的弓箭,声寒如冰:“你的话太多了。” 喜娘站在原地,呆若木鸡,一股液体稀稀拉拉落在地上。她居然被吓尿了! “还有谁想留在这儿吗?”阮软眉梢上挑,“下次,可就是我蒙着眼睛射箭了。” 她轻笑:“我的箭术可不怎么好,射着不该射的地方,可别怪我哦。” 轿夫们面面相觑,他们可不想把命搭在这,对面的人可是自己这边的数十倍,他们。若是与之对抗,无异于以卵击石。 他们撒手扔了轿子仓促而逃,喜娘见了大家都逃了, 苦着脸说了句:“要死哦,”手里的帕子也扔了,摆着臀大步跑开。 见人已被吓退,觉星朝身后挥了挥手,那群铁骑以最快的速度退离这片地方,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觉星骑着马上前与阮软并齐, 好奇问:“阮姑娘,不知为何,我觉着江洋大盗这名字听起来很是霸气!” “那是。”阮软笑,目光落在那顶红色的轿子上。 一双纤细白嫩的手掀开轿帘,露出一张泫然若泣的小脸。吴然往外看去,那人穿着黑色劲装,手里攥着缰绳,英姿飒爽,青丝随风飘扬,分外潇洒。 “阮公子。。。” 她下意识叫出声,双目含着眼泪。 吴然原本是想以一个帅气的方式跳下马的,奈何她只学了几天的马术,想要摆出帅气的姿势,则心有余而力不足。 小翠站在马儿下方伸出手,将人扶了下来。 双脚刚刚落地,阮软便被奔跑而来的吴然一把抱住,双肩颤抖着,小声的窝在她怀里哭泣。 阮软不知道怎么去安慰人,便轻轻拍着她的肩膀,“没事了,没事了。” “谢谢。” 等哭够了,吴然接过阮软递过来的帕子,哽咽道问:“刚刚那些都是你的人吗?” “不是。”阮软指着觉星,“是这位兄弟手下的人。” “多谢公子。”吴然又向他道谢。 觉星挠了挠头,抿唇笑着看向小翠。 她拜托自己的事情,自然要办的稳妥。只不过这群铁骑并不是他手底下的人,而是主上交给自己暂时支配的暗卫。 江湖上战斗力最高,强悍无比的暗卫,只听苏羡一人的指使!如今却被用派在劫亲上,让觉星觉月都为之一震。 主上对阮姑娘可真是好,将最强的铁骑派出来,只为解决一件小事儿。 阮软也觉得方才颇为威风,心里得意了会,意识到此地不宜久留,便让小翠带人上马,几人扬长而去。 空荡荡的林子再次恢复寂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当喜婆等人赶到知县府说明此事,众人大怒不已,只有那张家的傻少爷拍着手,欢呼雀跃的在原地转圈圈,嘴里喊着:“媳妇跑了,跑了,哈哈哈,跑了呀!” 那什劳子的江洋大盗,更是。从来没有听说过的,都不知道上哪去找人! 知县大老爷气得跺脚,一巴掌扇在傻儿子脸上,:“你这个混账东西,媳妇被人劫走了还笑得出来。” 刚打完,见你小子蹲在地上哇哇的哭,又忍不住心疼,对那群仆人道::“还不将少爷带下去!” “是。” 一场闹剧很快落下帷幕,阮软将吴然安顿下,兴高采烈的跑回房中,想要和苏羡。说说这些事情。 不知为何,第一想分享的人居然是他。 阮软推开门,发现苏羡并不在里面,于是便坐在屋里等了会。 第一百零六章,被劫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等了很久也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阮软忍不住起身往外走,准备去别的地方找找。走到院门口正好碰见迎面而来的觉月。 他从怀里掏出已经拆过的信,道:“阮姑娘,主上给你留了封信。” “给我看看。”阮软正准备拿来,觉月却不肯松手。 疑惑问:“不是给我的吗?” “主上说您不认识字,让我读给您听。”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那你读。” “主上说他这几日要去凭民山剿匪,让您安心待在......诶?阮姑娘,信还没读完呢,你去哪儿?” “收拾行李。”她说。 “主上说了,此次剿匪凶险,不让您跟着!” 阮软转身看向觉月,认真道:“苏羡离不开我。” 夜里若是她不在,将会和之前一样,辗转难眠,时而还会被噩梦吓醒。 阮软收拾完东西,发现觉月两兄弟已经将马车备好在外。 知道拦不住她,倒不如提前将东西备好。 马车晃晃的往狡兔山追去,日以夜继,根本没发现苏羡的影子。他身下的那匹可是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格外彪悍强壮。 阮软等人便遭了殃,风尘仆仆的追踪着,前途茫茫,还在林子里迷了路。 “找到路了吗?”觉星问觉月。 他可怜兮兮的蹲在树下,而身旁的阮软脸色如土,分外憔悴。 觉月摇头,在两人身边坐下。 出门后阮软才知道,原来这两货根本没有闯荡江湖的经验,或者说,从前他们都是跟在苏羡身后,按照命令办事,这还是第一次自个儿出远门。 他们在不知名的林子里迷了路,转了半天发现一直在原地转圈,他们系在树上的红色绸带正迎风飘扬。 “你们听说过鬼打墙吗?”觉星蹲在地上,抱紧自己:“以前听老人们说过,这鬼打墙呀,就是林子里的鬼把你迷惑住了,让你一直在里面转圈圈,找不到路!” 一阵冷风,再配上觉星阴恻恻的声音,阮软禁不住打了个哆嗦,脖子后头甚是冰凉。 她看着喋喋不休的觉星,在他耳边轻轻轻轻说道:“看你后面。” “诶!你这法子老套了。”觉星得意的笑着,“你是不是想吓我,说我身后有鬼吗?嘿嘿,我就不......信......” 一根冰冷的剑抵在他的脖子上,冷寒彻骨。 与此同时,阮软与觉月两人也已经被挟持住,身后都站着两个独眼的彪悍胖子。 觉月与觉星两个兄弟相视一眼,正准备反击之际,听见阮软身后的大汉粗身粗气的威胁:“你们要是动一下,我便杀了她!” “有话好好说。”觉月皱眉。 “说个屁。”独眼大汉口沫横飞,“把你们身上的兵器暗箭全部都给我交出来!不然我就杀了她!” 他们将腰间长剑扔下,默默看着大汉。 “就这些?”独眼不信,命身后的几个兄弟去搜。 两人无奈,只能张开双手任人摆布。不一会儿,面前瞬间出现一堆“小山丘。”,有袖箭、弹弓、弩箭,金钱镖、飞镖、飞铙、飞刺、飞剑、飞刀、梅花针、绳镖,各种瓶瓶罐罐的毒药。 最关键的是,还从脚板底掏出两块鹅卵石,光溜溜的,贼拉亮眼。 这下真的算是无防备之器了。 独眼大汉有些错愕,满脸的横肉挤在一起,看着地上的一堆东西傻眼了,“你们到底是什么人?” 行走江湖,若是侠士,带些暗器的还好说,可那两只鹅卵石是干啥用的?那大汉疑惑着,便问出口来。 觉星撇了撇嘴巴,“踩在脚下舒服呗。” 听白大夫说,这还能促进血液循环,让身体更加健康。最关键的是,有时候身上暗器不够用了,可以从鞋子里掏出来,砸人! “把人压回山上,听大当家的发落!”那大汉说道。 三人欲哭无泪,双手被人绑起来,直接塞进马车里边。 “苏羡没找到,却被土匪带进贼窝了。”阮软坐在马车里叹了口气,“这要是说出去,会不会被人笑死?” “应该不会。”觉星郑重的保证:“你放心,待到时机成熟,我们便会想办法逃出去的!外面那群人不过是些小喽啰,我们应该可以搞定!”他信誓旦旦。 阮软垂眸:“你知道他们是谁吗?” 他摇头。 觉月说:“狡兔山的人。” “没错。”阮软颔首:“方才我看见他们的腰牌上写了三个字,第一个不认识,第二个和第三个是兔和山。” 所以她猜出来那些是狡兔山的人。 “阮姑娘,为什么你不认识字啊?”觉星不解,“看你平日谈吐,只觉你是个知识渊博的人。” 可为何,不认得字? 这个世界的字都是繁体,阮软依稀能辨别出来些,但并不全然识得。 她无奈道:“我们现在不要讨论我识不识字这个问题,而是想想怎么出去。” 她张口咬着车帘,发觉那群土匪轻车熟路的走出了这片林子,此刻正往狡兔山上走。 “看什么呢!”那大汉见到阮软,凶神恶煞的吼。 阮软吓得松口,脑袋缩回轿子里头。 小声道:“并不是我迷了路,而是这片林子有问题。” 八成是小说里的带着阵法的林子,故意扰乱人的方向感。 “我们得想办法出去。”觉星闭上眼睛,“让我想想。” 过了会,听见均匀的鼾声。 阮软无奈的靠在轿子上,闭上了眼。不就是在剿匪的路上被土匪绑了吗,她不怕!前人说过,车到山前必有路,走一步看一步! 就这样,觉月眼睁睁看着身边的两人都靠着轿子睡了过去。 深深吸了口气,然后,闭上了眼睛。 山路崎岖,马车晃晃荡荡的摇个不停。阮软靠在觉星肩膀上,觉星靠在觉月肩膀上,几人相互依靠着,一觉睡到了山顶。 睡得正酣,帘子突然被人拉开,那独眼大汉音量颇大,吼道:“他娘的,倒是舒舒服服的睡着了!快给我起来!” 阮软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的坐起来,好半天没回过神。 直到被人拉出马车,压入豪气的大殿中,眸子方才清明。 第一百零七章,我是逃难的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选在架上的骨灯将整间大堂照的明晃晃的,正面高坐盖着一张完整虎皮,上面坐着的是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男子,双目焌黑如碳。 五官生的倒是不错,只是被胡子全都遮住。在看其身,灰蓝坎肩,露出有力结实的双臂,虎皮护肘,身下穿着紧腿马裤,里头藏的是刺刀。 阮软大大方方的打量着,纵使双手被反剪在身后,却依旧没有惧怕的模样,反倒从平静的眸子中窥得几分好奇。 左右两侧分别是觉星觉月,他们三人并肩而站,神态自若,不似那些怂包鸟人。 “大哥,这是我与三弟在黑林里头抓来的。我见他们鬼鬼祟祟,定时有上不了台面的事儿。”那独眼大汉说道。 他口中的三弟也是个独眼汉子,只是皮肤生的极黑,像是非洲人般。 这人也道:“俺也觉得这三人有问题。” 高座上的人慢条斯理的取下小腿上的刺刀,沉甸甸的拍在手上,开口道:“你们是什么人?” 三人相视一眼,没有回答。 “我数三声一起回答。”台上大哥命令:“三,二,一!” “商人。” “书生。” “郎中。” “......” 阮软吸了口气,“没错,我们是三个不同职业的人。我是商人,他们分别是郎中和书生......” “啪!” 一掌趴在桌子上,高座上的熊天目光阴鸷,“当我是傻子吗?商人,书生,郎中?你们怎么聚到一起的?” “缘分。” 阮软不急不慌的往前走了几步,从容解释道:“其实我是贩卖人口的商人,这书生和郎中便是我要骗去买了的。” 这? 觉月觉星心中称奇,只要不封住阮姑娘的嘴,她就能说出些让人惊奇又合理的话来。 “贩卖人口?”熊天摸了摸胡子,“这么说,你也不是个好人咯?” “好人?我当然不是!”阮软冷笑,“当好人有什么好的,当恶霸才好!那样才有肉吃,才有酒喝!” “哈哈哈哈!” 哄堂大笑,所有狡兔山的人都为她的这番话鼓掌称赞。他们这儿本就是土匪窝子,是天底下生恶的地方。 他们才不管什么牢子的善恶,随性所欲做自己的事情!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过得潇洒! 笑完后,独眼汉子暴虎说道:“你个好小子。原来是卖人的,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什么好人呢,没想到人不可貌相啊。” “惭愧惭愧,生的一副好人的模样,奈何心里黑的像碳似的。”阮软故作惋惜,“我要得亏了我这般相貌,这才骗得了旁人。” 众人又笑,偏偏那位独眼汉子暴虎眯了眼,抬手:“安静。” 他从旁边小弟手里取过一把大刀,突然抵在阮软的脖子上,目光森然:“你小子想骗我?刚开始我们可是从那两人身上搜出来各种暗器!你说他们是商人书生?试问那家发商人和书生还会带着一身兵器毒药?” 冷寒的刀刃抵在细嫩的脖子上,刺破细嫩的皮肤,鼻尖已经传来一股子血腥味道。 “继续编。”独眼大汉冷声道,“最好编些让我能够信服的话来,否则我就拧了你的脖子,当尿壶。” 阮软咬了咬牙,努力克制自己的双腿,不让它抖得明显。 与此同时,觉星觉月的双手也全被牢牢束缚住,脖子上抵着一把大刀。 “快说!不然老子就砍了你!” “等等!”阮软大喊,“其实,我们也是土匪。” 什么?他们三个,土匪?怎的身上没有匪气? “再编!” “我们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江洋大盗,前几天去把知县家的新娶的媳妇给劫了,想要带回去当压寨夫人。谁知道刚把人带回去,自己的寨子便被一群不知名的蒙面人给剿了,所以我们三兄弟便像个无头的苍蝇,跑到林子里头迷了路。” 她一本正经,说的就和真的一样。老王严肃认真的模样,看起来不像是撒谎。 熊天将自己手中的刺刀扔在桌子上,随后朝台下走来,阴鸷恶狠的双眸一动不动的盯在阮软身上。 见大哥下来,所有人都闭上了嘴,等待他发落。 “你是土匪?”这语气,不能说他在质疑,而是他压根就不信。 “当个土匪连胡子都没有,你告诉我你是土匪吗?”熊天说着,应着自己的话似的,摸了摸自个儿的胡子,这才是男性的象征嘛。 看看面前的小子,个头只到自己的肩膀,长得也是娘们,小脸那么白,五官端正精致,整一个小白脸。 熊天摇头又摇头,“你肯定不是土匪。” “他娘的,你放屁。”阮软学着电视剧里流氓的模样,“老子就是土匪,只不过逃跑的时候把胡子剃了,所以看上去秀气点。” 圆圆的双眸中泛着怒意,倒真有几分气势凶凶的味道。 “哪个土匪老大的个子像你这么小?” “短小而精悍,浓缩才是精华。”阮软不卑不亢的狡辩,“我靠的是脑子和真诚,用智慧和真心打动我的兄弟们,一起创造事业。” “真是土匪?” “真的。” 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头次见到你这么秀气的土匪。”他笑的前仰后合,亮晶晶的双眸里闪着泪花子。 等笑的够了,他正了神色对独眼大汉说道:“带到训练场去,看看这些个土匪有什么本领。” “是!” 几人被推搡着带到一片狂阔的草场上,那儿树着一些靶子,正有人拿着弓箭练习。 草场中间围着一群摔跤的汉子,充满暴躁而不羁发气息,随着他们有力的动作,地上的尘土不断腾在半空中。 阮软等人路过他们的时候,闻到一股子汗味儿。 “阮大哥,你猜这群人会对我们做些什么?”觉星问中间的阮软。 他不敢再称阮小姐,怕这群土匪会对她不利。 “反正不会是什么好事。”她道,“你们怕不怕?” 觉星摇头,“我不仅不怕,而且还很期待。以前都是我们押送别人,这还是第一次有人押送我们!” 真新鲜,他感觉这番经历很是惊奇呢。 第一百零八章,吓傻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三人被带到十米远左右站好,面前的三个土匪分别拿起弓箭。因为离得太远,所以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依稀可以看清那些人嬉笑的嘴脸。 觉星咽了咽口水,“他们不会想要拿箭射我们吧?” “我觉得没那么简单。”阮软心里隐隐感到不安。 果不其然,有位土匪兄弟手里掂着两个苹果,走到他们面前幸灾乐祸的笑着。 “可要顶稳了呦。” 将苹果分别放在觉星和觉月的脑袋上。 阮软皱了皱眉,心里的不安感愈加沉重,不解问:“我头上不用放吗?” 难不成那群人是想要直接一箭射死自己? “哈哈哈。”土匪兄弟奸笑两声,“我们家老大说,你是他们的头子,胆识自然要比普通的土匪大些,所以......” 他从袖子里取出个樱桃般大小的果子,放在阮软的脑袋上,“这才属于是你的。” 阮软:“......” “我们当家的会用箭射中果子,若真你们能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就证明确实胆识过人,这样才能配得上土匪的称号!”那人一边解释着,一边退了出去,对远方的熊天等人招了招手,示意可以射箭。 “咻。”独眼的黑皮兄弟最先出手,直接射中觉月头上的那颗苹果。 众人鼓掌。 “我......”觉星额上冒出冷汗,脚指头都蜷缩在一起。 头次感到命运掌握在别人的手里,这种感觉不再新奇,而是恐惧。一滴汗水落在他发唇瓣上,烫的人心在发颤。 咧 “咻!” 独眼的大汉精准无误的射中觉星头上的那颗苹果,哈哈大笑起来,“老子的箭发就是牛!” 觉星瞬间松了口气,浑身软绵绵的,像是刚从水里捞上来一般。 “阮大哥别怕。”觉月安慰,“他们都是老练的箭手,不会失准的。” 那群人手中都有厚厚的一层茧子想必是常年握弓箭而磨炼出来的。 “......” 若她脑袋上顶的是个苹果也罢,偏偏是个小樱桃似的果子,比那根箭的头子还要小,稍有偏差,脑袋搬家。 “我与她换过来!”觉星觉月异口同声,想要用自己的头上的苹果去换她头上的那个小果子。 阮软垂眸,:“不必,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如何便如何。” 话音刚落,对面的人开始呼喊。 “你们几个,可站好了?”熊天笑的阴险,他向来看不起小白脸,瘦弱无力的男子,没有丁点儿男子气概。 “是我要问你准备好了没有。”阮软抬眸,双目一片清明,“我脑袋上的小果子,就凭你的箭术也能射中?” “大哥,她瞧不起你!”独眼的暴虎说道。 “呵!”敢质疑我的箭术!熊天用力拉开弓箭,单闭右眼,望着阮软脑袋上的那颗小果子,松开箭弦。 “咻!”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她的脑袋上。 一阵风的声音,阮软下意识倒吸了一口凉气,双目瞪圆,只见得那只箭呼啸往她头顶射来,随便带走那颗小小的果子。 几分发丝连带削落,飘散在空中。 赌赢了!她没死。 “好啊!看起来这般柔弱,没想到却是个有胆识的,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熊天不免对那三人高看了眼,“先给他们喂下去功散,然后松绑,请到屋子里喝酒!” 说完,豪爽的笑着往屋内走去。 觉星觉月喝下去功散,无法使用内力,两人一左一右站在阮软身边 ,双手倒是已经恢复了自由。 阮软依旧保持原来的动作,冷静淡然的面容,双手背在身后,唯独那双灵气的眼睛显得有些呆滞无神。 “阮姑娘?”觉星小声叫着,怕吓着她似的,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想要将人的魂儿拉回来。 觉月也忍不住皱眉,心里自责。是他们没有保护好阮姑娘,才让她变成现在这副被吓傻的模样。 “阮姑娘,没事了,都已经过去了。” “阮姑娘?” “阮姑娘。” 觉星摁住她的双肩晃了晃,终于看见阮软的眸子转了下。 “我......还活着。”她显得有些木讷。 “是啊,没死呢。那人箭术高明,将果子射中了!”觉星激动的对她竖起大拇指,“你太厉害了,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我.......”阮软抬起双手,声音缓慢:“扶住。” 两人一左一右,撑住她的双手。 阮软问:“扶好了吗?” “好了。”异口同声的回答。 “那我要倒了。” 阮软话刚说完,两腿一软,全身的重量搁在觉星觉月身上,所以的力气在一瞬间被抽干似的,整个人仿佛飘在空中,丁点儿直觉都没有。 她哪里是厉害的不眨眼,分明是被吓傻了! 狡兔山的都是一群疯子,居然拿那么小的果子放在她脑袋上。要不是因为自己命大,早就嗝屁了。 “阮姑娘,没事了,没事了。”觉星拍着她的后背安慰,“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等找到机会了,我们报复回去!” “没错。”觉月开口道:“到时候我们在他们的头上放只蚂蚁。” 还是他比较绝。。。 阮软被两人搀扶着去了茅厕,解决了生理问题后,出来的时候,心情差不多恢复过来。 “从现在开始,去找世界上最小的蚂蚁!”她攥着拳头,“此仇不报,觉星觉月誓不为人!” “......还有你......”觉星提醒。 阮软咽了咽口水,“重任交给你们两了。我想法子就好。”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不远处的暴虎咧咧叫着,“上完茅厕就快走,我们当家的等你们呢!” “来了。” 阮软甩了甩袖子,跟在那人的身后,一路走到原先的那间大堂上。 屋子中间摆了张桌子,上面全是美味佳肴,正在散发着诱人的香味。 “坐!”主桌上的熊天说道。 他的两侧分别是之前的两位独眼大哥。 待人坐下后,他开始介绍道:“我乃狡兔山的大当家熊天,左边这位是暴虎,右边叫黑皮,分别是二当家和三当家的。至于我们狡兔山是干什么的,各位都在道上混的,应该有所耳闻。” 熊天方才已经差人去调查了这几个“江洋大盗”,他们在江湖上虽然还没什么威望,但前几日确确实实的劫了知县家的儿媳妇,如今官府正满世界的找他们。 既然都是土匪,也便算是一条路上的兄弟,犯不着打打杀杀。 “狡兔山,传闻里头的土匪们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武艺超群,如今一见所言不虚。”阮软抱拳,“各位都是顶尖的绿林好汉,让人敬佩!” 她先是夸赞了一番,然后也自我介绍:“在下阮江洋,左边是我二弟阮月,右边是我三弟阮星。” “哈哈哈,原来是三兄弟啊。”暴龙刚刚被夸的脸都红了,咧着白牙笑,满脸欢喜:“其实你也不错,我们大当家的射出利箭时,你竟然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这般胆识过人,在下确实佩服。” “一般一般,您过奖了。”阮软嘴上谦虚着,心里心虚着。 她当时心里害怕极了,只能激将着熊天,希望他能射的准些。那只箭飞来的时候,阮软浑身僵硬的很,什么都做不了,感觉已经失去知觉。 自个儿的魂魄在当时也出窍了似的,脑袋空荡荡的一片。哪儿是勇敢无谓,分明是吓得不敢动弹。 她道:“还是各位箭法了得,在下佩服。” “诶。别说那么多了。”熊天眯了眯眼睛,“来,喝酒。” 一整杯酒给阮软满上,熊天等人率先一杯饮尽,而后将目光定在她身上。 “怎么不喝?” “空腹喝酒不好,伤胃。”阮软放下酒杯,拿起筷子,“我先吃点儿。” 她酒量差,担忧醉后会说露馅。 众人点了点头,也拿起了筷子。那暴虎和黑皮大口啃肉,双手举着鸡腿和猪蹄子,动作甚是豪放,吃的满嘴油腻。 熊天并不着急吃,反而好奇的问阮软:“你说你们山寨被人袭击了,可是那知县家的人报复?” “不是。”阮软瞎编,“是群蒙着脸的人,不知是何身份。可能是看我们劫新娘子不顺眼,路见不平,所以想要报复一下我们吧。” “不不不。” 熊天呷了口酒,“或许袭击你们的,正在狡兔山下面。” “啊?”阮软故作不知,“兄台此话何意?你们狡兔山这般厉害,还有人敢前来挑衅?” “前天,我们有兄弟在山下发现一支神秘的队伍,正准备带人查探时,那群人却像是鬼魅般消失了。”他神色严肃,“所以我便派出两位兄弟去查看,结果把你们从林子里带出来了。” 一开始以为这三个是神秘队伍的人,只不过后来发觉他们并未有那般神出鬼没的本事。 “对了,这两位兄弟生的一副俊杰人才的模样,想必功夫不凡吧?”熊天言语中带着探究。 这是想要摸清楚他们的底细。 觉月神色淡淡,将杯中的酒全部饮尽,说道:“若我们真的不凡,就不会被你们拿下了。” 他曾听阮软说过,人在屋檐下,暂且低下头,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韩信能受胯下之辱,他觉月也能暂忍屈辱! 第一百零九章,纳为己用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熊天豪放的大笑,丝毫不掩自己的傲然之气。 觉月心里不忿,端了酒杯呷着,状似漫不经心:“你们说有群黑衣人埋伏在山脚下,他们是有所图谋吗?” “来者不善。”那暴虎回道:“谁会没事做的来我们狡兔山?要不就是官府,要不就是土匪。” “土匪?”觉月故作不解。 “黑吃黑,懂吗?”暴虎眯了眯眼,“大家都是土匪,身子里头都带着痞气。我们这偌大的狡兔山,物资富饶,少不了有人觊觎着,那群人若是抢了我们的寨子,便能个个富的流油喽。” 他们粮仓百吨余粮,有些堆积的已经开始生出虫子,光是兄弟们的房屋便是金玉满堂,家财万贯,个个儿富的流油,每日吃的红光满面,打劫时备有力儿。 “说不准,打劫你们寨子的,和狡兔山底下的是同一伙人。”熊天咧嘴,笑开的嘴角龇到耳朵后边,“但是,他们若敢攻上山,必死无疑!” 看他这傲气自豪的模样,似乎已经有了十足十的把握。 阮软在离开花玄楼的路上,觉月便已经告知他苏羡要攻打狡兔山的事情。现在山下那只神秘的队伍,八成就是他们。 心里为苏羡忧了忧,阮软瞪大了杏眼,惊诧中带着疑虑,“你们便这般有把握?我们的老寨子可是在深山中,甚是隐蔽,可那黑衣人还是把我们给剿了......” “你们可千万不要小瞧了对方。到时候若是被他们暗中偷袭,上当吃亏可就不好了。” 阮软看上去满脸焦虑,似乎自己真的有个寨子被人攻陷了般,已经心生疑虑,开始瞻前顾后了。 这般子胆小怕事的模样逗笑了熊天。面前的兄弟倒是有趣,先前连利箭都不怕,现在呢,却是被黑衣人吓成这幅样子。 “就算他们暗中偷袭,也起不到作用。”熊天这人最大的缺点便是过于自负,他站起来拍了拍衣服,笑说:“各位随我来,让你们看看我的寨子!” 寨门敞开,众人跟在熊天身后往前走,面前全是平地,看上去并未有何稀奇的。 熊天却在走了十步左右后,突然跳跃而过,约摸一到两米的距离。 什么意思? 阮软看见暴虎和黑皮也轻轻松松的跳了过去,站在他们三人的正对面。 “你们就站在原地,千万不要动。”黑皮暗声警告。 说完,伸手招了招。 “哒哒哒。” 几人骑着黑马,行至阮软附近时突然跳起,轻松的越过对面,勒住缰绳。 “土下有东西!”阮软惊讶道。 “没错。”熊天颔首,“表面上看起来,此地平坦,与寻常地面无异样,实际上,你们面前有个四尺左右的大坑围住我们的寨子。” 相当于一个河坑,将整个寨子围起来。 “这坑里头......”熊天卖了个关子,勾唇笑:“你们猜,里头是什么?” “尖刺类的暗器。”阮软道。 “猜对了一半。”他继续道,“这里面有削减的竹竿,还有火油火炮......” 只要有人试图攻寨,刚走到门口,便会陷入坑内,这时候落在尖竹上,不死即伤。对于那些个幸存者,招呼他们的是寨内高墙上的人射出的火箭(点燃的箭)。 点燃火炮火油后,入侵者四肢分裂,骸骨无存,化成一抔灰烬。 阮软听完他们的描述之后心头一颤,“可你们不怕自己的人也落进去吗?” “呵,我们连土匪都当了,还怕生死?”暴虎撇了撇嘴,“再说了,寨子里头的人都知道这地方有陷阱,一不注意便会命丧黄泉,因此路过此地的时候都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大家都是惜命的。知道有陷阱,自然而然便会规避。久而久之,跨过这道坑变成了大家的习惯。 就连马儿路过此地,也能熟练的跳跃而起。 暴虎捧着大肚子咯咯直笑,打趣问道:“怎么样,你们江洋大盗没这般的本事吧?” 阮软笑,“若有你们这般聪慧,还能被追杀至此吗?” 众人笑之,一同回了大殿上。 小厮又开始上酒,阮软故意扯东扯西,有时拿起酒杯也只是轻轻抿了口。 “你们这三位兄弟倒是颇有胆识的,如今也见识了我们狡兔山的威力,可否愿意留下来,共谋霸业?”熊天突然眯眼,冒出这样的话来。 他的意思是,要收了他们三个人? 阮软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熊天食指点在桌上,深黑的眸子里涌着一股不知名的情绪。他这个人虽然狂妄,但也是个爱惜英雄的人。 面前的阮江洋,虽然个头不高,模样清秀,但是言语间透着一股机灵劲,再看跟在她身旁的两名男子,气势不凡,光是站在那儿便于常人不一样,有股浑然天成的气势。 这三人,若是不能为我所用,那便......送去见阎王。 熊天心里暗自打算着,语气爱惜道:“你们都是英雄,所以我愿意在你们穷途末路的时候帮扶一把。大家既然都是土匪,那便都是胸有大志的人。既然我们情趣相投,为何不一同谋事呢?” 他循循善诱,语气透着蛊惑力。 “额......”阮软倒是没有意见,反正为了保命,她可以暂时接受熊天抛出来的橄榄枝。 但是觉星觉月在听见熊天的那句话时,脸色显然的沉下来,一言不发。 阮软无奈道:“这件事我们三兄弟还需要商议一下,还请熊大哥给些时日。” “自然。” 他看似大度的笑了笑,“等会儿便在寨子里住下,我差人送你们。” 潜台词,你们想走是不可能的了,老老实实的呆在这儿,而且还得被人监视。 熊天亲自为他们几人斟满酒,彰显自己的气度与容耐心。 “对了,你们三人是亲兄弟?”他看了看,摇头说:“怎的长得不像?尤其是江洋兄弟,模样清俊,就和小姑娘似的。若不是你的穿着打扮,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妹儿。” “堂堂男子汉,怎得会像是男子。”阮软摸了摸鼻子。 第一百一十章,你不是个好人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全场静默,旋即哄堂大笑,有人重复阮软的那句:“堂堂男子汉,怎得会像男子?” 阮软红了脸:“我这不是说错了嘛。我的意思是,我堂堂一个男子汉,怎得像是女子呢!” “哈哈,是是是。是我说错了。”熊天举起酒杯,想起之前的问题,便又问了遍:“对了,你们真是亲兄弟?” “不是。”觉月接下话,“我与阮大哥三弟本非同姓,偶有一日被官府逼上梁山,几人相遇交谈只觉志趣相投,便在梁山桃园结义,取以阮江洋大哥的姓氏,结为三兄弟。” 原来其中还有这番经历! 觉月之后又详细的将桃园三结义与逼上梁山的故事相结合起来,讲述阮软,觉星,觉月如何被官府逼到梁山上,而后结为三兄弟的经历。 熊天听的津津有味,只觉故事愈发精彩,最后连手中的酒杯都不甚落在桌上,模样如痴如醉,深陷其中。 阮软与觉星面面相觑,平日里的闷葫芦觉月不仅将阮软之前讲过的故事,活灵活现的拼凑在一起,而且还说的生动形象,扯得有理有据。 等他说完后,熊天等人忍不住鼓掌,“没想到三位兄弟还有这般稀奇有趣的经历,你们能够桃园三结义,是老天给的缘分!” 暴虎也嚷嚷着,说是赶明儿也要找片林子,然后拉着自个儿的兄弟再去结拜一次! 夜色朦胧,竹影微晃。 灯火通明的殿上,众人微酣。 熊天热情高涨,举起杯子说道:“来,大家一起饮了这一杯酒!” 他先干为尽,眸里染了一层醉色。 “江洋兄弟,你怎么不喝?”熊天朝周围的人看了眼。 只有阮软双眸清明。 熊天酒量胜人,虽然已经喝了几斤酒,面腾红晕,但脑子还是清明的。他发现那位阮江洋自始至终都只吃菜不喝酒,每次大家一起举杯是,她只抿了口,而后侃侃奇谈。 她的嘴里能说出各种让人惊叹的故事,因此让人忘记了喝酒的存在。 “江洋兄弟,来,倒满。” 熊天一口干尽,而后将酒杯倒扣在半空中,一滴不剩。 阮软笑了笑,慷慨说:“干了。”这次没有任何的推脱,潇洒的将酒倒入嘴里,动作豪放。 天知道她有多想一口将嘴里辛辣刺激的东西吐出来,但为了不露出破绽,只能佯装笑意满满,学着熊天方才的动作,将酒杯倒口在面前。 “豪气。” 熊天又给她倒满,两人开始碰杯。后来又觉得不过瘾,命人将桌子都搬到院子里。 “觉月,你见过阮姑娘喝酒吗?”觉星小声问。 “没有。”觉月摇头,“我觉得阮姑娘是个小心谨慎,心思缜密的人,应当不会让自己喝醉。” 而且现在也才三杯酒,小意思。 可就在觉月刚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只见阮软双眼迷离,一把抓住桌上的酒壶,掀开盖子后便往嘴里倒。 “啪!” 她将银制酒壶砸在地上,一脚踩在椅子上,直奔大桌,坐下。 举头看着皎皎明月,她呼了口气,有感而发:“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明明如月,何时可掇?............”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 词句精炼,磅礴大气中透着缠绵深长的情绪,乃旷世之作! 熊天眼露震惊,“没想到江洋兄弟还是一位大文豪啊!” “错!”阮软只是赏月之际,有感而发罢了。 她双手在胸前比了个“×”,“这首诗是曹操写的。不是我写的。我只是......只是......” 她歪着脑袋想了想,“我只是接触的东西与你们不同罢了。我和你们不是一个世界的。” 这...... 觉星怕她说错话,立马圆道:“我们都是土匪,怎么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啦?大哥,您喝醉了!” “错错错,是我的错。”阮软小声啜泣了几声,“我不该喝酒的,我明明知道喝酒会乱说话的,呜呜呜,我为什么要喝酒?谁他娘的要我喝酒的?” 她伸出食指,朝周围的人指了一圈,小脸绯红,像是染了彩霞般。 “是你!”指着熊天,她道:“你这家伙,不是个好人呐!唔!” 觉星一把捂住她的嘴巴,歉意的对熊天说道:“我们家大哥喝多了,就是喜欢说胡话,您别介意。” 阮软被捂住嘴,泪花止不住的满出来,“你们都欺负我......” 眼眶突然红了,鼻尖泛着粉色,像是一只被主人抛弃的兔子,可怜兮兮的,又像是懵懂无知的小孩儿,呆呆的盘腿而坐。 “大哥,你喝醉了。”觉月道。 “放开我,我没醉。”阮软扯开觉星的手,泪眼婆娑,可怜巴巴的吸了吸鼻子。 似乎想到什么委屈的事情,撇着嘴巴哭起来。 “你们,完了。我要打电话告状!”她一边说一边哽咽着,伸手拿起旁边的空盘子,放在耳边:“喂,苏羡呐,我是软,没错,是我。嗯,你问我打电话给你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现在你的人在欺负我,你都不管管吗?是不是你让他们欺负我的?好啊,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好人呐。” “为什么不说话?” “你是不是不耐烦?你觉得我烦吗?我只是话多了点,你怎么就觉得我烦呢?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呜呜呜,你为什么不说话?你不是个好人呐。” “喂?苏羡呐,你是不会接电话吗?呜呜呜,有人欺负我呐。他们都不是好人呐。” “......” 熊天一开始被她骂“不是好人”的时候,心里还有些怒火,可现在看她这幅痴痴的憨态,觉得甚是有趣。 尤其是她噘着嘴,一本正经说:“你不是个好人呐”的时候,像个调皮的奶娃子孩,给人一种别样的娇态。 暴虎不明所以的挠头,好奇问:“你们大哥是在干什么啊?怎么对个盘子说话?” 第一百一十一章,听曲入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觉月表示不知,只道:“我们大哥喝醉了。” 熊天点头:“看出来了,看出来了。” 阮软拿着空盘子打电话,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了好久,直到最后口干舌燥,“苏羡,不和你说了,我挂了奥。” 盘子搁在桌上,她歪着脑袋打起了瞌睡。 熊天好奇道:“你们家大哥口中的苏羡,是什么人?” “她的小媳妇。”觉月张口就来。 “那他媳妇在哪儿呢?怎的不待在身边?” “我们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所以大哥将嫂子安在老家种田了。” 哦~熊天明白了,这位阮江洋的兄弟还有位叫做苏羡的小媳妇,正搁家里种田呢。 酒也喝的尽兴了,他差人将阮软等人安排住宿,自个儿也回房歇下。 月色溶溶,为平静的湖面镀上一层银纱。岸上扎着几顶帐篷, 里面的人尚未睡下,依稀能看见从帐篷里透出的光亮。 “主上。”琥珀坐在苏羡对面,眉头微蹙:“狡兔山地势险峻,易守难攻,我们该采用何种方式进行攻克?” 苏羡并未言语,手中持着本书静静的看着,清冷的眼瞳中看不到情绪。 “深夜偷袭,或是强用火攻?”琥珀提议。 苏羡放下手中的书本,终于抬起眼皮子,“明日去下战书,就是花玄楼要来讨伐狡兔山,识相的出来投诚。” “这......”琥珀眼睛眨巴着,心道这会不会太张扬跋扈了? 想了想,他们花玄楼一向狂妄不羁,我不仅要来打你,我还提前和你说一声,具体什么时候打,哎~我就不是不告诉你。 玩的就是心跳。 “对了。”苏羡语气有一丝淡淡的期待,问:“楼里可传来什么消息? 他离开好些时日,还给阮软留下信,可那小姑娘怎得一封都未回?难道是在管他不辞而别吗? 可若当面与她讲,岂不是更不舍离开。 琥珀不明白主上的这点小心思,道:“楼里一切安好,只是红长老现在依旧不安分,鼓动楼里其他的长老谋判,但那些老家伙不敢轻举妄动,所以正处僵持状态。” 红夫人都被压入大牢了,那老家伙定然咽不下这口气。只不过他已经处于苏羡的监视中,起不了什么风浪。 苏羡又问:“觉星觉月可曾来信?” “不曾。” “那......”楼里其他人呢。 罢了,苏羡打消她会写信传来的念头。他想起来那小家伙不识字。 深夜寂寥,漫漫长长。 苏羡起身走出帐篷,独身望月。琥珀朝桌上的那本书看了眼。 他原以为是些兵谋策略,又或是诗词歌赋,却不想上面都是些图画,一男一女在墙角相拥,情意绵绵。 琥珀点头:“原来如此......” 是夜。 三名歌姬摇着婀娜多姿的腰肢,走进苏羡的帐篷。 床上的男人还未入睡,手里攥着一只粉色的荷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苏公子~”红衣女子声音软糯,掀起裙摆往床上前走去。 其余两名歌姬也不甘示弱,纤手将衣带松解,半圆高山稍显,分外妖娆。 “夜深了,让奴家们伺候您休息吧。” “站住。”苏羡冷喝,眼底冷寒如冰,:“谁让你们进来的?。” “是奴家们想要伺候您!” 她们身上不知擦了什么香粉,让苏羡感到刺鼻难闻。 “滚出去。”他不想再说第二遍。 “主上~深夜漫漫,何不......啊!”那女子惊呼一声,面色吓得惨白。 正侯在门口偷听的琥珀奸笑着捂住嘴巴,嘿嘿,主上定是忍不住,与姑娘们郎情妾意了。 谁知下一秒,方才进去的三位歌姬苦丧着脸出来,双眸满含惊愕,头顶的发髻上还插着根飞镖。 “这......”琥珀咂舌,难不成他好心办坏事了,主上并未有需求? 那他看什么男女情的画本子,不是想要与姑娘们共度良宵吗? 他不知道的是,那画本子是阮软最爱看的,每晚睡觉前便会拿出来,时而还会兴致勃勃的与苏羡讲讲剧情。 男女之情,倒是有趣。苏羡听后觉得有些意思,便顺手拿来品读。 “琥珀。”苏羡的声音带着愠怒,“进来。” 门外的人不禁浑身一颤,吸着气走进屋内。 苏羡坐在床上,目光阴霾,让人感到自己被笼罩在无形的压力中。 “你让她们进来的?” “这.....” “带下去,让她们今晚和你待在一起。”苏羡冷声道。 扑通。 “主上,我错了。”琥珀双眼中闪出泪花来,“我不该瞎揣测主上意图的。您要打我骂我都行,但是不能让我和女人们相处啊。若是叫我家那口子知道了,还不打断下属的腿!” “腿断了不要紧,但下属若是因为这个不能去为主上效力,那就是天大的罪过啊。小的前几日才从绵城回来,终于见到主上,一心只要报效花玄楼,不想......” “行了。” 苏羡打断他的长篇大论,“下去吧。” “多谢主上。”琥珀撸起袖子抹了抹泪花。 帐篷外,三个歌姬还在等着,头顶的飞镖倒是都摘了下来,笑脸吟吟。 “琥珀大哥,姐妹几个来都来了,不如去您帐中唱只小曲儿?”红衣服的提议。 琥珀朝他们三人瞥了眼,长相倒是不俗,身段也不错,但他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语气敷衍道:“我家夫人会吃人,若是你们不怕,便来我帐篷?” 这,这......几人顿时息了声。 琥珀从要先取下荷包,掏了些银子给她们,“走吧走吧,我们家主上现在不需要你们了。” “那日后呢?”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他。”琥珀压低声音,“反正我是不敢再让你们进去。” 次日清晨 ,阮软醒来头痛欲裂。坐在屋内一面摁着自己的脑袋,一面应付着暴虎。 “你们几兄弟商量好了没有?要不要与我们家大哥共谋大事”他是个急性子,不想把话噎在喉咙里,便对阮软直接了当:“如今你们最好的法子便是投奔我们,俗话说得好,土匪一家亲,我们志同道合啊。” 第一百一十二章,空城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揉了揉眉心,“我才酒醒,还未来得及与我的两个兄弟详谈此事,望暴熊见谅。” “现在谈也来得及,他们就在隔壁。” 推辞不得,阮软起身来到隔壁的屋子,觉星觉月已端坐其内。 “阮......” “嘘。”阮软食指抵在唇前,无声说道:“门外还有人。” 他们坐下,相互看了眼。 觉月耳尖微动,然后说道:“人已经走了。” 阮软颔首,说出自己的想法:“我们现在怎么办?要不假意加入他们,然后再伺机逃跑。” “真是花玄楼的人,死是花玄楼的魂。”觉星语气坚定,“我们不可能背叛主上,绝对不会加入其他门派。” “这不叫背叛。”阮软道。 “阮姑娘。”觉月看着她,“我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但我们此生只会存与花玄雾。就算是假装加入狡兔山,我们也不愿意。” 这是他们坚定的信念和风骨。 觉月原以为阮软还会说些道理来劝说的,可她听完一言不发,手指抵在太阳穴上不断的按压。 觉星问:“阮姑娘,您怎么看?” “用眼睛看。” “......” 阮软说道:“我知道你们的脾气,无论我怎么劝说都没有用,所以我选择尊重你们的意见。” 他们俩服用了去功散,现在毫无内力,想要逃出去的希望很是渺茫。 阮软叹了口气,“先这样吧。” “你有办法吗?”觉星问。 不知为何,他总是会莫名其妙的将希望寄托在阮软身上,总觉得她有法子使人绝地逢生。 可现在,阮软摇了摇头,“我没有任何办法。狡兔山的人并给善类,若是我们不假意归顺,便死无葬身之处。” 觉星垂下脑袋,歉意的说道:“对不起。” “说什么对不起,我们这还没死呢。”阮软挥了挥手,“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先睡一觉,等事儿来了再说。” 宿醉后的脑袋疼的很,太阳穴一突一突的。 趴在桌上眯了过去,直到日中被觉星叫醒。他皱着眉头,“阮姑娘,快醒醒。” “怎么了?”阮软目光清明开来。 觉星这般紧张的模样,是发生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有人攻到狡兔山了!” 阮软的第一反应是苏羡来了,可觉星凝重的表情告诉她,并不是。 “刚刚狡兔山的人说,花玄楼是早上在城下扔了帖子,告知要来攻寨,但并未说什么时候。”觉月担忧道:“现在来的那波人是官府的人,他们说要为民除害。” “那也挺好的。”阮软道。 觉月摇头:“领头的是出了名的贪官。”他派人将狡兔山下面的村民们全都控制了起来,现在已经带人穿过林子,往山上攻来。 那贪官的身边还跟了位懂得奇门遁甲的人士,轻松的破解了林子的迷阵。 “走,去看看。” 阮软几人去往寨子的城墙上,熊天等人已经指挥人补齐弓箭兵器。 昨夜个儿大家都醉了酒,对山下的戒备松懈了些,不曾想让那贪官钻了空子,踅摸到山上来。 “熊天大哥,现在是什么情况?”阮软上前询问。 “大部队人马。”熊天从所未有的紧张,“那些人带来了投火车和云梯,势必要将我城攻下。” 从前倒也有人来攻过,但没有这般大的阵仗。如今带头的那位吴贪官,私吞了朝堂发往灾区的粮钱。 如今钦差大臣将要下巡严查此事,他便扯谎是狡兔山的人窃去了粮钱。 于是钦差大臣便启奏圣上,请求增兵剿匪。 “大哥,这厮泼皮无赖,冤枉好人。我们何时盗过他的粮钱?居然将脏水泼到我们的身上,恶心!极其的恶心!”暴虎气得一拳锤在墙上,裂出缝来。 “他娘的,让我放出火箭点燃坑里的火炮,炸死这些不要脸的泼皮无赖。” 熊天铁拳攥紧,咬牙切齿:“我们这点炮炸不死那么泼皮!” 而且,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瞧,墙外乌泱泱的一群铁甲雄兵,并不前行,为首的那群人朝着表面铺着土的大坑里射出火箭,提前点爆了里头的炮。 待爆声已过,他们又拖着梯子跑上前,准备铺在坑上攻城。 他们已经知道了其中的陷阱!即使此刻城上箭如雨下,也被坚硬的盾牌挡住。 不过半个时辰,便能攻下寨子。 “你们这寨子里有内奸。”阮软语气笃定道。 “呵,呵。”熊天双眸悲凉,双手扶于城墙:“昨日还在笑你的寨子被人攻了,觉得自己聪慧过人,没想到今日却要沦为丧家之犬。” 命运,谁能说得准呢。他也没想到,自己提前不商量的陷阱竟然会被人发现! “楼上的!” 城墙下的钦差大臣已经胜券在握,似乎并不着急的攻寨,顶着头上的官帽坐在高头大马上,骂道:“你们抢了官府震灾的粮钱,可还有半点仁义之心!心肠子都是黑色的吗?” “对,你们都是黑心肠的!”旁边尖耳猴腮的吴贪官跟着大喊,“你们连赈灾的粮钱都敢抢,不是人啊!” 熊天气得将牙齿咬的咔咔响,对城下喊道:“他娘的,老子根本没抢!不信的话你们就去查,老子敢作敢当!” 抢了就是抢了,没抢就是没抢,他熊天敢作敢当,从来不会否认自己做过的事情。他喜好肉弱强食的那句话,自己凭本事抢来的,够他炫耀好阵子,又怎会不承认! 听到他这般据理力争的话,吴贪官摸了摸嘴角的那颗痣,阴阳怪气:“钦差大人,这土匪的话怎么可以信呢。他们满嘴只会吐奋,说出来......” “行了。”大臣瞪去,“身为官员,说话也当注意些。” “是是是。”立马点头哈腰的认错。 ...... 台上熊天闭了眼,做出认命的模样。而他的两个好兄弟则是手拿双锤兵器,说是要浴血奋战。 兵临城下,要么成王,要么败寇。 阮软看了眼底下的军队,摸了摸下巴,“我有个办法,但不知道管不管用。” “得了吧。”暴虎没好气,“你自己的寨子都被别人攻打了,你还有什么法子?” “暴虎!”熊天拧眉低喝,而后问阮软:“成功能占几成?” 她只说了四个字:“一线生机。” 对方攻城,他们毫无生机!当下,若阮软真有法子......或许是有一线希望的。 熊天闭了闭眼,像是下定很大的决心才说道:“请阮公子试之!” 烈阳当空,透着层叠的树叶打在地面上,摇曳着圈圈点点的光晕。 闷热的天儿熏的人难受,那钦差大臣抬起手,正准备命人推上云梯攻寨,数米外的大门突然被人打开。 那开门的两个小土匪还笑嘻嘻的,一副淡然悠闲的样子,并且还在讨论今晚吃什么。 “我想吃烤鸡,当家的说了,这次事办好了,还给我赏一壶美酒。” “那我要吃猪头肉,我不喝美酒,我要喝米酒!” 两小土匪哈哈笑着,旋即扭过头来瞅了眼外头的大军,颇为不屑的“嗤”了声,而后欢呼跳跃,打闹着跑了进去。 在看寨墙上的人,不知为何,脸上全都洋溢着一股子喜气,兴高采烈的不知讨论着什么。 “这,这是何故?”吴贪官有些不解。 钦差大臣抹了把胡子,抬头问:“你们什么意思!” “进来吧。”阮软在城头喊:“我们投降了,你们快进来!” “哈哈哈,进来,进来!”熊天对他们招手。 为何投降会这般热情,好似在欢迎救世主般。 其中有诈!钦差大臣的脑袋里第一反应便是这句话,他牵着马儿的缰绳,踌躇不决。 寨子外稍远的两侧野草丛生,还有另外一批队伍! 苏羡等人埋伏其中,正暗自观察此地的动静。 “主上,您看,高墙上的不是觉月觉星吗?还有那个白面公子,怎的这般眼熟!”他拍了拍脑袋,想起来了! 之前主上在山洞度夜,他带着傲犬找去的时候,曾见过这女子!之后琥珀被调往绵城,并不知阮软的事情。 “难道是!觉星觉月跟着这名女子叛变,投靠狡兔山了?”琥珀捶胸顿足的胡乱猜测,“我要宰了他们!” “不要胡乱猜测。”苏羡目光一直停留在阮软身上。 那小丫头怎的跑到贼窝里去了? 该不会!跟土匪跑了吧!看,她还将手搭在大胡子男人身上,笑的花枝乱颤!好啊,这个女人!居然敢对别的男人笑! 苏羡心里窝了火,拳头喀吱作响。 身旁的琥珀莫名其妙,他怎的感觉周围的空气骤然降冷,仿若掉入冰窟。 “主上,您看,这狡兔山的人莫不是疯了,怎的还在迎他们进去,莫非是里头使诈?” 苏羡道:“空城计。里头的人故意闹得声势浩大,这样外面的人便不敢进去。” 这是诸葛亮的故事,阮软曾与他说过。 “嘿,有趣。”琥珀摸着下巴,“但我觉着,那钦差大臣带了这么多人来,最后应该不会怕吧?” “位高权重,最怕的就是跌落下来。” 正是因为他承皇帝的命令,肩负重任,所以不敢失败。 第一百一十三章,击退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钦差大臣果然优柔寡断,待在原地犹豫不决。 那寨墙上的人虽说投诚,但这般热烈雀跃的模样实在让人起疑,里有八成有诈。 可若是不进去瞧瞧,他还真不甘心就此领兵过去。浩浩汤汤的一群人,剿匪不成,无功而返,岂不是惹得旁人嗤笑。 他对城墙上的熊天道:“你们若真有意投诚,那便全都下楼来,站在寨子门口。” “阮公子,你看......”熊天问阮软。 她轻哼:“我们不虚他。” 说着,对城墙下的人喊道:“你们叫我们下来就下来,那岂不是很不面子!我们都已经给你打开城门了,还不敢进来吗?” 说完,挑衅的勾了勾食指。 大臣怒了:“好大的胆子。” 她依旧在笑:“进来吧,里头粮草充足,你想要的我们都有。” 不敢进去。 吴贪官摸着嘴边的痣,提出奸邪的法子:“要不,我们先先派一部分人进去,若它们安然无恙,我们大兵举入,如何?” 倒是个好主意。 大臣抬起一只手,示意前面的一批官兵进入。 “阮公子......”熊天看着那群人进了寨门,心里不免有些忐忑。 “无妨,进来的人不多。” 比起城外的数千官兵,现在进来的几十个的到来显得杯水车薪了。 “按我说的做。”阮软吩咐。 那几十个人显得有些胆怯,小心翼翼的拿着长矛前行。 刚走进寨门,一道浓烟滚滚而来,瞬间弥漫整个路口,前方的屋子全被掩盖住,只露出个别屋角。 “这,这怎么回事!” 士兵们更是胆战心惊,身后的大人没有发话,他们只能继续前行。 “嗷喔!” “嗷呜!” “你们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是狼叫。” “我,咳咳咳!”有人被烟气呛了喉咙,猛烈的咳嗽起来。 目光朝前,烟雾似乎变幻了颜色。 他们目瞪口呆的朝前望去,一股辛辣的粉末冲入鼻腔。 躲在房屋两侧的土匪不停的将辣椒粉倾洒而下,耳旁充斥着士兵们咳嗽和抽气声。 空气中又是烟雾又是辣椒粉的,这谁受到了。官兵们瞬间乱了阵脚,有的甚至把手上的兵器扔了,开始揉眼睛。 双眼又红又辣,钻心的难受。 正当他们被折磨的泪流满面时,身边又传来熟悉的狼叫声。 “啊!我被狼咬了!”其中一个士兵痛苦的倒在地上捂住腿,双目赤红布着血丝,看上去就和中毒似的。 痛苦的哀嚎:“谁来救救我,这里有狼!” “有,有狼?” 他们身陷迷雾中,又不熟悉这里的地形环境,此时就像迷路的羔羊,毫无目的的乱窜着。 狼叫声不绝于耳。 其中一个士兵端着矛行走,如履薄冰,眨了眨流泪的眼珠子,恍然看见面前有个头圆体肥的黄色物体,身上还有些条纹。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惊呼道:“老虎,有老虎,这里有吊睛白额虎!” 他撕开了嗓子喊,吓得连手上的兵器都扔了,慌不择路的朝外面跑去。 凡事都要有人先撕开个口子,刚有士兵往外逃,其他人便忍不住了,跟在他的身后按照原路返回。 就连方才被咬的那位也哆哆嗦嗦站起来,蹦跳着往外跑起。 见方才入城的人全都红着眼睛跑出来,钦差大臣急了,“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群出来的士兵纷纷泪流满面,双目通红,仿佛要流出血来,其中一个还拖着小腿,面色惨白的说:“狼,有狼!” 他们听见了狼叫声,还有人看见了吊晴白额虎! 难不成里头的土匪养着狼和老虎,现在专门放它们出来多抗敌人? 钦差大臣朝寨台上的人望去,他们正悠闲的靠在墙上,一人手中端着一杯茶,惬意的呷了口。 “来人!”大臣故意大喝:“用火球烧了他们的寨子!” “哈哈哈!”阮软突然笑,“火攻好啊!你们想要的粮草全在里头,来,放把火把它们全烧了。” “你!”钦差大臣气的捂住胸口,“我要烧的是你们这群土匪!” “进来烧,反正我们也不想活了。”阮软无所谓的耸肩,甚至招呼他们进来。 “你,你们!” 大臣噎住,他听过破罐子破摔,但没看过别人把罐子摔了,还想往上面踩几脚的。这群土匪,甚是无赖! 他道:“哼,你们在里面设下了埋伏,想着谋害我们!呵,当我们是傻子吗?” “你们是不是不敢进来?”阮软语气故作轻蔑。 “激将法对我来说不管用!”钦差大臣冷笑,“先留你们活几天!洗干净脖子等着我!” 他牵马转头,带着浩浩汤汤的军队下了山。 密密麻麻的人群逐渐走远,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蚂蚁群落般。 阮软心里提着的那块石头重要落下来,将身子依靠在墙上。 “人走了。”熊天舒了口气,突然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地上,“多谢阮兄弟救命之恩!” “感谢阮兄弟救命之恩!”暴虎和黑皮也跪下来。 “快快请起!” 阮软将他们一一扶起来。 其实方才也只是侥幸。她先命人在主道后燃烧内中潮湿外表干燥的柴火,释放出浓重呛人的烟气,等那些官兵进来后,再往空中倒洒胡椒粉。 当他们双目冒着泪花,陷入混沌之际,山里的土匪学着野狼的吼叫声,扰乱人的心智。 至于那受伤的士兵,咬他的不是狼而是狗。 烟雾中的那只老虎......其实是阮软记起大殿座椅上有张虎皮,于是命人取过来,披在了小孩儿玩的木马上。 那个被吓破胆的士兵本就被烟雾和胡椒粉折磨的双眼模糊,这才误把虎皮当做老虎! 阮软道:“此番逃脱一劫实属侥幸,若是那大臣不够谨慎,做事果断点,我们今日可能就全都玩完了。” “确实。”熊天颔首。 他觉得那大臣败在话太多,听阮软扯了许多,结果自己的心被动摇了。 疑心病重的人,做什么都夹杂了优柔寡断。 “阮公子,无论如何,今日都是你使计救了我们。”熊天再次抱拳,言辞诚恳:“多谢!” 第一百一十四章,知错就改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面对他这般诚意道谢,阮软道: “他应该还会来的,大家先想对策吧。” 光靠吓唬是无用的,等到钦差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将毫无反抗之力,像是刀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 几人左于大堂上皱眉苦思,最后熊天道:“那些泼皮在山下侯着,我们当今之计便是趁着夜里天黑,弃山而逃。” “没错。”暴虎点头同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只要大家伙还剩一口气,便有办法应对。离狡兔山稍近的还有狐狸山,到时候我们带着兄弟们去把他们的寨子抢了!” 阮软沉默着,指尖搭在桌上。 熊天朝她望了眼,询问道:“阮公子,你又何高见?” 她摇头:“你们寨子里还有很多粮草,准备带走吗?” “自然不带。”熊天语气沉下来,道:“到时候我会放一把火,将这里的粮草全都烧了!” 他不会将这些留给那群官兵的!说什么他们劫了官家的粮钱,真够恶心人。 “烧,烧了?”阮软皱起眉,“太浪费了,多少人吃不上饭,你说烧就烧?” “总之,我是不会将这些东西留给他们!” “那你给我吧。”阮软郑重其事,没在说笑的模样。 站起来整理好衣角,拱手弯腰鞠了一躬,“熊大哥,在下急需这批粮草,还望你能谅解。” “什,什么意思?” “实不相瞒,今年大旱,凭民县的百姓颗粒无收,还被当地的官府压榨,如今民不聊生。所以外面花玄楼的人为了解决此事,特来攻讨狡兔山。” “呵。”暴虎听完阮软的讲述,不在意的甩了甩手,“他们没粮食便来抢我们的?虽然说我们的粮食也是凭本事从别人那里抢来的,但抢来的就是我们的!给不给是我们说了算。” 阮软便道:“那若是他们凭本事来抢,抢走后也便是他们的喽?” “这......” 暴虎被绕进去了,瞠目结舌好一会儿盯着阮软,“你,你是花玄楼人吧?”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在下......阮软。”她这次又拱手弯腰作揖,鞠了一躬,“先前骗了你们,对不起。我确实是从花玄楼来的,在林子里迷了路,之后为求保命谎称自己是土匪。骗了你们,对不住。” 所有人的目光一致看向熊天,他面色凝重,双目愣愣的看着阮软,好半天方才开口:“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全都说出来。” 阮软想了想,“其实,我还是个女的。” 暴虎:“......你是女的?” 黑皮:“你居然是女的!” 熊天:“你居然......欺骗我感!,往我把你当成兄弟,结果你却是个女子!” 得了吧,你昨日还差点把我杀了。 阮软摸了摸鼻子,“兄弟,咱明人不说暗话,这粮草与其烧了,不如救灾民于水火。” 熊天冷笑:“呵,我为何要将粮草给你们这帮骗子。” 正此时,门外的小厮心急如焚的跑进来。 “不好了!” “又,又,又来了群攻寨的!” 话音刚落,苏羡已经带着一群黑衣暗卫走进大堂。 那人一席黑衣清冷,入鬓的长眉间染着淡漠之色,逆光而来,勾勒出冷硬的下颚线,棱角分明的五官像是一件极佳的工艺品,没有半点瑕疵。俊郎如他,周身却弥漫着一股凌厉的杀气。 他对阮软招手:“过来。” “不准动!” 熊天不知何时取来把匕首,直接抵在阮软脖子上:“你戏耍与我,凭什么觉得我会放了你。” 阮软照他说的站好,目光忍不住扫向苏羡。 他手中握着一把长剑,神情鸷狠狼戾。 “你最好祈祷你的手是稳的。”苏羡眼底涌起凛冽,“倘若伤了一根阮软毫毛,我便要狡兔山所有人为她陪葬!” “我的老母。”熊天嘬了嘬后牙槽,将手里的匕首扔在地上,对阮软道:“看来你在花玄楼还挺受重视的。也罢,粮钱给你们总比给官府好。只不过我有个条件。” “你和苏羡说。。”阮软惜命的摸了摸脖子,“我做不了主的。” “苏羡?”熊天看过去,“他是苏羡吗?你的那个小媳妇?” 小媳妇? 苏羡脸上的神情突然不再凝重,唇角微微上扬,眼底竟然还透着一抹娇羞。他走到阮软身旁,似不经意的牵起她的左手。 在她耳边小声道:“若下次同别人介绍,可唤我相公。” 想了想,补充道:“小相公也可以。” 她眨巴眼睛,问:“......苏羡,你......出门前喝了酒?” “没有。”既是来见她,怎可身染酒气。 “那你为什么说胡话。” “行了行了。”熊天打断他们的话,“若是打情骂俏,回去后关着房儿再说,现在咱们说些正经事。” 他们正面临生死存亡,结果这两人一见面便讨论什么小媳妇小相公的。 “粮草我可以给你,但我们这么多兄弟的命,你得给个保障。”熊天心里盘算了下,他这儿好有两百五十一个弟兄,若是全都出逃,身后便是数千官兵的追捕。 等他们赶到狐狸山道时候都已经精疲力尽了,那什么同别人斗争。 苏羡将阮软拉到身后挡住,问熊天:“那你想怎么办?” “粮钱给你们。”熊天眼珠子转了转,“我和这些弟兄们也附送给你们。” “买一送一?”阮软探出小脑袋,“还挺划算。” “不行。”苏羡想都没想,一口回绝:“羊草本就是我们凭本事抢的,至于你和这些兄弟以抢夺百姓粮草为生,与我们花玄楼道不同,不相为谋。” “你!”熊天想要反驳什么,但仔细琢磨苏羡的话,确实没错。 他道:“这世道艰难,若想要生存,不只能去抢嘛?再说了,如今你们把我们的粮草抢走,然后去救济灾民,这不就相当于我们没抢吗?” 毫无道理又些逻辑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阮软扯了扯苏羡的袖子,小声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要不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小计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看了眼熊天,转而偏头对阮软柔声道:“我听你的。” “等等。”熊天抬手,嘻嘻笑道:“我还有个条件。” “啧。”阮软使了个眼色,这就算有条件,咱先跟着苏羡逃走了再说,免得官府到时候又追过来。 要是苏羡反悔,看你怎么办。 熊天知道她是想救自己,但还是开口道:“我们这两百五十一个兄弟,向来无组织无纪律惯了,性情随意,我把去了花玄楼后得罪人,或是被人欺生了。所以......我,” 他走到苏羡侧边,正对着阮软:“我希望能由阮姑娘接手我们狡兔山的弟兄们。一来您之前救了我们寨子,兄弟们好信服,二来,”他挠了挠头,“我也信不过旁人。” 若不是形势所逼,他根本不放心将众多弟兄们的性命交给旁人。 如今既要投降,何不择良木而栖。 听到他的这般说辞,阮软心里还有些小感动,竖起大拇指称赞:“大兄弟,好眼光。” “既是如此,那便收下吧。”苏羡道。 他现在担心的倒不是狡兔山兄弟的去处,而是如何将粮草运出去。 他们自己倒是可以在山间巡些小路,趁着月色逃脱,但一仓的粮食却不能轻易带走。 琥珀想了个主意:“要不给那钦差送去?他不是想要救济灾民吗?我听说这人虽然古板,但胜在清廉,若是给他送去,应该能落到百姓的头上。” “不可能!”熊天毫不犹豫的拒绝,“那些个官兵没一个好东西。明明是自己贪了粮食,结果却赖我们!现在那些粮食凭什么给他拿去充好人。” 阮软能理解他的心情,若是她被人污蔑,又怎的会愿意将自个儿的东西交出去。 “我去和那钦差大臣说。”阮软道:“我将事情的真相告知与他,若是不同意,咱们再商议旁的。” 熊天不同意:“这太危险了,若是你去了之后,他不听解释该当如何?” “我不虚他。”都说两方交战,尚且不斩来使。她独身一人前去见面钦差大臣,若真劝说不动,便证明这个朝代没救了。 “阮软。” 苏羡突然唤了声,从袖里掏出一个白色的瓷瓶。 “打开,闻一下。” “嗯?”她狐疑的接过,怎得好端端的递给自己这个东西? 她也没多想,拔掉瓶塞后嗅了嗅,“好香啊,这是什么。”好像有股酒的味道,但花香更浓。 “喝一口。” 不疑有他,阮软潜意识里觉得苏羡不会害自己,对着瓶口嘬了口,砸吧嘴:“好好喝,这是什么啊?” 喝一口,感觉我仙气飘飘,好像踩在云端般。 苏羡答非所问:“你现在感觉如何?” 不对劲。感觉自己脑子里装了浆糊,浑浑噩噩的,面前人影重叠,所有的物体仿佛都在空中漂浮。 步子虚浮打晃,身子便随之一斜,落入苏羡的怀中。 在意识还没有消失前,她问道:“你给我喝了什么?” “酒。”一共专门调制的花酒,闻起来花香浓郁,味道上佳,但若是不胜酒力的人,饮一杯即醉。 “你丫的。”她刚说完这句话,思绪就陷入迷糊,两只小手环住苏羡的腰,脑袋依靠在他的胸膛上。 “嘿嘿,好结实的石头。”她拍了拍,“石头啊,石头,我给你讲个故事......从前有座山,山里有个庙......” 她已经醉了。 “这里不安全,你们先将阮软带回花玄楼。”苏羡将人抱起,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易碎的工艺品。 命人在马车上扑了层厚厚的软垫,将醉酒的阮软抱进去,揉了揉她的脑袋,苏羡轻声哄着:“乖,你先回家好不好?” “不好,我们要......嗝......”她打了个酒嗝,睡眼惺忪的坐在马车上,“我们一起回家。” 我们,一起回家。 苏羡心弦骤然一颤,有种想现在就将人扛回去的冲动。好在理智尚未消失,他铁了铁心,捧住她的小脸蛋。 脸颊飞上两抹红晕,醉眼朦胧,比春日的娇花还要好看。 苏羡情不自禁在她额头轻轻印上一吻,“等我回来。” 就像是蜻蜓点水般,他刚碰到便迅速别看脸,耳尖发烫。 “唔。” 阮软眯着眼睛,一巴掌拍在自己的额头上,含糊不清的嘟囔:“大夏天哪儿来的蚊子。” “......阮软......” “吵死了。”她不耐的撅起嘴巴,“怎得蚊子还会,嗝,说,说话。” “我不是蚊子。”他不禁失笑,凑到她耳边,小声戏谑道:“我是你的小相公。” 胡说,她哪儿来的相公。 阮软盘腿而坐,歪着脑袋想了想,然后睁开水蒙蒙的双眸,问:“你是哪个小相公?” 苏羡先是一愣,然后忍住怒问:“你还有几个?嗯?”尾音上扬中带着威胁。 阮软伸出手指数了数,她喜欢的男演员,歌星,各种颜值超高的爱豆太多了,数不胜数。 “你,你,不准数!”苏羡一把握住她的小手,声线冷然:“除了我,谁都不配当你的相公。” 她笑了笑,两只小手不安分的挣扎了一番,发现被“铁钳子”束缚发很紧。她蹙了眉,将脑袋往后仰,旋即用额头用力撞在苏羡的额头上。 “啊。”猝不及防的被她偷袭,苏羡的反应竟是目瞪口呆,“阮软,你这是作甚?” “你个小蚊子,还想当我相公?做梦吧你,蚊子还想吃,吃,蛤蟆肉?” “小笨蛋。”苏羡哭笑不得。 松开她的小手,然后又轻轻揉着小姑娘泛红的额头,“你不是癞蛤蟆。” 是我的小媳妇。 哄得阮软入睡,苏羡这才从马车里出来,看到门外等候已久的熊天,他道:“狡兔山的地形你应当熟悉。趁着天黑将阮软等人带下山,其余的事情交给我。” 熊天颔首,“但不知苏公子有多少人手?” “五十人。” 五十人?他狡兔山两百多兄弟,居然就这样轻易的被拿下了! 好丢脸。 熊天咧了咧嘴,“那我的兄弟们......” “暂且先留下。”苏羡说道:“你的二弟三弟留在这里,便不用担心他们生出二心。还有......” 苏羡停顿了下,看向马车里的小姑娘,道:“定要将她安全带到花玄楼。” “阁下放心。” 狡兔山怎么说也是他多年盘踞的山头,想带一群人不容易,但带一个人出去还是简单的。 再说了,那赶车人还是觉星觉月二兄弟。他们已经服下去功散的解药,恢复了内力。 马车渐行渐远,沿着一条隐蔽的山路走去,最后隐没在黑暗中。 “主上。”琥珀上前问苏羡:“现在我们该怎么做?” “等等再说。”苏羡鼻尖有些发酸,“让我缓缓。” 一看肠一断,好去莫回头。离别总是伤感的,他抬头望了望月亮,心头泛着丝丝苦味。 思念啊,竟是如此绵长。 此时的琥珀完全不明所以,“主上,你怎得了?” 他收回目光,只说了三个字:“你不懂。” 琥珀心里叹气,还从未看过主上这般魂不守舍的模样。莫不是那些情爱话本子看多了,心思像是女子般绵长敏感。 抬头看了看姣容月亮,琥珀像是被这孤寥气氛感染了似的,也忍不住呢喃:“我也想媳妇了。” “出息。”苏羡语气冷冷,已经恢复成原来的冷漠脸。 “......”就你能想媳妇,我不能? 琥珀撇了撇嘴,“主上,我们现在要做什么?” “找钦差大臣。” 山下。 钦差大臣吕蒋刚与吴贪官商议如何攻打狡兔山,却并未得出结论,拖着沉重的步伐走进自己的营帐内。 前脚刚迈进,发觉里屋有位高大发男子正背对着自己。 吕蒋双眸有些浑浊,眯了眼问:“你是何人?” 苏羡转身,拱手作了个揖:“一介草民罢了。” “花,花,花小姐......”吕蒋瞪大的眼睛里闪着泪花,朦胧中仿佛又见到了那位笑意嫣然的女子。 不,不对。 花小姐早就死了,怎得会出现在他面前。 “你究竟是何人?”吕蒋想问的是,为何你与当年的花玄楼大小姐如此相像! “在下苏羡,一介草民。”语气依旧平淡。 “苏羡......苏,苏家的那位......”像是陷入往事的回忆中,吕蒋半晌没回过神来。 “像,太像了。” 吕蒋掀起袖子摸了摸眼角的泪花,走到苏羡面前,问:“你到这儿来,有何事啊?” “粮钱之事。”苏羡答道,“此番狡兔山的粮草花玄楼要了,特来与钦差大臣知会一声。” 若是旁人在他面前说出这种狂傲的话,吕蒋势必气的跺脚,顺便喊命人将他乱棍打出去。 但是,在看见苏羡的第一眼,他便认定此人是花小姐的儿子。 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逆天容颜,实在是相像!若是那人还在世,肯定会温柔的笑着说:“瞧,我儿子长相随我呢!” “花玄楼为此事而来?”吕蒋自然知道江湖的这股势力,忍不住道:“这可是朝廷的事情,你想插手?” 第一百一十六章,下毒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我只管江湖之事。”苏羡道:“贫民县的粮钱并非狡兔山所劫。” 话还没说完,那钦差突然冷笑起来,脸色骤然失温:“原来你是来说情的。怎么,狡兔山何时归顺了花玄楼,竟劳烦您来替他们说情。” 吕蒋并非针对苏羡,他只是看不惯狡兔山的那群人。 “看着你母亲的份上,我要奉劝你一句,匪即是匪,没有一个好东西,您莫要被他们的话诓骗了。”他甩了甩袖子,不愿多言的模样。 苏羡皱眉:“你认识我母亲?” “花家的大小姐,当年也是江湖上有名号的。”吕蒋眸子闪了下,“我与她有过几次面缘。你母亲可比你看的通透,断然不会与匪狼狈为奸!” 怪不得方才见他时,神色有些恍惚。原是认识他的母亲。苏羡拢了拢袖子,皱眉道:“吕大人,据我所知狡兔山虽喜抢,却并未害人性命,现如今他们愿献出粮食给灾民,你却固执己见不愿放路,莫不是因为自己的偏见作怪!” “你放肆!”吕蒋气的发抖,“这些粮食本就是朝廷的,他们现在是归还,归还!你听信小人之言,居然敢插手朝廷的事情,花玄楼好大的胆子!” 苏羡目光凛冽,坚定不让道:“吕大人,苏某向来胆子大,今日定要你开了这路! “放肆!”吕蒋指着他,“你今日这般与贼共舞,倒真让你死去的娘为你感到羞耻!” “苏羡眸光闪过狠戾之色,他本事要与此人好生谈话,不曾想这姓吕的不分青红皂白也就罢了,如今竟然还敢提他的母亲。 “果真是人老了,看的不通透。”苏羡冷声道:“见你这般模样,这批粮草我断然不放心交给你。说不准到时候被那吴贪官骗去,还得帮他倒数钱。” “苏羡,你!” “也罢。”苏羡甩袖而去,这种人过于古板,倒是不必多言。 若他真来攻寨,花玄楼奉陪。 吕蒋被一晚辈教训,心中自然恼火。但同时倒也将苏羡的话听进去几分。第二天去当地百姓家询问,这吴县令究竟如何? 大家的回答都是“好”字,竟无一个抱怨的。 吕蒋哪里知道,在他来之前,那吴贪官早就派人挨家挨户的警告施威过,统一了口径。 他如今顶个官帽去问,何人敢说真话? 正当此时,军营中的官兵不知吃坏了什么东西,捂着肚子上吐下泻,软绵绵的瘫坐一团。 吕蒋回去后大吃一惊,命人检查后方知是水有问题。 “狗贼!”他一掌拍到桌子上,掌心通红。 他忘记花玄楼惯会用毒的!此番他们将营帐安在下游,那上游的毒便轻而易举的到达此地! 可恶。 “找林大夫过来!”吕蒋大喝。 “不好了,不好了!” 前来通报的士兵捂着肚子跑进来,“狡兔山的那群人出来了!” “什么!” 吕蒋顾不得将士们腹痛,硬带着一群士兵赶往下山的道路,结果看见苏羡领头在最前方,身后全是载着满当粮草的马车。 而护送的人群不到三百而已! “苏羡!你好大的胆子!” 吕蒋跨上大马冲过去,停在苏羡面前,指着他道:“是你下的毒!” “如何?”他倒是不抵赖,皱了皱眉:“出门在外,行军做饭却不检查水质,吕大人当真是老糊涂了。” 况且他们花家的毒与众不同,在人体内存留多日方才显现。如今算来刚好到了发作的时候。 吕蒋呼吸一滞,暗自攥拳。 “粮草我便先送去凭民县,若是吕大人愿意,也可一同前往。”苏羡垂眸,“只是,你这数千大军,恐没了跋山涉水的经历。” 说的云淡风轻,好像下毒的人不是他一般。 他神情淡淡,领着身后的人张扬的从吕蒋面前经过,结果气的那人跺脚大骂:“土匪,一群土匪!花玄楼现在要成土匪窝子了!反了,反了!” 苏羡懒得理睬那跺脚的疯人。他们做事本就不拘一格,自由散漫惯了,为达到目的,手法龌龊些又如何。 他倒是不在意旁人的看法。 这法子他早已想到,可终究上不得台面。苏羡不愿让阮软看见自己的这般阴暗面,故而提前将人送走。 在她的面前,竟奢侈的希望自己一切都能表现的完美。 此时的吕蒋不断催促身旁士兵往前冲击,可那些人已经病殃殃的失了力气,捂着屁股叫苦不迭。 他们哪儿敢走路,只稍微迈开步子,肚子里便翻腾倒海......苦着脸,眼睁睁的看着那大批粮草先行而过。 “反了,反天了。”吕蒋跨上马,准备跟在苏羡身后,不料肚子突然“咕噜”一声。 “噗。”他放了个臭屁,肚子呱啦啦的叫个不停。 “苏羡!你真是......” 吕蒋颤抖着拉住缰绳,而后翻下马匆匆寻找茅厕。 ...... “主上,您这招高啊。”琥珀跟在苏羡身后,“你提前便命人在河里投了东西,让那群人现在才肚疼发作,果然是料事如神!够卑鄙!” 他竖起拇指,表现出无与伦比的崇拜。 苏羡表情淡淡:“碰巧罢了。”想起什么,道:“对了,你看着粮草,走水路送去,每家每户都要发放到位,不得透露身份。” “主上,您不去?” 他勾唇:“我每月给你发的银子,是为了让你替我做事。” “明白!”琥珀大声道:“属下不当废物!定竭尽全力替主上办好此事!” 苏羡露出“你真乖”的欣慰表情,骑着马扬长而去。 等赶到花玄楼时,阮软正在大门口的枣树下啃西瓜,听到马蹄声,下意识抬起头, 看清来人后,重新低头,继续啃西瓜。 她这是在无视我?苏羡下了马,走到她身前蹲下。 阮软像是没看见似的,继续啃西瓜。 “我回来了。” 没听见没听见,不要搭理他!阮软充耳不闻,微微别过头去。 苏羡见她不理睬,攥了她的手腕,而后低头啃了口她的西瓜,微仰起头,声音低沉沙哑:“很甜。” 第一百一十七章,心中无男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有毒吧。”阮软索性将整块西瓜塞到苏羡手上,撇了撇嘴巴,站起来跑进了屋子。 苏羡紧随其后,跟着她来到池塘边上。 “我灌醉你是有原由。”苏羡道:“我都是为你好。” 呵。 阮软不理睬他,提起小裙子跨到桥上,结果身后的人又跟过来。 “别跟着我!”她道 苏羡回:“我就跟着,你当如何?” 阮软气急,没脑子的来了一句:“若是你再跟着,我便跳下去。” 苏羡默言,望了眼深不见底的池水,耸肩道:“那你跳吧。” 早就摸准了小姑娘的性子,她断然不会跳。若真下去了,他便立马跟着下去! 啊?阮软水灵的眸子眨了眨,她没听错吧? 这货,够狠心的。 咽了眼口水,她冷声道:“我偏不跳,免得顺了小人的意。” 他只站在那儿静静的听她说,等阮软说完了,招手道:“过来。” 目光颇为宠溺。 “不过。”阮软别过头,没看见他的表情。 你不过来,那我便过去。苏羡只纵身一跃,便出现在她的面前,皱了眉问:“为什么生气?” 因为你骗我。 我还以为你给的是好喝的东西,不疑有他,一口咕噜咕噜的喝了个干净! 她什么时候变得这般大意了,居然会毫无理由的相信苏羡。 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阮软目光移开,“我没有生气啊,我怎么敢生你的气,你是花玄楼之主,我就是个地痞混混,怎么敢跟你生气。” 闻言,苏羡问:“你真的没有生气?” 没好气:“没生气。” “你语气不对。”苏羡捧起她的脸,“你分明就是怪我。” “不然呢,在你灌醉我后还给你鞠个躬道个谢吗?” “我错了。” “你错也......什么?”阮软吃惊的望着他,“你,你......” 抬手抚在他的额头上,并未发烧啊,怎得会说出那三个字。 他摁住阮软的双肩道:“以后若非情况紧急,我便不会将你灌醉。” “?” 也就是说以后还会出现这种情况? 阮软咬了咬牙,推开苏羡:“你可真是好样的。” 哼了声,头也不回的大步往前走。 夜里,小翠撑着脑袋昏昏欲睡,而对面的阮软还在不断的喝着茶水。 “您快回去吧。”翠儿打了个哈欠,“俗话说得好,夫妻床头吵床尾和,您原谅主上一回不行吗?” “谁和他是夫妻。”阮软搁了杯盏,“我就是一个陪睡的打工的,我哪儿敢和他吵架啊。到时候若是他拿杯毒酒,我也得甘之如饴的喝下!” 话里带着气愤,显然是反话。 “你是不是困了?”阮软见她睡眼迷离,便道:“睡吧睡吧。” “那你呢。” 阮软站起来打了个哈欠,双手背在身后悠哉悠哉的往外走去,道:“我去找吴然唠嗑。” “......” 行行好吧,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此时,觉月觉星的房内。 苏羡饮完第五杯茶,又自顾自给自己倒了杯。 桌前的觉星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主上,您要不就哄哄阮姑娘吧,比较人家那么信任你,以为您给的是好喝的东西。谁知您却给人灌的是酒......” “我不愿让她看见我使的计策。”苏羡一口茶闷完,还是觉得此时应该取些酒来。 又道:“况且那地方不安全,若是她出现什么闪失......”他不愿这般猜想下去 。 “主上,其实我觉得阮姑娘应该不会在意。”觉星笑了笑,:“她是个不着调的主儿,说不准还会称赞主上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押走粮草呢。” 苏羡拧眉:“你说谁不着调?” “我,我不着调。”觉星喝了口茶,安抚自己不安的小心灵。 看了眼旁边的觉月,他也红了眼睛,显然泛起困意。 看来不给主上找些解决的方法,他今是不会走了。 觉月道:“主上,我觉得您可以做些阮姑娘喜欢的事情。” 苏羡挑眉,比如说? “女子与男子不同,她们心思更为敏感些,我认为你应该投其所好,让他感受到你的心意。” 听起来倒是蛮有道理,但是...... 苏羡脑子里回忆自己曾为她做的事情,犹豫道:“之前我送给她一把匕首,但是,阮软似乎不是特别喜欢。” “什么!匕首?”觉星惊呼出声。 觉月想起来似乎是有这么回事儿,诧异的说道:“阮姑娘居然不喜欢?” “对啊,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不喜欢匕首的人呢?”觉星不解的说,“莫不是嫌您送给她的兵器小了?要不咱送个两米长的龙铁大刀,方显主上的霸气与阔绰。” “胡说。” 觉月并不赞同他的想法,说:“你见过哪家的女子拿两米长的大刀?阮姑娘也根本拿不动。” 那你是怎么想的? 他继续道:“主上,依觉月之见,您可以将双百板斧送给她!试想,若是阮姑娘一手拿只斧头,该有多威风。” 你以为她是黑旋风李奎吗? 觉星听完觉得很是不错,“我也记起主上的库房里的短板斧,拿到手上也不重,很适合阮姑娘用。” 说完,两人同时望向苏羡:“主上,您觉得呢?” “早些睡。”苏羡起身离开房间,兴冲冲的走向库房。 此时阮软趴在吴然的床上,任凭她如何拉扯都不起来。 “我今晚就赖在这儿了,你能怎么样!”阮软死死拽住床头的木杆。 “不行。”吴然见拉不动她,攥着双手在床前干着急,“你今夜若是不回去,苏羡还不得宰了我?还有那叫什么月的,他那眼神都能杀死人。” 想起那寒凉的目光,吴然只觉得后怕。 “我不回去。”阮软躺在她床上,额前冒出细汗来。 “为何?苏羡也是因为担心你在狡兔山受到伤害,这才差人将你带回来的,也是一番好心啊。” “道理我都知道,但是我不想听。”阮软摸了摸自己心脏的位置。 这里,很乱。 她好像,过分依赖一个人了,而且对方还是一名男子。 母亲临走前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永远不要相信男人。” 她亲眼看过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将一个美丽高傲的女人,从神坛拉入深渊,见她陷到沼泽里,还想过去踩上几脚...... 阮软摇了摇头,男人都是大猪蹄子,不能轻易相信。 吴然瞧出她的不对劲,问道:“阮软,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她摇头:“没有。我只是不喜欢男人而已。” “什么?”吴然捂住嘴巴,“莫给......” “我也不喜欢女人。”阮软坐起来,双手合十,嘿嘿一笑:“单身修仙,法力无边。” “此话何意?” 她呵声,颇有气势道:“心里无男人,拔剑自然神。不当感情人,举刀断红尘!心无凡念,方能立地成......啊。” 阮软被吴然拍了下脑袋,只听她道:“我看你是想出家当和尚。” “错。” 阮软食指摇了摇:“女子出家,为尼姑。” “尼姑可不能吃荤。” “那,我还是不当了。”阮软摸了摸鼻子,柔柔的笑着:“我比较喜欢小动物,这辈子都当不了尼姑了。” 这是喜欢?这是馋! 最后在吴然的屋子里一觉天亮, 醒来的时候,阮软揉了揉眼睛,顶着一头蓬乱的头发洗漱完,坐在门口的矮凳子上发呆。 无聊的时候发呆,会发现你会更无聊。 “不好了,不好了。” 吴然这般温柔知礼的女子,慌不择路的跑进来,随后一把将阮软从椅子上拽起来,语气焦急:“快,快躲起来!” 阮软不明所以,问:“躲起来?我为什么要躲?” “苏羡要来砍人了!” “什么?” “方才我去寻翠姐儿,刚走到院子门外,便看见苏羡手里拿来两把板斧往这里走来!完了完了,定是气你昨夜不回房,这才拿斧子砍你!” “我总算是知道昨夜你为何不敢回去,原是因为苏羡这般凶悍!” “快躲起来,保命要紧!” 阮软吸了口气,脑子里还蒙蒙的,问:“你怎地就确定他是来砍我的?” 吴然下意识回:“他来砍我干什么,我又没得......罪”不对,昨夜是她将人留在房中了! “说不定还真的是来砍我的!”她松开阮软,自个儿往房里跑,“我得躲起来。” “等等我!”阮软似乎被她感染了情绪,心情也变得忐忑,牵起裙角往里头跑。 刚抬起左腿,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 “站住。” 她自我安慰,说的不是我,不是我!先逃再说...... “说的就是你。”似乎猜到她得想法,苏羡开口:“阮软,转过身来。” 阮软:“......”站在这儿让你砍吗? 她欲哭无泪,一边转过身,一边在心里默念,是兄弟就别来砍我! 苏羡掂了掂手中的短板斧,一步一步坚定地朝她走来。 “苏,苏,苏羡,我们,有话,有话好好说啊,咱,咱别冲动。”她这下怂了,道:“我,我不怪你,不怪你了,你做的都是为我好!” 第一百一十八章,亲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我......”苏羡刚举起两只板斧,正准备送与她,却听得小姑娘一声惊呼,头也不回的跑进身后的房间里,关上门,动作一气呵成。 “呼。”阮软靠在门上舒了口气。 苏羡他想杀我?没错,一定是想要杀我,那斧子都拿来了!这家伙向来手段狠辣,得罪他的人都没好下场的。 阮软拍了拍胸口,安慰道:“淡定,淡定。” “阮软?”苏羡在门口喊,:“出来。” “我,我今天没睡好,不,不想出来。”她对外面道:“又事改日再说!” 她怎么了?莫不是不喜欢这双板斧......苏羡皱了皱眉,在门外站了片刻。 他道:“若是不喜欢这双板斧,你可以挑选一个自己喜欢的。” 此话何意?是在叫她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死法吗?阮软倒吸了口凉气,语气忐忑的回:“不,不必了,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他不解:“什么机会?” “啪。” 里面的人将门打开,走到苏羡面前说道:“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生您的气,您说东我绝不往西,您说南我绝不往北,您就是我的主子,小的愿为您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 只求求你别砍我。 “你......”苏羡沉默,扔了手里的两把斧头,伸手覆在她的额前。 倒也不烫,怎得说起胡话了。好端端的为何在他面前表明忠心,莫非...... 苏羡皱眉,突然伸手将人抱起来,直接朝白大夫的院子里走去,呼吸竟有些急促。 脚步声渐行渐远,吴然这才从屋子里悄悄的走出来,双目凝在地上的板斧上,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她以后再也不敢留阮软过夜了!好恐怖的男人,居然会拿两把斧头过来! 吴然小心翼翼的捡起那两把短斧头,扔到一旁的草丛里,啧啧了几声,直摇头。 清晨,太阳已经露出笑脸,阳光明媚,照耀在充满药香的院子里。 白大夫刚将屋里的药材拿出来晒,便见屋外那抹熟悉的身影。 他摸着胡子笑了笑:“你们来我这儿倒是比回家还要勤快!这回又是怎么了?” 苏羡将阮软放下,眉头紧锁。今日只觉她有些不对劲,说的话也莫名其妙。莫非是上回喝的桃李迷酒出现了问题? 他对白大夫道:“听闻酒精会乱人神智。” 确实不错,白大夫行走江湖多年,曾看过不少汉子因为喝多酒而中毒的。 “莫不是阮姑娘有了什么毛病?”白大夫急忙道:“快快伸出手来,我帮你诊诊脉!” 阮软:“......谁有毛病?” 面前的两个人全都定定的看着她,仿佛无声道,除了你,还有谁会有毛病? 苏羡摁住她的两只肩膀,“不准动,在椅子上坐好。” 接着,白大夫上前为其诊断,脉象平稳,并未有恙。 事后,阮软跟在苏羡的身后一起走出白大夫的院子,两人都感到纳闷,不知应当说些什么。 “诶。”阮软没料到他突然挺住脚步,不小心踩到苏羡的后脚跟,“对不住。” 她吓得往后退却,似若惊弓之鸟。 苏羡不免皱眉,他就长得这般凶神恶煞,惹人惧怕吗? 他问:“为何要与我致歉?” 阮软不假思索:“这是应该的。”若是不认错,可不就被砍了? 她要尽量讨好苏羡,保住自己的小命要紧。 “主上!” 此时觉月匆忙赶来,在苏羡耳边说了什么。 两人神色都变得严肃起来。 “他已经在书房侯着了。”觉月道。 “知道了。”苏羡看向阮软,对她道:“你跟我一起。” “哦。” 阮软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老老实实的跟在苏羡身后,直到看见书房里的古板老头。 红强与红漾站在书桌前,两人脸上都浮现出喜色,表现出一副小人得逞的样子。 虽说前段时间红夫人被押入牢房,但红强却对此事倒也没有特别上心,只消停了几日后,开始跑到各位长老面前进行怂恿,说些苏羡年纪轻轻不能胜任楼主之位的话。 此番前来,又不知在打什么歪主意。 苏羡坐在书桌前,阮软打了个哈欠,乖乖的站在他身后。 红强先是目光不善的看了眼阮软,随后拱手揖了一揖,“主上,今日老夫就前来,是想要将老楼主的临终前托付我的事情告知于您。” 苏羡语气平淡:“哦?何事。” “老楼主临终前,曾托了句话给老夫。”红强看了眼身后的女儿,道:“他说我家小女红漾天真可爱,贤良淑惠,将来嫁与谁家便是谁家的福气。因此定下了你们二人的亲事。”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玉佩,“这便是老楼主留给漾儿的传家宝,是要传给花家儿媳的。如今主上已经继承了花玄楼,就相当于是花家长孙......老楼主当年定下的亲事,不知您意下如何?” 觉月从红接过玉佩后递给苏羡。 白玉无瑕,只有半个巴掌大小,中间雕刻着龙凤图案,精细工细,摸着手里还能感到暖意,可谓入手温润,晶莹剔透,好看的紧。 此乃上等的好玉,平日里并不多见。 苏羡放在掌心瞧了瞧,只道了三个字:“没见过。” “额......”红强摸了摸胡子,“当年老楼主走的时候,您年纪尚小,不见得知晓此物。可我与老楼主当年有过命的交情,关系匪浅,自是知道花家传家宝一说。此玉只传儿媳,不传外人,即是老楼主将其送与漾儿,便说明有意将她许配给您。” “所以呢?” “这可是老楼主当年定下的亲事!”红强被他冷漠的神情给逼急了,面上不悦,问道:“主上莫不是想要悔婚吧?” 似乎是怕苏羡会任意孤行,红强紧接着又补了句:“这可是老楼主定下的亲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自古以来都是这样的。 苏羡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红强以为有戏,继续说道:“这块玉佩确实是老楼主的物件,您若是不信,大可却问问楼里其他的长老。” 第一百二十章,送礼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不必。”苏羡将玉佩搁置在桌上,神情淡漠,“我要悔婚。” “什么?”红强噎住,“你可知,你,你这是不孝!老楼主定下的婚事你都不遵从,这还有没有规矩,若是日后让花玄楼的兄弟们知道了,岂不是心寒。” 边说边朝红漾使眼色。 那女人扑通跪倒在地,“主上,漾儿一介女流之辈,不懂得什么高尚的道理,我只知道,若是被退了婚的女子,日后便会受到世间众人的唾弃。主上不喜欢我不打紧,只求给小女一个活下去的名分,莫要让天下人耻笑与我。” 含情脉脉的仰起下巴,泪眼婆娑:“主上,小女这辈子定会恪守妇道,做位贤良淑德的妻子,一心服侍主上。” 阮软听的都想鼓掌,这说的多么感人肺腑,情切意真啊。若苏羡能取个三从四德的小媳妇,倒也不错嘛。 “所以呢。”苏羡冷声问:“你是死是活,与我何干?” “主上,您......”怎么能这般冷血。 红漾睁着圆眼,双目赤红:“主上,小女只求您能给我一个名分。只要能待在主上身边,我此身无憾。” “何须强求。”苏羡道:“你既得不到我的人,也得不到我的心,难不成下辈子要在泪水与会悔恨中度过?” “主上......” 男人还会在乎这些吗?他们若无情爱,只管将人娶回去便罢了,怎得还为女子想这些...... 红漾匍匐在地,情真意切的说道:“小女心甘情愿一辈子服侍主上。” “可我不愿。”苏羡直截了当,“我不可能娶你。至于定亲这件事,若是你们不出去说,也便无人知晓。” 几句话算是断绝他们的心思。只要苏羡不愿意,就算是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也没用。 红强道:“主上此言是在说我们逼亲不成?你这般任意孤行,真是叫花玄楼众人寒心。”他看向阮软,故有所指道:“莫不是被外头的狐媚子迷惑了心智,才会忤逆老楼主的意愿?” 矛头指向阮软,她假装没听见,故意偏开脸看向窗外。 与我无关,别看着我。 苏羡斜眉上挑,不悦道:“在红长老眼里,谁都是狐媚子?” “老夫只是实话实说。”红强突然想起之前一事,指着阮软立马道:“当初此人顶撞于老夫,还佯装腹内怀有胎儿,借此逃脱惩罚,由此可见她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请主上明鉴!” “狐媚子?你说的是我?”阮软挑了挑眉头,笑道:“自古狐媚子都挺美得,我便当你赞扬我了。” “无耻!” “诶~此话差矣。”阮软龇了龇牙,“您看,我这牙长得好好的,怎的会无齿?倒是您,这般大的年纪,确实到了保护牙齿的年纪。” 她不仅没生气,反而四两拨千斤的将红强讽刺了一顿。 “还有,您说我当初佯装腹中怀有胎儿,那是为何?”阮软毫不畏惧,直言道:“还不是因为你刻意找茬。我为求自保方才说出那般言论,此乃机智之举,怎得就成狐媚子了?” 红漾忍不住了,从地上站起来。 甩袖对阮软道:“试问哪家女子会扯谎称自己怀有身孕的?你怎可说是机智?我看是不要脸。” 阮软依旧不怒,反问:“若是我不那般说,你父亲会如何?” 答案不言而喻,自是先抓起来教训一顿,说不准还会用力打几板子,若是她身子骨受不住,也怨不得别人。 红漾捻了捻袖子,道:“自是叫你些做人的规矩。” “规矩?”苏羡起身挡在阮软面前,沉声道:“在花玄楼,我便是规矩。” 不容置疑,浑然天成的王者气息,让人不禁为之一振。 “阮软乃是花家大小姐当年亲自定下的媳妇,并有七叶决明为证。”苏羡看向红强,道:“她才是我苏羡要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不是你的女儿。如若红长老硬是要那我的外祖父说话,请拿出确凿的证据来!” 光凭一块玉佩,根本说明不了什么。况且苏羡的心本就不在红漾身上! 他道:“我相信,若是外祖父依旧在世,他也会支持我认定的人。” 红长老做出一番痛心疾首的模样来,“主上,您这是被狐媚子迷了心窍啊!” “红长老,你可得想好了再说话,莫在外头胡言乱语,惹的人笑话。”苏羡语气愠怒,身上泛着煞气。 阮软扯了扯苏羡的手袖,小声道:“大哥,你别生气啊,为了我不值得。” “闭嘴。” “哦。”阮软咬了咬手指甲,默默闭上嘴巴。 红长老还是做出那番我是为你好的长辈模样,梗着脖子硬气开口:“我今日......”可话没说完,却被人打断了。 “红长老,你最近倒是不得消停啊。”苏羡突如其来的这些话让他一头雾水。 什么意思。 红强心里有些虚。他确实往返不同长老住处,让他们拥护自己,共同掌控花玄楼。但是那群老不死的根本不听,总是敷衍着说,下次一定。 实则就是不敢。 况且红强眼睁睁看着他的夫人被押进牢房,连个屁都不放,这件事更让拥护他的人感到失望胆怯。 结发夫妻也能说丢就丢,真够心狠的。 红强见支持自己的人少了,便想了个法子让红漾嫁于苏羡,到那时候他便是苏羡的老丈人,在花玄楼的地位自是了不得的! 听的苏羡方才那句话,不免有些心虚:“主上,老夫不懂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你是个聪明人,怎会听不懂我的话。”苏羡眸色凌厉,话语压低威胁道:“你最好消停些,否则花玄楼怕是留你不得!” 话音刚落,门外的觉星觉月抱剑而入,一左一右站在红强身边。虽然没有任何举动,但花玄楼里的两大高等护卫皆备在此,便说明了一切。 偷鸡不成蚀把米。 红强冷冷笑了声,“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楼主自重!” 头也不回甩袖而去。 红漾见父亲离开,立马牵着裙摆跟了上去。 天底下居然有硬塞自己女儿的人。为了什么呢?地位,金钱,虚荣? 阮软耸了耸肩,双手环在胸前思绪万千,见苏羡转过了身,立马规规矩矩的站好了,鞠躬:“主上,您辛苦了。” “你怎么回事?”怎么今天变得这么乖? 他哪里知道,阮软因为那双板斧,心有余悸,此刻只想保住自个儿的命。 “主上日理万机,属实是辛苦,现在还要受那什么红长老的气!哎,太让人心疼了。”阮软说着,讨好道:“小的这就去给您泡杯茶,你稍等!” 苏羡“嗯......”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那小姑娘已经撒开脚丫子往外跑,颇为殷勤! “主上,这是怎么回事?”觉星将剑别在腰间,好奇的问着。 他怎么感觉阮姑娘转变性子了。虽然是一如既往的油腔滑调,但平日里是只说不做,今天却主动跑出去倒茶? 不对劲。 “莫非是您给的那双板斧起了作用......” 觉月“机灵”的想到,“我就说没有任何一个人会抵挡住兵器的诱惑!” 定是送的礼合了阮软的心意,所以她才会心疼主上。 苏羡琢磨他们二人的话,似乎有些道理。自从他。拿着板斧出现在阮软面前之后,那小丫头便转了性子。 还不断称赞他来着。 看来觉星觉月法子有效,对待女子果真要投其所好。 苏羡等人立即赶往兵器库,一股脑挑了些长刀,短刀,匕首,铁锤,鞭子...... 最后挑出约摸数十件适合女子用的兵器,苏羡满意的点了点头。 他准备给阮软一个惊喜。 也不知从哪儿听来的,女子都喜欢意料之外的喜悦。 他将兵器全都藏在被子下面,自己站在屋子外的窗户后面,静静的等待她回来。 阮软本是端了茶去书房的,却没见到人,便自个儿回了房里。 “呼。” 一口气喝完那盏茶,摸了摸嘴巴。 “总有一天,我要将苏羡那丫的......”阮软捏起拳头。 若不是打不过,她才不要认怂。 喝完茶,一个人坐在房里些许无聊,回想起从前。躺在床上玩手机的日子,颇为惬意。于是走到床边,直接躺了下去。 “嘶!”后背被咯的生疼,她苦着小脸站起来,一把掀开被子,倒吸凉气。 “我......靠。” 阮软犹如被五雷轰顶一般站在原地,感觉呼吸都窒住般。 “如何,可喜欢?”苏羡从屋外走进,语气故意克制,显得些许平淡。 他的意思是,让我乖乖听话,否则就用这些兵器来杀我?定是这般,否则在床上放这么多干什么? 阮软小腿子有些打抖,她这人天不怕地不怕,就是怕死。 人活着一切都有希望,人死着就一切都没了。 “你送的,我都喜欢。”阮软背对着床,小心翼翼的往身后瞅了眼,那些冰冷的武器让她胆寒。 “真的?”苏羡眼里闪过一丝惊喜,但很快的被掩饰过去。 他不能将爱意表现明显,否则依照阮软的性子,只会用力将自己推开! 第一百二十一章,笑颜如花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心里头暗自琢磨,苏羡将这些东西放在她面前,八成就是为了警告她必须听话。 他想要自己的小命,简直轻而易举。 她说道:“我这就去将这些东西全部装好,定然不负主上盛意。” 似见鬼般夺门而出,之前的那些许睡意被吓得荡然无存。 “小阮,发生何事了?”小翠进院,正好与她迎面相撞。 “你来的正好。”阮软拉住小翠的手,嘱咐道:“帮我找只大箱子,越大越好,最好是那种可以把我也装进去的那种。” 要这般大的箱子,怕是只有出去现做个。小翠想到楼里正有位手艺精巧的木匠,便托他打了个大木箱子。 可还没过几日,阮软又神色不佳的来到她屋前,一脸沮丧的坐在矮枣树下的木椅子上,银牙咬不停歇。 吴彩与小翠剥着豆子,见阮软这般忧郁的模样,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 “小阮,我觉着主上兴许不是要杀你。”小翠说道。 苏羡向来没有对一个女子这般上过心,如今这般举动,说不准是有何其他的目的。 “虽然不知主上为何要送你那般多的兵器,但我觉得,他断然不会无缘无故的取你性命。” 阮软看向小翠,惨兮兮道:“我快被你们家主上整神了。” “什么是整神了?” “四川话。”她扶额丧气发解释:“意思是我要疯了。” 阮软随手拿起桌上没剥的毛豆,一把塞进嘴里,像是有些精神恍惚的模样。 小翠连忙从她嘴里取出豆皮,耐心安慰道:“若是你不喜欢,放在旁边不理睬便是,何须如此忧心。” “已经没有旁边可放了。” “什么?” 一开始小翠并未了解阮软的意思,知道看见她房内那三只有人高的大箱子。掀开盖子,只见里头全是满当当的兵器。 “巨铁斧,流星锤,蛇皮鞭。”阮软随意往里头睨了眼,“还有各种暗器,也不知是做什么用的。” “这还不算什么......” 阮软叹了口气,走到床边掀开垂下得被单,只见那床底下也被冰冷的兵器塞的满满当当。 “阮姑娘,要实在不行我带你私奔吧?”吴彩颇为同情的说道,“你每夜睡在这张床上,会做噩梦的吧?” 阮软欲哭无泪,这几天晚上确实睡不好觉,一直背对着苏羡,连动都不敢动。 昨夜还有个蚊子盯在她屁股上,愣是没敢拍,今早晨起来的时候还生了个大红包! “我不同意。”小翠双手环在胸前,无比坚定道:“小阮已经成为花玄楼的人,怎可离开此地?” 阮软眨巴眼,她何时成为花玄楼一员了? 小翠道:“狡兔山的那群人已经归属花玄楼,主上已经认命你成为他们的管事,以后你们便是楼里的兔子队,听从主上指令。” “兔子队......我还乌龟队呢。”阮软对这些名号没什么兴趣。 准的来说,她现在应该是挂了个土匪头子虚名,成为了花玄楼管事之一。 “算了算了。”眼不见心不烦,她将被单重新盖好,遮住床下的那些兵器。 而后转身道:“我要去黄金阁,你们谁与我一起?” “我去。”小翠怕她跑路,立马表达自己的意愿。 吴彩先是眼中燃起一簇渴望火光,但很快便黯然下来,摇了摇头道:“屋里豆子还未剥完,你们去吧。” 她不肯白住在花玄楼,于是便帮着厨娘干些活计,报答他们的救命之恩。 “一起去嘛,外面有好多有趣的玩意儿。”小翠兴奋的说着,“而且黄金楼的东西味道很是鲜美呢。” 吴彩照旧摇头,她不是不想,是不敢。黄金阁是赵丽经常去的地方,她怕遇见有关吴家和张家的人。 逃婚被抓的下场便是“死”字。她若是回去了,吴家人会觉得她已经是不清白之人,定要拉到河里浸猪笼。 她情愿一辈子待在花玄楼,做牛做马也认了,总之不愿出去。 阮软拍了拍她的肩,小声安慰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但我们不能因为那群人,一辈子不出门。” 朝小翠使了个眼色,她立马便会意,拿了几件男子穿的长袍来。每次她与阮软出行江湖,为求便利,专门定了这些衣服。 “你个子虽然比我小些,但若是穿上我发衣裳,刚好能遮住身形,到时候再带上帷帽,定没人认出你来。” 小翠将衣服递给她,“快些试试,趁着时日尚早,我们还能逛街市。” 一提到出门,阮软欢喜不已,急急忙忙发换上衣服。 几人刚准备走,觉月却来请阮软,他道:“阮姑娘,主上有请。” “又怎么了。”阮软皱了皱眉,“他在哪儿?” “书房。” 要不端盏茶去,讨好一番? 拍了拍脑门,“阮软啊,你真是愈发没出息,被人欺负成这样还想着去讨好他?” 眼珠子一转,她兴奋的跑到厨房里要了碗酸梅汤,而后又在里头放了点泻药。 让你每天拿兵器吓我,呵。 她也不是好惹的,猫急了也是会挠人的。 觉月正在外头侯着,许久方见阮姑娘笑嘻嘻的走出门外,一副好心情。 “阮姑娘,我怎么觉得你笑的很渗人?” “觉月。”阮软叫他,“这叫笑颜如花。” 是么,怎得看上去如此阴险。 阮软端茶到书房门口,听见里头传来女人的声音,疑惑的皱了皱眉。 “主上,我对您是真心的。我仰慕已久已久,只求您能多看我一眼。”红漾跪在地上,哭的那叫梨花带雨,泪珠子就像是断线的珍珠不断落下。 “自从遇见您以后,我的眼里便再无其他男子。如今,我只求您看我一眼,连这都不愿意吗?” “主上!”声音泣血一般,而后又变得凌厉起来,“主上这般冷情,我活着也没有什么了乐趣。” 她虚弱的瘫坐在地上,从袖子中拿出一把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脖子,哭声道:“主上,只望您来生能多看我一眼。” 两行泪珠落下,红漾闭上了眼睛。 第一百二十二章,红衣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觉得在我面前使这些把戏有用吗?”苏羡丝毫没有因为她的举动而影响情绪,他面无表情的走到红漾身边。 道:“我对你没有任何情谊,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任何的愧疚。” 心里没有你,便不会在乎说的话有多伤人。或许只有说的更狠,她才会死心。 好好活着不好吗? 至始至终他都是神情冷淡,仿佛不对任何事情上心的局外人模样。毕竟苏羡性子寡淡也不是一两天的事情了。 红漾见以死相逼无效,况且她也不愿真的为男人了结自己的性命,因此扔了手中的匕首,低低的笑出声:“你这般的人,又怎会有情。” 她的目光突然变得阴冷,“真希望主上喜欢的人也会对您毫无情谊,冷眼相待!” 一直都冷静如常的苏羡突然暗了眸色,指着大门道:“出去。” 呵,呵......本就是凉薄的人,没有一丝温情。 红漾牵着裙子走到门口,正好撞见端着酸梅汤的阮软,本就泪痕未干的脸变得异常狰狞。 本想抬手给她一巴掌撒气的,却见旁边的觉月正阴恻恻的看着自己,怀里抱着那把寒冰剑,据说削铁如泥。 不敢动手,便一把抓住茶盘上的酸梅汤,咕嘟咕嘟一口气灌进肚子里,随后将杯子用力搁在盘子上,狠狠的瞪了眼阮软。 “看什么看!”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得不到苏羡,也不准旁人去他面前讨献殷勤! 阮软眨着眼,她提醒的话还没说出口,那人就已经将酸梅汤喝下了。 “阮姑娘?”觉月伸手挥了几下,“你在想什么?” “没什么。我在去给苏羡备下一碗 。” 他提醒道:“主上屋里有茶......” “不行,我必须要给他喝!” 阮软心意已决,蹭蹭的跑到厨房又盛了一杯,喜冲冲的跑到书房里,颇为殷勤的将茶盘放在苏羡面前,端起酸梅汤,“苏大哥,快尝尝,冰镇酸梅汤。” 苏羡接过碗,并未着急饮下,反而问:“怎么现在才来?” “额,方才你房里有人,我便没进来。”她如实答道:“她出去后喝了您的酸梅汤,于是我又重新去厨房拿了碗。” 苏羡默言,目光淡淡扫过碗口,上面还残留了些粉末。 小狐狸连尾巴都没有藏好。 阮软期待的看着他,同时还有些忐忑,怕他从中看出端倪。 “天气炎热,酸梅汤确实能解暑气。”苏羡勾唇,将碗递给她:“赏给你了。” “小的不敢。”阮软佯装讪讪的笑,“苏大哥,这是小的特地精心为您准备的。” “哦?”尾音上挑,带着些许玩味。 苏羡倒也没在说什么,喝了口酸梅汤,微微颔首:“倒是不错。” 那可不,等下就要拉了。 阮软心里奸笑着,故意道:“苏大哥,酸梅汤固然好喝,但也不能多饮,否则会闹肚子的。” “您继续喝着,我再去给您端些甜点来。” 趁着她转身,苏羡迅速从衣袖里取出一只瓷瓶,将解毒丹放进嘴里,然后唤道:“站住。” “啊?”药效这么快?阮软转身,却见苏羡捂着胸口,剑眉皱了起来,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你给我吃了什么?” “酸梅汤啊。”阮软不敢过去,红着小脸鼓足勇气道:“但是里头放了泻药。谁让你每天欺负我来着,也该我报复你!” 好样的。 苏羡咬唇,双眸尽显迷离,似乎有些神情恍惚的模样,捂着胸口一言不发。 “大哥,我给你吃的是泻药哎。” 你捂着胸口作甚,难不成要从胸前拉出来? “我体内有毒,吃不得泻药,否则会促使毒发。”苏羡攥着的拳头慢慢松开,突然趴在了桌子上。 “苏羡!” 阮软惊呼,顾不得手里的盘子,直接抛了出去,迅速跑到苏羡身边,“你没事吧?我,我明明下的是泻药,我不知道你会......” 算了,多说无益,她取下腰间的那把匕首正准备放血,手腕突然被人抓住。 苏羡虚弱道:“你的血解不了这个毒。” “那我怎么办?” “水。” 他只说了一个字,阮软立马端起旁边的茶盏,亲手喂他喝了些水。 “好些了吗?” 苏羡顺势将头靠在她的肚子上,眼底的得逞之色稍纵即逝。 没有回答阮软的话,问答:“我何时欺负过你。” “你日日拿兵器给我,不就是为了告诉我,都是想让我死有千万种法子吗?” 若是不听话,便自己选一个? 苏羡一愣,他还以为阮软会喜欢的。天底下怎的会有人不喜欢兵器。 他只知要将自己喜欢的东西送给她,没想到阮软竟是误会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苏羡懊恼道,“我以为你会......” 罢了,还是不要表明自己的心意。 小姑娘防备心重,不会轻易向人打开心扉,此番若是告知自己的情意,只怕吓着她。 苏羡正了神色,“所以你便下毒害我?” “我下的是泻药来着......” “泻药便能下了?”苏羡像是“恢复”了一些力气,单手撑在桌上,“无论你今日如何说都改变不了下毒的事实。” “我有罪,我认错,我该罚。” 阮软眼眶发红,垂着脑袋不说话。 “你。”苏羡见她这般模样,又不忍心再说下去,便道:“下次还敢不敢了?” 阮软摇头。 “你可想说些什么?” 她摇头,什么话都没有说,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软心里怕苏羡这厮生了怒气,直接叫人将自己拖出去斩了。 人在江湖飘,保命最重要。 既是被发现了,还能狡辩些什么呢。 “你怕我?”苏羡忍不住问。 他似乎从未对阮软动过杀意,为何她却如此惧怕自己。 甚至觉得,我会杀了你。 “怕。”阮软舔了舔唇,道:“但若是给我一次重新来过得机会,我还是会下泻药捉弄你。” 苏羡拧眉。 她便继续道:“你那日拿着短斧不是为了砍我吗?之后每日又给我一大堆兵器,让刻意恐吓,害得我晚上睡觉的时候都心惊胆战的,生怕你随手从床底下拿个锤子,或者是取把匕首把我送去见阎王。” 她闭了眼,“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与其日夜受到煎熬,倒不如给她一刀来的痛快。 虽然,她并不想死。 接着又道:“但是,你可要想好了。今日我穿的是红色衣裳,那老人家都说穿红衣服的都是厉鬼。”阮软咽了咽口水,壮着胆子说:“若是你杀了我,我便做鬼也不放过你,每夜躲在你的床底下,等你睡着的时候变一巴掌拍死你。” 苏羡竟无语凝噎,目光上下打量了眼阮软,她一席黑色男装,神采奕奕,倔强的脸上有一双亮闪的眼眸,澄澈明亮,比他屋内的明珠还要好看。 “你穿的明明是黑衣。”苏羡好心提醒。 阮软冷笑:“永远不要看物质的表面,你怎知我里头穿的不是红色?” 比如,赤色鸳鸯肚兜。 “你,你。”苏羡骤然脸红,不自然的别开脸,“你出去。” “哦。”阮软怯怯的瞄了眼他的脸,“你不杀我了?” 他反问:“我何时说过要杀你?” 不杀便好。阮软松了口气,问:“那你体内的毒怎么办,要我去叫白大夫吗?” “不必。已经好了。”苏羡挥了挥袖子,“下去吧。” “是!”阮软这次格外听话。 待人走后,苏羡将手放在自己的胸口,里头那颗心脏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 她方才说,里头穿的是是红色? 两行鼻血突然流了下来,他下意识伸手去擦,看见鲜红的血液后,面色冷冷,淡定的拿起桌上的帕子。 此时觉月正好从门外进来,看见主上流了血,一口气提在胸口,震惊道:“主上,阮姑娘把您气的吐血了?” “天气燥热。”苏羡淡定的放下帕子,“有何事?” “主上,王老将军差人送了封信。”觉月从怀里拿出递给他。 “呵。” 苏羡冷笑,看完信后直接将信扔在桌上。 “主上,信里写了些什么?” “认祖归宗。”苏羡道。 这么多年才得知自己还有个流落在外的儿子 。兴许是内心感到亏欠,在信中说想要弥补当年放下的错。 “不必搭理他。”苏羡淡然地道。 觉月点头,突然又道:“主上,方才我在外头隐约听见下毒的字眼,不知所为何事?” 他并非偷听,而是习武之人的耳力本就异于常人。 “阮软在汤里放了些泻药罢了。我已经服下解毒丸,此番无事。”苏羡道。 觉月不解道:“为何?阮姑娘并非是那般喜好捉弄人的女子啊。” 还不是因为那些兵器。 苏羡无奈说道:“她以为我那日拿去的板斧是为了杀她的。” “您没说这是误会吗?” “不需要解释。”苏羡言简意赅,“她本就惧怕我,解释也没有用。” 觉月直摇头,主上啊,若是您不解释,两人的关系便一直僵硬着啊。 “主上,总有一天,阮姑娘会明白你的心意。”他道。 第一百二十三章,一条畜生而已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时速飞转,日头西落。几只晚归的鸟雀越过枝头,将它踩的乱颤。暑气逐渐消散,偶有凉风席卷而过。 小翠手里端着木盆,用手捧起里头的清水撒在地上,试图消去地上的热气。 门口的吴彩翘首以盼,捏着帕子正干着急,不时呢喃:“怎得阮姑娘还未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她觉得那位叫做苏羡的男子颇为严肃,光是站在他身旁便觉得喘不过气来。这番将阮软叫去,莫不是要害她? 吴彩脑子里胡思乱想着,像是一锅糊了的粥。 好不容易看见阮软归来的身影,立马上前握住她的双手,“阮姑娘,你可算是回来了。苏羡可曾为难你?” “倒是没有。”阮软笑了笑道:“他说没想杀我。” 阮软大致说了遍,拍着小心脏道:“好在他后来没事了,不然我这辈子都得在愧疚中度过。经过这件事,我从此不敢给人下泻药。。。” 吴彩感到些许诧异,“为何泻药会催动其他毒药的发作?我总觉得是他在诓你。” 对此,小翠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她道:“主上从不会诓人,他不是那般幼稚的。” 作为花玄楼的“老人”,她坚信平日正经,性子寡淡的苏羡不会使些小儿科的计策。 “汪汪汪。” 门外的傲犬突然狂叫不止,阮软等人下意识看过去。 “她来作甚?”小翠下意识的脱口而出。 来者红漾,因为方才长久蹲在厕所里,脸色有些发白,看上去有些煞人可怖。 “阮软,你好大胆的胆子。” 那人直接冲进屋内,抬手朝阮软的脸庞扇过来,不料却被小翠桎梏住手腕。 翠儿声音强硬,道:“红姑娘,有话好好说,莫要上来就和泼妇一样!” “呵,若我是泼妇,那阮软便是个蛇蝎毒妇!”红漾怒目圆睁,“你今日是不是刻意在酸梅汤里下药,想要谋害与我。” 已经不是质问,而是斩钉截铁的语气。 阮软拂了拂袖子站起来,与她正面对视:“是你自己抢去喝的,与我何干。” “我刚出房门你便端着酸梅汤过来,这难道不是蓄谋已久?”红漾理直气壮的说,旋即又恍然大悟道:“不对,是我替主上挡了一劫!你是想要谋害主上!” 她侧身便要往外走,言辞肃正:“我这便禀告主上,让他治你的罪!” “不必了。”阮软道:“他已经知道了。” 红漾一愣,“主上竟然如此偏袒与你......连下毒之罪都能包容!呵,看来花玄楼是没有规矩了。” 规矩规矩,一口一个规矩的人,却没见她自己守过规矩。 “你若是有本事便自己让他去偏袒你,不要来我的面前蹦跶找存在感。”阮软直言道。 红漾强势,她也不必示弱。 从前第一面见到红家小姐,只知她喜好对人暗讽,如今却见此人更为尖酸刻薄,暴戾娇纵。 对于无所谓的人,阮软不愿花费功夫与她纠缠。 红漾此刻却不知为何,红着眼眶哭了起来:“阮姑娘,是我不对。我不该因为担忧主上而责怪与您。您是他心爱的女子,无论做什么主上也不会生气,哪怕是在汤中下毒。。。” “阮姑娘,只求您日后能真心对待主上,莫要辜负他对您的这般情。”红漾捻着帕子擦泪,可怜兮兮。 又在玩什么把戏。 阮软脑子里立马闪过将计就计,沮丧着垂下脑袋,“那我谢谢你的劝阻,日后我会好好对待苏羡的,我们将举案齐眉,生十几个儿子,十几个女儿,到时候你记得随份子钱。” 对面的女人噎住,她戏还没演完呢。 红漾又开口:“你我同为女人,自然能相互理解。先前我对阮姑娘的责怪,全是因为我对主上爱的深切。” 字字肺腑道:“如今我只求阮姑娘能在主上面前美言几句,让我能有个名分......毕竟我与他本就有婚约在身,若是遭到悔婚,我这辈子可就......”她眼泪而泣。 “我不过是个女儿家,真的被夫家退婚,日后还有什么脸面活下去。”她抓住阮软的手,像是在祈求:“既然主上对你这般好,定是能听见你说的话的。你帮我同他说说,让他娶我可好?我只求一个名分,日后定不会同姐姐争宠。” 她更懂得什么叫做步步为营。先是楚楚可怜讨的别人心疼,等真的能嫁进花玄楼再慢慢勾引苏羡。 男人都是三心二意的,她就不信,凭借自己的这般容貌身段,会勾不到人! 到时候,苏羡是她的了,便去吹吹枕边风,让他打点关系将自己的母亲救出来。 “阮姑娘,旁人都说你是个心善的,定不忍心看妹妹我下半辈子在别人的唾弃声中度过吗?”红漾自以为的“循循善诱”,“那个男子不是三妻四妾,只要主上心中有你,还在乎多娶我一个吗?” 三妻四妾?都能凑几桌麻将了。 阮软抽回自己的手,“你若是想要嫁给苏羡,自己同他去说。我与他......”算是什么关系呢? 暖床,陪睡觉。 总不能说是催眠药吧。 她想了想说道:“反正我说的不管用,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去说。况且,若是一个男人的心真不在你身上,你就算嫁给他了,又还有什么意义呢?” 一厢情愿,到头来不过是竹篮打水。 红漾反复无常的态度让人害怕,阮软不想招惹这般善于变脸的女子。 果不其然,如她料想的一般,红漾见自己的楚楚可怜打动不了人,立马换了张面孔,“所以阮姑娘是想要一个人霸占主上吗?” “苏羡又不是物品,何来的霸占一说。”阮软摆手:“多说无益,请走吧。” 商讨不成,红漾咬着牙气愤而走,面色铁青着。正好傲犬又在门口龇着白牙对着她,于是没好气的伸出腿,对着它肚子踹了一脚。 “嗷呜。”傲犬疼的叫了声,不甘示弱的准备咬还回去。 正好阮软赶了出来,于是这狗闭上了嘴巴,可怜兮兮的嗷叫着,趴下地上,目光凄惨的看过去,好像在求主子的同情。 “红漾,你发什么神经。”阮软蹲下抱起傲犬,轻柔的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慰。 红漾阴着脸往外走,像是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她不过是踹了只狗而已,用不着在意! 阮软放下傲犬几步跟了上去,一脚踹到红漾的小腿肚子上头,那人立马沉着脸。 双目怒气瞪来,冒着火焰。 “阮姑娘,你这是作甚?” “生气了?那你踢傲犬的时候,怎得不想想他会不会疼,会不会生气?” 红漾没好气道:“那不过是一条狗,我踹它一脚怎么了?” “就算是一条狗,也不该拿来给你出气。”阮软冷然笑了笑,“你也不过就是个人,我踹你一脚,拿你出气怎么了?” 虐待动物实在是让人看不下去。一个人的脚力其实是很大的,况且红漾方才还是卯足了劲将气全都撒在了傲犬身上。 那狗直接被踹了出去,怎得不疼! “阮软,你还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红漾全然没了方才可怜兮兮的惨样,理直气壮:“居然拿我跟畜生比,贱人。” 说着,抬脚往阮软的腿上踹去。 末了,还道:“我是看在楼主的面前才对你好言几句,不料你居然不识抬举,呵,什么东西,山里的野丫头,爹娘都嫌你晦气。” 吵架带别人父母,乃是大忌。 阮软脸色冷下来,“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爹娘都不要你,将你卖给别人,你就是个赔钱货!”红漾仰着下巴说道。 她之前特意去派人调查过,知道阮软曾被许配给王恒逸之事。 要是阮软有没有在意的事情,有。那就是她父亲抛妻弃子。小时候,经常有人骂他是野孩子,说因为她是个女孩,所以她父亲不要她,连带着自己的老婆也抛弃了。 阮软捏起拳头,对红漾道:“你过来。” “干什么?” “打你。” 你惹到我了,我要打你,并且提前告知你一声。 抡起拳头,直接挥了过去。 扇巴掌,也叫打别人的脸。阮软不喜欢,她更愿意用直接的方式对付别人。 有时候打架不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你会很爽。 谁先动手的不重要,爽就够了。 红漾急了,伸手便去拽人头发,不料阮软似乎早就吃准她会来这招,偏头躲了过去。 “阮软,你敢打我!好大的胆子。”红漾腾出手,一巴掌拍在阮软的胳膊上,随后一捏,尖锐的指甲刺透皮肤。 当小翠与吴彩将两人拉开的时候,她们脸上都挂了彩。 “红姑娘,傲犬乃是主上的爱宠,也曾为花玄楼有过不少功劳,岂是你能一脚踢的!”小翠说道:“今日之事,是阮姑娘先动的手,但归根究底,是你踢傲犬在先。若你还有不服,咱们便一同去禀了主上!” “呵”红漾目光闪了闪,悻悻说了句晦气,单手捂着脸往外跑去。 她可不愿让人看见自己满脸伤的样子。 见人远去,阮软心里虽然窝着气,但还是抱起委屈傲犬,像个溺爱孩子的母亲,在她耳边轻声教导:“你个傻孩子,别人踢你,你只知道这般委屈的撒娇。亏得别人还叫你狗爷,一点气势都没有。日后可不能再让别人踢你了,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懂吗?” 第一百二十四章,烧烤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小翠眼里透着复杂的情绪,她对阮软说道:“花玄楼有规矩,凡是楼里两人起了纷争,先动手的人为错者。这是老楼主便定下来的。小阮,今日之事,若是按照规矩来说,你也有错。”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要说动手,也应当是那人先对小狗动的,怎能说是阮姑娘的错。”吴彩觉得此事不公。 对于吴彩而言,就算阮软当真做了什么逆天的事,也坚持站在她这边。毫无底线的偏袒,无论对错。 人这一辈子,总要有些自己在意的东西,并且坚定的,认真的,认准的,选择她。 做你想做的事情,如果错了,我和你一起承担。因为我给你的是信任,而不懦懦切切的试探。 阮软望向吴彩,坦然的说:“无妨,每个地方都有每个地方的规矩,评判个人行为准则的方式也不同,所以不用再说多少了。” “阮软......” 小翠为难的捏着衣角,她本就是花玄楼中判断是非的管事,平日里若是有人放了错,便会送到她面前。 她自小跟在师傅后面,要熟背花玄楼里数百本规矩法则的书籍。 有些时候看到判的案子觉得有异议,却也无法去改正,因为师傅说了,“老一辈定下的规矩不能坏,难不成你觉得老楼主那些人定下的都是错的?孩子,永远不要去和规矩抗衡。” 小翠纵然心中不愿,可是耳边却一直回响着师傅说的那句话,“规矩就是规矩,乱不得。” 可以不认同,可以暗自腹诽,却不可以更改。 在楼里,人们只知道她是一个管事,可关于她具体做什么的却并不清楚。只知小翠为花玄楼办事,是个守规矩的姑娘。 殊不知,楼里一些零碎的案件,最终评判是非是的时候,需得将案子递交到她的手上过目。 她相当于暗中查案的管事,除了楼主的命令外,小翠需要固守的便是“规矩”二字。 她对阮软道:“小阮,对不起。有些事情我也无能为力。日后就算红姑娘如何挑衅,也请莫要动手。” 阮软皱了皱眉,“那要是我忍不住怎么办?” “您可以去找楼主。”小翠眯了眼睛笑,“楼主可以惩罚任何一个人哦。” “当我没说。” 小翠怕她日后一不小心再触犯了某条规矩,于是回屋翻找到从前自己背的条文,随后放在枣树前的桌子上。 “小阮,为了防止您日后掉入红漾设下的计谋中,您先将这些书背熟吧。”她道。 也就十几本,累积起来大概是人头高。阮软目瞪口呆,咳了咳说道:“我不认识字。” “那我读给你听!”小翠摁住她的肩膀,堵了阮软想要逃跑的心。 “第一条,不得抢夺掳掠,欺压平民百姓。第二条,楼中兄弟不得私下斗殴,为私事先动手者为错,罚重加之。第三条......” “第一百零三条......小阮!” 小翠见她昏昏欲睡,一掌拍在桌子上发出的响声,让她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苦口婆心道:“你需得好好听着,免得日后被人带入坑去。” “嗯,有道理。”阮软靠在吴彩的肩膀上,一脸迷迷糊糊的倦意。 话刚说完却又眯上了眼睛。 小翠摇了摇头,继续捧起书大声朗读。 此时傲犬突然窜到阮软身上,冷不防将她吓了一个机灵。 “傲犬,你吓死我了。”阮软嘴上说着,却下意识将它抱住。 只见狗爷嘴里叼着一个碧色的荷包,将脑袋晃了晃。 “这该不会是你小女朋友送的吧?”阮软从它嘴里取了荷包,笑嘻嘻的说:“小色狗,快如实交代,是从......” “哪儿来的”几字尚未出口,阮软神色一紧,将荷包放在鼻子下方嗅了嗅,“这味道有点熟悉。” 解开荷包,里头是不知名的香料,味道清淡似有若无的萦绕在鼻尖,应该是某些花调制而成。 秀眉蹙起,将东西递给小翠,“你闻闻。” 接过,皱眉道:“是追踪迷没错。” “狗爷,你从哪儿叼来的?” 傲犬翻了个白眼,“汪汪汪。” 小翠看向阮软,“它在说什么?” 你问我? 阮软摸着傲犬的头,“乖乖,这是刚刚红漾掉的?” 小翠的院子里除了她与吴彩,便是红漾方才来过。 “汪~”傲犬拖长尾音,像是在回应阮软的话。 兴许方才她们二人打架时掉出来的。 还记得在将军府时,有人便在傲犬身上下了追踪迷,以此去了解苏羡的位置。 “此事需得禀报主上。”小翠手中攥着荷包,急匆匆的往外走去。 阮软耸肩,伸了个懒腰,“走吧,我们去烤点鱼吃吃吧。” 小湖边升起篝火,红光映照在水面上,晚风微扬浮动水波,空气中仿佛还能问道风月的气息。 觉月和觉星寻着香味走来,好奇的在湖边转悠。 “阮姑娘,这是什么?” 觉星面前架着一些烧烤架,上面的肉串正滋滋的冒着油,香味外透。 阮软嘻嘻一笑:“这是我自制的Ba becue!” “爸比扣?”觉星惊讶问。 “就是烧烤。”她手中拿了个碗,里头装着些她做的酱汁调料。 “我第一次看见食物还可以放在铁架子上头。”觉星好奇的站在烧烤架面前,“还有,为什么要将这些东西串在一起?” “等烤好你便知道了。” 阮软在架子下加了些碳火,瞧见不远处的吴彩拿着生菜过来。 “阮姑娘,这些也要用铁棍子串起来吗?” “不用。”阮软接过菜,放在一旁的桌子上,“这是等会儿包着烤肉吃的。” 碳火烧的正旺,将几人的脸映照的红红的。觉月搬了几个凳子坐在一旁,依旧对烧烤架感到好奇。 四只高脚撑着炉子,几条铁杠则架在碳火上。如此新奇的器具从未见过,怎得烤出的食物如此香嫩。 “阮姑娘,这东西是你自己做的吗?”觉月问。 “不是。”阮软忙着给肉串上酱汁,回答道:“是帮我制作箱子的大哥整出来的。我只不过是画了个简图,他看了眼,结果今日真的做出来了。” 第一百二十五章,阮姐就是阮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姐,咱们同样是大脑,怎得你的想法这般多,就和,就和”觉星抬头看天,终于想到如何形容:“就和天上的星星一样多!” 阮软将烤好的肉串递到他们手中,笑道:“这哪儿是我的想法。其实我们那边的人都知道这些,我不过是照着模样做出来的。” “可你考的就是很好吃!”一号迷妹吴彩竖起大拇指,嘴里还含着肉含糊道:“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东西。” “真的?”阮软不自禁勾起唇角,自语道:“要是我能在古代开个烧烤店,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 “什么?”有人问她。 “没什么。”阮软继续烤着肉,倒也不急的去吃。 待肉烤的冒出油,浇上热油,阮软将调好的酱汁小心的涂在上面,增添诱人的色彩,待滋滋作响之际,浓郁香味溢出,再将胡椒粉洒上。 焦酥,鲜嫩,美味仿佛在舌尖跳舞。 她又烤了些青椒,蘑菇,牛肉,羊肉,鸡肉,猪排等等,一一摆在盘子上,终于歇在草地上。 这段时间吴彩也没闲着,按照阮软说的,在到地上铺了层青蓝色的餐布,周边还绣了些粉色的小花,甚是可爱。 约摸大部分食物都考好了,阮软将生菜放在左手掌心,右手拿起烤串,将上面的香嫩的肉剥进菜里面,卷起来。 “这样卷着,然后塞进嘴巴里。”示范着,将美味放入口中,肉质鲜嫩的美味在卷席舌尖,她欣慰的点了点头。 爽爆了! “果然美味!”觉星竖起大拇指。 吴彩单手遮唇,倒是有些不好意思在人前长大嘴巴,显得些许不文雅。但品尝到美味时也忍不住瞪圆了眼。 觉月觉星倒是从前去野外烤过野鸡野兔之类的食物,但是却没这味道可口。 篝火正旺,将几人的脸胖印的通红。觉月并不去用生菜卷肉,而是直接吃着肉串,这样感到分外畅快。 “阮......”觉月犹豫片刻,最后道:“阮姐,您不是普山村的人吧?” 普山村,阮软这身体原本主人住的地方。 她一滞,目光微闪:“你觉得呢?” “听闻原来的阮软人如其名,性子软弱,不善言辞。而......”觉月放下手中的烤串,看着她说道:“而阮姐与普山村村民口中形容的判若两人。” 自从阮软出现在花玄楼的那一刻,便已经掌握了她的所有信息。觉月虽然觉得奇怪,可主上对此未曾表过态,所以他也没有去问过。 今夜不知怎的,突然就想知道其中原由。 “或许人是会变得。”阮软垂眸,一缕青丝飘在额前,淡然拂去,道:“就当是我想开了,想要当个洒脱的人。” 也不知道这般说辞他们是否会信。 她不想告诉他们,其实我是穿越来的,而你们则是存在于一本书的世界中......太过于虚晃,缥缈,甚至于恐怖。 也不知他们信了没。空气在此刻仿佛寂静了一会儿,骤然听得觉星哈哈大笑:“阮姐就是阮姐,和阮软有什么关系。我只认阮姐!” 第一百二十六章,喂我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月夜正酣,醉人的星光依旧璀璨,比宝石的光亮还要闪亮,就像是小姑娘那清澈的眼瞳,干净,纯洁。 几人坐在湖边,觉星不知从哪儿淘来一瓶醉人的桃花酒,给每人斟了盏,自个儿端起酒杯放在鼻子前细细闻了闻。 感慨道:“太香了。” 觉月将酒杯晃了晃,冷漠的放在嘴边抿了口,目光似有若无的扫在吴彩身上。 这阵子忙,尚未去查清她的身份,但愿不是什么心怀不轨之人,否则...... 吴彩感到有股冷寒之气袭来,抬头正好撞见觉月那幽深的双眸,迅速低下脑袋,不敢再看他。 虽然她没见过狼,可是心里却道这男子目光竟是比狼还要凶狠! “对了。”阮软对他们道:“我来正是介绍一下,这位是觉星,这位是觉月。” 看向吴彩:“这位是吴彩,我的好朋友。” “吴姑娘。”觉星对她笑了笑。 而觉月只是微微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个冷情的男人。 阮软解释道:“觉月是个慢热型的人,以后熟悉些便好了,其实他是个很好的人。” “嗯。”吴彩点头。 “我一点也不好。”觉月冷冷看向吴彩,“不必熟悉我。” 他才不要别人了解他。 吴彩笑容凝固在嘴角,心道怎会有人连场面话都要反驳。 但良好的教养让她压下心中的气焰,只回了两个字:“好的。” 觉月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餐布上的食物吃的差不多,阮软跑到烤架前重新加了碳火,摆上肉串。 觉星叫嚷:“阮姐,我们已经吃饱了。” “不是烤给你们的。”阮软解释道:“小翠他们还没吃呢。” “可我已经给翠姐儿留了啊。” 觉星从身侧拿出盘子,不知何时,他竟存了满满一盘,上面还盖着几片生菜。 阮软咂舌,她就说怎得吃的这般快,原是觉星他留起来了。 “那什么,做烧烤架的木匠还没吃。”阮软往架子上放了几十根肉串,想了想又道:“你们家主上也没吃。” “原来.....阮姐是心疼主上啊!”觉星哈哈调笑。 “胡说。我只是怕浪费了串儿......”阮软话音刚落,便见一清朗身影蹁跹而至。 苏羡不知练的是何轻功,仿若凌波微步,只几步便到阮软身边,看着面前的烧烤架,问:“这是何物?” “烤东西吃的。”阮软回道。 “你现在是专门为我烤的食物?”他问。 “还有木匠。” 原来不是专门的。苏羡心里有些嫉妒那木匠,凭什么他也能让阮软亲自为他烤食物。 面无表情的离开,做到餐布前坐下。 “又在发什么脾气。”阮软小声嘟囔了一句,将酱汁胡椒粉撒在上面,香味扑鼻。 一一摆在盘子上,唇角上扬,而后端着盘子放在苏羡面前,“大哥,您试试。” 他冷冷吐出两个字:“喂我。” “你自己没手......” 被苏羡冰眸瞪来,阮软露出亲切的微笑,捏着嗓子道:“来,张口,啊......” 第一百二十七章,捂脚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面色微红,咬了口肉,鲜美多汁,焦酥韧嫩,给人绝对的味蕾冲击。 “诺,自己拿着吃吧。”阮软将串递给他。 苏羡道:“昨日中毒,没力气。” 阮软咬了咬唇,关心的问:“你真的拉了?” 见他眸色稍沉,阮软立马将肉串放到他唇边,善解人意的说道:“大哥,多吃点,咱将肚子重新填满。” “你。” “我已经深刻反省,知道自己犯下的过错。”阮软竖起一只手做保证的姿势,亮眸含着坚定,“我保证日后再也不会给您下泻药,否则便罚我倾家荡产。” 这是她下的最毒的誓言。 两人坐在草地上,相互对望,苏羡眼里染了些许笑意,不似方才凝重。阮软见机立即投喂,异常殷勤,时而还拿起杯盏送到他的唇边,道:“这是觉星拿来的桃花酿,你尝尝,诶,真乖......” 就像是哄小宝宝似的,又是喂吃的又是喂喝的,最后还轻声细语的问道:“苏大哥,感觉味道如何?” “不错。”他似是没吃饱,一把握住阮软的手腕,低头咬上那串豆腐。 公子文雅,就连吃烤串时也是风度翩翩,斯文优雅,墨发轻轻拂过阮软的鼻尖,些许痒意,若柳长眉下的黑眸望来,摄人心魂的魔力一般,让看者心头一震。 “那什么。”阮软躲开那道炽热的目光,心里竟然升起一种怪异的情绪,有些慌乱。 他的美色着实让人把持不住。 “嗯?”勾人的尾音上扬,带着些许考究。 阮软心弦发颤,心中似兵荒马乱般,将手中的烤串塞给他,“你自己吃吧,我去送些给木匠。” “让觉星去。”苏羡慢悠悠的投过视线。 被他使唤的人立马站起来,“我去就行了。” 此时坐在一旁的觉月也不急不慌的站起来,低头看着吴彩,道:“我有话对你说。” “啊?”先是愣了下,旋即立马站起来,指着自己问:“和我说?” “嗯。”觉月点头,并对苏羡作揖:“主上,我们先下去了。” 苏羡颔首,示意他们下去。湖边顷刻间只剩下他与阮软。 他抬头望月,有感而发:“今晚月色真美。” 阮软下意识脱口而出的接道:“风也很温柔。”说完,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这两句好像是夏目漱石的名言。 似乎意为,我爱你。 我也是。 拍了拍自己的嘴巴,阮软偏头看向草地,脑子混沌一片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阮软。” “嗯?” 苏羡动作优雅的拿起烤串,内心挣扎片刻,试探性的问:“你可愿一辈子为我做烧烤?” 一辈子的烧烤? 阮软转过脸望他,模样异常吃惊,眼中夹杂着忐忑。 她不愿意。苏羡心道。 “苏大哥,你认真的吗?”她问,“每天吃烧烤,有可能引起肾脏功能的损害,还有可能引起高脂血症、脂肪肝、肥胖、冠心病等疾病。” 阮软伸出手指细细的数着,苦口婆心的说:“若天天吃,这辈子估计很快就玩完了。大哥,莫拿身体开玩笑啊。” 脑海中不自觉浮现胖子苏羡,按照他的五官来看,似乎不会太丑,应当是可可爱爱的小胖胖。 阮软正在自己遐想,身旁的男人心底却是无声叹了口气。 “我的意思是......”苏羡顿住,看了一眼为他着想的人,道:“罢了,回去睡觉。” “小的为您掌灯!”她跳起来,笑嘻嘻的跑的旁边拿起灯笼。 “笨蛋。”他轻声自语,俯身从她手中取过那盏灯笼,另外一只手则自然而然的将她牵住。 阮软傻站在原地,水灵灵的大眼睛在问你这是作甚? 苏羡语气自然道:“天黑,怕你太过莽撞摔倒了,还得我抱你回去。” “怎么可能,我又不是小孩......哦呦。”脚下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身体往后倾倒。 苏羡第一反应一把扶住她的腰,将人稳当的接住搂入怀中。 灯笼的火光些许朦胧,勾勒出脸部分明轮廓,苏羡唇角微漾,笑的动人心魄,声音磁迷道:“嗯,你不是小孩儿。” “是小笨蛋。” “胡说,我聪明着呢。”阮软嘴上这般说着,人却还被他单手搂住,两两相望,她的右腿正翘着停在半空中,保留着欲要摔倒的姿势。 扶着苏羡的胳膊站起来,淡定的理了理鬓角的乱发,“走吧,回去睡觉。” “牵着。”不容置喙的,重新牵住她的手。 左手提着灯笼,右手牵着他,一高一矮,大手握着小手,两抹身影沿着月色向前,静谧美好。 今晚月色真美,风也很温柔。苏羡觉得,这两句话格外般配。 “啊秋!” 阮软打了个喷嚏,披了被子坐在床上。 夜里烧烤时淌了满身的汗,再被湖风一吹,回来后鼻子便立马堵塞住,喷嚏一个接着一个不停歇。 阮软微微仰起头,眯着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正准备聚精会神的打喷嚏,不料苏羡突然伸出附在她的额上,道:“你是不是病了?” “嘶。” 喷嚏硬是被堵回去,她鼻尖微微泛红,眼里泪水汪汪,痛苦的看着苏羡:“我的喷嚏啊!” 想打又打不出来的感觉,当真儿叫人难受。 苏羡突然走出房间,回来的时候手里拿了颗晃着亮光的夜明珠,举过头顶,对阮软道:“看着它。” 嗯? “啊秋!” 当喷嚏打不出来的时候,可以试试用光线进行刺激。 阮软吸了吸鼻子,“谢谢。” “拿着。”苏羡从怀里拿出一只墨色的帕子,“擦擦。” “哦。” 墨帕周边是金丝滚边,大气而不俗套,右边的拐角绣了个小小的“羡”字,是他的贴身之物。 阮软也顾不得这么多,擦完后道:“我洗干净再还给你。” 苏羡颔首,褪了衣服上床。 阮软向来睡在里面,两人一人一床被子。 刚开始躺下的时候是井水不犯河水的状态,等第二天醒来,两人不是抱在一块儿便是阮软窝在他的怀中醒来。 “我背对着你。”她道,“风寒是会感染的,我们晚上还是背对背睡比较安全,免得我过给你。” 整个人裹在被子里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 苏羡问:“很冷吗?” “不冷。”阮软闷声道:“但是这样子能将自己悟出汗来,等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便好了。” 可说捂出的是痱子的? 苏羡再次摸了摸她的额头,甚是冰凉。 “放心吧,没事的。”阮软拂开他,自己的手却被他反握住。 “你的手也很凉。”他的眉毛皱的紧,不容分说的将阮软两只手全部握住,合在自己的掌心里面。 “没事的,真的没事的。”她转过身道:“我从小就是这样,手脚冰凉,已经习惯了,不用担心的。” 脚也是冰凉的? 苏羡问:“放在被子里也是冰凉的吗?” “嗯。”她点头。 苏羡松开她,下床去倒了盏热水,“先起来坐着。” 啊?又想干什么? 阮软嘟囔了句,听他的话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将茶盏递过去,苏羡道:“捂手。” “哦。” 然后呢。 苏羡坐在床脚,撩开衣袍,又突然掀开被子将阮软的双脚抬起,放入自己的肚子前,最后再将被子重新盖上。 “你,你干什么?”她试图收回脚,却被他双手摁住。 “别动。”他言简意赅,俊脸微微偏过看向别处,道:“风寒是会传染的,若是想快点好起来,便乖乖别动。” 原来是怕传染给他。 可是,这捂脚的方式倒是特别,暖暖的,很贴心哦。 “苏大哥,你平日里是不是很喜欢锻炼啊。”阮软眨了眨眼,心道这身材还不错。 “闭嘴,别动。”苏羡淡淡的回。 她这般样子着实可爱,让人心猿意马的。苏羡闭了眼睛,心里默念着佛经。 冰凉的小脚很快便有了温度,她惬意的打了个哈欠。 不准说话的阮软很是无聊,不一会儿脑袋不住的往下点着,像是小鸡啄米似的。 摸了摸她的脚,已经不似之前的冰凉。苏羡起身为她掖好脚边被子,然后取过她手中的杯盏放在床边的柜子上。 “小笨蛋。” 食指点在她微红的鼻尖上,苏羡的眸子染有一抹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宠溺,小心翼翼的扶着她的脑袋,让她平躺在床上。 动作轻柔,像是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 说不清为什么要对你好,你只要在我面前,便舍不得伤害了。 “明明不会照顾自己,还每天想着去关心别人。”苏羡用指腹摩挲在她的睡颜上,“小笨蛋,真是个笨蛋。” “嗯......” 阮软嘤咛了一声,两只小手突然从被窝中伸出来一把握住他的拇指,迷迷瞪瞪的喊了声:“妈......” “嗯?” “妈妈。”阮软将他的手握住,毫无意识的贴在自己的脸上,“不要,留我一个人。妈.......” “好,我不走。”苏羡说道。 “妈......”她半梦半醒,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声音含糊道:“妈......你投胎,变成男人了吗?” 苏羡:“......” 第一百二十八章,追杀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次日,黄金阁。 高台俯瞰街道的车水马龙,行人匆匆,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这里是整个王朝最为豪华的地方,来往贸易皆具于此。 阮软坐在台楼看着下面的街道,手中端有一盏飘烟的香茶。对面二人分别是吴彩与小翠,两人皆作男子装扮。 阮软依旧是蓝黑彩锦交襟,腰束墨带,上缀遒劲枝丫图案,袖口金丝滚边,将人映衬的有些许沉稳的意道。长发用玉簪高高束起,手持玉竹折扇,轻摇,尽显年少意气潇洒。 吴彩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禁看呆了。若她真是个男子,想必会“斩获”絮城多名少女吧。 这般想着,自己倒也学起她的姿势,抬手潇洒的甩开扇面,不料未曾握稳,竟直接将扇子给丢了出去。 “诶。” 低呼一声,吴彩起身去捡扇子,却不料一双手先自己上前见了起来。 抬头,不禁后背一僵,怯生生的唤了句:“嫂子......” 几日未见,赵丽看上去轻减了不少,紫缎子绣花罗裙像是罩在身上,下摆绣发莲生贵子的图案怏怏的贴在肚皮上,竟是看不到先前的赘肉。 圆润的脸庞也开始展现出棱角,但看上去并不康态,而是多了几分虚弱的苍白。 见她这般样子,吴彩当下有些哽咽,“嫂子,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了。” 赵丽眼角含着泪,“这是我这么多年来听过的最感人的话!” 虽是姑嫂,两人感情却似姐妹。 赵丽因为吴彩成婚之日被土匪劫走一事日夜担忧,如今见她同阮软在一起时,心里约摸猜清是怎得回事。 这样也好,逃出那大宅门,比一辈子同暴力痴子生活要好的多。 几人进了包间落座后,吴彩一直垂着脑袋不说话,看着自己的指尖发呆 阮软抿了抿唇,站起来:“你们二人先聊,我去外面转转。” 说完起身离开,小翠也紧接其后。 带上门,阮软对她道:“你在这边等着,不要让人把吴彩带走。” “你去哪?” “人有三急。”阮软尴尬一笑。 从茅厕里出来,阮软行至前厅正准备上楼,却见街道一人匆匆捂住胸口匆匆跑过,鲜血从指尖渗透而出,神色异常慌张。 “这不我小弟么。。”她一边喃喃一边往外走去。 只见一带着帷帽的女子手持长剑骤然跃起,落定在云妖面前。 “莫非是情债?”阮软感到好奇,默默跟了上去。 在一处没有出路的胡同里,云妖靠在墙上,苍白的俊脸上满是红疹,额上虚汗连连,白雪似的长袍被血渍染透贴在胸口。 云妖呼吸急促,目光尽量避开那名女子。虽说他武力并不是比面前人低,可对方却是个女子! 仇家这是吃准了他的死穴! 他声线发颤的问:“你是何人?” “取你命的人。”女人带着黑色帷帽,看不出长的模样,只是声音异常尖锐刺耳,像是有双手在掐着她的嗓子般。 云妖捂着胸口靠在墙上,见那人举剑飞驰而来,闭了眼。 “啊!” 他并未有痛感,却听得那女子发出一声惨叫,痛苦捂着眼睛。 在她身侧,阮软手中举着瓷瓶,歉意的笑了笑:“对不住,对不住,你去拿水洗洗就好了。” 说着跑到云妖身边将他的手牵住,见他还在发愣,挑了挑眉:“快跟跑啊。” 这才如梦初醒,由着她牵着自己。 不曾想二人刚走出胡同,从右侧出现一群带着黑色帷帽的女子,见到云妖立马冲过来。 心里咯噔一下,他道:“完了。” “快跑。” 阮软拉着受伤的云妖往前跑,一路上掀翻了旁人的各类摊子,只瞬间,街道被闹得人仰马翻。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几人穿进一片林子,云妖扶着树面无血色,“小流姑娘,你先走吧,那群人只是来杀我的。” “不行。”阮软拧了拧眉,“咱两不是拜了把子嘛,我怎么能抛下你。” 他忍不住噗嗤一笑,“没想到你还挺讲义气的。” “那可不,谁让我是大哥。”在危机关头也不忘讨嘴上的便宜。 她看到云妖胸口还在涌出的鲜血,眸色沉下来,“先走吧。” 拉着他的手继续往前跑,路过一处草丛时,阮软突然停下步子,对他道:“先躲起来。” 草丛的位置正好在一处矮坡后面,阮软先将云妖塞了进去,然后道:“脱衣服!” “什,什么......”他那无血色的脸突然骤红,“阮姑娘......这关键时刻你还在给我想着留后代吗?” “......留你个头。” 阮软二话没说直接上手,将他的外袍脱了下来,随后披在自己身上,对他警告道:“你呆在这儿,不准出来,我去引开他们。” “不行。” 堂堂男子,怎能让女子保护! 阮软秀眉微蹙,就知道他不愿意。迅速从怀中掏出红色的瓷瓶,对着云妖脸上撒去,“带着你不方便跑,你安静的睡一觉吧。” 药粉刚吸入鼻腔,他的脑袋便愈发昏沉起来。 药效约摸十几分钟的时间,阮软又从怀里掏出治疗割伤的药放在他手上,然后披着那件带血的白袍往前跑。 花玄楼最多的便是各种毒药解药,她时而去白大夫院里,便顺了几瓶过来。 回头,那群女子已经追了上来,看见熟悉的衣服时,立马跟了上去。 “他都受伤了,居然还跑的这么快!”其中有人怒道。 只见阮软穿梭在草丛中,像是一种飞奔的兔子,脚底都不沾灰的那种。 阮软虽然跑的速度快,但这么久后到底体力有些不支,强撑着身子往前跑,直到来的悬崖边。 “别过来。” 她伸手做出抵制的姿势,气喘吁吁道:“已经没路了。” “怎么是你!” 那群女子行至,见面前换了个人的时候,方才发觉被耍! 她跑的那般快,只见得飞梭的身影,谁知道袍子底下已经换了个人! “你把他藏在哪儿了?”领头的女人问。 “谁?” “云妖?” “不认识。”阮软摇头,“我就是个路过的。” 第一百二十九章,被打晕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不认识?”那女子竖起剑来,“我在问你最后一遍,云妖在哪里?” 阮软耸肩,“真不知道,方才有群黑衣人把他救走了,还偏让我穿上他的衣服。我若是不引开你们,他们便要杀了我。” “真的?”那人将信将疑。 “你信她鬼扯?” 其中有个女人站出来,用剑指着阮软,大声揭穿道:“此人是城里说书的,能说会道,将其他说书先生的活全都被这人抢光了!” 这也能怪我? 领头女子脸色一黑,拔剑而来:“居然敢骗我!” “别过来,再过来我要跳了哦!” 女子置若罔闻,刀刃对着阮软的喉咙逼来,她认命的闭上眼睛,转身跃下悬崖。 让你见义勇为,这下好了,命要搭上了。 这是阮软昏迷前脑子浮现的最后一句话。 有人问:“还追吗?” “不必。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人罢了,我们继续去找云妖。”玉青都未曾上前看,直接扭头而去。 正此时。 “公子,公子!” 草丛中的云妖被人唤醒,缓缓睁开眼睛,在看清面前一群人是自己手下护卫时,骤然惊道:“快去找阮软!快!” “公子,阮软是何人?”护卫不解,“我们寻到这里,只看见你一人。” 云妖攥着手中的瓷瓶,命令道:“她披着我的衣裳将别人引开了,你们快去追!” “是!”几名护卫迅速离开。 云妖刚被人扶起来,又体力不支的撑着那人晕了过去。 失血过多,急需诊治。 正此时,黄金阁内,吴彩与赵丽正在说着这些天的经历。 “若不是阮软出手相救,可能我真的就要嫁给那吴家公子了。” 赵丽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在听见她这般话后又止不住的流淌下,“阮公子是个好人,若是你日后跟了她,倒也不错。” 吴彩面上一红,握住嫂子的手说道:“其实,阮公子是个女子。” “什么!” “嗯......她就是女子。所以日后莫要再说那些话了。”她软声说道。 赵丽还想说些什么,突然听得敲门声。 小翠走进来,道:“吴姑娘,我们现在要走了。” 见她面色紧张严肃,吴彩立马发觉阮软并未进来,着急问:“怎么回事?” “小阮不见了。方才客栈小二的说看见她被一群人追杀。”说着拽起吴彩的手腕,“快走。” “诶......” 赵丽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只能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日后他们何去何从,且看自己的造化了。 小翠答应阮软要看好吴然,便着宝银楼的文叔先行将人送回去并且将此事禀报给组上,自己则带了些人去寻阮软。 花玄楼。 “掀了这座城也要将人找出来!”苏羡怒极,周边充斥暴戾可怖的气息,“去查,看是谁敢动我的人!” 他们花玄楼向来护短,更何况此次是楼主的人! 很快,暗卫传来消息。苏羡带着他最为得意的暗影队,一脚踹翻女子帮的大门。 “何人!” 领头玉青刚反应过来,一道黑影闪过她的眼前,紧接着,那把淬冰的冷剑架在她的脖子上。 再看院里其余的女子,只堪堪接了暗卫不到三招,全都跪倒在地,挫败的低下头颅。 “今日下午,你们追杀的那人在哪?”苏羡问。 “什么追杀?我听不懂你的意思。”玉青梗着脖子,试图将自己的脖子移开那把剑。 可惜,到哪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利剑已经刺入皮肤,渗出红血来。 “最后一次机会,说。”他像是来自地狱的阎罗,目光似冷箭,淡淡扫过众人。 “断肠崖......她跳了下去。” 苏羡收剑,那女人顷刻间瘫坐在地上,“你们是什么人?” 他没回答,大步往外走去,并冷声说了四个字:“一锅端了。” 天知道,他握剑的手正微微发颤。阮软不会有事的,她怎么会有事呢。她百毒不侵,她正义勇敢,她......不会武功。 说不准会挂在书上呢...... 待苏羡走后,觉星睨着地上的女人,道:“花玄楼的人你都敢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什么?”玉青唇色煞白,脸色转变成土灰色。 在那群黑衣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意识到惹到不该惹的人,但万万没想到是花玄楼的。 这下完了...... 断肠崖下,来来回回的搜寻好多遍,所有人皆是无功而返,只在崖边的树上找到一件带血的袍子。 “主上,放心吧,阮姑娘定会无事。” 觉月目光转向悬崖,“此地约摸九尺不到,凭借阮姑娘灵活的身姿,定不会有事的。” (九尺,三米) 方才听见段长牙三个字,着实心头一惊,好在赶来是发觉此地并不高,大大减少了阮软遇难的几率。 如今也没找到人,说不准正在某个河边烤鱼呢。觉月这般安慰自己。 苏羡抿唇不语,紧皱的眉宇间泛着焦躁。 “主上!” 有人呈上一块带血的石头,“这时方才在崖脚下发现的。” “继续找。”苏羡命令,袖袍中的手紧紧攥着能感受到手心的潮润。 已经在崖下找了数个来回,包括周边的地方全都找了,苏羡甚至还真跑到湖边,希望能看见她悠然的烤着鱼。 可惜,空空如也。 觉月担忧道:“主上......” “继续找!” 此时。 阮软缓缓睁开眼睛,揉了揉后脑,疼痛的膝盖甚至无法曲起,好像被什么东西束缚住,身下硬邦邦的床板硌的她背在发酸。 “嘶。” 她记得当时转身往下跳的时候睁开了眼,这才察觉原来传说中的悬崖不过二米多高,落地的时候踉跄着摔倒,膝盖不甚蹭到了尖锐的石块上。 正坐在地上呼痛时,后脑突然被人抡了一棒子。 没错,有人偷袭她! 环顾四周,是一间堆满柴火的小屋子,大门紧闭,而她身下的木板床空荡荡的,没有任何被褥,食指捻起便撮出一堆灰来。 “这是哪儿啊。”她看向窗户,只见一道人影忽然闪过。 “谁?” 她想要下床,发觉膝盖上已经被人包扎过,此刻行动起来甚是不便。 还有她的头发,怎得全都披散下来?她下意识往脑袋上摸了摸,苏羡送的玉簪呢。床上也没有...... 腰间荷包消失的无影无踪,怀中装有药粉的瓷瓶也全都不见了,只剩下一小包治伤药。 “窃财的?”她暗道自个儿是遇上小偷了啊。 “啪!” 这时柴房本就摇摇欲坠的房门突然被人用力一推,直接板儿直的躺在地上,门外的盘发麻衣妇人满身怒气的冲进来,指着阮软的鼻子骂: “就知道你是个丧门星,刚回来,连柴房的门都被你祸害了。” 阮软:“......大婶,你谁啊?那门不是你自己弄坏的吗?关我什么事儿?” “呵!整的我之前退就没事,你一回来退就有事儿了?” 阮软无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大婶,你到底是谁啊?”她望去,那人脑袋上还插着自己的玉簪。 好生让人感到不顺眼。 “大婶?谁是你大婶!”女人顿时像只炸了毛的公鸡,紧布上前突然揪住阮软的耳朵:“你个死丫头,自个儿富贵了便忘了母亲啦?看你一身穿的多好,你的母亲却这般命苦,穿的都是麻布衣裳,还从未看过这么好的簪子!” “你呢,自个儿出去潇洒了!算是白养你了?若不是今日你父亲在山下将你带了回来,恐怕......啊!” 阮软直接折住妇人的手指,然后用力甩开,道:“说话就说话,不要动手动脚。” 扫了眼,揉着耳朵道:“原来我是被你丈夫打晕带回来的,我还以为遇到土匪了呢。” 可不是,身上稍微值钱的东西全都被抢光了。 那妇人没料到阮软会反抗,捂着手指疼痛不已,大叫着:“不得了,不得了了,这个逆子打人了!” “你别喊,谁打你了?”阮软揉了揉眉心。 很快,门外两个手拿棍棒的男子走进来,一老一少,二人模样非常相似,长着双三角眼,挤着邪气。 年轻的那个男子抬起棍子,骂道:“你居然敢打母亲,想死吗?” “你是......” 阮软彻底想起来了,这是女主的父母和弟弟。 “嘶......我说你们可真够厉害的啊,不都把我卖出去了吗?现在又叫我打晕带回来,究竟是什么意思?”阮软揉了揉后脑勺,上面还有个包。 这下真的是脑壳有包啊,她心里默默流泪。 “瞧瞧这死丫头说的都是什么话!我们将她嫁给王大将军是为了她好,结果这人却跟外头的野男子私奔!”阮母咧牙道:“你可真是逆女,不要脸的东西。” 不要脸? 阮软呵了声,“那脸还不是得父母给的吗?” “你!”阮母面孔狰狞,指着她:“快给我打,打断她的腿!” 阮父抡起棍子准备上前教训一番,却被儿子拉住手。 他小声在父亲耳边说了几句,而后又在盛怒的母亲耳边语着,最后三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看向阮软。 第一百三十章,出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臭丫头,今天先饶你一命。”阮母恨恨道,摘了头上的簪子递给她儿子,“去把这个卖了换钱,咱们晚上吃顿好的。” 阮软目光随着簪子游动,那是苏羡送的。 “等等。”她道:“其他的东西都可以给你们,但是簪子真的不可以。” “你浑身上下也就这簪子值点钱,还想骗我们?”阮母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他们倒不知道,关是阮软的一双鞋子都价值不菲。她的穿着全是花玄楼置办妥帖,直接放入房内的柜中。 阮软刚好省得自己去采购的麻烦,乐的清闲,殊不知柜中所有的服饰都是锦州供去的上佳绸缎制作而成,就连帕子也是细软香纱的,分外金贵。 好汉不吃眼前亏,阮软自知打不过那两名汉子,便沉着脸站在旁边不作声。 他们向来认为女儿是个拖油瓶,如今却将人打晕带了回来,想必又是在谋算些不好的勾当。 妇人挑眉问:“怎么,又不说话了?” 她的脸上沟壑万千,偏生又抹了些亮闪的脂粉,正夹在褶子里,每当说话时,脸部肌肉随之抖动,白色的粉末便会簌簌落下。 阮软想起《小二黑结婚》里面描写“何三姑”的脸,道,就像是驴粪上下了霜。 她暗自往后退却几步,道:“无话可说。直接告诉我你们想做什么吧?” 她这般开门见山,阮幽伸长脖子,双眼的贪婪往外头溢出:“我们想要钱!” “行,我给你们。”阮软颇为大气,学着平日里苏羡的模样,颇为文雅的理了理袖子,“我最不缺的就是钱,你们现在便可以随我去取。” 模样倒是学了个十成足,举手投足间颇为自信优雅,倒是将面前几人哄的将信将疑。 只不过,那他们相视望了几眼,那阮母摇头,尖了嗓子对阮软道:“死丫头,还敢骗我?你会给我们钱吗,呵,八成将我们哄过去,找人救你吧!” “我告诉你,我已经给你重新许了门亲事,你便在这屋里面等着,要是敢逃,我便打断你的腿!” 阮软皱眉:“你说什么?” 阮母没搭理她说的话,让丈夫和儿子将人压到有门的房中,随后又将锁锁上。 不一会儿,外面传来哐哐铛铛的响声,是那些人将窗户封死。 不知是何人来了,阮母惊喜的呼了声,想将人迎进屋子里头,可来的女人拒绝她的邀请。 甩了甩手中的袖子,媒婆道:“今个儿就不进去坐了,我赶着回去给我儿做饭。” 她看了眼正在忙活的阮父和阮幽,他们二人正忙,或者钉木条封住窗口,了然的点了点头:“你们家妮子居然真的回来了。只是啊,这样的名声估计以后也不好嫁人了。如今这门亲事......” 她顿了下,笑道:“这是你情我愿嘛,咱们也是办好事。” “是是是。” 阮母殷勤的点头,随后又忍不住贪婪的问:“你看这钱能不能多加点?” “啧。”媒婆有些不悦,“人家家底子也不是很好,那儿子......你们要谅解一番。这次为了成亲,可都是将钱全掏给你们了啊,其余的礼仪什么的都从简了呀,置办的东西都是最最最低价的,你们若是还想要的话......” 她眸子一垂,摊开双手不耐烦的道:“这件事估计我们谈不成。这婚啊......” “别别别!”阮母急了,“这婚还得成,我方才也只是随口一说。” “那行吧。” 媒婆甩了甩帕子,“明日便派人来接了,待会儿会将喜服送来,早点儿将她衣裳换好。” “这么快。” 阮母有些错愕。 “不然呢?”翻了个白眼,“这种事肯定要赶个良辰吉日呀,他们家那边已经算过了,明个儿便是那天时地利人和的日子,瞧,这不你们女儿刚好今日找回来了吗?” “是是是,都听那边的安排。” 阮软在墙角听着,不禁啧啧摇头,今日回来,明日便要嫁出去,这家人的心肠莫非是用毒汁浇灌的? 若是成婚,到时候乘着人多眼杂,寻个方法逃出去,总之车到山前必有路,总归有法子的。 她坐在椅子上取出靴子里的匕首,往衣服上细细擦了擦,见它依旧闪耀,蹭亮蹭亮的。 “没想到关键时刻,簪子不能解我忧愁,反倒是你,让我有些许的安心。”将匕首抱在怀里,心中不免烦闷。 夜里,他们家果然吃上好的在房里头都闻到猪肉炖粉条子的味道。 “母亲,这簪子不是说要换银子吗?怎的不卖了?” 阮幽目不转睛盯着他母亲头上的簪子。 这把好东西摸在手里隐隐升温,想必能卖出个好价钱! “不急。”阮母吃了大口肉,然后取下那个簪子,放在幽暗的灯光下反复查看,“这么好的东西我还从未带过,今夜先带着,明日等那死丫头嫁出去,你再去把卖了。” “诶,好。” 那儿子连连点头,大口吃着猪肉炖粉条,满嘴的油光,然后含糊不清的说:“要不要送点给她?” 阮母眼睛倏地一瞪,“怎么,嫌日子过好了?” 过了会儿,抿了抿唇道:“将剩下的汤送进去,再拿两个馍馍。”顿了下,“一个馍馍就够了。” 夜里。阮软躺在床上啃着石头似的馍馍,用力的咀嚼着。 那碗猪肉炖粉条的汤水安安静静的摆在桌子上,她并未动分毫。 明日,估计有场硬仗要打。 夜里头,阮父和他儿子两人轮着守夜,愣是没给人一丝逃出去的机会。 果不其然,天刚蒙蒙亮便被人喊醒,那阮母阴着脸道:“睡觉居然连鞋子都不脱,脏死了。在外面待的这些日子性子变野了,人也邋遢。” 说着,将手中的新娘服扔在床上,“快穿上,等下迎亲的队伍要来了。” 阮软坐在床上,皱眉望她。 奈何这人身后还有两名汉子,就和保镖似的护着,她根本没有办法出手。 “怎么?难不成等我们帮你换?” “不用。”阮软显得有些乖巧,“你们出去吧,我自己换便可。” 不能让这群人发现自己靴里的匕首。 第一百三十一章,不怨?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匆匆忙忙的穿好嫁衣,阮母便带人进来,表情木然:“轿子到了,自己走进去吧。” 好像是对待垃圾般想要扔出去。 萧条的门前挺着一顶简陋的轿子,顶头用块红布随意盖上,旁边站的媒婆和轿夫脸上皆无喜色。 “妆容都不化一下吗?”阮软被人拥搡向前。 “不需要。” 喜婆怕她不听话,手上本来还拿着绳子准备叫人绑起来的,不料阮软却乖乖的走进了轿子,坐下。 她道:“走吧。” 敲锣打鼓,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开始爆在耳边。 不知行了多少路,迎亲的队伍拐进一间寂静的村子,路边的人家全都大门紧闭,许些小孩儿好奇的将脑袋探出窗户看新娘,却又立马又被父母拉了回去。 阮软透过窗帘的缝隙,将这诡异的一幕收入眼底。 外头的喜婆道:“姑娘啊,一切都是命。听你母亲说,你和野男人厮混,所以被夫家退了婚。如今有人要你,已经很不错啦。日后可莫要埋怨别人。” 话说到这里止住,轿子也稳当落了地。 “自己出来吧。”喜婆不耐的说,“这家子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的规矩了,你赶紧跟着我进来。” 阮软头上被盖头遮住,只能低着看见脚底。一路走进屋子都是泥泞的道路,其中还混着些暗黄色的碎屑。 她心下沉了沉,心里有股猛烈的敲击感。身后传来沉重的脚步声,约摸着数十位大汉。 逃,根本逃不出去。 她全身上下加起来只有一把匕首,而其他人手上全是棍棒。 “结个婚而已,整得和杀人似的。”阮软心里腹诽,跟着喜婆进了间昏暗的屋子。 “跪下。” 几人将她摁在地上,接着又有人往她手里塞了快木牌。 什么操作? 阮软心里的沉重与忐忑愈加浓烈。 低头一看,大惊失色。她怀里抱的居然是别人的灵位牌! 这是,冥婚? 肩膀耸动几下试图挣扎,却被人牢牢摁住动弹不得。 头顶上传来老者沙哑且威严的声音:“按照规矩来,缝住她的嘴巴,免得人死后去阎王那里告状!” “什么鬼。”阮软骂了句,因为剧烈挣扎着,头上的盖头也被甩下,只见那喜婆双目阴森,手里拿着针线朝她走来。 “不,不行。”阮软挣脱不开汉子的束缚,高声道:“我愿意嫁,你们不必缝!就算是死,也不会去阎王那告状。” “这......”所有人看向那黑衣老太爷。 他举起右手示意喜婆停止动作,浑浊的双眸眯起,显得格外渗人,道:“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 阮软冷汗嗖嗖,她现在意识到方才泥土中的黄纸是何物了。 那是冥币。 “真的。”她吸了口气,语气洒脱道:“我本就名声不好,估计被父母拉回家也得落个浸猪笼的下场。与其这样,倒不如用自己换些银子,让父母家弟更好的生活下去。” 老者目光上下打量,似乎在探究话语的真实性。 他问:“你不怨?” “不怨。” 丝毫没有迟疑的态度,让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惊。面对死亡如此从容,可见她心态有多么平稳强大。 此人,并不软弱。 老者往左一指,道:“自己进去吧。” 阮软顺着方向看去,那是一口略显单薄的棺材。这家子并不富有,用光了所有的家底才办了这场亲事。 阮软刚走了几步,又听见老者道:“等等。” 莫非,良心发现? 她回头,只听那人意味深长道:“下去后,莫要告诉他,你是被人退了婚的。我们是清白人家......若不是我儿死的早,断不会娶你。” 阮软冷笑,走到棺材旁自己爬了进去。 不一会儿,眼前黑暗无光,听得头顶穿来钉钉子的声音。 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上眼睛自言自语:“让我想想,现在还有没有逃脱的办法。” “这次真的完了,哎。” “老娘的命可真苦。” “嘶,我咋还能这么淡定。” “阮软啊阮软,现在活埋总比被人缝了嘴再活埋好的多吧?毕竟你还可以自己说说话不是?” 说着说着,她闭上了嘴巴,两行清泪不自觉从眼角流下。她想到了妈妈,小翠,觉星,觉月,最后画面停留在苏羡那张冷脸上。 要是他现在过来看见了,定会没好气的骂,“小笨蛋,蠢死了。” 可不是嘛,蠢死了。 坑已经挖好了,她很快被人放了进去,只听得沙土打在棺材盖上的沙沙声。 此时,阮软曲了腿,从靴子里掏出那把蹭亮的匕首。 苏羡曾说,这把匕首削铁如泥,如今便看你的作用了。 是死是活,皆在此刻间。 她握着拳头敲击棺材盖,想要试探出最为薄弱的地方。 填土的人自是听到里头的动静,只以为是里头的人怕死在挣扎,冷漠着继续进行手上的动作。 “咔嚓。” 她用匕首用力戳穿腹部正上方的地方,竟然真的露出个洞来,上面的泥土哗哗的往她肚子上掉落。 阮软怕氧气消耗光,因此只敢小口的呼吸着。 此时上头的人已经填完了土,在上面踩了几脚后扬长而去。 阮软继续进行自己的工程,不料刚将棺材盖开了大些的口子,上头的沙土便蜂拥而至,一股脑全都压在她肚子上。 阮软腰部动弹不得,偏生右腿还有伤口更是行动不便,只能用手抓起沙土往脚后跟的地方撒去。 如果能从洞口钻出去,便有生还的机会。 只可惜,肚子上的沙土越累越多,她的指尖已经破了皮,脏泥毫不犹豫的挤在她的指甲缝里。 这特么遭的什么孽。 阮软一边流泪,脑子里一边开始幻想,若是今日真去见了阎王,便要将这些人狠狠的告上一状! 双手逐渐失了力气,她舔了舔干涸的唇角,道:“困了。” 无力,失望,且极具悲伤的两个人。 说完的下一秒,双手突然重新开始“工作,”用力抓起泥土往后扔去。 不到最后一刻,永不放弃! “汪汪汪......” 耳边传来微弱的狗叫声。 第一百三十二章,苦情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脑海里第一反应居然是傲犬来救她了。阮软停下动作,竖起耳朵仔细听上面的动静,狗叫声却又没了。 刚刚是出现幻听了吗? 她抱着一幻想,大喊:“有人吗,救命,咳咳咳。” 些许沙土进入口鼻,她想要猛烈的咳嗽,但是狭小的空间,氧气不足够去“挥霍。”小口的吸了口气,将匕首的柄子敲打棺材侧部。 若是有人,请来救救她吧。 ...... “快挖,快!” 新坟并不牢靠,被数十人用铲子挖开,苏羡正于中间,脸上浮着盛怒,若今日阮软有事,他便让所有人陪葬! 棺材板开始被人撬的时候,阮软已经虚弱无力的歪着脑袋,自言自语:“我怎么又幻听了......” 知道头顶传来更大的“哐当”声响时,她这才猛然睁开眼睛,真的有人! 棺材盖被打开,黄昏的暖光照射在她的眼睛上,久在黑暗中阮软还未来得及反应,便被苏羡一把抱了出来。 “有没有受伤?”苏羡紧张的问,声线都在打颤。 从未这般担心一个人,就连当初孤身面对十几匹狼时,他也只是皱了下眉,任凭腿上被咬的死死的,而后一刀毙了狼匹性命。 他连自己死都不怕,却怕阮软出事。 阮软呆呆的看着他,两行泪情不自禁发滚落下来,像是断线的珍珠:“苏羡,你终于来了,我不是做梦吧?”声音哽咽,所有的委屈与害怕在这一瞬间全部倾倒而出。 “我来晚了。”苏羡将人拥入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慰。 心疼的帮她擦拭干泪水,苏羡道:“日后定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别怕。” “就,就,就,就像是在做梦一样。”阮软哽咽不止,满身的灰尘泥土全都蹭到了他的身上。 向来有洁癖的苏羡居然未曾将人推开,如对待珍宝般轻哄着她,“你打我一巴掌,看我疼不疼,若是我疼了,便不是做梦。” 噗嗤。 本是感动的一件事,在他说完那句话后,阮软又气又想笑,“苏羡,你傻啊。” 哪有请别人扇自己巴掌的。 他身上有股特别的清香,好似能安定心魂般。疲惫不堪的阮软被苏羡抱在怀里,不消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整个人清爽无比,有种劫后余生的欢愉感。 腿上的伤已经上好了药,除了行动不便以外,其余都挺好的。 坐在床上,目光落在枕边的那把褐鞘的匕首上,久久失神。 “在想什么?”苏羡走进,脸上神色淡淡,依旧是原来那副冷漠的态度。 阮软挠了把头发,怔怔道:“我在想,若不是你去救我,可能昨天我就真的玩完了。” “不会,你很聪明。” 他说的是阮软用匕首捅破棺材盖的事情。 “苏羡。”阮软很认真的唤他全名,道:“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无以为报。” 所以呢。 阮软道:“以前我说什么愿意为你上刀山下火海的事情都是假的,诓你来着,但是现在,我是真心地想为你做些什么。” 苏羡在她旁边坐下,目光幽幽:“你什么都不用做,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好。” 什么都不用做吗? 不行。这样会让她有愧疚感。 阮软为表城心,张开双手道:“抱我!” “你,你这是作甚。”苏羡强装的冷漠终于把持不住,俊脸微微泛红。 我是救了你没错,并未想要借此迫使你以身相许。 自然,若是姑娘强意如此,我也恭敬不如从命。 苏羡眼中寒冰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柔情,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引以为傲的清冷,伸手便将人揽入怀里。 “苏羡。”阮软拍了拍他的后背,“我现在才发现你真的是个好人。我们以后和平相处吧。” “你晚上睡不着了,就死死抱紧我,就算我阮软浑身长满痱子,也坚决不会皱下眉头!” “笨蛋。”他轻声道。 还以为她会说些什么感人肺腑的情话,结果就这? 只是这一切倒也不算是空欢喜一场,苏羡可以确定的是,他已经开始撬开了阮软的心房。 千方百计的攻克你所有的防备,让你乖乖属于我。 “对了,你昨日是怎么找到我的?”她好奇的问。 “那只簪子。” 阮幽将玉簪带去文叔的店里,想要能多换点钱,不料此簪正是宝银楼所产。 文叔第一眼便认出来,这是前段时间楼主曾拿走的那只,于是当机立断将阮幽抓住,只稍稍恐吓,那人便吓得屁滚尿流,三五两下的说出了实情。 顺藤摸瓜的找到想要举办冥婚的那家子人头上。说来也是孽事,那黑衣老太爷得知大祸临头时,硬是不肯说出埋葬棺材的位置,最后还一头撞死在墙角。 他哪怕是死 ,也要给死去的儿子娶上媳妇,让他泉下有个陪伴服侍的人。 这样的思想,殊不知迫害的是无辜少女!将自己的不幸强加在别人的身上,何尝不是自私恶心的行为,乃千夫所指! 抬棺材的都是老太爷家里人,见他死了,硬是不肯开口,就当苏羡准备重刑撬开他们的嘴时,小翠猛然想起追踪迷。 此香味道持久,凡是接触过的人身上都会留有淡淡的香味,若是用追踪蚁寻人,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阮软的位置! 所以说,她能活下来不仅仅是因为运气,还有冥冥之中的巧合。 苏羡大掌覆在她的后脑勺上揉了揉,将这些事告知阮软,末了,问道:“昨日欺负你的那群人已经全部压入地牢了,你想怎么做?” “不知道。”阮软起身下床,穿好自己的鞋子,边道:“若我真的变成鬼了,我恨不得杀了他们。但是我没死,我不敢杀人。” 苏羡皱眉,跟在她的身后。 “我先洗漱,等会儿带我去地牢。”她道。虽然表面很是平淡,可心里却像是被猫爪子用力抓挠似的。 满腔的怒火一一压制下来。 苏羡颔首,“我在外面等你。” 待出门,对候在一旁的觉月道:“去将暗牢的刑具全部收起来。” 昨夜,那群人已经经历生不如死的惩罚,至于为何不直接杀了他们,苏羡觉得阮软可能会想要自己解决。 “主上。”觉月皱眉抱拳,“恕我直言,这些人应该直接杀了。毕竟阮姑娘心软,若是她想将人放了......” “不会。”苏羡道。 ...... 阮软出门的时候原是拄了根拐杖的,谁料苏羡直接将她手里的东西扔了出去,左手放在她的肩胛处,右手放于腿弯处,将人抱了起来。 “苏羡,我可以自己走的。”她倔强的说。 “你腿上有伤。” “都是小伤。”阮软的目光不住的往四周瞟去,道:“若是被人看到了,有伤大雅。” 苏羡不以为然,双手使力居然将她往上一抛,而后稳稳当当的接住,勾唇道:“他们已经习以为常了。” 啊? 阮软羞涩的抬起头,果真见周围人全都在低头干着自己的事情,有修剪花草的,扫地的,还有巡逻的。 他们毫无反应,循规蹈矩的做着自己的事情,只是在苏羡经过时抱拳喊了句:“主上。”而后又开始忙碌。 好像真的没有异常哎。阮软这下安心了,乖乖窝在他的怀里。 殊不知,当两人还未走远,所有人立马抬头朝他们的背影看去,目光带着震惊,好奇,探究,兴奋...... “楼主抱的是阮姑娘吧?” “为什么要抱她,莫不是自己不会走路?” “什么啊,明明是阮姑娘受伤了。” “受伤?不是吧?”有人压低声音,“我听说啊,是阮姑娘怀孕了!” “什么?肚子里怀里龙凤胎?” “什么,不是楼主的孩子?” 各种想入非非,稀奇古怪的讨论立马炸开了锅,人们凭借自己大胆的想象,构造了苏羡阮软的各种故事。 最后又觉得全都不靠谱,改为日后再说。 此时。 阴暗的牢房内。 阮软刚在门口便感到一股子冷气袭来。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怎么了?”头顶传来男人关切的声音。 “没事。”她道:“放我下来吧,我想自己走进去。” 她搀扶着苏羡,慢慢走入暗牢。坚实的铁牢内关着十几人,他们都是抬轿子的和填坑的。 至于喜婆还有阮家人,他们四人被铁链子绑在木架上,脸上淤青满满,憔悴不堪,显然昨夜已经受到了处罚。 听到脚步声,原本垂着脑袋的阮母忍不住一哆嗦,以为又是有人来打她,咧着嘴露出痛苦的神态。 眯着眼,看清是阮软时,脸上闪过喜色,虚弱的哀叫道:“女儿,我的好女儿,你看看他们把我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你快救救我吧。娘好痛,娘感觉自己要死了。” “自作孽,不可活。”阮软轻声呢喃,仿佛是在自言自语般。 阮幽见母亲那般喊,也急急开口道:“阮软,救救我,我们可是血亲啊,你怎么能让别人这样对待我们!” 现在倒想起是血亲?之前将她许了冥婚,怎没想到这一层。 第一百三十三章,不是亲生的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此时的阮软非彼时的阮软,所以她并不会对这些人感到任何愧疚。 “你们确定不是在开玩笑吗?”她眉梢上挑,道:“昨日因为你们,我可是险些丧命,用刀剐了你们都算是轻的了,还说救你们?” 阮软伸手做出一个切菜的动作,让架上的几人惊了个哆嗦。 “你,你以前不是这样的。”阮母连连摇头,不可置信的模样,“不过才在外面野了几日而已,居然变得六亲不认,如此行径倒也不怕是天打雷劈!” 她惯是会骂人的,尤其是在阮软说了那番话后,让她听着格外刺耳。从前的那人哪里会还嘴,明明是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如今居然这般犟,还领了人抓她打她。 阮母叫骂着,话语威胁,说什么孩子打了娘老子,日后天打雷劈的这些话。 “够了。”苏羡神色微沉,不轻不重的两个字而已,却瞬间将骂骂咧咧的那人震慑住。 阮母眨了眨青肿的眼睛,突然哽咽抽泣:“天杀的,哪有女儿这般对待自己母亲的,这是遭天谴的啊。” 她嗷嗷的嚎叫着,面目格外狰狞。 站在旁边的小翠双眸一暗,突然上前给了她一巴掌,啐了口道:“呵,你个老泼皮,听听自己说的是人话吗。你以为阮软是谁?她现在是花玄楼的人,其实你们能动的!” “今日你们是死是活也全都是她一句话的事儿,还真的把自己当回事儿了?人家说的好,母慈子孝,你们瞧瞧自个儿,可有半分父母的样子?” 听完小翠的这番话,阮软突然笑了,道:“本来就不是亲生的,他们自然不会关心。” 缓缓上前,抬起眼皮子望着阮母:“先前在将军府让他们放了你们,是因为你们至少是名义上的父母,但如今,你们的行为已经危害到了我的生命安全,你觉得,我应该怎么做呢?” 她目光森然,像是没有一丝温度般,冷的刺骨,竟让人不寒而栗!阮母此刻才正在意识到,面前的人早就不是当年的阮软了。 她狠的下心置自己于死地。 她问:“你怎么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 看小说的时候作者曾一笔带过。阮软倒是记得的。 “知道便是知道了,何须这便是结果。” “呵。”阮母突然仰头笑了笑,“当年我以为自己生不了,便叫你捡回去养着,不曾想后来自己居然怀了孩子,生下来我的幽儿。” 看向儿子时,她的目光异常慈爱。 接而却又转为祈求,对阮软示弱道:“就算你是我们捡来的,这些年不也养了你?看在你长到这么大的份上,放了阮幽。” “养大?是啊是啊,养这么大可不就是为了卖吗?”阮软低头喃喃,问:“你收了那家人多少银子?” 这些事情不是她最为介意的,令阮软生气的是这家人居然给自己许了冥婚!硬生生的将人塞进棺材里下葬,这是活埋啊! 什么样的人才有这般冷硬心肠! “问你话呢!”小翠一鞭子甩到阮母身上,“把昨天的事情全部交代清楚,你是收了别人多少银钱?” 她哆嗦了一下,目光闪躲开,结结巴巴的说道:“十,十两。” 阮软咋舌:“十两?” 一条人命只值十两银子?还真是廉价。 “那,那人家本就不富裕,又是死了儿子的,将家底掏空了也就只有十两。” 那日听媒婆在街上与别人聊天,说是有个人家没了儿子,想要找个女子下去服侍他,并且还说有十两银子呢。 于是阮母回家后与丈夫说了此事,不料就在几日后两人在山脚下发现受伤的阮软,当下一谋合,便起了歹心。 将人打晕后拖回家后直接去找媒婆说自家还有个女儿,能够许配给那死人。十两银子一到手,第二日便将人送上花轿...... 还记得,一家人用卖女儿的钱吃了猪肉炖粉条,好生惬意。 阮软听的直摇头,“你们这般做良心过得去吗?” 全都默言。 她又看向媒婆,那人感受到目光之后,立马垂下脑袋,似乎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以此遮掩自己的存在。 “你,干那行事情有多久了?祸害了多少家的姑娘?”阮软问。 “我,我,” “抬起头说话。”她一把捏住媒婆的下巴,迫使她昂起下巴,阮软厉声道:“说实话,少说一个数字字,我就掰你一颗牙。” “三,三,三个。”媒婆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小腿不断颤抖,“这行本就难找姑娘家,我真的就只找了三个嫁给鬼人,啊......” 阮软一把薅住她的头发往木桩后撞去,打的那人头昏眼花。 “三个?才三个?你这种人,五马分尸都不为过!”阮软从来没有生过这么大的气。 取过小翠手上的鞭子朝那媒婆甩去,听到她痛苦的哀嚎声,没有一丝心软,甚至想要拿刀剐了她。 三个活生生的小姑娘就被这种恶心的人迫害了,天知道她们在棺材中有多么绝望。 打累了,扔了手里的鞭子,阮软道:“将她们脑袋摁在水里,尝尝窒息的感觉。不要太快玩死了,这种人要赎玩罪再去见阎王。” “是!” 小翠回 “不。”阮软摆手,“这件事情不用你来。叫狡兔山的熊天过来惩治。” 他这阵子正好改邪归正,嫉恶如仇,正需要来些恶人给他过把手瘾。 “阮软。”苏羡上前握住她的手,“不要生气。” “知道了。”她边回答边走到第一间牢房面前。 里面是轿夫等人,他们都是黑衣老爷子的亲人,也是残害他人的帮凶。 “你们有孩子吗?”阮软问。 所有人都静默着垂下脑袋。 她此刻气的双肩颤抖,面对这般畜生,甚至能想到他们面无表情填土建坟的画面。他们。应该是听到棺材里的声响吧,可是却毫无反应。 人性,何时这般子的冷漠。 苏羡将手搭在阮软软的肩膀上,像是给了她力量般。 他道:“这些人交给我处理。” 阮软点头,偏过身去,只听得苏羡道:“我会将你们的儿女许个冥婚,明日便送上花轿。” 第一百三十四章,你什么意思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什么!这,这怎么可以!牢房里的人全都急了,站起来围在门前,有人恸哭求饶,也有人破口大骂,总而言之,他们不再是沉默,好似疯了似的站起来反抗。 “我就那么一个女儿,求求你们,求求你们,千万不要让她嫁给死人啊。” “我家的儿子怎可娶个死了的女子,求求你,千万不要,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们放我出去,我不会允许你们动我的孩子!” 原本沉默的牢房突然变得“热闹”起来,能听到各种音色的喊叫声。 阮软在这吵闹的环境中只觉得好笑。她知道苏羡为何要说出这种话来 。 这群人一开始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只有那把火燃烧到自己身上时,他们方能感受到别人的痛苦与绝望。 “走吧。”苏羡拉住阮软的手说道。 两人走到牢房外,他道:“方才我说的那句话不是真的。” 他怕阮软会以为自己那种阴险毒辣之人。不过若是以前,倒还真有可能做出那种事情来。 “我知道。”阮软回望他,认真的说:“你是个好人,我知道的。” 那些话是为了吓唬牢房里的人,让他们也体会到同样的绝望心境。 “罚够了就送去官府吧。”阮软说道,“天底下总归需要王法惩治这些恶人的。” 苏羡不语,只牵着她往前走。 清池的假山旁。 有两人不知在争论些什么,远远的只能看见女人的背影。 阮软走近,方才发现是小翠同一名男子说话。 她耳根微微泛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那男子突然喊了句:“一定要这样吗?”话音刚落,转身向清池跑去,纵身一跃。 小翠连忙几步跑上前,对里头的人道:“你快起来!” 阮软见状立马松开苏羡的手,抬起受伤的那只脚,跳到小翠身边,“这是怎么回事?” “他说他喜欢我,我说我不可能喜欢你,结果他就跳下去了。” 小翠的眉头拢的像山一样高,看着水里不断扑腾的男子,甚是无语且忧心,道:“你快些起来。” “你不爱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干脆淹死我算了。” 阮软双手环在胸前,好笑道:“大哥,这水淹不死你。” “怎么会,我,我......”那男子躺在水里扑腾。 “你站起来试试。” 站起来?男子撇了撇嘴巴,看来今日是吓唬不到小翠儿了,只能沉着脸起身。果不其然,池子里的水不过到膝盖上方而已。 “小翠,不喜欢总归需要个理由,你不悦我何处,我改还不成吗?”那男子气势雄赳赳的,像是得不到回应便不肯罢休的模样。 此人长得倒也不差,眉清目秀,不说话的时候显得些许儒雅,可就是不会看人脸色,而且那胡搅蛮缠的功夫颇有一套。 于是道:“利解,你不用改的。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所有......”小翠突然噤声,若是说的太狠了,这男子岂不又得要死要活的闹腾? 正此时,苏羡行至池边,不悦的目光淡扫过去。 利解见主上来了,不由吃了个惊,浑身湿漉狼狈的站在池里,抱拳结结巴巴的说:“主,主,主上,您怎么来了?” 苏羡道:“你这是做什么?” “天气炎热,跳下来洗个澡。”他红着脸说,二两下趟过池水上岸,道:“已经洗完了,这就起来,这就起来。” 众人无语凝噎。 见他慌不择路的逃开,小翠叹了口气,只对阮软道道:“从未有人在我面前说过喜欢的话来,一时间我真不知如何作答。便直言道不喜欢,可他却二话不说跳了下去!” 属实让人摸不着头脑。 阮软摸了摸下巴,猜测道:“兴许是你说的太直接,把他刺激到了。” “那我该如何去说?” 想了想,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你可以先告诉他,其实你是个好人,但是我们两不合适,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 真的有用吗? 阮软拍她肩膀道:“这是官方的拒绝方式,你可以试试的,这样子的说也不会伤害到他。毕竟你已经说的很委婉了,还夸他是位好人,想必那人该懂你的意思。” 毕竟是真的不喜欢,不用去利用别人,更没必要一直拖着。 “哦,我知道了。”小翠恍然大悟,兴奋的拉住阮软的手,“若是以后遇见不喜欢的人,便告诉他你是个好人,对吗?” 这......话糙理不糙。在你没有利用,没有伤害,没有影响到对方的前提下,似乎可以这样委婉拒绝。 “所以,这就是你夸我好人的原因?” 苏羡的声音猝不及防在她身后炸起,阮软猛然回头,却见他已经拂袖而去。 完了完了。脑海中只有这两个字。好像她刚刚也说苏羡是好人来着? “大哥,大哥,你听我解释,我说你是好人乃由心而发,没有其他的意思啊。”阮软抬脚跟在他的身后,“大哥,你听我解释。” 那人仿佛铁了心不理她,加快了脚步。 阮软眼珠子一转,一屁股坐在地上假装摔倒:“哎呦呦,疼。” “笨蛋。” 苏羡自语一句,身体却不由自主的转过去,走到她的面前伸出手:“起来。” 阮软一把握住那只温厚的大掌,双眸闪闪发亮,道:“你听我解释,我真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给你发好人卡的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一愣:“你应该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我不知道你是什么意思,莫非你是在说我不是好人的意思?” “不不不,在我的心里你是个好人。” “所以你在变相的拒绝我。” 阮软傻眼了,“我拒绝你什么了,你只是在说你真的是个好人。” “我明白了。”苏羡弯腰将她抱起,“现在不要说话,我有点生气。” 她乖巧的闭上嘴巴,过了会却忍不住道:“苏羡,我真没有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什么意思,不必多说。” 将人放在床上,苏羡淡漠离开,就连背影也是如此清冷。 阮软躺在床上挠了把头发,这都什么跟什么啊! 第一百三十五章,情书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一连几日都未曾看见苏羡的笑容,夜里回来便是直接躺下睡觉,若是阮软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他便侧身去睡。 白日。 阮软与吴彩坐在花园的秋千上神游,手中正捧着话本子。 “你看。”吴彩小声在阮软耳边道。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不远处的矮树正抖动不止,似是有人躲在其后。 鬼鬼祟祟的做什么? “是谁在那儿?” 阮软刚喊,那人便立马站起来,将手指放在唇边示意莫要喊叫。 正感到好奇间,那名男子已经上前,从怀里头掏出一封信件交与阮软,并道:“我好不容易才混进来的,姑娘莫要声张,否则我命不保!” 说完,四周张望过去,见没有旁人这才匆匆离开。 他也算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轻功高手,可为了混进花玄楼,却处处胆颤心惊。 此地戒备森严,他刚将信封送到阮软的手上,便马不停蹄的越墙离开。 阮软未曾开封信件,先走到秋千上坐下,而后将信交给吴彩,并道:“我不识字,你来读吧。” “好。” 拆了信,吴彩大致看了遍,道:“这......这我......这......” 居然是一封情书! 此乃云妖所写。 小流姑娘。 那日得你相救,寤寐思服,辗转反侧。派人追查你的下落,才知已被苏兄救回花玄楼,心中百感交集,无以言表。 第一眼看到你时,你身着男装立于高台,风采飒飒,那句“待我花开后百花杀,”更是令人惊艳!那夜小酌,你还夸赞我是美人,愿意带回家藏起来......不知那话是否作数? 在下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你我的相遇便是老天爷的安排。我相信,没有别人比我们在一起还要般配。 小流姑娘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愿此生只娶姑娘一人,永不纳妾。房产归你,田地归你,金银归你,我归你,将你放置于心尖宠之,掌心捧之......希望小流姑娘见到此信,能感受到在下的真诚而深切的爱意。 爱你的,想你的,思你的—云妖。 吴彩读不下去了,红着脸将情书塞给阮软,“你自己看着办吧。” 阮软接过,笑道:“云妖还挺浪漫,整来了情书。瞧瞧这字里行间的,啧啧,肉麻死,羞死人了。” 她嘻嘻的笑着,不料身后骤然一冷。 苏羡不知何时出现,突然伸手,抢走她的那封信,待看完后,脸色愈加黑沉,果然和吴彩读的一般,上头写的全都是写恶心人的话! 吴彩:我什么都不知道...... “苏羡,你没事吧?”阮软见他面色阴沉,小声道:“就是一封情书而已,我并未同意与他交好。你放心吧,这辈子我绝对会待在你身边,陪你睡觉的哈。” 上次苏羡救了她,她也无以为报。既是如此,便留下来让他夜夜安然入睡,也算是一种报恩的方式。 苏羡将手中情书撕碎,目光幽幽然朝阮软看去,道:“给他回信。” “给云妖吗?” 这能回些什么? 第一百三十六章,牵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书房,金兽香炉飘着清新的花香,书案整洁干净,笔墨纸砚皆备妥当,有理有条的放置。 毛笔在纸的右边,砚台在桌子左上角,阮软在桌子前,正对着一张白纸发呆。 左侧的苏羡持着一本书,浓密纤长的眼睫微垂,那双黢黑深邃的眼眸似星闪耀,眉梢微挑便能夺人心魄,唇色似水,角边上翘,完美的五官组合成这般俊逸妖冶的容颜。而他看书时认真的神态,更是高贵淡雅又魅惑众生。 阮软不自觉看呆,索性撑着自己的下巴认真的欣赏起来。 “我脸上有字?”苏羡将书放下,抬眸看去。 “嗯。”阮软点头,“有个帅字。” 他抿唇,道:“不正经。” 夸他帅怎得就成不正经了。要说苏羡呐,还是个比较纯情的男子,容易脸红。 修长的食指放在干净的白纸上,苏羡对她道:“写。” 她满脸茫然:“我不知道写什么。” 若是对云妖无感,按照她往日的风格,便是无视这封书信的存在便是,回些绝情的话,似是不妥吧。 伤了别人的心可咋整。 阮软委屈的看着苏羡,手中毛笔迟疑不决,最后直接放下,眨着无辜的大眼睛道:“我不会写字” “我教你。” 苏羡走到她身后,将人半环住,先是将毛笔重新塞到她的右手上,随后又握住她的手,道:“你想写什么?” “不知道。” 不知道?苏羡皱眉,“需要我帮忙吗?” 未等阮软回答,毛笔已经在纸上滑动,行云流水。 身后的人身上有股淡雅的香味,像是某种树木的香,但是并未让人感到沉闷,反而有丝清爽沉闷的感觉。 两人贴的很近,绕是厚脸皮的阮软也有些羞涩,直着身子不说话,耳尖居然不受控制的发红,比艳丽的晚霞还要娇上三分。 等她目光再次投向面前时,几个笔走龙蛇的清隽大字悦于纸上。 阮软定睛,一字一字的读道:“你,是,个,好,人。” 后面还有一句。 但我们不合适。 苏羡唇角上扬,道:“今日这字倒是写的不错。”连带着心情也变好了。 阮软转头看他,“大哥,您还真是现学现用。” 苏羡松开她的手,淡然若素的回到原先自己的位置上坐下,转移话题:“你不是不识字吗?” “唔......大致的形状倒是能猜出来。”阮软实话实说:“我学的字与你们学的不同,但有些形状还是很像的。” 苏羡也没问为何字形在同个世界会有不同的样式,而是重新拿了张白纸,持笔在上面写了三个大字。 将其放置在阮软面前,并道:“自己亲手将这三字抄在那句话的最后。” 连起来便是,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死心吧。 阮软吸了口气,竖起大拇指:“大哥,绝。” “写。” 苏羡这次连书都没拿,专注的盯着她。 阮软拿起毛笔,斟酌着“死心吧”这三个字,最后还是在他“高压”的注视中写了下来。 “字不错。”苏羡眼底的得逞稍纵即逝,取了阮软手下的纸张,轻轻叠好,放入袖中:“这边让人送去,让云妖知晓你的,心意。” 阮软:“绝了。真是绝了。”她这个陪睡的可真是尽职尽责,连个追求者都不能有。 哎,七夜决明,得你百毒不侵,却也限制了自己的脚步。是喜还是悲? 云飞阁。 “死心吧......”云妖那双勾人的丹凤眼微微眯着,闪过一抹异样的偏执与倔强。 攥着纸张,一拳锤在桌上,“遇见你于我来说是天定的缘分,你以为我为何如此笃定,还不是因为非你不可!死心?呵,一颗跳动的心脏如何会死?” “我儿为何事这般恼怒?”门外走来一位玄袍男子,双手背于身后。 满是慈爱的看着云妖,眼角堆叠的纹线中都透着笑意,言语温柔,在儿子面前,一直都是位顶尖儿儒雅的中年男子。 云妖是他唯一的亲人,云杜对这个儿子极尽宠溺。 当年妖儿母亲因病离世,云杜伤心欲绝,茶饭不思。几月后,他的母亲竟然又给他找了个小妾。 当时人已经入门,可他压根没有和那人见过面。直到妖儿被那狠毒的女人关进柴房整夜,昏迷不醒。在孩子性命垂危时,仆人们这才急忙去唤云杜出来主持公道。 也是那时候,他从妻子离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决定将他们唯一的孩儿抚养长大,做位慈祥合格的父亲。 可是,自从云妖经历那夜,醒来后便一言不发,还会对女子感到异常恐惧。 据说那小妾是因为他说了句“你永远抵不过我的母亲”而恼羞成怒,一气之下将云妖关进了牢房,并且扇了几个巴掌。 对于一个五岁的孩子来说,他的心灵本就脆弱无比,被人扇了巴掌又关在黑暗的柴房中,自此对女子产生了恐惧心理。 那小妾后来的下场是被云杜杖毙了,可是云妖内心深处的伤痛却并未被抚平。 此时见儿子这般忧愁,云杜便道:“有事便告知于父亲,我给你做主。” 云妖靠在椅上,双眸微眯道:“我遇见了一个女子,还同她拜了把子。” 女,女子!我儿子不是站在女子面前便结巴吗?不是同女子说话便浑身起疹子吗?不是和女子接触便会昏厥吗? “女,女子?”云杜彻底不淡定了,“你确定那人是女子?不是扮成女装的男人又或是你梦里见到的?” “爹,你把你儿子想象成多么饥渴的人了?”云妖坐起来锤了锤桌子,鼓着腮帮子道:“我不是那种喜欢臆想的人好不好?” “不,不是吗?” 当然不是! 此时,他老爹自个儿办了个椅子坐在桌边,好奇的问道:“你与那女子发展到何种地步了,可曾......怎么说呢。” 云杜想了想,“你不惧怕她吗?” 云妖摇头,认真的说:“她很特别,我不仅能和她说话,还牵了手。” 那天阮软拉着自己跑,也算是牵手吧? 第一百三十七章,有机会的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牵手?” 云杜捂住自己的嘴巴,惊讶问道:“那你身上起疹子了吗?” “没有。我没有任何反应。”云妖脸上泛红,将那句“就是心跳的很快“咽进肚子里,没好意思说出来。 “这样啊。” 云杜摸着胡子点头,难不成他儿子这是遇上真爱了?也不知那女子姓甚名谁家住何方,可曾许配人家。 他是武林盟主,江湖里的大户人家,万贯家财,名声显赫,所以他的男子自是能称得上富二代,豪门贵子也!哪家的姑娘是他配不上的? 云杜道:“那......你喜欢人家吗?”旋即自言自语:“你们都已经牵手了,那自是喜欢的!” 云妖别开眼:“她便是救我的人。” “阮软?”老父亲惊呼:“我还以为救你的是个男子,当时心里还在纳闷,哪家的公子起个这般娘的名字,不曾想是个女的!” 儿子啊儿子,这可是戏剧里美救英雄的故事啊。 云杜有些激动,立马开口问:“后来呢,你可曾找到她了?” “写过信了。”提及此事,云妖甚是伤心,将桌上捏成一团糟的纸递给父亲,道:“她说让我死心。” 死心? 这么会这样。我儿子有模有样,一表人才,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到底是哪样配不上她了? 云杜看完信,语重心长的教导儿子,道:“是不是你写的书信未曾表明轻易?可曾说了要将房产良田金银全部归她?可曾说了不再纳妾,这辈子只娶她一人?” 见云妖垂头不说话,云杜颇为洋洋得意的摸着自己胡子,老道的说:“想必这些话你都没有说吧?这些可都是你老爹我当年对你娘说的情话。当时说完之后,你娘可就哭着扑到我怀里,非我不嫁呢。” 想必是他那无与伦比的魅力帅气将媳妇儿拿下的吧! 云杜正颇为满意的回忆往事,却被儿子的一席话泼了凉水。 他道:“这些我都说了。” 可阮软还是说,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合适,死心吧。 “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云杜沉思片刻,皱了眉问:“她家住何方?” 若是她看不上自己的儿子,便直接将人绑来。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也好,威胁恐吓也罢,总而言之,云杜非得使个法子让儿子娶上媳妇。 他这辈子在江湖上从未乱过规矩,秉公办事,唯独对于儿子要格外偏袒些。是对亡妻的承诺,也是对他们爱情结晶的守护。 父爱无声,他更喜欢用实际行动表情。 但儿子的表情告诉他,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 云妖又叹了口气,道:“她在花玄楼,是苏羡那混小子的手下。” “只是手下?” “派去的探子说,阮软如今已经是花玄楼的管事,手下有支名为兔子派的部队,约摸两百多人。”他顿了下,又补充道:“而且苏羡对她......” 未等儿子将话说完,云杜急急问道:“他们可曾成亲了?” 这倒没有...... 于是摇头。 “儿子,既然他们未成婚,这说明什么?”云杜对他眨了眨眼睛,“这说明你还有机会啊!” 第一百三十八章,红杏出墙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真的有机会吗?可是他已经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了呀。 死心吧,她说的。 云杜摸了摸胡子,道:“想当年......你母亲家的门槛可都是被求亲者给踏破了,可后来为什么偏偏嫁给了我呢?” 云妖面色看似平淡,实则竖着耳朵在听,见父亲突然顿住卖关子,掩唇咳了两声,问:“为何?” “因为我从来都不是轻言放弃的人!” 死皮赖脸的功夫他做的最为熟稔。想当年,爬墙爬树夜会佳人,各种街道求偶遇的事情他都做过! “想要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力,就必须显得与其他男子不同。”云杜摸胡子道:“凭借我儿的这般容貌,再加上死皮赖脸,呸,是真心实意的行动,我就不信有人会看不上你!” 云妖无奈叹气,就算他想表现也没有机会,那花玄楼岂是自己轻易就能去的地方?之前派去送信的轻功高手,近日也被觉月追着打。 “爹,这是我自己处理,您不必麻烦。”云妖站起来,像是下定什么决心般。 他爹从小就告诉自己,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派人守在花玄楼附近,就不相信阮软会不出来。 几日后,一辆马车终于从花玄楼正门驶出,盖顶四角挂着脆响的银色铃铛,路上格外热闹欢快。 云妖这边的人一直追踪马车的动向,最后抵达城东的宝银楼后院。 “她真的在这里?”云妖收到消息之后便立马骑马赶来。 在后院门口停下。 他的属下礼绝答:“从前您与阮姑娘见面时,这辆车便停在黄金楼门口,我猜她在内没错。” 云妖心中一喜,果然派人在外侯着就是有用。他就说嘛,阮软怎么可能一直待在那个地方不出来! 整理好衣冠,又看向礼绝,问:“怎样?” 什么怎样?对面的人一脸疑惑。 “我是问我这般打扮如何,发丝可曾凌乱?” 礼绝认真的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点头:“公子乃丰神俊朗好少年,天底下怕是没有男子比您还帅气。” “真话?” “自是真心话。”礼绝语气诚恳,在他眼里,主子便是天底下最好看的人。 既是这般,云妖不再犹豫,翻身跃入墙内,双脚刚刚在地上落定,突然听的一熟悉的声音。 “云公子,好久未见。” “怎么是你?”云妖愣怔的看着冰块脸觉月,整个小心脏都不好了。 见觉月身后停着银铃马车,他几步上前迅速掀开帘子,里头空无一人。莫非阮软在屋子里面? 云妖正欲往里走,却听见身后人道:“不要白费心思了。” 回头:“什么意思?” “阮姑娘并未出来。”觉月双手环在胸前,颇为悠闲的靠在马车上,“别以为我们不知道你在花玄楼门口安插的眼线。这次我亲自来见你是为了给个警告,我们主上说了,若再有下次,自己看着办。” 说完跳上马车,准备离开。 云妖突然喊道:“等等。” 不耐烦回头:“怎么?” 只听得云妖挑衅的说道:“也请你告知你家主上,别以为他能一辈子将人关起来!院子里的红杏尚且能出墙,更何况是人。” “呵。我家主上不想听。”觉月冷笑,牵骑马的缰绳。 “驾!” 门外的礼绝见马车驶出后院大门,随后云妖也跟着出来,面色不佳。 “主子......” “我不想听。” 礼绝咬牙,“那我过会儿再问。” ...... 觉月出了宝银楼之后见身后未必有人追来,勾唇一笑,冷艳绝色。 今日主上确实带着阮姑娘出门了,只不过是在后面的那辆马车中。 觉月驾乘的这辆是故意先行出来混淆视听的,他的目的是引开云妖安插在暗处的眼线,避免暴露阮姑娘的任何行踪。 此番,也是有意敲打云妖,在苏羡还未真的动怒前,希望他能断绝不该有的心思。 觉月来到黄金阁,着人将马车牵着稍微隐蔽的地方,随后轻车熟路的来到天上号,敲门而入。 “你怎么现在才来?”阮软啃了口糕点,“再不来我们都快吃完了。明明是你比我们先出门的,怎得这般磨蹭。” 桌上苏羡坐于阮软侧边,其余的人分别是觉星,熊天,小翠,还有吴彩。 觉月先向主上作了个揖,然后回答阮软的问话,道:“去见了个人。” “嗯?男的女的?” “男的。” “没意思。”阮软见没料可挖,继续啃着自己手中的糕点,并对他道:“快坐下吃吧,我们等着你开饭呢。” 先前吃的糕点都是开胃甜点嘛。 她已经在楼里憋了好几日,好不容易才求苏羡带自己出来,趁着难得的功夫,先将黄金阁的糕点吃个够。 “真好吃。”她嘟囔道。 苏羡持着筷子,有将她喜爱的小兔子模样的糕点夹在她的盘中,问:“和楼里的味道不一般吗?” “不一样。” “可楼里的糕点正是出自于黄金阁。 ” 阮软舔唇,眼珠子转了转说道:“那糕点本就是新鲜的玩意儿,若是等送过去,可不就变了味吗?” 却听苏羡又道:“黄金阁的最擅长制作糕点的厨子已经请到了花玄楼,所以你吃的同此地无异。” 这? 阮软默默端起茶盏呷了口,喃喃道:“我吃的那是糕点嘛?那是自由。” “你是说我限制了你的自由?” “不。”她摇头,“我知道,你都是为我好。” “大家都吃吧,菜都要凉了。” 阮软招呼着,自己也拿起筷子。 她知道这些日子苏羡为何不准她离开花玄楼。之前被狡兔山的人抓起来,之后又被养父母给卖了,这些个遭遇,着实令人担忧。 出门不利,不如关起来。 阮软这些天快被闷出病来,好不容易出来后,倒是不敢得罪苏羡,否则又被他关个十天半个月的,岂不亏哉。 见所有人都开始动筷子,觉月悄悄凑到苏羡耳旁道:“主上,方才那人让我带句话给您。” 下意识看了眼阮软,她正忙着和盘子里的鸡腿作斗争。 苏羡压低声音,“说。” “他说,红杏迟早会出墙......” 第一百三十九章,吃点花生米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餐桌骤然一片冷煞之气,所有人下意识看向苏羡,干巴巴的眨着眼睛,除了阮软腮帮子鼓鼓囊囊以外,其余人皆放下碗筷。 “苏羡,你皱眉的模样有些吓人。”阮软咀嚼着肉,对他道:“你看,大家都怕你了。其实之前我也有点怕你来着......” “你也有怕的时候。” 阮软弯了弯唇,没有说话。 苏羡想了想,突然道:“我记得你当初说自己是二郎神的后代。” 后背一僵,阮软目光闪躲了几下,心道他怎么开始翻起旧账了,若是等会儿再让自己预知未来该当如何。 现在剧情不按照书里来走,她把控不住情节。 “怎么不说话了?”苏羡绕有兴趣的看着她。 倒再编些让人大开眼界的话来。 “我这不是默认嘛。”她故作镇定。 “哦?”苏羡目光愈发暗深,好似要将面前的人看穿一般,问:“那你预知一番,红杏何时才会出墙?” “杏子吗?” 阮软满头雾水,“那杏子成熟的季节约摸六到七月份,如今已是八月底,快要入秋了,估计出不了墙。” 苏羡的脸沉了一分。 觉月抬眸看了眼阮软,然后很认真的眨了三下眼睛。 这算是示意了吧? 可那人却跟没看见似的,继续一本正经道:“苏大哥,今年你估计看不见红杏出墙了。要是真想看,需得等到明年的六七月份。” 觉月偏过头,果不其然看见主上的脸沉的似碳,怕是要气晕过去了吧。 看来要我出口提醒了。 他道:“阮姑娘,也不是所有红杏都会出墙的,对吧?” 什么出墙不出墙。 阮软眨了眨眼睛,“你们家主上不是想看红杏出墙吗?那明年七月份不就能亲眼验证了?” “我们家主上不想验证......” “那他说红杏出墙干什么?”阮软以为是苏羡想亲眼验证书中的“红杏出墙”四个字。 她道:“你们家主上又没有娶亲,自是不会被妻子背叛,所以他不就是想看杏子是否真的能长到墙外面嘛。” 说完俏皮的对苏羡眨了眨眼,大哥,我说的对吧? 众人默言。 她经常脑回路清奇,这般想着倒也正常。 房间骤然安静下来,她目光往桌上扫了圈。 “苏大哥,你别光顾着喝酒啊。”阮软给他夹了几粒花生米,“来,吃点。” 她发誓,只是因为刚好看见那碟子花生米,所以给他夹了几颗。 “你是觉得我说的是醉话?”苏羡突然开口。 阮软不乐意了,将筷子撂在桌子上,原本心里对他莫名其妙的话气的窝了火,但是目光落在苏羡那张帅绝人寰的俊脸上,顿时又没了气焰。 他太帅了,看着这样的脸发不起火啊。 无奈道:“苏大哥,你到底什么意思啊,我的听不懂。” 苏羡道:“你不懂我。” 说出来后他自己也震惊了,怎得他变得和女子般娇情? 可是......阮软竟下意识哄他道:“你将心里的话告诉我,我不就懂了吗?咱别啥事都往心里搁,说出来一起解决好不好?” 苏羡犹豫了片刻,持起筷子夹了块肉放置在阮软的盘子中,道:“吃饭。” 瞧,又是个闷葫芦。 觉月默默喝了口酒,心道,我们家主子那是因为没有安全感啊,希望你也能坚定不移的选择他。 哎,这些人,可真是让人操碎了心。高冷如觉月,觉得自己快要变成一个老妈子了。 “闷里闷气的男人。”阮软小声嘀咕了一句,夹起肉投入口中。 酒足饭饱,一群人少了些拘束,几个女子方才吃了辣椒,嘴唇通红一片。就着这一现象,聊道口脂的事儿。阮软道世界上有种梅子色的口脂,分外好看出色。 她一一列举出各种口红色号,说的那叫一个滔滔不绝。 而吴彩与小翠这才知道原来口脂不仅仅只有红色,还有梅子色,烂番茄色,西柚色,斩男色...... “斩男色是什么色?”一直沉默的觉星终于忍不住开口问:“是要将男子斩了,用他们的血去做口脂吗?” 阮软:“......其实......” 未等她解释,觉星又立马对小翠说道:“翠儿姐,若是你喜欢那种颜色,便来取我的血,我愿意为你做口脂。” 小翠羞红脸,小声道:“你瞎说什么呢。” 觉星一脸耿直,“翠姐儿,我是男子汉大丈夫,一点儿血算不得什么的。” 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位弱小的觉星了。现在的他比翠姐儿高,能够独当一面,也能够给她想要的东西。 虽然并不知道为何想要对翠姐儿好,总之心里怎么想的便怎么做。 随心所欲嘛。 她开心,我也开心。 阮软捧着下巴一脸花痴,道:“磕到了磕到了,你们两好甜啊。” 小翠摸了摸发烫的脸颊:“我又不是蜜饯儿,哪儿甜了。” “嘻嘻,就是甜。”阮软感觉自己像是在磕cp。 觉星脑子里还在想着斩男色的事情,于是问道:“阮姐,您方才所说的斩男色口脂如何制作,需要我放多少血?” “不需要放血。”阮软解释道:“那形容的是一种颜色很温柔的口脂,能够斩获男子的欢心。所以呢,它被称为斩男色。” 想起什么,补充道:“它也被称作是直男斩,意思是直男最爱这种颜色。” 何为直男。 所有人又蒙了。 阮软见他们充满求知欲的目光,拍了拍额头,道:“这个直男......每个人定义都不一样。” “那我是吗?”觉星问。 “你刚刚虽然不理解斩男色的意思,但是呢,你通过自己的理解,想要放血来讨小翠欢心,这也算是一种烂漫的表现。”阮软摇头道:“应该不算直男。” 直男有贬义词也有褒义词,阮软并不准备细说,谁料沉默已久的苏羡突然出声问:“那我呢?” “苏大哥怎么能是直男呢?”阮软又是一顿猛夸,“您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烂漫多情,乃是世间罕见的绝世好男人啊。” 怎么感觉像是在说反话? 第一百四十章,误会啦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言罢,只见对面的熊天一脸正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目光很是复杂,于是她摸了摸自己的脸,心道难不成沾了些什么东西在上面吗? 此时熊天的心里是深深叹了口气,当初他在狡兔山就是被此人的花言巧语蒙骗,才会真以为阮软是个土匪头子。 现在看到花玄楼楼主也被她哄得勾起唇,熊天心里这才得到安慰些。 总归不是我一人信她的鬼话,旁人不也信了吗? 吃的差不多。 觉月问:“主子,接下来我们是回花玄楼还是......” “咳咳咳。” 阮软给他使眼色,瞎说什么呢,现在天色尚早,若是回去岂不是没有了乐子。 觉月会意,接着说道:“或者去逛窑子。” 静默。 所有人静悄悄的看着他,随后又看向苏羡,仿佛他是家长般。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他在场的时候,人们都变得拘束起来,被无形的威严震慑住。 最后还是觉星打破了宁静,他摇头颇为失望的说:“觉月,你变了。” “我只是将大家的想法都说出来了,不是吗?” 熊天连忙点头,几位姑娘则是羞着低下头,但心里也对春花楼那地感到好奇。凭什么每次都是男子去,她们不能听听儿小曲么。 阮软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之前每日都去那地,不再有什么新鲜感。 只是...... 小腿突然被人轻轻踢了一下,阮软环顾桌上众人,只见左前侧的小翠突然抬头给了她一个眼神。 两人目光汇聚,无声的交谈。 阮软挑眉:“你想去?” “想。”小翠眨了一下眼睛,表示确定。 再看向苏羡,神色淡淡,清冷如他依旧捻着杯茶,不答应也不否定,大有一副你们商量着,爷若是听的不可开心了就罚你们的架势。 简单些来说,他是这些人的老板,只要他不发话,谁敢带头走? 此时,若有人殷切的目光投向阮软。我们能不能去,就看你能不能扯了。 她摸了摸鼻子,垂眸躲开那些人火热的目光,小声问:“苏大哥,你去不去?” 苏羡回:“没有那种世俗的愿望。” 她脱口而出便问:“你要当和尚吗?” 呸呸呸,捂住自己的嘴巴。 “你去那地方做什么?”苏羡有些不解。 据他所了解的,春花楼里的都是些姑娘家,从前阮软过去是为了帮助她们减肥挣钱,如今许久未去,难不成要叙旧不成。 烟柳之地,最多的就是酒囊色鬼,其次才是莺莺燕燕。 “我得快乐,你想象不到。”阮软邪魅一笑,用肩膀耸了耸苏羡,道:“你跟我去看看不就知道了?那里可是男子的天堂哦......” ...... 春香楼。 苏羡等人刚进门便吸引了众人的视线,这群貌比潘安的美男子成群结队的走在一起,形成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只是来这的男子大多寻欢作乐,只开始对他们多看了几眼,之后各自抱着美人儿寻欢。 待落座,老鸨带着笑语晏晏的姑娘们走来,“阮公子,好久没来了,人家可想死你了!” 帕子一扔,拂过阮软的脸庞,散着些许香味。 “阮公子?” “阮公子?” “阮公子!” 这三个字从老鸨的嘴里出来之后,四周的姑娘突然看了过来,有些正在人手中的酒杯竟都掉落在地上。 “阮公子!”一位穿着红色衣服的女子突然从远处跑来,双手环住阮软的脖子,顺势跳到她腿上。 阮软皱眉不解:“你是......” “人家是红红啊,前些日子,您还教我消除什么,什么,就是下巴底下的那层肉。” “双下巴?” “对对对!”红红甚是欢喜,眼角都泛着笑意,突然凑近阮软,一口亲在她的脸上。 “mua!” 阮软:“......”呆滞宛若雕塑。 “阮公子,人家听说了你......” “下来。”坐于阮软对面的苏羡沉声道:“放开她。” 让我来...... “啊,啊?” 红红被苏羡冒火的目光吓到,下一秒钟便从阮软身上跳下,拨了下耳边的碎发,道:“这些公子是?” “我朋友。”阮软颇为熟稔的对其他女子说:“你们都去忙自己的事儿吧。” “可......” 女子们朝在座的其余人眼送秋波,见他们都没什么反应,自顾自的喝自己的酒,便打消了留下伺候的心思。 转而看向阮软,含情脉脉。 “阮公子......”红红在她耳边柔声道:“什么时候来找人家?我肚子上最近出现了不少的肥肉,你可能像个法子帮我解决?” “半个时辰,在后院等我。” “死鬼。”红红捂住笑出声,捏在手中的帕子打在阮软的肩膀上,“人家等你,早点儿来哦。” “阮公子!”有别的女子不乐意,指着自己道:“那我们呢?” “一起等着。” 诶,这才对。好久都不见得阮公子,这身材上的事情得都快没法子解决了呢。如今姑娘们就像是猫儿看见小鱼干,格外的兴奋。 众人离开,桌上的人终于松了口气。 熊天拍着胸脯对阮软说道:“当年官兵攻打我山寨的时候我都没有流汗,如今为这群女子团团围住,额上的汗就和小溪里的流水似的,哗哗哗的。” “我,我也是。”吴彩赞同的点头,“那些女子声音也好听,长得也好看,身上香香的,怪不得男子都爱往这里来。” 觉月冷眼扫去,“并不是所有男子都是如此。” 她嘟囔:“我并未说你。” “我自不会如此。”他理直气壮。 “我也没说你会如此,只是别的男子......”吴彩红了红脸,小声的说:“罢了,我不说便是。” 觉月心情似乎很好般,唇角微微上扬,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这一细节正好被阮软收入眼底,忍不住笑了声。 苏羡问:“为何笑?” “第一次见觉月说这么多的话。”阮软小声在苏羡耳边说:“我觉得他们俩有戏。” 苏羡往觉月那处扫了眼,眉梢上挑。 “你看他平时冷冰冰的,说不定内心火热,嘻嘻,要是能顺带着拐个媳妇回家,再生个崽,多好玩啊。”阮软继续咬耳朵。 她的声音很小,应是只有旁边的苏羡可以听得见,可是却看见觉月突然望过来。 阮软冲他笑了笑。 苏羡掩唇,“其实你说的话他都能听见。” 对哦,觉月乃习武之人,异于常人。阮软记得他还能听出骰子的大小!之前他们还去过赌坊挣了一大笔银子。 手又有些痒痒,阮软搬着椅子准备坐到对面去,怂恿他们一起去赌坊。 双手抓住椅子边角,用力上提,椅子的四角却丝纹不动。 阮软往下看,只见苏羡的一只脚架在椅子腿上。 “想到哪儿去?”他问。 “我想去觉月旁边坐着。”她要去赌坊!去赢钱! 苏羡也没有拒绝,但那只脚依旧架在椅子腿上,随手拿了颗葡萄放在阮软面前,开口:“剥皮。” “凭什......” “一文钱一颗。” “我阮软向来都是有骨气的人。”她冷笑了声,拿起桌上的葡萄投进嘴中,嚼了几嚼,语气颇为遗憾:“这个葡萄太酸了,不好吃,我换个葡萄给你剥哈。” 说着,笑嘻嘻的在盘子里挑了颗最大最圆润的葡萄,小心翼翼的剥完皮送到苏羡唇边,“大哥,张嘴,啊......” 味蕾充斥甜味,苏羡勾了勾唇。 “怎么样,甜不甜?” “还行。”他颇为傲娇。 阮软嘟唇有些不满:“那怎么能是还行呢,这可是我亲手剥的,肯定甜。不信你再多吃几颗。” 她兴高采烈的数着葡萄,仿佛他们已经变成了白花花的银子摆在自己面前。 过了会儿,察觉与姑娘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便将剥好的白润润的葡萄一颗颗放在盘子上摆好,如同晶莹剔透的宝石。 “大哥,您先吃着,我去后院一趟,姑娘们都在等着我呢。” 阮软站起来正欲离开,手腕被他拉住。 苏羡面无表情道:“过来。” 嗯?阮软站在他面前。 “弯腰。” 莫不是要说些悄悄话? 阮软正对着他弯腰,两人间的距离瞬间拉进。 小姑娘双目闪闪,澄澈明亮,里头落着星光,让人情不自禁沦陷着迷。 “别动。” 苏羡的右手抚在她的脸上,慢慢凑近。 俊脸在面前无限放大,阮软屏住呼吸,心跳飞速加快仿佛失去了控制,周围的环境似乎被禁了静,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眼看他的脸越来越近,下一秒,阮软突然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两只眼睛瞪得像是圆圆的小灯笼。 此时,苏羡掀起唇角,拇指轻轻擦拭阮软脸上的唇印,道:“记得不准再让别人亲你,懂?” 震惊,错愕,羞涩,各种复杂的情绪充斥在眼眸,阮软倏的直起身子,道:“知,知道了。” 原来他只是为了把自己脸上的唇印擦掉,可,可,可干嘛凑的那么近。害得人家误会...... 想起方才自己还捂住嘴巴了,顿时感到尴尬,转身慌不择路的朝后院逃去。 第一百四十一章,遇见醉汉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桌上的葡萄散发诱人的香气,觉月朝那方向看去,而后问道:“主上,甜吗?” “还......”行字未说出口,苏羡转变了话头字,道:“很不错。” “真的吗?”对面的熊天向来都是将葡萄囫囵吞进去,还从未吃过剥皮的,便笑道:“给我尝尝?” 苏羡默默指了指未曾剥好的葡萄,“自己拿。” 熊天撇了撇嘴,他也想吃剥好的嘛!小气的苏羡...... 后院。 秋风飒爽,暗香浮动,金色的桂花一簇一簇的结在枝头,花朵娇小,香味却沁人心脾。 枝头探进长廊中,迎面走来的阮软忍不住上前倾头嗅了嗅,只觉好奇,远远儿的走来倒能闻见那花的香味,可凑近了闻却又感受不到。 “我告诉......你,我们家那肥婆根本管不到我!”醉醺醺的男人摇摇晃晃的走来,也不顾前面有没有人,莽撞的扑过去。 好在阮软站的够稳,并未被人心撞到,但也往前踉跄了几步,身形稍许晃悠。 皱眉看去,醉汉是个身材削瘦的男人,五官平平,可就是那双平平无奇的眼睛里,涌动着一抹让人厌恶的猥琐。 “小娘子,让爷抱一抱。” 他浑浑噩噩的对阮软张开双手,道:“爷有钱,你给爷亲一口,爷给你大把大把的银子,快过来。” “诶呦,我的大侄子。” 这时,有一青绿衣着的中年男子撩着衣摆跑过来,他的五官堆积在一起,嘴巴很大,张来时快有小碗口那般,笑起来的时候声音很是尖细。 阮软觉得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声音...... “大侄子。”男人走过来便将醉汉扶住,“你可莫要调戏错了人,你对面的可是一名男子啊。” 阮软照旧黑衣飒飒,长发高束,用的是根集市上购买的木簪,长眉刻意画的上挑显得些许凌厉,手持玉骨扇,增添几分风度。 见面前俩人只是微微睨着,似是打量。 那醉汉用力掰开男人的手,浑身突然摆动闹腾起来,“她就说个女子,明明生的一副女相,就是应该来服侍本大爷的。” 男人吓得立马捂住醉汉的嘴巴,在他看来,面前的人衣着不凡气度翩然,定是位富家的公子哥。 阮软只觉好笑,道:“照你的意思,女子都是为了服侍男人?” “自然。”醉汉抖着腿,“我母亲嫁给我爹是为了服侍他,我嫂子交给我姐夫是为了服侍他。我老婆嫁给我就是为了服侍我,所以女人天生就是一个下贱的胚子。” 他甚至高傲的扬起下巴,并不觉得自己说的又何过错。在他的眼里,女人就是下等的,而他们男子唯我独尊。 阮软倒是没有生气,问道:“那你是谁生的?” “我母亲。” “呦,原来你还有母亲啊。”阮软说完又状似失言,用扇子轻轻敲了敲脑袋,直笑:“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就算是你也得有人生出来才对,难不成还要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你也不是猴子嘛。就算你口中的女人是下贱的,你不还得从她们肚子里出来吗?” “自然,你多高贵一人,自是忘记了,况且当时那班小的年纪也没有选择的权利。可是您现在已经长大了呀,脑子看起来也颇为伶俐......” 阮软顿住,看着他笑。 醉汉被看的竟然有些毛骨悚然,呆愣愣的问:“然后呢?” 阮软摇开扇子轻轻扇了扇,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切记,日后你的孩子定要自己生才好,莫要找女子。” “我,我一男子,怎可生孩子!” 醉汉虽然喝多了,但是脑子还有些神智在里面的。 阮软摇扇,“非也,非也。你口着的女人不都是下贱的吗,怎么能让孩子从她们的肚中出来呢?要我说,您高贵着呢,就该自己生孩子。” 醉汉被她的一席话绕进去了,竟然还真的问:“那我如何生孩子?” 想了想,她笑道:“试试当太监吧,我觉得你很适合。当然,当了也不一定能生到孩子,他若是不体验一把,你这辈子可不就荒废了?” 言下之意,你不配当个男人。 “什,什么意思?”醉汉疑惑的扭头问旁边的叔父。 “她明显的,用阴阳怪气的言语骂你,你莫要在说了。” “好啊,你居然敢骂我!”醉汉怒了,伸手指着阮软的鼻子,“有本事你给我再骂一遍。” “我骂的是人,你嘛......不想骂。”阮软不屑的笑,摇了摇头。 你是畜生,我连骂都懒得骂。 对面的人脑袋转不过弯来,自言自语的说道:“他骂的是人,现在不想骂我,说明什么呢?” 旁边的叔父提醒:“大侄子,说明你不是人啊!” “去你的,你才不是人!” 这位大侄子一点儿也没有晚辈的模样,伸手一把薅住男人的脑袋,将他头上的那顶帽子都给扬飞了去。 “不得了了,居然敢骂老子!”醉汉用力抱住叔父的脑袋往地上摁,“你不过是个落魄户,吃我家的住我家的还敢骂我,今天真是不想活了吧。” “大侄子......大侄子......”那人的脸被摁在地上,“不是我骂的您,是对面那个男人!” “他都说了没有骂我,他不骂人。” “所以再说你不是人呀!” “你居然又骂我!谁不是人?啊?”抓起那人的脑袋往地上摁了摁。 他思绪浑噩,只能听见“你不是人”这几个字。 “她骂你不是人!” 她骂我?她是谁?醉汉突然蹭的站起来看向前方。 哪里还有人? “人呢?” 怎么不见了? “在,在,在你后面。”地上的人艰难的说。 转身,指着阮软的背影道:“站住!” “怎么?”阮软回头,长眉微微皱着。 “你刚刚是在骂我,对吗?” 只要是个人,都能听出话里的不对劲。何须旁人来亲自与说? “从小到大还从未有人骂过我,呵,小子,你成功的引起了我的注意力。”醉汉揉着拳头走过去。 第一百四十二章,墨寒珏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站住。”阮软轻飘飘的说着,下巴微微上扬睨着他,丝毫不见慌乱,“你可知道我是谁?” 约摸五米开外,醉汉站定,摇头:“不知道。” “不知道,哈哈哈哈,你居然不知道?”阮软颇为猖狂的大笑了几声,双手插在腰间道:“我告诉你吧。” 什么? “我是你爹。” 男人下意识答:“我爹不长这样。”旋即意识到她又在骂自己,气红了脖子,怒吼:“我才是你爹!” 可此时阮软已经拔腿就跑,消失的无影无踪。醉汉往前用力追去,几步路后压根连个人影都没有再看见。 气的一拳咋在走廊的柱子上,自言自语:“奶奶的,我爹跑......呸......是那小畜生跑哪去了?” 几番看前搜寻无果,那地上的叔父爬了起来慢吞吞的走到醉汉身边,畏畏缩缩的道:“大,大,大侄子,人已经跑了,我,我们也回去吧?” “去你大爷的!我今日还就等在这儿了,我就不信她不回来!” 这......叔父摸了摸鼻子,战战兢兢的在一旁不敢说话,他怕那小畜生又抡起拳头砸自己。 此时,阮软躲在走廊尽头的墙后,无奈摇头:“现在的小伙子怎么回事儿,才跑了这么几步就跑不动?” 她方才正在铆足劲往前跑呢,结果身后突然没了动静,忍不住好奇又折了回来,在墙外偷偷看来,这才发现醉汉弯着腰气喘吁吁。 哎,就这体力,还瞧不起女人呢。 正瞧着,看见熊天从走廊走来。 原是出来上厕所,正好撞见走廊中的醉汉坐在一旁,而他旁边叔父刚看见熊天的脸,整个人一哆嗦,脑袋恨不得钻进地里。 熊天一开始没注意到这两人,昂首挺胸的往前走,正路过他们时,那长胡子的男人就像是感到什么寒意,突然打了个哆嗦。 偏眸看去,熊天阴鸷的眯起黑眸,旋即抬手便领住那男人的领子,竟是将他举在了空中,勃然大怒道:“你他娘的,吴贪官,老子终于逮着你了!” “吴贪官是谁,我不认识,我不姓吴......” “去你娘的。” 将人扔在地上,熊天单膝跪在地上拽住那人的领子,“他娘的,你就算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就是你告诉那钦差大臣,诬陷老子偷了粮食!老子现在寨子都没了,现在要拿你的命来换!” “不不不。” 吴贪官吓得双眼上翻露出大大的白眼球,口水顺着嘴角下淌,假装大舌头似的说:“我不是吴贪官,我姓,啊哦!” 一拳击在他的脸上,只听得咔嚓一声,嘴中的牙混着血水吐在地上。 “我真的不是......” “再不承认我就把你的牙全都打断!”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吴贪官神情恢复正常,痛苦的抱拳说道:“我错了,我错了。但您看看我现在这幅样子,已经得到惩罚了,求求大侠饶我一命吧。” 自从花玄楼耍了钦差后,还将粮草送去救济灾民,这一举动属实打了众官员的脸。说好被土匪抢的粮食,又被护送到了凭民村。 百姓都道吴贪官才是真正的土匪,真正劫粮草的是他。 钦差起了疑心,彻查此事,最后却查出粮草是真的被人所劫,并且有护送的队伍作证。但这群来抢土匪并不是狡兔山的,而是一批神秘人。 吴贪官道:“我是贪来着,但是我哪儿敢将那些全部吞下去?本来我是打算贪其中一部分,不曾想粮食还没到仓库呢就被人劫走了。” “那你为何说是我们狡兔山的人做的?” 缩了缩脖子,“粮草被劫的地方可不就离你们那儿最近......” 找不到那群劫粮的人,吴贪官便顺势将此事推到附近的狡兔山身上,之后钦差大臣彻查时便带兵前去围剿。 “大侠,若不是我家妹是那钦差的小妾,说不准我现在已经命丧黄泉了,如今来絮 城投靠我的兄长,本就已经寄人篱下......如今还请您高抬贵手放了我一马。” “放了你?你对我的伤害不可饶恕!” 熊天越想越气,一巴掌呼在吴贪官脸上,打的人脑袋直嗡嗡。 因为他,狡兔山所有人都逃出了寨子,若是他那两个兄弟在估计想要一脚将人剁死。 “大侠,饶命啊,我说的都是真话。这个案子现在已经要交给王恒逸王大将军了,只不过听闻他最近身体有恙,还未接手罢了。”吴贪官屁滚尿流的往前爬,“若是你不信,大可去查,求求您饶我一命吧!” 熊天才不管谁接手这个案子,总之他的站姿是被面前这个贪官所害的,现在见到了自然不会饶过。 痛殴了一顿后,发觉阮软一直站在他旁边看着。 他攥着贪官的领子,道:“阮......” “阮公子我就是在这看着,你若是不解气就继续打。”阮软摇着扇子。 熊天将人狠狠的揍了一顿,再往旁边看去,是个醉昏昏的酒鬼,那人已经抱着柱子睡着了。 “他是你什么人?”熊天将吴贪官扔在地上,指了指旁边的醉汉,“莫非是你儿子?” “不不不,是我侄子。”吴贪官龇牙咧嘴。 “侄子?”熊天拍了拍袖子冷哼,“你投靠的便是他们家?” “是是是。”他跪在地上点头。 “怎么样,寄人篱下的滋味可好受?” 这......从前他还是个官儿的时候趾高气扬,谁也看不上,如今落魄了来投靠兄长,自然受尽了白眼,就连他的侄子,这个晚辈都开始欺负他! 活的倒是窝囊。 “大侠,你行行好便放了我一把吧,我保证日后再也不做贪官了!”他信誓旦旦地伸出手,做出发誓的模样。 阮软走到他面前,好笑道:“你日后连官儿都当不上了,怎么去贪?” “我......”他无力的垂着脑袋,双手撑着地面。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他便是尝到了这个滋味。 如今被打他的牙齿松动,头昏眼花的,这真是遭的报应了。 “我且问你,”阮软眯了眯眸子,“你说的那抢粮草的人可是每个人的手腕上都系了一条红色的丝绸?” 吴贪官一震,不可置信的看着阮软:“你,你怎么知道?” 阮软没有回答,突然想起书中的男三来。他是女主的儿时便暗恋的邻家大哥哥墨韩珏,此人乃是邻国太子,儿时流落民间。 干旱少雨,民不聊生。邻边的奸细将粮草运输一事告知给墨韩珏,他便带人来袭,窃走粮食。 至于那手上的红绸带......此人每每带兵都有喜好,那就是在自家兵的身上做些标记,以免作战时伤到自己人。 有时候会让人在脑袋上带个绿带,有时会让人在手腕系带子。 书中描述 ,此次墨韩珏劫粮草时是在腕上系了红色绸带。当大将军王恒逸将人捉拿时。 女主正好当街撞见,认出此人是儿时温润如玉的大哥哥,便心软了,恳求王恒逸将人放了,于是男女主又因为这件事情开始吵架...... 后来女主背着男主偷偷进入大牢看昔日竹马,却被墨韩珏挟持,并且要挟男主放了自己。 原书里的阮软最大的特点就是优柔寡断,有颗菩萨心,是标准的玛丽苏女主。 想来想来,当时的自己够无聊的,对这种婆婆妈妈的剧情分外喜欢。 见阮软一直沉思,熊天忍不住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老大,老大?你在想什么?” “墨韩珏。” “墨韩珏是谁?” 觉月,觉星,还有熊天三人异口同声。 不知什么时候,本在屋内的那群人已经已经出来了,苏羡走在最前面,衣袂蹁跹,手中持着扇子,如玉的脸庞不见一丝表情。 “邻国的人你也认识?”他问阮软,神情稍许诧异。 瞒他不得,阮软如实回答:“儿时有个流浪的小孩住在我家隔壁的废屋里,我曾见过几面。” “哦。” 为什么别人能在儿时就与她相遇!心中的气恼一闪而过,但很快又释然了。或许,提早见到的就不是她了...... 苏羡神情自若,走到她身边道:“日后不要与他来往。” 为什么? 看见阮软眼底的疑惑,苏羡认真道:“他不是个好人。” 噗嗤笑出声,阮软佯装生气,一本正经的说:“苏大哥,君子不应背后议人,你这般模样怕是有失风范啊!” 苏羡曲指轻敲了下她的脑袋,语气竟有些宠溺:“胡说。” “是是是,我说错了,您是君子,我是小人。”她笑着吐了吐舌头,古灵精怪。 吴彩一直躲在众人身后不前,低着自己的头颅不敢说话。 身旁的觉月最先发觉她的异样,开口道:“你怎么了?” “我,我......”她欲盖弥彰似的摇头,“无妨。” “可你的肩膀都在发颤。” “我冷......” 觉月皱了皱眉,虽然已经是入秋,但近日天气颇为闷热,何来冷一说。 他又忍不住道:“可你的额头冒出了汗。” 第一百四十三章,罚字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吴彩剜了他一眼,说道:“别再说话了。” 觉月登时愣住,她在嫌弃自己话多?往常都是别人说自个儿话少亦或是不没有人情味,性子闷得很,她倒好,让自己闭嘴。 心里哼了哼,懒得多管你的闲事! 他移开目光去,不再言语。 熊天此时已经报复够了,一脚踹到吴贪官的小腿肚子上,问:“下次见到本大爷记得躲着走,不然我把你另外半边牙也给砸碎!” “是是是。”只要姓名无忧便可,他连连磕头,说些个感恩大侠之类的话语。 “行了,走吧。”阮软开口道。 众人转身欲离开,只见那吴彩像是逃命似的往前跑,脑袋压的极低。 阮软蹙眉,突然后退到吴贪官面前蹲下,问:“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吴贪......” 怪不得,名字里都带个“贪”字。 阮软有道:“你说自己落难后便来投奔自己兄长,你的兄长叫什么?” “这......”吴贪官本来想要诹个名字,但瞄到阮软身后的那群人之后,咽了咽口水,如实回答:“是吴钱。” “他是不是有个女儿叫做吴彩?” “大爷真是神,这天底下就没有你不知道的事情。”他竖起大拇指拍着马屁。 阮软站起来,斜睨了眼旁边抱着柱子昏睡过去的男人,若她猜的没错,此人便是赵丽的丈夫吴球,也便是吴彩的兄长。 好家伙,刚刚还称呼自家娘子为肥婆来着。 人渣。 看他的目光多了几分厌恶,阮软临走前还不忘记给他一脚,恶狠狠的瞪了眼。 这小畜生不知梦见什么,嘿嘿的笑着流口水,嘴里嘟囔:“美人儿,抱抱,抱抱,嘿嘿嘿。” 酒囊饭桶贪恋美色,赵丽那般慷慨热烈的女子,嫁给这种人倒是委屈了。 阮软心中暗自庆幸,好在自个儿已经决意此生不婚,因此不会被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束缚住。 夜深人静。 阮软坐在床上看着话本子,旁边的苏羡已经躺下,几番翻转后慵懒的撑起脑袋对着她,“为何还不睡?” “习惯晚睡。”她敷衍的说道,正对话本子看的津津有味。 男女主人公已经相互拥抱在一起,准备述说情肠。 可下一秒,手中的书本突然被人拿开,苏羡将其压在自己的枕头下,并且将阮软的脑袋摁在自己胸膛前,抱住。 “你干什么?”阮软不满的推搡他。 “睡觉。” “还早呢。”她嘟囔,“我把下一章看完就睡。” “那男子对女子说自小便喜欢他,于是女子流泪了。”苏羡闭了眼毫无感情的说。 阮软震惊:“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而且还比你看得快。难不成你以为我每日手中的书籍都是兵法经文么? “你也喜欢看嘛?”她问。 苏羡突然睁开双黑曜石般的深邃眼眸,涌着一股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水波潋滟,染带着魅意,声音低哑蛊惑人心:“你知道男人和女人晚上不睡觉的话,应该做些什么?” 他就像个迷人的小妖精...... 结结巴巴:“什,什么?” “小软这般冰雪聪明......”他说着向前凑近,“你不知道吗?”尾音往上挑着,将人的心撩拨的痒痒的。 阮软呼吸一滞,立马闭上双眸,“啥也别说了,我困了。” “真的?” “别和我说话,我已经睡着了。” 苏羡轻笑了声,如同空山碎玉般好听。 他翻了个身,背对着阮软,直到天明......从前以为自己是个能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的小人,直到遇见她之后,苏羡发现他居然在恪守君子之道。 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她不愿的事情,自己便尽量克制着。只有阮软呆在身边,就好。 几日后。 小翠与吴彩正在院子里绣花,对面坐着正在练着大字的阮软。 不管在哪里,须得精通那地的文字。阮软每次拿到书信时都说自己不认得,这么大个人,不免有些臊皮。 好在自身是有些文学底子在身的,毛笔虽然不易,字体也颇为繁杂,但万事总需得有个过程, “小阮,你这苏与羡两个字已经写了快到百遍了......”小翠放了手中的活计提醒。 阮软揉了揉略显酸痛的手腕,道:“羡字笔画多,能帮助我练字。” 小翠捂嘴笑了,“估计是主上罚你吧。” 阮软愣了,“你怎么知道?” 以前觉星颇为顽皮,打骂对他来说都不管用,于是苏羡便罚他抄字。后来他又发现,这法子可不仅仅只对他一人有效。 花玄楼其余的兄弟们听到罚字,立马像只蔫了的茄子。 “哎......”阮软拨开额前的刘海,说道:“怎么说呢,我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院门里的那颗杏子树,便随口道明年七月份说不准可以看见杏子长到墙外面去,结果苏羡便差人把那棵树拔了。” “还说什么让我将他的名字抄上百遍,免得日后出去连花玄楼的主子是谁都不知道......你说他是不最近看我不顺眼?” “虽然我不认得字,但是我知道他叫苏羡来着!” 阮软直叹气,“唯男子与苏羡......。” “咳咳咳。”小翠使眼色。 “好养也......”阮软拖长了声音,露出官方的笑容转身看去。 原来是苏羡......的小跟班,觉月。 揖了揖,他便在小翠旁坐下,道:“家弟近日患了风寒,正在床上闹脾气,说是不吃药。” “那孩子......” 不出所料,翠儿立马牵着裙摆站起来,忧心忡忡道:“我先去看看。”顾不得说其他,小跑着赶过去。 她走后,觉月与吴彩就隔了一个位置,相当于坐在一块儿。 他故意忽略吴彩,看向阮软道:“阮姐,你可知那日云妖公子托我向主上说了什么?” 她问:“什么?” “云公子说,红杏总有出墙的那一天。他势必要将你娶到。”觉月不急不缓的说,“主上最不喜欢的就是背叛二字,故而对他的话颇为在意。” 第一百四十四章,何时成婚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是不会背叛苏羡的。他每个月给我那么多钱,我哪儿舍得。” 看了眼觉月,继续道:“你跟在他身边这般久,对苏羡的情况应当很是了解。我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个助眠工具。 阮软顿住,“算了算了,不过多深究。总之我是不会背叛他的。苏羡是我救命恩人,我要陪他睡一辈子。” 啊哈? 吴彩瞪大眼睛看着她,随后又立马红着脸低头。 阮姑娘这是再说些什么虎狼之词,那闺中之事怎可随意宣之于口。这,这,这真是羞死人啦。 再看觉月,他听完阮软那话后显然也惊到了,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忍不住咳嗽了几声,随后下意识的拿起面前的杯子饮了口。 吴彩水眸眨巴,无辜道:“那,那,那是我的杯子......” 咳咳咳! 他又被茶水呛住,咳得脸颊通红,旁边的吴彩都忍不住伸手帮他拍着背,嗫嚅道:“我不怪你便是......” 这下子觉月咳得更厉害了。 阮软回想起自己的话也红了脸,忙乱解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们盖上被子纯睡觉,啥也不干的那种,你们莫要误会了。” “咳咳咳......”吴彩目光闪躲,“小阮,你不必解释,大家,都,都懂得。” 说完便低下脑袋,不敢去看阮软的表情。 “什么和什么啊,你们咋就不信我说的话呢。”阮软无奈摇头,“我和苏羡那主仆二人,情谊深厚纯洁,绝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虽然睡在一块儿,可从未做过逾矩之事。若男子身旁躺的是自己喜欢的,又怎会相安无事到现在? 因此,阮软断定苏羡仅仅是把自己当做助眠的工具人而已。 “阮姐,懂得都懂。”觉月浅浅勾起唇。 阮软叹气,你懂个锤子哦,看着蛮正经,也不知脑子里在想些什么。 转移话题道:“这几天楼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感觉白夜里巡逻的护卫都比平日里增加了好几遍。” 觉月淡淡回:“坏人来了。” 谁是坏人,他却是没有说的。 “阮姐,您近日最好待在院子里。否则......”觉月挑眉,话语戛然而止。 当是哄三岁小孩呢。她耸肩,无所畏惧的说:“否则什么?” “主上会罚你朝两百遍大字。” 这能吓得了我么。阮软轻蔑一笑,对他的话嗤之以鼻。 此时吴彩呀了声,对她道:“阮姐,不是说好今日我们去清池那块放纸鸢么?” 秋风飒爽,未尝不是出门放纸鸢的好时机。 阮软往身后扫了眼。 这院子倒也宽敞,四周由五间房围住,长廊贯穿,是苏羡近日赏给她的“哈哈阁”。自然,这名字是她自个儿取得。 怎么着她的手下都有二百多的狡兔山弟兄,虽然分派在各个码头,听从熊天指挥,但每日阮软却能收到一份各地的情报。 这都是熊天亲自呈送过来的,每日不缺。 因此,她在花玄楼的地位几乎与红长老同等,有间这般宽敞院子不足为奇。平日里和小姐妹嗑嗑瓜子聊聊天,打发时间嘛。 阮软对吴彩道:“其实我觉得在院子里放风筝才好玩,那湖边不好。俗话说得好,常在湖边走哪能不湿鞋。要是一不小心掉下去岂不是更糟,所以啊,咱们还是在院子里放风筝吧,比较安全。” “......小阮......” 说来说去,您还是怕抄两百大字嘛。 那句话叫什么来着,一物降一物。阮软这个混世大魔头也能被人拿捏的死死的。 吴彩无奈的拿起茶盏喝了口。 觉月道:“这是刚刚我喝过的。” “......” 星月阁。 觉星吸着鼻子躺在床上,厚厚的被褥子将人捂的一身汗水,白大夫说出汗了就好了,他对此坚信不疑。 从儿时到现在,最惧怕的便是喝那黑乎乎的药汁,入口苦涩不说,还让人反胃。 听见有脚步声,觉星趴在床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说道:“你不必再劝我,今天就算是死也断然不会喝那黑乎乎的汤药!” “这般大了,莫不是小孩儿?” 这好听的声音......是翠姐儿!觉星一个鲤鱼打挺翻过身,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双手攥着自己的小被子,泪水汪汪似的,无比虚弱道:“翠姐儿,你来了。” 不仅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墨汁似的汤药。 “快将药喝了。”小翠搬了个凳子在床前坐下,汤匙搅动药水发出来清零零的碰撞声。 已经闻到了刺鼻的怪味,觉星清俊的五官都皱在了一块儿,委屈的请求:“好姐姐,能不能不喝药啊。” “不喝怎的会好?”小翠语气责怪道,像是在教训小孩子:“你呀,从小到大都是很少感染风寒,可每染上一次便要病上好些个时日。若是不喝了怎会好?八成明早儿起来又要不停的擤鼻子。” 她唠唠叨叨的说个没完没了,觉星却只是笑着听着,双目中是自己都不曾察觉的柔情。 “快喝了,待等会儿该凉了。”小翠道。 “你喂我。”觉月先是张开嘴,然后又说道:“就像是小时候的那样。” 每次他生病了,翠姐儿都会亲自喂他喝药,等自个儿全部喝完了,还会奖励一个甜蜜饯。 从前有人问过小翠,这般对待觉星,莫不是把他当做儿子来养了?她却是摇头,一本正经的说:“我是把他当做未来相公养,自个儿家里的人,自是要对他好些。” 那时候她也小,不知道什么是相公,只知道夫妻便是要一直生活在一块儿的意思。 想起之前说的话,她忍不住笑了,舀起一勺汤药送到他的嘴边,道:“张嘴。” 待他喝完一口,小翠问:“苦吗?” “甜。” 忍不住笑:“傻瓜,这药闻着味儿都是苦的,哪儿来的甜?” 因为是你喂的呀。觉星心里说道,脸上露出一个纯净的笑容。 喝完药,他的双手已经紧紧攥着被子,天知道觉星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将布料都浸湿了去。 他最怕苦,没一口药都是咬着牙才喝下去的。 “真乖。”小翠像小时候一样,站起来伸手摸了摸觉星的脑袋,然后又像是变戏法似的拿出一颗梅子来,递到他的嘴边,“黄金阁的蜜饯,你最喜欢的。” “好吃。”他眼底含着笑意,突然握住翠姐的手,道:“你一直一直对我这般好,可以吗?” 小翠失笑,抽出自己的手摸了摸他的脑袋,“你这孩子,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胡话呢。” “我没有说胡话。”他一脸严肃,像是承诺般道:“我也会一直一直对翠姐儿好的。” “好哦。”她捏了捏觉星的脸,温柔道:“我也会一直一直对觉星好的。” 要一直一直下去呀。 对你的好是习惯了。 因为觉星偶然风寒,苏羡身旁便少了一位跟班。 书房内,觉月将各个地方送来的账本呈送给苏羡,正准备离开。 “等等。” “是,主上。”他站在书桌前。 “近日觉星可曾好些了?”苏羡虽然语气淡淡,实际上却真的实在关心人的。 他只是含蓄,很少表露自己的情绪。 觉月道:“风寒倒是好了,只不过环上另外一种病。” 苏羡皱眉:“什么病,可曾唤白大夫瞧过?” “大夫瞧不好。”觉月道:“他患上了享受生病综合症。” “什么?” 这是阮软取得名字——享受生病综合症。总的来说,就是觉星沉浸在小翠的温柔中,喜欢她日日喂药,温声细语,竟是不愿自己的病好起来! 如此,觉月趁之为不要脸。 苏羡闻言,道:“为何他生病,要小翠日日喂药服侍?” “正所谓郎情妾意。”觉月回答:“那小翠见觉星那般可怜兮兮的模样,便是人忍不住想要对他好些。这就和......” 细细想了想,得了一个形象的比喻,便道:“就好比傲犬,平日里他活蹦乱跳,但是上次吃坏东西闹肚子时一直蔫蔫的,那时候的您是否也心软了,想要对他好些?” 苏羡默言,算是理解了。 此时,生龙活虎的觉星从外面“气冲冲”的走进来,先是对苏羡行了礼,随后不满的说:“觉月,你够了,把我和狗比!是人吗你!” 觉月摸了摸鼻子,“也对,将狗爷和你比,倒是委屈了它。” 觉星:“......”不熟悉的人才说觉月高冷吧?明明这货是个极其毒舌的人嘛。只要与他稍微亲近的人便知,此人语言颇为犀利啊。 他哼了哼:“怪不得你这般大都没有女子喜欢,全都是因为这张嘴都得罪人吧?” 觉月双手环在胸前,冷冰冰的说:“是我不喜欢她们。” 瞧瞧,还是个臭屁的男人。 觉星撇着嘴摇了摇头。 他们二人在一起不免要拌几句嘴。苏羡习以为常,开口问道:“病好了?” 抱拳回礼:“多谢主上关怀,如今已经全然好了。” “嗯。”苏羡将手中的账本放下,猝不及防问道:“你与小翠何时成婚?” 第一百四十五章,另有其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觉星的脸突然红的像是柿子,瞪圆了眼睛,结结巴巴的说:“什么什么成婚,我和谁 成婚,哎,不对不对,我们怎么成婚呢?我们,我们,我们还没有成婚呀。” 他语无伦次的解释着,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些什么。 苏羡皱眉:“所以我问你们何时成婚?” “我们......”他脸上的羞意慢咽到耳根子和脖子上去,最后脑袋突然开了窍,反将一军:“那主上和阮姑娘何时成婚?” 怎么将话头子扯到他身上了?苏羡道:“我们不会。” “不,不会?”觉星显得有些震惊,语气也掺杂几分不悦和埋怨:“主上,你莫不是在玩弄阮姑娘的感情吧?你们二人每夜都共处一室,您若是不娶她的话,日后阮姑娘怎么嫁人啊?” “她不会嫁人。”苏羡回道。 觉星错愕,万万没想到,主上居然是如此不负责任的一个人!自己不取娶阮姑娘便算了,居然还不让她嫁给旁人。 莫不是这辈子都当个小丫鬟服侍他? “主上,恕我直言,此番行为。实在是对姑娘这样不公平......” 觉星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侧的觉月打断:“闭嘴,组织的事情岂是你能议论的!” 想必主上有自己的打算,他们能做的就是不掺和。 觉星愤愤的咬了咬牙,“若是我与小翠夜里共处一室,就算没做什么,旁人也会乱猜。这番子做法已经对姑娘家的名声造成了影响,是应该对她负责的。”抱拳继续道:“希望主上能给阮姑娘一个名分。” 苏羡静静的听他说完,伸手拿了本折子看了起来,语气随意:“知道了。” 觉星并不满意他的这个反应,但人家都是主上,他是随从,就算再不满也无可奈何。他忘了从前的自己,可是对主上百依百顺。不会产生任何异议来的,但是不知为何,现在已经将阮姑娘当做自家姐妹,总想着不能让她被人欺负了去。 与觉月走出书房,觉星问道:“主上莫不是要学那春香楼里的公子哥们,吃干抹净还不对别人负责吗?” “住嘴吧你。”觉月想要翻个白眼,但良好的教养是他制止住了那个表情,木着脸无奈道:“说不定不是主上的原因,而是阮姑娘压根就不想嫁。” “我倒觉得可能是主上欺骗人家感情!”他义愤填膺,“阮姐那么好的一个姑娘莫不是要被他祸害了?” 觉月耸肩,淡淡道:“这话你应当对主上去说。” 他冷然笑之,拳头攥了又攥,然后松开,转身看向书房紧闭的大门。深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最后说了三个字:“我不敢。” 可他也不能就这样看着阮姑娘被人祸害了呀。 阮姐现在就像是自己的亲姐姐一样,每每还给自己讲故事,当初在狡兔山也算是出生入死过的好兄弟,断断不能让她被人伤害了。 “我决定了。”觉星说道:“我要帮助阮软姐。” 觉月额前直突突,忍不住说道:“我觉得她应该是不需要你帮的” “你懂什么。女人与男人都是不一样的,她们很多时候对待感情会更加认真,所以会经常看见那些为了男人要死要的女孩儿。难道你愿意看见阮姐变成那样子?” 觉月不愿意,并且他觉得阮软不可能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她虽然很多时候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但到底脑袋还是清醒的。 若说阮姑娘因为朋友而伤心欲绝,这番话倒是有些可信。可若说是为了男子......总觉得她好像没有这种世俗的愿望。 “觉星,我觉得你还是不要......” 话没说完,那人已经大步走开。 觉月无奈的摇头,罢了罢了,随他去吧,这个牛脾气是拽不回来的。 秋风飒爽,雁过留声。 湖面波光粼粼,岸堤旁的柳条轻轻拂过,漾起轻轻波纹,树下坐着一位带着草帽的姑娘,手里拿着鱼竿。 “阮姐!你怎么在这儿?我找了你好久了!”觉星叫嚷着跑过来,气喘吁吁的,一屁股在她身旁坐下。 “嘘。” 阮软道:“小声点,别把我的鱼吓跑了。” 觉星会意,嘴唇蠕动几下,然后拍了拍阮软的肩膀,目光满是期待。 “大哥,你声音这么小,我哪能听得见?”阮软扶额,让他压低声音而已,不是完全没有声音呀。 觉星嘿嘿笑了笑,摸了摸脑袋:“我刚刚在问,你可钓到鱼了?” “没有。” 阮软叹了口气,怎么感觉今天运气不佳,都快在这坐一下午了,连条鱼影子都没看见。 她道:“莫不是这湖里面的鱼都被钓空了吗?” 觉星勾唇:“阮姐,要不您将鱼钩子在拿起来瞧瞧?” 阮软眨了眨眼,听他的话,将鱼线收了回来,这才发现上面的鱼食空空如也,只能看见光溜溜的铁钩子。 觉星哈哈笑:“水里面的东西精着呢,它们会慢慢地将上面的鱼食给拖出来吃掉,然后便就只剩下一个鱼钩子在里面了。” 阮软蹲下重新在钩子上了食,然后甩出鱼线,继续坐在草地上。 今儿个觉着无聊,便守在湖边钓鱼,待到傍晚时架起烧烤摊烤点东西,这一天也算是打发出去了。 也不是花玄雾近日来的究竟是何人,西边那块地儿基本上都不准过去。阮软这些天便只能在几个地方转来转去,而这条湖是自己能去的最远的地方。 湖水像是一条不可越过的界限,将人阻拦在这边。 “阮姐,这几日你且先忍着,等姓云的走了,咱们不就又可以出去玩了吗?”觉星说道。 “姓云的?”阮软杏眸微眯,“云妖他来了?” 记得那人被女子往身上捅了刀,也不知伤口好了没有。 觉星说漏了嘴,立马摇头:“没有没有,我什么都没说,也没有人来花玄楼,都是我胡诌的。” 阮软叹气,“罢了罢了,反正都与我无关。” 觉星还想打消她的疑心,便道:“真的不是云妖,来者另有其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他说好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是谁?”阮软懒懒的回问。 她对这些人不感兴趣,懒懒的靠在柳树上,湖面平静不起一丝波澜,风也停了,四周悄然。 “是我。” 下意识回头,此乃一位约摸四十左右的中年男子,身如修竹,神态眉宇间透着股慈祥,让人感觉平易可亲。身着蓝色靛锦服,气质稳重成熟,眼角虽然已经起了淡淡的皱纹却难掩他出众的五官。 虽然上了年纪,但不能看出此人年轻时定是为风度翩然的俊郎少年。 他怎么来了。 觉星眼底升起戒备,起身拱手作揖,并道:“见过云掌门。” 阮软不动声色的打量那人,本准备站起来的,却见云杜伸手示意不必起身,并且撩开衣摆直接坐在她身侧。 他开口问道:“你便是救了云妖性命的阮姑娘?” “在下阮软。”她不卑不亢的回。 见那人点了点头,阮软想起方才觉星称呼此人为云掌门,当下猜出此人身份。 之前听人说过,云妖是武林盟主唯一的儿子。当初云家长辈逼迫云妖成婚,确保那孩子吓得跑到秋花楼躲起来。 听说当时云掌门几乎动用了整个江湖实力去寻儿子,絮城都差点被翻了个底朝天。 云杜乃是武林盟主,地位自不必说。阮软原本以为此人应该是个不苟言笑,严肃强势的男子,不料今日一见,觉得他像是慈祥的老夫亲。 云杜摸了摸胡子,笑道:“你钓你的,我在旁边看着便是。” 阮软点头。 他又对觉星说道:“你也坐下。” 这是怕人跑去跟苏羡打小报告呢。三人并排而坐,阮软在正中间,两边的目光都让她感觉有些尴尬,觉得喘不上气儿来。 觉星是为了盯住云杜,不能让此人接近阮姐。 而云掌门则是想看看,那将自家儿子迷的神魂颠倒的女子究竟是何人? “阮姑娘,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云杜突然开口道。 阮软很是礼貌的回:“您但问无妨。” “你觉得云妖如何?” 他儿子吗?在别人长辈面前,就算真的有坏话也不能说呀。 “令公子俊郎少年,高山仰止。” “哈哈哈。”云杜突然笑起来,开口道:“那小子容貌生的确实不错,随她母亲。” 提起自家的媳妇,云杜笑的欢快,语气极尽宠溺:“当年他的母亲可是明艳一方的美人,性子又温柔......”满满的回忆涌进脑子,眼角泛着泪光,语气伤感:“只可惜,杜娘走的早,将我们爷俩留在这人世间呀。” 杜娘走后,他将自己原本的名字“云子翼”改为“云杜”,以表忠诚与思念。 阮软不知道如何安慰,静静的听着,并未出声。 云杜又道:“其实今日我来是想问问姑娘,你对我儿的看法。” 阮软立马道:“云公子是位集容貌与才华于一身的人,在下自然钦佩不已。之前有幸与他拜了把子结为兄弟二人,在我心里,他便是那好二弟,我对他不会有非分之想,您可放心。” 没想到啊没想到,人家爹爹居然找到这儿来了。阮软心里暗道,莫不是他认为我救了云妖,所以想要借此嫁入云家吗? 此番云杜过来便是要劝说自己打消那个念头吧。 还好我先发制人,表明自己并无非分之想。 听完阮软的话,云杜先是一愣,旋即摸着胡子笑起来:“姑娘,我并非那个意思。我想说......” 犹豫了下,甩了甩袖子,“我便开门见山了。我想问的是,姑娘可愿嫁入云家,当我云杜的儿媳妇。” 什么?说亲来了。 阮软惊讶的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来。 此时云杜又诚恳道:“我是武林盟主,膝下仅有一子。如今我儿倾心与你却又终日不得见,老夫便厚着脸皮来到花玄楼想要找个机会同你说及此事。” “云掌门,我想您可能是误会了。” 阮软解释道:“我对云妖只有兄弟之情,并无男女之意,还望云掌门莫要误会。” “这样啊......”云杜啧了声,又提出个建议:“要不然,你们两个试着发展发展?那说不定相处了就有感情了,想当年杜娘也不喜欢我,可后来经过长时间相处之后,我们不仅在一起了,还生了个孩子。” 老长辈为了给儿子取上妻算是拼了。 苏羡走来正好将他的话全都听了个尽,不悦皱眉:“云掌门原是来我这撬人了,若不时听得你这番话,我还真以为您是要和我来谈生意的。” 他声音清冷,带着一丝压迫的意味在里面。 云杜摸摸鼻子,他总归也是个武林盟主,竟现在被小后生给抓住了尾巴。 他来花玄楼,明面上是说自己准备开几间丝绸铺子,要与苏羡商量租赁店铺一事,实际上则是寻个机会悄然找到阮软,将人撬回去当儿媳妇。 被苏羡揭穿了倒也不觉得“羞愧”,反正他的目底大家心知肚明,只是没说出来罢了。 云杜站起来大大方方拍了拍袍子,问苏羡:“我想问这位姑娘是花玄楼的什么人?” 苏羡道:“管事。” “原来是阮管事。”云杜点了点头,又道:“苏贤侄,你是花玄楼的主子,既是如此,那老夫就直言了。” “我儿对这位阮姑娘倾心已久,如今老夫是厚着脸皮替自家人说亲来了。不知苏楼主可愿将这位阮姑娘交于我们云家?您放心,我可以向您保证,我们云家日后定然不会亏待了这位姑娘的。” 直接敞开了说。不论如何,他武林盟主的地位摆着那里,想必苏羡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去跟自己撕破脸吧。 云杜心里这般打算着,笑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苏楼主可不能阻人姻缘哦。” 苏羡面无表情的站在那儿,双眸清冷,看不出有何异样。似乎对这件事情漠不关心。 “苏楼主?”云杜唤了声,问:“您怎么看?” 阮软也看着苏羡,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期待他要说的话。 苏羡会拒绝吧?难不成看着我嫁给别人? 终于,他开口了,却只道一字:“好。” 第一百四十七章,她不求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好,么? 阮软瞳孔颤了下,心头像是一只手在上面揪了下。她真是疯了,居然会因为男人的话而牵扯到自己的情绪。 原以为苏羡还会说些什么,可是那“好”字之后,只听见云杜爽朗的笑声。 他没有再说什么,更没有解释什么,只是冷漠的站在那儿,双手背在身后,幽深的双眸静静的看着阮软。 “阮姑娘,你们楼主都已经同意了这门亲事。”云杜笑完便开始劝说阮软,“我知道你本是花玄楼管事,地位不凡,但请你放心,若是嫁于云妖,我能保证这辈子你都衣食无忧,无人敢欺,而且我流云山庄所有人都会听你的差遣。” “不需要。” 阮软义正言辞的拒绝:“我不会嫁的,对不住。” 虽然苏羡没有开口,但她坚持自己的内心想法。就像是之前说的,她没有世俗的愿望,一个人过得潇洒肆意,干什么去嫁给一男子给自己惹麻烦呢。 世间无数的人都在祈求情爱,她不求。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智者不入爱河。”她要时刻保持清醒。 难道要像母亲那样,因为听信了男人的花言巧语,最后落得个香消玉殒的下场吗? 若是两人没有孩子还好一些,可若是有了,女子又会因为担忧自己的骨肉从而对丈夫各种妥协...... 阮软也看门见山道:“云掌门,我阮软潇洒自由惯了,早已决定这辈子为花玄楼效力,并无想要嫁人的心思,还望您能谅解。” 云杜皱了皱眉,有些不理解她的话语。这女子长成了大姑娘家,日后不都得嫁人吗? 她现在虽然是花玄楼的管事,风光无限,可再过几年,这女子的年纪大了,可就不好嫁人了。 “阮姑娘,我敢保证,你在花玄楼得到的待遇,我们流云山庄也并不会少了你的。况且你要真嫁过来了,便是我云杜的儿媳,自是无人胆敢欺你的。” 阮软摇头,“与身外之物无关。我只是不喜欢被某种东西束缚住罢了。婚事对我来说,它只是人生中的一个小部分,可有可无。至于云妖,” 笑了笑:“我对他真的没有男女之情,还望云掌门谅解。” 人家都说到这个份上,可见是真的不喜欢云妖。 云杜颔首,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一半儿的事我也管不了。我只想说,若你日后想通了,我们云家今日说的话照样作数。” 他看了眼阮软,这姑娘倒是坦坦荡荡,不似那些揉捻做作的女子。况且此人是儿子认定的,他便毫无理由的支持。 云杜转而对苏羡道:“苏楼主,今日我与你说的店铺一事也是真的,你们花玄楼在城北的十间铺子我都要了,明日便派人送来定金。” “云掌门客气。”苏羡淡淡道。 已经在十间店铺上磨了好几天,实际上的目的就是为了见阮软一面。 云杜这只狐狸,打准了旁人顾及他是长辈而不好意思驱赶,这才肆无忌惮的从湖对面偷摸着找过来,而后与阮软搭话。 苏羡就没有一刻省心的时候。 送走云杜,马车摇摇晃晃的颠簸,最后消失在黑夜中。 苏羡回到房间,屋顶镶嵌的几颗夜明珠熠熠生辉。先前就算是夜晚,屋里也会亮如白昼,后来每当阮软睡觉时都用被子捂着脑袋,以求挡住光芒,苏羡被派人撤了些。 整间屋子倒也不是完全的亮堂,但行走起来视线无阻。床上的被子隆起来,里面的小姑娘面对墙壁侧身而睡。 苏羡走进褪衣躺下,动作十分轻缓,像是怕吵到她一样。 其实阮软没有睡着,在他进来的那一刻便知道了。心里一直被件事情堵着,她若是不说出来便不畅快。 直爽性子的人,想说什么便说了,总是窝在心里觉着甚是疲累。 开口道:“如果今日我同意嫁给云妖,你便真的让我去吗?” 苏羡一震,愣了下,反问:“你真的会同意嫁给他吗?” 好一个太极,将问题甩回来了。 阮软呼了口气,“我又不喜欢他为什么要嫁给他。倒是你,今日就不怕我真的答应嫁给云妖?到时候可没有人陪你睡觉喽。” 苏羡心绪如同乱麻,坐了起来低头睨着她,开口道:“不要去喜欢任何人。” 阮软转身看他:“什么?” “不要去喜欢任何一个人。”苏羡道:“真正的强者不能被情爱所束缚住,懂吗?” 原来他是真么想的。做一个不被情爱束缚的人,无情无欲,就这把安安静静的活着,不被任何东西所束缚住。 所以,不要去喜欢任何一个人,也包括你,对么? 阮软先是愣住,随后又点了点头:“你说的对,智者不入爱河,愚者为情所困。我要当聪明人,而不是蠢蛋。” “这样想便对了......”苏羡道。 心中也不知是何滋味,喜忧参半吧。只要她不去喜欢别人,便不会离开花玄楼,这样就算他不喜欢,我也能永远的将人留下来吧。 我要的并不多,就算你不喜欢我也无妨,待在身边就好了。 两人心里各自揣着心思,深夜绵长。 第二日。 阮软昨个儿一直没钓到鱼,下午的时候便又扛着根鱼竿走到湖边,给钩子上好食之后再投进去。 秋日浪漫,连太阳都为人间倾倒,醉红了脸儿欣赏美景。树叶落在地上随风打滚,不一会儿又翩翩起舞,像是几只快乐无忧的蝴蝶。 阮软刚拉起鱼线,钩子上光溜溜的没剩一点儿食物。正郁闷,身后有小厮来禀:“阮姑娘,主上让您去后竹林。” “他找我干嘛?” 小厮低着脑袋,目光闪了闪,将先前想好的那套说辞搬出来:“似乎是主上被什么虫咬了,让您去看看。” “靠,被咬了就去找医生呀,找我干什么?”阮软嘴上这样说着,手里的竹竿却放置下,站起来拍了拍手:“走吧,我去给他瞧瞧,若真的能给他瞧好了,收些银子吧。” 她开玩笑似的说,然后跟在小四的后面玩后院竹林走去。 第一百四十八章,是刀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竹深树密虫鸣处,时有微凉不是风。 翠绿修拔的竹在地上落了片斜斜的影子,阳光透过竹叶间的缝隙零碎倾洒而下,吸入肺中的每一口呼吸都是无比的清爽干净。 穿过茂密的竹林,阮软与那小厮来到一方主桌前。 桌面上摆了盏巴掌大的香炉,缕缕清香藤生蔓延在空气中。 香味往往是最毒的东西,能让人败与无形中。阮软从一开始看见小炉时便留了个心眼 ,本被用手捂住口鼻的,后来想想她身体可是百毒不侵来着,便依旧保持原本淡定的神态。 双手背在身后,慢悠悠的开口道:“说吧,带我来这儿是什么目的?” 苏羡根本不在此。 小厮背后笔直僵住,随后笑着回头:“阮姑娘,咱们孤男寡女的来这儿能做什么呢?自然是......” 那小厮抬起头来,此刻看上去格外的尖嘴猴腮,表情甚是猥琐。阮软都看不下去了,闭了闭眼睛,捂住自己的胸口,洋装呼吸很是急促:“这,这,这香有问题!你在里面究竟加了些什么东西?” “郎情妾意,让人暗生情愫的好东西啊!”那小厮搓着手过来,“好妹妹,赶快让邓哥哥好好疼疼你。” “等等,哥哥~”阮软娇羞一笑,捂着胸口跑到桌子对面去,双眸含着潋滟水光,“你先别过来,让妹妹我准备准备。” 男子见它这幅欲拒还迎的样子。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眼里泛着异样的光芒,“我的好妹妹,你真的愿意和哥哥我在一起吗?” “木已成舟嘛。” 他还以为这女人会反抗呢,没想到居然是个浪荡的。她站在桌子对面,含情脉脉,羞答答的看了眼,又垂下眼眸。 男子看呆了,下意识抹了把口水。 阮软嗲着声音:“好哥哥,我自己来。”说着,双手抵在腰带上。 男子眼睛都看傻了,一转不转的盯着他白瓷似的小脸,两人相互对视间,似乎能感受到对方眼里传出来的电流。 谁知下一秒,阮软迅速打开荷包,从里面拿出药粉袋子,直接撕破,然后将里的粉末全部撒在对面人的脸上。 “啊!”那人大叫一声,倒在地上口吐白沫起来,就像只病倒的蛤蟆。 “呵,小东西,还敢得罪姑奶奶我?”阮软享受时的对药粉吸了口气,“多珍贵的药啊,就这么浪费在你的身上了。” 可不浪费,既然将一包全都用完了!此人还不知何时才能恢复过来。 这是从白大夫那里拿的“一包迷魂颠倒散”,只要吸进去便会神志不清口吐白沫,瞬间没有了反抗的力气。 就算是半个时辰后醒来了,他整个人也是虚浮无力,像是踩在云上走似的。 阮软啧啧摇头,直接将小厮拖到一根竹树旁,随后拔了他的外衣将整个人绑起来,双手双脚全都束缚的牢牢的,接着又将他发眼睛蒙起来。 等小厮醒来的时候,整个人好似被人抽干了力气,病殃殃的歪着脑袋,双目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清。 “醒了?” 旁边清冷的女声将他吓了一哆嗦,男人这才想起来先前发生的事情,不可置信道:“为何那迷人药对你毫无作用?” “过期了。”阮软淡定道:“每个药啊都是有保质期的,意思是在一定的时间内必须要用完它,否则便会无用,想必是你这要时间放久了吧。” 可是对他有用啊!方才虽然神智不是特别的清醒,但是整个人就像被放置在火上烘烤一般,这辈子的汗都好似流光了。 阮软撇了撇唇,问:“快点说,是谁让你来的。” 手里拿了根细长的竹棍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在男子的腿上,“老老实实的回答,否则今天就让你变成太监。”清冷的话语突然变成了恶狠狠的调子,听起来透着些许的渗人。 男子抖了抖,“无人指使我,是我见你生的美貌,所以起了色心......啊!” 阮软毫不留情的一棍子打在他嘴上,“我告诉你,我这个人呢,是龇牙必报的性子,若是旁人让我不好过,我便不会轻易饶了他。我本就是小气的人,若是你伤害了我之后还对我道歉,我不会原谅你,而且还会让你与我感同身受......” 只有这个样子方能体会到你施加给别人的痛苦。 阮软突然轻笑:“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这样一句话......”她可以拉长了语调说道:“男孩子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哦。” 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男人肩膀一抖:“什,什么意思。”试图挣扎了几下,但不知他给自己绑的是什么结,只觉得越动那根绳子便绑的越紧。 “秋花楼知道吧?里面多的是男倌人。只不过......”阮软用长竹挑起他的下巴,“你这把模样啊估计去了别人也不要你。哎......卖了也不赚银子,怎么感觉你这长相颇为浪费时间呢。”. “你,你是在羞辱我!” “哦哟,你还能听得懂我在羞辱你呢?”阮软笑了笑,抬起右脚,从靴子旁取出一把较短的匕首。 “我的好哥哥,你忍着点。”她故意捏着嗓子,语气颇为油腻,“人家这就拿着小刀刀来惩罚你哟。” 冰冷的刀刃划过他的脸庞,男子下了两只腿,有点打抖抖,颤颤巍巍的说道:“你,你,你究竟想对我做什么?” “讨厌啦,人家想对你做什么你都不知道了吗?”阮软一拳头锤在他的胸口上,“人家用小拳拳捶你胸口哟。” “哦呜,你是铁拳头吗?”男子不满痛呼。 “你真是讨厌了啦啦啦!人家这是小粉拳。”阮软抡起拳头咬了咬牙,“人家在用小拳拳捶你胸口了哟!” 最后那个“呦”字几乎是咬紧牙关说出来的,只见阮软在拳头上哈了口气,然后迅速出钱锤去,“吃我一记!” “咚!” 一拳头打在男人的脸上,只听他痛苦的喊:“不是说好了打我胸口的吗?” “呵,难道你不知道女人都是善变的吗?”阮软活动活动手指,另外一只手上的匕首继续贴在男子的脸上,“刚刚只是个热身活动,要是你再不说,下来的就不是拳头了。” 而是刀子。 第一百四十九章,死无对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小女子而已,也就是嘴上说说罢了,哪里敢真的动手。男子倔强的仰起头,“我就是见色起意,谁让你自己天天在外头抛头露面勾引男人的?” 他坐在地上,虽然被绑的紧紧的,但好似料定阮软并不会伤害自己。毕竟她看上去娇小可欺,难不成还敢下死手? 心里如此想的,下意识瞄到阮软脸上,她也正盯着自己,目光深沉,仿若一潭不见底的死水。 男人下意识咽口水,嘴唇蠕动想要说些什么,结果突然扯开喉咙歇斯底里的大叫起来,发出痛苦的哀嚎。 “啊!” 匕首毫不留情的刺入他的股内,接而血淋淋的拔出,将刃上的血渍放在他的衣摆上轻轻擦拭干净,一句话都不说,神情淡淡。 动作显得异常优雅,仿佛根本没有做过任何血腥的事情一样,甚至像是随手摘了朵花亦或是扔了某个不值钱的垃圾般,神情毫无波动。 这般冷然似蛇的举动将那男子吓了一个哆嗦,本来大张的嘴巴突然闭上禁了声,打了愣的看着阮软。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 “挺好玩的。”阮软勾唇,轻柔笑了笑:“同时也恭喜你中奖了。” 这是什么话,怎么让人觉得莫名其妙? 男子呆滞的张口问:“什么,什么奖?” 只见她抬起手,淬寒的刀剑闪出刺眼的光芒,阮软面无表情的对他说:“再来一次。” “不,不......” 男子在这一瞬间,仿佛看见了来自地狱的阎罗,眼里含着泪水摇头,“我说,我说。” “晚了。”眼眸清澈,笑颜巧兮,握住刀柄用力向下刺去,随之而来的是男子撕开喉咙般的惨叫。 阮软挑了挑眉,语气有些不耐的说道:“啧,刺偏了。” 男人睁开眼,这才发现那把匕首插在大腿旁的地上,只差一点点便能刺入皮肤里。 是给人一种皮肉被撕破的痛楚,尤其是当你亲眼看着匕首刺来,整颗心仿佛都在发生了剧烈的震动。 “哇。”此时竹林旁的石头后躲着个白胡子老头,捂着嘴巴发出一声惊呼,点了点头感叹:“这女娃不错......” 老头年过古稀,但双目炯炯有神,脸上的皱纹也比同年的人少了很多,此时这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 他本来躲在石头后面睡觉,不曾想碰见这样一场好戏。有趣有趣,他摸着花白的胡子,嘻嘻一笑:“不错,不错,女娃不狠地位不稳。” 竹林冷风悄然。 “天意,都是天意。”一滴汗水从那猥琐男人的儿钱滑下来,滴到他的鼻沟后流入嘴里,能清晰感受到舌尖的咸味。他哆哆嗦嗦道:“说明老天爷想要让我说出事情的真相。” 阮软慢条斯理的将匕首从泥土里拔出,然后道:“说吧。” “是红漾姑娘,她说让我夺了你的清白。等一个时辰后便会带着人来捉奸。之后我便一口咬定是你勾引我的......”男人咽了咽口水,看着面前人畜无害的小姑娘,心里竟生出无限的恐惧。 “呵,这女人宫斗剧看多了吧。”阮软说道,又低睨了眼男人,问:“一个时辰之后才来?” “是,是,是的。”男人现在不敢继续隐瞒着什么,于是便和盘托出:“她说是不着急......等一切完事后将您折磨的不成人样,到时候就算是楼主也问不出什么来......到时候我便会告知楼主,一切都是姑娘您要求的,是您生性......那个什么荡,所以成为这样。” “呵。” 阮软站起来给那男人来了一脚,“蠢猪。你当真以为苏羡会信你们的鬼话?不不不,应该说的是你怎么会信红漾的鬼话。” 那女人既然谋划出这样的一切,若真的是她带人来捉奸,那岂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她的目的只在于毁了一个女儿家的清白。 “不对......一个时辰......”阮软总觉得哪里出了什么差错,拧眉想了想,“为什么偏偏是一个时辰?” 试着揣摩别人的心思,一个时辰之后会发生?若她真的中了那药,便要被面前的猥琐男侮辱,之后再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比如说用刀子随便的在她脸上身上划,打断她的腿让她站不起来。 哪怕做最坏的打算,一个时辰后她死了,面前的男子会怎么样?真的有人来吗? 还是说...... 都会死? 红漾那般聪明的女子,应该是想到事情不成功后的结果,她给自己留的后路是什么? 阮软看向地上的男人,问:“如果一个时辰之后她没来?” “怎么可能不来,她要来捉奸的呀。”男人忐忑回。 “不。”阮软道:“若是她带人来,这陷害会显得太明显了。” 她想了想问:“红漾可对你说过其他的话?” “额。” 男人咬着牙齿忍着大腿上的痛意,突然想到什么道:“她给我一颗药丸,说是吃了之后身体倍加有劲,能玩的更尽兴!” 阮软:“......”大概猜出是什么东西了。 他将将说完,突然皱了眉,多钱冒出细细的冷汗,胸口骤然感到阵阵绞痛,口唇发紫打着寒颤。 我知道了!阮软恍然大悟:“怪不得是一个时辰!这是要双杀!” 红漾给的根本不是什么大展雄风的药,而是毒药!一个时辰后,阮软也被折磨的差不多奄奄一息。与此同时,男子便会毒发身亡! 之后,无论是谁来竹林发现两人,这张丑是都会传出去的。男子死无对证,而阮软就算不死,怕是日后也没脸见人了。 恶毒的人有成千上万的方式去完成自己的目的。他们会用这阴险的手段将人毁掉,包括帮助自己的人。 呵,死无对证!这便是红漾的退路!她派人做恶事,自己再斩草除根,全身而退。 眼见着男人浑身抽搐,翻了翻白眼后吐了口白沫,脑袋往旁歪去。 “这就死了?”阮软深深叹道。 他死了,证据就没了。自己身上的血只能而能化解未死者的毒性,他这副样子怕是无力回天。 “非也非也!” 轻快的声音从前方传来,只见一话花白胡子的老人从大石头后面探出脑袋,扯了扯身上的衣摆,笑吟吟的走出。 第一百五十章,龙王在此!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左手中拿着酒壶,右手拿着一把蒲扇煽动,顶着一堆乱糟糟的白色头发,上面还插了些碎草,像是几天没洗头似的。 此人虽然看着邋遢,不,不应该说虽然。 此人就是邋遢,瞧他一身的泥泞已经干巴巴的结了壳子,原本的衣物看不出是什么颜色来,左脚上耷拉的布鞋破了几个洞,脚拇指露了出来,至于右脚则是被泥包裹的满满的,脏污不堪。 头发花白胡子发白,脸庞倒是没有什么皱纹,也不似身上的脏污,而是干干净净的。 “你是谁?”阮软问。 “龙王。”老头摸着胡子笑,这下子眼角终于挤出了好几个褶子,雪白的牙齿整整齐齐的展露出来。 “嚯嚯。”阮软听完笑了,弯腰抱拳道:“竟是龙王在此,失敬失敬。” 哦?她居然认得我。 “你知道我是龙王啊?那怎的不跪下?”老头有些错愕的问。 阮软撇了撇嘴,心道面前的人怎得如此多的要求。看他神智不清的样子本想附和一番省的些麻烦,不料他竟让自己跪下。 阮软敷衍揖了揖:“在下还有些事情,龙王您请自便哈。” 说完便要绕过那人往前走,路过龙王身旁时,他竟伸出手将阮软的手腕抓住。 不解的看向他,阮软不动神色抽开自己的手,问:“还有事情吗?” “你知道我是龙王为何一点反应都没有。” 她问:“那我应该有何反应?” 此人怕真的是神志不清......哎,倒也挺可怜的,看上去这般狼狈。阮软心里生了几分同情。 “我真的是龙王。”老头再一次认真的强调,:“你不觉得惊讶吗?我诶,我是龙王诶,神龙摆首不见尾的哦,有多少人想要找到我都找不到的哦,心动不定哦,别人都说我是浪里老白龙哦!” 阮软抿了抿唇,然后从荷包里拿出所有的银子,“伸手。” “嗯?” 阮软拉过他拿着扇子的那只手,只见指甲缝里头满是黑漆漆的污渍 ,她叹了口气,道:“这些银子你拿去买些衣裳鞋子,剩下的再买点吃的。快去吧......” “我说我是龙王,你竟然当我是乞丐?”老头眸色一动,深深地吸了口气,眼睛里满是震惊,生气,不解,各种情绪交叉在一起。 “额......”阮软摸了摸鼻子,“那,,,你把银子还给我?” “你......”龙王哼了哼,“送出去的东西怎么能要回去呢?你这女娃,哼!” 傲娇的扬起下巴,他生气了呦。 脸上摆出倔强的表情,手里却将银子塞进怀中。 倒是有意思。 此时阮软还在想着红漾的事情,不再与他多说,绕过老头低着脑袋往前走,正想着对策。 身后的老头又“蹭蹭”地跑上前,双手张开,将人拦住:“别走。” “我没钱了。”她摊开双手。 老头鼓着腮帮子轻哼一声:“我不是问你要钱。” 那是要干什么,阮软不解。 他舔了舔唇瓣,旋即又将手中的酒壶打开往自己嘴里倒了口,惬意的砸吧了下,然后道:“我从来不白收别人的东西,今日既然收了你的银钱......” “没关系的。”阮软道:“这也不算白给,只要你日后生活的好好的,别给社会添乱就行了。” “不行!”老头倔强摇头,“既然收了你的钱,那我便要还你......” 顿了下,继续道:“这样吧,我收你为徒,日后只要你能孝敬我,我便将这毕生所学全部授予你如何?” 他自信满满的仰起头,竖起耳朵,仿佛已经听见了女娃的回答。他是谁?他可是名震江湖的龙王,身怀绝世医术,基本上没有人能敌得过他! 可是呢,此人行踪飘忽不定,甚至江湖上有传闻他已经死了。毕竟年过古稀了,长时间没在众人面前露过面,大家都胡乱猜测起来。 民间有个传闻,说是吃了龙肉之后变回起死回生。从前有人看见老头割破手指,将血液滴在病患嘴中,原本已经奄奄一息的人居然活过来了! 这件事被人看见后,便开始传出老头是龙的化身的话来,说他的血能起死回生,说是吃了他的肉必能长生不老! 可是谣言出来后,神医老头便开始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日子,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在哪里。 这时候又有人说了,这老头其实是个龙王降临人间,偶尔出手救一下凡人。 议论纷纭,真真假假,当谣言传的久了,人人都称老头为龙王。 他在江湖上可是赫赫有名的,想要拜自己为师的人数不胜数,想要找他救治性命的人更是能环绕国都一整圈! 所以老头认为面前的女娃肯定会欣喜若狂的吧!可是......一秒,两秒......一分钟后。 阮软的眼里除了同情没有任何其他惊喜之感。 “你听到我说的话了吗?女娃娃?”他忍不住又唤了声:“我说我要收你为徒。” “哦。”阮软点头,随后又摇头,“对不起,我觉得我可能不想当你的徒弟。” 从头到脚看了遍龙王,阮软道:“要不你还是先去洗个澡换身衣服,然后买点吃的吧。” “你要我说多少遍,我真的不是乞丐!”老头红着脸道。 他真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龙王呀!龙王哎! “嗯。”她点头,“就算是龙王也要吃饭的哟,快去买点吃的吧。” 对了,此人怎么会来花玄楼里面呢? 阮软好奇的问:“你是这里的人吗?” “不是。”老头颇为傲娇:“我只是今天过来竹林里睡觉乘凉罢了。” “你怎么进来的?” 老头傲娇的笑,将酒壶挂在腰间,对阮软抬了抬手:“你可要睁大眼睛看好了。” 只见他突然撩开衣摆,右脚脚尖点地,只眨眼的瞬间,此人突然身若蛟龙般腾地而飞,那抹灰色的身影悄悄然穿梭在竹林间,围着周边的竹子在空中跑了一圈。 只见人动,脚尖时而点上竹身,可是那竹子却纹丝不动,只有枝丫上的叶子微微晃荡,如同被风吹过。 身若蛟龙,飞鸟凌波,快的让人捕捉不到行踪! 好厉害的轻功,和苏羡都快有的一拼。阮软站在原地发愣的看着他,直到老头从空中飞到地面站好,抽出腰间的酒壶喝了口,道:“小女娃,这下相信我是龙王了吧?” 第一百五十一章,就赖着不走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会轻功的就是龙王吗?阮软不明白这是他的一个称号还是自己幻想着他是一条龙。此人如以轻功进入花玄楼,可见了得。 阮软拱手:“阁下好轻功。” “那可不。”挑了挑眉头,老头骄傲的笑:“我会的可不止这些。” 他走到中毒男子的身边,嘟着嘴巴哼了几句,而后蹲下给他探了下鼻息,道:“没气儿了。” 无妨。他从怀里掏出牛皮长包放在右手摊开,只见里面全都是大大小小粗短不一的银针。 也不知扎到男子的哪个穴位,那人既然止不住的踌躇起来,双眼往上翻露出白花花的眼球子。 老头熟稔的拔出银针,又从腰间掏出个被泥包裹的药瓶,从里头取出黑糊糊的药丸塞进男子口中。 接着,那男子突然坐起来,哇的一声吐在地上,各种恶臭味充斥竹林,阮软下意识皱眉捂住口鼻。 男子猛烈的咳嗽,方才扎过针的地方全都冒出黑血,过了会,原本中毒发紫的唇色也逐渐转为水色。 起死回生?好厉害的医术。 等到男子开始哼吟,老头笑了笑:“怎么样,这下相信我是龙王了吗?此人虽然中了毒,表面看似无药可救,实则心脉尚存,只要将其体毒逼出,倒也能保住一命。” 只不过地上的男子算是废了,日后行走说话都成问题。这仅仅是能保住命而已,其余的看他自己造化了。 阮软眨了眨眼,谦虚问:“请问何为龙王?” 老头噎了噎,原来她根本就不知道这个称号的含义啊。果然之前把自己当做乞丐了。 鼓了鼓腮帮子,回道:“这都是江湖上一些人给的虚名罢了,其实老夫只是个行走江湖的郎中,身上有几分医术。只是如今年过古稀,想要找个徒弟衣钵相传。” 他指了指阮软,道:“我觉着你这女娃娃就不错。” 何以见得。 阮软摇头:“其实我对学医没什么兴趣,我得志向不在此。” 老头愣了,他这是医术可是不少人都想学的,别人削尖了脑袋也钻不进自己的眼中,可是这小姑娘却毫不犹豫的拒绝。 他觉得有种偌大的挫败感。 忍不住问:“那你的志向是什么?” 阮软认真的想了想,道:“当一条咸鱼。” “咸鱼?你这女娃娃,我们都是人,怎么能去当咸鱼呢?不行不行,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其他的志向?” 于是阮软又认真的想了想,她得理想是什么? 突然脑子灵光一闪,说了两个字:“赚钱。” “这?还有呢?” “赚很多很多很多的钱。” “你这女娃娃......”老头竖起大拇指,“有志向,人这辈子要是没钱岂不是什么都买不起 。” 说着,从怀里掏出银子来递给阮软:“快拿着,就当是师傅给你的见面礼。” “......”阮软摸了摸鼻子,“这不是刚刚我给你的那钱吗?” 这...... “你给我的就是我的了。现在这是师傅给你的见面礼,快接着!”老头脸不红,心不跳的说。 阮软瞅了眼地上还在轻微抽搐的男子,然后又看了看老头,看门见山道:“我不想拜你为师。” “为何?” 她淡淡道:“没兴趣。” 说完便绕开面前的老头往前走,熟料那人一口一个好徒儿跟在她后面,“你没兴趣没关系,我对你有兴趣。好徒儿,你跟在我后面想学啥都可以。你不是说想要赚钱吗?我帮你嘛。” “你看看我,年过古稀好长得这般英俊,说明我懂的保养之术。这样,若是你能拜我为师,我便叫你如何永葆青春!” ...... 花玄楼出现这样奇怪的一幕,阮软姑娘身后跟了个乞丐模样的老头,手里拿着蒲扇轻轻摇着,同时一口一个“好徒儿好徒儿。”的喊。 有人便问阮软此人是谁。 还没等她回答,那古里古怪的老头便摇了摇扇子挡在阮软面前,一脸谨慎:“我是她好师傅,她是我好徒儿。” 阮软:“......” 半途中正好遇见觉星,他走来还没开始问,阮软便让他弯下腰来。 不知在其耳边说了些什么,他双目冒出疾恶如仇的火焰,“我这就去办。” “嗯。” 觉星顾不得乞丐模样的老头是何人,此刻径直往竹林走去。 居然有人要对阮姑娘图谋不轨,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走到竹林,果然看见那猥琐男人要死不活的靠在竹子上。 即便如此,觉星还是忍不住给他来了一脚,随后拉起他的双手搭在自己肩上将人背了起来。 “呵,若不是留着你有用,我保证会将你打残。”觉星愤愤的说。 夜深人静,月光清冷。 阮软坐在自己的“哈哈阁”中,桌子对面的老头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裳,白衣素净,身材修立,看上去有几分仙风道骨的味道。 可他动作却并不文雅,左手一只鸡腿,右手一只虾,面前的酒壶树立着,刚好低头就可以品尝到里头的美酒。 阮软看他风卷残云的吃完整张桌子上的食物,不免惊讶道:“你是多长时间没有吃饭了?” “两天而已。”他摆出两根手指头,“老夫睡了两天啦,现在才觉得饿的慌。” “睡了两天?” “可不是。”老头正在与鸡腿作斗争,说的话含糊不清,道:“前几日在丛林中发现一株新的草药,于是自己便尝了口,当时吃着没事儿,不料待我到竹林后便直接睡了过去,整整两天啊!” 他啧啧嘴:“要不是被饿醒了,说不准我还在睡。” 阮软还以为他是喝醉了酒才会躺在大石头后面,原是试尝药材。 敬业精神可歌可泣。阮软对面前的老头多了几分佩服,道:“那您接下来有何打算?” 她将人带回来后还请他去沐浴更衣,接着又备下这桌子食物招待,已经仁至义尽。 此时,老头吐了嘴里的骨头,挑眉问:“你是不是觉得老头子我要赖在这儿不走了?” 阮软摆手:“并无此意。” “你这女娃娃!怎么能说没有这个意思呢?我这幅样子莫不是表现得不明显?”他哈哈笑了笑,说道:“诶,我还真的就是赖着不走了。” 第一百五十二章,其人之道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满脑子的问号,呆呆的看着他,像是被雷劈后傻了似的。 老头道:“你叫什么名字?” “阮软。” 他摇了摇头,这小姑娘看起来性子不软弱呀,怎么叫阮软?绵绵无力,读起来不得劲儿啊。 他道:“我真名唤做休渡,你可以叫我休师傅也可以叫我渡师傅,但是最好的还是叫师傅。还有,你要不要考虑考虑换个名字呀?比如说......阮大强,阮坚强,阮猛虎,阮暴龙?” 摇摇头,自言自语道:“我觉得这个“阮”字不好,不如你跟师傅姓,咱叫休坚强如何?” 阮软:“......” 见她不说话,休渡师傅意识到话语有些过了,毕竟姓名都是父母取的,他一个师傅真的能胡乱改攥? 便道:“阮软倒也不错,读起来朗朗顺口啊!放心吧,只要徒儿自己的选择,师傅都是支持的。” “谁是你徒弟。”阮软直接明确的说:“我并不想认你当师傅。” “为何?” “没有为什么。”阮软食指扣在桌子上,“因为我心里不愿,所以就是不愿,硬要我说些什么来我也不知道如何说,反正就是不想。” 老头眸子眯了眯,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那小姑娘已经站起来礼貌的说道:“你先吃着,我还有事先走了。今日夜色已晚,你可以在隔壁的房里住下,明日再走。”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老头将手中的鸡腿放在盘子里,嘴里咀嚼着鸡肉,双目露出坚定的光芒。 这小丫头倒是随心所欲,别人求不来的事情在她这里则是只看自己喜欢不喜欢。 老夫势必要收你为徒! ...... “清风居” 阮软回到房内却并未看见苏羡,整整一天都没看见他的影子也不知跑哪去了。 洗漱完正准备躺下,突然听到敲门声。 “阮姐,是我。” 觉星站在门口小声的说道:“天色已晚,你看我们是不是要开始行动了?” 阮软打开门,看了眼觉星后背上几乎奄奄一息的男子,冷声道:“送过去吧,记得要悄无声息。还有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苏羡,毕竟是女人家的争斗,他说是掺合进来就没意思了。” “阮姐放心。”觉星道,“只要主上不问,我便不会说出去的” 阮软点头,看着觉星背着男人消失在朦胧的月色之中。 她最擅长的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但是却也不愿变成那种不择手段的恶人。 此番,觉星会在红漾的房中放置迷烟,到时候她便毫无意识的安然昏睡过去...... 正在这时,红漾闻到一股子清香,还未来得及琢磨细想,脑袋会翁的声失去意识,她旁边的丫鬟在旁边惊呼了声,旋即倒在地上。 觉星收回窗户上的眯眼,走进房内将地上的红漾抬到床上,随后再将背来的猥琐男安置于她的身侧。 见两人同床共枕,觉星摸了摸下巴,觉得还有些不够。 于是取来画笔,沾着红色的鸡血涂在男子的脸上,看上去就跟死不瞑目般。 第二日。 红漾是被丫鬟的一声尖叫吓醒。 不悦的皱起眉训斥:“大惊小怪的,成何体统!” “小,小,小姐......你快看......” 丫鬟哆哆嗦嗦的伸出食指指向床内侧,那里正躺着一个满脸是血的男子,两只眼睛往上翻着露出白眼球! 红漾顺着丫鬟指的方向看过去,当时脸色变得铁青,慌不择路的掀开被子往床下滚,双手撑着地面有些发颤。 “小,小姐!”丫鬟赶紧将她扶住。 “扶我起来。”红漾被那人吓得不轻,声线都在发颤。 抖着小腿走到床边上,仔细一看,此人是她派去侮辱阮软的男人。这是在街头找来的蠢货,给些银两说些好话,他便信了,因为自己不仅有钱收,还有女人玩呢。 可她明明给这蠢货喂了一颗毒药,一个多时辰后便会毒发身亡......此人怎么会出现在自己床?莫非是阮软?她知道自己做的那些事情了? 找人侮辱她,毁了她的一辈子而已,这些都是计划好的,她还以为自己的奸计会得逞呢。 红漾眸中闪过狠色,对丫鬟道:“你去探他的鼻息。” “小,小姐,我不敢......” “没出息的东西。”红漾面部表情狰狞,一把揪住丫鬟腰间的软肉,狠厉道:“快点给我去!” 丫鬟吃痛的低呼了一声,挪着脚步,颤颤巍巍的往前走,可身后突然被人推了下,最后踉跄的趴在床上,伸出手探了下男人鼻息,惊讶道:“还有气......” “没死?” 红漾同样感到错愕。 此时丫鬟惊呼道:“他的胸上还贴了东西。” 是一张字,上面写了几个字:“物归原主。” 呵,好一个阮软!红漾将那纸撕的稀碎扔在地上,看着床上半死不活的男人,没好气问:“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男人嗯啊的说些什么,但无法发出完整的音节来,口水还不断的从嘴角流下拉着丝儿。 红漾一阵恶心,看着他满脸的血渍再加上恶臭味,想起昨夜竟是与这样一人同床共枕,不免有些反胃。 “小姐,这,这,这怎么办?”丫鬟话都说的不利索。 “扔了。” “可,可,可,现在是白天呀。” 这么大一个活人从小姐的房里抬出去,难保不会惹他人疑心。 红漾咬牙:“去找些化尸水来。” “是。” 丫鬟低头出门,不料刚将门打开,面前一道巨大的黑影将她笼罩住。一群男子双手环在胸前好奇的往里头张望,双目炯炯。 “你,你们!”丫鬟惊讶不已,“你们怎么能这样......无礼!” 觉星带着一群男子站在门口,垫着脚往里面看了看,啧啧道:“姑娘,这不能怪我们私自闯入啊。方才楼里出现了一个刺客,我们是眼睁睁的看着他翻进了你们家小姐的院子里。” “为了红姑娘的安全,我们就只能也跟着翻进来啊!”觉星面不红心不跳的胡扯,并道:“那刺客莫不是已经潜入了厢房中?我们也无法顾及这般多了,快让我们进去保护红姑娘!” 说着,朝旁边的人使了个颜色。 第一百五十三章,老相好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几人上前将丫鬟架起来往外抬去,因着嫌她吵闹,直接捂住她的嘴来。觉星此刻狡黠一笑,大大方方的带人进入,并道:“红姑娘对不住,我们这也是秉公办事,切不能让刺客伤到您。” 他这般说着,环视四周。 “放肆!” 金绣丝纱帐内传来带着愠怒的女声,觉星看去,慢条斯理的作揖道:“红姑娘,例行公事,烦请行个方便。若是刺客真的潜藏在某个角落里,到时候可就危险了。” “我的闺房里并未有刺客,反倒是你们这群莫名其妙的人不守规矩的闯入,待我禀了主上定你们的罪!” 觉星不卑不亢,“今儿个就是定罪我们也认了,为了花玄楼的安危着想,今日就算是搜遍各个角落,主上也不会怪罪!”语言强势,不给人拒绝的机会。 红漾有些心慌道:“我这没有刺客!” 帘帐随风漂浮,她坐在床上满头大汗,也不知是吓得还是热的。 觉星不再回应她的话,回头对众人道:“搜。” “你好大的胆子!”红漾一巴掌拍到床上发出闷响声,咬牙切齿道:“若是今日没有搜出什么刺客来,我定要你们好看!” “搜。”觉星丝毫不畏惧。 厢房里里外外都搜了个遍,有人在梳妆台前闻了又闻,道:“好香。” “你这小子,让你找人,不是让你问女儿家的香味。”觉星嘴上训斥着,但是却朝那儿走了过去,也嗅了嗅,故作惊讶道:“这不是傲犬身上的香气吗?怎么这里也有。” 那可是追踪迷。 红漾心头一拎,若是被发现她刻意在傲犬身上下追踪迷以此跟踪苏羡......于是连忙道:“那是我常用的香料,之前抱过傲犬,想必留下来些许香气。” 觉星心底冷哼了一声,故意道:“敢问姑娘这香名唤?” “一些不知名的香料罢了,不过是味道好闻。” “哇。”他惊呼,故意不可置信的说道:“原来红姑娘也会用些不知名的香料啊?” 她变了脸色,语气有些怒道:“你什么意思。” 觉星不在意的笑了笑,只道:“外人都说红姑娘吃穿用度都是最为上乘的,只是今日却见您用的是不知名香料,可见也不似外界传的那般,其实红姑娘也是和常人差不多的。” 红漾听了这话有些不乐意了,他的话是在说自己用的不够好?她还从未被人瞧不起过。 便道:“我用的自然是最好的,这香料虽然不知名,却也是顶贵的,寻常人自当用不起。” 这是把自己当上等人了。 她没听懂觉星的明嘲暗讽,只顾着突出自己的地位。 “哦!那这香料这般值钱,可否请红姑娘给我品闻一番?”觉星故作谦虚。 红漾目光闪过,扯开话题道:“对了,你不是说在我这里搜刺客吗?怎么,人搜到了?” “没有。”觉星朝四周看了眼,像是在自言自语的说:“怎么回事,明明我看见那刺客跑进来了啊。” “兴许是觉管事看错了。”红漾急切道:“请你现在离开,此事我也不再追究。” “等等!”觉星突然走到床前闭上眼睛,像是在认真的听着什么。 帘帐内的人只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形轮廓,心里暗道又在搞什么鬼! 下一秒,觉星骤然睁开眼:“呼吸声,我听到了刺客的呼吸声!” 红漾皱起眉头,下意识将手伸进被窝里。 就在此时,觉星突然掀开她的窗帘,目光冷峻。 红漾坐在床上,被子将她脖子以下部位盖的严严实实,此时正无比错愕的瞪着眼睛。 “觉星!你!” “得罪了。”觉星说了声,一把掀开被子,只见里面正躺着个满脸鸡血,双眼上翻的虚弱男人,此时他的口鼻也被红漾捂住,脖子都涨得通红。 “刺,刺客?”觉星表现出很惊讶的模样,仿佛昨夜将男人抗进红漾房中的不是他一样。 满脸的无辜错愕。 若说是刺客,岂不是证明她暗中勾搭外人图谋不轨? 气切切的脱口而出:“他不是刺客!” “不是刺客?”觉星捂住嘴巴道:“我还以为是红姑娘制服住刺客,想要亲自去主上面前讨功才将人藏在床上,没想到啊,他居然不是刺客!” 他故意说出来这样的话语,暗指红漾竟不知给自己找些好借口。如今见她入了套,又点点头道:“我懂了,我懂了。” 红漾咬着牙,“你懂什么。” “既然不是刺客,那就说明他是你的......老相好?” 不然怎么会出现在她床上呢。 觉星不等她说话,立马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抱拳大声道:“红姑娘放心,我觉星嘴巴严实的很,绝对不会将你 床上有男人一事说出去的!” 他继续提高音量:“大家都是年轻人,模样玩的花些都是能理解的。不过我还是要提醒一句,红姑娘日后还需节制啊,莫要让人都下不了床!” “觉星!” “我这就带人退下。”他呵呵笑,“想必刺客不在此地,我去旁的地方再搜搜!” 又是浩浩汤汤的一群人离开厢房,热热闹闹的,边走边议论着。 红漾咬着牙站起来,一脚踹在那男子的身上,听他痛苦的闷声着。 自己跳下床走到梳妆台面前,手忙脚乱的在桌子上翻找,胭脂水粉全被挥到地上,这时候她才想起来,追踪迷是被锁在柜子里的! 觉星压根没有闻到香味,是故意试探她! 想起她说过什么抱过傲犬,所以把香味蹭到它身上的时候,红漾的心头上好似被人搁置了一块巨大的石头,闷重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她被那小子耍了! 清风居。 阮软醒来坐在床上发呆,此刻的她还不知闹剧已经结束,迷迷瞪瞪的打了个哈欠,偏头朝旁边看去。 昨夜睡得早,不知苏羡可曾回来过。她伸了个懒腰起床,出门后看见觉星站在一旁,朝她点了点头。 看来是办妥了。 阮软平静的说道:“她怎么样?” “脸黑的跟墨水似的,像是要把人吞了。”觉星绘声绘色的描述,接着又将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第一百五十四章,狗男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像是已经料到结果般,倒是没有太多的反应,平平淡淡的点了点头,问道:“那什么,苏羡呢?” 觉星狡黠一笑,“你想主上了?” “什么啊。”阮软红了红脸,:“我昨夜回来的时候不见他,早上起来的时候也没看见,所以好奇的问了一句。” 觉星摇摇头道:“您都不知道的主上在哪,我们怎么会知道?” 而后补了句:“兴许在竹林间练剑?” 阮软也这般估摸着,可若是练剑,寻常这时也该回来沐浴更衣了,那人作息时间很是规律,就没见紊乱过的。 疑惑着,同时坐在院子里吃了三个包子,正打着嗝,突然看见苏羡风尘仆仆的从院外走来。 径直走向阮软并且拉住她的手,道:“睡觉。” “啊?” 阮软迷迷瞪瞪的被人抓到房间中,苏羡连衣裳都未褪去,直接抱住她躺在了床上。 “大哥,我刚刚才睡醒。” “嗯。”他脸上露出些许疲倦之色,闭着眼道:“陪我睡一会。” 阮软默言,一动不动的窝在他怀里。本就睡到自然醒的她现在毫无睡意,静静的看着他。 眉宇清淡,鬓若刀裁,俊美无铸的脸颊堪比谪仙。但是与不染世俗的仙家不同,高冷的苏羡偶尔也会耍小孩子气,喜欢让人哄着她。 想到这,阮软轻轻勾起唇,左手悄然伸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恶作剧的说:“乖,以后爸爸疼你。” 他已然深睡,毫无反应。 不知过了多久,阮软无聊的在他胸口画着圈圈,时而无意识的捏了捏,正干瞪着眼发呆。 “你会对我负责的,对吧?”清冷的男声在耳边响起,阮软抬头正好撞进苏羡的那双深邃眼眸。 像是漩涡似的将人吸进去。 “什么?负什么责。” 苏羡垂眸,目光落在胸口的那双小手上,“你刚刚......” 在捏我。 阮软下意识缩回手,舔了舔唇道:“意外,我刚刚发呆来着。” 小手在做什么与我无关。 苏羡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松开她后坐起来理了理衣服,道:“昨夜我一夜未归。” “哦哦。”阮软点头。 苏羡看着她,难道你不关心我去哪儿了吗? 两人静默看了会,苏羡问:“你不好奇我去做了些什么吗?” “不......”接受到苏羡凌厉威胁的目光,立即将话头子转走,道:“不可能不好奇。” 露出标准的狗腿子讨好笑容,“请问苏大哥昨夜去做什么了?” “我让你问你才问,”他挑眉:“这般说出来也便没了意思。” “苏羡!” 敢情你搁这里逗我呢。 阮软有些气恼,眼珠子转了转,莞尔一笑:“不说算了,反正我也不想知道。” 说完准备跳下床,不料被他拽住手。 苏羡将人拉到怀里,就像是抱小孩儿似的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声音有些委屈:“你不关心我。” 很奶的撒娇?阮软最是受不了这个,有股把他的脑袋抱在怀里,然后说姐姐疼你之类的流氓话。 但好在理智尚存,忍住了心里的冲动,温声道:“我关心你。” “若是你真的关心,为何连我一夜未回都不知晓?” 他低头质问阮软,态度也变得强硬起来。 阮软扶额,这件事定是觉星与他说的。早知道就不问苏羡的行踪了。 “我这不是昨夜睡着了吗?昨天处理了好多事情太累了。”阮软好言好语的,道:“其实我昨夜一直觉得睡得不对劲呢,原来是因为你没回来啊。” “所以你是想我想的睡不着?”声音低磁,像是一根羽毛在心尖上挠着。 他将人抱的更紧,耳鬓厮磨,两人此时都没有继续说话,静的能听见对方的呼吸声。 “汪汪汪!” 正此时,傲犬一爪子推开房门,圆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不转的看着床上两人。 “滚。” 苏羡言简意赅,一个字里头透着怒气。 “汪!”傲犬毫不示弱,此刻竟然大叫着跳上床,颇为凶狠的将一爪子拍到苏羡的脑袋上。 静默...... 阮软未等苏羡发火,一把将那狗抱在怀里,赔笑道:“它就是条狗,你千万别怪它,饶了他这一次,就一次嗷。” 苏羡咬牙,看着原本在自己怀中的小姑娘此时竟抱着一条狗坐在床的另外一侧,心里竟然生了几分的妒意。 偏偏那只狗还颇为骄傲的伸长了舌头,将脑袋挨着阮软的怀中。 呵,这是条色犬。想当初它可是对自己百依百顺,从来不敢大声吼叫。如今居然忘了谁是主子。 “汪~”傲犬可怜兮兮的叫了声,好像在对阮软说,你看,苏羡正瞪着我,好凶啊。 可它忘了,是谁先动的手。 苏羡发丝略微凌乱,一双魅惑的桃花眼水波潋滟,似是有些受伤的神情,如画的墨眉微微蹙着,说是倾国倾城都不为过。 只见他轻轻吸了口凉气,扶额道:“疼......” “头疼吗?”阮软关心的问。 看了眼怀里的傲犬,这家伙体型肥硕,之前更是能以一狗之力将人扑倒,若它刚刚那巴掌真的使了大力气,确实能够伤人。 顾不得抱住傲犬,将它放开,阮软挪到苏羡旁边关切的问:“看给我看看,不会被打出脑震荡了吧?” “不知道。”苏羡语气绵绵,顺势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 “给我揉一揉。”他语气愈发虚弱。 这般妖冶公子躺在自己怀中,人畜无害的可怜模样,足以让任何女子心疼。 “哪里疼?” 苏羡握住她的小手,摁在自己的额头上,:“这儿。” “汪!”傲犬实在忍不住了! 明明刚才它可以使用很大的力气!苏羡,你个狗贼!居然敢污蔑我? 边叫着,傲犬作势又要跳过来给苏羡一巴掌,可右前蹄子已经抬起来了,看见阮软突然瞪过来,并且训斥道:“傲犬,不可以伤害别人。” “汪......”委屈。 “是你先动的手,我全都看见了。”阮软道:“再这样以后不给你挠痒痒了。” “汪......”傲犬怏怏不乐的跳下床,回头看了眼苏羡,只见他眼里泛着丝得逞。 “汪汪汪!”狗男人。 第一百五十五章,脑症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还疼吗?”阮软扒开他的双手细细检查额上,雪白的肤上确实泛着一道红印,“我给你吹吹。” “好。”他任由阮软轻轻的吹着,甚是享受。 她心疼的说着:“哦哟,这要是脑震荡该怎么办呀?” 苏羡抬眸:“何为脑震荡?” “就是脑子里一直在荡。”阮软胡说道:“大概就是脑袋受到重击后忘记的一些事情吧。” 会出现短暂的失忆状态。 苏羡突然开口道:“不会。”顿了下又郑重的看着她:“我不会忘记你的。” 阮软呼吸一滞,“我和你是有多大的仇啊,要这样一直记着我。” 苏羡表情凝了片刻,然后笑道:“所以我会一直记住你,你跑不掉的。” 好家伙,这是不让人跑了。阮软笑了笑,“说不准哪日你就把我忘却了,到时候......” “到时候什么?” 朱唇微张,刚想说些什么,却被门外的人打断。 “咳咳咳!”觉星站在门口,目光飘忽不定,脸俊些许发红。他并不是刻意打断两人的浓情惬意,只是现在有事禀报。 “等会儿。” 阮软对他道:“你们家主上受伤了,我给他擦些药。” 说着,从床前的柜子拿出药箱,在里面找完一番后拿出只白色的瓷瓶看了看,取出瓶塞坐在苏羡面前:“把头仰起来。” 苏羡吞了口口水:“那是断魂散......” “哦?” 明明上次给自己敷药的时候拿的就是这白色的瓶子啊。阮软索性将箱子里的瓶瓶罐罐全部摆出来,竟是有十几个白色瓷瓶,她。从中挑了缀着梅花纹,“应该是这个吧,上次我受伤时,你便拿的是这样的白瓶子。” 苏羡吸了口气:“这是封喉锁。” “啊?” “只需服下一指甲盖,便会像是被人锁住了喉咙,十声之后毙命......” “啪嗒。” 手中的白瓷瓶掉在床上,阮软张了张口,旋即。又从旁边拿出瓶颈上缀着桃花,杏花,兰花等各种图案的瓷瓶。 “这些呢?” 总有一个是医治腰伤的药吧。 苏羡静静的看着她,缓缓总结道:“都是毒药。”你怕不是想害死我。 阮软瞠目结舌,“大哥怎么在房间里放这么多毒药?你是想毒死谁呀?” 他依旧看着自己。 阮软:“......”就当她什么也没问吧。 此时苏羡从众多药瓶拿出一只带有梨花图案的,递给她:“这个可以医治。” 阮软接过,从里头倒出些晶莹的药水来抹在指尖,闻上去有股淡淡的花香,清清凉凉的很是舒服。 “若是我下手力道大了,你要知会声。 ” “嗯。”他声音软软的哼了声。 指尖上的药涂抹在额上,给人冰冰凉凉的感觉。 站在门口的觉星这才知道他们原来是在涂药,关切的问:“主上这是怎么了?” “刚刚被狗打的。” “被,被狗打的?”觉星震惊:“哪只狗如此大胆,居然敢动主上的脑袋?” “汪汪汪!”傲犬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正得意的汪汪叫。 昂首挺胸,气势如虹,仿佛要昭告天下人,他是打败苏羡的王者。 阮软禁不住有些想笑,尤其是在看见苏羡暗沉的脸色时,黑的像是墨水,忍不住安慰道:“它是一只狗,莫要与它计较。” “我没有。”苏羡微微别开脸,眉宇间带着稚气。 “好好好,你没有。”阮软像是老母亲哄小孩似的,将他脑袋掰正,食指挑起他的下巴,一丝不苟的涂好药膏:“别动,把药上好了。” 苏羡微微抬起下巴,长而浓密的睫毛往上卷曲,像是一把小扇子,在眼睑处落下片浅青色的阴影,像是瓷娃娃一样精致。 阮软忍不住捏了一把他的脸,竟是比丝绸还要光滑,好奇问:“你平日里可用过什么护肤品,怎的觉着面部如此光滑?” “不曾用过。”他道:“若是每日练功,不仅可以起到强身健体的功效,还能使肤色变得更加通透。你若也想如此,可以每日清晨与我......” 话还没说完阮软立马扯开话题:“那什么,觉星还在外面等着呢,别让人等急了。” 她可不愿在天刚刚蒙蒙亮,公鸡开始打鸣的时候就起床。 苏羡知道她是个懒性子的,也便惯着,自己起身理了理衣裳,走到门外去,问觉星道:“何事?” “主上......”觉星欲言又止,抓了抓脑袋说道:“其实,其实,其实我是来找阮姑娘的?” 双眸骤然冷却,攒着千年寒冰般的冷漠,声线也更加冷硬道:“找她何事?” “嗯.....一些不能说的事情......”觉星记着阮软的嘱咐。 她与红姑娘的较量不希望让苏羡也参与进来,否则一点儿意思都没了。 他们二人有何秘密,竟是连我都瞒着。苏羡胸口有股异样的感觉,冷漠道:“你们近日倒是走得近。”言语间不难让人发现其中的酸味。 觉星硬着头皮:“主上......其实这件事” “是我不让他说的。”阮软理着袖子走出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心里装着的东西,怎么可能全都晾在外面。你平日里不也有很多事情没告诉我吗?” 苏羡默言,眉头紧皱。 见状,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之所以不让你知道,都是为了你好呀,你要明白我们的用心良苦!” “你当我是小孩儿?”苏羡一把搂住阮软的腰身,将人禁锢在怀里,眸色魅惑,压低声音问道:“说,究竟有何事瞒着我?嗯?” 是蛊惑的味道,尾音逐渐压低,牵引着人的思绪。 阮软半推不成,低垂着头道:“你放了我。” “不放。” “你真想知道?”阮软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双眸潋滟:“难道我一辈子都要受你的控制吗?就能正常的与人交往,连我心里在想什么你都要控制,是吗?” 水波流转的眸中,几滴晶莹的泪水摇摇欲坠。 第一百五十六章,戏精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心尖一颤,竟有几分不知所措,手忙脚乱的将她松开,道:“你别哭,我并不是那个意思。” 可怜兮兮的吸了吸鼻子,泪花在眼眶里打晃,她声线有些发颤:“那你是何意?方才不还逼着觉星问吗?” “我算是明白了,阮软就只是个陪睡的工具,不需要有人的思维,也不需要有人的情感,只要在夜里躺在床上就好,什么事情都不用做,什么也不用想,当一个木头人就好了呀。”她语气淡淡,似乎看透红尘一般,道:“我完全懂你的意思。以后不管你说什么做什么,我照做就是了,主上您尽管吩咐。” 这般冷漠,眼底毫无之前的机灵与生动。 这不是真实的阮软,她从来不会这般心灰意冷,了无生意的。是我逼的太紧吗?苏羡有些心疼,解释道:“我并非这个意思。” “难道你不是非要问个究竟吗?” “并没有。”苏羡下意识回答。 此时,只见阮软的眼眸突然亮起来,嘴角的微笑再也藏不住了,勾起好看的弧度,就像只小狐狸似的狡猾。 她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刚才我可都听见你的话了哦,所以现在我做的事情你不准追问哦。” “你骗我?”苏羡皱眉。 “哎呦,姐姐怎么会骗你这般俊美的男子呢?方才都是我心里的话,但是呢,后来知道你并不是想要控住我的意思,所以心里舒坦多了。”她笑的些许得意,拍了拍苏羡的手臂,捏着嗓子娇柔的说:“苏大哥,人家谢谢你哦,现在人家和觉星还有一些事情要办,走了哦。” 说着给他鞠了一个躬,狡黠的笑容在眼底尽显。 “苏大哥,再见。”她挥了挥手 。 苏羡:“......”她方才的伤心欲绝,心灰意冷,冷漠伤心全都是装的? 阮软就是个戏精。 右手搭在被她拍过的左臂上,似乎上面还残留着小姑娘的温度。 一阵风吹过,额上的药水开始挥发,冰冰凉凉的感觉愈发强烈,但他却觉得像是有火在上面烧灼似的,不然怎么脸部都在发烫呢? 为什么,她明明骗了自己,却觉得如此......可爱? 阮软,你个,小坏蛋。 刚走到院门口,阮软立马问:“怎么了?” “红漾房里藏人的事情已经闹得人尽皆知,但她现在就一口咬定是有人陷害,并且找老妇人检查了朱砂痣,以此证明她的清白之身。”觉星皱了皱眉头,道:“我觉得她可能会对您不利,您看我们可否需要出什么计策?” 阮软用手撑着下巴想了想,道:“不论如何,她房里都出现了个人。就算她知道这件事情是我安排的又能如何?没有证据,咱就打死不承认。” “哇。”觉星竖起大拇指,“好无赖!” “低调低调。”阮软嘻嘻一笑,“对了,这阵子我会派人盯着点,你按部就班的做自己的事情。” 如今觉星已经出面,想必红漾那头也会派人盯着他。 “阮姐,我......我还有个小事想要问问您。”他搓了搓手,甚是羞涩的问道:“姑娘家倒是喜欢什么样的玩意儿?” 哦?这铁树是开花了? 阮软了然一笑:“怎得,是要送给你的翠姐儿吗?” 觉星挠了挠头,羞赧道:“倒也不是啦。前几日我病着了是翠姐儿一直照顾我,我想着送份礼物过去以表感激。” 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颇有几分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味。 “女孩子喜欢的玩意儿......”阮软沉思片刻,突然想起道:“前几日小翠说想要件粉色的新衣裳,裙摆绣着花纹的那种。” 觉星眼睛一亮,连连道:“多谢阮姐。”说着便没头没脑的往前跑,准备去布行。 阮软急忙在他身后喊:“觉星,别走,你还不知道她穿什么尺寸呢。” 他回头灿烂一笑:“我知晓的。” 从前他陪翠姐儿去过布行定做衣裳,暗下记着了她穿的尺码。 阮软撑着下巴赞叹道:“真是个好男人啊。” “你在夸他。”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不知苏羡已经在身后站了多久。 “对啊。”阮软转身道:“觉星连小翠的衣着尺码都能进记住,这些细节最能给一个男孩子加分。” 苏羡抿了抿唇:“那你的尺码是......” 她谨慎的抱住自己,十分戒备:“管你什么事?流氓!” 说完立马紧步离开。 苏羡皱了下眉,不是,他说细节最能给男子加分吗?为何自己问出来,她却说自己流氓。 女人,可真是难懂。 傍晚时分,觉星匆忙跑进书房,脑袋低低的垂着不敢看苏羡。 怎得他进来这么久也没听见任何吩咐,主上只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手中持着本书。 莫不是他竟然做了些不和主上的事情?细细想了想,除了将红姑娘的那件事瞒着,倒也没有其他的。 心中忐忑的紧,犹豫会问:“主上,属下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没有。” 呼......松了口气,接着又问:“那是?” “尺码。”苏羡放下手中的书,问:“你是怎么知道小翠尺码的?” 觉星顿时不悦的皱起眉,满怀戒备:“主上,莫不是你也想知道吧?” 难不成要横刀夺爱?就算您是主上我也不会告知于你的。 苏羡淡淡扫了眼,最终垂眸道:“罢了。” “别啊。”觉星道:“您这话说到一半勾的人心痒痒。” 凡事。一旦涉及小翠他便坐不住了,问道:“你真的是想知道翠姐儿的尺寸?” “不是。” 呼。 再次松了一口气,觉星脑海中灵光一闪,“你应该不会是......想要知道阮姑娘的尺寸吧?可我只知道小翠的,那还是我之前听她与布料庄的老板说的呢,那我也没陪同阮姑娘去过呀,怎么会知道她的呢......” 他一个人絮絮叨叨的说着,忽略了苏羡那微挑的眉梢。 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苏羡便道:“下去吧。” “主上,你这就让我走了?”难不成是在暗示他什么。 觉星是个直爽的性子,索性开门见山的问:“您不会是想让我去让小翠帮你问阮姑娘的衣着尺寸吧?” “不必。”苏羡揉了揉眉心。 “那您怎么好好的问那些话?难不成真的是对翠姐儿......不行啊,你不能对翠姐儿有非分之想的,她是,她是......” 我的。 不不不。这些话他还是说不出口的,便红脸道:“她打人可凶了,你不要喜欢她好不好?” 苏羡吸了口气:“觉星,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很多?” “嗯。”他点头,“翠姐儿说过......” 之后,再三确认过主上对翠姐没有那个心思,觉星这才喜滋滋的走出书房的大门。 第一百五十七章,我喜欢你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咚咚咚。” 传来敲门声。 阮软躺在美人榻上看着话本子,秋风自窗外吹进来,几根垂在耳旁的青丝慵懒的浮动,女子未施粉黛却清丽可人,漾着笑容的双眸晶晶璀璨,堪比明月。 听着敲门声,红唇微张:“进来吧。” “阮姑娘。” 一位笑盈盈的妇人身后跟着些端着托盘的丫鬟,她道:“这是主上专门吩咐奴婢们送过来的,让您自己挑些喜欢的。” 抬眸扫去,送来的都是些衣服首饰,金丝绕领,珠光璀璨,都是些宝贵华丽的东西。 手中的书本放下,皱眉问:“送给我的?” “是。” “苏羡又在干什么......”她呢喃了句。 众多丫鬟立马垂下脑袋,她们刚才听到了阮姑娘称主上的大名,这可是一件大逆不道的事情,在花玄楼从来没有过这般大胆的人。 妇人道:“阮姑娘,您还是先过来看看吧,这些都是挺好的料子,组织吩咐我们送来,看来真真儿的将您放在心尖上宠着。” 不说还好,一说这话阮软有些矛盾了,她和苏羡又不是什么情侣关系,怎得就宠着了。 重新拿起书,懒懒的道:“无功不受禄,你跟他说我不喜欢这些东西。” 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首饰,那是多少银子呀...... “主上说要是姑娘不喜欢便将这些东西都扔了。”妇人一五一十的禀报,然后还好心劝说:“姑娘这东西扔了也是可惜,不如收下吧。” “这......” 阮软抿了抿唇,“放在我的哈哈阁最右边的房间里,那里有个大柜子。” “是。”妇人微微鞠了一躬退出去。 “好端端的送我东西做什么。”阮软没有心思看书,从椅子上坐起来穿好鞋子,而后朝外走去。 苏羡这个点都是在书房里头,阮软刚走到门口,里面出来的人与她迎面相撞。 “王老将军?”她有些咂舌,随后行了个礼。 王牢双手背在身后,看上去去比平日里了几分严肃,幽幽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嗓音带着闷气:“好好劝劝苏羡吧,他太倔了!” 像是在恨铁不成钢。 阮软听着竟有几分不乐意,就好像有人在说自家的孩子不优秀般,秀眉皱了皱。 此时王牢已经气冲冲的离开,脚步因为用力而发出闷响。 发生何事了,王老将军怎么会出现在花玄楼里头。 阮软一头雾水的走进书房,发现苏羡正伏案写些什么,兴许是听到脚步声,抬起头来:“赠你的东西可还喜欢?” “喜欢喜欢。”阮软忙不失迭的点头,“这不是特意过来谢礼了吗?” 苏羡勾唇,调笑道:“空手而来?” 说是谢礼,总得回些什么。阮软不好意思的笑了,“手空而已,心却是满的,有份感恩的心比什么都重要哦。” “贫嘴。” 她依旧笑着,走到书桌前磨墨,问道:“方才我在门口见到了王老将军,他来干什么?” 苏羡拿起毛笔,在空白的纸张上写着什么,淡淡开口道:“让我回去认祖归宗。” 不是说认他为义子吗? 阮软联想到王恒逸如今的处境,他现在智力低下, 不足以担任大将军的职位。 从前王牢还顾及外人的看法,不愿摆出苏羡私生子这件事。可现在不同,唯一的儿子神志不清了,他气切需要寻找到下个接班人。 王家的地位需要巩固,否则兵马大将军的称号极有可能落入别家手中。 此刻若是将能文善武的苏羡召回家认祖归宗,凭借王牢这么多年的经营手段,定能短时间内将这个儿子捧上绝对的高度。 可苏羡应该是不愿吧。王牢当年为了自己的地位,让好兄弟代娶已经怀着孕的花娘,之后又对儿子不管不问,任由他流浪江湖。 此番作为,算不得好父亲。 阮软安安静静的磨着墨,不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 一行字似是写完了,苏羡放下笔,抬眸看她:“你知道了原因?” “猜的。” 了然的点头,他问道:“你真是二郎神的后代吗?” 阮软愕然,想了想说道:“若我说当初那些话都是骗你的,你会想要杀我吗?” 不等他回答,他有立马闭上眼睛急切的解释:“当时你掐着我的脖子来着,我怕你杀我,所以胡编乱造出那些话来。”睁开一只眼,插咪咪的打探着他的神情。 这件事情憋在心里好久了,终于一吐为快。 苏羡站起来,低头看着有些胆怯的小姑娘,原来是当初掐她脖子的那件事,让她后怕至今。 想起那夜自己莽撞的举动当真懊悔不已。 “现在还怕我吗?”他小声问。 “还行吧。”只是在他严肃时不敢说话。 阮软抬头直视他的深黑的眸子,道:“若是你平日里多笑笑,我便不怕了。” 笑吗?苏羡既然下意识的勾了下唇,噙着温润如玉的笑容,俊美异常,让人情不自禁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这样你便不怕我了?”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吓着她一般。 阮软愣怔了一下,摇头。 苏羡又道:“问你个事。” 寻常的语气,听不出起伏,可到软软好奇的向他看过去时,苏羡又是一句话都不说了,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直到见她青丝凌乱才收回手,道:“我方才写了行字,你去认认。” “你要和我说的是这件事?”阮软朝桌上看去。 白纸上赫然显现七个大字:“阮软是个小笨蛋。” 感情他那般仔细认真,结果写的却是这几个字。 阮软呼了口气,:“苏羡,你真幼稚。” 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苏羡挑起她的下巴,声音充满磁性又带着骄傲:“小笨蛋居然认识字了。” “苏羡,你瞧不起谁呢。”阮软拍掉他的手,颇为骄傲的仰起下巴:“我现在认识的字可多了。” “苏羡二字可会?”他问。 当然。 阮软拿起笔在纸上潇洒的写下二字,遒劲有力,并道:“上次你发我抄了一百遍呢,我的手指都起茧子了。” “我给你揉揉。”苏羡说道。 大掌不犹豫的握住小手,指腹轻轻在她食指旁摩挲。 第一百五十八章,找把锋利的剑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大哥,我们这样不好吧......”阮软想要抽回手却被他牢牢钳住,那双大掌像是沾了胶水似的,能将她牢牢的黏住。 “男未婚女未嫁,”他的声音带着股磁力,“我们这样怎么不好?” “男,男女授受不亲。”她感到口干舌燥。 “这样?” 苏羡将两人紧握的手举在她的面前,然后突然向她凑近:“这样呢?” 四目相对,仿佛有电流在相互交织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面前的俊颜无限放大,他的呼吸落在自己的手背上,痒痒的像是有根羽毛轻轻拂过。 “我......”阮软轻咳几声,“苏羡,你干什么啊。” “喜欢。” “什么?” 苏羡勾唇,压低声音道:“很喜欢你脸红的样子。” “你有毒吧。” “嘘。”苏羡垂眸,语气认真:“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喜欢你脸红的模样。” 阮软当场愣住,想了半晌后也异常认的开口:“那要是我晒黑了,你喜欢吗?” “阮软......”他又说了一遍:“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她问:“所以你是喜欢我?” “是。”毫无迟疑的回答。 “哦。”阮软抽回手,点了点头淡定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等通知。” “什,什么。”苏羡愣了。 等通知?他似是被一位高手点了穴道动弹不得,有些无措的看着阮软。 心里却有几分庆幸,好在她没有直接说“你是好人”这句话来。 趁着这个间隙,阮软潇洒转身离开,独留苏羡一人在风中凌乱。 可这位看似冷酷无情炫酷拽的小姑娘一到门口,立马娇羞无措的捧着脸跑出了院子。 小跑着,直到停在漾着水波的清池旁,看着水波中的自己,双脸红的似桃,立马联想到苏羡说的话。 “天呐,老娘这是被表白了吗?”她呆呆的坐在草地上,水面的倒影透露出她的无措与那丝羞涩。 还是刺激,心情就像在坐过山车的顶峰一样,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她是不婚主义者,原本准备一个人孤独终老来着。 “嘿!” 后面的人声将她吓了一跳,吴彩兴高采烈地坐在她身旁,道:“方才我去哈哈阁没找到你,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坐着呢?”偏头看着阮软,惊讶道:“你的脸也好红啊,很热吗?” 她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确实有些发烫,便道:“那什么,嗯,今天有些热。” 一阵风袭来,身后阵阵发凉。 吴彩焦急问:“你该不会感染风寒了吧,我这就去叫大夫给你瞧瞧。” “不用。”阮软感觉解释,“那什么,最近火气大,火气大。” “阮姐也火气大吗?” 觉月像个幽魂一般出现在他们的身后,竟不知是何时来的,森然开口道:“方才我去见主上,他让我滚......哎。” 幽幽叹了口气,“看来主上的火气也很大,或许近日花玄楼需要改善一些伙食了。” 比如说换些清凉的,降低两人的火气。 一听人提到苏羡,阮软的脸颊更似火烧,走到池边蹲下掬了捧水扑在脸上,试图缓解热气。 “还是好热。”阮软目光闪了闪,“你们先聊着,我去洗个澡。” 像是落荒而逃的兔子,咚咚咚的朝远方走去。 看着她逐渐消失的背影,吴彩茫然的眨了眨眼,抬脚也正准备离开,谁料正好踩到一块光滑的石头。 惊呼一声往后倾斜。 “啊。” 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此时面前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抬头望去,觉月怀抱长剑低头冷冰冰的看着她,唇色似水,淡淡问:“可以自己起来吗?” 吴彩屁股摔的生疼,想起方才摔倒的时候觉月就站在自己的身边,只要伸手便能拉回她,可这人却是选择袖手旁观,还在别人跌倒的时候问一句能不能自己起来? 甚至,无语。 没好气道:“我可以。” “那就好。”觉月报剑准备离开,忽而又像是想起什么似的,重新转过身来对她道:“方才并非是我不拉你。” 吴彩蹙眉,莫不是他有隐情?手受伤了吗?下意识往他的手掌看去,没有一丝的血迹和受伤的样子。 “那你为什么不拉我?” “因为......”他抿了抿唇,语气诚恳道:“男女授受不亲。” “......”吴彩此刻既然不知道说些什么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就像是吃了苍蝇后被人捂住嘴巴,不愿意吞下去,但是又吐不出来。 自己站起来拍了拍身后的草屑子,直接眼前又出现一物。 觉月将黑色的瓷瓶递给她,依旧很是冷漠的说:“若是有受伤的地方,自己擦。” “不用。”吴彩双手背在身后,说道:“若你真的心怀愧疚,就应该刚刚在我跌倒前时候拉一把。” “男女授受不亲。”觉月依旧是这句话。 吴彩深深的吸了口气:“难不成我是老虎吗?会吃了你不成?还是说你怕拉着我的手了,我便要你娶我?” 真挚的眼光望向她,觉月道:“我觉得你不是那种人。” “......我当然不是那种人。”吴彩呼了口气,“算了,不必多言。” 这个木头脑袋说什么都听不懂。 她捻了袖口上的草屑子,道:“谢谢你的好意,但我不过是跌了下,应是没有受伤,用不上这瓶药。” 方才见她神情似乎有些痛苦,想来应是摔疼了。觉月索性将药瓶塞进她的手中,接着立马转身离开。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丝毫不拖拉 。 瓷瓶冰凉,摸在掌心很是凉爽。吴彩轻轻收紧五指将其握住,对着他身后问:“方才你也摸到我的手了,怎的不说男女授受不亲?” 觉月背影一僵,稳重的步伐突然有些杂乱,而后就像是没听见他说的话一样加快速度离开。 这个变扭的男人。 吴彩将瓷瓶举在面前,竟是觉得有些好笑。 觉月,有趣。 “砰!” 一把推开门,觉月冷着脸走进房里,在桌前坐下后自顾自端了杯茶,丝毫没注意到旁边满脸蒙的觉星。 “你的耳尖是被人掐了吗?怎么这么红啊?”觉星甚是好奇的凑近瞧了瞧,“哦呦,谁敢动你的耳朵呀?” “没有!胡说八道!”他将一整碗茶全部倒进嘴里,还喝进一些茶叶。 因着觉星在身旁,不愿让他看出自己慌张不淡定的模样,于是便将嘴里的茶全都吞了下去,尚有些许苦味萦绕在舌尖。 “胡说,你看看脸都红了。”觉星嘿嘿一笑,“莫不是被哪家小姑娘调戏的吧?” “胡说八道!”觉月羞赧,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突然发现觉星的手里拿着根细针和粉色的布料,而且面前的桌子上也全都是刺绣的女儿家玩意。 试想,平日里舞刀弄枪的男子此刻居然拿着绣花针缝缝补补,反差感着实令人震撼。 就连觉月也不禁咋舌:“你这是在作甚?” 若是衣服破损大可以去找绣娘,何须自己动手?但是很快他又发现了不对劲,那觉星。手中拿的布料可是粉色,他从来不喜这种娇嫩鲜艳的。 “哼,我这是在给翠姐儿做衣裳。”觉星。低着头认真的干起手中的活计。 “呵,你做的衣服也是能穿的?怕是像秋日的树叶,风一吹就散了。” “觉月,你可别瞧不气人。只有我觉星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可但凡我认真起来,什么都能学的会!我告诉你,我定会做出件漂亮的罗裙来。” “呵,堂堂大男子竟干些女儿家的活计。”觉月对此嗤之以鼻,他认为男子汉就是应该武刀弄枪,纵横四海,非得要在比武场上叫出高低才算好的。 男子汉就该活的热烈! “得了吧。”觉星并不觉得丢脸,手指间挑出一根白线,并且道:“我倒是能给翠儿姐送件衣裳,你呢?你连要送的人都没有,怎的好意思嘲笑我呐。” “整日里木着张脸,抱着把剑,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以砍人为乐趣。” “砍人......确实不错。”觉月道。 “呵呵。”觉星连连摇头,“真不知道哪家姑娘会看上你这块木头,不解风情,甚是无趣,以后就孤寡一辈子吧!” 只见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颊,淡然开口:“是她们配不上我。” “是吗?既然人配不上你,那莫非只有畜生能配得上?” “觉星,我看你是不想活了。” “呵。有本事打死我啊。打不死我你就不是人。”他扮着鬼脸朝觉月吐了吐舌头,随后又低下头继续做着针线活,并道:“不要打扰我,否则翠姐儿的衣裳就做不成了。” 他巴不得现在就能将一整件衣裳做起来,然后喜滋滋的捧到翠姐面前,骄傲的对她说:“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翠姐应该会是什么表情呢。满脸的欣慰,亦或是感动?无论是哪一种,光是想想,觉星便呵呵的傻笑起来。 “疯了。”觉月喃喃,将茶盏端到唇边,这才发现里面已经只剩茶渣子了。 “呵。”真是不顺畅的一天。 他将茶盏搁在桌上,起身离开。 “你又去干什么呀?”觉星漫不经心的问。 “找把锋利的剑......”他顿了下,继续道:“砍死你。” 呵,又在恐吓我。 觉星无所谓的说道:“去吧去吧,砍不死我你就不是人啊。” 他们是兄弟,觉月断不会真的动手,安啦。 第一百五十九章,哄小孩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哈哈阁 阮软正坐在院子里发呆,面前来往的送来衣服首饰的人,一波接着一波络绎不绝,快要将院子中的厢房填满。 熊天走来时不免咂舌,坐在阮软面前摸着大胡子道:“这苏楼主可真是个有钱的,是要把家都送给你吧?” 阮软啧了声,“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 现在楼里所有人都在说,苏羡为博女子一笑掷金如土,连带着大伙儿的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热烈似火,让人后背有股莫名的灼烧感。 熊天嘿嘿憨笑,棕色的眸子竟出现一丝向往,只听他说道:“也不是不想,主要是没那个能力。我是男子他也是男子,咱们没可能。况且......” 抡起右边臂膀发出爽朗的笑声,道:“我这般魁梧,他还能喜欢?” 其实熊天并不是那种看上去凶猛壮实的男子,他身材高挑皮肤白皙,一双棕色的大眼炯炯有神,加之那欧式双眼皮,有种俊郎书生的意味。 只是他嫌模样太温柔,没有歧视,因此留了络腮大胡子,让自己看上去更加凶悍。 此时熊天的左手里拿着根糖葫芦,可能是因为拿的时间长了,上面红色的裹糖融化开,一滴一滴掉落在石桌上。 阮软提醒道:“你的糖葫芦化了。” “哦,这个啊。”熊天舔了舔唇,骄傲的说道:“方才去街上,有个小朋友险些被马车撞上了,我便上前将人拽了回来,救了那孩子一命。于是他送了我这串糖葫芦,说是报答。” “第一次觉得,别人送的东西比抢来的好吃!要是让以前我的对手们看见了,定是要嘲笑我,说我熊天居然也有做好事的一天!” 他喜滋滋的舔了口红糖,真真甜到了自己的心坎中。 “这叫赠人玫瑰,手留余香。”阮软勾了勾唇,“不必因为旁人的话而受到干扰,我们只需要保持自己最大的善意就好。” 这样才能问心无愧 。 熊天认真的点了点头,他突然发现,原来善良也是件让自己身心愉悦的事情。之前犯的错可能无法弥补,但回头是岸总好过执迷不悟。 “啊,有刺客!” 第二间厢房突然传开女子惊叫声,接着所有丫鬟全都满脸惊慌的跑了出来。 熊天将手中的糖葫芦搁在桌上,“蹭”的站起来,眯着眼睛冲到厢房中,直接靠墙的柜子中有位老者,胡子花白,双目紧闭,正面无表情的盘腿而坐,双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 莫不是在打坐练功?熊天疑惑的打量着,结果却突然听到那人发出了均匀的鼾声。 “......你这老道究竟是何人!”熊天是个急性子,忍不住大吼:“快醒醒,我正问你话呢。” “闭嘴。” 老道连眼睛都懒得睁开,慢悠悠的说道:“闲人勿扰。” “你丫谁啊,为什么要躲在柜子里?” “你是何人?”休渡师傅睁眼一只眼,哼了哼:“怎么说话像是土匪似的,一股子痞气。” “老子本就是土匪。”他骄傲的回。 “狡兔山的?”休渡睁开双眼,将他从头到脚的细细打量遍,啧啧嘴道:“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而且还是个土匪,却被官府打的像是落水狗,你觉得老夫有必要向你说明躲在柜子的原因?” 被官府围剿本就是熊天的痛处,见他这样轻视自己,捏紧拳头咬了咬牙,“老子虽然败了,但是未曾损伤一兵一将,你个老家伙凭什么这样说我。” 老头轻哼:“看你不顺眼。” “老子!”伸手欲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不料手刚向前,只眨眼间的功夫,老头宛若游龙穿过他的臂膀之下。 待熊天反应过来的时候, 休渡正悠哉的取下腰间酒壶, 砸吧嘴喝了口:“啊,巴适。” 熊天两眼一眯,空手攥紧,心道这家伙还真不简单,轻而易举的从自己手底逃脱。 顿时严肃起来,指着他道:“你这老家伙究竟是何人。” “休渡,江湖人称龙王。” 熊天双目圆瞪,食指立马朝天指去,而后弯曲握住拳头,另外那只手顺势抬去,立马抱拳道:“竟是龙王,晚辈失敬,失敬。” “你这小儿。”休渡哈哈大笑,不在意的挥了挥手说道:“龙王也不过是些虚名罢了,叫我休老头子吧。” “这.....”熊天抓耳挠腮,他哪里能想得到,面前的这位老师傅竟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神医,此人不仅医术精湛,武功更是上层。 只是...... “休神医怎的会出现在此?”熊天道:“江湖传闻您早已退隐江湖,不曾想晚辈有幸在此得以拜见。先前多有得罪,还望神医莫要怪罪。” “哼,你这小子,知道我名号便高看一眼了?先前还凶我!反正我就是小气,不想搭理你啦。”固执的老头子像个孩童,双手环在身前,双唇高高的撅了起来。 熊天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水,撸起袖子摸了把,抱拳戚戚道:“晚辈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 “哼。”傲娇的鼓起腮帮子,扭头往外走去,于是熊天立马追上。 休渡神医一见到院子里的阮软,心中的闷气一消而散,几步跑上前坐下,道:“我的小徒儿,你是专门来看师傅的吗?怎么了,一脸呆滞的样子,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捶他!或者毒死他也可以。” 阮软撑着脑袋,“没人得罪我。” “哎呦,我的小徒儿,别愁眉苦脸的了。”见她不开心,休渡也鼓起腮帮子,想起什么似的突然眼睛一亮,提出意见道:“要不我教你耍大刀吧?这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呢!” 兴高采烈并且满是期待的看着她。 “没兴趣。”她懒懒道。 “我可以带着你去街上耍大刀賺钱的。”休渡双目明亮,循循善诱的劝说:“只要咱们有门技术在身上,还怕赚不到银子吗?” 她好奇问:“您为何偏要收我为徒?” 休渡认真的想了想:“因为你看起来傻傻的,以后肯定会给我养老。” 他自言自语:“我这般大的年纪,向来一人行走江湖惯了,年轻的时候什么事情都经历过,从前以为自己是个浪迹天涯的浪子,现在回头想想只剩我自己一人,竟是连个亲人都没有。” 说到这里,阮软眼眸稍敛,异样的情绪稍纵即逝。 语气有些凄然,深情感叹道:“可能这就是高手的孤独吧!” “......”阮软哭笑不得,站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突然跪地抱拳:“徒儿阮软,拜见师傅。” “这般简单便同意了?” 休渡有些错愕和惊讶,他还以为要从阮软磨好些个时候,怎的现在现在这般轻易就同意了! 意识到事实,他欣悦扶起阮软,“好徒儿,你怎的突然想通了?” “随心所欲。”阮软回答:“之前不想,现在又想了,既然是自己想要做的事情,那便同意了。” 因为他的那句,竟是连个亲人都没有,让阮软感触颇深,联想到自己的过往,喉咙有些发涩。自从母亲走后,她何尝不是一人。 “师傅,耍大刀就不必了,毕竟我是个女子,拿不动那些个大玩意儿。”阮软诚恳道:“若您不嫌弃,先传授些医术给徒儿吧。” “好啊,好。”休渡笑得开怀,眯着眼称赞:“这个女娃娃还蛮懂事的勒,我要将自己一生的医术全部都传授给你。” 休渡师傅,传说中的龙王向来独来独往,现在竟然说要收徒?熊天在旁听的愣愣的,惊诧的问:“阮管事与休神医认识的?” “这可是我的徒儿,自然是认识的。” 休渡乐呵呵的说,问熊天:“你为何叫她阮管事?” 熊天笑:“之前狡兔山遇难,多亏阮管事相救,因此我便归顺与她,为花玄楼效命。” “哦,原来你是我徒儿的人。” 休渡摸着胡子颔首:“这下看起来便顺眼多了。” 他像个欢快的小孩,脸色立马变了,笑嘻嘻的说:“小伙子,我现在又想搭理你了,嘿嘿,你叫啥子名字呦?” 正所谓爱屋及乌嘛。 三人坐于石桌上侃侃而谈,阮软的思绪却不知飘向何方,脑海里晃着“苏羡”二字。 “徒儿,你在想什么呢?”休渡师傅轻声问了句。 她此时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压根没有听见。 熊天放下手中的茶盏,在休渡耳边轻语道:“八成是在想她的小媳妇。” “小媳妇?”眼睛眨巴,疑惑问:“阮软喜欢女人?” “哈哈哈,当然不是。”熊天嘻嘻一笑:“她的小媳妇叫做苏羡,是花玄楼之主。” “苏羡?真的假的?”休渡捂住嘴巴,“我这徒儿这么厉害吗?把苏羡都搞到手了?” 他听说过那小子,为人狠辣不近人情,是个实打实的坏小子! “徒儿,你和苏羡在一块儿了?” “没有。” 阮软听见那两个字突然站起来,开口道:“我要去找他。 ” 当个缩头乌龟可不是她的性子,总得将事情说清楚的。 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熊天道:“休渡师傅,其实阮管事被苏楼主拿捏的死死的,我保准她现在又去是去哄人了。” 他经常能看见阮管事对待苏楼主的时候,就跟哄小孩儿似的。 第一百六十章,善妒的女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我有事和你说。” 阮软推开书房的门,却见红漾站在书桌旁,正在旁边研墨。 “你怎么在这里,苏羡呢?” 红漾放下手中的墨块,慢条斯理的拿出怕子擦了擦,道:“主上去沐浴更衣了,让我给他磨墨。” 说着,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阮软这才观察到红漾眼含秋波,胸前的衣裳和发饰都些许凌乱,此时她压了压领口,露出上头的红印来。 阮软勾了勾唇,径直走到书桌前坐下,看着有些“娇柔”的红漾,目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道:“自己掐的吧?.....” “你。”红漾下意识捂住,欲言又止,表现出娇羞的模样:“明明是主上......” “你想说是苏羡亲的?姐妹,这法子已经过时了好不好,你那指甲印还留在上面呢。”阮软提醒。 指甲印?明明她是想揪出红印来着,怎的会有指甲印,莫非是不小心掐的。 双眸闪躲,红漾道:“呵,你何须说些嫉妒的话来,男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莫非你认为主上这辈子就只会娶你一个人吗?呵,异想天开。” 自古男子娶妾天经地义,就算是正妻。亲眼看见男人与小妾在一起,也该摆出大方的模样来。 她站在阮软面前高高的昂起头颅,“日后就算你成为楼主夫人又怎样,到时候还得看着自己的夫君同旁的女子在一起。” 敛了敛衣领,遮住上面的红印子:“依照楼主的地位身份,就算娶十几个小妾也不为过,如今光是我一个你便看不顺眼了,怎的有一丝大度宽容的品性?就你还想当楼主夫人,呵。” 她轻蔑一笑。 阮软静静的听着,食指搭在桌上叩了几叩,红唇微张:“谁说我要当楼主夫人的?” 抬眸,目光些许冷凉,“苏羡娶几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男人都该是我阮软挑的才好。” “那些个男人娶十几个小妾与我何干?我只要保证自己的男人这辈子只娶我一人。”阮软看向红漾的目光带着怜悯,道:“至于你,想当楼主夫人便去当,只要苏羡愿意娶你。” 红漾听完她的这些话只觉诧异,张狂且善妒,根本没有正妻该有的大度包容心。 她梗着气说:“天底下有几个男子能忍你的这般说辞,娶了你之后连其他女子都不能纳回来,你的这般子妒心如同蛇妇。” “那可不。” 阮软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本,道:“我的心里很小,只能容下一个人,所以若是有人住进了我的心里,他也该只喜欢我一个。莫说是纳妾,就连看别的女子一眼,我都会把他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她气势汹汹的做出抠眼睛的动作,把红漾吓得一哆嗦。 阮软笑:“别怕,我又不会扣女子的眼,要抠也要抠那男子的,谁让他眼睛胡乱瞄?” “你,你真是疯了。”红漾有些结巴,“就你这般的话语,若是被其他男子听去了断不会娶你。” 谁能容忍自家妻子这般“善妒”?红漾只知自家父亲,还有身边其余的叔父都是三妻四妾,至今未有一人此生只娶一人的。 第一百六十一章,搞对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继续磨墨吧。” 阮软起身拂袖朝外走去,突然听见身后的女人说道:“你就真的不怕,我脖子上的东西是主上弄出来的?方才就我与他二人在书房中。做些什么,应该不言而喻吧?” 柳叶弯眉,纤细软肢,细纱笼住女子曼妙的身姿,若加之刻意的挑逗,怕是没有男人能把持的住。 阮软不禁想起洪世贤那句经典台词:“你好骚啊。” 禁不住笑了笑,阮软转身饶有兴趣的问:“那你倒说说你们都做了些什么?” 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红漾勾住红唇:“这是我与主上的私事,不便细说。若是阮姑娘真想知道,便亲自去问问他吧 。” 她笑的春风荡漾,得意的走到阮软面前拍了拍她的肩膀,耳边细语:“男人都是禁不住诱惑的,说不准日后你我二人需得姐妹......相称。” 发出可怖的笑声朝外走去。 “疯婆娘。”阮软弹去肩上的灰。 整日里想着如何抢男人,有甚意思?阮软倒觉得,是我的终究是我的,你抢也抢要走。但若是你将人拿走了,说明这人本就留不住。 凡事看淡些,少些糟心的情绪。 夜深。 黑暗中走来一抹高挑的身影走进院子。 阮软正坐在灯下研究休师傅给的药本,上面记录了些药草的模样和功效,今夜她须得全部看懂。有些字先开始不认得,问了小翠后注上了拼音。 她认认真真的研究着,连旁边的人何时坐下都不知道。 苏羡见自己被忽视了,说道:“我回来了。” “嗯。” 继续将书本翻页。 “我说我回来了。” “难道要我放个鞭炮庆祝一下吗?”阮软转过身不离他,语气不耐:“你能不能安静点,不要打扰我看书。” 苏羡心中闷然,搬着凳子坐在她身边,冷冷开口:“你闻。” “嗯,很香,洗过澡了吧。”她漫不经心的敷衍。 他沉着脸:“没有。” “那就是你的体香。” 苏羡头疼的捂着额,有些忍无可忍的说:“你再闻闻。” 阮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将手中的书本放下后牵起苏羡的袖子认真的闻了闻,有清冽的阳光气息。 男子黑衣肃然,冷峻依旧。 她放下袖子,抬头满脸严谨的看着他说道:“你掉进粪坑了?” “......” 见他脸色不好,阮软无奈的摇了摇头,手指戳了戳他的胸膛,:“说吧,为何要饮酒?” 身上有股子浓烈的酒味,早在刚进门的时候便闻见了,男子俊朗的脸庞还透着抹俏红,像是未出阁的小姑娘遇见心上人似的娇羞。 苏羡眸色微漾:“因为你。” “我?”阮软眉心一沉:“我什么时候招惹你了?” 倒是没有招惹,只是魂牵梦绕都是你。 苏羡默言,起身褪去衣裳去后院沐浴,回来后一个人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什么都没有说,而桌前阮软也没搭理他,自己看着书。 突然,听他说道:“什么时候给通知?” 阮软刚开始蒙了,后来想起是今个儿白天说的那句话。 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是我的心意尚且没有想清楚,你先回去等通知吧。 阮软有种高级领导面试员工的感觉。 她合上书,:“我想问你一个事情。” “问。” 想了想,道:“今日你和红漾两人在书房见面了吗?” “嗯。” “那你们......”阮软脑海里突然涌现红漾之前说的那番话。 古代的男子以夫为天,在这里,男子三妻四妾随处可见,都是寻常的事情。他们生活的便是这样一个时代,就算苏羡日后也娶妾,自己也没法子怪罪的。 每个人生活的环境不同,她不能将自己的思维方式强加在别人身上。就像是红漾,她完全不能理解自己口中说的“一夫一妻”制度。 连女人都觉着诧异,更何况是男子。 “什么?”苏羡从床上坐起,有些惊喜的看着她:“阮软莫不是吃醋了?” “吃你个大头鬼。” 说到吃倒觉得肚子里有些饿,阮软顺手从盘子里取了颗葡萄,剥了皮放入口中,酸酸甜甜好滋味。 “那什么,当我没说。”她道。 “她来同我说些事情。”苏羡道。 阮软下意识问:“什么事?” “没什么要紧的事。”他淡淡的说,并没有提起太多的情绪。随后拍了拍身旁的空位,“过来,我想知道你的通知是什么。” 他已经等了一整天了,就是想知道小姑娘的回答是什么。 “我认真的想了想。”阮软朝他看去,道:“我觉得我还得再想想。” 苏羡静默三秒,而后说:“我继续等通知便是。” 他突然下床,伸手将阮软抱住,大掌盖在她的脑袋上轻轻揉了下,“你不需要有任何负担,我喜欢你是我的事。” “那如果我喜欢别人呢。”她没由来的说。 “放弃你的妄想。”苏羡只说了六个字。 阮软吐了吐舌头,她现在自己都搞不懂自己是在想什么。若是选择接受情感,那便是最为澄澈干净的,她的眼里容不得沙子。 莫要说苏羡娶妾,就算是在外头与别家的姑娘眉来眼去都不行。 她道:“要不我们两试试?” “嗯?” “就是试着谈恋爱。”她想了想,换了个说法:“在我们那儿呢,男女成亲之前都是要相互了解一段时间,若是觉着合适了再谈论婚假。你若是喜欢我,那我们得从情侣,也就是情人开始,先培养感情。” “好。我答应你。”苏羡对她笑,春风拂面。 阮软觉着哪儿有些不对劲,眨巴着眼:“明明是你追的我,怎的变成你同意了?” “那,你愿意,当我的情人吗?”苏羡一字一句认真的问,漆黑的眼瞳中闪着光芒。 如千年寒冰的男子在女子面前却变得这般小心翼翼。 她眯着眼睛笑:“我愿意当你的女朋友。” “那我是你的男朋友吗?” “嗯。”阮软说道:“在我那边,情人呢又叫做男女朋友,一般两人相处在一块儿谈情说爱的,就叫搞对象。” 苏羡颔首,他要和阮软搞对象! 第一百六十二章,毒哑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第二日。 搞对象的两人手牵着手出现在花玄楼中,出乎意料的是所有人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好像他们早该如此一般。 他们安安静静的走在湖边,谁也没有说话。 清风徐来,百雀欢唱。 苏羡挺住脚步想要说些什么,想了想还是没有出声。 阮软感到耳尖有点发烫,“苏羡,我们已经绕着池塘走了五圈了。” “嗯。” “还要继续走下去吗?” 她松开苏羡的手,掌心已经冒出热汗。便道,:“要不我们就像之前一样相处吧,那样还自然些。” 都是第一次谈恋爱,没什么经验,等慢慢熟悉起来就好了?阮软这般猜测。 苏羡沉眸:“不好。” “为,为什么?” 他拉住阮软的手,“若是和之前一般,便不能牵你的手了。” 阮软昨晚说,情侣间可以一起牵手散步,一起吃饭,一起一起聊天,一起畅想未来,一起做很多很多的事情。 放做之前,他们也是一起吃饭聊天甚至是睡觉,可现在已经确立了关系,那便是可以牵着手的。小姑娘的柔荑软乎乎的,握在手里娇小可爱。 “那我们总不能干什么事情都牵着手吧。那要是去上厕所怎么办。”阮软抽出小手,“安啦,等过会儿再牵。” 苏羡不说话了,站在哪儿显得有些落寞。 于心不忍,将自己的小手放在他的大掌里,“行叭,行叭,牵着吧。” 唇角勾起一道弧度,苏羡将人拉进,低头望着她澄澈的眼瞳,问道:“那我还想亲你,可以吗?” “啊?” 阮软还没反应过来,面前的男子倾下身来,于是立马别开脑袋,脸颊旁感受到一抹冰凉的柔软。 “我,我觉得太快了。”阮软躲过他的吻,突然往后退了两步,两只小手不安的交叉在身前,“我们才开始谈恋爱,还不能亲亲吧。” “啊,这......”苏羡也有些脸红,像是一只不知所措的狐狸,诚诚恳恳的道歉:“对不住。” “嗯......我们......我有点害羞。” 苏羡抿唇,我也是。 此时,湖边柳树后正躲着两个二丈摸不着头脑的人。 休渡师傅好奇的探出脑袋,问身后的熊天:“他们二人这是在作甚?怎的两张脸红的像是猴子屁股?” 熊天摇头:“我也不知,感觉他们笑的像是两个傻儿。” “哼,怎么能这样说我徒弟!”休渡鼓着腮帮子,“就算她看起来真的像傻儿,你也不应该说出来是不是?毕竟我是他师傅,我不要面子的吗?” “我的错。” 休渡鼓着腮帮子往前跑,昂首挺胸站在那对小情侣面前,端着架子道:“徒儿,莫要因为谈情说爱而忘了正经事儿哦,咱们今日的任务尚未完成呢。” “哦。对。”阮软想起今日还未跟着休渡学习,正准备对苏羡介绍自己的师傅。 却见他已经抱拳道:“休渡神医,久仰大名。” 休渡得意的挑了挑眉,“不愧是花玄楼的主子,颇有见识,想必早就知道老夫留在你这楼里了吧?” 不可置否的笑,他道:“龙王大驾光临,令花玄楼蓬荜生辉,晚辈知道您喜欢清静,便没有前去叨扰。” 那可不。 休渡就是喜欢楼里的那片竹林,即使在夏日也能吹吹凉风感受不到热意,待在这里头睡觉甚是舒爽。之前每日清晨还能看见这小子拿着把剑在竹林中穿梭,倒是个勤奋的主儿。 只是在他心里,自家的乖徒儿还是那颗被拱了的小白菜。 休渡拉过阮软,对苏羡道:“人我带走了。” 皱了皱眉,看向休渡身后的阮软,她安慰似的笑着,说:“这位是我刚拜的师傅,要传授我医术的,要不你先去做自己的事情?” “你不想同我在一起?” “当然不是。” 阮软从休渡身后绕到苏羡的面前,握住他的双手说道:“咱俩虽然是情侣,但是也不能成天腻在一起,否则以后就会觉得没意思了。距离产生美嘛,你乖乖的等我下课,不,是等我学成归来。” “其他的情侣也不会天天腻在一起?”苏羡。不懂得这些。 “应该是吧。”她不假思索的说,并且伸手抚平他的眉头,说:“你笑起来好看些。” “那你早点回来。” “好,乖。”阮软拍了拍他的手,“等爷回来呦。” 好吧,她不在的日子又将变得无聊了。 腻腻歪歪的两个人好不容易分开,休渡呲开嘴眯着眼,“谈情说爱有什么好的?你这跟着我后面学医术耍大刀,保准比这有趣!” 他身旁的熊天好奇道:“休师傅,您老可曾与女子谈过情说过爱?” “你你你。”老头的脸都红了,结结巴巴:“坏,坏,坏小孩!我不跟你耍了,我要去教我的大徒弟学医!” 熊天莫名其妙的挠头,他发誓,自己真的只是好奇而已,并没有旁的意思。 过了会,阮软与老头坐在哈哈阁的院子里。 桌上摆着数十颗药草,数清后是二十一株,休渡师傅让阮软说出。这些药草的名称和功效,以及如何配合使用。 阮软。昨夜背了许久,大致都是记住的,一一。说出药材的功效与名称,可是最后有两株药草在记忆中有些混乱。 都是紫色花朵,茎干上长着硕大大叶子,乍一看倒没有什么旁的差异来,可若是仔细瞧,便会发现其中一株上面长着一些细刺,摸起来会有些扎手。 她想了想,愣是没回忆起来。 “其中一株是有毒的,你说是哪个?”休渡手中拿着一把戒尺,时不时的往桌子上敲了几下,发出叮咚的清脆声响。 两株紫色的药草摆在面前,阮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带刺儿的叫做紫薰羽,不带刺儿的叫做阳撅......” 它们的功效是啥来着?脑子突然卡壳,阮软眨了眨眼:“我忘了。” “忘了?”休渡眯着眼笑,“你试试?” “啊?这不是有毒吗?” “放心吧,毒不死你。”休渡将两株草拿在手里掂了掂,挑眉问:“你想先试哪个?” 阮软心头一颤说道:“等一下,我再想想,再想想......” 两株紫色的草药模样基本无异,可到底哪株有毒呢? 昨夜只将这两个粗略看了眼后便上床睡觉了,其余的倒是记得真切。 可这紫熏羽和阳撅...... 她犹豫不定,咬着自己的食指。 “小笨蛋。” 苏羡坐于院外的参天大树之上,手中捻着一只白色的小瓷杯,凤眼眯着宠溺的笑容,玄色的衣袍却将人衬出几分妖媚起来,比妖界的狐狸精还要华彩。 乌黑的发丝慵懒的披在肩上,头顶竖着根白玉簪子,眉眼如画,只单单坐在那儿便是一副雅致矜贵的俊朗公子。 他勾着唇看向院子内的阮软,呢喃:“这是在纠结什么,怎的皱了眉。” 我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 此时阮软扯了一小块紫熏羽的叶子,含入口中嚼了嚼,“味如嚼蜡,汁水不足,略微带着些酸涩。” “嗯。”休渡点头,“这是带刺儿的紫熏羽的味道,你要牢牢记住了。” 说着将阳撅递给她:“再尝尝这个。” “汁水多,入口甘甜。”她嚼了几下, “我感觉这味道有点像是枇杷,还挺好吃的。” 休渡点头说:“那可不,这些药都可贵了,价值不菲。” “那你还让我试吃,多浪费啊。”阮软说道。 “不浪费不浪费。”他摆手,“能用这个让你长长记性,丁点儿都不浪费。” 听他这话,阮软吸了口气,“唔......” “来,你想说什么?”休渡眯着眼睛,“快点说出来让我听听?” “唔......” 她张了张嘴巴,喉咙里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毒哑了?她竟是什么声音都说不出来了。 “让你长长记性!”休渡坐下喝了口茶,“若是日后你记不得药效,怎的去给病人瞧?若是开错药了,你能负责吗?” 阮软指着自己:“唔唔唔!” 你现在能对我负责吗?我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呜呜,她欲哭无泪的吸了吸鼻子。 “阮软!” 只见一道黑影扑过,苏羡从树枝上一跃而下,轻功飞到她的身旁,急切问:“你怎么样?” “哑了。”回答的是休渡,他淡定的放下茶盏:“瞧瞧你这样子,这叫溺爱!咱学医术的人尝些药材而已,你急什么急?” 说着便站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羡挡在阮软面前,拧眉对休渡道:“即便你是她师傅,我也不允许你伤她分毫。” “我是她师傅,我还能害了她不成?” 休渡愈发不满苏羡,咬着牙:“你快让开,不准接近我徒弟!” “她是我的人,也该是你离她远些。”苏羡毫不退让。 “我是她师傅!” “我是她男朋友!” “什么男朋友,不就是个男的朋友吗?我是师傅,师傅如父亲,你能和我比?”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要打起来的时候,阮软扯了扯苏羡的袖子,摇了摇头。 “看见没有,我徒弟还是向着我的。”休渡嘿嘿一笑,从桌上拿起紫熏羽,将茎干上的叶子全都摘除了,只剩下光溜溜的杆子。 “把里面的汁喝了。”他道。 第一百六十三章,副作用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紫熏羽径干里的汁水可以解毒。 若是将紫熏羽与阳撅分开使用不会中毒,但若是混合在一起便会出现失语的症状。 休神医之所以刻意让阮软自己尝试,就是为了让她记住教训,日后要学会小心谨慎,不能因为细小的差别而给病患开错药。 阮软拿着杆子吸了口,“咳咳咳。”入口的汁些许苦涩。 苏羡帮她拍着背,小声怂恿说:“要不别学了,我带你去逛街市。” “你你你,哪有你这样的。”休渡气的跳起来,“学东西怎得能怕吃苦,你这小子尽是惯着她,你给我出去!” 也就是活了这把岁数的龙王敢这样对苏羡说话。 苏羡敛眸,转身朝外。 “我让你出去,没让你把我的徒弟也带走!” 苏羡牵着阮软的手,看着她问:“你要和他在一起还是跟我走?” 阮软瞬间无语了,“他是我师傅。而且我既然已经拜师那就是要学些本事的,你放心吧,他不会害我的。” “果然,你还是选择了他。” “苏羡。”阮软忍无可忍的拍了下他的后腰,“你个戏精。” 他不悦的沉着脸,不高兴的样子。 与此同时,休渡也双手环在胸前,木着脸很是不耐的看着苏羡。 阮软无奈抿唇道:“苏羡,你先回去吧。” “就是。”休渡在旁边添油加醋:“堂堂花玄楼之主,怎么能天天跟在我徒弟后面。快走快走。” 苏羡看了眼阮软,一步三回头,最后恋恋不舍的走出院子。 别人家的谈情说爱都是如此么?才第一天,只牵了下手,真是心有不甘...... 见背影逐渐远去,阮软捂住自己的胸口,脸色惨白道:“师傅,请随我进屋子。” 屋内。 休渡给阮软诊完脉,眉头高高拢起来,表现出从所未有的严肃,问:“除了刚刚给你吃的东西,你还吃过什么其他的药材?” 阮软心口绞痛难忍,贝齿咬紧下唇,额上冷汗连连,“我的体内有七叶决明。” “什么?七叶决明?你也吃了那东西?”休渡惊诧不已。 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收的徒弟也会吃服用了七叶决明,那岂不是和自己有同样的遭遇...... “师傅,什么叫做也?”阮软汗流浃背。 休渡从袖子里掏出一瓶药,让阮软服下后才开始解释。 原来七叶决明是世间罕见的丹药,乃高山神医所制,最大的功效就是解百毒。他一共只炼制了两颗,当年休渡得了一颗,还有一颗不知去向。 现在看来是在这小丫头体内。 世人只说此药奇效,但是根本不知道其中的弊端。当年高山神医只得意洋洋的大肆宣扬此药的好处,却没告诉别人,服用下七叶决明七年之后,往后每年中的每月都至少有七天失明的日子,并且时而伴随着心绞痛。 阮软按照古代的年纪,刚过及笄之年,到了适婚的年纪,可是体内的七叶决明的毒效也发作了。 “所以说,虽然我的血液能够解毒,但是我从现在开始,每个月都有七天失明的日子。”阮软瞳孔一震。 “是至少七天!” 我的老天爷啊,原本的书里面可没有这个桥段,女主至少一直以来都是健健康康的,未有暂时性失明这样一说。 难道是因为她改了剧本?这是一种变相的惩罚吗?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问休渡:“师傅,可有办法医治?” “把你的血全都放干了,兴许有用。”休渡满脸的认真。 “血干了,人也没了。”阮软捂着胸口,汗水打在她的眼睫上。 休渡闭了闭眼,“我也没想到第二颗七叶决明会在你的体内。” 当年他用自己的血救人,被人看见后便穿出他是龙王一说,江湖上便出现各类追捕他的“侠客”,说是什么得休渡的肉便能长生不老。 因此,他便开始隐居深山,过着四处漂泊的日子。世人却道他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故弄玄虚。 殊不知,他要躲的便是这世人。 果不其然,如同休渡师傅说的一样,阮软的双眸逐渐变得模糊起来,随后眼前的事物开始出现重影,接着,像是被一块黑布牢牢蒙住,什么都看不清了。 七叶决明,原本的名字叫做“七夜绝明。”七年后的每月至少有七日看不见任何东西。 高山神医不愿让人知道自己的败笔,故而取名称作“七叶决明。” 神药,其实也不过是个噱头,真正的毒害暗藏其中。 “孩子,这药是谁给你服用的?” 阮软摇头,“不清楚。好像是苏家的传家宝。” “啧。”休渡叹了声,“那高山神医只为了让世人敬仰自己,可是却不告诉此药的毒性。我也是服用之后才逐渐察觉了其中的不对劲,如今倒好,自个儿的徒儿也......” 他满脸愁容,来回在房里踱着步子,两只手“哒哒”的拍着,可见他异常焦虑。 法子倒是有的,可用在阮软身上,终究是不忍心。 “师傅,不用担心。”阮软胸口的绞痛松懈了些,安慰道:“您这么多年不都熬过来了吗?不过是七天看不见,没事的,至少不是日后都看不见光亮。” “若不是七日呢?” 休渡顿住脚步,“从前我还有过整整两月不曾看见过光亮,每日在床上醉生梦死......我告诉你,你体内的七叶决明越晚解决,日后你每月失明的时间就会越多!” “不要告诉苏羡。”阮软闭了眼睛说,神情平淡:“我怕他会担心。” 这个时候还想着别人!休渡双手背在身后,鼓起了腮帮子,道:“从现在开始,你认真听我的话,或许心绞痛还能缓和些,但是失明......” 他没有接着说下去,哼了哼才道:“我想想办法。” 唯独七叶决明,他愣是没有个温和的法子将其全根拔出。想当年,为了自己能看见光明,他只能舍弃生命中其他重要的东西。 上天是公平的,不可能让一个人总是得到而不失去。 阮软中毒多次都能毫发无损,在侥幸之后,接踵而来的便是七叶决明的副作用。 第一百六十四章,误会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休渡沉默了一会儿,对阮软说道:“那姓苏的对你黏糊的很,我可不一定有法子对付的了。” “哎,年轻人啊。”他跺了跺脚往外走,“我去给你煎药。” 至少不然她的心脏如同刀绞般。 耳边的脚步声渐行渐远,阮软终于忍不住了,一拳头砸在桌子上,“绝了,这事也能让我碰见。还以为我百毒不侵呢,现在好了,以后只能靠坐在大街上给人算命。呜呜呜......” 一想到好多天都没办法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阮软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呼,绝了绝了。” 冷静,淡定,遇到凡事先不要慌。阮软甚至在想,若是他现在有个手机,兴许要发个朋友圈。 “放平心态,总有办法的。”她站了起来,却不甚将脚撞到桌子腿上,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她一点儿都不喜欢这样的状态。 闭上眼睛再试着睁开,还是黑乎乎,什么也看不见。 在屋内坐了许久,喝光了苦涩的汤药,阮软被休渡搀扶着走到床边躺下,听他道:“就算看不见也不必过于担心,你师父我可是神医,总有办法救你的。” 是安慰话。 阮软不想让气氛这么紧张,扯唇笑道:“我还能不信师傅吗?只是现在不能继续跟着您学习医术,哎......” 故意笑着叹气,像是学渣逃课似的嘚瑟。 “嘿,你这小妮子。”他昂头一哼:“只要你日后给我养老就成,现在没得法子教你,我还能乐得轻松呢。” 他嘴上虽然这样变扭的说,可后来还是去拿了几本医术,坐在阮软身边读着,是不是还要提问几句,类似于“我刚刚说了些什么?”,“何种药材不能与月草混合?”,“你都要记牢了,明日得背得。” 就这样,阮软虽然暂时失明了还是照旧听着课,直到房门被人敲响。 习武人的感官本就异于常人,休渡一听那要轻上几分的脚步声便知是苏羡来了,先前一步行至门外。 而后挡住,道:“你干什么?” “阮软呢。”苏羡好性子的问。 “她不想见你。”休渡下了狠口,指着天:“今儿个不早了,快点回去休息。” “我要带阮软回去。”他不依不饶,正欲绕过休渡。 老头子旋即张开双手,“不行!她说了不想见你,若你执迷不悟的进去,恐怕我的大徒弟要生气了。” 她会不高兴。 被拒之门外的苏羡往后退却几步,而后揖了一揖,“劳烦休渡神医同阮软说一声,我回房等......” “不必。” 休渡抬手:“男女授受不亲,我断不会同意大徒弟随你回去。” 他继续道:“我的大徒弟让我给你开一份方子,保准苏楼主夜里能睡个好觉。” “可......”苏羡拧眉,剩下的话咽了回去,过了会道:“劳烦神医。” 小事情。 送走苏羡,休渡看了眼屋内叹气。 七叶决明,这样的药被研制出来,不知道是福是祸。 很快,花玄楼的人都知道楼主与阮姑娘“吵架”了。 大家都在讨论今夜未见阮姑娘归房,而是住在了她自己的“哈哈阁”里,议论纷纷。 红漾不知从哪得了消息,提着裙摆往他房里去。 早就听闻苏羡房内都是暗器,因此红漾推门进入后便在门槛旁站着,一边冲里头娇柔的喊:“主上?主上?” 似乎没有人。 红漾便靠在门上想要等苏羡回来。 站的时间长了有些累,索性坐下,看着房顶缀嵌的璀璨夜明珠,双目充满贪恋。 若有一朝当上楼主夫人,只怕是她爹都要高看自己一眼! 夜深露重, 脚步轻巧。 一只猫儿踮着脚尖越过屋顶,突然“喵唔”的大叫声跳起,像是炸了毛。 阮软翻了个身捂住耳朵,紧紧闭着眼睛。可能是因为现在看不见,听觉变得格外灵敏,加之她有晚睡的习惯,现在格外清醒。 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躺在床上试着睁开双眼。 “算了,和闭上没有差别。” 双目空洞。 “阮软。” “苏羡?”她下意识偏头对向床边。 “是我。”他突然上床将阮软抱在怀里,在旁边躺下,嘟囔:“没有你我睡不着。” “我不是让师傅给你煎了副药吗?”她问。 那是一剂猛药,喝完后立马站不准,感觉昏昏欲睡,但是苏羡忍住了,假意骗走休渡师傅,待人出门后立马当起“小毛贼。” “药没用。”苏羡脸都不红的说。 怎么会没有用。阮软欲开口,唇上冰凉,是他饭指尖搭在上面。 “你师傅在门外。” 休渡师傅亲眼看见苏羡喝下那剂速眠汤,但终归还是有些不放心,在门边和窗口来回踱着步子。 他不知道,苏羡早就从屋顶进去了。 过了会,他小声道:“为何你今夜一直闭着眼睛,是不愿看见我吗?” “没有。” 如此冷漠。 “为何?我们才在一起一天......你莫不是对我不耐烦了。”他问的小心翼翼,生怕惹的阮软恼。 “并无。” 怕被他看出破绽,阮软伸手揽住他的劲腰,闭着眼睛说:“睡吧,我困了。” “好。” 苏羡的眼皮子早就在打架,很快便进入了梦乡。 听见身旁人传来均匀的呼吸声,阮软睁开双眼,茫然无措。 她要是瞎了可咋整啊,好不容易决定谈个恋爱,有了个男朋友,现在看不见啦?该不会影响下一代吧? 这般想着,下意识摸了摸小肚子,随后皱了下眉,心道我是在干什么?思绪咋得飘到外太空去? 胡思乱想到第二日,终于在深夜进入梦境。 第二日苏羡叫她时,阮软嘤咛了一声。 “我先回去了。”他说道:“等会儿你的师傅要来了。” “嗯嗯。”她眼睛都没有睁开,翻过身继续睡。 苏羡宠溺的用手划了下她的鼻梁,优雅的理好袖子原路返回。 他前脚刚飞出院子,休渡师傅后脚便打着哈欠走进来,张开双臂活动活动了筋骨后,顺手操起地上的一根木棍抱在怀里。 他就站在门口,看谁敢进去! 已经出门的苏羡回到清风阁,伸手开门,一个穿着红色衣裳的女子跌倒在地,险些从里面滚出来。 脸上的妆容经过整夜的“发酵”,显得些许干裂,额中央点缀了一朵梅花,依旧艳丽夺目。 看到想见的人,红漾慌张又羞涩的眨眨眼,行了个礼娇滴滴的说:“主上安好。” “你怎么在这?” 苏羡冷声。 他昨夜并未归屋,因此院子里也没有派人看守,不曾想竟然混了个女人进来。看来日后还得派人日夜巡逻。 “主上,妾身昨夜还是来同你说上次的那件事!”她站起身,露出楚楚可怜的神情。 苏羡冷冷道:“我说过,此事不必再提,管好你自己!” “可是,那阮软明明是有问题的,您为何不去查?”红漾捏了捏拳头,似是受到不公平的待遇一样,“我派人前去查过原先的她本是一个娴静温婉的女子,平日里就连话都是极少的,如今却成日里疯疯癫癫,性子这般跳脱,难道主上不觉得奇怪吗?” 疯疯癫癫?听到这四字的苏羡眉头一拧,眼底闪过厌恶。 面前的女人可不管这么多,继续说自己的:“就连阮家的父母都说自己的女儿可能是撞了鬼怪,如今是被污秽的东西占了身子!” “够了。” 苏羡打断她的话,“有没有人说过你的话很多?” 红漾傻眼:“什,什么?” “管好你自己。”苏羡黑着脸警告。 若她不是个女子,可能早就被自己扔出去了。 可惜,苏羡根本不想碰这个女人,心中只剩不满与讨厌。 红漾咬了咬牙,:“主上,我定会揪出那女人的马脚!”说完转身气冲冲的跑开。 “哇。” 觉星此时刚好从外进来,看见红漾怒气慢慢的从自己身旁冲过去,撇了撇嘴巴走到主上身旁。 行了个礼,问:“主上,听说你与阮姑娘置气了?” “胡说八道。” “那为何这一大早上的......从你房里出来的却是红漾姑娘?”觉星摸了摸下巴,老道的说:“主上啊,咱们都是正经人,不能三心二意,否则阮姑娘会生气的。要我是阮姑娘,看见从你房里出现别的女子,肯定忍不了。” 见苏羡不语,觉星继续道:“若是你看见有别的男人大早上的从阮姑娘房里出来,你忍得了吗?反正要是我,我肯定忍不了。” “我会劈了他。” 苏羡说的是劈了从阮姑娘房里出来的男子。不过,今早出来的是他自己。 “所以说呀。”觉星双手环在胸前,严肃的很,说:“就算与红漾姑娘没有什么事情,主上也不能放她进你的屋子呀,我敢保证今早这一事定会成为楼里众人饭后谈资。” 他说的不假。 红漾从院子里出去后便拢着自己胸前的衣裳,像是故意遮掩什么似的,左顾右盼的,好像。不希望旁人看见她。 但是这般举动很难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因此,楼里人都道今日从苏羡房里出来的是红漾,恐怕他是喜新厌旧,抛弃了阮姑娘,要新宠着红姑娘了。 一派胡言,可偏偏有人相信的。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神仙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流言蜚语止于智者。 当吴彩小翠将此事告知阮软时,她淡淡一笑:“昨夜苏羡同我在一起。” 恍然大悟,小翠点头道:“那我便放心了,刚开始的时候还真以为你们俩闹了什么矛盾。” 倒是没有。 香炉飘着细细的白雾,清新好闻,桌上摆着盘水灵灵的葡萄,泛着水果的香味儿。 今日的房里格外安静,话匣子。像是被人锁住似的。阮软低头看着桌面,时而眨了下双眸,像是在沉思什么。 “阮老大!” 熊天像是脱缰的野马往这边跑,抬手抱抱拳:“我有要事禀告。” “坐下说。”阮软抬头,朝他说话的声音看去。 但此时的熊天已经在走到她的前侧,好奇问:“您在看什么?” 收回朝左的视线,阮软面对正前方道:“没什么。” 熊天坐下,“阮老大,如今凭民县总算是熬过来了,虽说夏日里颗粒无收,但是自从主上派人送去粮草后,接着朝廷也派着人送了好多车过去。” 即使天高皇帝远,但好歹最后有所作为。 阮软的手放在石桌上往前伸,摸到光滑的茶盏便拿起来呷了口。 “阮姐,这是我的茶水......”吴彩小声提醒,“你要是不嫌弃,继续喝便是。”红着脸说。 经常会将阮软看成是从前那位温文尔雅的公子哥,面对他时会不自觉脸红。 淡定放下杯盏,阮软对熊天道:“你继续说。” “阮老,大实不相瞒,我现在一共有两个心愿,第一是能天天见到那吴贪官,然后叫他往死里揍,出了我心里头的这口气,第二。” 顿了下,继续说:“我想要找道劫走粮草的祸首!从前我是个土匪,对这些事情倒没有什么太大的在意,可现如今我改邪归正了,终于知道那粮草不仅仅是地里头的庄稼,更是老百姓的性命,我们不能让贼人平白夺了去。” 多少人因为粮草的耽搁而丧命,活生生的人啊! “阮老大。我上次听你说窃匪是墨寒珏?我打听了下,那人是雪国的太子,儿时流落在外,后来回去以雷霆手段迅速夺权。” 雪国以草原荒漠为主,时常遭受大旱和自然灾害的威胁,此番窃粮恐怕也是想要解决自己的燃眉之急。 “阮老大,我觉得此人非同小可,您怎么看待此事?”熊天问。 阮软指甲打在桌上,叹了声:“我看不见。” “啊?” 熊天有些愕然,他一直以为阮软是一位正直善良,嫉恶如仇的人,现在怎得对此事视若无睹。 他问:“阮老大,你真的不准备插手?” “我是真的看不见。”阮软扶额,“其实我现在什么也看不见,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什么?” 桌上三人惊起,震惊的看着她。 熊天伸出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潋滟双眸毫无任何反应,一转不转的看着前方。 “简单来说,我现在体内有毒,每月至少七日会看不见任何东西。”阮软淡然自若的说:“这件事情不要告诉苏羡,你们替我保命。” 三人愣愣的看着她平静的脸庞。 “阮软......”好久才回过神,小翠道:“那现在怎么办?” “等。” 阮软伏在桌子上,“熊天。你说的那件事情我知道一些原由。” “雪国的历州与凭民县相邻,前些日子遭到大旱,而后暴雨加泥石流,民不聊生。墨寒珏因为这件事,顺手将运往凭民县的粮草给劫了。” “他就不怕我朝举兵讨伐吗?” 转而一想,别人没有留下任何证据,怎么去查。 不禁好奇:“您是如何得知的?” “我神仙。” 熊天瞪眼:“真的假的。” 自然是假的, 阮软扶着椅子站起来:“这件事情很快其实已经被那个钦差查出来了,皇帝之后会将此事交给王家负责。” 堂堂大国被一小国窃了粮草,怎会咽得下这口气,若不是因为王恒逸近日报病不上朝,恐怕两国之战早就打开了。 “阮老大,您的消息好生灵通啊。” “这件事最后还得是王恒逸摆平。既然是有人接手,我们先静观其变吧。”阮软说道。 送走三人,阮软独自坐在院中的秋千上,凉风习习,随之荡漾。 听见脚步声,她道:“师傅吗?” 那人没有说话。 “是师傅吗?”她拧眉,感觉那人朝自己走近,试探问:“是苏羡吗?” 秋千停住,双脚踩到地上,依旧什么也看不到的她有些彷徨失措,像是迷路的羔羊。 那人在阮软面前蹲下,握住她的双手。 “你不是苏羡。”阮软肯定的说。 苏羡指尖是带着凉意的。 摸起来的手感不一样。 “别动。”那人声如碎玉,“我来看看你。” “你是......”迟疑片刻,她道:“你是云妖。” 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高兴,“原来你还记得我!” 只是,她的眼睛怎么了?云妖从院外刚进来的时候便发现了,阮软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着,知道自己走进发出脚步声才知道有人到来。 松开她,伸手在阮软面前挥了几挥。 “是真的看不见,不用试探了。”她道。 云妖在她身旁的空位坐下,两人一同在秋千上轻轻的晃着,他问:“你怎知我在试探。” “你的手挥的太快,我能感受到风......” 哦,原来是这样。 云妖悻悻的摊开手掌看了看,而后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我......我想来看看你。”云妖自顾自的说:“其实我不是坏人的。” “我知道。” “那你能让我看看嘛?”脑子一抽,他冒出这样的话。 也不知如何回答,阮软靠在秋千绳上闭上了眼睛。 云妖冲着她笑,突然双腿蹬地让秋千摇晃起来。 冷不防荡向高空,阮软心里一领,眼看着身体也往后倾倒时,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将人扶住。 “别怕。”云妖说,“我小的时候心情不佳,便会去荡秋千,荡的越高就越紧张,然后就不会再去想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他笑着露出整齐的白牙,阳光开朗。 两人坐在高高荡起的秋千上,衣袂烈烈声响,风声在耳旁“呼呼”不止,似飞在空中,踩上云端。 第一百六十六章,我谁也没告诉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去小秋千上坐着,我给你推起来。” 云妖小心翼翼的搀扶住阮软的手,“你放心,我不是坏人。”他又说了这句话。 阮软跟着他走,轻轻的说了句:“我知道。” 院子里有两架秋千,一架是在石桌旁,能容的下两人,另一架则在长墙前的花草丛中。 “小心,别踩到枯刺......” 这块本种着月季,相当于围成了一个大圈,满满当当的将中间的秋千围了起来,看上去像是用花砌起的小矮墙。可现在天气入了秋,花朵凋零只剩光秃秃的黑刺,全然缺失了五六月份的浪漫与温馨。 “我抱你过去。” 云妖说着便搂住她的腰,随后屈膝,将人抗在了肩膀上。 阮软还没感应过来,整个人已经感到天旋地转,等脚底上再次传来踏实的感觉是才知道自己已经进月季包围中的空旷土地上。 “云公子。”阮软站在原地面无表情:“抱和抗是有区别的。” 云妖牵着她的衣角往前走,解释道:“我爹从小就这样抱着我来着,难道这不是抱吗?” 小时候,每次云杜朝看见自己的儿子时,都会先张来双手说:“阿爹抱抱!”等云妖跑到他怀里,于是便将他一把扛起在肩上。 阮软坐在了秋千上,道:“将人架在肩膀上叫做抗。” “那什么叫做抱?”云妖想了想,回忆起从前在秋花楼里看到的。 似乎抱有很多种,张开双臂互相拥抱,将人搂在怀里也称得上是抱,还有将人抱入怀中,比如说“新娘抱。” 他红了红脸,“下次我牵着你就是,不抗了。” 男女授受不亲。父亲说过,对待女子若是硬的不行,那就当个知礼守节的公子,用温润儒雅的外表迷惑她。 “无妨无妨。”阮软连忙道:“是我该多谢你带我过来。” 喜上眉梢:“我给你推秋千。” “扶稳。”他说。 不由分说的,他将秋千用力往上一推。 阮软双脚离地荡了起来,仿佛腾空跃起,虽然眼睛看不见,却能听见热闹的风声。 “好玩吗?” 过了会,云妖将她扶住,“休息一下。” 他不知从哪儿搬来凳子坐在阮软面前,道:“现在心情是不是好了很多?” 阮软惊了下,“你怎知我心情不好?” “你的话变少了。” 云妖从怀里掏出一包糕点,拿出一只放进她的手中,道:“这是黄金阁的糕点,上次见你在桌上多吃了几块,便给你带来了。” “谢谢。” 吃了口,香气甜味溢在舌尖。 “云妖,你啷个这么好。”阮软吃完舔了舔唇,“说好了,咱两当好兄弟好朋友倒是可以,别对我有非分之想。” 她向来喜欢以同等的真情对待旁人。 对自己好的人,她也会同样对她好。正所谓以真情换真心。 “哼。”云妖走到石桌旁倒了盏温茶放进阮软手中,闷着说:“我对你好是自己愿意,又不是旁人强求的。” 拿出帕子在她的唇角擦了下,说:“当初咱俩可是拜了把子的,你是大哥,我是二弟,我对你自然要好。” “嘿,你这小子。” 阮软用手攥着秋千的绳子,问:“还有糕点吗?” 心情不好的时候吃些甜食似乎真的有用。 “有。” 云妖笑:“我可是根据你的食量带来的呢,保管你吃得饱。” 边喝茶边吃着糕点,两人有说有笑,殊不知这样一幕却被门口躲着的休渡师傅看了个正着。 他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时而皱眉时而微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擦擦嘴。”云妖将自己的帕子也递给她。 进退有度。 他故意悄咪咪的说:“其实今儿个我依旧是偷偷进来的,花玄楼环山绕水的,我找个偷进的路可不容易。” “你可千万别和苏羡说漏嘴了,否则日后你可就吃不到小弟送来的糕点了!” 阮软笑:“你也有怕的时候?” 嗯,确实忌惮。他认识的苏羡根本不是阮软面前的样子,什么温润如玉,时而单纯无辜,全都是装的。 这家伙黑到底子里,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我下次再给你带好吃的甜点”他说。 走了几步,忽而想起什么,转身问:“要我扶你回房里吗?” “我先坐一会。”她朝着云妖的方向嘱咐道:“回去小心点。” “知道了。你也要等我下次来给你送糕点。”他轻声说:“我走了。” 身边没了声响,偶尔鸟雀鸣叫。 “咳咳。” 休渡亲眼看着云妖飞出院墙,手中拿着棍棒走到阮软身旁,“我的好徒弟,你不是和苏羡一对儿吗?” 阮软突然打了个喷嚏,捂着嘴道:“师傅......” “我的徒弟啊,你都已经和苏羡是一对了啊,现在整的又冒出个送糕点的小男孩?虽然这小男孩长得吧,也还行!”他郑重的点了点头,继续发表自己的看法,“但是你这行为实属......这太不道德了呀!” 阮软听着笑, 解释道:“师傅,其实你误会了,我们根本......” “不必说,懂得都懂。” 休渡踮着脚走到阮软面前,很小声在她的耳边说道:“放心吧,师傅给你保密。” 她憋着笑,“师傅,您这样才是真的不道德吧。” “啧,那谁让你是我徒弟,我还不得护短吗?”休渡根本不将就,一屁股在她脚旁坐下,摸着下巴:“小徒弟,其实也不是老子那天师傅教唆你做坏事。主要是苏羡和方才的那个糕点男两个看上去都很俊郎,若是要我选,我也选不出来。” 鱼和熊掌不可兼得,可若两者都想要,那最终会怎么样呢? “俗话说的好,纸里包不住火。”阮软坐直道:“我现在既然已经和苏羡谈恋爱了,便不会背弃他。脚踏两只船实在不道德,师傅呀,您老人家怎的教我做坏事呢?” “哎,你师傅我是在护短!”他嘟囔,“总之,今日这事我不会告诉苏羡的,可若那送糕点的小子再来!” 他捏了捏拳头,在阮软面前挥了挥,气势汹汹的说道:“到时候你必须要留一块糕点给我,否则我立马就去告状!” 这.....生活不易,阮软叹气。 苏羡是等阮软夜里睡下才来的,门口的休渡依旧拿着一根铁棍,有一搭没一搭的拍在自己手心上。 “怎的,想进去?”休渡摇首,“我徒弟今天还是不想见到你。” 苏羡冷声:“她想。” “不,她不想。”休渡将木棍敲在地上,像是往人口上戳,目光也甚是不善,眯着说:“听楼里人说,今早上你房里可是出来一个女人,我徒儿才离开一夜而已,你就忍不住找别的狐狸精?真是把爷气死了!” 苏羡什么也没反驳,静静的站着,眉梢轻轻往上挑了挑。 他愤愤的责怪,压低声音悄悄的说:“此我还没告诉阮妮子,否则她定是要伤心的。你最好现在给我一个交代,否则我就打断你的腿。” 就凭今儿个阮软的那席话,休渡能将徒弟的心思摸个大概。既然两人正谈情说爱呢,那就要忠贞不二! 苏羡问:“您是从哪儿知道的这件事?” 老师傅揪了揪胡子,“本山人自由妙计!” “觉星还是觉月?”苏羡淡声问:“亦或是熊天。” 我能说三个人都有吗? 傍晚时分,休渡和几个年轻人在湖边烧烤,一边吃着肉一边喝着酒,这时候偏要说些什么才过瘾。 于是三个年轻人便道楼里都在传的“阮红之争”这件事,除了觉月默默的坐在一旁,其余人都在胡乱猜测。 熊天说哪有男子不偷腥。 觉星说我们家主上不是那种人。 休渡一边啃着肉一边说,你们俩讲慢些,我快理不清人物关系了! 几名吃瓜群众聊了好长时间,休渡最后得出一个结论:有女子从苏羡房里出来了。 此刻拧着眉头问:“此事是真的吗?” 苏羡摇首:“不是。” “那为何有女子从你房里出来?身为男子应当洁身自好!” “不会再有下次。”苏羡说。 休渡侧开身子,头往后面点了点,示意他进屋。 “进去看一眼,马上就给我出来。” “阮软已经睡了。”苏羡半只脚已经踏进门内,回头道:“请神医莫要扰了她。” 那是自然。 休渡瞪了他一眼,我自家的徒弟自然是会宠着,方才连说话都不敢大声呢。 “好。” 苏羡眼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些许诡异,只见他迅速转身将门关上,而后上了门栓子。 “苏羡......”休渡从牙缝里挤出子来:“你小子真够贼的。” 门外的傲犬都没你狗。 你才是真的狗,真是狗都比不过你! 他怕吵醒徒儿所以不敢敲门,在外面咬了咬牙可是却又无可奈何,最后拿着木棍往外走。 “年轻人啊。”他仰头望月,很长时间过后,浑浊的双眸变得清明,缓缓道:“真好。” 他活了这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男女之情...... 屋内。 苏羡躺下后,从她身后将人抱住,说道:“对你不住。” 阮软睡得熟,脑袋在枕头上蹭了蹭,小手搭在肚子上的大手上。 “阮软......”苏羡反握住她的手,轻声呢喃:“阮软......” 第一百六十七章,真俊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第二日。 阮软睁开双眼,一张俊美的脸庞映入眼帘,伸手摸去,嘟囔道:“肉质鲜嫩。” 口感极佳。 不料苏羡这时突然睁开双眼,黑眸迷离深邃。 “你醒了。” 阮软捏了捏他的脸,“真俊。” 苏羡耳尖泛红,眸子闪了闪似在想着什么。 “苏大哥怎么不说话?”她好奇问。 苏羡将她搂紧,亲了亲她光滑的额头,道:“我决定回将军府。” 阮软脑海里第一个想法是最狗血的剧情,难道说苏羡要回去和王恒逸争夺家产? 摇了摇头抛开脑海里的想法,道:“你决定好了吗?” “嗯。” “我陪你。”阮软闭上眼睛,“不论你做什么,我都陪你。” 苏羡心头一颤,将人抱的更紧。心中的寒冰被阳光照射进来,顷刻间融化瓦解,暖暖的热流激荡心田。 阮软庆幸自己的眼睛居然在第三日便好了。她再次睁开,周边的任何景物都能看的仔细。 不是说至少七日么。 白日里将此事告知师傅,休渡也异常惊讶,想当初自己中毒,每月必有七日失明,怎得在阮软这儿却变了样子。 他道:“你坐下,我给你诊脉。” 平缓无异样。 休渡皱眉:“奇了怪了,怎么会这样。少见的事儿,你的眼睛居然在第三日便好,这不符合逻辑,究竟是哪儿出了差错......” 他虽医术了得,但却也有解不开的疑难杂症,只能无奈道:“待下个月再看看是什么情况,这阵子我去翻找翻找医术,看看有没有什么记载。” “谢师傅!”阮软眼睛好了,整个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 为休渡斟了盏茶,问:“师傅,这七叶决明可还有其他什么害处?” 她怕这副作用远不止失明和心绞痛。 休渡闪烁其词,“之前不都说了嘛。”说完喝了口茶,惊呼跳起来:“啊,烫,烫到老夫舌头了!老夫要出去喝点井水降温!” “师傅!” 阮软叫住已经跑到门口的休渡,道:“你有事瞒着我!” 休渡这人撒不了谎,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其中有猫腻。他被识破后只能无可奈何的转身走回来。 吐了吐舌头。 阮软端起桌上的茶盏,道:“茶水是温的,一点儿也不烫。您快说,究竟有何事瞒着我?” “这......这......”休渡摇了摇头,“罢了罢了,告诉你吧。” 他重新坐下,神情不佳道:“若是七叶决明的毒性一日不解,就代表你不能够怀上自己的骨肉。” 他叹了口气:“若是此刻有孕,只怕生出来的孩子不能睁眼看时间。就算不是死胎......身体上八成会带有残缺......” 孩子是父母的心尖肉,若是可以,丁点儿的伤害都不愿让他们承受的。 在休渡说完后,阮软怔怔的坐在椅子上,目光中呆滞,错愕,惊讶交织在一起。 七叶决明的药性竟然如此之厉,如此之毒,这和葵花宝典的欲练神功,必先自宫有何区别? “你也不必太过担忧。” 休渡说道:“你现在不会有孕。” 这倒也是,她与苏羡并未同房。 可是此时师傅有捂着嘴悄咪咪的说:“前夜我给他开的那副药里放了避子汤,所以你现在不必过于担忧。” “啥?” 阮软咋舌:“男子也能吃避子汤药吗?” “自然,而且这种药温和不伤身,没有任何的危害!”休渡眉毛翘了翘,眨眨眼对她道:“等会我再给你拿些药,你可以......” “不必。” 阮软立马摆手,“师傅,他不需要吃这个。其实我们两没有......我是因为苏羡夜里无法睡着才在夜里陪着他睡的,并不是因为别的。” 清清白白,盖着被子纯聊天。 休渡睫毛一颤,“我懂了。” 她的血液在夜里的味道格外浓郁,有助眠的功效。 可这又让休渡甚为不解:“徒儿,即便如此,你也不能让同他一起睡觉,若是那家伙占你便宜怎么办?” 她挠了挠头,“那不是为了挣钱嘛!只要他睡个好觉,便给我一两银子。” “这!” 休渡眼中闪烁渴望的光芒,指了指自己:“我可以,我也可以的!我也有发自” “大徒弟,要不咱俩换换?你晚上睡我房里,我和苏羡睡!” “那也不是想和他睡觉,那就是想赚点钱。” “诶,徒弟,你别走啊!你听我解释,我就是想和苏羡睡觉聊天,没有抢你饭碗的想法。这样,我只睡一天行不行?” “别走啊!” 老头跟着小姑娘,还在询问有何法子能在苏羡手里赚到钱。 两活宝你一言我一语的边走边说,直到看见觉月和吴彩二人停在清池旁说着些什么。 “耶,有好戏看了!”休渡说着便要躲在假山后暗中窥探。 阮软拉住他的袖袍,“不要多管闲事!” “就看一下下......”他恋恋不舍。 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休渡老头被阮软“无情”的拽走。 此时的清池旁,吴彩低着头往前准备绕开觉月,谁料一双脚出现在眼前。 他不动神色的将人拦住,怀里抱着长剑,说道:“为何躲我。” “没有躲。” 她沉默片刻,说:“你挡着我的路了。” “没挡着。”觉月松开双手捶在腿侧,“我想问问你的伤好了没?” 什么伤? 一开始还没有反应过来,但很快又想起来那日在草坪上摔倒一事。 虽说摔了个屁股墩,但只是当时疼了下,并未受伤,就连觉月给的药都不曾用上。 红着脸:“我没事。” “哦。” “还有其他的事情吗?”吴彩问。 怎的,就不想看见我?平日里其他女子总是会多瞧他几眼,怎的吴彩却像是看见老虎似的,恨不得立马逃开。 见觉月不说话,吴彩微微作揖行完礼,道:“奴家还有要事,先告退了。” 绕过他往前走,却被身后的人叫住:“等等。” 回头疑惑的望过去。 “没什么。”觉月抿唇说。 他本来是想问,明日她可会与阮姑娘一同去将军府的,想了想还是把话噎进了肚子里。自己是什么身份,有何理由管她? 第一百六十八章,女的?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王家依旧气派,门前金光闪闪闪的牌匾上,是皇帝亲笔写下的“王将军府”四个大字,耀眼异常。 清晨,豪华的马车缓缓停在门口,一只纤手拉开门帘,粉衣女子雀跃的跳下,她身后的男子则慢条斯理的跟在后面,温文尔雅,视线一直跟前方的小姑娘。 “参见公子。” 门口传来的呼喊声吓了阮软一跳,愣在石阶前。 苏羡此时跟上,不动神色的拉住她的手。 “我儿认祖归宗,老夫甚是欣慰啊。”王老将军摸着胡子从牌匾下走到苏羡面前,目光淡淡扫过阮软。 他道:“你也来了啊。” 好像不欢迎似的。 阮软点头:“是啊,这不是想来拜访您嘛。” 王老将军撇了撇嘴,摆手:“都进去吧,进去吧。 ” 大概是皇帝那边催的急,王牢刚待苏羡坐下便提及粮草一事。 大堂上只有老将军,苏羡,阮软,王恒逸四人,就连平日里端茶送水的丫鬟奴才也全都遣散了去。 王恒逸正坐在地上抠着指甲,一副傻儿的模样。 王牢收回落在他身上的目光,说道:“钦差已经查出那日窃取粮草的盗贼,那人便是雪国世子墨寒珏。” 他看向苏羡,继续道:“区区小国胆敢挑衅我朝威严,若是被百姓知道了这等奇耻大辱,恐怕民心不安。” 说的简单点,就是要面子。 “如今恒逸成了这幅样子,我无奈之下也已经禀明了圣上,圣上道此刻无人可用,便让我这老头子上阵,给雪国一个教训。” 可王老将军头发胡子都掺了白,如今身子大不如从前。 此时苏羡似乎摸准了他想要用苦情计这招,便立马道:“既然我已经答应了王老将军,便会在两军对战时倾力相助。” “这是你身为王家孩儿的自觉!”王牢双目瞪得圆圆的,“既然你骨子里流的是王家的血,那就要为王家做事,为百姓做事,如今为朝廷攻讨雪国是你应该做的!” “呵。” 苏羡冷笑:“为王家?为朝廷?苏家当年是被谁灭门的?谁下的旨意?谁又在袖手旁观?” 李华已死,可助纣为虐的人还活在世上。 提起这件事情,王牢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冷声说:“当年的事情我都说了是无可奈何。你让我怎的办?若是坚持娶了你的母亲,我这辈子才建立起来的所有将毁于一旦。” 况且让苏兄帮忙照顾花娘和苏羡,这只是个折中的法子而已,为何要去计较那么多? “我是苏家人。”苏羡语气坚定,“灭门之仇,永生难忘!” “苏家?”王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大喝:“若你是苏家人,早就已经死了!当年的事情莫要再提,若你现在还真的想要我手上的东西,那就乖乖的好好跟在我身后做事!” 说完甩开袖子扬长而去。 阮软眉心微皱,仿佛自己置身于团团迷雾中,所有的线索像是麻布长绳将她团束缚住,挣脱不开,看不清事情的真相到底是什么。 “苏羡,你和他做了什么约定?” “此事一过,花玄楼与王家再无瓜葛。”他站起来攥住阮软的手,“走吧。” 朝门外的方向走去,阮软。反握住他的手,不确定的问:“真的没事情瞒着我?” “嗯。”他颔首。 阮软索性甩开他的手,跑到苏羡面前抬起头直视他的眸子,“看着我的眼睛说话,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你觉得呢?” 苏羡突然恢复成当初那副冷冰冰的,毫无人情的模样。 阮软愣了下,他是觉得自己管的太多了吗罢了,她低眸道:“随你。” 我的态度取决于你对我的态度,苏羡对她冷淡,她也不会去热情相待。可能是从小的经历使然,阮软不喜欢热情过头的自己,反而觉得及时止陨才是最好的处事方式。 苏羡依旧冷着脸,他知道只有这样阮软才会不去追问原由。 王家的院子很大,苏羡等人住进东处的厢房,红墙环护,院中石路相接衔,游廊曲折,周边摆着几盆盛开的绿菊,倒是新鲜娇艳。 阮软一人在院内赏着菊,秋风凉凉,浮动鬓角的青丝,人在花丛中,比娇花娇上三分,纤手轻轻搭在花瓣上,却未将其摘下。 此番来王家,行程匆忙。苏羡只带了自己和觉家两位兄弟,如今他们去商讨攻打雪国一事,日头已经落了西山后都还没归。 阮软心里隐隐有些发涩,像是块大石头压在上面似的。 她来回踱着步子,愈发觉得不安。 一颗石子突然滚落在她的脚边,随之而来的是一女子的呼声:“你就是苏羡的夫人?” 女子一身苗族的打扮,穿花戴银,衣裳斑斓,细褶长裙花纹精致繁琐,头上插着两根银制簪子,其中一只上吊着图案古怪的坠子,手上脚上也分别佩戴银镯,随着她走路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 阮软道:“你是?” “银锁。”女子声音也似银铃般的好听,给人纯粹干净的感觉。 “是你。”阮软勾了勾唇:“久仰大名。” 女子似乎有些惊讶,但眼底的。情绪很快就被遮掩了过去,“听钦差大臣说这件事情皇帝已经交给王家来办,只是王家那傻子根本没法子出战,于是皇上又将久居道观,半截身子都埋在土里的王老将军拽出来,你可知为何?” “我不懂。”阮软挑眉,“我不过是一介女流而已,什么都不懂。” 银锁笑,“是么,如今狡兔山的人都在你的手下,还说自己什么都不懂?” 这人不简单。 阮软神情淡淡:“运气罢了,不足挂齿。” 好一个运气。银锁耸了耸肩,话语无所畏惧般:“因为皇上没有人可以用了。王家是他最依靠的支柱,数十万大军全都掌握在王恒逸手中,就算他如今疯了,皇帝也要将王家握的死死的。” 老皇帝生性多疑,可唯独信任一人。 那便是,王牢。 “你当真以为皇上灭门苏家是因为李华陷害?错,大错特错!” 银铃冷笑着,走到阮软面前:“若我猜的没错,王牢应该告诉你们,苏羡的真实身份吧?” 花娘的儿子,王牢的儿子,苏丞相的养子。 “你知道当年皇帝为何不让花娘嫁给王牢吗?真的是因为怕这个大将军和江湖实力勾结吗?你知道苏丞相为何要娶花娘吗?”银锁附在阮软耳边,一连串的抛出问题。 接着眯着眼睛,气若吐丝,红唇微张对她道:“因为,当今圣上是个......女子。” 女子! 说完后,银锁勾唇重新站好,好整以暇的将双手换在胸前,似乎想要看阮软震惊不已的模样。 皇帝是个女子,王牢是她的“后宫正妻”。这是瞒着天底下所有人的大事,这几十年来都未曾戳破的谎言。 “所以呢。”阮软抬眸看她,“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将这种足以撼动天下安稳的大事告诉陌生人? 银锁勾唇:“你觉得呢?” “是她让你告诉我的。” 阮软靠在走廊旁的柱子上,双手环在胸前:“你有话就别支支吾吾的,直接说吧。” 她什么世面没见过?人都穿书了,剧情还不按照原本的方向反转,现在就算有人告诉他皇帝老二是个人妖,她也不带眨下眼睛的。 反正也没见过,那皇帝的形象作为也是从旁的人口中听到的。 “想见她吗?” 两人都知道,银锁口中的她是谁。 当今的圣上,瞒着所有人且稳坐于朝堂的女人。她高高在上,王者风范,是让人最畏惧的强大势力。 “不想。”阮软拍了拍胸脯,做出惧怕的样子:“人家胆子小,不敢面见圣上,对不住,在下先行一步。” 银锁抬起右手将人拦住,问:“你听了那么多的秘密,还想走?” 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阮软闭了闭眼,“您就当我什么没听见,行不?” “不行。”银锁双手背在身后,“我既然开了口,那么就是要讲话刻意说给你听的。” “我这人记性差,记不住你说的话。”阮软欲往外走。 “呵。” 银锁撇了撇唇,似漫不经心的把玩着自己的手指:“你师傅是个富贵人。” 脚步一顿,阮软回头:“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摊手,“请你师傅去皇宫里喝茶罢了,顺手又在他身上搜了搜......约摸一荷包的银子吧?对了,那龙王也不过是浪得虚名罢了,我不过带了三个侍卫,居然就轻易将他拿下了!” 阮软嘬着后牙槽:“真是千年修炼而成的狗精,这么狗的事也就你们能干得出来!” “你说什么!”银锁狠声。 “夸你呢。”阮软摸了摸鼻尖,“我道您是个修炼千年的神仙,聪明通透,比狗还要聪明。” 当她傻呢!方才是在嘲讽。 银锁冷眼相待,拽着阮软的肩膀,硬声硬气的说:“圣上指名要见你,去是不去!” “去去去。”她翻了个白眼,拍下肩上的那只手,道:“我总得去安排马车将我们带走吧?难不成你想让天底下所有人都知道我是被皇帝的人强行掳进宫的?” 这倒也是,银锁虽然自己轻功了得,但是带这个阮软,目标显然太大。 第一百六十九章,总是你觉得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让王府里的人安排好马车,阮软回到房间,伏在案台上不知写些什么。银锁不断催促:“好了没有!” “不要着急,我总得给苏羡留个字条,免得他担心不是。” 阮软专注的看着纸张,手中持着毛笔,拧眉沉思了一会儿,“云游的游字怎么写?” 银锁不耐烦的在白纸上写下。 阮软照葫芦画瓢,纸上道:“我与师傅云游寻药,勿找。阮软留。” 待她写完后,银锁检查了一遍,确定无误后才拽着她的肩膀往外走。 “皇帝为什么要见我啊?” “你们为什么要找我师傅呀?” “你们到底想干什么呀?” “闭嘴。”银锁冷冷的瞪着阮软,“若是到了皇宫还这么多的话,保准你不出三日脑袋落地。” 阮软抿了抿唇,“有桂花糕吗?” 头次见话这么多的人,银锁干脆不理睬她,掀开窗帘往外看去。 巍峨耸立的高墙映入眼帘,她弯起唇角:“到了。” 阮软跟在银锁的身后,穿过曲折蜿蜒的走廊,所有的宫人全都是低着头行事匆匆,对任何事情,任何人表现出漠不关心的样子。 “银锁。” “闭嘴。”银锁压低声音,严厉的说:“皇宫之内不准大声喧哗。” 只是叫了一声她的名字而已,怎得成了大声喧哗。阮软撇了撇唇,此刻有些迷茫,但奈何也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大摇大摆往前走。 行至皇帝寝宫,汉白玉的柱子雕刻着绝美精致的花纹,屋内富丽堂皇,亮闪闪金黄色的陈设摆件彰显皇家贵气。 阮软摸了摸玉柱上镶嵌的金纹,啧啧称赞:“要是把扣出去,得卖多少钱......” “闭嘴。”银锁还是那两个字,但是声音明显比在外头低了很多。 “你就是阮软?” 穿着黄袍的人从外走入,剑眉竖起入鬓角,五官立体给人一种凌厉威严之感,此人身材高大,行路带风,岁月虽在她的脸上布满皱纹,但依稀可以辨别出当年的英姿。 可男可女, “参见皇上。”银锁跪倒在地。 见状,阮软也学着她的模样道:“参见皇上。” “起来吧。” 皇帝已经坐到塌上,指了指阮软,道:“去我对面坐着。” 皇帝的对面么。阮软抿了抿唇,小声问跪在自己面前的银锁,“我可以去坐吗?” 可她还没回答,台上的皇帝就说道:“是朕叫你坐的,有何不可?” 银锁不过是个奴仆,问她作甚! “是。” 阮软牵着裙摆站起来,而后坐到皇帝的对面,那双眼睛不自觉的扫过去。 这可是位女帝,看上去倒与男子无异,而且身上更是气势凌人,给人一种无形的威慑力。 “银锁应该都和你说了吧。”女帝端了盏茶,“知道朕为何抓你进宫吗?” “草民惶恐。” “惶恐?呵,朕看你丫头大胆的很,自从进门便一直有意无意打量着朕。”女帝似乎是在调侃,还将桌上的糕点往阮软面前移过去,“吃。” “是。” 阮软拿起一块糕点,默不作声的吃着。 “朕是个女子,”皇帝突然开口,让对面的人不小心噎住。 “咳咳。”阮软捂着唇轻咳,此时旁边的公公立马端来一盏茶。 女帝见她呛得脸都红了,好笑道:“怎得,这件事朕不早就让银锁告诉你了吗?” 她喝了口水,舔唇道:“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皇上,您还是别说了。” 银锁和旁边的小公公屏住呼吸,视线齐刷刷的落在阮软的脸上。向来只有皇帝去命令别人做何事,而皇帝该做什么是她是置喙的? 让皇上别说话,怕是几个脑袋都不够砍! “哈哈哈哈。” 女帝突然大笑起来,喉咙里发出少有的女声。 平日里她是故意粗着嗓子说话,加上原本的音色也与男子相像,结果今日居然笑出了中年女子的声音。 她道:“你这孩子倒是实诚,这是朕今日依旧有话要告诉你。” 阮软倒是想捂住耳朵,可面前的局势显然不让她脱离。 “朕与王牢确有夫妻之实,当年他背着朕在外面勾搭花娘,后来此事败露,朕一怒之下便将花娘许配给苏丞相。” 皇帝漫步走到窗口,余晖洒在了她的脸上,显得格外和平安宁。 “真不知道的是花娘当初已经怀了王牢的孩子。”她嗤笑:“当初苏丞相也是够窝囊的,竞争的顺从了朕的旨意,不仅娶了花娘,还养着好兄弟的孩子。” 女帝转身甩了甩袖子,“此事也是在苏家被灭门时,我才知晓花娘的孩子原来是王牢的。当年他求我饶了苏羡一命,并以王家世代忠诚作为保证。” 李华能轻易将苏羡带走,也是皇帝这一只眼闭一只眼才放的水。 女帝早就有收拾李华的心思,这么多年来,也知道他一直利用花玄楼给自己办事,只不过在等候机会,将李家一网打尽罢了。 阮软抿了抿唇,问:“当年苏家,真的谋反吗?” “也许吧。”女帝皱眉,“李华说是那就是吧。” “为何?” 阮软站起来质问,“为何要不分青红皂白,为什么说他是就是吧,也许这个词,你知道害了多少条人命吗?” “人命......” 女帝沉思良久,皱了皱眉:“怪就怪那姓苏的知晓我是女子的身份,我便将着李华的话,安了他造反的罪名。” 皇帝说谁造反谁就是造反,寻个由头便是。 “就因为他知道你是女子的身份,所以你将人杀了。”阮软语气愠怒,丝毫不顾及面前是何身份,直接道:“你可知?自己手下伤了多少条无辜的人命!” “朕不杀他们,到时候死的就是朕!”女帝突然冲到阮软面前,面目狰狞,双目圆瞪着说:“我告诉你,朕一步步走到现在的地位,有多少人等着抓朕的把柄,你知道吗?苏家,他们知道了朕的秘密,必须要让他们死!” “那您为何要将这些告诉我?” 阮软自始至终都是个局外人,她为何要被牵扯进来? “你觉得呢?” 每当她提出一个问题的时候,所有人都要问他,你觉得呢?我怎么觉得? 第一百七十章,我的好徒弟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蹙眉:“你要我做什么?” “苏羡也算是王家人,我要你将他牢牢的掌控在手中,为皇家效力。”女帝盯着阮软的眼睛,就像是一直猎豹看着自己的猎物,已经志在必得。 “为什么是我?” 女帝笑,突然抬手抚摸着阮软的脸颊,一字一句的说:“因为你身上流的是皇家的血脉,你有这个义务巩固我朝安泰!” 皇家,血脉? 阮软这下是真的愣在原地,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 且不说我是不是皇家血脉,就算是我与皇家稍微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您这位女帝因为苏丞相知道你是女子的秘密,便顺着奸人的计谋灭了人家满门! 现在还想让别人的儿子帮你做事,巩固你在皇家的地位。 女帝手底下没几个信得过的人,可以说大臣们都是畏惧她的权势罢了,真正能够依靠的就是手握重权的王牢。 他虽然已经不理世事,但他的儿子却依旧在为女帝做事。可现在王恒逸疯了,能够接掌王牢的只有苏羡。 王牢与女帝相辅相成,他靠女帝走到高高至上的位置,女子靠他稳于宝座。 王家,女帝,苏羡,他们形成一条隐秘的命运暗链,被无声的牵连在一起。 如今能力,手段,势力,苏羡都有。唯一要确定的是他能否为女帝效力,成为皇室的棋子! “阮软,你是朕的血脉。”女帝摩挲着阮软的脸庞,声线有些柔情道:“你愿意帮母亲完成愿望吗?” 阮软吞了吞口水,“皇上,您说的我有点蒙。” 女帝敛眸,收回自己的手继续道:“你腰后是否有块红色的胎记?” 胎记? 阮软先是摇头,道:“皇上,您......” 话没说完,她突然又抿唇看向皇帝的眼睛,有些犹豫和震惊的看着她:“您怎得知晓?” “呵,果然是我儿。” 女帝得意的勾了勾唇,“看来那龙王并未扯谎,你果然是我儿。当年你生下后,被个贱人带出宫外,朕还以为你早就已经没命了。若不是休渡那老头前几日被我的暗卫抓到,我们母女兴许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阮软摸了摸鼻尖,悻悻的问:“那我师傅在哪?” 皇帝瞄了她一眼,目光带着打量考究,这小丫头不震惊自己的身份,反而去关心那老不死的。 “待公主册封大礼结束,我只会让你们相见。”女帝说道。 阮软轻笑,双手背在身后对女帝梗着脖子道:“要不你杀了我吧?” “什么?” “总之我今天就要见到我师傅,否则你说的话我一句都不会听。”阮软正了正神色,说:“我必须要确定我师傅安全无忧。” 还是个重情重义的,这在皇家也不知是福是祸。 女帝挑了挑眉,指着银锁说:“带她去,看看那个老不死的还活不活着......” “是!” 阮软跟在银锁的后面,几番欲张口询问,最后却又没问出口。 两人穿过蜿蜒的走廊,行至一间较为隐蔽的院落。皇宫处处都是威严高耸的建筑,唯独这儿空旷寂寥,时而鸦雀飞过。 此时银锁突然开口说:“要问什么便问吧。” 阮软抿唇,问:“我师傅与皇上是什么关系?” “当年圣上生产时,是他接生的。” 自古产婆为女,这位皇帝是位惜命的,花费众多财力人力,愣是将号称天下第一神医的休渡绑到皇宫里。 不料这家伙精得很,而且肚子里装着坏水,婴孩落地之际,竟是将携龙胎而逃!皇帝是女身,不敢声张此事。 直到前几日才派暗卫查到休渡的位置。当他上山采药时,一把将人擒住! 阮软听完后点了点头,“还有一个问题。” 银锁不耐的翻着白眼,“你的话可真多。” 她才不畏惧阮软是何身份,银锁只听令并且诚服女帝一人,除此之外,对于其他人全都是无所谓且不耐烦的态度。 阮软小心翼翼的问:“那什么,我想问一下,就是那个.....我的父亲不会是王牢吧?” “自然不是!” 银锁瞪着她,“若你是王牢与陛下所生,那与苏羡便是同父异母的兄妹。陛下又怎会让你去掌控他!” “也不知道你脑子里在想什么。” 阮软撇了撇嘴,耸肩道:“问完了。我师傅在哪儿?” “冷宫里面。” 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冷宫啊,着实萧条无比。 推开门,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女子拿着破扇子,疯疯癫癫的在院子里闹腾,嘴里呼喊着什么,“蝴蝶在那儿!” “我要抓蝴蝶!” 大秋天的哪儿来的蝴蝶? 阮软下意识吸了口气,此时脚踝突然被人抓住,她低头一看,抓她的是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此时正坐在门脚旁,双目露出喜色。 “公公!是皇上想要召见我吗?”她一脸幸福的抱住阮软的大腿,“公公,求求您告诉皇上,我会怀有龙种的,我一定会生下个漂漂亮亮的公主!” 她此刻算不得好看,苍白的脸上毫无血色,泪水哗哗发往下流淌,头发蓬乱还插着根稻草,已然疯癫。 阮软拍了拍她的肩膀,尖着嗓子说:“好的,本公公会将此事禀明皇上。” “多谢公公,多谢公公!”女子松开她的腿,从怀里掏了掏,最后摸出块馒头来,仰起头来,伸手递给阮软:“公公,这是孝敬您老人家的银子,希望公公莫要嫌弃。” 阮软能够闻到馒头上的馊味,屏了屏气,接过女子手中的馒头,道:“好,我收下了。” “谢谢公公,谢谢公公!” 女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哎呀,这不是我的大徒弟吗?” 休渡满脸红光的从屋内走出来,手里拿着的鸡腿直接扔在了地上,“徒弟啊,我可想死你啦!呜呜呜,这群人把老夫关在这儿,日夜监视着,门外都是大内高手,人家逃不出去呀,嘤嘤嘤。” “呜呜呜,师傅,人家也想你啊。”阮软上前抹了把眼泪,一把将他抱住,“师傅呀,人家真怕你这把老骨头受不住折磨呀!” “去你的!我才不是老骨头!” 休渡哼了声将阮软推开,说道:“我不过才七十一岁而已,正当少年时,你可莫要把你师父我当个老人家!” 阮软看去,师傅现在确实不像吃过苦的,想来那群人并未刁难他。 第一百七十一章,自信点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院里的疯女人们纷纷围了上来,去争夺掉在地上的那根鸡腿,如同饿狼扑食,格外凶悍。 休渡低头睨了眼,拍了拍阮软的肩:“走,进屋说。” 屋内萧条,比不得师傅的精神。里头摆着一张简单的大床,削板的桌子上搁着茶壶和一只破口的杯子。 “师傅......” 阮软有些心疼,休渡师傅年过七旬却要遭受此等待遇,确是有些落魄。 “坐下说,坐下说。”休渡对阮软说道:“这些年来,我寝泥潭吃树皮都过过来了,如今这点苦算不得什么。” “师傅......” 休渡摆了摆手,这地方看似凄清孤冷,实则有好些人都在暗中盯着他们,这也是为什么从一开始,休渡开口便是旁人的日夜监视。 他这是在警告阮软莫要说漏了嘴。 很显然,他的大徒弟已经意识到。 “师傅,当年究竟是怎么回事啊?”阮软问他。 休渡从腰间取下自己的宝葫芦,将里头的最后一滴酒倒在舌尖上细细品着,然后回忆起来。 “当年我为陛下接生,将还是幼儿的你带出了宫外,随后交与一位农家夫妇,希望你能被抚养长大。”休渡眼底闪了闪泪花子,哽咽道:“孩子,你左腰后的这么大的红色梅花胎记还在吧?” 他比了个大小的手势,又道:“其实这些年师傅一直暗中保护着你,后来收你为徒,也是刻意为之......师傅只希望您能好好的,无忧无虑的活在这个世界上啊,师傅,师傅......” 他哽咽起来,握住阮软的手:“师傅当年掳你出宫也是因为有不得宣之于口的苦衷,是师傅......对不住你,让你受了这么多年的苦!” 阮软五指紧缩,抓住师傅递过来的药包,哭着脸道:“师傅,我不怪你,你传授给徒儿医术,徒儿已经感激不尽了!” “徒弟!” “师傅!” 两人抱在一起痛哭流涕,此时窗外的那抹影子终于消失。 休渡似不经意的看了眼,随后立马缩回目光,在阮软耳边小声说:“用药在左腰后面面画朵梅花,越快越好,千万不要让人发现了!” “知道了。” 阮软小声应着,继续:“师傅啊,徒儿真的不怪你,别哭了。” “徒弟啊!” 过了会,阮软走出门外,银锁还在侯着。 她盯着两个红肿发眼泡,抿了抿唇,道:“这儿有茅厕吗?” “直走,左拐。”银锁原本是指了指,随后冷着脸说:“我带你去。” “好。” 待进入茅厕关好门 ,阮软立马撩起衣服,用休渡给的东西,单手绕到左腰后在上面画了一朵梅。 刚画完,门口的银锁便开始催促,“好了没有?” “来了。” 阮软放下衣裳走出去,外头的银锁翻了翻白眼,“我带你去沐浴更衣。” “哦。” 阮软现在还依旧淡定无比,可当众多丫鬟围在她身旁要为人宽衣解带时,她却是不习惯了。 浴池旁,水面飘染缭绕薄雾。 阮软被众多婢女拥簇着喘不上气,便直接道:“你们都下去吧,我想自己沐浴更衣。” “可是......” “我都说了,要自己来!”她狠了声音,故意摆出一副嚣张的样子,“怎么,你们想管着我?” “奴婢不敢!”为首的丫鬟作揖,朝身后的人使了个眼色,然后全都退了下去。 见人走后,阮软这才松了口气。 但她知道,身后正有人紧紧盯着自己的腰部,想要看那块红色的胎记呢。虽说女帝暂时被师傅骗过去了,但到底疑心重,不着人亲眼看见是不会全然相信。 阮软索性大大方方的褪了衣裳,走进香烟袅袅的汤池中。 她根本不是什么公主,一切都是师傅的计策而已。 虽然阮软不知道为何师傅要将自己牵扯进来,但直觉中认为他不会害自己。 当然,女帝刚开始说她是皇家血脉时,阮软着实感到震惊,随之,她意识到,若是否定自己的身份,她肯定小命不保!毕竟已经知晓皇家的秘密,她想活不容易。 “奇怪。”阮软泡在汤池中嘟囔,“为何银锁一见到女帝的底牌亮出?” 就这般确定,我会为她所用吗? 寝宫。 银锁跪在地上,回禀道:“皇上,那阮软腰后确有一块胎记。” “呵,那休渡老头倒是没说谎。”女帝站在窗台前,手指拨动着一盆兰花,她道:“其实......阮软是不是朕的亲生骨肉没关系,主要是她能掌控住苏羡......” “自然,天底下的人都该为陛下所用。” “哈哈,哈哈哈哈!” 女帝笑的猖狂,一缕碎发散落在她的额前,看上去些许癫狂可怖。 走到银锁面前挑起她的下巴,“锁儿啊,可不是所有人都像你这般衷心的。” “王老将军亦是如此。” “那是自然。哈哈哈。”女帝大笑,玩味的捏着自己的手指,“他的宝贝根子在我手上,又怎的会不听话呢。” 这辈子,已经将那个男人牢牢的掌控在手里。不仅仅是王牢,更是整个王家!她喜欢志在必得的感觉! 此时的苏羡刚与王牢等人商讨完讨伐雪国一事,匆匆回到屋内,桌上只留下了一张字条。 阮软走了。 “主上,我觉得您不必担忧阮姐。”觉星在一旁说道:“看这字迹肯定是她的没错,而且王家的人不也说了吗,阮姑娘确实是高高兴兴的出了门。” 苏羡将字条折好放进怀里,皱眉道:“我不信任王家。” 怎得说王家也是堂堂将军府,戒备极其森严,想来不会放坏人进来掳走阮姑娘吧?觉星这般想着,并道:“主上,若是阮姐真的遇到危险了,王家又怎的会如此风平浪静?” 兴许是表面上的。 苏羡沉声:“派花玄楼的人下去追踪阮软,务必要将她找到!” “是。” 觉星出门便碰着觉月,只见他风尘仆仆的跑进屋子。 啧啧,今日是怎的了,古怪事一件接着一件,先是阮姑娘留下字条,说什么外出云游,现在就连冷漠似铁的觉月也变得如此急躁。 觉星摇了摇头,往院外方向前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打牌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主上!” 觉月关紧大门,冲到苏羡面前抱拳道:“您猜的确实没错,墨韩珏窃取粮草一事确实是他故意泄露给皇帝的。” 琥珀日夜兼程,前往雪国,深入墨韩珏部队内部窃取情报,这才得知原来偷粮一事本就是他们故意为之。 雪国的人何等聪明,怎的这般快就被钦差大臣查到窃粮的事情? 除非是他们那边有人刻意泄露消息! “主上,我们现在该当如何?”觉月有些焦急。 他们花玄楼被卷入朝廷的纷争就算了,现在主上还有代替王恒逸去打仗,战场上刀剑无眼的,伤着了怎么办! “静观其变。”他道:“当下最紧要的事情是叫阮软找到。” “是。”觉月往外走几步,突然回头道:“主上,我感觉有人在利用咱们。” “自信点。”苏羡眉头一跳,他道:“去掉感觉二字。” 就是有人在利用他们。 就好像是一盘已经被人下好的棋子,每一个步骤都安排的严密稳妥,牢固的无懈可击。 第二日公主册封的圣旨便下来了,阮软跪着接了旨,那送圣旨的公公声音奸细:“思淳公主,快快请起吧。” 思淳公主?阮软睫毛轻颤,心道什么劳子的死蠢公主......听了好想打人有木有。 要说这公主的待遇确实是好,一群丫鬟奴才跟着身后服侍,吃个葡萄有人剥皮,想要喝水,有人将杯子送到你的唇边。 她只需张开嘴便是。 阮软躺在贵妃椅上,纤手慵懒的撑着下巴,张开嘴接过丫鬟递来的水润葡萄。 “哎,人生啊。”阮软嚼了嚼,“真是寂寞如雪啊。都把爷吃累了。” 听听这说的是人话吗? 比如说。 虽说她是被监视的,但小日子过的还挺潇洒。 她站起来走到窗前,一瞬间的功夫,房内五个丫鬟跟在她的身后,阮软撇了撇嘴巴,走到门口,那群人又随着她走到门前。 将人拦住,为首的绿衣丫鬟名叫乐如,行礼道:“公主请止步。” “我出去转转。”阮软说。 “公主,请遵从皇上旨意。在您未完成册封仪式之前,不得出门。” “啧。” 阮软挑眉,什么话都没有说,转身继续靠在贵妃椅上躺着,问道:“你们这儿可有书读?” “女戒,女训,公主想要看哪种?” 她眯了眯眼睛笑,压低声问:“有没有那种关于男子情爱的书?比如说什么公子与小姐,侍卫与公主,还有什么丫鬟少爷的?” 霸道总裁爱上我系列,最是好看。 众多丫鬟此刻全将头低下去不敢吭声,脸颊像是染了好多层的胭脂,比傍晚的云彩还要红艳。 “罢了罢了,不问你们。” 阮软叹了口气,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过了会儿又说道:“你们会打牌吗?” 众丫鬟面面相觑,满脸茫然的模样。 她道:“笔墨纸砚有吧?” “有的。” 丫鬟取来笔墨纸砚放在贵妃椅前的案桌上,只见思淳公主将那张白纸不断对折,随后又一一撕成大小一般的豆腐块模样。 她画了一副扑克,将五十四张牌摆着桌面上,并道:“每张牌上面都有不同的图案,分别是梅花,方块,红桃心,黑桃心,对应不同的数字,红笔画的小人是大王,黑笔画的小人是小王......” 她将打牌的规则说了一遍,见众多丫鬟还是满脸懵的模样,便说道:“先玩几把吧,玩着玩着就熟悉了!” 纷纷坐在地上,洗牌摸牌打牌,几句之后,原本沉闷的屋内突然变得热闹起来。 输牌的人便要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大家都不想去做丢人的事情,帆帆选择了真心话。于是软软大概摸清了皇宫里的人物关系。 皇帝妃嫔无数,膝下子女却并不多,只有三位皇子两位公主,此番加上自己则是三位公主。 另外两名分别是庆珠和庆宝,她们颇得皇帝喜爱。 此时阮软又赢了,竖着耳朵听八卦。 “昨日里,庆珠公主将屋里那个最俊朗的面首给仗毙了呢,据说那男子仗着公主的宠爱,顶撞了大皇子,原以为公主会帮着的他,却不想小命都没了!” “庆珠公主?”阮软听的最多的便是她的名字。 再次洗牌摸牌打牌,阮软最后出了三个皮蛋,手中空空如也,道:“我又赢了,快点,输的继续说真心话!” “那个庆珠公主什么来头?” 绿衣的丫鬟不满的努了努唇,她怎么又输了?既然技不如人,那便只有说真心话了,便。记叙上面的话题说道:“庆珠公主害怕大皇子吗?” “自然不是。”丫鬟小声的说道:“庆珠庆宝二位公主最得皇上喜爱,是另外三位皇子比不得的!” 可不是,那二位公主府上还养了好几个面首,日夜笙歌不说,时而还仗着公主的地位在外头作威作福呢。 阮软听完她们的描述,倒是觉得有几分意思,勾唇道:“那为何庆珠公主要将自己的面首给杀了?” “因为得罪了大皇子啊!”有个小个子丫鬟立马张口道:“听说呀,那庆珠公主对大皇子......” “住嘴。”乐如训斥,“样儿,此等事情不是我们能够议论的!” 那叫做样儿的姑娘立马住了嘴,胆战心惊地看了一眼阮软,跪在地上说道:“公主饶命,是样儿多嘴胡说八道,请公主责罚。” 阮软颇为不在意的挥了挥手,“小事情,咱女孩子聚在一起不就是说说话聊聊八卦吗?你们今天说的所有,我就当做没听见,都是些体己的话罢了。” 样儿感激的看着阮软,其他丫鬟的目光也由刚开始的谨慎防备变得亲热起来。 “来来来,咱们再来摸几把。”阮软笑着说道。 女人的感情,升温的速度是很快的。只要找到共同的话题便可。 几局来回后,小姑娘们不知道都输了多少回,只是有句话说得好啊,人菜瘾大,她们一次次被阮软打败,又一次次的摸牌洗牌。 热火朝天的寝殿充满了欢声笑语,甚至连门口的人何事进来的都不知道。直到乐如不经意回头,瞄见身后那抹蓝色的衣角。 第一百七十二章,样儿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庆珠公主!” 乐如低呼,立马垂下脑袋跪在地上,其余的丫鬟们也都被吓到了,大气都不敢出。 庆珠公主,生的一双上挑的丹凤眸,长眉连娟,水蓝色的连襟长裙衬得肤色更加通透,卓约姿态大方,双眸朝下微微睨着,气质逼人。 她双手搭在小腹前,站姿端庄,道:“你们这些丫鬟愈发没得规矩,怎可与公主同席而坐?” 阮软站起来,“是我让她们和我一起玩的。”对丫鬟们说道:“都下去吧。” “是。” 丫鬟齐齐退到阮软的身后,此时庆珠公主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此女穿的粉衣罗裙,双瞳剪水,顾盼生姿,看上去便是讨喜好相处的。只是风采与丫鬟们同席而坐,有失体统。 公主便是该端庄大方,仪态万千。 “早就听闻父皇册封了思淳公主,这不,我这做姐姐的特地前来拜访了。妹妹果真如传闻一般活泼可爱。”庆珠亲热的握住阮软的手,“妹妹该不会嫌姐姐的烦吧?” 无事不登三宝殿,非奸即盗。 阮软一把反握住她的手,“怎么会呢,姐姐,您来这儿让妹妹受宠若惊呢。早该是我去拜访姐姐的,今儿个让姐姐亲自过来到,这是妹妹的失礼。” 姐姐妹妹的一口一个的亲热,倒让庆珠有些尴尬,唇角不自觉的抽了下。 两人坐下后寒暄了几句,阮软一一应答着。 庆珠垂了垂眸,问:“今儿个原本是打算让庆宝妹妹陪我一同过来的,但又不知他是否已经过来看望妹妹,便没有前去相邀。” 这是在套话打探消息来了。 阮软装作没听懂似的,淡淡的喝着手中的茶水,神情冷淡。 见她不接话,庆珠又道:“你可曾见过庆宝阿姐?” 阮软摇头:“不曾见过。” “也是。”好像觉得这个答案才是理所当然的,庆珠摸着阮软的手说道:“你二姐性子寡淡,平日里又不近人情......” 她用指尖捂在嘴上,“瞧瞧我怎得说话的。其实那些话呀,也是平日里她的丫鬟说出的。这听的多了,竟说自己的妹妹不近人情起来了。” 她捂着嘴巴笑了笑:“其实你庆宝姐姐就是不喜与人交谈,也没有旁人口中传的那般,说什么冷若冰霜,不近人情。” 她拿着帕子捂着唇笑了笑,“若到时候见到你二姐了,千万不要介意她对你冷脸。若是受到什么委屈啊,尽管来跟姐姐说,我替你做主儿!” 阮软做出很感动的表情,一把搂住庆珠的腰,声音软糯:“姐姐,你人真好。” “你这丫头。”她笑着说:“父皇都说了,你是流落在外的妹妹,在外面受了不少的苦,如今找回来了,做姐姐的们自然要对你好些。” 几番说辞后,庆珠终于站起身来,“天色不早了,妹妹也当早些休息。” 又补充道:“过会儿姐姐让我宫里的人啊给你送些燕窝来,最是补身子。” 阮软没有推辞,说道:“思淳在这儿谢过姐姐。” 待人走后,阮软瞬间往贵妃椅上一躺。 敷衍累了,她得休息一下。 这些天里,倒是有不少人送来了贺礼,什么名贵珠宝首饰,还有一些大家的画作阮软一一收下,并让让乐如全部收好。 全部放进箱子里,她突然想起藏在哈哈阁的首饰金银,基本上都是苏羡所赠,比现在当公主得到的数量还要多,看上去还要名贵。 苏羡,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阮软坐在椅子上问:“乐如,我人出不去没关系,但是能送一封信出去吗?” “乐如?” 阮软喊了好几声,那正在收拾箱子的小姑娘都毫无反应。 “你怎么了?”阮软拍了下乐如的肩膀,只见她突然吓了一大跳,手中拿着的玉镯子直接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四分五裂。 乐如立马跪了下来,惶恐不安:“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阮软蹲下伸出双手将人扶起,“就是一个镯子而已,能比人命还贵吗?别动不动就说什么该死不该死的都好好的活着。” 乐如听见这句话,不知道想到什么,突然捂着脸呜呜的哭了起来。 皱眉问:“怎么回事?” “样儿,样儿......” “样儿怎么了?”阮软这才想起来今儿早晨到现在都还没看见样儿。 乐如一边哽咽一边说道:“样儿,样儿,没了......” 心头一紧,阮软拽着乐如冲出门外,有侍卫立马围上不准放人出去,阮软冷眸:“让开!” 侍卫拱手道:“公主见谅,皇上交代过您暂时不准离开了这间屋子!” “让开!”阮软再次狠下声,眼底凝了冰霜。 “望公主赎罪!” 侍卫们纷纷下跪。 阮软见状,立马抓住乐如的手腕往外跑,“带我去见样儿!” 穿过人群,阮软直接推开围上来的那群侍卫。 他们毕竟是男子,虽然嘴上说着不准,但奈何人家是公主,倒也不敢真的做些伤害到阮软的事情来,只能跟在她的身后。 “公主!” 阮软的身后跟着浩浩汤汤的一群士兵,直到来到样儿的房前,所有人停下脚步。 乐如从踏进院门的那一秒便浑身颤抖不止,当阮软要推开房门时,上前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公主,不要......” 收紧五指,阮软攥了拳头,抬脚将门踹开,只见样儿了无生息的悬挂在房梁上,尸体已经僵硬。 “这是怎么回事?谁干的?”阮软指尖发颤,泪水不自觉的盈眶。 “不知道。”乐如看见样儿可怖青紫的脸庞,无措的抱住双膝蹲在地上。 “昨夜里样儿就已经被吊在房梁上了,但是管事嬷嬷说不用管她......”乐如声线发颤,“我们都不敢管,都不敢......” 阮软还能记起前几日打牌时,样儿那双灵动的脸庞,而如今却死不瞑目。 “管事嬷嬷呢?”阮软冲外面道:“把管事嬷嬷叫来!” 很快,一个灰黑衣裳的胖嬷嬷走进来对着阮软磕了个头。 此时样儿的尸体已经被侍卫放下,用白布盖着躺在了地上。 第一百七十三章,字条没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公主息怒。”管事嬷嬷说道:“其实样儿是因为犯了宫规,内心不甘才自行上吊的。” “那她的尸体为何从昨夜开始便悬挂在房梁上!”阮软怒极,声线都在颤抖:“为什么还不准让人将她放下来!” “并非是我不愿放,而是样儿死前留下来信条,说是自己说错了话,没有脸面继续活在世上,便寻了短见。” 嬷嬷瘪着嘴巴,说的像和真的一样,“嬷嬷” 阮软咬牙:“字条呢?” 那人摊开双手:“既是遗物,当然是拖出去烧了。” 尸体都还在呢,遗物烧了? 阮软攥着拳头,问乐如:“若是有人顶撞公主,我可有权利处置她?” “自,自是有的。” “行。”阮软指着跪在地上却不可一世的嬷嬷,说道:“来人,把她拖出去斩了!” “什,什么!” 那嬷嬷还没反应过来,身后来的士兵就将她架起来,于是立马赖在地上大声叫喊:“公主饶命,公主不可这般对我!” “公主不可!”乐如扯住阮软的裙角,泪眼盈眶劝说道:“嬷嬷是庆珠公主的人,您万万不可意气用事。” 估计那嬷嬷也没料到阮软会为了个丫鬟要杀自己,跪在地上喊冤:“公主,奴才说的句句属实啊,您若是不信,大可叫来这间屋子的其他婢子问个清楚,真的不关奴婢的事情啊。” “若是庆珠公主知道您这般武断,只怕是会伤了你们姐妹间的情分。”那人故意这样说道,以此威胁阮软。 “统一口径么。”阮软指着地上的女人,“先压入大牢!” 她气愤的甩袖而去,身后的乐如立马起身跟上。 回到房内,阮软伏在桌上,身旁的乐如小声抽泣:“公主,会不会是那日的事情......庆珠公主进来的时候刚好听见了样儿说她与大皇子的事情,所以......” “我的错。” 阮软起身,“是我不该打探宫里的消息,不然样儿也不会死。” “公主,千万不要这么说。”乐如清泣,“在皇宫里,若是您一无所知,只怕会......” 死的快。 虽然她没说出那三个字,但是阮软却是知道的。 她忍住眼中的泪花,指着柜子处说道:“里面最大的那个箱子,拿去将样儿好生安葬,剩下的交给她的家人。” “是。”乐如拿了箱子擦拭着眼泪,步伐沉重的走出院门。 夜里下起了大雨,阮软坐在门槛上,地上堆积的水倒映出她的脸庞。 “公主,夜里凉。”乐如给阮软背上添了件衣裳。 雨声不止,呼啸的风声似女子哽咽的哭声,委屈可怜。 “乐如。”阮软伸手接着雨水,一滴滴冰凉的雨水落在她的掌心,她说:“一直以来,皇宫的里的风声都和哭声一样吗?” “公主......”这话不得宣之于口。 “夜凉了,公主。”乐如想要将阮软扶起来,“您要当心自个儿的身子,切莫感染风寒。” “你下去吧。”她轻轻扯开乐如的手,“我想再听一会儿。” “公主......”乐如张了张口,最后转身离开。 雨夜很冷,风愈发狂大,不只从哪儿吹来的一只落叶旋转在空中,最后又被落雨无情的冲下,落融在泥中。 阮软冒着雨冲出去,对院内的众多侍卫说道:“我要见皇上,现在,现在!” “公主!”有侍卫撑伞上前,“皇上此刻已经歇下了。” “样儿不过是个丫鬟,死了也就死了,她的性命无关紧要,请公主莫要因为此事惹恼了皇上。” “那是一条人命!” 大雨稀里哗啦的响彻云霄,阮软一把推开那侍卫,“我自己去找皇上。” “三妹!” 院门口突然传来严厉的声音,一黑衣男子双手背在身后走进,此人高大威武,眉宇间给人一种威严震慑感。 那人道:“不得胡闹。” “你是谁?” “黄浩辰。” 大皇子?倒是前几日派人赠了些礼,不曾亲自来过。 黄浩辰走到阮软前面,道:“进屋说,悄悄你这幅狼狈的样子,成何体统!” “我要见皇上!”她一字一句,认真的说道。 “此等小事不必让父皇忧心,我替你做主便是。”大皇子看了眼门口站着的乐如,沉声说:“还不快带你家主子进屋!” “是。”乐如扶住阮软胳膊。 待洗漱完,阮软急匆匆的走出来。 屋内染着淡淡的香味,黄浩辰坐于踏上,指尖摩挲着茶盏,举手投足间透着高贵之气。 “大皇子。”阮软行了个礼,然后直接坐到黄浩辰对面,“我跟你说,我们这里有个宫女叫做样儿,昨日夜里上吊了,我觉得此事颇有蹊跷,所以想请皇上主持公道。” 黄浩辰皱眉:“你该叫父皇。” “对对对。”阮软反应过来,“皇兄,求您请求皇上,呸,是请求父皇给那丫鬟主持公道。” 黄浩辰举着茶杯,锁着眉心:“方才,我已经听乐如我说过此事,那丫鬟确实死的不明不白。” 眼里燃起一丝希望,阮软看着面前的人。 “即使如此,惩治那管事嬷嬷便是。” “只,如此吗?” 她愣住,很显然此事背后另有原有,应当派人前去查明,而不是只简单的惩治了那管事的嬷嬷,谁知道背后会牵扯到什么其他的暗势力呢? 黄浩辰放下杯盏,“皇妹,你刚回到宫中,需得学些礼仪。父皇说明日册封大典之后便会让嬷嬷前来教导你。” 说完站起来,“至于你今天说的事情我已然知晓,定饶不了那管事嬷嬷。” 看了眼阮软,继续说:“皇妹今日早些休息,明日还要准备册封大典的事,莫要为些不足挂齿的事情忧心。” 呵。 阮软撑着脑袋,原来这宫里的人都是一个态度。亏她还以为来个明事理的,原来也是同一伙人。 “我知道了。”她拱了拱手,“皇兄慢走。” 黄浩辰抿了抿唇,往出门的的方向走了几步,随后却又忍不住回过头对她说,“不要惹事。” 试问皇宫里哪个人是她能惹得起的? 夜里阮软发了烧,第二日清醒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刻,她咳了几声,听见门口的脚步声。 “公主,你终于醒了。”乐如端了碗汤药过来,将她扶起来,并说道:“昨儿个夜里您突然染了风寒,高烧不退,就连皇上和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来了。” “我怎么一点儿意识都没有。”她接过药喝了几口,苦涩难忍,说道:“这药太苦了,我咽不下去......能将我师傅请来吗?” 乐如抿唇:“这药就是您师傅开的。” “......” 阮软拍了拍沉重额头,靠在枕头上,问:“为什么皇上和所有的皇子公主都来了?” “昨夜您发了烧,女婢着急之下便派人去禀了圣上,当时圣上正与各位皇子,公主们在书房里面,听见这事儿后便一同赶了过来。”乐如为阮软擦了擦汗,道:“都是在关心您。” 算了吧。 阮软取过乐如手中的帕子往额上胡乱擦了擦,问:“后来呢?” “圣上已经下了旨意,将那说谎的管事嬷嬷拉出去砍了。” 所以这件事算是了了。 “知道了。”阮软重新躺回床上,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问道:“册封大典怎么样了?” “如期进行。” 乐如说圣上已经下了的旨意不能收回去,今日册封时寻了个丫环,让她戴上面纱代替阮软进行册封仪式。 她安慰道:“陛下,这不过是个仪式,您才是真正的公主。” “灰公主吧。”阮软嗤笑:“从泥潭里钻出来的。” “公主......” “我再睡一会。” “公主......” “下去吧。” “是。” 待乐如走后,阮软立马坐起来松开右手的拳头,里头是一张字条。 摊开,上面写着四个字。 阮软并不知晓是何人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塞进自己手中的,杏眸微眯,走到烛火前将字条点燃。 之后,阮软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安安静静的待在屋里和丫鬟们打牌,只不过再也不会玩真心话和大冒险了。 日子过得极其奢华,吃穿用度全都是最好的,好到能与她之前住在花玄楼之中一般。 时而躺在贵妃椅上打着盹,梦到苏羡拿着一米长的大砍刀追在她后面喊:“你个臭娘们又把我丢下了,赶快给我滚回来!” 猛然惊醒,只勾了勾唇。 他怎么样了,有没有梦见我。 雪国边界,帐篷林立。 苏羡坐与主帅篷中,手中持着一只边角褪色的荷包,想必是经常拿在手中的原故。 “苏兄!”二皇子黄皓月风尘仆仆的自外走来,“听闻你亲自挂帅,倒真把我惊了个哆嗦。谁能想到,你竟是王大将军的儿子!” 当年他被敌追杀,曾得苏羡相救,两人因此结了些情谊在。此番听说是苏羡带人攻打雪国,不远万里赶了过去。 “苏兄,你怎得在看一女子的玩意儿?”黄皓月好奇的凑了上去,却见苏羡立马将那绣着古怪模样的荷包系在腰间。 看来很宝贵的样子! 随之,黄皓月的目光又落在桌上的女子画像上。 第一百七十四章,安排好的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这位女子?”黄皓月刚准备将画像拿起来。 不料苏某人立即将画纸收起来,冷冰冰的扫了眼他。 “诶?”黄皓月收回手,抿了抿唇:“我只是觉得画像上的女子颇为熟悉,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样。” 苏羡默默的将画幅重新摊开在桌上,抿唇道:“你再看一眼。” 一眼哪里够? 黄皓月直接把画像抢来,别开身子躲过苏羡,背对着他看起来,摸着下巴啧啧嘴:“这是你欢喜的女子吗?” “与你无关。”苏羡上前,“就说你认不认识?” “可以说是认识,也可以说是不认识。”二皇子黄皓月故意卖关子,将画像举在面前,“这人啊,我才见过的!” “她在哪?”苏羡急切的抓住他的手。 竟然还有人能牵动他的情绪,从前可都是一副冰块脸,对谁都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苏兄,其实这人长得有点像我父王刚从明天找回去的皇妹......前几日她染了风寒,一夜高烧,我与父皇等人都去看了眼。” 他看着画像,“此人确实长得和画像上差不多......” “对了!”黄皓月一拍脑门说道:“宫人们说他先前叫什么软来着,软软?” “阮软。”就是她! 苏羡着急:“他怎的会染感染风寒,现在如何?” 不行,他必须要去看看。 正欲往外走,黄皓月立马将他拽住,急急的说:“苏兄,不可,如今大战在即,你怎可私自回去。况且现在皇妹已经贵为公主,这是有一群太医围着她转,你不必为此忧心。” “公主?”苏羡皱眉问:“究竟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变成公主?” 黄皓月摇头:“这件事我倒是不是很清楚。” 想了想,似乎听到些流言碎语。说是父皇当年微服出巡,看上了一位农家小姐并且与其有了一段露水情分,之后回宫派人去巡可那家小姐却不知去哪了。 多年后,才知这家小姐当初怀了圣上的孩子,故而将其接回,封为思淳公主。 听完黄皓月说完后苏羡愁眉不展,也不知那丫头能不能适应皇宫里的生活。先前派人下去寻她,四处未有踪迹,原是被人掳掠到皇宫里去了! “苏兄莫要担忧。听闻那公主已经在皇宫里好吃好喝的供着呢,舒服的很。思淳公主此番是凤仪万千,定然不会有事。”黄皓月嘴里这般说着,心里却在打鼓。 那表面风平浪静的皇宫,实则暗涛汹涌,稍有不慎便会被人盯上。轻则受些处罚,重则......命难保矣。 他道:“苏兄,如今你已经回到王家,此番又是头次出来征伐雪国,定要挣些功名出来。待你凯旋而归时方可求父皇将思淳公主嫁于你啊!” “我放心不下她。” “苏兄,真的不必担忧。这样,我现在立马回去将人护好了!”他道:“若是你信不过,别人总得要信得过我的,我向你保证,并不会让皇妹受到一丝一毫的委屈!” 黄皓月作势便要往外走,这时苏羡在他身后说道:“等等,我派两人随你同去。” ...... 皇宫。 阮软躺在贵妃椅上,面前一群人正载歌载舞,热闹非凡,此时乐如领着群俊美的男子走进来。 手中的酒杯“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阮软连忙将其捡起来放在桌子上,此时乐如已经提着裙摆走过来行礼。 那些俊美的男人们跪在地上,个个彬彬有礼,面如玉冠,有的剑眉星目,有的凤眼迷离,总之没有一个是长得丑的,只站在那儿便是一道亮丽的风景线,赏心而悦目。 “这是?”她瞪圆了眼睛。 “公主,这都是皇上送给你的。” “这么好吗?”阮软目瞪口呆,“这,这,......真感动啊,泪水都要从嘴巴里流出来了......” “咳咳......公主!” 乐如提醒,“要得体些。” “行吧。”阮软笑着坐下来,“将你们所有的才艺全都施展出来,本公主要看看谁最得我心啊!” 她像个荒唐浪荡的公子哥儿,手中举着酒杯,张开嘴巴借助丫鬟投喂过来的葡萄,眯着眼睛笑意满满:“不错不错,哥哥生的衣服好漂亮,甚得我心!” “公主......”穿着白衣,手中持着扇子的男子拱手作了个礼:“在下生虚。”抬头目光盈盈,“能让在下给公主剥葡萄吗?” 阮软咽了咽口水,目光痴痴的看着他:“你的名字挺有趣的哈,肾虚,呸,生虚,不错不错。” 男子笑了笑,走到阮软面前蹲下,慢条斯理的剥了个葡萄送到她的唇边,笑得眉眼弯弯:“公主陛下,请。” 要死了要死了,怎么会有这么温柔的男人。 阮软不好意思的从他手中取过葡萄放进自己的嘴里,连嚼都没嚼便直接吞了下去。 “咳咳咳。” 她被呛到,此时生虚立即伸手为她轻轻拍着背部,宠溺的说:“公主,您慢些。” “放开你的猪蹄子!” 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阮软惊喜抬头,只见觉星气势汹汹的走进来一把拎起生虚的后衣领子,一脸嫌弃:“你算什么东西,居然敢动我们家主子!” “你,你是何人!”生虚也不甘示弱:“居然敢在公主面前大吼大叫,这成何体统啊?” “从现在开始,我的职责便是保护公主!你算什么东西!”觉星睨着生虚,将人甩到一旁的桌子旁,将手往身上拍了拍。 “咳咳!” 二皇子黄皓月与熊天也走上前,看着地上的生虚也没说什么,而是拍了拍觉月的肩膀,示意他不要生气。 “皇妹,这是我专门送与你的两个护卫。”黄皓月颇为熟捻的在她面前介绍,并且道:“他们二人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武艺高强,送于皇妹你最为恰当!” “那我在此多谢皇兄。”阮软抱拳。 见她这番的行礼方式,黄皓月禁不住想笑,宫中哪有女子行礼却像个男子似的。 苏兄眼光独特啊。 “不必多谢。”黄皓月对她眨了眨眼。 你应该知道这两个人是谁让我安排在你身边的。 第一百七十五章,你的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虽说自己与黄皓月并不熟悉,可当他将觉星与熊天带来的时候,阮软便放了一份戒备的心。 “那什么,乐如。”阮软道:“这些男子都是父皇送与我的,你便将人带下去,我与皇兄说些话。” “是。”乐如行了个礼,带着大批男子退出屋。 随后,阮软又寻了些借口将其他的丫鬟也支了出去,这才对黄皓月道:“多谢。” “不必。”他摇开扇子,“是那人叫我将他们送来的,我与他颇有交情,若是日后在皇宫里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直接去二皇子府上寻我。” 黄皓月皱了皱眉,道:“想必过段时间你也该搬入公主府中,到时候来往可能也会方便些。” 阮软默言,心里冷笑。他连这间屋子都出不去,还公主府呢! “你们先说着,我还有事,先行一步。”黄皓月道。 此时觉星一直沉着脸,看上去心情甚是不佳。阮软不用猜就知道他为何这般表情。 “小星啊,事情不是像你想的那样。” “哼!”觉星别过身子,语气不满:“你可是主上因为你不辞而别,派了多少人出去寻?你倒好,即使在这里与其他的野男人私会!” “嘶,你这小子。”阮软压低声音,“我何时私会了?这么多人在呢!” 此时熊天也双手环在胸前,接嘴道:“没错,觉星你说话得注意一点!” “这么多人在怎么能说是私会呢?要会也是公会!” 阮软无语凝噎,吸了口气挥手道:“行行行,你们说的都对。只不过我刚才那副样子都是故意装出来。” 觉星不信:“我看你方才享受的很呢!” “嘶......”阮软扶额,站起来道:“你可知道什么叫做生于忧患死于安乐?” “不听。” “其实刚才那些男生都是送予我的面首。”阮软摘了几颗葡萄递给熊天和觉星,“你们都坐下,我慢慢跟你们说。” 不情不愿的坐下。 她继续说道:“简单来说,就是现在皇帝觉得我是她的女儿,所以想利用我来牵制苏羡,让你们家主上替朝廷办事。” “至于那些面首呢。”阮软摸着下巴:“实不相瞒,其实这几天我过的日子十分的快乐舒畅,没有受一点点苦。所以我估计是皇上刻意为之。” 按照女帝的角度,阮软是个从乡野间生长大的女子,应当是没有享过福的,如今成为公主,立马锦衣玉食的供着,如此一来,就算是个勤奋好学之人,从现在开始突然日日过着奢侈的生活,很快便会堕落到泥潭。 觉星捧着脑袋,“这女帝也太坏了吧!” “那可不!”熊天锤了锤桌子说道:“你想想那女皇帝多厉害呀,瞒着这么多人一步一步登上皇帝的位置,而且所有人都不知道她是女的!这样的心计手段你能比得了吗?” 阮软认同的点头,道:“总而言之,现在你们就是二皇子送给我的护卫,有关于苏羡和花玄楼的事情一律不准提。” “是。” “还有。” 阮软皱眉问:“对了,二皇子是什么时候知道我和苏羡有关联的?” “前日。” 前日?阮软是在之前的夜里发过的烧,所以说在那之前,二皇子并不认识自己。 所以那张字条不是黄皓月给的。那会是谁? 阮软百思不得其解,食指曲着敲在桌上,对他们二人说道:“你们要记得小心这里的一个人。” “谁?” 阮软叫他么将耳朵凑过来,然后说了收到字条的事情,并道:“上面写的就是这四个字,不论是真是假,至少我们得提个警醒。” 觉星点头:“确实没错,而且我们还需要找到送你这张纸条的人到底是谁。” 阮软点头,让二人站在自己身后,并且往他们的口袋里都塞了些葡萄,毕竟等会儿那些丫鬟就要回来了,他们的关系不能表现的过意亲密。 过了会,乐如回来,着人给阮软盛了一碗燕窝,并且道:“公主,今夜可须生公子前来服侍?” “这,这不太好吧?”阮软小声道:“虽然那公子美则美矣,俊俏非凡,但是呢.....” 阮软对乐如招手,小声在她耳边说:“其实我觉得今日皇兄送来的两位侍卫也挺帅的,我想着与他们秉烛夜谈,你看可行?” 乐如咋舌:“两位吗?” “怎么不行吗?”阮软瞪眼,“好心”的提意见说道:“要不然给你送一个?那个大胡子的给你!那一看起来就是身强体魄英勇非凡的人,想必......” “公主!” 乐如一脚跺在地上,脸羞得通红。 “和你开玩笑的呢。”阮软重新躺在贵妃椅上,“其实我对这些男子没有兴趣,夜里只想要一个人睡觉。” “那生虚公子?” “等着吧。”阮软说,“等下次我来兴致了再与他秉烛夜谈!” 夜里,风声潇潇,暗夜中,一黑衣男子扛着一白衣少年迅速穿梭过走廊,随后压低声敲门:“阮姐,是我。” “吱呀。”门开。 阮软侧身让人进来,此时熊天正坐在床前吃花生,见他们来了,立马拍了拍手站起来,接过觉星身上的男子,将其绑在椅子上。 “丫鬟们可处理好了?”阮软问觉星。 “我办事你放心,一包药便让她们全部倒了。 ”他骄傲的昂起头,“我可是专业的!” “行,把人泼醒吧。” 阮软说道。 熊天在杯子里倒了股凉茶,然后直接泼到那人的脸上,咬着牙凶神恶煞的喊道:“生虚公子?生虚?小白脸!” “这家伙,人如其名呀,我才下了这么点药,便虚的起不来了!”觉星啧啧嘴,扬起巴掌正要扇去,不料手腕被人握住。 阮软道:“不用打了,人已经醒了。” 三个人一人搬了一张凳子坐在生虚面前,阮软翘着二郎腿问道:“你是啷个?” “生虚......”他舔了舔唇,“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 “别明知故问了。”阮软翻了个白眼,“说吧,你又是哪一边的人啊?” “我是公主您的人。” 阮软听见他的声音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故意捏着嗓子般,自以为很温柔呢,在阮软看来甚是油腻。 “什么我的人?你不要胡说噻。”阮软立马自证清白,对觉星和熊天道:“这段话千万不要对苏羡说,我是花玄楼的人,与这家伙毫无关系!” 这段减掉,减掉! 阮软又朝熊天使了个眼色。 “小子,你可知道拳头是什么做的吗?” 肉做的?生虚。满脸迷茫的看向熊天,只见他突然呼来一拳,笑道:“你个笨蛋,拳头当然是肉做的!难不成你见过谁的拳头是铁做的?” “你没见过并不代表没有啊。”觉星站起来,不知从何处掏来用铁做的拳套,并将其套在自己的手上。 “这个才是铁拳头嘛。”他举起来挥了挥,“来尝尝它的滋味如何!” “你敢!” 生虚突然梗着脖子,“我可是庆珠公主的人,你怎敢动我!” “庆珠公主的人?”三个人异口同声 生虚目光闪躲,结结巴巴的说:“我,我,我,什么都没说。” “哎,这小孩还是不诚实啊。”阮软语气故作惋惜。 才挨了一拳头而已,便脱口而出自己是庆珠的人?若她是长公主,估计根本不会派这般空有皮囊的人来,至少脑子要灵活些嘛。 阮软摇着头:“觉星,我觉得你那铁拳头不好。” “哦?那阮姐你觉得什么好?” “我记得你是有个钩子手套的,一巴掌打下去,那人脸立马血肉模糊啊!”阮软看上去有些兴奋,“你带来了没?快拿出来,让大家见见世面!” “这怎么会......”故意拖长尾音,觉星勾唇邪笑:“自然是带了的,我已经好久没用过那东西,看来现在得让它出来见见世面。” “你们!你们这是想让我屈打成招!”生虚满脸铁青,用力挣脱缰绳,却发现这结是越挣扎便系得越紧。 说话间,觉星竟然真的从床底下掏出一个带着锋利钩子的手套,上头寒光闪烁,泛着森森然的嗜血气息。 竟然真的有如此狠毒的东西! 生虚吸了口气,“我都说了是庆珠公主派我来的,你们还想怎么样?” “你说归你说的,信不信归我的。”阮软漫不经心的扣着指甲,“打吧,打吧。俗话说的好,屈打成招也是招,如今我都是公主了,想干嘛就干嘛,你说对吧。” “你!” “我。”她微微扬起一下巴,“做人嘛,你要年少轻狂。我既然都这么狂,自然不怕你家主子得知此事后前来追究的,反正到那时候你已经没了,连个证据都找不到。” “毒妇。” 生虚还没见过这种不讲理的,连查都不去查,并不信自己的话,偏要先打一顿再说! 眼看着黑衣男子手持铁钩套子朝自己走来,冰冷的勾肩划在脸颊上,只要再出一分力便能刺入皮囊,勾出里头细嫩的肉来。 “要杀便杀吧。”生虚此刻闭了眼,“我自始至终都是公主你的人,别无二心。” 这...... 觉星看向阮软,无声询问,现在还动手不? 第一百七十六章,成亲好不好?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是么。”阮软道:“乐如和你的主子应该是同一个人吧?” 她竟知道?生虚心头一拎。 阮软眨了下眼睛道:“昨日乐如去了庆珠公主那里。” 生虚松了口气,延长脖子,说道:“没错,我和她都是庆珠公主的人。” “你们俩都是她的人?” “没错。”生虚道:“我们都是庆珠公主派来监视你的。” 阮软眉梢跳了跳,昨日乐如根本没有去庆珠那里,都是阮软刻意诈他的。只要确定他与乐如是一路人便好办了。 那日自己醒来的时候,手中攥着的那张字条写着,“小心乐如。” 阮软不知道那上面写的字是真是假,但今日生虚刚来时,乐如便一直让生公子服侍,因此她猜测其中存在猫腻。 “得了吧,你们两个人说的的根本不一样。”阮软继续诈他,“乐如说的人是大皇子,可你说的人是庆珠,你们俩咋不之前统一一下口径呢?” 那人理直气壮:“这,这大皇子和庆珠公主本就是一路子的人。” “靠,居然真的是他们!气死我了!”阮软做出异常恼怒的样子,一脚踹倒生虚,严声说道:“先把这人抓起来关着,接下来我要好好的去对付庆珠!” 这话是故意说给生虚听的。 等人被带走后,阮软坐下倒了一盏茶,她现在反倒不怀疑庆珠和大皇子。虽然说那日样儿确实再说她们二人的事情,可归根究底没有切实的证据指名。 如今乐如与生虚却将矛头全部指向他们。看起来像是合情合理,可若仔细想想,却又觉得此事乃刻意为之,像是有人栽赃嫁祸给庆珠等人。 刚来皇宫里,与人无冤无仇,这般设计只怕是想要利用自个儿。 揉了揉眉心,正准备上床睡觉,不料窗户被人敲响。 “谁?” 无人回答。 阮软顺手从床底下操了一根木棍,踮着脚走到窗前,此时外面的人似乎等不及了,伸手将窗门推开。 “唔!” 阮软刚举起木棍,手腕便已经被人握住,与此同时嘴巴也被大掌捂住。 “嘘。”苏羡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是我。” “你怎么来了?” 只见苏羡熟练的从窗外翻进来,就像是已经做过千百遍的动作。 “抱。” 苏羡只说了一个字,张开双手将人揽入怀中。他风尘仆仆而来,向来整洁的衣袂上粘了几颗尘土,下巴上刚长出来的青色胡渣也有些扎人。 听觉星和熊天说过,苏羡现在应该是在雪国,怎的会突然出现在皇宫里。似乎是知晓她的疑惑,苏羡抱着她说道:“我明早便走。” 就是想来看看你,不远万里。 桌上只剩下了一些葡萄和糕点,阮软本打算派人给苏羡做些来,结果他一直攥着自己的手,“我明早便要走了,你陪陪我。” 二人坐下。 “苏大哥,你特地赶回来看我的吗?”阮软可怜兮兮的抹了把泪,给苏羡斟茶,哽咽道说道:“我好感动啊,要不我们两私奔吧。” 苏羡一口水差点没喷出来,放下茶盏愣愣的说道:“几日不见,阮软似乎对我的情感愈发深切 。” “那可不。”阮软抹泪,“我在这儿虽然天天锦衣玉食,但终日却要提心吊胆,生怕被人害了。想来想去还是你好,只要和你睡个觉便能賺钱。” “咳咳咳!” 苏羡没忍住,一不小心被水呛道。 “阮软,别哭了。”苏羡握住她的手,道:“只要有我在,定然会拼尽全力护你周全。” 阮软抬首:“那你带我走可以吗?” “不行。”几乎是毫不犹豫的拒绝。 苏羡道:“带公主私逃乃是死罪。”他倒是不怕,只是怕阮软在逃亡过程中受伤,况且最主要的时,他与王将军商议好的那件事情还没有完成...... 她问:“你怕?” 苏羡摇头。 她叹了口气,“我有点怕哎。要是到时候被抓回来浸猪笼怎么办。。。”阮软想起什么,突然拉住苏羡的手:“对了,皇帝之所以要软禁我,可能是想要利用我去利用你。” “我知道。” 苏羡突然将人拽过来,硬让她坐在自己的怀里,道:“你只需好好吃喝玩乐,剩下的事情我来解决。” 可我们需要防备的是皇帝。 阮软不想苏羡因为自己而被人当做傀儡,眉心蹙起, “每天吃喝玩乐,这让我很焦虑啊。” “笨蛋。” 苏羡将她抱住,道:“阮软,和我成亲好不好?”他的鼻尖蹭在阮软的颈怀里,痒痒的。 她怕痒,缩着脖子躲了几下,然后轻轻将她推开。 “好不好?”苏羡又问。 “再说吧。”阮软红着脸道:“我们才谈这么短的时间,似乎这么早成婚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苏羡搂住她的腰说道:“现在花玄楼所有的人可都知道我们俩的关系了,莫不是阮软不想对我负责?” “我,我,我没有。” “那你的意思就是想对我负责?” 阮软囧,一把捂住苏羡的嘴巴,道:“这件事情我们日后再提,好不好?” 苏羡轻轻拂开她的手,对着阮软的眼睛坚定而固执的说道:“除了我,你不可以嫁给任何人” 还没等阮软回答,他突然起身将人腰肢搂住,一吻印在她的唇上,缠绵悱恻。 吻罢,舔了舔唇魅惑一笑。 阮软下意识捂住唇,脸上飞霞,窗外的月光悄悄探入窗户,在地上落下柔和的光芒。 月色温柔,两人和衣而睡,阮软脸上发着烫,苏羡则背对着自己。 她平躺着,眨了眨大眼睛。 依旧是寂静无声。 “苏羡,要不然你说些什么吧?我觉着有些尴尬。”阮软先打破宁静。 苏羡依旧一动不动的侧身而睡,只淡淡的“嗯”了一声。 按理说他们从前是经常睡在一起的,也该是“老夫老妻”了,怎么几日不见,他变得这般矜持起来? 阮软撅了撅嘴坐起来,偏头朝苏羡看去,却见他将脸埋在枕头里,默不作声。 “你怎么了?”阮软见他这副异常的模样不禁有些担忧,小手拍在他肩膀上,“到底是怎么了?” 第一百七十七章,吃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是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其他什么?” 阮软担忧,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将人推向自己,只见苏羡满脸通红,就连耳尖也是一般。 此情此景倒叫她愣住了,伸手抚上苏羡的额头,“发烧了吗?” 他不好意思的别开脸闷声道:“睡吧。” 这哪儿是发烧啊,明明是害羞!阮软嘿嘿一笑,抱着大红色的长枕头坐在他旁边,傻兮兮的问:“苏羡,你是不是害羞了?” “没有!”他回答的迅速,可越是这样越是像在掩盖什么。 那句话叫什么?欲盖弥彰? “没有害羞吗?”阮软俯身在他耳边笑:“我不是因为方才的那个亲亲?” 话刚说出口,自己的脸却也红了。 “阮软......”他突然起身将人压在身下,深深吸了几口气,红着脸咬牙道:“睡觉!” 他的脸更红了,第一次与姑娘家那般亲密,倒叫人生出几分不好意思来。可是阮软怎的没什么反应,那不成...... 不由分说的将人抱住,苏羡出其不意道:“你可与其他男子的亲过?” “有。” “什么!”抱住她的手,突然一紧,苏羡目光暗沉,眸内波涛汹涌。 “生气了吗?”阮软抬头看着他,眼波流转。 没好气的回:“没有。”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又带了几分,道:“日后再与别人亲,我便打断他的腿!” 阮软憋着笑,小声道:“那若是对方是个小孩儿呢?” 什么? “刚才我说的亲亲,是朋友家的小孩在我脸上亲了口。”阮软狡黠一笑,“你以为是什么?” “......” “苏羡,你承认吧,你是吃醋了。” “没有。”他道。 好吧,倔强含蓄的男人不愿承认,阮软笑了笑,“行吧行吧,你没有吃醋。” “嗯。” 苏羡闷声补充道:“但你还是不准去其他男子亲,否则我先把他们的腿打断了,然后......” “如何?” “把你关起来。”他说的认真,丝毫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 目光异常笃定,像是黑夜里的恶狼已经瞄准了猎物,伺机待发! 阮软心中竟然有些发怯。 此时苏羡却又轻柔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声线温暖:“和你说笑的。我知道你不会那样对我。” 若真有那天,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会做些什么可怕的事情了。狼性的人生,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对待自己的东西更是要抓的牢实,不容旁人觊觎 阮软心道或许是自己没给苏羡安全感,便道:“你放心吧,若是我这辈子嫁人的话就嫁给你,若是不嫁的话,那就一个都不嫁,反正不会嫁给别人的。” 这样说法倒是明白。 “成亲”这二字对她来说,太过于遥远和虚幻,这对于阮软是莫大的恐惧。亲眼见证过父母离异,过了苦日子的她, 阮软一板一眼的对他说:“等日后我想要结婚了,第一个考虑你。” “还有第二个要考虑的人?”苏羡声音中透着威胁和阴霾。 她的头摇得像是拨浪鼓似的,“没有了。” 这还差不多。苏羡闻着小姑娘衣上的清香,得意的勾起唇角。 一夜好眠,只是天刚蒙蒙亮的时候苏羡却已经起身穿衣,正准备从屏风上取下腰带时,身后的小丫头迷迷茫茫的坐起来,轻声道:“拿过来,我给你系。” “怎的不多睡一会儿?”苏羡拿着腰带走近,摸了摸她的秀发。 小姑娘睡眼朦胧,憨态十足,像是一只困惑的小猫咪惹人怜爱。 “我知道你要早起走的。” 阮软打了个哈欠从床上跳下来,取了苏羡的腰带,“无论你是何原因要帮王家出战,我只要你平安归来。至于我,你不必挂心。” 为他系上腰带,阮软抬头认真的看着他:“你要相信我,自己能保护好自己。” “我一直都相信你。” 苏羡挑起她的下巴,正欲倾身,怎料有人敲响门。 “苏兄,赶快出来吧,咱们时间不够了。”门口的黄皓月“好心”的提醒。 他昨夜故意装成醉酒留宿在宫中,就是为了让假扮成侍卫的苏羡来见阮姑娘一面。虽然说自己已经反复强调过会将人照顾好,可苏兄不放心。 救命恩人提出的要求又怎可拒绝呢? 黄皓月趁着时辰尚早,要将苏羡送出皇宫外面。 “路上小心......”阮软心里竟然有些泛酸。 哎,这可恨的习惯啊,与他待久了都不舍得分开了。 “等我回来。”苏羡低头对着她的眼瞳,抿了抿唇。 此时门口的人又开始着急:“苏兄啊,快点出来,我们现在真的要走了!” “知道了。”苏羡有些不耐。 他依旧搂着阮软的腰不松开。 阮软便道:“快去吧,再等一会儿那些丫鬟也该过来了。” 他抿了抿唇,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终于说道:“亲亲。” “这多不好意思。” “我亲你。”苏羡话音未落,在她额上印了一吻,“等我。” “好。” 两人走到门边,阮软将门打开,外面的黄皓月看见他们之后会心一笑,摸着下巴调侃:“终于舍得出来了,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过年呢。” 苏羡懒得搭理,牵着阮软的手。 “快走吧。”阮软轻声说。 只见黄皓月屁颠屁颠的跟在苏羡身旁,笑脸嘻嘻:“日后你要是与我皇妹在一起了,是不是还得叫我一声小舅子?” “......” “话说你们一晚上都在聊些什么呀?” “......”苏羡斜睨过去,淡声说:“情人之间的事情,你自是不懂。” “......” 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谁都知道他黄皓月虽然博爱美人,但却是个浪荡公子,未曾给女子留下过一片真心。 他还曾骄傲的说,这辈子浪荡不羁,放纵人生,不被儿女情长所牵挂呢。 可是看着其他人卿卿我我的模样,心中不免有些好奇,究竟是怎样的感情能让人不远万里,甚至铤而走险的进入皇宫当中? 捉摸不透。 太阳缓缓露出地平线,此时被迷倒的丫鬟也纷纷苏醒过来,她们有的躺在床上,有的趴在桌子上,还有的是直接倒在了地上。 但乐如却是从茅厕中醒来,动了动胳膊,只觉得浑身酸痛,旋即皱紧了眉头。 第一百七十八章,没吓到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为何她是倒在茅厕里的,记得昨夜她提上裤子准备出去,随后被人打晕过去。 心里暗道一声不好,掀起裙摆往外跑,刚出门面前便出现了一道黑影,定睛望去竟是昨日二皇子送来的那个满脸胡渣的男人。 熊天大大咧咧的惯了,为人豪迈性子粗犷,就算是个国色天香的超级大美人站在他面前也不为所动。 此番更是毫不怜香惜玉,心中想要将乐如揍一顿,可到底还是记着阮软吩咐的,忍着没有动手。 见这人出来了,双手环在胸前面无表情的说:“你的同伙现在已经招认了,你也跟我回去招供吧!” 乐如淡然自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似的:“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我们老大说,若是你觉得什么都听不懂的话......”熊天抡起拳头,“就直接!” “啊!” 眼看着拳头朝她挥来,乐如下意识的闭上眼睛,可预料中的疼痛并未到来,那大汉一手抓住乐如的肩膀。 龇着牙道:“走!去见我家老大了。” 一路上乐如在想着如何应对,奈何熊天枯燥的很,就连不停的说些莫名其妙的话来干扰她。 “呵,我家老大跟你无冤无仇,你竟然想害她。” “你说,快,快说,快说为什么?” “你个小丫头片子!” “干什么不说话,快点说话。” 他就是故意在说这些话,让乐如无法集中精力想说辞出来。 待二人走进殿内便闻到一股浓重的血味,屋中漆黑,窗帘都被紧紧的关起,看起来阴漆可怖,让人心中惴惴不安。 “往里走。”熊天催促。 “啊!” 乐如突然惊叫的抬起脚,直接脚底下是条蜿蜒曲折的血路,在这阴森的环境中显得更是可怖。 “血,血!” “瞧你这大惊小怪的样子,昨夜那人不知流了多少。”熊天指了指里间的卧房,只见一双满是血迹的腿正好横了出来。 乐如记得,昨日里生虚穿的便是这身衣服。 “那人还留着一口气呢。”熊天语气淡淡:“你说他要是一早便招供,不就能免了这些个责罚么。” “......” 现在估计等着要见你最后一面呢,快去吧。熊天推了推她的后背,“我们家老大也在里头等着,快进去吧。” “不,不......” 乐如摇头往后退却,转身往外跑去,可熊天比她的动作更快,下一秒钟已经挡在了门口。 “跑什么呀?”他道:“说不准昨天那人是故意拉你下水,真的不去当面对证一下?” “你们,你们......”乐如泄气,转身对里间卧房道:“要打便打,要杀便杀,悉听尊便!” 从里屋传来掌声,阮软缓缓走出来挑了挑眉,“果然是个忠诚的主儿,只是可惜,你的同伴已经招认了呢。” “你别想诈我。”乐如冷笑:“若是他当真说出背后的主子,你直接杀了我,辨识为何还抓我过来?” 这说明阮软并不知真正监视她的人是谁,或者说她不相信生虚招供的那些话。 “啧。”阮软顺手搬了个凳子坐在她的面前,“你说的没错,我们将那人打了半死,也没见他招供。” 果然是这样!乐如眼底闪过一丝得意,她们都是经过专业的训练,就算是死也不会招供出背后的主人是谁! 嘴巴严密是最他们最为引以为傲的品质! 阮软靠在椅子上,话锋突转:“我叫你来的主要目的不是要你供出幕后的主子,而是......”她垂眸,继续道:“小样是你杀的吗?” “......”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小样的错不在于她说出庆珠与二皇子的事情。 那夜乐如在后屋交代生虚接近阮软,不料正巧被前去如厕的小样听了个正着,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把她做了。 同时刻意引导阮软让她以为是庆珠公主做的事。 “我听旁的宫人说,你平日里跟小样很是交好。”阮软声音低沉带着失望,抬眸静静的看着乐如:“看着她的尸体,你心里不觉得愧疚吗?” “成大事者......”乐如眸子动了动,继续说:“应当是不拘小节的。” “那是人命,人命啊?”阮软站起来冲到她面前,怒目而视:“你们......究竟拿人命当什么了?” 所有人都说这不重要,可若人命都不重要了,那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呢?金钱,名利还是地位? “她不过是个丫鬟。”乐如反笑,“你不问我为何要潜藏在你身边,而是关心一个下人。看来我主子根本不必担忧。” “你这人成不了大事。”她十分笃定的说道。 “老子从来不想要成就大事,我只想要平平淡淡的生活。”阮软吸了口气,“将她带下去,倒立起来挂在样儿逝世的地方!” “是!” 熊天再次掐住乐如的后脖子,粗声粗气的说:“快点给我走!”他才不懂什么怜香惜玉,只知道面前是个坏女人,他不喜欢! 二人离开,横出墙的那两条腿突然动了动,接着站了起来。 “啊,这鸡血味,好难闻。”觉星晃着带血的裤子走了出来,他道:“阮姐,你为何要我夹板那个男的?直接将人打成这样不就行了吗?如今还得让我身上撒满鸡血,甚是难闻啊。” 而且根本没有加那女人诈到。想起那两人的坚定,觉星心里有些惊讶和担忧,什么样的人才能培养出这种护卫,忠诚不二。 这种对手无异于令人感到恐惧。 阮软叹了声,“我不喜欢暴力。”想了想又说道:“等会儿把那男的也挂在房梁上,晚上看能不能听道他们说些什么。” “是。”觉星正准备往外走,却被阮软喊住。 她抿了抿唇,“那什么,要不把屋内的鸡血打扫一下再走?” 闻起来确实刺鼻。本来想塑造这种阴森可怖的画面去吓乐如,让她说实话来着......奈何此人心如磐石。 觉星立马摇头,“这这这......实不相瞒,我不想弄......除非你给我几两银子,否则我断然不会出手!”他傲娇的抬起头! 啧!阮软摸了摸下巴,“这样要不我们俩比一场?” 第一百七十九章,拳头头剪刀布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比?觉星瞬间来了兴趣,摸着下巴问:“你倒说说是怎么比?” “剪刀石头布你知道吗?” 阮软分别做出剪刀拳头头和布的手势,然后嘿嘿一笑:“我们两个人同时出手,然后看对方出的是什么。” “好。” 觉星觉得这几个手势还蛮有意思,连规则都没有问便直接急着与她比。 “三!” “二!” “一!” 两个人同时出手,阮软出了剪刀,觉星出了拳头。 “这......我们俩谁赢了呀?”觉星好奇的问。 “我赢了。”阮软面不改色的说,“我出的这个叫万能剪子,能够剪尽天下所有的东西,所以呢,你这个拳头赢不过我。” “......” 觉星晃了晃拳头,“那要是出布呢?” “嗯......”阮软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布能包住剪刀,剪刀能剪掉拳头,拳头能打穿布!” 怎么听起来......有点不对劲呢? “好吧。”觉星抿了抿唇,“我收拾吧。” 阮软嘻嘻一笑:“我和你一起。” 待收拾完熊天才嘿嘿笑着走进来,嘴里叼着一根小草。 觉星收拾的满头大汗,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没好气的将拖把扔过去,:“你丫的,故意在外头磨蹭这么久才回来吧。” 嘿嘿嘿。 他摸着下巴笑,“哪有,只不过是在茅坑里多蹲会儿唉,最近吃的太好了,窜稀了。” “咦!”阮软抿了抿唇,手中拿着一个用破衣碎片做成的拖把。 “好新奇的玩意儿,以前倒是没见过。”熊天将棍子举起来,看着微端捆着的布条,“以前都是拿着布跪在地上擦,如今用这根棍子便可代替,不错不错。” 他嘿嘿的笑着,看着地上还有一摊尚未擦净的血迹,大声说道:“我来擦!” 他像是一个获得新奇玩具的小孩,浑身充满了动力,将原本已经擦拭干净的地面又重新擦了遍,之后又往上洒了些香料,再用水冲洗干净。 阮软和觉星一左一右靠在塌上,中间的桌子上摆了些昨夜剩下的糕点和葡萄。 “阮姐,我想问你个事儿。”觉星剥了颗葡萄塞在嘴里,随后又突然正经起来,问道:“从前,不,应该说是一开始吧。你是不是不喜欢主上?” “嗯。” “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 阮软脸红,抿住唇没有说话。 “阮姐你快说说嘛,我想知道什么叫做喜欢!”觉星想要知道自己对翠姐儿究竟是何种心思。 “我也不知道。”阮软双手捧着脸,“怎么说呢,我也不知道什么是喜欢,反正呢他说喜欢我的时候,当时就想着和他谈谈恋爱试试!” “什么叫做谈恋爱?” 又是新奇的词儿。 阮软想了想,“就是处对象,处对象的意思呢,就是两人尚未成婚,但是已经确定了情人关系,可以比朋友亲近些,同时也是个相互了解,相互陪伴,相互成长的过程。” 觉星认真的点了点头,取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砸巴几下,摇头,没有黄金阁的好吃,黄金阁的则没有翠姐儿带的好吃。 他嚼着,忽而又开口:“那谈恋爱可以抱抱吗?” 阮软红脸点头。 “那谈恋爱可以亲亲吗?” 点头。 觉星瞳孔一震,语气急促:“那就根本就不叫谈恋爱,这明明就是耍流氓!” “......” “亲也亲了,抱也抱了,还不成亲?” “......” 阮软看他这副正义凛然的样子竟生了几分心虚,语重心长地说道:“星呐,其实男女之间不仅仅只有......反正......怎么说呢,在我那边谈恋爱和分手都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可能我们想法不同吧。” “分手又是什么?” “就是两人觉得不合适,然后就分了,不在一起了。” 觉星皱眉:“那你会和主上分手吗?” 这......阮软不知道,两人这还没谈几天呢,分什么分。 不管怎得说,对待感情要认真。 “在你们那边,若是男子与女子分手了,还会去寻另外的伴侣吗?”觉星像个好奇宝宝似的提出自己的疑问。 “会。” “那你还是别和主上分手。”觉星异常笃定:“否则他定会打断那个男人的腿!” “......” 你们主仆二人说的话倒是一模一样。 “哎呀妈。”熊天扶着腰走过来,将拖把往地上敲了敲,道:“虽说用这个不用跪下,但是挺费腰的!” 他一直弯着身子拖地,等站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腰间那叫一个酸啊! 只是比跪在地上擦还是要方便些。 阮软嘻嘻一笑:“等晚上给你整两猪腰子。” “不不不,我想吃猪头肉。” 正说着,一直被安排在院子里的丫鬟在门口禀报:“公主,长公主与大皇子陛下来访。” 他们来干什么? 阮软眯了眯眸子,此时觉星和熊天自觉的站在阮软身后,一左一右甚是可靠,像是英勇的铠甲。 他们各自身怀绝技,武艺高强,光是站在那里,气势便与旁人不同。 门外两人一同进来,阮软行了个礼:“长姐,皇兄。” 庆珠笑了笑,而大皇子黄浩天神情淡淡,只微微勾了一下唇,双手背在身后,走到前面的塌上坐下。 阮软便搬了个凳子,坐在他们二人的对面。 “那件事情我已经给你办好了。”大皇子食指搭在桌上,道:“管事的婆子压入了大牢,她交代那些事情都是你的丫鬟乐如指使的。” 他往四周看了看,屋内只有两个男侍卫。 黄浩天笑了笑:“看来那人已经被你处置了。” 阮软挑眉,并未说话。 此时反倒是庆珠忍不住了,急切切的说:“你觉得是我们指使她的?” “并未这般觉得。” “当然不是我们!”庆珠甩袖,“我们若真要害你,你早就!” “住嘴。”大皇子打断她的话,对阮软道:“那张字条可曾燃了?” 阮软瞳孔一缩,原来这条是黄浩天给的,看来这人早就察觉自己宫里的不对劲。 她淡淡回道:“已经燃了,多谢皇兄提醒。” “不过是在内务府往你宫里安排人时多留意了些罢了。”庆珠抿了抿唇说道。 第一百八十章,疯癫的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这是成了香饽饽还是具有威胁级别的大人物,怎得所有的视线都朝她这么个小喽啰身上来了。 “我与庆宝都未曾见过面,她害我作甚。”阮软淡淡道。 大皇子站起来走到阮软面前,道:“这件事,待你见着她便知晓了。” 阮软神色自若,垂眸道:“二位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我?” 庆珠与大皇子相视一笑。 长公主亲热的拉过阮软的手:“可还记得我见你第一面时,说了些什么话?” 她说庆宝不是个好人,性子寡淡薄凉,宫人们都说她为人狠毒,蛇蝎心肠。可阮软当时以为是庆珠刻意挑拨...... “你觉得我说的都是刻意挑拨你们的关系?”她捂唇轻笑,声音些许尖锐:“咱们都是姊妹,血浓于水,我还能害你不成!自然,我也断然不会看你被旁人害了。” 这个人情,不论阮软要不要,此刻都得接下了。 她心里叹了声,明面上拱手道:“多谢皇兄,皇姐提醒。” 黄浩天淡淡说:“都是一家人,应该的。你只需记得,皇兄皇姐都是为了你好。” 阮软点了点头,倒是乖巧。 将两人送走后,阮软刚转身就见熊天和觉星跳上了塌,打着哈欠一副睡意朦胧的样子。 “这两人还挺仗义,专门来提醒老大啊。”熊天掏了掏耳朵说道。 觉星根本不同意他的想法,直言道:“我觉得这两家伙无事不登三宝殿,虽说那大皇子给阮姐塞字条提醒,但我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这个我知道。” 熊天嘿嘿笑,“这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觉星耸肩表示赞同。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阮软锭子捏了又捏,语气里透着几分无奈:“你说这群人到底啷个回事,他们监督我的目的是啥子哎?” 她开始坐在书桌前写信,将自己遇到的所有事情一一写到纸上,碰见不会的字便询问旁边的觉星与熊天。 “老大,你这一篇文章里折合起来三四百字,错字占了百字。”熊天摸着下巴在笑,“不是少了一横就是缺了一划,你说苏楼主能看得懂吗?” 觉星在旁边捂着嘴偷笑,捅了捅旁边的熊天,嘻笑道:“旁人看不看得出来我不知道,但是这楼主肯定看得出来,就叫什么,心......” “心有灵犀一点通!” “嘶!” 娇脸生霞,阮软眸子微微轻动,拿起桌上的纸撕开成两半儿。 熊天问:“为何要撕它?” “阮姐,我们只是开个玩笑的,你莫要生气。”觉星解释道,心里觉着她并非那般小气的女子。 果然,只见阮软重新在白纸上写了一行字:“一切安好,勿念。” “想个法子将这信交给二皇子,他会帮我送给苏溪的。”阮软看着桌上的五字说道。 “之前写的不要了?” 阮软摇头。 苏羡在雪国有自己的事情,不要再为自己忧心了。 “走吧。”她站起来,“我们去整点烧烤。” 隐蔽的假山后,几人架了个简单的篝火,又让丫鬟从御膳房里要了几条活鱼,洗净之后架了起来。 不一会儿,空中腾起淡淡的薄烟。 “好香......” 一紫衣女子蹙眉站定,对旁边的婢子说道:“雨儿,你去看看。” 皇宫之内戒备森严,严禁私自点燃明火,如今空中都起了烟,还能闻到淡淡的焦味。 此时觉星和熊天也皱了眉,低声说:“有人来了。” “嗯?”阮软正在为烧焦的暗自神伤,拿着烤鱼发愣。 被称作雨儿的女子探进假山,正好撞见拿着烤鱼的三人,他们正齐刷刷的转身看着自己。 未曾燃烬的柴木上跳跃着火花,刺啦刺啦的声音伴随寥寥炊烟升腾,是人间烟火的气息。 “大胆,竟敢在皇宫之内燃火!”雨儿指着他们几人,“那个宫的?” 阮软看了眼觉星和熊天,“我们是哪个宫的来着?” “额......” 倒是从来没有在意过。阮软自从来到皇宫之后便一直被软禁在屋子里,就连出来也是跟着他们俩翻墙的。 “到底是怎么回事?”一道较为冷冷的声音传来,走近的是个紫色曳地长裙的女子,她往阮软的方向扫了眼,开口问道:“你是思淳?” “你是?” “乐如的主子。”女人毫不掩饰,着阮软红唇上勾:“倒没想到你倒不是个傻得,能将我的人囚禁起来。” “诶,你别乱说。”阮软起身摆手,“可千万不要乱说,我可什么都没做过。” “呵。” 庆宝冷笑,她自从没有收到乐如报信便知这她与生虚已经被人拿住,再加上庆珠与大皇子那边安排眼线盯着,恐怕早就上门“拜访”过。 他们可不会放过打压自己的机会。 “有没有做过你自己心里清楚。”庆宝表情显得有些狰狞,可眼里都是含着笑意的,她道:“这皇宫啊,就像是一个斗兽场,你既然已经进来了,总归要有个死活的结果。” “为什么。”阮软问:“因为我从未见过面,为何要将人派在我身边?” “看不顺眼的人,当然要好好盯着。”庆宝突然伸手搭在阮软的肩膀上,谁知却被觉星的剑柄打掉。 吃痛收回手却又不恼,眼神阴森:“你可要好好活着,然后以我想要的方式死去。” 她语气平淡如水,像是在聊今晚吃什么盐。 阮软笑:“你向来都是这般胆大妄为?” “嗯。”她睁着单纯的大眼睛,凑近阮软的耳朵说道:“你不知道吗?你看这个皇宫里,我想杀谁就杀谁。” “知道我一开始是怎么杀你的吗?”庆宝病态的撩了耳边的垂发,压低声音道:“我本让生虚在身上下了毒,只要你们一亲近......bo g!你就七窍流血......人没了。” 她眼里射放出贪婪的目光,好像已经看见了自己想要的画面。 “你是变态吧?”阮软咬了咬牙,“像个疯子。” “哈哈哈,疯子,我喜欢这个称呼!”庆宝像是个精神错乱的人。 阴冷?不,是疯癫! 第一百八十一章,包庇?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熊天皱眉:“老大,这要是你,你忍得了吗?” “忍不了。”阮软攥拳指向熊天,而后对庆宝勾了勾手指,“过来,我要打你。” “你敢,这可是皇宫!”庆宝很是猖狂。 此时熊天与觉星相视一眼,无声交流。 你打女人吗? 我不打。 觉星皱眉说:“我们闭上眼睛打,让她一只手。” 熊天点头。 这时的庆宝还没反应过来,只见那三人突然抡着拳头挥过来,“玛德,给我打!” 这女人能想出那么多的法子,还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阮软抡起了拳头丝毫不手软,专挑能将人打疼的地方下手。 休渡师傅曾经教过她小妙招,与人交手时专挑别人的痛处,这样不仅能够让他疼的死去活来,而且还检查不出伤口。 “来人啊,来人啊!”站在一旁的丫头雨儿先是被他们这般胆大妄为的举动给吓呆了,愣愣的站在原地。 直到听见自家主子呼痛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立马跑出去叫人。 等到官兵将这里团团围住的时候,阮软等人已经停了手,嘴里叼着根稻草,悠哉悠哉的坐在石头上形成一个铁三角的形状。 庆宝被人抬起来,两边的脸庞高高的肿了起来,眼底乌青,而浑身上下的酸痛就更别提了。 这下子不用检查也能看出来了。 阮软摸了摸鼻子,“呕吼,打出事情来了。” 实际上方才斗殴时,觉星与熊天其实不过是一人拽住了庆宝的胳膊,主要动手的事情还是阮软来的。 到时候她定要先将他们二人撇清。 阮软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拍了拍衣摆,道:“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走吧!” “还好意思挥衣袖!” 人群中,一道明亮的黄色袍子出现在视线中,女帝双手背在身后,满脸怒气的冲进来,看见旁边由宫人扶着的庆宝,眼角的皱纹挤的更紧。 甩袖怒问:“这都是怎么回事?” 阮软跪下行了个礼,然后举手:“我。” “为何!”女帝神情紧绷,指着阮软说道:“你这是以下犯上,不守规矩!” 见阮软不说话,她又问:“为何要伤人?” 阮软漫不经心:“看她不顺眼。” “你!”女帝震怒,“好大的胆子!” 此时被宫人扶住的庆宝突然抽泣,由宫人们搀扶着走到女帝面前跪下,声声泣血委屈至极,十分虚弱的说道:“父皇,您可要为儿臣做主啊,今日儿臣见假山后腾起的青烟,便好心上前劝阻,谁料小妹不仅不听,还将儿臣揍了一顿。”她掩泪啜泣道。 “来人。”女帝扫了眼假山的位置,“去看一下。” 很快,侍卫回禀:“皇上,假山后确实有烧过火的痕迹。” “......” 女帝本是要发脾气的,可是不知想到了什么,突然看向阮软问:“她说的可都是真的?” “儿臣并未听到过她的劝阻。”说完就顿住。 “还有呢?” “没了?”女帝有些错愕,“你最好与我说实话!” “实话就是。。。”阮软扫了眼庆宝,原本已经放在嘴边的话突然咽了回去。 “说!” “我宫里发现了两个奇怪的人,然后我便把他们抓了起来。”她道:“方才庆宝公主说那两人是她安插进去的,并且说看我不顺眼要杀我,所以我便揍了她一顿。” “父皇,我没有,我真的没有......”庆宝哭的那叫一个梨花带雨,看上去好生可怜,而旁边的阮软则挺身玉立站在一旁,两个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见她脸上全是伤痕,女帝不忍:“来人,将公主带回去。” 之后又立马接着说道:“对了,让冷宫里的休渡去给她瞧一瞧!” 人被带走,阮软依旧神情自若的跪在地上。 “好样的,你可真是好样的,谁将你养成这副混账的模样?”女帝语气带着怒意和深深的无奈。 阮软此时像个纨绔的阔少,不慌不忙的说:“我自小生活在乡野之间肆意惯了,但今日是她先挑事我才动的手。” “动手还有理了?”女帝咬了咬牙,看他这副“死不悔改”的模样,感到了深深的无奈,摇头道:“我看你这日子过得太舒坦了!竟然敢打皇姐,在这般放纵下去还不得上天!” 阮软腰板停止的跪着,不卑不亢。 女帝冷声道:“今日我若罚你,可有话说?” “无话可说!”阮软跪地拜了拜,“甘愿受罚。” “去佛堂跪着思过!” “是。” 阮软站起来转身,此时的熊天与觉星还跪在地上,她便道:“我的两个侍卫与此事无关,还请父皇莫要责罚他们。” 女帝朝他们的方向投掷目光。 这两人身形挺拔眉宇英朗,带胡子的那位虽然看上去有些魁壮,但是能看得清那分明英俊的五官,倒都是好看的男儿。 听说是二皇子送来的,估计是给阮软的礼物。 女帝想起这个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这个玩物丧志的东西!” 阮软抿了抿唇,“混账也是因为我自己的原因,您别责怪他们就行。” “......” 气的额头直突突,女帝甩袖道:“全部去佛堂面壁!” “是!” 阮软转身便侥幸勾了唇,以前看宫斗剧那犯了错的人动不动就得挨板子,她倒是好运,只用跪一晚上面壁。 这女帝是宠我不成,看见自家二女儿被打的鼻青脸肿竟然也只是训斥一番,真真儿的令人费解。 去佛堂的路上 熊天小声在阮软身旁问:“老大,我怎么觉得这女帝不敢动你啊?” “不知道。”阮软摇头,眯着眼睛说:“我觉得这皇宫里的人就很奇怪,说不上来的奇怪。” “兴许我师傅知道点什么。”她补充道 此时书房。 休渡跪在地上拜了拜,直着背仰起头高声说道:“启禀皇上,二公主只是受了一些皮外伤而已,只需稍微敷药便可痊愈。” 女帝眉心一跳:“皮外伤?” 休渡撇了撇嘴巴,“也算不得是皮外伤。我估摸着都是些小打小闹造成的,没什么大不了。”他说的话很是轻松。 “她的脸可都被打成那样了!” 忍不住伸手指着休渡:“你是不是在包庇你的徒弟?” 第一百八十二章,冷暴力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休渡抬头震惊:“陛下,二公主脸上的伤该不会是我那娇弱无力的徒儿打的吧?啧,那丫头,怎得会打人呢,定是被人欺负了才会出的手!” 他方才一路走来就听见丫鬟奴才们讨论“思淳公主与庆宝公主斗殴”之事,心下几分了然,后来又给伤者看病,听她描述身上几处痛的地方,更是暗中勾唇。 他徒儿是按照自个儿的法子揍人!不错不错,活学活用。 “休渡!”女帝一巴掌拍在桌子上,“你这个老不死的,嘴角勾一勾我就知道你在想什么!怎的,现在是不是得意你那好徒儿把人揍了,自个儿却没受一丁点儿伤?” 休渡先是点头,看见女帝那黑沉的脸时又立马摇头,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拍着腿道:“我这徒弟,下次见到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得了吧!”女帝知道他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他现在心里边指不定有多得意! “你当年将孩子偷出去,如今朕不杀你已经是仁义至极!”女帝气势凌人,坐在凳上看着面前的休渡,“你可想清楚了,日后是在皇宫里行医治病,取个一官半职的,还是说要在冷宫里与那群疯子度过一辈子?” “......” 说来说去,还是要将人的双腿困在深宫里。 他拱手道:“谢陛下还能让我待在宫里养老。” “朕惜你是个人才,不愿杀你。”她顿了下,继续道:“但是朕要你下半辈子永远待在宫里,弥补你曾经犯下的罪过。” 休渡一字不说,伏地叩拜。 早知道会有这样的一天,当年将孩子偷出去是受了那人的嘱托,如今他被皇帝抓住,也是早就料到会有这样的一天。 无妨,他会逃出去的! 女帝不耐的扬了扬手示意他退下。 “皇上,您为何不杀了休渡?”银锁不解。 当年可是他带走圣上的亲生骨肉,时隔多年方才找回,这种人应当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死对他来说太容易了。” 女帝眯了眸子,缓缓道:“待在皇宫里,对他而言才是一种生不如死的事情。” 银锁垂眸默言。 过了会,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女帝问她!“对了,你觉得思淳公主如何?” “不知。” “不知?” 银锁摇首,她觉着愈发看不透阮软是各种人。说她胆大包天吧,偏偏又能把宫里的奸细抓出来,你说她是心细吧,可是今日却又直接把二公主打成那样。 此时女帝扫了她一眼,“竟然有你看不出来的人?” 银锁笑:“我觉着,她是个重情重义的人。” “这在皇家可不是什么好事......” 女帝目光晦暗,盯着桌面看了会,道:“先磨磨她的性子,身为皇家的人,她必须要担负起自己的使命。” 阮软此刻正跪在大殿上打着瞌睡,身旁的两个“护卫”也垂着脑袋,三人的动作如出一辙,呼吸逐渐均匀。 “有人来了。”觉星与熊天同时睁开眼睛,回头看去,来的是个步伐矫健的姑娘。 银锁冷冰冰的看着他们,说道:“皇上让你们回去面壁思过,不必跪着了。” “好。” 阮软蹭的站起来,一字一句的对她说道:“烦请您告知父皇,我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今日对父皇隆恩感激不尽。” “但愿你有这种觉悟。”银锁被她这正经的表 情糊弄到,看着阮软步伐沉重的离开。 厢房外。 觉星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忍不住对阮软说道:“阮姐,你不必垂头丧气,其实这件事......” “嘘。”阮软撩了下头发,“人家肯放了咱,当然要表现的谦卑些。” 又打了个哈欠,道:“快回去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 阮软比较佛系,倒床便睡,第二日一早上却被丫鬟们叫醒,昏昏沉沉的坐在梳妆台前,仍由她们给自己打扮。 插上桃瓣儿似的珠花,唇上点缀口脂,一身轻粉色的罗裙衬得她肤色更加通透,美眸微微睁开,长睫似蝴蝶羽翼般微微扑闪。 为她带上最后一只小巧的碧玉簪子,丫鬟不禁赞叹:“公主真真儿是位美人儿。”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阮软打了个哈欠问:“现在我可以睡觉了吗?” “不可以。”丫鬟立马道:“今日雪国世子前来请降,陛下下旨所以公主需得赴宴。” “柿子,什么柿子。”阮软撑着下巴迷迷瞪瞪的,突然脑子一激灵,蹭的站起来:“那就是说苏羡也回来了?” 丫鬟眨着眼睛表示不知。 雪国请降,说明苏羡打了胜仗,这才短短几天,他便凯旋而归!此时阮软的瞌睡全都没了,伸了伸懒腰跑到外面去寻觉星等人。 他们好像也收到了消息,脸上挂着笑容。 赴宴路上,觉星兴奋的问:“阮姐,我们是不是很快就要回花玄楼了啊?” “不知道。”提及此事,阮软有些忧心。 她不想成为皇上来约束苏羡的傀儡。 一群人浩浩汤汤的走到御花园,阮软正低着头不知想些什么,觉星小声提醒:“阮姐,看前面!” 阮软抬头,正好看见迎面走来的苏羡,冷漠如他,薄唇紧紧的抿着,身躯凛凛,穿着暗黑战袍,斜眉英挺,锐利的星眸中不见一丝温度。 他只淡淡扫了眼阮软,路过她的身边时不卑不亢的拱了手,道:“参见公主。” 还未等她开口,苏羡已经站直,毫不犹豫人离开,就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的冷漠。 阮软被他这一系列操作给整蒙了,傻站在原地,直到苏羡的背影已经远去,她才恍然回过神,问觉星:“方才那人是苏羡吧?” “是的。” “那为何他对我那么冷漠......”阮软捂住嘴巴:“呜呜,我受不了这种委屈。” “......阮姐,下次记得挤些眼泪出来。” “......”阮软抿了抿唇,重新恢复正经的模样,拂了拂衣摆道:“走吧。” 家宴席,歌舞升平。 阮软坐于右侧的第三个位置,手中举着一杯酒,眯着眼睛看向对面。 第一百八十三章,熟悉感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坐于她的正对面,眸色清冷,手中捻着玉盏,漫不经心的自饮自酌。 “王羡,此番御敌,你功不可没。”女帝坐于台上大笑,“先前送你的赏赐你也不要,现在说说,自己有没有什么想要朕赏赐于你的?” 苏羡起身对女帝拱手,道:“精忠护国,是草民的应当做的。” 众人一惊,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在这位清风玉立的男子身上。众人只知这位是王将军的私生子,近日才返到王家,代替身体抱恙的王恒逸出战沙场。 正猜测他将继承王老将军的位置,谁料方才却听他自称为草民,这个称呼倒显得有些撇开官职,不理朝政的意味。 女帝表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对苏羡道:“此番你去雪国,不出十日便将他们击溃不敢再犯,并且承诺每年给朝廷供奉白银粮草。” “虽说我这泱泱大国物资丰饶,可在短短数日便能将民风彪悍的雪国拿下,足以彰显国威。”她站起来,“王羡啊王羡,你功不可没,都说是将门无犬子,你果然如王老将军当年那般骁勇!” 面对女帝的称赞,苏羡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抿唇站在对面。 “这货到底想要干什么。”阮软将一杯酒举起,问道辛辣的酒味后不禁皱了皱眉,随后放下杯盏。 也没有细听他们之后说了什么,阮软光顾着吃菜,直到听见太监高喊:“雪国世子墨韩珏请见~” “柿子,我还橙子。”阮软不喜欢小说里的这个人物,所以连眼皮子都没有抬,自顾自吃着自己的东西。 小说中,墨韩珏虽说与女主儿时有些矫情,但后来被王恒逸压入大牢后便开始利用女主让他帮助自己逃脱出去。 这种打感情牌且不顾他人死活的男子,蛇蝎心肠罢了。 她一直低着头,自然没看见苏羡不时投来的淡淡目光。 “墨寒珏,虽说你们雪国战败,但为了各国友好往来,朕并不会刁难与你。日后只要你们与我朝保持友好,按时朝奉,朕自会将你们当成自家的人看待。” 他这还犯是想要展现自己的大国风范,同时告诉所有人,这雪国不过是自习的难中之物,就看他们乖不乖,或者是自己想不想要取。 女帝勾唇 ,摊了摊手道:“都落座吧。” “谢陛下。” 墨韩珏径直走到阮软旁边的空座坐下,身后还跟着一位白衣的俊郎少年。 “接着奏乐。”女帝道。 大堂中央,纤女扬袖,歌喉曼妙,酒起正酣,各个王公大臣红着脸举着酒杯,不少人色眯眯的盯着那些绝美的舞娘,双目闪着光芒。 阮软感到一股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微微偏过脑袋,只见身旁的墨寒珏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看。 这家伙长得好黑。 按理说雪国这个称呼, 让人第一反应是遍地风雪,银装素裹,可实际上那里气候干旱,成日的烈阳高照。 因此,那地人的皮肤也格外黑,比如面前的墨韩珏,虽然说五官立体分明,可是肌肤甚黑,若是夜里看去,恐怕只见那白森森的两排牙齿。 阮软礼貌的轻轻颔首,举着茶杯喝了口,发现那道目光还是没有离开。 再次偏过头,小声问:“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 这样子很让人尴尬哎。 “你是思淳公主?”墨韩珏问。 她点头:“嗯。” 似是在回忆般,墨寒珏又问:“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没有。”毫不犹豫的否决,阮软记得小说里面,女主与他第一次见面时,这男人问的话也是同样的。 只是当时那女主直接表明两人是儿时的玩伴,之后便被他的苦肉计给糊弄住,帮助墨韩珏逃出牢房,最后给自己带来许多的麻烦。 她可不想与这人再有联系。 “可我从第一眼看见你时,便有种莫名的熟悉之感。”墨韩珏又说。 “墨世子这话老套了。”阮软眯了眼睛,压低声音对他说:“若我看见过你,肯定会记得的。” “哦?”墨韩珏摸了摸自己刀削般的脸庞,“不要脸”的说:“是因为我的俊郎容颜不成?” 啧啧,天底下还真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阮软撇了撇嘴,道:“你这肤色让人记住还不简单?” “呵。”墨韩珏放下摸脸的手,道:“虽说我皮肤黑,却依旧俊郎无比。你确定不曾见过我吗?” “......”阮软呷了口茶,不再理睬他。 抬起头,正好撞见苏羡那双深邃的眼眸,其中夹杂着一丝让人琢磨不透的情绪,晦暗不明。 阮软挑了挑眉,大大方方地与他对视,不料对面的人淡定的别开视线,低头与身旁的王老将军说着些什么。 “靠。”阮软闷了口酒,心道,“老娘该不是被冷暴力了吧?他为什么不理我?” 算了,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阮软心里这般想着,目光却不自觉的朝对面看去,此时耳边突然传来一句,“不准再看了!” 那人在她耳边说完之后就立马站起身,面无表情看着前方。 乍然听见那声音,阮软吓了一跳,待反应过来的时候才发觉站在墨韩珏身后竟是云妖,方才在自己耳边说话的也是他 察觉到她投来的视线,云妖低头冲她笑了笑,甚是温柔。 “你怎么来了?”阮软用口型问。 他只眯着眼睛笑,什么也没说。 这让我有点恐慌啊......阮软转过头看向前方,再次撞见苏羡的幽幽目光,可是很快却又移开。 阮软不禁扶额,这群人到底想要干什么? 与此同时,另外一道目光也一直在阮软与苏羡的身上来回打探。高坐上的女帝已经听银锁说过御花园的事情,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两人之间的关系。 听王牢说,这苏羡格外珍重阮软,若真能以这位小公主牵制住此人,倒也不失为一个好法子。 可男人终归不是长情的,女人再美,也得有红颜消逝的那天......念此,女帝皱了皱眉。 她自是看重人才,但更想这些人是为自己所用。 “思淳。”女帝刚唤,阮软立马抬头。 “刚才见你与墨韩珏相谈甚欢,都在聊些什么呢?” 阮软还未回答,旁边的那黑炭便笑道:“臣见思淳公主,只觉甚是眼熟,觉得从前在哪见过一般。” “哦?”女帝指了指两人,“你们竟是相熟的?” 阮软听了这话眉心不禁一跳,明明说的是好似,怎得扯到相熟上了。 “思淳啊,来着皆是客。”女帝道:“既然你与寒珏认识,应当尽些地主之谊,可不能怠慢了人家。” “儿臣明白。”阮软拱手。 大臣们倒也不觉得稀奇,虽说思淳公主是位女子,可高座上的那位自登基以来便偏爱公主,不仅让她们学习兵法谋略,还甚至透露出想要予以重任的想法。 这可是匪夷所思的事情,大臣们对此三缄其口。 只是众位皇子公主的目光齐刷刷的落在阮软身上,考究,谨慎,还有嫉妒。 她不过是刚刚回宫的公主,父皇竟然让她与雪国世子接触,莫不是想要着重培养? 宴席散了,阮软迫不及待的领着丫鬟护卫往回走,可跟在她身后的人却将人叫住。 “死蠢公主?”墨韩珏双手抱在胸前狡黠的笑,他走近道:“我好像记起了,你是隔壁的那个小姑娘?” “什么姑娘。”阮软冷冷的说:“我说了不认识你。” “没关系,只要死蠢公主开心就好。” “呵,多谢小黑理解。”她毫不示弱的回。 墨寒珏脸色沉了沉,转身看向身后的云妖,然后对阮软道:“你们先聊着,我便不打扰了。” 云妖颔首,等人走后,他立马问阮软:“大哥,你怎么突然成了思淳公主?” 她道:“此事说来话长,所以不说。” 他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哦?皇家秘史?” 有些事情还是先不提的好,以免收录了话给自己惹来祸端,阮软便转移话题道:“你怎么会进宫的?” 他摆手道:“边走边说。” 云妖说是他的父亲与墨韩珏相识,知道其不了解中原的习俗,于是便让自己陪同他前来宫中。 只是没想到,云妖在这里竟看到魂牵梦绕的人儿。 第一百八十四章,公主自重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云妖之前被阮软拉着拜了把子,现在为了套近乎便直接亲热的叫她大哥。 两人并列往前走,见阮软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样,云妖便开口问:“大哥,你和苏羡是不是......” 出了什么状况。 两人在宴会上似乎好交流,除了几次眼神的碰撞。尤其是那冷漠的男子,就和千年的冰块似的,不近人情。 阮软听到那熟悉的二字,摇摇头,“不知道他怎么了。” “老大,你看!” 云妖的语气有些激动,看着不远处的假山前,双目冒出异样的光芒,就好像捡到金子似的。 只见假山前,庆宝公主与苏羡面对面不知道说这些什么,手里捏着帕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老大......”云妖抿唇,“要不我去听听他们说了些什么?” 阮软没有回答,于是他便迅速朝假山的方向走进,躲在树后听了会后立马跑回来,神情有些慌张,对她道:“苏羡说皇上已经同意他娶庆宝公主......” 云妖大喊出声:“老大,你去哪儿?”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这边的响动也将假山处的目光吸引过来。 苏羡敛眸,站在庆宝面前冷声道:“你故意约在此地见面?” “凑巧罢了。”庆宝捏着帕子笑,脸上未曾退却的伤痕格外醒目,称的她表情更加狰狞。 她道:“我只想嫁与王恒逸,可如今他疯了,父皇断然不会同意我嫁给一个废人。如今没法子,只好生米煮成熟饭,你将王恒逸搬到我寝宫可好?” 说着,拿着帕子想要甩到苏羡的肩膀上,却被那男子躲开。 一女子竟能做出这种事情,苏羡皱眉道:“此乃不仁义之事,公主慎重。” “我已经考虑清楚了!”庆宝眸中尽是贪婪,异常可怖,道:“你帮我,我便不再伤害你的心上人,如何?” 苏羡沉眉:“道不同不相为谋。” 是么,连他心上人的安危都不顾及么。庆宝公主突然捂住肚子哈哈大笑起来,“看来外界传闻都是假的,你苏羡,堂堂花玄楼之主,怎得会爱上一个乡野丫头?” 她忽而抬眸看向瞪着苏羡,语气凶狠:“你说我把她做成人棍子怎么样?啊!” 话音刚落,她被人掐住脖子抵在假山上,只见苏羡双目赤红泛着嗜血的杀气,全身似笼罩在一片阴霾中,下一秒化身暗夜的阎罗。 无情,狠绝。 她的脸憋的通红,喉咙里发出“嘶嘶嘶”的声音,就快要断气时才被人松开扔在地上。 苏羡沉声警告:“不准动她,否则我能保证,你比现在还要难受一百遍。” “咳咳咳。”捂着脖子难受的咳嗽,可接着却又咧着嘴笑,像个疯婆,只听她道:“苏羡啊苏羡,你也有软肋啊。即使你能在父皇面前瞒住对阮软的感情,可是那又怎样呢?你们最后还是不能在一起。” 阮软对于皇帝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了牵制住苏羡。 如今这男人表现出对阮软异常冷漠的架势,无非就是想让父皇打消之前的想法。 只是,庆宝太了解那个人了。她坐在高高的位置上睥睨着所有人,势必要他们发挥自己的价值为自己服务! 苏羡冷漠的撇了地上的女人一眼,扬长而去。 微风不燥,人心却浮。 阮软站在池塘里头的红鱼发呆,它们来回游动嬉戏,影子落在湖底的石头上。 云妖将手轻轻的搭在她的肩膀上,欲言又止,最后张了嘴道:“大哥,千万不要想不开呀。” “你说......”阮软皱眉做出认真思考的模样,“这红鱼好不好吃?” “不,不知道......”他没吃过。 阮软不自觉的将那鱼的脸庞看成是苏羡的模样,脑海里在想是清蒸还是红烧还是油炸?算了,估计会很疼吧! 云妖温柔体贴的看着她说道:“阮软,或许你是误会苏羡了。但是......哎,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你这么好的姑娘居然不去好好珍惜,还和其他的女子勾搭......不不不,兴许也是我误会了,他大概是有何苦衷吧 。” 不说还好,这一说出来阮软心里的火烧的更甚。 “你这把好的姑娘,他却不去珍惜,不是我的话......”云妖娇羞的垂下脑袋,“竟然放在心尖宠之,你说东我便不往西,你说南我便......大哥,你去哪里?” 阮软看见苏羡迎面走来,立马上前伸手将人拦住。 “公主自重。”苏羡不慌不忙的拱手。 “自重?”阮软双手插在腰间,“我碰都没碰你好不好?” “哦。” 他淡淡的回,像是在和陌生人说话。 “苏羡,你什么意思。”阮软撅了嘴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道:“不想。” “不,不,不想?”阮软哼笑了声,咬了咬牙,感情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两人此刻应当处于热恋中而不是冷静期! 作为一个独立性的女子,她怎么能够为了个男人伤心呢。 她当即撇了撇嘴:“呜呜呜,宝,你真的要和我分手吗?” 苏羡双手背在身后,眼眸微动,默默站着不说话。 此时只听阮软又道:“那你等会不要走,记得跑起来。” “麻溜的离开我,再见。”她说。 苏羡:“......”隐忍的拳头攥在身后,他抿着唇站在原地不说话。 阮软潇洒的转身离开,一句话都没有再说。 云妖立即跟上,道:“阮软,为了这种人不值得,不要伤心。” 阮软对他露出一个笑容,“你觉得我像是不开心的样子吗?” 看上去倒是很洒脱。 “那就好。”云妖呼了口气,冲她笑道:“我现在要出宫了,等过几日再来看你可以吗?” “走吧走吧。”阮软挥了挥手,“也不用来看我,我很好,再见再见。” 她一个人皱着眉头往前走,结果不慎撞到面前的一颗大树上,额头钝痛,瞬间起了个大包。 “阮软!” 云妖惊呼,上前捧住她的脸庞,“你没事吧?” “大哥,你要将我的脖子拔了吗......”她被迫仰起脑袋。 第一百八十五章,咱们什么?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云妖立马将她松开,俊脸泛红显得有些不知所措的样子,结结巴巴道:“对,对不起。” 阮软被他这样子逗笑了,揉了揉自己的小脑袋瓜子说道:“放心吧,我没事儿。就是失恋了嘛,天底下歪脖子树那么多,未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云妖笑:“天底下也不尽是歪脖子树,若是可以,你可愿看看我这颗正脖子树?” “不必回答。”云妖单手捂住她的唇,道:“二弟我这棵正脖子树愿意被你看着,这样就够了。” 阮软抿唇,“你喜欢我哪里,我改。” “我就喜欢你不喜欢我。”云妖对她挑了挑眉,“你改吧。” “......你个傻子。”阮软扶额,“咱俩最近还是不要见面了。” “为何?”云妖攥住她的手。 若是不见面,又怎能知道他是棵正脖子树还是歪脖子树呢?从前。是苏羡先出现在她的生活里,可如今两人分开了不是吗? “哎,魅力太大,怕你陷进去。”阮软撩了撩头发,语气认真:“我得明确的告诉你,咱俩不可能,只能当朋友。” 云妖语气有些愠怒:“即使他要娶别的女子,你也这般吗?他的眼里没有你,为何你的眼里就只有他呢?” “谁说我眼里只有他?”阮软一本正经,“我宫里那么多面首,哪个不比他温柔?我的目标是星辰大海,其岂是一个男人可以牵制住的?” “你说你喜欢我,那你可以接受我同时脚踏两只船吗?不不不,应该是脚踏很多只船?你可以吗?”阮软努了努嘴,“不接受的话,路在那边,快出宫吧。” 她的身影消失,云妖却依旧愣在原地,直到墨寒珏走来一巴掌拍在他的肩膀上。 “怎么了?” 吓了个激灵,云妖收回视线,“没什么。”想了想,他问:“你觉得一夫多妻如何?” 墨寒珏不假思索的说:“正常。” “那你......”云妖又道:“你觉得一妻多夫呢?” “啊?”墨寒珏愣了下,惊讶的说:“自古以来还没听说过。只是先前有所耳闻,这皇帝的女儿似乎宫里都暗中养了面首,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都是道听途说的皇家秘事,只是些风声。 “怎的,难道你!” 墨寒珏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嘴巴张着露出洁白闪耀的牙齿,他道:“你想当,当,当面首?” 他有些抓狂,“云老先生可就你一个独生子!你要是敢这样不求上进,可真是对不住父母。” 可他方才说一夫多妻是正常的,为何一妻多夫就不行。 墨寒珏似乎听到了云妖的心声一般,怒其不争的说:“原是让你陪我进宫,结果你这不争气的却要倒贴进来了,日后再也不带你进来。” “呵。” 云妖抽了腰间的折扇,慢条斯理的摆开轻轻摇晃,“你还得带我进来。” “为何?” 难道眼睁睁的看着你误入歧途吗? “培养感情。”他将扇子拍在墨寒珏的肩膀上,道:“你不懂,我爹说过,追女子就得死缠烂打。” “呵。”墨寒珏轻哼。 夜中笙歌,厢房热闹。 阮软手中举着酒壶高歌,“分手快乐,祝我快乐,我可以找到更好的~eve ybody,全都给我嗨起来。” 屋内的三个丫鬟面面相觑,那思淳公主则盘腿坐在椅子上,手里举着酒杯,嘴里说着一些别人听不懂的话。 “你们去过ktv吗?” “蹦迪呢?”阮软捂着有些发烫的螓首,无奈的说道:“这边的生活好没意思,大晚上的也不能去跳舞唱歌。哎,对了,你们去过青楼没有啊?其实那里还挺有意思的。” 丫鬟们脸红,垂首不敢说话。 而熊天与觉星则坐在屋顶上,两人对月相酌。 月色清冷散发着莹莹的白光,觉星呷了口酒,叹息道:“你说主上为何要那般对待阮姐?” “男人嘛。”熊天喝了口酒,“都是善变的。” “为何心也会变。”觉星叹气,“你觉得阮姐为何要喝酒?” 对面的人也跟着叹气:“一醉解千愁吧。” “喂,上面的两位。” 阮软不知何时出现在屋檐下,脸颊红的像是西红柿一般,“下来,我教你们唱歌。” 待二位纵身跃下,此时醉酒的阮软已经坐在院子前的石凳上, 手中拿着酒壶。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是因为苏羡才喝酒的?”她问。 “其实不是的。”阮软的手附在胸口上,“国家尚未富强,百姓未曾安康,我怎可能因为儿女私情忧心?” 她说的一本正经,好似真的因为天下大事担忧。 “您说的都对。”觉星附和道,:“那主子确实不是个东西,怎么能!气死我了!你放心,阮姐,我自始自终站在你这边的!像是这样的男子,你不要也罢。” “本心属于你,却又移情别家!要我说,那云妖公子都比他好!”他愤愤不平的说,“人家云妖公子至少不能看其他女子,只能与你一人亲近,要我说,你嫁与她才有保障。” “咳咳!”熊天用胳膊肘捅了捅觉星,小声提醒:“你别说了。” “为何不说?我就要说!”觉星举起手中酒壶喝了口,对阮软道:“姐,日后我给你找更好的男子,咱们将姓苏的给扔了!” 阮软抬头,严肃的看着觉星:“你小子居然和我想的一模一样!你说的没错,那姓苏的有什么好,每天冷着一张脸就和冰块似的,除了长得帅点,还有啥优点?” “瞧瞧我宫里的面首,哪一个不比他温柔,那一个个......我当场爱了啊!” 话音落了,觉星立马表示附和。 “说的没错,咱们......” “嘘。” 阮软突然示意他莫要出声,将食指抵在唇上,“嘘,咱不能当着别人的面说坏话。” 当,当着,当着什么?觉星犹如五雷轰顶,干瞪着眼睛,目光呆滞,身后更是像被泼了冷水似的,一阵阵的发凉。 “咱们什么?”声音乍然惊起。 觉星一哆嗦,动也不动的站在原地道:“咱们应该原谅主上一次,莫要因为一点小事,而怪罪于......他......” “呵。”苏溪的手搭在觉星肩膀上。 第一百八十六章去见心上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觉星倒吸一口凉气,双脚一软倒在地上,道:“头疼,我晕了。” 末了,还补充一句:“酒喝多了。” 熊天看着地上的人眨了眨眼睛,其实我刚刚提醒过你来着,可你偏不听,我也没办法! “觉星,你不行啊,才喝多少就晕了?”阮软拿着酒壶晃晃悠悠的站起来,不悦的将目光投向苏羡:“这不是前男友吗?你来干什么。” “你喝醉了。” 苏羡沉声,三下五除二的将她抱起往殿内走去,怀里的小姑娘却并不老实,用小拳头砸在他的胸口上,“放开我。” “闭嘴。”苏羡心里窝着火,一想到今日云妖捧住她的脸庞,心里的醋坛子像是被人砸碎似的。 虽心里有气,却还是小心翼翼的将人放在床上,轻轻拂去阮软额上的碎发。 这个小丫头,心里总归是有自己的吧?看着她酣睡的模样,禁不住轻轻捏了捏那娇柔的脸颊。 觉星与熊天站在门外,过了会才见苏羡出来,立马拱手道:“主上。” “下不为例。” 苏羡说的是觉星今夜的那番话。 不论如何,他总归是向着阮软的,在这深宫中,须得有自己的人保护她方可安心。 “主上,卑职知错。”觉星终于恢复正经,解释道:“其实我今日的那番话是故意说给阮姐听的。” “那云公子说您想要去娶庆宝公主为妻,所以属下猜测阮姐心中定不好受,只有将里头的气发出来才好!因此,我便引导她释放不满,将心中的恼火全都赶出去!” 觉星一番“激动”的话语将自己说的脸红了,最后实在编不下去,吞了吞口水:“主上,你真的要娶别的女子吗?” “不会。” 苏羡眯了眸,他道阮软为何这般生气,原是云妖在胡言乱语! 可现在又觉奇怪,听得她是因自己吃醋的,居然觉得骄傲。 “主上,那云公子说的都是假的?” 苏羡不想继续这个话题,道:“不要告诉她我今夜来过。” “为何?”觉星不解,“主上,属下不明白您的意思。” 苏羡看向远处,只道:“按命令行事。” 只准服从。 觉星抱拳:“是。” 你们自己的事情自己解决吧,小的我还是不参与为妙。 眼看着苏羡的身影快要消失在暗夜中,觉星三两步跑上前,犹豫开口:“主上?” 苏羡转身。 觉星双颊绯红,柔和的月光撒在肩上罩着思恋的情绪,他问道:“我想问问,翠姐儿近日可好?” 有没有想我? 苏羡回:“你可以自己回去看。” “不了。”觉星道:“她交代我要护得阮姐周全,这是我答应她的事情。” 觉星已经不是当年的小孩子了,承诺的事情定然要做到。 熊天上前揽住觉星的肩膀,说道:“去吧,这边有我守着。放心,咱老大不会出事的,你先去看看心上人就是。” 真的可以吗?觉星感激的看他。 此时熊天摸着胡子笑了笑,在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随后两人相视一笑。 第一百八十七章,落水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河水清澈,衣裳荡漾在水面上带动波纹,脆响的水哗哗不止,纯天然的声音悦在耳边。一带着碧镯的小姑娘晃了晃手中的衣裳站起来,暖阳照在她的脸上,娴静温婉。 觉星手中那种一躲红色的小花缓缓朝湖边走进,待到女子身后时忽而喊道:“翠姐儿!” “啊!” 猝不及防的听见有人在耳边叫喊,小翠顿时被惊吓到,手中的毯子跌落落入湖中,整个人也跟着往后倾倒。 “翠姐!” 觉星惊呼,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奈何两人双双跌落在湖中,溅起巨大的水花。 “翠姐!” 觉星单手将人抱住往岸上游去,待两人坐在地上,水滴顺着衣摆一串串的滴落在地上,全身湿漉漉的,发梢挂着水滴。 他们二人相视望了眼,无奈的笑了。 觉星似羞涩的红了脸,道:“翠姐儿,我去生些火来,你在此处等我。” 他动作快,不一会儿就抱了捆柴过来生起火,将湿却的外衣架在旁边的架子上,后背对着小翠,道:“你也将衣服脱了吧,我不看你。” 她蹲在地上,姣好的身姿玲珑有致,红着脸说:“你不准转身。” “我保证不看。”他认真的说,“你先在此处烤着,我回去给你取些衣服来。” 毕竟翠姐儿是女儿家,觉星不好亲自。去他房里寻衣裳,便取了件前几日自己刚做的新衣,打老远儿的便捂着眼睛往湖边走。 “翠姐儿,你应我一声。”他须得追寻小翠的声音找人,以免冒昧。 “喂。” 小翠不知何时站在他面前,乍然出声将觉星吓得一哆嗦,当即便睁了眼,愣愣的看着她说道:“翠,翠,翠姐儿,你,你,你的衣服。” 小翠皱眉:“这不是你的衣服吗?” 觉星的脸庞涨红,“我,我,我怕去你房里不便,于是取了件自己的衣服过来。”略微慌张的解释道:“你放心,这衣服我未曾穿过的,你,你先试试吧。” 他转身背对着小翠,绅士的说:“你去树后换上,莫要着了风寒。我会在此处帮你看着。” 小翠捏着衣服,迟疑片刻往旁边的树后走去。换上衣服后,探出小脑袋瞧瞧的打量着觉星,他像是一尊雕塑站在原地守候。 “觉星。” “嗯?”他没回头,笑问:“换好了没有?” “好了。”小翠弯起唇角,走到觉星的身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问:“你知道将衣服给我,怎的不知给自己的衣服换上?” 觉星一愣,不好意思了挠着头说道:“我忘了。” 这个笨蛋。 小翠扁着嘴有点不高兴,见状他立即扯起自己的衣袖,道:“你看我的衣服已经干的差不多了!男孩子身子都是火热的,一会儿功夫便全部蒸干了呢!” 她捂住唇轻笑,扭捏的说:“快回去换些衣裳吧。” “不要。”觉星走到火堆旁,“我衣裳已经快干了,便在这儿再烤一会儿。” 实则是想与她多待些时日。 小翠拢紧衣裳上前,直接在地上坐了下来,道:“阮姐怎么样了?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可有人对她不利?” 觉星心里不自觉的有些发着酸味,撅着嘴说:“你怎么不先问问我这阵子过得如何?在宫里住的可还习惯,可有人对我不利?” 这......小翠噗嗤笑出声,这孩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总是喜欢让人先注意到他。遂抬手摸了摸他的脑袋,笑着说:“因为我相信我们觉星是可以照顾好自己的呀。” “觉星自己照顾不好自己,只有翠姐才能......”话语脱口而出,反应过来却当即红了脸,觉星目光闪躲开,蹭的站起来:“我过会儿还得回宫中,翠姐多多保重。” 不知怎的,他的脸就像是跟火烧似的。 小翠也跟着站起来,“觉星,我不在你的身边,你也要照顾好自己。” “好。”他别开眼不去看对面的人,道:“等,等我回来。” 此时的觉星像是一只无头的苍蝇,毫无目的的往前跑,不慎撞到一棵树上,却是连头都没抬,直接捂着额上继续前行。 小翠勾了勾唇,小家伙终于开窍了。 日头西沉,最后一缕光从地平线消失。阮软坐在门旁的矮墙前啃着红薯,旁边的几个丫鬟。同样人手一只,蹲在地上双目湿漉漉的看着她。 “公主,奴婢们不敢与你同坐而食......” “这话你们方才已经说过一遍了。”阮软指了指旁边的凳子,“坐下,咱们面前没有桌子,就不算同坐了。” “可。” “别可了。”阮软道:“赶快趁热把红薯吃了,凉了可就不好吃了呢。” 丫鬟们相互看了眼,最后坐在凳子上。小心翼翼的吃着瓜,随着香甜充斥味蕾,心里的紧张也不免褪去,脸上漾着笑意。 阮软舔了舔唇,糯糯的红薯吃进嘴里甜丝丝的,她问道:“昨夜你们可曾看到有旁人到我们宫里来了?” “没有。” 丫鬟们异口同声,连想都没有想。 她们都是苏羡暗中安插进来的人,自然要守口如瓶,只是平日里要切记隐藏身份。 没有吗?她怎么觉得昨夜好像听到了某人的声音,莫非是听错了。 “罢了罢了。”阮软剥了红薯皮,将剩下的半截全部塞进嘴巴里。 咀嚼完咽下去,阮软站起来拍了拍手,“我吃完了,你们慢慢吃。” 阮软在院子里逛了几圈,院中的熊天正仰头看向天空,咂咂嘴道:“我见天上的鸟雀甚是活泼,不知吃起来味道如何?” “你有事瞒着我。” “没有呀,没有呀,骗你你是我孙子。” 光是这句话就有问题!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阮软沉默,走到熊天面前,双手插在腰间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 “真没事,不信你去问觉星嘛。” 对了,觉星人去哪了?自从今早起来就再也没看见他。 阮软朝四周张望了一遍,好奇道:“星子去哪儿了?” “见小翠去了。”熊天趁此立马转移话题,“那小子天天念叨着什么翠姐儿翠姐儿的,这不,现在去寻心上人了。” “那小子,当时跑的比兔子还快!” 第一百八十八章,是狗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才是兔子。” 觉星不知道何时从墙头跳下来,吓得旁边吃地瓜的丫鬟们一阵激灵,立马歉意的拱了拱手:“失敬失敬。” 旋即跑到熊天旁一把揽住他的脖子,“臭小子,你知道什么叫做相思吗?竟然把我比作兔子?我明明是只快速的猎犬!” 他想表达的是自己看见翠姐时异常兴奋的奔赴。 谁料熊天哈哈大笑:“原来你不是兔子,是狗!” “你个死熊!” 两人打闹起来,就像是两只欢快的猴子。 皇上自从阮软上次与庆宝打架之后,突然解了她的足禁。 她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冷宫门口,想要同休渡师傅说上几句,奈何一直有人看管,没有法子接近。 若是她一人在皇宫里,估计早就想法子跑路,可现在师傅还在这里。而且这月快要过去,她的眼睛还不知会不会失明。 万事难料,她要赶在月末前确保所有人里面这个地方。 冷宫萧条,鲜少有人踏足,可如今却重兵把守,因此阮软只能在远处静静观望。 “公主。”一位叫做白情的丫鬟突然出现在阮软身后,“皇上命你前去书房觐见。” “知道了。” 书房。 女帝俯身站在书桌前,手中持着毛笔,纸上的几个大字苍劲有力,笔走龙蛇。 听见脚步声,眼睛都没抬便直接道:“听说你与王家那小子闹掰了?” “哎。”阮软倒也不怕女帝,摸了摸鼻子自顾自的在旁边找了个凳子坐下,说道:“男女之间嘛,少不了分分合合,人家既然不喜欢我,我也不能热脸贴冷屁股不是?” “谁让你坐下的?”女帝挑眉,举毛笔对着阮软,“平日你在宫里养面首养侍卫我不管,可是你如今却连王家的那小子都把握不住,日后怎得当好一个公主?” 阮软扁了嘴巴,有道是公主应该是高高在上的,她却要跟在男人后头打转? 站起来,道:“我没想过把握王家那小子,我觉得人活着开心就好了,不必去想其他的。” “可你身上躺的是皇家的血脉,你必须要担当起公主的责任!”女帝对她说,眼睛里装着不屑:“你以为清福是那般好享的?这些日子你也休息够了,该做些正经的事情!” 她搁了毛笔,指着桌上的奏折道:“今日墨寒珏前来见朕。” 阮软漫不经心的看向窗外,显然没有认真听的样子。 女帝看她这幅不上进的样子,气的牙痒痒,最后想了又想,这货毕竟是自己生的,还是别杀了。 怒其不争道:“你日后嫁去雪国,也要这般吊儿郎当?” “雪国?” 阮软眨巴眼,“什么意思?” 原是女帝想要和雪国重修于好,并且昭告天下,墨龙王朝具有容人的气度!因此,她想了个主意,那便是派阮软前去和亲。 “雪国世子已经表明他心属于你。”女帝此时情绪又缓和了很多,道:“那小子倒也不错,就是长得黑了点。但皮肤黑点也不错,身强体魄!” 闻言,阮软愣了,心道是谁告诉你长得黑就身体好的? 第一百八十九章,不可掌控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这般大的年纪,也该找个人嫁了。” 女帝拿起桌上的宣纸,将写字的那一面对向阮软,道:“可认识这几个字?” 墨寒珏,思淳。 五个字而已。阮软当然认得,却不动声色的看着皇上,等着她接下来的话语。 女帝难得笑吟吟的说:“你不觉得这五字写在一块显得格外般配么?” 阮软摇头,实话实说道:“我并不觉得。” 女帝眉心一跳,道:“渐渐的便会习惯了。” 阮软大概猜到女帝的意思,这是让她去雪国联姻,逐渐适应墨寒珏的存在。 她冷笑:“对于你而言,孩子不过是联姻的玩物么?恕我直言,你还真是物尽其用,不放过任何一人的利用价值。” “大胆!” 女帝震怒,将手中的纸捏成一团奋力扔在地上,而后指着阮软的鼻子骂:“你这逆子,竟敢这般与朕说话,瞧瞧你的几个家姐兄长,有哪个敢这样和朕说话的?” 只见对面的人没有丝毫的畏惧,反而不卑不亢的拱了拱手,只听阮软道:“她们不敢与您这样说话,那是因为惧怕你的权势和责罚,亦或是想要从你手上得到些什么。我现如今清心寡欲,无所求之。” 顿了下,继续说道:“若是您执意要将我远嫁,到时候我也就只能拼死抗之!” 拱手作揖,道:“儿臣告退!” “大胆!”女帝在其身后暴躁,“谁让你走的,你好大胆子!” “反了反了!”女帝怒火朝天,捡起地上的毛笔一一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好在她用的都是最上品,否则定然要四分五裂才是。 “皇上息怒。”银锁在旁劝说。 女帝揉了揉眉心,说道:“将地上的东西都给我捡起来!” “是。” 银锁将七零八散的纸笔一一捡起放在桌上,而后又一声不响的站在旁边,眉眼低垂。 女帝瘫坐在椅子上,斜睨过去,语气变得平静起来,道:“你觉得那丫头如何?” “不可掌控。”银锁似乎又想了想,接着说道:“和陛下年轻的时候脾气很像。” “呵!我可没她那么莽撞!”虽然嘴上这样说,可脑海里竟不自觉回忆起当年。 那时候自个儿虽然女扮男装,却也知原来她的父皇也是如此。女帝在她这儿已经传承了三代,却瞒着所有大臣和百姓。 还记得当年先皇说过,此事需得告知你的儿女,若有一天他们将此秘密泄露,你也就不配当这个皇帝了! 自己的儿女都能背叛你,更何况是外人? 女帝从前也是那般气火旺盛,为了一个男子与先皇争执不休。如今,却轮到阮软与自己对抗了!如今想想,两人确实存在相似之处。 比如说,为了一件事抗争到底。 “银锁啊。”女帝拍打着椅子,“知道为何我要将自己的身份告知各个孩子吗?” 银锁皱眉,难道不是因为先皇的嘱托? 似是料到她的所想。女帝摇了摇头,道:“不是。” 她站起来,“自古以来都是男子继位,到我这,我要告诉我的孩子们,你们的母亲!才是至高无上的王者!” “他们任何人,想要成为这至高无上的王!就必须和我一样,成为一个有用的人,打败所有反抗他们的人!” 她是王!她,是王!天底下所有人却都不知道这件事,但她要让自己的孩子看见,自己是天底下最尊贵的人。 你们,可想成为这般的人物? 说到底,也是虚荣心作祟。 银锁不敢说话,她只知道从前都是皇子争夺位置,可自从他们知晓皇帝是女子身份时,就连公主们的野心也在蠢蠢欲动。 可这位高高在上的王,似乎在看见所有人对自己的位置趋之若鹜时,产生一种骄傲自得的心情。 她是孤独寂寞却又虚荣的人。 当然,这些话银锁不敢说,安安静静的站在旁边沉默着。 “都是朕的孩儿,他们该有的上进一个都不能少!”皇帝眯着眼睛,对于那些绞尽心血争夺皇位的孩子很是欣慰。 兴许是因为她经历过的苦难太多,这番也想强制要求自己的孩儿也来体会。 月亮悬在高高的天空上露出邪邪的笑意。 阮软穿着丫鬟的衣服,打着灯笼走在冷宫外,满脸的忧愁。 “你!”巡逻的侍卫突然走过来,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出现在她面前。 “你什么人?”侍卫严肃询问。 阮软低头苦着脸抽泣,可怜的说道:“我是思淳公主的丫鬟,今日她路过这里的时候掉了根镯子,命我前来寻找。” 她突然蹲下抱住自己的膝盖恸哭:“思淳公主还说了,若是我今日不将镯子召回去,她便要打死我......嘤嘤嘤......” 竟有如此坏的女子!侍卫也没见过思淳公主,可听这丫鬟的描述便会觉得格外愤慨,于是道:“你别哭,我这就让他们帮你找。” 说着,转身朝身后的几名侍卫看去,道:“帮这位姑娘找镯子!” “是!” 一群人分散开来。 留下的侍卫统领蹲在阮软面前,小声问:“姑娘,你可还记得镯子具体丢在哪个方位了?” 阮软抬起头来,睁着一双红红的眼睛,像是单纯无辜的小兔子。 “好像是在不远处的湖边。” 那地方离冷宫有点距离啊。 见侍卫有些怀疑,阮软立马又道:“公主今日是先来了冷宫附近,然后再去湖边的。冷宫这里有侍卫哥哥你们巡逻,因此我有胆子过来寻找,可是,可是......” 她咬住唇瓣好不可怜,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对侍卫说道:“可湖边漆黑一片,没有侍卫哥哥的保护......人家好生害怕~”说到最后还加了娇柔的尾音。 侍卫首领听得心都酥了,哪里还顾及那么多,招手对身后私下搜寻的属下说道:“你们去湖边搜!这里交给我!” “是!” 一群人离开,那色眯眯的侍卫头子终于忍不住了,一把握住阮软的手,道:“妹妹,哥哥已经派人去给你找镯子了,你别哭了哦。” 小手滑嫩的就跟丝绸般,真是让人喜欢! 侍卫的眼睛完全盯在阮软的脸上,像是要将人生吞活剥似的。 第一百九十章,竟是替身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假意擦了擦眼角的泪花,而后朝侍卫身后的方向指了指,道:“你看身后。” 侍卫专注的看着她发出憨笑,摇着脑袋说道:“我不看身后,我要看你。” 话音刚落,脖子后传来一阵痛意,还未等反应过来,侍卫应声倒地。 “进去吧。”觉星道。 阮软点头,起身朝里走去。 冷宫的夜格外冷凉,院中只点寥寥几盏灯火,幽深且可怖,走在石阶上能听见清晰的脚步声。 啪嗒啪嗒啪嗒 “师傅?” 阮软敲响休渡的门,里面的老者蹒跚前来。 “你怎么来了?”他用双手紧着衣服,惊讶的看着门口的徒儿。 “进来。咳咳。”休渡一边招呼人进来,一边用手捂着嘴唇咳嗽,“人老了,不中用了。” 阮软坐下,直接道:“师傅,徒儿有一事不解。” “你该要走了吧。”休渡答非所问,双目显得格外浑浊,没有了往日里的清明。 “嗯。” 阮软看着休渡:“师傅,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公主,我也不愿意待在皇宫里,我只想知道当年是怎么回事。” “当年......” 休渡突然用手撑住额头,“是师傅对不住你,把你牵到这件事情里来。” 当年女帝与天鬼族世子一夜春风,之后生下孩儿。 休渡作为当时在场的医者,按照天鬼族世子的要求将孩子偷了出去,谁料那女孩儿命薄,就算出了这幽深的皇宫,最后还是落的个早夭的下场。 “前段时间我被皇上抓住,无奈下只要说你就是那个孩子......以此逃过一劫......”休渡眼底闪了闪泪花。 如果说再给他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真的不会再将阮软牵扯进来。 “你怕皇帝赐死,所以将我拉进来当垫背的?”阮软扶额,“亏我把你当师傅,你呢?就是这样对我的?” “这......不是说好一日为师,终生为父的吗?那要是让女帝知道当年的孩子死了,还不得把我的皮给剥了?”休渡振振有词,鼓着腮帮子委屈的说:“你也不愿意看到师傅我被压上断头台吧?” 阮软竟是无语凝噎,当初见他一人可怜兮兮的模样便生了同情之心,后而拜他为师,结果这老头扭头给了自己一刀! 阮软捏起拳头,硬声道:“你给我说实话!” “我说的就是实话。” 她显然不似当初那般,能够轻易相信别人。从前王牢野兽那般惨兮兮的说什么自己对不起花娘,让自己的好兄弟帮忙娶了人家。 结果呢?事实是他与女帝厮混,最近在外头偷吃的事情被发现了,从而抛妻弃子! 阮软看着面前的休渡,他生的一副慈祥的模样,可实际上却是个深不可测的老妖怪。 “事到如今你还不愿意和我说实话吗?”阮软的话语中夹杂怒意,一掌拍到桌子上:“我要听实话!” “那孩子没有死。”休渡说完后突然猛烈的咳嗽起来,眼里含着泪花,“真正的思淳公主还在天鬼族,由那里的王护着......” 但是天鬼族毕竟没有什么实力,根本护不住公主! 为了防止女帝有朝一日发现此事,休渡在看见阮软的第一面时就已经打好了算盘。 让她代替真正的公主入宫。 “阮软,你已经知道了皇上的秘密,若现在说你不是公主,恐怕难逃死结。”休渡握住阮软的双手,咳嗽声传出干裂的嘴唇。 他道:“女帝野心勃勃,心肠冷硬如铁。她对自己的孩子根本没有心的,她只想着利用所有人。” “真正的公主是一位柔弱单纯的小姑娘,她根本受不了皇宫里的尔虞我诈。而你又和她长得相似,甚至知道了女帝的秘密,所以。。。” “所以你让我代替她,永远的活在深宫里?”阮软冷笑,“你们有自己想保护的人我不怪你,可是你暗中谋算我,这笔账我们总归是要算的!” 休渡怔了怔。 他想收阮软为徒的,只是天鬼族的国王对他有恩,自己这辈子无以为报,只能帮这一个忙。 休渡叹了口气,“是老夫的错,老夫不该让你卷进这件事里来。但木已成舟,阮软你只能继续瞒着身份活下去。” 代替天鬼族的公主,永生禁锢在皇宫的牢笼中。 “你们这些个古代人,怎得没有一点儿人性。”阮软站起来,“你们总想着如何去利用别人,可曾问过别人的意见?” 她与天鬼族公主长得像又如何?她是阮软,世界上唯一的阮软,凭什么要代替别人生活在皇宫里。 瞧瞧这招偷梁换柱,不仅仅瞒住女帝,还让她没法子逃! 偏偏此时的休渡又颤巍巍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刀递给阮软,闭上眼睛说道:“是师傅对不住你。但只要你愿意代替天鬼族的公主继续留在宫中,我愿以死谢罪。” 阮软冷笑,扔了刀,问:“她是什么样的人?” “温柔,大方,善良。”休渡轻轻笑了笑,道:“最主要的是她与我那唯一侄子已经郎情妾意,不可能再入宫任凭女帝摆布啊!” 靠? 阮软心里骂了句,感情她就是个为他人做嫁衣的? 低头睨着老头,阮软道:“从今往后,我再也没有你这个师傅。大路朝天,各走一边,你乐意护着自己的侄媳妇便护着,总之我要做的任何事情,你都别想再插手!” 她算是看清了,这地方没一个好人。 “阮姐,你出来了。”觉星在门外皱眉,“侍卫已经将这里围起来了,你看我们......阮姐,你怎么了?” 察觉到阮软脸色的不对劲,觉星心里有点忐忑。 只听她道:“我又被利用了。” “啊?” “先把眼前的事情解决掉。”阮软对觉星说道。 两人走出门口,只见灯火辉煌,官兵举的火把熊熊燃烧。 女帝站于中间,脸色并不好看。而她旁边人则是一脸得意的庆宝。 不必说,定是她派人检视自己,然后去告的密。 “冷宫是你该来的地方吗?”女帝威严,双目瞪着阮软。 阮软抱拳:“不是。” 吸了口气,女帝心里竟然生出几分子无奈来,总觉得面前那姑娘性子痞的很,说的话能将人噎住。 便冷声反问:“那你还来?” “儿臣来是为了知道一些事情。”阮软跪下,面无表情的说道:“但是里面那人守口如瓶,什么都不与儿臣说。” 没说就好。 女帝松了口气,她不愿让阮软知道生父是谁。 天鬼族不过是个小国,当初若不是自己饮了些酒,也不会被天鬼族的人“算计”。心中固然气恼,但为了大局着想,还是将此事压在了心底。 这些年一直想把女儿找回来,可是终究无果。她认为天鬼族不可能将人藏在国内,却忘了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如今被阮软李代桃僵,女帝被埋在鼓里,估计又成了她这辈子的“耻辱”之一。 “父皇。” 阮软开口道:“儿臣有话想说。” 女帝甩了袖子,挑眉:“怎么,是想要逃避责罚?” 看她能如何狡辩! “不是。”她抬头直视女帝,“儿臣想明白了,我愿意嫁给雪国世子,重建两国友好之谊。” 先前不是以死相抗吗? 女帝咽了咽口水,抬手指着她:“你这孩子在耍什么把戏?” “我与苏羡已无可能,所以儿臣愿意远嫁。” 阮软伏地,“望父皇成全。” 女帝目光落在她身上来回打量,这本是用来制约苏羡的一枚棋子,现在改了原先的路线,将其嫁与雪国...... 那地方可没有什么好的境遇...... 女帝眸子闪了闪,相较于其他几位公主,阮软甚少留在自己身边,因此也没有多少感情。 费劲心机将人寻回,有很大部分原因是咽不下当年她被人偷走的那口气。 如今听她亲自请求远嫁,心里五味杂陈。女帝抿了抿唇竟然有些犹豫,但最后还是开口道:“如此甚好,亏得你想清楚了。” “谢父皇隆恩!” “起来吧。” 阮软起身,此时看不清是何情绪。 接下来的几日,她皆是那般无所事事,时而咀嚼着桂花糕发呆,时而看着天空叹息,时而又看着枝头的鸟儿打愣...... 这天,阮软又一人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发呆,此时觉星终于忍不住了,冲到她面前说道:“其实主上假装不理你也还有原因的,你莫要嫁给那什么雪国的世子了!” “哎~” 悠悠叹息。 阮软终于抬眸看了眼觉星,语气慵懒:“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我听不懂。” 阮软托着自己的小脑袋瓜子,开口道:“就算苏羡有苦衷又如何,我若嫁给他,他这辈子就逃不脱女帝的掌控。” “两人之间的感情应当是纯粹的,而不是掺杂其余的利益。” 况且...... 上次云妖还听到苏羡要迎娶庆宝来着......不论如何,古人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她不喜欢,却也无法与整个时代斗争。 可笑吧,个人的力量就是如此微弱 。 “觉星。”阮软说:“苏羡不应该为了我去舍弃什么,换言之,我更希望他活的自由。” 觉星还想说什么,此时阮软却已经站起来朝屋内走去。 第一百九十一章,抢亲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是夜,一只白鸽飞入书房,站在窗前“咕咕”的叫唤。 “宫里的消息?”二皇子黄皓月问。 苏羡取下白鸽脚下的信,刚看完后便立马捏成一团扔在了地上,面色更是沉的可怕,有点暴风雨来临前的恐怖。 黄皓月上前拾起一看,哦豁! 他捏着字条,惊讶的说:“我皇妹要嫁给墨寒珏?那你该如何......” 她说过的,要不就不嫁人,若是嫁人,定会嫁与他苏羡!这些话都是小狗说的吗? “若她真的嫁去雪国,日后......” 未等他说完,苏羡斩钉截铁的说:“不可能!” “可这信上都说了,是皇妹自己同意的。”黄皓月摸着下巴,“况且,这若是父皇的旨意,估计没人能反抗。” 为了女人闹翻脸,似乎有些不值当。 苏羡道:“不反抗。” 这样才对嘛,黄皓月赞同的点头,人都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苏羡如今也就是打了场胜战而已,难道还想去与皇上叫板不成。 可他忘了,花玄楼的人惯以无法无天出名。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听见苏羡冷冷开口说了四个字。 “直接抢吧。” “抢什么?” “抢亲。” 黄皓月掏了掏耳朵,他没听错吧,不可置信的又问我遍:“你说抢什么?” 好性子似的又答了遍:“抢亲。” “抢什么亲?”黄皓月长大了嘴巴,之后又开始自问自答,喃喃的说:“肯定是要抢阮软和墨寒珏的亲。” 旋即摇头,“苏羡,这不行啊,此时若是被我父皇知道了,你可就完了,而且送亲队伍庞大,又有重兵把手,实为难抢。” 遂好言相劝的说道:“还是算了吧,咱换一个女子好不?” 苏羡冷冷的撇了眼过去, 黄皓月立马会意,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既然有情,两人按照父皇的意愿来便是咯,何苦要假装冷漠似铁? 婚期定在十月初七,刚好是立冬,据说这是专门请人订的黄道吉日。距离成婚的日子愈近,阮软周日窝在房里也不知干些什么。 觉星与熊天在门口好说歹说,像是两个老妈婆子般絮絮叨叨,终于在日头快落山时将阮软给劝出了门。 觉星说道:“阮姐,您放心。皇上已经说了,准许我与熊天继续跟在您的身后保护,就算您远嫁雪国,这不还有我们两儿在路上给你解闷子吗?” 阮软走到院子中沐浴着晚霞,橘色的光将她的脸庞照耀的很是柔和。 “你不想见你得翠姐儿了?”阮软笑着看觉星,“若是到雪国,你们俩可就是异地恋,到时候若有其他男子追求小翠,你当如何?” “不可能!”他又急又带着肯定,道:“翠姐儿的身边有我这般好的男子,怎得还看得上旁人?” 一旁的熊天愣着,心道这哥们好生自信! 阮软皱眉不知想些什么,忽而松了口气说道:“你们俩都不必跟我去雪国,我自己去。” “可是。” “不必多说。”阮软认真的看着面前的二人,“好兄弟不必多言,你们都是苏羡派来保护我的,如今......也该回去了!” “不。” 熊天指着觉星,继续说:“他才是花玄楼的人,而我是你的人。不论你怎么说,反正我就是要跟在老大身后!” 闻言,阮软感动万分,好兄弟,有你这番话就够了,日后就算是讨饭也能有人跟着啊! “咱不伤感了。”她道,“既然都出来了,去花园走走吧。” 出了门,熊天便察觉有人在窥视这边,将此事告知老大,她道暂且按兵不动,直到几人走到花园中央处,听得左侧的假山后传来动静。 “听说了吗?那死蠢公主要嫁给什么雪国世子。据说那男人长得像是黑炭,夜里冲你笑时只能看见两排大白牙!”一丫头说完便开始捂着嘴巴讥笑。 此时又有人接嘴道:“不止呢!我听说啊,那雪国怪的很!” “如何怪?” “比如说,一女子丈夫死了她得嫁给小叔或是自己的儿子!你说说,这种怪事......哪个中原女子能忍得了?” “啧啧。”有人语气鄙夷,“还不都是因为思淳公主不受宠吗?你瞧瞧其他两位公主,可都是自小被皇上捧在掌心里宠的,这位后来回的哪里能比得上。” 熊天在外听得直皱眉头,捏起拳:“让我进去给这些人一个教训!” 阮软拉住他的胳膊,无奈道:“大哥,那可都是女孩子。” “那又如何,女孩子便可乱嚼舌根子吗?”熊天就是见不得自家老大被人明嘲暗讽,心中不免有些气恼,竟道:“让老子用女子的方式对待她们!” “嗯?” “拿针扎死这些个嚼舌根子的!” 阮软笑出声,“你当你是容嬷嬷啊,还拿针扎人?”说完朝假山里处看了眼,倒是没了声音,想必是那群人方才是专门来说给自己听的。 心里倒也没有多少的膈应,阮软嘻嘻道:“她们说的都是事实,咱不气,不气。” “可是你就这般任由别人说下去吗?” 想了想,耸肩:“他们说他们的,我们不听就是了。” 阮软无奈的笑:“况且人家说的是事实,我们也无法反驳。” 哼!熊天一拳砸在假山上,满脸凶狠。 觉星立马心疼的问:“疼不疼?” “有一点点。” “我不是问你。”觉星很损的去摸了摸方才被熊天砸拳的位置,道:“我问的是假山,也不知道有没有被你打疼!” “......”就知道这丫的不会莫名其妙的对我好。 三人先是绕着花园走了走,随后将池子里头的鱼捞了几条,兴高采烈的跑回自己宫里生了火, 不一会儿便传出缕缕沁人的香味。 给几个丫鬟分了两条,他们三便坐在草地上酌着小酒。 阮软将酒杯放下,道:“我便不喝了,免得到时候出了洋相。” 觉星眸子闪了下,张了张口道:“其实有点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诉你。” “那晚喝醉的时候,苏羡来了。”阮软挑着鱼刺,头也没抬:“我知道他来了。” “你......知道?” “嗯。”阮软抿了抿唇:“那天晚上感觉看到了苏羡,之后见你们都是支支吾吾的模样,便肯定了一二。” 即便知道,还是要嫁给雪国的世子吗? 觉星摸了摸鼻子,“其实我觉得你不能嫁给墨寒珏。” 他正打着腹稿,想要列出些原因出来。 熊天此时吐出嘴里的鱼刺,看着阮软不假思索发说道:“我也觉得你不能嫁。” 他看了眼面前的两人,继续开始分析:“你想啊,他长的那般黑,若是你们往后在一块儿,生出个孩子也和黑炭般这么办?” “......”阮软摸了摸鼻子,“自个儿的孩子,无论如何都是喜欢的。” “我换个方式说。”熊天有道:“你愿意和自己不爱的男子生孩子吗?” 生......孩......子。 其实她想都没想到。 第一百九十二章,出去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夜里,阮软枕着脑袋看着床顶,不一会儿进入迷迷糊糊的状态。 苏羡从窗外跃入,在床前站定。 “笨蛋。”给阮软掖好被子,轻轻将她的手握在掌中,细腻丝滑如同绸缎一般,让人爱不释手。 “摸够了吗?”阮软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苏羡。 见他发愣,默不作声的抽回自己的手。 “苏公子怎得学会了飞檐走壁的诀窍,夜里当起了采花大......唔!” 她被苏羡堵住唇,所有的话语重新咽进肚中。 一吻罢,餍足的舔了舔唇,苏羡目光迷离,倾身凑近在她面前,声音低沉的说:“喜欢吗?” “啪。”一巴掌挥过去。 阮软一言不发的瞪着他。 苏羡侧着脸,白皙的皮肤上出现几道明显的红痕,俊眉微挑,深邃的黑眸波光流转,唇角竟是还够勾了几分的邪意。 轻轻勾起阮软的下巴,他道:“再打一次。” “呵,头一次听到有人讨打的!”阮软推开他的手,起身抡起拳头对准苏羡的脸上挥过去。 就在触碰到皮肤的那一秒,她停住了动作,道:“为什么不躲开。” “如果你能消气的话。” “消气?”她哼了声,“我从未生过你的气。” 指了指门外,冷声道:“出去。” “我来是想和你说一件事。”苏羡斜眉微挑,直言道:“待你出嫁那日,我要抢亲。” “......呵,不是你疯了就是我疯了。”阮软抓狂,抬头对着他:“苏羡,你有毒吧?” 他听不懂有毒是什么意思,反正觉得不是什么夸奖人的词汇,便一本正经的说:“我没毒。” “......”无语凝噎。 是他先开始不理人的,如今突然闯入闺房说要抢亲,当她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吗? 阮软吸了口气,道:“这门亲事我已经答应了皇上,已经没有回旋的余地。苏羡,好聚好散吧。” “我最讨厌背叛我的人。”苏羡抬起她的下巴迫使阮软看向自己,“你说过,只会嫁我一人。” “那是当初的我说的不是现在的,我说的,当初的我和现在的我不是同一个人,现在的我要嫁给墨韩珏,你懂了吗?”她一口气说了一大段,拂开他的手转过身。 平复了一下情绪,她道:“苏羡,我根本摸不清你在想什么,当初是你说要在一起的,后来也是你变得冷淡。” “你现在这样分明就是占有欲作怪,得到了便不珍惜了,看见原本属于你的东西,现在要属于别人了,你又反悔吗?” 没有,不是这样的。苏羡抿唇,攥着的拳头垂在双腿两侧。 “别再联系了,要是让我未来相公知道了,我!呜呜!” 她话还没说完,那该死的男人从后将抱住,右手则附在她的唇上,不让人发出丁点儿声音。 “呜呜呜呜......” 苏羡,你个大坏蛋。 “未来相公是苏羡。”他固执的在阮软耳边说道。 “呜呜呜!” 神经病! 幼稚鬼! “说,你的未来相公是苏羡,我便放了你。” “呜呜。” 你捂着我的嘴巴怎么说?阮软仰过头瞪他,水亮亮的大眼睛里汪着莹光。 将人松开,苏羡又双手摁在她的肩上将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做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你说,我听着。” “我......” 阮软望着他,“我去你个大......哇!” “头鬼”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嘴巴又被他捂住,苏羡挑衅的对她扬了扬眉梢,像是在警告,若是你敢说,我便再捂。 “再重新说一遍。”他道。 缓缓将手放下,静静的看着她的眼瞳。 “我能不能用我们那边的话说?”阮软状似扭捏,扯了扯苏羡的袖子,“人家用你们这边的话说不好意思了啦。” 她们那边究竟是何处?苏羡没问,只道:“说。” “好。”阮软抿了抿唇,“那我要说了,你听好。” 苏羡颔首。 她低着头,唇边的那抹笑意转身即逝,“我是你未来的老汉儿。” “。。。” 苏羡吸了口气,沉声道:“阮软!我听得懂。” “......”丢!还以为听不懂! “那你等等。”阮软特别诚恳的说:“让我再想些敷衍你的话来!” “够了。”苏羡有些生气,“我不听了。” “那我就不说了。”阮软再次指向大门口,道:“往哪儿走,我要睡觉了。” 以前都是和我一起睡得,现在要嫁给旁的人便开始赶我走吗?苏羡冷笑,侧身绕过阮软,然后躺在了她的床上。 “你不走?” 他不说话,躺在床上做出了闭目养神的模样。 阮软见他不起来,无奈摊手道:“既然这样,我走总行了吧?” “你!”苏羡皱眉,“你就这么不想看见我?” 她颔首,答案显而易见的。 苏羡只好起身拽住阮软的手腕,见她面色依旧暗沉,便道:“我走。” “等等!” 她突然出声,然后继续道:“出去的时候记得把门关上。” “......”苏羡默言,他走的不是门,是窗户...... 待人跃出,阮软终于躺回床上闭上了眼睛。 苏羡,是个啥样的人?罢了,古话说的好,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她要学会及时止损。 “你在想什么?” 突然想起的男声给她下了一哆嗦,下意识退到床的最里头,无比震惊的看着重新出现在床边的苏羡。 “你有毒吧,知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 “对不住。”苏羡褪了衣躺在她外侧,“睡觉。” “你有毒吧。” “我没毒。” “你给我下去。”阮软用脚去踹他,谁料被抓住。 苏羡异常冷静,平稳的说了两个字:“睡觉。” “你给我出去!”阮软这次不再惯着他,坐在床上用食指指向门外,道:“出去。” 他侧身躺着,用手虚虚的撑着脑袋,半是慵懒的看着阮软,道:“怎得,怕你那远在天边的雪国世子生气?” 切。 阮软裹紧自己的小被子,挑眉道:“那可不,我总得要在未来夫婿面前保持一个好形象。” 听到她说“未来夫君”四个字时,气得牙痒痒。 第一百九十三章,慢走不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拽过她的被子盖在自己的身上,苏羡背对着阮软一声不吭,像是在生闷气。此时小丫头也不干了,伸手攥住被角想要将自己的东西抢回来。 两人一来一回,苏羡索性加大了力气将人拽进自己怀里,抱住她警告:“别动,否则后果自负。” 阮软无奈:“你属麻绳的吗?” 那双手格外有力,偏偏他只需要轻轻一揽便将人锁住。 “属你的。” “苏羡,你有毒。” “我没毒。” 两人就着有毒没毒的问题争执了好久,最后阮软就范,索性不再挣扎,安安静静窝在他的怀里。 “你要抱着就抱着,反正过几天就抱不到了。”阮软哼了哼,“到时候让墨寒珏打死你。” “他打不过我。”苏羡轻描淡写,并且将小姑娘的两只手牢牢的反剪再其身后,似在威胁道:“还有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苏羡,我不喜欢你这样。”阮软不可置信的看着他。 我不想当你掌控在手中的玩物。她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自己的思想,不可能像个布娃娃似的任人摆布。 苏羡没有说话,只紧紧的将人抱在怀中。 你是我的,任何人都别想觊觎,甚至包括你自己。 他在阮软额上印了一吻,声音低磁:“别想逃。” 就像是一张无形的牢笼,将人束缚其中不让你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次日清晨,一只雪白的鸽子停落在窗台上,“咕咕”叫着发出优雅动听的歌曲,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一转不转的看向房内。 “滚。” “滚进你的怀里。”苏羡毫不脸红的将人搂住,眼角那双妖冶的红痣美得愈发摄人心魄。 他像是暗夜里的妖精般,能将人勾的死死的 。 听了苏羡那臊皮的话,阮软不禁红了脸,“何人教你说的这种话,真的是有够好笑的。” “你不喜欢?”苏羡皱眉。 那些话不是她最喜的话本子里说的吗?他不过是活学活用,怎得就被说成好笑呢。 “非主流。”阮软边说着边试图将人推开。 苏羡终于起身,取了自己的外袍披上又恢复成高冷绝世的模样。 她道:“出去,把门带上。” 那人从屏风上取了腰带,伸手递给阮软,道:“给我系上。” ......你当自己是大爷吗? 阮软用被子裹住自己,面对墙的那头睡下,背对苏羡,做出一副完全不想搭理的模样。 此时站在床边的人又慢悠悠道:“等会儿丫鬟们都要进来了,你也不愿她们见着公主的房里藏了个男人吧?” “苏羡!” 她气的坐起,见苏羡得意洋洋的模样,恨得牙痒痒。 一把抢过他手中的腰带,心道我真想勒死你丫的。 对上那双欠揍的俊脸,她抿了抿唇,将白色祥云带系在他腰间,只不过系的时候刻意加了几分力道,像是要把人勒死的模样。 头顶上的人唇上勾着戏谑的笑,声若细雨:“小阮软,你是想谋杀亲父吗?” “嘶!”她手中再次加大力气,似不把苏羡勒死便不罢休似的。 男人脸色变了变,轻轻拍着她的手,“已经系好了,松开!” 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门在那边,慢走不送。”阮软冷哼,松开手中的带子后便立马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第一百九十四章,没出息的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宫里头的日子闲的无趣,除了些勾心斗角的也没了其他事。 阮软这几日闲来无事,百无聊赖的在池边举着杆钓鱼,身后听见脚步声,回头正好撞见二皇子黄皓月。 “赶早儿钓鱼呢。”白衣胜雪的男子摇开扇子笑嘻嘻的说。 阮软勾唇:“您这是上哪儿去?” “出宫。”二皇子眯了眯眼睛,脑子里突然想起自家兄弟来。 苏羡对这位皇妹似乎情深义重,可是这宫墙高深,也不知道两人可有再聚的可能。 于是乎,挑眉怂恿道:“怎得,你可想去外头走走?” 自然是愿意,成天在这个宫里头都要闷出病来。 阮软换了一身行头跟着二皇子出了宫,自然身后还跟着觉星与熊天。 马车悠悠,刚出了宫门觉星便忍不住说道:“阮姐......” 她正靠着马车闭目养神,眼睛都没睁开直接道:“去找小翠吧。” “嘻嘻,人家哪里是这个意思啦。”虽然这般说,可脸上早就漾开了笑容。 待过了会,马车停在路边。 阮软跳下来打了个哈欠,面前景象皆为烟火气,卖糖葫芦的小贩,大声吆喝的杂技演员,街道琳琅满目的有趣儿物件。 来来往往的人们各自忙碌自己的事情,因此形成了人间喧嚣。 几人朝黄金阁走去,不料正好瞧见门口围着一群人,远远儿便能听见有人喊什么“娼妇”,“荡妇”,“莫要管老子”之类的话。 “呦,好生热闹。”黄皓月是个顶好新鲜的人,最喜欢去凑热闹。 三两步走到人群中探出一个头,好奇的朝里面张望,阮软与熊天此时也跟了过去,只见中间被围住的竟是赵丽。 同时还有两人,穿着青衣华服是吴大公子,他怀里抱着的则是一位模样妖冶的红衣女子。 大庭广众之下,这女子当着赵丽的面在她丈夫耳边吹了口气,并道:“公子~你家夫人生气了呢。听说他还是大户人家的女儿,怎么这把没有气度呀。” “呵,这娼妇。”姓吴的语气鄙夷,指着赵丽说道:“之前你与外头的小白脸卿卿我我,我可说过什么?” 赵丽气的发抖,颤巍巍的抬起手指着姓吴的说道:“你有没有良心,我何时同别的男子那般过?” “呵!之前你在老屋宅子里做的那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自己心里没点数?”吴公子“大大方方”的搂住旁边女子的胳膊,“你做了那些见不得人的事我都懒得说,日后你也莫要管我!” 脸色青了又泛白,赵丽冷笑着,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她从前在自家的老屋子里,还不是因为想要阮软帮助自己减掉满身的肉吗?她知道自己生的胖不讨丈夫喜欢,因此想要改变自己。 想起之前的那番讨好他的所作所为,只觉心痛无比。对他再好,为他改变再多又如何,最后流汗的是自己辛苦的自己,别人却只会淡淡的说你是一厢情愿! 赵丽攥紧的手缓缓松开,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力道:“你走吧。” “切,晦气!”看看她这幅要死不活的模样,真是让人烦心! 在偏头看看身旁的女人,脸蛋精致身材纤细,肤若凝脂,眼含秋波,说起话来也是温声细语,哪像之下里面的那个母老虎! 似乎抡起一拳头来便能教人锤在泥里头拔不出似的。 越看越不顺眼,往地上啐了口骂道:“娼妇,晦气的东西!” “吴公子~你好凶啊。”旁边女子娇嗲的说,突然像是看见什么似的,立马震惊捂住嘴巴,指着赵丽道:“你看,她居然在瞪着公子!天呐,好凶。” “死婆娘!”姓吴的气的大喝,一手用力推仔赵丽的肩膀上。 此刻的她脑子都是昏的,双腿也没站稳,被人这么一推便直直的往后倒去,于是下意识闭上了眼睛。 可料想中的疼痛并未到来,她倒入了一个很坚实的怀中。 睁开眼睛,只见一个满脸塞洛胡子的大汉,笑嘻嘻的冲着自己。 赵丽一愣,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熊天也对着她看着,这女子长得倒是圆润,五官端正颇有富态,那双眼瞪得圆圆的,能在里面看见自己的影子。 “瞧瞧,瞧瞧,这娼妇在我面前便与野男子眉来眼去!恶心!”姓吴的大声唾骂,上前必要将两人扯开一顿教训,不料刚走过来时,便被熊天一脚踢飞了出去。 “.....还没使力就飞了,真是无用。”熊天不屑轻哼,随后小心的赵丽扶好。 看着地上痛叫不迭的男子,熊天皱眉,还记得前些时候在春风楼的时候曾遇见了吴贪官和他的醉汉侄子。 那货贼眉鼠眼,可不就是地上这个? 阮软也想起来了,记得当时五彩站在后面不敢出声,肩膀都在发抖,原来是看见了自家的混账哥哥! 走到赵丽身旁将人扶着,轻声问道:“你没事吧?” 还等她回答,地上的男人却开始叫嚷:“你们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县太爷的儿子,我看你们一个个都不想活了,帮着娼妇打我!” “去你娘的!”熊天气得很,上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子,然后挥手锤过去,“他娘的嘴巴给我放干净些!” 一颗牙齿从姓吴的嘴里脱落飞了出来,接着顺着地面滚了一圈方才停落。 “你他娘的,有本事现在把刚才说的话再说一遍?” 面对熊天这般魁梧的汉子,姓吴的瑟瑟发抖,再也不敢过度放肆了,声音哆嗦着说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再也不敢了,我错了,我错了!” 熊天将人扔在地上,道:“没出息的东西。” “快回来帮忙!”阮软在熊天身后喊道。 回头一看,原来是那女子此刻满头冒着冷汗,闭着眼睛躺在阮软的怀中,在看她的裙摆处正染了大片大片的红。 “快将人带去郎中那儿!”阮软道。 熊天上前抱住赵丽,虽说此女身材肥胖,可对于练家子的他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轻轻松松的便将人抱起来。 此时地上的吴公子也被妖艳女子扶起来,咬牙恨声说道:“走,去看看!” 第一百九十五章,威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房内,大夫为床上的赵丽把完脉,不禁皱了皱眉头。 “大夫,怎么回事?”阮软十分着急的问道。 大夫皱着眉头直摇头,道:“孩子保不准了!” “那就保大人!”阮软立马毫不犹豫的说道。 大夫摇头,“我只能尽量试试。”说完将众人屏退。 阮软面色凝重,出了房间看见黄皓月正站在门口,见人出来了立马问:“那女子如何?” “怀孕了。” 阮软叹了口气:“但孩子保不住,性命垂危。” 孩子? 三米开外的姓吴的也听见了这句话,瞪圆了眼睛跑过来,开口便道:“那娼妇怀了谁的孩子?” 随着熊天怒目瞪来,他胆怯的缩了缩脖子。 阮软忍不住道:“你是她丈夫,她怀的是谁的孩子?你不知道吗?” “保不齐不是我的!”姓吴的撇了撇嘴,“我一年未曾与她同房,她那孩子难道还能自己怀不成?” “赵丽不是那种人。”阮软皱眉沉声道:“你莫要败坏她的名声!” “哼,她名声好坏不必我说。”姓吴的翻了一个白眼,“这娘们我要休了她,一定要休了她!” 这个想法早就在他的脑海里根深蒂固,只不过碍于赵家老子的地位不敢说出来,这次总算是让他逮着这婆娘的把柄了! 阮软咬了咬牙,走到他面前抬脚就是一踹,“给老子滚远点!” 如今赵丽在里面生死未卜,这男的却急着休妻,还满口胡言,说什么孩子不是自己的? 阮软相信赵丽的为人,她断然不会在外与男子偷亲!她曾经为了自己的丈夫,挥汗如水,忍着所有的诱惑只为能在他面前展现自己的美。 她是位忠贞的女子,断然不会做出违背道德的事情。 反倒是这姓吴的,满口胡言乱语粗劣脏话,若不是因为赵丽秉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思想,说不准早就与其和离! 此时熊天挥着拳头过来,大喊:“叫你滚!没听见?” “听,听见了......”怂货立马转身便跑,当然还不忘拉走他带来的女人。 “他娘的,像个怂包!”熊天不屑,“不,就是一个怂包!” 阮软转身走向门口,看着紧闭的大门心情异常压抑。 过了好久,大夫终于打开房门走了出来,面色依旧不佳,开口道:“人命倒是保住了,只不过这身子......日后怕再难怀上孩子了。” 说完朝熊天看去,是这位男子风才火急火燎的将人抱了进来,所以大夫以为他才是里头女子的丈夫。 便嘱咐道:“夫人还需你多多关怀,切莫使其忧心啊。她本身底子就弱,在家终日里郁结于心,恐怕自己早就有了滑胎的迹象。哎,这女子怀胎阶段切记小心,做丈夫的责更应该细心才对!” 他不悦的看着熊天:“好好照顾你的夫人!” 莫名其妙的摸了摸头脑,熊天呆呆的看向阮软,他这是招谁惹谁了? 原本还想为自己辩驳几句的,旋即又想到姓吴的那般混蛋作为。若是此番他道自己不是里头女子的丈夫,恐怕会惹来旁人的非议吧。 罢了罢了,不如不说。 这时候大夫让他跟过去拿药。 阮软便进屋探望赵丽,她正沉睡着,脸色苍白毫无血色,嘴唇也因为方才的疼痛咬出了牙印。 她本是家里追捧的掌上明珠,因着年纪大了便选择下嫁,本以为那男子会对她好的,不料成亲之后三天吵两头。 赵丽也是个脾气暴躁的,渐渐两人开始动起了手,直到后来她觉得这样的生活无趣了,不再去搭理那男人。 可姓吴的根本不愿过安生的日子,成日里酗酒沾花,在外面享受过了,回来后却骂骂咧咧出口成章。 成天过着这样的日子,赵丽如何能心情好? “皇妹。”黄皓月走进道:“要是你不放心,明日我再带你出宫看看她吧。” 阮软点头,眉宇间染着忧愁之色。 黄皓月压低声音说道:“先出去吧,有人在外头等你。” 方才出来时边差人给苏羡送了信,汇报行踪。 而那家伙也是个迅速的,明明花玄楼环山绕水来着,怎得他这般快就赶来了? 当然,若是仔细瞧他鬓角间还能看见薄薄细汗,就连呼吸也变得有些急促紊乱。 那家伙可是轻功了得来着,如今这般模样,可见当时有多着急。 阮软看见门前的苏羡,想都不想,下意识转身想要回房,不料那人动作更快,立马侧身拦在她面前,挡住了去路。 她道:“有话快说。” “没话。” “......”阮软很想骂人,但是良好的素质让她忍住了,“没话就走吧,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我就是想看看你。”苏羡说。 “呵!”阮软抬头直视他的眼瞳,“你看着我。” 苏羡愣住,呆呆的看着她柔和的面庞,那双水波粼粼的眼瞳让他忍不住沉迷其中。 突然,她清冷的嗓音将人拉回现实之中。 阮软道:“看够了吗?” 嗯? “看够了就走吧。”她一本正经,“我是你永远都得不到的女人,别用这种深情的眼睛看着我,再见。” 说着,将人往外一推,然后关起门。 苏羡被拒之门外,此刻还没反应过来,愣愣的站在原地。 怎么说呢,他家的小阮软......就算是冷漠无情也是如此迷人好看。 “苏兄,你没事吧?”黄皓月问。 “咳咳。”苏羡头次在他面前显得有些不自然,“无妨。” “那什么,我皇妹不理你吗?”黄皓月啧着嘴,自以为很是苦口婆心的说道:“算了吧算了吧,过段时间她就是别人的媳妇儿了,你再觊觎也没法子啊。” “要不这样,我们今晚便去逛逛春风楼如何?” “诶,苏兄,你去哪儿啊!”黄皓月着急的跟在他后面,“你快把令牌还给我啊!男子不得随意进出宫的,你把牌牌儿还给我!” 上次的苏羡美名其曰是借,如今看来分明就是拿!有本事只拿着勾绳翻墙多好,拿着他的令牌不还是怎的回事! 阮软回到宫中,房中的桌上摆着一包黄金阁里的糕点。 “谁送的。”阮软蹙了眉,余光正好瞄到床上的男子,“苏羡,你有毒吧?” “没有。”他依旧是那副死皮白赖的样子,还朝她招了招手,“上床睡觉。” “去你的。” 阮软白了眼苏羡,冷声说:“给我出去!” “你不走是吧,好,我走。” 她还没有走出屋子,腰身却被苏羡一把抱住,随后直接扔在了床上。 如今儿天冷了,床上的被子厚,即使摔上去也不会感到任何的疼痛。 阮软看着他一步步逼近,抱紧被子道:“别过来!” 苏羡站在床边问:“为何现在对我这般冷淡?” “因为你要把我气死。”当然,有时候被也会帅死 “那你不气好不好?”他似在撒娇般,可怜兮兮的看着阮软。 阮软被他这幅“可怜”无助“的模样迷道,舔了舔唇瓣于心不忍的说:“那,那你先回去。” “可是宫门已经锁了。” 这......都是借口。对于苏羡而言,飞檐走壁的功夫练的炉火纯青,进皇宫就跟进家门似的。 他将腰间的一袋银子解下来,递给阮软:“诺,给你。” “给我钱干什么?” “留我住一晚。”他淡淡的说。 转了转眼珠子,阮软指着柜子:“里头还有一床被子,你自己把拿出来铺在地上。” 苏羡倒也没有再说什么,乖乖的拿出被子铺在地上,然后躺了上去。过了会,侧身撑着脑袋看向阮软,道:“地上太硬了。” “关我什么事,明明是你自己要赖在这儿的,自作孽,不可活。” 花钱买罪受不是。 她闭上眼睛,侧身对着墙壁不去理睬她,谁料身侧突然沉下来。 “苏羡,你不讲信用。” 无人说话。 “苏羡,你该不会是梦游了吧?”阮软转过身看着他的睡颜,继续道:“作为梦游呢,就是人在睡梦里无意识的举动。你这突然爬床,不会是梦游吧?” “嗯。”他哼了声,我就是梦游! “苏羡!” “怎得?”他倏的睁开眼,黑曜石般的双眸静静定在她的脸上。 一把摁住阮软的后脑袋,将她的脸庞贴在自己胸膛上,苏羡道:“陪我睡觉。” 扑通扑通,是他的心跳声。 阮软屡次想要挣脱无果,气恼下张开嘴一口咬在他的胸口上。 男人淡然自若,声线清稳:“再咬一口,你放在我房里的银钱珠宝就当做是我的药钱。” “拿钱威胁我?”阮软松了口,银牙嘎吱作响。 好吧,你威胁有用。 苏羡的脸却变得煞黑,“钱竟是比我还重要吗?” “嗯。”她点头,认真且严肃:“你怎么会问出这种问题?那你和钱有可比性吗?” “......” 好样的。 苏羡眸底染冰,一声不吭的坐起来,也不知是从哪儿掏出的药瓶,直接塞在阮软的手上,语气冷漠:“给我上药。” “自己......” “房里的银子......” 好吧,小女子屈与银两还不成吗? 阮软接过药瓶,没好气道:“把衣带解开。” 他懒懒的张开双手...... 第一百九十六章,女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瞧他的这幅架势,难不成还要我帮你解开? 见阮软没有动作,苏羡慵懒开口说了三个字:“我加钱。” “......”她有些噎住,叹气说道:“这世界上有很多东西是买不到的。” 旋即话音突转,道:“但如果你要加钱的话,我也无话可说。” 大不了把他当成一块五花肉,或者是一块排骨? 伸手解开衣带,小姑娘不争气的红了红脸,毕竟面前的与五花肉还是有区别的,结实有力,线条分明。 她方才咬的不是很重,上头的牙印都已经快要消退,于是将药随意的往上涂去,然后拢紧苏羡的衣带。 “行了。”她指着地上的铺子,“下去睡吧,不然我就咬死你。” “阮软。”他望着面前的小姑娘,问:“你是小狗吗?” 不屑一笑,“我要是狗,你现在就该去打狂犬疫苗,而不是在这里和我讨价还价。” 势必不与他睡在同一张床上,卖萌撒娇亦或是威逼利诱都无用。 分手就该干净利落。 苏羡见她心意已决,乖乖的下床躺在了地上,等到第二日天明方才离开。 飞身潜入王家。 屋里的觉月与琥珀正心急如焚,看见主从窗外跃入,终于松了口气。 觉月道:“主上,您日后还是莫要夜里出门了,王老将军已经开始怀疑了。” “没错。”琥珀也拧着眉说道,“昨夜他还派姑娘给您送补汤,我便装着您的声音回绝了,估计那老家伙正憋着坏呢。” 他们那是整晚的心焦,生怕有人闯入后发现原来苏羡并不在房内,而是进宫夜会佳人去了! 琥珀欲哭无泪:“主上,您可别再折磨我们了。若真的心仪宫里的那位,我们拼死把人给你抢出来行不行,这日日的装作是您,当真儿是要命。” 觉月面色依旧冷漠,但是却赞同的点了点头。 “知道了。”苏羡颔首。 行至桌边坐下,淡声道:“等将东西拿到,你们便被不必再装作是我了。” 啊嘞?啥意思,也就是东西拿不到之前,我们还得夜里帮您守着?大哥,就消停几日,不见阮姑娘是不行吗? 沉迷于爱情的男人,就像是粘人的麦芽糖。 沉沦感情的女人,就像是双腿陷入沼泽无法挣脱,缓缓的下沉,最后眼睁睁的看见最后一丝光明完全消失。 “姑娘,你可算是来了。”大夫一看见阮软便连忙上前。 这位姑娘昨日付了里面夫人的药钱,并且还嘱咐他将人安置在药馆中,并且今天一大早儿的便过来探望。 “如何?”阮软看向紧闭的房门,“她可曾醒来?” “九死一生,九死一生啊。”大夫将这句话说了两遍,随后压低声道:“进去看看吧,她一大早上便醒了,但一句话也不愿意说......” 阮软提着食盒走进去,床上的赵丽还是面无血色,一双眼睛空洞无物,没有半点温度。 “赵姑娘,我给你带了些鸡汤,你试试合不合口味。”阮软走进,将食盒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揭开盖子,浓郁的香气铺面而来,热气腾腾。 坐在床前,阮软舀了一勺汤,劝说道:“喝点吧。” 赵丽的声音有些沙哑,“孩子没了。” “为什么死的不是我?”两行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 短短一夜的时间,赵丽好像清瘦了不少,干裂的唇瓣看的让人心疼。 阮软不知道如何安慰,将鸡汤放在旁边的椅子上。 “那夜因为他喝醉回房,这才有了这个孩子。”赵丽摸向自己的肚子,话语凄凉无助:“终究是我的错,没保住自己的孩子,都怪我,都怪我......” 她闭上眼睛,泪水打湿枕头。 “不怪你。”阮软拿出帕子为她擦拭眼泪,“别哭了,身子最重要。” 赵丽别开脸去,泪流满面。 “娼妇,快给我出来!” 门外突然传来吵闹声,阮软听出是那泼皮吴卷的声音,皱眉道:“我先出去看看。” 赵丽伸手拉住阮软的手腕,道:“别去,他是个畜生,若......” “放心吧。”拍了拍她的手安慰,“我不会有事的,放心吧。” 走出门,只见那吴卷身旁还跟着一群人,像是吴家的长辈。中间的那位拄着拐杖满脸严肃,应当是吴家管掌权最高。 在看他身后,是贼眉鼠眼的吴贪官。 “这小白脸是小娼妇的相好的!”吴卷扶住身旁的老爷子,“之前就有下人说他们经常往老宅子里跑,你看看,现在连孩子都出来了!” “还有还有,昨日那小娼妇还带着个满脸胡子的糙汉子打我!”他指着自己乌青的眼睛,“这就是他打的,你快看!” 吴老太爷拧眉,一拐杖敲在地上,严厉道:“让赵丽亲自出来见我!” 阮软向前走了两步,冷声道:“她刚小产,如何出来见你们!” “你这小白脸,哪里轮得到你说话?”吴卷鄙夷不屑的说:“但我家那小娼夫揪出来,把你们全部送去浸猪笼!” “闭嘴!”阮软指着他,“你算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山海经里那一页跑出来的,张开口便在说什么兽语?这里轮得到你说话?” 被她一番话骂愣住了,吴卷张着嘴巴一愣一愣的,最后结结巴巴的说:“你,你......” “你什么你,不会说话就给我闭嘴。” 阮软知道与这家伙说不出理来,目光投向吴老爷子,道:“赵姑娘腹中的孩儿是吴卷的,但因终日郁结于心,胎像本就不稳。昨日又在街上撞见吴卷与一风尘女子卿卿我我,两人起了争执。谁料后来被自己的丈夫用力被推了一把,这才滑胎。” 她想要将此事解释清楚,可在场的人全都沉着脸不多言语,似乎对这个答案没有什么兴趣。 “你是何人?”吴老爷子上下打量阮软,见她穿着不凡,锦衣玉服,沉眉说道:“为何与我儿媳在一起?”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光凭你的这张嘴都说不清楚啊!”老家伙目光凌厉的扫过,最后眯了起来。 只见对面的人伸手取了头上的簪子。 柔顺的长发散开披在肩上阮软红唇轻张,道:“我是女的。” 第一百九十七章,都别看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竟是个女子! 女子青丝舒展散开,眉眼间染着一丝英气,虽然不施粉黛,却是螓首蛾眉,美目盼兮,若出水芙蓉般清丽可人。 吴卷直勾勾的竟看呆了,痴痴的露出贪恋的奸邪笑容。 “我是女子,又怎会与赵丽有染?”阮软双手背在身后,继续说:“至于昨日的男子,他是我的手下,昨日在街上看见吴夫人被推开后身有不适,这才出手相救,将人送到了医馆里。” “没错。” 熊天从房梁上一跃而下,怒目试着对面的那群想要问罪的人,抡起拳头直接说道:“啷个要想说我的流言碎语,必把你们的牙齿全部都敲碎!” 他怒目圆睁,满脸的络腮胡子让他此刻看上去确实更加凶悍。 “可那孩子并非卷儿的!”吴老爷子用拐杖敲了敲地面,“他们夫人二人感情不佳,都没有......总之,还是让赵丽自己出来说吧!” 不容置喙的语气。 现在人才小产身子虚得很,且不说能不能站起来,光是走到门口看见院子里这群前来问罪的人,估计都要气个半死。 阮软垂眸,摊手道:“各位请回吧,恕我不能让赵丽出来见你们!” 吴老爷子冷笑:“她是我的儿媳,你一外人有什么资格说?” 冷风骤凉,像是一把尖刀刺过众人的脸庞,他们目光凌厉凶狠,摆出一副不可退不的模样。 “资格?”阮软冷然一笑,“人都躺里面了,你跟我说资格!怎么,丧子之痛,小产之痛,心灵之痛,全都没有发生在你们身上,是吧?” 她看向熊天,命令道:“这群人若是不走,你便把那叫做吴卷的打死,让这老爷子尝尝感同身受的意思!” “你,你......” 吴家的人脸都青了,尤其是那叫做吴卷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百,吓得腿肚子也有些哆嗦。 他昨天才吃了这家伙的拳头,硬着呢,就跟一根铁棍子似的往头上砸。 阮软转身准备回房,谁料此时赵丽居然撑着房门走出来,双目凉透。 “你怎么出来了?”阮软上前将人扶住,“快进去,你不能受凉。” “我要说清楚。”她的语气变得坚定起来,“不然我这辈子都没有清白了。” 她咬紧唇,攥着阮软的手,一字一句道:“扶我,出去。” 心里像是被人揪了一下,阮软知道这是她自己的决定。 赵丽全身的重量几乎都靠在了阮软的身上,薄凉的目光环视一周后最后落在了吴卷的身上。 失望, 张开惨白的双唇,道:“吴卷,你当真不记得自己那夜做过了什么?” “什么做过什么?”他梗着脖子,“我根本瞧不上你!生得像头猪一样,遭人眼烦!” “呵。”听了这话,赵丽心里居然没有了半丝的波动,语气淡淡:“两月前你醉了酒,回房后说的可不是这般话。” “什,什么。” “我说,你的孩子是被你自己害死的!”她的眼里终于露出了情绪,是恼恨,气愤,责怪还有浓浓的愁意。 失望吗?都是自己选择的路,还有什么好失望的呢?她走错了,彻底走错了。原以为下嫁后,这男人会用心对待自己。 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可是......她真的觉得自己嫁的是个狗。想当初这男人如何对自己父亲说的? 他说,能够娶到自己是三生有幸。他说,这哪儿是肥肉,分明是满身的福气! 因为这句话,委屈求全这么多年。她也一直在学着如何当一个贤妻,可是每每看见丈夫沾花惹草,甚至当着自己的面与别的女子嬉闹,心如刀绞。 是她不够大度吗?呵,或许这是一个女子的悲哀。 “我,我得孩子?” 吴卷像是在努力回忆,两月前确实有一次喝的烂醉如泥,第二日在床上起来的时候,赵丽躺在自己身边。 当时看着她满身的肥肉,心里一阵鄙夷,于是迅速穿了衣服跑出了房间。 莫不是那一夜...... 吴老爷子见此刻旁边那不争气的儿子脸色有些不对,心里便猜到了几分, 骂了声逆子,然后低声说:“过来!” 吴卷曲膝蹲在老爷子身边,将自己的耳朵贴近。 “蠢子。”老爷子气的想要一口咬断他的耳朵,怒斥道:“就算那孩子是你的,也不准承认!” “为什么啊?” “你给我闭嘴别问!”他压着声音警告。 赵丽的娘家背景强大,如今她腹中胎儿已落,吴家的逆子担的责任可不轻。此事已经捅大了,他们能做的就是将责任全都推到........... 赵丽的身上。 此刻一口咬定是她与外头男子鬼混,反正腹中的孩儿已经没了,根本没有办法对症。 死的说不成活的。 “够了。”赵丽虚弱的说。 其实他现在已经猜到那家人在想什么,毕竟在一起生活了两年多,什么脾性心思她还是想的通的。 “这件事我已经说的非常清楚,就这样吧 ”她刚说完,无力的躺在阮软怀里晕了过去。 熊天大声呵斥:“都别看了,快滚!不然老子带人来打断你们的狗腿。” 他说话颇有气势,而且自身带有一股强大气势,那嗓子一吼便将所有人镇住,不自觉的往后退却。 吼完又朝不远处,躲在大树后面的大夫招了招手,“快过来给人瞧瞧!” “哦哦哦!” 熊天将晕倒的赵丽抱起带回房中,大夫紧随其后,为人把完脉之后立马皱眉:“这身子太虚了,太虚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大夫,请您务必救她。”阮软请求道。 无论如何都得保住她的性命! “我且煎些药......”大夫抿了抿嘴,对熊天招手:“你随我来。” 二人蹲在门前树下煎药,熊天看着火候,大夫则翻着医书不知找些什么。 “医者父母心,我最是见不得女子受这样的磨难!”大夫像是回忆起了往事,眼角泛着泪花,“想当初,我的妻子就是因为小产......” 哎,不说了。他摆了摆手,突然看向熊天,神神秘秘的问:“里头那个,不是你的妻子吧?” 看今天的阵仗,站在院子里的那群人活像是前来捉奸的。 第一百九十八章,家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见兄台不回答,黑胡子大夫嘿嘿一笑,“总之我觉得你比那个高瘦的男人好多了,至少像个男人。” 熊天脸色一黑:“我本来就是男人!” 哦哦哦,对对付,没错的。 煎好药给赵丽送过去,阮软一勺一勺的喂着,看着昏迷的人满脸愁绪。 “老大,现在我们怎么办?”熊天问。 “等会出去说。”阮软小声道。 待一碗药喂完,两人出去后轻轻将房门带上。 熊天想了想说道:“此时是否应该告知那位姑娘的家人?” 赵丽是提督七统领之女,娘家势力庞大,只是不知他们可曾明了女儿受得苦难。 “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总得去说一声。”阮软道:“我去吧。” 很多时候,只有父母才能成为你精神上的最后支柱。 门口的小厮听闻是赵家小姐的朋友来访,立马乐呵呵的去禀明了统领大人,不消一会儿他们便被拎入大堂。 统领看上去便是气度不凡之姿,虽人到中年,可依旧高大挺拔气宇轩昂,是位十分慷慨豪爽的男子。 他招呼客人坐下,阮软却抱了拳,道:“晚辈这次来是有要事告知。” “哦?” “您可知道赵姑娘在婆家的情况?” 统领哈哈大笑,“自然知晓。我那小女儿经常来信!” 听着语气,恐怕赵丽寄回的信大多都是故意哄自家父母开怀的话来,报喜不报忧罢了。 阮软眉心一跳,道:“还请统领大人听晚辈说说赵姑娘的情况吧?” 对面的人立马纠正:“啧,是吴夫人!” 闻言,嘴角泄露一丝嘲讽,阮软直接将那日所见一一讲述出来。 统领听到最后,喉咙像是被人掐住似的,双脸骤然失色,干瘪瘪的像是垂垂老矣之人。 声音变得颤抖,“她,她,她在哪?” “医馆......” 医馆?居然是在医院!这吴家人当真是好样的! 统领一路上心急如焚,下了马后更是直接冲进了医馆,待推门看见床上了无生气的女儿,登时老泪纵横。 无声的张了张嘴,一步步走到床边后,突然双腿无力的瘫软在地上。 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提督,此刻用颤抖的指尖轻轻拂开女儿脸上的发丝,“孩子,爹来了,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了。” 爹? 赵丽眼睫轻轻颤了几下,缓缓睁开双眸,当看见爹爹那熟悉的脸庞时,眼泪不自觉流淌下来。 声音沙哑道:“爹,爹......” “别哭。”拂去她的泪,提督道:“伤眼睛,不准哭。你放心,爹爹来了,一切有爹爹给你做主。” “爹......” “睡一觉,等你身体养好了,爹爹带你回家。”他柔声安稳着,“爹爹让厨娘给你做红烧猪蹄,水晶猪蹄,烤鸭翅,烤鸡腿,烤......” 说着说着,声音突然哽咽起来。赵提督立马捂住嘴巴,小心翼翼的看向女儿,她已经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老提督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门。 院子里的阮软与熊天正坐于石桌前面等候。 提督上前拱手:“多谢二位告知。” “大人言重了。”阮软立马回礼,“我与赵姑娘本就是朋友,这些都是我应当做的。” 提督只瞬间的时间,便仿佛老了数年,抹了抹眼角的泪扶着桌子坐下,道:“吴家,我定不会放过他们!” 说曹操曹操到。 吴家一直安排人在此窥探,提督刚到不久便有小厮回去禀报。 不远处,吴老爷子带着一家子走进了医馆的院子,众人脸上皆是严肃之态,想来是做好了死皮白赖的准备。 “亲家啊。”吴老爷一过来便想要去握住提督的手。 冷漠躲开,提督大人冷漠的盯了眼吴老爷,原来的面慈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圆睁的双目中更是充斥着愤恨。 悻悻的收回手,吴老爷撇了撇嘴巴说道:“看来亲家是被一些歹人的挑拨离间给误导了。”说着,目光似有若无的瞟向阮软那边。 “呵,时好时坏我心中自有定论。”提督丝毫不受那话的影响。 他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女儿正奄奄一息的躺在里面,而面前的吴家人毫无愧疚之感!尤其是那女婿,这个还嬉皮笑脸的对身后的阮姑娘眨眼睛! 好色之徒!好色之徒! 想当初,赵丽每每归家都不愿回去,起初还以为是孩子恋家,现在看来,吴家对于女儿而言分明就是龙潭虎穴般的存在! “你亲家,您这话什么意思?”吴老爷挑眉,颇有“正气”的说:“莫不是你觉得我们吴家亏待了自己的儿媳?” “你自己心里清楚!” “呵!”吴老爷不甘示弱:“那我们可就得好好说说这事!你女儿自从嫁到我们家可是半点委屈都没受,我们好吃好喝的供着,从未有过半点刁难。” 至于如今人为何躺在里面。。。 吴老爷子朝后瞪了眼自己儿子。 吴卷立马走出来揖了一揖,道:“岳父大人,其实小婿近一年来身体抱恙,不,不曾......”似乎是难以启齿,他闭上眼睛说道:“小婿近一年来都未曾与夫人同房,丽儿又怎会,怎会怀孕。” “哦?是吗?”阮软上前,“那日大街上,你与那位风尘女子卿卿我我可是无数人看见,你还想要抵赖不成?” “这,这完全是胡说八道!” 吴卷甩了甩自己的袖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那日的人并非风尘女子,而是她在路边卖身葬父,我见其可怜,便给了些银子,可谁料到她却一直跟在我身后拉扯!正此时,刚好被丽儿撞见,便对我又打又骂。” 他挺起胸膛:“怎么说我也是男子汉,大街上被娘子那般羞辱怎得忍受......于是一气之下轻轻推了她一下。” “我真的只是轻轻推了他一下,怎料她捂着肚子疼痛不已。” “之后看了大夫,说是小产!”说着,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腿,大声叫嚷:“小婿头上这是顶了绿帽子啊,我这帮该去找谁哭诉啊?” “你,你!” 提督听他这般狡辩,气不打一处来。 他的女儿,自己当然是清楚的,断不会做出有毁清白的事情。 第一百九十九章,作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熊天看着这场闹剧,气的将后牙槽嘬的咔咔响,头次见到这种不要脸的泼皮,当真是想要将死的说成活的。 两边争论不休,吴家一口咬定说是赵丽在外头偷人,提督大人与其争论的更是面红耳赤。 阮软在熊天耳边说了几句,“这小子应当去过春花楼,你去找那里的老鸨,说是我要请她办些事情......” “是。” 熊天听完后立马朝外走去,谁知刚走到门外便见一群莺莺燕燕已经站在了门口,为首的老鸨道:“苏公子让我们在此等候。” 熊天眉梢一挑,好家伙,这苏楼主倒是与阮老大心灵想通。前一位刚着自己去叫人,后来那位已经将人带来了。 于是他对姑娘们说道:“都跟我进来吧。” 一群人走进院子,众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过来。此时那吴卷看到这些个姑娘时,眼睛都直了。 吴老爷子忍不住低声训斥:“把你嘴角的口水擦擦!” 真是个没出息的东西! “吴公子,好久不见。”一女子对他招了招手。 “吴公子,怎得好些时候都不来找奴家啦?好想你哦!” 女子声音甜腻的很,正是前日在大街上与吴卷厮混的那位。 “你们都别胡说八道!”吴卷此时顾不得看美女,反而有些急了。 毕竟他的老丈人还在这里,教他听见了还不得手撕了自己! 果不其然,提督大人开始质问:“你们说,可认识他!” “当然啦!他可是我们的常客呢。”姑娘们异口同声。 见此场景,阮软冷哼,面若冰霜,她倒要看看如今的吴卷如何狡辩! 此时熊天走到她身边,道:“老鸨说奉苏公子的命将姑娘们带来了。我刚走到门外便见着了她们。” 阮软疑惑:“苏羡?” “我在。” 清冷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回头一看,只见苏羡正持着玉扇,风度翩翩。 这家伙啥时候来的? 该不会是从石头里蹦出的。 “你......”正当阮软要开口问些什么,耳边传来吴卷的大声狡辩。 只见他满脸通红,疯也似的指着旁边的那群姑娘,“你们胡说,我何曾去过春风楼!说吧,究竟是谁指使你们胡言乱语的?” “混账东西。” 赵提督啐了一声,大步上前一拳抡在吴卷的脸上,将人打的眼冒金星,踉跄的倒在地上。 “你怎么打人呢!” 吴老爷子立马上前拉扯自己的儿子,怒视赵提督:“有话好好说,为何要打人!” “就是就是!”他身后的家眷们也这般说。 “天底下是有王法的!”吴老爷将地上的儿子抱在怀里。 这是他吴家的独苗,需得好生护着。 他道:“此时尚未查明,你便对我儿动手,这事就算告到皇上那儿也是你理亏!赵提督莫要仗着自己的官位大,便来欺负我家孩儿!” “你再给我说一遍?什么叫做欺负!”眼看着赵提督又要气的出手。 阮软便开口提醒道:“提督大人,还是先听听姑娘们怎么说吧。” 他沉了眸子,举在半空中的拳头也放了下来,道:“你们说可认识这个人?。” 老鸨先行跪在地上,开口道:“这位公子我是见过的,他时常来我们的楼里找姑娘,是我们家的熟客。” “对了。”她指着旁边红衣的姑娘,“这美花就是他的老相好,正是前天与他一同上街的姑娘。” 美花也跪在老鸨的身旁,先是对吴卷抛了个媚眼,然后说道:“吴公子与我素来交好,时常去我房里。而且前段时间还说......说。” 小心翼翼的抬眸,似乎有些不敢的模样。 “你只管说!”提督道。 她抿了抿唇,“两月前的一夜,吴公子喝酩酊大醉,但并未在我房里歇下。只不过第二日过来找我说,说是昨个儿夜里与自己夫人不尽兴,还......还说什么早晚要寻个机会休了那个肥婆娘。” “闭嘴......”吴卷作势便要仰起巴掌。 提督大人凶狠的剜过去,“你给我闭嘴!” 又对地上的女子道:“你继续说。” “昨日回去后听说,吴夫人因为在街上看见我与吴公子后便小产......我心中生了愧疚,所以才来将此时告知。”说完低下了头。 赵提督眼底满是心疼,愤恨的语气中带着苦涩:“好啊,你们就是这样对待我的女儿!” 他放在心尖上宠的女儿,却被人这般欺负,赵提督甚至有杀了吴卷的心。 “亲家,这一切都是误会,你听我解释!”吴老爷的语气比刚开始舒缓了很多,急切切的说道:“其中当然是有误会的,你也知道,吴卷是个老实的孩子,怎么会做对不起丽儿的事情?” 锐利的目光扫过周围众人,最后落到阮软身上,他道:“其中定然是有奸人挑唆,而且你看,此番来的可都是青楼女子,只要有人随意给些银两,她们便可随意说些话来!” 赵提督冷笑,听他这意思,代表这一切与他儿子无关喽?亏他说的出口! 此时吴老爷拄着拐杖走到提督面前,压低声音小声的说道:“其实有些事我不得不说,如今丽儿的孩子也没了,这是上天的决定。两个孩子之间固然有矛盾,但毕竟已经成婚礼,你莫不是将他们......拆散吧?”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呀。”他自作聪明,十分精明的说:“亲家,今日这件事就此翻篇,我们谁都不要再提可好?就要两个孩子好好的继续过日子?” 他的意思是,反正你女儿已经嫁给我儿子,如今撕破脸了,对谁也没有好处,无论谁对谁错,事情全部翻篇。 “别给我说这些屁话。”赵提督指着他,态度强硬的说道:“这件事我跟你没完!” “亲家,你听我解释,事情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吴老爷子还想狡辩,可是人家压根不搭理他。 “我的女儿,我来护着,你们现在都给我滚!”操起旁边的竹扫帚便往吴家的人身上挥过去。 “快来人!” 屋里突然听见大夫惊呼,“这姑娘上吊了!” “上吊?” “上吊!” 赵提督率先跑进去,只见大夫正抱住赵丽的双腿气喘吁吁。 “女儿!” 将人抱了下来,好在赵丽刚刚踢了凳子便被大夫发现,此刻倒是没有什么大碍,躺在父亲的怀中,泪水止不住流淌。 “父亲,孩儿给您蒙羞了。”但是,她再也不想与那吴家有任何的瓜葛。 或者成为别人嘴里的唾沫星子,倒不如死了的痛快。 赵提督哽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没有给你找到一位好人家,是爹爹的错,都怪爹爹。” 阮软站在门口,心中五味杂陈,好在赵丽有她爹爹护着,否则定是要被吴家吃的连骨头渣子都没得吐。 将房门关上,给父女二人留下独处的空间。 吴家人各个延长脖子朝屋内张望,想要看看赵丽究竟死了没有。 “死了才好,赵家人真的是没有一个好东西,就那个死肥婆,活着就是浪费粮食。”吴卷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妻子的讨厌。 熊天突然道:“他娘的。” 他是习武之人,纵使吴卷的声音极小,他照样能听得见,大步迈开上前,一把揪住他的领子,那人便腾空起来。 “你再说一句试试!” “你干什么,把我儿放下!”吴老爷急了,对身后的家丁说道:“都给我上,快把公子救下来啊!” 一群人朝熊天拥去。 阮软怕熊天吃亏,立马上前:“你们都给我住手!” 这一吼倒真给家丁们镇住了,目光齐刷刷的投了过来。 吴老爷怒道:“她算什么东西,你们是听他的还是听我的?” “娘的。”熊天一把扔了吴卷,对面前的家丁们勾了勾手指,“来啊,打一架!” “别去打他!”地上的吴卷大吼,指着阮软道:“去打她!” 我打不过你,但是可以打你的朋友。就是这两人一直帮着赵丽,吴卷对他们恨的牙痒痒。 “谁敢动她?” 一直在阮软身后的苏羡站了出来,挡在她面前。 这又是何人,看上去虽然气宇轩昂,风度翩翩,但到底没有姓熊的看上去凶悍,那群家丁壮着胆子冲去。 “啊啊啊!” 苏羡身若游龙,长腿横扫而过,身姿飒然,出手更是利落无比,只见围来的家丁只三两下便被撂倒在地,哭叫不歇。 淡定的收回手,苏羡拿起腰间别着的扇子,冷眸染冰不加半点情绪,薄唇轻言:“还有想死的吗?” 目光扫过吴老爷,只见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很怂的往后退却。 苏羡走到阮软身旁,很是熟练的牵着她的手,:“我......” “你很帅。多谢。”阮软抽回自己的手。 “胆子不小。”苏羡突然又握住她的小拳头,这会攥的紧紧的,不让人挣脱,“不等我说完便急着敷衍?” 警告似的捏了捏阮软的拇指,他问:“我就这般讨你的嫌吗?” “若我说是呢。” “不准。” 呵,倒想着控制人的思想来了。 阮软翻了个白眼,朝院子后头的方向走去,谁料苏羡依旧不松开手,做出一副你要去哪我便跟着去哪的模样。 第两百章,换人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厕所门口,艳阳高照。 阮软举起两只窝在一起的手,语气颇为无奈:“大哥,我上厕所你也跟着?” 他皱眉说:“阮软,你不对劲。” 咋滴?做出洗耳恭听的模样。 “从前叫我苏大哥。”他拢着眉心,“可现在叫我大哥。” 最后两个字特地加重音量,像是刻意学着阮软那般不耐烦的语气。 到底是谁不对劲。 阮软终于屈服,好言好语的说:“亲爱的苏大哥,我现在要去上个厕所,请问能暂时松开我的手吗?” “......”将人松开,苏羡显得有些呆愣,那张魅惑众生的俊脸隐约透着一抹娇红。方才,她唤我“亲爱的苏羡。” 我已经是她,亲爱的了...... 阮软出来时苏羡正低头发呆,她垫起脚尖,准备悄咪咪的从他身旁走过。 “去哪?”苏羡抓住她的手腕。 “洗手。”她甩了甩手,“很脏的,先放开吧。” 他勾起唇角:“无妨,我抓的不是你的手。” 而是腕部。 赵提督开门出来,脸色万分沉重。虽然方才在女儿面前是一副慈祥和蔼的模样,可现下却像个垂暮的老人。 一滴泪从他的眼角滚过脸颊。 阮软站在院内,无奈的叹了口气。 可怜天下父母心。 “走吧。”苏羡对她说道:“你该回宫了。” 等他们快抵达宫门口时,黄皓月正坐于马车上头等待,见阮软与苏羡牵手而来,不禁皱起眉头。 “我到了。” “我知道。” 苏羡捏了捏她的小手,突然又将人搂入怀中,“等我抢亲。” 拍了拍她的后背,“走吧。” 马车晃晃悠悠的进了门,阮软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黄皓月琢磨几番,开口问道:“最近你和苏兄走的很近。” “嗯。” “你们两......恕我直言,其实你们已经不可能了。父皇现在已经要将你许配给墨寒珏。” “她决定的事情没有人能够阻止,你自己掂量事情有多严重。” 阮软懒懒的睁了双眸。 似是考虑了下,“会被抓去浸猪笼吗?” “会砍头。” 这......生命只有一次,且行且珍惜。阮软吞了吞口水,“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夜里。 苏羡再次跃入公主房内,只见床上的被子高高的拢起,一头秀丽的头发则撒在肩后。 轻步走到床前,此时苏羡却突然剑眉凛凛,声音很冷漠:“起来。” “讨厌!” 黄皓月转过身一把拽掉头上的假发,坐起来可以捏着嗓子嗲嗲的说:“你好讨厌啊,居然一眼就识破了人家的伪装。” 眉头不懈,“别装。” 黄皓月撇了下嘴巴,跳下床穿好鞋子,而后拍了拍衣摆,“我皇妹说她不想见你。” “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是在说我“为虎作伥?”,破坏你们的姻缘吗? 那也好过眼睁睁的看你们两个误入歧途。 黄皓月道:“这句话也是我要跟你说的。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现在可不就是在毁坏思淳与墨寒珏的婚事?” “够了。”显然不想与他多说,“她在哪儿?” 黄皓月气的将双手环在胸前,不耐的说:“我怎么知道她在哪?” 只知阮软当时让自己睡在她床上,至于人去哪儿了吗,根本就不知道。 “估计根本就不想见到你。” 不喜欢我,还叫我亲爱的? 苏羡不与他争论,垂眸扫了眼床下,语气几分笃定:“我想要的东西从来没有得不到的。” 说完拂袖而去,黑暗中也不知是何神情。 见人走了,黄皓月松了口气,正此时,一只手突然抓住他的脚踝,心里冷不防一哆嗦,双唇颤抖着低头看去。 惊讶道:“思淳?” “你何时藏到床底下去了?” 阮软翻了个白眼,“在你躺我床上的时候。” 当时他面对着墙壁,所以并未察觉。 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后,又捏了捏脖子,“总算是走了。” “皇妹,日后你还是不要和苏兄见面了。” 黄皓月看起来很是担心的模样,拂袖走到桌前给自己斟了一盏茶水,呷了口道:“这样对苏兄不好,我希望皇妹你能知晓其中的道理。” 阮软:“......” “你是女子,苏兄是男子,二者共处一室终究还是你吃了亏。还有......你要嫁人了,所以莫要在让苏羡挂念。该斩断的情就一次性斩了吧。” 比起阮软,他还是更担心自己兄弟被人伤了心。 正此时,王家灯火通明,除了大堂上的王恒逸正拨弄着自己的拨浪鼓,其余人都是一脸严肃之色。 王牢坐于主位上,脸色不好的问道:“苏羡到底去了哪里?” 觉月冷冷道:“房里睡觉。” “呵,当我老糊涂了?”王牢站起来,“里面的人八成是随意找来糊弄我得!每每夜里派人前去都不肯开门相见,你们真把我着老头当成傻子了?” 一掌拍在桌上,“快说!他到底去哪里了?” “房里睡觉。” 觉月像是一块千年寒冰,不论你相信与否,我始终冷漠以对。 房内的琥珀只能假扮苏羡的声音,因而不可出来相见。几次三番推脱后,王牢便生了疑心。 他怒气冲冲:“不要告诉我,那小子进宫了!” “房里,睡觉。” 得,还是那句话! “你们,你们是要把我气死!”王牢瘫坐在椅子上,右手捂着胸口,“那思淳公主,就是个害人精啊!” “王老将军慎言!” 苏羡自外走进,对觉月使了个眼色让他退下。 王牢抬头瞥他:“你还晓得回来?” “东西还未曾给我。” “你要我的东西,就是为了救那个女人吧!”王牢轻蔑的笑,“没想到我的儿子还是个情种,开始还以为你六亲不认呢。” 苏羡默言,他向来只识苏家,不知王家。 老将军深深吸了口气,经过深思熟虑后,叹息道:“东西我可以给你,但你必须保证,日后要与那丫头断了联系。” “我们王家已经被掌控了这么多年。羡儿,你断断不能步入我的后尘。” 当你像是木偶般被人牵着线,按照她规划好的路线走,那时候你的人生将会变得索然无味。 第两百零一章,疯婆子庆宝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王牢多年研制仙丹妙药,虽然没有什么成效,却在机缘巧合下得一颗灵药,据说能解七叶决明的毒性。 苏羡此番答应王牢出兵制服雪国,就是为灵药而来。 “如今雪国已经投降,希望王老将军信守承诺,将灵药给我。”苏羡并不是在商量。 “给你可以,但是你得答应我,日后不准再与那丫头再有来往!”王牢这次也铁了心,“这句话我早就跟你说过,若你再执迷不悟,那丫头就等着死吧!” 她现在是黄思淳,而不是阮软! 当年王牢与女帝厮混后,这一生便被她牢牢得掌控在手中。因为这件隐秘的事情,不知自己撒了多少的谎,也不知为那女人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当初是他骗了苏羡与阮软,将自己伪装成一个无可奈何却又对花娘万分深情的形象。 实则不然。 他王牢也不过就是皇帝的一枚棋子,仍由摆布。 “我已经被陛下掌控了整整一辈子,难道也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被她女儿掌控?” 王牢这次终于顾不得脸面,将心里的不满全都宣泄出来,斩钉截铁的说:“他们家都是想要掌控人心的妖精,你若是与思淳公主在一块,日后会变成一个自己行动都不可掌控的玩偶!” “她不是那种人。”苏羡笃定道。 “你看看,现在就已经迷失自我了。” 王牢从怀中掏出盒子,打开,里面赫然摆着一颗黑色的丹药。 “七叶决明的解药,是虚无大师毕生所研制出的。这世上独有一颗,若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在思淳公主出嫁之日我便将此物送给她。” 苏羡似乎已经料到他的这般威胁,淡淡的说:“所以上次说的话不做数?” “我都是为你好。” 王牢这个老谋深算的,他是想要将这个流落在外的儿子重新召回,好巩固王家的地位。 不过这次,是要发展自己的势力,而不是继续被女帝掌控! 他的语气突然变得沉重起来,道:“若是你真的爱她,那就学会放手,放她一条生路,这是对你们二人相互的解脱。” “可好?” 苏羡黑着脸,眼底晦暗不明。 “总之,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王牢固执的说:“要想她活命,你就得放手。等人嫁给了墨韩珏,我定会将解药赠给她!” “我答应。”苏羡抬眸看去,薄唇微抿,道:“我不再见她。但这次,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自然。” 在王牢看来,这是一场双方获利的交易。等思淳公主嫁给墨韩珏,就没人能够牵制住苏羡。 到那时,他们父子二人合谋共创大业,再也不去受那女帝的束缚。这辈子他已经做够了帮手,也该尝尝领导者的滋味...... 野心就像是草根在心里疯狂滋生蔓延,瞬间将心灵蒙蔽。 待苏羡回房,觉月立马将房门关上:“如何,还是不肯将解药给您吗?” “显而易见。” “哎。”琥珀叹气而来,“主上,要我说,他不仁可别怪咱们不义,实在不行我们直接把药抢来得了。” 想了想又觉不行,那王牢不是傻子,怎么可能把药放在那儿让人去抢。 “主上。”觉月做了个杀头的手势,语气严肃:“我们去暗杀墨韩珏如何?” 苏羡反问:“你觉得呢?” “......”似乎有些行不通。就算墨韩珏死了,女帝也会让阮软嫁给其他人。 当今之计,最有效的法子便是成功得到那颗解药。 这些事情阮软并不知晓,她坐在水阁亭中,看着水下的鱼儿来往有游动,它们的身上长着红色的鳞片,波光闪闪,在暗夜中散发着炫丽的色彩。 觉星便啃着桂花糕边走过来,道:“你看这鱼游得多欢快啊。” 阮软想起从前的文言文来,笑了笑:“你不是鱼,怎么知道这些鱼就是快乐的呢?” “你也不是鱼,你怎么不知道这些鱼就是不快乐的呢?” 他将桂花糕递给阮软,“黄金阁的,今日我与翠姐儿吃饭,特地买了一些。” 甜糯香软,依旧还是之前的模样。 两人并排坐在木栏杆上面,一边吃着桂花糕一边观赏着红鱼,夜色惬意,懒懒的撒在两人的身上。 觉星突然嘿嘿一笑:“突然想吃这个鱼耶!” “你下去捞一条来。” 他摇头:“其实我不会水。” 阮软也嘻嘻一笑,她也不会游泳来着。 “呦,妹妹的日子过得好生滋润,这赏鱼也有人陪着,当真是叫人万分羡慕。” 庆宝带着丫鬟,迈着莲步徐徐走来,手里捏着一方白色的帕子,摇曳生姿,身上的那股子异香也显得愈发浓烈。 呛鼻子的很。 觉星默默捏住鼻子,抬头故意阴阳怪气的说道:“不是吧,不是吧,姐姐,难道你没有人陪你赏鱼吗?” “你。”庆宝捏着帕子,突然冷冷一笑的讽刺道:“我府上面首数十,怎么可能没人陪我赏鱼!” “哦~”觉星将手中的糕点放在栏杆上,拍了拍手上的碎屑站起来,潇洒的甩了下额前刘海,笑颜温润:“姐姐,你府上的面首有我俊俏吗?” 他生得一副好皮囊,剑眉星目,眸内还跳跃着几分俏皮,是位活泼开朗的公子哥,这番风流倜傥,确实是那些俯首帖耳的面首比不得的。 觉星见庆宝愣愣的看着自己,哈哈一笑,“姐姐,可别再盯着我看了。我是你永远得不到的男人!” “你!” 庆宝闹了个笑话,恼羞成怒的对阮软凶道:“你就是这样任由自己的下人胡作非为吗?” 阮软也边拍着手上的糕点碎屑,边站起来说道:“我不认识他。” “你们好生无赖。”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异口同声:“无赖吗?我觉得很一般啊。” “好啊。”庆宝对身后的丫鬟说:“找侍卫把这男人拿下,然后送到我的房里!” “等等。” 阮软抬手制止,“好吧,其实我认识他。这是我的人,也是你......得不到的人。” “你们当真是活不要脸。” 觉星耸肩:“那死了要脸干什么?” 庆宝再怎么阴险,可她也只是经常待在宫里,经历了各种的尔虞我诈,对于市井无赖压根就没辙。 勾起红唇后突然就笑的花枝乱颤,庆宝掐着兰花指道:“现在做对野鸳鸯有什么用,之后还不是得嫁去贫苦的雪国,那地方的人野蛮成性,习俗为人不齿。” 说着,刻意压低声音:“而且啊,到时候若是运气不好,死了丈夫的,说不准还得嫁给自己儿子!啧啧啧,也不知道妹妹平日里运气如何啊?” 阮软冷冷的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你!”庆宝想要发脾气,但想着自己才是来嘲讽她的人,骄傲的挑了挑眉头:“妹妹的这个脾气啊,要是被雪国的野蛮人听了,保不齐会挨揍。啧啧,真是为妹妹今后的日子感到担忧。” 就是来落井下石的。 “姐姐呀,您可真是案板顶门,管得宽。”阮软漫不经心的撩起耳边碎发,轻笑道:“我嫁的好不好与你有什么关系,要讲就讲,要笑就笑,阴阳怪气的也不知从哪学的,是在不行找个戏班子学学戏。” “瞧瞧你那副想看人笑话的嘴脸,眼睛都眯出褶子了都。” “瞪我干什么。”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我过得好不好也不劳你费心,你还是想着如何把自己嫁出去吧。” “还有,别想着一天天的过来挑衅我。不记得上次挨的打了?”她抬起拳头,“反正我都要嫁出去了,估计就算现在把你打了,父皇也不会说些什么。” 庆宝被说的一愣一愣的,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她才十几岁的姑娘,真的会有褶子吗? 还有,她若是再派人打自己......上次脸上的伤用了好些名贵的药物才好! 不得不说这姓阮的,还真是胆大包天。什么思淳,应当叫不要命的悍匪! 庆宝下意识退到丫鬟身旁,眯着眸子打量着阮软。 她们两本就撕破了脸,现在便打开天窗说亮话。 阮软道:“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哪儿得罪了你。从刚入宫的时候,你便一直针对着我,甚至想派人杀我......何必呢,我们本无瓜葛。” 庆宝笑的瘆人:“你当真不知道为了什么?” “王恒逸。” 上次觉星出宫去寻小翠时,阮软特地在他耳边嘱咐,务必查清庆宝发底细。 经过星狗仔的人脉关系,通过各种渠道搜寻,终于得知一些原由。 据说当年庆宝落水,是王恒逸跳下去将人救了回来。 有句话叫什么来着,小女子无以为报,唯有以身相许。只可惜妾有情郎无意,王恒逸对屡次献情的庆宝冷漠相待...... 想起这些,阮软朝庆宝的面瞥去,道:“其实王恒逸现在变成这般模样,我也很无奈。但你杀了我也无济于事,还不如找位好的大夫给他医治。” 当初若不是姓王的胡搅蛮缠,也不会成为现在的模样。 咎由自取罢了。 “所有伤害过他的人都得死!”庆宝突然凌厉的嘶吼,“他是我的人,你们动了他就是在找死!” 第两百零二章,和离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一旦触及到庆宝的逆鳞,她就会像个疯婆子般跳起来。 “阮软,咱们走着瞧。你的这张脸......”她的双目骤然阴冷,食指就像是尖刀般在空中比划。 她的红唇上扬,笑的前仰后合,“你的这张脸啊,很快就保不住咯!” 说完,转身扬长而去。 觉星闻言后忧心忡忡,“阮姐,她肯定会害你。” 那人擅长放出狠话,随后在暗地里搞些小动作来。 阮软坐在栏杆上,手里抓了把鱼食朝湖里扔去,湖中的金鱼争先恐后的上前扑食,好不热闹。 拍了拍手,似漫不经心的问:“你觉得世界上会有两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吗?” “双生胎?” “不是。”阮软垂眸:“你不觉得我长得和黄皓月有些相似吗?” 他想了想,回忆起二皇子的容貌,再看看面前的人,好像眉宇间有几分相似,若是...... 觉星抬手试着遮住阮软的下面半张脸,惊讶道:“这样看确实和黄皓月相像!” 可阮软并非是女帝的亲生女儿,准确来说是个假冒的。 “你说女帝那般精明的人,为什么不好好查我的身份?”阮软摸着下巴,“因为我长得和她孩子很像,所以她才信了休渡的鬼话。” 休渡......天鬼族公主......替身! 没错,她原本就是女主替身的剧本。所以剧情还是按照这个大方向发展! 若是猜测的没错,她应该和天鬼族公主相貌相似! 而那公主与黄皓月乃是兄妹,自然模样相像!这样一来,都说得通了。 将想法同觉星说了一遍,又嘱咐道:“你去查查,之前王恒逸是不是喜欢一个和我相像的女子。对了,这件事不宜打草惊蛇,以免暴露我的身份。” 他点头。 好奇问道:“阮姐,你是觉得王恒逸之前喜欢的是那个,有可能是和你长得差不多的天鬼族公主?” “嗯。若是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了。” 或许庆宝对自己那般大的敌意不仅仅是因为王恒逸受伤,还有她的这张脸! 眼前人生了张情敌的脸,庆宝自是看不习惯,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那个疯婆子指不定能做出什么匪夷所思的事情。记得上次,她在生虚的身上下了剧毒,但凡阮软好点儿男色与之亲近,怕是早就一命呜呼。 想想便觉后背冰凉。 觉星收集密报的手段一套一套的,很快便从宫外传来消息。 据说王恒逸当年曾带兵去过天鬼族,名义上是进行视察,实则暗中追查公主下落。只不过到最后无功而返。 当年究竟发生过什么,不得而知。 阮软听到这,想起小说中的情节。王恒逸原本喜欢的是位温柔知心的可人儿,只是这位姑娘嫁于了旁人,他便求而不得...... 之后,为了弥补心中遗憾,王恒逸找到了与白月光相似的女子——阮软。 公主是天鬼族的那人,王恒逸喜欢的也是天鬼族那人,而阮软,至始至终都是那人的替身。 “这都什么事儿。”她靠在贵妃椅上拍了拍脑袋,“那天鬼族公主究竟是何方神圣?总有一天我得和她会一面。” “阮姐,你也别太着急。”觉星从桌上取了几颗葡萄投进嘴里,“下次咱要是捉到那个和你相像的人,必将她打入墙里扣都扣不出来来!” 凭什么你过着安稳踏实的生活,其余的苦难却要旁人帮你承受?就因为和你长得很像么? 这也太自私了。 “老大!”熊天满头大汗的跑进来,手中举着块令牌,道:“我做出来了!” 伪造令牌,出宫自由。 记得以前生活的世界里都有什么假证来着,阮软便让熊天暗地里在出宫的门口侯着。 每当看见某个丫鬟拿着令牌出宫时,便暗自记下牌面道模样,然后画个一模一样的出来。 熊天将牌子递给阮软,“阮姐,要是这东西被人发现了,就说是你做的,可千万别把小弟供出来!” “知道。”阮软将令牌放在手里看了看,“明日出宫,咱去看看赵姑娘如何。” 心里始终挂念着。 第二日觉星留下守门,安排其他的几个丫鬟为阮软打掩护。 临出门前,熊天悄悄儿的将觉星拉到一旁,然后从怀里掏出件东西递给他,道:“说不准用的上。” 觉星手里拿着用布包住的“宝贝”,放在眼前俏咪咪的瞅了眼,惊讶的问:“这东西你都做?” “嘿嘿。”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老大昨个儿见我会造假,便问我会不会做这个东西,我试了遍,发现甚是简单!” 觉星默默竖起大拇指。 手中拿着伪造的令牌,阮软却依旧面不改色,淡定自若的出现在守卫前面。 紧随其后出去的熊天则是有些忐忑,待上了马车后,心中的那口气才终于松懈下来。 禁不住感叹:“阮姐,你看起来好生淡定啊。” “一回生,二回熟。等你以后当惯老油条,便不会不自在了。” “有道理。”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虽然都是些歪理,却格外的进人脑子。 熊天笑问:“那阮姐,你是怎的成为老油条的?” 她开玩笑似的说:“油锅里滚久了,不就成了老油条?” 她习惯了自由,不愿被人关在深宫里。在她看来,去哪儿是自己的选择,而不是旁人能够束缚的。 待去到医馆,大夫正在门口煎药,看见阮软来了,苦着脸站起来:“你们是那姑娘的朋友吧?快去劝劝吧,这成日郁结于心,怎的能好?” 里屋的赵提督也走了出来,看见来到此处的二人后眼睛一亮,上前道:“烦请阮姑娘帮忙劝说一番......” 如今提督可不想让自家女儿再入虎口,于是便直接提出令二人和离的话来,怎料赵丽竟是不愿同意。 赵提督满脸的愁容,“阮姑娘,你们二人年纪相仿,兴许你说的话她还会听一听。” “若真的让她回到吴家,恐怕这孩子下半辈子过得不会幸福。” 怎得会不同意和离?阮软安慰道:“我去看看她。” 应是有心结未曾解开。 第两百零三章,废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赵丽的脸色比之前好了些许,精神却不大好,蔫蔫的躺在床上,双目空洞的看着屋顶,好似失了灵魂般。 阮软怕吓到她,慢慢走近后轻声唤道:“赵丽?” 她的动作很慢,缓缓的偏过头,“你来了......” “我来看看你。” 阮软在床前坐下,“近日可好些了?” 点了点头,声音虚弱:“已经没事了。” 赵丽的额上绑着红色的头巾,脸部看上去有些浮肿,眼睛里了无生气,没有精神的样子。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她道:“你来劝我和离,对吗?” 阮软没说话。 “我与他总归已经成亲。俗话说得好,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我既已是吴家的人了,这辈子也就不想着摆脱。”说着,缓缓的吸了口气,又沉重的吐出,道:“就这样吧。总归能活得下去。” 她总是顾及的太多,似乎此刻的生命中也只剩下叹息与心酸。 听她这样悲凄的话,倒叫人心头为之一紧。 阮软问:“那你还爱他吗?” 如此直白的话,若是搁以前的赵丽,估计会羞红了脸说不出话来,可现在只是摇了摇头,平平淡淡的说:“不爱了。” “那就离吧。”阮软直言快语:“若是继续在一起,你可想过自己下半辈子会如何度过?” “没有想过。” 泪水打湿她的眼眶,“我若是与吴卷合离,那便是给赵家蒙羞。这么多年来,根本没有听说过有哪家的女儿主动和丈夫离了的。” 在她的心里,始终觉得和离是件不光彩的事情。 就算是她提出的,估计也没有会相信,甚至在以后还会说是她被丈夫休了亲的。 要知道,唾沫星子也能淹死人。与其让赵家蒙上这门羞,倒不如自己下半辈子过得苦些。 “你的日子是给自己过得还是给别人?”阮软神情凝重,道:“人这辈子来世间走一遭,开心是一天,难过也是一天。若是成日里活成别人口中的样子,你还是你吗?” “可是......” “我相信赵提督绝对不愿看见你过得不开心。” “可是我让父亲失望了。我过得不好,我让他失望了......” 门口的提督大人老泪纵横,双唇都在发颤。 “你从来未让父亲失望过。”他走进屋,握住赵丽的手:“孩子,你向来都是父亲的骄傲。如今,你不必顾及其他。咱们又不是依仗那赵家!” “你不高兴,父亲也不高兴。你过得不好,那便是在父亲的心尖上扎刀子。你过得好,我才能放心。” “父亲......” “不要哭。”为她擦去眼泪,赵提督在床前坐下,对她道:“孩儿,你大胆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错了算作父亲的。” 话说到这里,赵提督心中也些许释然。先前是担忧丽儿心中有吴卷,故而不敢过多劝说。 如今既是断了情,那便不需思虑任何东西!别人口中的话算什么,他只要自己的孩儿过得幸福。 赵大人道:“阮姑娘说的对。你需得活的像自己,莫要去在意旁人的想法。你要知道,父亲是你的后盾,而不是累赘。” “乖乖睡一觉,我的孩儿......” 赵家。 “父亲,你打我作甚?” 吴卷吓得从床上滚下来,衣衫不整,愣怔的看着面前举着拐杖的老头子。 床上的小丫鬟也吓得不轻,用被子紧紧的盖住自己不敢出声。 “蠢子!”赵老爷抡起棒子就准备再次打去,不料突然被身后的叫喊声吓得一哆嗦。 “老爷啊!” 一位穿金戴银的妇人慌慌张张的跑进来,上手便去夺过他手中的拐杖,“老爷,您可就这么一个儿子,怎的,现在是要打死不成!” “慈母多败儿!你就惯着他吧!”赵老爷气的直哼哼,上唇角的胡子一颤一颤。 嘴上这般说,可心里到底疼爱这个老来才得的孩子,就算再生气也不愿意下狠手。 从怀里掏出信封一把摔到吴卷的脸上,“你自己看看!” “哦。”吴卷噘着嘴,打开信封看完之后却立马咧了嘴,“和离?和离好啊,我已经再也不用看那个肥婆了。” “你这孩子!”吴老夫人瞪眼,示意他不要乱说话。 “本来就是事实,那肥婆本来就长得不好看。若不是因为她家势力背景,我又怎么会娶她!现在好了,她要与我和离,那就离呗。” 吊儿郎当的抖腿,目光斜睨向床上的可人儿。 “你,你。快把我的拐杖拿来,我要打死这个逆子!” 吴老夫人一把抱住丈夫,“老爷,老爷,这件事也不能全部乖卷儿啊。你也知道他喜好漂亮的女子,可那赵丽确实长得胖,不合卷儿的眼缘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可现在是人家要和卷儿和离!” 吴老爷年纪大了,竟是挣脱不开夫人,索性松了口:“你先将我放开!” 妇人不放心的说:“那你保证不去打卷儿。” “你先将我松开!” “你保证!” “我不打便是!”吴老爷气恼的很,终于忍不住把那妇人推到旁边去,指着吴卷道:“你可知道,你老丈人是提督,平日里因着我们是亲家,所以官场上的人都让着我们几分。” 说到底,是他们吴家高攀了赵家。 现在彻底撕破脸,之后的打击和报复定然不会少。 “你个蠢子,要是我们吴家就此败落在你的手中,我都不知该如何去面对列祖列宗!”吴老爷指着他的脸, 道:“去!现在去给赵丽赔罪,给你老丈人赔罪,要是不将人求回来,我今天就把你的腿给打断!” “我不去,打死也不去。”他料定老爷子不会真的动手,依旧吊儿郎当的说:“都和离了,那赵家还能怎么得?” “你个蠢子!人家只要稍微使点手段,咱们吴家就全都完了!” 其实他也没想到,赵提督居然真的会派人送来一纸和离书。要知道,女子离了夫家并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 老爷子上前,一巴掌抡在吴卷的脸上,“你去是不去!” 从未见过老爷子如此震怒,吴卷这下子也确实是被打蒙了,傻傻的捂着脸不说话。 老爷子边骂边捡起地上的拐杖,举起来威胁:“若是不去,以后你别想在我这里拿到一丁点儿的银子。” “去,去,去!”吴卷有些后怕。 这是父亲头一次打他,心里纵然委屈,但想到日后一分钱都没有的花,还是咬紧牙关闯出了门。 走到医馆门口,吴卷突然定住脚,痴愣愣的看着前方,两颗眼珠子就跟要凸出来似的。 “小美人~” 他看见阮软正斜靠在门口,眯了眼睛上前。 “小姑娘,我是来看看赵丽的。”吴卷走到阮软身边,“你与她是朋友吗?请问姑娘芳名是?” 阮软靠在门旁发呆,谁料被个聒噪的男人扰了视听。 冷漠道:“我是你爹。” “哦,你爹......什么?” 他瞪了眼睛,“你怎得胡言乱语?不过本公子脾气好,不与你......计较~”拉长了声音,甚是猥琐。 猝不及防的,这个男人将手伸出来,一把握住阮软的手,“来,哥哥与你......啊!” 不知从何处出现的苏羡用力攥住吴卷的手腕,像是要将其折断般。 “啊!啊!” 吴卷疼的咬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疼疼疼,快将我放开,啊!” “苏羡。”阮软轻声唤道。 “我在。” 让人松开,一脚踹到在地,苏羡冷眸睨着,开口道:“这双手,废了。” “是!” 一旁的琥珀抽出腰间的长剑上前,准备挑断吴卷的手筋。 “等等!” 赵提督从里面出来制止,只见地上的吴卷蜷曲着身子,十分窝囊的抱住自己的双手。 曾经的女婿原来是这般窝囊,想当初他每次到自己府中去的时候,总是表现出知礼谦逊的样子,原来都是表象而已。 他看着地上的人问:“你现在还来干什么?” “岳,岳父......” 吴卷起身跪在了地上,“小婿今日是来向您请罪的......小婿已经知晓自己的错了,日后我定会对丽儿好的。” 路上聚集过来的人越来越多,赵提督的眉头紧紧皱着,“知道错了?那你说说哪里错了?” “我,我,我错在不该和外头的女子勾搭,也,也”他悄悄的打量了一眼原来的老丈人,见他面色沉重,哆哆嗦嗦的说:“也,也不该推丽儿的。” 跪着上前抱住赵提督的大腿,“苦苦”哀求额说道:“岳父,那日我真的是无心之举,现在真的知道错了,您原谅小婿这一次好不好?” “我原谅?呵,呵!” 赵大人冷笑,抬脚将人踹到地上,毫不留情,“你要求的不是我的原谅,而是丽儿!罢了,她这辈子也不会原谅你。我们赵家,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他低头睨着:“来日方长,你回去告诉你父亲,我赵田楠势必要为女儿讨个公道!” 啧!好样的。 阮软心底默默给赵大人点了个赞,旋即脑子灵光一闪,惊叹:“赵田楠!” “嘘。”苏羡捂住她的嘴巴。 这样突然呼出长辈的名字过于失礼,她立马意识到这一点,但是心里还是忍不住震惊。 第两百零四章,喝多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黄金阁。 阮软手中拿着糕点陷入沉思。 吴家是在絮城隔壁的柳城,而赵提督此次是回归絮城向圣上述职,赶巧儿碰上了女儿的这档子事。 若此番真的和离成功,估计会将赵丽带离此地。 想到赵提督,阮软拧了拧眉头,这是位英雄人物,武艺高强,为人正直,在小说中为王恒逸所用。 只不过......为了凸显女主的重要性,在一次赵提督为救男主军队不幸遇到山石滚落,尸骨无存。 之后便是女主亲自带领家丁救回被围困的王恒逸,夺得男他的好感,因而也突显阮软善良高贵的品质...... “不行不行。”阮软摇头,“这么好的人,我不能让他死!” “阮姐,你在说什么?”觉星好奇的问。 阮软这才从回忆中回过神,发觉桌上所有人全都齐刷刷的看着自己。 苏羡用帕子轻柔的为她拭去唇边的糕点碎屑,问道:“你不想让谁死?” 快速回答:“赵田楠!” 苏羡眸子闪了下,“再过三日,女帝会派他去边塞支援林将。” “不是应该支援王恒逸吗?” “赵提督死的时间到了,可王恒逸尚未清醒。”苏羡目光晦暗,总是掺杂着别人看不清的思绪。 继续沉声道:“所以,如今他要救的人换成了林将。在去边塞的路上依旧会遇到山石滚落,尸骨无存......” 阮软惊讶的听他说完,桌上的其余几人也皆为不可置信的模样。 “我说的对吗?”苏羡将茶水递到阮软唇边,“喝一口。” 小姑娘下意识咕噜咕噜喝了几口,温热的茶水起到几分镇定心神的效果。 她这才反应过来,问:“你怎么知道这些事情。” 苏羡看了眼桌上的其余人,“都出去吧。” “是!”觉月最先起来,接着觉月,琥珀还有熊天跟在他身后走出房,将门带上。 苏羡故意卖关子,只说了一句:“因为三日后是赵田楠的死期。”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能提前预知?” 阮软愈发觉得不对劲,双眸紧紧的盯着苏羡,似乎要在他的脸上看出个所以然来。 “想知道?”苏羡勾唇,指着自己的脸庞说道:“亲一口就告诉你。” “流氓。” 他像是没听见般,依旧保持着原来的动作,指着自己的脸,势必要得到香吻。 真是个小无赖。 阮软咬了咬牙,“你将眼睛闭上。” 乖乖听话,闭上了眼睛,他的睫毛浓密且长,就像是一把弯弯的小扇子,在眼睑处落下片阴影。 阮软笑的有些邪恶,一把抓起旁边的鸭头,对着苏羡的脸,“mua!” 亲完迅速放下鸭头,道:“可以睁开眼睛了。” 苏羡摸了摸俊脸,皱眉问:“你刚才拿什么亲的我?” “嘴咯。”小姑娘心虚的说,目光下意识扫过盘里的鸭子。 “你拿鸭嘴亲的?” “你怎么知道?”阮软下意识回答,刚说完就后悔了,舔了舔嘴唇,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你是有意的。”他回。 好吧,确实不想亲来着。 苏羡似乎有些生气,偏过身子不理睬她,更别提是否要解释之前的那些个事情。 “大哥,你啷个又生气了。”她扣着手指,“那我都要嫁人了,要是被未来夫君知道我亲你,他不得气......” 苏羡突然转身捏住她的小嘴,冷声警告:“闭嘴。” 阮软拍掉他的手,道:“我说的都是事实。咱们俩已经分手了,就要保持距离。你呢,是前男友,我呢,是前女友,两人应该各自去寻找自己的另一半......你干什么?” 苏羡的俊脸在面前无限放大,挑起她的下巴只见堵住她的唇。 一吻罢,苏羡双眸有些迷离,声音嘶哑道:“下次再说那种话,你就完了。” 阮软心头一惊,完什么?他该不会要杀自己吧...... “大哥......明明是你一开始不理睬我的。现在我要嫁给别人了,你又跑来威胁我。你当我是小狗吗?招之则来挥之即去?”她本想强烈谴责,但是看到苏羡那双幽深的眼瞳时,心中不免有些胆怯。 之前那般话说完之后又默默加了一句:“我,我,我说的都是实话。反正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苏羡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拿起酒杯,解释道:“那日我不理你是有原由。” “哦。”阮软点头:“但我已经不想知道了。” 苏羡:“......”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顾及,阮软也是。她现在倒不在意那日的原因,反正两人总归是不应该走在一起。 因为,自己不能成为苏羡的顾虑和牵绊。 她拿出帕子擦了擦手上的油渍,将话头子重新拉回原处,问:“你怎么知道三日后赵提督会遇山石滚落?” “因为我也是二郎神后代,能预知未来。”漫不经心的回答。 这是学她之前胡诌呢。 阮软默言,显然不信的模样。此时面前出现一杯酒水,是苏羡递过来的。 “把酒喝了我就告诉你。” 阮软睨着那杯酒,“有毒吗?” “你不信我?” 这......好像是他方才喝过的酒杯,应该是没事的。 可是她不会喝酒,估计会醉。 “半杯也行。”苏羡挑了挑眉,邪魅一笑,蛊惑人心道:“让我看见你的诚意。” 她是觉得有些古怪,但奈何好奇的小猫在心头挠着痒痒一般,他越不说自己就越想知道。 于是拿起酒杯轻轻抿了口,“好辣。” “还有呢?” “还有......”她眯了眯眼睛,一字一句道:“这,药......性,挺大。” 话音刚落,身子便一软,旋即趴下在桌子上。 “小笨蛋。”苏羡勾唇,上前小心翼翼的将人抱在怀里,好似对待一件价值连城的宝贝,动作细致轻缓。 一脚将门踹开,苏羡出门,熊天等人正在外等候。 “阮姐这是怎么了?” “喝多了。”苏羡拧着眉头,“我让她少喝些,偏不听话。” 说的像真的似的。 熊天闻言挠了挠头:“没办法,这阮姐一直都是这么勇来着!” 第两百零五章,血液倒流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雏鸟初鸣,清晨的微风拂过床帘,如梦似幻般的场景。 俊雅如画的男子侧身靠在床上 ,指尖轻轻划过女子的脸庞,嘴角挂着一抹满足的笑意,魅惑众生。 阮软觉得脸上有些痒,眉头一蹙,水波滟潋的眸子突然睁开,撞入那人的深邃眼瞳中。 “小阮软,你醒了。”苏羡把玩着她的发丝,模样魅惑:“这般震惊的看着我作甚?” “我怎么会在这?” 她作势便要起来,腰身被人揽住,苏羡将她扣在怀里,“再陪我睡会。” “你,你什么意思?” “别想着再回皇宫了。”他眯起眼眸,“只准和我在一起。” 小小的脑袋满满的疑问。阮软很是友善的问候:“你有病吧。” 她要是不回宫,估计下半辈子就在逃亡中度过了。 “觉星还在宫里,我要是不回去的话,那他就危险了。”阮软一把将人推开。 这下子苏羡却没有什么反应,静静的看着她穿好鞋往外走去。 “阮姐!” 刚走到院子门口,正好撞见满脸笑意的觉星。 “你怎么也出宫了?”阮软惊讶。 觉星嘿嘿一笑。 还记得昨日...... 阮软与熊天才出宫门,庆宝便非常神气的带着一群宫人前来,说是思淳公主已然暗自出宫,不守规矩。 当时还让护卫进去搜人来着。 “后来呢?”阮软问。 “后来啊,我就让宫里的丫鬟带上了这个!”从怀里掏出张人皮面具,觉星哈哈大笑:“瞧,熊天给的。” 也就是说,当今宫里的那位公主是带着人皮面具的丫鬟。 “偷梁换柱?”阮软摸着下巴,“可这件事若是被发现了,那个丫鬟就惨了。” “这......应当不会被发现吧。”觉星道:“那丫鬟本就是花玄楼的人,做事也当不得有任何怨言。” “若是用别人的自由换来我的自由,那我有天鬼族的公主有何差别?”阮软吸了口气,斩钉截铁道:“我得回去。” “去哪儿?” 徐徐而来的苏羡拧起眉头,“你......想去哪儿?” “回宫。” “不准。”他毫不犹豫的斩断阮软的想法,“哪儿都不准去。” 他说的不算,那脚长在我身上,想去哪就去哪。 眼珠子一转,正准备移步开跑,结果腰身一紧,那双铁钳子般的大掌牢牢的将人桎梏住。 等她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已经被扛在苏羡的肩膀上。 “放我......下来。”这句话她已经说倦了。 当阮软被放在地上时,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双手扶住他的肩膀,低着头不说话。 “怎么了?”苏羡察觉到她的异样。 “没什么。”她咬咬牙,先是将眼睛闭上,随后又睁了开来,什么都看不见。 这个月的失明来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了。 阮软故作气恼:“被你气的两眼昏花,啥也看不清了,快出去,我要一个人静静。” “不必再瞒着我。”苏羡将人抱起,放在一旁的床上坐好。 伸手在阮软的面前挥了挥,果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你眼睛的事情,我已经知道了。” “知道了?”阮软抿唇:“没错,就是因为被你抗在肩上,浑身血液倒流,然后血液充斥脑袋,压迫神经,然后看的不清楚。” “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 阮软原本还想故意缓和气氛,听他这般说,低下了头。 “七叶决明的毒素在我体内横行,每月都会失明一段时间。”阮软扣着手指,“就这事而已,没什么好担忧的,习惯就好。” 虽然还没有适应黑暗,可是时间久了,总是会习惯的。 “乖乖待在我身边。”苏羡将人环住。 阮软后背一僵 ,咬了咬唇瓣,摇头道:“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说的不算。”苏羡握住她的手,“我们可以在一起,一辈子。” 她只摇着头,什么都没说。 入冬了,地上的枯叶被踩在脚下发出“咳咳啦啦”的声音。 阮软独自站在长廊上,听着呼啸的风声,像是有人在她耳旁言语。 “是不是要下雪了?” 小翠走来给她肩上披了件斗篷,回道:“今儿个天气,天空也黑压压的沉下来,像是压在人头顶儿似的。” 听到她看不见,小翠便特意将眼前的场景说的仔细些,好让阮软能够会意。 这人呐,往往在碰到突发情况时会感到无所适从。 阮软自是如此,每每睁开眼发觉眼前一片混沌黑暗时,最为心焦。 过了会,天上开始落了雪,朵朵雪花像是棉絮被撕碎一般倾洒下来,天地之间骤然染成一片灰色。 只见风雪中有大胡子男人跑进长廊,抖落衣上的残雪,对阮软道:“老大,信已经送过去了,赵大人看完后,说是要回了陛下这门差事,留家安心照顾自己的女儿。” 阮软颔首。 她给赵提督提了个醒,劝其莫要三日后出门,否则吴家人会对赵丽动手。 她自是不能直接说路上会有山石滚落,要了你的命,这种提前预知的话,说出来恐怕是让人瞠目结舌,疑心重重。 “老大,我就奇了怪了,你们是怎得知晓三日后会山石滚落呢?” 莫非是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阮软也纳闷,她会知道此事是因为之前看过小说,可苏羡又是怎么知道的?难不成山石滚落是他的计划? 不不不,他与赵提督无冤无仇,怎的会筹谋这些?说不通。 阮软不知如何去回答熊天的疑问,垂了眸子没有言语。 于是他便自己个一个劲的乱猜,“老大,以前你的祖上是算命的,所以你能算的出来什么?” “或者说你有暗线,是旁人给你报的信儿?” 阮软一一摇头,最后道:“这些事来源于我的脑海,我也不知为何会知道。” 熊天笑了笑,“说不准您拥有神力,能未卜先知嘛。” 顿了顿,看向她的眼睛,问:“老大,眼睛好些了吗?” “没有。”她看上去有些郁郁寡欢。 雪下的愈来愈大,不少小丫鬟们在房檐角下探出身子,伸手去接冰凉的雪花,并且欣喜的笑着分析喜悦。 好似第一场雪的时候,心情总是会莫名的激动,开心之意难以言表。 阮软什么也看不清,伸手接了片雪花,却很快的便在掌心化开。 “老大,你玩过瞎子摸鱼吗?” 熊天突然灵光一闪,“就是你数三声,我们站着不动,然后你通过摸我们的面部来识别我是何人!” “熊天!” 小翠瞪了他一眼,现在阮姐本就看不见了,他还说什么瞎子摸鱼,这不是火上浇油么。 “无妨。”阮软搓了搓手:“来吧来吧,我也好久没玩过了。” “阮软......” “小翠,你放心吧,我没事的。刚刚就是闲的无聊,心里闷得慌,现在刚好找些事情来做做。” 她告诉自己要转移注意力,莫要把所有的心思全都放在眼睛上。 “好勒!”熊天欣喜一笑,找来觉星觉月还有吴彩三人。 走廊上统共无人,阮软本就看不见,当任了瞎子的形象,其他人则是小鱼,在阮软数完三声后便不准再动,乖乖站在原地等她来抓。 熊天倒是好辨识,满脸的胡子,一摸便知晓。 阮软的手刚碰到他的下巴,便淡淡道:“不用猜了,熊天!” 这已经是第三次被认出来! “天呐!老子回去就把这胡子给刮了!”熊天“气愤”的说。 “你们可要藏好了,我继续数了哟!”阮软双手环在胸前,“三,二,一!不准动!” 所有人站在原地,却见苏羡自走廊尽头走来。 觉星本想开口互换,苏羡抬手示意莫要出声。 他轻轻的走到阮软前面一米左右的位置站好,看着小姑娘伸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探索着。 “你们人呢,我怎么都摸不到?” “不会是跑了吧?” “都不准耍赖嗷,只准躲在这条走廊里。” 移动脚尖往前走,像是刚刚学着走路的孩子。 “诶!抓到了!” 碰到苏羡的胳膊,阮软顿时惊喜的笑出声,原本的彷徨和担忧在这一瞬间烟消云散。 “快点把我的手放在你的脸上,让我摸摸你是谁!” 苏羡不作声,握住她的腕部,让她将小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高鼻梁......”阮软疑惑的皱眉,啧了声:“是觉星还是觉月?” 只见苏羡的脸色沉了一个度。 继续往旁边摸去,“这皮肤啷个这么滑?是个小姑娘吗?” “不对不对,小姑娘个子没有这么高。” 她正准备收回手,那人却一把将自己的手握住,然后放在自己的脸上。 再摸摸看。 阮软迅速收回手,沉声道:“我知道你是谁了。” 见她的脸色已经冷下来,苏羡有些发恼:“见到我便这般不高兴吗?” “嗯。”阮软别开脸,“等我眼睛好了,就让我回皇宫吧,我不想让别人代替我承受任何痛苦。” “究竟是你不想让别人代替你承受任何痛苦,还是说你根本不想看见我?” “都有。” 空气突然安静,大雪纷飞,所有人的呼吸像是被雪花覆盖住一般,悄然无声。 第两百零六章,就不告诉你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为什么?”苏羡攥住她的手腕,语气竟然有些卑微,靠近她问:“我哪里做错了吗?” “没有。”阮软语气淡淡:“我一直都说过,我们不合适。” “那什么样的人与你合适?”他问。 对你而言,什么样才是合适的?或许你自己都说不清楚,不是吗?没有经历过相处,磨合,迁就,你怎么就知道结局呢。 苏羡问:“阮软,你在顾虑什么?” 回答的是雪落的悄然。 其余人早就默契的退了出去,整条长廊之中就剩他们两个人。 “你说话。”苏羡语气带着愠怒,“阮软,我就这么让你失望吗?”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她语气淡淡,闭了眼转身离开。 也不知道前面是什么样的道路,也不知地上是否有积水,她只顾着往前走,直到脚下出现一级台阶。 本以为是平地的道路突然断层,脚底落空,身子骤然倾斜。 “小心。” 苏羡竟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出手将人接住在怀里。 “没事吧?”他问。 “多谢。” 苏羡发怔,你我之间何须这般客气?小心翼翼的将阮软松开,确保她站好在平地上,他琢磨了好一阵子。 最后阮软忍不住道:“我该走了。” “你等等。”苏羡皱眉,心里的话一直盘旋在嘴角不知道怎么开口。 阮软道:“我......” “你先别说。”苏羡制止住她的话语,抿唇轻声道:“这次听我说。” 你说,我听着。 外头的雪愈下愈大,几片雪花飘落在阮软的肩膀上之后又迅速化开。 苏羡将她拉到走廊里面一些,薄唇微微张开:“我,我刚才不该与你生气。你现在看不见,心情自是不好。” “可是,在你看不见的日子里,让我做你的眼睛可好?”话语极尽温柔,像是缓缓的暖流。 “我......” “你不必回答。”他突然变得固执且坚定起来,“这是我的决定,你不必回应。” “苏羡......”阮软喉咙有些发涩。 他道:“天冷,回去吧。”说着,伸手将人抱在怀中,“雪天路滑,我送你回房。” 行至雪地中,一行行脚印落在上头,却又很快被新来的雪花覆盖住,二人的身影逐渐缩小,融入景中。 听说行过初雪的人,能相守到白头,也不知这句话的真假。 回到屋内,苏羡将阮软抱在床上,旋即摁住她的双脚,褪了她的鞋袜。 “天冷,这几日莫要出去。”他像是训诫小孩一般。 阮软虽然现在看不见,却能想象到苏羡那紧皱的双眉。 先将她的小脚塞进被子里,接着又往羊皮囊中灌了热水,说道:“先把脚捂暖和,我着人备些饭菜。” “你想吃些什么?” 阮软摇头:“没胃口。” “那便喝些粥。”苏羡着人备下膳食,搬了个凳子坐在床前。 阮软不知他在作甚,正自顾自靠在床头,心道若是现在有个mp3也是好的,就不至于这般无聊。 耳边听到翻书声,似是在快速翻阅纸张。 苏羡旁边的那凳子上堆了十几本书,全都是差人送来的,据说这些都是絮城姑娘们最爱看的。 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只听苏羡道:“富家公子的女人,大将军与小丫鬟,我的宝贝小姐,你是我的梦中情郎......”一连读了十几个书名,疑惑的皱了眉。 女子都喜欢看这些书吗? 他问:“你想听哪个?” “什么?” “陪你消磨时间。”苏羡有一次问道:“想听哪个故事?” “额......”很难想象这些书名是从冷漠无情的苏羡口中说出来的,此刻脸上有些羞意,不自然的别过脑袋。 “想听哪个?”他又问了一遍。 “那就大将军和小丫鬟吧。” “哦。”苏羡随手把书起来,翻了一遍,然后道:“这故事讲的是一个很傻的丫头被一个很凶的将军看上了,一开始捉虫子吓唬她,使用各种不齿的手段欺负这个小丫鬟,可是后来发现自己又喜欢上了她......于是将军开始追求丫鬟,最后两个人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一本厚书被苏羡三言两语,简简单单的讲述过去,阮软不免扶额:“就这?” 他答:“嗯,就这。” 这么一大本厚书,讲来讲去就是这些个事儿,也没什么内涵。 苏羡随手挑起那本《富家公子的女人》,翻了翻后说道:“这故事讲的是一个很傻的女子被一个很凶的富家公子看上了,一开始用手吓唬她,使用各种不齿的手段欺负这个女人,可是后来发现自己又喜欢上了她......于是将军开始追求女人,最后两个人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说完将书扔了,拿起另外那本《我的宝贝小姐》,道:“这本书讲的是一个很凶的侍卫......” 还没说完,话语被阮软打断:“行行行,我大概知道你要说什么了。大概是这个凶侍卫一开始捉弄女主,之后爱上女主,结果是两人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对吗?” “嗯。”苏羡颔首,夸赞道:“你很聪明。” “......”还不都是因为你省略了情节,全都按照模板来套么。 翻了翻,“还想听什么?” 她躺下,双手攥着被角说道:“不想听了,感觉没有什么意思。” 苏羡倒是饶有兴趣的拿起几本翻阅,不时在纸张折了个角。 “为何这些男人都爱捉弄那个女子?”苏羡不解的问。 阮软打了个哈欠:“不知道,可能是为了吸引女主的注意力吧。” 哦,原是如此。不论用哪种方式,有了你的注意总比视而不见的好。 苏羡颔首,俗话说得好,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想必里头的真理需得实践才知道。 于是,房内便出现这样一幕。 阮软平躺在床上,身侧的男人撑着头看她,却并不老实,时而用手拨弄她的头发,脸颊。 见阮软一直不搭理自己,苏羡突然捏住她的鼻子。 “苏羡!” 阮软忍无可忍,“你好幼稚。” “你理理我。”他的语气听起来很委屈,像是在控诉阮软的行为。 门外传来敲门声,仆人端来煮好的红豆粥,“主上,粥好了。” “放在桌上吧。”苏羡淡淡道。 下床拿起那碗粥,用勺子搅拌了一会儿散去热气,再对阮软道:“我喂你。” “乖,起来吃点。” 他将阮软扶起,舀了勺粥送到她唇边:“张嘴。” “再不吃我就把你扔到雪地里去。” “苏羡,你,唔。”刚张开的嘴巴里被塞入一勺红豆粥。 甜甜糯糯的,很好吃。 “阮软,你真是个笨蛋。”他说。 “你才是......唔。” 刚张开口,嘴巴里又被塞了一勺红豆粥。 “我再也不和你说......唔。”把嘴里的粥嚼了几嚼,继续道:“话了。” 见人把粥咽下,他又问:“阮软,你想知道我是如何晓得赵提督三日后可能遇险一事吗?” 她的好奇心再次被勾起来,“为什......唔。” 那“么”字还没说出来,嘴里又被塞了勺粥。 苏羡,你属狗的吧,行为真的是狗的很。 很快,那一碗粥已经见了底,阮软肚子里也暖暖的,惬意的靠在床上,仍由旁边的男人为她擦拭嘴角。 打了个嗝,阮软还是忍不住问:“那什么,你是怎么知道那些事情的啊?” “想知道?”他卖了个官司。 “想。” 谁料那人淡淡道:“就不告诉你。” 、 第两百零七章,不敢高攀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雪下到第二日就停了。 觉星在大院子里堆起了一个雪人,拿根胡萝卜当做是它的鼻子,用两根树枝当做它的双手。 也不知是谁抛了个雪球过来,正巧儿砸在他的后脑勺上。 “谁?谁啊!” 转身一看,是熊天和觉月。 “你们两谁砸的?”他捂着后脑勺问道。 “他!” 两人异口同声,相互指着对方。 于是一场三人的混战便从这颗雪球开始,闹得不可开交。 觉月本斯文的站在旁边观望,直到一颗雪球直勾勾的朝他脑门砸来,只见觉星嘚瑟的像是个猴子似的上窜乱跳,根本摸不到他的位置。 皱了眉,突然看见小翠正端着食盘走进院子。 觉月勾了唇,从地上揉了个雪团起来,放在手上掂了掂,随后突然朝小翠的方向砸去! “觉月!”真是有够卑鄙的! 觉星一声怒吼,纵身一跃,张开双臂挡在了小翠面前,那团雪球正中他的后肩。 “觉星,你没事吧!”小翠一声担忧,连忙放下手中的食盘。 站起来拂去他肩上的白雪,“疼不疼啊?” “我,我......”看见她眼底的担忧,觉星嘴巴一抿,满眼的委屈,可怜的说道:“疼......” 不远处的觉月皱了眉,这家伙刚刚还像个猴子似的,现在怎的就开始装了? 偏偏小翠就相信了那货的鬼话,心疼的给他揉着肩膀,朝觉月没好气说道:“你下次可不准这样了!” 呵。 觉月耸肩,眉宇间透露着一丝无奈。 他出手都是有分寸的,看准了觉星在小翠旁边,定然会出身相挡,所以这才毫不犹豫的出手扔球。 虽说是砸到觉星了,可如今看到这个大男人如此腻歪的模样,心中一阵恶心。 装吧,你就! “小翠姐姐。”觉星十分单纯的眨着眼睛,“我觉得嗷,你就给我这样揉一揉,所有的痛就突然消失了耶。” 小翠捂唇,不好意思的轻笑:“我的手又不是药,怎的有那般大的功效?” 那可不,这手可是比药厉害多了。 觉星扭扭捏捏的,红着脸说:“翠姐儿说不准是天上的某个仙女,会法术,只要给我随便揉一揉......那痛便就全部消失了!” “就你会贫嘴。” 小翠羞涩的别开脸去,“不与你说了,我得去给阮姐送些糕点,她一个人待在屋子里孤单的很。我去陪她破破闷子。” “别去了。” 觉星下意识牵住她的手,旋即又意识到男女授受不亲,立马将人松开,低着头不好意思的说道:“那什么,其实,其实你不必去的。” 为何? “主上一直在里面陪着呢。”他挠着头说道。 “一直在里头?”小翠惊讶,“他们两人和好了么?” 昨日在长廊里似乎还闹了些矛盾的,今儿个便是好了么? 心中暗自猜测,这八成是主上会哄人,将阮姑娘哄得服服帖帖的。 觉星将地上的食盒端起来,笑着调侃:“这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很是正常。这要是吵起来了,再说明两人感情好。” 小心翼翼的瞄了眼翠姐,只见冬雪后的暖阳照应在她的脸上,映衬的小耳朵像块白玉似的通透。 他继续道:“就像我和你,虽说偶尔有些争执,但最后不还是讲和了么。” 说的像是有几的道理。 小翠点了点头,看见觉星笑意满满,立即反应过来有些不对劲儿,小脸悄红着说道:“胡说什么,谁跟你是夫妻!” 见其恼了,觉星立马摆手:“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咱两关系好,永远都不会闹掰的。” 小翠自然知晓他的意思,抿唇一笑:“这还差不多,可不能让你占了口头上的便宜。” “翠姐儿~我觉星向来是个堂堂正正的君子,自不会说些乱规矩的话来。”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打情骂俏。 旁边站在雪地里的觉月与熊天面面相觑,最终幽幽的叹了口气。 熊天手里捏了个雪团,将其高高抛在空中后又稳稳当当的接住,摇头道:“你说他们俩有意思吗?” “没意思。” “那为什么,我觉得看饱了呢?” 无形中吃了狗粮,自然是饱了。 觉月看向银装素裹的房檐,语气淡淡:“估计是春天快到了吧。” 啥意思啊?放眼望去,这是一片冰雪的世界,万物寂静,空气中更是蔓延着冷气。 熊天语气满是疑惑:“这明明是冬天啊,那里有春天?” “你不懂。”苏羡道:“春天,它是动物繁衍后代的时节。看觉星那副死样子,估计是已经闻到了春天的气息......” 这??? 熊天听完邪邪一笑,大掌摸着下巴暗中思忖,也不知自己的春天何时才会来。 抬头看向前方,道了句:“糟了。” 这春天还没来,倒是来了个不速之客。 雪地中,王牢带着两个护卫极速而来,可能是走的太快,险些一个踉跄栽倒在地上,幸好旁边的人算是机灵,立马伸手将人扶住。 顺着熊天的目光,觉月也看了过去,拧眉道:“无语,他怎么来了。” 话音刚落,迅速转身前往苏羡房外。 阮软刚睡着,朦胧间听到了敲门声,眼睫轻轻颤了下。 苏羡下意识捂住她的耳朵,冷眸瞪向门外。 敲了两声,觉月停手,站在门边小声道:“主上,那人来了。” 说话间,苏羡已经走来将门打开,“知道了,不要在此处说话。” 免得打扰阮软睡觉。 “苏羡!” 王牢此刻气势汹汹的冲到屋檐下,“你,你是不是将那人带回花玄楼了!” 苏羡故作不知:“王老将军此话何意?” “我是你爹!” 他气的跺了跺脚,鞋上的冰渣子落了一地。 “我早就告诉过你,不准与那女子有任何瓜葛,你怎的不听?难不成这辈子都要被一个女人玩弄于股掌之中吗?” 苏羡皱了眉,伸手将房门带上,想要阻挡住外头的吵声。 他道:“此事去书房再说。” 这一小动作早被王牢看见,心中猜测那丫头定在屋里,便仰头冲着屋里喊:“思淳公主,求求你放了我的儿子吧!你们皇家的人,我们不敢高攀!” 第两百零八章,告密者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沉声:“别说了。” 老家伙依旧雄赳赳,气昂昂,长大的嘴巴能见到那喉咙底,大声叫嚷起来:“老夫今日就是要说!作为你的父亲,我断不容忍你与一个即将要去雪国成亲的女子在一起!” 眸色骤凛,苏羡身上笼罩了一股子戾气,旋即抬手,将指尖夹着的黑色药丸弹入王牢的喉咙中。 下意识的捂住喉咙,只是那颗药已经被吞咽进了肚子里。 “你,你给我吃了什......?额......” 怎么回事,竟是一丁点儿的声音都发不出来了!震惊且恼怒的瞪向苏羡,只听他冷漠警告道:“若是不想真的变成哑巴,那就去书房侯着!” 觉月立马摆手:“请。” 好一个大孝子,连和自己有血缘关系的老爹也敢毒!王牢此刻固然气恼的很,但是嗓子发不出任何的声音,最后就只能乖乖的跟着觉月离开。 苏羡转身推门进了卧房。 方才听见了房内的脚步声,向来是阮软被吵醒了。果不其然,她正蹲在桌子前抱着小腿面龇牙咧嘴。 “怎么了?”迅速上前蹲下询问。 小姑娘摇摇头,故作坚强:“没什么,就是刚刚不小心撞到小腿了。” “我不是与你说过,有事需得叫我吗?”苏羡将人抱回床上,语气不佳:“当我的话都是说笑?” 阮软撅了撅嘴巴,“我就是想下床喝点水嘛......” 当然,也是因为门口的吵闹声。 听见她软糯娇气的声音,苏羡早就顾不得生气,起身倒了盏温水过来,“张嘴。” 咕噜咕噜喝了几口,阮软舒服的“啊”了一声。 苏羡用指腹拭去她唇上的水珠,说道:“好好睡一觉,我有些事情要处理。” 眼睫颤了颤,阮软抿唇问:“方才在外面的人是王老将军吧?” 良久,苏羡将手搭在她的脑袋上,道:“他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其实......”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在她脑袋上揉了两下,“万事有我,不必担忧,更不准去想其他有的没的。” “这几日放心待在我这便是。” 阮软心下一喜,听他的意思,日后并不会让自己一直留在花玄楼,所以还是可以回宫的。 并不是说贪恋皇宫的荣华与富贵,而是担心自己逃了之后,会牵扯到其他无辜的人。 “乖,睡一觉。”苏羡轻哄着,见她躺在床上闭了眼睛,自己便在旁边坐了下来。 阮软问:“你怎么还不走?” “等你睡着。” 雪天的日子里确实适合睡觉,加上炉子里放的的安神香料,不一会儿便沉沉的进入梦乡。 听到小姑娘均匀的呼吸声,苏羡站起揉了揉眉心。 走出房门,清冷的东风将他的睡意也驱赶了几分。 若不是王牢倒访,现在的他应该是在房里抱着小姑娘,安安稳稳的睡个午觉。 书房。 觉月左手端了碗茶,右手拿了一颗黑丸,不卑不亢的说:“王老将军,这是解药,快服下吧。” 正在气头上的人愤怒的别开脸,一副不乐意接受的模样。 觉月勾了下唇,“王老将军,若是您错过了服药的时间,恐怕......” 话都没说完,手中的药就已经被人抢走。 王牢连水都没喝,直接将那颗干巴巴的药丸投进喉咙里头,拧眉咽下。 “苦了吧唧的,真......哎,居然可以发出声音了!”王牢有些抑制不住的激动。 此时,觉月见苏羡进了书房,抱拳称道:“主上!” “呵!逆子。” 王牢的笑容凝固在嘴角,“想要把你的父亲给毒哑,你可是古今第一大孝子!”他刻意将“孝”咬的很重,表达自己的愤懑。 苏羡慢条斯理的说:“我乃苏家人,与王家无关。” 闻言,王牢的眉头皱的更紧。 是自己对不住花娘,当年瞒着自己与女帝的关系,最后导致她带着孩子嫁于旁人。 再见苏羡时,虽然早就明了他的身份,但碍于女帝的权威还是不敢轻易将其召回府中,甚至编造些谎话瞒着忙着当年的真相。 一切的一切都是不得已而为之。 当然,归根究底是他的懦弱,是他的自私,他对不起花娘母子。 “羡儿,我......我对不住你。”王牢放缓了语气,凄凄道:“我没有资格说那些话,但是作为长辈,我不愿见你误入歧途。” 怎的,苏羡不悦挑眉,他与阮软在一起叫歧途?两人再也合适不过! 每每听到别人说她不好时,心中满是恼怒,脑子里满满当当都是,你没眼光,你没眼光,你没眼光! “她是正道,不是歧途。”苏羡纠正,双手背在身后道:“王老将军可还有旁的事情?” “宫里的那位不是真的公主吧?” 他鼓着腮帮子,嚷嚷道:“这是我猜的没错,那位真的应该在你房里!” “报信的人是谁?” 王牢哼了哼,扭头看向窗外不说话。他是个固执的老头,不满的情绪,全部都挂在了脸上。 过了会儿,没好气的说:“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做出这种偷梁换柱的事情,若是被发现了,可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顿了顿,继续说:“给我报信的那个人说过不会将此事泄露出去,她之所以告诉我,也都是为了你好。” 可这是背叛,花玄楼不可出现生有异心之人。 “趁早叫那女人送回宫去,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王牢临走之际还是不忘警告,“把我惹毛了,那解药我就拿去喂狗!” 这是在拿阮软的命威胁苏羡。 他气冲冲的来又气冲冲的走,心里指望着苏羡将那女人放下,日后好与自己一同图谋大事。 红颜祸水,只会影响男人拔刀的速度。 “主上。”觉月抱拳,道:“我会尽量查明此事,找出叛徒。” “下去吧。” “是!” 花玄楼最为忌讳的便是不忠之人,倘若犯了此罪,就要承受自己犯罪后该有的惩罚! 红家。 “父亲,您这是女儿为您熬的桂圆红枣羹,您尝尝。” 红漾将瓷碗端到红长老面前。 “呵!”大掌挥开羹汤,瓷碗落地发出清脆的声响。 那完热腾腾的,冒着香甜气息的汤羹就这样洒落在地,汤汁蜿蜒流开,曲折不一,黏糊糊的粘在地面。 “父亲!” 红漾当即跪下,膝盖直接覆在羹汤上面,些许发烫。 红长老满脸阴霾,“说,你最近是不是跟王牢走的很近?” “是。”她不敢撒谎。 一听这话,他撑着桌子站了起来:“你可做了背叛花玄楼的事情来?” “我......” 红漾咬了咬唇:“我只是告诉王老将军关于阮软在花玄楼的这件事......” “还有呢?” 还有......还有...... 上次她故意在傲犬的身上下了追踪迷,以此获取主上的行踪。之后,她与王恒逸暗中勾结,教唆他杀了阮软。 想起这些事情,红漾的头低的更狠。 “说!”红长老大喝。 “女儿,女儿,女儿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咱们红家呀!”红漾眼泪就像是暴雨似的往下落。 她道:“父亲,如今花玄楼已经是苏羡的了,您根本争不过,所有人都惧怕他,也尊敬他,甘愿为他做任何的事情。你看这楼里的,有几个人是不忠诚?至于当年和老楼主一起谋大师的长老,就算他们不满意年纪轻轻的苏羡上位又如何?” “他们只敢在心里面埋怨几句,嘴上埋怨几句,又有谁真的敢叛变?” 听女儿说的这些话,红强恼羞成怒:“你是觉得你父亲哪哪都不如一个小子?” “不。” 红漾跪直了身体,“我的意思是,父亲,你根本就斗不过他!” 啪! 一巴掌摔在她的脸上,红漾偏过头,捂着红肿的脸颊。 “这是反了,居然敢这样说你的父亲!” “父亲,不是女儿要这般说!你的心里应当都明白,我说的都是事实!” 她咬了咬牙站起来,头一次直勾勾的看着父亲,有股子别样的可怖,阴森森开口说道:“所以说我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咱们红家!” “我跟踪苏羡,我暗杀阮软,都是为了你的女儿,我能够成功的嫁给花玄楼最厉害的人,到那时候,我便是主母,你便是苏羡的老丈人,谁敢动我们红家?” 现在的她完全不是往常的柔弱娇气,反而是非常的凶狠。 “父亲,我从来不后悔我做过的这些事情,我都是为了咱们红家能够往上爬。到那时候,苏羡肯定会想办法将牢里的母亲放出来的!”红漾突然抓住父亲的两只袖子,哀求道:“帮帮女儿,帮我嫁给苏羡好不好?” “漾,漾儿......” 红长老被她这幅有些疯魔的样子整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扯开她的双手,无奈道:“你可知晓,方才你所放下的所有错,都足以让你永远的离开花玄楼。” 这些年,他左不过是心里抱怨,嘴上喜欢说些不满苏羡的话来。毕竟那么个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便轻易得到自己梦寐以求的东西,这让他怎能甘心? 可是想归想瘦归说,他始终不敢做些实际的行动。 可令自己万万没想到的是,红漾居然这般胆大妄为,该做的,不该做的她全都做了。 要知道,花玄楼中有个神秘组织,是专门收集各种小道消息。若是不被他们注意到也就罢,可若是注意到了,报应也就跟着来了。 第两百零九章,落水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红强叹了口气,甩开袖子说道:“若是主上不发现这件事也便做罢,若是要追究起来......这件事与我并无瓜葛,你莫要将责任牵扯到红家来,听到没有?” “父亲......” 红漾脸上满是不可置信,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呀,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来? “长老!” 门口有小司来报,拱了拱手说道:“长老,觉月堂主求见。” “来的倒是快。” 红强放在袖子中的拳头捏了捏,死力拽着红漾的袖子说道:“方才于你说的话听见没有?这件事要是牵扯到红家,你就完了!” “父亲!你可就我这一个女儿!” 当真要舍弃吗? 他冷哼:“你小娘已经怀了孩子,大夫说估计是个带把儿的!为了你未出生的弟弟着想,此事可千万不准牵扯到红家。” 他自以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说道:“你放心,父亲到时候会求主上对你从轻处理。” 正说着,觉月已经带人走了进来。 先是对红长老做了个作揖,然后对红漾道:“主上有事问你,随我走一趟吧。” 看地上散落的汤羹,这父女二人应当知晓事情原因。 本就沉默寡言的觉月也懒得解释,直接道:“走一趟吧。” 红漾没有一丝慌乱的模样,反而淡定的牵了牵自己的裙摆,然后指着膝盖道:“觉堂主,我衣裳些许脏乱,恐不宜面见主上。先容我换身衣裳吧。” 反正也不差这一时。 觉月颔首同意,派了两人跟在她的身后。 正欲离开,红强率先张开双手在他面前拦住,然后道:“觉堂主,其实我并不知道小女犯了何事。我与漾儿啊平日里接触的少,这孩子有话也不告诉我这个爹爹。这样,若是他真的犯了什么错,还请您在主上面前美言几句。” 说着,笑着从腰带里掏出一锭银子放在觉月的掌心,然后道:“还望觉堂主多多关照。” 觉月冷笑,毫不犹豫的收回自己的手,冷漠无情的说:“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红长老这般,倒是把我觉月当成什么人了?” “这,这......”红强往旁边看了看,“堂主,这儿也没人,不是你嫌少了,我便派人再送些礼去你府上?” “无语。” 觉月很想翻一个白眼,但是觉得那样的姿态并不好看,便道:“错就是错,对,就是对做错的事情就该接受惩罚,不必与我多说。” “这......这......觉堂主!别走!” 红漾换了身月牙白的长裙,比起平日里的艳丽装扮,现在显得异常素雅起来,头上也只简单的别了根木簪,简单的很。 “东施效颦。”觉月终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以为自己学着阮姑娘打扮,就真的能成为她吗? 每个人都是是个世界上独一无二的存在,没有谁能比得过谁,也没有谁能替代过谁。 长处,缺点,品质,在不同人的身上便是有不同的体现。 红漾就着这副打扮走进大堂,苏羡正于高坐上,虽是听见了脚步声,却连头都没抬,手上依旧捧着本医书。 “参见主上。” 她跪下缓缓抬头,双眼含情脉脉对着面前的男子,同时还夹杂着一丝贪婪。 苏羡捧着书,神情淡淡:“阮软的事情是你告诉王牢的?” “是!”她供认不讳,甚至觉得很自豪似的昂起下巴,道:“我做的这些都是因为主上,我不想您被阮软那女人连累啊!” 当苏羡每日宿在屋中的时候,红漾便知道是那女人回来了。 “主上,这件事我只告诉了您的父亲,所以您不必担心其他。我从来都不会背叛你。” “我父亲?”苏羡放下医书,“你消息倒是灵通。” “我......我只是关心主上。” 这事情是王牢亲自说的,他说只要自己帮忙看着苏羡,及时汇报他的情况,到时候便会认她是王家儿媳。 “主上,我都是为了你着想,听说那阮软已经被许配给雪国的世子,这件事情举国皆知,乃是天底下的喜事,您怎可再与她有所瓜葛?” 她往前跪了几步说道:“是不是那女子刻意勾引你?主上,你可千万不要被狐狸精所迷惑啊!” “够了!”他阴着双眸站起来,“你可知背叛花玄楼的下场?” “主上,你是花玄楼的主子,要是让漾儿死,不过是随口一句的命令罢了。但就算是死,红漾也要说。”她匍匐在地,“我才是您该娶得女子,这是当年老楼主定下的婚事!你我本有婚约,望主上遵从!” 既然她父亲不帮自己争取,那边由自己来说! “主上若是置老楼主的命令不顾,那便是不孝,望主上好生斟酌!” “空口无凭,我为何要娶你?”苏羡笑的森然,从台上走下睨着地上的女子,眼底不见一丝温度。 “你觉得那种话能威胁到我吗?”苏羡声音低沉:“就像你说的,你的生死不过是我一念间的事情。对于胆敢威胁主子的人,她的命为何要留着?” “主,主上......您不可这样对我。” 红漾眼里含着泪,“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可都是为了你。” “究竟是为了谁,你自己的心里清楚。” 不过是在自欺欺人,自以为是的觉得自己很重要。实则,这个世界上多你一个也不多,缺你一个也不算少。 苏羡冷声道:“你本就不该活着。只是......有时候生不如死倒是更能折磨人......” 觉月勾唇道:“主上说的可是紧闭院?” 据说那是花轩楼最为恐怖的地方,有上百种折磨人的手段,可让人生不如死。 “不,不,主上。”红漾摇头,“主上,您听我解释,我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真的没有!” 可她不知道,阮软就是他的命。 若是你今日对苏羡出手,或许还能侥幸逃掉,可你对阮软动的手,那就是不要命! “红姑娘,走吧。”觉月上前。 “不,不,不。放了我,放了我!” 她被下人拖了出去,一路挣扎,像个疯婆子似的对束缚她的护卫又打又骂。 觉月跟在她的身后,忍不住再次翻了一个白眼,真是吵闹的女人,派个护卫既然都有些制服不住她? 这女人好生无赖,总是要瘫在地上不起来! “放开我,放开我,我的父亲可是长老,你们岂敢动我!” 一路上吵闹无比,引得路过的丫鬟守卫纷纷投来目光。 阮软睡醒后便由小翠扶着在湖边散步,突然听见了一阵喧闹的声音,好奇的问:“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小翠瞧了眼不远处正对守卫撒泼的红漾,摇头道:“没什么大事。” 去禁闭院的路正好路过这条清澈湖,两波人正好撞上了。 阮软虽然看不见,可是听力格外灵敏,道:“可是我好像听见有人在叫喊?” “好像是有一个人被狗咬了,正在发病呢。”小翠往远处看了看,“不必管她。” 此时红漾正撒着泼不愿起来,余光瞄到湖边漫步的阮软,眸子骤然阴狠,张口便往旁边的护卫手上咬去。 趁着人吃痛松开手的瞬间,她拔腿便朝阮软的方向跑去,什么都没说,伸手便要将人推进湖中。 小翠也没有料到这人竟然会挣脱束缚,直接朝这里奔来,立马牵住阮软将其挡在自己的身后。 “你想干什么?” “要你们死!”红漾就像是疯了似的,一个劲的朝两人推搡过来。 阮软什么也看不见,只能听见二人的叫喊声。 此刻脚下又刚好踩着的是雪地,湿滑无比。红漾跑过来时带着巨大的冲击力,竟是直接将面前的人撞入了湖中。 当然她自己也没有刹住脚,跟着掉了下去。 觉月赶到的时候,只见湖里传来一声巨大的声响。断断半分不到的功夫,红漾居然冲过来将阮软与小翠二人推入了湖中! 毫不犹豫的,觉月跟着跳了下去。 小翠与红漾都是会水的,落入湖中也不过是呛了几口,旋即反应过来该如何自救。 可阮软不识水性,身子落入冰冷的湖水中后开始无限下沉,她试图睁开了双眼,看到的依旧是一片黑暗! 无尽的深渊要将她吞噬一般,坠入地狱。 小翠脑袋刚露出水面便急着去寻阮软,此时觉月已经朝她游来,问:“阮姐在哪?” “不知道。” 两人纷纷下水寻找,此时却发现湖中的水流迅速后退,像是被某个方向吸引一般。 不好! 两人相互忘了眼,加快速度前进的速度。 当看见阮软的身影时,她却已经被卷入湖底一道巨大的水柱当中...... 第两百一十章,山脉族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姐! 一道龙卷风似的水柱将阮软席卷其中,觉月与小翠欲划去前方,奈何周边被一股巨大的势力阻挡。 只听水底轰隆一声巨响,他们两人被水浪推出,身体受着水流席卷不知所踪,等到睁开眼睛的时候,发觉已经躺在了岸上。 “咳咳咳!” 呛的水吐出,小翠连忙跑向湖边,只见水面一片宁静,旁边的红漾已经被赶来的护卫制服住,所有人都齐刷刷的投来目光。 “阮姐!” 湖水宁静,没有丝毫的波动。 “怎么回事?”觉月皱眉。 立马有侍卫上前,道:“觉堂主,方才我们只见湖面出现一道巨大的水柱,然后您与翠主就被冲上了岸!” 说话间,苏羡已经赶来,眉色凛然问:“阮软呢?” 觉月如实回答:“方才阮姐被红漾推进湖中,我与小翠准备救人的时候,水底突然出现了一道巨大的水柱,阮姐被席卷其中,但是我们却被冲了出来......” 湖底下有东西。 苏羡二话没说,直接褪了衣服跳入冰冷的湖中寻人。 “我再下去看看。”觉月道。 几乎是将整条湖翻了个遍,可是始终没有发现阮软的身影。 护卫们一直划船寻人,可根本就没有捞到尸体。 “主上,先去换件衣裳吧。”觉星对上岸后的苏羡说道:“既然这条湖里没有人,说明阮姐肯定还活着。这大冬日里,若是你冻坏了身子可如何是好。” 水珠顺着苏羡的发梢滴落在地,寒风料峭,势必要将人冻成冰块的架势。 苏羡身上的湿衣都快穿了一个时辰,嘴唇也冻得发紫,却依旧立于湖边,好似下一秒便能看见阮软也能被水柱冲出来般。 “苏楼主。”熊天抱拳:“整条湖也就百米长,已经搜了个遍,并未发现老大的踪迹。” 人,凭空消失了。 苏羡脚步颤了下,眉梢滴着水珠,声音无闻:“继续找!” “主上,你先去换身衣裳吧!”觉星心里万分焦急:“若是您被冻坏了,还如何去寻找阮姐?” 苏羡攥了拳头,“你们继续找人!” 待换了身衣裳,接过下人送来的姜汤一饮而尽,苏羡再次回到湖边。 此时搜寻的人已经全部上岸,其中一人道:“主上,阮姑娘确实是,凭空消失......” “不可能!” “湖底都是实心的,根本就没有人。” “水柱。。。”苏羡突然想到这二子,这条百米的湖泊,怎的会出现水柱? 于是下令道:“将湖里的水全部抽干。” “是!” 浩大的工程立马开始,苏羡却返回花玄楼的藏书阁中。 据说那条湖具有千年历史,永不干涸,是历代人信奉的圣湖,至于其中的神秘却无人探寻。 也不知古书中可有一些记载...... ...... 好冷,身体就像是凝固在冰冻里一般,冻得她牙齿咯吱作响,身子似乎躺在硬邦邦的石板上面,硌的她后背生疼。 试图睁开眼睛,眯起一条缝来,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师兄,这里有个东西!” “什么,小动物吗?火烤了吃!” “什么小动物,明明是个人!” “人?死的活的?奇了怪了,这地方还能出现其他人吗?” “嘘,小声点,要是被其他族人知道可就麻烦了!” 阮软朦胧胧之间听到两人的交谈声,张了张嘴,想要问一些什么来,可喉咙里却没有半点声音。 只知道被人抱了起来,之后便意识全无。 再次醒来的时候,周身都是暖洋洋的,盖的被子十分暖和,脚底还有个装着热水的袋子。 此时耳旁出现欢快的女声:“师兄,她醒了耶!” “看见了,瞧,眼睛都睁开了!”男人似乎也有些激动,在她面前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啊,为什么会出现在湖边啊?” “阮软。”她下意识回答,可是除了这两个字以外,脑子里竟然一片空白,什么也想不起来。 “哦......阮软啊。” 女孩摸了摸下巴,热情的笑着说:“我叫铃铛,我师兄叫锤子!我们都是山脉族!” “对了,你还没说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湖边呢。你是从哪儿来的啊?我们山脉族从来都没见过有外人能进来哎。” 阮软蹙眉想了想,可是脑子里空空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于是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记不得了,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已经成了个没有记忆的人,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什么都看不见。 怎么会变成这样!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 ...... 经过几日相处,阮软大致了解此处的情况。 铃铛与锤子都是山脉族的人,据说他们这个村庄是被环绕在悬崖的中间,走到尽头,只能看见严实的崖壁。 准确来说,这个村子像是一个没有房门的巨大的房间。在这封闭空间中,所有人像是井底之蛙,闲来无聊时只能看见头顶那片蔚蓝的天空。 族人世世代代的人以农耕为主,过着自给自足的生活。吃的是自己种的稻谷,喝的是村子中间的那条湖泊,住的则是在崖壁间挖出来的山洞。 “可惜你是个失去记忆的小瞎子,否则就能和我们说说外头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了。”锤子叹息的说道。 “你别搭理他,锤子这个人说话总是没有把门的!” 铃铛笑嘻嘻的说。 她是个心底善良的女孩子,平日里别一只小蚂蚁都不舍得踩死,此时看见有人遇难,不免也要出手相助的。 他们三人坐在山洞里的石桌旁,铃铛手中正拿着捣药杵,桌上的药罐子里装了些治疗眼疾的草药。 “哼。”锤子撑着下巴:“她本就是个小瞎子嘛,还不让说不成?要知道,也就是我们好心将人带回家......这件事要是被族里的长辈知道,我们俩可都完了!” 铃铛小声提醒:“别说了。” 阮软抿了抿唇,问道:“是不是我的到来会给你们带来麻烦?” 铃铛想要说没有,可旁边的师兄却心直口快。 直接脱口而出道:“没错啊,我们族里不准有外人进入。若是你被其他人发现,再想族长告个密,我与小铃铛就完了!” 见阮软神情凝重,他却又安慰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只要每天乖乖的待在山洞里,不让人发现就好了!” 铃铛也点了点头,站起身让阮软闭上眼睛,将自己捣好的药敷在她的眼睛上,接着又缠上了纱布。 就是她在古书中学来的法子,也不知道可有用。 “我与师兄去族里办事,你自己在山洞里面待着,可记住了,千万不要出去哦!” 阮软点头,双手扶着桌角。 知晓她一人定然会无趣,可族里的人自小都要铭记那条守则,那便是坚决此处不允许出现外来者。 他们不知道是何故,也从来没有看过外面的人进来村中。 铃铛与锤子本就单纯善良,不想阮软被人发现,出门后便让一只黑色的大犬在洞穴前看守着。 阮软坐在里间,时而能够听见门外传来的狗叫声,脑子一阵钝痛,轻轻呢喃:“傲犬......” 就像是傲犬的叫声。 可傲犬又是谁?阮软是谁,我从哪里来,又要到哪里去。 她抱住自己的脑袋,里头好似有个可怕的深渊呼唤着她。 “算了算了。不想了。”她下意识拍了拍受伤额头。 虽说上面缠了绷带,可是痛感却是连着心儿的。 最后只能叹气道:“活着就行,总归是有希望的。” 至于失去的记忆,慢慢再去寻找吧。 趴在石桌上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归来的铃铛将她唤醒。 第两百一十一章 ,刺青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起来吃饭了。” 听声音,这位叫做铃铛的女子应该是位极其温柔的女子。 阮软揉了揉眉心坐起来,因着先前风寒未愈,忍不住咳了两声。 “你眼睛上的药需得两个时辰换一次。”铃铛坐在石凳子上捣着药草,“待会儿我便给你换好。” “谢谢。” “不谢不谢。”铃铛痴痴的看着她:“你真好看。” 阮软勾唇浅笑,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庞,语气颇为无奈:“我好像连自己长什么样子都忘记了。” 铃铛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总之,你比我们这里的人都要漂亮。” 她与锤子相互看了眼,苦涩一笑。 将阮软眼上的纱布拆卸掉,眼皮上还站了些绿色的药草渣子。铃铛用手帕子沾了些温水,将其轻轻擦拭干净。 “好了。” 阮软慢慢睁开了眼睛,突然而来的光亮让她有些不适应,立马皱了眉,再次将眼闭上。 铃铛问:“怎么了?” “我的眼睛好像可以看看东西了......” “真的?”铃铛和旁边锤子相互看了眼,然后道:“你等等我们......过会儿再睁开。” 也不知道两人在翻找什么东西,片刻的功夫回来了,并排站在她面前。 “你再慢慢的将眼睛睁开试试......” 山洞里的灯光跃入视线,同时也将面前的两人照亮。 阮软乍然看见二人时惊了下,条件反射的握住桌角。 只见铃铛与锤子二人全都带着青面獠牙的面具,在橘色灯火的照耀下显得异常可怖。 “你怎么了?”小铃铛睁着水蒙蒙的大眼睛,有些不理解的模样 他们带的面具上画着象征吉祥如意的图案,怎得阮软看上去有些惊恐? “不好意思,刚刚没反应过来。”阮软抱歉的说道。 “没事没事。” 小铃铛摆手,她穿着一席简单的麻布长裙,头发随意的披散在肩上,靓丽柔顺,并且没有任何的装饰。 说话时温温柔柔的,是位善解人意的姑娘。 至于锤子,他同样是麻衣麻裤,为人性格大大咧咧的,时而不会顾及旁人的感受。但阮软知道,他也是个好人。 阮软问:“你们为何要带着面具?” “还不是小铃铛说怕吓到你嘛!”锤子坐下来翘起了二郎腿,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分外焌黑。 已经入了夜,山洞里只点了几盏油灯,映在每个人都脸上都是橙彤彤的。 小铃铛踹了锤子一脚,然后在阮软身旁坐下,问道:“你现在真的可以看清了吗?” 阮软点头,“我能看见你。” 是个长着血盆大口的凶兽。 小铃铛笑的眯了眼睛,问:“好看吗?” “很可爱。”尤其是带在她的脸上,分外灵动。 小铃铛嘻嘻笑起来,一边收拾着桌上的药材,一边说道:“其实我们族里的人都很丑,族长说过,若是我们这个样貌出去见到了外面的人,估计会把人吓死。” 所以,此处没有外人的到来,而住在里面的人也不愿意出去。 锤子撑着下巴,望着阮软光滑白嫩的小脸蛋,语气凄然:“你个小瞎子一看就是外面来的人。” “为何?” “因为你长得和我们这里的人不一样......你长得......很好看。”锤子实话实说,“可就是和我们不一样。” “有何不同?”阮软问。 小铃铛扶着脸上的面具,扯开话题道:“吃饭吧,大家都饿了。” 今日的菜肴和往常一样。 三碗饭,一碗绿油油的青菜,一碗喷香的鱼,这是下午的时候刚去湖里抓的。 很简单的饭菜,口感却非常不错。因为这些都是锤子亲自下的厨。他自小便会这些活计,煮饭对他而言轻而易举。 带着面具终归有些不适应,锤子吃了几口,嘴巴老是张不开,便不耐的嘬了嘬牙:“我想把这个面具摘掉,可以吗?” “不行!”小铃铛一口拒绝:“你会吓到阮软的!” “没关系的。”阮软放下筷子,真诚的说:“不会吓到我。” “你看嘛,她都说不会吓到,那我便摘了啊!”说着,抬手摘了面具。 与此同时,小铃铛屏住了呼吸,双眸不转的盯着阮软。 锤子布满密密麻麻的刺青,是各种飞鸟走兽的图案。 阮软道:“挺酷的。” “酷?什么意思?”锤子第一次听道有人这样说他。 “很帅。” “甩?”锤子嗤笑了一声,“怕是你故意安慰我说的话吧。” 族长说过了,他们这般丑陋的样貌是不为世人所喜好的。只不过脸上的这样东西能够帮助他们吓走山里的走兽飞禽,是吉瑞的图案呢。 阮软没有一丁点害怕的模样,细细打量着锤子的脸,道:“你脸上的刺青都是人为的吗?” 铃铛此时也摘下了脸上的面具,原本就是怕吓着他,见她这般淡定的模样,心情松懈了些。 “我们脸上自小便有这些图案,已经习惯了。”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缓缓抬起自己的头:“你会不会感到可怕呀?” “不会。”阮软摇头,“很可爱。” 善良的人又怎么会丑陋呢? 吐了吐舌头:“那我就放心了。”她脸上的图案和锤子的都是一样的,颜色均为墨黑,是用洗不掉的材料印刻在皮肤之中的 “对了,我猜测你之所以失忆,是因为脑袋撞击到湖边的石头上受了伤。”铃铛解释道:“之前听村里的老人说过,这种病是可以治好的,你需得静养。等日后想起之前的事情了,我们再找法子送你出去。” 锤子接着说道:“没错,但是你再出去之前得告诉我们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反正我和师妹这辈子应该是出不去了......” 两人苦涩相视。 夜里,几乎所有山洞中都熄了灯,铃铛牵着阮软小心翼翼的走在泥泞的道路上,锤子则在两人身后跟着。 月色莹莹,慢悠悠的照进小小的村落之中。 “阮软,你小心点。”铃铛攥着她的手腕,“我带你去湖边看看,说不准你能想起一些东西来。” 阮软跟在她的身后,借着月亮的柔光往前走。 虽说是夜深了,可保不齐哪家的大汉或是大婶出来遛个弯 ,到时候若看见夜里有人提着灯笼,定会上前问个究竟的。 “到了。” 铃铛点了灯笼,指着一块草丛中的一块石头说道:“当时我就是在这里发现你的,我们本来准备捉鱼来着,然后看你一人躺在这儿。” 如此水灵灵的小姑娘,脸上白皙无瑕,一看就不是山脉族的人。 “可想起一些什么来了?”铃铛问。 “我......”阮软脑袋有些发涨,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前走去。 湖边生长茂密的水草。 第两百一十二章,打架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水柱......” 灵光一闪,阮软盯着黑乎乎的湖面道:“我好像是从被冲上来的。” “冲上来的?” 莫不是底下有暗道? “是有人在那里吗?”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粗壮的男声,似乎是李家的二大爷。 铃铛吓得立马灭了灯,几人躲在芦苇从后面不敢发出声音。 “死鬼,根本就没有人!”一娇媚的女声从前方的芦苇从底下传来,“你说要出来追求刺激,怎的,害怕了?” 李二大爷怀里抱着美人,憨厚一笑:“我方才是听见有人说话来着。” 难不成是听错了? 他们两人席着草地,也懒得起来看,只听得男人在女子脸上重重亲了口,说:“你可真是我的小宝贝啊!” 小铃铛满脸疑惑,压低声音问:“师兄,李二大爷和大婶在干什么啊?” 锤子脸一红,憋出两个字:“打架。” “那我们要不要去帮帮他们啊?” 阮软轻声道:“大人的事情小孩不要管,我们先回去吧。” 山洞中还是比较宽敞的,一共有两个房间,阮软与铃铛睡在了一张床上。 “我希望你能快点想起来。”铃铛将手搭在阮软的肚子上,像是自言自语的嘀咕:“我师兄最大的愿望就是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眼,但山脉族之人世世代代不可离开此处......” 她与师兄皆为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晓。他们的师傅是族里德高望重的人物,当年见他们可怜便收养了下来。 不过三年前,师傅上吊自杀了。没有任何的只字片语,而是异常平和,低调的选择结束自己性命。 铃铛与锤子伤心之余,只能自力更生,依靠捕鱼和耕作生活。 “阮软,你知道吗?我真的很想让师兄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的。”铃铛叹了口气,“好奇心就和地里的野草一样,除不尽。” “我会尽快想起来的。”阮软承诺。 若是她找回了记忆,一定要将外面的一切美好事物讲述给他们听。 冬日冷寒,尤其是昨个儿深夜里下了场大雪,从洞口往外看去,一片银装素裹,分外安宁。 阮软醒来的时候,脚底感到暖烘烘的,似乎有个热水囊放在下面。 “嘶。”脑仁有些发涨。 “怎么了?”本在洞口看着雪景的铃铛跑来进来,着急问:“你是不是想起什么了啊?” 抽出脚底的暖水袋,拿在掌心怔怔的看着,冷不防问了句:“这是什么做的?” “羊皮啊。”铃铛问:“外面的世界也有这个?” “嗯,好像是有。”记忆中也有这样温暖的感觉,似曾相识...... “洗洗漱吧,锅里的粥已经好了。” 锤子正好从外头回来打断她们的话,手里拎着一条鱼,“早上随便吃点,等中午的时候我再给你们做鱼吃。” 听村里的人说,吃鱼能够补脑子。 炊烟袅袅,米香阵阵。 阮软用勺子轻轻搅着粥散去热气,问锤子道:“你有想过去外面的世界吗?” 锤子当场愣住,随后又偏头看了眼铃铛,很是直接说道:“想过,但是出不去。” “师兄。”铃铛唤了声,然后放下碗筷,说道:“你知道的,我们不能出去。” “我知道。” 这是族里的规定,外者来人,杀之。而山脉族之人,永生不得离开此地,否则会受到天顶神龙的惩罚,永生,万劫不复! 锤子眼底露出向往之色,“师傅说,当年我父母最为向往的地方就是外头的世界,哪怕越过岩壁,登上悬崖,往外看一眼也是好的。” “我也想去外面看看。”他大大咧咧的笑了笑,“就是好奇,为什么我们不能出去。” “行了。” 铃铛垂下眼眸:“这话若是被长老们听见了,定要将你关起来一顿训诫!” “哎。” 叹息一声,看向窑洞外头,依旧是白皑皑的一片,洁净不染脏尘。 洗罢碗后,几人歇下面面相觑,似乎想不到一些有趣的玩意儿可以消磨时间。 桌上摆了一盏泛着香味的白雪烹茶,入口甘甜回味。 铃铛搬了些竹藤条子过来,搁在旁边的地上。锤子则在生了些火,整个屋子都映照的暖洋洋的。 “落雪的日子没法子出去,我们编些箩筐,说说话。等困了便上床小憩一会。”铃铛递了根竹条给阮软,“你可会编织这些?” 她道:“我可以学。” “我教你。”铃铛眯了眼睛说道。 阮软学得快,看着她编了几次之后也就大概知晓了其中的步骤,很快编了只竹篓子出来。 本想欢呼一声,门口却传来了吭哧的脚步声。 “有人在家吗?” 是李家的二大爷,此刻正在外头跺着脚,将鞋底的残雪结成的冰渣子抖落掉。 “快躲起来。”铃铛让阮软进了里屋。 刚刚准备出门迎接,正巧儿的,外头的人已经自顾自走了进来。 “你们小两口整日的待在家里作甚呢?天天在一起也不嫌腻歪。”李二大爷摸着嘴角的那撮胡子,故意调侃道。 自从他们的师傅走后,铃铛和锤子便开始了相依为命的日子,两人又没什么血缘关系,成日里又待在一块儿,所以族里人自然而然的将这二人当做是一对儿。 铃铛红了脸,皱眉道:“您莫要胡说八道。” 他奸笑着坐在锤子旁边,故意道!“诶嘿嘿。你们两可不就是一对?” “啪!” 只见锤子一掌拍在桌子上,目光阴鸷:“够了,这种话日后不要再说了。” 他是男子,听得这样的话倒是没什么关系,可铃铛是未曾出嫁的女儿家,总归是在意名声的。 “咋了?我说错了吗?”李二大爷仰着肥墩墩的大脸,“所有人都知道你们两是一对,孤男寡女的,每日住在一个窑洞里,早就......” “闭嘴!” 锤子一把攥住二大爷的领子,双目嗜血,“再乱说话,信不信我把你的牙都给敲碎!” 他平日里干惯了活的,力气大的像头猛兽,着实吓人。 那二大爷噤了声,有些胆怯。 锤子将人松开,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道:“心中龌龊的人,看什么都龌龊。” “你,你这小子。”李二大爷脸上浮现出气恼与尴尬之色,最后敢怒不敢言,瞟了眼旁边的铃铛,道:“你看看你师兄,开不起玩笑。” 她扯开话题:“不知二大爷今日来我这可是有事相告?” 要知道,她与师兄二人平日里鲜少与旁人有过多的交际,大多都只是遇见时礼貌的叫声叔伯婶婶,客套的寒暄。 他们家简陋的很,寒屋少人踏足。无事不登三宝殿,更何况是他们的陋室。 “哦,差点忘了正事。”他得了个台阶便顺着下来,然后道:“族长说了,这几日我们需得派人去千丈崖和子母湖巡逻,你们俩被安排在今日晚上,记得去。” “您可知为何?”铃铛问。 “让你去便去,哪儿来的那么多疑问?”李二大爷站起来抖了抖腿,没好气的对锤子道:“听到没有,都记得去!” 锤子没有理睬他,自顾自编制着竹篓子。 “切,什么倔脾气。” 嘴里嘀嘀咕咕着走了出去,满脸的不屑和嘲讽。 待人走后,铃铛自言自语的说道:“怪不得昨日夜里他还与大婶吵架,真是个不好相与的。” 看向锤子,问道:“师哥,方才你是不是生气了。” 他闷闷的嗯了一声,放下手里的活计,道:“我们确实不该住在一起,改明日我去打个新的窑洞。” 铃铛怔住,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但师兄却直接沉默着转身离开。 “怎么回事......”铃铛不满的撅了撅嘴巴,“莫不是怕我麻烦,所以想要甩了我吗?哼!气死我了!” 阮软走出来正好看见铃铛这般可爱的一面,捏了捏她的小脸蛋:“怎得不高兴了?” “方才他说的话你没听见吗?”哼! 铃铛双手环在胸前:“气死了气死了,他定是嫌我每日吃的多了,想要甩掉我!不不不,定是他看上哪家的女子了,不想惹人误会......” 说着说着,竟直接趴在桌子上哭起来,道:“果然男人都是世界上最坏的东西,锤子就像是大柴狗,原本和李家的小母狗在草堆里打架,之后又跑去和汪家的母狗卿卿我我!” “我的师兄也是!我在一块儿待了十几年了,现在说变就变,要去找别家的女子了!” 阮软轻轻咳了声,摸了摸铃铛的脑袋,“再怎么说也不能把自己比作是狗不是?” “哼,我又没说我是狗!我说锤子是狗!” 铃铛随手擦了擦眼泪,“不说了,我想睡一会。” 她的情绪很乱,一想到日后便要与师兄分开行动,心里忍不住的酸楚。 阮软走到门口,只见锤子斜靠在石壁上,手里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 听见脚步声连头也没抬,直接问:“你有想起什么来吗?” 阮软靠在洞穴门口,以防外头的人看见自己,轻声道:“没有。” 他想了想,“若是以后想起来了,能带我一起出去吗?” “什么?” “你既然能进的来,那就一定知道出去的路。”锤子直言道:“我不想留在这个地方,我想去外面看看。” 第两百一十三章,被发现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成天住在黑漆漆的洞穴中,日复一日的在村中劳作,他们就像是被关在牢房中的犯人,过着永不见天日的生活。 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为何当年的父母会那样的向往。 “今夜是我们出去巡逻,若是你无事,可与我们再去看看......” 或许能想些什么起来。 话语至此,两人都没有继续下去,直到锤子深深的望了眼窑洞深处,里头的小丫头也不知道睡着了没有。 “若有朝一日,我真的有办法带你出去......你会将铃铛也带走吗?” 锤子沉声道:“恐怕她不会适应外面的日子。” 女子注重相貌,她觉得自己脸上刺青丑陋,日后若真的离开此地,未必能习惯外面的生活。 暂且走一步看一步。 后半夜,天气愈发寒冷。 湖风吹来,枯萎的芦苇在寒风中飒飒作响。 全身都在瑟瑟发凉, 铃铛也打着寒颤,牙齿上下碰撞的咔咔作响。 “你先在这里站一会,若是有什么异常动静便立马走。”锤子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脱下,然后给铃铛披上。 “师兄,你要去哪?” “回去一趟。”他眸子闪了下:“你等我一会。” 铃铛一个人看着幽黑的湖面,不免有些胆怯和委屈。 好在锤子很快就回来了,似乎是一路跑来的,鼻尖上沁了些汗水,只不过身后还跟着阮软。 她的身上裹了件厚的麻衣,双唇也不住的发抖。 “师兄......”铃铛上前接了两人,皱眉道:“这么晚了,你怎得将阮软带来了?她的风寒才好,吹不得风的!” 满满的都是关心。 “没事没事,我现在早就已经好了,身体倍棒,吃嘛嘛香!”阮软笑嘻嘻的说道:“放心吧,我是过来找记忆的。” 她往湖边走去,枯干的芦苇被风吹的作响,就像是鬼哭狼嚎一样。 “别去。”铃铛拉住阮软的手腕。 “我......我这人心里藏不住话,便直接说了。”深深吸了口气。 铃铛先是看了看锤子,然后又看了看阮软,道:“如果你想起来了,是不是要带我师兄离开这个地方。” “铃铛,你知道我的想法。” “不,师兄,我现在不知道了。” 他向往外面的世界没错,他想要自由也没错,可是......他的规划中是不是从来都没有带上我...... 一开始,铃铛想着若是阮软向外面的世界讲与他听,师兄会不会就不愿离开了? 或许外面的世界不一定有这里好呢!可是呀,人心都是不足的。若外面的世界万般精彩美好,他还会待在这里吗? 内心万般纠结,最后说道:“师兄,我知道你想了解外头的世界,可是......你若走了,就只剩下我一人。” 鼻子一酸,她眼里含着泪珠道:“我已经习惯有你的日子了,等你走后,我该怎么办?” “铃铛......” 锤子正打算开口安慰时,不料突然听见芦苇从丛中传来响动。 “有人来了!” 心道不好,锤子立马侧身将阮软挡住,与此同时,铃铛也抹干了眼泪,走到师兄身旁站定,防备的盯着前方。 “你们两个叛徒。” 只见胖墩墩的二大爷从芦苇丛中钻了出来,他个子矮小,足足比锤子矮了两个头左右,满脸横肉,嗓音粗莽,一开口就知道他不是这什么好人。 “你们是私自藏了外来人吧?”二大爷歪着头朝锤子身后看过去,只见着了一丝的衣角。 “什么外来人?”铃铛皱眉,大声呵斥:“我们身后的明明就是水儿,只不过她方才在湖旁湿了鞋袜,不宜见人罢了。” “倒是你,大晚上的跟着我们作甚?” 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二大爷撇着嘴巴叫嚷着:“你们两别骗我了!你身后的根本就不是水儿!私藏外来人,胆子可真不小!” 说着,冲上前便要将锤子身后的阮软抓出来。 二大爷虽然比锤子个子矮小,但是长年劳作,力气大的惊人。那一身肥膘更不是白长的,扑过来将人压死。 他长着双臂过来一把抱住锤子,两人便双双滚落在地上扭打成一团。 见状,阮软立马上前拉扯住二大爷,“你们别打了,我跟你走就是了!” 那人只顾着打架,突然感到有人过来拉扯自己,便用力将阮软推开。 “啊!” 一头撞到地上,阮软两眼昏花,好像无数只星星在面前眨巴着眼睛。 终于知道眼冒金星是啥意思了! 铃铛吓得立马将人扶起来,“你怎么样,没事吧?” “老娘的脑壳......”嘶,疼! 现在好像学熊天来一句,他娘的! 此时锤子也一拳头将身上的胖子打倒在地,迅速站了起来。 “你没事吧?” “嘶。”阮软倒吸一口凉气,用手抱着脑袋。 所有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来,苏羡,花玄楼,觉星,觉月,小翠,熊天,落水,失明......一切的一切,她想起来了! “阮软,你怎么了?” 她闭了眼沉声道:“我想起来了,全都想起来了。” “真的?”铃铛与锤子皆为惊喜的看着她。 此刻地上嗷嗷叫痛的二大爷扶着腰站起来,看见三人喜笑颜开的模样,凶狠的龇了龇牙。 大喊:“救命啊,有外来人过来了!快来人啊!” 他这一嗓子,瞬间炸醒沉睡的村庄。家家点燃了油灯,不消一会儿,湖边便围满了拿着锄头的村民。 他们的目光齐刷刷的聚焦在阮软身上,就跟看怪物似的。 “大伙终于来了!”二大爷扶着腰跑到对面去,“你们快看看,这两小鬼头居然敢私藏外来人!尤其是锤子,他被我发现了秘密之后还恼羞成怒,想要杀人灭口勒!” 添油加醋,将所有的怨气全都撒过去。 臭小子,胆敢在他面前得瑟!今日白天便是那种凶蛮的态度,如今被他逮着把柄了,呵! 看你如何狡辩。 二大爷幸灾乐祸的勾起唇角,一副看戏的样子。 “好啊,你们两居然敢私藏外人!快点把人交出来!”有一老妇喊。 众人正准备上前将人束缚起来,人群中有人惊呼道: “族长来了,族长来了!” 阮软朝前面方向看去,只见村民自觉的让出了一条道,很快,有位穿着黑色衣袍的白胡老道拄着拐杖走了过来。 眼瞳浑浊却是犀利,从脸上的皱纹可以看出此人已是高龄,他佝偻着腰背,由身旁的年轻人搀扶而来。 目光在阮软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却见对面的人也同样在看着自己,毫无畏惧的姿态。 “锤子。”老者声音沧哑,干枯如柴的手指抬起指着,道:“这个外来人,是你藏的吗?” 垂了眼眸,正欲开口答是,可阮软却突然站了出来,道:“既然被发现了,我也便无法继续躲着。” 她淡定的捋了捋袖子,“如你们所见,我是个外来人。只是......”阮软看着黑袍老者,抱拳:“族长大人,晚辈并非有意闯入此处,而是被这湖底的水柱冲上来的。” “你如何来的我不管。”老者抬起眼皮子,严肃道:“凡是外来人,必须处死!” 不容商量的语气。 第两百一十四章,送衣物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很显然,这位老者的地位举足轻重,话音刚落,立马有两人上前将她反剪住,而后等待下令。 李家的二大爷上前,好心的提醒道:“族长,还有锤子和铃铛呢。他们两个私藏外来者,应当重罚。” “他们两个......是你族里的吧?”阮软明知故问,表现出一副趾高气扬的模样:“我不甚落入此地后,当时见有人来到湖边,便给他们下了毒药,迫使二人将我藏匿起来。” 眉梢轻挑,语气故作张狂的说道:“你们若想让他们二人活命,便将我放了!” “好卑鄙!” “好无耻!” “呸。” 人群中议论纷纷,全都用鄙夷不屑的眼神看着阮软,只是没有一人出面说话,他们都在等族长。 “锤子,她说的可是真的?”族长问。 锤子垂下眼眸,点了点头,“我们不甚中了此人的毒,没法子才会受其牵制,望族长赎罪!” 说着,拉着铃铛跪了下来。 族长眼射寒光,道:“你们两个无知小儿,难道不知这外来者乃是天降的灾星?如今为保自身弃全族人不顾,着实令人寒心。” “就是就是!” 其余村民立马附和。 “只不过,念及你们两个人自小孤苦......”他扬起袖子挥了挥:“这次饶你们一命,且去寒洞禁足三日!” 寒洞简陋,徒有四壁,是村里犯了极大过错的才会送去的地方。 “族长。”锤子抱拳道:“晚辈还有个不情之请。” 他担忧的看向师妹,继续道:“铃铛自小身子骨弱,禁不住寒洞的冷气,还请族长网开一面,所有的罪责我愿一人承担!” “师兄......” 铃铛含着眼泪,暗自发现日后再也不要骂师兄是狗了。 他是个好人。 “你一人,禁足六日!” 锤子匍匐在地磕了个响头,只听顶上的人又说道:“至于外来者,先行关入苦洞中加强看守,择日处置!” “是。” 所谓苦洞,就是个在山脚挖出的坑洞,面前使用铁栅栏围起来的,里头黑漆漆的一片,什么都没有。 “怎得像个鸟笼。”阮软席地而坐,外头冷风嗖嗖,一个劲往她脖子里头灌。 “好冷。”她环住自己的膝盖,颇为内疚。 也不知锤子怎么样了,希望他被关的地方不是这种漏风的铁门。 门口的看守将在铁门上又上了几把锁,随后将手揣在自己的衣袖里面,步伐蹒跚的朝家回去。 “阮软,阮软。” 铃铛手中拿着一件包袱,“我将东西给你塞进去,你接住。” 阮软睁了眼,跪在铁栏前:“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些衣物,否则你得冻死在这里。” 通过栅栏的空隙将衣物塞进去,铃铛道:“你放宽心,我们没有被你连累,你看,我还能偷偷的过来给你送衣物不是?” “锤子呢......” 铃铛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安慰道:“你放心,寒洞比你这好多了,至少是个木门,能够挡的住风。” 而且锤子毕竟是山脉族的人,村里人怎么着也会多关注一些,譬如给他添置一床褥子什么的。 见阮软将衣服裹上,铃铛又往她嘴里塞了一颗药丸,说是可以暖暖身子,不至于在这寒夜中冻死。 “嘻嘻,铃铛,我这辈子能遇到你这么个朋友,真的是值了。”阮软朝她俏皮的眨了眨眼睛,“你不必担心我的,有句话叫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铃铛咬着唇瓣,欲言又止。 “怎么了?” “族长说明日将会落场大雪,待后日雪停了,要......” “如何处置我?” “火刑。” “额......”阮软摸了摸鼻子,脑子里浮现烤乳猪的场景。 她这阵子好像瘦了,到时候架在火上怕是烤不出油水......不不不,怎得能这般想!她才不是猪。 略微有些胆怯的问:“那什么,为何外来人必须要死?” “因为族长说过,外来人是天降的灾星,会给族人带来灾祸。”铃铛望着阮软,“其实你是第一个来到山脉族的外人,我长这么大也从未见过脸蛋这般光滑的女子......” 阮软摸向铃铛的脸庞,上面密密麻麻的刺青格外显眼,“很好看,真的。” 惆怅的摇了摇头,铃铛看向泛白的天边,道:“天快亮了,我先走了。” 阮软点头,目送她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雪地中。 花玄楼。 “我的天呀,这藏书阁怎得变成猪窝了?” 二皇子黄皓月满脸的惊讶的看着地面。 只见苏羡坐在案桌子前,而他的周围的书本堆积如山,竟是像他整个人全都包围了起来。 原本清冷孤傲,风光霁月的俊俏男子此刻些许颓废的坐在地上,一缕墨发散落在他的额前,竟是没发现般。 整座藏书阁静悄悄的,不少书童在书架前来回走动,似乎在寻找些什么? “苏兄啊苏羡,你变了,怎么成这副样子了?” 黄皓月嘴里不断啧啧着,在他的身旁饶了几圈,然后道:“这是怎得回事,被姑娘家伤了小心儿,所以变成这般死样子了?” 奇怪,整个花玄楼的人都奇怪!方才来的时候,还看见先前的那条湖泊已经被抽干了水。 “啪!” 手中的书被苏羡随意扔了,只见他魔怔了般,双目阴鸷。 黄皓月皱眉问:“怎得回事?” “阮软落入湖中,消失了。” “消失?” 他异常惊讶的张了张嘴巴,“皇妹不是在宫里吗?” 脑子迅速转了几转,立马摸清些眉目,看来宫里的那位早就被偷梁换柱了! “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胆子,敢!”黄皓月压低声音,“你们怎么敢的啊?居然......” 话没说完,一本书直接砸入他的怀中,黄皓月拿起看了看,上头全是些弯弯曲曲的地图。 “有那闲工夫,不如帮我找找那条湖的秘密。”苏羡站起来掐了掐眉心。 “你是说那条被抽干的湖?怎的回事?” “阮软被人推了下去,而后凭空消失,整座湖全部搜了一遍,却没有找到她。”苏羡眼露愁绪。 第两百一十五章,子母湖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黄皓月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惊呼道:“会不会是被鱼吃了啊?” “啊!” 被苏羡扔过来的书砸了一下,委屈的撇了撇嘴巴,将手中的书抱入怀中,眼睛眨巴了几下。 说道:“这人落入湖中要不被淹死,要不就被水里的东西吃了,可你都把整座湖都抽干了,可见里头没有危险的东西。” 黄皓月来回踱步,咬了咬指甲道:“这人要不上天,要不入地......”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立马问:“湖底可有什么东西?比如说洞穴?” 苏羡摇头,当时已经派人下去看过,底下全都是实地,所以不可能沉下去。 “奇了怪了。”黄皓月呵了声,莫非阮软是个妖怪,会一些瞬移的法术,所以才会凭空消失? 不错,定是个妖精,都在怎得会将苏羡拿捏的死死的。 “主上!” 向来镇定的觉月神色慌张的冲进来,抱拳道:“主上!你快出去看看吧!” 先前被抽干的湖泊居然被水重新慢慢填满!只见湖面正中央在咕噜噜的冒着泡,应当是供水的源头。 觉月朝那方向指去,解释道:“方才有人看见湖泊正中央冲起一道水柱,只片刻间,这里便已经注了半湖的水。” “活水?”苏羡眉心一跳,“我下去看看 ” “别!” 黄皓月将人拉住,“你先别跳,让我想想,让我想想!” 他用手拍了拍脑袋,怎得觉着这种场景好生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想起来了!”他指着湖泊道:“子母湖!这就是传说中的子母湖!” 不不不,准确来说应该是子湖。 “我知道这样解释有点玄乎。”黄皓月拍着脑门说道:“但书中确实是这样写的,听说子母湖是一位能工巧匠建造而成,分为子湖与母湖,每当子湖干涸的时候,母湖便会将自己的水供给它!” 那本书现在还在皇家藏书阁中,当时黄浩越觉得这段描写较为新鲜,便记在了脑子里。 他道:“定是这底下有一道暗河,当子湖干涸时,母湖传来的水流湍急,形成一道水柱,将原本平坦的湖底冲了开来!” 就像是打开了一扇门般,可以容人通过。只是这扇“门”开关需要特定的时日方才可以打开。 比如今日,母河开始给子河供水,因而形成了这道水柱。 所以说,当时的阮软极有可能顺着母湖传送过来的水柱,被卷入了另外一个地方。 “周围的湖泊都已经寻过,并为发现阮姐的踪迹。”觉月在一旁说道。 黄皓月叹了口气,“除非你们再次将这湖里的水抽干,然后掘地三尺,说不定能找到地下暗河的存在。只不过......办法行不通。” 看那水柱来势汹涌,即使能将原本平坦的湖底都冲了开来,若是命人挖掘,恐为万险之策。 “苏羡,要不就是我皇妹吉人自有天相,被水柱冲了另外一个地方之后活了过来,要不然......她恐怕已经被卷到地下暗河中,终结此生......” “不可能。” 苏羡冷声道:“她不会死的。” 定然会找到她,哪怕掘地三尺! “黄皓月,你可还记得那位能人巧匠的名字?”苏羡问。 叫,叫啥来着? 细细想了想,子母湖的建造者似乎姓......他再次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他姓阮!叫什么来着,对了,他叫做阮能人!” “......” 那是位精通于机械制图的制造能人,据说在他的那双手能够做出很多令人匪夷所思的东西。 没有人知道那是怎么做出来的,只知道稀奇无比!就好比这子母湖,母湖会无条件的将自身水源供给子湖,保证子湖永不干涸。 没有人知道湖底下埋藏的是怎样精巧的装置,甚至能将一个活生生的人通过水柱送往另外一个地方。 有人说,阮能人不是人,是神。 “主上......”觉月突然想起一件事:“自古以来,我们花玄楼都是环山绕水而居。阮姐消失后,附近所有的湖泊我们都搜过,未曾见到她的踪迹。” “可是,那个地方......我们还没去过。” 苏羡眸色凛然,他知道觉月说的地方。 那地与花玄楼毗邻,乃是禁地。 悬崖之巅,高耸入云,鸟踪不及。据说没有人能够越过那座千丈崖,更也没有人去它的对面一侧看过。 它像是一个环形,能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围绕起来,除非是有人攀上顶点朝下望去,否则窥不得山涧分毫。 老楼主说过,越过那座悬崖,里头住着各种奇形怪状的野兽,牙口锋利,吃人不吐骨头。 山涧多毒虫野物,道路崎岖,不甚入之只会尸骨无存。因此,花玄楼世代不得入此禁地。 觉月道:“不知那地方会不会有湖泊。” “我去看看。”苏羡说完便转身离开。 黄皓月立马张开双手挡在他面前,道:“什么跟什么?你还不确定人在不在里面呢?便要去那危险之地?” “倘若传说中的母河不在那里面怎么办?”他摇头,又道:“或者说,母河就在那里面,但是阮软未必会被水柱冲到岸上不是?” 他认为,阮软不一定活着。苏羡要去的那地方凶险万分,恐会遇到危险。 为了那渺茫的希望,值得去吗? 人这辈子,总有一些事是执着,是忠于,是坚定。 苏羡道:“哪怕只有一丁点的希望,我也要去寻她。” 看着他渐行渐远,黄皓月唉声叹气,转而看向旁边冷漠的觉月,苦口婆心的劝导:“你去和你家主子说说吧,莫要去寻阮软了!虽说她是我皇妹,可照如今的情形乃是九死一生,若是你们去到千丈崖的那头人没寻到,反而给自己搭进去该如何?” “那也要去寻。” 觉月给了这样一个答复。 这群人,疯了,真是疯了。为了一个女人,竟是要将自己置于险地。黄皓月只知道为苏羡安危着想,却是忘却了一个道理。 若是连自己珍重的人都不去保护,那你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又是什么? 第二百一十六章,放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第二日果然下起了鹅毛大雪,寒风咆哮,天地间苍茫一片。 苦洞较为偏远,鲜少有人踏足。 阮软站起来便能能顶到洞顶,因此只能佝偻着腰背在里头蹦跶。 “冷死了。”她几乎将所有的衣物裹在身上,像是一个熊宝宝。 正打着寒噤时,牢门前突然落下片阴影,下意识投去目光。 阮软抱拳道:“族长大人?” “子偌,把门打开。”他对旁边的青年男子说道。 “是。” 被称作子诺的男子开了牢门,接着族长便缓缓的走进洞穴中坐下,开门见山的问:“你是被湖水冲来的?” “嗯。” 老者眸色狠厉:“你是什么人?” 阮软摸不准他的用意,摸了摸鼻子淡然自若道:“我是个好人。” “呵,好人......”族长笑了,双眸中意味不明,“好人会给锤子他们下毒?” 不卑不亢道:“晚辈也是被情势所逼,若非山脉族要取外来者性命,我断不会给他们二人下毒。” “解药在哪?” “把我放了,解药自会交给你们。”她打着商量。 族长不知在想什么,抬手示意旁边的子诺将他扶起来,睨着阮软道:“他们是两个人,而你要祸害的却是整个山脉族的人,其中孰轻孰重?” 阮软有一股想要砍人的冲动,但还是耐着性子说道:“我只是不小心落入此地,并非想要对你们做些什么事情,为何偏说我会带来祸端?” 只要将她放走,阮软能保证之后再也不踏进此地。 只可惜族长那声冷笑打破她所有的幻想。 敛了神色,阮软道:“莫不是族长有事瞒着所有人?” 他没有回答,拄着拐杖走出了洞穴,外面向旁边的子诺使了个眼神,于是铁门又被上了锁。 “等会给她送些饭。”临走前,族长回头看了眼阮软,语气深沉:“毕竟是最后一顿了。” 切。 阮软薅了把秀发,双手交握在唇边,“哈......”呼出的热气让冷僵的手指有些舒缓。 很快,先前离开的子诺折了回来,将食盒搁在地上:“吃饭了。” 从铁杆间隙接过饭菜,阮软自顾自的吃起来,悠哉闲适,丝毫不像是面临死境的人。 子诺蹲在地上,问道:“你不怕死吗?” 阮软将一根青菜塞进嘴里,笑着说道:“怕啊,但是我又逃不出去,能怎么办。” “那你为什么还能笑的出来?” “难不成要哭吗?”她反问,抬眸看向面前的男子。 与其他人一样,满脸都是黑色的刺青,图案怪异,唯有不同的是他额上的那点血红,似乎与族长的相同。 莫不是继承人? 美眸闪了下,阮软放在碗筷,依旧盘腿坐在地上,两人相互对视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雪,静悄悄的降落,将地下的秘密全都掩盖起来。 “说吧,你想从我这里知道什么?”阮软问道。 自从子诺来到这儿之后便一直蹲在门口,目光直勾勾的盯在她脸上,阮软吃饭都没得踏实。 “你是从湖里进来的?”子诺问。 “嗯。” “可湖底什么都没有。”他立马回。 阮软勾了勾唇,挑眉道:“怎的,你去过?” 当然是,否则他也不会说出那番话来。 子诺眸子闪了下,伸手拿走阮软面前那碗未吃完的饭,然后放进食盒里。 “诶,我还没吃完呢。” “别吃了。”子诺冷漠的将食盒放在一旁,:“我可以救你的命,但是我们得有一个交易。” “你想知道如何出去?”阮软直接猜中他的心思,“我一个外来人,帮不了你们什么,唯一有用的便是知道外界与山脉族之间的进出联系。” 所以阮软很轻易的便能推断出他的小心思。 “我去过湖底看了一遍,都是实底,根本没有水洞,所以你是如何被冲出来的?” 阮软指了指食盒。 她饿了,还没吃饱。 等一碗饭全部吃完,餍足的舔了舔唇,阮软道:“这饭虽然是吃完了,但是嗓子有点干。” “呵。” 子诺从食盒里拿出一盏茶水递过去。 水已经凉透了,但总比没有的好。 阮软喝了口凉水,觉得有些塞牙。旁边的男人已经等的不耐烦了,伸手抢过她的茶杯,然后急切问:“你告诉我出去的方式,我可以救你的命。” “你当我傻?” 阮软冷笑,她才不相信面前的这个男人。且不说她知不知道出去的方法,就算她知道也不会说。 一旦子诺知晓其中的秘密,估计再也不会理睬自己了。 “或许,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出去吧?”他起来拍了拍衣摆,“不过是在我面前故弄玄虚罢了,事实上,你若是知道出去的道路,早就走了,怎的会在这苦洞里等死?” “既然你知道,还来找我作甚。”阮软嗤笑,靠在墙壁上眯着眼睛做假寐的姿态。 子诺捏了捏拳头,脚尖往外移去,正准备离开之际,突然听见身后女人开口说道:“我在等时机。” “什么意思?” “我确实是被水柱冲过来的,但你应该也去湖底下看过了,根本没有发现通往外界的通道,所以说,这个水柱不会一直出现。” 阮软猜测,应当是特定的时间才会出现那道连接此处与外界的水柱,她当日落入湖中也是机缘巧合碰到,所以才会被卷到这与世隔绝的地方。 “那它什么时候才会出现?”子诺立马问。 “找个法子把我放出去,我就告诉你。”阮软朝他挑了挑眉,勾唇说:“你与族长关系不是挺好的吗?明天他就要把我烤了,你想个主意,救我的性命。” “呵,你觉得我会为了你而与全村为敌吗?” 阮软耸肩,做无所谓的态度。反正他都是在赌,若是能得救最好,若是不幸......不,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走一步看一步。 她闭了眼睛,原以为那人会就此离开,谁料一把冰凉钥匙突然扔进她的手中。 “我从未见过你,若是被抓住了,与我无关。”子诺说道。 阮软摸着下巴,摇头:“我不走。” 就在她说完这三个字的下一秒,立马收到子诺惊愕和愤怒的目光。 第两百一十七章,阴狠的族长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漫不经心的说:“你们山脉足就住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内,我往哪儿跑?爬上悬崖出去?” 那悬崖高耸入云,险峻陡峭,稍有不慎,从上面摔下来便是尸骨无存。她现在独身一人,连个登山索都没有,估计才到山脚下就会被人抓回来。 子诺捏着拳头,咬牙切齿的说道:“我没有让你现在跑!这几日你先躲着,等到你说的那个时机到了,立马知会于我!” “我往哪儿躲?” 人生地不熟的,她很容易就被抓到。 子诺也想到这一点,皱了皱眉头,朝她伸出手:“钥匙还我。” 既然她无处可躲,那便待在牢中吧。若是到时候被抓住,供出自己放的人......子诺终究不放心。 谁知牢中的女人笑的无赖,攥着钥匙道:“东西给了就是我的,岂有要回去的道理?” 只见她迅速站起来开了锁,然后将钥匙扔给子诺:“若是别人问我怎么逃出去,你就说这个世界上有个东西叫做细铁丝,能够开锁。” “呵。”他冷哼。 “对了。”阮软那大眼睛机灵的转了几转,“你们那个族长家住何方?” ...... 傍晚,一道灵活的身影穿过某间窑洞门口,随后迅速开了锁冲了进去,丝毫没有半点拖泥带水。 子诺说族长此时正在神庙祭拜,不会回来。 阮软走到族长的窑洞里逛了逛,不得不说,他住的地方比旁人的要大很多,一共有三个房间,这里面的那间房摆了很多书籍,其余的房间装饰简单。 墙壁上挂了一些兽皮和利牙,最令人瞩目的却是床头的那幅画,上面画的似乎是这条村子,四周乃是高山悬崖相互连接,将山脉族围在中间。 村中有条湖泊,碧蓝璀璨。 阮软走过去仔细的看了看,只见画幅右下角同样有一抹碧色,只不过它是出现在山脉外的地方。 “莫非这是外面的那条河?”阮软愁的咬住唇瓣。 她到湖里被水柱冲到另外一条湖,说明在地底下有暗道,将这两个地方相连接起来! 若是想要回去,除了翻过那高耸入云的山脉悬崖,另外一个方法便是重新被水柱卷回去。 上次运气好正好被冲上岸,就算这才再遇见水柱,也不见得能原路返回。 风险太大了,还不如爬悬崖。 正犹豫不决,门口传来声响。应是族长回来了。 阮软皱了皱眉,掀了床单钻入床底下躺着。 “族长大人,您慢些。” 李家二大爷小心翼翼的将人搀扶着进来,殷切的说道:“你坐着,我等会给您倒杯水暖暖身子。” 外头天寒地冻的,李家二大爷一边说着话,一边呼着寒气。 扶着族长进了屋子,在桌子旁边坐了下来,点燃桌上的油灯,接着又给族长倒了一杯茶水。 一系列动作全部完成之后,李家二大爷这才坐下来,说道:“族长,您说锤子和铃铛是真的中毒了?我怎么觉得他们两个看上去生龙活虎,一点事儿都没有的样子?” “够了。” 威严的扫了眼过去,族长喝了口茶润了嗓子,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与锤子不对付。” 李家二大爷眼睛躲开,小声嗫嚅:“我哪有。” “有没有你自己心里清楚,那点子心思旁人看不出来,我还不知道?” “族长,并非是我刻意针对他们。你想,当年锤子和铃铛的父母可全都是一心想要往外头逃。”二大爷鄙夷的说:“要我看,这次那两小孩也跟他们父母一样,就是想让那个外来人把他们给带出去!” “闭嘴!” 这句话像是触及到族长的逆鳞,只听他的声音骤然冷下来,旋即一巴掌扇到对面男人的脸上。 阮软听到巴掌声,顿时惊了下,小心翼翼地掀开床单。 这时候的李家二大爷已经跪在地上,一个劲的扇自己巴掌,“我知错了,不该提及当年的事情都是我的错,请族长莫要怪罪!” 依旧阴沉着脸,“山脉族的人世代都要守住这个地方,铃铛与锤子的父母想要出去,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可那两孩子并不知道这件事情,怎得会有出逃想法?” “是是是,都是我胡乱猜测的。”二大爷跪在地上用力的磕着响头。 他很惧怕面前的这位老者,哪怕他根本打不过自己,可是,恐惧是来自心底的。 此时又听见头顶上的人冷不防开口问:“你可知道,当年的薛泷是怎么死的?” “上吊?” “呵。上吊?”族长撇了撇嘴巴:“算是说对了吧。” “族长......” 像是回忆起往事般,黑袍男人的眼睛眯成一条线,可里头依旧透着股精明。 他道:“当年是薛泷亲手杀那两对夫妇,后来见他们的孩子可怜,居然把他们收走的是自己的徒儿......” 李家二大爷,李二点了点头,这件事情村子里的人都是知道的。当年锤子与铃铛父母犯了事情,被关在寒洞中。 之后,薛泷带了四杯毒茶过去,将他们送到了阎王殿中。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愧,在杀了那两家人之后,居然还收养了他们的孩子。 也就是说铃铛与锤子是在认杀父仇人为师...... 村里人都知道这件事情,可谁都不敢说。 阮软在床下捂住自己的嘴巴,双目瞪得圆圆的。 怎得会这样! 此时的李二好奇问道:“那为何薛泷会自杀?” “自责。”族长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喝了口继续道:“他看着那俩孩子越长越大,每日里亲热的喊他师傅,心里能好受?” 是他亲手将俩孩子父母送去的阎王殿,是他害得两孩子自小孤苦!他是始作俑者! “那夜薛泷找到了我,说是这份记忆太沉重,心里难受的紧,所以想将这个秘密告诉两个孩子。” 族长阴森的笑:“你猜猜我怎么说的?” 李二打了个哆嗦,顺着他的话:“您是如何说的?” “我告诉他,只有你死了才能弥补这份罪过!”族长突然捏住李二的下巴,狠声说道:“当年的事情,你若再敢提及,那便与他下场同样!” 山脉族的人,世代需得守住这个地方,任何人不准有二心! 第两百一十八章,自我麻痹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李二连连谢罪,再三跪拜后方才离开。 天色渐晚,气温也逐渐下降,阮软躺在床底下冷不防打了个寒颤,随后捂住嘴来将欲出的喷嚏咽下。 族长不知点了什么香料,使人闻之昏昏沉沉,浑身舒适绵软,再上屋里的碳火也燃起来,暖洋洋的甚是舒适。 大户人家的就是舒服。 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阮软睡眼迷离,正欲眯一会觉,门外惊呼炸起。 族长从床上坐起,皱眉问:“怎么回事?” 门外小厮行礼:“族长,大事不好了,那外来者逃了!” “什么!” 本就是天寒地冻的日子,先前安排在苦洞门口村民全都懒于看守,见铁门被上锁,里头关着的又是位女子,所以便将双手插在怀里回了家去。 族长也没料到阮软竟然能逃出去,乍然听此消息,这把老骨头居然从床上跳起来,指着门口通信的小厮道:“全都给我去找,挨家挨户的搜!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人找出来!” “是。” 外头乱成一锅粥,全村出动寻找那名外来者,几乎是每家的猪圈都翻找过一遍,却未曾将人寻出来。 铃铛的家中已经被翻找过无数回,她淡然若素的站在门前,双目平静的看着熙攘的村民。 “说,是不是你将人藏起来了?”李二在铃铛面前大声质问:“我早就看出你们行为不端,思想奇异,快说你将人藏在哪儿了?” “二大爷,未有真凭实据便将这过错栽赃给我。是看准了铃铛自小孤苦伶仃,无人可依,这才肆无忌惮的污蔑吗!” 这番话引来四周村民的注视,众人心中未免有些羞愧,一来,铃铛与锤子着实可怜,从前在村中虽然独往可是却心善助人,二来,他们也未曾在其屋中搜到外来者。 有人拉住李二,道:“你别为难铃铛了,她并未做错过什么。你看,我们在他家里也没有搜出人来,说明她是清白的。” 冷哼回道:“你怎知她没有家人藏到别的地方?” 所以说嘴上不饶人,但也看出了村民们对自己的行为心生不满,于是扭头对铃铛警告:“你最好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出来,我会好好盯着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二大爷如此构陷于我,铃铛无话可说。”指向门外,她道:“现在也搜查过了,慢走不送!” 哼!李二带着人甩袖离开,当然还不忘安排些人暗中看管铃铛。他就不信了,那外来者还能翻出天。 几个时辰的功夫,二大爷带人回禀,跪在地上说道:“族长,我们已经挨家挨户的搜了个遍,可并未发现那叫做阮软的外来人,我猜测定是有人将其暗中藏匿起来。” “哦?” 族长手中捻着茶杯坐在椅子上,“那你猜测是何人所为?” “自然是!”那两人的名字就要脱口而出,此时李二却又突然闭了嘴巴,抱了抱拳说道:“空口无凭,关凭我的猜测不足为证,请组长再给我一些时日调查此事。” “再给你些时日?呵呵,呵呵呵呵!” 族长拄着拐杖,由旁边的子诺搀扶着站起来,他冷笑说道:“再给你一些事,估计那晚来人早就逃出去搬救兵了!她是个祸害,凡是外来人皆为祸害!” “吩咐所有人加强巡逻,尤其是湖泊的位置!我们山脉族世代和平安定的日子,绝不能让外来者打破!” 众人俯首称是之后,高高在上的族长大人点了点头,这才放人离开。 屋子很快只剩下族长,子诺,还有李二。 族长用茶水浇灭了香炉里的安神助眠的香料,看了眼子诺问:“你觉得她会藏到哪里去?” 先是想了想,然后摇头答:“徒儿不知。” 山脉族不大,她能逃到哪里去?族长看扫向子诺的面部,见他神情如常,并未有何异样。 指尖点在桌上,试探性问:“苦洞的钥匙在你手上?” 子诺立马跪下,从怀里掏出一把钥匙双手呈上,“是。这把钥匙是徒儿贴身携带,并未交与旁人过。” “可那外来者如何开了锁?”族长显然有些不信任子诺,面色不显,只道:“并非我放心不下你,虽说开锁的法子不止一个,但这钥匙终究在你的手上。” 族长拍了拍子诺的肩膀,继续说:“你是我的徒儿,可也是山脉族的村民,与其他人相同。所以......李二。” 被点中名字的人立刻应答。 “你带人去搜一搜子诺的屋子,免得其他人说我可以偏袒。” 这席话说的天衣无缝,让人没有反驳的余地。 但是子诺也没有说些什么,很是坦荡的对着李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反正人又不在他家,子诺没什么好担心的。 临走前转身看了眼屋内,眼角眯细,里头暗藏的那抹诡异稍纵即逝。 到底是没有将人藏在自己家里,李家二大爷最后无功而返,当然也不愿得罪族长唯一的徒弟,于是在门口致歉。 “子诺啊,这都是族长吩咐的,我也只是......” “二大爷。”子诺笑了笑,“我知晓您都是秉公行事,故而不会多想,您放心吧。” 李二这才放心的点头,讨好的说道:“方才让他们搜查完之后,屋内所有的东西都归还于远处,子诺便省的收拾了。” “多谢二大爷。” “小事。”他客气的笑着,与之前在铃铛家搜查时判若两人。 前一次是恶虎扑人,后一次这是在乖巧绵羊。要说这变脸的功夫怕是没有人能比得过他了。 这下几乎是村子里所有的地方都已经搜过了,就是不见那女子的踪影。 族长气的捏起拳头,冷冷的说道:“难不成她还能飞上天不成?继续给我搜,我就不信她能逃的出去!” 哎......阮软躺在床底下打了个哈欠,先前她已经睡了一觉,虽说是躺在地上,可身上穿的多,再加上屋里碳火正旺,浑身都暖洋洋的,万分舒适。 此时掀开窗帘,瞧瞧看向屋内的情况。 子诺正背对着自己坐着,他的对面则是族长大人。 “咕噜......” 肚子不争气的叫了声,阮软吓得立马捂住,惊怕的闭上眼睛。 族长年纪虽大,耳力却极好,拧起眉头问:“你可曾听见什么声音?” “额。” 子诺面露羞赧,捂住自己的小腹说道:“夜色渐晚,徒儿还未曾进餐,故而腹叫......” “咕噜......” 不适当的声音再次响起,床下的阮软心累的咬了咬牙,肚子啊肚子,你能不能争点气? 子诺抿唇尬笑:“在师傅面前失仪了。” “呵,你小子。”族长拄着拐杖站起来,然后蹒跚的走到柜子前,从里头拿出一包糕点,再慢慢的走回来坐下。 “这是前几日春婶送来的,你且垫垫肚子,稍后有人送饭来,你便同我一起吃吧!” “多谢师傅。” 子诺也没有推辞,拿起那包糕点便啃食起来,像是饿极的模样。 “这般大了,还是像个小孩子。”族长喝着茶,语气居然夹杂了几分宠溺。 子诺似乎完全沉浸在糕点的美味中,并未搭话。 当族长目光投向屋外时,他看准了时机,将手中的糕点扔进床底下。 阮软看着面前的糕点,勾了勾唇,心中暗自称赞这小子还蛮讲义气的嘛。 几口吃完后,那人又扔了几块进来。 倒是饱肚子。 阮软餍足的舔了舔唇,哎,嗓子干...... 正此时,门外有人送来饭菜,香气扑鼻,让人垂涎欲滴。 “我饱了,我一点都不饿。” 阮软这样告诉自己。 第两百一十九章,他来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好在族长总是喜欢待在村中的神庙里。等他与子诺吃完饭后又出了门,阮软终于得了机会出来溜达。 “这老家伙藏的秘密倒真不少。” 阮软走进最里面的那件屋子,书架上满满当当的,阮软一眼扫过去,幽幽的叹了口气。 没文化,真可怕。上头的字她压根认不全,只能大部分都字都得靠她猜测。 一眼扫过去全是晦涩难懂的古文,也无法从中找些能出去的蛛丝马迹。 阮软打了个哈欠,目光随意瞟着,突然在架子最右侧看见熟悉的字体。 是她的姓氏! 这个苏羡曾教过的,闭着眼睛都能写出来。 书本放在书架的最高层,阮软需得踮着脚取下。 怕了怕上面层厚的灰,封面上的字体得以全部显露出来。 “阮能人写的书。” 阮软眨巴着眼睛,心想这书名真是有够直白的,就连她也能看得懂,看来是低调奢华有内涵啊。 翻开,第一页著有密密麻麻的文字,她看不懂。 第二页,同上。 第三页,同上。 逐渐开始不耐烦,随手多翻阅了几遍,里头出现最多且能看得懂的就是“子母湖”三个字。 再往后翻阅,书页上画了一幅简图,大约是子母湖相互贯通的地下暗河流经途径。 “怎么没说如何回去?”阮软失落的将书重新放上去,而后拍掉手上的灰尘。 正此时,房门外传来脚步声,不似族长的沉重。 阮软迅速躺回床底下,瞧瞧掀开被单一角,只见那穿着黑靴的男子正朝这边走来。 “靠。” 心里开始打鼓,阮软屏住呼吸,当那双脚距离床前只有一米距离的时候,她将被单放下。 是死是活,皆为命数。 抬起拳头,当光亮照进床底的那一瞬间,阮软用力出击。 可始料未及的是外头男子似乎摸准她的套路似的,轻轻松松接过她挥来的拳头,将其包裹着自己的大掌之中。 定睛一看,男子俊美无铸的脸庞引入眼帘。 “苏羡!”阮软惊喜的唤了声,双目亮晶晶的,比天上的亮星璀璨。 她发誓,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激动过! “嘘,有人来了。”苏羡声线温柔,撩了床单钻入床底下,顺势将阮软抱住。 两人侧身躺着,两两相望,静的能听见对方的心跳声。 “我......”阮软想要说些什么,“唔......” 刚张开口就被对方的唇堵住。 缠绵缱倦,用情颇深。 一吻罢,阮软并未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瞪着苏羡脱口而出:“为什么?” 好好的亲我?嘤嘤,轻薄人家。 苏羡缓缓靠近她,在阮软耳边轻声道:“真的有人,我怕你出声将其引来,故而......”,他故意顿住,意味深长。 怕真的如他所言,阮软也小声道:“可是没有人进来啊,而且你为什么......”脸上发烫,她闭着眼睛说道:“你可以用手捂住我的嘴巴。” 而不是......嘤嘤,羞死人了。 “我双手抱住你,因此只能用唇。”他说的理所当然,就跟寻常聊天一般。 阮软自知赖皮比不过他,敛了眼眸有些羞涩,轻轻咬住自己的唇瓣,既纯又欲。 他轻语:“笨蛋。” 莫名的熟悉与温暖,阮软吸了吸鼻子,紧紧抱住他问:“你怎么会来?” “你在这儿,我便来了。” 有他在,所有的坚强都去他娘的。阮软只知道面前的男子给自己带来的是莫大的勇气与强大的支柱。 苏羡点了点她的鼻尖,温声道:“真的有人来了。” 果然,门外传来子诺的声音,他故意扶着族长说道:“师傅,现在又下起大雪雪,日后您还是莫要在这冷天里去神庙,以免沾了风寒。” 边走边说,为的就是给屋里的阮软提个醒。 “无妨。”族长走到门前,双脚在地上踩了几下,抖掉上头的碎冰,叹息道:“明日再去吧。” 两人进了屋子,子诺为族长倒了一盏热茶,恭恭敬敬的说:“师傅,天色已晚,您可还有事吩咐?” “回去吧。”族长道:“早些休息,对了,记得安排村民夜里加强巡逻,我猜那外来者肯定会饿,到时候会趁着黑夜出来寻食。” 床底的阮软得意的咧着嘴笑,嘻嘻,你没想到吧,最危险的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老娘人就在你的床底下! 待人走后,族长褪了外头的大黑袍子,似乎是步履蹒跚的在屋子里转了转。 阮软竖起耳朵听着动静,知道外面突然没了脚步声。 捏了捏苏羡胳膊上的肉,示意他去掀开垂在地上的床单偷偷的瞧上一眼。 他掀开床单一角,而阮软则是压在苏羡的胸膛上,双手撑着地面,小脑袋好奇的凑向缝隙间。 族长走到了最里面的那间房,从阮软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他站在书架前。 “阮软......” 苏羡脸红,心跳加快,这小丫头居然是直接横在自己的胸膛上往外头看! 知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若是阮软能听到他的心声,定要反驳,你方才刚来就抱住我亲了口,现在我不过是越过你想看外头,二者相比较谁更冒昧? 族长书架前站立许久,似乎在检查每一本书籍,自下而上,直到抬头望到最上面那层。 阮软皱了眉头,从苏羡身上爬下来躺回最里侧,道:“我们被发现了。” “没事,我在。” 苏羡直接掀开床单走了出去,阮软愣了三秒,立马紧随其后。 只片刻间,苏羡手持匕首抵在族长的脖子上,而被挟持的老头儿手中拿的却是一把菜刀。 看来是刚刚发现屋里有人,准备拿菜刀攻击的,不曾想他还没动手,却已经被苏羡制服住。 “呵,又一个外来者!”族长将菜刀扔到地上,冷笑:“说吧,你们想干什么!” 脖子间冰凉的触感突然消失,苏羡收了匕首,走到他的面前,问道:“你是山脉族的族长?” 老者防备问道:“你是何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对你守的这个地方没有兴趣。” 苏羡双手背在身后,气宇不凡,身躯凛凛,身上那王者浑然天成的气势令人胆寒。 “那你来的目的是......”族长突然顿住,目光落在后面的阮软身上,冷笑:“是为了这个小丫头?” “没错,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苏羡说的有板有眼,道:“那日她遭人陷害,不甚落入湖中,被子湖的水柱冲到此地,所以我才会过来寻她。” 阮软吸了吸鼻子,无比感动的走到苏羡面前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眼中些许委屈的看着老者,道:“族长大人,我真不是坏人,只是不小心落入湖中后被水冲过来的而已啊。” 挤出两滴泪水,含情脉脉的看着苏羡,道:“人家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亲,族长大人,您大人有大量可怜可怜我们这对苦命鸳鸯,放我与夫君离开吧!” 她捏了把苏羡的腰间肉,眼神示意,快点说点好听的啊,求求别人放了我们。 毕竟外头全都是村民,若是这位组长现在吼一嗓子,俩人估计要被人团团围住!到时候事情可就麻烦起来了。 苏羡的心脏扑通扑通的狂跳不止,嘴角不自觉的掀起一抹得意笑容。 夫君......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这个新鲜的词儿,甚是激动。 “看着我干什么......”阮软咬牙小声道:“快去和族长大人说清楚啊......” 苏羡颔首,看向族长时已经恢复了那张冷漠脸。 第两百二十章,锤子知道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不知为何,虽说这是第一次见面前的男子,可总觉得他身上有股无形震慑力,不容小觑。 苏羡冷然道:“你已经在我的掌控之中,何不各自退让一步?” “呵,我数百族人,能被你所掌控?”族长甩开袖袍,“你若敢动我,待我族人赶来之际必然取你性命。” 山脉族中的人不乏野蛮凶狠之辈,若事情真的闹大了,发成他们会拿着自家的锄头,耙子,甚至是菜刀冲上来。 想到自己手无缚鸡之力,阮软扯了下苏羡的袖子问:“你能打得过他们吗?” 他颔首。 “那好。” 阮软站在苏羡身后狐假虎威,其实熊熊的对族长说道:“有什么事儿!你都冲他来!” 苏羡:“......” 她说完后体贴还拍了拍苏羡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大哥,我会在精神上默默的支持你,加油!” “......”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她既然是个“小菜狗”,若是想要成功逃脱的话,自然是需得依靠苏羡。 简单的来说,他来我就放心了。绝对躺赢! “族长,大,大,大事不好了?”鼻青脸肿的李二从外面闯进来,看见阮软等人时一愣,然后指着她,结结巴巴的说道:“外,外,外来者?” 族长怒瞪而去,问:“什么大事?” 李二这才想起正事,跪在地上说道:“族长,外面来了一群外来者,他们将所有的族人全都制服了,得亏我机灵,逃了出来将此时禀报给您!” 为了保全自己的面子才这样说,实际上是外头的人让他来将族长叫过去。 “族长大人那群人实在是胆大妄为,凶狠野蛮,我们现在赶快逃吧!”李二说道。 族长看向苏羡,没好气的质问:“都是你带来的人?” 他淡淡的回:“出去看看不就知晓了?” 祠堂门前。 所有村民坐在地上聚成一团默不吭声,而看守他们的不过十几人而已,为首的四人分别是觉星,觉月,熊天,琥珀而已。 他们刚到此地便遭受到村民攻击,但是花玄楼都是些练家子的,进来山脉族的又都是万里挑一的高手,自然能将所有人治的服服帖帖。 族长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十几人将数百人围在中间,他的族人却是不敢吭声,一句话都没敢说。 拄着拐杖蹒跚上前,所有人这才抬头看他。 “族长......”他们低声唤了声,然后又垂下脑袋。 “阮姐!”觉星兴奋的跑过来,“阮姐,几天不见你都瘦了!好在你没事!” “你们咋来的?”阮软忍不住问道。 觉星嘻嘻一笑,故意卖关子的说:“还不是因为主子思你心切,所以靠意念将我们所有人传送到这边来了!” 阮软:“......”我竟是无语凝咽,也仿佛听见了一个笑话。 觉星嘿嘿的笑:“好吧,其实是用云梯翻过了这座山。” 能进此处的都是武功超群之人,本就轻功了得,再加上工匠连夜锻造的云梯与绳索,他们终于得以翻越过高耸的悬崖。 听完,阮软有些自责,抱拳道:“多谢各位!” 万般情绪涌上心头,无以言表。 “别这么说!”熊天抱拳上前,“来此的兄弟们都是自愿的!当时还有不少狡兔山的弟兄们想要过来救你,只不过有些人武艺不精,没通得过考核!” 可不是,人生在世义字当先。从前阮软那些仗义的事迹倒是叫道上的人敬佩,在她落难时自然有人愿意帮衬。 “大恩不言谢,日后你们若是有我帮得到的忙,我阮软定当鼎力相助!” 熊天哈哈大笑:“那你就以身相许给苏楼主吧!这云梯就是他命人建造的,也是他第一个找到你的!若我是个女子,早就感动的痛哭流涕,抱着他的大腿不放了!” 那可是数千米的云梯,却是能够收缩自如。苏楼主聪慧过人之处,着实令人钦佩! “不必再说了。” 苏羡扫了众人一眼,抬手搭在阮软的小脑袋上,“她本来就是我的。” “哇!”众人笑语喧哗。 阮软有些羞涩,默默伸手捂住自己的脸颊。 待众人笑完,她道:“这些村民也没有对我做过什么,都放了吧。” 但是.... 阮软看向族长:“您也看清楚了当今的状况,我们这些外来者如果想要杀你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要我们想,整个山脉族可以不复存在。” “够了!”族长的语气听上去有些气急败坏,指着阮软:“你们这样会遭天谴的,神龙会诅咒你们,你们会被责罚!” “天谴?” 阮软指着众多村民,质问:“你将他们世世代代的束缚在此地,不怕遭受天谴?” “是他们自愿,并非我束缚!” 呵。 阮软走到一个孩童面前,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小脑袋。 这么小的孩子,脸上却布满密密麻麻的图案,看上去是刚刺上去的,有些红肿。 阮软问:“脸上疼吗。” “疼......” 小孩子不会撒谎,楞楞的看着阮软光滑的脸蛋,好奇问:“姐姐,为什么你的脸上这么干净?” “姐姐,其实我也不想让人在我的脸上刺这些东西,但是母亲说了,若是不在脸上填些图案,日后野兽会来吃我的!”他用小手摸了摸阮软的脸,问:“姐姐,有野兽来找你吗?” 阮软握住他的小手,柔声道:“野兽只会吃坏人,只要我们一直当个心存善念的人 便不会被吃哦。” 小孩咯咯一笑,旋即神色又黯然下来,说道:“姐姐,如果我母亲的想法和你一般就好了。” 阮软抱住他,轻轻拍了拍小孩的背部,问道:“你想去外面看看吗?” “母亲不让。” 小孩儿口中说的是母亲,眼睛却看向族长,然后垂下脑袋。 阮软站起来走到族长面前,“这就是你的自愿吗?诓骗所有族人,告诉他们只有在脸上刺这些可怕的图案,野兽便不会攻击他们。” “你编织这些谎言,无非是希望山脉族所与外头世界的人不同。等他们长大后意识到你说的都是谎言,却是无力回天。” “你让他们觉得世人容不下相貌丑陋的人,你要将所有的人永生永世锁在这个地方!”阮软指着族长:“没错,在这里,你不仅是王,你更像是一个神,控制所有人的容貌,言语,行为。” “你做的这一切,究竟是为了什么?” 山脉族所有人自小便要毁掉原来的容颜,待长大些,族长便会告诉他们外界人全都是美丽的,因此,山脉族的人若是出去了只会遭到别人白眼。 当然,他还会编造一些假象的“美丽”,刻意扭曲村民的思想,告诉他们脸上的图案都是吉祥的象征,所有人应当以此为荣,不与外界的人有任何交集。 在村子里,有人觉得自卑,认为自己的容貌比不过外头的人,有人又觉得骄傲,认为他们才是最高贵的存在,不屑与外人打交道。 说到底,是在对众人进行思想控制! 阮软见族长不说话,再次问道:“你们,究竟想要做什么?” 不让里头的人出去,不让外头的人进来,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 若真的是厌世之人,其中又为何出现反抗?比如说锤子,比如说铃铛,还有他的徒儿,子诺。 “做什么?这句话应当是我问你们才对吧?” 族长冷冰冰的盯着阮软的眼睛,“是你打破了我们原有的平静,我们是因为你这个外来人而面临祸端!” “我从未想要加害你们。” “没想,可是已经做了。”族长指着地上的村民,先是哈哈大笑几声,随后单手拽住其中一人的领子。 凶狠的看着他,问:“你说,你可曾想过离开山脉族!” “我......不不,不,不想......”那人像是受惊的兔子。 族长将人松开,随手指向另外一个:“你说,你想离开山脉族吗!” “不,不想。”那人也摇头。 “你看,这是他们自愿的,我可从来没逼他们!” “威逼利诱,这也叫自愿?”一道清亮的男声传来。 众人看去,正是此时应当被关在寒洞中的锤子。 他的眼里含着血丝,一步步沉重的走到族长面前,“你害我父母枉死,这辈子,可曾愧疚过?” “你,你都知道了......” 族长往后退了两步,“锤子,你听我说,那件事怨不得我。山脉族理应世代守与此地,所以当你与铃铛的父母试图逃离此地时,我不得已才命人将他们......” 他道:“这些都是我的使命,我必须做的事情。” “是啊。”锤子语气落寞,“凡是想要逃离山脉族的人,都得死。凡是来到山脉族的人,也都得死。从古至今,你们这些个族长一直都是族里的王,所有人都必须听你的命令!你不过是想要控制所有村民为你办事罢了!” 毁人容颜,将他们控制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之中,他便成了所有人领导者。 村民齐刷刷的看着向来令人“尊敬”的族长,想要知道他会如何回答。 第两百二十一章,晕过去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族人们!你是不是忘却了我们的使命?”族长突然像个演说家,直接忽略锤子的责任,反而道:“我们老祖宗留下来的话都忘记了吗?凡是外来者,必须斩杀!可是你们看看,自己这是在干什么!你们再不反抗,老祖宗的预言就要实现了!外来者会将我们所有人全都杀了啊!” 村民们此刻像是觉醒了似的,相互看了几眼。他们几百人被外来者十几人控制住,可见这是多大的威胁! 眼看着面前的人蠢蠢欲动,苏羡淡淡道:“我已命人在四周埋下火药,若有一人反抗,我能保证山脉族真的会像那族长口中所言......不复存在!” 最后四字,掷地有声,像是压在所有人的心尖上。只短短的几句话,竟是让村民们再次安静下来,低着头坐在原地。 他们怕死。 就像是当年,不少人都有着想要翻过这座山去外面看看的心思。可他们只敢想,锤子与铃铛的父母却真的准备跑。 最后的结局是什么?那两对夫妇还不是死于寒洞? 这件事起到杀鸡儆猴的作用,自此之后,很少有人再敢动出去的心思。 他们只知道,世世代代都需要守着此地,否则就会没有命! “你到底想要怎么!”族长问苏羡。 “我本不是喜好管闲事之人,只是......”苏羡顿住,“若是族长愿意,不妨进屋详谈。” 两人朝祠堂内走去。 阮软走到锤子身旁,他握紧的双拳颤抖不止,抬头问:“你们会不会杀了族长?” “若我说不会呢?” “那我便亲自动手。”锤子道:“只不过,我想摆脱你一件事。” 何事? 他在阮软耳边道:“铃铛性子单纯,不知事情的真相。今日我已经将她关在家中,所以......若我真能大仇得报,望你不要告知她这些事情......我希望她能快乐的活着。” “还有。”他皱着眉说道:“若真得手,族人必定容我不得,我只求你能将铃铛带离此处。” “行了,不必多说。”阮软拍了拍锤子的肩膀。 在她看来,山脉族所有人都是受害者。 如今,事情需得一步步的解决。 “你是我朋友,我不会看着你受得伤害。”阮软抿唇,“至于铃铛,你还是好好活着自己照顾她吧。” 他斩钉截铁道:“我势必要报仇!” 从前,所有的村民对族长唯命是从,他一旦地难受,自己也逃脱不掉。 他死倒是没有关系,可铃铛还在此处!锤子需要顾及的是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姑娘。 现如今,村民都被束缚住,只要阮软答应带铃铛脱离此地,锤子便再无任何的顾及! “此事等会再说。”阮软安抚道,“苏羡既然将人叫进去,定是有事询问,你暂且先等等。” 她看向祠堂内,也不知二人说了些什么,那族长居然跪了下来,对着众多牌位磕了好几个响头。 等他再次出来时,满脸沧桑。 声音嘶哑的对众人说道:“日后,你们是走是留全看自己的心意,我不再强求。” 什么? 怎么回事? 不是说要世代留在这个地方吗?为什么突然允许自由出入了? 众人疑惑不解,有少数人站起来询问:“族长,您这话究竟何意?不是说族人只要迈出此地便会迎来灾祸吗?” 老者叹气:“我骗你们的。” “不是说外界的人容不下我们这般相貌吗?” “我骗你们的。” “不是说......他娘的,你不是说我们山脉族高人一等,外界的人不配与我们说话吗?现在什么意思?让我们和外界人相见?” “我......我都是骗你们的。”族长话音刚落,双眼往上一翻晕了过去。 第两百二十二章,不是白纸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一道黑影从窗前闪过。 族长躺在床上紧闭双眼,虽是昏迷的状态,眉宇间依旧呈现严肃之色。 阮软站在床前,问旁边的苏羡道:“你和他说了什么啊?” “墨龙王朝已经亡了,醒醒吧。” 啥,啥子? 两人走到门外,苏羡这才说明那句话的含义。 山脉一族世代守护此地,因为这里正是墨龙王朝的龙脉! “族长的使命便是坚守龙脉之地,况且每任族长受到全村人的敬仰,他们也乐意留在这个地方,成为这里的王者。” 说白了,都是心里掌权的欲望作祟。 阮软道:“所以说,这群人的先祖便是看守龙脉的人,只不过一代传着一代,如今的人已经不知道自己的使命了,可是却依旧被族长强迫留在此地。” “没错。”苏羡摸了摸她的脑袋,“不过身为族长,他依旧要记住自己的使命。” 苏羡告知他墨龙王朝已经亡了,族长也就不必守着这条龙脉。 “苏羡啊苏羡,你说这话可真是大逆不道。”阮软压低声音,“这墨龙王朝还好好的呢,你却诓骗族长说朝代亡了。” 苏羡挑眉:“他与世隔绝,不知此事。” “但是......”她拧眉道:“为何族长愿意放弃自己统治地位,告知村民自己先前说的都是骗人的话呢?” 苏羡指了指自己的脸颊,“一物换一物。” 想要知道,先看你的表现如何。 她愣了愣,随后摇头失笑,突然就开始摩拳擦掌起来,往自己手上呼了口气说道:“苏大哥,这咱俩刚见面你就让我扇你,虽然不好,但我也不敢违背你的命令啊!”说着,扬起手来。 说时迟那时快,苏羡一把攥住她的手腕,“你,你这是作甚?” “啊?”阮软故作懵懂,“苏大哥,方才,你把脸伸到我面前来,我还以为是让我打你呢。” 她眯着眼睛戏谑的勾起唇角:“怎么有这么讨打的人啊?” “我,我明明是......”他羞于启齿,目光闪躲开道:“我只是脸有些痒意罢了。” 阮软憋着笑意,像自己的小爪子搭在苏羡的脸上轻轻挠了挠,“现在还痒吗?”她好奇的凑过去,眯着眼睛:“怎么觉得这般烫?” 话音刚落,对面的男人捉住她的小手,在阮软的唇上亲啄一口,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现在你的脸和我的脸一样烫,你便知道是何缘故。” 真是个别扭的男人......自己害羞就算了,还偏偏要给别人也整害羞。 阮软的小拳头捏了又捏,别开脸道:“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吧,大不了我不问了。” 苏羡伸手将阮软捞入怀中,从她背后将人环住,“其实我不过是恐吓他罢了。” “如何恐吓?” “要他的命。” 世间最不乏的就是惜命之人。族长虽然爱好权势,但更稀罕的却是命。 “对了。”苏羡在她耳旁道:“觉星似乎有事想跟你说。” “嗯?” 将她松开,苏羡见阮软领子有些皱了,伸手整理了下,“似乎是与小翠的事情......说什么起了争执。” “不是吧?” 阮软为两人操起心来,他们是吵架了吗?这觉星也是的,啷个不哄着点翠姐儿。 “我去问问咋回事。”她知晓觉星还在祠堂看守,于是便朝那方向走去。 见人走远了,苏羡理了理袖子,眸色凛凛,“出来吧。” 这般清冷不近人情的模样,与方才在阮软面前的羞涩男孩判若两人。 听见他开口,锤子从墙拐处走出来,上前抱拳行了个礼。 “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 苏羡淡淡道:“你的脚步声。” 其实他已经是用很轻的步伐走来的,只不过面前男子耳力过人罢了。 叹了口气,锤子继续道:“我知足下武力高深,但还是有一事相求。 ” “你想杀了族长。”苏羡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当年薛泷也是你亲手了结的吧?” 锤子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看着苏羡。 他以为这件事情办的天衣无缝,就连族长也哄骗过去了! 当年薛泷与族长对话无意间被他听见 ,锤子这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竟是认了杀父仇人为师傅! 当夜归去,他用绳子了结薛泷,然后将其悬于房梁之上,给众人制造出师傅自杀的假象。 锤子神色紧张的看着他:“你怎得知道这些事情?” “我既然来了此处,自是知晓这里的情况。”苏羡默然,“阮软将事情与我说了一遍之后,便大致能猜到你的作为。薛泷既然收养你们那么久,心中固然有愧,可终究不舍得结束自己的命。” “单单凭猜测,你便知道知道是我?”锤子话语自嘲,“足下真乃神人也,我望尘莫及。” 师傅是受族长的命令杀人,而他是为了复仇。有人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可这冤若是不报,这辈子都得活在似油煎的痛苦中。 锤子抱拳道:“望足下让出一条道路。这仇我势必要报!” 苏羡侧身,做出让道的姿势,在锤子前脚踏入屋中的那一刻,他淡声问道:“你做的事情,铃铛可曾知晓?” “我本就是深渊里的恶魔,所做一切与他无关!” 锤子抽出腰间的匕首往屋内走去。 苏羡冷着脸转身,谁料正好撞见不远处的阮软。 她上手环在胸前靠在一棵树旁,见苏羡朝自己的方向看过来,对其眨了眨眼。 小样儿,想把自己骗走? 苏羡素来不是喜欢管旁人闲事的,当他说出觉星与小翠起争执的一话时,便猜到他是有事要瞒着自己。 方才假意离开,然后站在稍远处的枣树下观望着。 既然已经被他发现了,阮软朝苏羡的方向走去,问道:“你说锤子会动手吗?” “不知道。”苏羡握住她的手。 我希望你看到的全都是纯洁的一面,人性的肮脏与事态的血腥,这是我不愿让你看见的。 阮软皱眉:“若我是锤子,内心定然万分煎熬。他的师傅是自己的杀父仇人,而受人敬仰的族长是幕后主使。” 她望着苏羡,道:“如果是我,只怕会做出更狠的事情。所以......你不必这般担忧于我。世间纯洁中总是夹杂灰尘,你我都不是白纸。” 第两百二十二章,下辈子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世间必有杂尘,但我希望能让你看到的都是美好的事物。” 苏羡拂去她散开的鬓发,两人静默着都没有说话。 里屋。 锤子将一盏冷茶浇在族长的脸上,双眼冰封,垂着眸像是在看蝼蚁般。 族长缓缓睁开双眼,看见面前的人时倒也没有很惊讶,显得异常冷静,“来杀我的?” “你不觉得自己说的都是废话吗?” “呵。”族长笑了声,“即使如此那边动手吧。如今族人都觉得是被我利用了,殊不知他们的祖先也是抱着守护龙脉的使命。世世代代,这辈人早已忘却自己要坚守的是什么,他们只觉得是我一人掌控所有罢了。” “如今我已手无缚鸡之力的坐在这儿。你为刀俎,我为鱼肉罢了。” 听他这颇为无奈的语气,像别人在欺负他这个老头子似的。 “你以为我不会杀你吗?”锤子将匕首架在他的脖子上,目光狠辣:“你想的从未是保护龙脉,而是贪恋权势!一直以来都是族长享受万千荣耀,只要你守住这座山,就相当于控制住所有人。” 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的情形如何,里面的人也永远不知道外面的世界究竟是美好还是肮脏。 世外桃源么,将你永远控制在一方小小的天地中,日复一日做着相同的事情,逃离便意味着死亡,妥协便意味着虚度。 这样的生活,是别人强压制你进行的,而不是你自己的选择。 “你自私,你还狠毒!”锤子双眼泛着红色的血丝,“都是因为你,我的父母才会死!还有,你知道我师傅是怎么死的吗?” “什么意思?” 族长眸子一紧。 “是被我勒死的!”刀往族长的颈子里刻了几分,锤子咬牙切齿:“那夜我听见你们说话了,你说薛泷只要死才能弥补过错,但他不舍得啊......” 声音逐渐压低,锤子阴恻恻的说:“所以我便帮了他一把。” “你,你。”族长的眼睛瞪得像是铜铃般,不可置信的说道:“你居然杀了自己的师傅!纵使他得我命令了结你父母,但他终归养育你十几年!” 就是因为如此,锤子才会这般痛苦。报仇雪恨,心里却是无边的煎熬。 “你知不知道!你毁了我一辈子!”锤子近乎咆哮,手都在颤抖:“我父母做错了什么,他们不过是想出去看看而已,他们做错了什么啊?选择自己想要生活的方式有那么难吗?” 眼角沁出泪花,族长张了张嘴巴,嘶哑着声音说道:“你,你听我说。”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当年......当年......”他声音异常虚弱,像是喘不上气来一般。 当年究竟如何? 锤子拧眉,倾耳过去。 不料床上那原本奄奄一息的老人眸色立马转为凌厉,双手迅速从被子里抽出,然后将一块染着怪气的布条捂住锤子的口鼻处。 你! 锤子一把将人推开,那块布料与手中的匕首同时落在地上。 只见人高马大的年轻男子摇摇晃晃的两侧微摆了几人,然后倒在地上。 阮软听见动静赶进来时,只见锤子双唇发紫倒在地上,已经不省人事,但是族长却在床上笑的阴森,好似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有些看上去正气凛然的人,他的心里却住着恶魔。 “区区一个毛头小子也敢在我面前放肆?”族长冷声,声音低沉:“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山脉族,就要完了......” 阮软捡起地上的匕首,二话不说割破自己的手指,鲜红的血液一滴滴落入锤子口中。 过了会儿,他的眸子动了动,之后竟是在缓缓睁开。 “不可能,不可能!”床上的族长再次瞪眼,“都中了死毒,怎的还能醒来!” 目光落在阮软还在滴血的手指上,他怒不可遏:“你究竟是何人?” 阮软心里恼火的很,翻了个白眼,“我是天上的神仙,专门来惩治你这种贪心的恶人!” 此时锤子唇色逐渐恢复正常,想来已经无事了。 苏羡拉过阮软受伤的那只手,皱着眉头从怀中拿出一只瓷瓶,小心翼翼的给她上了药。 “疼吗?”苏羡俊眉不展,“我带你下去包扎。” “等等!”阮软将双手背在身后藏起来,“不用包扎的,我只割了个小小的口子,都是小事。” 此次的苏羡异常坚定的说:“必须包扎。” 阮软摇头:“不必,就是个小小的伤口而已,不用这么担心的!等你把我带过去包扎的时候,伤口就已经愈合了!” 她指了指自己的衣摆:“你搁这上面给我撕一块布料,我随便裹一下就行了。” “......” 苏羡扯下自己的衣摆递给阮软,脸色有些不佳,道:“你每次都这样。” “我哪样了?” “不爱惜自己。” “大哥,就这么个小小的口子,流了几滴血而已,你看,这伤口都要愈合了。” 阮软伸出自己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放心吧,我惜命着呢。” 正此时,锤子扶着自己的胸口从地上站起来,“阮姑娘,我这是怎么了?” “中毒了。”阮软啧啧道:“你说你要是想复仇直接给他一刀,这样不快多了吗?你偏偏话多,结果自己还被下毒了。” 锤子抿了抿唇:“多谢你救了我。” “小问题。”阮软语气潇洒 本想拍拍锤子的肩膀让他振作些,奈何小手被苏羡抓住包扎。 锤子捡起地上的匕首朝床上的族长走去,步伐有些踉跄。 族长现在终于有些恐惧起来,整个人往后退却,背部抵在墙上。 “别过来。”他现在终于像个老者,万分挫败的瘫坐在桌子上,然后说道:“你是年轻人,我是一位垂死的老者,你恃强凌弱,就算报了仇又如何?不觉得羞愧吗?” “当年你仗着自己的身份,谋害我家父母,你不觉得羞愧吗?”锤子质问。 “当年我与你家父母年纪相差不大,故而不算羞愧。可现如今,你为青年,我为老者!若你真的杀我,那绝对会被万人唾弃。” 锤子反问:“那你说怎么办。” “反正我年纪也大了,活不了多久。”族长一本正经道:“待我下辈子年轻时,你可以再来找我!” 第两百二十三章,计中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空气骤然凝固,锤子被他那般赖皮话气的火冒三丈,举起匕首道:“我现在杀了你,待你十八年后再次投胎,再杀你一次就是!” 族长当年杀了四个人,理应死四次方才合离。 “走吧。”苏羡捂住阮软的双眼,将人往外带去:“这是他们的私事。” 锤子这次没有犹豫,出手快准狠,一刀捅进那人的心窝子。 拭了刀刃上的血渍,锤子平静的走出屋子。 山脉一族就此土崩瓦解。 苏羡带人找到了出去的道路,那是山边一隅,十分隐蔽的位置。 也不知捣鼓了石壁上的某个机关,耳边突然传来轰隆隆的巨响,过了会,一条黑漆漆的山洞赫然出现在众人面前。 洞口望不到尽头,约摸两米高,穿山而过。见此情形,所有的村民与花玄楼的人全部围上前。 人群熙攘,苏羡默默站向一旁。其余等人则好好奇的站在通道门口议论纷纷。 在此地生活最久的老者竟是都不知晓此地有山洞!他们并不敢进去,只相互交耳。 觉星见此,双手环住胸前忍不住感叹:“妙啊,这阮能人可真是个能人,他设计的机关即使经历了数百年却依旧能用!” “没错。”阮软跟着称赞,看着他道:“这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我也姓阮,他也姓阮,我确实不及其万分之一。” 觉星看着她,以为阮软会在说些自强不息的话语来,不料她却止住了先前的话头子,摸着下巴淡淡道:“人不能攀比,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了。” 她的脑袋里装不下太多的聪明才智,能随心所欲足以。 “对了,苏羡人呢?” 阮软朝周围看了看,那人自从找到机关后便不见了踪影,也不知去哪儿了。 “刚刚还在这儿的。”觉星摸了摸头,“兴许是进到山洞里了,我去找找。” “我跟你一起。” 阮软跟在他身后,觉星划了一根火折子谨慎向前。 其余人都在门口歇着,熊天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喝着茶水,面前正好落下片阴影,他下意识抬头。 “你是?” “在下子诺。” 来者看上去与别的村民不同,看上去文质彬彬颇有礼数,眼里露着一丝精光。 “你便是下一任的族长?”熊天站起来。 子诺做了个作揖:“不敢,在下不过普通村民罢了。从前族长还在,我是他徒儿,可现在族长已经走了。” 熊天是个直性子,直接说道:“怎么说他也是你的师傅,怎的你无半分伤感?” “历代族长生前欺瞒村民,唯我独尊,不过是想守住自己的地位罢了。”他轻描淡写的说道,“虽说他是我的师傅,但我对他的很多行为都颇为不满,因而不想与之合流。” “那你就不想拥有权势?” 他笑:“人各有志,我的志向不在于此。” 这话说的倒是颇为清高,可若真的不想与族长为伍,为何这些年又一直拜他为师?如今说不满其作为,倒是晚了些。 熊天偏过头像是不愿意搭理他的样子,子诺便又指着山洞左侧的方向说道:“那边的枯草看见了吗?” 枯草丛生挡在岩壁前。 漫步尽心的将目光投过去,熊天打了个哈欠懒懒道:“怎么了?” “方才我见那位姓苏的男子剥开枯草,打开了石壁的另外一扇门。”子诺皱着眉头说道:“他便是从那里进去的。” 为何要与我说此事? 很快,子诺便继续张口:“那位叫做阮软的女子,似乎是你家老大吧?苏公子自己偷摸进了旁边的石门,而现在阮姑娘却跟着旁人进了这个山门里,你不觉得有什么奇怪之处吗?” “什么意思?” “我听说......” 子诺将熊天拉到旁边,对其耳语道:“族长当年曾跟我说过,这座山里藏的是万千宝藏。若我猜得没错,苏公子进来并不是救你家老大。” “或许他是为宝藏而来......你们不过都是被他利用罢了。” 熊天眼露恼意,双拳立马握起来就要朝山洞里走去。 不料人被子诺拉住。 “你先别激动啊。”他皱眉想劝,看向对面站定的觉月与琥珀。 他已经观察了很久,那个冷冰冰的男子是苏羡的手下,而熊天则一直称呼阮软为老大。 子诺小声道:“大侠,恕我直言,这里大多数人都是那苏公子的手下,你若贸然行动,恐怕会打草惊蛇。” “那我应该怎么做?” “在下认为,您当先将苏公子进的那道山门封起来,然后等阮姑娘出来之后再进行商讨。” 熊天立马点头,往山洞的方向走了几步又转身折回,问:“你为何会提醒我这些事情?” 子诺笑:“从前我与阮姑娘接触过,觉得她是一位心地善良的女子,故而不想看你们被人利用。” 如此说来,他还真是一位热心肠的男人啊。 熊天鼓了鼓掌,勾唇嗤笑,:“哇,听公子这一番言论,幡然醒悟啊!” 话音刚落,抬脚便往子诺胸口踹去,冷笑:“你真当我是个傻子啊,还挑拨离间?” “说,你到底是什么目的!”一把抓住子诺的领子,熊天道:“说!” “我只是提醒你而已,并无其他的想法。” 熊天二话不说,一拳抡上去。 正此时,对面的觉月等人显得异常平静,好似什么也没看见般。 那家伙一早就埋伏在附近,也不知预谋着一些什么,现在见熊天动了手,他们也就不必再理会。 “他娘的,快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别打了,我说,我说便是。”子诺用手挡住自己的脸部,“其实左边的石门需得力大之人方能将其关起,至于前面的山洞......我估计阮软有去无回了!” “为何?” “传闻,山洞之中有巨蟒看守......” “他娘的!”熊天又是一拳朝他的脸上砸过去,“那你刚刚为什么要说那些话?” “我......我......我想着他们都出不来了,你们两个帮派就会斗起来。” 鹬蚌相争渔人得利。 “你小子想要坐享其成?吃排泄物吧你!”熊天将人扔在地上,“他娘的,你们快点随我一同进山洞去找老大与觉星!” 子诺瘫在地上,唇角掀起的那抹暗笑稍纵即逝。 第两百二十四章,想你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不用来了。” 只见阮软与觉星哈哈笑着往外跑来,两人的鼻子上碰了一些灰尘,并不像是与巨蟒斗争的模样。 “老大,你怎么出来了?”熊天惊喜上前,边走边道:“方才这小子说山洞里面有巨蟒,幸好你们二人平安无事的出来了!” 阮软有些惊讶的说道:“其实我们是准备进去的,但是往里面走了一会儿,发觉太暗了,都不敢进去。” 确实没错,说起来倒是有些臊皮,方才觉星躲在阮软后面愣是不敢前进,最后偏把人拉了出来。 熊天松了口气,又把方才子诺挑拨的话语讲述了遍。 “子诺,你又想出去又想要要宝藏,怎么就那么贪婪啊。”阮软蹲在他面前,“你知晓挑拨离间,对熊天来说没用,所以故意让他把花玄楼其余的人带进去找我们。” 到时候,子诺只需守着洞穴外将门关上 ,洞里的人则有去无回。 宝藏洞里的苏羡出不来,而阮软等人也会被洞穴里的蟒蛇吞食。 子诺垂眼:“本就是困兽之斗,既然被你们发现了,要杀要剐随你们便。” 阮软无奈叹气:“那就剐了吧。” “你,你......你当真要剐我?当时你差点遭受火刑,还是我放了你!” “那你还不是想从我的嘴中得知出去的方法?” “可我说到底还是救了你。” “那刚刚是你说要杀要剐随我们便的,现在又反悔?”阮软对熊天道:“把这祸害绑起来,等会再说。” 说完看向觉月等人的方向,朝那边走过去,问:“你们这么淡定,应该知道苏羡去哪儿了吧?” “主上说。”觉月朝她笑了笑:“不让说。” 阮软:“......” 熊天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方才子诺过来挑拨的时候也没见他们有所动作,不过是冷冷淡淡的站在一旁观看。 他忍不住说道:“你们到底在瞒着什么?” “就是。”觉星也道:“有什么事情是我都不能知道的吗?我哎,我也是花玄楼的人!” 觉月翻了个白眼:“你已经叛变了。” 阮软:“......” 觉星:“......” 熊天:“好家伙,我们老大可真行,把花玄楼的人都给拉到我们这边来了!” 无奈之下,阮软双手叉着腰气势磅礴:“快说,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 “主子说,就算你们闹翻天,也不准透露半字!” 不说算了,大不了自己去找。阮软与熊天觉星走到子诺说的那片枯草前,伸手在石壁上摸了摸。 “啷个没有门?”阮软学着古装剧里的,用小拳头在石壁上敲了敲,然后又摸了摸,认真细致。 觉星也学着她的样子,伸手摸着石壁。 见两人一直认真摸索的样子,熊天上前好奇的问:“你们是找到入口了吗?” 异口同声:“没有啊。” 他们看上去好专业的样子,可到最后徒劳无获,双双靠在石壁坐下来。 熊天索性在他们对面坐下,三人相互对望。 他道:“他们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觉星:“是个人都能发现。” 苏羡突然消失,觉月等人又一字不肯透露,也不知道瞒着什么事情。 “老大,你说这门里面藏着什么?会不会真的是宝藏?”熊天捂住嘴巴,“难不成是苏楼主想要独吞!” “他不是差钱的人吧?” “我听闻有女子会管着夫君的钱财。老大,是不是你平日里江苏楼主的钱全部都拿走了,所以他才会打这宝藏的主意呀?” “胡扯。”阮软挥了挥小拳头,“我从未管过他的钱财,我只赚他的钱。” 众人静默,她扭头看向坚实的石壁,若苏羡真的在里面,希望到最后能够平安的出来。 黄昏,村民全都散了。阮软的脑袋靠在身后的石壁上,旁边的熊天与觉星打着瞌睡。 觉月等人依旧站着外头,宛若岿然不动的雕塑,永恒坚守。 阮软站起来,走到觉月面前:“你们主上之所以进去,与我有关吗?” “恕在下无可奉告。” “可若是他在里面出事了呢?”阮软愈发担忧,“里面的情形尚且不知,他又是一个人进去的,若是真的遇到威胁怎么办?” 觉月往后退了几步,对着阮软抱拳道:“主上的武力在众人之上,他都办不成的事情,花玄楼所有人都没法子完成。” “请您再等等,若......”觉月吸了口气,语气沉重:“一切都是主子的选择,做属下的只能全力以赴助其成事!” 阮软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再次问:“他进去石门中,与我有关吗?” “属下无可奉告。” 从他嘴里问不出话来,若换做觉星,估计早就忍不住将所有的事情托盘而出。但面前的人却是觉月,他不愿说的话,烂在肚子里也不会透露分毫。 转身跑到石门前,阮软冲着里面喊:“苏羡!你出来,苏羡!苏羡!” 声音如同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苏羡!你出来!”阮软鼻子一酸,“求求你,出来吧!苏羡!” 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日落西沉,夜色渐渐笼罩整个大地。 子诺被绑在一旁的大树上,口鼻青肿,虚弱的喘着气。 “你还知道一些什么?”阮软手里拿着一杯热腾腾的暖茶,“若是能吐出些有价值的东西,这盏茶便是你的。” 渴望的看着热茶,子诺舔了舔唇说道:“这些事情我是在阮能人写的书里看见的。当年墨龙王朝的皇帝命令族长守护此地,并且让阮能人在进山的洞穴中放了一条巨蟒守护。” “还有呢?” “山洞旁边的那道石门能够通往藏宝洞,据说那是某位太子藏进去的,后来被废黜后便无人来取......” “里面有危险吗?” “不知道。”子诺摇头:“从来没有人进去过,打开山洞与石门的机关只有阮能人知道,我们历代被封锁在这里,就好比守山人一般。” 听罢,阮软将茶水送到子诺唇边,待人饮尽后收回。 “其实我只是想在带些银钱去外头的世界,之前刻意挑拨也是怕你们的人将宝藏全都带走......”子诺道:“是我动了歪念,对不住!” “你动的歪念是想要所有人的性命。”阮软轻声说道。 石门的方向依旧没有动静,觉月等人更是沉默。 第二日。 日头冒出山头,阮软旁边的茶壶已经见了底,她咀嚼着茶叶,唇间泛着苦涩。 “苏羡,你要是再不出来,我......我可真是要锤人了......”她一巴掌拍在石墙上,突然听得里头传来一声响动。 “苏羡?”惊喜的叫出声:“苏羡,是你吗?苏羡!” 里头的人似乎转动了机关 很快,平坦的石壁突然朝两侧推开。 “苏羡......” 只见他雪白的衣袍上沾了鲜血,发丝凌乱,看上去很是狼狈。 “哪里受伤了?”阮软上前检查,满眼的担忧:“这血是从哪里......” 话没说完就被他拽进怀里,“小伤而已。”他道:“一夜没见,你让我抱抱。” “想你了。” 何止是一夜没见,分明是一夜加一个下午。 不知怎的,泪水就止不住的往下掉,阮软声音哽咽:“你下次去别的地方时能不能先说一声,我有点害怕。” “好。”苏羡轻轻揉了揉她的脑袋,然后道了四个字:“下次一定。” “不行。”阮软吸着鼻子,“没有下次了。” 他宠溺的说了声好,将小姑娘用力抱入怀中。 虽说身上确实被划了些口子,但是能得到小姑娘这般关心,他竟觉着死而无憾了。 不不不,长相厮守才是苏羡更想要的。 在锤子的房里休息了一日。 苏羡身上的伤口全都上了药,对于他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但实际上,光是手臂的那道伤口便有五公分,皮肉翻卷。 身上后背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细数起来约摸十几处。 阮软再给他上药的时候都倒吸一口凉气,连手都在颤抖。 好在并未伤及筋骨,休养数日便可。 “阮姑娘,我给你们煮了些粥。”铃铛敲门而入,将手中的碗递给阮软:“若是不够,待会儿我在给你们盛一些来。” “劳烦你了。”阮软感激道。 铃铛朝她点了点头,然后退了出去。 舀了一勺粥,轻轻吹了吹后送到苏羡唇边,阮软道:“张嘴。” 听话的张开嘴巴。 苏羡很是配合,不消一会儿那碗粥便见了底。 他勾唇道:“若是能得你亲手喂粥,就算多受些伤也......” 阮软将手挡在他的唇上,没好气道:“您老可少说些话吧,哪有人盼着自己受伤的?” 苏羡抿唇,试探般开口:“你心疼了?” “疼你个大头鬼。”她嘴硬的回。 “嘶。”苏羡倒吸一口凉气,眉头紧皱,伸手捂住自己的胸口。 “怎么了?”阮软立马将碗搁在一旁,关切询问道:“是哪里又疼吗?” “胸口疼,你......给我吹吹。”也不知从哪儿偷的脸皮,如今竟这般厚起来。 第两百二十五章,受伤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你胸口又没有受伤......”阮软嘀咕。 苏羡一本正经的说:“想你想的。” “得了吧。” 她神情毫无波澜甚至还大大咧咧的坐在床边翘起二郎腿,“说说吧,石门里真的有宝藏吗?” 苏羡幽幽盯了她一眼。 阮软抿了抿唇,默默将双腿放下,端端正正的坐好。 安静不到半分钟,她又张开口:“苏羡......” “我困了。”苏羡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躺在床上眯了眼睛。 被他的话堵住,阮软只好起身端了药往外走,并嘱咐道:“你好好休息吧。” 铃铛正与锤子坐于灯下编织竹篮,两人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岁月静好。 “阮软,你明日便要离开了吗?”铃铛放下手中的竹条,抬头看着她。 “应该吧。” 阮软解释:“山洞里的那条蛇估计早就死了,它又不是精怪,一直被困于山洞之中却没有食物,现在只怕是成了堆白骨。” “你们呢。”她问:“要出去看看吗?” 那是锤子一直以来的心愿,他想去看看父母曾经向往的世界。 闻言,铃铛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庞,没再言语。 “不去了。”锤子站起来看向铃铛,“师妹在这儿,我还能去哪。日后若是你想出去我便陪你看看,若是你想待在这里,师兄便陪着你。” “师兄......” “行了,莫要说一些扭扭捏捏的伤感话。”锤子高冷的昂起下巴,“我不过是懒得出去罢了,不是因为你。” 先前说的可是师妹在哪,我就在哪,现在又别扭的很。 铃铛撅了噘嘴,小声说:“其实......师兄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你去哪我就去。” 锤子面色微微发红,勾了勾唇过故作冷漠的说:“我知道了” 夜里,阮软被苏羡命令“侍寝。”那家伙美名其曰,说是抱着她才能睡个好觉。 他的怀里暖烘烘的,像个火炉子。 第二日一大早,阮软被人闹醒。 苏羡先是捏住她的鼻子,而后又捏捏她的脸颊,在她耳边轻声道:“起来了。” “苏羡!”阮软气的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脑袋,“你是苍蝇吗?嗡嗡嗡的叫个不停。” “不是。”他的俊脸上漾了些许笑意,掀了她的被子道:“今日需得回到花玄楼,快些起来。” 无可奈何的被人拉起,两人一同走出门,迎面而来的铃铛热情的对他们挥了挥手,跑上前道:“阮软,原来你与苏公子真的是夫妻啊。” “不不不......” 还没等阮软“狡辩”,铃铛就露出了一副我都懂的笑容,豪气万丈的说:“我师兄从前说过了,男女授受不亲的,只有夫妻二人才能睡在同一张床上。” 她嘻嘻一笑,指着面前的两个人继续说道:“昨夜你们就是睡在一起啊,说明你们就是夫妻啊。” 阮软也不知如何回答,尴尬一笑。 与铃铛等人道了别,阮软与苏羡等人进了山洞。 里头的机关已经全部被毁掉,阮软等人还在山洞里发现一条巨蟒的残骸,按照伤势来看,它似乎是被一刀劈成了两半。 “应该是阮能人杀的。”苏羡看着地上的森森白骨,“看来他当年也没有完全按照皇帝的意愿办事。” 兴许是心存善良,想着若是此地村民能找到出去的道路,之后便能通顺无阻,不用被蟒蛇袭击。 “阮能人到底是什么人。”阮软看了看四周的洞穴,“这般智力确实非常人能及。” 苏羡大掌摁在她脑袋上:“你也很好。” 阮软:“别夸我,我会飘得。” 山脉族那事终于告了一段落,阮软刚回到花玄楼,小翠与吴彩立马围上来给人摁着胳膊捏着腿。 阮软躺在椅子上,张开嘴巴接过小翠送来的桂花糕,然后问:“后来呢,那条蛇是被谁杀死的。” 她嚼着桂花糕,多汁香甜,笑脸盈盈道:“苏羡说是被阮能人杀得。” “那阮能人又是谁?”吴彩给她捏着肩膀问。 “我也不知道,他与我都姓阮,所以我估计我与他大概五百年前是一家吧。可能这就是缘分。”阮软嘻嘻笑着,看向桌子上的糖葫芦:“翠......我想......” 他的话还没说完呢,小翠便已经将那糖葫芦拿了起来,送到她的嘴边,“这是今日我专门托别人在集市上买来的,甜不甜?” “甜!” 阮软吃了一颗之后又将糖葫芦分别递给小翠和吴彩,笑着道:“你们也试试,看甜不甜。” “甜。”两人异口同声。 三人腻歪在屋子里,似是有说不完的话。苏羡每每走到门口,听见里面的欢声笑语之后便停住脚步。 觉月再其身旁询问:“主上,您为何不直接进去?” “打扰她们。” 不知为何,觉月似乎在这四个字里面闻到了浓浓的醋味。 “咳咳。”尴尬的咳了两声,好言好语相劝:“主上,女子之间本就喜欢说话,况且他们又多日未见的,就算说上一整夜也不足为奇呀。” “呵。” 苏羡的脸色暗沉三分,眼里隐着恼,道:“怎么她看见我就没有那么多话说?” 过了会,冷冷的说了两个字:“你,去。” 不敢说话,觉月自觉的走上前敲了敲门,勾唇道:“请问小翠在里面吗?” 里面的人回答:“我在。” “方才,我见觉星到处找你,似是有什么要事想同你说。” “吱呀。” 里面的人将门打开,小翠狐疑道:“除了阮姐,这我还能去哪?他若是有事,直接来哈哈阁不就行了?” 心里泛着嘀咕,却听觉月解释:“兴许是有什么事不好意思在此说明吧。”他的表情看上去显得很是高深莫测,好似知晓些内情。 但小翠并不准备问,理了理袖子道:“我去找觉星便是。” 觉月拱手让出一条路,然后又看向里间。 阮软正与吴彩说着一些什么,两人皆是神采奕奕,眼睛笑的眯成了一条缝隙。 觉月本不好意思打断二人对话,为难的回头看向苏羡。 你可真是精明,自己不愿当做恶人打断人家小姐妹叙旧,将这等事情交与我来? 第两百二十五章,莫名吃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要说奸诈,还真是没人能比得过你。 觉月对苏羡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再继续下去,谁料那主子却做了个杀头的动作,意在威胁他继续上前。 觉月那张冷漠的面孔便是最好的防备,无论他说什么,脸上总是一副淡淡的神情,让人分不出来是何情绪。 皱了眉,怀中抱着长剑站在门口,清了清嗓子小声喊道:“吴姑娘。” 这三个字还没有他咳嗽声大。 于是深深提了口气,声音清亮:“吴姑娘!” “嗯?”吴彩下意识看过去,只见那面无表情的男人,站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从阮软身旁站起来,秀眉微蹙:“觉公子有何事?” “没事我就不能叫叫你吗?”他本是想要调侃的,可话到嘴边又变成那副冷冰冰的语气,让人听在耳朵里刺的很。 既是如此,索性冷声,“跟我过来。”命令式的语气,好像在说你快出来,我要和你打一架。 “这......”吴彩看向阮软,有些迟疑。 “放心吧,他不会打你的。”阮软安慰道:“估计是有什么事儿告诉你,只是觉得觉月这人有些小傲娇罢了,你跟他去就是。” 吴彩点了点头,莲步走出。 终于!走了! 苏羡佯装淡定的走进哈哈阁内,只见小姑娘悠闲的靠在躺椅上,双眸闭着,身后靠着些皮毛软垫,看上去暖洋洋的十分舒适。 身旁的火炉烧的正旺,时而发出“啦卡”的炸裂声。 轻步走到阮软身后,苏羡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捏了捏。 “嗯?”嘤咛一声,“怎么回来了?” 她以为是吴彩去而复返。 半晌没有听见人的回应,阮软察觉有些不对劲了,立马睁开眼睛,谁料头顶的人却是苏羡。 红唇微张,有些错愕:“怎么是你?” 苏羡弯下腰,在她的唇上轻轻啄了口,然后起身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怎得就不能是我?”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屋里的火烧的够旺盛,阮软双颊绯红,比春日的娇花还要艳丽。 “你,你,你刚刚无缘无故的干什么......”结结巴巴的,下面的话竟是说不出来了。 苏羡神色如常,“你也可以无缘无故的亲回来,我并不介意。” 吸了口凉气,她道:“我可以换做咬的吗?” 苏羡突然笑了,声若脆玉击石,清亮亮的格外好听。 他尾音上挑道:“原来阮软喜欢的是那般刺激的。”邪肆从眼眸中流露,这倾倒终生之色,足以魅惑人心。 原是不喜欢亲的,而是...... “我何时说过喜欢刺激的!” “方才!”苏羡二话不说地绕到她面前蹲下,指了指自己的唇瓣,轻笑:“原是我先前太......” “温柔。”二字尚未说出口,阮软用手一把捂住他的嘴巴。 不用想就知道苏羡的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这男人啥时候变得如此厚脸皮? 阮软道:“不必再说了,你先前做的很好,就这样,别想着要我咬你。” “先前做的很好?” “不不不。”阮软吓得从椅子上跳下来,鞋子都没穿,像是一只慌不择路的小绵羊,摇头道:“我说不过你,但男女授受不亲,咱们还是别亲了。” 她好害羞哦,实在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苏羡却不是这般想,眼底涌了股暗色,波涛汹涌。 冷声道:“难不成你还想着嫁去雪国?” 不与他亲近,难不成和那个黑人墨韩珏亲? “什么鬼。”阮软皱了眉:“我为什么想着嫁去雪国?苏羡,你可真是莫名其妙。” 苏羡扫了眼她那未穿袖子的小脚,随后伸手将人抱到暖和躺椅上。 脸色依旧冷漠:“怎么,被我说中心事了?” “什么心事,你不要乱说好不好?我几时说过想要嫁去雪国了?” “之前。” “我说大哥,之前我那么说也是有原因的。那......”阮软本来是想解释的,但是看他这幅臭脸,不耐烦的说道:“芝麻烂谷子的账你又翻出来,随你怎么想吧。” 总而言之,墨韩珏就是苏羡心里的一个疙瘩。毕竟那人与阮软有着婚约,让人膈应的紧。 苏羡看着阮软,有些受伤与失落道:“所以你现在是对我不耐烦了吗?”说完,捂着胸口咳嗽了两声。 他在山脉族的伤势未愈,不宜动气。阮软见他有些虚弱的模样,不禁心软起来。 “你不要这样想,我没有敷衍你......”见不得他示弱的模样,于是伸手将人抱住:“我只是......先前我之所以答应皇帝赐的婚,是因为我想着若是真的嫁去雪国了,他便不能拿我威胁你。” “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她原本想着先映衬下那门婚事,等到日后去雪国的路上伺机逃脱来着。 苏羡将人拥紧:“你真的没有敷衍我吗?” 轻轻哄着,阮软继续道:“真的没有敷衍你,我说的都是真话。” 苏羡唇角勾起一个完美的弧度,声线却是夹杂委屈之意,道:“那你......亲我一下可以吗?” “啊?” 阮软将人松开,亮晶晶的小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 苏羡轻咳,淡定的解释:“我在话本子中看到,若是男子生气了,女子亲他一口便能......” 尚未说完话,面前的小姑娘已经踮起脚 ,双唇来在他的脸上轻轻挨一下。 好似踩在轻飘飘的云端,漫无目的的四处飘荡......苏羡觉得自己已经飘起来了。 “咳咳咳!”心头突然涌起一股气,只见他忍不住的咳嗽起来,俊脸涨得通红,那双迷离的桃花眼竟还沁出泪水来。 不是吧,我的吻有毒? 阮软立马为他拍了拍后背,关心道:“你没事吧?” “无妨。” 只不过是你第一次亲我...... 苏羡一本正经的解释道:“有些激动罢了,不碍事。” 这话让阮软先是愣住,随后又忍俊不禁,笑道:“苏羡,你,你,你好可爱啊。” 可爱?这个词好像不该运用在男子身上,只是他听完之后心情却是大好,傲娇的抿了抿唇。 第两百二十六章,老古董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年关将至,天气愈发寒冷了。 吴彩跟在觉月身后一直走到假山旁,两人双双站定。 “觉公子有何事?” 觉月抬手折了根旁边树上的枯叶,放在手里把玩。 他只负责将人叫出来,哪儿知道要说些什么? 吴彩捏了捏衣角,语气有些忐忑:“可是我做了些什么事惹您不高兴了?” “没有。”这次他回答得极快,扔了手中的枯叶,面对着吴彩说道:“我找你来是想说......咳咳。” 佯装咳嗽,用拳头捂唇道:“最近天气凉了,多穿些衣服吧。” “啊?” 找她来说的便是这件事吗? 吴彩有些不自然,捏着衣角低头红着脸说道:“我穿的挺多的。” “嗯。” “那,那还有别的事情吗?” 觉月眉心拢起来,道:“你是有其余的事情要做?” “没有。”她摇头,双眼水灵灵的像是葡萄般。 既然没有,那就继续待一会。觉月既没让人离开又没有让人留下,两人就静静的站在假山旁边,就像是被罚站的小孩。 “翠姐儿,你说现在觉月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一整天神神叨叨的,我明明没有找你,他却说我找你。” 觉星在路上与小翠说着,正往假山旁走去。 小翠心里大概猜到觉月的意思,无非就是主上想要与阮姑娘有独处的机会。 她看着前头的方向,对觉星道:“你快看那是谁。” “觉月?”他有些惊讶:“还有吴彩?他们俩干啥呢?怎么跟罚站似的?” “估计是榆木脑袋还没开窍。”小翠轻声嘀咕着,不禁失笑。 近日落雪,今天确实出了太阳,积雪融化,地上不免有些泥泞。 觉星弯了腰将小翠的裙摆提起来,“走吧,翠姐儿。” “你这是......” “哦,我是怕你的裙角沾水湿了。”觉星话刚说完,皱了下眉头,然后将她的衣裳放下,解释道:“这样兴许有些唐突了。况且,你的鞋袜还是会沾上水。” 小翠愣愣的看着他。 方才出来寻人的时候,鞋袜便已经湿了些,加之近日的罗裙有些长了,不少泥泞溅在她的裙摆上。 觉星就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在她面前蹲下来。 “翠姐儿,我背你吧,就像儿时那样好不好?” 小时候,每每落雨天时地上积了水,觉星便异常兴奋的跑到小翠面前,说是地上的水会湿鞋袜,故而将人背了过去。 小翠有些不好意思,俏脸染霞:“如今我们都已经不是孩童,怎得能......” “无妨,在我的眼里你永远都是孩子。”觉星笑的灿烂,“上来吧。” 小翠抿唇浅笑,故意扭头道:“听旁人说,只有女子只有夫君才能背,你背我这是何意?” 故意试探他的心意呢。 觉星站了起来,摸了摸下巴回道:“翠姐儿,这话可见旁人说的都是错的。你细想哈,那女子的爹不也背过她么?怎的只有夫君才能背?” 小翠咬牙,没好气道:“此话何意,你想表示你是我爹?” “不不不,当然不是!” 觉星向来思想清奇,之前对小翠的那番话完全绕开其中的重点。 此刻还将自己卷进去,不知怎的回答了。 “翠姐儿......我的意思是两人只要关系好,便是可以背你。”他再次蹲下,“快上来吧。” 小翠也不再扭捏。 觉星背着身上的小姑娘,说道:“翠姐儿,你怎么这么轻啊,平日里是不是吃的少?” 脸颊红红,小翠回:“平日里吃的挺多的。” “哦......你平时吃的什么啊?” “饭菜。。。” “什么饭,什么菜?” 小翠:“......”我竟是无语凝噎,无言以对。 夜里,黄金阁。 阮软宴请众多兄弟,以表感激之意。酒桌上觥筹交错,推杯换盏。 小翠见菜碟子里有块觉星最爱吃的鸭胗,便用筷子夹起来放在他的碗中。 两人就坐在一块儿,觉星发觉碗里多了块鸭胗时,抬头看向小翠,相视一笑。 周围仿佛冒着粉色的泡泡。 接着,觉星昂头挺胸,异常自豪的朝在场所有男子挑了挑眉,像是打了胜仗,威风凛凛的雄狮一般。 阮软捧着下巴看着对面浓情蜜意的人儿,不禁感叹:“好甜啊,磕到了。” 此时,腰间骤然一紧。 苏羡轻轻捏了捏她的腰间软肉,小声道:“给我夹菜。” 狐疑且莫名其妙的看了苏羡一眼,阮软顺着他的意给人夹了一块排骨。 “喂我。” “......手又没......”断字尚未说出,阮软便收到男人的幽幽目光,哀怨凄冷。 冷不防打了个哆嗦,阮软夹起排骨送到苏羡的唇边。 一口接住,吃完肉,吐了骨头。 苏羡淡淡扫了眼觉星,好似再说谁没有似的? 小翠给你夹了菜,阮软却是给我喂! 啧啧啧,男人的虚荣心啊。 阮软无语的扶额,喝了口茶水,提议道:“等会儿我们去春风楼听听小曲如何?” “好。” “不好。” 几乎在场所有女子都说好,苏羡等人却是沉了眸色,似乎并不赞成她的提议。 熊天倒是无所谓,哈哈大笑:“老大,那春风楼里都是一些女子,您过去能找到什么乐子?” 阮软摆手:“你不懂,其实有时候女子比男子更喜欢看美女。” “哦?” 看到比自己更美的女孩子不会心生嫉妒吗?其实这是大部分男子心里所想的。 人对美好的事物都抱有欣赏的态度,讨厌一个人也并非是因为容貌。 “我们就是去听听小曲儿,又不做些什么。”她道:“反正闲的无事,夜里除了逛花楼也就没有没有更好的去处了。” “不准去。”苏羡冷冷说了三个字,斩断阮软一切幻想。 她不死心的问:“为什么?” “回家。” “逛完再回。” 她本就是个夜猫子,闲不住的。回去之后八成又是被某人抱到床上,盖上棉袄,然后睡觉! “我将你扛回去,或者是自己走回来,二选一。”苏羡不急不忙的说。 靠,说白了就是不让去呗。 阮软将茶一股脑全部灌进嘴里,没好气道:“不去就不去,你个老古董。” 第两百二十六章 开门见山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包间外响起敲门声,觉月起身去开。 门刚被打开,待看清门口的来人是又立马将门关上。 只听得 “咔。” “啪。” 两声而已,觉月默不作声返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坐下,淡然若素的拿起旁边茶盏饮了口。 坐在他旁边的吴彩红着脸说:“其实......那杯茶是我的。” “已经喝下去了,还要我吐下来给你吗?”觉月淡淡的说。 “不,不,不用了。” 吴彩低下头小声说道。不知为何,看见觉月那张冷冰冰的脸时就觉得十分害怕,话都说不利索了。 阮软好奇问:“门外是什么人,怎么不让他进来?” “卖狗皮膏药的。” 都开始上门推销了?众人正纳闷着,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我去开吧。”阮软嘻嘻笑着跑过去。 拉开门,原本的笑意凝固在唇边,正准备将门重新关上,外面的墨韩珏伸脚抵住门面,道:“怎的,见着未来夫君而已,不高兴便罢了,为何要着急躲起来?” “说话注意点。”云妖站在他身后沉了脸,小声嘀咕:“明明我才是她未来的夫君。” 阮软:“......你们俩都够了。” 墨韩珏哈哈一笑,手里拿着折扇瞎显摆,“你说可奇怪,明明宫里的那位也是公主,怎么在黄金阁也出现了一个?这招叫什么?偷梁换柱,以假乱真么?”笑的阴险,一口大白牙亮闪人的眼睛。 声线冷硬,她道:“你想怎么样?” “妇唱夫随,自然是你说让我怎样,我便怎......” “铮”! 墨韩珏话还没说完呢,一只飞镖定在了他头侧的门板上,只分毫的距离便正中头顶。 苏羡走到阮软身侧,对墨韩珏道:“原是墨世子,几日不见风采依旧,想必近日清闲下来,养足气色的。” 靠。 听完这话,墨韩珏本就如同黑炭的脸更是阴霾上三分。谁不知道他前段时间打了败仗,正被父王训斥并且削了.....自己的兵权! 如今来墨龙王朝讲和,也是示好之意。 听出苏羡话语里的嘲讽,他也不甘示弱道:“本世子自然比不得苏楼主。您可是一位大忙人,竟能悄无声息的将思淳公主从皇宫里换出来,此番计策属实让人赞叹不已啊!” 他故意装作敬佩的模样抱了抱拳,冷笑说:“也不是当今圣上知道了你的伎俩之后,会不会龙颜大怒呢?” 今日墨韩珏去思淳公主的宫里,不曾想同其前去的云妖一眼便看出那坐上的阮软是假的。 出宫后便派人查了查,在黄金阁发现阮软的踪迹。 和设想的没错,一切都与面前的苏羡脱不了干系。 “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啊。”墨韩珏眼里染着森冷之气,一副小人得志的面孔。 苏羡不咸不淡回:“思淳公主与我家阮软有何干系?” “啊?什么?” 好家伙,将思淳与阮软分开来?亏他说得出口,怎的会如此赖皮? 墨韩珏用扇子拍了拍手掌心,“这话说的不对,阮软与思淳就是同一人,你这般诡辩怕不合适。” 他指了指里屋,颇为自觉的说:“不请我进去吃个饭?” 众人重新坐下,所有人都目光聚焦在新来者的脸上。 墨韩珏着人拿了份新碗筷,自顾自的吃起来,像个刚从大牢里放出来的囚犯。 “咸水鸭不错,能再点一份吗?”他看向苏羡问。 等小二过来之后,墨韩珏一口气多点了十几个菜,这次倒是没问苏羡的意见。 等菜上来后,他一点儿也没客气,异常兴奋的将所有的菜往碗里头塞,该吃吃该喝喝,然后举起酒杯对着阮软:“喝一杯?” 阮软以茶代酒敬了一杯,“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不要再歪歪绕绕的说些别的了。” 墨韩珏将杯子放下,语气坚定的说道:“我不会娶你。” “我也不会嫁给你。” “果然是差点就成亲的人,一拍即合啊。”他笑了声,先是看了眼云妖,然后目光落在苏羡身上,直接明了的说:“若是我娶了你,便是得罪了花玄楼的主子,武林盟主的儿子!江湖上这两大帮派追杀我,这辈子就别想安宁了。” 他拿起鸡腿吃起来,含糊不清的说:“所以啊,这婚事必定不成立。” “既是如此,你打算怎么办?”苏羡问他,指腹摩挲着茶盏。 如今,花玄楼的主子,武林盟主的儿子,还有雪国世子三人齐聚。 阮软环视一周,啧啧,都是她惹不起的。 此时墨韩珏说道:“皇命不可违,既然圣旨下来了,就不可能收回去。这样,你们现在莫要派人攻击于我。” “就算现在你们真的找人追杀我,也真的成功了,可是皇帝最后还是会将思淳嫁给其他人,对吧?” 墨韩珏知道,面前的女子与江湖两大帮派都有关系,这要是真的娶回去,遭殃的便是自己。 况且他现在身处墨龙王朝,无论这两帮派中谁人出手,他都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一一分析道:“我倒是有个好法子。对于苏羡,云妖,你们二人来说都公平。” 云妖不屑的哼了声,“你这张嘴最好说一些实在的话来。” 墨韩珏向来有些不正经,而且是位利己主义者,他想要说出的主意,定是对自己百利而无一害。 很显然,他接下来的话语也证明了这一点。 墨韩珏拿了三个杯子,比划着说道:“这个是苏羡,这个是云妖,他们俩都喜欢这个阮软。然后呢,墨韩珏是最无辜的一个,只要他娶了阮软,就会得罪另外两......” 苏羡冷声:“说重点。” 他扯了扯袖子,勾唇一笑:“所以呢,让我继续娶阮软。等婚期到了,思淳公主便会坐着花轿跟我去雪国。” “路途中,我会暗中差人减弱送亲的兵队。”用手敲了敲桌子,眉梢挑起来:“到时候你们两个人自己抢,谁抢走了她就归谁。” “墨韩珏!” 阮软一拳锤在桌子上,“你当我是镖车呢?啥意思啊,让他们两个抢我一个?你这话说的好有意思。” 墨韩珏站起来指着自己:“难不成你还想嫁给我?” 第两百二十七章,闭嘴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我不想嫁给你。”阮软也站起来,直视墨韩珏道:“我有自己选择。苏羡和云妖不是猴子,我也不是香蕉,所以你不必引得他们争抢翻脸。” 阮软一语道破墨韩珏的心思。 话糙理不糙。她只是个女子而已,得了男子喜欢并无什么新奇的。倒是墨韩珏那番话,似是在她头上安了个红颜祸水的名号。 苏羡坐在椅子上显得气定神闲,静静的看着自家的小姑娘。 无论她说什么,自己都在其身后默默支持着。 “嘿......这不是各凭本事的事情吗?”墨韩珏似是无奈的敲了敲桌子,“他们二人争夺,你只需看结果便是。谁能将你抢到手谁就是有能力的,你们女子不都喜欢强大的男人么?” 唇角扬起惑人的笑意,苏羡站起来轻飘飘的说道:“我不需争抢,她本就是我的。”说着,将阮软的小手攥在掌心,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此刻,云妖暗自捏紧拳头,双目盯在二人交握的手上。 阮软叹了口气,无语望天感慨说道:“都怪我魅力太大。” “嗯。”苏羡在她旁边应答:“所以下次应该把你藏起来。” 得,还是算了吧。 阮软挣开他的手,对着云妖抱了抱拳头,语气潇洒:“承蒙厚爱,但是之前我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对你没意思,日后能做朋友就做,不能就江湖陌路。如今絮城本就风云四起,还望云公子莫要淌这浑水了。” 话说的直白,让人无法反驳。 若是寻常人或许早就死心了,但是云妖不同,他对某些事有异常的执念。 “你觉得我会甘心与你做朋友吗?”他自嘲的笑:“我究竟是那点儿比不得苏羡?你未曾与我相处多时,怎的知道你我不会更加合适?” 这意思是要她多了解了解? 阮软扯了扯唇角,看了眼苏羡,他也正盯着自己,阴鸷的双眸似是警告。 我就站在你面前,说什么话可得想清楚了! 阮软正欲张口,苏羡突然倾身在她耳边轻声道:“做你想做的,错了算我的。” 听了这话,阮软心里一阵感动啊,可不过三秒,耳边又传来男人低沉而沙哑声音:“想好了再说话。若是你真答应与相处试试......我会受伤的。” 阮软听得一哆嗦,心脏柔软起来。脑海里浮现苏羡屡次救她与危难中,凡事又以她为先的那些事。 倒是心生感动。 抬头看向对面的云妖。 他的脸色并不好看,冷冷的说道:“阮软,你不必受他威胁或是花言巧语。跟我在一起,我会保护你的。” “你打不过他。”阮软看着云妖实话实说,继续道:“我不必与你相处,因为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说完,拉着苏羡的手道:“我们走吧。” “好。”他应答着,跟在阮软身后,经过云妖时故意轻蔑一笑,似是暗嘲。 这厮笑起来就像是条阴冷的毒蛇,可偏偏在阮软面前又是那副人畜无害的模样。 装吧,你就装吧! “对了,今夜将他们二人先看守在此处。”临出门前,阮软对觉月道:“不得让墨韩珏泄露我已经出宫的事情。” “是。” 阮软颔首,牵着苏羡走了出去,此时心里也暗自下了决定。 她有把柄被人攥在手里。既然云妖已经看出宫里那位公主是假的,说明其他人也有发现此事的可能。 必须尽快回宫。 一路上,苏羡见阮软坐在马车中不再言语,伸手将人捞入怀中,轻声询问:“不开心?” “没有?” “是因为我不让你去春风楼吗?” 她摇头。其实去不去春风楼也无所谓的。不过是能找些乐子,听姑娘们唱些小曲儿。 可现如今,她的身份不适合出现在人多眼杂之地,若到时候被有心人发现了,遭殃的不止一人。 阮软道:“先前是我考虑不周,忘记了自己是私逃出宫的,本就不该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苏羡环住小姑娘的腰身,在她白嫩的小脸上亲了口,“若是你愿意,我可以将你隐于江湖之中。” “我知道你有手段。可是......”阮软摇头,“牵扯的人太多了。一旦被发现,无数人会跟着我遭殃。” 这可是欺君,灭九族的大罪! 阮软握住苏羡的手,柔声求道:“明日,让我回宫好不好?” “不好。”他拒绝。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的,哪儿都不准去。”他固执的将人搂入怀中,紧紧抱住,“我在哪,你在哪。” “其他人呢?那些无辜的人呢?”阮软掰开他的手,望进苏羡那双勾人的桃花眼中,“苏羡,你知不知道,若是假公主被人发现了,她会死的。” “我与她素未相识,怎能让无辜的人代替我生活在深宫中。” 她本就是原本那思淳公主的替代品,再找一个人替代自己么? 不,阮软不想变成自己所讨厌的模样。 有些事情,你若是不赞同,不认可,觉得不公平,那么,请你自己也不要去做。 一股清流,在于它不愿与浑浊为伍。 “一定要去吗?”苏羡问。 “嗯。”她道:“我要去,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决定。” “我不想尊重。”苏羡直接明了的表达态度,但是过了一会儿又说道:“但我不会阻拦你。若是一定要回宫的话。” 他拉住阮软的双手,说的有些无奈:“夜里记得给我开扇窗。” ......方便他夜会佳人。 深夜,皇宫。 阮软推开公主厢房的门,只见被子高高隆起,好似里头睡着两个人。 阮软走近一看,是位和自己容貌相同的女子,而她怀里正抱着之前女帝送来的面首! “我!靠......”不禁一声低呼。 见床上两人睡得正熟,阮软弯下腰轻轻拍了拍假公主的肩膀。 那人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眨了两下,待看清面前来人时,惊讶的长大嘴巴,叫喊声呼之欲出。 阮软立马捂住她的嘴巴,低声道:“闭嘴,不要把别人吵醒了!” 女人小心翼翼的瞟了眼旁边的男人,立马点了点头。 第两百二十八章,化妆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屋外,高墙角下。 阮软头疼的揉着眉心。 面前的假公主已经摘下脸上的面具,露出原本的模样。 长得还算清丽,浓眉大眼的,此刻双手交握在身前,像是犯错的孩童。 阮软看向她,问:“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米儿。” “米儿,你怎么能......”阮软的小脸微微泛红,犹豫道:“你和那个男子有没有做了什么?” 米儿抿住嘴巴,点了点头:“该做的不该做的全都做了。” 她因为身形与阮软类似,因此被觉星选中进宫,带上面具后装成是阮软的模样。 “你......你怎么能这样!顶着我的脸和面首做那种事情,岂不是......”阮软扶额,“大姐,你这样要我以后怎么见人啊?” 皇宫里不乏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神仙,估计公主宠爱面首一事大家都已经知道了。 女帝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她的女儿虽与雪国世子有婚约,但毕竟是下嫁。如今思淳公主不过是找个人服侍而已,只要不传到宫外去便是。 “我以为你不回来了。”米儿咬着唇瓣,像是有些委屈:“不是说好让我代替你嘛,你怎么又回来了......” 其实她觉得公主的生活是真心不错,有肉吃有酒喝,还有一大堆美男环绕,这谁不喜欢啊? “还不是怕你在宫中受人迫害。”阮软叹了口气,“现在你是享福了,但未知的险境却是一概无知。” “什么意思?” “已经有人发现你的身份是假的了。” 什么!米儿瞳孔一震,立马吓得跪在地上,扯住阮软的衣角说道:“公主,奴婢胆子小,你千万不要吓我哇。明明这几日还是好好的,无人上门找茬。” 至于那庆宝公主,每次来到时候都三言两语的打发走了,甚至干脆不见。 米儿认为她已经装扮的天衣无缝了。 “总之,我现在已经回来。”阮软对她道:“接下来的事情你不必再管,或是留下或是出宫,你自己选择。” 米儿喜上眉梢:“若是我留下,还能继续与面首......” “嘶!”阮软点了点她的额头,问道:“你是真心喜欢他吗?” 她摇头,小声嗫嚅道:“我只是见他长得好看,所以色迷心窍......” 咳咳咳! 阮软捂唇咳嗽不止,“我知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米儿离开。 阮软回到寝宫,侧身躺在床上的妖冶男子慵懒的撑着脑袋,媚眼如丝道:“公主,你去哪儿了?” 男子香肩半露,含笑对她。 没眼看啊没眼看。 阮软别开眼睛,尴尬的说:“你快出去吧,今晚不需要你服侍了。” “为何?”男子有些失落:“是奴才不够......” “不。”阮软佯装淡定,指了指外面,语调中带着怒气:“出去。” 刻意冷着脸,倒是将床榻上的男子给镇住,就说是不情愿,但还是撅着嘴走下床,趿着鞋子走到门外。 见人前脚刚踏出,阮软便立马将门关上,然后换了床被单,躺上去睡了一觉。 等到第二日。 一股子异香涌入鼻腔,阮软吸了口,朦胧中抓起后脑的枕头,然后盖在自己的脑袋上。 最烦人的事情莫过于大早上被人吵醒。 “公主......”一娇媚男子轻唤。 “你们,够了。”阮软从床上坐了起来,双手在脑袋上拍了拍,然后道:“大早上的,一群人在屋里干啥呢?” “公主,您不是吩咐我们每日清晨需得跪在你床前等候吗?” 为首开口的是昨夜“侍寝”的那位,他抬头解释道:“公主您说过,希望早上醒来第一眼看见的人便是我们,这样能保持一整天的身心愉悦呢!” “额......”一大早便接一群人围在自己的床前,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驾崩了呢! 阮软打了个哈欠,说道:“日后你们便不用来了。” “公主!”为首的那位男子匍匐在地:“是小怪做错了什么,惹得公主厌烦了吗?” “没有。你们都挺好的。” 但是,她不敢也不想与这些男子们有何牵扯。 “小怪啊。”阮软起身趿拉着拖鞋走到他面前,双手环住胸前说道:“从前的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之前的我喜欢你们伺候,但是现在的我又不喜欢你们伺候了。懂吗?” “奴才不懂。” 小怪仰起头来,泪水涟涟含在眼中,“从前你说过会将我们视为珍宝,现在为何要这般说?从前也是,你现在也是你为何从前的你就不是现在的你?” 他仰起头看着阮软:“公主,若是我们做错了什么,请您明示!” “你们真的没有做错什么。” 阮软快要被他们折磨的疯了,摆手道:“都是我的错,我现在心思变了,以前喜欢你们,现在不喜欢你们,可懂?” “都是我们伺候的不够。” 小怪朝身后的那群面守门使了个脸色。这群人便一拥而上,将阮软团团围住,一个劲的嘘寒问暖。 “公主,若是我们有哪些做的不够的地方,请您明示。” 一群男人的身上抹充斥大量胭脂水粉的问道,阮软忍不住打了个哈欠,“你们全都给我出去!” “公主~” “我不想再说第二遍,全都给我出去!”这一次,她加重了声音,面色严肃。 众多面首看了眼小怪,他朝众人轻轻点了点头,所有人这才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阮软拍了拍额头,然后从桌上倒了一杯冷茶,正放在唇边准备喝时,目光瞄到床边的那道挺拔修长的身影。 愣住道:“你怎么来了?” “我很满意。”苏羡悠然走来,取过她手中的茶盏放在了桌子上,“茶凉了,不准喝。” 阮软耸肩,盯着乱蓬蓬的头发坐在椅子上,“你刚刚说很满意什么?” “小笨蛋洁身自好,不为美色所动。”他从梳妆台上拿了一只梳子,站在她的身后轻轻梳着小姑娘乌黑顺滑的秀发。 阮软倒是有些心虚,她倒是为美色所动来着,但是那群男子身上的香粉味太重,不似苏羡身上的清冽。 她抿唇浅笑,讨好道:“他们怎么有你长得好看呢?苏羡是天底下第一帅气,俊郎,集才华与美貌于一身的男人啊,高山仰止苏大哥,你就是永远的神!” “嗯哼。”不可置否。 将阮软乱蓬蓬的秀发一一梳顺,慵慵懒懒的散在她的肩膀上,娴静温婉。 苏羡突然轻声询问:“要上妆吗?” “无所谓。”阮软撑着脑袋,懒懒的靠在桌子上。 她平时比较懒散,很少进行繁琐的梳妆,白皙的脸蛋通透干净,唇色殷红,容色昳丽。 苏羡拉住她的手腕,道:“我帮你梳妆可好?” “你会?”阮软显得有些惊讶。 苏羡似乎是心血来潮,将人肩膀按住,对阮软道:“坐好。” 其余的都交给他。 拿起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苏羡十分专业的打开盖子,然后分别问了阮软该如何使用这些。 接着,装了个凳子坐在她的面前,神色严谨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准备好了吗?”他拧眉问。 “......我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苏羡动作很是轻柔,将妆粉细细涂在她的脸上,眼底温柔至极。 “苏羡。”阮软想去看一眼镜子,但是脑袋却被他的双手扶住。 “相信我。”认真的将用螺子黛为她画了眉。 “好了吗?” 见他收了手,阮软捧着自己的小脸,古灵精怪的对他眨了眨眼睛说道:“我好看吗?” “嗯。”苏羡点头,然后起身退后几步,抿唇为难的说道:“这次你不该信我” 阮软:“......” 扭头看向前面的镜子,只见里头的女子眉头像是蚯蚓一般弯曲,面色惨白,嘴巴上更是血红一骗,就跟生饮牛血般。 “苏羡!”把我这么信任你,结果画出来的却是这幅鬼样子? 阮软双手叉腰站起来:“你不是说让我相信你吗?” 他无辜道:“方才,我也说过,这次你不该信我!” “你!”说不过他了还? 没好气拿起帕子擦拭着脸,道:“下次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苏羡循循教诲,走到阮软面前伸出自己的手,“若是你实在气得很,便将我打一顿吧。” “我可能不是真的人,但你一定是真的狗。”她咬牙,“你啷个就变得这般无耻起来?幼稚啊幼稚,极其幼稚。” 苏羡邪肆一笑,挑起她的下巴:“你不喜欢吗?” “不......” “嗯?”尾音上挑,带了些许的威胁。 “不可能不喜欢!你这么貌美如花,沉鱼落雁,闭月羞花,谁会不喜欢你呢?” 苏羡皱眉,这些词儿好似都是形容女子的。 还未来得及反驳,门外头的丫鬟禀报:“公主,墨世子与云公子请见。” 苏羡冷然一笑,静静的看着阮软。 “不见。”她这幅样子如何见人。 不对! 小脑袋瓜子迅速的转了转,她看向苏羡道:“你是故意的吧?” 将她的脸画成这幅模样! 第两百二十九章,把人带走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只是想要为你梳妆,奈何手艺不精。”苏羡用帕子拭去她唇上的口脂,“熟能生巧,日后我定是能学得会。” 口脂融在唇边,越擦越多,不一会儿阮软便成了一个小花猫。 苏羡见她这幅模样不禁失笑,容色倾城,双眸情深,宛若淡色琉璃,让人禁不住想要上手摸一把。 心里想着,阮软便这样做了。 伸手遮住他的双眼,垫脚起身,在他薄凉的唇上印了一吻。 罢了,看着他的唇上也染了些红色的印子,阮软淡定轻咳:“那什么,是你先......” 苏羡没等她说完,伸手摁在她的后脑勺上,低头加深方才那似蜻蜓点水似的亲吻。 “下次报复,记得亲的重些。”苏羡刮了下她的鼻子,然后看向外面道:“又有人来了。” 很快,门口的丫鬟又道:“公主,皇上往宫里来,快准备着接驾吧。” “知道了。” 怎么一股脑全都往她宫里钻。 “你自己找个地方躲着。”阮软对苏羡道:“我先出去接驾了。” 苏羡伸手两人抱在怀里不愿松开,直到外面的丫鬟又敲了几声催促,这才将人松开。 阮软理了理头发,刚走到门外的时候便见女帝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出现在院子门口,而墨韩珏与云妖已经行过了礼。 “参见父皇。” 阮软行礼。 “起来吧。”女帝睨着地上的阮软:“好些事都没见着你了,你也不知去来父皇面前请安?” 别的公主皇子可都是勤奋的往他面前跑,努力彰显出自己的孝道。可这思淳公主却像是个荒唐浪子,整日沉迷男色,与满院子的面首厮混。 阮软拱手道:“父皇国事繁忙,儿臣是怕耽误您处理政事。其实儿臣日日都想见着您的!” “呵,你这小孩儿。” 女帝语气颇有几分宠溺。 她的几个孩子都嫌少有那般活泼开朗的性子,每日出现在殿上都爱说一些冠冕堂皇的话来。 反倒是阮软,性子活泼的很,整个人身子都透着股灵动的劲儿,给人阳光明媚的感觉。 几人在公主的屋里落了座,皇上看了眼墨韩珏,然后对阮软道:“听说你们二人闹了些矛盾?怎的回事,尚未成亲便闹起来了?” 阮软皱眉,不悦的看向墨韩珏。定是这小人又在女帝面前胡言乱语了什么。 “怎么会呢。”她摆手,“我与墨世子鲜少说话,哪儿来的矛盾。” 女帝唇角下弯,“你们都是要成亲的人了,日后是要相濡以沫,好好过日子的。如今墨寒珏又恰好在宫里,你好好与他相处。” 语重心长的说道:“朕都是为了你们好。” “是。” “多谢皇上。”墨韩珏突然行了个礼,像是感激不尽。 都有了皇帝下令,阮软不得不带着墨韩珏四处转了转。 围着后花园饶了三圈,阮软已经安静的走在前面带路,自始至终没有说一句话。 即将要走第四圈时,墨韩珏忍不住道:“还要绕?” 她冷冷回答:“若是世子嫌累了,可先回去休息一会儿。” “倒是不累。”墨韩珏擦了擦额上的细汗,心里暗自吃惊,没想到面前的小姑娘看上去颇为柔弱,走起路来却快得很。 撩了下自己的头发,墨韩珏道:“一直走路也太没意思了。不若我们找些乐子?” 阮软不语,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俗话说的好,无事不登三宝殿,他今日特地到宫里来,还与皇帝告状,无非就是要见到她。 阮软扯了扯唇,“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是我想说。”墨韩珏笑的很是欠打,指了指身后的人道:“是这位云公子托我带他过来见你。有道是啊,相思之苦肝肠断,小云妖可是......” “行了。”云妖冷冷的喝住墨韩珏。 看了眼四周跟随的人,他对阮软道:“有些话唔知想单独与你说” 于是屏退了所有丫鬟,两人站在假山后。云妖又对墨韩珏说:“这是我与阮软的私事,烦请墨兄也能回避。” 得!典型的有了女人,忘了兄弟,墨韩珏撇着嘴巴,悻悻的站在假山前为两人看守。 待众人走后,云妖有些腼腆,纠结的看了眼阮软,“你最近过的好吗?” “吃好喝好,一切都好。”她回。 此时,云妖突然拉住她的手,硬是不松开,任凭她如何挣扎都没有用。 “你先听我说好不好?”他望着阮软的眼睛,“你嫁给墨韩珏,然后我便在半道上将你带走。天涯海角,任我们私奔,没有人会限制你的自由,你想去哪儿,我便陪着你,可好?” 目光有些祈求,看上去竟有些无力。 其实他已经与墨韩珏商量好,等公主花轿出城之后,便选个僻静的地方将阮软交给自己。 至于苏羡,等他过来接人的时候,花轿里面的那位早已被偷梁换柱。 阮软最是见不得旁人在她面前摆出一副可怜的模样,叹气道:“云妖,你说什么天涯海角,一起私奔,这个我确实有兴趣啊!但是我想私奔的人不是你。”她语气很是诚恳。 “那是......”他早就已经猜出结果,可是华语到嘴边又不敢说出来。 良久,似是下定决心一般,云妖问道:“你想私奔的人是苏羡吗?” “嗯。”毫不犹豫。 “可是......”云妖阴了眸色,“你觉得他便是好人吗?” “对我好就行了。”她只回答了这样一句话。 对你好就行了吗?他能做到的,我云妖也能做到,可为何不是我? 他眸子沉下来,突然看向阮软身后,淡声道:“苏羡来了。” 下意识回头,可惜身后空空如也,哪里有苏羡的影子。阮软还没来及反应过来,此时后脑勺突然传来钝痛。 接下来便毫无意识的晕了过去。 “好家伙,果然是武林盟主的儿子呀,既然敢在皇宫里将公主给打晕,这没有吃个十几个熊心豹子胆,怕是做不出来这种狠事吧?” 墨韩珏走进来,眼中露出戏谑之色。 “行了。” 云妖眸色冷淡,沉声:“想个法子,帮我把人带出去吧。” 好大的胆子。 墨韩珏纵使有些愕然,但毕竟与其关系交好,只能点了点头。 第两百三十章,喷血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将人带走,得看你们够不够格。” 不知何时出现在二人身后的苏羡满脸阴霾,直接上前将晕过去的阮软拉过来,将人抱在自己的怀里。 对面的两个人瞬间提高了警惕,双眸紧紧盯住苏羡,像是被五雷轰顶似的站在原地不得动弹。 皇宫内不得私相斗殴,苏羡怀里又抱着阮软,只冷冷的睨了他们眼,随后抱着人直接离开,背影决然。 “他一个人我们两个人,为什么你不上去把阮软抢回来?”墨寒珏有些后知后觉,看着面前那人渐行渐远的背影,直言道:“云妖,你也不过如此,口口声声说喜欢人家,结果面前出现强敌时却又怂的不敢上,这就是你说的喜欢呀?” 云妖的脸有些发青,没好气道:“他的武功在江湖上排名第一,就算人家让我们一只手,我们两个加起来还是打不过。” 说着他拉扯住墨寒珏:“不信我们现在就找他上去理论一番?” “去你的。”小墨怂了,梗着脖子道:“求求你们早点把那个女人解决吧,要不你把他带走,要不就让苏羡把她带走,反正不要往我屋里塞,否则我会被你们这两个帮派折磨疯的!” 他说着,烦躁的揉了揉脑袋。 身后响起轻巧的脚步声,两个人同时回头。 只见来者是位满头珠钗的女子,穿着一袭绣花纹的红罗裙,外罩一件亮色对襟袄背,因为穿着花盆底,脚落在地上的时候还是会发出“哒哒”声。 只不过这女子之前刻意放轻脚步,所以两人没有发现。 “庆宝公主?” “墨世子。” 两个人相互行了礼。 庆宝柔声一笑:“刚才你们二人讨论的可是思淳与苏羡?” “不是。”云妖立马否决。 面前这位女子模样精明,尤其是那双狭长的眼睛透着一股令人琢磨不透的晦暗与阴森。 “哦?是么。”庆宝勾唇冷笑,“原来墨世子不想要的女子竟不是思淳公主,而令有其人啊。” “不过......。” 她甩了一下手里的帕子慢条斯理的对墨寒珏说道:“思淳公主浪荡成性,成日里与宫里的面首在一起厮混,又有哪家的男子敢将其娶回去呢?” 说完又刻意捂住自己的嘴巴,像是说错了话似的,立马解释道:“我并非有诋毁皇妹的意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他,很是欣赏的模样。 “公主但说无妨。”墨寒珏说。 “墨世子看上去仪表堂堂,风度翩翩,乃是铁血男儿,世上又有何女子不会为你心动呢?”说着,庆宝冲着他娇柔一笑,眼里失落尽显:“只是可惜,父皇将思淳许配给你......若是......”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出口,但只要。稍微想一想便能知道其中的含义。 墨寒珏被她这娇媚的样子迷的神魂颠倒,竟是飘飘欲仙起来。 咳了咳道:“其实我也对那思淳公主没有什么感觉,如今听的庆宝公主这样说,可见她......” 诋毁的话还没说出口呢,旁边的云妖便在他的腰间狠狠拧了一把。 他立马住嘴,歉意的笑了笑。在人面前诋毁他的心上人,颇为不礼。 话虽止了,但是那双乌溜的眼睛直勾勾的朝庆宝的方向看过去。 不得不说,他对妖娆魅惑的女子毫无抵抗力。 最后云妖将人强行拉扯,墨寒珏这才施施然行了个礼退下,临走前不忘道:“公主,若在下得空再与你细谈!” 女人对他抛了个媚眼。 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 待将人拉到僻静的地方,云妖没好气的说道:“你和她见什么面,一看就不是好人。” “呵?”他冷哼,显然不信的模样:“你又未曾与人家接触过,怎的知道我她不是好人?” “关是见她对你抛媚眼便能知晓,此人心思不单纯。” 他不解的问:“为何?”明明方才那位妖娆女子媚眼如丝,含笑朝着自己个儿呢,显然就是分外青睐的模样。 云妖笑了声:“但凡正常点的女子都看不上你。” “......” 墨寒珏一个爆栗敲在了他的脑袋上,“就你会说话?” 两人私交颇深,倒是不必计较那么多。 阮软从床上醒来揉了揉后脖子,看了眼旁边坐着的苏羡,已经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 “那什么,你给我抱回来了呀。” “嗯。”苏羡颔首,“是云妖将你打晕,准备带走。” “嗯嗯。” 阮软琢磨了一下,“下次我见到他,一定绕着道走。” “嗯。真乖。” 苏羡像是揉着小猫咪的脑袋一般,颇为满意的揉了揉她的秀发,爱不释手。 轻声道:“明日我再来看你。” 花玄楼中确实有事,他也一直在等软软醒了之后才准备离开。 “你要走了吗?” “嗯。” 阮软握住他的双手认真道: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苏大哥,人家会想你的。”双眸朦胧,颇有含情脉脉的架势。 被她突如其来的表白吓到,苏羡有些错愕,问:“你这样让我有些不适应......是不是还有话没说完?” 果然已经摸准她的套路了。 阮软不好意思地捂住小脸,嘿嘿一笑:“下次你来的时候,给我带几块黄金阁的糕点吧。” “好。” 苏羡看着她:“还有其余的事情吗?” 阮软摇头:“没有了。” 总觉得她表现的过于平静,似乎有什么事情在瞒着自己。 “真的?”俊眉拧起,又重新问了一遍。 “嗯。”阮软下床之后将人送到了房门口,扯着他的袖袍说道:“路上注意安全。” “好。”苏羡看着她的脸庞,抬手点了下她的额头,道:“不准瞒着我。” 小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似的,阮软仰起笑容道:“真的没事,我就是......”娇嗔一声,小脚跺在地上道:“人家就是舍不得你嘛,非得逼着人家说出来。” “你,你......”苏羡愣怔在原地,“你,你再说一遍。” 阮软没有再说,而是冲着他甜甜一笑,随后踮起脚来在其脸上印了一吻。 “快回去吧。” 苏羡被人推搡着下了门口的台阶,一路上像是中邪似的,面无表情的往前直走。 一直到出了院子,摸了下自己发烫的脸,才知方才并不是自己的梦境。 阮软她,她亲我了。 薄唇勾起完美的弧度,魅惑众生。 此时,阮软见人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只顷刻间,一口血喷在地上。 第两百三十一章,让一步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公主!” 众多丫鬟一拥而上,门口守护的熊天也惊住了,紧步上前将人扶住,“老大,你怎么了?” 阮软呼了一口气漫不经心说道:“吐出来舒服多了。” 早就觉得身体有些不对劲了,于是将苏羡送走,之后便再也忍不住,一口老血喷出来。 “怎么回事?”熊天有些着急:“我现在就像苏楼主叫回来。” 阮软将人拉住说道:“不准去。” 擦干嘴角的残血,脸上的血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她道:“其实我就是胸口有些不舒服,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堵住一样。原本想着等他走后去他姨那里看看,没想到竟然是一口血喷了出来。” 美眸微颤,看着地上的鲜红的血液只觉有些触目惊心。 所以说吐了一地,但是心里倒是舒服多了。 阮软想了想,问道:“冷宫里的那位怎么样?” “您是说休渡?” “嗯。” 熊天没好气道:“他已经死了。” “什么!”惊愕不已,看着熊天问:“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其实熊天也是今日才知晓的。冷宫周边的护卫已经全部散了,据说里头看管的那位天下第一神医自夜里上吊身亡。 “这是白便宜他了,我还没报仇呢。”他愤愤不平的说道:“若不是他,您也不会被带到皇宫里来。真不知道那天鬼族的公主给了他什么好处!” “哦,对了。”突然想起老大还病着,立马道:“我先扶您回去休息吧。” 阮软靠在床上,脑袋里回忆起自己第一次见到休渡的场景。那时他醉酒躺在了竹林中,施针救活了已经垂死的小厮。 之后他便一直要当自己的师傅。 阮软是被他那句在这个世间已无亲友的话打动,想起自己也是世间无亲的孤独,便认其为师。 不曾想,一切都是休渡的计策罢了。他为了保全天鬼族的公主,不让其为女帝所掌控,便让自己代替那人进宫。 这样一来,既安慰了女帝多年未寻得亲子的挫败,又能消除她的疑心。 “自始至终,我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阮软苦笑,“当初被带进皇宫的时候,我已经知晓女人的秘密,说说我不是公主,那便只有死路一条。休渡正是笃定了我不会否认。” 熊天站在旁边,眉头紧锁:“要是让我说的话,咱们直接将天鬼族的公主抓进来,让她自己当着什么劳子的公主算了!” 阮软失笑。 如今休渡自缢,无非就是让她心生愧疚。 他都死了,你怎么好意思不继续待下去? “今夜陪我走一趟吧。”阮软闭了眼:“毕竟他是我的师傅。” 呵,可没有师傅想着害自己的徒儿。熊天虽然心中不忿,但到底没有说出来,只是担心如阮软的身体状况。 他道:“还是请个太医过来看看吧。” “嗯。” 太医来过,连连摇头说看不懂她的脉象,于是最后开了几幅清热解毒的方子。 之后有丫鬟将药端进来,是熊天亲自检查的。 他抓了几只小老鼠,分别给它们喂了些药,之后见亲眼见着它们口吐白沫,晕死过去。 想起苏羡同他说的话,待在阮软身边,万事都要仔细,就算喝的一口水也都要先行检查一番。 果然没错,这个皇宫里隐藏着太多的秘密。 阮软见熊天站在窗户门口,抬眼看了眼,蹙眉道:“是死了吗?” “嗯,无一幸免。” 阮软叹了口气:“不值得啊,不值得为了我居然下这么浓烈的毒药!这毒药是不要钱的吗?他们就使劲儿的往里面放?” 气的她胸口一堵,险些又要吐出血来,但好歹是忍住了,拍了拍自己顺了一会儿气。 “今天晚上去冷宫。”阮软躺下盖好被子,并道:“至于这药喝不喝的倒也无所谓,反正那些太医也摸不清我的得的是什么病。” 该吃吃该睡睡,她闭上眼睛歇了一觉,梦里见到了好多人,有苏羡,有休渡,有族长......还有她的父亲。 ...... 云家。 云妖刚走进自己的房间,却见房门半掩,已然发现了不对劲,随即眉色凛凛。 “谁在里面?” 话音刚落,一把锋利的长剑从屋内直冲而来。 眼前只一道白影闪过,云妖甚至没有法子闪躲,那把剑已经架在他的脖子上面。 他拧眉问道:“苏楼主这是作甚?” “心知肚明。”嗜血凌厉的眼神让人胆寒。 苏羡单手握着长剑,衣袂翩然,身姿卓越,琉璃般的双眸中射出寒意,棱角分明的下颌勾勒冷硬之感,如此薄凉阴狠姿态,让人不敢与之正面对抗。 云妖敢确定,就算他现在一剑了结自己的性命,苏羡也不会眨个眼睛,甚至还能姿态悠闲的将长剑收归入鞘。 只听他声线冷硬,警告道:“离她远点。” “苏兄。”云妖眼眸垂下,“你知道我的。” 抬眼朝他望过去,继续说:“一直以来都无法与女子单独相处,唯独阮软能够近我身。这难道不是上天的安排吗?” “不是。” 为何?如今上天好不容易让他遇到一个这样的女子,云妖无论如何都是想把握住的。 即使苏兄也喜欢她。 自然,苏羡也是同样的想法,他淡淡道:“或许她对你来说是特殊的存在,但是,你们不可能在一起。”就像是陈述事实一般。 “为何?” “因为有我在。” 他收了剑,冷冷瞥过去:“再有下次,这把剑不会如此干净。” 意思就是,若再纠缠不休,便不会轻易放过你。 云妖笑了声,摆了摆袖子苦涩的笑:“不过是一条命罢了,此生就是得不到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呢?” “想死的话就离我们远一点。”苏羡毫不留情,“别让我看见。” 被他说的这种话噎住,云妖咬牙切齿。好家伙,好歹我也称你一声苏兄,如今还表示自己非她不可了,你却丝毫不为所动。 “你!”气不打一处来,他道:“总之,我是不会轻言放弃的,你若是顾忌我们之间的兄弟情分,让一步又何妨?” 第两百三十二章,小圈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听这话的意思,是想让他苏羡退出?呵,滑天下之大稽。 只听苏羡淡声说道:“我没有你这个兄弟。” 云妖:“......” 江湖上最近太平久了,需得找些事情让他这个武林盟主之子不再闲下来。 苏羡道:“听说你的流云剑法乃是一绝。” 突然被他夸起来还真是有点不自在,云妖有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不安问道:“你什么意思?” 虽说流云剑法很绝,但到底是打不过苏羡。此番听得他的赞赏,总觉得有后话。 果不其然,只见那奸诈小人阴冷一笑,语气颇为玩味:“据说何家镖局家的大小姐对此剑法很感兴趣,还曾扬言要嫁到苏家,以此习得些许剑法其中的奥秘。” “你够了。” 这家伙明知道自己不能接受其他女子靠近,却偏偏要说出那种话来! 云妖没好脸子道:“我不喜欢那什么何家镖局的大小姐,而你也莫要在其中耍一些什么小心思!” “我说过,离她远点。”苏羡也再次表明自己的立场,冷冷警告道。 离她远些么。为何喜欢一个人,不能去追求,迫于你的威压便是要放么...... 是夜。 云妖站在窗前几分惆怅,此刻房门被人推开。 “儿啊,你看看你如今日益消瘦,我这做爹爹的,着实心疼呀!” 云父满脸忧愁的走上来,身后还跟着一个面容清秀的男子,做小厮打扮。 听到父亲的话,他只无奈一笑,相思之苦,爱而不得之苦,只有真正体会过的方能知晓。 “父亲......” “你不必说,我都知道。”云父抬手示意他莫要说话,然后道:“当年我常常见不着你母亲的时候也是这般。” “多谢父亲理解。” 云父俏皮的对他眨了眨眼睛,看了眼身后的人说道:“近日见你郁郁不欢,可见身旁的人也服侍的不够尽心。” 他手指了指青衣小厮,道:“之后有事就尽管吩咐给小圈做,这是为父专门为你挑选的小厮,可莫要推辞。” 直接将云妖拒绝的话堵住,云父笑道:“你们青年才俊在一起好好说说话吧,回复还有事先走了。” 他朝青衣小厮挑了挑眉头。 待人走后,小圈拱手作揖道:“奴才小圈见过公子。” “嗯。” 只淡淡扫了一眼,此人眉清目秀,但是眉宇间带着一股未退的稚气。 “这是父亲送来的,平日里便好好做事。”云妖象征性的说了两句:“有事可以向外面的云雷请教,他已经跟随了我多年。” 想起什么事的,又嘱咐:“平日里若是无事不用来我房里。” “可若是有事呢?”小圈有些傻里傻气的,一直冲他憨笑。 “有事你不会在门外叫我吗?”他今日情绪有些低落,态度自然也不比之前好,冷冷清清的说:“出去吧,不要进来打扰我。” 情意绵绵,满腔思绪无人诉说。 抬头看着月亮,只觉得她孤身悬于高空之上,颇为孤独寂寥。 可能月亮不是孤独的,孤独的则是他云妖罢了。 “公子?” 身后突然的呼唤声给他吓了一哆嗦,云妖默默回过头,声音带着些许的怒气说道:“你怎么还在这儿?我不是让你出去吗?” “公子......我......”小圈眼睫颤了颤,说道:“我见公子颇为忧愁,思绪绵长,似是......” 话头止住,倒是令人寻味。 他忍不住问:“如何?” “到像是得了一种病!” 额前经脉直突突,他咬牙回道:“你才有病呢,你全家都有病!” “不,我没有。”小圈斩钉截铁的说,并且还摇了摇头。 看着云妖又道:“公子,我觉得你是得了相思病。” “你怎么知道?”几乎是脱口而出。 说完之后又后悔了,佯装淡定的摸了摸鼻子,挑眉:“你对这方面倒是挺熟悉的,看来平日里接触的不少。”故意这样子说。 面前的人嘿嘿笑了笑,轻描淡写的说:“略懂一二罢了,这是平日里接触的姑娘家比较多,但是我乃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正准备长篇大论的说起来,云妖抬手将人制止住,开门见山的说:“你不必再讲下去了,直接说吧。” “说什么?”小圈勾唇:“或者说,公子想知道什么?但凡我知晓的定会如实告知。” 云妖有些犹豫,看着小圈精灵的眼睛,摸着下巴:“你可知如何去追求一女子?嗯.....” 他沉思了片刻说道:“准确来说,应该是如何追求一位有心上人的女子?” “不知道。”小圈摇头:“如果在一起的女子大多是没有心上人的,况且......你若是去追求有心上人的女子,岂不是败坏道德吗?” “出去,出去!” 云妖没好气的说。 小圈被赶到门口,颇为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现在的人啊......如此纯情的还真是少有!” 玩味的勾起唇角,像是在琢磨什么有趣的事情一般。 夜黑风高,宫墙寂寥,隐约中能听见鸟鸣幽唱。 阮软与熊天摸黑进了冷宫,轻车熟路的找到休渡之前住的那间屋子,打开门,只见房梁上还悬挂了一根白绫。 “啧,这吊死对一男子来说,可真够窝囊的。”熊天忍不住说道,点起手里的油灯,炒房周围看了一下,并未发觉有何不妥。 “过来。” 只见阮软站于木板床前,手里拿着一封信。 “刚刚在枕头下找到的,你看看说了什么。”阮软将信交给他。 没文化真可怕,如今他不时的古代的文字,几十年一封信都看不懂。 好在身旁有兄弟在。 帮他举着油灯,橘色的灯光照在灯火上。 “这上面说......”熊天眉心高拢:“他说他已经没有脸再见你了,所以选择自缢的方式,希望能够以此得到你的原谅。” “他说这是他的赎罪方式,希望以此洗清所有的罪过。最后,恳请你能继续代替天鬼族公主。” 其实休渡的原话稍微直白些,但总体还是这么个意思。 希望阮软能够继续当个替代品,仅此而已。至于他的死......无非是要她心生不忍。 第两百三十三章,不简单啊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端了油灯走到那道白绫的下面,阮软抬手将其一把拽下,也不知是不是质量太差,布料竟发出一声刺啦的声音。 熊天上前询问:“老大,有什么问题吗?” 目光盯在那块白绫上,他很快的反应过来。休渡虽说是个老头儿,但重量到底摆在那里,看身材体型的少说也有百来斤。 方才老大不过是伸手拽了一下而已,这道白绫却险些断裂,可见它并不结实。 试想,若是有人挂在上头,可不早就断了? “皇帝惜才,不舍杀他。”阮软走到椅子旁歇下,道:“但若是人死了,她也没法子。” 估计这样一个有罪在身的平民,就算在外头有神医的名头,最后也不够是被人丢到城外的乱葬岗。 熊天愤然说道:“太医院的人就不会查查人究竟死了没?” 她挑眉:“你忘了休渡是做什么的了?他有着天下第一神医的名号,想要假死对他而言应该不是什么难事。” 一锤头打在桌子上,熊天很恨捏住拳头。纵使他早就猜到了事情的真相,但一想到休渡的这种小把戏,还是忍不住为此愤然。 那休渡倒是精得很,以假死博取老大的愧疚,自己却安然无恙地逃到宫外,这般阴险当真是让人气恼。 “老大,要我说咱就......咱就直接撂挑子不干了。”熊天在她的面前坐下,“我们直接告诉皇帝,此事与我们无关,我们也不过是被那个休渡老头算计了,到时候让她派兵全城搜捕那老头如何?” 怕是休渡没有先找到,自己却完了。 阮软摇首,“我知晓皇帝的秘密,怕是走不得。” 皇位已经好几代为女子所坐,她们的祖宗规定此事不得为外人知晓,不过自己的孩子却必须明了。 曾有人道:“若是你的子女都能背叛你,那这个皇位可能也要拱手让人了。” 若是女帝知晓阮软并非自己亲生女儿,恐怕是让带着秘密进棺材。 熊天听完大吃一惊,统治天下的居然是个女皇帝!若是这消息走露出去,还不得被人掀翻天。 “老大,此等大事,女帝为何会轻而易举的让人透露与你?仅仅是因为老祖宗那句话?”熊天细细琢磨,心里总归觉得有些不妥。 女帝多么精明的人,就算知道阮软是他的孩子之后也当多次试探,确认可信之后才将此秘密告诉与她。 一来别让那个什么银锁说与此事,总觉得是刻意为之。 这话正好提醒了她,阮软一拍桌子惊呼:“所以她是故意派人这样说的!” “没错!”熊天打了个响指。 “既然故意告诉于我,我的选择就是说与不说出去,如果不说出去的话,我便是一个守住秘密的好女儿。” “可若是说出去了,对她又有什么好处呢?”阮软不解,咬着自己的指甲。 此事泄露出去,她必死。可天底下的人也知道女帝的真实身份! 除非说她有法子让全天下的人信服,最后再杀了思淳公主来个杀鸡儆猴,告诉所有人不可议论此事。 都是猜测,阮软无法掌握那人的真实心境。 一阵冷风吹来,窗户啪嗒啪嗒的响起来,凉气席过后背,让人禁不住瑟瑟发抖。 阮软打了个寒颤,“先走吧,这地方太阴森了,怪让人害怕的。” 两人起身往外走去,谁料还未开门,外面突然传来凌厉的呼喊声,“啊啊啊!” 窗户上跃出一道披头散发的身影。 熊天伸手将阮软挡在身后,朝外问:“什么人?” “啊哈哈哈。” 回答的依旧是女子凄厉的笑声。 冷宫里的娘娘其实并不多,大概十个左右,但她们都是一些神志不清的女子。 “啊哈哈哈,啊哈哈哈。” 笑声不绝。 “开门。” 熊天将门打开,只见他门外女子立马朝他们扑过来,做出攻击的状态。 迅速将人的两只手束缚住,反剪在其身后。 此人颇为狼狈,蓬头垢面的,脸上不知被何人划出十几道痕印,在油灯下显得格外渗人。 “你是谁?” “我是你姑奶奶。”女子目光犀利的射过去。 “嘿,你怎么跟祖宗说话的?”阮软漫不经心的,双手环在胸前。 只见那疯女人突然叫起来,嚷嚷着让人将她松开。 “我告诉你,皇上最爱我了,信不信我让她把你拖出去斩了?” “她要是爱你,就不会把你送到冷宫来了。”熊天将人松开。 只见那女人眸子浑浊,无力的瘫在地上张了张嘴巴,然后道:“她是女人,她是女人,哈哈哈哈,我那么爱她,她居然是个女人。” 得,原是个接受不了真相的。 “走吧。” 熊天说道:“这地方莫名其妙的人太多了,我们快回吧。” 确实,被关押在此地的人估计都知晓女帝的秘密吧。每天被杀已属万幸。 风起云涌,一夜的不安宁。 阮软睡梦中一直都是那女人的笑声,颇为恐怖。 第二天早上起来像是一个焉了的茄子,顶着乱蓬蓬的头发坐在床上发呆。每日醒来必定要做的事情便是放空脑袋,什么都不去想。 “咚咚。” “说。” 门口响起敲门声。 “老大,今日有个什么马场射箭,皇帝说你也要去。” “知道了。”阮软打了个哈欠,破位懒散的从床上起来。 接着,丫鬟们一拥而上为她换上了宫装,里三层外三层的包裹,倒这冬天里显得格外的暖实。 吃过早饭后,一群人浩浩汤汤的往场地走去。 她来了已经算是晚的了,只见皇子公主们的齐刷刷的跪在高坐上的女帝面前,一个个嘘寒问暖,想要自己的孝道在众人面前脱颖而出。 阮软环顾一周,王公大臣们不在少数,他们分别坐于两侧。再往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场,那里竖着箭靶。 熊天方才了解过规则,凡是射箭者,需得骑于马上,绕着整个场地跑五圈之后方能射出手机的那把箭。 “不简单啊不简单。”阮软一边说着一边寻到自己的地儿坐下。 她确实来的最迟,瞧瞧,对面的墨韩珏已经和庆宝打成一团,聊的似乎颇为惬意的模样。 第两百三十四章,刻意拥抱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这对男女倒是相配。只不过......阮软想起了墨韩珏的官配。 他之前截粮草的事情之所以会被泄露,是因为得罪了身边的女子。 此人想来风流,沾花惹草无数却又不负责任。从前宠幸了身边的小奴婢之后却又死不认账,于是那人一气之下便将他劫粮草的事情暗中流露出来。 据觉星的密报,如今墨韩珏正在四处追查那个女子。 如若不是她,墨韩珏也不会被逼的来此求亲。 “咳咳。”熊天见老大正往对面打量,忍不住咳嗽提醒:“那什么,苏楼主也来了......” 哦?真的?这一提醒正好打完了阮软的思绪,顺着熊天的视线望去,只见苏羡正与王牢坐于同一侧,眸内似冰封的寒冷。 见她朝自己看来,冷冷的拿起酒杯。 完了完了,肯定是误会什么了!方才自己盯着墨韩珏看,是因为想着书中的事情!并不是有所图谋......呸!她一点歪心思都没有啊,满心的都是一个人! 偏偏熊天又在她的耳边说道:“老大,你方才一直看着云公子做什么?” “噗。”一口酒喷出来,阮软咂舌,“什么云公子?” “诺。” 熊天朝墨韩珏的方向指过去,“那不是云公子吗?” “你你你。” 阮软深深吸了口气:“我真的没有看他呀,我是在想事情。” 可是熊天添油加醋:“因为和不看着苏楼主想事情,偏偏看着别人想事情,这说明什么,说明你对他爱的不够深沉啊!” “你!”阮软咬牙:“你莫要瞎说!” “我瞎说可没有用,你自己对苏楼主解释去吧!”熊天叹气摇头,嘴角却露出一丝笑容,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再次看向苏羡,他已起身离开,白色衣袍翩翩,身姿潇洒。 心到一声完了,朝主座上的人看了一眼,女帝正在被众人围绕着,并没有朝自己的方向看来。 她默默的起身退出了自己的坐位,然后朝苏羡离去的方向找过去。 走到一处假山后没见着人影,阮软四处找了找。 “人呢。” 她小声的嘀咕,用手侧遮住脸旁轻声喊道:“苏羡~” 一道白色的身影突然从旁边走出,清雅矜贵,而那男子确实生的极美,硬生生的将这身纯白染上些许邪魅,黢黑的眸子似不染半点世俗。 见到熟悉的他,阮软勾唇:“这不是我们苏大哥吗?一日不见,又生的俊朗了许多,真是帅帅帅,帅大哥!” 小嘴巴像是抹了蜜似的,油嘴滑舌。 苏羡沉着脸不说话,像是在赌气一般。 阮软无奈的抿了抿唇,然后宠溺的笑道:“我们苏公主这是怎么了?谁得罪你了?” “没有。”冷冷的两个字从他嘴巴里说出来,不加一丝的温度。 “哦?你若没生气,怎么见到我都不笑一个?”阮软撅了噘嘴,“想来是不愿意见到我吧,那我便走了?” 见他没有回应,转身便要往外离开。 “站住。”他终于端不住了,几步上前将阮软拉住,语气夹杂着一些委屈:“为何你今日要看着云妖?” 他有我生的好看么? 周边漫起了浓浓的醋意,阮软摇头解释:“今日我真的没有看他,我只是在想一些事情罢了,只不过他坐在我的对面,所以我的目光恰好投了过去。” “你莫要误会与我......”他也学着苏羡方才委屈的语气,并且扯住他的袖子道:“我不再往他那边看就是了。” 他微微扬起下巴,显得有些高傲孤冷的模样。 看来还是没有哄好。 阮软做出发誓的手势:“等会儿我定是往你这边看,好不好?” “哼~”苏大“公主”颇为傲娇,随后反握住她的手。 突然听见欢呼声,阮软远远的朝马场看过去,只见场上众人已经开始朝箭靶射出手中的箭,马蹄飞起,纵横驰骋。 只离开了一会儿而已,那边的赛事并已经开始了。 阮软好歹也是一个公主离开的太久,定时会惹人怀疑。 “我们先回去吧。”她道:“若是你我离开的太久,到时候又会怀疑我们藕断丝连,我们还是不要被她抓到把柄的好。” “嘘。” 苏羡的手指挡在她的唇上。 “怎么了?” “没什么。”他勾了勾唇,张开双臂说道:“抱我一下。” 狐疑的看着他,眨了眨眼睛,蝴蝶轻翼的长睫一闪一闪的。 “好端端的......” 话没说完已经被人抱在怀里,苏羡的大掌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下次不要问为什么。” 直接抱住他就好。 冬日冰寒,他的怀却像是个暖炉子一样热烘烘的,身上清冽的气息格外好闻。 阮软用力吸了口他身上的清冽味,脑袋搭在他的肩膀上面,嘿嘿一笑:“苏大哥,你用的是什么香啊,怎么这么好闻?” 他淡淡道:“体香。” 实则不然,为了见她特意沐浴更衣过,用的香料则是苏雅阁特制的,只有凑近才有一丝淡淡的味道,只会让人觉得心安。 将小姑娘抱紧怀中,苏羡抬眸朝前方扫去,只见假山前正站着一道青影。 正是跟着阮软过来的云妖。 见前面的两人抱在一起,紧紧的握住拳头,眼中妒意尽显,最后转身愤然离开了此地。 看见他的影子消失在目光中,苏羡将阮软松开,道:“回去吧。” “好。” 不知道他故意做出的这样一幕,阮软淡定且低调的回到座位上。 好在女帝正一心关注场上的射箭,并未将注意力投到自己的这边来。 松了口气,阮软喝了口热茶,目光不自觉地朝斜对面的苏羡看去。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来,如今自己落座了,他才将将的撩开衣袍坐下,缓缓抬眸投过视线。 两人目光对撞,交织着一起。 与此同时,正对面的一道炽热目光紧紧盯着阮软,带着醋意与恼恨。 阮软自是感受到这股子些许可怕的目光,很快的朝那方向瞥了眼,随后迅速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好可怕,那对面的云妖就和要吃人似的,甚是凶恶。 第两百三十五章,比试射箭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思淳~。” 头顶正前方的呼喊声拉走阮软的思绪。 女帝作于正中间的高台上,两边排列坐下的则是王公大臣和公主皇子们,阮软离得是最远,突然被点中自己的名字,有些错愕和心累。 就像是上课的时候,不想回答某道问题时,而老师却偏偏把你喊了起来。 “方才便一直没见着你,是去哪儿了?”女帝问她。 原以为没有人会注意到刚才的小插曲,突然被问起来,阮软淡定的说道:“方才儿臣路过隔壁梅园,发现那里的花开的正好,忍不住在美景面前多驻足些时候。” 女帝眯起眼睛像是追忆起往事,点了点头说道:“确实,每年的冬天,那里的梅花开的是最好的。” “皇上......”站在他旁边的银锁开口想要说些什么。 女帝抬手制止住她的话,道:“待会儿等这些年轻人们射箭结束后,我们也去看看。” 说完扫向底下的王公大臣,里面不乏有穿着劲装的青年才俊,他们意气风发,满脸容光,都希望能在今日的射箭场上取得头筹。 女帝目光最后落在苏羡身上,开口问的却是王牢:“恒逸近日如何,身子可好些了?这大将军好长一段时间未曾痊愈,好在有你出面掌控军中事物啊。” 他立马拱了下手,回道:“托陛下洪福,小儿现在并无大碍,只不过需得恢复一段时间。” 看向旁边的苏羡,他道:“好在有羡儿一直帮着我这个老人搭理军中事务,否则,就算是多生了十只手,我这把老骨头也忙不过来了哦!” 他像是在说笑,可话里话外都是举荐苏羡的意思。 “哦?就是这位白衣公子?”女帝将手搭在大腿上,伸长脖子好奇的朝苏羡看去。 明明之前见过的,却又要装作第一次看到他的模样。 本是想将阮软嫁过去,之后便能顺手掌握他的江湖势力,奈何那两个小孩儿居然闹翻了。 听手底下的人说,现在两人已经没有什么交集了。 女帝摸了摸下巴,不知道在算计着什么。 苏羡不卑不亢,姿态闲雅的拱手道:“都是微臣分内该做的事情。” 啪嗒。 阮软手中的酒杯不甚落在裙摆上,只有一句淡淡的闷响声,倒没有显得那么明显。 若是苏羡知道是台上女帝与苏家灭门脱不了干系,心里定然不好受。 “老大,你在想什么?”熊天好奇的问,看了一眼她身上的裙摆,“可要去换一身衣裳?” “不用。” 阮软从桌上拿了给糕点递给他,“过来点。” 熊天弯腰将耳朵凑近了,只听见阮软说道:“你说我要是想把皇帝拉下马,可能吗?” “咳咳咳!”熊天止不住的咳嗽起来,满眼的震惊,好似听见的是什么惊世骇俗人话,张大嘴巴看着她,不可置信。 阮软抄他的嘴里扔了一个糕点,“瞧瞧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子,至于吓成这样吗?” 熊天合上嘴巴,将嘴巴里的糕点嚼了嚼,然后道:“我觉得......我” 味蕾跳跃这甜味,糕点却有些干燥。 他咽下去,面上的表情恢复成刚开始那副淡定从容的模样,站起来说道:“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便是,属下定当遵从。” 反正台上的那位,自己也看不顺眼来着。 不知为何,只要是老大想要做的事情,熊天便是无条件的支持。 人活这么大,遇见的人形形色色,能够当知心朋友的确是不多,少数而已。 两人说话期间,不知皇帝说了些什么,对面的墨韩珏起身往前,像是个威风凛凛的大将军,阔步走到射箭场上。 不消一会儿,有小厮牵来马匹。 只见墨韩珏纵身飞跃而上,随后拉住缰绳 ,在马匹上颇为高傲的抬起下巴,睥睨一切般。 他驾马足足跑了六圈,本就比寻常的王公贵族多了一圈,之后取箭射靶,根根射中靶心。 六圈之后,十根箭靶心! 在场人无一不目瞪口呆的看着马背上的人。 雪国之人本就骁勇,可若是在墨龙王朝的射箭场上拔得头筹,岂不是打了他们大国的脸? 可台下的青年才俊到底不善骑射,之前上场的那几位可都是没有能射中十个靶心的。 女帝语气带着些许期盼的问道:“我雪国的好儿郎,可有想要继续上场的?” 全场静默,他们倒真的是不敢比试一二。 若是没比的过墨韩珏,丢的就不是一个人的脸。 女帝脸色逐渐阴沉,“怎么?无人敢......” “微臣试试吧。”苏羡不紧不慢的,悠闲起身作揖。 所有人都目光聚焦在这位气定神闲的白衣公子身上,只见他身姿翩翩跃上高头大马,少年意气风发,姿态潇洒,手里攥紧缰绳,双脚蹬了下马肚子,烈马立即围着射箭场开始奔跑起来。 阮软的视线紧随于他,一刻都未曾转移过。 当然,紧盯场上的可不止她一个人,所有人都屏气凝神的数着圈数,同时也对这位少年燃起巨的兴趣。 早就听闻王家有一个私生子归来,可大多数人却未曾见过的风姿。 “倒是丝毫不逊色于王恒逸。”有人道。 “可不是。若是王将军真的如传闻所言。”议论声刻意压小 ,道:“是神志不清了,那日后的王家不就得落到这人头上?” “谁知道呢。”有人笑。 其实这都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事情。 当场上的人正好跑完第五圈时,所有人屏住呼吸。 要知道,这绕圈倒是小事,可若是取箭射中靶心,恐怕有些艰难啊。 “啧。” 阮软正聚神看时,突然有个丫鬟从自己身旁经过,走的时候不慎碰到她桌边的酒杯。 “奴婢该死。” “没事。”不在意的挥了挥手。 酒水沿着桌角流淌过桌角,地面湿湿嗒嗒的一片。 “我都已经说了,没事了,快下去吧。”阮软对她说道。 小丫鬟跪在地上,目光闪躲显得有些不自然,听到阮软的话后冒冒失失的站起来,险些又撞到桌子。 阮软蹙眉,怎么觉得是丫鬟有些眼熟呢? 她偏头往庆宝的位置看过去,那人正“含情脉脉”的看着墨韩珏。 第两百三十五章,聘礼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猛然想起来,方才那个丫鬟是庆宝身边的。 “老大,你快看。”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只见庆宝的那个丫鬟悄悄的给墨韩珏的手上塞了手帕,然后说了几句话。 听完后,墨韩珏朝庆宝看过去,二人相视一笑。 “他们俩怎么回事,暗度陈仓?”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墨韩珏是她未来的夫婿,如今与庆宝这般暧昧不清的模样,倒是有趣。 熊天蹲下问:“老大,方才那丫鬟就是故意让你看见这样一幕,你丝毫不气么?” “气什么呢。” 阮软将桌上的茶水擦拭干净,“我不也与苏羡两人那啥么?” “哪啥?” 咳咳。只可意会不可言传。阮软摸了摸鼻子,笑道:“反正有些事情我们自己也做了,就不能要求别人不要去做。他们俩就算暗生情愫,也与我们无关。” 想了想,又道:“只要他们做的事情不威胁到我们便是,平日里稍微留意些。” “是。” 此时阮软看向射箭场上,只见苏羡已经拉开弓箭。 烈马凶猛,极速奔驰,马蹄踏落在地发出哒哒的沉重声响。 “咻咻咻。” 只听得几声利箭射出的声音,红色的靶心竟是直接被射穿! “好!” 全场叫好! 阮软握住桌角掩饰自己心中的激动,问旁边丫鬟:“跑了几圈,射中几个?” “十圈,一共射中十个靶心,全都穿透过去了。” 不愧是他。 阮软得意的勾唇,随着众人一起鼓起掌。 苏羡依旧保持那副荣辱不惊的模样,落落大方的跳下马,对着皇帝行了个礼。 大多数的人都是见风使舵的,一些青年男子见这位少年下马之后立马上前,将人围在中间问东问西。 “苏兄,这么好的剑术,你是如何练的?” “就是,可否告知一二?” 众人问个不休,至于台上的女帝也笑眯了眼睛,瞧瞧,我们墨龙的少年郎儿可是比你雪国强好几倍。 与此同时,有个丫鬟进入阮软的视线。 也不知道是哪家小姐的随从,手里捏了个帕子走到苏羡面前,羞羞答答的递给他道:“这是我们家小姐送的,给公子擦擦汗。” 墨龙的民风比较开放,很多女子见到自己喜欢的男孩,便会吩咐侍女主动送去帕子,里头应当还绣着她的名字。 若是男子对其有意,这些花些心思打听一下是哪家的姑娘便可。 当然,这边送帕子的小姑娘还挺机灵,指了指身后小声道:“便是那位穿着粉色衣裳的小姐。” 苏羡未曾接过帕子,冷声说了三个字:“我不要。” “我们家小姐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让您擦个汗而已。” 苏羡声如寒冰:“不必,我并未流汗。” 实则,经过方才的策马奔腾,他的额上已经冒出细细的薄汗。 如今说自己没有留,倒是睁眼说瞎话了。 那丫鬟咬了咬唇瓣,一副纠结可怜的模样。 她家的主子说了,今日定要将这帕子送出去的。 一不做二不休,直接将粉色的帕子塞到苏羡的手里,然后低着头快步离开。 接着,竟是好几位丫鬟一拥而上,纷纷将各色的帕子塞入他的手中,然后仓皇逃离。 “哈哈哈哈,苏兄这番潇洒俊逸,只怕是迷倒絮城的万千少女啊!” 周边人调侃。 苏羡皱眉,将手中的众多帕子全都塞进了旁边觉星的手中。 “主上,你这咋能给我......那,那,那要是小翠看到咋办?” “你看你的右前方是谁?”苏羡问。 觉星看过去,那人正是阮姐,她正眯着眼睛朝这边看,眼底那抹“可怕”的凶气让人不寒而栗。 “老大,这可都怪你沾花惹草,与我无关!”觉星旁的事情可以顶,但是这件事情真的不可以。 他正准备将帕子还回去,苏羡却已经将双手背在身后,显然没有要接的意思。 觉星叹了口气,看向左侧怀抱长剑的觉月,叹息:“你说楼主怎么能这样呢!” “不可议论。” “那......”他的眸子簇起火焰,将手中的帕子全都塞进觉月的怀中:“这份沉重还是你来受着吧,我可不敢。” “好吧。” 接下来都是皇帝行赏,再夸赞苏羡几句。 拔得射箭赛的头筹者往往都是吸引人们眼球的,王公大臣开始轮番敬酒,苏羡一一接下。 觥筹交错,酒意染颊。 苏羡似乎有些不胜酒力,桃花眸中染着迷离之感,抬手懒懒的撑着自己脑袋,靠在桌子上。 待宴席散开,那位女帝又说要摆驾梅园。 只见一众人浩浩汤汤的跟在她后面,阮软无奈的站起来打了个哈欠,识相的跟在最后面。 走到梅园门口。 “阮软~”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听上去些许慵懒低磁。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人已经被拉到墙角。 其余人全都进了院门,外面只剩他们二人。 “阮软~”苏羡将脑袋靠在她的肩膀上,似是撒娇般道:“我喝醉了,头晕。” “喝多了?” 抬手在他的太阳穴旁揉了揉,阮软小心谨慎的看向周围,道:“快些起来吧,等会儿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苏羡眯了眼:“你怕被谁看见?” 阮软轻哼了声,“今个儿我可是都看见了,一群小丫鬟拿着帕子送给你呢。” “你吃醋了?”他的身上染了些许酒味,但是并不刺鼻。 “谁吃你的醋。” 阮软轻轻将人推开,“当时我看见了,你将帕子全都递给了觉星。” “嗯。” 苏羡笑了,人畜无害的模样,冬日的暖阳照在他无暇邪肆的俊脸上面,让人忍不住的想摸一把。 她向来是怎么想的便怎么做,抬手抚在苏羡的脸上。 与此同时,他的手也突然握住阮软的另外那只手,然后熟练的取出她手中那方白帕子。 “这个,归我了。” 苏羡得意的举过头顶,对她挑眉:“男女授受不亲,方才是你摸了我的脸,便要对我负责。” 她噗嗤笑了,“哪有女子对男子负责的?” “无妨。”头顶传来男子带笑的声音,“这方手帕便是聘礼,我收下了。” 第两百三十六章,你喂我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去你的,快还给我。”阮软想要抢回他手里的帕子,奈何他身材高挑,就算自己跳起来也没有用。 小姑娘脸颊上飞了一抹桃色,分外娇嫩可爱。 苏羡勾唇,伸手揽住她的腰肢,道:“已经到我手上了,岂有还回去的道理?” 他低着头看着阮软亮闪如星的眼瞳,在她的眼睛里能看得见自己,真是有趣。 “苏羡......”只见他的俊脸越来越靠近,阮软咽了咽口水,下意识的闭上眼眸。 谁知下一秒,阮软突然感觉一股力朝她肩上袭来。 苏羡居然把她,推开了! 用一种“你有毒吧”的眼神看着他。 “公主。”苏羡拱手,“望您自重,莫要再对微臣有任何非分之想,我与你情意已绝!” 垂下眉眼,一副不想看到她的样子。 见此情形,阮软直接撸起袖子做出悍妇的模样,骂骂咧咧道:“本公主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别给我整这幅欲拒还迎的态度,早点从了我不好吗?” “还望公主自重。”他低头垂着眉眼,嘴角旁勾起一抹浅笑,似是刻意憋着般。 “你,你这个不识好歹的东西!”阮软气的甩开袖子,转身准备愤然离开。 乍然看见身后侧的银锁,阮软做了个惊,有些尴尬和羞赧:“银姑娘什么时候来的......” “才到。”银锁行了个礼,冷冷说:“思淳公主,皇上正在找你,快去吧。” “现在就去。”阮软立马离开。 银锁望向苏羡,行了个礼道:“还望公子莫要介意,思淳公主性子洒脱,平日里直言爽语罢了,都是说了哪些话让公子不满还请多多包涵。” 苏羡不咸不淡的回:“无妨。” 只是脸上的表情还是有些凝重严肃,看来着实是被不着调的思淳给气到了。 “公子请。”银锁摆手。 梅花清幽淡香,姿态优雅,丽而不妖。 迎风斗寒,灵魂有骨。冬日里的寒梅有自己的雅致。 “寒梅冬日开,清香绕鼻尖。不畏风严寒,毅力立雪天。” 庆宝吟出一首诗来,众人听了之后立马殷勤的鼓起掌开始赞赏。 女帝抬了抬手笑:“不错不错,观景有感。” 此时阮软正好走过来,在女帝面前行了一个礼,抬头正见所有人都看向自己。 “思淳妹妹这是怎的回事?”庆宝摆出一副家姐训斥的模样,“父皇在这儿呢,怎的你三番两次都这般晚才来?” 阮软也不反驳,直接道四字:“儿臣有错。” “都是小事。”女帝此次倒是显得很宽容,看向满园的梅花,忍不住问:“思淳呐,方才你说这里的梅花甚至好看,你觉得她美的在于形还是不畏冬寒的品质? 大多数人说自己喜欢梅花,在于其迎风斗寒,喜爱它的品质。 不知为何,女帝倒是想听听这个小女儿的见解。 可阮软还没有开口说话,就听见庆宝在旁插嘴道:“父皇,您应当知晓的,思淳前段时间才回宫,就怕是不清楚冬梅坚韧的品质吧。”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阮软说道:“梅花属于岁寒三友之一,品格高雅,令人钦佩。” 笑了笑,看着梅花继续道:“它的花、叶、根均可入药。果实还有有生津止渴等功效。所以我在想,众人喜梅的原因应不仅仅是它的外貌。” 这是阮软的回答。 女帝听完后点了点头,“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想了下问:“后面是什么来着?” 她回:“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不错不错。”女帝连连点头,很是欣赏的模样:“这诗可是你做的?” 阮软摇头,如实相告:“此诗乃是一位老前辈所做。关于梅花的诗句,儿臣还知道不少。若是父皇想听的话,儿臣还可以继续吟诵几首。” 哦?据说她自小被养在乡野之间,没想到好会些旁的。 女帝饶有兴趣的说:“你还知道哪些?” “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好!”女帝鼓掌,眼中亮起光来:“句句无梅,句句说的都是梅。不错,不错。” 看向阮软的目光中多了一丝情绪,却没有多说。 继续赏梅,皇子公主围在前面,阮软则自觉的退到后头。 墨韩珏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她的身侧,笑道:“没想到啊,你居然还是个才女。” “你没想到的事情多着呢。”不想理他,继续往前走。 “别急着走啊。”墨韩珏将她手腕拉住,轻声道:“方才庆祝公主约我今晚戌时在御花园见面,来不来由你。” “什么意思?” 这件事情为何要告诉她? 墨韩珏勾唇邪笑,语气不着调的说:“怎么着你也是我的未婚妻子,预知后事如何的话,今夜你来便都知晓了。” 说完便离开,脸上挂着颇为玩味的笑容。 “无语了。”阮软摇头,默不作声的跟在众人后面。 本想当个默默无闻的小透明,可是皇帝却开口让她上前,让阮软再说一些诗句来。 等这梅园逛完,她肚里的墨水也差不多被榨干了。 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宫中,直接躺在了床上,尚未休息够,天色便逐渐暗沉下来。 想起墨韩珏说的话,阮软自己撑坐起来,招来熊天道:“最近庆宝墨韩珏到底在底想要做些什么呢?” 揉了把小脸蛋站起来,抬眼见苏羡端了碗醒酒汤在桌边。 “你来了。”见到他之后,心里的焦虑顿时消散了许多。 他坐下说道:“喂我。” “好。”颇为宠溺的说了句,阮软走到他身旁坐下,然后接过那碗醒酒汤。 “下次莫要喝那么多的酒了。”捏了捏他的脸颊,“头会疼的。” “嗯。” 他乖乖的坐在阮软面前,张口接了那勺的汤药,“好喝。” 因为是你喂得。 桌上的碟子里还有些糕点,阮软拿起来递给他:“再吃点桂花糕垫垫肚子。” “你喂我。”像个任性的孩子,坐在那里等她投喂。 第两百三十七章,抱一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要说他醉了,可是苏羡又自己端了醒酒汤过来。要说是他没醉,可现在脸色酡红,让人忍不住怜爱于他。 阮软好性子的将拿起桂花糕放在他的唇边,宠溺的说:“吃。” 苏羡的目光有些迷离,痴痴的看着她,“抱一下。” “嗯?” “抱一下。”他又说。 看在他醉的份上,阮软将桂花糕放在盘中后站起来,然后将苏羡抱住。 “现在可以了吗?” “嗯~”尾音夹杂了一些撒娇。 “苏羡呐,男人可真麻烦。”阮软叹息着说道。 苏羡:“......” 他真正的想法还没有说出来呢。 抱了一会儿,苏羡闷声说道:“天色渐晚,外头的风吹的又烈的很,如今我就还未醒......” “你能不能直接点。” “今晚不想走。” 阮软:“......”好吧,就知道他故意这样说话。 于是双手捧住他的脸颊,四目相对问道:“你真的醉了?” 说起话来怎得有条有理,还懂得做铺垫。 “一加一等于几?”阮软问。 “等于三。” 阮软狡黠一笑:“恭喜你,回答正确。” 握住小姑娘欲逃的小手,苏羡眯了眼睛,“什么意思?” “一般呢,就算是喝多的人都知道一加一等于几,而你说等于三。”阮软嘿嘿一笑:“一看你就是故意骗......” “头疼。”苏羡没等人说完就将她的腰肢抱住,脑袋在其肚子上蹭了蹭,商量道:“就一夜。” 阮软皱了眉,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一句话来,“为什么男人一旦有了女朋友,就会变得娘,娘,娘,非常娘?” “额......” “你不愿同意?” 苏羡站起来,双手环在胸前,语气也变得硬气起来,冷冷道:“若是我就要留下呢?” “你好生说话。” “就一晚!”他依旧很硬气的说道:“明夜我便......” “你不是醉了吗?”阮软摸着下巴,“你骗我?” “我,我......确实是醉了。”苏羡目光有些闪躲,随后扯着他的袖子,语气真诚的说:“真的醉了,我喝了好多酒。” 那群人疯了似的,轮番给他敬酒,一杯杯的烈酒不断入肚。 “笨蛋。”阮软轻轻抿唇,拉着苏羡走到床边。 “坐下。” 阮软掀开褥子,从里头掏出了暖脚的汤捂子,将里头灌上热水,端在手中。 “把衣服脱了。”她说。 “什,什么?”坐在床边的苏羡红了脸,亮闪的桃花眸一眨不眨的盯着她,似乎有些震惊。 “我说把衣服脱了。”他像是一个托塔李天王似的,单手托着汤捂子,十分淡定的看着他。 “你。” 他想说你看着我,我会不好意思。 可是,真的要褪下衣裳,而且还是当着她的面? “咳咳。”强压着心脏的跳动不止,苏羡起身褪了外面的长袍,然后问道:“还需要继续......脱吗?” 只剩里衣了。 “可以了,躺到床上去吧。”对他挑了挑眉,命令道。 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苏羡有些心潮澎湃,听从她的话乖乖躺到床上后,双手握住被角。 只见阮软走到床尾,然后将汤捂子塞进被子里,然后刚好就能抵住他的脚心。 她问:“如何?” “很暖和。” 点了点头:“有它陪你,我就放心了。” 什么?苏羡利索的坐起来,单手撑着床,下意识问道:“你不陪我?” 阮软摊开手,并且耸了下肩:“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呢。你今天喝醉了,早点睡觉吧。” “什,什么意思。”他险些就要说自己没有喝醉了! “啪啪!” 阮软拍了拍巴掌喊道:“熊天!” “在!” 小熊同学不知从哪儿整了身太监的服装,手里还拿着拂尘,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跪地抱拳:“奴才在此!” “将苏楼主看好了,今夜不准他出门。” “小的想问一句,为何?”他还故意学着太监的那种尖声细语。 阮软扶额:“你好生说话。” “哦。”他终于正经起来,站好问道:“我可拦不住苏楼主。” 主要来说是打不过。 “他今日喝醉了,需得休息,你好好看着他。”说罢,阮软又看向苏羡警告道:“若是你敢偷偷跟着我,我就不理你了。” ......哎...... 最后屋里只剩下熊天与床上的苏羡面面相觑,两人两两对望,目光中都透着一丝无奈。 熊天摸了把浓密的胡子:“苏楼主,请恕我直言。” ...... “我真的打不过你呀,所以不要为难我,好好听我们老大的话吧!”十分委屈的撇了撇嘴巴,熊天几步上前扑到床边,“苏楼主啊,我这辈子最敬佩的人就是老大了,我不能让她对我感到失望啊,我想一直跟随着她,替她办好每一件事情。” “你不会连这一件小小的要求都不能满足于我吧?”用力的挤出两滴眼泪来,可怜兮兮一副卖惨的模样。 这叫苦肉计,他现在就差没有一把将人抱住了。 “额......” 苏羡揉了揉眉心,问:“你就不想看看你家老大要去做些什么?” “额......”沉思了一会儿,熊天毅然决然的摇头:“不想。” “真的?” “额......”熊天其实知晓老大要去御花园。 心中自是好奇那庆宝公主与墨韩珏会说些什么,但是老大的命令又不敢不从。 “凭你我二人的武功,就算是跟在她身后也不会被发现。” 苏羡不急不慌的怂恿。 掀了被子站起来,穿好鞋子,“走吧。” 熊哥反应过来的时候,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经晃到了门外。 “这夫妻俩,速度王!”熊天扔掉手里的拂尘,喊道:“等我!” 御花园墙角下。 阮软默默探出一个脑袋,四处张望,心里不住的犯嘀咕。 不是说今夜戌时在御花园吗?人勒? 过了一会儿,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凉亭前方。 阮软踮着脚往前走了几步,寻了一处矮树后在旁边蹲下。 此处正好能够听见两人的对话声。 第两百三十八章,错在哪不知道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庆宝公主先是抱着墨韩珏的腰,不知道小声说了什么,声音不大。 阮软听得不清楚,挪着步子有往前移了些位置,最后终于听到二人的说话声。 庆宝:“墨世子,我是真的倾心与你,但奈何母亲已经让你和思淳定了婚事,我的心里就像是被人捏住似的,难受得很。” 柔弱的捂住自己的心脏,一副难受的样子。 墨韩珏精明的眸子一转,笑着说:“我可能帮你?” “若是世子使个法子,能够让思淳不再存于世上,或许你我二人......”她故意拉长声音,试图勾起别人的好奇心,继续道:“父皇最是疼我,若是我亲自与她说此事,等到时候思淳走了 她也无可奈何,定会同意我的建议。” 真是个疯批。 阮软躲在草丛里捏了捏拳,脑子里在想咱两就走着瞧吧,想杀我可没嘴上说的那么简单。 “她好歹也是个公主,岂是我随随便便就能暗杀的?”墨韩珏故意这样套她的话,“他旁边那个,那个什么熊的,看上去就高大魁梧,一拳下来能要我的命。” “那你还想不想和人家长相厮守?”娇嗲的敲了一下他的胸口,眼睛里氤氲着雾气。 这哪个男人受得了? 墨韩珏伸手将人抱入怀里,在她的唇上重重亲了一口,“美人,这件事情且我先好好想一想。” “那你可得放在心上哦!” “自然!” 两人腻歪了一阵子之后,庆宝先行离开。 墨韩珏理了理凌乱的衣裳,目光淡淡。“出来吧。” “打扰了,你们的风流韵事,真不好意思。”阮软摸着鼻子走出来,嘴上那么说,可实际上没有半分不好意思,嘴上勾起的弧度愈大,藏不住笑容。 “大珏,下次再这样说话的时候,请你把笑容藏一藏好吗?” 她耸肩:“我是一个不会说谎的人。” 嗤笑一声。墨韩珏吊儿郎当的站着,两只手交叉在胸前,语气随意道:“你也看见了,她想要我杀你。这英雄爱美人,她的话我不好拒绝啊。” “那你要杀我?” 阮软表情平平,眼底不起任何波澜。既然莫寒爵把自己叫来看了这些,自然不是要杀她。 他叹了口气:“我哪敢杀你啊,一个是江湖少主,另外一个人则是势力强大的门主,你身后的那两个男人,我可都不敢得罪。” “切。” “我帮你解决庆宝,你从他们二人之间选一个跟他们走吧。”墨韩珏扣了扣手,“我个人建议你选择云妖,其实他还是比较正常的。” “至于苏羡......在你面前是温柔,可在旁人面前呢?其实你掌控不了他的。”他冷冷一笑。 苏羡可不是一个好掌控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就看上了面前的这个小姑娘。明明是性格两个极端的人,八竿子打不着一起去! “与你无关。” “呵,那你就赶快解决我们的婚事!” 他才不想娶个“祸害”回去,自然,面前的小姑娘也不愿嫁给自己。 “这还不简单。”阮软摸了摸下巴,“你现在都和那庆宝那样那样了,我怎么忍心在插足你们之间的感情呢?” “那你还和苏羡亲密的很呢。” “所以说呀,咱俩不是在各玩各的吗?你直接告诉皇上,你说不想娶我,要娶她不就得了?” 墨韩珏又叹了一口气,些许惆怅 。心里头明白,那庆宝哪里是喜欢自己啊。不过是在利用他对付阮软。 女人为了报仇,可真是什么事情都能做出来。 “我想娶了才不是她呢,明明是庆宝勾引我。”墨韩珏嘴角噙着一抹冷酷的笑容,与方才的浪荡不羁判若两人。 此人不过是表面放荡不羁,实际上内心诡计多端,阴狠毒辣,似乎任何人都进不了他的心头。 他们俩相互看了眼,心下了然。 “对了。” 突然凑到她的面前,薄唇擦过柔嫩的脸颊,“下次见面的时候注意点,莫要带着情夫......过来哦。” 阮软还没来得及躲开,只见他他狡黠一笑,话刚说完便立马跑走,好似后面有什么猛鬼利虎追逐一般。 周身突然降温,一到凌厉的视线盯着她的身后。 阮软下意识的回头,正好撞见苏羡。他竟是在笑,可是薄凉无温的双眸里寒如冷冬。 从他的方向看过去,那边的两人方才是亲在一起了。 她居然没有躲开! 心里窝着一股火,苏羡转身离开,高挑身姿笼着寒气。 “苏大哥,你听我解释。” 跑到他面前,张开双手将人拦住,“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想的怎样?” “我与他见面是因为有私事相商。” “私事?”他冷笑,“是我太纵着你了,如今居然和别的男人有私事。” 阮软的语气也冷下来,“苏羡,你什么意思?” 他不相信我。 脑海中跳出这个念头之后,心里有些恼火,不免没好气道:“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没有做的事情也不需要过多解释。” “是啊,如今在我面前连解释都不愿意了。”他说的阴阳怪气,眼里冷意冰封。 “你。” 气的心头直跳,正准备绕过他跑开,可刚经过他的身边时,就被人一把抱住。 苏羡直接将人抗在了肩膀上,不顾她的挣扎大步跑开。 一路上,阮软惊奇的发现所以看见他们的侍卫竟纷纷低下头,像是在刻意回避。 怎么回事,看到他这么一个公主被陌生男子扛着居然没有一个人敢站出来说话的? “苏羡,你放开我。” 他阴沉着脸:“你不该,就要接受惩罚。” 什么惩罚?阮软听见那几个字时,心头颤了一下,结结巴巴的说:“苏,苏,苏大哥,你可以千万不要黑化......” 记得原本小说里的苏羡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若不是因为剧情不允许,当时他可能要将男女主都给杀了! “你听我解释,我可以解释的!” “来不及了。” 轻车熟路的将人带到房里,直接抛上床。 见他眸色暗沉,阮软吓得往脚落躲去,舔了舔唇:“苏羡,我真的是因为有事情和他说。” “他亲你了。” 什么?根本就不是好吧! “只是凑过来的时候不小心蹭了一下脸颊而已,我想推开来着,但是那人又有话跟我说。”阮软做出发誓的手势,“下次一地不会。” “下次一定?”他咀嚼这两个字,轻笑:“不能给你第二次机会,否则就会做出比这过分一万倍的事情来。” 唇角抽了抽,“苏羡啊,没想到我在你心里就是这样一个人!”她语气万分沉重,唉声叹气:“你这番话已经伤到了我幼小的心灵,再见了苏羡!” 说着,抱起枕头便准备往外跑。 不管怎样,经验是不能与他单独待在一起了,按照这人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 人还没跳下床,腰肢却已经被人拦住。 阮软直接被他拦腰扣在床上,而苏羡覆身而上,将人压的死死的。 大掌摩挲她的脸颊,语气幽幽:“他亲你这里了?” “没,没,没有。” “是么......”苏羡轻声笑了下,在她的脸颊上咬了口。 “苏羡!” “闭嘴。” 他声音低磁:“你是我的,谁也抢不走!”语气带着阴狠与偏执。 小姑娘还想说什么,双唇被他堵住。 一室缠绵。 此处省略一万字激烈场面。 第二日早上。 阮软顶着肿眼泡想要爬起床,腰肢却被人牢牢桎梏住。 “想走?” 阮软不说话。 “为什么不说话?难道是我昨晚让你不满意?” “阮软,你生气了?” “明明你也喜欢我不是吗?” 一直没有得到回应,性子本就阴狠的苏羡闹了,双手摁住她的肩膀,强迫小姑娘看着自己,道:“你觉得你不说话很冷酷是吗?” “......” “回答我。” 阮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眸色无温。 “阮软,你没有心的。”苏羡扼住她的下巴,“你明知道我喜欢你,可是......” “够了......” 阮软语气虚乏,轻轻推开他的手说道:“大哥,很累哎,能不能不要这么聒噪?” 苏羡俊脸一红,原来不是在生气。还以为她会...... “你不要生气。”他声音冷硬的道歉,“我想让你永远属于我,仅此而已。” “说完了吗?” “嗯。” 阮软倒头睡下,“那你就安静一点,我想再睡一会儿,可以不?” 心里确实是有些生气,可既然木已成舟,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大家是成年人了,懂得都懂。 阮软一整日都是恹恹的,无论苏羡说什么都是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 熊天也不知道两个人发生了什么,安安静静的站在门外守候着。 直到日中,听见里面传来苏羡的声音。 “你能不能说一句话?” “嗯。”阮软抬眸看他,“你想让我说什么?” “你......你。”苏羡没辙了,将她抱在怀里,“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那你觉得我在气什么?” “气我昨晚对你......” 阮软翻了个白眼:“你连自己错在哪里都不知道,还让我不要生气?” 第两百三十八章,发现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为什么不相信她,为什么不分青红皂白的就说什么惩罚?她是人又不是个物品。 阮软心里堵着气,不耐的说道:“咱们俩各自好好静一下吧,想想自己到底哪里错了。” “我不。” 固执的抱她,“我不会跟你各自静静,到时候你便不理我了。” 在这方面他知道的还挺透彻。 阮软被他抱得有些喘不上来气,“你有毒吧苏羡,快把我松开。” “阮软,我不准你翻脸不认人。”他道:“你我已是夫妻,你需得对为夫负责。” 嘴角抽了下,若不是看他昨天晚上在气头上,便不会让他得逞。谁料一失足成千古恨,这男人居然蹬鼻子上脸! “你真的是有毒。” “娘子说什么就是什么。” 阮软:“......” 心里不舒服不愿同他说话,阮软走到镜子面前,这才发觉脖子上几个红印子,不必猜,定是某人的杰作。 真的是够了。 挑了件高领的衣裳遮住,阮软转身发现苏羡一直盯着自己,眼神晦暗莫测。 “看什么?” “你。”直言道。 “呵。”轻哼一声,继续不理他。 苏羡像是麦芽糖似的黏过来,伸手将人揽进怀中,扣的死死的,“说你原谅我了。” 没好气:“原谅你什么?你什么都没有做错行了吧。” 头次见到他这样的,连自己的错都不知道,就让旁人原谅他? “我昨日已经跟你说过了,我与那莫寒爵是有事要商议,并未有任何......总而言之,我与他清清白白,可是你却不分青红皂白的便将我扛了起来。”阮软一股脑将自己心里的气全都撒出来。 “你究竟是把我当成什么了?一个听话的小狗吗?” “嗯......” “嗯?” “不是。”他将脑袋搭在阮软的肩膀上 ,说:“你是一只炸毛的小猫。” “苏羡!”她现在不想开玩笑。 “我不喜欢你和他在一起。”苏羡说:“他是你名义上的未婚夫婿,而我什么都不是。” 听起来很委屈的样子,这倒让阮软无法再发脾气了。 “你和他不一样,虽然他是名义上的,可你是实际上的呀!” “......” “要是我嫁给你了,日后女帝的目光就会聚集投在我们两人身上。”阮软安慰似的拍着苏羡的肩膀,“我们应当低调些,日后找到机会隐于江湖,可好?” “不好。”他像是在赌气似的说:“你既说我是你实际上的夫婿,那便告诉所有人!” “日后被女帝盯着也好,被利用也好,我就是想......” “可是我不想。”阮软打断他的话:“我希望两个人之间的感情是纯粹的,不夹杂其他的东西。” 听罢,苏羡的眼神闪了下,沉默以对。 夕阳西沉。 熊天自院外慌忙走来,手里攥了张字条,进门就道:“老大,那人在庆宝的宫里。” “真的?”阮软立马站起来。 此时苏羡正为她舀汤,见小姑娘起身后有些不悦:“他终归是比我重要。” ...... “只说句,在别人的公里,你便要赶过去,连饭都不陪我吃了?” 自从昨晚之后,这人说话就一直阴阳怪气的,什么都要吃醋! 阮软扶额:“你能有我的大事重要?” 她要成为一心干事业的女人! “啪嗒。” 苏羡手中的汤勺落在碗中,汤汁溅起。 “那你肯定比我的大事要重要,你是天底下最重要的事情,可是呢,现在我也有事要办。”阮软耐着性子抚平他的情绪,“他在庆宝的宫里,我只要去抓奸,这次便能解决与他的婚事了。” 苏羡不说话。 “熊天,你在外面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来。”阮软说道。 “是。” 熊天乖乖的走到门口等候。 过了会儿便看见阮软潇潇洒洒走出来,唇角挂着得意的笑容。 熊天吃愣:“怎的回事?你们两个和好了?” 方才不是还吵着不让他出来吗?现在怎么就放人了? 阮软笑:“这是个秘密,不能告诉你。” “嗯?”熊天摸不着头脑,“你到底对苏楼主说了什么呀?下次我也试试!” 阮软红了脸,憋着笑:“这个你真做不了。”。 方才是趁苏羡不注意在他的唇上亲了一口,于是他便愣住了,趁着他还没反应过来,阮软就说要乖,随后跑出房门。 这种事情当然只有她来做,若是熊天的话......想想那个画面......哈哈哈! 等阮软带着熊天与丫鬟们出现在庆宝门前的时候,里头已经闹翻了天。 听见嬉闹声,阮软勾了勾唇。这事情啊,还是越闹越大才好,否则就不起作用了。 走进院子,只见女帝抬手一个巴掌扇在跪地的庆宝脸上,“你个不知羞耻的,连妹妹都未婚夫婿都......都!”不放过! “父皇,您听我解释!”庆宝捂着脸说指着旁边的人道:“是他是他这个登徒浪子突然穿入我宫中!” 墨韩珏同样衣衫不整的跪在女帝面前,腰背停止,“请皇上明鉴,今日是公主请微臣前来,说是有要事相商,于是微臣便过来了。” 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张字条递给皇帝,“这边是公主派人送给微臣的。” 他说的都是事实,确实是庆宝邀请他过来的。 “微臣来了之后,庆宝公主便......便说心仪于我。”墨韩珏红着脸咳嗽了一声,“当时店里都没人,我与公主又是年轻气盛,自然就,就......” “你给我闭嘴!” 女帝气的肩膀都在发颤。 要说庆宝,这孩子是她自己带大的,什么样的性子当然知晓。 她当年喜欢王恒逸闹得满城风雨,奈何王家那小子根本就不愿娶她。 再之后,女帝原本心里想着的下旨庆宝强行嫁给姓王的,却没想到那人疯了。 暂时搁浅下这个想法,竟是没料到这个混账居然和墨韩珏搞到一起了! 本就是要派个公主去和亲,但也要看派谁过去! 阮软不过是个后来进宫的,又不在自己膝下长大,自然没什么感情。一心想要将人找回来,也是因为从前的那股子气。 可现在倒好!一切都被眼前的这个混账给打乱了! 女帝怒不可遏,抬脚将墨韩珏踹翻到地上,没好气道:“你也给我闭嘴!谁准你这般大胆!竟敢!” 她来的时候,眼前的这对人正在床上颠倒潇洒呢! 阮软来的时候特地带了个食盒,现在正好送了手。 盒子“啪嗒”一声掉落在地上,精致的糕点四零八散。 女帝回头,看见“错愕不已”的思淳公主,眉心一跳。 落地的糕点已经表明她的来意。 “思淳......这件事是你委屈了。”女帝沉默片刻,最后道:“木已成舟,为了皇家的颜面着想......这件事情就此做罢。” 她势必要保全皇家的颜面。 “父皇......”阮软咬唇。 “我知道你委屈。毕竟是你的未来夫婿,可既然事情已经发展成这样,正也不会再让你继续委屈下去,你放心。” 女帝横了眼会在地上的两个人,然后拉过阮软的手安慰道:“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交代?我现在就要。 她跪下地上行了个礼,道:“父皇,事已至此儿臣无话可说。”深深吸了口气,道:“那边请父皇为皇姐与墨世子做主。人道宁拆一座庙,不毁一桩亲,既是他们二人郎情妾意,儿臣愿意放手。” “你,你倒是豁达。” 女帝呼了口气,然后甩着袖子对庆宝说道:“你看看你妹妹,如此宽容与你,可你呢!是不是要把我气死才开心呐?” “父皇......父皇,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的,儿臣并未做过那些事,儿臣是被冤枉的呀!” 睁着眼睛在说瞎话呢。 庆宝心里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是她自己将墨韩珏请来,也确实与他亲昵过,可这都是因为想要利用他! 第两百三十九章出去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所有知晓此事的人都不准再提及,而庆宝将代替阮软嫁去雪国。纵使有人现在想要说些什么都无法挽回。 女帝严令宫中再提及此事,但凡有人胆敢质疑,直接杖毙。 毕竟是皇家的一件丑事,谁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冬日里出了太阳,照的人身上暖暖的。 正当阮软在院子里打着哈欠,准备睡觉时,门外一行人兴冲冲的闯进来。 “思淳!”庆宝指着她的鼻子骂:“你这个贱人,是你故意使计让父皇去的,对不对!” “现在我要嫁给墨韩珏,你开心了?” 阮软蹙眉,起身问:“是谁与墨韩珏胡闹的,难不成那天你没有邀他去你屋里?” “那又如何,我堂堂一个公主,想要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既是如此,你何必再来找我。” “呵。”庆宝冷笑,眸子里藏着针芒,“我想要你知道,就算我真的嫁出了也不会让你好过!” “我到底哪里得罪你了?”阮软无语,双手环在胸前目光淡漠。 哪儿得罪她了? 因为这张脸。 庆宝无数次去找王恒逸,他都避之不及。 偶然有一次,她发觉王恒逸书房中居然藏了很多女子的画像!打开看完后,恨不得将上头的女子撕碎! 好啊,原来你心里有其他的女人!既然如此,我就要把她毁了! 庆宝从小到大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她的爱也更是极端的,得不到就要毁掉,这是她的风格。 在自己第一眼看见阮软的时候,立马就发现她与王恒逸画像中的那个女人长得一模一样! 嫉妒,疯狂,各种情绪在心里发酵升腾。 “如果不是你,恒逸也不会变成现在的这幅模样!”庆宝咆哮,面目狰狞的很:“我还不会放过你的!” “行了行了。” 阮软缓缓抬起手招了两下,“你别再这些狠话了,说句实在的,大家都说不会放过我,如今我听的耳朵都起茧子了。” 庆宝一愣:“你觉得我是在说笑?” “当然不是。”她耸肩,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想杀我的人太多了,你现在已经不知道排第几个了。要不这样,咱们预约一个时间,等我有空了再进行决斗?” 好心的提出建议。 “不可能!”对面的女子冷笑道:“我根本不会武功,也不会与你进行决斗!” 她生活在皇宫中,阴谋诡计见得多了,总归是想着暗里找个法子整死阮软。 她才不要光明正大呢。 阮软见人家这么固执,索性坐在石椅上,拍了拍桌子:“你也坐下,我们两好好谈谈。” 狐疑的看她,摸不准这个人到底在预谋着什么,庆宝皱起眉 ,犹豫了一会儿才坐了下来。 阮软勾了勾唇,笑容魅惑:“你可知道我一共看过多少部宫斗剧?” “什么宫斗剧?” “就是......一种类似于兵法的东西。” “书?” “倒也不是。”阮软摸了摸下巴,“反正我知道的深宫阴谋不比你少。若我真的想要害你,你早就死了。” “就你?” 阮软回忆起从前看的宫斗剧,勾唇一笑,食指搭在桌面上,目光晦暗。 她道:“你还记得之前往我宫里的送的男子吗?” 生虚? “上次你说,只要我与他亲近便会暴毙而亡。如今,若是我在墨韩珏体内下点毒,你怕早就见到阎王爷了。” 庆宝又不是傻子,事到如今她也知晓,那墨寒珏精明着呢,根本没有被自己的美色诱惑到! “你们两连手对付我一人,呵,呵。”庆宝咬牙切齿,“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事到如此,大家在这深宫中各凭本事吧。” “我不想与你斗。”阮软道:“你在我的眼里可有可无,只是个陌生人而已,我为什么要杀你?” “至于王恒逸,你喜欢他与否更是和我没关系。” 庆宝怒极:“他书房里都是你的画像!你说没关系?只有你死了,他才会把目光转移到我身上!” 疯子!她就是一个在爱情面前不择手段,不分青红皂白的疯女人。 “如今我要嫁给墨韩珏了,但是在那之前,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撂下狠话后离开,女人浑身都笼罩着愤怒气焰。 熊天不免有些担忧,问阮软道:“老大,你不怕她真的做些什么事情吗?” “她?她就跟玩儿似的。经常跑过来放下几句狠话之后又走了。” “那我们......防着?” 有句话说得好,防不胜防。 阮软吩咐几个宫人将此事散播出去,很快,皇帝在书房里也听说了此事。 “朕的这几个孩子可真是不听话。”女帝扔了手里的毛笔。 桌上的白纸写了一个巨大的“谋”字,行云流水,笔锋锐利。 “银锁,你怎么看?” “公主们个个都是有想法的,况且她们......” “行了,不用去琢磨怎么拍她们的马屁。” 女帝在房里踱着步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你觉得阮软如何?” “思淳公主?”银锁眼眸闪了下,小心翼翼的回:“思淳公主甚好。” “不不不。” 她笑:“我可不相信那小姑娘那日是碰巧去送糕点的。” “哦?那思淳公主是故意去的?”银锁故作不知。 伴君如伴虎,就算他已经猜到了,女帝的心思也不敢轻易说出来,只是默默的引导她自己讲。 “她呀,肯定是不想嫁给墨韩珏。那日,先是是故意去捉奸,之后又正好求朕解除婚约。”女帝哼了哼,“朕当时也没想那么多,现在回想起来,觉得其中颇有蹊跷” 银锁轻轻笑了两声,有些惊讶的说:“不会吧,这是我看到自己的未来夫君与别的女子......” 话没说完,就见女帝的脸色沉下来。 银锁立马住了嘴,总之她大致想表达的意思已经故意说出来了。 “这个阮软......呵,倒是比庆宝聪明些。”女帝双手背在身后,双目眯着高深莫测:“都说一家人该坦诚相对。朕刚开始就将自己的秘密告诉了那群孩子。她们倒是晓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没有一个将朕的女子身份说出来。” 银锁此刻很想捂住自己的耳朵。 知道的越多,未必是好事。 只听女帝像是一个人自言自语似的说道:“当初我命你将此事告知阮软,无非就是两个结果。一,她守住这个秘密,当个称职的女儿。二,她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当秘密被天下人所知,朕便杀了那个泄密的人,以此达到杀鸡儆猴的作用,不容任何人置喙朕的地位!” “可现在......”她点了点头,“思淳倒是个好孩子,也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甚至从来没与朕提过这件事情!” 听此言,银锁眉心微皱,但是很快就恢复成原来的模样,冷冰冰的站在旁边。 早就知道了女帝薄凉无情。 若阮软真的以皇帝女子的身份与她做交易,到时候女帝会直接将人斩杀,甚至告诉外界,她狠的连自己女儿性命都不顾,更别提其余人! 任何胆敢质疑她的人,结果就会和泄露秘密的阮软一样! 只不过,这位新入宫的公主倒不是那般蠢笨的,不会拿着别人的秘密做威胁。 “那孩子表面上是听话,但也并非是任人拿捏的。之前不舍得的是哪些自小养在我身边的公主,可现在想想,她们都是朕的女儿。”她已经开始尝试自己说服自己。 女帝道:“庆宝的性子着实冲动了一些,确实该磨磨了。” 入夜后,银锁悄无声息的潜入窗户中。 阮软正好在铺被子,听见有人落地的声音惊喜回头:“苏......” “羡”字没有说出来,她抿了抿唇,然后开口唱道:“苏苏喂苏苏,嘿嘿嘿,苏苏喂苏苏!” 银锁:“......”她听不懂,也不知道面前的小姑娘又在唱什么奇怪的歌。 “咳咳。”阮软佯装淡定的理好袖子,“呦,这位不是银姑娘吗?怎得从窗户进来了?” “找你。” 银锁还是从前的那副淡漠的样子,“是你故意陷害庆宝公主的吗?” 阮软皱眉:“没有。” “哦。” 银锁点头:“不是你就好。” “什么意思?” “没什么。”顿了顿,严肃说:“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去害庆宝公主,否则我不会坐视不理。” “你来就是想说这些。” 银锁点头。 呵,真有意思。明明是那个女人来招惹自己的,现在倒好......一个个的帮她说话。 阮软不语。 对面人又道:“其实她是一个好人,只不过是为情所困罢了,你不需要与她计较那么多。” “那如果是她与我计较呢?” “我会站在她那一边。”银锁语气毫不犹豫。 “你来就跟我说这些?” 阮软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今天这一个个的都怎么了?先是,那庆宝过来跟自己示威,现在女帝身旁的忠臣又过来表明立场。 真是有够好笑的。 阮软便道:“井水不犯河水,你也最好安分守己,若是真的把爷惹毛了,老娘什么都做得出来。”毫不示弱,眼眉冰冷。 “你要跟我作对就作对,我又不拦着你!出去!”指着门外说道。 第两百四十章,哄他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银锁身为皇帝面前的红人,何曾被这样对待过,本就冷如冰渣的脸色愈发暗沉。 “一天天的就晓得勾心斗角,有意思吗?”阮软撸起袖子,“这样吧,明天我让熊天在门口这个台子,哪些看我不顺眼的人?咱们就直接预约挂号,排个队找我来决斗,好吧?” 她往门外指了指:“明天再过来预约,今天输不奉陪!” 这群人有意思没意思,一天天的,她可没有那么多功夫奉陪呢! 全都打发走,还她片刻的安宁! “有人来了。”银锁皱眉说道。 只见她朝四周环顾一圈之后,发觉没有什么可以藏身的地方,皱眉朝床边走去。 阮软:“......”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躲在床底下呢? 苏羡从窗户跳进来的时候,正好看见阮软盯着床下发愣,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 那人的衣摆尚未藏进去,其中一截黑色正好露在外面。 阮软:“......” 苏羡收回目光,对阮软招手:“过来。” “额......” 阮软并不知道他已经发现了床下的人,走到苏羡面前,“你来了......” “藏人了?” “没啊。”她下意识的摇头。 毕竟银锁是女帝身边的人,她已经屈尊躲在了床底下,便是不想让别人发现。 “哦。” 他冷脸走到桌前坐下,而后懒懒的支着额。 “我饿了。” “桌上有桂花糕。” “不想吃。” 阮软上前拿起一块桂花糕送到他嘴边,笑着说:“我喂你,张嘴。” “不必。” “那我给你倒一盏茶,你刚从外面进来,有些冷,热热身子。” 倒了盏热茶递给他,苏羡却没有接。 “我喂你行了吧?”好脾气的说道。 “不喝。”傲娇的别开脑袋,眼里氤氲着薄怒。 “我还能害你不成?” 阮软将茶盏搁下,“爱喝不喝,是我太惯着你了。” “惯吗?”他反复咀嚼着那几个字,越想心里越委屈。 明明床底下藏了人,还骗自己! 苏羡道:“从前你都没有对我这般好过,如今又是喂糕点又是喂茶的。” “你这话说的,我以前对你就不好啦?” ...... 阮软被他沉默的态度噎到,好性子的说:“我日后对你好点总行了吧?” “你在心虚什么?” “心虚?什么鬼。”明明是顺从他的心意来说,怎么又成心虚了? 要哄她的小媳妇了。阮软现在的脾性已经被他磨的一干二净,上前将人抱住,软声哄着:“傻瓜,我怎么会心虚呢?我对你的真心天地可鉴,我就是单纯的想要对你好而已,没有什么别的想法哦。” “是么。”听的话倒是舒爽,可一想到床底还藏着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心里顿时气鼓鼓的不舒坦。 苏羡长眉轻挑,魅惑的桃花眼显得格外醉人,静静的看着阮软,说道:“你是对所有人好,还是只对我一个人好?” 她认真的说:“神才是普爱众生的,而我只爱你一人。” 唇角不自觉的上扬,苏羡轻轻笑起来,声若山泉击石,眸色温柔,“真的?” 他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 “骗你干啥,我阮软对天发誓......” “行了。”苏羡握住她的手,“这些事情我心里知道便好。” 她笑着说:“乖~” 床下的银锁咬了咬牙,再也忍不住了,一手用力的拍在地上,然后毫不犹豫的从床底下钻了出来。 “你们真的是够了。” 银锁穿着一身黑色劲装,显得英气,脸上全都是不耐之色,“你们俩说话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下床底下还有个人呢?” 原来是个女人。 苏羡眼里冷冰融解,道:“谁知道你有那种躲在床底下的癖好。” 还不是因为你突然从窗外跳进来? 两个人相互看不顺眼,显现剑拔弩张的气势。 银锁便朝阮软说道:“你说庆宝公主与你未婚夫婿勾搭,自己不也夜会男子么?” 把火烧到她身上来了。 阮软颇为痞气的笑:“你可知我是谁?” “思淳公主。” “那思淳公主夜会男人,与我阮软有什么关系?” 又是诡辩!银锁被她的话气笑了,“思淳和阮软不就是同一个人吗?” “非也非也!”阮软一本正经:“人在江湖漂,总得多出几个小号。这思淳就是我的化名而已,她做的事情并不代表本人的意愿。” “你!” “行了行了。”阮软把她气的脸红脖子粗,有些不忍心,便道:“其实我和墨韩珏是各自分开,至于庆宝......若不是她唆使别人暗杀于我,我便不会动手。” 银锁垂眉,眼睫轻轻颤抖,开口道:“她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有一日,你对她不利,我定然会......” “到时候再说吧。” 阮软敛眉轻叹:“但愿我们不会变成仇人。” 等她再次抬起头来的时候,面前的人已经消失不见。 第两百四十一章,什么坏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苏羡将人揽入怀里,“我帮你解决。” “不需要。”阮软轻叹:“你解决,人就没了。我还是想自己的事情自己做。” 伸手搭在她的脑袋上,揉了揉:“阮软,你什么时候才能依靠于我?” “一直都在依靠着。” 阮软由着他将自己抱上床,待到苏羡倾身上来时,伸手挡住:“你得走了。” 银锁是女帝的人,已经知晓她与苏羡的关系,而且随时都有可能泄露此时。 阮软可不希望自己成为牵制苏羡的软肋。 “任何人都奈何不了我,除了你。”苏羡覆上一吻。 缠绵悱恻,一室缱绻。 夜深了,风意渐凉。阮软窝在苏羡的怀里暖暖的,脑袋不安分的晃了晃,然后又睡过去。 “全都给我让开。” 门外传来乱哄哄的吵闹声,苏羡下意识捂住她的耳朵,奈何外头的声响愈来愈大。 熊天站于门外道:“公主正在休息,你们胆敢乱闯?” 为首的侍卫抱了抱拳,语气高傲:“我奉命守卫皇宫,方才有人看见一刺客闯入公主房内。我等为保障公主的安全,必须进去搜查。” “怎么可能,我一直就在外面,并未看见有任何人闯入!”熊天道。 “有没有人进去,我去搜查一番便是。”说着,那人便要绕开熊天。 这番闹腾,阮软就算是不想醒也不得不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看着床边支着脑袋都苏羡。 他倒是淡定,冷硬的下颌紧绷着,薄唇微张,眼里氤氲了一抹雾气,格外撩人,有股夺魂摄神的魅力。 “他们要来捉你了,一点儿都不担心?” 苏羡勾了抹促狭的笑,挑起她的下巴轻声道:“有公主在,微臣担心什么?” “你要指望我保护你?” “嗯。”他的声音带着磁性,一双勾人的桃花眼让人禁不住醉在里面。 天呐,这谁忍得住。 阮软脸颊透红,似若桃花,“你且先睡着,我去去就来。” 跳下床屁颠屁颠的套了件外衫,不知为何,苏羡那般躺在自己床上的时候,阮软恨不得把命都给他。 太帅了,帅的不要不要的。 打开门。 侍卫已经被熊天打趴在地上。 阮软皱眉道:“怎么回事?” “公主,这人偏说有什么刺客闯入了我们宫内,想要进去搜查。” “刺客?我一直在里头,怎的不知道还有刺客?” 地上的护卫爬了起来,道:“有人说看见刺客......” “知道了。” 阮软伸了个懒腰:“我在和面首......哦,不不不,是我的一个护卫。” 她对面前的人眨了眨眼:“我们在玩些游戏罢了,方才进我房里的就是他。现在正躺在我床上......” 抬手搭在护卫的肩膀上:“你要与我们进去一同玩吗?” “可,可,可以吗?”护卫咽了口口水。 我丢!还真敢进去。 阮软冷了脸:“你觉得呢?” 侍卫:“......” “这可是公主闺房,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吗?如今我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哪里有刺客?”加重了语气,试图能够喝住外面的那群人。 到底是公主,侍卫们也不过是得到一个消息赶过来,既然此处没有异样,他们不敢硬闯。 所有人离开后,阮软皱眉道:“这个银锁,人刚走便喊来这群侍卫,到底是要给我一个警告。” 熊天问:“要不要我去给她一个警告?” “她是皇帝身边的人,你怎么给她警告?再说了,人家没有直接将这件事情禀告给皇上,反而是先给我们一个警告,说明她内心里还是不想与我们作对。” 这可就难办了。有个把柄在别人手里,随时都有可能威胁。 “先别管她了。”阮软看着房内一笑:“有人在等我呢,不说了哈。” “猴急”的跑到房里,关上门。 苏羡不知何时已经起身,披了件雪白的袍子,墨色的长发慵懒的搭在肩膀上,如同男妖般。只见他拿起茶盏,举手投足间矜贵耀眼。 阮软舔了下唇,“小美人,怎么起来了?” 他挑眉:“好好说话。” “哦。” 阮软想要坐在他对面,谁料却被人直接拽进怀里。 苏羡轻轻摸着她的秀发,爱不释手般。 “明日随我一同出宫。” “啊?” “这是我已经决定的事情,你改变不了。”苏羡不知从哪取来一根绸带,将她的长发拢起来。 他道:“宫里不安生,本就是你不该进来的。” “可是......”已经卷起来了,还能怎么办? 咚咚咚。 房门又被敲响。 “主上,人已经带来了。” 是觉星的声音。 他扛着一个麻布袋,进门后毫不留情的将袋子扔在地上,里头的人发出闷响。 “出来吧。”觉星将袋子打开。 里头的女人缓缓伸出头来,发出呜咽声,哭的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好不可怜。 “她,她是.......” 阮软张了张嘴吧,很是惊讶。她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 苏羡解释道:“天鬼族公主,梨弱。” “是你?” 阮软定了定神,原来她一直当的便是这个女人的替身。 王恒逸心里的白月光,休渡为了她,使计送阮软进宫,代替梨弱受着勾心斗角的日子。 倒是好奇,她究竟是个怎样的女子。 梨弱看见面前的女子与自己的长相如此相似,不由得也愣了,吃惊道:“是你。” “你知道我?” “不不不,我并不知晓。”梨弱摇头,一副单纯无辜的模样:“父亲告诉我,他命休渡师傅找了个与我相似的女子进宫,如今一看,果然是很像。” 她站起来拉住阮软的手,咳嗽了两声,泪水从眼角流下来:“我自小身子弱,父亲怕我进宫后经不住这里的尔虞我诈,因此选了你代替我。” 擦拭了一下眼泪,梨弱道:“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因为我活在这个世界上,所以让你承受了不该承受的苦。” 她哭的好生可怜,见阮软未曾言语,竟是直接跪下来。 “多谢你代替我入宫,否则我......” “行了行了。” 觉星忍不住说道:“你就别装了。” 梨弱眼眸动了动,可怜的抬起头。 “阮姐,她本就是真正的公主。只不过呢,她老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皇宫的女帝摆布,因此让休渡设计你入宫。”他摇头冷笑:“我去抓这个真公主的时候,她还下令让自己的侍卫打死我,那时候的她可没有现在这样的弱不禁风哦!” 她待在自家爹爹那里,被奉为掌上明珠,身旁又有心上人陪着,自然是不愿意回到女帝的身边。 可这并不代表,她能心安理得的让别人代替自己承受苦难。 阮软甩开她的手,“你不用谢我,因为我一开始都不想代替你入宫。” “什,什么......”梨弱睁大了眼睛,“你不是自愿入宫的吗?我以为......我以为他们是征得你的同意之后才将你送入皇宫之中......” “那你现在知道了,我身不由己。” 阮软将地上的人拉起来,“坐吧,我们好好聊聊。” 梨弱像是受惊的小猫,站起身小心看了眼苏羡,然后在阮软身旁坐下。 “你叫什么名字?” “阮软。” “阮姑娘......我没想到你会因为我而被牵扯入宫,可现如今木已成舟......不知你可否愿意继续待在宫里?” “不愿意。” 梨弱指尖一颤:“当公主不好吗?” “要是好当你怎么不来?” “我自幼身体......” “身体不好,可以找皇宫里的太医。”阮软起身,“如今皇宫里的大致情形我会让熊天告诉你,接下来你自己来当这个公主吧。” “阮姑娘!” 梨弱惊叫了声,随后又抿唇压低了声:“阮姑娘,难道你真的要看我在皇宫中自生自灭吗?”只见她的泪水像是不要钱似的,哗啦啦的往下淌。 阮软揉了揉眉心,“你在我面前是这些苦肉计是没有用的。自己的事情需得自己承担。” 之前是因为不想连累其余人才会待在宫中,可现在不一样了。 正主回来,她才能去过逍遥的日子。 阮软出宫后,在街尾处找了个宅子,专门帮助女子减重塑型。 来往的贵妇多了,自然听得不少消息。 有人道皇帝不知怎的突然就病倒了,如今大皇子与二皇子正斗得死去活来,也不知谁能掌权。 “对了,还有那个庆宝公主原本是今日要嫁去雪国的,可是呀,出了一件怪事!” 正在院子里嗑瓜子的贵妇们议论纷纷。 阮软坐在众人中间,一席黑色男装颇为英气。 闻言好奇问:“什么坏事?” “这件事情可不能出去乱说哦。”有个贵妇压低声音:“听说他下毒谋害思淳公主,结果皇上发现了,当即就将人压入大牢里看管,所以婚事也就搁浅下了。” 呵。 果然那个梨弱不是什么善茬,刚进宫便将那庆宝整进了牢里头。 阮软听得打了个哈欠,如果宫里的事情与她无关,过好自己的日子便是。 第两百四十一章,叫我大哥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细数着日子,自从她住进“哈哈减肥馆”之后,与苏羡竟有十天未曾见面。 吴彩与小翠倒是经常留宿在此,时而帮助阮软经营里面的各项事宜。 送走减肥的妇人,三人坐下休息。 “后日里就要过年了,你要回花玄楼吗?”小翠有些忐忑的问道。 觉着她的神情有些不对,阮软问:“有事直接告诉我,莫要瞒着。” 捏着手指,小翠犹豫说:“听过王家二公子要娶亲了。” “哦。” 下意识点头,旋即立马反应过来不对劲,阮软一愣:“王家哪来的二公子?” “嗯......” “你是说苏羡?” “嗯......”小翠头垂的更低,“外面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说是主上要与思淳公主成亲了,然后,然后......” 然后,苏羡已经十日未曾出现。阮软每次花玄楼,都被告知人在王家。 以她如今的身份,不宜出现在将军府,若是让人知晓她与宫中那位的掉包计,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我就说嘛,十天都没看见他的人影,原是要娶旁人。”阮软心里打鼓,“该不会我依旧是替代品吧......苏羡把我换出宫,为的是能与真正的公主......成亲?” 随即摇头失笑:“怎么能这么想他呢,他肯定不是那种人。” 吴彩:“莫要为男子开脱,你还是找他当面说比较好。” 小翠:“虽然我相信主上不会做这种事情,但是一个人莫名其妙的消失十天,属实不负责,确实该生气。” 两人齐刷刷的看着阮软,“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 可不仅仅是苏羡,就连觉星觉月等人都消失不见,连个人影都看不见。 小翠倒是暗自去将军府看过一次,那三人从里头出来之后,直接驾着马车进宫了,她也跟不得。 “我就没见过这样的人,无缘无故的便消失了,连个招呼都不打!” 小翠气愤无比,攥着拳头道:“我真是很生气,但我又担心他遇到了什么难办的事情......真是不让人省心。” 苏羡到底在干什么。 阮软站起来,“我必须去看看。” “可若是被别人发现你的容貌......” “无妨。”她道:“我小心便是,反正宫里的那位正好端端的待在里面。” 在王将军府外头找了个地方蹲点,约是日落西沉的时候,一辆马车悠悠使来。 苏羡下了车却并未进房,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接着,一带着面纱的女子掀开帘子跳下马车,站在他的身边。 两人并肩进了屋子,不知在说些什么。 “第一眼看到那个女人时,还真以为她是你呢。” 贸然出现在阮软身后的云妖蹲了下来,抿唇道:“我还真没想到,世界上居然有两个如此相像的人,可一见到她,我并不知道那个人不是你。” “你,你怎么在这儿。” “放在在街上看见你了,便一路追随到这个地方。”云妖指了指王家大院,问:“刚才进去的那个女人,是真正的思淳公主吧。” 他居然知晓此事...... 黄金阁。 阮软埋头苦吃,左手拿了个鸡腿,右手拿了个螃蟹,盘子里也堆得满满当当。 她有一个怪癖好,那就是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喜欢狂吃一通,暴饮暴食。 喝了口茶水,阮软啃了口手中的鸡腿,含糊不清的说:“你怎么知道那件事情?” 云妖没有回答她的话,伸手温柔的拭去她唇角沾着的汤汁,温柔笑道:“你真可爱。” “......” 他是一个温文尔雅的人,很容易讨人喜。但有时候也很固执,坚信心中的想法。 “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云妖又往她的碗里夹了些菜,“前几天偶然救了人,他叫休渡。” 那个老头子果然没有死。 阮软放下手中的鸡腿:“他在哪里?我要去见他。” “不急,先把饭吃完。”云妖看着她的眼中多了几分温柔。 若是最终属于自己,该有多好。 吃完饭后,云妖又给递过来碗汤,说是要乖乖喝完才会带她去见休渡。 自始至终,两个人默契的没有提到苏羡。 吃完饭后,夜色渐浓。 冷风嗖嗖的在耳边刮过,阮软下意识的紧了紧棉衣,打了个哆嗦。 云妖解下自己的披风,然后摁住她的肩膀,“别动,我给你披上。” “那什么,我不冷。” “披上。”云妖将两头的带子系好,伸手点了点阮软的鼻尖,“你方才都冻得打寒颤了。” 她嘿嘿一笑:“这只是身体冷,其实我的内心火热,心里热了,人就不冷了。” “你啊。” 云妖宠溺的拍着她的脑袋,“要是心里不好受,可以说出来。” “没有什么不好受的。”她嘴硬的说。 再见到休渡时,他与之前的满面红光不同,沧桑颓废的坐在房间的床上。 看到阮软进来,原本浑浊空洞的双眼动了下,双唇翕动,“是你。” “嗯。”搬了个椅子在床边坐下,阮软道:“真正的思淳已经回到皇宫了。” “你们......呵,可真是狠毒。”休渡闭了闭眼:“她是个弱小善良的人,你真的忍心将他送入深宫那种龙潭虎穴的地方?” “我与你们素不相识,你们不也一直在利用我吗?”阮软觉得他完全是在道德绑架,没好气道:“说吧,你啷个逃出宫的。” 他鼓了鼓腮帮子,说:“我吃了假死丹,当时那群人都以为我死了,之后便将我运到宫外的乱葬岗。” 虽说成功逃出来,但是假死丹还是有副作用,如今他的身体已经大不如从前了。 “阮软......其实......当年天鬼族的国王对我有救命之恩,所以我便答应他,使计让你代替梨弱进宫。” “你也料定我得知女帝的秘密之后不敢泄露出去。”阮软叹气,“之后你又一个人逃了出来,叫我独自留在那个深宫中。” “人生总有舍弃......我选择让梨弱能够轻松过完一生,所以就只能舍弃你。” 世间安得两全法? 你要舍弃我,是你的选择,其实这个选择是何其的自私? “从今往后,你我再无瓜葛,我没有你这个师傅。” “当不当你师傅,其实无所谓,我只想最后问一句......你可愿继续进宫将梨弱换出来?她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够了。”阮软语气沉下来,“我与她本就不相识,为何要去代替她?” “她,她是个单纯无辜的孩子啊。” “关我屁事。”阮软有些气恼:“不知道你们脑子是怎么想的,想要保护一个人,然后便去伤害另外一个人?因为想伤害的人何尝不是无辜的?” “就这样吧,不论我说什么,都不会改变你的想法。” 阮软转身准备出门,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顿住脚步,转身问道:“我想问你,若是你自己的女儿与梨弱长得一模一样,你会让她当成替身进宫,去帮别人承受苦难吗?” 回答她的是沉默。 事情不发生在自己的身上,永远没办法体会别人的苦楚。 原谅吗?你把我所承受过的心惊胆颤,危机重重,全部都一一体会过一遍,到那个时候,还好意思说“原谅”二字? 天空又下起了雪,黑夜中的世界各位寂静。 阮软险些滑倒,好在旁边的云妖将其扶住,并道:“雪天路滑,今夜暂且在我府上歇下吧?” “明天就过年了,我还是回去......啊切!”揉了揉鼻子,喷嚏却是一个接着一个,一双大眼睛也泛着红,氤氲了雾气。 “不要嘴硬了。”云妖柔声说:“你若把我当做朋友,若是在我这住一晚上也没什么关系,是不是?” “还是说你不愿把我当做朋友?” 阮软摇头,“自然不是。”两个人若真的能成朋友的话,她会很开心的。 “既然说你我二人为朋友,那你就在我府上住上一日。”不由分说的,云妖摁住她的双肩推着人往前走:“走吧,外头的风大的很,你给我挡着些。” 他像是一个小孩般躲在阮软的后面,嘴角噙着无害的笑。 “云妖,你啷个要我给你挡风......快松开我。” “是你说的哦。” 云妖将她松开,跑到前头张开自己的手冲着阮软笑:“那我为你挡风好不好?” “去你的。” 两人都笑了。 满天大雪,缓缓慢慢的落在二人的头顶上,从远处看来就跟白了头似的。 云妖说:“其实我想了想,跟你做一辈子的朋友也挺好的。你这个人嘛,傻得很,有时候又挺精明的......怎么说呢?我觉得你不会害我。” 阮软翻了个白眼:“你又没得罪我,我干嘛要害你啊?” “不不不。”云妖摇头:“这个世界上平白无故去害人的坏蛋有很多。有些人天生就是想着如何算计别人。” “我想和你做朋友,一辈子的那种。”他看着阮软,“可以吗,大哥?” 记得他们当初可是拜了把子的!一个大哥,一个二弟。 想到这里,阮软哈哈一笑:“当然了,二弟。以后跟着大哥,有我一口肉吃就有你汤喝。” 云妖一本正经的拱了拱手,“那我日后可就仰仗阮大姐了!” “咦!还是叫大哥中听。” “阮大姐。” “......叫我大哥!” 第两百四十二章,过年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第二日,除夕。 瑞雪兆丰年,昨夜下了一夜的雪今早突然停了。 云妖家靠在山边,如今大雪将外面的路给封住了,不便出入。 虽说是过年,可整个山庄却没有一丝的年味,冷冷清清的,偶然路过三三两两的丫鬟在讨论今夜该做些什么。 阮软在山庄里逛了圈,最后有些无聊,开始在雪地里堆起雪人儿。云妖则是一脸宠溺的站在旁边,静静的看着小姑娘。 “打雪仗不?” 她站在雪地里,上身着红色的袄子,将小姑娘的肤色沉得更加通透,看上去格外活泼,娇软可爱的,让人忍不住一把抱在怀里。 云妖原本看傻了,听到她的叫喊后回过神来,爽朗一笑:“我怕我给你打哭哦!” “呦呵,好大的口气!” 阮软朝他扔去雪球,对面的男人抬手便将其接住,得意的笑了笑:“你可在哪儿站好了,我要砸你喽。” 嘴上那样说,但是最后的雪球全都朝她的脚前扔过去,并未砸到身上。 两人闹腾了一会儿,直到阮软湿了鞋袜后才跑回屋子里。 火炉升起,暖烘烘的。 阮软刚坐下便有丫鬟送来干净和暖和的鞋袜让她换上。 等换完之后,阮软坐下,红彤彤的小手伸在铜炉子面前,不一会儿就烤的暖暖的。 “喝点姜汤。” 云妖拿着碗坐在她的对面,轻轻晃了晃手中的姜汁,然后递给她:“可能味道不是很符合你的口味,但是能够暖身子,免得沾了风寒。” “谢谢。” 外面又开始下起了雪,正如诗中所说,“撒盐空中差可拟”,“未若柳絮因风起。” 阮软走到门外,对着手哈了口气,接着云妖便跟着走了出来,递给她一个汤婆子。 他道:“今日这般大的雪,恐怕是没有法子进城。” “等会儿雪停了,我再走吧,毕竟店里的人都不知道我在这儿,若是没回去的话,怕他们担心。” “放心吧,我已差人去给他们送了一封信报了平安,你且安心在小弟我这待着。”云妖看了眼冷冷清清的院子,抿唇道:“只不过今天是除夕,恐怕我们家不会很热闹。” 阮软早就发现了这个问题,只是没好意思问出来。 如今他主动提了,便问道:“为何?” “因为我父亲怕母亲一人孤独,所以会独守她的灵牌,直至天明。”他苦涩的笑了笑,:“今日,他连我都不会见。” “云叔情深至极。” 云妖眼里的落寞突然散了,哈哈一笑:“深情是我们云家的传统,我们向来如此!” “公子。” 小圈端着茶过来行了礼,抬头看了眼阮软,目光深沉,随后道:“这位便是您常常提及的阮姑娘吧?” 阮软看过去,面前的小厮倒是清秀,像个小女孩儿似的,脸蛋白白嫩嫩,高领的灰色棉衣将人捂得严严实实。 云妖没有回答小圈的话,道:“今天是年夜,你回去和自家人过吧。” “公子便是我的家人。”说完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接着补说:“如今大雪封了山路,我也无法出去。” “哦。” 云妖不是很了解这个新来的小厮,便说道:“那你晚上同我们一起守岁吧,大家伙儿一起热热闹闹的过个年。” 小圈眼里立马簇起喜色,连连点头说:“好,多谢公子。” 阮软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雪,恍若失了神一般。 “在想什么?”云妖站在她旁边轻声询问,笑道:“可是又想玩雪了?” 她淡淡摇头,“可能要麻烦你扶我回屋子了。” “嗯?” “我......失明了。” ...... 阮软简单的表明自己因为中毒会产生间接性的失明,并且一再强调自己过段时间便能恢复正常。 觉月无奈,小心翼翼的将人扶到房间里面。 夜里的时候雪倒是停了。 阮软虽然看不见,但是也能感受到一些过年的气氛。小圈热情洋溢,像是个喜鹊儿似的,招呼着几个丫鬟在房前挂起了灯笼。 张灯结彩,喜庆无比。 云妖有些事情需得处理,留下丫鬟们照顾阮软。 小圈命人去将彩灯挂进院子中,自己则躲在阮软对面剪纸,不过一会儿便剪出了个活灵活现的小喜鹊。 递给阮软,道:“你可以摸一摸,看看我的手艺如何!” “嗯......” “你猜猜我剪的是什么?” “是花?”阮软猜测。 “错了错了。”小圈嘿嘿一笑,“是一只喜鹊!” 接着又问阮软:“你想要一些什么样的剪纸,我都可以给你剪出来呢。” 阮软想了想,“你会剪小像吗?” “当然会。”小圈得意的笑:“像剪小像这种活儿,对我来说就是轻而易举,说不准絮城还没有哪个姑娘家能比得过我呢!” 说着,便拿起红纸和剪刀咔嚓咔嚓对着阮软起来,一边忙还一边羡慕的说:“阮姑娘,我觉得云公子对你真的好好哇!看你的眼神都与旁人不一样。” “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呀?” “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就算很好的朋友罢了。”阮软说道。 小圈点了点头,然后又问:“我听说你还曾救过他一命呢,当时是怎么救的呀?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连串的提问,阮软也不知先回答哪个,勾起唇角。 小圈歪着脑袋疑惑的问:“你在笑什么?” “你是不是喜欢云妖?” 她虽然看不见,但是能猜到此时的小圈已经红了脸颊。 她说话也支支吾吾,道:“没,没,没有啊,我们我们,我们都是男子,怎,怎么会怎么会喜欢呢?阮姑娘你怎么开这种玩笑呀!” “你还记得刚刚自己说了什么话吗?” “我们都是男......” “不不不。”阮软笑:“是上一句。” “你在笑什么啊?” “也不对。”阮软想了想,回忆道:“像剪小像这种活儿,对我来说就是轻而易举,说不准絮城还没有哪个姑娘家能比得过我呢!” “啊?我说过这句话吗?” 小圈捂住自己的脸,“一定是你听错了......” “我什么都没有说过,呜呜......” “咳咳。”阮软佯装淡定的咳了几声,不得不说,面前的这个小姑娘还真是天真的可爱,自己说漏了嘴。 “没事没事,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将此事说出去的。” “真的吗?” 阮软点头。 “那......”小圈试探的问:“那你真的不喜欢云公子吗?我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人啊,风度翩翩,彬彬有礼的,长得也好看,怎么会有姑娘不喜欢他呢......” 你喜欢一个人,会不自觉的给他周身镀上一层金边,甚至忽略他所有的缺点,只觉得他便是天底下最好的一个人。 阮软静静地听她说完所有,然后道:“我真的不喜欢,放心吧。” “那就好。”小圈点头,“我喜欢他......” 舔了舔唇,想要将自己内心里的想法瞒下来,可看见阮软平静的脸庞时,她又接着继续道:“他家的剑法。” “什么?” “我说我真的很喜欢他家的剑法!流云剑法!你知道吗?那是江湖上非常厉害的一种剑术,行云流水,异常流畅!”提此,小圈的眼里冒出光芒,“但是这套剑法从来不传外人,我就想着如果能嫁给他的话,就算我这个媳妇儿学不得,但是日后若是生个小孩,总该还能学的!” 没错,她就是一个剑痴!天底下的剑谱都被翻找了一个遍儿,最令他心痒难耐的便是那流云剑法,其招百变,高深莫测,很难学懂。 “那你想要的只是这套剑法,不是别的?” “嗯......”小圈低头,红着脸扣手,犹豫说:“也不止这个......” 话没说话就被外头的男声打断 “阮软!” 云妖从外头冲进来,手里拿着笛子,眉梢带喜:“我会吹笛子,你可要听?” 其实是现学的,他怕阮软感受不到过年的气息,于是和山庄里的乐师学了一首曲子。 “公子吹的笛子定然是极好的,我们愿意听。”小圈说道。 笛声悠扬,婉转动听。 曲罢,小圈激动的脸都红了:“果然,公子车的曲子是天底下最动听的!” 只可惜,她看着云妖,云妖则是看着阮软,小心翼翼的问:“你觉得我吹的怎么样,可有哪些地方需要改进?” “很好。” 阮软笑道:“其实我听不懂的,你可以问问小圈,我觉得她对音律方面颇有研究,也特别懂得欣赏,你们俩可以相互讨论一下。” “小圈......”云妖疑惑的朝那个青衣小厮投去了目光,“你们俩什么时候变得这般......这般......” 想不出好的形容词来,他抿了抿唇,道:“阮软,你有我一个兄弟便够了,可不准再与其他人拜个把子!” 小圈没好气道:“你当我是想与她拜把子?放心吧,我才没有兴趣抢你的好兄弟!” “呵。”云妖皱眉,“怎的你这小厮口气这般大?” 第两百四十三章 ,目光不善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我,我......” “都别说这个了,我刚才听见外面响起了爆竹声,倒是热闹。”阮软岔开了话题。 云妖闻言也竖起耳朵,此时恰好是傍晚,不少百姓已经开始点燃爆竹,然后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年夜饭。 “山庄里的饭也差不多做好了。”云妖细心问:“你饿不饿,我们现在吃如何?” 阮软点头。 其实她都可以的,以前也都是一个人在家里过年夜,一个人吃饭,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今年过得年很是热闹。 一盘盘精致的菜肴摆上桌子,阮软看不见,只能乖乖的在桌子旁边坐着。 过了会,云妖与小圈也都落座,还邀请了些其他较为亲近的随从。 “新的一年里,祝大家心想事成,万事如意!”小圈哈哈笑着,举起自己的酒杯。 云妖笑着没有说话,随后将夹好的菜肴推到阮软的面前,轻声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就一样给你夹了一点。” 他将筷子放进阮软的手里,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妥。 “要不这样吧,你看你想吃什么,我喂给你怎么样?” “不用不用。”阮软立马拒绝,“让小圈帮我就好了,我若是想吃什么,便会让她给我夹菜。” 云妖目光凌厉的扫过去,似乎在问小圈,你们什么时候这么亲近了,到底在我离开的那段时间里做了些什么事情? 小圈躲开他的目光,搬了个凳子坐在阮软身边,道:“阮姑娘你要是想吃什么,边告诉我吧,我帮你夹在碗里。” “若是你现在用筷子不方便,我还可以喂你。” 云妖盯着阮软,心道你不过才与她认识,一日不到,怎可让这小子喂你呢? 当然,他还被蒙在鼓里,并不知晓小圈的女子身份,此时已经将她当做情敌来看。 纵使云妖嘴上说的是要与阮软当做好兄弟,可实际上,他才不甘心将两人的关系仅定于此。 可此时,阮软说的话却让他有些挫败。 她只道了一个字,“好。” 啪嗒。 云妖将筷子放在桌上,“小圈,你跟我出来一下。” “嗯?为何吃饭吃的好好的,还要出去?”阮软无奈道:“若是我在这里......” “不出去了。”云妖将筷子重新拿了起来,“吃饭,吃饭!” 目光不善的朝小圈的方向扫过去,云妖的牙齿咬的咔咔作响。 小圈低着头一心吃着饭,故意躲开他的视线。 吃完饭后,一群人围在院子里放炮仗。 阮软虽然看不见,但是耳边能常来炮仗欢快的炸裂声,很是热闹。 她让人搬了个椅子坐在房檐下,清晰的听见院子中丫鬟小厮们的欢声笑语。 云妖倒是对那些不感兴趣,此刻正站在阮软身后。 待看见对面的小圈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这边时,他眯了眼睛,上前而去。 突然见人过来,小圈不禁打了个哆嗦,低着头不敢说话。 “怎么,今日下午同我说话时,火气不是挺大的吗?” “不敢。” “不敢,你还有什么不敢的?”云妖甩袍,沉声问:“你给我说清楚,你与阮软究竟是怎么回事!” 第两百四十四章,见个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小圈缩了缩脖子,“没,没,没有关系。” “最好如此!”云妖冷声警告道:“你离她远些,不准靠近。” “哦......”可怜兮兮的垂下脑袋,待云妖离开后,抬起头,眼里出现一抹坚定的光亮。 随着爆竹声响,众人结束了守岁。 大概是凌晨了,困意愈发明显。阮软由丫鬟搀扶着进了屋子,刚躺下床后就变得迷迷糊糊的。 朦胧间,一双手敷在她的脸颊上上,冰冰凉凉的,没有什么温度。 难受的嗔了声,阮软别过头,换了个方向继续睡。 苏羡轻叹了声:“笨蛋。”他将小姑娘扶起抱在自己的怀中,而后从袖子里取出一个雪白的瓷瓶。 “把药吃了。” “嗯......”听到熟悉的声音,受了蛊惑似的,阮软毫无意识的张开嘴巴,把药丸一口吞了下去,连水都没喝。 “小笨蛋。”苏羡眸色宠溺,刮了下她的鼻尖。 她睡觉的时候总是迷迷糊糊的,处于半梦半醒之间,有时候会很灵敏,他有一点声音就能将她吵醒。但有时候又睡得很沉,就算是打雷也不能吓跑她的瞌睡。 看着床上沉睡的小人儿,他轻轻道:“再等等我。” 握住她的小手,苏羡将一根缀金的红绳绑在了阮软的手腕上,然后满意的勾了勾唇。 总是面容清冷,眼底的那抹温柔却实实在在的不可忽略。 如梦似幻般,阮软想要睁开眼睛看,奈何眼前黑乎乎的一片,脑袋也昏沉的很。眼皮子刚抬了一半,又缓缓闭合上。 第二天早上。 鼻尖萦绕着一抹药草香,淡淡的,味道清新。 阮软睁开眼睛,奇迹似的,她居然恢复了视力! 青色的床幔随着微风摇曳,光亮透过窗户的缝隙投射进来,屋里倒也不是特别明亮,让人有一种想要睡到昏天黑地的感觉。 “哇靠,没有什么是比恢复视力更开心了!” 激动的快要飞起来,缓了缓心情,起身穿好鞋袜。 正拔鞋时,阮软一怔,抬起了手来。 雪白的手腕上系了根红绳儿,中间还缀了个金制的小葫芦坠x',:子,甚是好看。 “闯鬼喽,啷个回事。”她惊讶道。 一点印象都没有,莫不是谁昨日送给她的压岁礼。 第一个想到的人居然是苏羡,可转而又觉得不可能。他怎么会来云家山庄呢...... 正百思不得其解,云妖敲门:“阮软,醒了吗?” “醒了。” 吃过早饭,云妖再次伸手在阮软面前挥了挥,“眼睛真的没事了吗?” “没事了。”阮软撩了下头发,潇洒道:“放心好了,这个毒啊,说好就好,不必把它当回事。” “这是什么毒?”他道:“你可以告诉我,兴许我能找到一些法子。” 七叶决明乃是天下奇毒,就连休渡也没好法子解,何必再去给旁人惹麻烦。 阮软便道:“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毒,都是小事。” “可是......” “今日出了太阳,过了午后我就回去了。”阮软站起身,拱手作揖:“多谢云兄款待,不胜感激,下次等我的新店开业,还请赏脸。” “你我这么客气做甚。” 云妖听她说新店开业,顿时来了兴趣。 他只知道阮软在街尾来了个“哈哈减肥馆”,据说那里是专门给女子减掉身上多余的肥肉,还能让她们美貌重现,打造细腻光滑皮肤。 他便问:“你这次新开的店是?” “桌球馆加Ba becue!。”阮软笑:“大概在元宵节那日便会开张,店面就在街道中间的位置,到时候记得来捧场。” “定然!” 他虽然不知道那什么桌球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什么芭比口是什么意思,但一般她说出来的事情,定然是有趣的。 年过后,云妖开始忙着在江湖帮派以及亲戚间四处走动,而阮软则将街道的那家店盘了下来,开始忙自己的事业。 女人可以没有爱情,但是不可以没有钱。 每每歇下的时候,阮软坐在后院的矮墙底下啃红薯,望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绳发愣。 这是他给自己带上的吗?那为何始终不出现? 这个苏羡,到底在干什么。 阮软悠悠叹了口气,头顶突然被一道阴影笼罩起来,抬头,熊天正蹲在墙头,嘴里里叼了根稻草。 “方才我在街上见着赵丽了,她说明日有事要亲自与你说。”熊天摸了摸下巴。 阮软啃了口红薯,“明日便是元宵节,我们新店开业,可以把她请过来吃顿饭。对了,记得给云妖和小圈递给请帖,还有......” 她顿住了,将手中剩下的半截红薯全都塞进了嘴巴里头,连皮都没有扒。 “咳咳!”熊天愣怔道:“你没扒红薯皮。” “没事,有营养。” “老大......你是不是想到什么人了?比如说......姓苏的那位......”熊天跳下墙,叹气说:“我可听说他要娶真正的思淳公主了,你说......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将真公主带回去,然后与其成亲?” “男人心,海底针。”阮软将嘴里的红薯皮吐出来,“什么情啊,什么爱的都不健康,女人应该要好好赚钱。正所谓!” 她站起来,抹掉嘴角的渣子,道:“正所谓心中无男人,拔剑自然神嘛。” “这种话你可敢在苏楼主面前说?” 阮软皱眉:“他都要与别的女子成亲了,我还能说什么?就这样吧。” 她就是典型的嘴硬。 等到吃完晚饭,说是想要一个人散步遛弯,双手背在身后像个老头子似的,慢慢挪着步子往外走。 谁知吴彩与小翠一左一右拦在门前,就是不让人出去。 吴彩撅了嘴说:“上次你一个人出去,结果到第二日才回来,现在我说什么都不会让你出去了。” “我就是出去遛个弯儿,总不能一吃完饭就睡觉吧?咱们是干减肥馆儿的,自然要懂得养生之法......” 正当阮软准备侃侃而谈的时候,小翠上前捂住她的嘴巴,“你还是别说了吧,我们说不过你。反正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再放你离开了。” “.......”阮软闭了嘴巴,回到桌前坐下。 小翠便道:“要不然就让我们陪着你一起去散步。” “不用了。”阮软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我困了,先去屋里睡一会儿。” “可你刚刚不是还说吃完就睡,对身体不好吗?” “那是刚刚的我说的,现在吃完就困了。”她接二连三的打着哈欠,慢悠悠的挪回房间。 待到关上门,阮软先是在床上躺了一会,待到门外的小翠离开后,跳下床,然后打开了窗户。 跳了出去,果然看见房门被人上了锁。 好在还有窗户,否则她就只能捅破屋顶逃出去了。 七绕八拐的“散步”,最后走到王将军府门口。 她不能进去,也不能让别人发现她的身份,于是躲在门前的一颗大树后面。 “我居然也会有蹲点的一天。”阮软叹息,自言自语:“哎,就算是分手也该说一声吧,这般长的时间不见面算什么。” 甚至连他的人都见不到。 阮软等了一会儿,听到马蹄跑来的声音。 悄悄伸出脑袋看了眼。 少年坐在马上,牢牢牵住缰绳,一席白衣不染灰尘,如画似的眉头微微蹙起,些许凌厉。 身姿卓越,意气风发,是位矜贵俊郎的公子哥。 “啷个就有人长得这么帅......”阮软摸着下巴琢磨,目光一直追随那名白衣少年。 苏羡下马,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突然朝阮软方向看过来。 她能够确定,苏羡已经发现了自己。 两人的目光大概交汇了三秒左右,苏羡先别开眼,若无其事的走进王家。 “......” 阮软自嘲似的笑了声,我到底还在期待什么。 如今絮城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说思淳即将嫁入王家,铁板上钉钉的事情。 “终究是我错付了。”她叹气,抬头望天道:“我说着命运......呐......你怎么在这?” 只见王恒逸倒挂在树枝上,你上午溜溜的大,眼睛瞪着阮软,没好气的哼了哼:“娘亲,我一直在这儿睡觉呢!” “额......” 倒挂着睡觉?阮软还真的没有注意到他。 只见王恒逸从树上跳了下来,吸了吸鼻子,坚毅的脸上满是稚气,“娘亲,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为何这么长时间都不来看我?” “我不是......”阮软见他这般不谙世事的模样,揉了揉眉心。 虽说这人之前想杀自己,可如今也变成了这般傻乎乎的模样,与威风凛凛毫不沾边。 “怪我,都怪我。”她咬牙,“若不是我传到这个书里面,你们的命运并不会是这样。” 或者说所有的事情都是冥冥之中,上天自有安排。 信命吗? 还是信自己吧。 阮软对王恒逸道:“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啊?”他嘿嘿的傻笑,“是去见春花楼里的姐姐吗?她们不是好人,喜欢摸我的脸!” 阮软皱眉,“你还去过春花楼?” 他认真的点了点头,“那是苏哥哥带我去的,他还说那是你最喜欢的地方呢!” 第两百四十五章,新店开业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竟是无语凝咽。 阮软没想到苏羡居然会带王恒逸去春花楼,男人啊,男人啊。之前还不让她去那种地方,结果呢,自己却跑去了。 “那他进去之后,可,可......”阮软琢磨着怎么问。 王恒逸嘿嘿笑:“好多姐姐都喜欢围着他,但是苏哥哥不喜欢她们。” “那我就放心了。”她拍了下胸口。 “你放心什么?” 阮软摆了摆手,她就是下意识的说出来了而已。按下心里面莫名其妙的情绪, “走吧,我带你去个地方。” 云家山庄。 一辆马车慢悠悠停下,马蹄子上头还落下些许的碎冰。 “劳烦。” 阮软对进门报信的小厮作揖。 出来接人的是小圈,她小跑着过来,嘴里哈着冷气:“阮姑娘实在对不住,今天我们家公子去外头走动了,现在天擦了黑,今夜怕是不回了。” “我不是找他。” 阮软回头看了眼马车,对里头的人道:“王恒逸,出来吧。” “哦。” 马车里出来了一个身材高大,五官硬朗的男子,乍一眼看过去让人觉得是个硬汉。 可是他的行为举止却显得有些憨态,双脚,并和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险些还被地上的白雪滑了个跟斗。 阮软解释道:“我想见休渡一面,可以吗?” “请。”小圈做出手势。 ...... 休渡正在被人看管着,看见有人进来之后懒懒的抬起眼皮子,语气虚弱:“你怎么来了?” “能不能帮我医治一个人?” “条件。”休渡从床上坐了起来,浑浊的眼里闪过精明:“你进宫去代替梨弱,然后我便帮你医治这个人。” 干枯的手指向王恒逸,“这傻大个应该是伤到了脑袋吧?”只一眼便能看出。 阮软让王恒逸在桌前坐下,然后自己搬了个凳子坐在休渡面前,翘了个二郎腿:“老头,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你吗?” “什么意思?” “你知道你现在身处哪儿么?”她眯了眼睛,勾唇笑:“你现在是在我朋友的家里,他原意是要将你杀了的,也算是替我报仇。” “我也想杀了你的,可现在改主意了。”她道:“条件就是你帮我医治他,我放你一命。” 休渡眯眼,眉心高高拢着。 想了很久,他突然若无其事的笑道:“你觉得我会怕吗?” “没有人不怕死。我也不相信你会为了那个梨弱去死。”阮软漫不经心的拨弄自己的手指,“你耗那么大的劲从皇宫里面逃出来,总不想命丧于此吧?” 休渡唇角噙着冷笑,他笃定阮软不敢。 不是不能,是不敢。她不敢杀人的,只会嘴上吓唬罢了。 阮软问:“救不救?” “不救。” “行吧。”阮软对着王恒逸招手。 他乖乖人走过来,软软糯糯的喊:“娘亲......” “看见床上的那个老头了吗?他是个坏蛋,你去把他打死好不好?” “好!”只见王恒逸像是一头下山的猛虎,气势汹汹的抡起自己的手拳头朝床边走过去。 “你,你,你别过来!”休渡捂紧自己的被子,咬牙:“行行行!我救还不行吗?” 他才不要将自己的性命断送于此。 活了这么多年,还是没有活够!人呐,天生就是怕死的。 “成交。” 阮软让王恒逸住了手,“这个坏人呢,暂时变成了好人,你先坐下好不好?” “娘亲说的话我都听。” 阮软欣慰的点了点头,让座给他。 王恒逸乖巧的伸出手来,还笑嘻嘻的说之前在家里也有不少大夫让他伸出手来。 对此,休渡老头表示不屑,外头那些评论的大夫怎能和自己相比?他可是天下第一! 阮软双手环在胸前,故意道:“王恒逸,你的意思是有很多大夫都给你看过be,然后治不好是吗?” “对啊。” “哎呀,那可真让人头疼。”她故作忧心,“也不知这休神医是不是如江湖传言那样,什么病都能治?” “你瞧不起我?” 休渡胡子一翘,原本苍白的脸都被气的发红,“老夫这辈子除了不能解七叶决明的毒,其他的毒都能解!” “可他这不是毒。” “那又怎样?”休渡轻哼:“不就是脑子被撞了之后成了傻子吗,这有什么难的?不出半月,我便能将人医好!”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哼。” 休渡收回搭脉的手,鼓了鼓腮帮子,“一直玩他之后,你必须放我走!”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我才不相信你的鬼话。”他挥手,“你现在跟我说什么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等到将人治好了之后,你又会说什么你是女子,不是君子。” 细细想了想,休渡靠在床上。 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要不我们两签一个协议?” 协议?到时候她不也能将那张纸给撕了么。 阮软直截了当的说:“你将他治好,我定会放你走的,不必再怀疑我了。”既然是答应的事情,就没有反悔的道理。 ...... 正月十五元宵节。 噼里啪啦,新店开张红红火火。 人群倒不是被热闹的鞭炮声吸引来的,而是被香味勾来的。 “这是什么玩意儿?真的从来没见过?” “你看那些人怎么把肉给串起来了?还放在铁架子上烤,这能吃吗?” “看上去倒是挺干净的,只是这玩意儿是个啥,闻起来倒是蛮香的。” 烧烤架准备就绪,食物准备就绪,碳火充足,很快,熟肉的香气传遍大街小巷,加上门前抢来的舞狮团队,热闹非凡。 熊天敲着锣道:“哈哈烧烤店开业大酬宾!大家现在可以站好队,前三十名进店免费品尝肉串三根,前十名可免费享受一桌美食,先到先得。与此同时,今日所有宾客吃一餐只用付平时一半的钱!” “免费?” “不花钱的意思。”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人群中有人道:“昨天街上的小孩儿就在说什么,有个店要开张,前十名进去吃饭的不要钱呢!” 街上的小孩儿,是阮软招来宣传的。他们嗓门大,早就吸引来了不少的宾客。 “真的假的?不要钱?我......”跃跃欲试! 人们满怀好奇之际,只见大门口的侧边已经排成了一条长龙! 新店开业,红红火火! 第两百四十六章,客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这种营销策略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况且他们的烧烤味道都还不错,经营方式在这地方又比较新颖,很容易赢得百姓的好感。 价格公道,童叟无欺! 阮软穿着一席黑色男装混在人群中,像是一个普通的客人,正在调查客人的喜好以及服务不周到的地方。 至于店里,她请了一个帮工和两个厨子,这些人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很快就学会了服务与烤串。 同时小翠等人也在帮着忙。 “本店客满!”熊天站在门口喊:“若是有人还想进店品尝,可来我的这个地方领取一个号码,叫到你的时候便能进去了!” “什么啊,有钱还吃不到?” “就是!” 有人表示不满。 此时熊天又扯开嗓子喊:“大家不要着急,本店还准备了另外一个优惠!现在我这里有优惠券!” “什么是优惠券?” 熊天扯着嗓子,可声音还是被掩盖在人群中,于是搬了个桌子站在上面喊:“看看我手里的这些纸!这代表的可是钱!” “什么意思?” “只要你们拿到这张纸,之后再带着它来我们的店里吃饭,就可以少付一些银两!” “还有这种好事?”这是一个六七岁大的小孩,他指着哈哈烧烤店大喊:“能花更少的钱去吃到更好的美味!我爱了!” “确实!”一个大妈也点头,“这种新奇的东西虽然以前没见过,但是我刚才呀,进去吃了一个肉串儿,那味道是真的好!里头的茶水也不要钱呢!” 好评如潮,其实都是阮软请来的托儿!早在开减肥馆的时候,她就已经有开饭店的想法,只不过那时候还没什么钱,现在银两充足,便开始实施起来。 红红火火,门庭若市。 最主要的还是味道做的好,肉质焦嫩,烤出来蔬菜更是给予味蕾一个新鲜体验! 阮软站在后面,看着那群人争先恐后的去抢那张优惠券,勾了勾唇。 “精灵鬼才阮大哥!”云妖自后而来,对着阮软拱手作揖:“旁人都是早上开店,你确实下午开,偏偏这另辟蹊径的法子还能吸引来如此多的客人,实在是令人钦佩!” “不过是借鉴旁人的法子罢了。”阮软回之以礼,“云兄里面请,已经为你们单独留了上号的厢房。” 旁人知晓这种法子?云妖倒是没见过,因此直接忽略了她的话,笑了笑道:“那掌柜的先忙,我这个客人也该懂点事,等你空闲了再来招待我吧!” “多谢云公子。” 云妖爽朗一笑,抬脚往里屋走去,一直跟在她后面的小圈却在阮软面前停下脚步,垂下脑袋道:“阮姑娘,我终于知道他为何会被你吸引了。” 她与众不同,想法奇特,总是能做出些旁人做不出的事情。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亮点,其实我也只是个普通人。”阮软拍了拍她的肩膀,“因为你没有见过这些东西,所以觉得我很厉害。可事实上,我和你们没有什么差别。” “你知道的比我们多。” 是多很多。 阮软皱了下眉头,而后又舒展开来,道:“有些你们知道的东西我也不知道。” 比如说她到现在都还没有学会墨龙王朝的文字。 “先进去吧,我还得在这里看一会儿,顺便接待一些客人。” “您先忙。”小圈道。 过了会,赵丽也来了。她现在像是换了一个人般,瘦了很多很多,下巴都变尖了,面色有些苍白虚弱,由旁边的丫鬟扶着下了马车。 阮软迎上,赵丽却是直接跪下。 “万万使不得!”阮软立马将人扶住,“我真可担得起你如此大礼?” “父亲已经和我说了,之前你派人劝他一定要留在家中照料我,莫要出门。”赵丽提词心有余悸,继续道: “当时父亲本准备三日之后出发支援林将,但是后来被你劝住,回了这门差事。三日后,父亲本应经过的地方居然发生了山石滚落!” 若不是阮软的提醒,恐怕她的父亲就难逃此劫。 这般说起来,阮软是赵家的救命恩人。 “别这样,其实当时我也只是想让他留在家里,好好照顾你罢了。”阮软拍了拍她的手,“都是小事,不用记在心上,好好的养身子最重要。” 赵丽摇头,轻声道:“或许你真的只是想让我父亲留下来照顾我,但是......归根究底,你救了我父亲一命,便是我们家的恩人!” 说着又要行礼,阮软立马将人扶住,“咱俩平辈,就算是过元宵也不用行如此大礼哈!” “快些进屋吃些烧烤,尝尝我们店的手艺!” 赵丽拭了下眼角的泪花,轻轻点了点头。 正往店里走去,却见许久未见的吴彩站在门边,眼里蓄着泪花。 她已经与吴卷和离,在吴家的那段日子也算不得什么好的回忆。但是唯一令自己难忘的便是这个小姑子。 吴彩,她是吴家唯一一个真心对待自己的人。 以真心换真心,方能无悔无怨。 “嫂嫂......”吴彩上前握住赵丽的手,抿唇改口道:“对不住,我当叫您赵姑娘。” “若是不嫌弃的话,叫我姐姐吧。”赵丽反握住她的手,“进去说。” 请来的客人都差不多了,阮软倒是让小翠去花玄楼给觉家兄弟送去帖子,可是并未找到他们两个人。 最后,请帖只放在他们屋内的桌上。 至于苏羡...... 阮软站在门口,等了许久,并未看见那抹熟悉的少年身姿。 终究是她抱了太大的期待。 掩去眼里的失落,阮软吸了一口气,又缓缓的吐出,“怎么回事,为什么心里会难受。” 明明当初告诉自己,这辈子都不要爱上任何一个男人。 可是她以为,苏羡与旁人不一样......只要,他很好,他,很好。 收回目光,阮软转身进了屋子。 此时,暗处的那道身影一闪而过。 王将军府。 琥珀潜入院子内,敲了敲苏羡的房门。 “主上......” “进。” 跪地抱拳道:“回禀主上,阮姑娘的店已经顺利开展,生意兴隆。” “知道了。” “您......”算了,琥珀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他知道,现在主上不能离开。 “派花玄楼的人暗中保护,不准有人前去闹事。” “是。” 琥珀退下,打开门正好碰见前来禀事的觉月,随即给他让开路。 觉月进屋后抱了抱拳头,直接道:“主上,王老将军正在发脾气,说是皇帝硬要把思淳公主塞给您,当您是个接盘儿的。” 经过上次墨韩珏与庆宝的事情之后,女帝思来想去,还是下了一道圣旨,让苏羡迎娶思淳。 “由着他说。”苏羡语气冷凉:“派人把宫里的梨弱看紧,不准她翻起任何风浪来。” 那女人表面柔弱罢了。 “主上!”觉星风火赶来,“王老将军请您过去。” 道馆里的东西被砸的四分五裂,地上一片狼藉。 “将军为何发这般大的火?”苏羡明知故问。 “现在合你的心意了,如今皇帝想要将思淳公主嫁给你,你们两可算是能够在一起了。”王牢冷冷的笑,一身黑袍衬的他脸色格外阴沉可怖。 声色冷硬的说:“可七叶决明的解药,我是不会给你们的。” 苏羡淡声道:“她不过是女帝用来制约王家的工具罢了,我为何要高兴?” “什么意思?你不喜欢她了?” 王牢眼里闪过一丝疑惑,“你可不要以为这样说就蒙骗我。” 最近一直都派人监视着他,发觉苏羡确实没有与思淳公主过于亲近。 上次女帝还非让苏羡带着思淳公主来王家走动,可到底没见两人有任何亲近的举动。 莫非......王牢也是男人,还是个花心的男人,自然就怀疑这苏羡已经对那公主失去了兴趣。 他不确定的问:“羡儿,你可是真的不想娶思淳公主?” “不想。”斩钉截铁的回。 “既是如此......”王牢叹气,有些失落的说:“既然如此......我们王家又不只有一个孩子。” 他已经开始打着腹稿,想要去说服女帝将思淳公主许配给王恒逸。 他们王家说到底也为女帝尽忠多年,王恒逸没傻之前可是尽忠尽职,若是连这个请求都不应允,恐怕真的会令人心寒。 抱着这个念头,王牢笑开了眼,着人备衣去了趟宫里请安,奈何女帝抱病在床,谁也不见。 最后只能怏怏而归,写了道请安折子递上去。 夜色渐浓。 哈哈烧烤店的生意也淡了些,阮软得了空,跑到楼上最里头的厢房里。 朋友们立马站起来道喜。 “没想到你这烧烤店的生意如此红火,这般门庭若市,竟是黄金阁也比不得的!”云妖连连称赞,拱手调笑道:“小生真是万分钦佩!” “多谢夸奖,”不客气的握了握拳,阮软道:“你们还想吃什么尽管点便是。” 赵丽笑:“方才已经吃了许多,现在胃里还涨涨的呢。” 阮软命人端了盏菊花茶来,给每人添了一杯,道:“吃了烧烤容易上火,你们尝尝我们店里的菊花茶,清凉解热哟。” 不得不说,他们店里的服务属实周到。 据说还有什么生辰日半价优惠的,办什么,什么会员卡......一系列词儿让人耳目一新。 第两百四十六章,两虎相斗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哈哈阁每日下午才开始营业,没到夜里客人如潮。 过了几日,依旧有不少人正在外面排着队。 阮软嘴里叼了根稻草站在门口,双手环在胸前倚靠在门上,些许不羁。 “那位公子......” “黑衣服的......个子些许矮了,但是长得还不错......” “哪里个子矮了!比我高半个头!反正人家就是喜欢,你快些帮我去问问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是否有妻妾。” 三名女子站在阮软不远处,也不知道嘀嘀咕咕说了些什么,一直朝她看。 阮软吐了嘴里的稻草,有些莫名其妙,遂低头检查自己的衣着穿戴。 一身墨黑色绣了祥云的长袍,袖子金丝滚边,头发用一根简单的玉簪束起来,腰际是条简单的腰封,连个花式都没有。 打扮正常,也没有染灰尘。 莫不是脸上有东西?她抬手摸了摸脸颊,啊!细腻光滑。 那她们盯着我作甚? 阮软好奇的投去目光。 “她看我了她看我了!”粉衣女子捂住脸庞,羞涩的推了推旁边的黑裙女子,道:“你快去帮我问啊,快去!” 黑裙女子被推的往前踉跄几步,然后干咳两声,羞涩的朝着阮软方向走去。 行了个女儿家的礼,她开口道:“小女子慧儿见过公子。” “你好。”阮软正经起来,站好道:“可是有什么事情?” “咳......倒也没事,但也算不得没事......总之......我想问公子一些问题。” “你说。” “敢问公子大名?” 莫不是宫里的人?阮软顿时生起防备之心,谨慎回答:“在下熊二。” “熊二?”慧儿眼睛直眨巴,心道这人么要找的这般清俊,名字却叫熊二? 女人抿了下唇,又开口:“那请问公子今年多大了,可有妻室?” 阮软总算是知道那群女子为何要一直看着自己了,原是...... 立马抱拳:“对不住,在下一心扑在事业上,不想沾染男女之情。” “为何?” 粉衣女子终于忍不住了,蹭蹭几步走上前道:“我又不会耽误你的事业!”说完,脸唰的红了。 第一次与这公子说话,居然如此冒昧!好羞涩! 含情脉脉的看了眼阮软,她道:“我的意思是......” “熊宝贝,你这是在作甚?” 一道冷硬的男子声音打断粉衣女子的话。 只见一位身材高挑的男人朝阮软走来,然后将手熟练的搭在她的肩膀上。 此人普通长相,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 阮软抬头看着他,眯了眯眼睛。 粉衣女子问道:“你是谁?” 为何唤人家熊宝贝,两个大男人如此亲昵的称呼,真是受不了。 “我?”男子挑眉看着阮软,“你没有告诉她们你不喜欢女子吗?” 阮软:“......” 粉衣女子:“什么意思?” 男人勾唇,睡觉噙着一抹狡黠的笑容:“她喜欢的是我。” “你们,你们!”粉衣女子结结巴巴。 “你们俩才是一对儿?”黑衣女子惊呼,说完之后立马拉着粉衣女子,“快走快走,莫要破坏别人的幸福!” 阮软:“......听我解释......”一切都不是真的,你们误会了哇。我不喜欢女人的是因为我本身就是女人。 待那群人走后,旁边的男人依旧在笑,只是笑容并未达到深邃的眸子里。 “说你下次再遇到这种情况,应该说对不住,我已经有家室了”他松开阮软的肩膀说。 “哦。” 像是不愿意与他多说似的,阮软转身便要进屋,谁料手腕被人拉住。 回头冷冰冰的,“又怎么了?” “想与你说几句话。” 阮软的嘴角向下弯了弯,“不好意思,我已经有家室了,不能在外与陌生男子说话。” 还真是现学现用,刚刚教他怎么拒绝别人,现在她便用这话来堵自己。 收手,将人拽进自己的怀里抱住:“敢问小阮软心上人,可是苏羡?” “苏羡是谁?我不认识啊。” 双手一紧,将人牢牢抱住,“小阮软,苏羡就是你的真命天子,你怎么会不认识?嗯?”最后那个字刻意加了些力,像是在警告似的 。 将腰间的大掌扒开,阮软冷声:“苏羡,你闹够没有?” “没有。”他像是在耍小孩子脾气,拉过阮软的手:“你莫要生气,若真的心里不好受,便直接打我一顿。” “不敢。” 阮软甩开他的手,赌气似的往店内走去,苏羡立马紧随其后,两人进了二楼的包间。 撕了脸上的人皮面具,露出原本的惊艳容颜。 苏羡走到阮软面前,问:“你是如何认出我来的?” 明明声音也变了,相貌也变了,苏羡知道,当自己出现的那一刻,阮软便已经知晓来者是他。 “因为我有双锐利的眼睛,能看清一个人皮囊下的真实面目。” “哦?”俊眉斜挑,苏羡问:“那你看一看,我心里是不是你?” “呵......” 阮软嘴角抽了抽,没有回答他的话,坐下似漫不经心的问:“那天你是看到我了吧?” “嗯。” “那你为什么......” “我去找过你一次的,当时你睡着了。” 闻言,阮软的目光落在腕上的红绳上,想来这就是他送的。 皱眉问:“年夜那天?” “嗯。”苏羡颔首,坐在阮软的对面说道:“你为何要去云妖家过年?” “那你先告诉我,为何你好端端的消失这么多天?” 沉默。 阮软问:“是不是因为王老将军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所以不让你见我?” 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可能,这苏羡怎么可能被那个人束缚住?除非有其他的事情在制约着。 她继续问道:“你究竟在瞒着我什么?” 就连过来见她也得带着面具,明摆着不想让任何人发现。 “皇帝病重,黄皓月与黄昊天在争继承之位。”苏羡伸手抚平她的眉心,“我属二皇子派。” 他在帮黄皓月? 阮软吸了口气,语气沉重:“你会不会有危险?” 这句话,就像是废的。 毕竟,两虎争斗,生死难料。 第两百四十七章,甜蜜的解释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黄昊天手段阴险毒辣,善计算人心,相比较而言,黄皓月比他正直许多。 “阮软。”他起身,俊脸逼近阮软面前,“你是在担心我吗?” 阮软上身往后倾倒,“我,我,我才不担心你呢,男女授受不亲,离我远点。” 他捏了捏阮软的鼻子,“嘴硬。你的心里有我,我知道。” “我有本事把你放到我的心里,也有本事把你踢出去。”阮软眼角勾了笑意,捏住苏羡的下巴,戏弄似的在他的唇上亲了下,蜻蜓点水的力度。 “阮软......”苏羡声线发颤,双眼迷离氤氲着雾气。 正准备加深这个吻时,阮软却像是是水蛇一样溜开,片刻功夫便跑到两米开外的地方,双手背在身后。 莞尔一笑:“男女授受不亲,你离我远点。” “你......” 苏羡还未说话便被噎住,想了想后说:“那你不要把我当做男子。” “把你当做女的?” 只要能清还管她把我当成什么,男女不重要,只要不把我当成别人就行。 苏羡上前搂住阮软的腰,将人贴近怀里,俊脸凑近。 阮软抬手捂住苏羡的薄唇,轻声问:“你是在报仇吗?” “......”苏羡默言,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 他只希望小姑娘安安心心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不被卷入勾心斗角的漩涡里。 “做你想做的,我会在身后支持你......但是......”阮软道:“我终究是你前进路上的绊脚石,比如说现在,你为了见我,不惜戴上人皮面具。” “或许你的行踪都在别人的监视下,只要他们知道你的软肋是什么,便会拿此胁迫你。” “不必再说了。”苏羡握住她的手腕,眸色凛然:“你说这么多,无非是想让我放了你,对吗?从一开始你就没有坚定的选择我。” “阮软 你是我的。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苏羡捏住她的下巴,对着唇深深吻下去。 他说:“等这件事情结束,我便带你走。” “事情结束之前,别来找我了。” 阮软捏了捏小拳头,只要待在苏羡身边一刻,便会带来未知的凶险。自从穿书后,很多人物的命运都已经发生了转变,有好的,有坏的...... 可阮软记得,苏羡在书中的结局是被自己害死的。 从前他是反派,被正义的男女主所灭,可现在,阮软只想护住他。 不能成为他的软肋,因此,苏羡每来一次都是风险! “你不想见到我?”苏羡冷声问,眼里好不容易融化的冰雪再次凝固起来,冷的让人心惊。 阮软点头:“对啊,当然不想看见你。若是被别人发现咱俩的关系,到时候就会有一群人想要杀我!” 她道:“我可惜命着呢,你可别连累我。” “谈恋爱可以,谈命不行!你自己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吧,别来找我了。” 这小姑娘,无非是担心自己会因为她而受到伤害罢了,可偏偏要用最狠的话将人拒之千里。 苏羡垂了眉眼,说:“若是下地狱,你可会陪我?” 会。她心里道。 可嘴上说出的却是:“不会,我不会陪你。所以你最好别下地狱了,以免路上一个人孤单得很。” 放心吧,我会陪你。她心里道。 “我这个人最怕的就是孤单。”苏羡冷冷的扫了阮软一眼,“若真的下地狱,你也得陪着我!” “什么鬼?凭什么?” 凤眼微扬,嘴角挂着肆意且骄傲的笑,只听他说:“凭我苏羡就你这么一个女人。” 阮软:“......”说的好像挺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明明上次我还看见......”她想起那日去找苏羡时,梨弱跟着他下车的场景。 两人同乘一辆马车,还并肩进了王家呢。 “看见什么?”苏羡问。 “没什么。”她偏过脑袋。 “上次你去王家的时候,我看见你了。但是各个敌方势力都在盯着我,我无法同你说话。”苏羡像是知道她心里所想似的,解释道:“至于梨弱也是皇帝偏让她跟着我来王府的,在马车上我与她对面而坐,一句话都未曾说过。” “谁要听你解释。” “若是不解释,我怕你生气。” 苏羡脸上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承认吧,阮软,你心里有我。” 心里吗? 他刚说完这番话,想起阮软之前说的,既然我有本事把你放进我的心里,也有本事踢出去。 心头一紧,他绝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 见阮软没说话,苏羡看着她的眼睛,语气低磁而坚定:“阮软,你是我的,别想着逃。” “我没想逃。” “那就每夜不要锁窗户,让我进来。” “你先睡一觉,做个梦,说不准梦里的阮软会开着窗。”她戏谑的说。 无妨。 就算她真的不开窗,苏羡也能想个法子把窗户门儿给拆了! 阮软自是知晓他那固执的脾气,若真不放他进来,苏羡什么都能干的出来。 现在王家,女帝,还有黄昊天都在盯着这个拥有江湖势力的苏楼主,只怕他确实不容易隐藏踪迹,否则便不至于十几日后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阮软喜欢换位置思考。 如果她是苏羡,绝对会找女帝报仇雪恨! 苏丞相只不过知道了女帝的秘密罢了,并非因为叛国,可最后却祸及全家......苏门亡灵未安,可掌权的主君却乐的逍遥。 若她是苏羡,亦然会弃生死于不顾,势必让犯错着得到该有的惩罚! 所以,自己不会去拦住他去做那些危险的事情,哪怕前途坎坷,哪怕危机四伏!做你想做的,错了算我的...... 第两百四十八章,悔不当初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双手揽在她的腰间将人抱起来坐在桌子上,苏羡刚好低头就能看见她的脸庞,两人静静的对视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直到阮软伸手推了推他的胸膛,道:“放我下去。” “就不。”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 “抱抱我。”他不是在祈求,而像是命令,“快!” 呵,说的和吃瓜一样简单。你说抱就抱吗?阮软偏不,双手撑在身后的桌上。 两个人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先说话。 直到阮软撑得手酸了,正准备妥协的时候,苏羡将她一把搂入怀里,“如果有一天你不抱我,那就换我来抱你,但你不准拒绝,听见了吗?” 看着他漆黑的双眼,阮软说不出任何话来。 握住阮软的双手,又道:“手凉了,我给你捂暖再走。” “苏羡......” “我不想听见你说的那些大道理。”苏羡在她耳边呢喃,“我只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 他是等阮软睡着之后再离开的,带上人皮面具,从窗户那里跳了出去,身影隐在浓浓的黑夜中。 落地。 门口等候多时的黄皓月双手环在胸前无奈的说道:“苏兄,我们现在都带着人皮面具,就算是明目张胆的去找阮姑娘也没事,你何需偏偏选择翻墙出来?” 他冷冷说了两个字:“习惯。” “哎......”黄皓月叹了口绵长的气,指了指“哈哈烧烤店”的牌子,道:“等此次大业束后,我要正大光明的来这里吃一次。” “走吧。”苏羡冷声说,面色明显有些不悦。 现在就连黄皓月也将他看的极紧,生怕出了半点岔子。 “你生气了?”黄皓月赶上他,委屈的抓紧他的袖子:“你也知道嘛,这段时间人家一直都在担惊受怕中,不敢离你分毫。只有你这个江湖第一高手在我身边,我才敢出来走动。” 黄昊天那边就跟追人的鬼似的,每天派各大高手前来截杀,搞得他心惶惶的。 “这几天截杀了你的人已经全部被花玄楼解决,你大可不必来我这里哭诉。” “诶?此言差矣,他那边的高手可多着呢,人家怕怕了啦!”他说着,小鸟依人似的抱住苏羡,用拳头轻轻敲了敲他的胸膛,“人家就喜欢跟在你的后面了啦。” “你......” 苏羡正要呵斥将人推开,目光却不经意间扫到哈哈烧烤店的楼上。 阮软不知道什么时候开了窗子,此刻依靠在窗台上前面,用手懒懒的支着头,眼里的笑容颇为宠溺。 见他们俩个看向自己,阮软嘻嘻一笑,招了招手:“你们继续,继续。” 苏羡:“......” 黄皓月一手捂着脸直起身,咳了咳:“那什么,我们什么都没干,你别想多了。” “懂得都懂,你们继续。”阮软嘻嘻一笑,生下的那抹笑容颇为邪魅:“我祝你们幸福!!!” 苏羡面色一黑,纵身跃到窗前一手抓住墙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她的唇上亲了口,郑重的说:“我是你的,旁人抢不走。” 阮软的脸唰的一下红了,似夏日傍晚的云彩,灿烂美好。 “你,你,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话?” “肺腑之言。”苏羡点了点她的鼻尖,“小东西,照顾好自己,仔细自己的身份,等我回来。” 再次纵身跃下站在黄皓月的面前,只见他半张着嘴巴微微愣着,好半天才傻傻的眨了眨眼睛,“你们两个是当这里没有人吗?我还在呢。” “所以呢。” “我,我,不不不。”他梗了梗脖子,“你是阮软的,可以这样说没,但是怎么能说旁人抢不走你。你意思是我要去抢你?我可没想过,人家......” “好好说话。” “咳咳!”黄皓月抖了抖袖子,“我才不抢你i,我喜欢的可是女子。你虽然长得妖孽,可是入不了夜的心!哎?你怎么走了呀?听我说完!” 阮软靠在窗台看,脑子里慢慢的都是“我磕到了!我磕到了!我磕到了!” 他们俩啷个像是打情骂俏,好可爱啊。 ...... 自苏羡离开后,好几日未曾见到他。阮软也没有闲着,每日上午待在哈哈阁,下午在酒楼转悠。 她像是个老板似的转悠着,见着每日的进账,乐的合不拢嘴。 有人欢喜有人愁,他店里的生意火爆了,其他酒楼里面的掌柜的可就不高兴了,整天没好脸色。 虽说也有人去模仿他们家的菜品,可就是做不出那种味道!甚至还有人偷偷的跑来偷学烧烤技术。 黄金阁。 掌柜的在门口连连叹了好多口气,望着天空默默的眨着眼睛。 旁边的小二的忍不住说:“掌柜的,实在哭不出来,就别哭了,主上不会怪您的。” 毕竟那哈哈烧烤馆的东西是真的好吃,就算有诸多模仿者也无济于事,如今的百姓只会认准“哈哈”家的,对其他家的烧烤根本不屑一顾。 “你懂什么。”掌柜的努了努嘴,“那店里没生意,还要我这个掌柜的干嘛?白白的给我......给我工钱吗?”最后几个字,他像是带了哭腔般。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生意在这班氢弹下去,他就不需要再做掌柜的了! “主上等下就要过来了,到时候!”他掷地有词,“我去求他,将那什么哈哈家的给收拾一顿,最好这里头的人全部打的落花流水!” “额......这样是不是不厚道?” “我们花玄楼的人还需要厚道?我们的传统是啥?随心所欲做对的事情啊!”黄金阁的掌柜的也是个诡辩天才,正气凛然的说:“人家抢了我们的生意,让我们没有活路了,那我们打他一顿,算过分么?” 小二的无话可说,只能摇头。 不过分不过分,总行了吧! 等主上过来便是! 很快,一辆马车缓缓而来。 苏羡刚在黄金阁落座,掌柜的立马“啊呜”的一声跪在地上:“主上,老朽无能啊!” “怎么回事?”苏羡拧眉。 花玄楼的人还能被欺负了? “主上,您可要为老朽做主啊,老朽活着吧,很大的年纪居然被人欺负了,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哦!” 苏羡将人扶起,问:“何人胆敢欺辱花玄楼的人?” “我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那人神秘的很,虽是自己开店,但是却将自己的身份隐藏的紧紧的!” 掌柜的气愤的哼哼:“他们家已经将客人全部都抢走了,现在都没有人来咱们黄金阁吃饭了!” 他的话如同滔滔洪水,“他们在街道中心开了一个叫做什么哈哈烧烤的店,明明每日下午才开门,却是将客人都引了过去。” 听到此处,苏羡的唇角微不可见的弯了弯,眼里漾了抹笑。 “他们那边有客人了,咱们家可就没客人了!”掌柜的气得要死,都快要吐出血来,哼哼道:“他们家人狗着呢!” “不仅在城中开了烧烤店,还在城尾开了家减肥店!主上,你可知道什么是减肥吗?就是把人身上这些多的肉啊,全部都给减掉!据说他有一些特殊的法子,能帮人消耗什么,什么纸来着?” 苏羡提醒:“脂肪。” “对对付,就是脂肪!你说咱们身上的肉都是好不容易吃出来的,怎么还真有人想要去把他们给去掉?气死个人呐!气死个人呐!” “先是让人在他们店里吃饭,吃完了之后又让他们去减,两边的利益都被他们占了!” “额......” 苏羡抿唇没有说话。 此时掌柜的说的他老泪纵横,撩起袖子擦了擦眼角。 可怜兮兮的说:“主上啊,我这把年纪啊,也算是活够了啊,如今被人欺负成这样啊,着实心焦啊,就算是死也不能瞑目啊!” “......你想如何?” “要不咱们派几个人去把什么哈哈烧烤店的幕后东家找出来,教训一顿?” “有失风范。”苏羡淡淡的说。 掌柜的也是一时心急,自从他们黄金阁开店以来,生意从来没有断过,颇受达官贵人的喜爱,可现在呢? 那些老顾客都跑去哈哈家的二楼了! “当初黄金阁生意好时,可有人过来教训你?”苏羡本是想劝说一二,让掌柜的明了自己的想法是错的。 可话刚说出来,掌柜的立马说:“主上,当年咱生意好的时候,可有不少人都过来找茬呀,可后来都被咱花玄楼的兄弟打的不敢再来了!” 苏羡:“......” “主上,老朽也知道这个法子不对,可是咱也不能任由着这店里如此空落?” “其实......”苏羡坐下,举了盏香茶,轻轻摩挲杯身:“再过几日,店里的生意自会好起来。” 阮软的烧烤店固然新鲜,但是顾客的口味也多变,过几日便会换些别的,并不会一直在她的店里。 掌柜的则是以为苏羡要出手,喜出望外:“主上,您准备如何收拾他们?” “......不收拾。” “为何啊!难不成看着那小混蛋欺负到我们头上来?” “......她不是小混蛋。” “咳咳咳!”觉月在旁咳了两声,刻意打断掌柜的话,并且小声提醒:“其实,那店是咱们主母开的。” “主母又怎么样,主母就能!” 掌柜的瞪了眼,话头子一转:“主母当然能开,我可真是个老混蛋,咋,咋......” “咳咳。” 觉月打着圆场,“你听主上的便是,过几日店里的生意会好起来的,不必担忧。” 掌柜的摸了摸额上的汗水,想起自己之前说的话,简直就是悔不当初。 第两百四十九章,进入贼窟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过了几日,掌柜的果然发现店里的生意渐渐好了起来。 烧烤固然好吃,却也架不住天天吃。偶尔饭后来点倒也可以,却不能取代主食。 只是大多数男客人总是喜欢吃完饭之后就去哈哈烧烤店里打些什么“桌球”,据说有趣的紧。 阮软让熊天找了些从前狡兔山的兄弟在店里招待帮忙。 中午时店还没有开张,阮软将所有的弟兄们召集在大堂中,吩咐道:“从现在开始,不管我们遇到什么难题,都需要自己解决,不得依靠花玄楼,也不能将这些难题透露给花玄楼的任何人,尤其是楼主,知道了吗?” “是!” 众人答完之后,熊天站出来问:“老大,您和苏楼主这是要分家吗?” “错!” 阮软摇头,抬手侃侃而谈:“我们这是自强不息,自力更生,自......” “自生自灭!”熊天机灵的接。 “啧!胡说。” 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嘿嘿一笑。 阮软挥手,“都下去忙自己的事情,咱们一起打造出属于自己的事业!” “加油加油加油!” 三声之后,弟兄们散开。 阮软今日穿了身轻粉罗裙,白色腰带勾勒腰肢,裙摆缀着小花儿,可爱俏皮,外罩一件红色大氅,既保暖又好看。微风撩动青丝,头上的拿根点缀珠花的步摇随着她的动作摇曳。 店里的菊花茶快喝完了,她带着吴彩前去西市的茶场采办。 两人手上都提满了东西,回店的路上走的有些累,在旁边的茶肆旁边点了些吃食。 “不!” 今日来晚运货的商人比较多,茶摊里的桌子都被坐满了,阮软也恰好找到了最后那张空闲的桌子。 正呷了口茶,突然听见旁边传来抽泣的声音。 阮软下意识看过去。 隔壁桌的是两个大汉,两个女人。 大汉颇为魁梧,外罩灰色毛皮坎肩,有些脏污,头上系着的吸汗巾已经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污浊不堪。 其余两人,一老一少。年轻的女子正在小声啜泣,旁边些许肥胖的大妈用力拧住她的胳膊。 “死丫头,别给我哭!否则!”大妈小心翼翼的瞅了眼周围的人,道:“小心我一刀捅死你!” 阮软与吴彩离得近,正好听见这句警告的话,相互瞅了眼。 那名女子被凶了之后,便不敢哭了,哭丧着一张脸,伸手接过大妈递过去的馒头,含泪啃咬。 坐在他们对面的大汉一脸邪恶,笑:“周大妈,这小姑娘长得倒是挺清秀的,也不是这次能卖多少钱!” “闭嘴!”大妈压低声音呵斥,甩了个白眼球过去,凶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是是是。”对面的两个男人似乎都很怕这个大妈,低着头不敢说话。 他们啃完馒头就离开了。 阮软装作不经意的回头看去,只见那名抽泣女子的双手被人捆绑住,绳头被攥在大妈的手里。 女人是被牵着走的,眼底生无可恋。 “阮软......她好像......” “我去看看,你去官府报案,然后去找点兄弟来。到时候我会再给你们留下些记号。” 吴彩拉住她的手:“这太危险了,我和你一起。” “咱俩一起的话,若是遇到什么危险,就没人来救我们了。” “可是......”她担心阮软的安危。 环视周围,倒是也有人看见了那姑娘的异样,可是人们选择沉默,自顾自喝着自己的茶水。 “我远远的跟着便是,你快去报官。” 阮软悄然跟上,直到那群人潜入了郊外的小树林里。 在旁边的树上划了三道痕迹,阮软进了树林。 “人呢?” “在你后面呢!”后面的大汉一声吼叫,将阮软吓了个哆嗦。 眯了眯眼睛,举起双手回头,展颜一笑:“这位大哥大姐们,下午好啊。” 他们方才已经发现身后有人跟踪,刻意躲了起来的。 “好个屁!”大汉冷笑:“快说,你一直跟着我们做什么?” “就是想看看你们要把那个小姑娘带哪儿去。” “关你屁事!”大汉笑了笑,“没想到现在还有喜欢多管闲事的人,是不是不要命了?” “要命要命。”阮软道:“我现在就走!” 大妈撇嘴冷笑,语气阴毒的说:“跟踪我们简单,可现在想走就没那么容易了!” 阮软早就猜到了,但是内心并不惊慌。 那些人距离自己大约三四米远,等他们要冲过来的时候,恰好可以将腰间的毒粉撒出去。 “周大娘,这小丫头片子长得可真水灵呢,我们仓房里关着的二十几个丫头都比不得!”大汉搓了搓手,“让我现在就把他们抓来,然后卖个好价钱!” 人口拐卖的? 关了二十多个姑娘,还是个大组织!阮软突然就放弃了毒晕他们的想法,哭丧着脸装出害怕的模样。 大眼睛里汪着泪水,“求求你们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方才不是还想着逞英雄吗?现在怕了?” “我,我没有......我就是路过。”他的声音已经带着哭腔,好不可怜。 对面的大汉们笑容却更加邪恶,去了腰间的麻绳,三下五除二的将阮软的手捆了起来,“妞,给爷老实点,现在就带你去个好地方!” 说着,将绳头交给那个大妈:“周大娘,交给你了。” 两个小姑娘看上去都是文文弱弱的,而周大娘则是腰圆膀粗,力大无穷,轻而易举的牵着两个绳子。 抽泣的灰衣女子看了眼阮软。 这位姑娘淡定自然的跟在后面,毫不惊慌,就像是去逛街市一般。 可是当前面的三个人回过头,他又立马表现出很害怕的样子。 她到底想干什么? 日落西沉,阮软被带入那间“传闻”中的仓库。 大冬天的,里头的姑娘穿的并不厚实,哆哆嗦嗦的坐在地上挤成一团,面色枯黄无光,消瘦的身子一颤一颤的。 看得出来,都不是富贵人家的姑娘。 阮软一席华衣,刚进去是立马吸引所有人的视线,但是很快,姑娘们收回自己的目光,垂头不敢吭声。 小小的黑屋里竟然挤着二十三名姑娘,地上只是铺了些稻草来给她们抵御风寒。 阮软进屋后,找了个角落蹲下,静静的打量着。 周大娘将厚实的木门锁起来,吩咐旁边两个大汉:“你们可要将里面的人看严实了,别让她跑出来!” “是!” 其中一个头上只剩几根发丝的大汉说:“大娘,刚刚我们抓的那个姑娘......看他的穿着,好像与之前抓的那些姑娘不一样,倒是华贵,该不会是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吧?” 周大娘睨着面前的大汉:“个头这般大,胆子和老鼠屎一样小!你怕什么?等后日我们便要将她们全都卖走!就算是大户人家的姑娘又怎么了?” 她轻哼:“人,没有贵贱之分!无论是大户人家的姑娘,还是小户人家的姑娘,我们都卖!啊哈哈哈!”她发出猖狂的小声。 阮软啧了声,站起身。 周围的姑娘全都好奇的看着她。 阮软走到对面的角落,那里躺着一个人。 身材削弱的姑娘虚弱躺在地上,双手抱住自己蜷缩成一团,双眼紧紧的闭着,额上冷汗直冒。 解下身上暖乎乎大氅盖在这名姑娘的身上,阮软在她身旁坐下,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 “发烧了......” 轻轻叹了口气。 先前与她一同进来的女孩挪步走到阮软右边蹲下,“我叫小敏。” “嗯。” “你是不是故意被抓的。” “也算是可以这么说。” 此话刚出,所有姑娘的目光齐刷刷的看过来,迷惑而不解。 “姑娘,你是不是......”进来救我们的! “嘘。”阮软小声道:“门外有人,小声说话。” “你是不是来救我们的?”有个人问。 “现在救不了。”阮软实话实说,“但如果我们能够团结起来,说不定还有一线生机。” 团结? 她问:“你们方便将自己的情况说一下吗。” 了解了些情况,这些女孩基本上都是被周大娘哄骗过来的。 各种谎言。 例如说“带我去个地方”,“我带你去某个地方赚钱”等等,用卑劣的手段将女孩骗到这荒郊野岭之中。 这里看守的人可不止三个人,林林总总约摸十五左右的大汉,他们看上去都不是好人。 这些消息与阮软之前想的没有什么差别,这是一个组织,专门干着些拐卖姑娘的勾搭。 “阮姑娘,你可想到法子救我们了?”有人紧张的问。 阮软摇头,见众多姑娘垂头丧气,紧紧抱住自己打着寒噤。 阮软道:“站起来动一下吧,先解决当下的难题才是最重要的。今夜风大,若是染了风寒,就更没有希望逃出去了。” 姑娘们将信将疑地站起来,跟着软软做起了体操运动。 只不过她们没什么力气,有些无精打采。 “你们在干什么!”有个大汉推开门,“脚步声这么大,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大哥,我们实在睡不着。”阮软抱住自己,“这天儿实在是冷,若是再不动动,估计都要冻死了。” “若是都冻死了,也卖不出去,对不对?”她问道。 大汉皱眉想着什么,转身锁门离开。 似乎与他的同伴们商量过,很快,他抱了些被褥子进来,嫌弃的说:“你们先盖上,别冻死了!” 还要出去买个好价钱呢。 此时阮软已经躲在众多姑娘的后面。方才她说话的时候已经有些冒头了,如今不能再张扬。 及时止损,她需得明白。当今不仅要保证这些姑娘的安全,自己的安全也得保证。 褥子并不厚实,闻起来还有霉味,但总比没有的好。 阮软与小敏两个人盖了一张被,伸手在怀里掏了掏。 她记得当时放了一小瓶蜜饯在怀里。 还在,幸好幸好。 蜜饯不够分,便扯成了两半分发下去。 她轻声说道:“吃完之后,我要同你们说些事情,大家都听好了......” 姑娘们含着泪看着她,但心里莫名有了底,仿佛看到希望般。 第二日。 有大汉来送饭。 他色眯眯的朝里头的姑娘们看去,想要找到昨日新来的姑娘。 那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可爱的紧,娇俏的面庞上都在他脑子里转。 终于,目光落在角落处,只是他的眉头突然皱起来。 昨日还水灵灵的一个人,今天怎的就变成这般模样了? 一身粉衣脏兮兮的满是污渍,蓬头垢面,两个眼睛旁黑乎乎的,像是被人打了似的。 此时她正虚弱且憔悴的靠在墙边,奄奄一息般。 顿时就没了兴致。 看来这大户人家的小姑娘受不得苦,才一天而已呢,就成这般鬼模样了! 将饭桶碗筷放下,大汉便听见外面的周大娘喊:“不准在里头磨蹭,快给老娘出来!” “这些丫头你可没有命享受,都得留着清白身子卖出去的!”尖锐的声音甚是刺耳。 “知道了!”大汉不耐的说,转身出门离开。 姑娘们一窝蜂的跑到饭桶旁边盛饭。 阮软幽幽睁开眼睛,一双脏兮兮的手端着饭碗递在自己的面前。 “阮姑娘,你吃......”小敏说道:“这是最多的一碗,姑娘们特地给你盛的。” “多谢。”阮软接过碗筷,里面全都是饭,顶上头搭了片菜叶子。 第两百五十章,计策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碗里面的饭分了些给小敏后,阮软拿起筷子吃起来。 米粒好多都是生凉的,吃进去硌牙又硌胃。阮软若无其事的咀嚼着。 见她吃的蛮香的样子,小敏忍不住问:“你吃得惯吗?” “为什么吃不惯。”阮软笑了笑:“以前我没钱的时候,一杯凉水一个馒头撑过一整天,现在至少有饭吃。” “我以为你是富贵人家的小姐。” 她只是个普通人罢了,生活在繁杂社会中简单人物,一个用力去生活,去生存的凡人。 饭吃完了,阮软站起来将耳朵贴在墙边,没听到任何声响,不知吴彩可找到人来帮忙了。 她问:“你们可知道那群人要将你们卖到哪里去?” 有人答:“去那个地方离这似乎很远,之前我听他们提过一嘴,似乎是要走水路。” 此时有姑娘们哽咽起来,两眼泪汪汪的。 她们要被拐去的八成是什么个窑子之类的。那周大娘说了,干净的身子能卖个好价钱。 似乎已经看到了未来悲惨的生活,一个个抱着自己小声啜泣。 “都别哭了。”阮软皱眉道:“若是想回去,今夜便试试我的法子。” 试试或许还有生机,不试,那就一丁点儿生机也没有。 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人呐,就算是掉下悬崖的那一刻,也得祈求着身上有根树枝接住自个儿。 抱有希望就是你最大的希望。 入了夜,气温愈低,所有人都抱着胳膊打哆嗦。 此时,昏暗的小黑屋里传来女子的尖叫声。 “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很快,周大娘打开门走进来,只见那群姑娘们满脸惊恐的蹲在地上,而那昨日刚到的小敏则像是见了鬼似的。 嘴里呢喃:“有人死了,有人死了......” 她的身边躺着的正是昨日穿的无比华贵的女子。 “胡说八道些什么呢。”周大娘皱了皱眉头,走到阮软站着睨了眼。 门口的两个大汉都没进来,懒散的站在门口。 反正他们已经见怪不怪了,前几日从这间黑屋子里抬出去了两个姑娘,都是没了生气儿的。 对于他们而言,死个人算不得什么。 “装死的吧?” 周大娘嘀咕,从腰间取下一条长鞭,用力朝阮软的身上抽过去。 一共打了三下,皮开肉绽的声音听的让人心惊。 见地上的人毫无反应,周大娘撇了撇嘴嘀咕:“该不会真死了吧?” 正蹲下,准备伸手探阮软鼻息,地上原本“昏死”的女孩突然张开眼睛,与此同时,一把匕首架在她脖子上。 依旧是苏羡送的那把,阮软出门时便一直别在靴子旁。 “嘘,刀剑无眼。”阮软压低声音,勾了勾唇角命令:“将外面的两个大汉支开。” 周大娘咬了咬牙,没想到她居然会被算计了。 随着脖子上的痛感加深,她只能妥协,对外面喊道:“你们两个接几桶凉水来,我要泼醒这个女人!” “是!” 大汉不疑有他,甚至都没有往里面看便直接离开。 反正那群胆小如鼠的女人也不敢跑!只要周大娘一人就能吓住她们! 可人刚走,阮软毫不犹豫的,一刀抹了老女人的脖子。 这家伙作恶多端,手底下不知道害了多少无辜姑娘的性命,早就该死了! 姑娘们连忙捂住嘴巴,不让自己的惊叫呼出来。大家配合的很默契,昏暗的小房子里异常安静。 “接下来看你的了。若是你们二十几个女人加在一起,连两个大汉都解决不了,那就只能等死了。”阮软冷声道。 大家相互看了眼,握紧自己的拳头。 找了个身材与周大娘最为相似的女子换上了她的衣服,然后背对着门外。 至于那尸体已经被姑娘们挡在身后,遮的严严实实。 等两名大汉提着水进来,发现“周大娘正背对着他们坐在地上,“昏死”的阮软还保持原来的姿势。 少头发的大汉道:“周大娘,水拎来了。” “放下吧。” 将水桶放在她身后,觉着有些不对劲。这周大娘的声音怎么变了,而且......身形显得些许消瘦。 大汉拧眉,抬脚往前走了一步。 突然,两人的肩膀被人拍了拍。 回头,只见瘦弱两个女人阴沉沉的看着自己,还没感应过来,脸上便被撒了把难闻的粉末。 接着,二十几个女人一拥而上,有的抱住大汉的腿,有的捂住他们的嘴巴,有的用力撕咬他们的肩膀。 大汉吸入了昏死毒,根本就没有力气,头晕目眩间看见一群女人如同海浪似的朝自己扑过来,想喊,嘴巴却被捂住。 二十几个女人疯了似的,拳打脚踢,将所有的不满情绪发泄出来。 直到两个大汉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她们这才瘫软坐下,脸上扬起喜悦的神情。 她们做到了!原来这两个魁梧大汉,也不过如此。 成功解决掉三个。 阮软从地上站起来,取走周大娘手中的钥匙,然后道:“现在一起逃的话,目标太大,我先出去打探一下情况,看是否有机会逃出去。” 小敏拽住阮软的手,“你会回来救我们的,对吗?” “如果我没回来,就说明计划失败了。”阮软出去,将木门锁起来。 这是一处较破的院子,落座在山脚下除了小黑屋比较严实以外,其余的门窗都摇摇欲坠,在风里摇晃发出凄惨的声音。 “都给我喝!吃好喝好。” 阮软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空旷的院子中间坐着一群大汉,他们打扮基本都是土匪的模样,甚是凶悍。 “有点麻烦。”她躲在暗处,眉心紧皱。 若是想出去必须要经过空院子,可二十几个姑娘全都想出去,除非穿上隐形衣,否则很难不引人注目。 只能期盼他们能全部喝醉了。 院子里的人喝酒吃肉,猖狂肆意,很快酒坛子见了底,其中一个男人看向桌角的那个小厮,“瘦子,去打点酒来!” 被叫的瘦子与其余大汉显得格格不入,身材单薄,畏畏缩缩的坐在旁边不敢说话。 “听到没有?”大汉一脚将男子踹翻在地上。 “是。” 南喻沉默着爬起来,低头往前走去,就像个受气的闷葫芦。 大汉们见他这幅样子,纷纷大笑起来:“瞧瞧,一个男人活成这幅样子,实在是窝囊!老子就那么轻轻一脚,便把他踹翻掉!” 众人笑声震天,南喻涨红着脸往前走。 见人朝自己的方向过来,阮软侧身掩藏在墙后面着,等瘦弱男子经过后,她悄悄地跟上。 瘦弱男子走进小黑屋隔壁的房里头,一打在墙上,满眼的愤恨。 靠里的墙前垒了好几坛子的酒,南喻走过去抱起两坛子。 再次转身回头时,他被门口突然出现的女人吓了一哆嗦,手中的东西也险些落掉。 阮软依靠在门边,指了指南喻的腰间:“你的荷包挺别致。” 南喻立马将酒坛子搁在地上,取下碧色的荷包塞进自己的怀里。 “你是何人?”他打量着蓬头垢面的女子, 此人站姿显得些许痞气,脸上虽然污脏,但那一双大大的眼睛很是漂亮,充满着灵气。 没有回答他的话,阮软问:“请问你腰间的荷包,可以给我看一下吗?” “你是从小黑屋里面逃出来的!”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语气。 南喻有些错愕,很显然是没有料到,居然有人能从黑屋里面出来!对了,刚才他走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之前守门的大汉! 他们两个人的对话显然都不在一个点上,各自想着自己的事情。 阮软抿唇,垂了垂眉,试探性的问:“你之前是不是在张家做过事。” “你,你到底是谁?” 翘着他这般惊讶的模样,阮软心里更是确定了。 她看着南喻的眼睛问道:“荷包里头的药可还好用?” “是你!”南喻惊呼。 果然是他! 记得当时吴彩被逼嫁给张家傻儿之时,阮软曾与小翠去爬到院墙上打探过消息。 当时那个傻子正在花园中殴打小厮,阮软暗自出手将人救下。 之时当时她是在暗处用石头砸跑傻子,然后将药瓶塞进荷包中,扔到受伤小厮的面前。 从记忆中回过神,阮软道:“没想到这荷包你还留着呢。” “是你救的我!”南喻眼里漫上喜色,激动的跑上前一把握住阮软的手,当即跪下。 阮软将人扶住:“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 “若不是你......当时我可能就要被那张家傻子给打死了!” “我就是随手扔了个石头而已。”阮软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了,你不是在张家做奴仆吗?怎么到这里来了?” “此时说来话长!”南喻张了张口,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拉着阮软就要往外走,并且道:“你不能待在这个地方,快走,快走!” “等等。” 阮软抓住他的手腕,眸色凛然,语气坚定的说:“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南喻顿住。 ...... 夜风渐起,乌云遮月。 抱着两大坛子酒,南喻一路小跑着回到院子。 第两百五十一章,天鬼族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他娘的,老子叫你去拿俩坛子酒,你怎么现在才回来?” 土匪大汉站起来,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一把夺过南喻手上的两坛子酒,然后抬脚将人踹到地上。 南喻捂着胸口摔着地上,眸色黯然。 闻到了酒香之后,大家欢呼雀跃,各自斟满酒后大口喝起来,手里握着肥腻的蹄子,满嘴油光。 “这酒的后劲有点大.......”土匪大汉摇摇头,感觉四周的景物都在转动,头晕目眩的。 南喻扶着胸口站起来,抬脚踹在大汉的肚子上,嘴里嘀咕着:“叫你平时欺负我!” 他这一脚踢的还有些重量,大汉哀戚的呼了声,满肚子盛着怒气,抬手就要对着南喻挥过去:“你这小子......” 怎的回事?他怎么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了! 扭头一看,其余的兄弟全都趴在了桌子上面,不省人事。 “你敢......害......”话没说完,大汉砰的一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不错不错。”阮软竖着大拇指走出来,“若不是你,我还真一时想不出来,用什么方法对付这群人呢?” 南喻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心翼翼问:“你,你可是特意来救我的?” 之前她便暗中就过自己一次,这一次若不是她在酒中下药,那群欺负自己的大汉也不会倒在地上。 阮软收回手:“其实我是来救那群姑娘的。对了,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记得当时......” 他颓然一笑,叹气:“当初我本在张家当下人,那日被打了之后,一气之下便想着逃出去......但是......” 只不过......“不曾想逃出来之后,正巧看见小巷子里面有大娘在殴打一个姑娘家,本想着上前劝阻的,却不料最后被贼人打了一顿,然后带到这儿来做苦工。” 也是个苦命的孩子,命运着实坎坷。 阮软回到小黑屋,将门打开,“你们都跟我走吧。” 一瞬间,姑娘们全都抬起头来,他们仿佛看着阮软,周身都镀了一层金边般熠熠生辉。 跟在她的身后,路过院子时看见那群晕死的大汉,不由的捂住嘴巴。 阮软便问:“你们是想直接走呢,还是想要报仇?” 姑娘们相互看了眼,然后说道:“我们听你的。” “听我的?” 摸了摸下巴,嘿嘿一笑,阮软招来各个姑娘将自己围成一团,然后叽里咕噜说了好久。 最后挥手道:“就按照我的法子来做吧。” “是!” 她颔首,朝四周环视了一圈,怎得没有看见刚刚那个小伙子? 小敏问:“阮姑娘,你在找谁?” “刚刚与我一起去小黑屋的男子,你可曾看见了?” “他......他好似没有跟出来。”小敏细细回忆。 方才阮软打开小黑屋的门时,确实有个瘦瘦的男子站在门口,当时小敏还好奇的看了眼。 只不过大家都急着逃出去,便没有过多注意。 “没有跟出来吗?”阮软皱了皱眉,“我去看看。” 正往前走,迎面的男子刚好也朝她的方向看过来,眼睛有些红肿,好像是哭过的样子。 “你去干什么了?”阮软关心的问:“哭过了?” “我,我只是太感动了,方才躲在后面伤心了一会儿。”南喻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 脸蛋瘦的皮包骨头,异常削瘦,似乎比之前在张家的时候还要瘦。 阮软当时是趴在墙上,远远的看过去,并不太真切。 “日后你便自由了。”阮软安慰的说道,勾了勾唇:“对了,外头的这些大汉......” “把他们都杀了吧,否则等我们逃出去之后,这些人不可能放过我们的。” 阮软摇头,笑:“我还有其他更好的法子。” ...... 当熊天带人赶到阮软信中所说的位置时已经是后半夜。 一群人举着火把站在院子里,将每个人的脸照的红彤彤的。 “阮大姐,您可真是厉害呀,居然跑到这贼窝里来了!”熊天心有余悸。 一边拍着胸口一边说道:“你前天没回来,我们兄弟们差点就将絮城翻了个底朝天,还险些去找苏楼主了!” 阮软一惊,急忙问:“你没去找他吧?” 他摇头。因为心里记着老大的嘱咐,所以不敢惊动花玄楼那边的人,兄弟们寻人时也比较低调。 “老大,这些大汉都是被你毒倒的?”熊天深深吸了一口气,“你可真是勇子姐!” 听了他的赞叹,阮软摇首,指向旁边的南喻:“是他帮忙的。之前我救过他。” 阮软简单的将事情经过说了一遍,熊天听完之后哈哈大笑,伸手去拍男子的肩膀,道:“好兄弟,这就是缘分呐!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南喻。” “南喻......”熊天像是在琢磨这两个字,“是个好名字,你母亲生你的时候,是不是在南边吃了鱼?。” 他目光一滞,解释道:“是难以言喻的喻。” “这样啊。” 熊天眯起眸子,搭在他肩上的手稍微用了些力气,见人脸色微变,吸了口凉气之后,收手。 拍了拍衣摆笑:“方才我们家老大说,南兄你落难至此,想必也经历了难以言喻的困难。” 南喻默言,没有回答。 最后是阮软开口打破了沉默,问道:“对了,既然你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可否知道这群人究竟是什么来头,他们又要将这群女子卖到哪里去?” “他们专门干拐卖姑娘的勾当......” 南喻说,这群人明日便会将这些姑娘装到船上,通过走水路运往天鬼族的窑子里。 “天鬼族的人?”阮软闻言有些吃惊,然后冷笑:“他们好大的胆子,居然做这种邪恶的勾搭!真是气死个人呐!” “普通人当然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南喻冷冷的笑,“我听他们说,天鬼族那边的接应人都是些有靠山背景的,他们顶头的人更是厉害!” “谁?” 呵,还能有谁呢? 南喻冷着脸,一字一句的说:“天鬼族公主,梨弱。” 阮软还能记得,当时觉星将梨弱带进宫的时候,那女人哭的梨花带雨,好不可怜,任谁也不会想到她居然是这群歹人的靠山。 “等到明日,那群人会开船过来接人。之前我与周大娘去过那个地方,亲眼见他们将人运走。”南喻惋惜,并且愧疚的说道:“我只是一个随从,无能为力。” “现在你有能力了。”阮软双手环在胸前,对他眨了眨眼,“明天咱们干些大事。” 第二日一大早。 一只只箱子抬到山后的海边,浪水拍打岸边发出哗啦啦的响声。 很快,一条巨大的船停靠在岸边,从里头走出来个戴帽子的黑衣商人,他长得贼眉鼠眼,手上拿着一根烟斗。 熊天跟在南喻的身后,迎了上去 黑衣商人的代号叫烟鬼,他看见南喻后皱了皱眉头,“周大娘呢?” “她今日染了风寒,便让我来把姑娘们带来。”南喻指了指身后的箱子,“人都在里头,你们把银子拿来。” “哦?为何要将人塞到箱子里?”商人已经开始怀疑:“之前可是直接将人赶进船里的,为何现在要塞进箱子里?” 南喻不慌不忙:“官府现在看得严,几十个姑娘怎么运的过来?于是我们便想了个法子,把他们全部都塞到箱子里面,谎称为果蔬运了过来。” 烟鬼很显然是个机敏的,扫了眼南喻,又看向熊天。 这南喻他倒是见过的,可另外一个,面生的很。而且此处只有他们两人,箱子一列列摆在他们后头,看上去属实有些古怪。 根本就不相信他说的话,对身后的人招了招手说:“开箱验人!” “都别走!站住!” 只见山顶上传来喊声,众人抬首看去,只见一群官兵手持长剑往山下冲来。 遭了,该不会是来抓他们吧! “来不及了!”南喻神色严峻,上前一把扯住商人的胳膊。 不知道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烟鬼神色大变,然后冲身后人喊:“把箱子全都抬进去!” “十个箱子,一个箱子里两人,一共是二十个姑娘。”南喻语气急促,拉着烟鬼的手不松开:“答应的银两呢!现在给我!” “来人,把箱子扔给他们!” 烟鬼冲后面大喊,一群人在慌乱中交换着箱子。 “官兵来了,快跑!”烟鬼大喝一声,也顾不得岸上熊天他们的死活,开船便逃。 他站在船头,只见南喻身旁的大汉扛起装着金子的箱子,撒腿就跑。 那群官兵也追上来了,举着长刀跟在他们身后。 “有惊无险啊!”烟鬼拍了拍胸脯,站在船头喘着气说道,“还好我们跑得快,还好还好。” 他自己跑掉就行了,其余人的性命可管不着! 正此时。 跑到林子里的熊天将肩膀上的箱子扔在地上,里头的黄金全部散落在地。 跟在他身后的南喻气喘吁吁,瘫坐在地上喘着气。 “站住!我看你们跑哪儿去!”身后的追喊声再次响起。 第两百五十二章,不准睡觉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穿着一身官兵的服饰,身后跟着的人亦是同等装扮,嗷嗷叫着冲上来。 “老大,咱们这次可是得罪大人物了。”熊天哈哈嬉笑:“他们原本是想把你们卖了,结果你把那些大汉装进箱子里面卖了!这要是被发现了,他们只怕是要坐船连夜赶回来!” 昨夜联合那群姑娘们将晕倒的大汉装进箱子里,然后抬到后山的海边。 今日商人过来要人的时候,原本是要检查箱子里头的人,结果阮软带人穿着官兵的服饰前来追杀。 那群商人则是在情急之下,派人将装着大汉的箱子全都抬到船上逃走。 也不知他们现在发现了没有,船上的箱子里头装的不是姑娘,而是膀大腰圆的大汉。 熊天坐在地上笑:“老大,咱们还骗来一箱子金子呢!” “分给那群姑娘吧,让她们赶快回家。”她想了想,补充道:“派些人送回去。” “阮姑娘......” 姑娘们一齐走来,面上满是感动,张了张唇欲言又止。 阮软便开口道:“能回家的回家,不能回家的跟我走。” 最后留下来了十五个姑娘,包括小敏。她们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有的是孤儿,有的则是不想回去。 家里父母重男轻女,就算归家后也看不到什么希望。 阮软想着姑娘们带回“哈哈减肥馆” 临走时,南喻拱手道:“阮姑娘救我于苦海之中,不胜感激。” “是你自己救得自己。”阮软笑着回。 “对了。”熊天走到他对面,眼里眯着探究之意:“你最后跟那个商人说了什么?” 南喻淡然一笑:“我告诉他,我们这里发生了内斗,我要取代周大娘的位置。” “怪不得。”熊天点头。 就算是阮软假扮的官兵过来虚张声势,也不能让那商人彻底放下心,可南喻那番话显示了歹人原本恶劣的性质,使那群人松懈防备。 “那群人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反应过来,估计到时候还会上岸追杀。”阮软拱手:“江湖一别,有缘再见!” 话刚说完,便转身招呼着各个姑娘们离开。分了好几波进哈哈减肥馆,以此便于掩藏身份。 阮软刚进屋子,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被云妖一把抱住。 “你干嘛?”将人推开,阮软觉得莫名其妙,抬头撞见云妖担忧的神情。 “你居然敢只身前往那贼窝!你是不是不要命了?”语气带着愠怒,板着脸训斥道:“是不是真的不拿自己的性命当命了?嗯?若是受了伤,如何?” “对了,你可曾受伤。” 云妖伸手拉住阮软的胳膊检查,只听她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受了一些小伤罢了,不碍事。”阮软往后推了几步。 她身上虽有鞭伤,但好些事情都还没解决,这颗心始终放不下来。 她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进了贼窝?” “一直跟在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说的。”云妖直摇头,“前日我在湖边捡到了一个受伤的女子,觉着有些面熟,带回去请了大夫医治,今日方才醒来。” 正是吴彩!她原本是要找熊天报信的,谁料还没回到馆子里,便被人一刀捅了肚子扔到湖边。 “还好你那小姐妹被我捡到了,否则就要丧命与冰冷的湖水中啦!”云妖看着阮软,无奈的解释“等她醒来之后,同我说了,你私自跟在歹人后头的事情,央求我救你。” 但是云妖尚未来得及出手,阮软便已经逃出来,并反手就把那群歹人卖了出去。 阮软心头一紧,当时让吴彩回去报信,谁能想到她会被人刺中腹部!本就没有血色的脸蛋愈发苍白。 舔了舔干裂的唇瓣,问道:“你可知道是谁伤了她?” 云妖摇头:“她不肯说,只说是被人用刀重伤,然后让我赶快救你,其余的什么都没有说。” 阮软皱眉,心里着急的很,抬脚便要往外走,“我得去看看。” “你自己身上还有伤,若是过去之后,担心的就是吴彩了!她现在倒是无事了,可是你有事!” 云妖几步上前一把拉住阮软,“听我的,先看大夫!” 房外。 熊天与云妖依靠在二楼栏杆上,寂静无言。 一柱香后,女医从房内出来,直摇头:“怎么会有这样的姑娘?那鞭子都将皮打的外翻了,如今还化了脓水,她却拖到现在才医治 ,真是不拿自己的身体当身体。” “大夫,我们老大没事吧?”熊天担心的问。 “伤口上已经上了药,并且包扎好了,之后便要多多休养,按时吃药,好生养伤就碍不着性命。” 几番道谢,送走女医之后,熊天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昨日他怎得就没发现老大受了伤呢!赶到贼窝,不眠不休的将歹人塞进箱子里,之后阮软便带人去找官兵的服饰,没有片刻的休息。 如今回来了,还是云妖察觉老大身体有恙!自己这个下属当的可真是太不称职了。 回头看向房内,阮软已经趴在床上睡着了,盖了层厚被子,毛茸茸的小脑袋露在外头,双手压在脸颊下方。 “哎......”熊天吸了吸鼻子,“若是苏楼主知道我们家老大受了这般严重的伤,还不得心疼死!” “呵。”云妖不屑轻哼,走到前面将门关上,然后回头对他道:“苏羡若是真的喜欢阮软,怎得都不知她只身闯入贼窝?我看他就是单纯既耍你们家老大罢了!” “胡说!明明就是我们家老大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只要阮软存心想瞒,他们这些做属下的便只能遵守命令。 听言,云妖机灵的眼珠子转了几下,拍了拍栏杆,好奇道:“他们俩最近是不是见不到面?” 熊天嘴巴严实,直接回:“不知道。” “他们两之间一定有事!”云妖坚定的说,眼中跳跃起希望之光。 有些不妙啊! 熊天咬了咬牙,只觉得姓云的像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他问:“你该不会是想要趁虚而入吧?” “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吗?” 他认真点头。 ...... 王家书房。 苏羡得知阮软只身闯入贼窝的消息时,黄皓月正与其议事。 听完觉月禀报之事,一口茶直接喷在地上,惊道:“人家要拐卖阮软,结果却被阮软反手拐卖掉了?” “是这样说的。”觉月回答:“此事是熊天暗自告知黄金阁的掌柜,再让掌柜的提醒我们,小心梨弱。” “哦?梨弱?”黄皓月来了兴趣,眯了眼睛笑,故意道:“那个皇妹我去看过,文文弱弱的,不像是坏人啊。” 他是在说反话。 虽然有些人外表干净无害,可那个心脏却是黑色的呢。 苏羡打断他们的对话,问:“她可受伤了?” 觉月摇头:“我特地问了,那熊天和掌柜的说了,阮姑娘什么事情都没有,平安逃出来了。” 苏羡抿唇没有说话,直接往外的方向走去。 “苏兄,你不能去!”黄皓月抓住他,:“我们......” 苏羡回头,眼底凝着冰霜。 冷不禁打个寒战,黄皓月悻悻松开他的手,然后说道:“路上小心,不要被人认出来了。” 苏羡冷漠离开。 ...... 闺阁。 阮软趴在床上熟睡,不知梦到了什么,唇角不自觉上扬。 后背突然感到一阵冰凉,她打了个寒噤,缓缓睁开眼睛。 “苏羡?” 正准备起身,不料动作却牵动了伤口,疼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准动。”苏羡冷冷的说了三个字,拉住她的手臂,卷起里衣的袖子,见到暗红的伤口时不由的皱了皱眉,脸色更沉。 小心翼翼的将凝肤膏涂抹在所有伤口上,然后将她的里衣放下来,整个过程中眼底没有一丝波澜。 若是不了解他的人,肯定以为苏羡冷漠无情,没有半分人的情感,可是阮软知道,他生气了。 “苏羡?”她唤了声,见人不理,又叫:“苏大哥?” “苏大哥,我错了。” “羡羡?” 他的眸子动了下,坐在床边不言语,薄唇紧抿。 阮软抿唇,勾了唇角,故意压轻声音道:“羡羡宝贝~” 他捏着拳头,像在忍耐什么。 “羡羡哥哥,你为何握着拳头,该不会是想要打人家吧!”她一只手支着上半身,另外一只手的食指戳了戳苏羡的胸膛,“人家好怕怕,嘤嘤嘤。” 戏精上身。 苏羡一把握住她的手,依旧不说话。 “你是不是生气了?”阮软那双眸子水波滟潋,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没有。” 终于说话了。 阮软立马接着道:“苏大哥,你千万不要生气,为了我生气不值得。” “阮软!”他加重语气。 “我在。” 他道:“你没有不值得。” 阮软怔了下,直接将脑袋靠在他的胳膊上,“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在哪儿了?” “哪哪都错了。” 苏羡又不说话了,僵着后背坐在床边。阮软轻轻叹了口气,靠在他的胳膊,微微眯了眼睛,晕晕欲睡。 苏羡:“......不准睡觉!” 第两百五十三章,猜的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先前喝了汤药,脑子里昏昏沉沉的,听见苏羡低磁的声音,在他肩膀上蹭了蹭。 模糊不清的说道:“嗯,你说的都对。” “笨蛋。”扶着阮软,让她趴在了床上,苏羡道:“你现在已经学会瞒着我了。” 阮软一个激灵,眼中顿时清明起来。 “我......” “你始终要跟我分的明明白白。” 一听他这话,阮软知道苏羡又要胡思乱想了,撑着自己的下巴,眼睛不眨的看着他:“苏羡,有些事情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我只觉得你尽力做好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不要因为我分心。” “我希望你是无所畏惧,无所牵挂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那你可知道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报仇。她心里回答道。 原书中,苏羡的终身使命就只有两个字,那就是“报仇。”他的仇恨是无法放下的,是无法释怀的。 “笨蛋。”苏羡捏住她的下巴,深深一吻。 “以后不准再瞒着我,若再发现一次,我便将你带走,懂了吗?”他看着阮软的眼睛说道。 带走的意思是,她开不了酒楼,也开不了减肥馆。 躲不开他的目光,阮软只能点了点头。 苏羡将凝肤膏搁在床边说道:“这个药膏每日三次涂抹在伤口上,直到痊愈,知道吗?” “是!” “日后有事不准瞒着我,知道吗?” “是!” 他挑眉:“再叫一声苏羡哥哥,知道吗?” “是......诶?”阮软才反应过来他说的话,嘻嘻一笑,厚着脸皮喊:“苏羡哥哥。” 细看,苏羡的耳尖还泛着红,“还有一句。” “一句什么?”阮软眨了眨眼,脑子里突然想起他叫的那句宝贝,脸蛋唰的通红,将脸埋在枕头里不出来。 只听苏羡在耳旁轻声:“殊不知阮软的情话如此动听。” “......” 她是想哄哄苏羡来着,不料却被他反调戏了,好害羞。 阮软摸了摸小脸蛋,许久没听见头顶传来声音,好奇的抬起头来,谁料苏羡俊脸正好在她旁边。 随着她的动作,正好亲到苏羡的侧脸。 “......” “......阮软,你是故意的。”他邪肆一笑,竟是显得有些害羞。 “不不不,我是有意的。”她一本正经的说,接着又在他俊脸的另外一侧又亲了口,然后洋洋自得的说道:“够不够,不够再来点?” 苏羡的脸彻底红了,一直延伸到脖子上,他竟是反射性的站了起来,侧身对着窗外。 脸上像是要着火似的。 “苏羡宝贝,你怎么脸红了?” “苏羡宝贝,你为什么不说话?” “苏羡宝贝......” “阮软,你在玩火。”苏羡吸了口气,回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接着便脱了鞋子跳上床,直接在阮软身侧躺下。 她趴着,往旁边挪了几挪,道:“苏羡,你干什么呀?” “今夜不走了。” “嗯哼?”阮软轻轻推了推他:“不行的,若是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苏羡想要抱住他,但是又顾及她身上的伤口,最后只能侧身握住她的小手,“我想做的事情,何须在乎别人的目光与意见。” “可若是......” “没有若是。”苏羡捏了捏她的指尖,“我现在只想和你待在一起。” 甚至无暇去顾及其他。 阮软的小脸在他的手旁蹭了蹭,像是一只小猫咪般,眼皮子有些沉重,最后实在撑不住了,闭上眼睛。 第二日是在苏羡的怀里醒来的。 他还没有醒,长长的睫毛往上卷曲着,高挺的鼻梁,紧抿的薄唇,下颚线紧致,五官分明如同雕刻出来的一样。 阮软伸手,轻轻摸了摸他的脸颊,却见苏羡的脸立马红起来。 他已经醒了。 握住阮软作乱的小手,睁开眼睛,漆黑的双眸氤氲着晨起的雾气。 “你醒了?”阮软看着他笑。 她侧身靠在苏羡的怀里,受伤的地方倒一点儿都没有压着。 “嗯......”他的嗓音里带着一丝慵懒。 她好奇问:“为什么我们俩睡觉的姿势成了这样啊?” “怕你一直趴着睡难受。”于是夜里便把她揽在怀里,抱着她,心里也会踏实些。 面对阮软的时候,他比平日里要温柔许多 苏羡此刻将人松开,他的胳膊有些酸痛,轻轻揉捏几下。 天色已经大亮,现下日上三竿,太阳都照屁股了。 只有与她在一起时,方能睡个好觉。 起身穿衣裳,苏羡系好腰带说道:“明日我再来看你。” “明日?是不是来的太频繁啦?” 苏羡的眉头为不可见的皱了皱,上前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道:“明日你会来癸水,身子不适,我得陪着你。” 与他在一起的时候,脸总是会红,比如说现在。 两颊晕红,面若娇花,很是娇羞的垂下眸子,“你,你......” “是我记错了?”他问。 阮软一双杏眼满是疑惑,好奇问:“你怎么就知道是明天来?” 他的整张俊红全都红了,好半晌说出冷硬的两个字:“猜的。” 他只记得,之前阮软小日子来的时候腹痛难忍,被折磨的叫个死去活来。这个月的那几日又要来了,他属实放心不下。 “今夜莫要关窗。”苏羡不自然的说着,一边拿起桌上的面具带上,换成了另外一个男子的面容。 阮软看着有些不习惯,“之前你戴的人皮面具好像不是这个人诶。” “嗯。为了避免被人发现,着人多准备了几张。”苏羡对着阮软,斜眉飞扬,颇为自得的说:“原本是想找几张俊俏的面具,只是带上之后过于招摇,因此便只能用些普通的过来。” 阮软撑着下巴看他:“无论你怎得带都无法你英俊的事实,苏大哥简直就是天底下第一帅美男。”她向来是个巧舌如簧的,夸起人来顺口的很。 若不是苏羡戴了面具,估计那张俊脸上都羞红又瞒不住了。 他实在是禁不住撩拨。 轻咳了两声,佯装淡定的又说:“我明日再来看你。” “可明日......”她纠结的说道:“明日癸水不一定来哎。这个东西说不准的,可能明天来也可能明天不来,可能这个月来也可能下个月来,它不规律。” “......”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 苏羡便道:“总之你记得开窗便是。”反正他就是要见到心里想要见到的人儿。 ...... 待人走后。 阮软趴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想了想每次与苏羡都需得靠窗户来当作大门,倒是有趣的很。 起床后,阮软坐在大堂里喝着小翠煲的排骨汤,悠哉悠哉的晃着自己的小脚丫子。 呷了口汤,她从碗里抬起头来,突然看见其余人的目光全都幽幽的盯在自己的脸上。 一口汤吓得顺着唇瓣流下来,她赶忙拿起旁边的帕子擦了擦,然后又朝众人看了眼,眨巴眨巴眼睛。 熊天,小翠,直勾勾的盯着她,像是要看透一些什么东西似的。 “你,你们,作甚?”阮软舔了舔唇。 “有些话......”熊天本想说的委婉些,旁边的小翠则是用手肘子捅了下他。 于是干脆直截了当的说:“我们全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了?” “你的秘密。” 我的秘密?什么秘密?阮软有些迷茫,问:“什么秘密?” “老大,你就别瞒着我们了!”熊天叹了声绵长的气,然后说:“我看见有不同的男人从你的房里出来,不,准确的来说,他是从窗户里出来的!” 第两百五十四章,关你屁事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熊天与小翠眉头紧皱,露出万分忧愁之色,如今话也不说的坐在阮软面前,幽幽叹气。 “你们的样子让我心里头慌慌的。”阮软放下碗筷,说道:“其实事情不是你们想的那个样子,那些从我房里出来的男子不是外人......” 她还没说完,熊天惊呼:“难不成他们都是你的内人?” 什么跟什么?他想到哪里去了! 阮软摆手:“不是你们想的那样,其实......” 话又没说完,小翠接着说:“阮软,你这样让我们很为难,你说......要是被主子知道了,我们该如何解释,是瞒着还是不瞒?” “......” 熊天接着后面说道:“阮姐,恕我直言,我觉得这几日从你房里出来的男子,长得还没有云公子好看。” “停。” 阮软打断他们的议论声,正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云妖从外头走来,眉眼带笑,似乎遇到了什么喜事。 俊眉弯弯,眼角含笑,温润如玉的谦谦公子模样。 他走到阮软身旁坐下,:“刚刚好像听你们说起了我的名字?” “嗯。”阮软道:“他们夸你长得好看呢。” “那阮软觉着呢?” “挺帅的。”她漫不经心的回答。 见她兴致缺缺,云妖从怀里拿出一张告示放在桌子上。 熊天目光刚扫过去便瞪了眼睛,只见那张告示上的画像,怎的和自己这般相似!浓密的胡子,高挺的鼻梁,还有那双乌溜溜的大眼睛! 阮软眸色一凉,“这上面写了什么?” 云妖脑子没来得及反应,顺口便问:“你不认识字?” “......这不重要。”她看向熊天问:“上头写了什么?” “他娘的!” 熊天将那张告示撕的稀巴烂,并且用脚在上面剁了剁,很是暴躁的模样。 他道:“这上面居然说老子行刺什么,什么思淳公主!我可去他娘的,这阵子我连皇宫都没去过,怎会行刺?” “遭了。” 心道一声不好,阮软起身去将大门关上,然后对熊天道:“这阵子你先避避风头,不要出来了。” “就因为这个告示嘛,我跟你说,老大,我根本就不怕!那些名官兵若是敢来抓,我便一拳打死他们!” 他说的雄赳赳气昂昂,一巴掌用力的拍在桌子上。 “想必是那群拐卖姑娘的商人已经知道我们捉弄他,所以叫你的画像送给了梨弱。”阮软想了想,心头一紧:“恐怕不仅仅是你,如今我也得去避风头了。” 当时她在宫里的时候,熊天便一直跟随在自己身后。只要梨弱去查一下,便能了解其中的来龙去脉。 她现在谎称是熊天刺杀她,真正要针对的人便是阮软。 “他娘的,那娘们怎么能诬陷好人呢。自从你出宫之后,我便跟着你出来了,怎么会刺杀她?”熊天愤恨不已,双眼都要冒出火焰来:“告示上说,我一刀刺中公主的腹部,如今那人伤势不轻呢!” 借口罢了,只不过是因为他们劫了那群无辜的女子,所以使计报复。 烧烤店一直都是熊天出面打理,阮软并未过多露面。 现如今,他们招惹了那件拐卖姑娘的案子,便要开始避风头,以免招来报复。 “为了大家的安全着想,这段时间还是把店关了吧。”阮软最后说道。 如今吴彩受伤,熊天被官府追查,阮软自己又不便出面,小翠也有花玄楼的事情忙,这家店终究是难以继续维持下去。 决定此事后,阮软跟在云妖去了他的山庄。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在街道上,外面人声鼎沸。 车里铺了好几层厚厚的毯子,坐上去很舒适,不会牵动到伤口。 “让你改日再去,你偏不信。”云妖坐在她身旁,忍不住责备:“你的伤口还没有痊愈,若是不小心碰撞到伤口怎么办?” “我得去看看吴彩。”她抿唇,过了会道:“还有之前那个王恒逸,他怎么样了?” “一直都在我府上,休渡正为他医治。” 其中的交易,阮软已经写信告诉过他,若不是说留着姓休的还有用,云妖可能早就像那人送去阎罗殿。 “不过还有一件事情,奇怪的很。”休渡疑惑问道:“王恒逸怎么着也是个将军,离开这么久,怎的没有看见王家人的动静?” “他虽然傻了,但是一身功夫在身上,平时跑出去好几天,王家的也找不到他。”阮软侧身靠在马车上的,闭了眼睛。 到山庄的时候,吴彩正好睡着了。阮软站在床边陪了会,轻轻撩开她额前的碎发。 才几日没见,吴彩瘦了好多,脸色苍白没有血色。似是梦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她睡得并不安稳,一直微微摇着头,嘴里含糊不清的呢喃。 收回手,指尖微微收缩,阮软心里有些不好受,走到屋外。 吴彩是她的好朋友,见人伤成这样躺在床上,着实难过。 “等姑娘醒来之后,你再去问问伤她的人是谁吧。”云妖安慰道:“放心吧,大夫说他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不会有大碍的。” 山庄里倒是还有一个要见的人。 与云妖并齐朝客房前去,穿过一条曲折的长廊时,屋顶突然传来脚步声。 刚准备抬头,一把匕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抵在她的脖子上,“别动。” “王恒逸......你的手不要抖。”阮软站在原地,声色凛冽:“有什么事情我们好好说。” “让他退下!”王恒逸沉着脸,阴鸷的双眸紧紧盯着云妖。 “王将军,你莫要恩将仇报!是阮软救了你,你为何要杀她?” “救我?一开始我变得疯傻,不也是因为这个女人吗?” 阮软冷声问道::“......王恒逸,你自己好好想想,是我让你变成那样的吗?是我打你的吗?我何时伤过你一分一毫?”句句掷地有声。 他的眸子颤了下,薄唇紧抿。 “你救我究竟有什么目的?”王恒逸收回匕首问。 见此,云妖立马拉住阮软,将人挡在自己的身后,怒声道:“人家救了你,而你却去质疑别人的好心,有病吧?” “我没有病。”王恒逸异常冷漠,将匕首收回腰间,看了眼他们二人后鄙夷的说道:“之前不是还和什么姓苏的在一起吗?怎么又换了一个男人保护你?” 他说的话听起来很刺耳。 阮软嗤笑了声,淡淡吐出四个字:“关你屁事。” 王恒逸:“......你这个形骸放荡的女人。” “又不是你的女人,你管我放不放荡?就算现在是有一万个男人过来保护我,你也管不着。” “你这个女人满口胡言!” “关你屁事。” “你这个女人......简直......”也不知道是不是想不出别的形容词来,王恒逸突然顿住,看向阮软身后的位置。 顺着他的视线回头,苏羡正站在他们身后。 走到阮软身旁,看着她说:“你不乖。” “不,不是的。”阮软连忙解释:“我是因为担心吴彩所以才出来的。” “你身上有伤。” “小伤而已,不碍事。”她不在意的说。 可是苏羡明显不高兴,牵住她的手:“跟我走。” “等等!” 见二人手牵着手,他的心头一紧。 王恒逸几步挡在二人面前,眉心高高拢起。虽然说他前阵子一直过着浑浑噩噩的生活,成了个傻子,但能记得发生的所有事情。 回想起那些傻里傻气的行为,脸上一阵羞赧。 他对苏羡道:“我知晓你的身份,我也能认你这个兄弟,但是......这个女人你不能带走。” 苏羡冷笑:“关你屁事。” 怎么这俩人说的话都一模一样?王恒逸皱眉道:“你我既是王家人,我便要劝告一句。这个女人与江湖盟主的儿子纠缠不清,甚至还救了我,你觉得这还为何?” 他自说自话:“说明她的心里根本不知你一个人,她的爱是宽大的,一个系列能容下很多人,这样三心二意的女人,你还要带她走吗?” 苏羡挑眉,“要。” “你!你不能带她走。”王恒逸涨红脸。 阮软莫名其妙的看着他:“为何?”明明刚刚还一副恨死自己的样子,怎么觉得现在有些娇羞。 “因为你是我的!” “我去你的!” 苏羡和阮软异口同声的说。 王恒逸方才之所以要用匕首挟持住阮软,是想知道她救自己的目的。 “阮软,你之所以救我是因为对我还有情吧?”王恒逸的目光紧紧黏在他们俩交握的手,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继续道:“你我之前差点成亲,如今救我,难道不是顾及之前的情意?” “苏羡与我是兄弟,有道是一女不事二夫,你若与他走便是坏了王家的风气。所以我不会让你们在一起的。” 苏羡像是看傻子般看着他,“有病就去治,懂吗?” “什么意思?” 懒得回答他的话,苏羡紧紧握住阮软的手,轻声询问:“走吗?” 她点头。 王恒逸却还想说什么,开口:“你们......” “给我闭嘴。”阮软回头,看着他道:“你个普信男,凭什么觉得我对你有情?我之所以救你,是因为我觉得因为我的到来给你们的生活带来改变。” “我只是希望所有的生活轨迹回归到原来的位置而已。至于你王恒逸,我没有半点心动过。” “至于其他人,随便你怎么想,反正我喜欢的只有苏羡一个人,我也没有玩弄其他男人的感情,更没有私生活放荡。” “可你呢,你的一张嘴,能够把女人形容成各种可怕的么样,把一个人妖魔化,甚至让所有人都唾弃她。”阮软深深吸了口气,继续道:“从一开始你对我的关注,不就是因为我的这张脸吗?” “因为我长得像梨弱,对吧?”她冷然一笑:“可惜我不是她,希望以后不会再有任何的纠缠了。” 毫不犹豫的离开,紧紧牵着苏羡的手。 这个男人,是她选择的,不会放手了。就算前方道路上有多少风险,也不会,放手了。 留下的两个男人呆呆的站在原地,过了会,云妖走到王恒逸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叹气:“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一想到他们俩都得不到阮软,云妖心里顿时就平衡了...... 回到哈哈烧烤店。 阮软趴在床上,仍由苏羡给她上着药膏。 伤口上冰冰凉凉的,些许嘶痛。 第两百五十五章,成婚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痛吗?”他问。 当然痛,伤口流了血脓水,不过好在现在是冬天,若是夏日的话恐怕这些个鞭伤就要发炎了。 “不痛。”她嘴硬。 不知他又在伤口上涂了些什么药,一阵火辣辣的疼痛袭来,阮软痛的叫出声。 “苏大哥......” “这些药能让伤口好的更快。”他的语气冷了几分,将药膏涂抹上。 小心的将她衣服放下来,掖好被子,苏羡站起身。 “你今日说只喜欢我一个人。”他低头似是自语呢喃:“那为何不为我想想?” “嗯?” “你可以置生死于不顾,也可以随心所欲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可是你想过若是你受伤了,心疼的又是何人?”苏羡眼神移到她的脸上,深情中夹杂着阴郁。 阮软愣住了。 在她看来,自己一直都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凭借着自己的心情。 可她忘记了,如今苏羡陪在他的身边。这是亲人的存在,做事情之前便要多考虑一层。 就像是苏羡一直会考虑她。 “我会好好保护自己。”她认真的说,“我是个贪生怕死的人,我会好好活下去。” 拉住苏羡垂在床边的手,她道:“很多时候,我也会希望你也当一个贪生怕死的人,但......若是这样,你心中的仇恨又该如何放置。苏羡,我希望我们俩都能好好的,平安的活下去。” “笨蛋。” 苏羡轻喃,眼里涌起复杂的神色。 她果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已经查到女帝当年对苏家做过的那些事情,苏羡要做的便是将她扳倒!尽管这条路上会遇到许许多多的艰难险阻,甚至还会有生命的危险。 他自小便想着报仇,从来没有动摇过这个决心。可当事业进行到现在都这个地步,危机丛丛,他居然生了畏惧之心。 他怕,自己若是死了,阮软一个人该当如何? 在床边坐着,苏羡弯腰在阮软的唇上印了一吻,“为了你,我会努力活下去。” “你才是个笨蛋。”阮软捏了捏苏羡的俊脸,“哪有人是为了别人活下去的,你要为了自己而活。”顿了顿,又说:“我希望你能为自己而活,不去在意任何世俗的眼光,开心就好了。” “有你......”有你才会开心。 苏羡在她的脸上蹭了蹭,突然说:“别人都说七夕是个好日子,适合成亲。” 阮软下意识笑道:“你该不会是想与我在那日成亲吧?” 如今是二月多,离七月还有五个月左右。 “我想和你在一起。”这是他说出来的情话。 他问:“你觉得如何?” “我......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她说出心里的想法。 她觉得谈恋爱跟结婚是不一样的,或者说未来有太多的不可测元素。如今两人可以如胶似漆,可日后,过了多年后,两人现在都喜欢存在吗? 或者说,现在都喜欢能支持到以后吗? 说到底,她就是没有安全感。 苏羡声音冷了些,问:“你不想嫁给我吗?” “现在不想。” 他站在原地,眼眸垂下。她不愿嫁给我,而一个女人不愿意嫁给一个男人的原因是什么? 不够喜欢。 一看他的脸色,阮软便知道他是误会了,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羡羡,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心里想的是,我们......我们可以准备好了再去想着成亲。” 她母亲当年也是满心欢喜的嫁给父亲,可到头来呢,苦了一辈子啊。 他问:“那你什么时候能准备好?” “我不知道。”阮软心里像是压了块石头,有点不好受:“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就是,畏惧婚姻。” 恐婚一族。 “你的意思是,你是对婚姻恐惧而不是我?” 阮软点头。 “笨蛋。”苏羡瞧着她这般小心翼翼的模样,心里的气顿时消了下去,有些无奈:“你成亲的对象是我,说到底,你还是对我不够信任。” 或者说,是他做的不够好。 阮软垂下了脑袋,“我本身就是一个纠结体,总是会纠结这个纠结那个,这是我最大的毛病。” “你尽管纠结,我等你。” 只要他惯着就好。 苏羡摸了摸她的头,无尽温柔。 肚子一股暖流窜过,阮软红了脸,闷声道:“我知道为何我一直这般纠结了。” “嗯?” “嗯呢呢......” “嗯哼?” 她坐在床上,脸蛋透红,就像是秋日里的柿子,声如蚊蝇:“我,我来癸水了。” “哦。”苏羡的耳根子红了,大脑不听指挥的,莫名来一句:“那什么,我在书中看到,女子来了癸水之后,便代表没有怀孕。” “啊?” “我......”苏羡心道自己这说的都是什么呀,胡言乱语。 毕竟面对女子的私事,有些不好意思,说出的话都不过脑子。 他佯装淡定的咳,又说:“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我需要关心你。” 阮软忍不住笑了:“然后呢。” 苏羡不愧是个直男,他懂不得旁人的那些甜言蜜语,直接实际行动起来。 将手伸到她的唇边,苏羡闭了眼睛道:“给你咬。” “啊?为什么给我咬?” “这样可以让心情变好点。” “苏羡,你真的是太可爱了。”阮软被他这幅耿直的模样惹的心里暖暖的,说道:“若是你惹我生气了,我就咬你一顿,到现在你没有惹我生气,我又为何要咬你?” “只要你生气,都可以咬我。”这句话并不是讨好,而是真心地。 真的是个笨蛋。 阮软听了他的话,脸上热热的,摇了摇头:“我不咬你。”想了下,又说:“你想出去吧。” 她裤子上有些脏污,需得换下。 苏羡不知情,以为她要赶自己走,站在原地认真道:“我不走,我要陪着你。” “现在你真的要走......” “我就不。” “苏羡!”她抿了下唇,接着放软语气说:“你真的要出去。” “就不。”他严肃的说,并将手伸在她的唇边,并且道:“若是你不高兴了,便咬我吧。” “我没有不高兴。” 阮软双腿跪坐在床上,面对着他,此刻无奈的回头看了眼,果然,纯白的里衣沾了颜色。 他更加斩钉截铁的说:“我不会出去的!”据说,女人生气的时候,你不能不理她,都在她会更加生气! 苏羡觉得,他此刻不可离开。 阮软很无奈的说:“可是我要换衣服啊。” “那我陪......”苏羡像是被人点了穴似的站在原地,静了会儿,转身:“我在门外等你。” 几乎是同手同脚的走出屋子,直到外面的冷风吹到他脸上,苏羡这才清醒几分。 俊脸微红,宛若醉酒般。 回想起在房内说的那些话,有种想打自己一顿的感觉。 他何时变得这般愚笨? 等阮软的衣裳换好后,苏羡端了碗桂圆红枣姜汤过来。 第两百五十六章,不是敌人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一闻到姜丝的味道,阮软有些受不了,趴在床上佯装睡着的模样。 苏羡坐在她旁边,刻意将碗凑近她的鼻子旁边,阮软皱眉,佯装迷糊糊的嘟囔一声,将脑袋偏对着墙面。 他有些无可奈何,这打又打不得,骂又骂不得,最后道:“我将汤放在这儿了,你若是醒了便自己喝。” 说完,转身离开。 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阮软立马抬头往外看,只见苏羡站在她面前,狡黠一笑。 “你,你不是走了吗?” “刚走了,又飞回来了。” 他轻功好,便于隐藏自己的脚步声。 端起床前的瓷碗,舀起一勺汤送到她的唇边道:“喝。” “可以......” “不可以。” 苏羡先是自己喝了半勺子,道:“一点姜丝味都没有,不信你试试。” 真的假的,怎的会没有姜丝儿呢。 见她不信,苏羡解释说道:“我特地将姜切成了很细的丝,然后还放了个鸡蛋在里头,根本喝不出姜丝的味道。” “你亲自做的?”惊讶问道。 苏羡俊脸涨红,不自然的说:“我之前偶然看见的罢了。” “真......唔。”一勺汤将她的话语全都塞进去,阮软欲哭无泪:“苏羡,明明就有姜味。” “无妨......”他认真严肃道:“这是我亲手做的,就算有姜伟也比旁人的好喝,你说是不是?”他像是一个狐狸般,露出狡猾的笑容。 他都这样子说了,阮软还怎得好意思,怎得敢说不是?小脑袋点的和拨浪鼓一样,连连道:“是是是,苏大哥熬的汤是世界上最好喝的......” 他勾唇:“那我每月都给你做。” ......这......虽然真的很讨厌姜丝味,但但因为是他亲手做的,阮软还是全部喝光,最后餍足的打了个嗝。 舔了舔唇道:“苏羡,你怎得知晓我在云妖的山庄处?” 其实这话也算是在明知故问了,定是在他在自己身边安插眼线的缘故。 哈哈烧烤店,有几个都是她新招来的,其余都是狡兔山的弟兄。 阮软心里排查,差不多将目光选定在厨房的那三个人身上。 一个是无家可归的大娘,一个是乡里办酒席的厨子,还有一个......手艺最好的主厨,学什么都很快,是他自己亲自过来应聘的。 “是汪厨告诉你的?” “不是。”苏羡摇首,“你大可放心,你招的人都没有问题。” “那你怎么知道......”阮软突然灵光一闪 未必知道他行踪的就一定在店里头,也可能是店外头。 比如说路边卖包子的,街头卖糖葫芦的,还有她门口那个卖首饰的。 “苏大哥......” “我知道,你与云妖并无男女之情,但是我不喜欢。” 苏羡今日听人前来汇报消息时,竟是直接扔下黄皓月,直接朝云家山庄奔去。 当时心里唯一的想法就是将阮软带走,再到一个无人知晓的地方,带到只属于他们两的地方关起来。 自己的东西,不想让旁人觊觎! 可听到她那句“我喜欢的只有苏羡”时,他的心又软下来,放弃心里的那个可怕的想法。 若是将她关起来,恐怕两人的关系会直接下降到冰点吧。 罢了罢了,只要她心里有我便好,只要所有的事情在我的掌握中便好...... “苏羡。”阮软支着自己的小脑袋,一本正经的说:“我闻到了好大的一股子酸味。” “哦?”斜眉懒懒一挑,“可闻出来是多少坛子的醋?” “大概一百多坛吧。”她不着调的笑。 两个人相互对视着,苏羡缓缓弯了腰,大掌轻柔的抚在她的脸庞上...... “阮软。” 随着一声惊叫,心神荡漾的两个人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身子僵住。 小翠哪里知道苏羡在这儿,打开门后先是愣了三秒,然后捂住自己的眼睛,转身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你们继续。” 阮软抬头看着窗帘,苏羡起身抿了唇瓣。 房里弥漫着一股尴尬的气息。 最后还是小翠开口打破了寂静,道:“你们先别继续了。刚刚发生了一件大事,所以我得赶紧过来告诉你。” 阮软咳了声:“什么事情?” “熊,熊天......” “他怎么了?” 小翠回过头来,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像是灯笼,拉长声音说道:“他,已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门外,爽朗的笑声传来。 “老大,我们不用再关店了,他们都说,现在就算是我亲娘来了也认不出我!” 灰衣男子自外走来,微风吹起他的额前垂发,只见他抬手轻轻剥开,露出光滑俊俏的脸庞。 因着之前的满脸胡茬遮住他的皮肤,现在全部刮尽之后,掩在胡茬下的脸格外光洁,一双浓眉大眼甚是灵动。 不似奶油小生,而是阳光帅气的英朗公子! “我丢,你是熊天?” “哈哈哈哈哈哈哈!当然是我!”听他那粗犷的声音便知晓了! 现在这幅干净的模样与之前的胡子拉碴判若两人! 阮软惊讶的眨了眨眼,确认自己没有看错之后才说道:“这下真的是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嘿嘿。”憨厚一笑,他道:“这家画像上的人总该是与我无干喽!那上面的是当初有胡子的我,可现在的我没有胡子,所以这两个人没有关系!嘿嘿嘿!” 日后他以现在的容貌出门,对外再改个名字便是。 阮软见他笑的欢快,却觉得有些亏欠,秀眉微蹙。 之前熊天之所以那般打扮,只觉得自己那样子很硬气,像个男人。如今为了不暴露身份,却刮掉了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胡子。 熊天见她神情不对,笑着说:“老大,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其实我觉得我现在这个样子很好。自从认你当做老大之后,我和兄弟们不再干抢劫的勾搭,如今还有了正经的差事,每个月能领到工钱,我觉得这样的日子很好,这就是我想做的事情。” 说完,他嘻嘻笑了笑,然后对着苏羡抱拳:“苏楼主,你也尽管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我将永远追随老大,在你背后默默支持你。” 苏羡回礼:“多谢。” “不谢不谢。”熊天忘不了当初他们发现对自己狡兔山的帮助。 有道是滴水之恩,应当涌泉相报,他这辈子誓死追随二人。 拱手,气震山河道:“日后,阮老大是你身后的女人,我便是你身后的男人!” “哈哈哈哈。” 阮软笑的喘不上气,“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默默支持他的女人。” 她扯了扯苏羡的袖子:“你好福气,身后有这么多人支持着,无论何时,我们都在这里等你。” 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说的话,苏羡只觉阮软的话别有深意。 但来不及细想,听见阮软又道:“天色不早了,开张吧。” “是。”熊天问:“对了,之前说的新品种,可要推出?” “过几日吧。”她看着苏羡:“我想让你先尝一尝。” 那是最近想要尝试做的东西,有了想法却还没有实践,阮软想着等身子养好了再去厨房。 “等我过几日再来。”他道。 这段时间,皇帝的病更重了,怕是熬不了多少时日,随时都有驾崩的可能。 如今王恒逸已经回到王家,军方那边迅速得到掌控,只不过他在黄皓月与黄昊天之间始终保持中立。 兴许是皇帝怕诸多孩子趁机夺位,如今她派多人守卫于寝宫之前,将屋子守得水泄不通,不经宣召无法进入。 女帝的心思,向来都是难猜的。 按照黄皓月的意思,若是得不到女帝亲自颁布的圣旨,那就只能......由他们自己来解决此事。 墨龙王朝,要不是父皇给的,要不就是自己去抢,能者得之! 想起这些事情,苏羡眼里闪过不悦。若不是为了报仇,他根本不愿卷入朝堂上的纷乱。 “羡羡,你在想什么?” 阮软起身,由他扶着在桌边坐下。 “朝堂上的事情。”他大致将黄皓月与黄昊天的事情说了遍,揉了揉眉心。 “之前我在皇宫里时,黄昊天与庆珠曾在我手中塞了纸条,让我当心庆宝公主派来的奸细。”阮软看着她,“我当时还没弄清是为什么,现在倒是觉得,他们也是在借我拉拢你。” “嗯。”苏羡颔首,道:“若是你当时站在他们那边,我倒不知如何是好。” “哦?”她眼里露出疑惑。 如若她当初真的早早战队,跟在黄昊天的那些人后面,他们二人岂不是成了对立两派。 她失笑摇头:“还好我们不是敌人。” “若你真的站在他们那边,我也不会与你为敌。”苏羡倒是无所畏惧。 无论如何,这辈子总归是要偏袒几次。 阮软支着脑袋,其实她从未想过涉及任何一方,但如今苏羡既然帮着黄皓月,她自是跟随。 “你放心吧,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无论你支持谁,我都支持你。” 苏羡摸了摸鼻子,“我......不是鸡也不会狗。” “嗯!你是我家的小苏羡嘛。” 闻言,他又开始心荡神漾了。 阮软这些情话随口张来,甚至脸不红,心不跳,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捻了块桂花糕吃起来。 刚吃了口,突然将糕点放下,“苏羡,我觉得......” “嗯?” 他坐下来。 “我觉得黄昊天和庆珠两个人之间有点东西,具体是什么不好说。”女人的直觉往往很准,阮软回忆起之前与他们的相处,继续道:“就是觉得有点不对劲,兴许是我自己想多了吧。” 第两百五十七章,南喻的身份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天气渐渐回暖,日中的太阳照在身上暖暖的,小草的尖芒露出,时淡淡的绿色,此时正在风中轻轻摇曳。 阮软与小翠坐在墙角啃红薯,阳光照在她们都脸上,衬得脸庞很是柔和。 小翠啃完最后一口的红薯,突然问:“主上好几日没来了,你想不想他?” “你怎么问这个。”阮软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庞。 她似自言自语,双目空洞的喃喃:“我希望主上能赶快将事情办完,那样的话觉星就能回来了。” “我觉得我得了一种叫做相思的病,只有看见觉星才能好。” “......” “你与主上这么长时间没见,不会想他吗?”小翠看着她问。 会想吗? 阮软扒了红薯的皮,语气无所谓的说:“也就是五天加十一个小时左右而已,没有什么好想的。” “阮姐,你想都不用想就说出来了吗?” 阮软:“......”哦豁,暴露了。 这想或者不想,都是在心里,阮软不想说出来。 “对了,熊天呢?”阮软问。 这几天见他挺忙的,上午的时候都不在店里,没见到个踪迹。 “去找赵姑娘了,近日店里不是推出了新品吗?他自己试着做了些,然后送了过去。”小翠摸着下巴,“我估摸着这两人有点吸哦。” 记得熊天刚把胡子剃了的那会儿,很多人要不就是没认出他来,要不就是惊的合不拢嘴,只有赵丽一眼便认出他来,还没有丝毫的惊讶。 如今熊天三天两头的往赵家跑,勤快的很。 “说起来我也好些日子没有看到赵丽了。”阮软不由想起吴彩受伤的那件事情来,叹了声。 赵丽与吴彩两人关系好,如同家人,情同姐妹,若是知道彩儿受伤了,心中定然不舒坦。 正想着,远远儿的听见熊天喊:“老大,你看谁来了?” “赵姑娘!”阮软一喜,立马迎过去,“我这想着你呢,你就来了。” “这不是知道你想我了吗?这边来看看。”赵丽柔柔说道,笑容如若春风拂面。 好些日子没见了,她的面色看上去好了不少,多了些气色 ,双颊红润颇有光泽。 如何与吴家脱了关系,人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吗? 两人进屋寒暄了一会儿,赵丽问:“怎的没有看见吴彩?” 众人的突然噤了声,熊天与吴彩相互看了眼没有说话,低下了头。 赵丽见他们这副样子,心里急了,赶忙询问:“怎的回事,是彩儿出了什么事情吗?” 阮软颔首,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整个过程可谓是让人听得惊心胆战,赵丽气的一掌拍桌,恨恨道:“究竟是何人,敢如此大胆,竟敢将人刺伤后扔进河里!” “可怜的彩儿,平日里从未得罪人,老天怎能让她受此磨难。”她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花,突然想起什么,道:“定是吴家人!定是吴家人暗中使人做的这等腌臜事!” 吴彩怎的说也是吴家的小姐,自从被劫走失踪后,不少人都在外头说她已经不敢干净了。 吴家向来注重名声,势必容她不下。 若是看见了吴彩,不仅不会高兴,反而除之而后快。 “吴家人什么都做得出来。”赵丽攥紧帕子,“我倒还好,有爹爹护着,可是吴彩呢,她本就是家里不得宠的,如果受伤了还不愿说,想必是与吴家有关!” “你先别急。” 阮软安慰她道:“吴彩如今是我们哈哈阁的人,我们定然不会坐视不理,等过几日她的伤势好了些,我们便将人接回来。” “你放心吧,有我在呢。” 听完她的话,心里好受了些,赵丽与阮软约了时间,改天一同去接吴彩回来 。 此时熊天咳了两声,像是有话要说。 “翠儿,你先带赵姑娘去尝尝店里的新品。” “是。” 两人走后,阮软看了眼熊天:“怎么了?” “有件事情不知当讲不当讲......” 阮软眯了眼睛看他,这小子,该不会是要请他当个媒人,撮合他与赵姑娘吧!嘿嘿,两个人刚刚也是一同来的...... 想起小翠说的,这两人明显又戏。阮软不禁挥了挥手里的帕子:“我懂我懂,你不就想说那什么吗?” “你知道?” “哎呀,我懂!”阮软捂唇笑:“都是成年人啦,只要你一句话我便帮着你去追。” “你帮我追?”熊天眨巴眼睛,说道:“不用帮,我已经追到了!” 她咂舌:“这么快?” “对啊,那小子住在城西的破庙里,我派去的人早就追到他了!” “啊?你说的不是追赵丽?” 赵丽?什么赵丽?熊天满头的雾水。 哦豁,是她会错意了。阮软立马改口解释道:“我方才误会了。对了,你说的那小子是谁?” “南喻。” 他? 自从骗了那群商人之后便分道扬镳,不曾见过。怎的熊天还派人跟随? “老大,其实你也是个重情义的人,按理说那日南喻帮你救了姑娘们,你应该同他交个朋友,为何最终却连个地址都没透露,而是直接走了?” 很显然,阮软不想与此人再有任何的瓜葛。 她道:“交朋友也看眼缘,我觉得南喻不适合当朋友,凭着心里的感觉,仅此而已。” 熊天点了点头,“那你可知,南喻实际上是天鬼族的人。” 他之前便觉得南喻这个人深不可测,他在精明的贩卖人口的商人耳边说了一句话,交易便达成了。 这般重要的事情,那些商人又怎会轻易相信一个无权小厮的话? “这事我是托了花玄楼里的琥珀帮忙差的。”熊天说道:“我便觉得南喻深不可测,给人古怪之感,于是一面派人跟着,一面暗中调查。” “果然不假,让我查出了些蛛丝马迹来!” 他问道:“老大,咱们现在要不要派人把他捉来,亲自问问?” 阮软皱眉说道:“我们过去找他。” 她的伤口已经结了痂,今日只些许痒罢了,不妨碍行事。 跟在熊天朝城西的方向赶,行在满是枯草的道路上,眼见着破庙露出边角,前方突然窜出两道黑影。 他们没有发现身后的熊天和阮软,直接拿着长剑往破庙里赶去。 脑海里出现的第一个词便是杀人灭口。 熊天拔出腰间的大刀,沉声道:“阮姐你在这等着,我很快就来!” 破庙里。 天气虽然不冷,南喻却被冻得直哆嗦。他潜伏在墨龙王朝多年,经历的苦难并不少,身子早就大不如从前了。 躺在地上抱住双臂,耳尖一动。 有人来了。 迅速起身后退,只见两把冒着寒光的剑直朝他的脖子逼来! 第两百五十七章,不速之客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南喻吓傻了,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那把刀也竖在头顶。 “砰!” 不知何时赶来的熊天一刀将刺客拦住,力道之大,竟是将那两个刺客直接弹了出去 ,踉跄站立在地。 熊天这次学精了,来之前带了个面罩,此时揍起人来肆无忌惮,提着砍刀便往钱冲。 三道黑影纠缠在一起,两个刺客很明显的落于下风,毫无招架的力气,最后不再恋战,双双往外逃去。 穷寇莫追,熊天没打算要他们的性命,此时将砍刀别在腰间。 地上的南喻尚未从惊怕中回过神,愣愣的仰视头顶的熊天,直到门外的阮软走了进来。 她边走边道:“方才那两个人是要你的性命吧?” 南喻身躯震了下,合上眼眸。 “他们是谁?”阮软又问,但是没有得到回答,便自己道:“天鬼族的人?” 南喻双肩一颤。 很显然,阮软说对了,她摇头失笑:“如今那群人都要你的性命了,还准备继续替他们瞒着吗?” “我......”南喻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的时候,眸中全然生无可恋。 “我本姓周,周南喻。” 熊天皱了皱眉头:“拐姑娘的周大娘和你什么关系。” “她是,我的养娘。”语气颇为沉重。 南喻本是天鬼族派到张家的细作之一,暗中监视,谁料他分到的主子却是张家傻少爷,因此经常被殴打。 后来实在忍受不了,他便逃出张家,跟在周大娘身后一起往天鬼族拐卖姑娘。 周大娘不过是后来认得养娘罢了,也见不得对他有多好,每次那群大汉欺负南喻是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着他们。 “我是一个私逃出来的细作,不敢声张,便求养娘留我下来帮助一起运送姑娘去天鬼族。”南喻捂住脸颊,痛哭流涕。 只不过,那日看见周大娘死在牢房里,他也哭了,一方面是悲伤,一方面是因为自己的解脱。 熊天问:“周大娘也是天鬼族的人吗?” “不,她不是,她只个人贩子。五年前,我偶然救过她一次,于是她便收我为养子。前段时日我在张家待不下去了。”南喻吸了吸鼻子。 “后来我又和天鬼族那边说,自己愿意将功抵罪,出来后可以看着周大娘这边,不让交易流程中出现幺蛾子。” 恐怕周大娘到死都没有想到,她收养的儿子是个细作。 听到这里,熊天愣愣一笑:“恐怕不止于此吧?你本就是个细作,私自离开张家,恐怕天鬼族人早就容你不得!没杀你就算好了,怎么还会让你继续去别的地方继续当细作?” 按照南喻的说法,他现在张家当细作,完了不当之后,又跑去监视周大娘与天鬼族的交易。 熊天是不信的。 南喻无法糊弄过去,只好道:“我与天鬼族人承诺,会取代周大娘的位置,然后负责这边运送拐卖姑娘的事务。” 那日交易,南喻对商人说的便是自己已经成功的取代了周大娘,日后可以直接为天鬼族效力。 毕竟他是本国人,相比较周大娘而言,那群商人更信得过自家派去的奸细。 周大娘到死都不知道,这南喻居然是对面天鬼族的人,而且还机缘巧合的成了自己的义子! 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他们机缘巧合之下,全都与天鬼族有联系? “我本想着循序渐进,缓缓取代的,却没料到遇见了你们。”南喻道。 “我去。”熊天不屑的冷哼:“你有那个实力取代吗?” 他反驳:“怎得没有?我一直都在忍辱负重。” “我看你只有忍辱,负重就算了吧。”熊天双手环在胸前,说话直截了当:“你忍不住张家傻子的殴打,受不了这辱,之后又忍不住养母的无视与大汉的欺负,说白了,你就像是个活在自己世界的小丑,给别人一种你能成大事的感觉。” “可实际上一事无成,还把原来的主子卖了。若我是主子,现在也会找人杀你。” 南喻涨红脸,他想说不是这样的,可没有法子反驳。 或许他的人生本就是闹剧一场。 阮软一直静静的听完,问:“你真的细作吗?” 天鬼族精明,怎么会派这样一个人来墨龙王朝? “我......原本要来的细作是我哥......有一个夜他喝醉酒,与我起了争执......我失手杀了他。” 他背负了一条人命案。 “不愿让旁人察觉此事,我便在第二日代替我哥来到了这个地方。”南喻自言自语自嘲:“我本以为,这件事情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的。我也本以为,我没有什么比不过哥哥的地方,为何他能被选成细作?我不能。” “现在我却明白了,因为我是个吃不了苦,受不了辱的人,可是!我只是想活着,这有什么错?” “对于你自己而言你没错,你只是想活着。”阮软想了想,道:“可是你又对得起谁呢?你谁都对不起!” 失手杀了自己的亲哥,代替他来到敌国当细作,不能完成任务而出逃,之后又想算计养母。 或许,他一直都在被命运捉弄。 如今南喻逃出来了,他想着,当乞丐也好,冻死破庙也好,这辈子只要不再涉及那些凶险事便好。 可惜,天鬼族的商人发现了船上箱子里装的根本就不是什么姑娘! 他们不会放过自己了。 南喻抱住膝盖,失声痛哭起来。 待人哭够了,阮软问他:“还有一件事情,为什么天鬼族要派你去张家当细作?” 他哽咽:“我只知道张家知晓一个秘密,是关于墨龙王朝的大皇子。原本我哥要来查的便是这件事情。” “黄昊天?” 他有什么秘密,居然给张家知晓了? “你还知道什么?” “我还知道......我就是个废物,什么事情都办不好,我本来只是想保住命而已的,却没想到遇到这些离奇的事情。来墨龙王朝不是我的本意,去张家也不是我的本意,投靠养娘也不是............你们去哪?” 当他一个人絮絮叨叨说着些什么都时候,阮软与熊天已经走到了破庙门口。 “你们,你们,等等我。” “等你?”熊天抽出腰间的大砍刀,指着他警告:“别跟着我们。” 南喻站起来,几步跟上去道:“可我都把秘密告诉你们了,你们不是应该保护我吗?” “保护?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说的出来的?”熊天直摇头,“你的秘密或许对我们有用,或许我们没有用。我们已经救了你一次了,接下来怎么活却是你自己的事情。” 他怎么活?自己的哥哥是有武艺在身的,旁人还夸他聪慧过人。 而自己呢,平平无奇的小菜狗。 目光祈求的看向阮软,道:“恩人,你已经救了我三次,这次可否再救我一次?” 之前十几个姑娘可都是被她带走的,如今再多救一个人,应当算不得难事吧? 阮软看了他一眼,道:“今天熊天已经救了你了,接下来是你自己要面对的道路,与我们无关。” “可是,我随时面临生命危险。”南喻现在觉得阮软就是自己的可以抱住的大腿。 “那又如何?”熊天狠狠的瞪过去,道:“我们家老大欠你嘚的唛?自从你失手杀了你哥哥的时候,就要清楚,接下来的你应当在赎罪中度过!” “至于真正如何活着,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们又不是你父母!” 不再理睬身后的人,两人离开。 回到哈哈减肥馆后,日头刚好西落。 夜里落了春雨,滴滴答答的打在房檐上发出声响,倒是悦耳。 小翠将饭菜端上桌子,“阮姐,熊大哥,今天那南喻当真是失手杀得他哥哥吗?” 要知道,一个细作,若真的能完成任务,回到自己国家的时候可是风光无限。 天鬼族,名字末尾虽然是个“族”字,可后来愈发壮大,和小国无异。若是南喻真的可以将王上想要的消息带回去,日后仕途定然开阔。 “那南喻处处不如他哥哥,若是他本就心生嫉妒,想要取代他哥的位置呢?”小翠说道。 雨水冰凉,像是敲击在人的心上。 阮软夹了块炒鸡蛋放在碗里,道:“人性是琢磨不透的东西。若真的如小翠所言的话,哎!” 她叹气:“那南喻的经历都可以直接拍成电影了,直接揭示人性黑暗面啊!” 小翠问:“什么是电影?” “电影,电影就是......”阮软一时忘却定义来。 熊天呷了口酒哈哈大笑,“我知道,那电影就是闪电下的影子,对吧?” 期待的看向老大。 额......还不如说电影是被电了的影子。 阮软笑了,解释:“那是一种和皮影戏类似的东西......” 简单的描述了一遍,但是那两人只迷茫的摇头。 因为未曾见过,所以理解不了。 话题未曾继续下去,因为门外来了个“不速之客”。 此人正是王恒逸。 他满脸冰冷的走过来,直接坐在阮软旁边。 他是大将军,能找到这里来不足为奇。 即使坐着,腰板依旧笔直,冷言冷语道:“说吧,给你多少钱才愿意离开王羡?” “什么?” “给你多少钱,你才愿意离开王羡?” 阮软反应过来,他说的王羡,其实就是苏羡。如今他们两人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她无奈放下筷子:“谁让你来的?” “我父亲。”不对,刚说完他就后悔了,怎么能这个女人为什么他便说什么呢? 继续冷着脸:“你是我未过门的妻子,怎得能与我兄长在一起,就算你真的入了门,日后也会被人唾弃。” 漫不经心的支着脑袋,只听阮软道:“那就唾弃吧。” 第两百五十八章,交易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王恒逸冷漠的眸子中生了丝温度,好奇的问:“你竟丝毫不顾女子的名声?” “那我顾及的话,他们能不说吗?” 他被噎住,所有的话全都吞进肚子里头,一时竟不知说什么来好。 阮软亲自给王恒逸倒了杯茶,然后在他对面坐下,食指在桌上点了几下,像是有话要说。 王恒逸也不急着问,拿起那杯茶放在自己唇边,原是要喝下的,但突然想到什么,挑眉问:“你该不会在里面下了毒吧。” “我是那种人吗?”阮软又给自己倒了盏茶,然后一饮而尽,将茶盏倒过来,“你看,我自己都喝了。” 王恒逸不自然的呷了口茶,唇角微不可见的抽了一下。 “皇帝病重,大皇子和二皇子明争暗斗,你们王家看似中立,实则已经卷入其中。”阮软敲了敲桌子,“二皇子要好过黄昊天,一个擅长诡谲计谋,玩弄人心。一个心地善良,为人正直,王将军以为我这般评论如何?” 原本的书中提到这两个人,阮软这段时间有打听一些消息来,倒是有些了解。 “你是来给苏羡当说客了?”王恒逸冷哼,“怎得,他自己动用江湖势力帮助黄皓月铲除异己,你便来说服我?” “阮软,你凭什么觉得我会帮助你,和你的,小情人?”他拉长音调,些许玩味。 “他是你兄长。”阮软眉头一跳,“此事不过是我给你的一个建议罢了,是非如何,你自己心中定夺。” 总归是大将军,这明辨是非的本事总归是有的。 阮软自顾自拿起碗筷吃着饭,塞了块排骨在嘴里,含糊不清的说:“还有事情吗?” 他沉声:“之前我和你说的,你考虑一下。” 咀嚼的动作顿住,阮软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我同苏羡在一起与你们有何干系。” “若你不怕旁人非议......” “为什么一定要去在意别人的目光?”她道:“喜欢就在一起,不喜欢就不在一起,之前我想的很多,可现在也没有什么好顾及的了。” “即使他不要你,抛弃你,你也依旧喜欢吗?” “什么意思?” 王恒逸只是淡淡的勾了勾唇,“没什么,随口一说而已。” 可是他的表情根本就不像是随口说的样子。 王恒逸临走前还留下一句话,“该说的话我已经说过了,阮姑娘最后莫要落得个人财两空才好。” 他刚来时已经说过,只要她愿意离开苏羡,将会给予一定的钱财。可若是阮软继续“执迷不悟......”之后的事情可就不好说了。 ...... 王家祠堂旁修了个小型的道馆,那是王老将军最爱待的地方。 “当年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老者背对着门外,身影些许落寞。 苏羡走进,拢了拢袖子道:“花玄楼想要查的东西,总归是下了一番功夫的。” “呵。” 王老将军不似当年威风了,拄着拐杖转过身,眼眸浑浊:“若不是当年苏丞相知晓了女帝的秘密,恐怕也不会落得那般下场。” “错就是错,对就是对,你不必再为她辩解。”苏羡对他说道:“当年你惧怕女帝势力,甘愿跟随其后,甚至眼睁睁看着我娘嫁给了旁人。” “你甚至不配自责。”声音无温,万般冷漠。 没错,他说的都对。王牢已经成为女帝的人,却又暗自骗了江湖上花娘的感情。 女帝发现此事后,一气之下将怀了身孕的花娘许配给苏丞相。 几年后,苏丞相被李华陷害,皇帝因着他知晓自己是个女子的秘密,便将苏家满门抄斩。 一切的一切,历历在目。王牢闭上眼睛。 “你以为这一切都是我想的吗?我何尝不是,被女帝牵着鼻子走?”他说着说着,扔掉拐杖,用手握着拳头锤在自己的胸口上,“这世间的所有事情,是我想让他怎么办?他变成怎么办么?” “......” 其实所有的事情都是因为个人的选择,如果他当初真的喜欢花量的话,为何不坚定与她在一起。 发了一通脾气,王牢似乎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一样,失神靠在旁边的桌子上,然后道:“所以你现在决定帮着黄皓月了?” “是。” “那......你可曾想过,或许帝位不一定是他们黄家的?” “我对帝位不感兴趣。”苏羡向来有自己的主见,说道:“女帝不明是非,早就不应该在那高位上。至于黄皓月,我相信他能做的好。” 既是如此,王牢心中再多的野心也无从说起。 跟了女帝那么多年,现在却反过来对付她着实是有些不仁义。 可细想当年,她明明知道花娘是自己喜欢的女子,却执意下旨将其许配给苏丞相。 王牢叹气:“既然你恨极了皇上,为何还要与那阮软在一起?你要颠了她母亲的权利,就不怕她伤心?” 王老将军还不知道,如今阮软已经出宫了,不再是宫里的思淳公主。 苏羡淡声说:“是非她能分的明。” “呵,那我倒还是个棒打鸳鸯的了?”王牢揉了揉眉心,“或许从一开始,就不是我逼你回王家来的,对吗?” 苏羡是有计划,有备而来!他一步步回到王家,与黄皓月交朋友,设计扳倒李华,或许这一切都是他规定好的! 先是李家,然后回到王家,再然后,颠了王权。 “苏羡,你究竟是后来才知道所有的事情,还是说?”王牢瞪了眼睛,“还是说你从一开始便知道所有一切?” 一切么?倒也不算完全,他步步走来,除了精心设计,也有逐步在查出当年真相的细节。 此刻苏羡目前冷冽,似冬日寒冰般,渗人可怕,就像是地狱的阎罗。 “羡儿,为父对不住你。”王牢哽咽,“我只愿意你能放下心中的仇恨,不再去追究女帝当年那小小的过错,平平安安的过着如今的生活,不好吗?” 声若寒铁:“绝不可能。” 执意要做的事情,他也拦不住。王牢闭眼,从怀里掏出了一个瓷瓶:“这是七叶决明的解药。” 苏羡的眼里的温度有了变化。 “我可以给你,但是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知道我绝对不可能放弃报仇。” “是啊,你绝对不会。”王牢握紧那瓶药,眯着眼睛说道:“但是那个小姑娘对于你而言,着实是个祸害。” 或者说,苏羡能为了她做出更多疯狂的事情来。 若只想报仇,依照苏羡的能力大可不必回王家来,可是他回来了。 并不是想要得到兵事上的帮助,而是为了那个女子求药!在王牢看来,阮软就是苏羡的软肋。 “你是我的儿子,我不愿看到你为了一个女人失了神智。”他道:“既然你已经下了决心,要扳倒女帝,现在就必须斩断所有的干扰。” “......” 说了这么多,还没说到点子上。苏羡只是一心求药罢了! 不耐的看了眼,道:“你的条件。” “我可以给你药,但是。”王牢又从怀里掏出另外一个瓷瓶,沉声:“这个东西,你得喝下。” 第两百五十九章,不守信用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几乎是毫不犹豫地,苏羡从他手里取过瓷瓶,打开盖子直接喝了下去,连问都没有问。 “你,那竟然为了她能做到如此地步。”王牢闭上眼睛,“即是如此,我也无话可说。” 伸手将解药递给他。 苏羡接过,转身毫不犹豫的走到门外,一口吐出嘴里的药水。 真当他是傻的,直接咽下去? 当王牢觉得不对劲,拄着拐杖赶出来的时候,苏羡已经转身冷冷的看着他。 “好啊,你不守信用。” 苏羡语气无所谓道:“信用也要看对方是谁。” 这样子跟直接抢有什么区别? 王牢气急不已,他以为与苏羡生活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足够了解他了呢! 还以为是个正直的人,谁料做出的事情却能够让人觉得匪夷所思。 或许是他将人想的太完美了。 去给阮软送解药的时候,她正好准备出门,见到苏羡后欣喜一笑,迎了上去:“我知道你是来找我的。” “嗯。”轻轻的揉了下小姑娘的脑袋,他道:“给你带了一件东西。” 进屋。 苏羡将那瓷瓶递给阮软,“这里头是天泉水,你试试。” 是一个浑身漆黑的瓶子。 阮软接过,取下了塞子,一股难闻的味道扑鼻而来,立马皱了眉头:“天泉水?” “嗯。” 苏羡鼓舞她说道:“你可以试一试,虽说他闻起来有些怪味,但是喝起来很香甜。” 将信将疑把要瓷瓶放到自己的嘴边,原本是打算小口嘬一口的,谁曾知晓苏羡突然伸手抵住瓶底。 一饮而尽,她还被呛了下。 “你干啥?” “好喝吗?”他笑的戏谑,“你肯定不会老老实实的喝下去,所以我便帮你一把。” 这个幼稚的男人。 阮软放下了手中的瓷瓶,用袖子抹了抹嘴巴,然后问道:“你就告诉我吧,这里面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别和我说是些天泉水的,我不相信。” 她看着苏羡。 “七叶决明的解药。” “在哪里弄得?” “......” 从前休渡说过,七叶决明的解药很难找到,或者说根本就不存在!苏羡是从哪里得来的? 难道是......上次的山洞里面! “之前你一个人进入了那个藏宝洞里头......”阮软猜测。 “不。”苏羡道:“这是王牢给的。” 知道瞒不住她,自己越是不说,这个小姑娘的好奇心就越重。 之前进入那个藏宝洞里,也确实是想找七叶决明解药的蛛丝马迹,相传,那位研制出七叶决明的人在临死一刻将解药研制出来,并且嘱咐自己的徒儿将其藏起。 可当苏羡去了那个地方之后才发现,解药已经被人拿走了。 世界上独一无二的解药已经不在远处,苏羡那时候才是真的相信王牢的话。 他曾奉女帝之命去到过山脉族探查情况,守住龙脉。最后他们还去藏宝地走了遭,将里头的东西洗劫一空。 没错,当初苏县拿到的那个藏宝图,早就没有了用处,否则王家人早就追着他不放了。 阮软听完心头一震,原来苏羡都是为了自己才会留在王家的。 “我......” “你值得。”苏羡说:“因为你是我的值得,所以不必有任何负担。” 阮软眼眶湿润了,氤氲着雾气,感动的看着他。 总有些东西是我要坚定选择的。 “苏羡,谢谢你。” 他勾唇:“你我之间无需言谢。” 次日。 阮软本打算与赵丽一同去接吴彩的,谁料还没有出门,云妖便已经将人送过来了。 “阮软!嫂......赵姐姐!”吴彩欣喜的朝两人走来。 三人的手牢牢握在一起,满满儿的欣喜。 “可担心死我了,但是阮软说你被人所害时,我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说着说着,赵丽的眼泪就不自觉的流下来,“幸好你没事,幸好幸好。” 赵丽看向云妖,“多谢这位云公子救了我,否则我现在......” “先坐下吧。” 阮软道:“那日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细细说来。” “我......” “是不是吴家做的好事?”赵丽拉住她的手问。 “不不不。” 吴彩连忙摇头,咬唇道:“其实与吴家无关,那日我见到的人是......”欲言又止,有点不敢说出来。 “你们先说吧,我还有事,先回去了。”云妖礼貌的朝他们点了点头,然后朝门外的方向走了过去。 吴彩抱住自己的脑袋,低着头,竟然是哭出了声。 “到底怎么回事?” “那日,我见到了不该见的人,听到了不该听的话。” 回忆起那天的场景,吴彩至今心惊无比。 那天本来准备回去搬救兵的,谁知在半路上突然看见了张家的傻小子。 她本是准备离开的,可是却见那傻子跟在一身材高挑的男人后面,还口口声声含着:“皇子姐姐。” 原本只是路过的,但听到那四个字的时候吴彩心里颤抖了一下,表面上装作没听见,但后来却跟在他们的身后,想要听个究竟。 胡同里。 那傻子扯着男人的袖子,“大皇子,姐姐,大皇子姐姐。” “我想起来,那大皇子明明是个男的,为何庄家的傻子却叫他姐姐?”吴彩皱眉,“正当我准备离开的时候,那大皇子确实发现我了,然后一刀刺中我的腹部。” 之后的事情,他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张家的傻子,大皇子姐姐? 阮软眉心一跳,脑子的思路突然就开明起来。 她知道了张家的秘密是什么了! 黄昊天! 如果她猜的没错的话,女帝应该是与张家某位男子生了个孩子,而此人正是黄昊天! 但她并不是皇子,而是皇女! 兴许是女帝太爱那个男人了,以至于想要立他的孩子为太子,让她继承王位! 黄昊天,本就是女子!一个擅长玩弄人心的女子! 那么,庆宝公主也应该是知晓这件事情的! “原来如此。”阮软站起来朝外走去,“我要去苏羡说!” 事关重大,只要有了这个把柄,黄皓月的事情也便能迎刃而解。毕竟如今的百姓只认男子为帝,他们不会允许一个女子上位! 虽说如今的皇帝也是女的,但是却没有人知晓此事真相! 找到王家却并未见到苏羡。 出来的是王恒逸。 他冷冷的撇了眼阮软,“他已经进宫了,若是我猜的没错,今日应该要变天吧。” “那你......” “我忠于陛下。”王恒逸说:“无论结局是什么,我只遵从于新帝,至于他们现在的争夺,与我无关。” 意思是不会插手了。 轰隆隆,天上炸起一道春雷。 果然,刚才还出了太阳呢,现在却要下雨了。 “不过,我可以卖给你一个消息。”王恒逸冷声说:“宫里的那位公主,我已经知道了。梨弱是我从前爱过的女人,若今日苏羡与黄浩月赢了,我希望你能够因为我给你的消息而饶她一命。” 阮软颔首:“可以。” “黄昊天虽然实力比不得黄皓月,但他已经取得了天鬼族的帮助。如今天鬼族派来的援兵,应当下午就到郊外了。” 而苏羡等人全部都在宫中,只怕是一场混战,输赢无法定夺。 他们没料到的可能是郊外会有一支突袭兵团正在赶来,然后闯入皇宫中打的他们措手不及。 “当然,就算你知道了,这件事情可能也没有办法解决。”王恒逸冷漠的说,“因为我不会帮助你。” 说完便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只留下了一道的背影。 “王恒逸,你真的能置身事外吗?”阮软在他身后,不急不缓的开口说道:“即使你现在保持中立又能怎样,代表你忠?日后若是黄昊天上位,真的能容得了你吗?” “我谁也不帮,忠君罢了。” “呵,愚忠。”阮软什么也不管了,直接道:“你心里若真觉得这个朝代什么问题都没有,那你就什么都不管不顾吧。” 愤然离开。 阮软赶回饭馆,立马让熊天召集原本狡兔山的弟兄们,然后骑着马往郊外赶去。 在地底设了一排火雷,郊外的那条必经之路也放了削尖的栅栏拦住,再加上其他一些机关的设置,只希望能够抵挡天鬼族的士兵。 “老大,都已经准备稳妥了,树上都布了一些网。若是来个几十人,倒是......”事情太匆忙了,他还来不及准备周全,最后道:“若只有几十人的话,事情倒是好办,可是我一次性来了成千上百个,今日我们就只能......以死相拼。” “老大,”熊天冲着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你相信我吗?” “我信。” 此番不仅仅是为了苏羡,更是为了全天下的老百姓。只有一位明君才能带领整个墨龙王朝走向美好。 她相信苏羡的眼光,总归错不了的。 “哒哒哒!” 沉重的马蹄声自远方传来,阮软等人隐藏在草丛中,眯了眼睛。 “砰!” 人仰马翻,至少有百名士兵中了地雷的埋伏。 接着,后头的士兵接踵而至! 密密麻麻的人头啊! 第两百六十章,蝼蚁抵大象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就这么看去,大概有上千人。而阮软的身后却只有一百不到,但他们个个都是狡兔山的精英! 此刻抽出腰间的大砍刀,等待那群官兵冲过最后一道防线。待树上的网全部洒下后,他们便只有以死相拼,为宫里的人争取时间! 若放这群人进去,他们便会给黄浩悦等人带来出其不意的打击,绝对不能让他们进去增援! 皇宫。 诸位大臣跪在皇帝寝宫之外,而里屋只有四人。 除去了女帝之外,其余三人便是黄皓月黄昊天,还有苏羡。 床上的女帝奄奄一息,无力的眯着眼睛。 “果然,最后相争的就是我们两个。”黄昊天冷笑,“可是那又怎样,父皇......” “都这个时候了,还叫他父皇吗?”黄皓月冷冷的瞥了眼床上的女人。 这个人,从小到大便是重男轻女,自己从来没有感受到一丝母爱。本以为至少他能与黄昊天争一争这个皇位的,谁曾想......这位床上的女帝早就在几十年前筹划好了一切。 她让黄昊天从小便开始女扮男装,为了就是以后能够继承皇位! 亏得黄皓月还以为就只有他与大哥不受宠,直到现在发现原来大哥是大姐,而父皇的偏爱唯独没有给过自己,就因为他是个男人!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多说的。”黄昊天叹了口气,颇为得意的从袖子里面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 她说:“父皇已经下旨,立我为新帝,若是你识时务的话,日后我还会许你一个亲王的位分,可若是你继续与我对抗下去,边境流放也定然少不了你的名字!”她气势威严,似乎已经有了帝王的风范般。 正此时,苏羡也从袖子里拿出一道明黄色的圣旨,语气轻飘飘的说:“怕是大皇子糊涂了,明明这才是皇上的旨意。” “你!你们这是伪造!”黄昊天气急,“你们知不知道这是谋权篡位?” “结局是好的就行。” 苏羡冷笑,走到皇帝的床前:“二十年前,你灭了苏家满门,如今可还记得?” 女帝已经虚弱的说不出话来,听到苏羡的话之后,眼珠子迅速的颤抖了一下,惊讶的看着苏羡。 “你,你......” “你没想到苏家原来还是留有一口人的。”苏羡将那道明黄色的圣旨摊开,“这道圣旨,微臣已经帮你好了,还请陛下盖上印章。” “你......”女帝瞪圆了眼睛,双目泛红。 “陛下,病中怕是已经无力再亲自盖章了,既是如此,微臣帮你吧。”苏羡取了女帝枕头上的玉玺。 这个女人,即使到死,也要将权力牢牢的攥在手心里。瞧,玉玺都放在枕边才放心。 “你们这是在造反!”黄皓月怒吼。 “就算你有圣旨也没用。”黄昊天取出怀里的兵符,像是炫耀似的,在他眼前晃了一晃,然后道:“看见了吗?我的虎军能将轻而易举的解决你的羽军。” “皇兄......哦,不对,应该说是皇姐。”他笑了笑,“不论你现在与我作对还是不作对,这边境流放的名字都少不了你。”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呵,是么。”黄昊天眯着眼睛,语气凶狠的说:“宫里能够听你调配的,也就那么千人而已。” 听他的意思是有后援? “时间也该差不多了,如果我估计的没错的话,现在门外已经被天鬼族的人控制住了!” 黄皓月看向门外,眼里露出希望的光芒。 正此时,当敌军冲破了最后一道防线,阮软抽出长剑:“今日,以死相拼,誓死保卫信仰!冲!” 几十人跟在他的身后,以蝼蚁抵大象罢了。 敌军主帅见此,不由皱眉:“冲啊,把这几个小喽啰全部都给我杀了!” 刀剑无影,浴血奋战。 一把刀不知何时挥来,直接刺向阮软的腹部! “老大!” 熊天惊呼。 第两百六十一章,结局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当王恒逸带兵赶到的时候,阮软刚好倒在血泊之中,她闭上了眼睛都最后一刻,看见是他带人前来,心里松了口气。 她知道这场仗已经算是赢了。 王恒逸是一位将军,也曾在沙场上征战好多年,是通过摸爬滚走出来的,当他长剑举起之时,所领士兵奋勇向前。 两方对战,天鬼族的援兵几乎是毫无抵抗之力。 熊天将地上的阮软扶起,“老大!” “嘘......”她眯着眼睛,“我困了。” “老大!” ...... 皇宫。 黄昊天打开寝宫的门之后,看到的并不是前来支援的天鬼族,而是威风凛凛的王大将军。 他带着将士将整个皇宫围的水泄不通,见门开了,跪地:“微臣护驾来迟......” 随即,门内的太监走出来,仰着脖子高声大喊:“皇帝驾崩......” 黄昊天,再无支撑者。 她是女帝最喜欢的孩子,也是和女帝最为相像的孩子。她们都通病就是以玩弄人心,玩弄权谋为先,而不去在意百姓的死活。 “这应该是你想要看到的结局吧。” 王恒逸不知什么时候走到苏羡的旁边,眉梢高挑继续说道:“你不用说谢我。” “你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不需要别人说谢。”苏羡看了他一眼。 两个人静默了两秒,王恒逸笑了声:“所以说我看你不顺眼,连些客套话都不会说。” “那我谢谢你。”他道。 王恒逸总觉得这话说的怪怪的,目光沉重的看了眼他一眼,像是有话要说。 苏羡一席白袍立于高高台阶上,衣袂微微飘起,清俊干净,乃是一朵高岭之花,就像没有世俗的欲望。 不爱说话,没有反应,跟个木头人似的。 王恒逸突然叹了一口气,语气十分沉闷的说道:“你是不是已经知道,我带兵在门口拦了天鬼族的援兵?” 苏羡颔首:“嗯。”其实他已经猜到了。 几日就算王恒逸不去带兵剿杀,等天鬼族的援兵一到,这群人便会立即被埋伏在宫墙后面的官兵围杀! “看来是我多此一举了,竟是没想到这一次......”王恒逸捏了下眉心。 想起自己之前还将天鬼族派来援兵的消息,告诉阮软,让她误以为苏羡在宫里并未防备来着。 现在也不知道如何将情况说出来,木讷的抿了抿唇。 “接下来的事情就劳烦王将军了。”苏羡拱手说道。 “等等!” 王恒逸紧步跑下台阶,想了下之后还是直截了当的说:“今日的事情我告知了阮软,然后她与狡兔山的人一起郊外拦人了。” 苏羡终于有了反应,眼底闪了莫名的情绪。 语速急切:“然后呢?阮软可曾受伤?” “被人一刀捅了肚子。” 之见苏羡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自己的面前,迅速跑下台阶。 随手抢了一人的马匹,苏羡直奔宫外,心里像是被人紧紧揪住似的难受。 当他赶到哈哈烧烤馆,结果小翠却说软姑娘并未归来,于是又急忙的跑去减肥馆。 “楼主......”熊天站在房门外,见人上来后摸了摸眼角的泪花,“您先别着急,大夫正在里头为老大医治。” 大夫进去了已经一个时辰左右,也不让别人进去看,熊天的心就跟火烧似的难受。说是他家老大出了什么事情可怎么办! 二话不说,苏羡推开房门,急急的冲了进去,“阮软!” “都说了不让进来了,怎的这般莽撞?” 女大夫不悦的皱纹,见来者是个颇为俊朗的小生,脸上的神情这才缓和了一点,对着床上看了眼,然后问:“你是这姑娘什么人啊?” “夫君。”苏羡行至床边。 小姑娘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眼睛紧紧的闭着,脸色发白。 苏羡的指尖不由的发颤,走到床边的第一件事情,居然去伸手探她的鼻息。 “怎么会这样......”既然没有呼吸了。 他很是惊慌的,立马将脑袋贴在她的胸口上去听她的心跳声。 女医看到他那班惊慌失措的样子,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站在一旁,默默地看着两人。 “明明是有心跳的......”他呢喃,再次伸手放在阮软的鼻子下方,还是没有呼吸,立马扭头问大夫:“她到底怎么样了?” 大夫将手环在胸前,似笑非笑的望着他,淡淡道:“还活着呢,你放心。” “那为何她会没有鼻息?” “因为......”女医只笑着不说话。 此时,床上闭着眼睛的小姑娘突然开口:“因为我是在骗你的呀,小笨蛋。” “为什么骗......”苏羡欣喜回头,忍不住伸手将她一把抱在怀里,激动的说:“太好了,你没有死,太好了!你还会说话。” 这个平日里严谨冷漠的男人,竟是被吓成了这样! “嘶......”倒吸一口凉气,阮软拍着他的肩膀说道:“你碰到我伤口了!” 立马将人松开,“对不住,是我太冒事了。”让她平躺在床上,苏羡紧紧握住阮软的手,好像只要松开了,她就能丢了似的。 “放心吧,所以说中了一刀,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只能说是命大了。”女医扶额,想了想又继续道:“这已经是第几次受伤了,若是以后再冒冒失失,我可不敢再和阎王抢人。” 这对人儿能不能消停点,不能把命不当命啊! “你怎么这么傻。”苏羡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额头上,好似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似的。 阮软捏了捏他的指尖,“没有下次了,这次是真的没有下次。” “若是你真的出了什么意外,让我怎么活?” “我......”她当时只是想保着苏羡的命罢了,没有顾及其他。 你是我不计后果的冲动,也是我深思熟虑后的坚持。 阮软想不出什么说话来回应他,最后伸手,糯糯的说:“抱。” “不抱。”苏羡竟然拒绝了她的请求,坐在床边逼着她说道:“你要跟我承诺,日后不会再为了任何人,任何事去做冒险的行为,好不好?” “可若那是我想保护的人呢?”阮软依旧伸着手,专注的看着他:“可若是你呢?你就是我要保护的人,我又如何去眼睁睁的看着你受到伤害?” 她说:“抱抱我,好吗?” “笨蛋。”苏羡眼角闪了泪珠子,小心翼翼的将人揽入怀中。 感受到苏羡竟是有些发颤,一串冰凉的泪珠落入她的脖子中。 一直令苏羡失落的是,从未被人坚定的选择过,可现在,那个选定他的人,正被自己抱在怀里,这辈子都不愿意再松手了。 阮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都过去了,羡羡。” “一辈子好不好?”他在阮软耳边轻喃,“跟我回花玄楼。” ...... 阮软中的那剑虽然没有伤及性命,但还是被苏羡强制要求不准下床。 成天躺在床上,真的无聊到不行,也只能在花玄楼里的花园里转一转,确实有些无聊。 小敏倒是经常陪在她的身边,可其余人也不知道去哪儿了。 “吴彩,小翠,还有赵丽!”阮软百无聊赖的坐在花园的秋千上,愤愤的喝着刚刚小敏端来的鸡汤,然后继续说:“为何她们几个都不来看我了?” 因为在这里待久了,脑子上真的要闲的长出蘑菇。 小敏失笑:“他们前日不是才来过吗,怎得您又念着了?” 前日么。 阮软撅了撅小嘴,“好想去春风楼逛逛呀,听听小姑娘唱唱小曲儿,多自在......”他眯了眼睛,似乎想起之前的那段岁月。 旁边的小敏突然不说话了,低着头安静的站着。 “你去过春风楼吗?”阮软看向她,竟然这般拘谨,忍不住问道:“你干啥?咋不说话了。” “软儿。” 苏羡木着脸走过来,话语中泛着醋,“我竟是比不上春风楼的姑娘?” 那可不,姑娘们都会唱小曲儿呢,但是他却不会。或者说,自己压根儿就没有听着男人唱过。 可面上还是笑着讨好:“那别人哪里比得上你呢?你是最帅的,声音又好听,人又好看,我简直爱死了!”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喜欢,长开双手:“抱!” “小笨蛋。” 此时的小敏已经无声的离开,将这个地方留给他们二人。 他们抱着腻歪了一会儿,苏羡走到她身后轻轻推着秋千。 他问:“阮软,你为何要去花玄楼。” “因为里头的小曲好听。” “你为何喜欢听小曲儿?” 阮软撅了噘嘴,他问的都是一些什么莫名其妙的问题?于是漫不经心的回答:“因为那些姑娘们的声音好听啊!” “哦。” 苏羡突然顿住自己的动作,然后从阮软的身后直接将她抱了起来。 她红了脸:“你,你干什么?” 他面无表情的说:“回去给你唱小曲。” “不是吧?姑娘的醋你也要吃?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的声音最好听,你唱的肯定比他们好。” “可是你根本没有听过我唱歌。” 额......好像是怎么回事儿? 阮软这与反驳什么,突然看见前面的觉星与小翠走来,而他又是被苏羡抱着的,顿时脸上羞红,将小脑袋埋进他的怀里。 苏羡心情大好的扬起唇角,故意将人往上抛了抛,然后低头在阮软的耳边说道:“等我回房,给你唱小曲儿可好?”声音充满磁性,性感迷人。 她悄悄儿的抬起小脑袋,“真的吗?” “嗯。”苏羡低头便在红唇上亲了口,“若是待会儿你觉得好听,我便日日在房里给你唱,要是待会儿你觉得不好听呢......”他笑的张扬邪肆,说道:“你都说了我声音这版好听,唱的小曲儿怎会不够动人?” 阮软:“......” 自作孽,不可活。 当她被苏羡摁住床上足足听完五十首摇篮曲之后,再也不敢提去春风楼一逛的事情。 昏昏欲睡,甚至不想要再说话的时候,唇上骤然一冰。 一室旖旎。 五个月之后。 阮软扶着微微隆起肚子躺在院子里头的椅子上吹着风,旁边的苏羡手里捧着一本书静静的坐着。 “苏羡......” 叫了一声没应,于是她又忍不住再叫:“羡羡......” 苏羡放下手中的书本,道:“不准出去。” “我没说出去......” 阮软叹气,自从伤好后,她便发觉自己怀了身孕。 原本还串通女一忙着苏羡,想着先出去玩几天再回来,没想到这货居然直接待在门口听完了她与小敏所有的对话。 最后的结局是依旧被关着,偶尔能出去也是和他一起,实在是玩的不够畅快。 阮软叹气:“我就是想说,咱们俩是不是得补办一个婚礼呀?” “嗯。”他点头。 “怎么了?你是不是不想娶我?为什么反应这么冷淡了,是不是不够爱了?”阮软自从有了身孕,变得格外敏感了,声音带着哽咽:“果然,男人都是大猪蹄子,得到了不珍惜,我要离家出走。” “可以。”苏羡看着她笑:“只是走的时候带我一起,妥当些。” 阮软:“......” “我一直都想与你成亲,只是......我怕这件事说出来会给你压力。”他现在竟是有些紧张,捏着拳头沉默了好久。 久到阮软躺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耳边传来男子低磁的声音:“其实无论哪种形式,只要一辈子在你身边,就好。” 阮软眯着眼睛,唇角上扬。 第两百六十二章,番外,一直在一起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三年后。 “翠姐,翠姐!你等等我!” 觉星一直跟在小翠的身后,两人爬上郊外的上坡上,那里种了片花草,鲜艳欲滴,微风袭来,它们微微摇曳着自己亲手的身姿,柔情似水。 小翠的手里抱着个约摸三岁的小男孩儿,此时正抱住她的脖子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觉二叔叔,没用,追,追不上。”小孩子说话的声音还有点含糊不清,听起来有些好玩儿。 “我抱着苏宝贝都比你走得快!”小翠撅了嘴说道。 苏宝贝,苏羡与阮软的孩子。 觉星撅着嘴巴,一副不耐烦的样子,其实他有些话已经憋在心里面好多年了,每次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今天好不容易把小翠约到这里来,本以为能够单独相处,说上一些话的,没想到苏宝贝偏要跟过来! 正想着,前面的小翠已经带着觉宝贝坐在了草坪上。 也不知小翠说了句什么,惹的苏宝贝哈哈大笑,搂住她的脖子便在她的脸上亲了口。 觉星恨恨的咬着牙,几步上前坐下,伸手揽住苏宝贝的腰,然后将他抱进自己的怀里。 “小孩儿,你能不能让我和翠姐姐说些话?” “你们有什么话......是唔苏宝贝不能听的嘛?”他鼓着腮帮子问。 罢了罢了,觉星赌气似的抱住苏宝贝。 小孩儿都是闹腾的,此刻双手双脚不断的在扑腾,并且喊:“你放开我。” “反正有什么事,我决心不能抱的?我就不松开。” “瞧瞧,你这般大的人了竟然也和小孩子似的?” 小翠将苏宝贝接过来,宠溺的说:“走吧,姐姐带你去玩,咱们不要理他!” 无声叹息。 眼睁睁的看着那一大一小离自己越来越远,觉星仿佛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和小翠。 从小到大都是她在照顾自己,之后便自然而然的形成了习惯。 后来发现,小翠在自己的心里已经不仅仅是亲人,而是情感上的依赖。 他想说,在一起好吗?短短的五个字而已,却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每次想说的时候,脸都憋得通红。 今日,又没说出口。 回到花玄楼,花园中。 苏宝贝扑腾着小短腿朝阮软跑过去,可是还未抱到母亲,后衣领子就被他父亲一把领住。 “......爹......” “嗯。”苏羡将他抱在自己怀里,笑的邪肆:“日后看到爹娘时,先来抱爹爹,知道吗?” 苏宝贝:“......你明明就是不想让我抱娘亲!”虽然他年纪小,但是并不好骗!每次想着能多腻着点儿娘亲,爹爹总是一把将自己抢过去。 他才不是真的喜欢抱自己,而是不想自家媳妇被抢去! 阮软无奈的看着这对父子,伸手:“让我抱抱宝贝!” 苏羡挑眉,这次竟变得十分听话,将怀里的苏宝贝放在地上。 正当她准备伸手去抱小孩儿时,苏羡却突然张开双臂将自己抱住。 “羡羡......你干什么呢?”娇俏的小脸红了红,阮软羞涩的低着头。 “你不是说要抱抱宝贝吗?”苏羡轻笑,声音格外撩人:“我不就是你的宝贝?” 阮软:“......” 苏宝宝:“......”他爹是真的狗。 正此时,觉星默默拉住小翠的手腕,两人后退离开,绕着湖水走了一圈。 他双手一直背在身后,十根手指头已经绕成一团儿。 应该怎么说出口呢......为什么他满肚子的话,一句都说不出来? “翠姐......” “你快看对面!”小翠突然捂住自己的嘴巴惊呼。 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原来是觉月和吴彩!他们俩站在湖边的柳树下面,不知道说了些什么,然后突然抱在了一起! 他们两个人是啥时候发生的感情线!觉星心里顿时就不平衡了,同样是姓觉的,整得他现在都已经抱的美人归了? 而自己与小翠从小便一起长大,到现在,即使无法将那些话说出口。 “咱,咱们不理他们。” 觉星一把摁住小翠的肩膀,两人的视线交汇碰撞在一起,四周的鸟雀好像噤了音,四周安静得只听见两人的呼吸声。 “我......” “觉星,你们在干什么呢?” “嘶......”好不容易想将心里的那番话说出来了!又是谁打断了他的话? 回头,原来是熊天和赵丽,他们的手上拿满了烤串与其他的特色小吃。 “要吃吗?”赵丽热情的食物递给他们,语气无奈中冒出满满发幸福感:“我早就说了自己吃不下,可是熊天偏说这些不会长胖,一次性满了这么多!” 熊天的脸登时红了,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你可以吃的下的,我相信你!再说了,你又不胖,多吃些身体才会好!” “可是......”赵丽摸了摸自己肚子。他是一个易胖体质,吃了一点就特别容易发胖的。 “阮姐说了,吃的太胖呀,对身体也不好。” 熊天:“没关系,就算你胖了,我也会盯着你减肥的!” 他们两人相视一笑。 觉星:“......你们还有事情吗?没有事情的话......”顿了下,他拉住小翠的手,语气急促:“我还有一点事情,先告辞了!” 说完,竟是拉着小翠跑起来。 也不知道绕着这条湖跑了多久,觉星脑子里一片混沌,最后停了下来。 “觉星......”小翠气喘吁吁,甩开他的手,抚着胸口说道:“我实在跑不动了,咱歇歇。” “翠,翠姐......我想说。”他的俊脸通红。 他本来在跑完第一圈的时候,就想停下来说的,但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便拉着人跑了一圈又一圈。 “行了行了,我说总行了吧!” “不!”觉星坚定的摇头,“这次让我说。” 他舔了舔唇,郑重道:“你愿意......”心跳加速不已,“你愿意跟我在一起吗?” 小翠笑了,牵起他的手:“我们两个不是一直都在一起吗?” 是哦,从小到大,从前到现在,从现在到以后,我们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番外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吴家那小子,真的不是个好东西。 这个事我出嫁之前就有人和我说过,但是我装作不知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心想着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日子都是日过出来的,我若以真心换之,或许对方也会对我好的吧? 阿爹经常用“就算你嫁不出去我就养着你”这些话安慰我,但是我知道他心里面还是希望我能嫁出去的。 每每看见身边哪家的闺女出嫁了,阿爹总是透过去羡慕的眼光。有一次我听见他和侍从说道:“若是有一日,我家丽儿也能嫁的如意郎君该有多好。” 阿爹老了,皱纹像是蜘蛛网似的爬上他的眼角,当他说出那句话的时候,语气显得格外凄凉苍老。 站在门口的我愣住了。 身边的姐妹们一个个的出了嫁,有的嫁的如意郎君,有的。整日为家里繁琐之事而心烦。 我已经二十余一岁,老姑娘了。别的像我这么大的姑娘,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为何嫁不出去。 我长的太胖了,很多男子都不喜欢我这种类型的。但以我爹在朝堂上的地位,不少人都是想要巴结的,前来求亲的男子倒也不少。 可我,不愿意将就啊。 总在想,或许能遇见我喜欢的,他也喜欢我的。 又过了一年,我还是没嫁出去。二舅家的表姐已经生了孩子,她做完月子后来我家寻我聊天,并且问我:“丽儿,再等下去可就成了老姑娘了。” 我已经是个老姑娘了,心里却傲着一股气,不将就,不将就,一定不要将就。 我出去小解后回来,门口听见表姐和她丫鬟说:“赵丽真是拖累了她的老父亲,这般大的年纪还嫁不出去,已经成了老姑娘,谁瞧得起她?” “呵,还每日摆出一副清高的样子来, 当自己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呢,要不是看在他父亲的份上,我才懒得过来走动!” 那丫鬟附和:“那也就是您啊,愿意与她说说话,旁的姑娘可都不愿意来,真是晦气的很,这么大的年纪还嫁不出去,我看呐,那大街上未出嫁的少女都得离她远些,免得沾了些晦气” “小姐......” 丫鬟花儿扯了扯我的袖子,她小声说:“您莫要动气,嘴巴长在他们的身上,他们要说我们也拦不住,不放在心上就好了。” 我愣了下,心里左右气不过,直接冲进屋子里面举起。桌前的椅子便朝那表姐砸过去,只不过没有砸到人,故意吓唬她的。 一直落在表姐的脚边,她吓得站起来,眼睛发愣的看着我:“你这是在做什么?” “刚才的话我都听见了,你也莫要再绕弯子,不喜欢我的话就不要过来,莫要再假惺惺的说这些那些的。”我可不想和她绕弯子,索性把心里的话来全都骂出来了:“你可别在我的面前装好人了,什么玩意儿啊?怎的看上我父亲的权势了就来巴结了,这是一副丑恶的嘴脸,我嫁不出去碍着你什么事儿了?” 她被我骂楞了,呆呆的站在那里。 “我吃你家饭,喝你家水,花你家银子了吗?”这番说着我还是有点不解气,顺手抡起旁边的椅子朝她脚边砸过去,“回你的家去,免得在这里沾了晦气!” “你你!”表姐气的脸都红了,指着我的鼻子骂:“就你这样子的暴脾气,谁能看得上你,活该一辈子嫁不出去,变成一个黑寡妇吧你!” 我指着门外,只说了一个字:“滚。” 我没和爹爹说这件事情,免得他心堵。 花儿说我不懂得人情世故了,刚刚不应该发那么大的脾气,应该压着性子,假装没有听见这件事情,日后逮着机会再暗地里给她使绊子。 我不想这样子做,因为那样不解气。 姓赵的来我家提亲时,我躲在屏风后面悄悄的看着,他个子高高的,瘦瘦的,模样也算端正。 他对我爹说,这辈子会将我捧在掌心里,视若珍宝,这句话不知道有几分是真的,但是我爹已经信了。 其实我看出他的虚假,但我最终还是答应了这门亲事。因为我想嫁人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吧,日子过久了,似乎没有对未来抱太大的希望。 或许,一切都会好的。或许两个人真的适合在一起。 不是有句古话说的好吗,叫做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我同意嫁给了姓赵的,他在我爹面前拱手作揖,颇为儒雅礼貌:“岳父大人,小婿这辈子定当会好好对待丽儿,绝对不会让她受半分委屈!” 他十分宠溺的拉住我的手,含情脉脉的看着我:“丽儿,你放心,这辈子我会对你好的。” 我的心里有了一丝触动,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似的,酥酥麻麻的,害羞的低下头:“若是你违背诺言该当如何?” 他紧紧抓住我的手,在他胸膛上面垂了两三下,信誓旦旦的说道:“丽儿,若有一朝我唯唯时言,你就狠狠的打我!” 父亲听了这话之后很高兴,笑的眼角褶子都出来了,“你们俩儿啊......真好,真好。” 出嫁的前一天晚上,父亲喝了很多的酒,我去到大堂时,他已经醉了。 “丽儿啊,我总算是对得起你的母亲了。若是你母亲还在的话,看见你终于嫁得如意郎君,竟然会十分高兴。” 他指着自己的胸口,“丽儿,为父高兴啊,高兴,以前我总是在想,若是自己老了走了,你一个人留在这世上怎么办?可现在终于有人照顾你了!我这个老头子不用担心了!” 他笑着笑着,眼泪就忍不住冒出来。 我在想,估计父亲是想念母亲了吧。 自从母亲走后,他就没有再娶。大家都说父亲对母亲一心一意,心里只容得下她一个人。我很羡慕这样的感情。 但是,自古男子三妻四妾,就算是那姓赵的都有几个通房的。但我嫁过去依旧是正妻,这样的位份也让心里高兴些。 为了抬高我的地位,父亲给我准备很多很多嫁妆,足足五车,全都是金银珠宝,出嫁那天真真儿好大的排面! 番外 不将就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我嫁给了姓吴的,可大婚当日他却。没有留宿在我的房里,而是和自己的一个通房丫鬟睡去了。 对我来说这件事情是难以启齿的,也是一个羞辱的存在。结果第二日早晨,他居然过来将我扇了一巴掌,还警告说不准将此事说出去! “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嫁给嫁到我家来,那便是我的妻子,然后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有些事情更不要回去告状,否则我就打死你!” 这是在给我一个下马威。? 我气不过,在家里的时候爹爹可都是不舍得打我一下的,可这男人居然敢打我!我抡起拳头给他打了一顿。 虽说他是男子力气大,但是我胖,一个泰山压顶,便将他压得不得动弹。我还真是第1次感谢自己的这一身肥肉。 只不过......吴家人说我是母老虎。他们碍着我爹的势力,不敢讲我。 公公婆婆待在房里面和他儿子不知说着什么,我。忍不住好奇,凑近窗口边停了一下,好家伙,全在骂我。 一家人都在骂。 我叹了口气,昨日才结的婚,不至于今日就是和离吧,那我爹爹岂不是要难过死。 或许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打他。人家不喜欢我也有自己的理由,毕竟我长得这么胖,丑死了,姓吴的嫌弃我也很正常。 他常常去花楼耍,终于有一天,我实在忍不住了,一帮姐妹去那花楼里面“捉奸”。结果,我遇到了阮软。 她说有法子帮我们减肥。 一开始我以为他是个男的呢,而且还尽力撮合阮软和我的小姑子吴彩,倒是闹了个笑话。 小姑子吴彩是吴家最不受欢迎的人,因为他的亲生母亲是个下人,走的又早,所以公公婆婆都不喜欢她。 但是他对我很好,也是吴家唯一一个能同我说的上话的人。后来吴彩被逼去嫁给傻子,还是阮软救了她。 吴彩不在家了,我又无人说话了。 整日里丈夫也不回家,府里的人也不喜欢我,我就像个透明人。 后来有一天晚上,姓吴的喝醉了,与我圆了房。但是他嘴里喊的却是某个花楼里头牌的名字。 一个月之后,我怀了身孕,但是自己却并不知晓此事。 有一日与丫鬟在街上闲逛时,却看见姓吴的和一个女子走在一起,卿卿我我。我气急了,跟在他们的身后,却没想到那女子的名字...... 一个月前,姓吴的在床上喊的便是这个女子,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我们争执了起来,他推了我。 孩子没了。 好在那日阮软也在街上,她让自己的护卫把我送到了医馆里。 若不是得她相救,恐怕这条命就没了吧。 终于,爹爹还是知晓了所有事情的经过,他。直接给了吴家一封和离书,谁知道吴家的老爷子却死不认账。 一来他怕得罪了我们家,二来,没面子。在这个地方哪有女子休了男子的道理?可是爹爹坚决护着我,绝对不让我再被这些人欺负!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他使了什么法子,最终姓吴的将和离书签下了。后来,我偶然在别人嘴里得知原来是父亲抓了那青楼的女子,所以姓吴的才会签字。 姓吴的想来好色,却没想到也在女人身上栽了跟头。原来一个向来花心的男子,也会动真情啊。 也对,他本来就是为了名利才娶我。 想起当年他的誓言,只觉可笑至极。 “父亲,对不起。” “我的傻女儿,你为何不将这些事早日与我说?你从来没有对不起我的地方,反而是爹爹对不住你就是叫你嫁给了那个灰小子,日后,有爹爹护着你!”他哭的老泪纵横,将我紧紧的抱在怀里,并且一直说:“不嫁了,不嫁了,以后再也不嫁人了,爹爹养着你。” 这段时间,熊天经常来看我。他是那日将我送到医馆里面的男子。 他说,是阮软派他过来照看我的。 后来我知道,阮软根本没有那样说过,是他自己要来的。 他温柔,善良,从不嫌弃我。 小产后,我身子虚,居然瘦下来了,结果他却日日变着法儿给我炖鸡汤...... 后来我问他为何要那样对我,他说心里想着,便那般做了。 原来,心里喜欢一个人是可以为她做任何事情的,甚至情不自禁的想对她好。 我承认我心动了,但是,也不敢再爱了。 日复一日,他。却总是不离不弃的陪在我的身边,爹爹说这是一个好男人,因为他仿佛看见了之前自己陪在娘亲身边的日子。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我想要再赌一把,不知道可不可以...... 我还是想要减肥,他却红着脸说胖胖的很好看。当我每日晚上不吃饭时,他便陪着我不吃饭......最后我只能无奈的拿起勺子。在我最为失落的时光里,是他一直陪着我走下去。后来我问他:“我是一个胖子,长得这么不好看,你为何还要一直陪着我?” 他笑的很温柔:“我是个大老粗,不知道怎样说才能哄得你高兴,但在我心里你一点都不胖。而且,而且,很好看。” 遇见熊天之后我才知道,什么叫做不将就。这个世界上,或许一顿饭可以将就着吃,一间屋子可以将就着住,一件衣服可以将就着穿。 但是,一个人不可以将就着爱。 我和他的爱情,很纯粹,从来不存在将就。 番外 找到你,无论你在哪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阮软生小孩的时候,晕了过去,再次醒来时,她完全蒙圈了。这是另外一个朝代,她的苏羡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是女皇?” 阮软双眸呆滞,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小脸蛋。地上跪着一群穿着花花绿绿的男宠,他们唯唯诺诺的低着头不敢做声。 “女皇陛下。” 一位约摸四十来岁的官员匍匐在地,“太上皇昨日已去,但逝者已矣,您应当以大局为重。先下我粉国的全部希望可就托付在您的身上了!” 粉国前任女皇昨夜驾崩,临终前颁布圣旨,将皇位传给最喜爱的女儿阮软 约摸着伤心过度,阮软昨夜居然哭晕了过去。 “什么粉国?我还赤橙黄绿青蓝紫国呢。阮软从床榻上跳起来,捂着脑袋眼前冒起金花,他喵的是低血糖,需要先稳一稳心神。 她不过是生个孩子昏迷过去了,怎么到来到什么粉国?她家的苏羡在哪!!! “莫不是失心疯?” 有人悄悄议论,地上的男宠不时抬起头来打量着那面容精致的女孩,红唇翘鼻,长睫弯弯卷起像把小扇子,水润的大眼睛充满灵气,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用手挠着头,一副呆迷的模样。 她脑子彻底蒙圈。 几天后,她终于摸清先下的情况。她穿越到了一个历史上不曾出现的朝代,这里叫做粉国,是个女子为王的地界,而她正是女皇! 前任女皇将将驾崩,阮软则是新手上任,小菜鸟般的存在。 坐在后花园的凉亭里默默看向远方。暴雨来临之前,天空蒙了一层灰,乌泱泱的云以千军万马之势压近城墙,狂风将地上的灰尘卷起,颗粒吸进鼻腔。 阮软靠在软榻上,轻轻咳嗽了一声。突然,所有的男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纷纷上前,柔声细语的关怀,“陛下,您没事吧。” “陛下~”有人为她轻轻拍着后背。 阮软别扭的将他们推开,“都站远点,全部围着我,这儿的空气都变得稀薄了。”要是被苏羡看见可咋整,她现在是有孩子的人了! “都在干什么呢?” 之前的那个总管扭着腰走过来,嗓子尖细,“女皇陛下年纪还小,禁不起你们这些臭小子折腾,都站远些!” 她是前任女皇的贴身总管,慢悠悠走到阮软身后给她捏着肩膀,不放心的说道:“陛下,如今您刚及笄,这等男女欢好之事不宜操之过急。” 阮软翻了个白眼,哪里是她操之过急,分明就是这群男子将自己团团为主,争前恐后的上前欲求夺得宠爱。再说了,她现在又不知道穿越到哪里来了......要知道,自己可是有老公孩子的。 “那什么,要不然你把这些男子撤下吧,我现在不需要。” 总管身子一愣,“是这些人不符合您的心意?可这些都是太上女皇亲自为您挑选服侍您的啊,太上女皇知道您喜爱男子,所以便给您建造了一个后宫呢。” 还有这么贴心的老妈? 阮软澄澈明亮的大眼中闪过一丝娇羞,不好意思的瞟了眼那些男子,这些人的模样有俊秀的,有霸道的,强壮的,清冷的,可谓应有尽有。她感叹,此地哪里是凉亭,分明就是人间天堂啊。 “木总管,既然我已经成为了女皇,那么接下来需要做什么事情呢?”她转移话题,毕竟现在面前站着众多美男,她暂时先将人留下,还能一饱眼福呢。 “额。” 木总管表情僵硬,方才扯上的嘴角凝固在脸上,额前的冷汗不受控制的往下滑落,干涸的嘴唇缓缓蠕动,:“陛下,您应当准备联姻事宜。。。” “哦哦哦。”她点了点头,好奇的问:“谁去联姻啊。” “您。” “谁?” “您啊。。。” “我堂堂一个女皇还要去联姻?” 木总管扯起袖子抹去额头上的冷汗,两只枯老的手纠结的交绕在一起,咬了咬唇预言又止。这件事情是前任女皇吩咐的,是不可抗拒,确定一定以及肯定要做的事情。 轰隆隆,紫色的闪电劈开浓厚的云层,亮光打在木总管的满是皱纹的老脸上,只见他的双唇一张一合,缓缓说道:“女皇陛下,这是您的责任。” “啥意思?” “如今天魔国日益强大,威胁我粉国安全。为了咱们国家子民的平静生活,只能答应他们开的条件,让您前去联姻,同时附赠咱们粉国为,为嫁妆。” “。。。。。送女皇去联姻?咱们粉国不要面子吗?” “陛下,这都什么年代了。面子值几两银子?总而言之咱们根本打不过天魔国,只能装孙子。。。”木总管摸了摸鼻子,鼓着腮帮子一脸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是前任女皇还在世的时候就定下的协议,粉国与天魔国一直都是势不两立的状态。粉国女子为尊,天魔国男子为尊。 一个月前双方交战,粉国的将军跟天魔国的将军双双陷入爱河,最后两人私奔了。将无主帅,粉国队伍最终溃不成军。 败后,两方君主签订协议。但为了双方百姓,他们决定冰释前嫌,以两国联姻的方法将两国合为一体。粉国女皇驾崩后,新任女皇与天魔国太子成亲。 谁让两人年纪相仿呢。 “老天爷啊,你一雷劈了我吧!”得知真相的阮软突然冲到凉亭前仰天大喊,“我有老公孩子,绝对不去联姻,你劈了我吧!” 老天爷像是听到了她的喊声,立马劈下一道闪电,像是利刃划破暗沉的天空,以势不可挡之力冲向地面,爆发震耳发聩的巨响。 阮软吓得一哆嗦,咽下恐惧的口水,“老天爷,我刚刚就是开了个玩笑,您别当真,别当真。。。” 木总院一手甩开拂尘,将其挂在自己另外一只手臂上,慢悠悠的劝慰:“陛下稍安勿躁,有些事情是命中注定的,您既然躲不过那就欣然接受吧。” 他一个人唠唠叨叨,“虽然天魔国的太子长得巨丑无比,青面獠牙,不堪入目,,但是好歹也是个太子嘛,有钱有势的。到时候您嫁过去争点气捕获那男子的心,成为努力一家之主,顺手掌握天魔国命脉,到时候咱们粉国不又起来了嘛?。。。” 他一本正经的说着瞎话,尽力宽慰阮软。 感情她还要嫁给一个丑鬼。秦晓晓的小心脏不停跳动着,想是有人在上面打安塞腰鼓,声音气的有些颤抖,“要不你去嫁?” “咱家也不是不想,但是奈何我是个男子,况且人老珠黄的,人家也看不上嘛。”木总管的笑容贼兮兮的。 现在的阮软总算是看清了事实,她这粉国女皇就是个虚架子,真正的大佬是隔壁的天魔国。 她失神的瘫坐在椅子上,此时木总管已经差人端上来精致的糕点。 “陛下淡定,且先尝些粉厨房新作的糕点”香喷喷的花果子味萦绕在鼻尖,像是娇艳绝美的小姑娘挥着手帕勾引人似的。 顿时不争气的眼泪从嘴角流了下来,她拿了块桂花糕塞进嘴里,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我们粉国之人怎能委曲求全,这让天底下的人如何看待君主?要我说,咱们就应该重整旗鼓,再与天魔国一战!” 木总管摇了摇头,笑容不明,浑浊的双眸里含着耐人寻味的笑容,只见他缓缓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锦布。 木总管撩开衣摆,双膝跪地,一块金丝编制的锦布被举过头顶,呈在女皇面前,诚恳意切道:“陛下,此乃我粉国百姓送来的集体请愿书,他们请求女皇陛下以大局为重,早日和亲以换取国泰民安!” 阮软哑然: “。。。就,就,就这?” 木总管仰起头,笑眯眯的露出唇齿,闪电劈下照亮他的森森白牙,“陛下,和平最重要。身为女皇,您要有舍小我成就大我的精神不是?” 阮软好像出现了幻听,一首忐忑在她耳边挥着不去,震耳欲聋的嘈杂雷声赶来伴奏,她的脑子已然炸裂般发出嗡嗡的声响。 为了和平,牺牲自己。似乎整个人都变得高大尚起来。像是错觉一般,秦晓晓恍惚之间差点以为自己成了盖世英雄。 空气中弥漫起水汽,风烈了,吱吱呀呀的细树枝不安分的扭摆着身躯,秦晓晓的思绪顺着风飘往远方。 “陛下?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白清美男为她的杯子里添上新茶,递给正在苦恼的阮软。 这是位善解人意的美男子,眉清目秀,生的很是俊俏,跟天空上的月亮似的,自带柔和光芒。一席白色云锦衫子更衬的他清新俊逸,让秦晓晓想起从前电视里看到的温暖邻家大哥哥。 他是前任女皇送给自己的男宠之一,只不过阮软年纪尚小,所有的男宠都还未曾用过。那群美男不过是平时用来一饱眼福,时常也听写小曲儿故事啥的。 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各个儿多才多艺身怀绝技。 “陛下?这,不合适吧。”原来美男子在无措尴尬的时候,也会抽抽嘴角。 阮软嘿嘿的笑了笑,松开白清的手,然后取过茶盏。白净的小脸上染着羞赧,像是三月初开的粉嫩桃花。 呷了口茶,心中暗恼,不就是对方长得俊郎了些,居然被迷的神魂颠倒,不自觉抚摸上那男子的手。 嘤嘤,居然比女子的手还要滑嫩,和豆腐似的。 阮软,争点气!区区一个美男而已,从前电视上看过那么多呢!爷可是见过大场面的人。 白清失笑摇头,声音低浅,如同清泉划过心扉,“陛下,您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妨说出来,也许我能为您分担些许。” 他可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可人儿。 确实有烦心事。她与天魔国太子的婚世已经定下来了。三个月之后,隔壁的派人迎亲。秦晓晓可不想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男人。 她的心里只有苏羡!绝不会嫁给别的男子!阮软猜测她是神魂出窍,来到了一个陌生的朝代,或许苏羡会想法子接自己回去的。 放下雪白瓷盏,靠在椅子上幽幽叹了口气,“作为女皇,我顿觉肩上责任重大,每天都很焦虑啊。” “陛下,您是北斗之尊,自然要为天底下的百姓们着想,正所谓位置越高责任越大。”他绕到阮软身后,轻轻为她捏着肩膀,“陛下这般爱民如子,是我粉国之福。百姓们为生在我粉国感到骄傲。” 一顿猛夸倒让阮软感到臊皮,不好意思继续抱怨下去。默默收起桌子上的画纸,上面是她今天闲来无聊之时画的几只土鳖。 雨停了。 木总管告诉她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筹办婚事,可是阮软的心思压根就没放在上面。不一会儿便支开侍从,拉着白清逃到了一处隐蔽的狗洞前。 “白清,你最贴心了。” 阮软语重心长,拍了拍白清的肩膀,“所以,你应该不会搅了本皇的好兴致吧?” 白清皱起长眉,深深的看了眼脚边的狗洞,“陛下,我记得这地方从前是没有洞口的吧。。。” 说话间,阮软已经取下腰间的包袱,直接抛出狗洞,慢不尽兴的回答:“这是我昨晚连夜挖的,怎么样,还不错吧?” 粉宫设置并不复杂,阮软从藏书阁找来了地图,发现只要穿过这座两米多高的城墙便能出去。于是连夜带人刨了个洞,自然,她肯定是提前威胁了那群帮手,切记不可透露风声。 没法子,虽然身为女皇,但是身边却还跟这个德高望重的木总管,成天像是和尚念经似的。这里不准去那里不准玩,阮软当下决定寻找出逃路线,去找她家的苏羡! 终于,她从狗洞爬了出去,浅粉色的罗裙沾染上褐色的泥土,白净的小脸蛋顿时变成了小花猫。 她蹲下欣喜的招手:“白清,快出来啊!” 男子无奈,只能按照她的方法爬出狗洞,雪白的衣裳变成深褐色,脏兮兮的。 等他爬出来的时候,却见那欢快的小姑娘已经没了影子,不知道往哪儿跑去,就像是冲出笼子的小麻雀。 外头的空气就是好,阮软一蹦三尺高,兴奋的往前跑着,浑然不知自己要走那条路,只想着放飞自我。 “花也香草也香,我也香,啊哈哈哈哈。”猖狂大笑,面前是一片花海,恍若仙境,颇有世外桃源之色。她竟是不知,原来一墙之外居然是如此甚景。 蝴蝶蹁跹,纤巧细致的花梗缓缓摇曳,微风徐徐,送来淡雅芬芳。身后的整座城堡被百花环绕。 她欢快的往前跑去,谁知猝不及防被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拌倒在地,啃了一嘴泥。 “噗。”吐掉嘴里的草根子,她撑起上半身扭头往后看去,妈耶,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她居然压在一个男子的腰上。 刚刚只顾着兴奋,没注意到花丛里居然横躺着位黑衣锦袍男子。 他的衣服上沾着的泥土尚且稀黏的,并未干却,可以推测出此人在此地昏迷时间不长。看上去体型挺秀。 身躯。。。。。秦晓晓伸手摸了摸他的胸膛,嗯,不错,身躯结实。呸呸呸,明明是在测探心跳。还活着。 男人脸上带着黑色半截面具,只能看见他紧抿着的浅色薄唇,下颌线紧致清晰,没有双下巴和赘肉。 阮软秀眉微蹙,正欲摘下他的面具,突然听见身后传来清冷的声音。 “住手!” 白清的表情很少这般冷硬严肃,脚步急促跑过来。 “怎,怎么了。。。。”秦晓晓被那一声大喝吓得缩回手。 他重新恢复谦谦君子的模样,儒雅的撩起衣摆蹲在黑衣男子身边,身上的褐色泥巴消减了他身上的矜贵气,让人看上去有些狼狈。 “我只是觉得此人既然带着面具,定然是不希望旁人看见他的真实容颜,所以我们还是不要将其取下,这样方能尊重他人隐私。”白清一边为男子把脉一边解释。 早就说过,阮软身边的人都是多才多艺的。例如白清,宛如老中医似的熟练。 “我方才检查过了,他身上没有受伤。”阮软说道。 白清颔首,从怀里掏出个精致白瓷瓶,上头雕刻着纹理清晰的花朵,奶白剔透闪着光泽,甚是好看。 一颗黑色豆大的药丸顺着瓶口滑落至白清的掌心,他扶起地上的男人将药送入那人的嘴里。 阮软好奇:“这是什么啊?” “一些救急护心的丹药罢了。”白清轻描淡写的将瓷瓶放入怀中。 还有这等好东西,阮软心痒痒,打着商量,“能不能给我几个?”以备不时之需嘛,再说了,这东西肯定能卖好多钱! “陛下,您的身边有我在。”白清淡淡说道,随后将地上的人架起来,“今日恐怕不能出宫了,此人还需静养。” 阮软点头,毕竟人命关天。只不过这受伤的男子身份尚未明确,一身打扮还奇奇怪怪的,根本不知是何来历,好坏与否更是无从得知。 不过白清心地善良,面色着急,额头上都冒出来细汗。 “你就这样将他抬回去,八成会被门口士兵拦下。” “那怎么办?” “远路返回。” 两人扶着高大的男人,一路踉跄来到狗洞,将人放倒在地,硬生生拖进了狗洞。可能那位黑衣男子做梦也没想到,居然在没有知觉的情况下,在有生之年第一次钻了洞。 月亮躲在了云层后头,静悄悄的。 阮软坐在床边,好奇的打量着床上昏迷的男子,“怎么还没醒?”用食指戳了戳他嘴角旁的嫩肉,不错,皮肤细软有光泽。 就像是.....一个人。 床上原本平躺的男人骤然睁开双眼,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支起上身,大掌像是钳子似的扼住阮软白皙纤细的脖子,两人对视,近的能听见双方的呼吸声。 深邃犀利的漆黑眼瞳,似幽幽深潭,寒气逼人。好生冷峻的男人,和苏羡一样的眼睛。 阮软脖子生疼,快要喘不上气来,泳衣“放,开我” “你是何人?” “朕是女皇!” 闻言,男人果不其然松手,精锐的星眸淡淡瞥了她一眼,像是根本不将她放在眼里似的。秦晓晓摸着被掐红的脖子,喉咙里还有些刺痛。 他的力气好大,险些没掐断自己的脖子!他,是个谨慎小心,防备心极重之人。 “你这人怎么不识好歹,我救了你,你却恩将仇报!” “我以为是刺客。” 刺客?阮软哼了一声,“有我这么好看的刺客吗?看我这般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倾国倾城之姿,天生就是一副好人的模样。” 高冷男没有说话,目光落在阮软的身后。 “公子,你醒了。” 白清缓步而来,屈身揖了揖,“在下白清,这位是我们的女皇陛下,我们在出宫之时看见你倒在花丛中,所以便将你救了回来。” “多谢。” 高冷男回道。 这个声音是苏羡!阮软好奇的看着他,莫非她家苏羡也穿越过来了?只不过这个人戴着面具,根本就看不清什么模样。 再说了,苏羡也不会掐住自己脖子啊。 白清看向摸着脖子的阮软 ,细嫩颈脖上的红痕还未褪去,“陛下,您没事吧?” “没事,也就是差点被掐断了脖子。” 她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然后屁颠屁颠跑到桌子前坐下为自己倒了杯茶,清幽茶香四溢。 床上的高冷男子突然抚着胸口猛烈咳嗽起来,肩膀不住的颤抖,指尖用力揪住床单,似乎在忍受极大的苦楚。 阮软收回目光,不忍道:“白清,你不是懂医术吗?快给人看看。” “是。” “多谢。”高冷男捂着嘴巴轻声道。 看来不是那种不知好歹,蛮狠无礼之人。 白清给人服下药丸后让高冷男躺下,然后默默退到阮软身边。小姑娘撑着脑袋,跳闪的烛光印在她的侧脸上,增添上柔情的味道。 她脸上稚气未退,浅褐色的眼瞳中自带一股轻灵,澄澈明亮,眉如轻烟,唇若点樱,模样甚是俏皮可爱。 “天色不早了,你先下去吧。” 白清犹豫,她的房里可还留着个男人呢。 两人带高冷男回来前,阮软特地遣退众人,悄咪咪的将伤者带进她的厢房,并且还腾出自己的龙床! 除了房内的,其他人并不知道女皇的宫里还藏着来路不明之人。 “陛下,此时于情于理不合,夜深人静,孤男寡女。你与他二人独处,我不放心。” “哎呀,他都受伤了,不可能对我做出什么的。” “不,”白清摇头,眉头紧锁:“我不放心的是你。” 阮软:“。。。”嘴角不住抽抽,莫非自个儿看上去像是那种不正经的人儿? “你快回去吧,床上的人我倒是没兴趣,倒是你。。。”阮软佯装羞涩一笑,“瞧瞧这长得眉清目秀的,要是继续待在这儿,保不准我会。。。” “陛下!” 白清俊脸一红,甩开袖子扬长而去,只是那脚步却是急促慌乱,好似身后有鬼在追。哎,这禁不起调戏的男人。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她问床上的男人。 回答阮软的是咳嗽声。看来情况不怎么样。小小无奈叹了口气,抱了床被子铺在地上躺了上去,临睡前不忘提醒,“小子,我不管你是什么人,反正等你好了之后就赶快走奥。”说着打了个哈欠。 高冷男没有说话。 第二天早上,来叫她起床的不是木总管,而是白清。 顶着鸡窝头晃悠悠去开门,睡眼惺忪,“早啊,小清清。” 白清温柔浅笑,但是目光却是往屋内扫。那个高冷男已经起床了,端坐在椅子上整理黑色袖口。 “昨晚睡得还好吗?” 秦晓晓打了个哈欠,点了点头。 “陛下。”来者跪下抱拳,“大事不好了,木总管请您赶紧过去查看。” 阮软还以为出了大事,在看到城墙底下的狗洞时,尴尬的摸了摸鼻子,“都是小场面,莫慌嘛。” 木总管甩开拂尘,如临大敌跪在狗洞前,先磕了几个响头,“女皇陛下,都是小人看管不周,请陛下恕罪。” “你没罪。。。” “不,我有。” “你真的没罪。” “不,我真的有罪。” “哎呀,我都说了你没罪!” “我真的有罪。” 阮软揉了揉眉心,泄气道:“那好吧,你有罪。” 木总管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述说此地偏僻,因为没有安排得力护卫巡逻,说不准外头已经有贼人挖了此坑,借此爬了进来。 他竭力请求阮软治罪,并且还说要派人搜查所有宫殿,将挖坑的贼子揪出来。 “陛下,请给奴才一个赎罪机会!老奴定当揪出那大胆贼人,将其千刀万剐!请您下令让我带人下去搜查整座宫殿!”他抱紧阮软的大腿。 不能搜!她房里还藏着个男人!怎么着都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嘛。好事做到底,送佛送上西不是。 再说他现在还不能确定那个人究竟是不是苏羡呢。 嘴角不住抽了抽,阮软咬紧粉色下唇,犹豫片刻还是蹲了下来,在木总管耳边轻轻解释:“其实那大胆贼人就是我。。。” 木总管一怔,后背僵硬。 “那什么,你不是总让我呆在书房嘛,我感觉闷得慌,所以就。。。。” “这么大的洞,您。。。。” 木总管及时止住话头子,谨慎瞥了眼旁边的侍卫们,然后小声说道:“您一个人是怎么挖的?” 她啃着大拇指,指了指脚,“腿,腿,腿麻了,哎呦,麻了麻了,快扶我一下!” 脑海中回想起昨夜画面。 她好不容易在地图上找到这个能挖洞的地点,于是招来众多男宠。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月黑风高的时候,挖了洞! 记得当时一起走进小树林,那群人满脸都写着忐忑。不曾想最后居然是被女皇大人抓来挖洞的。一人拿着一个铲子 ,满脸忧愁。 事后阮软还双手插在腰间,恶狠狠威胁:“这件事情天知地知我知你们知,要是敢说出去,我就,嘿嘿嘿。”她邪魅勾唇,只见那群人纷纷下跪,“谨遵皇命!” 女皇还是有权威的。 白清跪在地上,双手抱拳,“将军,昨日之事大概就是这样。秦晓晓和我一同救了你。” 他是天魔国派来粉国的卧底,因为德才兼备,顾得前任女皇恩赐,将其送于阮软府上,作为侍从之一。由于性子温和为人仔细,深得主子喜爱。 苏羡看着桌子上的白玉茶盏,骨节分明的手指曲起,轻扣木实桌面,“阮软。。。”剑眉挑起,“粉国新上任的女皇?” “是。”他答:“微臣已经潜伏在粉城多年,如今前任女皇驾崩,新上任的阮软就是个草包子,胸无大志。臣以为,现下正是天魔君攻破粉国的大好时机!” 苏羡摆了摆手,显然不赞成他的想法。白清惊讶抬头,要知道粉国土壤肥沃,粮产充足,每个国民都能天天吃到白嫩白嫩,颗粒爆满的大米! 而他们天魔国因为邪气太重,寸草不生。一直以来都是从粉国进口稻米,花了不少银钱。 “小爷我对粉国没兴趣。”苏羡呷了口茶,“我只对......”那个小女子有兴趣。 一直以来,前任女皇都是精明,诡谲的女人。她做任何事情都有理由,抱着强烈的目的性去的 但是不知为何,她在临死前前居然会将皇位传给一个草包子。 没有人知道她的心思想法。 就算粉国战败,女皇依旧不惊不慌,淡定与天魔国签订和亲协议。 最为古怪的是,天魔国国君竟然没有一鼓作气拿下粉国,而是同意让太子迎娶草包秦晓晓,让粉国以嫁妆的形式归顺。 苏羡星目微眯,隐藏在面具底的表情无从得知。 白清心中担忧: “将军,昨日您为何会在粉城外晕倒?” “无碍。不过是被仇家追杀至此,一不小心旧毒复发,这才晕了过去。”想起昨夜追杀自己的人,他的周身便腾起一股骇人的寒意。 白清点头,“将军近日还需静养,莫要动武,防止催发体内毒素。咱们天魔国的将军万不得出半点差错!” 苏羡乃是天魔国的战神!带着黑色面具的冷血杀手,无人窥得他真实容颜。有人说他天人之姿,举世无双 。也有人说他生的不堪入目,具体如何却说不清道不明。 只要他在,无人胆敢擅闯天魔国,战无不胜的江衍从来没有遇见过像样的对手!但对他来说是一件遗憾事。 正所谓高手的孤独,咱平凡人懂不得。 “没事了没事了,我的脚已经不麻了!” 门口传来女子的声音。 “哎哎,你别扶我进去,我自己可以。”秦晓晓顿住脚步将木总管拦下,“我觉得自己可能是身体虚了,需要睡个回笼觉,你先回去侯着别担心我。” “可是。。。” “啊”阮软打了个哈欠,做出非常困倦的模样,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泛着几根红血丝,异常疲惫。 实际上她是真的困,昨天晚上第一次和陌生男人共处一室,所以有些不习惯,加上地上硬邦邦的硌的肉疼,翻来覆去好久才睡着了过去。 走进房间关上门,直接越过迎上前的白清,走到高冷男对面坐下,“兄弟,咱们谈谈。”昨天看他虚弱咳嗽,不忍提问,谁让她天生的心肠软。 现在看人都能自个儿坐起来了,估摸着没啥大碍。 “你叫什么名字?” “苏羡。” 苏羡?她淡淡哦了声,没有任何情绪的转变。面容冷淡,慢悠悠喝了口茶。 倒是一旁的白清露出震惊的表情,该不会这草包子压根不知道苏羡战神吗? 阮软勾了勾唇,小样......让你刚刚用手掐我的脖子,我现在就要装作不认识你,我要无视你! 她反问:“怎么了,我一定要认识苏羡吗?” “倒也不是......只不过......”白清欲言又止。 阮软便道:“既然这人是我救的,你便先行离开吧,我有事与他说。” 白清不敢动弹,女皇。向来就是好色之徒,若是他对主子做出什么动作的举动该怎么办?说不准她要对人做些什么呢。 阮软掏了掏耳朵,其实。早在白清扭扭捏捏的时候,自己便已经觉得奇怪,保不齐这家伙是苏羡的人! 事实上,她想的没有错。 “快出去。”阮软严声命令。 待白清走后,她睁着大大的眼睛看着苏羡,勾唇一笑:“都说面具下藏的是真正的美貌,不知公子可否让我一看呢?” “......” 苏羡抿唇,“我长得丑。” “可惜了。”阮软故作惋惜,“若是你长得美的话,我还能教你收做我的男宠,只可惜啊,你对长的丑的没兴趣。” 说完他做事,站起来便要离开,谁料身后的人却一把拉住她的手,将她直接拽入自己的怀里,声音充满磁性的问:“想看我?” “我知道是你。”她语气笃定,“摘下面具可以吗?” 他戏谑的勾起唇,“女皇陛下知道是我?我......是谁?” “苏羡,你别闹。” 伸手抓住他的面具,拿下,果然,一双。勾人的丹凤眼里含着柔情,俊美绝伦的脸庞举世无双。 阮软情不自禁的说道:“好美......” “多写夫人的夸赞。” 苏羡低头,深深印上一吻。 一室旖旎,末了,阮软窝在他发怀里,终于知道了所有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她生完孩子之后便晕了过去,迟迟醒不来。 苏羡一直照顾她,并且寻遍天下名医诊治,可无人能解决此事,直到觉星找来一位自称仙人的老道。 他说阮软。已经去了另外一个世界,并且要完成自己的责任方能返回。 很多人对这老道的说法都保持怀疑的态度,但是苏倩却问如何方能让她尽快回来。老道说有一法子,那就是让苏羡也过去另外一个世界。 只不过这灵魂出窍之法有很大的风险,极有可能使人丧命,当然如果阮软一直被困在另外一个世界里面,她有可能永远回不来。 苏羡毫不犹豫的选择前往她的世界,哪怕自己的生命会受到威胁也毫不犹豫,只要能与她在一起。 阮软听完他的讲述之后,鼻子有些发酸,将人环住说道“笨蛋,你就不怕出什么意外吗?” “怕。”苏羡语气坚定,“但是我更怕我与你再也不会相见,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与你相见。 几日后,粉国与天魔国之子成亲,两国一片祥和,永结友好之情。 大婚大日,粉国女皇却与那魔国之子双双消失。 当阮软与苏羡回到之前的世界,这才知晓原来。另外一个任务就是让两国和平相处,永远不生战乱。 她醒来,轻轻握住苏羡的手:“谢谢你,找到我。” 他说:“你在哪,我就在哪。” 无论你在哪里,我都要与你相见,因为你是我这一辈子坚定不移的选择。 番外 姓吴的 - 开局撩了反派后我野翻了 - 买定离手 坚定的选择一个人,热烈的爱一个人。 一件衣服可以将就着穿,一顿饭可以将就着吃,一间屋子可以将就着住,可是一个人不能将就着喜欢,爱情里从来没有将就。 热烈而坚定的爱一场吧,不给这辈子留下遗憾。 我就是那个姓吴的,赵丽原本的相公。 父亲让我去去赵家求亲,说白了就是看中了人家的地位。听说那个女子胖的很,20多岁了都还没有嫁出去。 父亲说让我把他娶回来,当一个“祖宗”供着呗,反正就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巴而已,我们家里也养得起。 我那岳父在朝堂上面有权有势的可了不得,而且他就那么一个小女儿,若是嫁给我了,日后定然会帮助我。 我喜滋滋的跑到他们家去求亲,并且还。承诺一辈子都会对赵丽很好很好。反正我是个花花公子,那些承诺的话都不知道说过多少遍了,心里一点负担都没有。 我把他娶回来之后,当天夜里便去。一个貌美如花的小通房里歇下了。毕竟赵丽长得那么胖,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想碰她。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我打算给他一个下马威,直接扇了一巴掌过去,并且扬言道:“我告诉你,既然你已经嫁给嫁到我家来,那便是我的妻子,然后什么事情都要听我的,有些事情更不要回去告状,否则我就打死你!” 那一巴掌打的挺狠的,她的嘴角都流了血。 我没想到的是,这个女人一点都不服输,她很生气的把我揍了一顿!她。身上的肉特别多,力气特别大,压在我身上之后我都起不来。 之后,我和她关系一直很差。 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酒,与她同了房。可我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呀,毕竟在外头我都和朋友吹嘘来着,说是。从来没有碰过这个肥婆半分。 我没当回事,而且心虚。 因为我发现自己爱上了一个青楼女子。她很漂亮,我超级喜欢这样的容貌。 在她身上花了好多钱,终于能够抱得美人归。只不过父亲不准我娶她,因为她是一个青楼女子...... 哎,那我就只能与她在外面厮混。 再到后来,我害的赵丽流产,怎么说呢,我也没想到之前的那一晚上会让她怀上孩子的,之后我那。位高权重的岳父,便逼着我与她和离。 说一句不好听的,我是要被一个女人给休了,这......身边哪有这样的例子?父亲不准我同意,我也不敢。 可是岳父派人把荣儿抓起来了,还威胁我说若是我不同意和离,他便将荣儿杀了。 说实话,荣儿。是我见过最好看的女子,我不舍得。于是......我在和离书上签了字。 之后,我家道中落了。 我去找荣儿,她骂我是个穷鬼,还说日后休想再碰她分毫。 呵,这个青楼女子!怎得对我一点情意都没有? 我心里挺难过的,心灰意冷之下买了一壶酒,走在路上,突然看见了两个人。 赵丽,和一个男人。 她瘦了些,笑容很温柔,此刻正与旁边的男子说笑着。 我心里酸了,其实她也挺好的。 可之前的岳父警告过我,若是敢再靠近她半分,定要打断我的腿。 哎,错过,错过。 得而不惜,失去了之后,根本无法挽回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