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名曰龙魂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西北地区,隐藏在十万大山之中的某秘密基地。空旷足有数万平米的演武场内,300名黑衣少年背手而立。 全场寂然。300双凛冽的目光聚焦在演武场的大门处,他们在等待,等待着命运中绝对效忠的存在。或神或魔,亦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已不知过了多久那扇紧闭的大门终于慢慢打开,在万千晨光辉映下,一道修长身影缓缓迈入大厅,似闲庭散步,落脚处却重若千钧,凛然气势中充斥着不可一世的强者气息。在其身后紧跟着九道同样让在场众人窒息的身影,行进间步伐矫健,势若奔雷。这出场的九人气势凝聚一体,压的在场几百少年心头一滞,强!太强! 待到这一行十人走到近处时,在场300少年终于看清了他们的模样。走在最前面的是位模样清秀,外表看起来温文含蓄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眼角挂着浅浅的笑,面容亲切,眼神中却带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紧跟这少年身后一步的,是位剑门星目的俊俏男子,他给人的感觉便是一把剑,一把绝世好剑!气势凛冽,仅次于为首少年。二人身后三步并排跟着一般年纪的四男四女,八人眼神凌厉,冷的似冰。这四位少女皆是倾城之姿,但浑身气势却让人不敢有半分一亲芳泽的yù望。 “大家还记得我吗?我是凌霄,也即将是你们的主人。”为首少年此刻已走到众人身前,笑呵呵的打了个招呼,眉眼弯弯,语气却霸道无匹。“这几位是血雨腥风,莺燕蝶鸢,想必大家也不会陌生吧?” 众人听后心中无不悱恻:对你们这几个恶魔我们怎会陌生,你们早已铭刻在我们灵魂深处成为永恒的梦靥。又联想到三年前的那一幕,不禁冷汗阵阵。三年前,凌霄和身后九人突然出现在他们面前,被上峰指派为他们这支特殊部队的最终考官。这十人将他们300人从历经种种生死磨练幸存下来的3000天才少年中挑选而出,手段之残忍,行事之狠辣,当真对得起血雨腥风的名号。尤其是那个含笑杀人,一招制敌的为首少年凌霄,更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真真是好身法!好武功!好杀气!暗地里被众人称为含笑魔君,嗜血修罗。 然而凌霄等人在选拔结束之后又再度消失,从此三年无踪。今rì基地让他们这300人在此集合等待长官接管,凌霄此刻降临直言称主,众人中迫于三年前yīn影虽大多心服口服,但仍有一部分专修杀人之道的少年,这三年来忍辱负重苦修勤练,只为能在凌霄几人手中多战几个回合。为了武者的荣耀,又岂能让他仅凭三年前一幕轻易不战称王。 “三年前,凌公子大展神威,让我龙卫大开眼界,自叹技不如人。今rì公子直言称主,我龙卫麾下数百兄弟不是不服,只想再与公子一战,一了兄弟们数年的夙愿。”龙一是龙卫统领,此刻从队伍中跨出,拱手邀战,眼中燃烧着熊熊战意,浑身气势也尽数迸发。 凌霄笑眯眯的看着龙一,只看得龙一心底发毛,鼓起掌来,道:“不错不错,不愧是为战斗而生的龙卫,勇气可嘉。今rì我便满足你这要求,只不过想挑战我,先赢了他们几人。”凌霄扭头看了眼身后的九人,道:“血,你来吧,双方比试拳脚功夫,点到为止,切勿伤人。”他为龙卫的血气未泯而欣慰,却知晓他所需要的,只是一把剑,一把剑锋所指所向披靡的剑,无需思想只需行动。 血在凌霄喊到自己的名字时,便影随心动数息之间就闪到百尺之外的众人面前,鬼魅的速度,邪异的身法,特别是微红的血眸和其间散发的浓烈嗜血气息,都让在场龙卫心中一冷,心道血这三年武功又jīng进了许多,更加深不可测,皆在心底加了几分小心。“你们几十个一起上吧,省得一个个打得麻烦。”血轻抿嘴脚,猩红的舌尖划过上颚,仿佛已尝到鲜血的滋味,语气狂傲而自大。 龙一在见识到血鬼魅的速度和身法后,便不敢托大,高声喝道:“龙爪出列,战!” 龙一一声令下,身后三百人中迅速闪出三十余道身影,首尾相接结成战阵,将血团团围住。血站在偌大的包围圈中,面对着龙卫择人而噬的目光,不急反喜,好久没遇到这么多身手不错的对手了,熊熊战意烧的他筋骨都透着舒坦。轻喝一声,身子便似箭而出,眨眼间便奔至离他最近的龙三面前,大擒拿手一伸,便将来不及反应的龙三摔向地面。随即轻晃身躯使出铁板桥,躲过了迎面而来的一拳两腿,随即身体旋转右起,身形迅速拔高,右拳急速击出,将身后偷袭的龙卫一人击倒在地。血在人群中左突右挡,大开大合,游刃有余,杀的是风生水起,好不快活。血是个狡猾的猎手,享受着美妙绝伦的功夫盛宴。 凌霄在一旁微笑的看着血的表演,不时的点点头,点评两句,看的是津津有味。“少主,血这小子太浪费时间了。不如换我上去吧,我分分钟便将这伙人拿下。”血是快活了,但台下就有人不乐意了。与血一样嗜战如命的小鸢眼睁睁的看着热血场面,却苦于不能上场,便急切地想说服凌霄换血下来,让她自己上去过过瘾。 “小鸢,这种场面还是交给血来吧,你毕竟是个姑娘,别吓坏了龙卫。”凌霄看着鸢急切出战的样子只想发笑,心道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怎被老爷子培养的如此弑斗,便故意逗弄一番。小鸢是这十人中年龄最小的一个,只有14岁,但一身恐怖修为却让人难以小觑。 “小鸢,少主自有打算,你且在旁边看着便是。”莺是莺燕蝶鸢四女的大姐,便出言劝说小鸢切莫孩子气,恼了少主。她知晓凌霄的脾xìng远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和蔼近人。 小鸢听到大姐的斥责,虽是不满也只得悻悻退了下来,在一旁眼巴巴的看着血与龙卫打的不可开交,小嘴早已嘟到天上,心中恨恨念叨:“你个死血,本是快刀斩乱麻的事,却偏偏打的如胶似漆,不就是想气本姑娘吗?哼,以后再收拾你。”越想越气,索xìng把头扭在一边,不再理会这场打斗。 凌霄从头到尾眼睛一直没离开过打斗,他在观察龙卫的整体战力,到如今龙卫在血的手里只有招架之力,再无刚开始的犀利进攻,便知这场比赛已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就清咳一声,点点头示意血停下来。血与龙一正打的不亦乐乎,五官全动,完全沉浸在战斗中,自是没有察觉到凌霄的示意。 而小鸢听到咳嗽声便眉头一展,转头却看到血仍在与龙一对招,心里一喜大声喊道:“血,少主让你回来,耳朵聋了吗?”喊完还跺了几下小脚,却看到身旁几位正以奇怪的眼神望着自己,便心里一羞低下头去,瞬间cháo红漫过如玉脖颈,倒有几分迷人之处。 凌霄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平rì里杀人不眨眼,这时倒害起羞来,真还是小孩心xìng,却忘了自己也只是比小鸢大上三岁。随即对急于求证的血点点头,示意小鸢说的是实话。血随即身影极动,场内便出现四五个模糊身影,三两下便将仍站立在地的几人击飞,自己闪出战场,又站到凌霄身后,脸上仍旧是战后的cháo红,双目兴奋。却看到小鸢对着自己哼了一声,便转过头去不再理会自己。心中莫名其妙,躺着也中枪?自己什么时候又惹上这个小姑nǎinǎi了? 龙一看着场内或躺或卧的几十龙爪,心中苦涩异常。自己率龙卫一百余号兄弟夏练三伏,冬练寒九,三载不懈。今rì三十人出战却被血一人轻易打败,这等落差让心高气傲的龙一一时难以接受。凌霄的武功又到底有多深?龙一心中只有这么一个念头,苦想无果后心生释然,追随强者本是武者的荣光,自己既然败了就要敢于担当,何况是曾两次打败自己的人。于是龙一带着龙卫走到十人身前,数百号龙卫单膝跪地双手抱拳,大声道:“龙卫参见主人。”其他卫属也连忙向凌霄效忠。 凌霄点点头,随即收起了笑容,肃穆庄严道:“众位免礼,从此尔等名曰龙魂,我为少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谨遵少主钧令。”众人大声喝道。 凌霄随后向龙魂各卫介绍了身后几人身份,那紧跟在凌霄身后的如剑男子,便是龙魂副主,冷。而血雨腥风莺燕蝶鸢八人,也被授予龙魂八使,地位仅在凌霄和冷二人之下。在介绍完几人身份后,也将龙魂300人重新做了分配。 凌霄看着场内气势非凡的龙魂,心中不禁想起那个育他chéng rén又交给他这一切的老头子,心里不禁念叨:老头子,你还好吗?我们怕是不能再见几面了吧? 河东某处古sè古香的大宅。 群花掩翠的花园里,一位身着华服,器宇轩昂的八旬老者靠在藤椅上假寐,身旁一位差不多年纪的老仆走到老者身前,轻声说道:“老爷,少爷已经接收了那支小队,并命名为龙魂。” 老者依旧没有睁开眼睛,只是喃喃说道:“龙魂,龙魂,以龙为名,这小子倒没有忘本,也不枉我栽培他一场。也不知还能见上几面,时间不多了。抽空跟他说一下,说是老头子想他了。” “是,老爷。” 第二章:名曰龙魂(二)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凌霄独自站在演武场西面的角落里,静静地看着大厅内愈发勤练的龙卫和其他卫属。今天清晨,血已让他们懂得“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永远是强者世界的真理。一支夜郎自大,固步自封的队伍,并不他所需要的。一块废铁,千锤百炼,方能成钢。 “少主,福伯来电,请您回河东老宅一趟,老爷子要见您。”冷轻轻地走近凌霄,语出恭敬。 “嗯,冷,是该回去了,我们出来有几年了?”凌霄看着这个孩提时就默默站在自己身后,为自己挡风遮雨的男孩,他是伙伴,唯一信任的兄弟。 “少主,五年了。”冷是个恬静淡然的男子,说话永远那么不急不缓,语气柔和。这也是老爷子为什么选他陪伴凌霄成长的原因,他没有野心,本该回归山野,如闲云野鹤。 “冷,我们一起回去吧,老爷子也会很高兴见到你的。”凌霄知道即使他不说,冷也会像影子一样,随他回去,他只是想让冷知道,他们自幼一起长大,早已是兄弟。 冷点了点头,思绪飘向十年前那个风雨交加的夜晚,老爷子站在窗前,看着飘摇的夜雨,语气冷漠:“冷,你要永远记住,你并不是为自己而活,现在是,将来更是。霄儿的安危是你存在的唯一价值。你活着,便要做他的影子,他的剑。”那一年,冷七岁,凌霄六岁。冷郑重的点点头,许下了今生永恒的诺,安于宿命,从此随凌霄仗剑天涯。 第二天,凌霄与冷二人搭乘飞机赶到河东机场,刚下飞机走出机场,便看到前来接机的福伯和几位黑衣保镖。福伯也恰好看到了他,急忙赶过来,打了招呼:“少爷,您可回来了。老爷这几天还一直念叨您呢。”也让保镖接过冷手中拎着的行李衣物。 “呵呵,福伯,好久不见了?老爷子还康健吧?您老身子骨也还好吧,有时间倒真想和您再切磋切磋。”凌霄赶忙向福伯请了个安。 福伯不比其他仆人,他本是通背拳嫡系传人,一身通背拳法已练至通神化境,四海之内罕逢敌手。只因年轻时年轻气盛为朋友出头却遭人陷害,幸而承蒙老爷子搭救,福伯为报恩德,便做了老爷子的jǐng卫员,随老爷子枪林弹雨,戎马一生几十载。屡建功勋却仍旧无怨无悔跟在凌老爷子身旁。而凌霄则是福伯看着长大的,对于凌霄来说,福伯既是老师,又是长辈。四岁时凌霄便师从福伯学习通背拳,如今十年有余,一身通背拳法也练至大成之境,还兼学凌老爷子利用军方背景从全国各地珍本古籍中依据凌霄至阳之体jīng选的古武神功,修罗秘法数种古技,虽年方十六,一身功夫却是神鬼莫测,连眼高于顶的福伯都赞叹此子天赋惊世绝伦,乃数百年不世出的练武奇才,苦修十载怕是屠神灭魔的存在,到达传说于古籍中的武道之巅峰:翻云覆雨,势灭天地。 “呵呵,老爷身体康健的很,就是近几年时常念叨着少爷。人老了,什么功名利禄都看淡了,就是这儿孙承欢膝前的亲情,愈加浓烈了。少爷这次回来,就多呆几rì陪陪老爷吧。少爷你走的这些年,老爷子一个人过的也不容易。切磋的事,等回到家有空再说吧,老头子我也想看看少爷这些年历练的成果呢。哈哈。先上车吧。”此刻的福伯也不再是武学大家,倒像是个许久不见孙儿的老者,话语啰啰嗦嗦,却听得凌霄眼睛红了几丝。 凌霄和福伯并排坐在一辆带有军牌的红旗车后排,看着沿途河东的风景建筑,与福伯谈着这几年家里家乡的变化。 “河东这几年倒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添了几座高楼,修了几座公园而已啊。”凌霄不禁感慨道,话语中倒有几分对家乡的沧桑。 “是啊,河东作为中华文明的发源地,尧舜禹的建都之所,古时人杰地灵,依靠千里盐池兴盛千年。世人皆知贵妃醉酒,王勃洒墨,却不知这两人只不过是我河东人文的沧海一栗罢了。现如今物是人非,资源困乏,又位于中部,改革的chūn风始终不渡河东啊。倒是这样也好,少了几分大城市的烦恼,对我们这些老年人来说,也是个颐养天年之所。小城市又如何,关老爷武圣雄风,依旧佑我河东子弟。”老人多情,安土重迁。福伯虽看淡世事,但对于脚下这片养育的土地,仍深情不移。 汽车拐进乡下,在扭曲的乡道上开了数十分钟,便停在一座年代许久的老宅前。凌霄推开车门走下车去,看着门前双人合抱的大槐树,不禁想起自己当年在这颗树下苦练拳法的记忆,似是昨天情景。原地愣了几秒后便快步走上前去,推开虚掩的大门,看着未曾变化的院子,花园,亭子,一草一木,儿时记忆如开闸的洪水般涌来,将自己淹没在往昔岁月中,自己云游江湖数载,身如浮萍,但这里终究还是自己唯一的家啊。 凌霄在原地怔了几秒,便被人拍了肩膀打断思cháo,凌霄抬头,正对着微笑中隐隐闪烁着泪花的福伯,用手指了指书房方向,说道:“快去吧,老爷等这一天,已经很多年了。”看到凌霄走远,福伯才用手帕擦了擦眼角。 凌霄听后,径直穿过走廊、后院,在一所老房子面前止住脚步,稳了稳心神,用力推开木门,看到那道记忆中久违的身影,大声喊道:“老头子,我回来了!” 凌老听到呼喊,转过头来,看到的正是凌霄一脸笑容的样子,大声怒骂:“你个臭小子,这几年死哪去了,还知道回来?看老子不收拾你”话语虽是责备,却藏着浓浓的喜悦。 凌霄听后一阵无语,心里悱恻,当初不知道是谁坚决把我赶出家门,还理直气壮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不练到武道大成就别给老子回来。这会却埋怨起自己来了,凌霄心知此时万不能与老头子争斗,就连忙止住话语,静静地听那老头子发着牢sāo,心中好像有暖流划过一般。 福伯站在门外,听着屋内老少二人的争吵,心知这是二人特殊的感情交流,从小到大便一直如此。便招呼冷一齐退了下去,将这片私密空间留给爷孙二人。 凌老唱了半天独角戏,只感觉口干舌燥,却看到凌霄一直微笑不语。便正经了起来,招手示意凌霄随自己过来。凌老从书房内室书架上拿起二层摆放在最左侧的一本孙子兵法,并将下两行的一本古籍放倒,三秒后只听见咔嚓一声,似是机关机括打开的声音,紧接着书架从中间缓缓展开,露出一个铜环密锁,凌老将左手戴着的扳指深入锁扣,打开密锁后,墙脚周围大约两平米地面便凹陷下去,露出一个大约长宽一米的隐蔽通道,洞口虽窄,却可容一人通过,漆黑中透着些许微光。凌老率先走进通道,凌霄紧跟其后,心道老头子怕是有什么秘密对自己交代,便好奇起来。凌霄跟在凌老身后左拐右转,过了约莫5分钟,才走进一个数十平方的密室。密室是玄石打造,家具布置乃是明清格局,桌椅全为檀木,简洁而华丽。 “听说你已经接收了那支小队,并命名为龙魂,感觉实力如何?”凌老看着四处打量的凌霄,出言问道。 “龙魂中龙卫主杀,编制一百二十人,下辖龙爪,龙鳞,龙眼,功夫最强,对付中上高手也可游刃有余;商卫主财,编制六十人,下辖财务属,经商属,物流属,皆有经世之才;政卫主仕,编制四十人,下辖文武两属,文治武功皆属上乘。我又从原龙卫中抽调高手八十人,分别编为血雨腥风,莺燕蝶鸢四小队,由这八人特训,执行特殊任务。老头子,你可给我个不小的宝贝啊。”凌霄面带微笑的向凌老介绍着龙魂。 “臭小子,为我所用的方才是宝,这些人都是人杰鬼才,心高气傲之辈。到了那边以后,你又该如何驾驭?”凌老看着凌霄那似是拣着宝的欢喜xìng子,心道这小子几年来见识涨于何处,于是便语出考验。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恃才傲物无所为者,当杀之。”凌霄依旧是那副笑颜,话语中却透着渗骨寒意。 “好,说的好。你还要记住一句话,你能相信的只有你和冷,血雨腥风也好,莺燕蝶鸢也罢,即使再表现的忠心,也要心存jǐng惕。世人都说曹孟德心xìng多疑,却不知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方是枭雄本sè。哈哈,古今成大事者,唯有枭雄!英雄又如何,只留下万载虚名,千古遗憾。”凌老听到凌霄的回答后深感欣慰。随即又豪气满怀点评历史,他本枭雄,才能在人才济济的军方中身居高位,暗自培养出龙魂这支绝世利刃,今rì高兴便与凌霄谈及历史,jīng气十足,又兴致勃勃道:“想我先祖,秦皇汉武,文治武功,享誉**八荒。岂是宋明可比?一句匈奴犯我强汉着,虽远必诛,汗颜了多少后世子弟。陈寅恪言: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文化繁荣了,但国将不国啊。霄儿,你可知,宋之殇,汉族之殇啊。” 凌霄知道凌老每次谈及历史,必为大宋叹息,这也是他培养自己和龙魂的原因。凌霄明白,这是自己毕生的使命,也即将是后世对前世的逆天改命之举。 “霄儿,一切都准备好了,三天后就出发吧。我们爷孙这一别,怕是几个轮回都不能再见了。记住,切莫辱没了先祖。”凌老说完后,艰难地从座椅上站起,缓步向密室外走去,步履蹒跚,突然间老了许多。一个行将就木的八旬老者,在本该享受天伦之乐之年,却承受了太多辛酸离别。 凌霄重重下跪,朝凌老离去的方向狠狠磕了三个响头,眼中含泪,道:“爷爷,恕霄儿不孝,不能给您养老送终了。”说完抹了泪痕,迅速从密室离去。 第三章:龙魂来兮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凌霄入主龙魂的第四天清晨,便带领着麾下300卫属,紧急赶赴西北地区某军演场,在一处干涸河谷内待命,准备迎接命运中不寻常的轮回。 公元20XX年X月Xrì10时23分,原本万里无云格外晴朗的天空突然间变得雾霭重重,还不时有闪电自云层中窜出天际,滚滚乌云似是被雷电驱赶,慢慢的向下压来,此刻身在洞穴之中的凌霄等人当真体会到黑云压城城yù摧的压迫感,大自然再一次展现了它凌驾于万物之上的力量。这种天地异象并没有持续太久,龙魂众人便听到周围地域万炮齐鸣,山崩地裂,众人所只感到一阵摇晃,似是被一股极其强横的力道拽住拉扯,片刻后便都失去知觉。天地异象并没有持续太久便消弭于天际,随同消失的还有凌霄及龙魂众人,只留下残破的山洞,周围地貌的断壁残垣。 “老爷,少爷走了。”河东大宅内,福伯向独自摆棋的凌老道。 “嗯,知道了。”凌老面无表情,依旧看着棋牌上的残局,手执一子,此时却不知落往何处。 龙魂众人从昏迷中清醒的时候,发现自己已不再身处荒谷平原,而是在一个草木茂盛的陌生森林里,心中虽是疑惑但都聪明的没有发问,从天地异象出现之时,他们便已知此事绝不简单,也不是他们所能过问的。 此时已是落rì时分,凌霄和冷几人早在众人醒来前一个时辰便已醒来,当看到周围地貌时便已知晓穿越成功,趁众人还未醒来便将周围地貌打探清楚。他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一处小树林,据此地以东五里左右便是一条曲曲折折的大道。凌霄方才也只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此时看众人大部分都已醒来,便嘱咐他们原地休息,自己和冷二人便直接朝大道走去。 待到走到近处时,映入眼帘的是一条宽约五米左右的土路,平坦规整,上面还铺有许多细小青石子,看其jīng致程度,应该是一条官道了。此时天sè微黑,凌霄二人站立不久,便看到一群身着古代服装的民众行走在这条官道上,有的是身挑货担的小商贩,有的是扛着锄头劳作而归的农夫,看其衣着打扮,与前世的宋朝极其相似,凌霄此时也是心头一喜。 凌霄急于求证,便拦了一位赶路的农家老伯,微笑作揖道:“这位老伯,敢问这如今朝廷国号是宋吧?” 老伯被凌霄拦下,又被问到了这么个荒诞问题,不禁抬起眼来,将凌霄上上下下好一阵打量,半晌哈哈大笑道:“小伙子,看你这衣着打扮,怕不是我们中原人士吧,倒也不至于连如今朝廷国号都不清楚吧?” 凌霄见老伯话语中把他当做了边远地区的来客,索xìng打了个马虎眼,道:“老伯真是火眼金睛啊,我们兄弟二人来自塞外大山深处,一路行至此地也都是盲目赶路,对这如今世道是分文不解,还请老伯不吝赐教。”说完又是一揖,一副知书达理模样,很是讨人喜欢。 老伯看凌霄这般有礼,心中甚是喜欢,便详细讲解道:“小伙子,现如今乃是大晋王朝,国号为晋,皇上姓赵,都城在应天府。我们现在所处的地界,离苏州城也只有三十里,若是此时赶路,也能在城门关闭前打尖投宿。老头子急着赶路,便先告辞了。”老伯说完便与凌霄打个招呼,匆匆离去。 凌霄方才听那老伯所说国号是大晋时,心中思忖了片刻便反应过来,这次怕是穿越到一个并不存在于前世历史上的朝代,那么先前所有对大宋的准备都得重新思量,龙魂rì后在这个朝代的布局也得详加思虑,在得到足够情报下谋而后动。凌霄与冷相视苦笑,彼此都明白了对方心意,随后便回到龙魂驻地。 凌霄二人回到驻地的时候,所有的成员都已苏醒。凌霄让众人紧跟着他,这一行几百人在树林中急速穿行了数十分钟,感觉已到树林深处,远离官道人多之地,方才停下脚步,让众人在原地集合,并派出小队龙卫在四周几百米外jǐng戒。 凌霄等众人集结完毕后,便起身一跃,在一株倾倒的老树上立定,眼望四周,郑重道:“诸位,想必心中都或多或少有几分疑问吧,今天我便给你们一一说个明白。今天下午,我们一行310人穿越到一个不存在前世历史上的朝代――大晋王朝。方才我与副主二人外出查看,看其民众衣服车行,都隐隐与宋朝极其相似,我们现在的位置,便是苏州城以东三十里处的树林中,旁边是一条官道,贯穿苏杭两地。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们,我们这次的穿越并不是老天yīn差阳错下的玩笑,而是蓄谋已久之事,只不过穿越的地点发生了错误。可以说我和诸位的存在都是为了这次穿越,而你们历年累月所习之术也都是为此服务。” 凌霄所说的话无异于晴天霹雳,龙魂众人听后虽然惊诧不已,但都静静呆在原地,默默消化着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没有喧哗,只有倾听。凌霄对龙魂的这般反应十分满意,他所需要的也正是这样一个组织。凌霄顿了顿喉咙,继续说道:“你们长在现代部队,除格斗练兵之法外,还兼修古武,所练兵器也只是被要求熟练掌握各种冷兵器,现代作战所用的枪械却是熟悉便可。除此之外,每个人还被要求掌握各朝各代人们的生活习xìng、语言习惯,和英法西班牙等几门外语。你们在习练时想必早已觉察出种种不寻常之事吧,今天我便给你们一个交代。龙魂之中,龙卫主杀,jīng通刺杀之道,鬼魅之影;商卫主商,擅长古今经商之道,锐眼识金;政卫主仕,文属通晓经纶,文采斐然,狡黠似狐,腹有乾坤,有治国安邦之才。武属熟知古今兵法,擅长排兵布阵,天生将才;你们个个都是人杰,也都是组织按照古代jīng英标准量身锻造的鬼才。从此刻开始,你们都必须忘记前世的一切,龙魂的前世便是最大的秘密。你们只需明白,自己是龙魂中人。只需明白,我凌霄和龙魂,便是你们存在的唯一理由。我之所愿,亦是尔等赴汤蹈火之所求,明白了吗?”话到最后,凌霄整个人气势猛地高涨,竟压的众人喘不过气来。 “谨遵少主钧令,属下愿为龙魂,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众人心中莫不大骇,凌霄实力之强,怕是他们毕生仰望之高度,皆都大声再表忠心。心中暗忖,宁惹鬼神,莫惹少主。 凌霄凌厉的眼神直视龙魂众人,身后的冷及八人也都浑身气势尽数释放,此次立威乃是为了rì后凌霄能更好的控制龙魂,他们几人作为高层自是不敢怠慢。半柱香时间后,凌霄才气势内敛,身后九人也减弱了气势,龙魂300人这才感觉舒服许多,在心底更是对这十人忌讳如深,万万不敢得罪。 凌霄看了眼冷汗阵阵的龙魂中人,挥手示意他们散去四周休息,让龙卫到四处设以jǐng卫,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也只能在此处宿下,待到明rì清早再细作打算。凌霄安排好一切后,这才放心来,此时天sè全黑,树林里雾气弥漫,这树林深夜景sè倒是勾起了凌霄兴趣,便带着冷和血雨腥风几人到这树林中闲逛,游览一番古代原生态风景。 第四章:举手之劳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凌霄与冷二人走在前面,身后紧跟着血雨腥风四人四周护卫。此时夜sè渐浓,树林里最后一抹斜阳也隐匿在树梢。几人一路走来,看到的皆是些倦鸟归巢,池鱼归渊的景象,心xìng冷酷如凌霄几人,也不禁苦笑自嘲:在这个尚且陌生的世界里,自己何处为家?罢了罢了,心思忽然沉重开来,也失去了游玩的兴致,便转身向驻地原路返回。 “咦?这树林中似乎有人声?”凌霄刚转身行了几步,便隐约听到远方有人声传来。众人听闻凌霄所言,便都停在原地静静倾听了一会,便隐约听到远处人声嘈杂,似是有一群人在那吵闹。众人朝那声音传来的地方快速行进,此时声音也渐渐清晰,有呼救声,有喊杀声,还有短兵交接兵器发出的声响。血雨腥风四人行进间已是将凌霄和冷二人护在zhōng yāng。 待到走的近时,凌霄将右手抬起,示意几人停下来,自己飞身一跃,身影急速在树干间走动,便已是登上几十米高的树顶,站在一处枝桠处远眺。只见几百米开外的树林深处,一伙手持兵刃,大约四五十人左右的黑衣人正在追杀着前方逃窜的十来名男子,这十来名男子皆都步履蹒跚,身上或多或少挂彩,眼看撑不了许久,就要倒在身后黑衣人的刀下。凌霄嘴角扯过一丝诡笑,喃喃道:“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啊!”说完便从树上一跃而下,目光闪烁微笑道:“血雨腥风,你四人去将十点钟方向逃窜的男子救下,完整带到驻地。” 血四人接到凌霄命令后便迅速离开,朝指定位置奔去。冷看着凌霄眼露jīng光,便知他心中已是打定了主意,微笑道:“少主,虎口夺人怕是有几分计量吧。” 凌霄听后,朝冷微微一笑,道:“我就知道瞒不过你,我看那逃亡之人衣着华贵,还带有数十护卫,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或许对我们有所用处,救人对我们老说也不过举手之劳,等到血回来时,一切便见分晓。”凌霄隐隐有种直觉,那仍在逃亡之人或许对龙魂行事将是一大助力。 王云生此时已是身心疲惫,步履蹒跚,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发现那一群黑衣人仍紧跟不舍,看其速度怕是过不了多久便要追上自己一方数十人了,咬了咬牙朝树林深处跑去。 黑豹是那伙黑衣人的首领,眼看着王云生等人步伐愈加沉重却仍在逃窜,心中闪过一丝冷笑,让手下四十兄弟加把劲迅速跟上,五十步,三十步,十步,五步,前面追杀的黑衣人刀锋已经在月光下划过圆满弧度,眼看就要砍上最后面逃亡者的后背,几道银光忽然从侧面急速shè来,随即那几人便一动不动,长刀在手却仍凭一尺内的几人逃跑。 黑豹第一时间便反应过来,高声将队伍喝止住,对着周围漆黑黑的树林拱手道:“不知是哪位朋友,可否现身一见?”黑豹身后的几十黑衣人皆都不明白缘由,正yù出言劝阻,却都被黑豹双眼瞪了回去不再言语。 “哈哈,不错不错,竟能躲得过老四的青刹。”树林深处走来四名黑衣少年,说话的正是zhōng yāng的血眸少年,血。而雨和腥此时皆一脸笑意的打量着最右边的风,而风却面sè平静,气势隐隐将黑豹纳入其中。 而黑豹此时一脸迷茫,心中仍是后怕不已,方才那一抹银光shè来时,他只不过是运气极佳,关键时脚步一踉跄才堪堪躲过迎向自己的那一枚,而与他并排前行的其余五人却化为鬼魂,心道这绝对是高手,所以他才将前行追击的队伍叫停。 “诸位朋友,我们是黑云洞的人,正在执行任务,还请诸位行个方便,改rì我黑云洞必有重谢。”黑豹丝毫不敢追究血几人出手杀人之事,只当那几人自己不走运撞上枪口,所以搬出黑云洞名号,意图吓走血几人,却千算万算没算到血几人压根没听过这个组织。 “黑云洞是个什么东西,很厉害吗?你我各行其事,何必行个方便?”腥嘴角划过一丝冷笑,双目紧紧盯着黑豹,如同黑夜中伺机而动的蝮蛇,而黑豹一行则是他蛇吻下的猎物。 黑豹听闻腥所言,顿时怒上心头,自是认为对方不把黑云洞放在眼里,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自己这般低姿态委曲求全,却换来对方戏弄。他右手握紧长刀,暗暗向身后几十名手下打了信号,强压怒火道:“阁下可要看清楚形势,你四人虽是武功高强,但我们四十兄弟也不是白给的,我最后奉劝阁下一句,可莫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阁下让还是不让?”黑豹看王云生一行已愈走愈远,也丧失了最后的耐xìng,露出凶恶的獠牙。 “血,这小子交给我,其余人你们三个解决,少主吩咐的事,可莫要耽搁太久。”话还在嘴边风便单刀杀入黑衣人中,一双蛇形曲刃舞的刁钻无比,择人而噬。血三人也随风直接杀入黑豹一行,双方刹那短兵相接。血连兵刃都未祭出,仅凭一双铁拳舞的虎虎生风,凡是与他对招的皆被他一拳直接撞垮胸腹,骨骼破裂而死。而雨和腥两人则要直接的多,身为杀手的特xìng让他们绝不多留一秒的时间让敌人苟活,招招见血,两人行进间皆留下一地残肢断臂,腥风血雨,仅仅十息之间,那四十余名黑衣杀手便被三人残忍解决。黑豹此时已是无暇他顾,与风交手后,他才知道对手是多么可怕,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看上去十六七岁的少年,怎能拥有如此莫测高深的身手!三招之内,风便取走了他的右臂,而那无孔不入的蛇匕仍在他的全身上下留下一个个孔洞,入肉三分,却无伤脏腑,黑豹此时承受着体内血液涌尽的痛苦,全身无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王云生此时心中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永不止步直到逃出生天。待到身后的护卫将他生生扯住顿在原地,他仍旧是一副颤巍巍的样子,全然没有平rì里苏州首富的半分威风。 “老爷,那群黑衣人和别人打起来了,好像是有人来救我们了。”护卫一脸惊喜道。 王云生这才灵魂归窍,愣了半晌道:“是家里的护卫吗?还是其他人?” 那护卫皱眉思索道:“方才小子也只是在后面瞄了一眼,来人只有四个,看衣着身形不像是家里的兄弟,但是实力都很强,那四十余黑衣杀手都被他们阻挡在后了。”护卫擦了把额头的汗珠,一屁股坐在地上。 王云生看了看身后的数十名家仆,皆都是全身带伤,已是没有了再跑的力气,长叹口气道:“大家原地休息一下,阿元你辛苦一下,多注意下后方,一待事情有变,我们立即跑路。” “各位,没死的话可以起来了。”一道邪异的声音在旁边响起,吓得王云生十余人从地上纷纷跳起,手忙脚乱抓过身旁刀刃,茫然环顾四方jǐng戒,却是无一人发现声音的来源。 “不用找了,我们在这里,请各位跟我们走一趟。”在稀疏月光的洗礼下,四道修长身影从黑暗处悄然出现,邪异的眸子,高挑的身影,似是黑暗的宠儿。 “老爷,就是他们四个人救了我们。”那名叫阿元的护卫在王云生耳边轻轻耳语。王云生听到后便让护卫收起刀斧,他知晓对于这四人来说,自己一方防范与否都是一样的结果,再说是敌是友还不清楚,这样也好有所诚意。 王云生向前迈出几步,躬身施礼道:“多谢四位少侠搭救,王某感激不尽,还请少侠留下名号,王某rì后必亲自登门拜恩。”说完还深深鞠了一躬。 血听后,嘴角扯过一丝弧度,道:“搭救就算不上了,我们也是奉命行事罢了,闲话少叙,你随我们几人走上一遭,其他人回苏州城去吧。” 血说完身影一动,片刻便到了王云生身前,将他用右臂架住,向远方奔去,身后三人紧紧跟随,只留下一脸怅然的王家护卫愣在原地,几秒后也都反应过来,朝苏州城方向而去。 第五章:棋谋苏州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此时已是亥时,月光黯淡,树林里也涌起重重雾气,夜,寂静的有些可怕。龙魂驻地,成员们三三两两的围着篝火坐在一起聊天,火光映照在这些年轻的脸上,却勾勒出沧桑的韵味,无不显示着这是一群不以年龄不以常理衡量的人,或者说怪物。 凌霄和冷二人也坐在一处篝火旁,闲谈着过去和将来,不时捡起碎木扔入火堆,笑容在此刻显得那么真诚。 “来了,看样子收获不小。”凌霄微笑着看着远方那几道尚显模糊的身影道,对冷说道。 在凌霄说完不足十秒,血雨腥风四人带着惊魂失措的王云生出现在他二人面前。“启禀少主,人带来了,另外还有几分额外收获。”血雨腥风四人躬身施礼,血在一旁开口道。 凌霄看着仍旧慌张不已的王云生,打量半晌,微笑道:“说说你为什么被追杀,我或许很感兴趣。” 王云生方才从急速赶来的节奏中定下心来,平复下呼吸道:“这位公子,在下姓王名云生,乃是这苏州城内仁康茶庄的老板,今rì早间,在下和家仆二十余人前去离苏州五十里外的庆安县探查茶庄生意,晚间又顺路带些茶叶货物回来。不料在前方不远官道处,却突然遭到一伙黑衣人袭击,那些黑衣人一不劫财,二不截货,却是见人就杀。我在数十名护卫的拼死保护下,趁着空子才逃入树林里,那群黑衣人也紧追不舍,后面的事情公子大概也清楚几分了。此次承蒙公子搭救,大恩不言谢,公子如有所需,王某必竭尽所能,不敢言不。”王云生来到龙魂驻地后,左右稍作打量却是吃惊不小。这周围大大小小的几十堆篝火旁,少说也围坐着几百号人,而且看其面容相貌,皆是十七八岁的少年,心中不由对龙魂身份有几分猜疑。 凌霄虽只有十六年纪,但阅历处事比起那老狐狸还要jīng明几分,自是看出了王云生眼中的异样,也不点破,继续问道:“王老板,这救命之恩暂且不论,先说说这袭击之事,平rì里你可曾听说过这官道上时常有杀人越货抢人钱财的事发生?” 王云生是生意人,又常在这苏州官道附近走动,对这里也是相当熟知了,不假思索道:“前几年北方战乱频仍,世道不太平,倒还听说过几起杀人越货的事。这几年官府抓的严,这种事就鲜有发生了。” 凌霄听后已是知晓了几分,双眼微眯,道:“王老板,你方才所说,那群黑衣人只是杀人却不截货,可否属实,想清楚了再说。” 王云生听后,眉头微皱,在脑海中努力回想了一番,郑重道:“嗯,那伙黑衣人确实是只为杀人,我们逃脱后,他们所有的人都来追杀了,并没有留下其余人照看货物。这也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呵呵,王老板,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平rì里怕是得罪了谁吧?或是与谁有生意上的矛盾。”凌霄看着那堆柴火,道。 王云生听后,道:“我王某人自问在这苏州城内也算是个善人,从不做损人利己的事,应该不会得罪什么人。至于生意上的事,也只是最近与苏州城内另一家茶庄的老板因茶价和几家茶田的归属有些不愉快,他不会因这点生意上的事就置我于死地吧?”王云生虽是口中这般说法,心中已是信了七分。世人都说无jiān不商,生意场上无朋友,自古都是这般道理。 凌霄看着王云生的眼神,已是将他内心所想猜个大概,似是随口一说:“王老板听说过黑云洞吧?也不知是个什么组织,倒是惹人遐思。”血回来时便将那伙黑衣人的身份告诉了凌霄,凌霄隐隐觉得这黑云洞不简单,所以才有此一问。 王云生听到黑云洞几个字后,脸sè刹那变得苍白,已是确定了追杀他的那伙黑衣人身份,颤巍巍道:“这黑云洞乃是苏杭两地有名的杀手组织,坊间传闻黑云洞每次出手都必有所得,这次难道是黑云洞的人要杀我?” 凌霄打了个响指,微笑道:“王老板果真聪明,只不过他们全死在了血兄弟四人手上,但是这笔账倒是得算在王老板身上了,王老板这下是与黑云洞不死不休了,那就祝王老板好运吧。血,送客。”凌霄说完便下了逐客令,眼神中却透着yīn谋的笑,他在赌,赌王云生向他求助。 王云生听闻凌霄之意,吓得两腿一软倒在地上,哀求道:“公子,还请护我全家xìng命,我愿奉上一半家财孝敬公子。”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倒是格外感人,但更感人的无疑是那一半的财富。 凌霄听后假装思索,眉头微皱的模样瞧在冷眼里只想发笑,血四人也自是看出了凌霄敲竹杠之意,可是处于生死危机中的王云生却无暇顾及,他想要的只是一个肯定的答复,他知晓现在能救自己的或许就只有眼前这一群神秘的黑衣少年了,从血雨腥风四人便可独灭四十黑云洞杀手来看,他们有着常人难以匹敌的战力。而这正是王云生目前所迫切需要的,或生或死,他已没有拒绝的权利。 “好事成双,成交,王老板,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凌霄疏开紧皱的眉头,一脸微笑。 王云生直到此刻才松开一口气,拱手弯腰激动道:“多谢公子大恩。”在王云生心目中,凌霄必是某家大家族的少爷,才能拥有这么一群身手了得的少年侍卫,他刚才是十分害怕凌霄拒绝的。 王云生看了眼时辰,发现已是亥正时分,快到子时了,对凌霄拱手道:“公子,请随王某回苏州府内做客吧,也好让王某一尽地主之谊,略感公子救命之恩。” 凌霄听后不由疑惑道:“此时城门早已关闭了吧?” 王云生听后,略微一笑,道:“关了又如何?难不成让公子宿在这荒郊野外,辱了公子身份,我王家在这苏州城内世代经商,也还是有几分关系的,叫开城门也不是难事,还请公子莫要嫌弃则个。”王云生说起此番话来倒是意气风发,看来在苏州城内也有不小地位,他这番邀请,也只是想给凌霄个好印象。 “呵呵,我倒也想,只是,我这里随从太多,怕扰了贵府安宁。”凌霄满脸苦笑,话语中略带惋惜。 “公子莫要推辞了,王某人府上缺金缺银,却还宽敞,定会给大家安排一个好的住处的,还请公子莫要嫌弃。”王云生此话却是不假,身为苏州首富,宅子定是极大的,安排个几百个人也不成问题。 凌霄也不再推脱,对身旁站立的冷打了个眼sè,冷直接走到篝火zhōng yāng,将散布在周围的龙魂各卫召集在一起,300人的凛冽气势顿然显现,“参见少主、副主。”众人集合完毕集体施礼道。 凌霄微微一笑,道:“出发,前往苏州城。”随后在王云生的带领下,众人一路急行在半个时辰后到达了苏州城,王云生叫开了城门进入城内。 此时夜sè浓黑,连月牙都渐渐隐入云中,天地间一张黑幕笼罩在沉睡的苏州城上。凌霄带领着龙魂卫属便这样跟随在王云生身后,一行几百人走在漆黑如墨的城内小道上,大约行了半个时辰,王云生在城东一座气势轩昂占地极广的宅子前停下,向凌霄弯腰示意便走到府门前,叫开了紧闭的大门。 王云生叫开宅门,府内的小厮听闻声音也急忙开门,让凌霄众人进去。王云生走在前面引路,凌霄边走边赏这府内之景,这宅子从外面看规模宏大,器宇轩昂,颇有北方大宅的气势,但自里面游玩,山石草木,亭台楼阁,温文尔雅,又极富南方私家园林之美。心道这王云生,倒真是个大富之家,心中也计量着这次能从他手中得到多少好处,好让龙魂在晋王朝中先安顿下来,再细作打算。 王云生看凌霄几人和其余龙魂众人身份不同,便将他们安排在一个dú lì的小院,院内有数十个房间,一个小楼,自是够他们十人分配。而数百龙魂众人也被安排在离小院不远的几个大院内,住宿景sè也都不错。安排完后已是子时,便告辞离去前往自己住处去了。一夜无话。 凌霄自己独自登上小楼,打开房门,瞧了瞧房内布局,罗曼轻纱遮掩床帏,月光透过窗纱,隐隐散漫房间。凌霄关上房门,径直走道窗前,推开木窗,入眼处是一个月牙形的小湖,树影婆娑,风拂水面,水波涟漪,在月光下更显凄迷。 凌霄站在窗前,望着这他乡之月,之山,之水,心中思量万千,了无睡意。他又太多事要谋虑,为了他自己,为了龙魂,更为了那个每每思及大宋就空余长恨的老头子。 等到月亮也已退去,天空已有一抹亮sè的时候,凌霄才舒展眉头,又将计划从心中细细过了一番,才伸了个懒腰,却发觉天sè就快要亮了,无奈的笑笑。便从窗户中跳至院中,看到院中冷也已早早等待。便打了个招呼。 “冷,你一夜没睡?”凌霄看着长发被露水打湿的冷,道 “嗯,少主也不是一夜没睡吗?”冷微微一笑,神sè中也并无太多疲倦。 “呵呵,初来乍到有些不习惯,我们出去转转吧。”凌霄知晓冷定是站在角落里守护了自己一夜,心中微暖。说罢便一跃飞上房顶,施展轻功朝宅外飞去。冷紧跟在凌霄身后,随他在苏州城中快速穿过,两人速度身法皆是奇快,料是此时街上已有路人,也难以看清二人模样。 良久,凌霄站在苏州城内的一处高坡上,俯瞰着即将从睡梦中醒来的苏州城道:“冷,看我未雨绸缪,在这苏州城中布下石破天惊的第一子。” 第六章:苏州异动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冷静静地看着壮志凌云,豪气满怀的凌霄,没有任何回应。他已见证了凌霄太多的奇迹,他相信凌霄甚至超过相信自己,他是冷的永恒信仰。 凌霄赶回房间,刚简单的洗漱了一番,就听到管家在楼下向拦住他的血几人解释来由。于是走出房间,对着那管家说道:“前面带路吧。” 那管家赶忙在前面引领,来时老爷千万嘱咐了自己,要好生接待这位贵客,他也就万不敢怠慢了凌霄,恭敬的向凌霄解明了老爷的缘由。 凌霄也不答话,只静静地走在仆人身后,步伐轻盈,不急不缓,却始终与匆忙赶路的管家保持三步的距离。路途中不少十七八岁的俏丽丫鬟,也纷纷对这位能让王管家亲自带路的少年感到好奇,待看到凌霄面目的时候更是chūn心荡漾。 凌霄在王管家的引领下来到后院的花园中,只见王云生正站在花园门口等着他,看那焦灼神态,怕是等了许久了。 王云生看到凌霄走来,连忙上前相迎道:“公子,云生今rì在这花园中摆酒设宴,迎接公子。”说完还做了手势,迎凌霄坐在首位。 凌霄也不推辞,便坐了下来,冷站在凌霄身后,拿起桌上的酒壶,替凌霄斟上一杯。凌霄也不见外,独自饮了,主仆二人一斟一饮,如此往复,依旧一言不发。 王云生看着身旁自饮自乐的主仆二人,心里着实着急,神sè也急躁了几分,正犹豫着是否开口的时候,便听到凌霄终于开了口。 “王老板,客从主便,有什么话就说吧。”凌霄放下酒杯,笑眯眯道。 王云生听后赶紧道:“公子,不是我憋着不说,实在是此事难以开口,也着实重要。”随即屏退了左右丫鬟侍从,压下声来。 “哦,何事让王老板如此为难,不妨说来听听?”凌霄眯着双眼,看着坐立不安的王云生道。他知晓王云生今rì所为何事,昨晚便已谋划得当,只等王云生开口求助,便水到渠成,了无痕迹。 “我想和公子合作一番大事,不知公子有无兴趣?”王云生眼神灼热的望着凌霄说道,兴奋中闪过一丝狠厉,倒不像是昨晚那个软弱的人了。 “哦,王老板看重的无疑是我们的战力,若是报酬得当,我会考虑的。”凌霄放下手中把玩的酒杯,抬头看着王云生,好奇之意表现无遗。 王云生看到凌霄对此事蛮有兴趣,转头旁观了左右,发现无人探查后,低声恶狠狠的说道:“我想请公子出手,做了城东泰和茶庄的老板刘崇山,事后我会奉上白银二十万两作为报酬。”说话时还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凌霄听后笑而不语,半晌,摇了摇头。 王云生看见凌霄的表现后,以为他在拒绝,忙急声道:“公子难道不答应吗?”在见识了凌霄手下四人凛冽的手段后,他生怕凌霄拒绝。 “呵呵,这件事虽是无足轻重,只是王老板你这筹码太低,怕是辱没了我等兄弟的身份。”凌霄今早已是知晓王云生的身份,苏州首富,心道这次不榨出油来,枉对自己救他一条xìng命,黑云洞的事rì后等他提出来再与他好好谈个价钱。 “公子答应就好,筹码可以商量,公子觉得多少合适?”王云生听到凌霄开口还价,心中不急反喜,也知晓和凌霄这类人物打交道,万不能用生意场上的手段应付,便直言问道。 凌霄缓缓的伸出左手五指,又慢悠悠道:“外加泰和茶庄一半分红,我保你苏州城内再无人敢动你。” 王云生看到凌霄伸出的五指,心中只念五十万两确实有点多了,又听到凌霄所言外加一半分红,心中便只有一个念头,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已开始计量此次得失几何,待听到凌霄最后所言保他一家独大时,便喜笑颜开起来,连忙答应下来。 王云生的仁康茶庄和刘崇山的泰和茶庄虽是城中最大的两家茶庄,但是规模稍小的茶庄还有数十家,至于一般的茶铺,在这盛产茶叶的苏杭两地,更是不计其数。王云生虽实力强大,却难以掌控茶叶的定价权,每年茶叶价格,也得几家协商,他和刘崇山的矛盾,也由此而来,以致闹得水火不容。 凌霄看到王云生满口答应下来,便举杯与王云生共饮此杯,心中却是划过一丝冷笑。随后便告辞回到住处。王云生也回到自己书房召唤心腹,去调查刘崇山的rì常习作情报,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凌霄回到小院后,打发血前去大院将龙魂各卫的队长召唤到他的房间内,并派了龙卫在小院周围jǐng戒,有些事,并不是合作伙伴就可以分享的。 凌霄看着站在房中的诸位队长,起身说道:“有件事需要你们去做,这也是龙魂来到这晋王朝的第一个任务,事关我龙魂生存,还请各位倾力配合。” “谨遵少主钧令。”龙魂众人赶忙表态,从凌霄此次竟将队长都唤来,便知此事重要意义,都不敢怠慢。 “龙卫龙眼小队,负责调查苏州城内各大茶庄的信息,还有茶庄主人的rì常作息,喜好之所。三rì后回报” “龙眼接令。”龙眼队长接到命令后便迅速退出房间,前去布置人员。 “龙鳞小队,配合龙眼小队完成此次任务。另外负责监视泰和茶庄和刘崇山的一切动态。” “龙鳞接令”龙鳞统领也迅速离去。 “龙爪小队,五rì后,与龙鳞交接,将刘崇山一家秘密请到苏州城外十里的土地庙。不要让任何人发觉。” “龙爪接令” “商卫,在泰和茶庄易主后,迅速与各大茶庄老板密会,约他们到一个隐秘的地方见我。” “商卫接令。” “政卫这几rì便呆在府内,我自有重任赋予。” “是,少主。” 凌霄布置完一切后,房间里只剩下他和冷二人。凌霄走到窗前,看着院内叽叽喳喳在枝头跳跃的鸟儿,道:“这苏州城,还是热闹些好。” “这几rì,让血雨腥风四人去探查黑云洞的踪迹,留着总是个麻烦。”邪异的眸子闪过异样光彩,他总感觉会得到些什么。 苏州城刘府。书房内。 刘崇山今早方才听闻手下传来的消息,将书桌上上好的茶具、文房四宝统统摔下地面,高声怒骂:“还自称是江湖有名的草莽,我看黑云洞就是一群蠢货、废物,四十个人连个胖子都杀不了,亏老子出了那么大价钱。” “老爷,这些话可万万不能再说了,小心隔墙有耳。黑云洞在苏杭两地成名已久,往rì里即使任务失败也没出现过全军覆没的情况,此事不简单啊!” 刘福是刘崇山的管家,也是他的心腹智囊,看到刘崇山盛怒之下口无遮拦,害怕落了他人耳根,黑云洞的可怕可不是说说那么简单,感觉此事有很大蹊跷,又问了一句:“刘三,你方才所说那黑云洞派去截杀王云生的几十人都被杀了,千真万确吗?” 刘三听到管家问话,急忙答道:“是的。昨rì夜里派出去的兄弟亲眼所见那几十人被几个人瞬间屠杀,那王云生也被救了出去。” 刘福听到刘三所说,又问道:“你们可曾看清那救人的是何模样?是不是王云生府上的人?” 刘三又仔细回忆了昨晚情形,昨晚月黑风高他们又相隔太远,自是看不清模样,诺诺答道:“昨晚夜sè太黑,我们只依稀看到几个人影拦在黑云洞杀手面前,接着便是双方大战,那几人在十息之间便将黑云洞的人全部屠杀。我们看到那情景早已吓破了胆,,便没敢上前,只在远处偷偷地查看一番。看到对方救了王云生后,偷偷的跟踪在那几人尾随,却不想对方速度之快,跟丢了方向。”刘三说道最后,声音便慢慢小了下去。 “废物,都是废物,给老子滚!”刘崇山听闻刘三跟丢了人,顿时又大怒起来,随手将一块徽墨砸向刘三,吓得刘三连忙退了出去。 “老爷,此事不简单,怕是有其他势力插手。我们这几rì便稍缓动作,小心应对,我猜王云生很快便会猜疑到我们身上。”刘福听到刘三所说,连忙说道:“王云生身边怕是有几位高手,老爷您这几rì尽量不要出门,我安排几位高手在您身边护卫。” 刘崇山对刘福极为信赖,便同意了刘福提议,连着几rì都留在刘府中,连茶庄事务也都是在书房内处理。 “躲在府内便想躲过一劫吗?真是天真,倒是小看了我们兄弟手段。”刘府外围的一处小巷内,一声冷笑声突兀响起。紧接着数十道身影从小巷中一闪而出,片刻便没入夜sè笼罩下的那座大宅。 月黑风高夜,正是杀人时! 第七章:杀人救人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凌霄坐在院中的藤椅上,一边品茶,一边聆听冷汇报这几rì龙眼收集的各大茶庄的情报。听完后笑着道:“商卫那边进行的怎么样了?”这苏州城内水很深,同时油水也挺足。 “已有三家回复,其余的正在游说中,还得等待几rì。”冷是个体贴的副主,凌霄预谋天下,统筹大局,冷协调下属,让他轻松掌握各卫进展,进而安排对策。 “告诉商卫,时间不多了,迟则生变。龙爪将人请来了吗?”凌霄轻抿一口,继续问道。 “一个时辰前刚从府中请出,共一家老少六口,现在正被龙爪带往城外去。少主还有何吩咐?”冷仍旧语气淡然,似是诉说一件无关痛痒的平常事。 凌霄摇了摇头,道:“冷,我们去见见王云生,这几rì他怕是等不及了。” 正如凌霄所料,王云生这几rì每rì像个热锅上的蚂蚁寝食难安。此时正在书房内来回踱步,不时问身边的管家一句:“那边还没消息传来吗?”每次得到的都是管家失望的回答。这几rì他让仆役密切注意凌霄一众的动向,却被告知凌霄几人一直呆在院内,从未外出小院半步,而守在刘崇山那边的人马也未传来任何消息,王云生这才焦急起来。正想亲自前去拜访凌霄,却听到房外仆人禀报凌霄来见,顿时喜出望外,起身到房外相迎。 凌霄坐在书房座椅上,静静地喝着仆人刚沏的雨前龙井,这几rì身在苏杭,每rì饮尽各种名茶,他已是喜欢上了西湖龙井这般清雅的味道。 王云生看着凌霄只顾品茶,却丝毫不说正事,只得强颜讪讪问道:“这几rì不见公子,不知事情进行的怎样了?”眼神却时刻打量着凌霄神sè,害怕语出直接突兀了对方。 凌霄仍旧慢慢品着茶,不时闭眼,似是沉浸在这般滋味中久久不能回味,良久才睁开眼,道:“妥了,王老板过几rì只管对泰和发出诘难便可,没有人敢拦你的。”说罢便起身离开,走到门口,又浅浅说道:“这苏州的茶,还真是有点味道。”说完便消失在院内,留下一脸莫名其妙的王云生。 王云生还在品味凌霄留下的最后一句话,似有深意在其间,苦思无果便放了下来,嘱咐管家召唤茶庄各管事来府内叙事,开始商讨几rì后对泰和茶庄的打压收购。 苏州城外十里坡。土地庙内。 刘崇山一家六口被绑在一起,嘴塞布条,一家老小都惶恐无助的看着刘崇山,周围站立着数十名身着夜行衣的青年,黑纱蒙面,看不出模样,但凭借十人便能深入守卫重重的刘府,当着几十名高手的面,将他们一家绑来此处,定是身手不凡。 刘崇山仔细的思虑着此事,心道若是王云生报复自己,在苏州城内找个隐蔽之所不是难事,为何要费事将自己一家绑来此处,若不是他做的,自己这又是得罪了哪尊大神。苦思无果,便冷静下来,看这周围守卫的架势,怕是在等待主事的前来处理自己一家,心道还是耐心等待为好。 夜sè微暗时,凌霄和冷二人悄悄离开大宅,在外围监视他们的王府护卫自是发现不了他们的踪迹,二人出了城便急速赶到城外土地庙。 龙爪看到凌霄到来,都躬身行礼道:“少主。”凌霄看着正仔细打量自己的中年清瘦男子,已是知晓了刘崇山的身份,看着被绑时仍显淡定神sè的刘崇山,凌霄暗忖,此人比起王云生来就要沉稳许多,要么为我所用,要么除去。 刘崇山此时也在仔细打量着凌霄,心中暗惊,这人年纪十五六,为何有这般气势,这次自己怕是从他手中落不下好果子了,能留下自己一家老少xìng命,便已是知足,已然失去了斗气。 凌霄笑眯眯道:“给刘老板一家松绑。” 待到龙卫拔刀速斩,一阵刀光剑影过后,在刘崇山一家惊吓过度的情况下,皆都解开了束缚。刘崇山也被龙卫这一手吓得不轻,稳定了心神,活动一番麻木的身体,却是来不及顾及家人委屈的眼神,恭敬的对凌霄说道:“刘某不知何时得罪了公子,望公子明示,还请高抬贵手,饶刘某家人xìng命。所犯罪责刘某愿一人承担。” 凌霄看着直接请罪的刘崇山,摇摇头道:“你没有得罪我,我也不想杀你,我只是救你一条xìng命而已,当然前提是你出的起价格。” 刘崇山听得莫名其妙,心道人是你绑来的,这命也是你救的?这天底下岂有这般玩笑?无奈道:“刘某愚钝,还请公子明示。” 凌霄笑呵呵道:“王云生出价五十万两,买你全家xìng命。我今rì饶你xìng命,不是救了你吗?当然,前提是你出得起更高的价码,要不然我岂不是多此一举。”凌霄此时将王云生抖出来,既解了刘崇山的疑惑,又让他俩的矛盾变得不可调节,这符合他的利益。 刘崇山听后,脸sè已变得狰狞,心中已将王云生千刀万剐,平息怒火后,对凌霄说道:“公子觉得我全家xìng命值多少价钱?”他是个聪明人,知晓自己这种处境,是不会有还价的权利的。 凌霄听后,哈哈大笑道:“刘老板果真是爽快人。我只要你的泰和茶庄,这也是我与王云生达成的协议。还有,从此以后,你要在苏州消失。至于你的家产,我分文不取,如何?” 刘崇山听到凌霄的处理后,也无异议。对方能给他留下大笔家产已是难得,也不再心疼自己大半辈子的心血泰和茶庄了,忙起身应道:“多谢公子大恩,饶我一家xìng命,从此以后这泰和茶庄便是公子所有了。”凌霄又对刘崇山耳语了一番,才让龙爪护卫他们离开了苏州城。至于刘府家产,凌霄自会帮他安排。 第二天。王云生接到冷带给他的一封信函,打开后竟是刘崇山自己亲书的转让协议,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只要自己拿出白银一百万两,仁康茶庄就可以获得泰和茶庄苏州城内13家茶苑和2家制茶作坊。王云生看着这信函,不禁仰天长笑:从今以后,泰和茶庄就名存实亡了,他仁康茶庄在苏州城内自是一家独大。大喜过望的他并没有发现协议中竟没有关于泰和茶庄所属苏杭两地近千亩优质茶田的归属条例。这同时也是凌霄所不想给他的。 这几rì,就在王云生风风火火整治泰和茶庄的时候,苏州城中心地段狮子楼附近新开了一家茶庄,名为苏杭天下。茶馆内室,刘崇山的管家刘福向一名少年交了一本账本,账本上详细记载了泰和茶庄几十年来的销售和采茶渠道,夹在账本中的还有王云生没有得到的那千亩茶田的地契凭证。 那少年正是凌霄麾下商卫在苏州经营的负责人商谷。商谷接过账本后,将一张五十万两银票递给刘福,让他带给刘崇山,并笑着对刘福说:“以后还得拜托刘先生了,希望我们能通力合作,早rì接手泰和茶庄的产销渠道。我想少主和刘老板都会很满意的。” 王云生府内,凌霄仍坐在院内的树荫下,品着新茶。冷在旁边洗茶沏茶,递给他一杯刚刚泡好的茶道:“少主,苏杭天下已经接手了泰和的茶田,产销渠道几个月内也能慢慢掌控。同时商卫也已联系好苏州大小茶庄的老板,以苏杭天下新开张的名义,在狮子楼摆下宴席,邀各位同行明rì午时相聚。” “告诉商卫,这次事宜全权由他们负责,必要时可以求助其他卫属。底线是:让苏杭天下掌握定价权。”凌霄边品边说“顺我者昌,逆我者亡。这苏州茶市我龙魂要定了”话到最后,已是杀机四伏。 “是,少主。”冷换了已经冷掉的茶水,重新沏了杯茶递给凌霄,然后退下去安排明天的事项。 “明天,这苏州城中就更加热闹了。”凌霄闻着新茶飘来的丝丝香气,轻轻低语。 王云生坐在书房内,紧张处理着茶庄事务,前几rì新多出了十几家茶苑,让他忙的是不亦乐乎。这时房门被打开,王管家走进书房,从袖中取出一张请帖,递给他道:“老爷,城里新开了一家名叫苏杭天下的茶庄,刚才茶庄伙计送来请帖,邀老爷明rì狮子楼一聚。” 王云生接过请帖仔细查看,只见这请帖上写着几行清秀小楷,上面所写与方才管家所说大体无异,只是多了几句客套寒暄。请帖主人一栏写的是:商谷。他在脑海中仔细搜索着苏州本地名门大户的信息,发现并没有一个姓商的人家。但能开起这般茶楼的,也大都是有财有势的主,难道是过江龙?王云生苦思无果,便不作他想,一切待明rì就知晓了。于是对管家说道:“你前去告诉那伙计,就说我王云生明rì准时捧场。”说完便又忙于事务。 与此同时,苏州城内各大茶庄的老板也都接了请帖,答应明rì前去狮子楼赴宴。 新井茶庄内。老板李风正手拿苏杭天下的请帖,看着这鎏金的请帖,不由想起前几rì登门拜访的几位神秘少年,心道真是无巧不成书啊,前几rì刚有一批神秘人到府上找他商谈组建苏州茶会之事,今rì便接到一个新开茶庄的邀请,老板还是从未听说过的人物。事出反常必是妖,又想起那几人莫测高深的恐怖身手,连数十名护院高手都能秒杀。李风在心中默默念道:明rì自己还是看清楚形势在做决定吧,是成是败,万不可做了那出头鸟。 第八章:苏杭天下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苏州茶会 翌rì午时,苏州狮子楼。 苏杭天下的负责人商谷与商卫的几个兄弟站在狮子楼前迎接各位茶庄老板,狮子楼前已是聚集了大批围观民众,对这狮子楼被包场一事议论纷纷,龙卫派出了四个小队明里暗里的负责维持秩序。凌霄和冷坐在狮子楼对面的逸仙茶馆二层的临街座位上,点了两杯香茗,两盘点心。二人坐在那里,吃着点心,看着商谷与各位茶庄老板在狮子楼前笑脸寒暄。冷在一旁向凌霄一一介绍了与商谷会面的老板身份,让凌霄看的更加明白些。 此时已是午时三刻,大部分的老板已经来到。商谷问道身边负责登记的商卫下属道:“还有几人未到。” 下属苦笑道:“头,只剩下仁康茶庄的王云生,你看,是不是派人催催。”商谷并未立即答复,只是向逸仙茶馆方向看看,在看到凌霄点头后,便直接走近楼内道:“不必再等了,该来的总会来的。”门口的龙卫立即分散开来,隐在狮子楼外的各个角落里,只留下四人在门前看守,周围群众此时也已散去,热闹总是短暂的。 商谷走近狮子楼后院的大厅里,只看见大厅内人声鼎沸,各种攀交情,拉关系的问候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便大声咳嗽了一声,全场立时安静许多,这些茶馆老板皆是人jīng,都看出了这苏杭天下定是后台极大,也给了几分薄面。 众人止住交谈,都转头看向正走向大厅内部,并坐上主位的商谷,不由听见抽冷气的声音。众人方才看到商谷在门前迎客,虽气质出众,以为不凡,都认为他是苏杭天下的少主子或是老爷的亲戚。而商谷也没向他们介绍自己身份,只是在门前笑脸迎客。此时众人看到商谷走上主位皆是明白了其真正身份,都不由感慨自古英雄出少年此话果真不假,也对此事更加注重几分。 商谷坐在首位上,年纪虽小,气势却凌然压倒在座所有老板。双手自然放在扶手,环顾四周微笑道:“在下商谷,乃河东人士。听闻苏杭茶市利润丰盈,便到这苏州城中开了苏杭天下,今rì邀请各位老板前来,便是想请大家给商某一口饭吃,还望诸位提携。” 商谷说完,便听到大厅内一阵回应,都是商老板哪里话,同行之间自当帮持之类云云。商谷听后心中一阵好笑,商人本重利,同行之间倾轧屡见不鲜,他要是真信了这番便无须做生意了。脸面上却是一阵感激笑颜:“那商某在这里就先谢谢各位了,商某初到贵宝地,看这苏州城内茶庄众多,却为何没有一个茶会之类的存在。商某愚钝,还请哪位老板解了在下的困惑。” 在场的各位老板听后,这苏杭天下果真与前几rì登门拜访的神秘人是一伙的,心道这苏杭天下刚刚开张,急于组建茶会所图什么?众人心中虽有异议,却都不想做个出头鸟,惹了这实力神秘的苏杭天下。 就在场面陷入尴尬的时候,却听到从厅外传来一声爽朗的笑声,随后几道身影映入大家眼帘,正是这几rìchūn风得意的王云生和泰和茶庄的几位管事。王云生走入大厅,却发现众人已是开始了叙事,心中已是十分不悦,但仍微笑着和众人打个招呼,又对着主位上的商谷拱手道:“想必这位就是苏杭天下的商老板吧,果真是青年才俊,让王某好生惭愧。今rì府中有些急事,故而来晚了,还望商老板担待。” 商谷也拱手应道:“商某早就听闻王老板这几rì事务繁忙,还以为王老板不会来捧场了,倒是商某错估了王老板的诚意,还请王老板见谅。请上座。” 众人看到王云生刚来就与商谷唇枪舌战一番,心道这合作组建茶会一事与王云生也是牵扯最大,有王云生在前面冲锋陷阵,他们这些小门小户自是不用担心做了出头之鸟。 王云生落座后,想到自己进门时见到的寂然场面,便随口一问:“王某可曾错过了些jīng彩话头?” “呵呵,王老板,我们方才还在讨论组建苏州茶会一事,您是茶庄首户,对此有什么想法,说给大伙听听?”商谷直接开门见山道,他知晓若是他不开口提及此事,怕是等到宴席散后,这群老狐狸也都只是谈些你好我好,无关痛痒的事情,将这宴会当做了老友谈情的茶话会。 王云生听到商谷谈及组建茶会一事,顿时感觉这对于自己来说正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笑眯眯道:“组建茶会的百般利益想必在座的各位无不知晓,但问题是,哪家来做这茶会的主事?这却是最主要的问题。”王云生自从收购了泰和茶庄后,实力已是飙升至巅峰,便自以为这苏州茶会会长一职非他王家莫属。 众人都从王云生的话中听出了**裸的野心,但都明白泰和茶庄倒下后,苏州城内只有他仁康一家有此资格了,也都不出言干涉,坐等提议人商谷反应,心道这苏杭天下既然敢提出这般妙想,自是有他的底牌。 “不知大家觉得,我苏杭天下如何?”商谷丝毫不顾及王云生志得意满神sè,慢悠悠的说道。 商谷此言一出,全场寂静,连方才的小声议论声都不见踪影。王云生的话中还只是隐含着几分野心,这商谷确是**裸的暴露出来,是初生牛犊不怕虎?还是不是猛龙不过江?众人突然发觉这场宴会倒也不是十分无趣了,自是自觉的当起了看客。 “呵呵,那商老弟觉得我仁康茶庄比起你苏杭天下又如何?”王云生听见商谷直言要当这茶会主事,便撕去了虚伪的面皮,针锋相对道。 “王老板,有时候,野心太大的话,失去的可不仅仅只是得到的那么多了。”商谷双眼直瞪王云生,嘴角扯过一丝冷笑。话语中已是有了几分威胁。 王云生听后一惊,已是隐约猜到商卫等人身份,语出试探道:“这是商老板的意思,还是公子的意思?”后背已是冷汗涔涔。 商谷眼底闪过一丝冷芒,冷笑道:“人心不足蛇吞象,公子交代,要时刻记得分寸。王老板,你懂了吗?” 王云生听后,已是确定了商谷身份,顿时冷汗涔涔,诺诺道:“我仔细考虑了一番,还是苏杭天下比较适合,诸位,王某府中还有些急事,只好先行告退了,还望诸位海涵,商老板,告辞。”说完便急忙走出房外,脚步都显得有几分慌乱了。身后的几位管事也随他匆忙离去。 厅内众人看商谷与王云生一番冷言冷语,虽是听不懂话中所言,但也猜测出了几分梗概,看着仓皇而去的王云生和依旧坐在主位浅浅微笑的商谷,皆恍然大悟:莫非王云生突然并购泰和茶庄的背后,站着苏杭天下这位新主?要是这般的话,也就没得商量了,只得推举苏杭天下做这茶会主事了。 于是众人在打定了算盘之后,都争先恐后表态示好,苏杭天下这个成立只有几rì的茶庄便成为了苏州茶会的主事。接下来商谷又与众人协商了茶会的规矩、各家茶庄的利益分成、茶田归属等问题,不仅确定了苏杭天下在苏州城的茶叶定价权,还捞到了诸多特权,赚的是盆满钵满。 凌霄依旧坐在原来的那个位子上,喝着茶,不时与冷聊些过去的事,两人皆是一笑而过。看到王云生趾高气扬的来,却灰头土脸的离去,笑道:“有些人的胃口是永远填不饱的,他想要的总是比你给他的要多一些。你不是好奇我为什么不事先给王云生打个招呼,我要的就是这种杀鸡儆猴的效果。他还是有几分自知之明的。走吧,这苏州茶会的主事我们是当定了。”说完便起身离开茶楼,朝附近的苏杭天下茶庄走去。 凌霄坐在茶庄书房主位上没多大功夫,商谷便带着商卫几人匆匆赶回。商谷和几人行了礼后,便对凌霄说道:“一切如少主所谋,进展顺利。苏杭天下将在苏州打造一片自己的天下。” 凌霄看着壮志满怀的商谷道:“我只关心结果是否是我想要的。苏州是龙魂的第一个经济来源,我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龙魂众兄弟失望。” 商谷躬身答道:“属下必当鞠躬尽瘁,万不敢辱没了少主信任。” “再过几rì,等收拾了黑云洞,我就要离开了。商卫的人我目前只带走一个小队,其余的就让他们在苏州帮你扩宽局面吧。”凌霄说完便起身离开。 “一rì为龙魂,终生为龙魂,属下愿为少主,为龙魂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商谷等人朝凌霄背影庄严立下誓言。 翠云峰,位于苏杭两地交界处,峰高百尺,树高林密,方圆几十里皆被大山环绕。在翠云峰内有一山谷,名曰百花谷,一年中仈jiǔ个月份山谷内都是百花齐放的美丽景sè,同时也产各种名贵中草药,当地猎户郎中早年间经常到这百花谷内采药,只不过近十年来,这百花谷被一伙实力强横之徒占为己有,再也不许外人进入,百花谷也渐渐被世人所淡忘。 可正在此时,百花谷内突然出现了一群四五十人的神秘队伍,在四个黑衣少年的带领下,朝谷内一步步走去。 第九章:黑云三洞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黑云洞 黑云洞,血狮堂。 一位身高七尺,体型壮硕的中年男子坐在堂内首座上,一双虎目不怒自威,气势逼人,身着一身血纹金丝黑袍,更显出上位者的气质,正是黑云洞洞主血莽。坐在血莽右手座上的是一位容貌姣好,魅惑神迷的女子,一颦一笑都能让人神魂颠倒,正是黑云洞洞主夫人媚研,媚研天生媚骨,又自幼修习魅惑功法,更让她媚态撩人,谈笑间勾人魂魄,是个十足的男女通吃的妖jīng,在黑云洞中,媚研不仅是洞主夫人,还是媚堂堂主,地位仅次于血莽。而坐在血莽左侧,身着蛇纹青袍的jīng瘦老者则是蛇堂堂主,青蛇。青蛇生有一双三角蛇目,眼珠青绿,双手枯干,乍看上去弱不禁风行将就木,但明眼人一看便知此人必是用毒和快攻高手,在黑云洞中,青蛇乃是比血莽更让人恐惧的存在。 青蛇喜好独居,一般不理会总堂事务,总是呆在百花谷内蛇穴中钻研毒功。而此刻,黑云洞三大首脑齐聚,从底下颤巍巍站立的三人慌张神sè来看,黑云洞确有大事发生。 血莽虎目直瞪三人中一黑袍青年,怒声道:“黑虎,黑豹的事调查的怎么样了?四十名狮堂弟子,就没有一人回来吗?”显然黑豹一行覆灭之事,短短三天之内便传回了黑云洞总堂。 黑虎是黑豹所属狮堂一队的队长,昨rì黑豹一行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回黑云洞,全堂震惊,血莽身为狮堂堂主,一怒之下命黑虎一rì之内将此事调查清楚,今rì便是回洞复命之时。黑虎昨rì接到命令便急忙动身前往苏州,想起看到的一幕仍心有余悸,躬身道:禀洞主,属下在苏州城外二十里官道附近的树林里发现了黑豹小队的尸体,一共四十四具,点名対册后确认完毕,都是此次执行任务的兄弟,一人不少全军覆没。而且,属下怀疑.....”黑虎说到这里,看了一眼血莽停顿下来。 “说,将现场打斗痕迹细细道来。”说话的竟是一旁假寐的青蛇,浑浊的蛇眼闪着冷光,显然嗅出了不寻常的气息。 黑虎被青蛇看了一眼便顿觉全身发冷,咽下那股寒气,继续说道:“是,属下怀疑凶手绝不超过三人,而且被杀的兄弟都是被人一击致命,或是胸膛骨裂而死,或直接被拗断喉咙,现场打斗痕迹很少,只在距离凶杀场地四五里的路途上,发现了许多脚印,初步分析应该是黑豹他们追杀王云生时留下的,至于凶手,没有发现脚印之类的痕迹,甚至连破碎的衣服布料都没留下。”黑虎的这般分析探查,可以说的上面面俱到观察入微,这也是血莽委他前去调查的原因。 血莽听闻黑虎所说,更是心中大怒,道:“废物,一群废物。”重重喘了口气,道:“黑豹怎么死的,他一个队长不会也是被人一击杀死的吧?”此次黑豹带领的弟子都是狮堂一脉的jīng锐子弟,原本都是跟随黑豹前去历练,却不料被血四人留下xìng命,血莽身为堂主怎能不怒,损失的都是他狮堂座下的心腹。 “禀洞主,黑豹,黑豹被人卸去四肢,三刀六洞血尽而死,死的很惨,还请洞主为黑豹报仇。”说完竟是跪了下去,以头伏地,可见兄弟情深。黑虎看到黑豹死相时,竟差点认不出模样,残值断臂,肠子都从破碎的胸膛流出,含恨将黑豹掩埋却无能为力。 青蛇探出深紫的细蛇,抹过嘴角一圈,冷笑道:“来人真是心狠手辣啊,这般虐杀我黑云洞属下,老夫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有何能耐。”青蛇在未加入黑云洞前,乃是江湖上人人胆寒的蛇王,擅于御蛇用毒,只是年高体弱才退隐江湖,加入这黑云洞中专心研究用毒之法,在如今江湖中也只有寥寥几人知晓几十年前的青蛇蛇王尊名。 “蛇王莫要心急,此事还得细细计量,等探查清楚了自然要请您老人家出手。”媚研微微一笑,媚态自露,连蛇王都不禁动容。蛇xìng奇yín,蛇王常年浸yín蛇道,自是好sè无比,却对这个看上去娇弱却让人心火直冒的不敢有半分想法,媚研的可怕他可是早已领略过的。 “好了,你也别生气了,人家会好好替你出这口气的。”媚研看血莽气愤模样,双手抚上血莽肩头细细揉捏,语气撒娇道,笑的也格外开心。 堂前站立的黑虎三人此时却是深深低头,唯恐看见媚研娇笑模样,他们知晓媚研笑的越美越开心,就表示她越生气越想杀人。黑虎心中也吐了口气,心中暗暗道黑豹,你可以安心了。 百花谷,血赤涧。 那一队神秘人物在此处停下,皆都撤去了斗篷遮掩,露出真实面目,正是血雨腥风四人和麾下小队。 “血,前面五里处应该就是黑云洞的第一洞血狮洞了。”风一手拎着刚抓到的暗哨喉咙,得到信息后便将已没有价值的暗哨捏碎喉咙,随手抛到路旁。 血轻抿嘴角,兴奋道:“这黑云洞果真有几分实力,不像王云生口中的那么简单,不过正合我兄弟四人脾xìng,但愿那血莽青蛇能让我们好好活动一番。好些天没运动骨头都快生锈了。” 从沿途抓到的暗哨口中,血四人知道了更多关于黑云洞的信息。这黑云洞乃是名震江浙江南一带的老牌杀手组织,共分为三洞九府,其中三大洞便是血狮洞、青蛇洞、媚狐洞,也是最主要的核心力量。九府则是三洞麾下的基础战力,有血狮麾下的虎府、豹府、狼府;青蛇洞麾下的蝮蛇、蟒蛇、王蛇;媚狐洞麾下的白狐、青狐、云狐。三府六洞中除却血莽、青蛇、媚研三大洞主级高手外,还有九府三甲三卫五十四名府级高手,而死在风手上的黑豹正是豹府中实力最低的三卫之末,雪豹和云豹功夫身法都在他之上。而三洞中每洞像黑豹实力的也有数十位之多,再加上普通弟子五六百人,这黑云洞实力已在一般大门派之上,纵横江浙也算是有几分底蕴和实力的。这也是血几人满意的原因。 “这几rì在这山里转了半天,终于是找对地了,哥几个,打进洞内?”腥细细擦拭着血刃,眼中已散发出浓浓的战意。 其余三人都将目光投向血,连一旁静坐休息的龙卫四队此时都目露兴奋,血点点头,道:“也好,我们就来替少主打下这一站,平了他黑云洞立威苏杭。血雨腥风四队,随我杀进谷内。” 随后一阵黑影过去,四十道身影已在百步开外,挥刀入鞘,一阵刀光过后,黑云洞守在洞府前的十几位虎府守卫已是身首异处,血洒洞门,甚至都来不及呼救。血雨腥风四人此时已在血狮洞前空地秉身直立,静静等待着血莽三人的出场。而黑云洞血狮麾下三府百余号人马与龙卫四队的厮杀,在他四人看来已是龙卫屠杀一面的战斗,自是不会自降身份去凑个热闹。 龙卫作为少主亲卫,个个都是千里挑一的好手,一般队员论实力对上血莽短时间也不会落败,此刻在血四人手下也只能被充作小兵小将,与一群完全不在同一层面上的黑云洞众人厮杀一片。龙血此时心中万分郁闷,本来说好的血狮洞麾下三府的百余号人马都是他血之小队独家享用,他小队十人正在人群中杀得兴起,却不料被一旁观战的腥之小队和风之小队中途杀入虎口夺食,抢走了几十号对手,龙腥和龙风二人还对一脸郁闷的龙血做了鬼脸,打了竞争的手势,随后三队便争先恐后开始了杀人游戏,比谁杀的多,比谁杀的快。三队如群狼狩猎般风卷残云,半柱香时间,一百一十二号血狮三府人马全都倒在龙卫刀下,只有仍在总堂议事的黑虎云豹雪狼三人幸免于难。至于其他的白虎、血虎、云虎、风狼、黑狼等十四名三甲三卫高手,都在龙卫的死亡竞赛下十招之内便刀斧加身而死,血狮三府从今往后已是不复存在。 血莽、青蛇、媚研听闻消息急速从总堂赶来的时候,看到的正是白虎血虎这二人倒下的最后一幕。四十名龙卫枕戈待旦,从血腥场面内迅速撤出站到血四人身后,留下一地残肢碎骨,断臂残骸。长刀依在,嗜血封喉,渴望战斗至死的血脉仍在沸腾。 血莽三人看到这一幕,竟是愣在原地,片刻后便被暴怒填满肺腑。血莽双目赤红,竟是舍了帮众,只身向站立在前的血四人杀来,两把门板似的巨斧拿在血莽手中竟被舞的虎虎生风,借着血莽自身的冲力,这重逾千斤的力道被加持在两尺有余的斧刃之上朝血砍来。血嘴角闪过一丝冷笑,也不助跑只是待血莽靠近时全身一跃至丈许高,落在血莽身前使出战斧式斩击,右腿猛击在那双斧面之上,竟逼得血莽直接后退了十步之多,而血击退血莽之后,仍站在原地微笑不语,右腿微微颤抖,一双血眸闪出别样的光彩,邪刀魔邪悄然出现在右手,血似乎对这天生神力的血莽生了几分兴趣。 第十章:狂狮血莽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血莽天生神力,双手可将一头壮牛举起,所用一双巨斧更是有三百八十斤,在黑云洞人尽皆知。血莽暴怒状态下的奋力一击,连一向自恃过高的青蛇都不得不承认他难以在保全自己的情况下完全接下,更不用说黑云洞的其他人了。血既不助跑也不用兵刃,仅以单腿迸发的蛮力对上血莽助跑力道加持下的巨斧,便将血莽逼退十步口吐鲜血而止,自己却仍站在原地分毫不伤,二人武功高下立现,让在场的黑云洞众人无不大惊,皆都不自觉的后退了半步。青蛇和媚研脸上也都流露出不安的神sè,这血眸少年的武功修为当真是深不可测啊。而龙卫也莫不深受打击,血单挑龙爪三个小队立威的战斗他们都是亲眼目睹的,原本他们以为血只是凭借着鬼魅的身法和过人的速度取胜,现在看来事实并非如此,血的**力量原没有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孱弱,瞬间迸发的力道竟连血莽的千斤之力都只得暂避锋芒。龙卫皆都在心底悱恻:这血雨腥风四人果真个个都是变态。 血站在原地依旧冷笑不语,眼神淡漠的看着自己造成的这一呆滞场面,心底十分受用。他四人受命来到这黑云洞,可不仅仅只是杀人那么简单的事,所以血不惜内力一腿立威接下这千斤巨斧,虽然右腿仍在细微颤抖,但是效果已然很好,这正是他所需要的。而雨腥风三人自是无视血这般sāo包的手段,在心底默默鄙视了三秒后,双目火热的看向对面,显然他们都已发现了自己的目标。 “那青袍老头蛇目枯爪,一看就是修炼毒功的,正合我的胃口,你二人休和我抢。”腥淡漠的扫了两人一眼,就将目光紧紧聚焦在青蛇身上,而远处的青蛇似是感应到了雨眼中的熊熊战意,蛇目微眯,浑浊的毒息也直接锁定了腥,二人四目相对,还未对战却开始了气场的比拼。 雨此时也把目光锁定在一边正安抚血莽的媚研身上,浑身气势节节攀升,淡漠道:“那紫袍女子天生媚骨,又修习媚功,风你是极难应付的,不好意思,只能是刀下我的佳肴。”说完还欠扁的嘿嘿一笑,直把一旁苦无对手的风气个半死,却无能为力。风极擅轻功奔袭和快刀,而媚研一身媚功却是对他心神牵扯极大,也就发挥不出十成战力,而雨所练功法倒是影响极小。 血看了眼萎靡的风,淡笑道:“若说黑云洞仅凭这三人就能称霸江南,我却是难以相信。嘿嘿,风,你暂且等待片刻,总有机会让你上场的。黑云洞还没有底牌尽出呢。”江南虽不比北方门派众多,但是实力强横的门派也却是不少,黑云洞能扎根江南数十年不倒,还安心做着杀人买卖,自是有它赖以生存的凭借。 而风听闻血所说,也是明白了道理,脸sè瞬间yīn转晴,安心做了看客,在一旁静静等待着好戏开锣。 媚研在血莽耳边叮嘱了几句,就扩开人群站了出来,媚眼婉转,朝血四人微微一礼,已是迷惑黑云洞众生,而血几人和龙卫自是无视媚研这等火候的媚功。媚研轻笑道:“小女子乃黑云洞媚堂堂主,不知我黑云洞如何得罪了阁下,竟惹来如此怒火报复,还请阁下道个明白。”虽媚笑不断,却是杀机隐现,笑里藏刀自是媚研这般。 血听完媚研所说,微微拱了双肩,一脸无奈道:“得罪倒也算不上,我兄弟四人受我家少主之命来平了你这黑云洞。理由嘛,就只怪你黑云洞多事,扰了我家少主耳根清净。” 血莽含怒听完血无厘头的对白,又是一阵气急,怒气方下眉梢,却又上心头。而媚研眉头却是微皱,似是明白了什么,半晌娇声冷笑道:“阁下的笑话可一点也不好笑,我黑云洞却是连你家少主身份都不知晓,如何扰了他老人家清净,阁下这个理由未免太过牵强了吧?” 血听完哈哈大笑,语气也蛮横了许多:“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苏州城外留下你黑云洞四十四条人命本想事了,你还真敢派来十几个小贼调查,若不是需要他们这几个笨蛋带路,以我兄弟四人手段,能放他们活着回来吗?” 血莽青蛇三人听到后,已是明白了血四人身份,正是他们方才议论之事的主角,却不料想反被对方杀上家门。血莽虎目直瞪黑虎几个小子,心道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已是气得不行。媚研此时却是气极反笑,杀人的人竟到死者师门前来讨债,这是什么个说法?心中不禁疑惑:难道是王云生请来的杀手?又摇头苦笑否定了想法,看其几人身份,又岂是王云生之流能够结交的存在,这等身手,放在大门派里都是镇宗高手级别,又岂能轻易任人差使。 “还请阁下恕罪,我黑云洞无心冒犯了阁下,也已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你我两家何不化干戈为玉帛,对两家都是好事,阁下意下如何?”媚研用眼神制止住暴怒的血莽,咬牙低头求和,她只是隐隐觉得此事绝非看上去那么简单。 “化干戈为玉帛?也不是不可能。”血轻顿一下,看到媚研脸上的隐隐喜sè,心底冷笑不止,又接着道:“只要你黑云洞敢与我赌上一把,若是能胜了我兄弟四人,我血雨腥风便立下血誓,此生不再踏入百花谷半步。若是输了,那么黑云洞就得效忠于我等麾下,媚堂主意下如何?” “哼,若是我黑云洞不应你这赌约呢?”血莽重重吐了口粗气,声如洪钟,高声怒喝。 风狡黠的一笑,笑容中狠厉一闪而过,yīn测测道:“若是这般,那就更合我心意了。血之龙威,荡尽天下,你黑云洞的下场只有被抹杀!”身后的四十龙卫皆都祭出兵刃,气势迸发,大有一言不合便挥刀斩其于马下的气魄。 “你这几个小厮,好大的口气,就让我血莽来教你如何待人!”血莽此时却是无需再忍,一双巨斧又被他擎上肩头,大步狂奔向风砍来。 风却是丝毫不避,正yù奔袭迎战,却不料血比他更快,邪刀魔邪在空中划过电光火影,已是硬碰硬与那千斤巨斧撞在一起,纤薄的刀锋却是砍入那厚约三寸的斧刃三分,片刻后血单薄的身体硬推着血莽七尺有余的铁塔身躯节节前进。二人四目相对,血莽虎目燃烧的是无尽的怒火,而血一双血眸中却是兴奋的都快溢出眼泪,很久没有遇到力气与自己匹敌的对手让血战意十足,选择了最为豪放最为畅快淋漓的硬碰硬战法,否则以血鬼魅的杀人技巧,完全可以在二人相遇的一刹那杀血莽于无形,英雄相惜让血一直在留手,他已有了爱才之心。 “你我二人单凭力气对战,我若赢了你,你便效忠于我,何如?”血咧嘴一笑,提出了相对公平的对战,但眼角仍抹过一丝狡黠。 血莽自是知晓这样的方式只会对自己有利,毕竟血的内力武功已经远在他之上,也顿起好胜之心,道:“好,我便依你。若是侥幸胜了阁下,还请阁下记住你我之间的赌约。” “哼,我血雨腥风一向一言九鼎,赌约的事还是自己小心吧,拿出你的全套本领,别到时候输了说自己没尽全力。”血的这番话就是要激怒血莽,暴怒状态下的血莽才能满足血这等战斗狂人的战斗yù。 血说完便运力于双臂,注内力于魔刀魔邪,魔邪刀锋蓝芒渐长,血轻挥刀柄向右割裂巨斧,斩下平整一块斧刃下来,血莽也被血重力推出去十余步。“开始吧。”血右臂微转,魔邪竟凭空消失,双手赤拳站立在场地zhōng yāng,一脸挑衅的看着痛失兵刃几yù抓狂的血莽。 血莽将双斧斧柄怒插于青石地面,青石板竟被斧柄破入其间三尺,可见血莽天生力道之大。血莽重重提气,迈着熊步,铁塔般的身躯一步步朝血走来,行进间已是有了天摇地动的些许气势。在高约七尺有余虎背熊腰的血莽面前,身高六尺又身材匀称的血就显得要小了一个型号,但在场五百余号活着的人无人敢小觑他。两人相距一丈站定,四目对焦,下一秒血的身影竟凭空消失在原地,一组重拳疾风暴雨般砸向仍在搜寻血身影的血莽身上,血莽在被动防御了一会,也奋起反击,两人你一拳我一掌竟舍弃了防御全力追寻进攻。场下围观的众人只看见二人身影机动,一双双重拳舞的眼花缭乱,快捷如风,拳头击打在彼此胸膛发出噗噗的闷响接连不断。 媚研眼中已是美目放光,在她眼里放弃了速度和身法的血,虽然暂时还能与血莽对拼消耗,但时间一长等到血力竭时,血莽便能凭借自身神力碾压对方。而这等战斗落在血雨腥风其他三人眼里就是另外一个场景,他们三人可以说是最了解血的人,血的可怕并不在于他鬼魅的速度和飘逸的身法,而是攻守影全能!血综合了腥的进攻、雨的防御、风的速度,血一人战力便可独斗三人而不败,这也是他稳坐四使老大的原因。 血与血莽仍在针锋相对互送拳脚,相比于血越打越酣的兴奋,血莽此时却是再无一丝喜悦,他碗大的双拳砸在石头上都会留下丝丝裂缝,但落在血的胸膛上,却如同砸在铜墙铁壁上震得生疼,有时又感觉砸在棉花上,双拳气力不知被血转移到何处,这种真假相错的防御让血莽一阵气结无从应对,面对着血机关枪式的拳法只得拼尽全力照攻不误。而血jīng硕的拳头却如同镀上玄铁般沉重有力,拳拳击打在血莽身上让他好一阵肉痛,连肺腑都震荡的不堪,分分钟百二十拳的节奏硬是让血莽不堪承受,只得咬牙坚持,嘴角已是鲜血横流。 “吼,血狮狂化。”血莽似是不堪痛楚,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击退血后,仰天怒吼一声。双目赤红无比,怒吼连连,紧接着身形骨骼都缓慢增长,十息之间到达了八尺之高,一双铁拳也变大了三分,竟是小孩头颅般大小,浑身气势也节节攀升,实力竟是突兀增长了三成之多,显然是动用了某种秘法。 血静静的在一旁打量着血莽的狂化,血眸中光芒更亮,心中竟开始有几分雀跃,他期待着血莽变强,更强!在血莽达到巅峰战力之时,击败他才能让他心服口服!血嘴角笑容越来越盛,看着狂化结束后扑向自己的血狮血莽,血这时才收起了游戏心态,血眸中闪过一丝凝重。 第十一章:青衣蛇王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披头散发的血莽此时结束狂化,像个王者归来的狮王,再次增长的身躯也变得灵敏许多,双拳化掌拍向身前冷笑静待的血。血已是感觉到狮掌中蕴含的威势,自是不会天真的让血莽一掌拍在自己的脑袋上,身形侧移已在三尺之外,右拳蓄势击出,朝血莽来不及收回的掌心撞去,竟把狂化后的血莽撞飞三步。而血莽狂化后的一大特点便是不知疲倦不知疼痛,所有的感官感受都被自身刻意封闭,此时的血莽便是一台不知疲倦的人形兵器,以自身生命力为动力,凭借着直觉催动强大的身躯同血打作一团,一时难分难解。 血爱才心切,自是不会狠下杀手,他内力武功皆远在血莽之上,因而狂化后的血莽也只能被动的保持着这般攻击,却分毫不能伤他,这场战斗早已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当血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血莽的生命力已经消耗过量,一双虎目红光渐弱,速度和力量也都渐渐减弱下来,他便频频暗示血莽停下,但血莽却对此毫无知觉,仍麻木的举起狮掌一次次朝血拍去,血也只好碍于赌约与其斗个不停。 媚研在血莽血狮狂化的那一刹那便惊呼出声,这黑云洞中只有她和青蛇等寥寥几人知晓血莽血狮狂化的秘密。青蛇也只是简单的知晓血莽狂化后的一段时间内武功修为都会大弱,却不知晓血莽狂化后拥有的强大能量乃是消耗生命力所成,以命借力催生秘法,血莽丧失的不仅仅是感官感受,更重要的是意识。此时的血莽已经完全沦陷为一台战斗兵器,生命不息,战斗不止。 媚研深知血莽冒死狂化的缘由,也在心底祈祷狂狮血莽能借此打败血力挽狂澜,挽救黑云洞大厦将倾的命运,但血之强大远超血莽的想象,也打破了媚研天真的幻想,眼看着血莽气息一丝丝弱下去,媚研此时已是心思大乱,六神无主,苦无解救血莽的对策,竟掩嘴哭出声来。一代媚堂堂主即使再dú lì自强,也终究是爱夫心切关心则乱的女子。良久,媚研终于下定了决心,再不顾青蛇的阻拦,径直走到腥雨风三人面前,躬身施礼道:“还请阁下四人出手救我相公,我愿,我愿率黑云洞所属效忠麾下。”媚研梨花带雨、楚楚可怜模样,倒是比之前魅惑众生的一面来到真实。 腥三人自是从血与血莽的打斗中看出了几分蹊跷,也明白血处处留手乃是起了爱才之意,皆点点头同意救下血莽。三人相视一眼,眼角都闪过一丝凝重,随即身影疾动,三道黑影从媚研身侧一闪而过,下一秒便出现在血与血莽的战场外围。血雨腥风四人配合多年,从彼此一个眼神中血便知晓三人之意,四人从四个方向同时发力以右掌拍向血莽,失去意识的血莽被四股大力融在zhōng yāng,出于本能怒吼连连,却苦于不能挣脱束缚。四道红蓝相间的内力在血莽身外荧光流转,一丝丝内力渗入血莽体间,改善着血莽强耗生命后紊乱的经脉和血气。 黑云洞众人自是不清楚血莽此时危在旦夕的困境,看血莽与血打的难解难分,还以为腥雨风三人冲上前去是为了助血一臂之力,皆纷纷拔了长刀想去阻拦,却被双目红肿的媚研怒斥拦下。龙卫四小队此时也赶至四人外围,为血雨腥风调息血莽护法。四十黑影,四十寒刃,龙卫此时皆迸发出全身气势,震慑蠢蠢yù动的黑云洞众人,气势之强烈,让媚研和蛇王之类的强者都只得暂避锋芒。黑云洞其他几百号人马自是被龙卫气势所摄,再不敢轻举妄动。 血雨腥风四人分处血莽东西南北四面,右掌凝聚内力将其稳稳贯入血莽经脉,在四人和煦内力的滋养下,一炷香时间,血莽眼底的赤红渐渐褪去,神智也恢复了几分,身材体型悄然变小,逐渐缩回到原先七尺模样。 血雨腥风四人将血莽从鬼门关中带回,交给站在外围神sè焦急的媚研,四人就地席地而坐,休养生息,恢复起损耗的内力来。四人中雨的消耗最大,脸sè也尤其苍白,方才四人以庞大内力生生阻断了血莽以命借力的逆天秘法,主要靠的便是雨所修习的生之决功法中雨润万物这一休养法则。传说中雨润万物练至大成,可以生死人活白骨,但也需要极大的内力辅助,这也是这门逆天医法的唯一不足,也是天大的不足!雨已是将生之决修炼至小成境界,逆转生机,滋养经脉自不在话下。可以说血莽是幸运的,他同时遇到了jīng修生之决又内力极深的血雨腥风四人,方能夺天地生死之造化而绝境逢生,这种机缘巧合也算是天命。 血雨腥风四人调养了半个时辰,方才从静坐中恢复过来,血腥风三人皆都神sè无恙,雨的脸sè仍显苍白,看样子还得调养几rì。血莽此时已是恢复了神智,身体虽然孱弱,仍在媚研的搀扶下向血四人走来,神sè恭敬道:“阁下救命之恩,血莽万死难报。只是这,这赌约,哎,豁了老脸,研儿方才一时糊涂,许诺阁下的事,还请阁下当个玩笑。如若阁下不依,血莽只能以命相抵。”血莽纵是阅历无数,但这当众毁约一事却是平生头一遭。让他一个堂堂七尺男儿说出这般无信无义之话,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但师祖百年基业却不能因他一人生死而断送。血莽老脸通红,虎目微红,却是极其刚毅,宁折不弯,看样子纵是舍了xìng命,也要力保黑云洞基业。 血已是听说了媚研所许,也仅是当作玩笑。血雨腥风自是有他四人独有的骄傲,这趁人之危嗟来的成果,他四人却是提不起半分兴趣。龙魂之威,荡尽天下!只有渗入血脉的征服才能得到百分百效忠! “媚堂主方才说了些什么?不是仅让我兄弟四人救了你血堂主吗?”血假装一脸不知,心中虽不齿血莽毁约,但却是被他这番宁死不折的xìng子所感染,这种人一旦降服,是永远不会背叛的。 媚研站在血莽身后,双眼仍旧通红,生xìng倔强骄傲的她又怎落的下脸面毁约,苦笑着夫唱妇随,血的台阶也让她更加羞愧难耐。 风却是一脸鄙夷,凶狠的眸子扫过血莽身后惭愧不已的媚研,冷笑道:“背信弃义,这黑云洞还有什么存在的价值!我血雨腥风自出道之rì,便只会杀人,从不救人,现在看来还是杀人来的痛快!” “既然媚堂主做不了主,那我们就此揭过。但是赌约仍在吧,我兄弟四人皆消耗了不少内力,对上你黑云洞高手也是半斤八两,这赌约还是早些进行吧,我们还赶着回去复命呢。”腥用袖子微微擦拭着手中神兵血刃,眸子中划过一丝狠厉,语气淡漠。 “既然阁下意下如此,我黑云洞也不好太过矫情。就让老夫与阁下四人中一人做个比斗,双方一局定输赢,如何?”一阵沙哑晦涩的声音传来,却是一直沉默的青蛇。 黑云洞一方三大堂主中,血莽重伤,媚研也无心或是惭愧迎战,只有青蛇一人实力犹存,青蛇这般所言也是极显公平的,双方便都各自点头同意。 青蛇PK腥 “老夫青蛇,三十年前承蒙江湖兄弟厚爱,谬称老夫青衣蛇王,老夫妄言毒功独步天下,阁下可得好生注意了!”青蛇三角蛇目闪过狡黠的光,血方才展现的身手已是让他极为忌惮,但对自己毒功还是十分自信的。任你武功高强,我自杀你于无形。 腥轻抿嘴角,心中冷笑,毒功?御蛇?我呆会便给你个大大的惊喜!冷漠道:“无需多话,试试便知道了。就让我腥来领略青衣蛇王的惊世手段!” 青蛇自是听出了腥的讥讽之意,冷哼一声,也不出言反驳,浑浊的蛇眼爆出一阵冷芒,双爪凌空微抓,一阵青黄sè的粉雾便朝腥急速扩散。腥冷笑一身,仅是袖袍轻挥,那已扩散到他周围三丈之内的粉雾便被一阵清风吹散,颗粒不沾身,更是难伤腥分毫。 “不错,内力外放,以气扬风,小小年纪便达到如此境界,却是有几分嚣张的资本!但是碰上老夫你也得掂量掂量。”腥所展现的实力已是超出了青蛇的预估,但嘴中仍是不服,青衣蛇王的骄傲丝毫不差血几人。 万花散、迷踪雾、含笑癫,一团团不同sè泽的粉雾从青蛇袖中不断散出,皆被腥屏气凝神,以内力外放的风蚀手段消弭殆尽,腥虽是冷笑不止,心底却被这蛇王的毒术惊了一惊:万花散乃是采集百种毒花提炼而成,不仅无sè无味,粉雾还具有极强的依附xìng,见空插针一入肺腑便可杀人于无形。若是青蛇一开始就释放这种毒素,腥还可能中招,但腥却不知青蛇实在是宝贝这万花散,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轻易动用的,这才让他捡了便宜。迷踪雾则是一种jīng神毒素,若是吸入体内则会令中毒者产生幻觉,身处幻境而不知,任你武功再高也只能任人鱼肉。至于含笑癫,则是蛇王平rì里整盅用的道具,今rì一时错手却拿来应付解毒高手腥,实在是无可奈何的笑料。 腥此时已是收起了游戏心态,不敢小觑这昔rì蛇王,而蛇王也收起了轻视心态,将腥完全放在同等级高手的层面上来对待,二人真正实力的比试方才开始。 “百蝠送吉,千蝠索命,千蝠锁魂阵,结!”青蛇口中吟出一道道古怪的音符,随后从血狮洞周围的密林中飞出一片密密麻麻的黑影,黑蝠蔽天,皆都吱吱喳喳围绕在青蛇和腥二人上空。青蛇口中咒语越念越急,双爪从身上摸出三四个香囊,解开爆出一团血sè粉雾洒向黑蝠群中,那空中被召唤而来急躁不安的黑蝠刹那兴奋了许多,血sè双瞳更是明亮撩人,如同在黑夜中点出点点红光,叽叽喳喳的声响竟是奏出了同一声调,余波传至百尺之外,黑云洞众人听后莫不头疼yù裂。 腥从容的从袖袍中取出血刃,右手轻轻拂过血刃冰冷复杂的纹路,双眸深情,自语道:“老朋友,该是你出场的时候了。”又抬头看了一眼目露喜sè的青蛇,讥讽道:“灵魂控制?声波攻击?我便让你尝尝灵魂反噬的滋味!龙魂血刃,现!” 随着腥自身内力的不断注入,血刃像个沉睡许久正yù苏醒的洪荒巨兽,在内力的增幅下竟激动的微微颤抖,丈许红芒竟从那些铭刻的纹路上激shè而出,气势迸发直冲云霄,惊得天空中的血瞳黑蝠群阵阵恐慌,不时有黑蝠掉落下来,其他黑蝠也吓得散去四周,这青蛇赖以为荣的千蝠锁魂阵竟是不攻自破。 青蛇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这血祭后的黑蝠群的可怕,他自是知晓,三十年前,不知有多少高手命丧黑蝠。今rì却被一人一剑仅凭气势便不攻自破,着实让青蛇万分气结和无奈。 “敢问阁下神兵尊名?”青蛇虽傲气,但是对这等神兵也是心怀敬仰。 “龙魂血刃。”腥冷漠的声音响起,感受着血sè纹路带来的舒适。 传说中以龙血浸剑十载方成血刃,又历经千载岁月,戮尽万余凶灵,造就血刃赫赫威势,至于血刃之中古怪神奇的纹路,则是无从查证了。 第十二章:血刃蛇皇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龙魂血刃?”青蛇听后先是一怔,随后冷笑道:“以龙为名,阁下当真是不知天高地厚。老夫出道六十余载,见过的神兵利器不知凡几,还从未听闻如此狂妄的名字。哼,今rì便让老夫领教一番。” 腥却是丝毫不计较青蛇的讥讽之意,语气淡漠,冷笑道:“闲话少说,试试不就知道了,我还倒要看看你这青衣蛇王有何过人之处!” 血刃在手,腥此时倒有一番俾睨天下的气势,双目如冰紧盯着十丈之外的青蛇。青蛇此时也不再藏真,浑身气势尽数外放,却是比腥丝毫不差,二人针锋相对,皆是不再隐藏实力,准备动用看家本领压倒对方,决定黑云洞数百人命运的大战此时才是真正拉开帷幕。 “老夫纵横江湖数十载,靠的便是驭蛇之术,毒功只不过是防身的手段,玩玩罢了,今rì便让你开开眼界。幽幽地府,万兽匍匐,黑夜无疆,与蛇共舞,百蛇舞!”青蛇口中默默念着蛇咒,外围观战的蛇府人员皆都打开自身携带的蛇笼,在青蛇笛音蛇咒的召唤下,一条条长约两米的眼镜王蛇从数以百计的蛇笼中爬出,蛇步逶迤,沿着笛音将腥围个水泄不通。著名的长腰,绚丽的斑纹,猩红的细芯,森白滴血的獠牙,蛇,夸耀着用心险恶的美。 黑云洞众人看到这一幕皆面sè惨白,只有蛇府的人见怪不怪。腥在群蛇环伺的困境下,却是怡然不惧冷眼相待。“眼镜王蛇吗?在这中原地带倒是罕见,不错,不错!”血刃纹路上红光闪烁,已没有方才出鞘时的那般弑天气势,但一人一剑,却显得更加危险。 青蛇见腥认出了眼镜王蛇,也是对腥的见识略有高看,yīn笑道:“不错,这些眼镜王蛇乃是我早年从西域诸国游历时所获,我这百蛇舞可不是千蝠锁魂阵那般脆弱。” 青蛇说完后便拿起竹笛吹奏开来,笛音委婉,悦人心目,数百条眼镜王蛇也随着竹笛摇晃起伏的节奏开始摇摆,在腥的周围翩翩起舞。忽而笛音突变凄厉,那百多条眼镜王蛇争先恐后扑向场地zhōng yāng持剑dú lì的腥,只看到一道道光影朝腥激shè而去,四面八方毫无破绽,只是片刻便已到达腥周围三丈之内,而腥却依旧岿然不动。看的场外的媚研都忍不住一惊,而血三人却是沉默不言,皆一脸笑意的看着这一切。 五丈,三丈,两丈,一丈,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腥的身影忽然在原地幻化成几十道之多,皆是手持血刃迎向森冷的獠牙,血刃所过蛇命不存,留下一段段蛇身蛇尾,眼镜王蛇坚韧的鳞甲和闪电般的速度竟是没能躲过血刃的屠杀,仅仅十息之间,青石板上便留下一地蛇尸,怕是有四五十条之多。而腥鬼魅的身影仍在场地内忽闪忽现,血光乍现后便是一条蛇命的归西,这昔rì的丛林王者此时已沦为砧板上的鱼肉,屠杀仍在继续! 青蛇眼神抽筋,目眦尽裂的看着这一切,在他的剧本中本是群蛇贪婪的盛宴,但眼前发生的一切打醒了他的梦,蛇王生涯中从未有过的耻辱感让他心如刀绞,口中笛音一转,场内仍存的三十余条眼镜王蛇灰溜溜滑出众人视线,这里已不是它们叱咤的战场。 “好,很好,我不得不说,你确实有狂傲的资本。你可知数十年来能破我百蛇舞的只有寥寥几人,而你却是让我损失最大的一个!”青蛇言至此,已是有了拼死之心:“能见识到我最后的底牌,你也算是荣幸之至了,我希望你能活下来。”yīn测测的笑容挂满干瘪的皱纹,倒似是蛇身上的斑纹鳞片,这青蛇倒真是有做蛇王的潜力。 腥淡漠的脸庞竟是显现出一丝笑容,嘴角勾勒出一抹弧度:“作为敌人,要我死的人很多,你却是第一个希望我活下来的。有趣,有趣!闲话少叙,我倒有些期待你的千蛇阵了,青衣蛇王。” 腥与青蛇对阵,从头到尾都是只守不攻,逐一破阵,否则以腥完虐青蛇的凌冽攻击,早已在青蛇毒攻阵法青黄不接之时,将其斩于血刃之下,而腥的这般做法,自是想试下青蛇的水有多深,这也是血所关心的问题。 “哼,蝮蚺蟒蝰,皆为冥使。冥王座下,众神归来。千蛇万蟒阵,结!” 青蛇此时从袖中取出一支青sè玉笛,悠扬的笛音再次响起,场外剩余的三四十条眼镜王蛇又一次被笛音所吸引,在腥的四周盘踞开来。青蛇以内力入音,笛音渐渐在方圆几里的范围内扩散开来,树林中草叶摩擦的沙沙声响越来越急,腥和在场众人的目光也聚焦在青石广场四周的树林洞穴,从那里一条条黑影自黑暗中迈着骄傲的S步伐隆重登场,这是一场群蛇的盛宴。腥目之所及,树林周围地面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各种蛇类,足有几千余条,青黄红绿,金白褐黑,当真是蛇山蛇海!短尾蝮、尖吻蝮、白头蝰、海蝰、金环蛇、竹叶青等剧毒蛇混迹其间,这千蛇阵简直是一个机动xìng和攻击xìng极强的剧毒阵,任谁涉身其间无不感到头皮发麻,惊悚万分。 腥的脸sè已是万分凝重,不敢有丝毫懈怠之心,被上千条毒蛇行注目礼可不是好玩的事,一念之差便是葬身蛇吻万劫难复的下场!腥左手嵌入血刃纹路,右手手握剑柄缓缓向右运力,锋利的剑刃划过腥的左手,鲜血从五指间汹涌而出却无丝毫滴落在地,反而融入血刃上铭刻的纹路之间,随着血液的持续注入,腥的脸sè也由常sè转向苍白。血刃纹路便向一个洪荒饥渴难耐的巨兽,疯狂吞噬着腥血祭的圣液,不知疲惫。腥的脸sè越发苍白,突然间一声叮的声响,腥明显感觉到血脉中一种熟悉的生物正缓缓醒来,右手微微用力,血刃竟在左手上停滞,一把漆黑古朴的黑剑正握在腥的右手,朴实无华,无丝毫气势渗出,在场之人却无一人敢小觑。 黑剑蛇皇!乃是上古大能以千年蛇皇肉身为炉,蛇灵为魂铸就的一把上古凶器!因凶名赫赫杀人无数又孚极yīn之体,被后世大能封入极阳之体的龙魂血刃之间,那血刃之间的神秘铭文便是封印之法,唯有以强者鲜血血祭,方能祭出蛇皇。而腥得到这把绝世利刃堪称侥幸之至,他十五岁那年功成外出历练,在一所深山之间的湖泊洞底发现了这把血刃,伴随血刃出现的还有一本修炼功法《血刃录》,便带了出来。 “剑中剑?”青蛇惊呼出声,这把血刃带给他的刺激已然很多,那方才气势凛人的血刃只是剑鞘?那这孕育其间的黑剑威力几何?而这藏剑之术也只是在传说中存在的。 “你可知这把剑为何叫龙魂血刃吗?嘿嘿,这孕育血刃中的黑剑蛇皇乃是你青衣蛇王难以匹敌的存在,蛇皇出世,万蛇至尊!” 腥猩红的眸间闪过一丝嗜血的光芒,黑剑出鞘,他渴望着杀戮来填平内心亘古已久的饥渴,显然黑剑已然影响了他的心智。黑剑蛇皇,重现江湖!腥右手蛇皇,左手血刃,赫然站立在万蛇之间!而蛇群自黑剑蛇皇现世便隐隐不安,血脉上的威压让冷酷嗜血的蛇群也感到灵魂上的颤抖,不自觉的退离到腥五丈之外观望。 青蛇见蛇群动向,已是信了八分,这世间真的有这般大能存在?青蛇心中不禁苦笑,自己这千蛇万蟒阵还未启动便是输了一半。眼角划过一丝狠厉,玉笛在手,吹出一段段奇怪的音符来,畏惧的蛇群开始在音符下奇怪的扭动,三角蛇目也透出猩红的光彩,几百条巨蛇朝腥渐渐爬去,而匍匐在原地不动的只是一些血脉低微的蛇类,腥又一次被群蛇包围,一人双剑,独斗群蛇! 青石广场的一处树林里,两名青年翩翩dú lì,笑看着这一幕幕大戏。 “蛇皇现世,腥已被逼到这般地步了,这青衣蛇王果真有些本事。” “少主,此次黑云洞之行已成定局,我们要得到这黑云洞,还得知会一番谷内隐居的那位老妖怪。” “就在这等吧,我就不信他不会跳出来。” 青石广场上,腥的身影再次幻化成几十道分影,在群蛇缠绕的空隙间游走击杀,但此次进攻的多是些皮糙肉厚体型巨大的蟒蛇,十余米的身形坚如钢铁的鳞甲,任血刃砍在身上也只是一道道细痕小伤,很少有方才砍杀眼镜王蛇一刀两断的快感,让腥好一阵郁闷。两柱香时间过后,广场上仍然健存的蟒蛇也只剩下一半之多,而腥的脸sè也愈发难看起来,就在腥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笛声骤停,却是青蛇脸sè苍白倒在地上,原来青蛇方才所用驭蛇之术乃是不传秘法,可使蛇类狂躁嗜血,但也需极大内力支撑,腥的抗蛇能力远超青蛇所料,终因内力损耗过重体力不支而败下阵来。 “多谢蛇王承让。”腥拱手而道,话语中已是有了几分敬仰。 青蛇此时已是被蛇府弟子扶起,虚弱的睁开蛇目,声音沙哑道:“阁下英雄出少年,青蛇惭愧,何来承让之说,输了便是输了。”说完便兀自闭上双目,调养生息。 血一脸微笑的走上广场,环顾众人道:“如今胜负已分,血莽洞主可要信守赌约,这黑云洞从此便是我龙魂麾下!” 血莽几人皆是无奈的垂头叹息,技不如人只能就此作罢,正yù开口答应,却听到空中一声晴天霹雳,血莽几人心中皆是一喜。 “想要我黑云洞,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分能耐!” 第十三章:凌霄立威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宏天师尊。” 一道灰影从百花谷内围飘掠而至,速度之快就是血几人也瞠目结舌。血莽和媚研连忙躬身施礼,就连傲气的青蛇也微微欠身。血雨腥风眯眼打量着这灰袍老者,显然方才出声阻挠的便是此人。 宏天已在谷内洞穴内闭死关半年之久,方才正是被血刃蛇皇的气势惊扰,强行从修炼中醒转,心中极是不悦。心知百花谷内无一人有此气势,便索xìng出来瞧瞧是哪位强者上门找茬。刚来到这青石广场上,便看到了腥击败青蛇和血借势拿下黑云洞的那一幕,心中怒火焚天,老脸耷拉杀气四溢,径直走到血几人一丈开外,语气傲慢道:“是你们这几个小娃娃到我黑云洞内闹事的?你们师门长辈就没有叮嘱过你们吗?这黑云洞也是你们能撒野的?”宏天俨然一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气,浑身气势却是极强,看架势是把血几人当成了哪个门派外出历练求功的后辈jīng英。 血心中不禁苦笑,这黑云洞竟有如此强者,这次怕是遇到硬岔子了,道:“前辈大名,我兄弟四人确实从未听说。今rì之事,我们与黑云洞血莽洞主已是谈妥,一切都是依据赌约进行,还请前辈自重身份,一切照规矩办事。” 宏天侧身看了血莽夫妇一眼,从他二人低头羞愧模样便已知晓血所言不假,重重叹口气,道:“今rì之事就此揭过,就算是老夫欠你们一个人情。江湖上想得到我宏天人情的大有人在,这笔买卖你们也是不亏,此事就这么定了。”说完竟是头也不回,转身走向场外。 血已是被宏天这般倚老卖老的强横姿态气得发笑,这实力强高人一等也就算了,还能强买强卖不讲信义吗,冷哼一声:“我兄弟几人若是不依呢?”宏天虽强,血雨腥风虽不复巅峰战力,但四人联手还是有几分底气的。 “哼,那你们便留在此地吧。”宏天忽然转身,势钧力大的一掌便朝血雨腥风四人拍来,威势赫赫显然是蓄力已久。 “这老匹夫!”血四人皆是心中怒骂,显然宏天一开始便想将他们留下,皆祭出兵刃共同迎上宏天这蓄力一击。 五人在广场zhōng yāng战作一团,只打的气浪翻腾,飞沙走石,威势之大让一旁观战的青蛇血莽等人眼中异彩连连,这才是强者之间的战斗啊。青蛇更是羞愧难耐,平rì里以高手自居的他算是明白自己平时是多么可笑,看到腥此时战力全开的杀神模样,他已是明白腥与他对战时是多么的仁慈。 宏天一人独斗血雨腥风四人竟不落败,反而是愈战愈勇,一炷香过后反而力压四人,雨内伤未愈此时已是强弩之末,腥方才与青蛇对战时只守不攻,也是消耗了不少内力只能苦苦支撑,而血和风拼劲了全力只能保证他四人周全,战局已定,宏天获胜只是时间问题。 相对于四人凄惨的局面,宏天却是意气风发,打的酣畅淋漓。眼见四人已是不敌却从未有收手之势,大开大合皆是全力赴之,一招比一招凌厉,直yù置四人于死地而后快。战至极酣还不时放荡狂笑,只听得场外忧心忡忡的龙卫牙根直咬,方才忍住怒气不盲目送死。 “幽冥玄掌!老夫闭关十载方才悟出这套掌法,今rì你四人也算死得其所!”宏天屏气运力,双掌须弥,在虚空中已是幻化成两个一丈长宽的蓝光掌印,朝血雨腥风四人急速拍来,四人已是强弩之末,眼看便要魂归掌下,却是一道青光拦在四人身前,将这威力极强的一掌完全挡下。 “宏天,很了不起吗?”凌霄收回了右掌,嘴角抹过一丝冷笑,双眼微眯细细打量着宏天。 “少主。”血雨腥风本是抱着必死之心,被凌霄所救自是喜出望外,心中也底气十足。 “辛苦了,先退下去休息吧。我倒要看看,这老匹夫有何嚣张的本钱!” 凌霄脸上笑意愈甚,眼神却寒冷似冰。右掌微转,一团火红掌力拍向五丈之外的宏天,去势之急比那幽冥玄掌更胜一筹! 宏天看凌霄轻松接下自己蓄力一击的一掌,便不敢小觑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少年,调动全身大半内力于双掌,硬接下凌霄掌力,竟是堪堪退了三步,体内气血上涌不止,已是受了轻微内伤。虽是只退了仅仅三步,但宏天心中知晓自己已是输了,高手对阵乃是一招定输赢,他也看出了凌霄那一掌蕴含的内力不过十之三四,也不做作,当下收了气势禀身而退。 “老夫宏天,敢问阁下尊名?”宏天已收起了方才俾睨众人的气势,拱手向凌霄道。 凌霄哈哈大笑,道:“在下一介无名之辈,岂能入宏天前辈法眼,不提也罢。今rì黑云洞赌约之事,还请前辈莫要羞了脸面,做那人神共愤之事!”凌霄话言至此已是冷了三分。 宏天自是听出了凌霄讥讽之意,面露苦涩,道:“这黑云洞归属老夫着实有难言之隐,阁下可否借一步说话?” 凌霄看宏天不像说谎,也不怕他有什么诡计,对血雨腥风四人打了眼sè,便点点头应下来,冷远远跟在宏天凌霄身后而去。 宏天一路疾行,直到百花谷内一隐秘山洞方才停下来,旁观左右后,这才苦笑道:“不瞒阁下,黑云洞的归属,早已不是老朽能决定的了。早在一年前,一位绝世强者来到此地,在这谷内以雷霆之势击败老夫后,以全洞xìng命相要挟逼老夫立下效忠十年的誓言,还抓走了老夫不成器的孙儿作为人质,让我黑云洞十年间都得效忠与他,等到十年期满便能解去约束,双方各奔东西再无关系。” “哦?有意思,宏老前辈可知道这绝世强者的详细?”凌霄剑目微转,道。 宏天面sè微怔,眉间恐慌一闪而过,又是一副苦大仇深的面容,道:“那强者以黑纱蒙面,难见真容,与我交谈时也是逼线成音,具体情况却是不知,只是隐约感觉他来自京城,年龄绝不会超过半百。” 凌霄初来乍到,自是对这晋王朝武林知之甚少,也不再思虑这绝世高手的来处,道:“宏老前辈,这一年来神秘人让你黑云洞做过什么吗?” 宏天道:“此事也是老夫极为不解之处,这神秘高手自从一年前强势入主后,至今杳无音讯,更不用说嘱咐什么了。” “哦,这倒是更有趣了。”凌霄笑眯眯道:“看来这黑衣人是想暗中隐匿势力,所图非小啊。宏老前辈,我对你这黑云洞倒是喜欢的紧,又是耍蛇的,又是狂化的,还有媚术盅毒,不知宏老前辈能否割爱?” 宏天听后大急,以为凌霄不相信自己的话,道:“阁下,我宏天年已九旬,虽是心狠手辣,但这谎话之类的却极为厌恶,宏天所言句句属实,还请阁下明鉴!” “难道就不能夺过来吗?我相信那神秘人会理解你的苦衷的,至于你那孙子,你觉得对他有用吗?只不过是一时兴起假戏真做的玩物罢了。依他身份怕是不屑于杀他的。” “这,这,阁下未免不近人情了,老夫愿意欠下阁下三个人情,黑云洞中宝物也任由阁下挑选,还请阁下放过黑云洞。” 宏天已是被凌霄激起了几分怒火,他方才约凌霄至此,便是想和凌霄就此事达成妥协,条件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只要凌霄答应放过黑云洞就好,却不料凌霄只要黑云洞,更是对他独爱的孙儿视为草菅,宏天此时已是有了拼死之心,出于对自身实力的自信,在宏天心中,凌霄也只是比他强上一线,虽是不敌,拼死命搏也能逼他退去。 凌霄却似看不到宏天眼中恨恨的怒火,仍自顾自微笑道:“宝物什么的我自是喜欢,至于宏天前辈的人情还是送给别人吧,宏天前辈,你在讥讽我的智商吗?这买椟还珠这等蠢事是我等之人所能做的吗?这黑云洞我凌某人要定了!”凌霄话至最后已是三分冷笑,七分寒意。 宏天也被凌霄这般冷意激起凶xìng,浑身气势迸发,比方才在广场上还要胜上几筹,冷笑道:“阁下欺人太甚,可莫要怪老夫出手无情,出世,黑云剑!” 宏天双袖微卷,双手各执一柄黑白相间的兵刃,一长一短,竟是一对子母剑,两剑气息内蕴,气势凌人,皆非凡品!宏天双剑在手如虎添翼,浑身气势战力皆增加了一筹,脚尖虚空一点,竟是消失在原地,片刻后出现在凌霄三尺之外,双剑剑锋直逼凌霄咽喉。 凌霄双目微眯,淡然看着这刺来的一人双剑,在剑锋离自己咽喉只有一尺距离时,双掌合闭,竟是将宏天的这一全力一剑化在掌中,宏天只感觉手中双剑已与自己失去联系,如何发力也都纹丝不动,静若磐石,想要舍了双剑离去,却被一股磅礴大力笼在其间,身处囚牢无所遁地,周身命门死穴也随即展现在凌霄面前,仿佛被褪去衣裙遮掩的美貌女子,绝世芳华也只能含恨无门,任人凌辱。宏天此时又辱又惊,出道七十载的耻辱远没有这一年来的要多,不管是神秘人,还是眼前的这位少年,都带给他高山仰止的惊诧,对于一位深陷武学几十载的老前辈,怎么不惊! “佛曰永生,刹那芳华。”少年长袍浮动,负手而立,气息内蕴,确有一番俾睨天下的气势! “这黑云洞的归属,宏天前辈还要坚持吗?”凌霄依旧微笑,道。 宏天面sè一怔,双拳紧握,躬身道:“属下宏天,愿率麾下效忠少主,还望少主保我等周全。” “龙魂座下,自是你等荫蔽之所,神秘人之事,我自会派人处理。”凌霄脚步微动,却是出现在一丈之外,长袍微动,片刻便消失在山谷内的云雾中。让身前的宏天又是一惊,也不禁苦笑三分,少主实力当真是莫测高深。 “龙魂座下,从来没有背叛者。我希望黑云洞如此,宏天如此!”宏天身后,一声冷漠的声音传来,冷白袍青衫,如剑般耸立在洞门云雾处,双目清冷直shè宏天。 又是高手!而且都如此年轻!宏天此时脑海中突兀的冒出这样一句,下意识的点点头,冷的身影也随即消失,仿佛从未存在过。宏天心中碎碎念:这如今的少年都是这般天资纵横?摇摇头,也朝青石广场赶去,是效忠的时候了。 第十四章:黑云归降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血狮洞,青石广场。 自龙卫血洗之下,黑云洞三洞九府中仅有青蛇洞,媚狐洞及其麾下六府能够站在这里,血狮洞及麾下三府早已名存实亡。此刻黑云洞幸存的四百余号属下战战兢兢的站在广场内,静静等待着命运中绝对的裁决。血雨腥风和龙卫四队分布广场四周,皆磨刀霍霍,冷眼照看着黑云洞众人,是杀是留,只在凌霄一念之间。 血莽静坐在青石地板上调理气息,媚研在其身侧紧紧护卫,神sè惶恐不安,显然对宏天与凌霄协商结果忧心忡忡。青蛇倒是一脸平静,只是看着地板上尚未处理的上百蛇尸发呆,今rì带给他的震撼,早已超越了往昔几十载岁月的血海厮杀。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青衣蛇王终究是虚名一场。 忽然间,众目睽睽之下,一道雪白身影在广场zhōng yāng悄然浮现,来人着黑袍银衫,紫发过肩,一缕银sè绸缎微微束于其间,星目剑眉,嘴角永远带着一抹邪笑,正是龙魂少主,凌霄。随后两道人影在其身前三尺外停下,宏天向凌霄微微侧身,随后朝血莽几人快速走去。凌霄与冷二人相视一笑,在一旁静静等待。 血莽听到宏天所言,不由惊呼:“师尊,连您老人家也未是对手?”他方才见二人朝谷内走去,还以为二人是想到谷内好好比试一番。此时听到宏天让他几人效忠凌霄,这才有此一问。 “哎,这黑云洞我也守护了几十年了,到头来还是没能守住师祖百年基业。那站在场地zhōng yāng的二人,武功极为了得,我宏天一向自命不凡,却也不是那紫袍少年的三合之敌。那青袍少年实力也远在我之上。你二人速速去将此消息传给下属,莫要再惹出是非出来。”宏天摇头叹气,摆摆手不再与血莽啰嗦。 媚研听后娇声道:“师尊,我们真要投靠他们吗?难道动用那东西....”媚研还未说完,就被宏天狠厉眼神打断,看样子有什么秘密不想让其他人知晓的。 宏天听后怒斥道:“你二人就莫要固执了,老夫都舍得,你们还有什么舍不得的?祖宗基业虽好,但总不能为此绝了命脉,又岂是对得起泉下英灵!你二人好生下去吩咐,谁若不服,老夫也不再多管,是杀是剐,就任由外围的那批黑衣人了。血狮三府怎么死的,你们还不知晓吗?”宏天心中也是万分憋屈,凌霄一行的狠辣手段,着实让他不敢有半点违逆之心。 媚研抹了眼泪,双目红肿的朝场地边缘的黑云洞下属走去,不时人群中陷入一片混乱,在被媚研娇声呵斥和劝解了一会工夫,便揠旗息鼓,不再大声喧哗。所有人皆一脸凝重之sè,默默跟在媚研身后,朝宏天走来。 寂静与肃杀弥漫的青石广场上,四十龙卫并排站立在凌霄四周,皆是一身黑sè劲装,手执寒冰利刃。血雨腥风四人站在凌霄身侧,也都全神戒备,不敢有丝毫懈怠。 宏天一人当前,血莽,媚研和青蛇三人紧跟其后,在四人身后则是尾随着黑云洞麾下三洞六府仅存的436人。这群人一步步朝凌霄所在的广场zhōng yāng行去,如若赴一场永别的弥撒,面容肃穆,脚步沉重。 “黑云洞师长宏天参见少主,自此时此刻起,黑云洞麾下440人效忠于少主,属下愿为少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宏天躬身微侧,向凌霄行了效忠之礼。 血莽、媚研夫妇二人和青蛇紧跟其后,单膝下跪,三人一齐拱手道:“黑云洞洞主、血狮堂堂主血莽,媚狐洞洞主、媚堂堂主媚研,青蛇洞洞主、蛇堂堂主青蛇参见少主,属下愿为少主鞍前马后,誓死追随!” “属下参见少主,愿少主千秋万岁,一统江湖!”黑云洞其他人则是匍匐于地,行三拜九叩之礼,口中高呼不止。 凌霄此时却不是滋味,心中纳闷:这古代武林人士难道都是东方不败、rì月神教的调调,整rì里想着的便是一统江湖之类的美梦?双手微微上浮,面sè严肃道:“龙魂之威,荡尽天下!诸位尚需谨记,一rì为龙魂,终生为龙魂。龙魂之人,宁可站着生,也不跪着死!也许你们中有人会因为那死去的血狮三府而心怀嫉恨,也许你们中有人会不甘于臣服于我,那就让我看看你们的能力吧!仇恨的焰火熊熊燃起吧,我所需要的便是你们的强大,最强,更强!但千万不要被仇恨蒙住了双眼,试图去做些什么。我的强大,远不是你们能够想象的!龙魂,是强者的世界,龙魂之人,无不鲜血淋漓,背负着滔滔血海和累累白骨一路前行,行天道之事,这就是龙魂的宿命,也即将是你们的宿命。强者之路,杀伐果断!生而为龙,虽死无悔。”凌霄狂笑啸天,状若疯癫,却是把黑云洞众人深深的刺激了一把。 黑云洞众人听后莫不热血沸腾,这血海骨岭的杀伐之路,本就是他们这些门派弟子所缺乏的。相比于躲在黑暗中冷枪暗算,他们更向往阳光下尽情的厮杀,绝对的实力,绝对的命运!场面极其火爆,似是积郁了太久的压抑,渴望怒放的生命,在这一刻完美爆炸,一声声浪cháo回荡在百花谷内,震荡在这些未来强者的心间: “少主!少主!龙魂!龙魂!........” 百花谷旭rì阁。凌霄坐在这个建于山顶的小阁楼上,品茶静坐,等待着rì出东方的刹那芳华,远处云雾已被初阳染红,在群山俯身顿首的那一刹那,旭rì东升,万物普照,这洋洋天际便又重归rì的主宰。这光明之父,散出万千霞光,开始了源源不断的滋养之旅。 “比起这光明普照的景sè,我倒喜欢黎明前的那一抹黑暗,朦胧却又真实存在着,既喜悦着光明的重生,又怜惜着黑暗的逝去,这种感觉着实美妙。宏天,你觉得呢?”凌霄放下手中茶杯,向身后缓缓走来的宏天道。 宏天又一次被凌霄的武功所震撼,十丈之外就能闻声辨人,这份资质修为当真是世所罕见,缓步走到凌霄身侧,道:“少主当真是好心情,竟能找到百花谷内的这等好去处。依老夫所看,还是黑夜来的美妙,将杀手磨好的匕首插入敌人饥渴的喉咙,痛饮鲜血与杀戮!只不过月光太矫情,轻柔不堪,倒不如这熊熊烈rì来的真实!” 凌霄静静的聆听着宏天所感,左手五指微弹桌面,沉浸在滴滴答答的节奏中,良久道:“宏天前辈年逾九旬,就不要再插手黑云洞之事了,血雨腥风四人会协助血莽处理好的。我也会给前辈几本延年益寿、修炼养生的秘籍,前辈每rì里在这谷内看看rì出rì落,岂不是晚年安享,乐哉悠哉!”凌霄睁开微闭的眸子,一脸微笑的看着宏天,道。 宏天人老成jīng,纵是个傻子也能明白凌霄话中**裸之意,也找了个台阶道:“老夫前几年便想隐于幕后,做个闲散之人,享几年清福。可是一年前神秘人之事,着实让老夫心中不安,还望少主能够成全,让我老少二人早rì相聚!老夫这条命就卖给少主了。”宏天老目微肿,竟是有泪花闪烁,人老多情,纵是你武功再高,心肠再铁,也免俗不了这人间至情! 凌霄蓦然想起了凌老,那个养他给与他这一切的老人,双眸之间也有一丝微红,摆手道:“宏老前辈严重了,你既入我龙魂,便是我龙魂之人,你那爱孙我自会派人打探,京城是吗?待到事情安稳下来,我便派人到京城走上一遭,还请宏老前辈忍耐一段时间。” “多谢少主。少主还有什么要办的事吗?老夫虽是一把老骨头,也还能为少主鞍前马后效力几年。若是江湖上的事,也能替少主解几分忧愁”宏天已是擦干了泪水,挺起胸膛,道。 凌霄微微一笑,耸肩伸个懒腰,右手轻拍宏天肩头,道:“宏老前辈还不放心吗?少则半年,多则一年,我自是还宏老前辈一个活生生的孙儿。老前辈还是静坐谷内,替我守住苏杭地界上这几份基业为好。” 凌霄虽是年少,但心机城府绝不是如年龄般浅薄,狡猾谋虑倒似是活了千年成jīng的狐狸,在宏天感觉在他面前任何心机都无所遁形,老脸一红诺诺退下。 “这老狐狸,倒是给我玩起亲情牌,他怎么知道老子就吃这一套?”凌霄对着柱子后突然出现的冷微笑道,好似他一直知道他就在那里。 冷朝凌霄微微点头,道:“少主,变故已出,这神秘人早在我们预料之外,后面的事还是按计划进行吗?” “冷,神秘人的加入,不是更加有趣吗?”凌霄面露jīng光,继续道:“让血雨腥风四人率麾下龙卫着手接管黑云洞,务必在半年内将黑云洞整合成苏杭地区最大的一股地下势力,苏杭经济命脉就要靠黑云洞维持了。” 冷点点头,道:“少主,宏天如何处理,难道真的放任不管,还要替他从神秘人手中寻回孙儿?这未免有些代价高昂。” 凌霄摇摇头,道:“冷,人活于世,不是任何事都是带着功利心去做的,要对的起自己的良心。我们做的是烁古震今的大事,追求的是逆天改命的天道,天道太远,只好从人道出发,我帮宏天,不是因为他是黑云洞之主,而是因为他是一个孙儿的爷爷,一个为救孙子而委曲求全的强者,难道不值得尊敬吗?嘱咐龙眼,到了京城便着手此事吧,这是龙魂的约定。” 冷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凌霄,总感觉凌霄变了,不再是那个一身杀伐嗜血凶残的凌霄了,他有了几分人xìng。冷不知道这样的凌霄能否活在尔虞我诈更胜一筹的古代,但是他是冷,是凌霄手中最锋利的剑,必以他的满腔血肉誓死捍卫凌霄的尊严与荣光! “少主,我会吩咐下去的,龙眼在调查神秘人的同时,会将宏天的孙儿带回来的。少主还有其他吩咐吗?”冷淡淡道。 凌霄有些歉意的看着冷,拍拍冷的肩膀,道:“冷,辛苦你了。让血从媚堂中挑选出20名年轻女子,最好是擅长媚术和易容的,让她们跟随我们明rì启程吧。” “是,少主,我这就去办。”冷微微侧身,准备退下。 “哦,对了,我们抽时间一起喝个酒吧,我们两兄弟好久没说说话了。” 冷转身朝凌霄微微一笑,轻轻点点头,方才转到亭外看不见的一处。 “这臭小子,怎么比我还帅呢?没天理了。” 第十五章:烟雨西湖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凌霄一行自过了苏州地界,行程便慢了下来,一路上游玩观光,每逢县镇都会停下来打听些当地风土人情,人文情报,以备rì后行事所需。所以从苏州到杭州这700余里路途,一伙人走走停停也用了十来rì。 凌霄在路上也过的逍遥自在,这十来rì从这南来北往的客商口中,了解了更多晋王朝的边境消息,他心中已然做好了安排。北地战乱频仍,强敌环饲,西夏国与大辽国兵屯兴庆府,虎视眈眈着中原富饶之地。两国虽前几年与晋王朝达成停战协议,收着晋王朝每年白银布匹数十万的进贡,但狼子野心不容小觑,两国交战生灵涂炭是迟早的事。 凌霄心事重重的望着北方,那里即将是他的舞台,是他心中铁血雄狮的最佳磨练地点。但是他需要时间,五年,抑或十年。这是个强者为尊的时代,龙魂只有达到一定实力后才有发言权,才能谈及改变这势力格局,这也是他yīn差阳错来到这个时代的宿命。 冷将水壶递给凌霄,看着眉头紧皱的凌霄,道:“少主,事情未必如想象的那么糟。我们既然来了,就会带来转机,少主,相信自己,也相信龙魂吧。”冷看到这几rì凌霄总是留意有关边境的消息,今rì见他忧心忡忡模样,便上前劝解一番。 “嗯,这几rì耳边听得都是些敌强我弱的消息,要是晋王朝真如我想的那般不堪,怕是早就亡国灭种了。算了,到北地再说吧。告诉商卫,沿途路上注意寻找赚钱的买卖。龙魂的发展,可不是一两个茶庄就能撑起来的。”凌霄看着官道上来来往往的商人散客,道。 “嗯,我会嘱咐商卫的。到了杭州之后,我会让他们介入纺织业和茶庄生意,并借势在杭州站住脚步,让其他卫属与扩展势力,我们需要构建一张大网了”冷听到凌霄所说后,便迅速做了分析,将龙魂所属完全纳入计划。 凌霄听后点点头,认可了冷的想法,指着前方视野中依稀可见的城墙道:“杭州到了,我们先游览几rì,杭州计划让商卫着手去做吧。” 凌霄来到杭州已有几rì了。每rì里与冷、还有莺燕蝶鸢四位美女护卫流连于西湖十大美景之间,好不快活。但这种俊男靓女的组合,也引得路人纷纷侧目,指点不已。良辰美景,佳人共赏,本是他所求,但是遭路人围观便让他头疼不已了。 今rì细雨蒙蒙,雾拢西湖。凌霄和冷二人走在漫长的苏堤上,后面老远处跟着故意被他撇开的四大美女护卫,水汽弥漫下还可以看见小鸢因气恼而撅嘴埋怨的可爱神态。凌霄望着雨中凄迷的西湖美景,不由自主的吟出苏东坡的一首诗来:“水光潋滟晴方好,山sè空蒙雨亦奇,yù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这雨中西湖,果真名不虚传啊。”还未再沉浸一番,便被一阵鼓掌声打断,凌霄回头一看,只见一位身着青衫的中年男子正面带微笑的为自己鼓掌,看其气质儒雅,举止不凡,怕是出身书香门第。 “公子真是年少高才。在下惭愧,平rì里听闻的西湖诗词不在少数,倒是没有一首能与公子方才所吟相提并论的。在下方正,斗胆请教公子,方才的那首诗是公子所做吗?”方正本是官场之人,察言观sè、观人面相都是能手,见凌霄身旁有一位少年紧紧跟随,身后还有四个貌美少女隐隐护卫,心中已断定凌霄非富即贵。 所以语出敬意。 凌霄知晓这个时代没有出现过唐诗宋词,害怕麻烦便直言道:“嗯,这是我刚才应景之作。倒是让先生见笑了。”跟读书人打交道,就得这般穷讲究,凌霄初来杭州,可不想因为态度傲踞而得罪眼前这个不知哪里冒出来的“文艺中年”。 “公子谦虚了,不知如何称呼?仙乡何处?”方正看凌霄知书达理模样,倒没有平常年轻人那般恃才傲物,心中也赞了一声。 有了结交之意。要知道,他方大人在这偌大的杭州城内,看中的人物也就三两位。凌霄若是知道他的无心之举倒得到了杭州巡抚方大人的青睐,不知作何反响。 凌霄今rì出来本就是为了散心,便想找个机会闪了,却听到那中年人不离不休的问话,便也不好就此离去,便拱手答道:“在下凌霄,乃河东人士。今rì趁雨游这烟雨西湖,心生感慨,便随口吟出几句,倒让方兄谬赞了。” 冷与凌霄自小长大,看他神情闪烁,便知他有离开之意,便在凌霄耳边轻道:“少主,夫人临走前嘱咐我,今rì让您早些回去陪她。”声音不大,倒是恰能让方正听见。 凌霄听到冷递来的托词后,心中暗喜,脸上却做出一番为难神情:“这,我与方先生正聊得开心呢,冷,呆会你可要替我向母亲开脱哦。” 方正听到凌霄这般说法,便急忙说道:“凌公子,不必在意方某这等闲人,百事孝为先,还是快些回去陪你母亲吧。莫让她等着急了。” 凌霄听到方正所说,这才假装依依不舍道:“既然这样,那小可就告辞了。杭州城这般大小,总会与先生见面的,还请先生留步。”凌霄并不讨厌方正,反而倒是有一番结交之意。只是此时他想静一静,这才推辞离去。 方正看着缓缓离去的凌霄主仆几人,苦笑着摇摇头,也转身离开,口中还反复吟着那两句诗,似是浸yín其中。 “老爷,这几人小的在杭州从未见过,看其身份非富即贵,还有那几位护卫,小的竟隐隐有些心悸,要不要查查?”凌霄走后,一道黑影出现在方正身后。 “哦,依你的武功也感到心悸?有趣的小家伙,既是河东过来的,想必与生意上脱不了关系,你派几个人秘密查探,必要时给个照应。这杭州城,最近可乱了不少啊。”方正望着凌霄消失的方向,微笑道。 那黑影听后面sè一红,道:“老爷,我会叮嘱茶叶和瑛姑的。”说完便迅速消失在原地。 方正赏景的西湖另一侧,醉西湖酒楼。 往rì里热闹非凡的酒楼此时静若寒蝉,熙熙攘攘的人群也早已不见,偌大的大厅内就只是zhōng yāng茶座上坐着两位客人,在两人身后却站立着几十号手持刀棒的莽汉打手,看起来十足个黑帮谈判的场景。酒楼掌柜此时颤巍巍的躲在酒柜后,看二人这般架势也心知不妙。就是这二人将这酒楼拆了,他也没胆上去阻挠。要知道这二位,在这杭州城内也是跺跺脚地颤三分的主儿。杭州青茶帮帮主茶叶和红茶帮帮主瑛姑。 瑛姑子承父业,以一介女流之辈担起了红茶帮偌大的架子,手段狠厉做事果断,在血腥清洗了帮内的反对者后,让红茶帮一跃成为杭州城内数一数二的帮派,其名下的红茶茶庄也垄断了杭州周边茶市的半壁江山。而茶叶行事更是尤胜一筹,十年江湖,在血海刀山中摸爬滚打,年界二八,便在这茶帮林立的苏杭地界上站稳脚跟,并以凛冽的手段,狠厉的作风,让青茶帮迅速崛起,自己也成为杭州城内与瑛姑并列存在的人物。新老茶帮的较量时时都在进行,只不过碍于杭州巡抚方正的jǐng告,明面上没有发生大的火拼争斗,暗地里小摩擦却是不断,二人像今rì这般坐在一处同桌叙事,却是极为罕有,事出反常。 “瑛姑,我青茶帮与你井水不犯河水,为何要拦下我城南的那一车货?”茶叶是个狡猾jīng明的对手,匀称略显单薄的身材充斥着巨大的能量,敢于小看他的人也都死在他无情的刀下。 瑛姑冷哼一声:“茶老大,可莫要屎盆子乱扣,我红茶帮惹不起这一身sāo!你那车货在自己地界上丢了,与我红茶帮有何干系,可莫要红口白牙血口喷人,让江湖道友看个笑话。” 瑛姑心内也是疑惑万分,昨rì里她是接到了青茶帮一车极品茶叶被截的信报,正在好奇是哪个帮派敢惹茶叶的晦气,不料自己却被茶叶找上门来,并约了在这江湖纷争皆不敢涉及的西湖上见面。西湖两侧美景连天,乃是杭州巡抚方正的最爱,纵是给茶叶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在此闹事,所以瑛姑方才答应茶叶的邀请,两家约了今rì来此做个了断。 “哼,除了瑛姑您老人家,在这杭州地界上还有谁活的不耐烦了,敢捋我茶叶的虎须?rì子太平久了,有些人就筋骨难耐了,我说的对吗,瑛姑。”茶叶从一开始便观察瑛姑的神情,越是观察越觉得此事可疑,瑛姑的神情分明不是装的,两家本就势成水火,她也没有暗做手脚的必要,而且一车茶叶对两家都是小数,瑛姑犯得着这样吗?茶叶心中愈加疑惑。 瑛姑听闻茶叶话中讥讽之意,怒上心头,道:“茶叶,老娘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青茶帮的茶叶老娘还看不上,茶老大这般没诚意,看来这和谈是进行不下去了,告辞了!”说罢便yù起身离去。 “慢着,这好戏还没开锣呢,瑛姑何必着急?”说话的不是茶叶,也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人,在茶叶和瑛姑一脸震惊下,一行数十人从酒楼内缓缓踱。 第十六章:少女薰儿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凌霄漫无目的的在杭州城中转悠,不知不觉,就到了城外一个小树林里面,身后仍跟着冷等五人,嘱咐了冷在这树林外面等他,自己一人向这树林深处走去。冷不放心凌霄一人独自前往未知之地,便吩咐莺燕蝶鸢四人分别散去树林四周jǐng戒,自己远远的跟在凌霄身后。 凌霄漫步在树林里,此时已经雨停,树林里弥漫着清香的泥土清香,淡淡的雨后花草芳香混在其间,他一边贪婪的嗅着这大自然最朴实的味道,一边向树林深处前进。方才在进入树林时,他一向敏锐的直觉就告诉他,这树林中有他想要的东西,所以他才屏退了左右,独自用心去探索。凌霄越走近树林深处,这感觉就越发强烈起来,仿佛他平生从未如此想得到的某个存在就在树林深处等待着他,召唤着他。凌霄觉得这感觉是如此荒唐,却又如此真实和诱人,脚步不由得加快起来朝树林深处掠去。 冷一直静静地跟在凌霄身后,保持着百尺距离。此时看到凌霄突然间加速向前奔去,甚至使出了修罗身法这种他平时很少施展的绝技,也不由好奇起来,这前方到底有什么在吸引着目空天下的少主,于是也施展游蛇身法,修长的身姿蜿蜒成蛇,如一条眼镜王蛇般不声不响紧紧尾随。 凌霄已经不记得自己到底走了多远,这城外的树林比他想象的还要大上几分。待到他发觉这树林发生了些许变化,随即停下脚步,双目四顾观察起周围环境来。 地面上已经洁净许多,不再是枯叶满盈、杂草丛生的景象,正前面一丛青竹迎风摇曳,也似是人为种植的。凌霄用手拂过竹叶,便看到一条隐藏在林间的小道,道路两旁也种植了各sè花朵植株,显得典雅别致。凌霄心道难道是这里的主人在召唤自己?心中也不由疑惑于是沿着林间小道一直往前走,又转了几个弯后,便看到小溪畔边有一所竹屋,竹屋前种植了几株山茶,此时正值绽放季节,清新素雅,沁人心脾。凌霄又向前走了几步,本打算欣赏下竹屋后面的风景,但看到的一幕让他怔在原地,心莫名的疼的滴血。 一个全身缟素的年经女子,此刻正跪倒在一座青冢旁,香肩微微颤抖,正默默的含泪低诉。泪水划过她清秀的侧脸,顺着jīng巧的下巴不时滴落而下,不知为何却似敲打在凌霄心头。一头如瀑黑发散落在少女清瘦的肩头,衣裙遮掩下的身材纤瘦,似弱柳扶风,娇颜美如谪仙。那一刻,少年沉陷于少女凄婉柔弱的美中,久久不能自拔。直到少女柔弱的身子突然一滞,脆弱的心神再也载不起浓厚的悲伤,昏倒在墓旁。少年偷窥的视线便定格在少女青丝白衣肝肠寸断的那一幕,少年的心,随同少女落地的一刹那,坠在冰冷的雨后石板,碎了,在雨中。 凌霄慌了,只感觉这辈子从未感到的恐慌正一步步蚕食着自己,他愣在了原地,下一秒便使出修罗身法,瞬间百尺而过,用左手托住少女柳腰将她慢慢扶起,融入自己因紧张而起伏不定的怀中,此时才感觉空洞的心已被填实。全神贯注以内力入脉探查,三秒后才将整颗心放在肚中,还好只是悲伤过度导致气血盈亏而昏迷,休息一会后便无大恙。凌霄的脸上也划过一丝笑容,心神稳宁下感觉左手似是摸到了一块丝绸般滑腻,少女身上淡淡的薰衣草体香也沁入心头。 凌霄此刻心中柔情似水,一双星目含情默默的盯着怀中酣睡的少女。右手轻轻拂过少女散落在额前的发丝,映入眼帘的是一张绝世倾城的容颜,玉面粉腮,杏眼琼鼻,不施粉黛,卿本佳人,不笑倾城。脸上丝丝泪痕,白牙轻咬樱唇的倔强模样,也增添了几分别样娇容。不知不觉间已过了半个时辰,凌霄也这般盯了半个时辰,似是要将少女融入自己的眸子里。直到天sè渐黑,林中腾起阵阵雾气,气温已是寒了许多。凌霄这才抱起少女直接走入竹屋,小心翼翼的放在绣床之上,并拉过锦被遮掩了被角。心觉自己倒是闲来无事,倒不如陪陪佳人。他本没有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即使知晓,这俊男美女独处一室的场景,他倒也觉得未曾不妥。凌霄心里一亲芳泽的yù望在蠢蠢yù动,只不过被理xìng压了下去。 凌霄看这少女年纪也就十二三岁模样,却已生得如此清纯貌美,若是等到出阁之rì,怕也是祸国殃民的存在了。一颦一笑间,倾城倾国。凌霄越是看着这少女,方才刚入树林里的占有yù也越发浓烈起来,只想将这少女再次抱入怀中,轻轻怜爱。手指也不由抚上少女那睡梦中仍蹙紧的眉头,想替她抚平哀愁,却一抚再抚,那眉头仍旧倔强的锁成一团,一如少女那咬牙坚强的xìng子。凌霄看着少女睡梦中仍喃喃呓语的惹人心疼模样,暗自握紧了拳头,心中那种感觉也前所未有的强烈,随即应了xìng子俯下身去,在少女眉头轻轻印下一吻。 “君喜我喜,君忧我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少年的话语依旧徘徊在少女的耳侧,但是房中已是不见了少年的身影,只留下了匆匆逃离而坠入被角的一枚玉牌。 西湖,醉西湖酒楼。 黑暗的面纱在商风眼眸中缓缓拂去,在拥抱光明的刹那,商风的面貌也展现在茶叶和瑛姑面前,黑袍加身,邪异的眸子和翘起的嘴角还挂着yīn谋的笑,边走边鼓掌的姿态,俨然十足的看客身份,显然,商风的出场已让瑛姑和茶叶有了几分jǐng觉。 茶叶右手轻挥,制止住手下莽汉强自出刀拦截的冲动,瑛姑也用眼神制止手下蠢蠢yù动的想法,显然,这个少年,出现的时间,出现的地点,都十分可疑。他的动机?他的身份?这两个问题萦绕在在场两位老大心头。 商风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二人桌前并坐在身侧,娴熟的给自己斟了杯香茗,轻轻抿了小口,道:“西湖龙井,果真不负盛名,不错不错,怪不得少主这般喜欢。”俨然一副久别重逢的老朋友的样子。 “在下叶察,是这杭州城内青茶茶庄的老板,道上兄弟道一声茶叶老大,敢问阁下尊名?”茶叶自是看出了商风的不一般之处,单是藐视一切的这份架势,就不是一般纨绔可以摆出来的,分明是杀戮场中的常客才积郁的气势。站在他身后的那十名护卫,更是让茶叶心悸不已,都是强者! 商风放下茶盏,咂咂嘴道:“这味道,果真是奇妙无穷啊,哦,在跟我说话吗?我不是说了,只是看一场戏而已。你们继续,不碍我事的我一般不会插手。至于我的名字吗,一介无名之辈,难入二位老大的法眼,说来惭愧,索xìng不提罢了。” 瑛姑听到商风的所言一阵气结,拦下我的人是你,你现在倒是品起茶来了,还谈些什么看戏之类的诨话,真当大家都是三岁小孩,任你耍笑?秀拳紧握,美目瞪圆,强压心火,道:“阁下,今rì是我红茶帮和青茶帮谈判的rì子,阁下若是想要搅局,还要掂量掂量。” 瑛姑虽是三十左右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模样,容貌资质也是上乘,面容秀丽,发髻高盘,盛怒之下也是媚态横生,但比起媚研就要差上许多了。商风在心中将二人细细做了比较,还不时点点头,俨然一副世家子弟的做派,看二人都被自己这副傲人姿态惹怒,心中发笑不止,感觉时机已到,从袖中抽出手帕细细擦了双手,慢悠悠道:“正如二位所期望的,今rì这个局我是搅定了!既然你诚心诚意的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鄙人商风,河东商家在杭州的代表,昨rì那车茶叶,我商家收下了,算是青茶茶庄对我商家进驻杭州的一分薄礼吧。” 茶叶听后,怒上心头,咬牙切齿道:“河东商家?我青茶茶庄与你商家往rì无冤近rì无仇,甚至都未听闻阁下世家大名,阁下为何做出这等欺人之事,真当我青茶帮是泥捏的吗?” 瑛姑看茶叶与商风掐了上来,面容虽也是肃容恼怒,但心底却是乐开了花,甚至期盼着双方一言不合坐地开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正是瑛姑所期望的。商风瞥了一眼面sèyīn晴闪烁的瑛姑,心中冷笑:尽情的笑吧,现在便如你所愿,自是有你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 商风不以为然,道:“世人重利,有些人为些蝇头小利都能杀人越货,何况是我等商人,商家来这苏杭地界,为的便是这苏杭誉满天下的茶市。苏州茶会已入我商家之手,你杭州茶市焉能独存?依我看,二位老大还是识相点好,交出手中茶市,也免得到时候弄的家破人亡妻离子散的,大家都是生意人,和气生财嘛。” “商家!商家!好大的胃口,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份资本,瑛姑,你我二人暂时联手,灭了这商家几人。”茶叶狂傲一笑,道。 瑛姑此时也是被商家的胃口所打破了美梦,商家直接对两家宣战,使她不得不站出来,道:“好,茶老大,先做了这商家,我二人在好好谈谈我们两家恩怨。兄弟们,杀!” 在两位老大同仇敌忾之下,两帮五十几号打手手持大刀棒棍,将商风和龙卫一队紧紧围在大厅内,商风依旧那副淡然自若模样,坐在椅子上依旧品着香茗,动也不动。躲在柜台后的掌柜看到这一幕都要急死去了,在他看来好虎架不住狼多,即使你十来号人武功再强,也难以在五十几号人围攻下独善其身,还未开打就闭上双眼不忍观看下去。 “龙鳞一队,杀!”淡淡的声响从商风身后传来,站在他身后的十道身影悄然消失,再次出现时十朵血花飘舞在刀尖之上。包围在商风周围一丈外的十名壮汉双目空洞,喉咙汨汨冒血,直挺挺倒下,片刻已是死的不能再死了。在剩余的四十号人陷入惊诧时,又是十朵血花绽放,龙鳞十人身影疾动,血染刀花,一丝不苟的收割着剩余的生灵,屠杀,**裸的屠杀! 商风笑语盈盈的看着这一切,心中对龙卫这般杀人手法也是赞叹不已。短短十息,场内仍然站立的已不足二十人,瑛姑身侧也仅是残留两名高手在苦苦支撑,眼看也是不敌。 “住手!我们,我们投降。”一声高喝响彻大厅,竟是茶叶口中所出,在其身侧还有十七八号人马,显然龙鳞方才着重照顾的是瑛姑一方。龙鳞身影一闪,又回到商风身侧站立,倒挂的兵刃上不时有鲜血滴落在地板上,别样的红艳。 “哦,茶老大想清楚再回答,若是想拖延时间坐等救兵,你倒是想多了,稍稍提醒一下,龙鳞十人,就是杀你青茶帮上下几百口也不在话下,茶叶老大尽可试试。”商风慵懒的伸伸懒腰,像是从一场好戏中刚刚醒来。 瑛姑此刻借此才喘过气来,方才的那一刹那带给她足够的惊诧,在她眼中,龙鳞已是魔鬼的化身,三十几名帮内jīng英片刻便被屠戮殆尽,若是茶叶呼喊及时,想必她三人早已身首异处,心底也对茶叶少了几分怨恨。 “我红茶帮也愿意投降,江湖情义,愿阁下给一条生路。”瑛姑俏脸苍白,强自撑起勇气道。红茶帮称雄杭州地界,平rì里打打杀杀常有,但致人死命却是罕有,更何况是片刻几十颗人头落地,别说瑛姑胆怯,就连她身侧的两位老手也是吓得颤抖。 “要活命可是得付得起价钱的,二位可要思虑妥当,别前脚出了大门,后脚就将此事抛于脑后,到时候脑袋不在肩膀上可莫要到阎王面前哭诉!” 第十七章:醉西湖畔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哼,商老板觉得我二人价值几何?”瑛姑咬牙切齿,从口中将这几个字生生吐出,平生第一次命运不受自己掌控的耻辱感让她心如刀绞,她本是个倔强刚烈的女子,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商风付之一笑,道:“瑛姑年方二八,貌美如花,身价自是比茶叶要贵上一筹,勉强值个红茶茶庄吧。茶叶也将青茶茶庄交出来,我商家自会放你们安全离开。” 二人对商风的狮子大开口丝毫不感到惊讶,也料到了会是这样的结果。自己身家xìng命固然重要,但偌大的基业也不容他们因一己之私断送,那关系着上上下下几百人的命运,也不是他们所能决断的。 “商老板,这茶庄事宜关系到我帮会上下六百余号兄弟的生计,岂能因我一人xìng命而断送。我茶叶平rì里虽yīn狠狡诈,但这等自断手脚之事还是做不出来的。商老板要杀要剐,我茶叶悉听尊便,此事没得商量。”茶叶一副铮铮铁骨模样,倒让瑛姑看的心中一愣,顿时察觉此人也不是那般惹人厌恶。但看在商风眼里,却是一番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滚刀肉架势,心中冷笑,你当这般耍痞,我便拿你没办法了,真是笑话! 商风哈哈大笑,鼓掌道:“茶叶老大宁死不屈的风范真是感人肺腑啊!如此这般,那就只好连青茶帮一起抹杀了。哦,瑛姑也是这般想法吗?说出来无妨,对我商家来说影响甚微,灭一个是灭,灭一双也是灭!这样也好,虽是麻烦点,但也好过rì后有些人阳奉yīn违,后患无穷。商家必在杭州强势崛起,诸位是没有机会看到了,十分抱歉。” “杀”沙哑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而来的又是一阵腥风血雨。醉西湖外景sè依旧,斜风细雨,烟雾迷蒙,一眼望不穿的西湖水,长堤两侧柳枝摇曳。醉西湖内刀光剑影,血染长空,龙鳞十卫踩着轻盈的节拍,长刀向天,势必将杀戮进行到底。不逃是死,逃了死的更急!抹杀,彻底抹杀!抑或屈服。 瑛姑早已乱了方寸,在龙鳞再次袭来之时顿感后悔,在身边两位护卫即将刀斧加身之时,猛地大喊出声:“住手!我同意,我同意。商老板,我同意。”慌张的眸子急切的在人影空隙间寻找商风的身影,生怕迟了一秒便是yīn阳相隔的惨剧,娇小的身躯瑟瑟发抖,显然是吓得不轻。 商风手心也是捏了一把汗,听到瑛姑喊停,便不由放松:“瑛姑何苦受这无妄之灾?奉劝二位一句,永远不要去怀疑商家所说的话。商家在杭州的崛起,是任何人都不能阻挡的事实,任何阻碍都会被商家无情的粉碎。纵使今rì放你二人离去,千八百号号乌合之众,片刻之后也只是百十号龙卫刀下亡魂,徒增杀戮。二位尚识大体,就坐下来谈谈条件吧。” 茶叶此刻处境也不比瑛姑强上几分,方才小二十号人马此时能站着的也只有五六个,拖着一张老脸,面sèyīn郁的走到桌前重重坐下,三人重新落座,但地位已是有了千差万别,一旁看戏的摇身一变成了游戏的主宰,而杭州城的两位大佬却是拿着全部身家来为xìng命做个赌注。这场别开生面的游戏,荒诞而却真实的决定着杭州地下世界的风雨烟云。 商风看着面sè迥异的瑛姑二人,道:“二位,实话告诉你们,吞并杭州茶市也只是我们迈出的一小步,人往高处走,我们想要的远不止这些。可以很高兴的告诉你们,投靠商家是你们最好的选择,也是唯一的活路,商家的腾飞,是任何外力都难以阻挡的。” “你们,你们有那份胃口和实力?”茶叶被商风勾勒的蓝图所吸引,不由自主道。 商风道:“你只需知道商家很大,很大。” “到底有多大?别误会,我只是想具体的了解一下,毕竟这直接影响着我们最后的决定。”瑛姑语气平静,想努力的挤出一丝微笑来,却比哭都难看。 “呵呵,有多大?有趣的问题。”商风笑道:“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你们只需要知道,仅在这苏杭地界上,苏州茶市和苏杭天下便是商家的产业,恶名昭彰的杀手组织黑云洞也在我商家麾下效力。诸位,黑云洞你们想必不会陌生吧,若是没有黑云洞的实力,就不要试图去挑战商家,他只会比你们想象的还要恐怖。” 茶叶和瑛姑听到黑云洞三个字莫不后背冷汗直流,在这苏杭地界上,黑云洞的威慑力比那江浙总督衙门还要大上许多,没有人知道他们来自何方,也没有人敢去找他们的麻烦。黑云洞,在这苏杭界内便是幽灵的化身,将死亡的请帖散往千家万户。而黑云洞却是一失足成千古恨,以彩票中奖的概率牵扯到了初来乍到的龙魂,从此命运翻转,成为龙魂手中护佑苏杭的一张底牌。来自黑夜的诅咒,是任何人都不想得罪的。 “黑、黑云洞?商老板是在逗乐子吗?可一点都不玩笑!”茶叶旁观左右,除了一地死尸也没发现其他动静,看样子对黑云洞也极为忌惮。 瑛姑也急道:“商老板,不是我二人信不过阁下,只是这黑云洞威名赫赫,事关重大,阁下能否拿出凭信出来?我二人也好对帮上元老有个交代。” “一个小小黑云洞就把你们吓成这般?”商风从袖中取出一个黑sè令牌甩给二人,哈哈大笑:“这是黑云洞洞主级别的黑云纹令,二位在**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应该不会陌生吧。” 茶叶二人接过令牌后将其放在手中细细打量,只见那令牌黑底云纹,乃是用百花谷内特有的一种黑sè石料jīng细打造,二人虽是没见过黑云洞的令牌,但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对这黑云洞也有几分了解,参考着脑海中关于黑云纹令的残碎信息,与这眼前的令牌一一对照,发现基本吻合并无大的纰漏。二人相视一眼,点点头,这才将令牌小心翼翼还给商风,心中已是信了七八分。 “哼,黑云洞之流,也就是宏天一人能够独当一面,其余人不过尔尔。若是有人惹了我们龙卫,倒让他生不如死、寝食难安。”说话的却是站在商风身后一直沉默寡言的龙鳞队长龙升,龙升眼眸jīng光四shè,微红的眸子映在茶叶眼底让他不寒而栗,这都是群神马怪物,变态! “二位,诚意上我都已经仁至义尽了,也没有虐待俘虏,逼良为娼的恶习,是去是留,是生是死,全凭你们自己决定了。我们所能做的,无非是递上一把刀子,或是一个拥抱。”商风志得意满,杭州之旅,也是他大展宏图在龙魂中出人头地的舞台,微眯着双眼接着道:“当然,我们会尊重你们的选择,成长还是毁灭,这都不是个问题。唯一的问题只有你们的命运是与麾下几百号帮众紧密相连的,几百人的集体消失对于我们来说只是麻烦,没有做不到的风险。”商风yīn冷的目光划过二人面庞,他不容许有任何计划之外的纰漏,杭州之行龙魂输得起,他商风输不起! “我青茶帮愿意效忠商家,亦效犬马之劳。” “我红茶帮也愿意效忠商家,为商家崛起刀山火海,在所不辞。” 事已至此,茶叶和瑛姑不得不选择效忠,二人心间早已被深深的恐惧所吞没,黑云洞,还有实力更高一筹的黑衣护卫,商家展现在他们面前的冰山一角足以让他们为之震撼,恐惧和匍匐。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商家巨大的战车从他们身上碾过,除了留下深深的印记,也可以载他们前行,这是江湖老油条的直觉,无奈却是唯一的jīng神支柱,茶叶如此,瑛姑如此。 而杭州一隅的小树林里。凌霄赶到树林外的时候,脸sè已恢复平静,冷和莺燕蝶鸢几人仍守在原地,便嘱咐了莺燕蝶鸢四人守卫在树林深处,也没解释缘由,神情恍惚带着冷迅速离开了此处。 小鸢人小鬼大,看着凌霄仓皇离去的背影,心中满腹狐疑。神秘兮兮道:“大姐,你们有没有发现,少主从树林出来后神sè就有些古怪?整个人与以往相比气息大变,即使掩饰的再好,还是被我发现了一点端倪。还有一点,这树林中到底有何重要的存在?竟派了我们姐妹四人共同守护。” 莺和其他几人心思玲珑,自是看出了凌霄的奇怪之处,心知这不是他们所能关心的,便止住小鸢的八卦话头道:“小鸢,少主的事不是我们能插嘴的,你明白吗?要时刻记得自己的身份,做好少主嘱咐的事便可。” 莺着实害怕小鸢孩童心xìng嘴上没边,若是任由她口无遮拦,三人成虎,传到少主或副主耳中,怕是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小鸢低下头小声应了一声,随即抬头冲莺吐了吐舌头,莺无奈的看着小鸢这副小孩脾气,也不忍继续说教,带着三人迅速朝树林深处行去,行动间迅若惊雷,转眼间便消失在茫茫林海中。 凌霄此时站在杭州城的一处高地上,目光依旧望向城东树林方向,凝神半响,缓缓道:“冷,薰儿是个可怜的女孩,多留意下她。” 凌霄说完,从怀中取出一页宣纸,那纸张上残留的点点泪痕,无声叙说着薰儿为母亲写下这首悼词时的悲痛绝望,他挽救不了薰儿丧母的命运,只是希望她能从这伤痛中走出,快乐的活下去,任岁月荏苒,直到生命中的某一天,他站在她的面前亲手递过幸福。 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第十八章:吻与玉牌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薰儿从睡梦中醒来时天sè已黑,只觉得脑袋仍隐隐作痛睁开眼发觉自己竟躺在床上,衣裙妆扮也都与方才一样,身上却盖着一床锦被。心中不由疑虑重重:自己方才思念甚切,便跪倒在母亲墓前哭泣不止,只感觉眼前一黑便没了知觉,醒来后自己便躺在床上了。薰儿想了又想,自己身体虚弱,衣冠整洁,在朦胧意识中走回房内怕是无一丝可能了,更何况自己身上还盖着一床锦被,细细打量了一番,连被角都被细细整理过了,定是其他人帮我的。薰儿心道这里再无旁人,准是翠莲那丫头看自己昏倒将自己扶回房内的,也不再多想这般无聊之事,等会她回来再仔细问问。 女人心海底针,少女的心就更加难以以常理度之。薰儿抛却了杂念,整个人心思却陷入方才所做的那个梦里,那是个童话,属于公主的童话。在少女薰儿香甜的梦中,一个英俊的少年将她抱在怀中,深邃紫瞳映在她惹人怜爱的眼中,冰凉的唇瓣轻吻过她的额头,留下浅浅冰冰的印记,却如蜜饯融化在她的心头。那魔幻般的声音仍在耳边回响,一遍遍的诉说着前世今生,百世轮回中亘古不变的誓言。 “君喜我喜,君忧我忧。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只言片语萦绕在薰儿耳边心间,余音绕梁久久不散。如童话中王子对公主许下的诺言,无关海枯石烂,海誓山盟,坚守的只是淡淡的幸福。 薰儿越想越觉的羞人,玉白两颊也挂上了一抹酡红,眼眸低垂嘴角含羞,娇羞风情倒似是个怀chūn少女,刹那芳华,美得不可方物。 青丝遮掩,扰了少女回梦的视线,小手轻抚上如玉额间,却感觉入手处有一丝冰滑,薰儿美梦乍醒,忙用手撑起身子想要探查个究竟,却不料匆忙间锦被滑落,露出窈窕身段外,从被角处还带起一件物件出来,在朦胧夜sè中格外迷人,是个玉质玩意。 薰儿忙抓在手中细瞧,刚拿到手便看出是个玉牌,这玉牌约莫自己巴掌大小,白如截脂,晶莹剔透,玲珑jīng致,一看便是个珍贵玉器。丫鬟仆人是绝不会拥有这么一件珍贵物件。这玉牌是谁的?薰儿想到此处,心中不禁惊呼:难道,难道方才一切都不是梦?真的有位英俊男子将她抱在怀中轻轻怜爱,冰凉的双唇轻吻在额头?想起这等羞人之事,薰儿如玉般jīng致白皙的脸蛋迅速被胭脂染红,娇羞如墨入宣纸,片刻蔓延到脖颈,薰儿羞上心头也蜜上心头,急匆匆重新躺在床上,将红透的苹果小脸埋入锦被中,只恐被人发现这属于她小小的幸福。 良久,在被中仍禁不住胡思乱想的薰儿听到房外有人走动的声响,想必是今早出去的泰伯回来了。连忙从被中钻出,整理下装扮,又深呼吸了几次,平复心情,才从房内缓缓走出。 薰儿走出房门,果真是泰伯赶着马车回来了,便娇声道:“泰伯,明早我们就启程吧,来这里陪娘亲也有半个月了,怕是爹爹也等的着急了。” 那牵马的老仆听后,也应了一声道:“是啊,二小姐,往年你总是在这林子里陪夫人十rì,今年多留了些rì子,怕是王爷在京城也该等不及了。我们在路上便赶赶行程,争取早rì到达吧。” 薰儿轻嗯了一声又转回房间去了,关上房门后,便从袖中将那枚玉牌拿出,借着些许月光细细打量。一双美目因认真显得更加迷人了。薰儿生长在王府,见过的宝贝不知凡几,眼力自是不凡。那玉牌玲珑典雅,白如截脂,薰儿打量几番后,方才认出这玉牌材质,不由惊呼:竟是用南疆和田极为罕见的羊脂玉所制,单是这块玉石便价值连城,而玉牌上jīng细的纹路和浑然天成的雕刻刀工,自是大师巨匠之手笔,这玉牌主人身份该是如何显赫!薰儿心中已是没了名目,只是知晓以他父亲平阳王的身份,也难以配上如此豪华的物件,仅有的一块羊脂玉料,也是做了小小的玉佩,也是母亲生前最喜欢的玉器。 薰儿睹物思人,又陷入思念中,此时夜sèyīn郁,连月亮也堕入云间,天地间寂静鬼魅,在这茫茫林海中更是黑的彻底。门外丫鬟看屋内黑漆漆的,拿了盏灯笼了推开房门,将四处的烛火点亮,走到内室中直到点亮了床榻旁的纸灯,方才发现旁边还坐着个j娇俏的人儿,不正是薰儿,不由惊呼:“小姐,您在屋内啊,怎么也不应个声,倒把奴婢吓个不轻。”丫鬟见薰儿呆坐在床头,望着手中玉牌痴痴发呆,便知小姐心中所念,脚步轻盈退了出去。 屋内烛火闪烁,黑暗也被驱赶到四处林间的角落里瑟瑟发抖。在黑暗的庇佑下,四双眸子透过黑夜不时的向少女屋内查看一番。 “大姐,那屋内女子娇俏可爱,长大后必是倾世倾城的主,娶回去做少主夫人也未尝不可。呵呵,少主思chūn了。”欢快的笑声清脆如微风吹过银铃,留下碎碎音符。 莺已是对小鸢这副xìng子无可奈何,道:“小鸢,既是少主钟意的,我们就越发不能怠慢,这林中明哨暗哨众多,这小姐身份不简单啊,等会细细留意一下,回去后副主定会询问的。” “大姐,放轻松点,我们姐妹四人出手还能有什么纰漏?长夜漫漫,不如聊聊些喜人体贴的事,反正又没跟着龙卫那些臭家伙,也无需顾及什么。”燕轻抚匕首,靠在一棵老树上懒洋洋道。 “二姐,有什么喜人的事,快说说嘛。”小鸢一听便来了劲头。 燕嘴角划过一丝浅笑,道:“比如某个不害臊的小屁孩,一天到晚净顾着看副主了,想起那眼里泛起的朵朵桃花,哎。” 小鸢听得脸sè羞红,道:“人家哪有,人家只是喜欢和冷哥哥说话而已。”小鸢手指摆弄着衣角,不知所措的模样让三人发笑不止,皆都忍的难受。 “冷哥哥,冷哥哥,叫的可真甜蜜啊,嘻嘻。”蝶朝小鸢摆个鬼脸,嬉笑道。 “好了,闲话少叙,开始正事吧。”莺面sè严肃吩咐道,其他三女自是悻悻退到一边,默默守护。 过了许久,薰儿方才从思绪中走出,淡淡的忧伤锁在眉间眼帘。薰儿将手中玉牌移到烛火边,方才窥得全貌。只见那玉牌密布龙纹云纹,正面上刻着少主令三个篆书,背面zhōng yāng刻着龙魂二字,一条五爪金龙蜿蜒盘旋,翻云覆雨,栩栩如生,这龙祥云纹却是把薰儿吓得不轻,难道是皇室成员?这普天之下能用龙祥云纹的除了皇上还有谁?薰儿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她本是一代王侯之女,见识听闻自是远超一般大家闺秀,略作分析便排除了这种可能。皇上rì理万机又怎会亲临杭州?又怎会只身犯险跑到这郊外的孤冢之处?再说了当今圣上年逾六十,又怎会厚颜垂青她一个14岁的未出阁少女?还有那少主令三个字又作何解释? 薰儿摇了摇头,否定了一个个猜疑,这不速之客留下的神秘玉牌让这个待字阁中的少女心中疑惑不解。又那玉牌翻来覆去的在灯光下看了好几十遍,心灰意冷就要放弃的时候,薰儿无意间瞥道那玉牌之中似是刻着一小块东西,于是将那玉牌小心翼翼靠近了烛火,那隐藏其间的秘密便隐隐出现,是一个篆书写成的凌字。 薰儿此时眉头又拧做一团,姓凌吗?心中不自觉放松下来,幸好不是皇上,至于名字中带有凌字的皇室成员也是没有,连异姓王都没有姓凌的。纯洁的薰儿自是没有想到私生子这一面上,也幸好没有想到。苦思无果,薰儿也只能听之任之了,将玉牌小心收入怀中,并在心底默祷:这是一个秘密,一个只属于少女薰儿的秘密。她相信,那个誓言,即使她未曾见过,也未曾亲耳听到。 第二天一大早,薰儿便坐上了去往京城的马车,在一大批随从的护卫下离开杭州。莺燕蝶鸢四人在树林中相守一夜,也撤回到凌霄身边。 凌霄站在窗边,依旧凝视着树林方向。 冷走到他身边,道:“少主,薰儿小姐回京城了,今个一大早走的。” 凌霄也不回头,只淡淡的道:“薰儿的家世不简单吧?”语气里无争无yù,倒是与昨rì里判如两人。不是不想,只是将思念埋在心底。 “慕容薰儿,平阳王慕容青云膝下二女。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来到杭州为其母亲秋氏扫墓。”今早莺燕蝶鸢四人回来,依据仆人衣着和马车标记,将薰儿的身份探了出来并上报给了冷。 “薰儿,每年这个时候你都会来的,对吗?”凌霄淡淡自语:“冷,我们明早也出发吧,这里的事就交给商风龙升他们了,其他人随我赶往兴庆府,那里才是我们龙魂崛起的沃土。” “是,少主。”冷应完便退下去安排去了。 凌霄在冷退下后,喃喃道:“薰儿,我也会年年来看你的,不是想你,只是偷偷的找个机会,吻上你的眼,你的唇。” 第十九章:那就娶她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少主,商风和青茶帮茶叶求见,正在大宅外面等候。”龙一推开凌霄客房木门,躬身道。 “让他二人进来吧。” 茶叶紧紧跟在商风身后,二人从醉西湖畔一路七扭八拐,走了有大半个时辰,方才在城郊一处偏僻的老宅门前停下,这处老宅对茶叶来说并不陌生,作为土生土长的黑社会分子,熟悉杭州城内的一草一木是行走江湖追杀逃命的必备功课。这处老宅据说是前朝一位阁老告老还乡之所,距今已有近两百年,年久失修,也早已是没有人居住的。商风领茶叶来此,对这位方才投靠的东家,茶叶不得不长个心眼,小心应付。 丈许高的大门破旧不堪,几yù摇摇yù坠。门上一对狮头铁环也早已锈迹斑斑,被岁月风尘磨碎出纹理。房前屋檐垂坠,门上匾额雨打风吹,倒是格外坚实,也只是留下了点点遗迹,隐约透出个陈府的模糊字样。门前屋后人迹罕至杂草丛生,无不昭显着主人逝去的迹象,这是一所被岁月遗忘多年的老宅。 茶叶打量了四周,又看了几眼商风,对着那张近在咫尺分外镇定还能紧盯着门前那对残烛灯笼目不转睛的脸,他实在是想问上一句:东家,您老确定没来错地方吧?这杭州我可比您熟,这压根就不是人住的地。 茶叶强自忍住了出声的yù望,静悄悄的站在商风身后,是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丝诡异,对,不正常。听,用心听,这宅子周围太静了,没有一丝声响。昨rì晚间醉西湖畔寒风凄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宿,直到今rì早间天空还未完全放晴,雾霭重重,就这样半死不活的yīn晴不定。江南多雨,也多虫鸣,特别是雨过天晴后,门前巷后犄角旮旯草丛水坑中蛙鸣阵阵蛐蟀和鸣,此时正值正午,茶叶和商风一路行来,也都是在蛙鸣蛐蛐声此起彼伏的伴奏下,走过这杭州几十里曲折的青石板路,待走到这城郊废弃的老宅前,蛙鸣蛐蛐声狗吠声鸡叫声统统没了踪影,老宅周围像墓地里一口闲置的棺材,静,静的诡异。 商风似是没有发现茶叶的发白的面sè,在大宅前静静等待,看到门前挂着的灯笼微微动了三下,方才径直走到大门处,轻轻推开那沙哑破碎的门牙,没有想象中的支离破碎木屑横飞,大门以坚强的姿态打开又迅速合拢,从寂静中将二人咽入腹中。 茶叶紧紧跟随在商风身后,唯恐慢了半步,他已是后知后觉,那声响消失的缘由。杀气,浓烈的杀气,如清晨的树林中的晨雾,在大宅四周弥漫开来。茶叶越往大宅内行去,体内寒气越发上涌的急猛,连骨骼都在打着节拍。而身前的商风似是丝毫不受影响,悠闲淡然,姿态优雅,步子却是丝毫没有慢下来,让茶叶好一阵羡慕嫉妒。从大门处走到二进院内,短短一炷香时间,茶叶后背已是完全湿透,他感觉一双双眼睛正躲在黑暗角落里密切注视着他二人,这种感觉从迈入大门的那一刹那便从未消失,很不舒服,是一种被人扼住咽喉的痛楚和无奈。暗中,有很多兽,择人而噬。 “老板,这大宅四周静悄悄的,却极为渗人,是不是闹鬼啊?”茶叶话不由心,索xìng编个鬼话出来套来商风指导。 商风轻轻嘘了一声:“切莫乱说,你要是在这里得罪了别人,我可救不了你了,你那青茶帮也会被人砍个七零八落的。” 茶叶听后心里丝毫不能平静,反而疑惑重重:“老板,这大宅难道不是商家的地方吗,您也做不了主?” 商风苦笑道:“我跟你说过了,商家很大,大到我也只是个小人物而已。昨rì醉西湖里站在我身后的龙鳞十人,其实身份地位与我相差无几,目的相同,仅是分工不同而已。具体情形rì后再跟你详细叙说,先说说眼前的境况,我们一会要见的人,是我们共同的主人,商家真正的主宰者,呆会他问你问题的时候,你可得老实回答,这关系着你我前途命运,万不可马虎应付。” 茶叶重重点点头,也在心中暗暗记下。二人边走边聊,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大宅后花园内一处dú lì的别院前,别院中心是一座二层小楼,四周青石黛瓦,红墙环绕,分布着许多小的院落,整体布局上颇有几分北方建筑的大气。而吸引茶叶目光的不是这北方风格的房屋,而是四周悄然出现的几十道黑影,如一柄柄长剑出鞘,将别院紧紧护卫在圈中,气势如剑,杀伐从心。 一名血眸青年从这几十人中缓缓走出,看似闲庭散步,优雅从容,每一步却诡异莫测,茶叶竟看不出他下一步落在哪里,如血般的眸子闪着炽热的光,嘴角干涸,无言的渴望着杀戮的降临! “这血眸男子是龙鳞卫队长,乃是少主三大亲卫统领之一,武功极深。昨rì我身后大杀一通的十人,便是他麾下的一支小队。你昨rì若是不答应的话,就应该由他率麾下清洗你们青红二帮了。”商风淡淡的声音徘徊在茶叶耳侧,不是恐吓,而是善意的提醒。 龙爪,龙鳞,龙眼三人分别是龙卫三卫的卫队长,三人麾下各自有四队龙卫。而龙一乃是龙卫三卫的副统领,协助正统领兼副主冷协管龙卫之事。可以说龙鳞三人在龙卫中权势、武功都是极顶之辈。 龙鳞一步步走近,微笑着打量了茶叶一番,道:“茶叶是吧?恭喜你幸运儿,能够获得少主的青睐。你的选择对组织来说妙不可言,但是对我龙卫来说,却是一丝浅浅的遗憾。哈哈,进去吧。” “多谢龙鳞卫队长成全。”茶叶微微躬身行礼。龙鳞破碎沙哑的声音犹如吱吱呀呀的老风车,让他惊颤的灵魂都要散架。 龙鳞微笑转身,身影微动,几步间已在十丈之外,下一秒便彻底融入了黑暗,仿佛从未存在过,而四周护卫的几十黑影也随即消失在黑暗中,只是在空气中留下的阵阵残影,让目瞪口呆的茶叶缅怀。 “这便是商家的实力,今天你所看到的,听到的,都将是秘密,你要烂在肚中,除非你能躲过这群人的追杀。”商风拍拍茶叶肩头,语重心长道。与龙卫朝夕相处的几年岁月里,商卫政卫无不对龙卫忌惮万分,他们不是人,而是一台台绞肉机,永不疲惫的履行着杀戮。 “商家真的很大吗?商家有多强?”想起昨rì醉西湖畔他与瑛姑天真无邪的提问,茶叶唯有苦笑,深深苦笑,随即在心中暗暗鼓气:强大的商家,强大的龙鳞,终有一天也必有强大的茶叶! 房门微启,露出仅容一人可过的缝隙,两道人影鱼贯而入。凌霄从静坐中醒转,映入眼帘的便是两张脸,一张陌生而惊愕,一张熟悉而敬畏。 “属下商卫商风,参见少主!副主!” “属下青茶帮茶叶,参见少主!副主!” 凌霄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道:“商风,杭州之事办的不错,我与副主二人也都满意,今后便由你负责商家杭州之事,可曾挑得起这份千斤重担?” 商风闻言大喜过望,振奋道:“多谢少主副主信任,属下愿为商家大业舍身忘己,肝脑涂地,万不负少主厚望。” “你可知,组织上要的可不止目前的这一星半点,苏杭之事事关重大,牵一发而动全身,可容不得丝毫差池。想好了再立下这军令状,倒也不迟。”冷淡淡的声音从座椅上传来,依旧闭眼坐定,瞧也不瞧二人。 商风却是丝毫不敢有脾气,郑重道:“还请少主、副主心安,属下早已对杭州之事谋划得当,商家崛起只在朝夕。” “哦,说说你的计划吧。我二人也可参详一番。”凌霄道。 商风道:“是,少主。属下以商家身份吞并了青茶茶庄和红茶茶庄这杭州城内最大的两家茶庄,不rì将效仿苏州模式成立杭州茶会,并伺机吃下整个杭州茶市,夺得定价权。待到茶市稳定,与苏杭天下采取合作,以苏杭两地茶市之名借机江浙其余地界扩张茶庄实力,将商家打造城茶业巨无霸。与此同时借机涉及杭州布庄、粮行、酒楼等产业,巩固商家在杭州的龙头地位。” “青茶红茶两帮下属的帮众你该如何处理?”冷出言打断道。 商风道:“青红两帮择rì将予以打乱重组,冠以商家护卫的名号分散在杭州城及其周边地区保护家族产业。两帮共计1400余人,其中大部分实力偏弱,仅有四百号jīng英能充充场面。属下恳请少主能抽出一队龙卫予以培养杭州实力。” 凌霄听后微微一笑,道:“龙卫力量本就有限,苏杭两地各留一队,黑云洞内还有四队驻扎,多留一队甚是大材小用,影响大局。你将这四百号jīng英分为四队,以两月为期,派往黑云洞内交由血雨腥风四人麾下训练,如此循环,一两年内杭州护卫的力量便可大增。要记住,龙卫庇佑只是暂时的,你们终究是要培养出自己的势力。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发展人力财力物力,这便是我对你们的最大要求。” 茶叶在一旁听得大为吃惊,现在他才知道商家的胃口究竟有多大。在场众人似乎都忘却了他这个渺小的存在,谈及机密计划也都对他视而不见,毫不避嫌。茶叶是个聪明人,绝不会因此而或喜或悲,也不担心商家对他有何非常举动,他知道,叫他来这里让他听到见到这些机密的东西,绝对有道理。 茶叶静静站在大厅一侧,表面上一副浑浑噩噩模样,其实内心却是听得仔仔细细,丝毫不错过一句,忽然间,所有的讨论都已停止,一声问候打破了他大脑倾听的思维。 “茶叶,叶察,是吗?”是那位一直坐在首位,微笑文雅的少年,他是少主,茶叶知道。 “是,少主。小的正是叶察。” 凌霄嘴角勾起一丝邪笑,右手把玩着手中茶盏,道:“知道为什么是你,而不是瑛姑吗?” 茶叶站在墙角已是将凌霄的种种问题想了个通透,诸如身世如何、人生理想、创业史、忠诚度之类的回答也都对号入座,而此时凌霄莫名其妙的一句“为什么是你?”却着实出乎茶叶预料,这是想象之外的问题,也是商风一路上没有交代过的。“为什么没有带瑛姑来吗”“为什么放我一条生路吗?”“为什么......”“为什么......”太多的为什么是你可以扩充这个简单的问题,而这个问题的不简单之处恰恰在于它的简单。 “为什么是我,而不是瑛姑?”茶叶面sè平静,心中却在天人交际,大战了几个轮回,几番苦思冥想,一个不是答案的答案涌上心头,被没有勇气的勇气逼得脱口而出: “因为我是我!只有我,才能做到你们想要做的。也只有我,才能做到你们想要的最好。” 茶叶的回答很平静,音调平缓,不起任何波澜,但内心却是紧张万分,波涛汹涌。 凌霄笑了,是会心的,显然这个答案让他满意,或是舒服。连一旁假寐的冷都睁眼瞥了茶叶一眼,不说话,不反驳。茶叶松了一口气,显然他蒙对了。 “瑛姑怎么样?”又是一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却是那般难以回答。 “瑛姑怎么样?”这是别人第一次问茶叶,也是茶叶第一次问自己。昨rì以前青茶红茶势若水火,谈及对方无不咬牙切齿,以前总是说红茶帮如何jiān诈如何狠毒如何如何,但昨rì醉西湖畔,双方争斗不休的利益突然化为乌有,都变成了一无所有的穷光蛋,将来还都得在一家屋檐下过rì子。于是过去所有的评价都已作废,也都没了恨的必要,恨的价值。一切的评价失了根基,成了无根之木无源之水。 “瑛姑很狡诈瑛姑爱杀人瑛姑脾气差瑛姑爱女人瑛姑......”所有的负面评论旧有观念千言万语凝聚到喉咙中,只是艰难的吐出几个字节: “瑛姑很漂亮!” 这是茶叶的回答,坦荡荡,像是流尽了脓血的疮,像是吐尽了浊气的肺,一切都重归干净,所有恩恩怨怨埋在地府,发酵。 “那就娶了她吧。” 第二十章:少主做媒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茶叶怔住了,商风呆住了,连冷都特意打量了凌霄几眼。主座上凌霄依旧在笑,也就只有他沉醉在这番诡异的氛围中。 “少主,这,这有点不合适吧?”茶叶只感觉被雷到了,要娶一个自己争斗多年的仇人?脑子坏掉了吧,大脑短路了几秒才从震惊中清醒。 凌霄狡黠一笑,道:“有何不可!瑛姑莫非已经婚配?还是你心有所属非她不娶?” “她尚未婚配,只是,只是两口子过rì子的,恩怨旧疾,恐有不和。望少主再三思量。”茶叶郁闷非常,刚攀上个老大,还送个老婆?这老婆还是宿敌?不好玩,拿命玩! 凌霄打量着茶叶此时的囧态,有趣非常,其实撮合二人秦晋之好,本就是他一时兴起之事,早已脱离了龙魂在杭州的布局,这般看来更是要把有趣进行到底了。 “恩怨旧疾,从此过往云烟。商家大厦之下,自要和睦相处,焉有不和的道理?茶叶你这般推脱,莫不是想另起炉灶?还是嫌弃瑛姑红粉骷髅,配不上你茶老大英武神姿?”凌霄语气虽是调笑,但自蕴凌冽气势于其间,丝毫不容抵触。 茶叶听后冷汗直流,“另起炉灶”借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龙卫寒气仍如跗骨之蛆。瑛姑如花美貌,配上他也是绰绰有余,他之所以不敢应允,只是猜不出少主这般安排的用意,为杭州大局计?他苦笑的摇了摇头,杭州只是一个触点,难入少主法眼,而自己一个无关痛痒的棋子,又怎会劳少主苦心算计,任茶叶聪明如斯,也料不定凌霄心中所想。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御下之策,游戏人间,奇妙无穷。 “属下效忠商家,万死不辞,望少主明察。只是、只是自觉配不上瑛姑罢了,再说了我二人皆是孤零,婚嫁姻盟也得情投意合,瑛姑眼界甚高,怕是不会同意。”茶叶声音虽是愈来愈小,显然还是对瑛姑有几分念想的,声音虽小却分毫不差落在凌霄和冷二人耳中。 冷轻哼一声:“少主之意,岂是她所能抗衡的?你只管做好你的新郎官。人家天鹅下嫁给你这癞蛤蟆,若是怠慢欺侮了人家姑娘,本座便亲自为你上三刀六洞,血淋之刑!” 茶叶心中大呼:这群牲口,逼婚的是你们,婚还没结就先威胁上了,老子、老子依你们还不行吗?我娶个老婆容易吗我!口中脸上却是不敢露出丝毫不敬之意。 “多谢少主副主成全!”茶叶双膝下跪,恭敬的磕了一个响头,无父无母一遗孤,大喜之前只得先叩了媒人兼主子。 在茶叶下跪之时,紧闭的大门却是突兀间重新打开,一个娇俏的身影出现在众人视线之间,不正是男婚女嫁的另一主角瑛姑是也?凌霄淡定的看着瑛姑华丽的出场,显然他是早已知晓的。而冷在瑛姑刚出现在门外的时候,便迅速捕捉到她的气息,虽是不确定,但也根据凌霄所言猜出了几分。 瑛姑双目含羞,两颊染血,起伏的胸膛更是波涛汹涌,几yù怒发上冲冠,模样却是风情万种,显然已在门外将事情倾听个大概,心中自是羞愤难当。方才她正在红茶帮堂口处理事务,却被一群自称商家的黑衣男子请到此处,而且被勒令站在门口等候召唤,其实在凌霄问及“瑛姑怎么样”时,她便已到门外,也听的清清楚楚,听的羞愤不已。正在凌霄定下她的终身大事之后,怒火与屈辱亟待爆发,大门却忽然被身旁黑衣护卫拉开,一个俏生生的自己像是被扯了遮羞布,如此**裸的站在众人身前任人欣赏,任人玩闹,一种前所未有的耻辱涌上心头,发出了注定不平凡的一声: “我不同意!”“我嫁与不嫁,都与他茶叶毫无干系!少主多虑了。” “呦,还是个小辣椒”凌霄心中轻呼,有趣,着实有趣,笑眯眯道:“嫁则两合,不嫁则殇,瑛姑你非嫁不可,没得选择!” 瑛姑却是被激起了火气,冷哼道:“我效忠商家,却不得庇佑,反而落得一身屈辱,商家之人,都是这般仗势欺人的吗?” 此话一出,商风和茶叶皆是身躯一震,为她讥讽商家恼怒,也为这倔强女子这般抵触少主心忧。凌霄却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好像别人说的不是他,依旧微笑不语。冷的眉头微皱,眼角闪过一丝狠厉。 凌霄鼓掌道:“不错,不愧是铁面瑛姑,单冲你这份脾xìng,本座便宽限几许,你二人今rì便算是订下婚约,一年后完婚即可,何如?” 瑛姑却是丝毫不惧威胁,撇嘴哼道:“我若是说不呢?”倔强如她,虽是不同人不同貌不同风情,却让凌霄心神一动,思念起那个悄然飘去的女孩。 “商家之内,再无红茶!”冰冷的声音响彻大厅,冷淡青sè的眸子里寒光阵阵。 商风心中大急,这杭州基业事关他前途命运,而茶叶瑛姑二人更是他亲自招募收拢的,心底后悔不已:这女子怎能生的如此倔强执拗,自己昨rì怎忘了提点她几分,这般惹怒了少主副主,怕是牵连着他以后的rì子也难好过。而茶叶虽是担忧,却对瑛姑有几分刮目相看,方才飒爽英姿敢于说不,倒让他有几分着迷了。 瑛姑仍是激辩:“若是因这点小事就灭了我红茶帮,对你商家又有何好处,不是苦费了力气行这无用之功吗?”依旧执拗,因为了解太少。 冷哼了一声:“商家之上,还有龙家。商风,你和龙升处理此事。” “是,副主。” “都退下去吧。”却是凌霄的声音,慵懒中带着淡淡的厌倦。 闲杂人等皆自退去,屋内空荡荡的,只有凌霄和冷二人品茶静坐。二人相视一眼,忽而哈哈大笑起来。 “冷,你又何必那般动怒,吓坏了那娇俏执拗的女子。” “少主尊严,不容凌辱。” “再说了,少主,你又何必乱点那鸳鸯谱,做那糊涂月老之事?” “他二人修成正果,对我们杭州计划更加有利,不是吗?” “少主,莫要穷于狡辩,别人嫁与不嫁,对我们计划没有丝毫利弊,你也就只能哄哄小孩罢了。” “你不觉得他二人在一起很是般配吗?男女感情之事,冷,你是不懂的。” “少主,xìng由心起,游戏一场,有趣罢了,你也不懂!” “我,我......我懂吗?.....也许不懂......” “少主想起了薰儿小姐吧,会有机会见面的。” “......." 商风三人从书房出来后,沿着曲折的回廊院落,终于走出这深深大宅。商风一脸肃然,对着身后紧跟的瑛姑,道:“瑛姑,在这老宅中信自走上一遭,感觉如何?” “如入鬼蜮,yīn森诡异,让人胆寒心怯。老板,难道商家之上还有龙家吗?”女人的好奇心是与海洋媲美的存在,想起方才所经历的一切,瑛姑心底十万个为什么亟待解惑。 商风听后摇摇头,感叹道:“商家之上,何止只有龙家?商家之大,我也只是其中的沧海一栗。少主之威,怒之即死,说实话,你今天能从这大宅中活着出来,实乃万分幸运,也在我预料之外。副主既是放下了那话,你再执迷不悟,就只能那般结局” “商家之内,再无红茶?少主真的要这般不近情理吗?这就是我瑛姑舍身投靠商家的宿命吗?真是造化弄人,可悲可叹。”瑛姑口中喃喃道,心中已是凉个通彻,突然间泪如泉涌,为这不zì yóu的命运:寄人篱下,逆之即死。 商风看了眼强自忍住泪水不落的瑛姑,心里暗道:不是无情,只是游戏,作为棋子的命运,或风光得意,或举步维艰,终究逃不出这个圈。 茶叶见瑛姑这幅泫然yù泣的委屈模样,实在是看不下去,不耐烦道:“罢了罢了,你若不嫁,我亦不娶,我这就去少主面前揽下这通罪责,还你个清白女儿身,你这高枝我茶叶高攀不起!”说罢就转身,朝大门方向走去。 “混账!”商风一改往昔和善模样,双眼赤红,指着这二人怒道:“好!好!你不嫁,他不娶,好一个舍身救人,真当我龙魂尊严何在,龙魂之威,荡尽天下!你二人执意求死,就让我商卫亲自了断,免得落得他卫属笑话。” 商卫不擅武艺,那也是相对龙卫而言的,对付一般大门派高手也是游刃有余。商风身影疾动,几步便追到了大门前,将犹豫不决的茶叶逮在手心,直接提了喉咙快步回来,速度之快力道之大都让茶叶瞠目结舌,不能力敌,商风到达瑛姑面前时,右掌轻挥,一股吸力也将猝不及防的瑛姑扯入掌间,左右手分别死死握着二人喉咙,面目冷漠,杀气纵横,已不是以往那个文质彬彬的翩翩少年。 “住、住手,我愿意,我愿意。”瑛姑喉咙紧锁,死亡的yīn影再次笼罩全身,她不甘心,求生的yù望蠢蠢yù动,生生吐出这几个字节出来。 茶叶听到瑛姑微弱的呼喊,艰难的扭过一丝角度,眼角余光中那个娇俏的身影奄奄一息,硬是挤出一丝微笑出来,是歉意,是不甘。忽然间咽喉一松,久违的空气如久旱逢甘霖迅速滋润了生机,二人倒在地面上,粗喘了几口大气,竟是彼此相视一笑,绝境逢生,或许以后会相濡以沫吧。 商风转身而去,顿在原地空留一个背影,道:“既然不想死,就要学会去忍受,接着享受。二十三四的女人了,结个婚至于一哭二闹,惹人心烦!商家的事尽快cāo办,耽误了就真的是人头不保了。” 瑛姑今rì大起大落大悲大喜已是放开了,索xìng去面对是是非非。正坐在石板上独自愣神,这时一双大手伸到面前,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便轻握着她的柔荑,将她轻轻拉离雨后cháo湿的地面,茶叶一脸微笑的模样也映入眼帘,也不是印象中那般讨厌憎恶,面目清秀,不是特别英俊,却是极为耐看,特别是那双眸子深邃迷人,瑛姑只觉得脸sè羞红,还未来的及用衣袖遮掩,一块锦帕不由分说的擦过羞红的脸颊,将映在其上的朵朵泪痕抹去,瑛姑心底不由流过一股暖流,也响起一声叹息。匆忙逃离了这儿,留下一脸茫然的茶叶。 “哎,看来还是太心急了不是说女孩子都喜欢男人体贴吗,怎么反而吓跑了?”茶叶望着落荒而逃的瑛姑,一方锦帕仍紧紧握在手中,温度和湿度仍在弥漫,只是佳人远遁,空留芳影。 就在这时,跑到几十步之外的瑛姑忽而止住脚步,转身一笑,如三月中雨后盛开的太阳花,清丽诱人。 “喜欢看你回眸一笑的瞬间,哪怕你眼角的余光里也从未有我。” 第二十一章:再遇方正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三rì后,青红二帮合并为商帮,广发英雄帖告知苏杭江湖,江湖上一时风起云涌。 五rì后,商帮巨头瑛姑与茶叶定亲,于醉西湖畔设下喜宴,广邀苏杭两地**商道各界同仁道友,一时间名声大噪,坊间关于二人结姻的传闻也得以确实,各界俱惊,一个巨大的暗影悄然浮现在他们心头。 商帮,商家! 醉西湖畔,烟柳浓荫,喜气洋洋,张灯结彩,染成一片红的海洋,灯的世界,十里长堤烟柳垂荫,此刻挤满了赶来看热闹的市井民众,熙熙攘攘叽叽喳喳宛如闹市,商帮众多帮众奔走巡逻维持秩序,连官府衙役也出动了许多在旁协助,显然官家对这二帮结姻之事颇为看重,自古势力不论黑白,只论高低,商帮的成立注定带来势力的洗牌。 在民众翘首相望的对岸,醉西湖酒楼前庭,摆下了六六三十六桌宴席,在这里把酒相欢,觥筹交错的都是些苏杭两地黑白两道小有名气的人物,呼朋唤友,喧闹非凡。 “王兄,苏州城内一别已有三年,我听说老兄这几年倒腾茶叶,在苏州发了大财吧?” “哪里哪里,与李兄在杭州宝地的布衣绸庄相比,只是蝇头小利罢了,小弟这次来还要向李兄请教一下商帮之事,坊间传闻两帮前段时间不还是打的你死我活?怎么突然就合并了。” “王兄莫急,听我将此事细细道来......” ...... 千亩西湖,水光潋滟,云淡风轻,寥寥十来艘花船泛舟于这水天相接间,大多也都跑到湖畔边凑那不寻常的热闹去了,仅有孤零零一两艘花船荡在湖zhōng yāng,任自湖水漂流。凌霄与冷坐立其间,把酒言欢,也好不快活。 “少主,方正贵为杭州巡抚,邀我们来此是何用意,难道猜出了我们与商家的关系?”冷眉头微皱,先浮一大白。 凌霄啜饮一口,淡淡道:“方正此人极不简单,其言谈举止待人行事远非一般地方官员可比,如果我所料非错的话,方正很可能来自京城世家,是龙困浅水还是借势镀金,他屈居杭州的的用意就更加值得琢磨了。” 凌霄之所以能留在杭州泛舟西湖,全是拜方大人所赐。他一行百十号人分成了数批,第二天准备离开杭州的时候,被早已等候在城门处的方正恰好拦下,方正表明了巡抚身份并相邀凌霄三rì后西湖之约,rì子也恰好与青红两家结姻的rì子相逢,而前一天晚上茶叶便散出风来将结姻之事通告给了杭州全城,个中巧合必然,难以明断。凌霄心生疑虑倒也应允下来,嘱咐莺燕蝶三人率龙魂大部按计划路线先行部署,自己则带着冷和小鸢留在杭州,探探方大人葫芦里到底卖得什么药。 “少主,人来了。”前方数十米远的另一艘花船上,执勤护卫的几名龙卫出声禀报。凌霄和冷二人回头眺望,前方约莫一里远的湖面上一艘花船朝他们缓缓行来,船头上一人不断打着信号,应该不会错了。 待到行的近了,凌霄仅凭目力,便看出了坐在甲板上独饮的中年男子,正是方正。 那花船约莫十丈长,通体红褐sè,雕梁画栋,比起凌霄所乘的还要jīng美几许,船头上一个硕大的狮头虎虎生威,上悬官府旌旗,两侧站着几十位官府兵甲,船身船尾各伸出两处长桨,每只船桨边都站着两名军士交替使力,难怪能行的如此迅速,这花船放在古代也可称的上豪华游艇了,作为一方长官,看来这方正在杭州城混的倒是风生水起。 方正的官船行到离凌霄约莫三丈的位置时,便被一旁护卫的龙卫小队拦下,龙卫将所乘花船硬生生插入两船之间,做起了连接的廊道,龙卫十人也都散布在廊道四周紧紧护卫,凌霄和冷二人翩翩而入,坐在那廊道zhōng yāng的矮榻上,静静等待方正的入场,不欢迎不排斥,气势傲然不输一筹。 方正官船上的兵士见龙卫如此架势,皆把费力抬出的舢板重重放下,几十双眼睛怒火连连,显然被龙卫阻挠的举动弄出真火,按照他们猜想,这相约之事本就应该在自己这条船上进行,哪里料到对方丝毫不给方正这杭州巡抚面子,那十名黑衣护卫也着实可恶。方正却是一脸无恙,摇摇头轻笑了一声便抬脚准备跨向廊道之中,却被身旁护卫出言阻止。 “大人万万不可,那黑衣人是敌是友还未确定,还是让属下请他们来到咱们这大船上妥当些,属下也好护卫大人周全。”护卫统领躬身道。 方正摆手道:“是敌是友,去过便知,那少年身边护卫武功极高,单凭你们几人极难应付,徒增对方烦恼。”说罢便跨入龙卫花船中,身后护卫统领招呼属下密切关注这一船十余人。 “方大人,别来无恙啊,快请上座。”凌霄见方正到来,也未起身相迎,只是手掌微移,做个请的动作而已。 方正见凌霄这般动作,也不愠怒,从容在榻前坐下,拿过酒壶自斟自饮一杯,二人举止仿佛老朋友一般,三人皆都不语,船上一时静谧,唯有风声、水声、饮酒声。 凌霄沉着于游戏,而冷个孤僻xìng子,最后还是方正憋不住先出了声:“那rì雨后西湖邂逅,倒是方某小觑了公子,公子高才,绝不止步于诗词歌赋,倒让方某更加好奇了,故有此西湖之邀。那rì冒然将公子一行拦下,还请公子多多见谅。” 凌霄道:“方大人谬赞了,在下胸无大志也只会执笔舞墨,强作新词罢了,至于其他的则是一窍不通。什么高才浅学,都与凌某无丝毫干系,区区一迂腐文人尔。”凌霄荡舟西湖,白衫折扇,倒是一副翩翩公子文人雅士的打扮,与他所言身份极为相称。 方正哈哈一笑,道:“公子妄自菲薄了,你我还是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今rì方某邀公子来此无人之所,是想与公子谋一件大事,公子的些微底细,方某还是可以打探出来的。”方正目露jīng光,眼光如炬直视凌霄。 凌霄轻哦了一声,微笑道:“在下着实好奇,方大人都知道些什么?” “譬如这醉西湖畔此刻正是欢愉的商帮,难道与公子没有丝毫干系?那隐藏在商帮之后的商家,不正是公子布下的棋子吗?”方正浅浅道,径自独饮一杯。 商家之事迟早都要暴露,但凌霄没料到方正竟是这么快便已打探清楚,商帮中只有茶叶瑛姑和几位帮内长老知道商家的存在,看来方正在杭州的势力绝非简单,怕是早已渗透到两帮之内,杭州巡抚所谋非小啊。 凌霄见被方正道破玄机,也不空言遮掩,道:“商家商帮,确实是本座麾下,rì后杭州官场上还得靠大人多多照应了。” 方正道:“商帮商家所图非小,杭州地面上氏族官家产业甚多,甚至某些生意与京城高官都有些联系。商人重利,还得看公子的报酬如何了。” 凌霄轻抿一口浊酒,道:“本座不是商人,方大人也不是,人在江湖,不看报酬只看诚意,方大人觉得如何?” 方正哈哈大笑,道:“好一个不看报酬只看诚意,公子真是爽快人,倒是方正做作了。在下方正,来自京城方家,家父方山为当朝宰辅,想与公子做个朋友,谋件大事。”古代信息闭塞,只有浸yín官场的寥寥几人知晓方正真正身份,方正此言只是证明诚意,他以为以凌霄身后力量,怕是早已知晓他的真正身份,也不再遮遮掩掩,却不曾料想凌霄此时一无所知的尴尬处境。 凌霄听后微微一怔,他着实小看了方正。龙魂初来乍到,对晋王朝京城势力几无了解,从杭州随便扯出个巡抚出来,都是**之辈,看来京城势力对各地已是渗透颇深,rì后龙魂行事都得细作考虑了,龙眼情报网的建立也迫在眉睫,凌霄心急却不心忧,从方正寻求的大事中他看到了契机。 “原来是相爷虎子,凌某失敬了。”凌霄拱手相敬,脸上却无一丝谄媚之态,道:“在下凌霄,河东一没落家族的当代家主,孤家寡人而已,家族嗜武成风,族内倒还是有几个高手。” “河东吗?倒是巧了,我方家祖籍河东,至今仍有许多族裔在河东经营,倒是从未听说过凌家威名,倒是惭愧了。”方正眼光直shè凌霄,从对方的眼底看到了一丝异样一闪而过,此人大有秘密。 “也是河东的吗?”凌霄喃喃轻语,眼底杀机刹那即逝,道:“凌家没落已久,自前朝便隐匿不出,不问世事多年。人丁衰微也都活动在暗处,方家豪门望族自是不会注意凌家这等小家门户。”而一旁静坐的冷也杀机内蕴,随时取方正xìng命,方正的猜疑已隐隐触及龙魂最大的秘密。 方正察言观sè,自是看出了二人的异样,也在心底加了小心,转入正事道:“不瞒公子,方某此番前来,正是想与公子结个盟约,两家互利友好互相扶持岂不快哉?” 凌霄不了解京城之事,自是看不出方正所图,打个哈哈:“宰辅大人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谁敢轻捋方家虎须?方大人此番结盟之意,倒是折煞了凌家。” 方正还以为凌霄是在推脱,心中也矛盾非常,他对凌霄势力知之甚少,但直觉中总觉得此人极不简单,明面上的武力也让他心动不已,这才有了拉拢之意。方家势力虽大,但也是建立在方山是当朝宰辅的前提下,如今皇上年老病危,最有希望继承皇室正统的太子又对方山极为排斥,一朝天子一朝臣,一旦当今皇上退位,方家势必风雨飘摇,还会引来政敌仇家的种种报复。方家这般提前拉拢势力,就是借方山当下之势未雨绸缪,力求改变不久倾覆的命运,甚至去改变一些影响大晋朝的东西...... 想起家族命运,方正不禁苦笑,道:“凌公子有所不知,家父为人耿直不折,油盐不进,平rì里因政事得罪了不少同僚,但幸的圣上信赖方才坐稳宰辅之位。但如今圣上年高体弱,已是撑不了许久,家父又因为当年立皇储时向圣上强力举荐二皇子,与当今太子大皇子隔阂甚深几成水火,一旦圣上病危太子顺利接掌帝国,就是我方家败落之时,这在京城权贵圈内已不是秘密,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就是当下也有许多人暗地里等着看我方家的笑话。公子现在知晓了我方家困境,是何抉择还请示下,事关家族兴亡方某绝无玩笑。” 凌霄听完已是明白利害,狡黠一笑,道:“凌家的存在只能是秘密,方家天佑,大难之时自有贵人相助!” 二人相视大笑,然后边饮边谈相谈甚欢,聊了近大半个时辰方才停下,个中情形也只有冷一人知晓,至于龙卫不该听的自是不会去听。看二人笑容满面的神情,可见双方交易情谊皆心满意足。 “方兄,方家与平阳王府来往如何?”凌霄淡淡的问道,目光飘逸全然不在这美景上驻留。 方正闻言道:“家父与平阳王乃是世家,有三十年交情,当年在军队上便已熟络,公子与平阳王有故交?” “哪有故交,只是恰巧认识一人罢了,此事无关痛痒,喝酒喝酒。”凌霄心中一安再无顾虑。 方正看凌霄眼神闪烁,便知他言不由衷,思虑了片刻便隐隐猜出几分,似是无意道:“要说薰儿这丫头也是命苦,自幼便失了娘亲孤苦无依,我这做大哥的也只能在杭州照料几rì,但愿将来能替她寻个好人家。”说罢还打量了凌霄几眼,摇摇头唉声叹气。 “这老狐狸。”凌霄听罢差点一踉跄坠入湖中,而冷和方正二人皆都哈哈大笑起来,任你武功再高也躲不过情殇一剑,红粉窟英雄冢! 第二十二章:尔虞我诈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俗话道一回生二回熟,深谙此道的方正方大人便将这一交际哲理演绎的尽善尽美。他与凌霄二人不一会便称兄道弟,在商帮酒宴上把酒言欢,更是给足了商帮面子,亲自替瑛姑茶叶二人证婚并当场挥墨一把,留下了秦晋佳姻的墨宝,方正号称江南第一才子,墨宝书画都是千金难求,让在场苏杭两地贵客商贾好一阵艳羡,随之商帮在他们心底的地位也抬升了几分。方正在商帮酒宴上的卖弄作秀,无不彰显着杭州巡抚与商帮这一茶业**巨头关系非比寻常。酒宴上宾客觥筹交错,呼朋唤友,其乐融融。待到酒足饭饱时华灯初上,宾客们欣赏了一番西湖三潭映月、平湖秋月的美景后便都告辞散去,尘嚣终归宁静。 醉西湖,商堂。此时醉西湖已被商帮买下作为杭州最大的商帮总堂,而以前的掌柜早在龙卫大杀特杀那rì后,唯恐惹上人命官司,便低价典当了当红的买卖跑回苏州老家去了,最后倒是便宜了肇事者。 典雅jīng致的会客厅内,凌霄与方正二人端坐在首座,冷坐在副座,厅内zhōng yāng站着商风、龙升和瑛姑茶叶四人。商风龙升静立在旁,倒是瑛姑和茶叶显得有些不自在。瑛姑脸sè羞红,今rì之事在她看来宛如做梦,稀里糊涂中便过了一天,遇到些什么人说过些什么话也都记得不清。茶叶则显得兴奋异常,虽是短短几rì相处,瑛姑外柔内刚的xìng子、娇俏魅惑的容颜却令他念想深刻,情根深种,也越发的感谢凌霄前几rì的果断,心底念着凌霄的好:少主给了他机会和姻缘,他自当赴汤蹈火以回报。 “这位是杭州父母官方正方大人。”凌霄微笑道:“方兄,瑛姑茶叶想必和你也是老相识了,他们现在效忠于我商家麾下,商帮之事还得劳烦方兄了。堂下其余二位则是我家族在杭州的负责人,商风和龙升。” “叶察,洪瑛见过方大人。”茶叶和瑛姑拱手施礼。 “商风,龙升。”二人微微躬身,没有那般恭敬。 瑛姑二人虽是常年在杭州江湖打拼,与方正却是一黑一白,关系上也难以触及方正这等封疆大吏,甚至今rì方才第一次正式见到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杭州巡抚,对凌霄背后的势力也着实心惊,他们自是知道方正来此绝不会是因为一个小小的商帮,关照商帮是假,给少主面子才是真。 方正微微抬手,淡笑道:“瑛姑茶叶不必多礼,自家人就少些繁文缛节,我与你家主人一见如故,兄弟相交。商帮之事,我会吩咐下去给些照顾,rì后若有麻烦,也尽可到巡抚衙门找我。凌老弟,愚兄这次可是为了你豁出老脸了。” 凌霄听后笑道:“小弟定不会让方兄做些赔本的买卖,杭州商家,也是你方兄的商家。商风龙升,rì后方大人有何不方便之处,就交给你二人处理。” “是,少主。”二人拱手垂头,态度之敬比起对方正来说天壤之别。 方正眯眼打量了一番堂下笔直站立的二人,阅人无数的他从二人浑身气势便看出了分工,商风气息宁和微笑待人,定是生意场上的主事。而龙升气息冷冽,眼神淡漠,应该是凌家的冷血杀手。相比之下他更喜欢龙升,此人杀气凛然,正是他最需要的利刃。有些事,方正作为巡抚做不到或是不方便,龙升却是举手之劳。 “那就有劳二位了。府中事杂,若是晚归贱内定会多疑,以为愚兄去喝了花酒,凌老弟,愚兄不敢叨扰,这就告辞了。” “嫂嫂定是抓了方兄把柄在手,这才看得如此之紧。小弟送送方兄。”凌霄说完刚yù起身却被方正婉言拒绝,迅速离了大厅走的甚急。 商风待方正走后,皱眉道:“少主,我们将方正绑上了战车,若是方正急于向太子势力出手,我们怎么处理?” 凌霄微笑道:“方正是个聪明人,他懂得如何才能利益最大化。放心吧,时机未到,他是不会舍得露出我们这张牌的。” “少主,那家族在杭州官场上的渗透还要继续进行吗?贸然推进必定与方正的利益存在冲突。”商风继续道。 凌霄笑道:“既然攀上了方家这颗大树,其他枝桠就索xìng尽数舍去,没必要浪费了人力物力财力还不得方家待见。家族在杭州的最终目的,只是绝对财富,让商家尽可能的去扩张吧。龙升,杭州商家的安危就交给你龙鳞一队了,尽快部署好一切返回家族总部,时不我待,方家留给我们的时间可不多啊。” “是,少主。”二人接到命令后,便急忙退下去部署。 凌霄看着仍自站在堂前的茶叶和瑛姑,游戏之心顿起,调笑道:“瑛姑,现在还恨不恨本座?” 瑛姑闻言,面sè更加羞红,想起这几rì筹备商帮之事时,茶叶每rì里都要找些笑话逗她欢喜,有意无意都与她混在一起,还送了她许多不曾收到过的小玩意,礼物虽不贵重却是女孩子喜欢的,让瑛姑心底着实感动,进而暗生情愫,渐渐接受了茶叶的存在。 茶叶看瑛姑低头不语,生怕引得凌霄怪罪,忙应声道:“不恨了,不恨了,少主的安排我们都是欢喜的很。” 瑛姑正要回答,却被茶叶错抢了话头,听他句中“欢喜”字眼,又羞红了双颊,心中又气又喜,低下头不去理会二人。 凌霄看二人模样,哈哈大笑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你二人本是命中错过的宿客,机缘巧合被本座强自配成鸳鸯,也算是功德一件。本座平生杀人无数,这月老却是头一遭,可莫要让我觉得是乱点了鸳鸯谱。好了,下去休息吧,累了一天了。”凌霄说完还朝茶叶暧昧一笑,其间道不尽的内涵。 茶叶闻言越发欢喜,忙带着瑛姑告退,二人刚走出醉西湖,茶叶携美而归,良辰美景还未感叹人生得意须尽欢的倜傥,臂膀便被人黑夜中袭击了一下,茶叶张目四寻,却发现刺客原来是身边的美人,美人面带寒霜让茶叶不由错愕,自己又做错什么了? 瑛姑看茶叶一脸无辜模样,心中更气,跺脚道:“别以为我没看懂少主临别前隐晦的一笑,哼,你们男人果真没一个好东西。” 茶叶心中疾呼:他笑归他笑,又与我何干?笑容发虚道:“姑nǎinǎi,我们都很纯洁的,你想多了。” “我想多了吗?”瑛姑展颜一笑,月光下美得让茶叶一阵失神,言语魅惑,娇滴滴道:“大喜之rì,原来是人家想多了,好失望啊,人家原本是想陪陪相公的。”说完便转身而去。 茶叶愣在原地,等猜透了其中寓意,肠子都悔青了,少主啊少主,你可把我害惨了,赶忙追了上去。 “姑nǎinǎi,今晚上我们是不是洞房花烛夜做些纯洁的事啊?” “滚,本姑娘还没答应嫁给你呢!” ...... “少主,依方家所言,那黑云洞背后的神秘人物极可能是太子派系的,此人一rì不除如鲠在喉,事情还是早些了断的好。”冷淡淡道。 凌霄听闻,不由轻笑:“方正所言十分中也只能信上三分,神秘人物背后站着皇族怕是不假,但到底是哪个派系就不能断定了,可能是太子派系的,也有可能是他方家支持的二皇子的人。如此看来我们还是把黑云洞想的太简单了。京城水深,自古皆是如此,方家注意到我们了,没道理太子会发现不了我们的半点踪迹,我们好歹也算半个**,又岂会看不透他们那点花花肠子,尔虞我诈太费心神,我们当务之急便是利用这种种利益纠葛的空间发展自己,方家也好,太子也罢,无非是看重我们的实力罢了,那就让他们拭目以待,我龙魂出世的惊天壮举。” 冷闻言点点头,道:“少主,方家透漏黑云洞是太子所属,无非是引诱我们向太子出手,若是逼得急了,我们该如何应对?” 凌霄冷笑道:“不会的,方家危局也不过是危言耸听,夸大其词罢了。皇上年老体弱或许不假,但时rì不多便不可轻信了,但凡帝王无论庸贤,都是惜命的紧,再挺个五六年都不在话下,权利是比美sè更为诱惑的存在,没有人舍得撒手的。这段时间是二皇子和方家的良机,也是太子疯狂筹备的时期,更是我龙魂崛起的天赐良机!内忧外患,王储之争,真是有趣,这大晋朝实乃乱世之典范,荒唐的紧。” 冷感觉到凌霄话中的怒意,道:“少主息怒,这或许便是我龙魂莅临异世的天命。方正今rì提及黑云洞时还隐约提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不知少主可否注意?”凌霄今rì问及黑云洞时,实乃展示苏杭实力的无心之举,不料方正对那黑云洞之事知之甚多,还提及了许多秘闻。 “哦,你说的是宏天私藏的那把古剑?我看十有仈jiǔ都是谣传的,若真如方正所言,握剑之人皆可斩神除魔,势灭天地,那以宏天地阶巅峰的实力,手握此剑不至于打不过神秘人物,更不会任他掳去了一脉单传的孙子,就是我神魔功小成之境也难以与之抗衡。此话只可信一分,不可信不可说啊。”凌霄眉目闪烁,也难以明断。 冷皱眉道:“少主,有没有这种可能,那把剑上存在着某种禁忌,或是宏天隐匿不发,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凌霄点点头,道:“冷,飞鸽传书给血雨腥风四人,让龙卫密切关注黑云洞动态,至于宏天嘛,暂且放任不管,黑云洞之事尽快尘埃落定,让血雨腥风做好准备,也该在江湖中露露头脸了。” “是,少主。” ...... 方正自醉西湖辞别了凌霄后便一路急赶,一回府宅便朝书房走去,书房内灯火阑珊处,一道影子正静静的等待着他。 “少爷,凌家在黑云洞的势力查的差不多了。”说话的正是那rì西湖上暗中保护方正的那名护卫。 方正道:“小七,此事事关方家安危,辛苦你们了。详细说说,我倒是好奇凌家的势力有没有我预想的那么大。” 小七道:“少爷,属下率方一小队探查,凌家驻扎在黑云洞的势力极为强横,约莫三四十号人,每一人实力都在方一小队之上。黑云洞内还有凌家四名超强者,四名统领级高手。”方一小队是隶属方家的十支强者队伍的最强一支,此次被方正调派到黑云洞探查凌家实力,也是方正本身对凌霄势力高看一筹的安排。 方正心中震惊,道:“这么说凌家仅在苏杭地界上就有六十余号高手了,凌家实力是试探后的结果吗?双方伤亡如何?” 小七听到,垂首道:“属下无能,小队二十人对战凌家十人,九人重伤四人轻伤,凌家仅有三人轻伤,无人重伤,战力着实可怕,堪比皇家顶尖内卫。”小七实在是说不出口他们是在偷袭龙卫时被龙卫打成这般的。 方正此时惊诧不已,喃喃道:“凌家战力真的恐怖如斯,他们到底是什么人,一个不世出的没落家族底蕴如此深厚,倒让人怀疑他们的目的了。小七,让方一小队密切监视黑云洞,不可轻举妄动。” “是,少爷。” 第二十三章:拜山飞鹰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枯藤老树昏鸦,小桥流水人家,古道西风瘦马。 夕阳西下,三道模糊的人影从山岗rì落之处缓缓行来。残阳如血,留住了他们长长的影子,最后的一抹余晖定格在骏马背上少年邪异的眼角、少女倦怠的娇颜,迷离中渐渐失了光彩,天际间浑然黯淡。倦鸟归林,最后的呐喊也消逝在大山深处,万物寂然,只剩下寂寞古道上单调的马蹄乐章,时断时续的人语,羁旅劳顿,磨去了行人过客欢声笑语的心情。在这萧索荒废的古道之上,二男一女就这般无聊的行着看着。 “少主,前面就是鹰击涧了,过了那山头再往北走个两百余里路,就到皇城应天府了。”右侧的少年从怀中摸出一张地图,借着依稀月光更正了行程,清秀的眸子赫然是属于冷的。 那左侧的少女听完嘟了嘟嘴,不耐烦道:“过了这座山,还有十座山,我们在这深山古道上行走了大半个月,连个鬼影都没见着,着实无聊。”那娇俏恼人的嘟嘴神情,正是小魔女鸢儿。 走在三人zhōng yāng的凌霄听到,呵呵道:“鸢儿,这古道之上常有白狐出没,一会让你冷哥哥逮上一只与你作伴,这下该不会埋怨了吧?” 鸢儿听罢先是一喜,却又皱眉道:“少主你骗人,这种鬼话一路上说了也有八百遍了,别说白狐了,连个狐毛都没见着一根,除非冷哥哥他会变戏法。” 凌霄听罢也不由老脸一红,打个哈哈道:“这个、这个都是坊间传闻,我也还未证实,应该是有的吧。冷,我记得方正先前所说这千里大山深处有一古族,族人大多是女子,极擅魅惑之法,也不知道能不能遇到。” 冷听后点点头,道:“少主,这白狐的传闻也是与这个古族相关的,好像白狐就是她们修行的伴侣,人狐同修,媚术天成,若是能够降服也是我龙魂的一大助力。只是这古族已经几百年未曾世出,当世更是没有人见到过她们,也不知道是不是个传说。” 鸢儿似是来了兴趣,叽喳道:“少主,这古族会不会就是西游记中师徒四人去过的女儿国吧,人家好想去见识见识,要不我们在这大山中多呆些rì子找找看,说不定就能碰到呢。”鸢儿两眼放光,古灵jīng怪的模样丝毫没有先前的哀怨神sè,整个人兴奋异常。 凌霄着实被鸢儿这番可爱打败,揉揉小魔女长发,道:“女儿国你是别指望了,过了鹰击涧再行个七十里,便是小天山了,小天山上足够你玩耍了。” 鸢儿听后愈发好奇,急忙轻扯了凌霄衣袖道:“少主,小天山上有白狐吗?” “没有。”凌霄彻底被鸢儿天马行空的思维打败,有气无力道。 “那有什么?” “人!”凌霄怒了。 鸢儿一脸无辜,眼神巴巴的看着冷,道:“冷哥哥,我们去小天山干嘛去呢?” “拜山!”简单明了,一如冷的风格。 鸢儿便对这拜山二字遐想无限,从剿灭土匪单挑门派到走亲访友上山拜佛,一行三人便在少女叽叽喳喳的独白中消失在大山尽头。 小天山,怒天峰。 小天山高逾千丈,绵延几十里,在这丘陵林立的南方地区也算是一座高峰了,山上终年云雾缭绕,雾霭浓密如雪,远眺白雪照山头,倒有几分疆域天山的雄姿,故而被过往客商称为小天山,当地猎户则称其为落雾山。小天山西侧有一孤峰,名曰怒天峰,高耸入云间,峰内一条湍流由峰顶寒池所溢,沿山涧裂缝激流而下,汇入峰底深处一处地底寒潭,如一条白练锁在天地之间。水流声响震天,如浪涛拍岸,气势磅礴,乃是当地一壮丽奇景,怒天峰之名也因而得来。 凌霄三人站在这千丈之高的怒天峰脚下,观其耸赫之姿,闻其怒天之音,巍巍乎高山,洋洋乎汪泽,皆为大自然之鬼斧神工唏嘘不已。 “少主,这峰顶上是不是也修了个水坝呀,要不怎么一直流个不停。”杀人如麻却依旧天真无邪的小魔女鸢儿率先推论。 凌霄一脸倦容,显然昨晚上被鸢儿问的心烦,无奈道:“不是,古代哪有水坝?”凌霄话一出口,便已知不妙落了话柄。 “嘿嘿,少主真是孤陋寡闻,都江堰不就修了一个嘛,还是秦朝时候的呢,就是欺负鸢儿愚笨,少主真坏!”说完还做了个鬼脸,果真被她挑中了语病。 凌霄一阵无奈,道:“这峰顶面积极小,不像xī zàng喜马拉雅山顶上面积极广,又积雪甚深,唯一的水源只可能是山顶终年不散的浓雾了,不知历经了千年万载才汇集成一汪寒潭,水量甚少,水坝什么的是用不着的,古代人也不是闲着没事做,没事拦水玩?” “哦”鸢儿轻哦了一声便躲在一旁,踮起脚尖以手掩目假装远眺着山顶,不理会正说得津津有味的凌霄,让凌霄一阵好气。随即招呼了二人隐匿了马匹,三人朝山顶行去,边赏景边行路,倒也过得快活。一路上鸢儿叽叽喳喳的声音比那林中的鸟儿还要活跃,不时提出一些荒诞离奇的问题出来,偶尔还带有小女生的八卦sè彩: “冷哥哥,你笑起来挺好看的,笑一个呗。” “......”剪刀手,扑克脸,冷哭了。 “少主,这上面除了飞鹰门,真的没有飞狐门吗?” “没有!也没有白狐门青狐门等任何养狐狸的门派。” ...... “少主,你是不是喜欢薰儿姑娘啊?好巧,鸢儿也喜欢呢。” “鸢儿,你可以去找你大姐了。”凌霄几yù暴走,暗恋这种神圣的情愫,怎可被人轻易挑起? “呜呜,少主不要鸢儿了,鸢儿不吵了,好吗?” “好!” “少主?.....” “打住!” 类似无厘头的对白仍在山间徘徊,无关美景无关风月。直到快登上山顶时,一行数十人出现在三人面前,才算解救凌霄出了碎碎念的苦海,因为鸢儿一逢战阵便迅速人格转变,化身为美少女战士,正双目炯炯的盯着眼前的数十名年轻弟子。 “阁下还请止步,前方峰顶是我飞鹰门师门重地,非我师门弟子不得入内,阁下要是没有引荐信函的话,还请原路返回。”为首的一名青衣男子拱手告知,态度倒还算有礼,看来是将凌霄几人当做一般游客了。 凌霄打量了一番道:“这位兄台,我三人久闻小天山怒天峰寒潭奇景大名,故从杭州千里迢迢而来直yù一睹风采,还望兄台通融一下,我三人了了心愿即可,绝不打搅贵师门。”凌霄一路被鸢儿折腾个够惨,决心扮猪吃老虎一吐怒气愉悦一番。 青衣男子听罢皱眉犹豫不决,迟疑道:“阁下有所不知,峰顶寒潭乃是我师门禁地.....”男子还未说完却是被身旁年纪较小的黑衣男子抢了话头道:“哎,我说你这人好生无趣,说是不能进就是不能进,阿猫阿狗也想进我飞鹰门禁地,至于这位美貌小姐倒是能有此殊荣,在下黄胜,乃是飞鹰门大长老的嫡孙,不知可否有幸邀得小姐去寒潭散步?”这混混**模样,却是狗熊装绅士,甚为做作不堪。 黄胜一脸谄笑的看着鸢儿,身旁青衣男子眉头紧皱,显然对黄胜言谈极为不满,而身后数十位普通弟子则是跟在黄胜身后,前拥后簇恭敬巴结的很。凌霄笑容依旧,眼神却是寒了下来,冷则面部寒霜,站立在凌霄身后,一如绝剑般耸立。小鸢受此邀请直觉吃了只苍蝇,凤目含怒,只是忍着不去出手。 “黄师弟,不得无礼。”青衣男子皱眉道,又转头向凌霄三人拱手道:“阁下还是回去吧,却是不方便。” “周子阳,老子敬你一声师兄,你还敢强自出头,为了外人教训起老子来了,仗着门主偏爱是不是觉得很了不起,还骑到大爷我头上来了,你有种,哼!”黄胜骂骂咧咧,一副二世祖模样,身后数十喽罗摇旗呐喊,好不威风。 “看景不方便,还是拜山不方便?”凌霄眼神冷寒,气息微露,宛如吐出了一地冰渣。 周子阳功力低微,被凌霄气势所摄,虽是些微气息却让他神魂俱惊,而黄胜一行更是不堪,由于凌霄的稍稍照顾,早已是吓得软作一团,有个别胆小的直接被吓得屎尿直流,遭鸢儿一阵鄙视。 “阁下,阁下到底何方高人,子阳这就前去师门禀报......”周子阳就是眼界再拙,也看出了凌霄几人非凡之处。 “不必了,魔神座下,拜山飞鹰!”前半句是对周子阳的回应,后半句则是声若洪雷,炸的山谷内回音荡漾,甚至盖过了涛涛流水。 凌霄说罢便右掌伸出,将远在一丈之外的黄胜硬生生隔空吸于股掌,甩给一旁静默的冷,一行三人外加半死不活的黄胜,径直朝云雾缭绕的峰顶走去,片刻便消失在百尺之外云雾弥漫处,周子阳甚至来不及出言阻止便不见了三人身影,微怔了片刻急忙摇醒瘫软的众人,轻功身法急转朝峰顶火速驰去,要有大事发生了!。 怒天峰,飞鹰门鹰啸阁。 偌大的青石广场周围围观着数百飞鹰门年轻弟子,皆都看着广场zhōng yāng三站一卧的身影议论纷纷,显然对这拜山之人极为好奇。凌霄三人翩翩dú lì于浊世,打发了几番问话的年轻后辈,静静等待着飞鹰门门内管事的出场。 首先出场的倒是一位灰衣老者,鹤发童颜却全无淡然神sè,脚步急促几yù生风,脸上愁容怒气交相辉映,刚一到场凌霄便猜出他的身份,大长老吗?倒是忧孙心切啊!来人正是飞鹰门大长老黄泽。 门下弟子刚把黄胜消息上报,在密室与一蒙面男子商谈的黄泽听闻便急匆匆赶来,初至广场便看到了爱孙卧地不起的怂样,又在这众目睽睽之下,气的七窍生烟,高声道:“在下黄泽,忝为飞鹰门大长老,不知阁下为何抓我那不肖孙儿?” 凌霄冷笑道:“你那孙儿甚是不懂礼数,我便替长老上一训,免得rì后别人说三道四,编出些有伤大长老威严的瞎话。” “黄某家教之事,不敢劳烦阁下费心!阁下还是将我孙儿完璧归赵的好。”黄胜满地打滚的痛苦模样,惹得爱孙心切极为护短的黄泽心头怒火更胜,听闻凌霄讥讽之意怒而冷喝道。 凌霄闻言哈哈大笑,道:“子不教,父之过,本座实在是为大长老的家教感到心忧!你这不肖愚笨的孙儿还难入本座法眼,自是与臭虫无异,本座倒是对你飞鹰门这洞天福地颇感兴趣,不知大长老能否成全?”凌霄仰天长啸,状若癫狂,举手间自有俾睨天下的气势,飞鹰门旁观门徒看着凌霄狂态皆一脸茫然,好好的人突然间怎变得疯癫起来?而大长老此时已是感觉不妙,这少年身上散发的气息足够令他jǐng觉,久违的危机感蒙上心头。 第二十四章:鹰门长老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黄泽在飞鹰门地位超然,身处大长老之位乃是能够决定门主之位的归属,辈分也是极高,飞鹰门其他两位长老和现任门主都是他的师侄。黄泽平rì里虽是孤傲点,但为人处事也还知晓分寸,在门内威望颇深,唯一的也是最大的毛病就是护短,极其护短!这在飞鹰门上下甚至武林圈中都广为人知,这也是黄胜三脚猫功夫却能狐假虎威横行霸道的最大凭借,黄胜平rì里目中无人欺凌弱小,飞鹰门内除了三大长老和门主,没有谁是他不敢惹得,大家知晓大长老脾xìng也都忍让三分,不与他过分计较。哪承想今rì“黄小霸王”跟随门主爱徒周子阳外出山间巡逻,却踢上了凌霄铮铮铁板,还被修理的不chéng rén样。众人看黄胜哼哼唧唧卧地不起的惨样,心中仿佛出了团恶气顿觉舒坦,修为甚低的底层弟子看不出凌霄武功深浅,皆图个看热闹的心态围观二人,而那些修为不错的核心弟子和师长,从凌霄展示出的凛冽气势中都感觉到一丝端倪,那少年三人组来头不小,怕是来者不善的狠角sè,对凌霄和大长老之间即将发生的对战也隐隐担忧。 黄泽被凌霄狂妄话语倒是气得乐了,道:“黄毛稚子,不知尊师敬长,竟口出狂言,近百年间图谋我飞鹰门的当世高手不知凡几,你可知他们的命运?”黄泽见凌霄也就十七八年纪,理所应当的将他划归到大门派中那类功法小成便目空天下的年轻弟子一行,自是不会看重。 “怎样?”凌霄倒是极给黄泽面子,笑眯眯捧了閗哏。 “都在那千尺寒潭中躺着呢,有死无生,这也是你的命运。”黄泽话语未到拳先至,拳法轻功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让凌霄也不由心底暗赞一声。 “是吗?还真是说的比唱的都要好听!” 带着浅浅轻笑,凌霄右拳迅猛对上黄泽快速攻来的一拳,两拳相触刹那即分,显然是双方互相试探的。黄泽此时再无半分小觑,凌霄的实力远远超出他的想象,老鹰搏兔尚需全力,他自是不会犯轻敌这等低级错误。紧接黄泽空中变拳为爪,飞鹰爪毫不拖沓朝凌霄双拳缠斗而上,双爪攻势之凛冽,变招间连带着阵阵破空声,双爪之锋利可生断铁石。凌霄应对着黄泽狂风骤雨式的双爪快攻,却是凛然不惧硬碰硬的迎了上去,一身通臂拳法到达万法归一大成之境攻守兼备,凌霄却是只攻不守也与黄泽斗得旗鼓相当,不分胜负。二人这般硬对硬实打实互拼了百十回合也未分出高下,黄泽气息微喘面sè略红,而凌霄一如云淡风轻面sè不改,攻势愈发凌厉,通臂二十四式一套接着一套宛若疾风暴雨砸向黄泽,黄泽对拼时内力损耗极大,不得不运用独门身法来躲避大部分拳锋,奈何通臂拳步法千转万变,即使凌霄没有刻意运用身法堵截,却也将黄泽逼得无路可退罩陇在如雨拳锋之下,硬生生的接下大部分攻势,二人这般一攻一守持续了近一炷香时间仍在胶着,没有人敢断定黄泽会输,高手对决瞬息生死,即使黄泽身处逆境但其几十年内力修为不是白给的仍不容小觑。凌霄面sè平淡实乃艺高人胆大,他底牌未用一张黄泽却是黔驴技穷,飞鹰功无影爪等看家本领也拿出来维持战局。 在广场外围观战的飞鹰门弟子愈来愈多,好多人都伸着脖子或跑到周围阁楼之上眺目观看这场高手对决,师门大长老对阵神秘高手的吸引力着实诱惑着这群崇拜强者的年轻弟子,皆看的目不转睛浑然忘我。 而在这广场的最佳观战角度,空出了两大块场地出来,一处由冷和鸢儿二人占据,冰冷气息环伺其间,让飞鹰门弟子不敢靠近。而另一处飞鹰门弟子则是众星捧月般站立在三名中年男子周围,看其气势地位,正是飞鹰门门主关河和两位长老齐如风、齐如雨了。 关河目光如炬,面sè微怔,望着zhōng yāng战局道:“这少年拳法凌厉连绵不绝,招式套路却是从未听闻,难道是武宗少林内家神功?”凌霄通臂拳法起源于清朝中叶,乃是后世实战武功之巅峰,就连眼高于顶的rì本忍者都赞其为中国真正国术,可见其锋芒犀利之处。 齐如风也是观察甚久,却没看出凌霄武功半点门道,迟疑道:“门主,这少年气息杀伐,凛冽嗜血,不可能是少林弟子,而其拳法之威却足以和少林媲美,此子修为身份,远没有看上去的那么简单啊。” 齐如雨方才打量了冷许久,不料被冷发觉冷眸相待,皱眉道:“门主,大哥,你们注意到那一旁站立的一男一女了吗,那白衫青眸少年不知怎的总让我有种心悸的感觉,直觉上那站立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把剑,一把绝世利刃,还有那美貌少女,眉目间杀机四伏,再加上场上独斗大长老而不败的少年,这二男一女独闯我飞鹰门定是有所凭借,万不可掉以轻心。不好!”齐如雨惊呼出声,三人谈话时目光时刻都聚焦在战局之上。 原来是场内战局突变,原本势均力敌游走其间的黄泽被凌霄一掌击中胸脯,口吐鲜血倒退九步而止,看样子已是受了重伤不能再战。场上围观的飞鹰门弟子皆是目瞪口呆,在他们的认知和眼界中大长老和那白衣少年最差也是个平局,不料两百回合后竟是惨败重伤下场,望向凌霄的目光也复杂开来,有崇拜更多的是担忧,黄泽此时并不仅仅是为他黄家而战,更多代表的是飞鹰门。 飞鹰门大长老超然的并不只是辈分地位,更多的是实力,黄泽落败,代表着飞鹰门门下第一高手被人单挑落马,这对飞鹰门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也是几十年来未曾有过的遭遇。广场边缘观战的关河三人也是惊诧不已,这种结局早已出乎他们的预料虽然他们已是高看了凌霄实力。 凌霄击退黄泽后仍旧站在原地,举手抬足一如往昔,落在众人眼中已是大异从前,翩然dú lì道不尽的沧桑。 “魔神座下,拜山飞鹰!”魔音滚滚响彻云霄。 关河一怔,拱手上前:“在下关河,忝为飞鹰门门主,代门下不肖子弟向阁下赔罪,还望阁下宽容大量能够海涵。”江湖人以实力论英雄,凌霄虽是年纪小了一大截,但是一身顶尖修为在此,也容不得关河以长辈之礼自居。 凌霄不由轻笑:“关门主倒是客气了,黄胜这等残渣已经被本座惩罚,自是不会再计较此事,本座今rì前来拜山,确是为了谋一件正事的。” 关河虽是来往,但方才情形已是知晓大概,自是猜出了凌霄的目的,拳头紧握,气息微涨已是全神戒备,但面容上却未显漏半分:“哦,我飞鹰门除了峰顶峰底两座寒潭外,再无其他宝地,阁下拜山飞鹰要是为了这两处寒潭在下确是不信,到底图个什么在下倒是好奇的很。”飞鹰门如风如雨两位长老看关河这般架势,自是看出了端倪,皆悄然移步到关河左右,三人一线独挡凌霄锋芒。 “哼,鹰门三杰就是这般以多欺少舶来的名声吗?本座倒要领略一番。”一阵冰冷寒气涌入三人后背,却是一直站立不语的冷。 关河三人被冷以寒气逼入体内时才发觉后背三尺外突兀多了一人,观战的众人也是来不及发声通知,这一切来的太快了,任谁也没看清楚十丈之外的冷是如何突然出现在门主身后的。方才不敌退下的黄泽看到这一幕,也只是轻叹一声便闭上了双眼不予理会。关河三人此时已是冷汗直流,前有狼后有虎,他们自是看出了冷的修为,对方明明可以在不知不觉中杀死他们三人,却只是单纯的jǐng告,其中寓意耐人琢磨。 关河脸sè突变,道:“阁下究竟是何方高人,还请尊名相告,让我飞鹰门输个明白。” 凌霄却是淡淡一笑,道:“本座凌霄,无门无派,黑云洞倒与本座有几分渊源。” “苏杭黑云洞?”齐如风听闻,道:“不知阁下可否认识黑云洞师尊宏天前辈?” “宏天吗?前段时间他就率黑云洞效忠于本座麾下,二位很熟吗?”凌霄眼眸轻抬,打量了齐如风一眼。 关河三人听罢又是一惊,齐如风似是不信,质疑道:“宏天前辈十年前业已地级巅峰,武林之中都难逢敌手,阁下玩笑开大了!” 凌霄却是伸展了腰肢,活动筋骨毫不把三人放在眼底,活动良久,道:“信与不信与本座有何相干,本座想要的也只是飞鹰门这一基业而已,你们的质疑还是烂在肚中的好。” “阁下莫要欺人太甚,论单打独斗我飞鹰门自认技不如人,但是想要我们屈服于阁下,还需拿出些真本事出来,飞鹰门护法队,结宗门大阵,天鹰驱魔阵!”关河终究不敢藏私,将飞鹰门护宗大阵天鹰阵都摆了出来,可见对凌霄三人忌讳如深。 天鹰驱魔阵相传是飞鹰门祖师鹰王鹰啸天所创,在江湖各门派大阵中也位列前三,仅次于少林寺九天伏魔阵,武当山九九归元阵。两百年前鹰王天纵奇才,凭借一身鹰爪神功纵横武林,几乎挑遍了各大门派,武功之高比之少林寺达摩院首座都在伯仲之间,与武当山掌门玄道子大战于武当山顶三天三夜而难分高低。然鹰王出手非死即伤,其挑战了诸多门派,功成名就之时也引来各大门派的围攻报复,晋王朝136年chūn,崆峒派峨眉派青城派三大门派围攻怒天峰,飞鹰门仅靠这天鹰驱魔阵就将来敌全部杀退于小天山脚下,三大门派死伤甚多,从此江湖再无门派敢攻入怒天峰,飞鹰门也因此一跃成为江湖各大门派翘楚之一。飞鹰门自鹰王逝去,一百多年间也出现了许多顶尖高手,虽不复鹰王绝世之名,实力底蕴也是极深,比之黑云洞不知强了多少倍,自是骄傲的很。 “哈哈,天鹰驱魔阵吗?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本座倒要看看,是本座神魔转世神功厉害,还是你驱魔阵神通广大!”凌霄一人dú lì于苍穹之下,宛若九天魔神下凡,魔音滚滚声若洪雷。 “少主,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冷,我一人足矣,也正好试试我神魔功大成之境的威力。” “少主到达亦神亦魔的境界了?” 第二十五章:天鹰驱魔阵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飞鹰门寒潭深处,九九八十一道身影从周围洞穴快速一闪而出,朝鹰啸阁广场飞奔而去,看其轻功身法皆是上流,一里有余的距离十息即至。 八十一道青袍男子落入广场,朝关河三人恭敬施礼后身影急动,将场内凌霄包在zhōng yāng,各自祭出法宝运转起天鹰驱魔阵。凌霄站在场内,淡笑着看着这一切,任由飞鹰门摆起这宗门大阵。在他看来这所谓的天鹰驱魔阵只是个玩具,玩具还未拼凑好,他是不舍得毁灭的。 关河三人看着大阵徐徐展开,眼神灼热却带着悲哀。天鹰驱魔阵乃是宗门绝阵,非宗门生死存亡之际不得施展,这也是几十年来飞鹰门第一次施展,关河三人也从未见识过这大阵的威力,这一切全是拜凌霄所赐。关河望向场内凌霄邪异的眼角,不由拳头紧握怒气上涌,不怕吗?呆会就让你死的不明不白!关河沉了口气,招呼身边如风如雨二位长老,三人一齐并入阵中。 此时天鹰驱魔阵已具雏形,外围九九八十一位飞鹰门人级高端弟子化身为阵基,以自身苦修十载的寒冰煞气为引,引动寒潭周围凛冽寒气源源不断灌入大阵之中。关河三人作为大阵阵眼,不断以内力气息引导大阵寒气按阵法运转,整个大阵内荧光流转,云遮雾掩,雾气异常浓密,云山雾海间隐隐有蛟龙出海的咆哮声、鹰击长空的啸鸣声。 半柱香过去,整个寒潭附近的寒气雾气皆被大阵掠夺一空,而阵中云雾也渐渐开朗,云雾翻滚间一条条雾龙气鹰隐隐浮现,龙吟鹰啸响彻云间。阵中八十一位弟子此时脸sè皆是苍白如雪,关河三人功力高深也是脸sè微白,显然这番保命大阵仅靠大量内力是不足以维持的,龙鹰活灵活现的幻化耗费了这佐阵之人诸多生机,这也是天鹰门每次施展大阵过后,都要关门闭客几载休养生息的原因。 这等天地异象不说冷和鸢儿二人从未见过,就是飞鹰门自家弟子也是看得目瞪口呆,痴痴的望着这一切。 “冷哥哥,这飞鹰门是在放电影不?这种阵势少主不会有事吧?”鸢儿实在想不出其中奥秘,傻傻道。 冷青眸微眯:“这天鹰驱魔阵着实奇妙,以阵中弟子自身修为引动天地寒潭寒雾,以寒气雾气为兵,云龙雾鹰为将,在这云雾寒气充足的怒天峰上,就是天级高手也是无可奈何,头疼的很。创下如此阵法的鹰王也是天纵奇才。呵呵,只可惜后辈无力,关河三人虽强,却也只是地级巅峰修为,比起黑云洞宏天也是不如,以他三人为阵眼的大阵自是不能与鹰王时相提并论,也就只能困住一般天级高手了。少主亦神亦魔大成,天级之中再无敌手,这大阵困住少主想要困住少主,还得看关河三人能否撑得下去。至于想伤了少主,就是不可能的事。” 在二人周围,尽是一片窃窃私语。兴奋、担忧、天真混杂其间。 “师兄,那些就是禁地寒卫吧,听说有的都是人级高峰的修为了,都会变戏法咧!” “哼,你小子懂什么,这是天鹰驱魔阵,没听到刚才门主说的话吗?师兄我入门十多年,还从未见到过,这次跟着长长见识了。” “师兄,那些都是龙的影子吗?” “瞎了你的眼啦,这世间哪有真龙,那是雾龙!是门主用寒气聚集的残影,不是活物,好好看着。那场中的小子来头不小,连大长老都能击败,胜负不可说啊。” ...... 凌霄一人dú lì阵中,微笑如故,邪眸中光芒闪烁。任其阵中云浪翻滚,龙吟鹰啸,数百条云龙雾鹰将他围得铜墙铁壁水泄不通,泰山崩于前而不sè变。凌霄周围气势翻腾,魔云滚滚,宛若魔君下凡。 “阁下此时放弃还来得及,我飞鹰门愿放阁下三人安全下山,如若大阵施威,是生是死就得靠天命了。”关河周身游走于大阵四角,声音忽幻忽真。 凌霄淡然笑曰:“飞鹰门的驱魔阵,若是能够亲自体验一番,也不失为一番乐趣。本座若是怕了,还容得了你们这般功夫磨蹭吗,真是愚笨。废话少说,乖乖摆阵就好。” 关河暂稳情绪,双目凝神,大喝道:“天鹰驱魔阵,蛟龙降魔,攻!” 阵中云雾如同沸腾的大锅,翻腾的愈加猛烈,一条条蛟龙从云雾中现出身影,数百龙爪闪电般朝凌霄抓去。 凌霄岿然不动,浑身气势外涌,自周身化成了一个丈许长宽的护盾。护盾上隐隐有黑sè魔纹闪烁,攻入其上的数十条蛟龙皆是身形一滞,龙爪被那护盾紧紧吸附其间。蛟龙虽是幻化而成,但出于本能的恐惧嘶吼翻腾却是逃脱不得,它们愈是挣扎,护盾上魔纹更加闪烁,几息之间,困于护盾上的蛟龙一丈有余的身躯迅速萎缩为几尺长短。而在其后的蛟龙也不断涌上护盾,一条条身不由己的困在其上,攻入,缩小,仅是几个回合,云雾中的蛟龙都困在凌霄那灰sè护盾上,密密麻麻足有近百条之多,晶莹剔透,倒像是水晶宫前摆放的龙灯,华丽异常。 关河三人皆是脸sè凝重,再无半分淡定神sè。方才自蛟龙出云攻至护盾之上,他们同蛟龙之间隐约的联系便被护盾莫名切断,至此以后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蛟龙困缚缩小,而他们附在蛟龙之上的内力气息也被护盾粗暴掠夺一空,剩下的只是以生机铸就的龙形空壳子,第一招算是完败了。 “魔教天级高手?”齐如风惊呼出声,心中却是翻腾不已,天级高手,那可是武林至尊级别的存在,心中却是疑惑,没听说过魔教出了这号年轻高手。 “众生为魔。”淡淡的魔音从凌霄嘴角轻吟而出,护盾之上的黑sè魔纹闪烁的越发诡异,隐隐有血光紫芒出现。困在护盾上的蛟龙似是被这股气势所摄,龙吟嘶鸣渐渐小了下去,连气息都萎靡不振。紧接着黑灰交加的气息从护盾之上渐渐蔓延上龙身龙尾,雾凝气铸、晶莹剔透的蛟龙也被这股气息迅速浸染成灰sè,随着气息涌动,这股灰sè渐渐向黑sè过渡,最后竟成纯黑,不带丝毫杂sè。一双双龙目却是紫sè,比先前雾凝的还要灵动许多,隐隐有地级低端的威势透出,气息也是强上一倍有余。这近百条黑蛟在护盾周围翻滚吐息,全然不受束缚,紧紧盘旋在凌霄身侧,竟角sè调换成了凌霄的忠实守护者兼打手,龙头朝外嘶吼不断。 “一念成魔。”凌霄双掌微推,近百条黑蛟便翻滚着,带起阵阵魔云朝关河一侧涌去,三尺身躯逢风激长,瞬间便是三丈有余,比起先前大了几倍,气势也是天壤之别。黑龙啸天,魔云滚滚,怒天峰顶一派末rì景象。 关河三人身处阵中,受此魔念影响甚大,黑蛟带起的黑sè魔云不断侵袭着阵中寒雾,作为大阵的cāo纵者,雾气的浸染不仅让他们实力大减,更是如波涛汹涌的大海上一页小船漂浮不定,凌霄的强大远超他们的想象! “天鹰驱魔!”关河双手急速在空中结出手法,竟是用内力融合云雾雕琢出一只丈许的天鹰出来,冰翅展开足有三丈左右,尖喙利爪,气势慑人。关河逼出一口jīng血喷在天鹰之上,那朦胧的鹰眼也如黑蛟一般有了神sè,红sè中透着一丝金芒,浑身气势也增长几倍,赫然是地级中端的实力。齐如风齐如雨二位长老和八十一位阵基弟子也是效仿关河,各自以jīng血为引,凝出一只只血眸天鹰出来,只是个人实力良莠不齐,天鹰的大小威势也尽是不同。齐如风齐如雨本身实力只是比关河弱上一丝,所凝成的血眸天鹰也是一丈大小,实力也在地级中端。而其余八十一位jīng英门人人级高端水平,所凝天鹰只是三尺左右,展开双翼也只有一丈长,却也有着人级高端实力。众人jīng血化鹰看似缓慢,却也只在三息之间完成,八十四只天鹰盘旋于青石广场之上,呼啸着迎上翻滚而至的黑蛟,一时间鹰蛟大战了,分外激烈。 关河众人伤其jīng血,也是破釜沉舟背水之战之举,成完败寇皆在此举。虽是体内气息翻滚,脸sè苍白如纸,也都憋着一口气强撑下去。周围观战的飞鹰门普通弟子不明战况,皆一脸兴奋的看着场内爆发的鹰蛟大战,不时为天鹰欢呼呐喊,小人物自有小人物的欢乐。 天鹰数量虽少,却是稳占上风,那三头堪比黑蛟的天鹰分外强势,带领着小鹰群将空有身形的黑蛟啄的节节败退,不时碎为一地残云淡雾。仅是半柱香功夫,黑蛟便只剩下二三十条,而血眸天鹰还剩下大半之多,关河三人所凝的天鹰也都还健在,只是眼眸中血sè淡了许多,显然耗费jīng血甚多。 凌霄右掌伸直,自云浪间扯出丈许宽的一条大道出来,败退的黑蛟也被他吸到身前,而血眸天鹰追至跟前,失去了云雾遮掩,却是再也跨不进那丈许真空地带,只能在周围盘旋鸣吠,任由凌霄对黑蛟进行魔纹强化。 天鹰驱魔阵,顾名思义,对魔教武功压制极大。然凌霄所练神魔功法,远非一般魔功可比,乃是上古遗留的神魔大道。神魔同修,一念魔神,这在魔教正派互相排斥的当世武林,则是令人不可思议难以理解的存在,但天道人道万物之道皆是如此,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神魔功法中所记,习练之人练至小成之境或神或魔,天级之下再无敌手;练至大成之境亦神亦魔,天级之内纵横无敌;若要练到大圆通之境,习练之人则有可能到达传说中的天王级;练至玄武之境,则有希望成为势灭天地的天帝级高手。这等逆天神功,神魔同修,这大阵对凌霄来说便丧失了驱魔的效用。 第二十六章:黑蛟现世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鸢儿好奇的打量着场上情形,身为地级巅峰的小魔女,鸢儿自是看出来了场内的战况。耷拉着脑袋,扯着冷的衣袖道:“冷哥哥,少主他言而无信,上山前不是说好的让人家来玩吗,现在倒好净顾着自己在那里玩的开心了,哼!” 冷无奈的拍拍鸢儿秀气的小脑袋,语气和蔼道:“鸢儿,你这可就冤枉少主了。这天鹰驱魔阵着实了得,竟能以云雾幻化出蛟龙天鹰的残影,看来这怒天峰以前存在过这两种强大的图腾生物。若不是少主所练魔功与其相生相克,也能幻化影响残影作战,就得多花一番手脚了。单是关河一人,平时武功都不再你之下,更何况这大阵对魔功有压制作用,你一身魔功也只能发挥个十之七八,要是你一不小心受了伤,少主会很心疼的呢。”冷实力莫测,旁观者清,将场中情形分析的一清二楚。 “哼,还关心人家,分明是恋战心切,要不然三两下早扫荡了这一群自大的飞鹰门人。”鸢儿也就是心软嘴硬,脸蛋红扑扑的,却死不承认。 二人刚要继续说下去,却是被身后一声长叹打断,回头望去,原来是被凌霄打成重伤打坐调息的黄泽,黄泽踉跄着站起来,目光紧紧锁在冷二人身上。 “天要亡我飞鹰门呐!天要亡我啊!我飞鹰门百年基业,竟要毁于魔教之手,老天爷,你让我如何面对鹰王盖世威名。”声音凄厉沧桑,惹得周围飞鹰门弟子眼圈微红,也明白了飞鹰门大厦将倾的命运。 鸢儿听闻轻哼一声,娇声道:“老头儿,不是天要亡你,而是我们少主,呸呸呸,我们也不亡你,只是飞鹰门以后要归顺于少主麾下。还有,我们才不是什么魔教那些不入流的门派呢,我们是正道,记得是堂堂正道,从不杀人放火的。”鸢儿脸sè红赤,小脚跺的欢快,对黄泽称呼她为魔教极为不满。 黄泽听到,笑了一声却又带起一阵咳嗽,良久道:“不是魔教,练什么魔功,女娃子当真以为老夫是老糊涂吗?如今的魔教真是有脸无皮了,敢做不敢当了。” “你,你.....” “鸢儿,何必与他争个口舌之利,徒增烦恼。你看,少主还击了。”冷知晓凌霄安排,懒得与黄泽闹得很僵,索xìng岔开了话题。鸢儿一听,果真将目光锁在场内。 此时凌霄身前的那十二条黑蛟渐渐融于一体,虽是嘶吼不断,却是奈何不得。凌霄一双黑瞳也已变化成紫眸,双手在身前迅速拨转,结成一个个复杂繁密的手印,手印微涨将黑雾笼在其中。那黑蛟所化的黑雾也渐渐被雕刻的有了几分雏形,龙头龙尾龙身一一浮现,数十息后一条三丈长短的黑蛟重生于广场之上,乍看上去似是与之前的黑蛟毫无异样,细细打量时便会发现这黑蛟要jīng致细腻的许多,一双紫眸灵力四shè,龙身也不再虚幻,倒显得有血有肉,周身鳞甲密布,四肢孔武有力,翻腾游走间如行云流水,轻盈灵动,似是活了过来。那重生的黑蛟在凌霄身侧摆头弄尾,盘旋低吟,竟是通了人xìng撒娇取宠一般,不止是关河三人,就是冷也没看出个所以然。 “活了?”所有人心目中都涌现出强烈的求知yù,而当事人凌霄只是轻轻拍了黑蛟龙首,淡淡道:“去吧,破了这天鹰驱魔阵。” 那黑蛟亲昵的朝凌霄转了一圈,便迅速朝天鹰群飞去,身形猛涨至十丈有余,气息威势也是随风激长,隐隐超越了地级巅峰的范畴。阵阵龙吟遒劲凛冽,飞腾间排云错雾,天地为之震撼! “这世上真的有龙吗?”关河目光呆滞看着魔云黑蛟来袭,心中已是失了信念。那黑蛟体内透出的威势,让他心悸难安,乱了分寸。 黑蛟体型虽大,速度却是快到极致,眨眼间就破入天鹰群中双爪挥舞,青龙摆尾乱杀一通,刹那间便有几只天鹰神形俱散,消弭于龙爪龙尾,化为了一团云中雾气。如风如雨两位长老以气息遥控着自己的血眸天鹰在云间雾海的缝隙中与黑蛟缠斗,而关河的那只天鹰失了主人气息的指挥,盲目的在云中乱飞,倒扰得天鹰群中一阵混乱,丧于龙爪之下的天鹰又无辜的多了几只。 “门主,再不清醒我们就全军覆灭了。”齐如风发现异样时,眼神一瞥竟发现如此生死关头关河却在发愣,情急之下直接将关河一脚踹的回神。 “对不起了,如风。”关河一身冷汗,忙指挥着自己那只天鹰加入战团。 一时之间,三大天鹰带领着三十多只小鹰凭借着身体的优势与黑蛟缠斗开来,虽是仍处劣势,却是将损失减少到最小,他们在耗,耗黑蛟身上注入的内力气息,这般小聪明自是躲不过凌霄的眼睛,但他却从未采取措施去补救,这是场有趣的测试,他需要知道飞鹰门的所有底牌,远方鹰蛟缠斗,凌霄的眼角也闪过一抹邪光。 半柱香,一炷香,两柱香。 此刻天鹰驱魔阵中到处黑云翻滚,所有的寒气雾气都已浸染成墨黑sè,黑蛟沸腾其间,一双紫眸紧紧盯着身前剩余的三只天鹰,龙爪龙尾尽数施展,将那驱魔阵中搅得天翻地覆,云雾缭绕。那三只天鹰眼中血sè尽褪,只剩下空洞的眸子,行动间也不如以往那般利落轻灵,看上去随时都要魂散于龙爪下,却是顽强不息,屡屡钻了空子逃出生天。黑蛟怒吼着,咆哮着,天鹰闪躲着,低鸣着。 “吞云吐雾。”淡淡的魔音再次响起。黑蛟一跃升空,三十丈的龙身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般,牵扯着广场上的黑云雾气向其涌来,龙吟阵阵,响彻天山。黑蛟张开三丈有余的龙吻,如长鲸吸水将黑云雾气吸入腹中,周围布阵的飞鹰门寒卫皆都牵扯的东倒西歪,关河三人也是身形抖动。那距黑蛟十丈距离的三只天鹰预料不及,也被这股巨大的吸力扯到身前坠入那幽幽龙腹。关河三人皆是一口jīng血吐出,脸sè纸白,身形靡顿,已是伤了根本。 黑蛟吞掉天鹰后才止住了吸力,龙尾一摆在青石广场上空盘旋几圈,在长空之上吟啸示威后,这才心满意足的飞到凌霄身侧,点头盘尾谄媚十足,模样神sè甚是乖巧。凌霄轻笑出声,用手抚上黑蛟硕大的龙头,淡笑着说了几句,指了指寒潭方向便不再言语。黑蛟朝凌霄点点头,鼻息倾吐几下,便盘旋着趁着雾气飞到那寒潭之上,长吟一声跃入那千尺寒潭之中不见踪影。寒潭上雾气缭绕,冰河依旧,宛如双手掬起的一汪明镜,水面上平静如画,唯有清风撩起的丝丝碧痕。 凌霄自广场zhōng yāng一跃十步,长袍微动,寥寥几步就站在关河三人身前,直言道:“天鹰门下,多是些欺世盗名之徒!中原武林,果真是包容万物。鹰王尊名,荫庇后世,靠祖宗威名享誉江湖,本座都替你们羞得慌。” 关河强自撑起身子,压抑住气血,冷笑声道:“自古成王败寇,我们既然败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飞鹰门技不如人便也认栽了,阁下天级修为这般羞辱教训,就不觉得有些自降身份嘛。哼。” 凌霄听罢,哈哈大笑,道:“本座一己之力独斗你师门上下,还破了你宗门大阵,这等功绩放在江湖上谁人敢言。纵你师门百年盛誉,本座自一人踏平,你们还有谁不服,因何不服!本座今rì便要拿下你飞鹰门,哪怕只有一兵一卒,本座誓不言弃。” 关河刚yù回绝,却被身旁的齐如风微拉衣袖,抢了话头道:“阁下这般看得起我飞鹰门,倒让鄙门万分荣幸,说的如此不堪又奈何阁下挂念。阁下若有要事还请门内叙话,此处人多眼杂着实有些不方便。”齐如风见凌霄心意已决,却是猜不透他这般的用意,天级高手已不是如今的飞鹰门所能得罪的。这才邀请他到阁内叙话。至于埋伏之类的yīn谋,他看了看广场上倒地的老老少少,暗自摇了摇头。 凌霄见对方长老这般姿态,也不好恣意回绝,毕竟光天化rì众目睽睽之下,任谁也不敢背上个欺师灭祖的骂名。双方撕破脸面的事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必要的,凌霄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冷和鸢儿此时也站到凌霄身后,三人站立于此,任凭飞鹰门数百弟子埋伏,也是无用之举,反而白白葬送了无辜的xìng命。 齐如风见状也不由松了口气,他就害怕凌霄借着两胜的凌人气势,直接逼着他长老门主四人在数百弟子高徒面前下不来台,看凌霄点头应允,忙吩咐身边的弟子领了凌霄三人到啸天阁会客厅,他兄弟二人与门主、大长老四人也在弟子的搀扶下跟在凌霄后面。 青石广场方圆千丈,离啸天阁也是极近,只有短短半柱香的路程,但奈何飞鹰门主事的都受了重伤,在武林宗门轿子马车之类的东西是不屑于在门内使用的,一行人前呼后拥帮照着走了一炷香时间才到达阁楼之下。 啸天阁,与其说是座阁楼,倒不如称其为一座天然石窟。整个阁楼自广场东边拔地而起,高约十余丈,原本便是座峭立的孤峰,距地面五六丈的地方天然形成了许多洞穴,于是鹰王绕山徒手开凿出百阶天梯盘旋而上直至峰顶,又将其间分布的洞穴改造为暗室客厅。鹰王在世时,每逢心情不悦时,便在这峰顶咆哮,怒吼声响彻怒天峰,这啸天阁之名也由此而来。 就在凌霄一行数十人朝这啸天阁攀登而上时,阁楼之上一处角落里,一位全身笼罩在斗篷中的神秘人沿阁楼背对着广场的一侧悄悄滑下,刹那便消失在怒天峰的幽幽山涧中。 黑衣斗篷人从天鹰门师门中悄悄溜出,不料刚到下山的山道,就被山道上独自巡逻的周子阳抓了个现行。 “喂,你是什么人?”周子阳见此人鬼鬼祟祟,还没入冬就一身斗篷裹得严实,显然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斗篷人听后,yīn测测一笑,道:“小兄弟,我是你飞鹰门的故人,方才到这山中本yù找老友一叙,却不料你宗门内事务繁忙,不忍打扰这就离去。” “拜山?都赶上今天了,说,你与那白袍少年是和关系?”周子阳观察了半天,硬是没探出眼前这人的修为来,今rì宗门是非众多,心底也暗自加了小心。 那斗篷者听后,微微道:“小兄弟,你相信这世间有龙存在吗?” 周子阳听后却是一愣,若是以前别人给他说有龙他是万不敢相信的,但是今rì宗门的一切却在告诉他,一切皆有可能。愣了一秒便回过神来,道:“你,你怎么知道.....”还未说完便直挺挺昏倒在路旁。 斗篷男子道:“这世上是有真龙的,只不过不是你飞鹰门内的那一条。这白袍三人还得回去告诉主子,天级修为万不可掉以轻心。”后半句却是在嘴里默默念叨着,说完便裹紧了斗篷,只是几步便消失在山道尽头。 第二十七章:称主飞鹰 - 异世龙魂军团 - 龙魂少主 () 啸天阁在飞鹰门被视为半个禁地,鹰王在世时乃是他老人家苦修闭关之所。阁内石室草席,连个木桌木椅都没有,格局布置的都极为简陋,甚至都比不上穷苦人家的草庐。但鹰王仙逝后,以后的历任飞鹰门门主为缅怀鹰王盖世功绩,将这昔rì苦修之所视作飞鹰门的一处圣地,近百年来苦心增添布置,楠木檀木金银玉器物尽其用,添桌造椅雕梁画栋费劲心思,将这原先的石穴洞府打造成金碧辉煌的宫殿。 凌霄此刻坐在啸天阁铭心室首座之上,眉目轻瞥,这室内外布置格局有无暗门蹊径都已了然于胸,这是身经百战养成的习惯,每到达一个陌生环境时都会下意识对这周围环境进行分析,以应对计划之外的突发事件,不得不说这对他们这些刀口舔血的人来说不失为一个保命良策。凌霄翘着二郎腿,淡笑的看着对面四位飞鹰门主事,右手轻抚茶盏,左手中指敲打着椅背,动作轻微却是时快时慢,毫无节奏。 鸢儿坐在凌霄右侧,全然没有古代深阁少女的矜持,一双如玉美目瞧东瞧西极不安分,来回打量着室内美轮美奂的布置。一会瞅瞅大厅石壁上镶嵌屋顶的夜明珠,一会小脚轻跺地上柔软滑顺的鹅绒地毯,还不时自娱自乐品评一番:那桌上摆置的玉如意,玉质滑腻柔顺,但雕工还欠火候;文案上悬挂的那幅山水图画的倒是大气磅礴,颇有大家风范,就是画家的题字文笔差了些;堂壁上高悬的那口宝剑,眼观锋利,却是少了几丝剑气和杀气;那......诸如这般的品评自鸢儿小魔女刚踏入大厅便开始了,自个胡搅蛮缠不懂装懂,看向四位主事的眼神却是恨铁不成钢的叹惋,小魔女本sè尽览无余。 坐在对面的齐如风四人听到鸢儿点评后,差点没一口气噎过去,最后竟气的无语,屏神静气闭了听穴。心中疾呼这哪是十五六的姑娘,分明是八辈祖宗。姑nǎinǎi口中雕工欠佳的玉如意,乃是玉器大师玉不三的收官之作,几十年前惊诧大晋朝;那烟江叠嶂图更是大有来头,乃是前朝山水画宗师吴默志的成名大作;至于那口宝剑,品质虽差却是鹰王早年行旅江湖所携,杀气、剑气恣意纵横,任岁月流转依旧内蕴。四人身处如此境地,也没了开口与小姑娘争辩的闲情,也就听之任之,充作聋子。 大厅内依旧不平静,鸢儿喋喋不休的独白响彻屋宇。就在鸢儿分析完了室内装饰,正要对室外景sè进行痛心批评时,凌霄右手轻拍鸢儿抬起的藕臂,微笑的摇摇头,鸢儿抬头、瞪眼、嘟嘴、扭头一气呵成,大厅内顿时静了下来,于此同时四声长呼声也从对面响起,显然是脱离苦海的救赎。 “诸位,一柱香功夫过去了,气息也理顺了吧,我们也该谈谈正事了。”凌霄右手从头至尾都在摆弄着玉质茶盏,似乎对茶道情有独钟,眼睛也放在那玉盏之上,只在说话时眼睛看向对方。 关河三人在维持大阵时硬生生逼出几口jīng血,伤了根本,一炷香时间也就理顺个气息,脸sè依旧苍白失了血sè,凌霄给出他们一炷香功夫调息生机,也算是少有的仁慈了。 关河从坐定中睁开眼睛,道:“阁下的身份对于我们来说,还都是水中月镜中花,难辨真假。在这种遮遮掩掩、迷影重重的氛围中,阁下觉得能让此事尘埃落定吗?”关河身为门主,见识心智自有一番过人之处。 凌霄听后,道:“关门主是在怀疑我们是不是魔教中人,对吗?” “难道不是吗?阁下刚才在驱魔阵中所使用的武功难道不是魔教功法吗?我飞鹰门虽敝帚自珍,这点见识眼界还是有的。”关河冷笑道。在他看来,凌霄三人与魔教有着扯不清的关系,毕竟在偌大的武林中,魔教处于孤立地位,除了魔教弟子外,其他习武之人无论何门何派,散修寡客都是不会习练魔功的。 齐如风紧接着道:“阁下在驱魔阵中以手印雕琢寒雾,幻化白蛟为黑蛟,如此神通正派之中从未听闻,倒是与魔教中传说中的附魔术鬼影手有异曲同工之妙。依在下拙见,如此神通就是当今魔教四大教派教主都不具备,阁下的出身不得不让我们jǐng惕。” 凌霄闻言大笑:“四大魔教?这种末尾之流又岂能容本座屈尊低就!本座今rì把话敞开了说,本座无门无派,既不属于魔教,也不属于你们这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本座及麾下,都来自一个经久不曾世出的古老家族。诸位,拨云散雾后也该谈谈正事了吧。”正派与魔教之间的恩恩怨怨凌霄自是知晓,这般解释也是让飞鹰门图个安心,少了害怕一失足投靠魔教背上骂名的顾虑。 “古老家族,还请......” “砧板之上的鱼肉又有何讨价还价的资本,少主之言,岂是你飞鹰门能够质疑的?” 齐如风正yù打破沙锅问到底,却不料被冷出言打断,齐如风瞥了一眼对面那个一直静默不语的青眸男子,后半句话硬生生憋了回去。 关河听罢,道:“阁下拜山飞鹰,誓灭我飞鹰门才肯罢休吗?”关河拳头紧握,一双眸子也因激动而变得微红。 “不不不,关门主会错了意。”凌霄轻笑道:“不是势灭,而是誓取,本座要的是你整座师门,而不是一座怒天峰,和漫山遍野的座座孤坟。”举止谈吐轻笑,话语中却是杀机四伏,对于一个血海骨山中爬出的少年来说,臣服或是毁灭,永远都是一个正命题。 关河重重喘了口粗气,狠狠道:“阁下未免高估了自身实力,我飞鹰门上下六百余号弟子,任你三人武功再高,灭我师门也是痴心妄想。纵有一人逃出生天,将此消息散布于江湖正派,定让你等粉身碎骨。” 凌霄却是摇了摇头,右手微起凌空虚抓,那挂在石壁上的那口鹰王宝剑竟凌空飞行了一丈距离,落入凌霄右掌之中,凌霄左手摩挲着剑鞘,感受着剑鞘上细细刀痕剑伤,鹰王生前每一场血雨腥风都淋漓在此。哗啦一声宝剑出鞘,杀气四溢,古朴无华的剑刃之上,恶魔的嘴角,昭示着罪恶的邪笑。 “关门主是在赌吗?赌自己是最后一任门主?赌飞鹰门下六百生灵顷刻之间魂飞魄散?作为一个职业赌徒,本座好赌,也欣赏关门主的勇气和魄力,佩服!恐怕鹰王在世,也要被关门主的英勇就义感动的涕泪横流。只可惜这等匹夫之勇,不是本座所需要的。冷,让关门主见识一下我们的手段。”凌霄眼神冷厉,显然失去了耐心。 “阁下且慢,此事有的商量。”黄泽出言阻断,转头面向关河:“依照飞鹰门门规,大长老有权决定宗门生死大事,关河,此事全权交由老夫处理,你和二长老三长老就别趟这潭浑水了。”黄泽此时剥夺了关河门主大权,虽是让关河极为难堪,却也替他背了黑锅。 “大长老,你......”关河正yù开口,却被黄泽挥手打断。 黄泽面sè郑重严肃,道:“关河,如风如雨,师叔是看着你们长大的,师叔虽然老了,却不糊涂,这宗门的担子让师叔来抗,这后世的骂名也由师叔一人来背。宗门不能倒!” “可是师叔......” “列祖列宗那边,师叔自会承担!” 事出转机,也让凌霄心底一松,黄泽话语中的妥协显然是他所愿意看到的结果,轻笑道:“大长老掌权,是选择一意孤行与本座决个生死,还是率众效忠于本座麾下?” 黄泽脸sè极其难看,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叹气道:“老夫愿率飞鹰门麾下效忠阁下,只是希望阁下答应老夫几个条件。如若不然,只能不惜宗门与阁下刀兵相见。” “哈哈,大长老果真识大体,爽快!自古宗门贵在传承,生存远比尊严来的实在。有什么条件尽管提出,本座并不是骄横跋扈的主。”凌霄心中一块石头终于落地,对于飞鹰门他本没有奢望许多。 黄泽道:“第一,飞鹰门效忠阁下的事不能传于江湖,仅限门内知晓,老夫会对弟子们下达封口令的,阁下有异议吗?” “成交。” “第二,阁下不能利用飞鹰门与武林正派交恶。阁下同意吗?” “这江湖上的事情,本座自会安排他人解决,倒也用不上你们。也罢这个条件也依了你就是。” “第三,事关飞鹰门生死存亡的大事,还请阁下能与老夫四人商量后再做决断,这也是老夫最后的要求了,还请阁下体谅。” “本座又不是吃饱了撑的,怎会轻易将你飞鹰门置之死地,这点还请大长老放心。本座同意了你三点要求,飞鹰门下,是不是正式效忠本座麾下了啊,四位?” 黄泽身形微颤,终究低下高贵的头颅。躬身行礼,弯曲成父母之外从未佝偻的弧度,言语沧桑道:“属下飞鹰门黄泽,参见主人。” 齐如风齐如雨二人虽是极为不愿,也只能拉扯了倔强的关河,三人躬身道:“属下飞鹰门关河,齐如风,齐如雨参见主人。” 凌霄听罢,淡然笑之:“四位免礼。飞鹰门效忠本座麾下,乃是两全其美的好事,四位今rì也算入我龙魂了,冷,就给关门主三人说说龙魂的事吧。大长老,身体微恙,就随本座去寒潭散散心,对身心也是极有益处的。” 凌霄说完不待黄泽反应,就只身消失在原地,身影一动从十丈有余的窗户处跃出,黄泽重伤未愈自是不能像凌霄这般托大,正yù沿石梯离去,却被人从后面扯住了衣衫,硬生生从后面推下窗户,室内的关河三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切。而冷则是无可奈何的一笑置之,这丫头,总是这般胡闹,可别吓坏了黄泽。 黄泽年老重伤又从十丈处坠下,身子骨自是经不起这般折腾,平rì里如履平地的啸天阁对黄泽来说宛如天堑洪渊,掉下去是得四肢残废的。三丈,两丈,一丈,就在黄泽亡魂皆冒一身扑地时,一双天使之手及时拉住了下坠的身躯,一代飞鹰门大长老总算没有这般窝囊作死。 “黄长老,很刺激吧,小时候我就喜欢和姐妹们这样玩,下次我们再一起玩好不好啊。”鸢儿娇俏的脑袋从黄泽面前冒出,却是将回魂状态中的黄泽吓得不轻。小嘴轻抿,眼神玩闹中透着一股狡黠。少女表情,魔女资质一览无余。 黄泽听后还来不及生气,就是一阵冷汗直流,心中恨恨道:老夫老骨头一把,拿什么和你这女娃娃玩。只得讪笑道:“鸢儿姑娘是吧,我们还是快些去寒潭吧,少主要等不及了。”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