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1.雪地生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寒冷的风在呼呼的刮着,外面已经甚少人出去溜她达乱逛了,个个都躲在家里躲避寒冷。 今日是入冬以来最冷的一天,雪花簌簌的下,街道上有少许深深浅浅的鞋印子。 世界似乎被白色的雪覆盖了,白茫茫一片,是看不完的尽头。 偏离人行轨道的地方,隐隐中有一抹红色,浅浅的,离远一点,就看不真切。 没有人知道,在这如此寂静的冬日早晨在昨晚深夜的时候进行了一场逃命与追杀。 *** “呜哇――呜哇――” 一声婴儿声突然打破这静寂的冬日早晨,许多人都还藏在温暖的被窝里不肯出来,即使婴儿声再大,对于还在睡眠的人们来说,根本就听不见。 安夏感觉全身就像泡在了千年冰池里一样,寒冷刺骨的顺着全身流入五脏六腑,冷的刺疼。 她想睁开眼睛,可是不知道是太累还是什么的根本无法睁开眼睛。 在这样难受的时刻,还有个声音在耳朵里吵着,很是响亮,让安夏更加的烦躁。 “不要吵了!”想喊,可是安夏居然发现自己喊不出来,喉咙干干的,像被什么堵住了。 吃力的睁开眼,安夏看着头顶的一片天,白茫茫的一片,不时有冰凉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冷刺骨。 安夏想把脸色冰冷的雪花抹去,却不能动弹半分,只能任由雪花化成雪水,从脸上缓缓流下。 耳边的婴儿声越发的震天,安夏却无可奈何。 闭上双眼,脑海一幕幕场景从眼前划过,陌生而熟悉。 “呦,这是怎么回事?” 有人惊叫道,闻声再次睁开眼,安夏便看见头顶上有两个人,一男一女,都是四五十岁的样子,正一脸焦急的看着她,脸色有些紧张焦虑,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 看着对方怪异的衣服,安夏总感觉哪里有点奇怪,可是脑子混沌一片,什么都想不起,只能艰难的张着嘴,弱声问道:“你是……?” 对方没有闲情回答她那么多,看着眼前一地被血水染红的雪,还有一个虚弱的女子和一个哇声震天的婴儿。 妇人叫了声身旁的男人,赶紧颤手将地上的安夏扶坐起,一边还小声说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在这大雪地里生了孩子的啊?” 安夏没明白妇人说的什么意思,只感觉全身难受的被人扶起,和妇人一起的男人则走到她脚跟前,将一滩血水中全身*的婴儿抱起,用自己的外衣紧紧裹住。 安夏的脑子停止了一秒的转动,随后瞬间混乱了起来,眼睛直直的看着男人怀里还在啼哭的婴儿。 如果她刚才没看错的话,那婴儿是那男人从她身下抱起的,那个角度看来,像是她生的? 安夏又看了看妇人,眼底里是满满的疑问,可从妇人眼底里倒映出来的人影,安夏第一次发现,她居然不认识自己了,而且,她还穿着古代人的衣服,现在一注意,她身旁的两人,穿着也是古代人的衣服。 安夏没有拍过戏,更没人找她拍戏,她敢肯定这不是在拍戏,她的痛感、难受感可不是装出来的。 最主要的是,妇人眼底里倒映出来的,并不是她安夏本人的样貌! 脑海里不停有片段在组织拼凑。 安夏记得,她明明和同伴一起去家里的山上爬山,刚好看见一柿子树上结满了红彤彤等待采摘的柿子,便上树采摘,可是脚下一个不稳,突然没踩住,然后就摔了下来。 再然后她好像挺着个大肚子,在深夜寒风中被一群蒙面人追杀,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而她再继续回想,记忆中,这个挺着大肚子的女子似乎是一大户人家的庶女千金,亲娘死的早,生了她就死了,而她不是很招人疼,似乎可以说很招爹爹讨厌。 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那肚子一天天大了最后被爹爹正室傅氏发现,然后替她找来大夫,一查才发现她自己怀孕六七个月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瘦小,她的肚子并不是很大。 未婚先孕在这样的时代是最不能让人接受的,而她家那种大家族又怎么能因为一个庶女而丢了门风呢? 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的,她就被人给赶出来了,挺着六个多月的大肚子给赶出来了。 然后,就是昨夜的事。 所有的回忆不过一瞬之间,可是安夏却惊讶了,为何她有这么一些回忆,好像就是她自己身上的。 她不是安夏吗?不是那个在为了未来在大城市奋斗的农村女孩吗?怎么她脑海里的这些回忆却是个古代人的回忆? 再看周围的环境,和她之前在爬山的景象完全不同了,这里是平地,是冬季,在她那个地方,即使是冬季也不会有雪下的,可是这里,漫天飞雪…… 眼前的妇人正紧张的看着呆愕的安夏,安夏也是一脸疑问的看着妇人。 所有的情景都指向了古代的环境,让安夏不得不怀疑她是穿越到了古代,而脑海里另一个人的回忆也就是她现在这具身子的回忆,因为她现在身穿着古代人的服装,身下有个满身是血的婴儿。 难道,她真的穿越了? 容不得安夏多想,妇人便在她惊愕了一会后紧张说道:“这天冷啊!你怎的在这里生了孩子?快,跟我回去暖暖身子,不然得冻死了。” 妇人看着安夏苍白无血色的脸色,脖子上红红的掐痕,还有那叫声惨烈的婴儿,眉头紧锁,她一点都不明白,怎么这女子会在这雪地里生了孩子?她的家人呢?她的丈夫呢?还有她脖子上的伤痕是怎么来的? 谁人和她如此大的仇恨,将她丢在雪地里生孩子?难道,这女子的家人把她丢在了雪地里的?妇人不敢想象下去了,这女子在雪地待着不死还能生孩子,真是个奇迹,换做是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遍了。 安夏虽然不能接受自己突然穿越了,可是不管如何,性命最重要,还有,那个被中年男子抱着的孩子那是条人命不能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用尽力气小心翼翼的在妇人的搀扶下,安夏终于站起来了,下身全是血,腿脚酸软冰麻的厉害,可是没有其他办法,她只能自己走。 那路段不过是两分钟的路程,可是安夏却感觉自己走了很久很久,她第一次发现,走路原来是那么累那么艰难的,以前,再远的路,她都是靠自己的脚走,背上行囊,计划远方,根本就不怕累。 *** 看到妇人带她来她的所谓的家,安夏看着眼前的土胚房,砖瓦屋,还有那破旧的凳子桌子,寒风不停灌入风的破窗,所有的东西都在展现着古代农村瓦房的形象,安夏不得不承认,看来她真是穿越了,还被一户穷困的人家救了。 也许已经见过了大风大浪,安夏没有像很多小说女主角那种惊讶奔溃撞墙的心情,因为她知道,即使撞墙也不一定能挽回局面,她只能是稍稍的闭了闭眼睛,以示自己对这样的结果很是不甘。 在她的世界里,她所向往的美好未来已经在向她招手了,她想,再过几年,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实现,可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在她以为自己的梦想快要到达的时候她却穿越了,而且还是个差点被人杀死结果却在雪地里生下了个孩子的被人赶出家门的庶女,就连孩子他爹是谁她也完全不清楚。 心里头一千头草泥马飞奔而过,安夏真想把那个将她带到这里来的东西千刀万剐,她只是柿子树上摔下来的话,是肯定不会死的,医院躺躺,花点钱也就没事了,可是谁让她穿越了?这一点都不好玩! 再气愤再恼怒,安夏也无可奈何,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也许,以后会有机会回去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面对事实。 深呼吸一口,安夏只能由着妇人将她扶到床边。 “孩子,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准被些热水。”妇人看着她狼狈的身子虚弱的面容,一脸的不忍。 安夏点点头,也由的好心人帮忙了,现在她,算是捡回条命,若是没照顾好,恐怕又要去见阎王了。 她想,也许是这身子的主人不愿意就这么死了,带着满身怨气将她这个从柿子树上摔下来的人带到这里来续命,还将自己的记忆都过继到她的脑海来,目的是死的不甘心,或者她想要报仇。 很快,妇人将热水打来,将安夏浑身是血脏兮兮的身子擦干净,并给她换上了干爽的衣服。 安夏没有生过孩子,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产后的事情,只能任由妇人折腾。 待到所有事情都弄好,妇人这才舒了一口气,看着床上的安夏,才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你既然让我看到,我们便是缘分,我信奉的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好了,我先出去了。” 说完,妇人才缓缓走出去,随后又想起些什么事,道:“忘了说,那小娃是个男娃。” 安夏能做的,就是歉意的点点头,眼神里,还有感谢。 不一会,那妇人的丈夫便把裹着厚布的婴儿抱在安夏的身边。 *** ------题外话------ 开文啦,种田啦,喜欢就收藏吧! 002.为难的夫妇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 看着身旁静静的睡着的粉雕玉琢的小男娃,安夏心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直到现在,她还不敢相信,自己已经穿越了,还有了个孩子。 身体里的记忆一点点的灌输进她的脑子里,她仿佛看见了一个陌生又熟悉的身影,那是她,也不是她。 很快,安夏便将自己的情况捋顺了一二。 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也叫安夏,可惜只是个庶女,母亲生她便去世了,爹爹不待见她,大娘怨恨她,兄弟姐妹欺负她,下人也不怕她,她就是个十足十的倒霉悲催的小姐。 因为怀孕六月肚子渐大被大娘怀疑,抓去看大夫,然后告状到亲爹那里去,最后决定和她断绝关系,让她离开了家,却不想带着碎银子在外头生活了三个多月,竟然被一群歹人追杀,于是在这冰天雪地里生了孩子。 只是,她总是想不起来,究竟这身子是什么时候有了孩子的?在什么在身子里找不到半点那个可恶男人的记忆,好像肚子就是凭空大起来的。 想不明白,安夏也不敢多想了,身子虚,不一会便睡着了。 再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安夏刚生了孩子,妇人叫她不要起身,好好在床上待着,等身体好些再下床,安夏不敢有异议,只能听从安排。 这样在床上躺了三天,第三天,安夏不好意思再躺着,只能起身干些不累人的活,她知道,自己一个陌生女子带着刚出生的孩子,留在人家家里是有多打搅,多不方便。 只是,她此刻没办法离开,她身上的钱都被人抢了,现在还带着个刚出生的孩子,怎么在这混乱的世界生存下去? 看着床上安静睡着的小不点,安夏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有这么一个孩子,她算是个孤儿了,所以从小渴望亲情,却没想到最后来个儿子。 也许,这就是上天赐给她的礼物吧!虽然不知道他爹是谁,但是既然生下来了,她必定要好好把他教好养好,她已经给他取好了名字,以后就跟着她姓安吧,小名叫小帅,因为看他的鼻眼五官,长大必定是个帅哥至于大名还没想好。 看着周围破旧的家具,安夏知道,在这个异世混下去不是件易事,并不是像小说描写那样大富大贵,可以很容易的幸福生活下去,残酷,才是生活的本质。 身体虽然有些虚弱,可是安夏觉得自己也不是到了什么都不能干的地步,打量了一会有些破旧的房间,这才缓缓打开门出去。 阳光,斜照进来,安夏觉得这太阳有些刺眼,刺骨的寒风被阳光照的温和了许多。 “这些事情,你让我怎么跟她说啊?刚把人救回来,就要将人赶走,怎么可以这样?我们家虽然这样,可是也不能……”王大娘说到一半,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脸色有些不忍,却也无奈。 “可是我们家子这样,自己都养不活,又怎么养外人呢?还带了个刚出生的孩子,你看看她还能回家不?能的话送人回家好过在这挨饿,我们家也是没办法的了,自己都要小心翼翼的吃食,哪里有闲粮养人啊?”王大爷知道妻子说的在理。 他们都是老实巴交的庄稼汉,子女出去打工几年没回来了,杳无音讯,他们俩老靠种点粮食养自己,种的挺多的,收成好的时候缴了税还剩好些的呢。 可是今年天不长眼,蝗虫漫天,再多的粮食都打了水漂,缴了税,只剩下丁点粮食,他们夫妻两都要节衣缩食,再多两个人,得饿死往阎王殿送呢。 “我知道。”久久,王大娘才难为的点点头,“这年头谁都不易,可是可是……那孩子也甚是可怜……” 想起一个姑娘家的居然在冰天雪地里将孩子生下来,想想,王大娘都有些后怕,也不知道这姑娘以后身子骨会不会落下病根。 都说月子没坐好,往后几十年再怎么补身子,那都是没用的,这姑娘现在这处境,怎么坐好月子,又如何补啊? “可是我们,现在连自己都快要养不活了,怎么养别人啊?”想着家里仅存的那点粮,王大爷想着夫妇二人都要紧紧巴巴,喝汤喝稀粥才能度过这个寒冷的冬天,度过那漫长的粮食生长期。 藏在树后的安夏,听着夫妇二人的对话,两只手攥的紧紧的,她现在也别无他法了,不住在这,更是死路一条。 “王大爷,王大娘。”安夏稍稍从树干后出来。 ------题外话------ 从今天开始正式开文,请支持一个*丝的作者,每天累死累活上班还要在此为了自己的梦想而奋斗,为我加油吧,骚年!祝情人节快乐,我在码字,在上晚班,好可怜撒,支持我一个吧! 003.把玉佩当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闻声的两人快速的将眼神投在了安夏的身上。 “哎呦,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你快些进去吧!”王大娘关心道,脚步匆匆的朝着安夏走来,脸色有些不自在,估计是怕夫妇俩刚才说的话被安夏听到了吧。 “王大娘,我没事,我都呆在屋里几天了,都想出来晒晒太阳,让自己别长霉了。”安夏取笑着自己,嘴角微微上扬,心里却苦涩的紧。 刚才王大叔王大娘的对话她都是听见了的,她也理解像他们那样的贫穷人家没有过多的粮食来养一个闲人,他们自己都是自身难保,如何养活她,还有那刚出生的孩子? 王大叔的抉择是对的,如果是她,她也会赶出这个陌生的闲人,而不是置自己于死地中。 他们夫妇这般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了,安夏也是知足了,可是,她现在没有独自生存下去的能力,必须靠着别人,若非如此,她很快就活不成了。 所以,她不能离开这个家。 手里紧紧的捏着那块温热的玉,她想,现在能救他们的也就手中这块东西。 “大娘,我知道,我和帅帅在您这里给您添了不少的麻烦,只是,我们现在这样的情况,真的无法离开,可是我知道我们这样待下去你们肯定无法支撑起来的,我这里有个玉佩,也不知道值不值钱,只是那样式那花纹还有那质感都不错,我想拿到当铺里还是能当些银子的,王大娘,你让王大叔去当铺当一下,看看能当多少钱?”说着,将手里那块玉递了过去。 安夏自己也不确定自己的这块玉能当的了多少钱,她甚至都不记得这块玉的来源,她的记忆里本是没有这块玉的,是无意中有一天发现这块玉已经挂在自己的脖子上了,她在想,玉不可能无端端的跑出来的,她联想到了现在的儿子帅帅,所以,她想,也许这块玉和那个让她怀孕的男人有关。 本来想依照着着这块玉寻找那个神秘的男人,只是,现在情势所逼,她顾不得那么多了。 而且,看玉的质地都是上等的好玉,拿去当应该能当些钱吧,就算她再不识玉,这块玉也是能解决他们现在所面临的问题的。 “呃,这……”王大娘一时不知如何是好,脸色有些愧疚,虽然说安夏是她救回来的人,理应是安夏对自己有愧疚,可是想到自己做事做到一半要把人给丢出去,她实在是无法在安夏面前抬起头啊! 倒是安夏看开了些,微笑挂在脸上,宽慰王大娘道:“王大娘,没事的,你且把这块玉拿去当,我家本是富贵之家,可惜我不听爹娘劝说嫁给了一个穷小子,穷小子丢下了我们母子,我们才会沦落至此的,这块玉,能当得不少钱的,你让王大叔拿去镇上当了吧,换些银两再买些日常用品吧!” 王大娘也不作多推辞,紧紧的拿着手中那块玉,“那,我就让我家那个去镇上看看吧!” 004.被劫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 次日,王大叔早早便起床带着两只山上的野兔朝着镇上的集市去了。 王大叔有上山打猎的习惯,虽然捕不到什么大猎物,但是偶尔还是能捕来几只野兔山鸡的,若是换了平时,王大叔直接把野兔山鸡卖到村子里或者隔壁村,很少去镇上卖的,虽然上镇子卖会贵些,但是王大叔不会为了那点钱跑那么远。 因为镇子太远了,这一来一去需要耗费大半天的时间,这些时间,王大叔都可以做其他的事情换得同等的酬劳了。 而安夏,已经把身子养的差不多了,除了不能随便吹风,不能着凉,但是还是找了些自己能干的活干了会,累了就歇着,看看床上躺着的帅小哥,然后不累了就继续干,总不能在人家家里白吃白住。 直到太阳下山了许久,唯一去镇上的道路开始慢慢的暗沉下去,王大爷这才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哎呦,你这是怎么了?”屋外响起了王大娘的惊叫声。 “没事没事。”随之,王大爷的声音低沉道,有些中气不足。 “怎么没事?你这身子怎的这般狼狈,衣服都烂了,嘴角还流血了,这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怎么会这样?”王大娘急切问道,看着丈夫微肿的脸,焦急问着。 安夏闻声,也是好奇的下床,朝屋外走去,心里好奇着王大爷不是去镇上当个玉佩卖个兔子吗?怎么听王大娘的声音好像遇到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哎,别说了,今天真是倒霉,本来去当个玉佩的,当了二十两……”王大娘听着那巨大的金额,不免眼睛瞬的变亮,却不想王大爷接下来的话让她的心跌入了底谷,“可是。却不想,在半道上遇到了贼人,将那钱给抢了去。” 说完,王大爷双手捂着脸,蹲在地上,神情十分痛苦。 王大娘也是一惊,以为家里将会进入一笔巨款,不单单安夏的生活得到了改善,他们夫妇二人也会跟着好起来的,却不想,那钱都打水漂了。 “怎么会这样?” 王大爷也是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他们早早就盯上了,我紧紧的抱着那银子,他们人多,却还是让他们抢了去,只有布袋散落出来的这碎锭银子他们没发现,才让我捡了去。” 摊开手掌,只有一两多的碎银子,白花花的银子上还沾染了些尘土。 “怎么,怎么会这样啊?这些天杀的人啊,这可都是救命钱啊,他们怎么如此猖狂?”王大娘也跟着嚎啕起来,又怕被屋子里的安夏听见,只能压低了声音。 夫妇知道,这些钱都是安夏母子的救命钱啊,她既然把玉佩交付给了他们,他们就必须得负起责任,却不想,却出了这么一茬。 二两银子对他们这些乡野农妇来说,的确是笔大数目,他们夫妇二人一年的花销也就一二两银子罢了,除了添些生活用品,他们一年下来根本就不怎么花费钱银,也没这个闲钱给他们花费,钱都是计算着花的。 可是现在不同了,安夏是孕妇,那小娃才刚出生,样样需要钱,人家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人,乡野的生活不适合他们的,这一两多的银子也就能支撑她们娘俩一段时间罢了,若是那二十两银子在,她们这后面的日子都不大需要担心了。 可是现在…… 夫妇二人都愁死了,久久没有进入家门,害怕面对着安夏,愧对安夏。 看着屋外的二人,安夏知道,王大爷应该没有骗人,他们这般淳朴的人,根本没必要去骗她,如果他们真的不怀好意,早就在救她的时候就可以将她值钱的东西拿走,然后丢她和儿子在雪地里等死了。 所以,安夏选择相信他们。 005.粗糙的农村过年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咿呀一声,门缓缓被打开,夫妇二人看着门后的安夏,脸色瞬间不安起来,王大娘慌张的拉着丈夫站了起来,尽量不让安夏看出端倪来。 “安夏姑娘,你……”王大娘想把事情说出来,可是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 “王大爷王大娘,你们……”安夏看着眼前一个蹲着,一个站着,两人眼神全是紧张不知所措。 “我都已经知道了,王大爷,我相信你,我也不怪你,你们能收留我,我已经是非常感激了,既然钱银都让人抢了去,事实我们已经是无法去改变了,而这差不多二两银子也够我们撑好一阵的,了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的事我们以后再说吧!” 王氏夫妇都是很是惊讶,没想到安夏这般的善解人意,一时之间倒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你们都先进屋吧,王大爷也走了一天的路,也累了,先休息吧!” 虽然二十两银子已经没了,但是王大爷保住了那一两多银子,靠那些银子,她们娘俩也不至于饿死街头,她本来就不指望这玉佩有多值钱,只要能给她一段时间安定的生活,她会找到出路的。 等熬过这个冰冷的冬季,春天来了,她会找到更好活下去的方法的。 虽说这一两银子对于那被抢了的二十两银子不多,但是对于农村里的人家来说,这钱银是多的很啊,王大娘是个节俭的人,利用这一二两银子的少许部分给家里置了好些东西,但是都是用在安夏和那小娃身上的,王大娘本就对安夏愧疚,哪里敢拿着她那钱随便花啊? 时间一天天的过,很快,帅帅也已经满月了,寒冷的冬季也即将要跨过了。 还有三天便是新年了,即使是农村,家家户户也隆重的迎接着新的一年,人人都把希望寄托在明年,也许明年老天爷垂怜,农作物收成就会好了,他们就可以安心的过一个饱年了。 经过一个月的调理,安夏的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多了,之前这具身子自己一个人在外不会照顾自己,把自己的身子照顾越发的瘦弱,现在经过王大娘的细心照顾,安夏脸上也多了几两肉,看起来也好看多了,当初的面黄肌瘦的小姑娘现在越发的散发着美了。 虽说在农村,没那么多的讲究,但是王大娘也是不敢让安夏坐月子期间给她出去吹风,怕她以后落下病根,那二两银子算是及时,解救了他们一时的忧虑。 满月这天,安夏特地让王大爷在村子口的赵大婶家买了半斤猪肉,又用王大娘采来的新鲜野菜加以炒制,一道道鲜香扑鼻的菜肴端上了饭桌,就连周围邻居家都能闻到菜香,纷纷归来询问王氏夫妇家是弄了什么好吃的。 对于安夏,邻居们在之前就已经从王氏夫妇嘴里知道了安夏娘俩,只是王大娘把安夏解说成是她娘家亲戚的人,丈夫死的早,来这里投靠她家的,邻居们听了王大娘的解释也没起什么疑心,也就信了。 倒是安夏有些不好意思,一再的麻烦着王氏夫妇,可是她知道,自己没法带着一个孩子在冰天雪地里生存,只能依赖着王大娘家。 当然,她不会甘于这样的生活的,她毕竟是二十一世纪的新新人类,还是个从农村出来的姑娘,她相信,她在这个农村里,一定能凭借一己之力活的风生水起的。 她要让所有人看看,让那个抛弃她的安家看看,她安夏终有一天会把他们踩在脚底下的,靠着自己的能力让所有人都大跌眼镜,让所有人都不敢相信,一个女子可是活的如此的好。 而现在说这些有些为时过早,今日是儿子帅帅的满月,为表示对王氏夫妇的感谢,安夏特地做了一大桌菜肴感谢他们。 ------题外话------ 求收藏,求求求~ 006.出行寻食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怎的做了那么多好菜啊?”刚进门,王大爷便闻见扑鼻的菜香,在田间劳作了一天的王大爷早已经是饥肠饿肚。 “是安夏做的,可好吃了,快洗手过来吃吧。”端着菜肴出来的王大娘笑眯眯的说道,这些菜她都尝试过了,真心不错。 以前他们做野菜都是用沸水烫一下,然后加入油盐,而多数的时候只有盐,连油都没有,可即使是这样,他们也是吃的津津有味,倒是不知道安夏有这般手艺,把这般不好吃的野菜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煮的这般好吃鲜香,简直是人间美味啊。 这一顿,王氏夫妇比平时都多吃了一碗饭,最后把菜汁都吃的光光的。 看着王大爷王大娘吃的这般开心,安夏也是很有成就感。 对于王氏夫妇来说,这些都是人家美味,可是对于安夏来说,这些都是家常便饭,若是在那个什么都发达的年代,她能把这些菜做的更加的美味,可惜,这里缺少了很多材料,只能做出一般般的效果了。 她从小便自己一个做饭,好吃不好吃都是自己吃,所以为了自己肚子,她总是用尽方法把简单的菜做的好吃,为此,她还开创了不少自己的菜式。 而自己生活在农村,没有钱,她去采过不少的野菜野果,能吃的不能吃的,只要好看的,都采回来,怕有毒,就把采来的东西拿到村头的老婆婆家,老婆婆知道的多,看一眼她手中的野菜野果,便知道哪些能吃哪些不能吃。 后来,网络越发的发达了,她又用网络查询了许多未曾吃过的野外东西,所以对于安夏来说,在农村生存,并不是难事,没菜是吧,以后她可以拿着菜篮子去野外挖野菜,野果成熟的时候,她也可以去采些来填饱肚子,她就不信她这般饱读诗书,比古人多了几千年知识的人会饿死? ** 第二天,安夏早早的起身。 已经过了满月,她终于可以出门走走了。 裹紧了帽子,拢着手,安夏手拿着一个竹篮子朝着后山走去。 这是她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出去看看外面的光景,虽然身子里存在着关于这里一切的记忆,但是,对于外面的世界,即使是庶女,那也是在家足不出户的,有的记忆那也仅限于在那个不受宠的家里的记忆,那外面的世界也是不知道几分。 寒风刺骨的冷,王大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在家好生待着,可是安夏已经待了一个月了,本来就不喜欢闷的她心早已经飞出外面了,如今孩子已经足月,自己月子也坐满了,哪里还呆得住。 今日她也只是出来随便看看,顺便看看这山野里有没有藏着什么吃的? 后山的山并不高,只是一个小山,倒是树木有不少,只是树叶早已经落光,只剩下厚厚的雪覆盖住了枝桠,偶尔风一吹,那血水滴答滴答的掉落下来。 虫鸟都少叫了,山林一片寂静,安夏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要从哪里入手了?到处白茫茫的一片。 安夏从前所生长的地方靠着南方,每年甚少下雪,就有一年雪灾村里的雪下的特别大,村里的老人都说,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大的雪。 而现在她所处的地方,那雪的厚度可以看出来,这里比自己从前待的地方要北方,或者说,现在的气候要比她待的地方寒冷的多了。 007.年后艰难找食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这一晃,半天就过去了,安夏只找了两只蘑菇,还是小蘑菇,安夏不认识这种蘑菇,看起来白白净净的,倒是好看,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安夏有些泄气,没想到自己老半天就采到了那么点东西,可是安夏没有办法,知道自己身子还没完全好,没敢再往林子深处而去。 毕竟现在还是深冬,很多动物都在此刻找地方躲起来,而那些植物野菜的,还没长起来呢,她能做的,只能等开春,等万物复苏之后才能在这片山林找些吃的了。 倒是王大娘夫妇没想到安夏一大早就出去了,待她回来,赶紧嘱咐她别再乱走,现在家里粮食还有的是,让她过了年开春之后把身子养好了再出去也不迟。 安夏脸上应承着,心里却还是有些不甘心,虽然现在在王家有吃有用的,可是都异常的拮据,生活不是演戏,有时候残酷的让你无法面对。 安夏并不想过这样的日子,每天都在忧愁着未来日子,对未来一片迷茫,随便一点小病小灾却足以摧毁一个家。 她是个有野心的农村女孩,不甘于平凡,即使她现在来到这样的地方,她也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她一定能找到方法活的更好,而不是每天减衣缩食的活着。 ** 因为困境,无法热闹起来的年就这样悄然无息的过去了,安夏第一次过这么一个年,比起自己以前在农村家里过的那些年还要乏味拮据,根本就不像在迎接新年。 看着远处城镇里冲向天上的烟火,安夏给自己下了个决心,不管日子多么艰难,也一定能在这里活的风生水起,恣意人生的,怀里的小帅适时的一声哇的大哭,似乎在响应着他娘亲这个决定。 静悄悄,半个月已经悄然过去,今年的第一场春雨,下在了这个元宵佳节,看着迷迷蒙蒙的小雨,安夏看着屋外的黄土地望出了神。 正月二十一,那是安夏在另一个世界的生日,那天,安夏给自己做了一碗长寿面,打了个鸡蛋进去,混着只有盐的汤水,吃的异常心酸。 吃完长寿面,安夏将儿子递给了王大娘照顾,自己则拿着小篮子,背着自己做好的一些捕小动物的工具就出去了。 安夏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到些食物,自己做的捕猎物的工具是否有用,以前的自己,想在农村捉些鸟儿什么的,都是工具齐全,捕什么都方便些。 出了门,安夏这才发现,前两天还黄黄一片的地,现在已经长出了嫩嫩绿绿的小草了,远远望去,就像铺上了绿毯,果然是春天来了,瞬间万物复苏了。 想到此,安夏顿时动力十足,相信自己今天会有大收获。 只是刚进了后山,安夏便发现到处是人的脚印子,布满了整个小山,嫩绿的小草已经被人踩扁,稀稀疏疏还有些蘑菇碎子,这一看,便知道是有人抢先一步在这小山将这雨后长出来的蘑菇给采走了。 安夏没有想到有人的手脚比她还要快,可是心里想想也是,这样的农村里,可不是只有一家人穷困潦倒的,到处是食不果腹的人家,这一开春,有吃的早被人连夜采走,谁后面采谁倒霉,她倒是没有想到这点了。 “诶?她帅帅娘亲,你出来采食吗?”身后一个妇人声音想起。 008.冒险进山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回头看着对方,才发现这是隔壁家的朱大婶,手里拿着个篮子,里面稀稀疏疏装了些蘑菇和野菜。 “朱大婶,你怎么也在这里?” “我也采食啊,这不,采了两片野菜叶和小蘑菇,我看你也是出来采食的吧,可惜你来的太迟了,这片山林地儿啊,你就甭找了,能吃的,都让村里的人翻遍了,谁不想就近采些吃的啊?你看我这些,还是在那边那个山头采的呢,只有这么一点,都让那些早起的人采走了。”朱大婶指了指远处的山,脸上是一脸的忧愁。 即使是野菜,对于农村的人来说,那些都是宝贝,谁不想赶紧把它们采回家去,迟了,那可都没了。 听着朱大婶这么一说,安夏才知道自己有多愚蠢,居然忘记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说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这可不是在那个和平的年代,野菜野果都是遍地都是,能争的,也就是一同前去的伙伴闹着抢罢了,现在可不同,这都是救命菜,即使熬过了严冬,这没有粮食收成的春头,也是值得愁的。 “那,朱大婶,你可知道现在哪里还有吃的可以采吗?”安夏有些不甘心,即使这些就近的给人采了,可是那些远的那些,平常妇人肯定是不愿意远走的,那些地方一定还有。 朱大婶被她这么一问,倒有些难为了,“有是有,就是有点远,而且,最主要那边不平静。” “怎么不平静?” “那边野兽多的很,前阵子听我家的那个说起,说是邻村的一男人去那边打猎,想着野物在这冬冷饿了,想必设好了陷阱很好引着上钩,结果还真有野物上钩了,还是一大野猪,结果那人兴奋的啊,在那边上看,却不知道这野猪太饿了,直接从陷阱里挣脱跳了出来,把那人给吃的骨头都不剩,怪吓人的,所以我劝你啊,还是别去那地儿了。” 朱大婶说的是有鼻子有眼,配上那惊恐的面容,安夏也有些被吓着了,但是她想着自己只要不进林子深处,应该就没事的了,毕竟那些野兽也是不会轻易出那些茂密的林子来到显眼的地方给人抓的不是? “没事,朱大婶,我只是在外围捡捡蘑菇,就不进去里面了,你放心,你告诉我那地方在哪里吧?我去看看就行。” “你真要去啊?”朱大婶还以为听完自己这么一说,安夏会选择放弃去那危险的深林,却不想,安夏还是决定去了。 朱大婶没有再三阻拦,把位置方向说了一遍,又嘱咐了安夏别进林子深处,看见野兽赶紧逃之后,这才往家赶。 春风迎面吹来,还是有些刺骨,可是想到在那不远处有好东西在等着自己,安夏脚下的步子又加快了些。 远远的,安夏看着一个个妇人提着手中的篮子往家里赶,每个人篮子上或多或少有些野菜吃食,纷纷带着满足的笑容。 过了许久,终于,远处的山就近在眼前了,脚下,是新长出的嫩绿的小草,不远处的半山腰上,是那带绿的郁郁葱葱的树木,它们并没有被这严寒的冬季所打败。 兴奋的劲头还没打消,安夏突然觉得自己有种天不怕地不怕,神仙都眷顾的感觉,当脚踏入那片比其他山头还要郁郁葱葱的林子里,她也没有丝毫的害怕。 009.冒险进山(2)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山脚下,稀稀疏疏的有些人的脚印,安夏想着,也许是这里距离林子深处还有些距离,有些大胆的人家还敢来这里采摘野菜。 安夏围绕着山脚一圈,只采摘了一小撮的野菜,还有几个蘑菇,好的都被人抢占了先机。 看着篮子里寥寥无几的野菜,安夏想着,自己那么晚才出来采摘野菜还有这收获,已经算是非常不错的了。 “看来要想尝甜头,还得走进去才行啊!”看着林子深处,安夏自言自语道。 想着朱大婶的提醒,摸着背上的工具,安夏决定赌一把,她想,只要自己不要进入林子太深处,应该没有什么野兽的,就算有,也是那些伤害不了她的性命的野兽,她不是还有些工具吗?兴许能派上用场,说不定还能抓些小动物回去补补呢。 这样想着,安夏心里的底气更足了,朝着林子深处迈去的决心更坚定。 皇天不负有心人,果然在安夏走了一段距离的地方,有一大朵白蘑菇长在树头边。 抬头看着沿着白蘑菇头上的树看,是棵松树,瞬间,安夏脸上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这蘑菇是长在松树树头上的,这是好蘑菇,不单好吃营养还高,这种蘑菇只有在下过雨后的第二三天长出来,如果不能及时过来摘的话,等到第二天,这蘑菇就不能吃了,它的生命周期很短,而且选择气候挑剔,必须是春季,温度开始回温的时候才会长出来的,所以都是些可遇不可求的蘑菇啊。 安夏不知道为什么在这边比较寒冷的地方也能长出这般大的蘑菇,但是她的经验告诉她,这种蘑菇就是她以前在老家农村所采摘的蘑菇。 一边兴奋,安夏一边小心翼翼的将眼前的白蘑菇给摘了下来,最让安夏兴奋的是每伞蘑菇都很大很饱满,仅仅是这一棵松树下,她便已经摘够了他们几个人吃的两餐的分量呢。 安夏想着,要是采的多,还可以先把一些晒干密封保存着,这样在没什么菜吃的情况下便能拿来做菜了。 安夏又在附近找了找,又找了三处长了蘑菇的松树,虽然没有第一处的那么大个头,可是也是不错的。 只是,想再找,却已经没有了。 安夏有些不甘心,毕竟这山头不止这几棵松树,可是却只有这四颗松树下长了蘑菇。 虽然不甘心,但也有所知足了,毕竟这些蘑菇都是出乎她意料的,她以为只能采些小的蘑菇,却没想到能采些松树蘑菇。 随后,安夏又在采蘑菇的附近采了些野菜,野菜不多,都是刚长出来不久,都很小的一棵,又太过嫩,安夏只能放弃了对它们的屠杀,毕竟这么小一棵菜,太嫩了的话,放进锅里一煮,都变成水蒸发了,还是留几天,等过几天长大些了再来采摘更好。 这样劳累了大半天,安夏身子也有些受不住了,那股兴奋劲也不如刚开始强烈了,想着回去的路那么远,她居然有些力不从心了。 喉咙火辣辣的烧着,她已经没吃没喝大半天了,虽然身子骨好些了,但还是虚着呢,放眼望去,好不容易找到一块靠着树的大石,安夏贪婪的闭上眼睛小憩一会,满脸都是疲惫。 耳边,是威风吹动着树枝扇动着叶子的沙沙响,耳朵偶尔还有出现一阵一阵的水流声,声音不大,可是安夏不会听错。 寻着声音的方向找去,果然让安夏找到了一个小小的泉眼,水慢慢的从泉眼冒了出来,噗噜噗噜的响。 010.见死不救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很是开心,赶紧放下手中的菜篮子,小心得用双手拨一个小坑。 手刚触及到泉水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寒冷,而是温热温热的,安夏心想,不会是温泉吧?那不是有很重的硫磺味? 赶紧用手舀了一点水靠近鼻子闻了闻,居然没有想象中的硫磺刺鼻气味,和普通的泉水没什么区别。 安夏一喜,赶紧用手挖了个小潭,待水满了一潭再用手将水捧起来喝,水质甘甜温肚,让安夏连着喝了好几捧的水。 她刚才还在想,怎么这般寒冷的地方居然还有蘑菇在生长,原来是有这泉水的缘故,如此一来便能说的通这泉水四周为何有蘑菇生长,而其他的地方却没有了。 解了渴,精神也上来了,安夏看着微微西斜的太阳,心想着再采些野菜就要回去了,不然回去晚了路都不好走了,夜晚野兽也会四处走动的。 刚迈动脚下的步子,一阵阵骇人的哀嚎声从林子深处传来,安夏冷不丁的被吓了一跳,捂着砰砰直跳的胸口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是该回去了。”这太阳渐渐的要下山了,再不回去天就该黑了,野兽那么早也出来觅食了,可别成他们的腹中食。 赶紧收拾好手上的东西,安夏慌忙起身往家里赶。 脚下步子匆匆,身后嚎声阵阵,安夏哪里有胆往回看啊,就怕看见什么凶猛动物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了。 “砰——” “啊!” 突然一阵巨响,安夏吓的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这才发现,正前方不远处一阵沙叶滚滚,灰尘四起,似乎什么巨物掉在地上了。 本着好奇的心态,安夏压抑着恐惧的心理,小心翼翼的朝前方迈去。 在心里默念了一百遍上帝保佑之后,在尘土四散的地方,出现在安夏面前的,居然是一个身穿墨色衣服受伤的男子。 男子紧紧闭着眼睛,俊朗棱角分明的脸上布满血迹,口中还有血往外涌,将白皙的脸染成了血红色,他的身上还有多处伤口,都有鲜血往外涌,惨不忍睹。 安夏虽然对血不晕,但是看见这么一个满身带血,还是莫名其妙从高空中掉下来的男子,心里还是十分害怕的。 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受伤的?他之前经历了什么?他伤的那么重,还有救吗? 安夏在心里将一个个疑问过滤了一遍,最后的想法是把人救活,就这么让他死了,她心里过意不去,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 检查了他的伤势,安夏知道,这人伤的很重,手上慌忙的将篮子里的几棵自己刚采摘的鲜药草拿了出来,给对方敷上,只是这样慌忙只持续了一瞬,手中的动作却突然止住了,她才想起,这些只是些普通的草药,只能将血稍微止住,其他作用一点都起不到,若想救他性命,还得把他带去给郎中救治。 但想起王大娘家的情况,即使是这人有救,她也没有这个能力将这人救了,王大娘家的情况她不是不知道,现在养她们娘俩都吃力,更何况是一个受伤严重的男子,医治重伤得花多少钱啊? 她没钱!救不了人。 现实就是这么残酷的。 想到这,安夏的手赶紧撤了回来,万一她把人治的回来,气若游丝的,活又活不了,死又死不透的,不是折磨人嘛? 将刚敷上去的草药赶紧拍走,安夏可不想让对方死的那么折磨痛苦,去的痛快对他也是好的。 “对不起啊,我没有多余的钱银救你,现在给你敷药也是浪费,你半死不活也肯定痛苦,还不如死的痛快些,你大人有大量,别怪我狠心啊,我也不想的,谁让我没钱呢?我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对不起了……”为了减少良心的不安,安夏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她想,她能做的只能这样了,她自身都难保了。 慌忙起身,安夏赶紧起步离开,生怕对方突然睁开眼睛看见她的模样,然后到死也记住她的模样,到时候人家变厉鬼来找她就不好了。 远处身影匆匆,身后地上躺着的人艰难的将眼睛睁开,模模糊糊中,只看见一个身影在快速的离开。 南宫璟心想,他会记住这个女人,不救自己的女人! 说什么没有钱,她没钱而已,不代表他没钱啊!难道她看不出他这身衣服的名贵吗?整个天下,找不出这样的第二件衣服,再说,他身上还有几锭金子,还有一个价值连城的玉佩,哪个不够医治他的伤几百回了?她倒好,直接走人了。 ------题外话------ 女猪脚是不是有些不厚道捏?那么大个人居然见死不救呢 011.救还是不救?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越走越心慌,身子有些虚脱,脚下的步伐也越来越颤抖不稳。 看着往山那边跑的太阳,心里想着,这太阳一下山,丛林的野兽就要出来了,到时候即使这里不属于林子深处,也有猛兽出来觅食的,更何况,那男子受伤了,血腥味更能吸引嗜血的豺狼虎豹这些猛兽出来,到时候,这个人可就得被啃的骨头都不剩了,想着那些画面,既恶心又恐怖。 安夏不是那种狠心的人,相遇便是缘分,这人还没死,看他面相贵气,定不是简单人物,就算现如今简单,那假以时日,也不简单,若是她纵容这些猛兽将他啃食了,那么就浪费了这么一个人才了,国家需要这样的人才,说来说去,她就是不忍心看着人死去啊! 要不要回去?要不要回去? 内心做着思想斗争,安夏气馁的一股脑的坐在了草地上,不知道是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的回去,还是该将那个男子救回去? “帅帅,你觉得娘亲该不该救这个陌生人回去呢?”嘴里喃喃道,安夏手也不安分的扯着身旁的小树枝。 突然安夏的眼睛倏地一亮,直勾勾的盯着手里布满树叶的树枝。 “既然无法做这个决定,就将这个决定交给这支树枝吧,若是叶子是单数,我就不救他直接回去了,若是双数就……” 一片,两片,三片…… 安夏认真的数着叶子,心里不确定自己究竟想要的是双数还是单数。 “十七,十八,十九……”数到这,安夏看着手上的树枝只剩下一片叶子了,结果很明显,二十片叶子,双数,也就是说,她要去救人。 无可奈何,既然上天有这么的意思,安夏也没有想的太多了,救人要紧,再不救治,那人就得死了,虽然无钱,但她尽自己本分就好了,他若是要亡,那也是天意啊! 本该远去的身影再次回来,南宫璟未曾想到这个女子还会回来,她这是想通了要救治自己吗? 模糊的身影越发的靠近,可是南宫璟始终无法看清对方的面容,他的眼睛被人撒了药粉,以致使得眼睛看不清,也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身受如此重伤,都怪他大意,若是让他回去,他定然不饶了这些小人! “你没事吧?”那人还躺在原地不曾动弹,安夏赶紧上前,小心翼翼的将对方扶了起来。 身上多处伤口被动间疼痛难忍,南宫璟脸色越发的难看,姣好的五官都快要扭曲在一块了。 “你伤的怎么样了?有死没死说句话啊!”好不容易将人扶坐在树干前,安夏已经累的满身大汗啊,却见男子哼都不哼一句,若不是那口气还在,安夏还真以为他已经死了。 只是,她哪里知道南宫璟这个人,骄傲如他,又怎么能有软弱的时候,即使被眼前这个可恶的女人拖动折磨的快要死了,他也没有理由哼唧一声,那只是懦夫才有的表现。 本着救人的心思,安夏怎么会知道对方的想法,只能快速的将对方的衣服解开先将止血的药草敷上,趁着这太阳还没下山的时候把他弄出林子去,后面的事情后面再说。 可能是由于紧张慌乱,解开衣服的时候手太过笨重,半昏迷的人被安夏折磨的死去活来,若不是现在在这样危险的林子里,南宫璟宁愿自己不让安夏救。 “你手能不能轻点,我不死也得被你折磨死了。”好不容易,一句话才从嘴里吐出来,南宫璟感觉自己生不如死,从未这么狼狈过,从未这么痛苦过,这还是第一次,遇上这样笨拙的女人救自己真不知道是好是坏? “啊?”突如其来的声音吓的安夏的手一抖,一只手直接打在伤口处。 “唔……”南宫璟此刻有种想杀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念头,疼死他了,头晕目眩,眼皮子都打不开。 “对不起啊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我尽量小心一点啊!”安夏有些愧疚,第一次发现自己手脚那么笨,可是这不是她的错啊,谁让这个男人一声不吭,一吭就吓死人,活该他疼。 小心翼翼打开衣服,露出一处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安夏都有些不忍直视,她不是医生更不是护士,不曾见过这般厉害的伤口,以前自己受伤也就是切菜切个手,磕个脚的伤口,很容易止血的,却不曾见过流血跟不要钱似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即使敷上草药也难以止住,只见它噗噗的流了出来。 ------题外话------ 我们安夏姑娘还是菩萨心肠的啊,不是坏银。 012.拖回去救治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小心翼翼打开衣服,露出一处处触目惊心的伤口,安夏都有些不忍直视,她不是医生更不是护士,不曾见过这般厉害的伤口,以前自己受伤也就是切菜切个手,磕个脚的伤口,很容易止血的,却不曾见过流血跟不要钱似的伤口,鲜红的血液即使敷上草药也难以止住,只见它噗噗的流了出来。 “怎么办?血好像有些止不住啊!”再嚼碎了草药给敷上,血还是有流的迹象,安夏不知道这样流下去,这个人会不会死了? “……”对方没有回应,整个人已经昏死过去了。 慌忙了好一会,使用了许多止血的药草,绑上布带,安夏这才看见伤口的血没流的那么凶了,也算是止住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太阳也越发的西斜了,稍微的止住了血,安夏赶紧将人带离开林子,只要离开这险恶的地方,这人就不会那么危险了,到时候再叫村头的老先生前来看看也不迟。 看了看自己小小的身子,再看看那比自己庞大那么多的身躯,安夏身子一阵发软。 可做人就该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半途而废不是她安夏该有的性子。 当全身虚脱的安夏将人带离开了那林子来到村头,望着那近在眼前的王大娘家,安夏感觉自己眼泪都流下来了,而那两腿,也没了力气,发软的厉害,即使那么近,她也没有了力气搬这个庞然大物了。 “安夏?!”有人突然惊讶的叫唤了一声,快速的跑上前来。 “王大娘?是你啊!”安夏有种遇到救醒般,悬在胸口半空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一半了。 “安夏,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帅帅哭闹了一天了。”王大娘脸上全是焦急的汗珠,似乎找安夏好一阵了。 “那他现在怎么样了?”安夏心系儿子,刚听完王大娘说的话就想赶紧往家赶。 “哭闹了许久,许是饿坏了,我煮了些甜羹给他吃,这会刚睡下,我见他睡的香,你又一整天不见人影,我心里担心着你,就想出来找找你,外面雪开始化了,到处冷飕飕的,你这一整天都去哪里了?” “这是……这是谁?怎的这副模样?”还没来得及回答王大娘的问题,王大娘先注意到她身后的男子了,看着伤势这般重的男子,王大娘傻眼了。 “这是……”安夏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她本来就是王大娘家收留的人,这平白无故从外面捡来一个伤势惨重的男子在王大娘家住着,用她家的东西,还真是不好交代。 只是安夏还不知道怎么开口说,王大娘便警惕的将安夏拉在了一边,一脸凝重,“安夏,你老实说,这人你是从哪里带回来的?” “我从那边的林子里遇上他的,他失血过多昏迷不醒,我想着带他回来让老大夫看看,兴许能活命。”安夏不敢有所隐瞒,指着不愿的山,如是说道。 “你糊涂啊!”王大娘神色越发的紧张,看安夏的眼神有些恨铁不成钢,“你看他这副模样,定是被仇家追杀才落的这个下场,你怎么能……” “王大娘,你怎么就肯定他是被仇家追杀的呢?” “就算不是,我啊,一看他就觉得他不是简单的人,若你带着这么一个人,定是不便的,万一真如我所说,可怎么办啊?” 王大娘不是担心家里够不够多一个人的饭菜,只是,她见过的人毕竟是比安夏多的多,好人坏人也是比安夏会分辨,即使这个男子不是什么坏人,但是若是带在家中,肯定容易惹来不必要的祸害,重则可是大家的性命啊! 王大娘可不想因为这么一个人导致家破人亡不止,还得搭讪自己的性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她不是什么活菩萨,更是救不到什么人,当初救安夏的时候也是因为她只是一个女流,生了个孩子罢了,现在眼前这个人满身是血,浑身是伤,他之前肯定经过了一场大劫,而造成他大劫的人是如何的凶残,王大娘都能想象出几分。 “大娘,不会的不会的,我只是把他救活就好了,我不想让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在我面前死去,我只要把他救活,其他事情他自己解决就行了,这样应该没事吧?你看他现在,就快要不行了,你是个善良的人,怎能看着他就这样的死去呢?”再说,她千里迢迢的将他搬到村子里来得费多少力气啊?要是不救,岂不是浪费了她的心血了吗? “可是……”王大娘不想让这样莫名其妙的人再进自己家门了,要是找来杀身之祸,可就得不偿失了,况且,她救人本就不图回报,只是她害怕这样的人背后那些邪恶的事情罢了。 “那这样好了,大娘,我不把他带进家里去,我们后山那不是有间茅屋吗,我把他放那里,等他醒来了,我就让他走,不然,我真不忍心看着他就这么死了。”安夏可怜兮兮的看着王大娘,这件事她必须要经得王大娘的同意。 安夏如此坚持,王大娘一时间倒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她不是大恶之人,这样一条活生生的性命摆在她眼前,容不得她忽视。 看着安夏身后躺着的男子,王大娘最终艰难的点下了这个头。 013.危险的千兽山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 两人将男子小心翼翼的搬到后山小房子里,天,已经慢慢的黑了下来,幸好这会天冷,夜晚来的快,很少人出来,而且,王大娘家即使是邻居也距离王大娘家好些距离,所以两人将男子带到后山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人发现。 本来安夏打算请村头的老大夫过来瞧瞧伤势,然后给他医治的,可是王大娘怕这样容易引起轰动,劝住了安夏,只是去老大夫那里拿些刀剑伤和止血的药回来。 两人忙活到了午夜才得以休息,看着男子似乎渐渐回复的呼吸,安夏这才舒了一口气,赶紧回家吃饭看儿子。 ** 第二日。 担心着男子的伤势,安夏睡的并不踏实,早早便醒来了。 安夏去到小茅屋的时候,男子还没有要苏醒的迹象,只是夜晚不曾细看的容颜今日一看,居然是个帅气十足的男子。 生活在现代,安夏算是见过不少帅哥,电视上的,日常生活中的,各色各样的帅哥应有尽有,可是当看见这个男子,安夏仍然有种眼前一亮的感觉。 他的脸上的肤色惨白无色,可即使如此,却也掩盖不了他面容的威严。 他那眉毛如剑般,长长的眉峰,每一根眉毛都黝黑发亮,他的眼睫毛很长很卷,就像漫画里所描写的那般,若是换做是女子,定是好看不已,高挺的鼻梁下似乎还会喷出阴冷的寒气,细薄的嘴唇,红艳极了,只是安夏听说,男子唇薄情也薄,这种人最是冷酷无情,似乎只要他一张嘴就会发出如利剑般的话语。 而且,安夏对这个男子总是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只是不知道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 见对方并没有要死的样子,安夏赶紧将他身上伤口的药换了然后出去转转,再找多点吃的。 现在家里突然多了一口人,安夏对王大娘夫妇多少有些愧疚,能做的,就是不要加重他们家的负担。 出了村,安夏依旧往着昨天待的那山头而去,她昨天只去一边的林子边,还有另一边没有去呢,她要趁着大家还不敢去那山头采摘的时候赶紧把好东西采摘了回去,这样他们就能熬过这个初春了,只要过了春头,万物复苏了,菜粮食也开始慢慢长了,这样她们娘俩才有机会翻身。 一连着几天,安夏都瞒着王大娘夫妇去了远方的山头采摘野食,她也算幸运,每次都能采摘不少的野菜,只是那些松生长树下的蘑菇安夏却没有再遇上。 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眷顾安夏,倒是让她发现了一条小河里有鱼在游动,正是那温水流入的河流里的,只是那鱼都不是很大,一两指宽的鱼,但也足以让安夏兴奋的,赶紧让王大娘把家里网鱼的网找出来,自己带着去,居然也让她网了三四条鱼。 王大娘根本就不知道安夏究竟是去哪里采的野菜,看见安夏手里用草串着的鱼忍不住惊讶,忙问安夏怎么在这雪水才开始融化的河里抓来鱼,还是用的自家那破烂不已的网。 “这都是我在小溪水里网的,水不深,我将网放在下游,然后赶鱼去下游,没想到居然真让我给网到了。” 安夏看着自己手里的成果,心情大好,正想着这鱼能让后山那男子好好补补,这样他也能快些好起来然后离开,毕竟留在家里始终是个定时炸弹,给人看见传出去了王大娘家的名声可就毁了,乡下人没有都没有了,唯有尊严是他们最需要守护的。 只是王大娘听了安夏的话更是疑问重重,“我们这村子附近没有什么小河小溪的啊,只有大河,雪水才开始融化呢。” 照王大娘所说的,安夏根本不可能捕得到鱼,那么,这鱼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安夏见状,也不好再隐瞒着王大娘了。 “王大娘,你别多想,这些鱼的确是我捕来的,实话告诉你吧,我是听人说千兽山那里人迹罕至,甚少有人去那采摘野食,我想着自己闲着也是闲着,就去千兽山那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在附近找到点吃的……” “你居然去千兽山?”安夏未说完的话被王大娘生生打断,从王大娘的神情惊讶来看,定然是不相信安夏居然不怕危险的跑去了千兽山,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山林啊,野兽众多,安夏一个弱女子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呢? “大娘,我没事,你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安夏双手执起王大娘的双手,脸上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笑容,“我知道,千兽山里面野兽众多,所以我也不敢进里面去,我只是在林子外围走走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些吃的,没想到,我运气真好,那里根本没什么人走动,所以让我看见了这些鱼,正好我们大家都可以补补,你说是吧?” 014.血的教训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即使安夏说的轻松,可是王大娘还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幸好安夏命大,若是遇上那些饿极的豺狼虎豹,安夏如何逃的出啊? “你、你下次别再去了,那里太危险了,即使能找到吃的,可是万一……”想想,王大娘都有些心有余悸的。 “没事的,王大娘,你别担心。”安夏知道王大娘担心什么?她自己也把命看的很重,所以,她并不想早早死去。 可是,她不想这样庸庸碌碌的活着,她想挑战,她想翻身,所以这点困难她还是能抵的住的,人们常说,危险与机遇是并存的,如果一点点危险她就退缩,那么,以后那些艰难险阻她又如何去克服,她那些抱负又如何去实现? “我怎么能不担心呢?那千兽山你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怎么能随便的去呢?之前你好运气,让你平安回来,可是上的山多终遇虎啊!你是外乡人,尚且不知道那千兽山如何的险,我在这里几十年了,怎么不了解千兽山呢?只有那些资历深的,不怕死的猎户才敢去那些地方,只是出来的有几人啊?你莫再去了,那地方去不得的啊!”王大娘说的一把泪都流下来,生怕安夏会再去那种地方,真是去不得的啊! 王大娘还记得自己刚嫁给王大爷那几年,年少不知天高地厚,凭着一股血气怂恿着王大爷去那千兽山狩猎采食,结果途中遇上了那凶恶的狼,咬着王大爷的腿不放,她整个人吓倒在地上,眼见两人就要命丧黄泉了,幸好当时的公公及时的救了他们两人,只是,她的公公却再也没有回来了。 血的教训,王大娘怎么会不记得呢?所以,对于千兽山,王大娘发誓,到死也不会去那种地方。 “好好好,我不再去了,我不再去就是了,王大娘你别这样,我听你的就是了。”安夏不知道为何王大娘如此激动,但是此刻先稳住王大娘再说,至于还去不去千兽山,她还是一样会去的,因为她发现,只有那个地方村子的人不常去,她才有机会找来更多的东西。 “好好,你别去,别去,听我的话,好吗?” “好好,知道了,我不会再去了,我现在去后面瞧瞧他。”安夏说的是那几天还昏迷不醒的墨衣男子。 踏踏的脚步声,随后是门被打开我的咿呀声。 南宫璟听着由远到近的脚步声,小心翼翼的将眼睛闭上,他才刚醒来,大概捋清了自己现在被谁所救,只是,他的眼睛被人下了药,到现在还是迷糊看不清,睁开与闭着没有两样。 “还没醒?”远远的看着木床上的人还紧闭着眼睛,抱着小帅帅的安夏嘟囔一句,“再不醒老娘得把你丢出去了,浪费了我好些银子,都是我儿子的吃饭钱呢,你说是不是啊帅帅?” 才两个月大的帅帅什么都不知道,只会咿咿呀呀的说些自己世界的语言。 她居然已经成婚有孩子了?南宫璟心道,他虽然眼睛算是瞎了,可是迷迷蒙蒙间看这女子倒不像是个已嫁做人妇的女子,而且她的声音以及行为都可以判断,她自己都只是个小女子,倒是没想到那么早就成婚了。 凑上前,床上男子的脸色已经红润了许多,伤口也开始结痂了,算是往着痊愈的方向前进了。 “长那么帅,要是死了也是可惜的。”安夏道,“最主要还浪费了我的钱,怕只怕你醒不来,变成植物人了都,那我可是损失惨重了。” “放心吧,不会让你人财两空的。”突然间的声响,安夏还来不及惊讶,只见人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盯着安夏看,倒是安夏被他这么一吓,抱着怀里的儿子后退了几步。 “你、你怎么醒了?” “难道你不希望我醒来?你不怕我浪费你的钱,让你损失惨重?”男子面无表情问道,看着安夏的眼睛有几分古怪。 “哪、哪有?”安夏反驳,只是一瞬便反问道:“你听见我刚才说的话?难道你在装睡?” 难道这人这几天都故意在装睡? “我只是刚醒来,凑巧听见你进来的声音罢了,至于我是不是装睡,你看我现在的眼睛,睁开与闭着又有什么区别?都一样看不见。” 南宫璟苦笑,没想到自己一世英明,从来只有自己算计别人的份,倒不想有一天也会被人算计回来,而且还被一个蠢笨不已女子救了?而且他还一定得让她救才能活下去,这算不算是他从小太过目中无人所得到的报应呢?上天现在就是想要让他尝尝从云端跌入地狱的滋味,让他知道,所有的事情并不是他所想的那么简单,他是能呼风唤雨,但他也一样是脆弱不已的。 ------题外话------ 求收藏,看看如歌这双可怜的眼神,记得收藏啊,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 015.白眼狼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倒是安夏听她这么一说,还真是,这人的眼睛看起来和别人的不大一样。 “你眼睛里并没有焦点。”安夏在看完南宫璟的眼睛答道,“难道,你眼睛真的看不见了?” “你觉得我在骗你?”南宫璟反问,眼睛的视线正对着安夏的眼睛,虽然眼睛是看不见了,可是安夏还是感觉一样的骇人。 “我、我没这么说,只是,只是我不知道,问问而已。”安夏倒退两步,汗涔涔的看着南宫璟,心里想着这丫的太嚣张了,说个话都像在面对敌人或者面对手下下达命令的样子,她可是他的救命恩人呢,“再说了,我救的你,救命恩人问问你不行啊?” 早知道这男子那么的嚣张,她就不救他了。 南宫璟怎么会不知道安夏心里面想着什么呢?只是,世界上没有后悔药吃不是吗? “难道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最好是不问的吗?”若不是她救了自己的性命,南宫璟早已将这个让他疼的死去活来的女人千刀万剐了,救人就救人,哪里有折磨人折磨的剩半条人命的?这点气,南宫璟还生着呢。 “不问就不问,很了不起吗?不要脸的男人,本姑娘救了你还那么拽?哼!”安夏受不了这男人这么说话,想起那天救他累的自己死去活来的,王大娘多番劝她她都坚持要救他,现在却得到这个坏脾气男人这般言语挑衅,气愤不已,直接抱着儿子用小脚往他伤口最深的地方狠力一瞪。 “嘶——”南宫璟面对突如其来的袭击,只有受疼的份,眼睛盯着安夏的方向,虽然看不见对方的神情,但也是能猜想得出安夏是有多解气的样子。 “疼吧?”就疼死你,“白眼狼!” 带着十分糟糕的心情,安夏快速的离开小木屋,在心里一直给自己做建设,这个人其实不坏的,可能一下子遭遇这般的磨难让他一时迷失了心智导致的,况且,人家失明了,忍受着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所以他才这么可恶的,自己已经出了一口气了,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这男子一马吧! 南宫璟也是知道安夏是好心才救了他的,可是一贯习惯了呼唤下人高高在上的他,怎么会想到自己会有此遭遇,心里实在不痛快,最后满腔的愤怒无处可发,只能嘴上不饶人了,而且,他也没有说多过分的话,他其实对她已经算客气的了,难道,还不够吗? 一连几天,安夏都被王大娘看管的严实,哪里都去不了,只是一日三餐的给后山那瞎子男送吃的,送完就回家里带小孩,得空就缝补一下衣服。 这些衣服都是王大娘从邻村的地主家领来做的活儿,地主家的王婆子和王大娘是同镇上的,按祖辈算,王大娘还得叫王婆子一声姐姐,依着这点裙带关系,王婆子知道王大娘家生活比较贫困,便把主人家需要缝补的衣服的活儿领给王大娘做,然后又给王大娘介绍了几户大人家,好让她能多点收入。 虽然这些衣服有些很是难补,但平均算下来,还是挺值钱的,比王大娘出去帮人做工要来的容易些,平均一件衣服她都能赚得三文钱,而且多余的布匹主人家又是不要的,王大娘也自己留了下来,那些线头亦是这样,预算的线头如果补好了衣服有多的,也就不要的。 这样下来,王大娘不单单能赚点小钱,还可以得到一些布块和线,要知道,虽然线这种东西在安夏曾经的那个世界看起来一点都不重要,可是在这个什么都紧缺的时代,线可是金贵的很,普通人家想好好有一匝线都要几两银子去买的,很多人买不起线,只能去山里找些耐扯的草当线用。 安夏知道眼前小山堆的衣服都是钱,虽然几文钱对于这具身子原先的家根本不算得什么?可是现在不同了,她和儿子样样需要用钱,她不能再伸手向王大娘家拿了,就算拿,也不一定有,能帮的只能尽量帮,既然不能出去寻找生机,只能在家赚钱。 还别说,安夏的缝补功夫很是了得,从小她就已经开始缝补自己的衣服,刚开始缝补的不漂亮,歪歪扭扭的,很是难看,被人笑了好一阵,后来,看着缝纫机缝出来的衣服,她慢慢琢磨,时间久了,倒也把缝补功夫学的出神入化,自己独创了一种缝补手法,不细看,还真以为是机器缝的呢。 到了这里,她这缝补的功夫定是让王大娘惊奇,不曾想到安夏居然缝补的比自己还要漂亮三分,看安夏年纪不大,倒做事厉害。 被王大娘这样夸赞,安夏只是笑笑。 在这个时代,她们的缝补技术只是依靠普通的缝补,把衣服缝的严实不容易爆开就行了,没那么多讲究,而且又是在农村这样偏僻的小地方,更是简陋的很,像安夏这般好的手法当真是第一次见。 “欸,安夏,你这功夫都是谁教你的啊?缝的真不错。”王大娘拿起一件衣服细细打量,很是惊奇。 这安夏不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吗?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主,没想到还会缝补衣服呢。 “我小时候啊,不学好,人人都在学女红,我却在一旁玩别的,女红没学好,倒是喜欢缝补衣服,日子久了,也就缝的越来越好了。”安夏知道王大娘心里想着些什么?她现在是大户人家流落在外的千金,有丫鬟们伺候着,怎么会缝补衣服呢?而且还学的这般厉害,为了不让王大娘起疑心,她只能编个小谎骗王大娘了。 王大娘信她,打趣笑道:“你这孩子,小姐家的命,倒不学小姐家的东西,反而学我们这些乡野村妇的东西。” 安夏没有再接话,认真的缝补着手上的活儿,她现在倒不希望自己原来的身子是小姐家的人,若是江湖乡村里的人,至少更懂得生存之道,小姐家的人,只会做做女红,学着相夫教子。 016.说真话还是假话?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两人静静的坐了好一会,王大娘突然启口道:“安夏,大娘要和你说点事啊!” “什么事啊?”见王大娘脸色变得严肃起来,安夏不禁好奇。 王大娘看着安夏没有异常的脸色,好一会才说道:“安夏啊,你救回的那个男子,现在已经醒来了,虽然伤口还在痊愈,不便走动,但是,你尽量让他早点离开我们家,我见着那男子非富即贵,若是他想离开,定有人来接应,也会有更好的大夫给他医治的,我们小门小户的,不该随便让外人住进来,何况他还是个来路不明的男子,会惹人说闲话的。” 这两日,她经常往后山的小屋送去吃食,都让邻居家的看见,都在好奇她去那干嘛呢,好几次被人问起她往那没人住的屋子送什么宝贝了?她撒谎说是自家那位捕了头小野猪,还活着,先养着先,等肥了再宰。 可是时间久了定让人起疑心的,若是让邻居家知道他们家招来了外人,一定会传出去的,到时候,让这男子的仇家知道了可怎么办啊?她还记得那天那男子送来之时满身是血的模样,吓死人了。 “王大娘,我知道了,我尽早让他离开。”安夏知道王大娘担心什么?她也没想多留这男人,反正脾气不好,还吃她用她的,浪费钱还惹一肚子气,要不是救人救到底,谁会这么傻这么做啊? “你知道就好,大娘不是不想救他,那天我们也救了他了,现在不危及性命就让他早点离开,我也不图人家会有什么回报的了。”只要不惹上麻烦就阿弥陀佛了。 “嗯,我会的,过两日我便让他离开。” 王大娘的话安夏时时记在身上,趁着夜色晚,安夏往着后山小屋送吃的,也顺便跟对方说一声,他该滚蛋了。 “吃饭了。”一声没好气的吆喝声。 安夏打开门,却不见人影,床上没人,屋子的任何一个角落都没人。 “诶,去哪里了?”安夏忍不住嘀咕,“难道自己知道连累他人自己离开了?” “你说什么?” “啊!” 身后突然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响起,安夏完全没有准备的被吓一跳。 回头,原来是那个她以为已经离开的坏脾气男子。 “你吓死人了,没事跑我身后干嘛?”拍拍噗噗跳的心脏,安夏没好气说道,这要是有心脏病肯定得发病了。 “我只是出去转转,没想到你这个时间会来。”虽然他的视力变得很弱很模糊了,可是他耳朵反而比以前灵敏了,靠着模糊的映像,他的行走并不成问题。 “给你送饭啊,怕你饿着了。”平时王大娘都是比这个时间要早的时候来送饭的,但是今日王大娘这么说,她也怕惹人非议,干脆晚点,等大家都少出来的时候再来后山比较没人看见,“给。” “谢谢。”南宫璟接过对方的食篮,顺口的就是一句谢谢。 这几天,虽然眼前的这个女子似乎生气了没有来,可是另外一个听声音上了年纪的妇人却依旧来给他送饭,虽然他高高在上,但是如今落难,他们却不嫌弃他反而救了他,让他很感激,虽然刚开始心里有些怨气,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一下子明白了许多事。 倒是安夏,没想到他会说谢谢的,一时之间倒是有些傻楞了。 “你也会说谢谢?”似乎还不大相信的样子。 “难道你觉得我就是那种胡搅蛮缠什么都不懂的人?”南宫璟反问,这女人是在质疑他行为处事? “难道不是吗?”那天的事她可是历历在目啊! “……”南宫璟没有继续回答她的话,拿着食篮往着屋子里走去。 吃饭要紧。 饭菜只是普通人家的饭菜,比起富贵人家的饭菜,既不可口,也不好看,闻起来更不咋地,可是南宫璟却吃的有滋有味。 也许是吃多了大鱼大肉山珍海味的菜肴,突然间换成农家清淡的口味,反而更好吃,更具新鲜感。 “怎么样,好吃吧?”见南宫璟吃的香,安夏忍不住问道。 这些饭菜可都是安夏自己煮的,自从她出了月子之后,王大娘家的饭菜都是她亲自动手煮的,因为王大娘他们做菜的手艺实在太一般了,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能吃就行,管它好不好吃的,而对于安夏这种吃货来说,不好吃怎么能吃?即使在恶劣的环境,她也能创造出美味的菜肴。 吃着饭的人手一滞,带着模糊的视力看着安夏,“你是让我说真话还是说假话?” 017.突然的离开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听他这意思,安夏本来带着笑容的脸突然一黑,手不安分的朝着南宫璟后脑勺拍去,“废话,当然是真话了。” “比起我以前吃的的确差的远了……” “那就别吃啊!”安夏没好气的想抢过桌上的饭碗,却被南宫璟迅速的抓住了手,“啊,你干嘛?” 两人四目对视,安夏看着对方比倾城美人还要倾城的脸蛋,忍不住的咽口水,之前倒不觉得怎么样,现在离的这么近观看帅哥,却发现即使他的眼睛没有什么焦点,仍然能摄人心魄。 触及安夏手腕的温度,南宫璟如触电般赶紧的松开,眉心微拧道:“我话还没说完,你就着急了,你这些食材肯定不如山珍海味,但是,这味道做的不错,吃惯了油腻的东西,偶尔吃清淡一点倒也不错。” “嗤——” 对于南宫璟的不像称赞的称赞,安夏一点也不受用,她自己的手艺自己清楚,不由他一个陌生男子评头论足。 南宫璟也没有再与她说话,静静的吃着自己的饭,却看安夏一直未走,随口而问:“还有事?” 安夏点头,却没有马上回答。 “说不得?”南宫璟再问道。 “也不是说不得,就是关于你的。” “何事?你说吧!”他觉得没有什么他接受不了的,更何况是这个女人嘴里说出来的,也没有多大的事。 “你要受的住才行。”安夏觉得赶人这种事真的不好搞,她救人的时候不用问人答不答应,但是赶人的时候必须得说一声。 南宫璟没有回答,似乎在等她接下来的话。 “王大娘家不富裕,好不容易熬过了冬天,现在还在熬着,要是有个什么意外,饭都吃不上的了,你的伤已经没什么大碍的了,你方便的话,就早些离开吧,给你的玉佩当的多余的银两,我们会还给你,让你回家的。”虽然他们都缺钱,可是别人的还是别人的。 南宫璟一听,停下手中的碗筷,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顿了一会,才道:“好的,我明日就可以走的,至于那些钱银,你们暂且留着吧,就当是我感谢你们这些天的照顾。” “钱我们会给你的,毕竟你还要靠着你的钱才能回家。”安夏不知道他家在哪里,好像他也没说过,也懒得去问,顿了顿,又道:“还有就是,我看你眼睛这样的模糊,肯定行走不方便,明天我就和你一起去镇上,到时候你再自己回去吧。” 她能做的就那么多了,其他的就只能靠他自己了,她也算是仁至义尽了。 “嗯。”南宫璟没有拒绝,的确,他对这里不熟悉,眼睛也看不见。 ** 翌日,安夏起的特别的早,将儿子喂饱之后,便让王大娘看着,到后山找南宫璟。 只是,安夏却没有找到南宫璟的下落,好像是自己走了。 “王大叔,看见南宫璟了吗?”还没进门,安夏便看见要出门干农活的王大叔。 “没啊,怎么了?” “他好像走了。”安夏道,心里想着这小子可是瞎眼一个,知道怎么走回家吗? “哦,走了就走了,我看他绝非普通人,自然有自己的打算,走了就算了,我现在要去田里干活了,先走了。”王大爷说完,扛着锄头朝着田里的方向而去。 安夏想着,既然走了就走了,也好,不用理会,反正就是个陌生人,救了他的命也只是为了让自己的良心过的去,没其他意思。 可是一想到这个男人还是个瞎子,什么都看不见,怎么回去啊?别到时候好不容易救回的命就这样没了,那她不是做了无用功? 这般想着,安夏看了看周围的路,路很多,就不知道这个男人从哪里走的? 没有办法,安夏只能逐个的问村里的人,好些是她不认识的,只能硬着头皮被人说是非去问了。 终于,还是让她问了出来,毕竟农村这些小地方突然多了个陌生人,肯定是人人皆知的,虽然安夏和王大娘王大爷三人假装不知道,但是村子里出现的闲言碎语也是越来越多的,毕竟小地方,茶余饭后就讨论点趣事,谁家的多就编排谁家的。 本来安夏突然住进王大娘家的房子已经是人人茶余饭后的话题,现在多了一个受伤惨重的陌生男子,怎么能不落人诟病。 但是王大娘王大爷都是老实人,这些都不敢与安夏讲,只能有苦往肚子里吞,也只是提醒她快些把人送走,这样话题就能从他们家转走。 安夏顺着村民说的方向赶紧的追了去,希望能赶上对方,也希望这个男人别因为眼瞎给闹腾个性命之忧就好了。 018.突然回来的王家儿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可惜,安夏追了大半天,连个鬼影也看不见,看着头上的太阳,想着家里王大娘还要干活,耽搁不得,总不能让人家一直照看她的小帅帅吧? 安夏一咬牙,只能往回赶了,在心里默念了一句: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随后便赶紧往家里赶。 “哎呀,都回来了,还带着娘子儿子呢,可惜脸色不大好,看见我都不会叫一声婶子,小时候还在我这吃过饭呢,真是狗眼看人低,去了一趟外面回来就脾气大了,看他们穿的那么破旧,也不像从城里回来,我看倒像从比我们穷的乡下啊!”村子树头下,有个大婶大声嚷道,脸上一脸的不悦。 紧接着,又有大婶大娘接着话,“就是啊,看他们穿的不怎么样,而且还是走路回来的,我看那鞋子都磨破咯,估摸是混的不如意了吧!” “我看也是,平日还挺照顾他们家的,王老头和他那个,我们平时可没少帮忙,现下回来跟他们打个招呼都不理,还真以为是香饽饽呢。” “就是就是,这种人还是少理,反正就算他们富了也沾不到他们半点光,以后啊,还是少帮他们的了,自己家都忙活不过来,就没必要忙活别人家的。” “说的对,诶,对了,他家不是来了个远房亲戚吗?我想,王老头那混账儿子绝对不容许她再住下去的。” “是啊,还带着个孩子,我听说啊,不是什么远房亲戚啊,路边救的,叫什么去了?安、安什么?” “叫安夏是吧?这孩子长的不错,我也觉得不像老王家的亲戚,只是他们都说是呢。” “诶,诶,诶,别说了,那孩子走过来了。” 众人看见安夏,赶紧的噤声,一副打探的看着安夏,让安夏很是不自在。 他们说的话安夏都听见了,心里忍不住嘀咕,是王大爷的儿子回来了?还带着家眷? 像他们现在这种情况,如果他们的儿子身无分文的回来,他们家肯定更加的入不敷出的,像她和帅帅,肯定是无法再在他们家住下去的了,那么,他们娘俩又要另寻它处了,只是,没有钱,没有房子,如何在这寒冷的春天熬下去? 安夏不敢和这些闲话家常的人搭话,赶紧的往王大娘家赶,远远的,安夏便听见女子故意扬高了调子的声音。 “这都是什么破房子,门不是门,窗不是窗,那风那么大,晚上小杰不是得冷死啊?” 安夏看见,那是一个年轻的妇人,穿着浅粉色的粗布衣服,头上包着头巾,脸上一脸的不悦,盯着破烂不堪的房子看。 王大娘从屋后出来,一脸紧张,好像不知道怎么面对着新来的儿媳,只是看见她身旁的小男娃,王大娘脸上又多了丝欣慰,也算是他们老王家有后了,只是,这等泼辣的儿媳,以后如何与她一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啊? 王大娘还来不及和新儿媳说话,便看见不远处的安夏,赶紧赶了过来。 “安夏,你回来了。”对于安夏,王大娘现今又有愧疚了,因为儿子儿媳回来了,家里恐怕这次是真的容不下安夏了,她必须要搬离她家的了。 “王大娘。”安夏笑笑,尽量让两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些,比较没那么怪异。 “安夏,你回来了,我……” “王大娘,没事的,我先去看看帅帅。”安夏打断了王大娘的话,对她回以一笑,然后便去寻自己的儿子了。 安夏知道她想说些什么?一定又要说对不起她的话了,其实王大娘没错,她已经很好的了,救了她,又收留了她,即使现在让她离开他们家,安夏也无怨言,就算当初他们丢她在雪地里,那也是她的命。 “这是谁啊?”路过王大娘家新儿媳的身旁,对方一副不怀好意的打量着安夏,安夏能做的,只是当看不见,还是儿子要紧。 019.针锋相对的吃饭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 该来的总是要来的,中午,安夏将喂饱的儿子放床上睡觉,随后便与王大娘打下手准备午饭。 郭氏,也就是王大娘的儿媳一副懒懒散散的躺在平时王大爷休息的大椅子,自顾自的磕着瓜子,时不时还问了句:“怎么饭菜还没好啊,我都快饿死了,我饿死不要紧,小杰可是你们王家唯一的苗,就不怕把我家小杰给恶坏了?” 王大娘满脸无奈,只能尽快的将锅里的菜煮熟。 她不知道,她一直温温顺顺的儿子,怎么出去那么多年,非但钱银没赚到,性子也变得不好,还带回一个恶媳妇,这想想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看着王大娘这幅样子,安夏也有些不忍心,王大娘王大爷都是老实巴交的好人,如若这郭氏和他们一起生活,难免会被郭氏欺负不说,更不好的估计还有呢,想想,他们也真命苦。 每个父母都希望子女成才,本以为只要儿女大了,等再过几年,就能享清福了,可是,像郭氏这种泼妇娶回家,恐怕是个麻烦,别说享清福,安安稳稳过日子恐怕都难了。 “安夏,我自己来就好了,你去外面等着吃饭吧!”见安夏要帮忙,王大娘赶紧让她出去歇着。 若是自己的儿媳有安夏一半的好,王大娘就知足了。 “大娘,没事,我帮您。” 安夏越是帮忙,王大娘也越不安心,因为吃完这顿饭,她就需要让安夏离开他们家了,家里实在没法容安夏在这了,儿媳也知道安夏是个外人,早让她叫安夏走,她如果强留安夏在这,恐怕孙子儿子的面都没法见了,儿媳说安夏在这,就要回娘家住去了。 想到这,王大娘只能赶安夏走的了。 见安夏不走开,王大娘也没法子,将手中的锅铲放下正视着安夏,道:“安夏啊,大娘有些事想同你说,你听了可别怪大娘。” 看着王大娘愧疚的面容,安夏知道她想说什么?王大娘还没启口继续道,安夏便先插上了话。 “王大娘,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理解您,午后我便和帅帅一起离开,这些日子感谢您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我一定谨记于心,待有一日,我和帅帅都过上好的日子定会带他回来报答您的。” “不用不用,是大娘对不住你了。”安夏这么说,王大娘更是愧疚了。 “您没有对不住我,这些日子如果没您的照顾,我和帅帅根本没命活下去,您对我们有救命之恩我会一辈子牢记心中的。”现在离开,比起刚生下帅帅的时候离开要好办的多,她身子养好了也有能力照顾儿子了。 王大娘被她这么说的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只能是愧疚。 “喂,说什么话呢,你这是什么时候才能吃饭啊?想饿死我们啊!有话不会吃完饭再说啊?” 郭氏的声音明显的吓的王大娘身子一抖,怯怯的回答了句:“就快好了,就快好了。” 如果安夏现在不是看在王大娘的面子,不想让他们以后见面也尴尬,安夏真想好好的骂骂这个女人,怎么那么没良心,婆婆是用来孝敬的,哪里是像她那样大吼大叫的? 午饭安夏吃的没滋没味,看着郭氏完全不顾婆婆公公大快朵颐将好吃的都夹到自己的碗里去,安夏看的就倒胃口,只能偶尔的给王大娘王大爷碗里夹些菜,郭氏看到还有意的想从安夏的筷子下抢去,被安夏突然凌厉的一瞪,不知道是害怕了还是怎么的,缩回了手。 只是,这样的时间没持续多久,郭氏倒是放下了筷子,双手撑着下巴,看着家中破烂的房子,一副无奈的感叹道:“哎呦,家里这么破烂,怎么住下去啊,王林,你让我们娘俩就住这样的破地方,冷风都沿着那些洞进来了,我倒无所谓,你让小杰晚上怎么睡觉啊?他还那么小,冷坏了身子以后可咋办?我看啊,还不如回我娘家住呢,至少不会破洞灌冷风进来。” 其实是郭氏看中了安夏现在睡着的那间房子,因为之前也是冷的紧要,安夏为了让自己晚上睡觉没那么冷,将房间弄的温暖了许多,晚上睡觉也不觉得冷了,郭氏今天已经看过家里周围,就喜欢安夏这房子,而安夏又是个外人,理当赶走,她现在只是引个头。 名叫王林的男子,也就是王大娘王大爷的儿子,吃着饭停了下来,忍不住蹙紧眉头看着自己的媳妇,揭短道:“走什么走,家里没地方住吗?要搬去你娘家?你也不看看你那德行,你哥哥他们愿意让你去白吃白住?” 自家媳妇那点小心思怎么瞒得了他? “哎,王林,你这是什么意思?家里破成这样,你让我怎么住下去了,我上上下下看了,就一破房子,没间好的,小杰要是住这屋子,不定哪天回冷死呢?” 说完,郭氏的眼睛看着正在慢思条理吃饭的安夏,又继续道:“我们啊,还不如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呢,住那么好的房间,剩下的破烂的给我们住吗?也真是的,家里没钱没粮,一大家子人,怎么养活?” 郭氏的每一句话都针对着安夏,安夏当然听的明白,而且她也已经和王大娘说好了的,今天就会搬走,所以郭氏说再多,她也当耳朵聋了,听不见她说话。 “行行行,别吵死人了,先吃饭,吃饭哪儿那么多话说。”王林说道,脸色有些不悦,看了看自己的父母,还有那个半路来的陌生女子,他们都没开口,忍不住有些怒了,“你男人会让你吃好住好的,你先忍忍。” “忍忍?我都忍了那么久了,跟了你,过了没两天清闲日子,你倒好,全部银子砸在烟柳巷子去了,我都没怪你呢,我这都是什么苦命啊,这杀千刀的,枉我给你生了个大胖儿子,哼!”说完话,郭氏将已经摆放在桌上的筷子拿了起来又重重的拍下,啪的一声,把王家两老吓了一跳。 020.离开王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屋内还在熟睡的帅帅似乎也被这声音吓的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安夏本就吃的食不知味,赶紧放下筷子朝房间而去。 哄了好一会,帅帅终于又熟睡了,安夏见状,赶紧打包行李,尽可能的早些离开王家,还有些时间找住的地方。 “安夏。”门口,王大娘收拾好了碗筷,见安夏在收拾东西,忍不住叫住了她。 “大娘,有什么事吗?”安夏尽可能的回以王大娘微笑,因为她看见王大娘似乎一天之间,老了许多,愁苦了许多。 “安夏,大娘真是对不住你,没能……” “没事的,大娘,你对我已经够好了,嫂子说的对,我毕竟是外人,总不能冷了自己的亲孙子吧?若是我,也是不愿意的,这些天给你们造成了那么多麻烦,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报答你们了。” “安夏,我……”王大娘被她这么说的更加愧疚了,“安夏,后山那里还有间房子,之前不是那位男子住着吗?也被你清扫干净,你若不嫌弃,可以先住在那,等找到地方了再走也可以的。” 王大娘知道安夏并无栖身之所,虽然现在是春天来了,可是雪化的时候却更加的阴冷,他们母子无依无靠的在外面没法子生活的。 安夏也是知道自己的处境,心想着后山那房子离这还有些距离,而且不是王大娘家的,应该不会让郭氏说什么,她之前也整理过,也算赶紧,能暂时落一下脚,她也有时间给自己搭建个房子。 “好的,大娘,谢谢您的提醒。”安夏点点头,想着暂时只能是这样子了,她想,以后会好起来的。 “那我帮你收拾一下。”王大娘说着便上前欲帮忙。 “大娘,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可以的了,您还是先休息会吧,稍后你和王大爷又要去地里干农活了。”安夏阻止道,便看见门口有人把头探了进来。 见被安夏发现了,郭氏干脆光明正大的走进去,一脸的嘲笑:“呦,还真当女儿了?孙子那么大个人摆在那,夹个菜都不见得夹,哎,更别说我这个外姓的媳妇,命苦啊!” 虽说着这些话,安夏倒看不出这个女人哪里命苦了?家里虽穷苦,却是差不多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她还想怎么样? “大娘也是好心,怎么到你嘴里便变味了?也不看看今天的饭菜是谁做的?翘手等吃的你还想如何?她是你婆婆,不是你的下人,没让你孝敬也不是让你这样拐弯抹角的骂,没有人教你做一个儿媳要尊敬长辈,做个贤良淑德的女子吗?” 安夏一下子说了这么多,郭氏听的咋舌,倒一时不知道怎么反驳了? “你,你……” 安夏虽然不知道郭氏娘家究竟是谁,但是从他们刚才吃饭的言语之中,还有回来这居住,估计也是实在没办法才回来住的,也就是说,他们没有钱,没有钱还这般作死,兼职是丧心病狂! “大娘,您先去休息吧,我们东西不多,也不远,很快能弄好。”安夏没有去理那个丧心病狂的女人,好生的劝王大娘。 “那,那你……我、我先出去了。”王大娘看了看安夏,又紧张的看了看自家儿媳,生怕安夏遭到泼辣儿媳的欺负,而自己又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怯怯的出去。 “还怕我欺负了她不成?”郭氏翻了个大白眼,嘴里嘟囔着。 她这个人就是欺软怕硬,就怕比自己泼的人,看安夏柔柔弱弱的好欺负,却不想骨子里还是个不能小瞧的人,不过不管怎么样,她的目的达到了了,以后这间房子就归她的了,虽然屋子破烂了些,但是着房间看起来还是不错的,比起娘家那乱七八糟的房间,还有哥哥嫂子经常念叨她是外人,她还是喜欢在这待了。 ** 安夏收拾好了东西,就没在王家多待,将自己的东西搬去后山,随后抱上儿子,在郭氏的狐疑目送下离开。 看着幸好被自己稍微整理过的破窗烂房,安夏觉得,这是有生以来住过最破的房子了,可是她别无它法。 再看怀里抱着的娃,真不知道现如今能如何带着个娃干活? 安夏见不得脏乱,将儿子放在硬板床上,拿起门边放着自己做的破草扫把,开始整理房间。 直到天慢慢的黑了,安夏总算是把屋子擦的亮了一些,儿子也适时的哭饿起来。 喂饱了儿子,安夏也饿了,里里外外的找寻起做饭的锅碗瓢盆,只找到了一个手柄坏了而且生锈的锅,还有一个小药炉,正是之前因为南宫璟在这的时候放着煎药的,还有一个破瓦碗和一个木做的汤匙,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但是再艰难安夏都必须熬过来,后山有泉水,她只得带着这些东西去洗干净,因为她身上的钱需要紧张的开销。 摸摸身上之前还剩下的一点王大娘交给她的当的玉佩的碎银子,还有之前需要还给南宫璟的几两银子,他走的突然,没有将这银子交到他的手上,所以她一直装着。 如今这样也好,她正好可以多一点的银子生活现在她什么都没有,什么都需要买,每一笔都是花销,这房子虽然能遮风避雨,但是已经是不知道什么年代建的房子,很多房木已经被虫子蛀了,如果稍稍来个大风或者大雨她难保这房子不会塌下来,与其每天担惊受怕的过日子,还不如另外寻个地,盖个房子。 洗好了这些破烂的锅炉,安夏再回去屋子,却发现,她今天离开,半点粮都没,儿子算是吃饱了,可是她还要吃饭呢。 想着要是去王大娘家借粮,王大娘肯定会不要她还,或者不要她的钱的,而且郭氏又在,肯定又要嚼舌根了,安夏想了想,还是决定去邻居那些地方用银两买一点,先保证这几天不能饿到,以后再慢慢想办法。 安夏就近找了朱婶家的买粮。 ------题外话------ 看额滴眼神,多犹豫,记得路过要收藏啊! 021.借粮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站在朱婶门外,安夏迟迟不敢敲动门声,安夏虽然脸皮不是那种很薄的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胆小怕事的,但是在这个陌生的国度,这般的境遇下跟人借粮,还真有点不习惯,想她大好的青春就要葬送在这个时代了,想想就气人。 朱婶还在屋内靠着煤油灯缝补着衣服,这些衣服是一些大户人家管家婆子人物的衣服,钱不多,但也好过没有的。 透过烛火,朱婶能看见窗外一直站着个人,刚开始没在意,现在倒起疑心了,怎么这人久久都没走,还以为是过路的呢。 “诶,老头子,去看看外面谁站在那不走?”朱大爷正在微微眯眼休息,听自家老婆子这么一说,赶紧出门瞧看。 正当安夏准备敲门的时候,朱大婶家的门被人推开,安夏和朱大爷两人都吓了一跳,没有半点防备。 “怎么是你这丫头,天都黑了,怎的跑到我们这边不走呢?”朱大爷问道,带着几丝打量。 这个女子他们全村都算是见过,耳闻过,毕竟村子不大,有点什么动静能不被人发现?王大娘那边突然的说这个女子是她家的亲戚,村子里的人都是满腹怀疑的,毕竟都是知根知底的人,他们家有个什么亲戚怎么会不知道呢? 但是,谁也没有去说破,管她是谁的亲戚,那都与他们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只是在一天繁忙歇下来之后讨论讨论这些茶余饭后的话题,也没有去深究。 之前这女子还从外面拖回来一个满身是血的陌生男子,虽然也是隐藏的很严密,但是村子妇女那么多,大男人不讨论这些,但这些妇人没事就凑一堆,三两下也就啥都清楚的。 人人都在猜测那个陌生男子究竟是什么人,倒还没猜测出个什么大概,今日便见他离开村子了。 “朱大爷,我有事找你们一下。”安夏站在门外,声音小小,怯怯的说道,毕竟这种借粮的事情在她之前那个时代是不会发生的,她早已经摆脱了借粮这个艰苦时代,只要有手有脚。她便能在城市里谋得一份差事,也绝对饿不死。 却不想,来到这,一身功夫无处施展,落得要跟人借粮的田地。 “谁啊?”屋内的朱大婶问道,朱大爷朝着里边道:“是安夏。” “安夏?”朱大婶念着名字,赶紧放下手中的活,上前看道,见真是安夏,赶紧让她进屋,“先进屋坐先进屋坐,有什么事情吗?” “朱大婶,我就不进去坐了,我今天有点事找你们。” “什么事啊?” 两夫妇都不知道安夏究竟所为何事,见她脸上神色黯然,都心理以为是被王家刚回家的新媳妇欺负了,毕竟这几个月里,他们了解的是,安夏是个文弱的孩子,像王家新媳妇,绝对是会欺负安夏这种乖巧孩子的。 “大婶,大爷,我听说你们家去年粮食收成不错……” “是,是是还好,还是够吃还是够吃的。”安夏话未完,朱大婶便脸色一变,有些不安。 安夏没想到自己这番话会让朱大婶这般,想必朱大婶以为自己要跟她求借粮不还了吧? 农村人的粮食都是计划着吃的,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全家挨饿,安夏是知道的,之所以找的是朱大婶家,是因为安夏知道朱大婶家有个贤惠的媳妇和两个精明能干的儿子,即使去年灾害多,让不少人家收成减少,但是对于朱家来说,只是少了些存粮,影响不是很大,这也是为什么安夏选择朱大婶家买米粮的缘故。 “朱大婶,您别着急,我这次来没别的意思,我现在和我的儿子住在外面,没粮,想跟你家买点粮,你看可以吗?我会付您钱的。”说着,安夏将手里的银子摊开,她大概也了解了些这个时代的银币如何换算,大概也是能知道要多少钱来买的? “啊?你,你是要买米?”听安夏这么一说,朱大婶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要买粮,也是……” 说完,朱大婶看了看自家男人,这件事,应该他做主的。 朱大爷见安夏也是有心来要米粮的,也知道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生活的辛苦,刚还听她说一个人住在外面,带着个孩子,该是不方便的。 “买粮可以的,你需要多少,进来,我给你装。” “好的,谢谢朱大爷。”安夏第一次听见那么动听的声音,好像全世界最好听的话就是朱大爷说的这句。 她本来也不大肯定自己一定能从他们家买到余粮的,毕竟如果是他们给的价格肯定是比外满街市要来的便宜,如果他们家刚好够吃的话,肯定是不愿意给的,安夏也是估算他们家还是有些余粮能卖的。 “我先跟你们买十斤米就行的。”这十斤米她能吃很久,剩下的钱她需要掰着花,尽可能在段时间内摆脱挨饿的可能性。 “好,好的。”朱大爷一边点头,一边朝着粮仓而去。 安夏看自己手中也无袋子,光来买米,袋子没有一个,“大爷,我没有袋子,那布袋我先跟大爷您借一下,回去了再把袋子还给你,您看行吗。” 在农村,即使是一个布袋,那也是贵重物品,每一样都是小心翼翼的保存,小心翼翼的使用的,现在的布匹很贵,所以每家每户很少有布匹多出来的。 “好,好的,你就先拿去用,到时候再拿回来。”朱大爷点点头,没有异议。 “阿爹阿娘,看我都打到了什么?” ------题外话------ ╭(╯3╰)╮,收藏在哪里啊收藏在哪里?如歌没动力丫。 022.找地方建房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门口,一个急急匆匆的声音由远到近。 安夏忍不住的朝着门外望去,便看见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带着满脸的喜悦冲进家门,随后在看到安夏那一刻,脸上的笑容瞬间转变成好奇。 “小龙,你回来了。”见到儿子,朱大婶很是高兴,“呦,打了两只肥兔啊!” “嗯,娘,外面还有一只野鸡,没想到现在野鸡都出来了,刚好让我瞧着,可惜,那只野猪没把它抓住。” “累了一天了吧,那野猪就太危险了,打些小物就好,可别跑那些深山老林去啊,那里猛兽可凶着呢,前几年的事情你忘记了?”朱大婶说着,为儿子拭去脸上的灰尘汗水。 “阿娘,我不累,今天秋明大叔又教了我不少抓野物的方法,等过阵子,它们都出来了,定能抓它们一番。”少年脸上写满了激动和兴奋,完全不知道危险是何物。 两母子聊了两句,少年这才重新注视安夏,问道自己的母亲。 “阿娘,这是?” “哦,这是安夏,安夏,这是我小儿子小龙。”朱大婶介绍道。 安夏微微点头以示好意,小龙听过安夏这个人,倒是没见过,今天第一次见,挠挠头,有些不自然的说了一声,“你好。” 突然,朱大婶像想起什么事,问道:“诶,对了安夏,你说你现在搬出来住了,那你住哪里啊?” “我住在后山那木屋里。”安夏说道,脸上并无半点不好意思,反正已经坏到极致了,也不怕别人说什么了,在哪里并不耻辱。 朱大婶自然知道她说的后山木屋是哪里,“那屋子都不知多少年了,以前李家一家搬去县城了,那里就一直空着没人住,那么多年了,那屋子木头都被虫子蛀坏了,难保哪天塌了,你住那不安全啊!” 安夏当然知道是不安全,可是她现在有什么办法? “没事,我只是暂时歇歇脚,我过几天寻一地再建个房子,只是,我钱银不多,上镇子找人,估计工钱太高了,我付不起,朱大婶,你知道村子里有谁会建房子的?” 安夏想过自己折腾自己的房子,砍竹子自己建造,但是她没做过这些东西,若是盲目的去做,怕会适得其反。 “我会。”小龙答道,见安夏扭头一脸疑惑的瞧着他,他重复一遍道:“我会建,我跟秋明叔学过。” “你真的会是吗?”安夏不确定道,眼神看着朱大婶,在等她给个准确的答复,只是希望可别只是来凑热闹的。 “是啊,小龙之前跟着隔壁村的猎手秋明学过,好几家房子小龙都有帮忙建的。” “那我到时候请小龙帮忙,您看行吗?”有朱大婶的保证,安夏比较信服,虽然农村的孩子东西懂的比较多,但是建房子不容易,需要牢固,不然哪天塌下来就不是损失钱财那么简单,可是把命搭进去了。 “可以的,只要你开口,我会把秋明叔也叫来帮忙。”少年开心笑到,黝黑的皮肤衬托出两排白皙的牙齿。 “那到时候就有劳了。” 买到了米,安夏赶紧的赶回小木屋里,毕竟把儿子一个人放在那不安全。 用炉子煮了点粥,安夏凑合着喝了,反正今天也没菜可以煮的了,只能等明天去采些野菜才行。 安夏可以说的一夜无眠,一直在盘算着这以后的人生该怎么走,虽然信誓旦旦的想在这个古代闯出一番人生,但是面对这样的生活,安夏可以说是有些茫然的,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每一件事情不是想想就会成真的,需要一一的去实践的,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第二天一大早,安夏就起身了,因为没有人能照顾她的儿子,只能是自己背在身后出去野外采些野菜的了,她一个人饭量不多,好伺候些。 采了些食材,安夏也刚好的发现就在她现在住的不远处有一片竹林,竹子繁茂,地势也不错,那里要是能建房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的。 安夏找了好几个村民,问道,那个地方刚好是属于朱大婶家的荒地,因为土地贫瘠的缘故,一直荒着没有耕种的,那片竹林是很久以前有人种在了那里的,之前因为耕种让朱大爷砍了许多,怕遮住了太阳导致农作物不生长的,现在没种了,那竹子便一年年的生长,把应该照在田里的阳光都遮挡住了。 安夏和朱大爷家商量了,愿意把那块田地让出一小个地方给安夏建房子的,当然安夏也答应了,等家里情况好些了定会报答他们的。 023.砍竹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下午吃过了饭,安夏将儿子带到竹林里,在自己看的到的视线范围内铺上一块布,整理好,让儿子在树荫下睡觉,而自己则带上砍刀开始砍竹子。 安夏已经决定好了,木屋的材料比较难砍,竹屋不错,她也比较喜欢,而且建造的时候会简单些,她也比较懂,能做点事的。 “安夏,你来的那么早啊?”身后,响起了一个声音。 安夏回头,便见朱家的小龙一脸笑容的跑了过来,答道:“不早了,我需要尽快的把我的屋子建造好,这样就不用住那间危险的房子的了。” 想想万一哪天房子破了,安夏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她死过一次,更加的珍惜生命,若是真能死了回到她的故乡,她愿意这么做,就怕天不遂人愿。 朱锦龙不知道为何安夏一个那么小的女子,怎么孤身带着个孩子在这里艰难为生,不禁有些可怜眼前这个女子。 “我来帮你吧!”朱锦龙上前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别在腰间的斧子抽了出来,麻利的便上前砍起了竹子。 安夏被这个年轻的小伙子吓了一跳,虽然她现在这个年纪和眼前的男子年纪不相上下,但是也还是把小龙当成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看待,她没想到小龙会给她帮忙。 “你不是要去打猎吗?怎么没去吗?”安夏问道,看着小龙麻利的一下,便把竹子砍了下来,随后长长的竹子断节倒下,小龙朝着竹尾一刀砍了下去,竹尾应声而掉,细小的那节趴的掉在了地上。 “今日和秋明叔已经装好了陷阱,明日再去查看,我现在有空,那个陷阱是我们新设的陷阱,不知道这种陷阱能不能装的到更多的猎物。”小龙一边说着,一边讲竹节的位置细小的竹枝削掉,一下子一根长直的竹子便已经放好在一边了。 “现今春天来了,到处开始温暖起来,野兽都是很饥饿的,虽然好抓,但是绝对很凶险的。”安夏说道,毕竟好多动物都饿了一个冬季了,现在出来,必定是饥饿无比,当然,现在的野物野兽最多的时候,他们越饿,出现的机会就越大。 “是啊,不过没事的,我打猎都已经好几年了,秋明叔也是这方面的高手,有他在,你放心,没事的。”少年热血性子,对于未知的危险并不会过多放在心上,只要能猎到自己心仪的物品,他们会忽略那些危险的。 安夏听他这么说,也没有再说下去,毕竟每一样工作都有其的危险的,生长在这样的时代,所谓的危险更是无法避免的,他们只有在困境中才能更好的生长起来,她也如此。 “不过,今天还是谢谢你。”谢谢他愿意帮忙,靠她一人的力量实在是有些单薄,若想快点建好房子,还是需要人多力量大。 “没事,我今后没事也可以来帮你的。”朱锦龙被她这么一谢,倒有些不好意思了。 他会的东西不多,就只会干些粗活,话也不多,他阿娘都说他这样性子是讨不到老婆的了。 两人忙碌了一个下午,终于看见一堆小山般的竹竿乖乖的躺在地上,安夏看着小山般的竹子,心里想着,再砍上半天,这竹子就够了,到时候就是建她的家园的时候了。 安夏似乎看见了自己的新家在向着自己招手了。 似乎是一个人孤独惯了,安夏特别需要安全感,所以她需要一个叫家的东西,虽然里面没有其他人,但是至少在她落寞之后有个歇脚哭泣的地方。 如今,她有了儿子,现在是她和儿子的家园,是她和儿子的安全感。 看着不远处一下午都安安静静配合母亲工作的好儿子,安夏不由的会心一笑,或许,以后这个孩子是她唯一的牵挂。 “回去吧,天色不早了,今天谢谢你。”安夏摊摊自己的双手,不好意思道:“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想答谢你只能靠嘴上说了。” 朱锦龙被安夏这么一谢,反而有些不好意思,只能干笑着:“没啥,帮帮你,我爹他们都说,做好事多会有好报的。” “呦,是有好报的啊,安夏这么一个漂亮的姑娘,是该帮帮她,以后会有好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近的郭氏一脸讽刺道。 她没想到,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在她家住了那么久,她走了之后,婆婆公公总是有意无意的念叨着她,说她人好心善,勤俭持家。 她怎么听都觉得他们在夸安夏的同时在话里骂她人坏心恶,不劳动不勤俭,好吃懒做。 哼听的她心里越发的不舒服,而且她还发现安夏要准备建新房子了,还真是厉害,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无粮无米,还想怎么意气风发?做她的春秋大梦吧! 郭氏就是见不得人好,从小到大她都是这样的,总是心里想着凭什么别人比自己好? 朱锦龙一看是王家刚回来的新媳妇,不禁眉头一皱。 他虽然是个男子,不喜欢热闹八卦,但是他也是有思想的成年人,他一看就知道这个郭氏不是什么好人,他们夫妇一回来,村子里就对他们颇多微词,秋明叔常跟他说,宁和男子打架,不和妇人吵架!因为在妇人面前,即使你是对的,你也吵不赢她们。 “安夏,我先回去了。”朱锦龙没有去理郭氏,这种人少理为好。 “好。”安夏点点头,看了看郭氏一眼,就转身回去了,她没那个闲工夫和郭氏这个游手好闲的人争执,多余的时间,还是多做多点事情。 “诶,你们……”看着两人各朝不同方向而走,没有理自己,郭氏瞬间觉得这两个人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忽视她,不代表她不知道有些事情,哼! 有了前天的成绩,安夏第二天虽然累了点,但还是早早起身去竹林砍竹子。 没想到安夏还没到目的地,远远的便看见朱锦龙在砍伐着竹子。 024.再次帮忙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昨天已经帮忙了,今天还那么早来,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人家这番热情。 “你怎么来了?家里不忙吗?”安夏知道,现在正是快要农耕的时候,家家户户都在给田头除杂草,翻土,准备春耕的时候了。 这个时代的农耕不发达,没有机器可以代替,什么都靠人的双手,最多也就是靠靠牛,靠靠犁耙,所以生活在农村的人们早早便为自己的生计准备着,每次耕种都需要长时间的准备。 “还早,我爹说今年暖的慢,不用那么早准备耕种,晚点,等气温暖点,再耕种也不晚,这样的粮食才能长的茂盛结的多。”朱锦龙说着,看着安夏,脸上有些不自在,像在掩饰什么。 安夏虽然不大懂,但还是感谢道:“谢谢你,肯来帮我的忙,不过,你家的事情比较重要,而且我们也只是邻里关系,你这样帮我,怕会被人说闲话的。” 安夏希望有人帮助自己,但是她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个孩子,在这样的小村小户里,难免容易遭人非议,她不喜欢那种被人当做焦点一样看待,虽然她从来到这个村子的那天起,就一直有闲话是围绕着她的,但是能避免的还是尽量不要让它发生。 朱锦龙听她这么说,停下手上的活,笑憨憨道:“没事的,你放心,我爹娘他们都说,你一个姑娘家做这些粗活太辛苦了,我帮你一下,没事的。” “我……” 安夏还想说点什么,却让朱锦龙打断道:“你看,你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那房子是没法长久住的了,再过些时日,雨下的大了,那房子漏水不止,到时候万一塌了你和帅帅怎么办?” 看着怀里的儿子,安夏不得不深思,现在不是考虑什么名声的问题,她向来不注重这些,若是因为这些,让他们母子两人死在塌房之下,那就不值得了。 “你要是怕别人说闲话,等你有钱了,你到时候给我算回工钱,这样也是一样的。” 朱锦龙说的头头是道,安夏想想也确实如此,现在她建房子,解决安危要紧,其他的都可以放一边,至于朱锦龙帮她的,不管他是出于什么原因,但既然他也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么,就让他帮忙吧,等她以后有实力再报答他们也是一样,现在,要过这难关要紧。 “那好,谢谢你了,等我们有能力的时候一定会还你人情的。” 朱锦龙的一句玩笑话,却让安夏一直当真,看着安夏认真的面容,朱锦龙只能点头答应。 对于他来说,帮帮邻里邻居的,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他从小就喜爱助人,不只是安夏,这村子的每家每户,他基本都是帮过忙的,大忙小忙都帮过,毕竟是一起生活了几十年了人,虽然没有亲缘关系,但是邻里们都是很是要好的,谁家有难,自己有那个能力帮帮也是好的,以后自己有个什么事,也是有人照顾的。 朱锦龙是这么想的,所以当看见安夏孤身一人带着个一个孩子什么都没有的出现在他们村子,难免有些悲悯之心,而且他对安夏的感觉挺好的,虽然话不多,但是跟她讲话他觉得自己很轻松,不像他平时和那些女孩子们的接触。 她们总是胆小怯弱,说话都不敢跟他们男生多说几句,就像胆小的老鼠,朱锦龙一贯大大咧咧惯了,和那些女孩子向来处不来,总觉得她们太矫揉造作了,像安夏这样刚好,大方得体,不胆小,说话也说的起劲。 “噢,对了,我和秋明叔说了你的事情,秋明叔说愿意来给你搭建房子。”途中,朱锦龙突然说道。 “真的?”安夏惊讶问道,虽然已经是从朱锦龙嘴里知道秋明叔这号人物,知道他懂的东西多,但是她实在没想到这个能干的人会来给她搭建房子。 “嗯,我和秋明叔说了,他说可以试试给你搭,这里的人的房子都是木头做的,第一次听说你要用竹子做房子,以前倒是听说过竹制的房子,但我还是第一次搭这样的房子,秋明叔说他以前搭过竹房,很久没搭过了,怕手艺生疏了呢。” “秋明叔真的愿意来是吗?”安夏之前也和朱大婶说过这些事,知道小龙的手艺很大一部分是这位秋明叔教的,所以很希望秋明叔能来帮她的忙,只是她听说秋明叔给人干活工钱可不低,都是那些大户会请秋明叔去帮忙。 而,对于安夏这样没有收入,仅靠手中那点钱的人来说,实在是拿不出手,所以也一直没和小龙明说的。 “我和他说了,他可以给你免掉工钱的,知道你也不容易,而且竹子的房子比较不费力,所以他说不要你的工钱。” 安夏没有想到朱锦龙会这么说,正当心里冒疑问的时候,朱锦龙又道:“只是……” “只是什么” 025.多才多艺的女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秋明叔说了,中午饭可要在你这里吃,因为秋明叔一个人,懒得做饭,而且秋明叔喜欢喝酒,你要给他准备好酒就行了,他最喜欢村口阿婆酿的桃花酒了,不贵,也带劲。” “真的这样就可以了是吗?”安夏有种天上掉馅饼的感觉,这一切都很不真实,因为这里的人们都不富裕,他们肯定很需要钱,所以不可能白白给人干活的。 当然,也许就是因为这些人不富裕,所以他们的人工能力都比较廉价吧!安夏这么安慰着自己有那么好的馅饼掉她这里了。 “嗨,我的话你还不相信,我还能骗你不成,不过,你的饭菜可要做的好吃一些,不好吃秋明叔可不认账的啊,他嘴巴特挑。”朱锦龙面带严肃道。 “饭菜你大可放心,绝对让秋明叔赞不绝口。”只要是她拿手的,她就有信心,就怕那些她不拿手的,饭菜,她可谓是信手拈来,即使这里没有多少调料,但是她一样能给他们整出好吃的饭菜。 “那就好,只要把秋明叔的嘴巴喂好了,他可是一切都好商量的,嘿嘿。”朱锦龙笑着,继续手中的活,“好了,先把这些竹子都准备好,你再看看大概需要多少竹子,要怎么建,到时候我们好安排。” “嗯,好的。” 远远地,一双贼亮的眼睛看着竹林的方向,眼底里有的是妒忌。 之后的两天,安夏砍竹子的时间短了些,多余的时间菜多了一点山里新长出来的野菜,又买了一些锅碗瓢盆,晚上就在灯下细细画图纸,她要尽快的画好她理想中的房子,安夏没有学过房屋建筑设计,一整晚下来,头绪不多,但是想着那是她以后的家,她又坚持到深夜的画稿。 三天之后,一张房屋设计稿纸便出现了,安夏让朱锦龙交给秋明叔看,朱锦龙回来后说秋明叔很是赞赏她的才艺,没想到安夏不单只认识字,而且,自己设计的房子居然那么漂亮,各个地方设计的都不想他们这些人家的任何一间房子,很特别,也很好看,他们第一次见这样房屋。 安夏有点按照欧式风格设计的房子,配合了古代苏州园林的灵感,类似中西结合,因为家是人的精神支柱,也是心灵停靠的港湾,安夏想着既然要建造,就要往好里去建造,不能随随便便。 这个时代的人们,没有时间去注重物质上的生活,想着只要喂饱肚子,让孩子平安长大就是好的,他们无暇顾及其他。 可是安夏不甘心,她想趁着自己的能力,尽量的让自己的生活变的更加充实起来。 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准备好了,现在只欠人来建房子了,那晚上,安夏有些激动的睡不着,反复的想着自己房子建好后该是多么的温馨,该是多少的独特和漂亮。 第二天,安夏刚忙活完手上的活,小龙不早不晚的将秋明叔带了过来。 这是安夏第一次见到小龙口中的秋明叔,对方年岁不大,大概三十来岁,所有的头发都束了起来,有些蓬松,衣着穿的整齐,但还是能从整齐之间看出衣服有些小脏。 安夏已经早早听小龙说了,秋明大叔是孤身一人住,平时爱好喝酒,偶尔打打猎,给别人打打下手,赚点零花钱,也是逍遥自在的很,三十几岁的人了,到现在还没有成婚的,不是没有追求者,是好像秋明大叔都不喜欢那些女子。 安夏倒是好奇了,秋明叔要喜欢什么样的女子呢?三十几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绝对是老男人中的老男人了,怎么还不成婚呢? 除了安夏在打量李秋明,李秋明也是在回打量着安夏,看着这个小姑娘不大,倒是有些能耐,不单单会识字写字,还能把字写的那么娟秀有气质,看她画出来的房屋设计,如此美妙,定是不简单的人物。 “安夏,这就是秋明叔,秋明叔,这是安夏。”小龙当起了介绍,笑对着两人说道。 安夏笑笑的点了下头,回以秋明叔一个微笑。 “没想到你就是小龙口中的安夏,哈哈,不错,不错,是个人才。”李秋明相信,这个女子身后肯定藏着不少的事情,而且她不会是什么乡野丫头,因为乡野村庄没有人家会愿意将自己家以后要泼出去的水供钱识字读书,想必安夏也是大户人家里出来的人,只是,不知是何原因出来的呢? “秋明叔讲笑了,只是会些绘画,便想将心中的一些场景描摹出来,可能是我太希望能有自己的家吧!”安夏谦虚道。 她的这具身子大概识得三两个字,琴棋书画女工诗经都懂一些,因为从小在家里她爹的正室,也就是她那所谓的大娘总是对她很苛刻,明明她天赋极高,却硬是不愿意她去学习,生怕她会抢了姐姐们的风头,那些都是安夏偷偷学习的,所以,什么东西安夏也只是学的半桶水。 可是现在的她不同,她不是之前的安夏,她读书读到大学,受了十几年的文字教育,纸质书漫天都是,她自然也懂的多,倒是所谓的琴棋书画,她还真没学过。 “小娃子谦虚了。”李秋明看出了安夏心中有心事,倒也不深究,呵呵笑着,“你这房子设计的非常好看,秋明叔看着也喜欢,这样吧,秋明叔那破房子也快倒了,住了些年月了倒想住新房子,这样吧,我不收你钱银,你给我在旁边也画一个,到时候一起盖,竹子那些你不用担心,我会和小龙一起盖,你到时候给我们准备好饭吃的就行,你看行吧?” 李秋明也是看中了安夏这房子温馨不乏朴素,让人忍不住就想住进去。 可是这可是人家小姑娘的家啊,他不能和人抢吧,正好安夏会画,会设计,让人家设计一间不就行了? 026.有人偷了竹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这样可以吗?”安夏可不想占他人便宜,虽然之前小龙也说了,只要付秋明叔的饭菜酒钱就行,可是这也是担待不得的。 没想到现在秋明叔反而什么都不要,只要吃口饭就行,这天下哪里有那么多的馅饼随便掉? “可以可以,你把我的房子弄的漂亮点,这样就行了,也省的我整天跑回去住。”现在他基本是在小龙这边山头打猎,有时候晚了,回不去也只能在树上度过,他一个人,逍遥自在,倒是不把那房子当回事,有时候几天都不回去都是常事。 要是把房子建在这边,倒也省的他跑回那边的家去了。 “可是我……”安夏还是有些不放心,建房子不是一日就能建好的,她画张图纸也就几天的功夫,可是建一个这样的竹房,短则半个多月,长一两个月的,而且他们人手不多,需要的时间要稍微长点的,安夏怎么能让别人付出劳动没有回报呢? “哎,没事的,你小丫头也不容易,秋明现在闲着也是闲着,每天除了上山打打猎,就到处晃悠,找点事做也是好的啊,你要觉得秋明叔帮了你大忙的话,以后等秋明叔老了孝敬孝敬我就好。”李秋明说的轻松,说到了以后的事情去了。 “这个您可以放心,您都帮了我那么大的忙,孝敬您是应该的。”安夏不知道怎么感谢他们,一个个如此热心的帮助她,即使他们也都不富有,可是他们还是尽一己之力在帮助她。 “那就好,废话也不多说了,先去看看那地看看怎么起脚。”秋明叔指指竹林的方向道。 “哎,还要请大脚叔查查哪天黄道吉日,好兴工的。”小龙想起些什么,接话道。 “对,让大脚看看哪天适合动工,别挑了个不宜动土的时候。” 安夏听着他们这么说,本想阻止他们这般迷信,最后还是算了。 记得以前有人告诉过她,其实这些并不算的上是迷信,古人很多智慧是我们无法得知的,即使现代如此发达,很多东西也解释不出来,他们都是顺应着天时地利的,不然,那么多留下来的古迹不会被后人一再探索依旧没有头绪,古人多聪明,不是安夏一句迷信能讲赢的,反正她也不差那两天时间。三人一同来到竹林,竹子已经比之前被砍伐了许多,之前还茂盛一片的竹子已经少的一半,阳光照进了常年少见太阳的田地里瞬间变得暖多了,地里不少的草也开始或快或慢的冒着芽儿,比以前阴深深的时候要好很多。 秋明叔和小龙在一旁找寻一块最好的位置打算建造房子,而安夏抱着儿子只能四处走走看看,看能发现点什么好东西。 只是,好东西倒没发现到,却让安夏发现了前两天堆的好好的竹竿堆有些零散了,好像被人抽取了不少去了。 之前她也有发现过这样的问题,只是那时候没有多想,以为哪家人有用,拿了些去了,可是,这接连几天的少,不得不让安夏怀疑,是谁在搞怪,按理说,这里都是竹子,要竹子有的是,如果非要拿她的,也就是急用时拿些。 村子里的人都好说话的,拿了你的会和你打声招呼的,可是现在,招呼没打,竹子却一天天少了,这肯定是有人在搞鬼,长此下去,她砍的竹子可剩不了多少了,她到时候还是累的是自己。 不行,她不能就这样让人给拿了去,如果是真的是有急用,她不怪他们,但是如果只是恶作剧的话,她绝对不会这么轻易的放过他们的。 脑海中隐约的闪现过一个人的身影,安夏不能确定就是这个人干的,但是除了她,安夏想不出谁会这么无聊做这种事。 “安夏,你怎么了?”帮忙量地尺的小龙见安夏望着那堆竹子发呆,刚停下手中的话便过来问道。 安夏看着面前那堆竹竿道:“不知道是谁,一直在拿我的这些竹子,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小龙闻言,再看那堆竹子,也惊讶道:“是啊,怎么少了这么多?” 小龙记忆力好,自己做了多少活自己心里都有数,所以当安夏一说少了竹子便能一眼看出有无少,不禁嘟囔道:“谁拿走了?也不跟人说一声?” “小龙,安夏,怎么了?”见小龙那么大的惊讶声发出,秋明叔也上前来询问。 “这堆竹子不知道谁给搬走了不少,之前有很多的,被人搬了不少。”小龙回答道,还用手给秋明叔比划道。 “应该是被有心人拿了。”安夏猜测,“如果不是的话,怎么会这样?” 秋明叔也点头,表示赞同,“八成是了。” “那是谁会偷这些不值钱的东西啊?烧火也没晒干,怎么能起火呢?”小龙不明白,这村里还有这样小偷小摸的人,竹子不值钱不好使,那人半夜三更趁他们不知道偷这些竹子做甚? “你想知道?”秋明叔问道小龙,小龙赶忙点头做了回答,他好不容易和安夏砍回来的竹子,谁会无缘无故拿走了? “要想知道也不是不可以,今晚在这里放上捕鼠器,明天就能知道是谁了?”秋明叔淡笑道,嘴脸里有些狡黠。 “这样子,会不会不大好?”安夏有些担忧,这是她第一次要这样算计一个算是要欺负她的人,只是,安夏害怕这样会造成不好的后果,因为,她担心会牵连其他人。 只是安夏还在迟疑中,小龙便接着说道:“这些人,做了坏事就该接受惩罚,不然他们不会长记性的。” 小龙几乎知道村里的每一个人的情况,村子就那么大,人就那么多,都是善良的人们,他实在想不出谁能半夜冷风嗖嗖的在这偷竹子,想来是其他村子的人,既然他们要这么做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了。 “小龙说的对,每个人都该为自己犯下的错来承担后果,没有人能逃开自己犯下的错。”秋明叔赞同道,看看远处还高高挂起的太阳,想想今年的耕种会是个好时节。 “秋明叔说的没错安夏你就别担心,别怕,这件事就交给我和秋明叔了,我们总不能自己辛辛苦苦砍来的竹子白白让人偷了去。”小龙以为安夏害怕了,所以才会这么说的,只是说完,小龙便迟疑道:“可是,如果今晚那个人不来了怎么办?” “他要是不来还好,也许人家真有急用,只是不好开口,我们就当没这回事,给人拿去就拿去了,再砍就是了,要是今晚那些人还来偷,我们就好好惩惩这些人。” “对。”小龙赞同道,心里想着究竟是谁会那么坏,竹子都要偷去。 027.抓贼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晚上。 安夏没有去看,秋明叔说了让她把这件事交给他和小龙,有什么事情会来告诉她的。 安夏已经大概猜到是谁这么无聊了,本有些恻隐之心,可是想想,这样心肠的人,自然是不能让她好过的,不然她还会去惹是生非,到时候可就不是安夏一个人遭殃,该让她吃吃苦头,这样也许会有悔改的机会。 小龙和秋明叔早早便用给猎物做陷阱的夹子带到竹林这边来了,两人合力将夹子安装在最容易抽取竹子的地方,用干草小心翼翼的遮住,只要这人今晚还来,必定会被夹子夹住,到时候任他怎么跑也跑不掉。 而他们两人,则藏在竹子身后的树头边,那里漆黑一片,能远远的透过月亮的光亮看见空地上的那堆竹子,只要有人中招了,他们就能马上的赶来。 “秋明叔,你觉得那人今晚还会来吗?”小龙问到身边的人。 “啊!” 还没等来秋明叔的回答,远处就一个女人尖叫的声音响起。 “走,去看看!” 秋明叔背上地上放的工具,快速奔了过去,小龙见状,也是一脸纳闷,将火把点了起来,跟在秋明叔身后跑了过去,他要看看到底是谁半夜三更出来偷竹子,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女人的?是谁家的女子半夜出来做坏事呢? “你是谁?” 秋明叔大喝一声,随后小龙点着火把快速来到,便见地上蹲着个女子。 “是你?”小龙惊讶道,看着火把照映出的人脸。 “小龙你认识这个人?” 小龙看看秋明叔,点头道:“这人正是安夏之前住的王大爷家的儿媳。” “原来就是她?”李秋明听说过这个郭氏,刚回到丈夫家就让村子里的人恨上了,不单只没礼貌,而且还喜欢和人斗嘴,洗个衣服也要和其他妇女拌嘴,有一次差点打起来了,此妇刁蛮霸道,刚回来就把安夏给赶走了。 李秋明是个大男人,不喜欢去八卦妇人的这些事情,但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个郭氏这般败坏妇德,怎么能没人知道,他也从小龙嘴里知道她是怎么赶走安夏的。 “哼,没想到你这叼妇好的不学,大晚上跑来这里偷取别人辛苦砍下的竹子?” 秋明大骂一声,吓的郭氏身子突然一抖,脚下被夹子夹的痛的她大冷天满身大汗。 这些人,居然用捕老鼠兔子的夹子来捕她?郭氏想想就恼火。 “你们凭什么说我偷这些竹子?哪只眼睛看到了?”郭氏人赃并获被抓,依旧是矢口否认,“别以为老娘半夜三更出来就是偷你们的竹子,那破竹子,谁要?你们肯定是安夏那小猸子派来的,哼,就看我好欺负。” 郭氏的每一句话都说说明自己并没有偷取安夏的竹子,可是,是个人都清楚,郭氏这半夜三更跑那么远的地方,总不是在这里闲逛吧?天气还冷的很,若不是有心过来,谁会半夜跑这里来? “你还想耍赖了?”小龙指着她道,“我们都亲眼看见你来偷竹子还不承认,信不信我们把你拉到村长那里去,让村长把你交给衙门才行啊?” 郭氏被小龙的话一下子吓唬到了,毕竟是做贼心虚,知道自己干过什么? 可是她郭氏可不是随便任人欺负的主儿,她郭花什么世面没见过,这两个大男人也就嘴上皮子厉害些,她倒要看看他们要怎么处置她? “你们休在这吓唬老娘,老娘不怕,你们不过是受了安夏那妖言惑众,哼,就算去衙门我郭花也不怕你们,来啊,来啊,把老娘抓去见官啊!”说着,郭氏双手抱着那只被夹住的脚哀嚎着,“哎呦,我的脚啊,要断了,有本事你们把我抓去衙门,老娘要告你们把我脚给伤了,我半夜出来关你们屁事,你们现在用夹子夹伤了我的脚,看官府是判你们的罪还是我们的罪?” “哎,你……”被倒打一耙,小龙听她这么一说,再看看他们两个大男人毫发未伤,不及秋明叔懂人情世故,只是听郭氏这么说,倒是有些害怕了,害怕真像郭氏说的那样,偷竹子贼没抓着,两人反而进了大牢,那可就惨了。 郭氏见小龙有些相信了,趁热打铁,瞪大了双眼,“我什么我?我告诉你们,官堂上不是随便让你们说什么是什么的?官大人见我这样,定是你们搞的鬼,就算我偷了你们竹子又怎么样?你们把我的腿还伤着了,我要是以后都不能走,定要你们付出代价的!看到时候官大人怎么判?” “你别想吓唬我,你做了坏事,还想赖我们的不是?官大人可不是瞎眼的,你这泼妇。”小龙不知道该用什么话来骂眼前的妇人。 “你哪只眼睛看我偷你们家的竹子了,哪只眼睛啊?啊?你倒是说啊?我来这里走走看看不行吗?你们别以为我刚到这村子,就想欺负我,我、我,等我回去告诉当家的,定不放过你们,哎呦,我的腿啊,要断了,要断了,你们等着赔钱吧!” 郭氏想试着用手将夹子掰开,可是发现手越去碰,就越痛,痛的她龇牙咧嘴,满身冷汗,她现在恨不得把这两个天杀的给千刀万剐,拿她安夏两条竹子怎么了?砍那么多竹子放着还碍眼,她刚好有用,拿她两条就要叫人来夹她的脚? 厉眸蕴藏着狠毒,想着安夏那柔弱可人,一副贤惠持家的样子,郭氏只想呸一口水给她,哼,安夏,等着瞧,老娘不会让你有好日子过的,你不过是个外人,凭什么这些人都要来帮你,反而在这嫌弃我? 028.激烈的争吵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你别在这嚷嚷吓唬人,这是你自作自受,你脚断了才好,不必在这祸害人。”秋明叔要比小龙镇定多了,毕竟是比他大的多,见识要多些,这些妇人就会耍嘴皮子吓唬人。 “哼!是不是吓唬不是你说了算,老娘这腿要是没事还好,要有个什么大碍,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现在,我要你们把我送回去,哎呦,痛死我了。” “你休想!”小龙阻止道。 “我休想什么?我现在脚快断了,你们再不把我送回去,我这脚真废了你们就死定了……” “废了你就比较不会出来祸害人了。”安夏远远的看着小龙和秋明叔两人面前的郭氏。 她今晚也是有些惴惴不安,不知道小龙和秋明叔会抓到那个所谓的偷竹子贼,竹子本就不是什么贵重物品,她只是很好奇,谁会无缘无故的拿这些东西,她想了想最后,把那个人定在了郭氏身上,于是,把儿子暂交给了朱大婶照看一下。 她早就该猜到这个人就是郭氏的了,只是,她对郭氏还是有些怜悯之心,只是觉得郭氏是个有些胡搅蛮缠的女人,但是还是知道些道理和分寸的,出出心中的恶气自然就过去了,不想她居然到今天晚上还要来?又不是深仇大恨,为何要这么对待她?按理来说,她并没有得罪郭氏。 可是今天看来,她还是高估郭氏了,一点鸡毛蒜皮,她居然无聊的接连几天来拿她的竹子,还理直气壮。 “安夏?” 郭氏见是安夏,心更加虚了,知道自己是做了坏事,郭氏多少有些忌惮安夏,而且她看的人多,自然知道安夏不是那种随便她两句话便能欺负的女人,所以她才会想着半夜把她砍的竹子搬走,也刚好她是有用处的,这两天,都搬的她累死了。 她当时还真想一把火把这竹子给烧了,只是想想,搬回去自己也有用处,就把这念头给消了,早知道,还不如一把火烧的干净,这样任他们也找不到她的身上,郭氏现在想想,真是后悔死了。 “郭氏,我和你无冤无仇,在王大爷家,我也是尽心尽力的做好,你凭什么来这里破坏我的房子?”安夏走近,不解问道。 有些人就是变态过了头,也是无聊至极,才会因为一件小事也可以惦记很久,然后等哪天想好了来报复人。 安夏和郭氏也就是那天一面之缘,也没多大的交集,就多说了几句话,凭什么她有权利这样破坏她的建房计划? “我……”郭氏一时找不到话语,语塞了一会,才道:“我什么时候破坏了?你们三个别含血喷人。” “既然你觉得和我们说不通,那么,就交给村长,让他看看是报官呢,还是私下处置你。” “凭什么?我要回去,你们让开。”郭氏说着,想试着起身,可是脚稍微一碰到,就疼的她龇牙咧嘴,这捕鼠夹真疼。 眼睛恶毒的看着李秋明和小龙,郭氏发誓,等她脚好了,叫娘家人来出头,就不信怕了他们几个了,就算去了官府又怎么样?舅舅和官府那些捕快好的很,只要舅舅一句话,就是他们遭殃的时候,哼! 站着的三人当然不知道郭氏的这些诡计,只是商量着是要私下解决呢,还是交给村长? “你们别想得逞。”郭氏一边说着,一边在想着怎么将脚上的夹子给掰开,可是不管她怎么尝试,越去触碰就越是痛,痛的她都快要晕过去了。 “你们是在干嘛呢?”远处,有人手执火把,看着安夏三人大喊一声。 “她丈夫来了。”安夏小声说了一句,小龙先是一惊,看着由远到近的王林。 倒是秋明叔稍微冷静些,“她丈夫来了更好,让他好好看看自己的女人在外面都干了些什么好事?” 此时,不只是安夏他们注意到来人,地上快要疼晕过去的郭氏也看见了自家男人,突然间如打了鸡血般大声哀嚎:“哎呦,哎呦,王林,王林,快过来,痛死我了。” “怎么回事?”王林见是自己的媳妇,快要靠近的时候突然步伐奔了过来,举着火把蹲下看着自家媳妇,“这怎么回事啊?” 他大半夜的发现妻子没在房间里照看儿子,好奇问了儿子说他娘亲出去了,他还以为上茅厕了,半天没回来,便出来瞧瞧,远远见这边有光,便过来看看,没想到这女人居然跑这里来了。 “王林,我脚,我脚快断了啊,好痛。”抓着丈夫的手,郭氏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气势也比之前足了。 “你这怎么回事?大晚上跑这里来?脚给我看看?”王林虽然知道媳妇泼,但是他对自家媳妇还是挺好的,毕竟,当初他落难的时候是郭花家收留了他,让他辉煌过。 “都是这些天杀的,在这放捕鼠夹,还诬赖我偷他们那破竹子,我闷的慌,出来走走还犯事了么?谁家规定我大晚上不能出来的?”郭氏愤怒的看着安夏,好像真的所有的错是安夏这边造成的。 “你就别吵了,让我看看。”王林阻止妻子动来动去,试图将捕鼠夹从郭氏的脚上取下来。 “疼死我了,你让我怎么不动,你被夹一下试试?安夏,这件事我不会这么算了的,哼,你别想让我就这么放过你。”明明已经疼的快晕过去,郭氏的嘴上还是不饶人。 “你别含血喷人,自己做了错事还想倒打一耙我身上吗?这里那么黑,我们放的捕鼠夹谁让你过来的?村子那么大,那么多地方你不去,偏偏跑那么远的这里来,你是什么居心自己心里清楚!”即使当着王林的面子,安夏也毫不畏惧,因为她知道谁是谁非。 可是王林毕竟是偏袒妻子那一边的,一边焦急的拆着郭氏脚下的夹子,一边不耐烦道:“喊什么喊?谁对谁错又怎么滴?她半夜出来逛就是来偷你东西了?你们先夹伤了她这药费谁赔啊?” “你……”安夏有些被王林这男人气喷血,没见过这样蛮不讲理的。 029.做菜在手艺受赞扬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小龙见状,示意安夏别生气,“安夏,你别和这种人一般见识,自己妻子做错了事情反而对别人凶恶,公道自在人心,王林,郭氏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你比我们清楚,别在这把坏事往我们身上洒。” “哎呦!”最后一下,脚下的夹子被取出,人瞬间的晕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真晕还是假晕。 “她……” 小龙还想说什么?却见王林一脸怒气的抱起自家妻子,看了一眼面前站着的三人,“难道你们想在这里挡着我的道,要是她有个什么事,你们等着进牢房吧。” 安夏他们都不是无理之人,既然郭氏已经晕死过去,那么事情就只能先暂告一段落,毕竟郭氏也只是做错了一些事,但是不置死。 “让他们先回去吧。”安夏最后松口,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做,才能让郭氏以后别给她找麻烦,毕竟她们俩也没发生什么大的冲突,没必要死死咬住不放。 看着王林和郭氏远去,小龙又气又急,明明是郭氏做错了事,为什么反而看着像是他们三个在咄咄逼人? “安夏……” “算了,郭氏这回也算是吃了苦头了,想来她也会安生好几天的了,若是她还是这样不知悔改,到时候再惩治她。” 秋明叔听了安夏的话也只是赞同的点点头,毕竟是冤家宜解不宜结,找那么多冤家回来对自己也没好处。 郭氏回家后,连着三天嚷嚷着不让安夏好过,但是被王林说了一通,似乎也安生些,呆在家里好好养脚伤。 王林知道郭花有错在先,虽然那晚他极力偏袒她,可是做错了毕竟是做错了,万一闹开了,丢的是他王林的脸面。 王林这人,虽然一场烟花般富贵,最后还是破落了,可是王林却还是重视那点面子,总是以为只要面子在,他哪天也一样能翻身,一样是高高在上的人,所以他不希望在他破落的时候发生那么多丢他面子的事情,郭花刚回来村子,已经给他惹了不少事情了,他知道郭花的性子,可是毕竟受恩过她家,有些时候不好说什么?但是也不会一直纵容的。 王林是郭花唯一忌惮的人,所以王林的话郭花还是会听一二的,见他这么说了,只能是在家安心将脚养好,只是王大娘和王大爷就没那么幸运,郭氏在家,无聊之时便喜欢对那两位老人絮絮叨叨,说三道四,反正她不好就不想要其他都好过。 郭氏是个自负的人,自然什么都要高人一等,怎么能屈居于人下呢?这也是造就郭氏今天为何如此蛮横不讲理的原因。 而安夏这边,这几天如火如荼的在给新房子整理平底,整理好后好盖竹房。 秋明叔这几天中午都是吃安夏亲自采摘的野菜做的饭菜,吃完后很是赞赏。 “安夏,这味道真不错,没想到你这么一个小女娃子做饭还有一手。”秋明叔一边吃一边忙竖起大拇指,生怕少夸了安夏。 安夏被他这么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她对自己的做菜手艺还是有一定的自信的,只是被人夸了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嗯嗯,是啊,安夏你做的饭菜真好吃,吃了都不觉得饱。”小龙紧接着说道,语气微微低声:“秋明叔吃过不少的山珍海味的呢,嘴巴特跳,他说好吃的,那肯定就是好吃的。”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我还能骗你,秋明叔带我吃过不少好吃的,不过我还是觉得安夏你做的比较好吃些。”小龙呵呵笑道,安夏看的只觉得小龙说的反而更像是安慰话。 “你就拍马屁吧!秋明叔吃了那么多好吃的,我这外面采的粗野菜,配上点糙米也说是好吃的?”安夏想,秋明叔见过不少大世面,她这点小手艺何足挂齿? 不过心里想想,要是有足够调料,也许她是能做出更好吃的东西,现在也是没有这个经济能力,不然她一定要好好犒劳一下自己的胃的。 她是个吃货,她承认。 “安夏莫谦虚,你做的的确很不错,味道都是秋明叔没吃过的,很独特,回味无穷。”秋明叔缓缓放下碗筷,脸色和缓。 “就是,我说的对吧,安夏?”小龙邀功,一脸的兴奋,“安夏这手艺,绝对比那镇上福来客栈的厨娘手艺好多了。” “你别把我捧上天了,小心我真的得意忘形了明天的饭菜盐放多了或者放少了,那时候你就该骂我了。”安夏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心底里还是挺兴奋的。 她以前也做过当厨师的梦,只是不是那种拿大锅炒大盆菜的彪悍妇女,而是那种制作精美甜点的西式高级厨师,可惜,这仅仅是因为她是个吃货,不断给自己造吃的时候所想的想法。 “哎,别说,小龙说的有道理。”秋明叔经小龙这么一点,倒想起些什么事,“那天路过镇上的福来客栈,我听我那村里的一大哥说,那里现在正在招厨师,之前那个厨师因为家里人病了,没法再去福来客栈干活,所以掌柜在急急忙忙招人呢。” “那刚好啊,让安夏去试试,那福来客栈厨娘的工钱可不少,安夏你现在不是正等钱用吗?”小龙有些迫不及待的想叫安夏就去那福来客栈应工。 安夏被两人这么一说,有些心动了,她现在缺钱的时候,而且又能展示自己的手艺,这多好啊? “可是我这年纪,这手艺,会不会不要我啊?” “怎么会,福来客栈之前那厨师的手艺我尝过,一般般,不算太好,还没你这手艺精,你年纪虽然小,但是手艺不凡,他们肯定会要你的。”秋明叔是断定安夏肯定能进去工作的,因为他了解那里的厨师之前的手艺是如何的。 只是,安夏这个年纪,难免会被人瞧不起,觉得能力不够的。 030.见工当厨师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翌日。被鼓舞好一番的安夏将儿子暂时的交给了朱大婶,她这两天腿疼不能下地,正好帅帅比较好带,只需要稍微看看就行,安夏面工,只能先麻烦朱大婶了。镇上距离安夏所在的村庄不算很远的,但是也不近,脚走路需要大半个小时。安夏走在了半路,遇上了要去集市赶集的同村大叔,正好搭乘对方的牛车一起进城。问了好些人,安夏才找到那家所谓的福来客栈,客栈规模算是比较大的,一共有两层,楼下是客人吃饭的地方,摆着二十多张桌子,还有三个厢房给一些富贵人家单独用餐的。二楼主要是提供给南来北往的客人居住落脚的,有十来间的厢房。安夏去到的时候正值午饭时间,刚一进入福来客栈,便看见每桌都坐了人,小二忙的团团转,见安夏进来,只是喊了声:“客官,里面请。”可是很快,小二那句话就被众人的吵闹声淹没,个个在敲击桌子,大声问着过往的小二,为什么自己叫的菜还上上来?这么一问,其他桌子也开始叫嚷着,场面好不热闹。 安夏忍不住的头皮的发麻,想找个人问一下,发现每个店小二都忙疯了。 “这厨房都干什么吃了,那么慢?我都等了好久了,菜怎么还没上上来啊?” “就是啊,小二?人都去哪里了?没了周大厨就没人做菜了吗?做不菜干脆关门大吉算了,省的开着个店又没人掌勺。” “对,关门算了。” “快点啊,想饿死我们啊!” “……” 整个屋子,你一句我一句的吵闹着,小二应付了这个应付那个,每端上一碟菜就要跟对方做个道歉。 可惜,顾客不领情,气愤的咒骂着,才吃起了饭。 安夏见情况这样,肯定是厨房没人,所以顾客才会这么大发雷霆,她心里知道,这个客栈招人不易,但是现在这种情况,她能成功的更容易。 心底顿生一计,就近抓住一个小二。 “姑娘,来吃饭是吧?您先坐,我稍后来。”小二满头大汗,见安夏拉住自己便以为是等不及饭菜。 刚想挣脱离开,安夏拉着不放。 “小二哥,我不是来吃饭的。”安夏解释道,没等小二哥问为什么,安夏赶紧说道:“你们这里不是缺厨师吗?我也会做菜,我是个厨娘,可以帮你。” 小二上下打量安夏,一看也不像是个厨娘的样子,娇滴滴的一个姑娘,哪里像厨娘了? “姑娘,我这边没时间和您开玩笑,您要吃饭就先找位子坐着等着,如果你不吃饭,那么就不要打扰我了,我很忙的。”小二从刚才的耐心变的焦躁了。 “不是我,小二哥,你让我试试,就让是试一试,到时候不行你们再赶我。” 安夏说的认真,眼底里倒看不出说谎的样子,店小二也混乱了,看着这般娇滴滴的女子,不知道该信还是不该信。 “让我试试吧,我可以帮你们解决问题,我需要这份工作。” 小二哥看她这么的真诚,那么的斩钉截铁,心底里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不然找不到人代替,他们得被人骂死了。 “那好吧,你跟我来见见掌柜的。” 店小二将安夏带到厨房,正见一个身体微微发胖的男子在指挥着厨房这的那的,语气全是火气。 “都给我快点,这菜快端出去,端出去,你洗菜的,能不能快点,那叶子别浪费了啊……”还没进门就听那微胖男子噼里啪啦的说了一堆。 “掌柜的。” 带安夏进厨房的店小二对着那噼里啪啦的男子恭敬的喊道,那胖男人才回头不耐烦问到道:“什么事啊?” 店小二身子微微一颤,明显的很害怕这个掌柜的。 “这位姑娘说她是位厨娘,想要来我们这里工作。”店小二指指安夏。 瞬间,掌柜的将视线定在了安夏的身上,眼底里带着不相信,指着安夏,“就她能拿起锅,能炒好菜吗?姑娘,你还是别在这里骗我们了。” 掌柜的一看安夏瘦瘦弱弱,文文静静的,虽然穿的有些朴素,但还是掩盖不住安夏身体里散发那种大家闺秀的气质,这小镇虽然不大,但是掌柜的看的人多,自然一眼便能看出一个人是个怎样的人? “掌柜的,我没骗您,您如果不相信的话,可以给我试试,一试便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我家里有些拮据,需要银子,所以我很需要这份工作,掌柜的您让我试几个菜就知道了,也不耽误你们,您看外面那么多客人等着要吃饭呢,说不定我真的可以呢?” 掌柜的被安夏说的有些动心了,心里也是焦急,毕竟外面一大堆客人等着他的饭菜,若是现在让顾客都生气了,他经营了十几年的客栈可就要因为一个厨师的离开而毁了,这是他不想看到的结果。 “哎,好吧,好吧,你就在那个小灶试试看,看你炒的如何?”掌柜的指了指众人忙活旁边的一个小灶炉,那个灶平时都是做些简单的小菜的,因为今天厨师人手不够,那里就空闲了。 “嗯,好的。”安夏郑重的点了一下头,似乎在表示着她的能力不容小觑的。 031.试做菜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厨房里还有两个厨师和三个大娘在洗菜打下手的,看着安夏走近灶炉,不禁嗤笑一声,声音虽然不大,可是安夏还是听见了。 她理解这些大叔大娘的心情,像她这样的女子,在这样的时代里,有钱家的女子只会在家做做女工,捣鼓琴棋书画,穷人家的女孩子,也是一样学学女工,在家帮点小忙,基本都不会出去抛头露面,做饭也只是简单的做一些平常的东西。 像那些厨娘,都是经过大量的学习大量的做饭实践之后才有能力当上厨娘的,安夏这资质,的确是嫩了点。 没人来帮安夏生火,刚才带她进厨房的小二早已经被掌柜的遣出去干活了,而掌柜的也没再理安夏,分明的就是对安夏的不信任,只是不想让她缠着自己罢了。 安夏不管这些,找了干草开始生火,一边生火,便就地取材,看见一个茄子,还有苦瓜等菜,她便想着来个吉祥三宝。但转念想想,这个比较耗时间,要是做好,外面的人都已经饿死了,掌柜的也会以为是她能力不足,便最后决定来个茄子煲,再看看那旁边丢弃着的旧饭,想必是昨夜留下的。 “大婶,那些饭还能用吗?”安夏问道,看着那一大盆被人放在一边的旧饭。 “那些都是昨天剩下的。”大婶没好气说道。 昨天客人有些多,但是因为忙不过来,很多人都走了,于是,早早准备的和平时一大锅的饭就这么浪费掉了,今天也没法再给客人吃,只能喂鸡喂猪用了,唉,真是浪费。 “那我可以拿它做饭吗?”安夏问道,立即引来全厨房的目光。 厨师们摇摇头,觉得安夏有些脑子不好使,隔夜的饭怎么可以再做饭呢,那几个大婶则是偷来奇异的目光,觉得安夏在异想天开。 “做饭?这都是昨天的饭了,还能用?”掌柜的问道,眼底里对安夏这个人更加的怀疑了,这人脑子没病吧? “掌柜的你若是不介意我用这些旧饭就行。” 旧饭怎么了?旧饭炒出来的炒饭更加香,新鲜的饭刚煮好,软软糯糯,若是用来炒饭,必定让饭都粘在了一起,而隔夜饭不同,它已经经过空气的作用使得饭变得一粒粒的了,炒起来会更加的松散,不会粘在一块。 掌柜的知道这些饭都是无用的了,既然安夏要去弄,就随了她,“你随便,反正你做不好,就别在我这里碍眼了。” “好的。” 有了掌柜的同意,即使其他人对她的做法不认同,安夏也不担心,因为只有事实才能证明她是对的。 安夏先将茄子准备好,先使用水泡了切片的茄子,让里面的涩水浸泡出来,然后准备肉沫,她没有跟过大厨师学过做菜,一切都是自己在原有的基础研究出来的,口味以自己的为主。 看安夏切菜掌勺的姿势都像模像样,厨房里的人忍不住打量起这个小姑娘来。 安夏一心想着自己锅里的菜,谁也没有理会,认真的烧火,准备好食材,一样样的摆好,再加好柴火,避免待会做菜之时又要加柴。 将锅烧热了,安夏再将油滴了进去,可以看见油在热锅里起着小泡,再将作料倒入锅里,快速的翻炒一番,顿时,整个厨房都香起了安夏锅里的味道。 “好香。”一位大婶忍不住说道。 安夏嘴角带笑,余光看着厨房里那些刚才还在轻视她的人现在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看什么看?不用干了?”掌柜何冲民适时骂道,所有人这才继续进行着手上的工作。 很快,一锅香喷喷的茄子煲便出炉了,香味在厨房蔓延开来,惹的即使经常在厨房里浸泡着闻着香气的众人也忍不住的咽口水。 这实在是太香了,而且,他们还没做过这么一种菜,闻起来就那么香,那么吃起来不是更加美味? 安夏用小碗装了一些,第一个先递给那个站在门边指挥着众人,而此刻已经呆愣的掌柜,“掌柜的,您尝尝,看看味道怎么样?” “给我的?”何掌柜指了指自己,有些不敢置信,但是只是错愕的一瞬,他便接过安夏的碗,小心翼翼的吃了起来。 安夏看着何掌柜碗里热气腾腾的茄子煲,也忍不住的咽口水了,自己做的菜是个什么味儿,她自己清楚,她早上只是吃了一点稀粥,现在早就知道饿到哪个东南西北角了。 “嗯,不错。”刚入口,便是美味,让何掌柜都忍不住赞道。 得到赞赏,安夏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那掌柜的,您觉得如何?我能在您这里当厨娘吗?” 俗话说,无奸不商,何掌柜虽然已经知道安夏有两手了,但是他需要更加厉害的厨师,为他招来更多的生意,不只是一个菜所能打赢的。 “嗯,还行,但是呢,你不会告诉我你只会做着一道菜吧?我这里要的厨师是什么都要会的,一点小伎俩只能骗的了一时。” 安夏懂他是什么意思,点点头道:“这个我知道,我这就给您再多做一个饭,如果您觉得可以的话,我以后还有很多菜式可以给您店里做的,到时候您客栈想不客人多都难。” “光说不练,那是假把式,你先做来看看。”安夏的话很是得何掌柜的心,但是他还是想再见识一下安夏的本事。 得到允许,安夏便更加的来劲了,将早已经洗好的现材料一一准备好,她要来一个她自创的炒饭,现在所有人正是饿的时候,炒饭是这天下最美味的东西了。 安夏拿刀的姿势,切菜的果断,剁肉的快速,无一不让在场的人好奇,这样一个简单的女子,怎么会有看起来这么丰富地方做饭经验,绝对不是简单的人能做出来的。 炒饭要的效果就是火大,快速的翻炒,将饭粒炒成一粒粒金黄色的。 由于锅不是特别的大,安夏只能取一部分的昨夜旧饭来炒,料足了,火大了,不一会,香喷喷的炒饭便出炉了。 032.让人流口水的饭菜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何掌柜看着那金黄色的炒饭,忍不住的咽了几次口水。 “来,我尝尝。”还没起锅,何掌柜便首先拿了刚才尝试茄子煲的碗,用铲子给自己的碗里先添上一碗。 所有人都盯着何掌柜的看,看他的表情好像那碗饭便是世间美味了。 不一会,一碗饭见底,何掌柜有些意犹未尽,他今天因为厨房缺厨师了,已经老半天没进米进水了,早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了,现在有那么一碗饭下肚,顿时觉得口中吃的都是人间美味。 “掌柜的,现在觉得怎么样?可以吗?”安夏期待,虽然她已经有些把握了,但是人的心思多半难猜透。 “嗯嗯,可以可以。”何掌柜算是被安夏的厨艺所折服了,心道,能做出这般人间美味,肯定不止这么两个手艺,要是能把这女子留下来,以后有的是银子进腰包。 “现在,先让人把这些端出去让客人尝尝鲜,当做我们的补偿,这样子,客人们才会比较心气平和,掌柜您觉得怎么样?”安夏说道,因为这个饭已经是属于要丢弃的东西,正好客人们也等急了,算是个赔偿,也算是个推广。 何掌柜听她这么说,也是明白个中的道理,自然赞同,赶紧让进来端菜的小二将安夏炒的饭先给那些大顾客的桌上端一些过去,然后后面的那些饭也让安夏一并给炒了送出去。 结果,如安夏预料的一样,客人们都很喜欢这个免费送的炒饭,不粘却糯,很是好吃,不少客人吃了还想再吃,可惜通知已经没了,说明天早来的前十名会有这样的免费试吃,客人听了,都在要求要早些到来。 看着刚刚还骂骂咧咧的人群,瞬间变得平和起来,好像根本就没被刚才吃不上饭的事情发怒,早已经是忘记了这回事。 “真是没想到,你个小小的姑娘,居然把这群难搞定的大爷给打发的妥妥帖帖。”看着意犹未尽的客人慢慢随着太阳的西移而离开客栈,何掌柜忍不住的夸赞道。 何掌柜这个人吝啬霸道,奸诈狡猾,但是对经商却是有自己一套手法,才会经营了福来客栈那么多年依旧不倒,而且即使在这么一个小镇上,也能赚出个大钱来,靠的就是那双火眼金睛,一看一个准。 之前走的那个厨师,也是何掌柜那双火眼金睛请回来的,之前生意不大好,但是有了那厨师,生意便慢慢的好了起来,也就是为什么后来那厨师的离开会让那么多的客人闹的原因。 现在,再看看眼前的这个安夏,何掌柜心里想着,安夏一定能为他带来更好的生意,而他的目标就是要走出这个小镇,往后往京城的方向开更多的客栈更多的酒楼,成为首富。 “何掌柜谬赞了,我也只是为了混口饭吃,所以才学了点手艺的,还望何掌柜能收留我,让我在这里继续做下去。”安夏不卑不亢,嘴里口口声声都是在谦虚,让何掌柜更是喜欢这样的女子,不浮躁,不焦急。 “安夏你别谦虚,掌柜的我看的出来,你手艺不凡,以后啊,就在何掌柜这里做好了,我给你这个工钱。”何掌柜伸出五指,笑道。 安夏来不及反应,便听见厨房里的人大吸冷气,因为他们没有想到何掌柜会开那么高的工钱,之前走的周师傅刚开始也没有这个工钱啊!还不是熬了许久才熬上这个工钱的。 “我给你五两银子一个月的工钱,怎么样?”何掌柜看着安夏,这个数目可不少了,任谁也不会拒绝的。 何掌柜也是看中了安夏能为自己带来更多的财富,所以他这是在类似于放长线钓大鱼。 安夏现在正需要用钱的时候,自然也就欢喜,爽快的点头答应,“谢谢何掌柜,我一定会用心做的。” “嗯嗯,那就好,你好好干,干的不好何掌柜可是不会留你的啊!”何掌柜半开玩笑,笑容里全是奸诈。 安夏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若是没法给他带来更多的钱财,何掌柜是不会花那么多的钱请这么一个人在这干活的。 “我知道,我一定会好好干的。”她现在急需要钱,当然会使出浑身解数让自己得到更大的利益。 “那你就明天开始来我这干活吧,你看可以吗?”现在厨师走了,今天的客人反响那么好,何掌柜肯定是要趁热打铁,把那些流失的顾客挽回回来的。 “可以的。”安夏恨不得今天就可以算工钱呢,“我今天也可以帮忙的,您看看今天开始算工钱可以吗?” 何掌柜见过焦急的,没见过像安夏那么焦急的,眼底里全是期待。 “可以的,你现在先休息一下,看看下午要做些什么菜,你看看怎么样才能把我那些走了的客人拉回来。”想到今天又有两间房提前退房了,何掌柜就觉得全身的肉都在痛,都是钱啊! “好的,我知道了。” 安夏成为了新的厨娘瞬间在整个福来客栈传开了,那些吃了饭离去的人们,也有打听中午时做那饭的是谁,听说还是个漂亮的姑娘,瞬间来了兴趣,不少约了晚上吃饭时间也要来一睹芳容,吃上这美味佳肴。 只是,有人欢喜便有人忧,店小二欢喜了,不用客官每个抓着他们问个没完,掌柜的也欢喜了,看见了钱途了,而厨房干了几年的大爷大婶们纳闷加苦恼了,凭什么这个安夏刚开,掌柜就给她那么高的工钱,这是为什么?他们在这里累死累活干了那么多年,涨的也那一贯钱,何尝一下子几两的工钱? 033.秋明叔受伤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厨房的人怨恨了,看安夏的眼神也不怎么友好了,当然,对何掌柜的怨念也更加深了,真是个唯利是图的人,也不看看他们在这里干了那么多年,没功劳也有苦劳啊! 安夏又怎么不知道他们心里有什么想法呢,若是换了以前刚出社会的自己,安夏或许也会有这么一种不甘心,凭啥别人一来工资拿的比自己高? 可是后来出了社会,见的多了,便明白,你看起来轻易拿到的东西,其实人家在背后努力多久没人知道,其中的心酸和泪水,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 所以,即使厨房一片怨恨的看着她,她还是回以他们一笑,表示自己的友好。 “哼!”厨房的大爷气哼一声,并没有说话。 安夏当然知道他们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态度,也没有多加说什么,也许,等她做出点成绩来,他们才会明白,她的钱不是白拿的。 一整个下午,安夏都在准备着菜肴,又把客栈的菜系看了一遍,不耻下问的问了一次又一次厨房里的大爷。 厨房的另外的两位大爷,一个姓周,一个姓李,虽然对安夏有些看法,但是却也惧怕何掌柜的责骂,只能安夏问什么便也回答什么,只是语气有些不是太好。安夏利用最短的时间将一些重要的菜系记住,然后又自己试着做了几个菜,看看味道如何。 这么一忙,太阳已经缓缓的下山了,留下一个半圈还没隐没山头。 人们辛勤了一天劳作,又是喝酒聊嗑的时间了,有钱的,去有名气有档次的地方消磨时间,没钱的,在茶摊一碟花生一壶酒的聊嗑一整天。 很快的,客栈已经不少人前往喝酒吃饭聊天,安夏也很快的进入自己的工作中,照着客人的点餐一一做出来。 安夏学习东西快,那些只要不是过于复杂的,都已经知道个大概,其中的不好的地方还会改进些。客栈没有突然之间的爆发多人的情况,比中午时的人稍微多那么一点,只是菜上的快,怨言也早已像中午吃进去的饭菜消失殆尽。安夏的勤奋所有人看在眼里,这一大下午,没有停过,等到人群慢慢消散,安夏才开始回家的路途。 二三月的天儿太阳下山的早,安夏回去的时候,天色已经整个暗下来了。 本该兴高采烈的,回去到朱大婶家接帅帅,却听朱大婶说,秋明叔今下午去查看陷阱有无猎物之事,发现一个陷阱里掉进了一只瘦黑野猪,虽然野猪看起来瘦,但骨架不小,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秋明叔很久没有捕过这种大型猎物,瞬间兴奋。 只是,饿久了的野猪性子暴躁,秋明叔在将野猪弄出陷阱的时候难免兴奋过度,让野猪的尖利獠牙刺伤了脚底,野猪獠牙从脚底刺穿,幸好小龙向来喜跟着秋明叔捕猎,这才发现受伤的秋明叔和那暴戾的野猪。 秋明叔脚底伤的严重,路都走不得,这么一来,安夏的梦想竹房却要因此而耽搁下来而秋明叔也要养好脚伤。 因为回去遥远,小龙将秋明叔暂时接在家里照看的,安夏心里虽然有些惋惜,但也只能接受现实。 临走前,安夏去看了秋明叔,才知道朱大婶说的一点都不夸张,秋明叔的脚缠上了厚厚的布条,但还是能隐约的看见布条底下肿胀的腿。 反而秋明叔看的开,想到自己抓来的野猪,顿时满脸欢喜。 安夏一见这般,想来自己家的房子一时半会也建不起来的了,她孑然一身,没有个帮手的人,这边要赚钱,那边倒顾不来了。 这么想着,安夏又觉得自己有些可怜了,白天的欣喜,晚上的失落,悲喜交加。 第二天。 安夏按照平常的时间起身,经过一晚的深思熟虑,她估计自己的家园一时半会建不起来,只能先是带着帅帅来到镇上,昨天她也隐约的问到关于在客栈找个地方住下的情况,虽然那时候只是想着哪天没时间回去,可以在客栈的一间小房子睡一觉也是行的,到何掌柜也提了下,可以住,只是住的话,需要出钱,也就是租住。 安夏昨天还在想,自己有房子就没必要租房子了,再晚点也走回去就行了。 没想到,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她所象的居然再这里要实现了,还是个不大好的房间。 安夏早早和秋明叔和小龙告辞,说暂时去镇上的客栈住阵子,等秋明叔身体好些了,安夏再回来一起帮忙建房子。 朱大婶劝安夏,别建了,一个女子带着个孩子,建那么大个房子空空荡荡的,现在要去镇上客栈干活,跑回来也累,又不是村子里的人,何必要这样折腾。 安夏摇摇头,没有说话。 只有经历了孤独的人,没有家园的人,才会急需要家的温暖,虽然家只有两个人,但至少,她不孤独。 ** 安夏向何掌柜说明了自己的事情,需要在客栈里暂时住些时日,何掌柜爽快的答应了,在后院西侧留了一间房间给安夏的,虽然不大,但是幸好何掌柜不是那种吸血鬼般,压榨的她厉害。 帅帅的到来,顿时让客栈的人沸腾了,第一次看见那么可爱粉嫩的小包子,谁见了都想上去捏捏他的小肉脸。 只是,帅帅并不怎么乐意别人对他这样的侵扰,一见人来就想往安夏身上躲,并给了前来的人一个非常不友好的脸色。 安夏第一次发现,那么没几个月大的孩子,居然就有这样厌恶的表情了,真是怪了,再想逗逗儿子笑,平时爱笑的他居然不肯笑了。 “你这小熊孩子,真是象谁了?脸色那么怪,半点大的小孩子一副这样的表情。”安夏抱怨道,想道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样的人。 帅帅被安夏这么一说,脸色更加显得不好看了,就因为这件事,帅帅眼泪汪汪了一大中午,直到后来安夏好话说尽,把戏玩尽了,帅帅才重新理他这位娘亲。 034.看起来挺面熟的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的到来,吸引了一大批新的顾客,每天变换花样做的菜式很多都成为了客栈的招牌菜,厨房里的人也算是对安夏稍微有些心服,只是表面上还是淡淡的。 这么一过,大半个月也就过去了,安夏虽然还不是很适应这样的生活,但也只能暂时的这样过着。 这半个月,安夏回去看了几次秋明叔,偶然有些时间便去林间采些食物回来,虽然都是些也才和少许蘑菇,但是每次都又些收获,安夏还算是满意的。 秋明叔的脚也好的差不多了,新家又在紧锣密鼓的继续搭建着,郭氏偶尔过来,但是忌惮着上次的事情,也是只是远远观望,虽然眼神不大友善,但也算是没和安夏打个照面,二人都相安无事的过着自己的生活。 只是安夏,有些忙了,只要客栈里得空,就会赶回去帮忙搭建房子,或者带上好吃的给秋明叔和小龙。 生活过的还算可以,安夏也渐渐的进入了正轨的生活,每天忙着自己的新房子,忙着工作,忙着带儿子,忙碌而充实。 这天,像往常那样,安夏早早便在厨房忙碌,中午紧张而激烈的饭点渐渐过去。 正准备收工可以好好歇歇,客栈外,王小二的声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道:“掌柜的,掌柜的,有大客来了。” 安夏在一旁收拾着围裙,准备上前抱儿子,听说王小二的话,忍不住的皱眉,她今天一整天的都累的腰酸背痛,稍微有些时间都花在了新房子上,本想休息一番的心顿时被打的四零八落。 “现在都什么时间了?要吃饭都吃饱了。”安夏忍不住嘀咕,实在不是她不想做饭,只是饭点都过了那么久,现在已经是下午两三点的时间了,是人都已经吃饱了。 很快,客栈便来了一大拨穿着黑衣的男子,年纪都不大,手中拿着剑,凶气非常的重,让人见了忍不住退避三舍。 何掌柜一见来人,便是直到这些耽误不得,赶紧喜迎上去,脸上堆满笑容问道:“客官,里面请,里面请。” 带头的男子腰间别着一个牌子,安夏站在厨房那头的门看不真切,但也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 带头男子瞥了一眼何掌柜,一眼便知道何掌柜便是这里的主人,沉声道:“掌柜的,给我们兄弟们都准备些好吃的好喝的。”说着,啪的一声,桌上瞬间多了两锭金子。 何掌柜的眼球瞬间放大,喜不自胜,“好好好,我这就去给几位客官准备好吃的。” 说着,何掌柜便伸手朝着金子而去,只是还没碰到对方的金子,便让剑柄突然的挡住,何掌柜的脸色瞬间是错愕,眼底不明白所为何意。 “掌柜的,我向你打听个人。” “好,好,着方圆几百里没有我何某人不知道的事情,客官请讲,只要是我知道的,都会告诉您的。”何掌柜一边说,那眼睛一边的盯着桌子上的金子不肯离去。 男子眼中神色不明,轻轻启口道:“最近,这里有没有出现一个受重伤带着个面具的男子?大概二十岁,身穿紫色衣袍,有没有看见?” 何掌柜听了只挠挠头,以为这位客官是要打听这镇上的事情,没想到是说一个外来的事情,摇摇头,“没有见过这么一个人,也没有听说过吗,不知道客官找这个人有什么事情吗,或许在下可以帮您找找。” “不必了,去给我们准备好吃的,要快。”男子声音暗沉,却能让人敬怕三分。 见剑柄拿开,。何掌柜知道那两锭金子属于自己的了,喜滋滋的拿在手上,半丝不敢得罪,“好的,客官,您稍等,我马上为您送上好吃的。” 外面说的话,安夏听了一些,正转身准备饭菜,眼角间却见那领头的黑衣人朝着安夏的方向瞥了一眼,最后定在了安夏怀里的帅帅身上。 “那是谁?”男子微微触起眉头,问道。 何掌柜顺着他看的方向望去,“噢,那个是小店的厨娘,不知道客官有何吩咐?” “没有了,你下去吧。”男子摆摆手,眼睛的视线却没有离开安夏刚才待的那个方向。 安夏嘀咕着这些人来的不是时候,若是往常或许她还有些空闲,但是今天要回去村子里帮忙秋明叔他们,她也早早和掌柜的说好了,却不想这些人那么晚才过来吃饭,也不怕撑死了。 暗暗诅咒间,有人的脚步近了,安夏也不曾发觉。 “姑娘,我们是在哪里见过?”身后,声音突然响起,安夏吓的差点把手中的铲子都丢掉了。 回头,见是刚才那批客人的带头,不禁脸色更加不好看了,“客官认错人了,我们可从来没有见过。” “哦?为何我见姑娘如此面熟?”男子不甘心道。 安夏恨不得将锅铲直接拍那人脑门上,若是见过,安夏必定有印象,虽然说她不是真正的安夏,但也是继承了这具身体的记忆的。 “我们没有见过。”安夏一字一句缓慢说道,然后继续炒着锅里的菜,“客官,这是我们的厨房重地,不适合客官这等高身份的人来,如果客官是要搭讪的话,外面有的是女子呢。” 安夏不卑不亢,言语中尽是不满。 对方听她这么一说,眉间触起的沟壑更深了,转而看着厨房外安夏刚好照料的了那个角落的帅帅,指着帅帅道:“那是谁?” 安夏本就不耐烦,见他在问,忍不住问道:“那是我儿子,客官不会也说我儿子有些面熟吧?” 帅帅可是在村子里出生的,这人肯定是没见过的。 男子却反笑道:“看起来是挺面熟的。” 035.丢下恩公离去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彻底无语,想他分明是来找茬的,抛了一句话,也就不再理会对方了。 男子看了安夏好一会,才出去了,只是安夏以为他就走了,也就没在意,却不知道对方又绕回在帅帅躺着的小车的边上。 “真面善。”男子看着帅帅,声音低低。 安夏闻声再去看人的时候,只有帅帅一个人在自己玩耍,那个男子早已经是不见了踪影。 安夏摇摇头,感觉到有些奇怪,可是一时半会又琢磨不出来。 又忙活了大半个小时,安夏才算真正的功成身退,抱着儿子从后门急急离开,她可不想又半道跑来了人要吃饭。 安夏一路走的急,今天忙了一天,现在怀抱着帅帅都有些吃力了,幸好锻炼了不少时日,不然手臂都要断了。 “姑娘,你走那么急是要去哪?”声音传进耳朵,安夏还没定下脚步,面前瞬间站了一个人。 “是你?” 安夏心里犯嘀咕,这人不是在客栈嚷嚷吃饭吗?怎么不好好吃饭,跑这里来跟她说个什么劲? 安夏可不相信这人是冲着她的容颜而来的,一个生了孩子长的也不是什么天仙的女子,她都走了那么久了,这人怎么会追那么远呢? 安夏心里直打鼓,却见对方笑的温暖,只是那温暖的背后却藏着诡异。 “姑娘,这个,真的是你的儿子?”男子指了指已经睡了过去的帅帅,他似乎不相信安夏怀里抱着的就是她自己的儿子。 安夏忍不住的将儿子往自己怀里抱,“不是我儿子难道是你儿子,莫名其妙,我和你不认识。” 说完,安夏便想绕过对方而离开,可是,却不如她的意。 “姑娘……” “又有什么事?我有急事,没工夫和你这边耗。”忍不住打量了一下他手中的剑,安夏咽了咽口水,不知道这是不是传闻中的打劫。 可是看看两人的着装,分明是安夏需要打劫他吧? “姑娘,在下想请姑娘到安江坐坐,你看意下如何?” “安江?坐坐?你有病吧!”安夏真的觉得这个人是有病,安江是什么地方?听说隔着这个容山镇的千百里远,都说去安江要坐马车个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赶的过去,这人要叫她去安江?啥意思? “大爷,小的还有紧要事,您就不要在这里和我开玩笑了,安江您自己去吧,我就不奉陪了。” 安夏想走,可是对方不给啊,伸手拦着,安夏一时之间倒迷糊了。 “你到底还想怎样?” “姑娘若不想去安江,可以不去,可是,你怀里的男娃得给我留下。” “你有病就吃药,我儿子跟你去安江做什么?”安夏没心思和这人再继续说下去,快步的绕过对方,想要逃离这个人的视线。 男子嘴角微微勾起,道:“想跑?估计你是跑不了了。” 一个快速的移步,男人伸出手,朝着安夏的身后而去。 “咻!” 就在对方快要碰触到安夏的衣领,一片叶子从侧边以箭的速度飞了过来,对方的手上瞬间多了一条血痕。 黑衣男子眼底里有嗜血的红色,看着叶子飞来的源头,一个衣着脏乱的男子正悠然的坐在树干上,“欺负妇孺可不是君子所为。” “你是谁?” 黑衣男子看着对方,眼底里充满的都是疑问,这个人的功力一定不浅,不然一片叶子何以会伤了他,在叶子快要划伤他的手的时候他已经是做了躲开的打算,却不想还是被打中了。 “路过的陌生人,只是看不惯你这等莽夫这样对待一对母子,你这是想做什么?强抢民女还是?”说着话,树上的男子突然跳了下来,凌乱的发丝遮住了大半个脸,丑陋的面容虽然只看到一半,但也是知道这个人长的不大好看。 虽然对方长的不咋地,可是安夏还是看这个人比这黑衣人顺眼多了。 朝对方投去感激的眼神,可是恩人并没有去注意,而是和黑衣男人深深对视。 “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来插手,不想死的话,就赶紧滚。” “这句话你在对自己说?”男子反问,脚步缓缓走近。 黑衣男子看了一眼安夏,才打量起走近的男子,道:“既然你想死,我便送你一程。” 男子嘴角微勾,“那本大爷可要拭目以待了。” 周围的风瞬间刮了起来,两人对望了一眼,便快速的交锋起来,刀剑声在耳朵响起,安夏忍不住的吓了一跳,这可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人打斗,而且是在这么一个时代。 一时之间,安夏有些看傻了,逃都忘记了,帅帅被吵醒哭了起来,安夏才知道这个地方不能多待了,虽然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追着自己不放,但是安夏为了保命要紧,还是赶紧离开好了。 看着就快要到的村庄,安夏忍不住的大叹一口气,回望身后,那个人好像没追上来,估计让恩公给制服了吧? 这样想着,安夏还得多谢这位恩公,只是,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见到他,跟他说声谢谢。 “你走的也太快了些吧?”正回头,面前突然出现一人,差点把安夏的小心脏都吓出来了。 她今天已经被吓了很多次了,就跟中邪了一样。 “恩公?”安夏嘴里自然而然的想起这两个字。 这不是刚才替她赶走黑衣男子的树上男子? “这个称呼我接受,只是,你溜得太快了,都不等一下我?”男人将面前散开的发丝拨到脑后,笑得无邪。 安夏发现,他这人虽然长相不是很好看,但是那嘴唇薄薄的,很是好看。 她有些不好意思,关于自己丢下恩公离去一事。 036.恩公赖着不走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我这不是害怕恩公你分神嘛,所以才先走一步,让你无后顾之忧。”安夏上前谄媚道,好歹人家也救了他们母子,自然要说些好话。 “嗯,说的挺对的。”男子点点头,看着安夏怀里的帅帅,眼神有些不自觉的转移开。 胸口异常闷,口中有丝丝甜腥,未来得及压下去,瞬间涌出唇口。 “唔……” “呀!你吐血了。”安夏惊讶道,赶紧找出身上的毛巾递了上去,“是被刚才那人打的?” 男子没有否认,点点头,“他们人多,欺负我人少,不过,还是让我打跑了。” 唇角有血,男子笑得有些诡异,“现在我给你赶跑了人,也受伤了,得管吃管喝吧?” “这不……好、好吧!”男人一个眼神瞄了过来,安夏只得答应了,谁让人家救了他们母子两呢? “我家里穷,没多少能吃的给你吃的。”安夏道,她必须要讲清楚她家现在的状况。 “我这人不挑食,管吃管喝就行。” 安夏其实很想让对方不要跟着她吃喝,因为她自己养活都是件麻烦事,多一个人多一张嘴,而且莫名其妙的,难免落人口实。 “那,好吧!”回答的很勉强,但是安夏一时半会也想不到好的方法解决。 无奈的答应了恩公,安夏一边往回走,一边看身后跟着上来的男子,看他走的一瘸一瘸的,好像真的受伤不轻,安夏也对自己说,这是别人为你受的伤,要不是人家,自己和儿子早不知死在哪个角落了? 这么想着,安夏也觉得值了。 “他,是你的儿子?”途中,男子问道,指着帅帅,语气间似乎对安夏怀里的帅帅表示怀疑。 “难道你觉得他长的不像我吗?”安夏反问,语气不悦道。 这可是今天第二次有人质疑帅帅到底是不是她的儿子。 “这可是从我肚子里钻出来的,我不是他娘亲,还会是谁?你看他的鼻子,他的眼睛多像我,那么英俊帅气。”安夏补充道,心里将这位救命恩人狠狠的骂了几百个遍。 男子被她这么的解释,乐笑开了,“嗯,现在仔细看,还真和你长的很像。” 安夏这才气比较顺畅些,这可是她小心翼翼没钱没粮艰难养大的儿子,要是他们说这个不是她儿子,她非得和他们拼了。 只是,男子在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又再认真的看了看帅帅,问道:“他叫什么名字?” “帅帅。” “帅帅?” “这是我给他取的小名,意思是长的英俊的意思,我儿子一看以后肯定是个英俊的美男子,一定迷倒一大群少女,俘获她们的芳心的。” 从帅帅刚出生,安夏便断定她这个儿子以后长大了一定是个帅气的美男,她的容貌算的上的美的那种,但是,想必更大的原因来自他那不知道哪个角落藏着的爹爹,因为帅帅虽然眉眼间有她的样子,但是却不是很像她,那想必是像他那爹吧? “帅帅?”男子轻声念着这个怪异的名字,似乎要把这个名字记住,“那他的大名叫什么?” “还没取好,等他大点再取个好的,现在不着急。”安夏已经有想好的名字,但是叫着小名好听,就没多想他以后大名叫啥,反正到时候再决定,说不定还能想到更好听的名字。 “那,他的父亲呢,怎么没陪在你身边?” “你问那么多做什么?官府查户口?”安夏忍不住警惕道,给了对方一个白眼。 她孩子爹是谁还轮得到一个外人操心,虽然救了他们母子的性命,可是也没到问这个*问题的地步。 “只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姑娘莫着急。”男子笑道,嘴角间有些不自然。 “他爹估计还藏在哪个角落呢,一个缩头乌龟的男人。” 安夏忍不住吐槽,这个男人一定是个负心汉,不然不会把人肚子搞大了却不负责,还让她这个接替者也跟着受苦,要不是这个男人,她说不定还不会来到这个地方呢,想到就一肚子气。 要是哪天让她遇到了这个男人,非得揍他一顿不可,负心汉! 负心汉? 男子嘴角忍不住的抽搐,但还是问道:“他是抛弃了你们母女还是说?” “不知道。”安夏摇头,抛弃也不知道算不算的上,连安夏也没能明白个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男子面露深深的疑问,这算回答吗? “你们男人都是一个样,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是一样。”安夏细声嘀咕,本以为对方会听不见的,却不知道,男子将她嘀咕的话全部收入耳中,眼角抽搐,却不做表态。 “算了,还是不要说这些了,说起来我就容易犯堵。”堵的心慌,“对了,不知道恩公你叫什么?我好以后称呼你。” “那你就叫我恩公吧,这个名字就行了。” “这名字不大好吧?你总有个名字吧?这样叫着怪怪的。” “不会啊,我觉得挺好听的,你以后就叫我恩公。”男子一点都没有要告诉安夏自己名字的意思,似乎这还是一个秘密? “那你姓什么?总可以说了吧?” “姓宫,你叫我恩公就行了,宫少爷也成的,我以前的手下都这么叫我,都差不多的。” 只是,为什么安夏觉得他的话很不可信呢,宫少爷?上下打量,没有半点少爷的样子,只是看在他是仁义之士的份上,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必要。 “那以后,我就叫你宫少吧!”恩公和宫少爷都很怪异,她还是觉得叫宫少好点,不然不知道名字也不知道怎么叫唤。 “嗯,也行的。”宫少又怎么不知道安夏心里想了些什么呢?只是嘴角微微挂着笑,却没有再说什么? 037.暗夜里的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带回一个陌生男子,瞬间收到朱家人的惊讶眼神,这可是安夏来这个村庄第二次带回来一个陌生男子了。 这些年,村子偏僻不富裕,甚少人进来村庄,人人都想着出去,第一次接二连三的有陌生人进村的。 “安夏,这是?”小龙指着安夏身后的陌生男子,警惕道。 “哦,他是……” “救命恩人。”男子抢先回答道,低着个头,并没有瞧其他人一眼。 “嗯,对,多亏这位恩人救了我们母子俩。”安夏点点头,没想到这救命恩人可一点都不谦虚。 只是人人都好奇的观看这个救命恩人,有些不大相信,但想着是从安夏嘴里说出来的吗,八成不会假。 于是安夏就带着这个大的拖油瓶绕着村子逛了好些地方,安夏是去哪里就走到哪里,连安夏让他回去歇着他都不吭声。 无奈,安夏对这种人没有法子,只能让他跟着得了。 那夜,安夏是在村子之前住的那小木屋住下的,宫少本说要在安夏那住处住下的,可是由于房子破烂不已,秋明叔和小龙也觉得这样不妥,便让宫少先在朱大婶那边和秋明叔同一个屋子里歇息。 夜黑了,外面只有渐渐因为天气温和而出来的虫子在鸣叫,给寂静的村子增添了几丝生气。 微弱的油灯还在挣扎着不愿意熄灭,秋明叔拿着一本破旧不堪的书再阅读着,而宫少这边跟秋明叔说了声便去茅厕去了。 外面的天黑成了一片,有人影快速闪过树丛,最后停在了隐秘的角落里,那角落,早早已经有人在等候着。 “主子,你受伤了?”有声音急切而故意放低的声音响起。 “不碍事。”男子沉沉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主子,还要等什么时候再回去,这些人都已经查出来了,就等主子回去处理便是了。”对方有些急切,似乎对称呼为主人的做法很不理解。 “不急,你先回去处理着,这边,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你先回去,他们那些人暂时找不上我,不碍事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现在是该听我的还是该听你的?” 男子声音微微有些薄怒,便见对面站着的人微微低头,“是,属下知道了。” “你先回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你们的,如果那么小的事情也需要我处理,那我要你们还有何用?” “主子放心,属下定为主子处理周到。” “嗯。” 不过一下的功夫,角落里那两个人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房门被人打开,秋明叔这边已经合上了书本,正准备躺下睡觉,见宫少回来了,联想起安夏的事情,便想探探这个男子的底细。 秋明叔见的人比较多,对于宫少这种人也是有所怀疑的,毕竟没什么事情何必跟着一个姑娘回家呢,这是安的什么居心?他长相普通,虽然行为一副流浪在外许久浪荡不羁的人一样,但是举手投足之间,秋明叔总感觉有些异样。 “小伙子,回来了。” “大叔还没歇息,是我吵到你休息了?”宫少问道,还算是个礼貌的人,想必也有些教养的了。 “没事,我还没歇下。”秋明叔将书轻轻的放在一旁,看着宫少,“小伙子是哪里人?我看你口音不像是我们本地人,怎么来这边的?” “大叔好耳力,这都让你听出来了,我是江南人,江湖漂泊,最后来到这边,居无定所,走走停停罢了。”宫少回答的看不出半点纰漏,看似好像真有这么回事。 “嗯,那肯定是离家多时了,会想家吧!” “还行,家里亲人已经都不在了,一个人在外也习惯了,倒不会怎么想,也没有什么好想的。” “哦,这样子,也难怪啊!”秋明叔一时倒有些感慨,想起自己,这些年,似乎也是这么一个人过来,守着空荡荡的房子,不知道什么是个头,“那,安夏你是在哪里遇上的?虽然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但是她幸得有你出手相救,不然可就落入贼人之手。” “举手之劳,秋明叔不用挂在心上。”宫少笑笑,秋明叔一时之间倒觉得是自己多虑了,安夏这孩子也没什么给人贪图的,若是这个人想对安夏母子做点什么事情,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吗? “想必秋明叔对我救了安夏母子之事好像有些顾虑?”宫少反问道。 秋明叔被他这么一问,反而有些被人看破了心思的心虚。 点点头,“安夏这孩子人不错,一个人带着个孩子,在这里无依无靠的,你的到来……” 秋明叔没有说下去,但是经过这么一聊,想必宫少也是聪明之人,自然明白他在说什么的。 “我明白你们的顾虑,不过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一个人在外久了,便想找个地方停停脚,而我现在身无分文,说句实话,还是想好好吃上一顿饭,不需要饿着的。” 宫少的前半句,秋明叔算是比较相信的,但是如果说是怕饿着,以宫少这等聪明的人,凭一己之力为自己谋口饭吃,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又何必让一个救过的女子给呢? 秋明叔虽然还是没能弄明白,但是宫少应该也没什么好从安夏身上贪图的,这么想着,秋明叔倒是安心了些 038.野外采摘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翌日。 安夏一大早便起床,想着带着帅帅去山林找些野食,也刚好自己让秋明叔做了几个按照她记忆里的做的捕兔子野鸡类的铁器,想着放到山里,看看能不能抓点什么好猎物,这样她也能卖了多筹点资金。 没想到宫少起的早,早早便在她屋外徘徊。 “你有什么事吗?”安夏问道,对这个人安夏还是满肚子的不解的。 “你不是要去山里吗?” “是啊,怎么了?你也要去?”安夏问到。 安夏没有做过多的拒绝,反正宫少既然要跟就让他跟着,她也好多个保镖。 刚走了一会,宫少便提议让帅帅给他抱,这样安夏没那么辛苦,可是安夏不愿意,警惕的看着宫少。 “你觉得如果我要抢走他,你阻止的了吗?何况,我要一个小孩来做什么?麻烦不已。”宫少笑道,对于安夏的这种行为只觉得好笑,他这点武功难道还解决不了他们母子?要这样欺骗? 安夏听他这么一说,好像也有点道理,正好手臂酸痛不已,可以缓缓,就是不知道这臭小子肯不肯让外人抱抱? 说起抱这件事,安夏真的觉得很奇怪,这小子就除了最早王大爷一位男性抱不闹之外,换了是哪个男的抱他不是哭就是闹,就是不让人安生,但是女的他倒是不介意,怎么抱怎么舒服,所以安夏也不确定帅帅是否愿意给他抱? 可是,安夏没想到的事情发生了,帅帅被宫少抱起,一点也不闹,而是定睛的盯着宫少看,好像想看出点什么?安夏就好奇了,这么小个人,怎么会看人呢?他眼前的世界还是没有完全定好的。 “怎么?”宫少看着安夏投来异样的眼光,“我抱的不对吗?” 安夏摇摇头,“没想到臭小子居然对你不闹?” “我人缘好,别看他那么小,早就识人的了,知道谁好,知道谁不好,小娃都比你看的清楚。” 宫少的言语是再说安夏看不出别人的好坏,连她儿子都知道这些道理,她却不懂。 “嗤――”安夏不以为然,只是刚好现在儿子还没完全睡醒,所以暂时对他没有太多的想法,主要想睡觉罢了。 一路上,两人就着乱七八糟的话题聊,身后看了过去,还真像一对夫妇。 远远的小龙看着安夏,眉头紧拧。 帅帅窝在宫少宽大的怀抱里,很是兴奋,盯着宫少这看看那看看,视线就是不从他身上离开。 “哎,你说,他怎么一直看着我,脸上长了难看的东西吗?”宫少忍不住的好奇,一路上,他就关注着帅帅,而帅帅,也是关注着他,安夏一下子倒成了他们世界外的人。 安夏本来对此就有些纳闷,平时就是其他女的抱他,很快他就不愿意让人抱了,拼命的哭啊闹的,她来了才安定下来,可是这次,那么久了,居然不吵不闹? “我怎么知道,可能你长的比较女性化吧。”安夏看着他的面容,虽然长相普通了点,但是眉宇间还是能看见那份秀气,五官各自分开来看,好像都不错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组装在一起看,便觉得普通了。 宫少的手微微一顿,没想到这些话会从安夏嘴里出来,“你确定我长的像个女的?” 宫少问道,两人近距离的对视着,安夏一下子懵了,赶紧收回视线,“你长的秀气,看起来比较女人,所以帅帅不怕你,也好奇你怎么男的又像女的?若是你,在大街上看见一个男人的长相,结果穿着女人的裙子,你是不是会好奇多看几眼?我看帅帅就是这么看你的吧。” 宫少被她这么一比喻,再摸摸自个的脸,似乎对自己的长相开始怀疑了。 “你确定?”宫少问道,脸上写着认真二字。 安夏忍住笑,“是的。”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的,更多是围绕着帅帅,两人给人的感觉,倒真像是两夫妻带着个孩子。 安夏不敢走太远,也不敢往林子深处走去,只是在林子外围菜些蘑菇,再采些野菜,春天已经是到达的彻底了,再过些时日,便要进入夏季了,到处都渐渐暖和起来。 一场春雨一场热,林子的地里都长满了野菜,似乎家家户户的菜也渐渐种了起来,外面的野菜也比较少人采摘了,而且,每家每户都再紧锣密鼓的耕种着,更是没有这个时间。 安夏也算是挑到了好日子,这个时候正好可以多屯点菜,虽然许多野菜不如家种的要来的鲜嫩,但是安夏对这些有一手,也算是解决了这样的难题,而且很多野菜,特别的蘑菇,那可是比家种的菜要吃的多,吃起来比肉还要鲜嫩几分。 草地上,宫少抱着帅帅欣赏着大自然的美景,安夏也正好趁此机会往林子深处多转转,这里的草木物种丰富,有不少都是药草,采些回去也省了去药店购买,每花出去的都是钱,她现在最缺的就是钱。 安夏发现,自己自从来到这里,好像掉进钱眼里去了,每碰到一个东西都会和钱挂上钩,就像现在手里拿着的密蒙花,都是钱。 这个时代的人很多都是农耕种植,他们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总是容易风热头痛,多泪羞明,眼生翳膜。 药材店里之前安夏去买过,甚少密蒙花,听说这个地方甚少密蒙花,很多人要到大的城镇才会有,而因为需要的人多,自然是供应不求,药店也喜欢把这个密蒙花的价格抬高了些。 而乡下很多人都不识密蒙花的样子,大概只知道密蒙花对他们的症状有疗效。 现在这个季节,正是密蒙花将要到来花期,这个时候采摘是最好不过的了。 想到可以大赚一笔,安夏有些兴奋了,完全把那两人给忘记了,一大早上就在往带来的小背篓里塞密蒙花。 039.无意中见到野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足足把整个自己视线范围的区域好好的扫荡了一遍,直到把大株结着花即将要开花的密蒙花采摘下来,这才罢休。 将背篓放在了一边,安夏又在另一处发现了几株茶树,而且是那种乔木式的茶树,看着比自己还要高许多,树干接近和自己手臂般粗的茶树,安夏忍不住的抬头看,这些茶树的叶片都是跟巴掌般大,算算这棵茶树,应该也有二三十年了,算的上是老茶树了。 由于茶树长年没有人管理,自然生长,新长出来的嫩叶虽然不少,但是相比起那些一次次经过修剪而长出嫩叶极多的茶树,它能制茶的地方占整棵茶树的比例真的很少。 “不打算回去吗?”宫少见安夏久久未回,担心她是出了什么事,才带着帅帅过来瞧瞧,没想到,见安夏在盯着一棵茶树发呆。 安夏回头看了宫少一眼,指着眼前的茶树道:“这是茶树!”野茶树。 宫少听她这么一说,走近一看,的确是棵老野茶树,少说也有二十年了吧,因为这枝干可都不小了。 “你认识茶树?”宫少带着疑问的语气。 这个朝代的人,认识茶树的人极少,因为只有皇家级别的人才能享用茶叶。 传言,茶树最早在东辰国是没有的,后来有人从异国带回了这些茶,茶香浓醇厚,很是得东辰国王的喜欢,于是,东辰国王便让人从异国引进茶树种植,可惜,很多地方都不适合种植茶树,许多茶树都死了,只有再轻月山那个仙境般的地方,得以种活了一些,茶叶经过精心的炒制,最后一年年的往皇宫提供,也只有皇族里的人能吃的起茶。 虽然已经过去了很多年,有不少的地方都可以种植茶树了,但是,这些茶,依旧是皇族享用的东西,普通老百姓们,连见茶树的机会都没有,就算有幸见到的,那也只是烹炒过制好的茶叶。 而现在,安夏居然认识这茶叶,不得不让宫少好奇。 “嗯,认识啊。”她以前还和村子里的小孩一起去山里采了不少当年生产队时候种植的茶叶呢,回家按照电视上教着的方法学着制茶,先蒸青,炒青,然后是揉捻干燥,制造出绿茶。 那时候不懂的用法,做了好多次,学着村里的大人们的方法小心翼翼的制作着,最后才得到大人们的真传,制出香浓的茶叶。 可惜,那些茶树在某一年被人给承包了下来,最后被全部挖起,种上了其他值钱的果树,而安夏也再也没有制过茶叶了,外面大街一买一大堆。 “你在哪里看过?” 宫少一副打探的模样,让安夏忍不住的好奇,她这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吧?就算现实中没怎么见过茶叶,这电视上还有广告呢,能不知道茶叶吗? 可是,为什么宫少会这么问?好像她知道茶叶是件很奇怪的事。 “这里的人,好像都没有人喝茶的……”安夏这才想起来,好像根本就没见有地方卖茶叶,或者有人喝茶,人们说的喝茶,都不过是白开水,而最多也不过是用一些草药熬制的凉茶罢了,好像真没有人喝过茶,至少,安夏到现在也没见有人喝过茶。 “那你是怎么知道茶叶的?”宫少看了看茶树,又看着安夏,有种审判犯人的感觉。 茶只有皇族之间可以谈论的东西,每家每户所赐的茶叶都是根据等级分开的,像安夏这种,明显对茶很了解,那么,她和皇族是分不开关系的,那么,安夏究竟是谁,为何一个皇族的人会被人丢弃在这偏远山村里,她身上究竟经历了什么? 再看看自己手里抱着的孩子,难道说,是这孩子的缘故? 一个女子未婚先孕,在皇家里,是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情,安夏没有死,已经算是万幸的了。 宫少在脑海里想了很多,可惜安夏不知道,她只想问,“你又为什么知道茶叶的?你怎么知道我便怎么知道的。” 安夏不明白,不过是个茶叶吗?为什么宫少要问,难道知道茶叶很奇怪吗? “你难道不知道,东辰国的茶树非常难种植,也只有皇家才喝的起这些昂贵的东西,而普通百姓,又如何能晓得茶树呢?”而这里,刚好靠近异国地带,若是有茶树,也不算稀奇,只是,知道的人并不多。 安夏听他这么一说,才知道,这茶树还有这么大的来头,不禁反问:“那你又是怎么知道茶树的?难道你和皇家还有牵连?” 安夏当然知道自己是怎么茶叶这回事的,但是她却是不清楚宫少是怎么知道茶叶的?既然她这么说,那么茶这种东西便不是常人所能知道的,而宫少,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呵呵……”宫少干笑两声,安夏听着怎么那么像是在掩饰的呢?“我游历四方,见的人多了去了,茶虽然没有喝过,但是倒是有幸见过茶树,这茶树和我所见的那些茶树虽然有些偏差,但是,还是能清楚的看的出这些是茶树。我听闻茶树有灌木类的,也有乔木类的,这种算是乔木类的吧,而灌木类,应该是我以前瞧的那些。” “听你说的头头是道,看来你对茶树了解也不浅呢。”没想到,茶在这个时代如此的珍贵,安夏居然没有想到,只是看见了幼时见的茶树难免有些激动,却不想,又找到了一个生存之道了。 只是,这些茶树比人还要高,常年没有人采摘管理,一个劲的往上窜,能采摘的部分极少,而且,那么高,她怎么采摘啊? “我游历四方,见的东西自然多一些,倒是你,你一个姑娘家的,怎么会一眼便瞧见这茶树?莫非你非东辰国的人?又或者是和东辰皇族有些牵连的?”宫少带着打探的意思,紧盯着安夏看。 ------题外话------ 祝大家中秋快乐! 040.采茶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我?”安夏指着自己,“我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哪里人,至于我和东辰皇族有牵连?我也想啊,可惜,没这福气。” 若她是东辰皇族之人,还会被人追杀,被人丢弃在这些偏远小村庄吗? “不说了,我想把这些嫩的茶叶采些回去,只是,有些高了。”安夏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将那些低矮些的枝桠的嫩叶给捻下来。 拿在手中闻,虽然没有制好的茶叶那种清香,单却也有着茶树的淡淡香味。 安夏忍不住的笑了,似乎找到了可以生财赚钱的方法,只是,眼前这些茶树,恐怕不多,若想实现自己心中所想,还需要更多的茶树供应。 “我帮你采。”宫少说着,将帅帅给回安夏抱着,随后脚微微一点,便飞起来,对着茶树惊醒采摘。 宫少可是第一次采摘茶叶,并不知道着茶叶究竟要又多嫩的部位才能食用,所以叶片有嫩更多也有老的。 “够了,装不下了。”看着自己带来的小背篓已经满了,而安夏又将一块布用来包裹茶叶,满满的都是装不下了。 “够了吗?”宫少一采摘,竟然忘了时间了。 “够了够了,而且,我今天估计要迟到了。”看着渐渐到头顶的太阳,安夏想着,今天恐怕是赶不上去客栈里干活了,不知道何掌柜的会不会骂死她? 地上堆了一小堆安夏筛选的不能炒制的茶叶,只将嫩叶留了下来。 两人满满的收获,这才踏上回去的路途。 ** “安夏,你们去哪儿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刚踏进村子,便见小龙上前急切问道。 “哦,我去那边摘了些野菜还有蘑菇。”安夏指了指右边的山林,满脸的笑意。 小龙不知道他们发生了什么事,安夏很是开心,但是他不过是个外人,却也不好插手安夏的事情,只能能帮她的便帮。 “我先回去放东西,晚些还要回镇上。”安夏回着小龙,这边指挥着宫少快些跟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安夏和宫少是两夫妻呢。 “孩子,安夏这姑娘不是我们这等人所能攀上的。”肩膀,被人轻轻的一拍,秋明叔对着小龙说道。 “秋明叔,我、我没别的意思……”小龙也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像做错了一件大事一般,眼神闪烁,“我知道我攀不上安夏,她那么的漂亮,那么的知书达理,她识字,有见识,虽然在我们这里住着,但是我知道,她并不属于我们这里。” 秋明叔没想到小龙会说出这么一番话,点头道:“是啊,安夏懂的要比我们这里的每一个人都还要多,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这不过是对那些没有钱供养女子读书学习的人说的话,安夏她能懂那么多,那该是生长在一个怎么样的环境呢?虽然她带着个孩子,但是……” 秋明叔从那天接到安夏画的图纸,还有图上的注明,娟秀的字体,细腻的讲述,无不再说明安夏的身份,她是非富即贵之人,虽然他也不明白安夏究竟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如何会在大雪里产下孩子的?但是安夏的身份无疑是非富即贵的,即使现在不是,那么将来也是,这样有才有德的女子,该是需要更有能力的男子所娶。 “我都知道,秋明叔,安夏不是我们这里的,终有一天安夏会离开这里,过上她自己的生活的。”小龙知道这一切,只是还是忍不住想去帮助这个女子。 “你知道就好。”秋明叔也不点破。 “只是,秋明叔,宫少究竟是什么人,他为何一直跟着安夏?我觉得他这个人有些奇怪。” “我也觉得奇怪,只是……像安夏那么聪明的女子,自然也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宫少这个人我昨夜探过话,倒也不像是要贪图安夏什么的。”安夏现在一个女子未婚生育过孩子,带着个孩子在这样的地方艰难生活,也没什么给人所贪图的,更是很多人避之不及的。 既然宫少路途所救,如果他真要做点什么,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他却没有,昨夜的一席话,似乎也说到了秋明叔的心坎上,想想,只希望这个宫少真的只是想找个地方落脚,而不是想贪图安夏什么的。 将采摘回来的东西整理好,安夏便动身去镇上了,今天迟到了一天,不知道何掌柜会不会把她给解雇了? 安夏忐忑着,带着一大包东西,因为累的紧,所以走路也慢了许多,因为她需要把这些带道镇上,她再村子待的时间少,没时间看管晾晒,而且茶叶又是不可以放久的,只能背着一大堆的东西去镇上。 宫少悠闲的抱着帅帅,见安夏走的累,“我帮你拿这些东西吧!” 宫少指指安夏右手上的一大袋东西,看她累的不轻。 “不用了,你抱好我儿子就行了,摔着碰着找你算账。”其实她身上东西也不多,但是今天也算是累了一天了,又那么远的路,即使是轻的东西拿久了也会觉得重了。 宫少也不勉强,对于抱一个孩子再拿那些东西都是绰绰有余,不过人家拒绝了也就没必要逞强的了。 刚到福来客栈门口,远远的,何掌柜的声音便传了进来,“我的小祖宗,你怎么现在才来啊?都什么时辰了?这、这客人都吃饱饭了。” 安夏自从来到福来客栈,不少客人都是冲着安夏的手艺而来的,想吃上一回这美人西施做出来的饭菜,虽然说安夏带着个孩子,未免让不少觊觎她的美色的人不敢去轻易上门打搅,但是吃美人西施做的饭,那也是一等没事,可是今日,等了许久却还是没有等到,不少人都失望了。 041.炒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哦,何掌柜,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也不是故意的,只是,我遇上了点麻烦,所以没法赶回来,希望何掌柜能原谅。”安夏有些担心何掌柜会不要她在这里继续做下去的,毕竟他给的工钱不低。 “什么事那么麻烦啊?哎,算了,算了,没有下次了。”幸好人都让他安抚好了,也没闹多大的事情出来,何掌柜也就睁只眼闭只眼。 “下次要有个什么事,你先跟我说一下,别突然间就没人影了。”何掌柜盯着安夏看,又看向安夏身旁的男子,他双手抱着帅帅,“这是?” 不会是帅帅的爹?何掌柜心里头冒出这么一个想法出来。 可是不像啊,这帅帅长的都不像他,而且安夏也说了,她那丈夫早早得病去世了,家里没有其他亲人才在这里落脚生活的,本来他还想着不少客官看上安夏的,还不介意她带着个孩子,正好打算给她谋一份姻缘,好的话,那他何掌柜可就是安夏的大恩人了。 可是现在,看她身边的男子,虽然知道他不是帅帅的亲爹,但是两人站一起这么亲密的关系,这关系,非一般吧!不知道那些人还有没有机会? “这个是我的一个朋友,刚巧遇上,便在我这边歇息几天,何掌柜,你这里还有空房间吧?我给您钱,您后院腾一间简单的房子给我就行。”在宫少还没来得及说话,安夏先回答道,她想,宫少住几天住烦了就会走的了。 虽然说,宫少在的话,不单只可以给她带带帅帅,也可以做些她女子比较做不来的体力活,这样她可以工作起来会更轻松的。 只是,宫少究竟为何要这么接近她,她自认为自己身上没什么可贪图的,但是他却不愿意走,都说走江湖的人有侠义心肠,明知她这样的孤儿寡母本就生活艰难,怎么会要求别人供给他吃穿呢?宫少也不像那种赚不来钱给自己花的人。 而且,那天那个身穿黑衣服的人也很奇怪,说想带他们走,她根本就不认识那个人,可是人家倒是像认识她一样,这里面,究竟是藏着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呢? 她联想过是之前那个家里的人派来追杀她的,因为之前那一次被追杀,她总是觉得蹊跷,只是却又找不到证据。 那个家里,也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了,她被赶了出来,也算是断绝了关系,只是不知道那大夫人为何对她还是紧紧逼迫,从小的时候开始,这大夫人就看她不顺眼,四处刁难她,那时候碍于安家主人也就是她那所谓的爹的面子,只是背地里做些见不得光的事情。 她想过去找寻真相,可是她什么都没有,怎么找?她也想和宫少打开天窗说亮话,可是,只怕她愿意和人家说,人家未必愿意说,既然如此,那么她只能是等着答案自己揭晓,如果这人真要对她们母子不利的话,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和帅帅只是砧板上待宰的鱼肉。 何掌柜听她这么介绍着,带着狐疑的眼神打量着宫少,“真的?”他可不想招惹些麻烦回来,虽然安夏做菜不错,但是如果是个麻烦,再多的钱他也赚不到的。 想起昨日那些大客在询问安夏的事情,他就好奇纳闷了,这些人都认识安夏吗?可是听他们的语气,又不像是认识的,他也不想给自己找事,自然是什么都不大清楚,只说了个大概给人听就是了。 “嗯,我朋友只是住几天,然后就离开的了,何掌柜您就看看能不能腾出间房间给我。”客栈倒是房间多的是,可是贵啊! 宫少看着何掌柜那艰难选择的模样,不免觉得有些可笑,若是他真想弄点什么,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这么纠结,究竟有何意义? 倒是这安夏,故意在那么多人面前,故意挑明了他只是暂住几日,一是让何掌柜的安心他不是常住这里的,二是拐弯抹角的告诉他,他不可在这久住。 “这个、这个……”何掌柜不知道要如何答应,安夏虽然说是自己的朋友,可是他可不认识这个男子,怎么知道他是什么人啊? “何掌柜,就住几天,我先给您钱。”安夏说着,赶忙从怀里掏出钱币,“给,这是和我房子一样的一个月的钱,你看行吗?” 将钱放在何掌柜手中,安夏有些肉痛,她现在赚钱不容易,一个钱币都想掰成两块花,这里面可是能买不少好东西呢,就这么没了。 “哦,那、那好吧!”垫着手中的钱,何掌柜一副不愿的点点头。 安夏怎么知道何掌柜在想什么呢,不过是套看钱份上的,钱给的多,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没有钱,哪里都是问题。 看着安夏那肉痛的模样,还忍不住瞥了眼宫少,宫少只当看不见,只是心里早就在偷乐了。 “那,我现在先进去收拾房间了。”不等何掌柜的回答,安夏已经给宫少一个眼神,趁机剜上一眼,示意他跟上。 ** 已经过了饭点,客栈的客人稀少了,安夏趁着这机会,才在厨房找来大锅,将今日采摘的茶叶全数倒出来,看看可不少呢,她今天拿这些东西可累的不轻。 但是,她知道,真正制好的茶叶也不见得有多少的了,也就那一斤多点。 “你在做什么?”宫少进来看到,不免有些好奇。 “炒茶,这茶不炒留着就没用了。” “你还会炒茶?这可是皇家才会的事,你一个女子也会?”宫少似乎并不相信,即使安夏和皇族有什么联系,但是也不可能会炒茶这技术的,几乎是不外传的,也没人会去学,因为他们学了也没用,宫廷的炒茶师都是皇族自己培养的,还暂时不外招的。 “很奇怪?”安夏反问,只是宫少还没回答她自己倒先答上,“的确是挺奇怪的。” “我也好奇,想学学,你这制茶的功夫。”宫少帮着忙,语气听起来像是真的有兴趣。 “这些学了没用,以你这武功,你随便去衙门当个捕快,来钱也快些,何苦学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安夏吐槽道,他不是说这茶都是皇族家的吗?那茶叶那么少,学来有什么用,派不上用场。 “捕快?呵呵……”冷笑。 042.寻找奶茶材料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宫少在一旁看着,眉头瞬的一蹙,“我来吧!” 安夏也没过多的阻止,炒茶这个阶段是挺痛苦的,有些想制的更好的茶叶,是要用手直接再锅里炒,热气和烫锅能让手瞬间起泡,当然,安夏不敢这么做,她只是按照以前村里的人教她的那种方式去做。 按照着安夏的步骤宫少揉捏着茶叶,将茶叶里的青水全部揉捏出来,一大锅的茶叶,瞬间也变小了许多。 随后,安夏又放入锅中继续翻炒,去除一些硬叶残梗的,经历了差不多半个时辰,新一批的茶叶终于出炉了,制成茶叶的,只有两只手捧的那么多,可是也足以让安夏兴奋的。 宫少也是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参与制茶过程,虽然不比皇族那种复杂的程序,但是茶制出来的效果却也一样香。 可能是茶叶的缘故,茶特别的香。 宫少记得,乔木的茶叶甚少,即使再异国处,那乔木的茶叶也是极少的,更别说再东辰国了,这边种植的只有灌木类的茶叶,没想到这小小的村庄只是靠近异国,没想到居然还有野茶树。 又按照着之前的程序,安夏将剩下的茶叶也制作成了干燥的茶叶。 闻着来自千年以后的家乡的那种茶味,安夏真的就觉得自己回到了小时候,回到那个她曾经生活的村庄了。 看着安夏这般忘我和满足,宫少一时倒也觉得心被某些东西填的满满的。 只是,一个问题让宫少不解。 “你这制的茶叶是想做什么?”皇族有专人的制茶师,断断是不会接受民间的茶叶的,而如果在这些小镇子贩卖,更是赚不到钱,贵的别人买不起,便宜的也没多时可以卖的。 “有用。”安夏笑的神秘,似乎在计划着什么?宫少想问,却又怕被人觉得他这人啰嗦,因为他一直都不是个啰嗦爱管闲事的人。 “以后你就知道了。”安夏笑着道,却忘记了自己要赶紧赶走这个男子,怎么还来了个以后呢? 安夏将做好的茶叶用一个小陶罐装了起来,放好。 她既然已经听了宫少说关于这茶叶是皇族所喝的,那么,她就不会拿这些出去贩卖,因为她没有那么多的茶叶,卖的便宜那都是白卖了。 现在为今之计就是,她要大量的种植茶叶,然后再制出更多的茶叶,普及茶叶,再从中捞金,至于手中这点茶叶,她暂时有她的用处。 ** 之后的几天,安夏到处忙碌着,宫少成了带娃专业户,像安夏所说的,女人的事情男人不要插手,而帅帅也粘他,反而自己的娘都不待见了。 安夏正忙着大事,自然也忽略了儿子怎么不粘她的事,而是去干大事。 安夏将采摘的密蒙花拿到药店去卖,因为没晒干,量少,还是第一次卖,药铺的掌柜并没有开多少高价给她,给她算了十二个铜钱,虽然对于销出去的利润来说根本就不算什么,但是安夏也知足了,至少她可以赚了些钱。 临走之时,安夏还特意的问了药铺掌柜药铺里还缺什么药材,如果她能采的话,也想来换钱。 药铺的掌柜以为她只是刚好识得密蒙花,才来铺子卖药草的,却不想她还想继续卖呢。掌柜自然乐意了,这年头,认识草药的人不多,采集草药的人更少,一般都是郎中上山采药,或者有专人采药,但是药材在现在根本就供不应求。 东辰国有句话叫做,宁不吃饭,莫不买药。 意思就是宁愿饭没得吃了,也不能不能买药草,只有身体治好了,才有力气去干其他,如果就连身子都废了,吃不吃饭又如何? 所以,一直以来,特别是在乡下小镇,药材更是供不应求的。 得到这么一个信息,安夏更是激动的不得了,只要她多挖些不常见的药材,这不是让她发财的意思吗?只是,安夏不知道的是,密蒙花只当是个巧合,其他名贵稀少的药材,并不是那么好挖的,那些遍地都是的药材,每家每户自己都会去挖点来防身。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安夏现在这个当头,还想着另一件事呢。 走家串巷了多个地方,安夏却很少发现有人家家里是有羊奶或者牛奶的,这里并不是游牧地区,家里都是靠农耕为生,养羊养牛也是养的极少,镇上更是无处可寻。 走了一天,累的脚都酸软了,安夏只能回到厨房继续工作。 厨房里的大娘大叔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相处,对安夏这孩子倒没有刚来的时候那种不满。 见安夏这般沮丧,洗菜的大娘忍不住问道:“安夏,你怎么了?愁眉苦脸的,发生了什么事吗?” 安夏想着自己连续几天找了各家各户的牛羊,都只是极少数的,而且都产奶极少的,她要的是奶,没奶怎么行呢?看着天儿都快夏天来了,她不想自己的计划泡汤。 而她的计划就是,制作奶茶,虽然有些难度,刚好茶叶和奶都不是轻而易得的东西,但是她既然下定了这个目标,也看中了这个商机,自然不会让它白白溜走。 这个时代的人,都吃习惯了简单的粗茶淡饭,偶尔在酒坊打来几两酒,便打发着日子,好的人家,会煮些绿豆水什么的在大夏天下火,但是这些家家户户都基本上有的,安夏在里面看不到商机,能做的,就是另辟蹊径。 奶茶在这个时代,估计只有北方边缘地带的游牧民族喝的那种奶茶吧?但是那种奶茶不好喝,也不适合大众,而她,想制作出以前经常喝的珍珠奶茶,虽然没有珍珠,但是可以用其他东西代替这珍珠的。 而现在,找不到奶,说什么也白说,感觉就像一盆冷水浇灭了自己身上的热情。 043.宫少回来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张大娘,你们知道哪里有羊奶牛奶这些贩卖吗?” 被问及的大娘思考了些许,才道:“牛奶不多见啊,羊奶有些人家也就养那么一两头,都是自家用的,出来卖的还真没见过呢。” “哦,这样啊!”安夏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自己都找了那么多的地方,都说没有,怎么可能现在一问就有呢? “不是说,新来了一户人家,在那安宁镇上,专门卖羊奶的吗?”周大爷知道的东西比较多,突然说道。 只是,安宁镇有些远,他也是听说。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可是远着哩,这里去要两天两夜才能去到,而且都是听说的,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年前我那小侄子去过安宁镇,听说那里有钱啊,到处是有钱人,有卖羊奶牛奶那是正常的事。”一般买羊奶牛奶的,都是些有钱的人买回去喝的,他们这些穷人,有幸养一两只养也算是不错的了。 顿时,听两人这么一说,安夏被浇灭的火瞬间烧了起来。 “你们说的可都是真的?”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这有什么好骗你的。”周大爷说道,“只是安宁镇那么远,我们也是听回来的事,真不真,你去过就知道的了。” 听了厨房的人这么说,安夏对安宁镇很是期待。 听他们说,安宁镇是个很大的镇子,要比这镇子要大的多了,而且富裕,那些个地大把的有钱人,很多人不辞远的跑到安宁镇去谋一份生活,在那落脚,当然,这也是大部分人的梦想,但是有些人也是没那个能力在那些地方生活下去的。 宫少听到安夏要一个人去那个安宁镇两天,不禁眉头蹙起。 “你要去?把这个扔给我带?”宫少指着床上拼命想翻身的帅帅,问道。 刚开始还是有些好玩的,可是这小孩糯糯的,可他不是专门带小孩的保姆,这软软糯糯的东西他还怕摔着碰着了,每天就是放在床上让他自由翻滚。 “可是我带着帅帅麻烦,你帮我看着两天,很快的,你不是带的好好的嘛,没事带他去溜达溜达,时间就过的很快的了。” “你也觉得麻烦?我这一大男人带着个孩子不是更麻烦?你还是别丢给我,你自己的儿子,不是我的。”宫少看着床上拼命翻身最后爬在床上紧紧盯着两人看的帅帅,感觉有些头疼,怪不得他觉得今天的眉头一直在跳,原来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帅帅对你是唯一不排斥的,恩公,你就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吧!我都给你付了一个月的房租,我可是穷人,这样给你付钱,你总得给点回报吧?不久的,就两天,两天。”安夏伸出两只手指,俏皮的比划着,心想她都这般祈求了,他要是还不愿意帮忙,她就在背后诅咒他。 可是,有些事情人算不如天算。 安夏祈求后的结果,是宫少自己主动请缨要去安宁镇一趟,既然路途遥远,那么他一个大男人去不是正合适。 安夏考虑了许久,想着这人会不会骗自己,半路跑了,但想想,自己也没想让这人在自己这多呆,最后勉强答应了,他要是为她找来牛奶羊奶,那么她就愿意再养他一段时间。 宫少离开之时,安夏没有去送,那会她还在厨房跟锅碗瓢盆奋斗着,宫少离去并不知道。 而发现宫少离开之后,安夏才发现,没给点钱宫少身上装着,他有钱吃饭有钱买东西吗?那些牛奶羊奶的肯定要牵活物回来,这样才能无尽使用奶的。 安夏等了三天,也没等来宫少的身影,想来,宫少是走了,应该不会再回来了。 不知道为何,安夏心里有些失落感,明明不过就是个陌生人嘛,有什么好在意的,她应该在意的是他没有给她带回她想要的东西。 对,是这样的。 安夏苦恼了一整天,夜晚失眠,睡的很晚,乃至深夜才昏昏睡去。 半夜,她感觉有人走近,似乎停在床边许久,她想睁开眼睛看清来人,可是太困了,只是看了个黑影,什么也没瞧见。 第二日,像往常那般洗漱,只是,当看见院子里突然出现的人影,吓了她一大跳。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这不是她昨夜还纳闷的宫少吗?怎么突然间就出现了? “刚回不久,路上耽搁了些时间。” “你不是昨夜回来的?”安夏揉着惺忪的眼睛,似乎断定昨晚到的那个人影就是宫少,只是,他怎么进去的?她房门可是锁的死死的。 “不是,你怎么会这么问?”宫少蹙眉不解。 “难道是我眼花了?”安夏有些混沌了,她昨晚睡的那么晚,估计是看错了吧! “也许就是你眼花看错了,我可是刚回来,安宁镇那边的羊还要晚些才能送来,我已经告诉他们了。”品着安夏好不容易采来泡的茶,果然别有一番风味。 只是安夏瞬间便炸开锅了,“你、你喝的是茶叶泡的茶,这里都没有茶叶,难道是……什么,你偷拿我的茶叶!” 安夏就要进行一场搏斗,可是还没上前,便让宫少一个眼神杀了回来,“我这长途跋涉,千里迢迢的给你去找你想要的东西,喝一下这个茶叶泡的茶还不行?我这顺便给你尝试一下这茶的味道如何?” 安夏肉痛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采来炒制的茶叶被宫少就这么泡进了茶壶里,想想自己还没好好尝试一番呢,倒先让他尝试了,可是谁让人家是大功臣呢?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044.送来了羊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 两天之后,果然有人送来了十只羊,镇子上很少一下子见那么多只羊,纷纷出来瞧着壮观的一幕。 安夏也傻眼了,对方送来羊就走了,根本就没有找她要一分钱,而且她估计也付不了那么多羊的钱。 疑惑的眼神转到宫少身上来,“没付钱人家就跑了,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不是说身上没钱才需要我给你吃住的吗?” 安夏更加的怀疑宫少这个人了,从一开始她便对宫少带着疑惑的,现在更是多的好奇疑惑了,他难道不用钱买这些羊吗?虽然不比牛可以耕田犁田,可是羊也不便宜啊!那么多的羊得多少钱买来啊? 对于安夏的以为,宫少倒镇定的很,“我不是说过路上出了点事吗” “这就是你说的事吗?”安夏指着那十只羊,“难道你打劫人家的羊被人一番穷追?” “你能往好的想吗?”宫少忍不住的往她额头弹了一下。 “哎呦!”安夏忍不住嗷了一声,怒瞪着宫少。 “你脑子想些好的,我这是半路刚好像救你那样救了一户人家的主人,人家为了报恩,愿意给我银两酬谢,这才有钱买这些羊的,记住了,这是我的钱买的,以后记得还给我。” “真的?”为什么安夏一点都不相信他说的话呢? “我骗你作甚?你会给我钱?还是让我大鱼大肉的吃?”宫少鄙视着她,随后潇洒进门,懒得和这样的白瓷说话。 “诶?”安夏赶紧跟了进去,不管是真是假,反正有钱就是了,“那家主人给了你多少钱啊?还有剩的吗?给了多少?给我瞧瞧。” 钱啊,都是钱啊,现在的安夏最喜欢就是钱了,除了钱,她对什么都看不上眼了。 以前觉得赚的钱差不多就行了,养的活自己,日子逍遥也就可以,可是来到这里,安夏觉得钱特别的重要,恨不得马上拥有很多的钱。 “没了,都买羊了,又不是皇帝,给的了黄金万两吗?”宫少鄙视之,这女人真是想钱想疯了,也不知道他为何要帮助她,也许……脑海闪过一个人影,只是一下,宫少便摇头。 安夏吐吐舌头,想想也是,虽然不知道宫少的话哪句是真的,但是既然已经把羊送到了面前,那她就好好处理这些羊吧,管他哪里弄来,反正不要有人来寻羊要回就是了。 镇子上安夏没地方摆放这些羊,想着只能牵回乡下去养是最好的,那里草又比较多。 安夏委托了朱大婶帮忙照看她的养,而作为酬劳,给了一头羊朱大婶家里。 这件事,被王家那媳妇郭氏看见了,不禁眼馋,远远的看安夏走来,鄙夷道:“不知道是谁啊,当初我婆婆救了她,她现在反而不是给我婆婆感恩,而是给别人家感恩去了,真是没良心啊!” 安夏只当听不见这人在说话,她不是没想过让王大娘夫妇帮她照看这些羊,但是想到郭氏和她那爱钱的丈夫,安夏还是不希望冒这个险,不然自己哪天少了羊都不知道呢!王大娘夫妇她会报答的,只是,不是这个时候。 “哎?”郭氏看着安夏就从自己面前经过,完全当自己不存在,这事情真是恼火,这安夏吗,她势必要打压一番,太嚣张了。 而且,她哪里来那么多钱买这些羊?这羊在外面卖的虽然不是很贵,但是也不便宜,她哪里来的钱? 安心啊才不管别人怎么想吗,回到客栈,认真上班,闲暇时间,认真做事,她要尽力的让自己在夏天来临之前,赚一桶大桶的金。 宫少住在客栈许久,偶尔三天两头不见人影,安夏也没时间去问,也没必要问,人家有自由,他住的时间不短,她也任由的住,按宫少的话说,我那十只羊可以让我在你这里白吃白喝的更久。 渐渐的,田头的庄稼已经长大了许多,曾经的枯木都已经长出了新芽,天气热了,人穿的衣服也单薄了些。 不知不觉,帅帅都快会坐起来了,偶尔还想爬,只是爬了两步就累的趴在那不动了,肉肉的小脸渐渐清晰了容颜,安夏总感觉这孩子有点像某个人,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了。 安夏想,应该是自身身体给她的记忆不完整,所以有这样的效果。 这两个月,安夏寻了冰窖又寻了药草,还让小龙将那几棵自己发现的茶树修整了一番,摘了两次茶叶,存了点钱,又在半山边上向里正那边用低价钱买了两块看起来很贫瘠的地,将嫁接的苗种了进去。 十天不到,几十棵茶树,死了十五棵,安夏心痛的要死,但是宫少说的,没全部死了也不错了,大不了再补苗,总不能上天那么眷顾你全部都活了吧! 炎热的夏天,终于是到了,度过的这个春季,发生了很多事情,安夏的房子建好了,郭氏捣乱了几次,不过又和丈夫出去所谓的赚钱去了,丢下王家二老守着家园,宫少经常一走走了大半个月,在客栈疲惫的睡了两天就离开了,安夏炒的茶叶越来越多了,冰窖也算找到一个了,茶树补了一次又一次,终于两块地的都活了,帅帅会坐了,还会小爬了,安夏感觉自己的口袋没有刚来的时候瘪了。 看着头顶上那烈日,再看看满身是汗的人们,安夏知道,是时候了。 安夏向掌柜的提起自己的建议,说要把自己自制的奶茶再客栈贩卖,可是何掌柜不以为意,虽然知道安夏这人懂的多,手艺也精,但是这乱七八糟的奶茶他听都没听说过,别把客人的肚子吃坏了就好。 安夏又苦口婆心讲了许久,讲了客栈的客源会越来越多,何掌柜听到这,想道来源滚滚的钱,又犹豫了。 安夏趁此继续大开言论,说可以先尝试一下,让客人先试试,如果好,那就让她在这里贩卖奶茶。 045.奶茶红火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何掌柜最后还是答应了,安夏乐的开花,本想将这事和宫少一说,却回到院子里,宫少已经走了,又像之前那样自己消失了。 安夏也习以为常,毕竟不是第一次了。 这一天。 安夏早早便在客栈门口写着酬谢顾客,赠饮一杯,也让每个小二上菜写菜的时候和每个顾客说说,他们店五月十一这一天会给前五十名的顾客赠饮一杯,绝对好喝的让你不想走。 小二精彩解说很快的便打动了不少人再五月十一这天早早来到客栈吃饭,倒想瞧瞧这厨娘西施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安夏看着越来越多的顾客,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的,她还故意的招来了两个做事精明的小二前来帮手。 为了能让自己的奶茶大卖,安夏可是倾注了不少心血再里面,还专门去民窑处让人做了好一百个长瓷杯,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不过,这瓷杯安夏不敢做的太大,分量比较少些,这样能多卖些,也多人品尝些,等生意火起来了,再分大小杯的价格。 客栈里,顾客们都在等待这神秘的赠饮,纷纷问身边经过的小二,只是小二也不知道安夏葫芦里卖的什么,只能摇头称不知道,这反而更激起顾客的好奇心了。 见都焦急的等待着上菜了,安夏见时间刚好,赶紧让小二将这五十杯赠饮一一的放到先点菜的顾客面前。 正等的焦急的人群,见自己桌上多了一杯白色的液体,都是非常好奇。 “这,不是奶吗?有什么好喝的?”喝过羊奶牛奶的人一眼便认出不过是些奶茶,倒是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 登时,有种被人欺骗的感觉,众人纷纷闹了起来,质问这神秘的赠饮就是这个? 何掌柜被人拉着问的无言,眼睛直直的朝着厨房的方向望去,安夏,你可害死我了,我就知道不管用。 有小二快速的跑去厨房通知,安夏这才姗姗来迟。 “各位!”洪亮的女声在整个客栈响了起来,顿时,吵闹的人群安静了下来,何掌柜这也才得以脱身,怨恨的看着安夏。 “各位,这的确就是奶茶,但是,这经过本人亲自调制加冷的,虽然是奶茶,却不是你们平时喝的那种,味道独特,甚是好喝,你们可以先尝尝,如果说不好喝的,今天你们吃的这顿就算我的。”安夏扫了全场,她嘴巴很挑,也是自己是尝试过了味道,才敢拿出来让人尝的。 客栈的人听她这么一说,站起来的人才缓缓的坐下,带着狐疑的眼神看着杯中的白色液体。 “既然西施都这么说了,那么,必定不会差,且让李某尝了再说。”有人突然开口道,随后将桌上的杯子拿起,将奶茶缓缓推入口中。 本已热的非常的身子又因刚才这般生气讨说法,这回喝上这杯奶茶,身子顿时凉爽多了,即使入了口之后,喉咙也是凉爽许久,整个人都不觉得热了。 而且这味道独特,不知道里面加了什么,喝起来更是美味,不单止身体解热了,嘴巴也尝到了鲜美。 “真好喝。”自称李某的人还没喝完,便先感叹赞美道,“这奶茶,和以前喝的有太大的区别了。” “是啊,很好喝,喝了整个人身子都凉爽多了。” “嗯,是的,果然与众不同。” …… 登时,人群纷纷表态,赞美着这奶茶如何的好喝,那些本来还狐疑着的人见状,也赶紧的尝试一番,果然味道独特,下喉清爽。 “何掌柜,这还有吗?”这边人刚喝完一杯,似乎还觉得不够, “是啊,还有吗,好喝啊!待会吃饭再喝一杯,那可是人间一美事啊!” 何掌柜这可不知道啊,这些都是安夏在操作,刚才他还在心里默默的怨恨了安夏许久呢。 将眼神投给安夏,安夏瞥了眼何掌柜,这才对着众人宣布道:“今天,赠饮五十杯,后面的,如果有谁还想要的话,三文钱一杯。” 三文钱在外面能买三个包子,在这里能买一杯只有皇家才喝的起的茶叶做的奶茶,实属便宜着呢。 “好,我来两杯,要快。” “我也要一杯。” “我也要两杯。” …… 三文钱不算太贵,人群里喝不过瘾的人又续了杯。 安夏听着那叫唤着要多少杯的人,心里乐开了花,总算是心想事成了。 “各位,这奶茶,每日中午供应一次,从明天开始,前二十名来的,各送一杯,早来早送,续三杯算两文钱,明天记得赶早哦。” 说完这些话,安夏就投入了厨房奋斗了,也不管外面的人闹成什么样了。 主要每天中午供应,那是因为她每天工作量大,做不了太多奶茶,这天气热,也放不得太久,虽然羊奶稀释了,可是她也没那么多羊奶供应,而且中午是最热的时候,也是人最多想买的时候,等她将人们的胃口吊着,以后,会有更多人前来买的,到时候,她再做多的,雇些人来帮忙。 等钱多了,她就可以自己自立门户,让自己的钱滚钱,钱生钱了。 如安夏想的那样,第二天的人来的特早等吃饭,当然,最大的原因冲着她的奶茶来的,很多听说了这件事的人都来了,为了二十名名排队等候着。 奶茶姗姗来迟,安夏看着那队伍,心里乐开了花,早早让小二在掌柜的柜台旁设了个小柜台,前二十名果然是一人一杯,而剩下的人,纷纷拿出钱币买着这好奇的奶茶。 这样的前二十名持续了三天,人气也算是挣足了,安夏又想出了新妙计,就是在客栈消费前十名,可是免费赠送奶茶,还有一份例菜,而饭点前五名,也会送上精美点心。 046.找帮手买奴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人们在客栈吃饭还没见过有这么好的待遇,不单只有奶茶免费喝,还有菜送,还是这西施厨师亲手做的,绝对是宴菜中的宴菜。 安夏的这一招,果然吸引了不少人前来吃饭购买奶茶,即使没那么多钱吃饭,可是那奶茶也是买的起的,人手一杯奶茶,喝了解渴解热,正是这夏季良品啊! 何掌柜看着安夏她那奶茶越发的红火,而钱都是进她自己的腰包,忍不住的羡慕,但是想想,人家这么一来还为自己招揽了更加多的生意,倒也想的相对比较开些,就当双赢吧。 而安夏这边,看着自己日渐鼓起的腰包,决定再招一个帮手,而且这个帮手必须能全方位的帮到自己,这样她才能赚取更多的钱。 安夏知道,若是这般在客栈写上招人,那些人也只能混口饭吃的,她需要那种为自己所用的人,而不是暂时的雇佣。 而要找到那种长期给自己所用的人,就要去贩卖人口的地方找人牙子买一个,那些人很多是被家里人丢弃在外,或者是家破之后小小的人无法生计,所以才会被人所卖,这些人只要她买回来对他们好些,也好过那些雇佣过来一两个月的人。 安夏这么想着,也就这么做了,问了比较熟悉的人,到了附近贩卖人口比较多的地方。 远远的,安夏就看着这一个那一个被人脖子绑着绳子的人,不,在他们的眼里,这些都是些奴隶,他们在这个社会是没有地位的,只有贱命一条,为主人所用。 这里小镇不大,所以奴隶比起那些繁华的县城要少些。 人牙子远远的就看见安夏朝这走来,眼尖一看就知道安夏是来挑人回去的。 这边人都不是很富有,所以买的人都相对少些,就算买,也是便宜的买回来,而且都是要那些年轻力壮做事轻快机灵的,而那些女的,很多是那些男子久久没能得男丁,买回去生子用的,若是生的个大胖小子,便可以母凭子贵,即使正室在,也不必看她脸色做人,若是生了女孩,那么这要比一般的丫鬟还要低几分。 “呦,这位小姐一定是来挑人的吧,我这啊,都是些机灵会做事的,不知道姑娘需要哪种的呢?”牙婆没等安夏上前便迎了上去,这年头,卖个人都是麻烦事,卖不出去还要供着他们吃喝,等着哪天被人买走。 看着笑脸相迎的牙婆,安夏并没有显露过多自己的信息,轻声道:“我自己看看可以吗?” 比起牙婆的介绍,安夏更相信自己这双眼睛。 “那好,那好,姑娘你随便挑,我这儿啊,都是些家里遭遇灾祸被人卖到这里的,个个都机灵,干的多吃的少,都是十七八岁的年纪……”虽然安夏说不要她介绍要自己看看,可是牙婆为了保证自己能将人卖出去,还是跟在身后滔滔不绝的讲。 安夏一扫而过站着蹲着低着头的男男女女,都在用一种期盼的眼神看着安夏,他们身上穿着破烂的一副,脸上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安夏有些于心不忍,她就像在挑选鱼肉那样挑选着他们,但是为了她能找个一个称心的雇佣,她绝得自己必须在这里选一个,而且,她这也算是在帮他们脱离苦海,至少,她会平等的看待他们,他们也只是她长期雇的忠实下手。 那么多人,全部都祈求能快点带他们走,只有一个人是散漫的人,似乎对未来可能成为自己的主任不感兴趣般。 这个男孩子不过十四五岁,五官算是清秀,只是因为被脏东西俯在脸上,但是那双瞳眸却炯炯有神。 安夏想,这孩子虽然如此般外表看起来不是很出色,但是她看人极准,这个人肯定会是好帮手。 “我,就要这个人吧!”安夏指着那男孩子,对着人牙子道。 那人听安夏这么一说,惊住,“你选他?” 人牙子都有些意外,这个人从来到她那里就面无表情,也不干活也不和人说话,就像个木头一样,来往的客人都是看都不看这人一眼,要不是想着以后能卖钱,早让她给丢出去了。 “姑娘,你确定要这个人?”人牙子指着男孩再次问道。 “嗯,就他吧,虽然看不起来不出众,但是,我觉得你应该能帮上我的大忙的,同样,我也不会亏待于你的。” 男孩听安夏这么说,才抬头打量起眼前这个大自己不了多少的女子,眼神里和人牙子那般透着疑问,他本就没想要有新主人将自己领走。 “那、那好的,就,就他,你确定就他是吧?”人牙子想再三的确认,因为这个人她打心里就没想那么容易给卖出去,生怕安夏反悔。 “是的,请问需要多少钱?如果太贵我可买不起了。”安夏说道,看的出,这个男孩子他们定价并不高。 人牙子眼睛瞬间雪亮,摇头道:“不贵,不贵,四两银子。” “四两银子?”安夏比了个四字,道:“四两银子还不贵,我看其他的也就卖三四两银子吧,你这个也需要那么贵?” 虽然安夏觉得这个男孩子要比其他的好,但是他们不觉得啊,既然如此,能省钱便多省钱。 人牙子也知道安夏是个人精,就又比了个二字,“二、二两银子,你看行吗?太低我可不卖的。” “这个……”安夏一脸的思考。 安夏这一思考,人牙子可就着急了,小心的跺脚,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想,二两银子……好吧,二两银子就二两银子吧。”说完,安夏将二两银子拿了出来。 “那好的,那好的。”赶紧接过二两银子,将少年身上的绳子解开,“这、这人以后就是你的了。” “好的。” 047.再找一个冰窖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与人牙子的谈话,全程少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淡淡的扫了安夏一眼,见两人都交谈好了。 “以后,你就跟着她,这就是你的新主人,知道吗?”人牙子对着他便说道,眼神里还有些厌恶的表情,终于是把这人给卖出去了。 少年还是没说话,倒是安夏堆起微笑对他道:“你不用担心,我只是需要一个人帮我干活,我一个人干不了那么多,吃住方面不会亏待你的,我吃什么你就吃什么?我并不是要个下人,而是要个帮手。” 少年本耸拉着的头听安夏这么一说,突然抬起头看着这新主人,眸底深深,却发出光亮,最后,始终没说话。 安夏虽然不知道对方经历了什么?为何会变成这样,但是她有信心,能把人教的很好,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她不会亏待他,自然也就容易得他的衷心。 “那我们走了。”和人牙子谈妥,钱也交了,安夏对着身后的少年道:“我们走吧!” 少年抿唇不语,但是却紧跟着安夏的步伐。 安夏虽然对这个少年满腹疑问,但是还是决定相信一次自己的眼光。 “你叫什么名字?”安夏问道。 少年突然顿足,眼瞳金亮的看着安夏,半晌才道:“九觞。” “哪个九,数字九?还是酒杯的酒?哪个觞?商人的商?还是意为酒杯的觞?”恕她猜测不来,好多九,也好多觞。 “我也不清楚,他们是这么叫我的。”顿了顿,少年眸底升起一抹忧伤,又快速的隐没下去,“你觉得什么好听就取什么吧,你现在是我的主人了。” “那就叫数字九,意为酒杯的觞,九觞吧!你觉得如何?” 少年惊愕的看了她一眼,瞬间又恢复如常,“主人你喜欢。” “不必叫我主人,我叫安夏,你叫我安夏吧,或者叫我安姐姐夏姐姐都行,我看起来比你要大些。”安夏尽量的和他拉近距离,不显得两人关系那么僵,毕竟以后还要好好相处的。 “那我还是叫你安夏吧!”这姐姐,九觞真的叫不出口。 “那好的,我就住在那里,你到时候就和我住那吧,体力活很多我做不来,不知道你能不能做,别让我失望哦。”安夏打趣道,虽然对方还是喜欢不言语,但是脸色要比之前缓和了些。 如之前一样,何掌柜一见安夏带来了陌生人,整个人就跳脚,安夏又是一番思想工作,再跟他讨论讨论赚钱之道,这才平息下来,不情不愿的又让一个人进入他的客栈。 安夏让九觞先换洗一身衣裳,然后让人休息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便看见九觞坐在后院的梨花树下,不知道在想什么?洗干净整理后的九觞犹如一个翩翩少年,只是,他的身上有着一股哀怨的气息,还有那经历风霜而变得老成的脸,都在告诉她,这个少年经历了很多事情。 安夏没有想到九觞和帅帅很合得来,帅帅一见到他嘴巴就嚷着“抱抱,抱抱”,安夏想着该是帅帅长大了,比较不认生了,所以才会这般的吧! 而九觞虽然和她不大说话,但对帅帅却挺好的,总是和他玩,而帅帅也乐意的很。 只是,那也只是闲暇时间帅帅才有此待遇,其他时间就在她让木匠给做的小木床上面玩。 安夏为了能让自己的生意再好些,让九觞带着半夜早早准备好的奶茶,到镇上的另一边去贩卖,刚开始九觞并不大情愿,安夏见状,只能先和他一起去,没想到镇子的另一边的人也早早就听说过安夏的这个奶茶,只因为太远,所以实在没那个口福享用。 “姑娘啊,你这奶茶真心不错,我这边都喜欢喝,就是你那边太远了,跑过去买来喝再回来都热死了,不值得,要是在这边也弄一个就不错,或者你直接在这边卖,这样多好,我们就不用跑那么远了。”有忠实客户说道,带着满脸的期盼。 安夏听的其他人都这么说,倒是觉得他们的提议不错,如果在这边再弄一个,那么就生意更多了,可是,她现在的奶茶原料没那么多可以供应,虽然最早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不少库存。 而冰窖也只暂时是找到了一个,又在福来客栈那边,距离这里那么远,运过来很麻烦。 可是因为买的人很多,而她人手也不够,根本就很难做的那么远,安夏也想做多点生意,赚多点钱,羊靠朱大婶家帮忙养着,然后产奶之后做成奶饼储存着。 而茶树这段时间正在长这,安夏有时间去上上肥料,除除草,但更多是秋明叔替她照料着,幸好不多,也不会太累,一段时间去看看就好。 而她现在有自己的工作,还要每天大量的制作奶茶的,准备销售,分身乏术啊! 再看看很旁的九觞,九觞被她看的有些不适,相处了几天,也没刚开始那么抵触安夏了。 “你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有什么就跟我说吧!” “嘿嘿,也没什么?我就是想到一个点子。”安夏既然想着已经将九觞纳为己用,那么就不怀疑他,虽然她对他什么都不了解,但是九觞是她从人牙子手中解救出来的,给他全新的人生,应该不会背叛她的。 “什么?” “给你个任务,在北边这个地方找个大的冰窖,再找个泉眼好的泉水。” 九觞忍不住的皱眉,方才问道:“这样的地方,甚少冰窖,若想找出冰窖,太难了。” 他都没想到之前那个冰窖她是怎么找出来的,这里达官贵人少之又少,只有那些达官贵人家才有冰窖用于夏季使用,更多人不过是找些井水凉凉身子罢了。 “就是难才让你找出一个来,现在,是展现你的能力的时间到了,你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吃这些干饭吧?山珍海味想吃吗?鱼翅燕窝想吃吗?想吃你就要用心去找,这样我才有机会赚取更多的钱给你吃香的喝辣的。” 048.奶茶出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找来木棍,用缠上布,再淋上气味很重的火油,两人这才朝着那深幽的入口而去。 刚没走多久,就能感觉到一阵寒气袭来,安夏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 不过幸好的是,他们终于是寻得了冰窖,虽然冷的安夏差点冷死在里面,但总算是找到了。 里面宽敞的很,周围结着霜花,有一个小口,结着一块大大的冰块,由于这里常年没人打开,所以冰冻程度保留的很好,比安夏之前找的那个冰窖还要好上几倍。 按九觞的话说就是,这个地方奇特,地下可能有制寒的东西,所以才能建成这么大个的冰窖,才能冰冻成这番模样。 只是这样的场所,他们要如何把冰块为他们所用呢?难道要让人进来买吗?人们愿意进来吗?这是个重要的问题。 这件事安夏前前后后想了许久,那么大个冰窖必定可以供她使用很长的时间的,只是在这样的房子里的,若是要在这里面做肯定是不行的,有谁愿意进来买呢?而唯一的办法就把这些冰运送出来使用。 “这个房子,虽然如别人所说,有鬼魂存在,可是那只是无稽之谈,若是可以,改造一番,定是个好地方。”九觞一言,顿时敲醒了安夏。 虽然别人都说这里有鬼,但是里面除了荒芜些,也没什么奇特的地方,而且已经过了上百年了,那些传说也早已经烟消云散了,要是将它重建,再假装作法一番,将谣言打散,那不就可以了吗? 只是,那么多钱,安夏她自己要从哪里弄呢?她一人能赚多少钱?要想建造这所房子,得花不少钱呢。 安夏将这样的想法埋进心底去,毕竟这些可能还有一两年才可能实现,现在想有些为时过早,还是先做好当下的。 冰窖找回来了,安夏每日就是让九觞去将冰弄出来,然后放在木桶内,再讲奶茶放入那个小些的瓷壶内,将奶茶冰镇起来,需要再倒出来给各个顾客饮用。 安夏见冰不少,只是卖奶茶也不是长久之计,而且现在茶叶能采收的极少,不能专做一样,只能是多开展几个渠道,赚多点钱的。 于是,另辟蹊径就是,安夏做了一个沙冰套餐,将水拿到冰窖中结成冰后再用刀子刮下来成沙冰,需要即刻吃,因为保存困难,价位也比较高,所采用的都是新鲜的水果的果汁制作的。所以价位上要比奶茶稍微贵两个铜板的。 但是因为制作过程比较困难,每天只能前二十名才有的买,多的都没法制作,所以生意吸引了邻镇的不少人前来购买。 生意在这个夏季越发的红火,不免让不少人妒忌,就连何掌柜的客栈也因安夏这么一出变的红火起来,害怕安夏会走,他改故意抬高了工价,给她五两银子一个月。 安夏见涨的工资当然不会就这么存着,又往外面招来了王姓一位大婶帮忙九觞,比较重要的事情就交给九觞去完成,如果不是太忙的话,大婶也可以充当保姆给安夏带帅帅的。 因为安夏给的工钱比较高,大婶做事也比较有动力,每一样都尽量做的完美,知道大婶家里不富裕,安夏将客栈有时候做多的饭菜都会给大婶一些带回家吃的。 大婶被安夏感动的,不知道该如何言谢,这会更卖力干活了。 这天,安夏的奶茶一如好卖,只是,太阳渐渐下山了,却一个个人找来了客栈,质问安夏都给了人吃的什么奶茶,个个肚子痛,往茅厕里拉,还会一时热一时冷,肚子疼的紧。 很快,陆陆续续的家人都来到福来客栈讨个说法,因为他们都有一个特点,就是都喝过了安夏制作的夏奶茶,而且是喝了没多久就出现了这种状况。 “你们说说,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喝了这个奶茶不知道为什么就成了这样,都在大夫那看病,大夫特没瞧出个大概,你们说说,这吃的是什么啊?” 安夏刚喂了帅帅吃饱出来,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见何掌柜被那么多人围着。 见安夏出来,何掌柜赶紧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来到安夏的面前,“你说说,你的那奶茶出事了吧,我说不该卖的。” 虽然他刚开始是不赞成的,可是到了后面又觉得应该这么做,但是现在看情况那么多问题,何掌柜真心话是继续的不想做的。 商人就是怕死,就是怕殃及自己的钱财,所以当看见这样的情况恨不得和自己无关的。 门口嚷嚷的一大群人,何掌柜有些受不了,自从安夏来了闹了这些好多次,虽然以前也有些事情闹,可是何掌柜都觉得应付的来,现在有些依赖安夏了,什么都喜欢让安夏出出注意,现在一下子出了这些事就有些六神无主的,而且这奶茶他根本就没插手,也不是他能插手的,出事了更家不知道如何应付。 “你们说,现在怎么解决?用什么办法救好他们?”陆陆续续的越来越多人来到福来客栈的门前叫嚷这。 安夏被嚷的有些头疼,也总算摸清了是怎么回事? “各位,你们都说是喝我的奶茶喝出的问题?”安夏问道,看着一个个捂着肚子脸色苍白的样子,不禁纳闷。 她自己的奶茶自然知道是如何的,不可能加入了什么不该加入的东西,而且,她基本都是亲自准备,就算不准备也只是让九觞帮忙,偶尔会找请来的那个大婶,但是看来看去,这些都不像是会出卖自己的人,那么,是哪个环节出了差错呢? 朝着身后的王大婶看了一眼,对方还在忙碌着,偶尔好奇的朝着店外张望,但是自己抽不开身,也就没去理这些事情,因为她相信安夏会自己处理她自己的事情的。 ------题外话------ 求收藏,看看如歌这炯炯泪目,你们忍心么。 049.查出真相,给交代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人群见安夏发话了,又开始一个个的嚷嚷着,将这来龙去脉说清楚。 “你们看看现在怎么办?若是救不了,你的一条命也不够抵我们这么多个人的命,你赔得起吗?” “是啊,这可不是儿戏。” …… 安夏也有些头疼,在想着是哪里出了差错了呢? 身后九觞突然上前,朝着比较靠前的一个妇人把脉,眉头微微一皱,说道:“回去找些甘草,金刚藤还有谷精草熬汁服下就行了。” “啊?”被把脉的妇人看着九觞,眼神根本就不相信九觞的话。 而妇人身旁的男子更是不解,“就这么喝就能好?你别乱开药。” 看来看去,他们不过是觉得九觞这般年纪怎么可能懂得那么多,就连安夏也在好奇,究竟九觞是什么人?他似乎懂的东西很多,按这样说来,他怎么会沦为奴隶市场的一个不起眼等卖的奴隶呢?这里面究竟藏着什么? “你若不信,便可不喝。”九觞就是这样的性子,你若软的来,他脾气还好,硬着来他却脾气不好了,也懒得再理他们。 “九觞,真的能治好吗?”安夏也上前问道,毕竟这不是儿戏。 “能好的,只是不知道他们要不要喝而已。” “那他们这是怎么了?我们的奶茶没有问题的,我进去弄一点喝看看是否也是这样?”。 刚转身却让九觞抓住了手,“不用去了。”喝了要是也是如此那不是白遭受一场。 “可是……”安夏知道自己的奶茶是如何的,所以不相信会出现这样的事情。 “这些奶茶被人下药了,你若是喝了不是一样如此?现在唯有先将这些人解毒才行。” “下药?什么药?会不会死人?”如果死人,那么这件事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了。 “幸好,都不致命,都是今天中午喝的,我看这些人都是西边那些的,估计是那边出的问题较大,现在喝药不是多大的问题。” “那我现在就去药房抓药,先给人解了再说。” 安夏和众人解释了之后,才前往药房买了许多甘草和九觞说的那些药草,熬制了一大锅的药草汁,将一个个中了毒的人给喂上一些。 果然,不到半个时辰,个个肚子不痛了,也不上吐下泻不舒服了,脸色也满满的回复了红润。 安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便有人说道:“现在好是好了,可是这些都是喝你们奶茶出的问题,你虽熬药给喝了,可是难受了那么久,你总该给个解释吧?如果这样子,谁还敢喝你们的东西,会不会每一样都会如此?” “是啊,是啊!” …… 又是一阵起哄,有些人是想继续的喝安夏的奶茶,但是却又不放心,毕竟比起吃的,他们更不愿意自己身体难受,谁愿意拿钱去买难受啊? “这件事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这件事情,我安夏一定会调查清楚给大家一个交代的,毕竟这不是儿戏,相信我的为人的人,都该知道,我是断断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害人的,请问吃力不讨好的事情谁愿意去做,我和你们无冤无仇的,你们说是吗?” 安夏一番话,倒也无不道理,只是一朝被蛇咬,肯定是害怕了,除非能找出证据的。 “那你现在要如何找出,给我们一个交代?” “这个我这边自由主张,各位若相信我安夏的为人,同时也希望能继续吃我安夏做的美食,那么就静候消息,若是不相信的,大可以后不必相信,我安夏也会给你们做回些补偿的。” 既然都说到这个份上,大家又都不是那种胡搅蛮缠的人,只是希望自己吃的东西能放心,所以才会如此的,见安夏这般保证,也算是相信安夏一回,让她找出缘故,给他们一个交代的。 “九觞,你说是西边那个地方出的问题?”刚进入客栈,安夏便问道,“西边那里不是你在负责吗?怎么还会?” “这个我也不清楚,毕竟我不是事事亲手。”九觞皱眉,也在想今天究竟是何人在里面下毒了。 “你既然能知道他们是被下药,中的毒,那么奶茶有毒你肯定能发现的,能知道这种毒是什么吗?” “还有剩余?”九觞记得西边的都卖完了啊! “本来是要卖完了,可是今天张婶不是说她小孙子也喜欢喝吗,我这边给她留了一杯的,估摸还在这边放着,问问张婶。” 安夏不说还好,一说九觞就忍不住怀疑这个张婶,“今日就张婶在那边有帮忙……” 九觞的言下之意便是怀疑张婶有问题,既然九觞不会做这样的事情,那么就只剩下张婶自己一个了。 “不可能的。”安夏不相信,虽然相处不长,可是张婶的为人她还是相信的,“张婶为人还是可以的,她应该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因为想到种种,所以安夏招人都是非常小心的,尽量的安全起见,可是现在九觞这么一说,也就是怀疑张婶的为人。 可是如果不是张婶,那么又是谁呢,谁能进入他们那里面,将毒药下到奶茶那里? “那如果是张婶放的话,她是绝对不敢将奶茶拿给孙子喝的,现在我们就带着奶茶和张婶一起去看她的小孙子。”九觞出点子道。 安夏虽然觉得这样做会在以后张婶知道他们目的后会怨恨他们,说他们不相信她,可是现在也无她法了,她必须要找出原因,这样才能永绝后患的。 “好,我跟你去。” 张婶不明白安夏会突然想去看她的小孙子,因为这两天有些咳嗽,所以孙子有什么想吃的,她都迁就这他,尽力的满足。 不过既然安夏提议去看,张婶自然推脱不了的,连着那瓶已经冰冻好一会的奶茶一起带回去。 050.原来是你下的药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一路上,张婶都在说着自家的孙子,脸上 看着张婶这开心模样,安夏看的出来这不是装的,如果她真的在奶茶下了药,又怎么敢带回去给自己的孙子喝呢? 可是,奶茶下药的事情又是怎么回事呢? “有没有可能,是我们搞错了?”安夏问九觞道。 “不管是如何的结果,只有去到了才知道,人心难测,我们小心点为好。”九觞虽然一直以来看似并不喜他的新主人,可是他每一样却也照着安夏的意思去做,每一件事都是考虑安夏比较多。 “可是……”为什么她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这又不得不这么做。 张婶的村子离这镇上不远,三人很快便来到了张婶的家门前。 “都快,都快进来坐坐。”张婶的热情邀请让安夏心虚,忍不住给九觞投去。 “走吧,先进去再说。” “还愣着作甚,进来坐坐,我家不是很干净,你们莫嫌弃。” “好的。”安夏答道。 她怎么会嫌弃呢?她自己之前住多破的房子她自己知道,只是现在靠自己的双手算的搭建起一间竹屋,但是她现在住的客栈还是那个房间,她想,等以后赚钱了再享受生活,现在是努力改变生活。 “小娃子,小娃子?”张婶刚进屋便朝着四周大喊着孙子,没见孙子的影子,又唤着老伴的名字,“老张?老张?” “什么事啊?”张婶的老伴的声音从后门传来,肩上还扛着锄头。 “小孙子去哪里了?” “跟着他爹出去溜达了,还没回来,说是去买糖葫芦了。” “这上午不是刚出去买东西了吗?怎么又带着小娃子出去溜达,这小娃病还没好哩,我这不,给他带来了他想喝的奶茶。”随后张婶又指了指身旁的安夏九觞,“这就是我常常说的安夏姑娘,她是个大善人。” 安夏有些不好意思,“张婶太客气了。” 张大爷也是经常听自家老伴提起那位好心的姑娘,“原来就是安夏姑娘啊,你让客人先坐着,哪里有站着的道理,我们的地方小,希望姑娘和这个小伙子不要嫌弃,小娃子和他爹出去了,等会就能回来了。” “好的,谢谢大爷。” 安夏坐在凳子上如坐针毡,因为等不到张婶的孙子回来,就没法知道张婶是否就是那投药放毒的人,而且看她这样子也不像是那种人,如此淳朴的人家不可能有这般缜密的心思,能把阴谋藏的那么深。 安夏希望是自己估计错了,只是找不到投药的人,她就没法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张婶回到家就里里外外的忙着,根本就没停下来过。 很快,外面就有孩子叽叽喳喳说话的童稚声。 九觞看了安夏一眼,安夏知道,是张婶的孙子回来了。 “回来了。”安息道,好像在等一件不愿意等的事情,终于是要来了。 张婶一听小孙子的声音,赶紧放下手中的活儿。 “奶奶,吃,吃……”小孩子吐字不清,伸手将手上的糖葫芦直往张婶那边而去。 张婶见自家的孙子这般疼自己,笑开了花:“小娃,你回来了。” “奶奶吃……吃……”小孙子还是伸着个手,使劲让奶奶吃糖葫芦,他知道奶奶疼他,自然也被大人这所感染,疼着自己的奶奶。 “哎呦,好孙子,奶奶不吃,你吃。”张婶将糖葫芦重新塞进小孙子的嘴巴,笑的眼睛眯眯,“走,奶奶去拿好吃的给你。” “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有的吃有的玩就开心了。 安夏想跟上去看看,可是却被九觞制止住了。 刚才张婶的奶茶放在厨房的那边,这边刚好能看的到,不必故意去看。 “来,来,好孙子,这奶茶你不是一直嚷着喝吗?这次奶奶给你带回来了。”张婶晃动着手中陶罐装的奶茶,在小孙子面前笑道。 安夏看着这一幕,再看看九觞,眼底里有着欣喜,至少,他们的猜测是错的,是他们错怪了张婶。 安夏看着张婶手中的奶茶,欲起身,再次被九觞拉住了。 “你做什么?”安夏不明白。 “再等等。”九觞不急不忙,好像猜到了什么? “吃,吃……”见是梦寐以求的奶茶,小孩子顿时两眼放光。 可是安夏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只知道如果这小孩喝了这奶茶肯定会出事的,再不阻止就来不及了。 “还等什么?万一他……” “奶茶没事。” “你是说……”安夏震惊,意思是说,这奶茶是被调换了的? “哐当――” 安夏还没想透,只见一个身影快速的进来,将小孩子手上捧着就要喝的奶茶给撞倒了,陶罐应声而碎。 “不许喝!” “哎,德子你做什么?”张婶看着上来就打掉孙子手中的陶罐,脸色有些沉,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开口和安夏姑娘要的。 “我们不吃这个,有糖葫芦吃,那个不好吃,来,儿子,吃这个。”张婶儿子德子拿着手中的糖葫芦递给面前的儿子。 只是,小孩早已经觊觎奶茶许久,见被人打掉,而且又被吓到,难免不大哭。 “哇――”的一声,小孩子没有给面子他爹,哭的撕心裂肺。 “好小娃,不哭,不哭。”张婶赶紧劝道,可是看着那已经掉落在地上洒了一地的奶茶,想再喝已经是无望的了,“你说你这是作甚啊,我给孙子喝点奶茶,你做什么打了它?这奶茶我带的难道还下毒了啊!” 张婶就不明白了,这好好的,一进来就拍洒了奶茶,这可是好不容易要的。 “我又不是故意的,既然洒了就不喝了嘛,这不是还有糖葫芦吗?这吵着那么久了,好不容易带他上镇里买的,他哥哥在她姥姥那都没的吃呢。”德子心虚,气势也不比刚才凶了,看着地上的奶茶,似乎是松了一口气般。 “原来,就是你下的药?” 050.投毒之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站在门口,看着德子。 安夏随后起身,看着厨房的几个人,再看着九觞:“难道,下药的是他?” 德子被九觞这么看着,心里有些心虚,却不明白的问道:“你、你说什么?什么下药?我、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真的没有做这些事吗?”安夏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反问道,从刚才看就很是蹊跷,他怎么会突然打掉自己儿子手中的东西呢? “我、我都不知道你说些什么?走走走,你们是谁啊?怎么随便进别人家的屋子?”德子有些恼羞成怒,想着赶走安夏九觞二人。 “这是怎么了?”张婶也是好奇,看看安夏,又看看自己的儿子。 德子却不愿意多说,声音有些恼道:“我都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没事就赶紧走走走。” “你这是恼羞成怒了吗?”九觞淡淡道,完全不理德子怎么赶,“今日我可记得你去过镇子西边看过你娘亲,只是……” 只是他以为这是张婶的儿子,说了两句话就走,也没怎么去管,却不想,这么一来,却铸成了这般的祸害。 “你说,你究竟为何要在奶茶里下药?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想针对谁?”无冤无仇,安夏还对他的母亲如此之好,他为何要这样对待他们呢? “你到底在说什么?”德子还是装作不明白。 “德子,难道是你下的药?”张婶隐约将他们的话语联系起来,现在才捋顺。 之前没回家她便听说奶茶好像出了点问题,不过幸好,都被解决了。 怎么现在他们却说是这事和德子有关?而且,德子今天真的去过镇子西边那里看过她,还说了好一会的话,现在想想,只有德子那会能接触奶茶,难道,真的是德子下了药毒害这些无辜的百姓? “娘,我没有。”德子就是不承认,急的想跳脚。 可是张婶却有些不相信儿子的话了,以前不管如何,她都是相信儿子的,但是这次,这般大的事情,想来能下毒的也就只有安夏姑娘,九觞那小伙子,还有她和自己的儿子,九觞和安夏姑娘没有可能给自己的奶茶下毒的,而她也没做,那么就只有德子有这可能做了。 而刚才,德子故意的打掉小娃子手上的奶茶,肯定是以为里面有毒,不敢让他喝下去的。 “德子,为娘再问你一次,你有没有下药下毒到那奶茶中?”张婶有些看不透自己的孩子了,“我和你爹经常教导你们好好做人,即使是个普通的老百姓,那也要安分守己的,可是你……” “娘,我真的没有。”德子急坏了。 “德子,你知道你这样做,会害死多少百姓吗?差点,小娃也要被你给害死了,难道真的有人死去你才甘心吗?安夏姑娘待我们不薄,有什么好吃的都给我,这般的善人,你却投药,要是有人死了,那可是一条人命,安夏姑娘说不定就要蹲大牢,没命了。”想到这可怕的后果,张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凉了。 而张德子更是听的害怕起来,只是嘴上仍然闭口不说。 “德子,如果你说你没做过这事,那好,那就给小娃喝了这个……”说着,张婶将地上的一块陶瓦捡起来,里面还装了点奶茶。 “娘,不要――” 张婶刚要往自己孙子口中倒入奶茶,却让张德子快速的推开。 张婶痛彻心扉,哭泪问道:“德子,你还敢说不是你?” “是,是我!”张德子点头,被逼的无奈,对着自己的母亲就是一跪,“娘,是德子一时鬼迷心窍,是德子不好,我以为,那只是普通的泻药,所以,所以就放了进去,只要没那么多人去那买东西,福来客栈生意淡了就好。” “你这样做有什么目的?”九觞问。这样朴实的人家,不可能是自己做的,无冤无仇,不可能这么做,一定是有人指使他们,故意迷惑他们的。 张德子久久也没吐出一个字,不是他害怕,是他没脸说了。 “德子,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娘平时是怎么教你和你妹妹的,怎么现在你做错了都不愿意承认了?” 张德子被母亲这么说的头低的更低了,“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你哪里错了?是为娘不好,没把你教育好。”一抹眼中浑浊的泪水,张婶有些无法面对安夏了。 “娘,不是您的错,是孩儿鬼迷了心窍。”张德子哭着说道,兴许是后悔了,“娘,我说,我说,是孩儿的一时鬼迷心窍,听信了魏老板的唆使,说只要把那泻药放进奶茶里,就可以让福来客栈客人量减少,这样,福来客栈的掌柜就不会再重用安夏了,而安夏,即使离开了福来客栈,也会自己重新做好的,我是这么想的,想着只是让福来客栈少些客人,多些去聚福客栈,就可以的,而且,他给了我二十两银子,足够让您的腿不会再疼了,爹也不用那么辛苦,阿芳也会在家带着两娃方便些的。” “那药是会害死人的啊德子,你怎么乱听别人说呢?”张婶抹了一把老泪,再看看安夏,“安夏啊,实在是对不住啊,我教出来一个不孝子,害了你们,害了大家啊!” “娘,我也不知道那药不是泻药,会害死人的,要是我知道,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张德子想着整件事情都有些后怕,他带小娃子去镇上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件事情,心里暗想,肯定和自己有关,找了聚福客栈的魏老板,可是他却说他没逼着他去,而且钱已经被他拿了,一切和魏老板都没有关系了。 张德子后怕是后怕,索性没有铸成什么大错,再想,应该也查不到自己身上的,这事情过去了就好,却没想到这安夏跟着自己娘亲回来了,娘亲还给娃子带回来了奶茶,这才会让事情败露的。 052.饶恕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你傻啊,人家给你什么药,你就要照做吗?那是昧着良心赚的钱,不能要,走,你去,你去把这些钱给回那个魏老板,我们不要这黑心钱。”张婶拉着张德子,使劲往外拽。 “娘……”张德子不愿意走,他想,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让魏老板承认是不可能的,只是供出了魏老板,想必先坐牢的是他,他是家里的支柱,不该这么进去牢房了。 “你难道还想拿着这昧良心的钱吗?” 两母子争了许久,一旁的小娃又哭闹起来了,两人都看向了孩子,先去安慰孩子。 看着这样的场景,安夏有些于心不忍。 的确,事情已经发生了,想让它消失是不可能的了,既然如此,能做的,是接下来的事情。 聚福客栈安夏也听过,和福来客栈算是一样客源的客栈吧,只是这几个月她在福来客栈,的确招揽了不少生意,又因奶茶,更是多人来福来客栈,即使不能点什么招牌菜来吃,倒也可以上两个小炒菜,不贵也吃的香。 同行竞争向来明争暗斗的,安夏不是不知道,只是那也只是限于她所认识的那个世界里,因为这个镇子并不大,即使那竞争,那也只是多做点优惠推广罢了,却不想,这魏老板心如此黑,二十两银子就想让张婶一家做了替罪羔羊,不单只解决了她安夏,连着福来客栈和一众伙计都会一起遭殃,真是好计谋啊。 若不是九觞解决的快,真不知道这后果将会是怎样的? “张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就别再责骂了,现在我们要做的是,不要让这魏老板得逞才是,罪魁祸首是他。”安夏道。 张婶听安夏这么说,眼泪瞬间停住了,看着安夏好一会,又愧疚道:“安夏,你就别安慰婶了,是我没教好自己的孩子。” “张婶,您别这么说,想必张大哥说的话都是真的,我想,也许是魏老板想害我们,张大哥为家里能生活的更好本来是没有错的,只是他没有用对方法,您也不必再怪他了,既然二十两已经拿着了,那么就不要还回去了。”既然都付出了这样的代价,再将钱还回去,那岂不是更得不偿失。 “可是……” “不必可是了,这件事罪魁祸首本是那姓魏老板。”一直没说话的九觞道:“如今,既然他没得逞,那么就一定还会再设计陷害的,既然如此,我们就以静制动,来个瓮中捉鳖吧!” 张婶虽然不明白怎么以静制动,怎么瓮中捉鳖,但似乎听九觞语气之间,是没再怪他们的。 看着安夏,张婶觉得自己愧对安夏,实在没有颜面见她,“安夏姑娘,我对不住你。” “张婶,没事了,我不怪您,和您无关。”安夏再看着张德子,“虽说你想让你家里人过上好的生活,你出发点是好的,但是卑劣的手段永远都是不可取的,你赚的都是良心钱,想必你花的也不会开心,这次你是被魏老板给骗了,但是希望你不要有下一次。” “我知道了。”张德子没想到自己会被一个比自己小许多的人教训,但是她教训的对,是他一时鬼迷心窍,他以为是好的,可是却不知道后果如此严重。 “希望你真的知道了,这件事,我也不想再在这里追究了,最后的凶手还是魏老板,我需要让他付出点代价!”安夏眼眸有火,熊熊燃烧着。 只要和她的钱过不去的人,就是和她过不去,既然如此,她就要让他们都过不下去! ** 从张家回来,安夏一直在低头想事,连九觞什么时候停下了脚步都不知道。 砰―― 不看路的后果就直接的撞了上去。 摸着鼻子,再看明明比自己还小,却高自己半个头的九觞,安夏疼的差点眼泪都出来了。 “你停下来也说一声啊!” 九觞又怎么知道她想事情想的那么入神,想也不想的就撞了过来,“你平时走路都不看路吗?” “啊?”安夏还没反应,被对方这么一说,傻愣了。 “走吧,姓魏的这次没法将我们驱逐走,肯定还有下一步的,我们静等。” “好。”安夏也想好了,现在先安抚好众人,然后再看看这魏老板还想怎么对付福来客栈,对付她? 为了这次的奶茶中毒事件,安夏为了让民心安抚,只能说是伙计不清楚配料,拿东西过的时候掉入了奶茶里,结果奶茶里面的物质刚好和配料是相克的,才会产生反应,于是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安夏保证,以后所有的奶茶一定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 而且,为了补偿客户,安夏还忍痛的开放免费奶茶三天,当然,是前五十名的,她还需要先尝试过之后客户才能喝。 这般过了三天,客人们才算对安夏的奶茶放心了,也渐渐的相信这是一起不小心的事故,毕竟安夏也不是第一天卖奶茶,之前也是一直相安无事的,想来自己也不会和自己的钱过不去的,索性没有造成人员的伤亡,他们也没怎么追究了。 事情渐渐的平息了,对方一时之间也不敢有什么大动作,虽然安夏他们的事情是解决了,但是魏老板那边也是不敢轻举妄动的,毕竟这次已经是打草惊蛇了,而他要做的就是更加紧密的加害。 而安夏这边,以静制动,也不管对方在想什么计谋,自己做着自己的奶茶,能做的,就是想多点办法把客户揽过来,这样才能让自己的东西卖出去赚来钱。 虽然出了这样的事情,但是却没有影响到安夏的购买奶茶人数,还反而因为听说了这件事之后好奇慕名而来的人来喝她的奶茶。 ------题外话------ 虽然一直不好,但某夏一直在努力,希望大家看得到,_ 053.大客来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 这天,几辆马车进入了镇子,听说了这么一种奶茶,好喝还解渴,马车里的大小姐都恨不得喝上一口这传说中的奶茶。 “二哥,要不我们先在这里停一下吧!”马车内,犹如黄莺般的女声传了出来,掀开车帘,看着眼前的大街道,来来往往的人群,吆喝着,讲价着,好不热闹。 “现在天时不早了,再耽搁赶下一个镇恐怕天就要黑了。”男子眉头轻蹙。 “可是二哥,我听说这里有个女子做了一种奶茶特别好喝,我就想尝尝……” “你不想找到大哥了?”男子问道,看着拼命往外看去的妹妹。 “现在不想了,大哥都不想让我们找到,故意藏起来的。”银铃吐舌说道。 其实她跟着出来根本就不是来找大哥的,只是来四处走走的,常年被困在那样一个金碧辉煌却没有生机的地方,是人都会闷傻。 “二哥,我们就在这里歇一晚吧,明天再走也不迟,况且,你现在知道哥哥现在在哪里吗?”银铃问道,一边一让丫鬟小心的扶着自己下马车了。 “好吧,今日就在这里先歇下吧。”逸风早就看出自己的妹妹不是来看望大哥的,不过是想找个理由出来罢了。 女子从小便学习三从四德,女红,熟背女戒,从小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足不出门。 但是人一般又有谁愿意窝在房间不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呢? 他这个妹妹从小就调皮捣蛋,不按常理出牌。 “哇,外面的世界真热闹。”银铃惊叹道,这一路上走走停停的,看了不少的风景,银铃才知道,外面的世界比她想的还要好。 “二哥,二哥,快点。”按耐不住的小女孩赶紧去拖还在马车内磨蹭的人。 这里的镇子都小,不比京都那些繁盛之地,但是吃的东西也是五花八门的,不少京都没法吃到的东西在这里却能吃上的。 “银铃,好好走路。”看着自家妹子拉着自己的手袖这般蹦哒着,逸风觉得甚是不雅。 “哦。”银铃调皮的眨着眼睛,知道哥哥是不喜欢她这样胡闹的了,二哥都正经惯了。 “二哥,我们去喝奶茶,好吗?”早在来这里的路上就听见各种关于那个奶茶的消息,银铃还没到这镇子就已经满心期待了。 她山珍海味吃的不少,但是都觉得无味道了,好多外面卖的东西才好吃。 “知道了,嚷嚷一路了,要是不让你尝试尝试,绝对不愿意走了是吧?”逸风宠溺的看着银铃, 下人安顿好马车,两人便率先一步的找来了福来客栈。 “老板,我要十杯奶茶。”刚进客栈的门,银铃便冲着里面的小二大喊,而许多桌子上,都已经摆放了一些陶瓷的被子,里面装着白白的液体,银铃想,那就是奶茶吧? “姑娘,公子,里面请。”小二见银铃和身旁的逸风气度不凡,着装华美,想来是有钱人,怎么敢耽搁,赶紧往里面请。 “掌柜的,我要十杯奶茶,快点给我端上来,我渴了。”银铃迫不及待,一坐下就掏出一个金锭子出来。 小二看着那颗金灿灿的金锭子,眼睛都快睁不开了,刚想拿,女子身边的男子便对着她说道,言语带着呵斥:“银铃。” 说完将怀里掏出一个银两,朝小二道,“把奶茶上上来,再加二十杯,还有你们店里的好吃的各来一份,剩下的,赏你的。” “好的,谢谢客官,谢谢客官,您要的东西马上来。” 小二虽然觉得金子被拿了回去没得摸一摸可惜,可是对方一句赏你却又兴奋起来了,除去客官要点的菜,还剩不少呢。 “银铃,下次不许这般。”逸风拿着手里的金子,对着自家妹妹教导道:“这是谁给你的?” “我让翠儿给我的,不是都要钱买的吗?我装多点比较好,这样才能买好多东西吃。” 逸风不免汗颜,“这是谁告诉你的?” “话本都是这么说的,没有钱怎么行走江湖,金子比较好,所以就让翠儿给我装了一些。” “剩下的在哪里?” “不能告诉你,我需要私房钱。”银铃不知道哪里学来的语言,对着逸风就是一阵傻笑,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腰间。 “那你要好好捂住,别丢了。” “嗯,好的。” 逸风没想到自己的话一语成谶,只是,这都是后话了。 这边小二兴奋的拿着钱,赶紧的跑来向安夏报喜,说有人一口气买了三十杯奶茶了。 “真的假的?”安夏在这里那么久了,可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大客户呢。 “是真的,你看。”小二晃荡着手里的银两,足足五两银子,即使买了三十杯奶茶再上好吃的,对于小二来说,也剩下好多钱呢。 “真的有这么大方的客户啊!”安夏第一次见有人那么大手笔,也许在那些繁盛之地,五两银子不过是小意思,但是在这些小地方,五两就是一家人一年的生活费了,不免好奇问道:“不是本地人吧?” “不是,听口音都不像,那两人穿着很是华贵,想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公子,刚才我进来的时候还有好几个仆人车夫跟了过来,和他们分桌坐下,他们说多弄些好吃的就行。” “嗯,这么大手笔肯定要好好伺候的,而且这些有钱人的脾性更要小心伺候着,别惹生气了。” “这个我知道,那安夏,有三十杯奶茶的钱是你的,除去饭菜的钱,还有一两银子呢,你看,我们俩直接分了算了,你兑些散银子给我,不然何掌柜可不愿我拿那么多的。”小二看着安夏,眼神诚恳。 054.帅帅登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他在这里已经不是第一天干活了,要是有些大方些的客人给的银子铜板,大部分都让掌柜的没收了,他们能得到的只是小小的两枚铜板,难得那么多钱,他可不愿意都让掌柜的贪了去了,还不如和安夏分了。 安夏知道小二在想着什么?也知道何掌柜这样做,让他们这些人兢兢业业之后没有点回报,会久而久之的失去对何掌柜的信任,也会怨恨何掌柜的。 “这点银子你就留着吧,或者给大货也买点吃的,剩下有多你自己留着,你自己伺候来的客人,该是你得的这份。” “真的可以吗?”小二第一次遇见这样子的事,平时都是知道的人都要分一份,这样才能不告诉掌柜,只是一向这里都没有什么大客,自然也拿不到这些碎银子小铜板的。 “你就自己拿着吧,要是真觉得不安心,在我这给他们买点奶茶喝,只收你一半的价格,呵呵……”安夏笑说着,“说笑的了,你看着自己能给他们带些什么吃的就好,太张扬难免掌柜会骂你的。” “好的,我知道了。”小二有些不好意思,这才拿着钱先去兑好奶茶的份额。 这边银铃看见奶茶刚放上来就激动的想喝,被逸风瞬间制止,眼睛示意了身旁的随从。 随从拿起一根银针便给奶茶先试试是否有毒,见银针没有变颜色,这才允许银铃喝。 刚入口,有种鲜甜的感觉,丝丝凉爽瞬间进入心口。 “啊!”银铃大叹一声,直呼好喝。 “二哥,你也尝尝,尝尝,这味道真的不错,而且有一股奇怪的茶味,你说,这茶叶可是皇家贡品,这些地方怎么会有呢?”银铃一边说着,一边将奶茶朝逸风的嘴巴塞。 逸风忍不住的皱眉,刚好小二要从两人身旁上菜,这才解决了银铃给逸风嘴巴塞奶茶的举动。 不过逸风还是细细的品尝了妹妹极力推荐的奶茶,入口冰凉,下喉清爽,甜甜的奶香,再配上点甘甘的茶香味,味道清淡醇厚。 果然是,挺好喝的。 只是,在这样的地方,为何会有茶香的味道呢?这可是皇族专享的,就算是那些高官,那也需要恩赐之后才有的。 “二哥,你觉得如何?”说话这会,银铃已经连喝了三杯了,她第一次喝这些东西,难免想喝多几杯。 “还不错。”逸风一边说着,一边阻止妹妹继续喝,“不许再喝了,多吃些菜。” “可是我……” “这奶茶好喝,想必菜也不错,你就不想尝尝?” 银铃瞬间被哥哥引到菜式上,这边逸风却突然起身,银铃吃的正起劲,也就没理自家哥哥去哪里了? 逸风四处转转,嘴里的茶香还在萦绕。 随手抓了个小二,小二见他气度不凡,本忙着的正想开骂,见状,赶紧堆上笑容:“客官有什么事吗?” “你们的奶茶谁做的?” “哦,那个是我们厨娘安夏做的,客官我现在有点忙,不打搅您了。”一溜烟,小二已经跑的没有踪影,放眼四周,都已经是高朋满座。 逸风自己四处的转着,听闻是厨娘做的,不免好奇,究竟是谁有这个本事居然能做出茶香的味道,还是说,她手上有茶叶? 不管是哪种,逸风都觉得不可思议。 “客官,这里不能进,请止步。”刚到厨房门前,就有人制止道。 逸风见状,只能止步,又往其他地方转转。 这边,九觞早在在镇子西边那边打点好一切,见卖的差不多了,便抱着帅帅四处走走,现在的他,挺喜欢和帅帅呆在一起,帅帅不喜欢哭闹,很喜欢笑,而且表情又丰富,让九觞爱不释手。 已经七八个月的帅帅,已经会坐会爬,脚力很是了得,整天想站起来,九觞见他最近调皮,更是带他多动动。 帅帅已经成为了福来客栈的招牌了,不少人都认识了帅帅这位小萌娃,每天都会开心的对着大伙笑,然后嘴里吐字不清的说着:“你们吃,吃,你们慢吃,吃……” 正是帅帅这样老道的说着这些话,而又说的那么搞笑,引的不少客人都喜欢和这萌娃玩耍。 “帅帅来啦?” “哎呦,今天这衣服特好看啊!” “是啊,帅帅的衣服都是哪里做的?” “……”顿时,帅帅瞬间的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银铃夹着饭菜的手突然停住,看着人群中簇拥的小孩子,正在被人牵着蹬蹬的跳着步子,然后跳完又得瑟的朝着众人哈哈大笑,很是逗的人开怀。 再看牵着帅帅的那个男子,银铃突然惊愕住了,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随从赶紧捡了起来,新换上了一双给银铃。 而银铃却没有去接,反而起身缓缓走近,紧紧的盯着九觞看。 而人群中的九觞,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银铃,见帅帅走累了,才一把抱住,朝后门而去。 “银铃,你去哪里?” 银铃刚想跟上,却被人拦住,再看是自己的二哥,突然恍然过来,笑着说道:“二哥,我没事,我刚才看见一个好可爱的小孩,想去看看。” “先吃饭吧,吃饱今晚在这里休息一晚。” “真的吗?” 银铃莫名来的激动,让逸风很是好奇,“天色都已经晚了,不留下来也得留下来了,难道你还想要赶路?” “不,不是啊!那我们今晚就留在这吧!” ------题外话------ 这两天可能剧情有些慢了,但是后面会有精彩的哦。 055.激烈对打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夜风习习,安夏一扫白天的疲惫,带着自家儿子在树底下乘凉,树下,九觞小心的给她的儿子剥着小小的葡萄,这种野葡萄产的早,极小一颗,帅帅却喜欢的紧,自从在山上摘过一次吃,帅帅每次吃都会兴奋的喊着:“好、好、好……” “别给他吃那么多,不然又睡不着。”安夏阻止道,最近这孩子被养娇了,整天要吃这吃那的,晚上兴奋的又睡不着了。 “那你吃吧!”九觞说道,看着安夏的侧脸,明明如花一样的年纪却要独自承受带着一个孩子。 安夏刚来这里的事情九觞听说过了,他很佩服安夏现在能有这般成就,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但至少不比为三餐而忧愁。 “那我就不客气了。” 对于九觞,安夏就觉得是自己弟弟一般,她从小孤单,家人的温暖记忆非常之少,来到这里更是没有体会家人的那种温暖,九觞算是她比较亲信的人,还有就是宫少。 说道宫少,现在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么这么久都没有回来过?不是回家了吧? 可是,他不是他没有家了吗?四处为家? 可是,为什么她会想到他?之前她还巴不得他能快点离开呢,可是为什么他走了之后她反而有些不习惯呢? 看着安夏这般忧心的样子,九觞以为安夏在担忧着什么,不禁问道:“你今后有什么打算吗?” 虽然此前也已经是从安夏的嘴里得知她是要赚钱养儿子,但是这样的答案很笼统。 安夏突然思绪被拉回,看着九觞,才知道他是在跟她讲话,“我没什么打算,只是想生活好一点。” 然后回去,然后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个负心的男人,当然,不是回去和他好回来,至少,她根本就不知道帅帅是怎么得来的,是相爱的结果?亦或是不小心有的结果?可是不管是什么样的结果,安夏只想给他一巴掌先,问问他为何把她肚子弄大了却要丢弃她娘俩,同时,她也会让那个男人后悔抛下了自己。 “你不是说要回去吗?” “……” 安夏没有回答,九觞以为她没听明白,“你不是说你的家在京城吗?以后能回去的话要回去。” “那是以后的事情了,现在我只想好好的在这生活。” 九觞不语,也没再去深究,他不知道安夏心里藏着什么故事,就像安夏也不会知道他身体里藏着什么故事? “哐当――” 不远处有花瓶被碰倒打碎的声音,安夏九觞和帅帅都被这吓了一跳,再朝那边看去,一个女孩子的身影藏在那里鬼鬼祟祟,见被发现了,赶紧的离开。 “站住!” 九觞身影快,不一会的将要逃开的女子抓个正着。 银铃惊恐的看着掐着自己脖子的男子,在看到她的时候眼睛突然一滞,但是很快的就恢复了正常,冷冷问道:“你是谁?为何藏在这里偷听别人说话?” “我……我……”银铃被他问的一句话也答不上来,看着对方陌生眼神看着自己,她眼泪都快要掉下来了。 “放开她!” 九觞还来不及再问,便感觉一股强劲的掌风朝自己袭来,让他不得不放开眼前的女子和突然闯来的男子打了起来。 被放开脖子的银铃终于可以好好呼吸了,大声的咳嗽着,有丫鬟上前扶住,然后又是拼命的给她顺气。 “小姐,你没事吧?” “我没事,咳咳……我没事,让二哥别……打了,咳咳……” 安夏抱着个帅帅,一时却懵了,怎么来了这么多人,九觞这又怎么和人打起来了? 两人打的有些激烈,招法太快,没有人看的清他们两个在打什么?也没有人敢上前去帮忙,只是再一旁屏气凝神的看着。 “不要打了。”安夏大喊道,可是却没有人听见的。 “哇……”巨大的声音惊到了怀里的帅帅,哇的一声就哭了起来,虽然帅帅向来不怕生,但毕竟还是个小奶娃,稍微声音大些还是会害怕的。 逸风闻声扫了一眼安夏和她怀里的孩子,只是一眼,却是突然的一愣。 九觞正好趁此机会朝着他就是一脚踢了过来,被对方手挡住了,只是也被击退了好几步。 逸风见状,容不得自己被人击败,一股作气,又是一阵的交手。 九觞武功不敌对方,时间越久,身子便越无力,很快逸风就占了上风,一个出掌将九觞击倒在地上了。 砰―― 九觞的身子正好砸在了晒制药草的地方,所有药草全部翻倒下来。 “九觞!”安夏惊住,赶紧抱着帅帅上前查看。 “我没事。”九觞捂着胸口,脸色有些难看,但还是一副佯装没事的样子。 “你有没有伤到哪里啊?”安夏急切,再就是对着身后逸风一声大吼,“你们这是做什么?怎么跑别人地盘还敢撒野?还有没有王法了?” 逸风也没想到安夏会对着自己这么一吼,只是注视了安夏两秒之后,便把视线转在了帅帅的身上。 “二哥,你怎么什么都不说就打起来了?”银铃赶紧上前问道,眼睛却盯在安夏和九觞的身上。 “他这般侵犯你,哥哥不该打吗?”逸风没想到银铃会帮着对方,他的妹妹可是千金之躯,怎么能让一个陌生男子掐着脖子呢?况且,他的妹妹做什么坏事了吗? “二哥,我没事了。”银铃知道自己有错在先,自然没有像平常那样大发小姐脾气,反而是歉疚的看着安夏他们。 “你们没事我们有事。”安夏容不得有人这样在自己的地方这样撒野,这几个月她和镇子上的人都相处的很好,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人,进了人家的地盘,还敢打伤她的人,又打翻她的草药,这散了一地的草药还要怎么捡起来啊? 056.你不想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吗?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你们是谁?为什么跑到别人家的院子里来了?”这里距离客栈那边还有一段距离,而且这边加了围墙,向来客人都不会过来的,这些都是些什么人,她怎么没见过的呢? “对不起,是我不好。” 银铃知错,赶紧上前道歉,眼睛看了一会安夏,最后定在九觞的身上,愧疚的看着他,“方才,是我一时迷路,晃到了这边,看见树下有人,好奇,一时忘记了回去,没想到让你们误会了,实在是抱歉。” 安夏这才没那么气了,只是看对方的男子还是一副居高临下的身份看着他们,直视着他们,似乎根本就没有觉得自己哪里做错了。 “你看什么?”安夏问,紧紧的将帅帅抱紧,生怕这些人抢走了自己的儿子。 逸风这才觉得自己有些失态了,不自然的收回自己的视线,道:“抱歉。” 这边银铃听安夏这么说,反而盯着帅帅看,随后扯了扯自己哥哥的衣袖,“二哥,为什么我看那小孩子长的很像大哥?” 银铃一句话打破了所有的静寂。 安夏更是一愣,看着银铃问道:“你说我的儿子像谁?” “像……” 银铃刚想说,衣袖却突然被人扯了一下,逸风这边忙解释道:“我的妹妹说你的儿子长的很是可爱,像很多孩子那样可爱,抱歉,今晚打搅了,若有什么事,你们就去客栈二楼厢房右转第一间找我们,夜深了,我们先告辞了。” 逸风说完,不由分说的将银铃拉走开,银铃未说完的话只能咽了下肚子,只能带着满腹郁闷回去休息。 除了银铃满腹疑团,安夏这边也只是隐约的听见一些,却没法深究,对方也不给她深究的机会。 “二哥,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把我拉走了?”银铃不开心,她话还没说完呢,而且,她很好奇这是怎么回事?“我话还没说完呢,而且,你不觉得……” “觉得什么?”逸风压低了声音问道。 银铃被哥哥这般严肃的表情一下呆住,但是还是好奇的问:“二哥,你觉得不觉得那个小孩子长的好像大哥,他的眼睛鼻子眉毛,都一个样的,二哥,你不觉得吗?” 银铃天天看着自己的大哥,自然知道他长成什么样?她第一次看见一个小孩居然长的那么像她哥哥的。 只是,她的哥哥还没成婚呢,也没有孩子,这个小孩子是怎么回事?而且那个女人她也没见过,在这样乡村小镇出现的,应该和他哥哥没有多大关系吧? 可是,这世界上真的有那么像的两个人吗?虽然那孩子还小,但是跟大哥就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一样。 “像。”很像,逸风也知道很像,但他和银铃一样疑问多多,而且大哥是事情他们都是清楚的,不可能会突然的多了一个孩子的。 那么,这里面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若想知道答案,一是问那个女子,二就是找到大哥,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几人带着疑问入睡,只是,如此的心境,安夏又怎么能睡得着呢? 起身,身旁的儿子还在酣睡,安夏才惊觉,自己的孩子已经快要八个月了,不知不觉她已经来到这个世界八个月。 而如今,帅帅越长大,模样越是清晰,稚嫩的容颜遮挡不住他以后俊美的容颜,她本来是不想去想他的父亲是谁?因为她的记忆里根本就没有这号人物。 可是今天那个女孩子嘴里的话,虽然只说了一遍她身旁的男子便制止了,但是她听清了,她说帅帅长的像她的哥哥。 再想想昨夜那两人的面容,和帅帅居然有几分相似。 安夏慌了,如果真像那女孩子说的那样,那么,是不是表示,帅帅和这些人真的有什么关系? 只是,为什么她对这些记忆全是空白的? 夜深露重,虽然还是夏季,但是深夜外面的风还是比较清爽的。 安夏给自己洗了一个冷水脸,让自己好好清醒清醒,放才走在院子逛逛。 月已下弦,安夏看着那抹月色,再看看自己身处的环境,不禁感到伤感,她究竟来这里上天是给她什么旨意?难道就是这样在这里度过漫长的一生吗? “姑娘?” 身后,有人唤了声。 回头,不正是之前那个男子吗?九觞被他打伤的事情她还没跟他算账呢,虽然是客人,但是也不该这般随便打人。 “公子,是有什么事吗?” 安夏拒人千里的语气,看着眼前和帅帅的确有几分相似的脸。 “能和姑娘谈谈吗?”逸风一扫之前的气势,转眼便是谦谦公子。 “公子要谈什么?”安夏没有走近,只是淡淡的看着逸风,面容在夜色下看不清是什么神情。 “谈谈你的孩子。” 安夏感觉自己心里的一根弦筝的一声断了。 也许,帅帅和他们真的有关系吧! “我的孩子与公子恐怕关系不大,没必要谈的。”安夏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反感别人说她的儿子了,好像他们和帅帅牵扯上了之后,她总是有种不好的预感。 说完,安夏不理会逸风,直接离开,脚下的步伐有些匆匆, “难道姑娘也想让他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吗?” 安夏的脚步还是没有停留。 “难道姑娘也不想知道他的父亲是谁吗?”逸风语气里带着重重的疑问,他敢断定,这个女子连孩子的父亲是谁恐怕也是不清楚的。 他实在好奇为何有人长的和他大哥那么相像,一番打听,知道安夏并非这里的人,只是在生下孩子那天来到了这里,被好心人救了。 057.买荒地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如此一来,版本都不同,再想今晚安夏的神情,还有安夏刚才的举动,想必她自己也是根本就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的吧? 只是,她究竟为何不知道,只有她自己清楚吧? 安夏顿住步伐,回头问道:“难道你知道?” 逸风摇头,“我不知道,只是我很好奇,有些事……如果你可以的话,我们坐下来谈谈吧!” “谈什么?我的儿子吗?谈谈是你们口中所谓的哥哥的孩子吗?” 可是安夏即使言语之间反抗着逸风的话,终究,还是坐下来谈了。 刚开始,安夏只是静静的坐着,什么也不说,即使逸风问,她也不回答。 只是她也是经不住这样的疑团留在自己的心里,终是说了出来,说她莫名的大肚子,说她最后被家里赶出来来,说她九死一生,说她差点没饭吃没房子住,说她的一切的一切…… 她好像根本就当逸风是透明的,自己说着自己的话,好像要把所有的委屈倾诉出来。 “原来,你真的不知道。”逸风叹道,“也许,这件事只有大哥会清楚,只有找到他这件事才能清楚。” 逸风不相信世界上有那么相像的人,而且,安夏并不知道孩子的父亲是谁,这一点更有可能和他的大哥有关,他记得去年有一段时间,大哥是不在的,出去了两个多月后才回来,发生了什么事没有人知道,大哥也没说。 而所有的时间和说法,都吻合,让逸风不得不好奇,究竟这个女子和大哥在那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你大哥?”安夏不愿去相信,帅帅有一天,他的父亲会出现。 自从有了帅帅,安夏就当帅帅只有一个娘亲,没有爹的,以后若是自己缘分到的话,再给他找一个爹就是了,没必要要知道是谁留下的种子有了帅帅的。 “你们是什么人?”这个是安夏唯一关心的。 逸风却摇摇头,似乎不愿意说。 “不方便说吗?” “还是先找到大哥,问清楚吧,到时候我再告诉姑娘你我们是什么人,现在姑娘知道的少些对你对孩子也是比较好的。”不是不想说,只是说多了,知道多了,难免遭来祸害。 安夏也不想深究,反正她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日子照过,反而知道了之后不知道往后的事情会如何发展,那个男人,如果真的是帅帅的爹的话,会不会跟他抢走帅帅? 安夏早知道自己半夜就不该出来的,不然不会导致自己更加的睡不着。 “你没事吧?”九觞刚起床就看见安夏那熊猫般的眼睛,险些吓坏了。 “我没事,就是昨夜没睡好,我今天和掌柜的说了今天不干活了,我要回去村子一趟。”一夜未睡,想了好多的事情,摸摸自己的口袋,钱不多。 虽然安夏知道这个时代没有什么法律可言,不会说因为双方哪个经济能力好些就把孩子判给哪一方,但是人身上钱多一点一样好办事些,身上又钱了,她也比较不必为以后儿子可能被人抢走而担忧。 这样想着,安夏更觉得自己应该多赚些钱。 安夏跟九觞说好,就抱着帅帅朝着村子而去,走的很急,生怕身后有人追了过来。 已经进入的七月了,很快到八月就渐渐的凉了,安夏知道自己的奶茶不能卖的太久,需要想些新法子,或者给自己准备些值钱赚钱的活,好让来年赚多点钱的。 现在她身上的钱虽然不多,但比起刚开始身无分文的时候,现在已然是很好的了,她手上还有闲钱,可以拿来买多点地,现在还是夏季,她想准备买几块地种些果树,这里的人都喜欢把田地山头能种庄稼的地方都种上庄稼,因为他们觉得能维持生活的,只有粮食,而那些不能种的贫瘠的地方就直接荒着,没有去理会。 安夏却不然,她觉得,越是少人做的事情她越要做,而且放着那么好的一个气候的地方不种上些果树实在是浪费。 安夏先是找了村长看了几块比较荒着又距离村子近的地方,一连看重了两个不高的山头,这样地方适宜种果树,向阳,没有大山遮挡,又距离的近。 安夏很有速度的便跟村长定了下来那两块地,后又看了一块比较偏远的山头,那里常年阳光照射,又雨水充沛,相对的地势比较高,适合种植茶树,安夏想大面积的种植茶树,最好可以和村子的人一起钟,多找些合伙人,她提供方法,技巧,他们负责劳力,这样就能双赢,她也能最快的速度赚到更多的钱了。 村长喜欢安夏来买地,反正这些地一直都荒着,不种也是浪费,但是种的话村民又不愿意,说什么庄稼不长,没收成,倒是让安夏买了,每一年给村子里交些钱,又不浪费,多好啊! 安夏又提议了让村民们一起种植果树茶树,但是村长却告诉她,基本很少人会愿意这么做,因为成本大了,收成不一定有,这样不确定的结果村民很难答应的。 “那如果,我提供树苗,大家伙提供人力,帮忙管理种植,这样可以吗?我承诺,若是有收成,会按照人力来分配。” “这……”村长一时也拿不定注意,安夏这方法是不错,但是万一都没有收成,那可怎么办?又或者说,安夏不愿意给又怎么办?虽然安夏只是个姑娘家,看起来不像会骗人的人,但是毕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如果他们不相信的话,我可以先给大家付一些钱,但是我的钱不多,所以并不能给的太多,想来村民也不会要那么一点钱的。”安夏也是想这自己没有钱,那么点钱,怕起不到什么作用,而村民又没那么多的耐心去工作。 “如果可以的话,我们可以签上一个协议,有村长官老爷的签名还有我的手印,这样子一来,我就逃不掉,而且,我愿意承诺,不管收成好不好,我每家每年都会给他们那么多银子。”安夏在手里比划一个数。 058.招募工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村长看了眼,眼睛瞬间变大,似乎不大相信,“你确定吗?” “我确定。”安夏郑重的点头道:“如今我没什么钱,第一年先给每人二两银子,这些人最好都是二十至四十之间的年纪,但是他们必须给我办好我交代的事情,不能偷懒,不能因为一点小事而借故不做,而我,会同样的给他们签上协议,由你村长见证。” “你这提议倒是不错,二两银子可不少啊,这村子虽然不大,但是也有十七户人家,除去那些老弱妇孺,还有二十五个像安夏说的那个年纪壮丁,再除去在外的,那也有二十个人了,我看看召集一下村民,看有谁愿意的?” “好,那麻烦村长将我的提议告知大家,好让大家一起赚钱的,这可是件好事呢。”若不是她现在能力有限,她其实想发动全村的人一起做的。 安夏这个提议一出,村子便炸开了锅,多数人是不相信安夏会给他们支付那么多银子的,但是也有少数的相信,而且有村长的保证,想来也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便报名参加了。 不到两天,村长便已经召集了十七个人,其中有七个壮丁,三个妇女,还有朱大婶一家三个,还有秋明叔,再加上村长家里四个人。 村长很兴奋,虽然对安夏的话还有些怀疑,但是毕竟都是人能干的活,也不辛苦,况且朱家也在帮安夏的时候得到不少回报,想来也不会骗人。 人数报好了,村长拿着名单直接上镇子向安夏说明了来意,并告知她还有妇女也想参加,这些妇女虽然力气不如男人,但是干活什么的都不会输于男人的,她们好些人的丈夫常年在外没有回来的,一家大小靠他们支撑。 平时这些女人都是靠双手种田养活家里,但是都太辛苦了,听闻一年又二两银子,大家都很兴奋,既然那么多人来,她们也想来试试。 安夏听了村长这么说,也算是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没错。 “既然他们都报名了,也证明他们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现在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就要过年了,我银子不多,先给大家每人半两银子,也算是个定金,待明年春,那剩下的银子我会一起给你们的。” “那好,那好。”村长乐呵收着手中的钱,这才离去,并将安夏吩咐的事情一一安排下去。 每人收了钱,都很是兴奋,没想到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签了份纸书就拿到了银子,这感觉真不错。 安夏将事情吩咐下去,让秋明叔和村长一起看管,先整顿山头,除草,锄果树坑。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要种些什么,但是安夏吩咐的都一一照做了。 ** 这边安夏的计划紧密进行着,那边银铃他们已经在镇子上待了三天了。 听他们说是要去找他们的大哥的,但是后面又说他们的大哥不在所打听的那个镇子,又说在福来客栈多待几天,到时候得到准确的消息再离开。 银铃很喜欢帅帅,虽然安夏有些故意的不想让他们两兄妹接触帅帅,但是却阻止不了银铃来找帅帅玩,而且他们也没得罪她,安夏也不好直接拒绝。 “安夏姐姐,帅帅多大了?”银铃逗着帅帅的空挡,问道。她现在越看帅帅就觉得帅帅和自己的哥哥越像。 “快八个月了。” “哦。”银铃也不知道八个月的概念,只觉得帅帅小小的,粉嫩粉嫩的,像大哥的缩小版,特别好玩,“帅帅好好玩啊!” “以后你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安夏笑笑,“等你有了孩子就不会觉得好玩的了,会累的你什么都不再想,只想他快点长大。” 想到之前的岁月,安夏只觉得自己能熬过来真是厉害。 而银铃听她这么说,却有些害羞了,眼睛的视线悄悄的投在了不远处的人的身上。 “安夏姐姐,要是帅帅真是我哥哥的孩子就好了,我很喜欢帅帅,如果他是我哥哥的儿子,那么我们就可以经常见面,经常一起玩了,而且,我也好喜欢安夏姐姐你。”银铃笑着说道,最后补一句:“特别是安夏姐姐你做的菜。” 安夏在听她说道帅帅如果是她哥哥的儿子就好的话瞬间感觉身子一冷,却只能牵强的扯出笑,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如果那个男人是帅帅的爹,而又会抢走她的儿子的话,那么她可不希望那个男人就是帅帅的爹爹。 似乎感到自己说错话了,银铃赶紧补话道:“安夏姐姐,你不要担心,不管如何,我都是很喜欢帅帅的,只是我觉得能常常见到帅帅就好了,而且,安夏姐姐,我告诉你,我大哥人可好了,性子好,人长的特好看,而且我们皇……我们家还有好多钱,你不用那么辛苦在这里做饭了。” 银铃说的是真心话,而且想到自家哥哥的样子和性子,都不会欺负安夏姐姐的,一定对她很好的,哥哥还没成婚,正好连着帅帅和安夏姐姐一起娶了算了。 “银铃,收拾一下吧,我们该走了。”这边正说的兴奋,逸风便过来对着银铃说要走了。 “知道大哥在哪里了吗?” “暂时不知道……” “那我们还要那么早走吗?”银铃总是不自觉的将视线投在了另一个地方,“不是说有大哥的消息再走吗?” “计划赶不上变化,我们需要回去了,大哥的事情他会处理,现在回去有要紧事需要处理。” “可是我……” “走吧,以后会有时间给你出来的。” 虽然逸风说的话并不是真的,银铃能出来一次很是难得,以后再出来恐怕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但是哥哥的话她怎么敢违逆,只能哭丧着个脸去收拾。 059.真相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 张婶家的张德子对于魏老板来说已经没有利用的价值了,想到自己白花花的二十两银子没了,事儿又没办好,魏老板难免一腔怒火无处发。 而且今日找他谈话了,说事情没办成,把十五两银子还给他,他给他五两算是不错的了,没想到这张德子居然说这些钱全花了,一分不留,还说什么自己的事情做完了,而安夏那小娘们不走是他们的事情,和他没关系? 哼!什么没关系?关系大着呢,他白花花的银子啊,怎么能花的那么不值当呢? “这是银子,给我去把张德子家给砸了!”魏先名对着面前的两个身穿黑衣的人道。 “知道了。” “嗯,去吧,顺便把他的腿给我打折了。”不然难解他心头大恨! 坐等好消息的魏先名没想到等来的不是好消息,而是家丁让他去官府一趟。 “去官府做什么?”魏先名没明白过来,对着家丁大吼道。 他这辈子人去官府处不少,可是还没有像这次家丁那么慌张的叫他的呢。 “老爷,我也不知道,衙门的派人来请您过去呢。” “能有什么事,让他们等一下,本老爷要换一下衣服。”魏老板还优哉游哉的慢慢磨蹭。 这边小厮已经着急了,“老爷,衙门的人都等急了,您还是先去衙门一趟吧!” “那么赶、赶、赶,赶着去投胎吗?”魏老板被气坏了,可是还是决定先去衙门看看。 还没道衙门,就乱哄哄的一大堆人,魏老板哼了一声,见大堂之上,那个他设计陷害的安夏以及那张德子都在。 心里不禁一愣,他派去的人难道没有解决好? 还没想明白,两个满身是血的人就被人带了上来,看见魏老板,赶紧的喊救命。 “魏老板,救我、救我……” 魏老板心里咯噔一声,想逃,可是却被衙门的捕快挡去了去路,只能往大堂处而去 “魏先名,本官等你许久了。”堂上官老爷一脸严肃的看着魏老板。 魏先名虽然心里知道了些什么,但是还是颤颤巍巍的跪了下来,“草民参见官老爷,不知官老爷找草民来所为何事?” “所为何事?”官老爷反问道,嘴角挂这冷笑。 “哼!魏先名,你也太会装了吧?”安夏冷哼,指着地上已经满身是血的人道:“不知道,魏老板认识这二位吗?” “魏老板,救救我,救救我们……” 两人苦苦哀求,可是魏老板只是淡淡的看了两人一眼后便扭头道:“抱歉,官老爷,草民不认识这两位。” “你说不认识嘛,那我们问问这二位大哥就知道认不认识的了,你一个人的片面之词不可相信。” 可即使他们明知道了魏老板的把戏,他却还在继续装。 “大人啊,草民真的不认识他们二人啊,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要诬陷我,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您要为草民明察啊,可不能冤枉了一个好人放过一个坏人啊!” 这货叫的如此凄惨,再看他那副诚恳的模样,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安夏他们编的故事骗人呢。 但是魏老板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个镇子上不少的人都是知道的,所以他的这番话根本就没有人相信。 “你是什么人,他们会告诉你,看看你是好人还是坏人?”安夏指着那两个地上跪着的人,“看看吧,这就是你们要卖命的主子,临到关头连你们都可以装作不认识,你们还要为他守着秘密?还是赶紧向大人禀明真相,至少,我可以请求大人网开一面。” 两人看了眼魏老板,这次不再对他投求救的眼神,而是狠毒的眼神。 “大人,我们说,我们说……” “那就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 随后,两人将魏老板让他们去砸涨婶家,打张德子的事情一咕噜的吐了出来,还将身上的银子拿了出来,说这是酬劳。 “魏先名,有这回事吗?”县太爷拿着递上的银两,问道。 “大人啊,冤枉啊,不是这样的,你别被他们骗了,我可没有给过他们银子啊。”魏先名继续不承认,随后更是恶狠狠的盯着两人开骂:“你们两个不要血口喷人,小心家人都陪你们遭殃!” 魏老板有种恐吓的意思,但是对于魏先名的这种手段,安夏只能冷笑,现在的他还想威胁人? “你们两个不用怕,他根本就是吓唬你们的。”安夏道,“只是,魏老板是客栈的掌柜的,而张德子不过是个城北那边的小市民,和魏老板根本就搭不上边,他为什么要指使你们去打砸张德子家呢?还想打断人家的腿?” “我说,我说……” “你们跟大人说,无需跟我说,只要说明白事情缘由就好,大人是个明事理的人,会对你们的诚实从轻发落的。” “是,是,小的知道。”对方咽了咽口水,这才慢慢说来,“是魏老板,他,他自己用钱收买了张德子,张德子的娘在安夏姑娘的那里做事,于是他想借张德子的手让福来客栈和安夏姑娘都没法再维持下去,却不想,安夏姑娘最后让所有人都相安无事,而给张德子的钱,魏老板不甘心就这么给他了,于是就、就……” “就什么?” “就让我们去将张德子的家给砸了。” “原来如此。”县太爷捋了捋胡子,“魏先名,可有这回事?” “大人,他们纯属诬陷,请大人明察。”魏先名慌张说道,随后狠狠的盯着身旁揭穿自己的人,只要让他从这里安然无恙的出去,他必定不会饶了这些一个两个的,他的表哥可是知州大人身边的大红人,眼前不过是小小的知县,还想奈何他? 060.贼人进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大人若是不信,您可以将张德子找来对峙,而且,而且那天的药,草民还知道是谁买的,在哪买的?”对方已经是豁出去了,既然已经是出卖了魏老板,就是没有了回头的路的,现在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说。 “那你说说,是谁买的药?” “是王婆子买的,她是魏老板夫人身边的婆子,那天,是魏老板给她钱的,去的是百草药铺买的,因为这药难买,叫去净草,而且特别忌讳,主要是有些人买在义庄去除异味用的,熬药煮水晒在四周就可以的,手碰了后手指是会乌紫的,若是让女子碰了家里的孕妇容易早产的,所以百草铺的掌柜还问了王婆子买来作甚?” “那好,把百草铺的掌柜请来,还有王婆子,张德子等人,本官倒要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而在外面看的人都大概是清楚的知道之前的奶茶是怎么回事了?想来是魏老板为了争生意,所以才使唤张德子去下毒的,却不想,目的没达成,还花了钱,这不甘心,就想找人吓唬张德子一家出气。 很快,百草铺的老板和王婆子还有张德子都被请了来衙门,个个吓的不知所措,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百草铺掌柜是哪位?” “是草民。” “前几日是否有人在你店里买了去净草?” “是,是的。” “你可认得买去净草的那人是谁吗?” “记得,记得。”百草铺的掌柜看了王婆子一眼,指着王婆子道,“大人,就是这个人,是她那天在我那买的去净草,小人还专门问她买来做什么用的,她没说。” “王婆子,真有这么一回事?” 县大人重重的一声敲击,吓的王婆子头都不敢抬。 “大人,她有没有买看她的手就知道了,碰过去净草的人手指头都是黑的,要想除去,需要月余时间。”地上跪着的其中一人说道。 县大人二话不说,便挥手让人去检查王婆子的手,又寻来了大夫前来询问去净草的作用,说是加入了一些药材,就可以起到人们喝了奶茶上吐下泻发热等的效果,虽然大夫也不清楚魏老板是从哪里学来的这些暗害人的招数,但是若是没有及时处理,那些喝了奶茶的人都会死的。 王婆子一听这样子,忙的跪了下来求饶命,一骨碌将所有魏老板指使她的事情倒了出来。 魏老板没想到自己的事情那么快被人给抖了出来,这才大惊失色,忙的求饶命,可惜,县老爷可不是吃素的,虽然在这些小乡小镇的都喜欢收点油水给人办点事,但是这么大的篓子已经被人捅开了,百姓们都知道了,县老爷即使想让魏老板给点钱自己好解决这件事也难啊,只能是将人收押入监,判他刑。 安夏总算为自己洗刷了冤屈,百姓们也算是知道是谁惹出的祸端,对安夏这种将坏人绳之以法的行为表示极大的佩服,而且还是魏老板这个恶人。 处理了魏老板的事情,安夏也可以为自己后面的计划做打算了,先开始开垦荒地种果树,这些需要漫长的时间等待才有一定的成就的,最早也是两年后的事情了。 那阵子,安夏都整个人投入进了自己的果树种植上,两边跑累的呛,但是想到自己的儿子,想到自己没有钱没有权,那是极难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安夏咬咬牙,又继续坚持了。 这日,安夏一大早就回到了村子的竹屋。 如今,帅帅有张婶帮忙照顾,她也比较抽的开身,有时间回村子看看情况,再指导指导他们种植,虽然都是农村人,种植方面锄草翻地都是熟练的很,但是很多知识是他们不知道的,安夏需要教他们,虽然不多,但是能改进一点是一点。 已经渐渐入秋,山头的风有些凉爽了,安夏从夏季的薄衫已经换成了厚些的粗衣。 秋明早早和众人出去载种茶树去了,所以安夏回来竹屋并没有看见秋明叔。 只是本该静悄悄的竹屋,却突然有了些许动静。 安夏准备推开门的手突然顿住,里面一阵怪声传来,吓的安夏退了好几步。 她猜想,不该是秋明叔的,秋明叔要是进她的屋子应该不会大门紧闭,毕竟她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以搬走,而且秋明叔也不是这样的人。 里面还是有嘈杂的声音传来,安夏看了四周,都没有人,若是她这么贸然的进去,万一那是个丧心病狂的贼人,那她可是小命不保,想到这,安夏又害怕了,不敢进屋了。 安夏想着帅帅,最后还是决定再外面坐会,等贼看见她家没啥好偷之后,想必就会离开的了。 安夏感觉等了好久了,里面似乎才没有动静了。 想必,这贼子应该找不到东西所以走了吧! 安夏再站起来的时候差点腿麻给扑到地上了,脚步缓缓的走近家门。 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好像还是没动静,安夏壮着胆子进去,还是没有人,而且屋子的陈列都没有乱,似乎刚才的动静只是她的幻觉。 难道真的是她的错觉吗?安夏想。 可是还没想明白,安夏的脚像是踩到什么圆咕噜的东西,脚下一滑,整个人朝着地上扑了去。 “啊!” 嘭―― 安夏赶紧地上都要被自己砸出一个大洞了,来不及喊疼,入眼的却是地上点点滴滴的血,都滴在了桌子地下,刚才眼睛盲区,自己也没注意地上,倒是没看见血,而她刚才脚踩的东西,居然是她药盒里面的药膏。 顺着一小点血一点点的找了过去,安夏走到了自己的房间,刚才厅那边还整洁的看不出被人翻过的痕迹,可是房间的门却被人推了开来,想必药盒是从房间里滚出来的。 还没走近,一股血腥味窜入鼻腔,安夏忍不住的皱眉头,再走近一看,地上躺着个人,还是个男人,还是个她认识的男人! “宫少?” ------题外话------ 本文的这个毒药草都是本作者自创的,请不要去追究其药理性,小说,只是娱乐,深究请绕道。 061.宫少受伤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惊呼,没想到好几个月都快要忘记的宫少会在这个时候回来,还以这种方式与她见面。 宫少身上浑身是血,肩膀有一个血窟窿,很是骇人,其他地方也有大大小小的剑伤。 可是安夏的喊声宫少却听不到了,他早已经晕死过去了。 想来宫少是受伤了要回来找药给自己处理伤口的,可是太过严重了,却没法处理的,于是就有了刚才安夏听到的声音最后声音消失的事了,她就说嘛,这屋子虽然建好了,但是根本就没值钱的东西的。 将人小心翼翼的放躺好,安夏这才慢慢的处理起他身上的伤口。 将衣服一件件小心翼翼的剥下,安夏只感觉自己手都是血。 好不容易将上身衣服全数脱下,眼前的人的身子全是斑斑驳驳的刀剑伤,新伤旧伤都有不少,虽然愈合的很好,但是还是能看出一二。 安夏莫名的心一疼,不明白他身上为何这般多的伤口,他究竟是什么人?难道有仇家追着他吗? 和宫少接触的时间少,但是安夏还是挺喜欢宫少这个人的,虽然长的不咋的,也藏了许多秘密,可是人挺好的,对她也挺好的,可以说她有如今这生活,有一半是他赐予的。 这么想着,安夏怎么能不把人家给治好呢。 庆幸的是他只有这些外伤,都没有伤及性命,可能流血过多暂时昏死过去。 安夏不确定宫少是否有仇人,所以不敢贸然的将他带去给大夫看,只能是自己给他包扎伤口。 她先将他身上的伤口流血的地方止住,然后再用温水擦拭这他的身子,脸上没有半点的不好意思,好像这种事情信手拈来。 刚准备给他翻身擦拭背面,安夏放在宫少肩膀的手突然顿住,手好像碰到了什么? 如果她没猜错的话,她曾经在一个男子身上,好像也曾摸过这个东西。 为了确认自己的想法是对的,安夏赶紧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一时忘记对方是受伤人士了。 果然,和她之前看见的那个图案一模一样,像是一种花的图案,红色妖艳,在皮肤内微微的凸起,摸起来有些顶手。 而那个人,不就是她最早来这里的时候救下的南宫景吗? 记忆中已经模糊的面容渐渐清晰,安夏眉头深蹙,他,他居然和帅帅似乎长的很像,很像。 安夏有些慌了。 南宫景?宫少?他们的名字都有个宫字?而他们的背上,都是有这样的图纹,再看他身上的伤,好些似乎就是几个月之前留下的疤痕,都和之前她救的南宫景身上的伤基本是相吻合的。 有些答案呼之欲出! 安夏再看着这张脸,却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他,他是南宫景还是宫少? 她不明白他为何要用两个面容,当初的两次和她相遇,是偶然吗?还是计划好的? 看他看帅帅的眼神,现在想想,他似乎早就知道帅帅是和他关系的。 而,之前银铃和逸风都说过,他们要来这里找他们的哥哥,那么,就是说银铃逸风和他是兄妹关系?也就是说他以后会有可能和她抢帅帅? 安夏愣了许久,一时之间却没有想着救人了。 宫少的脸色越来越白了,气息也越来越弱了,血似乎流的没法继续流下去了。 “安夏,这是怎么了?” 可是秋明叔并不明白她的话里的意思,赶紧催促着安夏先将人止血疗伤再说。 安夏这才反应过来,不管结果是什么,现在也不能让他死了,她还想当面问问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会接连的遇见她,纠缠她,究竟是阴谋还是无意? 秋明叔傍晚的时候就回自己的村子去了,那边的有户人家有急事找他,秋明叔同安夏说了几句话就走了,无非让她好生照顾着宫少先,在秋明叔眼里,宫少一直都是安夏的救命恩人,也是聊得来的人。 天,渐渐的黑了,安夏让村子里的人捎信给九觞,她今晚就不回去了,让九觞顶替她的位置先忙一天。 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他的呼吸已经慢慢平稳了,气色虽然还是惨白白的,但是已经是没有生命危险了。 安夏在床边不知道坐了多久,久的她都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坐在她那里。 再起身,窗外已经是漆黑一片,夏末的虫还有些不远秋天的到来在那鸣叫,唧唧喳喳的声音给这个沉静的夜里了几分生气。 安夏给自己煮了点小米粥,一边吃一边看着床上的人,对方一时眉头紧蹙,一时又似乎想到什么不好的事情,想扭动着身子。 安夏一碗粥吃的心惊胆战,生怕他拉扯到伤口,刚想放下碗上前查看,他又静了下来。 这样反复了几次,安夏也懒得看了,自顾自的吃,也没什么事所谓的担心了,至少她心里是不愿意担心的,因为这个男人太可恶了,欺骗了她。 她是不是从一早就不该救下他,不然也不会发生那么多事情,如今,若是他真的是帅帅的爹,要抢回帅帅怎么办?看逸风和银铃的身份都不像普通人,她一介女流,什么都做不来,难道真的要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抢走吗? 可是,能怎么办呢?难道把眼前的男人解决了就可以了吗?但是她有那个胆子吗? 脑海里冒出两张脸,其实安夏想也知道,南宫景那张脸才是他原来的面目,只是,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张人皮贴脸上的易容术吗? 以前看电视的时候,她都觉得那些人皮面具都是电脑特效,导演忽悠人的,这世界如果有这些东西,那女人还化什么妆?直接每个人做一个漂亮的人皮面具就行了。 062.亲上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想的入神,便想看看这千年之前的人究竟是有多高超技能,做出让人无法分辨的面具? 安夏在宫少脸上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人皮面具与皮肤的粘结处,好像这个容颜就是真的容颜。 可是安夏怎么相信这个人的面容呢,在脸上又刮了半天,还是没能突破。 “想来他是弄了什么贴稳了,所以看不见了。”安夏自言自语道,一番功夫下来,毫无结果,只能罢休了,要想解开他脸上的面皮,只能等他醒来了。 安夏一边看着床上的人一边想,昏昏沉沉间,却突然睡着了。 已经渐渐入秋,夏末秋初之际,山林夜间的温度变的凉爽了许多,安夏就穿着白天的一件算是薄的衣衫,如今趴着睡,没有任何被子,睡梦之间感觉异常的冷。 感受到一股热气,安夏拼命的往里钻,继续钻。 好热,好暖乎,太爽了,这感觉才是她想要的。 某女双手拼命的扒拉着,终于还是沉沉的睡去了。 黑暗中那双眼睛,无奈的看着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手无力的垂放在一边。 “安夏?” 有人喊道,安夏这才从茫然恍惚中醒悟过来,朝身后看去。 “秋明叔?”安夏喊的有气无力,似乎所有的力气已经耗在了刚才的事情上了。 “这是怎么了?安夏?”秋明赶紧上前,刚好看见躺在床上的宫少,“这不是宫少?他怎么了?” 秋明也好久没有看见他了,倒不想怎么会在这里看见他,还身上都是伤。 “我都不知道他是谁了。”安夏不知道是说给秋明叔听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有些有气无力的。 安夏一觉无梦,睡的非常舒服,醒来时,只感觉手摸了温温热热的东西。 脑袋放空,睁开那一刻,安夏都忘记了自己这是在哪里?她好像从自己家刚醒来,又好像记得自己穿越到了一个朝代,生了个孩子…… “手,能拿开吗?” 一个遥远的声音飘了过来,安夏还有些思绪不稳,以为自己听错了,呆呆的看着头顶上方,没有她想要的白色天花板,而是高高的床顶。 “你的手,能,能放开吗?” 他整个人都被她紧紧的抱住,伤口疼的厉害,他昨夜已经试图一次又一次的掰开她紧抱住自己的双手,还有那双拼命往他身上挤的双腿,可是他体力不支,就只能有她去了,如今人都醒来了,该撒手了吧? “啊?”安夏还有些惺忪,循着声音而去,宫少那张放大的脸在她眼前出现。 再细看,是宫少! 记忆瞬间回流,安夏啊的一声,赶紧撒手,恨不得将宫少推下床去,幸好宫少是睡在里面。 只是被她这么重重的一推,本来已经疼的厉害的宫少瞬间脸都变成了白纸。 “嘶——”长长的吸气声足以知道宫少这该多疼。 安夏哪里管他多疼,就是使劲的推了,可是没想到的是,一个不小心,忘记自己躺床上了,身子瞬间感受不到支撑,要掉下床去。 “啊——” 以为来个大地亲吻滚啊滚,没想到手腕突然被人抓住,然后便是一个狠狠的一拽,安夏直接被床上某人的手给用力的拉了回来。 身子被力拉的整个人突然的来了个一百八十度旋转,重重的身子直接跌在了宫少的身上。 “嗯哼~”重重的一个身子砸在自己的身上,宫少简直有种想死的感觉。 而安夏更可以说是痛不欲生,虽然说自己已经生了一个儿子了,但是她记忆中却不曾和男人如此亲密,整个人都贴在他的身上了,身上的两团棉花都要压变形,疼死她了。 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的嘴巴,一个不小心就直接撞到对方是嘴上了,牙齿磕牙齿。 疼死她了! 眼睛直直的看着对方,安夏一时却忘记了作反应,脑袋嗡的一声,全成了空白。 “疼~”宫少从两人的唇间艰难的吐出一个字,就这么一个字,却花了他不少的力气。 ------题外话------ 国庆快乐,今日家里有事,只能暂时更那么多了,╭(╯3╰)╮ 063.你混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快速的将手撑住床,一下子起来,有多远躲多远,捂着个嘴巴怒气冲冲的看着床上的男人,“你――” 这算是她的初吻了,在她的记忆里,虽然自己已经儿子都生了,没准早早就没了所谓的初吻,但是至少是安夏不清楚的情况下的,可以当做不算,这算是她人生中第一个真实的吻。 以前常幻想自己的吻该和自己最亲爱的人完成的,却不想,来到这里,一切计划都打乱了,就连生孩子的事情,她连孩子的父亲是谁就生下了帅帅,真是天作怪啊! “你混蛋!”虽然知道他并不是故意的,但是安夏还是决定不原谅这个男人。 宫少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目光灼热的看着安夏,不明意味。 血,渐渐的从白色的纱布渗了出来,宫少的脸色更加的煞白,没想到自己救了她摔倒,换来的是对方的责骂,这算不算自作自受呢? 安夏最是看不得别人难受的模样,好像自己就是个见死不救的坏人,想想刚才他也是为了怕她摔下去才拉了她,只是谁也没想到这意外会发生。 纠结了许久,安夏这才决定给人上药止血,谁让她心地善良,见不得人死,不然安夏真想将他就丢在外面自生自灭算了。 摆着个臭脸,安夏拿着药箱坐在床边,没好气的看着床上无奈躺着的男人。 “把被子掀了。” 宫少很听话,自动将身上盖了点的被子掀开,好让安夏给自己的伤口止血。 虽然他不小心让两人亲上了,可是这不全是他的错啊,宫少觉得。 “你很生气?”宫少试探的语气问道,看着安夏的脸色,着实从一开始就没变好过。 安夏不理,手上处理伤口的力道也莫名的加重,恨不得将人疼死。 宫少被她这突然加重的力道疼的钻心,气息微弱的问道:“刚才的事情是我的不对,你也别放在心里去,我跟你说对不起便是了。” 谁也不愿意发生这样的事情,但是既然发生了,就用最好的方式解决,而如今最好的方式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便可以了。 可是安夏看来,不是对不起对的起的问题,她生气不全是因为他亲了她,更多的是她想着宫少为何要骗她,为何要呆在她这个小地方,装一个陌生人住进她家,他的目的是什么?她身上没有什么好给人贪图的,就除了一个帅帅。 “你这样的力气,不是在给我疗伤,是想痛死我吧?”忍着剧痛,宫少脸上半开玩笑道。 可是安夏听在耳朵里,那就是句责骂的话。 “我就是要痛死你,让你祸害人间还不如痛死你算了。”虽然他并没有祸害人间,但是帅帅被他抢走的话,对她来说那就真的是祸害人间了。 “祸害人间?”宫少被她说的懵了,他何时祸害人间了?“你这话从何说起?我怎么听的糊涂了?” “听的糊涂?”安夏冷笑,将已经上好药的伤口包扎好,“你还想装糊涂吗?南宫景?” 安夏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眼前的男子,嘴角挂着冷笑。 而宫少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说,一时也愣住了,“你……” “是不是觉得很奇怪,我居然会知道你这个秘密?”安夏继续冷笑,眼底里带着鄙夷,这个男人,果真如她猜想那样,是南宫景,那个她最早救的男人,他同时也是逸风和银铃的大哥,更可能是帅帅那个不清不楚不知在何处的爹。 宫少见自己所隐瞒的事情被暴露出来,轻声叹了口气,也不再隐瞒了。 “你猜对了,我就是南宫景。”他没想到她会知道他的身份。 “那你说说,你为何假扮成其他人住在我这里不愿意离去?” “我说了,你也或许不会相信。” 南宫景也没想到会遇上安夏,那个曾经救过他的女子。 那天他确实是无意在路上遇见安夏,见她被人拦住了去路,又是救过他的命,他出手相救也是应该的。 而刚好那阵子他也怕那些人还会找上来,便想着在他们母子身边保护着她们一下,而且,那个孩子,他怎么看怎么像他,只是他不知道也不确定,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而脑海中的那个曾经的女子也渐渐的显现出来,虽然看不清面容,但是更加确定那个人就是安夏。 而后面,他手上也无什么大事,便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随后便离开了,却不想,他失意了一次,还会失意第二次,让人刺伤了身子,只能就近的回来这里找药。 “你说,我听着便是了。” “如果我说我只是想在这住些时日,你会信吗?没有其他目的,没有诡计,只是小住些日子。” 他承认,他说他没钱,说他行走江湖找地方落脚是欺骗了她,但是他真的是想保护他们母子一阵,等风险过去了再离开。 至于孩子,那只是有待调查的事情,他现在不清楚,想着还是先解决了眼前的难题再去想其他的事情,却不想,会让她发现,他就是南宫景,而且帅帅和他如此相像的样子,想来她也猜中了一些了。 “你觉得你说的都是实话吗?那你为何戴着个假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你是害怕被我识破你的计谋吗?” 南宫景知道她是不会轻易相信他的。 “我的身份有些复杂,当初被你救下,后面离开的时候被人追杀,为了更好的掩盖我的行踪,我只能易容。”南宫景伸手将脸上的人皮面具缓缓撕下,那张俊美的容颜瞬间暴露在空气中。 虽然早就知道他的样子,但是现在真的看见,安夏还是倒吸一口冷气。 他和帅帅,真的好像,像极了,别人看见也绝对会认为帅帅和他是父子的关系。 “当初,就是你让我有了身孕的?” 安夏语气里带着疑问,似乎自己也不知道。 南宫景听的她这么说,也是好奇了,“你难道不清楚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题外话------ 国庆第二天了,嘤嘤嘤嘤,时间过得快啊! 064.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南宫景觉得自己每次遇上了不好事,遇上的那个人都是安夏,不知道是好呢还是不好呢? 如果说帅帅是他的孩子,那么,当初救了自己的也是安夏,他那时候浑浑噩噩,什么都不大记得,只是知道那是个女子救了他,醒来时,对方已经离开了,而身边,那一抹红却刺痛了他的眼睛。 安夏听他的语气,好像对当时的事也不清楚。 “难道我就该记着吗?”她也搞不清楚为何丢失了那段记忆,但是她不记得,南宫景总该记得吧?“难道说,连你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吗?” 世界上不会有那么巧的事情吧? 南宫景不说话,也就等于默认了。 安夏想着想着,却心生一计,“既然如此,我就当做这件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南宫景却听的眉头一皱,似乎并不乐意。 “你觉得你能做到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可以啊,反正我都不记得以前发生的事情,就当什么都没有不就好了?”既然大家都想不起,就别再想了就行了。 “你能我不能。”即使躺着,即使虚弱,南宫景的语气里也不示弱,他不能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若是在之前没有遇上他们,或许他会当成这件事是个埋在心里的过错,可是,现在那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而且,还怀上了他的孩子,他怎么能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呢? “为什么?既然你不记得,我也不记得,没准,那个人不是我,你搞错对象了,我也搞错对象了,所以,什么都没有,我不会和你牵扯下去,也不会拿帅帅要挟你的,你放心。”只要他不把帅帅抢走,她真的可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的。 “你这次伤好了之后,就离开吧,我这边你也没必要再住下去了,客栈前阵子有人找你,两兄妹,叫逸风和银铃,想来是你的弟弟和妹妹吧?你若是没有钱,我可以给你些银两,让你安心离去。” 她就不信,都说到这个份上了,这个男人还想争论什么?以他这样的容颜,还有不可估摸的身份,想要女人,有的是,想要孩子,大把人愿意给他生。 南宫景没有再说话,安夏以为他是默认了,却不知道对方是在想着怎么查明当初的那件事。 虽然南宫景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着急查明事情的真相,毕竟已经过了那么久了,而安夏却也不追究了,可是他却还是不甘心就这么不明不白的。 他也不知道,若是查明安夏真的是当初那个女子,而帅帅真的是他的儿子,他又该会怎么面对这一切?他不去想,也懒得想,有些事情,等到那一天再做打算。 安夏下午便离开竹屋,回到镇上了,她想快点逃开,不想和南宫景再作纠缠。 ** 九觞看见安夏从村子回来之后便心不在焉,总是走神,问她怎么了?却又不愿意说。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几天,安夏有些想避开南宫景,连村子想回最后都决定不回去了,直到听到秋明叔那人走了之后才敢回去。 天气渐渐的爽了,由于地处南端,所以即使入秋,山上的叶子也枯黄的少,到处还是一片翠绿的样子,果树已经种入地里许久,叶子已经开始满慢慢的冒出些芽来,想必再过些时日,叶子就会长出来了。 果苗没有全数能生长起来,那些未能成活的树木,安夏又补了些苗进去,渐渐的,全部都活了。 而茶树,也开始适应了那块看似贫瘠的山地,长出了叶子,等过了来年,想来就能采摘茶叶了。 南宫景自从离开了之后就没再出现了,安夏一颗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了下来。 一切都是向着好的方向发展,安夏见自己也还有些闲钱,而这个镇子人们的生活水平都不是很高,想赚多点钱那是很难的,若是能去到安宁镇那样的大地方,或许赚钱要来的快些。 更何况,这个时代的人都是重农轻商,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家家户户的都只是在家种植粮食,而不选择去经商。 虽然这个时代轻商,很多人也比较看不起商人,但是利益都在商人的手上,只有他们才是赚钱的。 安夏管他多轻视商人,既然所有甜头在商人的手上,她要做的就是赚钱。 前世的时候,安夏没少在商铺那些地方打工,也自己开了间淘宝,做起了小本生意,因为资金不多,也算是小打小闹,但是利润相对来说,还算丰厚的。 这边,安夏正筹谋着怎么去安宁镇上做些小生意,开间小茶馆小饭馆的。 她的手艺在这福来客栈也算是锻炼些出来,也看得出这些人都喜欢她说做出的食物,如今果树正在满满的长大,长成的时间也需要几年,既然如此,只能选择在这样的空当上,多赚些银子了。 安夏已经计划好了,也让九觞打听好安宁镇的状况,按安夏的手艺,在安宁镇谋个小生意做做还是可以的。 只是刚想着去安宁镇,这边茶苗便出事了。 小龙急急来报,茶苗不知为何长出的新叶子渐渐枯黄,上面还会长白色的毛,像是腐烂的迹象。 安夏听到这消息,只得赶紧赶回村子里去,一瞧究竟。 果然,原先长出的嫩芽不知道怎么的开始腐烂,上面长了不少白毛,茎还有继续腐烂的样子。 安夏的心里咯噔一声,看着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好几个月的茶苗,心里在淌泪。 “怎么会这样?” 当天,安夏就呆在茶园里观察情况。 虽然她是从农村出来,但是对于茶叶,也是仅限于种植和炒茶,若茶树出了什么毛病,她也是不甚清楚的。 翌日,安夏便让人将每一棵茶树都撒上石灰,石灰有抑制病菌的侵害,具有杀毒的作用,若是毛病出在根茎上,石灰或许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安夏又让人将腐烂的枝叶剪掉,希望这样能让树枝少沾染病菌。 几天过去了,茶树刚开始不知道是心里作用,稍微有些起色,可是过了两天,叶子枝干继续的腐蚀腐烂,黑黑的枝干全长上白毛。 065.九觞前往安江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一夜未睡,安夏绞尽了脑汁想着以前的叔伯们是怎么处理那些腐坏的果树以及粮食的,可是想来想去,都是些现代化学肥料,在这个时代,根本不可能找到这样的药。 “安夏,吃点饭吧,你不吃不喝,也没法想到法子。”九觞将饭菜端了上来,关切道。 可是安夏现在哪里有这个闲心吃饭,难得才种上的茶树,难得才想到一个稍微能赚钱的法子,没想到却那么难实现,原来,这茶树真的那么难种,她以为自己之前种了几棵茶树好养活,便想多种几棵,却不想,这一片都有了这些问题。 “我不饿,你们先吃。” “你不吃饭怎么救这些茶树。”九觞对这些知识也知道的少,更何况茶树是稀有产品,没人去深究过这些茶树要怎么种,要想请到那些懂得这些知识的人,很难。 “九觞,我高估了自己的能力,其实对于这些农知识,我真的有时候还不如他们。”安夏指的是那些村子里的人,他们都是常年在田里劳作,虽然所学的知识不如安夏,但是农业知识还是知道些的。 而安夏她自己呢,虽然学了那么多知识,可是自己的那个时代,靠的许多都是化学药物,那些可以代替许多偏方,也有效的多,如今茶苗出了问题,她想到的只有石灰,如果石灰都不管用,她还能想什么办法呢? 秋明叔和朱大婶他们也出了不少主意,但是也是不认识茶树,也不能对症下药。 “不是的。”九觞劝慰道:“每个人都不可能十全十美的,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不懂的地方,但是,我们只要找到懂的那个人,然后请教学习之后,便也懂了。如今你在这里自怨自艾也没用,只有快些找到会给茶树看病的人才行。” “可是天下那么大,我要去哪里找呢?”她当然知道这个道理了,可是她的能力不够,怎么才能找到给她的茶树治病的人呢? “只要用心找,会找到的。” 安夏一时也没了头绪,九觞的话好像有魔力,他怎么说,她也就怎么听。 “真的能找到吗?” “能的,我听闻安江一带有位百晓生,他知道的消息多,若是问他,应该会有结果的。” “安江?”安夏念着这两个名字,她可记得,当初那个黑衣人就是想带她和帅帅去安江,虽然不知道他所为何事,但对安江这个地方,安夏多少有些不喜欢。 “是的,我听闻安江有个能人,知晓天下事,人称百晓生,或许,他会知道怎么救这些茶树。” “那我需要去吗?”客栈她还不能离开,如果她一起去安江的话,帅帅没人照顾,而客栈的工作也做不来了。 “不用。”九觞摇摇头,“我去就行了,你留在这里,你也走不开,你放心吧,不会有什么事的,我定给你找出安江的那个百晓生。” 安夏无奈,也只能是信着九觞的话。 告别安夏,九觞这才踏上了去安江的路上。 安江距离现在的镇子有点远,九觞租借了匹马,快马加鞭走了四天四夜才赶到安江。 安江果然要比小镇的地方来的繁华,到处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九觞先去了安江城最东边的地方,那边,早早有人接应着,见九觞前来,忙上前接应。 “九公子,您来了。” “客套礼节就不必了,麻烦请你们家主人出来一趟,我有要事找他。” “公子现在不在府内,出去了。”家仆小心应道。 九觞闻声眉头一皱,“那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这个公子暂时没说,公子的事我们也没权利管,如果九公子要等的话,可在府上等些时日的。” “等?等到什么时候?”九觞反问道,这件事能等吗?那边还等着回去找茶树问题呢。 家仆也是被九觞这番怒气面容吓到,忙伏低了身子,恭敬道:“这个小的实在不甚清楚主子的去向,请九公子赎罪。” 九觞也看的出这家仆说不出大概所以来,只能掉头离开。 这夏延面子还真大,见一面果然不容易,若想从他那里得到什么消息,估计更是难上加难。 夜晚,凉风习习。 夏家院内,一抹黑影躲开众人的视线,瞬间的跳到了一间屋子面前。 屋内有琴声传来,带着丝丝哀伤,让人听了心情都不免有些低沉。 九觞脚步微微一动,屋内的琴声便变得更加急促激昂,再动着步伐,音便更加的转的急促。 九觞还想上前,在暗夜里,一支瞬间出现的银针朝着自己的方向飞了过来,九觞快速的躲开,刚定下身子,又是三支银针飞了过来,九觞赶紧的闪身避开,三支银针笃笃笃直插在柱子上。 里面的琴声从刚才的哀怨一下子变的急促有力,激昂快速,随着音乐的声音转变的更快,银针来的便更多。 九觞不敢大意,使用着自己的武功,一一避开银针。 “筝――” 屋内琴声瞬间止住,银针也不再射出来。 九觞沉着眸子,眸内是看不见的黑,看着屋内,他一手压住肩膀上的伤口,血顺着银针的地方缓缓流了下来。 他本以为能够全部避开,却不想对方最后那两针似乎是看准了他会这样避开,反而选择相反的地方朝着他袭来,一时大意,肩膀一下子中了两针。 “没想到,还有人能躲过本公子的这三十六支银针,厉害!” 咣的一声,房门被一股气瞬间打开,白衣胜雪的男子坐在屋内,又开始悠然的抚琴,似乎刚才发生的一切都和他无关。 “夏延。”九觞轻声道。 果然是他,他还以为找不到他,若不是靠绿影,或许他还真不知道夏延会躲在这间屋子里。 “九觞公子原来也是喜欢不走正门进入我家寻我来了。” “若非如此,恐怕夏公子你还让奴仆等人告知你已经出去了。”九觞缓缓走近,只是多动一分,手臂上的疼痛感便多一分。 066.神秘夏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公子还是别乱动吧,我这三十六根银针都是防身而用,针针带毒,今日并不知道你的大驾光临,所以误伤了你,是在是抱歉。”即使说到现在,夏延也不曾扭头看九觞一眼,神情自若的弹着自己的琴。 九觞知道这针有毒,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毒,只能先封住手臂的血脉,让血不再流动,毒蔓延的速度会慢些。 见九觞走近了,夏延才停住手上的动作,笑道:“我这人闲散惯了,不喜欢有人打搅,自然能推的就推掉,倒不曾想九觞公子会自己深夜爬墙进来,不知,九觞公子深夜来找我所为何事呢?” 夏延笑的欢畅,那双桃花眼在夜色中显得越发的得意。 “我想,你会喜欢的。”九觞上前,门又是咣的一声,被一股无形的力给关上。 “小小年纪,就有这自信,难得难得。” 九觞坐在藤椅上,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听见对方这么说,眉头微微一皱,“夏公子年纪似乎也大不了我多少。” 他们两个年纪也没差多少,据他所知,夏延不过双十年纪,大他不过几岁,只是夏延那么小便有这地位这能力,实在不易。 “哈哈哈哈,夏某年纪的确是没大你多少。”夏延看看九觞,再对比自己,爽朗笑道。 “今日来,不是来讨论你我的年纪的,我是有事请夏公子的。” “哦?什么事?若是夏某感兴趣的,或许夏某会答应你。”夏延似乎料定九觞的事情不是他感兴趣的。 九觞浅笑,嘴角挂着自信,虽然手臂越来越痛,痛的有些麻木了,但是仍然挂着笑意,“如果我没打探错,夏公子家曾经世代为皇族种植茶树,只是五十年前的事情,让你家不得不放弃种植茶树这一事,而你的家族,本不姓夏,而是姓――” “啪――” 夏延手上拿着的杯子瞬间破裂,眼底隐蕴着怒气,似乎没猜到九觞会知道这些。 “而是姓东方。”九觞不怕死般的继续说道,这个人他可是费了不少力气才得意查到的,若是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知道这件事情,虽然时间已过半个百年,但是有些事情,并不是改掉一个姓氏便能抹去的。 “你是谁?”夏延冷冷道,脸色也没有了刚才的笑容,“为何你会知道这些?” “我就是我,夏公子不必太过紧张,这些只是我无意中查到的,今日我来,不是和你研究你姓什么的问题,而且需要夏公子帮个忙。” “什么忙?” “我的朋友,种了一批茶树,可是茶树突然无缘无故的出现了腐坏现象,现在无计可施,你可是种茶高手的传人,想来对茶树有一定的研究,想请夏公子去一趟容山镇。”虽然夏延的祖父已经被朝廷给处决了,可是他们家传下来的种茶手艺却没有失传,他们隐姓埋名,但是却不愿意放弃种茶制茶这门手艺。 夏延听着九觞说着关于种茶的事,眼睛闪过一瞬间的光,可是又在瞬间湮灭下去,让人找不到痕迹。 “九觞公子的请求夏某恐怕没法答应你,既然你已经查到夏某本不姓夏,那你该知道,我的祖父早已故去,种茶制茶的技术也随着祖父一起归入黄土,所以,我没法帮的到你,九觞公子你还是另请高明吧!” “夏公子,如果这件事你都没法做到的话,想来,没有人能做的到,难道夏公子就不想为祖父的不白之冤洗刷冤屈吗?难道你种那么多茶树只是为了观赏吗?”夏延在自己的山庄内,种了不少的茶树,只是管的严格,不曾让人发现,九觞不知道他这样做是为了什么,当然,也不想知道。 “你究竟还知道些什么?”夏延这些事情一向管的严密,怎么可能这个毛头小子一副什么都知道的样子与他交谈呢? 九觞摇摇头,“只知道这么多了,在下今天来并不是来说夏公子的事情的,只是我这位朋友比较急切需要知道茶苗是哪里出了问题,不然在下不会这么冒然来见公子的。” ** 夏延最后还是同意了和九觞一同来到容山镇。 但夏延和九觞站在安夏的面前,安夏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又来了一位年轻的帅哥,倒不知道有什么用? 而夏延更加没有想到,九觞口中那位朋友居然是如此的年轻,而且知道茶树,也种茶树,炒茶叶,这绝对不是一个村妇能做的事情。 “九觞,他真的可以吗?”安夏有些不相信眼前的这个人,毕竟太年轻了。 “可以的。”九觞给了安夏一个肯定的眼神,再看夏延,悠然的喝着安夏泡给他的茶。 “这茶味道不错,醇厚浓香。”夏延看着前来的安夏,才将杯子缓缓放下,“这茶,真是姑娘炒制的?” 虽然炒茶不难,不过是几个步骤,但是炒茶讲究的是把握时机,在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还有再者就是需要找到好的茶叶,选取最好的部分制炒茶叶。 而炒茶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要用心去做,即使你步骤以及时间把握的好,没有用心,那么一切都是白搭。 “是我做的,看来公子也是喝的出这茶叶的好,这种是乔木茶叶,要比灌木的茶叶叶子稍大,种植以及数量方面都是输给了灌木茶叶的,但是它的味道香味却要更好些。” 她喜欢花花草草这些东西,前世的时候虽然在远离家乡的城市生活工作着,但是她热爱大自然的本性却不减半分,植物类药学类以及果木类的书没有少看,也懂得不少,只是兴趣罢了,也做不到什么大的成就来,自己颐养心情而已。 “看来,姑娘对茶懂的不少。” “公子谬赞了,我也只是偶然兴趣,所以懂得一些罢了。” “呵呵,姑娘如此的了解茶叶,看来不只是懂得一些啊!” 067.查询茶苗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夏公子抬举我了,我也只是兴趣驱使。”真的只是兴趣,她也没想到有一天兴趣来到这个地方都是有用的。 “只是夏某不知道,姑娘的兴趣是哪里来的呢?据我所知,整个东辰国,没有一个女子懂茶的,皇族专养了一批人来种茶炒茶,却没有一个是女子,不知姑娘你……” “东辰国没有,但是别国有,夏公子不能一竿子打死一船人吧?”安夏知道对方是什么意思,她也并非是那一船人,她只是借用别人的身子而活罢了。 “哈哈哈哈……姑娘说的是。” 夏延虽然听的出安夏的口气是东辰国的人,但是还是不揭穿她,即使像她说的,她是别国的女子,知道些茶的东西,但是也不可能会那么透彻,很多人光顾着喝茶,很多知识他们都是不知道的,倒是不知道这样一个女子,究竟是从哪里知道那么多东西。 “此次请公子来,想必九觞也已经是把事情告知公子了,不知道公子可否帮我将茶树处理好?” 安夏早就想进入主题了,毕竟九觞已经去安江十多天了,她的茶树死的没剩几棵了,这一批算是死光的了。 而她,必须找出是什么原因导致这些茶树死亡的,只有查出来了,她才能继续的种上剩下的茶树,不然不知道原因,再种下去那茶树也会死掉的。 “这个只有去看过了之后我才知道是什么原因,现在谈论为时过早。”他虽然对茶树研究较深,但是俗话说的好,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或者换句话说是,一山还有一山高,他也不确定他面临的问题是他所知道的还是不知道的? “不管怎么样,我先谢谢夏公子了,至于酬劳方面……” 酬劳是安夏最头疼的事情,毕竟她没有太多的银两,而请来的人看样子绝非等闲之辈,那一二两银子必定难以打动对方的,若是要价太高,那她也只能放弃那个山头,或者是另请高明的。 “酬劳方面你就不必担心了,既然我能来到这里,贪的,就不是你那点银子。”夏延什么没有,银子倒是不少,从他答应来这里的时候,就没想过要多少报酬,只是想一睹这个神秘的女子罢了,如今见到,果然是出乎了他的意料。 “那夏公子的意思是?”她必须知道对方需要的是什么?不然到时候人家替她办好了事情,她却无法答应对方的条件,那就惨了。 “夏某现在暂时还没想好需要什么,等我想好了,会告诉姑娘的。” “那也是可以的。”安夏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不过想想也对,对方不缺金不缺银的,能从她身上得到的绝非这些,而她身上现在一贫如洗,还是等以后他想好要什么再说的,“只是夏公子往后若是需要的,希望是我力所能及的,杀人越货的事,我是没法答应公子的,也做不来。” 她想要说明的是,她不能做道德以外的事情。 “哈哈哈哈……”夏延笑的爽朗,“你放心,杀人越货定不会让你去做的,我的要求肯定会是很简单的。” “有夏公子这句话就好。”虽然如此,安夏心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但是想到那些茶树,再看看夏延,就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吧! 倒是九觞,神情紧张的看着夏延,不知道这个男人想搞什么鬼,但是看安夏如此开心,也只能先随她去了。 迫不及待的,刚吃完了中午饭,太阳还高高挂着,那烈阳足以晒破皮肤,可是安夏却想快点带着夏延去山上看那些枯萎的茶树。 也是这样的事情发生,让人都有点忧桑安夏真的有能力带领他们致富,但是现在看见安夏领了人来看山上的情况,都纷纷出来询问。 “安夏,这是要去哪里啊?”有大叔问道,看着三人朝着远处的山头而去。 “去看看那边的山。” 安夏和村民寒暄了两句,便带着夏延离去。 夏延看着安夏如此受村民的爱戴,不禁再一次的对她刮目相看,没想到小小的女子竟然有这般的能力,还能召集村民跟她一起做事? 一路上,夏延都对安夏的事情很是感兴趣,不停的问着安夏各种问题,安夏听一个答一个,九觞就像一根木头,不声不响的跟着,但是时时将眼睛投在夏延的身上,眉头紧蹙。 068.找出茶苗死亡原因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不喜欢夏延,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个精明的人,他知道自己能请夏延回来靠的并不单单自己的说服能力,从他见了安夏之后,九觞更家觉得这个男人不是简单的人,只是不知道他冲着安夏的什么去? 看着一片死去的茶树,安夏还是忍不住的伤感,久久不能释怀,对于她来说,每死去的一棵树,都如同她的孩子般,她不想任何一棵茶树出事。 “这些茶苗都是什么时候种下的?”夏延问道,一边蹲下身子用手捏了点泥土,放在鼻间闻了闻味道。 “一个多月前,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安夏也是觉得这个时候种下这些茶树是比较好的,一边避过了多雨的夏季,也避过了寒冷的冬季,这边气候算是温暖,所以四季倒不是很分明。 现在这个时候种,茶树正好有机会长芽,根茎也不会因多雨的缘故泡坏了,导致生长的时间过短,等冬季来临之时茶树已经顽强的生长起来了。 “我挑选的时间不对吗?”即使自己觉得适合,安夏还是问一问比较懂这行的人,毕竟那些方法都是按照自己以前生存的地方作估算的。 夏延摇摇头,“不是时间不对,而是这些土质不对。” “这些土质含了一种奇怪的东西,容易造成土地长虫子,这种虫子平时都不大喜欢钻树木的根茎的,唯有对茶树,檀树樟树喜欢,这种虫子寿命极端,但是繁殖很快,而且怕光,只要你将土翻过来曝晒两天就可以将虫子和虫卵杀死的,所以你的土没有翻过,这些虫子没死,你的茶树种下去,它们就会聚集在茶树的根部吸取茶树的养分,由于虫子小的很难用肉眼看见,所以你很难发现这些茶树究竟是什么问题。” 夏延这边说着,安夏赶紧将土挖了一点放在手心里看,倒真像夏延说的,看不见虫子的踪迹。 “我已经用石灰撒过了,石灰也没法让它们灭绝吗?” “不能。”夏延摇头道:“石灰能杀死很多土里面的小虫以及各种我们肉眼看不见的东西,但是对这种虫子刚好是起不到作用的,所以你撒再多的石灰,那也是徒然。” “那现在要怎么做?”九觞问道,将一棵已经无法再生长的茶苗拔起来,看了看身旁还在顽强生长的茶树,“需要把土翻过来晒太阳吗?” “现在翻土,容易让其他生长的茶苗移位,根茎容易断,这样一来,怕到时候其他茶树也活不了。”夏延站了起来,看了看附近,“现在最好是找到克它们的东西,这样才能完全的清除这些虫子。” “那要去哪里找那些相克的东西。”安夏随即站了起来,由于常年的贫血,刚站起来头一阵眩晕,一旁的夏延见状,瞬间的扶住了她的身子。 “谢谢。”安夏的脸色有些苍白,堆起一个笑容,和夏延保持了些距离,再看附近,“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一般一种植物的附近,都有他们相克东西存在的,不知道这虫子是不是一样的道理?” 夏延笑道,“是的,万物都有这道理,不论是植物动物,他们都是相生相克的存在的,没有一样东西,是没有克星的。” “只是,那么大的地方,哪里才能找到克这虫子的克星呢?”安夏也不知道这种是什么虫子,所以根本就没法找出相克的东西出来。 “这个不难,我可以帮你。”夏延拿着一个小瓶子出来,将茶苗深处的土壤装了点进去,再将身上带着的一包不知名药粉放了进去,顿时,一阵气泡冒了起来,很快,夏延便笑道:“找到了,是噬血草。” 这么快? 安夏上前,看着瓶子里还在不停冒气泡,“这样就能找出来是吗?” “嗯。” “噬血草哪里能找到呢?我们也不认识。”安夏看看九觞,表示自己不知道噬血草是什么?若是平常草药,她定知道些,但是这奇怪的药草,还真不清楚。 “我知道噬血草。”九觞说道,“噬血草喜欢长在有红叶子或者红色根茎的地方,叶子绿色,形状呈三角,有刺,它的叶子厚,虽然看起来是绿色的,但是掐开叶子一阵,里面会瞬间变成红色的汁液,这也是为何它会被称为噬血草的缘故。” 九觞的一番演讲,顿时让安夏对他五体投地,虽然知道九觞这人不简单,但是还是没想到他会知道这么多东西。 只是九觞看夏延的眼神有些怪异,却见夏延唇角微微勾起,似乎自己的目的达到般,“九觞讲的对,这种噬血草一般喜欢长在阴凉处,常年不见光的地方会更多,噬血草药用极高,南疆还会用它制蛊毒,而噬血草最早,也是从南疆传进来的,我说的对吧,九觞?” 069.发现木耳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夏延意味深长的反问,安夏并没有多大的注意,只是想着快点找到这些噬血草,好拯救她的茶树。 “那么,我们想着就四处寻找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噬血草的下落,好赶紧的治治这些毒虫子。”她恨不得马上让这些虫子消失,这才能解她的心头之恨。 “好。” 三人分头寻找,安夏一无所获,看见像的就拔一些草过去给九觞看,九觞皆是摇头。 最后,还是夏延先找到噬血草。 安夏一阵激动,再一看这草,小小的一棵,不起眼,但是夏延将汁液挤了出来,在空气中不一会,汁液从刚才的微绿色瞬间变成血红血红,不知道还以为是真的鲜血呢。 “好像鲜红的血啊!”这就如同苹果在空气中很快变黄变黑的氧化效果吧,以前的人真聪明,这名字取的太对了。 安夏有了样板,又采了好些草,三人的加起来,都有一大怀抱的量了。 “现在回去吧,这噬血草还要热水煮一段时间,然后将汁水倒在这些地上,这些虫子就都会远离这个地方,不会再跑过来了。” 三人原路返回,安夏越发对夏延崇拜起来了,从后面看着对方,安夏根本想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要帮助自己,不会和南宫景一样,是认识她的吧? 九觞依旧是一路无话,倒是安夏一路询问着夏延,她想知道外面的世界,了解外面的情况,这样有利于她以后出去。 她不可能一辈子呆在这个小山村里的,她还要回到那个家,还有一雪她的耻辱,俗话说,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炷香,她不为别的,就为那口气,而且,她追刺的事情,她还要一查究竟。 刚开始她也以为只是普通的强盗,但是强盗一般劫了你的财就足矣,何必去害一个孕妇的性命呢?既然冲着性命去的,那必然是有人指使的,抢劫只是幌子。 下山的路有些滑,前两天刚下了两场雨,山路还是湿滑滑的,上山的时候倒不觉得的滑,现在下山却觉得特别难走,安夏好几次差点滑倒,幸好身旁有九觞和夏延在扶着自己才不至于摔的难看。 只是即使有两个男子在身边,安夏也不知道想什么事情想的那么入神,一时没踩好步子,脚下一滑。 “啊――”身后的九觞来不及拉住她,屁股直接和大地来了一个亲密互动。 “怎么样了?”九觞赶紧拉起安夏,紧张的看着她。 安夏却有些不好一事的摇摇头,“没事,我没事。”真是糗大了,没想到她走了那么多山路,今日居然被滑倒了那么多次。 “没事就好。”九觞嘴上虽这么说着,还是不停的看了看安夏的身上,看看是否摔伤了,而夏延只是饶有趣味的看着九觞紧张的神情注意着安夏。 “那是什么?”安夏拍完手,刚准备走,眼角余光却看见脚下不远处的草丛内好像有什么东西? 夏延闻声,走近将脚下的草丛拨开,还没说话,那边安夏率先激动道:“原来是木耳!” “木耳?”夏延重复着话,将脚下的一块腐木拿了出来,腐木上面长满了大大小小如耳朵形状般软软的东西。 “对,是木耳!”安夏眼睛里都是激动,她之前穷的没的吃的时候怎么没想过采摘木耳吃的呢?而且当初也一块木耳也没看见。 夏延嫌弃的看着手中的腐木,摘出一朵小小朵的木耳,不确定的问道:“这种东西有什么用吗?” “这木耳很好吃的。”安夏抢过夏延手中的腐木,宝贝似的看着,“木耳只有长在腐朽的木头上,充足的雨水和潮湿阴暗,才能让它生长出来,太阳照射,雨水不充沛,都是很难生长出来的。” 这木耳能在这里长出来,多亏了前两天那两场大雨,还有这里林木茂盛,地处阴暗潮湿处,所以木头在这里时间长了,便长出木耳了。 说完,安夏也不再理会两人,赶紧蹲下身子开始采摘她的木耳大计。 她不敢使用粗暴,小心翼翼的将每一片木耳从树干上摘下来,又不毁坏它长小木耳,只有这样,才能长出更多的木耳。 “这些,真的能吃吗?”九觞没有见过,微侧脸看了看夏延,对方也是摇摇头。 “废话,要是不能吃我全部吃完。” 安夏最是记得小时候经常去上山找那些容易长木耳的朽木,然后搬回家放在屋子阴暗的角落,每天给这些木头浇上些水,几天后就能长出大大小小的木耳。 木耳炒菜,不管炒什么菜都特别鲜美,爽脆不已,外面卖的那些木耳都是人工种植的,都不如外面生长的好,很多人为了吃到正宗的木耳,都是喜欢走到那些远离城市的小乡村找寻好吃的木耳。 现在想想,安夏还有些小激动。 ------题外话------ 国庆结束了,嘤嘤嘤嘤嘤~~ 070.安夏晕倒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即使安夏这么说,两个男人都不是很相信。 “还愣着做什么呢?帮我摘一下,只摘那些大片的,小的就留在这里。”安夏说不出的兴奋,一边对着两人吆喝道,一边钻进草丛里的腐木那里去。 两个大男人你看我我看你,纷纷摇头,但还是帮着安夏摘起了木耳。 这里腐木不少,每根腐木上都长满了木耳,由于长期没人采摘,所以每片木耳都特别的大,不少有手掌般大。 当然,这般阴暗潮湿的地方木耳多,蚊虫定然不少,安夏脸上手上都被叮了不少的包,采摘完木耳,全身也痒的要命。 丰收回来,安夏没有半点被脸上的痒包影响了心情,反而一回到竹屋便拿起筛子晒起了她的木耳。 “安夏,你脸上真的没事吗?”九觞看着那白皙的脸上尽是蚊虫叮咬留下的包,脸上写满担忧。 “我没事,只是痒一阵,稍后就会消下去了。”俗话说,想要得到一样的东西,必须付出同样的代价。 “我看不像没事的样子。”夏延看着安夏脸上越发严重的包,得出结论。 安夏才懒得理他们,继续晒她的木耳,她心里打定了个主意,将那些腐木搬回来放在阴凉潮湿处,每天浇上些水,这样就能时不时的摘不少木耳了。 这个时代的木耳都是纯天然的,没有受半点污染,都是极品中的极品,做菜肯定是美味极了。 安夏忙活了一天,又叫村民去把那个地方的腐木全部般搬回来,放在阴凉的角落,看着堆成了小山高的腐木,安夏却乐开了花,倒是身旁的一众人不明白安夏要做什么? 夏延准备了锅煮噬血草的药水,到时候将它们泼在地上就行的了,九觞回去了客栈,毕竟安夏不能离开太久,帅帅还在镇上。 而安夏,自个儿想起了点什么,拿了一把镰刀便往山里面去了。 安夏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以前在村子里的时候,旁边有个嫂子,说有种长刺的树木将粗壮的树干砍下来腐了之后是会拼命长木耳的,而且长的都是白色的木耳居多,一长便是一大簇。 安夏知道以前村子的山头不少那些树木,只是都长的不是特别的粗壮,便没法去砍树等它腐了之后长木耳,况且她需要工作,呆在村子的时间极短,渐渐的也没时间去弄这些了。 她不确定这个时代是否有那种树,她需要上山去看看,隐约记得自己是看过的,但是之前没有留意过,所以也记不大清了,若是有的话,那她就更加的开心。 一个人独自钻进林子里,安夏这才赶紧自己的脸上被蚊子叮的特别的痒,忍不住的想去挠,她只得就近取些止痒的药草给脸上抹去。 在林子转了大半天,终于是让安夏发现了一株,只是树干只有拇指般大,根本砍下来也是无用的,安夏有些泄气,转了大半个山头,累的半死,找了不少,她要找的树是有,只是都是小小的一株,根本就没有枝干粗壮的,这样小的树枝根本就没法砍下来让它长木耳。 脸上以及消痒的蚊子包不知道为何又痒了起来,还比之前还要痒,安夏回去的时候一直抓,恨不将脸都抓下来,也不管脸花不花,止痒就好。 还没回到村子,整个人就有点头重脚轻,眼睛看到的地方迷蒙蒙一片,脑袋也是晕晕沉沉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想着要坚持回到家。 可惜,眩晕感越来越强,还没道村口,整个人便倒了下去,晕倒在地的时候,安夏听到有人尖叫,只是很快,便看不见眼前的人了,也听不见有人大声呼喊的声音。 ** 夏延看见安夏的时候,安夏已经被人抬进了村子,整个脸上红红的一片,一双眼睛紧紧的闭着,没有了刚见到的时候那种生气。 “这是怎么了?”夏延看着抬着安夏的村民,问道。 他记得安夏走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晕了呢? 村民见是白天安夏领着去山里的人,赶紧解释道:“不知道呢,刚才我家那婆娘发现安夏晕倒躺在了村口不远处的田埂上,赶紧叫我过去。” 夏延看着安夏这幅样子,一时也不清楚她这是怎么了,但还是朝着村民道了谢,将安夏自个儿抱回竹屋。 回到竹屋的夏延探了探安夏的脉搏,还算正常,气息也平稳,应该性命是没什么大碍的了。 但是他对医理并不是很晓得,只能让人捎信给在镇上的九觞回来一趟,那个男子知道的东西不少,估计能知道安夏这是怎么了? ------题外话------ 最近广东登革热高发期,小心蚊子,最近去山里摘木耳,被蚊子叮惨了,种木耳的方法可是俺的嫂子告诉我的。 071.九觞的感慨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接到消息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夜路黑,安夏从不让帅帅夜晚出去,九觞只能将帅帅托付给张婶照料着一晚,自己一个人赶回了村子。 回去的时候,只见安夏静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比他离开之时还要红上几分,而且不是只有蚊子叮的地方红了,是整个脸都红了,就是消肿了,不会整个脸肿起来。 “她怎么了?”九觞第一个就是问夏延,语气中还带着责问。 夏延却只能耸耸肩,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把今天安夏回来的事情一同和九觞说了。 九觞上前朝着安夏的脉搏探了过去,眉头微微的蹙起,稚嫩的脸上没有了童真,只有冷然。 “她怎么样了?”夏延上前关切问道,他对医药知道的很浅,所以安夏身子究竟出了什么事,他半点也没法探出来。 九觞将手收了回来,回头冷冷的看了夏延一眼,“她没什么大碍,吃几服药就没事了,我先出去抓点药。” 夏延看九觞的脸色不像是没事的样子,但是也没法从他口中知道的更多,也只能作罢,倒是不清楚安夏究竟出去干什么了?怎么会回来就晕倒了呢?蚊子着实叮了容易起痒包,但也只是痒一阵子罢了。 九觞回来的时候带了一大包草药,夏延更加坚定安夏绝对不是没什么大碍。 “这是要给她用的?”指指床上的人,夏延看的药草目瞪口呆,煎药口服吗? 九觞没有理他的问话,只是淡淡的扫了他一眼,道:“天色不早了,你还是洗洗睡吧,安夏这边不用你担心。” 夏延知道九觞不愿意安夏和自己接触太深,但是他既然能请他过来,他就不是简单的将茶苗弄好就走的了,特别是看见安夏之后。 “你一个人忙的过来吗?” “当然。”他的确不愿意安夏和夏延这个人交涉过深,夏延不简单,不只是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像安夏这样的女子,必定容易被夏延的表象骗了,他需要护她周全,这是他被她买下之后唯一的目的。 九觞手脚利落,不一会就将地上散落的药草搭配之后捆成一卷一卷的,随后拿到厨房里丢到大锅中煮水。 “这是要给她洗澡的?”夏延跟随着过去,想来这么多药草要是煎水肯定需要特大的炉子煎水。 九觞才没有闲情理会夏延,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安夏中的是毒,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中的毒,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是中了一种青草毒,幸好中毒不深,也发现的早,不然她会一直沉睡进去,然后在睡梦中死去,这种毒药甚少见,一般需要搭配其他药材以比例混合之后才会得到此效果的,倒是不知道安夏怎么会碰到这种毒的呢? 所以当九觞回来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人是夏延,这个男人诡计多,心思缜密,就连他愿意来这里,九觞也是没猜透的,只能说是他对茶树太感兴趣了,也因为他最近太烦闷了,所以想出来走走看看。 “她这是中毒了还是?”夏延见九觞至今还脸色阴郁,似乎非常的不悦,但是天地良心,他可什么手脚都没动,是安夏自己晕倒在外面的,他只是好心的将她抱回来罢了。 “中毒了,夜深了,你该回去睡了,夏公子怎么说都是我们的客人,这边就不用夏公子操心,你先去休息吧!” “早着呢,太早睡不着,我还是看看你们是否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吧,虽说我是客人,但是我和安夏算的一见如故,帮忙也是应该的。”九觞对他就算怎么怀疑,夏延也懒得去理,反正他想的是不会存在的。 九觞一心想着安夏的事情,也没多去理夏延。 将泡药的水弄好了之后,就直接将安夏抱进木桶里去浸泡,只有浸泡上三个时辰,她的毒才会渐渐消去,之后的几天,还要用这些药水每天泡一次,每次泡半个时辰,直到整个脸都不红了,那才算好的完全了。 坐在院子,看着头顶上的星星,九觞一直无话,夏延出来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轻轻的叹了口气,看着天上明晃晃的星星。 “以你这般的能人,怎么甘心屈居在这样地方,安心为安夏做事呢?”夏延由始至终没想明白。 九觞久久没有说话,整个人就像定格住了。 好一阵子,头顶上一颗明亮的星星滑落,九觞才道:“家没了,国散了,去了哪里又怎样?权又怎样?钱又怎样?不过都是过眼云烟,一把火,一阵风,什么都能吹散?在这样的地方怎么能算屈居呢?” 只有经历过了,才知道,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捉不住的绚烂火光,柴火烧尽了,就只剩下一堆灰。 072.怎么嫁人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下山了,外面黄黄的一片。 揉揉眼睛,确定自己躺在竹屋的房子里,而之前上山砍树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记得自己走回来的,可是不知道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你可算是醒了。”进门的人挡住了想偷偷从门口照进来的霞光,语气中像是等了许久的样子。 “我睡了很久吗?”安夏问道,定睛才算是看清了来人是谁?为何夏延语气像是她睡了好久的样子呢? “没多久,睡了一天罢了,我出去找一下九觞,等会回来。” 安夏来不及问其他,夏延已经快步的离开了。 后面从九觞的口中,安夏才知道自己算是睡了一整天了,还是因为中毒所以会昏睡,虽然九觞没有详细说她因什么中毒,但是安夏也猜中了几分,想必是去山上的时候碰到了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所以才会这样的吧? 所幸现在身子也没什么大碍,安夏也是庆幸有九觞这个人在身边,不然自己估计要再次去鬼门关走了,恐怕没那么容易可以再次灵魂穿越做人了。 其实如果九觞要离开,安夏绝对不会拦着的,刚开始她只是将他买了帮忙做事的,却不想,九觞比她想象的还要复杂,还要厉害。 若将九觞放在这种穷地方,肯定是埋没人才,跟在她身后,那也是大材小用,九觞有能力,虽然年纪不大,但是作为一定不小。 “九觞,谢谢你。” 安夏是真心的想对他说,这阵子幸好九觞在,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在这个世界死了多少次,如果单靠自己一个人,绝对在这样的世界很难生活下去的,所谓的书上所写的,那只是假象罢了,生活,哪里有那么容易的事情呢? 九觞被安夏这么一说,脸色瞬间的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我这是应该的。” “不管如何,还是谢谢你。” 天色渐渐的黑了,安夏想回到镇上都已经天黑了,路比较难走,但是想着帅帅还在镇上,安夏也管不了那么多,同九觞商量了,先回镇上去。 夏延见安夏也回去了,这边茶苗今日也带着去浇了药水,也跟着安夏一起回镇上了。 ** 刚回到客栈,何掌柜便一脸的不悦了,虽然安夏为他赚了不少的银子,可是这三天两头都不在客栈,需要离开,那他那些等着吃饭的客人怎么办?都指名要安夏做的饭菜,他好劝歹劝,说菜的口味都是一样的,那些人才肯罢休,这嘴皮子都磨破了,他容易吗? 安夏自知理亏,但是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都在这个地方呆着的,她必须做好一切的准备,让自己的生活尽量好起来,这样她们母子才能在这个世界生活的很好。 何掌柜见安夏态度好些,脸色才没刚开始那么难看,但是也警告了安夏,有什么急事真的需要离开的,必须事先说,事后说的话,他直接扣钱得了。 安夏也再三保证,尽量在工作时间不请假,何掌柜这才算消气了些,只是脸色还是有些难看。 也对,任谁当老板也不许员工三两天不在的,虽然九觞在顶着她的位置,可是就连九觞半路也给他跑了,这怎么能行呢? 安夏两三天没看见帅帅了,刚一见到帅帅,不只是安夏激动,张婶怀里的帅帅更是激动不已,嘴巴嚷着“抱,抱……” 安夏那颗心啊,都融化进儿子的笑容里去了。 跟着而来的夏延,看着安夏抱着的那个孩子,下巴都要掉到地上去了,眼角看了一旁的九觞,“那个孩子是谁?” 九觞知道夏延想问什么,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夏的方向,道:“安夏的儿子。” “她的儿子?”夏延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听到的,“那安夏是,已经嫁人的了?” 这怎么可能嘛,安夏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就已经嫁人了?可是再想想,好像安夏是该到出嫁的年纪了,只是,究竟是谁娶了安夏呢? “……”九觞没有继续回答夏延的话,因为这些话连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安夏似乎是没有嫁人,只是关于帅帅的事情,好像是个忌讳,安夏从不提起,九觞也不会多问,她如果想说,必定是不会瞒着的。 073.劝说安夏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夜晚,夏延专门抽了点时间坐在庭院里等安夏安置儿子帅帅,看着里面温馨的给帅帅洗澡的场景,夏延难免有些触动。 “夏延,谢谢你。”安夏上前,将一包果干放在竹子制的桌子上。 不管夏延出于什么目的,但是至少救活了她的那些茶苗。 “不用客气,我做这些,并不是在帮你。” “我知道,但是没有你,或许我没法救活那些茶树。”安夏当然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但是夏延这般,也着实让她心里更加安定下来,她才能往后面更长远的计划。 倒是夏延,并没有过多的放松,因为在他看来,要将茶苗一棵棵茁壮成长,路子还很长,很多人不会照顾好茶树,不过一两年那些茶树可能就不能继续采摘茶叶了。 “现在说这些还为时过早,等茶树长起来,才是真正需要人力去管的。”夏延想了想,又问道:“你现在还有茶苗吗?如今这个时节,恐怕不少树苗都已经没有了。” “我还存有一些茶苗,这次派的上用场了。” 当初也是因为怕自己需要大量的茶苗,所以安夏嫁接了不少的茶树苗,如今山里头那几棵茶树都已经被她嫁接的差不多了,周围发现的那些小苗早已经被她第一次种道山上的地里了,而那大茶树要想长出嫩叶采茶叶,恐怕需要过了这个年才会再长出来的了。 “没想到你一切都已经想好了。”这样聪明的女子,怎么会生长在这样乡野地方呢,看她的言行举止,都和这里的人格格不入,就算是出生在这里,若是以她的才智,怎么会屈就在这样的地方呢? 而且,她的孩子的父亲是谁呢?他好像来了一天了,也问了九觞,都不曾听说到这么一个人,究竟是谁有幸得了这个女子?可是又为何忍心抛下她们母子俩呢? 安夏又怎么会看不清夏延眼中的疑虑呢,“不早些做打算,难道要饿死在这乡间中吗?找些筹谋,才能早点活的舒心,我们母子无依无靠,我再不努力,都得喝西北风了。” “呵呵呵,以你的才华,你的能力,会喝西北风?”安夏的种种,都不是普通女子所能做到的,那些女人整天只会想着相夫教子,可是安夏想的却不是这些,反而是如何像男人那样赚取更多的钱银,为自己做更多难以做到的事情,这一切的一切,都证明了安夏的能力不容小觑。 “怎么不会呢?”想起自己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无依无靠,一分钱都没有,若不是刘大娘二人收留了她,她早已经死了几遍了,只是现在说她的媳妇的关系,她才会离开他们家,自己独自生存。 夏延叹了口气,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一直也是恨自己一身才华却没有用武之地,直到后来的事情才让他想通了,并不是要给世人看自己的大富大贵、名利双收那才是真正的成功,只有自己想做的事情达成了,那就是最开心最成功的事情了。 “可是以你的能力……”夏延又看看刚从门口出来的九觞,“还有九觞公子这样的能人,在这样偏小地方,着实委屈了,你既然有意想赚钱,那么,该往更远更繁华的地方而去,在这里,即使你做一辈子,那也只是小富小贵,而你,执意想呆在这样的地方一辈子吗?” 夏延问出安夏心中所想,的确,她目标不止于此,她还要往远的走,往高的走,有一天,她还要回到原来的地方,堂堂正正,光明正大的做人。 “你说的,我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夏延,你该知道,若想走的更高,必须把垫在脚下的每一块石头都砌好,砌坚实了,这样才不至于镂空,才能站的更稳,走的更远,不是吗?” 谁不想做金字塔上最顶端的人,可是若想做那样的人,得多少基石铺在脚下,她现在光有一肚子的理想,可是没有能力能做什么事呢? “安夏,你很聪明,可是有时候太过小心翼翼反而不能得偿所愿,你该出去外面的世界转转,或许,那里才有你的用武之地……” “如今在这,并没有什么不好。”九觞插话道,看着不怀好意的夏延,眼睛里写着,“你那么着急劝着她出去,是为了什么?” 夏延怎么会看不出九觞那护犊子般的眼神,“如果你想一辈子窝在这样地方,大可不必再去想我说的话,但是安夏你是聪明人,该知道自己作何选择?安江地处富饶之地,旁边临近几个大国,那里常年是贸易繁盛之地,来往着不少的商贾,在那里,我觉得安夏你可以为自己挣去更多的钱银。” “夏延,你说的话很有道理,这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安夏心动了,毕竟她一直的梦想就是赚钱赚钱,赚更多的钱,养活儿子,养好家里。 074.你真的想去安江?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你真的听信夏延的话,打算要去安江?”看着安夏在那收拾衣物,九觞问道。 夏延这个人虽然看着不像十足的坏人,但也不会是什么好人,他是不是有什么目的?可是安夏身上有什么值得夏延去设计诡计得到的呢? 安夏收拾衣服的手顿住,将手中的衣服放好,才道:“九觞,我也已经是打好算的了,本来是想去安宁镇的……” “夏延的话,让你想去安江?”九觞打断她的话,语气却没有半丝责骂。 “九觞,安江或许真的比这里好,安宁镇和安江我都打听过了,虽然安宁镇不少的富裕人家,那也只是相对我们现在的这个镇子,可是比起安江,我觉得安江或许更适合我。” 这件事并不只是夏延影响了她,只是夏延指明了一些路子,她来到这个时代时间不算短,可是却一直呆在村子里,最远就是在这镇上工作,哪里都没有去过,这具身子也从来没有出过远门,所以这般的阅历让她无法去更多更远的地方。 如今夏延告诉她安江这个地方繁华,有利于她赚取更多的钱,她难道要放弃这个机会吗?而让她自己去找寻好的地方,她一没有时间,二没有精力。 九觞听了,久久没有说话,似乎在想着什么?好一会,才道:“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听你的。” 安夏听了这些话不感动是假的,九觞算是这里陪在她身边时间最长的了,刚开始安夏并无多想,只是觉得九觞是家道落败所以为奴的人,但是从他的学识才华看来,九觞比她想的还要厉害,只是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沦为奴隶市场的一员呢? “九觞,我知道你并不简单,你的能力,其实并不一定非要在我这里大材小用,以你的本事,你可以有所作为的。”安夏是真心的,九觞买来的时候没怎么花钱,他也帮了她那么多,若是九觞需要离开的话,她是不会阻拦的。 “你这是要赶我走吗?”明明知道安夏不是这样的意思,九觞却要这般问。 看着就上火这般脸色,安夏顿时慌了,“不是的,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只是觉得……” 只是觉得他不该在她这里碌碌一生,既然有这样的能力何不让自己过的更好呢?安夏就是那种心有多大舞台就要有多大的人。 只是九觞并非这样想,“我知道你说的什么意思,既然你将我买下,那我就是你的人,你去哪里我去哪里。” 那我就是你的人?这话听着怎么那么邪恶呢?安夏心道。 她从来没有觉得九觞是她的人,他们只是伙伴,只是合作者,只是九觞得到的要稍微少些。 两人没有继续的讨论下去,只是安夏也决定了自己的去路,九觞如果愿意跟着,那就跟着,不愿意的话,她也不会强迫他的。 茶苗的事情已经解决了,夏延还待在容山镇,更多的时间是在村子里的竹屋住着,因为茶园的土虽然已经杀了虫,但是还需要继续植入新的茶苗,而现在的泥土需要暴晒两天,将泥土弄蓬松,然后再种下茶苗,时间不短,夏延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性子,愿意给安夏帮忙。 安夏也由得夏延去了,虽然不明白他为何要赖着没走,但是有个种茶专家指点一二,好过自己这半桶水的学识。 安夏在客栈安分了几天,心心念念都是那些木耳,如果她能找到许多木耳,那必定会给自己的财富再添一笔,她去问过了,极少人认识这木耳的,只有那些大富人家家里会采办一些逢年过节使用的,都是用来祭拜先祖的,基本没有人会去吃,也不知道能不能吃。 可即使是不能吃,那些大富人家买来逢年过节祭拜先祖用的也极昂贵,只有少数的商铺会出售一些,因为很少人知道为何木耳会长,长在何处,只有少些人知道腐木上有,但是为何会有,很少人知道的。 安夏也是打听了之后才知道这些,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更加的想多存些木耳,或许带到安江去卖,可以卖不少钱呢,而且木耳做菜特别的好吃,等她自己开灶做食物出售的话,肯定能吸引不少顾客前来的。 这般想着,安夏更是心记挂着那种能长出白木耳的树木,自己在客栈走不开,而且帅帅也需要她,那次离开了那么多天,帅帅都和她不够亲了,她容许不了儿子不亲她,一颗心,只为儿子。 那既然如此,安夏只能拜托九觞,还将树叶已经树木开花的样子以及它的果实都画了一遍给九觞看,她画的那么真实,想必九觞也是看的清楚的了。 075.是这种树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回到了镇上,带了好的消息告诉安夏,翻过去的几个山头,那里终于发现了安夏说的那种树木,九觞怕自己弄的不对,还将树叶摘了回来给安夏一看。 “是这种,是这种。”安夏激动道,看着手中的树叶不肯放手,她知道,这种树木向来长的不会很大,只有长了许多年的树木的树干才会粗壮,“树干有多粗?” 她此前也找到了不少这树木,但是每一棵都是很小的,最大的也不过拇指般粗壮的树干。 “许多都有手臂那么粗,细的也有手腕那么细,还有好多小苗。”九觞知道安夏需要粗壮的树干,所以他找了许多地方,终于是寻的一地长满了这些树木,每棵都手臂般粗壮,地底下还有好些小苗。 “真的啊!”安夏恨不得马上就去将这些树砍回来,可是无奈自己已经被何掌柜狠狠警告了,现在她还没打算不干活,所以还是不能得罪何掌柜的。 “我已经跟小龙他们说了,若是有空找些人便将树砍回来,他已经答应了。”九觞没有去砍树,但是村子里还有不少人,既然安夏都给了钱他们,总不能让他们闲着拿钱吧? “那就好。”安夏没想到九觞所有事情都已经想周到了,知道她着急,也知道她走不开。 “这些树,有什么用?”九觞知道安夏做事通常和其他人不同,但是每一样都是有她的一番道理。 他见过这种树,浑身长满了小刺,结的果子紫黑紫黑的一簇,吃起来酸甜酸甜的,而它的树叶似乎也有药用,倒是不知道安夏要这树干做什么? “我想种木耳。” “木耳?上次摘的那些木耳吗?” 九觞世面见的不算少,自然认识这木耳,只是极少数人会用上,倒是不知道安夏弄那么多这些东西做什么? “是的,木耳做菜营养极佳,而且好吃的不得了,我看了,这里只有大富大贵人家才会买木耳,那是因为木耳珍贵稀有,所以才会如此,既然我知道了种植木耳的办法,定要多弄些,而且木耳能吃的,我还可以做菜。”现在她就想多弄点木耳。 安夏说的兴奋处,两只眼睛似会发亮,在看着九觞的时候,才发现对方肩膀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破了一个大洞。 “这里怎么了?” “哦,可能进山的时候被树枝划破了。”九觞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安夏再细看些,手臂处已经有两个浅浅的印子,正慢慢的渗血出来。 “里面流血了,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 虽然血流的不快,可是已经是将黑色缎子的衣袖渗了一大块血迹,而且还没有凝固的样子,刚才兴奋的紧,倒是没有怎么注意到九觞的伤口。 安夏有些不好意思,光自己兴奋,九觞为自己去山上找树受了伤都不知道。 “没事,我待会自己处理便好。”九觞将手臂缩回,似乎并不想安夏看见,眼神若有若无的闪烁。 “还是我来帮你赶紧处理一下吧,你看你都流了那么多血了,自己都不会处理,你把衣服脱下来,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不然这样流血也不是办法。” 九觞就是不愿意安夏碰他的那个手臂,拼命的闪躲,但是又怕安夏乱想什么,所以不敢动作太激烈,这样一来,安夏像在追赶九觞,而九觞却拼命的躲避,就是不愿意安夏碰触自己。 安夏也是不知道九觞这是为何,如果他是伤到其他地方,害怕、害羞别人看见他的身子,那还算是情有可原,可是不过是条胳膊,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还怕人看见那条胳膊?难道她会看了想吃掉吗? 既然九觞不愿意她处理那伤口,那她就偏要处理,就不信九觞手臂还能开出花了。 安夏这般想着,一个使劲,嘶啦―― 衣袖被拉出了一截,爽脆的声音甚是*,安夏完全没有想到会把衣袖给拉的更加坏,瞪大了双眼看着。 九觞也没想到安夏会这么用力,直接把他的衣袖给撕了,只是那个伤口…… “你的手臂……”反应过来的安夏,才看见九觞手臂上,一条如蛇般的绿色东西,说纹身不是纹身,伤疤也不是伤疤,很奇怪的一个图案。 九觞快速的将自己的身子转了过去,生怕被安夏看见那个伤疤,只是一个转身站定,九觞便突然快步离开。 076.你不懂的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任凭安夏怎么叫,九觞都不愿意回头,而那个奇怪的形状却一直萦绕在安夏的心里不曾散去,那个究竟是什么?为什么九觞不愿意被她看见?他眼中的那种如同羞耻的神情是因为什么而产生的呢? 直到夜晚,安夏还是没有见到九觞从房子里出来,他似乎有种故意的避开她,不想和她交谈,因为他知道她肯定会问的,但是他是不愿意说的。 想到九觞的那种表情,似乎是隐忍在心底最深处的伤,九觞不愿意去揭开那个伤疤,可是安夏知道,若不揭开解决,那个疤痕会永远的藏在心里不会根去。 她身为九觞的朋友,伙伴,年龄上的姐姐,她觉得自己有权利有义务帮九觞走出来。 想好的安夏很快去敲响了九觞的门。 “九觞,在吗?” 房屋里一阵慌乱,安夏竖起耳朵听着,又敲了一下门。 “九觞,你在房间是吗?” “我在。” 九觞声音有些低沉,安夏更是忍不住的蹙眉心疑,九觞究竟怎么了?或许这个团就是为何她从开始见到九觞便这般如成熟的大人般,为何总是郁郁不欢的缘故吧,这个,就是他一直以来的心结吧! 或许,打开心结,九觞才能活的如意些。 “九觞,我能进去吗?我想……我想和你谈谈。” 房间又是好一阵的没有说话,许久之后,就在安夏准备想离开的时候,里头九觞才道:“你进来吧!” 门缓缓的打开,九觞脸上一如既往的似乎带着刺骨寒冰,似乎比之前更甚,至少之前还有些生气,如今的如冰冷石头。 看着九觞这般神色,安夏有些心疼这个孩子,九觞犹如自己的弟弟,可是他身上发生过什么,她却一无所知。 “九觞,你的伤口――还好吧?”安夏指了指九觞已经换了一身衣服的手臂,她知道自己,并不是指的九觞外表皮的伤。 “我没事,你别担心。”九觞神情不大对,他不常笑,但是今天却为了掩饰自己,故意的挤出了一丝微笑。 “九觞,你怎么能让我不担心呢?”明明就很少笑,越是笑,安夏就越觉得他心里装着许多不为人知而且带着痛苦的心事。 “你如果不是心里有事,何必这般对我笑,你自己很少笑,你该知道的,你这样笑的也太假了,你在掩饰什么呢?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了,你不要一直装着不放,你应该把不好的事情都忘掉,你才多大?应该朝着前方看,你人生的路才刚起步,何必困在回忆里呢?” 安夏很少对九觞说教,很多事情只是以同龄人的口吻和九觞说话,虽然他比她小,但是懂得不少,心智和她般成熟,所以她从来不以大姐姐的身份压他。 可是如果他一直这样揪着过去的事情不放,那么痛苦的人只能是他,他永远也无法走出困境,他永远也无法快乐,作为朋友伙伴姐姐等身份,她都希望他能开心点,多笑点。 “你心里究竟装着什么事?为何不能向我说明呢?我们刚认识的时候或许因为不熟悉不能对我说你的事情,可是九觞,我们已经认识那么久了,你有什么不开心困惑的事不可以跟我说吗?也许我能为你分担一二。” 九觞任由她说完,才转身正视她的眼睛,淡淡道:“安夏,你不懂。” 有些事情,说出来却不一定是好事,只有埋在心里才是最好的选择。 安夏没想到自己苦口婆心那么久,却只得到这几个字,又气又恼。 这熊孩子半大的年纪却只会装深沉,她命也够苦了,可是还是要开开心心的迎接每一天,虽然心里泪水不少,但是笑着总比哭着好看吧? 九觞的为人她是知道的,他若是不愿意不肯的事情,谁也奈何不了他,脾气倔的跟驴似的。 “你不说出来我肯定不懂,你若是说出来了我怎么会不懂?我读的书不少,知道的也不少,看到的也不少,还有什么不懂的?” “安夏,并不是读书的多,知道的多就该懂的,我的这些事情,你别管了,我没事的。”九觞一手扶着手臂,神情有些痛苦。 安夏见状,该是他又想到了不好的事情,既然他不愿意说,那她也只能随他好了,她只是希望他能活的快意些。 “既然你觉得这些事情不能告诉我,那我也无法逼迫你说,你先坐下吧,我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没事,我自己处理就行了。” “可是……”她人生太失败了,让九觞说出心事不愿意,让他给她处理伤口还是不愿意,这九觞也太不把她当回事了,“好,你的事情你自己处理吧,我不管了。” 话说完,安夏负气的离开。 这九觞太伤她心了,好歹也认识了那么久了,她把他当半个亲人,九觞倒好,当她什么都不是。 只是九觞自己也是心烦,对安夏过意不去,但是他没有办法,安夏已经够忙的了,哪里还有精力来管他这些成年破事,他的事情不该让她担心,也许不说出来,对她是好的。 077.去安江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没法逼迫,也只能随着九觞算了,等他想说的时候她就会知道的。 只是她心里怎么那么憋屈呢,也不知道是因为心疼九觞憋屈呢,还是觉得自己被九觞这般不信任憋屈? 坐在树下,安夏久久没有睡意,直到帅帅凄厉的哭喊声才让她回过神来。 哄睡了帅帅,安夏也彻底的没有精力去理其他事情了,倒头就睡下,也许,只有等九觞慢慢的解开心结才会将这些事情说出来的,九觞既然不说,那就是时机未到。 第二天安夏起来,看见九觞,一如既往。似乎昨日的事情根本就不曾发生过,语气都如平时般,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依旧。 九觞却有些不习惯,但是既然安夏当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那他就照常就行了。 安夏让九觞去把村子山头发现的那种树全部砍了回村子去,又准备好了地方放置这些木头。 九觞照着做了,一天的时间便跟着村子里的一起砍了不少的树回来,堆放在阴暗潮湿的地方处。 待九觞回来之后,安夏同九觞说了要去安江的事情。 “你真的决定要去安江了吗?”站在九觞的角度,他是不希望安夏去安江的。 “决定了,过阵子就动身去安江。” 现在这里的事情,能处理的都处理了,不能处理的也都已经以最简单的方法去解决了,现在,就是等何掌柜说让她走就行了。 前几天她已经暗示过何掌柜了,虽然他刚听到的时候是很惊讶,但是也算是早就已经有心里准备的了,何掌柜和安夏说,知道安夏这个人并非在这里长久的。 虽然如此,但是何掌柜也是很欣赏安夏的,希望她多留下来做一段时间,如果实在不行的话,那何掌柜也不会强留的。 只是,何掌柜并没有说出确切的时间,只是说让他再考虑考虑。 “好。”九觞知道安夏心意已决,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知道安夏是要回到自己原来的地方的,她现在想赚多些钱,这样才有钱回去。回到那个抛弃过她的家。 很快,何掌柜那边便说好了十天后让安夏走,他另外请来了人,虽然手艺不比安夏精,但是也是个不错的厨师。 五天时间,一晃而过,安夏从客栈搬了出来,将一些不必要的物品搬回了村子的竹屋,又在村子住了两天,将自己的事情交代了一遍,让秋明叔小龙一家还有王大娘一家连通村子的人一起照看她吩咐下去的任务。 “安夏啊,你走了还回来吗?”朱大婶问道,着急的看着她。 “当然回来啊,我在这里下了那么大的功夫,怎么能不回来呢?我还要带领村子的村民一起发家致富呢,现在啊,我只是先出去外面看看,好找寻赚钱的机会,等我安顿好了就会写信告诉你们的。” 她不会忘记这个村子里帮助过自己的人,她在这里也下了不少心血进去,怎么能白费了呢?只是光呆在这个地方若想致富那是不可能的,只有出去,寻求更多的商机才能赚钱。 告别了村民,安夏带着帅帅和九觞,便踏上了去安江的旅途。 夏延早早便已经回安江去了,安夏并没有告诉夏延自己什么时候会去安江,只是说再考虑看看。 她和夏延并不是熟络到那种无话不谈的地步,他们只是萍水之交,夏延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一点都不清楚,她不是那种十来岁懵懂的小女孩了,她活了两世,很多事情已经看透看清了。 078.双月节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走了好几天的路程,终于是走到了安江。 果然一进城门便能看见繁华的街道,到处是贩卖摊档,热闹的很。 帅帅刚进了城门看见外面热闹的景象咿咿呀呀个没停,声音大的惊人,偶尔还发出两三句尖叫声,安夏都怕自己的耳朵再怎么下去得聋了。 “帅帅,声音小点,你亲娘耳朵都快聋了。” 安夏摆出一脸怒气,却不想帅帅以为是母亲在跟他玩,尖叫声更加的响亮,刺耳的声音让安夏很是苦恼。 儿子这声音也太震撼人了,出了容山镇就兴奋成这样,每天除了将自己的手塞进嘴里就是笑着尖叫,有时候激动的那样子,别提多可爱多气人了。 九觞在外面赶着马,嘴角微微往上翘,他已经是习惯了帅帅每天这声音,他在外面,没有里面听的声音那么响亮。 好不容易哄睡了帅帅,安夏才能出来透透气,看看外面的景色。 “九觞,天色不早了,我们今天就在这附近找个客栈休息会吧。” “好。” 三个人安顿好,饱餐一顿过后,安夏让九觞留在屋子里休息顺便照看帅帅,这几天九觞没有怎么睡觉,半道上没遇见有人家的村庄只能在外过夜,九觞几乎一夜未睡,守护着她们母子。 有九觞照看着帅帅,她也有时间出去转转,了解了解安江的情况。 夜幕降临的安江,依旧灯火通明,街道上车水马龙,早早来开夜市的人很多,摊位几乎占满了街道的两侧,什么的吃的穿的用的,应有尽有。 夜晚的秋风有点大,安夏忍不住的拢了拢袖子,不远处,更加热闹的场景呈现眼前。 原来今天已经是九月十三了。 安江九月十三算的上是个大日子,家家户户的小姐公子会在这天出来逛双月湖聚首双月亭,那些相伴的情侣会在这里游湖赏月,那些形单影只的人希望在这里能遇见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 虽然十五的月亮才比较圆,但是双月湖这里很奇怪,每年九月十三这天,虽然天上只有一个月亮,但是湖中会倒影出两个月亮,两个月亮代表双,双宿双飞,一对一双,所以,从很早便传下来,九月十三是青年才女聚首的地方,他们会在今天找到自己心目中的另一半。 也只有今天,即使是大宅子里足不出户的小姐,也会被家里人允许,出来看月赏月遇意中人,所以九月十三比传说中的那乞巧节还要热闹三分。 越靠近双月湖,越能看见一群群女子男子快步欣喜的走着,往着一个方向而去。 “诶,姑娘,你也是来双月湖欣赏那美轮美奂的倒映双月的吗?”路途中,有男子上前问道。 安夏不是很了解这里的事情,一脸疑问的看着对方。 对方被她的样子逗的一笑,“姑娘看来是外乡人,并不知道这里的风俗是吧?” 听人这么说,安夏尴尬的点点头,“今天是什么热闹的日子,那边怎么那么多人呢?”而且都是年轻的男女。 “姑娘有所不知,今天是九月十三,安江称这天为双月节。” “双月节?那是什么节日?” 两人一边走一边聊,从对方口中,安夏总算知道双月节的意思,这就跟情人节七夕节一样的道理,古时候人们就知道相亲了,所以趁着双月湖在九月十三这天倒影双月的时候,给出了这么一个相亲节日,连地点都固定好了。 再打听,跟她说话的男子也并非安江人,名叫谈思弘刚到安江没几天,是来这边办事的,没想到遇上这节日,又因家里人对他的婚事催的紧,所以便想趁着双月节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心仪的女子,这样他能找到陪伴一生的人,对家里人也有交代些。 “那估计很精彩,我倒想去看看。”安夏不知道怎么来的兴趣,还真想去瞧瞧这双月节。 从来到这个世界,安夏就没有有过一天好好的看看这世间的繁华,享受这里的美好,每天忙忙碌碌,每天为了生计为了孩子为了钱银而奔波,她似乎忘记了休息,忘记了停下来看看身旁的风景。 “姑娘想去,谈某也正想去看看,看是否能觅的佳人。” “那一起吧!” 看着身旁佳人,谈思弘脸上微微露出了微笑。 080.看美男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诶,你说,欧阳公子这曲子是在哀伤自己还未寻的意中人吗?” “我觉得应该是。” “可是,我都好喜欢他,就是他不喜欢我,欧阳公子那么多人喜欢,怎么可能找不到一个喜欢的呢?” “这讲究的是缘分,欧阳公子的缘分未到吧,所以一直没找到。” …… 两个女子,在安夏的身旁叽叽喳喳个没停,从对方语气中,都挺喜欢欧阳烈的,只是忧桑对方不曾注意过自己。 被人说的这般神乎其神,安夏倒是想看看船上的人是否真如此的好,让安江那么多女孩子心仪喜欢想嫁。 船,渐渐的靠岸了,安夏就快要目睹对方真容了。 “你在这里看什么?”身旁,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九觞问道,顺着安夏的眼神视线看了过去,“在等人靠岸?” 安夏点点头,将自己听到的看到的和九觞大致一说,她也想看看传说中的欧阳公子,安江排行第三让人想嫁的男子,虽然她已经有儿子没机会了,可是看看总不过分吧? 却不想,九觞嗤之以鼻,“既然他只是排行第三,那么,就不如第一第二的好了,还不如去看看那第一第二的。” 九觞说的对,可是既然能排第一第二的是那么容易能看见的吗?这第三也是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让安夏赶上,看看也不掉块肉,先看了再说。 “走吧,没什么好看的,帅帅等着你呢,刚才在睡觉,我趁此出来的,待会醒了爬了掉床下别怪我。” 听他一说帅帅,安夏顿时着急了,小声骂道:“你怎么能自己跑出来了呢?要是我儿子有个什么事,我一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儿子就是她的命,一点意外都不能出。 “既然如此,就先回去吧!” “回去就回去。”说完,安夏赶紧挤出人群。 她也是来视察情况的,不是专看美男的,只是情况还没视察完,九觞就来了,留下儿子一个人在客栈,这怎么行呢?要是帅帅让人抱走了,她一定要灭了九觞! 只是刚走了两步,安夏便停下了脚步。 不对啊,九觞不是这么一个不负责任的人,而且没有把握的事情是不会做的,帅帅若是有半点意外,他都是不敢出来的,那就是说他出来之前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的。 回头刚想找九觞大骂,却看见九觞被几个女子围成了一团。 九觞人长的俊俏,只是浑身喜欢透着一股冷气,所以给人感觉有些凶。 可是今天可是双月节啊,不少女子还没有找到良人的,都是一群九觞还要厉害的猛兽,像九觞这般帅气逼人,身材高挑的人自然成为她们狩猎的目标,九觞的出现,顿时成为女子们的香饽饽,拉住他问东问西的,让九觞无处脱身。 安夏嘴角弯起了狡黠的笑,赶紧上前补刀:“我这弟弟现在还没找到喜欢的女子,他条件不错,姑娘们喜欢可要抓紧了。” “真的?” “真的。” 说完,安夏已经快步闪身离开,留下九觞被一群女子围绕着。 …… ------题外话------ 也许,我的文字不是最好的,也许我的故事不是最动人的,也许,我的字数不是很多的,但是逐字逐句都是我一字一句在忧桑时刻码出来的,想过不更,但是看着那里的收藏,我怕有支持我的读者在看,所以,即使心里装了太多事,我依旧决定更新。 081.欧阳承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姑娘,留步。” 身后,有人喊了声,安夏先是顿了一下脚步,但是想着自己在这里没有认识的人,也心系着儿子,脚步继续。 “姑娘,留步。”人影上前,拦住了安夏的去路。 “你叫的是我?”指着自己,安夏看着来人,好像是不认识的,不会像之前那些人也是来问能不能做朋友认识认识的吧? “是的,姑娘。”对方点头,由于跑上前,气息有点小喘。 “我并不认识你,你找我什么事吗?” “姑娘,我家公子委托小的来请姑娘去坐坐。”男子指了指一个方向,那里有一个亭台,纱帐遮住了里面的人的模样,只看见一个身影站在那里,面对着她。 “你家公子?我认识吗?” 男子摇摇头,继续说道:“我家公子说了,见了面就会认识的了。” 安夏跟着摇头,心里想着回客栈照顾帅帅,“不了,替我谢谢你家公子的盛情,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姑娘,且慢!” “又怎么了?我都说了,我还有事,你家公子我又不认识,何必一定要见面呢?若是要见面,下次也可以的,只要我们有缘就行。” 安夏的不耐烦与气焰,让男子小小的惧怕了,于是,眼睁睁的看着安夏在自己的面前走掉,也不敢再上前去阻拦的,公子也是一时兴起,还有好多漂亮姑娘呢,不差这一个。 即使如此,男子回到亭台处的时候,还是一副怯弱害怕的样子,“公子。” “没有邀请到?” “是的,请公子赎罪。”男子俯身状态,头微微往上抬。 从外面看进去,能清晰的看着一个男子手背着,一个男子微微俯身,而头抬起,看着对方,只是这个动作维持不到片刻,站直的男子突然伸手敲在俯身男子的头上。 “你这没用的家伙,本公子让你请个姑娘进来坐坐,你都请不动,本少爷养你那么大就这点本事,你这笨蛋,你这笨蛋!” 从外面听来,里面的人骂的可凶了,人人都知道,这就是安江出了名的纨绔子弟,也就是欧阳烈的哥哥欧阳承,此人浪荡在安江已然是出了名的了,所以许多世家小姐对欧阳承都是不敢靠近的,虽然欧阳承长相不输于弟弟欧阳烈,可是他的放荡不羁却没有女子敢去收住他的心。 “公子饶命,小的知错了。”外人看来欧阳承只会耍公子脾气乱打下人,只有阿风知道,其实少爷打的他一点都不疼,只是喜欢做做样子罢了。 “给本公子小心点,下次再犯这样的错误,要了你的小命!” 外面的人都在唏嘘,这个欧阳大公子真是仗着自己嫡子身份在这安江作威作福啊,看那姑娘是外乡人,就想骗人家,可惜啊,人家不上他的当。 “那少爷,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给本公子将这姑娘找出来,否则要你好看。” 人们闻声,知道又一姑娘要被欧阳大公子给糟蹋了,只有默哀的份。 …… ------题外话------ 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支持,但是谢谢每一个支持的人,╭(╯3╰)╮ 082.出售店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回来的时候,安夏已经回到客栈好一会了,看见九觞,面无表情,似乎对九觞被美女们拦下来的事情表示毫不知情。 “回来了,玩的开心吗?” “很开心。”九觞似乎咬牙说的。 想到那些女人,九觞就感觉头皮发麻,很是难受。 “那就好,别到时候说我这个做老板的不给你私人时间,让你出去转转。” 九觞冷眼的看着安夏,知道她不安好心。 翌日一早,安夏便带着九觞抱着帅帅在安江找寻落脚之处,他们不可能一直住在客栈的。 问了客栈伙计,刚好城东有家店铺要转卖,那里的地段不错,就是价格老板抬的有些高,高出了他们的预估,根本就不值那个价钱。 安夏听了,赶紧去看看,毕竟现在她着急找店铺,若是能和老板沟通沟通便宜买下那块地,那就可以在安江这里落地了。 刚去到,不只是安夏一个人需要那块土地,还有好几个商户也想买下这块土地,因为掌柜的需要迁移,所以才会出手卖的。 “张老板,你这价钱太高了,不过是个小地方,怎么能开那么贵呢?”有些人想买,可是看着那价钱有些不愿意了,希望能把价格压低些,不然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赚回本钱。 “何老弟,这个价格已经是最低的了,我这地段好,装饰也不错,你不管在这卖什么,不用半点,资金全部回佣,你现在买的贵些,以后也能赚回来的。”张老板急的一身都是汗,这苦口婆心说了半天,这些人都不愿意买啊,这可怎么办啊,等着这些钱救命呢。 “可是你这可比正常的多出两倍,你让我们怎么买啊?若是赚不回来,我们找谁赔去?” “你们大可放心,这生意是稳赚不赔的,各位,你们看看谁想要这间房子的?” 安夏上前打听了一下,发现这价钱真不是一般的贵,特贵,摸摸自己身上的钱,根本就不够。 这老板也要价要的太高了,根本就无能为力买。 “这张老板,你的这个价格太高了,即使是京城外的那些地段都没你要价那么狠吧?你这地方不大,价格倒是高出别人好几倍,你存心不想让我们买的,各位,张老板这样的价格谁能接受啊?”安夏说道,看着人群的人,纷纷附和着她的话。 “既然如此,我们就别在这浪费时间了,根本不值得,时间就是金钱,这漫天要价根本就是不想卖,我们还是走吧,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了。” “对啊,对啊,别浪费时间了。”“既然他不想卖,那就留着自己用吧!”“我们走吧,走吧,没必要在这里了。” …… 附和的声音越来越多,本来还门庭若市的地方瞬间变成了门可罗雀。 张老板看着安夏离去的地方,恨的牙痒痒,若不是这姑娘,他即使这个价格卖不出去,但是也不至于要按低价格卖啊!都是这个人害的。 送走了人群,张老板沮丧的坐在了椅子上,不知道该怎么办? “张老板?什么事情那么生气啊?”门口,衣衫华贵的人走了进来,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题外话------ 推荐好基友的种田重生文,黛小薰《重生田园之农医商女》已完结,很好看的哦。 083.租铺(求首订)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欧阳公子?” 看着来人,张老板瞬间坐起,堆起笑脸相迎,“不知道欧阳公子来这里所为何事呢?” 欧阳承环顾四周,拍打着手中装饰的扇子,“本公子听说,你这店铺要卖是吧?” “是是是。”张老板刚被浇灭的希望瞬间被点燃,“欧阳公子,你、你是想……” “不过随便看看,听说这小小的杂铺你居然要价到二百两啊,真是不是一般的贵,啧啧,怪不得那些人都赶紧走了。” 张老板当然知道自己的价格要的有点高,但是他没办法啊,儿子等着他的钱去赎呢,他就一个儿子总不能放任不管的。 虽然这店铺要价是有点高,但是这里是繁华地段,不出一两年,该什么都赚回来的。 “商人就是为了赚钱,无利润可赚的,即使摆的时间太久,地段怎么不错,那都是没法买的,张老板你说是吗?” 张老板慌张的不敢说话,这些道理他都懂。 “那既然这样子,你为何还要卖那么高的价钱呢?”欧阳承仿若能看透人的内心,张老板无处遁形,赶紧和欧阳公子坦白。 虽然欧阳承花名在外,但是对经商之事却是厉害的紧,凡经过他的手的生意定能火起来。 张老板现在没有办法了,见是欧阳承,只能求助于他了。 “欧阳公子,不瞒你说,我那犬子,在赌坊输了点钱,本来是没什么的,还上就是了,可是他一时气急,以为是人家出的老千让他输了,不服气着,结果调戏了一姑娘,没想到这姑娘是赌坊老板的女儿,虽然没有做什么,可是赌坊的人抓着他不放,扬言要五百两银子才肯放了犬子,不然就砍断他的手脚,我这不是没办法嘛,已经凑足了三百两银子了,就差那两百两了,我这、我这也是逼不得已啊!” “哦?原来如此,怪不得你会漫天要价。” “我这不也是没办法嘛,他们规定了明天就是交钱的最后期限了,我实在想不出其他的办法啊!欧阳公子,你帮帮我吧,你的大恩大德,我无以回报。”张老板说着,便想跪下去磕头感谢。 “诶诶诶,张老板,你起来,我受不起。” “欧阳公子,我现在别无他法了,我就这么一个儿子,老伴早早就丢下我们爷俩,我那儿子平时也是小赌,那天估摸是喝了酒,一时乱了性子,欧阳公子,你一定要帮帮我啊,求求你了。” “你先起来吧,别动不动就跪。”男子眼中,没有半点可怜眼前的人的样子,神情冷漠。 “那欧阳公子是答应了救犬子了吗?”张老板欣喜不已,如果有欧阳公子出马,一切事情都不是事情的了,只是,他会答应吗? “我可没答应你。” 张老板还没笑开的脸瞬间僵住了,“那、那……” “商人重利你也是知道的,本公子是个生意人,做什么事情总不能不求回报的吧?” “是是。” “既然如此,我帮了你,有什么好处呢?” 张老板一时哑口无言,欧阳公子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贵公子,家里要什么有什么,他一介商人,赚利不多,有什么可以让欧阳公子救他的儿子的? “欧阳公子,你的意思是?” “很简单,我是个商人,自然不会让自己亏盈的,抓你儿子的那个的赌坊我算还有点交情,说句话,让他们放人不是难事,只是,你要如何报答我呢?” 张老板喜不自胜,知道欧阳公子面子大,这安江的人都要看在欧阳公子的面上做事,只是,“那、那……欧阳公子要什么,请明示,我张某人钱不多,店铺就剩下这间了……” 欧阳承笑的得意,张老板直抹汗,知道欧阳公子不会轻易帮他,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虽然说赌坊要求给五百两就可以放了他的儿子可是谁知道后面会不会变?赌坊会不会又狮子大开口要更多,如果他们真要这么做,他也反抗不了的。 “本公子知道你有心要救你的儿子,既然你那么有心,本公子也大人大量,帮你一次,不过……” 张老板来不及欣喜,对方又说道:“不过你这家店铺必须给我,不能收我半分钱。” “好好。”张老板答应的爽快,这间店铺他估算也不如五百两值钱,欧阳公子只要这间店铺,好说好说。 “除了这间店铺,还有你双龙山的那个园子。” 欧阳承笑的得意,他早早就看好双龙山那个地方,可惜还没买下来已经是别人的了,虽说那块地方没什么特别的,但是他就是看上了。 “啊?”张老板一下子有些懵了。 双龙山那个地方是他儿子那会说要买下来的,买的时候不过十两银子,种了几棵果树,但是之后便一直荒着,年年结的果子也因为太远没时间去摘,他估摸着不值钱,也就一直没怎么去理会,怎么欧阳公子会看上那块地方呢? “欧阳公子真的要那块园子?” “对,张老板可愿意赠与我?” “这园子远的很,那边猛兽不少,而且好多年没管,虽然钟了些果树,但早已是杂草丛生,不知道欧阳公子是要……” “这个张老板不必理会,本公子是看上那园子的四处风景,特别的好,想着在那建个别院,养几个美人,定然不错。”说话间,欧阳承的凤眼快要眯成一根线。 张老板一副懂了的表情,“哦,原来如此,既然欧阳公子喜欢,只要你能将犬子救出来,这铺子和那园子都是欧阳公子的,我可以现在就给您地契的。”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来,本公子答应了你必定会救出你的儿子的,今晚,你们父子就可以团圆了,到时候你再将地契交予我便行了。” “那、那我替我儿子先谢谢欧阳公子了。” “不必谢,只是希望到时候张老板可别带着儿子逃了,天涯海角,我都是可以把你抓回来的。”警告的语气看着张老板,张老板刚萌起的一点小心思,在看见欧阳承那眼神的时候,瞬间全部蔫了下去。 “是是,我知道,不会跑的。” ** 安夏这边,其实对那店铺是挺感兴趣的,各方面其实都不错,她用来做小食店刚好足够,虽然没有客房,但是容纳客人吃饭饮食是很不错的。 只是那老板也太厉害了吧,明明几十两不到一百两银子能买到的地方故意开价到两百两,还不如去打劫呢。 既然他不愿意便宜卖,那她就不能让他做成生意,煽动所有人都走了。 而如今,只能去寻找其他地方了,要是实在贵的话,那她就买间小点的地方来做小吃,再不行,租一间也是可以的,签订好协议使用多久。 可是这里基本没有人愿意租赁给别人做生意的,不然你去大街上起早贪黑的摆摊,给官府收点地摊保护费,不然就是买下一整间房子。 找寻了半天,依旧没有结果,有几家要卖铺子的,基本都是很偏远的,或者就是太大,或者就是太小,没有一个店铺刚刚好,她也有钱买的。 看中一家挺好的,价格也合适,就是安夏身上没有那么多的钱,若是都买了店铺了,就没有闲钱买食材了,这日子长的很,没有钱防身可不行,和店家商量了,分期付,可是那店家恨不得将她赶出来,没钱就不要学人买铺子做生意。 碰了一鼻子灰,安夏只得回客栈从长计议,毕竟要想在这现实的社会扎根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她其实身上根本就没有多少存款,靠的是那股一时之气,这股一时之气虽然会让她生活变的有些困难,但是至少她可以有机会置之死地而后生,而窝在容山镇里的小村庄,一辈子也就这么浑浑噩噩过去的。 可是想了老半天,她都没想出个结果来,她除了需要寻找店铺,还需要去打探这安江流行什么,人们喜欢什么?哪样东西比较容易牟利,怎样才更好的进食材,这些都有讲究,她都要去操心。 安夏将所有事情都揽在身上,让九觞帮着她带这帅帅,九觞虽然懂得不少,但是这些事情,她还是想自己亲手去挑选,去度量。 “昨天看的那个店铺已经易主了。” 刚准备出门,九觞便从外面回来,头发有些湿漉漉的,似乎很早便出去沾染上了露水,秋晨露水多,早些出门便全身露水浸湿。 “你一大早就出去了?” “嗯。” 安夏没有问他去了哪里,“你说什么易主了?”她昨天看的店铺不少,不知道九觞说的是哪一家? “昨天城东看的那家店铺,老板已经换人了。” “那么快?谁那么大方出二百两银子买下的?”她还打算今天单独和那老板谈谈,讲讲价钱便好的,说不定老板会同意卖给她呢。 “不清楚。”九觞也是听别人说起的,他不关系谁买的,“不过听说那人买了之后又不想自己做生意,打算租出去给人。” “租?”安夏停下了手中所有的事情,“你没听错吧?” 谁会出二百两银子买下那么小的地方,然后又说要租出去,这得何年何月才能赚回那些成本啊? “你想买那个地方?”九觞问,当然他是白问,那么好的地段谁不想要,只是价格太高了,要不起。 “可惜让人买了去了。” “既然那新老板有意要租出去,你要不要去看看?” 九觞的话很有诱惑力,安夏本来就想去的。 “那我,今天就去看看,你留在客栈看着帅帅,别饿着他了。” “好。” 收拾好,安夏赶紧赶到城东那家店铺,如昨天一样,好些人想租下来做生意,这样虽然房子不是自己的,但是成本也不用花那么多,等赚了些钱,再买店铺不就行了,这对于像安夏这样没钱的人家最适合了。 安夏去到的时候,店铺的门还没开,所有人都等在门前,只有一个人站在门外,告诉大家,他们家的掌柜还没来,让各位稍等一会,等他们掌柜的来了之后,到时候便可以商谈店铺租约的事。 掌柜很大牌,可是全部人都愿意站在门前等,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 人群中,无聊至极,开始询问身旁的人想租铺子做什么?一时之间,这等掌柜商谈租约的事情变成了一场聊天。 “姑娘,你想租铺子做什么啊?”人群中,有人注意到安夏,问道。 安夏礼貌笑笑,“暂时还没想好。” “我想租下来卖布匹,这邻国的苏棉特别的漂亮,我有亲戚在邻国专卖苏棉的,都说很多女子喜欢,这颜色图案都是不错的,做的衣服也特别漂亮,还有不少皇孙贵胄喜欢呢,只是这苏棉不能长时间在太阳底下晒,晒久了容易坏,所以我想租个地方来卖。”不等安夏问,对方自己回答道,脸上尽显得意,好像这店铺非他莫属了。 安夏一边扯着笑容回应着,一边在想这个新掌柜怎么还不来啊?不会是耍他们的吧? “你们掌柜什么时候过来啊?你们要我们等到什么时候?” 人群中,有人不耐烦了,太阳渐渐上头顶,虽然已经是秋季了,可是中午的太阳也是毒辣的很。 “大家稍安勿躁,掌柜的事多人忙,可能路上耽搁了,大家再等一会。”那位小哥看似在安抚众人,可是根本就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依旧不紧不慢,好像意不在此。 安夏看着那小哥的样子,不知道为何觉得有些面熟,但是记忆中却好像没见过这个人啊! 人群里,虽然都是等的不耐烦的人,但是却没有人走,他们比谁都想要得到这个店铺,冲着它的地段好,他们都想将它收入囊中。 千呼万唤,所谓的掌柜的终于拨开人群来到了店铺门前。 看着众人,男子露出如沐春风的笑:“各位,久等了。” “原来是欧阳大公子啊!”人群中,有人认出了来人。 安夏不知道他们说的人是什么大人物,但是她是冲着这个店铺来的,虽然机会不大,但尝试一番未尝不可。 可是,为何,她感觉这个男子总是将目光投放在她的身上呢?是不是因为她是在场中仅少的两位女性之一,而且还是最年轻的女性? “各位,我知道,你们都想要这个地方,但是,你们那么多人都想得到这个地方,僧多粥少,唯有的办法就是靠这里取胜。”欧阳承指着头,意指脑,“我会选择一个价钱最公道的给大家,但是你们租下的那个人,也必须是我租的值,如果租的不值的,那什么都是于事无补。” 没有人知道欧阳承想怎么租卖自己的店铺,但是都跃跃欲试,希望自己能得到这块地方。 “那欧阳公子说说,要怎么样你才觉得租的值呢?” “很简单,我会安排一些序号,你们抽去编号,然后按着顺序一个个的进来,我问你们你们就回答什么,然后我会从中选取一位,将这店铺租给他。” 安夏听来,怎么感觉有点像在面试工作的呢?这欧阳承究竟想做什么?他如果是想赚钱,那便价高者得这么简单,还弄出那么多事来。 也正因为这样,她似乎也有机会试试,就是怕这个人醉翁之意不在酒,故意搞出点什么事情来,最后一个人都租不上。 有随从拿来了纸条,写上了一二三四的序号,然后放进箱子里面抽签,而所谓的掌柜欧阳公子则坐在门前,看着众人兴奋的抽签,念着自己的排序号。 需要租店铺的人一共有十一个,而安夏抽中的是第七位。 见号数都抽好了,欧阳公子便进门去,进去之前,还饶有意味的扫过等着问话的众人,最后,将视线定在了安夏的身上。 看着第一个人进去,然后第二个人进去,而前面进去的人都留在了里面,似乎不愿意让人知道这欧阳公子对他们问了什么? 安夏越发的奇怪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商人做的像他那么奇葩还是第一次见,又不是面试招工,何必一个个的问呢,价格合适,一切合适就可以的了。 “第七位,进来吧。” 喊道安夏,安夏看了看身后的几位还没进去的人,只能带着浓浓的疑问进去。 “你叫什么名字?” “安夏。” “家住何方。” “居无定所。” “年岁多大?” 安夏看了看先前离开的人,再看着面前的人,问的那么认真,可是…… “掌柜的,我只是租你的铺子,这些不必问吧?”她不是来面试的,只要价格对了,他愿意租,那就什么事情都解决了。 “这怎么行呢?我是这里的老板,我总需要知道我的房子租给了什么样的人,多大的,家在哪里的?这万一遇见的是官府要犯,我自己又不知情,到时候官府查出来,我可是要吃牢饭了?” “有那么严重吗?你看我像是官府要犯吗?” “姑娘,这官府要犯可不是看你长的面善就不是的,这安江每年不知道出来多少要犯,而好些还是个女子,这些女子都是江洋大盗。”欧阳承说的认真,真像一回事,安夏也没疑心多少,掌柜这般警惕也是对的,若是换了她,她也是必须了解清楚对方是什么人才好租给人。 “那好的,我知道了,我直接告诉你吧,我叫安夏,今年十八,曾在容山镇生活,如今来到安江,想找一个店铺,做点生意,就这么简单。” “你的家人呢?你年纪不大,不应该在家里养尊处优,何必出来抛头露面呢?”欧阳承看安夏的样子也应该是个世家小姐,既然如此,何必自己出来拼搏呢?女子应该在家琴棋书画,嫁人了就在家相夫教子。 安夏更加的不明白这个男子想干什么了,半晌才道:“家道中落,亲人都已经不在了,所以必须要靠自己才能让自己生存下去,听说欧阳公子家族家大业大,自然体会不了我们这些贫苦人们的痛苦,若你觉得可以,便把这店铺租予我,租金不会少给你一分,而且若是赚的多了,到时候会感谢欧阳公子的大恩大德的。” “安姑娘,我是个商人,商人看重的是利,姑娘每个月每年打算给我多少租金呢?” “欧阳公子今日既然做这么一出,自然不是为了牟利而来,这个店铺昨日的那个掌柜要价二百两银子,欧阳公子居然也能买下来,那想必并不差这点钱,即使一个月给你五两银子,那么你也要几年才赚的回来,更何况这个店铺每个月的月租根本不值那五两。” 安夏一语点中,似乎看出了欧阳承心里想着什么? 其实她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这个人要出什么把戏,但是不管如何,她只能拿到这个店铺的使用权就可以。 “姑娘估算的是,不知道姑娘打算用这店铺做什么呢?” “我一个女子,没什么本事,以前和客栈的厨娘学过一阵子厨艺,自认为可以做两个小菜开个小食肆。我不知道你买下来做什么,而又为何要卖出去,但是我很需要这个铺子,若是可以,我以每个月二两银子跟你租。” “二两?太少了吧?”欧阳承伸出两根手指,似乎被安夏的话惊讶住了。 “那欧阳公子你觉得这个店铺租金能值多少?”二两银子已经很多了,虽然这地段是旺,但是店铺小着呢,二两银子安夏都觉得给多了,她都不知道自己到时候一个月赚回多少来。 “刚才,在你前面的人,虽然不能出到五两每一个月,可是也不止二两银子,姑娘,你这二两银子也太少了吧?” “欧阳公子,在你看来,这二两银子虽然不多,可是像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二两银子对我们来说,是极限,若你肯租,等我的店铺上了轨道,我可以出多点钱,其实你说的其他人,现在他们是在兴头上,想要赶紧租到你的铺子,自然出高了价钱,待他们估算清楚,知道连本都赚不回来,到时候别说四两五两银子,即便是二两银子,他们都出不起,难道欧阳公子打算租一段时间换一个租客吗?” “利,都是积少成多的,你们合作,虽然刚开始亏了你,但是我赚了钱一样到时候可以给欧阳公子你多一些钱的,我是做小本生意的,大租金我是没有,小租金可以细水长流。” 欧阳承听着安夏的话,一直没有说话,等她说完,才道:“不曾想,你如此伶牙俐齿,果然是经商的好苗子,可惜,你是个女子,不然我身边现在还缺个左右手帮忙,你定是最好的人选。” “女子怎么了?女子一样能撑起半边天,欧阳公子莫瞧不起女子,自古若是没有女子如何有这番天地,如果有我们的存在?”她最讨厌瞧不起女子的人了,她会证明给他们看,她同样是女子,但是同样能做男子所能做的事。 欧阳承也没想到安夏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他不过是觉得安夏是女子有些可惜了,若换做是男子,这样的才华再加以培养,定能帮他。 “安姑娘说的极是,是我说错话。” “那你的意思是如何?愿意将店铺租给我吗?” “刚才,听闻姑娘是要开食肆,做饮食买卖,既然如此,想必安夏姑娘的手艺定不简单,想想,我都有些饿了,我这人,对吃的特别的讲究,而且稍微味道差点,我都不会吃的,这样吧,若是你想以二两银子租下我的这间店铺的话,那么,等我忙完,你做一餐给我尝尝,我给你把关把关,看看能不能赚钱,我也好知道我租给的人值不值得,就是不知道姑娘有些什么本事?” “好,既然欧阳公子发话了,那我等你忙完便做几个好吃的给你尝尝。” “那自然是好。”欧阳承点点头,眼底里,除了愉悦,还有那抹一闪而逝的得意。 “不过,这材料,需要欧阳公子你自己叫人去买,我刚来安江,对这地段都不熟悉,而且,我身上并没有带多少钱银出来。” 安夏的坦诚,让欧阳承越发的喜欢,这个女子看似长的不是特漂亮,那夜的惊鸿一瞥,最后发现长相也不是特别的出众,现在再细细看来,发现越看越耐看了,她身上有种吸引力,让他越发的好奇,女子有她这胆识这才能,他遇见的女子当中,安夏是唯一一个。 交代了随从去买材料,安夏就坐在后院处等欧阳承将剩下的人面试完,待食材买好,便开始做美食。 太阳渐渐的西移,终于所有人都问完走光了,而安夏这边,也做出了几味小吃。 知道欧阳承这个富家公子吃过的山珍美味不少,安夏自然要另辟蹊径,不是越贵越好的东西就越好吃,而且她以后面对的都是普通民众,并不都是富家子弟,自然要找便宜的食材做美食。 看着桌上做好的喷香美食,安夏自己都流口水了,她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为了拿下这间铺子,她可谓是耗费精力,若是欧阳承不把这铺子租给她,她一定日夜诅咒他不得好死! 这边欧阳承早被这诱人的气息吸引过来,看着桌上的几味小吃,虽然不是特别的鲜亮,但是每一种都有他们吸引人的地方。 “这些,就是你做的吃的?”欧阳承问道,也不顾赶紧,伸手就往其中一碟金黄色的长条入手。 入口酥脆,热烫,却香味咸味刚好,口口留香,酥脆爽口。 看着欧阳承的表情,安夏就知道自己没做错。 “怎么样?欧阳公子,没有吃过这种东西吧?” 对方点头,“嗯,不错,的确不赖,而且我还真是没吃过,这是什么东西做的?” “土豆。” “土豆?”欧阳承皱眉,这怎么可能是土豆做的呢?他一直以来接触的土豆都是一块一块的,而且特别的难吃,不入味,所以他向来不喜欢吃土豆,府中他的餐桌上必然从不出现土豆这种玩意。 再看眼前这碟金黄酥脆的玩意,他真看不出这就是土豆那玩意。 “你这是怎么做的?”吃遍天下美食,他还吃过这样的土豆。 “怎么做的就不告诉欧阳公子了,这是我自己的秘诀,告诉了别人,我以后还怎么赚钱?”看着还在吃的欧阳承,安夏补多一句,“这种东西不能吃多,容易上火,欧阳公子少吃些才是。” “是嘛?”虽然安夏说了,可是欧阳承还是连塞了几块进嘴里才肯罢休。 “这几个也是我新创的,这里恐怕是吃不到。”安夏指着眼前的几碟菜,“这个也是土豆做的,酸辣土豆丝,酸爽脆香,这个是三杯鸡,这个是麻婆豆腐,这个炸鸡翅。” 虽然都是现代人常吃的小吃和菜色,可是在这里,却没有人做这样的来吃,由于鸡翅没有多腌一会,可能味道不比腌久入味的鸡翅香,但是味道还算是可以的。 “嗯,味道的确不错,比我平时吃的山珍海味还要让我吃了又想吃。” 正是因为肚子正饿着,这些食物在欧阳承眼里才会显得更加的好吃。 “那你觉得,我这生意要是在这里做下去,能赚钱吗?” “当然……”欧阳承停下手中的动作,接着说道:“当然可以,你这手艺真不错,比起我家那几个请来的厨师做的菜还要好吃,而且,你这些都是我从来没吃过的菜色,要不,你别开这食肆了,跟着我去我家当我家的厨娘得了,每个月的工钱我会给足你的。” 有这么一个厉害的厨师在家里,欧阳承估计每天都会回去吃饭的了。 “欧阳公子抬爱了,我还是喜欢做食物卖给更多的人吃。” 而且,去人家家里做厨娘,能做多久?即使想尽法子,工钱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她在这里自己开饭馆餐馆,能拉来越来越多的客源,那她的钱包就会越来越鼓,何必窝在别人家里小心伺候着人家的嘴。 “那你就是不愿意了?” “欧阳公子,我只是想找个地方,做着自己的食物,让更多的人能尝到,而不是去你家当厨娘。”给谁打工都不好,都要受气,只有自己做自己的老板,你才能活的更加如鱼得水,即使过程会有些困难,但是做着自己喜欢的事情何尝不可? “欧阳公子,你就一句话吧,可否让我租下你的铺子,我非常需要这家铺子。” 看着安夏如此真诚的面容,欧阳承都有些动容了。 “既然你那么想要我这间铺子,那这样吧,你这里每日需要做出三道送给我吃,而且不能一直重复,必须要轮换着,这样即使不能在家里吃到你做的菜,那我在这里也能吃到。” “可以,这个可以。”安夏欣喜若狂,就差上去抱住欧阳承了,她很需要这个店铺,而且是在她能接受的范围内的价格,如今二两银子实在是绰绰有余余的。 “那就好。” “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我这里毕竟是小地方,我也没有那么多的钱,每天所做的食材都是粗简食材,山珍海味鱼翅燕窝这些,一个我都没办法答应的。”三道菜不多,她每天不过做多一张嘴吃的饭菜,但是珍贵食材的,她负担不起。 “这个你大可放心,我也不是非珍稀菜色才吃,只要做的好吃,都可以。” “那好,我们现在先说好租你的铺子租多久,写好文案,做好交接,交完,我好尽早可以住进来。” “可以。”欧阳承发现自己越发的赏识安夏了,说的头头是道,男子不过如此,或者更多还不如她。 “那我先签订两年租约,你看可以吗?每个月我都会准时将钱交给你的。”安夏不确定自己两年后会不会因什么事情而离开,签太长了不行,签太短等于白签。 “可以。” “那我需要交定金给你吗?”在现代,租房子租商铺都是需要交押金定金的,以防止租户突然离开而未能收回租约或者租户破坏了东西未能让对方负责,所以都是需要押金定金的。 在这个时代,因为租户不多,但是极大多数人一眼要租户交定金押金的。 “交半年租金,不过看在你我有缘的份上,先收你十两银子,以后每个月你再交每个月的租约给我。” “可以。”如她想的一样,“那什么时候可以交接,因为我是在客栈暂住,所以想尽早的住进来,而不需要再住客栈的。” “明日我会让人拟好纸张条约,到时候大家一人一份,签上名字摁上手印便可以了。” “那好的,明日我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你?”安夏没有想到事情最后会变得那么顺利,还以为欧阳承会死咬住这块地方不放,没想到最后他居然变得那么通情达理,真是意想不到。 欧阳承只是指了指地下,“明日就在这里见即可,到时候你可以直接住进来,以后我事情我不必操心,但是每个月的租金必须准时交上来。” “这个你大可放心。” 洽谈好一切,安夏这才满意的离开了店铺。 幸福来的太快了,让安夏觉得有些不真实,恨不得明天马上到来,生怕欧阳承会反悔。 在客栈楼下打听了一下欧阳承这个人,这个人居然是个浪荡花心公子,仗着俊美容貌,让不少少女都掉进他的怀里。 家里多次希望他能收心好好娶个妻子,但是他就是不听,天天掉进了温柔乡了。 不过欧阳承千不好万不好,但是他经商能力强,是个商业奇才,这安江好大一部分产业都是他们欧阳家的,而这些年欧阳老头的身子越发的不济,好多商铺都要关门大吉,还是欧阳承另辟蹊径给救活的。 而由于欧阳承花名在外,不少世家小姐的父母宁愿选择欧阳烈这个庶出的男子,也不敢选择欧阳承做丈夫,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有这信心自己家的女儿可以让丈夫浪子回头的,到时候别天天独守空房才是啊。 可即便如此,还是有不少的女子喜欢上这浪荡公子,只是迫于家里的压力,不敢对欧阳承表露心声。 而欧阳承呢,不愿意让女子约束住自己,宁愿这样浑浑噩噩过日子也不愿意正正经经的找个女子过日子,这么一拖,一败坏名声,也让欧阳家不少人不喜欢欧阳承了。 安夏才不管欧阳承多花心,多不想娶老婆,既然他是商业奇才,那就必定能猜得到她安夏不会碌碌无为的守着一家小铺的,她会将这样的店铺越开越多,让整个国家甚是是别国,都有她的商铺。 安夏刚进门,九觞便看见她喜滋滋的样子,早上那么早就出门,现在才回来,那脸上的笑容,想必早上说的那个事情是有眉目了。 “事情有眉目了?”九觞打听了一点消息,但是对那个新掌柜的做法很不理解。 “有了。”安夏赶紧坐下吃着桌上九觞刚点吃着不久的菜,饿的狼吞虎咽,猛扒了几口饭,又喝了几口水,这才一副爽翻的仰天大叹。 一旁的九觞紧皱眉头,怀里的帅帅咿咿呀呀嚷着“吃、吃、吃”。 “九觞,你不知道我今天有多牛呢,那老板很快就确定将店铺租给我使用了,签两年了,是两年,而且每个月租金二两银子,虽然二两银子对我来说也不少了,但是我想以后会都赚回来的。” “那个店铺之前的老板不是开价二百两才肯卖吗?”二两银子这新老板不是靠租约也要接近十年才能赚回来?这新老板的有病吗?若是换了谁,都不可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 “你说的这个也是挺奇怪的,也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二百两银子的价格也会买下来,这店铺小,而且已经有些年岁了,五十两至一百两还情有可原。”安夏知道九觞想的是什么?这也是她好奇的地方,“不过不管怎么说,那老板现在答应愿意租这房子给我了,明天我们就去签好文纸,交接好就可以住进去了。” “那个人还有说什么吗?”九觞对什么事情都保持着强烈的警惕心,因为他知道天上没有无缘无故掉下来的馅饼给你捡,只有大大小小的陷阱给你跳,“这个人可靠吗?” “也没说什么,他知道我是打算开饭馆食肆类的,嫌弃二两银子一个月的租约不够多,还想每天敲诈我三个菜给他吃,而且,不管他可不可靠,这是我能找到的比较好的商铺,看看明天他会不会出现,会不会将店铺交接过来,到时候就知道他可不可靠的了。” 她别无他法,这些人她都是不认识的,一切,都是靠自己去辨别,去了解。 “嗯,那你早些歇息,我也先去睡了。”说话间,帅帅已经被抱着睡着了,估计是白天玩的疯,这会两人说话他都酣酣大睡。 ** 看着欧阳承的面容,安夏觉得,自己总算是蒙对了,不管如何,她和欧阳承完全不认识,欧阳承只是个商人,他一定是看到这家店铺的商机,才会买了下来又转手租给别人的。 他已经做出了那么多成功的例子,想必商业奇才是名不虚传,找到了她安夏当租户,她发达的那一天,一定会请他大吃一顿的。 直到将名字签上文纸上,将手印印在了上面,安夏这才感到满满的真实感。 “谢谢你,欧阳公子,希望我们的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我希望我的眼光不会看错。” “一定不会。” 办好所有的手续,安夏和九觞以及帅帅便搬进了这个小商铺,虽然不是很大,但是格局都摆设的不错,许多地方安夏都不必再去操心改装,只需要将桌子挪挪位就好。 这里以前掌柜是卖酒的,因为铺子不大,都是些酒楼客栈来打酒回去贩卖销售,而只有少数的人家在这里坐着喝酒,所有前掌柜在店铺内会摆上几张桌子供打酒的人坐下来谈谈天,聊聊地,喝喝酒。 厨房处,虽然小,但是因为是居家使用,所有各方面都是很整洁的。 安夏去街上的商铺,让人做了一块牌匾,写上“美味食府”四个大字。 第一天,安夏先将整个店铺打扫了一遍,将里面有的东西都清理出来洗赶紧,幸好后院有潭水井,有九觞的打水,让过程变得轻松起来,安夏找到了不少碗筷碟,虽然有些存放了好些年时间,但是估计一直放着没用,洗好了都是光鲜亮丽的碗筷,还找出了好几个炖盅炉子。 第二天,安夏将已经洗好的餐具统一摆放好,又把店铺内的陈设做了一番移位,让所有东西都摆放的更加的到位,显得店铺宽敞却显得座位又多。 第三天,安夏将师傅过来量了量空余出来没有摆放凳子桌子的地方,让人给做了一个圆吧台,这个有点模仿现代人的酒吧里的吧台,吧台内,设了一个酒柜,摆放了不少酒坛,这样客人需要酒水便可以直接让人从酒柜上拿酒,而且圆吧台可以坐的人更多,样子还更加的好看吸引人。 第四天,安夏去市场处淘了不少便宜而且漂亮的字画装饰整个店铺的墙壁,又买了几盆花装点,又拟定一系列的菜色小吃,因为刚开始只有她和九觞两个人忙,安夏也不确定什么东西既便宜又吸引顾客,于是小吃只有几个安夏看起来觉得受欢迎的。 如果到时候客人反应都不错的话,她也请了人的话,便可以多加几个菜色进去,慢慢的添加。 做好菜名卡片,安夏还有想好如何才能吸引顾客的方法,毕竟这安江太大了,吸引人的东西多了去了,若是不够新颖,很难吸引顾客前来享用美食的。 所有的一切,安夏都赶紧用最短的时间做完。 第六天,做好的圆吧台已经搬进来了,一起进来的,还有那个从签订协议后就没有再出现的欧阳承欧阳公子。 看着焕然一新的小店,欧阳承越发的佩服起安夏了,这些,换做是他,他也做不来,却让安夏几天便改变的那么漂亮,女人的心,就是细啊,让人进来就有种特别舒服的感觉,他说不出是哪里舒服,反正整个身心都放松下来了。 “欧阳公子,你怎么来了?”今天,店铺只有安夏一个人在家,九觞带着帅帅一大早便去远些的地方买食材去了,她就想着已经差不多做好,是时候可以开业了,所以尽早把食材买回来。 “我来看看你这食府弄的怎么样了?等你这里开业了,本公子就不用到处找客栈吃饭了。”想到那天意犹未尽的小食以及那些菜,欧阳承想想都流口水,回去再看那些来来去去几样的菜色,顿时什么胃口都没了,想了几天,就等着这食府赶紧开业了。 “快了,再过几天,这店铺就能开业了。”看着欧阳承,安夏突然来了个想法。 欧阳承不是安江大名人吗?认识的名人估计不少吧,若是能邀请来这些人,一定会让她的食府声势大开,让更多是安江人知道她的这个店铺,到时候就不愁客源了。 “欧阳公子,我有个不情之请,不知,你能答应我吗?” “什么不情之请?不妨说来听听?” “是这样的,我这食府就要开业了,虽然欧阳公子也知道我做的菜味道不错,可是安江的百姓不知道啊,如果你能在我开业那天找来这安江的大名人前来吃饭,那就好了,找些你平常时玩的来的朋友也是可以的。”欧阳承是给贵公子哥儿,而且还是个商人,认识的肯定是这安江非富即贵的人,若有他们在她开业那天来吃,定能打个活招牌。 “当然,我不会让你们白吃的,那天的饭菜,我都会免费给你们做,就当给我打个活招牌,如果他们喜欢吃的话,以后可以常来,我也会给他们打折的。” 欧阳承一直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安夏,看的安夏心慌,他这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 “欧阳公子,你的意思是?” “安夏,本公子知道你能言善辩,还知道你诡计多端。”他要是带人来这里吃饭了,也就是帮她做了一个大宣传,什么人有这能耐可以让安江有头有脸的人前来吃饭,这一传十十传百的传,这食府肯定能招揽不少的生意。 “我这怎么能叫诡计多端呢?欧阳公子吃着喜欢,想必你的朋友和你生意上的伙伴也会喜欢的,你若是自己前来独吃,等你朋友发现,还会怨你这朋友做的不地道,有好吃的不介绍他们来呢,而且我还免费给你们吃,这可是一举三得的好事啊!”得益了他们,更得益了她自己。 她知道欧阳承不差那几个钱,可是她需要那几个钱。 不管如何,欧阳承最后还是答应了安夏的请求,毕竟这样大的好事可不是满街跑的,他可以带动生意上的伙伴,也可以结伴好友一起来吃这美味,何尝不是件好事。 之后的几天,安夏一直忙于食材的进货已经食材的准备。 五天后,安夏的美味食府终于开业了,第一天开业,她打出了半价优惠,凡是进店前的十位客人,还有机会得到一份神秘的礼物。 鞭炮声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响震整条湾月街,虽然没有醒狮助兴,也没有锣鼓敲打,但是那鞭炮声还是吸引了不少前来观看的顾客。 “各位,走过路过不要错,这是本店美味食府的第一天开张,凡进店吃饭享受美食者,皆是半价优惠,前十名进店的顾客,还享用神秘大礼一份,还犹豫什么?快进来看看吧,若是您吃了觉得不好吃,不收您一分钱,饿了的人,快进店享受美味哦。” 安夏站在门外,使尽了喉咙喊道,她就是希望方圆十里的人都能注意到湾月街这里有家小小的店铺,可是里面却做着美味的食物,让你回味无穷。 陆续的,有满带好奇心的人走进,人人吃饭图个便宜好吃,既然是第一天开业,而且价格不是很高,来试吃一番也是不错的,若是不好吃了,大不了以后都不来这里吃。 看着缓缓走进门的人,安夏忍不住的提起半颗心,成败就靠这几天的拉拢客人的了。 “客官,里面坐,里面坐,这是我们小点的餐牌,由于人手不多,所以暂时限定的菜系种类不多,这边是小吃,这边是菜系,您看您是要吃饭还是只点小吃,随便您选择。”安夏小心的跟每位顾客介绍着,不想流失每一位前来的顾客。 一下子介绍了好几位进门的客官,安夏一一的记着菜色已经桌号,九觞招呼的那边也进来了好几位客官,按照着安夏说的方法,也一一的介绍起来他们这些菜色,选取客人最喜欢最合适的菜色。 见点菜点的差不多了,安夏马上准备去做菜上菜。 门口,是久等的欧阳承,他的身后,带着一群人。 “承,你要带我们吃饭的地方就是这里?”有人看着这狭小的地方,不少座位上已经被人带领过去坐了人了。 他们一贯吃饭习惯了大酒楼,大雅间,哪里像这里那么狭窄,那么吵闹,这完全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 “就是啊,这里那么小,适合吃饭吗?”有人附和着,原来承说的好地方就是这里?他看不出哪里好。 “放心,你们别整天想着那福满楼的大雅间,虽然大,但是却空旷,进来你们就知道了,绝对不会让你们后悔来过的。” “真的?” “废话,我有哪次骗过你们吗?” “好,就冲着你这句话,我们兄弟几个就陪你在这吃,到时候不好吃别怪兄弟几个不客气,后面的饭酒钱,就是你欧阳承全包了。” “放心吧,不好吃算我的,以后出去玩,都算我的。” “有你这句话就放心。” 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门口的这几个人,都是安江数一数二的人物,和欧阳承一样,都是一群商业奇才,家族生意做的浩大,当然,放荡不羁花钱享受更是不在话下。 只是,他们怎么会来这么小的食府的呢?是什么风把这些人给招来的? 再看店铺里的老板娘,正迎了上去,接待这几位贵客。 不会,这老板娘认识这几位大客吧? “几位客官,里面请。”安夏笑看着欧阳承,眼底里尽是多谢之意。 安夏将人带到圆形处的吧台,拿出几支精心准备的酒,给每一个人满上,随后欧阳承让她自己去,忙自己的,他们会自己招呼自己的。 “这掌柜的看来是认识欧阳公子的。”有人讨论起来。 “是啊,我听说这里前镇子让欧阳公子买下来了,后来又租给了一个女人,不会就是这里吧?” “这欧阳公子向来只做自己的生意,从来没有试过买了店铺转给别人卖的,这是第一次啊!” “是啊。” “那天听说不少人前来想租这铺子,没想到让这个姑娘给租上了,真是奇怪啊,难道欧阳公子和这个姑娘认识?” “这我们也不清楚,不过想来也是价高者得,谁出的价钱好,自然就租给谁了,只是我没想到欧阳公子会来这里?” “欧阳公子吃惯了想鲍参翅肚,怎么会这样的小地方呢?” “你们看不出来欧阳公子这是给店家面子吗?” “那既然给面子,那自然是欧阳公子看的上才行啊,多少人想请欧阳公子都请不动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 议论声还在继续,只是安夏这店铺老板娘和欧阳公子这店铺主人的关系传的越发的稀奇了。 饭菜也陆续的端了上来,由于人手不多,只有安夏和九觞两人忙进忙出,而且也因为店铺不大,所以容纳的人数也就那么几张桌子,也精心准备了一番,所以临了,安夏并没有手忙脚乱。 “嗯,这味道吃起来不错,这是什么做的?” 欧阳承身边有人问道,正是午饭时间,许多人都已经是有些饿了,这时美味的饭菜下喉,自然美味无比。 “吃你的吧,什么做的又如何?”欧阳承笑道,这些人跟他一样吃尽山珍海味,却没有吃过如此普通却暗藏乾坤的好菜。 刚端上菜的时候,他们的心里就给这些菜打上了不好吃的标签,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想法,于是在入口的那一刻,并没有抱着多好吃的想法,而当尝到这美味的时候,必然会觉得美味无穷。 “这个也好吃,不错不错。” “是啊,吃起来与那福满楼的大厨做的菜还要好吃。” “欧阳果然没有介绍错啊!” “那是当然,我欧阳承不好吃敢介绍给你们?” “是啊,是啊,看来这小地方还真有美味佳肴,明天还过来尝尝,我也带些朋友过来尝尝。” “好吃你就多吃点。” 周遭的人与欧阳承以及一同前来的人拥有同样的心理,他们都觉得再好吃也不过和客栈里的差不多的佳肴,所以并不对这些普通的菜色抱有多大的幻想,而且很多样子看起来很奇怪,是他们没有见过的。 但是入口那一刻,所有人却没想到,这每一个菜的味道都如此独特美味,而且菜色看起来也不错。 每一位吃过后的人,都对这美味食府的菜赞不绝口,真不愧是美味食府,与它的名字一样。 而别人说的都不算好,欧阳承那几个说好,那才是真的好,他们什么好吃的没吃过,若是他们都说好吃,那便真的是美味。 看着满足离开的顾客,安夏知道,这件事已经成功一半了,接下来就是看往后这几天的把握,让她能再多积攒几个回头客。 忙活了一天,安夏的腰都快要直不起来了,捶捶这把老腰,她都觉得不是自己的。 可是安夏却是很满足很开心,万事开头难,她知道。 坐在油灯旁,点算着今天收回来的钱,虽然现在是亏着,但是能拉住回头客比什么都好。 帅帅一整天乖巧的在厨房外不吵不闹,现在要睡觉的时间又乖乖的睡觉,有时候安夏觉得,帅帅似乎是知道她什么时候没空,什么时候有空,没空的时候呢,帅帅一点也不吵闹,像个小大人那样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自己玩,玩的不亦乐乎,而只要安夏有空的时候,帅帅必定是缠着安夏不让她离开的。 “若是累了就早点睡吧!”九觞关心道。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任何一个女子像她这样努力,明明觉得不可能做到的事情,可是经过了安夏的手,必定能成事,这是九觞佩服安夏的一点,她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充满干劲,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气和出不完的点子。 九觞不明白她为何那么拼,但是她既然要如此,他便愿意跟着。 数完钱,安夏才小心翼翼的装进布袋子里面去,“九觞你也早点睡吧,你今天也累了一天了。”不只是今天,这几天都把他们两个累惨了。 带着满满的欣喜,安夏很快就进入了美美的梦乡。 ------题外话------ ps。虽然文字不华美,故事不够新颖,但是能坚持到此刻上架,我很开心,感谢那些一直以来支持我的人,即使不多,我也不会放弃的。 084.重新商定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翌日。 如安夏所想的,顾客果然来了不少,虽然没有第一天来的多,但是在安夏看来已经是个不错的开头,今天依旧是半价的优惠,开业前三天,皆是半价优惠,不少人来图个新鲜,吃的还喜欢便想再来吃。 安夏现在的餐牌上的菜色暂时主推的只有酸辣土豆丝,鱼香茄子,三杯鸡还有剁椒蒸鸡翅,剩下几个比较简单常有的一共不到十个菜色,而小吃类的,安夏准备了炸薯条还有酸萝卜咸花生和凉拌黄瓜,都是简单易做的的小吃,在以前,安夏特备喜欢吃这些东西,酒店打工那会没少向厨房师傅偷师。 这些东西在这些地方,也只有咸花生是比较多见的,许多人用来下酒,而其他的几样,都是安夏跟过好些个师傅做的,最后选取出最好吃的一种做法,这些人都是尝的现成。 由于半价,不少人冲着这个噱头而来,尝试之后都说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东西,酸甜苦辣什么味道都有,但是每一种都独特却又好吃的不得了,不少说还想再来吃。 而好一部分人是听说了欧阳大公子等人都赏脸来这食府吃,都想来试试。 连续三天,安夏忙的昏天暗地,累的快要趴下了,九觞提议找多两个人帮忙,不然他们两个根本就忙不过来,还要带着帅帅,更是抽不出人手。 这三天,安夏现在想想,都是觉得这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可是却让她做完。 三天,所腌制的萝卜已经剩下不多了,明天再卖一天恐怕就没了,而这种酸辣萝卜至少要一天多的时间才能腌制完成,剩下的薯条也不多了,黄瓜前三天进的货也已经剩下不多,而其他的菜也都用的七七八八,还有一些剩罢了。 想着明天还要起个大早去买菜,准备一切的食材,安夏就觉得全身不能动弹。 “或许你说的是对的。”安夏没有想到,安江的人是比较多,有钱人家也比较多,像她这样的价钱,在安江甚少人会来吃,虽然好吃,但是价格却不是那些贫穷老百姓的首选,他们宁愿吃包子填肚子,喝粥解饿。 “那明天就去寻两个能干的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九觞看着安夏怀里抱着的帅帅,“你如果这般忙,帅帅都没有时间照顾了,我看他这两天很是沉默。” 虽然帅帅小,但是他知道大人们的情绪,知道没有时间照顾他,他也不吵不闹,。 可是孩子这样沉默并不是好事,一点都不正常,九觞有时候想想,帅帅根本就不像个孩子,哪里有孩子像他这般懂事,不吵不闹,他不过是个不到一岁的孩子。 安夏当然知道九觞说的,她也没有想那么多,刚来到安江,什么都匆匆忙忙,哪里顾的及那么多,她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个女强人, “那我明天就去招两个人过来帮忙,你早点睡吧,我也要睡了,明天还要赶早去买食材。” 早上天还没亮,帅帅还酣酣大睡,安夏便起床准备去菜市场买菜,早点去买的菜新鲜,刚开市和人家讲讲价,给的价格也会低几个铜板。 安夏觉得自己现在特别的抠门,特别是看见口袋的银子在慢慢减少更是想着能抠就抠,别便宜了别人,金山都是一个个铜板堆积起来的。 “你怎么起来了?”院子里,九觞已经起床。 看见安夏,九觞才道:“你不是说早上要去买菜吗?我去就行了,你看着帅帅吧!” 安夏想着九觞肯定不愿意和人讲价的,那天去她也没陪着九觞去买菜,估计买的贵了。 “你今天留下来吧,我去买菜就行,我顺便看看市场还有些什么菜,到时候看看能不能做多几个菜色。”光那几个菜,顾客吃多了都腻,必须多‘创新’几个新菜色,其他客栈饭馆都没有的,这样才能顾客。 “安夏,我……” “九觞,我知道,你想替我分担,照顾帅帅就是帮了我的大忙,我怕帅帅等会醒来看不见人会害怕,你帮我照顾着他先,我很快就回来的。” “那、好吧。” 安江很大,人口有好几十万人,它南边毗邻着一国之都——晋城,而它的西边东边,又都临近着各国的大城大镇。 西边,是大国楚月国,这个国家是个富饶的国家,而和安江毗邻的正是楚月国的卫城,这个城是楚月国君弟弟魏王的封地,地处偏南,这里一年四季如春,在魏王的管辖下更是一年比一年好,虽然是一国的边境地带,但是这里没有杀戮,没有国与国的争斗,有的是往来着各国的商贾,有的只是富足繁荣。 安江大,所以这边有专门的贩卖菜的市场,一大早,这边便已经摆满了各色各样的菜,等着客人上前挑选。 “姑娘,买菜啊!”一婆子看着安夏问道,从箩筐里面拿出一捆捆已经捆好的青菜。 “嗯。”安夏礼貌的应着,看着那婆子从篮子里箩筐里满满的拿出菜来。 这些菜都是刚新鲜摘起的,从框里拿出来,上面还有露珠滴落。 婆子的菜色不多,就几个青菜,还有好几个萝卜,个个白嫩大个。 安夏也想过自己做一个菜园子种菜,自己种的会比外面买的还要好,她什么都喜欢自己动手,但是现在分身乏术,一切只能往后延缓。 安夏不急着一下子买菜,反而是一家家的打探价钱,有些菜的价格都是一样的,而有些菜的价格会便宜那么一两个铜板。 一番对比之后,安夏选了几家的菜,然后和对方的老板商量,问可不可以每天往她的食府送菜,她每天都要,而且愿意每送一次给多两个铜板。 大家都是做生意的,听见安夏的食府并不是很远,而且还每天供应,而且还多两个铜板,自然乐意。 挑好菜,安夏又去挑选猪肉鸡肉以及做菜的作料,猪肉以及鸡肉安夏都和对方的老板商量是否愿意送货上门,她需要每天供应,除了一家卖鸡的人家嫌弃安夏那食府有些远,不愿意送之外,全部都愿意,而安夏只能就近的找了一家价格稍微贵一个铜板一斤的人家。 回来的时候,安夏除了自己身上带了些做菜的作料回来,什么都没有带回来。 “你买的菜呢?”九觞看着她两手接近成空状,不明问道。 “都在路上呢。” 食材一个接一个的送来食府,九觞才知道安夏打的什么鬼主意,而此刻她已经在后院捣鼓那块地了。 九觞听安夏说,她这是趁着还没到午饭时间,先让九觞在店铺内看着,她在这里锄地种点菜,反正那么大块地空着也是空着。 地是锄好了,安夏也累了,跑进厨房开始忙午饭的事情,便让九觞到后院她圈的那块地方筑起一米高的篱笆墙,顾名思义是要养些家禽。 食府外,有个招工的牌子,写明了要招两名能吃苦耐劳的人,只要有意者便可以找掌柜的。 “你要招小工?” 两天没来的欧阳承此刻正站在安夏的面前,他这两天有事出城忙去了,心里记挂着这些美味,一回来就来了美味食府。 “嗯。”安夏忙的没时间看来人,油烟很大,欧阳承呛的够呛,最后只能出去外面等着。 第四天了,顾客依旧很多,虽然价格回升了,但是大家都还是跑来一尝这食府里的美味。 直到忙完了一批客人,安夏才得以坐下来休息,看着碟碟碗碗,安夏现在就想有人来见工能帮她的忙。 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听见她的呼喊,还没缓过气来,外头便说有人是来见工帮忙的。 安夏瞬间动力又回来了,赶紧的跑出去看。 “见工的人在哪里呢?”安夏抓着九觞问道,满脸的慌忙。 “在这里。” 说话的是欧阳承,依旧拿着他那破扇子在敲打着手。 欧阳承身边站着两男两女,男的一个黝黑,一个看起来很是憨厚,女的一个睁着大大的眼睛,一副机灵的模样,而另一个却是给人感觉很沉稳。 “这些是……” 听了欧阳承说,这几个都是欧阳承家里的商铺里的工人,个个机灵能干能吃苦。 “既然是你那商铺的,那你带他们来做什么?”她要的是自己的工人,不是别人家的,难道欧阳承要把他们安排到她这里来? “给你使唤。” “我没听错吧?”安夏不解,她和他不过是屋主和租户的关系,他带这些人过来,那他的商铺谁来干? 安夏倒是不明白他这是用意何为了? “好好的,你带你的人过来,给我使唤?欧阳公子,我没听错吧?” “你没听错,我也没说错,本公子已经听说了你这里需要人手,我那边刚好人手充足,他们在我那是干活,来你这里同样是干活,有何不可?” “可是……”为什么她觉得哪里有问题呢?“我这边工钱低,你那边工钱想必是比较高的,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 他们岂不是觉得不公平? “你放心,这个我已经交代好了,如果你现在不要的话,那我那边也不要他们的了。” “这……” “安姑娘,你就收下我们吧,我们干活会很勤快的。”四个人同时乞求道,让安夏一时之间倒乱了分寸。 勉强答应了四人之后,对方便已经快速去干活,洗碗的洗碗,收台的收台,速度别提有多快。 整个人轻松下来了,安夏这才将欧阳承拉到一边。 “欧阳公子,我看的出来,你这是在帮我,可是,你这样做,你的这些工人,会不会觉得这不公平?” 她一个月给工人的钱只有半贯铜钱,而且她只招两个人,最大的上限就是给到七百个铜板子,而现在一下来了四个人,超出她的预算,虽然知道现在店铺刚开张忙,但是钱一直往外花,她怕自己支撑不了太久,所以只能预计招两个人的。 像欧阳承的那样的商铺,每个工人每个月的月钱想必有一两银子吧? “没事,这个你放心好了,我这两天在外想了想,想出了一个主意。” “什么主意?” “你做的这些菜我都尝过了,的确不错,以你这手艺,定能吸引更多的人来吃饭的。只是,以你一人之力,即使再好吃的东西,如果只是在这样一个小角落处,没有人替你多吆喝吆喝,你再怎么努力,客人都不会有很多。” “那你是想?” “我想,既然你有这手艺这头脑,我有你想要的生意关系,那么,我们合作,怎么样?” “合作?”安夏没想过这个问题。 “嗯,合作,就是我给你这个地方,给你提供人力,给你提供食材,你只要按照你的规划来进行就行,租金我可以不收你的,这几个工人我也可以提供给你,但是,你赚的钱,需要分给我一部分。” “那就等于入股?” “什么?”欧阳眉头一皱,没明白安夏说的什么意思? “哦,没什么?只是,欧阳公子,我这些只是小本生意,可能不适合你。”即使能赚钱,那也是赚的小钱。 安夏有自知之明,人欧阳承家族企业那么多,何必要来赚她这里的这点小钱,如果不是有什么目的,她才不相信呢。 “没事,你觉得不适合,可是我觉得很适合,你如今这生意是刚刚起步,可是我看的清楚,安夏,你不简单,这个铺子会越做越大,本公子只是在你这里埋下一些钱,以后,会有更多的钱回报我,我看的是长远的,不是眼下的利益。” 欧阳承说的是头头是道,安夏也自己知道自己意不在此,只是在累积,累积更多的钱银,建造更大的商业大国。 不管欧阳承出于什么目的,他这个想法的确很吸引她,她现在需要的就是资金,而欧阳承有的是资金。 “欧阳公子,你刚才说的话,请你想清楚,这不是个小问题,我这里也只是个小食店,你想要的金山银山,我给不了你。” “我知道,我说了,我看的不是当下。” “既然你这样说,我也不怕告诉你,若你真的想要这样做,那我要的,就不只是这间小小的商铺,我需要更多的地方,更大的地方,但是,这会耗费你不少的钱,你可愿意?”既然要,那就要多点,欧阳承不是想赚大钱吗?那么就要拿的出小钱。 欧阳承浸淫商场那么多年,又怎么会看不出安夏眼底里那抹野心呢? 突然之间,欧阳承哈哈大笑起来,“安夏,你别忘了,我是谁?” “所以呢?” “我欧阳家在这安江能驻足至今,靠的不是老祖宗留下的那点基业,还有眼光,我欧阳承接手家族里的商铺,就没有想过让它亏损,欧阳家在安江商铺不下百间,工人上千,你说,我有没有钱?” “那既然如此,那我们必须重新商讨了。”有了欧阳承的资金,她想,她能更好的让自己实现自己的愿望了。 当然,无奸不商,欧阳承这样做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利罢了。 两人商讨出的结果就是,暂时使用着这间租铺,这四个人也供安夏使用,但是往后的资金注入,待店铺上了轨道再说,现在欧阳承暂时不从她这里牟利,先再查看一段时间。 安夏答应了,因为她知道若是靠自己的资金,即使这一两年,她也无法在这安江买下一间大商铺,即使够钱买了,但是其他费用她也是负担不起的。 若是欧阳承能助她,必定事半功倍。 九觞同样的,也是不相信欧阳承这个人的,毕竟这些人都已经阅人无数,见识的世面要比安夏多了去了,九觞怕安夏被骗。 一番打听,九觞也发现欧阳承这个人虽然浪荡,但是家族的生意在他的手上的确更加好了,而且安夏和欧阳承也不认识,他没必要骗一个没有钱而且已经有孩子的安夏。 而说道欧阳承这边,这才知道安夏早已经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 “你是说,她已经嫁人了?”欧阳承想着白天见到的那个男子,一看比安夏还要小,不可能是安夏的丈夫?难道是她的弟弟?那么,她的丈夫呢? “那个女子来安江的时候只有他们三人,除了他们母子,就剩下一个叫九觞的男子,没有其他人了。” “那她的丈夫呢?” “这个不清楚,大少爷。” “好了,下去吧。”欧阳承本以为找到一个聪颖女子,正好好玩玩,却不想已经是做人母亲的人了。 眉头蹙起,怎么他现在才知道呢? “那大少爷,我们还需要帮她……”阿风问道,大少爷向来做事奇奇怪怪,但是每一件都非常有道理。 外界都说大少爷喜欢喝花酒,浪荡不羁,其实这些人都不够认识大少爷,大少爷每次去烟花之地,看是在调戏那些姑娘,花天酒地,可是他们根本就不知道里面是什么情况。 人人都只看见少爷跟狐朋狗友去厮混,却没有看见大少爷深夜在案台上算账筹划劳累的样子。 人人看见的都只是表面,没有人懂的大少爷,大少爷已经那么努力了,可是他们总是不喜欢大少爷,连老爷他们都不喜欢大少爷,欧阳家那么多事业若不是在少爷这般努力下,有那么好的结果吗? “帮,当然要帮,我帮的不是别人,是我自己。”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欧阳承道。 “那,大少爷,过几天就是老爷的六十岁大寿了,你已经三年没有给老爷贺寿了,今年……” 欧阳承虽然家也在安江,但是他甚少回那个大院,他不喜欢那种一大群姨娘太太以及小孩子的地方,他们每天除了勾心斗角就是争权夺利势,老头子虽然让他管理这欧阳家的生意,可是大部分生意的权都在老头子手上,他只是帮忙管管。 几年前欧阳承和一位姨娘发生了冲突,导致已经成型胎儿落地,而且是个男娃,于是欧阳承被自家老爹狠狠的打了一顿,并赶出了家门,于是,欧阳承便在安江的另一处寻了座宅子住下,一住就是几年,虽然后来欧阳承的爹病倒了将生意交由他看管,欧阳承也甚少回那个家门,因为他讨厌那样的勾心斗角,也讨厌女人。 说欧阳承喜欢女子,喜欢花天酒地,其实欧阳承觉得,最喜欢女子的莫过于自己的爹,娶了几房姨太太,他娘亲死的时候,他爹只看了一眼,让人办了后事就再没看过,结发夫妻,他居然可以那么冷漠? 从那时候开始,欧阳承便不再喜欢女人,看见女人便讨厌,这么多年,他一直伪装成这个样子,喜欢花天酒地,浪荡不羁,但是他背地里,他需要争回自己的东西,他要让那些姨娘们好好看看,让那些叔伯们看看,欧阳家的财产,只有他欧阳承拿的到。 于是,他一直筹谋至今,老头子愿意让他管辖商铺也纯属偶然,所有人不相信他的能力,想让老头子对他死心,故意推举他出来管这些商铺,却不想他居然天资聪颖,在他的手下,这些商铺不倒闭不说,生意居然渐渐的红火起来。 这一管,将近半年过去了,老头子觉得自己老了,应该有人继承家业的了,想着自己嫡出子管的不错,想让他继续管着,但是,真正的权力却一直没能交给他,因为老头子的身边有人吹耳边风,所以迟迟未真正的把权交给他。 欧阳承也不急,既然他们要跟着他耗,那他也是奉陪到底的,他就要看看他们那些狐狸尾巴什么时候才露出来。 欧阳承没有想到,有一天会遇见安夏。 那天晚上的相遇纯属偶然,他听见了安夏对弟弟的那首曲子的一番点评,没想到她看的比别人透彻,于是便故意让阿风请她,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再次和安夏相遇也纯属偶然,他需要双龙山那块地,因为他母亲真正的尸骨是葬在了那里,当年,老头子将母亲的尸身葬在了那块她不喜欢地方上,欧阳承还小,向老头子提出了母亲想去双龙山那个地方埋葬,可是老头子根本就不听。 于是,在那个风雪夜,他好不容易偷出了母亲的尸骨,可是却被人发现了,为了能把母亲的尸骨埋葬在那里,他小小的身子连夜跑去了双龙山,埋下了母亲的尸骨在那个地方。 但是那时候他年纪并不大,也一时忘记了那块地方是谁的,就胡乱埋了下去,后来得了风寒他生了一场大病,腿脚不方便,一过就是好多年了,再要去双龙山的时候,才知道这块地已经辗转卖到了一个邻国商贾手中。 他那时候什么都没有,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埋葬在别人的山头上,一年年的过,他最后打探到是落在了同在安江的张老板手上,而又发现他的儿子被赌坊的人抓了,那是他自己开的一家赌坊,只是他在幕后操作,并没有人知道。 赌坊是最快的牟利工具,所以他有钱了第一个就是建立了赌坊,于是,就这么机缘巧合,他来找上了张老板。 商人重利,既然张老板需要救儿子卖商铺,那他就一起将商铺以及双龙山那个地方要了过来,而后便知道了安夏也要买这个店铺。 于是,他想到了租出去,引安夏上钩。 欧阳承不知道对安夏是出于什么而去的,但是当与安夏交谈之后,他发现这个女人和他一样有野心,明明是个女子,却要出来抛头露面,真是奇怪。 后来又尝了她做的食物,越发对这个女子好奇了。 而如今,欧阳承才发现这个看似柔弱却又坚强的女子,居然已经有儿子了。 “他六十大寿不是还有好几天吗?” “是的,大少爷。” “那就过几天再说,我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回去?”他现在心情很烦乱,要知道,今日是她母亲的祭日。 当年母亲会死,就是因为老头子快要过寿辰了,母子知道自己的病治不好了,就连夜赶制衣袍要送给老头子做贺礼,可是就是这样劳作,一时大意失足落水,才死了的。 母亲死的时候,欧阳承就站在不远处的石桥上,他喊母亲,可是怎么喊都没有用,被仆人救起来的时候,母亲已经奄奄一息了,而老头子只是淡淡和管家说了声准备好后事就离去了,几天后的寿宴,如期进行,而欧阳承他自己呢,抱着母亲还未赶制好的衣袍,誓死要让这些人陪葬! “是,大少爷。”阿风不敢再多说话,他知道少爷有心结,小心的将已经准备好的酒拿了出来,摆放在桌子上,少爷从双龙山回来之后便闷闷不乐的,估计是想夫人了吧,今日是夫人的祭日。 ** 安夏准备睡觉的时候,被外面的拍门声吵醒。 是九觞开门,他速度快,也比较警惕。 “你深夜来这做什么?”九觞问道,警惕的看着眼前深夜而来的欧阳承。 “我是来找安夏的,她歇息了吗?” “什么事?”刚穿好衣服的安夏,看着来人,先是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看着九觞站在门前拦着自己,欧阳承笑问道:“能让我进去坐坐吗?” “可以,可以。”安夏赶紧让九觞让开,这个是大财主,不可得罪的,以后发达靠他了。 “能让我和她单独谈谈吗?”刚坐下,欧阳承对着九觞道,见他坐在一边不走。 九觞不是很乐意的看着欧阳承,不知道他这般深更半夜来敲门所为何事? 安夏却推推九觞,示意让他先去歇息。 “你一个人在这?”九觞依旧不放心。 “你难道还怕我吃了她吗?”欧阳承反问,“这虽然不是光天化日,本公子也不会那么丧心病狂。” 九觞投给他一个“谁知道你会不会真的丧心病狂”的眼神。 “九觞,你先去歇息吧,我没事的。”安夏看的出欧阳承不会做什么对她不利的事情,这个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哪里会对她这刚从乡野出来的村妇做什么不好的事。 “那你……” “我没事,你先去歇息吧,顺便帮我看看帅帅被子有没有盖好,我刚才起身的时候他好像动了。” “好。” 见九觞离开,欧阳承才正视着眼前的女子,不,应该说是妇人。 “你已经有儿子了?” “嗯。”安夏虽然不明白他为何会问,但是这个问题被人问了好多遍了,也不差回答这一遍。 “你儿子叫帅帅?”好奇怪的名字。 “是的,帅帅,意指他长大后会是个俊俏的美男子。”安夏指着他,补了一句,“像你一样。” 眼前的欧阳承的确是个美男种子,虽然一副放荡不羁的模样,但是不得不说,很帅,很好看。 虽然被人夸过不少,但是欧阳承第一次被人这么夸,是夸他儿子好看的同时夸上他的。 “那你的丈夫呢?不会是刚才那个……” “你想多了,那是我弟弟。” “那你的丈夫……” “欧阳公子,你问的太多了,这不是你今天来的目的吧?”安夏不喜欢被人问起她的丈夫是谁的问题,或者问帅帅的爹是谁的问题,她拒绝回答,也不愿意去想起之前的事情。 “好,是我话多了。”欧阳承知道适可而止,不然就惹人讨厌了。 “我听说,你这里新出了一种酒,味道不错,而且配上你的小吃,味道更佳,我想的心痒痒,大半夜只能来敲你的门了。” “可以,不过你说错了,这个不是酒,我称之为饮料,我也是打算明天看看能不能卖出去?”安夏知道欧阳承不会是真的为这些东西而来,他不说,她也不问,别人家的事,不必关心。 “饮料?” “对,当然,也算是酒的一种,因为我加入了一点点酒进去,这样人喝了就会有醉意,只是像欧阳公子这种饮酒厉害的人,估计是醉不了的了。” “不喝怎么知道?” 说话间,饮料已经到了面前。 开瓶并闻不到半点酒香,但是却有一股清香扑鼻而来。 安夏给欧阳承面前的杯子满上,“你看看味道如何,你是食家,也定然是酒家,对酒对吃的都已经有一定境界的了。” “安夏姑娘你过奖了,我只是比平常人要吃的东西多而已,没你说的那么厉害。” 一饮而尽,淡淡的清香还萦绕在鼻间,液体的味道醇厚清香,还伴着一丝果香,入口处全是清甜,却不腻,下喉之后,好一会,才感觉到一阵酒香。 欧阳承微微皱眉,“这味道有些怪,但是还不错。” 有欧阳承这个评价,安夏瞬间笑了,再给杯子满上,“那你再尝尝。” 她也是无意中发现这种东西的,看似饮料,但是会有醉意,看似酒,但是又有浓浓的果香,想必女子会喜欢喝。 喝了一杯又一杯,安夏将库存的一点黄瓜拍好,又炸了点薯条,弄了个今天刚做好的盐焗鸡脚,两人就着乱七八糟的事情说了一个晚上。 九觞出来了几次,看见两人还在聊天的样子,想上前提醒安夏早点睡觉,却又怕打搅到他们。 直到下半夜,欧阳承才有了醉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而安夏更早早就已经趴下了,嬉笑着。 那夜,两人都醉了。 安夏被九觞搬进了房间,待九觞再出来,欧阳承已经酒醒了,或者他根本就没醉。 九觞看着他没有说话,而欧阳承,只是说了声,“她酒力太差了,还是少喝酒吧!” 九觞回道:“慢走,不送。” ** 第二天安夏醒来,整个人都头重脚轻的,忘记了自己是怎么爬上自己的床休息的,而欧阳承什么时候走的也不清楚。 有了欧阳承带来的四个人,安夏也少累点,琐碎事都有人打点,自己也好多钻研几个菜色出来,这是个人,黝黑男叫阿东,憨厚男叫李松,而机灵女叫魏灵,而沉稳女叫紫儿。 这四个人各有特色,可是最大的特色就是,做事勤快,这是安夏所想要的。 安夏这人对人也不错,所以四人来到这里之后从刚开始的抵触到后来的慢慢接受。 由于欧阳承的关系,安夏的美味食府一连着那么多天生意上都算是不错,安夏也不负所望,一直钻研菜色,多推出了几个小吃,还有酒水等,客人来了一批又一批,每每都能将饭菜全部卖了个精光。 宣传,靠的就是人的嘴巴,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功力瞬间吸引住了安江不少名人前来,冲着就是那传出来的效果,非要来尝尝这食府里的西施做的佳肴。 这天,名震安江东边一带的李府家的少爷便是被那传言吸引过来的。 “给小爷赶紧上菜,小爷饿了。”还没进屋,嚷嚷声便先传了进去。 李松赶紧上前招待,“客官,您里边请。” “赶紧给小爷将你们这里面的好吃的好喝的全上上来。”说着,李家少爷看了一眼身旁的随从,一颗金子便落在了桌上。 “赶紧给我们少爷准备吃的喝的,我们少爷高兴了,这银两就是你们的了。” 李松眼尖,看见那金锭子,瞬间眼睛都睁亮了,“好的,客官,您稍等。” “赶紧的赶紧的,要最快的速度。” 李松也不知道这些人是吃完上西天还是怎么的,但是那银子够大够多,管他要上哪里。 “姑娘,外面来了个大客,要求把我们店的好吃的好喝的给他拿去。”李松并不知道对方要什么好吃好喝的,在他看来,个个都一样好吃。 九觞从旁边走过,说道:“那你就挑最贵的几样给他先点着,若是还嫌不够,再样样点一份过去。” “那好的。” 安夏在厨房内听见了有大客,不敢放松警惕,小心翼翼的放着作料。 只是这边还没忙完,那边紫儿又赶紧的跑到了厨房。 “姑娘,姑娘……” “什么事吗?”安夏说话间,也不敢停下手上的动作,外面客人不少,又来了几个大客,自然不敢疏忽。 “帅帅,帅帅他、他……” 听见是儿子的事情,安夏再忙,也停下手上的活,将锅盖盖上,转身问道:“他怎么了?缓缓好好说。” “刚才我抱着他走过,被那客官看着欢喜,让他抱了去了。”紫儿吓的不轻,她不愿意让那人抱,可是他身边的下人却拉开了她,九觞已经去了,可是紫儿觉得还是要告诉姑娘。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抱了去了呢?“那个人在哪里?” “在外面,就是抱着帅帅不撒手,帅帅都哭了。”紫儿也哭了,好不容易带个孩子,居然让人给抱了去。 安夏心一疼,拆下身上的围裙便出去了,什么都没有儿子那么重要。 还没出去,远远安夏便听见儿子撕心裂肺的哭喊,她感觉,心都被人撕了一半了。 出来的时候,刚好瞧见九觞对着抱着帅帅的人一个点穴,顺势从他手里抢回帅帅,然后往着人的胸口踢了一脚。 “哎呦——” 嘭—— 那人飞了几米,沿途碰道他的桌椅都被他砸坏了。 安夏被吓的心脏都要出来了,周围吃饭的人也被这一幕吓惨了,赶紧结账走人,生怕祸害到自己。 “哇哇……” 帅帅还在哇哇大哭,安夏赶紧上前从九觞手里抱回儿子,小心安抚。 地上的人被打的起不来,随从赶紧上前救人。 李松刚拿了坛酒过来,便看见一群人围着,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人不就是那个给金锭子的人吗?这发生什么事了? 李少爷没想到抱个孩子玩不撒手也会被人打,自尊心极其受到了伤害,他可是李家少爷,他在这个安江说一谁敢说二?居然被眼前的这个臭小子给打了?还当着那么多人的面? 若是他今天不把这个臭小子给卸掉一只胳膊一条腿,他就不姓李! “你居然敢打我?”李少爷指着九觞,一脸未消的怒气,和李少爷相比,九觞的脸色也好不了多少分。 “打你又怎样?”帅帅被这个人抱的狂哭,想挣脱却被他死死禁锢着,九觞能不怒吗? “你、你……”李少爷指着九觞你了半天,“你知道本少爷是谁吗?你今天打了本少爷,我定让你这家食府变成平地不可!” 085.争抢家产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那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九觞向来不怕官府不怕贼人,在他面前,只有在乎的人受伤害是他最怕的事情,什么他没有见过,什么他没有经历过,这些人,不过是一群生活在锦衣玉食中的残渣,他们根本不配留在这个世上! “你们两个,给我上,本少爷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打我?” 一挥手,两个大汉便怒喊着跑上前。 只是大汉个头是大,但是很不济,九觞随便的一个动作,便让他们摔了个四脚朝天,冷哼道:“不自量力。” “你……”李少爷哪里能受这些气,气的眼睛都红了。 安夏看着两人这势头,儿子声音已经消停下来了,见桌子也砸了些,那个心痛,若是再闹下去,这食府肯定是要夭折了。 “九觞,算了,别打了。” 九觞看了安夏一眼,眼底的怒气才慢慢散去,拳头渐渐的放了下来。 只是九觞愿意放过他们,人家不一定愿意放过他们呢。 “本少爷不会就这么算了的,你们走着瞧!”李少爷指着九觞,知道打不赢人家,眼底里多了丝恐惧,“我们走!” “谁不会就这么算了?” 李少爷还没出到门口,被人给挡了回来。 “是你吗?”男子看着李少爷,问道,语气中尽显冷意。 “表、表哥,你怎么在这?”李少爷抬头,看着比自己高半个头的人,因为被打伤了,这会表哥要比他高出一个头了。 “表弟啊,你又在这里惹什么麻烦事呢?姑丈看到,不知道要怎么说你呢?”男子低着头,打量着眼前这个一无是处的家伙,幸好他与他不是特别亲的亲戚,他的母亲只是爹爹年轻时候认的妹妹,说是和他外公是故交,于是一直哥哥妹妹的叫着,而眼前的这个李少荣就成了他的表弟。 李少荣一无是处,每天除了了吃喝玩乐,就是在这些小档子生意欺负人老板玩,他看了都过意不去。 只是他这个姑姑喜欢替儿子隐瞒在外面的所作所为,他这个姑丈呢,又是个朝廷命官,每天忙的没时间管教孩子,什么事情都交给妻子,这一来二去嘛,儿子犯了天大的事经过妻子这么一隐瞒,也成了小事,说两句也就没事了。 “表、表哥,我哪里有惹什么麻烦事啊?”李少荣围着眼前的男子转,笑嘻嘻,生怕被人告状到自己爹爹那里去了。 别人他不知道会不会去他爹那里告状,但是他这个表哥可就说不准了,以为自己那个疼他的亲生叔叔做了护国将军,就以惩恶扬善作为自己的人生大事了。 “不惹麻烦这里怎么会这样呢?”男子指着身后的一片狼藉,“我的眼睛可不是瞎的,若是让姑丈知道你的事情,估计你不只是一顿打,还得禁足你一个月呢。” “表哥、表哥,这只是一场误会,误会,真的,你别告诉我爹了,不然,不然……”他可不想再挨打了。 想起前两天的事情,他现在觉得背部还是火辣辣的疼,好不容易过去了,听说这里有好吃的,才跑来,见那孩子好看,抱多一下还不愿意了? 他李少荣是谁?想抱个孩子玩玩还不行?于是,就出现了这样的事情,他居然被人给打了一顿,前两天的伤加上今天的伤,怎么能让他不气愤,他正想着找城外那几个小混混将这里好好搅一番,打那个人一顿,再把这美娘子和小孩抱走。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克星表哥,他可是很少出来的,常常跟在叔叔身边,在京都的,没想到他居然回来了,还在今天不幸的遇上了他。 “既然是一场误会,那我刚才怎么听你说不会就这么算了,这是什么意思?” “表哥,你听错了,哪里有的是,你问问他们两个?”李少荣指着自己带来的两个小厮,一个鼻青一个脸肿,都好不到哪里去。 “是啊,是啊,表少爷,少爷只是过来吃饭,都是误会。”小厮捂着个脸,还在尽力圆谎。 “那既然都是误会,那解开就好了。” “是啊,表哥,解开就好,解开就好,你不会告诉我爹的吧?”他爹可是每天都是说他这个外甥好呢,让他多向他这个表哥学习。 “那你这误会让人家的店铺一片狼藉,赔钱了吗?” “啊?赔、赔钱?”李少荣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他可是被人家打了,他都还没算账,还要赔钱。 “表弟,这些,都是你弄的吧?”男子指着地上已经断腿的桌子,地板上好些碗碟的碎片。 李少荣没有说话,这些是他弄的,可是是那个臭小子打他造成的,他现在背部还疼的要命,还有那屁股,都快裂开两瓣了。 他知道自己一旦推脱,这表哥更是要说事了。 “表弟,既然是你弄的,你该赔偿点钱给店家,你说是吗?” 男子的声音就像有一股魔力,让李少荣不得不点头。 “赵子,给钱给钱。”没有办法,李少荣只能催着身旁的人给钱,大不了等表哥离开安江之后他再来对付这个店铺的人,到时候他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哼! “少爷,要给多少啊?”赵子拿着钱,不知道要给多少? “都给,都给,行了吧?” “哦,好,少爷。”赵子看着自己手中的钱全数交到表少爷手中,心里那个紧张啊,这可不少钱啊,少爷平时身边都喜欢带不少银两出门的,算算有几十两银子了。 “那个人是谁?”安夏站在不远处,小声嘀咕着,看向九觞,九觞自然也不知道他是谁? 他们不知道,但是在场的不少人都知道这个男子是谁?这便是安江排行第二的美男子东方弦,与这李少爷是表亲,只是这哥俩关系其实也不是很好,虽然在安江,但是观点不同,一直走不到一块,你看不顺我,我也看不顺你,只是东方公子家境要比李少爷的家境优越的多,地位也比李少爷的高一等,李少爷自然要恭敬对待东方公子了。 打听清楚了东方弦的事情,安夏知道这个人能帮她解决掉这李少爷的,只是希望以后都不要发生这样的事情才好。 “走,走!”李少荣一肚子的气,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在出了门口之后,看着身后那四个大字,李少荣气的牙痒痒,他会讨回他所有的东西的,连本带利! 见恶少离去众人皆是拍掌,这李少爷没少欺负他们这些小老百姓,只是因为这李少爷架子大,身后势力大,谁也不敢轻易得罪,只能忍着他。 现如今,有人让他这般的吃瘪,真是件开心的事情。 “姑娘,你就是这里的掌柜?”东方弦上前,手里掂着刚才从李少荣那里拿来的钱银,看着安夏。 安夏点点头,道:“我就是。” “这是赔偿给你的。”将手中的银子全数交给安夏,东方弦嘴角微露出了丝笑容,“表弟不懂事,让姑娘受惊了,这点银子拿去修补这些桌椅吧!” 手里瞬间多了几十两的银子,还有两个金锭子,安夏顿时感到手重了几分。 “公子,这修补桌椅不需要那么多……”想推回去,可是却让欧阳弦挡了回来。 “姑娘,这是我表弟给你的,你就收下吧!表弟在你这么一闹,定吓走了不少客人,也吓坏了孩子,你就收着。” “那……”安夏想了想,最后还是决定收下了,“既然你这么说,我也不好推脱,那就谢谢公子了。” 反正是那个抱她儿子的坏人的,收下也好,给她儿子压压惊,今天可把帅帅吓的不轻。 “我能抱抱这个孩子吗?”东方弦指了指安夏手中的帅帅,问道。 见他帮了自己,安夏也不好拒绝,“可以的,就是我儿子他刚被吓到了,不知道公子抱他他会不会闹。” “没事,我试试。” 将帅帅递给东方弦,帅帅不但没哭,反而笑了起来,拿着手中刚才给他解哭的铃铛笑个不停,铃铛铃铃铛铛的响着,店铺很快被收拾好,又恢复了平静。 安夏见人家欧阳弦帮了自己一个大忙,又还将恶人的几十两银子送到她的手上,那可是她要花好久才能赚来的钱,于是还个人情,留下了东方弦坐下吃饭,端上最好的饭,最好的菜。 “你这菜肴可比皇宫里的御菜还要好吃啊!”东方弦忍不住的赞赏道。 他有缘跟着叔叔进宫赴过一次宴,皇宫真是漂亮极了,到处是美景,廊腰缦回,檐牙高啄,金黄色的砖瓦装饰着整个皇宫,那宴会上的御菜,道道是美味,道道如美画,吃的他回味无穷。 可惜,他只去过一次。 而如今,在安夏这里所吃的饭菜,虽然没有皇宫里的那么珍贵的菜肴,也没有皇宫的那么艳丽的外表,但是那味道不输于皇宫的菜。 “东方公子过奖了,我这些不过是平常小菜,哪里能和皇宫里的御厨的菜相提并论啊?” 安夏是没有吃过皇宫里的菜,但是知道肯定是不如皇宫的好吃,东方弦是第一次吃这么特别的菜,自然觉得好吃,吃多了就知道,那皇宫里的菜才百吃不厌。 “是安夏你自己不自信。” 东方弦的到来,让这个食府的生意更加的火红了,不少世家女子为了看这难得一见的安江第二俊男,早早便来这食府等着,只为一睹对方的芳容。 安夏乐的开怀,有东方弦在,她的生意红火多了,只是东方弦来了几天就没来了,他说他是跟着他叔叔回来看看他的奶奶的,他叔叔走也会一起跟着走。 这不,才几天,东方弦不来了,那客源也减少了一半,都是女同胞们,可见美男在古代现代都一样能带动经济的。 晚上算钱的时候,九觞看着安夏不停的在叹气,一边算一边叹气,好像遇见了很不好的事情。 “你怎么了?”九觞问道,很少见安夏这样子的,每天见她都是充满活力,充满了动力。 “没事。”安夏摇头,继续算盒子里的铜板,可是却还继续的叹气。 “你这是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九觞不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今晚一整晚都在唉声叹气,叹的九觞心都慌了。 “东方弦没来了,东方弦没来了。”一遍不够,安夏还要重复说两遍。 “他今天没来了,怎么了?” “他走了,没有来了。” 看着安夏这般自言自语,九觞心底的疑虑更重了,难道这几天的相处让安夏喜欢上了这个谈吐不凡,容貌不凡,地位不凡的男子了吗? “他已经出城了,你这是怎么了,安夏?”九觞碰了碰有些失魂的安夏,语气微微加重了些。 “啊?”安夏被他碰了下才回神,“九觞,你刚才说什么?” 九觞看着她,眼底里一抹伤油然而生,半晌才道:“我说你怎么了?东方弦走了后你就这样了,安夏,你不会是……” 剩下的话九觞没有说完,他知道安夏听的懂。 “我不会是什么?”安夏一时未反应过来,数着的铜板也忘记数到哪里了? 看着九觞的面容,安夏半晌才算捋明白,忽的笑了。 “哈哈哈哈……” 见安夏又笑又伤的,九觞愣住了,她难道真的是对东方弦上心了? “九觞,哈哈哈哈……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安夏继续笑,看着九觞难得的呆愣,更是抑制不住,“哈哈……我说东方弦走了,你不会以为我看上他,喜欢他,不舍得他离开吧?” 九觞回她一个“难道不是吗”的眼神,等着安夏的回答。 “哈哈……九觞,都说我的想象力丰富,其实你也不赖啊,你居然以为我喜欢东方弦?” “那你为何因为他的离开而这般失魂落魄,难道你不是……” “哈哈……我要被你笑死了,这、这怎么可能嘛?我一个生了孩子的妇人,怎么敢高攀这安江女子排行第二想嫁的人啊?我有自知之明,我只是想着这几天东方公子都来我们食府,我们食府的生意翻了一翻,可是东方公子一走,这人啊,就都不来了,我心疼我赚的钱突然少了那么多了,你知道吗?” “难道只是这样?”九觞有种恍然大悟的感觉,看着安夏,都不敢多直视她的眼睛。 “难道你还以为我会看上东方弦?就算我看上他了,人家这般的大好男子岂能被我糟蹋了去?”她可不会忘记她是一个孩子的娘,她现在的愿望就是希望娘俩能顺风顺水在这个世界过完,然后儿子找个讨人喜欢的老婆,好好孝顺她就好了,其他的,她从不多想。 “原来如此。”九觞语气如释重负。 “原来如此?”安夏算是听出来了,这九觞没安好心呢,“敢情你是担心我喜欢上人家东方弦,还怕我糟蹋他了是吗?” “我没这意思,你继续算吧。”指着盒子里的银子,九觞赶紧出了门去。 只是刚出门,又撞见了那个偶尔来店铺,更多是晚上跑来找安夏的欧阳承。 “你怎么来了?”九觞问道,今天的饭菜已经给他送过去了,“现在夜深了,安夏恐怕要早点歇息。”意思是不要再来打搅了。 欧阳承当然听的出他言外之意。 “找安夏一点事情。” “她准备歇息了。”九觞回答道:“而且,若是有什么事情,白天找她便可。” “我知道了。”欧阳承虽然嘴上是这么说,可是脚步已朝着安夏的房间而去了。 日子一天天过,安夏的食府算是步上了小小的正轨,每天客人都是满座,店铺小,所以接待不了那么多人,安夏有了四个伙计的帮忙,也不再累的慌了,闲的时间想想其他门路的生意,在后院种种菜养养鸡鸭,和欧阳承商讨如何发展商业大国。 李少爷赔的那几十两银子,安夏用来存了更多的货物。 冬天就快要到了,安夏想着天冷,在以前的世界,火锅类的餐饮最是受欢迎,她有意做火锅,但是不想在美味食府里面做,因为这里主要负责小吃和饭菜的地方,她想另外开。 她去市场看了不少的食材和作料,发现基本上做火锅的料子都算是齐全的,虽然做不了现代的那种样子,但是味道也是不错的。 她想到了之前欧阳承说过的话,把他叫出来商谈了一番,没想到欧阳承一拍手,同意她这样做了。 只是要做火锅店,必须需要一间较大的店铺,最好有上下两层楼,这样能招揽多一些的客人,她知道,火锅店一定火。 火锅店的铺子,欧阳承有现成的,本来打算要做酒楼的,但是安夏的这一提议,让他改变了想法。 整间火锅店,占地不小,欧阳承难得一人承担所有的装修以及材料的进货。 “大少爷,老爷让您回去。”欧阳承正在准备新开的火锅店内忙活,接到了家里来的通知。 “有说什么事吗?”明天就是老头子的生辰,但是欧阳承并不想回去,他宁愿留下来打点这火锅店,也不想回去面对那一大家子的人。 “老爷没说,但是看老爷的样子倒是生气的很。”阿风说道,片刻像想起什么,又说道:“不过,听桑菊说,老爷听闻了你要给安夏姑娘准备店铺,所以很是生气。” 欧阳家向来只做自己的生意,不曾这般出钱出人力的和人合作,而且还是个什么都没有的黄毛丫头,能赚什么钱,欧阳成风怎么会相信这个女子能给他家里带来更好的钱财呢?说不定是承儿依旧不改那风流性子,给那些黄毛丫头耍把戏呢。 “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了吧?”欧阳承笑道,肯定是那些人每天在他跟前跟后盯着,看见什么了,就赶紧的上报给老头子了。 “那大少爷,你要回去吗?”阿风问道。 毕竟现在家里还是老爷说了算,大少爷虽然帮忙照看家里的生意,可是店铺里的权都在老爷的手上,他若是不想给大少爷了,那也是一句话的事情。 “回去,怎么不回去?”他倒要看看这些耍把戏到什么时候? “少爷,还有就是,就是……” “还有什么?说吧!”欧阳承觉得,已经没有什么能随便惊动他的事情了。 “还有,老爷吩咐,让你把这个安夏姑娘也一并带过去。”阿风本来觉得不想告诉大少爷的,但是不告诉他的话,他定会怪罪的。 按老爷的话说,“让那不孝子把那个所谓的合作者一起带回来给我看看是怎么回事?” “哦?”欧阳承的话里像是早就猜到了。 即便老头子不让他带回去,他也会让其他人将安夏带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如果说,在没有遇见安夏之前,欧阳承的确是没有想过什么合作,他一昧的遵循着自己的想法,不受他人的干扰。 可是后来遇见了个想法独特的安夏,她所提出的意见每每都能用到点上,而且她脑海里总是有新奇的玩意出现,让欧阳承忍不住的深探。 “那他是不是还说,若是我不带安夏回去,他有可能考虑是否要我继续担此重任?” 阿风眼睛一亮,发现少爷实在是厉害,一猜一个准,“老爷的确是这么说了,不过依阿风,那都是老爷的气话。”现在欧阳家的生意除了少爷能担此重任,还有谁能担呢?个个看似厉害,可是都外强中干,什么都帮不上忙。 “哼!”欧阳承当然知道这是老头子的气话,但是这些听在别人的耳朵里,自然是有机可乘的话,只要时机到,到时候吹些枕边风,老头子就不会再念什么情义,直接将他扳下来。 当然,现在老头子暂时还没有这个能力,既然让他坐上了这个位置,他就没那么容易下来的了。 “那少爷你打算……” “本少爷自有打算,你不必担心。” ** 安夏听说要让她陪着欧阳承去他父亲六十岁大寿,忍不住的脚软了一下。 “你爹的生辰和我并没有多大的关系啊,我为什么要去?”安夏弄不明白,而且她除了和欧阳家的欧阳承是熟悉之外,其他人都是不熟悉的。 那些大家族最是可怖,安夏不是没有见识过,她这个身子的那个家里,就是这么一个复杂的家庭,而且她家那种还算是小家族,叔伯都住的比较远,一般有什么事情才需要一大家子人坐在一起商讨,平时就她一家人生活。 而像欧阳家一家之主的人过生辰,定是热闹无比,除了大家族的人都到齐,还有很多商场上的朋友前来,不定还有官场上的朋友,这么一个大的宴会,和安夏没有半点关系,她才不想去。 安夏想也没想,就拒绝了欧阳承的要求。 “就知道你会这么说的。”欧阳承一副已经猜到的样子。 “既然知道我会这么说,何必再问我呢?”这不是白搭吗? “可是我爹想要见见你。” “见我做什么?”她只是和欧阳承认识,但是还达不到要去参加宴会的标准。 “我爹说了,我当初答应和你一起合作赚钱,但是我爹不相信你,所以一直反对我帮你,他想看看能与我合作的女子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 “那又怎样?”难道就因为这样所以要见她吗?不是都已经说好的吗?怎么突然跑出来个爹阻止啊?他们又不是私奔。 “如今我们欧阳家的权还是在我爹的手上,你就去一下,这样好让我爹对你刮目相看,这样,我才有更多的钱帮助你,不然我爹可要收回我手上的一切权利,到时候所答应你的事情,我也都没法做到,你就当去吃饭,你看可行?” 想着若是她的火锅店被收回,那她又要重新回道解放前慢慢奋斗了,有人帮助实属不易,不是人人都能出那么多资金来投资的,在现代社会不会,在这个古代社会更是少见。 一咬牙,为了她的金山银山,安夏只得点头,“好吧,去就去,但是我只是去吃饭的,顺便捎点礼给你爹就是了。” 不甘不愿的,安夏终于是到达了欧阳家的门口,看着一群群走近欧阳家的人,安夏有些却步了。 为什么她感觉自己这像是要去见家长的呢? “怎么了?怕了?”见安夏这般,欧阳承打趣道。 安夏摇摇头,“怕倒是不怕,只是感觉有点怪。” “怪什么?” “没什么,我们进去吧!进去一会我就回去,我需要早点回去,帅帅看不见我要哭的。”当然,这只是她的借口,帅帅虽然会想她,但是并不会哭闹。 “好。” 欧阳承的回去,一下子瞬间成为了众人的焦点,因为欧阳承已经有三年没有回来参加自己爹的寿辰了,外界的人都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自家人多少猜到一些的。 “呦,大公子总算是回来了。”未到前厅,已经有人上前迎接了。 对于眼前这个女人,欧阳承好感不会有太多,因为他始终记得,如果不是这个女人,他的娘亲不会这么惨,这个人正是现在的四姨娘李月芳。 “大公子好。”她的身旁,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对着欧阳承盈盈曲身行礼道。 欧阳承依旧没有理会那个女子,这个人正是李月芳的外甥女,大小就喜欢跟着欧阳承的李盈盈。 看着大公子对自己依旧这般冷漠,李盈盈心里五味陈杂,很是难受,特别是看见欧阳承身边还跟着一个女子,那个女子看着没什么特别,但是周身散发的气息,却与她们这些世家小姐相差不了多少,甚至可以说比她们更加有世家小姐的范。 四姨娘虽然也不喜欢欧阳承,但是自己的外甥女却始终对欧阳承情有独钟,爹爹这次给她下了命令了,必须让盈盈和欧阳承交好。 “大公子,这位是?”四姨娘指着安夏,笑的如沐春风,无毒无害。 这种笑面虎安夏也算是见多了,自然知道这个四姨娘不是什么好人,只是微微欠身道:“你好,我是安夏。” “哦,你就是安夏?” 四姨娘说完,小心的打量起了安夏,这个女子平凡普通,和大街上任何一个清秀的女子没什么两样,而且,这个女子还是个寡妇,儿子都已经七八个月了。 “是的,我是安夏。”安夏很清楚的看见对方眼睛一抹一闪而过的鄙夷,当然,这是正常的,她也不会放在眼里,更不会摆在心里,陌生人的眼光与她没有多大关系。 “我们走吧。”欧阳承不喜欢四姨娘一副打量的看着他和安夏,她不配看,他不管做什么事情和她都没有关系。 身后的两人,一个带着狠毒的眼光看着欧阳承,一个带着哀怨的眼神看着欧阳承,还有她身边的女子。 世人皆说欧阳承这位欧阳家的嫡长子,不学无术,好酒好色,浪荡不羁,在他身边走过的女子千千万万。 可是他们都只是听说,没有人看见欧阳承真正带女子在外边让人瞧见,他们只是听说欧阳承又去了烟柳之地,他们只是看见欧阳承又跑去酒馆喝酒,但是这些都是人传人,人云亦云,渐渐的,这些事情都变成了真的。 而如今,他们是真正的第一次见欧阳承带着一个女子在外,而且还带到自家父亲的寿辰上来。 “大少爷,老爷在后厅等着见您呢。”有家仆上前说道,又快速的离去,今天他们都很忙。 “那你快去吧。”安夏说道,却见欧阳承还没走,“怎么,你不去?” “你也需要一起过去。”欧阳承道,老头子要见的人并非是他,即使他不回来,老头子这寿辰宴也是如火如荼的进行,他也一样会很开心的。 “我吗?”安夏漏半拍,以为只是说笑的。 “走吧,我爹不喜欢等人。” 于是,安夏稀里糊涂的来到了后厅,见到欧阳承所谓的爹。 刚一见到欧阳成风之时,安夏有些被吓住了,毕竟这欧阳承的爹看她的眼神有些吓人,骇人的瞳眸直盯着她,让她大气都不敢出。 “安夏见过欧阳伯伯,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安夏也不知道她这样说到底对不对,她是第一次来参加这种寿宴。 “安夏姑娘不必太客气。”欧阳成风的脸色依旧没有缓过来,好像眼前的两人欠了他几百万。 而欧阳承,从始至终也没有喊一声爹。 “承儿,你过来。”欧阳成风招手道,又对安夏说道:“安夏姑娘你先坐着,我与承儿有些事情要说。” “哦,好。”安夏哪里敢拦他们父子培养感情啊,最好是丢她一个人在那就行,这样她就不用那么心惊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夏已经自己给自己倒了几杯水,从始至终,厅里都没有人来伺候她,她只能自己给自己斟茶,而她也是没想那么多,以为人多去忙了。 等到欧阳承出来,他才看见后厅一个人来照顾的人都没有,这分明是老头子故意的。 回头看着紧跟自己身后出来的人,欧阳承才说道,“欧阳家那么大个家,连个伺候的丫鬟也没有了吗?已经穷的丫鬟都不要了?现在是谁当家?” 安夏听的出这里面的乾坤,但是一句话也不说,只见欧阳成风像看异类那样看着自己的儿子。 “今日家丁都忙,估摸是一时走不开了。” 当然,这些都是借口,每个姨娘身边跟着一大群丫鬟,还有婆子,那些人怎么就要那么多人伺候着呢? “哼!你说的倒也附和道理。” 欧阳成风没有再理会自己的儿子,反而将视线投在了在斟茶饮水的安夏身上,“安夏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啊?”被叫到名字,安夏突然坐了起来,看了看欧阳承没有说话,反问道:“欧阳伯伯,有什么话在这里说便是了,不必借一步说话。” 反正她和欧阳成风又不认识,能说上什么话? 欧阳成风难得没有发怒,反而对着儿子道:“那承儿,你先出去吧!” 欧阳承知道他想说什么,但是他同样也知道,老头子今日必定要和安夏说一番的,不说的话以后同样也会找上安夏,他就当是走个形式,独自走了出去。 “诶……”安夏想叫住他,但是想想也没有必要了。 “欧阳伯伯,不知道找我是所谓何事?” “你和承儿认识多久了?”欧阳成风问道。 安夏想想,算了算,“不到一个月。” “那你如何打动让我儿子和你合作,给你资金,让你开铺?” “欧阳伯伯,这个你可以自己问你的儿子的,我也想不明白,你问他,或许他会给你答案。”难道她还用美色勾引他的不成?当然是因为有钱赚欧阳承才会答应和她合作的了。 “你一个小小的女子,何来的信心可以为我欧阳家带来钱财,你自身都难保,如何赚更多的钱?”欧阳成风继续问道,安夏的底细他都已经是查明白的了。 “欧阳伯伯,赚钱,有时候并不是靠我的钱多就一定能赚钱的,欧阳伯伯你经商这么多年,应该知道,要想赚钱,靠的是你的脑子还有你的胆识,若是没有计谋没有胆识,即使你有再多的钱,那也是打水漂的。” 安夏知道欧阳成风是明白这个道理的,但是他不愿意承认,她知道所有人都不相信她会成功的,就像她有时候遇到困难的时候,也会不相信自己有这个能力去完成,但是到了后来,度过了难过,她才会回首,发现,自己相信自己,就是最大的成功。 不管欧阳成风是否懂,她都要说,若是实在是没有欧阳承的帮忙,那大不了她多熬一段时间,而没有那么快有那么大的店铺供自己使用,有欧阳承的帮忙相当于她少走了些弯路罢了。 “安夏姑娘,你说的对,的确是要胆识和头脑,可是我并不觉得你有这一切,你说的容易,但是所有的事情没你想的那么简单,我的儿子,现在说是要与你一起合作,给你资金让你开店,你知道,我们的钱也不是随便就有的,你骗的过我的儿子可骗不过我。” 安夏刚想反驳,对方却又说道:“我知道你一定是会劝服我,但是姑娘,我吃的盐比你吃的饭还要多,我走的桥比你走的路还要多,我有什么不知道的?我劝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我可以给你一笔钱,让你自己可以去买下个小铺子,做你的小生意去,但是,请以后别再来打搅我的儿子。” 承儿好不容易现在收起心思好好的在商铺帮忙,他儿女不多,承儿是嫡长子,烈儿又不喜欢这些,家里的生意总是需要人来继承的,他老了,不想再去争了。 可是眼前这个女子,他清楚明白的知道,她绝非只是要那么一间商铺,她想要的是他欧阳家的所有财产,他一生拼搏才有此成就,怎能被一个女子给抢去了? 安夏是被气着出门的,欧阳承连忙的跟上。 “我爹对你说什么了?” “没什么?” 安夏有些气,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不是她去招惹的欧阳承的好吧?是他自己找上来的,怎么到了欧阳成风那里,她就成了一个魅惑人的女子,有人见过一个当了娘长相一般的女人去勾引一个阅遍美人,看尽世间丑态的男子吗?真是笑话,天大的笑话。 欧阳成风还说自己聪明着呢,怎么看不明白这些事情呢?她一个女人,什么本事没有,怎么抢他家的财产,真是笑话,她若是要抢,也是用正当手段将他们的生意全部抢过来,何必用这肮脏的手段。 她现在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被带入豪门的灰姑娘,豪门爸爸一眼就所谓的看出她不安好心,是来争抢家产,于是想用钱打发灰姑娘的人。 “其实你不说我也猜的到,我爹无非说你是想要我们家的家产,于是故意靠近我,好让我放松警惕,这样可以将我们的财产全部变成你的……” “你既然都知道了还问。”安夏有些怒,“是不是我这次来,你爹什么目的都已经是知道的?” 086.危险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我是知道一些,但不是全部。”欧阳承老实回答,“安夏,实话跟你说了吧,不管你今天是否会来这里,这些话,老头子都是会找机会和你说的,既然如此,我何不让他早点和你说了便好?” 老头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他还不清楚,虽然看似是在为他好,处处想着他,但是老头子的真正想法,想必只有他自己清楚。 现在欧阳家乱成了一团,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可是暗地里却早已经是暗潮汹涌,老头子一生娶了五个姨娘和一个正妻,一共六个人,除了他的母亲这个正室已经去世之外,家里还有五个姨娘。 而老头子一共有四个儿子,三个女儿,他是嫡长子,上面还有一个嫡姐欧阳蕙和庶哥欧阳绍,庶哥为二姨娘所生,嫡姐则是和他同母所出的。 嫡姐欧阳蕙已经在几年前就嫁到京都去,丈夫谋了个小官,二人也算恩爱,过惯了这样勾心斗角的生活,他的姐姐只想平平安安的过自己的小日子,很少会回来。 而这个庶哥,与他一般浑浑噩噩,喜欢花天酒地,二姨娘给她寻了个媳妇,可惜是个恶婆娘,整天管制着他这个大哥。 他还有两个弟弟,一个三姨娘所生欧阳烈这个才子,还有一个是四姨娘生的儿子欧阳宝,今年十岁,五姨娘呢,很不幸,只生了两个双生子女儿,也才不过十二岁,本来应该能仗着腹中的双生子成为最受宠的人,可惜,生了两个都是赔钱货,还遇上他这个重男轻女的爹,李月芳肚子一下子掉下了个男娃,自然位置一下子跌到了四姨娘李月芳的后面。 而这五个姨娘,可谓是个个各怀鬼胎,欧阳家那么大的家产,必须有个人来继承,女子自然不敢多想,而这几个男子,除了欧阳绍不务正业,妻管严,欧阳烈喜欢游山玩水舞文弄墨,不愿意学习管理家族生意,而他也是花天酒地,寻花问柳,一番下来,只剩下一个方才十岁的欧阳宝看似有点希望。 只是如此,但是每个姨娘都是希望自己的儿子继承家业,于是,一场场看似无硝烟的战争在欧阳家悄然进行着。 而且,除了这些家里的人在看着欧阳家产业这块肥肉,外戚等都在看着呢,谁都想分得一杯羹。 “你家还真是复杂!” 安夏除了说这句话,没话可说。 “那还真的是有些复杂。”欧阳承笑着,见安夏气也消了些了,“你是个聪明的人,自然是知道我们这些人家里的那些勾心斗角。” 安夏点点头,不得不承认,她身子以前的那个家,也是这么一个整天勾心斗角的,姨娘们为了争宠,为了谋得自己手中的权利,为了抱住权利,为了那一己私欲,可谓是无所不用其极,她就是被大家族抛弃出来艰难产子,最后在这里为了生活苦苦挣扎的例子。 “即使复杂,但是安夏,请你放心,本公子答应了你的事情,一件都不会少你的,今天只是带你过来让老头子把这些话说完,以后,他若是再找你,我会解决的。” 看着欧阳承这般真诚的态度,安夏也不再计较了,“希望我的事情不会打搅到你,也不会破坏你和家里的关系。”她深知要在这样的家庭获得宠爱是要经过一番努力才能得来的。 “这个你不必担心。”他和家里已经没有什么关系的了,他也不必再苦苦维持,只是,属于他的东西,他一样也不会给人抢了去。 ** 已经结束的寿宴,欧阳成风坐在主位上,脸色铁青。 虽说承儿是回来给他贺寿了,但是根本就是寿都没贺,他就和那个叫安夏的女子走了,有人看见他小心翼翼的哄着这个女人,完全忘了今天是他这个当爹的生辰,他把他放在哪里了?居然不如一个认识不到一个月而且已经生了孩子的寡妇? “老爷,你别气了,你别气了,别气坏了身子,今天可是你的六十大寿,你这般生气,不是和自己过不去吗?” 李月芳虽然小肚鸡肠,但是表面功夫可是一流一流的,特别是哄人的功力这几年更是见长,这欧阳老爷这么多年,都被她哄的妥妥帖帖,本打算娶个六姨娘回来的,就是因为这个李月芳而打消了念头,可见这李月芳功夫不一般。 被四姨娘这么一说,欧阳成风果然没那么生气了,喝了口参茶,才道:“你说我能不气吗?这个不孝子,都三年没回来给我祝寿,好不容易回来,居然跟着那个妇人就走了,你说我能不气?打理了一下家业,现在翅膀都硬了,不是我,有他今天吗?” “是是是,老爷,没有你,哪里有他今天的风光啊!”李月芳顺着他的话,小心的用手顺着他的背。 “可是你看看他,成什么样了?真是给他三分颜色他要开染坊了?” 欧阳成风根本就想不到,当初是谁故意将这个矛头丢给欧阳承,想看他的笑话的?想让欧阳承在欧阳家再无立足之地,但是他们都没有想到,欧阳承会出乎所有人的意料,把本该已经落败的店铺管理的井井有条,越发的红火了。 欧阳成风很是高兴,自己看似一无是处的儿子在商业上居然是个奇才。 世家都有一种观念,就是把所有东西都传给嫡子,除非是没有嫡子,只有庶子,而庶子都是会给那些有能力的庶子的。 当然,也有跳过嫡子,直接传给庶子的,这是打破了世俗的观念的。 欧阳家个个心怀鬼胎,欧阳成风只有一个嫡子,其他都是庶子,若是欧阳承不成器,那必然是从这几个庶子选择的,但是现在欧阳承有这般手腕能力让自家商铺越发的好,肯定欧阳成风会考虑是否把这些家产传给欧阳承的,那么,他们这些心怀鬼胎的人所有的计划岂不是都泡汤了? “老爷,您就别生气了,承儿既然这般不孝,你也不必对他仁慈,如今他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以为老爷您让你管理着家里的生意就以为老爷把什么都交给他管了,他才会这般肆无忌惮。” “哼,这臭小子,还真以为我死了呢。” 李月芳看着欧阳成风被她激起了些怒气,顿生一计,“那老爷,既然承儿这般,你何不将他手里一部分家里的生意交给其他人呢,这样子一来,他便知道没有了老爷您的命令,他一无是处,自然以后也会听你的话的。” “你说的可是真的?”欧阳成风半信半疑,看着李月芳。 李月芳心知欧阳成风将这些生意看的比命还重,也知道自己的话让欧阳成风有些动摇。 “当然是真的,老爷你想想,以前承儿未接受家里的生意的时候,虽然会去烟柳地去玩,但是也是没有钱,玩一会就会回家,可是现在不同了,老爷把权交给他,他不只是一个店铺的掌柜的了,那么多商铺都在他手里管着,手里有钱了,自然到处乱花,所以这段日子家也不回了,你这个爹也不来看了。” “前阵子,我那远方的表弟还看见承儿在郊外为一个女人买了个新宅,弄的可漂亮了,三天两头跑人那里去,听说是个刚过门就死了丈夫的寡妇,我看承儿啊,最近是看上这刚死丈夫的寡妇了,你看这个安夏不也是这样吗?” “混战东西!”本来刚消气的欧阳成风,瞬间又是一脸的恼怒,“承儿怎么这样?他这个不把我欧阳成风的脸放在眼里了,脸都被他丢尽了。” “所以啊,老爷,如果将他手里的权去掉一些,他自然没有那么多钱给他作威作福了,我那个外甥,也是打理生意的一把手,之前在我们娘家那边,做生意都是顺风顺水的,钱啊,一个劲的进口袋,老爷,您看,让我这外甥来帮你的忙,是否可行?” 欧阳成风一愣,气没消,反而更气了,似是看出了李月芳的诡计,“哼,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家那外甥前年不是都把钱银都赔光了吗?还让我请他来?不是撒钱给人吗?李月芳,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么?” 李月芳被这一点名,知道自己的心思被人猜中了,但是依旧佯装镇定,怒道:“哎,老爷,我怎么就不是好人了?我这不是看你为承儿那孩子的事情生气嘛,想着给你分忧,怎么就不是好人了?你若是不答应,说一声便是,何必把我当小人了呢?我不过是给你提个醒,承儿哪天永远不着家,拿着你的钱银在外面养那三妻四妾,你才知道后悔的了。” 说完,李月芳还拿着帕子故意在抹泪,别提多伤心了。 “哼,说你两句你还哭哭啼啼,蹬鼻子上脸了?”欧阳成风见不得女人的眼泪,特别是这个自己还算喜欢的女人。 “是你自己说我不是什么好东西的?我一心一意为你,你倒打一耙了,我要是不说,不替你分忧,你倒说我没良心了,敢情我做什么都该是错的了。”眼泪,很快的挤了出来,常年在这大宅子里,眼泪是必不可少的东西,必须想要有的时候必须有,当然,也不能太频繁。 “好了,好了,是我错怪你了,行了吧?哭什么哭,像话吗?被宝儿看见又说我这当爹的欺负你了。” “本来就是老爷你的不对,你怎么能怪我呢,我只是个妇人,不知道你们男人的心里想什么?见你那么难受,便给你出出主意,若你觉得不好,不理会我的便是了。”李月芳还在哭哭啼啼,但是眼泪已经不怎么流了,她知道什么叫做适可而止。 “好了,知道了,知道了,我明白你是为了我好,承儿这般实在有些过了,但是你说你那外甥……我实在不大相信他的本事。” “老爷,当初他全部钱都没了不是他弄的啊,是那个女人勾引了他,骗了我外甥的钱,不然他也不至于成了现在这样。但是老爷,我们看的是这人有没有生意的头脑,他身上有没有钱不关我们的事的。”李月芳知道她这外甥是很能干的,虽然被女人骗了一次,骗了他全部家产,但是她知道这外甥能帮她的宝儿,以后宝儿能否继承家业,可就靠这外甥的了。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老爷你都这么说了,那看看,是不是要让我那外甥来帮忙,若是的话,我让人捎话叫他过来。”李月芳心里乐开花了,恨不得现在就把外甥给叫了来。 只是,还没开心一会,欧阳成风却阻止道:“诶,不急,不急,月芳,这件事容我想想,看看要怎么做才能让承儿不再这样肆无忌惮。” 李月芳刚欣喜的心像是被人一盆冷水浇了透,看着已经有些松懈的欧阳成风,笑的不再自然,“那、那好,那老爷你先看看要怎么安排,这边宝儿应该饿了,我去给他弄些吃的。” ** 即使欧阳老爷说了那些话,但是安夏还是打算按着自己的心去做,她又没有勾引欧阳承,更没有想霸占他们家的财产,她只是刚好通过他们家的钱来致富而已,既然欧阳承让她不必担心其他,那她就直接把所有的事情交给欧阳承去做就行了。 火锅店依旧如火如荼的进行着,但是安夏这边却被人请去洗脑了。 “安夏姑娘,究竟要如何,你才会离开我儿子?”眼前的欧阳成风,比起寿辰那天见到的人还要气势凌人,那句姑娘也是没有半点的客气。 “欧阳老爷,我需要说的是,我并没有和你儿子一起,所以没有离开一说,我和他,不过是合作的关系。”安夏纠正着,看着眼前这个老爷子,没有半丝的害怕。 欧阳成风也是甚少遇到这种在他面前依旧泰山崩于前而不惊于色的人,而且还是个不大的小姑娘,但是,再少见的人,他还是一样的遇见过。 “安夏是吧,你这种人我见多了,装糊涂,哼,在我面前装糊涂,我倒要看你装到什么时候?”欧阳成风一脸的鄙夷,姑娘也不称呼了,直接叫人家安夏了。 “欧阳老爷,我没装糊涂,你可以让你的人去查查,看看我是什么人,和你儿子什么关系?若是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安夏最讨厌和这种人说话,一副我什么都懂的样子,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都不懂,不过想唬住人而已,若她有做那些事情,定然心虚,可惜,她可什么都没做。 “你别以为你瞒得了我儿子还能瞒住我?就算你和承儿什么都没有,但是你这个女人的野心我可是看见了,识相的,你就带着你的儿子离开安江,不然的话……” “不然怎么样?”难道你还眼里没有王法了不成?她安夏可是吓大的。 “安夏,我只是想告诉你,和我儿子在一起没有好下场,你若是不愿意走,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我倒要看看你要怎么对我不客气?我一没偷,二没抢,三没骗,这天子脚下,莫非皇土,难道你想藐视王法吗?” 说完,安夏已经快速的离开,身后的人,正用一双可以似可以乎杀死人的眼光看着她。 欧阳承收到了风声,下午便去安夏的食府找她。 “我爹是又找你了是吗?” 安夏此时正在厨房忙碌,没看来人,点点头,“嗯。” “他说什么了?” “无非是些恐吓我的话。” 欧阳承闻声,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你别放在心上,这件事我会给你解决的。” 安夏放下手中的活,回头,看着欧阳承,“这件事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既然我准备想在这里生活,就不会被你爹的那些恐吓给吓走的。” 她好不容易才决定要来安江,就因为欧阳成风的那些话,她就会走吗?做梦吧! 只是,安夏不怕不代表别人就不会动手了了。 这天,忙活了一天的安夏,带着帅帅到城外的云峰庙烧香,听说那里每年都有千万的信徒在那祈福上香,而因为灵验,更是有不少慕名而来的人来这里拜。 安夏以前并不相信这些的,但是现在身边多了个帅帅,她想祈求帅帅平安大吉。 因为路子有些远,又在山上,安夏对这安江不熟悉,所以还是让紫儿指了路子,跟着一起过来了。 果然,刚到山脚下,便能看见从四方而来的信徒带着满心的祝愿上山。 安夏紧紧的抱着帅帅,由于人多,都怕被人撞到了帅帅。 看着眼前的一阶阶梯,那看不到的寺庙,安夏太久没有走过路了,看着都有些怕了。 但是既然来了就没有退缩的道理,她也想去看看这山上的风景,听说在这云峰山的山顶眺望下去,能看到半个安江,另一面还能看到京城乌城的风景,眼力好,雾少的时候,还能瞧见皇城的边呢。 于是,也有很多人是来眺望皇城,体验一览众山小的感觉。 爬到了半山腰,安夏已经累惨了,而且还带着帅帅更是累的要不得,幸好紫儿干惯了粗活,力气不小,安夏累了就换紫儿抱着帅帅,这样一来一去,才稍微减轻了安夏的负担。 两人慢悠悠的上山,也不知道花了多少时辰,就在快累倒的时候终于是到达了山顶,云峰庙的面前。 “姑娘,到了。”看着云峰庙的大门,紫儿也气喘吁吁。 “嗯。”终于是到了,她也累惨了。 云峰庙的主持看来很会做事,刚上来还没来得及进寺庙,外围就建造了不少树下乘凉的石凳,安夏和紫儿在那休息了好一会,才准备进庙。 庙前,有和尚坐在那里给人算命,后面排着长长的队伍,都在等着算命。 而另外一边,有几个人在卖着上香的那些香烛,每个往来的信徒,他们都会上前叫卖。 “紫儿,你去给我买点香吧,待会需要上香。”安夏吩咐道。 “哦,好的。” 见紫儿快步的跑了过去,安夏也好奇的走到了算命和尚的面前,看着他是如何给人算命的。 见安夏站在旁边,老和尚捋了捋自己发白的胡须,一双明亮的眼眸看着安夏,沉稳的声音问道:“姑娘,可是要算命?” 安夏点点头,又摇摇头,看着还有那么多人排着队,即使她想好奇的算算命,那等的时间也太长了。 老和尚捋了捋胡须,知道了答案,便不再看她,继续给人算命。 “姑娘,香我买来了。”紫儿拿着一扎香,朝着安夏走来。 “那好,我们进去吧!”听说里面有金佛,每年最多人来祭拜的就是那金否,听说在那求的人很多人都能心想事成。 而云峰山上,还有个月老阁,第二个受人欢迎的不得不说那求姻缘的月老阁,每年多少年轻男女为求一姻缘,不远千里的跑到这云峰山来祈求月老早日赐他们幸福姻缘。 身后,老和尚的眼睛一直盯着安夏三人进去的方向,久久才收回了视线。 刚进入前院,便能闻到一股浓浓的香味,不少烟雾飘了出来。 前院内,有两棵巨大的参天古木,将整个院子都笼罩在古木下,阵阵秋风吹来,显得寒意更深了。 里面,人声鼎沸,不少人欣喜的进去,又欣喜的出来。 “姑娘,我们进去吧!”紫儿也是第一次到这云峰山上来,此前只是知道这么一个地方,但是却没有时间没有那个闲心过来。 “嗯。” 刚进去屋内,更显得那烟雾缭绕,犹如仙境,只是这味道重,安夏三人刚一进去,为了避免帅帅闻着这香味不好,安夏让紫儿带着帅帅坐在外面的古木下等她,她一人在就行了。 金色的大佛,一脸慈善的笑容,看着进来的每一位信徒,笑的微眯着的眼睛,似乎将每一个人的前生后世都看的一清二楚。 安夏跪在地上,虔诚的双手合十,低着头。 万能的佛祖啊,请保佑我,保佑我的儿子,能够顺风顺水的过一辈子,我安夏感激不尽。 我本不是这里的人,灵魂的穿越让我代替了这个女子活下去,也拥有了现在的儿子,我的世界里,平静而美好,可是在这里,我却需要面对着看似无刀光剑影却流血的世界,我本该不属于这里。 可是既然我来了,我就认命,回去不敢奢想,却希望自己能有一个好的生活环境,能让自己在这里好好的活下去。 许久,安夏才放开合十的双手,对着佛像磕了三个响头,将早已经准备好的香插在了香炉里。 烟雾缭绕间,突然一双熟悉的面容出现在眼前,安夏的手忽然一抖,差点把香没插稳,而此前人家插好的香,猩红的火点,直接倒在了安夏的手背上。 “嘶……” 疼痛让安夏瞬间清醒,再看眼前,哪里有什么熟悉的身影。 摇摇头,安夏赶紧平复自己的心情,心想自己怎么可能看见他呢,他又怎么会在这里呢? 而她刚才所谓的看见的人不是别人,是南宫景,那个已经离开了好长时间,骗她的人。 她也不知道自己刚才在害怕什么?为何见到他就害怕,因为帅帅怕被他抢走? 可是这么多天了,其实他根本就没打算抢走帅帅,若是他真的想抢走帅帅,其实早就可以抢走了,可是他什么都没做,自己一个人走了,从她的生活上消失的无影无踪。 可是,为何她还是会害怕呢,现在一想到他,她就莫名的心慌,她故意克制自己生命中没有出现过这个人。 那么,她究竟是怎么了?为何平白无故的想起这个人? 再出来,安夏已经没了刚进去的活力了,有些失魂落魄。 紫儿带着帅帅,好奇的看着她,问道:“姑娘,你怎么了?” 回过神来的安夏笑笑,“没什么,我已经拜好了,你不是也要去拜拜吗?快进去吧,天色不早了,我们待会还要赶着回去呢。” 紫儿光顾着去拜,也没多想安夏究竟怎么了,点点头,“嗯嗯,不过姑娘,我不想进这里拜,我想去月老阁。” “月老阁?” “嗯,月老阁,我想去求姻缘,不怕姑娘笑话,我都已经十九了,还没有人上我家提亲,因为我家里穷,姐妹多,别人都怕娶了麻烦过去,所以到现在还没有人愿意上门提亲,我想去求月老帮帮忙。”紫儿有些羞涩,但还是大胆的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安夏没有笑话她,点点头,“好,我们去月老阁吧!”女人一辈子,小的时候喜欢在家里,长大些,看身边的人都已经出嫁有了夫君有了家庭,自己也会有这样的渴望的,安夏能理解。 不同云峰庙里的情况人群掺杂,月老阁这里,基本都是年轻男女,祈求着自己的姻缘。 慈祥的月老没有金身裹身,手中那根红线关乎世间姻缘。 紫儿还未靠近,便兴奋的拿着香跑了过去。 安夏跟在后头,摇摇头,笑着。 站在门外,看着慈祥的月老,安夏却陷入了沉思,也许,她就是个不被月老喜欢的小孩吧,不然怎么会在前世久久没有找到一个好的人,而在今世也未能谋得自己的姻缘呢? 她只有怀中的帅帅,帅帅是她的全部,人们都说,儿子是妈妈上辈子的情人,或许在前世,她曾经有过刻骨铭心的爱情吧,才会让帅帅今世来找她。 “呀!”帅帅不知道突然间的欢快的叫了起来,手脚舞动。 “怎么了?那么兴奋?”安夏低头看着帅帅,却在眼睛的余光,看见了那个熟悉的面容,隔着个香炉,就那么近。 是他! 安夏开始怀疑并非是自己的眼花了,一而再的看见,那就是真实的人,他为何在这里呢? 身影一闪而过,朝着月老阁的后院而去。 安夏一定要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赶紧的抱着帅帅跟了过去,她倒要看看是不是南宫景来到了这里按理说南宫景是不可能出现在这个地方,那么,刚才那个人是谁? 脚步匆匆,可是刚才的人影却消失的无踪。 “去了哪里了呢?”安夏自言自语道,他不可能跑的那么快的,难道,又是她看错了吗? “呀,呀!”帅帅看着一个方向,继续的嚷嚷道。 帅帅对他很是敏感,只要稍微有他在,帅帅就会显得特别激动。 果然,顺着帅帅看的方向,又看见了刚才那抹熟悉的身影。 只是,刚跟了上去,对方跟着一个说了几句,两人又都走开了。 人有点多,安夏转来转去,到了云峰山的后山。 这里人迹比较稀少,而且靠着一面是悬崖,树木众多,路子都看不见,所以甚少人跑到这里玩。 “老大,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不远处,藏在暗角里的人询问着身边的人。 “嗯,老爷说了,杀了她我们重重有赏,既然她跑了这里来,正好顺了我们的意,妇孺而已,随便就能把她丢下山崖去,到时候谁也找不到。” “对,真是老天都在帮我们。” “别废话了,走,不然等会她走了我们可不好动手了。”他们都跟了一路了,就是在找合适的时间下手,再不下手,就没机会了。 “嗯。” 安夏的面前,突然多了几个人,穿着颜色不一的衣服,一块黑色布巾蒙着个脸。 安夏忍不住的退了一步,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明显,这些人是冲着她来的。 低头看着帅帅,早知道让紫儿帮她抱着帅帅了。 如果孑然一身,安夏自然没什么好怕的,大不了烂命一条,但是现在有了帅帅在,她怎么能让帅帅出事呢? 佯装镇定,安夏平视着眼前的这些人,问道:“你们是谁?” 对方笑笑,“姑娘,是谁你就甭管了,我们只是奉命来要你的命的。” 要她的命?安夏一下子就想起之前被人恐吓的事情,原来,他的不客气就是这样的。他就不怕事情办不成对他有什么坏处? “我知道你们是谁派来的,欧阳家的欧阳成风吧?” “哼,既然姑娘知道了,那我们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只是希望姑娘死后有什么事情就去找欧阳成风吧,我们也是拿钱办事的。” 安夏冷笑,商人原来也那么可怕! “若有幸见了阎王爷,本姑娘也会让阎王爷把你们几个带去地府陪的。”安夏声音极冷,冷到了冰点,随后一脸惊讶的看着几人的身后,“欧阳老爷,你还亲自来了呢?” 那四人一听,纷纷把头转到了身后看,安夏见状,趁此机会赶紧的往后山林子跑了进去。 “不好,被骗了。” 四人赶紧追了上去,生怕这单生意黄了,要知道,欧阳老爷可给了他们不少好处,杀个女人不是难事。 安夏抱着帅帅,跑不快,又因为林子不熟悉,树木众多,阻挡了她奔跑的方向,很快,和对方的距离越来越近。 “碰!” “啊!” 被脚下的枯木突然一绊,安夏条件反射的就以最快的速度抱紧帅帅,护在怀里,两只手臂狠狠的砸在了地上,树枝,划破了她的衣裳。 怀里的帅帅虽然不懂事,但是也感受到了气愤的怪异,突然大声的哭了起来,“哇、哇、哇……”,声音尖锐吓人,回荡在山里,听的人发怵。 “帅帅不哭,不哭……”安夏安慰着,可是因为跌的狠,整个人根本就无法站立起来,趴在了地上,看着哭红眼睛的帅帅。 四人见安夏跑不动了,刚才还紧追着,现在倒慢悠悠的走了过来,得意的看着安夏。 “姑娘,让你别跑,你还拼命跑,你这不是活受罪吗?” 安夏不言语,瞪大了双眼看着四人,若她有命,一定不会放过这些人的。 “姑娘,别这么瞪着我们,都说了这一切都是欧阳老爷的意思,你若是要找,死后去找他便是了,我们也只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对方一番苦口婆心劝说道。 “欧阳成风给了你们多少银子,让你们做这丧尽天良的事情,去杀害一个妇人和孩子,你们就不怕你们的良心过不去吗?” “良心?哈哈……什么是良心?”那人问着身边的三人,皆是摇头,反问,“良心是什么,我都不知道。” 安夏知道,和这群人讲良心,还不如多留些口水不跟他们废话呢。 “你们做尽丧尽天良的事情,一定会有报应的,你们放心,不是不报,只是时候未到。” “姑娘,别说这些大道理了,我们哥几个听不懂,我们啊,只认钱,钱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没有钱,要良心做什么?有钱,我还怕什么报应?” “他给了你们多少钱?我给你们,只要你们不杀我们母子,我出双倍的价钱,怎么样?”既然要钱,那她就给,大不了钱以后再赚回来,现在保住命要紧。 “姑娘,我们知道你也有钱,可是没用。”对方摇摇头,“我们哥儿几个也是有自己的道理的,不是你钱多就行的,若是这次没能交差,以后我们麻烦事更多,你啊,还是认命吧!” 看着缓缓走近的人,安夏感觉到了一种绝望,比她刚来到这里无依无靠的时候还要绝望,若是今天她在这里陨命,就再也复活不了了,连带着帅帅,也会…… 怀里的人感到害怕还在哇哇的哭,哭的让人心伤,哭的让人害怕。 既然注定要死,那她就不能坐在这里等死,即使能损一兵一卒那也好过坐着让人鱼肉的好。 下定决心,将帅帅松开放在了地上,安夏缓缓的翻了个身,坐了起来,看着身旁的枯木枝,安夏悄悄的抓住,“既然你们非得要杀我,那么我就……” “不会放过你们的。”不能哪里来的勇气与力气,安夏拔起地上的枯木,朝着四人便挥了过去,如发疯了般。 “啊……啊……”安夏什么也不管,什么也不顾,挥着枯木,力气相当大,速度也相当快,让人一下子乱了想法,将四人逼退了一步又一步。 可是这样子,只维持了不到一分钟,对方便已经镇定下来,挥着手中的刀,将安夏手中挥着的枯木便一点点的砍了下来。 很快,本来很多枝桠的枯木瞬间只剩下了一条短小的木棒,刀,架在了安夏的脖子上。 “这次,看你还怎么发疯。”对方笑道,看着安夏。 安夏能看见对方眼睛那抹没有散去的得意,得意瞬间改变,嗜血般的因子顿生眼眸,安夏闭上了眼睛,知道这次再也逃不掉了,只是希望下辈子,别再让她那么倒霉,穿越到这样的世界了。 “叮――” 本以为就要刀剑切肉,人头落地,却感觉不到入肉的痛,刀,被一个石子打偏一边。 睁开眼睛,对方和她一样震惊,看着四周,脚步慌乱。 “谁,是谁?” 回应的,只有那呼呼的风声,半个人影也看不见。 不再管那么多,对方又是一个手起刀落。 “啪――” “啊!” 这次石子直接打在了手腕上,对方呼痛,刀直接丢在了地上,一手握着另一只手。 “究竟是谁,敢坏大爷的好事?”对方对着四周再次喊道,声音中,带着惊慌,能用一个小石子就能打伤他的手,而且还找不到人,可见这个人功力很是高深。 安夏也看了看四周,不知道谁在帮她的忙,但是不管是谁,能解决掉这些麻烦,她感激不尽。 “啪!”“啪!”“啪!”…… 一连几颗石子从天而降,打在对方的膝盖处以及手腕处,刀剑纷纷落地,膝盖不受力,直接跪在了安夏的面前,而且还不能动弹了。 这回,四人都慌了,不知道是什么高人躲在暗处帮忙,而且他们还不能动弹了,这可怎么办呢? “你究竟是谁?躲在暗处算什么英雄,有本事出来啊!”对方不怕死的继续喊道,他一定要揪出这个人究竟是谁? “四个大男人,这点武功,你们还想杀人灭口?”声音幽幽飘来,很快,四人的面前便站定了一个人,衣袂飘飘,风华绝代。 ------题外话------ 大家猜猜是谁。 昨天肚子疼的半个字写不了,今天赶出来了,出去外面一趟,脚也受伤了,真是多灾多难。 087.帅帅是我的儿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鬼王!” 四人跪地不起,看着眼前的人,皆是一吓,这个人带着鬼王的面具,身穿白色衣衫,看背影倒是衣袂飘飘的神仙样子,但是看正面,那个鬼王的面具就算是在白天,也忍不住的被吓一跳,骇人的紧。 江湖上,有一个杀人不眨眼的组织,名叫百鬼宫,里面百鬼横行,当然,都不是真的鬼。 这些人,人称鬼王,个个心狠手辣,武功高强,他们专赚别人不敢赚的钱,做别人不敢做的事,他们在暗地里,就是王中之王。 这个组织可谓是名震江湖,就连皇家,江湖上的大派,都对百鬼宫敬畏三分,从不敢正面去得罪百鬼宫的人,因为他们很多时候都需要百鬼宫去帮忙,他们被百鬼宫抓住了太多把柄了。 而他们百鬼宫,都会有他们自己的标志,那就是脸上那个百鬼面具,恐怖吓人,让人见了都心慌。 “哼,知道怕了?”男子笑道,缓缓的靠近四人,低下了头,那个鬼王的面具更是让他们害怕,想退后却动弹不得。 随后,鬼王慢慢站了起来,安夏这才看清楚对方脸上的面具,一个黑色可怖的面具,上面的图案犹如恶鬼,獠牙尖利。 安夏将帅帅重新的抱了起来,此时帅帅恐怕已经是苦累了,小声的呜哇着,安夏一抱,更是哭的凶,安夏赶紧小声安慰着。 “鬼王饶命,我们都不知道这位姑娘和您是认识的。”有人喊道,生怕命陨于此。 “是啊,鬼王饶命,您就大人不记小人过,放过我们吧!我们不再出来害人的。” “鬼王饶命……” …… 四人你一句我一句,喊的鬼王头都大了,看了眼坐在地上安慰孩子的安夏,方才回头看着他们四人。 “饶命?别人叫你们饶命的时候,你们是怎么说的?怎么不见你们放她一马呢?再多的钱还不要?” “我们不敢了,请鬼王饶命,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任凭对方怎么喊饶命,鬼王皆是一句话也不说,许久,才蹲下身子,看着安夏。 “你要怎么解决这些人?” 对上鬼王的眼睛,安夏没有丝毫的惧意,鬼门关都这么走过来了,这个面具,不足以会吓到她。 “杀了吧!” 安夏说的很轻松,眼睛都没眨一下,就像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情。 既然他们要对她不仁,就别怪她不义了,都是他们逼她的,她若不这么做,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她自己,软弱注定死的比较快。 闻声,鬼王脚掂地下的刀,根本就不用手起刀落,四个人便一剑封喉,血流涌注,喊都来不及喊一句便倒地身亡。 就连安夏,眼睛也不眨,抹了抹脸上被溅的鲜血,她只是从容的用丝巾擦干净。 眼前的男子,看着这个熟悉而陌生的人,伸出手,欲将人扶起来。 只是,不等他碰到安夏的手,她自己先起来了,身子散发着冷漠与疏远。 安夏抬头,盯着他,似乎要看见他心里面去。 鬼王有种被人剥开衣服观看的感觉,这种感觉让他有种心慌,世人都说鬼王断绝七情六欲,没有善良,只有杀戮,可是安夏此刻,就像他们百鬼宫一样的人。 “南宫景,你有多少个身份?”安夏轻轻的将每一个字从嘴里缓慢的吐了出来,每一个,都似乎针缓缓的扎在南宫景的身上。 男子眼神突然的一滞,他能看见安夏瞳眸里倒影的他自己眼睛里的那种惊愕。 手轻轻将脸上的面具摘除,一张犹如安夏第一次遇见的时候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只是,他的脸,要比以前瘦多了,不知道他这几个月都去干了什么?怎么突然瘦的那么厉害? “被你发现了。”南宫景的声音沉沉,语气中还有一种对安夏刮目相看。 不发现才怪!安夏心想。 他再怎么变,面容再怎么伪装,声音再怎么变声,可是那双眼睛依旧是南宫景的眼睛,骗不了她。 如果说以前被他骗过一次,那是因为她记住南宫景还不够深,可是第二次,她已经没那么笨了。 “若你不出现,也许我就发现不了你了。”原来,她两次看见他并非眼花,更不是她太想念他,而且南宫景真的在云峰山上。 只是,为何他会在这里呢?刚才没看错的话,和南宫景一同说话的人正是庙宇门口算命的老和尚。 “你为何,会在这里?”久久,安夏才问出这个问题,或许是她多虑了,或许是他们的巧合,让他们在云峰山上碰上了。 可是,今天若不是他的出现,也许她和帅帅真的就要去见阎王了。 南宫景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不等他说话,安夏率先说道:“算了,你去哪里,都是你的自由。” “今日,来见一位故交。”只是不想,她居然会在这里,他不愿意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快速的离开了,却不想她发现了自己,只能赶紧的躲了起来。 就连南宫景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躲着她,但是他就是去躲她去了,见她绕到了后山,他想着她对这里必定不熟悉,而且后山的不远处有悬崖,看她又带着个孩子,他还是有些担心,便跟了过去,却不想,她遇上了麻烦,而他,也暴露了自己。 “你不必向我汇报,你自己的事情,与我无关。”转身,安夏欲走,可是全身,却疼的让她动弹不得。 手上,刚才摔了一跤,也不知道摔了哪里,疼的钻心,可是,怀里抱着帅帅,她不能把帅帅摔了,他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摔下去,帅帅肯定会受伤的。 手,渐渐不受控制的在抖,她却不想求眼前的人,可是,不求能怎么样?摔了自己的儿子吗? “帮我抱抱他。”字句,从牙缝里一个个的吐了出来,安夏不知道自己费了多少力气。 “好。”南宫景丝毫不犹豫,就在安夏手无力的时候,接了过去。 松了帅帅的手,依旧钻心的疼,但是安夏总算能舒一口气,垂在两边,不停的抖。 南宫景岂会看不见她的手抖呢,小心的探话道:“我那故交医术高明,去他那里让他瞧瞧吧!” 安夏没有说“不”,只是淡漠的说了两个字,“走吧!” 三人来到云峰庙的寺庙后院禅房,闻着那香燃烧的味道,安夏这才好受了些,恍如刚才的一切是场噩梦,现在梦醒了,一切事情都没有了。 “了然大师!” 站在禅房门前,南宫景朝着里面的人唤道,语气中,尽是熟稔的味道。 大师回头,正是门口算命的大师,看见安夏和南宫景帅帅三人,突然一笑,“阿弥陀佛,施主来了。”他的话中,似乎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幕。 “走吧!”南宫景朝着安夏道,尽显温柔。 “施主受累了。”了然大师对着进屋的安夏说道,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坐吧!”了然大师道,为二人斟上茶水,神态优雅,“两位施主,请慢用。” “了然大师,你先看看她的手吧,刚才摔了一跤,怕摔伤了。”南宫景赶忙说道,他们来这里不是来品茶聊天的。 看着南宫景眼里的焦急,了然大师果然了然了,眉眼笑的眯成了一条小细线,“好。” “女施主,把手伸出来,让老衲看看。”了然大师走到安夏的面前,带着打量的意思看着安夏。 安夏有些不自在,看了眼南宫景,见他投来一个“放心吧”的眼神,不知道为何,她就真的放心的将手伸了出来。 手不知道哪里摔伤了,安夏刚想伸起来,疼痛蔓延全身,让她不敢动弹半分,眉头拧成一个大大的川字,似乎很是难受。 了然大师小心的将她的手抬了起来,用手掌托着手臂,从靠近腋下处的地方缓缓用手掌推了出来。 如此推了三下,了然大师才说道:“姑娘的骨头摔的有些走位了,待老衲替你更正骨位便可。” 安夏点点头,大气不敢吐一下,因为实在是疼的让她没法走心了。 得到许可,了然大师开始在安夏的手上施展奇怪的招式,一时弯曲一时张开,又在她手掌处摁了几个穴位般的地方,揉揉捏捏。 安夏就快要疼死了,可是半句话也没见她喊出来,只是额头上,那细细密密的汗水出卖了她。 “很疼吗?”南宫景问道。 可是安夏却没有回答他,懒得回答他,也疼的让她说不出话来,她怕一说话就破功了。 索性,左手并没有右手疼,了然大师替她弄左手的时候,安夏才好受些,但是依旧疼的让她快要晕厥过去。 伴随着一句“好了”,安夏知道,这一切,终于结束了。 “施主,你看看,是否还有哪里不舒服?” 了然大师的和蔼,让安夏刚才疼痛积攒的恼怒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动了动两只手臂,果然刚才那种钻心的痛已经没有了,只是手上的皮外插伤有点痛罢了。 “大师,我没事了。”难得轻松的语气,让安夏都没有想到。 “姑娘,剩下的皮外伤,你随老衲过来拿一下药,涂抹一下便可。” “好的,谢谢大师。”没了刚才的阴郁,安夏的语气也好多了。 涂抹好伤口,虽然衣服凌乱破裂,但是总算是没有什么大碍了。 谢过了大师,安夏走到了南宫景面前,伸手想要抱帅帅的意思。 “你现在手刚好,还是我来抱吧!”南宫景拒绝。 “我现在手已经没事了。”安夏解释道,如果不是逼不得已,她是不会让南宫景抱帅帅的。 “可是你的手刚好……” “……” “施主,还是让他来抱吧,你的骨头刚恢复,还是不要抱重物好了。”安夏欲说话,却让了然大师打断。 见大师都这么说了,安夏只能悻悻的收回手。 “那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安夏问道,也不知道在问南宫景还是问了然大师。 她出来的时间已经挺久的了,而她离开月老阁时间也不短了,估计紫儿已经从月老阁出来了,正四处找他们呢,而且这云峰山高,回去还要一段时间,再不走,天就要全部黑下来了,到时候路就不好走了。 见她这般急切,南宫景也只好与了然大师告别,“那,大师,我们就先走了,若是有空,我便来看你。” “哈哈,好的。”了然大师笑着,看着安夏和南宫景怀里的男娃,意味深长说道:“不过,你应该有比看我还要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南宫景没有接话,微微点点头,似乎在默认了然大师说的话。 “我们走吧!”南宫景对着安夏说道,卸下了所有的冷漠冷血的表情,一身从容。 安夏没有回答他,似乎还在生气。 在安夏离开之时,了然大师站在门前,看着远去的背影,才道:“施主,放下心,感受内心,你的前途,不可估量,你的幸福,很快来临。” 安夏顿足,回头看门口的人,门,已经缓缓的关了上去。 紫儿在云峰山找了安夏大半圈,终于,看见了安夏,只是,她的身边多了一个男子。 “姑娘,你去哪里了?”紫儿焦急上前问道,看着安夏的衣服,更是好奇,“你这是怎么了?衣服怎么撕破了?” “我没事。”安夏摇摇头,“我们回去吧,不早了,回去该天黑了。” 紫儿见安夏没什么大碍,知道自己不该多问,只能闭口,只是好奇的不停的打量着安夏身旁抱着帅帅的男子,不明白这个人是谁,只是,他和帅帅那张如出一辙的面容,终是让紫儿猜到了些什么?只是她不敢去问安夏。 山脚下,马夫早已经等在了那里,只是,那马车很小,根本就坐不了那么多人,就算能坐的下,那马车也拉的吃力。 “坐我这里吧,比较快些。”南宫景指着身边的另外一脸双匹马的马车,对着安夏说道。 “不……”安夏拒绝声未说完,南宫景却已经打断了她的话。 “现在天色不早了,孩子不宜过晚还呆在外面,坐这个比较快些吧。” 果然,说到孩子,安夏不得不想清楚,老人们都说,小孩子太晚最好不要待在外面,不然容易吓着,虽然安夏半信半疑,但是凡是有一分有可能伤害到帅帅的,安夏都不能让它发生,及早遏制在摇篮中。 最后商定的结果就是,紫儿和车夫坐着自家的马车,安夏还有帅帅坐着南宫景的马车,因为安夏不放心让帅帅独自和南宫景待在一起。 而不得不说一下这帅帅自从被南宫景抱了之后,别提多怪多听话,时不时玩的开心了,就朝着南宫景傻笑,有时候还咔咔咔的笑出声音来。 安夏见帅帅平时和她在一起的时候也没见笑的多欢畅,这和南宫景一起了,就显得特别开心,特别激动,帅帅啊,这南宫景可没有养你一天半天的,你那么得意做什么?我才是生你养你的娘亲啊! 果然是亲生的就是不同,可是为何安夏感觉到自己重重的失落呢? 安夏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下来,安江的繁华街道,到处都已经燃起了灯火,与白昼无异。 没有安夏的提醒,南宫景的马车同样的停在了美味食府门前,看着门口的字样,安夏这才反应过来,看着南宫景,他是怎么知道她住在哪里的? 南宫景不给她继续想的机会,提醒着,“下车吧!帅帅已经睡着了,该把他放到床上睡觉。” 安夏转念想想,南宫景是什么人,有什么事情是做不出来的,接着就释怀了。 听到马车声,已经关紧的食府大门被人打开,九觞看着从马车上下来的人,再看她身后抱着帅帅的人,一股不悦涌上心头。 “安夏,你怎么去了那么久?”九觞是知道安夏去了云峰山的,她说太久没有出去转转,便带着紫儿一起去了,“你的衣服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安夏却只是摇摇头,“路上出了事情,耽搁了些时间,我先进出洗个热水澡,热水还有吧?” 九觞点头,“有。” 见安夏进去了,九觞心里疑问更是重了,走到抱着帅帅的男子面前,伸出手,似乎要抱帅帅的意思,“多谢公子送他们母子回来,把他交给我吧!” 虽然九觞不知道安夏路上发生了什么,但是她既然不说,他就不问,只是,眼前的男子,明显和帅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有些事情,不言而喻。 南宫景看着眼前的小屁孩,手却没有要把帅帅给他抱的意思,“我自己抱他进去吧,惊醒了他可要哭了,他的房间在哪里,麻烦你带我进去可好?” 他的话里,全是对帅帅的宠溺,也有对九觞的警惕。 “好。”九觞点头,才指路而去。 ** 安夏再出来的时候,南宫景正和九觞坐在桌前饮酒,谁也没有说话,屋子里静悄悄,就连烛火燃烧的声音她都能听的一清二楚。 他怎么还没走? 安夏心道,他还想留在这里做什么? “你不走了吗?”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恢复了点元气,安夏说话底气也足了,看着南宫景,眼睛尽是驱赶之意。 九觞看着南宫景,看来这个男人安夏并不待见,刚才他们刚下马车的时候,他还误以为这是恩爱的一对夫妻带着孩子回家的场景呢,而如今再听安夏的语气,明显对这个人很是不悦。 “夜深了,我就在你这里暂住一晚,难道你都不愿意?” 南宫景的话有些死皮赖脸的意思,安夏倒是没看出他以前是这样的人。 “我这里没有你睡觉的地方,你还是另找地方吧,这街上有家好客酒家,那里可以租住,你可以去那里。” “我身上没有了银子,不能去客栈住。”南宫景反驳道,怎么看都觉得安夏在欺负着他这个救命恩人。 “你没钱我给你钱去住,行了吧?”反正她就是不愿意看见她。 不知不觉,九觞已经悄然避开了,不知去向。 南宫景听她这么说,却摇摇头,“你给我钱去住,还不如让我在你这里住一晚,还不浪费钱。” “没门,想都别想,不管怎么样,今天你必须给我出去,别想留在我这里。”若不是形势所逼,她会让他跟着一起过来了吗?难道他现在来了还不想走了吗? “就住一晚,住一晚我就会走的。” “不行不行!”安夏猛的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盯着南宫景看。 南宫景也站了起来,高出安夏半个头来,“怎么说我今日也救了你和帅帅,难道你……” “我说了不行就是不行,你听不见是吧?”说着,安夏突然一个劲的推着南宫景,势要把他推出门去。 南宫景被安夏一连推出了几步,随后突然站定,双手抓着她的双肩,让安夏不能动弹,一双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安夏,问道:“安夏,你在害怕什么?” 南宫景突如其来的转变吓的安夏一愣,果然不能动弹了。 “安夏,你究竟在害怕什么?”南宫景再次问道。 “害怕什么?”安夏喃喃道,“我并没有害怕什么?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你的话?” 南宫景却冷笑,盯着安夏的眼睛,让她的眼睛无处可躲。 “你不明白?呵呵,安夏,你是在害怕我抢走了帅帅,还是怕我会伤害你们,亦或是你怕你会……” 不能说! 安夏直直的盯着南宫景,眼底里心底里都叫嚣着不能说,可是她的嘴巴,却忘记了张口。 “亦或是你怕你会,喜欢我?然后,打乱你设想的一切?” 嗡―― 安夏感觉道到自己的脑海突然一炸,噼里啪啦的炸响着,不再能进行思考。 怕会喜欢他? 什么意思?为何她听不明白,想不明白,不清楚他说的是什么? “你、你、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什么都听不明白。”安夏张着嘴,说话的速度特别的慢,特别的没有底气。 “安夏,你害怕了吗?”南宫景邪恶的笑道,一脸如意。 “我没害怕,你说什么呢,你为何一直说一些我听不懂的话,你有病吧!有病就去医。” 身子不能动弹,但是安夏还是吼出她认为最响亮的声音,幸好整个店铺只有她、帅帅、九觞三个人,帅帅听不见,九觞也走了,短时间不会回来的,不然以她这吼叫,必定招来人好奇观望的。 “你恼羞成怒,还是恼羞成怒呢?安夏,被我说中了吗?” 南宫景继续笑,安夏不知道他说这些究竟是个什么意思?但是她讨厌别人一副了然的样子剖析着她的心理,好像知道她在想什么似的。 “我没有恼羞成怒。”语气缓了些,安夏不再看他,“你说的话太奇怪了,请你别再说了,你要想在这住一晚就住吧。”住十晚也给你住,反正又不是没施舍过房间给你住? 南宫景没有再说什么,带着笑,似乎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懂得适可而止,“那今晚,麻烦你给我铺一下床。” 安夏一句话没说,瞪了他一眼,才悻悻离去。 最后,南宫景的床给安夏铺好,她让他睡在了一间杂物房,里面的东西很多,但是床还是有的,他既然要睡,就别嫌她这里房间小。 屋外,南宫景看着屋内烛火映照的身影,正在忙碌的铺床整理床被,心里暖暖的。 “能和你谈谈吗?”身后,九觞盯着南宫景看,眼底里,是看不到尽头的深潭,黑漆的一片。 “当然。”他也想了解一下他没在的这段时间里,安夏都经历了什么发生了什么? 桌前,一壶酒,一碟小吃花生,两个杯盏,倒满了酒,可是谁也没有喝。 “如果我没猜错,帅帅和你……”九觞率先开口,可是说到一半,那几个字眼却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没错,帅帅是我的儿子。”这个南宫景第一次承认自己是帅帅的亲爹,因为此前他一直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可是后来,他查过了当初的事情,最后终于是确定了当初救他的女子正是安夏,而帅帅,是他昏迷中毒后不小心得来的孩子。 而他,也查过了安夏以前的事情,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千金,正是因为怀孕,所以被家里的人给赶了出来,后来辗转来到了容山镇,而再次救了他。 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也更是看不见,所以安夏长的什么样子都不知道,但是他还是很谢谢安夏当时救了自己。 而再次偶遇,那也纯粹是意外,这次是他救了安夏。 只是他并不知道安夏就是那个救他的人,而只是看着那个孩子很是熟悉,很想亲近,就像一个认识的人一样,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帅帅和他长的很像,像极了。 后来,渐渐的,他越发的怀疑安夏和他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再推算时间,怀上帅帅的时间,正是他中毒的时间,这么一算,帅帅无疑是他和安夏的孩子。 可是安夏不承认,她不愿意承认,当然,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突然多了一个孩子,他有些喜,却也有些忧,那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解决了麻烦事之后,南宫景便来到了安江,探望老朋友,却无意中的听说了安夏在安江,一番打听,就得到了些眉目,而后来,他又去云峰山,没想到又让他们遇上了,他依旧的逼着她,直到看见她有危险。 也许,有些事情一早就注定好的了,南宫景不愿意去承认,但是渐渐的发现,一切,早已经是偏离了自己的所设好的轨迹。 既然上天执意要如此安排,那他何不顺从天意呢? 九觞终于是得到了这个答案,明明事实已经摆在了眼前了,但是他还是想问清楚,他不知道安夏为何始终不愿意去说这段往事,就像那是个避忌,如他一般。 “那既然如此,你却为何抛下他们母子?”安夏的事情他最清楚,她生活的多艰辛他始终看在眼里。 而眼前的南宫景,断然是那种过着优越生活的人,既然如此,为何要将安夏母子丢下,流落在外? “我和她的事,说起来有些复杂,你们外人并不清楚事情缘由。” 南宫景很明显的将自己和九觞是否外人的关系说的一清二楚,九觞虽然听着不悦,但是也知道南宫景说的不无道理。 “既然如此复杂,你如今来找他们母子,又是所为何事?”九觞轻拿杯中酒,缓缓的推入口中,一口饮尽,才道:“我看安夏并不欢迎你的到来,您可知?” “她不过是怨我罢了!”一阵长叹,南宫景似乎有搞不定的事情烦恼着。 “那你这次来,所为何事?” 南宫景看了九觞一眼,眼底里似乎在说九觞说的话全是废话,这不是明摆着的吗? “安夏可愿意?”九觞继续问道,就像一个管家婆,问了一事又一事,好像总有问不完的话。 他之前明显的听见安夏和南宫景的对话,很显然,安夏的沉默已经做出了解释,而九觞,同安夏一起那么久了,大概也知道安夏的为人,她这个人有时候嘴硬心软,有时候却是不愿意看清事实。 “这个,该去问安夏了,她或许会告诉你答案。”当然,答案岂是那么容易能知道的呢?安夏这个心口不一的女人! 安夏就像做了个噩梦,梦里被南宫景死死纠缠,不愿意放开。 可是看见院子里的南宫景,她发现自己的梦一直没醒,还在继续。 不是说住一晚就走了吗?怎么还赖在这里?安夏心想。 而安夏店铺里多了个贵公子,而且和帅帅长的很像的贵公子,所有伙计都在猜想,这个男子必定就是安夏的丈夫,帅帅的爹。 只是为何,他们一直都没有见到帅帅的爹呢,直到现在才看见? 紫儿最是清楚事情的缘由,一大早,就在伙计之中散布这了不得的消息,个个听了除了震惊就是好奇,究竟安夏的丈夫,帅帅的爹是何方神圣呢? 不停的有伙计跑到后院来一睹安夏丈夫的风采,见安夏九觞不在,就多瞄两眼,而一看见安夏和九觞,如同老鼠见了猫一样赶紧的躲。 “已经晌午了,某人不是说要走了吗?怎么还在啊?”安夏挑拣着菜叶,有意无意的说着,可是却不见那个不远处的人有半点动静。 南宫景知道她说的是谁,却完全没有搭理,自己在研究着手上的一本书,看的津津有味。 直到安夏将篮子里的菜都已经摘好,南宫景还在那看书,太阳正午,直直的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杨梅树照射进来,照在南宫景的身上,如果笼罩了一层金光,他低头看书的样子,很是陶醉,安夏看着也是醉了。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实在长的帅气,侧面看也是这么好看,所谓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 安夏一时看的失神了,忘记自己看的人正是她讨厌的南宫景。 “好看吗?” 幽幽的声音飘进耳朵,安夏忍不住的就要点头,潜意识的发现这个声音特别熟悉,方才回神,恼怒的看着南宫景,却见他嘴角带笑,但依旧一本正经的看着手里的书,只是那书本的页数始终是没怎么变化。 “难看死了。”安夏说气话般,赶紧拿着菜进了厨房。 忙碌的一天在午饭时间到临之后又开始忙了起来,安夏整个人浸泡在了厨房,出都出不来,幸好现在有伙计可以帮忙着做些杂事,不然她真的连半点歇息的功夫都没有了。 帅帅早上醒来后吃了东西又睡了个回笼觉,一直到中午才醒了过来,而来刚醒来就找的是南宫景抱,其他人他看都不看。 欧阳承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南宫景坐在杨梅树下抱着帅帅玩耍,一时之间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刚才刚进前门,听见他们在说,欧阳承还有些不相信,现在再看抱着帅帅的人,帅帅简直和他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欧阳承感觉自己有种东西瞬间被人夺走了,心下一惊,快步的走到了南宫景的面前。 “你是?” 南宫景看着眼前的人,看着他眼底下的疑问,笑着回答,那笑容别提有多慈祥了,“你好,在下南宫景,想必公子定是欧阳承欧阳公子是吧?” “是的,在下欧阳承。”欧阳承没想到他那么快就将他的底细查的一清二楚,而他对南宫景,仅限于在食府听那几个伙计说了一下的。 “安夏承蒙你的帮忙,才会有这般天地,按理说,我该登门致谢的。”南宫景句句犹如男主人的架势,抱着帅帅站了起来,有种居高临下的姿势。 欧阳承不喜欢南宫景这个人,这个人太会算计了,在他面前他无处遁形。 “不用客气,我和安夏仅仅是互相得利,谈不上帮忙。” “欧阳公子客气了,若不是你的帮忙,安夏岂能在安江这么快的站住脚跟,听说,欧阳公子还在给安夏帮忙准备建造酒楼是吧?” “看来,什么事情也瞒不过南宫公子的眼睛啊。” 欧阳承看着他,没想到安夏这么快就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了。 之前不是说安夏没有丈夫,丈夫已经死了的吗?怎么会突然冒出个人来,称是安夏的丈夫呢?这是怎么回事? “这些事情,我怎么能不了解清楚呢。”南宫景笑的无害,只是瞬间,却又收起了笑容,“只是,欧阳公子帮忙是件好事,这样的好事多做也是没关系的,但是呢,还请欧阳公子在帮助别人的时候想清楚,是否会害了对方。” 闻声,欧阳承刚挂起的笑容瞬间僵住,“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是否会害了对方?”他并没有害安夏。 “欧阳公子恐怕不知道吧,若不是昨日我及时的出现,安夏和我儿子,就要一命呜呼了。” 南宫景说这些话的时候似乎很是轻松,就像说一件别人的事情,只是血肉藏着的那颗心,想想昨天的事情,还是跳动的非常快,若是昨天自己没有跟过去,他这辈子,恐怕是见不到安夏和这可爱的帅帅了。 “你是指,安夏他们昨天遇险了?”欧阳承虽然没法想像那个场景,但知道,必定是惊险。 而,让安夏陷入惊险的源头,分明就是他家老头做的好事。 怪不得老头一次次的警告他不许再和安夏来往,否则他就要对安夏不客气了,他以为老头子只是想削弱他的掌权,这样以为可以控制住他手上的钱,却不想,他居然对安夏下手?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欧阳公子也不必自责,只是希望,下次做事情要小心点,不然可就是性命之危了。” “我知道了,多谢提醒。” 欧阳府。 欧阳承急匆匆的赶了回家,门口的家丁给他行礼他也看不见,风风火火的就跑了进家门,直奔欧阳成风住的院子而去。 “诶,哥,你走这么急做什么?”欧阳烈拦住了大哥的去路,问道。 这个哥哥极少回家,没想到一回家便这样一副急匆匆的模样。 “我没事,我找爹,他在哪里?” “在四姨娘那呢。”欧阳烈指着另外一个方向道,话刚一说完,已经不见欧阳承的身影了。 这边的欧阳成风,正在等着好消息呢,虽然时间有点久,但是那几个人想来是不会让他失望的,他还想着是昨夜太晚了,那几个人没时间找他禀报,今天会来说的。 “老爷,想什么呢,明天就是入冬了天气凉了,你看我让人给你做件这个颜色的袍子可好。”四姨娘拿着手上的意料,问着眼前的人,别提多会做人。 欧阳成风看了眼,“这个你做主吧,我看着颜色不错,也就你能有我心,其他子女姨娘,没有一个有你那么细心的,什么都会想到我。” “那我不想着你还想着谁啊,你是我的丈夫。” 欧阳承刚进门就是看见老头子和那恶心女人秀恩爱的样子,见了要多恶心有多恶心,表里不一的人,也就只会做些表面功夫罢了。 “欧阳成风,我有事情和你说!” 088.你说你喜欢我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正在谈论衣袍的两人皆被欧阳承突然的话吓了一跳,李月芳心里有些不悦,这个欧阳承不着家,一着家就来吓人。 “承儿,你怎么了?怎么能那么大声和你爹说话呢,”李月芳小声问道,一副被吓惨了的样子,那声承儿叫的可真是有母爱。 可是这一切停在欧阳承的耳朵里,只觉得恶心,真以为她是他的长辈了。 “这不关你的事,是我和欧阳成风之间的事情。”就连说话,他都不想让李月芳说。 “诶,你……”李月芳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人给打断。 “月芳,这是我和承儿的事,你先在这里给我挑个好的颜色做衣袍,我稍后回来。” “是,老爷。”虽然心不甘情不愿,被欧阳承这般无视,李月芳也只能忍气吞声,等她夺得欧阳家的财政大权,看他欧阳承还敢在她面前嚣张? 欧阳成风不悦的站了起来,走近欧阳承,“有什么事情去我书房说。” 看着离去的人,李月芳愤气的将手中的衣物丢在了地上,欧阳承,我不会让你好过的!欧阳成风,你这个老不死的,天天防着我,看似对我好,可是你心里想了什么,我会不知道?儿子那么多,你会甘愿将财产给宝儿继承? 哼,你们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 “欧阳成风,你派人去杀害安夏他们母子了?”未到书房,欧阳承连名带姓的喊道。 眼前的人突然顿住,回头看着欧阳承,语气带着怒气,“你知道什么?”他这还不是为了他好吗? 既然这个安夏不愿意听他的话,离的远远的,那么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可是,承儿是怎么知道的?难道说,那个安夏的尸首已经找到了?昨天那几个人不是说跟着去云峰山吗?人杀了直接丢到山崖下去的?难道尸体在山崖下被发现了? 看着欧阳成风的样子,欧阳承知道,昨天安夏遇害的事情就是眼前这个人做的,他怎么能这样? “你怎么能这样?”欧阳承越发的不认识欧阳成风这个人,知道他向来心狠手辣,在商场上很有手段,这两年身体越发的差了,才稍微收敛,却不想,安夏的是乞丐居然会让他派人去杀害? 幸好,安夏和帅帅都没有事。 一想到昨天的事情,安夏差点死了,欧阳承就感觉到窒息。 “欧阳成风,你还要做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情?” 一句句欧阳成风,让欧阳成风十分生气,“欧阳成风?我是你爹!” “你早不是我爹了。”欧阳承声音沉沉,缓缓道:“你早在我娘死的时候,就不是我爹了。” “你……”欧阳成风被气惨了,又说那个女人,“你别在这里一副质问我的样子,那个寡妇有什么那么吸引你,天下那么多好女人不找,你为何偏偏找上一个贪钱而且有孩子的寡妇?我已经警告她了,她不听,既然如此,唯有死路一条!那个女人死了就死了,你也不必过于伤心,你给我好好管好生意,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欧阳成风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让欧阳承感到十分恶心,这样的话也只有他才能说的出来的了。 “哼,你以为你的奸计得逞了吗?”欧阳承问。 “你这话什么意思?”欧阳成风感觉到一股不详的预感涌上心头。 “你不知道吧,安夏已经平安回来了,你的奸计,你的阴谋诡计,早已经被识破了。” “什么?”欧阳成风为之一振,“你说,她没事?”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是打了包票一定能干的漂漂亮亮还不留痕迹的,怎么会? “你以为自己所做的天衣无缝,却不想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吧?”欧阳承对眼前的人,再无半点情分,“你派的那几个人,早已经是葬身悬崖,永无翻身之地了,而你,还在等着他们给你带来好消息是吧?” “不、不可能的。” 这怎么可能呢?他们都死了?就凭安夏那个女人杀了他们?他还眼巴巴的等他们回来报信呢,他们不可能不要钱就这么走了的,他以为他们只是昨晚太晚,所以没来,今天又一个早上都不过来,也以为睡晚了,谁知? “你相信与不信,都与我无关,只是,你若是再做尽坏事,那么,老天都不会放过你的,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说完,欧阳承头也不留的离开,留下欧阳成风跌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安夏这边,到了下午,吃了午饭,南宫景也没有要走的意思,看来是想赖在这里不肯走的了。 “南宫景,你不是说住一晚就要走了吗?”安夏上前质问道,实在不知道这个要赖到什么时候了? 南宫景抱着帅帅,半天没有说话,不知道是不想回答呢,还是还没想好怎么回答? “南宫景,你……” 安夏准备骂人了,却见南宫景抬头,用真挚般的目光看着她,“安夏,帅帅很喜欢我。” “所以呢?” “我身上没有了钱。” “所以呢?” “他们都知道我是你的丈夫,我是帅帅的爹。” “所以呢?” “所以我该留下来!”南宫景很真诚的说道,他说的这些理由都是真的,没骗她。 安夏却被他的话气疯了,不是说好住一晚就走的吗?怎么可以随便改变主意呢? “你说了只在我这里住一晚的,你想说话不算话?” 她的问话,南宫景像是早就想好怎么回答,紧接着说道:“安夏,任何东西没有一成不变的,不是吗?”就像他说的话,很容易就可以改口的。 “是没有一成不变的,但是我已经说过了,你只可以在这里住一晚,多的都没有,你若是想看帅帅,可以三天两头的跑过来看看。”腿长在他身上,这个她阻止不了。 “安夏,你昨晚不也说了不让我住在这里的吗?到最后你不还是让我住在这里?”意思是你自己的话都是随时多变的,再变一次也不过分的。 “你这是强词夺理,这里是我的地盘,我想让你住你就住,不想让你住你就给我走!”安夏就不明白了,为什么南宫景要赖在这里不肯走,他没钱?鬼才信! 只是,南宫景这么做是在玩什么把戏?他非要赖在她这里吗? 而且,她也说了,不限制他来看帅帅,他还想怎么样?难道真要住在一起才行吗?那下一步他是不是要求两人像夫妻那样生活呢? “安夏,你这是在剥夺我和帅帅在一起的权利,你看帅帅多喜欢我?” 的确,不得不说,帅帅一看见南宫景就特别的开心,每天就喜欢让他抱着玩,就像现在,能在南宫景的怀里,他丝毫不要她这个母亲了。 心碎啊! 心头一股醋意涌上心头,南宫景,若不是你,我儿子会这般对待我吗? 所以,她更不会让南宫景呆在她这里的。 “他这么喜欢你,那你可以天天来看他的,我不会限制你看他的。”最好她没空照顾帅帅的时候有他照顾着就好。 “你说我要是住在外面,这多不方便啊?我每天还要急急忙忙的跑来,晚上又要赶着回去,既然这么麻烦,还不如我直接住在这里方便些。”南宫景不假思索,脸不红心不跳,这说起大话来,眼睛也不眨一下,“而且我知道的东西很多,很多时候我都可以帮忙的。” “忙就不必了,你要住在这里的这件事免谈!” “安夏……” “不行!” “安夏!” “我说了就是不行。”安夏也是怒了,瞪大双眼看着他,伸出双手,“把帅帅给我。” “你答应了我,我就把帅帅给你抱。” 哎呦,还威胁上了不成,安夏心道。 “你这人要不要脸了?”虽然现在只有他们两个在,但南宫景此刻说的这些话,完全和她以前认识的那个人不一样了,死皮赖脸起来了。 “你答应了就行,这件事很简单解决,为何你要把它弄的那么复杂呢?” “复杂的人是你!”安夏不乐意了,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与他抗争到底。 “如今,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你的丈夫,帅帅是我的儿子,你说,哪里有丈夫不和妻子儿子住在一起的?” “可你我不是夫妻,帅帅我也不承认是你的,帅帅是我一个人的,我生的,我养的,你可曾赡养过一分?” 安夏苦恼,为什么她之前觉得南宫景是那么帅气霸气,救她的时候她都被他感动住了,可是现在…… “或者你也可以跟人说,你已经把我休了,所以我们不住在一起。”这样也好过说他们俩是夫妻。 “是不是我要把这里买了,你才肯让我住在这里?”南宫景收起笑容,很严肃很严肃的问道。 安夏被他的话说的一愣,再想想欧阳承,他应该不会卖的。 “你是买不了这里的,死心吧,今晚可以留你吃饭,但是你且回去吧!明日赶早来看。” 甭管南宫景好说歹说,安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同意。 没有办法,南宫景唯有留到最后一刻才走。 安夏和他争执了一晚上,从来没有试过那么累过,好不容易躺在床上,却反复睡不著觉。 身旁帅帅呼吸均匀,安夏更是烦躁无法入睡。 看着身旁的儿子,安夏知道,帅帅越长大就会越像南宫景,等他长成大人了,估计就和南宫景一模一样的了,她不喜欢这种感觉,似乎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 实在睡不着觉,肚子又饿,安夏只能起身给自己煮点吃的,填饱一下肚子,也许吃饱了就比较好睡的了。 外面漆黑一片,静悄悄,已经是晚秋,外面的风呼呼的刮着,安夏觉得有点冷,赶紧回屋子里面穿多一件衣服。 “砰――” 刚打开门,安夏一下子不知道自己撞上了什么,只觉得鼻子有点疼。 “你没事吧?”黑夜中,那算明媚的瞳眸关切的问道。 安夏被吓赶紧往后倒退了几步,“你怎么在这?” 此人正是南宫景,刚才她明明看着他出了门,然后她把门窗都关紧了的,怎么他这回却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的? 南宫景目光灼灼,盯着安夏看,让安夏好不自在。 “你是怎么进来的?”见他不说话,安夏再次问道。 “你刚才刚好出去,我见你门窗没关好,就进来了,外面有些冷。” 这话怎么听都觉得是南宫景在受委屈,他一个人在夜风里吹着,冷的发抖,可是安夏却不让他进门。 可是事实并非如此啊! “我有让你在外面吹风吗……” “那你的意思我可以让我进来了?”连忙打断安夏的话,南宫景问道。 “你……”安夏被气的一抖一抖的,黑暗里,依旧能看见她那双要吃人般的眼睛,“你分明是强词夺理!” 她是说他自己有地方去,干什么要在这里受冷呢?他自己作孽关她什么事? “安夏,你看我都冷的发抖了,进来一下不过分吧?” “哼!” 实在没那个力气理会这人,安夏干脆不说话,进到里间拿了衣服给自己穿上,准备走,又从衣袍间找出一件比较暗色的袍子,出到外间丢给南宫景,随后便走去厨房而不再看南宫景了。 南宫景接过衣袍,黑暗中,嘴角弯起了一个得意的弧度。 “安夏,你在做什么?” 刚将菜洗好,放入锅里翻炒,那个阴魂不散的南宫景就在身后问道。 “……”安夏不说话,因为她越说只会越生气。 “安夏,好香,你是给我做的吗?” “……”继续不说话! “安息……” “被再叫了,我和你不熟!”真想拿锅盖敲死这个男人,为何成了这副粘人小猫小狗的样子呢? “安夏,晚饭我只吃了一点,肚子还是很饿,你多做点,我好吃多点。” 的确,南宫景晚饭根本就没怎么动筷子,安夏觉得他这是吃饱了撑的。 “安夏,今晚风又那么大,越吹我就越冷越饿,你做多点吧!” 一句句安夏,让安夏都快疯了。 安夏以为会拿着厨房的菜刀将南宫景砍成十八段,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做的炒饭,基本让南宫景一个人吃,而安夏只吃了两口便没了胃口,一个人双手撑着下巴,思绪飘到了很远。 看着安夏这幅模样,南宫景不知道为何,莫名的感到心疼。 他并非故意这般不要脸的缠着他,他感觉自己的行为动作甚至思想都不受控制了,总是想到了什么,最后所做的事情却截然相反。 他的事情基本解决的差不多了,安逸的生活很快就要开始了,难得的放松,他只想好好的呆着,呆在一个让他放松的地方,无疑,安夏这里最能让他放松。 虽然安夏总是一副不耐烦,很恨他的样子,但是南宫景知道,安夏这个人口硬心软,她总是很生气的想赶她走,可是最后,结果如他所想的一样,她都不忍心。 她之所以会讨厌他,不愿意见到他,不过是因为之前的事情,安夏以为他骗了她,而且,她是害怕帅帅会被他给抢走,毕竟,安夏一个妇人,人单力薄的。 “安夏,你不吃了吗?”南宫景问道,语气变得软软的,没了此前的气势,也没了那种故意撒娇般的语气,只是关心的问候。 “不吃了,被你气饱了。” 南宫景要做什么,安夏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也不知道,她不想和他继续的纠缠下去,她已经预定好了未来,不想被别人给破坏了。 他们已经错了一次了,于是有了帅帅,于是让她的灵魂飘到了这次,她不想再错了,不然的话,她不知道自己面临的,将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安夏,我没有真的要气你的意思,你知道吗?”南宫景说的诚恳,眼睛里给人的都是他心里所想所表达的。 “我不知道。”安夏摇头,她怎么能知道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的心里所想的呢,谁知道他这又是在耍什么把戏? 夜风轻吹,两人一下子无话。 突然,安夏站了起来,朝着屋子里走了去,南宫景才身后叫唤,安夏却都听不见。 不过片刻,安夏又回来了,手里多了两坛子酒。 “南宫景,我们喝酒吧!”安夏感觉自己已经很久都没有喝过酒了,既然南宫景不愿意走,那就痛痛快快的陪她喝一次酒吧! 算来,这还是南宫景第一次陪她喝酒,此前虽然两人一起生活过一段时间,可是南宫景却从来没有和她一起喝过酒,南宫景也是不希望她喝酒的,他那时候说,喝了酒醉了难受,你最好别喝酒。 南宫景愣在一旁,看着安夏麻利的开酒倒酒。 “南宫景,喝了它!”安夏说道,大力的将大酒碗放在南宫景的面前,而自己则快速的吞进嘴里。 酒很辣,进喉便是火辣辣的烧着。 “你也喝了它!”安夏指着那酒,说道,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南宫景看了看酒,又看了看安夏,没看酒碗,伸手拿起便一口吞了下肚。 安夏又给满上,继续说道:“喝了它。” 南宫景照做,依旧不看碗中的是酒还是毒药,都喝了了。 一下子喝了三碗,南宫景却脸不红心不跳,完全一个没事人一样,盯着安夏看,看着她自己给自己倒酒,他喝了多少碗,她就喝多少碗。 三碗过后,安夏一阵饱嗝,声音有些大,她都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好像有些不好意思。 安夏宵夜刚才没吃两口,胃基本空着,而她向来是没酒量的,这三碗酒下肚,火辣辣的烧着她的喉,绞着她的胃。 难受! 很快,她整个脸都红了,火烧般的温度,每次她只要喝了酒,就会这幅德行,脸红身热。 都说容易脸红的人有酒量,可是安夏只要一碰就脸红,一脸红就醉。 “喝,继续喝!”安夏又给自己倒的满满一碗,摇头晃脑的,将碗里的酒一饮而尽。 “再喝!” 继续为自己倒酒,安夏像疯了般,接着大口大口的喝了一碗又一碗。 “安夏,别喝了。” 南宫景见势不对,赶紧上前阻止道,想抢走安夏的碗,却被她抱的死死的,不愿意撒手,而另一只手,赶紧的给碗满上酒。 南宫景平时不见得安夏这么大力,可是今天,安夏出奇的有力气,他要抢走碗,却被她死死抓住。 好一番努力,南宫景才抢到了碗,将碗丢弃在一边。 “喝!” 没了碗,安夏直接用酒坛喝酒,可是酒坛重,不一会让南宫景抢了去,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摔了个碎。 手里的两样东西都没了,安夏一下子像没了主心骨,如一滩泥的滑倒下去。 南宫景赶紧抱住她的腰,让她免于掉在地上。 抱着喝的烂醉的女人,南宫景的心情如打翻了五味瓶,滋味不好受。 “南宫景,你究竟想做什么?”久久,安夏才抬头看着他,笑嘻嘻问道,“你究竟要如何,你想做什么?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你要来搅乱我的生活,明明我过的很好的,可是你却来打搅,你知道你的出现,让我承受多大的压力吗?” 安夏小声的控诉着,双手捶打着对方,恨不得将这些日子的气撒到他的身上来。 南宫景受着,一声不吭,紧紧的抱着眼前这个女人。 如果这就是他生命中的劫,那么,他认了。 安夏,我究竟要拿你怎么办? 我们明明是不熟悉的陌生人,可是你救了我,连着救了我两次,你还怀了我的骨肉,生了我的孩子,那些日子,我们一直生活在一起,是我这辈子最难忘,活的最轻松的日子,你如何让我做到对你置之不理,如何让我放过你呢? “南宫景,你为什么要出现?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来到这个复杂的世界,不会承受不该属于我的苦,我多辛苦你知道吗?我多难受你知道吗?若不是你造孽,让安夏怀孕,她会被赶出家门吗?她会在冰天雪地里遭遇杀手吗?她会死吗?我会来吗……” 安夏的话断断续续,声音时大时小,可是大概的,南宫景却听出来了。 只是他不明白,安夏的话里的是什么意思? “若不是这一切,我会受这些苦,我在这里待了快一年了,你知道一年的时间,我可以创造多少财富吗?我明明就要成功了,却来到了这个鬼地方,我明明可以过上我想要的生活了,可是呢,一切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我什么都没有了,还无辜的被送到了这个地方,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无粮无米,更没有钱,我拖着个身子,带着个刚出生的孩子,怯生生的呆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求人家收留我。在这里,我所有的奋斗都成了零,我又要开始重新奋斗,重新拥有一切,你知道我多不容易吗?” “我拼命的想尽办法要赚钱,我想让自己过好一点,可是上天一次次让我不好过,不过我都挺了过来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挺过来的,有时候想想,还不如死了重新投胎算了。可是……可是我的儿子呢?那个我生下来,我养了那么久的孩子呢?难道也要一起去送死吗?” “我不想,于是我咬紧牙关继续前进,一直,一直到了今天,我也没有好日子过,别人动不动就是怀疑我,就是质疑我,还派人来灭我口,我做错什么了?女人就该这样吗?” “这些苦都不算什么,可是你呢,你为什么要再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好不容易把你忘记了,不再提起你,也不愿意想到你,我以为那些记忆就不复存在了,你的出现提醒着我,一切的一切,都是真的,都是真的,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说了一大堆,安夏终于累了,不再说了,嘴里只是偶尔会吐出一两个字出来。 南宫景第一次听安夏说那么多话,说出她的心声,说出她的肺腑之言,若不是醉了,恐怕安夏是不会说的。 原来,她心里有那么多的苦,原来她是个这样的人。 只是,她嘴里所说的什么安夏死了她来了,是什么意思?为何她会这样说呢? 南宫景猜不明白,抱着怀里的醉酒女人,好一会,才抱进房子里去。 喝醉之后,是难受的一夜,安夏上吐下泻了一夜,拼命的吐,吐的脸色发青。 南宫景陪在身边照顾了一夜,看着安夏这难受的样子,在旁边细声说着:“不会喝酒就别喝,你看,难受了吧?” 直到了下半夜,安夏将胃里的东西吐干净了,才好受一些,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别提有多难受了,安夏感觉整个人都快要炸开了,脑袋沉沉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疼,整个人虚软没有力气,走路都走不稳。 “你醒了?”入眼,是南宫景的那张脸。 安夏看着他先是一愣,随即才反应过来,如果她没记错,昨晚陪她喝酒的人就是南宫景吧?只是,她昨晚除了喝酒还做了什么事情?为什么她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 拍打着头,安夏对昨夜的事情没有半点印象。 “你别打了,先喝点糖水,润润胃吧!”南宫景知道她定然是在想昨晚的事情。 虽然不想看见南宫景,但是胃难受的紧,安夏赶紧接过他手中的被子,将里面的液体一饮而尽。 暖暖的液体流入体内,安夏这才感觉好受了些。 “我昨晚,没说什么话,没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吧?”安夏小心的试探着,生怕对方的话会让她吓一跳。 只是为何,她对昨晚的事情,只记得她喝了很多酒,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南宫景看着她这般害怕的模样,面容似笑非笑,“你说呢?” 这不是白问了吗?安夏心想。 “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你不知道吗?我喝醉了,什么都想不起来了,我有没有说什么胡话,做什么事情啊?”她只想知道这些,而且看南宫景这模样,明显是没醉,清醒着呢。 南宫景依旧笑着,“你真的要我说出来?” “你说,必须说实话!” 有了安夏这句话,南宫景才一副放开了心说道:“也没什么?就是你昨晚一直抱着我……” “不可能,我不会做这样的事情的。” 南宫景还没说完的话让安夏厉声打断,“你骗人!” “我没骗你,确实如此,你也说了,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看着南宫景这般认真的模样,安夏也有些怀疑自己昨晚是不是真的做过这样的事情了。 “那我抱着你,那肯定是把你当成我爹我娘了。”安夏解释道,随即问,“我除了抱着你,还说了什么话没有?” 南宫景摇摇头。 “没说话?只是抱着你?” “不是。” “那你摇头做什么?” “我只是觉得,这些话应该不要告诉你的好。”南宫景若有所思,似乎安夏说的话是她最不愿意听见的。 安夏也是紧张起来,毕竟这是从她醉酒之后的嘴里说出来的。 “你说吧,我到底还说了什么?”不管是什么话,她都能接受,自己敢说就敢认。 见她这般认真,南宫景一副不再隐瞒的样子,“你昨晚说了,你……” 安夏呼气都不敢呼了,紧张的等着南宫景说完,可是半晌,却等不来他的话。 “我说了什么?你快说!” “你昨晚说,你很爱很爱帅帅,你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帅帅。” 那必须的,安夏心道,点点头。 她连喝醉了,都满满是对帅帅的爱。 “你还说,你放不下我,早在之前,你就已经对我产生了好感,可是呢,我欺骗了你,所以你既讨厌我又喜欢我,你很矛盾,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不可能!”安夏不相信,“这一定是你胡诌的,我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 “为什么不可能?”南宫景反问。 其实她昨晚说的话和他现在说的话,都是一样的道理。 “就是不可能,我不可能会说这样的话的,一定是你乱说的,别以为我喝醉了就不知道自己会说什么?”安夏始终相信,自己是不可能说这样的话。 “你连自己喝醉之后说了什么都不知道,你怎么说这些话你不可能说呢?我有没有乱说,你自己心里是清楚的。” 安夏被他说的一时哑口无言,只能愤气的不再说话。 恼羞成怒了,南宫景心道,知道说多安夏会不悦,南宫景也不再多说什么。 “你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外面他们会打理的,我带帅帅出去走走,你若是想来,可以一起。”南宫景一副男主人的样子吩咐着,安夏竟然一时答不上话。 安夏出来的时候,南宫景已经带着帅帅上街去了,她没有跟着过去,收拾好心情,投入了厨房的忙碌。 九觞在一旁看着,想着昨夜的安夏,他什么都看见了,可是什么都不能帮忙,只能站在暗角处,看着安夏。 中午,欧阳承来到了店里,独自一人坐在边角上喝闷酒。 安夏上前问好,欧阳承却只是愧疚的给回安夏一个微笑,“安夏,对不起。” 无由来的道歉,让安夏无从下手。 “你怎么了?你没做对不起我的事情啊!” 欧阳承却摇摇头,苦笑着,“安夏,我代我爹给你道歉,他做的事情,我完全没有想到。” 不是欧阳承没有想到,就连安夏自己,也没想到欧阳成风如此的丧心病狂。 “这件事和你没关系,俗话说,一人做事一人当,我不怪你,欧阳承,是你爹做的,和你无关。” “可是他是我爹,若不是我的事情,我爹定然不会对你们痛下杀手的,这是我的错。”幸好安夏没有事,否则他难辞其咎。 “我不怪你,真的。” 安夏的大度让欧阳承更是愧疚。 “而且,这件事已经过去了,我没事了,你也别放在心上。”安夏恨欧阳成风,但是对于欧阳承,是心怀感激的。 安夏的话并不能减缓欧阳承的内疚,欧阳承能做的,就是防止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 “我听说,你的……丈夫回来了。”这句话,欧阳承想了又想,才最后说出来。 “不,你说错了。” 安夏的话让欧阳承摸不清头绪,“你的意思是……” “他不是我的丈夫,他仅仅是帅帅的父亲,我和他,并无关系。”安夏郑重说道,她不想让人误会她和南宫景的关系,她不是刻意这么做,她只是想告诉大家,让人别误会他们两人的关系。 “你,为何这么说。”欧阳承没想过安夏和南宫景多复杂的关系,以为两人只是闹了些矛盾才会如此的。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和南宫景不是你们想的那种关系就是了,他是他,我是我,我们之间的关心紧紧是帅帅而已,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那……” “欧阳公子,你只要记住,我和他,没关系,其他的,你也不用问太多了,这件事说来复杂,不如不说。” 这件事,是她心里的痛。 只是安夏这样的话一出口,欧阳承刚疏远两人的关系,瞬间又让他自己拉近了。 只是这边,南宫景刚好带着帅帅回来,便听见安夏这么说,不免眉头一皱,脸都黑了半块。 这个女人,昨晚说了那些奇怪的话,现在倒想把两人的关系撇的那么干净?那帅帅算什么?他可是他们两个人共同孕育出来的。 “安夏今日说的话,你别放在心上,她这是气话!”欧阳承离开之时,南宫景是这么对他说的。 “不管安夏说的是什么,只要是她说的,我便信。”这是欧阳承反驳回来的话,眼睛里尽是挑衅。 南宫景忍不住的怒,这个男人太不要脸了,安夏都是有了孩子的母亲了,这个男人居然还在觊觎,太不要脸了。 经过喝醉酒那晚的事情,当南宫景说要住在美味食府里的时候,安夏想也不想的就答应了,完全出乎南宫景的意料。 他不知道的是,安夏与其让这个男人每晚跟鬼魅一样在自己的院子里进出自如,还不如让他直接在这里住下来,不然赶他出去之后,夜王他又悄无声息的到回来,那她岂不是每次都要被吓死? 既来之,则安之,是安夏做人的原则,既然赶不走,那就只有接受,她想,南宫景是待不了多久的,她虽然不了解他,不知道他是什么人,但是她知道,他必定是个大忙人,不然之前也不会三天两头要走,半个月不回来,她熬一熬,忍一忍就过去了。 天气越发的凉了,最后一场秋雨下下来之后,便是冬了,安江地处暖气带,所以冬天来的很晚。 只只是一场雨之后,气候却转变的很快,明明昨日看起来还阴风阵阵的,今日却已经是刺骨寒冷了,让人都来不及感叹。 南宫景已经在食府住下五天了,每天不是带着帅帅出去转悠,就是在安夏身边转悠。 “明日一同带着帅帅出去走走可好?”南宫景征询着安夏的意见,他知道安夏不愿意同他有过多的关联,所以基本不愿意和他交流,于是乎,只能搬出帅帅来压阵。 “明日是安江的米食节,不少粮食都会摆出来,到时候湖有不少的稀罕粮食的。”南宫景继续引诱道。 刚丰收了一大批粮食,安江又地处那么一个富饶的地带,自然节日多多,明日的米食节定然会吸引不少往来的商贾停留,各国商贾也会带上自己的好东西在此一卖,博个彩头,所以定然热闹。 安夏在安江待了一阵,算是大概清楚安江这里的地方,也知道这里每年甚至是每个季度每个月,都有不少节日,让各处各地的商贾汇聚于此。 安夏羡慕这样的节日,所以但南宫景这么说的时候,她也是心动了,想去看看这米食节究竟是怎么样的? 089.心化在了孩子的身上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最终以米食节,来往的商客更多为由,拒绝了南宫景的要求。 食府今日真的要忙一些,来往了一批客人,刚走,又有人坐下,安夏呆在厨房里一直不能歇息。 外面不少的客人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久久饭菜未能上到桌前,安夏赶紧让人准备了小点心小饼干面包类的东西给客人先吃一下,才缓解了客人的焦躁情绪。 不得不说,安夏算是把自己的本领都用在了这食府上了,以前用烤箱烤面包,烘烤饼干她都有做过,餐厅的厨房里,都有这些东西,安夏偶尔就会跟店长说一下,去烤一些饼干面包。 可是来到了,这里,没有烤箱,安夏便不停的想着如何才能烤出一样味道的面包,实验了好多次,终于烤的稍微和现代面包饼干差不多的东西。 这种东西一推出,受到了不少顾客的欢迎,虽然要比包子稍微贵一文钱,可是好吃,别人也喜欢。 每天早上,安夏会让人摆在门前卖给过路的客人,今天比较忙,安夏也没那么多闲心烤面包,只留了一些,全部当赠送送给客人们。 “小二,你这是什么做的?味道不错啊!”本来气势汹汹的黑胡子客人,在吃上面包之后,都纷纷叫好。 被叫住的阿东赶紧上前招呼,“客官,这是我们老板赠送的,老板称之为面包。” “面包?” “嗯,就是用面做出来的包子,它可比包子要好吃多了,平时都卖两文钱一个的,今日老板说,送与你们吃。” “这么好?这等稀罕物我还是第一次吃,东临国那边吃过类似的,倒没这个好吃。” 阿东闻声,见对方的打扮,看起来也像是东临的人,而且着装非凡,定是非富即贵的人物,能来他们食府实在是奇事,毕竟食府地方小,也没名气。 “这是我们老板自己做的,可是费了好大功夫,若是客官喜欢,带在路上也比那些饼要好吃的多,而且,我们还有不少饼干,可好吃了,也不贵,一文钱三个。”阿东介绍着,比划了一下比铜钱大些的饼干的大小,。 对方听他这么说,倒也是心动了,“那给我拿些你们的饼干上来,拿十文钱的。” “好叻。”接过对方手中的钱银,阿动便快速的跑去拿饼干了。 不一会,阿东拿着三十个饼干用纸袋子包好,递道顾客的面前。 “客官,这是您的饼干,您尝尝。” “嗯。”只见客官率先将饼干恭敬的递给了右边的一位男子,“公子,你尝尝。”只见男子面纱遮人,看不清里面的面容。 阿东是个聪明人,懂得分辨哪些人对他们的食物感兴趣,哪些人有钱买这些吃的,所以站在一边没有离开。 果然,待面纱客官吃了一个饼干之后,微微点头,“味道不错,赏些下去给他们吧!” “是。”那位大胡子客官招手阿东道:“再给我备够五十文钱的饼干,要快。” “是是,客官。” 揣着手里的银子,阿东兴奋的赶紧跑去再拿五十文钱份额的饼干,笑的嘴都裂开了。 因为安夏姑娘说,他们若是能推动店铺的生意,便会有奖励,一个月的份额数超过了,就会奖励他们,而这些小零食的,只要凑够一百个铜钱,就会给他们提成十文钱。 如今,这个客官一下子给了他五十个铜钱,也就是说他只是这里的提成就有五个铜钱,这样一来,他的收入又多了。 阿东喜欢这样的方式让他们去与客官推荐,这是他做那么多份工作从来没有试过的,这样以来,不单只店铺生意会越来越好,他们的收入也会越来越多,他们都愿意给安夏干活。 “公子,这味道你可还喜欢。”刚才的那桌客人,大胡子小心翼翼的询问着身旁的人的意见。 面纱男子一言一行很是小心翼翼,轻轻将面纱掀起一个角,茶水缓缓送入口中,半晌才道:“这味道不错,不曾食过。” 大胡子听的他这么说,自然也就喜悦了,“公子喜欢就好,我们这次就在这里待两天,到时候过来这里吃饭便好。” “嗯。”男子啄一口茶,便不再动筷子,看着四周忙碌的人群,热闹的景象,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这样的热闹,让午饭一直持续到差不多未时末才结束。 而看着满满的进账,安夏也心满意足了。 “姑娘,这饼干就快要没了,只有小桶不到半桶。”阿东说道。 虽然面包也有不少人喜欢,但是做工比较复杂些,而这些饼干做的比较快,这些来往的商贾都喜欢买,然后带着在路上吃。 “好。” 安夏看着已经剩下小半桶的饼干,知道今日为了缓解顾客的情绪赠送了不少,而且也有不少商客买来一些路上吃。 这个米食节并没有那么快过去,一般需要三天后这些人才会渐渐的散去,所以这三天,他们都得忙,东西也必须准备的充分。 只是还来不及歇息,这边的李松正焦急的找着安夏。 “什么事那么匆忙?”安夏问道,看李松满头大汉,因为李松这人比较壮实沉稳,安夏让他今天出去跑腿送餐。 食府不单只做内餐,也做外餐,内餐指的他们店铺内客人过来吃的,外餐则类似于外卖,那些官家有钱人家的小姐公子,不喜欢走路逛街,又想吃到这些食物,便让下人来说一声,给了钱银,食府就会派人送过去。 这招也吸引了不少世家小姐的喜欢,平时不能出门出去吃,现在就在家门口等着送餐便可以了。 当然,这些餐很多时候是需要偷偷送去的,毕竟这些世家小姐的家教严格,长辈不愿意让他们出去乱吃东西,所以送餐也需要技巧,倒是那些贵公子的稍微好点,自己直接叫人出去门口等着拿进来便行了。 “姑娘,姑娘,刚才回来的时候,有人给了我这个,让我交给你。”李松手里多了一封信,一身大汗。 “这是什么?”安夏没弄懂,拿过李松手中的信封,缓缓的拆开信。 上面只有几句话,大概说的是他家公子对美味食府做的饭菜很是满意,想请安夏亲自登门为他家公子做一餐饭,里面已经给了酬劳,信的下面,是所在的地址。 安夏再看信封里面,果然有一百两银票。 “哇,这是银票。”有人惊呼,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不免有些惊叹。 “姑娘,你要去吗?”魏灵问道,但是同时提出了疑问,“这个人直接从我们食府叫餐便可以了,为何要请姑娘亲自去呢?这亲自去和在食府做的,不一样吗?” “是啊!” 顿时,其他人也好奇了。 “我也不知道。”捏着信,安夏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对方说的地方,是比较偏僻的一个地方,安夏没有去过,也不知道是谁请的她? “这个地方听说前些年让不知道什么人买了,然后一直空置着,也没有人住,这突然间有人叫过去,很是怪异啊!”虽然一百两不少,可是那个地方实在偏僻。 九觞刚回来,便听见四人在讨论,“什么事情讨论的那么热闹?” 四人将安夏有人请去做饭的事情同九觞一说,希望九觞能出点什么主意。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刚刚,安夏姑娘进后院去了,不知道她究竟要不要过去?那可是一百两银子啊!” 九觞刚想进去找安夏,安夏就已经出来了。 “我决定了,去看看。”毕竟这可是一百两银子啊,这店铺要赚多久才能把这些利润赚回来?虽然有些疑虑,但是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的。 “你就不怕有人心怀不轨?”九觞问道,眼底里倒没有什么担忧。 “能怎么心怀不轨?”安夏反问,“这个人拿着一百两银子,来对我心怀不轨?” 她钱不多,要脸蛋也没有,欧阳成风陷害过她一次不成,自然是忌惮着她的,这安江,难道还有她的仇人吗? “这毕竟是件奇怪的事情,我跟你去吧,若是有什么事情,我好保护你。” “不用了,我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进屋的南宫景说道,目光深深的看着安夏。 安夏最是讨厌他一副深情脉脉的看着她的样子,明明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可是看在别人眼里,却是另一番的模样。 “对啊,姑娘,有人陪着比较好。”四人纷纷说道,看看九觞又看看南宫景,毕竟南宫景是帅帅的爹,虽然他们俩有矛盾,那也是夫妻之间的事情,自然四人偏向了南宫景,“姑娘,让南宫公子陪着,这样比较妥当。” 安夏看着得意的南宫景,在看九觞,最后却说道:“你们谁也不用陪我去了,吃过一次亏我就不会吃第二次,我会保护好自己的,就让李松陪我去得了,你们两个,留在这里吧!” 安夏话一出,倒让李松不自在了,既然去的是他,为何不能换成九觞公子或者南宫公子呢? “姑娘,我……”见两男子都看着自己,李松更加的不自在了,“姑娘,你让南宫公子或者九觞公子跟着去了,我就不用去了,我今天跑了一天,都累惨了,我想休息休息可以吗?” 安夏当然知道李松这样说是为了什么?这一天才跑了多少躺,会累? “他们都没你能干,你跟着去可以帮上我的忙,就这么定了,谁也别说了,不然我自己一个人去就行。” 安夏发话,谁敢不听,想了想,所有人只能沉默同意了。 于是,安夏随便的收拾收拾了,就带着李松出门,南宫景抱着帅帅与九觞站在门外,等人走远了,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安夏和李松,驾着马车,不到半个小时便来到了信上所说的地址。 果然,地段是比较荒凉,人不多,但是周围的都是大宅子,一李府那王府一大堆,这看似荒凉的地带,看来都是有钱人家的住所,只是不喜欢安江繁华地段,所以来此隐居? 这里距离安江中心并不远,景色也宜人,想想,这些人也是有主见,知道这样的地方更是好。 安夏找到信上所说的陈府,外头两个人站着守门。 见安夏李松二人上前,赶紧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是你们公子请来的,麻烦小哥通传一下。” 安夏话刚说完,门便让人给打开了,出来以为四五十岁的大爷。 看见安夏,这大叔赶忙问道:“是美味食府的掌柜的吧?” 安夏点头,“正是。” “快请进,快请进,我家少爷已经等候姑娘多时了。” 安夏顿在门外,打量着四周,见没有可以的,才带着李松踏脚进去。 里面的精致很是宜人,到处是亭台楼阁,水榭花台,道路上,种满了鲜花,虽然已经入冬,但是这些花却开着不败,不远处,又几株梅树,星星点点的开始鼓起了花苞,等再冷些,就会开花了,只是不知,这些梅花,是什么颜色的呢? “姑娘这边请。” 大叔小心的带领着路子,途中,他自我介绍称是这里的管家,打小在陈府长大,家丁们都称他为陈管家,他们是近两个月才搬到安江的,因少爷喜静,所以才在这里住下。 路过的人,都似乎已经是知道安夏要来了,对这陈管家行礼的时候,也对安夏予以礼貌。 安夏不得不说,这家人的家丁丫鬟都教养的很好,个个很有礼貌。 “陈管家教导有方,家丁们都很有修养,想必你家少爷更是位修养极高的人吧!”安夏小心探着话,她必须早点知道这府上的少爷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这样避免到时候做了些对方主人避忌的东西。 “我家少爷自小卧病在床,身子羸弱,都说少爷活不过十八岁,后来老爷寻遍名医,才算挽回了少爷的一命,但是少爷的身体却依旧羸弱不堪,自小少爷就被老爷勒令不能出去外面玩耍,老爷怕少爷磕着碰着。” 说到自家的少爷,陈管家也是一脸的心疼,明明那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却得了这样的病痛,他是看着少爷长大的,知道少爷乖巧听话,知书达理,还满腹才学。 可能就是因为少爷太好了,所以上天这是才惩罚他,让他这般遭罪。 安夏细心听着,虽然知道这位少爷命运多舛,但是并没有太多的怜悯,比起许多人,至少,他生活的如此的优越,至少,他有爹娘甚是是管家以及家里的每一位仆从喜爱,这样一个人,是很多人都羡慕不来的。 “那天,表家的小姐来了安江,来府上做客,让人带来了吃的,少爷本是不愿意动筷子的,可是闻到那味道极其的香,少爷便食欲大开,吃下了整整一碗饭。”陈管家就像看见奇迹一般,眼角闪烁着泪光。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少爷吃下那么多饭了,每次少爷都是吃了两口便说自己饱了,而那天,少爷连着吃了一碗饭。” 所以呢?安夏心道,难道说那天这陈家公子吃的饭菜,是从她的美味食府出去的? “后来公子问了表小姐,表小姐说是从美味食府带来的饭菜,那天她饿的紧,便让下人顺手从美味食府买来了饭菜,而后来着急着来这里,就同少爷一起吃下了。” “所以你们家的少爷就喜欢上我们掌柜的做的菜,才叫人叫我们过来的?”李松问道,似乎知道事情的缘由了。 “是的。”陈管家点点头,“那天之后少爷很是怀念这个味道,便让我请姑娘来府上一趟,公子想见见做此饭菜的人,也想再一尝你的手艺,还请安姑娘不要介意。” “陈管家客气,你们出高价钱请我来,我求之不得,是我该谢谢你们才对。”如果一百两那么好赚,那她天天来给他做一餐饭都可以,怎么会介意呢? 随后,三人来到了一所院子面前,陈管家指着眼前的屋子,“这就是少爷住的。” 看见屋子里刚好有人出来,陈管家又朝着那人问道:“小季,少爷可醒来了?” “回管家的话,少爷刚转醒,我已经端洗漱水进去给少爷了。” “嗯,去通传一声,就说美味食府的掌柜的到了,看看是在哪处做菜?” “是。” 那小季进出,不一会就出了来,对着陈管家道:“陈管家,少爷说,让掌柜的在他的小厨房做饭便可,食材都已经准备好放在那里了,掌柜的可以择选需要的做。” “好,你下去吧!” 小季的话安夏也听的清楚,就不再问了。 为了让安夏轻松,陈管家说,所有的食材已经清洗过,要怎么切怎么调,任凭安夏的吩咐,他也给安夏准备了两个厨娘,可以上前帮忙。 “有劳了。”没想到这陈少爷如此贴心,什么都已经准备好。 因为对方少爷孱弱的缘故,也看在那一百两银子的份上,安夏不敢有所怠慢,带着李松在厨房里帮忙,那两个厨娘也让安夏安排在厨房打下手,需要切菜的,需要递作料,需要生火的,一个都没停。 有人帮忙的速度就是快,不消半个时辰的功夫,便把菜都做好了,一共十道菜。 看着自己的作品,安夏也忍不住的赞叹,看来,这辈子她是要浸泡在厨房里的了。 “咳咳……咳咳……” 外面,一声声急促的咳嗽声响起,安夏端着的菜差点撒了。 转身间,人影已经到了厨房门口。 对方披着衣袍,一手放在嘴边想要止住咳嗽,一手扶着门边。 安夏看着来人,想必就是这陈府的少爷吧? 只见对方一身银色的长袍遮住了身子,因病态而显得白色的脸在剧烈咳嗽后涨的有些血色,只是,依旧掩盖不了那病态的样子,倒是那双眸子,并没有因为病而失去了光彩,明眸星盼,看着安夏。 “少爷,你怎么跑出来了?”陈管家赶忙上前搀扶起这个病弱公子。 男子却摆手,尽量让自己站直,“我没事,老陈,我只是想过来看看,这香味飘到我那边去,所以想来看看。” “那少爷,现在看都看了,我们先进屋吧,外面风大,可别吹了凉了。”转而,陈管家看着安夏,问道:“安姑娘,你这饭菜做好了吧?” “已经做好了。” “做好让人给端过来,少爷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好的。” 安夏赶紧让府上的人给端菜的端菜,盛饭的盛饭,端水的端水,个个不敢怠慢。 “今天做了十个菜,因为熬汤需要早上熬,熬够一两个时辰,才能好,来不及熬,所以陈公子你就将就着吧!” 其实看着那饭菜,可一点也不将就啊!这陈府的厨房什么都有,有碰上这米食节,肯定又进购了不少食材,这么一来,整个厨房都堆满了食材,安夏就近简单的捡了几样便做了这十个菜,不然,怎么对的起人家的一百两银票啊! “不将就,太多了。”陈少爷投来微笑,脸上恢复了丝生气,也不拘谨,朝着这桌上的十个菜下手。 安夏不好意思多待,站在院子里,观赏着这巨大的陈府的冬景。 不得不说,有钱人家的房子就是漂亮,到处设置精美,每一处花草,都有人精心浇灌,这些花草真好,能种在这些人家家里,一辈子不愁。 安夏羡慕人家这样安逸的生活,自然也希望自己以后能成为这么一类人,所以总是不停的奋斗。 景色再美也是人家的,安夏知道这个道理,看的差不多了,里面的人估计也吃的差不多了,安夏想找个时间就可以功成身退了,若是他以后还有这么多的好事找她,或许也不错。 只是现在天色也不早了,冬日太阳下的快,食府的人群吃晚饭来的早,她又要飞奔回去做饭呢。 “安姑娘,幸好有你啊!”刚想着去说自己要走的事情,陈管家便喜滋滋的走了出来。 “陈管家,这是我应该做的。”收人钱财尽人事。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安姑娘,今天少爷一下子吃了一碗又添了半碗饭,这可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啊!”陈管家笑着,似乎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莫过于自家的少爷能好好吃饭。 “这证明你家少爷身体会越来越好,只是他长时间饮食少,一次尽量不要进食太多,今日他一下子吃了那么多,陈管家要弄点消食的茶水给你家少爷喝下才是。”毕竟这一下子吃了那么多,怕那胃受不住。 “我知道,我知道,谢谢安姑娘。” “我应该的。”安夏想了想,又对这陈管家说道:“陈管家,我事情繁忙,既然你家公子已经吃饭了,我想跟你说一下,我需要回去了。” “噢,好的好的,我去跟我家公子说一声,你稍等。” “好的。” 不一会,陈管家再次出来,跟着的,还有陈家的少爷,比起刚才在厨房见到的人,现在稍微有些活力了。 “少爷慢些。”陈管家生怕少爷会摔着碰着,小心的扶着。 “陈管家,我没事。”松开陈管家的搀扶,男子站的直直的,只是安夏怎么看,都觉得他是在死撑着,只要现在来一场大风,定能把人刮到地上去了。 “陈管家,我想和安姑娘说说话,你先回避一下。”陈少爷说道。 陈管家虽然有些担忧,看着自家少爷不放心,但是最后还是点头退下。 看着眼前的人,好似下一步就要跌倒,安夏赶紧上前扶着让他坐下,“你先坐下来吧!” 陈少爷没有拒绝,任由安夏扶着自己坐下。 “我没想到,美味食府的掌柜居然这般年轻,还有这般手艺。” “陈公子过奖了,不过是雕虫小计。”安夏被人夸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如今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不安和怯弱。 她有此手艺,不过是因为她来自另一个世界,接受了许多这个世界没有的东西,也因为她的喜欢,让她知道很多制作这些东西的手艺。 听她这么说,陈少爷倒是笑了,“安姑娘谦虚了。” 随后,是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 安夏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病痛叹息呢,还是因为其他,但是不管是什么都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 安夏最后没有在陈府多待,带着李松跟陈家的人告辞了。 看着离去的身影,陈少爷叹息,若是他能跑能跳,定要走遍大陆河山,尝遍世间,美食。 “少爷……”陈管家唤住眼前的人,“少爷,外面风大,还是早些进去吧。” “知道了。” 安夏完好没事的回来,完全出乎了自己以及所有人的意料,而且回来的时候,还多了一张百两银票。 安夏本来是不打算收那钱的,可是陈家少爷硬是塞给她,还给了她一句话,“希望以后再找你的时候,你还能来。” 安夏眼红这百两的钞票,自然不再推脱,人家有钱给你,你就尽数收了,反正等命一没,就什么都没有的。 来不及多问安夏什么,她又投入了工作当中。 等安夏歇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到处灯火通明,而安夏早就累趴在床上,不一会,居然就这么睡着了,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迷迷糊糊间,安夏感觉有人在摸她的腰,但是累的惨,整个人都起不来,只是潜意识的用手拍开,可是不消一会,那感觉又上来了。 这次不止摸腰,还有摸背的,力道刚好,很是舒服,安夏忽略那腰上的东西,尽情的享受这难得的舒服。 只是,由于身体酸软的很,被压到痛楚,安夏便瞬间的清醒了不少,如此几次,安夏便完完全全的醒来了。 只是,腰上背上的感觉却还没消失,以为做梦的她,瞬间,吓了一跳。 “念……念……”糯糯的声音传来,安夏不用看也知道是谁在叫她,虽然发音不准,但明显是帅帅这个儿子在叫她这个娘亲。 只是,帅帅怎么跑这里来的?一个人肯定来不了,那么就是…… 脑袋瞬间惊醒,“啊!”安夏突然的坐了起身,差点把背上玩着的帅帅给摔了,幸好身旁有人快速的抱住才没事。 “你怎么会在这?”安夏看着南宫景,对方正一脸坏笑的看着她,抱着的帅帅也似乎感受到对方的心情,也“咯咯”的笑了起来。 安夏那个怒,这儿子还没长大就胳膊肘向着老爹了,以后再大点,她还怎么教儿子啊? “你都睡了那么久了,快些起来吃饭吧!” “现在什么时辰了?” “子时一刻了,帅帅还没洗澡,你快些去准备吧!” 一听关于帅帅的,安夏马上从床上扒拉起来,准备带着帅帅去洗澡,可是人家却不给。 “饭已经热在厨房里了,你先去吃饭吧!”南宫景说道,并没有把帅帅交给她。 “哦。” 因为想着帅帅的事情,直到离开,安夏也忘记追究刚才谁碰她背的问题。 其实不用说,肯定是南宫景的。 还没到一盏茶的功夫,安夏就已经站在了门前,嚷着道:“帅帅要洗澡了。” 南宫景看着她那急忙的模样,差点惊讶掉了下巴,“你吃饱了?” “嗯。” “你先休息会吧,待会再给帅帅洗澡,刚吃饱饭就给帅帅洗澡,你肚子会不舒服的。” 难得南宫景关心,可是在安夏面前却不受用。 抢过帅帅,“我还是先给这兔崽子洗澡吧,他到睡觉时间了,再不睡觉今晚可要吵我睡觉了。” 若是换了平日里,帅帅这个点数早已经睡觉了,她也已经呼呼大睡了,可惜因为自己太累,倒床就睡,也忘了帅帅。 如果今晚不早点睡的话,明天累的还是安夏。 安夏以前的地方,村子里有个传统,就是在宝宝洗澡的时候需要“喊”他,意思就是要将小孩子去玩过的地方的魂魄喊回来,这样小孩子才会乖。 “你在喊什么?” 就在安夏喊到一半的时候,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这会,帅帅的魂是没事,安夏的魂恐怕被吓掉了一半了。 “你走路没声音的啊?被你吓死了。”拍拍小心肝,还在噗噗狂跳。 南宫景嘴角带笑,揶揄道,“没想到你一向看似大胆的样子,原来胆子比老鼠的还小。” 蹲下身子,南宫景看着帅帅肉肉圆乎乎的光裸身子,往他身上泼了点温水,方才问道:“你刚才在喊什么?怎么我听不明白?” “没什么。”安夏摇摇头,这些是她以前的那个世界那个村子里的方言,南宫景根本就听不明白的,只是她刚才喊到了哪里了,都忘记了。 “那你那是在做什么?” 南宫景继续追问,安夏被问的不耐烦,直接说道:“这是我从外处听来的一种传说,意思是小孩子的魂魄还很散,每次他经过的地方很多,容易把他不稳的魂魄给带走,于是乎每晚上洗澡,必须将孩子的魂魄都喊回来,这样孩子才会听话。” “哦。”南宫景似懂非懂,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他没听过这样的传说。 “刚才被你打断了,我又要重来了。”说完,安夏又重新开始给自己的嘴巴放一口水,然后吐出来,开始念叨着。 从南宫景的角度看过去,此刻的安夏有种神婆的感觉,让他不禁想笑,但是为了不打断她的话,只能小声笑着。 只是,她念的话很奇怪,南宫景听都没听过,都不知道她念叨着啥。 直到念完,南宫景才敢说话,“你这些是什么话,我却不曾听说过的?” 安夏像看乡巴佬那样看着他,鄙视着:“这个世界,还有很多你不知道的事情,你以为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但不管如何,南宫景见识的还是要比安夏多的多。 念完,安夏便安安心心的给帅帅洗澡,温水一泼到帅帅的肚子,他就会来个大吸气,好像被吓一般。 南宫景见着好玩,不同从水桶里舀来热水,玩闹的往帅帅的肚子小浇着水,每看帅帅猛吸一口冷气,身子突然一缩,南宫景便觉得好玩。 他从来没有怎么接触过小孩子,带的孩子也仅限于帅帅,他这算是第一次看一个小孩子洗澡,没想到那么好玩。 小孩子晶亮晶亮的眼瞳看着你,上嘴唇咬紧下嘴唇,刚长出两三颗牙齿的嘴巴露在空气中,如兔子般的牙齿,可爱至极,鼻子呼哧呼哧的呼着气,那肉肉胖胖的身子碰到突如其来的热水便一缩一缩的,两只小手紧紧的抓住木盆的边缘,不愿意放手,那个小脚,拼命的蹬水,水花四溅,那力气,大的让南宫景惊奇,怎么孩子的力气有那么大,他以为软绵绵的小孩没什么力气的。 看着帅帅,南宫景一颗心都融化在里面了,眼睛没了往日里的凛冽,反而布上的更多是柔情,好像拥有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让他感到幸福和满足。 南宫景从来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有属于自己的孩子,而起这个孩子还和自己长的如此相像,又是如此的可爱,让他忍不住的抱了又想抱。 看着儿子一缩一缩的柔柔身体,明明是会害怕,可是帅帅害怕之后还要朝着南宫景这个爹笑,安夏真心觉得帅帅有点孬种了。 这都被人玩的那么惨,还笑? 安夏忍不住在心里骂帅帅没出息,不过是个提供种子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他要爹的话,十个八个安夏都给帅帅找。 “南宫景,你别再玩了,你看帅帅,都只顾着和你玩不肯转身了。”这难道只洗肚子不洗背部了吗? 可是南宫景哪里听的进去安夏的话,都沉浸在和帅帅的二人嬉闹世界里了,拿着手中的葫芦勺,不停的给帅帅的肚子泼水。 一个怒气,安夏手伸进木盆里,往南宫景的方向泼了过去,“我让你泼!” 帅帅澡都不洗了,他居然还在忘我的玩,简直坏她大事,她还想早点洗完帅帅哄完他睡觉,自己也可以安心睡个大觉,这倒好,都玩的忘我的境界了。 被突如其来的水泼了一脸,南宫景这才回神,看着安夏怒气冲冲的样子,一时倒傻愣的笑了起来。 “还笑!”安夏忍不住,又给他泼了一手的水。 这会,南宫景不冷静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也泼! “你……”安夏本来想让他停止的,却不想也湿了一脸,“南宫景,你不要命了,敢泼我?” 若不是因为帅帅还在洗澡,安夏决定和他死磕到底的,但是帅帅洗澡要紧,现在天也冷了,赶紧三两下给帅帅的背部洗了洗,赶紧用袍子将帅帅裹紧丢床上,给他穿上新新亮亮的衣服。 看着安夏忙前忙后的,南宫景哪里敢让自己闲着,也要帮忙,只是刚穿进帅帅的一个袖子,手背却被安夏抽打了一下。 “你穿的什么衣服,左右不分啊!” 给帅帅穿裤子,另一个手背又被狠狠的一打。 “你穿什么裤子啊,只穿一个裤腿,另外的你怎么穿?” 南宫景还想拿其他衣服,还没碰到,两只手背都让安夏拍中,“不许动,什么都不用你帮忙,你好生待着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 南宫景第一次发现自己这么笨手笨脚,居然给小孩子穿衣服都不会,他什么都会,对这些孩子居然力不从心。 “你也去洗个澡吧。”安夏赶着人走,南宫景也算听话,知道自己的衣服湿了,也不再赖着不走。 待南宫景洗好澡的时候,安夏已经将帅帅哄睡了,床上的帅帅睡相恬静,偶尔吧嗒了一下嘴巴,继续静静的睡着,南宫景越看越喜欢,或许,他可以向安夏申请申请同帅帅睡一晚的。 这个念头,南宫景后来想想,觉得自己当时真是浆糊糊了脑子,多年后,帅帅的一起睡觉让他死的心都有,因为老婆摸不得,碰不得,不然儿子跟你急。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题外话------ 我们这里很奇怪,有一种说法,如文中所提,孩子洗澡必须喊,不知道大家那边可有这样的说法呢? 090.爹娘两个亲嘴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看着那么一大群人跑进自己的食府,安夏顿时觉得,地方太小了,你们还是别进来吧,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何必赖在我这里啊? “哎呀,安夏嫂子,我不说了,我先去看看我那小侄子,我好喜欢他啊!”说完,银铃就没影了,身后的一众人开始为这位大小姐打理着一切。 安夏又气又恼,却又没有办法堵住别人的嘴,还想反驳,却又怕对方说出更加惊骇的话出来,只能作罢。 银铃的话就是在说,安夏是先怀上孕后才要跟人成亲的,这听在别人的耳朵里,就成了安夏的不要脸了,毕竟南宫景这般的身世,要娶好的女子比吃饭还容易,哪里需要娶她这等乡野村姑的,想来也是安夏勾引人在先,有了孩子才会有机可乘的。 银铃这会看她的模样,还以为她害羞了,赶紧说道:“安夏嫂子,你不必害羞,每个女子都会成亲嫁人的,又不是你一个,虽然你们先生了孩子再成亲,那也一样的。” 再看南宫景,哪里还有南宫景的身影,肯定是怕她问罪,给跑了。 “我什么时候快要和你大哥成亲了?”安夏反问道,她自己要成亲自己都不知道吗? “怎么不是呢?你不是都快要和我大哥成亲了吗?而且,你这个儿子可是和我大哥生的,怎么能不是我的嫂子呢?”银铃不顾安夏的小声,大声问道,眼睛还调皮的看了眼自家的哥哥,见他投来赞许的目光,瞬间更加的得意了。 “银铃,你叫错了吧?我不是你嫂子。”见银铃走到了自己的面前,安夏才提醒道,笑容有些不自在的看了看不远处站着的南宫景。 安夏对她那声嫂子听的很是别扭,她不是南宫景的妻子,所以不是她的嫂子。 “安夏嫂子,你记得我吗?”刚下马车,银铃便激动喊叫道。 这边九觞刚走,而美味食府便来了一群人,带头的是一位女子,正是好多个月前安夏在福来客栈看见过的银铃姑娘。 “他有什么事情需要处理?”安夏知道九觞无亲无故,也从来不吐露自己的事情,所以安夏根本无从知道九觞去了哪里? “他估计是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吧,你且忙点,他会回来的。”虽然不悦,但是南宫景还是安慰着安夏,谁让他脾气那么好? “九觞不知道去哪里了?”安夏看见南宫景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嘟囔着九觞不知道去哪里去了?这让南宫景有些不悦,怎么一开口就是别人呢? 安夏看着信上寥寥几个字,也不知道九觞去做什么?有什么急事要那么早就离开,需要让人送来信。 第二天,安夏起来的时候,有人来禀报,九觞交来了一封信,说有急事,离开一段时间,火锅店,让安夏照看着点。 ** 而那个樱花下的小姑娘,都已经长大成人了,可是,他再也不会记得她了。 早在那场大火,他便回不去了,即使国仇已报,可是他依旧未能放下,有些伤,注定是一辈子的。 如果说,所有的事情真的那么好忘记,那人怎么会还有痛苦呢?一场大火,烧的不是那些宫殿,烧掉的,是人的心。 南宫景说完这些话,便离开了,留下九觞一个人站在黑夜里,久久没有回神。 南宫景知道有些事情,需要靠自己,“九觞,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那你就必须接受,既然已经开始新的生活,就别再沉浸于过去,如今,那个地方,也不复存在了,而你,必须把这段记忆忘掉,银铃是个好姑娘,虽然有时候任性,但她心地不坏,最主要的是,这些年,她一直未能忘记你。” 南宫景越说,九觞便越难受,“不要再说了,你说的我都不明白,不要再继续说了。” “银铃这些年,一直都还记挂着你,当她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可我并不认识她。” “银铃说,她想那个叫九觞的人了。”南宫景继续说道,而九觞的面容,突然变得有些可怖起来,似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此话一出,九觞当初心里所猜想的,便知道一清二楚了。 “她是我的妹妹。” 随后,九觞只是摇摇头,“不记得。” “九觞,还记得银铃吗?”南宫景突然问道,转身,看着九觞,明显的从九觞眼睛里看见惊讶二字。 他知道九觞对安夏有着怎么样的感觉,他也不戳穿,看着头上的星月,竟是如此的明亮。 “这个我知道。”不用九觞提醒,他也会做到的。 九觞看着南宫景半晌,最后却摇摇头,“其实并无什么重要的事,只是安夏,希望你能好好待她,她、不容易。” “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南宫景率先开口道,看着九觞的眼睛,似乎能穿透他的眼睛看到九觞的心底最深处去。 九觞还站在门外没有离去,见南宫景出来了,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见两人都熟睡,南宫景便出了来。 九觞没有多言,微微的点头。 “回来了。”南宫景如男主人般的语气,看着九觞抱着已经熟睡的帅帅。 九觞将帅帅抱回来的时候,正看见南宫景在为安夏盖被子,轻柔的动作刺疼了九觞的眼睛,也许他永远都不能对安夏这么做,而南宫景却轻易做到了。 南宫景出来的时候,安夏正睡得香,怕她再次着凉,南宫景只能将她放于床上,为她盖上被子。 不到半个小时,一锅热水已经被烧好,安夏换来南宫景赶紧洗个热水澡,而自己则昏昏沉沉的趴在了房间的茶几上睡着了。 不敢看他,安夏小心翼翼的从南宫景的身边绕了过去,来到大锅面前烧水。 见他表情软了下来,安夏才算舒了一口气,“那我先去给你准备热水洗澡,你把外面的衣服脱下来吧!” “算了。”反正泼都泼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在这里,你刚才说的也没有听见,实在抱歉。”安夏有些慌张,不知道要如何是好,想上前,可是又怕被揍,傻傻的站在门口道歉着。 “我不是跟你说了我去给你煮姜汤吗?”安夏能听见南宫景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法出来的,足见他有多么的气愤。 “啊?你怎么会在这?”安夏呆愣住了,哪里想到南宫景在厨房里,如今,倒泼的他一身湿。 他不过是生个火,有些难生,又塞了不少的柴草,火焰上不来,便冒起了浓烟,就在看见炉子里渐渐亮堂起来的火焰,一盆冷水把那火焰全部浇灭,连带着他也被浇湿个透。 烟顿时少了不少,安夏正庆幸没事了,却见南宫景从那浓烟中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看着安夏。 “哗啦――” 暗叫不好,安夏赶紧从院子里端来一盆水,走近厨房门口,朝着冒烟的地方甩手便把水泼了出去。 安夏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南宫景的回来,还以为他走了,走出去一看,厨房那块火烟大冒。 登时,南宫景觉得对这些柴火无从下手了。 这样一来,这姜茶南宫景煮起来还真的有点难度,可能又因为着急,他起了几次火都灭了。 他极少进厨房,即使到了现在,他也极少进厨房,对饮食方面不算很讲究,能吃的就行,而且平时都是有厨子做饭菜,所以更是用不上他。 如今安夏感染风寒了,所有的事情便全部落在了南宫景的身上。 食府里没有人,除了他们两个人之外,其他人都不住在这里,九觞带着帅帅在火锅店,并没有回来。 “看来是感染风寒了。”南宫景说道,赶紧为她准备好姜茶。 安夏的醉酒是好的快了,可是刚回去便使劲的打喷嚏。 ** 回去的时候,再吹一路的冷风,安夏总算是清醒了不少,走路也稳当了些,只是两人的心里,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安夏本该想着要躲开的,可是她却贪恋那种味道不能自拔,最后任由南宫景捧着她的脸,什么也不做。 南宫景小声念着,看着安夏痴傻的笑着,捧着她的脸,予以一吻。 可是不管如何,“若是你有一日要走,我必定要阻止你。” 南宫景见她答非所问,还以为安夏是喝醉了脑袋不清醒,便没有再问下去。 即使喝醉,安夏也知道南宫景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而且她要是回不去原来的地方,也是要在安江发家致富,等赚钱了,稳定了,才会离开安江去乌城,看看她那家里那些奇葩,只是一年多过去了,那些曾经趾高气扬赶她出来的人不知道怎么样了,是否还是这般嚣张跋扈,不将她这种人放在眼里。 “嗯?”安夏不明白他说的什么,托着下巴好奇的看着他,“我暂时不会离开安江的,等以后有能力了,我就会去乌城,不过这两年内应该都不会离开安江的了。” “安夏,你会离开这里吗?”南宫景有些拿不定主意,虽然安夏说的离奇,但是因为拥有着,所以他特别的害怕失去。 “嘿嘿。”听他这么说,安夏反而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目光深深的看着南宫景,似乎在他脸上能看出花来。 “一点都不,反而可爱。”喝醉酒的安夏很可爱,不吵不闹,不朝他瞪眼睛、挥舞着拳头,他喜欢喝醉酒后的安夏。 如果说刚开始只是偶然的遇上她的话,那么后来的相处到如今,他已经放不下她了,满心都是她和帅帅两个人的存在。 此刻的安夏并不可怕,只是他在害怕,害怕会像她所说的那样,安夏会离开这个世界,回到属于她的地方。 南宫景却摇摇头,笑着看着她。 “南宫景,我是不是很可怕?”安夏看着他,寒风把她的头发吹的有些乱。 寒风轻轻的吹,安夏脸上的热气一点点的吹散,人也渐渐的清醒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她一切都知道,她只是忍不住要说出来,借着醉酒说出来。 安夏越说,南宫景就越发觉得真,如果真像安夏所说的那样,那岂不是有借尸还魂一说?而且,如果真的如此,安夏是否有可能会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夜风,呛的安夏咳出眼泪来,南宫景却一时之间没了主意。 “我好想回去啊,呵呵……我想回到属于我自己的世界里去,我不要在这里。”即使现在已经比之前如意些了,可是还是不如安夏生活了十几二十年的世界,那里的一切,都是她所熟悉的,而这里的世界,太可怕了。 “可是我的躯体呢,那个遥远的世界的那个躯体,不知道有无人替我继续的活着?”如果可以回去,安夏是不可能留在这里的,只是那个世界是否还有她存活下去的机会呢? 南宫景没有想到安夏会说这样的话,虽然震惊却也有可能是真的。 “咳咳……因为,咳咳……”即使咳着,安夏也要说,“因为是根本就不是安夏,我不过是一个从很遥远的世界,灵魂不小心掉进安夏身子里的人,其实安夏,早已经死了,是我,是我的魂魄让她继续的活着的。” “慢些。”南宫景小心的顺着她的背,让她没那么难受。 “因为啊,哈哈……咳咳……”张开嘴巴,夜风刚好吹进嘴里,安夏被呛的连连咳起来,本来已经慢慢消红的脸又涨红起来。 “你为何会这么说?”南宫景轻声问道,因为他很想知道,安夏究竟心里在想些什么?为何她会这么说? 这是南宫景第二次听见安夏说这样奇怪的话。 安夏坐定,久久,才开口道:“南宫景,你知道吧,生帅帅,我差点就死了,或者说,我已经死了,现在的我其实并不是我。” 安夏走的不稳,南宫景不敢激怒她,毕竟她现在只是个喝醉酒的人,只能小心翼翼的扶着她在路边坐下。 这一年,她经历了大喜大悲,自然心情更加的复杂,喝醉酒便开始发作了。 这是距离安夏那次赶他走喝醉之后,安夏再次喝醉,由于这么久之后自己的成果得以看见,安夏怎么能不开心,怎么不喝醉。 “安夏,你醉了。”幸好帅帅让人先带回去睡觉去了,不然他又要照顾安夏又要照顾帅帅的,恐怕有些力不从心了。 都说醉酒的女人最可怕,特别是安夏这种心里憋了一大堆伤心事的醉酒女人。 “我没有醉。”安夏挣扎着要自己走,却让身旁的人紧紧拉住。 九觞没有言语,眼神深深的看着离去的两个背影,心情一阵失落。 “我来吧!帅帅就麻烦你照看一下。” 那天晚上,安夏喝的有点醉,说话都利索,九觞想扶着安夏,却让南宫景抢先一步扶住了。 身旁的九觞与南宫景紧抿着唇,没有言语。 “安姑娘,你怎么哭了?”魏灵看着安夏这副样子,还以为安夏不开心呢。 那些日子,知道一些的人恐怕就九觞和南宫景吧!虽然知的不全,但也是知道安夏是多么不容易的挺过来的。 而安夏,居然都一一的跨过来了。 想起意念前的今天,她肚子在雪地上生下帅帅,无亲无故,是王大娘夫妇收留了她,日子过的清贫,后又让王大娘的儿媳给赶了出来,她又是建造房子,又是在客栈当厨娘,又是做奶茶的,当中的曲折,现在想想,都觉得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看着眼前的人,安夏险些热泪盈眶。 那天美味食府没有营业,因为掌柜的儿子需要过生辰。 很快,帅帅就已经一周岁了。 火锅店与食府,安夏两头跑累的慌,所以只能将九觞派在了火锅店内当主事,管着火锅店,而安夏,依旧在食府里掌勺。 火锅店的生意,在那个冬天,越发的红火起来,不少客栈想模仿安夏的火锅店,可是总是东施效颦,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些东西,不懂这些食材,只能学个三分像,最后招揽不了生意,只能不了了之。 就连邻镇邻县的人,都喜欢跑远来这里一尝究竟。 如此开了一个月,天气越发的冷了,来往的不管是商贾,还是安江这边的人,都喜欢到火锅店里来坐着聊天吃东西,因为安夏还设置了几个包厢的房间,不少官宦专门开了一个房间,边吃边谈事情。 这火锅店基本在傍晚之后才会开起来,白天工人们都在休息,只有过傍晚,太阳将要下山之时,才会开门做生意,虽然如此,可是一直从傍晚到凌晨,火锅店的人都络绎不绝,久久才散去。 火锅店连开了十天都是生意火爆,虽然价格不低,却受到了不少达官贵人的喜爱,一帮朋友围坐在火炉边上,吃着*辣美味的食物,来上一坛好酒,大汗淋漓的在这冰冷的夜晚吃着,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这样一来,员工们个个做起事来都有了动力。 安夏还实行了小许食物是有提成可分的奖励,提高小二贩卖食物的数量,还有全勤奖以及优秀工人奖,得到了大家的欢迎。 安夏为了更加的如现代人般的工作,还给每个人安排了每个月两天到四天不等的假期,个个拍手叫好,很少见有掌柜的会给他们放假。 安夏此前一个一个的教会的这几人如何做汤底,如何切菜,如何摆放,都列了规则给他们,让他们跟着做就行了,个个有自己的职责,就连小二他们,她也是分好了工作,轮流办事。 厨房里,安夏早就忙的头晕眼花,厨房里除了她,还有另外的三位厨师两位帮厨,个个都是欧阳承从各地找来的顶级厨师,做菜不亚于安夏。 因为怕客人不会使用,安夏还让端菜的小二一一的给每张台的客人介绍了怎么使用最佳。 渐渐的,不少餐台上的人都点了餐,小二一一记下每张台的人要吃的东西,然后交给厨房,让厨房的人端到相应的台号上。 来这里消费的莫不是有钱人就是官家子弟,最不缺的,便是银两,只是他们都没见过这样的稀罕物,所以必须要一尝为快。 每样东西的价格都标注的很好,坐下的客人摸不准哪种好吃,只点了自己感觉好吃的一种先尝试着。 进店的客官每个人桌上都有一块牌子,所谓的餐牌,上面写明了食物以及价格,火锅店里,除了火锅,还有烤鱼鸡煲以及石锅鱼,这些所用的食物差不多,安夏一连将这几种都摆了上来,若是有人不喜欢火锅,也可以尝试吃其他东西。 可是全安江的人都知道美味食府的掌柜做的饭菜是天下美味,而这火锅店又是安掌柜的精心之作,想必一定是世间美味。 说不好奇那是假的,说不怀疑这食物那是假的,毕竟,还没有人试过用这样的方法开客栈开酒楼。 这些人第一次解除火锅,以前那些穷困人家倒是会一家人坐在炉子前,将家里仅剩的那些食物丢进锅里去煮来一起吃,倒不像,如今,他们都吃上这等东西。 等到开张那一天,可谓是高朋满座,到处是等着上菜的客官。 很快,安夏的火锅店在渐渐冷下去的冬季里开了起来了,有了欧阳承的宣传,加上安夏的造势,让火锅店未开先红火起来,不少人都期待着这火锅店的到来。 ** 刚下马车,九觞便将帅帅抱走,南宫景看着被安夏抱给九觞的帅帅,心里很是不乐意。 三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了,帅帅吵闹着,估计是一整天没怎么睡觉,现在累了。 吃饱了,安夏底气也足了,那两只野鸡可不小,若是用来做叫花鸡应该是个不错的选择。 见吃饱喝足了,安夏赶紧催促着回家,南宫景指着那两只野鸡还没烤呢,安夏直接丢一句,“回去再烤,现在天色不早了,晚些回去可要看不见路子了。” 见吃饱,安夏又四处转转,想找些能解渴的东西吃,见半天也没转悠出什么来,直接饮用旁边的小河里的水,河水清澈,没有任何杂物,味道喝起来也清甜,和现代多很多工业污染过的河水,完全不一样。 吃了还不到半条,安夏就已经半饱了,毕竟这只吃鱼,把肚子填的差不多就行了,因为放了盐肤木的缘故,味道咸而鲜香,剩下的半条,安夏让给南宫景吃,不过他不要,安夏怕浪费自己啃了。 安夏可不是吝啬之人,见烤好了,赶紧分他一条,两人就着两条鱼有滋有味的啃起来。 闻到香味的南宫景,赶紧的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看着安夏刚新鲜烤出来的烤鱼。 不一会,鱼香便飘散在四周,让人垂涎欲滴,而南宫景那边,终于是把野鸡的毛拔干净,将里面的五脏六腑都挖了出来。 看着南宫景还在那小心翼翼的拔毛,安夏赶紧去起火烤鱼,将刚才准备好的盐肤木果子塞进鱼肚子里,又在表面擦了擦盐肤木表面的盐分,安夏得意的烤起鱼来。 安夏由于长时间握刀,所以杀起鱼来麻利的很,不一会鱼鳞已经去完,鱼肚已经洗干净。 南宫景身上有随身带的弯刀,所以杀鱼杀鸡不过瞬间的事情。 有了这些食物,安夏也不再提刚才发生的事情,催促着南宫景去将那两只野鸡解决好,而她,解决那鱼就行了。 没想到这人真有两把刷子,没一会,就带来了那么丰盛的食物,若是在野外,有他就不怕没东西吃了。 等了好一会,安夏才看见南宫景的身影,而他的手上,多了两只野鸡和三条鱼。 安夏在围着帅帅的四周捡了些柴火,便去摘果子,金刚藤所在的地方由于土壤富饶,每个果子都结的饱满,红透了,安夏自己先尝了几颗,虽然还有点涩的味道,但是由于果子饱满,已经被甜味给掩盖了些,随后才将全株摘光。 这两种的果子都是可以吃的,金刚藤果有点涩涩甜甜,味道还算可以,而盐肤木的果子刚好可以用来等会烤猎物使用。 安夏看了四周,距离不远的地方,有好些野果子,都是她熟悉的东西,有金刚藤的果子,还有盐肤木。 安夏也是饿的急,只能点头答应了,只是南宫景一走,她就恨的牙痒痒起来,这南宫景简直是脑子进水了,跑个那么远的地方来,回去还不好回去。饿了都没吃的。 “还是先寻点吃的再回去吧!”南宫景如是说,“这边林子大,说不定野物不少,你直接生火,我很快回来的。” 想想,安夏又只能退堂鼓,想着回去再吃吧,大不了饿三个小时。 只是现在已经是初冬了,虽然这边还不算很寒冷,但是不少猎物都已经藏起来了吧?而这小河,看起来像是有鱼的样子,只是,水那么冷,怎么下去抓?再生火,那耗费的时间也不短了。 摸摸饿的紧要的肚子,安夏心想,只能在这里先解决肚子问题了。 询问下才知道,南宫景将三人带到这距离安江好远的一个小河边,具体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若是要回安江,至少需要一个多时辰的路程。 南宫景出来的时候,只带了帅帅的食物,他们两人,什么都没有,而这里是哪里啊? 喂饱了帅帅,安夏自己也饿了,回头看了眼南宫景,她已经努力将刚才的发生的事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可是,这些真的可以实现吗? 也许,他找寻多年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吧,妻儿在身边,和乐融融。 南宫景起身,看着这般唯美和谐的场景,心情久久未能平复。 “来,吃,别饿了。”安夏细心的喂食着,眼睛里,只容下了帅帅一个人的身影。 心情平复下来,帅帅还在那边咿呀的吵,想必是饿了,不容安夏不理,她只能去给帅帅喂食。 而帅帅,则咿咿呀呀的吵闹着,让人无法不注意到他的存在。 南宫景也没想到自己突然间这般冲动,也许是那疼痛一下子刺激的吧,南宫景这般安慰自己,躺在地上,许久不见动弹。 安夏坐在一旁,不敢看他,刚才的那一幕依旧深刻的记忆在脑海里,可是安夏却希望那都是假的,从未发生过。 见元气恢复些,安夏赶紧从南宫景的身上爬起来,这次,她小心翼翼,生怕再跌进对方的怀里。 安夏瘫软在南宫景的怀里,喘息着,生怕这些空气等会又要被人给剥夺,赶紧的猛吸几口。 帅帅在一旁狂舒一口气,终于结束了。 绵长而疯狂的吻结束,两人就像经历了一场大战,大汗淋漓。 安夏感觉自己就像死过了一次,无法呼吸,无法挣扎,如冲上岸滩的鱼,没人能帮助她。 南宫景的吻,如暴风雨袭来,席卷着一切,让安夏无处可逃,不停的与之纠缠,追逐,搅动,啃噬,深入。 安夏感觉自己没法呼吸了,挣扎的张开嘴,想要探取那稀薄的空气,可是却让那软滑的东西有了机会可乘,一下子滑进了嘴巴,不停的搅弄着她那同样软滑的东西。 “唔……” 帅帅想,如果当时他有那种能力的时候,一定会捂住自己的脸,不会睁那么大个眼睛看着爹娘两个亲嘴的,他真不是故意的,只是角度让他没法不看到这一幕。 话虽如此,南宫景却没有给安夏思考的时间,双手捧着她的脸,压了下去,两个人就这么轻松的嘴对嘴,眼睛看着眼睛,鼻子压着鼻子。 “没关系。”不过三个字,南宫景却感觉自己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它说完。 疼死他了! 南宫景咬紧牙关看着她,这比故意的还要来的疼!因为,她的腿刚好砸在他的两腿之间的地方。 “抱歉啊,我真不是故意的。” 半个脸砸在南宫景脸上的安夏,愣了半晌,才抬起头满脸的歉意的看着他。 南宫景被砸的一疼,闷哼一声,脸色都变了。 “啊!”身子砰的一声,又一次掉进南宫景的怀里,两人的头磕上。 小心翼翼的从他身上起来,安夏才有些不好意思自己刚才是趴着跨坐在他身上,登时有些脸红,却因此未顾及到撑在地上的手压住了衣服,就快起来的时候,突然被这么一绊。 “算了,这些以后会满满和你算清。”她怎么清楚南宫景又在想什么坏主意,别到时候遭殃的也是她自己。 见他那么妥协,安夏反而一愣。 南宫景自知理亏,松开她的手,“既然如此,便继续打吧!我绝不还手。” “未够!”怎么够呢?“你欠我那么多,打了那么几下就够了?” 安夏被他看的不自在,想躲开,整个人却动弹不得的趴在对方的身上,却只能与他对视着。 南宫景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声音却极致温柔,“你打的可够了?” 未等安夏打够,双手突然被人一一钳制住。 帅帅爬在地上,惊愕的看着同样趴在地上的两人交缠着,厮打着,这场面,着实壮观。 既然如此,安夏便更加的放开了胆子了,打了人胸口还不止,还要将人俊美的容颜搓揉捏扁。 一记记敲打在南宫景的胸口,微微的闷疼,他却也不哼一句,反而享受似的给人打。 “让你欺负我,让你欺负我!”反正这里人影不见一个,她打人了,不淑女了也没人看见。 安夏这会得逞了,哪里还管什么淑女形象,跨坐在对方的身上,便抡着小手打。 松开绑,整个人也轻松了,安夏看着南宫景那副得意模样就越发的愤恨起来了,“啊”的一声,双手朝着他的肩膀推去,南宫景来不及闪躲,被他推了个正着,倒在草地上。 对方嗤笑一声,知道她也就嘴皮子厉害,随后,才麻利的解开绳子。 半晌,也不见绳索解开,安夏顿时觉得自己上当了,“南宫景,你是故意的吧?别挑战我的耐心,否则我不知道你要适合哪种死法?” 浑厚的男子气息,渐渐的靠近,鼻翼间的温热气息,一点点的喷在安夏的脖颈处,酥痒难耐,让安夏忍不住的缩脖子。 南宫景蹲在安夏的面前,双手从她两臂旁绕到身后,等手伸到了帮助安夏的手腕处,他整个人已经快要贴住安夏了,让安夏有些不自在。 见也惩罚的差不多了,南宫景这才慢悠悠的上前准备解绳索。 安夏发誓,等她松开绑之后,绝对不打死他!打残他! “你……”安夏无奈,只有将求救的目光投放在帅帅的身上,明知道帅帅什么都做不到,还是委屈的看着帅帅,许久,才对着南宫景咆哮道:“你快给我松绑,你这样子让帅帅看见我这个娘亲被你捆绑着,像话吗?你难道要让孩子从小就有心理阴影吗?” 南宫景挑眉,“有何不可?” “快放开我,难道你要这么一直绑着我吗?” 南宫景斜睨她一眼,将地上铺上一张布,再将手中的帅帅好生放在地上,这才走到安夏的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她,眉角含笑,安夏是看一分便恼一分。 而眼尖的人倒是看出她就是食府的掌柜,再看南宫景,更是不敢上前帮忙了,这是人家两夫妻的情趣,谁敢上前破坏? 人家见带着个孩子,还和南宫景长的那么像,自然也就信了。 安夏想喊救命,可是南宫景却一个机会也不给人,还故意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对着人说:“这是孩子的娘,总是跑出来玩不看孩子,我这不带她回去看孩子去。” “现在给我解穴,松绑!”没想到她是被人给绑架到这里来的?刚才一路上的人都在看着他们呢,像看戏一样。 安夏真的以为南宫景就这么容易放过了自己,直到被人“绑架”到了一条河边,安夏才知道,南宫景不过是使用了另外的方法让她屈服罢了。 “好。” “难道还假的吗?” “真的不去?” 南宫景看着眼前的人,突然有种孺子不可教也的感觉。 “还是不去。” 这一说到帅帅,安夏就忍不住的心软,毕竟帅帅在她心里是无人可替代的。 “就当陪着帅帅逛逛吧,帅帅肯定希望你这个当娘的能抽出时间陪他。” 安夏斜睨他一眼,“不去。” “所以我们三人今天去出去走走吧!” 南宫景一颗心如冷水浇灌,冷了一地。 “所以呢?”安夏问的非常无辜。 “你看我们三人都没有好好坐下来吃过一顿饭呢。” “为什么?” “今日既然出来了,就先别那么早回去。” 看完店铺,安夏正准备回去,却让南宫景叫住。 “再过几天就行了。”欧阳承如是说,看见南宫景站在安夏的旁边,眼皮就会突突的跳。 除此之外,三层还会有落脚的房间,若是客人想住房,便可以在三楼住下,三楼有**的楼梯通向外面,这样,即使那些只想住客栈的人,也可以在此落脚。 这个店铺有个空中二层走廊,可以从二楼直接看向一楼,二楼走廊围着一圈座位,个个用屏风隔好,她会在一层那里的中间弄一个大的舞台,这个火锅店除了闲暇时间吃饭之余,会有表演,到时候她会请来表演的人。 “已经差不多了。”看着整家店,安夏叹道。 安夏不知道的是,装修这家火锅店,以及买下这间店铺的钱,欧阳承并没有从家里拿出一分钱,都是他自己的钱,当然,这件事情没有人知道。 火锅店比起食府,要大的多,全部都是欧阳承拿钱出来装修的,当然,既然他说了可以拿钱出来,到时候赚钱再来分红,安夏当然没有意见,毕竟她现在没钱,欧阳家堆着金山银山,也不怕拿那一点,就是那欧阳成风有点可恶。 南宫景是个粘人精,不愿意安夏一个人带着帅帅去,顾名思义的有危险,于是,跟了上来。 而火锅店那边,已经快要装修好了,安夏趁着闲下来,便想去看看成果。 米食节的三天忙碌,终于算是过去了,安夏看着突然增多的钱银,笑的乐开了花。 091.矛盾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银铃的到来,顿时让食府热闹了不少,看着这一大帮子人,安夏只觉得头上青筋直跳。 “南宫景,能让他们去旁边的客栈吗?”她这里太小,也不想太吵,南宫景住进来已经是逼不得已了,她可不想再服侍这一大帮子人。 南宫景斜睨了安夏一眼,才说道:“这个,你应该同银铃说。” 他这个妹妹,他从来都搞不定,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她是你妹妹。”安夏小声抗议,却没有半点效果,“而且,我这里太小了,他们那么多人住不进来。” “没事,只有银铃住,其他人可以安排到别处。”南宫景当然知道这么小的房子塞不进那么多人,他会安排的,只是这自家妹子,他就没法安排了。 “可是你妹妹要住也没位置了。”就是银铃她才不愿意,换做任何一个,都是可以住的,可是这银铃一口一个安夏大嫂,听的她耳朵疼。 “安夏大嫂,这就是你开的食府吗?好漂亮啊!”银铃惊叹着,似乎进入了一个别样的世界,揪着哪里就看到哪里。 安夏扯着嘴角,“你谬赞了,其实不是很漂亮。”还有银铃,你能不喊我大嫂吗?我真不是你大嫂。 面对着那么多人,安夏却说不出口,心里喊了千万遍,却没有用。 银铃是个聪明的孩子,当然知道安夏心里想了些什么?毕竟她见过不少世面,也懂得看脸识人的心情。 只是安夏越不让她喊,她却偏要喊,安夏这个大嫂她是认定了,甭管大哥欢不欢喜,她就认定安夏了,帅帅那么好看,就帅帅在,她就觉得很多好玩儿。 “安夏大嫂,你这里那么漂亮,我可要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哦。” “银铃,我……” “什么?”银铃疑惑的看着她,只是一会,又让别的东西给吸引去了,赶紧跑开。 安夏本来已经鼓起勇气说的话,被银铃这么一打断,顿时又蔫了。 怒瞪南宫景,都是他惹来的麻烦,她这里不是客栈,住不了那么多人,而且真要住的话,火锅店那边有房间的。 “南宫景,你这妹妹……” “她是不会走的了,帅帅在这儿,她也想在这儿。” “可是这里真的住不下了啊!”她一间,九觞一间,南宫景一间房,没房间了啊,南宫景那间放还是放了不少杂物的,难道要她和银铃以及帅帅挤一间吗?为什么她觉得怪怪的,她和银铃不熟,住一间房不习惯。 “难道你要我和银铃住一起吗?我和她认识的时间不过一两天,不熟。”若是熟识的姐妹住几天还没什么,但是关键不熟悉啊,况且那一声声安夏大嫂叫的,让她惊慌。 南宫景邪笑着,“那也未尝不可。” “可我和她不熟悉,南宫景,她是你妹妹,你劝劝她,说这里没房间可以睡了,让她去火锅店就行,明天可以早起过来的。” “火锅店离这里有点远,可能她不愿意过去。”南宫景回答着,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有一个方法,可以让银铃住在这里,而又不需要跟你睡。” “什么办法?” “让她去九觞那边睡就行了。” “不行。”安夏想也不想就拒绝了。 “为什么不行?九觞这几天不在,银铃刚好可以在那睡,这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不行。”安夏还是拒绝,“九觞那边我答应过他的,不会乱进去,更不会让人住进去,房间有他的*,我们需要尊重他的*。” 安夏自己都很少进入九觞的房间,除了那次和他交谈,进去过,其余时间很少会踏进他的房间的。 在安夏的潜意识里,房间就是九觞的*,她是不能侵犯他人*的,虽然她一直都很想知道九觞究竟是个怎么样的人,心里有什么秘密,但是安夏从未想过走这样龌龊的途径去得到他的秘密。 “他能有什么*?”南宫景嗤鼻,“银铃过来也就玩几天的,九觞刚好不在,就让她住哪里便可,九觞回来,我可以向他解释的。” “还是不行。”不管南宫景说什么,就是不行。 “那既然如此,那把我的房间让出来给银铃就行了,让她睡我那里。” “那也可以,那你睡哪里?不如你就在这前厅打个地铺就行了,反正你身子好的很,不会冷坏的。” 南宫景忍不住的抽搐着嘴角,“你对我真是太好了,不过我还想到一个好地方可以睡的。” “哪里?” “你那里,反正地方宽着,我在你那里打地铺如何?或者我睡床上也行。” “南宫景,你越来越不要脸了,要睡在我那,没门。” 只是当夜,看见南宫景窝在前厅那睡觉,安夏着实的看不过眼,说前厅好听点,可是只有一小点地方,若是有人半夜起来,踩着他了都不奇怪。 九觞那里是绝不能让他们去睡的,安夏想了想,只能对这人说道:“起来吧,去我那屋睡。” 想来也只有她那间房子要宽敞些,是间主人房。 “你终于肯让我去跟你睡了?” “错,请纠正,不是跟我睡,让你睡外间的地板上,我和帅帅睡里间的床上,你在这里睡也实在是不妥,看了不像样。” “好。”虽然只是地板,但是南宫景也心满意足。 起身之时,那得意的嘴脸瞬间湮没在了黑暗中。 藏在暗角处的倩影,忍不住的偷笑,这大哥这苦肉计也确实可以,大嫂就是心肠软。 不过想想,大哥可是从来都没有睡过地板,还是在这么小块的地方睡觉,着实委屈了大哥了。 当然,若是想抱得美人归,这点苦头又算什么呢? 眼睛看着那间由始至终都没有亮灯火的屋子,黑夜里晶亮的眸光瞬间黯淡下去,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怎么那么巧她刚来他就走了?这是天意吗? 虽然只是睡地板,但是安夏还是好生的给南宫景铺好了地铺。 “你这几天就睡这里,不能进来,更不能跑我床上,懂了吗?否则,别怪我无情。” “你看我像是这样的人吗?”南宫景反问,表现的一身正气。 “看着不像,但是实际是不是,看你自己的了。” 反正她也已经是孩子的娘了,又来自那样的世纪,自然是经常见那些异性合租的,而这个人又是南宫景,也就不再避讳他睡在她房间里的,若是南宫景真想对她做点什么?那简单的门窗又怎么能困的了他呢? 第一天,南宫景很是老实,睡在那冰冷的地板上,盖着安夏给他抱来的被子,上面似乎还有太阳晒过的味道,更重要的,还有安夏身上的味道。 他猜想,这被子安夏一定是盖过的。 见南宫景这般老实,安夏也就不再说什么,既然银铃就是不愿意离开食府,那么就让南宫景在她房间的地板上睡几天,等他睡的后悔了,也会去火锅店那边睡的了。 第一天是老实了,可是第二天,安夏刚刚睡下,迷迷糊糊间,一股冷气吹来,感觉身子突然被人抱住,因为经常带帅帅睡觉他会半夜惊醒的缘故,安夏晚上睡觉便变得很警惕,稍微有点什么动静就知道。 扭头,看见一个黑影已经钻进了被子。 “南宫景,你不是说了不会进来的?”安夏小声斥责,生怕吓醒了睡在里面的帅帅。 她还这么相信他,不过一晚,就原形毕露了吧? 只见南宫景一脸的可怜状,看着被窝里的安夏,忍不住的往里面挤,“安夏,睡那里好冷,今晚风有点大,冷的我实在是睡不着觉了,还是你这里暖和。” 已经冬夜,虽然没有下雪,但是比下雪天还要冷。 安夏想,外面应该也只有几度吧,睡在地板的确是有些冷的。 可是这也不是要钻进被窝的理由,冷她就去找多两张毯子给他。 “你之前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南宫景,你想反悔。”安夏忍不住的往床里面钻,双手赶紧掰开抱紧自己腰部的手,可是那双手却纹丝不动,掰也掰不开。 “安夏,睡那地板我就后悔了,早知道这样,我才不把房间让给银铃,昨晚睡了一晚,冷的要命,我是睡了一晚都没睡着,你看,我这黑乎乎的眼圈,还不是昨晚没睡好。” 听他这么说,再回想白天时的南宫景,的确要比平时没了精神,姣好的脸上也多了两个黑眼圈,只是不明显,安夏并没有去注意。 当然,安夏并不知道晚上南宫景做了什么,才会一脸的没精神,不过是看了一晚床上的两人睡觉罢了。 “这不是理由,你快下去!”安夏觉得自己的心是磐石,就是不愿意他进来睡觉,她可是单身人士,南宫景也不知道有无结婚。 “安夏,你就这么狠心吗?”南宫景继续可怜道,“我昨晚都冷的感染了风寒了,难道你就不可怜可怜我吗?” 正说着,南宫景一个喷嚏打了过来,幸好安夏捂鼻子捂的快。 “你看,是吧?我没骗你吧?”南宫景说道,说着又想打喷嚏,安夏赶紧的再次捂住鼻子,这次,让南宫景忍回去了。 “你感染风寒还敢进来,你就不怕传染给我们娘俩?”说的倒好听,这感冒可不是小事,传染给帅帅可怎么办? 南宫景闻言忽的一愣,“可是我现在不是没地方可以去吗?不来你这里能去哪里?我去九觞那儿睡,你肯定不肯吧?银铃那边更是不可能的,我不来你这里去哪里?你放心,我这个只是轻微的风寒,不碍事,你就让我在你这里睡一晚,你这里好暖和。” “南宫景,你下去,你这像什么话?”她一个未婚女子跟一个男人睡在一块,传出去她都成什么了? 南宫景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安夏,你不说出去别人如何知道呢?” “可是……” “安夏,你就让我在这里睡一晚,我真的冷极了。”南宫景表现的非常像,安夏都差点被他所骗了,但是…… “南宫景,我看你就是故意的。”安夏怒瞪着他,身旁的帅帅突然的吸气,吓了安夏一跳。 赶紧对着南宫景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小心翼翼的看着帅帅双脚蹬了一下被子,揉了揉眼睛,很快又沉沉的睡下。 安夏提着的一颗心终于落下了,要知道帅帅是样样都好,可是就有一样不好,若是没有睡饱被吵醒的话,一定会大哭大闹,安夏不知道要安慰多久才能让他继续睡下。 南宫景住了那么久,当然是知道帅帅的习性,小声的对安夏说道:“你看,你再闹儿子可就被你吵醒了,今晚我就在这里睡一觉,你就别再说了,到时候帅帅被吵醒,可不是我的错。” “……”安夏忍不住的翻白眼,南宫景就是抓住帅帅的这些特点,来威胁她? “你不作声就是同意了?” “……”安夏继续不做声。 她还能说什么呢?南宫景已经抓住她的弱点了,说了也白说。 翻身,将那两只钳子般的手给掰开,恼声道:“不许动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安夏的警告也只是嘴上说说,行动的特别少,南宫景又怎么会不知道。 于是,南宫景在那晚紧抱着安夏睡,安夏刚开始还挣扎两下,可是又怕身旁的小不点醒来,强忍着怒气睡下,却怎么也睡不着,最后发展成要数羊,却还是没有办法使自己入睡,而身旁的人呢,睡的比谁都香。 暗暗发誓,南宫景,终有一天,老娘让你加倍奉还。 于是,安夏华丽丽的失眠了,顶着两个黑眼圈起身的,帅帅一醒她就不再躺着了。 南宫景没有等来以后的终有一天,帅帅第二日醒来之后让人抱出去,安夏便报复南宫景了。 见他睡的香,安夏赶紧拿绳子将人绑了起来,等他醒来就知道错了,到时候抽他几鞭子,让他长记性,看他还敢对她这般不? 只是,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干。 刚将绳子绕了一圈,还来不及绑紧,那个睡的死气沉沉的男人就醒来了,安夏钉在那里半晌没动,嘴角微微的扯出了一个弧度,小心翼翼的将手里的绳子藏了起来,笑嘻嘻的看着南宫景。 “你、你怎么醒了?不多睡会?呵呵……”这怎么可能呢,刚才她明明已经试探过了,他睡的很熟的啊,怎么那么快就醒来了?难道是在装睡? “不睡了,今天已经睡的算是比较多的了。”南宫景笑的和煦,似乎没发现自己正被人绑着。 “你还是多睡会吧,这样对身体,你不是说前天晚上没睡好吗?这会就该多睡睡。”多睡睡她才能将这男人给绑起来一顿抽打啊! “我已经睡饱了,现在不累,倒是你,眼窝子都黑了,才该多睡睡。” “我就不……”必了。 话未完,安夏只觉得身子突然凌空,随后跌进大床。 “啊!”“砰――” 身子重重的砸在大床,安夏觉得自己都快要脑震荡了。 “南宫景,你做什么?”他肯定是疯了。 “没做什么,让你好好的睡觉。”话毕,他的手里突然多了根绳子,绕着安夏的身子。 “你干什么,放开我!”看着那绳子,安夏居然不知道绳子是什么到他手上的。 “安夏,你这报复的心理可不好,我不过在你这里睡了一晚,你就要绑我?” “我哪有?”安夏挣扎,可是却越发的发现自己被绑的紧实。 “虽然你对我不好,但是我却不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你昨晚没睡好,今天就好好的睡一觉吧,这食府和火锅店我能帮忙,你睡觉吧!”绑好,再盖好被子,南宫景觉得自己十分贴心。 “南宫景,你放开我,我不要睡觉,我要起来。”不管安夏怎么喊叫,南宫景就是不理她了。 “你就不怕我起来后把你赶出去吗?南宫景,你放开我,我不绑你了,行吗?我今天还有重要的事情,不能睡觉。” 最后的最后,安夏终于是被放开了,不过也多睡了几个小时,只是对南宫景这个人更加的惧怕了,见他便是有多远躲多远,跟见到鬼似的。 银铃则好奇的看着两人的关系,诸多疑问,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早上她可是听见安夏嫂子的屋子里传来了尖叫的声音,然后是大哥温柔的回应,这关系,越发的非比寻常了。 “安夏嫂子,你和我哥怎么了?”银铃上前问道,看着安夏拿着那锅铲特别的用力,恨不得把那锅都砸坏。 “啪――” 安夏将铲子重重的一放,才回头看着银铃,郑重道:“银铃,我念你是个客人,留你在这,但是我必须说明的一点是,我不是你的嫂子,我也不可能成为你的嫂子,所以请不要这么叫我,还有就是,你想去哪里睡觉就去哪里睡觉,但是,不要在我食府内睡就是了,没地方给你们睡,连带着你的哥哥,一起离开我的食府。” 安夏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银铃突然有种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的感觉,明明是大哥得罪了,凭什么连带上她了? 难道她真的就不能再在这里住了吗? 银铃找来哥哥,想当面的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和安夏嫂子闹的那么不欢? “大哥,你怎么激怒了安夏嫂子了?”银铃委屈,看着自家的哥哥,只有哥哥才能救她于水火中了。 其实她也不是一定要在食府住的,只是若是食府能住,她肯定不愿意去其他地方,她想等,九觞回来。 “我没激怒她。”南宫景淡淡说道。 他真没激怒她,只是安夏太小题大做了,不过既然都被赶出来了,就算没做错那也是错的。 “你没激怒她她怎么会赶我们出来呢?”在银铃心里,安夏嫂子很好说话的,绝对不是那种胡搅蛮缠小气的人,若不是大哥激怒安夏嫂子厉害,是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情的。 “这个你该问她,她才知道。”他不过是冷的厉害同榻睡了一晚,她想绑他,他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而且他也是为了她好,知道她基本一夜未睡,怕她累着了,才除此下策的,他如此体谅她,她怎么看不到呢? 随后的几天,安夏的食府清净了,一个人带着帅帅在家里,没人来打搅,一切,又恢复如常。 九觞回来的时候,便看见静悄悄的后院,见他回来了,坐在特定椅子上的帅帅尖叫着欢迎他的归来。 安夏听见声音,进来一看,心里还以为是南宫景又飞墙进来了,没想到看见的人是九觞。 九觞捕捉到她眼里一闪而过的惊喜,随后是失落,只是安夏很会掩饰,不一会便面露笑容欢迎着,“你回来了。” “嗯。” 安夏也不问她去了哪里,只是问他是否吃好睡好。 九觞说都好,安夏便接不下话了。 九觞明显的感到安夏的失落,再看看四周,发现缺少了点什么? “南宫景呢?”缺少的,就是南宫景。 “他被我赶走了。”已经四天了,南宫景自从走了就再没出现在她面前了,因为她说了,不许他再出现。 九觞了然,怪不得进来的时候安夏神情有些不妥,看来她是以为南宫景来了,才会这般惊喜,但是当看见的人不是南宫景的时候,却又忍不住的失落起来。 “发生什么事了?”九觞不敢直问他们两人是发生什么矛盾了。 “没什么?”安夏摇头,知道九觞问的是南宫景的事情,“他太讨厌了,所以被我赶走了。” 只是这个男人太没良心了,好歹她养了他那么多天,居然说走就走,看也不回来看看,当真绝情。 安夏发誓,再也不会见他了,再也不会。 她也不会让帅帅再见他这种忘恩负义的人。 可是,为什么她的心情那么不爽呢? “既然走了就走了,这种人不必过多伤感。”九觞甩着袍子,说的很是轻松。 可是这些日子的相处,不是一句话说完就了事的,安夏不甘心,但是又能怎么样呢?人是她赶走的,当时赶走她就后悔了,只是做错事情的人是南宫景,他若是愿意给她道歉还是有转圜的余地的,可是他没有,像高傲的孔雀,安夏看的气的慌。 这边银铃呆在一家不知道名字的客栈已经四天了,她天天催促着大哥去跟安夏大嫂道歉,但是大哥却无动于衷。 有时候银铃在想,到底大哥心里是怎么想的呢?他心里是否有安夏大嫂这个人呢? “九觞回来了。” 银铃还在霹雳巴拉的说着话,被大哥突然的一句话给定在了那里。 “大哥,你说什么?” “我说,九觞回来了。” 银铃突然一个激灵,盯着南宫景看,“你是说,九觞回来了?” 银铃十分兴奋,南宫景只是淡淡的点点头。 “那我、那我是不是可以去找他了?”银铃有些站不住脚,刚进屋子,随后又跑出来,兴奋的看着南宫景,“那大哥、大哥,你随我一起去寻大嫂可好,你那么多天没见她了,难道不想她吗?” 南宫景却只是摇摇头,“不去了,你自己去吧!” “大哥……” 银铃焦急了,这让她一个人去,她以什么借口过去啊? “大哥,你就去吧,难道你就不想帅帅?不想大嫂了吗?” “……” “大哥,你都好几天没去了,我听人说,大嫂这几天可是憔悴了不少,你难道忍心吗?” “……” “大哥,大搜估计也想你了,只是她不知道你住在这里,而且是她赶你走的,怎么拉的下脸来见你呢?你想想看嘛。” “……” “大哥……你就去吧,算银铃求你了,你只要低头大嫂就让你回去的了,你们还是会像以前一样的。”银铃就奇怪了,这大哥最近不是厚脸皮的很吗?怎么这被赶出来了就突然的甘心了?她看的出来安夏对她这个大哥是有心的,只是大哥太不会做事了,才会惹恼了安夏的。 “银铃,你去吧,我就不去了,你帮我看看帅帅和她,若是能带帅帅出来,便带来给我看看。” 南宫景也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反正就不愿意去见安夏了。 银铃到食府的时候,除了跟在身边的丫鬟和几个手下,安夏并没有看到南宫景的身影。 刚燃起的希望瞬间破灭,看来,南宫景是不会来了。 “安夏大……”嫂字在嘴边,想起安夏说过不许叫她大嫂,银铃只能止住快要说出口的字,转而笑笑,“安夏,我来看你了。” 虽然安夏赶走了南宫景兄妹,但是并没有禁止他们不要过来,若是他们想看帅帅她还是会肯的。 “有心了。”安夏点点头,将银铃身旁的丫鬟递过去的东西收下,“帅帅在里面。” “嗯。”银铃笑嘻嘻着,忍不住的盯着安夏身边的人看,那个人就是她日思夜想许久的九觞,他还是那么好看,忍不住的,银铃想跟他打招呼,“九觞你好。” 九觞脸色淡淡,点点图,以示礼貌。 可是只是这么一个点头,银铃便已经是开心的不得了。 又看了看九觞,才快步进门。 安夏怎么会没看到银铃看九觞的那一幕呢,看着九觞面无表情的样子,打趣道:“银铃看你的眼神特别的不同,你们以前认识吗?” 安夏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九觞却只是斜睨着她,有些翻白眼状,“此前她不是去过容山镇的福来客栈吗?” 反应还算快嘛! 安夏笑笑,这才转身进屋,只是九觞和银铃两人,绝非仅仅是福来客栈的那一次的交集。 银铃一直跟帅帅玩到了午饭之后,见没什么人了,才把安夏拉到一边。 “安夏,你真的不打算原谅我大哥了?” 安夏没有说话,眼神也不再看着银铃。 “安夏,我知道我大哥有时候做事过分了些,但是他也只有对你才这般。”银铃小声说着,“我记忆中的大哥喜怒不形于色,即使泰山崩于前也不变色,可是对你,安夏,唯有对你,他才会卸下那一声盔甲以真面目示人,我认识大哥十几年,可是直到现在才认清了大哥这个人,他这些年,总是穿起厚厚的盔甲,不愿以真面目示人,安夏,是你改变了我大哥。” 大哥经历了什么,虽然银铃不是全数知道,但是却也是知道一些,她这个大哥过的很苦。 他们兄妹并不是亲亲兄妹,大哥与她以及二哥南宫逸风其实并不是亲兄弟亲兄妹,大哥是捡来的,承袭这他们的姓氏,但是却流的不是南宫家的血。 银铃从小就知道自己有位厉害的大哥,不管谁来欺负她,只要告诉大哥,大哥都能将人打倒,当然,这大哥却也会招来别人的报复。 可是大哥从小便知道隐忍,他从小就藏着很多秘密,父亲让他做什么就做什么?银铃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反正父亲让他怎么做大哥就会去执行。 有时候她都觉得她和逸风两个比起大哥来,真是幸福的要死,父亲从来不让二哥去做这些事情,但是总是指使大哥,她都心疼大哥了,觉得就是因为大哥不是亲生的,她还为此事和父亲争吵过,却被大哥拦住了,大哥说,“这是我该做的,银铃你不必说父亲,这是我的使命。” 那时候银铃还不知道使命是什么?只是大哥都这般说了,她就没再去说什么? 可是她知道,大哥要比他们两个都要苦。 安夏听银铃这么说,却只是摇头,“怎么是我改变你的大哥呢?我连他以前是什么样的人都不知道。”就连现在,她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可是我知道啊,安夏,我不骗你,真的是你改变了大哥。”银铃见有转机,赶紧继续说道:“这几天大哥都闷闷不乐的,虽然心里想来见你,但是却又怕你不见他,只能自己喝闷酒呢,大哥可是个很有自制力的人,他甚少喝酒,为了这事他喝了不少酒呢。” 安夏越发的动摇的,心里想着南宫景这个人。 “大哥已经很后悔了,他不来见你不是不想看见你,是他怕你不想看见他,之前的事情是大哥鲁莽了,他也是后悔,安夏,你就原谅他吧,大哥是个好人。” 安夏却笑了,“银铃,谁会说自己的大哥不是好人的呢?我和你大哥的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银铃当然知道她说的是什么,见安夏刚动摇的心又稳住了,不免急了,可是为了这两个人的婚姻大事,银铃哪里敢儿戏。 “安夏,我告诉你吧,其实我大哥并非我亲生大哥,他是我爹从外面捡回来的,我记事起大哥就在家里了,刚开始我也以为大哥是亲生的大哥,后来我娘才告诉了我实情,说大哥是父亲的旧友的孩子,只是家道没落,只剩下大哥,才带回家抚养的。” “大哥这些年过的很苦,虽然大家都对他很好,可是这毕竟不是他的家,他也渴望有自己真正的家的,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回事,是怎么有的帅帅,但是大哥能千里迢迢的寻到安江这里找你,想来大哥也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还记得在容山镇那个客栈的事情吗?我和二哥还来找大哥,那时候家里有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可是他却甘愿在那个小镇住下,为你摒去困难。” 安夏忍不住的抬眼,“什么困难?” “你记得你被人追杀,大哥救你的事情吗?”银铃问道,这件事她还是从二哥嘴里得知的,想来不是大哥告诉他的,就是二哥自己偷偷去打探的。 安夏回忆起之前的事情,那时候她被一个黑衣头目拦住了去路,对方让她跟着他去安江,她不愿意,是南宫景救了她,只是那时候的他还戴着人皮面具呢。 随后,安夏点点头,“我记得,那时候幸好是你大哥救了我们母子。” “那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他们是江湖上一个大组织,总是做坏事的,大哥为了让你和帅帅能过的安稳,才会在容山镇待那么久的,后来事情解决了,也被你赶走了。” 原来是这样! 安夏恍然,难道南宫景留下来住并不是为了什么没钱所以住在那里的,他不过是想保护她们母子,可是他却从来不说这些事情。 “那时候大哥肩负重任,他却为了你的事情留在容山镇那么久,而当他负着伤回去的时候,却被爹爹狠狠的惩罚了,爹爹用藤条在他背上打,他走了多少天就打多少下,然后又罚他在祠堂三天三夜不许吃饭不许喝水,我想去看大哥,爹爹不让,安夏,因为你,大哥受了这些不必要的伤,只为保护你,你说,我大哥是闲着没事才这样做的吗?” 安夏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她突然有些原谅了南宫景,如果不是他,她和帅帅早就没有命了,为了她们,让他受了那么多委屈。 她突然想好好的抱抱他,怪不得刚见他的时候,他总是冷漠的不近人情,他的眼底里总是有忧伤。 “你在大哥的心中,已经不知不觉的占据了重要的位置了,他可以连我爹的命令都违抗,安夏,不管你们有多少误会,我想,你们都是不愿意它发生的,我希望你不要再恨我大哥。” 安夏摇头,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好一会才落下,“我没有恨他,真的。” “既然没有,我觉得你们该找个时间化解矛盾便可,不必这般让两人都不开心,你说呢?” 安夏想点头,可是却不敢,她居然这般对他,哪里还敢说什么呢? 其实想想,他也没对她做什么出格的事情,不过是想在她的床上睡个温暖觉罢了,兴许他是真的冷了,而他绑她,也不过是见她一夜未睡,想用强制的手段让她睡觉罢了。 其实所有的事情想想,他并没有对她做多少坏事,反而是事事为她着想。 见安夏不言语,银铃也知道话说那么多就够了,若是安夏真的对大哥有情,定然是会原谅大哥的,到时候她只要再劝大哥便可以了。 似乎一件重大的事情终于得到了很好的解决。 “这事你想想,安夏,你比我要大一些,想必事事想的都要比我周到些,若是你觉得我说的有道理,那么我希望你和大哥能冰释前嫌。”并且两人都互相有情,何必弄的那么僵呢,害的她过来见九觞都怕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银铃。”她还是谢谢银铃,不管她出于哪边来跟她说这些话,至少,让她了解的更多南宫景的为人,原来,他心里面装着不少的心事。 ------题外话------ 今天有事耽搁了更新,明天可能也会晚点,但是我尽量早些。 092.风寒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解决了安夏的事情,银铃才刚去找九觞。 只见九觞正在后院晒着一些半干的草药,神情专注,让银铃都不敢打搅到他了。 躲在角落,看着九觞专注的样子,银铃有些痴迷了,这就是她一直想见的九觞,见他过的那么好,她突然觉得特别的知足。 手撑在面前的支架上,这支架平时是用来晾晒衣服的,承受的力是很小的,银铃这般整个人的力量压下去,瞬间支架啪嗒一声,倒了下来。 “啊!” 双手撑地,若不是手先下地,银铃那可人的面容可就要毁了。 “啊,好疼。” 看着不远处的九觞,九觞正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她,也不来帮忙。 银铃忍不住的在心里骂九觞,没见她都摔的那么疼了吗? “你难道就那么没同情心吗?见我摔了都不扶我一下。”银铃控诉道,只见九觞不耐烦的放下手中的东西,缓缓走来。 正当银铃欣喜的时候,九觞却站在距离她半米的地方停住,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这个趴倒在地上的人。 “这木架子被你弄坏了我都没让你赔,你倒让我扶你吗?”然后九觞又看了看那木架,才道:“这木架那么矮,摔一下也不疼,只见能起来就不用别人扶了。” “你……”银铃没有想到九觞真的那么没有同情心,只能自己从地上爬起来,气愤的看着他。 “九觞,好歹我也是女孩子,女孩子摔倒了难道你没有一点怜香惜玉吗?”她南宫银铃能看上他已经是他天大的福分,还给她拿乔。 算了,谁让她大人有大量,不与他计较呢。 九觞没理她的话,将已经倒下的木架扶了起来,见有一条棍子已经断了,转身去找另外一条木棍替代,把银铃当成了空气。 “九觞,你……” 银铃气急败坏,但是转念又想,反正本小姐时间多的是跟你耗,九觞,我迟早让你对本小姐刮目相看的。 银铃回去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本来想带帅帅去给大哥看看,但是想想那么晚,干脆明天再来,再看还在忙碌的九觞,银铃恨不得将九觞搓揉捏扁。 “银铃,路上小心些。”安夏嘱咐着,只见银铃的眼睛已经看着在屋子里面的人。 进门去,安夏看着九觞故意的一天都忙,平时可没见他那么忙的啊! “九觞,银铃都走了,你就不打算送送人家?” “有什么好送的?我与她又不相熟。”九觞继续不看安夏。 这么一来,安夏更加觉得这其中有鬼。 银铃到了住所的时候,她的大哥已经不知所踪,问了身边的人,都说没看见大哥的踪影。 直到第二天,银铃才见到了她大哥这个人,却见他一脸憔悴,比昨天还甚。 “大哥,你这是去哪里了?怎么现在才回来?”银铃如管家婆一样东问西问,南宫景受不了,直接进房倒头想睡觉。 “大哥……”银铃喊了几声,里头都没了动静。 好,既然不搭理她,那她也不告诉他关于安夏嫂子的事情,看谁先搭理谁。 “大哥,既然你不理我,那我昨天去安夏嫂子那里的事情就不告诉你咯,我先走了。” 南宫景闭着的眼睛睡觉睁开,可是最终没有出来,倒头累的很快就睡着了。 南宫景再醒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是吵闹的一片。 刚打开门,便见帅帅站在他不远处,被人驾着双臂颠着小步。 “嗲……嗲……”口齿不清的小孩喊着眼前的人,兴奋不已,脚下的步伐都快了不少。 南宫景的心,看见帅帅瞬间融化了,双手张开,等待孩子跑过来。 “嗲……嗲……”抱紧南宫景,帅帅很是不愿意撒手。 银铃看着自家大哥的那副模样,十足是个孩奴,帅帅一在,就忘记了自己伪装起来的严肃。 银铃看着大哥那模样,气的哼哧哼哧的。 “大哥,你不是都不理嫂子了吗?那你就别跟帅帅玩得了。”银铃有些赌气,想将帅帅抱走,可是已经抱来的人哪里还能轻易给她抱走? “大哥……”银铃还是不愿意,可是大哥都这份上了,居然还不去跟安夏嫂子和好。 “大哥,你先别跟帅帅玩,我有事情跟你说。”银铃拉住南宫景,一脸严肃。 “好,你说吧。”说着,南宫景将帅帅让身旁的人抱着去玩。 于是,银铃将自己在食府发生的事情以及安夏的想法一一说给南宫景听。 “安夏大嫂已经打算原谅你了,你还不去见她,难道错过了你才后悔吗?”她第一次见大哥这般迟疑,也是第一次见大哥为了一个女人而茶不思饭不想。 见南宫景久久不说话也不表示,银铃真是有种皇帝不急太监急的感觉,一气之下,也不想再理了,“哎,算了,我不说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我走了,大哥,你都不像我认识的那个大哥了,做决断很是迅速,怎么这会婆婆妈妈变得不像你了?” 银铃说的没错,南宫景也觉得自己越发的不像自己了,他以前不是这样的,没有这样的忧愁,每天去执行命令,什么事情都看的很透,可是为何到了安夏的身上,他却那么多迟疑? 银铃并不知道他心中所想,他甚至自己都不清楚自己心里在想些什么?很复杂,找不到突破口。 银铃将帅帅带回去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安夏一整天都魂不守舍,看见帅帅的时候,眼睛才稍微有了焦点。 “安夏姐姐,帅帅给你带回来了。” “嗯。” “我已经同大哥说过了,安夏姐姐,我大哥心里有解不开的结,所以才会,所以才会……”半晌,银铃也没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安夏却只是对着她笑笑,“没事,你大哥已经不小了,自己知道怎么处理事情的,你说多了,反而遭怨,你说是吗?我们的事情,我们自己会处理的,谢谢你,银铃,你做的已经很多了。” 其实想想,安夏已经看透了,她早就做好自己一个人陪着帅帅过这一辈子,看着他娶老婆,看着他的孩子出生,再做奶奶,然后慢慢的老去,等很多年以后,她的后人,会去到一个她曾经留下过足迹的地方,然后,继续着她所走的路慢慢走下去。 所以,南宫景来不来,对她来说,似乎已经不大重要了,只是偶尔想想,有些感伤罢了,可能是因为突然失去了一个好朋友吧!毕竟,南宫景算起来是和她曾经比较亲密的人,而她,也曾为他怦然心动过。 这样也好,再不见面,时间一久,所有的事情都会满满淡去,甚至以后她都可能会忘了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毕竟,她很健忘。 银铃却听她这么说,反而更加的不自在了。 “安夏姐姐,我真的很喜欢你的,而且,大哥也真的是在乎你喜欢你的,大哥不会表达罢了,若是大哥来了,你多体谅体谅他,他这个人虽然看起来很聪明很厉害,其实人很笨的。” “呵呵,哪里有人这样说自己大哥的,好了,我知道了。” “嗯。”说完,银铃便四处张望,似乎在看什么? 安夏越发的对银铃好奇,不禁问道:“你在看什么呢?” 银铃见状,慌忙低头,“没,没什么,我随便看看。” 银铃越心虚,就越有鬼,安夏忍不住的问出心中所想,“你是不是在看九觞在不在?” 听到九觞两个字,银铃的脸瞬间红了,却矢口否认,“我没有。” “真的没有?”越说没有就是有的意思。 “没有。” “没有就好。”安夏似乎舒了一口气,“若是有,你该担心了。” “啊?”银铃瞬间的吓坏,慌忙问道:“他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安夏被她这紧张的表情瞬间逗乐,忍不住的捧腹大笑,“哈哈哈哈……” 银铃被她这般笑的一愣,一颗心却还是关心着九觞是否出事了,“安夏姐姐,你笑什么?九觞他怎么样了?没事吧?” “哈哈……”安夏继续笑,“银铃,你还说和他没什么?你脸上的表情都出卖你了。” 银铃捂住两颊,瞬间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骗了,“安夏姐姐,你骗我。” “你还敢说没有?你刚才的表情出卖了你。”安夏指着银铃,再指了指九觞的房间,“他现在在洗澡,洗了好久了,都还没出来,是该担心了,我怕他会被淹死在里面。” 说完,安夏继续笑。 银铃被她笑的无地自容,自然知道自己的秘密让安夏知道了,赶紧上前捂住她的嘴,“你别说那么大声,让他听见怎么可以?” “怕什么?隔的那么远,他听不见。”被捂住的嘴巴说话都不利索了,银铃更是害怕,捂的更紧,安夏被她捂的都快断气了,因为她把她的鼻子都捂住了,脸瞬间涨红。 “你们在做什么?” 九觞刚好出门,便见安夏被人捂着嘴巴难受的样子。 “救……命……”小声的呼救,实在憋的难受了。 “啊!”银铃快速的放开安夏,傻愣愣的看着九觞就这么直直的盯着她看。 “咳咳……咳咳……”安夏大口大口的呼着气,刚才,她就差点死了,“银铃,你捂就捂,把我鼻子都捂住了,差点我就死了。”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银铃赶紧道歉,余光小心翼翼的瞥着九觞,不知道他会怎么看待她呢? “我没事,我没事,你放心好了,下次小心点就行。”安夏还是小声咳嗽着,但是也已经没有什么大碍。 九觞多看了安夏两眼,随后又进屋了。 银铃听着那声关门的声音,也不知道九觞看见她这般会不会生气,心里瞬间如倒了五味瓶,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安夏见状,安慰道:“银铃,你做什么这副表情呢,这没什么的,你不会以为九觞就这么生气了不待见你吧?” 安夏承认,九觞从来不待见那些陌生的人,除了相熟的会多说两句,更多只会在与帅帅玩的时候会有很多话,其余时间都是惜字如金的。 “我知道了,没事,安夏姐姐,我只是觉得刚才这般差点把你捂的透不过气来有些自责,你不怪我就好。” “没事,我不怪你,你又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又没什么事情,你不必自责了,这已经不早了,你大哥应该担心着你呢,你先回去吧!”说着安夏啊楸一个喷嚏袭来,顿时一身的冷意。 “你染风寒了?” “没事,不过是个喷嚏,你早些回去,不然可要比我还厉害,回去吧。” “好。” 好不容易送走了银铃,喷嚏却接踵而来,啊楸啊楸的鼻子都差点喷掉了。 拢了拢衣袖,安夏赶紧进屋洗澡睡觉。 只是这风寒如秋风扫落叶般,看似没什么大碍,但瞬间便让安夏浑身无力,难受的紧,整个人都好像掉进了冰渣子里,怎么暖也暖不过来,她又怕感染给了帅帅,只能在地上铺上毯子睡觉。 可是这上半夜还好些,到了下半夜鼻子整个都塞住了,呼吸不过来,浑身无力,想去拿桌上的水,却怎么也起不来。 她喉咙很干燥,好像很多天都没有喝水似的,而且喉咙很疼,被什么卡住似的,咽口水都疼。 “水……” 安夏从来没有发现自己的声音会如此难听,像被沙粒哽住了。 她起不来,浑身无力,身边,只有帅帅睡在床上,她找不到人来帮忙,想喝水,却似乎隔的很遥远。 可是喉咙实在渴的难受,安夏知道自己不喝水不行。 “水……”她要喝水。 手攀过去,可是脑袋沉沉的,好像突然间多了几个脑袋的重量在头上,让安夏不舒服。 “啪……”手碰倒了桌上的杯子,发出一声清脆的声音。 安夏从未感觉过自己会如此的无力,以前她也不是没生过病,但是都不会很严重,可是来到这里之后,却一直没生病,就连生下帅帅后的那个大雪天,也是照常没事,却不想,这在外面站一下子就冷出病来了,她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说的就是这样吧,她终于是体会到了,也许是太久没有生病,生起病来要人命。 她要喝水! 手颤抖的拿起水壶,另一手固定着杯子,小心翼翼的倒着水。 可是水壶太重了,比平时重了许多倍,安夏手实在无力,手颤抖微微一松,水壶便不受力的瞬间落下。 “啪!” 水壶应声而落,掉在安夏的脚边,壶碎裂,水散开。 安夏心痛的看着脚下的水壶,再看床上的人,幸好只是吓了一下,又继续熟睡。 见状,安夏只能先把倒来的水杯的水先喝了,待会在出去烧壶水进来,她不能就这么倒下去了,不过是个小感冒小风寒,别就这么给它打败了,她是谁?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还扬言要做富婆的安夏。 将水喝完,安夏才缓缓朝着门口而去。 未到门口,房门居然自己打开了,一阵寒风吹了进来,本来就穿的单薄的安夏更加的寒冷。 门口,黑影站在那,笔直如柱,光线太暗,安夏看不见对方是谁,想细看,可惜眼睛不好使。 只见对方缓缓走来,安夏未看清人,已凌空被抱起。 熟悉的味道袭来,安夏这会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是谁了,张着嘴巴还来不及发问,额头被对方的手掌压住,随后便是焦急的声音落下来,“怎么会这么烫?” 安夏因为有了支柱,整个人也不再像刚才那样拼命死撑着,整个人缩在对方的怀里,瞬间晕了过去。 南宫景眉头深皱,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快步的踏门出去。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在了这个毫无预兆的天,稀稀落落的下着,街道上这个时间已经没有一个人了,五更的更还没到,连打更的都不知道窝在哪里躲避风雪了。 吴大夫没有想到自己睡的正香的时候,屋子外面一声声巨大的拍门声。 “现在睡觉时间,明天再来吧!”吴大夫不肯起来,这个冬季比往年要冷的多,吴大夫还想睡多一些觉,便不愿起来了。 可是他不愿起来不代表外面拍门的人会就此罢休。 “砰――”一声巨大的声音,吴大夫感觉地都在震。 身旁的夫人推了推他,“去看看怎么回事?这三更半夜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吴大夫没办法,只能穿衣出去看看。 这一看不得了,他家的门被硬生生的踹飞在院子里,剩下另外一边的门还可怜的挂在那里。 吴大夫愤怒,刚想给这肇事者一顿臭骂,却不想,对方的脸阴沉的令人害怕,似乎黑夜的死神降临,就要夺取人的性命。 吴大夫敢怒不敢言,只见对方小心翼翼的将人抱上前,“大夫,给她看看。” “哦,好、好。”吴大夫赶紧上前道,不敢有半分迟疑,“公子,你将她放到这边来。” 093.老相好出现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吴大夫让南宫景将安夏放在了里头一张床上,好生检查。 吴大夫因为害怕,全程都在战战兢兢,好一会,才上前给南宫景说道:“这位公子,夫人的病只是感染了风寒,引起全身发热,而且因身体多日来过度劳损,而心又有郁结,才会这般昏迷不醒,我给姑娘开几服药,按时喝下,三天便能好了,只是好了后尽量不要劳累过度。” “嗯。”南宫景没有多言,把所有的视线都投在了安夏的身上。 不一会,吴大夫的药便开好了,小心翼翼的递给南宫景,生怕他会一个生气将他解决了。 接过药,抱起安夏,南宫景脸色这才恢复些,“谢大夫。”说着,南宫景将银两放在台面上,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桌子上的那银子,吴大夫见人走远了才敢伸手去拿,别说一个门了,十个门都能买的到。 南宫景回来的时候,九觞已经醒了过来,看见他抱着安夏。 “她怎么了?”许久不见南宫景,似乎憔悴了不少。 “感染了些风寒,我带她出去看病。” 九觞皱眉,这深更半夜还有人问诊? 将安夏放于床上,南宫景赶紧出去厨房熬姜汤,熬药,甚少下厨房的他,小心翼翼看着炉子的火。 南宫景喂安夏喝下姜汤和药的时候,天空已经鱼肚白,南宫景却没有半点睡意。 而安夏的这一觉便睡到了傍晚才醒来,身上火烧火烧的烫觉已经没有了,鼻子也不塞了,软绵的身子也已经恢复了不少。 身旁,南宫景已经睡着,安夏微微一动,他便醒来。 见安夏已经醒来,南宫景紧皱的眉头瞬间舒展开,一整天微臣有过的笑容挂上了脸,“你醒了。” “嗯。”安夏点头,指着桌上的杯子,“我想喝水。” 声音依旧的嘶哑,只是没之前那么疼了。 见南宫景依旧在,安夏才觉得眼前的人并非梦境,“你怎么来了?” 南宫景不言语,但是安夏已经知晓。 昨晚抱着她而走的人就是他吧?他怎么知道她半夜得了风寒而刚好赶到? 心底有个答案很快出来,他能那么快的出现,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南宫景一整夜都在那里没有睡觉,才能在第一时间便能赶到。 喝了点茶,南宫景让她好生躺着,又出去给她准备了清淡的小粥。 安夏刚开始没有理会南宫景,她端来的清单小粥吃,端来的水喝。 等吃饱喝足了有力气了,安夏才用正眼看着南宫景。 “不是叫你别出现在我面前了吗?怎么半夜三更跑来?”虽是责怪的话,安夏的眼底里以及语气却没有半丝生气的意思。 南宫景笑了笑,语气轻松道:“昨晚,是你抓着我衣服抓的紧,不然我也只是路过的,谁料你抓的紧,才救你一命的。” “切,这路过的可真是巧啊,谁会半夜三更出来溜达?我这是第一次听说呢。” “别人不喜欢这个时候出来,不代表我不喜欢,你看我救你一命,你是不是该有所回报呢?算起来,我已经救了你不少次了,加上你救过我的次数相抵,好像还是我救你的次数多,你说,要怎么感谢我?”南宫景掰着手指头算着,眼神轻佻,难得的轻松。 “我呸,我每次救你都是那么紧急危机的时候,你才该报答我呢。”吃也吃饱了,安夏心情也好了,两人都似乎忘记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 “你真的需要我报答吗?” 安夏点头,只是下一秒她便后悔了,于是,便听见南宫景说,“我最好的报答的方式就是以身相许,你可愿?” 安夏摆手,“算了,还是不要了,你就当我没救过你,什么也没说。” “那既然没救过我,我又救过你,那,你是不是该对我以身相许呢?” 南宫景挑眉,越发的得意。 “我呸,你自己以身相许给自己吧。” 这般一来,安夏的心情也好了不少,出来的时候,月亮已经爬上来了,圆圆的月亮照亮着大地,再过一个多月便是新年了。 去年的新年,安夏是在沮丧中度过的,希望今年的新年能好过些。 火锅店的生意越发的红火起来,过往商贾不少吃了之后都说想开这么一家客栈来,定能生意大卖,特别是北元国那些比较寒冷的地带,这样的火锅吃了也让人暖和些。 安夏听取着来自北元国的商人的意见,说自己有能力了,一定会去北元国开火锅店的,只是现在人手不足,一下子没法将生意做大,必须一步步来。 北元国表示友好,若是安夏在北元开店,一定会给安夏捧场的,安夏一再表示感谢。 这天,火锅店一如既往的接着南来北往的客人,却进来了一批服装怪异的客人。 这客人有点多,一进来便点了许多的菜,随后又叫掌柜的出来,因为火锅店现在由九觞在管着,所以见客人的只有九觞。 “客官,请问有何吩咐?” 九觞看着这群人,都是蒙着面纱的客人,见是九觞,微微蹙眉,后又很快的舒展开,“我听闻这家店的掌柜是个女的,怎么是男的?” “这店铺老板交由我看管,我便是这里的掌柜,这饭菜可合客官的胃口?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对方却只是摇摇头,“没什么问题,很是不错。” “那就好。” “我们没事了,你退下吧!” 九觞对这群奇怪的人很是好奇,可是却又不敢逗留,明显从他们的话中是想找安夏的,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事情? 安夏这天刚收了店门,便有人送来一封信,信上没有署名,但是要求只有她过去见一面。 “什么东西?”南宫景远远看着她手上的东西,问道。 “不知道,有个人送来的信,不知意欲何为?”这安江她认识的人不多,会是谁呢?而且,这些字明显是男子的字法。 南宫景接过信,看了一眼,便道:“不要去。”信上没有署名还要求安夏一个人前去,南宫景哪里放心? “可是,信上说有重要的事情。”安夏有些担忧,总觉得对方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找她,只是,为何不署名呢?“若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我给耽搁了怎么办?” “若是重要的事情就不会不署名。” “他应该是怕被人发现所以故意不署名。”安夏继续为此解释。 南宫景不免皱眉,“若是有危险岂不是得不偿失?”在南宫景看来,没有比安夏的安危更重要了。 “我觉得我还是去看看,大不了你在身后跟着,你看这样可行?”安夏还是想去看看,毕竟人都是有好奇心的,安夏自然也想知道究竟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见拗不过安夏,南宫景最后只能点头,“好,我陪你去。” 两人商量好了,第二日安夏以信中所说的时间去到定好的地点。 周围一个人影都没有,只有冷冷的寒风吹着。 就在安夏想回去不再等的时候,远远走来了一个人影。 就是他吧?应该是他吧? 男子一声藏青色外袍,走的缓慢,风刮的眼睛微微有些疼,安夏看不清对方长的什么样子? “夏儿……”绵绵的声音唤来,顺着风吹向耳朵。 安夏疑惑的看着走近的人,忍不住后退一步。 他叫她夏儿?他认识她? “你是谁?”安夏看不清对方的面容,无法辩知是谁? “夏儿,是我。” 对方走近些,安夏才看清对方的样子。 “楚生?”破口而出的名字,安夏忍不住都惊叹。 为何她那么熟悉这个名字?脑海里转着,想着,才从记忆深处揪出这个人。 原来是他。 曾经安夏的老相好,后来安夏离开之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甚至连安夏这个人其实也不知道楚生是谁?他是哪里人? 安夏算是对楚生一见钟情的,她是在七夕节上遇见楚生的,两人两情相悦,后来两人分开了一段时间,却不想,安夏居然怀孕被家里人赶出来了。 其实最早,安夏想找的人便是楚生,可是茫茫人海,安夏找不到他,后来有了他的消息,安夏却又不敢去找他了,因为她是个有身孕的人,甚至她连孩子的爹是谁,孩子从哪里来的都不知道,哪里还有面目见他? “夏儿,你还记得我,对吗?”对方欣喜,忍不住的上前便抱住安夏。 “放开,放开我。”安夏被吓坏了,虽然以前的安夏是对楚生很喜欢,可是那也只是以前的安夏,如今的她对楚生一点感觉也没有,就算有,那也只是安夏这具身子里所留下的些许记忆在作怪。 “夏儿,是我,是我呀,我终于找到你了。”对方的激动,安夏只有惊讶和惊慌。 “我知道是你,可是请你放开我,放开我。”安夏捶打着,却无法挣脱。 “放开她。”站在不远处的南宫景,没想到安夏会被对方抱住,赶忙出来,指着抱着安夏的人,恨不得将人碎尸万段。 楚生不解的看着南宫景,抱着安夏的手却没松开,“夏儿,他是谁?” “你先,你先放开我。”安夏挣扎着,好不容易才挣脱开,赶紧跑到南宫景身旁,“他是我孩子的爹爹。”“什么?”楚生以为自己听错了,看着南宫景,眼里全是质疑。 “你不信?”南宫景挑眉,刚才还阴郁的脸色瞬间转晴,第一次见安夏这么爽快的承认他是孩子的爹,突然有种被人认领的感觉。 只是,这个男人是谁,为何认识安夏?而安夏似乎也是认识着他?为何他敢这般放肆,如此亲密的抱着安夏,难道不知男女授受不亲? 楚生也是笑笑,完全不以为意,“我当然不信,夏儿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比你还清楚,他不可能背叛我的。” 随后,楚生将眸光注视在安夏身上,带着不愿相信的目光,“夏儿,你一定是骗我的对吗?你不可能嫁作他人的,虽然我一走就走了那么久,可是我去到你家的时候,你的丫鬟说你以前离开安家了,我寻了你很久,可是却还是找不到你,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你,你怎么能嫁作他人为妇呢?当初的誓言,难道你都忘了吗?” 安夏不知道该点头还是摇头,对楚生只能说不认识,只能说他们两个只是陌生人。 “楚生,你也说了,你走了那么久,这些日子里,发生了很多事情,不管以前我和你有过什么?那都是过去式的了,你不必一直放在心上的,而我,也不再是以前的安夏,我从安家被人赶出来,是他对我好,所以,我这辈子认定的人只有他了,楚生,我们已经过去了。” 安夏的话里半真半假,可是听在南宫景的耳朵里,却煞是好听,她刚才可是说这辈子认定的人只有他南宫景,这是真的吗? 楚生痛心疾首,不愿相信,“夏儿,不可能的,当初我们多么的相爱,你不可能那么快就变心的,你说,是不是这个人要挟你这么做的?你别怕,如今我回来了,我会保护你的。” 安夏不得不说,楚生是十几年来,安夏唯一信赖,唯一能从他身上找寻到幸福和快乐的人,只是那个安夏早已经死去,她已经不是安夏了,也不会听楚生的这些话,更没有所谓的海誓山盟,相爱永远。 她是全新的安夏,有了帅帅这个儿子的安夏,有了南宫景的安夏,她要的简单的生活,如今全部拥有了。 “楚生,你错了,我没被要挟,我现在过的很开心,楚生,我希望你也能开心,我们的那些事情已经是过去的了,以后,我们各不相干。”说着,安夏扯了扯南宫景的衣袖,示意该走了。 南宫景没有说话,听从安夏的意思,只是心里却越发的知道了许多的事情。 他没想到安夏还有相好,如今居然找上门了,而且看安夏这般决绝,应该是真的不喜欢那个人了,只是为何想到安夏曾经喜欢过的人不是他,他会莫名的心塞呢? 094. 跟我回去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夏儿,我不会放弃的。”身后,是楚生的声音在响着。 安夏扶额,不知道要怎么同楚生说清楚。 一旁的南宫景一直没有说话,安夏盯着他看,却见他脸色异常。 “怎么,看见我老相好你心情不好?”如今,安夏也敢与他开玩笑了,也不怕他说什么? “你也承认是你的相好?听他说的,你们两个以前可是有不清不楚的关系啊,居然瞒着我?”南宫景说不会生气那是假的,但是想到安夏说的话,他又莫名的有些心情好。 “南宫景,你还好意思说呢。”安夏忍不住给他投一白眼,“你可知道如果不是你,如果不是怀了帅帅,我会被逐出家门四处流浪?我需要过这清苦日子?” 若没有这么一出,安夏还是那个都市的小白领,打着一份简单的工作,将来遇到一个懂得珍惜她的人。 南宫景微愣,但是也知道安夏说的都对,若不是他的话,安夏怎么会被人逐出家门?幸好,她走过那段难熬的日子,不然,他恐怕都不会认识到一个叫安夏的人,更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怎么样?是你的错吧?”安夏问道,见南宫景面露愧疚之色,越发得意。 “不过如果不是我,我们也不会交集在一起,你更不会遇见我,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南宫景忍不住拦紧她的肩膀,“是我造就了你的痛苦,就让我来弥补吧!” “怎么弥补?” “嫁给我,这样你就能和帅帅过上安静快乐的日子,不必与这些人打交道,不必每天早起洗菜买菜做饭。”就是要做,那也只做给他一个人享用便可。 可是,安夏不是这样的人,虽然知道南宫景不简单,但是她一点也不想依赖南宫景。 “我不想放弃我一手打造的一切,我既然要做,便要做到最好,至于你说的那些,现在并不是我考虑的问题。”因为受过高等教育的思想,所谓的婚姻,在安夏眼中不过一张纸,对方心里若有你,就算没有纸,也会一直对你好,现在这样子很好,她很喜欢。 南宫景就知道她会这么说,但是却也无奈,安夏是个如何的人他心里清楚的很,既然坚持了,就没有言败的道理。 “都随你吧!”既然不能勉强,那就只能接受。 寒风中,是紧紧相拥的人儿。 ** 安夏以为那天那番话已经足以让楚生不再出现的了,却不想他对安夏的感情还是没有放下,她知道,他与安夏,爱的很深,可惜,在这样的世界里,再深敌得过现实的世界吗?再深,能挽回故去的安夏的灵魂吗? 所有的一切,都只是空话。 看着站在门口的楚生,安夏只是笑笑,当他是个客人,招呼着。 “客官需要点些什么菜吗?”李松上前问道。 楚生却指了指厨房便的人影,道:“夏儿知道我喜欢吃什么?你让她做,钱,我会照付的。” 李松无奈,只能进厨房和安夏沟通,安夏更是无奈,只能丢出一句话,便转身忙碌起来,“我们只卖我们餐牌上有的,没有的一概不做!” 安夏当然只楚生喜欢吃什么?那该死的记忆记得一清二楚,但是这已经与她无关了。 李松很快又回来了,说道:“那位客官说,这餐牌上有他喜欢的菜,你给点了就是。” 安夏忙的陀螺似的,不耐烦冲着李松道:“让他自己点,我忙的要死,谁记得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你让他,不点的话就出门直走左拐,不送!” 这次李松再没来厨房问,楚生也是自己点了菜,将餐牌上有的菜一一点了一遍。 看着那一长串的字,安夏不知是喜还是忧,忍不住嘀咕,“这人点那么多菜能吃完吗?” 如安夏所想,楚生桌上的菜,到头来,只是每个菜都尝了一遍便放下了筷子,可是直到所有人都走了,他还留在那里不愿意离去。 顾客不走,安夏不能赶客啊,毕竟打开门做生意,虽然她和楚生有那点子破事,但是吃饭的就是祖宗,她就让他慢慢吃,看他吃到什么时候?她呀,就不奉陪了,回去陪儿子玩去了。 楚生一直注意着安夏的动向,见安夏从厨房一出来,便赶紧起身跟了上去。 “夏儿……” “别这么叫我,真的。”安夏无比认真,看着楚生,眼神对于楚生来说是如此的陌生。 “夏儿,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为何你……” 安夏却忍不住的想打断他的话,看着他如此忧郁的眼神,虽然不忍,却还是要说,“对,我以前不是这样的,可是你别忘了,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所有的事情都会改变的,你或许没变,但是我,不再是你口中的夏儿了,所以,请你以后别再这么叫我了,也请你,别再打搅我的生活了,既然当初错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 “夏儿,不可能的,不可能的。”楚生依旧是不愿意接受现实,满眼温柔,满眼悔恨的看着安夏,他想抓住安夏的手,却被安夏避开了,“你,你就再给我们一次机会,也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不会再放开你了,好吗?” “是吗?”南宫景突然而至,怀里抱着的,与他相像的缩小版人儿。 楚生看着南宫景,眼里都是恨意,“肯定是你要挟了夏儿,她以前不是这样的人的,定是你,我不会让你得逞的。” “别再执迷不悟了楚生,我不再是那个安夏了。”说着,安夏将南宫景怀里的帅帅接抱过来,正色道:“这个,是我的儿子,已经一岁多了,也就是说,在我未离开安家的时候就怀上了他,如果你觉得是我负了你的话,大可以后不再与我见面就是了,当然,你若觉得是你的责任,那么也请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的面前了,我现在的生活很好,不想被打扰。” “安夏,我……” 南宫景看多了这样的人的嘴脸,冷笑道:“说的自己多深情,难道刺史大人的千金你就不要了吗?” 楚生惊恐,本一副神情的样子瞬间只剩下惊恐的样子,似乎在好奇南宫景是怎么知道的? 而安夏也是不知道南宫景在说什么?好奇的看着他,却见他对楚生继续说道:“你聘礼也下到了刺史家中,刺史女儿的肚子也有了你的骨肉,你如今在我的女人面前装出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你觉得有用吗?” “什么?”安夏震惊,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更是疑惑的看着楚生,却见他慌张。 “不是这样的,夏儿,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安夏不想听他继续说,因为无关紧要的人的事情,于她来说,并没有很想知道的。 “楚生,你不必解释的了,既然你也觅得你的良人,人家已经有了身孕,你应该好好待人家,不必再苦苦纠缠着我了。” “夏儿,我……” “别说了,楚公子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就请离开吧。”南宫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目无表情。 楚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眼神复杂的看着安夏,又看看南宫景,最后只能离去。 见人远去,安夏才不怀好意的撞撞南宫景的胸口,“你怎么知道人家这些事情的?” “不告诉你。”南宫景卖起关子来,随后又想起了点什么,说道:“这过阵子就是年了,银铃已经回去了,我也不能在这里多待,你可愿意跟我回去?” “跟你回去?”安夏惊诧,这这么快就要见家长了吗?“这不大好吧?” 虽然两人现在处的很好,如恋爱的人,但是也不到那种地步吧?安夏完全没有半点准备,就这么贸贸然的去见对方父母,安夏怕遭拒。 “有什么不好的?他们早就想见你了,你看帅帅都走路了,我儿子都这么大了,难道不该见见爷爷奶奶?” 安夏摇头,“我们的关系有点复杂,帅帅的情况特殊,你还是自己回去吧!” 这过年恐怕生意会更加的好,而且安夏有意多开一家店铺,规模还要大些,要为了明年春做准备,恐怕又要忙上一阵了,她走不开。 现在趋势正好,安夏怎么能错过呢? 只是南宫景又怎么乐意呢?虽然这儿子是后面才认回来的,但是他也希望能早点带着帅帅回去,即使家里会有一场恶战,他也会保护好他们娘俩的。 可是南宫景没有想到安夏却不愿意跟着他回去。 “跟我回去吧,就回去几天,你看可行?”南宫景从来没有想到需要这般低声下气的求着人跟他回去,这外面大把的女子需要嫁给他,他看都不看一眼,这相中了一个,居然对他爱理不理的。 安夏却只是摇头,“不行,你自己回去吧,我这边事情多,要忙,而且,我还要回容山镇看看村子的人。” 要知道,安夏在那边可是留了不少东西,茶树,果树都在那里,果树可能需要一两年才能开花结果,但是茶树比较快,等一次次的修剪,等它长旺盛,便可以采茶制茶,到时候,她要在乡镇那些地方推广开她的奶茶,再慢慢的移步到繁盛的城子里面,结合其他东西一起推出。 听说木耳也长的不错,虽然冬季雨水比较少,但是人工浇灌便不会有事,腐木上不少长出来的都是白木耳,村子里不少人听说了,也都去砍这种树来等着它变腐木浇水长木耳。 安夏还想买下更多的园子,种上更多的果树,这样,才能贯穿产业,自己生产,自己加工,自己销售,这多好啊! “若是那个楚生再来找你怎么办?”虽然知道安夏对他没意思,但是不表示楚生会放下,即使楚生已经有了未过门的妻子,未过门妻子腹中还有他的孩子,但是南宫景就是对这个人不放心。 “怎么办?”安夏好奇看着南宫景,随后又说道:“他来就来呗,反正我的店铺是打开门做生意,他若要吃,就让他吃,我和他再无瓜葛,能怎么办?” 南宫景目光灼灼看着她,知道安夏说的都是心里话,但是那个楚生,一看就对她余情未了,他查过两人以前的事情,果然是恩爱,只是还没来得及私奔让他抢先一步让她怀了帅帅。 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心有余悸,若不是他抢先一步,也许安夏早和人私奔了,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相遇,也就不会有帅帅那么可爱的孩子。 “怎么,你害怕?”安夏像看透他心里所想一般,带着取笑的意味问道。 “我会害怕什么?”南宫景冷笑,笑的不以为意。 “那既然如此你就好好回家过年吧,我这边好的很,而且九觞在,欧阳承也在,我能出什么事情?” 安夏说的轻松,南宫景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眼色不好的盯着安夏看。 “怎么,我脸上有东西?”安夏伸手抹抹脸,想将脸上的东西抹干净。 “有,我给你抹抹。”南宫景伸手,极尽温柔的伸手朝着安夏的脸上抹去,安夏很安静的等着对方抹干净,空气凝滞了一秒,安夏感觉自己的头被一只手压了过去,一张温热的唇便贴在了她的唇上。 这次安夏没有挣扎,没有吃惊,只是用大大的眼睛近距离的看着近在眼前的人,她似乎能将他的睫毛一根根的数清楚,他的瞳眸是什么颜色的,都能看的清楚。 “闭眼。”轻柔的声音响起,好像有一种魔力,让安夏不得不听之。 他的吻极尽温柔,不必此前的吻,让安夏为之沉沦,为之颤心。 “狼……嗲……” 不该出现的声音在耳边出现,两人皆是一顿,却听耳边又说道:“饿饿,帅……帅饿,狼……嗲……”说着还不听的拍打着床。 安夏再也不能淡定了,赶紧推开就快要压过来的人,抹抹了已红的唇,赶忙起身朝着床上刚醒来的帅帅走去。 “狼……饿……吃……”吐字不清的萌娃子好奇的看着自家娘亲红润的唇,兴奋叫道。 安夏征愣的看着帅帅,脸上有些尴尬,居然让儿子看见了,真是不应该。 赶紧去弄吃的,屋子里只剩下帅帅和南宫景两父子。 南宫景有些不欢喜的盯着儿子看,帅帅不明白爹爹为何露出一副不喜欢他的模样,为了让爹爹喜欢,帅帅露出更大的笑容看着爹爹,嘻嘻笑着,手舞足蹈。 南宫景的脸色又沉了一分,这臭小子破坏了他的好事还露出那么开心的表情,这不是在气他爹吗? “臭小子,这么小就会捣乱了?”南宫景气急了,心里愤愤不甘。 帅帅见老爹这副模样以为他还在生气,便更加的手舞足蹈让爹爹开心。 南宫景越发的生气,上前朝着帅帅的屁股啪的一声,不重,但是也解气了些了。 只是这些看在安夏的眼里,就是南宫景恼羞成怒,拿儿子泄气来了。 “你做什么?”安夏问道,手上端的粥差点就朝着南宫景的脸上泼去。 他竟然敢打她的宝贝儿子? “我没做什么?这孩子皮痒,打一下以后耐痛,不然随便让人欺负了去都哭的哇哇大叫可怎么办?”南宫景说的很有道理,他自己想想也觉得很有道理。 “皮痒?我看你才皮痒呢,我儿子还小,哪里受得住你这蛮力,再看他被打,别怪我揍你。”安夏虽然脸上凶恶,但是语气倒是没有多少责怪的意思,她知道南宫景是不会真的打帅帅的,只是他居然将刚才的事情怪罪给帅帅,这就不应该了。 南宫景却嬉笑着,“我皮痒你是否今晚需要揍我呢?我乐意之至。” 只是安夏没有跟他继续的说下去,伺候着床上的小少爷用膳去了。 被晾在一边的南宫景只能看着帅帅这般被安夏伺候着,自己只有羡慕的份。 最后。 南宫景没能劝动安夏跟着他回去,看着站在门口的人,骑在马上的他久久也不愿意离去。 “你真的不打算跟我回去吗?” 安夏笑了笑,摇头,“你快回去吧,路上小心些。” “难道,你就真的不想跟我回去看看吗?”南宫景依旧不死心,外面寒风呼呼而来,一个人回去,总感觉那么萧条落寞。 “早些出发吧,赶下一个落脚的地方。” “你……” 以前自己走过多少地方,踏遍多少山头,却从来没有这样的感觉,一个人,来去自如,不被羁绊,也讨厌被羁绊,可是如今,他却想有个地方落脚,有人可以牵住他。 可没想到,这女人那么狠心,只会对她笑。 “你过来,我还有话要说。”南宫景双腿踩着马鞍,手拉着缰绳,另一手招手着。 安夏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走上前,南宫景俯身,欲讲话。 安夏朝着马后背狠狠的拍了一下,马受惊,嘶鸣着,快速的跑动起来,南宫景未说完的话淹没在空气中。 “早点回去,路上小心。”八个字,代表着安夏的不舍。 南宫景无奈,看着渐远的人,发誓下次回来的时候,必定要将这女人给带走。 南宫景的走后,安夏的生活依旧如常。 安江的新年,注定热闹,看着那升空的焰火,帅帅口齿不清的说着,笑着。 因为生意的繁盛,安夏日渐的将自己手中的人物卸了下来,从幕前退到了幕后,食府内,安夏找来了两位资深的厨师,由她手把手的教着两位师父,和人签订好协议。 师父很快的便上手了,因为安夏给的工钱不低,而且人又好,个个都干劲十足。 安夏很快的就将火锅店的本钱赚够了,虽然是欧阳承出的,但是她还是将这些钱如数的交给了欧阳承。 结过钱的时候,欧阳承愣在了一旁,“我说了由我来出这个钱,以后,我们再分所赚的钱,你忘了吗?” 安夏却摇头,“你帮了我的,不止这些钱的数额,只是,既然本钱已经赚到了,我觉得还是交给你比较好。” 想起欧阳成风的事情,安夏还是有些心有余悸的,现在欧阳成风的身体每况愈下,而欧阳家个个虎视眈眈,安夏知道欧阳承并不容易,他手上的权利被欧阳成风听信谗言削弱了不少,再这么下去,欧阳承势必无法在欧阳家立足的,而这一切,有可能就是她造成的。 “我不能拿你这些钱,我们说好的。”欧阳承将银子推回安夏手中,安夏却没有接。 “欧阳承,有些事情是会变动的,你现在先拿着,而且店里面若是赚了钱,我同样会同你分成的,只是,你家里现在这种情况,最好明面上与我撇清关系,这样,你才能在你家里立足,不是吗?”安夏不会忘记欧阳承的恩情,只是,既然他身处如此尴尬位置,她不能不替他着想。 “我家里的事情我会处理的。”虽然老头子一直在削弱他在家中掌权的势力,但是这些年,他并不是没有保留一手的,而且,在他管理家里的生意的时候,他也没少为自己谋取利益的,所以虽然他明面上是不如之前了,但是他这般反而更加的逍遥自在了。 欧阳家的生意,很多都只是剩下了空壳,没有谋取利益的地方,留给那些别有用心的人管,刚好。 “可是你……”安夏还是不安,毕竟欧阳承是难得的生意好伙伴,她不想因此让他陷入难堪。 “安夏,你并不需要担心我,如今的欧阳家,已经不是以前鼎盛的样子了,我如今这般,恨不得我爹不要我再掌管家里的生意才好,你这样做,岂不是让我更加的烦累吗?”欧阳承笑说着,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不堪的神情,“不过你既然让我拿着,那我有个主意,就是把这些钱放在下一个店上。” 安夏不得不点头,欧阳承是个生意人,虽然在帮她,但是做什么一定有他的道理的,他既然这么说,她也就不再插手了。 过了年三月,安夏另外的两家酒楼便在安江以及旁边的县上开了起来,安夏负责筹谋,欧阳承负责找人,培养得力的人过去。 已经接近半年没有回去容山镇的安夏,在这个春风季节与帅帅九觞踏上了回去的路程。 只是,说好的南宫景会过来的,安夏等到了三月也没有见人过来,只是其中来了几封信。 安夏想起银铃之前说过南宫景的事情,知道他不容易,也自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他好好保重身体,身体要紧。 时隔半年未回的容山镇,变化不大,除了比安江要暖和些之外,其余的什么都没变化,路过福来客栈,依旧是客人满座,只是半年未见的何掌柜要比之前胖了不少。 知道安夏要回来的村民,纷纷等在了村头。 这次,安夏算是回来给大家发钱的,当然,她也有事情要交代大家去做的。 领了钱的村民脸上纷纷都是喜悦,而那些未敢相信的村民,眼馋着那些钱,自然也想报名参加这浩大的任务。 安夏来者不拒,即便是那些看似比较老的大爷大娘,安夏也没放过,这些村民都是淳朴的农民,没有那么多尔虞我诈,他们之前的不相信不过是因为安夏是个黄毛丫头,而且还带着个儿子,村民都是知道安夏之前在村子是多么的困难的,所以哪里相信这样一个人有钱发给那么多的村民。 朱大婶一家因为有了安夏这个贵人的相助,也不再去拿那些地主家的衣服缝补,安安心心的帮助安夏做事。 小龙看着半年多未见的安夏,还有已经会蹒跚走路,牙牙学语的帅帅,赶紧上前想要抱帅帅。 只是帅帅这个人健忘,这一看是个陌生人,赶忙缩进了安夏的怀里。 小龙面露尴尬,讪讪笑道:“帅帅都不认得我了。” 安夏解释道:“他这人健忘的很,那么久没见,自然不大认识了,你和他多接触接触,自然认得了。” 然后拍拍帅帅的小手,说道:“这个是小龙叔叔,以前多亏人家抱你呢,别怕。” 帅帅本就不是那种胆小之人,有了安夏的话,也就不再像刚才的害怕,从安夏的身后走出来,露出小虎牙,笑了笑,那两颊的肉因为笑而形成一个小小的包子,煞是可爱。 小龙一喜,上前抱住帅帅,刮刮他的小鼻子,“你这没良心的小子,连我都不记得了。”逗的帅帅哈哈大笑,整个厅,也是瞬间笑声萦绕。 待帅帅睡下,秋明叔等人才正式的坐在竹屋前的空地,与安夏说着最近的事情。 秋明叔将一张纸上递了上去,上面是秋明叔做满的笔记。 这村子里的人,大多数都是不识字的,只有秋明叔还懂些,而这些任务,自然也就交给了秋明叔去做。 随后,是一大包已经晒干的木耳成品摆在安夏的面前。 虽然安夏那么久没有回来村子里,但是一直在交代着事情,根本没有闲着。 木耳只要找到了适合的木头可以生长木耳之外,最重要的就是一个水源,村子里不缺水,即使在这冬季里,山上的泉水也不会干涸,每天,给木耳浇上一定分量的水,不用几天,便可以采摘了。 为了能够让更多的木耳生长,为了找到一个更加适合的温度湿度的地方,安夏还让秋明叔在村子比较阴暗潮湿的地方盖了个棚,这样可以放下更加多的木耳,而每天,受雇的村民便来浇水,几天后就可以采收。 这木耳好生长,基本有水的话过几天就能开出不少的木耳。 这虽然木头用了几个月才得以腐朽,但是采摘木耳也采了一个多月了。 安夏看着那大包内的木耳,全部都是白木耳,而只有小包内的,是一些黑木耳。 安夏欣喜着,这些木耳拿到乌城或者安江去卖,一定能得不少钱,而且,她也可以自己做一道特色菜,供于酒楼卖。 在村子的几天,安夏去看了自己当初种下的果树以及茶苗,已经三月,所有的植物都已经长出郁郁葱葱的芽来,长势喜人。 安夏带着帅帅与九觞等人来到了茶园,虽然茶苗长的不高,但是春天来了,这里经历了一个寒冬并没有受到过多的伤害,只有老叶子掉了些。 安夏带着小背篓,采摘了些许嫩嫩的茶叶,带回竹屋去炒制。 而后,又自己一个人前往当初遇见大茶树的地方,被修剪过的茶树已经被采摘过了许多次了,是安夏让小龙与秋明叔过来摘的,让他们采摘之后便可以带回来炒茶。 秋明叔说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去采了,因为这阵子正值农耕时节,家家户户除了忙安夏交代的任务外,还需要农耕,毕竟村民不能靠那二两银子生活,他们有能力当然是在自己的田头多种些粮食。 夏延的到来出乎安夏的意料,当她还在伸手采摘绿芽的时候,眼前突然的出现了个身影。 安夏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呢,当看着他笑看着她久久没在眼前消失的时候,安夏自然知道这不是幻境。 “你怎么在这?”安夏惊诧道,完全没有想到夏延会出现在这? 去了安江那么久,安夏也不没有去打听夏延住在哪里?毕竟安江那么大,找个人并非易事,况且,她和夏延的交情还不到那种非看他不可的地步。 夏延笑笑,摘下一瓣老茶叶,“不过四处走走看看,无意中来到这个地方,想起你之前说的茶树,便来看看,没想到会在这遇见你。” “呵呵,真是巧啊!”安夏不知道这真的是巧合,还是夏延早早便在这里。 只是,这些都不重要。 “没想到你还会回来这里,你在安江,如今生意如火,怎么还会回来?”夏延似乎知道安夏的一切事情。 安夏脸上微露惊讶,问道:“你怎么知道?”如果他知道,怎么没来找她呢?不是说希望在安江能再见到她吗? “你都不来找我,我何苦去打搅呢?”夏延语气半开玩笑,“是否,你根本就没找我呢?” 安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安夏若要找到夏延,很容易,因为九觞是从安江将夏延找来的,自然知道夏延住在哪里?可是安夏却没有去看过夏延一次。 安夏不回答该说有呢,还是没有?毕竟,她真的是没有去找过夏延,她想过去找夏延的,可是又想,找他能做什么?他们还不算朋友。 “这半年,忙于店铺的事情,抽不开身,很抱歉,我没有去找你呢。”安夏想,夏延也自然是知道她为何没找他的事情的。 “没关系,所谓是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虽说在安江你不曾去找我,但是我们却在这里再次相逢,想来我们的缘分不浅。”夏延笑着说道,脚步上前,看着安夏背篓里的茶叶,“我帮你一起采茶叶吧!” 安夏并不是很清楚夏延的话里的意思,但是他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帮她才茶叶,她怎么能拒绝。 三月的天还有些冷兮兮的,安夏不一会便感觉浑身冷飕飕的,见也采的差不多了,安夏摸摸冻红的鼻子,对着夏延道:“我们回去吧!好冷。” 容山镇的气候就是这样奇怪的,一段时间热一下,然后又会冷几天,然后又比上一次热一下,然后又冷几天,当然,冷的程度会一次次的轻,然后,便是夏季的到来了,而今日刚好,迎上了这冷的日子。 安夏出去的时候一个人,回来的时候变成了两个人,不免让人好奇,而且这个人还是大家还算熟悉的夏延夏公子。 九觞从一开始便不喜欢夏延的,就算是现在看见,也是看着夏延不顺眼。 “怎么,九觞老弟,还是这般不欢迎我来吗?”夏延自然知道九觞看他不顺眼的,只是夏延不明白,他也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啊,怎么就不受九觞的待见了? “你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难道夏延跟踪他们?调查他们? “你就别用那样怀疑的眼神看着我,我啊,今日是刚好路过此地,没想到会遇见安夏的,你若是不欢迎我来,我走便是了。”夏延眼神一转,欲走的样子。 “我可没有赶你走的意思,你若是这般小气,走便是了。”九觞发誓,绝对不会去拉他的,也会劝住安夏。 “你们两个好像上辈子贴错了门神似的,尽玩些小孩子的把戏。”安夏白了两人一眼,不知道为何九觞这般不喜欢夏延,夏延也是不喜欢九觞。 怎么说夏延也算是帮了她的大忙,安夏怎么能怠慢夏延呢,况且,她还欠了他一个大人情,他到如今还没让她兑现呢。 “没有,我们只是习惯了如此说话罢了。”夏延笑笑,九觞难得的配合,说道:“是的,不过说话方式不同些。” 安夏嗤之以鼻,也没有说什么? 夜晚给帅帅洗澡的时候,安夏发现,他的背上突然起了许多疹子,安夏吓坏了,赶紧带着去村口的大夫家去看,也没看出什么来,安夏着急的不得了,九觞也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本来还想多待两天的安夏当晚便急急忙忙的赶回安江去,那边大夫的医术比较高明,或许有办法。 夏延因为家在安江,决定同行。 幸好的是,帅帅对这些疹子没有什么不适应,也不哭不闹,甚至可能连疹子跑他身上也不知道,每天还是吃的吃,喝的喝,安安静静。 可是安夏却吓坏了,这疹子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没有对帅帅造成伤害,但是她难免会害怕,害怕后遗症,更害怕这些红色的点在帅帅身上永不退去,因为这些红点不单只在帅帅的身上长满了,就连帅帅的脸上脖子上,哪里都是,那帅帅这张漂亮的小脸蛋可就要毁在这些红色的点点上了。 安夏在一旁焦急着,帅帅却不自知的在一旁笑着,完全就是个事不关己的样子。 一路上,安夏到了一个地方,就会到医馆里找大夫瞧瞧是怎么回事?那些大夫也瞧不出个大概,只说可能是最近天气原因,忽冷忽热的,让孩子身上长疹子。 但是若是所谓的红疹的话,自然会痒或者会痛,可是帅帅的表现如常人,没有半点不妥,那些大夫也只能摇头称不知道。 急赶慢赶,刚进安江后,帅帅身上红色小点却渐渐的沉了下去,刚开始是脸,然后是脖子,四肢,最后,就连身上的也全部消散,没有半点痕迹。 安夏拿不准这是怎么回事,还是找了安江最是知名的大夫瞧了瞧,那位大夫只是说帅帅小感风寒,消化不大好,好生照顾就行了。 “我儿子其他地方都没什么问题是吗?” 安夏还是不放心,毕竟这红点好几天了,就连九觞也是完全不知情,安夏只是九觞对药物有一定的了解,而九觞看不出来,就不是中毒的原因,而一路走来,所有的大夫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说帅帅的身子没有问题,健康着,安夏还是不愿意相信,毕竟这凭空而来的红点不是幻觉,帅帅不可能无缘无故长红点的。 “姑娘,老夫行医多年了,整个安江我敢说医术第二就没人敢说医术是第一的,你这是在质疑我的医术吗?” 安夏摇头,“不敢,王大夫,我不是这意思,只是我的孩子连续几天起红点,我实在怀疑,怕他身子出了什么问题。” “也许是小娃子对那边的气候不适应,突然长的一些红点,回来后便消失了。” “可能真是如此吧!”安夏虽然还是有所怀疑,但是也找不到更适合的理由了。 她知道这个世上有种病症叫过敏反应,可能是帅帅吃了什么东西,引起的过敏吧,所以几天后病症又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095. 木耳去京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帅帅的病症虽然奇怪,但是大夫相应都说了没什么大碍,安夏便没再放在心上,毕竟帅帅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反应。 已经带回来的木耳经过一番处理,安夏找来了欧阳承,想让他帮忙找来比较合适的人去京城那边售卖。 欧阳承前来,惊诧安夏居然不知道从哪里弄来这么都的白木耳,小声问道之下,才知道是安夏自己去种的。 “菜是听过用来种的,这木耳,不是长在木头上的吗?”欧阳承名下的商铺,正好是有卖木耳这玩意的,所以知道一些关于木耳的事情,只是这木耳稀贵,他也是弄了少许。 虽说是木头长的,却甚少人能真正大量的得来这种木耳,况且是白色的木耳,欧阳承也是第二次瞧见。 “是长在木头上,不过我可以让它在木头上种出来。”安夏得意道,接着又恳求道:“这乌城我不熟悉,达官贵人多,那些王妃公主又都喜爱这玩意,你且帮我带些入京,看是是否能卖些好价钱?” 木耳她都打听好了,整个王朝需要木耳的达官显贵多了去了,因为木耳产量甚少,况且村野之人并不识得木耳,也不大了解木耳的用处,自然遗忘,木耳也是在丰沛的雨水灌溉在腐木之上才会偶然长出来的,一旦那太阳晒下来,没了雨水的灌溉,也就全部枯干,山里人忙,哪里有闲心看这等奇怪玩意,还不如多采两棵野菜,多捉两条活鱼呢。 于是,这珍贵的木耳就这样被人遗忘在山林间。 而京城那些达官贵人,都是吃贯了山珍海味,懂的哪样滋补哪样健身的。 这木耳宫里太医都说甚好,只可惜卖的人极少,这价格越发的抬的高,只有京城的几间大的商铺有卖一些,一般商铺里卖的,都是黑色的木耳居多,很少见到白木耳的。 安夏也是打听到了一些消息,才想以木耳大赚一笔,白木耳价格要比黑木耳贵上个三四倍,木耳都是以钱来计算重量的,这般多的白木耳,定能卖个好价钱。 “京都离这里有些远,若是需要的话,我可以找我嫡姐帮忙,她早年嫁到乌城去了,丈夫谋了个五品小官,找他帮忙或许可以的。” “真的?”安夏欣喜,没办法,她没有门路,这般贩卖的话定然卖不了什么好价钱,毕竟人家不认识你这玩意,你说的再好,信的人也是极少的。 “是真的,嫡姐与我关系还算好,我也在京城那边开了两家商铺,不大,但生意也算可以,你如果想要把这些带去京城的话,我可以托嫡姐给你问问,看看是否有人需要。”欧阳承刚说完,又道:“只是这些都是些你采的木耳,没有人会承认你的东西的,嫡姐虽然认识些达官贵人,但是若要让别人买,还得讲究方法。” 欧阳承还没来得及安排,跟着叔叔出外守疆土的东方弦便回来了。 东方弦的这一去,也有好几个月吧,听闻自己心仪的男子要回安江了,适龄少女个个站在城门口看人家东方公子的到来。 只见这东方公子哪里都不去,第一时间回家,第二时间则跑去美味食府去了。 这一群姑娘明跟暗跟,跟着去了食府门前,见东方公子一进去便找的安夏,不禁有些妒忌,又又些羡慕。 安夏早早便听说东方弦要回安江的消息,只是两人只有那么几次的来往,并不算的多熟悉,安夏也就没有去过多打听。 这会看见东方弦,安夏如同看见大财主回来一般,毕竟有他在的地方就特别多的姑娘前来,这生意定又要翻上几番。 “你怎会来这?”安夏刚解下围裙,见东方弦进店。 “在塞外许久,这番回来,便想来尝尝你的手艺,几个月未见,甚是想念你,这手艺。”东方弦最后那句话停顿的厉害,身后跟随着的人差点没把心跳出来。 安夏尴尬笑笑,“呵呵,没想到塞外那寒风没把你嘴巴冻坏,反而越发的会开玩笑了。”说着,安夏赶紧将人请进屋里。 东方弦人虽然在边疆塞外,但是不时会给家里送家书,自然也知道这段时间安江的变化,也自然知道安夏这个平凡的女子在安江开了一家又第二家如火的客栈,接着南来北往的商贾客人。 东方弦从一早便知道安夏不简单,却没想到她能力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厉害的多,这不过几个月的光景,足以让她在安江驻下坚实的根基。 “没想到,不过数月不见,你这生意,越发的红火起来了。”看着有所改变的食府,东方弦打趣道。 “还不是沾了你的光,不然哪里有那么快兴旺起来。”若是他能在安江呆久一点,或许她还要赚得更多的银两。 东方弦听她这么说,反而一笑,“这怎么会是我功劳呢?” 安夏看着屋外渐渐进屋的女子,笑道:“东方公子有所不知,你就是我的财神爷,你看看,若是你来,定能给我带来一大批的客源,你说,是不是沾了你的光?” 东方弦看着那些女子,莞尔一笑,“还不是安夏你做的菜好吃,她们才会来的?” “你就别谦虚了,来,为了报答你,尝尝我新推出的菜色。”说着,安夏转身进了厨房。 不一会,安夏便端出来一样样菜式,都是最近她新推出的菜色,有两个,是安夏使用黑色的木耳所炒的菜,虽然木耳对现在的人来说是挺贵的,但是对她来说,那也只是最普通的东西了。 果不其然,东方弦刚看见,便问道:“这是木耳?” “有见识。”安夏点头,“这是黑木耳。”东方弦跟着叔叔行军打仗,自然见识过不少的好东西,木耳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你从哪处寻来的?”都说这冬季时节,极少木耳供应。 其实这些人都不知,冬季雨水少,虽然冷,但是却极少雨水能供应那些腐木,自然也就长不出什么木耳来,这般一来,这木耳便越发的稀少,只有在春夏交替时,这木耳会稍微的多些。 “这是我自己种的木耳,我正想让欧阳公子替我帮忙卖出去,都说乌城的王子皇孙达官贵人喜欢这玩意,我就想运到乌城去卖。”只是路途遥远,她不方便去罢了。 “乌城那边,的确不少人都寻这木耳来食,只是这木耳并不多见,只有地方上的官府在过年前进贡了一些给皇上,前阵子二月二时,听说皇上得了些银耳,赏赐了些给贵妃娘娘,又用了一些,在宫中晚宴让御厨做了糖水犒赏了那些有功之臣去了,如今若想再见这木耳,恐怕少之又少,那白木耳呢,听闻现在只有皇宫处有。而黑木耳也是不多见,你居然拿这等稀罕物来做菜谢我?” 在这些人看来,木耳就是如同那些那不可多得的宝物,却不想在安夏这里这般多见。 “白木耳?我这也有。”看来,要比安夏想象的还要稀贵。 “真的?拿来我瞧瞧?”那次二月二,他有幸跟着叔叔进入皇宫受得这恩赏,所以是见过这等稀罕之物。 白木耳向来是好东西,民间不少人为了能让自己能好过些,不惜去山间寻白木耳,可惜这木耳并不多见,不少人还因此而丧命虎豹之肚,毒蛇之口。 “好。”安夏进去拿了一些出来,摆在东方弦的面前,一团干干的白色团。 “这就是所谓的白木耳?”看着一团干干的东西,东方弦问道。 “嗯。”安夏点头,“木耳浸泡之后就会恢复爽脆肉多的特性,晒干就只是薄薄的一团白团。” “这种你有多少?” “不多,一麻袋。”多亏让秋明叔他们帮忙,不然她一个人也忙不过来。 不管是黑木耳还是白木耳,都是极具药用价值的,饮食上也是了不起的作用,听说,木耳还有抗癌延年益寿的作用,皇帝身为一国之君,自然是知道什么是好的,才会这般喜欢银耳的吧! “一麻袋?”东方弦险些吓晕,“你确定是一麻袋?多大的麻袋?” “这么大吧!”安夏比划着,有她的身子那么高大的麻袋。 东方弦傻愣了,“你如何能得那么多这种东西,若是进贡给皇上,那定然是会大大的嘉赏,如今,皇宫处剩的银耳不多,各地方官府都在极力的寻找,进献给皇上。” 听到嘉赏二字,安夏就忍不住的两眼放光,“那你说,我把这些都进献给皇上,皇上会奖赏我什么?” “你是女子,官位自然皇上无法赠与你,但是定会赏银赏金,这可比你在这里开十家食府都要强的多。” 安夏眉眼带笑,想着面前堆着的金山银山,“如此,甚好。” 没想到自己以前的一个小小的记住,居然会给自己带来如此多的财富,这可得谢谢小时候隔壁家的嫂子,是她说出了这个事情给她听的,而她也恰好记住了。 木耳她可是有源源不断的货,只要能找来那种树木,加之放置,然后便可每日淋雨浇水获得木耳了。 “你想进京城?”东方弦问道。 安夏还在得意,一时忘记了东方弦的问话。 “安夏,你可是要去乌城?”一旁的东方弦碰了碰安夏的衣袖,安夏这才反应过来,“啊,你说什么?” “我说,你可是要去乌城?” 安夏急忙点头,“若是能赚钱,怎么能不去?好过在这里吧?” 虽然这边满满的钱赚的多了,但是她的目标不只是如此,她要赚越来越多的钱。 “若你想去,十日后我会出发去乌城,到时候你跟我一同去可行?” 安夏想点头,可是随后又想想,才道:“你让我想想吧,毕竟这乌城远着呢,也不知道去到了会如何?” 她必须要计划好一切,安江这里好不容易拥有的一切,她可不愿意就这么放弃的。 “好,你若想好了,告诉我一声,我到时候安排。” 九觞这边听说安夏有意进京,又是一脸的疑惑。 “听说你想去乌城?” 安夏点点头,又摇摇头,“还没决定好。” “若是去乌城,我就不去了,我留在这里吧!”九觞语气缓缓,眼中看不出什么情绪。 “你不跟着去了吗?”安夏已经习惯了九觞在身边,若是不去,只她一个人带着帅帅肯定很是吃力。 “不去了。” 当晚,安夏坐在油灯前想清楚该要如何抉择,毕竟这安江的生意才渐渐起步,一下子抱着那点木耳跑去乌城也实属不妥。 第二日,安夏找来了东方弦,跟他说明了自己的想法,她先不去乌城了,木耳也不过那点,不值得跑去那么远,她已经托欧阳承给她将这些木耳带到京城贩卖,等她过阵子木耳采收的多了,再决定是否要去乌城。 东方弦没再说什么,既然安夏决定了便算了。 “只是,这个可是个不错的赚钱方法,你确定你真的不去乌城了?” 安夏摇头,“暂时不去了,这便的生意刚刚起步,我可不愿意让这些付之东流。” 东方弦还未去京城,安夏便让欧阳承帮忙将这些银木耳给带去了京城,刚好欧阳承需要进京一趟,便由欧阳承亲自带过去,嘱咐好了些事情,欧阳承便启程上路了。 安夏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相信欧阳承,可能是他的诚意让她对这人有所改观了吧! 这般在安江过了一月余,京城那边,欧阳承传来了消息,说是京城那边的木耳反响极好,虽然是贵了些,但是还是有不少人需要去买,毕竟,这不可多得的东西从来都是皇孙贵族才可拥有的,哪里曾想他们平常百姓家也能见此玩意? 安夏自然开心,又书写信给了欧阳承,让他在那边给她物色好几家大型些的酒楼。 帅帅走路已经走的很稳当了,说话也利索了,嘴巴长出了好几颗珍珠白的小牙,每天抱着安夏给他做的小布偶跑来跑去,见他娘亲不忙,就会要人抱着他,忙的话,又跑去旁边找其他哥哥姐姐玩去了。 每天,安夏喜欢在食府后院子里整理账本,虽然店铺不多,可是安夏也是忙的很,每天进账出账还有在店铺内搞些活动吸引顾客,什么都要想,虽然店铺已经是请了掌柜做账先生看着,但是安夏还是喜欢自己算一遍。 食府被安夏从后面扩大了,多了许多空间,在屋后种上了些自己喜欢的菜色,又养了些鸡鸭,得空之时,她也会好好伺候一番这后院的东西。 安夏在距离安江不远处,买了个小庄园,将里面的杂树全部去掉,种上了些桑树,庄园里,雇来了一个农夫,在里面养了些走地鸡,在里面看管,平时不忙的时候,只有农夫与妻子在那住着,妻子帮忙看管鸡,农夫白天就在庄园内巡逻。 没有人知道安夏想做什么?毕竟这么大的庄园,种这桑树,是为养蚕呢,还是想吃这三四月里头的桑葚呢? 安夏在食府买了个丫鬟,名叫翠儿,长相一般,但是做事勤快,很得安夏的注重,没空之时,就是她帮忙带着帅帅。 安夏有意多培养些身边得力的人,毕竟在这里不可能全部都是自己去经手操作,她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只能委命给其他人,而这些人,必须是她亲手看中,亲手教出来的才行。 这看似悠闲的时光,其实安夏每天都忙着。 她得空就会带着帅帅去容山镇看看朱大婶王大娘他们,并且看看那些愈发长大的果树茶苗。 这天,一如平常时候,翠儿带着帅帅出去玩,安夏在后院子算着账,外面进来了一群人吃饭,那长相那打扮,都是可以看出这些人的身份的尊贵。 “客官,里面请。”新来的小二小心的招呼着这群大客。 安夏定制的提成拿工钱的方案,让这些赚钱糊口的小二等人都卯足了劲,当然,私下底大家也会有些争执,安夏管理的好,也算公平,这些人又是挑选过才能进来的,大家也算是和睦。 而最早期的那四个人,纷纷给安夏委命了重要的任务去了,他们跟着安夏死心塌地半年多,安夏是看在眼里的。 “小二,将你们这里最好的酒菜都端上来,我们老爷饿了。”一个尖细的声音传进后院里安夏的耳朵处。 说话间,对方将手中一锭大大白白的银两放在小二面前,小二见是大客,怎敢怠慢,“好的,客官。” “爹,这里好小,为何要在这里吃饭?”有女子的声音响起,虽然四处装设的很是幽静优雅,但是这店也太小了,而且人流混杂在这里,吃饭都不由来的没了兴致。 “姿儿,别说胡话,这里挺好的,清幽雅然,俗话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别看这里很简朴,但是你看这里的人那么多,每个人脸上都是欢喜着吃饭的,足见这里的饭菜并不差。” “哦。”女子有些不悦的应了声,没有因为对方说的话而欣悦起来。。.。 096.贵客的到来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这会,安夏刚算好账出来,一看这小姑娘,就知道是个大小姐脾气的人,他们这些人以为要装潢的很大气上档次就是好地方了,吃的自然也就高人一等了,却不想,她这小地方更能出好东西来。 安夏没有多看这些人一眼,匆匆走过。 坐在位置上的人,瞥了安夏一眼,看着她走进了厨房。 “安掌柜好。” 厨房里,人人忙碌着,见安夏进来,连忙打招呼。 “你们忙吧,我只是随便看看。”安夏也招呼着,看着大家工作充满活力,顿时心生满意。 厨房内,也不再像刚来的时候拘谨,生怕出错被老板责骂,与安夏相处一段时间,自然知道安夏这人好说话,不会随便责骂,即使他们做错了事情,也是小声教导着,而不是随便骂人。 安夏这般以礼待人,自然他人也会对她尊敬有加,干活也不含糊。 “这是给谁做的?”安夏看着老师傅翻炒着安夏最近新推出的白菜炒木耳,虽然白菜简单来的容易,但这木耳却是稀罕物品,而且安夏开的价格也不算太贵,这些人很多都会来一尝木耳的滋味。 “听小二说是外满五号桌的,他们银子大,让准备好酒好菜伺候,又没说什么好菜,我这边给他们备的。” “嗯。”安夏点头,“既然客人没说要什么菜,我们就看着银子和来的人给他们配菜。” 这是店铺一贯的做法,有些人就喜欢拿着大锭大锭的银子来,只说要好酒好菜,安夏就会根据来的人数的多少,以及银子的大小来配菜,若是人少,做的菜自然不能太多,需要精;人多的话,就按照银子来做相应价格的菜,需要量多小精。 对方明显属于后者,因为他们人多,但因为给的银子也足,自然要量多且精。 陆续的菜色都上了,安夏又自己动手炒了两个菜给他们,还送了对方几个小吃食,下酒吃。 外面看着陆续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顿时食指大动,已经饿极的人恨不得马上动筷子。 女子所坐的桌子,除了她便是那被称为爹的人和对面的一个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虽然还未褪去婴儿肥,但是那眉眼之间依稀能看见与身旁男子相似的面容,眉清目冷,一句话没说。 而其他人,则围绕在他们四周而坐,虽看似在等着吃饭,可是眉眼却总是看着那只坐两个人的桌子,像是要保护的样子。 除了那四周坐着的人,女子的爹的身后却还站着一个上了年纪的男子没有坐下,正是那个尖声说话的人。 见各种菜肴都端上来了,未等人起筷,先拿着银针在每个菜里面试针,见银针在没给菜里面试过后皆不变色,才点头对着身旁而坐的中年男子道:“老爷,可以放心使用。” “嗯。”中年男子点头,侧头看了看女儿,又看了看自己身旁的另外一位,“姿儿,呈儿,吃吧。” “是,爹。”少年淡声答道,小心翼翼的起筷,却未夹分毫。 “是,爹。”早已经饿的狠的少女闻着这香气早就想吃了,现在爹爹都开口了,自然不再等待。 中年男子则优雅的坐在座位上,不动分毫,身旁尖声的男子却上前小心的布着菜,夹到碗里,才端到中年男子面前,“老爷,请用膳。” “你也不必忙了,去吃罢,这不是在家里,我自己吃就行。” 尖声男子闻声,恭敬的点了头,“是,老爷。” 本来对这家食府不看好的妙龄少女,在入口吃菜后,却是极好的评价,“嗯,味道还行。” 虽然是还行二字的评价,但是从女子的脸色表情可看,这味道确实不错。 “皇……哥哥,你尝尝,味道比我们平时吃的还要好吃。”女子说道,看着还未夹菜吃的人。 “嗯。”少年脸色和缓了些,轻手起筷夹菜。 屋子里,纷纷响起了赞叹声,安夏站在屏风处,没有言语。 唯有那中年男子从始至终再也没说话,盯着桌上的简单木耳炒白菜,动作优雅,曼斯条理,没有像其他人那样急切,反而像是在品尝。 安夏知道这群人不简单,从带来的仆从,还有那偶然转换不过口的话语,安夏猜着对方的身份。 转身,安夏又再次的进了厨房。 “王师傅……” “诶,夏姑娘,有何吩咐?” 厨房里的都是比安夏年纪大的师父,大娘,安夏对他们尊敬有加,不喜欢让他们叫她老板或者掌柜,自然而然,他们都乐意叫她夏姑娘或者安夏等比较亲昵的名字。 “王师傅,帮我煮些银耳雪梨糖水,送去给那些客人喝。”安夏吩咐着。 王师傅却愕然,“夏姑娘,你那些银耳不是不能动吗?”这可是安夏吩咐过的。 “之前是不能动,不过现在需要拿些出来煮糖水,你照我的去做就行了,分量别放少了。” “好。”虽然不知道安夏要做什么,但是王师傅依旧照做。 看着继续忙碌去的王师傅,安夏紧捏着手中的帕子,希望自己这次赌对。 外面的人一番横扫,总算是吃饱了,似乎有些人还意犹未尽,纷纷夸赞着这家店面虽小,但是如此好吃的菜肴。 那唤作姿儿的女子也是意犹未尽,有些不顾形象的摸着自己吃饱的肚子,笑道:“吃的好饱。” “客官,这是我家掌柜给客官们准备的一些糖水,且尝尝。”小二小心的将煮糖水的锅一并抬了上来,小心翼翼的将盖子拿开,让里面的物品尽数闪现在眼底。 “这是什么?”姿儿小声说道,头稍微朝着锅内看去,见白白肉肉的东西在里面,糖水面上还飘着几颗红色的枸杞,更是好奇。 用勺子舀了点到碗里,姿儿奇怪看着碗里的东西,又看看身旁的爹爹,说道:“爹,这是雪耳?” 那尖声的男子来不及上前试针,姿儿已经用汤匙舀了一汤匙进嘴里,一尝究竟。 “果真是雪耳,爹。” 中年男子也看出来锅里面的是雪耳,见女儿这般说道,更是确定,对这家店也越发的好奇起来。 “小二,你们的掌柜在哪里?可否请出来?”未尝味道,中年男子唤着小二,眼神扫过四周,似乎想要将这个人揪出来。 小二赶忙上前,不敢多得罪,小心翼翼回答道:“客官,我们掌柜的刚刚出去了,还没回来,掌柜让您好好尝尝这银耳雪梨糖水,润肺止咳的。” “哦?”中年男子没有想到他轻微的咳嗽居然让那个不曾露面的掌柜知道?还是说是巧合呢? 只是,这雪耳可是稀罕物品,皇宫也是寥寥无几,还有桌上那黑木耳炒的白菜,虽然看似不如其他菜要来的有菜色,但是却稀贵的很。 这掌柜究竟是谁?为何有这能耐得来银耳?而且小二有心的止咳润肺四个字,足以知道这个掌柜是多么的观察细微,或许这身边还没人多去注意他的咳嗽,却让人家掌柜的注意了。 “你们掌柜是谁?”姿儿问道,睁着星亮的眸子问道。 “呃……”小二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他们掌柜就是他们的掌柜啊,会是谁啊? “你们掌柜什么时候回来?”一直未说话的少年启口道,眼睛盯着锅里的银耳雪梨糖水,看不真切里面装着什么? 小二却是摇头,“小的也不知道,掌柜说出去会,也没说多久,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客官,你们若是有急事找掌柜的,那去火锅店那边,二掌柜在那边,同他说也是一样的。” 小二明明知道自家掌柜在店里,却因为听了掌柜的吩咐,假装掌柜的出去了,他也不知道掌柜要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火锅店?” “是的,客官,那是掌柜另开的店铺,若是你们想住宿,那边有雅间可以供你们住宿。”小二点头间,还不忘记推销。 现在他们都把这推销学的出神入化,为店铺带来了不少生意。 “就在临这里两条街的东面,若是客官不识的路,小的可以带客官前往,到时候掌柜的回来我可以告知掌柜,让她去火锅店找你们。” 对方想了想,没有说话,将目光投向一群人中最具话事权的人。 “先吃这银耳雪梨吧,等会再说。” 一群人,在食府待了好一会,却听小二依旧说掌柜的没回来。 “呦呵,呦呵……”门口,矮矮胖胖的帅帅一晃一晃的被翠儿牵着,蹬着小步子进门。 他刚去隔壁的王二丫家玩去了,还吃了好吃的糖葫芦,心情现在别提多兴奋。 “嘻嘻……”小脚一踏过门槛,帅帅朝着翠儿姐姐咧嘴笑了,别提多可爱。 “哇,还可爱的娃娃。” 姿儿见状,赶忙跑上前,正欲抱帅帅,帅帅挥着小手,嘴里吐字不清道:“走开,走开。”那样子,别提多可爱。 “呦呵,这孩子好有脾气。”姿儿什么人没见过,这小娃粉粉嫩嫩的,她就想抱。 “这位小姐,帅帅他脾气不好,怕冲撞了您。”翠儿看的出来这女子是来这食府吃饭的,那身上的绸缎可见她身份不凡,只是帅帅这性子也是不大好,虽然有时候很讨人喜欢,但是他不喜欢的人他就会直接表现出来,到时候就怕冲撞了人,惹出是非来。 “怕什么?”这姿儿哪里管的了那么多,喜欢的小孩子就想上前抱抱。 只是手还没伸过去,帅帅已经厌恶的看着她倒退一步,姿儿不悦,不让她抱她还非得要抱。 “姿儿,休要胡闹。”身后,中气十足的声音想起。 姿儿不得不退下,恶狠狠的看着帅帅,连你个小屁孩还想欺负我? 倒是帅帅,见她这般模样,还以为在搞怪给他看,瞬间呵呵笑了起来。 中年男子看着刚才被挡住的小孩,这会姿儿走开,便能清晰的看着帅帅的模样,不禁脸色一瞬错愕,随后站起来,走上前,笑道:“这孩子甚是可爱,谁的?” 翠儿上前,好生的牵着帅帅的手,“回客官,这是我们掌柜的孩子。” 闻声,眸子一闪而过的惊诧,一副恍然道:“原来如此,这孩子多大了?” “一岁多了。” “这孩子长的如此可爱,长大定是位英俊迷人的男子,哈哈……” 翠儿也只是笑笑,想牵着帅帅赶紧进后院,却不想帅帅盯着中年男子腰间的玉佩不愿意离去,蹬着小步子就像去扯。 “帅帅,你这孩子又调皮了。”未至的手被人拉了回来,有人将帅帅从地上抱起来,远离着中年男子。 “娘……娘……”已经对母亲的称呼吐字清晰的孩子见是安夏,兴奋起来,小虎牙在笑之间显露出来,安夏能清晰的看见,他牙齿内还粘着些糖葫芦的红颜色糖。 “看你这孩子满嘴是糖,冷的皮肤都难看了。”安夏嗔怒着,拿着帅帅身后系着的小帕子擦了擦,比之前干净了不少。 “抱歉,孩子不懂规矩,打搅各位了。”安夏歉意道,直视这眼前的中年男子。 这个男人靠近有一种威仪让人忍不住胆颤,举手投足里透着皇家风范,安夏虽然没能在乌城好好待几天,但是电视上以及书本上的那些描写帝王将相的形象,她可是看了不少。 这个人一看,便是个非富即贵的人,安夏生怕帅帅冲撞了对方。 “不碍事,孩子,甚是可爱。”男子笑说,少了几分威严,多了几分慈祥。 “谢过夸奖。”说着,安夏将帅帅递给翠儿,细声吩咐道:“带他去用温水擦擦嘴。” 翠儿接过帅帅,点头,赶紧往后院而去。 “你就是这店里的主人?”中年男子这才上下认真的打量起安夏,嘴角与眉眼同样带着笑意,不知是赞赏还是其他?“我没想到居然是个女子当掌柜。” 他以为是个男子,神秘莫测的男人,没想到只不过是个年轻的女子。 “客官难道不许有女子当掌柜的吗?”安夏问道,一如问过很多人一样,难道女子无才就真的是德吗? “哈哈……”男子被她的话逗乐了,点头说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女子也可以做男人做的事情,只是我没想到这么一间小小的食府,居然有如此的美味,有如此的掌柜,还有那平常人都难以见到的银耳……” 他有太多没想到了,还有那个小小的孩子,那张容颜,他似乎在记忆中见过,只是许久了,不再看见,他就快要忘记了。 “客官说笑了,我也不过是无意中得到这些的,这银耳,我会用些方法让枯木长出来,所以便得了一些。” “哦?”这会,中年男子更是对安夏好奇了,“掌柜的是如何能让枯木长出银耳?” “客官,这银耳我听说是极品,世间难得,也至于每年的年前,会送些进宫进献给皇上,而民间难见这种东西,所以,为了生计,我无可奉告。” “你放肆,我们老爷让你说你便说。”尖细的男子指着安夏,怒道。 “福泉,不得无礼。”中年男子呵斥道,对安夏面露赞赏之意。 “是,老爷。”被呵斥的福泉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退到身后。 “掌柜这般,也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得以保护,我理解。” 男子笑笑,安夏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些什么,越看,就越发不知道这个人究竟想做什么? “只是,既然掌柜知道如何能获得银耳,为何不进献给当今圣上,定然能博得龙颜一笑,到时候,赏赐定不少。”这每年,地方官府之所以进献银耳,不过是想皇上对他们赏识,更加的器重。 却不想,这个女子既然能得此银耳,不拿着这些上京进献?或者寻找地方官府,也能获得一笔赏银。 “客官说的倒是轻巧,这帝京可是随便人都能去的?况且就算去了,我一乡间命妇,如何见得那尊贵无上的皇上?到时候,别说是赏银赏赐了,就连自己精心准备的银耳也会被侍卫给拦截下来,以不明物品毁掉。” 这也是安夏为什么当初没有随着东方弦进京的原因,现在她还没那本事。 况且就算见了皇上,献了银耳,得那一点赏赐只会给她的荷包多了几分钱,待有心之人搅局,到时候,她会招来更多的祸端,岂不是得不偿失。 “掌柜的说的极是。” 安夏不骄不燥,看着面前的人,“我看客官身穿打扮,威仪尽显,定是非富即贵之人,定是识得不少官宦贵胄,若是客官愿意,帮我多宣传宣传这银耳,让多些人来买,定然可以为我增进一笔丰厚的财富。” “掌柜这般说,我可是有和好处?”对方学着讨价还价起来。 “我可以给客官送些银耳。” “我们需要你送银耳?”姿儿笑道,这天下的东西,没有什么是他们得不到的,这区区的银耳,怎么能收买她爹呢? “姿儿退下,我与掌柜谈话,不许插嘴。” 女子无奈,只能退下。。.。 097.我送出去的就不会收回来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最后,虽然对方并没有答应替安夏的银耳宣传造势,安夏却也将众人介绍到了自己所开的火锅店内住宿下来。 直到夜晚,安夏也没有离开火锅店,带着帅帅打算今晚就在这边歇息,她知道那位自称姓王的中年男子,肯定还会再找她的。 果然,刚哄下帅帅睡下,便有人来找安夏,说他们老爷有请。 上好的雅间,里面还灯火通明,这是火锅店上面租住的房间内,最好的一间房。 打开门,里面只有那位王姓男子在里面。 “请!”对方做了个请的手势,安夏宠辱不惊的对着人点点头,才踏步进去。 屋子内,此刻只有安夏与那中年男子在场。 见安夏到来,对方朝她看去,便招手道:“过来坐吧!” 安夏上前,却没有坐下,而是站在距离对方半米处。 “坐吧!”对方又说了一声。 安夏眼神直视着对方,但是却没有马上坐下,而是开口道:“虽然不知道客官是谁?但是看的出客官身份尊贵,我一介民妇不该坐你面前与您平起平坐。” 这人一看就不简单,安夏在食府虽然有些胆大过头,但是也是因为周围人多而不惊慌,但是如今就两人,定是要懂得尊卑礼仪的。 “哦?这话从何说起?”男子也是没有想到安夏会突然这么说。 “客官你面容威严有帝王之相,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气,您穿着不凡,仆从巨多,还有您腰间佩戴的九龙玉佩,也是只有高官大富之人才能佩戴,我不过是民间一小女子,不敢与您平起平坐。”这古代地位尊卑很是讲究,虽然是简单的小事,但是也会容易给自己带来杀身之祸的。 之前这些人进食府之时,安夏就看的出这些人身份尊贵,那姿儿小姐更是嚣张跋扈,但是举手投足尽显礼仪,可见平时教导严格,而那个尖声说话的男子,哪有其他桌而坐的人,如果她没猜错的话,那尖声男子定是位公公。 而其他桌那些人,个个眼神有神,浑身散发着军人的刚毅气息,手上掌心皆是长年累积的老茧,这般厚的老茧,定然是长年拿刀习武之人,现在,整个房间四周都布满了这些人。 身边能随身跟着那么多人,一看不是一国之君便是一国王爷。 而最主要的是那块玉佩,雕刻着五爪的金龙,也只有当今皇上才能佩戴吧?不然,就是想谋朝篡位的野心之人。 可是不管是哪种,地位非凡。 听安夏一番解释,对方哈哈大笑起来,“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妇人居然知道的那么多?” “不过是南来北往的人看多了,能识得几分。”安夏不卑不慌,倒让人刮目相看。 “无碍,你坐吧,我许你坐下。”男子虽然已经知道安夏知他身份,但是还是让她坐下。 这次,安夏没有再推脱,点头应声道:“是。” 安夏正襟危坐,看着王客官,“不知客官深夜叫我过来,所为何事?” 王客官打量了安夏好一会,才道:“这么晚叫你过来,实则是为了白日里掌柜说的事情。” “可是银耳一事?”安夏不做多疑惑,直接进入主题,现在没有其他人,不必这般假装。 “正是。”王客官点点头,“白日里你可是要我帮你替你那银耳宣传造势,这事我想了想,虽然不能为你带来客源,但是我愿给你提供一个赚钱的路子。” 这普天之下的人,不过是想赚取银两,功名利禄都能全收,这女子如果不是为了权利,那便是为了财。 不过,他不单只给她带来财,名利他都愿意给她,只要,她能胜任。 “哦?客官此话怎讲?” “你既然知道如何培植银耳的方法,我听闻皇宫之处到处需要这银耳,我可以给你引荐,让你能将这些银耳如数进宫,当然,这银耳所得的价钱,可就不是我能掌握的,不过你能常年的提供银耳,定能赚取不少银两,供你衣食无忧。” 安夏毫不掩饰的眉眼放光,若是能进入皇宫,那就都是宫廷珍品,到时候,还怕没有钱吗? “在下,先谢过客官了。” 王客官就喜欢这种不扭捏造作的人,见安夏露出笑颜,心情也大好,“这谢字,就且不说了,能否成功还得看你的造化,若是能干,这皇宫听说这司膳房还缺位掌膳之位,我见你食府菜色都不错,你定也会一二吧!” 其实之前这王姓男子也已经打听清楚这食府是如何建立起来的,还有如今身处的客栈楼下的火锅店,是如何一步步的在安江占据住脚的。 安夏岂是会一二,这食府和火锅的食材做法可都是她一手一脚交出来的,虽然其他师父做的饭菜一如既往的好吃,但是这食府掌柜的手艺,却是更加的非凡,只是这掌柜已经退居二线,不再随便掌勺了。 “会是会一点的。”安夏点头,只是眉头却微微的蹙起,“但是这皇宫里的位子我这一乡间民妇定然是不能胜任的,客官抬举了。” 虽然对职位不是很了解,但是安夏当初在那个家里未被赶出来之时,也是知道这司膳处掌膳的随便也是个正五品的官位,而且,这皇宫尔虞我诈多了去了,安夏怎么能与这些人斗阵呢?她眼下是将木耳用最高的价钱推销出去,赚取更多的钱。 王客官知道安夏的焦虑,倒也不急,将腰间的玉佩摘了下来,递上前,道:“这是我随身佩戴的玉佩,若是你想通了需要进宫,凭着这玉佩,定能将你的银耳送进宫中,得到很好的赏赐,到时候,你要金山银山,要名利,都可以。” 安夏知道那玉佩的贵重,不敢收。 “客官,您这玉佩太过贵重,我不能收,不敢收。”这玉佩的质地玉色都是上层的,一看就是价值连城的宝物啊,上面如镶嵌在玉里面的五爪金龙活灵活现,这全天下,恐怕也就只有这么一个玉佩吧,她怎么能随便收下呢? 对方也没想到安夏会推拒,不免眉头一皱,“既然我敢让你收,你便收下,我身上也没有其他物品,你就拿着吧!” 这对安夏来说是价值连城的宝贝,可是对于他来说,这不过是许多珍玩物件的一样。 玉佩被推入手中,安夏也不敢再作推辞,点点头,“那,那好吧!待有一日我能将银耳送进宫去,定将这玉佩还你。” 对方只是摇摇头,“既然送出去了,那就是你的了,哪里有再收回的道理?” 不过两日,那群身份尊贵的人便离去了,离去之时,安夏还去送了行,毕竟有了这人的许可,她的银耳便有销去处了,而且是最好的去处。 “这孩子,长的很是机灵,怎么不见他爹呢?”离去之时,王姓客官问道。 安夏只是笑笑,“他爹爹出去外面了,没那么快回来。” “哦,原来如此!”语气中,看似平淡,但是却掩藏一分失望。 马车轱辘着而去,马车上的人闭眼休息,似乎这阵子以来,累的极。 半晌,才对外面的人喊道:“福泉……” “老奴在。” “去查查安夏的丈夫是谁?家中都有谁?家住何方,全部都查。” 福泉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要查这些,但是这主子吩咐下来的任务,哪里敢怠慢,领了命道:“是,奴才知道。” 送走了大客,不过是多了几锭银两,安夏的日子又恢复了平静。 天气渐渐的热了起来,到处已经的花红柳绿,安夏的奶茶又该实行了,在这安江,有钱人更多的是,因为有食府以及火锅店的坚实后盾,来往的顾客都喜欢来店里坐坐,热了,便来上几杯奶茶。 安夏和南宫景的信件越来越少了,之前五天一封信,最后变成十天一封信,然后是半个月一封信,现在,整整一个月了,安夏也没接到他的信件。 虽然生意越发的红火了,帅帅也越发的长大可爱了,可是她的心,却越发的空落了。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居然那么久了也没半点消息,不是说过了年就会回来吗?怎么都已经六月份了,还是不见他的身影。 九觞见她整日整日的闷闷不乐,在她伤口上再撒一把盐,“南宫景是不是有新欢了?” 安夏想一脚踹飞九觞,但是忍住了,蹬大了双眼看着九觞,“我看你最近是有新欢了,都不大理我和帅帅了。” 说起九觞,这阵子变化极大,经常与欧阳承出去,也不知道去做什么?言语也幽默了,话语也多了,就是越发的不讨人喜欢了。 安夏想,这九觞肯定是找了新欢了,虽然她不知道那人是谁,但是一定是个漂亮的女子,还有极好的性格,不然怎么能忍受九觞时而沉默时而话多,时而冷漠时而热情的样子呢? 九觞有种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感觉,但是并没有出言反驳,在说话方面,向来都是安夏得理多点。 “听说,你准备去京城?”九觞岔开话题,这才认真说道。 安夏点点头,“是的,不过还没想好什么时候去呢?” 现在她其实还在等南宫景回来,但是等了那么久,他却还是没能回来。 难道真的像九觞所说的,南宫景已经有新欢了? 当然,安夏是不大相信南宫景是这样的人的,不然从一早就不必再理会她们母子了,而且她从一开始对他也是抵触的,只是,是什么事情让他耽搁了呢? 每次信件,他都说自己过的不错,说一些趣事给她听,问帅帅过的好不好,问她过的怎么样,问她是否遇见了不好的事情,一切的一切,可是近一个月,她都再没有收到他的信件,是他出什么事情了吗? 可是安夏不知道南宫景的家在哪里?即使想去找,也找不到了。 “京城那边人流要比这里还要复杂,皇宫不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你万事小心。” “你真的不陪我去?”安夏不明白,九觞难道不陪她去了吗?这里交给他们管着就行了,已经不需要他们操心了。 九觞还要摇头,安夏却继续说道:“你忍心让我和帅帅两个人去京城吗?这去京城的路途那么遥远,你就不担心我们母子有什么事情吗?” “安夏,我并不喜欢乌城,这样在安江也是挺好的。”虽然他也想去,陪着安夏和帅帅一起去,可是想想,又不愿意踏入那个地方了。 “可是我和帅帅已经习惯你在身边了,怎么办?”这撒娇功,安夏得尽数的使出来,虽然九觞不过是个小男生,但是安夏实在不习惯九觞不在身边了。 “安夏,你已经不是身无分文的人了,若要去京城,定然不难,况且,我在这边,若是南宫景回来了,我便可以告知他你的去向,这样,到时候我再去京城也是可以的。” 安夏知道他这是推辞的话,但是她却找不到理由来反驳他。 “你这样说我要伤心了,帅帅也要伤心了,他可是很喜欢和你玩,你不在他身边他该和谁玩啊?” 九觞的决定不是谁都能动摇的,即使是安夏,帅帅,也无法打动。 听闻安夏要去京城,欧阳承早早便来到了食府。 “你要进京?”听到这消息欧阳承有些震惊,毕竟乌城距离安江不算近,但是也不是很远,几日的马车行程便能赶到,而且他还听说九觞还不会跟着去。 “是啊,你那么快就知道消息了,是九觞告诉你的?” 欧阳承点点头,若不是九觞说的,他哪里那么快能知道? “你真的打算进京城?” 虽然那些银耳全部都已经卖出去了,也获得世家大人小姐的一致好评,毕竟这一直只有宫廷享用的东西如今他们平常官宦人家也能享用,但是这钱也并不算很多,在京都买了一处还算大的房子,银子便所剩无几了,再修葺一番,全部都用光了,可见这京城可不是那么容易混的出头的。 安夏是聪明,但是欧阳承不放心,京都竞争要比安江大的多,商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多了去了,不是安夏一个女子能顾的来的。 安夏继续点头,“既然决定了,就没有后退的道理,京郊那里,我给的你的钱,可否建好了屋子?” 卖了银耳之时,安夏又给了欧阳承一笔钱,他一直未肯收下,但是安夏还是硬塞过去,让他在京郊处给她买所房子,不必太好,但是必须要大。 “听那边传来的消息,已经快要建好了,就差一些,你现在进京,怕是建好了。” “那就好。” 安夏没有再做多的考虑,没过两日,便带着几个人上京去。 安夏紧紧只带了翠儿照顾帅帅,还有一名马夫和两名识得武功的男子,都是欧阳承精挑细选的,安夏拒绝不来,只能接受。 门口,九觞站着,看着马车上的人,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只淡淡的嘱咐了声:“路上小心些。” 安夏点点头,“嗯,这里就交给你打理了,打理的像模像样些,别我回来关门了。” 虽然是开玩笑的话,可是安夏却还是忍不住的伤感,与九觞算起来,也快相识一年了,一年的时间不长,可是却是在她身边除了帅帅陪伴最久的人了,如今想到要离开,安夏十分不舍。 “早些上路吧,不然天又要黑了。” 安夏点点头,这次没有说话,放下车帘,对着车夫道:“走吧!” 马夫得到命令,甩起鞭绳,驾的一声,马车轱辘的朝着远方而去。 “等等,等等……” 马车刚走了不过百米,身后有骑马的声音响起,安夏掀开马车后面窗子的帘子,只见欧阳承追着赶过来。 “大哥,停车,停一下车。” “好,吁――”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欧阳承已经来到了面前,因为赶的急,发丝有些凌乱,笑看着马车内的人,“我也许久未进京了,想看看嫡姐,顺路一起吧!” 安夏笑笑,不知道他说是真是假,但还是点点头,“那就一起吧!”路上多个人也多个照应。 几天的急赶慢赶,终于是到了京城郊外处。 看着人来人往的道路,安夏大吐一口气,脑袋有些晕沉。 “先去郊外房子休息吧!”安夏说道,这马车摇晃,她甚少出门,所以一时却受不住,一路上又呕又吐的。 之前在云峰山看的乌城并不算太远,但是绕着路来,却不想还要那么多天的行程,中间若不是有欧阳承帮忙照顾着,安夏估计会晕死吐死在马车内了。 “那好。”欧阳承应了声,赶忙将安夏带到当初她让置办的房子去。 去道那房子,只有一个上了年纪的大娘在看管着,见是欧阳承,赶忙请进屋。 “公子快请。”大娘似乎是认识了欧阳承,毕竟之前他也是来过乌城了。 “李妈,这是安夏。”欧阳承小心扶着安夏,介绍给李妈。 李妈自然是知道安夏是谁,之前已经说过了,这屋子是一位叫安夏姑娘的房子,请她来照看房子的,也就是李妈的主子了。 “是主子啊,快进屋快进屋。” 安夏进屋的时候又差点吐了一次,已经上到喉间被她硬生生的咽了下去,好一会才缓过劲来。 “李妈,去备点清淡小菜粥来。”翠儿赶紧吩咐道,扶着安夏进了主人房间。 欧阳承留在了外面,毕竟是女子的闺阁,虽然这里安夏也是第一次来,但是欧阳承还是规矩的等在了外面。 李妈手脚利索,不一会,便熬来了简单的小菜粥,翠儿小心的喂着吃下去,安夏这才觉得自己像个人了。 看着眼前的人,安夏脸色还有些不自然,毕竟她上次从容山镇去安江的时候,也不见得晕车晕的那么厉害,可能是生活安逸了,让她身子骨也跟着懒散了。 歇息了一会,安夏整个人也多了丝活气,走了出来,欧阳承还在客厅坐着。 “欧阳公子,谢谢你。”这一路上要是没有他,她可就麻烦大了。 “你我何须客气?”欧阳承笑了笑,又道:“我今晚还要赶去看嫡姐,就先走了,你先走身子还不舒服,过两日你休息好了,我再来同你一起入京。” “嗯。”安夏点头,想来也唯有这样了。 安夏在京郊外宅住下了,第一天,只顾着睡大觉,帅帅交由翠儿照顾,已经会走会跳的小嫩娃让人不省心,安夏只能交给坐马车完全没事的翠儿管带。 安夏不知道乌城的情况,第二日便寻来了李妈,问清楚京城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地方,李妈见新主子和善,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李妈,我想问问你,可识得这个玩意。”安夏从一本泛黄的书本里,拿出保留的很好的书签叶子。 这叶子正是能长出木耳的树木,安夏不知道这里的人叫什么名字,她以前也是乱给这树取些自己能记住的名字,若要问人,唯有带上叶子才行。 看着四周郁郁葱葱的树木,想必一定有不少的树木的,兴许,这种树也会有。 “这是……”李妈已经上了些年纪,端详着叶子许久,倒是看不出个大概,“好像见过,又好像没见过。” “李妈,你瞧真切些,看看是否见过?”安夏希望她是见过的。 最终,李妈确定下来却是摇头,“没见过,真的没见过。” “李妈也没见过是吗?”安夏问道,想来这乌城是没有这种树木的,况且还需要必须手臂般粗壮的才行,当初九觞也不知道他怎么发现那些树木的,现在没了九觞在,她就感觉自己做事力不从心了。 李妈继续摇头,“没见过,不过别人兴许见过,我毕竟老了,那些山头哪里敢去啊。” “好的。”虽然李妈没见过,但是安夏依旧没有放弃,像李妈说的,这京城那么大,京城四周那么多山,定有她想要找的树木的,到时候在这里定居下来,她再慢慢找,现在不急,而且村子里秋明叔那边也砍了不少树木种木耳,一时之间多的是供应。。.。 098.出售银耳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第三日。 欧阳承如说的那样一大早便来了,见安夏和帅帅还在睡着,不敢让李妈打扰,待安夏睡到自然醒。 只是安夏刚来京城,醒睡的很,听见一些杂音便醒来了。 “你怎么起来了?”见安夏已经整装出来,欧阳承也被安夏一惊。 “听你一大早便来了,我醒的早,便起身洗漱了。”安夏毫不客气的伸了伸懒腰,打了个呵欠。 欧阳承笑着,看着,却没有说话。 “什么时候去京城?”安夏问道,这京郊处房子距离京都市中心远的很,安夏并没想在这里这里多逗留,这间房子安夏是另有用处。 “等会便可以动身了。”欧阳承如是说。 “那好,等帅帅醒来便一同入京。”安夏说道,为对方沏好一壶茶。 帅帅起身之时已经是辰未,安夏见小粉娃好好打扮一番,便随着欧阳承而来的马车一起入京。 京城就是京城,比起安江更是热闹非凡,已经快要正午了,日头在头顶上**非常。 安夏当初那些钱银在京城西面看了一家酒楼,虽然暂时只做些小生意,但是房子大,倒是招了五个人打理,还有一个白姓掌柜。 见一群人进来,为首的是欧阳承,酒楼里的小二掌柜一如李妈当时见到众人的模样,只人准了欧阳承这位,对安夏等人,只以为是欧阳承带来的朋友。 “这是安夏,你们这里的老板。”欧阳承道,并没有过多解释。 白掌柜和五个小二自然是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叫安夏,所以当欧阳承介绍的时候,赶忙上前自我介绍。 安夏被掌柜的带到了后面的主人房,因为长期有人打扫管理,到处一尘不染,院子里被栽上了常见的鲜花小草,头顶,两棵高高的梨树立于院子前,不知道谁做了个秋千在两树之间,闲暇时,倒可以在上面荡秋千。 将整家酒楼上下打量了一遍,这酒楼一共有两层楼,二层上面是供人住宿的地方,还有几个雅间供那些谈事的人所使用的,一贯的酒楼风格。 这酒楼可以说是安夏这么多名下的房子下最大的一间,安夏不知道欧阳承用了多少钱,但是必定是不少钱的,估计欧阳承自己都贴了不少钱进来,安夏问过他,他也只是说了个大概。 安夏知道他不愿意多说,也没打算让她还钱,但是安夏一直以来便不喜欢欠别人东西,虽然现在暂时还没那么多的能力还上,但是她有能力之时,一定一分都不欠欧阳承的。 下午安夏让翠儿带着帅帅,自己则带着个小厮在京城溜达。 这一溜达就是一下午,安夏主要是看看京城的地形,摸索一下情况。 过了两日,欧阳承因为嫡姐有事情,所以并没有陪同在安夏的身边。 怀里揣着当初人给的那块价值连城的玉佩,安夏来到京城官宦人家去的最多的一间商铺,叫如珍记,里面卖的多数是吃食日用品,虽然卖的东西虽然不是样样都比的上皇宫的东西,但是不少东西都是进献给皇宫中的。 听说里面的主子来头很大,安夏没有细致打听,但是却知道这里是贩卖东西的价格是最公道的,当然,要的东西自然都是精品。 安夏没有立刻进宫,毕竟她是一个平凡女子,怎么可以随便入宫呢? 而最好的渠道就是通过这如珍记而进入。 当初前一批的银耳安夏并不知道这个地方,也不清楚欧阳承是怎么卖出去的,好像听说也是从如珍记手中推销出去的。 安夏一人独独的去到了如珍记,手中只有一个小小的麻袋,还有今早买来还未吃的包子。 “掌柜的,你好。”安夏上前,只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者在敲打着算盘,似乎在算账。 被打断的老者抬起了头,看着安夏,问道:“姑娘,是来买东西的还是来卖东西的?” 如珍记不止卖东西也买东西,只要是好东西,没地方可以卖的,都可以拿到如珍记这里来,被掌柜的看上的,就可以高价买下来。 如珍记给的价格好,所以,自然有很多人都来这里卖东西,当然,不少也被拒绝的,因为不是好东西。 “掌柜的,我想卖东西,我这里有些东西,不知道,能给到什么价钱?”安夏说着,并没有平常女子那种怯弱。 掌柜的细心打量着这个大胆的女子,这京城虽然有不少的人来卖东西,但是女子极少,特别是这般年轻的女子,而且她一点都不怯弱,眼中似乎胸有成竹。 “哦?那倒要看看姑娘的是什么宝贝了?”老者捋捋自己发白的胡须,眼神却不是该有的浑浊,而是炯炯有神。 “好。”安夏应着,将布袋里面的东西倾倒出来,顿时,两棵白团出现在老者的面前。 “这……”掌柜的自然是见过上等的银耳,这两个白团又大又漂亮,那每一片都是那么大片,“这是银耳?” 安夏点点头,“掌柜的看的没错,正是银耳,因为不方便,今天我只带了两个出来,我家里,还有不少这些东西,不知道,这银耳能开个什么价钱?” “有多少?”掌柜的更加好奇的看着安夏,这小小的女子哪里来的那么多的银耳?他们的库房里,也只有不到一斤的银耳,都是个头小的,用水泡发也泡不了多大个,可眼前这些都是特大的,这一泡,便是一整盘了。 “像这么大的,我家里还有三四百个,掌柜若是要的话,我可以如数卖给掌柜的,只是,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一下子买下这么多?” 安夏的得意,顿时让掌柜的有些不悦,“哼,我们如珍记是何地方?这几百个银耳我们会买不下来?” 只是嘴上虽然这么说,但是掌柜却不得不对眼前的女子另眼相看了,本以为她就有那么几个银耳,毕竟这女子穿着一般,掌柜虽然没有带眼色看人,但是也不曾料到有人有那么多的银耳。 安夏没有去理对方怎么看她这个人,只是笑说道:“那既然掌柜的都这么说,那必定是能买下我的银耳的,只是不知道,掌柜的出价多少?” “这样吧,姑娘,这店铺毕竟不是我的,我得问过了主子才知道。”若是小个的银耳,掌柜可以以斤两计算,但是这么大的银耳,估计要以个头算了,这都是宝贝,若是卖进皇宫,定是换的不少钱银,就算皇宫不要,这家家户户都在寻银耳呢。 “好,那我等着。” 说完,掌柜的便朝着后院而去。 后院的顾言正在教着小女孩好生的写字,只见莫掌柜匆匆的跑了进来。 “主子,外面有位姑娘要卖银耳。” “卖银耳便卖吧,好的银耳给个好价钱便是。”顾言虽然知道银耳的珍贵,但是也是有人能自家得了几个银耳上门卖的。 “主子,这姑娘说她家银耳可不少,个个个头都大,我没法做主,您出去看看,... 看看她需要什么价钱的?” “哦?还有这等子事?”顾言笑道,随后对着在木桌上写字的小女孩道:“小琴,我出去一会,你自家先写着,别偷懒。” 被叫住的人抬起头看着顾言,“哦,知道了。” 顾言出来的时候,安夏正坐在椅子上喝茶,没有一点害怕的样子,反而是一种坦然,这是很少人能有的,而且还是一个那么年轻的女子。 “主子,就是那位姑娘。” 顾言点点头,不用掌柜说,他也知道是哪个人,其余店里的人都只是在挑选着货物,不然就是战战兢兢有些慌张的来换卖东西,没有一个女子像她那么悠闲的。 “让她到里间来找我。” “是。” 被邀请的安夏,不一会便来到了顾言面前,看着与自己差不多年纪的人,轻声问道:“不知道阁下如何称呼?” “叫我顾言便可以了。”顾言说着,给安夏倒了杯茶,青绿的茶芽在杯子里旋转,久久不下杯底,“喝茶。” 安夏低头看了眼杯中的茶,知道这是茶叶刚泡的茶,在这个朝代能喝上茶,那身份极其尊贵极其有钱,当然,安夏除外。 安夏也不慌不忙,坐下,浅呷一口茶,才道:“好茶,今年谷雨前采摘的新茶叶,不错,够香,够醇。” 顾言没想到这个女子对茶还有些研究,打量的眼神越发的得意,这女子很是不简单啊! “听掌柜的说,姑娘是想出售银耳是吗?”那银耳顾言看过,个头的确个个都大,就是不知真如她所说的那么多吗? 不过现在再看她如此会品茶知茶,顾言相信,只要她愿意拿出来,就绝对有那么多。 “是的。”安夏点头,并没有过多言语。 “姑娘是想出个什么价钱呢?”顾言如果没记错,前几个月也有人上门卖了好些漂亮的银耳,不过倒没这次的漂亮。 “顾言公子能出到什么价位?毕竟是第一次卖,我的量多,估计能让你大赚一笔,当然,你也不能给少了我。” 安夏眸子里都是精明算计之色,倒是让顾言突然笑了起来,“哈哈……没想到你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野心那么大?” “谁不是为了那两个钱呢?顾言公子,你说是吧?” “那是当然,这样吧,这银耳呢,我以十两银子一个给你买下来,你看可行?”刚好,他现在急需要一批银耳,而且要大要漂亮的银耳,这女子的银耳刚好派上了用场。 “十两?”安夏似乎在考虑着。 “怎么,姑娘可是闲少?要知道,整个京城甚至整个东辰国,都不可能有我那么高的价钱,他们出不起,也要不起。”顾言对这批银耳是拿定了,就等安夏点头了。 “顾言公子说的极是。”安夏没有想过不卖这个人,笑颜满满,没有半点不快,“刚才并不是想着嫌少,我只是想算算,这批银耳我能赚多少钱罢了。” “哈哈……原来如此。”顾言也不知道安夏话里几句真几句假?但是这都不重要。 眼看这中元节便要到了,宫廷里肯定会喜欢这么一批银耳的,到时候就不是十两银子的事情了,他可以以二两黄金来换得,那一番就是多一倍了,不止如此,估计还会有些赏赐。 “听掌柜的说,你家里还有几百个这样的银耳?可是真的?若只是外面那两个银耳,那本店可不要的。” “当然,我既然说的出,自然有那么多。”这次入京,她将村子里采摘晒干捆绑好的所有银耳都运入了京城,就等着卖个好价钱。 “那好,这是一千两银票。”桌上,瞬间多了两张银票,面额都是五百两的,“姑娘若是卖,你现在可以先收下,剩下的银两,待收到银耳之时,我定如数奉上,怎么样?” 这诱惑,若是普通人家,定是被这银子给吓坏了,定然高兴的跟什么样似的,可是安夏却依旧淡淡的笑着,似乎对这些钱银看的并不太重,只是既然能拿银耳出来贩卖的,定是冲着钱去的呗,顾言只是不知道她究竟想要多少的钱罢了。 安夏也不扭捏,好生将桌上的银票收好,随后笑颜说道:“既然顾言公子这般说,我便收下这些定金,明日申时三刻,让你的人来我府上拿,京城西街八号铺,未然客栈,到时候说是安夏让来的,我的伙计就知道的了。” “好。”顾言微微坐起,看着安夏的眼神越发的迷离了。 待安夏走远了,掌柜才上前来,看着远去的人的背影。 “主子,你怎么能一下子给那么多钱她呢?万一她跑了呢?”那可是一千两啊! 顾言却笑笑,看着掌柜,“莫叔,你越发的不懂的做生意了。” “主子赎罪。”掌柜低头,表示不明白。 “这个女子一看便不是来骗吃骗喝的,若真是骗人的,那她手段也算挺高明的,被她骗我也心满意足,况且,这天下,骗我的人还怕抓不到吗?” “是是。”掌柜似乎明白过来了,低着头连忙说是。 轻呷一口茶,顾言眼底意味深长,他相信,这女子绝不是骗骗就好的。 ------题外话------ 这两天家里有急事,又码不了太多字了,这一时半会时间也变得不宽裕,持续估计十天八天的,我很忧桑,但是没办法,家里的事情比较重要,我会尽量多更的,么么哒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099.新店开张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第二日。 申时三刻。 如珍记的掌柜带着一个小厮如时的来到了未然酒家。 听了是安夏让来的,小二赶忙拿来一包东西,掌柜的看着眼都直了,不用想,那就是银耳吧?这姑娘怎么能用这么劣质的布袋装这些银耳呢?这真是…… 木耳一共是三百个,不多不少,昨日那两个就当安夏送给他们的样品。 莫掌柜一共再次的给了安夏两千一百两,说是主子不喜欢占人家的小便宜,愿意给那一百两。 安夏当然没必要再去推拒,毕竟她是来赚钱的。 “告诉你们主子,若是以后还需要,我还会给他卖一些的,只是价钱以后再算。” 莫掌柜扯了扯嘴角,心道,但愿以后都不要有交集了,这漫天要价可真是要不起啊!只有主子才会收她的银耳。 见莫掌柜心不甘情不愿的离开,安夏微微勾起了唇角,手里拿着那二千两银票,却并不觉得多,她要的不是这些小数目,以后,她还想赚取更多去钱才是。 翠儿倒是没有见过那么多的钱,不禁咽了咽口水,看着安夏手中的钱,问道:“姑娘,这么多钱啊!” 安夏看着翠儿眼中的羡慕,不禁莞尔一笑,“翠儿,你觉得这些钱很多?” 翠儿点点头,眼睛都看直了,若是她有那么多钱,都不必为奴为婢,肯定能让自己一世衣食无忧。 安夏却不言语,这些钱,对于翠儿来说的确是金山银山,但是安夏却不这么认为,她现在已经不单单想要吃饱那么简答,要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钱是必不可少的东西。 “翠儿,你等着吧,你跟着我,还会有更多钱给你看见的,这些只是冰山一角。” 翠儿虽然不知道生财之道,但是她是相信安夏有这个能力的,也知道自己是没跟错安夏姐姐,这辈子,跟着安夏姐姐,一定会衣食无忧的。 “喏,这是一百两,你去给我换些散银子,每人赏银五两,剩下的,你带回来,我还要去奴隶市场挑几个好的人来帮忙,要是还有多的,给你做几身衣服。” “啊?”翠儿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一百两银子分给客栈里的人,也就二十五两,就算包括她自己也就三十两,剩下七十两能买好多个人,这剩下的,少说也有一二十两吧,这姑娘是要给她做衣服? 这怎么可以呢?安夏自己都没给自己置办衣服呢? “姑娘,这……” “怎么?有何不妥?”安夏明显看到翠儿眼中的不可置信。 “姑娘,你真的要给我做衣服?” 安夏点点头,“当然。” “姑娘,翠儿受不起,您对我那么好了,不必再在我身上破费了,况且,您自己也没给自己添置衣裳呢。”翠儿跪在地下,不敢抬头,这份礼物,太贵重了。 安夏也知道自己挑的人好,翠儿这般为自己着想,她怎么能不对翠儿好些呢。 赶紧将人扶起来,翠儿哪里敢让她扶,自己站了起来。 “翠儿,我自己衣物多,自然不必担心,若是没有衣服,我自己也会给自己置办的,只是你跟在我身边,来京城的时候没多带两件衣服,所以打算给你做两套衣服。” 见翠儿想说话,安夏抢先又道:“你呢,不必推辞,我这样做可不是让你白得的,我们算是要在京城定居下来,往后呢,需要你做的事情多了去了,怕是要累着你,做几身衣服呢,算是我对你的辛苦换来的。” “姑娘,翠儿既然跟着姑娘,定然尽心尽力为姑娘的,再苦再累也不怕,只是这几身衣服……” “还在纠结呢,我都还不知道这一百两是否还有剩下的,你且去兑换了,别到时候还没有钱给你做衣裳呢。” “好。”翠儿闻声,这才出了门,生怕安夏对她太过好了,让她很是愧疚,毕竟翠儿觉得自己也没帮上什么忙。 很快,翠儿便把银两兑好了散银,发给了酒楼的几个人,安夏又说了几句辛苦大家了的话,大家喜滋滋的接受着,发誓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下午,安夏带着一名伙计去了奴隶市场,翠儿在酒楼里只管照顾帅帅。 京城的奴隶市场不比容山镇的奴隶市场那么小,也不比那里那么混杂,这里的奴隶市场个个都穿着干净,只是衣服不是用好的布料制作的,但是干净,毕竟谁也想以自己干净的形象吸引新主顾。 安夏穿着普通,只带着一个伙计,看不出有多出色,那些人牙子自然不喜欢安夏这种人,因为他们知道她没钱,敲诈不了多少,自然是看向那些比较有钱人的身上。 一番下来,安夏已经选中了几个人选,眼高手低的自然不要,攀权附贵的自然也不能要,贼眉鼠眼的也不能要,只有那些老实本分,看似木讷却精明的人才要。 最后,安夏确定了要了四女六男一共十个人,有两个男子比较精明的,问下来,说是会些拳脚功夫,安夏一听,觉得更是满意,赶忙将这十个人买了下来。 因为这几个人看似不出色,一直也难以销售出去,人牙子见有人要了,就以低价格给卖了,十个人,分别以五两到十五两不等的价格给买了下来,只有那两个精明会拳脚功夫的人稍微贵些,一个十二两一个十五两。 “快,给新主子问好。”人牙子没想到安夏出手如此阔绰,这倒是令她没有想到,所以赶紧巴结着,恨不得再多卖几个出去。 “新主子好。”十人齐齐喊道,纷纷用余光打量着新主子。 见人买好了,安夏便先将人带回去,让他们好好准备一下,然后在酒楼后院空地上集合。 后院里,安夏坐在椅子上,一个个收拾好便男女站成两排,女子在前面。 看着两排稍微有些怕生的人,安夏一一的扫过,能注意到每个人眼中的神情,和他们心里所想。 “今天,我要跟大家说的是,既然来到我安夏的手里,定然得听我的话。” “一定听新主子的话。”十人齐齐喊道,他们都是见惯了人情冷暖的人,自然知道什么时候说话的好。 “好,现在,先报上名来,我好记住,你先开始吧!”安夏指了指第一排靠右边的女子。 对方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说道:“主子,奴婢没有名字,家里因为排行第四,大家都叫我小四。” “哦。”安夏平静的回复,然后指了小四身旁的另外一个女子,“你呢?” “回主子的话,奴婢叫小烟。” 小烟回答完,身旁的女子赶紧跟着说道:“回主子,奴婢叫秋兰。” 第四个女子见秋兰说完,也上前一步,道:“回主子,奴婢叫惠文。” 四个女子说完,便轮到了第二排的男子。 相比女子的怯弱,男子那排要显得大胆些。 “回主子话,我叫阿武。” 对方并没有自称为奴,而是自称我,周围的其他人都纷纷对阿武投来奇怪的眼神,毕竟他们都是奴隶市场的其中一个人,卖给人都是为奴为婢的,虽然新主子看起来很平凡,但是也不该自称自己为我的。 安夏看着阿武,知道这个人就是刚才以十二两银子买下的会武功的男子,这人一身正气傲骨,看来这个人并没有把自己当成奴隶,这让安夏看到了曾经的九觞。 想到九觞,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安江过的好不好? 所有人都以为安夏会发怒,毕竟这样一个奴隶居然不尊敬她,可是安夏也只是淡淡的指着他身旁的人道:“好,下一位。” “回主子的话,我叫陈笙。”同样的,另外一位也没有自称为奴,这个人眼底里泛着精明的算计之色,对安夏看似恭敬,却眼底里透着笑意,这个人,是买的最贵的一个,十五两银子买下的。 剩下的四个,见陈笙说完,一个个的回答。 “主子,奴才叫阿龙。” “主子,奴才叫阿天。” “主子,奴才叫小风。” “主子,奴才叫蔡海。” 所有人的名字都念完了,安夏一个一个的辨认,虽然一下子记不住那么多人的名字,但特殊的两个男子安夏是记得很清楚的。 “好,都介绍了自己,今日你们就先好好歇息吧,已经给你们准备好了房间,等会让翠儿带你们一一住下,明天开始,你们就不再属于谁管,只属于我安夏管辖,若是有疑问的,大可讲出心中所疑问。” “没有疑问了。”十个声音齐齐响起,安夏满意的点头。 “好,那就先各自打理好自己的房间,明天便要做事了。”安夏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正欲走,人群也准备散去。 “哦,对了。”刚移散的队形都回头好奇的看着安夏,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事情要说?站在原地等她开口。 “虽然我把你们买下来了,但是并不是把你们当成奴隶看待的,我要的只是你们帮忙,你们做事,你们就以后不必把自己当成是我的奴才奴婢的,可以自称为我,可以像翠儿一样,至于你们叫不叫我主子都可以,其他名字也行的,但是必须是尊敬人的称呼,大家以后,不止对我要尊敬,对每一位都一样要尊敬,我们没有什么不同,不存在尊卑之分。” 说完,安夏在所有人的惊愕间离开了院子。 而众人在院子里,纷纷的你看我我看你的,不明白安夏话里的意思,而更多的,他们的是惊讶,毕竟哪个人来买人不是买回去做奴才的? 人群中,散的最快的是陈笙,然后是阿武。 安夏在自己的房间里,听着外面渐渐离开的脚步声,并没有过多的关注。 第二天,一群睡的极好的人很早便起来了,毕竟他们需要给安夏留个好的印象。 同时这些人也没想到安夏居然对他们那么好,个个准备的房间床铺虽然不是最上层最好的,但是每一样都赶紧,都齐全。 他们一共十个人,加上翠儿,便有十一个人,平时翠儿因为要照顾帅帅,所以是睡在安夏外间的地方,铺了床单就睡,而那四个女子,睡在了翠儿本该睡觉的旁边的那间房子,好在房间大,安夏一下置办了四张床,而其余的六个男子,则三人一间房间。 安夏醒来的时候这些人已经在外面待了一个时辰,有些勤快的,就去酒楼那里帮忙,看看有什么需要做的。 安夏出来的时候,只有阿武和陈笙在院子里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家常,别提有多惬意了。 “别人都去帮忙了,怎么你们两个在这里闲话聊天呢?”安夏抱着帅帅出来,看着两人惬意的模样。 两人的容貌都不是很突出,因为常年日晒,皮肤有些黝黑,但是在于耐看,年轻,估计也都是二十岁出头的男子。 见是安夏来了,阿武脸上似乎还有些慌张,但是相比阿武,陈笙要淡定许多。 “这外面活儿不多,我看过了,不需要那么多人,相比主子有更多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我们就不搀和那些热闹了。”陈笙字字珠玑,眼眸里是精明的颜色。 安夏看着他,忽然笑了,果然她没选错人。 “是啊,这外面的人手太多了,我们再挤进去,屋子都装不下了。”阿武的话虽然有些夸赞,但不得不说,现在酒楼刚开始不久,客人不多,所以根本就不需要那么多人在那边帮忙。 “嗯,现在酒楼生意一般,伙计也够,自然不需要那么多人看着,我买下你们两个人呢,是因为你们都有些武功底子,以后去哪里需要你们两个,只是这相比在酒楼的话,在外面会比较凶险,所以得委屈你们俩了。” “这个好说,委屈谈不上,既然我们卖在你手上,自然是为你尽心尽力的。”陈笙说道,句句到点,安夏越发的要对他刮目相看。 “是啊,我们既然会些武功,自然要保你平安。”阿武也附和道,他嘴巴向来比较笨,不大会说话。 “有你们这句话就够了。” 过了两天,安夏为翠儿置办了几身衣裳,当然,其余的人也给置办了两身衣裳,个个高兴的跟什么似的,纷纷说这新主子真好,若是换了别家的主子,定是不会那么好,还没开始做事就给他们新衣服穿,他们更是想着要尽心尽力的为新主子做事。 见大家的人心都被自己笼络的差不多,安夏终于要实施自己的计划,就是好好的对酒楼开张。 这酒楼虽然大,但是一直以来白掌柜和几个伙计也是好生的管着,因为懂得不多,所以酒楼生意一般,五个伙计也忙的过来。 而这几天,安夏不停的给酒楼置办东西,而且还挂上停业的招牌。 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白掌柜倒是摸不着头脑,不知道安夏需要做什么? 不过十日,整个酒楼瞬间焕然一新,多了许多玩意,这本来中规中矩的酒楼,又多了几分声色,她在二楼下一楼处正中央,设置了一个大大的舞台,舞台是圆形的,从高高的楼顶掉下来的流苏遮住了圆形里面的景色,即使里面没人,也让人有种想掀开看看的冲动。 这酒楼很大,安夏见酒楼第一层分成了三个区域,有吃饭区,有娱乐区,有谈事办公区,当然,这每个区域都有饮食的,只是针对不同需要的人所设置的,进来的顾客若是想谈事可以进入谈事办公区,既不会被让透露出消息,又能安心的谈事吃饭。 而三个区域的旁边,还有一个提供游玩赏花的地带,那里,会种上鲜花,做上假山流水长廊小湖。 二楼,是居住租住区和小半块的雅间,安夏还隔出来一个休息欣赏区,一楼二楼都设置了舞台,二楼可以看到一楼,以后她还会请上一些优秀的有才华的歌女舞女在此助兴。 她们所居住的地带,安夏用高高的围墙围了起来,将两个地方明显的区分开。 这样一过,半个多月就过去了。 见酒楼被打扮好了,安夏又将酒楼换上名字:悠然会所,一个集娱乐休闲吃饭为一体的会所。 一切准备就绪,就是食材的准备。 这一晃时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天气越来越热,安夏已经把帅帅穿的衣服脱成两件了,但是外面走出去还是很热。 眼看这中元节就要到了,家家户户的准备迎接这中元节。 而那些京都的大臣们,都受到了皇宫里的邀请,正在做好了准备去皇宫赴宴参加中元节的晚宴。 安夏看着街上顿时多了的人,家家户户都在准备中元节,而外面的日头越发的火辣,安夏看着这般的天气,知道自己寻找好的冰窖派上了用场,而且也让陈笙从容山镇的村子里带回来了炒制好的茶叶,还有那些已经风干晒干密封好的奶块。 在七月初十这天,悠然会所开业了。 因为已经是做好了宣传,这天来的人不少,因为在京城什么千奇百怪的东西都有,但是人们也是第一次听闻会所的名号,而且里面吃饭喝酒玩耍看戏什么都有,不免有些好奇。 ------题外话------ 今天五千,嘤嘤嘤嘤嘤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0.顾公子,和你做笔生意吧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正是因为这些噱头,在这天引来了不少的人。 而大家也没想到的是,这会所居然这般的奇特,里面吃的玩的都是尽好的,让人不禁大开眼界。 这中元节就要到了,家家户户的都出来了,见这会所新奇,都来捧个场。 安夏在另置的老板间稍作休息,这些人都被她教导的很好,所以安夏也不必再去操心,只是想到这银耳换来的钱银不过一个多月已经花费了一千多两,难免有些痛心。 但看着这些客人蜂拥而至的时候,安夏的心才稍稍的安心了些,不过时日,她定会把这些钱给赚回来的。 厨房安夏一共请了五个厨师进来,还有六个大娘帮手,而小二一共有三十一位。 她每个区域都分配好了人,每个区域会有一位组长,管辖着区域的人。 吃饭区比较忙七个人,娱乐区六个人,谈事办公区因着客户需要隐秘,安夏只安排了三人,那些里面的客官有需要,拉一下门框的门铃,外面站着的小二便可以进门服务,居住租住区四人,那小半块的雅间安排了两人轮岗,还有四个站在各处应急需要的。 除了这二十六人,还有传菜的小二五个,大家各司其职,配合的天衣无缝。 当然,这也是安夏训练的好,这些都是安夏交给阿武去管教的,三十一个人在阿武的严密管教下,纷纷妥帖顺从,还纷纷学了些防身武功以应不时之需。 而陈笙,这人精明,武功又在阿武之上,就成了安夏的随从,只要安夏去哪里便会跟着,平时会出谋划策,若安夏不忙,陈笙便会在会所四处走走巡逻一番,以保护会所的秩序,毕竟来的客人云龙混杂,若是这些人闹起来,必须有个出面人,陈笙这人做事圆滑,最适合不过了。 白掌柜主要在店里收钱进账,然后每天所得的钱银统计好,交给安夏过目。 买来的四个女子,翠儿好生教导,然后在后院里帮忙打扫做些杂事,安夏请了几位琴师,给会所表演助兴的,见小四和惠文这方面有天赋,让他们好生学着,而秋兰和小烟更喜欢舞蹈,身姿也好,便在会所请来的舞娘下学习,平时就帮忙打打杂。 当初安夏选中她们,并不是看这几个人长的比较朴实,带回来做丫鬟,安夏是觉得这几个人都长相不错,而且身姿也好,特别是小四,说话的声音如出谷的黄莺,虽然样貌上比不上其他三个,但是歌喉却是不错。 当初买的时候也询问过小四,她之前也在一家歌坊当过婢女,平时耳濡目染,自然会唱几首歌,安夏就是看中了这点,这外面请来的琴师歌艺女子虽然名声也好,才艺也不错,但是名气大了,难免有些骄纵,高高在上。 安夏并不喜欢有点成绩便沾沾自喜的人家,这样子骄傲过头了也不好,而且到时候即使她身为这家会所的主人,她们都恐怕仗着自己水涨船高看人不起,而且,请这些人的费用必定不低,这受气之余还要给那么多钱,她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所以她想培养自己内势力,而不是从外面请。 翠儿因为是乡野人家卖出来的丫头,为人憨厚老实,虽然不必其他四个有才华,当重在翠儿还算机灵也肯吃苦,安夏也想培养她学会记账,到时候她也就可以放下手中的活儿,每天只算钱了。 而剩下的四个男子,安夏纷纷委以重任,在食材方面都交给这四人去做,这看起来是份简单的活儿,其实却也繁琐,价钱以及食材的好坏都要精挑细选,而且平时安夏还需要人回去容山镇或者安江,所以只能交给这四人了。 第一天因为忙碌,买下来的十人除了四个女子,其他的都在会所里帮忙,忙进忙出的好不热闹。 顾言进来的时候,便看见到处人声鼎沸,小二忙碌而有序的进进出出,不禁莞尔。 顾言看着四周,门边上有个详细的地图,纷纷介绍着会所的各个地方,很是详尽,让人一进来便知道自己该选择哪个区域。 眉眼一挑,看着高朋满座,让人去掌柜那边问是否还有位子。 “公子,没位了。”身边的小厮安子很快跑回来,却带回来这样的消息。 “哦?那么兴旺?”顾言没想到,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变化如此之大。 一个多月前,他从这里进宫,这里当初还是未然酒家,客人稀少,不料这一个多月的时间竟然让这里变化那么大,虽然周围的东西都看似不是什么珍贵玩意,但是摆放恰当,让人顺心,吃饭也吃的有滋味了。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里的主子不过是个女子,一个多月钱她还穿着普通的来他那里卖银耳呢。 果然,他没料错,这个女子,不简单。 “公子,那掌柜说了,若是公子愿意等,在外面摆放的桌椅上坐一下,等会有位子了会按照顺序给您安排。” 安子指了指外边好几个队在排着,只见公子眉头微微一蹙,连忙又道:“那掌柜还说了,若是公子不愿意等,您可以选择预约,不管你想预约往后哪天都行,但是需要交一两银子的定金,若是公子在一个时辰内还未来,就会挪让出来给其他人,定金归还八成,若公子如时到了,定金如数归还。” 安子虽然是第一次见这样的酒家客栈,不免也好奇,但是人家掌柜的就是这么说了,他倒是不知道这家叫会所的地方能兴旺到什么程度,居然还要预约要定金,若是他,才不来这等地方。 可是顾言想的和安子不一样,反而对这等地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刚好,他名下有间店铺就在这附近。 “安子,你就在这里排队等着,到了我们的,来顾记这边找我。” “啊?”安子不解,但是很快便点头答道:“是,安子知道了。” 安夏出来,刚好见是顾言,他欲转身出去,对着身旁的翠儿说了声,翠儿很快便离开了去。 “公子,请稍等。” 顾言听到有人叫他,欲走的步伐停住,回头见一女子走前来。 “姑娘可是叫在下?” 翠儿见这男子生的眉清目秀,隐隐间有种霸气让人忍不住的惊骇,但是安夏姐姐已经叫她含住这位公子,她也只能佯装镇定。 “正是公子。”翠儿已经褪去了最早的青涩,在安夏的教引下,变得更加的从容,虽然心情还有些起伏,却没有那种怯弱表现出来。 “姑娘找在下何事呢?”顾言上下打量着翠儿,见她举止都不似平常女子的胆怯,不禁对这女子多了分好奇,也大概的猜到了是这会所里的人,只是没想到,这会所尽是能人啊! “公子,我家主子有请。”翠儿做了个手势,指着不远处的人。 顺着翠儿的手势,顾言便看见安夏,她站在不远处,抱着自己的儿子,对着他微微的颔首点头,算是礼貌。 顾言回礼,看着翠儿答道:“好。” 走近安夏面前,看着她怀中得意的孩子,这个孩子也一岁多了吧,见着人很是欢喜,糯糯的喊了声:“叔叔好。”说完露着未张齐的白嫩珍珠牙齿,很是得意。 帅帅长的很好看,即使五官还未张开,但也看的出以后会是个迷死不少女子的祸害人物。 “你的孩子很可爱。”顾言笑笑,没想到这小嫩娃那么可爱,瞬间喜欢上这个孩子。 他早早便打听到了安夏这号人物,听说是从安江来的,那边也开了不少的店铺,个个生意如火。 倒是帅帅,看似笑的欢,但是眼神之间却有着对顾言的警惕。 顾言不知道,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有这般的神情,也以为自己看错了。 帅帅不喜欢这般热闹,也不喜欢被人这般瞧着,挣扎着要下地,安夏将他好生放下,让翠儿好生带着他玩。 “顾公子,这边请。”安夏做了个手势,顾言点点头,话不多说,随着她走近了里面一间小房间。 刚进房间,顾言便打量起这特别的房间,其实也不是很特别,就是多了一个通向另外一边的门,周围摆设与顾言平时看的一样,地上有个软榻,上面放了把扇子,而旁边是个案台,上面摆放着不少书册本子,再靠前他们的地方,是一个桌子,桌上还有一杯未喝完的茶,想必是安夏的,里面飘着两三片茶叶,浮浮沉沉。 “顾公子,请坐。”安夏说道。 见顾言缓缓坐下,而自己却没有坐下,也没有给客人斟茶倒水,而是走到另一边的门,留下顾言一个人在屋子里。 不一会,安夏便进来了,手里多了一个瓷壶,顾言不知道她在弄些什么? “安夏姑娘,不会连杯茶水也不给在下准备吧?”这外面烈日炎炎,作为客人,多少也需要一杯茶吧? 安夏却笑笑,似乎不以为意。 “顾公子莫急,这炎炎夏日,解热要紧,茶水滚烫,不是越喝越热?” 顾言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却又不知道安夏葫芦里在卖什么?只能静静等着。 安夏小心翼翼的将瓷壶摆在桌上,拿来比较大个的杯子,见瓷壶打开,一股清香扑鼻而来,有奶的香味,也有茶的清香,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东西。 “这是……” 顾言未等来安夏的回答,只见奶白色的液体从瓷壶内倒了出来,一股清凉的气息萦绕在四周,给炎炎夏日添上了些清爽。 “顾公子且尝尝。”安夏做了个请的手势,只给顾言倒上了一杯,自己面前空空如也。 “这是什么?” “奶茶。”安夏如是说。 顾言虽然心里有疑问,但是也是闻到了那阵奶茶的香味,这奶茶他当初去游牧地带的时候没少喝,不少都是鲜挤下来便喝的,味道中多了一股腥味,吃多了便不觉得好吃,那些煮过的却也有些烟火味,味道也不是特别好喝。 如今闻着这气味,香甜却不腥腻,还有淡淡的茶香,味道要比以前的好闻多了。 “你且喝喝看。”安夏说道,见顾言眼中似乎有疑问。 “好。” 顾言不疑有他,见桌上那杯带着冰冷温度的奶茶一饮而尽。 奶茶入口甜香且冷,本来被这炎炎夏日弄的有些闷热的身子瞬间解了热气,而且过喉之后还有茶的醇香,待奶茶进入腹中,身体瞬间得到冰凉的缓解,整个人有种为之一振的凉爽之感,而且口腔处,还有甘甘的茶香久久不愿散去。 “这……真的是奶茶?”顾言似乎有些不愿相信,与自己之前尝过的奶茶根本就不是同一个味道,虽然有奶香,可是却没有那么鲜甜,更不会有茶香的味道,而且进过冷冻,这味道却能在给人带来味觉上的享受之外还能解渴止热。 安夏却是平静的点点头,“正是。” 她不过是见外面烈日炎炎,顺便宣传一下自己的奶茶,为奶茶造势,所以才会让顾言喝这奶茶。 “这与在下当初在游牧地区喝的奶茶却是差异大的很啊!” 安夏当然知道他会有这样的反应,当初在容山镇的时候便是这样,那时候她做的奶茶才刚开始,很多奶茶的原料放的不够到位,经过长期处理,倒也摸出了点门路,这味道比容山镇的还要好喝些。 “当然差异大,这奶茶经过我长期的加工,加入了不少东西,才有此味道。”安夏一边说一边又给他倒上一杯,“这奶茶,是我这夏季里将要推出的佳品,顾公子你我有缘,先一尝为先,看看哪里还需要改动的?” 顾言想说,这味道已经是最好的了,“在下一个外行人,哪里能看的清楚这些门道,意见的倒是给不了你,但是等安夏姑娘这奶茶开始售卖,在下定会来捧场。” 两人说话间,已经有小二送来几个菜肴,色香味都具有。 “顾公子尝尝,这是小店里的几样小菜,承蒙你的帮助才让小店那么快能开张。”安夏的言下之意,是顾言把她那三百个银耳收了之后才能有能力开张。 顾言也只是笑笑,自然知道安夏的话不过是说说而已,这偌大的会所,岂是三千两便能搞定的?看着这上下忙活的工人,少说也有半百的人了,每个人请来都费了不少钱,而且还请了歌女舞女来此助兴,更是花费更多,再看这些装饰,岂是三千两能做到的? “安夏姑娘说笑了。”顾言笑笑,拿起筷子,两人同桌吃着这饭菜,味道不必京城那些大酒家的味道差,甚至好几样还比他们那些做的好吃而且新奇。 一番吃过后,顾言已经觉得自己是再也吃不下任何东西了,他已经很多年没试过吃的这般饱了。 “安夏姑娘的款待,在下谨记在心。”顾言说道,越发的看不透眼前的女子。 她究竟还有多少才能是他不知道的呢?如果只是个乡野出来的村妇,定然没有这番才能,她的举手投足之间,有着大家闺秀的风范,但是那豁达健谈,却又是那些大家小姐所没有的,这样一个奇女子,究竟是被谁俘获了芳心呢? 顾言有些羡慕能娶到安夏的男子,究竟是用了多少心血,才能让这样的女子嫁给自己啊! “顾言公子,我这边不单只有奶茶,还会有银耳所做的糖水,之前卖给你三百个银耳,可否好卖?”安夏这话问的看似漫不经心,可是从她打听来的消息,顾言一个银耳都没有卖出去,而是留着,不知意欲何为? 眼看这中元节就要到了,宫廷定然热闹非凡,不知道,顾言可是想着带进皇宫? 当然,这也只是安夏的猜测,但是没有人会自己储藏着那么多的银耳自己食用,毕竟银耳再好吃,着常年吃着,也得腻了。 顾言脸上看不出什么的心思,只是笑笑,“呵呵,我如珍记可是整个京城最受世家皇族欢迎的店,所有东西都是最好的,自然好卖,不知道,安夏姑娘是否手中还有呢?” 安夏点头,“有倒是有一些,只是不多,而且成色也不如之前的好,就是不知道顾公子可是要收?” 安夏已经打算好了,这银耳做的糖水并不能卖的太高的价钱,毕竟这些人来吃饭的虽然说有不少是有钱人,可是人家也不可能天天跑你这买那么昂贵的东西吃,况且,她的客人针对是大多数普通老百姓。 她自己没有声誉,也没有威望,自己自然不能卖这些银耳,就算卖的出,那也是寥寥无几的,她需要找一个平台,将自己的银耳更好的推销出去,这样,银子才能源源不断。 而如珍记,便是最好的销售平台,他们有良好的口碑,身后势力雄厚,而且客源多,都是些世家皇族里的人,这样的老字号已经积累了不少的客户,是最好的平台销售。 安夏想找顾言合作,而不是被他这般大赚一笔,虽然说卖给他的价钱高,但是他销出去的价格定是更加的高,多少吃亏的是她自己。 而且,这中元节,安夏已经打听到了,是最好将银耳送进宫打广告的机会,而顾言似乎也是想送进宫去大赚一笔,若是银耳声势好,大家也知道是出自如珍记的,对这百年老字号定然更加的满意,若是到时候如珍记再卖这银耳,定然客源不会少。 如此的天机,安夏怎么能不把握呢? 顾言看着安夏这番,似乎是要再卖这银耳,却又不大想出手的样子,转念一想,多少猜中了点安夏的心思。 “安姑娘手中若是有,在下一并全收,只是成色大小的价格可就与之前的有些变动。” “这个我自然是知道。”安夏眉清目冷,倒是没有多少的热络,毕竟,她意不在此,随后才说道:“不如,顾公子,我们来做个买卖吧!” “哦?做何买卖?”顾言上下看着她,问的淡然。 “顾公子之前那些银耳,想必是要送进宫卖给司膳处的,如今中元节,趁着这势头,定能让皇宫里的人对如珍记刮目相看,那么,接下来顾公子的如珍记生意定会更上一层楼,我说的可对?” 顾言微微颔首,却没有说话,似乎等着安夏继续往下说。 “只是顾公子毕竟进宫去的是银耳,而非其他东西,若是如珍记没有这等东西,自然也吸引不了多久这些顾客,毕竟人家是冲着银耳来的,我有一个计策,可以让顾公子赚钱。”当然,她也要赚钱。 “不妨说来听听。” “我可以给顾公子提供银耳,但是不是卖给顾公子你,而是在你的如珍记店铺卖,卖到所得的钱银以二八分成,我八你二。” 顾言听她这话,不禁莞尔一笑,“虽然你手中有银耳,可是我如珍记却不会很缺银耳,安姑娘你八我二的分成是否对我不公平,若不是在我如珍记这里卖出去,你的银耳也没有几个人会要的,毕竟,这乌城穷人还是比较多的。” 安夏听他的话却也不慌不忙,“这个我自然是知道的,单靠我自己的力量,人微势薄的,自然没法卖出去,但是顾公子要知道,这京城可不只有你一家如珍记的卖东西给官家贵胄的,若是顾公子不愿意做这买卖,其他人我一样能找到他们的,这中元节还没到呢,皇宫内定要不少银耳,只是皇上后宫嫔妃用的定然不少,赏赐百官的也需要不少,我可以给其他店家的卖上五六百个,到时候与他们一起做这买卖,定然有不少人家要做的。” 顾言墨色的瞳眸越发的深了,看着安夏的时候更加的带着打量。 安夏说的没错,京城虽然不少名声不够如珍记响亮,但也不会差的太远的商铺,如今还没有倒中元节,这宫里采购的公公嬷嬷还没出来,他也是有了十足的把握才迟迟没有送上银耳。 若是按照安夏说的,她把更多的银耳卖给了其他商铺,定然会被宫里的人一起收了去,从数量上,他便矮人一截了,虽然这次能赚点小钱,但是以后,他商铺的客源定然要被人抢走些的。 这个女人,想的真周到啊! ------题外话------ 今天稍微多点,六千,尽量每天都能码多点,天气有些冷,大家伙可要注意保暖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1. 安夏,我大哥要娶妻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也不着急,等着对方说话。 顾言沉吟了半晌,方才笑道:“安夏姑娘说的极是,在下听了安夏姑娘的一番话,有些顿悟了,只是,安夏姑娘,你说你有那么多的银耳,你让我如何相信呢?毕竟,我根本什么都瞧不到。” 当然,这件事对于顾言来说有利无弊,不管安夏有多少银耳,但是只要能提供,他便能赚钱。 “顾公子不必担心,既然我说的出必定拿得到,若是你不相信的话,中元节过后,我便会拿出五百个银耳到如珍记,到时候我们二八分成,如何?” “既然安夏姑娘这般说,我且信你,想必姑娘也是为了银子,定然不会拿此说谎,只是,这二八分成是不是太少了点?”顾言眼底里是算计的色彩,虽然他只摆个门面给人,别人拿这货物来卖,他并不吃亏,相比还能多挣点人气。 但是若是他将人的货买过来再卖出去,相比的,他赚的利润肯定不止二成。 “顾言公子,二八分成已经很多了,我需要提供银耳,你不过是提供一个地方让人购买,相比来说,你可不亏,这样吧,我们三七分成,我七你三,这是我最大的让步,如果你依旧不答应的话,那我还是找其他人吧!” “好,三七分成便三七。”顾言回答的爽快,他虽然不是很清楚安夏这个为人,但是脾性大概也是摸出了点,三七他不亏,而且对方已经是让步了,他再斤斤计较下去,便不像他顾言的性子了。 “那好,过两日我会去你如珍记那边与你商讨细节,等过了中元节,银耳会准时送到如珍记。” “好。” 会所的事务大多数是不需要安夏去操心的,毕竟她找来那么多人可不是只会吃饭的,只是大的事情要她抉择便可以,那些小事能用办法解决就不必找她了。 过了两日,安夏如约来到如珍记,掌柜的一眼便认出了安夏,虽然比之前穿着方面要讲究了些,但是那面容却还是安夏的面容。 “姑娘,主子还在会客,您在这里稍等片刻。” 安夏也不着急,微微点头。“嗯。” 不一会,便有谈话声出了来,安夏看着出来的人,却是一惊。 而对方看见安夏,也是一惊。 “逸风?”安夏瞬间从嘴里蹦出二字,完全没有思考。 “安夏?”逸风也是一惊,却不想在这里看见安夏。 “你怎么会在这?”“你怎么会在这?” 两人同时出口,却让一旁的顾言和莫掌柜的一愣。 “风,你们认识?”顾言问着,却好奇的看着两人。 逸风点点头,道:“认识。” 安夏也随即说着,“认识。” 只是大家都似乎没有想到会在乌城见到。 而安夏只想问的是,南宫景如今怎么样了?为何那么久都没来找她? 已经两个多月了,南宫景的书信却不见一封,安江那边九觞也说没有他的消息,一时之间,南宫景就像突然消失在她生活里一样,平时还有书信,现在什么都没有,安夏差点都以为,之前的种种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既然认识,等会便留下一起用膳吧!”顾言拍拍逸风的肩膀,逸风被对方盛情邀约,也不推拒,况且,他知道安夏要找他问话。 “那我们先进去谈点事,风你就在外面随便逛逛。” 说着,顾言与安夏便进了里间,探讨这之前说好的事情。 全程,安夏像失了神一般,一直都是顾言在说话,只大概的谈了一下每个月几号结账,其余的安夏都没有细听,两人签了合约画了押,才各自拿着自己的条款出来。 顾言发现今天的安夏有所不同,与之前见的那个意气风发信心满满的女子完全不同,她现在双目无神,他说什么她也需要好一会才会反应过来,而且,这一切都是在看见逸风之后才有的表现。 究竟,风和安夏有什么关系,为何安夏会这样子? 一场午饭安夏也是吃的六神无主,很多次抬头看着逸风似乎有话要说,可最后还是低头继续吃饭。 吃完午饭,安夏便和逸风同时出门了,顾言在身后看着,对着逸风一番打趣,让他有空常来乌城看看他,逸风也是点点头,话却不多,与平时顾言相识的南宫逸风完全不同,这一切,也似乎是看了安夏之后才有的表情。 “逸风,南宫景,你可知道他最近过的怎么样?”见离开如珍记很远,安夏才问道。 安夏很想问南宫景现在在哪里,做些什么?为何那么久了,书信不曾见一封,说好的过了年便来找她与帅帅的,为何已经半年多过去了,还是没有动静。 之前的几次信件中,南宫景的言语都不多,大概说了他最近见了什么新奇的玩意,还有就是对她的事情感到抱歉,因为手头上忙着,所以来不了见她,安夏也是让他放宽了心,别担心,她一切都好,他做好自己的事情再说。 可是,如今两个多月就快要三个月了,南宫景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比起怨恨他没有消息来,她更担心他会出什么事,毕竟每次见他,他基本都是受伤的,而且每次受伤都很重。 安夏从来没有问过南宫景究竟是做什么的?为何总是那么多危险,但是她知道,南宫景身处险境。 她担心他,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逸风看了安夏一眼,却又扭头,看着周围热闹的人群,那些摆摊的叫卖声,久久才悠闲说道:“我出来也有三四个月,也不清楚大哥最近的情况,但是我知道,大哥定然过的不会差。” 是吗?安夏想问,可是最后只是从喉间吐出一个单音字,“哦。” 问了这个问题,两人一时无话,安夏不知道要怎么问南宫景的事情,毕竟她除了帅帅,和这个男人半点关系都没有,如果说,南宫景对她不过是玩玩的,她要作何感想? “安夏,我有件事想同你说,但是不知道该不该讲。”走了许久,逸风突然停下脚步,认真严肃的看着安夏。 安夏感觉到自己的心突然的漏了半拍,但是还是佯装镇定笑问道:“逸风,你说吧,没什么该不该讲的。” “好。”逸风点点头,似乎做了一个很大决定,才道:“以朋友的角度,我应该劝你不要再和我大哥有什么牵扯,以我大哥的弟弟的角度,我还是希望你不要和我大哥有过多的牵扯,这对你对他都不好。” “逸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安夏也有些不明白,但隐隐间又像是知道了什么? “逸风,你把事情说清楚些,好让我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夏知道自己是个坚强的人,没什么是她承受不住的,当初父母死去,她成了孤儿,好不容易生活好了,却又穿越到这样的鬼地方,没钱没粮,还多了个孩子,后来生活好些了,南宫景来搀和了一脚,她好不容易把心摆正了,将心托付出去了,可是如今对方的弟弟却劝她不要有这份心思。 不管结果是怎么样的,就算南宫景说不要她了,她都能承受,毕竟,她已经承受了常人不能承受的痛楚,哭一哭笑一笑,就什么事情都过去了。 但是,她不想自己不明不白的,被蒙在鼓里,她必须知道真相。 “安夏,我大哥要娶妻了。” 嗡―― 安夏感觉自己的脑袋瞬间炸开,无数的疑问从脑袋里冒了出去。 安夏不知道自己过了多久,才勉强的扯出一丝微笑,看似淡然的问道:“是吗?那恭喜了。” “我几个月前就已经听说了大哥要娶妻的事情,娶的是我们家的一位世交的女儿,对方贤良淑德,很是喜欢我大哥,我大哥也对新嫂嫂很是喜欢,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世伯他们一家举家南迁,才会分开的,后来大哥在江南再次与她相遇,这回估计已经在筹备婚事了,再过一月,中秋之前,大哥就要迎接嫂嫂过门了,安夏,我知道你和我大哥的那些事情,所以我想劝你,放下我大哥吧。” 安夏没有想到自己会听到这般劲爆的消息,虽然她知道南宫景这个人会有很多女子喜欢,她也知道她有些痴心妄想,但是南宫景一直在向她示好,是个女子也会动心的,而且她早就对他动心了。 可是如今,他的弟弟却来跑过来跟她说,他要成婚了,新娘不是她,多么狗血的晚间八点档肥皂剧啊,没想到在她身上上演了。 南宫景你不喜欢就不喜欢,凭什么突然跑过来搅乱她的生活最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算什么? 心里再不甘心,安夏的脸上却没有过多的异常,对着逸风笑了笑,才道:“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你放心,你大哥那边,这辈子我都不会和他来往的了,你放心吧,既然如此,就此别过吧!” 转身,安夏走的潇洒。 可是却在转身那一颗,眼泪如注,不停的流下。 她知道逸风还在身后看着,她不能回头,不能颤抖,不能奔跑,她要假装潇洒什么事情都没有的离开,她不是个爱低头的人,在爱情方面,她也不会示弱。 …… 安夏再回到会所的时候,脸上已经与出门前无异,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经历了什么?依旧如往常一样,认真做着自己的事情。 日子过的快,没过几日便是中元节了,宫廷这天热闹非凡,皇上百官似乎很满意这次进购的银耳,都在大力的推崇这银耳。 如珍记的生意在银耳事件之后反响比想象中的好,安夏如期的将五百个银耳送到如珍记贩卖。 而会所的生意却也一天比一天好,所推出的奶茶,得到了广大消费者的欢迎,主要的是,安夏买的并不贵,也让大多数人得以接受。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一个月又快要过去了,安夏在这天迎来了贵客。 “掌柜的,可还有位子?”有人上前问道。 白掌柜翻了翻今日的客人预购桌位,早已经是订满了,摇摇头,有礼貌的道:“抱歉啊客官,暂时是没位置的,如果您可以等的话,稍后客人走了有位置我马上给客官安排。” 来人没想到如传言所说的这般高朋满座,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向身后的人交代了,又小声的问了掌柜:“掌柜的,你看看能不能将其他位子先腾出来,我家主子赶了一天的路程,饿的紧。” 白掌柜当然知道来吃饭的人都饿的紧,“客官,实在对不住啊,这小店有规矩,不能随便这般更改,不然这坏了规矩啊,这客人先来的,我总不能得罪他们吧?” “难道掌柜的就要得罪我家主子?”对方越发的沉不住气了,他好言问道,却不料这掌柜的不识抬举,“你可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 白掌柜也是无奈,“这我正不知道客官的主子是谁,只是这规矩不好破坏啊,不然我家主子也不会放过我的。” “我家主子可是当朝镇国大将军,奉皇上旨意剿杀土蛮,经过你这里,吃个饭还这般多的讲究,难道你就不怕掉脑袋吗?” 镇国大将军这名号想必京都的人都有耳闻,这大将军姓周,名远,祖祖辈辈都是护这东辰国的将士,虽然名气一直不大,军功不是很明显,祖辈这么多代,在除了这镇国大将军,之前最大的官位也是他的爷爷,也只坐到了小小的将军,这没想到,到了周远这一代,没想到居然坐上了镇国大将军的位子上,深受皇上宠爱。 当然,能有此成就靠的不是坑蒙拐骗,没点实力,什么也办不成,周远足智多谋,在战争中多次敌多我少击退敌兵,拿下战役的胜利,不过二十岁出头,却把整个东辰国保护的太太平平。 白掌柜当然是知道这号人物,只是这里,真是没有了位子啊,必须等客人将预定的桌位取消,或者有人吃饱离去才有位子啊! “这……”白掌柜也是为难。 “掌柜,这是牌子。”有小二递上来了牌子,证明有客人刚走了。 白掌柜眼前一亮,赶忙叫住小二,“快把五号房打扫干净,有贵客到。” 小二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贵客,但还是应声快速的跑开。 “客官,有位子了。”白掌柜笑道,生怕让对方不悦。 “那就赶紧安排吧,我家主子饿不得。” “好,好。”说完,白掌柜赶紧让人将贵客领了过去。 这是周远第一次来到这家叫悠然会所的地方,看着果然都悠然吃食的人们,不禁眼前一亮。 他一路舟车劳顿,今日将要面见圣上,但是一众人赶了几天的路,风尘仆仆,纷纷都饥肠饿肚。 听说京城新开了别样的酒楼,而且很受欢迎,大家都想去尝尝这里的饭菜,没想到刚进门,便看见人山人海,那小二忙上忙下的却很有秩序,不禁有些好奇。 纪升在与掌柜的对话他刚好进门听见了些,刚想说换家客栈酒家便可以了,却又听闻已经有位子了,便不再走了。 安夏虽然不认识什么镇国大将军,但是来乌城也有些时日了,多少也听闻了对方的事迹,赶忙让小二的准备好奶茶给人解渴送过去,就当是她的心意。 在野外风餐露宿,有时候因为粮草不足吃草根吃生食,喝野物的血的事情都常有,当这奶香扑鼻而来,一阵阵寒气从壶里面冒了出来,这几个跟着镇国将军的副将,都纷纷好奇的看着那奶白色的液体。 “几位客官,这是我们掌柜的给各位赔礼道歉的饮品,这炎炎夏日,给大家带点凉爽之感。”小二解释着,随后从容的退下,并没有因为听见了这些人的名号而畏惧害怕。 周远不禁挑眉,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小二,居然也有这气魄,见了他们这群凶神恶煞却又风尘仆仆的人居然不害怕? “这会所的人看来有些来头。”一位副将看出了大将军的心思,笑说道。 这将军对他们一直如弟兄,大家在行兵打仗听从号令,仗打完了,就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也没有太过的拘谨。 “我听说啊,这里的主子是个女人,不到双十的年纪,倒把这会所经营的井井有条。”另一人又说道,眼底里有佩服。 “这般厉害?” “那可不是,那女人带着个孩子独自来京城,不过几个月,这家店便经营起来了,而且我还听说啊,这中元节宫里的那些银耳可是这个女人提供的,不过她是卖给了如珍记那里去的。”对方越说越兴奋,似乎自己亲眼所见。 “这个我也听说了,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皇上一高兴,可赏赐了不少东西给如珍记。” “那是啊,皇上何曾见过这么多的银耳,我们这行兵打仗在外,皇上赏赐也极少的银耳,都说是宝,可做吃食,可用药,用处大了去了,可惜这东西极少,所以越发的珍贵,倒不知道这个女子怎么能弄来那么多?” “是啊……” …… 周远听着自己的属下也是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讲述着这个会所的主子,突然间对这个女子越发的好奇起来。 见吃的也差不多了,周远想四处逛逛,已经七八个月不曾回朝的他,看着京中事物,竟然变化那么大了。 打量着这会所,看着不同区域的地方,周远越发的佩服建造这个地方的女子。 不知不觉,便走到了休息欣赏区,这里亭台楼阁,花草繁盛,正值夏季,到处开满了花,红的黄的,一片一片,不时有蝴蝶停驻,蜜蜂采蜜,一片生机勃勃的模样,这些蜜蜂蝴蝶也不怕生,见人走近也继续停驻在花间,肆意飞舞。 “别玩这个,帅帅!”突然从外墙那边传来一个女声,喝足他人。 “娘……娘,帅帅要……要这个。”一声稚嫩的小娃声又传来。 “不可以,不行,你站在这里不许动,衣服都玩湿了,你是不是想着凉感冒,你想吃苦苦的药吗?”安夏问道。 帅帅听到,连忙摇头,“不要……不要,帅帅不吃……黑乎乎……” “不想吃就别闹,来,伸手,穿衣服,等会娘亲带你去吃好吃的。” “可是……” “别可是了,伸手,不然娘亲不理你了。” “好。”委屈的声音,帅帅只能伸出手,让娘亲给他穿衣服。 可是帅帅不喜欢这件花花的衣服,好像隔壁家的张姐姐的衣服,帅帅不喜欢,可是娘亲要他穿,帅帅表示很无奈,他决定,等长大点他就带着娘亲的银子离家出走,去买好看的衣服。 “娘亲,叔叔……叔叔……”抬头,帅帅看见一个人。 周远没想到自己站在墙上会被一小孩子发现,不禁有些做了亏心事的心虚。 “是谁?”安夏抬头,只看见一个人影快速离开,“是谁?快出来!” 周远想了想,还是决定飞过去。 看着面前的男子,安夏忍不住的拉着儿子后退一步。 虽然这人看起来一身正气,同时他身上也一股杀气,安夏害怕帅帅会吓到。 “你是谁?”怎么会有人跑她院内来的呢? “姑娘莫要害怕,我没有恶意的。”周远知道自己有些冒昧,“刚才听见姑娘和这男子说话,在下一时好奇,便跳到围墙上看看,不想会吓到姑娘。” “哦,这样啊。”安夏虽然不大相信对方的话,但是也只能这么回答,这有武功的人果然是好,随便跳人家屋子里来都行。 很显然,安夏脸上并没有相信他的话,周远不禁失笑,他虽然极少数回京,但是还是不少人都认识他的,就算不认识,他长的也不像坏人啊! “姑娘还是觉得在下长的像坏人?” 难道你长的像好人吗?安夏本想这样问,但是话却没有说出口,只是定睛的看着周远。 她虽然不大会看人,但是这人一身衣服都是尘土,可见赶路赶的很急,而且面露杀气,那脸上的胡须也没有剃,一看就不像好人,可别帅帅吓坏了。 “主子……”白掌柜跑了进来,却见安夏帅帅与一陌生男子在对峙,气氛有点不对劲。 再细看那人,长的似乎和镇国大将军很是像啊!他在京城好些念头了,有幸看过几次大将军的模样,就是这人衣服和脸上的胡须多了些,其他一模一样。 白掌柜没有忘记之前那客官说镇国大将军来会所吃饭,这会再看这人,难道是大将军? “白掌柜找我何事?”安夏问道,眼睛却还是在打量着眼前的男人。 白掌柜听安夏这么说,才恍然过来,赶忙将手中的信件递了出来,“哦,这是从安江那边过来的信件,您且瞧瞧。” 安夏接过信件,并没有马上看,而且看着还没有离去的人,不明白这人为何突然来到这里。 这白掌柜看着奇怪的氛围,上前看着周远,问道,“若是我没看错,您可是镇国大将军?” “老伯好眼神。”周远笑笑,再看安夏,她脸上多了一分惊诧。 难道说,这个男子便是镇国大将军周远?只是,为何他会跑到她的后院里来了? “原来你是镇国大将军?”安夏问道,眼神倒没有了最初的那种警惕,只是多了几分好奇。 “在下正是。”周远点点头,又有些愧疚,道:“刚才吃饱随处逛间,听见姑娘和这孩子在说话,在下也是一时好奇,才会打搅了姑娘,实在抱歉。” “哦,这样啊!”安夏也不再害怕,将帅帅拉到自己面前,只见对方走过来,“没想到我一个小小的民妇能在这里看见镇国大将军的尊容。” 镇国大将军行兵打仗有多厉害她可是听不少人说的,如今见到了真人,再看这气势,果然是将军典范,有军人的硬冷霸气,让人见了都不忍后退害怕。 当然,安夏也小小的鄙视了刚才自己把这人看成穷凶极恶之徒,只是,这不怪他,是这将军这副模样有些吓人。 “如果在下没猜错,你就是这悠然会所的主子?那个人们说的厉害的女子?”周远在吃饭的时候没少听兄弟们说起这个神秘而且厉害的女子,不到二十岁的年纪便有如此的成就,这是他认识那么多女子以来,最是佩服的一个。 在他心里,女子相夫教子,学习琴棋书画,做丈夫的贤内助便是最好的,可是当遇见安夏这样的人物,他觉得像她这样的女子更好。 安夏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有几分不好意思,况且自己刚才居然把他当成那些坏人了,“将军抬举我了,不过有两个银子想自己开家普通的吃食店铺罢了,没将军说的那般厉害,这京城,也有不少贵胄夫人开的店铺,那些人那才是真正的厉害。” 安夏说的,是那些只需要自己出银子,不需要自己打理店铺的有钱人家的夫人太太,其实很多人有些钱的,都会给自己谋多些银两,这开铺子便是最好的赚钱方法,只是她不像那些人,坐在家里等收钱,她在外抛头露面,什么都要操心罢了。 “姑娘谦虚了。”这般不骄不燥的女子,已经很少有了,就算看见的人是他,也处事不惊。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2.赚钱的生活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没想到不过是和镇国大将军萍水相逢,一面之缘,对方居然会邀请她到他家作客。 镇国大将军的邀请,安夏不得不去,不然的话会被人说她大不敬,这将军请居然也请不动一个小小的女子。 来的人还说把可爱的孩子一起带到将军府玩玩,安夏谢过对方,带着陈笙和帅帅一同前往。 刚到将军府大门,便见两人威严的站在门口两边。 果然将军府的人都是军人般的铁血铮铮,连守门的也一样。 对方见到安夏走近,又见她带了个孩子,问道:“请问可是悠然会所的安夏姑娘?” 安夏点点头,对对方的姑娘二字不予辩驳,虽然她有帅帅一年多快两年了,可是在她心里她不过是个小女生,带着孩子的小女生。 “请进。”门侍做了个请的手势让安夏进去。 刚走进将军府,如安夏想的那样,男子的屋子虽然再大再漂亮,到处也是散发着男人该有的本质,呆板,色彩单调,进门的就是一地的青砖铺的路子,周围栽了几棵树,什么都没有了,不像女子,喜欢种些花花草草,弄个秋千凉亭,让家里漂亮起来。 “是安姑娘是吧?”有老者上来,见安夏抱着个孩子四处打量,恭敬问道。 “是的,大叔,请问周将军,在哪里呢?”虽然和周远只有一面之缘,但是安夏看的出,周远给足了她面子,告诉了府上的人她要来做客。 只是,不知道他那么大的阵仗是不是有点小题大做了?不过是因为他是将军不大想违逆他的话罢了。 安夏进去的时候周远还在练武,一块大大的空地供对方练武,周边放了一个木桩,还有一排的兵器,下人立在一旁,手里拿着毛巾之类的。 见安夏来了,对方才收起了手中的枪递给上前的下人。 拿着毛巾擦着汗,周远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让人瞧见他这幅模样,尴尬笑笑,“没想到你来的那么准时。” 安夏笑笑,“准时些比较好。” 眼前的周远,和之前会所见的时候已经完全不一样了,那留着的胡须已经尽数除去,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出现在安夏面前,只是行军打仗多了,脸上多了几分黝黑,笑起来的时候显得特别白。 “管家,带着安小姐进去坐坐,我去换身衣服来。”周远说着,伸出手对着安夏往着会客厅的方向而去。 “是,将军。” 安夏礼貌的笑笑,跟随着管家而去。 待周远再进来,身上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脸上的汗水已经擦洗干净了,头发也束好了,看见安夏悠然的喝茶,嘴角微弯,方才走了进去。 “在下贸然请安姑娘来府上,不会惊吓到你吧?”周远觉得自己一时脑子充血,就让人去通知了安夏,只是那人一去周远就后悔了。 安夏摇摇头,“有幸让将军邀请府上一坐,是安夏的荣幸,一介民妇不懂规矩,希望将军莫见怪。” “呵呵,怎么会?本将军行军打仗,经常和士兵们一起吃一起聊天,可没理那么多规矩,安姑娘你不许守那些规矩。” “有将军这番话就够了。” 将军府很大,用过了午膳之后,周远随便的带着安夏随处的走走,不然两人只是坐在客厅也是奇怪,毕竟两人刚认识不久,话题不多。 直到太阳渐渐西移,见状就要隐入山里,安夏才告别周远,两人虽然刚认识,但是一天的相处,让安夏也觉得周远为人很好相处的,她以为周远是个严肃的人,可是脱去军装的人,哪里还会板着个脸的? 安夏喜欢和这种直爽的人交朋友,虽然周远地位高,但是安夏并不觉得自己在高攀周远,毕竟她在他身上并不想得到什么?只是想在这里多一个朋友。 一路走来,接近两年的时间,安夏觉得自己认识了不少人,可是深交的人却极少,闺阁女子不轻易出来走动,安夏见的那些女子极少。 而满大街的基本都是大神大叔,还有年轻的男子多谢,所以安夏交友的对象年轻男子是首选。 日子一天天的过,安夏的会所生意越来越好,不少大人物慕名而来,都纷纷喜欢上这样特别的场所。 安夏已经隐居幕后,许多人都再无缘见这个会所的神秘主子,陈笙得到安夏的大力提携,和翠儿阿武几人将会所打理的井井有条。 而安夏呢,负责物色更多更好的地盘,然后在乌城附近都开几家分店。 城外那个房子,安夏雇了两个人在那里,加上李妈三人守着屋子,她已经在乌城边的山砍了不少能发木耳的树木,让李妈带着另外两个人每天定时定量的浇水,然后待木耳长大之后,便可以收割,让人运到如珍记贩卖。 单单一个月下来,安夏便在如珍记哪里赚了八千两银子,翠儿算着账的时候笑的腰都弯了。 顾言也是没有想到安夏有这种本事,能弄得那么多的银耳黑木耳,每一次到店铺的时候便销售一空,宫里面又要采购,往往见着那么多,堆满了仓库,可是还是一下子就销售一空。 第二个月,安夏的银耳卖的更凶狠,一下子光分成之后自己还能拿到两万四千两。 安夏没有将银子全部存起来,而是继续开着会所,然后又在京城外买了几座山头,雇了工人种下了树木,还把那茶叶从千里迢迢的容山镇移植过来,请了专业的园林果木师父,安夏也不像刚开始的无头苍蝇,她纵然有些学识,但却不精通,请来的师父个个是个中高手,自然不担心有什么问题。 见着自己会所的知名度越来越高,安夏自己也多开了几家会所,自然不再担心名气问题,不过即使如此,安夏并没有过桥拆板,依旧与如珍记合作着,每个月拿着自己合作后的那一份,什么都不用担心。 只是银耳越发的多了,安夏便在自己的会所也有供应,用来做汤,或者糖水,味道极佳。 一年又快要到头了,安夏没想到这一年她能赚取那么多钱,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但是在开心的同时,安夏又开始涉足其他领域的事业,吃的,酒楼客栈会所都有,用的,布匹胭脂药馆,每一样,她都在尝试,虽然有些会失败,有些会成功,但是她也不再担心钱的问题,开始放长了线去钓大鱼。 帅帅快要生辰的时候,安夏带着帅帅回到了安江,九觞要比她走的时候成熟了很多,每天守在火锅店内。 正值严寒,火锅店又是一片红火,九觞坐在掌柜的位置,敲打着算盘。 火锅店由于热闹,小二增多了好几个,那些学熟悉的又分派到了新开张的店里,一个个的爬,有能力有胆识的,不少已经爬到了掌柜的位置了。 安夏如今再也不从外面找掌柜,都在自己的店里面选,做的好的勤快的有能力的,安夏就让他们慢慢升,先升小二的组长,组长升了就是掌柜的。 因为有了升的空间,任谁做事起来也是勤快的。 九觞没有看见安夏进来,新来的小二也不认识安夏,见她身后跟着一男一女,而她手里牵着个孩子,穿着不凡,只以为安夏是客人,连忙招呼安夏进去。 “客官里面请。”小二笑着,做了个请的手势。 安夏笑笑,没有说话,而身后的陈笙是知道的,他来过几次安江,也见过九觞,但是见安夏没说话,也懒得说了,而安夏新请的丫鬟,没来过,也不知道这里是安夏开的,只以为安夏是来吃饭的,也只是一旁跟着。 “客官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 “我找人。”安夏轻轻说道,眼睛已经是看见了九觞了。 “哦,客官找谁呢?不知道小的能不能帮上客官的?”小二并没有因为安夏不是吃饭住店的而另眼想看,反而依旧的礼貌。 安夏不得不佩服九觞教的好,“我找你们掌柜的,九觞。” “哦,找掌柜的啊,掌柜在那呢。”小二指着掌柜台里面坐着的人,对着安夏说道。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小哥,你去忙吧!” “好的。”小二这脾性实在好的很,离开了也是笑颜相待。 安夏心里默默的赞赏着,只有这般的人,才能让一个店铺火起来,不管人家吃饭的还是问事的,还是找人的,都应该用同样的礼貌去对待。 “九觞?”安夏上前,见九觞刚好抬头,叫道。 “安夏?”九觞眼睛里似乎也是吃惊,“不是说明后两日才能赶回来吗?” “日子提前了。”安夏笑道,其实是陈笙刚好发现了一条近路,她们按着近路赶回来的。 九觞赶紧走了出来,上下打量着安夏,有好几个月没看见她了。 “九觞蜀黍~”帅帅抬头看着高高的人,萌萌的叫了声,露出两颗小虎牙来,特别的招人喜欢。 九觞看着脚边上的帅帅,许久没见,帅帅又长高了,伸出手,“帅帅,给叔叔抱抱。” 帅帅看看自己的娘亲,见安夏没说什么,这才龇牙伸手给九觞抱。 ------题外话------ 今天一天都没时间码字,只能偷空码三千了,未来几天也没啥空,尽量码多点,希望明天外婆的手术能顺利,阿弥陀佛!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3.其实南宫景已经死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帅帅许久不见,长的越发的好看了。”九觞说着,帅帅一听,笑了。 “娘亲说了,要说帅帅长的好看直接说帅帅又帅了就行了,不要谁漂亮好看,那些听起来像在赞隔壁的花花姐姐。”帅帅严肃说道,说完又捂着嘴笑,“帅帅越来越帅了,嘻嘻……” 九觞看着帅帅的模样,越发的朝着一个人的面容发展而去,再大些,恐怕都要分不出两人的面容了,长的太像了,说出去不是父子别人也不相信了。 看了看安夏,九觞也不知道安夏和南宫景究竟是怎么了,但是肯定两人闹的不愉快了,九觞也不问,若是安夏想说,定然不隐瞒的。 “近来可好?”九觞笑笑,看着安夏。 “都好。”安夏将鬓边垂下来的秀发往耳边拨去,脸色有些不自在。 她现在挺好的,儿子长大些了,没那么难带了,生意也做起来了,不怕没钱了,这再熬一段时间,她就要成为这东辰国最富的女子了。 “那就好。”九觞也不多说,带着几人先到之前的食府住下,安夏的房间他每天都有叫人打扫,就等安夏什么时候回来可以住了。 看着往日住过的屋子,安夏多少有些感慨,这食府她住有半年多将近一年的时间了,算是她住的比较久的房子,她住过的地方很多,从王大娘家到那破败的木屋,又到竹屋福来客栈,然后便是这里,她一直在走着,没有一个地方停留下她。 为了未来,她也只能割舍掉一段段的记忆,明明午夜时分这些回忆都会充斥她的脑海,但是她还是假装什么都忘记了。 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安夏自己都没怎么注意到,而九觞却轻而易举的便听见了,想对她说些什么,但是最后还是止住了。 推开房间的门,里面的物品一件没少,打扫的干干净净,看着身旁的九觞,安夏笑道:“不会是你每天给我打扫的吧?” “我哪里有这等闲功夫,让张婶打扫的。”张婶是食府里帮忙洗菜干杂活的大娘,平时都是她打算安夏的房子的。 环视着自己的房间,安夏的回忆又回到了一年多以前,那时候她和…… 算了,不想了,既然他已经将她忘记,那么她也没必要记住他的,之前遇见逸风,时间也过了那么久,估计他早就成婚,老婆儿子热炕头,哪里还会记得她这个乡野村姑。 “他就睡我之前睡的那间房子吧,她就睡放杂物那间方。”九觞指着陈笙和另外一个丫头心心,吩咐道。 晚上,几人在火锅店聚头,之前第一批跟着安夏的人听说安夏回安江了,都纷纷的趁着空当跑过来看看安夏,见帅帅长大了可爱了不少,纷纷夸赞着。 安夏来而不拒,一一应着,帅帅虽然听不懂他们说的话,但是见每个人对他笑的那么开心,想必也是在夸赞他,也嘿嘿的笑着。 “帅帅越来越像南宫公子了,长大了两人站一起都分不出彼此了。” 人群中,正吃着闹着,不知道谁来了这么一句,安夏夹菜的手微微一顿,那个说话的人马上被身旁的人制止着,示意他不要再说。 虽然他们都不知道安夏和南宫景是怎么一回事,但明显的就是,两个人已经散了,他们都知道南宫景过年前离开的事情,都说过完年就会回来的。 可是安夏姑娘在食府等了将近半年了,南宫公子的信虽然是有,可是越发的少了,最后许久都没间来信了,安夏姑娘去京城那么久了,似乎也没听见什么动静,大家也不笨,大概也猜到了两人感情走到了尽头。 只是他们不明白,为什么南宫公子不要安夏了?还有帅帅,那么可爱的孩子,怎么能说丢弃就丢弃呢?这安夏多么不容易他们是知道的,安夏多么能干他们更是知道,不然也不会有他们今天的。 热闹的场面瞬间有些冷藏,安夏只是手微微顿了一下,便没有出现什么难受的表情,依旧笑的开心。 只是周围的人似乎都不敢再乱说话了,纷纷看着安夏脸上是否有异常,又看了看九觞,见九觞也不言语,那位说话的小伙子瞬间感觉自己做错了一件极不好的事情,想道歉,又怕反而让安夏难受,进退不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哎,你们怎么了,吃啊,愣着做什么?”安夏率先打破沉静,看着大伙,脸上并没有什么痛苦的表情。 见安夏这般,大伙似乎也放心了些,想来安夏是已经放下了南宫公子的,不然不会这般。 这一场晚宴虽然中间冷场了那么一会儿,但是也还算融洽。 一群人玩到了深夜,帅帅早已经是昏昏欲睡,介于火锅店距离食府有些远,安夏今晚与帅帅就在火锅店的客房睡下。 “叩叩叩……”门被人突然敲响,安夏坐在桌子旁没有半点睡意。 外面热闹的声音已经散去,想必那群人已经走了,敲门的不是陈笙就是心心,不然就是九觞。 “进来吧!”安夏多年声音有些沉,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了。 九觞进来便见安夏手肘撑着桌子,手掌拖着下巴,欲睡不睡。 “怎么还没睡?”见床上的帅帅睡的香,九觞的声音也放低了些。 安夏见手拿开,腰板才微微坐直,道:“没呢,时间还早,睡不着。” 可是话刚说完,一个来不及阻止的呵欠便在嘴边形成,变成圆圆的o字形。 安夏有些窘,嘿嘿笑了两声,九觞也跟着笑了。 “乌城那边,都还好吧?”九觞问道。 “很好。”安夏点头,没有多言语。 “嗯。” 其实不用问他也知道好不好,毕竟两人京城有通信,有什么事情都会叫人带话,安夏的生意怎么样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两人似乎许久不见,并不知道该聊些什么?况且九觞向来极少话的,以前安夏在这边的时候,基本都是安夏引的话题,现在安夏话题也少了,九觞顿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虽然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的聊聊的,但是九觞认识安夏最久了,自然知道她是个什么样的人,总是装的一副什么都没关系的样子,其实内心却承受了极大的痛楚。 南宫景的事情九觞听了银铃给的信,自然什么都明白了。 安夏对南宫景有几分情,九觞都看在眼里,多少好的男子从她身旁经过,她从来不正眼看人一眼,总以为别人是来与她交朋友的,男女之间,哪里来那么多朋友?就算有,也是极少数的。 安夏对南宫景一直念念不忘,不然不会在安江等了南宫景将近半年,其实他那么久没回来,安夏多少也猜到了两人未来的迷茫,可是她却还在坚持,直到逸风的话…… “南宫景的事……” “九觞,我没事。”九觞要说的,安夏没让他说完,笑的云淡风轻,“你们都以为我还没放下呢,放心吧,我早就放下了,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我们都要朝前看,所以之前经历的什么,都只是我们人生中的磨练,不管是苦是乐是悲是喜,都该承受着,这样,我们才会在逆境中成长,让自己变得更好。” 九觞静静的听着,知道她这些话不过是拿出来安慰人罢了,若是换了别人,自然是相信安夏的话,可是九觞不信,安夏是什么性子他是知道的,她心里想些什么,他多少也能猜中些。 安夏逞强惯了,所以不愿意以弱的那一面示人,这也是为何她会有那么大道理说服人的理由。 “南宫景的事情,就当是我人生中的一抹浓重的风景画吧,接近着,然后随着风景的固定,我却一直往前,于是,离他越来越远,然后我们各自只能成为对方的一道风景,我珍惜这段时间,当然我也该朝前看,所以你不必担心我,我没事的。” “安夏……”九觞看着她,眼睛里似乎有话要说。 安夏知道,九觞想说的是什么? “九觞,你不用说我也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你会说他不值得我这么对待,你会说我太傻,明明他都已经这么对我,我却还是死心眼,你不必劝我放下什么的,我自然知道自己怎么做,你放心,我会好好调整自己的。”安夏知道自己那些话说了也白说,叹着气,对着九觞,无可奈何。 这世上,最清楚她的事情的人莫过于九觞了。 九觞目光深深,却有些苦笑,“安夏,其实,我要同你说的并不是这些。” “那是什么?”安夏不知道九觞除了说这些还会说什么? 感情的事情,她没法阻止,大脑要想着那个人,心想着那个人,想放下,谈何容易? “安夏,这些事情,我已经听银铃说了。”九觞小声说道,并没有看着安夏的眼睛,“你在乌城遇见了逸风,逸风和你说些话,是吧?” 安夏没有回答,等待九觞继续说下去。 “逸风说的话,全是骗你的。”九觞说着,顿了一下,看着安夏惊讶的神情,过了片刻,才继续说道:“南宫景没有娶其他女子为妻,其实南宫景已经……死了。”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4.她相信他不会就这么死了的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九觞并不知道自己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才能把这些话说完的,对于安夏来说,无疑是痛苦。 可是九觞不愿意安夏这般不明真相的恨着或者爱着南宫景,她有权知道真相,这样,也许她能更快的走出阴霾。 嗡―― 安夏觉得自己的耳朵突然失聪了,什么都听不见了,好像有人跟她说了什么,可是她似乎记不大清了,好像有什么堵住了耳朵。 “安夏?安夏……”九觞喊了几遍,看着恍惚的安夏。 “啊?九觞,你刚才说什么?”安夏问道,眼底里是掩藏不住的慌张。 看着安夏这个样子,明显的,九觞知道安夏是不愿意接受这样的事实,毕竟比起南宫景另娶他人了,这个消息更让她难以接受。 “安夏,你该知道我说了什么?”九觞不愿意重复第二遍,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她不可能听不到的,她只是在躲避。 安夏多希望九觞能骗骗她,说他刚才说错了,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的,他要向她道歉。 可是九觞这么一句话丢过来,让她即使想逃避也无法逃避。 明明事实不是这样的啊,逸风跟她说的是南宫景喜欢上了青梅竹马的女子,要和那个女子成婚了,所以辜负了她,这才是事实啊! 可是为什么九觞要这么说,她知道,九觞向来不喜南宫景,肯定是因为九觞知道南宫景不要他们母子了,所以九觞才这般诅咒南宫景的,一定是这样的。 稳了稳情绪,安夏笑道:“九觞,我知道你因为南宫景不要我们母子的事情而生气,可是我觉得也没必要诅咒南宫景死了,这样不大好,以后见面的话难免会伤了和气的。” 九觞又怎么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些什么?叹了一口气,才道:“安夏,你该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也该知道我并非是胡乱说胡话的人,南宫景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没能帮上你的忙,但是我觉得你应该知道真相,你该清楚的,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好。”安夏嘴里的字不知道是怎么吐出来的,她发现嘴巴都不是自己的,张嘴半天,才说出这个字。 九觞走到门外,回头看了一眼站着的安夏,她眼底里全是慌张和忧伤,想隐藏,却无处可藏,叹息着,九觞快步的离开。 他本来是不打算把这件事情告诉安夏的,当初南宫景为了不让她知道自己出事,也是极力隐瞒着,最后逸风还说出这般荒谬的谎言,可是安夏这个人,即使逸风说了那番话,可是她仍旧不能放下。 安夏是个聪明人,多少猜到南宫景并非这样无情无义的人,若单单安夏也就另说了,可是帅帅是他的孩子,这么多天的相处,不会是惺惺作态,可以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而抛弃他们母子的。 与其两人这般误会,九觞决定说出真相,虽然真相很残酷,可是就像安夏所说的,她会朝前看的,时间久了,就会忘记南宫景。 不管安夏会不会忘记南宫景,但是九觞至少让她知道,她安夏其实没有选错人,南宫景死了或许是遗憾,但是这样的结果,安夏终有一天会走出来的,那段时间,会是安夏人生中美好的记忆的,同时,她也会继续好好的生活的。 刚站起的安夏见九觞出去关上了门,砰的一声,身子也随着那声音重重坐回了座位,眼神涣散,眼泪,在不经意间流了下来。 她不敢哭出声音,生怕被人听到。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呢?南宫景他…… 他难道真的死了吗?南宫景不是很厉害的吗?况且他一直和她有通信,也是这几个月听说要成婚才没有来信的。 她一直说服自己,逸风说的话是真的,可是以她对南宫景的了解,他并非是这样的人,他做事光明磊落,若真的要同其他女子成亲,定然会告诉她的,即使不能亲自见一次面,信上也会说的,可是信突然断了,逸风突然说他成婚了,所以不能和她在一起。 刚开始听见消息的时候,安夏是一下子盲目的听信了逸风的话,毕竟南宫景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她了。 可是后来再想想,安夏觉得其中很多疑问,可是逸风已经走了,问过一次顾言,旁敲侧击的问,似乎顾言也是不知道逸风他来自哪里,只是无意中在乌城认识了逸风罢了,英雄不问出处,于是顾言真的没问。 安夏找不到可靠的人问,只能掩藏起自己的心事,但是日子越发的久了,心里就越不安,她尝试过去打听,可是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没有线索,如何去找? 可如今,九觞终于带回点消息,可是消息却是这样的,让她如何接受? 九觞,与其我自己猜着,我也不想要这样的消息,人生最大的困难就是死亡,人都死了,还有什么念想? 她一直想的是,南宫景有重要的事情瞒着她,因为不好的事情,所以不会说,但是终有一天,那个三番四次出现又消失的男人还会再出现的。 可是如今……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源源不绝。 安夏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期间帅帅醒来了一次,喝了些奶又睡着了,迷迷糊糊也没注意亲娘发生什么事。 直至下半夜,安夏依旧无睡意,心口的地方像被什么利器剜着疼,想做点什么却又不知道从何做起? 最后,她随便的披了一件披风出门去。 九觞直至深夜也没有睡觉,屋里的烛火忽明忽暗的亮着,烛泪滴在地下,瞬间形成一个圆圆的红色点。 九觞就这么坐着,外面寒风呼呼的吹着,到处都已经黑下去了,到处都静悄悄,唯有他这里的烛火,还在不甘心的亮着。 “叩叩叩……”三个敲门声响起。 九觞闻声为之一振,但是很快便知道是谁敲的门,这个时候除了安夏没有第二个人了。 “进来。” 果然,进门的是安夏,眼睛有些浮肿,还有些灰黑,估计是刚才哭过一场又熬夜才导致的。 “九觞……”安夏不知道话从哪里开始说,因为她心里有许多的疑问,她想知道,可是她又怕这些答案会让她感到害怕。 “安夏,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九觞走到桌前,拿起炉子,将一直放在炉子里暖着的茶水为安夏倒上一杯。 “九觞,你该知道我要问的是什么?”安夏走近,从九觞递过来的手中接过杯子,小声的说了声“谢谢”。 “为了南宫景的事情吗?” 安夏点点头,弧度很小,让人很难看清楚。 “南宫景他真的……” “南宫景的事情我也是从银铃那边得知的,银铃不会随便开玩笑说自己的哥哥死了的。”这是九觞可以确定的事情,再结合南宫景这些日子所给的现象,九觞还是相信这个事实,反而说南宫景成婚的消息他一点都不相信。 后来,他又派了人去查了一下,都证明南宫景死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如今已经快要到年了,南宫景和她通信是通到四月份的,后来就再也没有收到他的信件了。 “五月份的时候。”银铃也是上个月才告诉了他的,若不是银铃说,他都不敢相信,那个一向英勇无敌的南宫景会死。 安夏的身子为之一振,险些坐不稳,果然,果然,怪不得他不再来信了,原来如此,原来,他死也要瞒着她,怕她伤心吗?还是怕她难过? 想到他之前一直央求她陪他回去,为什么她没有答应他的呢?为什么那最后的日子她都不陪在他的身边呢?他死的时候是如何的?心里是否想着她,想着帅帅?是否会担忧他们母子? 安夏猜不到,也不想再去猜。 她尽量的掩藏着自己的伤心与震撼,轻声问着:“因为何事?” 南宫景从一早开始,便似乎已经表明了他不是个平常人,总是被那么多仇家追杀,而南宫景不像是那种喜欢得罪人的人,所以安夏猜想,肯定是因为南宫景的身份或者南宫景手中有什么东西让敌方想得到的,所以才会千方百计的想要他的性命。 她以为南宫景虽然深陷危险中,但是一定会平安无事的,那么多次的危险,他都能挺过来,定然吉人自有天相。 可是万万没想到…… “南宫景是北元国的人,他的父亲是北元国的浩振王爷,虽说浩振王爷并非皇族嫡亲,但是当年为了护住北元**在战场上险些丧命,才拼下这一番天下,于是北元国君才将浩振王爷封为王爷,意思与自己为出生入死的弟兄。” 九觞顿了顿,看着安夏的神情,才接着说:“南宫景身为浩振王爷的长子,身负着国家的使命,他手中掌握了北元国三分之一的兵权,所以想取他性命的人多了去了,安夏,你该知道,将士的性命不在自己的手上。” 九觞不知道自己这么说安夏听不听的明白,但是他知道的南宫景,就是这样子的,他足智多谋,为浩振王府更添一抹重彩,王爷看重这个儿子,北元皇帝更看重这个臣子,小小年纪就让他拥兵上万,这样的人,注定要为国家奋斗,为国家着想。 而南宫景的存在,很显然会成为很多人想除去的目标,那些人想谋朝篡位,杀掉南宫景这个大将是必须的,最主要的是,南宫景不仅仅是浩振王爷的希望,还是北元国君的希望,这天下,需要靠他守着。 身处高位,定然风险无限,这也是南宫景为何多次遇险,但是他摆脱不了宿命,即使他再能干,依旧有软肋,依旧有弱点。 南宫景的死,在整个北元国已经传的沸沸扬扬了,九觞随便派人打听就能知道了。 “难道,他真的就这么死了吗?”九觞的意思安夏也算是听明白了些,南宫景身为一国王爷之子,手握重兵,自然有肖想之人来抢夺,南宫景成为众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所以不拔不行。 怪不得她每次遇见他会这般狼狈,想必他过的非常不容易吧? 听银铃说南宫景并非他爹亲生的,但是他爹向来对他很严格,可能是对他特别培养吧,所以他从小的日子很苦,总是不愿意与人诉说,身负着重任,自然性子也沉闷冷厉。 安夏突然很心疼南宫景,不知道他以前的生活是如何的? “安夏,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可是……”九觞欲言又止,他也不希望南宫景死,虽然他不大喜欢南宫景这个人,但是安夏看中的人,又是帅帅的亲爹,九觞虽然对他有偏见,那也只是小小的偏见。 “安夏,银铃不可能拿自己哥哥的事情开玩笑的。” “我知道。”安夏知道他们都不会骗她的。 但是她过不了自己那关,她总觉得南宫景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她当初不也是死了吗?可是不还是继续活着的吗?会不会,南宫景像她一样? 而且,南宫景他身负重任,怎么可能随随便便便让人杀死了?这一定是烟雾弹的,是南宫景故意躲避敌军故意放的烟雾弹。 她看过不少电视上小说上演的那样,那些将军王爷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故意放的烟雾弹,只是亲人朋友都不能告知,这是为了增加真实性的。 九觞见安夏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虽然知道安夏向来坚强,可是坚强都是做给外人看的,人都是有脆弱的一面,都有让他们无法接受的一面,他怕安夏会出事,只能继续劝道:“安夏,这些事不是谁都能避免的,我选择告诉你,是不想你对南宫景有误会,而你,也有权知道真相。” 安夏似乎想通了一些事,突然抬头,看着九觞,眼底里少了几分忧伤,笑着说道:“九觞,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她的直觉不会错的,南宫景绝对没死,具体情况是如何的,有待探查,终有一天,她会找到他的。 九觞见她这样子,突然间的不再悲伤,反而越发的不安起来,这不像听见心爱的人死去该有的表情。 “安夏,你没事吧?”九觞嚯的站起来,心中隐隐不安。 安夏却摇摇头,虽然脸上没有笑,但是语气却轻松了不少,“我没事,我好着呢。” “安夏你……” 安夏也随即站了起来,“九觞,我真的没事,你不用担心我,真的,我已经想通了,我不会因为这件事而悲伤下去的。” 因为她还要找到南宫景,质问他为何在有事的时候不会想到她?难道她就不该知道他的消息吗? 九觞见安夏的样子,也真像没事人一样,仿佛刚才伤心难过的另有其人。 九觞不相信有人能将自己的情绪恢复的那么快,要么安夏是自己骗自己,要么是安夏对南宫景无情。 显然,安夏不会对南宫景无情,那便是她自己在骗自己,她不相信南宫景已经死了。 “安夏……” 九觞还想说点什么,可是却让安夏打断了,“九觞,没别的事情我就先回去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我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会振作起来的,一切,都会重新开始。” 九觞看着安夏,只能让她离开,他知道,安夏一定不会这么容易放下的。 “唉!”算了,既然她这般,就随她去了,安夏不小,比他年纪还大,看的事情可能比他全面吧,自然想的也比较开。 第二天再看安夏,显然已经跟个没事人一样,检查了各个店铺的账,又看了几家店的运营,和一些老朋友一起喝喝茶聊聊天,两天时间就这么过去了。 九觞没有看见安夏有什么过激的行为,也没再多说,毕竟安夏不是小孩子,不需要他这个比她还要小的人来提点。 过完了帅帅的生辰,安夏又带着帅帅来到了容山镇的小村子里,见见村子里那些帮助她的大娘大婶大叔大爷们。 现在的村子已经没了当初的落魄不堪,在安夏的帮助下,人们家家开始新建新房,最早给安夏帮忙的人家,早就住上了新房子,个个穿的衣服都比以前好了,不少邻村的人见状啊,都想在安夏的手下找点活儿干。 如今的银耳还在蒸蒸日上,那些茶叶也长的越发的浓密了,果树也有条不紊的生长着,生病的树木呢,也得到了很好的救治。 安夏基本让村民把平时荒着的田地都种上了适合他们的植物,家家户户在安夏的指导下,将这些作物运送到适合它们的地点售卖,安夏每个月会统一给他们发钱,这一个月要比一个月赚的多了,他们能不开心吗? 当然,安夏也没能在村子里待多久,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回去了。 年,很快的就要到了,安夏着手准备着手中的事情,计划着过了年天气暖和些,她就带着帅帅去北元国转转,他的爹爹在那里,安夏想带着帅帅去北元国看看,兴许,在那里能得到南宫景的消息,不管结果如何的都好,她都必须去一趟。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5.入宫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刚回到京城,安夏却被一个明黄色的请帖请进宫。 摸着那尊贵的颜色的帖子,安夏有些摸不准。 帖子是昨天收到的,那时候她还没回来,是白掌柜给接的,说是皇宫的公公亲自送上来的,一客栈的人虽然见过不少大人物,但这皇宫的公公还是第一次来,说是代表当今圣上而来的,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安夏看着帖子的内容呢,大概是过年三十除夕这天进宫一趟,面见当今圣上。 安夏看着帖子,隐隐不安,这当今圣上亲自召见民间女子虽然有,但是却是极少,都是那些具有极大贡献的人才有此荣誉的。 而且,里面还说要带上玉佩,而那玉佩,不就是指她在安江的时候王客官给她的那块玉佩吗? 安夏知道那次安江的那个男子九成九是当今圣上,只是她并没有深猜。 以为那件事过后便不再有交集,安夏也靠着自己的实力越发的富裕起来了,所以也没理那么多。 没想到,会在这天接到这帖子,或者说,是圣旨。 除夕那天,接到上家家户户的人家都在忙着,酒楼客栈会所的客人也比平时多了几倍,个个会见亲朋好友,一群又一群的人聚在一起聊天。 一大早公公便带着马车来接安夏,安夏把帅帅交给心心照看着,自己一个人去了皇宫。 马车停在了皇宫门前,看着金碧辉煌的宫墙,安夏轻轻叹了声,这是她第一次来皇宫,当初在云峰山上还远远的看见皇城的脚跟,没想到如今会进入这美轮美奂的宫殿。 “安夏姑娘,请吧。”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守宫门的人见这公公,纷纷行礼道:“松公公好。” 安夏点点头,才随着这松公公进入了皇宫门。 皇宫很大,安夏不敢四处乱看,从一进来就能体验到那种宫廷里的严肃,每个人走路说话都是有规有矩,不像安夏自己的地方,可以随便开玩笑,除了不雅的动作,都能随意,可是现在不可以了。 走了好久,安夏才走到了所谓的目的地。 “安夏姑娘,你先在这里等一会,皇上还在处理要事,随后便会传召你的。” 安夏礼貌的点点头,“公公先去忙吧,有劳您了。”说着,安夏往对方的手里塞了几锭银子,“这是给公公喝茶的,公公带我进宫走的定然很辛苦。” “呃,这……”这松公公掂着手中的银子,看来不轻,嘴上虽然不大欢喜,可是面容却是笑着的。 “公公收下吧!让您一早出宫带民妇进宫,着实劳累您了,你就当喝茶使用。” 见安夏这般说了,松公公开心还来不及,“那杂家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安夏等了好一会,进去的松公公才出了来,笑脸相迎:“安夏姑娘,皇上传召。” “好,有劳公公了。” 松公公并没有进入殿内,将安夏引进殿内便出了来。 “请。” 屋内,安夏听着里面静悄悄的,只有两三个宫女站着,看见安夏进来,微微俯首行了礼。 进了内殿,案台旁,明黄衣服的人伏案而作,眉头深蹙,听见脚步声,才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来人。 看着那熟悉的面容,安夏脸上多少还是有些震惊,此刻的人穿上了九五之尊的龙袍,帝王之气更是显露无疑。 虽然心里紧张,但是安夏还是面露平静的朝着座上的九五至尊跪下,“民女安夏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哈哈哈哈……起来吧。”皇帝看着安夏,越发的觉得这个女子不简单,“朕的面前无须多礼。” 虽然如此,安夏还是有条不紊,跪谢道:“谢皇上。” 安夏没有那些群臣宫里的宫女太监对皇帝的那种慌张,眼睛直视着皇帝,她觉得与人说话看着对方的眼睛是最好的理解。 但是转念一想,这时代尊敬皇帝,尊卑分的太厉害了,又只能撇开眼睛。 毕竟是一国皇帝,安夏的一举一动根本就逃不过对方的眼睛。 “为何不敢看着朕?朕记得安江的时候,你可是大胆的很呢。”顾青峰看着安夏,他可记得这个女子在安江的时候,完全不惧怕他的样子,虽然他知道她是猜中了他的身份,却依旧没有对他过于的恭维和假尊敬。 “皇上是九五之尊,我只是一介民妇,怎么能用眼睛直视皇上呢?皇上在安江之时,民妇并不认识皇上,担待了皇上,请皇上赎罪。”当初在客栈她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在皇宫,处处有人盯着看着,一步走错都可能沦为话题,会另她掉入万丈深渊。 “那么,朕现在允许你这般看着朕。”顾青峰已经腻味了那种只会恭维害怕的人了,像安夏这种女子反而交谈起来更加的舒畅,没有不适。 “民妇遵命。”既然皇帝都说了,哪里有不遵照的道理,要看就看吧,反正低着头跟人讲话不真实,怪怪的。 说完,安夏见眼睛抬了起来,看着对方,“不知道皇上这次召见民妇,所为何事?” 虽然直白了点,但是安夏不可能不问清楚究竟所谓何事的? “朕之前说过,司膳房里面可是缺了个掌膳的,你可愿意?”虽然他未能吃上安夏做的饭菜,但是多番打听,早就知道了安夏的手艺如何的了? “皇上……”安夏想一口回绝,可是想想,又只能委婉道:“民妇谢过皇上隆恩,但是民妇不能答应皇上。” “为何?掌膳不好?” “不是的,皇上着实是抬举民妇了,民妇只是一乡野村妇,没见识过大场面,掌膳的位子岂是民妇这乡野村妇能担任的?民妇只会炒两个野菜,断不能担此重任,皇宫膳房工序道道严格精选,民妇做不来,东辰国不少能忍异士,民妇和他们比起来,差远了,这个位子,皇上还是给那些能展示自己才华的人吧!” 安夏的话句句在理,却又不明着得罪皇帝,这般一说,想必皇帝也不会硬塞这个位置给她吧! 比起在尔虞我诈的皇宫当个掌膳的,安夏还不如在外面逍遥自在,至少她是老板,有钱,自由,想去哪里都可以,何必那么麻烦? “看来你是不喜欢这掌膳的位置?可是低了?那司膳的位置你可喜欢?” “皇上,您这是折煞民妇了,民妇自知学识疏浅,哪里能担此重任呢?皇上还是将此重任交给有能力的人吧!”她是不想干,即使是小小的女官还是大大的女官,都不是她想要的,这些人一年能赚多少钱?虽然有个权位在那,但是还是没有她自己创业来的钱快而且爽。 宫廷大戏安夏可没少看,自然知道里面想要生存是难上加难,她在外面找到了方子赚钱,名誉权利这些,不要也罢。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要这份差事。” “皇上,民妇担不起此重任,怕会辜负皇上的期望,若皇上不嫌弃的话,出宫可到民妇的铺子坐坐。” “好吧,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朕并不是那种强人所难之人,你不愿意,那朕就遂了你的意愿。” 安夏也没想到皇帝这般好说服,心里甚是得意,耳边又听对方说道:“朕可是记得,当时在安江,你可拿出了不少的银耳给朕送上甜汤,可还记得?” “民妇记得。” “你可是要朕帮你的?可还记得。” “承蒙皇上惦记着,这事民妇不过随口说说,不曾想皇上如此宅心仁厚,记下了民妇的这个请求。” “之前在中元节宫里进的一大批银耳,想必是从你手中出的货物吧?”当时听说了这批银耳,顾青峰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安夏,也只有安夏有这本事了,再叫人一查,果然与安夏有关。 “是的,皇上。”说着,安夏从怀里拿出那块不曾动用过的玉佩,高高举起,“这是当时在安江皇上给民妇的,民妇受不起,现还给皇上。” 顾青峰眉头瞬间一蹙,看着安夏手里的玉佩,道:“朕既然送出去了,便没有收回的道理,你且收着,朕与你有缘分,便留作给你的纪念,若你哪天想通了,同样可以进宫找朕。” 安夏觉得自己手中的玉佩是烫手山芋,收不是,不收更不是。 “皇上的这块玉佩如此的贵重,民妇怕,受不起,折煞了民妇了。” “朕让你收着便收着,朕送出去的东西,岂有退回的道理,朕是一国之君,一言九鼎!” 安夏知道不收便不行,只能将玉佩轻轻的从高高的头顶慢慢的缩回来,“民妇谢过皇上隆恩。” “朕知道你为何不愿意在宫中任职,朕更知道你为何不收朕的这块玉佩。”座上的人,似乎很是了解安夏,安夏不言语,不管他知不知道,都没有关系。 “朕此次召你入宫呢,也是想找人说说话,虽然你只是一介平民,但是只有在你面前,朕觉得很轻松。” “皇上过奖了,民妇惶恐。” “今日趁着除夕不用上早朝,你就陪着朕说说话。”恐怕以后这样的机会极少了。 “是。”安夏不敢不顺从,只得答应。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6.帅帅要赚钱娶媳妇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直到酉时,安夏才从皇宫里出来。 刚出皇宫,率先呼出一口大气,这才绕着皇宫宫墙而走。 皇上叫了松公公送她回去,不过她不想那么早回去,想自己逛逛,便拒绝了皇上的好意。 今天一天,安夏陪着皇帝又是下棋又是赏花,虽然是初春了,可是皇宫总是有办法让这些花开的比别人家的早。 安夏喜欢皇宫里的美丽多姿,但是却不会想着多呆,欣赏是可以,久住却不行,这里有一种气,严肃而让人害怕,会压制住她,让她不敢在这里待太久。 看似繁华的宫殿,不过是个外表华丽而萧条让人不安的地方。 沿着宫墙走,安夏欣赏着每一个美轮美奂的地方,看着精挑细刻的宫墙,上面倾注了多少代的人心血,又埋葬了多少人的性命? 走了许久,才走到了繁华的街道,熙熙攘攘的人群要比平时热闹多了。 今日是除夕,想到这,安夏又走快了几步,想来帅帅在等着她回去吃团圆饭呢。 虽然她的亲人只有帅帅,但是还是赶紧的回去。 会所到了傍晚,只有零零散散的人,更多的人已经回家与家人团圆了,白天还热闹的地方现在却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这些人或许不喜欢在家过年吧!安夏想。 白掌柜见安夏回来,赶忙上前迎接,“主子你回来了?” “嗯。”安夏轻轻的答了声。 白掌柜见安夏脸色不是很好,也不敢多问,虽然他也很想知道,究竟皇上请安夏进宫所谓何事? 帅帅刚睡醒了一觉,见娘亲回来了,喜滋滋的要娘亲抱,淡淡的奶香萦绕安夏鼻间,安夏闻着心安。 虽然身边很多人会离她而去,可是帅帅一直陪在她身旁。 只是,可能过十多年,帅帅也会有喜欢的女子,到时候也会离开她吧? 想到这点,安夏用力的抱住儿子,这个孩子,她倾注了一生的心血,只为他欢喜,“帅帅今天可有乖乖的?” 帅帅点点头,露出两排小珍珠牙齿,“帅帅乖乖的,刚喝完奶奶。”说着,帅帅指着那已经被全数喝下奶的小碗。 每天,安夏都会让心心给帅帅喂牛奶,安夏很少喂帅帅喝人奶,如今帅帅也两岁多了,喝的最多的是牛奶,牛奶补钙,安夏怕帅帅营养跟不上,牛奶就储存着给他喝。 可见,喝了牛奶的帅帅越发可爱白嫩了,看上去就是一白嫩豆腐,还是长的很可爱的嫩豆腐,见了都想咬一口。 “帅帅听话才是娘亲的乖孩子,来给娘亲亲一个。” 说着话,帅帅很自觉的将嘴巴嘟长了,等着娘亲的临幸。 啵―― 心满意足的亲了一口,帅帅嘻嘻笑了起来。 “娘亲,今天心心姐姐说是除夕,娘亲要给帅帅好多压岁钱,这样帅帅才能平安快乐的呢。”帅帅眼珠子发着晶亮的看着安夏,小脑袋瓜子明显在想了些什么。 嘻嘻,娘亲给多多钱帅帅,一定能买好多好吃的,还可以请小花姐姐,春春姐姐还有好多漂亮姐姐吃东西,她们一定更喜欢帅帅的。 自己的儿子什么德性安夏比谁都清楚,然后问道:“那,心心姐姐有告诉你,那些多多的压岁钱要怎么处理吗?” 帅帅只有摇头,眼底一时充满了疑惑,“不就是让帅帅装着不就可以了吗?” “你想的美!” 果然,话一说完,帅帅脸色就变的不这么愉快了。 “那、那压岁钱要怎么办?”不会还要给回娘亲吧?娘亲都已经有好多钱钱了。 “压岁钱是给你发在枕头下压岁的,这样,那只叫年的怪兽才不会跑来吃了你,等年走了之后呢,这钱,就要给娘亲好好的保管着,等你弱冠了,娘亲就会把这些钱拿给你,到时候,你拿着这些钱去找你喜欢的女孩子,下聘娶亲。” 帅帅似懂非懂,可是想到那压岁钱不能买东西吃,瞬间不乐意了,低头搅着两根小指头,“那帅帅不是不能买好东西吃了?” “帅帅要买什么吃?我们家有的是吃的。” “帅帅想给小花姐姐,春春姐姐买好吃的。”帅帅声如蚊蚋,生怕说大声了娘亲会说他。 “家里有的是好吃的,你给小花姐姐春春姐姐吃就是了,这样不行吗?”这小屁孩,小小的人儿就只顾着吃,只顾着旁边家的漂亮姐姐,真是贪吃货,还是个风流鬼。 “可是我们家没有糖葫芦,也没有烧饼。”虽然家里的东西都很好吃,可是帅帅还是很喜欢糖葫芦和不远处那家的烧饼。 安夏听着帅帅的意思,感情是嫌弃她店里的东西啊! “那你到时候要买糖葫芦,娘亲给你钱买就是了,但是压岁钱只是压岁的,一年年的压,压到你弱冠的,你不要媳妇了?” “要!” 说到媳妇,怎么能不要呢?帅帅比谁都积极。 媳妇这个词儿帅帅可没少停,经常听店里的哥哥说媳妇,很漂亮的姐姐,很会哄人,也会做好吃的,就像他的娘亲那样,还不会凶人,他想吃什么做什么都可以,特别的好。 帅帅也很想要媳妇,可是他们都说要长大了才能要,其实帅帅觉得,隔壁的小花姐姐就是他理想中的媳妇,所以他现在要给她买好多好吃的,到时候小花姐姐才能做他的媳妇。 “这么积极?这媳妇可不是那么好找的,所以你必须存很多很多的压岁钱,知道了吧?” “哦。”虽然不大愿意,但是娘亲说了,要有很多很多压岁钱,才能取小花姐姐当媳妇,为了小花姐姐,他以后尽量多存点钱。 第二天一大早,帅帅便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外面呼呼的风声,这个年过的有些冷。 被窝里突然进了一股冷气,安夏忽的惊醒,便见里头的帅帅欲要爬起。 “帅帅,你干嘛呢?好冷啊!”忍不住的打了个冷战,安夏不知道孩子想搞什么? “娘亲,帅帅要起床。”说话间,帅帅已经从被窝里爬了起来,头发乱糟糟的,虽然有些冷,但是还是一副男子汉大丈夫不怕冷的样子。 “你起床做什么?今天年初一。”正因为过年,又冷的很,安夏想睡时间长一点,这五天,从初一到储物,她给会所所有的人放了假,都回家陪家里人呢。 “帅帅要起床干活赚钱。”为了娶小花姐姐,他必须奋斗起来,会所里的哥哥爷爷奶奶他们都给娘亲干活赚钱,他给娘亲干活一样娘亲会给钱的吧? “你干什么活儿?赚什么钱呀?”这小萌娃,才多大的人,想着赚钱? “娘亲说了,要娶媳妇要存好多的钱,帅帅怕压岁钱不够,帅帅想给娘亲干活赚钱。” 安夏赶紧将儿子塞进被子里,听见他这话,忍不住的笑了,这孩子,知道娶媳妇要很多钱,从小就来赚钱了? 下一刻,安夏就要悲伤起来了,这媳妇还没个影子,帅帅连他这个亲娘都不孝顺,居然就要赚钱养媳妇了?她的心啊,寒成千年寒冰了。 “你才多大啊?要赚钱养媳妇不差这时候,你给娘亲好好躺着。” 帅帅不大敢忤逆娘亲,因为娘亲的脸色不大好,好像被谁气着了。 “娘亲,你不开心吗?”久久,帅帅才敢启口问道。 安夏半晌没回话,帅帅有些着急了,该不会娘亲生他的气了吧?忍不住的拉了拉娘亲的衣袖,可怜兮兮问道:“是帅帅惹娘亲生气了吗?” 安夏本来还困着,正进入回笼觉,被帅帅这么一拉,又醒来了。 “帅帅,你怎么还不睡觉?”回头,安夏一脸怒气看着帅帅。 帅帅看着娘亲这脸色,赶忙缩进被子里,不敢再言语。 往后的几天,帅帅也没再提什么干活赚钱了,只是帅帅比平时要勤快读书认字了,因为安夏说了,除了有钱,必须有才,这样才能娶媳妇,所以,把字靓号,把书读好,那才是当务之急。 帅帅听了,马上认真的读起书来。 年初六那天,会所突然来了一大群人,家家户户出来看热闹。 众人为首的,是那天接安夏进宫的松公公。 白掌柜见状,赶忙把安夏叫了出来。 见安夏,松公公笑了笑,“安夏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是啊,松公公。”安夏点头,脸上挂着礼貌的笑容,“不知道公公来,所为何事呢?” “当然是有好事。”松公公笑了笑,招了招手。 身后有四五个人抬着一个红布遮盖住的东西,摆在安夏的面前。 “皇上在安江的时候便尝了你们这里的手艺,听说,你这里开了这家悠然会所,更是受百姓们的欢迎,所以,皇上御赐了你这块牌匾。” 说着,松公公招手,抬着牌匾的人将红布一扯,登时四个气势磅礴的大字出现在众人面前:人间美味。 “人间美味,皇上亲笔御赐的牌匾。” 顿时,周围响起一片吸气声。 没想到这小小的女子居然有皇上亲笔御赐的牌匾,这个女子究竟是有多大的能耐? 安夏也没想到皇上会御赐牌匾到她这里,本以为那天进宫不过是皇上看的起她,没想到过了几天,皇上居然又让人送了亲笔御赐的牌匾? ------题外话------ 过几天可能家里就能忙完了,到时候就能多更了哦。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7.帅帅想爹爹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知道御赐牌匾是对她的肯定,御赐牌匾不是所有人都有的,那可是无尽的殊荣,更何况她不过是个小老百姓,怎么能得皇上如此大的青睐呢? 周围的百姓已经议论纷纷,都羡慕她不知道哪里来的福气,得到皇上的御赐金匾。 白掌柜虽然大人物见过不少,可是这皇上的御赐的亲笔金匾送到自己干活的地方那是第一次啊! 安夏不敢再有所怠慢,率先带着会所的人跪了下去,跟着,街道上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这可是皇上亲笔御赐的金匾啊! “民妇,谢过主隆恩!”声音震天的响,身后会所里的人齐齐跟着喊了声,“谢主隆恩。” 见松公公满意的离开了,安夏赶紧让人着手将御赐的金匾挂好,就挂在门口上面去,这样才能让人知道皇帝对她的重视,更能体现她尊敬这个皇帝。 这个消息不消一天的时间便传的满城风雨,不过三四日,邻镇邻县的都听到了几分,因为受匾的人是个民妇,所以更是惹人热议,纷纷猜测这个女人是什么来头,与皇上有什么关系? 这一传十十传百的,很快的就挖出了安夏进宫面见圣上同游御花园一事,还有安江那一次的事情,这一来二去的,更是传的神乎其神,什么版本都有。 幸好这个故事中的女主人公已经是个有两岁儿子的妇女,而皇上也是快要到知天命的年龄,两人年龄相差如此之大,身份如此的不同,不然,还会被别人传多一个版本,皇上看中这民间女子的版本呢。 安夏才不管别人怎么说,自己过好自己的日子就好,反正会所的生意蒸蒸日上,她也收入盆满钵满,大把的钱银去拓展事业,其余的,别人爱咋说就咋说,和她无关。 帅帅一天天的长大,安夏本以为这么样就是对现状的满足,她如今名下的生意很多,拓展吃喝玩乐的领域,几乎是每过几天开一家商铺,只要哪里有赚钱的生意就去哪里做? 可是呢,帅帅越发长大越是知道爹爹的重要性了,看着每个人都有爹爹疼爱着,他也是知道自己有爹爹的,可是爹爹一直都没有出现,他想爹爹,可是又不大敢问娘亲。 昨天晚上,洗澡的时候,刚把身上的衣服脱光,帅帅突然问道:“娘亲,帅帅想跟娘亲说件事情。” 看着帅帅如此的神秘,安夏也好奇了,一边将他光秃秃的身子放进澡盆,一边问道:“帅帅有神秘事情要和娘亲说的?” 帅帅看着安夏笑的如此开心的脸蛋,心里似乎也放心了不少,可是他也不是什么都不会思考的,他虽然年纪不大,可是智商却是年龄的两倍,虽然依旧是小孩子的智商,但是大人话里说的,他也能理解个大概。 帅帅知道,很久都没有见过爹爹了,以前他见过的,记不起是什么时候了,但是他确信自己见过的,可是那么久了,隔壁家的小花姐姐经常爹爹带着出来玩,而他呢,除了娘亲,还有许多叔叔阿姨疼爱,但是都不知道他的爹爹。 他的爹爹去了哪里了呢,为什么那么久都没再见过呢? 有人说爹爹死了,有人说爹爹不要他们了,有人说…… 反正版本很多,帅帅都不相信,他想问问娘亲,娘亲或许知道。 可是,他很早的时候听见有人说,这种事情不该去问的,特别是他一个小孩子问,娘亲若是知道他问,是会生气伤心的。 可是…… 可是帅帅更多还是想知道爹爹去哪里了?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看帅帅? “帅帅问了娘亲可不要生气哦。”帅帅尽量的卖萌,希望能让娘亲别那么生气。 “娘亲怎么会生帅帅的气呢?快说吧,问什么事情?娘亲知道一定会告诉你的。” “那好,帅帅要说了哦,你说了不生帅帅的气的。”帅帅正经八百的说道,一脸小人精的模样。 “说吧说吧,娘亲不生气,你个小人精,说吧,什么大事?”安夏才不觉得帅帅有什么重大事情?虽然有时候这孩子人小鬼大,但是安夏只当他是个孩子。 给帅帅浸湿身子,整个身子抹上皂角,开始一点点的清洗。 帅帅一边配合着娘亲,一边小心翼翼的注视着娘亲的表情,问道:“帅帅想问娘亲一下,爹爹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来看帅帅?” 动作着的手突然一滞,安夏看着儿子,眼底里多了丝愧疚,“帅帅为什么这么问?” “帅帅想爹爹了,帅帅好久没有看过爹爹。”小小的人儿眼睛里难得的认真,水雾作用下,那双晶亮的眸子也染上了水雾,似乎有水汽在里面。 帅帅记得爹爹的模样,长的很好看,喜欢抱着帅帅笑,看着娘亲也笑,可是那么久了,爹爹去哪里了呢? 安夏见帅帅如此,一时之间,难过的气息涌上全身,她没想到帅帅对南宫景的依赖那么大,虽然相处的时间并没有和九觞一起的时间长,但是血缘关系这种东西真的很奇妙。 安夏何尝不想知道南宫景去了哪里了呢?她同帅帅一样的想念着他,九觞的话她是不会相信的,逸风的话更不会相信。 “娘亲不开心吗?”注意到对方的悲伤情绪,帅帅贴心问道,脸上有些后悔的色彩,可是隐隐的,却还有对那个离开许久的人的念想。 安夏苦笑着摇摇头,“娘亲没事,娘亲被这水汽薰的,你想知道你爹爹的事情是吗?” 帅帅连忙点头,“娘亲知道爹爹去哪里了吗?小花姐姐的娘亲说,爹爹不要我和娘亲了,卖包子的爷爷说,帅帅的爹爹死了。” 帅帅不知道死了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不要’是什么意思? “娘亲,这都是真的吗?” 安夏摇头,“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呢?帅帅为何会这么想,你爹爹他是有重要的事情去办去了,所以一直没能来看帅帅。” “是什么事情要去那么久呢?帅帅想要爹爹在,小花姐姐他们的爹爹都陪在身边的。”帅帅的脑袋瓜子里很难想象为何爹爹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 今天,隔壁街的那个王大壮说,他是个没有爹爹的野孩子,帅帅不知道什么是野孩子,但是他知道王大壮向来讨厌他,嘴里说的一定是很坏很坏的话,他大声的告诉王大壮,他是有爹爹的,他的爹爹比他们其他人的爹爹还要好,可是王大壮就是说他是野孩子,有娘生没爹教的孩子。 帅帅讨厌这些人这么说话,还想打他,幸好他躲开了。 帅帅的表情让安夏很快便猜出点眉头,笑着说道:“帅帅,你爹爹同小花姐姐爹爹不同,你爹爹是个了不起的英雄,所以他要做很多事情,不能回来,但是爹爹可是一直都有想着你的哦,你可不能听别人瞎说,你爹爹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自己也清楚的不是吗?等你爹爹忙完了之后,就会来找帅帅的了。” “是真的吗?”明显,安夏的话让帅帅提出了质疑,毕竟,南宫景走了太长的时间了,虽然帅帅曾经见过他,但是帅帅也太长时间没有见过他了。 “娘亲的话你还不相信,还有就是啊,你爹爹的事情可没那么快做完,但是爹爹可是有叫人传话给娘亲的,说帅帅一定要听娘亲的话,不然爹爹可不要帅帅了。” 帅帅听的忙一激灵,非常紧张的问道:“娘亲可有把帅帅不听话的事情告诉爹爹?” “还没呢,不过快了。”见这小屁孩,也知道有不听话的时候啊? “啊?”帅帅大为失色,“娘亲,你不要告诉爹爹,帅帅会听话的,你不要告诉爹爹好吗?” 安夏这会子得意起来了,“好,只要你乖乖的听娘亲的话,娘亲一定不会告诉爹爹的。” “好,帅帅肯定听话。” “那好,现在洗好了,起来吧,别坐在里面了。”平时帅帅可是对这水情有独钟,不管是冬日里严寒还是夏日里的酷暑,帅帅就是喜欢窝在澡盆里不愿意洗完澡就起身穿衣服。 这会子,帅帅怕娘亲告状,赶紧从澡盆里站了起来,很是配合。 “帅帅真乖。”安夏夸赞道,然后没有意外的很顺利便给这小萌娃穿上衣服。 “娘亲,帅帅这么乖,那帅帅什么时候能见到爹爹呢?帅帅很想爹爹。”一双泪汪汪般的大眼睛看着安夏,安夏左胸口处顿时一软。 这孩子,还是要在一个有爹有娘亲的家庭长大才行,外面的流言蜚语不少,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自己被人怎么说都习惯了,她是成年人,不怕这些。 可是帅帅呢,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知道,别人说什么是什么?别人家都有爹有娘,他自然会被大人说闲话被小孩子取笑,帅帅即使再聪明那也只是个孩子,受不了这些人说三道四,说多了,怕对帅帅的心里有影响。 看来,有必要带着帅帅出去走走看看,兴许,少了别人的流言蜚语,帅帅不会受伤。 而她,也能趁此机会找找南宫景,看看北元风光。 只是,南宫景,你在哪里? ------题外话------ 明天开始,将会转到北元国这边,如今已经腰包鼓鼓的安夏,感情问题是最大的问题,她需要找到那个相伴一生的人。 108.引来了贼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已是夏日,北元国的风景要比东辰国来的多变,东辰国地处暖湿地带,大多数地方一年四季不分明,而北元国呢,纵观整个国家,基本都是四季分明的地带。 这炎炎夏日,知了吱吱的叫着,好不热闹,道路两旁,长满了野花野草,红的紫的黄的,花朵大的小的都有,花香飘十里,引来了不少蝴蝶蜜蜂采蜜。 看着道路两旁的美景美色,安夏一时也忘记自己身处何处,让赶马车的车夫停了下来,一行人十来个方才休息。 北元国距离东辰国不近,安夏为了确保路上能安全些,所以多让几个人一起跟了过来。 北元国这边,她当时有想过来这边开展商业的,但是毕竟心有余而力不足,只能作罢。 “娘亲,采花花……”帅帅看着道路两旁的花,兴奋的叫着,看着安夏,就等她带着自己去采花。 这些日子,帅帅主要呆在乌城,极少出去野外,这已经夏季了,到处已经是开满了鲜花,正是出游的好时候。 陈笙小心的将帅帅从马车上抱了下来,帅帅礼貌的说了声谢谢。 紧接着,安夏也下了马车,看着周围的大好风光,顿时心情也开朗了许多。 帅帅一下马车想的就是牵着母亲的手一起去采花,这里的风景极美,帅帅很是喜欢。 “娘亲,花花……”帅帅摘下一朵淡黄色的花朵,伸到安夏的面前,似是邀功的看着娘亲,“给你。” “真乖,帅帅。”安夏笑着,接过帅帅的花,又给他吃了点东西,才让陈笙带着逛了几圈。 这山边风景独美,美不胜收,安夏有种想住一宿的冲动,可惜,周围都没有人家,在野外住一宿明显不是明智之举,最后见帅帅玩的差不多了,才继续赶路。 急赶慢赶,一群人来到了第一个繁华的县城,名叫苍常县,这里盛产香精,干货,繁华的街道是摆满了摊位,见安夏从马车下来,赶忙吆喝着自家的东西。 安夏也是被这地方的东西吸引住了,趁着腰间银子不少,开始一家家的逛,看见喜欢的,就买了下来,帅帅看见喜欢的,也给买下来,一下子,安夏腰间的银子便花去了一半。 但是安夏还没买过瘾,让陈笙先去安排好住所,带着帅帅和心心还有一个小伙一同逛街。 一直到了夕阳西下,安夏才把荷包里的钱用的差不多。 夕阳下,安夏牵着帅帅的手,身后的两个人,拿着满满的东西,走的异常艰难。 身后不远处,几双眼睛看着四人走近了客栈,才停下脚步交流。 夜晚,由于累了一天,安夏与帅帅早早便睡觉去了,烛火忽明忽暗的。 屋外,两三个人影走来走去,小二看着几位客官,问道:“客官是住店还是吃饭?” “去去去,我找人!”对方语气不大好,凶神恶煞的,小二见惯了这种人,不得罪就行,赶忙离开。 “老大,这边。”似乎发现了什么,有人喊道。 不过一会,这些人又都齐齐离开了客栈,这店小二看着这些人,白了一个白眼送他们出门,这种他还是少遇的好。 客栈到了下半夜,都已经关门睡觉了,只有少许的值夜班的在岗位上坐着,整个客栈黑漆漆的一片。 远远的看去,屋顶上,有几个人影快速的跳着离开,漆黑的夜里给了他们最好的掩护。 屋顶,轻微的砖瓦移动,发出哒哒的声音。 所有人都熟睡的很,也没有人注意到这些,就算真注意到,黑灯瞎火的,胆大的,以为夜猫跑上了屋顶,胆小的,以为什么鬼祟作怪,谁都不出来。 “是这个吧?”屋顶,有人轻声细语道。 身旁一样一身黑衣服的人点头,“嗯,已经看过了,就是这个,她应该还有不少钱,还没见过哪个花钱那么凶狠的。” “嗯,那就好,别搞错了。” “我看好了,就这个。” “那老大,我们几时下手?”有人摩拳擦掌,已经做好万全准备了。 “等会。” 屋顶上,个个在等候时机,等着三更的人打更,到时候咚咚咚的响,即使他们下去了也没人发觉的到。 就在大家都等的不耐烦了,三更天的锣鼓终于敲响了。 被称为老大的人突然下令,“动手!” “是。”几人纷纷点头领命,便挥着手中雪亮的大刀而去。 “哒哒哒……”一个个脚踩在青砖瓦上,发出声音,给寂静的夜里平添了几分声音,又在打更人的打更声下给掩盖了。 几人选中了房间,忽的跳进了靠近他们选中的房间的窗口,小心翼翼的将窗户打开。 安夏虽然累了一天,但是她平时带这帅帅睡觉,习惯了浅眠,屋顶上响起了声音她就醒来了,但是想着是野猫什么的就没多理,只是虽然有打更的掩盖了声音,可是她还是听到哒哒哒有人走路的声音,声音很沉,根本就不像是野猫踩在瓦上的声音。 竖起耳朵,安夏知道上面站着走着的是人,只是不知道这些是干什么的?如果与她无关,她便不再理会。 越发的听着,声音就越多了,看起来还不止一个人。 过了会,安夏发现窗户那个地方也有声音响了起来,屏息听着,安夏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果然,她听着窗户细微的开窗户声响起,虽然轻,可是因为她全心的竖着耳朵听,还是听到了些。 “老大,会不会把人吵醒的?”有人小声的问着。 “你别吵,吵醒了再说,我们只是来偷东西的。”白天看见这个女人手里拿着那么多的钱,带着个孩子在街边大摇大摆的逛着,可买了不少东西啊! 他一看这些人就是富贵人家,这样看起来像是游玩,那身上肯定装着不少钱银的,这种人他可见不少,不会看错的,而且她带的人虽然不少,但是都各自有各自的房间,这不过是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他们也好下手,等她那些仆人发现了,他们已经带着钱走了,还怕她找到吗? 而且这种因为家里有钱,如今又被人偷了钱,定然是不敢报官的,不然到时候全部人都知道她有钱了,到时候怕是麻烦更多,那点钱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他们就当是做善事送给穷人了呗。 安夏心中大呼,这些人还真不要命了,半夜三更想来偷她的钱?难道是白天的自己太过招摇了? 安夏准备反省自己,却听见窗户的门被人打开,一股凉风吹了进来,安夏吓的一激灵,赶紧盖被子。 帅帅似乎也被吓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低唤了声,“娘……” 安夏大为害怕,赶紧用手拍着帅帅的后背,低声说道:“帅帅,别吵,睡觉,我们睡觉。” 幸好帅帅迷迷糊糊的,见有人的手拍着后背,又沉沉的睡着,却不知道,身旁的娘亲已经是惊的一身冷汗。 安夏能感觉到人满满的走近,踢踢踏踏的,脚步细碎,还不少,三四个人。 安夏的钱银基本都不在自己这边,她让陈笙代为保管,毕竟他比较保管的妥当,而她今天也只是拿了小小的部分来买东西,所以这些人来她这里,其实根本就拿不到什么钱的,她全身上下,最值钱,只有身上那块皇上给的玉佩了。 安夏闭着眼睛,大气都不敢大呼,生怕被人听到了。 耳朵敏锐的感受着那些人走在房间的哪个角落,只听这些人走了一大圈,然后脚步往一个方向而去,估计是找不到想要的东西聚堆讨论了。 “老大,没有钱啊!”他们就是想混点钱用用,这日子没法过了,他们都习惯了偷摸拐骗,干活赚的工钱根本不够他们塞牙缝。 “怎么会没有钱呢?”被称为老大的人眉头紧缩,白天他可是亲眼看见这个女人带着个小孩一路的买东西,那钱都是真金白银呢。 “难道说,不在她这里?” “有这个可能?” “可是那么多个房间,在哪个人那里放着呢?” 几人纷纷发言商讨。 可是这被称为老大的人左思右想,即使这女人把钱让其他人管着,身上肯定还有些细碎银子的吧?不可能全部用光的。 只是他没有想到,安夏有个小毛病,逛街就是喜欢将身上的钱银都用光的人,以前的她,除了公交车打的费用,其他钱都是喜欢用光了再回去,反正她孤单一人,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后来来到了这里,没有办法,有儿子要养,只能克制自己,不能乱花钱。 可是现在不同了,安夏手里有钱了,自然喜欢什么买什么,而且有陈笙他们拿着银子,她身上的银子自然一个字儿都不剩。 “再找找。”那老大也纳闷了,可是临时临了的转换另外一个地方偷钱明显是不可能的,若是那些人的武功不错,他们都是吃不了兜着走,可是现在让他们这样什么都得不了就走人,他不是很亏很不划算,出去之后,谁还认他做老大? 几个人闻声,只能四处的找,除了床上的两人,整个房间根本什么东西都找不到。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09.偷鸡不成蚀把米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老大,还是没有。”几个人都泄气了,这老大不是说这个女人挺有钱的吗?怎么一分钱都找不到?不会是骗人的吧?这女人看起来也不像穷的啊,不可能一分钱都没有。 “看来,真的不在她这儿放着啊!”有人不甘心着,“那我们现在怎么办?难道要空手而归?” 几个兄弟可是冒着危险来的啊,不拿点钱也不甘心,这女子看似外乡人,比较好下手,这本地的,怕得罪了不好脱身。 “不可能一分钱都没有的,估摸着是她自己拿着。”老大指着床的方向,对方还在熟睡中。 “啊?”这难道还要跑到床上将人拎起来看看? “今日我们弟兄来了,不可能要你们空手而归的,赶紧的,定在她身上的。”反正他们人多,也不怕她这个女人突然醒来。 安夏却听的一惊,很想告诉这些人她身上一分钱都没有的。 安夏倒觉得自己没什么,反正也经历了不少生死,对死亡没那么害怕,可是身旁的帅帅,他怎么办?帅帅那么小,要是吓坏了他她后悔都来不及。 被子里面的手攥的紧紧的,安夏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如,直接上缴钱给他们?可是钱不在她这里啊,这些肯定不相信她身上没钱的;任人搜,可是人家搜不到钱一样不会善罢甘休的,到时候恼羞成怒就惨了。 安夏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怎么办?若是她有武功就好,就不必担惊受怕的了。 脚步一步步的靠近,安夏一时想不到主意,只是任由他们搜恐怕也搜不到什么东西的。 “嗯……”身旁的小人儿突然转醒,浑弱的烛火下就看见那几个黑衣人在朝着床的方向而来。 对方先是一愣,便看见帅帅起身揉眼睛。 帅帅也是好奇,怎么自己睡觉的地方有几个人在站着的?难道他看花眼了? 可是再揉眼睛,那几个人还是没有消失的样子。 “哇……娘……”帅帅瞬间被吓了一跳,虽然没有哭,却大声的喊着自家娘亲,因为他意识里感觉到自己有可能受到伤害。 那几个黑衣人也没想到这个孩子突然会大喊,一时之间却慌了神。 而安夏假装睡觉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帅帅在大喊,她腾的从床上起来,抱着帅帅,“不怕不怕。” 那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反而是床上的人突然问道:“你们是什么人?为何在我的房间里?” “老大?”几人征求老大的意见。 对方顾不得那么多了,亮起手中的刀,凶神恶煞道:“我们是来打劫的,识相的,把钱交出来,我们弟兄几个不会伤你性命的。” 说话间,那人已经来到了安夏的面前,雪亮的刀架在了安夏的脖子上,“快些交出来吧,不然你们娘俩都没命!” 安夏一愣,脸上却没有害怕之意,帅帅吓坏了,想哭,安夏只得用手轻轻拍着帅帅的后背,小声安慰着:“不怕,不怕。” 可是帅帅虽然还小,但是也是知道危险的,见那雪亮的刀架在娘亲的脖子上,更是吓的大叫。 “叩叩叩……” “安夏?”“姑娘?” 外面,传来了急促的拍门声,一定是陈笙他们醒来了,知道她有危险,所以过来。 这边,帅帅还在哇哇的哭,那老大被吓了一跳,心知自己此刻已经没有退路了,手中的刀子突然一晃,锋利的刀刃在细嫩的皮肤上划了一刀。 “嘶……”安夏轻呼,很快就感觉到有液体顺着脖子的方向流了下来,最后浸在衣衫里。 “快点,把你身上值钱的东西交出来,不然,你们母子性命不保!”他不是要人的性命,可是现在骑虎难下,他必须得弄到钱。 “钱不在我这……”即使如此,安夏依旧这么说,毕竟,她身上没有半分钱。 “少废话,你快点拿出来!”说话的时候,对方招手让其他几个赶紧在床上搜寻。 “老大,这个。”搜到了个玉佩,对方亮了亮,摸在手上,是成色极好的玉佩啊! “不要……”安夏大惊,这可是皇帝御赐的玉佩,别人不可以拿走的。 脖子微微的一动,那刀刃便像要划开她的肉,鲜红的血流了下来。 “别废话!”对方也是吓的不轻,看着那血,心中有几分害怕,可是那玉佩,真是极品,还说没钱呢。 “安夏,开门!”外面急促的声音,引来了越来越多的人。 “砰――” 不等这些人离去,陈笙已经破门而入,看见的就是安夏被人刀架在脖子上的场景。 “陈笙……” 安夏想喊,可是却头都不敢扭动,两手护着帅帅,脖子的疼痛早已经麻木,她只怕这人丧心病狂起来连帅帅也不放过。 “放下你的刀!”陈笙指着举刀之人,戾气布满脸上。 对方看见陈笙明显的害怕起来,可是却还是大喊道:“你、你别过来,否则我杀了她!” “你敢?” 我不敢,对方其实不过想弄点钱,但是根本就没想要人的命的,可是如果逼急了他,还是什么都会干的。 “陈笙,我没事。”安夏知道身后的人不会伤害她的,只是这些人没拿到钱,尚且不肯罢休。 只是,如今陈笙已经来了,安夏也不是善茬,总不能将自己的钱拱手让人吧?当初她如何没钱没粮一步步靠自己走上来的?这些若是要赚钱,也不是不可能的,有手有脚,为什么要偷摸拐骗呢? 陈笙听着安夏的声音,没有再走前,可是眉头却一直蹙紧着,问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你别走过来,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你们把我们放出去就行。”钱就不要了,有了那玉佩,还怕没钱吗? “让他们走吧!”为了帅帅的安危,还是先放他们走,等到时候她再想办法要回来吧,这玉佩是皇家之物,当铺若是眼神好点的人估计也不敢收这玉佩的。 陈笙虽然不愿,可是也无奈,如今安夏和帅帅都在他们手上,他是有这个能力解决这些人,就怕会无意中伤害了他们两个,那就得不偿失了。 “对,你赶紧让开,放我们走!”反正玉佩到手了,走了就不怕了,他们都蒙着脸,估计也看不到他们长什么模样的。 “给他们走吧!”安夏又再次说道,“你们都退出门外去,我没让进你们不要进来。” 果然,大家都很听话,很快的便退到了门外。 “把门关上!”那人还不放心,让陈笙把门关上才行。 陈笙不说话,一切照做。 “现在,可以放了我了吗?”安夏问道,头,微微的转了过来,看着对方,“你们要的东西拿到了,就放了我们母子俩。” “好。”反正他们两个也奈何不了他们哥儿几个,到时候从窗户离开,就万事大吉。 “走!”低声吩咐一声,几个人互相点头,手持着玉佩从窗子离去。 “呼――” 直到人远离了,安夏才呼出一口浊气,看着泪眼迷蒙的帅帅,安夏心疼极了,温柔的眸子瞬间变的黑暗而阴沉,这些人,伤了她,吓坏了帅帅,怎么可以就这么简单的放过他们呢? 门被人快速的打开,陈笙急忙的跑了进来,看着房间里只剩下的安夏和帅帅。 “你们没事吧?”这人也真是猖狂,居然来偷钱打劫? 安夏摇摇头,手轻轻的拍着帅帅,哄着他睡觉,“没事,只是那人拿了那块玉佩,必须拿回来!” 虽然安夏现在已经离开了东辰国,但是那是皇上的玉佩,不能弄丢,不然可是大不敬,要杀头的,即使不用杀头,她在东辰国那么多的产业必定会受到影响。 “嗯。”陈笙点头,赶紧让人跟着去抓这些人。 他也是知道这块玉佩的重要性,赶紧让人去追,自己则留在房间照顾惊魂未定的安夏和帅帅。 “你的脖子流血了。”触目惊心的颜色,陈笙赶紧让心心准备止血的东西。 “我没事。”刚才疼一下,现在倒没什么感觉了。 心心很快便拿来了处理伤口的药,帅帅也早已经在娘亲的安抚下睡着,毕竟是孩子,什么都不知道,哭过了又都忘记了。 安夏这边虽然眼皮子重,可是已经没了倦意,想着那玉佩也不知道能不能尽快的找回来,毕竟她没想在这里多待,只是走走,看看周围的风景。 脖子上的伤口很快处理好了,幸好割的不深,只割到皮肉,如今止了血不过几日就能好的了。 手撑在桌子上,安夏安静的等着那些追出去的人是否能快些传来消息。 “姑娘,这是你的玉佩?”还在等着消息,却见门口有人走近。 安夏腾的一下子从凳子上起来,看着对方手里拿着的那块玉佩,正是她被贼人抢去的那一块。 怎么会那么快就找到了?而且,这个人是谁啊? 安夏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个人,而这个人怎么知道她的玉佩被人拿了? 对方脸上一脸的阴柔,让安夏觉得不是什么好人,长的太好看了,有点像女子,只是那身材在告诉她这是个男子。 对方走近,嘴角噙着笑,将手中的玉佩交到安夏的手上。 虽然潜意识觉得对方不是好人,但是安夏毕竟误认了不少好人成了坏人,看人不能看面相,长成这样不是他们的错。 “谢谢。”接过玉佩,安夏还是礼貌的和人说了声谢谢,“不知道,公子是从哪里得来的?” “快走!”未等来对方的回答,从外面很快的进来了一群人,率先进来的,个个穿着黑色衣裳,是被人押着进来的。 安夏认得,这些人就是之前拿她玉佩的人,虽然之前他们蒙着脸,但是她不会看错的,她没想到那么快的就被抓住了,而且,似乎不是她的人抓的,这些押着这些人的人都不是安夏带的人,看样子是面前男子的人。 “刚才,在隔壁歇息,没想到在这苍常县也能遇见入室抢劫的事情,真是猖狂啊,姑娘,你看看这些人要怎么处置?”对方很是自来熟,自顾自的为自己斟上了茶,喝了起来。 “送去报官吧!”安夏眼皮子也不眨,看着地上跪着的人。 “不要啊不要。”对方见状,赶忙求饶,“不要把我们送进官府啊!” “对啊,姑奶奶,饶了我们吧,我们再也不敢了。” “……” 对方一句句求饶,安夏只当耳朵聋了,之前怎么不见得他们怕呢?都敲门敲的那么响,他们却也不愿意离去,非要拿到那玉佩,贪心那点钱。 “报官吧,这种人,还是要报官处理的好,不然,不长记性。”安夏说的很是平淡,这种人她也见多了,自然知道怎么对付,心软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只有让他们吃过苦头,才知道害怕! “好,那就送去报官吧!”男子听从安夏的意见,并没有多说话。 很快,那几个人就被人拉了下去,天,渐渐的亮了,看着窗外刚才还黑黑的,现在已经鱼肚白了。 安夏看着眼前的人,温声问道:“不知道,如何称呼公子?毕竟,你帮了我一个大忙。” 若不是这个人,这些人暂时还没那么快绳之以法。 “温展。” “原来是温公子,我叫安夏。”安夏说完,却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话了,毕竟,对于陌生人,她现在越发的少言了。 “安姑娘脖子可是受伤了?”对方指着安夏的脖子,上面裹上了纱布,隐隐的血迹从纱布内渗了出来。 “无碍,不过些小伤,已经上了药,没什么大碍了。” “温某这里有一瓶对愈合伤口极佳的药,送给姑娘。”说着,对方从怀里拿出一小瓶药,展现在安夏的面前。 “这……公子不用了,这点小伤,很快就好的了。”主要是安夏不相信这个手里的药,他们都还只是陌生人,知道了个名字,可是什么都不了解,就算这个人是好意,可是她脖子上只是有个小伤口,过两天就好的七七八八了,实在不必让对方费心。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0.他没有死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一夜无梦。因为前一天睡得早,孟檀音起得也早。 将自个儿收拾得精精神神的,又对着镜子细细打量先前异变的右眼,灼痛在昨晚睡觉之前就停止了,先在重瞳已成,瞧着并不打眼,就像是戴着深色的美瞳一样。 孟檀音瞅着仪容都没问题了,才慢腾腾下楼。 宋正明夫妇要赶回梧桐市,都已经起了,正坐在餐厅里准备用餐――他们每周都要从梧桐市回来,偶尔也会像这样早上离开,宋家的人都已经见惯不怪了,就连宋奇峰也不会特意相送。 这会儿天色还早,老爷子跟宋皎皎还没起,也没见着宋奇峰,不知道是没起还是锻炼去了,餐厅里就他们三个在。 厨娘见到孟檀音就笑眯眯跟她打了个招呼,转身去厨房给她端了一份早餐。 早餐吃得是蔬菜粥,搭了两道造型精致的广式小点。 因为宋老爷子不在场,眼下又不是严肃的正餐,食不言的规矩就成了摆设。 宋夫人见她精神不错,脸色也比昨天好多了,稍稍放下心来,神色间还是有一分担忧,柔声问道:“夷光,怎么不多睡一会儿?是不是昨晚失眠了?” “没有,昨天睡得很好。”孟檀音笑道,“妈跟爸要回梧桐市,我起得早,正好可以送送。” “这孩子,常来常往的,有什么好送的?”宋夫人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挺高兴,夷光这茬的小辈,二十来岁正是贪玩的时候,有几个会细心体贴家长的? 宋正明向来寡言,眼神却是温暖的,见爱妻跟爱女在一边说说笑笑,也开口道:“夷光,你这伤,是要每天换药吧?” 孟檀音点点头:“医生是这么说的。” 宋正明道:“我给常析打过电话,他这几天会住在宋家,你若是觉得哪里不舒服,就去找他。头上的伤,疼了痒了,都忍着,别用手去抓。” “知道了,爸。”孟檀音笑着应道。 宋夫人看着软糯糯的小女儿,语重心长地教诲道:“夷光,我还是那句话,人争一口气。不主动招惹别人,但也别让人欺到头上来。皎皎的事,爷爷已经做了决断,我不便再插手。但你要知道,人生这样漫长,还会有第二个宋皎皎,第三个宋皎皎,你不能每次都退让。” 宋正明冷冷地道:“你是我的女儿,就算你杀人放火,爸也能给你摆平。” 孟檀音看着一脸正直严肃相的宋爸,哭笑不得:“爸……”这满满的父爱已经快要具象化了好吗? 宋夫人轻咳一声,软绵绵道:“老公,别教坏孩子。” 宋正明眼神温柔,立刻改口道:“夷光,杀人到底不是好事,让人生不如死才是本事。记住了?” 孟檀音乖乖地点头。 宋正明看向宋夫人:“老婆,这样就没问题了吧?” “老公,咱们俩真是心有灵犀。”宋夫人微笑着送出一个飞吻。 宋正明回了一个,而后板正了脸低头吃早餐,一秒钟变脸,让人叹为观止。 “……”孟檀音觉得刚觉醒的灵犀之眼都要被闪瞎了,得亏她脸皮厚,要不然真心hold住。她有点儿理解宋奇峰为什么不在了,大清早就得近距离围观人秀恩爱真是太刺激了。 吃完早餐,稍坐了一会儿,司机将车来过来,宋夫人亲了亲孟檀音脸颊:“宝贝儿,周六见。” 宋正明打开车门,让宋夫人坐进去,转头对孟檀音道:“好好养伤,有事打电话。” 孟檀音略弯下腰去,冲着车里的两人摇了摇头:“爸,妈,一路顺风。” 直到车子开出去见不到了,孟檀音才慢腾腾往回走。豪门世家,面上光鲜,内中龌龊无数,她见多了貌合神离的,如今见到宋正明夫妇这样恩爱温馨的,反而觉得新鲜。 黄金易得,真心难求。希望他们能长长久久。 餐厅里碗筷都已经被收拾了,桌子擦得透亮,老爷子他们还是没动静,孟檀音就回房去了。她跟夷光自当年之别,就再没见过。一个人的本性很难改变,但细节方面会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出现差别,她对夷光的一切都很好奇。 昨天身体不适,早早就歇下了,所以也觉得特别,今天细细一看,这个夷光亲手布置的房间真是无一处不可爱。 夷光从小就喜欢收集东西,长大了也还是这样。孟檀音在床头的柜子里,发现了一只三层的小木箱,长约三十公分,高六十公分。毫不费力地解开密码,打开箱子看了一眼,孟檀音就忍不住微笑起来。 漂亮的小石头小贝壳小珍珠,成套的碎钻耳钉发夹,还有一块玉。即使没有灵犀之眼,孟檀音也能一眼看出那玉价值不菲――那是宋夫人送给夷光十八岁的生日礼物,正阳绿冰种翡翠,价值七位数。 孟檀音将那玉拿起来,感受着细腻温润的手感,心中充满了对宋夫人的感激。夷光那样的性子,温吞软和,若是一直在孤儿院里或者被别的什么人收养了,不知道日子会过成什么样子。 宋正明夫妇给了夷光十几年安稳优渥的生活,让她始终被爱着,一直到最后。 孟檀音将夷光收集的小东西挨个儿拿起来看过,孟家遭逢大变,她跟夷光,总要有一个人幸福着,才不辜负父亲当年的安排。 孟檀音心下感慨,小女佣就在这时过来敲门:“夷光小姐,新的管家到了,老爷子让叫你下去认识一下。” “好。”孟檀音锁好那个小木箱,跟着小女佣下楼。 楼下厅里,宋家祖孙三人都在,前管家元伯身边站了个年轻人,身穿妥帖的西装,腰背挺直,头发梳得丝毫不乱。 “夷光,来,”宋老爷子冲她招招手,又指着那年轻人道,“认识一下,这位是接替阿元的管家,云湛。” “夷光小姐,你好。”云湛略微欠身,打过招呼之后才挑起眼帘,看一眼孟檀音,脸色微变,眼中却带着一丝惊喜,“是你?” 111.设法进入浩振王府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再次听温展说南宫景已经死了的事情,安夏似乎也不再激动了,她似乎得到了一个更好的线索,这么说来,很有可能南宫景给这些人使的障眼法,他那么聪明,怎么会死呢?就等那些人入瓮呢。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这些可都是皇宫秘事,你就算认识的人多,知道的多,这些别人也很难知道的。”安夏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只是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还是那句话,认识的人多,便有人透露出来了,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那你还知道什么?” “没了,就这么多。” “不可能的。”安夏不愿意相信,“南宫景还没有死的,对不对?” 安夏总是感觉,温展知道些什么?但是他却不愿意透露。 “安夏,我不过是个闲散的游方人士,知道的,也就比别人多一点,可是你说这南宫景没死,我没法告诉你,你该知道的,南宫景都死了一年多了,你看他有活过来吗?”温展像看怪物那样看着安夏,示意她不要痴人说梦了。 “皇家的事情定然复杂,可是南宫景的死,不少人可都是亲眼所见的,不可能拿这事开玩笑。”毕竟,浩振王府可是挂起了白灯笼做白事呢,儿子的事情总不能马虎的。 “可是,如果这事障眼法呢?只是为了让那些贼人信服的障眼法呢?”安夏反问,她坚信南宫景就是没死。 温展想着她说的这些话,久久才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可是,这南宫景怎么可能隐瞒的那么久?” “世事无绝对,只要他去做,就一定能做到。”安夏十分相信。 “那么,他现在在哪里呢?你既然说他没死,你知道他的踪影吗?”温展又问道,安夏却只是摇头不说话。 她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透露出去的,她想这件事是机密,就不能随便的说出去。 “那你还要去邺城?” “嗯。” 温展依旧的跟着安夏一起去了邺城,他说他闲的无聊,便四处走走,安夏这些人正好和他作伴,而安夏也因为帅帅突然感染风寒,温展刚好可以看病,就没再阻止。 邺城。 安夏带着帅帅漫无目的的逛着邺城大街,邺城和乌城差不多,都是一样的繁华热闹,见安夏语气不像北元国的人,都拼命的推销自己的产品,吹嘘让这些不清楚的人买下。 安夏虽然喜欢买东西,但是也是看见好的才买,别看她年纪小,老成的很。 “姑娘,你看看这个珠钗,怎么样?很漂亮,很适合你啊,才十文钱!”街边处,一小贩卖力的展示自己的产品,赶紧说好话。 安夏上前,看着普通的珠钗,不过是用柱子穿成了蝴蝶的钗子,也不是很漂亮,可是却让小贩吹嘘的天上有地下无的稀罕物,而且还必须是安夏戴上去才美。 “大哥,你这珠钗也一般,没你说的那么漂亮。”安夏脸色露鄙夷之色,很显然是不要的。 小贩一听,知道这人不好骗,只能收回手,不做她生意了,他都夸了这么多,居然不买?浪费他的口水啊! “不过呢……”安夏欲言又止,小贩赶忙问道:“不过什么?” “不过看在大哥你那么卖力的卖东西,看在你的口才上,我就买了这珠钗了。” 小贩一听,乐开了花了,“好,好,这珠钗十文钱,今天第一次开市,算你九文吧!” 安夏点头,但是依旧给了对方十文钱,这人赚钱不容易啊,而且看这珠钗是纯手工做的,样式虽然简单,但也废了一番心血,比不上那些漂亮珠钗,也是个不错的物件。 对方见安夏大方,千恩万谢着,想着再推销其他东西,安夏却不再要了。 “这些东西呢,我就不要了,只是大哥,我向您打听点事,你告诉我一下,我给你两文钱,当答谢你的。” 那小贩觉得随便透露点事情便得两文钱,顿时乐开了花,连忙问:“是什么事情呢?我知道的一定会告诉姑娘的。” “你可知道,浩振王府怎么去?” 那小贩听说浩振王府,脸色瞬间一变,“啊?你要去浩振王府?” 安夏点点头,未觉得有什么不妥,虽然冒冒失失的跑去,但是她也是想快点知道南宫景的下落,毕竟,帅帅不能没有爹爹,她也不能没有他。 “大哥,是有什么不对吗?” “姑娘和浩振王府是什么关系呢?我听姑娘的口音不像我们北元人啊,倒像东辰国那边的人。”小贩的口气和温展当时说的差不多,小贩在邺城看着天南地北的人汇聚在这里,自然见了不少世面,知道也是不稀奇的。 “哦,我的确是东辰国的人,只是,浩振王府里有一位我的故交,我想去见一见,不知道浩振王府怎么去呢?” “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去浩振王府了。”小贩脸色有些异常,似乎不大敢提浩振王府的事情,声音都故意压低了不少。 “大哥为何要这么说?”浩振王爷不是说救过皇上的命吗?可是很受皇帝的尊敬的,怎么不能去那里了?难道太尊贵,所以不能去拜访了? 见安夏有疑问,小贩招招手,让安夏走前些说话。 见小贩神神秘秘的,安夏觉得有些疑惑,但是为了得到消息,还是把耳朵凑前了去。 “姑娘你刚来邺城肯定不知道,浩振王爷前几天不知道怎么的得罪了皇上,被皇上收押入牢,连着一家老小都受了牵连,也不知道犯了什么大罪,说下个月十五就要问斩了,那些下人丫头的也要发配边疆,我劝姑娘你啊,就不要去了,不然到时候被误认为和浩振王府有什么关系,可是要被抓牢里受罪啊!” 安夏没想到进城会得到这般惊天的消息,赶紧问道:“不是说皇上很其中浩振王爷吗?王爷还救过皇上的命?” “就这事害人啊!”小贩脸上都是很夸张的表情,“都说是浩振王爷仗着年轻那会和皇上出生入死,救过皇上的命,可是君臣有别啊,再怎么亲兄弟,朝堂间也只有君臣之道,浩振王爷在朝堂上大方厥词,仗着自己救过皇上的命,说些让龙颜大怒的话,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被打入大牢了,不让人探监呢。” “怎么会这么严重?可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安夏想着这小贩说的真实性,在皇城脚下,这些消息总不是假的,只是原因是什么呢? “这我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浩振王爷说了什么,那只有那些百官知道,而且,下朝之后,浩振王爷还被皇上叫去了御书房,然后两人在里面说了很久的话,龙颜大怒啊,当初推翻了案台,你看得多严重啊!”说了好一会,小贩才收回夸张的表情,正色道:“当然,这些也是我们听到的,具体是怎么回事?皇上和浩振王爷最清楚了,但是姑娘你要去浩振王府的话,去劝你还是不要去了,你进不去的。” “我知道了,不过还是麻烦你告诉我浩振王府怎么去?”说完,安夏从兜里拿出来五文钱,递给小贩。 对方见又比刚才说的多了三枚铜板,自然也乐意说,反正他都提醒了她,要不要去是她自己的事情。 问好了地方,安夏并没有马上去浩振王府,而是找了家比较干净的客栈住下,然后又向其他人打听了一下,打听回来的消息和卖珠钗的小贩说的大同小异。 谁都不知道浩振王爷和皇上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才让皇上如此的生气,但是有一点的是,浩振王爷提到了大儿子南宫景南宫将军的事情,然后再组合多人的话,安夏猜到的意思大概是,浩振王爷怨皇帝间接害死了自己的儿子,而他也一怒之下摔了官帽,还当场讽刺了皇上。 而后面御书房两人还说了什么,让龙颜如此大怒,却没有人知道,而浩振王爷,则被人收押在看管重犯的大牢里,其余的家人,被重兵守住,行动什么都不方便。 待安夏去到浩振王府的时候,果然与人们所说的一样,外面有很多士兵把守着,恐怕连苍蝇蚊子都很难飞进去。 安夏走近些许,距离大门还有几米处,便有人快速的上前,板着个脸拦住她的去路,“姑娘,止步。” “这里……”安夏话还没说完,指着眼前的浩振王府,便被人手中的枪震住,连忙退了几步。 “姑娘,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回去吧,这家都是朝廷重犯人家,不能见!”对方就像知道安夏的来意,一下子什么都说清楚了。 “官爷,你等等。”安夏被推搡着,可是还想问清楚。 “姑娘,请离开吧!” “你等一下,我只想知道,这些人家犯了什么罪?我有个故人在里面当差,我想见见他。” 见安夏也只是个柔弱的姑娘,守门的士兵也不再对安夏使粗,“姑娘,皇上下了命令了,这里的人都不能见,你请回吧!” “官爷,我是从很远的地方来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不可以同我说说,这家人犯了什么罪啊?我那故人只是伺候小姐的婆子,并不是什么大人物,难道都不能见吗?” “姑娘,我们也只是奉命行事,其他的,我们都不清楚的,皇上已经下令了,皇命不可违,所以姑娘请回吧!” 安夏看着面无表情的士兵,看来也真的是进不去了,只是心中有个疑问,为何如此重视浩振王府的北元国君要对浩振王府下如此重的手呢?这是怎么回事? “那谢谢官爷了。” 安夏无奈,只能先回去,到时候再看看是怎么回事? 如此突然的事情,让安夏有些措手不及,她不知道北元国朝堂里发生了什么事情,所以很难猜测浩振王爷和皇上之间发生了什么? 只是结合坊间打听来的消息,如此一来,却让她有些动摇了之前的念头,难道说,南宫景他其实真的已经死了?浩振王爷愤怒皇帝害死了南宫景? 但是,不该啊! 这南宫景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一年多了,不可能最近浩振王爷才跟着皇帝对着干,而且,身为将士,必定是预料了生死,又怎么能怪皇上呢?这里面,究竟有着什么样的阴谋? 要想知道这一切的结果,可能最需要的,是找到南宫景,或者逸风问清楚,否则,半月后便是浩振王府一家的死期了。 急急忙忙的回到客栈,安夏实在没了注意,赶忙让身旁的其他人出出注意,看看能不能进去浩振王府,看看是什么情况? 只是那么多个人,除了陈笙还能多少出点主意,其他基本都是听安夏吩咐的多,而且是浩振王府的事情,皇上下令谁也不得探望,就算出门都得士兵跟着,又怎么可能让陌生人进去呢? 安夏一时也没了主意,心里焦急的很。 “听说,王府十天允许下人出来买些日用品,过两天就该十天了,你可以在那个时候去,穿那些人的衣服,然后混进王府。”温展从外面回来,见安夏一脸的焦急,说道。 这消息犹如雪中送炭,安夏嚯的站了起来,急切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 “刚从外面打听来的消息呢,不过,你若是混进了王府,出来可就不容易了,你可确定要进去?”若是再出来,那就得十天后才能出来,而且,必须保证这十天内没有人发现她。 安夏心知危险,可是那必定是和帅帅最有关系的一家人了,南宫景是这家子的,她不得不去看看。 安夏那时候就像被急切冲昏了脑,等过了许久,回过神来,才觉得惊险,当然,那也只是后话了。 这头安夏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进去探查个究竟,让温展帮忙。 安夏也不知道为何温展知道的那么多的东西,这是在外面很难打听到的,兴许真如他所说的,他见识的多,朋友多,知道的消息也多吧! 两人商量好了,安夏交代了事情,便准备好明天的装扮。 温展似乎是个能人,就连明天要出来的仆人穿的什么衣服他都清楚。 安夏好奇,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就是浩振王府里的人呢。 只是温展笑笑,说道:“王府里的下人衣服都是统一的,小厮的统一,婆子的统一,丫鬟的统一,这每隔十天去的都是固定的三个人,其中一个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明月,这衣服,就是大丫鬟穿的。” 安夏点点头,也不敢再说什么了,温展不可能为了件小事去害她这个无辜的人的,而且她现在也没了法子,只能这么做了。 第二日一大早,安夏就按照温展说的准备在一家空置的旧房子等着,温展说了,华东街是最热闹的街道,他们会经过这个地方,因为这里有许多东西需要买的。 而且出来的几个人都只是来买东西的,士兵看管的并不是很严格,也只是在远远的跟着,等人突然一乱,那个时候她顶替上去就行。 安夏静静的等着,外面艳阳高高照着,可是华东街的人却多的密集,这里可是邺城三大繁华街道的其中一条,人流多是正常的。 “他们快来了。”温展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安夏的身后,吓的安夏突然的一跳,就差大叫了。 果然,没等一会儿,就有几个士兵领着几个人到了市集中,这里人很多,他们要买的东西也多,所以士兵也只是远远的把守着,毕竟都是些小人物,晾他们也没有机会逃跑的。 “闪开,快闪开!”街头,突然一辆横冲直撞的马车疾驰而来,那马似乎受了惊吓,不管怎么拉扯,跑的飞快,行人避闪不及,吓的鸡飞狗跳的。 安夏还没明白过来,温展大喊一声“走!”,拉着安夏便跑了起来。 身子被拉这飞快的跑,安夏算是明白了,这些是温展安排的,趁着乱的时候将人调包。 那个站在摊档前被吓的撕了魂的大丫鬟明月,赶忙往摊档躲去,这马车走的疯,若真的被撞上,那可不是受点伤这么的小事。 只是这么一闪躲,却感觉身子突然被人拉扯着,还没反应过来,她已经不省人事。 “快点!”温展在安夏耳边喊道,然后见一张东西交到安夏的手中,正是要购买的东西的清单。 她的头上戴着个纱帽,一如那丫鬟明月一般,遮住了容颜,让人根本就分辨不出。 不过一瞬间,那马车便横冲直撞到了街中,温展一个跃起,来到马车前,轻松的扯住缰绳,然后紧紧的拉着。 “嘶~” 马被人狠狠的拉住缰绳,发出嘶鸣声,好一会,才止住了继续奔跑。 那车上的人似乎吓的不轻,见马已经被控制住了,慌忙下马车道谢:“谢谢公子,若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这畜生要跑到什么时候?这畜生突然发疯乱撞,可吓死我了。” 温展神情淡漠,看着对方满身的大汉,“没事就好,往后小心些就是。” “好,好。” 112.成功进入王府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看着温展戏演的那么真,不得不佩服,可是却还是继续镇定的躲在一边,见马车收住了,才继续在摊档前买东西。 都说王妃身旁的丫鬟是个机灵角色,做什么事情都有条有理,临危不惧,即使现在这马车,也只是让她慌了一下。 用了大半天时间,安夏才将东西全部买完了,而其他人,也全都买的差不多了。 一路上,并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毕竟,这明月向来话少,买完了就回去,为人有些孤冷。 温展也是打听好了这个明月的脾性,才让安夏模仿着来的,不然叽叽喳喳的,定让人发现了去。 看着浩振王府的大门由远到近,安夏心中不免有些激动。 “忙着。”刚准备上大门台阶,突然有人喊着,顿时,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安夏被吓的汗涔涔,难道自己被他们发现了? “说了不许靠近这里,从那边过去。”身后,士兵有些怒气的声音响起,然后便听见有人急忙应声。 “好的好的,我们知道了,只是看着这巷子出来比较近才靠这边走的。” 安夏这才松了一口气,手上紧紧的捏着帕子,总算的如愿的踏进了浩振王府。 由于头上被纱帽挡住了视线,安夏对这个王府看的并不是很清楚,但是也大概的知道了王妃的院子是在哪个方向,甚至其他人的院子都知道大致的地方,因为温展画了地图给她看过。 “明月姐姐,你回来了。”有丫鬟上前,恭敬道了声。 安夏低着个头,只是点点头,“嗯”了一声。 见没有人打搅,安夏才走近王妃的院子。 安夏虽然知道自己并未见过王妃,两人也素无交情,可是,现在不只是王府的事情了,想必王妃并不会不肯见她,也更不会让人带她走的。 清悦院。 浩振王妃正坐在一旁的梨树下,看着风景极美的院子,却始终没有心情。 “王妃。” 安夏轻轻唤了声梨树下的人,一身尊贵的紫色衣袍,尽显王妃风范,虽然如今被人囚禁在这王府里,可是却丝毫不影响浩振王妃的步伐,毕竟,她向来极少出府,只是,那面容上多了几分愁色。 听见有人唤自己,叶清歌抬眼,看着来人,却是一张陌生女子的脸。 “你是谁?”叶清歌突然的起身,看着安夏,眼底里带着狐疑。 王妃毕竟是王妃,虽然如今落的这样的罪名,可是之前的日子一直过的滋润,儿女孝顺,丈夫疼爱,已经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浩振王妃长的极美,她是北元国有名的美女和才女,即使上了年纪,那份美也随着年纪的增长而越发的沉稳华贵起来。 浩振王妃眼里皆是敌意,看着安夏,伸手似乎不让安夏的靠近。 如今浩振王府一只苍蝇都甭想飞进来,更何况是个人,这个人是皇上请来的,还是? “王妃不必紧张,我没有恶意。”安夏缓缓的靠近,脸上带着还算和善的笑容,想必王妃不会想太多了。 叶清歌看着走近的人,也没有后退,最后只是安静的打量着来人。 “姑娘,你是?” “王妃,您可还记得这个?”安夏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慢慢走近,摊开掌心,摆在对方面前。 “这是景儿的……”王妃话未说完,而是拿过安夏手中的那块玉佩,摩挲在手里,恋恋不舍。 安夏没有打搅她,许久,稳定了情绪,王妃脸上再看不到半点忧伤,看着安夏问道:“你这是从哪里来的?” 她的儿啊,怎么那么可怜啊! “王妃,这是南宫景身上的,对吗?”安夏指着玉佩,直直的唤出了南宫景的名字。 这块玉佩,正是安夏最早让王大娘他们拿去当的玉佩,很久之后,才让她找回来的,花了好些价钱才从别人手中拿回来。 她找过玉器老者鉴定过了,这玉佩是上好的玉石,价值虽然不是连城,那也是个值不少银子的玉石,却没想到,当初居然让那容山镇的当铺的人骗了,只换了几十两银子,而且到手的只有二两银子,想想,安夏现在还觉得可悲。 听到‘南宫景’三个字,本还陷入悲伤之中的人突然醒悟过来,看着安夏,“你认识景儿?你是……” 叶清歌未说完的话让安夏打断,“王妃,我叫安夏。” “你就是安夏?” 果然,听见安夏两个字,王妃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安夏这个女子她没有见过,可是景儿玲儿风儿都提过这个女子,说是景儿喜欢的姑娘,虽然她门第观念比较守旧,可是听玲儿风儿说那女子极好,叶清歌也没真吗阻止景儿喜欢,毕竟,能让景儿喜欢上的姑娘她还没遇到过,景儿有个女子陪伴,那也是不错的。 而且,她还听玲儿风儿说,那个女子有个孩子,是景儿的,长的很可爱,很像景儿,景儿很喜欢。 虽然不知道那个孩子是怎么来的,但是叶清歌也是欢喜的,毕竟,儿女的终身大事永远是父母操心的,更何况是景儿这样木头脑袋的男子,有自己的孩子真是吓她一跳了,她还怕自己十年后都抱不了孩子呢。 可是后来景儿他…… 想到儿子的遭遇,叶清歌又是止不住的伤感,泪儿从眼眶里流了出来,看着安夏,赶忙上前拉住安夏的手,唤了声:“孩子……” “王妃。”安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唤着对方的称号。 浩振王妃看着安夏,赶忙拉着她进入房子里面,神色慌张,生怕被人看见,问道:“孩子,你是怎么进来的?” 安夏将自己怎么计划进来的事情同浩振王妃一说,只见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安夏。 “如此危险,你怎么能进来呢?万一被发现了怎么办?”虽然他们整个王府除了王爷在大牢里,其余的人都在府上,可是在外人看来,他们都是被圈禁的要犯,等时间到了,就要受刑。 “现在我也已经进来了,危险已经没有了,我来邺城听说王府被皇上定罪了,就想进来看看是怎么回事?”毕竟,这里是南宫景的家。 后面一句安夏并没有说下去,而是看着浩振王妃。 浩振王妃也是一声叹气,“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王爷上朝的时候还同我说,好日子会来的,可是好日子未等来,他却在御书房与皇上大骂,最后被降罪,我也不知道王爷怎么了?这一年多,王爷总是思念景儿,说自己逼迫的景儿太紧,才让他有这般能耐,也就是有这些能耐,他才会引来杀身之祸的,如今,王爷又被降罪,这王府,也一起降罪,再过半月,我们这个家就要散了。” 想到这一切的一切,浩振王妃更是泪簌簌而下,她本以为美满的家庭却在这么一夕之间化为乌有,伴君如伴虎,即使他们南宫家这般兢兢业业为皇帝筹谋,也得不到半点好,什么出生入死的兄弟?她宁愿不要这爵位,一家人平平安安度过便好。 “你知道王爷那天晚上和皇上都说了什么吗?” 王妃只是摇摇头,想到半个月后这个王府就变成一个废墟了。 “王爷自从那天晚上被抓起来了,就再也得不到他的消息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有没有饿着冷着。”想到王爷一个人在大牢里,那里那么脏乱,那么多老鼠,她就心疼。 “王妃,你别太伤心难过了,吉人自有天相,王爷不会有事的。” 王妃又怎么不知道安夏这些都是安慰人的话呢,点点头,那眼泪依旧如梨花般落下。 “想必浩振王爷此刻最希望的,就是王妃你能吃好睡好,一切,都将会过去的。”安夏也找不到更好安慰人的话,毕竟这件事不是小事,她不能只手遮天的皇帝,别人的生死她无法掌控。 “王爷如今在皇宫大牢生死未卜,我真的放不下心来。” “王妃,会好的。”来来去去,安夏能安慰的,只有这句。 王妃心里不会因为安夏的到来而不再担心浩振王爷,只是安夏也无奈,问了逸风和银铃在哪里,安夏想去看看他们。 这府中重兵把守,安夏无奈,只能假扮承丫鬟明月的样子,然后朝着逸风和银铃所住的地方而去。 安夏先去找了银铃。 银铃看见安夏的时候又惊又喜,可是当想到家里的情况,又如王妃那样担忧起来,赶紧询问安夏是怎么进来的?然后又问九觞是否来北元了? 安夏一一的回答了银铃这些问题,又告诉了她九觞没有跟来,还在安江,他似乎很喜欢安江这个地方,北元国也不跟来了。 银铃听到九觞没来,不免有些失落,毕竟她心心念念的人是九觞,她已经挺长时间没有与九觞通信了,也不知道九觞是否想她了? 这阵子,她时常给九觞写信,可是九觞却极少会回信的,几封信中,只有寥寥几句话,无非是我安好,你安好否的话,多的,九觞都不愿意多说。 银铃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就被冰水浇灭,但是想到九觞至少没有像以前那么冷漠不愿意理她,银铃又觉得自己有些进步了,至少,九觞没有忽视她这个人。 安夏询问了些银铃关于南宫景的事情,大概说的,和九觞同她说的差不多,无非是南宫景已经死了。 看来,南宫景的事情,银铃也只是知道表面,安夏想。 如果她的猜想是对的,那么这件事如此的严密,为了达到真实的效果,南宫景肯定谁也没有说。 “大嫂,为什么我们家会变成这样?”银铃哭诉,突然家里的变幻让她很是不适应。 她本是人人捧在手心里的珍珠,年纪还小,什么也没见过,心思单纯,如今却突然家里遭遇了这样的打击,多少无法承受。 “大哥才为北元国失了性命,皇上非但没有感激我们一家,体恤我们失去了至亲,如今却还要将爹爹处死,而我们都要发配到边疆,这是为什么啊?” “银铃,不会有事的,一定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安夏安慰着,轻轻的拍着对方的后背,“如今还有半个月的时间,皇上一定会解除误会的,到时候就没事了,你们浩振王府一家,为北元国出生入死,即使犯了错,可是也是可以将功补过的,朝廷百官,百姓们,都看在眼里,不会让皇上就这么治你们的罪的。” “可是,可是……”银铃还有话要说,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 家里的事情她大概是清楚的,安夏的安慰她也只能听着,却不能完全的信。 “你和帅帅还好吧?”银铃小声问道,眼泪布满了脸颊,此刻的银铃很是可怜,那么小,家里就要遭受这样的打击,不管是谁都会受不住的。 “我们很好,你给九觞写信,应该是知道我们的情况的。” “我……”银铃其实很少能接到九觞的回信,更别提九觞会告诉她关于安夏的事情了,所以安夏的事情她基本上都不清楚。 可是银铃此刻却有些无所适从了,如今家里遭难,她多么希望有个人能出来安慰她,可是却没有。 “看来九觞还是那样孤高自傲的样子吧?”看出银铃的窘境,安夏笑问道。 其实她知道,九觞是真的关心银铃的,只是他太过清高冷艳了,怕自己说多做多了,显得不自然,而最好的方法就是,无视,假装无视,这样就不会出卖他的心事了。 “大嫂,我是不是很傻?”银铃苦笑着道,如今,家里如此,她也不敢再奢求什么了。 安夏却摇头,紧握着银铃的手,笑着说道:“你怎么会傻呢,你这叫执着,为爱执着,如果人的一生不为自己在乎的东西去拼搏一回,那还叫人生吗?你做的是对的,不管九觞怎么对待你,至少,你付出了,努力了,他要怎么回应这段感情,那是他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你该做的都做了。” 安夏的话就像给银铃打了一剂定心剂,她看着安夏,仿佛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 是啊,既然爱他,就该坚持,不管他怎么说怎么做,都与她无关,只要不伤人性命,不祸及无辜,她就可以继续朝着自己的爱去爱九觞,管他九觞怎么看她,管九觞爱不爱她,她要做的,就是表现出自己所有的爱来,说不定,哪天九觞就被自己感动了,九觞就会爱上自己了。 当初大哥不也是这样吗?明知道安夏对他没有感情,可是还是死缠着不放,只是后来两人真的明了对方的心,却又不想让对方难过,才想着放手,而最终,他们还是没有放手。 再看眼前的安夏,虽然大哥已经死了,可是安夏依旧用自己的心去爱着大哥,若不是安夏爱着大哥,又怎么会千里迢迢的跑到北元国呢?她绝对不相信安夏是来这里游玩的。 只是…… 只是大哥已经死了,安夏又只剩下了帅帅,本以为大哥找到了良人,会在一起很幸福的,却不想结局成了这样。 银铃有些心疼安夏,安夏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今天的成就,把帅帅拉扯那么大,却不想,大哥那么早就去世了。 安夏怎么不明白银铃眼中心中所想,反而安慰道:“你不必这般看着我,我已经经历了太多太多,所以不会害怕不会畏惧,既然老天给了我们性命,就该好好活着,身旁的人发生什么事情,那也只能顺其自然,我们能做的,是让远去的人,身旁的人幸福开心,我们要更好的或者,这才是报答。” “大嫂……”银铃看着安夏这般轻松的说出这些话来,想来一定在心中蕴藏了很久的悲伤,最后才会醒悟过来的。 为什么老天要这么折磨人呢?大哥那么好的人,大嫂那么好的人,他们整个王府那么好的人,为何都不该得到好呢? 安慰好了银铃,安夏自然也没法从银铃口中知道什么?转而去了逸风的院子。 见到逸风的时候,他倒没有前面两个那么悲伤压抑,就连看见安夏,他也不觉得惊讶,反而笑了出来。 “没想到,你还是来了。”逸风摆手,让下人去准备茶水。 虽然皇帝禁足了王府里面的人,可是他们生活却还是没有破坏,或许是在意着那点恩情,所以希望在他们受罪之前,能过的一样好,也算是还了浩振王府的恩情了。 下人送上了茶水果子,整个房间,只剩下安夏和逸风。 安夏捧着茶杯,轻轻的抿了一口,并没有马上说话。 “没想到,你当初会这样骗我。”安夏轻声吐出话来,脸色平静,并没有喜悦或者悲伤的情绪。 当初逸风骗了她,九觞的话也是假的,他们的话都不是真的,她相信自己才猜测,至于她为什么要相信自己的猜测,安夏自己也不知道,那是一种由心而发,她说不清更道不明。 “不这么说,难道要和你说我大哥死了,为了北元国,被人害死了?想必,听了这个你会更加伤心吧!”逸风到现在还忘不了大哥躺在床上想要起身极力要说这件事的时候。 大哥说,不要告诉安夏真实的情况,给她写信,一切平安,可是,毕竟他不是大哥,即使模仿的字样挺像大哥的,但毕竟不是,他也揣测不了大哥同安夏通信的语气,让他怎么写? 他以为,只要随着时间过去了,就好了,大哥不再出现在安夏的面前,她自然也就明白大哥不要她们母子了,却不想,乌城居然会看见安夏,而她非要知道个结果,那他就给她个结果,让她永远的断了这个念头。 他没有想到,银铃会将此事告诉了九觞,当他知道银铃把这件事告诉九觞的时候,已经过了很久了,他想阻止自然也阻止不了,他也懒得去理,他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反正大哥都走了。 “我不怪你。”安夏表现的很大度,因为到后面她自己也想明白逸风是在骗她的,所以,就但逸风给自己开的玩笑话吧,笑笑就过去了。 “但是大哥还是死了,怪不怪我,我都无所谓了。”他从小和大哥接受的东西不一样,明明两个人被父子教着读书,可是课堂结束之后,总是要被爹叫走,从小到大都是这样。 逸风从来不稀罕大哥被父亲这样严格要求着,反而是庆幸,小的时候总是想,可能因为大哥不是亲生的,所以爹对大哥更严格吧! 直到后来长大了,爹告诉了他实情,他才知道,大哥和他身上肩负着的重任,不一样。 他想过为大哥分担,但是大哥从来不愿意他帮忙分担,大哥觉得,那是他的义务,他这个弟弟,不该承受这些莫须有的负担。 他气过大哥,恼过大哥,最后只能变为理解大哥,但是还是竭尽自己所能去帮助他,让他少受点罪。 却不想,最后大哥的执着终究葬送了一切。 安夏看着逸风脸上从平静变成哀恸,想必如其他人一样,也以为南宫景已经死了,可是安夏却不这么认为。 如果告诉了王妃或者银铃,她猜测南宫景没死,或许她们会以为她不愿意接受事实,但是逸风,她可以一说,而且,逸风知道的事情要比银铃和王妃还要多。 安夏这般想着,更加的想去了解南宫景这个人,问道:“即使如此,我也很想,南宫景是个什么样的人,听银铃说,南宫景非你父亲的所生,是从外面带回来的,而且,你们兄弟姐妹几个,南宫景身上挑着很大的担子,我想知道,南宫景究竟是谁?” 安夏问的究竟是谁指的是南宫景最真实的身份,那个她不知道的身份,想必,逸风能给她一些答案。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3.南宫景的过去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逸风看了安夏一眼,久久,才道:“大哥是我父王从外面捡回来的孩子,在没有我的时候,就已经在王府了,确切的来说,大哥是父王从外面带回来的孩子,那时候,我还在娘亲的肚子里,大哥便带回来了,然后一直养在家里,一直以来,父王总是严格要求大哥,而我们都是很放松。 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大哥不听话,做的不够好,所以父王会惩罚大哥,却不想,好多年之后,我才知道大哥并非我父王亲生的,而是外面带回来的,而父王做这一切,并不是在惩罚大哥,而是在锻炼他,因为大哥身上肩负着重任。” “什么重任?”见逸风停顿,安夏赶忙问道。 “大哥是什么人,我一直都不清楚,父王说是故友之子,但是不是,只有父王知道,而大哥身上的重任,便是他需要保护好北元国,听说,大哥的亲生父母曾经将大哥托付给父王的时候,希望父王能把大哥教育的很出色,为北元国效命,一生守护北元国。” “那你父王可有说为何要这么做吗?”需要誓死效忠北元国的,应当是北元国的重臣,或者欠过北元国的人,甚至,可能与北元国君有关的人。 安夏暂时猜不到,因为答案太多了,不知道南宫景是否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世呢? 逸风摇摇头,“父王不曾说,但是大哥从小便听从父王的吩咐,既然亡父母要他这么做,大哥便照着去做,从不曾反抗,很是听从父王的安排。” 逸风甚至有些时候觉得大哥太傻了,一昧的听从,让自己小小的身子就要承担上一辈丢下来的责任,若是成年男子承担倒还好说些,可是大哥那时候才几岁,父王就开始训练他,稍微有些差池,就是打就是罚,而大哥,哼一声都不会,更别说反抗了。 而真要说到反抗的话,那该是从大哥认识了安夏之后,为了他们母子的性命,不顾父王的吩咐,还是要在东辰国的小镇上逗留了。 “那你大哥,可有和你说些什么?”安夏越听,越觉得南宫景是个奇怪的人,他未见过的亡父母也是奇怪的人,既然如此,为何还要这般执拗呢?究竟是什么事情让南宫景非要这么做的。 逸风继续的摇头,“没有,大哥从不和我说这些的,我曾经几次想从他口中探点什么,大哥只是说,这是他应该做的,而且并不觉得累。” “那,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安夏虽然很不想说死这个字眼,可是在他们眼中,南宫景是真的死了,她想知道更多关于他的消息。 “具体并不是很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大哥这些年为皇上做事,智勇双全,有勇有谋,所以皇上很看重大哥,他的官位也是升的很快,虽然大哥是从副将做起的,但是刚开始大哥并不被人重用,可是一次次的战役,在告诉别人,大哥并非因为是浩振王爷的儿子,所以才一下子做了副将,大哥是有自己实力的。 渐渐的,大哥便在军中但任要职,手中的兵力也一直增多,最后,皇上将三分之一的兵力交在了大哥的手中,虽然是三分之一,还有三分之二在别人手里,但是,大哥是唯一一个掌管兵力最多的将军,这无疑,让朝中不少狼子野心的大臣所记恨上了,想要大哥命的人太多了,他们,不知道埋伏了大哥多少人,次次大哥都能脱险,让这些人更是不安,而大哥,不是每一次都那么幸运的,所以就……” 逸风的话没有继续说下去,可是答案已经明了,那些忌惮南宫景的人一次次的耍阴谋诡计想要杀掉南宫景,可是都让他给逃了,这些人自然更是要下重手才能除去这个人,而,唯有除去南宫景,才有他们的好日子,不然,南宫景手中的兵权将会威胁到他们的大计。 只是,既然南宫景手中的兵权的北元国君给的,那么北元国君自然是偏袒着浩振王府一家的,更不会因为南宫景的死去而因为浩振王爷因爱子之事生气而降罪整个王府吧?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安夏心中所想的,其他人并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要知道,南宫景死后一年多,兵权却还一直在浩振王府,而浩振王爷因爱子一事,不再听从皇帝的安排,多次朝堂上顶撞当朝天子,让其下不来台,这一次两次,尚且看在浩振王府是心记挂爱子之事所造成的,可是时间久了,是佛都有火,更别说一直高高在上的皇帝了,怎么能允许自己的臣子三番四次这般顶撞污蔑呢? 后来,很自然的,浩振王府拥有的那三分之一的兵权被收回皇帝手中,虽然没有说交给哪个臣子将军,而是皇帝自己留着,可是明显的,这是皇帝不再信任浩振王府一家的表现。 如果说浩振王爷与皇上朝堂的针锋相对是故意的,可是当兵符被皇帝收回之后,那么这件事就没那么容易说是故意的,做戏给人看的,毕竟,南宫景真的死了,兵符真的被皇上收回了,而如今,浩振王府一家真的落难了,再过不久,一家就要沦为比庶民还要惨的身份了,到那时候,什么都没有了。 前后多少朝代,臣子忠心耿耿,一心为主,可是最终,却还是因为一些小事落得个不好的下场,轻则只是削去官位,贬为庶民,可是重的,却是诛九族,然后将不好的事情记录在史册,给后世谩骂。 安夏不是没少见过这些事情,甚至是这个朝代里的人,也大多知道这个道理,所以都说,做事要圆滑的人才能护的一生安全,当然,也有例外,但是太过耿直的人难免是吃亏的料,别以为自己做了件多么了不得的事情,就想自己被人记住,要知道,这些人,都只会想着不好的一面,好的那一面,当时想着,之后便都忘记了。 听完逸风这番论述,安夏还是觉得事情不是这样的,一定是里面还有内情,她虽然没有见过北元国君,可是他如此重情义,给出生入死的兄弟封王,又将最大的兵权交到南宫景的手中,他也是个惜才的人。 听说北元国君子女不少,出色的儿子也不少,可是能如此的看重南宫景,并不因为南宫景是个外人,便不看重他的才干,而南宫景,自然也是信的过这个帝王的,也愿意为其效命,那么,这里面便隐藏着千丝万缕道不清的事情。 看来,她有必要面见一下北元国君,不然,还真是不心安。 只是安夏进来了浩振王府,若想再出去,恐怕要等上十天,只是,就算十天后,也无法再像上次那样制造混乱更换人了,那又该怎么办呢? 安夏这边只能看着天慢慢的暗了下来,王府里,也是有多双眼睛在盯着,所以安夏做些什么,还是要小心谨慎,如今她是王妃的丫鬟明月,自然端茶送水什么也照做,只是王妃却不愿意安夏这么做,可是安夏却管不了那么多了。 王妃见安夏坚持,也只能随她去了,只是安夏所扮演的毕竟是王妃身边的大丫鬟,所以实际的粗重功夫是那些二等丫三等丫鬟去做的,安夏一般只需要在王妃的屋子里面伺候。 而这,正是两人聊天的最好时机。 而两人聊的最多的,便是南宫景小时候的趣事,这让安夏对南宫景小时候多了些认识,说他怎么倔强,怎么不服输,怎么努力,还有当中的趣事,越说,安夏便越想那个现在不知道在何处的南宫景。 只是王妃,说着说着,便泪眼朦胧,虽然,南宫景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是,毕竟养育在身边那么多年了,也是亲生儿子般,如今,她的儿子就这么死去了,怎么会不伤心呢? 安夏脸上倒没有王妃脸上的忧愁,也许在别人面前,她这样是麻木了,伤心已经埋在心底了,可是只有安夏知道,她心中所想,会吓到这里面的所有人,甚至会给南宫景带来不好的后果。 “听银铃说,孩子已经两岁多了,很像景儿吧?”王妃是眼里,多了几分希翼,也多了几分慈祥,做奶奶的慈祥。 安夏知道她说的是帅帅,点点头,“帅帅很健康,很像南宫景。” “像景儿就好,想必景儿也很想看见孩子的,可惜,可惜景儿他……” “王妃,您别伤心了,他会看见的。”安夏安慰着,心里却也想着还在客栈里的帅帅,不知道帅帅怎么样了,想娘亲了没? “我也好想去看景儿了,可惜我再也没有机会看景儿了。”想到半个月后就要离开京城,发配边疆,王妃又开始落泪,但是对视着安夏,又想起了什么?“对了,景儿被葬在我们南宫家世代葬的墓地中,若我们不在了,你就替我们去看看景儿,带着孩子一起去,景儿会喜欢的。” “嗯。”安夏觉得自己此刻除了点头,却做不了任何事。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4.换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第二日。 王妃突然身染重疾,躺在床上哀嚎了许久。 有丫鬟到王府门口让官差通融,让她出去给王妃请大夫买些药过来,说王妃的老毛病犯了。 可是守门的人却是不让,将丫鬟拦在了门口,死活不让出去,只说这病是惯的。 安夏一听,恼火了,气冲冲的跑到了门口,看着门口的侍卫。 同样的,安夏也是让人给拦了下来,不让出去。 “不能出去,没皇上口谕,谁也不能出去!” “皇上口谕可没说王妃生病不能出去请大夫,你这是什么意思?若是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你担待的起吗?”安夏怒骂,脸上丝毫没有半点惊慌害怕。 对方也没想到安夏会这么顶嘴,一时被骂的愣住了。 身旁另外一个侍卫看着安夏的模样,想必这也是个丫鬟吧,有这种嚣张气焰的,定然是这些夫人王妃里面的当红丫鬟,也只有她们敢这般说话。 只是,想到这一家子以后都是边疆的庶民,甚至比庶民还不如的贱民,那士兵又想到了不好的词语来攻击,冷笑着道:“哼,还真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王妃呢,这都成了阶下囚了,还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吗?皇上也是可怜你们才让你们在这里多待一阵,别还以为是以前的身份,可以随便使唤人。” “你……” 那侍卫被身旁的同伴撞了一下后背,示意他不要说下去。 虽然这王府所有人都成为了所谓的阶下囚,可是什么话都不应该说尽,万一哪天皇上突然想开了,不再惩罚浩振王府呢?那么这些人又是高高在上的主子了。 而且,浩振王爷一家都是好人,每年都会派粮给贫困人家,能帮助人的时候都会极力的帮助,对朝廷,可以说的上是仁臣,对百姓,可以说的是好官。 虽然皇上让他们来守着浩振王府,但是并没有说不能让他们出去找大夫看病,如今这王妃病重,若是皇上知道了,对此事不乐意,定然要罚他们的,毕竟,浩振王府虽然破败了,可是,那威望还在的。 “姑娘,不是我们不愿意,只是皇上说了,没什么事情是不允许府里的人出去的,我们必须好好守着。”那阻止说不好话的侍卫对着安夏说道,语气多了几分尊敬,这让安夏也多了几分好感。 “我知道你们也不想这样的,可是王妃如今病重,若不找大夫看病,真有个三长两短,皇上问起话来,怎么办?皇上让你们没什么事情不能让我们出府,可是王妃病重不是小事,大哥你就通融通融吧。” “这……” 见那侍卫有些犹豫,安夏又接着说道:“而且,我们这些都是做小的,能整出什么幺蛾子来?我们只想去请位大夫回来,没别的意思。” 的确,如今的浩振王府谁都不敢靠近,生怕给自己惹一身骚,纷纷躲的远远的,若是有人能救他们,那唯有皇上了,也不知道为何皇上要让他们看管浩振王府,明知道不可能有人能救他们的。 “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我们就去街角那个地方请个大夫,耽误不得你们多长时间的,王妃身子一向不大好,这样病下去,命可要没了……”安夏说着说着,眼看都要哭了。 这侍卫想必也见不得女子哭泣,见这人哭的这般可怜,想想,还是点了头,“好吧,那你们快去快回。” 听见对方松口,安夏大大的对对方鞠了个躬,“谢谢,谢谢大哥,你会有好报的。” 虽然对方答应了她,可是还是派了两个人跟在安夏和另外一个一起出来的丫鬟身后。 四人来到距离浩振王府最近的诊所,安夏让另外一个丫鬟去诊所请大夫,而安夏和那两个侍卫说了一下,说是要去帮王妃买些东西,那侍卫有一个正是之前答应安夏的男子,安夏可怜兮兮的一番道理,终于博得对方的信任,让安夏前去买些东西。 那侍卫想着,反正这不过是个小丫鬟,即使她敢逃,那也不过是个不起眼的角色,皇上不会在乎这些丫鬟下人多了一个还是少了一个的,看那丫鬟如此衷心,定然是不会随便乱跑的,而且可是征得王妃的同意的。 这般权衡种种,那侍卫没有跟上去,让安夏一个人去买东西。 安夏也没想到这个侍卫大哥会如此的通情达理,想着若是能见到北元皇帝,一定要好好夸夸这位小哥。 只是想归想,安夏还是赶紧的朝着自己住的客栈而去,希望能找到温展吧,那丫鬟估计现在还在他的手上,只是,就算找到温展,她们两个容貌不同,该怎么换回来呢? 王妃病是真,只是不严重,王妃出了一个主意,让安夏出来,只是王妃的计划和她的不同,王妃只说让她逃出王府就行,其他的别管。 可是显然,若出来两个人,回去一个人,定然会让皇帝震怒的,到时候,浩振王府待遇没那么好可怎么办? 安夏可不希望自己的出来会给他们带来无妄之灾,所以必须找回明月来,只是要怎么互换身份,似乎有些困难。 “温展,温展?”安夏刚跑回客栈,便拼命的喊道,声音有些急,周围走过的人都纷纷回头看着这个急匆匆的女子。 看着房门近在眼前,安夏喜上眉梢,跑上前伸出双手欲推开门。 “什么事啊?” “砰!” “啊!” 安夏一个冲力冲了过去,没能刹住脚,门在此刻突然打开,安夏直接一个人塞进了开门人的怀抱,惊叫着! “哎呦!”感觉那鼻子都快要撞掉了,安夏疼的只冒眼泪。 被人撞了怀的人也是蹙紧了眉头,将怀里的人掰开一些距离,才看见安夏那张带泪的脸蛋,诧异道:“你怎么回来了?” 似乎有些惊讶安夏那么快回来,温展看着她的眼神也多了分怪异。 “我就不能回来吗?”摸着疼的直吸气的鼻子,安夏没好气的说道。 幸好这鼻子是真的,若是隆的,定要歪了。 “王府那边怎么样了?” “还不是那样,看的死死的,我今天可好不容易出来的。”左看右看,安夏看不到她想见的人。 “你看什么?” “那个丫鬟呢?明月那个丫鬟哪里去了?”她这次时间紧迫,必须赶紧换回来。 “找她何事?” 安夏将自己的计划和温展说了一边,而唯一一点不好的就是,她没法将两人的容貌换回来,那么,就容易被人发现她调包了,她也就相当于出不来王府。 只是听了她的忧愁之后,温展却笑了。 安夏被他笑的不明所以,因为心里还烦着,见他这般笑,忍不住朝着他捶了一拳,没好气道:“你笑什么?你有主意吗?” “你忘记我是什么人了吗?我是做什么的?” 安夏看了他一眼,回答的迅速,“你能做什么?不过是个大……” 话未说完,安夏却又惊讶住,看着温展,随后才说道:“难、难道,你还会易容?” 虽然易容这玩意在电视剧看过不少,可是安夏自认为古代的技术不比现代的好,现代都不能制作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易换容颜,更何况是落后的古代呢? 可是看着温展那胸有成竹信心满满的样子,还有之前南宫景换成的另一个面容,安夏又觉得,这古代难道还真有易容一事,而且还不简单呢。 “你真的会易容?” 久久,安夏都快焦急死了,温展这才悠然的吐字道:“易容,倒不精通,但是还是能蒙混过关的。” “那你就快点,把那明月叫过来,时间不等人,等会那些人可发现我不在,可就惨了。” 温展不紧不慢,安夏焦急的要死,可是最终,他还是很快的就弄出了一张薄薄的人皮面具,明月被带到这里,也早已经是明白他们的目的,虽然对安夏很是警惕,但是也无可奈何,而听安夏说了王府的事情,明月又不得不相信,只能任由他们折腾好了让她回府里。 虽然温展的人皮面具与真实的安夏还是有小小的区别,但是总体来说,不会轻易被人认出来,只要不是对安夏极其熟悉的人,都看不出这个人不是安夏。 教了明月注意事项,安夏这才一副忐忑的看着明月回去,希望不会穿帮吧! 直到晚上,安夏也没听来关于浩振王府的消息,想来明月已经安全的回去王府了。 一天没见的帅帅,看见安夏,总是粘着娘亲,不停的重复问那个问题,“娘亲去哪里了?娘亲你去哪里了?” 安夏明明回答了他,可是他还是重复问类似的问题。 想必帅帅也怕失去母亲,才会这般的吧! 这样想着,安夏更是将儿子抱的紧紧的,想着,自己绝对不会轻易的离开儿子的身边,现在帅帅只有她在了,兴许哪天南宫景会回到他们身边,但是那却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抬头看着明亮的星星,想着那个此刻不知道站在哪处的人,安夏满满都是对未来的憧憬。 115.面见北元国君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计划好了一切,找好了时间,便打算进宫一趟,见见所谓的北元国君。 安夏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能见到北元国君,但是不尝试过,她如何甘心。 思来想去,摸着腰间的玉佩,也许,靠的就是这块东辰皇帝给的玉佩了。 安夏没有什么门路,只能就这么一个人去宫门,看看是否可以把玉佩拿出来,给那些守宫门的人看,让她能进去。 明明知道守宫门的人未必认识这块玉佩,可是安夏还是打算一搏。 果然,到了宫门前,虽然说那玉佩奢华美丽极了,一看就是上等的货色,绝无仅有的东西,可是那守宫门的侍卫却是不愿意让安夏一个陌生女子进宫。 这进宫的人除了百官之外,那些人都必须有旨意,娘娘的旨意,皇后的旨意,或者皇上的旨意,特别是这种陌生面孔的人,更是不能随便放进去,必须有召见。 可是安夏哪里有人召见啊?唯有让守宫门的官差大哥通传通传。 “侍卫大哥,你就行行好吧,把我这块玉佩交给皇上看,他定会明白的。”安夏说着,从手里拿出三张银票,上面皆写着一百两的字样,“这是民妇请各位大哥喝茶用的,没别的意思,希望大哥收下。” 那侍卫拿着手中的银票,看起来很轻,可是那分量却很足,一时惊愕的看着安夏。 不是这些人不贪钱,而是没想到这个女子出手这般大方,虽然在宫里当差看过不少金银珠宝,可是那些都不是他们的,他们每个月拿的俸禄却极少,一下子多了三百两,就有些压手了,看着安夏的眼神也不同了。 那看着门的近的有几个人,见同伴手中拿着的东西,纷纷眼冒爱心,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人,没有不贪财的,见这银子,又看安夏这装扮,虽然没有见过,但是看安夏的装扮以及谈吐,都不像是个乡野女子,这女子一定非富即贵,既然她要急着见皇上,那必定是有急事的,万一他们不让这个女子进去怠慢了,到时候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那可惨了。 这样想着,又看着手里的银票,那几个侍卫微微对了眼神,很坚定的点下了头。 “好,我将这块玉佩呈上去,但是我也不确定皇上会不会见你,到时候,看你自己的造化了。”重生之人鱼之路 安夏闻声,赶忙的说了几声谢谢。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安夏不愿意离开,就站在宫门里等啊等,等的她看着太阳满满的西斜,也没等来消息。 可是安夏不能走,她必须要知道个结果,不管皇上愿不愿意见她,她都要等。 那门口的侍卫,见安夏一个人在等,在当职没有犯错的情况顺便与安夏聊天。 “小嫂子,你别着急,这宫里大,人多,皇上也是日理万机的,而且公公也要看什么情况才能呈你的玉佩给皇上,若是皇上龙威大怒,定当不敢拿进去的,你且等等,就快有的了。”那收了钱的侍卫大哥安慰着。 毕竟是拿了人家的钱,虽然不能亲自将玉佩呈给皇上,但是他也将玉佩交给最信得过的公公的了,想必会送到皇上手中的。 安夏听着那话,也听了好多遍了,但是也无可奈何,人家也是想安慰她,而她也确实是着急了些。 就在安夏觉得自己要绝望的时候,那侍卫大哥眼尖,远远的便瞧见了走来的福子公公。 “诶,来了,来了,福公公来了。”那侍卫像盼爹娘那样终于把福子公公盼来了。 安夏闻声,赶忙走近。 那福子公公走了好一段路,腿脚累死了,可是皇上又让他亲自来接人,他不能违抗圣意。 但是路途有些远,福子公公很不悦,腿脚疼,于是脸色也不大好看,围绕宫门的人看了一圈,眼睛最后看天上去了,尖声问道:“谁是安夏?” “福公公,这位就是。”那小侍卫赶忙指着安夏。 安夏也恭敬的上前,对着福公公行了个礼,“公公吉祥,民妇就是安夏。” “随杂家进来吧,皇上宣。” 一路上,安夏一句话也不敢多问,而且是她要来找皇帝的,问这公公也着实没用。 她只想知道皇帝性子如何,但是这个问题无法从这些人的嘴里得出来,皇上的脾性可是任由你们这些人去揣测的? 外面的天,已经渐渐的黑了下来,皇宫处,到处点上了灯笼,倒也不会黑暗。穿越之珠光宝气 终于到了目的地,那福子公公朝后看了安夏一眼,说道:“你先在这里等着,我去通传一声。” “有劳公公了。” 好一会,福子公公才从里面出来,说道:“皇上宣。” “谢谢公公。”安夏点了点头,拿出一张银票,塞在公公的手中,“有劳公公了,您亲自去宫门寻民妇,辛苦了,这是给公公喝茶的,请您笑纳。” 那公公脸上虽然一脸的正气,可是当看见手里银票的数目时,眼睛瞬间便的柔和起来,看安夏也没那么恼了,心思想着,这姑娘脑子也算灵透,知道他忙活着那么久。 虽然心里乐开了花,但这福子公公也不是没见过大钱的人,面上瞬间恢复如常,手中推拒着安夏塞来的银票,“这,这杂家不能收。” “公公,您赶紧收下吧,民妇得去见皇上了。”说完,安夏赶紧的跑开。 那福子公公见安夏这状,想着,自己也是无奈才收下这钱的,可不是他贪钱啊,那姑娘是给他喝茶使用的,他也正好有些口渴了。 安夏走近殿内,有宫女为她引路,最后带到了皇帝的面前。 一路上,安夏都没有去注意周围的东西,这皇宫安夏不是没有去过,虽然美轮美奂,金碧辉煌,却也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还不如乡间的小竹屋,路边的美景吸引人。 安夏看着座上的中年男子,大概四五十岁的样子,赶忙跪下,恭敬而又不慌忙的跪道:“民妇,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北元国君做了一个手势,居高临下的看着眼前这个着装得体,礼仪到位的女子,“你拿着这块东辰国君配用的玉佩来找朕,可是有何事?” 北元国君就是北元国君,一看那玉佩,便能看出端倪,安夏当初看着这玉佩,也知道非常人有的,但是一时也看不出这是皇帝佩戴的玉佩,没想到这北元国君一看就明了。 “皇上果然聪慧过人,民妇今日来,有事相求。”安夏不想知道北元皇帝怎么知道那玉佩是谁的,她只想知道,南宫景现在怎么样了?浩振王府又是怎么回事? 看了眼周围的宫女太监,安夏说完,便不再开口了。重生豪门・扑倒腹黑权少 北元皇帝知道,她定是不想让其他人在场,见状,眼睛朝着身旁的人示了意,这些宫人都在皇上的书房当差已久,自然知道皇上是什么意思,纷纷退了出去,随着门轻轻的关上,整个书房只有安夏与北元皇帝。 “说吧,何事?” 安夏这才稍微放松了一下,但是眼前毕竟是皇帝,也不敢太过恣意。 脚步上前了几步,才说道:“想必皇上认识那玉佩,是东辰皇上给民妇的。” 安夏这么说,是想让北元皇帝知道,她安夏和东辰国君很熟悉,连这般玉佩都可以给安夏,这也为了后面的事情做好铺垫。 北元皇帝点点头,自然知道,这东辰皇帝他不是没见过,也识得这玉佩,只是他没有想到一个小小的女子,居然拥有东辰皇帝的这块青山白玉,可见这东辰皇帝是多么重视这个女子。 北元皇帝没有这个闲心再去打听安夏是谁,他现在只想知道安夏的目的是什么? “民妇是东辰国的人,本该没有机会面见皇上的,只是,有件事民妇想问问皇上一些事,是关于浩振王府的。” 北元皇帝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在示意安夏继续说。 安夏也没有故作卖弄玄虚,将她与南宫景的关系说了出来,两人虽然没有成婚,但是毕竟有个孩子在,她想知道关于浩振王府的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 明明知道这是国家大事,不该她一个妇人来说的,可是安夏没有办法,她必须弄清楚一些事,就算有什么事情,只要得到答案,那也是值得的,不然,人一生不明不白的,有什么意思? 安夏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北元皇帝的神情,见他在说道南宫景的时候,明显的脸上表情除了惊讶便是欣慰,虽然北元皇帝隐藏的很快,可是还是被安夏瞧见了。 到了后面,北元皇帝基本是一脸的黑,似乎很不愿意听见安夏说的这些事情。 但是安夏知道,他那样子,不少是装的。 安夏在这个世界待了那么久,从山村去了镇子,从镇子去安江,再到乌城,又辗转的到了很多地方,最后来到北元国,可谓是见多识广了,自然能看出人脸上的表情几分真几分假,当然,若有人太会装的话,她还是没法看出来的。 116.地牢别有洞天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虽然说,你是朕的贵客,可是,关于浩振王府的事情,是本国的家事,你是东辰国人,不该过问这些。”见安夏停下声音,北元国君这才说道,脸色很是不悦。 安夏知道,这人毕竟是皇帝,言语上不能多得罪,又说道:“民妇知道,这般唐突问起,着实不好,可是,民妇的儿子是南宫景的儿子,浩振王府与民妇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民妇,不得不进宫,请皇上赎罪。” 安夏重重的在北元皇帝面前磕了一个响头。 看着她的赤子之心,北元国君一时却不知道该怎么说话了。 “你说的,朕给不了你答案,但是,浩振王爷朕可允许你去探望,但是,只有半个时辰。” “谢皇上!”虽然没能从北元国君嘴里打听些什么,但是他的神色,和如今的答应,都让安夏值得高兴的,越发的觉得,这件事,她猜对了。 北元国君唤了宫人将安夏带到浩振王爷的地方,是一个黑暗潮湿的牢房。 从进入牢门之后,一路走来,黑漆的很,除了不远处的几把火把照明,却是阴暗潮湿的紧。 这样常年不见光的地方,又阴暗又潮湿,蛇虫鼠蚁多,空气中散发着腐烂的味道,让人闻了想作呕。 人要是在这些地方待上十天半个月,定然要得风湿病,还有可能会疯了呢。 听带她来的公公说,这里的劳烦都是关押重型犯人用的,所以这里的犯人极少,但是这些每一个都是犯着滔天大罪的,是不可饶恕的。 安夏无心听公公说这些犯人怎么怎么的,只是在想着浩振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会不会和南宫景一样冷着个脸的人? 公公带着安夏走了好一段路,可是安夏还是没有看见浩振王爷的身影,似乎,浩振王爷关在一个很里面的角落。 到了牢房尽头处,周围什么都没有,除了几间空置的牢房,却半个犯人也看不到。 正当安夏疑惑的时候,带着她的公公突然朝着身后的几个侍卫说道:“你们都在这里守着,不许让人进来。” “是!” 安夏等着这公公的动静,仔细用余光打量周围,却是什么都没有,不知道这公公是要带她去哪里呢? 那公公似乎也知道安夏的疑惑,回头朝她笑了笑,甩了一下手中的拂尘,突然蹲下了身子,然后满满的扒开稻草底下的一个木板格子。神天战魂之战天 木板格子被打开,里面有一个圆圆的绳头,只见那公公将那绳头往上扯了两下,便听见嘎达一声,有齿轮转动的声音响起。 安夏认真的听着那声音,在四周寻找声音的来源。 紧接着,一扇石门缓缓的打开,发出沉重的声音,正是尽头的那堵墙。 安夏惊诧看着,难道这里还有牢中牢? 只见面前的石门打开之后,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阶阶的阶梯,因为太黑暗了,不知道通向何处。 “姑娘,跟着来。”公公招手,拿起边上的一个火把,示意安夏跟过去。 虽然不明白他们意欲何为,但是安夏还是赶紧的跟了过去。 虽然楼梯道很黑暗,但是有公公手中的火把,还算看的清路的。 相比刚才进来时候的那种潮湿腐臭的感觉,上了阶梯之后,那种干燥的赶紧代替了潮湿的感觉,整个人的身子也相对的好受了些。 上了阶梯,便是一长长的走道,只有一米宽,一样很是漆黑,要不跟紧些定要撞墙了。 “姑娘,跟紧些,跟着我来走,不然可会受伤的。”那公公回头看着安夏,提点着。 安夏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是照足着公公说的去做,他走哪里她走哪里,他让她不要动她就不动。 不一会,安夏便知道公公这么做的做法是为了什么,这里面有机关,若是步子走错了,或者碰到了什么东西,里面的机关就会被启动,到时候便是性命的安危。 走了大概五六分钟的路程吧,安夏想着也走了好几百米的距离了,那公公才停了下来,面对着一堵墙,转了个身,又是一阵摸索。 安夏只站在一旁等着,好一会,那公公才找到一把钥匙,插在墙边一个不起眼的孔上面,又是一阵咔哒声,石门从左往右的移开,外面一阵亮光,让人觉得眼刺的生疼,明明已经是夜晚了,怎么还有那么亮的光呢? 安夏用手挡着眼前的光,一时不适应。 “姑娘,请。”公公做了个请的手势。庶女记事 安夏点了点头,虽然心中疑问重重,但是还是坚定的踏着步子出了去。 只见两人刚踏步出了石门,那石门便快速的关了起来,砰的声响,吓的安夏差点跳了起来。 出了石门处,是一间简朴的房间,里面摆设很是简单,像是一个客房,摆放着一张床还有桌子椅子,而他们所在的石门,正是在床尾处。 屋子里四周摆放着圆圆的大珠子,闪着刺眼的光。 安夏想,那就是夜明珠吧,她见过,但是没有眼前的那么亮,如今再看,却亮极了。 外面有人听见声响,跑了过来,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子,见安夏身边的公公,礼貌的唤了声:“魏公公。” 而当看见安夏的时候,那女孩子却又好奇了起来,指着安夏,疑惑着,“这是……” “皇上唤奴才带来的,秦雪姑娘,王爷呢?” “王爷在书房那边,公公来所为何事呢?” “皇上的吩咐,让这安夏来找王爷的,你领着她去吧。”那魏公公说着王爷二字的时候,很是恭敬。 安夏看着两人的交谈,心中疑问更深了。 秦雪看了一眼安夏,不明所以,但是既然是皇上吩咐过来的,也不能随便推辞,朝着安夏道:“那你,跟我过来吧。” 安夏回头看了魏公公一眼,见他没有异议,只得跟着过去看看。 从两人的交谈声来看,那女孩子说王爷在书房,也就是说,浩振王爷并没有被关在牢房,一切,不过是个幌子,从牢房进去,却来到了另外一个地方。 看来,皇上根本就不是那种小家子气的人,浩振王爷在朝堂那么多年,忠心为国,怎么可能为了儿子的死而与皇上交恶呢?将士之命,早就留在了战场,是死是活,皆看造化,浩振王爷在沙场征战多年,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的。 看来,皇上和浩振王爷演了一出好戏啊! 只是,她在王府的时候,王妃和银铃逸风等人的表情皆不假,难道说,浩振王爷与皇上的演戏只有二人知道,所有人都被蒙在鼓里?这是为了达到真实的效果? 一边走,安夏一边想,若不是想着南宫景那茬事,或许她不会想到那么深层面去。魔幻网游之美女军团 走在昏暗的路,前面的秦雪没和安夏说任何一句话,自顾自的走,似乎她知道安夏会跟着上去的。 走在半道上,突然有人走了过来,那个秦雪的妹子见到来人,赶忙的跑了过去,“子初哥哥,怎么样了?颜文哥哥怎么样了?可好些了?” 那被唤子初的男子,看见秦雪身后的陌生女子之时,微微蹙了一下眉头,然后才弹了一下秦雪的额头,笑骂道:“你啊,整天就想着你的颜文哥哥,还有没有我这当亲哥哥的存在了?” 那秦雪似乎被人说中了心事,一时多了几分女孩子的娇羞,扯着自家哥哥的手臂晃着,有些甜蜜有些紧张。 “雪儿最喜欢的还是子初哥哥的,我只是担心颜文哥哥的伤势嘛,毕竟那么久了。” 子初当然知道自家妹子是什么脾性,将妹妹扒着自家手臂的双手轻轻的拿开,才道:“哥哥知道你对哥哥最好了,现在有人在,可不能这般撒娇,被人看见像什么话?” “我就喜欢。” 那秦雪被松开了的双手又拉住了子初的衣袖,可是转念一想,身后还有个人呢,不等哥哥抽开自己的手,自己先松开了。 “子初哥哥,我要带这个姑娘去找王爷,就先走了,等会给颜文哥哥换药就让我来吧,我去去就回。”说完,秦雪赶忙让安夏跟紧自己,快步朝着书房的院落而去。 从石门那边走来,安夏发现,她身处的地方是一座大院,房间不少,院落不少,屋子看起来简朴却又带着别致,每一处都让人细心打理着,却让人舒心。 到了书房门口,秦雪让安夏站着别动,“你在这里站着,我先去找王爷。” 安夏点点头,不敢多说话,这里她还没捋清是怎么回事呢? 秦雪小跑了进去,很快,屋子内便响起中年男子与秦雪的对话声,听的出来,那中年男子便是浩振王爷了,看起来这秦雪妹子很是招人喜欢啊! 安夏摸摸自己的脸,一时之间却有些拘谨害怕了,有种丑媳妇要见公婆的样子。 她今天来,是不是有些急了? 虽然她和南宫景的事情王妃他们也都知道了,只是对南宫景向来严格要求的浩振王爷,会喜欢她这样一个乡野村妇做自己的儿媳妇吗?浩振王爷会不会对她有门第之见? 117.南宫景,终于见到你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还没捋清楚浩振王爷是个什么样的人,这边,秦雪已经走了出来,招手道:“进去吧,王爷让你进去。” 说完,秦雪也不等安夏说什么,自顾自的跳走了。 她还要去照顾颜文哥哥呢。 只是,突然脑海一闪而过一个快镜头,秦雪突然停住蹦跶的小腿,回头看着已经走进门的安夏,那个女子,她好像见过,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秦雪没有纠结的性子,想不明白就不想了,她更着急颜文哥哥的伤势。 秦雪出来的时候门并没有关紧,安夏上前随便一推便推开了,然后缓缓走了进去。 这房间是个单间,推开门,便是书房处,眼前,摆着个放物件的架子,上面放了些许装饰屋子的瓷器和工艺品。 安夏的右边,是一排排的书架,上面摆满了书,厚厚的一本本,安夏无暇顾及,左边便是办公的案台。 案台前,坐着一个人,安夏进来不过是偷瞄了一眼周围的东西便踏着碎步上前。 这个人,看年纪,大概三四十岁,和安夏想象中的浩振王爷年纪不一样,是保养的太好了吗? 那面容,却是出乎安夏的意料,本以为征战沙场的将军都是虎背熊腰的大个子,而且有着黝黑的皮肤的,可是看眼前的人,却是有着白皙的皮肤,面容俊俏,只是多了些风霜时间的侵染,变的更加的老成。 可是整一个人看下来,却也是翩翩贵公子的俊俏模样,虽然上了年纪,却遮挡不住他的美貌。 乍一看,逸风和眼前的人却长的很像,承袭了浩振王爷的美貌。 安夏没有说话,只见浩振王爷好奇的打量着她,见她走近了,方才问道:“你是?” 能让皇上放进来的人肯定是信得过的人,只是,南宫振并没有看过这个女子,不知道她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安夏感觉到只见的腿脚有些走的不稳,可能是被浩振王爷的气场吓的吧,虽然他面容起来很和善,但是毕竟久经沙场又是朝堂的大人物,让安夏想着不免有些发怵。 最后,安夏只是轻声的吐出四个字,“我叫安夏。” 一听这四个字,浩振王爷像是什么都明白了一样,从位子上站了起来,紧盯着安夏看。 “你就是安夏?”安夏这个名字在王府可没少听,银铃那丫头经常念叨着这个名字,他也在逸风和景儿的口中打探过这个女子。 虽然听说安夏是个乡野村妇,可是她很有能力,从一分钱都没有最后打理了一大产业,这可不是随便一个女人可以做到的。 虽然这个时代的女子不推崇出去抛头露面,更不该像安夏这个样子,可是南宫振不是迂腐的人,他很赞赏那种靠自己的能力打拼的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 而且最主要的,她居然能改变景儿,听说,还孕有一个孩子。 南宫振不知道那孩子是怎能来的?可是只要是景儿的孩子,那对他来说都是件喜事。 安夏听他的语气似乎是知道她的存在的,连忙点头,“我就是安夏,来看看王爷的。” 只是几个字,却也让南宫振对安夏刮目相看,她在生意上很有头脑,却没想到,她居然能说服动皇上让她进来?她凭的是什么本事? 浩振王府如今都被严加看管起来,目的是不想被人随便进入浩振王府,打浩振王府的主意,其二就是让那些有贼心的人相信,浩振王府真的激怒了皇上,被狠狠的惩罚了,为了不让人起疑心,他连夫人孩子都没有说,被皇上安排到地牢的深处的另外一个院子里。 而且,从安夏的语气中,似乎很清楚这件事是故意的,南宫振不知道她是如何信心满满的知道他和皇上其实在做戏。 “你是如何知道的?”南宫振问道。 而安夏也只是笑了笑,道:“我猜的。” 很多时候,她考虑的太多,却只是自己的多想,可是这一次,她却想对了。 未等浩振王爷说话,安夏又道:“南宫景他……是不是,没死?” 一切的源头,都来源于她对南宫景的死不愿意相信,南宫景这人命太硬,不该绝,不会一点小事便死了的,她救了他那么多次,他不会那么轻易死的,他还没有报答她呢。 “哎……”南宫振一声轻叹,像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看了眼安夏焦急的模样,才道:“景儿没死,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景儿,他恐怕,不认识你了。”说完,南宫振却又是一阵长叹。 安夏听不明白他的意思,脑子里想着所谓的不认识是什么意思。 不等安夏想明白,南宫振又说道:“景儿算是死过一回了,只是他命大,捡回了一条命,可是,景儿忘记了些事情,他记得我,记得他的母妃,记得逸风,记得银铃,可是他并不记得他曾经在东辰国待过,他的记忆,停留在三年前。” “那就是说,他不记得我了,对吗?”安夏赶紧胸口一窒,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是啊,我尝试的问过了,他却不知道,大夫说他的头部伤的太重了,所以记忆有些混沌,就连以前的事情,他也记得是颠三倒四的,或许,等他身子好些了,就会好的。” 安夏只能点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 “景儿这孩子,是我对不起他。” 南宫振想起了一些往事,娓娓说着,都是关于南宫景的事情,安夏静静的听着,一句话也不敢打岔。 浩振王爷说,如今北元国动荡不安,看似平静的朝堂暗潮汹涌,有人试图谋朝篡位,皇上仁义,可是再仁义的人也无法让所有的臣子满意,人都是贪心的,他们想自己为王,管理北元国的大好河山。 他们认为,皇上如今这样仁义,只会助长不好的风气,税收减少,只会让人懒惰,派太多的钱去帮助穷人,只会让这些人越发的贪心,这样的皇帝,只会让整个北元国变得安逸懒散,若是哪天敌国攻来,定然受不住。 他们觉得,要加多点税收,将国家的兵力养的更加壮,这样,才能同意整个大陆,才能征战他国,才能获得更多更好的资源,扩大自己。 野心太大,不顾子民的幸福,只会让人唾弃,可是就是有那么几个想当那让人唾弃的人,他们暗中自立为王,训练精兵,试图推翻这个朝代。 而作为守护皇上的浩振王府,首当其冲的成为了这些贼子想对付的对象。 而南宫景,手握国家三分之一的兵力,那可谓相当的多,这般多的兵力,谁都眼红,可是这南宫景有实力有谋略啊,多次暗中派人杀害,皆无果,那些人更是怒红了眼。 兵力越发的壮大,那些人的胆子也随之增大,他们觉得有实力与朝堂抗衡了,便开始一个个的整治,第一个,便是南宫景了。 虽然大家心知肚明这些贼人的面目,可是证据不够充足,却不能轻易的搬动,就算拿到明面上说,那也是于事无补的,只会让他们将自己的真面目暴露出来,双方交战。 皇上不想这般动武,毕竟都是自己的子民,而最好的做法就是悄悄的控制这些贼子的兵力,让他双手都使不出力,便唯有死路一条。 可惜,皇上低估了他们的实力,让南宫景在一次执行任务的时候被他们暗算了,即使武功再高强,可是寡不敌众,只能为人鱼肉。 后来,南宫景是被逃出来了,可是却已经没有了生还的机会。 幸好,发现的及时,那一口还在腹腔的气还没消散,遇上了一位刚好路过的大夫,才捡回了一条命,而,怕被这些贼子发现,南宫振与皇上设了一计,让这些人都一位南宫景已经死了,这样,这些有异心的人便会放下警惕。 如今,他们早已经掌握了一系列的证据,也控制了不少他们的人,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的放松乱臣贼子的心,让他们觉得皇上已经失去了左膀右臂了,这样,他们才能一鼓作气,将这些人歼灭了。 而这半个月的时间,就是他们灭了这些贼人的时间,到时候,浩振王府一家,便可以平安的放了出来,非但不会被人威胁到,还能在关键时刻保护好。 这是南宫振保护家人的方法,也是拯救北元的方法,虽然有些笨拙,但是敌人却早已经上了当。 听着南宫景说的这些,安夏犹如身临其境之中,久久,才叹道:“原来是这样。” 怪不得呢,她是猜中了些,但是,也不会说很清楚,只知道北元皇上如此的重用浩振王府,又怎么因为一件事情而怪罪呢? 只是,里面的暗暗道道,浩振王爷可是用了大半年的时间才让这些贼人满满的相信他是真的对皇上绝望,与皇上为敌的。 几次几次,那些人都来劝说他,让他跟着他们一起起义,让皇上从皇位下来,他也只得应对着,表示自己愿意加入,只是后来又假装被皇上发现他勾结外党,多次以下犯上,才会被打入大牢,等待处置的。 而那些曾经拉他共事的人,却看他落入大牢而不闻不问,可见,他们不过是利用了他,然后见没有利用的地方了,便丢弃了。 这也好,省的他们去打浩振王府的主意。 南宫振只想说,“有时候,身不由己。” “那,你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安夏眼睛里面有焦急,问道。 南宫振当然知道安夏问的“他”是谁,点点头,“知道。” “能带我去看看他吗?” 南宫振又犹豫了。 看着他这般,安夏也不敢勉强,“若是不可以,那就算了。”等南宫景想见她的时候再见吧,反正知道他没有事情就好。 只是,南宫景真的不记得她的存在了吗?那帅帅呢,他还记得帅帅吗?浩振王爷虽然说以后可能会恢复,可是什么时候能恢复呢? 安夏不禁开始担忧起来,好不容易找到的人,如今却又出了这么一茬,还真心让人难以接受。 倒是浩振王爷听了安夏这么说,最后却点头道:“我带你去看看他吧,或许,能想起点什么?” 虽然景儿一直在治疗,身子慢慢的恢复,要比之前好多了,可是那记忆,却依旧如此,他也不知道是否景儿还会恢复回来,但是他担心也没用,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万幸的了,其他的,就让它顺其自然吧! 安夏颔首,眼底里写着谢谢二字,想着南宫振话里的意思,难道南宫景也在这里面? 不过想想也是,这里是个严密的地方,南宫景在这里不容易被人发现,对他的疗伤也有好处,就算皇上要来看南宫景,也可以以探南宫振为由进来一看。 安夏跟在浩振王爷的身后,走着一条稍微有些黑漆的路子,一路上,两旁的道上都没有人,漆黑的让人感觉到可怕,就连夏虫也不再出来鸣叫了,好像被这凝滞的气氛吓到了。 安夏呼吸也不敢大声呼了,生怕吓到了什么? 走了好一段路,远远才看见一间屋子,里面的灯火映照出来,昏黄昏黄的,让安夏的心更加的提了起来。 “到了。”站在门外,浩振王爷回头看着安夏。 屋内映照了几个人的身影,还能听见有男人女人的声音响起。 安夏疑惑的看着里面,不知作何感想。 “进去吧。”南宫振说道,上前轻轻的推开了门。 屋内的人似乎被深夜来人惊了一下,一般这个时候极少人会过来的。 见是南宫振,屋内的人才恍然,那叫秦雪的女子露出一个得体的微笑,“王爷伯伯过来了。” 南宫振见到秦雪跑了过来,笑了笑,点点头,“嗯。”然后看着秦雪身后走来的男子,又道:“子初。” 秦子初点点头,好奇问道:“王爷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就过来看看,景儿现在上药了吧?” “还没呢。”秦雪抢先回答道,看见南宫振身后的安夏,指着安夏警惕的问道:“她怎么过来了?” 这件事可是机密,除了这府里的几个人知道,也就是皇上知道,其他人都不甚清楚的,怎么王爷伯伯将一个陌生女子带了过来? 秦子初见妹妹如此无礼,赶忙将妹妹拉到身后,“秦雪,不得无礼。”就算这个女子是陌生人,但是既然浩振王爷能带过来,那就是信得过的人。 秦雪努努嘴,却不敢再说什么。 “王爷,刚才刚给泡了个药澡,还未来得及上药。” “我们能进去看看吗?”安夏担忧问道,虽然知道这样问有些唐突,可是想着里面的人是南宫景,不免又有些心急了。 “你怎么能进去呢?”秦雪着急道,语气有些不悦,“颜文哥哥可不是你想看就看的。” “雪儿。”秦子初呵斥一声,示意她王爷可还在这里,王爷都没说什么,你瞎嚷嚷什么呢? 秦雪被哥哥这么一呵斥,也是千万个不愿意,王爷看倒没什么,可是这个女子看算是怎么回事?她究竟是谁啊? 心里有好多疑问,可是碍着王爷还在,秦雪也不敢多问,只能努着张嘴,不服气的看着安夏。 安夏这两年见识的人也不少,秦雪这样发小孩子脾气的也是见得多,同时也能感觉得到这个姑娘对南宫景那份紧张感,看来,南宫景惹了桃花了。 虽然说,安夏已然不是那种毛躁的小女孩,可是当面对喜欢自己喜欢的人的女子,自己居然心里泛酸。 南宫景,你就祈祷自己不再恢复记忆,不然这些桃花的事情,我定要跟你算的清楚。 “王爷,请。”秦子初虽然对安夏也感到疑问,可是却不敢阻拦,做了个请的手势。 南宫振点点头,看了一下安夏,示意她跟着自己进来。 “我……”秦雪不悦,想跟着上去,却被哥哥打断,“雪儿,在王爷面前你不能这样子,这样像什么话。” “我不能怎样?”秦雪反问,怒瞪着眼睛,也不知道王爷带着一个陌生女人来这里干什么? 她可是听说颜文哥哥以前可是有个很喜欢的女人的,这个事情还听王爷提起过呢,还说有个孩子…… 难道说,就是这个女人? 脑子快速的运转,画! 对,就是画,颜文哥哥自己画的画,秦雪这才想起来为何眼前这个女人这么眼熟。 那些画画着这个女子,或笑或恼,什么神情都有,就是没有哭的表情,她的身边,很多时候抱着一个婴儿,画的粉嫩可爱,让人都很想去抱抱。 秦雪在颜文哥哥的书房刚看见这些时候,还以为颜文哥哥随便画的,却不想,真的有此人,他的书房内,基本都是这个女人的画像,极少山水风景画,能被颜文哥哥画进画里的,定然不是简单的人,再结合王爷说过的话。 咯噔—— 秦雪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那种害怕惊慌的表情惊动了身旁的哥哥。 “雪儿,你怎么了?” 秦子初拍拍妹妹的后背,只见秦雪被自家大哥吓了一跳,回头有些恼的看着自家哥哥,“哥,你干嘛,吓死我了。” 秦子初却觉得自家有些冤枉,“你这表情那么奇怪,才吓到我了。” “才没有。”做了个鬼脸,秦雪赶忙跟着王爷他们的后脚进去,秦子初想叫也叫不回来,唯有跟着一起过去,毕竟,南宫景的伤还没有上药。 南宫景的身子很是虚弱,泡了温热的药澡之后,整个人出了一身汗,有些虚脱,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衣衫,脸色与衣衫那般惨白。 听见外面有说话的声音,本要睡下的,又强撑着眼睛不闭上。 看着进来的人,南宫景虽虚弱,却也笑着喊了声:“父王,你怎么来了。” 见南宫景要起来,南宫振赶忙上前,“景儿,别起来,躺着。” 安夏跟在浩振王爷的后头,看着南宫景的样子,还是那个鼻子还是那个眼睛,还是那个模样,只是比她认识的南宫景的脸色要白了许多,而且脸颊也没有以前那么多肉了。 再看那身子,也比以前要瘦弱多了,整个人看起来毫无生气,若不是那眸子还晶亮着,她还以为这个男子已经到了无法补救的地步了。 看着肩胛骨的地方高高凸起,以前的肉,已经不见了,看上去,若趴在上面,定会咯的人生疼。 她不喜欢看见这样的南宫景,都已经一年多了,为何他们还说要给伤口上药,不该愈合了吗?这是多大的病痛,才会让这伤口一直未复原的? 从浩振王爷身后出来,站在南宫景的面前,安夏明显的感觉到,当南宫景将视线投放在她身上的时候,眼底里却多了几分疑惑,随后,他便问了起来,“父王,这是……” “这是安夏,景儿,你该认识的。”南宫振小心翼翼的让儿子躺的更加舒服,介绍的时候,都不敢看安夏了。 “安夏?我认识的?”南宫景歪着头,微眯着眼睛,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见过这个女子。 只是,不知道为何,那左边位置的心脏,不明所以的跳的很快,让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看着对方这般看着自己,安夏感觉自己的眼睛刺的生疼。 他真的忘记她了,真的忘记她了,什么都不记得了,用这般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好像她就是一个陌生人。 努力的扯出一丝微笑,安夏友好的打招呼道:“你好,南宫景。” 南宫景本身就不是个热络的人,来了个陌生人跟自己打招呼,而且自己的父王也说认识的,可能是没记起的人吧,也扯出个微笑,点头示意着。 能让父王此刻带过来见面的人,定然是重要的人物,只是,她到底是谁呢?为何他想到她的名字的时候会莫名的心疼呢? 父王说他好些记忆想不起来了,所以忘掉了好些人,记不清了,可是他觉得自己的记忆是完整的,并不缺少什么。 秦雪站在门边,看着自己的颜文哥哥和那个女子在说话,在对视,秦雪就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了,赶忙进去,甜甜的喊了声:“颜文哥哥。” 南宫景见扑向而来的秦雪,眉头微微蹙起,可是想到她身后的秦子初,却又扯出微笑看着秦雪。 “颜文哥哥,她是谁啊?”秦雪不动声色的将安夏从南宫景面前挤在自己的身后,扯出大大的笑容看着她的颜文哥哥。 南宫景看着被秦雪挡住的安夏,虽然脑海里想不起她是谁,却还是说道:“一位故人。” 是的,一位故人,他不记得的故人,看见她居然会莫名的心疼的故人。 他想,他和她之间应该是有点什么的,但是什么也想不到,对安夏,陌生又熟悉。 秦雪有些不满意南宫景的回答,嘟着张嘴,却又找不到骂身后的人的话,她更是不敢去骂她的颜文哥哥。 “秦雪,你让他们叙叙旧吧!”子初想将妹妹拉开,可是秦雪死活不肯,就像木头杵在了那里。 “子初哥哥,颜文哥哥还没上药呢,这叙完旧,伤口可不好愈合了,颜文哥哥的伤可是治了一年多的时间了,因为身子冰冻在千年白横玉上,才让颜文哥哥的命活了下来的,这要是有点闪失,那可怎么办?” 秦雪语气中有些赌气,却也说的是事实。 南宫景若不是在千年白横玉上躺了半年,用了多人的功力抱住一丝性命,哪里还能活到今天。 而正因为这千年白横玉,让南宫景身体里的每一寸肌肤器官都比常人的缓慢了许多,所以愈合速度也是超级的慢,如今身体恢复到这个状态,也算是奇迹的了。 安夏虽然不知道千年白横玉是什么,但是听秦雪这么说,可见很是惊险,再看南宫景,眼底里多了一丝恼怒,这个男人,太不会爱惜自己的身体了,她差一点,就要与他天人之别了。 虽然脸上有些恼怒,但是安夏很快便隐藏了下去,方对着那叫子初的男子道:“你们先给他上药吧,有什么话,上完药再说。” 秦雪回头看着安夏如此体贴,气哼哼,“上完药颜文哥哥就要休息了,他不宜过度劳累。”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118.妒忌的秦雪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是人都听的出秦雪话里有赶安夏走的意思,屋子里的其他三位男性皆是眉头一皱,显然秦雪这般赶客是不应该的,来者是客,怎么能赶人呢? 秦子初更是觉得自己的妹妹这么做有些过分,不管怎么说,这个院子并非他们兄妹俩的地盘,他与南宫景也是因为有着过命的兄弟情谊,而他又习了些医术,看南宫景如今身子还不大好,才留在这里照顾一些的。 其实,若是论真正救活南宫景的人,并非是他,而是他的师兄,是师兄救回了南宫景的性命,保住那一口气,而后又发现了千年白横玉,说能续命,然后又用了多种草药每天浇灌在南宫景的身上,才得以真正的保住性命。 他和秦雪没有什么好得瑟的,并非真正的救命之人,只是南宫景毕竟是自己的兄弟,师兄又不喜欢管这档子的“闲事”,而秦雪更是不愿意走,他才无奈留下来继续照顾着的。 “秦雪,你太过放肆了!给我出去好好想清楚再进来!”秦子初怒了,扬手差点就顺势是扇了秦雪一巴掌,只是举高之时,瞬间定住了。 秦雪看着那个举的高高的手,眼睛满带着委屈,“哥哥,你想打我?” 秦子初似乎这才知道自己有些过了,悻悻的把手重新放下,“我……” 秦雪哪里受到了自己的哥哥扬手要打她的举动,怒瞪了哥哥一眼,赶忙的跑离开,经过安夏身边的时候,还故意的撞了一下安夏。 摇摇头,安夏却有些无奈,这孩子,似乎很喜欢南宫景啊,可是南宫景那头木头,平时就喜欢冷着脸,就算不记得她了,也依旧冷着个脸,似乎对秦雪的一腔热情完全不放在眼里。 这般样子,安夏又松了一口气,幸好是郎无意妾有情,她想把这个男人再追回来应该不难,既然她能让南宫景喜欢她一次,那么就可以让南宫景喜欢她第二次,况且,她还有个儿子帅帅,让帅帅缠着他,看他不投降? 就算她和帅帅不够,那还有逸风银铃等人的支持,就连浩振王妃王爷都站在她这边,她自己还有九觞还有那么多手下,随便怎么绑,这个男人都必须是她的。 这样想着,安夏越发的得意起来了,这些小女孩,不过是南宫景的烂桃花,不足以撼动她的地位的。 虽然安夏和南宫景育有一个帅帅,可是,有了帅帅之后,两人最多的举动也只是牵牵手,亲亲嘴,还没有实质性的进展,况且南宫景如今不记得她了,安夏也不敢逗留在房间里看他们扒开南宫景的衣服上药,只能先退出去,等上了药再说。 只是,当秦子初和浩振王爷再出来的时候,却告知安夏,南宫景因为过于劳累,已经歇下了。 虽然还想跟南宫景说说话,可是当听子初说,南宫景每天醒来的时间极短,他的身子很是虚弱,不宜长时间不休息,不然身子很难恢复,能捡回一条命已经很不容易了,若是稍有闪失,就惨了。 安夏静静的听着子初的话,眼角的余光看见躲在柱子后面的秦雪,对方正用一双愤恨的眼神看着她,让她好生不痛快。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了。”子初说完,率先告辞了。 刚才在屋内,他已经听的王爷说了,这个安夏,就是南宫景活着的信念,那个改变南宫景的人。 师兄说过,可能就是越在乎的某样东西,所以脑子里想要强行记住这一点一滴,可是最后的结果却是适得其反,所以便失去了关于安夏的记忆。 看着离去的子初,又看了眼躲在柱子后面的人,安夏却转身进了房间。 王爷说了,让她留下来,她知道今晚她留不下来,因为她还需要回去带帅帅,但是她好不容易进来,不想就这么离开,所以想多看南宫景几眼。 进入房间,南宫景的气息很弱,一呼一吸都很慢,不认真听的话,可能还无法听的清楚。 看着那张两颊凹陷下去的脸,那颧骨高高的凸起,安夏想去摸摸,却怕吓醒了他。 虽然他如今是昏睡状态,但是安夏还是怕把人给吓醒了。 一年多没见了,没想到再次见面是这般场景,她以为南宫景和北元国君做的一场戏,他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的,可是却不想,这些日子里,他经历了那么多。 可能他也是真的以为自己会死的,所以才会让逸风这般转达他的假消息,是怕她知道他不在了会难过会伤心。 可是,南宫景,你别忘了,我是谁?我是安夏,我是那个坚强的安夏,就算你死了又如何,我都不曾后悔爱过你,就算你以后都不能陪着我了,那至少我们曾经拥有过美好的记忆。 伤痛会在所难免的,不管我这一辈子中你在哪天死去,我都会伤痛的,除非,我死的比你早,所以,别担心我会承受不住,没你在的日子,我一样活的那么好,把自己的产业家业打理的井井有条。 再过一段时间,我就要将产业进驻北元,我要北元每个地方都有我的产业,这样,不管你去到那个角落,我们都可以住上一段时间。 安夏想着笑着,想着笑着,时间一点一滴的过,早已经是超出了北元皇帝说的半个时辰的时间了,那魏公公也不来催,似乎根本就着急,整个屋子,只有那扑闪着的烛火陪着他们两个。 天色越发的暗沉下去了,已经是午夜时分了,安夏想着客栈里的儿子,不舍的看了南宫景一眼,这才离去。 直到门被轻轻的关上,床上躺着的人,放才睁开眼睛,看着那已经被门挡住的身影。 其实安夏进来没多久,南宫景便已经醒来了,他本来很困很难受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知道那个人是安夏,他居然怎么也睡不下去了。 而他,却一直不敢睁开眼睛,他很想问问他们两个人是怎么认识的,关系是如何的,可是他最终只是静静的闭着眼睛,感受着她的存在。 静静的等着时间过去,只听她一会叹气一会抽泣,最后,才离去。 南宫景觉得头有些疼,胸口也很闷,脑海里,出现的全是这个叫安夏的女子的容颜,一会高兴一会欣喜一会茫然一会悲伤,每一个表情,都牵动着他的心脏。 安夏再回去的时候,似乎走的并不是来时牢房的那条道路,而是从这所房子的大门出去。 是子初送的她,子初还好心的告诉了她这里的方位,两人乘着马车往着客栈的方向,直到到了客栈,见安夏安全送到,子初才往回赶。 “谢谢你,路上小心。”安夏只说了七个字,便赶忙进屋。 今日的她,心情有些激动,却又怕幸福来的太快消失的太快,赶忙平复下心情,才朝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帅帅早已经让心心哄睡了,怕安夏要回来,心心只是在床边支撑着身子睡着了。 见门口有动静,心心很快就醒来了,见是安夏,揉揉眼睛,恭敬的问道:“你回来了?” “嗯,你去睡吧,累了一天吧!”安夏说道,心心这才点点头,走了出去。 换了一身衣服,安夏才缓缓躺了下来,刚躺下,身旁的帅帅便醒了来,睁大了水雾般迷蒙的眼睛看着旁边的人,糯糯的喊了声:“娘亲~你回来了。” “嗯,睡吧,好帅帅。”安夏紧紧的拥着帅帅而眠,她很想告诉他,找到你爹爹了。 可是,你爹爹什么都不知道了,怎么办?若是看见你,或许你爹爹能想起些什么的吧? 安夏知道,现在是非常时期,她必须保护好帅帅,不让人发现帅帅的存在,虽然说,如今的浩振王府在所有人的眼里已经落败了,皇上罚了罪,不会再有翻身的机会了,可是难免会有万一,还是注意点的好,等这几天过去了,就太平些了。 第二天,客栈一下子入住了不少的客人,都是一群一群的人,整个客栈都住满了人。 “今天是怎么了?来了那么多人,吃饭都吃的不痛快。”温展跑到安夏的桌子旁,吐槽道。随身空间之宝山缠情 由于客人的增多,厨房有些供不应求了,这些又是要住店的,而且非要住在二楼南边,那正是安夏和温展他们住的房间。 “可能京城有什么事情吧!”安夏吃着饭,很随意的说着。 “能有什么事情?而且,其他客栈怎么不去住,非得选这小客栈?”温展忍不住的翻白眼。 他们所在的富贵客栈并不是京城最好的客栈,在客栈中算起来,也就属于二三流的客栈,多的是上等的大客栈,这些人看起来也不是没有钱的人,怎么会全部聚堆在这里呢? 而且,虽然说这些人长相穿着不一,可是那行为动作都极其相识,一双如鹰的眼眸注视着客栈的一动一静,似乎本意根本就不是来住店的,而是来监视的。 他们的这些人的手掌都有很粗的茧子,特别是掌心处和食指与拇指握住的地方,可见,这是常年握刀握剑才有的茧子。 看来,这些都是些武功高人,不知道窝在这么小的客栈所为何事呢? “你说他们是监视?”安夏听着温展的分析,问道:“他们是在监视什么?” 客栈就那么小,有什么好监视的? 温展只是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监视某个人,又有可能在保护某样东西,而这个人或者这样东西,可能就在这客栈里面。” 安夏被他神秘兮兮的表情有些吓住,又想到之前进宫所经历的那些事情,不免见怀中的人儿搂的更紧,只是那饭菜还没吃完,安夏便快速的上楼回房去了。 “娘亲,你怎么了?”看见娘亲一副害怕的样子,帅帅赶忙问道,如今他娘亲有个什么表情,他都能知道的很清楚,这明显是在害怕。 “娘亲没事。”安夏摇摇头,尽量稳住自己,不然儿子发现点什么。 “娘亲还说没事。”帅帅嘟着个小嘴,嘴唇要沾着自己的口水,晶莹剔透,“那娘亲,我们可以出去买糖葫芦吃吗?” 帅帅感觉自己好久没有吃糖葫芦了,甚是怀念那个味道,今天早上起床的时候,娘亲可是答应他吃了午饭就去买糖葫芦的。 “帅帅,我们等会去买,好吗?”安夏见帅帅放在凳子上,示意他不能乱动,然后自己左转右转的,不知道在找什么? 突然脚步顿住,安夏像是想到了什么,赶忙的跑出门去,想到帅帅毕竟还小,不会那么安分的坐在凳子上的,又叫心心先去看着帅帅。 “温展,温展,我有件事想麻烦你,可不可以帮帮忙?”安夏一双急躁的眸子看着还在悠哉吃饭的温展。 只见温展很是斯文很是悠闲的将最后一口饭扒进嘴里,然后细嚼慢咽了一番之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完之后,这才正色看着安夏。 “那么急,找我何事?” 温展笑的如沐春风,配上这般妖孽般的容貌,足以将周围的妙龄少女迷的个七上八下,开放的,纷纷抛着媚眼过来,那些害羞的,则正襟危坐,表现一番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那双泛着红心的眼睛出卖了自己。 安夏不得不说,这温展长的越发的妖孽起来了,以前倒看起来只是好看些,却不想会与妖孽妩媚这种词语混搭在一起。 可是现在不是关系这个的时候,“温展,你帮我一个忙,我可以给你酬劳,但是这个忙你一定要帮我。” 看着安夏那么着急,温展却依旧不紧不慢,听完之后,才问道:“什么事情?说来我听听。” “你帮我像上次那样给我弄一张人皮面具,我想跟你买,你说,要多少钱?” 温展没找她要多少钱,只是问道:“给谁弄?你吗?” “给帅帅。”只是三个字,安夏却比之前的声音要压低了许多,生怕被人听见。 “哦?为什么?” “没为什么,你帮个忙吧,走,我们楼上说可以吗?”她的一颗心还记挂在帅帅的身上呢,即使有心心在看着她也觉得不安全。 温展虽然嘴上没说愿意,可以被安夏扯着走,也不得不走,身子虽然还有些抵触,可是嘴角却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细看,根本看不清楚。 只是可怜了那周围还在观赏美男的少女们,居然被一个妇女给拉着走了,也不知道是什么女人,居然和这位公子如此的亲密。 到了房间,见帅帅还安安稳稳的坐着,安夏这才舒了一口气,帅帅见娘亲,又乖巧的喊了声:“娘亲。” 而后看见娘亲身后的男子,也非常的礼貌对着他笑了笑,“展叔叔。” “帅帅乖。” 被人这么一夸,帅帅瞬间又得瑟了,冲着温展笑嘻嘻的,露出珍珠白的小牙齿,很是开怀。 帅帅喜欢对他的好的人,不管是男是女,只要对帅帅好的他都喜欢,要是对他好的是美女姐姐,那就更好了。 帅帅忽的跳下了凳子,不是很高,帅帅应付自如,上前就想要温展抱他,伸出粗短的小手,抬头看着巨人般的温展。 “帅帅,娘亲和展叔叔还有些话要说,你先和心心姐姐进去里面玩。” 帅帅虽然不能被展叔叔抱,但是娘亲发了话,他也很听话的遵从。 见孩子一走,安夏赶忙说道:“你般我弄张简单的人皮面具给帅帅,尽量弄的像我一些,最好打扮成女孩。” 这样一来,就没人认识帅帅了。 温展听的有些诧异,可是脑子很快便转了回来,想起刚才在楼下他说的一番话,猜测那些住客栈的人,“你是觉得,那些人,可能是冲着你和帅帅来的?” 安夏点点头,她此刻不得不信任温展了,也只有温展能帮她了。 “你快帮我弄一个面具吧,尽量看不出帅帅原来的样子,帅帅是我的命,我不能没有他。”想到这个孩子会失去她,她的心便会空落落的疼,比南宫景不在自己的身边都要空。 帅帅是她的命,是她在这里活着的唯一希望,她做的一切,都为了这个孩子。 看着安夏这般紧张,温展也不再多说什么,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谢谢,谢谢你,你想要多少钱你跟我说就行,我能力范围的,都尽量给你。” 温展听她贪钱,眉头突然的一蹙,安夏不知道他为何有这种表情,像是不悦,却不敢再说什么,耳边只听温展说道:“钱的事,以后再说,这个人情,你暂且欠着。” 安夏点点头,虽然知道这般欠人情不好,可是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如今帅帅的性命最重要,其他的,等以后再说。 很快,一张面具便制作好了,安夏基本没看温展是怎么做的,那薄薄如人皮的东西就已经出现在温展的手上。 叫来了帅帅,安夏让帅帅好好躺在床上,让他闭着眼睛。 帅帅好奇的问了母亲这是什么?安夏只是安慰着,“这是好东西,等会帅帅就知道了。” 从制作好面具到整个与帅帅的面容相合历时不过半个时辰,等温展弄好,帅帅已经闭着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了。 两人相视而笑,看着静静睡觉的孩子。 现在也快是帅帅午休的时间,可能因为闭着眼睛的时间对于帅帅来说过于长了,所以便闭着眼睛很快的睡着了。仙途野路 看着换了一个面容的帅帅,安夏这才呼出一口浊气。 床上的帅帅,嫣然一副小女孩的样子,虽然眼睛鼻子嘴巴和之前的都差不多,可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么一看,却是另外一个女孩子的样子,可爱,还有点胖乎乎的。 安夏笑了笑,不知道,帅帅醒来后会有什么反应呢? 看来,需要给帅帅找个理由,让他戴着这个面具等到一切结束。 为了不让自己的人有什么疑问,安夏让陈笙吩咐了下去,不许多口舌,只能夸帅帅漂亮,对于帅帅变成什么样,都不要去猜测。 陈笙做事安夏放心,虽然大家都不明白为何要这样,但是主子吩咐下来了,照办就是了。 一觉睡醒,当看着自己身上那身奇怪的女装的时候,帅帅有些惊住了。 娘亲就睡在旁边的凳子上,帅帅赶紧下床,推了推娘亲。 “娘亲,娘亲……” 安夏迷迷糊糊看见有人在喊她,睁开眼睛,是一张陌生萌萝莉的脸,好奇的问了声:“你是谁啊?” 帅帅被娘亲的话一吓,顿了一下,随后又是狂拉着娘亲的手臂摇晃起来,“娘亲,是我,是帅帅,娘亲……” 安夏这回完全被帅帅摇醒,定睛的看着对方,这才想起她好像让温展帮了她一个忙。 “帅帅啊,你睡醒了。” 拍拍脑门,让自己更清醒些,真是有些睡迷糊了,自己儿子居然不认识了。 也难怪,自己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面容的帅帅,难免睡迷糊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帅帅这般更不可能认出来的。 帅帅看着娘亲此刻已经恢复认识他的样子,一颗悬着的心才稍微落下了些,“娘亲,你刚才为什么不认识帅帅了?” 看着儿子那副可怜兮兮的萌妹子模样,安夏捧着他的脸在唇上轻啄了一口,笑着解释道:“娘亲睡迷糊了,一时没看清楚是我儿子帅帅。” “哦。”听完娘亲的话,帅帅总算整颗心都落下来了。 见帅帅那么紧张的样子,还有那一身已经换过的衣裳,安夏抱起帅帅,将他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正色道:“帅帅,娘亲要告诉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 指了指帅帅身上穿的衣服,“娘亲给你换了漂亮的衣服,你看见了吗?” 帅帅点点头,刚才他还觉得奇怪,刚想问娘亲是怎么回事,被娘亲的话吓了一跳就忘记了。 “娘亲,这衣服是粉色的,粉色的不是女孩子穿的吗?为什么帅帅要穿这样的?”帅帅不喜欢这样的衣服,女孩子穿的,他可是男孩子,怎么能穿这样的衣服呢? “帅帅,娘亲跟你说件事,你得认真听着。” 帅帅见娘亲认真的模样,也是一副认真的模样看着,“娘亲说。” “帅帅,娘亲比你要大是吗?” 帅帅点点头,很认真的“嗯”了一声。 “那,娘亲看过帅帅小时候的样子,帅帅肯定没看过娘亲小时候的样子吧?” 帅帅又是点点头,“帅帅没看过娘亲像帅帅那么小的样子。” “那帅帅,肯定很想知道娘亲小时候长什么模样的对吗?” 帅帅这次猛的点头,“想。”不知道娘亲以前长什么样子的?是不是和花花姐姐一样呢? “本来呢,帅帅是没有机会看见的,毕竟娘亲比帅帅大,已经长大了,不过,娘亲想了很久,想到了一个方法,你想知道吗?” 帅帅继续点头,越发的急切起来,他好想知道娘亲小时候是不是和帅帅那么可爱听话呢? “娘亲呢,用了好多方法,终于想到了一种方法,让帅帅看见呢,来。”说着,安夏将帅帅抱到梳妆的柜台前,“你看。” 看着镜子中那个小小的萌妹子,帅帅险些吓了一跳。 他不是没有照过镜子,自然也是知道镜子里映照的人是他的娘亲和他的样子,只是,他的样子不再是他自己的,只见一个好漂亮好可爱的小姐姐在里面。 “娘亲……”疑惑的看着自家的娘亲,眼底里充满了疑惑。 安夏却气定神闲起来,将帅帅更好的看着镜子里面的人,指着镜子里的小人儿说道:“这就是娘亲小时候的样子,娘亲可是想了好多方法,才让帅帅看见娘亲小时候的样子的哦,帅帅你不是很想知道娘亲小时候的样子吗?” 帅帅忍不住的又点点头,虽然看着镜子中不是自己的样子有些奇怪,可是他也好想知道娘亲以前小时候长的什么样子。 “所以,娘亲让你体验几天做娘亲小时候的样子,你现在穿的衣服就是以前娘亲穿的衣服呢,这个样子呢,就是娘亲小时候的样子,你就好好的体会几天娘亲小时候,你看好吗?” 帅帅摸着自己的脸,觉得很是奇特,又看了眼母亲,不知道这是怎么办到的? “娘亲,帅帅还能看见自己的样子吗?”虽然帅帅想看娘亲小时候的样子,但是可不希望自己一辈子变成女孩子。 想着,帅帅就准备用手去摸摸自己平时嘘嘘的地方,不会那个小象也没了吧? 安夏看着儿子那动作,准备阻止的,可是想想,还是让帅帅自己摸一下确认一下,边看着儿子滑稽的表情安夏边解释道:“放心吧,你嘘嘘的地方娘亲没把它变走,娘亲只是把你的脸弄成娘亲小时候的样子,等过几天啊,娘亲就让你恢复的,现在帅帅就是小夏夏,可爱漂亮的小女孩。” 帅帅摸到了自己的小象,才松了一口气,听着娘亲话里的“漂亮”二字,瞬间不爱听了,反驳道:“帅帅是帅气可爱,不是漂亮可爱。” 听着儿子这般的辩驳,安夏乐的不行,“可是现在帅帅的样子的确是又可爱又漂亮啊!” 帅帅不乐意,嘟着张嘴,就不喜欢别人说他漂亮,男孩子怎么能说漂亮呢? “难道帅帅觉得娘亲小时候长的很丑是吗?”安夏反问,脸上出现了忧伤二字。 果然,帅帅马上换了一副嘴脸,笑嘻嘻道:“娘亲漂亮,娘亲漂亮,娘亲是最漂亮的。” “那你现在顶着娘亲的样子,也是最漂亮的。” “嘻嘻,是最漂亮的。”为了让娘亲不伤心,帅帅多说几个漂亮又何妨? “不过,还有一件事,帅帅要答应娘亲。” 又见娘亲这般神色凝重,帅帅也忍不住的坐直了身子,“什么事情?” “帅帅不能出去和人说你是娘亲小时候的样子,不能告诉别人这不是你的样子哦,不然人家会以为你说胡话的。” 帅帅点点头,的确,说出去别人会不相信的。 “那帅帅听娘亲的,不告诉别人,帅帅是漂亮的娘亲。”帅帅笑嘻嘻,很快便忘记了那些忧虑,开开心心的当娘亲的小替身,他叫小夏夏。 帅帅很保密,真的把自己当成了小夏夏,每天扭着小裙子在安夏的面前晃啊晃,然后便是要挟娘亲带他去买吃的,安夏不敢忤逆小祖宗,赶忙带着去附近的街上逛了几圈,买了不少的东西。 天王的人鱼男友[重生] 只是唯一让安夏不满的是,那些住在客栈的人随处可见,也不知道是不是安夏太敏感了,还是那些真的在跟踪她,反正她到哪里都有那些人跟着,但是安夏再看,那些人又像真的是逛街买东西,让安夏苦恼不已。 这件事安夏很想跟温展说一下,但是又想到麻烦了人家那么多,有些不好意思,况且,这两天温展也不在客栈里,问了小二,房子倒是没退,就是人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安夏知道,温展喜欢到处走,自然不会在这客栈留下来,但想到他还没走,又觉得安心了些,温展这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是也帮了她不少,算是个朋友,最主要这朋友会点医术,还能救命治伤。 想到伤,她想到的人是南宫景,这么多天没见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距离浩振王府一家处决的时间还有几天了,再熬熬,她就能光明正大的去看他了。 而且,也不知道温展这医术能不能让南宫景的病情快点好,已经一年多了,那身子不能一直拖着,必须快些好,当初他身上受了那么多的伤,都是好的特别快,愈合能力很是强,怎么现在如此的慢? 而那边正在被人想着的人,自从安夏来过之后,便是想着安夏的事情,他没能从秦家兄妹得来消息,而父王也几天没见,现如今正是紧张关头,他帮不上什么忙,而父王却因此忙的很。 不管是睁开眼睛还是闭上眼睛,南宫景总会想起安夏的那张脸,或喜或忧,表情很丰富。 可是那天看见的安夏,表情并不多,为什么他会想到她那么多的表情的呢?是哪里不对了? “颜文哥哥,你怎么站在那啊?快回房躺着。” 不远处,秦雪看见南宫景站在屋外,和煦的风轻轻的吹,让人的心情也随着爽朗。 可是秦雪却不敢大意,如今颜文哥哥的伤势虽然是好了些,可是这外面的毒太阳和那风,都不该多见的,万一中了暑气可就惨了,或者又吹了冷风伤寒了就更惨了。 南宫景见是秦雪,本刚舒展开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随后说道:“无碍。” “这怎么能行呢?伺候的丫鬟呢?清风,晚月?都死哪里去了?”秦雪一副女主人的样子朝着四周瞧了番,赶忙上前搀扶着南宫景,“走,颜文哥哥,我扶你进屋去,别吹了风。” 南宫景本想拒绝的,可奈何身子还弱的很,完全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的架势,甚至更甚,只能顺着秦雪的意扶着进房,只是嘴里却解释道:“秦雪,我没事,晒晒太阳也是好的,好久没见过这太阳了。” 语气中,透着些无奈,秦雪又怎么听不出呢,但是也只能好言相劝着,“颜文哥哥,你现在身子不能就照太阳久吹风,不然伤口愈合的更慢了,好不容易才好些了,可不能功亏一篑。” 秦雪可不愿意出点什么事情,她好不容易才等来颜文哥哥的病情好转些,想到之前几次几次差点性命不保,秦雪便担心极了。 南宫景本就不是多话的人,秦雪也说到这个份上,自然不再说什么? “颜文哥哥,你先躺着,我去给你弄点吃的吧,你肯定还没吃饭吧?” 见秦雪就要走,南宫景赶忙阻止道:“不用了,秦雪,我还不饿,不吃了,我想静静的躺会,你先出去吧!” 秦雪知道眼前的人向来性子冷漠,可是却也极少这般赶她离开,想到书房里的那些画,还有几天前来的那个女人,顿时脸色有些不自然,但是为了眼前的颜文哥哥,又强扯出一丝微笑,“那,颜文哥哥,你好好休息,我就先出去了,有什么事情让他们叫我。” 南宫景只是点点头,却不再说话。 秦雪心中有些无奈又有些不甘,可是不管如何,只能笑颜相对,慢慢退下。 只是刚将门关上,秦雪上一秒还在笑着的嘴瞬间收了回来,脸色有些不大好看,想着书房里那些画着某个女人的画,赶忙的走过去。 “秦雪,你去哪里?”看着不远处的妹妹走的那么急切,秦子初不免有些担忧。 这几天妹妹因为那个叫安夏的女子来过之后,性情便有些大变,整天脸色不对,然后便想打听那个安夏的事情,妹妹不敢去向王爷关于安夏的事情,但是却整天来缠着他,因为他那天晚上送过她回去,妹妹总以为两人路上说了不少的话。 可是,其实不然。 安夏一路上都很寡言,他也不好怎么问别人的私事,他是个男子,不该这般多话,所以一路上两人都很沉默。 秦雪闻声,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自家哥哥拿着一个药盒,“子初哥哥要去给颜文哥哥上药吗?” “嗯。”秦子初点点头,想起刚才妹妹一路上脚步匆匆,又问道:“秦雪,你这是要去哪里?” 秦雪看着自家哥哥审视的眼神,想着自己做的那些事情都不是什么好事,神情有些不自然,“没、没什么,子初哥哥,你先去给颜文哥哥上药吧,我有点事,先走了。” 不等子初再问其他,秦雪赶忙离开。 “秦雪?”秦子初看着妹妹这般,也着实有些担心,毕竟妹妹是个容易冲动的人,赶紧跟了上去,“秦雪,你要去哪里?” 拉着秦雪的手,秦子初不愿意让妹妹离开。 “哥哥,你干嘛拉住我?我又不是要去做什么坏事,颜文哥哥的伤耽误不得,你快去吧!”秦雪挣扎着被哥哥拉住的手,可是却挣扎不开来,有些气恼,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 “秦雪,你跟哥哥说,你要去哪里?你说了哥哥就放开你。”虽然他们平时可以进出府,可是却极少出去的,这里被人看管的很严密,外人根本无法打听这里的事情。 而他的妹妹自从来到这里,一颗心整天就放在南宫景的身上,哪里还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虽然南宫景向来与人交谈很是淡漠,妹妹常常在他那碰壁,但是每次妹妹都会笑笑而过,根本就不当回事。 可是自从安夏来过这里之后,明显的,妹妹的脾性变了很多,总是猜疑,总是表现出愤怒,让他有些担忧。 本也当着妹妹的喜欢只是小女孩的喜欢,却不想,妹妹对南宫景的感情不只是浅浅的喜欢,可能,要比他想的还要深。 “哥,我能去哪里啊?”秦雪越发的恼了,瞪大了双眼看着自家哥哥,也不再隐瞒,有些破罐子破摔的样子,声音有些急,“我要去书房,我要去把那个女人的画像都烧掉才行!” “什么?秦雪,你……”秦子初愕然。 秦雪的意思是,书房里有安夏的画像?难道,是南宫景画的?为什么他会不知道? 不过想想也是,他向来不关心南宫景生活上的琐事,可是秦雪就不同了,在心里认定了南宫景是她的,自然要将他的一丝一毫都记住。 “怎么,不行吗?”秦雪反问,一副嚣张的气焰,“那个女人绝对不能抢走我的颜文哥哥,他必须是我的,谁也不能跟我抢。” “秦雪,你不可以这样。”看着妹妹这般模样,让秦子初感到害怕。 “我就要!” 说完,趁着哥哥放松警惕,秦雪赶忙挣脱了哥哥的手,跑着离开。 “秦雪……” 不管秦子初在身后怎么喊,秦雪也假装听不见。 “秦雪,你若是烧了那些画,若景他知道了,会恨你的。” 跑开的人明显听见秦子初的最后那几个,身子微微的愣住了一下,随后便是更快的跑开。 ------题外话------ 今天这章很肥哦,希望明天继续努力码多几个字,嘿嘿。 118.爹爹,我是帅帅(万更)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秦雪最终没能进去书房烧了那些画像,因为里面浩振王爷正在处理公务,现在时局动荡,秦雪再怎么气愤,也不敢在这个当口去惹怒浩振王爷,只能躲在某处哭去了。 而南宫景却完全不知情,见秦子初前来,露出难得和煦的微笑,“今天你来的有些早了。” “嗯。”秦子初笑笑,若不是拦了妹妹一会,可能来的更加早呢。 “你的脸色今天不太对,怎么了?你也不舒服?”南宫景取笑道,但是明显看出了好友脸色的变化。 “没有啊,怎么了?”秦子初笑笑,表示自己没什么不对劲的。 可是越掩饰就越怪异。 南宫景不再问,但是心里也是知道些什么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帅帅顶着母亲小时候的样貌,开心的不得了,走到哪里都有人夸他好看,他心里喜滋滋的,原来娘亲小时候也是那么多人夸赞的啊! 倒是娘亲,每天都不大开心的样子,好像在想着什么事情? “娘亲,你怎么了?”帅帅好奇问道,这已经不知道是娘亲多少次发呆了。 “娘亲没事,你去找心心姐姐玩。” 帅帅“哦”了一声,也不再逗留,留下安夏一人在房间里。 这几天,客栈突然入住的那些人都还在,可是似乎并没有对她们母子两人有什么举动,只是她们去到哪里跟到哪里? 刚开始安夏想到的是这些人可能对她们不利,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倒像是在保护她们母子的,只是又怕被人发现,才这么暗中保护。 既然如此,安夏也没那么心慌了,只是儿子的面容还是暂时保持这个比较好,万一真让有心人看见不惨了。 这几天,虽然京城看起来异常的平静,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是越是这样平静,里面的暗潮更加的汹涌。 某一天晚上,安夏终于在百晓生般的温展那得到一些消息。 “晋王叛乱了,不仅自立为王这么简单,他还想吞并北元。”温展说的很是平静,似乎这件事只是一件小八卦,他觉得搞笑,便与安夏说一说。 “晋王?”安夏不懂北元国的事情,虽然来了这里十多天了,可是也就知道一个皇帝一个浩振王府,其他的,没地方打听,她也懒得打听。 “晋王是先皇的第三子,比皇上大五岁,当年,皇上也只是个庆王,本来,按次序应该是要把皇位传给晋王的,可是晋王为人狠辣乖张,不适合做一国之主,最后,先皇将太子之位传给了庆王,不久便驾崩了,庆王有勇有谋,当了帝王之后,把整个国家打理的井井有条,可是,晋王不甘心,便在暗中集结势力,在江北一带开始过着藩王的日子,如今,羽翼越发的丰了,便想把北元国一并拿下,自己当王。” 安夏听的直点头,原来皇朝中那么复杂,这晋王看来也是个厉害角色啊,不然不会隐忍这么多年才动手,其心可诛啊! “原来如此。” “不过,皇上又怎么不知道晋王的心呢?早早便做好了打算了,晋王想一口气拿下北元江山,看来很难。”温展细细分析着,随后又道:“晋王虽然表面看起来风头很盛,不少追随者,可是真正追随他的人却不多,而且,暗地里有一股势力,正在强烈的打压晋王的势力,他如今已经昭然自己的野心,现在再打算退出是不可能的了,虽然势力有些被打压,但是晋王毕竟是晋王,多年来的忍辱负重,他想背水一战,这孰胜孰败,暂时也不可知呢。” 安夏静静的听着,想着南宫景的事情,还有浩振王爷为何突然被抓起来,看来,温展说的暗势力,应该就是浩振王爷的人了。 不知道为什么,安夏还是有些担忧,虽然浩振王爷等人似乎胜券在握,可是胜败的事情,可不是那么容易猜中的,多少敌多我寡,最后少数胜利的例子啊! “你猜,哪家的胜算大些?”安夏不禁问道,看来温展对这些事情知道的很多。 “本来呢,晋王的势力这般壮大,赢是既定的事情的了,但是那股第三方的势力在帮着皇上,晋王的势力定然要削减不少,若是按照这样子看来,皇上胜的可能更大些,但是,既然皇上这边有暗地里的势力帮着,难保晋王不会还有其他不为人知的兵力,朝堂上风云变幻,这些谁都猜不准,再过些日子,胜败就能分出来的了。” 安夏听着温展的这一分析,还不如不分析呢,说是晋王可能获胜,可是皇上又突然可能赢了晋王,而又不知道会不会有其他势力介入,这么一来,谁输谁赢还不是没定论? “诶,你一妇道人家,打听这些事情打听那么清楚做什么?”温展这才想起安夏问了那么多事情。 安夏被他问的一愣,随后才反应过来,瞪大双眼问道:“难道妇道人家就不能关注时事的了?我这还想在北元国做生意的呢,我总要打听清楚局势是否对我有利吧?你这叫妇人之见,凭什么女人不该知道这些事情?” 温展听她这么辩驳,被人说妇人之见不怒反倒笑了,“呵呵,是啊,女人也和男人一样,什么都该知道一些的。” 坊间尚且还平静,可是不消一天的时间,关于晋王谋反的事情便传遍了大街小巷,一时这些事情成为了大家茶余饭后的事情,安夏听着客栈的那些客人来回的讨论到底晋王和皇上哪个更有胜算些? 都说皇上最得力的将士南宫景死了,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浩振王爷也被关进了大牢,虽然那三分之一的兵力在皇上的手中,可是士兵们没有一个好的将军带领着,再多的士兵也枉然。 这三分之一的士兵基本都是南宫景管辖的,个个只听从这个如神般的将军的号令。 南宫景的手上培育有一支精兵,大概有一万二的人,都是从南宫景的手中带出来的,除了一些老的将士是从浩振王爷手中接过来的,其他的都是南宫景亲自培养的,个个能以一敌百,勇猛无敌。 这些人,都只听从南宫景的号令,自从南宫景这位英勇将军的离世,让将士们瞬间如泄了气的气球,个个都沉浸在伤心中,而兵符落在了浩振王爷的手里,大家也都是听从指挥的。 可当浩振王爷突然入狱,皇上接过这兵符,这群士兵不少人已经起了异心,所以,虽然皇上手中兵力不少,可是,这三分之一的将士不大听从他的指挥,可不好办。 这么一来,晋王的胜算似乎要更大一些。 朝堂几天来,一直上报关于晋王连着夺了自己藩地周围的县镇,让晋王的兵力气焰越发的嚣张起来。 而皇上这边兵力,正在处于萎靡期,谁都提不起劲。 看来,北元是要改国君改国号了。 大家纷纷喜滋滋的谈论着,丝毫不因为换国君之事而烦恼,不管皇上换与不换,对贫苦百姓来说,效益都不会太大,他们还是过着自己的日子,没有丝毫的变化,这些朝堂的事情只是茶余饭后的八卦,笑笑就过去了。 安夏每天也只能听着来来往往的人讲着这些“趣事”,都没有实质性的消息。 浩振王府一家因为晋王叛乱的事,将处斩日期推迟了好些日子,皇朝一心抗击晋王。 这样子过了好多天,传来了消息,晋王已捕,叛军愿归顺可归顺,不归顺者以叛军处决。 接连着,不少晋王的军队开始归降,少数的,一心跟随晋王,被抄家灭族,处以死刑,斩首示众。 而那个听说很是嚣张晋王,一家老小全部被抓,晋王在战场中受了伤,伤一直感染,所以不等处决,已然死去,晋王的奴仆家人,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远不得回朝,而其他不愿投降的家属,重则贬为奴,发配边疆,轻则贬为庶民,永远不得回京。 安夏听着这一好消息,心中这才松了一口气,而那些猜测着晋王会胜利的人都没有想到,最后胜利的人会是皇上。 他们不知道,那三分之一的将士萎靡是真,可是当看着自己的将领完好的站在他们面前的时候,他们又都提起了万分之力,将叛军杀个片甲不留。芷兰生南国 而这时候所有人才明白过来,原来浩振王爷被抓事情是假,演戏帮助皇上是真,他们就是要这样让敌军轻视他们的实力,高估自己的能力,然后再一鼓作气,将叛军一举歼灭。 举国欢呼,能将晋王军剿灭,而皇上这一出,也打消了许多朝臣想犯上作乱的心,没想到皇帝如此精明,那自己做的事情,皇上怕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直到很久,朝堂上都是平静无波澜。 知道战事已经胜利,安夏带着帅帅,按照那天晚上回来的路线,想着去看看那个府里的人。 一路上,帅帅都兴奋的问,“娘亲,你要带帅帅去哪里啊?” “等会你就知道的了。”安夏嘴角带笑,是那么多天以来笑的最真实的。 聪明莫过于帅帅,又怎么看不出娘亲的心情好呢,紧跟着自己心情也好了不少。 安夏对地形不算熟悉,让车夫驾着马车按着脑海的记忆在那一片地区转了几圈,车夫王大爷也不知道自家主子这是想做什么?但也不敢说什么,只是好奇看着跟着一起来的的陈笙问道:“你说,主子这是要去哪里?” 陈笙也不清楚安夏要去哪里,摇摇头,才掀开车帘问道:“主子,你这是要去哪里?” 安夏一时也说不上自己要去哪里,一脸茫然,“我找一个宅子,不过不记得路了,你们多绕几圈,看看能不能找到。” 王大爷得令,也不好再问什么,按着安夏说的路子赶路。 帅帅趴在车窗的位置,由于车窗有些高,帅帅小小的身子站在那里刚好能将眼睛看外面,看着一幢幢房子从眼前而过,然后是行走的人,马车,摊位铺子,应有尽有。 帅帅是个贪玩的性子,而且是个能自己给自己找乐子的性子,所以在这晃荡的马车上,看外面的景物也是种乐趣。 突然,帅帅像是看见什么,伸出小小的胖手,指着外面,激动道:“娘亲,娘亲,那个,那个……” 帅帅的声音很是激动,正四处张望的安夏被吓了一跳,顺着帅帅说的方向指去,当看见那瘦弱的身子的男人,安夏忽的感觉心头一滞,掀开车帘,“王叔,那边,掉头,去那边,那个宅子。” “好。”王叔也奇怪这母子真都激动起来了,赶忙调转马车的方向。 帅帅更是激动的要命,看着那个面容和自己长的那么像的叔叔,眼睛泛着红心。 如果帅帅没记错的话,九觞叔叔曾经说过,爹爹和帅帅长的很像的,所以,从小到大,帅帅就认定了长的和帅帅像的是人就是他的爹爹。 所以,他每次出门,都喜欢朝着那些高高大大的叔叔看,希望能看见爹爹的面容,可惜,帅帅看了那么多人,都没见到。 可是,今天这个人,长的真的很像帅帅,真的很像。 南宫景难得见到外面的景色,如今已经结束了战事,他也不必每天呆在那个小院子里,哪里都不能去,而且身子也好些了,子初也说了,多出去走走,是好的,这样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爹爹,爹爹……” 帅帅刚被安夏抱下马车,便挣脱下地,忽的像脱缰的野马跑了过去。 “爹爹,爹爹……” 帅帅的声音异常的响亮,脸上全是兴奋,腿脚虽短,却奔跑的很是快速,安夏想喊住他,却发现这孩子已经跑远了,赶忙跟了上去。 秦雪正在她的颜文哥哥身边照顾着,颜文哥哥说想出来走走,可是哥哥虽然说可以出来走,毕竟京城人群太多,最后他们决定到京郊的一处宅子去。 只是没想到,刚准备让颜文哥哥上马车,一个粉色衣裙的小女孩跑了过来,嘴里急忙喊着爹爹。 秦雪会些护身武功,在小女孩还没能碰到颜文哥哥的时候,赶忙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帅帅因为跑的有些急切,被人突然拦了下来,一个刹车不住,砰的一声,趴在了地上。 “哪里来的野孩子?”秦雪不悦,即使这孩子跌倒在地上,她也没那个心去扶一下,这孩子若是撞到了颜文哥哥,她非得让这孩子赔命! 帅帅很久没有听到野孩子三个字了,以前有人骂他的野孩子,是他不知道哪里来的,他为此还大哭了一场,直到娘亲告诉他,他不是野孩子,他有爹爹,他才有些释然。 如今,被人说是野孩子,顾不得手脚疼痛,帅帅趴在地上,仰起那头,看着长的挺好看的姐姐说他是野孩子,顿时反驳道:“帅帅不是野孩子,你才是野孩子!我有爹爹,我有娘亲!” 秦雪没有想到这小女孩那么嚣张,被她的话吓了一跳,还想骂些什么,却听身后的人说话:“秦雪,一个孩子,你何必与她计较?” 说完,让人将孩子扶了起来。 南宫景身旁的丫鬟得命,点头上前。 “帅帅,你怎么样了?”赶来的安夏,看着帅帅一个身子趴在地上,不免有些心疼。 这可是她的宝贝啊,从小到大她都极少让帅帅受伤的,没想到却让那秦雪害的受伤,那么小的孩子,也不见得扶一下? 帅帅虽然意志力向来坚强,摔的疼了也没想哭,可是看到自己娘亲脸上的心疼,又想到有人骂他野孩子,手脚还很疼,“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娘亲,娘亲,呜哇……”帅帅抱着自家娘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从来没有觉得那么委屈。 安夏感觉自己一颗心都碎了,急忙安抚帅帅,紧紧抱住,“好了,不哭了不哭了,帅帅乖,娘亲回去给你做小蛋糕吃,好吗?” 帅帅是个听话的孩子,听到小蛋糕,很快收住了眼泪,“娘亲说的可是真的?” 安夏见状,忍不住笑了,点点头,“娘亲何时骗过你?快,把眼泪擦擦,这么多人,像些什么话?” 帅帅很听话,点点头,用衣袖将鼻涕眼泪擦干净,然后露出一个笑的表情,为的是博得母亲一笑。 小眼睛刚哭过,红红的,脸上还残留着泪迹,鼻涕也擦的往两边跑,笑的有些滑稽,这让安夏的心更加的疼,小心的拿着帕子给帅帅眼泪鼻涕擦干净。 一旁不明所以的秦雪,听着这个熟悉的女人在安抚着一个小女孩,不禁纳闷着,却也不客气的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擦干净了帅帅的脸的安夏,将帅帅交给陈笙,这才缓缓站了起来,比秦雪要稍微高一下的她有种居高临下的姿势看着她,“是的,请问有什么问题吗?” “我……”秦雪一时间回答不上来,想着之前画像看见的那孩子,却和眼前的女孩不一样,难道说,这个安夏重新嫁人了? 这般想着,秦雪心里又多了几分侥幸。 而被人抱着的帅帅却不愿意了,他找到爹爹了,不要跟着陈笙叔叔一起,挣扎着下地,“我要去找爹爹。” 陈笙见这下也没什么危险,跟着帅帅就行,所以干脆将帅帅放了下来。 一放下来的帅帅,就赶紧的跑到南宫景的面前,抬高了头看着头上的人,拉着对方的裤腿,“爹爹,爹爹,我是帅帅,爹爹……” 南宫景听着这称呼,眉头微蹙,想着拨开对方扒拉这自己衣服的孩子,可是看着那双无辜的眼神,不知为何,他心下突然一软,脸上便多了个笑容。 只是,他的脑海中,却并不记得认识过这个孩子。 而且,他叫他爹爹?家教加死神冰天百华葬 这是怎么回事? 秦雪那边却听的一阵惊愕,赶忙回头,上前朝着帅帅嚷道:“你叫谁爹爹呢?颜文哥哥可还没成婚,你是哪里来的?” 虽然心里有些慌,可是看着那孩子的样貌,明显不可能是颜文哥哥的孩子,难道这安夏还想随便找个孩子来认颜文哥哥做爹爹吗? “他就是我爹爹,爹爹,我是帅帅,我是帅帅。”帅帅虽然不大记得爹爹的长相了,可是长的那么像自己的,一定是爹爹,他还记得以前爹爹经常抱着他呢,那双手很大,抱的帅帅很舒服很开心。 “帅帅?”南宫景感觉自己好像在哪里听过这个名字,可是真的想不起来。 “我是帅帅,帅帅,爹爹,你不记得我了吗?”帅帅有些急了,爹爹怎么能忘记他呢?随后把可怜兮兮的目光转向娘亲,“娘亲,爹爹不记得帅帅了,爹爹不记得帅帅了。” 安夏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要怎么回答帅帅,难道要告诉他,爹爹失去了记忆,所以不记得帅帅了吗? “娘亲,你快把帅帅变回来,把帅帅变回来,帅帅不要像娘亲。”一定是帅帅变了样子,所以爹爹不记得帅帅了。 帅帅急的直跺脚,也不管手掌还擦伤着,膝盖也疼着,他只想让爹爹记起帅帅。 看着宝贝儿子又是一阵眼泪鼻涕,安夏哪里能看着儿子这般伤心,赶忙的点头,“好,好,娘亲给你变回来。” “谁在门外啊?”浩振王爷南宫振见着早早便说要去京郊庄子的人还在门外,不禁好奇。 刚才小厮来报,说门外来了一对母子,直喊他的儿子为爹爹,那小厮是个聪明人,赶紧将自家老爷叫了出来。 帅帅听到有人说话,嚷着母亲的脸转了过来,看着那有胡子的爷爷。 只是一下子,帅帅继续嚷着娘亲,“娘亲,快把帅帅变回来,帅帅要爹爹。” “这孩子是谁?”南宫振上前,看着嚷着娘亲的帅帅,这孩子长的很是可爱。 帅帅又回头看了眼南宫振,很有礼貌的喊了一声,“爷爷好。” 帅帅向来礼貌很好,这也多亏了安夏平日里的教导,见到比自己大些的叫哥哥姐姐,再大些,和娘亲般的,叫叔叔阿姨伯伯婶婶,再老些的,就叫爷爷奶奶。 即使心里再急,帅帅还是不乏礼貌。 南宫景看着这孩子如此的懂事,不知好为何,心里一片宽慰,好像真是他自己的孩子般,很是骄傲。 “他是帅帅。”安夏介绍道,然后依着帅帅的要求,从身上掏出一个不知名的东西,让帅帅服下,然后便在帅帅的脸上找痕迹。 温展说过,服下了药,在额角处会有一个衔接边,能轻易的看见的。 所有人都在看着,南宫景见着安夏的动作,眼睛微微的一动,似乎是知道安夏的举动。 不一会,安夏便找到了那衔接的边,轻轻的将那薄薄的人皮撕开。 “嘶”的一声,一张与皮肤一样颜色的薄皮便被撕了了下来,看着恢复了帅帅的脸蛋,安夏这才笑笑,“好了。” 帅帅一听,两只眼睛瞬间放光,没了刚才的哭丧着个脸。 所有人都看着帅帅瞬间的变脸,紧紧的盯着看,当看见那张小人儿的脸变成了另一个样子,纷纷都倒吸了一口气。 因为他们看见,这刚才还是个小女娃的帅帅瞬间变成一个男娃,而这样貌,居然和站着的南宫景有**分像。 想起这孩子拼命的喊着爹爹,难道…… 一种事实不言而喻。 南宫景是一脸的茫然,秦雪是一脸的惊愕,秦子初是一脸的豁然。 而浩振王爷却是一脸的喜悦。 这,就是他的乖孙子? “他就是……”南宫振看着安夏,话未说完,可是已然点明。 安夏点点头,却不愿多说什么,眼眸看着的方向,却是南宫景的方向。 帅帅高兴了,又跑到南宫景的脚边,抬高了头看着爹爹,“爹爹,我是帅帅,我是帅帅,爹爹记得帅帅了吗?” 看着与自己如此相像的人,南宫景又惊又喜。 他不知道自己的喜从何来,但是心头就是开心。 小心翼翼的蹲下身子,他的脸色有些白,两只手也不比以前有肉了,可是两手抱着帅帅还算是有些力气的。 秦雪看着她的颜文哥哥这般,想去阻止,却被身后的哥哥拦住。 秦子初摇头,示意她不要上前,这并不是他们能管的。 “你叫帅帅?”南宫小声问道,一双眼睛盯着帅帅看个不停。 帅帅乖巧的点头,“嗯嗯,我是帅帅,爹爹,你记起帅帅了是吗?” 南宫景想摇头,毕竟他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却又怕伤害了小孩子的心领,只是笑着,不否定也不肯定。 “爹爹是记起帅帅了是吗?”帅帅高兴着,完全不知道大人心里想了多少东西,露出小贝齿,嘻嘻笑着。 南宫景感觉自己的心口越发的软化,可是最终却什么话也说不出,而是看着安夏,他记忆缺失的那一块,难道就是她们母子俩吗? “别站在这里了,先进去吧!”浩振王爷发话道,想着刚才孩子叫他爷爷,心里也跟着融化。 安夏看了眼南宫景,不知道该不该进去。 “进来吧。”对方发话,笑着对她说道。 安夏不知道多久没见到南宫景的笑了,虽然如今他比以前瘦了许多,可是那笑,却依旧是他的,还是那么好看。 安夏不得不点头,上前,伸手道:“还是我来抱他吧!” 如今他身子如此的不好,还是不要抱着孩子了,帅帅是个闹腾的好苗子,若是弄伤了他便不好。 “没事,我抱着便可以。”南宫景笑着,怀里的帅帅一双大眼睛看着他,似乎要将他看进自己的心里去。 “哥哥,为什么?” 看着他们就像一家人的走着进去,秦雪心里很是难受,她努力了这么久,却连颜文哥哥的一个正眼的眼神都得不到,为什么别人一来,就能轻易的抢走颜文哥哥呢?她不甘心! 秦子初想说,缘分,早已经是上天注定好的,强求不来的。 可是这个人是他的妹妹,他却不知道要怎么开口。 “雪儿,颜文不是你想像的那么好的,他也有弱点,或许,他真的不适合你。” “可是我觉得颜文哥哥很适合我,我很喜欢他,我不想别人抢走他!”秦雪满脸的不甘,她努力了那么久,陪伴在他身边那么久,就不信得不到颜文哥哥心里的半点位置。 “秦雪……”秦子初不知道该如何劝解这个妹妹,或许,只有她真正找到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才能将南宫景放下吧! 进了屋子,帅帅已经变回了原来的样子了,帅帅就不想再穿着小女孩的衣服,他要变回男孩子,可是府里没有男孩子的衣服,浩振王爷赶紧让人出去买一身回来。天价萌宠:亿万千金归来 脱下了被擦坏的衣服,帅帅这才感觉到身上摔倒时候受的伤,疼的直冒眼泪,看着眼前的爹爹,摊开手掌,“爹爹,痛痛,帮帅帅呼呼。” “帅帅,来娘亲这里,娘亲给你呼呼。”安夏怕南宫景心里会有些不悦,毕竟,他根本就不记得她们母子俩了。 可是帅帅哪里还买母亲的账,伸着手,就是要他爹给他呼呼,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就像在诉说自己的苦,让南宫景心不软都不行。 “还是我来吧!”南宫景笑着说道,看着被袍子裹住的小身子,小心的拿起那双小手。 帅帅像是得逞了般,嘻嘻的笑着,看看爹爹,又看看娘亲。 南宫景又让人将药箱拿了来,给帅帅的手消毒然后巴掌,全程一气呵成,似乎对这些伤口处理的很是得心应手。 也对,像他长年大小伤的受着,能在受伤时及时处理伤口也是好的。 “帅帅的手变成小熊熊的白手掌了。”看着被包裹住纱布的小手,帅帅笑着说道。 此时,衣服已经拿了进来,安夏赶紧将衣服给帅帅穿上,见南宫景额头上沁出了汗珠,小声对着帅帅说:“你爹爹身体不舒服,别再闹腾了,让漂亮姐姐带你出去玩一会。” 帅帅虽然有些不舍,但是见爹爹脸色真的有些差,忙看了几眼爹爹,最后只得孝顺的点点头,礼貌的冲着爹爹说着:“爹爹,帅帅出去玩了,等会爹爹可不要走哦。” 糯糯的声音说完,这才不舍的随着陈笙哥哥出去了。 安夏摇着头,有些无奈,这帅帅有时候太礼貌了,有时候太懂事了,又时候又太闹腾了,也不知道像了谁? 看着眼前的人状态似乎不大好,此刻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安夏有些心虚问道:“你还好吧?我扶你去歇着吧?” 南宫景知道自己今天有些超负荷运动了,现在身子有些虚弱,不得不休息,也只能点头,“好。” 南宫景不愿意躺在床上,只能将他扶坐在贵妃椅上半躺着。 安夏转身想走,给他腾出时间休息,身后的人却突然说话,“你同我说说话吧!” 南宫景知道自己不是多言的人,可是不知道为何,与安夏,有种特别亲近的感觉,总感觉脑海中有好多话要对她说,可是临出口,却哑言了。 安夏求之不得,压抑心中的兴奋,只是淡淡的答了声:“好。” 安夏随便找了一张凳子,在他的身旁坐下,看着他,一时之间却不知道说什么话? 他们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可是到了如今这种局面,倒不知道从何说起? “这提子问道不错,你尝尝吧!”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尴尬,南宫景指着茶几上的果盘,上面放着刚洗好还滴水的提子,听说是从蛮疆那边运送过来的,整个帝京只有不到三十斤的提子,皇上因为他的事情,给他这里送了五斤,已经是很大的恩赐了。 “哦,好。”安夏点点头,将果盘移在距离他们比较近的地方。 提子这种东西,安夏以前可吃过不少,要比现在的要甜许多,不少都是经过一番培育的,那味道都是最美味的,提子也分不少品种,眼前的提子,可以说是最普通,最简单也最便宜的品种,可是放在这个时代,却是金贵的玩意。 小心翼翼的拿过一个玉碟,安夏拿出一个提子,慢慢的剥皮,然后将皮放在那玉碟上。 很快,便剥好了一颗,安夏递给南宫景,“给你。” 南宫景微微一愣,却愉快的接了过来,一口吃了,尝到那提子的甜味,还忍不住说道:“真好吃。” 看着他吃的开心,安夏又连着剥了几颗,南宫景都照单全收。 “你也尝尝。” 安夏也没有拒绝,给自己连剥了两颗,味道可能是太久没有尝过,倒真觉得是美味的水果。 “嗯,味道真的很好。” 似乎打开了话题,两人就着提子一事谈到了蛮疆的吃的,又把吃的说到东辰国的好吃的,东辰国的好吃基本都是安夏在说,而说到北元国好吃的,南宫景却说的比较多,说的好笑的地方两人轻轻相视一笑。 见氛围比之前要活跃了些,南宫景这才问道自己一直想知道问题,“他,是什么时候有的?” 南宫景说的他,自然指的是帅帅,他的记忆虽然有些不清晰,可是看帅帅也有两岁了,那时候他们就在一起了吗?然后有了帅帅? 可是,为何他觉得时间方面有些出入呢?是哪里出了问题? 安夏本以为南宫景会知道帅帅是怎么来的,毕竟,她对那时候的记忆一点都不记得了,他说是她救了她,但是她也知道自己用了什么方法救他才会有帅帅的。 可是,听他的意思,似乎是只要有她在的事情都忘记的一干二净啊,感情是因为她在的缘故? 顿时心里有些恼了,这男人太忘恩负义了,可是想想,也不全是他的错。 但是安夏这一切看在南宫景的眼里,却是生气的样子,忙解释道:“你若是觉得不能说,那我便不问了。” 南宫景也很无奈,怪只怪他什么都不记得了,让一个女子告诉他这些事情,可见也是难以启口的,可是他们两个既然有了帅帅,自然是喜欢过才会有了这个孩子的。 “你也不必自责,这不是你的错,至于帅帅是怎么来的,本来你比我还要清楚些的,当时你中了迷药,我刚好撞你枪口上了,不过是误打误撞的。” 安夏说的脸不红心不跳,看在南宫景的眼里,这叫大胆,女子这般的大胆的,鲜少人能做到。 而对于安夏来说,不过是因为自己不记得这些事情了,她脑海里什么记忆都不缺,唯独缺了帅帅是怎么来的记忆,那些记忆都是南宫景当初告诉她的,她现在不过重新转述给他。 南宫景不曾想到是这样的由来,一时无法理解,却又好奇的看着安夏,为何她一点都不恼他的呢? 而且,看着安夏的样子,倒不像不喜欢他的,而他,之前又是怎么对待她的呢? 脑子里对安夏的事情一片空白,南宫景头有些难受,细密的汗珠渗满额头。 “抱歉。”找不到言语,南宫景只能说抱歉。 “没事,已经过去了,而且,你也说了会娶我不是吗?” 安夏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天那么大胆,敢自己说让男子娶她,若是换了以前,骄傲如她,定然不会这么说这么做的,可是现在不同了,她脸皮厚了,胆子也大了,而且,她真心喜欢着南宫景,来北元国的这一切,不过是因为一个叫南宫景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南宫景,她何必这般坚持自己所想,何必这般让自己几次几次的陷入虎口,一切,不过一个爱字罢了。 而南宫景更是没有想到安夏会这么说,呆愣了半晌,却一个字也没说。 只是安夏见他这样,脸上倒也急了,“喂,别以为你失忆了,忘记了这些事情,就想抵赖,你的玉佩还在我这里呢。” 说着,安夏将怀里玉佩拿了出来,呈现在南宫景的面前,“你看看,这玉佩可是你的?” 果然,看着安夏手中的玉佩,正是他随身携带的玉佩,只是这块玉佩早些年却不见了,没想到,原来在安夏的手中。 “你还想抵赖吗?” 120.南宫景:我们说说话吧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的话咄咄逼人,可是说的却也是事实,让他南宫景法辩驳,只怪他如今什么都不记得了,却难以兑现诺言。 见他脸色这般不自在,安夏也不敢咄咄逼人,又道:“其实呢,我也不需要急于一时的让你兑现你的诺言,我可以给你些时间的。” 安夏第一次发现自己那么大方,面露得意,南宫景却难得的扯着嘴角,有些无奈。 虽然忘记了安夏,可是,不知道为何,南宫景对安夏还是有种熟悉感,让他忍不住的亲近,可惜,他的身子受不住,安夏也不好多逗留,嘱咐他好好休息便出了门。 “安夏,你给我站住!”刚出了门,安夏走了几步,却听见身后有人喊她。 那声音有种故意压低了声音,似乎怕吵醒了里面的人睡觉。 “有什么事情吗?秦雪姑娘?”看着秦雪怒气冲冲,安夏却表现一副女主人的大度模样,让秦雪忍不住的生气。 这个女人算什么?凭什么一来就想抢走她的颜文哥哥,还故意带了个孩子来,以为孩子多就可以得到颜文哥哥了吗? 想到那孩子,还有那*分相似的脸,让秦雪很是反感,她对颜文哥哥以前的事情并不是很了解,自然也不清楚以前他发生了什么事情,若不是哥哥认识颜文哥哥,或许她都不可能见到颜文哥哥呢。 她第一次看见颜文哥哥,就喜欢上他了,她的心里,一直将颜文哥哥当成未来的夫婿,虽然颜文哥哥向来对她冷淡,可是颜文哥哥对待其他人除了家人也是一样的冷淡啊。 秦雪觉得自己是很有机会得到颜文哥哥的心的,毕竟她这是近水楼台先得月,颜文哥哥认识的女子不多,自然亲近的女子更多不多,她想,假以时日,颜文哥哥一定会看到她的好,也就会娶她的了。 可是,这一切的一切美好的事情,都让一个叫安夏的女子打乱了,她一来便让颜文哥哥魂不守舍,现在还带着个儿子来,说是颜文哥哥的儿子,而且,颜文哥哥明显对待她们母子有所不同,明明不记得了,可是却还是能给她们展现自己的笑容,这是多难得的事情啊,她照顾了颜文哥哥那么久,他也只是敷衍的笑笑,根本不像现在无意中透露着喜悦。 那么说来,她就更没有机会得到颜文哥哥了。 她不甘心,不甘心,安夏长的还没她好看,凭什么得到颜文哥哥的心? “我奉劝你,快些离开我的颜文哥哥。”秦雪嚣张的语气,配上一副誓不罢休的脸色,指着安夏。 她以为她这样做,安夏就该知难而退了,却没想,安夏噗的一声,像是看见什么好玩的事情笑了。 “你笑什么?”秦雪有些恼,却又不知道她在笑什么? “我笑你啊!”安夏继续嘴角带着笑,笑了一会,才正色道:“秦雪姑娘,你凭什么让我离开你的颜文哥哥呢?而且,他不叫颜文,他叫南宫景,我儿子的爹爹。” “你……”秦雪没想到安夏这般不害臊,未婚女子就有了人家的孩子,还这般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实在太不要脸了,“反正,颜文哥哥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就算有孩子那又如何,颜文哥哥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都说了他叫南宫景,并非叫颜文。”安夏纠正着,“而且,南宫景并未说要你娶你,凭什么他就是你的?而且,就算他说了要娶你,可是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机会,秦雪妹妹,你若喜欢呢,就去争取,至于别人的事情,不是你插手的,你做好自己便行了,一切,听天由命。” 说完,安夏不再理会秦雪,自顾自的离去,留下秦雪在那直跺脚。 安夏不是个听天由命的人,不管是什么事情,既然她想要的,就要努力的夺回来,她好不容易找到自己所爱的,虽然困难重重,但是她一样不愿意放手,这是她的性子,改变不了的了。 出去的时候,帅帅俨然已经和那两个叫清风晚月的丫鬟混熟了,一句一个漂亮姐姐,把清风和晚月哄的很是开心,也自然喜欢和帅帅玩。 南宫振坐在八角亭处,看着不远处玩的正兴奋的帅帅,呵呵的笑着,似乎对这半路而来的孙子很是喜欢。 见安夏走近,南宫振让她到八角亭坐一坐。 安夏不敢推辞,点点头,坐在旁边的位置,唤了声:“王爷好。”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可是安夏却要比第一次还要紧张,这个人毕竟是威震朝堂的浩振王爷,又是南宫景的父王,安夏未免有些害怕,而且老人们都守旧,她未婚先孕虽然不全是她的错,可是自古以来,女子错多,南宫振再怎么开放,想来也不会认为自己儿子不好。 明显的感觉到安夏的不自在,南宫振反而劝说道:“你也别太拘谨,就当在自己家一样。” “是。”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安夏还真不敢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眼睛瞥见不远处的儿子,倒是帅帅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玩耍起来简直像疯了般,静如处子动若疯兔,说的就是帅帅吧! “娘亲!” 帅帅从不远处看见了自己的娘亲,赶忙收起玩心,快步的跑了过来,身后的清风晚月小心的跟随着。 “娘亲……”帅帅快步的跑来扑在自己娘亲身上,然后又非常礼貌非常乖巧的喊着自己的娘亲。 帅帅一脸大汗,脸色潮红,肯定是玩的太兴奋所致。 安夏忍不住嗔怪儿子两句,只见他笑嘻嘻没脸没皮的。 随后帅帅似乎又想起什么,看了一眼娘亲身边的南宫振,又唤了声:“爷爷。” “乖。” 乖巧的孩子惹人爱,帅帅知道这个道理。 只是当看见娘亲身边少了个人的时候,又好奇问道:“娘亲,爹爹呢?” 安夏看了眼南宫振,见他脸上没什么异样,才一边拿帕子将儿子脸上的汗水擦去,一边说道:“你爹爹生病了,不舒服,休息去了,帅帅不要去吵他,不然爹爹会很难受的。” “哦。”帅帅似乎很明白生病会有难受,扑闪着两个大大的晶亮眼珠子,又问道:“那娘亲,有个爹爹呼呼吗?爹爹会不会和帅帅一样怕疼疼?娘亲有给爹爹喂药药吗?像给帅帅那样喂药药,这样,爹爹的病才好的快。” 安夏忍不住抽搐嘴角,很想跟帅帅说,这喂药娘亲只给你这么喂,谁让你这小子怕苦,不肯喝药,非得进过娘亲嘴里的药才是甜,真是怪癖,明明是一样苦的。 不知道,南宫景小时候是不是也这么难喂药呢?想想,安夏觉得有必要问问浩振王妃。 “来,帅帅是吧?让爷爷好好看看你。”南宫振笑了笑,伸着手,等着帅帅入怀。 虽然南宫振的面相长的倒还和蔼,可是帅帅却没有第一时间扑了上去,而是看了自家母亲一眼,等着她批示。 见安夏示意让他去,帅帅这才从母亲身上撒开爪子,朝着南宫振的方向扑了去,甜甜的喊着声:“爷爷。” “诶,乖。”南宫振觉得自己整颗心都要融化在这孩子的身上了,看着那小小的人儿,那么的有礼貌,而且,长的和景儿这般的相像,他顿时的心觉得很安慰很满足。 在身上的身上,他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看见景儿小时候的样子,不过,景儿倒没有这孩子活泼开朗,景儿整天板着个脸一副小大人的模样,没有帅帅这般小孩子惹人开心。 不过想想,南宫振却不能完全怪自己的儿子,毕竟,是他从小给景儿灌输了不一样的思想,让他从小便承受了不该让他承受的重担。 想到这,南宫振却更加的疼爱起帅帅,想将以前给少了帅帅爹的东西,都弥补在帅帅的身上。 三人坐在八角亭内,安夏静静的坐着,品着清香的茶,看着南宫振像个小孩那样逗着帅帅玩,又和帅帅说着他以前的事情,帅帅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安夏想要阻止,可是南宫振却继续让帅帅说,帅帅像是找到了庇佑的人,也不担心会被娘亲骂,一个劲的说,还把他娘亲的糗事一骨碌抖了出来,气的安夏干瞪眼。 “他们在哪里啊?”“真的没事了吗?”“我都不敢相信。” …… 耳边,突然一阵阵杂乱的声音飘进耳朵,八角亭内的人皆是朝着声源望去,便看见一行人走了过来,为首的是浩振王妃,她的身旁搀扶着她的,是一双儿女――南宫银铃和南宫逸风。 “安夏大嫂?”银铃是个急性子,一看安夏等人,赶忙松开了王妃的手快速的跑来。 “真的是你?安夏大嫂?”银铃站在距离安夏只有半米不到的距离,上下打量着,见自己没看错,露出开心的笑容。 倒是身旁的浩振王爷见自己的女儿这般无礼貌,恼骂道:“没规没矩的。” 银铃这会开心,哪里管的了自家父王怎么骂,摆出个鬼脸,就是不服气。 再看父王手里抱着的男娃,银铃更是母性大发,“是帅帅吗?” 想摸摸帅帅的脸,被自家父王一下子闪开,银铃只扑了个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幸好,安夏在一旁扶住了。 银铃给安夏投一个感谢的眼神,便露出刀子般的眼神看着自家父王,“父王,我只是摸摸他的脸,我都好久没见过帅帅了,没想到都长那么大了,帅帅,我是姑姑,可还记得姑姑?” 帅帅露出一脸茫然的表情,看着银铃,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那么小的人儿,记忆力哪里有那么强大啊,记得自己的爹爹就不错了。 银铃表示自己很受伤,看着帅帅一脸的可怜,而浩振王爷倒得意了,没想到银铃先认识帅帅又如何,人家还不是对她一头雾水。 “呵呵,没想到这孩子这般惹人喜爱。”浩振王妃还没上前,亭下的一干下人赶忙行礼。 “都免礼吧,不过是过来看看。”浩振王妃露出难得的笑容,上前,看着许久不见的人安好无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唤了声,“王爷。” 那声王爷,似乎已经等了几十年,终于喊上了。 她以为,他们浩振一家就这么毁了,虽然知道皇上仁义,可是也不知道王爷为何着了魔一样和皇上对着干,最后锒铛入狱,最后,却没想到,原来老爷和皇上演了一出戏,把他们一家人都瞒的严严实实的。 想到那十几个日夜,让她难以入眠,再看看如今完好的夫君,却发现,那一切都是值得的。 “爱妃,让你受苦了。”浩振王爷看着已经瘦了一圈的王妃,不禁有些心疼。 他南宫振能娶到叶清歌算是自己攀高了,当年他不过是个武夫,什么都没有,是当年叶清歌的父亲兵部尚书提拔的他,后来又不嫌弃他出身贫寒,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他,他能有今天的成就,也幸得妻子的理解和帮忙,他忙在外,妻子照顾内,将整个府里打理的井井有条。 在他最难的时候,妻子没有嫌弃他,反而多鼓励他,渐渐的,他才有了些成就,所以,他发誓一辈子也要对妻子好,也没有动过纳妾找姨娘找侧妃的事情,糟糠之妻不可弃。 浩振王妃一如既往的体贴人,摇着头,笑着说道:“妾身不辛苦,王爷在外,为了整个国家,可谓是真的辛苦,辛苦王爷了。” “不辛苦。”浩振王爷笑着,眼眸里不再像平时那样的严肃刻板,而是满满的柔意。 浩振王妃和夫君对视了几眼,继而看着夫君怀里抱着的帅帅,手伸出去,摸了摸帅帅的脸蛋,笑问道:“这就是景儿的孩子?” 帅帅想躲开的,但是见这大姐姐长的那么漂亮,扯着嘴笑开了,糯糯的叫了声,“美美阿姨好。” 虽然这阿姨年纪看起来比娘亲要大那么一些,可是好漂亮,帅帅觉得叫奶奶的话显得不够礼貌,还是叫阿姨比较好。 “阿姨?”王妃震惊,看着浩振王爷,随后与一阵得意的笑声,“这孩子居然叫我阿姨?” 浩振王爷听的也是一阵大笑,随后一副不悦道:“没想到本王在帅帅眼里只是个也有,爱妃你在他的眼里却是漂亮的阿姨?” 虽然浩振王爷摆出一副不悦的表情,可是很快便笑开来了,连带着周围的人也都感染的笑起来。 “这孩子,嘴真甜。” 安夏在一边抽搐着嘴唇,心里想着帅帅你也不收敛点,看你那德性,迟早跪倒在漂亮姑娘的石榴裙下了,见到漂亮的女子,不管老的嫩的,都通通喜欢。 而银铃在一旁,倒是觉得自己有些被冷落了,嘟着长长的嘴,看着帅帅道:“那可不是你的阿姨,你要叫奶奶,那是你的奶奶,我是你的姑姑,帅帅,知道了吗?” 帅帅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看着银铃又看了看浩振王妃,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这么漂亮的阿姨怎么会是奶奶呢? 一家人其乐融融,而远处的那双眸子却越发的妒恨起来,一个孩子就把所有的人心都收买了,这个安夏还真是厉害。 搅着手里的帕子,秦雪越发的觉得自己不该那么快放弃,没到最后,谁都不知道谁能得到颜文哥哥的心。 到了晚上,安夏被浩振王爷留在了这里,王妃几个人也并没有回王府,这里虽然不必王府大,但是胜在这里医疗的药材齐全,南宫景留在这里养伤比较好。 一整晚,帅帅都围绕着爷爷奶奶姑姑叔叔转啊转,知道这些都是爹爹的家人,帅帅更是要卖力的讨好,只希望以后他们能对娘亲好些。 帅帅知道,很多人家里的奶奶对娘亲都不好的,比如说以前住的家里的对面的小玉姐姐,她奶奶对她的娘亲可坏了,说她整天不做事,整天打小玉姐姐的娘亲,她的娘亲都快要被奶奶打死了。 还有还有,有个叫胖胖的家里,她的娘亲也整天给爷爷吆喝着出去干活赚钱,她的娘亲生病了,也要出去洗碗,种菜,好辛苦的。 还有好多好多,娘亲都整天被爷爷奶奶欺负的。 帅帅不希望娘亲被他们欺负,希望他们能喜欢娘亲,所以帅帅希望自己能帮娘亲的忙。 安夏自从到了这个府里,完全变成游手好闲的人了,帅帅不用她照顾,自己手头也没什么好做的,只能在院子里闲逛,听着里面帅帅逗大人笑的声音,心里也是一阵暖意。 “你怎么不进去?” 身后,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夏便看见南宫景披着一件披风,站在树干旁,看着她。 “帅帅在逗他们呢,太闹腾了,我出来透透气。” 安夏笑笑,却不知道他在这里站了多久,见初秋的风将他的衣袍吹掀起一个小角,见他身旁也没有个人服侍着,忍不住的皱紧眉头,走了过去。 伸手想扶他,却想到他已经不记得自己了,又悄然放下,细声说道:“这里风大,你还是先进去吧,别累着了。” 安夏小小的动作又怎么能瞒过南宫景的眼睛,见安夏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眉眼微微变动,却说道:“我站的有些累了,你扶我进去吧!” 安夏眼睛突然一亮,想着这男人很是聪明,定然是看见了,不禁脸微微红了起来,轻声说了声,“好。” 屋内的人,见安夏搀扶着南宫景,刚才还热闹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纷纷盯着二人看。 虽然说南宫景已经失去了记忆,可是看着两人这般要好,看来,没有记忆也一样会在一起的。 所有人这般想着,看着两人的脸上,又多了几分揶揄的气息。 安夏不是个喜欢害羞的人,可是那么多人像看大戏那样看着自己,的确让人没法胆大起来。 想了想,反正都到这种地步了,再扭捏也没用了,干脆的挺直了脊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表情面对着大家。 “大哥来了。”银铃这算是被禁锢在家之后第一次正式看见自家的大哥,脸上不禁多了几分欣喜,眼眶也开始红热起来。 果然,大哥没死,当初看见大哥这般,她都快哭晕了过去,不明白那么厉害的大哥怎么会死的呢? 可如今看见活生生的大哥,她却觉得有些恍然不真实。 京城到处流传着大哥没有死的消息,让她激动,可是想到在自己面前断气的人,银铃又不敢再相信。 现如今,真的听到大哥随从回府传来的消息,她才真的相信,她的大哥没死,现在,还活生生的站在她的眼前。 “景儿……”浩振王妃热泪盈眶,看着自己日思夜想的儿子,一年多没见,本以为可以压制住自己的情绪,却不想还是崩盘了。 “母妃,银铃,逸风。”看着熟悉的面孔,时隔一年多没见,面容虽然是当初的面容,可是却瘦了一大圈,想必,这些日子对于他们来说很是难熬吧! “我的孩子……”浩振王妃上前,定在南宫景的面前,上下认真的打量着他,发现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才心疼道:“你怎么瘦了那么多啊?” 想到虽然不是亲生,却如同亲生的孩子,浩振王妃心疼不已,听说,景儿这命可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救回来的,一年多了,一年多了,伤口居然还没好,还瘦的不成人样。 “母妃,我没事,现在不是好好的站在你这里了?”虽然身子还有些虚弱,再假以时日,定能恢复以前的样子。 怪只怪他伤的太重了,而且那剑淬了毒,能捡回一条命已经是很不容易了,恢复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浩振王妃念念叨叨着,看自己的孩子不在身边,又提议道:“明日便回府吧,母妃照顾你,这样你的病才好的快。” 南宫景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不一会,浩振王爷便把王妃拉到一边,解释了一番,浩振王妃才没有继续说。 “爹爹……”帅帅被逸风放了下来,撒开小胖腿就往南宫景身上窜,距离南宫景不到二十厘米的地方被安夏拦住。 “毛毛躁躁的,不像话。”在安夏的心里,南宫景现在的身子很弱,比帅帅的身子还要弱,不能撞不能碰。 但是,南宫景却不觉得自己身子很弱,笑着说道:“让他过来吧!” 安夏想了想,却没有行动,南宫景那边却有些不悦说道:“我身子可没有你说的那么弱,让帅帅过来吧!” 虽然对安夏不甚熟悉,但是对帅帅,南宫景就像看见了第二个自己,而且还是个活泼的自己,想起自己以前的样子,再看帅帅,觉得帅帅这样比他以前好多了。 帅帅闻声,觉得爹爹向着他这边,赶忙喊道:“娘亲,我要爹爹。” 这小萌娃,有了爹就不要娘了,从很早开始,安夏就看出了帅帅的为人了。 “爹爹,抱帅帅,抱帅帅。”抬起头,看着爹爹那高大伟岸的身材,帅帅便想跑上去看更高更远的地方。 “好。” 两父子好像很好一般,一见面就有说不尽的话题聊,而更多是帅帅在说话,南宫景听着,偶尔说上几句。 看着两父子这般要好,安夏不知道什么滋味,有些吃醋帅帅,虽然南宫景对她看起来挺好的,可是南宫景对他谦让有礼,却不亲密,知道是失忆惹的祸,可是还是很妒忌帅帅能被他爹抱着。 而王爷王妃两个,见帅帅和他爹爹这般好,也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不知不觉,整个大厅,渐渐的只剩下了南宫景安夏帅帅三人,那些人都偷偷的退了出去了,还顺便把门给关上了。 看着静悄悄的大厅,安夏只能做在一旁,看着两父子说话,说了大半天,帅帅的困意上来了,才跑到她这个做母亲的身上,说要抱抱,安夏无奈的看着帅帅,这小臭萌娃,有爹了就不要娘了,要睡觉才来找她。 南宫景一路跟着,等安夏把帅帅放在床上睡觉了,才安心。 “你怎么还在。”出了门,本以为南宫景已经走了,却不想,南宫景还在。 夜已经深了,虽然他下午休息过了,可是他的身子还是容易累的,她以为她进去了,南宫景就走了,没想到出来还在。 “我在等你。”南宫景说着,走了过去。 “还有事吗?”一时之间,安夏还真找不到言语与他说话。 “没什么事。”南宫景摇摇头,又道:“我们说说话吧!” “好。” 安夏点点头,便随着他而走。 ------题外话------ 今天更的少些,白天有些忙了 121.帅帅:亲美人是为了救她(万更)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两人说了将近一夜的话,直到安夏实在受不住了,才昏昏睡下。m.乐文移动网 看着趴在桌子上的人,南宫景想叫醒她去房间睡觉,可是见她睡的这般香,又不忍心打搅了她。 “主子,可要叫她回去?”丫鬟晚月将晚上洗漱歇息的水端了来,见安夏还趴在桌子上,问道。 南宫景却摇摇头,“不了,你先出去吧。” 晚月看了眼安夏,点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外头,早早有人在等候,见晚月出来了,赶忙上前问道:“怎么样,怎么样?她走了吗?” 晚月只摇摇头,“没有,主子说,让奴婢先出来。” “什么?”听那意思,难道颜文哥哥还要把这个女人留在房间里吗? 秦雪忍不住的恼起来。 不是说颜文哥哥都不记得安夏了吗?为何还把人留在屋子里,这是什么意思? “哼!”不等晚月再说什么,秦雪已经起的跳脚而走。 黑夜中,一双眼睛目送秦雪离去,透过屋内的灯光,一张白正清俊的脸出现在夜色里,秦子初看着自己的妹妹陷的这般深,眼中越发的疼惜起这个妹妹起来,缘分,不是想得便有的。 第二日,安夏睡的三竿起,看这外面日头已经半天高,透过窗户纸照了起来,刺的人刚睁开的眼睛生疼。 每天早上,习惯性的摸摸身旁的儿子。 只是,这次摸了一个空,什么都没有! 安夏吓了一跳,转脸看着身旁,居然没人,掀开被子,空空如也,再看那床,周围房间的装饰,好像不是安排她歇息那一间房。 脑海里混混沌沌,她只记得自己陪着南宫景说了一会话,喝了点小酒,南宫景要喝,可是她知道他还有伤,自己喝了两杯,两人就一直说话,说着说着…… 好像睡着了。 “啊!” 一声短促的尖叫,安夏一个激灵从床上坐起,看着周围,已经没有南宫景的身影了。 难道,昨晚他把自己的床让给自己睡,而他自己走了? 想到此,安夏心里隐隐有些不安,人家可是伤员,怎么可以留她在这睡觉呢? 还未捋清头绪,外面的门响起了开门的声音,不一会,一大一小两个男子已经整装站在安夏的面前,帅帅笑着,南宫景只是淡淡的看着她。 “娘亲羞羞,还不起床。”帅帅比了个羞羞的手势,看着自家老爹,问道:“爹爹你说是吗?” 南宫景很是给面子的微微颌首,嘴里还发出一声轻轻的“嗯”,却气安夏跳脚。 这死孩子,越发的挤兑她这个当娘的,还有南宫景,你这个混蛋,记忆还没恢复就开始顺着儿子欺负我了? 想到此,安夏便气,随手掂起一个枕头,偏偏的朝着两父子丢去。 当然,她是有意打偏的,并没有打到两人,只是那本该偏掉丢地上的枕头却被一只大手快速的接住,然后还露出一副得意的样子看着安夏,让她无处遁形。 “快换衣服吧,今日要去郊外的庄子。”南宫景说完,将手中枕头丢回床上,不偏不倚,打在安夏怀里。 也不等安夏有意见,他便带着帅帅一同出去了,留下惊愕的安夏。 紧接着,便是床上枕头飞奔到地上的下场。 安夏出来的时候,一行人已经整装待发,就等安夏一个了。 浩振王爷夫妇两人已经回王府了,说把这些好地方留给年轻人去玩,夫妇早早便回去了。 一心人,包括秦家兄妹也来了,那秦雪见到安夏,不由来的没有好脸色。 本来她今天是不想来的,因为不想看见安夏母子,可是想到颜文哥哥在,秦雪又心动了,而且哥哥也陪在颜文哥哥身边,怕他有事,所以她必须跟着才行。 “娘亲,快点。”帅帅催促着,趴在逸风的肩上,他的爹爹如今身体不能长期用力,所以只能由叔叔代劳。 “嗯。”安夏点点头,虽然心里觉得这样跟着有些怪异,可是儿子可是很期待的,她又怎么能让他失望呢? 郊外的空气很好,虽然已渐渐入秋,可是山林的空气依旧新鲜,路旁鲜花遍开,似乎根本就感觉不到秋来的那种萧条。 “花花,花花……” “鸟儿,鸟儿……” “蜜蜂,蜜蜂……” “蝴蝶,蝴蝶……” 一路上,是帅帅叽叽喳喳的声音,安夏与之同乘一辆车,南宫景“被迫”被帅帅拉上了同一辆马车,所以两人一路上能听的声音,就是帅帅叽叽喳喳的声音。 安夏越发的觉得头疼,因为帅帅一直拉着她说话,嘴里叽里呱啦,很多时候是安夏听不懂的话,糯糯的声音根本停不下来。 “娘亲,娘亲……”马车摇晃的安夏昏昏欲睡,可是帅帅还在不停的叫。 “帅帅,别叫,让你娘亲歇会。”南宫景说着,见安夏的眼睛已经慢慢闭上。 虽然帅帅听说话的声音糯糯的很好听,可是听的久了,叽叽喳喳也会厌烦的。 安夏听了帅帅的声音那么久,而且还一直抖她的事情,不免感到疲乏,想打这臭小子,却被身旁的南宫景拦着,真是有气无地出,干脆闭上眼睛休息得了。 帅帅见状,好像真是这么回事,只能闭嘴不再说话,窝在他爹的怀里,很是得意。 久久,帅帅迷迷糊糊间,手轻轻的摸着抱着自己的人的脸,突然问道“爹爹,你什么时候跟我们回家?” 南宫景被这么一问,忽的一愣,只见怀里的小小人儿已经困的睡着了。 若不是耳朵灵敏,毫无睡意,南宫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抬头看着面对而坐的安夏,此刻也睁大了眼睛看着她。 “我……” 安夏正了正腰身,打断他的话,说的悠然,“放心,会给你时间的。” 南宫景又是一愣,心想着,我不是要你给时间。 大概半个多时辰,一行人总算的到了庄子门口。 早早有小厮在门外等候,见一行人前来,赶忙去车内搬东西。 虽然,这庄子什么物件都有也常年有人打理,但是怎么也不必一直用着的东西好。 安夏帅帅什么东西都没有,南宫景那边带了些衣物还有些药,而最夸赞的要属秦雪了,带了不少的东西,就连被子枕头都带了来,说是这庄子的不比她的干净。 野外的风光很好,秋风轻轻的吹着,帅帅脚一着地就撒开丫子跑,完全不再理任何人了。 安夏生怕他跑的太快摔了,让跟着来的婆子好生跟着帅帅,别摔了。 既然来了郊外,自然不会困在屋子里的,下人们打理好了一切,一行人又朝着门口朝右的地方一河边走去,那边风景独好,一条小河将平地和山林间隔开来,靠近庄子的地方是一块平地。 可能是气温还不冷,又有河水的灌溉着,平地的草长的很是幽绿,而这种草似乎常年有人打理,长短都差不多,人坐在上面,就像坐在地毯上般。 到了河边,安夏四处张望,想看看帅帅去了哪里,毕竟,这孩子闹腾的紧,虽然有婆子看着,她还是不放心。 河边,丫鬟小厮将地毯铺开,好让主子们休息,又将带来的茶果摆在上面。 银铃一看到了野外,也撒开丫子到处走,将清澈的湖里一直有鱼游来游去,兴奋的想下河,又想到自己一个女孩子不该这般鲁莽,赶忙喊着自家哥哥抓鱼去。 逸风被妹妹吵的不行,拿着刀子,走去附近的林子里,砍了两条稍微粗些的树枝,又将这树枝削的尖尖的,然后递给银铃,“喏,给你,自己去插鱼。” “我……”看着跟自己手腕粗壮的树枝,银铃却不知道要怎么使用了? 逸风一共削了两条,给了银铃一条,自己留着一条,将裤腿卷高,便下河去了。 这边,秦雪看着逸风下了河,也催促着自家哥哥也下河去抓鱼,今天他们可以烤鱼吃,听说吃鱼补脑,对身子大有益处。 又看了看身旁自己倾慕许久的人,她想,颜文哥哥吃上她烤的鱼,一定会好的更快的。 秦子初被妹妹烦的多了,也只能去林子里砍上一条树枝,削的尖尖的头,有利于插鱼。 南宫景背倚着树干在假寐,享受难得的阳光和清风,思绪飘了很远。 安夏见帅帅一直没有回来,陈笙让她叫了过去也还没回来,不禁有些担心,这孩子一不在她的身边她就有些不安。 想着,安夏干脆起身去找找帅帅,虽然这周围没什么人家,可难免怕冲撞了人。 庄子周围的任何一处风景都是极好的,每走一步,安夏都想好好将眼前的景色记在脑海里。 北元国四季分明,远处的林子树木高大入云,不像东辰国,山矮树显得也不高,常年郁郁葱葱的树木,看不到半点秋天的景色。 “娘亲,呜呜……你来,你来……”走了好一段路子,安夏却清楚的听见有孩子在喊她,带着哭腔。 左右望望,安夏这才看见一处低矮的林子边上,儿子一双哭红的眼睛藏在那里,似乎不愿意让人发现。 “帅帅?”安夏赶忙的跑了过去,只见儿子眼睛红红的,一个脸颊的另一边有一个小小的巴掌印,看的出,打人者应该也是个小孩,他的衣服有些脏乱,像是在地上滚过。 安夏骇然,“谁打的你?” 见儿子哭的这么惨,想来定然打的不轻了,这孩子虽然喜欢撒娇话也多,眼泪多的也不像话,可是这却是看情况而流泪的,对于被人打疼的来说,帅帅向来是少流泪的人,如今哭的那么惨定然是受大委屈或者疼极了。 “呜呜……”帅帅抱着娘亲,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美……美女,帅帅救……她……她打帅帅……咬手,呜呜……” 看着儿子伸出的手指,被人咬了手腕,红红的两排牙印,有两个并排牙印,还流了些血出来。 “哎呦,娘亲给你呼呼,不哭。”安夏心疼着,看着白白嫩嫩的手腕上,多了的那两排小小的牙印,看那样子,应该是小孩咬的。 再结合帅帅断断续续的话,安夏猜中了些事情。 “告诉娘亲,睡咬的你啊?怎么让美女给咬了呢?”安夏一边呼气一边问道。 帅帅似乎见得到了安慰,哭声也渐渐停了,只是还在抽噎着,然后抹了抹眼泪鼻涕一大堆的脸上,吐字不清道:“帅帅不和她……她计较,帅帅……帅帅是男子汉……汉,不咬她……” 说完,还一副男子汉的表情,娘亲可说了,不能欺负女孩子,要对她们好。 安夏看着他那副小大人的模样,拿着随身的帕子,将他脸上的眼泪鼻涕擦个干净,见白胖的半边脸还有些红肿,有些心疼。 看来,这打帅帅的女孩子不单只长的好看,还是个泼辣角色啊! “师父,就是他……就是他亲了徒儿。” 不远处,有人破声喊着,小小的手指指的方向正是安夏与帅帅站着的地方。 只见一身粉色衣裙的小女孩,娇俏的面容正一脸愤怒的指着帅帅,那嘴巴,红艳艳的颜色,怒瞪着帅帅,只是她的衣裙不再干净,身上沾染了好些泥土。 安夏想,这小美女那么小就长的这般清丽,长大后定是个大美人儿。 她的身边,站着一袭白衣的男子,顺着小女孩指着的方向看去。 “美人姐姐……”虽然还抽噎着,可是看见那女孩,帅帅两只眼睛放光,显然忘记了自己刚才哭过的样子。 “师父,就是他,不要脸,亲了徒儿。” 安夏看着男子,笑着道:“温展,没想到你有个这么漂亮的徒儿啊!” 而看见安夏的温展,也是一脸愕然,“没想到欺负我家烟儿的人,就是你家帅帅。” 帅帅哭的也是一愣,光看着美女,没看这叔叔,居然是温展叔叔。 听他说自己欺负了人,帅帅赶忙反驳,“叔叔,帅帅没有欺负美女,是她,是她打了帅帅,还咬帅帅呢。” 说完,帅帅一边指着脸上的巴掌印子,一边伸出白嫩的手腕,上面两排牙印。 他明明在做好事,却被美女姐姐打了,哪里有这样的道理啊? 事情要回到之前帅帅在溜达的时候,他远远的看见有个人躺在河边的石头上面,走近看,一个美女躺在石头上,不声不响,好像晕了,帅帅曾经看见有人被水淹了,就用亲嘴的方法救人的,帅帅好心,于是上前,亲了亲美女,让她快点醒来。 他举得亲美女和亲娘亲感觉是不同的,娘亲的嘴巴甜甜的,美女的香香的,软软的,帅帅很喜欢,就多亲了几口。 很快,美女就让他亲醒了,帅帅高兴,终于把人救活了,可是那美女睁开眼睛,二话不说,伸手就是朝着他的脸蛋打了一巴掌,然后捂着自己的嘴巴,骂他流氓! 帅帅觉得自己很冤枉,跟美女解释,幸好有他在,美女才活过来的,哪知道美女继续骂他流氓,然后抡起拳头就要打他,他觉得自己好男不跟女斗,结果一个不小心让人扑倒在地上,拼命的撕咬,于是,华丽丽的伤口就在手腕处形成了。 而且,这美女还凶的更厉害了,他只得阻挡着对方的进攻,却还是被打了几圈。 于是,他只能跑了。 他不敢回去,怕被人看见他这个样子,躲在草丛里,越想越伤心,为什么救人反而被人骂被人打了呢,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 回忆拉回来,只见粉色的女孩更是生气,指着帅帅,“你流氓,是你偷亲了我,还敢说你救我?” “分明是……是你自己快要……死了,我……我才人工呼吸救你的。” “救什么救,我根本没死,你就是个登徒子,师父,你要替我打他,他轻薄了徒儿。”说着,那女孩子又是一阵眼泪稀里哗啦,看着年纪不大,那声音尖锐而清晰。 安夏听着两人的对话,更加的确定自己所猜想的,看来,是帅帅不知情,以为这小姑娘被水淹了,给她做人工呼吸,结果人家小姑娘不过是在睡觉,于是,闹剧产生了。 对面站着的温展也是一阵好笑,看着帅帅脸上的红印子,再看身旁站着的徒弟烟儿岔开小腿,一脸准备打斗的样子。 摸摸小徒儿的小头,温展蹲下了身子,笑着说道:“烟儿,师父觉得,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师父,还能有什么误会?徒儿清白都没有了,你让徒儿以后怎么嫁人?”小女孩不过两三岁的样子,说出来的话却是这般的有远见,若不是看她是个小女孩,安夏真的以为是她的儿子轻薄了人家姑娘了。 “那你嫁……嫁给我,不就行咯。”帅帅脸上虽然有害怕,可是他觉得这个女孩好好看,娶回去做媳妇应该不错的。 只是,想到她会打人,帅帅又有些害怕了,不过,再想想自己长大会和爹爹一样厉害,他又不怕了。 “谁要嫁给你这登徒子,我才不要你呢,你不配!”女孩子心高气傲,可是要那骑着白马的翩翩公子来娶她的,这小屁孩才不要呢。 帅帅一听,又有些不乐意了,“谁要娶你啊,我只是说说的,你这被我亲过的人,除了我,其他人恐怕都不要你了,哼!” 装腔作势,谁不会啊! 见两个小不点的小孩,年纪不大,说话比大人还大人。 温展见两小人儿也吵的累了,才让安夏一同前去他们的阵营,今日,他和几位好友也在附近野炊,带上自己的小徒弟,没想到居然也能碰上安夏,真是巧之又巧。 他知道安夏没回客栈,似乎是因为浩振王府一家解除了危机。 安夏也不推辞,见帅帅似乎很是喜欢这小美女,虽然他刚才嘴上说不愿意娶这小姑娘,可是安夏怎么会看不明白帅帅的心思?帅帅朋友不少,可是他却对这个小美女很是上心,那样子,非得和人做上好朋友不可 可是想到帅帅之前的举动,可是侵犯了人家小姑娘,要想成为好朋友,可得下一番功夫了。 所以,为了帅帅,安夏只能被帅帅拖着一同前去人家的地盘。 一路上,温展都在告诉身旁的小美女,帅帅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好心办了坏事,可是即使是她的师父,小美女都不大领情,毕竟,人家小小的初吻真的是被帅帅夺走了,所以怎么能不气愤呢? 帅帅几乎是忘记了之前的教训,脸不再疼了,手腕的牙印也没流血了,帅帅心情就好起来了,松开娘亲的手,跑到小美女身边来,脚步紧紧跟着。 “美女,我错了,你原谅我吧!”帅帅刚才也听了娘亲的话,知道他做错了事情,现在,只求美女能原谅他。 “你闪开,我不想和你说话。”小美女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别以为一个笑脸一个解释就能把事情解决了。 “对不起,美女,我不是故意的,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一听到“下次”二字,小美女更加来气了,停住脚步言正厉色道:“你还想有下次?哼!不要脸的登徒子,流氓!还有,我不叫美女,我叫烟儿!” 帅帅虽然被人骂了,可是知道了人家叫什么名字,又开心起来,“原来你叫烟儿,烟儿,很好听的名字哦,我叫帅帅,很帅的帅,嘻嘻。” 小美女烟儿不再搭理他,气哼哼的走着,看都不看帅帅一眼。 帅帅很受伤,但是想到是自己之前得罪了人家,人家还在气头上,不能现在去惹人家,就像娘亲,生气的时候不能去惹她,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这样想着,帅帅心情大好,没想到他出来还能认识一个美女,嘿嘿,想想就开心。 安夏在身后跟着,看着儿子这般“不要脸”的讨好小美女烟儿,顿时觉得儿大不由娘这句话真心贴切,这儿还没大就已经想着美女了,这再大点,恐怕就见不到他的踪影了。 一直到他们回到了自己的阵营,小美女烟儿也没再搭理帅帅,帅帅也不担心,默默在身后跟着,想着有一天烟儿会原谅他的时候。 安夏去到他们的阵营,并没待多久,就起身告辞,毕竟,她出来的时间也不短,怕南宫景他们那边着急了,带着帅帅告辞。 只是,帅帅已经对小美女烟儿上心了,一直不愿走,嚷着温展,让他常带烟儿来看他,到时候他请他吃大餐。 安夏看的直摇头,这叫美食诱惑啊! 温展笑着点点头,摸摸帅帅的狗头,让自己的徒儿跟她们道个别,烟儿不愿意,哼唧着就坐在地上,看也不看帅帅。 帅帅表示很受伤,只能三步一回头的看着烟儿,见她依旧维持原来的动作,失望之后,只能快步跟上娘亲的步伐。 直到两人走了很远,小美女烟儿这才抬起头,看着远去的小男孩。 温展看着自家小徒的举动,笑着说道:“多一个朋友对你并无坏处。” 小美女像是被人窥见心事,赶忙回头,嘟囔一句,“我才不要他做我的朋友,他是流氓!” …… 帅帅回去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大半,看着已经吹来一阵香香,帅帅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南宫景紧蹙了许久的眉头见两人回来了,才微微的舒展开来,若不是身子疼的紧,他恐怕就要亲自前去寻他们两个了。 银铃此时已经下河抓了两条大鱼,见安夏回来,拿着自己的战利品跑上前,“大嫂,你回来了,你看我抓的鱼,是不是很漂亮?” 银铃笑着,完全忘记了自己作为女子的本分,将裤腿撸的高高的,露出两小腿出来。 “姑姑,鱼……鱼……”帅帅见着棍子上插着的鱼,兴奋叫道。 银铃见有人欣赏她的战利品,将鱼拿低一些,让帅帅看的真切,语气中还有几分得意,“帅帅看,这可是姑姑抓的鱼哟,等会姑姑烤个给你尝尝。” “好……好……”帅帅拍着小掌,顿时把不开心的事情炮诸脑后。 安夏笑着儿子的样子,走上前,看着逸风正在火堆前烤鱼。 见安夏回来,逸风回以一个笑,“你回来了,再不回来……” 逸风的话没有说完,看着身后背靠大树的人,笑着不说话。 安夏自然而然的顺着他的眼睛看的方向看去,只见南宫景正盯着自己看。 “回来了。”南宫景淡淡道,是问话,又像是答话。 “嗯。”安夏点点头,笑着在身旁坐下,看着逸风烤鱼。 这样的情景,让安夏想到了以前南宫景带着她和帅帅去河边野炊的情景。 那时候他们还在安江,南宫景绑着她,将她带到很远的河边,那事情的一幕幕,她还记在眼前,他那时候亲了她,现在想想,却是已经隔了那么久了。 “在想什么?”见安夏思绪飘飞,南宫景在身旁,眼皮并没有睁开,问道。 安夏转身看着他,然后问道:“你还记得吗?你也带我来过小河边,我烤鱼,你拔鸡毛,不过,那会是你绑我去的。” 闭着眼睛的人闻声,掀开眼皮,一脸迷茫的看着安夏,似乎不敢相信的看着安夏,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南宫景想想,都觉得安夏是在撒谎。 “怎么,不相信?”安夏挑眉,就知道这个男人不相信,“可是这是真的,不信,这件事你可以问银铃。” “什么?”银铃听见有人喊她的名字,瞬间转身问道。 “你大哥可有绑过我?”安夏丝毫不介意周围有人,大声说道。 银铃被安夏问的一愣,看着自家大哥,然后猛的点了两下头,就扭身走人了。 她得远离是非之地,否则遭殃的是自家。 南宫景又是一阵愣,根本就没明白这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会去绑安夏呢?因为什么而绑,绑她做什么?为什么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安夏得意的看着他,像是斗胜的公鸡。 这回,看你还敢不信? 南宫景表示不说话,不说话就什么事情都没有。 而那站在火堆前烤鱼的秦雪,看着两人眉来眼去的,很是生气,明明颜文哥哥根本就不记得她了,却还要这般让颜文哥哥想起,真是卑鄙。 “颜文哥哥,你吃鱼,我烤好了。”秦雪开心的拿着自己第一条烤好的鱼,显摆在安夏的面前,上前,将她往远的地方挤开,自己坐在南宫景的身边。 南宫景看着那条黑成炭的鱼,往后缩了缩,感觉这鱼有点惊心动魄。 “我……” “颜文哥哥,这鱼已经熟了,你别看外面嘿嘿的,里面的肉可好吃了。”秦雪笑着,小心的将黑焦的鱼面撕开,露出只剩一点的鱼肉,也已经薰黄了。 这可是她烤的第一条鱼,虽然卖相差了点,可是吃起来却挺香的,颜文哥哥应该不会嫌弃她这第一条烤鱼吧? “这……”南宫景不知道怎么拒绝秦雪,虽然不想打击她的自信心,可是黑成炭的鱼,真的能吃吗? 安夏在一旁偷笑着,秦子初见妹妹那条鱼已经烧的不成鱼样了,斥责着妹妹,这样的鱼绝对不能给南宫景吃,不然伤口得更难好了。 那秦雪一听对伤口不好,赶忙将手里的鱼丢了出去,连着棍子丢的远远的。 安夏清楚的看见,南宫景给秦子初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然后回眼之时,便对上安夏在那一旁偷笑。 安夏被他看的脸蛋微微羞红,然后瞪了他一眼,起身朝着河边走去。 河水清澈见底,能清晰的看见不少的鱼儿在水底游动。 安夏是个不安分的人,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对她来说,下河捉鱼真不是什么大事,见所有人玩的欢,找了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拿着他们丢在一旁插鱼的工具,掀裙下河了。 虽然已经进入秋天,可是河水并不大冷,表面那上层的水被日头猛烈的照晒下,还暖暖的,只是脚到了水底的地方,感觉到清爽。 安夏感觉自己好久没有下水了,这一下水,犹如鱼儿入水般欢快,特别是看那鱼儿游来游去更加的欢快。 因为这河里的鱼平时似乎被保管的很好,极少人去打捞的缘故,鱼儿又大又多,让安夏喜不自胜,手里拿着叉子便急急插入水里。 可能因为着急,安夏以为鱼多,胡乱插着。 插了几次都不见插中鱼的,安夏有些泄气,可是想到人家秦雪姑娘都有那本领插到鱼,她安夏怎么能就这么放弃呢?水里那么多鱼,就不信弄不上一两条鱼。 我插,我插,我插插插! 嘿! 经过一番努力之后,终于让她捕获了一条大鲫鱼,两个大鱼鳍拍着,不甘心着。 “哈哈,看你还不进我陷阱。”安夏笑着,拍拍鱼肚,看它那吃的鼓鼓的肚子,想必吃了不少东西吧! 安夏很是得意,但是一条还不够,再弄一条吧! 沿着河水,又走了几步,安夏看见一条更加肥大的鱼儿,小心翼翼的摆好姿势,脚下动都不敢动,然后举起木棍叉子。 “咻!”叉子入水,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条停住的鱼儿擦去。 “砰!”速度之快,手也沉进水里,引起一阵水花,水花被挑起,又散落在周围,溅起一朵朵水花。 再拔起棍子,里面朝着一条要比之前还要肥大的鱼。 安夏笑眼眯眯,看来,她抓鱼的手段还是没生疏,随便一抓,便两条鱼了。 在一旁拔了些水草,将两条鱼从鱼鳃处串过,两条鱼系在一起,手掂了掂,足有四斤重。 这让她想起以前,那时候呆在村子里的时候,吃的没有穿的没有,大冬天的,她去河里抓鱼,刺骨的水,她找寻了许久,才得了几条两三指大的鱼,而现在,这两条鱼,那么容易得来,随便一条鱼都能抵得上那几条小鱼,想想,还有些心酸。 摇摇头,安夏又将这些困难的回忆扫离开,如今,她的生活已经好起来了,那些困难都已经过去了。 安夏抬起头,看着那烤着鱼的地方,不知不觉,她已经远离了他们上百米的距离,因为河边处有树干和草丛遮住,他们不注意看是看不大到的。 将手中用草串成一串的鱼丢上岸,安夏一时却不愿意上岸了,好不容易出来玩玩,既然河都下了,不如待多一会。 河底都是些小鹅卵石,踩在脚下很舒服,偶尔隔着几米处,会有些大个的石头,因常年被雨水河水侵蚀着,已经变的椭圆。 小心的扶着椭圆的大石头,安夏小心翼翼的在河水行进着。 细心一看,安夏发现,河里除了游来游去的大鱼儿,还有不少小鱼小虾,而且还有不少的田螺黏在石壁上,嫩肉牢牢的吸附在石壁上,让安夏见了,两眼发亮。 她很喜欢吃田螺的,小时候在村子里,可没少去河里水塘里小沟里摸田螺,大小不一的田螺配上蒜头辣椒放点耗油或者生抽这么一炒了来吃,味道香的让人恨不得把田螺外壳都啃了,抓着田螺的手沾染上了汤汁,把十个手指头都吮吸的干干净净的啊! 现在想想,都有点激动了。 想到这,安夏哪里还能放过这些田螺呢?赶忙下手捡。 只是,安夏见到食物开心了,旁边也有东西看见了自己的食物,忍不住的张大血口。 缓缓流动的河水,渐渐有东西游了过来,安夏开心的低头捡田螺,哪里顾的了其他。 当一条滑溜溜的黑色扁头的蛇游了过来,张开嘴巴朝着安夏的腿咬了下去的时候,安夏只感觉靠近膝盖处的地方,有一条黑蛇咬住了自己。 “嘶……” 忍不住痛呼,安夏吓的失了神,脑海里突然想着自己会不会被蛇咬死,下一秒她便用最快的速度抓住那咬人的蛇头,然后使用最大的力道,将手里的蛇快速的朝着另一边的河岸上扔去。 那蛇被扔在距离河岸很远的小树丛去,可见安夏用了多大的力道。 掀开靠近膝盖处的地方,上面印着两个小小的牙印,红的发黑的血从那两个印口流了出来,安夏紧皱着眉头,将那伤口挤了挤,然后看着另一个手里拿着的田螺,紧咬住唇瓣,只能先上岸,万一那蛇记仇再游回来,她可能没有那个勇气和胆量再将蛇抓住,扔的远远的。 刚上岸,安夏就感觉那小腿有些发胀酸软,走路都能感觉到伤口隐隐作痛,拿起地上丢着的鱼,安夏忍着痛,朝着人群中走去。 不远处,南宫景站在那,看着她走近,眉头依旧蹙着。 不知道为什么,安夏发现南宫景最近很喜欢蹙眉头。 尽量把身子的疼痛感压下去,安夏露出一个笑容,举高了手中的鱼,得意着,“看,你有口福了。” 她的手艺可是顶好的,之前一起出去抓鱼,也是安夏烤的鱼,虽然酱料不比现在带的齐全,但是她也能烤的顶级好吃。 南宫景看着她额头沁出一层薄薄的汗水,不知道是累的还是热的? “你怎么自己下水抓鱼了?”想到她一个女人,居然自己下河?秦雪是这样,银铃是这样,她也是这样,这像什么样? “怎么,不行吗?”安夏将他责怪的语气当成关心妒忌的语气,嘴角翘着,眉眼飞扬。 南宫景没有接话,看着她走近,再看那两条大鱼,记忆里,有些景象在脑海翻飞,很乱,很杂,他记不全,最能看见的,是那鱼,和两只野鸡。 南宫景不确定脑海里这些景象就是安夏说的那次他绑着她出去时候发生的事情,但是,他很肯定的是,这些事情和安夏有关。 见他脸色有些不对,安夏还以为是南宫景在担忧她刚才下河一事,走近之后,笑着说道:“走吧,我给你们烤好吃的鱼。” 南宫景忍不住的闭了闭眼睛,再睁开,点头说了声,“好。” 秦雪看着安夏的回来,还有那手里的鱼,更加的不乐意了,而银铃倒是开心,笑着道:“大嫂,没想到你也抓了鱼回来啊,快些烤鱼吧,我都饿了!” 银铃可是知道安夏的本事,笑着等吃的,她抓鱼还能抓,烤鱼就不在行了,而且,鱼需要清理干净呢,她都做不来。 安夏点点头,说了声,“好。” 紧接着,身子一个稳,便朝地上栽了下去! ------题外话------ 说到田螺,昨天刚吃了,嘿嘿,爸爸跑去浅浅的水塘摸的田螺,炒了吃,特香。 还有那蛇,可是我最害怕的动物之一,那天走着一条小路,下那种泥土凿成的台阶,距离脚不到十厘米的距离,一条黑黑的毒蛇就拦住在面前,吓的我脑海里的第一个念头就是,会不会被咬一口,接着我就像刘翔附体一般,一脚跨下一米多高的地方,飞了下去,飞定了,我又好奇的倒回去看那蛇,你们说我胆大不胆大?求赞! 122.你知道什么是爱吗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基本上都是惊讶的表情,唯有秦雪在讥笑着,心想,安夏这是又出的什么招数勾引她的颜文哥哥呢? 南宫景在她的旁边,离的最近,在安夏即将倒下之处,伸手将人紧抱住,不让她栽了下去。 而安夏,早已经晕了过去,不省人事。 “娘亲……”帅帅惊呼,看着幸好被爹爹抱住的娘亲,一双大眼睛染了满眼的担心。 这一幕来的太快了,所有人都愣住了,南宫景手环着安夏的腰,紧张看着安夏的脸上瞬间变得煞白,一时之间,却不知道她怎么了? 那两条刚抓上来的鱼,啪嗒掉在了地上,南宫景不顾身子虚,将安夏抱了起来,看着秦子初,“给她看看。” 好友吩咐,哪能不听? 秦子初微点头,赶忙上前,探了探安夏的脉搏。 “她中毒了。” “中毒?” 所有人的口气都一致,不明白安夏是何事中的毒?南宫景深蹙紧眉头,说了声,“先回去吧!”然后便抱着安夏匆匆离去。 秦子初紧紧跟上,其余的人,刚赶忙收拾,结束这场匆匆的野炊。 “怎么了?” 远远的,南宫景听见有人在说话,停住了脚步,朝着声源处看去,只见一袭白衣的贵公子身旁还牵着个小女娃,看他那样子,问是好像是他。 温展远远的,便看见大名鼎鼎的景小王爷抱着安夏,神色匆匆。 本来他也是那边结束了,刚好牵着小徒弟回去,见安夏说过在附近的庄子住两天,便过来看看,没想到再见面,安夏已经躺在景小王爷的怀里,看样子,不省人事了啊! “安夏她怎么了?”温展问道,脸上写着关切二字。 南宫景上下打量着他,不知道对方是谁? “我是安夏的朋友,温展。”温展笑容如沐春风,看的南宫景忍不住的站远两步。 这男人,看样子和安夏挺熟悉的啊! “美人……小烟儿……”帅帅第一时间发现自己心心念念的烟儿小美人,赶忙小跑过去。 那小美人烟儿看了一眼帅帅,完全不搭理他,鼻子冷哼一声,紧牵着师父的大手。 而紧接着,惊讶的人是秦子初,见到那身白衣飘飘的人,脱口而出,喊了声,“师兄?” 温展看见秦子初,忽的笑了,“师弟,没想到在这也能遇见你啊!真是巧。” 秦子初也是难得见一面师兄,“师兄,你怎么会在这里?” 师兄喜欢云游四海,平时见他一面都是难上加难,他们也是之前在璃音山拜师父学医的时候见的稍微多点,但是那时候师兄早已经出师,在山中的时间也极少,如今,师父仙去了,师兄更是少回去,所以见一面,恐怕是难上加难。 如今,在这里遇见,真是难得。 秦子初的话这么一出,大家也就很快的知道,这一身白衣宛如谪仙的男子,就是救了南宫景一条性命的神医,秦子初的师兄,温展。 南宫景神色微变,没想到安夏认识的男子就是救了他的神医,紧接着便说道:“她中毒了。” 温展闻声,赶紧上前,探出四指,朝着安夏的手腕的动脉处探去。 不一会,温展便收回了手,所有人都在焦急的等着他的话,有神医在,就更快的能知道安夏中什么毒了。 “她中蛇毒了。”抽回了手,温展在慢悠悠的说道,“她这是在哪里被蛇咬了?” 所有都不知道,纷纷摇头。 南宫景问道,“严重吗?” “不严重。” 温展的话,让所有人舒了一口气,不严重就好。 紧接着,温展又道:“毒性已经蔓延四肢,她腿脚指甲已经黑了,伤口恐怕已经肿的厉害,赶紧送进去吧,给她熬服药喝下就能抑制毒性,然后坚持每天再用两个时辰的香薰,薰上十来天,再配上药喝下,就能痊愈了。” 这会,所有人听的都有些傻了,这么严重还说不严重? 南宫景紧皱眉头,以一种平缓的语气说道:“那麻烦温神医告诉一下药方,我们好去抓药。” 温展点点头,倒没有再卖弄关子,将药材的名字一一念了出来,南宫景赶紧让小厮去最近的地方抓药。 …… 果然,当把安夏放上床上去的时候,安夏的腿脚指甲手指都已经乌黑了,有些骇人,而本来不知道的伤口,因为肿大,很快就能找到,刚好右脚靠近膝盖处的地方。 看着那浮肿起来的腿脚,南宫景赶忙让人去准备煎药,准备清洗伤口的东西, 一番下来,南宫景才发现自己这般紧张这个女子。 帅帅在一旁急切的看着自家娘亲,小声问道:“爹爹,娘亲没事吧?” 屋子里只有他们三人,南宫景摇摇头,“没事,你娘亲很快就好的。” 帅帅点点头,可是却寸步不离。 药很快便熬好了,银铃看着大哥身子受伤还没好,亲自请缨上前喂药,却让大哥拒绝了。 “我来吧,我没事。” 银铃还想说什么?最后还是将手中的碗递了过去。 喝了药之后,安夏的脸色才没那么难看,接着,温展又让人准备一些敷伤口的草药。 到了半夜,安夏才得以醒来,此时,所有的人都已经睡下了。 看着周围漆黑的一片,只有一两盏烛火在忽闪着,喉咙干燥的要命。 “水……”喉咙像是被沙子塞住了一般,说话也吃力。 迷迷糊糊间,有一只手递来了一杯水,安夏毫不犹豫的便接过喝光。 一杯见底了,紧接着,却是水壶递了过来,满上了杯子。 一连喝了好几杯,安夏才感觉自己找回了些力气,整个人也没那么难受了。 抬起头,触及了那双黑夜中如豹般的眼睛,安夏微微一愣。 “南宫景?” “嗯,是我。”目光幽深的看着安息,南宫景回答的很平静。 他害怕她半夜有什么事情,便留了下来,其实那也只是他自己的紧张,外面有丫鬟小厮伺候着,若有什么事情,都有他们,可是他不放心,想着过来瞧瞧,她没事才安心。 “你怎么在这?”透过窗户纸看着外面漆黑的夜景,想必时间也不早了,他身子还虚着,怎么能不休息呢? 推了推他,安夏急切说道:“你身子还有伤,回去休息吧,我没事了。” 推了几下,南宫景却没有要走的意思,看着安夏。 “你不累吗?”身子还虚,推了两下,安夏就感觉自己身上没什么力气,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 “你休息吧。”南宫景替她掖好被角,并无正面回答安夏的问题。 整理好了一切,南宫景方才了出了门,看着离去的人,安夏的心里突然觉得暖暖的。 虽然她没能让南宫景恢复起记忆,但是他对她,还是如以前一样的好,虽然甜言蜜语少了些,可是,却让安夏看见以前的南宫景。 直到回到自己歇息的房间,南宫景依旧没有睡意。 一只手探在胸口处,却是咚咚的跳,南宫景整理了烦乱的思绪,脑海中,不停有破碎般的影片划过,他好像看见了些什么,可是真正想想,却什么都不曾看到,那些影片太过破碎,他无法组装起来。 胸口,越发的烦闷,脑子越发的疼痛。 他深呼吸一口,却发现无法减轻痛楚。 翌日。 安夏被蛇咬伤已经完全清醒了,看着陌生的房间,知道还在郊外的庄子,而她,被一条毒蛇咬伤了,现在,一条大腿肿的吓人,亵裤的裤腿进不去,所以用剪刀将这手上的裤腿从大腿处开始剪开,这样就不会撑着肿胀的地方了。 安夏如今的腿还疼着,无法下地,所以只能麻烦庄子里的丫鬟们给她送洗漱水,服侍她。 刚洗漱好,帅帅便来了,紧跟着的还有温展,还有他身旁的小美女烟儿。 “温展?”似乎有些惊讶看见温展,安夏声音有些高。 温展只是点点头,松开小徒弟的手,上前查看伤情。 而帅帅见烟儿被她的师父丢下,马上上前去跟她说话,手里拿着一颗糖,“烟儿,这是给你吃的。” 小烟儿有骨气,看了一眼那糖,神情虽然有些欢喜,可是却又压了下去,一脸嫌弃道:“谁要你的糖,那么小的一颗。” 帅帅一听,便知道烟儿嫌糖又少又小,兴奋着,看了眼不远处的娘亲,然后又凑近烟儿耳朵小声说道:“我还有好多糖呢,娘亲不让我吃糖,我都是偷偷的藏起来的,你想吃,我去给你拿,来,我带你去。” 那烟儿一听,两个葡萄般黝黑的大眼睛很是喜悦,可是下一秒,却朝着里面的人喊道:“安婶婶,帅帅藏了好多糖,你快打他。” 帅帅一听,脸黑了,看着烟儿的脸上全是怨念,好心给你糖吃你居然这么陷害我? 那边安夏一听,倒没有像往常那样责怪帅帅,只是说,让他不能吃那么多糖,会蛀牙的,给点烟儿小姑娘吃,不能独吃。 帅帅听的母亲这般贤惠的话,赶忙应着,看着烟儿的脸上全是得意。 哼,我娘亲是个好娘亲,才不会打我呢。 本来都是打算给她吃的,没想到她居然这样陷害我,帅帅想想,这烟儿真是个坏蛋,不和她玩了。 可是刚出门,不一会,帅帅又忘记了这茬事,跑去拿自己的好吃的,给烟儿分享。 小姑娘虽然对帅帅的第一次见面这么对待自己有些不悦,可是看着美食的份上,又暂时原谅了,一边吃着还一边说,“不能吃太多,不然得蛀牙的。” 而里面的温展,看着安夏肿胀的大腿被衣裙遮住,依然能显出肥大,觉得有些好笑。 “很好笑吗?”安夏没好气问道,眼睛剜了温展好几次。 她可不想肿的那么难受,都怪那条毒蛇,现在想想,她都觉得自己是个能人,居然徒手抓住了那蛇头,一甩,甩的远远去。 “看着你那腿,让我想起以前治的一位病人,她因肥胖而行走不便,你此刻,就像她那样子。” “……”安夏见他笑的那么开心,自己却高兴不起来了。 笑的差不多了,温展才正色说道:“你这毒可不好处理啊,若你不是刚好遇上我,这条腿可就要锯掉了,你信不信?” 安夏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看着他。 “不过,你运气好,让我遇见了,” 安夏看着他,许久才一副后怕的眼神说道:“我中的毒很严重吗?” 温展点点头,没有半点开玩笑的意思。 温展走的时候,帅帅有些不舍,其实是不舍烟儿小美女,但是还是一副舍不得温展叔叔的样子。 安夏腿肿的厉害,在丫鬟的扶着下,在门口目送着二人离去。 刚想转身,却看见秦雪站在不远处,看着安夏。 安夏平和的目光看过去,没有说什么,让丫鬟扶着入屋。 果然,刚坐下,一个人影已经闪了进来,不用回头看那人,安夏也知道那人影是谁? 安夏摆摆手,让服侍自己的丫鬟先下去,整个屋子,此刻只剩下安夏和秦雪。 看着秦雪如此幽怨的眼神看着自己,安夏却扯着一抹笑,问道:“秦雪姑娘找我何事?” 秦雪被她一问,一时之间也说不出来,看着她浮肿的大腿,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你的伤怎么样了?” 见她晕倒被诊断为中毒的时候,秦雪心里最快的感觉就是开心,这个女人终于有报应了,谁让她整天要缠着颜文哥哥。 可是,听了哥哥说,那毒蛇咬的毒厉害,哥哥能救她,也只能让那条腿锯了才能抱住性命,如若不然只能等死。 而幸好遇上了哥哥的师兄,不然,安夏估计真的少一条腿了。 秦雪虽然讨厌安夏,因为她抢走了她的颜文哥哥,可是见安夏这般,却又有些不忍心,若是锯掉了一条腿,那她以后的生活可怎么办啊? 若不谈南宫景的事情,秦雪妹子也算是个善良的小女孩,可惜,喜欢上了人,有点喜欢钻牛角尖,特别是她因为被哥哥秦子初宠坏了,有些以自我为中心。 所以,当安夏的突然出现,抢走了她喜欢的男子的时候,秦雪怎么能不着急呢? 她以为这个男人一定会是她的,却不想,突然来了个女人,还带了个儿子,说是颜文哥哥喜欢的人和他的儿子,她胜券在握的东西,怎么能被人抢走呢?想想都气愤。 安夏看着她,笑了,“多谢你的关心,准时吃药,会好的快的。” “我可不是关心你,我只是来看看你死了没,死了更好。”秦雪违心说道,眼神看着安夏的时候都有些不自然。 “我知道。”安夏继续笑着,自然知道她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也不计较。 秦雪比银铃还小,也许,她只是所谓的占有欲在作祟,等她真的喜欢上一个人了,自然会知道这点的,如今,她不过像个小女孩那样,被人抢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洋娃娃。 看安夏那样子,秦雪知道,安夏肯定没明白她的意思,不禁有些恼。 “我跟你说,颜文哥哥是我的,你不许抢他。” 果然,安夏知道,最后绕到的话题还是南宫景,秦雪一时之间放不开,更不想别人得到。 这样的小女孩心思她懂几分,好好劝劝应该就可以的。 想到此,安夏一脸严肃的看着她,正色道:“秦雪,你喜欢南宫景吗?” “当然喜欢,我喜欢他很久了。”毫不犹豫的回答,秦雪似乎对自己的专一感情表示非常的自豪。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感觉吗?”安夏又问。 “当然知道。”秦雪一脸的鄙视安夏,这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喜欢就是,你看见他开心你也就会开心,看见他伤心,你也会跟着伤心。” 安夏点点头,表示对秦雪的这一回答很满意。 “那,秦雪,除了南宫景,你还喜欢什么?” “我喜欢我哥哥,我喜欢,我家那条小白的小狗,我还喜欢,坐在秋千里玩,我也喜欢跟着哥哥到处走。” 秦雪似乎想起了很多美好的回忆,一骨碌全部说了出来。 “那我问你,你哥哥开心你会不会开心?你家的小狗生病你会不会伤心?若是秋千再也不能玩了,你会不会不愿意?” “我……”秦雪刚想回答,可是却突然顿住,似乎知道安夏问什么,又赶紧解释道:“那和我喜欢颜文哥哥不一样,他不是我的哥哥,也不是我从小养大的小白,可是我还想跟他永远在一起,安夏,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我就是喜欢颜文哥哥。” “秦雪,你不觉得你这解释其实是在掩饰吗?”安夏唇角微翘,笑着问道:“你的颜文哥哥在你的心里,就像你喜欢一只小猫小狗,它开心,你也会跟着开心的。” “才不是,颜文哥哥不是小猫小狗,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男子的。” “秦雪,你口口声声说,南宫景是你喜欢的男子,可是,秦雪,你爱他吗?” “我……”秦雪再次被问的愣住。 爱?爱他吗?她爱颜文哥哥吗? “你知道爱是什么感觉吗?” “……”秦雪答不上来,她想直接摇头,可是,本能的,她阻止了这一动作,她觉得这是安夏设的一个陷阱,所以她不能顺着她的话跳进去。 安夏似乎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答案了,继续说道:“秦雪,你的表情你的回答,都已经给了我,也给你答案。” “才没有。”秦雪一下子起身,脸色有些不大好看,却还是反驳着。 “秦雪,你心虚了。”安夏没法站起身,只能抬头看着眼前的人,“秦雪,你对南宫景的感情,不过是妹妹对哥哥的感情,你喜欢南宫景,很正常,就像你喜欢小白一样。” “我……” “我问你,若是有一天,小白被人抱走了,你会不会伤心难过,会不会想把小白抱回来,不给人了。” 秦雪张着嘴,欲说话,安夏又道:“若是有一天,你的哥哥有喜欢的人了,没像现在那么疼爱你了,你会不会妒忌抢走你哥哥的人,会不会让那个人滚远点?若是有一天,你的秋千让人霸占了,永远不再属于你了,你是否会怨恨那个霸占你秋千的人?” “我……”秦雪被问的只能回答一个字,却不敢再多说什么。 安夏说的对,小白若是让人抱走了,她肯定不会放过那个抱走小白的人,若是哥哥因为他人不疼爱她了,那她一定会让那个人赶紧远离哥哥,而同样的,秋千不再属于她了,她肯定会生气,会找那个抢走她秋千的人算账! 安夏说的都对,就像,她一直喜欢颜文哥哥突然被人抢走了,她也一样会这样生气。 “秦雪,我说的一切,都对,不是吗?” 秦雪继续不说话,站在那里,似乎越发的紧张。 “秦雪,你对南宫景的感情,大概就是自己喜欢的一样东西,被人抢去了,可是你不甘心,你想占有他,那种仅仅是喜欢,不是爱,若是爱一个人,你会愿意陪他欢笑陪他落泪不止,为了他的幸福,你还会舍弃掉自己的幸福,而成全他,如果,南宫景喜欢的人不是我,爱上的人也不是我,为了他的幸福,我不会强把他绑在我身边一辈子的,我会舍弃掉自己与他一起的机会,放开他,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因为,只有他幸福我才会幸福。” “放开他?让他去寻找自己的幸福?”秦雪轻声念着,语气中带着疑惑,“这样,我就会幸福?” “嗯,有人说,喜欢是淡淡的爱,爱是深深的喜欢,你对南宫景,仅次于你对你哥哥,你家的小白的感情,那只是淡淡的喜欢,而不是深深的爱,今天,我跟你说这些话,没别的意思,秦雪,可能是你还小,还没有遇到对的人,所以你才会盲目将一种简单的喜欢或者是对人的占有欲当成是对人的爱,可是却不然,也许,等有一天,你找到那个对的人,或许你就会知道,我这番话的道理。” 不知为什么,秦雪总觉得安夏说的话具有一定的道理,可是想到颜文哥哥被人抢走了,她为何就那么伤心呢? “秦雪,你现在不懂,等你长大些,或许就知道了,你的偏执的思想阻碍了你去看更多的美景,你一心只想占有,却没想到去想他人,所以,你错过了很多东西,也让身边的人因为你这样而难受。”安夏不知道这些秦雪能不能听的懂,但是还是接着说:“这样吧,秦雪,你换一个角度想想,你依旧可以喜欢南宫景,他有自己的家人,可是他待你像你哥哥待你一样好,你觉得,你还会嫉妒他的家人吗?” 秦雪摇摇头,“不会。”既然颜文哥哥对她那么好,那她为什么还要嫉妒颜文哥哥的家人呢?颜文哥哥的家人就如同她的家人一样。 “那,我再问你,若我是南宫景的家人呢?” “你?”秦雪有些怀疑的声音,她刚才想到的家人就是王爷王妃,可是,没想到安夏…… “秦雪,你对我有偏见,所以,你觉得我抢了你的颜文哥哥,若换做任何银铃逸风,浩振王爷,浩振王妃,你就会觉得理所应当,所以你觉得我是那个后来居上的人。” “没错,颜文哥哥一直都是我的,是你抢走了他!” “其实,还是你偏执了,我与南宫景相识两年多了,帅帅也那么大了,你觉得是我抢走了他,还是你想从我这里抢走他?若是你的父亲母亲被人拆散,你可愿意?” “你强词夺理!” 说完,秦雪赶忙的跑了出去,眼中愤愤不平。 这安夏不单只会迷惑颜文哥哥,还会强词夺理,让她相信她所说的话,真是厉害! 可是,当迎面的看见自己的哥哥时候,秦雪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哥哥,你觉得我爱颜文哥哥吗?” 秦子初本想去找妹妹的,没想到她突如其来的跑了过来,问他这个问题,一时之间,却答不上来。 秦雪冷笑着,“颜文哥哥也觉得秦雪并不爱颜文哥哥的对吗?是妹妹打搅了颜文哥哥对吗?颜文哥哥喜欢的人是安夏对吗?我不过是觉得自己的东西被人抢走不甘心,对吗?” 一连着几个“对吗”,让秦子初答不上话来,愣愣的看着妹妹,问道:“雪儿,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情了?” 秦雪摇摇头,眼泪从眼眶中聚的越来越多,然后满的溢了出来,“是雪儿任性了吗?死缠着颜文哥哥,所以颜文哥哥讨厌我,所以哥哥觉得我做错了,是吗?” “秦雪,你在说什么呢?发生什么事了?你告诉哥哥。” “不,哥哥,我没事。”一抹眼泪,秦雪尽量把眼泪收起来,她才不是像安夏说的那种人,她喜欢颜文哥哥,想和他在一起一辈子,她没有把颜文哥哥当做小猫小狗。 秦子初完全不知道妹妹这是怎么了,一骨碌问了那么多问题,然后又说自己没事,是受什么刺激了? 只是,很多年以后,秦雪也感谢安夏这般的刺激,才让她,真正的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另一半。 123.南宫景:只能说对不起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秦子初端药进去的时候,南宫景已经醒了,看见他虽然劳累了那么久,精神却要比之前还要好的多。 “你今天状态不错。”秦子初笑笑,看来儿子老婆在身边,精神也好多了,明明昨天已经累的很了,他还睡的很晚,倒不想今天精神不错。 “嗯。”南宫景点点头,已经洗漱过的他现在精神焕发,除了伤口有些疼痛外,倒感觉身子好多了。 两人说了几句话,南宫景便将外衣一件件的脱下,很快,所有的衣物便已经除去,露出惨白的肌肤,背后,一条长约三十公分黑色的伤口从上至下,斜斜的一刀,看的让人有种心悸的感觉。 白黄的药水顺着伤口缓缓抹下,明明很轻,却足以让人疼的冷汗直冒。 那伤口抹好了,胸前还有两处比较细微的伤口,秦子初一一上了药。 待所有的伤口处理好,南宫景已经疼的难以说话了,只能等着疼痛减弱。 看着南宫景,秦子初久久才说话:“景,过几日,我便带着秦雪回去了。” 闭着眼睛的人微微睁开了眼睛,问道:“为什么?在这好好的。” 秦子初却只是笑笑,“之所以在这待着,是放心不下你的伤,如今,你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师兄又给你配了些新药,想必会好的快,估计再过一个月的时间,你的伤基本能好了,出来许久,想回去了。” 南宫景见他如此的坚持,也不再说什么,当然,他也知道秦子初是不想让妹妹继续在这里多待,不然让妹妹痛苦了,也让兄弟难做了,而他夹在中间就更不好受了。 两天之后,秦子初带着妹妹秦雪已经打点好一切,准备离开了。 虽然秦雪还是依依不舍,但是经过安夏的一番话点明,她多少有些成长了,既然不能得到,那就放下吧。 “安夏,我告诉你,我这次走,不是把颜文哥哥让给你的,你给我记好了,别想在我不在的时候打我颜文哥哥的主意。”秦雪说的大义凛然,安夏只是笑着,不说话。 直到两人和几个随从上了马车,安夏才让人扶着她抬着肿胀的大腿站在马车前嘱咐着他们万事小心,以后记得常联系。 看着马车在太阳下前行,安夏不由的感慨,这秦雪妹子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可惜有些固执,可能与她的成长有关,真希望以后她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马车驶了很远,迎面的,来了另外一辆马车,正是秦子初的师兄,温展与他那小徒儿。 “师兄?”再次看见这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师兄,秦子初还是忍不住的惊讶。 “听说你要回家乡了,便来看看,你这都要走了?”温展长的如谪仙俊美,一双凤眸足以令人陶醉深陷,那声音犹如空谷传来,让人听了会陷入进去。 秦雪听到哥哥喊师兄,便跟着伸出头看看对方。 之前那次一心只关心着颜文哥哥,倒不曾细看对方。 旁边马车的男子,与颜文哥哥刚毅俊美的脸庞不同,显得要妖媚几分,只是那隐隐间,却又透着正气风骨。 秦雪不禁看的有些呆了,她从小看的最多的男子就是她的哥哥,再者,就是喜欢上颜文哥哥,除此之外,她看的男子极少,基本都是奴仆。 而想想,这些年,她真的除了哥哥和颜文哥哥外,不曾认真去看过外面的任何一个男子,所以她脑海中现在,也只记得这两个人的样貌,其余的人的,全部都是模糊的,若是看见或许认识,可是想,却怎么也想不起来。 看着眼前的温展,秦雪一时忘记了收回神,直到被哥哥喊了几声,方才回神。 马车又走了很远,秦雪才问道:“哥哥,那个人,就是你的师兄温展?” 秦子初没有发现妹妹的异样,被妹妹这么一问,方才注意到妹妹,点点头,“嗯,他就是师兄,其实,雪儿,你以前见过的。” 秦子初没有想到妹妹会不认识他的师兄,以前妹妹也见过几次,倒不曾想,妹妹没记住师兄。 “我见过吗?”秦雪一脸茫然,在脑海搜寻着关于温展的记忆,又道:“好像是见过,但是不大清楚了。” 秦子初这才注意起妹妹的异样,以前可是不会去问别的男子的事情的,怎么这次如此主动? “这回怎么想起问我师兄的事情了?” 秦雪又怎么不知道哥哥话里的揶揄,被问的一愣,脸颊居然突然烧热起来,“我不过随便问问,他可是你的师兄,还救了颜文哥哥的命呢。” 秦子初不再说话,只是看着妹妹脸颊渐渐的越发红了起来。 直到妹妹的红晕慢慢的褪了些,秦子初才又说道:“雪儿,其实,世上好男子多的是,你不必……” “哥哥……”秦子初未说完的话,却被秦雪生生打断。 秦子初并没有被妹妹的呵斥声打住,又笑着说道:“雪儿,哥哥知道你一直喜欢着景,可是你看景,他早已经有喜欢的人了,还有了儿子,人呢,不必在一个人身上吊死,外面世界那么大,你会找到你喜欢的人的。” 秦雪低着头,没有言语,不知道在想什么?在自家哥哥看不到的地方,脸上又染起了红晕。 送走了秦家兄妹,南宫景等人也结束了庄子之旅。 秋风来的快,不过几日,天气便转凉了许多,安夏带着帅帅回了客栈,温展已经退房了,留下了一封信交给安夏。 听闻温展叔叔带着刚认识的烟儿离开了,帅帅一阵伤心,眼眶积聚着泪水,却久久不肯掉下。 “男子汉大丈夫,哭什么哭?来日方长,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安夏安慰着,抹去儿子眼中积攒的泪水,好心劝着。 帅帅点点头,可是还是有些伤心,“那娘亲,你知道温展叔叔他们在哪里住吗?” 如果知道在哪里住,那他长大些就能去找他们了。 只见母亲摇摇头,“不知道,他没有说,只是说,有缘再见。” “呜哇……”帅帅这回真伤心了,他知道有缘再见是什么意思,就是可能一辈子都见不到。 想到再也见不到烟儿了,帅帅怎么能不伤心? “再哭娘亲就走了,留你一个人在这里。” 帅帅不愿意,扯着母亲的裙摆,抽噎的问道:“那娘……娘亲,我们……我们还能……能不能看见烟儿……儿了,帅帅……帅帅想她。” 安夏哭笑不得,不过才见过几次面啊,就那么舍不得了,“会有机会的,娘亲马上派人去查,查清楚他们去哪里了,好吗?” 半哄半演戏的跟儿子好一堆说,帅帅总算收起了眼泪,不再哭了,只是那神情,全是不舍,思绪估计也飘远了。 安夏摇摇头,把陈笙叫来了房间,让心心带着帅帅出去转悠,不然这样忧愁下去,这小萌娃可要得抑郁症了。 陈笙进了屋子,两人就开始计划在北元国开几间比较容易牟利的店,这两天,陈笙被派出去好好摸索了一番,发现他们的火锅店在这里应该能火起来,正在找地方开店呢。 安夏也没闲着,将陈笙打听回来的,一一分析,看看什么店比较牟利。 两人最后一番讨论下来,开火锅店生意绝对能起来,这北元国冬季冷,而且他们这里还有辣椒,都喜欢吃辣,火锅店就是冬季消遣最好的地方,而且,北元国的国都很是繁盛,但是胭脂水粉这块做的并不大好,买胭脂水粉的店铺都很小,而且那些脂粉都很劣质,而贵的比较好的呢,成本高,卖的价格也高,不少平民百姓根本就买不起,就连那稍微富有点的家庭,都不会把银两砸在这上面。 安夏对胭脂水粉有过一阵的研究,在东辰国也开了几家,算起来已经不陌生了,现在要想在北元国再开,只需要找到适当的铺子,然后加以宣传就可以了。 在客栈待了两天,浩振王妃便寻了上门,身边跟着银铃。 一见安夏与帅帅,银铃第一时间便是上去揉捏帅帅多肉的脸蛋,被王妃呵斥了两句,才吐着舌头不愿意的放开。 帅帅被姑姑揉捏的有些疼,可是看着姑姑这般喜欢自己的份上,又不敢再说话了,也许,这是姑姑表现喜欢的一种行为,不单只是姑姑,好多人对他都是这样,喜欢捏捏他的小脸蛋。 帅帅见漂亮的奶奶,赶紧伸手要她抱,之后便不再看姑姑了,比起姑姑来,虽然姑姑年轻,可是姑姑喜欢捏帅帅的小脸蛋,所以他更喜欢奶奶不捏他的小脸蛋。 “你们怎么来了?”安夏见两人的到来,问道。 “我母妃想来看看你,说想你们了。”银铃打趣道,指了指身边抱着帅帅的人。 被银铃这么一说,浩振王妃也没有不好意思,反而觉得有种理所当然的感觉,她来看看未来儿媳和亲亲外孙有何不可? “安夏,这两天怎么去府里呢?”王妃问道,手抱着帅帅,眼睛却盯着安夏看。 这两天南宫景已经被接回王府住了,毕竟用了神医温展的药,好的要比之前快些,更何况秦子初已经走了,那房子只有南宫景一个人,王妃始终不放心,干脆让南宫景回来王府住,一家人也好能照顾些。 “这两天忙,就没过去了。”安夏没有特别找借口,她忙是一回事,其二是希望南宫景能稍微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她呆在那也没用,只能先回客栈,顺便筹谋着开店的事情。 “那你忙完了就过去吧,景儿想你呢。” 安夏闻声,突然的抬起头,惊讶的看着浩振王妃,可是想想,不该啊,而后又笑笑,没有说话。 “是真的,景儿这几天因为你不在,心里空落落的,你得空就去看看景儿吧。” 安夏真觉得王妃说谎话不眨眼的,南宫景是什么样的人她清楚的很,就算是没失忆,他也不会把自己的心情告诉别人的,这肯定是浩振王妃瞎掰的。 可不管如何,安夏还是恭敬的应了声,“好,那我有空便去。” 这王妃点点头,说了声,“好。” 可后面想想,与其让安夏在这客栈住要花钱,好不如去王府上住,她和王爷能时时刻刻看看小孙子,安夏也能和景儿多培养培养感情。 虽然王妃是大家闺秀出来的,但是倒没有多少府第之见,只要儿子喜欢,她就赞同,因为她相信儿子的眼光。 而且,看安夏的为人,还有打听回来的消息,也知道安夏是个不简单的人,虽然身世不好了点,其他都不错的,她看重的是人品,不是家世。 “安夏,不如你别在这里住了,你去王府住吧,那里宽敞,人也不会像这客栈那么杂,事事能打点好,你不如过去吧。” “这不好吧?”安夏虽然知道与南宫景同一个屋檐下住,或许能增进些感情,但是这样急切,会不会适得其反? “没什么不好的,安夏,你就一同住进来吧,想必帅帅也想时时刻刻能见到爹爹的,帅帅,你说是吧?” 被问及的人还没反应过来,先捣蒜似的点头,然后看着母亲,说道:“娘亲,我们去和爹爹一起住好不好?” 不好! 可是安夏说不出口,因为她其实也挺想去的,几天不见,甚是想念。 想到此,安夏只能闭嘴。 王妃见状,赶紧让人安排着一切事宜,将安夏接入府中。 而安夏半推半就,也就顺了王妃的意。 当再看着浩振王府四个大字,安夏感觉恍如隔日,之前所有人都以为南宫景死了,这外面是重兵把守,如今重兵撤去,却如此好进。 “进去吧。” 王妃欢喜说道,指挥着人将安夏的物品一一摆在碧落院,那院子与南宫景的文景院只隔着一道墙。 因着安夏和帅帅的到来,顿时,整个王府都热闹起来了。 虽然许多家丁都没有见过安夏和帅帅,但是看着帅帅那一张酷似大少爷的脸,顿时猜测到了几分,加之王妃身边的丫鬟这么一传,大概也知道安夏未来将会是这王府的大少奶奶,顿时看安夏和帅帅的眼神也恭敬了几分。 南宫景自安夏进府那一刻就知道了安夏来了,他身边有两个贴身小厮,一个叫冬泽,一个叫夏冀,冬泽跟在身旁服侍,夏冀早早听到声响就出去打探,原来是未来夫人来府上了,还住下了,就住在王爷的隔壁。 南宫景听完脸上并没有多大的表情,只是“嗯”了一声,端起茶杯缓缓喝茶,被杯延挡住的唇角微往上翘。 从客栈到王府,安夏也算忙了一天了,本身自己带的东西不少,一路上又买了不少东西,自然更加多了,而且还带了不少的人,行李什么的自然显得有些多了。 幸好王府勾搭,容纳的下安夏带来的那么多人,若是一般人家,安夏这十几个人可见有些多了。 这一忙活,就是一下午,安夏也没闲着。 见天色有些暗了,安夏又开始着手给帅帅洗澡的事情。 北元国的季节交替的太明显了,明明前阵子还是夏天的北元国,现在已经秋风萧瑟了,树叶也开始渐渐的黄了,地上铺了一层金黄的叶子,踩在上面梭梭的响。 帅帅到了新的地方,兴奋的不行,因为这里是爹爹的家,更是开心的不得了,恨不得让爹爹过来看看他,可是娘亲说,爹爹不舒服,不能来了。 当帅帅全身脱光光坐在澡盆的时候,却见爹爹出现在眼前。 “爹爹……”帅帅惊呼道,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直到人走到了面前,才露出惊讶却开心的笑容。 “听说你们过来了,所以,我来看看。”南宫景似乎在解释自己来的原因,生怕别人误会了什么。 安夏也没说话,让他自己自言自语,见他起色要比之前好多了,好一会才说道:“要不要来帮我给他洗澡?” 安夏那条手上的腿虽然消了不少肿,可是却还是疼着,蹲过久了,也会累,所以都是让心心帮忙给帅帅洗澡的。 “好。” 南宫景二话不说,撸起袖子,便蹲在澡盆旁边,等着给帅帅洗澡。 他没有给小孩洗过澡,但是大致跟自己洗澡差不多的,洗干净就行了。 心心被安夏遣了出去,既然两父子要待一起,就不让心心在这里忙活了。 帅帅停手爹爹要给他洗澡,兴奋的不得了,在澡盆坐不住,捧着水玩。 安夏忙活了一整天,也有些累了,搬了张小凳子在一旁,看着南宫景给帅帅洗澡。 她其实也没想到南宫景会这般听话,给帅帅洗澡,她也只是说着玩玩的。 但听他说,“我这是第一次给他洗澡,不干净的话就再重洗一边吧!” 安夏却想起一年多前的时候,那时候帅帅还是个小婴儿,南宫景可是站在一旁帮着忙的,想着便说道:“你这也不是第一次给他洗澡了。” 南宫景没听懂她的意思,又问道:“我给他洗过澡了?”难道是在他忘记的那些记忆里做的事情? “嗯,洗过了。” “看来,我忘记了。” 他的语气有些失落,安夏却笑着道:“你不记得没关系,等你想记得的时候便会记得的了,若是不嫌弃,我可以说过你听的。” 给帅帅身上浇着水的顿了一下,方才说道:“好。” 帅帅的澡终于洗好了,看着白白净净的帅帅穿上崭新的衣服,又是帅气萌萌哒样子。 南宫景为给帅帅洗完这个澡,可谓是忙了一天,累的他一身汗,这小鬼太能闹了,洗个澡也能闹上一天。 看着南宫景累的汗水直下,安夏好心的递过帕子,“给,擦一下。” “好。”南宫景没有半点扭捏,接过帕子细细擦赶紧。 他的头发全是水珠,安夏见他没擦干净,抢过他手中的帕子,细心擦干净,却不知道,两人这般,却是暧昧的很。 等擦完了他头发的水珠,安夏才发现自己这样做有些越矩,赶忙后退两步。 可是这么一后退,安夏却忘记了身后放着自己刚才坐的小凳子,一个后绊,把脚跟给绊住了,忙不迭的朝着身后倒去。 “啊!”看来要跌个半死了,屁股也要开花了。 “小心!” 身子往后倾斜,最终,身子却没有想象的疼,一只大手很幸运的揽住她的腰身,让她没法掉下去。 看着南宫景紧张的眼神看着自己,两人脸与脸的距离不过十厘米,安夏能清清楚楚的看见他脸上的每个毛孔,更别说眼睛里的紧张急切。 “没事吧?”将安夏的身子扶正,南宫景才问道,放下手,与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安夏注意着他的动作,脸色微微有些失落,可是下一步,不是转身而走,而是伸出手紧紧的将人抱住。 “南宫景……”低声唤了声,安夏似乎很久没有用这种撒娇的语气叫他了,时过境迁,可是这一声叫出来却并不陌生。 腰肢被人紧紧抱住,南宫景愣在那里,半晌没有动弹,手举在半空中,迟迟没有放下。 眼泪,从安夏的眼角缓缓流了出来,她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抱过这个人了,她的幸福来的不容易,却不想老天不开眼,让他一去不回,最后,从别人口中得出的,却是他死亡的消息,她哭过喊过绝望过,最后却选择不愿意去相信。 她那时候并不完全的确定南宫景还活着,只是强烈的意识让她这么认为着南宫景没死,只有这样,她才有盼头。 而,好不容易见到未死的他,更残酷的消息却传入她的耳中,她心心念念的人不记得她了,把她给忘记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她笑了笑,决定给他时间,给他慢慢回忆起来。 可是人生有多少时间给他去回忆?又有多少时间可以蹉跎,明明爱的人就在眼前,却比陌生人还要陌生,她怎么能接受呢? 似乎要把所有的委屈都通过眼泪发泄出来,安夏紧紧的抱着对方腰肢的手一直没有松开,哭泣声从小声到大声一点点的传进了南宫景的耳朵。 越哭,安夏就越伤心,哭泣声中,还不停的叫着对方的名字。 南宫景觉得心很难受,像被大石头压着,压的他快要喘不过气来,僵在半空半天的手,最终放在了瘦弱的女子背后,轻轻的拍着。 他恨自己忘记了一切,看着一个女子为了他受了那么多的苦,一向强惯了的他却有些手足无措。 银铃和逸风都将以前忘掉的一些记忆告诉他,可是不管他怎么回想,都无法回想起来,那段时间的记忆,就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就连那些破碎的影像在自己的强行回忆下反而便的越发的模糊。 他忘记了一切,可是对眼前这个女子的感觉,却似乎不曾忘记,每次看见她,他都有种想亲近的感觉,可是那种陌生的因素却让他无法靠近,如此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时时折磨着他。 也许,他当初真的爱她入骨,因为太过不愿意放下,所以执念变成了忘记,忘记他曾与她一起的点点滴滴。 “南宫景,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呢?”她掏心掏肺,最终他却落得个失忆来脱罪,“你说等过了年便来寻我,可是我等了大半年,你却音讯全无,我甚至连你在哪里都无迹可寻,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南宫景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她,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我等不来你,只能去乌城了,遇见逸风,他说你另娶他人了,你知道我有多伤心吗?我等了你那么久,你却失信于我,还要另娶他人,呜呜……我都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是怎么熬过来的,好不容易选择了相信你,而不相信逸风的话,却又从别人口中得出你死了的消息,你死了倒好,又为什么活生生的人站在我面前,却理直气壮的说你失忆忘记我了呢?” 为什么偏偏忘记了她的事情?若是忘记了所有人尚可原谅,可是单单只忘记有她的事情,这怎么能让人接受呢? “南宫景,你就是故意的。”本该纤细柔弱无骨的小手,这些日子为了生活,生生把皮磨粗磨皱了,即使现在生活安逸了,那双手还是这般的粗糙,再也恢复不了纤细柔弱细嫩的小手了。 “对不起。”胸口疼的紧,南宫景最终能回答的,也只有这三个字,对不起! 他南宫景从不觉得对不起谁,他上无愧君主父母,下无愧黎民百姓,可是单单安夏,他愧对了她。 “对不起有什么用,能当饭吃吗?”安夏抬起泪水纵横的脸,质问道,“你都不记得我了,对不起要来何用?” “对不起。”南宫景能重复的字眼,只有这三个字,紧紧抱着对方的手,却不敢放开。 循着心走,或许是对的,虽然忘记了一切,可是,那颗心还记得在为谁强烈跳动,每次见到安夏,那颗心,总能感应到什么,跳动的也比平时激烈的多。 ------题外话------ 这两天卡了,码的乱七八糟的,没睡好,混混沌沌,大家将就着看吧!希望会喜欢。 124.帅帅想要妹妹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我不要对不起,我只要你能记得我。”女人耍起赖来,谁也难以抵挡。 南宫景别无他法,只能闭嘴了,看着那张小脸,全是委屈, “我……”南宫景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低头,将那张哭的有些红肿的嘴巴,吻了上去。 四瓣唇瓣相触,冰冷的唇遇上火热的唇,一时之间,安夏却呆愣住了,反应回来,只见一双灼热的眼眸紧张的看着她。 好一阵,安夏才得以被放开,因哭的红肿的唇被这么一吻,更加的肿,眼泪模糊了视线,安夏却发现这一切都似乎不大真实,征愣的看着对方,半晌,安夏才将人猛的推开,脸蛋一红,不敢看他。 南宫景被她这么一推开,背部靠在架子上,伤口刚好压在架子凸起的地方,疼的他脸色煞白。 “嘶……” 安夏耳尖,听见这声音,又走了上前,“你怎么了?” “伤口疼。”虽然没有往常那么疼,可是南宫景还是装作一副疼的要命的样子。 “在哪里?”安夏紧张道,看着他脸上渗着细密的汗珠,不禁想到之前子初说的,他伤的很重的事情,若是让伤口裂开,那可得好久才能愈合了。 “背上。” “你坐下,我看看。”安夏赶紧端来凳子让他坐下,然后查看他的伤口。 南宫景也不推拒,顺着脚下的凳子坐下,然后才松了一口气。 虽然伤口并没有以前那么疼了,南宫景也能忍住,但是这疼也不是假的,看着他额头上细密的汗水就知道了。 “给我看看吧!”安夏说着,就要褪去南宫景的衣服。 南宫景一愣,脊背瞬间挺直,却拒绝道:“不用了,我歇会就好。” “那怎么行?万一伤口恶化了怎么办?”这性命的事情可不是小事情,不注意可就一命呜呼了,南宫景现在的身体开不得玩笑。 看着安夏这般严肃认真的模样,南宫景想拒绝,却无法再说“不”字,只能用不出声来代表自己默认同意了。 将南宫景的外衣一件件的脱了下来,还未将里面的亵衣脱下来,白白的衣服上,此刻染了黑黑的血迹,有些触目惊心。 安夏感觉胸口一阵疼,却不敢说一句话。 等把所有衣服脱下来,才发现伤口被纱布包的严严实实的,只是此刻的纱布不再白白净净的,而是染了黑色的血,让人看了都感到害怕。 安夏小心翼翼的将一重重纱布拆下来,却见那伤口虽然愈合了不少,可是却还是让人看了都心疼。 看着那疤痕从上到下,长长的一刀,不知道当初他挨上这一刀的时候是个什么样的心情? “疼吗?”指腹想触碰那伤口边缘,可是又怕他疼,安夏却不敢再去触碰。 将房间里的药一件件的拿了出来,安夏用温展曾经给她的要用在南宫景的伤口上,想来会好的快些。 处理好南宫景的伤口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的黑了下来,安夏也出了一身的大汗,居然觉得原来处理伤口比她之前都要难的多。 之前的衣服怕是不能穿了,安夏让外面伺候的心心去文景院那边让小厮给南宫景拿身衣服过来。 心心得了令,便快速的退了下去,安夏又遣人准备了些热水,就着帅帅洗澡的帕子,小心的擦拭着南宫景的身子。 虽然这些事情都不是第一次做了,可是安夏却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一边擦着一边又瞧了瞧南宫景,见他脸上似乎没什么异样,方才放开了胆子。 “辛苦你了。”虽然是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可是却发自南宫景的肺腑。 他如今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是那颗心却还是猛烈跳动着的,所以说,即使记忆没了,那颗心还在,想来,跳动的必定不会假,顺着心,就可以了,管它什么记忆不记忆的,等时候到了,自然一切都知道,那也不过是给以后的人生多了一些回忆罢了,其余的,便无须去理了。 这样想着,南宫景整个人也放松了,看着安夏忙碌的身影,眼神越发的柔和起来。 “不辛苦。”安夏回答的随便,倒没有细瞧南宫景的脸,也不知道他是什么表情。 等小厮拿来了,衣服,安夏怕他着了凉,赶忙帮忙将衣服一件件给南宫景穿上。 黏黏的衣服尽数除去了,换上了干爽的衣物,南宫景整个人看起来也容光焕发起来了。 再看安夏,早已经是满头大汗不自知。 “谢谢你。”情动之时,南宫景忍不住的握住她的手,虽然她并非什么名门闺秀,但也不似那些乡野村妇那般蛮缠,面面俱到,温柔却又不失严厉,这样的真性情的女子,世间剩的可有几个? 而刚好,他却遇上了一个那么好的。 安夏对上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征愣了半晌,仿佛看见了以前那个温柔的南宫景,不禁有些飘忽,可是最终,却还是小声说道:“你与我,何须说谢谢呢?” 他们两人有着扯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你救过我,我又救过你,你帮了我,我又帮了你,你欠了我,我又欠了你,这般牵扯,早已经不知道谁该和谁说谢谢,谁又该道歉了。 “我知道。”南宫景一双似看穿人心的眼睛,盯在安夏的脸上,虽然不曾有了与她一起的记忆,可是看人脸还是知道几分的。 “虽然我如今不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可是……”南宫景欲说,可是却又止住,看着安夏等着他的话说下去,随后才眉眼笑开道:“即使忘记了,可是,我们还是可以像从前那般,只是,我不知道的事情,你可得告诉我。” 南宫景的话虽然说的有些乱,可是安夏也算是听明白了,咧着嘴,笑了笑,“当真?” “当真。” “到时候可别说我拿着孩子要挟了你,你身为大将军,说话可要算话。” “嗯。” 屋外,听墙角根的人笑了笑,里面的人耳尖,“听了那么久,还不进来?” 银铃踏着小碎步,身后扯着一个不情愿进门的二哥南宫逸风,笑嘻嘻道:“看来大哥和大嫂是要修成正果了。” 安夏看着进来的两人,浑身有些不自在,忙不迭从南宫景握住的手抽了回来。 可是南宫景却没有给她这份机会,紧紧握住,却不放开。 银铃紧盯着那两双紧握着的手,拍拍身旁的二哥,“二哥,大哥都找到人了,你还不快些?” 逸风感觉自己躺着也中枪,没好气的斜睨了银铃一眼,知道她女孩子的心早已经飘远了,酸酸的说道:“是啊,是该快些,不然让妹妹抢在了前头,那可不得了了。” 四个人中,除了南宫景比较不知情,其余的人都用异样眼光看着银铃。 特别是安夏,这个最清楚来龙去脉的人,更是用一种取笑的模样看着她,看的银铃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 她的八字还没一撇呢。 “怎么,银铃有喜欢的人了?”问话的是南宫景,他已经不记得了东辰国的那些事情,自然也忘记了关于九觞的事情。 所以当南宫景再提起,银铃只是一脸脸红,不知道该如何答话。 明明是来看热闹的,怎么倒成了别人取笑的对象了? 想着想着,银铃熬不住其余三个人的眼神,赶忙逃离的现场。 逸风本就不是个爱八卦挑事的人,将自己带来的人跑了,自己也赶忙离开,不打搅人家恩爱。 见两人离开,气氛瞬间又有些凝滞,安夏扭头看了眼南宫景,却不知道说什么话。 幸好帅帅看着爹爹娘亲那么久没出来,进来解了围。 晚膳安夏是与浩振王府一家一起吃的,因着浩振王爷这两天因朝堂的事情还在忙,还在皇宫并没有回来,所以饭桌上只有王妃带着南宫景兄妹三人,还有安夏母子二人。 安夏看着王妃未动筷子,自己也不敢动筷子,倒是身旁的帅帅,上桌就要拿靠近自己的筷子。 “吃……吃饭……”帅帅兴奋叫着,看着那么多菜色,不禁眼睛都瞪大了好几倍。 这孩子不单只是个好色之徒,还是个好吃之徒,简称吃货,所以一上来那么多好吃的,帅帅眼睛都直了。 看着帅帅那模样,也给整个王府增添了不少生气,浩振王妃到了这个年龄,自然是含饴弄孙的时候了,所以看见帅帅越发的疼惜起来,这可是他们南宫家的第一个孙子啊,虽然景儿不是她亲生的,可是都自己的带大的,当即让安夏别多礼。 “安夏,快起筷吃饭吧!” 安夏点点头,见王妃拿起了筷子,这才动手拿筷子。 帅帅现在会使用筷子,但是还在初级阶段,安夏哪里敢让帅帅自己一个人吃饭,将心心唤到一边来,小心的给帅帅喂吃的,她这边也赶忙弄着菜,让帅帅可以吃到更多更美味的菜。 等帅帅真正的吃饱了,安夏这才发现自己的肚子饿的极,再回头看自己的那碗饭,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好多菜在上面。 而身边的南宫景还在举着筷子给她的碗里夹菜。 “菜够多了,别夹了。”小声的提醒着,安夏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是不是很大,为何所有人都在看着他们两个发笑? “没事,你多吃点。”南宫景不紧不慢,俨然一个好丈夫形象,落在别人的眼里,好生羡慕。 王妃看着自家儿子如此的主动,想来也是已经对安夏上心了,心里也安慰了不少,看着安夏的容颜,越发的欢喜起来。 “安夏,你多吃点吧,这些年带着帅帅定是很不容易,你看你多瘦啊!” 王妃这话说的不假,安夏这阵子确实瘦了不少,不过比起刚穿越到这个时代的时候,那现在已经算是富态的了,倒是身旁的南宫景,虽然比之前在那府上看见的时候要多些肉了些,可是比起以前的模样,却只能说还是很瘦。 看着安夏的举动,大家瞬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也不说话,吃饱了就坐在饭桌上打趣安夏和南宫景。 顿时,安夏有种成为众矢之的的感觉,连忙扒饭,打算赶紧吃饱走人。 待所有人吃饱,浩振王爷很是时候的回来了,看着桌上的剩菜剩饭,知道一家人已经吃饱了。 王妃是个贤惠人,见丈夫回来,赶忙起身上前问候,“王爷可累着了?” 浩振王爷是个爱妻之人,看着自己的夫人如此的贤惠,平日里的严肃目光瞬间变得柔和起来,“不累,只是回来晚了些。” “王爷应该还未用膳吧,我已经给您留了饭菜,张妈,去把菜热一热,王爷要用膳了。” 那被唤作张妈的人正领命离去,却被浩振王爷阻止了,“爱妃,不用了,我已经用了膳了,今日皇上留我在宫里用膳了,你也累了一天了,歇着吧,其他事情交给下人去做便是了。” 王妃点点头,这才让人将饭桌收拾干净,一行人来到了正厅说话。 吃了饭洗过澡的帅帅精神焕发,倍儿爽,看见这几日没见的爷爷,登时甜甜的唤了声,“爷爷,好久没见你了。” 浩振王爷见帅帅如此的乖巧,甚的欢喜,让人将帅帅带上前,抱在自己的怀里,“爷爷也好久没见你了,吃饱了吗?” 帅帅摸摸圆鼓鼓的肚子,笑的开怀,“吃饱了,爷爷看,我肚子变的好大好大,里面住着娃娃了。” 帅帅想起以前某位婶儿的肚子,也是圆鼓鼓的,说是里面住了一个娃娃,等够了十个月,娃娃就会出来了,帅帅想着十个月有多长,可惜怎么算也算不出来。 只是他在这边严肃的计算着日子,屋子里的大人听的他这么一说,哄的大笑起来。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啊! “你们笑什么?帅帅的肚子里没娃娃吗?”帅帅不理解,他肚子里有娃娃那么好笑吗?为什么那个婶儿肚子有娃娃的时候没笑的那么开心呢? 浩振王爷摸摸帅帅的狗头,好生解释道:“你肚子里的,不是娃娃,是吃进去了的饭,娃娃可不是这么来的。” “为什么?婶儿家的娃娃也是这么来的,她肚子比帅帅的还要大呢。” 安夏扶额,不愿意继续看儿子出糗了,这孩子,整天想些什么? “那婶儿家的肚子里是娃娃,你肚子里的饭。” “为什么?为什么不一样的?”帅帅不解,“可是帅帅想要娃娃,能把帅帅肚子里的饭变成娃娃吗?帅帅想要个漂亮的妹妹娃娃。” 帅帅做梦也想多一个人陪伴着自己,他看好多小孩子都有妹妹或者弟弟的,就他一个人,好可怜啊,好想要个娃娃做自己的妹妹,可惜肚子没有。 浩振王爷听的帅帅这话的意思,忽的笑开。 银铃是个不安分是主儿,见侄儿这般说,赶忙抢在她父王前头说道:“帅帅想要个妹妹还不简单?我教你个方法。” “什么方法?”帅帅急切的想要从姑姑那讨教方法。 若是有个妹妹,小小的,软软的,圆圆的,摸起来一定很好玩,帅帅一定要把好多好吃的都给她。 浩振王爷怒瞪了身旁的女儿,说她大家闺秀,如此的不害臊,可是转念一想,再多个孙女,未尝不好,等过几年他卸甲归田了,养养花,逗逗鸟,再来几个孙儿孙女,含饴弄孙的,多好啊! 想想,浩振王爷都觉得兴奋。 所以他对银铃也是微瞪了眼便不做声了。 银铃有了浩振王爷的许可,越发的放肆起来,那边安夏正和王妃说着事情,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她的儿子就要被银铃带坏了节奏了。 帅帅急性子,恨不得姑姑马上就能变出个妹妹了,赶快求支招。 银铃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招手让帅帅跑她那边去,浩振王爷也不拦着,银铃带着小萌娃,牵着小手就离开了正厅,说这般神秘的事情绝对不能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说,不然他们里面有些人可不同意啊! 帅帅被带到了一角落,看着姑姑神秘兮兮的样子,连忙问道:“姑姑,怎么才能让我有妹妹呢?” “姑姑教你一个方法。” 帅帅乖巧点头,“好。” “你知道为什么你一直没有妹妹吗?” 帅帅摇头,“不知道。” 帅帅也好奇,别人家都有好多小孩,只有他形单影只。 “因为你娘亲和爹爹一直没有睡在一起啊!”银铃说的很严肃,也很认真,没有半点玩笑的样子。 见帅帅迷茫,又继续说道:“你想要弟弟妹妹的话,必须让你爹爹和娘亲一起睡,过一段时间了,你就会有小妹妹了,知道了吗?” 帅帅点点头,样子似懂非懂,看着姑姑,眼睛最后呈现的却是迷茫。 银铃一看,帅帅就是没懂的样子,“姑姑告诉你啊,以后让你爹娘一起睡觉,你呢,就去其他房间睡觉,那么,你就很快就有妹妹了,还会有好多好多的妹妹呢。” “可是帅帅想和娘亲一起睡。” “这可不行。” “让爹爹一起和我们睡觉不可以吗?”姑姑只是说要让爹娘一起睡觉,没说不让他一起啊,他喜欢和娘亲一起睡觉,抱着娘亲可舒服了。 “这可不行,只能你爹爹和娘亲一起,你不行,你等妹妹生了你再和你娘亲一起睡不就行了?” 帅帅听着,好像说的也可以啊,可是娘亲好像从来都是和帅帅一起睡的,没和爹爹一起睡啊,也不知道娘亲肯不肯和爹爹睡呢。 “可是我娘亲不愿意和爹爹睡觉,愿意和帅帅睡觉怎么办啊?” 帅帅提的是个关键问题,银铃一拍脑门儿,这才想起这个问题,“那你得好好帮忙,让爹爹和娘亲一起睡呗,这样妹妹就来的快了,知道了吗?” 帅帅这回好像真的懂了。 “你在和他说什么?” 一道清冽的声音传来,银铃吓的差点从台阶摔下去。 看着眉清目冷的大哥,银铃嘿嘿笑着,“大哥,你怎么出来了?” “爹爹,姑姑说让你和娘亲……唔……” 帅帅未说完的话,被银铃捂住嘴巴咽了回去。 “不许说。”银铃小声提示着,帅帅点点头,不再言语。 南宫景好奇的打量着二人,最后视线落在银铃的身上,一副严肃打量,让银铃浑身不自在。 银铃找了空子,赶紧离开,临走时还留给帅帅一个不要泄露出去的眼神,最后留下帅帅和南宫景面面相觑。 “帅帅,外面风大,进来吧。”帅帅点点头,看着姑姑离去的方向,在想着刚才的事情。 “帅帅,姑姑和你说什么了?”南宫景趁着帅帅发愣空当问道。 帅帅抬起头,想起姑姑的话,刚张开嘴想说话的他,又摇摇头,“没,没说什么啊!” 看着小小人儿那副模样,南宫景知道这孩子铁了心不愿意说的,想来银铃是他姑姑,就算说什么,那也应该不会对帅帅不利的事情的。 到了歇息的时候,南宫景因为喝了药,身子还有困,就早早回去歇息了。 只是帅帅有些闹,拉着他的手不愿意放手,安夏还以为他认床,对新环境不习惯,所以才会这样闹他爹爹的。 安夏好一阵安抚,帅帅这才放南宫景回去。 只是帅帅看着安夏的眼神,带着一丝不明意味。 安夏知道帅帅有话要说,可是直到睡下,帅帅也没有说出一个字来,让安夏对这个儿子越发的好奇起来,不知道他在搞什么名堂? 帅帅那一晚都睡的不安稳,他在想,爹爹今晚未能和娘亲睡一起,那他的妹妹就要迟一天来他身边了,这样想着,帅帅越发的不开心起来。 安夏第二天中午,便发现了帅帅的异样,摸摸他的额头,却没有不舒服,可是帅帅的那模样,着实让给她不安起来。 “帅帅,你怎么了?”见儿子拖着下巴一副文艺青年思考的忧愁模样,安夏寻了机会,赶紧问道。 帅帅看了安夏一眼,又看着头顶天空的颜色,不发一言。 这模样,如此的老成,若不是安夏看着他在自己身边长大的,安夏还以为遇上个侏儒症大人呢,这般惆怅所谓哪般? “儿子,你这是怎么了?”帅帅这样子,真心让人担忧。 “娘亲,我想要妹妹。”久久,帅帅才说道,眼神看着安夏,一脸的认真,没有半丝的开玩笑。 安夏知道他喜欢比自己小的孩子,可是却极少去提及自己想拥有一个,这会听他这么说,安夏也愣了一愣。 “帅帅,你怎么突然想要妹妹了?娘亲有你一个就足够了。”安夏没想到帅帅会突然说这样的话题,一时想起了隔壁院落的男子。 “可是帅帅想要妹妹,帅帅好孤单,想要妹妹陪帅帅。” 想要妹妹这话说的很合理,小孩子看见别人家都有弟弟妹妹,自然也希望娘亲能多生一个孩子陪着自己,可是,帅帅才多大,两岁多的孩子呢,怎么能说出“孤单”二字呢?不符合年龄啊! “帅帅,以后你会有妹妹的,不急呢。”她带帅帅一个已经累了半条命,下一个孩子还是不要那么早来。 不过看隔壁那个,两人现在就只是刚谈恋爱的男女,距离结婚生子还远着呢,而且她也没想到这层去。 “可是帅帅现在就很想要妹妹,娘亲,以后帅帅和心心姐姐一起睡,你和爹爹一起睡好吗?”小孩子认真起来,就连如此不符合常理的话也说的合常理起来。 只是安夏的心下一凛,“帅帅,这话是谁教你的?” 帅帅摇头,姑姑说不能说的,“帅帅自己想的,没人教帅帅。” 想这府里的人都经常与帅帅一起,而且想着王府的情况,安夏断定一定是府内有人教的,只是不知道是谁呢?若让她知道,定然要好好警告一番。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王爷王妃说的,可怎么警告? 可是再一想,王爷王妃不是这般的人,定然不会教孩子这些话的,逸风那性子向来不喜管闲事,也不可能是他,南宫景自己更不可能说这些话。 这般一除去,只有一个人最有可能了,那就是――银铃! 也只有这小女孩鬼点子多,人小鬼大,胆子也大,这闺房的事情还敢去和帅帅这般的小人儿说,看来她还真为帅帅的妹妹努了一把力。 安夏由刚才的疑惑转换了一种淡然,看着帅帅,说道:“你不说,娘亲也知道是谁教你的。” 帅帅似乎被她的话吓了一跳,姑姑可是说过不能把她出卖的,难道娘亲一个眼神就知道他脸上写着“姑姑说的”四个大字吗? 不可能啊! “娘亲,没人教我,没人教我,是帅帅自己想要妹妹,娘亲,帅帅决定了,从今晚开始,帅帅不和娘亲睡觉了,你和爹爹一起,我和心心姐姐一起。”为了妹妹,帅帅是豁出去了,希望能快点看见妹妹就好。 看着帅帅那副小大人的模样,安夏能做的只有笑,这孩子,小归小,有时候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的。 125.拒绝5成亲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帅帅说到做到,当晚就抱着小被子朝着心心歇息的地方而去,吓的心心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帅帅,你怎的跑我这里来了?”心心睡在安夏旁边的别间,方便平日里照顾帅帅和安夏,这会见帅帅抱着被子跑她这里来,有种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帅帅要和心心姐姐睡。”帅帅说的理所当然,不等心心接住他手中的被子,他自己朝着屋内走去。 “那、那你娘呢?”心心赶紧跟了上去,将帅帅手中的被子抱在自己的怀里,“你来这边你娘亲可知道?” “娘亲知道了的,娘亲从今天起会和爹爹一起睡的,我和你一同睡,你帮我把被子拿床上去。” “这……这怎么可以呢?”虽然主家对心心很好,可是心心知道自己只是个奴仆,怎么能和主子睡在一张床上呢? “为什么不可以?”帅帅虽然喜欢和娘亲睡,可是为了小妹妹,他还是打算先委屈自己一下。 “你是主人我是下人,这不符合规矩呢。”心心说道,张望着外面,这主子怎么还没来把帅帅带走呢? 她不好意思直接拒绝,若是安夏姑娘来了便好办多了。 等了许久,安夏终于是找上门来了,见帅帅那样子,登时有些气不起来了。 跟着身后的,还有南宫景。 她刚开始以为帅帅去叫他爹去了,所以赶忙跑到文景院去,生怕帅帅说错了什么话,没想到那孩子居然不在,安夏又想到可能在心心这边,更是赶忙跑了过来。 看着爹爹娘亲来了,帅帅也没有要走的意思,坐在凳子上,以为这样就能和凳子融为一体,娘亲带不走他了。 “帅帅,跟娘亲回去。”安夏喊道,看着儿子那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可是帅帅完全不为所动,反而劝道:“爹爹,娘亲,你们不用劝我了,我不会回去的。” 这样子,安夏真有种想打帅帅的冲动,这孩子,整天就想着妹妹,难道她还不如一个还没出生的妹妹吗? “帅帅,你先跟我回去。” “不要。”帅帅固执着,“等你和爹爹有了妹妹之后,帅帅就回去。” 姑姑教的这招真好,就是要逼着,不然的话,爹娘不可能听他一个小孩的话的。 “帅帅这是什么意思?”南宫景问道,他刚才似乎听见妹妹二字。 安夏扶额,心道,还不是你那好妹妹出的坏主意,害的我儿子也跟着凑热闹了。 “娘亲,你们都回去吧,我就在这里睡觉。” “不行!”说完,安夏直接上前,将帅帅整个人抱了起来,看他还怎么在这里睡觉,“你也不害臊,跑人家心心姐姐的房间来,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你个小屁孩,别坏了人家的名声。” 心心看着安夏抱着帅帅说的那番话,忍不住的脸红。 而帅帅挣扎着要下地,只是实力悬殊,让他没法反抗。 直到回到碧落院,南宫景才算搞明白了帅帅这样做的原因。 随后,南宫景赶忙找来原因向帅帅解释,想要妹妹不急于一时,让帅帅先去睡觉。 帅帅这回可不听大人的话了,执拗在碧落院的门口,就是不进去。 “娘亲要我进去睡觉也可以,你不能进去。”一边说着,帅帅一边把门口拦住,不让安夏过去,一脸的决绝,“我自己一个人进去睡觉,你去和爹爹睡觉。” 见安夏似乎要靠近,帅帅还伸出小胖手去推着安夏,就是不让靠前。 安夏表示很无奈,这儿子小不点,怎么那么喜欢妹妹呢。 看着身后的南宫景,希望对方能支个招,让他想个办法别让帅帅再闹,这再闹,王爷和王妃都该被吵醒了,到时候事情更不好收拾。 却不想,南宫景不单单没有给帅帅解释,反而对着她说道:“要不,今晚就让他一个人在这里睡吧!” 在场的大人都知道,孩子不是说有就有的,得天时地利人和,就算要生出来,那也是至少一年的时间。 等过了今天帅帅依旧没有看见妹妹,他就会放弃要妹妹的念头的了。 安夏听着南宫景的话,刚想说他是不是糊涂了,再看他脸上的神情,也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点头,让帅帅今晚自己在碧落院睡下,她离开就是了,至于是不是和南宫景一起睡,那就不得而知了。 帅帅听了,忽的将两手从门框处拿开,笑着看着他爹,“那娘亲,你们快走吧,我自己在这里就可以了。” 帅帅觉得自己就是娘亲的贴心小棉袄,笑嘻嘻的进了门,对着外面的人挥挥手。 安夏感觉到非常的无奈,只能让心心好生看着帅帅,自己先走了。 看来今天是不能在这里和儿子睡的了。 出了碧落院的大门,浩振王爷和王妃都被惊动起来了,朝着往碧落院这边而来。 王妃见安夏和南宫景出来,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我听丫鬟说,帅帅不让你进去?” 安夏点点头,又有些不好意思,心想说,是银铃那好姑娘教的帅帅的,可是想着面前说的是银铃的亲娘,又不敢说,只能做个闷头虾。 浩振王妃来之前本来准备歇下的,可是却听丫鬟来报,说这小少爷闹情绪,不愿意和母亲一起睡呢,非要和带着来的丫鬟睡,还让母亲去和景少爷睡。 这一听,王妃便好奇起来了,想过来看看,丈夫叫他不要管小孩子的事情,让他们自己去闹,可是王妃又是个劳心的命,哪里能让小孩子这样闹,这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歇息呢,来看看是怎么回事,自己也好放心些的。 安夏不知道怎么开口,没敢说话,倒是南宫景上前搀扶着王妃,细声劝道:“母妃,我们没事了,你和父王回去吧,夜深露重,别沾染了湿气。” 王妃见儿子也这般说了,也只能点头,再看安夏和自己的大儿子,问道:“那帅帅今晚不让你进去,你去哪里睡?我听说帅帅让你和景儿一同睡,不如,你便顺了孩子的意吧!” 王妃也想儿子和安夏早点修成正果,反正帅帅也这么大了,即使没成婚,那也算是半个夫妻了,睡一起也没什么不妥。 “这……”安夏惊愕,没想到王妃如此的开明加开放,她虽然生了孩子,但在自己心里,她还是个黄花大闺女呢。 “你这说的什么话,他们两个还没成婚呢。”浩振王爷打破安夏的尴尬,声音极其的严肃,可是看他那脸,似乎却又不像真的在责怪王妃的意思。 安夏更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这一家子思想都可怪了,那这样以来,岂不是所有人都希望她和南宫景睡在一块? 王妃和浩振王爷生活了几十年,又怎么不知道浩振王爷几个意思,见他这么说,忙不迭的接话道:“若是觉得名不正言不顺被外人看了笑话的话,要不找个良辰吉日让景儿和夏儿成亲吧,这样就能名正言顺了,看帅帅也不小了,还是早日成亲的好,王爷,你说呢?” 浩振王爷没有说话,但脸上似乎写着:爱妃说的很对。 安夏感觉这是一家人挖坑给她跳啊,还借了儿子做桥。 安夏进退维谷,虽然她也想过以后会与身旁的南宫景结婚,然后过一辈子,可是那只是想想,她并没有太过往未来而想,她能想的,就是抓住每一天,充实每一天,这才是硬道理。 看看身旁的南宫景,看他到底是什么反应,却见他一脸的平静,好像并不觉得王妃说出来的事情很让人震惊。 安夏以为南宫景应该会惊讶,然后是拒绝,或者推脱,但是南宫景这种沉默默认的举动,安夏却没有想过半分。 “看你们都不做声,看来你们对这件事也没有异议的吧?我们南宫家虽然被封为王府,可是倒是不照宫里的礼仪让祭司去算,我让人挑个好的良辰吉日,到时候安夏你就等着嫁我们景儿吧。” 王妃知道安夏是一个人,没有固定的家,自然也不必再由家里出家进王府的了,就由别院来做安夏临时出嫁的地方就可以了。 王妃在心里已经想了不少好的点子,自个乐着,却不知道安夏的嘴角抽搐了多少回。 最后,浩振王爷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说道:“这时候也不早了,都先回去歇着,婚事,明日再从长计议吧!” 这说的很体恤大家,可是为何安夏觉得,就这么决定了她和南宫景的婚事了呢?现在只差个时间了。 王妃听了浩振王爷的话,也一阵点头,“王爷说的对,时候也不早了,景儿,夏儿,我和你父王就先去歇息了。” “好的,母妃慢走,父王慢走。”直到浩振王爷夫妇转身,南宫景这才吐了字出来。 待人走远了,安夏这才怒瞪了南宫景一眼。 “看我作甚?”对方还一副无辜的表情,别提多气人。 “王妃刚才说的话,你可听见了?”安夏问道,对于王妃的话,不知道南宫景作何感想。 “嗯。”只是轻轻一个字,南宫景却没有多说什么,随后朝着她说了声,“走吧!” “哎,去哪儿?” “去睡觉。”简单明了。 可是,为何安夏觉得有些奇怪呢? “我、我去哪里睡觉?”到现在还没分配好她睡觉的地方呢,看来还不如在客栈,能好好睡觉,没想到刚来王妃就遭儿子的驱逐,怎么想,安夏都觉得有点笑委屈。 “先去我那吧!”不然恐怕帅帅不会罢休的。 安夏懂得他话后面的意思,只能点头,不得不跟着南宫景来到了他的文景院,为了让帅帅放心,南宫景“邀请”安夏与之一起在房间歇息,既然答应了,就该做的足,等帅帅过短时间这心思过去了,也就不必再这般了。 虽然这么说,可是安夏又岂会不知道帅帅什么性子,可能有持久战要打,想起王妃那番话,安夏又忍不住的多看了身旁的南宫景。 “那,今晚,我们一起睡?”安夏指了指床,虽然两人也曾经睡在一个榻上,可是如今,南宫景不是失忆了么? “你怕?”南宫景挑眉,脸上带着点笑意问道。 “我……我怕?”安夏冷笑,怕字怎么写她都忘记了。 “那既然不怕,这夜深露重的,你总不能让我睡地上吧?” 刚说完,不知道为何,南宫景脑海里突然一闪而过一个片断,可是很快又闪没了。 安夏知道他还有伤,点点头,不做声。 让下人拿多一床被子,安夏打算和他分开被子睡,虽然睡一张床,可那床不小,睡三四个人都没问题,她靠一边睡觉就行了。 将被子小心的铺好,南宫景却站在烛火旁,看着安夏忙进忙出的,脑海总是有片段跳着过去。 南宫景的眸眼越发的深沉起来,随口问道:“我以前是不是在你的房间地上睡过?” 铺床的手突然一滞,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回头,紧张的看着南宫景,“你刚才说什么?” “我是说,我以前是否在你的房间地上睡过?” “你说什么?”安夏又重复的问了一遍,犹如复读机。 南宫景忍不住皱眉看着安夏,他说的话那么小声吗?为何她听不清楚呢? 安夏刚才第一声以为自己听错了,可第二声南宫景再次说起的时候,很确定自己没有听错,赶忙上前,“你刚才说……” 南宫景这才想起她的怪异问话,他刚才脱口而出的话,似乎在说明着他记起了些什么? “我刚才说……”南宫景在回忆着自己说的话,再想着脑海中的片段,好像真的记起些什么了,只是很模糊,凭着感觉,他知道他记得些事情。 “你记起来了?”安夏兴奋叫道,她等这一天等了好久了。 明明再次遇见他的时间却不长,可是安夏却感觉已经过了几个世纪了。 南宫景却也是一愣,看着安夏这般开心,忍不住打断道:“我只觉得我好像在你的房间的地上睡过……” 一边说,南宫景一边在回想,可是脑袋不够使唤,却怎么也想不起其他事情了。 只是想起一点,安夏也足以高兴的了,连忙说道:“没事,你能想起这些,已经不错了,可能你的记忆就要恢复了,你慢慢来,不着急。” 安夏虽然嘴上说着让他慢慢来,可是还是很希望南宫景现在就能把所有的事情记起来的,可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只能慢慢等了,或许。多告诉一些之前的事情给南宫景,或许他会记起更多的东西。 这样想着,安夏觉得距离南宫景全部记忆想起来指日可待了。 那晚安夏睡的极为不踏实,因为身边的人突然换了一位,虽然没有靠近着睡觉,可是心里却还是隐隐有些别扭。 一夜没有怎么睡觉,又怕吵醒了身边安心睡眠的人,安夏简直不敢动弹,就这么直直的躺了一晚,到了后半夜才隐隐有些睡意。 第二日南宫景早早便起来了,见身旁的人把被子全部踢在了一旁,不禁有些蹙眉,没想到她睡觉那么不安分。 而南宫景不知道的是,安夏上半夜因为睡不着急的自己是满头大汗,能不热吗? 帅帅也是早早就醒来,嚷着要去找爹娘,心心见他蓬头垢面的,让他好生整理了再出去。 等整理好吃完早膳,已经过去了一个时辰了,帅帅再进文景院的时候,爹爹已经起身在书房了。 得知娘亲还没醒来,帅帅也不敢吵醒,因为爹爹说,这样会吓到未来妹妹的。 安夏听到这样荒谬的解释简直要吐血了,却拿南宫景没有半点办法。 安夏这几天也是忙的很,没时间和帅帅解释妹妹的事情便出了门。 这几天她还在物色好的店铺,以便过些日子开张。 原料,人工,店铺,安夏事事都要尽心,反正她现在也闲着,若是开张,那可是北元国第一家店铺,她必须要用点心,别一来没一下子就亏本回家了,虽然说生意上有亏有赚,可是谁不想一直都赚钱呢?越多越好。 直到忙到了晚上,太阳早早下了山,安夏才拖着疲惫的身子与陈笙一起回王府。 今天浩振王爷回家的早,一群人坐在大厅,似乎在讨论着婚事二字。 安夏还未进客厅便感觉身子为之一振,难道昨晚王妃的意思不是在说笑? 越想,安夏就越紧张。 “大嫂?” 身后,有人突然喊了一声,安夏正想着事情,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头看银铃神秘兮兮的笑着,又想到帅帅昨晚做的举动,忍不住的瞪了银铃一眼。 银铃也不怕,收着大嫂的眼神,然后说道:“大嫂,你也不用瞪我了,进去吧,父王和母妃都在这里你,准备谈你和大哥的婚事呢。” “安夏回来了吗?” 里面,王妃的声音响了起来,然后安夏便看见一个小人儿跑了过来,抱住她的小腿,非常乖巧温顺着道:“娘亲,你回来了。” 安夏露出温柔的微笑,摸摸帅帅的狗头,刚想应声,帅帅那边又飘来一句,“娘亲,妹妹在你肚子了吗?” 那细白的手愣在半空,安夏的微笑瞬间停止,然后忍着冲动,揉捏一番帅帅的圆脸蛋,“难道你就只会想着你的妹妹,而不关心娘亲了吗?” 知道娘亲有些生气了,帅帅赶忙哄着,“才不是呢,帅帅想娘亲了,也想――妹妹了。” 说完,帅帅嘻嘻笑着。 银铃赶忙推着人进去,里面正讨论的热闹呢,可惜缺了个女主人公,这婚事再怎么讨论,新娘子不在,那也没用。 到了厅前,只见屋内的人都朝着自己看过来,王妃更是欢喜的招着手,“安夏,快进来吧,外面风大。” “是。” 新娘子到场了,王妃赶忙将自己昨日说的话题继续说道:“安夏,我们知道我们有些急了,但是,帅帅也不小了,总得给帅帅一个完整的家,景儿也同意了,就看你的意思了。” 若换了之前,安夏或许是已经同意了,可是看着这么多人,安夏不知道怎么的,就说了一个“不”字出来。 “为何啊?”王妃想不通啊,屋内的其他三个男子也是带着疑问的看着安夏。 安夏搅着帕子,看着一家人怪异的看着她,她却不知道要如何开口了。 她也不知道为何,只是觉得现在不是时候。 “母妃,不急,现在还早,等过短时间再说吧!”南宫景很好人的上前解围道。 南宫景这般的体谅,让所有人更加的不明白安夏为何不嫁了,纷纷看着安夏,等待她的回答。 明明如今两人好不容易重逢了,而南宫景虽然记忆还未恢复,但是对安夏也上心了,而帅帅又不小了,再不成婚等何时啊? “安夏,你说,为何?”王妃有些不乐意了,本来以为王府终于可以办场好事了,却不想,安夏自己拒绝了。 “王妃,我……”安夏一时之间不知道要如何说了,可是看着这家人如此迫切的眼神,安夏能说的,只有一句,“对不起。” 然后转身便走了。 安夏知道自己做这个决定有些莽撞,不欠思考,可是,这是她唯一能做的回答。 “诶……” 所有人都不解,看着离去的安夏。 王妃这边赶紧让儿子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是晚上儿子惹了人家了?都说女孩子要疼惜疼惜,儿子整天舞刀弄枪的,也应该不知道怎么疼惜吧? 安夏回了碧落院,准备着衣服洗澡,今天忙了一天了,有点累了。 “你不开心?”南宫景进门,问道。 安夏摇摇头,“没有啊。” 说着,她将手里的衣服放了下来,又说道:“我知道你爹娘的想法,但是我觉得不是时候。” 南宫景也附和着点点头,“我也觉得,是母妃急了点,你别放心里去,她无心的。” “嗯,我知道,只是,辜负了他们一片好心,我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但是,我真的不想现在成亲,你能理解吗?” “嗯。”不管能不能理解,南宫景觉得此刻这个字是最好的回答语句。 之后的几天,王妃等人再也没有提成亲的事情,安夏也不敢再多跟他们说话,有种伤害了他们的感觉,她也没办法,幸好,有帅帅在中间做调味剂。 一连着几天,安夏都在文景院住着,帅帅也开心,等着妹妹的出现。 每天,安夏都带着陈笙和自己带来的几个人出去,早出晚归,不知道在忙活些什么? 在王府里住了十来天,安夏已经把店铺的事情全部整理好了,招了几个人,开始着手打理着店铺,安夏让自己带来的人带着那些新人,这样以防止出错,也能让自己更好的休息。 半个多月,帅帅始终没看到妹妹的动静,让帅帅有些泄气,最终,只能漫长的等待妹妹的到来,但是早没了之前的热烈,也不再管娘亲是否和爹爹一起睡,他反而觉得姑姑是在骗他的。 那天被心心姐姐带着出去玩,他好像也听见一个小孩子半夜把他抱走,然后爹娘一起睡觉,遗弃他的事情,让帅帅不禁想,是否是爹娘的计谋,故意找了个借口,把他隔开。 这样想着,帅帅有些不甘心了,怎么能让爹爹一个人和娘亲睡觉呢?于是,在某夜的晚上,帅帅小心翼翼的潜入文景院,爬上娘亲睡着的床。 安夏刚刚入睡,以为南宫景从书房回来了,也没多去注意,她这几天累的很,自然没有去管那么多,她已经习惯了身边多了一个叫南宫景的人,而不是帅帅的人。 安夏虽然有睡意,可是身旁那人有些不安生,一直在动着床,南宫景极少这样乱动的,不禁让安夏感觉到奇怪。 而且,这重量有些奇怪,南宫景不该那么轻的。 脑海快速的一转,安夏倏的睁开眼睛,将被子一掀开。 “帅帅,你怎么在这?” 钻进被子里的不是别人,正是帅帅,怪不得她说那么奇怪。 帅帅从被子里露出了头,嘻嘻的笑着,“娘亲,你醒了。” “我问你,你怎么会在这?”他不是要自己在碧落院自己睡觉吗?怎么跑来这里了? “娘亲~”帅帅委屈加可怜的看着安夏,“娘亲,帅帅想娘亲了,帅帅想和娘亲睡觉。” 他不要妹妹了,以为妹妹很快就会出来的,却不想,把娘亲借给爹爹睡了那么久,居然没有生出妹妹来,还让他每晚醒来见不到娘亲的身影。 安夏自然知道这小屁孩后悔了,犹如人民翻身做主人般,挑眉道:“怎么,现在才想起娘亲,是不是有些迟了?” “不迟不迟。”帅帅摇着头,手紧紧的抓着安夏的一条手臂,“娘亲,走,我们回去睡觉,不和爹爹一起睡了,帅帅想和娘亲睡。” “可是娘亲现在不想和帅帅睡觉了,怎么办?”让这小屁孩吃吃亏,下次就没那么容易被人骗了。 “娘亲~”帅帅更加委屈了,“帅帅知道错了,帅帅不要妹妹了,帅帅就要娘亲,帅帅想娘亲了。” 每晚醒来看不见娘亲的感觉真不好受,还有有娘亲在的被窝暖和,帅帅喜欢和娘亲一起,她身上香香,软软的,很舒服。 ------题外话------ 也不知道为何,亲妈让安夏拒绝成亲了,脑子可能锈住了。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126.再相遇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南宫景听的她这么说,也唯有点点头,“嗯。” “你现在不必强行去想,平淡的心对待,你会想到更多的,我也会帮你的。”看着南宫景一直盯着周围看,想必他也是很想快点想起点什么,但是却又想不大起来了,“我们会在安江待上一阵子,到时候,我带你多转转,或许看的多了你就知道了。” 安夏说到一半,便没有再说下去,想必南宫景会慢慢的记忆起以前的事情的了,她越发的安心起来。 安夏已经南宫景会记起以前的事情表示不见怪了,如今他这般说起,笑着回应道:“肯定熟悉了,这里你待了很长的时间,当时,你就是在这个门口与我告别的……” 倒是南宫景,看着食府的一物一树,都倍感熟悉,问安夏道:“这里,很熟悉。” 安夏起来的时候,雪又开始下了,帅帅不愿意出门,手里抱着个暖炉,窝在被子里面,看着安夏不知从何处给他弄来的小人书。 她就知道,九觞一贯的冷漠惯了,让他一下子热情起来反而觉得怪异,只要九觞能跟她说话而不嫌弃她就够了,她还有时间可以等。 银铃没想到自己的问话会得来九觞的回答,一时激动,直直的看着九觞,忘记了说话。 如今的生意多了人去管理,九觞便也闲置了下来,偶尔喝喝茶看看书,舞舞文,弄弄墨的,日子也就这么一天天的过去。 “这是茶叶,捡一下老的茶梗,到时候便可以炒茶了。”如今九觞对炒茶已经熟练了,并不需要安夏在身旁教了,九觞也喜欢喝茶,所以在后院也种植了几棵茶树,只是他对茶树到底没怎么研究,不管清明雨前的,只要芽儿一段时间长出来了,他便去采,等再一段时间了,又去采,每每采的茶叶并不多,但是也够他捣鼓一阵了。 看着银铃如此怯生生的,九觞想到她这些年来对他的感情,登时又觉得对这个女子不住。 “这是什么?”手指了指那些青草,银铃说道,却不敢碰那青草半分,生怕被九觞骂她乱动了东西。 想到昨日九觞说的话,银铃有些怯步,但是又想到自己坚持了那么多年,又硬着头皮走了过去,脸上堆着笑意。 银铃没有想到,到了外面的院子,会遇见九觞,他似乎在整理一些刚采好的绿叶,不知道做什么用? 外头昨夜似乎下了雪,地上薄薄的铺了一层白色的雪,脚踩上去微微发出“吱吱”声。 银铃一夜没有怎么睡,早早起身,听着外面的喜鹊在枝头乱叫,只能起来了。 帅帅睡在床的最里面,安夏睡在中间,而南宫景睡在最外面,因着床并没有浩振王府的床要来的宽,所以到了后半夜,南宫景索性的搂着身旁的人睡,这样暖和不止,睡起来还舒服。 冬日里的安江还是很冷的,所以安夏多拿了一床被子,害怕会冷到南宫景,毕竟,他现在的身子虽然好了,但是还要注意些的比较好。 安夏对着南宫景摇摇头,有些对这孩子越发的无语起来。 帅帅表示爹爹同自己与娘亲睡觉很开心,拍着手掌,兴奋的很晚才歇息。 由于食府的房间只有三间,一间是九觞的,另一间是以前安夏的,还有一间是以前南宫景的,如今多了一个银铃,南宫景很自然的就和安夏母子挤在一间。 一群人到食府时间也不早了,吃了晚膳,个个准备歇息。 进了食府,还是那么熟悉的模样,安夏径直走入自己曾经睡的房间,那里九觞一如既往的让人打扫,这两年,安夏的资产在翻倍,自然食府也好好的装修了一番,要比刚开始的时候还要好看多了,看着来来往往的客人,络绎不绝的叫吃声,安夏越发的得意自己的作品。 只是安夏看着有些难受,再者,她知道姻缘是强求不得的,他们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吧,她自己的都一头雾水,别说别人的了。 短短的几个字,却足以伤透银铃的心,可是银铃还是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依旧笑着。 本就是揶揄的话,可是九觞却很是认真,道:“我不娶妻生子。” 看着银铃那表情,安夏知道这小姑子又受伤了,忍不住揶揄九觞,“怎么,这么久没见你,这脾气还是一点都没有变,你也老大不小了,该是娶妻生子的时候了,这副样子,恐怕没有女子受得了你啊!” “好久不见。”对方的冷漠是银铃预料之中的,虽然心里已经接受了,可是当看见对方如此的冷漠,银铃心灵多少有些受伤。 九觞淡淡的看了银铃一眼,并没有过多的话要说,只说了一句,“好久不见。” 清脆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银铃看着那个已经想念了许久的人,再看,模样却要越发的清冷起来了。 “九觞。” 在后面马车的银铃,不等人扶着下车,赶忙跳了下来,上前看着许久不见的人。 若不是安夏,他岂会有今天呢? 九觞笑笑,眼眸里,倒影着眼前的人的脸,“不辛苦。” “九觞,辛苦你了。”安夏笑着,看着不过两年多的时间,九觞已经脱去了最初看见的时候的稚嫩,变得越发的成熟稳重起来了。 南宫景这话是对安夏说的,对九觞这个人很是熟悉,但是却想不起来他是谁,不过听了安夏的描述,再与眼前的人对比,想必这个男子就是安夏口中所说的九觞。 只是手还未碰到安夏,里头却又多了一双手,拉着安夏的手,小心翼翼的扶着,看见九觞,露出几分笑容,“小心。” 安江的食府,九觞早早就收到了消息,在门口等候着,看见安夏下来的时候,嘴角弯了起来,上前扶上她的手。 一路上,只要一听到是九觞的消息,银铃就会紧张起来,见被安夏取笑,也只能含羞笑着。 安夏没有第一时间去了乌城,而是直接朝着安江的地方而去,先去见了九觞。 有爹爹在的帅帅,一路上欢快的多,外头跟着的小厮丫鬟,能听的,都是帅帅叽叽喳喳的声音。 经过几个月的调养,南宫景的伤口基本已经痊愈了,安夏每天都会给他换药,擦伤口,到回东辰国的时候,已经基本痊愈了,留下嫩红嫩红的伤疤,只等疤痕变旧。 跟着一起回去的,还有南宫景,当然,还有银铃那个身在北元心在东辰的人。 帅帅无奈,最终,还是愿意跟着娘亲回去。 安夏却摇头,“娘亲需要回去,若是帅帅你想在这里和爹爹过年,就在这里过年,等过了年娘亲再来接你。”不管如何,东辰国才是她熟悉的地方。 这样子帅帅又不乐意了,“娘亲能不回去吗?今年就在这跟爹爹过年。” 见儿子满脸的不舍,安夏忍不住的说道:“不如,你留下来,娘亲先回去,以后再过来接你回去。” “娘亲,能不回去吗?”帅帅好不容易适应了这里的生活,每天有爷爷奶奶姑姑叔叔的疼爱,想想帅帅都想留下来。 帅帅呆在浩振王府久了,听说娘亲要回去,有些不舍这里的人。 而安夏,必须回一趟东辰国,处理年末要事。 一年到头,便是最忙的时候,虽然将手上的事物交给了人打理,但是到了年末,很多事情还是要靠安夏去做的。 天气冷了,很快年又要来了。 火锅店生意越发的红火,不过两个月,安夏就打算在北元京城再开一家火锅店,方便更多的顾客享受到这些美食。 气候越发的冷了,安夏每天只能窝在屋子里取暖,店铺的事情交给了陈笙去打理,还算井井有条,只是稍微有点不懂的,就会禀报安夏,安夏会给他方案,如何更好的处理。 王府内,不少人都听说这位未来少夫人在京城开了家火锅店,纷纷讨论着,听人说,里面的美食可吸引人了,不少官家子弟有点贵胄,都纷纷去那火锅店定位子呢,好像迟一些就没位了。 安夏听着陈笙的汇报,心里也是开心极了,连着胭脂店的生意也好了起来,让安夏对北元国更是寄予了厚望。 不过十天,火锅店就名满京城。 火锅店就像及时雨,给北元国都的人民多了一个吃饭消遣的地方。 因着北元国寒冷来的快,虽然只是秋季,但是到处的人已经穿上了棉衣大袍,个个缩着脖子。 天气越发的转凉了,安夏的火锅店北元国分店也在寒露那天终于开张了,而胭脂店过了五天,也紧接着开张。 不知不觉,在浩振王府待了一个多月了,虽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可是看着帅帅每天能享受家人的温暖,安夏也不管外人怎么看待她这个突然入侵浩振王府的人,她每天只顾着自己的生意,哪里有时间去管别人嘴长嘴短。 终于,在帅帅的极力要求下,安夏回到了碧落院,而安夏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 127.互诉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也许,幸福就是这么简单,拥着一人,孕育一个他们的孩子,然后慢慢的变老。 南宫景看着母子二人玩的高兴,他发现,自己已经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了。 “那现在赶紧回去睡觉吧!”忍不住的啪了帅帅屁股一下,安夏抱着儿子的心全是甜蜜。 看到爹爹娘亲如此的恩爱,帅帅也是高兴的。 帅帅哇哇大叫,“人家睡着啦,是被娘亲爹爹吵醒的,嘻嘻……” “你怎么又醒来了?” 南宫景笑眯眯的看着儿子,安夏继续怒瞪,随后从南宫景的怀里出来,上前,抱住帅帅,打着那小屁股。 “嘻嘻,爹娘,帅帅也想抱,你们也抱帅帅吧。” 安夏回头,就看见帅帅揶揄的笑,忍不住的怒瞪。 门口,有个小屁孩在捂着嘴巴笑着,看着外面爹娘紧紧抱住。 “嘻嘻……” 安夏的这一番话比最直白的表白要来的更加的让人感动,南宫景能做的,只有更紧的抱住怀里的人,“我也会在你身边,一直陪着你的。” “是啊,我们都该朝前看,只是有了以前那样的生活,才让我们变的更加坚强罢了。”安夏回头,转身,将南宫景越发的紧紧的抱住,“南宫景,不管你变成什么样了,我都会等着你的。” 他自己也是有着许多不美好的记忆,可是他一直朝着前看,希望就是能让日子过的再好些。 “安夏,那些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该望眼看的,是往后的日子。”南宫景能说的,唯有这样安慰的话。 安夏对那段记忆没有半点记得,所以,那一切也是在南宫景曾经告诉她的事情之中猜测出来的,那一晚,只有他们两个人,其他人都不清楚来龙去脉,如今南宫景不记得了,反而需要安夏的告诉。 她说她要救他,最终,却用了这样的方法救了他。 脑海里,渐渐有人影呈现,一个清秀的女子,带着怯弱的看着他,最终,他却对她做了那种事情,因为他的身子中了媚毒,若想解,只能找一个女子。 南宫景听着她将的那些事情,在脑海里尽量的回忆着三年前的事情,究竟,那时候他和她发生了什么事? “虽然,我不知道当年我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究竟我们是怎么有的帅帅,但是,我查到了点消息,便是,我救了你,至于用什么方法救你,你应该知道的,后来,我回到了家,肚子,渐渐的大了,我爹的正室夫人,便想将我浸猪笼,后来,我爹最终将我逐出了家门,肚子越来越大,最终,被人追杀倒在雪地里。” “不过,一切都过去了。”安夏小心翼翼的紧握住对方的手,“而且,这不完全是你的错,当初。可能也有我的成分。” 他忘记了当年的情况,所以只能够从别人的只字片语中得到消息。 “我能想象,我知道你把帅帅养那么大不容易,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当年抛下你们母子的。”这些话,南宫景想了很久才将这些话说完。 南宫景多少次从阎王殿里逃出来不是不知道,所以他非常能想象安夏当时的情况,而安夏,却说的那么平静,好像说的根本与她无关。 虽然安夏说的平静,但是他知道那年的生死攸关,知道安夏能存活下来真的很不容易。 南宫景吸了一口气,上前,将安夏紧紧的抱住。 安夏吐着气,在冷空气中形成了水珠,然后笑笑,继续说道:“那一年,那一天,那个雪地里,我就这么生了帅帅,若不是那对夫妇可怜我,也许,我真的,就死了。” 南宫景知道,却没有说话。 “南宫景,你知道那种感受吗?” 她本不该属于这里的,不知道老天爷哪天又会夺走她的性命,她放不下南宫景,更放不下帅帅,所以,她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不敢承诺南宫景什么。 可是,她却不知道这样活着能活多久? 来这里那么久,她慌过怨过,可是却还是只能接受现实,曾经,帅帅是她唯一活下去的动力,如今,多了一个南宫景。 只是那灵魂悄悄换了人,那个安夏早死了,却不想,她会来了这里。 “我被人追杀,大着个肚子,被人抢劫了身上一切的财产,滑倒在地上,脖子上被人抹了一刀,血染在了雪地里,红了一地,那时候,我该死了的,只是……”安夏顿了顿,却又没再往下说。 南宫景没有回话,一瞬不瞬的看着安夏,等着她继续往下说,他不知道安夏的事情太多了,他不能多问什么,因为他害怕问到了不该问的东西,只能让安夏自己来说。 “南宫景,你知道吗?那一年,在雪地里,我死过一回了。”安夏看着头顶的雪花,半点没有看着身后的人,这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好像说的根本就不是自己的事情一般。 现在,终于能安安静静的观赏着这下雪的美景。 后来,安夏一直忙于生活生存,根本没有时间去注意周围的环境,即使到了后来,生活渐渐好起来了,她还是很忙碌,也不知道忙了什么? 安夏前世的地方也极少下雪,一年到头可能都没见过一场雪,而来到了这里之后,安夏见过最大的雪可能就要数刚来的时候在雪地里剩下帅帅的时候了。 “嗯。”其实北元国冬季下雪的次数很多,而对于东辰国来说,次数算是少了,而且基本下的都是小雪,很少会有大雪下,东辰国更多的地方是不会下雪的,一年到头来都不会下雪。 “你也小心着身子,别冻坏了。”安夏笑着,指着头顶的雪花,说道:“你看,下雪了。” “小心身子。”南宫景从屋里拿了一件袍子,给安夏披上,看着她吐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化为水雾。 伸手出去,接住细小的雪花,雪落在手中,因手上的温度,很快就融化成了水,却感觉不到凉意。 两人出了屋子,外面的雪又开始稀稀疏疏的下着。 安夏点点头,看着裹着厚厚被子下面的人,呼吸均匀。 南宫景点头,“他想等你回来,不过还没等你回来就困了,抱了一会就睡着了,不过刚才醒了,找了你好一会,这会又睡下了。” “睡了吗?”安夏小心问道。 见安夏进来,南宫景赶紧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让安夏不敢大声说话。 这一聊,安夏便用了大半天的时间,再回去火锅店的时候,帅帅已经在房间里睡着了,南宫景正在一旁看着他。 等吃饱喝足了,安夏便找来附近几个主事的的人来,顺便开个小会,了解一下店铺的问题,也好让这些主事的人可以交流交流,一个人的力量的渺小的,人多了,力量就大了,想的也多了,法子也多了,更好的解决问题。 两人又说了几句,掌柜的赶紧准备了一个上好的房间供主家几个吃饭。 张掌柜经不得夸,而且他拿钱办事,自然要办的漂漂亮亮的,哪里能受主家的赞赏? 但是张掌柜自从当上了这掌柜,可没少提供好的法子给安夏,这才让这生意越来越红火,别人想模仿也模仿不来。 “张掌柜哪里老啊,我这店还仰仗掌柜的多看,不然,哪里有今天的客人啊!”不管什么东西,经久必衰,这是真理,如果管辖的不好的话,迟早走末路。 这两年他一直在这里替着九觞的位置,管理这火锅店,也只见过一两次安夏,但是却对这主家的记得很清楚。 张掌柜的年纪倒不是很大,五十多岁的年纪,也还没到老年,算不得老。 张掌柜哪里能得来主家的美誉,用着有些苍老的声音说道:“老咯,眼睛都没以前清明了,再过几年恐怕就老的不能动咯。” 安夏笑着张掌柜的粗鲁,“张掌柜,许久不见,你依旧是老样子,一点都没变。” 人谋一口饭的同时,自然希望能得到人的赏识和尊重,在这火锅店里,他们都能得到,所以对主家的很是敬重。 他们这些小二都是新人,自然没有见过安夏,只是听以前带着的老人听过安夏的名声,知道是个了不起的女子,对这老板又是尊敬又是爱戴。 那小二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老板! 张掌柜赶忙的上前,推开热情迎接的小二,“去去去,这是主家的,不是客人。” 安夏笑笑,倒是没有多说话,只是还在柜台上收账的张掌柜,见到来人,猛然一慌,擦擦有些昏花的老眼,这才看清楚,这不是主家是谁啊? 眼尖的小二赶忙上前迎接大客,将安夏几人好生迎进店内。 所以当安夏进入火锅店的时候,除了掌柜认识她,其余的人都以为是客人。 好些店铺的员工已经换了新的,基本除了几个权力比较大的老人,其他都是新人。 安夏一连着几天都赶往安江各处自己所经营的店铺查看情况,手里牵着个帅帅,旁边跟着个南宫景。 安江的山好水好,人更好。 128.吃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不过来也得过来。”说完,南宫景扯住她一只没有拿东西的手,让安夏一个倾倒,直接坐在了对方的怀里去。 这男人别看在外人面前冷冷的不近人情,有时候还是很欢脱很腹黑的,虽然失忆了,可是本性依旧,所以安夏才不会听他的话呢。 “干嘛?” 不容反驳的语气,让安夏忍不住的一滞,抬头看着他,依旧在笑,可是刚才那命令式的语气,她可是听见。 “过来。” 安夏哪里敢过去啊,摇摇头,拿着刚才掉在车上的糕点,继续淡定的吃着,“我很饿。” “过来!”南宫景伸着手,让安夏过来。 脑海里,也是总是闪过一些片段,断断续续,却依稀能知道片段里面的主角中有安夏的身影。 而南宫景似乎餍足了,光看安夏生气就已经很满足了,这番吃豆腐,还不得乐。 两人这一来二去,有种回到了当初,让安夏恼怒的同时,回忆起那些当时不以为美好而如今想来美好的事情。 说完,安夏赶紧离的南宫景远远的,还用腿蹬了两下南宫景,只是没怎么碰到,因为她担心又遭小人报复。 “你……”安夏被他气的急了,“还不是你刚才拉住我的手,不然我怎么会……” “若说流氓,该是你先流氓。”他可是记得谁先亲过来的。 南宫景笑了笑,不觉得自己哪里流氓了。 “你个流氓!”安夏故意压低了声音,生怕吓醒了帅帅,更怕让车外面的人听见。 现在再打他,不知道他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这样想着,安夏只能干瞪着南宫景了。 安夏很想拍一掌在对方的脑门上,可是身子被欺负的软了,也吓软了,车里可是还有儿子帅帅,外面又有那么多人,刚才她从缝隙中呼出的声音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外面的人听见。 只是,安夏的嘴巴已经从刚才的微红转为殷红,血一般的色彩,估计被吮狠了。 就在安夏以为自己就这么断气的时候,南宫景总算放开了她。 南宫景可算是温柔的了,可是这样不换气的亲着,还见那柔软无骨的伸进她的嘴巴,让她根本找不到机会喘气,这能不憋气吗? 她发誓,真的不是害羞脸红,而是喘不过气啊,脸憋红的。 安夏却别对方亲的满脸通红! 南宫景自然不是傻子,能吃赶紧吃,吃多点。 有豆腐不吃的男人是傻子! 眼睛渐渐挤满了温柔等着冒泡,同时还装满了笑意,吻中对方的唇瓣,南宫景让这个意外的吻变得更加的绵长。 温温热热的感觉,看着安夏那副表情,忍不住的怜惜起来,让南宫景忍不住的动情。 两人皆是一“嘶”,疼的更多的是安夏,对方颧骨好,自己鼻子磕在上面,感觉都要断了,另一边的颧骨,则被人高高的鼻梁磕上,也是疼的直冒眼泪,而她的嘴,还砸在人家的嘴角。 可是她可能是太紧张了,这一突然一起,像那次在马车上一样,牵扯到两人的衣服,起不来不止,直接再次扑倒在对方的怀里,嘴巴还刚好磕在了南宫景的嘴角,挺直的鼻梁砸在了对方的颧骨,同时,南宫景的鼻梁也磕在了安夏的颧骨上。 最后,是安夏先反应过来,想从对方的怀里出来。 这样僵持了两秒,两人都是一愣。 南宫景低着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脸,看着眼下安夏细密的睫毛,似乎能一根根的数清楚。 鼻尖全是对方呼出的气息,一点点的喷在上面,痒痒的,心也跟着暖暖痒痒的。 “呃……” 安夏一手撑着南宫景的胸口,半个多的身子躺倒在对方的怀里,嘴巴还磕在南宫景的下巴,两瓣唇紧紧的贴着,这姿势,前所未有的暧昧。 安夏只觉得突然一阵天旋地转,然后抓着某人的手突然扯不动,再一动,身子就突然的朝着对方倾了过去,最后,直接跌倒在某人的怀里。 可是,事情总是出乎人的意料。 这回,南宫景应该痛的痛哭流涕吧! 安夏想来个突然偷袭,笑嘻嘻的看着他,两人对视着,然后趁着南宫景一个不注意,拉住他的手,往下一咬。 说完,南宫伸出了手,摊开手掌,看着安夏下一步动作。 安夏的话里意思已经明了,南宫景见她那得意的模样,却是点头,“可以。” 随后想到一个好点子,复又回头,说道:“你要我信你也不是不可以,把手伸出来。” “哼!”继续哼,不看他,这撒谎还不眨眼了。 “我说的是真的。” “哼!”安夏信他的话才有鬼,这人就是故意的。 南宫景自知惹恼了这有好吃的主人,笑着解释道:“我不是故意,刚才吃的香,没看准,才咬的你。” 收回手,安夏忍不住的扬言道:“你别想再吃了!” 安夏怒瞪了对面的南宫景一眼,手还刺拉拉的痛,忍不住的在心里痛打南宫景几百遍,而看当事人如此的淡定,安夏越发的不爽。 睡梦中的人微微的吓了一个激灵,却没有醒来,继续安睡。 “啊!”安夏低叫一声,碍于车上的帅帅还在睡觉,声音变得短促。 安夏的手,被咬个正着。 南宫景表示很享受,在她塞过来的时候突然身子朝前一倾。 幸好安夏心情大好,也不与他计较,将纸包里拿出一块,塞进南宫景的嘴巴。 安夏看他这潇洒样子,还把她当伺候丫鬟了。 得了。 见吃完了,南宫景静静的等着对方的伺候。 安夏揶揄的语气,刚刚有些睡意的人倏的睁开眼睛,看着安夏一副皇恩浩荡的样子,等着别人感恩戴德,南宫景表示很淡定,慢条斯理的吃着嘴里的糕点。 休息的人闻到了香味,鼻子微微的动了动,刚好被安夏注意到了这一举动,不等对方醒来,安夏先塞了一块糕点在南宫景的嘴里,“本姑娘赏你的。” 安夏不理会父子俩,自己打开纸包住的点心,自己爽爽的吃着。 帅帅在摇摇晃晃的马车上已经睡着了,南宫景半撑着手,在稍做休息。 安夏没能知道他生气的缘由,知道他不愿意说,也不再说啥,路途时间稍微有些长,安夏自己前一天晚上整理了些点心,刚好路上拿了来吃。 南宫景被这对活宝气的不轻,却是不笑,只是看着二人,脸色要比刚上马车的时候缓和了不少。 帅帅在一旁嘻嘻笑着,看着娘亲逗着爹爹,也跟着附和道:“爹爹笑一个!” “真生气了?”安夏继续好奇,想着自己没惹他啊,忍不住习惯了两人的相处之道,直接冲着他的脸颊掐去,“笑一个。” 安夏更加疑惑了,短短一瞬间,怎么可能有生气的机会呢? “……”南宫景没有说话。 “你生气了?” 安夏见南宫景上了马车,脸色倒没有她刚才上马车那么好看,似乎有谁气了他,可是才那么一会,能有谁气他呢? 最近他的记忆越发的恢复了,虽然断断续续,但是多少知道了一点,在安夏的叙述下,对安江这个地方他越发的了解了,还有关于村庄的事情,他想,再过段时间就能全部恢复了。 不用九觞提醒,他也会对安夏好,只是,为何要九觞提醒呢?想想就有些不悦。 南宫景虽然被别的男人要求对安夏好有些不爽,但是还是礼貌的点了头。 当初他以为安夏是接受不了事实,可最终,他发现,这是安夏对他的信任,正是如此,南宫景更不能辜负了安夏。 虽然南宫景现在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但是不能当借口,安夏等了他那么久,人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了,只有安夏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待她好些,即使你失去了记忆,但是,这一切都不是借口。”九觞说完,最后送他两个字,“走吧!” 见九觞一脸有话说,南宫景忍不住转身回来,看着他。 “何事?” 正准备上车,南宫景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便看九觞在认真的看着他。 虽然记忆缺失,可是他能感觉到九觞对他的敌意,而身为男人,自然知道九觞对他的敌意来自谁的缘故。 南宫景是最后上车的,看着九觞一双眼睛直盯着自己的妻儿,虽然安夏还没嫁给他,但也是既定的事实。 而九觞,站在门口,先是跟帅帅抱了抱,算作告别,又跟安夏说了几句话,便让南宫景扶着上了马车。 见妹妹娇羞状态,南宫景也是嘱咐了几句小心就不再说其他了。 几日看来,南宫景也算是看明白了银铃的心思,他是男子,虽然与银铃一同长大,但是却极少去关心妹妹的深沉心思,这些银铃向来是和母妃说的,所以现在银铃的小女孩子心思,也不是南宫景能过问的。 安夏知道她是什么心思,也不戳穿,只是那个故事中的男主角,表情却是淡淡的,仿佛人家银铃为的人并不是他。 又过了几日,安夏便决定回乌城,银铃没想那么快走,便留在了安江。 129.情敌出现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依着她弟弟的情况,要想找个大家闺秀,很是容易,比安夏好的可不少,偏偏弟弟惦记上了人家安夏,而且还是个有了丈夫孩子的女子。 只是,欧阳**没有想到,原来耽搁了弟弟的婚事的女子居然是这样的一个虽然算不上普通,但也算不上顶尖的女子。 因着生了三个儿子,身子略比年轻的女子要多了一分妇人端庄的韵味,而她透着的赞赏,让人感觉的出她对安夏并无恶意。 “原来你就是安夏?”欧阳**看着安夏,露出得宜的笑容。 而欧阳承的身边的人也转身看着安夏,见自己的弟弟这般的重视眼前的女子,不禁莞尔,只是看着她身边又跟着一大一小模子里刻出来的人的时候,又不禁有些替自己的弟弟黯然神伤了。 “这几日家姐生病,我在延城,寻思着距离京城近,便过来瞧瞧家姐,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你。” 欧阳承从九觞那里得来消息,安夏去了北元国,一直不愿意相信南宫景死去的消息,所以当在乌城看见安夏的时候,他也表示自己很惊讶,惊讶之余是欣喜,只是最后看见南宫景的时候,那股欣喜又淡了几分。 对欧阳成风这个爹,欧阳承向来不待见,只是一个给自己一口饭吃的闲人罢了,他既然接手了家里的生意,给这个爹一个颐养天年的地方便可以了,其他的亲情,抱歉,他给不了,也忘记不了这个爹带个他的伤害,他能做到如今表面的父慈子孝已经很不容易了,私底下,还是算了吧! 而人老呢,就越发的想起往事,想起以前自己死去的正妻,然后渐渐的,重视这个被自己忽视而且越发成才的儿子,渐渐的,便把手中的权利交了出来给欧阳承。 听说他家族的生意被他管理的很是妥当,那些妄想得到家族权利的人纷纷没法得逞,而且欧阳老爷这两年老了不少,自然想儿孙绕膝,而不是兄弟之间的斗阵。 “你怎么会在这里?”出口的是安夏,毕竟安夏现在居住在乌城,而欧阳承还住在安江。 安夏凑近,才听出来这熟悉的声音原来是欧阳承,登时,有种他乡遇故知的感觉。 而先遇上的,是欧阳承,他刚好与掌柜在说些什么,身旁站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妇人,仪态从容。 周远周将军,以及在安江也未能见上欧阳承。 这说巧不巧,皇城就这么大,安夏一下子遇见了两人故人―― 南宫景哪里忍心让帅帅饿着,赶紧找了个最近的饭馆给儿子吃饭。 三人逛了一上午,也是累惨了,特别是帅帅,虽然没有怎么走路,可是那肚子饿不得,咕咕的叫,让身旁的两个大人一通好笑。 而转念一想,幸好帅帅买的是小物件,不然真不知道找谁拿了。 安夏看的目瞪口呆,就算是被人夸的飘飘然,也不能随便浪费钱啊。 帅帅的哄对南宫景很是受用,然后安夏便看见南宫景一个劲的给帅帅买东西,喜欢的都一一买下来。 南宫景斜睨了一眼身旁的安夏,见她心情很是不错,嘴角也忍不住的上扬,怀里的帅帅看着爹娘的异动,自然也开心,然后用了不少好话哄着爹爹开心。 安夏看着这样的景象,心中也是开心的,而且最开心的莫过于南宫景已经记得一些事情了,虽然也还是断断续续,但是也还算知道些以前的事情,安夏不着急,也不会去强行逼迫南宫景记起来,只要他的心里有她便好,这样想着,心里就更加好了。 百姓们和和乐乐的等着新年的到来,有些富绅则在自己门外挂着炮仗,噼里啪啦的点燃,一片喜乐洋洋的样子。 昨夜下了一场小雪,今日放晴,太阳公公的暖气洒在每个人的身上,暖洋洋的,很是舒服,似乎寓意着这个年将会过的很好。 安夏走了一圈,逛了一圈,总算把一些常用的东西采办好了,那些瓜果点心,又让身边的人去买了些,见每人手中拎那么多,安夏体恤,让他们先行回府,而自己带着帅帅和南宫景三人一起逛街市。 快要过年街道要比往常热闹许多,家家户户吆喝着,希望能把自家的产品多卖出一些。 出去南宫景自己带的人,安夏只带了三个人出门,两男一女,女的负责帮她带着帅帅,男的则负责采办东西,提东西。 可能是这个时代的人骨子里的一种默认,他们把安夏当成了主子一般,而他们是侍奉左右的下人,事事以主子为主,奴性时不时的露出来,安夏虽然不习惯,但是时间久了,也随他们去了,只要他们真心待她,她便真心待他们,不会让他们吃亏的。 在安夏心里,这些人并不完全是她的奴隶,而是她的雇佣,她是老板,他们只是领份工资,地位相差无几,所以安夏对这些下人都是极好的。 如今人养的稍微比较多了,安夏吩咐的事情也杂,这年货自然办的多一点。 虽然安夏并没有另外造府,而是在会所后面加建了房子,开了个大门,名为安府,虽然是她自己的姓氏办的府,但是那派头也比那些富家房子要来的气派。 这样想着,安夏在年近三十的时候,带着帅帅南宫景一起上街采办年货了。 相比农村小镇的新年,这京都的新年要比哪里都热闹多了,安夏在这里待过一次,自然是知道的,只是自己一个人带着帅帅,也没有那样的心思出去玩,但是如今不同了,身边还多了一个南宫景,自然想要一起玩的尽兴。 安夏在自己的小院子待了些日子,眼看年就要到了,到处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 这样一来二去的想,人家只会以为这男主人是个忙人,所以不能时时刻刻陪在女主人安夏身边,如今估摸是得空了,便一起回来了。 不过这些人想想就算了,反正是别人的私事,可能是因为刚好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所以才会如此吧,而如今,安夏出去大半年,回来带会了男主人,想来那段时间也是陪在这男主人身边的。 只是,这些人都不明白,为何这男主人那么久了才现身呢? 可是如今,乍然一看,多了个男的,而且看着那与帅帅有九分相识的脸,不用脚趾头想,也知道那人就是帅帅的爹,安夏的丈夫。 只是,安夏这边倒还平静,会所里的不少人都是半年多前就在这里干活的,除了几个新人,全部对安夏都熟悉,也自然知道安夏是一个单身女子带着一个孩子发展起来的。 白掌柜的马屁安夏一一全收了,白掌柜年纪虽然不多不是很大,但是也能当的上安夏的爹了,安夏自然不会落他的面子,这些日子他又把会所管理的那么好,安夏奖赏还来不及呢。 安夏坐在会所的主人休息室,便听白掌柜唠唠叨叨的说了一大堆,然后又是夸赞了一番安夏的厉害,别人想学都学不了,还说自己跟对了人,才有今天的好日子。 当然,也有一些小的店铺模仿的还行,趁着这股热风,还赚了些银子,但是怎么说也不及悠然会所十分之一。 陆陆续续的,有几家在京城中开了起来,可是花销太大,客人不多,分配不好,结果只能忍着亏本的心痛将店铺转让出去,不然亏本的更多。 京城中,见安夏这会所开的好,也想模仿一番,但是俗话说的,画人画皮难画骨,你想学,你想模仿,那可不是那么好模仿的,什么都看时机,时机不对,人不对,那么一切都不对。 不过半年,京城没有多大的变换,人也是那些人,事也是那些事,来来去去,变动不大,就连安夏自己开的悠然会所,也如半年多前那般热闹。 白掌柜早早便接到安夏要回乌城的消息,将屋子什么的都打点好了,就等安夏回来了。 她在这一去北元国,就是大半年,也难怪她有这种想法。 赶了几天的路子,终于到了自己的窝,安夏有种恍如隔世的样子。 因着寒冷,车上又有小孩,车子赶的要比平常慢了些,他们到乌城的日子也要比平时多出两天。 因着客栈的床并不够之前在浩振王府的床要大,而帅帅又习惯一个人张开手睡觉霸占一个大位置,所以南宫景想与他们母子一同同榻就寝那只是奢侈的想想了。 帅帅醒来吃了个饭,又在屋子里玩闹了阵,瞌睡虫又来找他了,他赶忙钻被子里面睡大觉。 因着天气冷,每个房间应了客人的要求,烧上薰笼,只要不在外面吹风,屋子里头是暖和的。 外头冷,刚到客栈,安夏就赶紧用厚厚的被子将儿子裹住,然后由他爹抱着入了房间。 帅帅一路睡觉,似乎困的慌,又或者是那马车摇摇晃晃的甚是舒服,让人在这个寒冷的冬季也忍不住多睡。 这样的姿势,一直维持到两人到达下一个休息站点才分开。 安夏想动,可是南宫景不给她动的机会。 “别动!” 130.醋坛子打翻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本书由潇湘书院首发,请勿转载! “让我们可以独处一会。”南宫景认真说道。 “你带我出来做什么?”虽然有大袍盖住身子,可是看着漫天的雪花,安夏还是觉得这天气很冷,不适宜出门,想到帅帅还自己一个人在睡觉,安夏又止不住的担心道:“帅帅一个人睡觉会怕的。” 看看四周,安夏发现一个人都没有,再看南宫景这丫,也不知道在弄什么? 南宫景抱着她,走了一段没有什么人的路,许久之后,才放下了安夏。 “冷啊!”刚说完话,天上便飘起了雪花,虽然不大,但是却也证明这天气很冷。 “带你出来转转。”许久,南宫景才笑着说道,似乎见安夏这样发飙觉得非常有趣。 “南宫景,你要带我去哪儿呀?”这南宫景,真是疯了,那么冷的天,出来打算冻成狗啊! 幸好南宫景也不是全坏的,在离开的时候还扯了一件大袍,盖在安夏的身上,生怕她冷到了。 如今已经是接近年末了,到处冷惨了一片,虽然不及北元国靠北冷,但是也不暖和,这突然从暖暖的屋子出去吹冷风,让人浑身直打哆嗦。 “……”南宫景不说话,只是夹着她走出了里间,在外间停了一下,然后打开了房门,朝外面而去。 “你干嘛?放我下来!”安夏不敢喊的太大声,一切以儿子为主,可是南宫景这样夹着她算怎么回事?她只是笑话他吃醋有错吗?他确实是吃醋了呀! “你说呢?”狡黠的一笑,安夏来不及躲,便被南宫景突然夹在腋下,然后朝着外间而去。 “诶,你干嘛?”看着对方一脸恼怒的样子,难道还要把她杀了不成? 南宫景当然知道她话里揶揄的味道,忍不住恼她,瞥见床里的帅帅睡的香,嚯的从坐着的凳子起来,朝着安夏走来。 然后,某女很大胆的用鼻子嗅了嗅,然后一副了然模样道:“嗯,今天的空气带着酸味啊,可是哪里的醋坛子倒了?” 只是,当晚上帅帅睡着的时候,南宫景一脸严肃的看着安夏,警告着安夏不许与欧阳承和周远走那么近时,安夏终于明白这男人白天因着什么事情而生气,捂嘴抑制不住的笑。 安夏不明白南宫景心里想着什么,估计是有什么事情气到了他,所以才会生气的,至于是什么气到的,安夏保证,绝对不是她。 安夏和帅帅也吃的差不多了,见南宫景一脸的菜色,连忙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可是南宫景只是摇摇头,问安夏帅帅两人是否吃饱了,得到的答案是吃饱了,便说着走吧。 一直到周远离开,南宫景都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当涉及到他的话题,偶尔露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便继续低头吃饭,恨不得把耳朵都堵起来,不单只安夏说的停不住嘴,就连自己的儿子也跟着搀和进去,说的不亦说乎,让南宫景好生郁闷。 那三个聊的开心,只是南宫景那脸不知不觉中,已经黑成墨色了。 帅帅记忆力很好,所以对自己周围发生的趣事很快的便记起来了,自然也要同这个周叔叔说一说,不管是谁,都喜欢跟人分享自己开心的事情。 帅帅是个憋不住的孩子,而且他也认识周叔叔,虽然半年没见,有些许脸生,但是过了一会,想起来了,就拼命的跟眼前的叔叔讲他和娘亲在外面的事情。 当然,周远也当看不见,继续吃饭,然后询问安夏这半年去了哪里,有什么好玩有趣的事情? 周远看了眼南宫景,愉快的答应了,只是眼前的南宫景,倒不是很乐意啊! 虽然周远这次拒绝了,可是人情还是要做的,安夏不喜欢欠人人情,自然能还的便还了,只是这些话听在南宫景的耳朵里倒不是这般理解,但是安夏自有主张,他现在也算不得安夏的什么人,自然不能说什么? 安夏没法阻止,只能歉意的看着他,说道:“平时你也帮了我不少的忙,我请你吃饭也是天经地义的,不然这样吧,过几天我亲自给你下帖请你吃饭,可好?” 周远身为男人,还是一国大将,哪里能让一个妇人请客吃饭呢?应声坐下了,却招来小二点菜,自己付了钱。 安夏说这话不假,虽然身为将军,可是周远这人没什么大架子,安夏觉得自己应该多交几个朋友,所以对周远的印象还算不错,而且在京中,周远也多次在她名下的店里替她处理了一些地痞流氓,安夏自然也是感激,如今一起吃个便饭,就当谢谢他。 安夏先是一愣,再看已经挤满了一个客栈的客人,微笑着点点头,“坐吧,我们也是刚吃,不介意的话,同我们一起吃,我让小二加个碗筷,想吃什么菜就点,我请客。” 周远见着对方还在吃饭,也不敢说太多的话,想着自己也是进来吃饭的,忍不住的说道:“不介意我在这里占个位子吧?” 安夏知道南宫景今天心情不大好,所以只能脸带歉意的看着周远,对他的问题有问必答。 周远似乎知道南宫景不喜见他,也不热脸贴人的冷屁股,来到安夏面前,与她说话。 南宫景回了一个淡淡的眼神,上下快速的打量了一番眼前的人,知道这人一看就不简单,但是并没有过多话。 周远看了一眼安夏,见她脸色并无异常,这才回话道:“原来你就是安夏的丈夫,你好,我是周远。” 周远停着南宫景的介绍,如自己所想的一样,只是当初得到的信息是安夏丈夫已经去世的,再看南宫景,难免有些疑问。 如刚才般,南宫景起身,一样的跟着眼前的人说道:“你好,我是安夏的丈夫,南宫景。” 周远一看那张脸,简直和帅帅的一模一样,心中很快有了答案。 “帅帅越长大越俊了。”周远笑着说道,等再注意安夏另外一边的男子,只见对方的脸都黑了,“这是?” 安夏也没想到会看见周远,还在嚼着饭的嘴巴赶紧将饭嚼完,一边嚼还一边点头,“嗯,是帅帅。” “安夏,真的是你?”周远脸上露出的全是差异,再看安夏身旁的小孩子,依旧是当初他看的那个面容,只是现在要长大了些,“这是,帅帅?” 刚一回头,便见到那张留着短须的男子,目光如炬,看着安夏,差点被他吓了一跳。 只是三人还没吃多少口,门口又进来了人,安夏听见一阵骚动,还没明白过来,便感觉有阴影靠近。 安夏要了一个几个特色小菜,想尝尝这客栈的菜怎么样。 安夏点头,虽然不知道身边的男人为什么会生气,但是她也饿的紧,最主要还有个帅帅在,自然不能饿着。 这个欧阳承,看安夏的眼神完全的不同,里面的意味南宫景明白,所以他希望安夏能一辈子都不用再见到欧阳承,毕竟,没有男人希望自己多出几个情敌出来。 “走吧,先去吃饭了。”他可不想为了一个男人而破坏了吃饭的心情。 南宫景只想说,他一点都不想认识欧阳承,因为他怎么看怎么讨厌欧阳承。 “你以前见过的,只是现在不认识了,等你记忆恢复了,就会认识的。”安夏笑着,想着见到故人,多少心里有些喜悦,完全不知道身旁的男人心里憋了一股闷气。 “我不认识。” 南宫景摇头,表示自己不认识欧阳承,这样一个男子,看安夏的眼神如此的不同,让他感觉到非常的不悦。 见南宫景脸色不好,安夏笑了笑,问道:“怎么了?那是欧阳承,你以前见过的。” 安夏当然是点头微笑着答应了,只是身旁的男人,似乎却不怎么乐意了。 不过,人家欧阳承也说了,会在京城待上十天半个月,是打算要在乌城过年的了,想着有时间一定要找安夏出来聊聊天,叙旧叙旧。 幸好,因为欧阳承的姐姐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需要离开,才让这尴尬给打散。 安夏愣愣的笑着,却不知道怎么答话。 “听弟弟说起过南宫公子,没想到,真的是一表人才。” 这样大庭广众之下,承认自己是安夏的丈夫,按道理来说,没什么不对,只是安夏确实没结婚,所以总觉得这样介绍有些怪异。 安夏停顿了一秒,身旁的南宫景明显嗅了一丝怪异的味道,对着欧阳**点点头,率先回答了欧阳**对安夏的问话,“是的,在下南宫景,安夏的丈夫。” 当然,若不在世俗的眼光下,南宫景也算是安夏的相公了,只是两人未有举行婚礼,在这样的时代,说是相公,未免有些奇怪,一时之间,安夏居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安夏没想到对方会这么问,虽然南宫景和帅帅一同与她出门,必然是会让人误会他就是她的相公。 而欧阳**收到弟弟的警告,自然不会乱说话,只是看着安夏身边眉眼各方面都属上层的男子,轻声问道:“想必,这位就是你的相公?” 欧阳承斜睨一眼姐姐,知道姐姐用一种打量人的眼神看着安夏,忍不住的在暗地里扯了扯姐姐的衣袖,示意她不能乱说话。 “安夏见过欧阳姐姐。”安夏露出一样得宜的微笑,并没有过多寒暄,毕竟不熟悉。 131.活在当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月亮已缺,月牙的形状在天空中高高挂起,南宫景那双眸子,紧紧的盯的让安夏挪不开眼,如熠熠星辉。 安夏看的有些痴了,虽然他话语中并不夹杂着半个浪漫的话语,可是组合起来,却也足以让安夏开心欣喜。 “可是好冷。”安夏非常不浪漫的吐槽道,虽然自己不冷了,可是南宫景估计还是冷的。 “那,可需要我抱住你?”南宫景转头问道。 安夏心里想着点头,可是行动没有思想走的快,最终,却是摇头。 不过,南宫景还是上前来将她抱住,暖和着怕冷的人。 也许是从小就怕冷,也许是那一次的大雪惊吓住了安夏,所以冷这玩意让安夏极具讨厌,虽然喜欢雪花纷飞的样子,可是还是很怕冷。 两人静静的看着头顶的天空,听着耳边呼啸过的冷风,可是此刻安夏的心却是暖暖的。 “以后,不能随便和男人说话。”美好的气氛让南宫景的话打断。 安夏呵着气,闻声突然一愣,好奇的看着南宫景,“怎么?” 她名下的产业那么多,每天都要与男子打交道,要她不要随便和男人说话,那她这辈子估计都不用说话了。 而且,她这哪叫随便?每一句话都是应该说的,没有什么随便的。 南宫景以为她没有听清楚,又说道:“以后,不能随便的与男子交谈,知道了吗?” “为什么?”安夏继续问道:“而且,我哪里有随便和男子说话,每天要与那么多人说话,我怎么能不说话?” 安夏转念一想,南宫景这般说,是不是在为白天遇见欧阳承的事情而生气呢?因为自从见了欧阳承,他脸色可没好看过。 “你又在吃醋?”安夏看着他不大对路的脸色,问道。 只见南宫景抿着唇,不说话,但是那看着安夏的神情却告诉了她一切。 “我和欧阳承只是普通的朋友关系,他帮了我很多,他好不容易来乌城,我自然要回报他,请他吃饭,更何况是和他说话呢?”想想白天自己的所作所为,安夏没有觉得哪里有问题,不知道这个男人在担心什么? 她已经有个两岁大的孩子,而且人也张的不是天仙,妇女一个,人家欧阳承世家公子,有才有貌,哪里会看的上她?是南宫景自己多想了吧? “可是你也不能和他走的那么近,还有那个周远。”一看周远就不安好心,南宫景觉得。 “周远又怎么了?”安夏也没觉得周远有问题,“他在京城也帮了我不少忙,他是个值得交的朋友,虽然贵为一国将军,可是他不骄不狂,亲民爱百姓,与他结识有什么不好?” 欧阳承和周远都是值得交的朋友,若是没有欧阳承,在安江,她哪里能那么快顺风顺水的将生意做起来。 而来了乌城,没有周远,那些小混混还不知道怎么闹呢,个个有来头,欺负她一个小女子,幸好周远替她将这些小混混给打压下去才没能再惹是生非呢。 所以,安夏很能明白南宫景为何不愿意她与欧阳承周远走的近,若是怕这两个男人对她图谋不轨的话,那大可不必,她没对人家花样少男图谋不轨都不错了,她一个妇道人家,在这个男尊女卑的世界,带着个孩子还想得到这些才貌双全的男人的青睐,想来也只有做梦的时候有这个可能了。 可是南宫景不理啊,在他看来,周远和欧阳承就是不怀好意。 “我说了,不能和他们走的太近。”南宫景就是重复这句话,但是其他的却不愿意透露。 安夏没想到他还执拗上了,想着他带她出来的原因,只能先应承下来,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反正她也不是经常见到那两人,周远之前还见过几面,而欧阳承就更加少了,今年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怎么能算走的太近呢? 南宫景对她的话不疑有他,见她答应了,搂的更加紧了。 “很快,我就能把以前的事情都记起来的。”南宫景小声的说着,安夏不说话,感受着他身上的灼热体温一点点的传进自己的身子里去。 她很喜欢和他独处的时间,虽然只是静静的坐着,不说话,那也是好的。 “嗯。”安夏点头,对他能不能恢复记忆已经不再去计较了,以他如今对她的好,就算不记起以前的事情,那也没关系。 “等我记忆恢复了,我就十里红妆,迎娶你,可好?”南宫景说的很平淡,好像这件事情很容易完成。 因着两人已经有了一个孩子了,而且两人也是有感情的,自然走到一起结婚也是正常的。 可是安夏却被他这样的话语弄的一愣,可是想的更长远。 “南宫景,这件事以后再说吧!”安夏笑着看着他,那面容还是依旧如初般的俊朗,这样一个男子愿意为她改变,从最初的冷漠冷血到现在知冷知热,懂的照顾她的感情的人,她何曾不喜欢? 南宫景没有想到她会再次拒绝,当初以为是母妃急躁了点,安夏又害羞,所以自然委婉拒绝了,可是现在旁的人都不在,为何她还会拒绝? “为何?”南宫景不愿意就此放过,毕竟,他们还有一辈子那么长,总不能两人就这么过一生吗? 为何? 安夏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她有些恍惚,她很想答应,可是,她要该怎么解释呢? 她害怕,害怕自己好不容易得来的幸福会从自己的手中溜走,所以,她不知道该怎么去回应这段感情,如今,这些相处的时间,安夏都觉得她是偷来的。 南宫景一直盯着她看,势必要她说出个答案才行。 “南宫景,如果,有一天我突然不见了怎么办?”安夏问的认真。 可是南宫景听着她说的话,再结合她脸上的面容,却笑了,“就算你不见了,我一样能把你找到,放心。” 安夏却只能露出苦笑,若只是在这个时代藏起来了倒还好找,可是,如果她突然离开了这个时代,回去了呢? 虽然安夏知道这个可能不大,毕竟她来这里那么久了,尸身估计都不知道哪里找了,只有魂魄没有尸身那是不可以的,难道再穿到被人的身上吗? 若是在以前没有来到这里,或许安夏并不相信穿越一说,可是当自己经历了这些,突然发现,很多事情已经不是她所接受的事实能解释的。 “不管你去了哪里,我也会把你找到的。”似乎以为安夏不相信,南宫景又说了一遍。 安夏心里不是滋味,也许是她多虑了,可是她却怕自己得来的幸福会突然没了,拥有再失去远比从来没有拥有过还要痛苦,所以她害怕。 这是她对自己的不信任,也对这个世界的不信任。 “可是……” “不管你担心什么,我只想告诉你,什么都不必担心,待我将记忆全部恢复,便是我迎娶你的时候,你也不希望帅帅永远没有爹爹,我们如此是不错,可是你要知道,我们都没有成婚,外人会怎么说?就算我们不考虑自己,也该考虑帅帅的。” 安夏一直低着头,心里是默认了南宫景的说法的,的确,这样在这个世界不伦不类的在一起,难免会招来人的白眼与议论,就算是在前世,这样没名没实的在一起,也会成为别人取笑议论的对象。 可是…… 管它什么可是的,人应该活在当下的,为什么要顾忌那么多未来的事情?若是一辈子都不会发生,那她岂不是耽误了自己的一辈子不止,还要耽误上儿子和南宫景的? 这般想着,安夏实在不愿意过那种提心吊胆又不知道会不会发生的事情,这样担忧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及时享乐呢?未来谁也吃不准,那么为何要去恐惧未来呢?坦然接受便好。 不管她以后的命运会怎么样,至少,她每天过的好便好,其他的,随天意吧! 这般想着,安夏突然想通了,嚯的抬起头,本来头顶磕在南宫景的下巴的,突然的抬头,着实的顶到了他的下巴。 他吃痛“嘶”了一声,脸色有些不好看,但是因为撞疼他的人是安夏,又摆出好脸色。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安夏连忙道歉。 南宫景却嘴角噙笑,隐没在黑暗里。 他自然知道她不是故意的,正是不是故意的,所以才要摆出这副哀愁的模样让她心疼一番。 果然,如南宫景所料,他脸上的吃痛表情让安夏很是愧疚,想到自己两次拒绝了南宫景的求婚,心里更是愧疚的不得了。 “你没事吧?很疼吗?”安夏想去碰他的下巴,虽然自己刚才力气大了点,但是也不该疼的那么厉害,难道是咬到舌头了? “别动,疼。”南宫景说话不利索,但是拒绝了让安夏碰触。 安夏越发的着急了,却不知道怎么办?这咬到舌头可大可小,电视上京城说咬舌自尽,虽然疼痛不是致死的原因,但是咬到舌头可疼了。 越想,安夏就越内疚,可偏偏,南宫景不让她碰。 “我再最后问你一句,可愿意嫁与我为妻?”南宫景问道。 132.闹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南宫景目光深深,紧紧的盯着安夏看。 安夏这次没有半分犹豫,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便看见南宫景犹如胜利狡黠的一笑,这一看,明显是南宫景使了苦肉计。 可是安夏此刻却没法恼起来,看着他得意的笑,自己也跟着笑了起来。 “你居然骗我。”捶打着对方的胸口,听见带着笑意的闷哼声,安夏却发现自己想开之后,整个人也轻松了下来。 身旁的南宫景也整个人都轻松了下来,安夏能答应,便是他最大的希望。 见吹的风也差不多了,身旁的人也答应了自己的请求,南宫景便不再吹冷风了。 没想到刚回去,帅帅便从床上爬了起来,四处寻找娘亲。 心心怕帅帅一个人出去受了寒,好生的在屋子里哄着帅帅睡觉。 安夏回到屋子的时候,便看帅帅两只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进门的她,似乎在控诉着安夏是罪行,让安夏不禁心虚,侧目瞪了眼身旁的南宫景,都是他干的好事! “娘亲,你去哪里了?”帅帅忍着不哭,可是一叫出来,眼泪也跟着掉了下来。 这大半夜的,娘亲突然从身边离开,帅帅难免会害怕,外面的北风呼呼的刮着,像是千万只厉鬼在外面横行。 安夏被帅帅这般无声控诉着,整个人都觉得不好了,赶忙上前将帅帅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帅帅,娘亲不该出去的。” “娘亲……”帅帅抱着娘亲越哭越伤心,好像安夏就要抛弃他离去的样子。 平时娘亲离开,都有特别的交代,所以帅帅忍住想娘亲的冲动,静静的等着娘亲回来。 可是这一次,娘亲离开的没有半点预兆,让帅帅不禁的害怕起来了,毕竟他见过太多小孩子爹娘不要他们的了,所以帅帅很怕娘亲也会不要他。 “乖,不哭不哭。”安夏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被哭碎了,这小不点,很没有安全感,从小就没有安全感。 因为帅帅比普通的小孩,少了一个爹爹,虽然是个乐观的孩子,可是心里难免会有些想法,加上身边的小孩子经常问,那些妒忌他的小孩子还会说出一些难听的话,所以帅帅的内心其实是很脆弱的,只是他佯装坚强罢了。 所以她这次的突然离开,帅帅难免心里有些害怕,害怕她丢下他,毕竟,很多人说帅帅是个拖油瓶,拖着安夏找不到丈夫,虽然南宫景现在就在她的身边,他一样怕安夏离开自己。 “娘亲去……去哪里了?帅帅……帅帅……找不到……到你,你……是不是……是不是不要帅帅了?呜呜……”帅帅擦了擦眼泪,有些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 安夏抱紧了儿子,不禁笑道:“娘亲哪里会不要帅帅啊,帅帅最乖,娘亲最爱你,娘亲什么都能不要,都不能不要帅帅。” 这世界上,至宝就是帅帅了,她怎么能丢了他呢? “可是……可是帅帅找不到……到你……帅帅……帅帅害怕……呜呜……” “不怕不怕,娘亲只是出去一下子,不会不要帅帅的。”将儿子脸上的泪迹擦干,怕这孩子在这寒冷的冬季得了感冒就不好了,这个时代,感冒可是一种要人命的东西,随随便便便能夺取他人的性命。 “好了,不哭了,男子汉怎么能一直哭呢?来,自己把眼泪擦擦。”将帕子递给帅帅,他脸上的泪迹已经基本被安夏擦干了。 “好……好……娘亲要……要答应帅帅,不……不能走……”拿着帕子轻轻擦拭着眼泪,帅帅还是止不住一时的抽噎。 “不走了,帅帅乖乖睡觉,娘亲最疼你,怎么会不要你呢?你这傻孩子,平时那么聪明,怎么想不到这个呢?娘亲最爱你了,来,快,不许再哭了,这么冷的天气,哭坏了鼻子娘亲可不喜欢了。” “帅帅不哭……鼻子好好……娘亲喜欢……”帅帅四个字四个字的说着,却也让安夏忍不住的心疼这孩子。 也许,给他爹一个名分,让帅帅能享受常人的双亲福利,或许,这才是当务之急。 “好了,不哭了。”安夏捏捏小脸,转身朝着心心道:“般我弄点温水,给帅帅洗一下脸。” “好。” 不一会,心心便端来了温水,安夏仔细的给帅帅清洗红扑扑的脸蛋,一边给儿子做思想工作,“以后可别那么傻啊,有什么好哭的,娘亲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不要你呢?都快过年了哦,你又要长大一岁,不再是小孩子了,知道吗?” “嗯,帅帅知道。” 虽然话是这么说,可是帅帅睡觉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抱紧了安夏,生怕她会从眼前消失,几次要睡着又睁开的眼睛,看见身旁的人还在,这才安安稳稳的睡去。 南宫景再进来的时候,帅帅已经睡着了,发出平稳的呼吸声,安夏侧在一旁,似乎太累了,也睡的非常的香。 安夏没有想到,第二天一大早,有人在会所闹事。 走进店,远远便听见二楼的地方有人在吵,安夏听不真切。 拉住一个小二,问上面发生了什么事。 小二见是主子,连忙将事情和主子说了一边。 原来今天一大早就有一伙人进店吃饭,可是这些吃饱喝足了,却发现自己身上没带银子。 这年头,吃霸王餐的人不少,可是吃的那么理直气壮的却少见,那些人一直在说他们有钱,然后让人回去取,可是却老半天都没回来,而被留下的人还想去取,小二哪里肯啊,这明显有诈,便不愿意让他们走了,阿武正在处理,让安夏不必担心。 安夏听完,只是点点头,倒想看看是谁那么大胆敢在这里吃霸王餐? 在楼梯间,就听到有人在大喊大叫。大概意思是自己有钱,他们会所的人狗眼看人低,拖着他们不让他们走。 阿武向来习惯了速战速决,也不喜欢跟人啰嗦,若是花费的费用少,阿武权当打发乞丐的给他们放行,可是他们一下子把会所最贵的东西都上齐了,这绝对不能放过的。 会所是赚钱的地方,不是做善事,所以不可能让这几个人白白吃了一顿就走,阿武杵在那里,那些人看着阿武那脸上凶狠的模样,想走,却又走不了,只能闹,想着闹下去的结果只会会所的人吃亏。 阿武才不管他们怎么想,做生意讲求的赚钱盈利,这些白吃一餐是绝对不能放过的。 “怎么了?”安夏上前,问着阿武,顺便打量了那些闹事的人。 站在最前面,刚才叫嚣最厉害的人,是个男子,还是个胖男子,一坨坨的肥肉让人见了恶心,因为太肥,他的五官都有些缩小,所以看起来很难看,但是再难看,还是能看见他眼底里那种嚣张的气焰。 安夏冷笑,京中大官自己见过不少,虽然不熟识,但是因着皇上御赐的金匾,这些官老爷都会对她的会所礼让三分,所以安夏这会所可以说极少人敢来闹事,那些眼红她生意的人也会忌惮皇上那块金匾,那些官老爷也同样不敢惹。 如今突然出来一群人吃了霸王餐还有理,安夏可以说是第一次见。 阿武将情况大概和安夏说了一遍,大概意思和之前安夏听见的差不多。 那肥胖的男人见安夏上前,还长了一副天仙般的美貌,不禁起了色心,差点口水哈喇流了下来。 他身旁站着一个身穿浅蓝色衣服的女子,一样高傲的看不起人的盯着安夏看,见身旁的男人这个时候还起色心,忍不住的拉住他的衣袖,“哥……” 那胖子这才收回色心,想着自己不过是被刚才那个所谓的合作者骗了,钱包又被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偷了,而现在这客栈式的地方还敢拦住他,瞬间很不乐意,不过是那几个臭钱,虽然看着不少,但是他还是拿的出来,可是这些人居然狗眼看人低,不然他走了,当即把全部火气发到这上面来。 “你是什么人?” “我是这家店的老板,请问公子,吃了东西,是不是该给钱呢?”安夏看着眼前的人,丝毫不担心这些人会乱来,因为她这店铺管理的好,即使有人闹事,一样能很好的摆平,管你是什么大富大贵之人。 “哦?原来你就是这里的掌柜。”男子一脸的明白,然后脸上露出越发的轻蔑的样子,对于他来说,一个女子当掌柜,自然是容易欺负的紧的。 安夏笑笑,却不回话,倒是胖子身边的妹妹有些厌恶的看着她这位哥哥,不想这哥哥这般蠢笨如猪,本来就长的一副猪样,还这般德行。 这女子一看就不像好惹的人,虽然他们被人偷了银子又被合作那人欺骗先走,但是他们并不是没有钱的,所以她有些生气。 这次来京城,一是来与人谈生意的,二是是过来看看姑姑,顺便看看姑姑能不能帮帮家里,把家里扶振起来,爹已经病重了,哥哥又是头猪,靠哥哥还不如靠她,可是娘亲却依旧让哥哥来,让她非常反感,就连现在,也被哥哥的愚蠢弄的越发不可收拾。 133.协议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正是。”安夏答着话笑了笑,对于眼前的人丝毫怒担心。 “那你既然是掌柜,那小爷便同你说说。”那如猪的男子依旧的嚣张气焰,根本不把安夏等人放在眼里,“今日我们路过此地,不巧钱银被人偷了去,所以才未能付钱的,我姑父可是京中的左司直郎,会怕小爷不给你们钱吗?你们现在让开,我去寻了钱来自然不会不给你们的。” 安夏继续挑眉,左司直郎是个从六品的官,说大不大,说小也还有点权利,对于他们平常老百姓来,那就是大官了。 可是安夏却没有半点的害怕,甚至是在等着对方继续说下去。 “你且等我们去拿了钱来,便能还给你们了。”那男子绝对不会承认自己一路上一直买好东西,结果到京城来剩下的钱银不多,等着亲姑姑送钱给他用,却不想,路途中钱被人偷了去,那商量合作的合作者,说好他请客的,来到这里他便猛点好吃的,却不想,这人结果去取钱,取着取着居然不回来了。 想到这里,他便越发的郁闷,好歹他们在云城也是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亲戚还不少是官家身子,怎么就这么倒霉让小偷来偷钱了?若让他知道是谁偷了他的钱,一定要往死里打。 “公子说的倒轻巧,你说那左司直郎是你的亲戚,可是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万一你骗我们怎么办?”阿武冷笑着看着眼前的人,想着最好就是送官府严办,不过,倒是不知道主子要怎么处理? “本公子怎么可能会骗你们?做生意讲求的就是诚信,这点我懂。”那肥猪似乎有些恼,可是毕竟他是吃了人家的东西没给钱,再怎么恼也没理。 想了想,那肥猪倒是耍起了无赖,“那你说要怎么办?反正此刻我也没钱。” 阿武还想说点什么,不过被安夏阻止了,安夏让他先去忙其他的,比起这些人,其他客人更需要阿武的坐镇。 “公子不必恼,我们也是小本生意,从来没有客人这般赊账,伙计们也是怕被主子骂才会拦着你们不给你们走的。” 安夏说的话让肥猪感同身受的点点头,“这个我懂。”他以前的店铺可有不少这些人在店铺吃了东西不给钱,他也是仗着身后有人撑腰,将那些吃霸王餐的人打的遍地找牙不敢声张。 “你懂就好。”安夏意味深长的一笑,肥猪看的很是心动。 倒是肥猪身旁的女子,一副打量安夏的样子,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安夏斜睨了那女子一眼,又道:“我倒想了个好方法,让公子走,同时我这边也能收到钱,不知道,公子可愿意?” 听到可以走,肥猪哪里会不愿意,连忙说,“什么方法,姑娘你且说。” “很简单,你想出这个门,可以拿东西在这边押着,这样,我才能放心,当然,你也可以拿人押在这里,到时候你拿不了钱,这押在我这里的人,便我的。” “那好。”肥猪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哥……”身旁女子忍不住的怒喊一声,这哥哥是糊涂了吗?把人押在这? 想想这么多个人就她和哥哥是主子,难道把下人押在这吗?那女掌柜明显是个奸诈的人,下人肯定入不得她的眼,那哥哥要去拿钱,能押在这的人只能是她。 可万一姑姑真的不拿钱给哥哥,那她岂不是一辈子要押在这里给人为奴为婢? 她向来心高气傲,若不是姑姑家的表哥与她自小青梅竹马,她想念他,不然谁会跟着一个笨蛋哥哥过来? 如今,整个家里都被这笨蛋哥哥和那狐媚女人搞的乌烟瘴气,她此次来,一是看表哥,二是希望姑姑能出面摆平家里的狐媚子和那些妄想夺家产的人。 “你不许说话。”肥猪拍开妹妹的小手,整颗心都在这女掌柜的身上,只要她说什么他就照做。 “哥,你若要押人,押你自己在这里吧,我就不跟你搀和了。”女子说完欲走,可是杵在她面前的小二却拦住她的去路。 而那肥猪也是不乐意妹妹这般落自己的面子,拉住妹妹的手,“你这是做什么?肯定是哥哥去找姑姑,你留在这里,放心,哥哥很快就回来的。” 女子忍不住的想发怒,可是向来家里教养的好,她可不会在人前失去理智,说不定智成哥哥在哪里看着她呢。 “怎么,你们决定好谁去谁留吗?” “我妹妹留在这里,掌柜你看可以吗?”肥猪那恶心人的五官,因为笑的厉害,眼睛在一堆肥肉中都快找不到了。 “那可以。”安夏看他那副猪嘴模样,很是恶心,可是习惯了在人前堆笑脸,安夏即使恶心,却也不显露半分,“不过,公子你要知道,你这一去对我们店铺来说是有风险的,而且你说的这个是你的妹妹,我也不甚清楚,所以,我们有必要签个协议。” “什么协议?” “就是你必须回来之后付我餐费后再加十分之二的钱。” “那可以。”肥猪心想,自己家里虽然钱不比以前多,可是对这些小老百姓来说,就是金山银山,而且他还有个当官的姑父,这点钱还是付的起的。 “那好,且让我去拟份协议来。” 肥猪点点头,只有那妹妹一副疑惑的样子,想在哥哥面前说些什么,却看哥哥眼里只有这漂亮的女掌柜,完全听不进她的话,而她也知道他们这次没理在先,而且那掌柜小二那么多人都在,只能不再说什么,也希望哥哥早些带钱回来吧。 “写好了,你且看看。”将写好的协议递给对方看,那肥猪也不知道是不是对安夏太信任了,随便瞄了两眼便说没问题,而他身边的妹妹要看,却让安夏将纸张忽然转了过来,在上面签字摁下手印。 “该你了。” 肥猪很是痛快,摁好了便起身,问是否可以离开了。 安夏点头,将一份纸交给对方,一份自己拿着,目送着这猪一样的男子出门。 “主子,为何那么轻易让那人走?直接报官不就行了?”阿武不明白,这些人明显是故意吃霸王餐,走了一个又一个,不过在拖延,然后能悄悄的溜走。 安夏却是笑笑,不以为意,因为她知道,这人会回来的,扬着手中的纸张,笑的更加的开心。 “你看,上面还留着人呢。”安夏指指那肥猪的妹妹所在的房间,他还特地留了两个婢女下来,肯定会回来的。 阿武不知道安夏打的什么注意,但是这主子向来有自己独到的见解,见她不在意,便也知道这件事自己有把握的。 肥猪出了悠然会所,朝着姑姑家的住的青柳胡同处而去,等着去见许多年未见的姑姑。 姑姑当年嫁给姑父,姑父可还是个小小的举人,对于家世显赫的他们来说,姑父这举人的地位一点都不适合做他们家的女婿。 可是姑姑当年可是铁了心,即使家里人不同意,她还是跟着举人丈夫远去他乡,好几年都不回家,家里人也当做她不在。 后来,举人姑父很争气,做了小官,一路往上爬,爬到如今的六品官,也算是不错的了,而且姑父不大,再过几年,就能往上,这势头,随着年岁涨啊! 后来家里人知道了情况,便开始与姑父家通信起来,姑姑嫁过去差不多八年,才回家看了祖父祖母。 然后一年年的越发的通信相处的频繁,而后来祖母祖父过世了,姑父也调到了京城,便鲜少见面了。 此次来,他也是受了父亲的嘱托,希望能在京城透过姑父的关系,让自家的生意再好起来。 这般想着,肥猪走路生风,那一堆堆肥肉因为走的快,一颤一颤的。 青柳胡同,李府里面的女主人今日狂大喷嚏,闻声的儿子上前关切问道:“娘,可是受了寒了?外面风大,你且进去等着吧!爹待会便回来。” “娘没事,你爹今日进宫,听说皇上要给你爹擢升,也不知道是真是假?我且先等等。” 可是,安氏没等来丈夫,倒是门口的下人进来禀报,说外面有个肥肥的男子,自称是夫人的外甥,想进来一见。 “我外甥?”安氏在心里面转了一圈,想着是哪个外甥呢?她娘家兄妹不少,上面有三个哥哥,只有她一个女儿,也不知道是哪个哥哥的孩子? 而且,这年头,最多那种认亲认戚的人,明明没什么关系,因着丈夫升迁,那些人就想巴结,什么借口也想得到。 想着不见吧,可是又怕真是娘家侄子,想了想,还是让人将人请进来。 安氏远远便看见一个肥胖的男人走了进来,感觉地都会震,那体重,少不得几百斤,两只眼睛好像快要看不见了,只有黑黑的两个小点,都差点看不出那是眼睛。 “姑姑……” 安氏忍不住的倒退两步,充满芥蒂的看着来人,嘴里问道:“你是?” 安氏实在想不起来这么丑的男子是她那个外甥,她记忆中,可没有那么胖的外甥啊,再胖也不会胖成这样啊! 134.被坑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姑姑,是我啊!长松。”男子笑眼眯眯,指着自己,那下巴的肉都感觉在颤抖,“姑姑,你不记得了吗?” 安氏看着那笑的眼睛都快找不到的肥胖男子,在脑海搜索着这个名字,好像娘家那边真有个叫长松的孩子。 “你是长松?”安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几年不见,这外甥怎么长的如此的肥胖了?之前见到的长松,那也是比普通男子要壮实一些,却没想到几年不见,居然胖成这样?这都吃什么补成这样啊? 那肥猪点点头,笑的更欢,“是我,姑姑。”他就知道姑姑不可能把他忘记的。 安氏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想着自从双亲过世之后,她已经有几年没有回去云城的娘家了,不是她不想回去和亲人联络感情,而是这些亲人只会一昧的只会在她这里捞好处,见没好处捞了就不知道将她一家人丢哪里去了,如今爹娘去世了,她更加厌恶那个家了,就觉得没必要回去看哥哥嫂子的脸色了。 “你怎么来乌城了,家里可是有什么事吗?”安氏虽然讨厌家里的哥哥嫂子,但是对于这些晚辈倒还没那么大的厌恶,只是,许久不见这些人,难免觉得奇怪,为何会突然来京城找她? 安长松被姑姑这么一问,想到家里的确有些事情,可是这不是现在可以说的,他还不至于笨到那种地步,赶忙摇头。 “家里没什么事情,我爹我娘都挺好的。”安长松笑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好看点。 “那你这次来京城是?” 这次安长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嘿嘿笑着。 安氏哪里好让外甥在外面站着,赶紧先叫到前厅。 安长松虽然知道借钱不好,可是他这不也是没钱了吗?反正自己以后赚大钱了一定会都孝敬姑姑的。 “姑姑,是这样的,我们来京的路上遇到了盗匪,身上的钱银都让那些盗匪抢了去了,吃饭的时候没有钱,所以,姑姑能否借外甥一点钱?”安长松觉得自己从来没有像现在那么低声下气求人了,即使这个人是他姑姑。 可是他知道,姑姑向来和家里人不亲,自从祖父祖母去世了之后,这姑姑像是和家里人闹掰了,好几年没来了,而家里人也不再提姑姑的事情。 安氏虽然已经好几年没和娘家那边人联系了,当初和家里人闹翻也是因为爹娘去世的事情,哥哥嫂子仗着是儿子,硬是不把爹娘留给她的东西给她,让她好生气愤,那可是爹娘留给她的唯一念想,却不想哥嫂是个如此贪心之人,为了那些东西也要和她撕破脸皮。 她本是恨透了家里人,可是几年的时间,也让她把这种恨磨去了一些,想到后辈无罪,又看外甥如此的可怜,不免心疼后辈了。 想着吃饭也是小钱,便点点头,“你需要多少钱啊?姑姑给你。” 安长松一听,就知道姑姑是个好人,虽然和家里闹掰了,但是还是很疼他这个外甥的,喜开笑眉,眼睛都快找不到了。 “不多不多,姑姑,我只需要一百两银子。”安长松在安氏面前比了个一字,很是欢喜。 “哐当……”安氏刚拿起被子想喝水,却被这天大的数字给惊到了,拿着杯盖刚起,重重的跌回杯沿上。 “你说多少?”她刚才没听错吧?一百两? “姑姑,一百两。” 安长松面皮实在是太厚,觉得一百两实在是太少了,对于他家来说,这点钱不算什么。 可是,对于安氏家里来说,一百两虽然比起家产不多,可是,平时没事谁会用那么多钱?丈夫现在才六品的小官,而且还是从六品,俸禄不多,自己暗地里置的产业生意也不温不火,一家人也算微微的比以前舒坦了些。 可是突然让她拿那么多钱出来,那不是割她的肉吗? “你要那么多钱吃饭吗?”京城虽然寸土寸金,可是也不至于要一百两来吃饭吧?若是她,也不会拿那么多钱来吃饭的。 安长松没想到姑姑会不肯,可是他现在可是答应了人的,必须给钱,京城只有姑姑一个亲戚,只能找她了。 想着,安长松又说道:“姑姑,我知道一百两不少,不过我会还的,现在外甥真的有急事,等我写信给家里,让他们带钱过来,便会还你的了。” “这……”安氏不是这个意思,既然是外甥好不容易来京城一趟,她是想着给他钱不用还的,可是一百两不少,她自然有些不愿意。 “姑姑,你就先借我吧,等外甥有钱自会还你的,您看行吗?” 既然外甥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安氏想着自己再不同意也是不行的了,只能点头,“那好吧,姑姑先去取钱。” 安长松点点头,这才有心思喝着一旁放的茶,心里是美滋滋的,心里盘算着,在悠然会所花了将近五十两的银子,加上那百分之二十,就是六十两吧,到时候剩下的钱再讨讨那美人的欢心也是可以的。 不一会,安氏已经将一百两银子拿了出来,递给安长松。 安长松一心想着会所那女掌柜的美貌,没跟安氏说谢谢就跑开了,留下安氏在身后直叹气,希望这外甥能说到做到,真的把钱给她还回来吧! 若是外甥不还,那也只能自己只认倒霉了,以后再也不和娘家人联系便是了。 安长松回到悠然会所,时间已经过去了大半天了,午后的阳光照在寒冷的地方,也变的暖和起来。 而他回去的时候,那个女掌柜已经不在店里,问了伙计,说店里的掌柜是那上了年纪的白掌柜,他心下好奇,但是也知道那女子和这店铺密切相关,想必是有事情出去了,也不怕,反正今天他打算在这里住下了。 只是…… 安长松刚把钱拿出来,本以为给上六十两已经超出了那些吃饭的钱,却不想,那张纸上写着的,是十分之二十的钱! 也就是说,他要付上那五十两之后,还要再给一千两! “这是怎么回事?不是十分之二吗?”他明明看见的是十分之二的。 “公子,你看错了吧,是十分之二十,四十九两三的二十一倍,你这一百两拿上来还差九百多两呢。”那小二笑着,拿着自己手上的那张已经摁了手印的纸张,笑的得意。 “不可能!”安长松不相信眼前所见的,明明那美女说好十分之二的,然后纸上写的也是十分之二,怎么会变成十分之二十呢? 难道,这些人偷偷换了纸?可是,那张纸上的手印可是他自己的,不会错。 “哥,这是怎么回事?”一旁的安家小妹焦急问道。 她在这里等了那么久,难道就这么看着哥哥被人骗钱? 她早就知道那个女人不是什么好人,这家店的小二能那么横,还不是因为主子横才会教出这样的人来?她当时就该点醒哥哥的,可是他却听不进去,真以为从姑姑那里拿来钱就可以了。 想到如今变成十分之二十的银子,她恨不得撕碎刚才那女人的脸。 安长松哪里知道怎么回事?明明说好的十分之二,怎么会变了呢? 哦,对了,他自己有那张纸,那张纸可是明明写好的十分之二的。 想到此,安长松恼怒的看着眼前的掌柜,“你们别忘了,你只是你们有这张协议,我也有,上面明明写着十分之二……” 话未完,安长松看着那张纸的眼睛都快要掉进纸里去了。 这怎么回事? “怎么可能?”他惊呼着,上面明明写着十分之二的,如今居然变成了十分之二十,虽然那个十字并不是很大,当明显的,有十这个字眼。 “哥,怎么了?”女子看着呆愕的哥哥,将他手中的纸张拿了过来一瞧。 上面写着的钱银,的确是在原本的基础上,再给十分之二十。 “这……这是怎么回事?”那女子根本不愿意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之前哥哥和那女掌柜说的事情她可都在场,明明说好的是是十分之二,怎么变成十分之二十了呢?这明摆着是在敲诈人啊! 他们虽然吃了饭没及时给钱,可是现在也答应给高出十分之二的钱银啊,这怎么说的过去呢?明显是仗着客栈的名义在敲诈勒索,她以为这里是京城,不该有这样敲诈勒索的事情的,却不想,刚来就遇上了。 “你们明明是使了诡计,这些根本就做不得数!”女子恼怒道,恨不得撕了手中的纸张,可是没有办法,即使撕了自己的,别人还有一份呢,到时候不知道还会加上些什么字,若是拿着那单份的纸张到县衙,那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姑娘,白纸黑字,怎么做不得数?”白掌柜笑道,像个慈祥的弥勒佛,可是眼底那闪过的狡黠,却教人觉得这个人太会坑人了。 白掌柜也不想坑人的,可是主子交代了,就照着纸上所写的讨要钱,讨不到,就让他们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等家里人将钱银送过来了再放人,而他们住的这段时间,定要“好生伺候”! 135.阴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什么白纸黑字?明明是你们耍的计谋!”女子哪里服气,从来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怎么能倒回来给人欺负给人坑了呢? “就是,你们究竟耍了什么阴谋?”安长松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被人骗了。 白掌柜倒也不急,看着眼前的人气哼哼的,心里也快活了些,谁让你们吃了霸王餐还那么嚣张,真以为我们会所是想来就来,不给钱就不给钱的店啊?不给你们点颜色瞧瞧,你们还真以为能开染坊了。 “姑娘,公子,我们没耍阴谋,你们也看见了,你们的纸上,同样写的是二十,那张纸你可是一直拿着啊,我们可没能力篡改什么,若是你们不想还的话,那么,就在我们店铺里帮忙,等着将那九百多两银子还上便是了。” 白掌柜看着眼前这两人被气的脸都绿了,可是却一点都不担心后果,毕竟主子可是发话了的,随便他怎么折腾,就别让这些人好过。 “我们吃这些也才几十两,你却要我们还一千多两,你这算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安长松自己在云城的时候,也没少伙同官府的人做了不少的事情,自然知道这世上最大的就是官府的王法。 可是他忘记了,手中可是拿着那签署好的协议,名字手印都在的,到官府也是他们吃亏,即使其中有猫腻,官府看的也是证据。 若是在云城,或许他还能出动自己的人脉,让这件事的过错方变成这店铺,可是这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他拿什么去说动官府? “公子,上面白纸黑字写的清清楚楚,就算到了官老爷面前,也是我们占理啊,之前你可以不签这个协议的,既然签了,便要遵守,谁允许你这样反口的?”白掌柜难得在这些恶人里出一口气,自然要大吐为快,“虽然九千多两对于我们平常老百姓来说是天文数字,可是公子这里有不少人,在店铺帮忙干活的话,我算算哈……” 说完,白掌柜敲打着算盘,算着这些人需要在这里干多少年才还的清这些钱。 “你这里有十个人,每个人每个月的工钱是三两银子,那么一个月就能还三十两,一年就有三百六十两,这般算来,公子不需要三年便能还清数款了。”白掌柜想着,三年的十个免费劳动力,那可是能捞不少钱呢。 “你做梦!”女子大喝道。 她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怎么可能在这里做粗重功夫呢? “我们已经将钱还上了,就必须得走,你们若是敢拦我们,我必然让你们这家店永远消失在这京城!” 本以为这些人会被自己的话吓住,可是眼前的人却丝毫感觉不到半点害怕,只是笑盈盈的看着她。 “别以为我不敢!”怕别人不信,女子又加多一句,气势却要比之前的弱了些。 他们现在刚来京城,可是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连这家店的主子是个什么来头都不知道,若是在云城,她要让这家店三更灭,便活不到五更,即使现在家里乱糟糟一团,可是在云城人的眼里,他们安家也不是随便让人欺负了去的! 话说完,女子便想带着自己随行而来的两个侍女,她才不要呆在这破地方,等找到表哥,定要让这些人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走!” “姑娘!”白掌柜喊了声,不等女子转身离开,已经有两个大汉上前拦住了她的去路。 “你们想干什么?难道还想强留我们在这里吗?” “姑娘,你这钱款都没能还上来,我肯定不能让你走的,不然老板怪罪下来,可就是我的不是了,请姑娘别让我难做。”白掌柜说这些话,却没有半分难做的样子,笑盈盈。 “止嫣,现在怎么办?”安长松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到了京城会虎落平阳被犬欺,他好歹在云城是个有头有脸的人,却不想在京城被人耍的团团转,是人也生气。 可是生气的同时,他更加的害怕,他可不想在这里给洗碗干活的,更不想拉到官府去等官老爷判。 安长松也真是的,人虽然不聪明,但是也知道要脸面,即使现在搞的这般,他还是想要脸面。 安止嫣怒瞪这个败类哥哥,“都是你做的好事!” 若不是这头猪,她也不会这般遭人羞辱。 这本该寻求方法的,哪里知道会被妹妹骂一顿,安长松更加的怒,“什么我做的好事,我哪里知道他们会使阴的?” 阴的他使过不少,第一次给人整,这滋味可不好受啊! “那你现在想想办法,我必须离开这个鬼地方。”安止嫣怒瞪着哥哥,她可不要再在这里待下去。 “我怎么知道怎么办?”安长松也是无奈,如今京城人生地不熟的,这样闹也没办法,被人阴了,如今要不能拿出那九百多两银子,恐怕真的出不去这个会所的门了。 刚才回来的时候他才听说,这会所可有皇上御赐的金匾,能让皇上御赐金匾,可见这店铺的主子面子有多大,若他非要闹下去,这些人肯定占理多些。 这么想着,安长松又头疼了,真的不应该跟着那个人来这里吃饭的,被人骗着说请客,结果自己跑了,留下他来收烂摊子,又让这些人耍阴谋诡计给骗了。 若换了以前,安长松早就把这些小二打成猪头了,可是现在却怎么也没办法。 “公子,小姐,你们可想好要怎么样赔这些钱了吗?是要在这里干三年呢,还是叫人回家拿钱?”白掌柜终于松口了,之前只说要留在会所里干活,可没说可以回家里拿钱。 如今白掌柜说可以回去拿钱了,安长松忍不住的眸眼一亮。 只要能让他回去拿到钱,即使损失这上千两的银子也是使得的,而且,只要他在京城扎住了脚跟,以后还不是捏这家店像捏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安长松连忙回答,“我们回去拿钱,回去拿钱。” “好。”白掌柜看他答的那么爽快,也是爽快,又问道:“那你们派谁回去拿钱呢?” 安长松刚张开嘴想说话,却又听白掌柜接着指着安长松和安止嫣说道:“你们两个定是不能回去的,必须留在这里,你们派两个小厮回去便可以,然后我们这边再派人跟着,以防你们出什么阴谋,拿到钱,就回到这里来,交钱赎人。” 安长松的计划被打乱,忍不住的恼,“叫两个小厮回去有什么用处?他们也拿不到钱!” 小厮人微言轻,家里人怎么会信他们的话的?这掌柜也真是奇怪。 “能拿的到。”白掌柜捋捋自己的白胡须,“只要你们将身上某样东西交给他们,让他们回去拿钱,顺便写上一封信,你们家人看了,定会拿钱的。” 白掌柜突然觉得自己有做土匪的潜质,忍不住的得意的又捋胡须。 “这、这……”安长松觉得他这样明明是不想让他们回去,只叫两个小厮怎么能行呢?而且,让他呆在这里等他们拿钱赎人,这像什么话,他安长松何时如此憋屈过了? “若公子不照这个方法去做,你只能和你的这些人留在我们店铺白干两年多的活,你可愿?” 白掌柜一说完,果然见着安长松转变了脸色,比起在这里干活,在这里等着家里人拿来钱要好过的多。 想清楚了轻重,安长松无奈,只能同意,“唉,算了算了,就让我的伙计回去拿钱吧!” 安止嫣在一旁看着这些可恶的人,可是却没有办法离开,她想找个人去找表哥都不可以,这样被人耍阴谋困在这里实在太可恶了,若是出去后,定要把这家店都砸了。 最终,安长松只安排了两个比较得力的手下回去云城拿钱,而自己和妹妹等人留在这个悠然会所等着他们拿钱回来赎人,他还写了封信给家里,顺便将身上一个不值钱的玉佩放了上去,虽然不值钱,但是那是祖母小时候给他的,只要家里人看见了,便知道拿钱给他了。 白掌柜没有多耽搁,找了几个会所比较有能力的人一起跟着去,其中一个便派了陈笙,这也是主子的意思。 安夏带着帅帅出去溜达,顺便请人家欧阳承吃饭。 和南宫景说通了之后,他虽然不大愿意,但是还是让安夏出来请人家帮过安夏忙的人吃顿饭,只是南宫景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 一顿饭吃的南宫景虽然有些压抑,但是南宫景还是坚持把这顿饭好好的吃完了,给足了安夏面子。 吃饱喝足了,两人分道扬镳,欧阳承朝着自己的住所而去,安夏则带着儿子丈夫朝着另外一边而去。 “今日,你将那个闹事的男子一群人骗了?”南宫景问道,当时他并不在场,所以没有看到,但是听了人说,还说那像猪的男子非常没有礼貌,一直在盯着安夏看。 身为男人,南宫景当然知道那个男子在想什么,对那个人非常想痛扁一顿,可是安夏却阻止了他这念头,说这件事她要处理,并且会处理的很好。 南宫景相信安夏,最终只能同意。 不一会,南宫景又像想起点什么,“那个人,似乎是姓安,和你,是不是有什么关系?” 137.等你睡觉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笑了笑,却没有说话。 南宫景似乎越发的猜到了些什么? 当初他只是稍稍的打听了一下安夏的身世,大家是家里的庶女,因着肚子大被人赶出了府,后来便发生了这一系列的事情,而安夏一直都不喜欢提以前的事情,似乎是很反感那个家里。 南宫景知道这点,所以从来不会当面去问安夏这些事情的。 两人走着小道,慢悠悠的有说有笑的回去,帅帅在一旁搞笑,总是能让爹娘开心起来。 回到府上,白掌柜便向安夏禀告了今日的事情,安夏只是微微噙笑,白掌柜说着,她只是点点头,很是赞赏白掌柜的做法,同时,让白掌柜好好的看管这些人,绝对不能让他们跑了。 安夏也是一时兴起,刚好认出了这些人,于是就来了个瓮中捉鳖,将这些人坑一回,反正这些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坑了人拿了钱,安夏一整晚心情都好的不得了。 算了算从乌城到云城的时间,又再从云城到乌城的时间,想来不用一个月的话,很难能回来了。 而这些人呢,要在这里待一个月,当然,安夏怎么能让这些人白呆呢,三餐是要给的,但是不会给太好,要给的好的话,就等同于要钱买。 安夏已经想好了,这次安长松叫手下回家,肯定不止拿着一千两就来的,必须要拿多点钱,然后自己可以花。 而安长松长成这猪头样子,三餐都离不开肉,而且要很多很多肉,所以,给钱是肯定的。 想着又有额外收入,安夏乐的不行。 因着是年末了,很多事情都在最后这些事情要清理,需要查账,需要对一年进行总结,还要在第二年进行调整开铺子,其实加起来,事情真的不少。 安夏将帅帅哄睡了之后,就在房间的外间开始办公。 南宫景刚洗完澡,便看见安夏伏案办公,神情认真,就连他开门进来都没有丝毫的察觉。 她的头微微低着,一缕发誓从额角处泄下来,遮住了她的脸,带着些朦胧感,她的嘴紧紧的抿着,眼神专注,眉头微微蹙了起来,似乎在想着什么严肃的事情。 都说认真的男人是最好看的,可是此刻的南宫景觉得认真的女人才是最好看的,特别是安夏。 直到南宫景走在案台面前,居高临下看着她,安夏才有所察觉。 抬起头,看着鬓角处还有水珠的男子,宽松的衣袍并没有将身子盖严实,也许是屋子里有炭炉,所以他觉得不冷吧! 可是就是这么个装扮,让安夏忍不住的吞口水,这算是变相的勾引吗? 她知道自从他身子好了之后,一天天的把瘦弱的身躯补了回来,现在和以前刚看见那会要稍微瘦些,却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料。 “你……你不冷吗?” 安夏知道自己的邪恶行为,很快低下头,不再看他。 南宫景微钩唇线,搬了张椅子在她的身旁坐下,刚洗了澡的香胰子味道一点点透过空气传到安夏的鼻腔间。 忍不住的吸了吸鼻子,安夏生怕自己鼻口会有两行红血流下来。 不是她没有看过南宫景的身子,只是光明正大的看还好,就怕这种虚虚掩掩的样子,看一点不能看一点,到时候自己胡乱想象,只会让自己更加热血沸腾。 安夏毕竟是个女人,还是个爱美物的女人,这般绝色的男子站在她的面前,她怎么能不心动呢,而且此人还是自己心仪的对象,更难把持的有木有。 假装擦了擦看似因冷天而感冒的鼻子,安夏只是想确认自己鼻子里是否有鼻血流下来。 不敢让对面而坐精明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安夏只能假装的瞄了瞄手指,见没有鼻血,才心定了些。 南宫景虽然不知道她这些都是什么举动,但是她刚才瞄他胸膛的事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的。 “怎么还不睡?”看着安夏如此认真的继续奋斗工作,南宫景问道。 对于行军打仗他尚且精通,但是对于经商他却不是在行的,只是在有时候自己想到好的点子,就给安夏说一二。 “哦,还有点要忙,等会就去睡。”安夏不敢看他,虽然第一次鼻血没流,不代表第二次鼻血也不流。 看着安夏缩着脖子,南宫景说不出的好笑。 安夏认真的忙着,南宫景在一旁看着,看的安夏如坐针毡,明明两人都说开了,像普通情侣还要近些的关系了,可是看着南宫景这般,安夏还是止不住的害羞,是胆子太小了? 安夏在心底恼自己,怎么那么窝囊呢,不就是个男人袒胸露乳的嘛,也没到那种地步,何必怕了人家呢? 纠结了大半天,安夏才抬起头看着他,疑惑他怎么还没去睡觉? “你怎么还不去睡?”斜眼看了胸部那个地方,衣服已经拉了上去了,估计南宫景自己也有羞耻感了。 “我等你一起。”南宫景说着正经的字眼,却是暧昧的语气。 安夏听着忽的一愣,紧盯着他看。 虽然他们现在经常同睡一张床,可是帅帅一直横亘在中间,两人互不干扰。 而他现在突然说的那么暧昧的语气算是怎么回事? “你还是先去睡吧,我还有一会就睡觉。”安夏挥挥手,意思让他别再坐着了。 可是这尊佛就像老僧入定了般,安夏叫了他,他也不为所动。 安夏也懒得叫,见自己处理的差不多了,才将桌上的纸张好好放整齐。 “忙完了?”南宫景问道,这才从座位上起来。 安夏点点头,准备起身,却因为忙的太久,起身那一瞬间有些恍惚,眼前突然一片黑。 身子突然一阵晃悠,本以为会和案台磕上,却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揽住腰肢。 安夏抬头,看着头上的一双紧张的眸子,忽的一愣,好一会才回神。 “你太累了。”南宫景说道,低沉的嗓音让安夏觉得自己有罪。 她今晚自从吃饱哄睡了儿子之后便一直呆在这里,除了上厕所就没起身过,头也是这么一直低着,之前可能都僵硬了都不觉得疼,现在起身,发觉全身都酸软痛。 “可能,可能今晚稍微忙了点,一时间忘记了时间。”对于那算问责一般的眸眼,安夏看都不敢多看。 挣扎着从对方的手出来,却发现这人力气太大了,挣脱不开。 “我想去洗个脸。”想以此挣脱开南宫景的禁锢,可是对方一句话也不说,气氛一下子低到了谷底。 刚抬头看这男人,身子却突然凌空,安夏被人以公主抱的形式抱起,一双有力的手腕,紧紧的托住她臀下的大腿。 “你……” “睡觉吧!别折腾了。”南宫景觉得洗脸什么的,是早上和洗澡的事情,睡觉前洗什么脸,这天气冷,出去一圈又得吹风了。 “可是……” “可是什么?” 南宫景一双厉眸扫了过来,安夏只得噤声了,乖乖的让对方抱着去睡觉。 可是为毛这感觉如此的暧昧呢?而且,她又不是行动不便,就算不用洗脸也不用抱着去睡觉吧?这像话吗? “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走。”就快到床边了,安夏挣扎着要下地,这都要沾床了,难道还不能放她下来吗?难道要放上了床才行吗? 南宫景就不,就是不听她说的。 这大冬天的,居然折腾自己的身子折腾的那么晚,也不怕累着。 看吧,累的厉害了,差点磕地上了,若不是他刚好接住,得磕花脸了。 可是安夏觉得很难为情好不好,等会儿子醒来看见像话吗? “爹爹,娘亲……”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安夏还被南宫景紧紧抱着,床上的帅帅睁大了眼睛看着他们两个,揉揉惺忪的眼睛,“帅帅想嘘嘘。” 说完,帅帅便想掀被子下床。 “好,娘亲带帅帅去嘘嘘。”安夏怒瞪了抱着自己的人一眼,低声着道:“快放我下来,帅帅要去嘘嘘。” 这会,南宫景终于将她放了下来,只是却又对她说道:“我带他去吧,你在这里。” 说完,牵着儿子快速的朝他的小夜壶而去。 安夏愣了愣,却只有去铺床,早点占个位置睡觉。 等两父子回来的时候,安夏已经在床上呼呼大睡,可能是太累了,可能知道儿子有人照顾,安夏毫无顾忌的去睡觉了。 看着床上呼吸均匀的女子,南宫景好一会失神,直到儿子说困了,南宫景才将儿子放上床去,让儿子睡在了最里面,把安夏移了出来。 安夏那一晚睡的很踏实,也很舒服,感觉做梦都有人在按摩,一整天的疲惫瞬间没了,整个人都变得舒舒坦坦。 可见,第二天一早起来的安夏,才发现自己一条腿已经搭在了另一条大长腿上面去了。 对方睡的正香,安夏却瞪大了双眼,她明明记得自己昨晚睡在最里面的啊,怎么移出来了? 再看最里面的人,可不是帅帅吗? 难道…… 想到自己睡梦中如此的舒服睡觉,看来,南宫景是功不可没啊! 看着细密的睫毛,睡的正香的人,再看外面的天,还早呢,安夏就又闭上眼带着微笑睡去。 137.很像三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这个年,安夏过的无比愉快,你年三十早早便一大伙人吃年夜饭,然后有功者论赏,一大伙人个个都有新年红包,乐呵呵的,那些拿的不多的,也不敢有异议,因为都是同事,别人做了多少,自己心里清楚,只希望在未来一年里,也能拿到很多钱。 年夜饭吃完了,一大伙人也都散了,安夏给他们放假一天,年初一让他们回家过个好年,因着会所现在知名度很高,不少人这大过年的要求在会所里和亲朋好友聚会,这吃喝玩乐的会所定然少不了。 所以,安夏想体恤下属,但也不得不考虑利益,当然,会所以及其他饮食店铺的员工,都表示要过年也上班,比起很多人,他们算幸运了,很多人都是一年到头没什么假期,只有有事的时候说一下,请假便可以了。 安夏很欣慰,这些员工都那么勤快,想着放假一天,让他们再上班,然后每个人的假期这个月多一天,初二至初七这些时间段,人工要比平时高三倍。 这些员工听见这工钱,都高兴的欢呼,自然更加是干劲十足,说一定会好好把这个年过好,让店铺盈利更多。 过了年初一,饮食的店铺便都开门了,安夏不需要去操心这些店铺,每天带着儿子去逛花市去看花鸟,好不惬意。 本来年初二是要回娘家探望亲人的,但是因着安夏并未嫁人,这所谓的娘家也从来不把她当做亲人来看,所以娘家也没必要回。 只是…… 想到还在会所后院圈养的闲杂人等,安夏勾唇一笑,或许,真的可以回去看看了。 过了元宵,安长松那边派去的人还没有消息,安长松气的直骂娘,却因着自己有把柄在人家手里,逃不出五指山,很是郁闷。 而他三餐吃的都是猪吃的食物,让他很是生气,闹了几次,也没能加餐好的,若说好的,就年三十晚那天吃了顿饱的,后面的,基本都是素菜,让他食不知味,让加点好菜,还废话多多,这要钱那要钱。 安长松忍了,没办法,谁让他现在虎落平阳被犬欺,只能忍气吞声,最终要钱买来肉吃。 比起安长松的焦躁,安止嫣很是安静,她似乎连吵都不吵,不是因为她不生气,而是她知道,生气了也没用,不然到时候弄坏自己的名声害苦的还是自己,若是这些事情传到表哥耳中,更是不得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不能急躁。 想着这些,每天安止嫣只是在自己所住的房间静静的数着时间,然后听着外面院子有女人孩子的声音,她便会忍不住的去看看那个女人,正是会所的主子。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见这个女人,安止嫣都觉得无比的熟悉,可是却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面? 这样约莫观察了几天,安止嫣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刚开始,她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大吓了一跳,可是在想清楚,好像那个人和自己想的那个人很相像。 想到此,安止嫣快速的跑了出去,却大门外站着的人拦住。 “你想去哪里?”门口站着的人问道,语气不是很友善,对于这些吃霸王餐的人,会所里的小二都觉得没必要给他们礼貌,而且这几日他们变的花样的借口,让小二们很是无语。 “让开。”安止嫣怒瞪着门口站着的人,觉得这些人太讨厌了,一天到晚守着她这个院子,就是怕他们逃走。 安止嫣想去求证一件事,现在被人这般拦着,很是郁闷。 “嫣儿,怎么了?”刚吃饱喝足的安长松想出来晒晒太阳,便看见妹妹在跟门口的人吵起来了,忍不住的想上前问道。 对于安长松来说,有吃有玩便是最重要的,但是如今被人禁锢了自由,那么吃就是最重要的,吃饱了才有力气玩。 这院子不大,他一天到晚就想吃东西,虽然知道要钱,但是胜在好吃,也不会太贵,当然要吃了。 “哥……”安止嫣虽然不喜这个哥哥,但是有时候还有有用处的,小时候经常被人欺负了,就是这个哥哥替她出头的,虽然哥哥每次帮她之后都会被家里人骂,但是安止嫣还是觉得这个哥哥有点他用处的。 “怎么了?” “哥,他们不让我出去,我要找他们的主子,他们不让。” 虽然经常她都是很是不屑这个哥哥的行为,特别是他脑子特别的蠢笨,还居然是个长子嫡孙,想到自己要出嫁的人,安止嫣更是看不起自己的这个哥哥,可是现在,哥哥或许是她唯一能帮自己的人。 安长松听着妹妹的意思,是要找那个最初见到那个所谓的掌柜的,心里某根神经突然被挑起。 虽然他对自己被人家骗了表示很气愤,可是不得不说,这个女子他很欣赏,不单只长的好看,而且还很有能力。 想到此,他又不得不佩服这个女子,虽然一直以来他都看不起那种出去抛头露面的女人,觉得太多都是不正经的,可是像这个女人这般能干的,也是第一个,安长松不反感,反而很喜欢,就算她骗了他,还是很喜欢。 若是自己能把这么能干的女子弄回家,那么,对他的事业一定大有帮助,就算把正妻的位置让给他,那也是可以的。 这般想着,安长松越发的兴奋,好像明天自己就能娶了这个女子,然后享受荣华富贵,继承这个女子的所有财产,只等着收钱了。 可是,安长松的想法未免太早了,连人家是个什么样的人,是否成婚都没摸清楚,就想有的没的,太着急了点吧? 想着妹妹说的事,他也想找那个女人当面谈清楚,自从那天看到的那个女人,他已经许久没见到了。 “我们只是想见见你们的主子,难道都不可以吗?我们又不走。” 门口看着这些人的小二完全对他们很是无感,甚至很不想搭理他们,但是想想,还是说道:“主子这几天不在这里。” “什么?” “什么?” 兄妹二人皆是惊讶,没想到这个时候不见人踪影。 “我昨天还听见她的声音。”虽然隔着一堵墙,可是安止嫣能清楚的听出来就是那天骗了他哥哥签什么协议的女人,怎么今天却说不在了呢? “就是啊,怎么会不在的呢?”安长松跟着妹妹质问着门口的人,于是乎,一下子恍然大悟,“哦,我知道了,你们一定是看我们现在这副样子了,不愿意搭理我们了,快,给我叫你们主子出来,我要见她。” “不好意思,主子最近真的不在。”小二面无表情,说完这些话便不再理睬他们了,也不管安长松怎么喊,就当做听不到。 安止嫣看着这些无视他们的小二,有气无处发,想来也找不到对方的了,而且这些小二没必要去骗他们,她今天早上也的确没有听见那个女人说话的声音,想必真的不在吧! 想到这样,安止嫣只能把哥哥拉回屋,不过安长松似乎很不乐意妹妹这么做,想着再喊几声,那个女人一定会出现的。 “哥,你再喊也没用,而且被人看见会说我们很是无规矩,既然他们说不在就不在吧,我们再等等,等钱拿过来了,我们便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安长松想到此,也的确有道理,只能噤声了。 见哥哥不再吵闹,安止嫣又想起之前的事情,拉住安长松的手,问道:“哥哥,你觉不觉得,那个女人,很熟悉?” “不觉得啊!”安长松摇摇头,不知道哪里有熟悉感,若说熟悉,就是见到美女那种熟悉感,只要是美女他都觉得很熟悉,好像上辈子就认识一样。 看着哥哥那个表情,安止嫣便知道自己的话白说了,心里忍不住的将这个哥哥骂了千百遍,最终,只能压住怒火。 “哥哥,你不觉得,她长的很像当初的三姐吗?”安止嫣说的很是小心翼翼,看着安长松的表情,却不见得有半点惊讶。 好半晌,安长松才反应过来妹妹说的哪个人? “三妹?”安长松说道,“不像啊,我觉得哪里都不像,她长的那么丑,这个女子长的这般好看,哪里像了?” 虽然已经过去三四年了,可是安长松多少还是会记得点当初哪个被人赶出家门不再认的妹妹的脸,那么瘦弱,那么黑,哪里像那个风情万种的女人了? 而且娘也说了,三妹当年怀了孩子,肯定活不了的,当初去打探过三妹的消息,都说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活的好好的,还有那么大的店铺呢?当初三妹是个多怯弱的人他比谁都清楚,若是说谁人都能掌管那么大家店铺,三妹那个人也是最没可能的那一个。 安止嫣也是听说过当年母亲说三姐已经死了的消息,但是,她还是觉得很像,虽然已经几年没见过,变化很大,但是神情很多是很难变化的,怎么看,那个女人都有当初三姐的影子。 娘亲虽然说三姐死了,那也只是说很有可能,并没有说一定,这么多年了,他们也不知道三姐在外面经历了什么,虽然这样的可能很小,但是难保不会的。 本书由乐文首发,请勿转载! 138.终于离开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她的神情和三姐很像,而且,哥,你不觉得她的年纪和三姐的很接近吗?”安止嫣认定了对方就是当初被家里人丢出去,断绝了关系的三姐。 安长松依旧摇头,“不可能,怎么可能呢,那个黑瘦的小毛丫头会这般厉害,变化这般大?” “怎么不会?哥哥,我们已经好几年没见过三姐了,她变成什么样子,都是说不准的。” “再怎么变也不可能变的那么好看,丑女会有可能变美女吗?”安长松觉得妹妹想的太多了,可能是准备要嫁人的年纪了,所以总是会胡思乱想,这般想着,安长松一下子便明白过来了。 “哥哥,怎么不可能,三姐当初娘亲本就不丑,只是娘亲处处打压三姐,三姐才会这般样子,但是她本来就是个跟她娘亲一样狐媚人的坏胚子。” 听妹妹这般说,安长松好像又觉得有些道理,忍不住的点头,“你说的也是,她那娘亲当初可把爹迷的神魂颠倒。”不过想想,是男人对美女都是没有抵抗力的,美女谁不喜欢啊? “所以,这个女人极有可能就是三姐。”虽然安止嫣不知道这个三姐经历了什么,但是很显然,如今的她,生活的很是顺风顺水,看着京城这家这么大的会所就知道了。 “听你这么说,好像她就姓安,难道……”安长松不敢想下去,因为他前一刻还在想着怎么把美人弄进自己的后院,后一刻妹妹居然说这个被逐出家门的妹妹?怎么能不让他震惊呢? “三姐是叫安夏对吗?”安止嫣再次问道。 三四年了,当初三姐离开家的时候,她尚且十一二岁,记事也不多,况且那段时间她一直呆在外祖母家,并不在家,也极少看见三姐,后来听说三姐与人私通,爹爹一怒之下掌掴了姐姐,还罚她去跪了祠堂,最后,将她逐出了家门。 对于那种叫庶女的生物,安止嫣向来讨厌,这种妾生的女子很是能争爹爹的宠爱,四妹妹就是个很是讨厌的人物,从小仗着爹爹疼爱,总是夺了她的东西,虽然她有母亲这个正室夫人在上面,可是依旧被妹妹压了一头,因为四妹妹有个蛊惑人心的孙姨娘。 当知道三姐被家里人逐出家门的时候,安止嫣第一时间就是开心,这种庶出的女子,能少一个是一个,恨不得家里是她独大。 可如今,在这异地,居然看见了当初被人赶出家门的三姐,她怎么能不震惊,而且,三姐似乎生活的很好,比起家里这些年的没落,这三姐反而过的越发的有滋有润,让安止嫣更加的妒忌。 安长松点点头,“三妹就叫安夏,而好像,那个女子就叫安夏,难道……难道那个人真是三妹妹吗?” 安长松实在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可是种种的迹象都在表明,悠然会所的主子就是他的三妹。 “我想,那就是三姐。”不知道为什么,当说出这个结果的时候,安止嫣很显然的,有了丝害怕,还有丝慌张。 虽然后来三姐离开家里的时候她并不在家,可是小时候她可没少欺负三姐,三姐大她好几岁,可是三姐在家向来不受宠,所以她总是喜欢和哥哥姐姐欺负这个懦弱的三姐。 而现在想想,脚底一股寒意窜上心头,让安止嫣忍不住的后怕。 若是三姐知道了她,会怎么样?会报复她吗? 可是转念一想,她又觉得没必要不担心,三姐即使有能力开这家店铺,也没法把手伸那么长伸到云城,毕竟,他们安家在云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即使这些年家里的生意不大好,但是也不是三姐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这般想着,安止嫣就又心安了,只希望自己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然后再想计策对付这个女人。 这般一直过了十多天,回去云城的仆人终于回来了,身上揣着几千两的银票。 “主子,他们已经回来了。” 有人到屋子里禀报,安夏正带着儿子在屋子里剥果子吃,听着对方的禀报,眼皮也不掀一下,只吩咐道:“让白掌柜去处理吧!” “是。”对方得令,便快速的走出了门。 安夏看着窗外的好天气,已经二月了,窗口的桃花已经陆陆续续的露出了花骨朵儿,枝桠上,还有三两朵比较早争艳的桃花在怒放着,似乎是在抢着春头的第一朵开花的主儿。 外院里。 安长松早早便听见身边的小厮说,他派回家的人回来了。 安长松那个欣喜啊,在这破地方憋屈了一个多月了,还每天欠下了人家一笔钱,想想也憋屈,本以为当初那看门的人说他们的主子不在,等几天或许就在的,却不想,一连半个月也不曾看见那个叫安夏的女子,看来,她是有意躲着他们的。 安长松不管安夏在躲着什么,但是至少证明一点,安夏还是会怕他们的,毕竟安夏不过是个小女人,虽然开了这么家店铺,但骨子里的怯弱肯定是少不了的,如今关在这里的是自己的哥哥妹妹,那个家里的人,想来也是害怕的。 “嫣儿,他们回来了,我们可以走了。”安长松看着刚好出门的妹妹,兴奋叫道,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安止嫣不喜欢大哥嚷嚷闹闹的性子,因为他们现在的处境已经很糟心了,大哥还大肆宣扬,让她直想跟别人说并不认识他。 “我知道了。”安止嫣让身旁的陪同丫鬟将东西好生打点,这才随着大哥出去。 这一次,门口的小二也没有再阻拦,或者说,那些小二已经撤去了,所以也没人拦他们的去路,想来,他们更快的得到了消息。 白掌柜早早在外面等待着他们,那派去云城的两个奴仆手里紧紧拽着一个包袱,里面,想必放的都是银票银两的东西了。 “这是你们的东西。”白掌柜将手上的那张当初签下名字手印的协议摊开,笑眼眯眯,随后又摊开一张写满了字的纸张,“麻烦公子结清账单吧!” 另外一张,正是这些日子安长松所饮用食用的附加的东西的结数。 看着那一长串的字数,安长松有些头疼了,却听的耳边的人说道:“我们主子说了,因着公子在这里算是‘熟客’了,所以给您打了个八折,所以是四百零八两,加上之前还有九百三十五两三,算是九百三十五两吧,一共是一千三百四十三两,你看看,有没有错?” 白掌柜心里乐歪了,可是面上却依旧是一本正经,拿着手上的算盘噼噼啪啪完,看着安长松那人的脸。 安长松倒还好,知道这里消费也算高,之前吃的时候也说过价钱的,所以那要多出的四百两,也算不得什么事,只是安止嫣听着这些数字,心里一股怒火冒了起来。 “你们这里的东西都是天价吗?那么贵?”他们在这里住了才多长时间,居然就两百多两了? 白掌柜也不恼,捋了捋已经开始花白的胡须道:“姑娘,这银子算起来还真的很少,你看看你们,将近十个人住在我们这里,我们每天给客人吃饭睡觉的加起来,一天也不止两三两吧,而且,你们一住住了一个多月,这都是钱啊,而你的哥哥每天还需要大鱼大肉的,你要知道,我们会所招待客人的菜肴都是上乘的,随便一个菜都要几两银子,当初我们也说了,若是怕贵,就不要另外叫吃的,我们每天有为你们准备饭菜的啊!” 安长松一顿离不开肉,而且还要大鱼大肉,这会所的菜色都做的很是美味,只让他吃小菜小肉的,安长松哪里受的住,看外面人家吃香的喝辣的的香味飘进来,肚子里的虫子受不住,就想吃肥腻的,所以贵点也想吃。 这吃了一顿吧,管饱了,可是下一顿饿了,又想起那美味,所以就越发不可收拾的吃起来,而且会所招牌菜多的,轮着变着法的吃,即使不上瘾,但也吃不腻。 这一个月下来,随随便便就花了个几百两,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安止嫣也知道这个哥哥是花钱如流水的主,以前在家可没少花大钱,爹娘也不管着点,娘亲纵容,爹爹经常不在家,所以便养成了这个性子,还因着家里只有这么一个嫡系男丁,当宝了对待。 但是,但是,他们这些家丁这些日子可没少帮着他们的忙啊,虽然他们两个做主子的什么都不用干,可是那些做下人的,不少的还要帮忙,不然便没饭吃,难道这还不够吗? 可是,安止嫣找不到理由反驳,毕竟,这些事情有一就有了二,哥哥当初的不争气,所以才会惹了那么多麻烦回来,一发不可收拾。 她必须赶紧的离开这个贵地方。 “你们欺人太甚了!”久久,安止嫣能说的,只有这么几个字。 只有离开这里,他们才会有机会报复这个女人。 “公子,你们可想好了?这些可都是你自己自愿的,我们可没逼迫你半分。”白掌柜说的很是悠哉,看着安止嫣那副恶女骂街的样子,并不以为意。 “知道了,知道了。”安长松有些不耐烦道,伸手在身旁的仆人面前,对方正是当时他派回家的人,“拿钱来。” 对于安长松来说,这几百两就是小钱,只要能散小钱来大钱,比什么都重要。 “是,是。”那仆人有些战战兢兢,从包袱里拿出来一叠银票,递了上去,想来,这可是他这一辈子拿钱拿的最多的时候了。 安长松眼睛都不眨一下,算出一千四百两银子,丢在白掌柜所在的柜台上,“喏,算清楚了,这是多少钱?” 白掌柜虽然见过不少钱,但是这白白得的一千多两银子拿在手上还是沉淀的的,明明只是几张银票,却也重的抬不起手。 可是白掌柜是个会装的人,心里虽然暗潮汹涌的厉害,可面上还是平静的什么事情都没有,一一算着那银子,看着是否真切。 等算好了,白掌柜又将零钱找给对方,“这是找你们的。” 安长松很想说这算是大爷打发你们的,可是想着这段日子的生活,安长松又赶紧的朝着柜台而去,将找回来的银子一并拿走,然后潇洒的转了个身,大喝一声:“我们走!” “欢迎下次光临。”看着离去的众人的背影,白掌柜笑着说道,要是每天这客栈都有这么容易骗的人,那会所都不用做生意了。 但是白掌柜知道,这次只是主子有意而为之,虽然不知道主子为何要针对他们,但是能白得了钱,比什么都乐意。 远走的人的身影突然一顿,知道白掌柜那是什么意思,回头,怒瞪了白掌柜一眼,这才施施然离去。 “主子,他们走了。”府内,有人上前禀报。 安夏只是点点头,“嗯,走了便好。” 这一个月以来,也算是坑了些人家的银两,想到那些钱,安夏由不住的乐了。 “笑什么笑的那么开心?”南宫景进门,便看见安夏在那偷着乐,聪明如他,也猜到了安夏的喜悦来自于那一群离开会所的人。 “开心便笑。”安夏说着起身,很自然的牵上了对方的手。 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两人已经少了当初的隔阂了,虽然南宫景记忆不全,但是大多数的事情都已经记住了,两人的感情也如日中天。 “因为那些人?”南宫景接过她冰冷的手掌,握在掌心里暖和。 安夏点点头,知道他说的那些是谁? “不过是一千多两银子,足以让你开心成这样吗?” 南宫景去查过对方的身份,很快的,便知道了这群人的主子男的叫安长松,女的叫安止嫣,两人是兄妹,是云城的大家族安家的人,而他们与安夏的关系,居然的兄妹的关系。 安夏是云城安家的子孙! 安夏四年前,因被家里的大夫人,也就是如今安长松安止嫣的母亲查出来她珠胎暗结,向来讨厌安夏的大夫人,自然是想尽办法的将安夏弄死。 可惜,安兴国,安夏的父亲,对安夏的母亲一直忘怀不了,虽然不喜安夏,将她丢入院中自生自灭,但是对于那个已经死去的女人,却久久不能忘怀,等注意到女儿的时候,女儿安夏已经与不知道什么人暗结了珠胎。 正室沈氏最是讨厌狐媚了自家男人的女人,安夏的母亲孙氏,虽然对放死了,却还是耿耿于怀,而将这份恨,一直嫁接在安夏的身上。 安夏的童年过的并不如意,一直以来,受着姐妹的压迫,就连叔伯婶子对她也是深恶痛绝,因为谁让正室沈氏总是诋毁安夏呢? 所以,安夏那段日子里,过的水深火热。 后来,她怀上了神秘人的孩子,而且,还忘记了一切事情,等肚子大了,被沈氏发现,让大夫瞧了,居然是怀孕了。 沈氏恨不得安夏死了,所以一直在大力的打压安夏,恨不得老爷能将这个狐媚女人生的孩子浸猪笼将人浸死。 可是万万没想到,那安兴国看似无情的人,居然最终并没有将女儿赶尽杀绝,顶着上面的大压力,将女儿赶出了家门,断绝了父女关系。 沈氏没有想到丈夫会忤逆家族众人的反对,就是要将女人断绝关系丢出门去,比起浸猪笼死,丢出家门要好的多,沈氏当然不愿意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讨厌的人还有机会活着出了这个家门。 十几年的时间,她身为当家主母,却不能明面上整死这个庶出的女儿,虽然讨厌她,却也只能暗地里使绊子,而且那些妯娌又喜欢和她对着干,所以更是小心翼翼。 却不想,这么难得有了这么一个机会,沈氏居然眼睁睁看着它从手中溜掉,不管是请示家族长辈,还是动用娘家势力,终究没能扳倒安夏这个庶出的女儿,而是眼睁睁的看着她出了安家的大门。 可是沈氏怎么甘心呢?所以,她在外面使了绊子,明面上在外人面前,对这个庶出的女儿不甚惋惜和深深的想念,暗地里,却派了人去找那个败坏门风的庶女,借着强盗的手段,将这个庶女杀害。 可惜啊,沈氏的阴谋终究不能得逞,安夏是倒在了大雪地上,看似奄奄一息,死是必然的了,却不想,安夏最后还是活了下来。 这些,都是南宫景从外面查来的消息,关于沈氏杀害安夏的事情,南宫景并没有和安夏说,自己查的所有事情都没有和安夏说,安夏是知道他会查她的事情,但是总不会明面说,所以大家也当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正是因为如此,南宫景怕安夏从小的生活阴影,所以与安家很是不和,自然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南宫景对这安家,实在是喜欢不起来,虽然将安夏培养长大让他遇上了,但是他还是很厌恶那一家子对安夏做的事情,有必要的话,让那个家从眼前消失也未尝不可的,但是,还是要请示一下安夏再做决定,毕竟,那是安夏的家。 139.娘家亲戚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长松和安止嫣,带着鼓鼓的钱银,来到了青柳胡同的李府。 门口守门的人见又是那肥头大耳恶心的男子,听说还是自家夫人娘家的外甥,忍不住的抽搐嘴角,这夫人长的不错吧,娘家的基因应该也不错的,怎么出了这么一个丑玩意啊,那肉比猪头肉还要多,一颤一颤的,特别的恐怖。 “你,进去通报一声,告诉我姑姑,我来了。”安长松那语气就像经常李府般,很是得瑟。 安止嫣厌恶的看着哥哥,忍不住的与他拉开了距离,若是让表哥看见自己跟这般蠢笨的哥哥站在一起,都怕要嫌恶了。 “麻烦你,告诉一声我姑姑,外甥女嫣儿来看她了。”比起安长松的粗鲁蛮横,安止嫣却是娇滴滴的软妹子,说话间尽显礼貌。 那守门的人笑着应了声,当那个猪头安长松不在。 果然是大家族出来的小姐,举手投足都是大家闺秀的风范,只是,不知道为何一样从大家族出来的安长松,为何这般粗俗如下三滥的人呢?守门的人想不通。 而安长松也想不通,那些守门的下人怎么这副嘴脸对他?他可是他们家夫人的亲亲外甥,居然对他不理不睬。 想到被人忽略的感觉,安长松心里尽生不悦,等见了姑姑,一定要好好叫姑姑将这些下人调教好,若姑姑调教不好,他来调教便是。 李府今天一家人在后院赏花,儿子带着一些同僚在东边,女儿带着闺家的小姐在西边处,男女分成两派在游园赏花,好不热闹。 今日是二月初八,正值日头热照,给寒冷的春季带来了更多温暖,那些院子里的花像是感受到了春头的气氛,纷纷吐着鲜艳的花朵,很是漂亮。 因着儿子女儿都到了婚配的年纪,安氏自然想要为儿子女儿操持一二,而且丈夫刚升了六品官儿,自然要请这些官僚子弟,闺家小姐出来游玩一番,然后让儿子女儿能在这些男男女女间,找到喜欢的人。 这些请来的人家的身份虽然比不上那些数一数二的大官,但是对丈夫的仕级可是很有帮助的,若是能将哪家的千金许配给儿子,或者哪家的公子看上自家的女儿,对李府都是百益而无一害的。 正当在前厅和老爷说着话儿,门口有人来传,娘家那外甥又来了。 听到这,安氏刚想张口说不见,可是想到自己毕竟是人家的姑姑,而且后院赏花观景的那么多闺家小姐公子,若是让人家知道她这般对待娘家外甥,肯定招人诟病,到时候别说给丈夫的前程添景,就是保住位子都是难的,毕竟,丈夫现在还是在考核的阶段,什么都看成绩。 这外甥一个多月钱说借钱借钱,嚷嚷会还,可是好一阵了,还是没动静,让安氏不得不在想着娘家外甥的人品问题,钱虽然不多,可是做人要讲诚信嘛,不还就直接说不还,何苦来这一遭? 不过今日来,是准备还钱了吗? “你的外甥?”还在品茗的丈夫李之景闻声,好奇的问道。 安氏这些年都没有回过娘家,李之景身为夫人的丈夫,自然是知道一些妻子和娘家的事情,没想到那么多年没有联系的娘家,居然在今天说来探望妻子? 安氏脸上笑的有些不自在,“是啊,我大哥那儿子,长松,你见过的。” 当初和丈夫回娘家的时候,长松还是个十多岁的哥儿,长的虽然称不上俊朗,但是五官也还算端正,整个人看起来还是挺不错的一个孩子,可是现在那样子…… 安氏想想就觉得恶心,都吃什么吃成这样了? “哦,长松啊。”李之景点头,似乎脑海里真有这么一点印象,对于妻子这些年没有回家,李之景也不发表什么意见,他对妻子的任何做法都是持赞同的,当初妻子愿意抛弃荣华富贵跟着他这落魄书生,他就决定要好好对待这个妻子了。 “是啊,就是他。”安氏轻叹了声,吩咐让前来禀报的人去请人进来,虽然万般不愿,但是毕竟是娘家外甥,见见也好。 很快,安长松兄妹便让人请进了厅内。 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见自家外甥了,可是就算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安氏还是忍不住的震惊,这个把月没见了,怎么又胖了?越发的难看了。 “姑姑。”安长松一看见安氏,便笑着问声好,见姑姑身旁站着的人,又礼貌的喊了声,“姑父。” 安止嫣在一旁,低着个头,也跟着哥哥与姑姑姑父打了声招呼问了声好,可还是在眼角余光看见姑姑姑父眼里的震惊,可不是震惊嘛,这哥哥胖的这般难看,别人看见都会有些不舒服。 李之景看着跟自己问好的夫人娘家外甥,一瞬间愣在了那里,虽然见惯了大场面,可也一下子愣住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呵呵笑着。 “原来是长松啊!”李之景忍不住在心里抹了一把汗,看着这岳家的男子,怎么会长成这般肥头猪脑,好好的五官愣是让那些肥肉挤的不成人样了。 安长松不在意那些细节,看着姑父还记得自己,心里那个激动,距离自己的目标可又要近一步了,“没想到姑父还能记得长松,呵呵……” 李之景也在心里呵呵,这也多得了夫人的提醒,再看一众人,走在最前面的,穿的最是华丽的,想必不是妻子的外甥也没有其他人了。 “你姑父肯定记得长松你啊。”安氏笑着附和着,寻思着,丈夫看见外甥这般,也的确认不出来了吧!再看他身边站着的娇俏的姑娘,“这个是……” 娘家哥哥生的女儿不少,也不知道是哪个,她也好多年没回去了,一时之间也猜不准是哪个? “姑父,我是止嫣。” “原来是止嫣啊!”安氏笑着道,记忆中很快想起这么一个外甥女,正是她大哥正室的女儿,排行老五,以前她带着儿子回娘家,每次她都紧紧粘着,“没想到嫣儿都长那么大了,往年去的时候,你还是个小姑娘,现在都长那么大了。” 安止嫣被姑姑夸赞着,心里乐开了花,只要姑姑依旧喜欢着她,那么她与表哥的事情便很有希望,只是,眼睛往周围偷偷的看,依旧没有找到表哥的身影,不知道去哪里了?也不知道,那么多年了,表哥可还记得她? “哎,别愣着,坐,坐。”李之景笑着朝着二人道,另一边让下人赶紧备茶果点心。 比起安止嫣的羞赧,安长松倒是落落大方,早把这姑姑家当成了自己的家,随便找了个位子坐下,便对着那茶果奋斗,只是吃多了几颗,觉得没有肉香,便又不吃了。 安氏不喜外甥,倒对这外甥女多了几分好感,询问了一番娘家的情况,又嘱咐着外甥女多吃点心。 安止嫣听着姑姑的问话,一点点的答,只是心头却有些心不在焉,她来此,虽然看望姑姑姑父为名,可是她最想的还是见表哥,想问姑姑吧,可是又怕被别人觉得她不害臊,虽然对方是自己的表哥,可是男女七岁不同席,即使是表哥,也应该保持着距离。 而安长松这边,则是安长松说的话多些,他的姑父有一句每一句的答着。 而说道表弟表妹的,说是在后花园游园。 安长松想起当年还是个小女孩的表妹,可是粉嫩可爱的紧啊,虽然那个安夏是自己的妹妹,他无法得手,但是这个是表妹,或许可以与姑姑姑父亲上加亲,他们定可放心的,他一定会对表妹很好,把正妻的位置给表妹,让她管理家里的财政大权。 安长松这边想着怎么把表妹娶回家,想着姑姑姑父一定会同意的,毕竟家里可是云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 可是若是让安氏和丈夫李之景知道自家外甥打的自家女儿的注意,他们可能会马上拿起扫把将这个肥头大耳恶心人的外甥给扫出门外去。 “那姑父,长松可否和嫣儿一起去后花园寻表弟表妹呢?”安长松此刻,说的话还人模人样,笑起来憨态可掬,虽然肉多了点,但是这只是外表嘛。 一旁的安止嫣就等这个机会了,虽然心里很想,但是还是表现的很淡定,一点都看不出她心里的急躁,笑的甜美,等着姑姑姑父的回答。 “难得嫣儿你们来一趟京城,是要和你们表哥表姐他们玩玩。”安氏不放心的看了一眼自家外甥,嫣儿她倒还放心可以和女儿梦儿玩在一起,只是长松他这副模样,这种脾性,可无法和霖儿玩在一起,霖儿看见他这般粗俗无礼,定然不愿意和他玩在一起的。 可是毕竟来家里了,安氏也不好拒绝什么,只能使眼色给一旁的丫鬟,让她好生带着外甥和外甥女去后花园寻儿子女儿。 只是,安氏似乎高估了带着外甥过去的小厮,没想到女儿那边风平浪静,表姐表妹很是合的来,而安长松和李霖这边,却混乱的一片,几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题外话------ 今天停电了……手机更新的。 140.打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 闻声赶过去的安氏,看见的,便是一群年轻男子扭打成一团的局面,隔着一条河的另一边,女儿带着一众闺家小姐看着那混乱的场面,有害怕的;有慌张的;有看戏的;有嘲笑的,面容各异。 “哎呦,这是怎么了?”安氏急的跳脚,赶忙让人将这扭做一团的年轻男子拉开。 一旁劝解的李霖也没想到事情会发生到这种地步,明明大家玩的好好的,然后听府里的下人带来了多年未见的表哥,李霖性子温善,听了下人说的,赶忙向各位同僚朋友介绍自己的表哥,却不想,来的是一头比猪还肥,比猪皮还白的恶心表哥。 李霖虽然惊诧,但还是不动声色的将表哥介绍给众人。 刚开始,众人也不觉得有什么,即使这李霖的表哥胖了点,但是给李霖面子,也不当众嘲笑,有笑也别过脸去笑。 后面,说道了李霖那天仙般的妹妹李梦身上,不少男子对李梦都是很喜欢的,刚好看着李梦带着一群姐妹在河的对面,有些大胆的,便互相的调侃起谁喜欢李梦的事情,谁又有幸娶了这妙人儿,大家有说有笑,不当真,也不当假。 可是安长松怎么能让自家美丽的表妹遭到这些虎豹的口舌取笑呢,已经认定了表妹的他,还以为在云城的安家里,他可以为所欲为,所以一怒之下,便和那些笑的最凶的人扭打在了一起,最终,便成了这副局面。 李霖哪里想到这表哥长的像猪罢了,脑子也和猪挂钩了,为了这点小事和人打起来了,而且他身为梦儿的哥哥,都没说什么,怎么一个当表哥的先气愤起来了?娘亲也说了,尽可能让他们兄妹今日在这赏花宴上找到自己心仪的人,这一群同僚兄弟之中,是有几个胆大的,可是又有什么关系呢,说说笑笑而已。 “娘……”李霖也是无奈,只能赶紧的让人拉开打架的人。 等将这些打架的人拉开,个个都成了鼻青脸肿的样子。 安氏被吓了一跳,好好的变相相亲怎么成了打架斗殴了呢? 再看那外甥,安氏恨不得一掌把人拍飞了,可是当着那么多人,她又不好发作,只能讪讪笑着,然后给那些被外甥打的鼻青脸肿的贵公子们道歉。 “我这外甥从小便和梦儿很是要好,比她哥哥对她还好,你们看,想到这妹妹就要嫁人了,他多少怕未来夫君对他妹妹不好,所以想多了,才会这般,各位,实在是抱歉啊!” 虽然大家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究竟安氏说的对不对,但是看着那安长松猪头般的面容,最后决定暂且原谅他的过失,这毕竟是在人家家里,人又那么多,太过放肆没完没了的闹,对自己名声也有害,只能纷纷点头表示理解,然后以最快的速度远离李家,发誓再也不来了。 这天下美女多的是,何必要将就一个六品官的女儿呢? 李霖也是一个劲的向各位说抱歉,说今晚在悠然会所定来位子,招待各位,那些回复着,都快快离去。 安长松刚想说自己也想去,听到悠然会所四个字,忍不住的打了个冷颤,那个地方他可是待了一阵,想到那漫长的时间,还是心悸。 安止嫣隔着一条河,看着对面的表哥,心中大动,可是害怕,却不敢上前说话。 手中捏着帕子,紧紧的,想着这件事情必须慢慢来,急不得。 …… 悠然会所,安夏听着人回来禀报关于李府的事情,笑的前仰后翻。 对于这个姑姑,安夏自然是知道的,毕竟乌城虽然说小不小,可是按着记忆来,安夏还是知道这么号人物的,而她的儿子李霖似乎对悠然会所的经营模式很是感兴趣,多次以吃饭的名义想要找到她这位会所的主人,当然是扑了个空的。 其实安夏和李霖算是见过面的,只是李霖并不知道会所真正的主人长什么样罢了,安夏那会正坐在他们旁边的一桌,听着李霖说自己不愿意入仕,他想从商,可是迫于家里的压力,只能入仕,至于从商,只能悄悄的进行,而他,更是想从会所主人那里得来更好的经商之道,可惜,到现在什么突破都没有。 很快,李霖便带着一众朋友来悠然会所,就连在李府游玩的世家小姐,也乘坐另外的马车到了李霖他们定的房间的隔壁间房。 而这一堆世家小姐的前来,还是多得了安止嫣的怂恿,虽然安止嫣十分讨厌悠然会所里的主人是安夏,但不得不说,这会所的设计以及经营模式,都是安止嫣喜欢的,她也知道这样的设计定然是赚钱的玩意,她从小在这些那样的家庭长大,经商的道理多少她还是懂点的,比起草包哥哥,要强的都。 可惜啊,自己是个女儿身,迟早要离开家里的,什么也带不了,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未来夫君的身上,以后能相夫教子,做个好妻子。 而安长松之前还信誓旦旦的决定在还没扳倒悠然会所的时候绝对不来这里的,可是听说表妹也和其他闺家小姐一起来了,又忍不住想来了,只是这次,他不再像上次那样被人偷了钱,还仰仗着对方掏钱,他带足了钱,想着到时候结账的时候,能率先结账,给大家一个猝不及防,告诉所有人,他安长松有的是钱! 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将会所门口堵了个满满的,小二眼尖,都是些世家小姐,不敢得罪,让他们出示了预定的号数,赶忙带着人进入雅间。 这边女子刚上去了,男子又到了门口,白掌柜看着一群贵公子中特立独显的一堆肥肉挤在脸上的安长松,忍不住的笑了,这人居然还敢来,难道不怕吗? 但不管如何,还是笑脸迎了上去,“欢迎安公子,这么快就来鄙店消费了,欢迎欢迎。”欢迎继续被坑钱。 看着白掌柜笑的那么像个弥勒佛,安长松忍不住的抽搐着嘴角,想到早上刚从人家这里离开,还想着收复那天再过来的,没想到不到一天的时间又过来了。 但是那么多人看着,见人家掌柜的那么好的笑容,自己不表示表示还真说不过去,于是,安长松便露出了一个笑的表情,这不笑还好,一笑,像死了爹妈似的,那五官因着肥肉挤成了一堆,很是恶心。 李霖倒不想去多注意表哥的脸色,只是听到白掌柜如此熟络的与自家表哥打招呼,忍不住的问道:“表哥也经常来这里?” 李霖自然知道表哥家远在云城,听说这次是第一次来乌城,没想到那么快就和会所里的掌柜认识上了。 安长松被人问道,只能笑了笑,却不说话。 白掌柜也不敢阻拦人家来消费,让小二带着去了他们预定的房间,便回到了自己的岗位。 安夏听了白掌柜说的情况,并没有说什么话,心里却已经计划着什么时候要回云城一趟了。 过了三月,天气渐渐的暖和起来了,李府与安长松之间的事情,她只是偶尔打听一下,知道安长松在李家多次碰壁无果,最终只能灰溜溜的回云城了,比起在乌城开拓新的天地,或许云城更适合他生存,至少,那里还是他家,云城数一数二的大家族,虽然近几年有些没落,可是却还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四月已经进入了夏季,天气越发的暖和了。 安夏这几天给帅帅置了几身夏季的衣服,想着等过阵子去云城,得热了,到时候没衣服穿那可惨了,现在帅帅一天一个样,过年时候穿的衣服,现在已经有些偏小了,幸好自家开了布庄,要什么布料的衣服可以选,而且小孩子皮肤嫩,不能用大人使用的布料,所以更是要小心选择。 对于帅帅这儿子,安夏可谓是尽心尽力,生怕委屈了他,什么好的都要给他,有人说穷养儿子富养女,但是安夏还是决定精细富养儿子,只是小孩子该懂的该做的,帅帅一样没少,生活虽然过的如意,却也不是那种娇蛮的公子哥儿,而且帅帅这般孝顺听话,也做不来那个样子。 “帅帅,这个颜色的衣服你可喜欢?”安夏带着帅帅,来到自家的布庄,挑了宝蓝色的布匹问着儿子的意见。 这小不点虽然才三岁多,不到四岁,可是鬼主意可多了,又因比其他小朋友心智要成熟些,所以可以说帅帅心理年龄已经五岁的了,自然事事要过问他的意见,这是他所谓的平等人权。 帅帅看了看,又看了看在随处乱逛的爹爹,赶紧上前扯了扯爹爹的衣袖,问道:“爹爹觉得帅帅穿那样颜色的衣服可好?” 在帅帅心里,爹爹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他就犹如天上的星星,让帅帅崇拜,所以爹爹的眼光一定好,至于娘亲的眼光嘛,很多时候也是挺好的,比如说找了那么好的爹爹给他,但是呢,选衣服的眼光就一般了,特别是他的衣服更是一般。 ------题外话------ 很快就要回去收拾那些丢弃了自己的人了,之前写文一直卡,希望收拾恶人速度能快点。 141.严惩恶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南宫景正在一堆鲜艳颜色的布匹中转悠,听见儿子叫了自己,转身,对上安夏的眼,看见安夏眼中一扫而过的失败模样,忍不住的笑了笑,朝着儿子点点头,“你娘亲给你选的很是不错,这颜色穿起来肯定好看。m.乐文移动网” “帅帅也是这么觉得的。” 帅帅露出大大的笑容,对爹爹的眼光很是相信,却不知,身旁操心给他置办衣裳的安夏,此刻是如何的心伤。 明明帅帅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又是她一把屎一把尿的拉扯大的,为何却对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爹爹如此喜爱呢?就算曾经缺了点父爱也不该如此啊,不知道她这当娘的很伤心吗? 而且,不是都说儿子的娘亲上辈子的情人吗?为何她感觉帅帅和南宫景更像情人,一对好基友! 心里默默了流泪,可是安夏还是小心的为儿子置办衣服,这当娘当到她这个份上,真是难得啊! “这衣服称你,极好。”默默流泪中,耳边一道声音响起,熟悉的味道,然后便是一浅蓝色的布匹摆在安夏的面前。 安夏的衣服颜色很杂,她前世喜欢冷色系的衣服,什么黑色啊,淡蓝色都是她喜爱的,到了这里,因着刚开始的家庭情况,安夏不管什么颜色的衣服,只要暖和够好,都穿,后来便养成了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喜欢,而且穿起来也觉得不难看,所以衣柜里的衣服五颜六色,煞是好看。 虽然和帅帅比起来,她不如帅帅崇拜南宫景,但是也知道南宫景的眼光是不错的,他看的漂亮东西多,自然眼光也跟着毒辣起来,只要他看上的东西,自然是好东西。 所以这会,安夏也只是点点头,想着自己也好久没给自己置办衣裳了,自己现在是老板了,没几身像样的衣裳像话吗? 不像话! 所以,多置办几身吧! 一下午,安夏南宫景帅帅三人,就在自己在乌城开的三家布庄晃悠,选了好些才满意的回家。 四月尾,置办好了行头,安夏南宫景带着儿子一行人便朝着云城的方向而去。 乌城与云城距离远,马车来回赶车需要个把月,因着安夏还带着小孩子,自然不会赶的太快,而去车上东西不少,统共有五辆马车,除了坐人的两辆马车,剩下的,全装了货物。 云城那边安夏早已经伸手了产业在那里,虽然不多,但是生意也不错,冰镇店算是云城最具特色的,特别是夏季的到来,冰镇店的声音就更加的好。 云城隶属南方地带,一年只有两季之分,夏季和冬季,这从二三月开始,云城便暖和起来,一直会维持到十月份才会渐渐的冷下来,这段时间,每天都跟过夏天的感觉,所以在这样一个地方,冰镇小店是最适合云城的,比起安江,云城那里可以说是一年无雪,最冷的天儿,也在正数的温度上。 所以,即使在冬季,这冰镇店在那也极受欢迎的,而且冰镇店的隔壁,刚好是火锅店的分店,冬季在火锅店开个位子,点上火辣的汤底,在旁边买一杯冰镇的饮品,实在赛过神仙,当然,这火锅店也不是专做火锅料子的,还有其他独具特色的美食,云城的人只要听见这名字,口水都会流三尺。 赶到云城的时候,已经过了端午了,安夏他们从乌城赶到云城,足足用了二十天的时间。 去到云城的时候,已经开始进行了一年中最热的时候了,这样的热会持续两个多月。 云城的店铺的几个管事,听说主子要来云城视察了,纷纷到城门迎接,有好几个,还是当初从安江走出去,现在在这边做管事的人,见到安夏,都纷纷的上前行礼。 “你们就不必多礼了,我们此次过来只是回乡。”安夏笑着,跟着一群管事的进城。 这些管事没想到安夏的故乡居然是云城,本想好好给主子了解一下云城的气候,听到此,也不再说话,而很快也明白为何主子会在这里开了冰镇店,而且过阵子还打算在城西那边再开一家大点的。 安夏在进驻云城的时候,便在云城买了一处庄子,位于最繁华的地段,和以前数一数二的云城大家族安家也只隔了两条街,而她的府邸,也叫安府。 几位主事见过了主家的,知道主家一路舟车劳顿,也不好多打搅,见过了之后纷纷回到了岗位上。 安府早早便安排了两个婆子看管着,这两个婆子还是安夏在乌城买来的,看着许久不见的主子和小主子,纷纷高兴的为对方带着路,介绍着屋子。 这屋子买来之后经过了小小的修葺,因为格局都是好的,两个婆子平时也就随便的打扫照顾,却不敢搬动屋子里的任何东西,只等着主子来的时候再做调整。 安夏看着安府虽然没有主人入住却被打扫的妥妥帖帖的,忍不住的夸赞着两个管家婆子,又让身旁的心心给二人打赏了银子,二人高高兴兴的领了赏,眉眼笑的只眯成一条线了。 一路舟车劳顿,帅帅有些适应不了云城火辣热火的气候,只嚷嚷着热死了。 安夏心疼儿子,先给儿子去了外衣,又给他拿来了冰镇店里面的饮品,等身子没那么热了,帅帅才有了些睡意。 安夏不敢大意,在屋子里放了几个冰盆,让帅帅如置身空调房一般。 等儿子安顿好了,安夏也累的差不多了,跟着爬上床去睡觉。 一连着几日,一家三口都在休息中度过。 每日,安夏除了照顾帅帅,剩下的时间便是打理府中大小事情,南宫景在一旁,与远在他国的父母传着信件,如今北元国太平,南宫景也不再去忙活那些烦心还容易有性命之忧的事情,每天只需要逗弄孩子,与未来娘亲安夏谈谈情,巩固巩固感情。 过了几日,安夏召集了云城中所有店铺的管事的,想好好的了解一番这店铺的事情。 安夏并没有把开会的地点选在家里,而是选在如今稍微人气没冰镇店足的隔壁的火锅店,上好的厢房,隔音效果不错,是办公谈生意的好地方。 而帅帅和南宫景,则在旁边的冰镇店,品尝着夏季最新饮品。 云城只要听到“冰”字,没人不认识冰镇店的,夏季消暑的好去处,各种冰饮食物应有尽有,不做最高档,却也有贵玩意,不做最低档,却连普通百姓也吃的起。 这样一来,冰镇店可以说是远近闻名,成为云城人家个个欢喜的场所。 冰镇店占地面积不小,可同时容纳上千人,所以如今太阳火辣辣的炙烤着大地,大家都不愿意出门,却只有冰镇店这里人满为患。 幸好帅帅是这冰镇店的小主子,才能在这冰镇店找到一个好的位置坐,而更多的人,是等着排队进去消费。 安长松在这样的天气里,是最怕热的了,一身肥肉,让他极是痛苦,可是他想减肥却总是减不成功,那么多美食等着他,哪里舍得减肥啊? 都说云城夏季最好的去处是城东的冰镇店,于是吃完了午饭,安长松便打发着仆人给他弄来马车,又在马车上放了不少的冰盆子,觉得凉爽了才好。 上了马车,安长松赶忙让车夫赶路,他想到冰镇店的美食诱惑,忍不住的要流出了口水。 “呦呵,安公子大驾光临,欢迎欢迎。”门口领门的小二,看着一天来一次的安长松,都露出了大大的笑脸。 小二才不管安长松在云城如何名声不好,不管如何,那些名声都与他们无关,这年头,消费高的都是好人,对他们的收入都有帮助,他们的老板,是个极好的人,会以总体店铺的收入给他们提成工钱,所以这样的大财主,谁人不喜欢? 安长松很喜欢被人这般崇拜拥簇着,自然摆出一副大善人来散财的模样,随手便赏了领门小二一些碎银子,“给小爷找个好位子,小爷今日要好好吃一番。” 虽然刚吃了午膳不久,可是安长松那个胃和牛的没啥区别,而且消化的特快,即使过了不到一个时辰,胃里却也快空完了。 “诶,安公子这边请。”虽然看着安长松那一身白白的肥肉,小二很想笑,可是为了钱,他依旧非常礼貌,脸上也看不出半点取笑的痕迹。 安长松就喜欢这样被人哄着的感觉,大摇大摆的进了去,跟着小二的指引来到一座位上。 点了一些解渴的饮品,安长松又点了几个肉滋滋的肥腻小吃,这才一副餍足的坐在座位上等着小二将东西端上来。 而等待的这段时间,安长松定然不会就这么坐着,眼睛盯着桌子看,而是四处瞄瞄,虽然上次没能从表妹得到姑父的答复,将表妹嫁给他,但是很快的,安长松便将目标转移,反正他是绝对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的。 于是,每天来这里的必做的一件事就是,偷瞄这里的人,然后看看能不能从一堆大老爷们处寻出几个未婚的美女,到时候再查清楚底细,便可以行动了。 不过略略的扫了一圈,发现在座的都是大老爷们多些,就算有雌性这种动物,却也挽了妇人的头发,很显然已经成亲了,而唯有的几个是少女的模样,却又长的不符合安长松娶妻的要求,不然就是太丑,不然就是太瘦,不然就是胸部不够大,反正都不符合他的要求。 最终,安长松的眼睛视线定在了一个座位上,那个位子里,只有一个小不点坐在那小心翼翼的吃着杯子里的东西,吃的满嘴都是。 紧跟着,安长松双眼像发现新大陆那样发光发亮。 “那个孩子好像……”摩拳擦掌,安长松没有把话说完,然后是兴奋的站起了身,悄悄的走了过去。 帅帅看着厕所的方向,等着爹爹出来,他已经吃的饱饱的了,现在就等爹爹陪他坐坐,然后等娘亲过来了。 一个人影挡住了他看爹爹的方向,让他很是不悦,小身子扭了扭,却被那臃肿肥大的身子挡住了。 “小孩子,你怎么一个人啊?”安长松上前,笑嘻嘻的看着眼前长的很是可爱的帅帅,看见这小孩,安长松就想起在乌城时自己所受的委屈,然后联想到安夏这个可恶的妹妹,他就更加的想折磨一些这个小孩子,这样才能解他的心头之恨。 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孩子在这里?但是想想,安夏是从安家出去的,虽然不被家里认同的庶女,但是她如今有点成就了,肯定也希望回家来,想来安夏一定就在附近了吧,留孩子一个人在这,被抱走了都不知道。 嘿嘿嘿嘿…… 想到此,安长松就越发的兴奋起来了。 帅帅抬起头,看了一眼安长松那肥头大耳,想到自己昨天刚吃的猪肉,发现他和那猪肉真像,然后答非所问道:“叔叔,猪是你家的什么人啊?” “啊?”安长松闻声突然愣住,不知道帅帅的是什么意思? “叔叔你和猪长的真像,他们和你是亲戚吗?” “什……什么?” “你居然骂小爷是猪?”安长松这回反应过来,发现帅帅这是在骂他的意思,忍不住的怒了,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看他不给点教训这母子,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了。 帅帅很礼貌的对他点点头,“我觉得叔叔还没猪猪长的好看,猪猪眼睛大大的,鼻子长长的,可漂亮了,叔叔眼睛看不见了,鼻子也好小哦。” “你……”安长松被气的鼻子瞬间变大了一倍,气哼哼的,手伸出掌,抬的高高的,朝着帅帅就要打过去。 这小屁孩那么小就喜欢侮辱人,长大了还得了,和他那母亲可真是一个德行,想到现在在云城,而不是在乌城的悠然会所,安长松心里便得意了几分,想着在自己地盘,定要让这母子吃不了兜着走。 帅帅抬着头,看着那缓缓落下的巴掌,突然跳下了凳子。 安长松这么一打,没打中,手划过桌沿,啪的一声,受痛了。 “啊!”安大公子哪里受过次等侮辱,居然一个小毛孩都能欺负他去?反了天了。 想到这里那么多人看着,顿时觉得越发的丢脸,安长松火冒三丈,然后便是毫无顾忌的将这个小毛孩给抓住。 帅帅毕竟是帅帅,虽然躲过了一劫,但还是被肥胖却身手还算灵活的安长松抓了个正着,后背被人拉了起来,只见安长松嚣张的看着帅帅,问道:“小屁孩,你娘亲呢,去哪里了?” 虽然安长松很是凶恶的模样,但是帅帅可一点都不担心,他的爹爹可是个很厉害的人物,而且眼前这个人他也看过,是个没胆子的坏叔叔。 想到此,帅帅就更加的淡定了。 想必帅帅的淡定,安长松越发的不淡定了,这算怎么回事?一个小屁孩居然不怕他,难道他不知道自己要大难临头吗? “呵呵,小屁孩,看来你还不怕死啊!”安长松笑了笑,把人拎的更加的高,就不信这小屁孩不怕高。 而帅帅出乎安长松的意料,就是不哭不闹,反而一脸轻松的看着安长松,那眼神,就像他和这孩子玩闹一般。 “嘿嘿,等你娘亲来了,小爷将你们一并绑回家收拾,看你还敢得意?”想到安夏,安长松又是一阵憋屈。 “你确定?” “当然确……”定。 定字还没说完,安长松却突然愣住。 刚才那声音那些话好像不是那小屁孩说的,那声音怎么听着像成年男子的声音呢?难道那小屁孩还会变声? 还没想通透,被人高高举起的帅帅,看着胖猪身后的人,笑了一笑,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挤出眼泪,呜哇叫道:“呜哇,爹爹,他欺负我。” 南宫景当然看见帅帅的转变,但是他很不喜欢自己捧着手心的帅帅被人欺负了去,特别是长的这般丑的人。 一掌劈在对方的肩膀上,安长松受痛往地上蹲去,两手瞬间一松,南宫景却以最快的速度从对方松开的手中接住儿子。 “爹爹……”惊险的瞬间,让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可是帅帅却兴奋的看着爹爹,发现爹爹真的好厉害好厉害。 南宫景对他笑笑,然后将帅帅抱在怀里,看着被力道打倒在地的安长松,朝着对方的胸口狠狠的踢了一脚。 “哎呦……”安长松感觉自己全身的肉都要分离了,倒在了地上,五脏六腑怕都要移位了。 周遭的人看着这情况,赶忙离远了去,看着好戏开场。 人群中,不少人都是认识安长松这个无恶不作的纨绔子弟,一贯来都是安长松欺负人的份,如今看他被欺负,个个都想拍手叫好,但又怕被安长松记恨上了,只能憋在心里,等着那抱着孩子的男人怎么教训这胖猪头。 冰镇店的人都认出了打人者是小主子的爹爹,也不敢上前去拉劝,只等结果。 随后,南宫景又是一脚,踩在了安长松的胸口,让他起都起不来。 “哎呦……”一口血,从安长松的嘴里吐了出来。 他难受极了。 这一切,都不过一瞬间,那些陪伴着安长松一起来的家丁,看见自家少爷被人打了,登时想上前去教训对方。 可是,南宫景的一个眼神看了过去,明明如三月的春风,嘴角还带着笑呢,可是为何他们怎么看都觉得这带着冰刀子,好像他们随时都能成为他的手下亡魂。 “你们可想清楚了?”只是简单的几个字,那几个家丁便吓的退了几步,不知道为何,从这男人的眼中,他们看见了犹如罗刹般的眸光,让他们不寒而栗,再看少爷被打成这猪狗样子,更是不敢上前了,是人都怕死,所以,还是不要去送命好了。 “你们……”安长松恨不得将一个两个带来的人的脑袋给敲爆,主子临危,居然站在一旁看热闹? 可是此刻的安长松的话一点作用都起不到,人是怕死的,与其现在被人突然打死了,还不如回去看看会不会被少爷打死,想想,也是后者比较保险,至少,死的没那么快。 南宫景看着这些贪生怕死的人,嗤笑一声,脚下的力道却没有半点放松,没有想到他离开一会,这人居然就打上他儿子和妻子的主意了? 本来在乌城南宫景就想解决掉这人的,可奈何安夏说要把这件事交给她处理,他也只能不管了,可是如今,动了他儿子,便比动了他还要大罪过,南宫景又怎么能不好好整顿一番这猪头安长松呢? 见势头不对了,安长松刚才想整死安夏母子的念头暂时从脑海中剔除,此刻他更想活命,于是,赶紧求饶。 “饶命啊,大侠,饶命啊,小的有眼不识泰山,你放过小的吧,不敢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安长松却在想着,等他从这里出去了,定要回家带上几个打手,到时候,他倒要看看这个男人拿什么来踩他?到时候,他一定会狠狠的将这个人踩在脚底下,让安息母子跪在地上为他求饶。 想到这样的场景,安长松就忍不住的兴奋。 南宫景看着他,眼神冷冷,他见的人比安长松吃的饭还要多,战场上,敌人的阴谋中,多次能判断对,那都是因为他有双看透人心的眼睛,此刻安长松的样子休想骗倒他。 最后,南宫景却笑了,问道:“你真的不敢了?” “不敢了,不敢了,真的不敢了。”等小爷回去定要好好收拾你。 “不敢了就好。” 安长松欣喜,以为对方就要放过自己了,忍不住的乐了,就知道这些人很好骗。 “小的真的不敢了,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大侠,你放了,我一定不会再这般的。” “那好。” 安长松欣喜,脚终于可以抬走了是吗? 眼睛悄悄的瞄着被人踩住的胸口,看着脚渐渐的从他胸口上移开,安长松恨不得赶紧移开了去。 “才怪!” 142.若不是我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如地狱的魔音,传进安长松的耳朵,在他还没反应的时候,那个刚离开的大脚又是重重的踩在他的胸口。 “哎呦……” 又是一声哀嚎,安长松觉得这些人居然都不是好惹的角色,想到乌城那一遭,现在再想想,当真不该去惹这些人的啊,当初他就只是在人家的店铺里闹了会,便被骗了那么多钱,如今,不过是想教训这小屁孩,没想到又是这么惨痛的代价,想到此,安长松又是一阵后悔啊! “爹爹,好玩……”帅帅继承了南宫景睚眦必报的性子,这会想到自己刚才被欺负,瞬间拍手称好。 “你要玩吗?”某亲爹很没良心的问道,完全把地上的人当玩具了,还邀请上了儿子一起玩。 底下的安长松深知道自己惨了,却也无可奈何,看着那群饭桶,想着回去了一定要好好的教训这群畜牲。 那几个人被安长松那眼睛看的心中一凛,再看那站在少爷上面的男子,顿时有蔫了。 店内,除了那几个奴才担心的看着自家主子,剩下的人都是看戏一般看着,一点都不觉得南宫景这么是有错的。 而帅帅得了爹爹的认可,想着爹爹一脚踩在胖猪的身上一定软绵绵的很好玩,也想下去踩踩,“爹爹,帅帅,要踩。” 六个字,足以证明这对父子的凶残,人家可不是棉垫啊,怎么能随便踩呢? 帅帅被放了下来,踩在很多肚腩的地方,软绵绵的,感觉好舒服啊。 抬头,邀功似的看着爹爹,笑的越发的灿烂,而南宫景也回了儿子一个很灿烂的笑容,笑容里似乎在说着:儿子,你真棒! 有这样的爹,怎么能不养出一个凶残的儿子呢? 众人都捏了一把汗,想着绝对不能惹了这样的人啊,不然真是……看看地上躺着的安家长公子就知道了,人家有头有脸有权有势,对方都敢这么践踏,换了他们,更是死路一条啊! 安夏与冰镇店的管事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儿子和南宫景才踩着人玩,一群人围着看把戏似的。 “你们在干什么?”安夏问道,随后有人让开了道,安夏很容易便看见地上躺着那肥猪的安长松。 “娘亲,好玩。”帅帅说着,还忍不住在安长松身上蹦跶几下。 安夏看着这般凶残的父子,为了不然儿子学习到了南宫景这般可恶的一面,她连忙上去将人抱了下来,然后又让南宫景的脚收了回去。 虽然安长松很是可恶,而南宫景向来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如今安长松被南宫景这般惩罚,一定是热毛了这尊大神,也不听来龙去脉了,直接给安长松定罪了。 只是,这毕竟是招揽顾客的地方,做着这般凶残的事情,怕影响了客人的胃口,只能就此作罢。 那几个被吓愣的仆人,见少爷终于被恶魔罗刹放开,赶忙上去将人扶了起来,然后在少爷恶狠狠的目光中,将人拖了回去。 一场闹剧,在安长松离开之后渐渐的散去,只是,冰镇店的店铺客人却依旧不少,反而增加了,有好些还是来看八卦顺便消暑的。 于是,在那一下午间,整间冰镇店都围绕着安长松这恶霸被人打成惨狗的样子,说的大家伙儿忍不住的哈哈大笑。 …… 虽然信息方面不发达,可是人们一传十十传百的功力却很是厉害,不过一个下午,这安家大公子被正义男子打成狗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云城。 安家大宅。 “哎呦,疼死我了,轻点,你给我轻点,疼死我了。”安长松嚎着,跟杀猪似的叫,那小妾美儿吓的不知道该怎么下手,看着丈夫那鼻青脸肿的样子,实在是吓呆了。 “是谁把你打成这样啊,真是的,也不知道轻重吗?谁那么大的胆子啊?”一边清理着伤口,美儿一边问道,跟着她一起处理丈夫伤口的,还有另外两个小妾。 “别跟我说有的没的,滚开滚开,疼死我了。”想起那个可恶的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安长松直接一脚踢开了小妾,让另外个小妾来伺候。 于是,整间安家大宅,能听见的,只有安长松那猪嚎般的声音。 安家大院内,文斋居,一群人聚集在了一起,为首的,是安家老太太,温氏,虽然已经年过七旬,却身子硬朗,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看着在座的人。 她的右边,做着大儿子,大房安兴国,他的身旁,坐着正妻沈氏,然后,是小儿子,排行老四的安为荣,他们的座下,则是安兴国的姨太太们和子女们,一个个都是来禀告消息或者看戏的。 安兴国一共有四房姨娘,加上正妻郭氏,有五个人,孕育了八个孩子,四个男丁四个女娃,当然,自从几年前将安夏赶出家里之后,安兴国便默认为自己只有七个孩子,不包括安夏。 他以为那个孩子当年这样走出去了,绝对很难活下来的,但是比起被浸猪笼,安兴国想到已故的孙氏,最终决定给那孩子一条生路,以后的造化看她个人。 虽然极不喜安夏那孩子,但是毕竟都是自己的骨肉,即使安夏离开了家,安兴国也曾经有想念过这个孩子的,只是想念完之后,看见那娇俏的美娇娘,又再也没有去想了,听说已经死了,他也没有多少悲伤,只是想起多年前那个美妙的女子,心中有些感慨。 可是如今,大儿子居然说,那个已经死去了的安夏突然回来了,不单只没有死,而且还活的极好,还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想到当年将安夏赶出去的时候,她已经怀孕将近六个月了,如今,那孩子也三四岁了,难道就是那个孩子? 想到孩子,安兴国又不免恼怒,若不是那个孩子,安夏不可能会成为他家里的耻辱,走出门去,那些弟弟堂兄们,个个都在他背后取笑他,他一向治理严谨的家风就这么让那个肚子里的孩子给败坏了,好几年他在这些人面前都要低着头走路。 可如今,这安夏不单只没死,还活的好好的,最主要的,还带了人,将儿子在乌城的时候坑了一顿,如今,又来到云城,让人揍他的儿子? 想到此,安兴国就忍不住的生气。 “兴国,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大家长温老太太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看着安长松。 她在自己的文斋居歇息的好好的,突然就有丫鬟来禀报大孙子让人给打惨了,一路吐血回来,煞是可怕,现在还躺在床里起不来。 她身子骨没以前健朗了,自然走不了多远的路,想看那大孙子的情况,也只能让身边的丫鬟代劳。 听说伤的很重,还听说是几年前那个讨人厌的死丫头安夏干的好事,没想到她没死不止,还把她的大孙子打成这样。 温氏那个恼啊,当年都说了让那个死丫头浸猪笼死了算了,污了安家的门风,可是儿子就是不知道撞的什么邪,最后赶那死丫头出了家门,现在好了,回来算账了,还把大孙子打成了这样。 “回母亲大人的话,儿子也不甚清楚来龙去脉,已经派了人去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了。”安兴国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明明好端端的,结果听下人说儿子被人打的快死了,跑去松院看,那小子见了他便嚎啕大哭,说是他的好女儿打的他。 安兴国一听这话,便惊诧住了,心想什么好女儿?然后儿子又将京城发生的事情和今日发生的事情一并告诉了他,一边说一边流马尿,煞的难看。 安兴国也是惊讶啊,想着这事情不可能发生啊,但是儿子字字指着当年离开家的安夏,还说她现在厉害着呢,估计回云城是找他们安家报仇来了,这让他不禁后怕,心道自己当初不该这般妇人之仁的,难道自己当年的做法,是放虎归山? 越想越怕,还没来得及想什么对策,文斋院那边便传话来,说让他过去一趟。 听着安兴国的回答,温氏冷哼一声,将手中的杯盏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啪的一声,吓的座下的人都忍不住挺直了背。 “哼!当年我说什么了?让你别这么做,你还非不听我这老骨头说的?现在,她居然忘恩负义,把松儿打成了这样,那她下一步,是不是就要欺到我这做祖母的头上来了?” 安兴国低着头,让母亲大人训着话,半句也不敢出声。 等温氏说完了,安兴国这才点头道:“母亲训的是,是儿子当年鬼迷心窍,儿子知错了。” “哼,知错了又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要把那丫头给我绳之以法,在乌城,就骗松儿的钱,来到云城,还打人了?若我的松儿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让我老太婆怎么活啊?”虽然别人都说这孙子不如那些庶出的孩子,但是她瞧着还是这嫡出的孩子好,虽然长的胖了些,但是也可爱,还懂得孝敬她这老太婆。 安兴国看着老母亲就要声泪俱下,赶紧的称,“是。” 紧跟着,温氏将那些闲杂人等全部赶出了文斋阁,只留了安兴国夫妻。 “反正,你赶紧把这件事处理好了,别太声张。”这是温氏最后对安兴国下达的命令。 如今,安家的家业大不如从前了,或者说,他们大房的产业越来越不好了,那些其他叔伯兄弟家的产业反而蒸蒸日上,有压倒他们大房的趋势。 这些人,虽然都是亲戚,但同时也是竞争对手,而且又因着各自的利益,从小到大心也不齐在一起,互相的争斗着,而且,当初安老太爷的家产全部让嫡出大儿子安兴国继承了,那些旁偏的只捞了点渣,再结合安兴国这些年的所作所为,亲人也变了仇人,自然自家好了,赶紧打压这大房的。 如今他们大房不如当年了,做事必须小心谨慎,别让人抓了把柄,不然,情况会越来越糟。 “老爷,你打算怎么处置那丫头?”走出文斋阁,正室沈氏问道,脸上有担忧与愤怒。 她现在恨不得安夏那死丫头就在她的面前,然后她可以扇她几巴掌,可是,转念一想,当年安夏被人抢劫一事,是她插的手,她安排了人以抢劫的名义将这祸害人的妖精杀死,若不是这妖精的娘亲祸害了老爷,她也不会受冷多年,然后又让那一房房的姨太太得逞进了门。 想到那魅惑人的妖精,沈氏手中的帕子就捏的越发的紧。 而且,她听儿子和女儿的话里的意思,好像这安夏还有点本事,不单只在京城开了家大的店铺,还有皇上御赐的金匾,想到此,沈氏觉得,若想再像以前那般容易的扳倒安夏,实在不易。 “且等人把消息带回来看看。”安兴国此时也没了主意,当务之急是找到真相,然后他必须亲自的去见一面安夏。 安家那边怎么乱安夏不知道,她依旧过着自己的生活,只是,她既然有胆子来云城,就已经筹谋好了一切。 如今的安家不再是以前那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与官府勾结,只手遮天的大家族了,他们散乱,人心不齐,这几年,又有不少的大家族从云城冒起,削去了安家的势力。 而现在,加上安夏的加入,云城,她也占住了一席天地了,安家不少的家业,都被她抢了去,生意是江河日下,很快就都要倒闭了。 或许有人觉得她安夏这么做,是有些过分了,可是,当站在她的角度,或许他们也会明白,她之所以会变成这样,都是拜他们所赐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没情面可讲,家人又如何,一个个想着让她快点死的家人,却不如路边的一个陌生人。 夜晚,坐这烛光前,看着红烛烧出的烛泪,犹如美人的眼泪,这般的凄凉,安夏想到了自己,想到这几年的艰辛,然后再望一眼床上躺着的儿子,却又笑了。 只有苦过才知道,原来恨是那么的可怕,原来生活,是那么的艰辛,在这样的时代若想生活下去,就必须心狠。 南宫景进来,看见的,就是安夏盯着蜡烛火看,目不转睛。 “看什么呢?” 安夏抬头,对上那双夜明珠般的眼眸,摇摇头,笑了笑,“没什么,我只是在想,这会子,安家一家得闹腾起来了。” “可不是吗?已经想着怎么对付你了。”南宫景的随从不少高手,而这些高手,都是个偷窥人家私事的高手,在安家随便找个地方蹲着,便能打听到安家的内幕。 安家已经在着手了,等明天,估计就会有一群人找到安夏的住所,涌进来质问的了。 安夏听着南宫景的话,却又是失笑,“只要他们知道我还活着,他们便不会善罢甘休的。”至少沈氏不会,沈氏有多讨厌她,安夏比谁都清楚。 当年,在那个家里,安夏可以说过的是如履薄冰,因为知道自己的出现让母亲失去了性命,也让父亲讨厌她这灾星,所以安夏越发的过的小心翼翼起来,生怕一个不小心就遭罪。 正室沈氏看起来是个贤良淑德的好娘亲,可是只有安夏知道,她妒忌心极强,也极讨厌她。 沈氏从不会在表面上陷害安夏的,每次都是背地里,让人找不出错处,然后就把所有的罪归罪于安夏的身上。 她所谓的祖母,无理由的讨厌她,从小她去请安都不会正眼看她的,只要姐妹们被人欺负了,第一个挨打的,绝对是她,祖母也不会听什么解释,往死里打,然后再上药救活,那种濒临死亡的感觉,可真一点都不好受。 那些姐妹兄弟呢,更是把她当成了扫把星,可能是长辈们的讨厌吧,让这些人也会疏远她讨厌她,最终会陷害她,即使她死了,也不过是小事一桩。 叔伯婶娘冷眼旁观,下人觉得她好欺负,也是一个劲的欺负,那个唯一伺候她的婢女春桃,因为她怀孕的事情,被他们活活的冤枉打死,还是当着她的面打死的。 或许,一切都不是如今的安夏所经历所看见的,可是继承了这个身体里的一切,就连那些记忆,也犹如自己的一般。 而她,不想做那个被动的人,既然惹了她,那她就先出击吧,将这一个二个得罪她欺负她的人,都不好过! 看着安夏变幻着的脸色,南宫景将人揽入自己的怀中,想好好安慰着,“不过一个安家,你若不喜欢,我便给你除的干干净净的。” 南宫景没有听过安夏说起关于安家所有的事情,但是他能打听,虽然不够全面,但是他知道,安夏不是个容易仇恨的人,如果让她记恨上的,那这些人便是有天大的罪过。 安夏轻拍着南宫景的手,说道:“不用,我自己都能处理的干干净净,而且,我不想他们那么的爽快的死去一切,人生最痛苦的,莫过于看着自己手中的一切,一点点从自己眼前消失,然后却又无可奈何。” 安家的人,她若想扳倒,很容易,但是她不想那样,她想让这些人后悔,后悔当年所做的一切,让他们知道,她不再是那个怯弱任人欺辱的安夏了,她有仇报仇有怨抱怨!当初的安夏没那个胆量去做这些事情,于是把她招了来,那她,又怎么能让她后悔呢? 南宫景极少看见安夏这般算计人的模样,安夏是个随和的人,还是个聪明睿智的人,更是个善良的人,她有了钱,并没有忘记自己的穷苦,也懂得帮助人。 抚了抚安夏紧蹙的眉头,南宫景继续说道:“其实,若是没有他们,或许,你便不会遇上我了。” 若是这些人没有将安夏抚养大,安夏便不会在亲娘的祭日偷跑出去,然后遇上了他,若是没有这些人,安夏便不会被家人赶出家门,然后再遇上他。 一切的一切,或许就是定数吧! “那这么说来,我可要感谢他们了。”安夏回头,刚才紧蹙的眉头已经解开,眼睛带了笑意,问道。 “这话不是没有道理。” “那我,是不是明天要买份大礼去安家,感谢他们,让我认识了你?”若不是眼前这个男人,她这辈子的生活怎么会偏离轨道了呢?若不是自己爱上了这个男人,安夏觉得,自己必须要狠狠的打一顿他,让他记住,别随便惹了女人,改变了人家的人生。 南宫景见她心情好,点着头,“我觉得你的这个主意不错,或许真的可行,明日,我便让人去买份大礼,我们一起去感谢他们做了媒人让我们在一起了。” 安夏马上的点头,表示非常的赞同,可是紧接着,就是抡着拳头,朝着南宫景的胸口捶了过去,“你想的可真周到!” 南宫景配合着闷哼一声,将第二拳要打过来的小拳头紧紧抓住,让她不能动弹。 “放开我。”安夏怒瞪着他,南宫景却笑眼眯眯,她能透过他的眼眸看见自己嗔怒的样子,“若不是你,我哪里会受这么一遭罪?” “可是若不是我,你可能会一直在那个家里任人欺负,然后未来一片黑暗。”南宫景分析道,盯着安夏看,“你觉得呢?” “就你歪理多。” 若不是南宫景,也许安夏真的就在那个大宅子里,不知道哪天死去了,活着被家里人嫁给哪个恶心的男人去了,毕竟安夏是庶女,在这样尊卑明显的时代,安夏的身份一定不能找到好的郎君,只能当做家族牺牲品,被卖给哪个大户人家做妾。 想到那种结果,却发现要比现在更加的坑爹,安夏觉得,或许因南宫景的缘故,才让安夏有了个新的开始,虽然魂魄已经改变,却也延续了安夏的性命。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143.抓人反被抓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第二天,如安夏所料,一大早,外面的大门就被人敲的震天的响。 守门的仆人拼命的拦着想要闯进来的人,可惜对方人太多,根本就拦不住。 “叫安夏出来!” 对方来势汹汹,指明了要叫安夏,此刻才早上七八点,一屋子的主子都还起床呢。 看着这群人,个个凶神恶煞的,胡婆子忍不住的退在一边,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能直呼他们主子的名字的,定然是认识的。 “我们主子还没起床呢,你们这是做什么啊?” “哼,做什么?安夏把我们少爷打成什么样了,你也不看看,我们是来找她算账的。” 老太太吩咐了,必须将安夏抓回去问罪,这可是自家的孙女,没想到打自家的孙子了,虽然安夏老太太是不打算承认了,但是还是他们安家的血脉。 胡婆子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看那架势是不简单了,可是想着主子的吩咐,又不得不拦住这些人,她是吃主子家的饭,自然要尽心尽力的。 “不管你们找我们家主子做什么,现在主子还没醒呢,况且,你们说的事情是真是假我如何得知?”胡婆子也算是伺候过大户人家的人,见过不少厉害角色。 那些人也没想到这一个婆子还敢这般同他们说话,也是愣了,但很快又反应过来,这安夏可是罪人,凭什么他们要怕她? “你别少嚷嚷,快把安夏给我们叫出来,不然我们可要打人了。” 胡婆子左右为难,看着主家所在的房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府里的人并不多,壮汉更是少的可怜,这么多人围着,她能拦住吗? “你们,你们……” 对方也没有耐心了,挥了挥手,“给我闯,一定要将安夏抓到。” “是!” “我倒要看看,谁敢闯?”人声不知从何方传了进来,那些欲闯的人被这声音吓了一跳,纷纷四处张望。 “谁?谁说话?” 南宫景冷笑,看着这一群乌合之众,还想来扰人清梦,真是该死。 “到底是谁?”一群人慌张了,左望右望就是看不到人,难道是鬼魅吗? 听说昨天打伤大少爷的人是个男子,难不成是那个男子? 能将大少爷打的那么重,看来,那个男人真的不简单,越想,那些人就越怕,而一群人里头,有两个还是昨天看着他家大少爷被人打的仆人,听着这声音,更是吓的脚软。 “昨天那个人真的很厉害的。”其中一人说道。 “你怕什么?我们那么多人,难道还怕他一个吗?”有人斜睨了说话的人一眼,眼中尽是不屑。 怎么说他们安家在云城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是个下人,那也比其他人要有面子的多,怎么能让人随意欺负了去呢? 虽是这个理,但是这些人都是没有见过南宫景狠的一面,自然不清楚,只有那两个害怕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冲进去,我倒要看看是何人这般胆大?” 众人得令,便想冲进被几个家丁拦住的院子的门。 可惜,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些看似孱弱的家丁,原来还有武功底子的。 顿时,两方人马打的如火如荼,那胡婆子在一旁看的傻眼了,没想到她也以为那几个家丁没什么本事的,倒不曾想还有点本事的,虽然人不多,却把那闯入者打的哇哇叫。 不一会,便是以少胜多的局面,那一个个嚷嚷着的闯入者,被打趴在地上哀嚎,痛哀遍地。 “娘亲,打架,打……”帅帅趴在窗子前,看着外面热闹的场面,攥紧了拳头,兴奋的叫着。 安夏刚起身,被那些人哀嚎声吵醒的,不用看她也知道是怎么回事?这些看似是府里的家丁,可都是南宫景的手下,个个骁勇善战,比起这些一直安逸在大户人家的打手,他们可以说是能以一抵百了,又怎么可能被这些打手碰到一根寒毛了呢? “爹爹,打,打。”帅帅看着渐渐靠近地上躺着的人的爹爹,兴奋着,恨不得马上跑了出去。 这般想着,帅帅就想从窗户爬出去,可惜,脚还没蹬上坐着的绣墩,就让人从身后揽抱而起。 身后的安夏,将欲爬窗的帅帅一个手揽住,另一个手狠狠的瞧着儿子的头,警告道:“谁让你爬窗户的?像话吗?” 被敲了的孩子感觉到很是委屈,嘟着嘴,不甘心被敲,“帅帅想去打,打坏人。” “谁让你去了?” “爹爹,爹爹让帅帅去的。”这时候,帅帅只要拿爹爹出来,娘亲就会允许他出去的了,因为娘亲很听爹爹的话的。 想到昨天,帅帅还是很兴奋的,能打坏人他最开心了。 “你衣服都没穿,去什么去?也不怕被爹爹打?” 帅帅听到外面很吵就趴在窗前了,身上可没有多穿其他衣服,虽然已经是夏天了,可是也不能这般无规矩的穿着里衣出去的啊,安夏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是这个时代的教育必须要这样,不然他以后长的轻佻了那可就惨了,随便在女孩子里面前不穿衣服,那骂的也是她这当娘的没教育孩子。 帅帅听了娘亲的话,很有规矩的将衣服一一穿好,速度非常之快,穿完了衣服,还没来得及用心心端来的洗漱水洗漱,便风一样的跑了出去,不管安夏怎么在后面喊。 “当家的,你还是别操帅帅的心了。”心心笑着,将手中的铜盆放在架子上,脸上带着微笑。 心心算是跟着安夏比较久的人,也知道安夏什么脾气,自然不怕说错了话得罪了她,这会看帅帅这般的兴奋,也知道是因为外面的人。 安夏叹了口气,点点头,这操心的可不能她这个当娘的一直操心着,该是让南宫景操心了,只是,不知道南宫景这当爹的会不会教育好帅帅,若真学的蛮横无礼,那可不行。 外面的帅帅,看着地上躺着的人,哀嚎着,面容很是搞笑,忍不住捂着嘴在偷笑,然后朝着爹爹站的地方而去,一边走,一边乖巧的喊着,“爹爹~” 南宫景很自然的将可爱的儿子从地上抱了起来,然后帅帅非常体贴的给了爹爹一个猪嘴吻,表示很爱爹爹。 “爹爹,打坏人。”帅帅亲完爹爹,指着地上的人,表示非常的愤怒,两条小小的眉毛瞪起来,表示地上的人都要修理,因为他们吵到娘亲睡觉了。 说完,帅帅还要用手做手势敲打坏人。 看着儿子如此可爱的嘟着嘴唇,眉毛竖起,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南宫景似乎看见自己以前小时候的模样,只是他小时候倒没有帅帅那么活泼好动,他反而是每天都淡漠着一张脸,没什么表情,如今再看帅帅,犹如看见自己小时候的另一个自己。 “嗯,坏人是要打的。”南宫景点点头,然后给身旁站着的人使了个眼色,对方受到信息,让人去拿了绳索来,然后全部绑在一起。 安家很快就得到消息了,因为南宫景放走了一个人让他回去通风报信。 “什么?全部被打了?还绑在一起?”安兴国手中的茶水还未来得及喝下,就被门外的人闯进来惊住了,对方鼻青脸肿,根本就看不见这人长的什么样了。 “是的,老爷,都被人打趴在地上了,然后用绳子绑在了树干上。”跪着的人战战兢兢,想到被人打惨的场面,他现在还心有余悸。 “岂有此理?” 啪的一声,茶杯重重的摔在桌上,那杯盖从茶杯上掉了下来,一半已经快要掉下地了。 “这些可还有王法了?” 安兴国怒目瞪着远方,没想到安夏她居然敢如此的放肆,她既然回了来,自然知道他安兴国是她的父亲,她却半点面子也不给他?这等不孝女,太可恶了。 看着座位上的人,怒气冲冲,那座下的小厮却在想着那安府里面的一众弟兄们还被绑着,“老爷,现在怎么办啊?” “什么怎么办?”安兴国怒瞪那说话的下人,他现在很生气,而起气他的人居然是自己丢出去的女儿,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那小厮被安兴国瞪的话都不敢多说,只能颤颤巍巍的等着主子发言。 “老爷,怎么回事啊?”闻声的沈氏从后院进来,便听见自家老爷怒气冲冲的声音,不知所为何事? “哼,怎么回事,怎么回事,那个孽子居然将我派去的人都打了,还捆绑在一起,这,这像话吗?”说着,安兴国捶打着身旁的桌子,他想,若是安夏现在就在他的面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打死她。 都怪自己啊,一时的鬼迷心窍,一时的心软,却铸就了这样的大错! “啊?怎么会这样?”沈氏捂着嘴巴,眼睛瞪大了不敢相信,又指着那座下的小厮,问道:“王林,可真有此事?” “是啊,夫人,那安夏那里人倒是不多,却没想到每个小厮居然都是能打的,随随便便就把我们打趴下了。”王林知道,不是他们这群人不能打,而是那群人太能打了,简直就是武林高手! ------题外话------ 明天同村好友出嫁,今天只更了三千,明天继续更,连夜码字,不知道能码多少,但是我尽量。 144.谁是你女儿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饭桶!” 安兴国恨不得将这一个二个拿出去砍了,真是越说越生气,都派了那么多人去了,居然也搞不定一个黄毛丫头,这算怎么回事?这事情若是教人听了去,别人会怎么看他安兴国?他还怎么在这云城立足? “老爷,别生气,不值得,那丫头恐怕在外面认识了什么人,性子早已经变坏了。”沈氏虽然心里也憋着气,毕竟自己儿子现在还躺在床上,恨不得让安夏马上去见阎王爷,可是现在,她的天是安兴国,必须稳住他,然后才能将那死丫头折磨死! “早知道,我就不该让她滚出去,而是浸猪笼将她浸了。” 当年,他为了给女儿出去,还找了个借口不让母亲大人将她浸猪笼,而是说这要是浸了猪笼,必然所有人都知道他们家发生了什么事,那么他在云城也就没了脸面,好一番才说动了母亲大人将这孽女赶了出去,却不想,害人啊! 虽然,那件事他也不完全为了那孽女,但不管怎么样,他还是给这个孽女一个机会让她出去了啊,却不想她居然恩将仇报。 好啊,好啊,心慈手软就是败事,若是再有一次机会,他会让这个孽女死的彻底,免得败坏了他安兴国的名声还找了现在的罪来受! “老爷,现在说什么也晚了,现如今,我想,老爷您应该亲自出马,将这丫头带回来,好好的教训一番,以此惩戒,想来,老爷您毕竟是她的父亲,她以前也算听老爷您的话,你若亲自前去,我想,她应该会跟你回来的。” 沈氏对安夏还是有些了解的,这十几年所定下的性子不是说变就变的,虽然安夏没死,但是性子依旧是那个怕爹怯娘的人。 她从女儿嫣儿那里知道,安夏名下有一处大店铺,那生意可谓是如日中天,她想,一定是安夏遇到了什么贵人,才会有这般的风光,但是,安夏毕竟是安夏,她的性子依旧是那样子。 想到安夏手中的财产,想必不少,若是安夏回了家,她还是安夏的主母,那么,安夏手中的财产,就得是她这个主母来管,那么,到时候她要怎么摆弄就是她的事情了,到时候,若是安夏能将她讨好,或许她会饶了安夏那条贱命的。 想到那一天,沈氏就忍不住的兴奋。 可是此刻,最该做的,就是把安夏给抓回来,而这件事情,必须交给老爷去做才行。 安兴国看着沈氏,在想着沈氏的话是否正确,毕竟,安夏出去已经几年了,变成了什么样他们谁都不清楚,万一他这个当爹都无法去将这个孽女带回来,那可怎么办? 沈氏看见了安兴国眼底在担忧,走上前,拍拍对方的手背,“老爷,您放心,怎么说你还是她的父亲,虽然老爷当年将她赶出去了,但是安夏始终是安家的人,户籍都在云城,都在老爷的手里,不管怎么逃,安夏始终是我们安家的女儿,安夏再怎么不孝顺,她也改变不了这事实。” “你说的,倒也是个理。”安兴国想了想,发现妻子说的都没错,再不管怎么样,安夏始终是他安兴国的女儿,户籍什么的,都还是他家的。 想到这里,安兴国嚯的起身,“我倒要去会会这死丫头,几年不见,看变成什么样了?” “老爷去的话,那丫头必然还是会知错的。”听着对方的话,沈氏便好像是看见了那滚滚而来的钱往自己身上撞,怎么也数不完。 “嗯。”点了点,安兴国赶忙招来管家,然后便着手着去安夏那。 安夏那边。 正在吃午饭的功夫,外头便有人来禀报,说是自称是安夏的父亲的男子在外面等着。 安夏刚好吃饱,放下碗筷,南宫景见她吃的并不多,说道:“怎的吃那么少,再吃些。” 虽然是命令般的语气,可是却暖了安夏的心,笑着摇头道:“不了,再吃下去,等会瞧了人还会吐出来。” 对于安家一家,安夏都是觉得恶心至极的。 “既然恶心他们,便不见了。”南宫景说着,看了外头禀报的人。 外头的人看了这男主人的语气,再看了安夏并未出声,但是也知道安夏的意思了,点头出了去。 门口,安兴国被人拦在门口,想瞧瞧里面的情景,却什么也看不到。 他自己心里估摸了一下这也叫安府的大宅,虽然占地面积不比安家要大,但是从这地段,还有门口的大门,他便知道,这宅子一定买了不少钱。 他没想到,几年不见的女儿,居然混的风生水起,这般的大房子得花不少钱吧?究竟这几年安夏做了什么?遇到了什么,让她如此大的变化?他还以为,死是这个女儿唯一的出路呢。 焦急的等了好一会,那进去通报的人才慢悠悠的出了来,让安兴国很是不悦,明明这些都是女儿的下人,怎么能对他这父亲如此的怠慢呢? “怎么样?我女儿说什么了?”说着话,安兴国便想往里闯,好像把自己当成了这安府的主人了。 可是,那脚步才走了两步,却让前来的人给拦住,“诶,你做什么?” 听他这般说,安兴国更是不悦了,怒瞪着问道:“干什么?当然去看我女儿了,难道还看你吗?” 安兴国觉得有必要和安夏说说,这些做下人的问题,怎么能如此的没有尊卑之分呢,他们可是主子,怎么能让那些宵小这般作态呢? “慢着,谁让你可以进去了?”对方问道,一只手阻止了安兴国的去路,“我们主人可说了,没有什么爹不爹的,这位老伯,您还是请回吧,我们这里不欢迎你。” “什……什么?”安兴国忍不住的怒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什么叫没有爹不爹的?你给我让安夏出来,我要亲自问她,有没有我这个爹了?” 反了她了,她难道真的不认他这当爹的? 安兴国还想往前去,可是却让人拦的严严实实,不能行走半步,“抱歉,老伯,没有主子的批准,谁也不能进去。” “你们……”安兴国继续怒瞪,可是这眼神在对方看来,没有半点的用处,不管安兴国怎么瞪,他们都不会听话的将安兴国放进去的。 “你们竟然敢……你们去把安夏叫出来,我倒要当面问问她,可有我这个当父亲的。” 对方依旧不理睬,随便安兴国在那作,反正就是拦住门,不让人进去。 实在没办法了,安兴国只有冲着大门大喊,他就不信安夏不会出来见他,他的老脸也反正丢了,索性就一次性全部丢了吧! “谁在吵闹?” 屋内有人说话,门外的人瞬间停止了举动,听着屋内的人说话。 很快,一个穿着鹅黄色衣服的女子便走了出来,她的身旁跟着一大一小的两个男子,面容十分相像。 “安夏,你终于舍得来见你爹了?”安兴国看着眼前的安夏,冷笑着,看来,沈氏说的对,安夏还是会害怕他这个当爹的,怎么说他也养育了她那么多人,做人该知恩图报。 可惜,安兴国真的想多了。 安夏看着一来就自称爹的人,看着那张熟悉却也陌生的脸,笑问道:“这位老伯,谁是你女儿,怎么在我家门口乱认亲戚呢?” 这算是安夏来这个世界第一次与安兴国打交道吧,虽然这个身子在安家住了十多年,但是她可没有住过,而且整个安家对她极度不好,即使有好的,那也为了自保只能放弃帮她,所以,对安家的人来说,安夏觉得自己没必要去花心思对他们好。 “你……”安兴国胸口一口老血就要喷出来,虽然不求安夏能马上就叫他爹,但也绝对不像刚才那样假装不认识他啊。 “老伯,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安夏再次问道。 帅帅也紧跟着说道:“老爷爷,你是谁啊,别乱认我娘亲。” 那可是他娘亲,不是别人的。 看着那个长的挺可爱,说出来的话如此不可爱的人,安兴国更是气的狠,“你们……安夏,好啊,你翅膀硬了,现在连爹都装不认识了,呵呵……好啊,我安兴国当年就不该将你赶出家门的。” 他真的后悔了。 安夏当然知道安兴国当年之所以把她赶出家门并不是安兴国真的发了善心这么做,不过是个借口,如今,还想装好人在她面前热她的原谅?休想! “这位老伯,你越说越错了,我真的不认识你,你是谁啊?” “你别给我狡辩,安夏,我安兴国能容你在这世上,是对你的仁慈。” “呵呵,是吗?”对方不怒反笑,看着安兴国,“你觉得将女儿赶出家门是对她的仁慈?” “不是吗?当年你和外人珠胎暗结,我本该将你浸猪笼的,可是我念你是我的女儿,才不忍心,可你如今,居然不认我这个爹?” “那这位老伯,我想问问你,就算我是你口中说的女儿,那我认了你,有什么好处啊?你会给我什么好处?” 145.沈氏计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没好处就别在她面前装好人了。 安夏恼着想道。 而对面站着的安兴国,被安夏这么一问更是怒道:“安夏,你什么意思?” 难道她非要从他这里拿点什么好处才甘心吗? “什么意思?”安夏对着他,一副想事情的表情,然后说道:“什么意思你最清楚。” 说完,安夏狠狠的瞪了安兴国一眼,一点面子也没有给安兴国。 随后,不等安兴国说话,安夏又道:“就算我是你口中的女儿,那又如何?你今日来寻我所为何事?你女儿出走了几年,如今才回来,为何你之前不去找她呢?又为何要将她赶出家门呢?现在来找,不过是看中她手上的能力罢了,你难道现在才来装慈父……” “没有你说的事!”安兴国打断她的话,越听越气,“安夏,不管您怎么恼我,我始终是你的爹,你是我生的,别以为装作不认识了,就可以撇清我们的关系,你再怎么撇,都是我安家的人!” 安兴国从来没有想到安夏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似乎一下子之间,不认识她了,究竟,在外面的几年,她都经历了什么,会让她变化如此之大,沈氏说安夏不会变,看来,也有看走眼的时候,而且看着她身旁站着的人器宇轩昂,虽然不知道是什么身份,却也是个不简单的人物,还有那个小人儿,和那男子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想起安夏有个孩子,再看她身旁的人,虽然那孩子长相极像那男子,可是眉宇之间,却还有安夏的影子,想必,那孩子就是安夏的孩子,而那个男子,居然是当年与安夏私会有了孩子的男人?他们现在敢光明正大了? 若不是当年安夏做出如此败坏门风的事情,他不会被其他兄弟这般指指点点那么些年,想到这一切都是拜那男子所赐。 想到这一切的源头,安兴国忍不住的怒瞪那男子,只是南宫景却也不是吃素的,随便有人看他,即使不用眼睛去看,也能察觉注意得到,安兴国这般明目张胆,是找死吗! 眼睛对上安兴国的眼,南宫景眸眼间的神色看似简单平淡,可是里面却暗藏玄机,仿佛里面暗藏着千年玄冰,只要对上一眼就会冰冻成坚冰。 安兴国不过看了一瞬,便赶紧的撇开视线,似乎再多看一秒,他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的害怕,看这男子长相虽然不错,穿着也不错,但是也看不出哪里恐怖了,却还是让他心惊。 “安夏已经不是你们安家的人了。”南宫景淡淡的看着他,再一副淡然说道,手轻轻的执起安夏的手,似乎是在说明,安夏已经是他的人了,别人休想再打安夏的主意。 安兴国看了看南宫景,又看了看安夏,见明明是自己的女儿,却对他如此的淡漠,心里一口恶气始终下不去。 他安兴国这辈子人什么人没见过?什么事情没经历过?安家那么大的产业他在管着,这般有能力的人又岂能被一个小子的眼神给唬住呢。 转而,安兴国又说道:“你……你是谁?这是我和我女儿的事情,你一个外人凭什么插手?” “不凭什么,只凭你并不是我爹,就算你是我爹,那么,等你们一家人都有诚意将我接回家里去的时候,我便接回认你。”安夏说道,鼻腔里带着不屑,“好了,你们该走了,我就不送了。” 转了个声,冷冷的声音从安夏的嘴里吐出来,“关门,送客!” 于是,安兴国就这么灰溜溜的给人给轰了出来,本来来的时候还端着做爹的架子,回去的时候,却像端着做孙子的心。 直到远离了那安府,安兴国才反应过来,他此次过来可不是为了认女儿的啊,家里的奴仆还被安夏绑在她家呢,而且长松变了这副模样,他还没有找安夏算账呢,怎么能就这么走了? 想到此,安兴国又折了回去,只是,还未走到安府的面前,远远的,就看见一群被捆绑的人从安府大门扔了出来,随后是一片哀嚎声,被扔出来的人个个鼻青脸肿,煞是好看。 安兴国本来都还生气着,看着这些人如此面容,还被人光明正大的从别人的府里狼狈的扔出来,顿时觉得整个脸颊火辣辣的。 愤怒的一甩袖,安兴国也不敢再在安夏家门口多待,因为已经越来越多的人聚集在那里,等着看好戏呢。 吩咐了人留下来将那些饭桶解救回来,安兴国便像被鬼赶一般的赶了回家。 “老爷,怎么样了?”沈氏眼巴巴的在安家大宅的大门口等着安兴国带来好消息,想着好多钱银就要往自己的袋子里面钻了,心急如焚,恨不得跟着去了。 可是如今,看见丈夫却是一个人像被人追赶似的狼狈的回来,而且眼睛里半点喜悦没有,反而是慌张,让沈氏的心忍不住的咯噔一声,难道老爷也未能摆平安夏那臭丫头? 安兴国心情已经差到了极点,想他堂堂安兴国,向来只有他让人吃亏的份,什么时候会自己吃亏? 而想到这出馊主意的是他眼前这个正妻,更是恼怒,“哼,你做的好事!” 安兴国说完话,也不等沈氏明白过来,已经快步的进了屋子,留下沈氏一个人呆愣愣的看着那消失的背影。 难道,真如她所想的那样,老爷也无法摆平安夏吗? 那,还有谁能摆平安夏那可恶的臭丫头,本来还想着从安夏那捞点好处的,这看样子,安夏的好处不是那么好捞的啊,没准啊,会让安夏捞了过去。 想到那种局面,沈氏便不敢往下想了,见后面跟着了一起出去的人,赶忙拉住一个问道,当得知安夏是如何的不认安兴国的时候,沈氏也是惊讶了,安夏那胆小如鼠的性子,什么时候转变的那么快了?而且,还把老爷这般羞辱了一番,怪不得老爷会如此的生气。 手捏紧了帕子,想到安夏的难缠,沈氏更加的不安了,她必须要做点什么,才能挽回局面,才能让安夏乖乖的伏低做小。 沈氏这边紧锣密鼓的等着算计别人,却不知道人家那便也在紧锣密鼓的计划着,计划着如何将安家的店铺打压下去。 安夏的动作或许是真的慢,还没能做点什么事情,沈氏那边,已经着手开始一轮攻击了。 这天。 沈氏不知道从哪里得来了消息,安夏带着儿子和她那丈夫说是一起去陶村的地方。 那陶村也不是什么大地方,甚至那边的人都比较贫穷落后,人们都是耕种的农民,虽然帝王都是在鼓励农业发展,可是重重的税又是个靠天吃饭的活,自然不是那么容易做的,所以不少人选择了经商,而陶村这个地方,正是世世代代都在耕种的农民,他们信奉着,终有一天,他们能将地种好,然后过上好的生活。 陶村在云城的境内,但是距离云城的市中心可远着呢,大概需要三个生辰的路程才能赶到。 安夏一行人准备了三天,才把东西准备齐全,然后带着人从安府出发。 没有人知道安夏此行的目的是为了什么,只见他们一群人都兴奋的去了陶村了。 而沈氏,也是很快的得到了这个消息,在安夏还未去陶村的前一天,便开始在布置了。 既然安夏不能乖乖的听话,那么就不妨让她让安夏这个人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虽然手段粗鲁了点,但是她的目的还是一样,将安夏手中的财产全部挪到自己名下。 反正老爷也不喜欢安夏这个人,就算安夏再死一遍也没有关系,也许当年老爷或许还有点恻隐之心,将安夏放走了,但是如今的老爷,被安夏气坏了,哪里还有什么恻隐之心,恨不得安夏现在就死在面前才解气,所以她这一番成果,可谓是不小了。 从下人那听说,安夏在云城的那宅子可不小啊,都是城中的黄金地段,若要买下那宅子,可得花不少银两吧,这安夏,果然厉害啊,不过几年没见,已经厉害到这种地步了。 马车上。 “娘亲,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帅帅看着外面的风景,虽然是炎热的夏季,但是这马车内放了几个冰盆子,整个马车内凉爽的紧,一点都不热,连带着帅帅这苦夏的性子也喜悦起来。 每次只要出去,帅帅都喜欢问是要去哪里的,因为他觉得,多问问题,多知道答案的孩子,才是最聪明的孩子,娘亲不是常说,不懂就要问吗? “我们带帅帅去一个好玩的地方,可好?”安夏抱着当初的小不点现在已经长大了不少的帅帅,捏着他掌中厚厚的嫩肉,笑着答道。 “什么好玩的地方啊?有好吃的么?” “就你知道吃。”安夏笑着,忍不住的弹了一下帅帅的额角。 南宫景看着对面而坐的两母子闹的正欢,心情也好了不少,他也是不知道安夏要去哪里的,只要她说想去的地方,就陪着她去,反正现在没有公务在身。 只是,当去到陶村的时候,南宫景便后悔了,觉得一点都不该去陶村! 146.烟儿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一路上,安夏一群人其乐融融,当然,如果那半道上那些想要偷袭刺杀的人不算的话。 不过,在帅帅还没明白外面的动静的时候,那些声音已经消散了。 “爹爹,刚才怎么了?好吵。”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睛,帅帅嘟着嘴,表示被人打扰了睡觉很不悦。 “没事,不过有几条野狗经过,吠了几声,吵着你了。”摸了摸帅帅的小狗头,南宫景温和说道。 安夏听着那解释,忍不住的抽搐嘴角,没想到沈氏派来的杀手被南宫景称为野狗,不过想想,南宫景说的也真对,沈氏那群就是野狗,总是来破坏她的好事,待她回去,便要让安家的人好看。 一路上的颠簸,安夏也是昏昏欲睡,两母子倒在南宫景的身上,安然恬静。 南宫景勾着唇角,看着这睡觉的安夏和帅帅,突然发现,这世上,若是少了这二人,他这一生都会过的索然无味。 轻轻的抚摸着那不算出众的脸颊,可是他却觉得怎么看都不厌烦。 熟睡的人,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脸上刮啊刮,有些不自在,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南宫景似笑非笑的伸着手在她脸上乱捏形状。 “你干什么?”安夏嘟着个小嘴,睡的不踏实,马车又摇晃的昏昏沉沉的,一双不算透亮的眼睛盯着南宫景看。 南宫景看着她这副少了平时严肃板刻的样子,让他不禁莞尔,“没什么。” 他觉得安夏半睡半醒的时候,给人一种可爱感,不像平时那样装出严肃理智的样子,这时候的她,才是最真的她。 虽然口中是这么说,可是南宫景的手却没有停止捏她的动作,让怀里的人又是一阵皱眉头。 “好疼。”揉了揉自己被捏了的脸,安夏已经有五分醒。 “疼就睡觉,就不疼了。”南宫景失笑,手倒是停止的揉捏,只是,安夏已经清醒过来了。 “那你倒是也睡一个给我看,也不疼的。”安夏嘴角带笑,眼睛却带怒,伸手在他腰侧掐了一下。 只是这南宫景就是南宫景,明明安夏掐的不算轻了,可是他脸色却变也没变,依旧温和的笑着,没有半点不适。 “那我可要睡了。”说着,南宫景一个人倚到安夏的身上,几十公斤的重量,压的安夏动弹不得,那手还紧紧的抓着她的腰身,让她更是无法扭动。 “喂喂,放开我,你放开我,好重。”南宫景的头很重,垂在她的肩膀上,与她的脖子交叉着,气息一点点的喷在她的脖子上,酥痒很是不舒服。 两人都能清楚的闻着对方身上的清香,这种玩闹,让两人又推又挠的,可怜的帅帅同学,被父母移到了一边,继续呼呼大睡。 去到陶村的时候,天色已经开始暗下来了,农村人这个时候都在农田里劳作,那些老的小的也没有空闲,所以此刻放眼望去,村子里人极少。 突然的一群人涌进村里,还是引起了家家户户的人的好奇,纷纷在讨论说着这是谁家亲戚的马车,为何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看那架势,可是个富家人啊! 帅帅趴在窗口,看着新奇的一个新地方,太阳已经渐渐的隐没在高高的山头,群鸟回到了自己的林子。 渐渐的,那些去农作的小孩子开始往家里赶,他们需要在父母赶回家之前把家务活都做完。 每一个经过马车的孩子,都纷纷投以羡慕的眼神,因为他们世代生长在农村,家庭条件不好,能好好的把三餐管饱已经比什么都好了,哪里还敢奢望那些外面的说的锦衣玉食的生活。 村子极少有钱人会来到这里,毕竟这陶村都是一群穷苦人家的人,就算有点钱的,都会去镇上住了,谁还想待在这破旧的村子里啊? 只是那些孩子羡慕的看完之后,便快步的朝着家里而去,没什么比把家务活做好最要紧的了。 又往村里面走了一段距离,渐渐的远离了房屋多的地方,很快,马车进入了一片竹林,远远的,有一棵大树立在那里,树下,有个人站着,目视着马车的前来。 “是温展?”南宫景声音有些不悦,看着那站着的人,口气冷冷。 “怎么,你讨厌他?”安夏侧头,问道,寻思着,温展还救过南宫景的命呢。 “不是。”他不讨厌温展,当时也不喜欢温展这个人,太过狡猾了。 “娘亲,是温展叔叔。”马车越发的靠近了,帅帅也看见了树下的人,十分兴奋。 因为帅帅知道,只要能看见温展叔叔,就能找到烟儿的下落,他好久没见过烟儿了,也不知道她最近是哪里了,想和烟儿联系,可是人去哪里都不清楚,只能干想着,娘亲说,有缘千里来相会,他就等着与烟儿有缘,可等了好久了,还是没有看见烟儿。 如今看见温展,怎么能不然帅帅兴奋呢?没准,烟儿就在这里呢。 “嗯。”看着儿子那兴奋劲,安夏点点头,摸摸他的小狗头,知道他心里想着什么。 “温展叔叔。”帅帅挥挥手,尽量让温展能第一眼看见他。 温展看着如此激动的帅帅,嘴角忍不住的抽搐着,但是还是露出了大大的微笑,看着帅帅。 马车刚停下,帅帅就连忙的朝着车门而去,被安夏拉住,生怕他摔倒。 “小心点,你慢慢来。” 帅帅嘿嘿傻笑着,眼睛里却是掩藏不住的激动,然后才被母亲抱下了马车。 只是刚一下马车,帅帅便飞奔了出去,嘴角叫着,“温展叔叔。” 温展叫小人儿一把抱起,然后掂着帅帅,笑着说道,“帅帅,你长高了,重了。” “嗯嗯。”帅帅非常赞同温展叔叔的观点,“帅帅已经长大了,对吗?” 温展点点头,虽然不知道他为何这么问,但是确实长大了。 帅帅得到了温展的回答,心里简直要乐开花了,就连温展叔叔也说他长大了,那证明他真的长大了。 安夏和南宫景上前的时候,就听帅帅问温展那些话,忍不住的偷笑。 安夏知道,帅帅这么问温展的缘故,每过几天,帅帅都会来问她这个当娘亲的,自己是不是长大了不少,是不是高了。 刚开始,安夏也以为帅帅随口问问这些无聊的问题,所以每次都不忍伤他的心,即使过了一天,并没有什么变化,她还是回答他:“是的,我的帅帅长大了不少呢。” 后来,帅帅问她,他现在长大了,什么时候能娶烟儿的时候,安夏这才知道,这小子长大了不是想为娘亲分担重担,而是为了娶人家烟儿回家啊! 这让她这当娘的简直寒了心啊,辛辛苦苦拉扯大的孩子,居然一心只顾着娶一个认识不久的女孩子回家。 这事情当时还和南宫景一说,被南宫景取笑了一番呢,说儿子有这样的想法不错,是个有担当的人,知道自己轻薄了人家小姑娘,懂得负责认,害的安夏只得吐槽,这两父子果然是一个德行的。 再后来,安夏便向帅帅解释了,他虽然一天天的长大,但是要想娶人家烟儿,还要好多年呢,必须长的像他爹爹那么大的时候才能娶人家。 帅帅问,要多少年,安夏给他比划了一个二字,帅帅以为是两年,兴奋的要跳起来,结果,人家说的是二十年,顿时委屈了。 后来,帅帅不再问她这当娘亲的自己长大了没有,而是去其他人面前问这答案,只要听着别人说他长大了,帅帅就会很开心,只要说帅帅是小孩子,帅帅就会沮丧的了。 今日,帅帅不单只见到了温展,还从人家这烟儿的师父口中得出自己长大了的答案,能不兴奋吗? “娘亲,温展叔叔说我长大了。”犹如炫耀般的口吻,在告诉自己的母亲,他终于要长大了。 安夏听着帅帅的话,不禁莞尔。 几人寒暄了几句,这才朝着温展所住的房子而去。 温展所住的房子虽然看起来并不大,但是却温馨极了,室内被打扫的一尘不染,安夏回头看着温展,没想到他一个大男人住的地方还能这般干净。 温展刚抬眸,看见的,便是安夏那揶揄般的眼神,却笑了。 因为安夏误会了,这可不是他打扫的。 “谁来了?” 从屋后的门,进来了一男两女,男的,大概二十出头,而其中一个女的,与那男子般年纪,或许小些,另外一女的,正是帅帅日思夜想的烟儿。 “秦雪,秦子初?”安夏征愣,身旁的帅帅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两眼瞬间放光,然后挣开娘亲的手。 “美女,烟儿……” 比起帅帅的兴奋激动,烟儿小美女显得要冷淡了些,而且当看见帅帅朝着自己飞奔过来的时候,甚至脸上多了几分厌恶的情感。 “离我远点。”烟儿小美女指着飞奔而来的帅帅,大声尖叫道。 帅帅哪里止的住自己的步伐,就算烟儿让他停下来,他也不停下来。 于是,在关于这个问题上,帅帅坚持自己的想法,就这么直冲冲的跑了过去,由于刹不住脚,直接将人家小姑娘撞到在地上! 147.给你挠痒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烟儿姑娘被撞在地上了,撞疼了,呜哇一声,又哭了起来,抡着手便往帅帅的身上招呼。 帅帅也没想到自己兴奋过度会有这么一个意外出现,看人家小姑娘哭的这般伤心,也忍不住的想安慰着。 拿着帕子走上前,帅帅将手里的帕子递了过去,“你别哭了,我不是故意的,你别再哭了,大不了我给你道歉。” “走开,我不想看见你。”烟儿姑娘真的生气了,一把推开好心的帅帅,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子就是她的克星,总是克着她。 “可是……” 帅帅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安夏拉开了。 “娘亲……” 帅帅有些委屈,想着自己不过是太开心了,真是没想到会将烟儿撞伤的。 安夏当然知道帅帅此举是怎么了,只是她没想到,帅帅会那么喜欢这烟儿小姑娘,虽然帅帅这孩子年纪不大,但却也是个重情的,这小孩子嘛,难得有喜欢的玩伴,自然想多与她亲近了,可惜啊,人家小女孩不领情啊! 而此刻,安夏能做的,只有安慰着儿子。 “别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人家烟儿姑娘只是撞的疼哭了,不会恼你的,你现在且不要去惹她不开心,等她心情好了,就会原谅你的。” 帅帅半信半疑的看着娘亲,“娘亲,是真的吗?” 安夏不想伤了儿子的心,点点头,余光看着秦雪将烟儿小姑娘带了下去。 帅帅停止了哭泣,又好好的哄了一番,才让跟随而来的心心带着他出去玩,大人们这才好好坐下来说话。 看着秦子初,安夏笑了笑,“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和秦雪。” 安夏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见秦家兄妹,更没有想到,他们居然和温展一起。 温展信上说,他刚好呆在云城陶村,若安夏有时间可以过来一玩,安夏知道自己在北元国京都的时候,是温展救了她这条命,而南宫景的命也是温展救的,若没有温展,他们两个都恐怕在黄泉路上相见了,所以她对温展是感恩的,况且两人也算相熟,虽然谈不上知己,但也有几分友情在。 既然温展在这云城,她见一见也无妨,正好云城城内夏季热浪翻滚,即使有冰盆子,那也不比乡间的气温要凉快些,就当带帅帅来玩玩解暑吧,况且人家还有个小徒弟是帅帅惦念的呢。 秦子初也是没有想到云城就是安夏的娘家,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没想到云城即是你娘家。” 安夏笑了笑,点着头,却不言语。 云城算是安夏的娘家,不过这娘家人可不愿意认她这女儿啊! 见安夏不愿意多说,秦子初也不想过多去打探人家的私事,几人坐在客厅喝茶品茗,说着自己最近身上的趣事。 秦雪带着烟儿出去玩去了,所以客厅中,只有安夏一个女子,其他人都是男的,而从秦子初的隐约口中得知,秦雪是追随着温展来到此地的,当然,在温展的面前,便说的是秦子初想跟师兄学习学习更高一层的医术罢了。 安夏毕竟是女人,观察的比别人细腻,虽然南宫景还没明白秦子初的是什么意思,但是安夏已经知猜测出一二。 没想到啊,秦雪终于愿意放下南宫景了,而转战他人了,而且这个人还是她认识的温展。 几人聊了好一会,天色越发的暗了下来,群鸟归入树林,村里家家户户烟囱袅袅炊烟。 温展所居住的屋子,有一位婆子,给他们做饭,所以众人只需要等着用膳就行。 吃饱喝足了,看着屋外的景色,如今已经是十三了,头顶上的天空没有半点云彩,月光的光辉一点点倾洒在大地,给大地笼罩了一层金色。 在月亮的光亮下,屋外的夜景显得特别的清晰,安夏听着夏虫清唱,感受着夜色的那份勃勃生机中的宁静,心越发的静了下来。 腰肢上,突然多了一双手揽住了腰,清冷的气息却不乏暖意。 安夏的唇微微勾起,双手覆在揽住自己腰肢上的手,“帅帅睡着了?” “嗯。”低沉的嗓音,却是那么的动听,对方的脸埋在她的颈窝,闻着她身上的清香,很是安心。 “南宫景,你说,等以后我们也找一块清静的土地,建一间屋舍,住在里面,你说可好?” 都说古代这时代很是难混,女子没什么地位,贫富差距大,多少人生活不如意啊! 可是安夏就不想活的像普通人,她要家财万贯,还要过上一夫一妻制的山林逍遥生活。 也许,这样的未来充满的未知数,但是安夏觉得,自己不尝试一番又怎么会知道会不会成功呢? 身后的人,闭着眼睛,听着她口中所说的话,随之微微的点了点头,“嗯。” 得到了南宫景的应允,安夏似乎又觉得自己打了鸡血一般,非常的兴奋,回头,看着南宫景,“你说的可是真的?你愿意抛下功名利禄,与我逍遥这山林间?” 安夏眸光熠熠,紧紧的盯着南宫景看,那眸子,就像此刻天上的月亮般清透明亮。 “为何不愿意?”南宫景反问。 对于功名利禄,南宫景向来是不看重的,若他真的看重,就不是此番情景,他大可继续奋斗,然后功名利禄都能得到,可是他知道,他要的不是这些,这些充实不了他的生活。 以前,在未遇见安夏的时候,他以为保护国家,照着父王的吩咐去做,便是最好的,他一辈子就这么过去就行了。 可是,当他遇见了安夏的时候,他发现,他的世界也可以多其他的色彩,比如娶一个妻子,生下他们爱的结晶,然后逍遥的在这个世上过完一辈子,这样,或许才会更完美。 后来,越接近安夏,南宫景觉得自己心中的这种情感越发的浓烈了,他越发的觉得,那才是他想要的生活。 如今,很多事情已经尘埃落幕,他觉得,或许归隐山林是个好去处。 “你可真的愿意?”安夏继续问道,因为对于这些古人来说,他们根深蒂固的,是那权势与钱财,虽然南宫景有些与众不同,但是时代终究很难改变一个人的性子,况且,他身上还肩负着国家的重任,儿女私情不过是闲暇时的调味品罢了。 “你真的愿意舍弃你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势,那滔天的权利和钱银,然后和我归隐山林,过一些普通老百姓的生活?” 因为太过于在意,安夏忍不住的想问的更清楚。 只是,安夏这般一而再再而三的确定,却反而让南宫景觉得,这是安夏不信任他的表现。 难道他就那么喜欢功名利禄? “你觉得我是那般势力见钱眼开的人?嗯?” 危险的气息在靠近,安夏很快就嗅出来了,想躲开,却发现腰肢被人紧紧的勒住,哪里也去不了。 “我……我不是这个意思啦!我只是……” “你只是什么?嗯?”南宫景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不好了,“安夏,在你眼里我是个什么样的人?贪财?还是贪恋权势?” “我……我……”安夏觉得自己的解释有种像掩饰,明明疼她并不是这样的意思啊,能不要想歪吗? 她只是想再三确认,再三确认而已,没别的意思,就算卸去肩上的权势重任,以她安夏的钱财,就算住在山林间,那也是住的别墅,其实也是挺好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你误会了,我只是……只是想确认一下嘛,我只是……” “只是什么?”一双大手紧扣住安夏的腰肢,另一只手顺着脊背缓缓的上移。 南宫景笑的极尽妖媚,看着安夏那张有些惊慌的脸,假装不知情的问道:“你脸怎么了?” 安夏想躲闪,却躲闪不过,只能僵着脸说道,“没……没什么?你的手麻烦拿开一下,别放我脖子上,痒。” “痒?”南宫景坏笑着,平日里淡漠的脸色此刻多了几分狡黠,安夏没有想到他还有这么一面。 感受到那那双手在脖子上轻轻的游离,安夏越发觉得自己没法淡定了,可是腰肢被扣的死死的,却又动不了,让她很是伤神。 “你……你别这样好不好,好痒。”安夏想动,又发现自己动不了,很是郁闷。 “痒?那我帮你挠挠,是哪里痒?这吗?”手游离到她脖子边,然后一副认真的模样,挠了挠,然后一脸认真问道:“可是这里痒?” “还是这里?” “还是这里?” 一连挠几个地方,安夏只能缩着身子,因为南宫景不挠还好,越挠反而越痒。 “别挠了,痒死了。” “还痒啊?看来是我挠的力道不对,你且等着,我给你挠挠,就不痒了。”南宫景说的一本正经,可是安夏真的好像一拳打在他的脸上。 只是这么想着了,安夏就真的这么做了,抡起小拳头,朝着俊美无双的脸上砸了过去。 “砰――” 安夏都不敢去看对方了,因为怕砸的太狠了,所以干脆闭上眼睛。 只是,事情总是出乎人家的意料的,南宫景非常之简单容易的就抓住了安夏的手,然后将她的手反扣在背后,用揽住腰肢的手紧紧圈住,一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往自己身上一压,直接吻了过去。 148.哪里痒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绵长的一个吻,让安夏差点都找不到北,呼吸也快没有了。 就在以为自己要缺氧而死的时候,南宫景才将她放开,看着慌张无措的安夏,他的笑意尽达眼底。 “你……”安夏又羞又恼,怒瞪着他,心道这男人就是不要脸。 “觉得我很不要脸?”南宫景似乎能猜中她心里所想一般,问道。 “我……”她没有这么说! “就算不要脸,那也只对你不要脸。” 虽然这句话不是怎么好听,可是安夏觉得她的心里怎么那么开心呢? 开心不到两秒,那刚轻松下来的唇再次被堵住,安夏的手摁在南宫景的胸口,感受着他强烈跳动的心,又怕又慌,而最终,她能做的,便是回应着他的吻。 身子突然凌空,安夏一个惊讶,嘴巴瞬间张开,却也让对方犹如灵蛇般的舌钻了进去。 窒息的感觉侵袭全身,安夏感觉着自己被人抱起,然后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不要……”慌张的眼神看着南宫景,安夏好不容易从唇齿间吐出两个字。 她知道南宫景想做什么,可是这可是陶村,帅帅在床上睡着觉呢。 她不是迂腐的人,既然孩子都有,两人也不小了,又互相心仪着对方,有些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可是这里不是安府,这屋子虽然不小,可是房间都是串联着的,随便一点声响别人也是听的见的,她虽然脸皮厚,不代表她不要脸。 想到此,安夏的心越发的跳动的激烈。 “不要……”感觉一双大手就要从腰肢上转战他场了,安夏如何不害怕,那么多人,被人知道得多尴尬,若是换了另外一个地方,或许她会同意的。 南宫景的眼底里是促狭的笑意,然后放开安夏,脚步已经在不知不觉到了床边,低头看着满脸红晕的安夏,问道:“不要什么?” “……”安夏呆愣的看着他在笑,却回答不上来。 “你想到哪里去了?”手指在她的额角弹了一下,然后发出几不可闻的笑声:“夜深了,抱你过来歇息,你想到哪里去了?” 显然自己被他糊弄了,安夏又羞又恼,想到自己刚才那一个个嗯嗯啊啊的念头,脸瞬间烧红。 “我……我哪里想什么了?”安夏怒了,挣扎着要从他身上下来,“放开我,我要睡觉!” 南宫景哪里敢不听她的话,手微微一倾,将人放了下来,但是眼底的笑意却还是没有散去,看着安夏警惕的看着他,想上前抚摸那张嗔怒的脸蛋,安夏却避的远远的。 “你好好歇息吧,我先出去,等会就来。” 安夏不说话,心道,你还是不要回来的好,免得见面尴尬。 南宫景似乎是预料到安夏不说话,转身朝着门外出去,只是刚到门口,他的手摁住了那跳动异常的胸口,失声而笑。 没有人比他更想拥有她了,可是,他不会逼她,她不想的,便不做,今日也只怪他动情太深,一时无法自拔,但是他也知道,这样的地方,不适合二人这般做。 想到此,看着夜色如凉,南宫景朝着不远处的河边而去,也许,洗个冷水澡是此刻最需要做的事情。 …… 安夏没有等来南宫景就已经困的睡着了,到半夜,一袭凉意袭来,安夏本来睡着还有点热的,结果被这凉意一扫,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睁开眼睛,便看见南宫景已经爬上了床。 看见来人,安夏迷迷糊糊嘟囔了句,“你回来了。”然后又沉沉的睡着了。 南宫景点点头,看着她眼睛重新闭上,叹了口气,将人揽抱在怀里,将身上的凉气多传点给她,他知道安夏最是怕热的了。 第二天醒来,帅帅早早整装出去向人家烟儿姑娘道歉了,也不知道秦雪昨天和烟儿说了什么话,至少帅帅去找她的时候,烟儿没有生气的推开帅帅。 “烟儿,对不起,昨天我不是故意的。”帅帅手里拿着好吃的东西,怯怯的看着小姑娘。 “算了,我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你一般计较。”烟儿看着帅帅手里的东西,心里虽然不悦帅帅,可是还是好奇的问道:“你手里拿着什么?给我看看。” “好呀。”帅帅眼睛瞬间发亮,然后将手里好吃的递了上去,“这是我娘亲给我吃的,可好吃了,我现在给你吃。” 烟儿一脸的嗤之以鼻,可是最终,还是从帅帅的手里拿过那吃的,咬了一口,发现不错,眼睛瞬间明亮起来,看着帅帅一副小心翼翼的看着她,又道:“别以为这点吃的就想让我原谅你,你犯了大大的错,必须好好弥补。” “好,好,我会弥补的,我会负责的。”帅帅觉得,他是时候对烟儿负责了,烟儿脑袋磕伤了,他又亲了她,爹爹说,这种情况下,必须负责,等他长大了些,就可以三媒六聘的将烟儿娶回家当媳妇。 “谁要你负责,我才不要你负责。”烟儿高傲说道,然后跑到宽大的榕树下的秋千上,荡秋千。 帅帅不敢多得罪她,一直哄着她,两人一人坐在秋千上,一人在身后推着,配上那宜人景色,气氛和乐融融。 烟儿小姑娘还小,不大记仇,只是想到自己的名节,心里有些不悦,但是这种不悦在帅帅的极力挽回下,烟儿小姑娘早已经释怀了,和帅帅玩的不亦说乎。 这也难怪烟儿姑娘的,从小跟着师父,后来师父经常有事出去了,烟儿姑娘就由婆子带着长大,交的是女子的三从四德,还有那些闺阁之道,所以当帅帅不小心亲了她之后还装作没事情发生,着实让烟儿姑娘恼了,这次见面,这帅帅又扑倒了她,让她更是恼了。 可是孩子毕竟是孩子,恼了之后,有吃的有玩的,便也渐渐的放下之前的恩怨,和帅帅玩的不亦乐乎,早就忘记了当初照顾她的婆子说的话了。 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不过两天,帅帅就要和爹娘回云城的家里了,虽然帅帅极度不愿意与烟儿分开,但是他同样不想和烟儿分开,所以嫉妒纠结。 直到温展说,过两天就会离开陶村,然后会在云城住几天,帅帅这才不情不愿的离开。 马车上,虽然已经直到烟儿很快就会去看他的帅帅,一副萎靡不振,趴在车窗,看着渐渐远离成小蚂蚁的烟儿,委屈的想哭。 直到车子转了个弯,帅帅的猫尿这才掉落下来,只是他知道自己是个男子汉,有泪不轻弹,所以有泪也是偷偷的哭,不敢给爹娘瞧见。 可是安夏是谁,儿子的一动一静皆在她的视线之中,当掉了两滴猫尿的儿子低着头,不愿以脸示人,安夏却笑了。 推搡了身旁的南宫景,指了指帅帅。 顺着安夏的方向,南宫景看见帅帅那一脸忧桑埋进了胸前,嘴角露出一个笑,然后摸摸帅帅的小狗头,问道:“怎么了?不开心?” 帅帅埋着的头摇晃了两下,表示自己没事,却不愿意抬起头来让人看见他此刻满脸的眼泪。 安夏摇头,没想到这儿子小小年纪对人家烟儿姑娘感情如此之深,她能说这儿子早熟吗? “帅帅喜欢烟儿是吗?”安夏问道,摸摸帅帅的狗头。 帅帅点点头,却不言语,他喜欢和烟儿玩,这个是不可置否的。 “那你说以后我们把烟儿接过来一起住可好?” 果然,安夏刚说完这句话,帅帅便抬起了头,即使泪眼婆娑,他也不关心。 “真的么?” 安夏点头,“如果你喜欢与烟儿住一起,娘亲可以试试。” “真是可以吗?”帅帅想到温展叔叔,烟儿喜欢和温展叔叔一起,她不会跟着他们的。 看出儿子脸上的担忧,安夏又说道:“温展叔叔已经和娘亲说了,要离开一段时间,带着烟儿不方便,他想把烟儿交给娘亲照顾,你说可好?” “好呀!”帅帅求之不得,两只眼珠子忽闪忽闪着。 “那帅帅既然都这么说了,那娘亲就把烟儿接过来照顾一段时间,到时候你可别欺负人家烟儿是小姑娘,你可要好好照顾她,知道吗?” 不管安夏说什么,帅帅都是破涕而笑的点头,眼底里是掩不住的兴奋。 回到了安府,帅帅早已经在一天的兴奋中困困而睡,安夏小心翼翼的给儿子擦洗了身子,帅帅迷迷糊糊间醒来了一次,但是穿了衣服又沉沉睡去。 忙完了儿子,出来行至书房,发现房中有几个人在说话,安夏听不真切,但是心里却对里面的人说的内容有了几分底。 很快,那些人便纷纷开门而出,安夏立在一旁,对出来的人纷纷点了下头示意着。 这些人有好几个是南宫景带过来的手下,还有几个是安夏不认识的。 等人全部出了来,安夏才走进书房,见南宫景伏案而坐,眉头微微锁起。 看见安夏,南宫景一扫愁眉,笑着伸手,让她过去,“你来了。” 安夏微微颔首,走上前,问道:“可是为了去陶村时那些刺杀的黑衣人?” 149.反击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听着安夏的话,南宫景点点头,“嗯。” “是谁想刺杀我?”安夏说的是“我”,可见,她其实已经猜到了是谁派的杀手。 “你们家的人。”南宫景说道,眼睛却盯着安夏的面容,盯的安夏有些不自在。 “我就知道是他们。”想来,在云城需要杀她灭口的人,只有安家的这群人,不管是哪个人起的头,安夏都绝对会一起反击。 两人说了会话便早早歇息了。 第二日,安夏开始忙了起来,南宫景似乎也没闲着,虽然北元国安定了不少,但是余孽还未清除完,而且南宫景一直担着重任,这不是说撤就能撤的,最最要的是,北元皇帝不愿意放他,这么好的臣子,他更想留在身边。 安夏这边,一直在准备大动作,准备一举拿下掉安家多家商铺,如今的云城,不少安家的商铺已经濒临破产的阶段,再开下去,唯有亏,继续亏,而且都不是小数目。 而最主要的,这些商铺看起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商铺,所以为了抱住安家的主要产业,安家极有可能会低价售出,这时候,安夏再找人去收购回来,改装改装,就可以了。 半个月的时间,安夏暗中收购了安家五六间商铺,还从那些有价值的地段的商铺,也买了几间,有云城的,还有其他地方的,她并没有完全收购那些安家将要弃掉的产业,而是看见便宜而又有升值的空间的商铺,毕竟她不是开善堂的,虽然这两年口袋的钱是多了不少,但是她也会省着点花的。 比起安夏的悠哉愉悦,安家这边可是要火山爆发。 “孽子,你跪下!”安兴国看着那个自己的长子安长松,这身子刚好利索了,就开始整理这安家的生意。 这半年多,他身子一直不大好,家里许多的产业也管不了太多,这唯一一个儿子,不给他也没人可以值得托付的,于是便将家里的商铺不少交给儿子处理,却不想,当初信誓旦旦说会重振安家微风的儿子居然不过十来天,就已经有十多家商铺被儿子卖了出去,然后把钱放在了其他产业上。 这商铺若是转让出去了就转让出去吧,那些钱是可以用在其他适合自己当年产业上去继续钱滚钱的。 可是,这可恶的儿子不单只没把钱赚回来,还一直在亏损,把商铺转让后的钱都亏的七七八八,这怎么能让安兴国不气呢? “爹,你做什么生那么大的气嘛,这商铺不是都是有亏有赚的吗?我这只是在找一个契机,到时候我们便可以赚更多的钱了。”安长松觉得这损失的这点钱真的不算什么,他不在乎,已经有人和他说了,这赚钱不在当下,现在只是在试探阶段,而且按照这个试探,虽然商铺是亏了,可是他的计划是成功的,既然要想赚大钱,那么就要舍得小钱。 安长松将自己的一番话同座位上的爹爹一说,本以为老爹会夸赞他一番,却不想,夸赞没有,被老爹一顿臭骂。 “你这孽子,还有理了?”安兴国被这蠢笨儿子气的只想吐血,枉他安兴国聪明了一世,结果到头来生了个蠢笨儿子,这会败家败成这样,还说自己是对的。 “我入商这么多年,还没有听说你这种赚钱的法子,赚大钱不惜小钱是那个理,可是你这花的是小钱吗?人是给我招来了些,可是呢,你花了多少钱?你预计过这么做值吗?”安兴国觉得,自己若是现在手中有根长长的拐杖,一定敲死这蠢笨儿子。 可惜,安兴国没法打这儿子,虽然儿子长的胖,但是反应敏捷,他想打,儿子便大胆的躲,他老了,跑不过这混账儿子。 可是安长松不信自家老爹说的这个理,他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也考察过了,发现自己的这个观点是正确的,所以老爹怎么说是他的事,他依旧会坚持己见。 “爹,你恼什么啊?我都说了这次肯定能成功的,你偏不信,你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一个月我便能让你看到成效。”安长松伸出一个手指头,一副认真的模样说道。 “一个月?”安兴国学着儿子的手势,眼睛瞪的跟铜铃那么大个,“这十天不到的时间,你让我们安家失去了十二间商铺,又损失了那么多的钱,你还要我给你一个月的时间?再给你一个月,恐怕,在云城,我们安家再无立足之地了。” 想到安家那些叔伯姑婶,个个虎视眈眈着这安家的产业,当年若不是他是嫡长子,而且管理家财方面也让老爷子满意,恐怕他在安家半间商铺也捞不到,挤破头才得来的这主事权,他怎么能让它丢失了呢? 正是因为当年出色的儿子之中不止他一个,他主要是仗着比任何一个弟兄都要早出生,才有了这个先机,所以这些弟兄对他都是恼的,而且当年他也做的很绝,把这些弟兄赶的很绝,所以,如今他们起势了,必定要对付他的。 看着自己手中的产业从少到多,而如今又在这些弟兄的瓜分中,由多变少,安兴国如何不担忧呢? 他担忧自己有一天,失去了所有,到时候,他的这些弟兄可不会施舍好脸色给他,反而会一起对付他,那时候,别说云城没有他们的立足之地,就连生存,恐怕都是个问题。 想到那种场景,安兴国就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 “爹,你就再给儿子一个月,就一个月,你且看我如何翻转,我一定会让我们家的商铺越来越赚钱的,你相信我。” 安长松觉得自家老爹就是个迂腐的人,这时代一直在变迁,什么都不能按照以前的方法来的,必须另辟蹊径,看他爹的做法就知道,这安家的商铺,十多年来,都是一个样,赚那点零碎的钱,然后就以为是最好不过了。 其实自家老爹不知道,时代已经改变了,他这方法才是对的,先砸些钱下去,吸引住更多的人,然后再慢慢的收网,这样,商铺便能赚的盆满钵满,这种方法在许多地方都已经有成效了,他就不信他安长松做不出这样的成果出来。 所以,即使今天老爹说不然他继续,他也不会听的,谁让这老爹已经将商铺的重任交给他了呢? “不行,别说一个月,一天都不行,你马上停止这一切,否则,别怪我对你动用家法!”安兴国真的被这蠢儿子气的不轻了,身子一抖一抖的。 刚进门的安止嫣便看见爹爹和大哥两人在对峙着,气氛明显的不对,秀眉微蹙,看着站的远远的哥哥,问道:“哥,怎么回事啊?你又惹爹爹生气了?” “我才没有,是爹不明事理,不信,你问问他。”说话间,安长松那两颊的肥肉一颤一颤的,煞是恶心。 安止嫣很不喜欢这肥如猪,脑子也和猪差不多的哥哥,最近,她即使在闺房,也听说这大哥好像在弄什么计划,她向来很少去管这些事情,所以也不甚清楚,娘亲也说了,让她别去管哥哥的事情,等过阵子,就要给她找个好的夫君,她安心待嫁便是了。 安止嫣知道,虽然大哥如何的不中用,但是,大哥始终是家里唯一的长子嫡孙,爹是个什么性子的人安止嫣清楚的很,虽然嘴里骂着孽子,骂着混战,大哥依旧是他未来的继承人,不因为什么,只因为那么多孩子之中,唯有大哥是唯一的男子,传男不传女,是安家历来的传统。 安兴国被儿子这般说,已经无法更气了,因为他已经被气到了极点,胸前一起一伏,怒气从鼻腔一点点的喷出来。 然后,安兴国在女儿儿子面前站了起身,作势要敲打儿子,“你这个逆子。” 安长松又岂会乖乖站着被打,身影一闪,便避开了,脸上还一脸的得意,似乎写着:你打不到我,你打不到我。 安兴国气的一口老血梗在心口,还想打这逆子,安长松却早已经跑到了门口,一副挑衅的样子。 “爹,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不是任由你打骂的,好了,你且再给我一个月的时间,我一定把这件事情办的妥妥帖帖的,你放心好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安长松自己说完话,也不等里面的人说话,便大摇大摆的走了,气的屋内的安兴国胸口一阵疼,随之而来的,便是猛烈的咳嗽。 “爹,你没事吧?”安止嫣乖巧的上前给安兴国顺气,一边问道:“爹,大哥又在闹什么呢?怎的把您给气着了呢?您也别和大哥置气,他就是这般,气伤了自己也不好。” 安兴国一边咳嗽一边应着,想着儿子果然不中用,若不是能传宗接代养老送终,他恨不得将这儿子丢的远远的,省的恼了自己的心。 可是,安兴国以为自己的话已经和儿子说的够明白了,也已经撤掉了他手中的职务,却不想,他居然偷偷的继续着自己的计划,而就是像儿子说的那样,一个月不到的时间,安家接连几家大的商铺纷纷无法负荷财政短缺,不得不倒闭。 ------题外话------ 很快就要反击然后成婚了,写的少,感谢一直支持的人。 150.安家衰败(七千)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兴国坐在客厅,一天之内接见了十多家商铺的掌柜的。 等掌柜们离开之后,安兴国不知道哪里来的怒气,“啪”的一声,一掌拍在桌子上,桌子也震了三震,桌上的杯子被吓的掉在了地上,碎成了渣渣。 外头伺候着的仆人吓的腿软,极少见老爷发如此大的火,都忍不住的想往里面瞧瞧,可是又怕遭殃,赶紧缩回了头。 “来人啊!”里头的人火气大的差点要把客厅烧成了灰烬。 外头伺候着的,战战兢兢的走了进去,低头恭敬,“老爷?” “去,把那不孝子给我叫过来!” “是,老爷。” 小厮刚出门,对面便迎来了安府的女主人沈氏。 见小厮匆忙,又听的今日许多商铺的掌柜跑来家里找老爷,不禁好奇,拉住那欲走的小厮,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那小厮摇摇头,“小的也不知道,只知道老爷发了一通大火,这会让小的去把大少爷叫来。” “叫大少爷做什么?”不会是儿子又做了什么惹他爹不高兴的事情吧? “小的也不清楚,夫人,老爷这会火气大,小的先去找大少爷了。” “嗯,去吧!” 待小厮走远,沈氏这才着眼看客厅的方向,心中估着这老爷发的是哪门子的火气? 这阵子,儿子变的十分乖巧,心道,再过阵子,等老爷渐渐的满意了儿子,便会把家里的商铺都交给儿子打理的。 只是,当沈氏到达了客厅门前的时候,被安兴国一个冷眼扫了过来,然后便是劈头的骂。 “瞧你生的好儿子,都干了什么好事了?”安兴国手里拿着一张张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的纸张,气的狂咳嗽。 沈氏心下一凛,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事情,但是见安兴国如此生气,自然知道这事情不简单,赶忙上前给安兴国顺气。 “老爷,你这是怎么了?怎生这般大的火气?”心里虽然有些害怕对方这般凶的模样,但是沈氏毕竟跟在安兴国身边那么多年了,知道什么最能哄住他的心。 别说安兴国,就连她,这阵子都十分别去,派出去的杀手刺杀安夏,都全数死了,她吓的要命,生怕安夏来报仇,战战兢兢的过了一阵子,后面,见安夏一直也没什么动作,她这才心安了些,也想再次去搅了安夏的好事,可惜次次都失败,让她非常恼怒。 好不容易这两天见儿子也懂事了许多,经常在家陪她说话,又给她买好东西回来,而且女儿的婚事也有了点眉目,她心情才好转了些,却不想,刚换的心情又遭老爷的训斥。 安兴国看着给自己顺气的沈氏,咳嗽个不停,好不容易停了,瞪着沈氏。 “松儿都让你教成什么样了?你看看这是什么?你看他都干了什么好事?”安兴国将手中的一沓纸塞到沈氏的手上,让她看个明白。 沈氏一脸的疑惑,拿着手中的纸张,只见上面几个大字特别醒目,纷纷都是店铺转让的意思。 沈氏虽然不管家中的生意,但是商铺有哪些她这做主母的自然清楚不已,而手中转让的那几家店铺,可都是他们安家的钱源命脉啊,怎么都转让了呢? “老爷,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这可都是安家的命脉啊,若是都转让了,岂不是都不是他们安家的?那他们以后吃什么穿什么啊? 想到以后家里变穷,沈氏差点站不稳,幸好身后有丫鬟扶住了自己。 “你还说怎么回事?这还不是你的好儿子干的好事!”安兴国现在恨不得将这儿子给打死算了,可恶的,居然这般败家,说了不要去做不要去做,都已经勒令了,居然还不死心。 现在好了吧,这会成什么样了?他一辈子的心血啊,就这么毁了,气死他了,真是气死他了。 小厮没有找来大少爷安长松,他真窝在那花街柳巷不愿意离开,而安家这边,安兴国一口老血梗在喉咙,气血攻心,“噗”的一声,喷了出来,喷的身旁沈氏满脸都是血。 安家乱成了一锅粥,安长松窝在胭脂堆里不敢回家,他知道自己这次肯定被爹骂死的了,那个当初给他出谋划策的人,居然是二叔派来的人,目的就是搅浑他们家的生意,好趁机夺过去。 安长松后悔没有听自己爹爹的话,才酿成了这不可挽回的后果,如今,只能沉浸在这烟柳巷中,不知白天黑夜。 两日过去,安家大府已经乱作一团了,都知道了他们府里的大少爷将家里赚钱的商铺都转让给了人,人人自危,生怕自己的好日子到头了。 他们的好日子也的确到头了,有力的商铺没有了,那么打压那些小商铺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安兴国这些年没少招惹仇人,这一但落了势,仇人定然扑面而来。 ,沈氏在房中不停的踱步,想着应对之策,而府中一个个姨娘,也是害怕的赶紧来找主母,在这个时候,她们是一条心的,一旦安府不复存在了,那么她们的生活将会生不如死。 “夫人,你说,这可如何是好啊?”二姨娘小心问道,看着沈氏那张比墨还黑的脸。 其实大家都清楚,若不是大少爷那蠢笨如猪的人不听老爷的话,搅了家里的商铺,她们也不会如此慌张。 想想,以后一贫如洗的生活,众位姨娘都害怕了。 沈氏也心烦着,这会见有人问自己,也是要头脑,“老爷现在在处理这件事,我也不清楚。” 她自己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混战儿子到现在还没寻回来,真是气死她了。 看着众位姨娘的脸色,好几个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看着沈氏的模样带着怨恨和嘲笑。 也对,这后果可是她沈氏的亲亲儿子造成的,能不让她们怨恨和嘲笑吗?从来,她们都是在沈氏的眼皮子底下如履薄冰的生活的,做对做错皆不得沈氏的欢心,只因为她们是姨娘,抢走了她的丈夫,所以,她们只能去讨的那位主事爷的欢心,然后得来一阵的安隅和快活。 现如今,沈氏自己生的儿子做了这等错事,只有给老爷骂的份的,即使想到以后日子会难熬些,但是看着沈氏出丑,也是开心的。 有人见不得沈氏如今成了这幅模样还在摆架子,冷哼着,“这怪只怪啊,有人生了个好儿子,可惜啊,那脑袋不知道装了些什么?把这个家弄了这般模样。” 随即,又有人附和着,“可不是嘛,听人说啊,那脑子跟猪似的。” 这二人,正是最近安兴国新宠的张姨娘和柳姨娘,也只有她们敢如此的放肆挑衅沈氏的权威。 沈氏被气的不行,显然这二人在骂她儿子长了个猪脑袋? 再怎么不中用,那都是老爷唯一的儿子,也是从她沈氏的肚子里生出来的,自己可以打可以骂,怎么能让人骂了去呢? “我的儿子是不大好啊,可惜啊,有些人都是不会下蛋的鸡,每天也只能叽叽喳喳的围着老爷转罢了。” 如果说,沈氏这辈子样貌才华什么都输给了这些狐媚人的妖女,那她有一点是她们都比不上的,她能给安兴国生儿子传宗接代,而这些人,不是不会生,就算生了那也是女儿的命,这些女儿啊,还是会像她们那样,只有做妾的命。 所以怎么说,她沈氏还是比她们高了一头! 张姨娘还好,前几年生了个女儿,倒是柳姨娘,跟着安兴国好几年了,也个屁都没有一个。 这是柳姨娘一直的痛,她想生啊,可惜身子骨早在没有进安府的时候就坏了,大夫说,她这辈子也不能受孕了,所以她没有子嗣可以依靠,只能靠着自己的手段,一步步的笼络安兴国的心。 可见,即使她没有孩子,还是很成功的将安兴国的心抓住了,比起沈氏,她觉得自己也不输给她。 “就算是生了儿子,那又如何,不过是个败家子,不如不生呢。”柳姨娘看着沈氏,眼眸里全是挑衅,“这人啊,别以为真的生了儿子就是好的,看看我们家,好端端的,结果几家大商铺就这么拱手让人了,那脑袋啊,也不知道整天装了什么啊?” 柳姨娘想到安长松那肥如猪的恶心样子,紧接着做了个想吐的表情,气的沈氏恨不得一掌把这狐媚子打出去。 可惜,她还来不及动半分的时候,柳姨娘身旁的张姨娘又说道:“柳妹妹这句话说的极对的,不管生儿生女,主要是要乖巧听话识大体,那才是好的,不然即使你生了一堆儿子,那如果都是来讨债气死人的话,那还不如不生呢。” “张姐姐说的是,我柳慧儿是没那儿女的命,不像得别人,一生就是儿子,不过是听说啊,如今他还在如意馆里和那头牌牡丹姑娘厮混着呢,老爷如今还躺在床上,当儿子的倒好,败了家了,跑那烟柳巷去逍遥快活,这当儿子当成这样子,我还真是第一次见啊!” 这柳姨娘的话刚说话,其余的姨娘都纷纷掩嘴笑了,她们固然是害怕一无所有的,但是她们同样被沈氏压制了那么多年,难得看沈氏如此的暴怒却又无法反驳,心里也是快活的。 沈氏被这些人气的半死,伸手将想给柳姨娘一个耳光子,可人家柳姨娘怎么会是那种任人宰割的胆小之辈呢,沈氏打过来,她便顺势抓住她的手,紧紧的捏着,疼的沈氏龇牙咧嘴,可见那力道有多重? “夫人这是做什么呢?老爷还在病床上躺着,姐姐你就想把我们众姐妹赶出安家,自己独自吞了这安家的财了吗?”柳姨娘说的云淡风轻,明明事情根本就不是这样的,可是被柳姨娘说成了沈氏压独吞安家剩余的家财,还想谋害病床上的丈夫。 这人心最可怕,嘴巴最可恶,即使你没有这么做,可是一传十十传百,三人成虎,就算没有的也会被她们说成有的。 “你这贱蹄子,别想血口喷人!”沈氏盯着那被柳姨娘捏疼的手,怒道:“给我放手!” “夫人,您让我放手可以,可是你可不能乱打人啊,那么多姐妹都在,你这打人,也别这般光明正大的打啊,我们都知道,你向来不喜欢我们,连带着我们生的孩子也一并的讨厌,你嘴上说的都喜欢这些孩子,可是你看看,这孙姐姐的孩子安夏,当年若不是您,她怎会落的这个田地,你说,若是下了地狱,孙姐姐会不会找夫人您算账啊?” 虽然柳姨娘是近几年才来的安府,可是她来的时候,安夏可还在府里的,这个一出生娘亲就死了的安夏,从小便养在大夫人的膝下,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大夫人对这嫡子和庶女之间的感情,那可是一个天一个地的,安夏最终会如此,多半是拜这沈氏所赐! 外人知道沈氏向来持家有道,对庶子嫡子都是一样的好,但这些都只是表面做给人看的,而事实是,沈氏向来讨厌这庶女们,觉得就是他们的娘亲骗走了她的丈夫,所以对这些庶女极不好,胆小的姨娘,子女只会给沈氏压制欺负着,那些胆大的,却也碍着沈氏的身份,而不得不忌惮她几分。 而像安夏这种一出生就没了娘的孩子,日子恐怕是过的更加的不如意,在场的姨娘,都是见过沈氏的手段,所以安夏的“好”日子,她们都是清楚的很的,只是在大宅中,讲求的都是自保,自然不会有人为了个安夏去触沈氏的逆鳞,但是沈氏的所作所为,他们皆看在眼里。 安夏是沈氏的忌讳,特别是当知道安夏还没有死,而且丈夫儿子皆有,生活还顺风顺水的,沈氏更的厌恶安夏,可是,她又拿安夏没有办法,多次派人去将安夏解决了,都未果,让她也开始担忧害怕安夏这个人来。 这会,柳姨娘提这安夏,让沈氏更是心慌。 “你这说的什么话,当年可是那丫头自己和人私相授受,有了孩子的,老爷也宽厚处理,只是将她赶出家门,这会怎么扯我头上来了?”当年她恨不得安夏能浸猪笼浸死,却不想,老爷居然听了这狐媚子柳慧儿的话,没有将安夏赶尽杀绝。 想到当年的事情还有柳姨娘的手笔,沈氏对这柳姨娘就越发的厌恶,可惜,这柳姨娘就是不知道给老爷吃了什么*汤,让老爷宠爱她这么多年,让她无法对这柳姨娘下手! “可是夫人你作为安家的主母,你不是给我们安家隐瞒事实,反而将这事情公诸于众,让老爷脸面全无,老爷当年可也不会气伤。” “我……”沈氏一时之间,居然找不到话与柳姨娘反驳了。 当年她让大夫检查了安夏的身子,发现她已经有孕六个月了,她不是第一时间给老爷隐瞒,而是公之于众,也让所有人都知道,这安家家教不严,才会发生这般污秽之事。 可是,当时的沈氏一心想除了这些庶女们,当然没那心情去隐瞒,那时候,她还遭到了老爷的一大段时间的冷落,也是那时候,柳姨娘才开始慢慢笼获了老爷的心的。 柳姨娘似乎没有心情继续听沈氏说下去,打了个呵欠,然后娇媚的声音说道:“看来,夫人这里也找不到什么解决我们安家的危机的方法,老爷还在病床上昏迷着,还是去看看老爷,希望老天保佑,让老爷赶紧好起来,再看看怎么度过家里的难关吧!” 说完,柳姨娘一个得意的眼神看着沈氏,让身旁的豆蔻牵着纤纤玉指离去。 其他众位姨娘,知道在夫人这里也是寻求不了自保的方法的了,只能离去,自己寻找自保的方法,只要自己与女儿没事,其他的,他们皆不管。 看着一个个姨娘离去,沈氏气恼的拿起一旁的白玉瓷瓶往地上狠狠的砸去! 一旁伺候沈氏从小到大的奶妈萧妈妈,见自家姑娘如此的伤心,赶忙上前劝着,“哎呦,夫人啊,你别生气了,和那些狐媚子置气做什么啊?若不是大少爷这般,还有她们拿乔的时候?” “妈妈,她们欺人太甚了。”盯着门口的方向,沈氏胸口一起一伏,眼睛就像淬了毒,恨不得将那柳姨娘毒死。 “她们欺人太甚就欺人太甚吧,现在不是生气的时候,我们当务之急,就是找回大少爷,然后等老爷醒来,事情再从长计较,我们安家这般大,绝对不会随随便便便垮了的。”萧妈妈安慰着,心道,安家这般大,怎么会被大少爷一个月之内便搞垮了呢?大少爷没那么大的破坏力,安家也没那么脆弱。 萧妈妈不清楚事情,但是沈氏却清楚的很,这些年,安家每况愈下,那些叔伯兄弟个个盯着安家这块肥肉,都想分一杯羹,如今,能撑住安家的商铺,也就这几家大的,可是却被儿子这么一弄,支撑安家的主要重心可就要没了,怎么能不担心呢? 刚才柳姨娘说,松儿如今居然在云城最大的脂粉地如意馆? 眼里闪现出骇人的光,沈氏赶忙说道:“妈妈,你带人去如意馆,给我把松儿带回来!” “是,是,是。”萧妈妈不敢耽搁,赶忙跑了出去。 房间里,只剩下沈氏一个人在,想着这段时间的一切事情,发现古怪的很,按理说,松儿不是个没有能力的人,虽然他有时候行事太鲁莽,但是在生意上,还是有自己的远见的,可如今,怎么会在一个月之内便把商铺都转了出去呢?想想,这里面一定有蹊跷。 比起安家如今乱成一锅粥,安夏在云城的生意却蒸蒸日上,极有取代安家成为云城第二个安家的商业大国。 其实,关于安家的种种,安夏并没有多插手,她不过是提点了一些人一些事,然后,他们自己去做罢了。 这不怪她,怪只怪安兴国得罪人太多,当年那些兄弟叔伯,他也赶尽杀绝,全部只能苟且偷生,没钱没银,而安兴国,却成为了安家的主事人,高高在上的位置。 还有就是,安兴国与沈氏,生了个蠢笨如猪的儿子,所以,这一切,不怪她安夏做的太绝,只能说安兴国人品不大好,儿子要坑老爹,当年的兄弟叔伯要对他赶尽杀绝。 “笑什么如此开心?”南宫景上前,很自然的握住安夏的手,看着这几天,安夏每天都是满满的笑意,问道。 “笑那些蠢笨如猪的人,死到临头了。” “哦?” 其实安夏不用说他也清楚的,只是从安夏的嘴里说出来,却又别有一番滋味。 看着南宫景的脸,安夏又问道:“你觉得我会不会太坏了?将生养自己的安家拉下马,让他们这般?” 南宫景却摇摇头,“怎么会,你最是善良了。” 安夏笑了笑,当然知道她并不是什么善良之辈,但是南宫景说出来的话,她就信。 “他们,死不足惜,安兴国身为你的父亲,待你如此之薄,从不关心你,这样的爹,大可不必要,沈氏作为安家主母,却屡要杀你,这种人,下地狱也不足以解恨。” 南宫景知道安夏向来讨厌这安家的人,所以下嘴也不留情,反正对于他们来说,安家不过是个陌生的仇人,而不是亲人,若是亲人,怎么会对安夏如此呢? “嗯,说的也是,所以这次,我定要大整他们,让他们知道,丢弃了我,是他们重大的损失!” “嗯。”轻轻的点头,是对安夏的宠溺。 看着外面慢慢暗黑下来的天空,刺啦一声,远方更多黑云层席卷着,聚拢着,似乎要下一场大雨了。 闪电忽闪忽闪着,不停的有雷噼里啪啦的出现在耳中,听的有些骇人。 “要下雨了。”屋内闷闷的,似乎在准备着迎接这场雷雨,同时,也会给这炎热的天气带来更多凉爽的。 南宫景点头,“嗯,是要下雨了,今日就别出去了。” “嗯。”搁了纸笔,安夏唤来了人,将手中写好的一封信让人送出去。 等交代好了事情,安夏便在屋中等待着暴雨的降临,这场雨下下来,想必会清凉一阵,雨水慢慢由多到少,到最后,便进入了秋季。 “娘亲,娘亲,下雨了。”院子里,一大滴一大滴雨水噼噼啪啪的掉落在地上,因着地上干热着,刚下到地上的雨水很快便被蒸干了。 安夏回以甜美的微笑,看着远处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样子,让人将帅帅带离了院子。 帅帅还不大情愿,结果刚回到屋檐下,那雨水便大滴而密集的下了下来,噼噼啪啪的将院子的空地瞬间打湿。 屋檐边,雨水顺着势流了下来,站在走廊看着远处的屋顶,迷迷蒙蒙的给雨水包盖着,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青草夹杂着泥土的芳香。 也许这场雨来的太及时了,让人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安夏伸手,在屋檐下接着雨水,看着雨水从指缝中流去,甜美的笑容挂满嘴角。 等这场雨下完,该是安家更大的暴风雨来临的时候了,现在,不过是小风小雨。 暴雨来的猛,去的也快,不过一个时辰,雨水便已经停了下来了,屋檐下,淅淅沥沥的屋檐水还在流着,远处的天空,却已经慢慢亮了起来,阳光,透过高高的云层倾泻下来,又开始照亮大地了。 一场雨过后,是清凉舒爽,帅帅脱开鞋子,在院子里玩水,任谁拦都拦不住。 帅帅是个苦夏的家伙,每年夏天都能把他闷出一身的痱子,所以他极喜欢这下雨天,天性喜欢玩水的性格,让他根本停不下来。 撸高了衣袖,脚踩在石砖上,踢踢踏踏的踢着水,那手采着雨过后打湿弯腰的花朵,玩的不亦乐乎。 安夏也不让人拦着他,就让他玩,小孩子就该有小孩子的样子。 烟儿自半个月前,就被接入了府中,和帅帅玩的越发的好了,此时刚睡醒的她,看着下了一场雨的院子外湿湿哒哒的,忍不住的噘高了嘴,嘟囔着:“刚才下雨了么?” 烟儿是个很睡的沉的人,所以刚才那雷雨声,根本不足以惊动她,该怎么睡就怎么睡。 帅帅玩了半天,看见站在走廊的烟儿,招手让她过去玩。 刚开始烟儿还不乐意,眼睛怒瞪着帅帅这般没形象的玩,可最终,还是受不了水的诱惑,加入了战列中。 “娘亲爹爹也来。”帅帅招手,笑的很是欢乐。 安夏摇摇头,心道才不要和这孩子疯呢。 可是还未来得及说话,身子却被人一拉,吓的她赶紧往后站稳,结果,一脚便踩在了水上,湿了鞋子。 正生气着,一瓢水朝着她泼来,罪魁祸首就是南宫景,紧接着,儿子也不甘示弱,朝着安夏这老娘泼去,烟儿姑娘不敢泼,躲在一边笑。 安夏恼了,两手形成一小勺子,掬起地上坑洼的水,就朝着那父子泼去,一时之间,整个院子里变成了泼水大战,两父子欺负着安夏和烟儿两个女子。 151.让帅帅别和他们一起睡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两天后,安家再次暴动。 安兴国听着商铺管事的前来禀报,本来刚醒来一天的他又再次晕了过去,连带着那沈氏,也吓晕了过去。 这一打听才知道,这安家历代传下来的安氏当铺被人砸了,原因是,他们当铺内的一尊玉佛时间未到,却让人强行的拿去变卖了,于是,人找上来了,说要赎回玉佛,结果这玉佛无踪无影,无法给人赎回去。 当日当玉佛的时候有明文规定,在一定的时限内,有足够的银两赎回自己变卖的东西的,就可以赎回去,可如今,时限还没到,玉佛主子来赎了,玉佛居然不翼而飞。 这事情以前不是没有发生过,那时候安家是云城的大户人家,与官家勾结,人们自然拿他们没办法,可如今不同了,安家今时不同往日,他们安家已经落败了,所以官府的人也不再罩着他们了,而他们也没那资本和人家斗。 因为听说,这玉佛的主人居然是云城知府大人的女婿吴姓男子,当日身上钱银用光了,才将身上家传的玉佛当掉,说有钱便会来赎回去的,后来这吴公子一路考取功名的时候,与这知府大人的千金看对眼了,而且这知府大人还将这吴公子认作了徒弟,所以这二重的关系,让吴公子身价飙升,当日看不起他的人,如今都来巴结了。 这吴公子品性很好,听说当初也是逼不得已当了玉佛,如今有了钱,自然来赎回传家之宝,可是,这去了当铺,居然什么都没了。 吴公子是个孝顺孩子,父母去世的早,所以听说这玉佛居然不见了,当场黯然神伤,他却不是个心狠手辣之徒,只说让人赶紧找回来,可以不追究过错。 可是吴公子可以原谅他们安氏当铺的过失,吴夫人――知府的女儿可不能原谅这些人。 这周知府一生中只生了那么一个女儿,当宝贝的养着,而自然而然的,就把这女儿的性子养的要刁蛮任性的,当看见丈夫如此黯然神伤的,这作妻子的自然要给丈夫分担的,这一查,便知道了这玉佛不见的事情,然后便上门找,结果吃了个闭门羹,直接回知府家找爹爹主持公道。 知府大人是个爱女如命的人,官场黑暗他自然也干净不到哪里去的,这听女儿如此的伤心,赶忙带人去了安氏的当铺,将当铺寻了个遍,发现都没有玉佛的踪影,直接让人将当铺给封了。 所以,也就有了安家的这一幕。 如果说安家的其他大的店铺可以勉勉强强的没了的话,那么这当铺就是安家最重要的命根,命根都没了,那么安家就真的要倒了。 安家后院内,个个哭天喊地,生怕要过那种水深火热三餐不饱的日子,有远见的人,赶紧找了些细软,离开安家,那些胆小的,只能等主子想方法怎么度过这个难关。 于是,一天之内,安家乱作了一团,好几个姨娘带着女儿自己跑了,因为他们听说,后面知府大人还会有动作,可能要把他们这些都关进大牢里,然后封了安家,想到这些,大家还不赶紧的跑路? 沈氏看着一群拼命想跑的人,赶紧让人拦住这些人,将他们身上的贵重东西全部拦了下来。 看着眼前要逃命的胆小姨娘,带着自己的女儿准备跑路,沈氏冷笑着,问道:“莫姨娘这是要去哪里啊?” 莫姨娘向来胆小,她也是被逼的没办法,在安家向来活的不自在不如意,沈氏每天压着她,女儿也尝尝被其他姐妹欺负,她胆小,身后没有什么娘家背景,又没那妖媚人的武功,只是当年老爷一时好奇将她带回来了府里宠了一番,后来便有了女儿梅儿。 这些年,她每天过的都不如意,女儿也快到婚嫁的年龄了,若是换了往年,可能女儿还能嫁到不错的人家,可如今,这家不像家了,若是女儿变成这家里的致富筹码将梅儿乱嫁人,莫姨娘想想都觉得难受。 她这些年勤俭,存了些细软,虽然不能给女儿太好的生活,但也好过在这安家等着牢狱之灾或者将女儿卖掉的风险,所以莫姨娘做了个大胆的决定,趁着家里乱,带着女儿一起走。 可没想到,刚出了院子门,却让沈氏拦了个正着。 “夫人,我……没……没去哪里,我只是带着梅儿去街上转转。” “转转?”沈氏冷笑着,指着莫姨娘身上的包袱,笑着问道:“你带着包袱出去转转?” 莫姨娘被问的脸色不大好,那比莫姨娘还要害怕沈氏的女儿梅儿更是吓的缩在一边,不敢言语。 “夫人,我们……”莫姨娘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却被沈氏瞬间打断。 “你也不用再找什么理由了,我看的明白,莫笙,你不就是想带着你女儿赶紧离开安家了吗?因为安家给不了你想要的荣华富贵了不是吗?” 莫姨娘继续摇头,“不是的,夫人,不是的。” 一边摇头,莫姨娘一边看着沈氏从她身上卸下她的包袱,笑的很是得意。 其实不单只只有莫姨娘想刮一笔财产离开安家,这安家的每一个人都想这么做,可是沈氏无奈,因为儿子刚回家几天,结果又让官府的给抓了去了,她还在想着如何救他,结果这当铺就出事了。 所以沈氏看见这一个二个的人都想离开安家,沈氏就恨的牙痒痒,幸好,不少家丁奴仆的卖身契可都还在她这里,所以他们想走也走不了多远,唯有那些姨娘在作怪,这张姨娘早早带着女儿跑了,如今这莫姨娘也想效仿了。 可惜啊,莫姨娘没张姨娘大胆,也没她反应的快,让沈氏抓了个现行。 最终,莫姨娘和女儿梅儿只能被押进家里的柴房,等着老爷醒来的处置。 …… “夫人,安家那边已经乱作了一团,听说安长松已经被抓了,安止嫣也被沈氏遣去娘家了,张姨娘自己早早带着女儿离开了安府,而莫姨娘则被沈氏抓了个现行,关在柴房里。”南宫景带过来的收下旨意的承一将安家的一举一动全数禀报上去。 安夏喝着茶,悠哉的听着承一禀报的安家的情况,好像这事情和她没什么关联,她不过是听故事的听着这事情,却忘了,她也是从安家出来的。 “那我那爹爹呢?” 即使安家一家倒了,对于安夏来说,都是可有可无的,在安夏的认知里,他们只养育过前一个安夏,而且还是用的非人的手法,而如今的安夏,是没有和他们生活过一天的人,所以并不值得安夏去可怜同情。 反而,安夏更想从这安家的破产之时捞点好处,都说无奸不商,最毒妇人心,安夏是商人,也是妇人,所以又奸又毒,自然要从里面捞点好处。 “安兴国早上听见这消息已经晕了过去,暂时还没有醒来。”承一看着安夏的脸色,心道,不知道安夏会不会伤心,可是看见安夏眉飞色舞的样子,却发现自己想多了,那么一家子人渣,安夏还会去心疼伤心么? 南宫景坐在一旁,挥挥手,“继续去跟着,看看他们还有什么幺蛾子?” 承一点头,便离开了。 虽然他觉得他不该做这偷听人打探别人家私事的事,但是主子吩咐了,却不得不做,虽然有些大材小用,但是能给主子娶妻的道路上添砖加瓦,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等承一离开了,南宫景这才问一副狡黠模样的安夏,“接下来要怎么做?” 安夏做这些事情,向来不会瞒着南宫景的,他问了她便会说,虽然说了让南宫景别插手,可是有时候还是让南宫景帮忙了,谁让他不愿意袖手旁观呢? “接下来,就是继续打击安家的时候了,如今,云城不少的商家都想分的安家的一杯羹,我们自然不能落后,安家产业众多,连根拔起不是易事,我那叔叔伯伯也在极力的瓜分着,我可不能输给他们。”想到安长松被人抓去了大牢,那知府女儿女婿一个怒一个伤心的样子,安夏唇角的笑意更深了。 “那是自然,我的夏儿可是最厉害的。”南宫景揽过她的身子,让她与他靠的更近。 他一点都不想知道安家最后会落的什么下场,他更想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能把人给娶回家,因为他的记忆已经全部恢复了,可是安夏却还不愿意离开云城,她说,必须要看着安家在云城倒下,让他们全部人后悔才甘心嫁人。 人,都有一种执念,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没有把这执念完成,安夏又怎么能心甘情愿嫁人呢?她当年在醒来的那会便答应了死去的安夏,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的,不管用什么方法。 她也从来没有说过自己是什么大善人,她按照自己的方式而活,自古善恶不会有太绝对的定论,古人云,成为王败为寇,并没有绝对的善恶之分,只看你站在哪个角度思考的。 看着南宫景眼睛里的那种急切,安夏知道那是什么,只是,她必须要将这件事完成了才行,不然,她难安。 “是不是觉得,陪我在这里过着这无聊的生活完全让你不知所措。”安夏一脸正色,问道。 可是南宫景却不觉得如她说的那样,摇摇头,“不会,这样的生活比我之前的要快活多了,有你在,帅帅在,我觉得,就很满足。”唯一不满足的,就是你不是我名正言顺娶来的妻子。 南宫景最后一句话并没有说出去,因为他不想给安夏压力。 安夏懂他的心里在想什么,已经在一起不短的时间了,认识他的时间更加长,自然知道他心里头装了些什么?虽然不能完全的猜的中,当也猜了个十之*。 她也想赶紧给南宫景一个名分,而不是两个人像乱来一般,但是万事急不得。 “你可别觉得委屈。”安夏笑着说道,随后又道:“因为就算你觉得委屈,我也不会乖乖跟你回去的。” 南宫景看着她的笑容,觉得世上没有比她笑容还要美的东西了,在她的鼻子上刮了一下,“不委屈,只是让你这般没名没分的待在我身边,倒让你委屈了。” 若是换了寻常女子,只有赶紧将男子绑住,哪里会拖着不愿意与男子成亲呢?这不是给男人出去寻花问柳的机会吗? 可到底安夏不是寻常女子,她不怕南宫景离开她,因为她曾经一无所有,没有南宫景在身边的时候也活的好好的,若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南宫景会离开她,那么这样的男人留着也没用。 “你别委屈就行。” 盯着他上下打量了个遍,安夏觉得,南宫景一定是练过禁.欲心经,不然,怎么能把持的住她每天睡在他的身旁? 南宫景看明白了安夏眼中的意味,忍不住的扯着嘴角。 你这般赤果果的看着我是做什么?难道不只是我忍的很难受吗? 随着和安夏在一起的时间越发的长,南宫景发现自己越难忍住,几次几次和她闹的欢了,身体的感觉就上来了,可是这时候,帅帅总会一脸无辜的看着他们两个闹的正欢的人,还有几次,本来有机可乘的,又被安夏给阻挡了。 一来二去,南宫景到现在还没能将人吃到手,想想真的觉得很悲催,想到当初在北元国自己家里的时候,帅帅亲自将人送到他面前,他居然也不会做点什么,现在好了,想做点什么,屡次遭挫。 后来,南宫景也想通透了,虽然他们一举就有了帅帅,那都是在两个人都不认识,药物催动下的,如今,他们认识了,那可是算两人真正的第一次,自然不能太马虎,安夏这般紧张是应该的,所以屡次屡次闹的过头了,南宫景就自己去洗冷水澡。 还别说,因为现在是夏季,安夏的身子热不得,每次他洗完澡回来睡觉,安夏都非常主动的钻到他怀里来睡觉,他心里不知道有多开心,只是开心之余,那股子热火又要上来了,真是难熬。 所以在这般水深火热的时候,南宫景真想做点什么,让安夏赶紧的结束这云城之旅,好好做他的新娘子。 安夏这般灼热的看着他,让南宫景胸中越发的有股异样而来,看着外面的天色已经黑成了一片,而今日的帅帅,还窝在烟儿姑娘的房间里不愿意离去,于是,南宫景提了一个大胆的要求。 “夏儿,你看,如今烟儿在我们这里住着,帅帅喜欢和她玩,我觉得,让帅帅与她同一间房间歇息睡觉可好?”虽然烟儿是个小姑娘,可是两人还小,没分那么多男女,想来,这个提议帅帅也是欢喜的。 “这……好吗?”安夏也是想过这样做的,可是又怕烟儿不愿意,帅帅和烟儿毕竟不同性别,虽然她不在乎,就怕别人在乎这些影响了两个孩子。 “男女七岁不同席,他们还小,没什么不好的,到时候他们两个也能玩的更加好,帅帅一个孩子有些孤单,有烟儿陪着,或许也是不错的,到时候,可以让烟儿和帅帅分开睡就行了,帅帅可以睡外间,烟儿睡里间,你若是觉得可以,明日我让人弄多一张床在烟儿的房间里。” 安夏低头思考着,似乎在想这个提议是否欠妥,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帅帅和烟儿还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子,睡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妥,而且以前前世的时候,她常听隔壁嫂子说,小孩子要从小锻炼他们的**性,不能让他们有什么事情都以来父母,不然会宠坏的,也会少了**性,以后长大了事事要依赖她人。 南宫景又说了几句,都是关于将帅帅与烟儿同住一间的房的好处。 安夏越听越心动,想着只要烟儿姑娘同意也没什么不可的,想着明天去找烟儿问问就知道了,到时候再做决定。 而南宫景听的她的回答,心里却早已经乐开了花。 第二天,如南宫景所想一般,烟儿小姑娘瞪着大大的眼睛听着安夏说着这件事,然后又瞪着大大水汪汪的眼睛电邮同意了,而最兴奋的,莫过于南宫景和帅帅两父子,一个是因为想到晚上终于可以一个人抱着安夏睡觉了,而另一个则是因为可以和烟儿一起睡觉而激动的。 当然,事情远没有南宫景想的那么简单。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152.煮熟的鸭子飞了〔万更〕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兴国醒来的时候已经是过了三更天,外面乱成了一团,只剩下沈氏在外头镇着。 姨娘们的院子,人人自哀,纷纷在想着这知府大人会怎么处理这女婿玉佛的事情? 但是想想,再怎么处理,都估计是对他们安家不利的事情,这般想着,大家又伤心了。 醒来的时候,安兴国的身边只有一个孙姨娘的女儿在,安兴国的四女儿安蓉在,见爹爹醒来了,脸上是抑制不住的兴奋。 “爹爹,你醒了?”安蓉兴奋喊道,看着渐渐睁开眼睛的爹爹。 “嗯……”安兴国咕哝一声,这才定睛看着周围的景物,眼前映入眼前的只有四女儿,“蓉儿,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刚过了三更了。”安蓉说道,看着这个突然老了许多的爹爹。 对这个爹爹,安蓉不是没有感情的,只是比起爹爹,她又更倾向于保护自己和娘亲。 在安家里,每个人都生活的水深火热,被沈氏和她的子女压了一头,自古嫡出正室都讨厌她们这些庶出子女妾侍,也从来不待见她们的。 她们没法选择到这个家里成了庶女,一切过错,与她们无关,她们也是最无辜的人。 可即使如此,还是无法改变那样的局面,就算现在她所嫁的人,也不过是去做个妾侍,上面还有一个大夫人和两个姨娘。 别人眼里,她安蓉是爹爹宠爱的女儿,虽然是庶出,却一如既往疼爱着,可是即便如此,却还是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流的是庶出的血,于是乎,在安家动荡的时候,爹爹和大夫人唯一能做的,就是将这些女儿尽数推出去挽救。 想到自己以后与母亲一样,在一个大家庭里面生活的水深火热,安蓉便想将这门婚事取消,可是,这取消婚事这件事,必要要爹爹或者夫人同意,夫人最看不惯他们这些庶女们的了,定然能捞好处的时候捞多点,况且现在家里这样的情况,沈氏又怎么能失去这个机会呢? 所以,思来想去,安蓉唯有将希望寄托在这个爹爹身上,不管怎么说,这个爹爹也疼爱她那么多年了,总不会是假的吧? 娘亲说过,求爹爹是没有用的,为今之计应该要学着张姨娘那样,赶紧离开这个家,隐姓埋名也好,总比这般做棋子卖给人好的多。 可是安蓉不愿意相信爹爹是如此不重视感情的人,她要试试,就算不成功,那到时候再说。 这会,安兴国见身旁只有这个疼爱的四女儿在,心里又欣慰却又气愤,欣慰的是自己没有白疼这个女儿,气的是,他女儿不少,却只有一个呆在他的床边照顾伺候他的人,真是可悲啊! 想到晕过去时听见的那些事情,安兴国闭着眼睛,似乎不愿意去承认这些事实。 为什么,为什么他临老了却遇见这样的事情,他究竟做错了什么?上天要这么惩罚他? “爹,您怎么样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安蓉紧张看着重新闭上眼睛的爹爹,紧张问道。 听着女儿的声音,安兴国变得异常的冷静,想起这些日子里的种种,想起那个回来云城他厌恶所不耻的女儿,想起这些年来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有叔伯兄弟的那些恩恩怨怨,安兴国觉得自己做人做的挺失败的。 可是,没有回头路,他既然做了这些事情,便想好了后果,只是他千想万想,没有想到,最终败了自己家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你大哥呢?” 苍老了许多的声音飘进安蓉的耳朵,安蓉起先还以为自己耳朵听错了,当看见爹爹睁开眼睛的时候,才连忙说道:“今日官府的人来了,把大哥抓走了,说那玉佛是大哥弄不见的。” 听着没有半点悬念的答案,安兴国却不再说什么了。 那个玉佛安兴国见过,质地是上乘的,虽然谈不上什么价值连城,却也是一块不可多得的玉,可是,却在人家要赎回去的时候,突然不见了,而那玉佛,还是安氏当铺的大少爷私自拿走的,到如今,还不知道去向。 看着外面的天,黑漆漆的一片,安兴国叹息一声,摆摆手,“你先回去歇着吧,我没事。” 安蓉想说自己心里的那件事情,可是看着床上的人这般疲倦状态,只能硬生生的将话咽了回去,一脸受伤的表情走出了房间。 “你爹她怎么样了?”安蓉刚出了房门,就听见身后有人说话,回头,却见沈氏一脸提防的看着她。 沈氏也不再装一副主母慈善的面目,看着这庶女安蓉,忍不住嗤之以鼻,这些女儿,长的个个像他们的娘亲那般貌美如花,只会勾引男人,看的让她讨厌! 见沈氏似乎要进去,安蓉率先说道:“爹已经醒了,不过已经歇下了。” 安蓉也是不喜欢这正室夫人,明明那么讨厌的女人,怎么可以做这一家之母呢? 这些年沈氏做的一切的一切,她可是都看在眼里的。 想到那个长子哥哥现在被关进牢房,安蓉觉得越发的快活,真是好啊,这哥哥这熊样,就该进去牢房坐一阵,让他知道,这云城真的不是让他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醒了我便去瞧瞧他。”沈氏不管安蓉说什么,踏着步子想要进去。 安蓉也懒得理会这个疯女人,自顾自的离开。 只是,脚步刚走了两步,那进屋子的沈氏却突然叫道:“如今安家可不比以前,由不得你胡来,莫姨娘你也看见下场了,让你娘别给我动那些歪心思!” 沈氏说的是什么,安蓉清楚的很,不就是怕她们也学张姨娘莫姨娘那般离开罢了。 安蓉不回答,顿住的脚步听完沈氏说的话,便离开了。 不过几天,安家树倒猢狲散,不少下人已经跑了,那些跑不了的就钳制着那些想跑的人。 安兴国似乎一夜之间老了许多,连着一向恣意的沈氏,也老了不少。 安长松还在牢房里,知府大人那边只抓了安长松却没有什么动作,只是安家的主心骨的当铺被封了,里面的东西如数上缴,剩下的几个笑的店铺,也起不了多大的作用,更养不了那么多闲杂人等。 若是事情没有到这样的地步,只是家里的店铺关门倒闭倒还好,他们还可以从新发家致富,若是惹上的不是知府大人,就不是那么好解决了,牢饭等着吃,那些叔伯兄弟等着瓜分剩余的家产呢。 人人害怕,待在自己的院子里,想着方法解决这件事,尽量能保住自己。 柳院,在这个平静的晚上,迎来了一名不速之客。 柳姨娘坐在凳子上,安静的喝着茶,似乎并不为外头的事情所惊扰。 门被人轻轻打开,走近一个身穿蓝色服饰的人。 柳姨娘看着进来的人,有一瞬的惊讶,随后便恢复了正常,看着那张已经变化了很多的脸蛋。 “没想到,在这个时候,你会来找我。”柳姨娘看着眼前的人,没想到当年自己的一句话,却造就了一个人的别样人生。 柳姨娘生孩子的本事是没有了,可是却有八卦打听的本事,如今谁人不知道,云城新进一户人家,在云城快速的扎根,然后打破一成不变的云城商业模式,最终形成如今云城多足鼎力的结果,而要说的这股势力,居然是由一个女人带起来的。 再一打听,这个女人姓安。 柳姨娘不是什么蠢笨之人,这些年能牢牢抓住安兴国不是没有手段的,自然很快就知道这姓安的女子是谁,不就是当年被安家丢出大门外偷偷怀孕的安夏么。 再看如今面前所站直人,早已经没了当年那种瘦弱不堪的样子,反而脸色红润,活的恣意快活。 “柳姨娘,几年不见,别来无恙。”安夏看着柳姨娘,笑着道。 “嗯。”柳姨娘只是点点头,“倒是你,几年不见,活的越发的好了。” 想起当年她与沈氏斗的不可开交,最终见这不知道什么被男人搞大肚子的安夏,于是在安兴国面前多说了几句话,结果安兴国果然没有将安夏赶尽杀绝,只是将她丢出了门外,不再认这个女儿。 而如今,安夏嫣然一变,变成了富有的女人,身边还收获了可爱的儿子和疼人的丈夫,让柳姨娘也好生羡慕啊! “当年若不是有柳姨娘的一句话,或许,安夏活不到今天。”也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天注定。 在这样的时代,未婚先孕却又找不到男子负责的后果便是浸猪笼而死,只有这样才能保全家里以及自己的名声,可是,柳姨娘的出现,催动了安兴国的心思,为了讨的妾侍的欢心,安兴国没有对她赶尽杀绝,也让异世的她来到了这里。 柳姨娘知道安夏说的不过是客气话,她的一句话顶不了多大的事情,主要还是安夏命硬,有福气。 当年沈氏派人去追杀安夏的事情她也是知道点的,只是安夏和她没有任何的利益挂钩,她才懒得去搭理这个庶女,却不想,安夏居然福大命大,没有死? 或许沈氏自己也想不到吧,那种情况下,必死无疑,却不想,老天也不愿意让安夏死。 “你抬举我了。”柳姨娘轻轻笑着,不骄不燥,“这是你的命,与我无关” 她自己也从来没有想过安夏还有机会回到云城,也没有打算在安夏身上能拿到好处,既然安夏能熬到如今这般,定然是不简单的,她若是想从中拿好处,那就去做梦吧,她不过是无心之举,在安家的时候,也没对安夏多好,怎么能奢求别人的报答呢? 安夏见柳姨娘也是个识大体的,也不说那些客套话了,随后说道:“我知道柳姨娘并不想一辈子呆在这里,你想要的,不过是将沈氏伏法罢了,隐忍了那么多年,你想要的,根本就不是安家的荣华富贵。” 安夏说的异常的平静,而柳姨娘听了安夏的话,却瞪大了双眼,眼底里写着,你怎么知道? 可是,最终柳姨娘说出来的话却是,“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柳姨娘眼底里的慌张还是没能掩盖住,看着安夏,不知道她为何会这么说。 而安夏也似乎是料定了柳姨娘会有这样的表情,也不着急。 这件事,也是安夏无意中知道的,柳姨娘对她算是有恩,虽然那也是无意的,却也让她活在了这里,遇上了南宫景,安夏是个懂得感恩的人,柳姨娘帮过她,而沈氏是他们两个人的敌人,一起对付也不过份。 “柳姨娘,十五年前柳家村的命案,难道你就忘记了?”安夏说的漫不经心,可是柳姨娘却听的两眼惊愕。 “你……” “柳姨娘,有些事情,不只是你记得,我也知道些。” “怎么可能?”柳姨娘摇着头,不敢置信,“你怎么会知道?” “柳姨娘,我也是无意中知道了一些,不过,如果柳姨娘不愿意我去提我便不去提,只是,我知道的是,沈氏是你我二人的敌人,如今安家成了这幅田地,沈氏不比以前猖狂了,她娘家的势力这些年也不比当年了,就算她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嫁人这么多年,也和如今掌家的哥嫂离心了……” 安夏一一分析着如今的处境,告诉柳姨娘,如今的沈氏不比以前了,她们要对付沈氏易如反掌,她的儿子在大牢里蹲着,女儿送回娘家,安家又成了这副模样,沈氏手上没有多少筹码,自然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这时候,若是给沈氏沉重的一击,定能让她永无翻身之地。 柳姨娘自然也想除去沈氏这个可恶的女人,当初,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那一群强盗来到柳村,对他们村民又杀又赶的,在那场爆乱中,父母为了保住她的性命,牺牲了自己的性命。 她知道,那有钱人家沈家的要征用柳村的土地,村民不愿意,所以便闹了矛盾,沈家与官府勾结,置村民不顾,于是,又杀又抢,简直和土匪差不多。 那场爆乱,她看见了那个站在几个大男人身边保护着的女人,正是现在的沈氏,她正在趾高气昂的看着这些村民在他们的手下中丧命,而她,没有伤心怜悯,而是在笑,还在骂他们这些人愚蠢,既然他们沈家肯买他们的土地,他们便知道满足,赶紧离开。 可是村民谁稀罕他们拿点钱啊?村子的村民都是靠种田为生,世世代代居住在柳村,即使出高了价钱,也是离不开生自己养自己的土地,自然不愿意的。 可是,从这个女人的嘴里说出来居然是他们不知好歹,是他们活该受罪。 那一场劫难,让村民不少人丧生,而她,也失去了可以依傍的父母,带着弟弟两个人到处流浪。 因着姐弟两人没吃没喝,弟弟又小,适应不了这样奔波,结果生了场大病,没找来大夫,弟弟就这么躺着她的怀里死了,到现在,她还能想象出弟弟的体温在她手上逐渐变冷,好像,就发生在昨天。 后来,她辗转给好心人家收留了,结果不过是想把她养好了卖到那烟柳巷去。 就这样,她以五十两的价格,被“好心人家”卖到了翠烟楼,后来,她在那个地方,认识了当时已经娶妻又有妾侍的安兴国。 后来的一番打听,她才知道,安兴国府里的夫人,居然是柳村大劫的时候那个女子,为此,她用尽了在翠烟楼使用的手段,将安兴国的魂儿都勾走了。 后来,这事情让沈氏知道了,她被沈氏好好的教训了一番,告诫她不许缠着她的丈夫。 杀父杀母之仇,她不得不报,想到那个才几岁的弟弟死在自己的怀里,她发誓一定要让沈氏一无所有! 后来,她便进了安家的大院,成了其中一名姨娘,处处讨安兴国的欢心,却也处处的与沈氏作对。 可惜,这么些年了,她只能给沈氏一些皮毛上的疼痛,却不能将她痛快除去,只因为,沈氏有个强大的后盾,她的娘家,她是父母宠爱的女儿,自然受尽家里的宠爱,所以,即使安兴国再怎么的宠爱她,却还是要忌惮正妻娘家的势力,有些事情,还是向着妻子这边的。 这两年,沈氏娘家的父母先后去世,沈氏不再是沈家的掌上明珠,哥嫂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沈氏相比日子没那么好过了。 看着安夏这般热忱的心,柳姨娘心动了,这是除去沈氏最好的机会,她也知道,这些年光靠她没钱没势的和沈氏耗,终究难以与沈氏耗赢,只要沈氏娘家的势力一天不倒,那么沈氏便能在安家占据一席之地,而她,永远只是个看似受宠却处处受制于人的姨娘。 “你真的,有办法除去沈氏吗?”柳姨娘不是不相信安夏的势力,只是不相信安夏会这么帮她,毕竟他们并没有过硬的关系。 “自然有的。”安夏信心满满,随后看柳姨娘那脸担忧,又说道:“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沈氏娘家的势力一天不败,那么沈氏就有那资本嚣张,既然沈氏如此让人恶心讨厌,自然要从她娘家那边着手,即使不将沈家搞垮,也要让沈氏不再有那个本事依附沈家。” 沈氏当年还是闺中女子的时候,便因为自己仗着父母的疼爱多次与哥嫂交恶,若不是沈氏是女子,恐怕沈老爷子会把家里的大权交给沈氏,不过最终,沈氏还是拿到了沈家三分之一的财产作为嫁妆。 这点,让当时沈氏的哥嫂十分不满意,后来沈氏出嫁了,倒是没那么堵哥嫂的心,当时感情也没那么好了,之所以哥嫂对她还有点感情,不过是因为沈氏手中拿走了沈家三分之一的财产让他们眼红。 如今,沈氏落败,哥嫂自然不会多帮衬的,若是在这里加点火,那么沈氏也没什么可以骄傲的了。 柳姨娘没有想到安夏如此的果敢考虑周全,整个人看上去,除了面容有当初安夏的影子,却看不到当年那个害怕又怯弱胆小的安夏。 这个人,真的是安夏吗? 柳姨娘都忍不住怀疑。 而安夏被柳姨娘这么盯着,也不慌不忙,然后将自己的一些计划告诉了柳姨娘,让她按照她说的去做,若是想出去沈氏,这个是如今最好的方法。 柳姨娘不疑有他,点点头答应了。 时间不早,安夏也不多逗留,刚出了柳院的大门,面前便多了一个人站在那里,似乎在等着人来。 安夏看着夜色下站的笔直的人影,嘴角微微的往上翘,似乎很满意被人这般保护接送。 “不是让承一过来了吗?你怎么也来了?” “嗯。”南宫景只是低哼一声,心道,难道他要让承一带着他未来老婆飞吗?想到承一的手要放在安夏的腰上,南宫景便想打承一。 站在暗处的承一,突然一晃神,差点从高墙上摔了下来,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心慌。 …… 再来说说这帅帅,自从爹娘搬了张床放在了烟儿睡觉的屋子,帅帅便兴奋的一晚上都没能睡着。 而另一边,难得剩下二人世界的南宫景和安夏,南宫景是激动的,安夏是慌张的。 早早,安夏便洗漱好上床准备睡觉,可是想着今天儿子没有在她的房间里睡觉,安夏又害怕了,然后,便睁着眼睛一直没能睡着。 结果,南宫景进了房间,她还睁着眼睛。 只是,为了掩饰自己心中的害怕,安夏听见脚步的时候,就赶紧的闭上了眼睛,然后尽量让自己整个人看起来已经安睡了。 南宫景刚进门,便耳尖的听见那杂乱的心跳声,他是练武之人,听力比常人敏捷,所以即使那小小的心跳声,还是让他听出来了。 唇角勾起好看的笑意,南宫景走的异常缓慢坚定。 哒……哒……哒…… 一步一个脚印。 床上的人越发的害怕了,心跳在加快,可是眼皮却平静的好像真的睡着了般。 若不是听见了安夏那杂乱的心跳声,或许南宫景也以为此刻床上的人儿已经睡着了,可是明显的,她还没睡着,是兴奋呢,还是慌张呢,还是害怕呢? 不过不管安夏是怎么样的心情,相比南宫景的,他只有开心兴奋。 “夏儿……”南宫景轻轻唤了声,唇角的笑意越发的多了起来。 安夏紧闭双眼,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听不见听不见,什么都听不见。 可是,就算眼睛一直闭着,可是那心还是砰砰直跳。 安夏又给自己做心理建设,寻思着,自己儿子都生了,和南宫景也不是第一次了,害羞个什么劲啊?可是脑子里又有一个小人在那说,虽然不是第一次了,可是那是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的,不算,前世她也是个黄花大闺女,这算是真正的第一次,怎么能不害羞不慌张呢? 于是,就在这样纠结中,安夏越发的心跳加速。 南宫景看着这可爱的小女人,不知道她在害怕个什么劲,忍着笑出声,透着红亮的烛火看着床上的人的容颜。 “夏儿,你睡着了吗?”南宫景又问道。 睡着了!睡着了! 安夏心里咆哮,真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不是故意的? “夏儿……”身上感觉一冷,一股带着香胰子的味道飘来,然后,一只手钻进了被子中,拉住了安夏的其中一只手。 温暖的手遇上同样灼热的手,安夏吓的不轻,可是却依旧的闭紧双眼。 越来越紧张了,越来越紧张了,怎么办?她就快瞒不住了,心跳太快了,有点承受不住,她眼皮子也在不停的颤抖,怎么办啊? 南宫景你这是要闹哪样啊,能不能别这样啊,以往睡觉你都是直接上来躺下抱着她就睡的,今天怎么小动作那么多? 紧接着,身旁的床陷下去,看来南宫景是要上床睡觉了。 可是,南宫景不像往常那样直接抱着安夏沉沉睡去,而是抓起安夏的另一只手,放在嘴边亲了亲,又饶有趣味的看着安夏想要装作没睡觉又不敢睁开眼睛的样子,逗的他兴趣更加大了。 “夏儿,你怎么睡的这般早,我想让你陪我说说话。” 说个什么话啊?安夏想爆粗,睡觉时候说什么话?不知道对身体不好吗? 可是,为什么她那么惨,不能睁开眼睛教训这个男人,以前她都是有什么不满直接往这男人身上招呼,怎么帅帅不在身边了,便变得那么没胆量了?难道她的狗胆是从帅帅那里借的么? 看着眼皮子不停在打架,可是始终不愿意睁开眼睛的安夏,南宫景觉得自己还有好多时间去折磨这小丫头。 那手,从开始的摸了摸嫩白的小手,到慢慢的转移到腰上,然后慢慢的穿进衣襟里面去,往上而去。 安夏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觉得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 忍无可忍了,无须再忍! “啪!”一掌打在衣衫里面那只摸到了肋骨的毛手,用力的摁住,然后用一双杀死人不偿命的眼睛看着南宫景。 “你做什么?”安夏质问着,眼睛瞪的老大,根本没有半点要睡觉的意思。 南宫景却笑出了声,看着她愤怒的眼睛里倒影出他的笑脸,另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力道适中,让安夏感觉不到半点疼。 等将安夏的脸蛋掰正了看着他的时候,南宫景一脸暧昧,说道:“你说呢?” “我……”南宫景第一次如此的妩媚妖娆的和她说话,让安夏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了。 而且,对着这张比女子还要倾城的脸蛋,安夏觉得自己有些受不住。 嘤嘤嘤…… 这男人太不要脸了,居然对她使用美人计? 这美人计不是应该她来施吗?这男人怎么能颠倒过来呢? 而且,这美人计对她很受用啊! 她是正常的女人,有男人不用有违天理,这么些天,同床共枕,几次几次有那种想法,却又最终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去,她差点以为自己是个不正常的人。 可如今,明显嘛,对男人,特别是漂亮男人,她还是很有感觉的。 还没让安夏花痴一番,肋骨上的那只毛手已经突破她的钳制,开始在她身上四处游走,惹的安夏一阵颤栗。 “南宫景,别……”安夏嘤咛一声,想要拉住那只手,无果,还发现两只手都让南宫景这坏蛋给钳制住了,根本无法动弹。 南宫景看着她一副小白羊等着开啃的样子,忍不住将微笑的嘴角的弧度又调高了几分,声音极尽温柔却又暧昧的问道:“哦?你害怕了?” “没,没这回事!” 死鸭子嘴硬,说的就是安夏这种人吧! 可是,不这么说能怎么办呢?难道抬头挺胸,跟他说,对,我就是胆小,所以你别吓我? 她安夏做不来这种事,许多人都做不来。 “那你在担心什么?”南宫景侧身,嘴巴贴在安夏的耳朵上,咬着嘴里的每一个字,“看你这般清醒的模样,是没有睡觉一直在等我吧?” “哪有?”安夏心惊,却也快速的反应过来,“分明是刚才你吵醒了我的。” 身上的毛手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让安夏躲不开,却只能硬着头皮迎难而上,闭上眼睛,安夏尽量显得自己从容些,在心里一遍一遍的告诉自己,这又不是上战场,何必那么害怕呢? 南宫景也不再说那些激怒她的话,翻身将人压在自己的身下,看着翦水眸盼的女人,南宫景一阵激动。 这个女人,这辈子只能是他的了,谁也不能从他身边夺走! “安夏,你只能是我的。”看着这张如此招他喜欢的脸蛋,南宫景低头,给了安夏一个吻。 他吻的很轻,一下子便放开了,安夏吓的睁开眼睛,看着他,却见他满脸都是笑意,看来,他很喜欢这样的气氛。 安夏不是什么大圣人,此刻被人手心的疼爱着,怎么能让她不动情,看着这张怎么看也不厌烦的脸,安夏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双手捧住对方的脸,然后往下压,让两人的唇碰着唇。 南宫景没想到安夏还有这么一着,当唇贴上安夏的唇的时候,眼睛一闪而过的是惊讶,然后便是喜悦,顺势而压、而碾、而搅,让安夏有种想死一死的冲动,因为南宫景太过火热了,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像点燃了火,灼的让人有些疼,还有惊慌。 安夏大口大口的呼气吸气,南宫景大口大口的掠夺,恨不得将人给吃进肚子里去。 安夏没想到自己的一个主动让自己万劫不复,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砍了自己的手,可惜,此刻舌头正被人纠缠着,那双手也不知道摆在哪个不知道的角落。 “唔……”安夏感觉自己透不过气来了,正以为自己就要窒息而死的时候,南宫景放开了她。 可是,那双灼热的眼眸算是怎么回事?安夏觉得自己此刻就像丛林里的小动物,发现了狼,然后那狼也注意到她,正用一双兴奋不已灼热的想要烫烧了她的目光看着自己,而她,逃也逃不掉。 “南宫景,我……” 安夏未说完的话,再次淹没在下一个吻中。 安夏叹息,想来也不用多说了,那双游曳在她身上的手已经告诉了她一切。 可是,正当那双手准备解下那红色的小肚兜,改换大手覆上去的时候,门外,响起了一阵阵急切的敲门声。 床上的人皆是一愣,安夏恢复了理智,想推开在身上压着她的男人。 而南宫景却一脸的不悦,想着这快要吃到手的猎物,又被不知道哪个没眼色的人打断了。 这样一次次的打断,久了,他怕自己都要不行了。 不停的深呼吸,而门外那敲门声越发的急切了,伴着敲门的声音,还听到有人在说话。 “爹爹,娘亲,爹爹,娘亲……”糯糯的声音明显的帅帅在喊着他们两个。 一边喊,帅帅一边猛烈的敲打着门,急切的想有人去给他开门。 “爹爹,娘亲,开门啊,快开门啊!” 听着儿子急切的喊声,南宫景有种想将这个儿子狠狠的打一顿的冲动,白天他还在得意自己有个贴心的宝贝儿子,总算不打搅他们的二人世界了,却不想,这才刚进入点状态,倒让儿子给打断了。 他好难受啊,有没有人懂他此刻的感受啊? 听着南宫景不停的大口呼吸声,看着那脸上憋屈的俊容,安夏忍不住的笑出了声,然后推了推压在自己身上的人,嗔恼道:“快走开,帅帅不知道怎么了,我得去看看。” 他能怎么了?不过是个只会破坏父母好事的家伙!南宫景腹诽着,可是还是艰难的移开了身子,躺在床上,麻木的看着头顶的帐顶,叹着气。 安夏收拾了一番,这才赶紧出去开门,门口的小人儿敲门声还没停呢。 打开门,帅帅急切的看着安夏,有些恼怒的问道:“娘亲怎么那么迟才开门?”害的他敲了半天,还以为没人在呢。 安夏斜眼看了眼床上的男人,笑着问道:“帅帅找娘亲什么事情吗?你这会不是该去睡觉吗?” 帅帅觉得自己半夜三更来找爹娘确实有些不对,而且他半夜三更来找爹娘的原因有些难以启口。 支支吾吾半天,帅帅总算说了自己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的缘故,因为第一天与烟儿一起共用一间房间睡觉,帅帅高兴兴奋的睡不着觉,想着爹娘可能因为他不在也会睡不着觉,于是,帅帅就跑过来找爹娘了。 看他如此的贴心,帅帅觉得自己真该让娘亲爹爹多夸夸。 安夏听着儿子这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的笑了,再继续看床上有些无可奈何的南宫景,不禁有些替他悲哀,有这么体贴的儿子是好是坏呢?此刻对于南宫景来说,却是极坏的。 帅帅在房间里与安夏待了大半个时辰,说了好多的话,好像他去睡个觉就要永远离开父母一般,不停的说话。 而床上的南宫景,忍受不住自己身体的异样,披上一件衣服,快速的出去了。 此刻,洗个冷水澡是当务之急。 等帅帅回去歇息了,安夏也早已经在床上睡的安稳。 南宫景回来,看见安夏睡的这般熟,想着也不早了,叹息一声,躺在一边睡觉,可是,却发现一夜未眠。 一连着几天,帅帅都是这样,在南宫景以为他不会再到房间里来的时候,帅帅就来了,打断了他精心安排的好戏,这么一连几天,是神人也无法再接受打击了,南宫景真怕自己这么下去,会得病。 真不知道生了这样体贴的儿子是不是上天在考验他? 结果,当南宫景不再去思考那些事情的时候,帅帅居然已经适应了与烟儿共一间房间的事实,不再半夜来找娘亲爹爹谈心了。 所以,看着连着两天不来找娘亲爹爹的帅帅,南宫景见大晚上的,安夏出去见人,自己也跟着出去了,想着今晚一定不能再放过这个女人了,而且,他也想好了,绝对不能让帅帅再打搅到他们! ------题外话------ 明天有重要的一章,希望码多点。╭(╯3╰)╮ 153.安家,没了(一万一)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看着连着几日被儿子打击坏了的南宫景,安夏看着他两眼窝处的青黑,不禁笑了。 不过,她还是有心疼的,这只能怪他选的时间太不好了,也怪他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这会事情办妥了,天色看起来还早,南宫景便想来接人了,顺便过一过二人的世界。 安夏笑着,却不打断,然后跟随着南宫景一起离去。 “你要带我去哪里?”看着飞离开的方向并不是回家的方向,安夏好奇道。 “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南宫景笑的异常狡黠,让安夏忍不住的想到了不良的地方去。 可是,南宫景只是将她带到了一个偏僻的小院子里,院子内,只有几盏残烛的光在亮闪着,看着这样架势,倒不像是过二人世界啊! 安夏心想着。 “这是……”安夏盯着不远处的小院子,问道,不知道南宫景这是在搞什么? “待会你就知道了。”南宫景指了指屋子,便不再说话。 幸好如今还是夏季,不会像冬季这般寒冷,即使在户外,那也只有凉爽二字。 安夏还想问是怎么了,南宫景却让她噤声不要说话。 很快,那院子里,便出现了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的装扮,女的用纱帽遮住了面容,倒是那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身子如前世东北那边的魁梧汉子。 “什么事?”那凶神恶煞的男子说道,语气中,似乎有些不耐烦。 “松儿有危险了,你必须救救他。” 男子听着这话,眼神微眯着,带着丝危险,“何出此言?他在你家不是好好的吗?不是说待在那便是最好的,只要你将安家大权拿到手,便可以了?怎么如今,把儿子给弄进牢房了?” 女子一脸的慌张,“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好端端的,结果却成了这样,松儿说,那玉佛他根本就没拿走,也不知道是谁给拿走了,才变成了这般田地。” “你还好意思说?当初就该下手的,你让我等等等,等了那么久,结果等了什么?什么都没等到!”男子有些生气了,似乎对纱帽女子很是气愤。 “我怎么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还不是怪你,那儿子你也有份,只怪我有用吗?安兴国从来不好好管教孩子,个个都要我来管教,那一个两个的狐媚子又整天在唆使着安兴国,我一个人哪里顾的来那么多啊?你还好意思怪我?你也不想想,这几年,若不是我在官差那边疏通关系,你会这么逍遥自在吗?” “……”男子似乎被对方说的无言以对,一时之间找不到什么话来说。 过了会,男子才说道:“现在要我怎么做?这几年的确逍遥了些,可是官府对五峰山越来越看重了,不少兄弟已经被官府抓了,我能做什么?” 比起那个没有生活在一起的儿子,男子更在乎的是他以后的生活,过惯了大鱼大肉的生活,若是被官府抓了,别说儿子了,自己也保不住,想到那样的后果,男子就有些顾虑了。 而对面的人又怎么不清楚这个男人想些什么? “我不管,松儿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你必须给我把松儿救出来,不然,别说五峰山,你连儿子都不会有了。” “那你要我怎么做?”男子有些不耐烦了,“这劫持犯人可不是闹着玩的,我们平时也只打劫一些富贵人家,官府是不会去惹的,若这时候劫持犯人,还是知府大人手中的犯人,你想我们五峰山的弟兄全部灭了吗?” “你们五峰山的弟兄?呵呵,若这些年没有我,你们五峰山的人早就不复存在了,黑熊,你有今天,多少还是拜我所赐,松儿是你的儿子,必须救他!” “你……” 黑熊最讨厌别人威胁他,即使威胁他的这个人是眼前这个女人,但是还是很讨厌。 “黑熊,我已经打听好了,只要你去救出松儿,我们就可以带着安家的财产离开云城,有了这些钱,你们五峰山的弟兄,都可以吃香的喝辣的,到时候,你的弟兄也可以做些正经的生意,我们一家四口好好的过。” 黑熊听到那些财产,眼睛忽然一亮,即使不在乎那个儿子,他也要在乎自己的前景。 如果这个女人失势了,那他的五峰山很快就会给官府剿灭,到时候,他还是会蹲大牢,若是去救儿子,虽然也同样有蹲大牢的可能,但是,若是成功了,他便可以家财万贯,不再担心哪天给官府的人抓了去了。 想到此,黑熊很是心动,想他就这么一个儿子,终于可以相认了,到时候还有钱财,想想也是不错的。 “怎么样?”对方问道,等着黑熊的回答。 “好,你说吧,什么时候去救人?” 女子又和黑熊说好的时间地点,对方点头答应了,这才缓缓的离开。 安夏听着不远处的人的那些话,细细分析。 没想到啊,她家的大哥居然是沈氏与别人的儿子,而她那蠢笨的爹,居然养了别人的儿子养了二十多年,还想把全部家财都给这个儿子。 哈哈…… 安夏想仰天长啸,没想到安兴国自认为自己很聪明,到头来,儿子居然不是自己亲生的。 想到此,安夏想起前世看的一个叫《甄嬛传》的宫斗大戏,里面的皇帝的儿子女儿,好些都不是自己亲生的,都是后宫嫔妃勾搭了其他男人生的,没想到,这件事居然就发生在她的身边。 安兴国有一儿八女,大姐二姐早已经出嫁,她排行第三,而四妹五妹六妹七妹八妹,都还待字闺中,安止嫣排行第六,大姐是已故的魏姨娘所生的,二姐是莫姨娘所生的,第七的妹妹也是莫姨娘所生,孙姨娘的女儿是四妹和七妹,而张姨娘的女儿则是八妹。 这看似一大家族,只是不知道,这些人中,有几个人身上流的血是安兴国的呢? 就连她自己,安夏也不敢完全保证自己就是安兴国亲生的。 比起当安兴国的女儿,安夏更愿意与安兴国非亲非故。 不过,安夏现在不是想自己是不是安兴国亲生的,不管是不是,都已经不重要了。 此刻,她要知道的是,眼前的这个带着纱帽的女人就是沈氏,而沈氏,似乎在与安长松的亲爹在计划着将人劫出来,然后带着儿子女儿远走高飞? 嗯,真是个聪明的女人啊,把那些姨娘扣在家里,躲了人家的细软,自己倒想好了逃跑? “怎么样?”南宫景笑着说道,看着安夏那一脸算计人的面色。 “什么怎么样?”安夏反问,然后自顾自的说道:“自然不能让她得逞。” 比起当年欺负她的姨娘姐妹们,沈氏是安夏最讨厌的人,因为至少那些人都是明着讨厌她的,来来去去也只有嘴皮子上的功夫厉害些。 而沈氏,是明面一副慈母样子,总是在别人面前对她非常好,到了暗地里只会使阴,对她又是打又是骂,还不让胆小的安夏去告状,还几次几次的使阴谋想让她死。 安夏不知道沈氏打哪里来那么讨厌她,若只是讨厌她是抢走了自己的丈夫女人生的孩子的话,那么莫姨娘孙姨娘柳姨娘等人都是她讨厌的对象,为何她专专对她如此的恨呢? 安夏想不透,也不愿意去多想,只知道要阻止沈氏这一做法,虽然安兴国对她不好,但是这钱财这样被沈氏骗走也不大好。 “走吧,我们先回去。”南宫景的话,拉回了安夏的思绪。 点点头,安夏想着也只能先回去想对策。 既然已经知道了沈氏的计谋,那么做起什么事情来,便是得心应手了,安家有柳姨娘在,外面有安夏南宫景坐镇着,沈氏很难翻出什么波澜来。 安家这几天动静慢慢的小了,个个被沈氏压的死死的,因为沈氏是当家主母,安兴国又一病不起,虽然能醒来,但是精神状态已经不如之前了,所以家里很多事情都交给了沈氏大打理,那些姨娘们,想染指也只能被沈氏嚣张的拍飞。 一时之间,沈氏在安家一家独大。 柳姨娘这阵子都非常平静,每天会去看看安兴国,然后回自己的院子,丝毫不惹沈氏,而沈氏,也忙着自己的事情,所以也没有什么心思去理那些闲杂人等。 一场暴风,在大家看似平静的夜晚悄然而生。 沈氏站在安府的后门,将一包包贵重物品放上了马车,然后让马车上的人驾车而去。 安夏的腰肢,被人抱着,看着底下的人的动作。 看着马车离开,南宫景才说道:“我们走。” 点点头,南宫景轻易的使着轻功离去,紧紧的跟在马车的后面,倒要看看他们要去哪里? 而另一边,官府的大牢里,一如往常的巡逻着,牢房里的人,静静的等着外面黑暗的天空泛白。 有几个衙役上前,跟看门的衙役说了什么,手塞了些什么,看门的人点点头,然后便让那几个衙役进去了。 安长松窝在牢房里,看着暗无天日的牢房,再看自己浑身是伤,哀叹着,心里是在想不明白这玉佛究竟给谁拿了去?这分明是栽赃陷害啊,他虽然混,什么都不会,可是自己做过什么事情自己清楚,那天他是去了当铺,也看了那个玉佛,但是没拿走,后来玉佛怎么不见的,他一点都不清楚。 而他,居然就这么把家里搞是鸡飞狗跳了,还把自己送进了牢房来。 不过,今日将是他重新做人的日子了,因为,会有人来救他,等他从这里出去了,发誓一定要好好的做人,将生意做大,让官府都要怕他三分! 想到此,安长松又开始兴奋起来,似乎自己将知府大人踩在脚下的事情马上就能实现了。 正想的开心,牢房里进来了几个人,指着他所在的牢门,让牢头打开。 “打开吧!” 那牢头点头,拿出身上的钥匙去开门。 安长松看着这些人的动作,想到那张纸条,兴奋的从地上站了起来,只是撕扯到身上的伤口,让他忍不住白了脸。 这些日子在这牢房里,着实让他有种死过一回的感觉,就连那脸上的肥肉,似乎因为受不了这恶劣的环境,也瘦了一圈,勉强的看的出一个模样。 “你们是来救我的是吗?”安长松兴奋着问道,完全忘记了自己是在牢房里,不怕被人听了去。 那进门的衙役的人用眼神看着他,小声说道:“别吵。” “哦。”安长松忍不住的兴奋,但还是乖乖的不说话,眼睛滴溜的看着四周,希望自己刚才的话别人没听见。 锁头被人打开,安长松越发的兴奋,似乎好日子就来了。 “走吧!”那几个衙役中其中一个说道,面上没有半点表情。 安长松虽然厌恶那人的态度不好,但是想到出去后的日子,兴奋的点头跟着出去。 那几个衙役匆匆将安长松带了出来,在所有人不留神的时候,让安长松赶紧跑。 而那些真正的衙役,则发现了不对劲,看着那个知府大人说的重犯在他们面前出来了,马上起了疑心。 “快走!”人群中,有人喊了一句,推了安长松一下,然后混乱之中,有一只手赶忙拉起安长松便跑。 “来人啊,有人劫狱!”有人急忙喊着,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纷至沓来,劫狱的人与衙役的人进行了一场火拼。 可惜,不等援救的人快速赶到的时候,那些过来劫狱的发现人被救走了之后,却早已经找准了机会离去。 地上,躺着不少衙役里的人,哀嚎着,火光,将县衙大牢照亮,一拨拨衙门的人开始四处寻找劫走的人。 县官大人看着被打伤的手下,看着大牢里面要交给知府大人的安长松早已经不知去向,急的就要晕过去。 这个人虽然没犯什么大罪,只是将客人的玉佛弄不见了,按理可以赔多倍的银两就可以解决事情的,可惜,这不见玉佛的主人是知府大人的乘龙快婿,这就是犯了大罪了啊! 想到不能给上司交差,知县大人赶紧挥手让一批又一批的衙役前去抓人。 而此时的安长松,正在拼命的逃跑,生怕再被抓回去受那牢役之苦,可是,他太胖了,即使在牢房了待了些日子瘦了不少,但是身上的肉还是很多,跑起来显得特别的吃力。 “抓起来,抓起来!” 安长松害怕的在行走的路途中跌倒了几次,每次跌的他疼的龇牙咧嘴,想着若是有一天他翻身了,定要让这些人难看,而此刻,却只能急忙的跑。 跑到了一般,一群人从不远处冲上前,安长松吓了一跳,以为官府包抄。 正在想着自己前途堪忧的时候,那群人不拦截他们,反而让开了道,跑到他们身后去拦截那追过来的官府的人。 舒了一口气,又跑了一大段距离,面前多了几辆马车。 有人招呼着上马车,就在安长松虚脱那一刻,终于上了马车。 安长松不知道这些人是谁,但是他知道,都是来救他的人,可能是他爹派来的,也可能是他的娘亲派来的。 上了马车,马被快速的抽打着,朝着城门的方向而去。 沈氏在将一辆辆运送出去之后,又回了家。 “夫人这频频去后门是做什么呀?”柳姨娘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沈氏的跟前,笑盈盈的问道。 沈氏做贼心虚,被柳姨娘突然的出声吓了一跳,心里将这个吓到自己的女人骂了千万遍,然后又使起当家主母的风范。 “柳姨娘不好好伺候老爷怎的跑到这里来了?”看着柳姨娘,沈氏想着柳姨娘是从什么时候发现她在这里的? 不过幸好,这是她最后一车的东西,之前一直有人帮她把风,自然不可能被人发现,这最后一车,把风的人撤了,所以柳姨娘才看的见的,不管她看见什么,她也抓不住她的把柄。 想到此,沈氏又没有那么害怕了,“今日店铺有几个管事的来,我去招呼去了。” “哦?”柳姨娘一脸的不相信,“怎么这管事的都不从前门进,而是从后门进的啊?夫人你不会是亲自接送这些管事吧?想想也不可能啊,这些管事算哪根葱哪根蒜啊?怎么能劳夫人大驾呢?” 说着,柳姨娘的眼睛直往沈氏身后的后面瞄,似乎想探听点什么? 沈氏顺着她的视线,看着后门,那马车早就离开了,只有一个紧闭着的后门。 “这几天府里乱糟糟的,我不过过来瞧瞧,可是有人要偷跑出府罢了。”沈氏说的理直气壮,已经没有刚才的半点心虚。 柳姨娘没有否定她的话,只是笑盈盈,一副媚态,看的沈氏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撕烂。 不过,过了今天,她就可以不用看见这些可恶的女人了,抢了她的丈夫,霸占了她的家,让她每天生活的水深火热。 以前的她,沈家的大小姐,父母的掌上明珠,要什么有什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而来到这里,虽然生活的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但是却多了好多闲杂人等,上头两个老不死的经常压制着她,因着她进门几年一无所出,就算有了个孩子,还掉了,所以就赶紧的给丈夫纳妾,还说她残害他们安家的子嗣,不待见那些通房丫头。 其实本来丈夫就有几个通房,她因为是唯一的夫人,家里的主子,所以经常打压那些狐媚子,让她们什么蛋也生不出来,就算在肚子里,都让她给打掉了,而现在又要纳妾,岂不是生生打她的脸,意思是她生不出儿子,所以要别人生? 沈氏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又怎么能被人侮辱了去?可是再怎么样,她依旧是安兴国的妻,安家的儿媳,要做门面给人看,要显示她正妻的大度,只能咬碎银牙往里吞。 安兴国是个好色的男人,所以像许多男人那样,可不想拘于一个女人身边,不停的有女人被他看上,然后纳妾,就算不纳妾,也留着做通房丫鬟。 她沈氏怎么能受这等侮辱呢?所以,在安兴国找妾侍的时候,她也出去找男人去了,她的男人有不少,可是唯独跟这个五峰山的黑熊怀上了,就是如今的安长松。 沈氏不愿意再跟着安兴国了,所以男人找了不少,但是她不愿意就这么在安家直至死,所以她讨厌安家的人,也讨厌这些狐媚子,她要做的,就是让这个家一无所有。 可是,她是个女子,就算闺中之时如何蛮横霸道,那也是依靠父母才能这般,在这里,举步维辛,如履薄冰,她要想将安家搞垮,必须要会隐忍。 可惜,安家还不等她来搞垮,却被人搞垮了,所以,她也只能这般离开了。 柳姨娘看着沈氏如此恨毒了她的目光,依旧笑着,一点都不像平日里与沈氏针锋相对,总是与她对着干。 “夫人真是为安家尽心尽力啊!” 柳姨娘夸赞着,沈氏理所应当的接受着,好像自己真的如自己所说的那般。 “不过,我刚从老爷房间里出来,老爷说,想同你说说话。” 沈氏心下一凛,一丝慌张很快从她眼中划过,然后她问道:“老爷要找我说什么话?今日府里有些忙。” 忙? 柳姨娘冷笑,却也不打破。 “我也不大清楚,老爷说,想问问你这几日府里的事情吧,还有店铺里的事情。”柳姨娘将自己知道的事情一一告诉,笑意却不达眼底。 “哦。”沈氏心里有了底,想着那一车车运送出去的东西,“我还有些事情要忙,你且让人去跟老爷说,我等会便会过去的。” “好。”柳姨娘微微颔首,也不和沈氏过多寒暄,便走了。 沈氏看着柳姨娘的身影,想着柳姨娘话里的意思。 她知道,安兴国一向聪明,她做的这些小动作,多少恐怕安兴国已经知道了,只是不管他知道多少,现在他就是一个废人,也不怕他知道她所做的事情,等她将所有事情办好了之后,还要在安兴国面前好好炫耀一番,要告诉他,你的儿子是我同别人生的,你养了别人儿子二十多年,而且,你的店铺都被我吞了,家里的财产我也吞的差不多了,怎么样?看你还有钱纳妾么? 想到此,沈氏越发的兴奋,紧接着自己的脚步也快了许多。 嫣儿已经让人去接了,到时候,她便可以和女儿儿子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去其他地方生活了。 只是,转念想到黑熊这个人,野心大,胆子也大,她拿捏不住,若是和他混在一起,指不定比安兴国还难伺候。 不行,黑熊这个人不能多留,即使他是松儿的亲生爹爹又如何,当年她根本不在乎肚子里的是谁的孩子,只要在安家,那就是安兴国的儿子,她可以母凭子贵,也是因为松儿,她在安家的地位才好过些,老不死的公婆才对她有了点好脸色。 但是黑熊这些年,因为知道松儿是他的儿子,拿着松儿的事情多次要挟她摆平官府对五峰山土匪的围剿,为此,她差点就让安兴国起了疑心,这十多年来,黑熊不知道从她这里捞了多少好处不说,还一直要挟她。 所以,黑熊这个人必须除去,那么她才能过太平日子。 正主子的房间里,安兴国不停的咳嗽着,咳的整个脸由白转红,又由红转青,煞是难看。 身旁,只有管家安叔在一旁伺候着,全部都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安叔,夫人呢?咳咳……”一边咳嗽,安兴国一边问道。 今晚,柳姨娘一直在和他说这几日府里的事情和商铺的事情,让他觉得有些担忧。 沈氏这个人心狠手辣,他和她的感情也不深,不知道她想做什么? “五姨娘刚才说已经去叫了,夫人说还有些事情没忙完,稍后再来。”安叔没有去看安兴国,站的远远的看着他。 他是沈氏派来看住安兴国的,不让他出去,这样,沈氏才能更好的实行计划。 安叔其实也不想这么做的,可是,沈氏手中有他的家人,为了家人,他只能跟着沈氏对付老爷了。 “怎么那么久还没来?”看着安叔,安兴国越发的疑心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夫人好像是挺忙的,要不,老爷您再等等。” “咳咳……”安兴国试着起身,安叔眼尖,不敢不去扶主子。 “老爷,您慢点。” “咳咳……”又是一阵咳嗽,安兴国看着眼前的安叔,说道:“我还是出去看看,这么多天没出去,都要在屋子里闷坏了。” 安叔惊呼,大喊道:“老爷,使不得啊!” 安兴国却不以为然,看着安叔那副表情,问道:“为何使不得?我已经躺床上好多天了,大夫也说了,这腿脚还是要多走动,不然真的要在床上躺一辈子了。” 安叔欲哭无泪,夫人那边估摸还没忙完呢,若是出去,定不好的。 老爷算是对他有恩,他不想老爷被刺激了,虽然知道老爷之后还是被刺激的,但是也好过现在身子不好的时候刺激。 “老爷,大夫虽然说要多走动,可是您看看,这都已经那么晚了,外面露水重,今晚的风又有些大,对您的腿脚不好,您若要走,在房间里走动便是了。” 安叔说的对,可是安兴国却觉得自己憋太久了,是要出去多走动才是。 “安叔你说的也对。” 安叔点点头,附和着。 可是安兴国下一句却又说道:“不过,躺床上太久了,我身子骨都硬了,还是出去走走的好,露水重我便披件披风出去便是了,安叔,你去柜子里给我取件披风过来。” 安叔愣了,想继续劝道,“老爷,还是别出去了,这……” “安叔,你为何一直不让我出去?可是府里发生什么事情了?”安兴国问道,那双质问人的眼神让安叔无处遁形。 “没……没有,我只是怕老爷身子再坏了。”安叔摇头,无奈道:“我这就给您去拿外套,老爷您且等等。” 安兴国看着安叔的背影,心里越发的不安起来,或许,他真的要出去看看才行。 安叔战战兢兢的陪着安兴国出了房门,看着依旧灯火通明的安府,心道,幸好这看起来没多大变化,这变化的也只是那夫人那边的屋子。 因着安兴国这些年和沈氏的关系并不是很好,所以沈氏有自己的院子,平日里,沈氏都是在自己的院子睡觉的,安兴国有自己的房间,有种帝王般的感觉,想去哪里临幸哪位美人就去哪里,而沈氏不过是个有自己房间的皇后罢了。 也正因为这样,安兴国还不知道沈氏那边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比起安叔的紧张害怕,安兴国更多的是感慨,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居然这般混账,把家里的生意搞的乱七八糟,败家败到底了,府里现在也是鸡飞狗跳,不知道这知府大人什么时候会来处置他们安家一家。 想到这些,安兴国唯有大口的吐着浊气。 安兴国围着自己曾经自以为傲的家转着,身后跟着个紧张的安叔,生怕老爷会发现点什么? 可是,不是安兴国眼睛太尖,而是这府里外表看起来虽然没有变样,可是走着看了看,就会发现,与平时很不同。 越走,安兴国的美貌越蹙在一起。 想到安叔刚才的举动,安兴国越发的不安起来,朝着沈氏所在祥院而去。 “老爷,您这是要去哪里啊?”看着老爷的行走的方向,安叔便知道他一定是压去大夫人那里的了。 想去阻止,安兴国回头,一个厉眸看了过来,安叔瞬间蔫了下去,不管安兴国是否失势,安兴国那股子主子的气还是不会那么快散去,而且安叔做贼心虚,自然更加害怕起眼前的人来了。 “安叔,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安兴国问道,语气带着严重的不满。 “没,没有。”安叔低着头,不敢再去看安兴国。 “哼。”安兴国恼怒,却也不想再问下去,不管什么事情,只要他看了便知道。 只是,安兴国还没有到达祥院,四女儿安蓉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大叫不好。 “不好了,不好了,爹,不好了。”安蓉一脸的急忙,看的安兴国忍不住的怒。 “你爹好着呢,有什么不好的?” “爹,不是的,不是您,是母亲,母亲她……她……”安蓉走的急,这会上气不接下气的,听的安兴国也着急了。 “你母亲她怎么了?” “她,她跑了!”安蓉好不容易才将这几个只说完。 刚才有丫鬟来她这里,说大夫人突然雇了好多马车在后门,把一箱箱东西搬走了。 安蓉想到张姨娘已经跑了,再想着沈氏不停的拦截这些姨娘庶女离开,想必沈氏也是想跑了,而且还一定会捞不少的好处走的。 安蓉不知道是什么驱使沈氏要走的,其实玉佛的事情没多大件事的,既然玉佛不见了,大不了把当铺赔给人,也算抵了那破玉佛的损失了,虽然安家不如从前,但是吃穿也不会短的,怎么沈氏会跑呢? 即使想不通,安蓉还是派了人去瞧瞧个究竟,却不想,沈氏的房间早已经被人搬空,而沈氏也不知去向,想来,已经逃了吧! 所以,安蓉赶紧前来禀报。 “什么?”安兴国虽然有想过这个结果,可是真的从别人的口中得知,还是忍不住的惊讶。 怎么可能呢? “是真的,爹,不信你去看看,她院子里的人全部带走了,房间空空的,什么都没了。”安蓉着急着,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演变到这种地步。 而且,她也不知道,究竟沈氏带走了多少东西?若只是她自己的细软还好,若是把家里值钱的东西都带走了,那她和娘亲就真的熬到头了,以后要过三餐不定的生活了。 想到没有丫鬟伺候,没有大鱼大肉的日子,安蓉就忍不住的掉下了眼泪,她在蛮横跋扈,那也是在有爹爹疼爱和家财万贯的情况下的。 “她什么时候走的?”抑制住自己的激动,安兴国尽量让自己显得平静下,可是,那颗心,怎么能平静的下来啊? “不清楚,翠儿说,一个时辰前她还看见她,可是现在已经走了,估摸是刚走不久的。” “沈珍珠,你个贱人!”再怎么抑制,安兴国眼底还是忍不住的怒火冲天,开口骂人。 再看身后哆哆嗦嗦的安叔,安兴国更是气的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安叔,原来你一直不让我出来,是因为知道沈珍珠那贱人要走是吧?我安家,真是白养你了!” “老爷!”安叔噗通跪了下去,哆嗦道:“老爷,我也不想,是夫人她拿我家人孩子要挟我,我实在、实在是没有办法啊!” “没有办法?哼!你若早些告诉我,我岂会放任你家人不管?安叔,你真是好、好、好啊,枉我爹当年将你带回来,半个儿子的养,原来,养几十年也还是养不熟的白眼狼,沈珍珠那贱人究竟许了什么好处给你,让你这般待我?嗯?”安兴国指着安叔,质问着,两个眼睛瞪的牛眼那么大,整个脸被憋的通红转青黑。 随后,安兴国一个上气不来,猛烈的咳了起来。 “爹,你怎么样了?”安蓉赶紧上前给他顺气。 跪在地上的安叔,也是一脸紧张的看着他,“老爷……” “别叫我,咳咳……我安家没你这白眼狼,咳咳……咳咳……” “老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老爷……” 安兴国索性不再看安叔,朝着不远处大声喊着:“来人啊!来人!” 不一会,便有几个家丁上前来,“老爷。” “去,去给我把沈珍珠那贱人给我抓回来,去!” 那家丁微微一愣,一时之间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安兴国又是一声怒吼,“去把夫人那个贱女人给我抓回来!” 这回家丁明白了,赶紧跑开。 “爹,您没事吧?” “咳咳……咳咳……” 没事才怪,安兴国觉得自己近日来多次遭受这样的打击,不死也快残了。 “扶我回房。” 安蓉虽然不知道她爹想做什么,但是还是很爽快的答了,“哦,好。” 安兴国走回去的脚步很快,他根本就无心在去看祥院少了什么,比起祥院少的东西,他更在乎自己房子里的东西。 果然,回到了房间,将那个铁盒打开,里面所有的东西,早已经不翼而飞。 “没了!”看着空空如也的铁盒,安兴国发觉,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爹,怎么了?”看着安兴国欲倒下的身子,安蓉和身旁的安叔,赶紧接住了他,不让他倒下。 “没了,没了……”安兴国重复着这两个字,第一次在女儿面前老泪纵横。 里面的东西,可都是家里的田契地契还有租铺的契约,他一直放的稳稳的,这没人发现的了的,怎么会没有了呢? 店铺转让了可以等有钱了再开,损失的钱银就当做善事,可是若连这些地契都没有了,那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那么多田地,那么多商铺,就连脚下踩着的这个屋子的房契都没有了,被人偷的光光。 而这个偷了他的地契的人,居然是陪伴在他身边二十多年的妻子,安兴国想着这些,顿时哭的泣不成声。 “爹,您怎么了?”不管安蓉怎么问,安兴国就是不回答。 没人能知道他心里的痛,虽然凭借长子得了家里的继承权,可是很多,还是靠他的双手努力的,一夕之间,全部让人夺了去,怎么能不让他伤心难过呢? “沈珍珠,我发誓,一定要将你千刀万剐,咳咳……咳咳……” 看着恼怒的人,安蓉和安叔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正当两人没有头绪之时,门外,走进来了一个人。 正是最小的姨娘柳氏。 她笑脸盈盈,似乎并不因为安家所发生的事情而伤心。 安兴国抬头看了柳姨娘一眼,看着柳姨娘的眼底里全是怒气,家里发生了巨变,她居然还在笑? 柳姨娘怎么不知道安兴国心里在想着什么,笑着说道:“你不必用这样的眼神看我,夺你家财的不是我,是你的好珍珠。” “给我滚出去!”安兴国现在谁也不想见,即使是自己曾经如此宠爱的柳姨娘。 可是柳姨娘却像听不见一般,脸上像是写着:我就是不出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还不出去?咳咳……”安兴国怒吼。 果然人一失势,谁都能来欺负他。 “老爷,您也别太生气了,而且,又不是我夺了你家财,你冲我发脾气有什么用?” “你……” “老爷,该冲着发脾气的人已经跑了,你现在又这副模样,你觉得你还有那本事发脾气吗?”柳姨娘问道。 “不关你的事,你给我出去。” “老爷,我出去又能改变什么呢?夫人已经乘着马车准备出城了。” “你也知道她走了?”安兴国问道,然后却笑,“没想到你们都知道这贱女人做的好事,居然没人来告诉我?哈哈……咳咳……” 一边笑,一边咳,柳姨娘难得看安兴国如此狼狈的模样。 “老爷,这也不能怪我们,只能怪夫人太精明了,她悄悄做了那么多,我也是后面才知道的,这不,一知道消息就来告诉您,没想到您已经知道了。” “沈珍珠这个贱女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看着自己孱弱不堪的身子,安兴国想,只有自己死了才有那能力去教训沈珍珠吧? “老爷,您也不要太担心了,既然没了就没了,大不了我们重头再来。” 重头再来? 呵呵…… 安兴国只想笑,怎么重头再来?什么都没有了,还如何重头再来?就算重头再来,他现在什么年纪了?已经不是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了,重头的来吗? “没了,什么都没了,重头再来?呵呵……”挥挥手,安兴国不让人扶着,自己扶着身后不远的柱子,摆手道:“走吧,你们都走吧,我如今养不起你们了,都走吧。” 安蓉安叔两人互相看了眼,却踟蹰着,没准备走,而柳姨娘依旧笑着,不说话。 “怎么,还不走吗?打算留在这里给我收尸吗?”想他安兴国聪明了一世,却糊涂一时,娶了个这样的妻子,生了这样的儿子,儿子败了他的家,妻子敛尽他的财。 好啊,好啊! “爹,您别这样。”安蓉想上前,却又不敢。 虽然爹爹待她们庶女一向不闻不问,但对她安蓉,也算不错的,虽然她曾经恼过这个爹爹,可是毕竟是骨血相连,这个时候她却还是不能走。 “蓉儿,你走吧,这里什么都没有了,你跟着你娘去过自己的生活,那个与刘家的婚约,爹做主给你取消了,反正刘家也没送聘礼过来,想来他们也会同意取消婚事的,你走吧。” “爹……” 柳姨娘在一旁看着丈夫与这庶出的女儿上演亲情大戏,掩着嘴笑的不亦乐乎。 过了好一会,柳姨娘才说道:“老爷,放心,安家不至于这么灭亡了,您且跟我去看场好戏吧!” ------题外话------ 凌晨写了一万一,好累,希望自己明天能继续保持,感谢还在看的朋友们,╭(╯3╰)╮这是14年最后一天,先恭喜大家15年更加幸福! 154.一网打尽(一万二)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沈氏一手撑着头,感受着马车的摇晃。 那边的人已经来报了,说松儿已经救出来了,就等阖家团圆了。 “夫人,我们现在先去哪里?”车夫问道,看着马车内被帘子遮住的女人。 “先去东城门那边,去接嫣儿。”她把女儿安排在那里,既然要出城,肯定要将女儿儿子都带出去,不要再在这安家受气。 对于安家,沈氏也不是没有半点感情的,但是那些感情却抵不过她心里头的恨意,所以将安兴国家里弄成这般,她一点也不心疼。 安止嫣早早被人从舅舅家接了出来,呆在一间民房前,焦急等待着,母亲说让她在此等候,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家里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她只是打听了点,却也不详细,想来只有等母亲来了再好好问问。 马车轱辘的赶来,停在了门口。 安止嫣听着那动静,赶忙跑了出来,见自己的母亲沈氏正在下马车。 “娘。” “嫣儿……”沈氏急切的喊道,不过一阵子没见,可是她却感觉好多年没见到女儿了。 “娘。”安止嫣小跑上去,接住母亲,然后关切的问道:“家里怎么样了?哥哥他怎么样了?” 听说爹生病了,也不知如何了? “家里没事,你哥也没事,娘亲这就带你去见你哥哥。”沈氏笑着说道,摸摸女儿的头,细心看着女儿是否瘦了,当发现女儿脸颊似乎比之前要陷下去一些,沈氏一脸的心疼,“我的嫣儿瘦了。” “娘,女儿没事。”安止嫣笑着,因着之前舅舅家的表姐说她有点胖,腰上都有赘肉了,所以她这几天少吃了些饭,保持身材,“只是,娘,那么晚了,你叫女儿出来做什么呀?” 沈氏眼睛有些闪烁,嘴里含糊其辞的过去,然后拉着安止嫣的手,“走,嫣儿,娘亲带你离开这里。” “去哪儿啊?”虽然不明白,但是安止嫣还是听话的上车。 马车启动了,沈氏才说道:“娘亲带你和你哥哥离开云城,我们一家三口自己生活,以后,娘亲会好好待你们兄妹俩。”绝对不会让女儿再受委屈了,至于安家,就当借住吧,她为安家付出了那么多,是该他们回报的时候了。 沈氏说的理所当然,可是听在安止嫣的耳朵里,却有些不正常了。 “娘,我们为什么要走?安家才是我们的家。”即使那个家里有那么多不如意的事情,但是在十几岁的安止嫣眼里,那依旧是她生活的家。 “家?”沈氏冷笑,“嫣儿,你爹这么多年来,何曾当我是他的妻子,当你是他的女儿,不过都是生意上的工具罢了,嫣儿你放心,等娘亲将你们带出城去,一定会好好对待你们兄妹俩,不会让人将你们欺负了去的。” “娘,你这是什么意思啊?难道我们不要爹了吗?”安止嫣还在想着家里的爹爹,没有爹爹,她们母子三人拿什么生存啊? 可是这听在沈氏的耳朵里却异常的刺耳。 她的心情有激动有慌张,本来对未来日子充满期待的她,听见的却是女儿舍不得爹爹?忍不住的恼了起来。 “都这个时候了,还要你那爹做什么?你爹能帮上什么忙?你爹就是一个混账东西,这些年,对我们母子三个有什么好,你为何总是惦记着你这爹爹?” 安止嫣被一向慈母惯了的沈氏的这副面容吓了一跳,定睛的看着她,像是看一个陌生人一样。 虽然娘亲在安家经常使些手段让那些与她争宠的庶女们好看,可是,娘亲可从来没有这么对待过她,让她一时之间,无法接受。 “娘……”安止嫣心里不是这个意思,比起那渣爹,她更爱这个一心一意为她的娘亲,“娘,我并不是在帮爹说话,只是,女儿觉得,我们就这么走了,有能力在外面生活下去吗?在家里不是好好的吗?为何要走?” 听了安止嫣这些话,沈氏这才渐渐的平息了刚才的怒气,说道:“如今这个家已经没了,安家到了这个田地,没法再继续生活了,你大哥入了牢房,知府大人一定会怪罪我们家的,到时候,罪魁祸首就是你大哥,你大哥会没命的。” 想到儿子是她的命根子,她是绝对不能让别人夺了她的孩儿的性命的。 “娘亲今日已经着人去将你大哥救出来了,娘亲这些年,存了不少钱,娘家的嫁妆也还有不少,娘亲带着你们兄妹二人,一样能活的好好的,你就不必担心这些了,至于你那个爹爹,他自然有人照顾,你也不用去想着他了。” “娘,你让人去劫狱了?”想到那可怕的劫狱场景,安止嫣不敢往下想了。 只是,她的娘亲怎么有这个胆量去劫狱呢? “嗯。”沈氏也不隐瞒,点点头,“娘亲已经让人将你大哥救出来了,我们这就去和他会和,然后直接出城,离开云城,以后,我们娘三个一起过日子。” 安止嫣还想说些什么,可是临到嘴边的话还是给她咽了回去。 算了,既然母亲已经救出了大哥,那么就这样吧。 只是,不知道娘亲这么做会不会被官府的人抓住,劫犯人可是大罪,若是被官府抓回去,可是会判更重的罪的啊! 而等在城门边的人,正在漆黑的夜里等着人来。 安长松有些不耐烦,怎么那么久了,人还没有到的啊? “怎么我娘还没来啊?”安长松忍不住的问道,看着面前站着的一个男子,气势汹汹。 如今已经逃脱困境的他,早已经忘记了是谁将他救出来的。 那人站的笔直,看了眼安长松,说道:“我不清楚。” “不清楚?”安长松有些怒了,“你们怎么不清楚呢?不是我娘让你们来的吗?” “……”那个人干脆不说话了,那态度,让安长松忍不住的想打人。 可是当看见对方一双如森林里的豺狼虎豹眼神,顿时又蔫了。 可是不该啊,他是主子,这些人不都是他的娘亲手底下做事吗?怎么能对他这主子如此的放肆呢? 想到这点,安长松推了对方一下,怒瞪问道:“你刚才那是什么眼神?谁给你胆子让你对我不尊重的?” 那人被推的后退了两步,嘴唇紧抿着,似乎对安长松这嚣张气焰感到气愤,可是最终,他却什么也没做,张嘴解释,“小的没有。” “没有?没有你那是什么态度,什么眼神,什么语气?谁给你狗胆这么做了?”安长松好像找到了发泄点,恨不得将这些天身上的怨气全部发到对方身上。 可是,对方却不多嘴,只是定定的站着,不说话,似乎只要这样就不用得罪眼前这个张扬跋扈的人。 安长松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让他更加的不悦,又是一推对方。 “你说话啊,哑巴了?” 安长松的愚蠢行动,有些挑起了对方的火了,他能来这里救这个如猪一般的人,不过是奉了大当家的命令,和他娘有什么关系?若不是大当家吩咐了要在这里等着,他早就回去抱着老婆孩子热炕头了,何必理会这个猪头? 可是,他一忍再忍,现在是忍无可忍了。 “你真哑巴了吗?刚才说话的人是谁啊?你们这些人都是什么态度?等我娘来了,我倒要看看你们还怎么横?” 安长松似乎认定了这些人就是他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如狗般的下人,哪里需要跟他们客气? 可是,在对方眼里,这猪头太过无礼放肆了,他们是土匪都没这些世家子弟嚣张,他大聪的性格本就不好,容易暴躁,好不容易打算忍了这猪头,人家三番两次挑衅,难道他要坐以待毙吗?大当家的以前也教他们,做什么事情都不能让自己吃亏,若是吃亏了,就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时候,他该做的,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砰!” 安长松还想说什么,耳边一阵风刮了过来,他还来不及反应是怎么回事,脸颊便被人打了一拳。 “唔……”疼痛瞬间上脸,安长松被对方打倒在一边。 这些日子身上被人打了不少的伤口,脸蛋也不算太好的了,如今再遭受对方的拳头,安长松有种想死一死的感觉,他本就不是耐疼的人,却在这半年多的时间,多次被人打,二十多年来,都没这半年受的打多。 “你居然敢打我?”安长松捂着疼痛的脸,凶神恶煞的看着大聪。 可是安长松的眼神在大聪眼睛里,不过是个怂蛋的表情,他可没忘记救这个怂蛋出来的时候他吓成什么样了?若是战况再激烈些,恐怕要吓尿了吧?这样怂的男人让大聪感觉恶心,只会依仗着家里有些钱罢了,若是什么都没有了,看他还不是像个软柿子那样任人拿捏。 “就是打你了。”大聪回答的很平静,似乎打人是应该的。 “你……”安长松气结,指着大聪,恶狠狠说道:“有本事你就再打多一下,等老子人来了,定要让你死的很难看!” 大聪觉得没意思,不再看他,而是看着城门内渐渐驶过来的马车,不慌不忙。 安长松也顺着对方的视线看了过去,马车上的灯笼忽明忽暗,可是他还是能看见马车朝着这边驶来。 想到里面的人就是他的娘亲,安长松突然觉得自己的士气瞬间回来了,盯着眼前站着的大聪,低声言语,“等人来了,就是你的死期,居然敢打我!” 马车上的人,焦急的看着城门外越发的靠近的人,心中越发的激动起来。 “松儿……”车内,沈氏小声喊着,生怕惊动了周围的人。 要知道,如今松儿可是逃犯,他们必须天亮前离开云城,逃的远远的,那时候,山高皇帝远,知府大人要问罪,也是去找安兴国,而不是找她的松儿。 “娘,娘……” 安长松看着已经能看清容颜的面孔,激动的喊道,已经被关了这么多天了,除了牢房里的人,他一个家人也看不到,他还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 没想到,今夜此事,是天不灭我! “松儿……” “大哥……” 马车内,伸出两个脑袋,看着地上激动站起的安长松。 “嫣儿,你也在。”安长松笑着,这几天的阴霾总算散去了不少。 “松儿,你的脸……”还没走近,沈氏便看见儿子脸颊上高高凸起的红肿脸蛋。 刚忘记了这茬,在沈氏的提醒下,安长松顿时怒意四起,指着身旁的大聪,“娘,就是这个人打的我!” 安长松嚣张的看着大聪,眼底里写着得意,他倒要看看,母亲都在这里了,这人还能活? 可是,出乎安长松意料的却是,沈氏在看了对方人家一眼之后,却没有马上责怪对方,而是转而问安长松。 “松儿,你们肯定有什么误会。” 沈氏没看错的话,眼前的人正是五峰山黑熊身边最得力的一个男子,凶狠厉害,而且脑袋瓜子特别的聪明,名叫大聪,恐怕,今日救出松儿的事情,还多得了眼前的大聪出谋划策,亲自救人。 安长松听完沈氏的话,忍不住惊讶住。 “娘,你怎么帮着外人啊?打人的人是他,娘,你这找的都是些什么人啊?怎么能随便打人的?”安长松没有想到,娘亲居然不站在他这边,平时,娘亲都是极度宠他的,要什么有什么,他做什么都是对的,什么时候这般对待过? “松儿,你别放肆!”沈氏呵斥道。 眼前,就算是人家打的了她的儿子,她都要笑脸盈盈相对回人家,谁让人家将她儿子给救出来了。 而且,松儿是什么性子,她还会不知道?那张嘴巴尽会得罪人,这大聪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肯定是松儿无意中得罪了人家,所以人家才会出手打人的。 “娘!” “松儿,你退下!”沈氏发挥她严母的风范,吓的安长松只能退在一边。 安止嫣看着这个一阵子不见的哥哥,居然成了这副模样,不禁有些不忍直视。 “大聪大哥,抱歉,松儿还小,不小心得罪了您,你大人有大量,有怪莫怪。”沈氏笑脸相对着大聪,想着这路上,还要仰仗大聪的保护,官府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追来,到时候,难免需要人家帮忙的。 大聪听的沈氏这般说,也懒得和一个毛头小子计较,而且这毛头小子还跟猪似的,轻轻哼了声,也不说话。 可是,这些看在安长松眼里,却是一种挑衅,让他很是不爽。 “娘,这根本就不是我的错。”安长松似乎还想解释,可是却被沈氏这么一瞪,什么也说不出来。 “我们快些走吧,这里不宜久留。”沈氏说着,赶紧让人上车。 “嗯。” 上了马车,看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沈氏却没有发现黑熊的身影。 “黑熊呢?”沈氏看着大聪问道,在周围看了一圈,果真没有黑熊的身影。 “大当家的不在这边,他让我来接你们出城,他会在五峰山脚等你们。”大聪说道,便继续赶路,不再看沈氏等人。 城内,官府四处搜寻逃犯的下落,城外,马车踢踏行走。 “快走。”不远处,又有一股人马上前,大声喊着。 “怎么回事?”沈氏探出头看,循着声源看去。 “是大当家的。”大聪说道,看着越发的近的马车。 “他不是在五峰山脚等吗?”沈氏疑问道,“怎么会在这里?” “估计情况有变。” “有变?”沈氏脸上露出惊愕,看着大聪,再看着越发的靠近的马车。 难道说,官府已经追来了? “快些走吧!”马匹靠近,正是沈氏口中说的黑熊。 “好的。”大聪点头,大手拿着皮鞭抽打着马屁。 马车内的安长松和安止嫣,露出两个脑袋,看着那个魁梧的黑熊,脸上都露出了惊讶。 “娘,他是谁?”安长松问道,指着前面骑马的人,这个人看起来好熟悉,可是安长松可以发誓,真的没有看过这个人。 “他……”沈氏不知道该如何说。 如果可以的话,沈氏宁愿隐瞒,不管黑熊究竟是不是松儿的父亲,她都不希望松儿知道,毕竟,松儿已经认了安兴国那么多年做父亲,突然有个人跑出来自称是他爹,而是还是个山贼,肯定会吓坏了松儿的,到时候松儿接受不了,受苦的还是松儿和她。 “我看着他怎么觉得那么面熟呢?”一旁的安止嫣也说道。 她向来对人的脸比较关注,所以此刻虽然看着黑熊的脸不过两眼,却也觉得熟悉。 沈氏听的安止嫣的话,心下一凛,看着女儿,然后赶着两人进马车,“快些进去,别出来了,外头风大。” 兄妹俩虽然心中都有疑虑,但还是听话的进去了。 半空中,树干上,站着两个人,女子笑的嫣然,男的面容无半点表情。 两人正是安夏和南宫景两个。 “看来,他们已经进入我的圈套中了。”女子笑着,依偎在男子的怀中,想着到时候一网打尽的那种爽的滋味。 南宫景这才扯出点笑意,点了点头,“嗯。” 要知道,明明有很多种方法让这些人受到惩罚,但是安夏非得这么磨磨唧唧的来,让南宫景很不爽,想到新娘子还没能那么快娶回家,他心头就只剩下憋屈两个字,也恨透了这些破坏好事的人。 而在马车内的安长松想不出那前头骑马的是谁,便躺下准备好好休息了,反正管他是谁呢,他能平安出来就是了。 倒是妹妹安止嫣,一直在想着那个人高马大魁梧的男人是谁? “大哥?” 安止嫣叫道,看着身边正要睡去的哥哥。 “嗯?怎么了?”安长松眼皮子微微抬了起来,听的漫不经心。 “大哥,你觉不觉得,外面那个人和你有点像?”安止嫣想到那张脸,再对比自家哥哥的这张脸,虽然哥哥很胖,胖的脸长什么样都看不出来了。 可是,联想哥哥之前瘦的时候的样子,再看着哥哥分开的五官,发现哥哥和外面那个男人的五官有七八分相似。 安止嫣被自己发现的这一今天秘密吓了一跳,再想着爹爹的样子,发现大哥和爹爹居然一点都不像,反而像外面的陌生人。 安长松听着妹妹这无稽之谈,先是不以为意,等脑袋转过弯来,这才睁开眼睛,眼中明显被吓了一跳。 “你说什么?” 安止嫣看着坐在马车外面的娘亲,生怕被母亲听到她的猜测,小声告诉,“大哥,我觉得,那个男人和你长的有七八分相似。” “怎么可能?”安长松第一时间便是不承认。 安止嫣不急,安长松这才细细回想,想着自己的样子,再想刚才看到那个人的样子,脑海里,验证两人的样子真的是有七八分相似。 “不可能的。”安长松似乎不愿意去相信这个事实。 但是他和外面的黑熊实在很像,除了他比较肥点,比较白点,而那个黑熊比较黑,比较壮点。 安长松虽然平时有些笨,但是因为之前有了安夏那件事,他是很相信妹妹的眼睛的,再听妹妹提起,不免开始有些想法在自己的脑海中形成。 “大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若是大哥和娘亲有些像,而那个人也和娘亲有些像还好,但是大哥一点都不像娘亲,娘亲也没有兄弟姐妹亲戚是他们所不认识的,所以说,这个人是谁?为什么和大哥那么像,而且和娘亲还认识,听他们的谈话,似乎好像是老相识了。 “我怎么知道是怎么回事?”安长松有些不耐烦,对于这样的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发生这样的事情,还在在这种时候发生的,怎么能让他不惊慌害怕? “你说……” “说什么?” 安止嫣刚想将脑海里的答案说出来,外头的沈氏,他们的母亲突然伸进一个头,看着他们,安止嫣只能噤声。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她一个女儿旁观者提出来总不是太好,而且,也不知道娘亲愿不愿意让他们提出来,万一娘亲不愿意承认,他们也无可奈何,到时候,尴尬的还是大哥和娘亲。 “没什么。” 比起安止嫣的想通透,安长松没那么容易释怀。 他从小便被人说长的不像他爹,爹长的文质彬彬,浑身散发一种秀才的气息,虽然从商,眼睛里有商人的铜臭气息,却还是掩盖不了爹身上的文秀气息。 而他呢,从小骨骼便十分之大,比同龄人的要大很多,而且他长的极不像他爹,小时候被人说了不像他爹的话,都被他一顿胖揍,因为家里的原因,便没有人敢再说什么了,可是,背地里却还是不少人说这样的话,说他并不是他爹的亲生的孩子。 后来,是娘亲说,他身材长的像舅舅,五官遗传的太散,眼睛像外祖母,鼻子像爹,眉毛像外祖父,嘴巴像主母,所以整个人看起来,就完全变了样,并不是说他不是他爹亲生的。 那时候,他很是相信娘亲的话,再一对比祖父母外祖父母等人的样子,发现真是这样,也就没再追究。 可是如今,他居然看见了一个与自己七八分相似的人,而且和娘亲关系不一般,这不得不让他重新正视以前的那个问题。 见母亲把头伸进来,安长松一脸烦躁的看着她,那句话到嘴边,终究没问出去。 沈氏重新回到了车内,三人静默了好长一段时间。 可这时间对于安长松来说是煎熬的,让他的心七上八下,怕得到的结果是自己所不想要的,又怕自己不问会不明不白的生活。 即使再笨的人,他也会思考,他也是需要真相的。 “停车!” 车内,安长松突然大喊一声。 “吁——” 马车强制被叫停,好一会,马车才停下脚步。 “松儿,你怎么了?”沈氏问道,看着儿子脸上那股愤怒,不明白从哪里来的? 安长松不回答,看着沈氏,眼底里有怒火,看的沈氏惊慌,却也不知道所为何事? 他跳下马车,大步的走到前头骑马的黑熊面前。 “松儿,你做什么?”沈氏看着他那动作,想去阻止,可是已经为时已晚。 只见安长松指着马背上的黑熊,朝着沈氏问道:“娘,他是谁?” 借着月光的光亮,黑熊的五官闪现在眼前,仔细的分辨,发现与肥胖的安长松的脸,真是有七八分相似。 沈氏被自己的儿子问的一愣,却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他……” “娘,他究竟是谁,为何与大哥那么像?” 气氛骤然下降,安止嫣问着,沈氏惊愕住,安长松气愤着,马背上的黑熊一脸的淡然,看着沈氏,等着她给儿子解释。 “我……”沈氏不知道该怎么说,手紧张的晃动,她不是没想过这样的场景,只是当真的发生的时候,她还是会如此的害怕紧张,毕竟做出这样的事情并不是什么好事,比起杀人防火,这方面更让她觉得害怕,因为这涉及到她的儿子。 “娘……”安止嫣也慌了,看着娘亲这态度,显然,如她所想的那样。 “娘,你倒是说说,这个人是谁?”安长松质问着,狼狈的面容让沈氏心悸。 “你难道打算瞒他一辈子吗?”坐在马背上一直没有说话的黑熊,说道,然后翻身下马,紧盯着安长松看。 虽然这个儿子长的真的不咋地,但是黑熊也知道,这是他人生中唯一一个孩子,他不是没有女人,可是却一个屁也放不出,只有长松,这唯一一个儿子了。 他是这么想,不管长松变的什么样子,都是他的儿子,这些年让儿子认贼作父,他心里是不甘愿的,可惜,他一个亡命之徒,带着儿子也是麻烦,还不如靠着儿子在安家的地位,让自己好过些。 不过现在安家倒了,他也可以趁此与沈氏一同去别的地方生活,然后不再做劫匪的生活了。 想到以后,黑熊一个大男人也多几分柔情。 他也已经不小了,也希望有个家,有儿有女的,生活自在。 “娘,你倒是说啊!”安长松低吼着,极度不愿意让人瞒着自己。 “我……你让我怎么说?”沈氏看着周围的人,似乎在求救,可是,所有人定睛看着她,等着她说话。 明知道有些答案呼之欲出了,可是他们还是想亲耳从沈氏的嘴里说出来。 “你不说吗?是要我来说吗?”黑熊问道,看着沈氏如此犹豫不决,当初让他救人的时候,口口声声都说那个人是你的儿子,可如今呢,居然说不出口? “不要。”沈氏拒绝,看着安长松的脸,眼泪情不自禁的流了下来,闭了闭眼,沈氏似乎给自己做了很大的心理建设,然后说道:“他是你亲生父亲。” 吸—— 周围一片吸气声,似乎在得到这个答案都有些吃惊。 安长松瞪大了双眼,看着沈氏,眼眶里积聚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明明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可真的听见了,还是如此不能接受。 “真的是这样……”安止嫣呆坐在马车内,眼底里全是不相信,为什么结果是会这样的呢? “不可能!”安长松不愿意去接受这个事实,他明明是安家的长子嫡孙,怎么会是眼前这个人的儿子呢? 这个人究竟是谁,做些什么?他都不知道,他从小到大都没见过,怎么可能是他爹呢? “有什么不可能?”黑熊反问,看着自己二十多年也没能相认的儿子,若不是安家这般田地,可能沈珍珠也不会将儿子带出来给他相见。 他知道,自己这些年若不是仰仗沈氏,不可能如此风光,所以那个儿子没法相认,他也忍了。 如今,他无须再忍了。 “就是不可能!”安长松就是不承认。 “爹知道你现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你的的确确是我黑熊的儿子。” “你给闭嘴,谁是你儿子,我是安家的长子嫡孙,和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人有什么关系?”安长松上前,摇晃着沈氏,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结果,他接受不了。 他好不容易从监牢里出来,以为就要开始他恣意的人生了,怎么知道事情变成了这样? “告诉我,我是安家的长子嫡孙,不是这个人的儿子,娘,你告诉我!” “松儿,你别这样……” 沈氏被儿子摇晃的快要吐了,可是安长松却像失去理智般,就是不听。 “你告诉我啊,娘,你告诉我,我是安兴国的儿子,不是这个人的儿子。” “松开!”黑熊上前,轻而易举的便松开了安长松对沈氏的钳制,然后对着那个不愿意承认自己是他父亲的安长松吼道:“我告诉你,你就是我儿子,我黑熊的儿子,不是安兴国的儿子,听懂了吗?” “不是……” “连你自己都怀疑了,怎么不是?安兴国算什么东西,他一辈子也不会有儿子的,你是我儿子,不是安兴国的,你是我跟安兴国的女人生的儿子,安兴国只顾着去找美娇娘,把你娘都不要了,我老子要了你年,听懂了吗?” “不可能……”安长松的声音小了,刚才如猎豹般的厉眸已经失去了光彩。 可是,事实已经胜于雄辩了。 “不可能……”安止嫣颓废的坐在马车内,不知道该作何感想。 虽然极度讨厌那个家里,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母亲会出轨,背叛她的父亲。 “松儿……”沈氏想上前,好好安慰颓坐在地上的儿子,却被安长松的手狠心拍开。 “别碰我!” “松儿,娘也不想的,是你爹逼我的,是你爹逼我的,是他们安家逼我的,三年无所出,你爹拼命的纳妾找通房丫头,十天半个月不会去我那一次,你祖母总是要你爹休了我休了我,若不是我们沈家在凤栖城还有点影响力,娘亲早就被你那狠心的爹休了,你说,娘亲该怎么办?娘亲当时该怎么办?” 其实那时候沈氏根本就没有想过会在背叛安兴国的时候怀上孩子的,她不过是报复安兴国,她觉得安兴国既然陷在别的女人的温柔乡里,为什么她不能去找别的男人呢?为何要委屈自己呢? 松儿的到来实属意外,但是这个意外却成了她的惊喜,证明她不是不能生的,也让她有了希望,在安家更加的有那个能力趾高气昂。 当然,她不能这样全盘托出,不然松儿更是恨死了她了。 “可是你,可是你却骗我了这么多年。”私生子什么的,安长松不会太在乎,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身份原来是假的,被自己的母亲骗了那么多年,若是早些知道,他不会如此崩溃。 “松儿,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不是故意的,娘亲也是为了你好,若是告诉了你,让你爹知道了,安家哪里还有我们的容身之处?”儿子是她在安家的唯一的筹码,她怎么能就这么毁了? 安长松低着头,不再说话。 沈氏也不再逼迫,所有人都不再说话,静静的,那些听见这般震撼消息的人都低着头,仿佛没听见一般,可是只有自己心里清楚,里面是暗潮汹涌,但是他们依旧表现的异常平淡,因为害怕主子责罚,到时候可不是挨板子那么简单。 可是,暗处的人,却不给安长松缓冲的时间。 站在阴暗处的柳姨娘,身边搀扶着安家的老爷,安兴国,嘴角勾着笑容。 侧头,看着安兴国,柳姨娘小声问道:“老爷,您可听清楚了?” 安兴国没有马上回话,可是他那身子颤抖在告诉柳姨娘,他比谁都听的清楚。 “没想到夫人居然隐瞒了老爷您那么多年,可见功夫不一般啊!”明明是该吃惊的事情,柳姨娘却说的云淡风轻,好像这件事情她早已经知道了。 安兴国怒瞪柳姨娘,柳姨娘却不以为然,于她来说,这些人不管摆的什么表情,对她来说,都不会恐怖,她恐怖害怕的是,她不能亲手刃了仇人。 她以为自己一辈子都没有这个机会的了,却不想,安夏居然给了她这个机会。 “沈珍珠,你这贱人!”安兴国能说的,只有这七个字,因为也只有这七个字足以形容他此刻愤怒的心情。 “老爷,别冲动!”安兴国想出去,与沈珍珠那贱人对峙,却被柳姨娘轻易的拦住。 如今的安兴国,身子早就被气坏了,柳姨娘还年轻着,使点力气便能拉住她。 安兴国怒瞪柳姨娘,在来之前直觉告诉他,柳姨娘并不是在帮她,而是在实行什么计谋,可是,他当时根本无暇顾他,只想将沈珍珠这贱女人给杀了,她居然背叛他,与别的男人生了儿子,而他,还傻傻的养了这个私生子这么多年,疼爱了那么多年。 “柳慧,你想做什么?”安兴国问道。 为什么柳慧那么清楚今天的事情,为什么柳慧知道松儿不是她的儿子?究竟,还有什么是柳慧不知道的? 柳慧迎面对视着安兴国的眼神,已经没了当初在安府时的那种顺从的样子,“老爷,我能做什么呀?不过是带老爷来看场戏罢了。” 正当安兴国还想问些什么的时候,从暗处窸窸窣窣的冲进来了一批人。 “不好!”黑熊大叫一声,来不及让他们做任何反应,人已经到了跟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来的人,都是官府的士兵,身上穿着统一的士兵服装,个个动作迅速。 “啊……”一行人,有胆小的丫鬟婆子惊叫着,纷纷抱成一团。 “兄弟们!” “在!” 黑熊怒吼一声,所有五峰山的弟兄瞬间站直,抽出身上的刀剑,一副准备迎战。 可是他们还来不及有任何动作,却看那黑暗中的士兵越来越多,比他们这五峰山的弟兄加上沈氏的人还要多出三倍。 如此实力悬殊,让五峰山的弟兄都忍不住的却步了。 “大当家,这……”五峰山二当家,上前,惊恐的问着,“这怎么回事?” 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不是说以后吃香的喝辣的的吗?怎么招来那么多的官兵? 若是他们让被官兵的抓了去,恐怕以后没什么好日子过的了,他们五峰山的人都是打家劫舍的,虽然说是劫富济贫,可是他们清楚,并没有什么劫富济贫一说,不过是挑着有钱的人家下手,然后他们便可以过好日子了。 他们这些年犯了那么多罪,官府肯定不会饶了他们的,他们还以为今晚劫了犯人,往后便可以放下刀剑,不再打家劫舍了。 想到此,一众五峰山弟兄都慌了。 “别怕!”黑熊安慰着,虽然人不少,但是他们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今天拼了!” 黑熊想的简单,可是那里三层外三层包围着的官兵,他们怎么拼啊? 好几年都在山上过太平日子了,极少打打杀杀的,兄弟们的身手早不如从前了,今日劫狱也是因为事先已经和大牢里通过水的,真的要与官府硬拼的话,他们只有死路一条了。 官兵包围的人群中,渐渐的走出了两个人,一男一女,黑熊不认识,看着眼生。 可是沈氏不可能不认识那个女子是谁,就算化成灰,恐怕也该记住。 “安夏,是你?” 安夏笑着,笑意却不达眼底,回答道:“母亲,我们终于见面了。” 沈氏征愣着,这句母亲叫的真熟稔啊,可是只有沈氏心里清楚,她和安夏,势不两立。 “没想到,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你这个黄毛丫头手里,呵呵……” 原来,今日的事情都是安夏一手策划的啊,知道她要劫狱,率先让她极容易的劫走了她的儿子,然后又接来女儿与黑熊会合,最后,便将她们与五峰山的人一网打尽。 看着周围团团围住的官兵,沈氏不清楚安夏什么时候如此的能干了,居然能请的动官府的人来,看着这架势,他们今天谁也逃不了了。 “母亲,怪只怪你自己做的太多龌龊事了。”安夏说龌龊二字的时候故意加重,笑脸盈盈。 “你……” “母亲,当年我为何会被人追杀,母亲应该比谁都清楚吧?还有,前阵子的那些人,也是母亲的手笔吧?没想到你如此的厉害,能找来这么多厉害的杀手,只为对付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可见母亲是有多看重我这个庶女啊!”安夏看着沈氏变换的脸色,终于可以大吐为快了,“可惜,女儿不该死,到了阎王殿,阎罗王都不愿意收我,只能乖乖的回来了。” “安夏,你休得意!”想着当年谁盛气凌人的看着谁,而如今,角色颠倒,让沈氏非常的颓败和不甘,“就算你死不了,你也永远休想进安家的门,你这个未婚配与野男人勾结的女人,只配浸猪笼,和你那娘亲一样,都是个恶心的狐媚子,只会迷惑男人!” “再怎么样,女儿也好过母亲在婚后还背叛了父亲,与其他野男人勾搭,还生了个儿子。”说话间,安夏看着地上正抬起头来的安长松。 不过一些时日不见,安长松已经没了那盛气凌人的本事了,剩下的只有挫败。 “你……”几年不见,沈氏居然在言语上也输了安夏,剩下的,只有恼羞成怒,“安夏,你这贱人,你……” “砰——” 沈氏还没说完话,双手朝着安夏掐来,未果,便被人狠狠的踹了一脚,倒在了地上。 “我从不打女人,但是,你除外!”南宫景沉声说道,每一个字都似乎带着冰,让人不寒而栗,浑身的戾气在身上萦绕,让人更不敢靠近。 南宫景觉得,自己从来不打女人,但是,他今天破例了,因为这个女人实在可恶,已经多番想致他爱的人于死地,那么,一切都另当别论了。 安夏拉住南宫景还要上前的身子,示意他不必气恼,她都不气,他何必生气呢? 安夏不再看着沈氏,看着周围的人,然后说道:“各位,今日劫狱一事,知府大人很生气,不过,知府大人念在你们不过是受人指使,不是本意,他说,只要你们现在放下武器,然后作证,便可以减轻刑罚,否则,大牢等着坐穿吧!” 安夏的话有些糙,但是理不糙,很简单,五峰山的不少人都是靠带头的人唆使的,而且这些年虽然一直盘踞在五峰山,但索性没闹出什么人命大事,可以从轻处理的,只是那个头头就不能那么简单的放过了。 听的安夏的话,所有人都愣住,面面相觑,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女人的话,可是,看着这些官兵都不动,似乎在听指令行事,而看起来像个头头的,只有这个女子和身边的男人。 他们该不该听他们的话呢?万一缴械投降了,他们来个袭击,他们岂不是全部死定了? 黑熊看着自己的收下踟蹰不前,被这女人的诱惑给吸引了,忍不住多打量一番这个女人。 沈氏同他说过,她几年已经弄死的安家庶女居然回到云城了,而且沈氏多次想杀了这个女人都没能成功,可见,这个女人有多可怕多厉害,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我的话,但是,就算你们不信我的话,反抗,那还不是死路一条,既然结果都一样,何不信我一番?放下手中的武器,我可以替你们向知府大人求情。” 这回,人群中开始窃窃私语,都在说着是否该相信这个女人的话。 但是不过片刻,便有人丢开自己手上的刀,“我愿意信你一次,只希望你说到做到!” “我也相信。” “我也信一次。” “我也是……” …… 一时之间,全是丢兵器的声音。 黑熊看着自己的这些弟兄,最终,不甘心的闭上眼睛。 而沈氏,除了愤怒的看着安夏,却什么也做不到。 很快,这些人便被制服住,纷纷带回衙门去审查。 ------题外话------ 新年快乐,别忘了看文哟,感谢送月票的亲们,感谢还在看文的亲们,么么哒╭(╯3╰)╮ 155.重要的一章(必看,一万二)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柳姨娘从黑暗中出来,连带着安兴国一同出来,沈氏看着安兴国的时候,除了惊恐便是不安。 “沈珍珠,你这个贱女人!”安兴国上前,啪的一声,直接打在沈氏的左脸上,顿时,一个红色巴掌印现了出来。 “老爷……” “别叫我,你这贱女人!”安兴国恨不得一掌把这个背叛他的女人给拍死。 她居然偷偷的与别的男人生了儿子,他还养育了这个儿子这么多年,这般疼爱着…… 可结果却是…… “我是贱女人?”沈氏被对方的恼羞成怒给气急了,想着这些年自己一个正妻所受的侮辱,反而笑了起来。 “你笑什么?” “我笑你啊,安兴国!”沈氏厉声喊道,“我笑你就是个傻子,居然养了松儿那么多年,还看不出松儿不是你的孩子。” 可能是安家太需要一个长子嫡孙了,可能是安兴国太相信自己了,所以,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松儿不是他亲生的儿子,这种事情,他想也没有想过,沈氏虽然有时候霸道了点,可是沈氏却是个聪明人,更加是个怕他的女人,这种事情,怎么会发生在沈氏的身上呢? “你骂我贱?可是,安兴国,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啊?你看看你那德行,比你那老不死的爹还要好色,你看看你后院多少姨娘多少通房,外面勾勾搭搭的有多少个女人,安兴国,你凭什么可以将我丢在一边不管不顾?而你自己去风流快活,我伤心需要你的时候你在吗?” 沈珍珠一直觉得自己就算有错,也错不过安兴国这个男人,若不是他,她不会变成这个样子的,她在未出阁的时候多好啊,爹娘宠上了天,要什么有什么,凭什么嫁给安兴国要受委屈?她才不要受委屈,而凭什么男人可以三妻四妾,而她要从一而终?她也不要! “沈珍珠,男人三妻四妾本就平常,你该知道的。”嫁给他之前就该知道的,既然如此,为何还要嫁? 当年沈氏和安氏联姻是因为沈珍珠看上了安兴国,而安家也有意要和沈氏联姻,安兴国是个很随便的人,只要能帮助他事业有成,女人是谁都不重要。 “我是知道,但是我不知道你如此的不尊重妻子,如此是轻待我。”对于安兴国是三妻四妾,沈氏就觉得安心过是在轻视她,不待见她。 “这不过都是你自己给自己找的借口!”安兴国怒道,但是被人钳制住,即使想再上前无打沈氏,也是无果。 当年,安夏的事情,沈氏居然都可以如此狠心的要将她浸猪笼,何况像她自己那样背叛了丈夫?更是无法得到别人的原谅。 安夏看着安兴国与沈氏的对峙,嘴角泛笑,曾经安夏还在安家的时候,安兴国与沈氏总是装出一对恩爱的夫妻,若不是那一年年多起来的庶女们,所有人都恐怕会认为沈氏与安兴国是恩爱非常的一对,两人眼里只有对方。 他们两个说真的还真是天生的一对,都会装,装的还特别的像,那些不知情的人,总会以为是安家的那些姨娘通房用尽办法勾引的安兴国没有办法,而不会想到是安兴国一个人的过错,因为他太喜欢美女,太喜欢见异思迁了。 即使到了此刻,他们两个还是那么会装,装谁比较深情,明明两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却把自己装扮是情圣一般。 不想再看沈氏与安兴国的做戏,安夏看着眼前的柳姨娘,说道:“沈氏,就交给你了。” 如今,她所有的任务都已经完成了,那个妄图陷害她的沈氏已经伏法,她也帮官府抓住了一直未能擒拿的土匪,可谓是大功一件,至于安家,如今落得这个下场,只能说是安兴国咎由自取,她也不过以商人的角度,瓜分了点他的财产罢了。 “谢谢你。”柳姨娘发自真心的对安夏说道,侧脸看着沈氏。 终于,她可以为家人报仇了。 “不用谢,我不过是还你一个恩情。”有仇必报,有恩必还! “好了,闲话我就不多说了,我们还有事情,先走了。” 柳姨娘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再多的谢谢对于安夏来说已经没什么用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从柳姨娘的身后,走出来了两个人,那些土匪以及安长松等人都被抓回去了,可是沈氏和安兴国还在。 安夏着了人,将安兴国带走,而柳姨娘,则想把沈氏带走。 “柳慧,你想做什么?”沈氏看着柳姨娘身后的两个彪蛮大汉,眼底里闪现出恐惧。 在安家她和柳慧就极度的不对盘,总是什么都对着干,本来她身为主母,是绝对在权势声势上都压了柳姨娘一头的,可是偏偏,不知道这个狐媚子给安兴国使了什么计谋,让安兴国异常宠爱她听她的话。 沈氏再怎么样,依旧压不过正主男人安兴国,即使再怎么嚣张跋扈,依旧越不过他。 所以当所有人都被人带离开,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柳姨娘还带着莫名其妙的人上前,让她忍不住的害怕,特别是当柳姨娘那双恨毒了的目光扫在她的身上的时候,沈氏能感觉从头顶冷到脚心的感觉。 “柳慧,你想做什么?”本以为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官府的人抓去严惩的,毕竟她参与了这次劫狱的事件。 可是当所有人都被带走的时候,她居然还在原地,迎面而来的,却是柳姨娘这个女人。 “沈珍珠,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柳姨娘笑的异常妖娆,却也像致命的罂粟,一碰则万劫不复。 从她的眼里,沈氏明显看见里面杂着深深的怨恨。 “柳慧,你想做什么?你想干什么?”沈氏不停往后退,看着周围已经渐渐散去的人,想找一个人救命,却发现没人。 今天的柳慧异常的可怕,与她往常见到的那个柳慧完全不一样了,透着阴森森的气息,而且,沈氏今天觉得,若是她一旦落在了柳姨娘的手里,恐怕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待会你就知道了,沈珍珠!带走!”手一挥,柳姨娘身后的两个彪蛮大汉便将人给抓住,然后扛着离开。 “放开我,放开我!我不要走,你们怎么可以将我带走?凭什么?”沈氏挣扎,可是却起不到半点的效果。 看着人影渐渐隐去的身影,沈氏看着那身影,眼睛像淬了毒。 这件事,肯定是拜安夏所赐,只是,安夏什么时候有这种能力,可以去操纵这些呢?她这几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她身边的男人究竟是谁? “安夏,你这个贱女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这个贱女人生的贱种,你抓我与松儿又如何,你不也和我们一样,都一样,你那贱人娘根本不是什么好人……” 未喊完的话,被人用一张布条塞住了嘴巴,吵的人耳朵疼。 “唔……唔……” …… 不远处,安夏听着那声音,顿足看着身后的沈氏。 “怎么了?”南宫景问道,以为安夏是因为对方的话太恶毒而不开心,“那样的人的话你别放在心上。” 安夏看着对方关心的模样,心里一暖,摇摇头,笑了,“再难听的话我都听过,这不算什么,而且说两句不掉皮不掉肉,我没半点损失。” 南宫景点头,表示安夏这种心态很不错。 只有这样豁达而且不胆小的人,才能被他看上。 “走吧,不早了,该回去睡觉了。” “……”安夏听的这话,明明拆开的字个个是正正经经,可是当从南宫景的嘴里吐出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身旁的人微微一顿,南宫景看着安夏憋屈的脸色,知道她这次是自己想歪了,忙问道:“怎么了?难道你不想回去睡觉?” 可恶! 安夏心头骂道,这男人绝对是故意的,用这般暧昧的语气跟她说话,一看就是故意来“挑衅”她!明明是他说的太暧昧,让她想深了一层,可是到头来,反而却是她的错? “当然要回去睡觉了。”咬牙切齿的说道,安夏感觉腰上的手紧了紧,虽然嘴上说的咬牙切齿,可是心里却也是暖滋滋的,若不是他陪伴着,她一个女人还真干不了多大的事情。 只是,安夏的眼眸又多了几分不明意味。 刚才沈氏说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她为什么和他们一样?什么一样? 一样的心狠手辣吗? 若这个意思,那她也承认自己是心狠手辣,毕竟,她也是被他们逼的。 可若是其他个意思…… 安夏讨厌不明不白,想回去问沈氏是什么意思,但是想想,即使她回去了,沈氏也什么都不会说的,沈氏肯定已经知道一切都是她在幕后操作的,自然也就不会将安夏心中的疑问告诉她。 算了,管她沈氏怎么说,她懒得理会,反正她过的自在,何必理会她人说了什么? 回到了安家,天已经开始灰蒙蒙的亮了起来了,安夏打了个呵欠,眼窝子开始闪现青黑,倒床大睡。 看着睡相极其难看的女人,南宫景只能无奈的摇头,这个女人,一路上都困的要死了,还装作不累,没想到,倒床便不省人事,这会若是让人抱走了都不知道。 安夏不知道南宫景在腹诽着什么,只是知道自己这几天着实累惨了,那个心头里的结也终于打开了,石头落了下来,她整个人也轻松了。 灵魂寄居在安夏的身上,她总是有一股怨气在心里徘徊,安夏想过要放弃报复安家的,但是那股怨气总是不消散,让她觉得非去做不可。 如今,一切结束了,她浑身的束缚似乎就减轻了,人也轻松了许多。 安夏这一觉,睡的不知今夕是何日。 她做了一个梦,梦里自己又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回到了那个男尊女卑的古代农村,在那里总是受着人欺负,好不容易生活好些了,却遇上了一个人,那个人骗光了她所有的一切,然后她至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然后,有一只手无形的拉着她,坠入了另外一个地方,那里没有苦痛,只有欢乐。 渐渐的,那双手显现在她的眼前,紧接着是手臂,是整个身子,再最后,面容也浮现在她的眼前,一张丹凤眼带着笑意的男人的脸蛋出现在那里,正是南宫景的脸,他在对着她笑,让她相信她。 安夏也笑,似乎心中没了其他悲伤的事情,想到的,都是美好的事情。 可当安夏决定放下整颗心,在那开心的生活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黑色的漩涡,她的身子,忍不住的被吸了进去,她害怕的大叫,可是没人听的到她说什么?南宫景在另外一边,眼睁睁的看着她被卷入了漩涡,却无能为力。 安夏想哭,可是却哭不出声音来,发出的声音只是风吹过的声音。 她被吓了醒来,自己躺在了以前寝室里的那张床上,同事站在她的面前,个个紧张的关心她,问她怎么了? 安夏摁着头,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可是那个人影,却在脑海中晃啊晃,就是看不见人脸。 同事焦急的看着她,安夏越看这些人越觉得陌生。 场景突然转在了白色的病房内,安夏不知道为何伤心的站在那里,一直哭,一直哭。 白色的床单下,盖着一个人,安夏看不见里面的是谁,可是她觉得自己好伤心。 为了弄清楚里面的是谁,安夏上前,将白色床单掀开,里面,惨白的容颜呈现在她的眼前,一个陌生人的脸,没有半点气息。 可是,安夏却莫名的流下了更多的眼泪。 “不……” 安夏嘶吼着,忽的从床上弹坐起来,脸上,一脸的惨白,伴有细密的汗珠。 “怎么了?”刚进门,南宫景便看安夏一脸煞白,不禁蹙眉。 看着眼前出现的面孔,再想了想梦中里的人影,病床上躺着的,可不就是南宫景的样貌的人吗? 想到惨白无血色无生气的南宫景,安夏只是想想,也觉得心悸,胸口的地方,像是被钝器压了进去的疼。 “南宫景……”安夏话里间全是担忧,眼瞳中,渐渐有水雾漫起。 “怎么了?”话未完,南宫景已经到了安夏的面前,焦急的看着她,“发生什么事了?” “南宫景!”将面前的人紧紧的抱住,安夏想要感受眼前的人的真实性,努力的吸取着他身上的芳香,以此告诉自己,自己并非在做梦。 “你怎么了?”南宫景想将她推开一些,看看她究竟怎么了?可是,安夏抱的稳稳的,就是不愿意撒手。 “南宫景,南宫景,南宫景……” 一遍遍的念着这个名字,以为只要这么念着,这个人就不会离她而去了。 南宫景一遍遍的应着,生怕少应了一句。 眼泪,在满眶之后落了下来,滴落在衣衫上,与衣衫融为一体。 她太要强了,自尊心太要强了,总是不愿意服输,可是她骨子里依旧是个小女人,希望有人疼爱,即使在对这个世界已经绝望的时候,她梦里心里也曾想过会有这么一天,有一个男人能撑起这个家,给她一个依靠。 也许就是因为坚强的太久,将自己柔弱的一面都收起来了,所以当丢弃掉一切盔甲的时候,会显得她特别的脆弱。 南宫景细心温柔的擦拭掉安夏脸颊中的泪光,轻声抚慰道:“是不是做噩梦了?不怕,有我在。” 这个女人太要强了,有时候南宫景都以为自己需要这个女人保护着,可是,当她真的显露出自己真实的一面的时候,那是如何的脆弱不堪。 果然,安夏的一切不过都只是伪装。 “南宫景……”安夏继续喊着,眼泪汪汪的看着南宫景,好像她是他丢弃的小狗,可怜兮兮的模样。 “我在。”轻声应着,南宫景便不多说其他话。 想着这个人还好好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安夏不知道是激动还是庆幸,突然从床上跳了下来,站直了身子,踮起脚尖,朝着眼前的人吻了去。 这个吻温暖却又不失火热,安夏似乎害怕一般,恨不得将人吸进肚子里去,不然他再逃走。 南宫景的眼睛突然一亮,难得安夏主动,虽然不知道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对这吻来的异常欢喜。 安夏的主动,最终转成了南宫景的主导。 两人打的火热,一切都是顺理成章水到渠成了,两人除了没有举行一个正式的仪式之外,其他什么都不差了。 南宫景本想忍一忍,将这个时刻留到取安夏的时候的,可是如今,可人儿亲自送上来,不吃才是白痴。 一切都来的太快,快的安夏都忘记了自己究竟怎么了,只记得突然一疼,恨不得将眼前的男人推出去,可最终,只能张口咬在南宫景的肩胛上。 两人都不是第一次,可是却也是这般的生涩,让整个画面显得太美却又美中不足。 途中,心心应了帅帅的话,前来寻安夏,却不想,被房间里面的人怒吼赶离开,离开的时候,心心没少听见一些不该入耳的声音,待明白过来的时候,整个脸唰的红了,接连撞翻了几个迎面而来的人。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安夏觉得自己死了一次又一次,却死不断气,承受着那种异样。 最终,因体力透支,安夏晕死在床上。 看着怀里的女人,紧闭双眼,刚才因疼而流下的眼泪还湿着长长的睫毛,南宫景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像个生涩的大男孩,然后将怀里的人紧紧抱住。 这辈子,他都不会将她放开的。 两人经过一番激烈,身上湿湿黏黏的,贴着非常的不舒服。 怕安夏太过难受,南宫景吩咐外面的人备好水在耳房,这才将怀里还在晕着的人抱了过去。 南宫景小心翼翼的替安夏擦洗着身子,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自己掐出来的地方,眼底多了丝异样。 他刚才已经尽量控制自己的力气了,毕竟他是男人,两人悬殊大,难道,是他一时失控造成的? 想着这样,南宫景打算着,下次一定要轻点。 南宫景不知道,安夏的皮肤太过娇嫩,随便一掐一扯,就容易淤青红肿,除非他什么都不做,那便天下太平。 将安夏的身子擦洗干净之后,南宫景这才将袍子将人裹住,然后小心的放在床上,便去房间里的柜子翻找药膏。 丝丝凉凉的异样传来,安夏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眼睛朝着脚的方向望去,只见自己下半身敞开着,南宫景在那看着,不时有丝丝凉凉的气息从那个地方传了过来。 不消一会,安夏便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脸色唰的一红,下意识的就是将双脚夹紧,然后扯过被子盖住那个部位。 “你在做什么?”安夏气鼓鼓的,更多却是害羞,整个脸像煮熟的虾。 “你受伤了,这个药膏是极好的,擦了很快就好的。” 受伤了? 那还不是他弄的! 而且,为毛这个男人说这样羞耻的话题说的那么平静轻松,这可不是指头受伤或者手臂受伤,他这么能那么平静? 安夏此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一辈子不用面对南宫景了。 可是她找不到地洞,也无法反驳人家的一番好意,斥责他这样的行为。 要知道,这一切的罪魁祸首源于安夏的咎由自取! “不用,我自己来。”安夏继续紧抓着被角,将身子掩盖的严严实实的。 南宫景看着她那动作,不禁莞尔一笑,问道:“你的身子,哪处我没看过的?” “我……” “别任性,乖,还有一点就涂好了,你且好好躺着,你也累了,休息一下。”南宫景依旧非常的平静,细声哄着。 让安夏觉得是她自己矫情了,人家都没说什么,自己那么大反应干嘛? 可是,刚才她是一时脑充血,大脑停止了运转才会这样的,如今清醒了,青天白日的,让她怎么能将这么羞耻的地方正大光明的露出来呢?这太难以让人接受了。 “我自己来就好了,我可以的。”她决定,继续矫情。 可是,人家南宫景根本不给她机会,直接上穴道点去,让她动弹不得。 手里拿着药膏,南宫景非常体贴的说道:“你今天累坏了吧,先好好休息。” 安夏泪流满面,终于相信了那句话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天作孽尤可活,她这就是自作孽。 幸好,南宫景后面什么都没说,上完了药,便解开了她的穴道,让她好好的休息,今日哪里都不许去了,就连帅帅,他也不让他来打搅。 安夏觉得南宫景做的太过了,她又不是半身不遂,这种事情谁也会经历的,如果每天一次,难道她以后都要这么休息吗?若每天几次,她估计不用休息,直接死了算了。 刚没躺下多久,帅帅便再次寻来了,这次没有叫心心过来寻,帅帅亲自带着烟儿过来。 “娘亲,娘亲……”可怜的帅帅刚跑进来,便被爹爹拦了个正着。 “爹爹,娘亲呢?”帅帅问道,想着娘亲真是太不听话了,到现在还在睡觉,也不看看什么时辰了? “帅帅,你娘亲累了,昨晚没睡好,你别去打搅他。”南宫景细声说道,生怕吵着内间里的人。 “娘亲昨晚去哪里了,怎么,怎么还没起床呢?”帅帅不解,昨天娘亲去哪里了呢? 烟儿小姑娘手被帅帅牵着,看了看南宫景那严肃的脸,不禁有些害怕,又歪着头看了看里间的人,不知道究竟夏姨姨怎么了? “帅帅,要不,我们先出去吧!”比起想看夏姨姨,烟儿有些害怕帅帅爹爹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感觉到不安。 帅帅侧脸,给了烟儿一个安心的眼神,然后又对着南宫景说道:“爹爹,帅帅想娘亲了,要看看她,你放心,帅帅会很轻很轻的,不会打搅娘亲的。” 帅帅想起之前心心姐姐前来禀报的样子,脸蛋红红的,像煮熟的虾子,然后说娘亲爹爹现在很忙,没空过来呢。 帅帅心疼娘亲,于是等了又等,以为娘亲会过来的,却不想,什么都没等到。 他可没忘记,娘亲说今天会带他去玩好玩的,吃好吃的,没想到娘亲居然食言了。 “你娘亲现在累着,你不许去打搅她,等会她醒来,爹会同你娘亲说的。”南宫景依旧不让帅帅进去,安夏昨晚累的厉害,今早又累了,谁也不能去打搅到她。 “可是……” “别在难为儿子了。”不等帅帅说话,里间的人已经穿上衣服出来了,看着帅帅委屈的面容,仿佛下一刻就要滴出泪珠来。 “娘亲……”帅帅看见安夏,眼睛瞬间的一亮,兴奋喊道。 南宫景来不及阻止什么,帅帅已经跑了过去,将母亲抱了个满怀。 “又哭鼻子了?”刮刮可爱又可怜的小家伙,安夏笑的十分甜蜜,当然,如果不算她抬头剜了头顶上男人一眼的话。 南宫景表示自己很无辜,一切都只是顺理成章罢了,怎么安夏看的他好像他是本世纪最大淫贼似的? 不过,她还没休息好就下床真的可以吗? “你的身子……” 南宫景话未完,安夏一个犀利眼神剜了过去,意思让他别再说这个话题。 这可恶的男人,偏偏一直在提醒着她这件事,让她很是尴尬。 特别是心心站在烟儿身旁一脸知情者的看着二人的时候,安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她没有忘记心心找上来,南宫景怒吼着将人赶走的事情。 她不是脸皮很厚的吗?为什么今天才发现,自己原来那么胆小,脸皮那么薄? “娘亲,我们今天能去玩吗?你昨日答应我的。”帅帅一脸的期待,然后看向了烟儿的方向,“烟儿也要一起去的是不是?” “好,娘亲今天带你去玩。” “你身子还不好,不许去。”南宫景的话,打断母子俩的对话。 “娘亲怎么了,不舒服吗?”帅帅耳尖,上下打量着安夏,生怕娘亲哪里受了伤。 儿子这般贴心,安夏是该高兴的,可是此刻,居然高兴不起来,她又不是残废,不过是之前发生了点意外,身子好的很呢。 “我身子好的很,没事!”咬牙切齿道,安夏看着南宫景,在他眼眸里,只找到了关系的字眼,让她有气无处发。 可是南宫景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还是让安夏有些崩盘。 “是吗?你真的确定?”他问的漫不经心,但是别以为听不出他话语里的另一层意思。 安夏像是作死般,点点头,然后一字一句说道:“非常确定!” 随后,安夏作死的带着帅帅与烟儿离开,留下南宫景玩味的看着离去的身影,安夏变的越来越可爱了。 安夏所谓带着帅帅出去玩,便只是在大街上逛了逛,然后在冰镇店里坐了会,去去暑气。 今日她只带了心心出来看着两个孩子,多的人也没带上。 第一次正视着街道的景色,安夏发现,如今卸下了所有的包袱,整个人看起来轻松极了。 她没有去过多的打听关于安府的事情,但是不用想,她也知道,安家已经败了,败在了安兴国的手里,他的风流,他的自私,他的势利,让他毁了自己的家。 如今的安家,四散着。 沈氏刮了不少安家的钱,连同自己这些年用安家的钱稳固着的嫁妆,想一并带走。 可是,她遇上了安夏,所有的一切都化为乌有,安夏将她不该拥有的东西都拿了过来,至于怎么分配?该给安家那些无辜的人的,安夏还是留了点,安家的房子,安夏留着给回了安兴国,那些铺子,当做施舍,让安兴国自己去打理,不过那几个不起眼的铺子,也只能保证安兴国衣食不愁,至于大富大贵什么的,恐怕很难。 她是商人,无利不图,自然是会从中捞点好处,不过该给官府的,却也不敢多拿。 而至于沈氏,如今已经在柳姨娘的手里了吧,落的个什么下场,安夏也不想去多管,沈氏这是咎由自取,怨不得人,而她,也会知道柳姨娘就是当初柳村里遗留下来的孩子。 “娘亲,花花,漂亮……” 帅帅的话,打断了安夏的思绪,只见帅帅指着一处花铺门前摆放着各色各样的鲜花,漂亮无疑。 “是很漂亮。” 帅帅像个斗战的公鸡,胸膛拱起来,一副要表扬的样子。 “烟儿喜欢花花吗?”帅帅问道,看着身旁的小美女。 可是人家小美女向来高贵冷艳,鄙夷道:“这些花俗气,我才不喜欢。” 比起那些这些香香的花朵,烟儿更喜欢那些对人有益的药草。 可是,这些花也着实挺漂亮的,若是能入药或者做更多有益的东西,而不是单单的观看,或许也不错。 帅帅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脸上一闪而逝的忧伤,却还是让安夏捕捉到。 安夏这些日子以来与烟儿的相处,自然知道烟儿有一点和她师父温展极其的像,爱天下的药草,致力做一个医者。 看着那香欲扑鼻的鲜花,如此的熟悉,大朵大朵的花朵,在眼前重现。 安夏不识的任何的花都好,但不得不认识眼前的花,漂亮却又带刺的玫瑰花。 在前世,这些花可是象征爱情的,每到节日,便卖的特别贵,那时候她还有一种去种花的冲动,可惜,资金不足,只能当着兴趣种了些,为此,她还专门上网查了关于玫瑰花的事情。 “那是玫瑰花。”安夏喃喃道,然后在两个小孩子都疑问重重的时候,又说道:“那是离娘草,也叫徘徊花。” “娘亲,什么是离娘草?它是不是离开了娘亲呢?好可怜啊!”帅帅有些可怜的看着眼前大红大红的花朵,表示非常同情。 摸了摸儿子的小狗头,安夏温柔的笑了笑。 “它的确是离开了娘亲了。”安夏说着,见两小孩有疑问,继续说道:“离娘草,顾名思义,与母体分开,这种花草极其容易生长,所以只要从母体折下来,扦插在泥土里,便能生长,所以便得了离娘草这种说法,意思是离开娘亲也能生长哦。”不过,安夏来这里几年,这还是第一次见玫瑰花,以前也没看过,看来这个时代的人们还不流行种玫瑰花呢。 也对,玫瑰花在这些时代不过是一种观赏性花,而且因为刺多,更为人不喜,只能平时种在篱笆边上,做篱笆,只有极少的人用玫瑰花做药。 而到了现代,玫瑰花的花才为人普及,最终在情人节七夕节这样的节日卖的特别的贵,而花苞更是为那些女子喜爱,具有美容养颜的功效。 帅帅点着头,才知道原来是这么个意思。 两个小人儿听的非常有趣,烟儿小姑娘看着安夏这般见多识广,继续问道:“它还有其他什么作用吗?” “当然有。”安夏点头,知道烟儿是想知道这玫瑰花的其他药用价值,于是将自己知道的都一一高高了烟儿,见她听完,一副喜爱的模样,紧紧盯着花铺面前的玫瑰花看。 “那,我们能买些花回去吗?”烟儿笑着说道,眼睛却盯着帅帅看。 帅帅见自己无意中发现的花朵让烟儿喜爱,喜不自胜,也扯着自家娘亲的衣袖说道:“娘亲,我们买些花花回去吧,我们买些回去吧,好不好?” “……”安夏不说话,看着两个小人儿急了急,才点头道:“好,这就给你们买花花。” 其实安夏也喜欢玫瑰花,虽然牡丹花被人称作万花之王,荷花当年被周敦颐说的很是高贵出淤泥而不染,可是安夏最喜欢的,还是最俗气的玫瑰花,她喜欢玫瑰花的那种香气,喜欢它那殷红如血的花瓣,喜欢那带刺般的花梗。 前世,她栽种过几盆玫瑰花,每每开花安夏都开心的找不到北,好像自己小心翼翼养大的儿子终于娶妻了般,欢喜的不得了。 如今,在她就快要忘却这玫瑰花的时候,居然能在异世再次让她发现。 三人,买了大大的一捧玫瑰花回去,用纸抱着,生怕被刺儿扎到了手。 而安夏,更是跟花铺的老板买了几盆带根带土玫瑰花回去种,让老板送到府里去。 因为再漂亮的玫瑰花终有一天会谢的,但是能种上一棵玫瑰,年年月月都能看它开花,岂不是更加妙哉? 几人都得到自己喜欢的东西,一路上开心的不得了。 “安夏,拿命来!” 人群中,一声极喊传来,安夏还来不及做什么措施,只见一把匕首朝着自己刺了过来。 “小心……”安夏将身旁两个抱花的小人儿推开,两人皆是一个咧阻扑倒在地上,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匕首,直直的朝着安夏擦来,安夏以为自己就要这么死了,匕首会穿过她的胸口,擦在她的心脏上,然后就会有血噗噗的流了出来,她便会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疼,然后死去。 想到那个可怕字眼,安夏却感觉心头很是不舒服。 她不愿意再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她爱的人们。 时间过的很慢,却又过的很快,几乎是出于本能的,在那一瞬间,安夏的身子微微往旁边移开。 嗤—— 匕首扎在了她的肩臂上,入骨的疼让她眉头瞬间蹙起,定睛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安止嫣,是你?” “没错,就是我!”安止嫣眼底里像是发了狠一般,将匕首从安夏的肩臂上抽出,还想刺上安夏的心脏。 可惜,安夏没有给她机会。 即使手臂疼的让她大吸冷气,可是,这些年,她并没有就这么任人宰割,或者依靠其他人而活,自救是最好的解救方法,所以在乌城的时候,她便在让陈笙和阿武教其他人学习武功的时候,自己便一边学习了一些自保的武功,虽然不算是什么武功高强,但也算是有点三脚猫的自保能力。 在安止嫣的第二次刺来的时候,安夏便用自己那条已经受伤的右手抓住了安止嫣的手腕。 用力的一番转安止嫣的手腕,对方吃痛,手瞬间张开,匕首顺势掉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清脆动听。 “安夏,我要杀了你!”安止嫣怒吼着,眼睛紧紧的盯着安夏,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她变成了今时今日这种地步全是拜安夏所赐的,不杀了安夏,难解她心头之恨。 她从小便是父母的掌上明珠,虽然有那些可恶的庶女时时在爹爹的面前刷存在感,但是她依旧是那高高在上的嫡女,身份贵重,所有人都要敬重她,所有人都要害怕她。 她永远也忘不了小时候的安夏,是如何的害怕她的,虽然安夏大她五六岁,在岁数身份上是她姐姐,可是,庶女和嫡女怎么可以同日而语呢? 安夏的胆子小是在府里出了名的,因为没有母亲的帮忙,没有爹爹的疼爱,更是所有人欺负的对象,别说她一个嫡女能欺负她,就连那些庶女,那些下人,都可以欺负安夏,因为母亲从来不会去管她的生死。 她以为,安夏的结局就是被她们欺负至死,却不想,她最后会与野男人厮混有了孩子,最后被爹爹赶出了家门。 而她更没想到的是,这样一个胆小懦弱的女人在几年间不单只变的大胆果敢,还拥有了自己数不尽的财富和爱她的丈夫还有儿子。 她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样一个被她踩在脚底下的女人有一天会变的如此厉害,而且还一手将她美好的家毁于一旦,让她如今没了家,没了爹没了娘,还要被人抓了起来。 若不是她机灵,怎么能逃出来,有机会杀了安夏呢? 可是呢。 最终的结果她却没能手刃仇人,安夏居然变的如此的强大,她即使想杀了她,居然也力不从心。 安夏迎面的看着安止嫣脸上的怒容,直视对方的眼睛,忍着手臂上的疼痛,笑着道:“可惜,你没有这个机会。” 安夏朝着她的肩膀拍去,安止嫣失去重心的倒在了地上,她想跑,可是她快不过安夏,不过跑了几步,便让安夏从后面朝着她的后背踢了一脚过去。 “啊!”安止嫣感觉自己整个腰都要断了,脸朝下的磕在了地上,顿时下巴磕的血肉模糊,有血汩汩流了下来。 “还想跑吗?”安夏问道,一步步的走上前。 “安夏,你这个贱人。”扭着头,看着缓缓靠近的安夏,一股寒气从脚底蔓延至安止嫣的四肢百骸。 “这句话,奉还给你。”安夏表情平静,一步步的走来,然后问道:“若不是你们步步紧逼,我不会落的这个下场,我有今天,全是拜你们所赐,不知道你们可曾后悔?”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若有今天的下场,不管是安止嫣还是沈氏还是安兴国,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发生。 靠近了人,安夏将安止嫣的手往后一扭,让她两只手也无法动弹,再朝着她的后背用膝盖的位置紧紧压着让她不能动弹,安止嫣就像个就地伏法的罪人,浑身狼狈。 “安夏,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否则,我定要你好过!”感受着冰冷的匕首放在她的脖子上,安止嫣骇然。 他们所在的大街,并不是闹市,并不多人,可是在安夏与她所发生的动静,还是吸引了一大批的人前来观看。 围成一个圈的人指手画脚,纷纷讨论着究竟谁是好人谁是坏人? 最终,在那些最早看见这件事情的人加以解释,人群里的人终于知道了地上被人控制着的女子才是坏人,而站着手臂流血的女人是好人。 有人眼尖,看着地上那个被人制服的女人,发现她正是当初在云城横着走的安家的千金。 “真的是她啊,怪不得如此心狠手辣!” 人们全部都纷纷指责安止嫣,恨不得手中有臭鸡蛋丢过去,不过,安止嫣还是被人丢了几块菜叶,害怕会丢到那个站着的女子,也没敢再丢。 不一会,有官府的人闻讯赶来,安夏这才将安止嫣交了过去。 “嘶……”安夏这会,才感觉到身上真正切切的疼痛,眉头紧蹙,从人群中搜寻着帅帅和烟儿的身影。 “娘亲,你没事吧?”帅帅扑倒在地上终于站了起来,怀里的花被他当了垫背已经压成了残花,花瓣躺在地上极其孤独。 “我没事。”安夏摇摇头,表示自己一点事情都没有。 可是,那手臂上顺着势流了下来的鲜红的血却还是隐瞒不了帅帅的眼睛,看着母亲渐渐发白的脸,帅帅急的不成样子,眼泪在眼眶打转,却不知道如何是好? “没用鬼,不许哭。”安夏笑着道。 很快,心心便牵着同样跌的一身狼狈的烟儿赶来,看见的,同样是安夏手臂被血浸湿的样子。 他们没有看过这样骇人的场景,刚才事发的太突然,让他们始料不及,而此刻安夏成了这般,让他们还心有余悸,个个眼睛挂泪。 安夏囧。 自己这个当事人受伤都没那么伤心,怎么他们还要比她难过呢? 帅帅和烟儿还小,也就算了,可是心心也哭的这般难看,真是…… “好了,都别哭了,我没事。”尽量扯住个笑脸,安夏看着心心,“我们赶紧回去吧,不然你们可是要我流血死了吗?” “不是的,不是的。”心心摇头,赶忙牵着两个小人儿随同安夏一起离开。 看着身后散了一地的玫瑰花,安夏脸上露出了一个惋惜的表情,地上掉的可都是钱啊! ------题外话------ 昨天出去一天,太累了,没能坚持码完一章,所以今天更新迟了,期待大家的支持,没特殊情况,乳鸽都会是万更以上的。 156.威胁南宫景(一万二)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安夏回去的时候,那肩膀上的血已经流的差不多了,她将衣袖扯了下来,捂住伤口,让血尽量别流下去。 安夏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哪里来的坚韧,让她不知疼痛的支撑着回家,若是前世的小白领的她,又或者是懦弱的安夏,肯定早就晕死过去了,可她如今还在忍着。 直到进大门,安夏的身子才有些支撑不济。 在即将倒下的时候,一只手穿过她的腰背,将她紧紧抱住。 “爹爹……”帅帅急切的喊着,声音里带着哭腔,扑在南宫景的身上。 急切的看着儿子,再看怀里已经晕了过去的女人,南宫景拍拍儿子的小手,安慰道:“帅帅不哭,爹先带你娘亲去处理伤口。” 南宫景不知道她们出去做了什么?怎么个个弄的一身狼狈。 看着已经渐渐止住的血,眉头更是紧拧。 入了房,将安夏平躺在床上,南宫景语气带着怒气的喊道:“承一,快去请大夫,承二,你去查查夫人今天发生了什么事?” “是!”“是!” 两人快速的退了下去,南宫景的那双幽深的眸子布满了阴戾。 以为所有的人都已经解决了,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所以南宫景放任了安夏去玩,他不想派人跟着,因为安夏说过,不习惯有人偷窥似的跟在自己的身后,她做什么事情都不方便。 可却不曾想,正是自己的这样的举动,却让安夏遭受了这样的伤。 想到那个伤了安夏的人,南宫景越发平息不了心中的怒火。 大夫很快便被承一请来了,幸好安夏懂得自救,血虽然流了不少,但是却没有生命危险,只要到时候补回血就可以了。 骇人的伤口终究盘桓在安夏的手臂上,嫩肉翻飞,那伤口,似乎深可见骨。 大夫将伤口处理好,然后包扎上纱布,嘱咐南宫景让病人好生养伤,定时涂抹药,那么就好的快的了。 听着大夫的话,南宫景的一颗心才落回了原位,只是想到那骇人的伤口,他依旧不能平息心中的愤怒。 见安夏没有其他异样,大夫也说了让病人好生歇息才是,南宫景也不敢多待,一身戾气的走了出去,就连身旁经过的那些花花草草都似乎感受到主人心中的怒气,纷纷低下了头。 承二很快便回来了,连着安夏受伤的原因一并带回来。 当知道是安家那个嫡女干的好事,手中的杯盏差点让南宫景捏碎。 “不是已经交给府衙去办吗?为何还会这样?云城的官兵都是吃素的?”这样也能让犯人逃了出来? “属下已经查了,说是安止嫣身上还有些银两,于是买通了看管着的衙役,这才逃了出来的。” “买通?哼!”南宫景冷笑着,似乎不相信这安止嫣如此好买通衙役,“这衙役是如此好买通的?” “这只是表面的,实际上,是另有其人在帮助她出来的。”承二继续说道,衙役那边已经打好招呼的了,怎么能将重犯那么容易便放出来了呢? “说吧,是谁?”南宫景不想多猜,他此刻只想将那些一个二个伤害他的人给灭了! “沈家的人,沈珍珠的娘家人,那个庶出的舅舅,联合一个叫神秘的男子一起将安止嫣救出来的。” “神秘的男子?”南宫景重复道,心头却在想,究竟是神秘神秘的男子,可以救出安止嫣,然后去杀害安夏? 安夏向来极少得罪人,除了安家一家想置她于死地之外,便没有其他人了。 若是沈家人,南宫景尚且可以去理解,毕竟沈珍珠是沈家出来的,可是,那个神秘的男子究竟是谁,和安夏有什么大仇? 想到自己差点就要失去安夏了,南宫景的胸口就忍不住的作痛。 幸好,今天来伤害安夏的人是安止嫣,而安夏刚好会点防身自保的功夫,才能只是伤了个手臂,若是让其他会武功的人来,当时安夏带着两个孩子,难不保安夏会出事,就连帅帅也会出事。 “去,给我以最快的速度查出那个神秘的男子究竟是谁?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不允许有人在暗处想伤害他的人。 而且,明明人是昨天大半夜才抓的,究竟是谁有这个能力,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人救出来?可见,那个人一定不简单。 “是!” 安夏这边处理好了之后,南宫景又去帅帅与烟儿的房间看望两个吓坏了的孩子,然后只在他们那得知,安夏为了保护他们,将两人推开。 “花花都没了。”帅帅最后一句,委屈的说道,然后看着烟儿同样是泪眼朦胧的样子。 南宫景哭笑不得,看着儿子那可爱的劲,经历着这样的危险,还能去顾及被自己压坏了的花。 安慰好了儿子,南宫景这才乘车出了门,朝着县衙的方向而去。 “南宫公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县官大人看着南宫景一身的戾气,心中害怕,却还是笑脸相迎上去。 虽然不知道南宫景究竟是什么身份,可是要知道,这位爷连知府大人都要礼让三分,更何况是他这个小小的县官大人?他除了好生招呼着,什么也不能做。 而且,这次的剿匪行动,幸好这位南宫公子出援手,才能把五峰山那些宵小全部捉拿归案,这些年若不是五峰山的这些人,他何至于弄的这副田地,始终无法上任?如今,除了匪寇,想必不久,便是升官的好日子了。 “周大人,看来你县衙里的人,都是酒囊饭袋啊。” 南宫景说的漫不经心,周知县却听的胆战心惊。 就算不知道南宫景是个什么人,但是以知府对待他的态度,都是害怕这个人的,就知道这个人非等闲之人,若他不小心得罪了他,吃不了还得兜着走呢。 若换了往常,周知县早就以官府的名义怒对方以下犯上了,可是眼前这个人他却不敢这么做。 “南宫公子这话,是何意啊?”周知县听不明白,一脸茫然。 “你的犯人逃出来了,还伤了我的女人,难道周大人都不知道吗?”南宫景眼睛如扫描仪似的扫过周知县。 “啊?”周知县被吓了一跳,然后想起之前师爷来禀报,说有个犯人逃出去,然后又被府里的捕快抓回来了,他还以为不是什么大事,却不想,还伤了眼前的人的女人?这可如何是好啊? “本官实在是不知道啊,下人也没来禀报,所以实在是不清楚。”此时此刻,周知县只能装不知道,反正眼前的人也不知道他是否知晓此事,若是下人不禀报,他也无可奈何。 “哼。”南宫景冷哼着,却不打算多说什么? 见气氛有些不对,周知县只能强颜欢笑起来,“南宫公子啊,对于这件事,本官表示非常的抱歉,本官一定会查明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更加会加紧牢房的看管,绝对不会让这件事再发生的。” 紧张的看着对方,周知县脸上堆满了笑容,可是心里却记恨上了牢房里的人了,若不是那些人看管不力,怎么会让人有机会逃出来的?还让他在这里给一个莫名其妙的人乱骂一通,自己还不能回话。 这般想着,周知县打算下了衙了之后,要好好的去牢房看看,将这些没用的饭桶揪出来,好好的惩罚一番。 南宫景也知道周知县的能力,自然也相信这人能从大牢里逃出来,不完全是他的错,可是安夏受伤了,他便不再去管谁对谁错,只要和这件事搭上边的人,都有错! 见也说的差不多了,南宫景这才离去,还告诫了周知县,让他好生看管犯人,别再出这样的事情,并且,要他好好的查明白这件事究竟和谁有关? 周知县应着,不敢有不满。 等南宫景离去,那堆满笑容的脸瞬间布满阴霾。 “来人!”朝着外面怒吼一声,有衙役上前。 “大人?” “给本官好好查清楚今日逃狱的人究竟是谁帮的忙?一定要细查,本官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累他白白让人骂了一通实在是不爽。 “是。大人。” 不过两日,安夏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不少,虽然还有些疼,但是气色也比之前好多了。 “怎么样了?”安夏问道,看着进门的南宫景。 这两天,南宫景都在奔波着关于安止嫣被人放出来刺杀她的事情,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将人救出来的,定然有一定本事,所以,南宫景也在全力查找。 可惜,这个人隐藏的有点太深,南宫景用了两天多的时间,才终于将人给揪出来了。 “已经查出来是谁搞的鬼。”南宫景说道,脸色从刚才的布满戾气到现在的温柔对待。 安夏觉得,不只是女人善变,男人更加善变,刚才明明都是乌云密布,瞬间变的晴空万里。 不过,她喜欢。 南宫景对待她和对待其他人如此不同,怎么能让她不喜欢呢?他在她面前总是轻声细语,一脸温和,虽然她也习惯了他当初面无表情,冷漠如冰的样子,但是更喜欢他眼神坠着温柔,一脸和气的和她说话。 “是谁啊?” 对于是谁搞的鬼,安夏还是很有兴趣想知道的,毕竟这不是什么小事,有人在暗处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妄图用别人的手将她置于死地,怎么能不把人揪出来? “还记得在安江的时候,那个给你写了一封信的男人吗?”南宫景问道。 他失忆了,可是当记忆恢复之后,这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记得一清二楚,对于那个在他面前还想向安夏表白的男人更是记得住。 而安夏相反,那些不重要的人并不会花心思去记,所以现在南宫景问起的时候,居然是一脸的茫然,看着南宫景,想不起人是谁了?而且安江发生了那么多事,又过了那么久,谁还一直记在心上啊? “忘记了?”南宫景问道。 对于安夏这个举动,南宫景表示很满意,至少,安夏没有将那个男人记在心上。 “嗯。”安夏点点头,为自己的健忘症表示非常的无奈,然后,继续在脑海里搜索那么一个人。 南宫景笑着,然后揭开谜底,“那个男人叫楚生。” “哦――”安夏拖着尾音,这会才一副了然。 楚生,前安夏的心上人,后来在安江的时候找到了她,被她狠心拒绝了。 “记起来了?” “嗯,有些印象了。”安夏点头,心里想着,难道是楚生这人爱而不得,所以心生恨意,决定将她给除去? 这人太恶毒了,心太狠了,不知道有种爱叫做放手吗?如果真心爱一个人,人家不要你,就该选择祝福,毁灭是占有欲,并非真正的爱情。 幸好,是她来到了安夏的身子,否则,人安夏不知道要被这个男人怎么欺骗呢,到时候恐怕有些什么不满都会冲她撒气的,这样的男人,不要也罢。 “没想到会是他,这个男人太恶毒了。”安夏喃喃道,脸上并没有南宫景预料的惊讶,他还以为即使安夏不再爱着那个男人,但毕竟曾经一起过,也多少会有些惋惜或者惊讶的,没想到居然那么平静,就像在听别人的事情分析着般。 “我查了一下他的事情,发现这个人并非什么好人。”南宫景细细说道。 原来楚生的家族是行商的,祖父曾经为过官,做了个五品官,后来由于犯了些错误,被撤去了官职,后来在一个叫东腾城做起了水上生意,到了父辈的时候生意开始做大了不少。 而正是从那时候开始,家族生意做大了,便开始嚣张狂妄起来,联合当时江湖上的邪派,开始赚取一些不义之财,到了后面,这家族越发的壮大了,成为东腾城的水上恶霸。 东腾城地处东辰的最东端,紧靠着一片海域,大海的东端听说连着另外一个神秘的国度,名叫梵方的国家,那个国家异常的神秘,由于一片海域的阻隔,极少人能去到梵方,所以至于是怎么神秘法,谁也不知道。 东腾地处海域要带,不少城市都要经过那片海域,这些人便做起了这水上抢掠的勾当,名为海盗,不过他们与海盗不同,他们并不在深海域的地方拦截,而是在浅海便为所欲为,所以这些年来,很多人都不会再选择从那片海域经过。 而且,因为这么多年的楚家的巩固,那个地方仿佛默认了一般,将它割据给了楚家与拿下海盗们,皇帝多次进行剿杀都没法与之长期抗衡,最后像是放弃了般,放弃那个东腾这个城。 楚生是如今楚家的三房的庶子,但是因为楚家子弟少,所以即使是庶子,也当成了嫡子般养育,养在楚老爷子的膝下,很受疼爱。 不过听说,近几年为了争夺这楚家门人的第一座位,楚家几房闹的不可开交,看似平静的楚家已经是暗潮汹涌。 当然,南宫景只想知道,这个楚生究竟有多大的能力。 很快,楚生的能力便给南宫景查出来的,能力没多大,而且胆小怕事,不过依附了四房的叔叔,才看起来有了些能力。 近几年四房的楚越风头盖过了其他几房兄弟,看那架势可能就是下一任楚家接班人,所以楚生也难得威风了一把。 他对安夏的感情或许是真的吧,南宫景不想查明白,但是不管如何,他爱而不得,便想借着自己的势力毁灭了安夏,他看出安夏如今生活的很好,借着安止嫣的怂恿,便想杀了安夏,可惜,他自己没这个胆子,生性懦弱,生怕被人查出来,所以只能借着安止嫣的手去,以为这样就不会被人发现。 也就是因为他这个性子,所以当初家里要他娶妻的时候,他反驳也不敢反驳,甚至不敢将自己有喜欢的人跟家里人一说。 而后,在成亲之后,依附上了四房的叔叔,这才在家里有些说话的地方,也渐渐的将妻子娘家给压了下去,然后便又想起自己的这个初恋。 却不想,心心念念找的女人居然不要他了,自大过头的楚生,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本来觉得自己魅力无限,以为安夏这样的小家小户的女子该是非他不嫁的,却不想,吃了个闭门羹。 心头恨意四起,在回去之后便开始想着怎么算计安夏,可惜,楚家那时候乱成了一锅粥,他没时间去考虑这些,后来等事情办完了,早就忘记了这件事。 辗转他来到了云城,透过人知道了这件事情,便使用自己手中的权力将人给救出来,以为安夏会死的,却忘记了安止嫣的无能,又或者没查出来安夏已经如此厉害了,才会犯下这种低级的错误。 听完南宫景的话,安夏倒吸一口冷气。 没想到当年的安夏遇上的人居然是海盗的家人啊,怪不得当时安夏很久也没能看见楚生回来,原来被家里人逼迫回家娶妻生子去了,而且,娶的可是刺史大人的千金啊。 “楚生现在在哪里?”安夏问道,这样男人真是渣中的战斗机,没胆懦弱,还有小人心,自己得不到就想毁灭。 “已经查到他的所在,看情况他是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了,正想离开云城。”南宫景说的淡然,但是可知道他心底有多恨这个男人?他居然没有想到这个被他忽视的人居然还有机会再刷他们记忆一次。 但是,显然这次他没那么容易解脱。 安夏点点头,也不再多问,这件事她不打算再去管了,楚生怎么样,都是他咎由自取的,她也知道南宫景不会坐以待毙,恐怕正在抓楚生的路上。 又过了两日,安夏的手已经好的不少了,伤口边在结痂,新肉在长,伤口有些痒,安夏整夜整夜的睡不着。 南宫景怕她挠了伤口让伤口好的更慢,整夜夹着安夏的手睡觉,可惜,对方还是睡不着,两个眼窝一片青黑,让南宫景极其心疼。 这样过了两日,安夏越发的困顿了,可是就是睡不着,那手即使睡着了也想去挠。 南宫景差点急白了头发,整天脾气不好,承一承二等人来禀报消息也是战战兢兢,生怕惹恼了主子。 又过了两日,南宫景不知道从哪里寻来了一种白色的药膏,涂抹在伤口上,顿时不再痒疼了,安夏也终于有个安稳觉睡了。 这一日,门口有人送来了一封信,说是交给安夏的。 打开来看,原来是安夏那老爹安兴国遣人送来的信,信中没有过多的言语,只是说想让安夏去安府,他想同安夏说些事情。 沈氏已经不知去向了,连着柳姨娘也人间蒸发了。 其实,前两日安夏还是见过柳姨娘的,她说她已经杀了沈氏,现在大仇算是报了,打算隐姓埋名,过自己想要的生活,有缘,便会与安夏相见的。 安夏并没有和她过多寒暄,两人不过是同盟,不是朋友,更不是亲人,安夏也不会过多去关心她去哪里生活。 只是她没想到安兴国会找上她,让她回去一趟。 想了想,安夏最终决定去一趟安家,不管如何,她也要让这件事有个终结。 南宫景见她一大早就要出门,想到她身上还有伤口,拘着她不让离开。 “你去安家也不急于这一时,伤口还没好透彻,万一不小心扯了伤口,别睡觉的时候像只小猪那样哼哼的叫。”南宫景一脸严肃,可是说到后面的话,怎么听怎么暧昧,怎么听怎么搞笑。 想起前几日自己因为伤口痒疼睡不着的事情,安夏脸色有些不自然,她也不想这样的。 “我现在没事了,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安夏抬起手,似乎在告诉南宫景,她真的没事,而且这次她又没有不然承一跟着,怕什么?不过去去便回的事情,安家是个什么地方,她清楚的很,与安家人没什么感情,自然不会选择多呆的。 “不行,再过两日再去,我陪着你去。”南宫景觉得,即使他陪着,也不想在安夏有伤口的时候陪她出去,若是处理不好,这么大的伤口容易留下大的疤痕,到时候可就不好看了。 “我的伤口又不是多重,这么多天了,早好了,已经结痂了,过两日痂都会掉了,你不必担心。”安夏觉得南宫景有些小题大做了。 最后的最后,安夏还是答应了南宫景,不去安家,但是约定好,明日一早便去,南宫景见她退让了,也不再多强迫。 第二天一早,安夏便起了个早,起床收拾了一些东西,南宫景也起了身,交代好府里的人,便和南宫景一同往安家而去。 曾经灿烂辉煌的安府,如今多的只是萧条,安夏看着自己这个身子曾经住过的屋子,当年如此的恢弘大气、金碧辉煌,如今,有种人去楼空萧条之感。 府里的下人所剩无几,门口里的人似乎早早便认出了安夏,带着二人朝着安兴国所在的院子而去。 安家现如今只有莫姨娘和孙姨娘两个姨娘在,而子女,一儿八女,现在只剩下四女儿,五女儿和七女儿。 莫姨娘远远便看见了安夏的身影,缩在一个墙角,看着安夏朝着老爷的房间而且。 “娘,您在看什么呢?”五妹妹,安梅问道,看着自己的母亲不知在看什么? 莫姨娘叹了口气,摇摇头,“没看什么,我们走吧。” 莫姨娘虽然不知道家里为何在一夜之间变的面目全非,但是多少还是知道一点安夏的消息,这个当初被老爷轰赶出门的庶女。 而且她还听说家里的事情和安夏有关,这样也好,家里虽然不必从前了,但是没了主母压着,她也没那么害怕,天天不敢抬头见人。 只是,不知道安夏今日来,所为何事? 进入了安兴国所在的院子,远远的,便能闻见那刺鼻的药味,想来也知道,定是安兴国房间里传出来的。 即使不刻意去打听,但是这曾经红极一时的安家主子突然一病不起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想不知道都难。 安兴国这辈子也算是这样的了,不会再有所作为了,身子不如以前,恐怕往后的日子只能与床为伴了,就算能走,也走不了多远。 安兴国一辈子都在床上与女子打叫道,这下落的个这样的下场,一辈子与床为伴,也算是物有所值了吧! 新的管家将人请了进去,便走了出去。 闻着越发浓烈的药味,听着从里间传来的剧烈的咳嗽声,安夏面无表情。 对于安兴国,安夏实在提不起什么怜悯之心,安兴国是咎由自取,若是让那些叔伯兄弟来报仇,恐怕安兴国的日子要比现在还不好受,不过安夏向来不是无情的人,既然安兴国也惩罚的差不多了,也就暂且放过他,余下的人生,安兴国都会在懊恼悔恨中度过。 闻见外面有人进来,那咳嗽声戛然而止,紧接着是里间的人说话。 “进来吧。” 安夏不喜欢这样的场景,其实她大可不必来的,可是好奇心作祟,还是跑来了。 南宫景站在外间,并没有陪着安夏一起进去,那种场合,不适合他,他怕自己一个怒意将安兴国掐死了。 床上的安兴国静静的躺着,一阵子不见的人此刻已经瘦成一把枯骨,看着安夏的到来,一双混浊的眼睛终于找到了焦点。 “安夏,你终于来了。” 安兴国想过安夏不会再来了,毕竟他做了那么多对她不好的事情,安夏实在没必要再来看她,但是他心中还是抱有希翼的,即使很渺茫。 当昨日等了一天也未能等来安夏,安兴国多少是失望的,却不想,今天终于还是将人等来了。 安兴国一副深情,如慈父般看着安夏,让她极度的不爽,安兴国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太清楚了,所以两人之间不必装那份深情。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要说赶紧说吧!”安夏显得并没有十分多的耐心,语气并不像是一个女儿对父亲该有的语气,那样的冷漠、疏离。 安兴国冷笑着,知道一切不过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倒没有什么怨言,当初气势凌人的安兴国,如今已经找不到了,如今的他,不过是一个即使踏入坟墓的罪人,不配得到对方的原谅。 “我没有想到你会来,但是你来,我很高兴。”安兴国终于扯出一丝真实的笑意。 但是安夏不喜欢看见,当年安兴国那种对待安夏极度不好的身影已经刻入了安夏的脑海里,突然间的变的慈祥起来,还真的感觉不到什么父爱。 所以,此刻的安夏并没有马上接话,而是在看着安兴国究竟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同她说的。 安兴国颤颤巍巍的起身,然后看着安夏,这是他第一次如此真切的看着安夏,即使是在烛火的照映下,也看的清清楚楚,比之前那次他去质问安夏的时候要清楚的多,上次他光顾着质问安夏,根本就不拿正眼瞧这个女儿。 “你长大了,和你娘亲一样好看。”当初黑黑瘦瘦的女儿,如今居然长的如此漂亮,原来,不是安夏长的不好看,而是这些年他忽视了安夏,让她任由沈氏照顾着,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变成那副怯弱黑瘦的样子了。 “你究竟要同我说什么?赶紧说吧,现在再跟我装慈父,已经不管用了,当年在这个家的时候,你何曾注意我的吃食,何曾关心过我的生活,而现如今,你再假惺惺已经不管用了。”安夏冷声道。 她不会忘记上一次在她的府里,安兴国是有多嚣张多张狂的,如今,他倒真的扮起了可怜慈父的形象了。 安兴国本来就长的俊秀,还配上一副慈祥的眼睛,十足的慈父,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安夏才是这个不孝女。 可惜,安兴国空有其囊未有其心。 听的安夏这番话,安兴国更是愧疚与后悔,点点头,“我知道,如今你对我这态度,都是我咎由自取,是爹对不起你,才会让你在外漂泊了那么多年。” 就连当初知道安夏似乎已经死了,安兴国也不曾心痛过,好像死的只是别人家的孩子,他像听笑话般,听完一笑置之。 安夏冷眼旁观,等着安兴国将这些后悔的话说完。 “爹一直以为,爹做的是正确的,结果,弄的妻子与人勾搭生了儿子,女儿与自己离心,兄弟恨不得我赶紧下地狱,回想这一辈子,我似乎根本就没做过一件好事,总是在算计着人,不管做什么事情,都在算计着别人,可最终,忘记了别人也在算计着我。” “爹也不会再求的你的原谅,只是,安家的商铺不能没人去管理,你四妹五妹七妹都没那能力,爹想来想去,也只有你能担此重任,安家几百年的家业,不能毁在我的手里,爹想请您,接下安家的家业,好让安家发扬光大。” “算了吧。”我不稀罕。 安夏说的很平静,若换了别人,一定是喜不自胜的,安家虽然看似是落败了,但是还不至于流落街头。 对于安家的产业,她一点都不感兴趣,而且安家如今乱七八糟,她才不会接这个烫手山芋,若想上手,还不知道要多久,而自己亲手打下来的江山,她才感兴趣。 “你家的东西还是留着自己管吧,我不需要。”安夏继续说道,“当年你已经将我丢出安家了,我已经不是你的女儿了,若你管不过来,你可以将这些商铺卖了,或者租赁给别人,这样,你便可以有一笔钱养老送终。” 安夏的话虽然不好听,却也是实话,安家那点家当对于她来说,已经做不了什么,安家被人瓜分完了,剩下这么一个空壳罢了。 “哎……”安兴国重重的叹息着,明明知道了答案,却还是不死心,总要问问才甘心。 “如果你只是来问我这件事的话,那么我已经告诉你答案了,就不多待了。”安夏说完,决绝的转身,不再看安兴国。 不管安兴国如何的后悔,可是当初他做了那么多不是人的事情,安夏总是没能原谅他。 这些年,那么多个日日夜夜,不是没有给安兴国后悔惭愧的机会,可是那么多年都过去了,即使到了之前的时候,安兴国也没有反省过自己的过错,而如今,落魄了,他才想起自己做了那么多的错事,未免有些晚了。 有人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那也得是还有羊的情况下啊,若是羊都没了,那补牢还有什么用?不过是自我安慰自我原谅罢了。 出了安家,安夏重重的叹了口气,腰上被揽住的手微微的紧了紧,安夏抬头,对着南宫景笑了。 云城的事情终究要过去了,前一个安夏的亡魂估计能得到安息了,她也要开始自己的新生活,一个富婆的生活。 在这几年期间,安夏不断的扩充自己的产业,极具商业头脑的她,做起生意来顺风顺水,总是有贵人相助,才得以让她的生意顺利的做下去。 安兴国便是个失败的例子,他依仗着自己的本事,总是目中无人,只会得罪人,拉更多的仇恨过来,所以他在最终,以失败告终。 得到了解脱,安夏整个人也放松了起来,帅帅已经习惯了不粘着她了,有烟儿在,便不会再粘着母亲,懂得自己去找乐子玩,分享给烟儿,做一个男子汉。 两人漫无目的的在街上闲逛,看见喜欢的,安夏便会多看两眼,两人一路上有说有笑,俨然一对恩爱的夫妇。 “云城的事情也算结束了,是该跟我回邺城了。”南宫景看似漫不经心的说着,看着隔壁街道走过的花轿,喇叭唢呐吹的极响,所有人都喜气洋洋的。 安夏也不再矫情,似乎很多事情在意的事情在慢慢接触中,已经不攻自破了。 点点头,“嗯,听你的。” 安夏的爽快让南宫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他极少如此欢快的笑,经常是嗤笑、嘲笑、冷笑、奸笑,很少是如今这种会心的大笑,虽然没有笑出声,但看他那嘴角便知道了,从来对她,南宫景都是笑的很“腼腆”,嘴角微微勾起一点就是笑,虽然也是温柔绵绵,但是不比如今这种笑的阳光灿烂,像个大男孩。 “你笑成这样好好看。”安夏发自内心的说道。 可是刚说完,那笑容便收了起来,恢复一本正经的样子,刚才那笑容好像半点痕迹也找不到了。 安夏的脸瞬间一垮,早知道这样就不说了。 “你再笑一个,再笑一个嘛。”安夏说道,一脸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南宫景,犹如那宠物小狗般,让人心生怜爱。 可是,南宫景偏偏像是听不到那样,笑不出来,还一脸严肃的看着安夏,惹的安夏神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南宫景,你为什么不笑多一下,你笑起来可好看了。” 安夏发自肺腑的声音,可是听在南宫景的耳朵里,却好像是一种取笑。 “难道我不笑就不好看了是吗?”虽然不以貌取人,可是南宫景对自己相貌一向非常自信。 不过为了惹得美男一笑,安夏还是昧着良心点点头,“嗯,你不笑的时候像地狱罗刹,所以多笑笑,最好是笑成刚才那个样子。” 虽然两人都已经有了帅帅,但是这年纪换在了前世,那可都是还在上大学的年轻娃子,每天都该朝气蓬勃,怎么能像南宫景一副老态龙钟成熟过头了的样子呢? “我笑不出来,要不,换你笑吧。”说完,南宫景去扯着安夏的嘴角,试图让对方笑。 安夏被突然这么一扯脸蛋,谁还笑的出来,直愣愣的看着南宫景这个奇葩。 他居然大街上做出如此有**份的事情,扯她脸蛋意图让她笑? 不过,这正是这般与身份不符,让安夏最后还是忍不住的笑了。 “你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好玩了?”安夏问道,嘴角带着笑意,两手扒拉在南宫景的手臂上,俨然一副小情侣。 南宫景假装什么都听不明白,继续摆无表情脸,然后吐出两个字,“走吧。” 安夏喜滋滋的,也不管对方如何的脸色,一蹦一跳的拉着身旁的人走,这样子,哪里像一个已经生了孩子的妇人,让周围的人瞧了,都纷纷指点小声开骂,女子怎可如此无礼,这女戒都读哪里去了?而她身旁的丈夫也真是的,妻子成这个样子让人笑话,也不会斥责,这都是什么人嘛? 安夏哪里有那闲情理会周围的人怎么说,自己开始开始真的开心,如今这样没什么不好,谁要过那种一成不变没有感情的夫妻生活,多点欢乐多点互动,那才是极好的。 南宫景的耳朵敏锐,周围的声音当然是听的见的,但是他依旧当做什么也没听见,任由安夏拉着他的手臂边走路边蹦跳着,只是面容依旧的严肃,只有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时候,会突然的扯着嘴角笑了一下,表示自己很享受安夏这般做。 “南宫景,我们今日去涟漪湖看看吧。”安夏说道,目光全是期待。 涟漪湖,位于云城北端,一个被群山围住的湖,那里景色宜人,却因为地势险要,外人很难进入,而又因为偏僻,距离云城远,赶的快也差不多需要六个时辰,所以极少人去那里,但是安夏却对这大自然情有独钟。 涟漪湖有个传说,传说天界的花仙子采奇珍异花,结果不小心误入了万蒙山,迷路了,走了几日几夜也走不出去,急的直哭,这一哭,把万蒙山地势低的山谷哭成了水潭。 有位猎户经过那里,恰好将她带了出来,花仙子对这个猎户一见钟情,两人便爱恋上了,后来天界的人发现了花仙子犯了天规,于是将她抓拿回去,而花仙子只留下了一个还在襁褓的孩子,每当这孩子哭泣的时候,万蒙山里面的水潭便会惊起一阵阵涟漪,与孩子的哭声呼应着。 后来,渐渐的,那水潭只要有过大的人声喊叫着,便会惊起一阵阵涟漪,最终,被人称为涟漪湖。 安夏不清楚这传说是真是假,但是对涟漪湖会听了人声而惊起涟漪的事情却非常感兴趣。 前世的时候,因为工作忙,资金少的问题,她没能在大自然的群山峻岭穿梭,去不了许多美丽的风景名区,只能靠着电脑上的自然科学或者地理环境的剧场一遍遍的看,不管是最北的黑龙江还是最南的南海群岛,亦或是西部的新疆盆地,哪里安夏都感兴趣。 好不容易这次在云城听人说了这么个地方,她便想去瞧瞧。 安夏多番打听了,涟漪湖那边的地势不会太过难行走,只是太偏,极少人去,又因那里群山峻岭,野物肯定不少,所以更是没人会选择在那过夜或者观赏风景。 “你想去?”南宫景问道。 想着安夏这两天一直在打听的这么一个地方,他也知道几分,不过是喊声大些会有涟漪出现罢了,若她要看,直接随便在一个湖边喊喊,然后让人丢几颗石头下去就可以惊起一阵阵涟漪了,走那么远去看,怕她累坏了身子。 可当安夏听见他这么没浪漫情怀的说出自己的这番话的时候,安夏的脸瞬间垮了。 “我要看的不是这样的涟漪。”她要看的是大自然的神奇绝妙之处。 “那不是一样吗?不过一个人的声音震动的,一个是石子带动的,都是涟漪。” “才不一样。”安夏耍起了小性子,嘟着嘴,随后低声嘀咕着,“真是没有浪漫的细胞,要看那种涟漪,洗澡我都能看。” 可明显人家安夏要的不是这种。 对于安夏的小性子,南宫景却一点都不知情,觉得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哪里看都是看,若想看更好的景色,北元国有的是,何必委屈在一个云城这里? 而且,安夏如今的伤口还没愈合好,今日能让她出来已经是他极度的让步了,若再去那样的险峻地带,他倒是没什么,就怕湿气瘴气的会让她身子不好。 可是安夏不领情啊,她觉得自己身子好的很,再险峻的地方她都去过,何况一个万蒙山下的涟漪湖? “你带不带我去?”安夏问道,一脸正经,意思是你不带我去我就自己去。 “你现在还有伤,怎么能……” “那意思就是不可以咯。”安夏挑眉,问的非常具有威胁性,似乎下一秒她就要暴走不要这个男人了。 “等你伤完完全全好了再说。” “不行,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要等伤口完完全全的好了,我得等到猴年马月。” 她又不会在云城多呆,过阵子就要离开了,难道这样小小的愿望南宫景都不能答应她吗?这还是真的爱她吗? 看着她可怜兮兮的小眼神,南宫景还是拒绝道:“那就等猴年马月再去吧。” “我不要。”说完,安夏真的暴走了,然后下一刻便被男人给扛了起来,然后开始飞檐走壁。 “放我下来,放我下来。”拍打着南宫景的背,可是南宫景却像听不见一般,惹的安夏气恼不已,却又拿这个男人没有半点办法。 “南宫景,你快放我下来,放我下来,你再不放我下来的话休想我嫁给你。” 可即使这么具有威胁性的话,依旧不能让南宫景改变想法。 “你已经答应了,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回北元成亲,这事情已经耽搁太久了。”南宫景如是说,身子轻盈的跳过一间间民房,朝着安府的方向而去。 “我不要,我不嫁谁也管不了,你快放我下来,我要去涟漪湖。”安夏大叫着,如此浪漫的地方,两人去看看居然也不肯,果然,她看上了一个看似好男人结果是个坏男人的男人! “若你有这个力气,不如想想那天早上的腰酸背痛,既然伤好了,那些事便是可以做的。” 南宫景说的很是平静,可是安夏一下子便明白他说这话的意思,惊的她瞪大了眼睛,手脚不敢再乱动了。 威胁她? 这个可恶的男人! ------题外话------ 文笔不算好,时速也不快,拼的是时间,一万二码了一晚上加一早上,大家且看且珍惜,也许不比红文好看,不管如何,都是乳鸽用尽心思码出来的。 157.难得主动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回到了家,安夏发了顿闷气,知道南宫景是为了她好,可是她真的挺想去看看的。 晚上睡觉的时候,南宫景还没进房,安夏早早就爬上了床,没有理会外头的南宫景。 南宫景摇摇头,看着安夏气哼哼的进了房去。 承一在汇报情况,看着夫人如此生气,忍不住的好奇了,今日他没有跟着一起去安家,也不知道主子和夫人发生何事了,从进屋就开始不对劲。 “主子,夫人生气了。”承一一本正经说道,脸上写着:主子你快去哄夫人吧,剩下的事情不必着急的,老婆哄回来才是正经事。 可是,南宫景只是轻轻答着,“嗯。”然后,便没有下文了。 承一愕然,主子,你这样态度对夫人真的好么?这好不容易才找来的老婆要是就这么跑了,岂不是得不偿失?你都光棍那么多年了,还想继续光下去吗? 你想我们也不想,以前没夫人的时候,经常是押着他们做那些高负荷的事情,如今,有了夫人,轻松了不少啊,主子笑容也多了,也能开玩笑了,更加不怕责罚了。 可是南宫景听不见承一的心里所想的话,见承一走神,低声说道,“还有什么事要说?” 承一点头,随后又是摇头,将手中的信封放下,便走了。 看着承一离去的背影,南宫景又想起那个还在生气的小女人,嘴角带着几不可见的甜蜜。 看着信中的内容,刚才的笑意瞬间敛了下去,看来,他找上来了。 等将手中的事情处理完之后,时间已经快子时了,听着外面的夏虫叽叽喳喳的叫着,好不热闹。 出了书房门,外面一袭清风袭来,带走了些夏日里的燥热。 想到那个赌气的小女人,南宫景加紧了脚步回去。 房间里的烛火忽明忽暗,南宫景不确定这个小女人有没有歇息,她今日气的不轻,估计没那么容易睡着的了。 刚打开门,屋子里静悄悄的,感受那气息,倒是不像睡着了,也不知道安夏在捣鼓什么。 进了里间,烛火要比外间的亮了些,安夏趴在桌子上,手撑着头,盯着那面前的烛火看,不知道看什么? “怎么还没睡?”南宫景蹙眉,看着她衣衫穿的薄,虽然现在在云城还是热气腾腾的季节,可是穿的太少也还是容易受寒。 闻声,安夏看着走近的人,眼睛忽的一亮,一扫而过的生气,然后变成狡黠的光。 “你回来啦。”安夏跳下凳子,小狗汪汪的跑上前,一脸的温柔。 这感觉,让南宫景有些不安。 他可记得之前看她的时候还是怒气冲冲的,怎么瞬间变得笑容满面,一脸温柔了呢? “你怎么了?”南宫景问道,眼底里对安夏带着浓浓的不解。 女人变化的太快也让人无法接受的,虽然看起来是变的好了,但是难免不会有诈。 安夏听的他这话,笑容忽的一僵。 这男人是什么意思?她好不容易才说服自己不生气,对他摆出这满脸的笑容,到他那里居然觉得她不正常?往深一点想,是不是觉得她就是个神经病不正常呢? 安夏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的脑子撬开来看看,可最终,她继续堆起她自认为最温柔的笑意。 “你说什么呢?我这不是想通了嘛,是不是我一直吵着要去涟漪湖你才高兴是不是?” 听的她那么快通窍,南宫景也乐呵,“想通了就好,想通了那就过两日便启程回北元吧,这里多待也是待,回北元也是待,帅帅太久没见父王母妃了,该带他回去见见他们了。” 谁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啊?安夏腹诽着,不过脸上还是不能露出怒容,点头着,“哦,好的。” 先答应了再说,毕竟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的。 “好了,早些歇息吧。”南宫景说道,然后开始脱外衣。 他没想到安夏变的那么乖顺,让南宫景也大为吃惊,生怕有诈。 看来,还是小心为妙。 见南宫景要脱衣服,向来甚少伺候人的安夏,今晚非常乖巧的上前谄媚狗腿。 “我来吧。” 南宫景愣,但还是噙笑点头道:“好。” 张开手,让安夏为所欲为,虽然知道安夏出发点有问题,但是他还是很享受安夏伺候他的。 安夏去了外衣,又让人端来洗漱水,拧干了水,小心翼翼的擦着对方的俊脸。 安夏经常在睡觉醒来的时候偷看南宫景的俊容,怎么看也不厌烦,似乎他的五官就是上天雕刻般的完美,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皮肤白,毛孔小,各方面上天都给的他最好的标准。 安夏常常在想,自己何德何能能将这么一个有勇有谋的帅哥绑在身边,她长相虽然过的去,也算是懂的一些东西,但是这也只是有赖于她来自那个异世界,让她提前懂得了很多东西,只能说她是耍了点小聪明,配上南宫景却完全还差了一截。 可是,事实显示,她还真是将南宫景牢牢的绑在了身边,南宫景有很多选择别人的机会,可最终,选的是她安夏。 擦了脸,安夏又将他的手擦洗干净,等全部做完,她仿佛打了场大仗一般,这是她真真正正第一次伺候这个男人歇息,以前也曾经伺候过,那是在他受伤的时候。 安夏的思想还是有些趋于现代人的思想,所以并不会像这个时代的女子那般每天要做的事情是相夫教子,每天服侍着夫君的饮食起居。 而南宫景因为受家里人的影响的缘故,极少依赖别人的伺候,所以即使没有安夏的伺候,他也是做什么事都是手到擒来,而且还经常来伺候她。 “好了,干净了,可以歇息了。” “嗯。”南宫景点点头,然后直接将安夏打横抱起,朝着床而去。 安夏惊呼一声,却还是搂紧对方的脖子,闻着从他身上传来的阵阵香胰子的香气,淡淡的,却极好闻。 将人放进被子里,安夏本以为他之前回来的时候的警告会在此刻生效,不过南宫景也只是将两人轻轻盖上被子却不再有什么行动。 安夏有些泄气,以为自己今日那么乖巧,又穿的那么少,这个男人肯定忍不住的,她好不容易放下的面子给自己鼓气才有这个勇气的,结果这个男人居然看不见。 南宫景看着她那副委屈的小媳妇样子,强压住自己身上的燥热,摸了摸那嫩滑的小脸,低沉着嗓音道:“睡吧,时候不早了。” 可安夏此刻哪里睡得着,她心心念念有个地方想去看看,可是人家不给她机会,明明就近在咫尺的地方,怎么能不去看看呢?难道真的要等到猴年马月,她老了,掉牙了,才爬进那深山老林看那涟漪湖吗? 在心里暗暗将这个男人骂了一遍,又给自己加鼓劲,安夏大呼一口气,侧身,看着闭眼睡觉的男人。 被子下的手,轻轻的探了进去,摸索着南宫景所谓的胸膛,然后,“不小心”摸到了一粒东西。 “嗯哼……”对方闷哼一声,一双琉璃般的眸子带着火般紧盯着安夏看。 “别玩,快点睡觉。”南宫景语气带着微怒,显然安夏这是玩火*。 可是安夏现在可管不了那么多,抬高了头,对上南宫景那双如丛林般的野狼的眸子,发出嗜血的寒光。 “你谁你的,我玩我的,我们各做其事,没有冲突。” 没有冲突? 南宫景心头冷笑,这小妮子,玩的是他的身子,还让他好好睡觉。 温热的气息,一点点的喷在对方的身上,安夏假装全然不知,侧着的身子紧贴着南宫景,她今日衣衫穿的薄,若是这个男人完全没感觉的话,那不是她吸引不够,就是他是个无能的人。 可那天的战况,可见南宫景不是无能的人,而他总是着急着娶她回家行夫妻之事,也不是她吸引不够,所以,再坚持坚持,就不信南宫景不缴械投降。 想到此,安夏突然翻身上马,趴在南宫景的身上,一副挑衅加挑逗的意味看着身下的人,“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安夏说着,笨拙的小手四处点火,虽然自己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小说电视还有电影可是有好多学习的地方,她是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比起这个时代只有避火图那种模糊不清晰,只有远景,还是手画的简单图画要不知道详细多少,她什么电影没有看过,当初大学舍友偷偷下载了不少这学习教育的片子,她也看过不少的,如今,不过是有样学样罢了。 南宫景哪里知道安夏这是从哪里学的,明明知道她今天有诈,却还是希翼着她到底要做什么? 而且,她这每一个举动,手上都像带着一把火,瞬间将他身上点燃,让他忍不住整个人热了起来。 “嗯哼……你……” “我怎么了?”安夏一脸无辜,看着强忍着的男人,好像她什么也没干,可是被子底下的小手却不放过对方。 安夏是个识趣的娃子,见好就收,在看见男人眼眸越发的给情给蒙住的时候,安夏决定撤退。 在南宫景下一秒就要惩治她的时候,上一秒钟先翻身下马,卷起床上的被子,将自己卷了起来,一脸得意的笑着。 南宫景胀痛的厉害,却看这女人一脸得意,可见是算好了时间的了。 “过来。”南宫景沉声说道,没有被子遮盖的身子衣衫敞开,露出坚实的腹肉。 他全身如今就像着了火一样,急需要找到灭火的源头将他身上的火全部扑灭。 “我才不过去。”安夏吐舌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看着他迷媚眼神,粗喘着大气,心里就乐不开支。 “不过是吗?”微微眯起眼睛,看的安夏冷不丁的吓一跳,却还是摇摇头。 “就不过去,很简单,你答应我一个条件,今天,我就满足你。”安夏仿佛是斗胜公鸡,得意洋洋,只要南宫景答应,她就大功告成,看他那样子,支撑不了多久的了。 “是不是答应陪你去涟漪湖,你就满足我?”南宫景问道,嘴角带着的阴森森的笑让安夏有些害怕,好像自己就是他嘴里的猎物,根本无处可逃。 可她还是作死一般的点点头,非常自信道:“没错,你答应了就给你。”安夏的眼底里,写着,快答应我,快答应我。 可是安夏忘记了,她是只披了狐狸皮的小猫,真正的狐狸却是南宫景,她的一举一动,怎么能瞒过这个奸逆狡诈的南宫景? 南宫景的眼神一沉,尽达眼底的笑意并没有可以掩藏起来,在安夏发现还来不及躲开的时候,一手扯住被角,瞬间换他翻身上马。 那一晚,安夏除了抹泪就是抹泪,就知道这样惹老狐狸是错误的,可是她还是作死般的惹了这个男人,让自己一夜未能安睡。 第二天,安夏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 衣服已经被那个男人细心的换了一件,身子也被清洗干净,没了那种黏腻腻的感觉。 只是刚想起身…… “哎呦……”房间里,安夏哀嚎着,摸着自己的老腰,以为要断了。 这个男人太可恶了,眼泪汪汪的看着周围半个人影都没有,再摸那快断酸软的老腰,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昨晚在她昏死过去之后还奋战了多久,害的她起身都觉得腰一阵酸疼。 “起了?”在安夏奋力起身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南宫景这个臭男人已经站在她面前了,好十分好意的将她扶了下床。 “南宫景,你太可恶了!”安夏咬牙切齿看着南宫景,但还是接受了他的搀扶,心里却是泪流满面。 有了这次的教训,安夏发誓,绝对不去惹这腹黑的男人了,明明什么都知道,却还要装的一脸无辜,还特别的像,让她以为自己笨拙的计划就要实施成功了。 “这件事不怪我。”南宫景说的无辜。 任凭是谁,在那个时候,也绝对不会忍下去的,她既然要玩,便陪着她闹,闹完再来好好的收拾她。 安夏词穷,“哼……” 非常之华丽的甩开对方的手,安夏才不要这样的伪君子狡猾狐狸臭男人的搀扶,她还不至于做了这么点运动就要死要活的,这是她自己造成的后果,自己扛。 可为毛越想心越塞呢? 南宫景也由着她来,她不要他扶着,便不扶,谁让人家安夏最大,什么都听她的。 “哎呦……” 不给人扶,安夏两条腿像软绵绵的面条,根本就站不稳,差点摔了个狗啃泥,幸好,腰上被南宫景好心的抱住。 “不要你抱,老狐狸。” 恶狠狠的瞪着南宫景,南宫景却继续装无辜,安夏很想撕烂他那帅的不成样子的脸,这样看来,就像她调戏了良家妇男,然后还狠心抛弃的画面,实在不忍直视。 这次安夏终于站稳了,只是那两条腿软的在发抖。 南宫景在一旁站着,想上去帮忙,可是安夏一个眼神凌厉的杀过来,南宫景又驻足了。 “你真的不要我扶着?”南宫景问道。 可怎么听,安夏都觉得他语气中揶揄的味道。 “不用,我好着呢。” 为了证明自己好着呢,安夏站的笔直,还走了两步,挑衅的看着南宫景。 “看来,你比我想象中要强些,不是柔柔弱弱,以后,也就不怕了。”一番话,让安夏噎的说不出话来,这个可恶的男人,就没好话吐出来! 安夏算是看透他的为人了,以前一直以为是个正人君子,其实就是一匹披着羊皮的饿狼,可是她这只羊已经入了狼口,还能出去么。 “你闪远点。”安夏气哼哼道。 走了几步,安夏才适应些,但看着南宫景的眼神依旧没有好意。 半天过后,安夏才算找了点北,但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力不从心,想着宁愿在院子里坐着吃点心,摆弄摆弄花草。 晚上,安夏这回早早便歇息下了,就是不待见那个可恶的男人。 南宫景表示不知情,表示很无辜,等他进房的时候,安夏已经睡醒了一觉,顶着睡眼惺忪看着南宫景上床睡觉。 “醒了?”南宫景轻声问道。 可是,对方没有给他好脸色,望了眼,然后朝着床内滚去,背对着南宫景,让他什么也见不着。 摸摸鼻子,南宫景觉得自己挺委屈的,明明他做的事情都是对的,怎么到安夏这里全成错的了? 进了被子,南宫景习惯性的将两只手绕过安夏的腰,抱着她睡觉。 可今天,手刚碰上安夏的腰,便被安夏重重的拍了过去,然后将他的手掰离开自己的腰。 南宫景眉头深蹙,这女人,生起气来还真是天下无敌了。 “不能抱了?”南宫景问道,怀里的女人一动不动,就是不理会他。 “生气了?” “……”对方继续不说话。 可是不说话,不代表南宫景没有办法,这么一个人摆在自己旁边,以他的能力,随随便便就能把她治的服服帖帖的。 只见南宫景将安夏随随便便的便将她翻转过来,面对面着。 “你做什么?我要睡觉。”安夏表示不满,眼底是对南宫景的生气。 “看着我。”即使安夏要闭上眼睛,还是能轻易的被南宫景给提起来,让她睁开眼睛看着他。 “看你做什么?我困。” 安夏就是不说自己生气了,南宫景是个聪明人,自然只是她话里的意思,她就不信,这个男人可以做到那么决绝,顺从她一回不行么?难道真的像人们所说的,得到了就不珍惜了是吗? “你真的生气了?” “没有,我才没有呢。”谁要生气?可是她真的生气了。 “若是没有,给我笑一个。” “神经。”说完,安夏继续闭眼酣睡。 只是这样的情景维持了不到一秒,纱帐内,突然爆出一顿笑声。 “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安夏笑的不能自抑,在床上翻滚着,脸上夸张的笑着。 只见南宫景的一双手在她的咯吱窝和肚子上拼命的挠啊挠。 安夏最怕挠痒,南宫景这么一挠,安夏笑的不能停声,明明阻止了这只手去挠痒,那只手又挠了上来,让安夏避闪不及。 “啊哈哈哈哈……南宫景,哈哈……别挠,哈哈哈哈……别挠,哈哈哈哈……” 纱帐内的人,就像是在打仗,外头守夜的人忍不住的满脸黑线,不知道里面的主子是怎么了,突然间笑的那么开心,不过,怎么听都只是有夫人的笑声,而没有主子的笑声呢? “停手,哈哈……南宫景,你给我停手,哈哈哈哈……痒……快松手,哈哈……” “说,是不是生气了?”挠了几下,南宫景给她喘气的机会,问道。 “……”继续不说话,一双笑出眼泪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他,让南宫景胸口的某个地方瞬间化了。 “是不是生气了?”这次,南宫景的语气柔软了很多,没了刚才的玩闹气息,整个人都充满了对安夏的心疼。 擦干安夏眼角的眼泪,虽然是笑出来的,但是南宫景还是心疼了,用手擦眼泪也不能表达他的心疼,而是用吻将眼泪吻干。 安夏愣愣的看着南宫景的一系列动作,然后发现,可能是自己太矫情了,所以才会弄成这样的。 “你是不是真的很想去看看涟漪湖?” 安夏点头,继续不说话,但是她的表情已经告诉了南宫景一切。 “想去,等你伤口好些了,我忙完了就带你去。” 南宫景最终妥协了,其实他也只是觉得涟漪湖没什么的,而且行程感觉有些赶,安夏又还受伤,并不建议去那深山老林瘴气多的地方。 但是,安夏坚持了,他觉得,或许应该遵从安夏的意见,毕竟一直以来,即使没有他在的时候,安夏也活的自在,她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他不过有些小题大做了。 听的南宫景终于妥协的话,安夏带着眼泪笑了起来,终于,肯了么? “你真的答应了?”安夏害怕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直到看见南宫景郑重的点了点头,这才喜笑颜开。 “终于肯笑了?” “呃……”安夏低下头,有些不好意思了,她不过是想去看看神奇的大自然罢了。 “你啊……”南宫景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当初再硬的心肠,恐怕在安夏这里都硬不起来了,她是上天派来折磨他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啊?”既然答应了,就赶紧敲定时间。 “等你伤口再好些,我听说那边瘴气很大,你身子好的不透彻,容易沾染瘴气,到时候就不好了。” 安夏细心的听着,想着人家让了一步,她也让一步吧,反正有的去就是了,什么时候都可以的。 最后,安夏与南宫景敲定的时间是五日后。 让人准备好了对付瘴气的药,带着承一承二,四人这才朝着万蒙山而去。 帅帅本来想跟着去的,吵着闹着要去,却被安夏拒绝了,那种地方安夏能去,不代表帅帅能去,心心能照顾这两个孩子,而去安府还有那么多婆子丫鬟还有侍从,不会搞不定两个孩子的,安夏打算就去一天就回来了。 不过有烟儿陪着,帅帅也很快便不哭了,而且,在安夏等人准备出发去万蒙山的时候,温展来了,身旁还跟着秦雪,只是秦雪的哥哥秦子初并没有一起跟来。 有了温展在,安夏更加的放心了,南宫景还勒索温展多弄了些对抗山林瘴气的药,这才带着安夏离开。 一路上,云城的美景尽收眼底,美不胜收。 两人坐在马车上,沿途观景,并没有加快行程。 既然要去万蒙山,南宫景自然要将万蒙山的一切打探清楚,也知道,有一条从云城城内通往万蒙山的捷径,估摸着最快三个时辰能赶到,慢的话也在四个时辰内赶到,这大大缩短了之前预计的时间,安夏也自然有更多的时间在路边逗留。 安夏也不敢逗留过久,只是把马车的步子放慢了些,两人算是过二人世界了。 其实将帅帅丢在安家,安夏多少有些罪恶感的,但是帅帅也是个**的小孩子了,当初他小的时候,安夏没少需要离开帅帅几日的时候,帅帅虽然会闹,但是却也是乖巧的,所以此次安夏离开,也对帅帅不会造成多大的影响,毕竟如今帅帅已经不依赖她睡觉了。 而且,这涟漪湖不是除了湖面的阵阵风吹来的波纹之外,还会在人的喊叫声的作用下起出大的涟漪,然后,不停有水珠在湖面上跳舞般上下跳动,犹如前世把水放在喇叭的涡槽处跳动,煞是好看,所以,安夏必须去一睹大自然的神奇为快。 却不知道,当安夏回去的时候,迎面而来是帅帅哭红了鼻子的样子,当然,这些是后话了,帅帅哭泣的真正原因还有待探晓。 四人赶到万蒙山的时候,已经下午的时候了,太阳准备下山了,找出黄澄澄的一片,晚霞照在西边的地方,映出漂亮的色彩。 万蒙山这个地方对于云城的人来说虽然偏僻,但是并不是没有农家居住的,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山脚下,有一片民房,此时田埂上归来的人已经做起了晚饭,炊烟袅袅升起,配上这绝美的景色,如天赐般的壮观美景。 万蒙山下的万蒙村,小小的村落,依山傍水,却是个极好的养生之地。 四人找了家民居,敲了敲门,说明了来意,要在这里借宿一晚。 万蒙村的村民都是淳朴的小老百姓,对于远方的贵客,自然是喜迎相接,对于安夏塞过去的银子,未敢去接,但最终,安夏还是将这些银子塞了给这家农户。 这家农户姓朱,家里只有两口人在,子女出去远方的省城打工,如今农忙时候还未真正的到来,他们还不需要叫儿女回来帮忙,等农忙了,便会将孩子召集回来干农活了。 对于安夏突然给的一大锭银子,着实把这农户吓了一跳,如拿着烫手山芋般,始终不敢装进兜里去。 “这位夫人啊,这么大的银子,我、我实在不能收啊!”朱姓大婶颤颤巍巍说道,想着自己不过是提供了两间房间给他们借睡一宿,不必这般的。 “大婶,您收着吧,我们占用了你们的房间,你们又给我们拿来吃的,应该的,若您嫌少,我可以再给您些的。”安夏笑着说道。 那朱大婶听的安夏的话,更是吓了一跳,这不过是粗茶淡饭,破屋烂瓦的,谈不上占用。 “不,不用了,够了,够了。” “好的。”安夏点点头,也不再说其他,因为只有这么做,那朱大婶才会接下这些钱的。 安夏向来是个知恩图报的人,谁对她好,铭记在心,看见这农户人家,安夏似乎像看见自己当初在王大娘朱大婶家的时候,他们都是这般的质朴,不把安夏当外人,有吃的喝的都愿意给她,所以每次看见这些淳朴的农民,安夏便莫名的生了好感。 一夜平静的过去。 安夏昨晚睡的早,所以也起了个大早,朱家屋后的第一声鸡鸣安夏便醒来了,想着今日可以去涟漪湖看涟漪,高兴的跟什么似的。 南宫景被安夏的激动感染了,安夏刚动了一下,他便醒了。 看着外面还有些暗的景色,大手顺势将人捞进怀里,“再睡一会,早着呢。” “不早了,快些起身比较好。”安夏想爬起来,却被人紧紧的锢住,起不来床。 “再睡会吧。”南宫景闭着眼睛,清晨的鼻音重重的,显然还想继续睡觉。 “可是,外面天都亮了。”听着耳边传来厨房的方向哐当哐当的声音,明显人家主人都起床了。 不过,当看见南宫景眼窝下难得出现的青黑,安夏最终还是噤声了。 虽然不知道南宫景这两天在忙些什么,但是安夏知道,他一定极累的,每天都是过了子时才能睡觉,前天还过了丑时才歇下,而早上又急急忙忙的出去了。 安夏向来不会主动去问南宫景去做了什么,她觉得,大家都要保留点*,这样对大家都好,若南宫景想告诉她的时候,一定会说的。 看着他青黑的眼窝,安夏的手轻轻的放了上去,在他眼窝处揉了揉,希望能让他的黑眼圈减轻些。 他的面容生的极好,即使累也不大会有黑眼圈的,若是有如此重的黑眼圈,可见,他肯定是累惨了。 轻轻柔柔的摁捏着,南宫景觉得异常的舒服,整个身子极其放手,手也不再禁锢着她的腰身,让安夏自由发挥。 安夏先是用指腹揉了对方的眼窝,又刮了刮,然后又将眉头掐了掐,让南宫景痛过之后瞬间舒爽开来。 这是南宫景第一次让人为他按摩,感觉起来却还不错,按摩过后便不再紧绷疼痛了。 睁开眼睛,像看宝物那样看着安夏,好像跟安夏在一起,总是能发生了让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见南宫景睁开眼睛,眼底里多了几分赞赏,安夏像是求夸奖般,“怎么样?舒不舒服?” 南宫景点点头,“嗯,还不错,再摁摁。” 听的赞赏,安夏此刻若是有尾巴的话,肯定已经翘的老高了,喜滋滋的听从吩咐的又给南宫景摁摁眉头和眼窝酸痛处。 摁完了眼睛,安夏像打了兴奋剂一样,又给南宫景的手掌摁,虎口那个地方不少人都容易疼痛,掐着里面的肌肉,让整个手都舒展开来。 南宫景表示非常的享受,整个人张开,等着安夏的蹂躏,还表示非常的享受。 “舒服吧?”柔嫩的小手在南宫景的身上随处按摩,非常之舒服。 “嗯。”南宫景继续点头,“没想到你还学了这门手艺?” 安夏像个骄傲的公鸡,非常坦然的接受着南宫景的表扬,“那是,身体哪个部分容易酸痛,该怎么掐我都是知道的,虽然比不上大夫掐的穴位,但是我自己每每掐的地方都酸痛不已,等掐过后就好了。” “嗯,不错,以后身上若是有个什么酸痛,你给我摁一下便好了。”南宫景似乎想到了以后被人伺候按摩着的场景,嘴角微微勾起。 但是很快安夏一个巴掌打在他手里,将他带回了现实。 “想的美。”不过是看他今日太累了,她才大发慈悲给他按摩按摩,仅限一次。 “现在,论到你给我按摩按摩了,我也感觉全身都不舒服。” 在没有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安夏每当自己工作的累了,就会犒劳自己一下,出去按摩一下,洗脚一下,让自己放松放松紧张的情绪。 可到了这里,安夏发现什么娱乐设施都没了,每天都是在想着怎么生存,等有了时间了,前世很多科技这里还是没有的,安夏只能每天弄弄花,养养鸟,或者出去逛逛街,看看街上有没有好东西购买。 不过,现在安夏觉得自己,总算找回了点乐趣,那就是给自己按摩。 “快点,换你给我摁一下,我手掌特别疼,我刚才摁的太久了。”伸出细白的小手,安夏如是说道。 南宫景还在床上懒着,他极少赖床,不过今天赖了。 “快点啊。”安夏急了,将人从床上扯着坐起来,指着手掌有些青黑的地方,“这里特别酸疼,你快点摁摁。” 南宫景看她手掌摊开的地方,靠近拇指的地方,果然一片青黑,虽然南宫景对医理不甚懂但是也知道,若这个地方青黑的话,便是身子出现了不好的地方。 于是,二话不说,便小心翼翼的给安夏摁起手掌来。 南宫景的力道大,安夏每每疼的嗷嗷叫,直呼受不了。 不过,等停止了按摩,才发现整个手都舒爽了不少。 外面的天已经大亮,安夏不敢再窝在房子里,毕竟这只是借住的地方,吃了早餐,安夏便和朱家大婶大叔告辞。 安夏来之前,已经做好了旅游路线图,所以四个人走的极快,半个时辰后,已经到了万蒙山中心,涟漪湖边。 看着清澈的湖水,周围连绵起伏的丛山,大好河山尽收眼底。 张开双手,感受着大自然的缕缕清风,万蒙山内,已经没了云城拥有的燥热,有的只是清爽。 为了给二人私人空间,承一和承二已经到处去溜达了,学着夫人去看看这大好河山,只是,两个大男人的,一起行走在阳光下,怎么看怎么碍眼。 而且这两个男人,承一长的秀气极喜欢笑,承二长的比较老实粗壮,不言拘笑,两人走在一起,有说有笑的,这怎么看怎么觉得有奸情呢? 安夏嘿嘿的笑着,看着承一承二离去的背影,笑的离去的人都忍不住的打了个激灵,然后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却不知道为何会如此? 看着这小女人去注意别的男人,南宫景脸上没有过多掩饰的醋意,揽住她的肩膀,“看什么看,走了。” 说完,南宫景还恶狠狠的瞄了远处的承一承二,惹的两人又是一阵心悸,却找不到心悸的缘由。 安夏不明白对方哪里来的怒气,但是想想,人家好不容易带她出来,决定先把老大的毛顺好,乖乖的跟着上去。 南宫景知道,其实他不该跟安夏生气的,其实她不过是看了承一承二两眼罢了,又没有什么的。 但是他就是不喜欢安夏去看别的男人,即使是他的手下也不行,这么想着,南宫景觉得,以后身边不该弄些男手下,应该好好培养一批女手下,这样安夏才不会去看别的男人。 男人的醋意都是很恐怖的,所以当有一天一批美女上的厅堂下的厨房,打的了蟑螂赶的了流氓的全能美女手下出现在安夏的面前,两人的世界大战再次爆发了,当然,南宫景此刻还不知道。 等承一承二走远了,安夏放心的扒拉着南宫景的手臂,拉着他往最好观测整个湖以及周围的景物的地方而去。 “这里真的好漂亮,不知道大声喊会不会真的有涟漪水珠跳动的出现?”安夏笑着道,眼睛笑的弯弯的,说话的语气也甜了不少。 南宫景难得见她开怀笑,“那你大声喊喊看。” “嗯。”安夏正有此意。 两手作喇叭状,朝着水潭喊去,“啊――哈――啊――” 喊了好一会,安夏都没见到所谓的奇观,不知道该不该喊下去,看着南宫景,一脸的失望。 “怎么没有啊?” “可能,是你喊的声音太小了。”南宫景安慰着。 安夏好不容易来这里的,可不能让她失望而归,不然就失去了此次来这里的意义。 安夏迟疑着,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想着要不要再喊,她不确定自己再喊会不会有水珠跳动泛起涟漪的样子。 “再试试,或许就有了。” 安夏继续可怜兮兮的看着南宫景,她刚才喊了会,已经是尽了自己的力气去喊的,她声音就这么大,怎么喊也就这个程度。 “我一个人的声音可能太小了,要不,你跟我一起喊吧!”安夏非常诚恳邀约。 “……”南宫景脸上表示不愿意。 “你不一起喊,我一个人的声音根本不够,来嘛,来嘛……”关键时刻,安夏撒起她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娇,让南宫景无法拒绝。 南宫景无奈,“好――吧!” 谁让现在只有他能帮上忙呢?若是承一承二来喊,那还不如他自己呢,安夏绝对不能和他们做那么浪漫的事情。 南宫景的腹诽,安夏听不到,听的他的答应,笑的更加开怀,“南宫景,你越来越可爱了。”我也越来越爱你了。 当然,安夏最后一句没有说出来,保存点神秘比较好,什么都让对方清楚了,到时候还有神秘一说吗? 酝酿酝酿情绪,安夏喊着,“一、二、三,啊――” “啊――” 两人的声音在山涧回转,然后传入各自的耳朵。 只见,湖面上,本来还平静不已的湖水,此刻突然不停的有水珠在湖面上跳动,随着声音的延长,水珠跳动的面积在瞬间变广。 “有了。”安夏惊讶喊道,忙不迭的又道:“不能停,继续喊。” 于是,两人就像疯子那样抛开所有,开始尽力的喊,等湖面整个都有水珠上下跳动了,从水平面下跳上水平面,然后又落回水里,然后又跳了上来,此起彼伏。 好一会,两人才收回声音,看着滴滴答答在水里跳动的水珠,混合成一首大自然美妙的音符。 远处看风景的承一承二听着传进耳朵的声音,女声中夹杂着男的声音,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声音。 “看来,主子已经从神的地方下凡到人间了,跟着夫人一起疯了。”承一非常有见解的说道,扯着身旁柔弱无辜的小花朵,把玩在手中。 承二看着他手中的花瞬间变成残花,眉头一挑,点点头,“嗯,主子变了。”变疯了。 手下的谈论,南宫景听不见,此刻的他,看着安夏眼眸里那种欢快的亮光,眼睛也多了几分笑意。 女人就是这样,随随便便便能将她们哄开心,不过是水面上多了几滴水,下雨天的时候,从天上落下的,也差不了多少,那也是大自然自然形成的,可惜,对于安夏来说,特别的,少数的,那才是珍贵的。 就像此刻身旁的安夏,也是特别的,唯一一个的,所以对他来说,也是极其珍贵的。 看着水珠滴滴答答的从水面上升起又落下,安夏心中无比的满足。 原来,她要的,不过是男人的宠爱,她要的并不是这里的风景有多美吸引了自己,而是身旁这个男人愿意听她宠她,唯她是从,风景,哪里都有,人,仅此一个。 看着身旁的南宫景,安夏大发好心的上前扑倒亲一个。 等南宫景回神过来,安夏已经离开了,笑嘻嘻的远离着他笑着。 “过来。”南宫景眸光深深,看着安夏,像招小狗那样招她过去。 安夏摇头笑着,“不要。” “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只会亲死你! 安夏呵呵笑着,对上他的眸子,知道他对刚才的奖励肯定极其不满意,但是安夏满意了。 “不过去。”摇着头,安夏又指了指不远处开的小野花,“那里的花好漂亮,我过去看看。” 说完,不等南宫景上前,安夏撒丫子的跑了。 身后的南宫景,看着她这副模样又喜又爱,也跟了过去。 只是身后的安夏,以为南宫景想要偷袭,见到他快步走来,吓的“啊”的一声,赶紧跑开。 南宫景见状,也起了玩心,跑上前追赶着,惹的安夏急忙喊叫,一时之间,整个山谷,响彻安夏的尖叫声。 玩闹在山涧中不间断,安夏笑着,闹着,跑着,身后的南宫景追着,跑着,也笑着。 “主子又欺负夫人了。”不远处,还在看风景的承二一脸正经的说道,也不知道夫人这么弱小的身子会不会受不住主子的欺负? 承一也笑着点头,表示非常赞同,不过,即使主子很强大,但是百炼钢在夫人的眼皮底下最终也会变成绕指柔,这点他大可放心。 158.南宫景的身世 (一万二)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见心愿已达成,安夏下午便不再在万蒙山逗留了,白天还好,阳光照在山谷间,暖暖的,瘴气也没那么浓,是个景色宜人的好地方,可等晚上的话,周围开始阴暗下来,到处阴森森的一片,恐怕野兽都出来觅食了。 一路上,安夏的心情都是极好,满足了愿望,当然心情不错,当然,如果不算上那双毛手在她身上四处乱捏的话,心情会更加的好。 等一行人赶回家的时候,天色已经暗的不成样子了,月亮在枝头高挂,证明已经到了深夜了。 到了安府,听见马车声的人赶忙出了来,安夏掀开帘子,看见迎接的人正是小丫头心心。 “主子,你们终于回来了。”心心急切上前着道,看着安夏下马车,连忙去扶。 “怎么了?府里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安夏探手在心心的手上,眉头微拧,心想着难道又是帅帅生事。 不过听了心心的话,果然就是这位小主子惹事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烟儿姑娘师父昨日不是来了吗?可能是要带烟儿走了,帅帅今天拉着她的手一天了,说不愿意让她走呢。” 心心想到今日哭鼻子的某位小爷,心心苦笑不得,不过是个几岁大的孩子,还知道如此的不舍烟儿啊,也不知道烟儿哪里让这小不点那么喜欢? “哦。” 安夏回复的平静,将马车内的东西悉数拿了下来,递给身旁站着的承一承二,才进了门。 帅帅此番,安夏早在烟儿来这里的时候就已经算到了,帅帅对烟儿极好,安夏是看在眼里的,这都差点快要超过她这个娘亲了。 安夏不嫉妒是假的,好不容易养大的儿子喜欢别人家的姑娘了,魂儿都快没了,而且,两人年纪还小着呢,情情爱爱根本就不搭边,想想也觉得有些蛋疼。 “主子可要去看看帅帅,他前半个时辰刚歇下,哭的一抽一抽的,烟儿姑娘都被他弄的哭了一天了。” 心心觉得,两人真的就像话本里的男主人公与女主人公生离死别般,只是,事情根本就不是如此,不过是人家小姑娘回家罢了。 “没事,让他睡吧,我就不去看他了,等明天他醒来想通了就好了。” 这孩子就是这样的了,等明天她哄两句便是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翌日。 帅帅早早便起了个大早,眼睛因为昨日哭的多了,肿成两颗大核桃。 等捋清了头绪,帅帅便又想起昨日的事情,温展叔叔来家里了,他该高兴的,结果却是要带烟儿走了。 想到吃,帅帅又哭鼻子了,把里间睡觉的烟儿都给吵醒的无法再睡回去。 “你能不能别哭了。”烟儿一脸厉色的看着帅帅哭红的鼻子说道,脸色也不大好看。 其实她也挺不想走的,这里有帅帅,有安婶婶,有景叔叔,他们都那么疼爱她,多好啊。 虽然她也知道跟着师父其实挺好的,可是没有这里那么热闹,她想留在这里,最好,师父一起留在这里,可是不行啊,师父说,爹爹找到了,她要去见爹爹了。 想到从未谋面的爹爹,烟儿又多了几分期待,反正以后还会与景叔叔他们见面的,还是去见爹爹要紧。 帅帅被烟儿这么一说,果然止住了眼泪,只是泪眼朦胧的看着烟儿,问道:“烟儿,你能不能不走啊?” 烟儿却严肃着道:“这里不是我的家,我必须要走。” 没有什么比的过去见爹爹的了。 “可是、可是……”说着,帅帅的眼泪又要掉下来了。 最终,帅帅没有往下说,而是想到之前心心姐姐说娘亲回来了。 于是,帅帅快速的松开烟儿的手,赶紧跑去求救母亲。 “砰、砰、砰――” 一大早,安夏的房门便被拍的极响。 推了推身旁的南宫景,“去看看怎么了?” 可是身旁的人无动于衷,翻了个身,将安夏抱住,继续睡觉,“不必理会。” 帅帅那熊孩子就会来打搅爹娘睡觉,不知道他们昨晚累了一晚吗?特别是安夏,累到半夜才睡的觉,怎么能让她那么早起呢? “可是……” 安夏还想说点什么,却被南宫景打断,“没事,等会他就不闹了,你再睡会。” “砰、砰、砰――” 即便如此,外面的房门还是被敲的极响。 “开门,开门呐,娘亲,爹爹,开门,我是帅帅。”帅帅的语气里,还有哭腔,不停的拍着门喊着。 “不行,儿子在外面,好像哭了,快去开门。”蹬着酸软的腿,安夏踢了踢南宫景的腿,让睡在外边的男人去开门。 南宫景无奈,只能去将外面的小祖宗迎了进来。 “爹爹,怎么那么久才开门?”帅帅语气有些生气责怪的意思,两行眼泪还在挂着,就连鼻涕都要流出来了,但那说话的语气一副老成,根本就不将眼前的人当成自己可爱可敬的伟大爹爹。 南宫景笑着,也不打击他,将他揽抱起来,又用帕子给帅帅将鼻涕眼泪擦干净。 这些日子,南宫景照顾的帅帅不少,所以给儿子擦个鼻涕眼泪的,那简直是信手拈来。 等给亲爹擦完了鼻涕,帅帅便坐不住了,说明了来意。 “爹爹,我要去找娘亲说些事情。” 这些事情,和爹爹说不如和娘亲说,娘亲才懂他的心思,娘亲也比较有办法可以让烟儿不要走。 “你娘亲还在睡觉,我们出去说。”南宫景却不听帅帅的话,将人抱着往房外面走去。 “可是……”可是烟儿就要走了,帅帅哪里能放弃这个唯一的机会,“可是我……” “你找你娘亲就为了烟儿的事情是吧?”南宫景打断话道,看着儿子泪眼婆娑。 帅帅如同找到知音一般,赶紧点头称是,然后又开始泪眼婆娑起来了,“爹爹,烟儿要走了,帅帅舍不得她,能不能让她别走。” 对于帅帅这副小女孩子的样子哭哭啼啼的,南宫景表示非常忧伤加三十二个蛋疼。 明明帅帅完全遗传了他的样子,不该如此的女孩子化的啊! 他小时候多霸气侧漏啊,帅帅多少也该遗传点吧? 可是什么都没有,帅帅空遗传他的皮囊,做事还是跟个女孩子似的,难道是安夏带的他多,所以女性化了么? 想到这个问题,南宫景觉得有必要到时候回到了北元之后,将帅帅带到军营好好操练一番,卸去他身上的女子柔弱只会哭的气息。 怎么说人家烟儿也有自己的家,怎么可能经常待在这里呢?走了便走了,有什么好哭的?等自己有能力了,将人弄回家去永远不离开那才是成功的。 然后又看看屋子里面还在睡觉的女人,他好像还没有能力将安夏完全弄回家去永远不走,不过他有一点好处便是,可以陪伴在安夏的身边。 等将自己的一大段大道理告诉了帅帅,帅帅脸上只有呆滞二字。 爹爹的话他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不明白。 南宫景见状,又同帅帅说了一遍,“以后不能随便哭鼻子,你是男子汉,你需要保护你身边你想要保护的人,烟儿有自己的家,不能永远住在我们这里的,除非你长大了,变的很强大,变成了真正的男子汉的时候,到那时候,你可以用你得当的方法,让人乖乖的跟着你,那才是正理。” “爹爹的意思是,帅帅要变的好厉害好厉害,像爹爹那么厉害,烟儿才会和我一起住是吗?” 虽然这话不大中听,但是为了安慰儿子,南宫景还是点点头,“嗯,等你长大了,变的厉害了,便可以了。” “哦。” “还有,以后可不能随便的哭了,爹爹小的时候可不会像你这般喜欢哭鼻子,哭是女人的玩意,男人,即使痛了伤了,那也是流血不流泪的,懂吗?” 帅帅似懂非懂,点点头,攥紧拳头,对未来开始向往起来,“帅帅懂了,以后帅帅不会随便哭了,帅帅要做男子汉大丈夫,像爹爹一样,流血不流泪。” “嗯。” 一抹眼泪鼻涕,帅帅发誓,一定不会随便哭了。 等安夏出来,帅帅早已经将自己整理了一遍,跟烟儿在后院的小花园捕蝴蝶玩耍了。 安夏给了南宫景一个赞的眼神,没想到儿子终于被他搞定了。 温展从房间里出来,安夏坐在院子的凉亭上,招呼着对方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个秦雪。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来,安夏露出暧昧的笑容,“许久不见,你越发的滋润了。” 温展是个厚脸皮的人,虽然这么看过去什么也看不出来,但是绝对的厚脸皮,对于安夏说的话,照单全收,眯着好看的丹凤眼笑着。 “你也被滋润的不错,脸色要比我之前看的红润多了,嗯,不错。”温展的眼神变的比安夏的还要暧昧,居高临下的,盯着安夏脖子的位置。 不过一瞬,安夏便反应过来,瞬间满脸充血,如煮红的虾子,赶忙去掩住脖子处,以为昨晚真的留下了什么痕迹。 温展轻笑,笑的不可抑制,大声说道:“此地无银三百两啊!”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看着安夏了,吓的她更是红了脸蛋。 “你……”安夏气结,看着温展揶揄的笑意,才知道温展这是故意阴她的。 等恢复了理智,安夏才记得自己刚才出门前已经看过镜子的,脖子上什么都没有。 可惜,因为自己昨晚真做了见不得光的事情,所以才给了温展嘲笑她的机会,本来温展的眼神倒没什么,只怪她多想,这举动一出,明眼的人一看,就知道她这是做意味她昨晚做了什么了。 温展,你好样的,敢阴姑奶奶,看姑奶奶找机会不好好挫挫你的锐气! 温展没有留过多的眼神去看安夏气哼哼的样子,转身朝着两个小人儿处去,抱起烟儿。 “温展叔叔。”被人暂停了玩闹,帅帅看着来人,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想起爹爹早上说的话,帅帅又给自己加鼓劲,告诉自己,等他长成了大大的男子汉,到时候烟儿就不会再走了。 这些想着,帅帅对于烟儿即将离开他家的事情表示的比较淡定。 安夏招呼着站在一边的秦雪坐了下来,似乎从秦雪离开之后,再与看她与温展一起进进出出,秦雪对她的那种厌恶已经渐渐消失了,更多的是觉得尴尬害羞,毕竟,她曾经那么讨厌安夏。 “秦雪,坐吧。”一边说着,安夏一边给秦雪泡茶。 秦雪点点头,有些不自然,但还是乖巧的坐下,看着南宫景,轻声喊了声:“颜文哥哥。” “嗯。”南宫景点点头,眼睛看的方向是在不远处玩耍的儿子等人。 “秦雪,尝尝,这是今年新采的茶叶泡的茶,看看是不是很香?” “嗯。”秦雪点点头,轻拿起桌上的杯盏,淡淡的呷了一口。 过了一会,等回味了其中的味道,秦雪才点点头,“嗯,这茶入口挺香的,喝过甜多过甘,醇香扑鼻,是好茶。” 听着秦雪的夸赞,安夏得意的笑着,挑衅的看着南宫景,意思他不懂茶,记得刚炒制出来的时候,这男人还死活说不好喝,可是自己却又每天都给自己泡一点,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 等温展坐回来的时候,秦雪已经喝了两杯茶。 安夏让出位子,让温展挨着秦雪坐下,然后饶有意味的看着两人。 秦雪毕竟是个女孩子,不比安夏的厚脸皮,被人这么紧盯着,脸红的可怕,不停的喝茶,以掩饰住自己的紧张和不安。 “听说,烟儿的爹爹已经找到了是吗?”安夏打破沉寂,问道。 温展点点头,“嗯,找到了。” 找到了是好事,安夏觉得,没有爹妈的孩子最是可怜了,想到自己前世今生,都没有所谓的父母之爱,安夏便越发的可怜那些没能得到父母疼爱的孩子。 再看帅帅,当初只有她一个人拉扯他的时候,不知道受了多少人的白眼,帅帅的心里,也不知道承受了多大的委屈,不过幸好,老天还算厚待她,好像一切都是冥冥中注定好了。 随后,温展说起烟儿这个人是他怎么捡回来的事情。 原来烟儿不到一岁的时候,被温展在途中发现藏在了草堆里,道路上,全是血,看来是经过了一场厮杀。 温展向来以救人为本,于是将被冷的发紫的小孩从草堆里抱了回去养着。 因为伤了身子,温展用了一年多的时间才将烟儿养活,期间几次几次烟儿差点都要去见阎王了,却还是被温展给救了回来。 对于烟儿的身份,温展没有过多去打听,也许一个人孤独久了,多一个伴也未尝不是好事,所以温展并没有派过多的人去打听。 后来,随着烟儿的年纪的增大,温展才知道,师父即使再亲也抵不过父母亲,特别是烟儿看见帅帅有爹有娘开开心心的日子,烟儿更加的想知道自己的爹娘是谁,不想活的不明不白。 为了徒儿能生长在一个健康的家庭,温展这才下决定多番打听关于当年的事情,最后,让他打听到了烟儿的身世。 原来烟儿是北元国南边一个藩国凉山国忠勇侯府的千金,几年前的一场官场相斗,将无辜的孩子卷入了其中,最后落在了距离北元国极近的道路上,家人为了保住这个孩子,喂她吃了点蒙汗药,然后藏在草堆中,这才幸免一难。 如今,国家已经太平,这忠勇侯府得到了嘉奖,从当年的伯府变成了侯府。 忠勇侯府的老国公已经上了年纪了,半年前已经退了位,人人敬称老公爷,而他将爵位传给了儿子继承。 当年那场暗杀中,新国公大人的妻子已经去世了,女儿下落不明,如今,府里只留下已故妻子留下的一个儿子,已经快八岁了。 对于那失踪的女儿,新国公大人一直耿耿于怀,多年未娶妻,带着儿子四处寻人找女儿,他坚信,一日没有见到女儿,那就代表没有死。 听完温展说的话,安夏这才大大的叹了口气,“没想到烟儿的身世还如此坎坷。” 这几年,烟儿肯定极想爹娘的吧?可惜,她的娘亲已经不在了,不知道烟儿知道会不会伤心?幸好,烟儿还有一个疼爱她四处找寻她的爹爹。 温展也点点头,想着若是自己找些去寻人,或许烟儿可以早一天回家。 但是这不赖他,他向来闲散惯了,江湖上的波动对他来说一点都不重要,半路捡了个孩子,好心便养着了,谁知道还会有那么多事情,更不知道孩子会想家的,这不,他又马不停蹄的找回烟儿的亲人了,可见他多好啊,亲爹也不过如此。 可是想想,自己好不容易养活养漂亮的孩子就要这么拱手让人了,温展想想还真是觉得心痛。 烟儿现在年纪还小,等她回了家,长大了,会不会不记得他这恩重如山的师父啊? 想到这些种种,温展就有种心塞的感觉,好像种好漂漂亮亮的菜要被猪拱了,怎么想都还是不甘心。 “烟儿心心念念着回家,所以今日过来将她带回去,这些日子在你这里,叨扰你们了。” 未等安夏说那些客套话,温展自己又说道:“不过你们两个人的命都是我救的,其实也算不上叨扰,是你们还恩情的时候了。” 对方听的满脸黑线,这死男人不得瑟会死啊! 可人家温展就是有得瑟的机会,谁让他医术高明,两人都被他救活的呢? 南宫景眯着眼睛,上下的打量得瑟的男人,再看身旁秦雪,小媳妇的坐在一旁,很是乖巧,怎么看怎么觉得讨厌,想着等温展出了这个门,找几个人将他打一顿好了,让他长长记性,别没事乱得瑟。 安夏也是在心里画个圈圈诅咒温展马有失蹄的一天,嘴角却还是堆上了笑脸,说道:“既然都往北元国的方向去,顺路,便一起走吧,我们过几日便出发,烟儿等了几年,也不在乎这几天。” 看了看两个非常之要好的伙伴,还真心不愿意拆散呢。 温展想了想,最终还是点点头。 这样平静的日子过了几日,一行人将云城的事情处理好之后,便动身回北元国了。 帅帅似乎已经接受了烟儿要离开他们回家里的事实,也没了最初的伤感了,而是像娘亲所说的,珍惜一起的时候。 娘亲说,要想回去家里,还要好长一段时间呢,所以他还有不少时间和烟儿一起玩耍。 一路上,最能听见的声音,便是帅帅和烟儿叽叽喳喳的声音,也给枯燥的旅途增添了几分生气。 本来安夏是不想那么快回去北元国的,但是安夏答应了南宫景,他恢复记忆了便可以和他成亲,而他也给了自己时间处理事情,怎么算都是南宫景在让着她,所以做人不能忘本,只能先回去。 而银铃那边也来信了,说自己还在安江,到时候他们成婚会和九觞一同回去北元参加婚礼的。 想到此,安夏只能委屈先回北元国了。 云城在东辰的南端,他们途径会经过安江,安夏还是决定先回安江一趟,毕竟,九觞和银铃都在那边,若能说通九觞,或许能让九觞和银铃一同回去北元。 这样急赶慢赶赶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一行人终于到了安江。 “娘亲,我们是要去见九觞叔叔吗?”叔叔睁着大大个眼睛问道,眼底全是期待。 “嗯,是啊!”摸摸帅帅的小狗头,安夏如是说道。 当年九觞没少带帅帅,如今有了新的玩伴,没想到帅帅还有心去记住九觞,不知道九觞知道该多高兴呢? 进了城,安夏先遣人去火锅店通知了九觞,等明日再往城内赶。 马车颠簸了一天,帅帅和烟儿早早便歇下了。 而南宫景,一到客栈,吃了晚膳便开始忙碌。 安夏向来极少去打听南宫景的事情的,他说便听,不说也不问。 而安夏自己,已经卸下了重担许久了,许多商铺的事情都不需要安夏过多去打理,每个地方她都安排了信得过的人去管理,所以每个月也是让这些管理书信一封将那边的事情告诉她一声,让她好知道个大概。 收到了管事们的信件,安夏也开始一晚的忙碌。 一间房,两个人,都纷纷为手上的事情忙碌。 南宫景坐在上首,安夏坐在下首,一时舒展眉,一时蹙紧眉头。 这样的时间,过了大半个时辰,极少在人前出现的南宫景的其中一个得力手下苏振突然匆匆敲门进来。 “主子。” 南宫景搁下笔,看了眼苏振的匆匆前来,“嗯。” 苏振看了眼安夏,手里拿着信件,想着这是夫人,见主子脸上没什么异样,这才说道:“这是那人刚遣人送来的信件,您且看看。” “好。”南宫景脸上不动声色,将信件接了过来。 可是,熟悉南宫景已久的安夏,明显的感受到房间里的气氛变的微妙,似乎,这封信不简单。 安夏心里盘桓着疑问,可却不敢轻易去打搅到南宫景,只能继续忙自己的。 等自己的忙完了,安夏见上方南宫景的茶水已经见底了,又取来烧水的炉子,加了热水进去。 “过来。”南宫景呷了一口茶,伸手,意思让安夏坐过去。 安夏也不拒绝,顺势坐在他的身旁。 腰肢很快被一双有力的大手抱住,安夏抬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眼底带着疲惫,看来是极累的,自作主张的再次给南宫景按摩脸部的肌肉皮肤。 南宫景轻轻的闭上眼睛,手中的纸笔放下,极其享受这小手在自己的脸上随便按摩。 酸软渐渐消除,南宫景将人抱了回来,塞在怀里,让她不能动弹。 看着她眼底里没有可以隐藏起来的疑问,南宫景这才开口道:“你肯定极想知道,这些日子我都在忙什么?” 安夏点点头,也不隐瞒,“嗯,看你前一阵子每天都是极累的,不是已经轻松了吗?怎么还倒累起来了呢?” 南宫景听的她的话,笑了笑,“想必你也是知道了我并非父王母妃亲生的孩子的。” “嗯。” “父王从来不告诉我究竟是谁的儿子,究竟家里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并不代表我不会去查。”正是因为查了,南宫景才知道里面居然藏了那么多的事情。 安夏窝在南宫景的怀里,一副听的心不在焉的样子,玩着南宫景的秀发,让他能放松些心情。 “原来,我并不是北元国的人,我和你一样,是东辰国的人。”说着,南宫景低头看着安夏,眼眸的深邃中透着沉痛。 之前也说了,没有人愿意没有父母,即使身边有养父母的疼爱,可是当知道自己有亲生的父母的时候,谁不想知道他们究竟去了哪里,为何要抛弃他? 南宫景虽然看似异常的强大,好像没有什么事情是能让他伤感伤心的,可是,正是外表看似很强大的人,内心却越是脆弱,他们喜欢用重重盔甲将自己保护的很好不受人伤害,可是一旦穿透那层层盔甲,里面却是脆弱的不堪一击。 安夏张开手,紧紧的抱住南宫景的腰,让他能感受她给予的温暖,让他忘掉这些悲伤。 不过,南宫景并不是那种只朝后看的人,过去的事情已经成为事实,再挽回也只能挽回沉痛的记忆。 笑了笑,南宫景继续说道:“我的爹,当年是和东辰皇帝一起打下江山的人,后来,爱上了我娘亲,而我娘亲,是东辰国的婉黛公主。” 安夏倒吸冷气,没想到即使是南宫景真正的身世,原来也如同现在的身份那么高贵。 “那时候,爹他手握重兵,又是个直肠子的人,为此得罪了不少的大臣,他的性子耿直,让他很快成为这些朝堂老谋深算对付的对象,可是我爹不怕,气势很是张狂,这一切看在那些顽固不化的老臣眼里,那就是想抢夺江山自己做皇帝的样子,纷纷上谏要求撤去我爹的要职,最后,皇帝怕他功高盖主,就撤去了他手上的兵权,可是,即使撤去了兵权,我爹还可能是未来的婉黛公主的驸马,再怎么样,再压制他,他的风头依旧盖过其他人。” 说着,南宫景又叹了口气,“我爹那性子,或许就不该在朝堂上,和那些人斗,所以在知道皇帝这般看待他的时候,非常生气,两人闹的很僵,皇帝从最初的信任到最后的完全怀疑,不管我爹做什么事情,在他眼里那就是想造反,处处的压制着我爹,娘身为一国的公主,夫君是我爹这样被满朝所排斥的人,压力非常之大,所有人都劝解我娘亲别再与我爹来往。” “可是,我娘怎么愿意听这些人的话呢?依旧我行我素的性子,与我爹来往,这件事,最后传在了皇帝的耳朵里,那就变的更加的不像样了,说我爹拐骗公主,有野心,最终,想将我娘远嫁她国。” “我爹若是自己有委屈,还能忍一忍就算了,可是,关系到我娘,爹便着急了,与皇帝理论,结果呢,再撤去手上的职权,我爹和娘早已经是私定了终生的,非卿不嫁,没有人看见他们心里真正的想法,只觉得我爹是为了谋权,所以迷惑了公主。” “我娘出嫁他国那一天,真的如了他们所说的那样,所谓的造反,呵呵……”南宫景冷笑、嘲笑,似乎在笑当年那些人就是一头猪,“若不是这些人强拆散他们,我爹娘何故如此?我爹为了保护娘亲,最终失去了性命,我娘为了抱住肚子里的我,潜逃到了北元国,幸好遇上了我母妃,可惜,我娘生下我不久便因郁结过久而死了。” 说完,南宫景整个人都似乎轻松了许多。 安夏看着他的身子微微的颤了一下,虽然只是一下,但是对于这个泰山崩于前都面不该色的来说,那便是极大的伤痛了。 “所以,你从小便开始勤加练习,其实,保护北元国是其次,真正的,你是想拥有你自己的势力,然后一举推翻东辰国是吗?”安夏揣测道,对于杀父杀母仇人,南宫景极其有这样的想法。 而听了南宫景的话,安夏也很快的便捋清了自己在东辰国这些年,所听见的事情,南宫景的父母,想必就是当年被人错判的造反将军,后来被平反封为镇国大将军的千苍。 可惜,不管怎么平反怎么封爵,人已经死了,再多荣耀那也是无福消受,若是可以,在人未死之时醒悟了解,或许才为时未晚。 南宫景也不掩饰,点点头,“嗯,其实父王虽然一直不告诉我亲生爹娘是谁,我的真实身份是什么?他们不想我去做杀人的工具,不想我带着仇恨生活,可是只要稍稍去打听,便能知道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父王很快便知道我已经知晓了整件事情,也不阻止我去报仇,不阻止我练习武功,培养兵力。” “我想我知道你父王为何不阻止你了。”安夏细细听着,联想起浩振王爷那个人,想必浩振王爷也是知道南宫景的决心,所以知道这么劝解根本就不管用,只有等他自己身上的担子重了,等他拥有了手中的权利,他便会知道,身居高位的人的心态。 南宫景虽然恨因东辰皇帝的手而杀了他的父母,可是却也知道,身居高位的人心中都是多疑的,特别是身边这个人功高震主,而且还不听管教,或许他觉得自己没错,但是到了别人的眼里,那可能就不是这么回事了。 东辰皇帝是错了,也许是太年轻,经历的不够多,刚居高位,被有心人唆使,所以才会造成这样的大错。 可是南宫景却不能再去报仇,不能去推翻他的江山了。 虽然东辰皇帝是害死了南宫景的父母,可是这些年的,东辰国在东辰皇帝的手中,却越发的壮大起来,百姓安居乐业,如果此时南宫景发兵推翻这个朝代的话,不一定能胜利,自己会深陷火海不止,还会让千千万万的老百姓深陷其中,到时候生灵涂炭,真的到了那个时刻,即使报仇了,却也成为了千古罪人。 “父王是对的,若他当年阻止了我的做法,或许在我手中权势浩大的时候,便会起兵南下,让东辰国再生灵涂炭一次。” 所以,浩振王爷选择了不阻止,南宫景的能力浩振王爷一清二楚,他有个什么动作他也是知道的,所以不会故意压制他手中的权利,反而让他放手去做,让他站在那个高位之后,知道心系百姓,知道爱戴子民,那么他便会为了百姓而放下心中的仇恨。 最后,南宫景果然如浩振王爷所说的那样,并没有起兵攻打东辰国。 而这些年,随着东辰国君年纪的增长,他便慢慢的看清了自己当初年少气盛的时候所害死的妹妹和得力干将,每日每日的都会在悔恨中度过。 而当年那些一个二个弹劾南宫景的父亲千苍的人,在临老也得不到好的下场。 或许这就是因果循环,他们太过固执绝对的思想毁了两个人,一个家,甚至可能是一个国。 “南宫景……”安夏紧紧的抱住他,让他这种报仇的念头不许再出现,若只是一个人的话,尚且可以以自己的方式去解决,可是那是一国国君,国君没了,国家也就散了,百姓流离失所,到时候生灵涂炭,再报仇也无意义了。 “南宫景,你做的对,我知道你心里很苦,可是这些都已经过去了,你有疼爱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你有我,有帅帅,虽然谈不上真的圆满,但是如今这世上,能像我们这般幸福的人并不会很多,若当初你一心报仇,或许你会没了一个家,没了爱你的父王母妃,没了弟弟妹妹,同时,你也不会遇见我,也不会有帅帅这么一个可爱的孩子,我和帅帅,可能会在大战中死去,可是你放下了,你做的很对,我要你,彻底的把仇恨放下,放眼未来。” 她多么害怕,差一点,也许他们就遇不上了,幸好,幸好南宫景并不是那种固执己见不顾他人的人,也庆幸,浩振王府给了南宫景一个完整的家,让他知道,原谅比仇恨更值得去做。 安夏的身子微微的颤抖着,她害怕,同时也庆幸。 感受着对方身子的变化,南宫景将她扳正坐直,让她面对着自己。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安夏点头表示赞同,“嗯,以后你可别再有这样的念头,有句话也说了,冤冤相报何时了?” “嗯,我知道了,这不是放下了一切,陪伴在你的身边了吗?”说着,南宫景在那粉嫩生动的小嘴上啄了啄,很是喜爱。 这句话安夏觉得动听,对于凑过来的吻,也不拒绝。 只是,南宫景所说的话,好像与前阵子的事情有些出入啊,今晚又有一封信,南宫景似乎极其不悦。 想到此,安夏又推开南宫景,“你这阵子如此之累是怎么了?你还没告诉我呢。” 说着,看着桌上的那封信,大气的字体,安夏刚碰到,南宫景率先将它拿了起来,展开,里面的内容便清晰可见。 落款处,是东辰皇帝的字。 再看内容,大概是询问南宫景最近的事情,然后又是说当年那些事,对南宫景表示深深的愧疚。 然后又说,不管如何,他是南宫景的舅舅,血肉亲情,割舍不断,东辰国君愿意补偿他,只要他肯认他这个舅舅,字里行间里,还有意透露似乎要把帝位传给南宫景,毕竟,这江山的千苍和他打下来的,他欠了千苍一条人命,欠了南宫景一双父母。 看完,安夏才将信件收起来,面对着南宫景。 南宫景本来不想拿这些事情去烦安夏,不过既然安夏已经知道了,也不想再隐瞒着她,“这些日子,他就是总是来打搅我们的生活,不管我们在哪里他都知道。” 而且,最主要的是,这个人居然拿妻子儿子来威胁他,呵呵,以为他任人拿捏的软柿子吗?即使如今兵权不在自己手中,可是不代表他会怕他。 况且,这帝位谁要谁拿,他不稀罕,像他爹一样,心里有儿有女,有自己爱的人,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江山,不过是利欲熏心的东西,只有那些贪心的人才会去要。 “你打算怎么办?”安夏看的出来,南宫景并不想和东辰皇帝有过多的交集,他能放下仇恨已经实属不易的了,若是接替着东辰的河山,他还不如回北元国呢。 “你说呢?”南宫景反问,似乎等着她给自己做决定。 “我知道你不稀罕那个皇位的。”若南宫景是在乎权利的人,她便不会选择他了。 南宫景会心一笑,“知我莫若你。” “那是自然。”安夏也不谦虚道,惹的南宫景心中无限爱怜。 江山虽好,却不及有一个美满的家,有一个不勾心斗角的家好。 其实,做皇帝的念头,南宫景是有想过的,这还是在没有遇见安夏的时候,他心系苍生,本以为自己不会被红尘往事遮蔽眼眸,一心为黎民百姓。 可是后来,他却发现自己错了,不是他没有红尘情爱,而是他还没有遇见一个能让他动心的女子,而如今遇到了,放弃江山只要美人又如何?潇洒快活,那才是生活的本意。 想想,若他做了皇帝,安夏怎么办?就是许她一国之母,安夏也是弃之如敝屐,为了身边这个女人,大好江山他都不要了。 想想,南宫景觉得自己好伟大,为了一个女人放弃了整个江山。 “你看,我为你放弃了江山,你该作何表示?”心中怎么想,南宫景怎么说。 安夏听的一愣,然后却笑道:“你为我放弃了你的江山,也不想想我也为了你放弃自己的江山,虽然此江山非彼江山,但是对于我来说,是一样重要的,我还为你生了儿子,养育了这么大,你说,你又该作何表示?” 反你一军,看你还能说什么? 想起前世的时候,很流行的一个道理:女人为什么越来越不想结婚? 饭我会做,衣服我会洗,地我会拖,钱我会赚,架我会打,街我会逛,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斗的小三,灭的了蟑螂,样样都会,还要男人做什么?不过是拿来气受罢了,还要给生孩子带孩子没酬劳,伺候公婆,伺候男人,多辛苦啊,所以南宫景算是赚到了。 安夏这番歪理一出,着实让南宫景吓了一跳,不过,他很快便反应过来。 南宫景说道:“既然你牺牲的如此之多,那么我今晚便犒劳犒劳你,让你好受些。” 南宫景暧昧的语气,挑逗的小眼神,嘴角微微弯起,一副流氓的小样,让安夏一愣,然后掐住对方的脸蛋,气哼哼道:“你这是想占我便宜呢。” 自从有了亲密接触之后,这个男人便不再讲求什么君子之道了,经常大半晚上的来撩拨她,害的她经常体力不支大晚上的晕倒,第二天全身酸痛不已,这会子给她下陷阱,还是补偿犒劳呢,分明是犒劳补偿他自己。 “不管如何,这件事享受的可不是我一个人。”南宫景耍起了大流氓,作势要抱着安夏起身,吓的安夏“啊”的一声,从他的怀里跳了出来,紧张的看着他。 安夏看着他,与他保留了一定的距离,然后非常严肃认真道:“南宫景,你变了。” “变成什么样了?” “变得越来越流氓了。” “哦?”南宫景痴笑着,“既然你要这么说,我便坐实你给的头衔。” “不要,啊,哈哈……”说着,安夏赶紧逃开,可是因为这里是客栈,两人也只闹了闹,便不敢再那么大声扰人清梦了。 临睡觉前,安夏还是忍不住戳了戳身旁的人,问道:“你说,若是皇上亲自找来了怎么办,我觉得他会死缠烂打。” 安夏见过东辰国君,知道他并非昏庸无能,而且是通常会把事情看透彻,也许当年年少气盛所犯下的错误是他这辈子永远的痛,也是他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一件事,所以他才会这般想弥补。 可惜,南宫景不会接受杀父杀母仇人的恩赐,或者可以说是弥补,这些已经弥补不了了,或许悔恨愧疚才是东辰皇帝最终的归宿。 只是,南宫景不要这帝位不代表东辰皇帝会轻易放弃这个弥补的机会,安夏不算了解他,但也知道他后面一定会有所动作的。 安夏将一国之君描述的会死缠烂打这四个字,着实让南宫景愉快了。 “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南宫景征求意见中。 “嗯,你让我好好想想。”趴在床上,安夏一副思考的模样。 好一会,安夏才说道:“就让他死缠烂打吧,反正不理会便是了。” 只要不理会,久而久之,东辰皇帝便知道自己没法打动南宫景了,就会放弃了,然后让那老头子自己在悔恨中过一辈子吧。 安夏是个护短的,虽然不想让南宫景报仇,但也别想安夏有那种你好好过一辈子的心态,不诅咒你死已经是便宜你了,就让你在孤独寂寞悔恨中度过吧,这样才能解南宫景的心头之恨。 “这就是你想出来的办法?”南宫景表示这办法太一般了。 “难道,你还想去将人打一顿再说?”安夏愣了愣,吐出一句无厘头来。 “嗯,这个主意不错,就这么定了。”说着,南宫景将被子盖紧,两人要滚床单了,吹灯熄火,关窗关帘,你们怎么瞧也瞧不到,大不了给你们听点嗯嗯啊啊的声音解解馋。 很久之后,当安夏听到东辰皇帝半夜寝宫一阵骚动,而第二天起来突然脸色肿胀,似被人打了一顿,安夏才知道,南宫景是如此的记仇的,也忍不住的抽搐嘴角,回想着自己是否有得罪南宫景的地方。 ------题外话------ 如果来的及都会凌晨更新,但是有时候时间真的不是我能控制的:>_ 159. 再见九觞(一万二)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翌日。m.乐文移动网 不等众人往城里而去,九觞已经领了人前来见安夏了。 看着许久不见的九觞,安夏自己都一愣,九觞又成熟稳重了不少,整个人不再有稚气,就连说话,安夏也不敢再与弟弟对话般和九觞说话了。 银铃紧紧的跟在九觞身边,但是看的出,九觞对银铃依旧是那副不理不睬高贵冷艳的模样。 许久没有看见自己的小侄子,银铃母性大发,抓着帅帅不放手,拼命的揉捏,帅帅表示很无奈,也很蛋疼,小脸蛋在姑姑的手里捏的变形又变形。 将眼神求救于爹娘,可是谁也没有看见帅帅那双无辜的大眼睛,个个在与九觞等人叙旧,完全将帅帅丢一边去了。 “帅帅,可还记得姑姑?”银铃问道,一脸关爱的看着帅帅,手上却继续的掐着帅帅的脸蛋,不一会便被掐红,而银铃不自知。 帅帅点点头,希望能将脸蛋远离了姑姑。 银铃见他这副模样,瞬间治愈了这些日子九觞对她的冷淡,高兴的觉得还是小侄子好,忍不住又爱怜的掐着小脸继续蹂躏小侄子。 “帅帅真乖,姑姑好喜欢你。” 若不是眼前这个小人儿太小了,还是自己的小侄子,银铃觉得,自己宁愿选择帅帅这款也不要九觞那款了,只适合可怜的是她已经选上了九觞这个男人了,不愿意变心了。 怎么办?她觉得自己真心可怜。 帅帅看着姑姑复杂的眼神,表示不明白她在想什么,但是他只请求姑姑别再掐他的脸可好? 等人快要叙旧完,银铃这才注意到安夏的一行人中多了不少人,救大哥的温展也在,秦雪也跟着,还有那个小姑娘也跟了过来。 对其他人银铃还可以笑颜相对,可是当银铃看见秦雪的时候,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让她瞬间高兴不起来了。 她可没忘记这秦雪追着她大哥跑了多久,大哥躲都躲不掉,这会,居然追到这里来了,看来,大嫂有很大的危机了。 不行,不能让秦雪打搅大哥和大嫂的好事。 银铃觉得,自己身为大哥的妹妹,大嫂的小姑子,帅帅的姑姑,有必要为了他们的未来的幸福做点什么。 这般想着,银铃总算将目标从帅帅的身上移开,然后走到秦雪那边去,“跟我走。”然后不等秦雪反抗,便拉着她离开。 “诶,银铃她……” 安夏看见银铃将人秦雪拉走了,忍不住的惊喊道,想追出去,手却被南宫景拉住。 “没事的,银铃是个知分寸的,而且秦雪也不是个胡搅蛮缠的人,你且放心吧。” “哦,好吧。” 虽然是这么说,安夏难免也还是会担心,毕竟银铃向来莽撞惯了,而秦雪对于银铃来说,也不是好惹的,刚才看银铃那表情,好像同秦雪有什么深仇大恨,这会将人拉走,也不知道会不会出事? 这边帅帅倒是解脱了姑姑的魔爪,赶忙跑到九觞叔叔的身边,甜甜的冲着人九觞喊道:“九觞叔叔,好久不见,帅帅好想你哦。” 九觞见帅帅如此记挂着自己,即使说的话不一定全部真实,但是也开心的不得了,左胸口的一块地方看见帅帅全软了,将人赶紧抱了起来。 “亏你这小子还有点良心,还记得我,九觞叔叔以为帅帅会把叔叔忘记了。” 帅帅可以说是九觞看着长大的,帅帅小的时候没少伺候他,后来他去了乌城两人才极少见面,感情也就比之前淡了些。 特别是帅帅,如此之小,记事也是不清的,却没想到还能把他记住,如何能不开心呢? “帅帅才不会忘记叔叔,九觞叔叔对帅帅最好,帅帅最喜欢九觞叔叔了。” 此刻甜言蜜语是不可缺少的,帅帅是个聪明的孩子,谁该甜言蜜语,谁该不必太接近,心里可有数,而且帅帅记人本事不错,即使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也会记得的,自然能将九觞记起。 九觞是被帅帅哄开心了,可是一旁站着的南宫景却觉得酸酸的,他向来不喜九觞,这儿子公然在他面前说最喜欢别的男人,怎么想也觉得非常的气人,再看安夏心不在焉的在一旁想着其他女人的事情,而他,好孤独啊! “温展,你去看看外面银铃和秦雪吧。”安夏上前温展说道,有些担忧。 温展对于外面女人说话的事情,一点都不担忧,笑了笑,说道:“让南宫景去或者更好。” “你去岂不是更好?”南宫景声音酸酸的,本来自己都被老婆孩子遗弃在一边了,哪里有心情去管别人? 温展也不答话,笑盈盈,看的南宫景好想将人痛扁一顿。 外头的银铃将秦雪拉在一个角落,一副警惕的模样看着秦雪,质问着,“你怎么也跟来了,怎么哪里都有你啊?” 秦雪耸耸肩,却没有接话,好像觉得银铃此番问的有些莫名其妙。 可是秦雪的这样的态度却让银铃更加警惕她,总觉得她是有什么阴谋,怎么大哥在哪儿,这秦雪都要跟着的,真是不害臊! “我告诉你,我大哥和安夏大嫂是天生的一对,你休想破坏他们的感情,我安夏大嫂长的比你好看多了,我大哥是个有眼光的,绝对不会看上你的,你休想搞破坏,若你做了什么事情对不起我安夏大嫂的,别怪我不客气。”银铃恶毒的看着秦雪,希望自己这副面容,这样的语气,可以将秦雪生生吓住。 可最终却不是银铃想的那样的,秦雪居然不害怕,还一个劲的发笑,最后差点变成捧腹大笑。 “你笑什么?”被笑的莫名其妙,银铃恨不得扯掉秦雪的嘴巴,这个时候还笑,难道还想执迷不悟吗? “银铃,我笑你傻啊,怪不得那个板着脸的男人你到现在还没能抓到手,真是傻。” “你……” 银铃气结,这说大哥大嫂的事情,为什么扯到她身上来? 秦雪这意思,明显是笑她那么久了,也没能将九觞牢牢抓住罢了。 不是她不够主动,是九觞的心肠太硬,她差点以为九觞是没有心的,或者心是石头做的,不然不会那么硬,不管她怎么捂都捂不热。 可是,看九觞对其他人,却也不会太差,唯独避闪着她,仿佛她是洪水猛兽,不能靠近。 有时候银铃都觉得自己傻过头了,九觞根本就没有心的,不然不会看不到她的付出,看不到她的努力,女子的矜持什么的,她都丢下了,为了追九觞,她不听父母的劝导,千里迢迢的北元国跑到这安江来,就为与她在一起。 她的心意都已经到了,可是九觞还是如此,她都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到此,银铃心中不免感伤。 可是,此刻不是伤心自己的事情的时候,虽然自己的事情并不算的太好,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大哥和大嫂更要幸福给她看,他们经历了太多了,应该好好幸福在一起的,或许,她和九觞也是因为经历的还不够多,九觞的心还未完全打开接纳吧,没事,她继续努力就是了,如今已经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一切,看天意。 “你别给我扯其他,我只想问你,你要怎么才能离开我大哥,我大哥真的不喜欢你,你别纠缠着他了,他有什么好的,和其他男人都差不多的,你为什么要一直喜欢我大哥?要不你再选其他人吧!” 秦雪听的她这话,更是不可抑制的笑了起来,“银铃,你以为换人就换人的吗?颜文哥哥自然有他的特别之处,所以才会这般吸引我,若是能随便换人,你怎么不换个人喜欢,那个木头般板着脸的九觞有什么好?而且,你让我再选其他人,那我就选九觞可好?” “你……” 银铃非常生气,秦雪歪理真多,这不是让她不要喜欢大哥罢了,居然扯上她和九觞的事情,还说把人换成九觞? 哼,做梦! 九觞是她的,即使现在不是她的,以后也是她的,谁也不能抢走! “而且,银铃,我还是劝你,放弃那个木头脸九觞吧,他根本就不喜欢你,看他待你这般就知道了,你何苦在他身上浪费那么多心思呢?比起那个九觞,还不如选择我哥呢,你看我哥多好,会医术,人也长的比九觞好看多,笑容也多,不像那个九觞,整一个就是好像人欠他好多钱银一般。” “才不是……” “我都听说了,你从北元跑过来,为了与他在一起,可是你看看,你都在这里那么久了,九觞对你还是这般冷淡,女人啊,不要在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森林那么多,总能找到你的参天大树,你觉得呢?” 那句话是安夏告诉秦雪的,如今,秦雪应用在银铃的身上。 以秦雪的角度,着实不该为了一个九觞而牺牲自己的大好年华,也许,离开九觞,在外面会寻到一个更喜欢的人也说不定,而且最主要的是,那个人还是喜欢自己的。 秦雪不知道,当年她也这么傻过一阵子,不过后来让安夏点通了,也发现了有比颜文哥哥更适合的男人。 如今,秦雪就是要将这种精神,也传授给银铃。 可是银铃比秦雪中毒还要深,已经不能自拔了,怎么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秦雪,你以为放弃那么容易吗?你知道我为了他付出了多少吗?”想到九觞,银铃眼睛开始蓄泪了。 “哎。”秦雪大叹气,看着银铃,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劝了。 “路是你自己选择的,你也不小了,你该知道什么对你才是好的,你也不小了,如果为了这么一个没有回报的男人继续付出,蹉跎了自己的年华,以后苦的是你自己,男人三十还一枝花呢,而你呢,过了二十就鲜少人会要的了,你是郡主又如何,你身份高贵又如何,谁要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女人啊?若真的得不到回报,我劝你还是赶紧另谋他算。”秦雪细心劝导着,一副以过来人的身份劝着。 听的秦雪这么说,银铃也开始思考自己是否这么做是对的,可是她不甘心啊,这么多年来,只为九觞屈服过,为了他,什么脸面都不要了,连家也不回了,陪在他的身边任劳任怨,即使他一直想赶着她走,她也没动过离开他的念头。 如今秦雪让她放下,凭什么啊? 大嫂也说了,既然喜欢,就要争取,如今的他们,男未婚女未嫁,谁都有追求幸福的权利,九觞是这样的性格,所以很难开窍,她再努力努力便是了,不然等她将九觞弄开窍了,却离开了,好处都让别人拿了去了,到时候她找谁哭诉去? 再重新一想秦雪的话,以及秦雪的处境,她和她根本就不应该同篇而论的,而且,她似乎忘记了自己出来的目的了,可不是听秦雪教导她的,而是她劝解秦雪才对。 “我和你不同,九觞没有喜欢的人,也没有要娶的人,更没有孩子,所以我不会放弃的,而你不同,我大哥喜欢安夏大嫂,也有了帅帅,所以你不该拆散他们才是,秦雪,你对我说的倒好听,对我大哥的事情,最好也能像你说的话那样,别吊在我哥这棵树上,外面森林多的是树给你吊。” 即使大哥不是歪脖子树,也不该给秦雪吊,要吊去其他地方吊,就拿温展那个大夫来说,都比大哥来的要好,至少温展身边没有喜欢的女人缠绕着。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上吊呢?”安夏还是按捺不住,出来寻两人了,一出来便听的两人在那说什么吊不吊的。 银铃见安夏出来,瞬间噤声,她说的这些事情虽然是为了大哥大嫂好,可是也不能让大嫂知道,到时候大嫂猜疑就更不好了。 倒是秦雪,显得落落大方,不像银铃那般,像做了亏心事。 “你们两个说什么呢?也来说给我听吧!” 安夏实在好奇,两人有什么事情需要背对着大家说的。 “没,没什么事情,大嫂,我们进去吧,别在外头了,等会就要回去了。”银铃说着,上前拉着安夏的手,笑盈盈着,仿佛刚才的事情没发生过。 “哦,是哦,我们等会就出发回去,秦雪,你也回房收拾一下东西吧!” 安夏提示道,这才拉着银铃准备离开。 “好的,我这就回去。”秦雪点头,笑盈盈说道,两人的语气都极好。 银铃在一旁细心观察着两人,发现脸上居然都隐藏起来对对方的不满,那语气也听不出半点妒心,忍不住的更加为两人担忧。 看来,这秦雪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而大嫂也似乎已经习惯了秦雪缠着大哥的事情了。 想到此,银铃觉得必须多给秦雪施加压力,让她知道,大哥非她的良人。 “秦雪!”在秦雪转身之时,银铃突然喊道。 “何事?” “别忘了刚才我和你说的事情,你必须好好考虑清楚,否则……”银铃没有将话说完,但那语气很明显带着威胁。 “你刚才同秦雪说了什么了?什么事情要考虑清楚?”安夏好奇问道,对于两个小姑娘的谈话很感兴趣。 可是银铃怎么能将这件事告诉大嫂呢,她需要自己去做,让大嫂安心做个漂亮的新娘子,无差错的嫁给大哥,等大嫂与大哥成婚了,想必秦雪也就不会再纠缠了。 这般想着,银铃只希望大哥赶紧成婚,让秦雪无机可乘。 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回了火锅店,南宫景早早便已经将火锅店后面院子的房间清理干净,供众人居住。 安江不比云城,云城那边即使进入了十月,还是一副夏日刚准备要走的模样,而安江虽然比不得北元那般冷寒,可此时,安江的夜里也已经渐渐的凉了,穿着单薄的衣服出去都会冷的一颤一颤的,明显的感觉秋天真的到了。 院子里,安夏当年种了两棵枣树,因着施肥施的好,如今已经一人多高了,听说前阵子还开花了,可惜,没有结出一个果子,可能是太稚嫩了,花开的早了。 夜凉如水,安夏早早便钻进被子里面去了,她生来畏寒又畏热,虽然这个时节的气候还算凉爽而不冷,可是赶车赶了那么多天,颠簸的久了,也是累的很。 可是人是累了,躺床上,安夏却又精神了,眼睛想闭上,可是就是睡不着。 身旁的人也忙完钻进被窝里,一股寒气袭来,安夏惊的一颤,然后便给一个暖炉抱住,安夏顺势紧紧抱住。 也不知道为什么南宫景的身子向来是冬暖夏凉,正是夜晚睡觉暖床的必备之品,让安夏很是喜欢。 “怎么还没睡着?”南宫景看着睁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的安夏,低声问道。 揉了揉眼睛,安夏也表示很无奈,嘟囔着,“也不知道为何睡不着,明明很累,可是却又睡不着,我向来不挑床的。” 因为自己经常换环境,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安夏总是到处走,所以对床也不怎么挑,也不知道为何今晚想睡又睡不着是何意? “难道是因为不够累?”南宫景打趣道。 很快,胸口便被人抡起小拳头砸了过去。 “你就只会想着一些有的没的,我最近真的很累啊,你别再乱来。” 说着准备离开暖炉,因为整个被子里面都已经暖了,所以暖炉也不大需要了。 可还没能动作,腰身却被人紧紧抱着,让她动弹不得,低沉的嗓音传了进来,“放心,今晚会让你休息,不会乱来的。” 南宫景如是说,可是安夏眼底里明显还有些不愿相信,毕竟这样说到做不到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了,安夏都不敢再相信这个男人了。 都说男人和女人有了床第之事后,便会上瘾般,戒不掉的了,特别是像南宫景那样的男性,更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更别想戒了,于是,一个缺口的崩开,南宫景便上瘾了,每每都会让她酸痛懊恼不已。 “最好你说到做到。”安夏打着呵欠,除了眼皮子不听话的想闭着,脑子全是清醒的很,不禁有些苦恼了,“怎么办,睡不着。” “既然睡不着就不睡吧,我们来说说话,也许说着说着便能睡觉了。”南宫景也不知道她这是为何睡不着,也许说话有助于她入睡。 “嗯,也好。”安夏点点头,闭着眼睛,窝在南宫景的怀里,非常惬意。 想起今天银铃和秦雪的事情,安夏似乎找到说话的话题,连忙将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 “你说,银铃和秦雪在做什么啊?我看银铃似乎不大喜欢秦雪的样子。” 想到秦雪已经改邪归正了,不再揪着南宫景不放了,安夏还是很喜欢这位小妹妹的,毕竟她当年也不少照顾南宫景,自然希望她过的幸福的。 对于小姑子的这一举动,安夏表示很担忧,她也喜欢小姑子,自然不希望两人交恶的。 听完安夏的话,南宫景只说道:“银铃过于担心了。” 银铃是知道之前秦雪的心思的,所以极度不希望秦雪破坏兄嫂,但是银铃不知道,秦雪早已经将注意力转在了温展的身上,所以才会这般护着安夏。 “担心什么?”安夏还是不是很明白。 “担心秦雪纠缠我,担心你与我不能在一起。” 银铃这孩子从小虽然骄纵些,毕竟家里只有她一个女儿,父王母妃自然是疼爱有加,他和逸风也疼的很。 但幸好家风严谨,那骄纵也不过是那些世家跋扈小姐的一些皮毛,心地还是很善良的,这般袒护安夏,可见银铃出发点是好的,可惜她并不知道事情已经有所改变了。 “哦――”安夏长长的拖着音,“怪不得她会一脸不愿意我知道一般,到后面还警告了秦雪,看来银铃是误会了,而且,秦雪并没有把这件事告诉银铃,才会让银铃误会的。” 这般说来,其实秦雪还是个腹黑小女人啊,明明知道银铃说的是什么事情,自己有机会解释的,偏偏不解释,还来气银铃,真有她的。 不行,明天她得把这件事告诉银铃,不能让她继续误会下去,想想银铃的举动,安夏心里暖暖的,小姑子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本世纪最好的小姑子,她以前可没少听说小姑子和嫂子不合的事情。 “明日我去和银铃说说,别让她继续误会下去,一片真心打水漂了。” “嗯。”南宫景点点有,不作其他。 不过,他们的事情是解决了,秦雪也找到了归宿,可是,银铃和九觞的事情,却还没有着落呢。 担心完这个,安夏又担心起银铃和九觞的事情了。 “九觞和银铃……” “他们的事情不必操心,自己有自己的缘分,你不必过于担心的。” 南宫景打断道,不愿意安夏一直只会担心别人的事情,自己的事情做好了,别人的事情便也就好了,人各有命,谁也不能帮谁太多,一切看的是缘分,若九觞本就不喜欢银铃,即使银铃再怎么付出,那便也是没用的。 不过南宫景看的出,九觞并非对银铃没有感觉,若真是没有感觉,九觞早就将银铃赶走了。 九觞不是什么暖心的人,冷血的很,若他真的不喜欢一个女人,怎么能让人这般接近他? 这点上,南宫景觉得自己和九觞很像,不喜欢的话,便不会让他们靠近的了,当初的秦雪,也是因为秦子初的缘故,他不能完全狠心将她轰赶走,但是说的决绝的话,他也说了不少的了。 而如今,九觞对银铃,虽然明面上看似不好,但是却不会狠心的赶她走,他看的出,九觞对银铃是动心的了,只是他放不下自己的过去,走不出困局,所以无法敞开自己的心。 九觞和银铃,需要一个契机,或许正是他们这般磨练,才会让两人更加的珍惜对方,而他们作为外人,看着,说一说,却不能强行插手。 “你说的或许是对的,可是银铃是你妹妹,你这做大哥的,关心关心妹妹也是应该的,九觞那边,找个时间我要问问他,究竟对银铃是怎么个意思,不然别耽误了人家小姑娘。”九觞是她的人,这件事由她来问或许是最好的。 “你让他们去折腾,你就别搀和了。”他们自己的事情才算刚解决完,操心别人不如操心自己。 “你说这话还是银铃的大哥吗?” 安夏不解,虽然说感情是银铃与九觞两个人的事情,但是她身为银铃的未来大嫂,九觞的半个姐姐,关心关心也是应该的,俗话都有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我当然是银铃的大哥,只是银铃的缘分需要她自己去争取,我们难道要绑着九觞与银铃在一起吗?”南宫景了解自己妹妹的性子,九觞再迟钝,也有开窍的一天,不过,若是九觞开窍的迟的,银铃到时候跑了,哭的不是银铃,是九觞。 安夏听话从来不听重点,只觉得南宫景最后一句话的提议甚是好,“九觞若是惹急了银铃,我就将他绑给银铃,生米煮成熟饭看九觞还敢不认?” 南宫景嗤笑着,觉得这小女人想法也太简单了,也不再多说。 许是说困了,渐渐的,安夏便有些昏昏欲睡,说话也不利索,说一句停大半天,最终,完全进入梦乡了。 银铃九觞这边不知道有人议论他们的事情议论到睡着。 兄嫂侄子来了,银铃该高兴的,可是想起白天秦雪说的那番话,银铃开始思考自己这般抛弃家里来到一个陌生男人的身边是否是对的。 月上中天,可是银铃没有半点睡意,睁着眼睛,只披了一件薄薄的衣衫坐在院子的石凳子上,看着头顶月亮圆亮圆亮的。 “郡主,时候不早了,您快些去歇息吧。”贴身婢女宝翠心疼道。 宝翠也想不明白,为何郡主如此决绝坚定的留在这个地方,陪着一个没有半点回报的男人身边。 宝翠是与银铃一同长大的,从小就伺候在她的身边,知道郡主这些年的心思,所以当知道郡主要偷偷一个人来这里的时候,是她主动跟了过来。 宝翠虽然不明白九觞哪里好,值得郡主这么对待,但是郡主坚持了,他们这些做奴婢的便没有议论说话的权利。 只是,九觞这般,不懂郡主的苦心真的好吗?九觞的心难道就石头做的吗?还是九觞根本没有心。 宝翠从来没有见过,郡主可以为了一件事如此努力的付出,结果却又没有回报。 “宝翠,你先下去休息吧,我赏一会月亮。” “郡主……” “宝翠,你下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在这静静就好。”她想静静,想好好将事情捋清楚。 宝翠见劝解不得,抿着唇,也只能无奈的退下,“是。” 可捋了一晚上,银铃也什么也没捋出来,说起来,她还是不愿意放手,即使再疼,即使再难,她还是要坚持。 第二日。 安夏起了个大早,南宫景拘着她的腰却不让她那么早出去,如今秋露重,若是沾染上了,身子定不好。 等日头将大地上的露珠全部晒干,暖洋洋起来之后,南宫景这才将人放开,而安夏,早已经睡了一个回笼觉才醒来了。 安夏起来,外面已经热闹了一片,从前院火锅店那边传来商客的声音,想到那钱银一堆堆的进账,安夏觉得这些声音极其好听。 等用过早膳,安夏想起昨晚的事情,才赶去银铃的房间,询问询问未来小姑子最近与九觞之间的进展。 不过很不幸运,今日银铃早早起身,便被秦雪拉去了寒檀寺庙里烧香,说是十五,有大师开坛讲座,所以安夏只能等银铃回来再说。 银铃本是不想去的,因为她很讨厌秦雪缠着自家大哥,可当秦雪的一番话说了之后,银铃便答应了。 寒檀寺距离城内并不是很远,坐马车也是一个时辰便能赶到。 不过今日因为是十五,慧灵大师德高望重,开坛讲经人有不少,所以道路上挺拥堵,不好行进。 马车内,银铃看着秦雪,脸上写着对秦雪的警惕。 “你不必这般看着我,我又不是要害你。”秦雪笑着说道,却也明白银铃对她的警惕来自于哪里。 “就算不是要害我,你也是不怀好意,别以为我看不出来。”银铃说道。 若不是秦雪反问她,“是不是不敢去?胆小鬼的就别跟来。”不然她也不会跟来,现在想想,才知道这是秦雪的激将法,有些后悔跟出来。 秦雪却只是淡然的笑了笑,说道:“你别再这么看着我了,我才不会和你安夏大嫂抢颜文哥哥呢。” 银铃听着她的话,突然惊愕住,脸上明显写着不信任。 秦雪也不再逗弄她了,将事情和她一说:“你没听错,颜文哥哥那棵歪脖子树我让给安夏了,我才不要歪脖子树,现在怎么看都觉得温展比颜文哥哥好多了,颜文哥哥笑都不常笑,样子和你喜欢的那块木头差不多,我才不要呢。” 银铃张大了嘴巴,秦雪的言语中掺杂的信息太多了,让银铃难以消化。 “也就是说,你现在其实根本就不喜欢我大哥,你和温展好上了?”那也就是说,其实昨天她说的那些警告的话有些多余的了? “好上?”秦雪挑眉,对这个字眼觉得特别的新颖,“你也可以这么说,如今,颜文哥哥那棵歪脖子树可吸引不了我了,我喜欢温展这棵直树。” “原来……”银铃有些欣喜,却又有些生气,觉得眼前的秦雪很讨厌,“你昨天居然不告诉我,害我还说了那么多话,你故意的。” 秦雪挑挑眉,表示自己就是故意的,“谁让你说个不停,我就懒得打断了。” “你……” “你也别太生气,我喜欢别人你不是更加高兴吗?生气个什么劲?” 话是这么说,可是银铃觉得自己被秦雪耍了又生气了。 秦雪想着,又继续说道:“今日找你出来,陪你出去散散心吧,别整天对着那块木头,不然你都快要变成木头了。” “你才是木头。”有人说九觞的坏话,银铃便不乐意了,她的就九觞才不是木头,他只是习惯了沉默寡言罢了,“你的温展还整天对着一堆草呢,那你的就是草头。” “噗嗤――”秦雪被她逗的捧腹大笑,身子笑的一颤一颤的。 “笑什么?”银铃翻白眼,“本来你的那温展就是草头,除了对着草还是对着草,路边看见一棵草都不会手下留情。” “对着一棵草也好过你那木头九觞不会笑不喜言语的好啊,温展可会讲笑话了,这些年他去了好多地方,见识了许多有趣的事情,都会同我一说呢,比你那木头是不是好多了?”秦雪笑着问道。 其实刚开始,秦雪也是觉得自己没有机会的了,温展清心寡欲,看起来好像一个无欲无求的男人,对什么事情都充满了怜悯同情心,可是却又不会将心放在某个地方。 秦雪觉得那时候自己压力非常之大,不过因为经过颜文哥哥的事情,觉得压力再大也比对着颜文哥哥的时候要来的好多了。 秦雪本身就不是个矜持喜欢害羞的女子,她这些年跟着哥哥走南闯北,性子早就练的如男子般,脸皮是什么玩意她不清楚,只是知道自己既然喜欢的一样东西,那便要努力争取过来,虽然颜文哥哥那里碰了壁,但并不代表她从此萎靡下去。 在温展那,秦雪一如既往的使用了耍赖功夫,就是赖着不走,就是跟在你身边,就是照顾你,就是让你看见我的好。 秦雪也是因为哥哥是学医的,所以跟哥哥在一起识得一些草药,对医术虽然称不上非常喜欢,但也接触了一二,所以当见到温展的时候,她就以自己想学医的想法留在温展的身边。 温展刚开始肯定是不同意的了,好在秦雪懂得贿赂这烟儿小姑娘,又死缠烂打,借着哥哥的名义,就是不走,就算等后面哥哥走了,她还死赖着,然后,也就慢慢发展,慢慢的让温展知道她的心思,然后就到了今天这个地步,温展已经接受她了。 秦雪庆幸的是,温展不是榆木脑袋,也不是不喜欢她,才让她有机会可乘。 银铃听着秦雪如此幸福的说着自家那位,心里更不是滋味了,她和安夏以及秦雪,她用的时间最长,可是却还是没能打动男人的心。 难道,她真的做错了吗? “秦雪,我很羡慕你。”心里本来有好多的话,可最终,银铃却只说了这句,千言万语都表达不了她的失败。 见她这般,秦雪也不再打趣,而是劝道:“你也别灰心,虽然那木头到现在对你看似还没什么表示,但是我看的出来,九觞不是不喜欢你的,只是,很奇怪,我感觉九觞好像故意在压抑着的,我昨日留意了一下九觞,发现他看你和看我们完全是不一样的眼神的,对你,即使掩藏住了,但还是能透着些许喜欢你的。” 秦雪这话一半是安慰,可是另一半却也是实话。 “真的吗?”银铃不敢相信,“他真的看我的眼神和看你们的眼神不一样吗?为什么我感觉不到?还是说,其实他那种眼神只是厌恶我罢了,也许是你看错了,毕竟我缠他缠了那么久,他该是讨厌我的了” 银铃不自信,因为很多的自信在随着日子的消磨,渐渐的也磨没了,从再次看见九觞的第一眼,银铃就认准九觞了,可是,九觞呢,从始至终,对她都太过于平淡了,平淡的让她变得有些不自信。 “嗨,你别自怨自艾了。”秦雪拍拍她的肩膀,让她赶紧提起精神来,“我记得以前颜文哥哥说过,你这人特别的自信,而且做什么事情都会从一而终,颜文哥哥以前还常夸你呢,我觉得呢,这件事,你必须再坚持,你一定会收获那木头的心的,虽然木头的心比较难收获,但是以你的本事,一个破木头,你还怕收获不了吗?” 被人这么夸,银铃也不知道是好还是不好。 “你这是在故意夸我的吧?”银铃继续不自信道。 “那你就当我是故意好了。”说完,秦雪看看外面的风景,听车夫说,就快到寺庙山脚了。 “今日我寻你出来,就是让你别那么丧气,还有就是,听说这寺庙有个许愿树,很灵的,我们去许愿。”秦雪如是说,看银铃似乎还是不在状态,往常那个凶恶活泼天不怕地不怕的银铃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没了,成了一个怨妇般。 秦雪也不再理会她的自怨自艾,坐在车内,闭着眼小憩。 银铃看着秦雪如此的欢乐自在,陷在美丽的爱情里,多么的幸福啊,此刻与她的哀愁可怜形成强烈的对比。 不行,她不能这样。 想起以前的自己,活的恣意洒脱,做什么事情都满满的信心,绝对不会这般愁眉苦脸的。 所以,她不能继续下去! 都说爱笑的女子运气都不会太差,好,她就要做回那样的女子,不管九觞心里有没有她,她都要努力,若是九觞真的受不了赶她走,不要她的话,那她努力过了,也就无怨无悔了,而如今,九觞还没有真的厌恶她呢,她还有机会。 想到此,银铃露出个大大的微笑,猛的去拍秦雪的肩膀,吓的她突然惊醒。 “你拍那么大力做什么,吓死我了。”她有点睡意,被银铃突然这么一拍,只剩下心脏处拼命噗通的跳。 “我决定了,不会再自怨自艾了,我要振作,九觞一定是我的。” “嗯,有这想法很好。”秦雪笑了笑,暂且原谅银铃刚才的粗鲁。 …… 马车到了山脚下,果然是人满为患,还没到广场内,车队已经摆满了,一条长长的道路塞满了马车,可见这慧灵大师的讲座有多惹人喜爱听讲。 看着就在不远处的广场边专门放马车处,可是马车却等了许久都没能进去。 “我们走吧。”银铃实在等不下去了,拉着秦雪下了马车,让车夫自己把马车停好。 今日全部是寒檀寺的信男信女,也没有过多的规矩礼数,大家也没有因为是女子而戴上面纱出门,个个以真面目示人,都是些年轻的男女,鲜少是妇人前来。 因为寒檀寺最领养的便是求姻缘,所以前来寒檀寺的人,都是些求姻缘的年轻男女。 “好热闹啊!”身边的宝翠忍不住惊叹,小心的护着自家主子,生怕被人多挤走了。 今日两人前来只带了几个手下,倒不会因为人太多而艰难行走。 到了寺庙前,便有小沙弥在门口为众人指引道路。 银铃和秦雪今日来并不完全需要听那慧灵大师的讲座,虽然慧灵大师德高望重,但是比起北元国皇家的大师,却也要稍逊一筹,两人都是奔着那棵姻缘树而来的。 而今日和她们两人心思的年轻男女也不在少数,只有那些上了年纪的妇人带着媳妇才喜欢往慧灵大师那边而去。 “好多人啊!”银铃感叹着。 听着小沙弥的指引,意思要想去姻缘树那边求自己的姻缘,还得先买下一种遇水也不会湿的红油纸,然后在上面写上自己的愿望,然后再让圣僧点化一番,放可以去姻缘树下丢姻缘愿望,然后会有人将他们带到后堂喝下姻缘水,那么愿望便能实现了。 如果是恋人前来投着姻缘愿望,再喝下姻缘水,那么他们便能恩爱幸福一辈子的。 听着小沙弥的解释,银铃一脸的向往,好像能看见自己与九觞如同大哥大嫂般恩爱非常,赶紧将手中的钱交给小沙弥,让他赶紧给她拿来红油纸,让她能往上面写上自己的愿望,那么她和九觞便能一辈子在一起了。 秦雪虽然如今拥得温展,但是还是想求一辈子幸福平安,也催着小沙弥赶紧的。 两人给的香油钱多,小沙弥也乐呵,为两人快速的拿来红油纸。 拿来红油纸,两人开始小心翼翼的写着自己的姻缘愿望,只要写上去了,那么她们便会平安幸福了。 银铃写的是自己和九觞的幸福,秦雪写的是与温展的幸福,两人写完,一脸幸福的将红油纸卷了起来,然后用丝带好好的系好,长长的丝带,是即将抛上姻缘树的线,也是连着她们的幸福的线。 有很多人在姻缘树抛投,个个抛完都是喜开笑颜的,然后朝着小沙弥说的姻缘水而去,脸上红润喜洋洋。 似乎是被这种气息感染了,银铃整个人也变的爱笑了,也不再去担心自己的付出会如何如何的没有回报,付出了,也许没有得到想要的回报,但是自己努力过了,不会后悔,而若不付出,绝对没回报。 又请了圣僧点化,等了好一会,人渐渐的少了,银铃和秦雪这才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投掷。 看着高高的姻缘树,枝繁叶茂,上面挂满了如他们一样的姻缘愿望,满满的,显得整棵树是红的多绿的少了,煞是好看。 两人看着那红色的丝带,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向来。 在心里默念三声,两人带着自己的向往,朝着头上的参天大树的枝桠抛去。 丝带紧紧的落在了粗壮的枝干上,顺着风,摇摆着。 “好了。” 两人都像之前抛掷完的那些女子一样,脸上是掩藏不住的笑意。 等抛掷完,两人便去姻缘池,由小沙弥亲自舀起一瓢姻缘水,一人一杯的喝下,说了几句吉利的话,这祈求姻缘也算是结束了。 两人还是听了一段慧灵大师的演讲,然后中午又留在了寺庙里吃斋饭,两人才心满意足的朝着山脚而去,幸福的回去了。 ------题外话------ 今天看见好多新伙伴在看文,乳鸽感激大家的支持,支持正版,支持乐文,给乳鸽动力, 本书由网首发,请勿转载! 160.五指姑娘爱劳动(一万三)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银铃刚回到,安夏便急急忙忙的将银铃拉到自己的房间里说悄悄话,生怕被人听了去。 “大嫂,听说你找我?”银铃问道,看着一脸神秘兮兮的安夏。 如今秦雪这个隐患已经构不成威胁了,银铃也就不担心大哥大嫂幸福不幸福的事情了,而且按秦雪的话说,若两人真心相爱,雷打也不动,何须去操其他的心,像银铃昨日的做法,若是南宫景对安夏有二心,谁帮忙也没用的,有时间操心别人,不如操心自己。 安夏听的她的话,点点头,“银铃,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关于九觞的。” “九觞?”一听是九觞的事情,银铃瞬间整个人集中起精神,“九觞怎么了?” 一看小姑子如此紧张,安夏知道她肯定是很喜欢九觞的,虽然不明白银铃是何时暗生情愫的,但是安夏很希望有一个人会爱九觞,九觞这个人过的有些清苦,虽然听他说过一些他的事情,但是并不是太过于清楚,安夏不敢揭开九觞好不容易结痂的伤疤,只能让他自己慢慢释怀。 可这么久了,九觞还是没能走出困境,被记忆蒙住了心,不愿意走出来。 “九觞没事,我只是想问问,你和九觞两个人的事情。” “大嫂……”说到两人的事情,银铃突然害羞起来了,毕竟,她和九觞八字还没有一撇,实在不知道怎么说。 “没事,没什么好害羞的,我的印象里,你可不是个怯弱的女子,我今日过来想问问你和九觞的进展,虽然我还没有嫁给你大哥,不过你和九觞的事情,我还是想关心关心,毕竟,我也想九觞能找个喜欢的人幸福一辈子。” 银铃低着头,点了点,恨不得把脸都埋进胸口里面去。 “大嫂,我……”银铃想了想,鼓足了勇气道:“大嫂,你说,九觞究竟对我是什么感觉啊?我在他身边那么久了,他对我依旧是不冷不热的,你说,他的心里究竟有没有我啊?” 银铃刚提起的自信心,想到九觞,就有点萎靡了,她想多一点人来鼓励着她,让她好有信心。 秦雪说的那些或许能起到一点作用,但是她对秦雪的话还是有所怀疑的,毕竟昨天的时候,秦雪还说九觞不喜欢她的呢。 看着为情所困的小姑子,安夏赶紧宽慰道:“九觞那人,闷头闷脑的,什么都不会表达,但是我看的出九觞对你有意思的,你别太担心了,只是,不知道九觞那木头脑袋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才可以敞开心扉接受你,你且宽心,我看着九觞这人的,知道他并非是个冷血之人,也许与他的身世有关系吧。” 银铃听着安夏的话,银铃点点头,这些话她自己也想过不少,只是自己没人开解,只能自己去纠结。 “嫂子,我知道了,我一定会努力了,一定会让九觞打开自己的心去接纳我。” “嗯,这样才对嘛。”安夏笑着,看着银铃似乎看见自己当初的时候。 “当初听到你大哥娶妻的时候,我也茫然过,觉得爱的你大哥不值得,毕竟外面有太多选择供你大哥选择,而且,我连你大哥是谁我都不知道,能做的,不过是伤心。” 安夏笑着,回忆起以前的事情,然后又笑着继续说道:“不过后来我问自己,为何会选中你大哥,不过是从心里面知道,他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虽然不知道他是谁,但是我向来看人很准,所以,结合所有的事情,我断定你大哥并非娶别人家的女子了,至于是因为什么事情而无法来见我,我需要去查才知道。” 银铃看着安夏,想着这件事若是换了她,若是让她知道九觞要娶别人的女子了,或许她会信,然后自己一个人伤心流泪,再孤独的过完下半辈子。 可这件事到了嫂子这里,处理方法却与她完全不同了,安夏不相信大哥不要她了。 “后来,我从九觞的口中得知你将你大哥已死的消息告诉了我,我又再次的伤心了,可是伤心过后,在所有人认为南宫景死了的时候,我却坚持自己想的,你大哥肯定没死,所有人都以为我疯了,毕竟南宫景的死不是小事,可是我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股劲,就是相信你大哥不会那么容易抛弃我和帅帅,带着帅帅,我甚至不惜一切跑到北元国去,幸好,老天垂怜,让我终于找到你大哥。” 银铃知道这件事,那时候安夏专门跑到家里来,将她吓了一跳,那时候的浩振王府是朝廷要犯,父王给皇上抓去押进了大牢,大哥为了朝廷命都没了,一家人因为所谓的父王叛乱而将要发配边疆。 那时候银铃以为,浩振王府一家人就这么败了,以后再无浩振王府,只有南宫家的罪人。 却不想,一切来了个峰回路转,大哥没死,爹爹不是被抓入大牢,而是与皇上密谋军事,给敌人放了一个烟雾弹,好将这些叛贼一举拿下。 浩振王府前所未有的辉煌,一家人的那颗心才得意放下。 “可是,我大哥却不记得你,你却还是在坚持,对吗?”银铃问道,语气没有半丝询问,而是肯定。 安夏点头,“我那时候在想,我从安江等他等了那么久,他成婚我不相信,他死了我也不相信,我都坚持下来了,他小小个失忆我就更不担心了,就算他一辈子都记不得从前的我了,那我也可以让你大哥再重新的喜欢上我。” “嫂子,你好厉害。”千言万语,银铃能说的只有这句话了,比起秦雪,嫂子更加的厉害。 再看自己,自己的这些付出真的不算什么,或许是她的付出的还不够,还不能感动九觞吧! “没什么好厉害的。”听银铃的赞赏,安夏摇头笑道:“我只是对自己的自信,对你大哥相信,所以我坚信,自己的付出一定会有所收获的,即使没有,那我也不会后悔的。” “嗯。” “所以啊,你也别太丧气,管九觞怎么想的,只要你坚持了,努力了,那就不后悔,九觞若是还是看不到你的好,那是他的损失,以后后悔的人就会是他而不是你。” “嫂子说的对,九觞会后悔的,等本郡主有一天不喜欢他了,有的他后悔的,现在,就是看九觞什么时候能醒悟了,不能醒悟的话,我也努力了之后,我们还是没可能的话,我就不会再纠缠了,我需要为自己而活。” “嗯,孺子可教也。” “呵呵……”银铃傻愣愣的笑着,发现被人这么一来二去的提点了,瞬间满血复活,信心满满。 又过了一日,安江的大街上,人流量开始多了,火锅店的二层的住房已经住满了人,不少人还想定房,已经没有多余的空房了,就连火锅在这个秋季也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朋满座。 “今日是什么日子?怎么人突然多了那么多?”安夏刚带着儿子在店里吃个早餐,发现火锅店已经挤满了人,只好去食府那边看看。 “听说,安江的武林盛宴大典就要来了。”身旁跟着的小八卦心心如是说道。 “哦?武林盛宴大典?” “是的。” 从心心的口中最后得知,原来安江过阵子,便是一年一度的的安江武林盛宴大典,届时,会有许多各处的武林豪杰汇聚于此,参加一年一度的大典盛会。 这个盛会分为文与武两个不同的大会。 武,很简单,就是所谓的比武大会,每年,这些人会汇聚于此,然后设下擂台,参加比赛,比赛的人,取的胜利之后,不单只能在武林上响彻名号受人尊敬,还会获得一笔丰厚的赏金,届时,还可能为朝廷重用。 这看起来虽然看似是江湖上的武林盛会,与朝廷没有多大的关系,但是若是知道这举办者都是些谁,便知道,这虽然是武林的盛世,江湖人出名的机会,也是朝堂拉拢江湖的机会,二者互相联系。 而文斗,要稍微好些,许多人有文学知识的人都能参加,同样,若是拔得头筹的,不单只名声大了,也都会有丰厚的礼品等着大家。 所以,这一时之间,安江的人瞬间涌动起来了。 这种盛典每三年举行一次,三年前那次,安夏尚且没能看到,不过这次,被她赶巧碰上了。 每到这样的盛典,家家户户都兴奋不已,不管是为官还是为商,甚至是平民,都是高兴的,因为盛典难得一见,是人都喜欢。 安夏听说了这盛典在不到半个月后就要开始了,不禁有些期待,想着难得回来安江一次,便一次性待够,因为下一次来安江,可能还需要很长的时间,她手上的权利会渐渐下放,然后做个闲云野鹤,照顾家庭,逍遥自在。 所以当安夏提出要在安江逗留的时候,南宫景脸色是不大好看的,但是想着自己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也不在乎那十天半个月的,反正人已经到手了,就差一个名分罢了,安夏不着急,那么他也不能显得太着急。 不过南宫景想好了,他现在答应,不代表他真的同意安夏在外面四处流连,等他带着安夏回北元国之后,定要让安夏好看,久久都不让她出来! 而温展这边,温展是担忧烟儿着急去见父母,所以不敢亲自给烟儿做主,不过最终,烟儿自己也提出来,可以与帅帅他们一同在这里多待一阵子,家里还远着呢,不在乎这十天半个月的。 于是,一行人便都留了下来。 看着街上的人开始多了起来,安夏着手让掌柜的去外面招几个能干的临时工人,恐怕这一个月以来都会很忙碌,人少了不行,到时候有所怠慢就不好了。 掌柜的领了命,赶忙的去,而安夏,继续闲着。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安夏便提议一群人出去外面打猎,顺便,给九觞和银铃制造点机会。 听到这个消息的其他两个女人瞬间激动,南宫景表示跟随安夏,温展表示无所谓,最好能在山林里发现点特别的草药,九觞表示压力很大,眼睛里就像写着:我能不去吗? “九觞,我难得才回来,难道你也要拒绝我这个要求吗?怎么说当年是姐姐提携你的。”安夏不说她带九觞脱离苦海,因为以他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会被人当奴隶卖的,只是他不愿意走罢了,而赶巧,让她捡了个大便宜。 九觞看着她,太阳穴处噗噗的跳着,“我……” “好,你不说话,不反对就是同意了。”不等九觞说话,安夏自顾自的接着说道,然后一脸可怜的看着九觞,“你若是事后再反对,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安夏威胁着,看着九觞从开始的征愣到最后的无奈妥协,“好吧。” “这才是乖孩子。”若九觞年纪还小,或许安夏会选择像摸摸帅帅的小狗头般去摸摸九觞的狗头。 可惜,这孩子长大了,几年的时间,九觞长成大男人了,让她也忍不住的多看这个算半个她养大的弟弟,心里满是欣慰。 九觞对着安夏那眼神,这些年的相处让他很快的便知道安夏心里想着什么,忍不住的投去一个鄙视的眼神,但安夏照单全收,还是笑嘻嘻的看着他。 安夏这是脸皮厚。 比铜墙铁壁还厚。 比起九觞的郁闷,银铃显得要开心许多,给自家大嫂投去一个感谢的眼神,躲在暗处里偷笑。 “娘亲,帅帅也要和烟儿去对吗?”看着大人眉来眼去,帅帅表示不在乎,只在乎自家是否有机会去? 安夏蹲下了身子,小声说道:“本来呢,娘亲是不同意你去的,你还那么小,外面很乱的。” 不等帅帅悲伤,安夏又继续说道:“不过呢,你待在娘亲的身边更加的安全,娘亲也放心,所以允许你跟着去。” 反正他们去的地方并不是什么大森林,不过出去玩上几天,不会有什么危险,等过几天安江城内人多了,再去凑那热闹,现在还早呢,全部人还在等着盛宴的举行。 “好,谢谢娘亲,娘亲对帅帅真好。”给娘亲啵一个,表示帅帅非常开心,非常爱娘亲。 安夏照单全收,乐意的接受着儿子的亲吻,还忍不住在儿子脸上多亲了几个,也表示自己的爱。 “不过呢,你可不能皮,得听娘亲的话,不然娘亲以后去哪里都不带你去。” “嗯嗯,帅帅晓得。” “真乖。” 两母子秀恩爱,将所有人都靓仔了一边,看不下去的温展离开了,紧接着秦雪也走了,九觞叹了口气,也跟着出去,银铃见九觞不在,也赶紧跑了,只剩下南宫景一个人默默的守护着。 等把儿子哄好了,睡着了,方才抱着儿子去午睡。 等安夏出来的时候,南宫景还站在原地等着,安夏看的一愣,“你刚才站到现在?” 南宫景一言不发,看着安夏。 就在安夏觉得全身有些冷的时候,南宫景这才沉着脸启口道:“帅帅得了奖励,是不是该轮到我了?” 这两日,安夏都太累了,所以南宫景都没碰她,晚上睡的规规矩矩的。 安夏看他一副大孩子要拿奖励的样子,忍不住噗的一声笑了出来,“敢问这位爷您多大了?还要奖励?” 而且,她可不记得南宫景做了什么好事需要奖励一番啊! “奖励不分年龄。” 他无条件的答应安夏留在安江一些日子,又陪着她一群人去郊外打猎,难道不该有所奖励吗? 最主要的是,温展那死妖孽三番两次来他面前说东道西,一副我活的比你潇洒多了的样子,让他看着很不爽。 其实他也很潇洒的好不,不过是有时候安夏太过有主见,他稍微要让一让她罢了,说来说去,主事的人还是他。 但是在秦雪与温展的面前,他却又要被压一头了。 秦雪的性子他自是清楚,肯定是温展说什么她便听什么,都不会去反驳的。 而温展更是气人,也不知道哪里知道他与安夏之间相处的方式,总是含沙射影的嘲笑,虽然都被他反驳回去,他没落个什么好处,但是南宫景心里也是憋屈。 特别是刚才温展离开的时候,还给了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笑的他,感到非常之憋屈。 安夏不知道南宫景心里装了啥,为何会跟儿子吃这个小醋。 但是爱吃醋的男人才可爱,特别是为她吃的醋,这才证明这个男人把她看的多重要。 “你要奖励吗?” “……” 废话! “今晚我满足你,绝对让你惊喜想不到,嘻嘻……”说完,安夏笑着跑开。 “好。”南宫景觉得一个字完全不能表达他现在的心情,嘴角笑的弯弯,等着夜晚的到来。 …… 在南宫景的紧张煎熬等待下,天色终于慢慢的黑。 “爹爹,吃饭。”这是帅帅的第三次喊了,爹爹居然都没听到,让他很是好奇。 “啊?你说什么?”南宫景这才回神,问道,心里一直在想安夏说的惊喜是什么。 “爹爹,吃饭,饭饭好了,娘亲让帅帅叫你吃饭饭。”帅帅说完,完成任务的跑离开,想着餐桌上有他喜欢吃的肉肉。 “你说,今日南宫景这是怎么了?六神无主,神色恍然。”温展问着身边的秦雪,语气缓缓,带着几分调侃。 南宫景暂且忽略掉温展不怀好意的话,径直坐下,准备吃饭。 “我也不知道。”秦雪摇头,“颜文哥哥极少这个样子,估计是被什么事情打击到了吧。” 秦雪表示不知道,但是还是关心的看着南宫景,问道:“颜文哥哥你今日怎么了?心不在焉的?发什么什么事情了?” “没事,吃饭吧。”南宫景摇头,不再说话。 他难道要告诉这些人今晚安夏会有惊喜的奖励给他? 这当然不能说了。 眼睛触及还在盛饭的安夏身上,只见她看也没看他半点,估摸是不好意思了。 心里自在了,看什么都高兴了。 烟儿捕捉到南宫景的目光,然后笑嘻嘻道:“叔叔是看安婶婶呢,叔叔肯定是想安婶婶了,所以心不在焉。” 饭桌上的人哄堂大笑,带着揶揄的看着南宫景和安夏。 “烟儿就会说话。”银铃笑着答道,“我大哥不看嫂子不想嫂子还能想谁呢?” “爹爹想我。”帅帅不害臊道,然后又说道:“爹爹其实在想国家大事,做大英雄,男子汉大丈夫!” 温展听着帅帅的话,却是不赞同,“你爹可没那么多国家情怀,我看啊,估摸是安夏不待见他了,他这会正伤神呢。” “才不是呢。”银铃却又不同意,“秦雪不待见你我嫂子都不会不待见我大哥。” “就是。”南宫景回答道,然后所有的饭已经盛好,一群人一边打趣一边吃饭,好不快乐。 南宫景今天吃饭,吃一会,眼神又看了一会安夏,非常的紧张想知道这意外惊喜会是什么?可别惊多于喜啊! 吃饱了,院子里三三两两的人在消食,洗碗的功夫落在了三个大男人身上,按着安夏的话说,如今,不是只有女人才可以做这些功夫的,男人也可以,南宫景和九觞让安夏使唤了去,秦雪也不甘示弱,千求万求,加上另外两个人的激将法,顿时三个男人包了那几个碗筷。 “我也去洗碗。”帅帅自动请缨,然后连着烟儿都被他拖了过去。 还没到厨房,只听见厨房哐当哐当砰砰砰的声音,只见地上碎了好些碗碟。 帅帅和烟儿站在门口,满脸黑线。 爹爹,温展叔叔,九觞叔叔,你们这是洗碗还是摔碗呢? 师父,南宫叔叔,九觞叔叔,你们确定这叫洗碗而不是摔碗? “正好,你们两个来了……” “走!”“走!” 温展话还没说完,两个小家伙已经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打算去好好的告状,说不定还有奖励哦。 等三个女人赶来的时候,厨房已经一片狼藉,煞是好看。 “南宫景,你们做了什么?”安夏暴怒,看着自己的男人。 “温展,你洗的什么碗啊?”秦雪表示不理解,温展看似温润如玉无所不会的人,居然洗个碗成了这样? “九觞,你还好吧?”银铃觉得,九觞是万能的,洗碗是难不倒他,只是那么多碎片,不知道会不会割伤了他,银铃表示很担忧。 帅帅和烟儿两个小人儿,躲在三位大人的身后,看着比之前还要凌乱的厨房,这,确定真是在洗碗,然后看着头顶上安夏的脸色,不大妙啊。 然后又看看不远处的几位男子,投了一个祝你们平安的眼神,我会天天为你们祈祷的。 可是。 南宫景表示无辜,“洗碗我真的不会。” 洗碗还不如让他回床上躺着等安夏睡觉。 “行医我还是拿手些,洗碗真的洗不来。”温展也表示无辜,他的手是医病救人的,洗碗还是别找他了。 “我洗好了的,被他们两个摔了。”九觞表示自己更加无辜,刚洗好的碗,让他们过一下水,直接捧着摔了。 看着无辜的三个男人,三个女人又气愤又无奈。 “算了,出去吧!”忍住心中的怒火,安夏只能让几个男人出去。 这是她预想过的结果,但是想到南宫景还算稳重,温展也算是个厉害的人,九觞更是干活的好手,以为这些最终会避免,看来真是她高估了这几个男人。 “我真不是故意的。”南宫景解释道。 “我也不想的。”温展想,还是去捣草药得了。 “……”九觞觉得,最好不要和这两个男人在一起,不然不会有好事的。 “出去吧,我们自己来。” 于是,厨房转换了几个女人,开始收拾起来,就连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的银铃,在安江的历练下,也是的上的厅堂下的厨房。 等南宫景等安夏等的昏昏欲睡的时候,安夏才慢悠悠的回房。 听见房门被打开,南宫景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所有细胞都在叫嚣,都在兴奋。 兴奋过后,心里又有些担忧,今晚他和其他两个男人做的好事,不知道有没有惹恼了安夏,虽然他们也说了,洗碗实在不是强项,愣要他们洗也洗不来。 希望安夏不会生气,毕竟这只是历练,大不了下次他再洗一次碗,保证一个不摔。 只是,南宫景觉得异常的好奇,院子里那么多的下人,即使是他带来的手下,也可以让他们洗碗,他们是十项全能,不像他,这一点,南宫景到现在还在想着,若是之前让其他人洗,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压抑住兴奋,南宫景看着安夏面上表情还算好的进了来,宽下衣物,准备爬上去睡觉。 等所有事情做完躺在床上之后,安夏也没怎么说话,只对着身旁的人说了一句,“睡吧。”便闭上眼睡觉去了,丝毫不提白天的事情。 南宫景愣住了,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的惊喜吗?难道就这么睡着了? “你生气了?”南宫景将人抱上一些,让对方的眼睛能与他的眼睛对视。 安夏许是困了,刚有些睡意,被对方一喊,然后睁开有些惺忪的眼睛,没明白南宫景的意思,“嗯?你说什么?” “今夜我与温展他们洗碗摔坏了碗,你生气了?”他知道安夏向来不是个小气的人,不会为了那两个碗生气的。 摇摇头,“没有啊,我没生气,几个碗而已,本来也没想让你们真的能把碗洗好,只是让你们体验一下生活罢了。” 说完,安夏又一副疑惑的看着南宫景,“你怎么会这么问?” “原来如此。”南宫景恍然大悟,但是悟了过后,却又不明白,安夏怎么能将白天的事情给忘记了呢,她所谓的惊喜呢?安夏不是个健忘的人,怎么会记不住呢? “嗯。”安夏嗯完,便没有再出声,又重新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嘿嘿,她倒要看看这个男人还能忍多久,早早在床上等着她,肯定是为了白天的事情吧? 而正是安夏的这个样子,让南宫景觉得异常的憋屈。 这算怎么回事啊?不是说好的惊喜吗?在哪里? 南宫景不甘心啊,于是又扯了扯安夏的衣服,然后将她的脸扳正对着他。 “夏儿,睁开眼睛,我有事情同你说。” “嗯?什么事啊?”安夏咕哝着,眼皮子都不愿意睁开,一副她想睡觉,谁也不要吵她的样子! “睁开眼睛,我有事情同你说。” 南宫景说着,被子低下的从衣摆处探了进去,惹的安夏一阵激灵,然后瞬间睁开了眼睛,精神的看着南宫景,没好气说道:“什么事情啊?不能明天说吗?” “今天必须说清楚。”南宫景严肃的眼神看着安夏,“你今日说的奖励,说的惊喜呢?别想赖掉。” “哦,惊喜啊!”安夏一副才想起来的样子,看着南宫景眼底一瞬而过的闪亮,“惊喜就是,今天晚上你们洗碗啊,不是都过了吗?” 说完,安夏准备背过身去睡觉,南宫景哪里给她机会,趁她刚准备转身,两手紧紧禁锢着她,不然她动弹。 “那是什么奖励,骗我你也找个好的理由来,你向来一诺千金,今日怎么也耍起赖来了?若让儿子知道,岂非笑掉大牙?” “帅帅大牙还没长好呢,没那么快掉,等六七岁便会掉牙换牙了。”安夏说的很认真,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意思。 南宫景气的牙齿咯咯响,明明安夏是顾左右而言他,让他非常失望,“既然你不兑现你的话,那别怪我不客气了。” 哼,今晚定不会让她好过的。 不等安夏阻止,一双大手已经在安夏的身上游离,安夏吓了一跳,想阻止却又阻止不了,然后便一副任你鱼肉的样子。 等被逗弄的差不多的时候,安夏整个人都差点软化成了水。 但她的理智还在,然后瞬间的反客为主,一脸娇俏道:“景,今晚的惊喜就是,我来亲自服侍你,你不用动,等着享受。” 南宫景被她这话吓了一跳,定睛看着她,似乎还是不大相信,“你确定?” 安夏大胆他是知道的,但是在床笫之间的事情,却还是害羞像个小姑娘,没想到今天,居然如此的大胆? 想到白天说的惊喜,南宫景眼睛笑眯成一条线,眼底下的,全是浓情包裹着,然后点头。 “好,今日我就成全你,难得你愿意伺候我。” 南宫景想起上一次安夏为了逼着他去万蒙山的涟漪湖,可真是拼了,但是她不知道男女悬殊,这样挑逗他,着实是羊入虎口,不管安夏是否是真心的想奖励他给他惊喜,他都乐意接着,反正安夏再怎么翻,也翻不出他的手心,就让她作吧! “嗯,行。”安夏回答的非常爽快。 随后,安夏便使上自己前世在大学寝室与苍老师等人学来的功夫,悄悄用上。 南宫景看着这个小女子平时不动声色的,没想到这要她来点真本事的时候,本事还忒大了,知道怎么挑起他的兴趣。 可惜,没两下,南宫景便差点被弄的缴械投降了,下腹燥热难耐,南宫景不想再让安夏主动,将人瞬间反压下去。 “诶……” 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安夏一跳,手紧紧的抓着南宫景的手。 然后南宫景便嫌弃起她来,“你动作太慢了,我已经没法坚持下去了。” 话一说完,南宫景的手便朝着被子底下探去。 什么还没碰到,安夏那双手快速抓住南宫景的手,却不想,南宫景知道她好像有这一着,手犹如灵蛇那般避开安夏的双手,狡黠的笑着,朝着自己的目的地而去。 只是,笑意刚浮起,当手碰触到那厚厚软绵的布条的时候,南宫景的笑瞬间僵住了,留下安夏嘿嘿的笑着。 “不好意思,我之前忘记了,刚才刚想起,正想跟你说的。” 安夏说的无辜,可是南宫景一个脸都黑了,他一身的燥热,谁给灭啊? “你故意的!”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将话说完,南宫景整个脸已经黑成墨汁了,看着安夏,似乎要将她生吞活剥,可最终,却什么也做不到。 安夏肯定是故意的,南宫景知道,什么忘记了,什么刚想起,这么大的一件事怎么可能忘记呢?分明是早早便计划好的,什么奖励,什么惊喜,看来真的是一个大惊喜啊,把他开心的忘乎所以,然后便从高高的云端掉落下来。 “我真不是故意的。”安夏表示非常无辜,看着南宫景满脸的怒气,问道,“是不是不能满足你这些你就不要我了?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我还以为你不一样的呢,原来,你和其他男人一个德行的。” 安夏也只是想与他闹闹,但是大姨妈真的是来了,本来是想着犒劳他奖励他给他惊喜的,可谁知道晚饭前大姨妈如期而至了,而他还故意洗个碗摔了一厨房,本来以他们三个大男人再怎么不懂家务活,但是也还是能做一点的,不过是带了几分故意闹成这样的,于是,她便想到了这么一出。 不过现在看看,南宫景果然生气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她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只见南宫景听了她的一番歪理之后,脸色黑的更甚,然后怒怒的从嘴里吐出四个字:“强词夺理。” 翻身下床,南宫景走的利索,如今箭在弦上了,他如何再放下箭?浑身的燥热不是假的,南宫景再怎么有自制力,此刻也无法将身体这股燥热压下去,只能出去洗个冷水澡比较快解决问题。 “诶,南宫景,你去哪里?”安夏问道。 “去洗澡,难道还留在这里等着气血攻心而亡吗?” 说完,南宫景便快步走了,安夏还想说什么,只能将话咽下去了。 盯着头顶看着,安夏突然没了睡意了,想着南宫景会不会真的生气了?现在天气已经不像云城那边那般燥热了,若是一身燥热洗冷水澡,会不会感冒了呢? 安夏想了很久,本该这个时辰应该已经歇息的她,今天却睡不着了,不知道是不是没有南宫景的怀抱,还是害怕南宫景生气,反正她现在完全的睡不着了。 顾不得大姨妈的到来的疼痛,安夏赶紧下地随便披上一件衣服出去寻人去了。 “你怎么出来了?”刚踏出门外,秋风带着寒意吹来,安夏还来不及感叹,便有人出声问道,看着声音的来源,正是南宫景这厮。 只见这厮紧蹙着美貌,走上前来,阵阵香胰子的味道扑来,看着他脸上还没擦干净的水珠,就连那发丝也沾染上了水珠,正往下掉。 想到自己这般整他,安夏突然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罪恶,于是便不敢再看着他。 “南宫景,我……” 南宫景觉得自己摊上这样的小妻子不知是好是坏,眉头微微松了些,口中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声,然后上前执起安夏的手。 刚触碰到对方的手指,居然是冰凉冰凉的,想到安夏身上来的小日子,不免又将眉头蹙起。 “既然身子这般吹不得风,便不要出来,若惹了寒气在身上,以后受罪的是你。” 听着南宫景虽然是责骂却又带着暖暖的语气,让安夏心中瞬间甜甜的,然后乖巧的低着头,“我知道了。” “走吧,回去。”南宫景看着她这般,声音也软了几分。 不管这个小女人怎么捉弄他,那也是一时起意,她还是很在乎他的,不然不会出来寻他,连自己的身子也不顾了。 南宫景以前在家的时候,没少听母妃叮嘱银铃这银铃那的,后来慢慢的才知道,女子葵水来的时候,十分难受,脾气也会变得不好,身子还会疼痛不舒服,最主要还受不得寒气,不能吃刺激性的食物,不然等年纪大些,生孩子或者其他的,都会有很多毛病出现的。 南宫景知道自己称不上是最细心的人,但是听过的事情多少还有些印象,所以对安夏这般表示非常的生气却又无奈。 “以后别再开这种玩笑。”一边牵着安夏进去,南宫景一边教导着这个爱玩爱闹还没收起童心的女子。 “嗯。”安夏自知理亏,也不敢再多说什么错话。 “若有下次,别怪我不客气,不管什么缘故,我都不会再停下来。” 这威胁的话,说的安夏一愣一愣的,然后好一会才明白过来,他这是连她大姨妈都不顾了呢。 好凶残的南宫景啊,好可怕啊,她现在能不能退货不要这个男人了? “其实,你也不必去洗澡降温的,我能帮你的。”安夏说着,两人已经到了床边,然后伸出另外一只没有被南宫景抓住的爪子,说道:“我的五指姑娘本来也可以为你效劳的。” 虽然安夏的手可从来没有这么做过,但是为了表示她的歉意,她还是可以忍住一切帮南宫景解决当时的问题的。 “不过,现在已经不用了。” “谁说不用的?”南宫景反问。 “啊?”安夏惊愕住,看着身旁人,只见他邪笑着将她放入帐中,自己再躺了进来。 那一晚,安夏从最开始的害羞到最后的大胆,只可怜了她的五指姑娘,酸软的跟蚯蚓似的不能伸直。 南宫景餍足了,处理好了自己,这才将暖暖的大手覆在安夏的肚子上,给她肚子传来一阵阵暖意,让她的疼痛感减弱了不少。 翌日。 秦雪与银铃一大早便兴匆匆的跑来安夏与南宫景的房间,看着南宫景刚好出去,便赶紧的偷溜进房间将人拽醒来。 “大嫂,怎的还那么困?你脸色看起来也不大好,是不是生病了?要不,让温展给你看看怎么回事?”银铃问道,看着自家大嫂那副熊样,估摸是生病了,恐怕大哥也要担心了。 “我没事,不过昨晚没有睡好罢了。”安夏摇摇头,揉着惺忪的眼睛,像是刚睡醒便被人吵醒般。 其实安夏岂止是没有睡好,简直是一夜没有睡觉,天亮才刚躺下,现在又起身了,腰酸背痛腿抽筋,只怪自己太作死。 南宫景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的,上前去扶着要起身的安夏,搂着安夏的腰身,心疼道:“若是还没睡好,便再睡会,打猎可以改天。” 说完,南宫景又将视线投在妹妹的身上,带着警告,害的银铃缩着脖子怕被人看见般躲进秦雪的身后。 南宫景看似体贴,可是安夏却恨不得将人一脚踹下床,不过是惹了一下他,得来的报复居然那么强烈,大半夜折腾人折腾的厉害。 南宫景决定不说话了,一副餍足的样子,紧紧的盯着安夏看。 安夏昨晚说奖励他,结果惹的他一脸情绪高昂,结果却告诉他,葵水来了,他晚上只能随便摸摸解渴了。 南宫景当时,真的有种想死一死的冲动,想着安夏所谓的惊喜,原来是有惊无喜,故意来撩拨他,然后又告诉他葵水来了,害的他气冲冲的只能往外面而去,到耳房给洗了个冷水澡,结果,冷水浇的他还是燥热难耐。 等好不容易平息了怒火,却被告知其实还有五指姑娘,南宫景哪里能放过这个女人,餍足了,等夜也深了,放才睡下。 安夏本就是个贪睡的人,睡的早向来起的晚,可能是以前照顾帅帅婴儿年代的时候累的吧,所以现在只要逮到机会,她都不会太早起身,对于让她大半夜才睡觉,早早又起身这等事情让她做起来,还真是折磨她啊! “我没事,今日就去吧!” 安夏摇头,想着自己一个人这点破事怎么能打搅一群人的好兴致呢,而且安夏也很期待此次去打猎啊,虽然大姨妈在身上。 但是已经过了第一天,身子已经感觉不到半点大姨妈的异样,就是睡的不多,加上手指劳累,可能困累了些,等在路上的时候,她一样可以在马车继续睡觉的,等到了目的地再起来便是。 南宫景见她也不愿意继续躺着,满足的他做起事情来也爽快多了。 最主要的是,南宫景见安夏除了有点累之外,并没有什么不妥,所以这才默许了。 …… 此次,马车分为三辆大马车,每一辆里面都可以乘坐五六个人,所以这马车分为三大类,三个女子一辆,外家两个小孩子,帅帅与烟儿,另一辆三个男子,然后还有一辆便是还有陪在身边的丫鬟共用一辆,每一辆的马车上,都放着不少的东西,是大家准备好的狩猎过夜等的用具,准备的十分齐全。 为了确保万一,南宫景九觞等人都派了不少人在暗处跟着,毕竟这里面有小有女人,都是自己紧户安全的人,自然要小心些的。 一行人很开心,能有这样的机会一群人出去,一路上都是有说有笑的。 特别是载着孩子女人的马车上,叽叽呱呱的一群人总有找不玩的乐趣。 而比起女人在的马车,男人的马车倒要显得安静了不少。 南宫景坐在一旁,盯着一个地方看,眼睛没有聚焦,嘴角虽然没有翘起来,却掩藏不住里面的笑意。 九觞显得要平静,闭着眼小憩着,似乎外面什么事情都打搅不了他。 而温展,永远觉得书中自有颜如玉,草中自有黄金屋,除了钻研手中的医书,便是拿着草药轻嗅。 很快,温展便将手中的那本医书看完,似乎全部已经吸收进去了,这才抬头看着身旁的两个人不同的模样,不同的心情。 温展最是会观察人的面部表情,然后推断这个人的心情以及经历了什么?呃,这个在安夏的话里叫什么去了?面部表情心理学?好像是这个。 “南宫景,虽然心情不错但是也不必在我和九觞面前那么肆意妄为的笑吧?”虽然你没笑出来,嘴角也没勾起来,可是那眼角微微的眯着上挑,面部肌肉要比往常松了下来,还是让他很容易的发现了。 被讨厌自以为是的温展说自己这般,南宫景难得没有生气,却也不理会他,不搭他的话,继续餍足着。 温展自恃自己才华横溢,医术了得,特别是救了他和安夏,更是在他面前恣意妄为,一副大恩人的模样看着他,让他很是生气。 都说做人要谦虚,可是在温展这里,可没有谦虚这个词语吧? 温展不单只自大,还喜欢招惹人,从秦雪那里知道了不少他和安夏的事情,便加以理解,然后就开始鄙视他这番样子来,还嚣张的在他面前,总是卖弄自己怎么怎么了不起,就连女子,收获芳心也比他快。 南宫景不知道温展为何要这么和他比,也不知道温展打哪里觉得他让他讨厌了,可最终,他们却不对盘了,各自要显现自己的厉害之处,连南宫景向来不在乎名与利的他,也开始与温展比对起来。 可惜,暂时没分出伯仲来。 对于南宫景的不回答,温展表示不担心,随即又说道:“你那边劳什子事情别以为我看不出来,安夏今日一脸的疲惫别以为全部人的眼睛都是傻子,告诉你,纵欲伤身,小心英年早逝。” “这个你倒不必太担心。”南宫景终于愿意施舍温展一个眼神,然后继续道:“刚才你那句话我如数奉还给你,听说秦雪昨晚‘又’一夜未归,你说,这是怎么了?若让秦雪父母泉下有知,定不会放过拐骗他们女儿的人的。” 南宫景将那个“又”字咬的特别重,意思是什么,不大笨的人都听的出来了。 好吧,温展暂且觉得是南宫景太过八卦了,才会知道这件事,于是,将对付的人转移到一边小憩的九觞身上。 “九觞,你在想什么呢?” “……”闭眼小憩的人表示听不到温展的声音,就算能听见,也假装听不见。 九觞这人向来淡漠惯了,虽然拥有一张出尘的脸,却显得太冷硬了,让胆小的人不敢靠近,不过温展是谁啊,什么人没打过交道,再难管的人在他的面前还不是乖乖的听话。 随后,温展又一副了然的对着南宫景道:“我想,九觞肯定是在想你那妹妹,虽然对人不温不热的,但是还不至于是个冷血的。” 听到这话,本来小憩的人突然掀开眼皮看了温展一眼,不等温展得意完,复又将眼皮盖了回去,继续小憩,不理会他人。 ------题外话------ 感谢一路走来陪伴在乳鸽身边的人,每一个,后台都有显示,乳鸽不善于表达谢意,只能跟大家说声谢谢,码字到深夜一点多,腰疼的厉害,是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陪伴着乳鸽,让乳鸽有信心坚持下去,也许故事不够美,文字不够华丽,但是乳鸽还是很感谢一直在和加入进来的新朋友,谢谢你们。 161.嘴巴肿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距离安江城外有一座山,山势不高,山下边有不少有钱官宦人家建的庄子,每年到了夏季,到处燥热,这些有钱的官宦人家,便会来这些别庄避暑,等到了*月才会回去。 如今已经进入了秋季,这些别庄除了几个婆子管家在,没有其他人在。 九觞这些年一直呆在安江,对安江一带也甚是熟悉,所以也在这处风景独好的地方买了一处庄子。 为了让众人打猎之余有个好的地方休息,最终安夏将地点选在这个山脚下的庄子,白天可以上山打猎,夜晚一群人也不用在外过夜,小孩子也能放心的带来。 马车大概用了三个时辰的时间方赶到了庄子,庄子里面有一个老管家姓王和妻子一家人操持着,早早便收到消息,主子今日回来,王家人赶忙的在门口等着迎接着主子。 “九觞公子,安主子,你们终于来了。”王管家笑的如弥勒佛般,上前去接过对方的行李。 “王管家辛苦了。”安夏笑着下车,手上抱着帅帅,递给马车下的南宫景的手中,这孩子只要坐马车就容易睡觉,此刻已经是睡的昏天暗地了。 听着主子这般夸赞,王管家只是摇头,“主子客气了,不辛苦,不辛苦。” 比起自己以前在一户地主家做长工的时候要好多了,在这里,一家人住的开开心心,替人看管着庄子,种种当季的食蔬,日子过的也算开心。 “房间已经收拾好了,安主子你且看看。”王大娘说道,请着众人进去。 庄子有人住,平时也有打扫,倒没有不干净的地方,王家人尽心尽力,安夏也是看的出来的。 “好,劳烦你们了。” “不劳烦,不劳烦,主子愿意请我们在这边看管屋子,是我们的福气。”王大娘笑着,笑容有些腼腆,似乎受不得人夸赞。 安夏也没有与对方过多寒暄,先将儿子放在房间,让他好生歇息。 等出来的似乎,银铃和秦雪已经跑开了,听说是后院那里的几棵柿子熟透了,正在摘柿子。 由王大娘的儿媳领着安夏前去,远远的,便听见秦雪与银铃的声音。 “诶,诶,你接住,别让它掉破了。”一条长长的竹竿伸的高高的,末尾处正在与熟透的柿子打交道。 柿子枝桠一晃一晃的,可惜那竹竿太粗了,两人都是没有干过粗活的年轻女子,拿个竹竿也一晃一晃的,哪里能将柿子通过竹竿开叉处叉住扭摘下来。 好一会,那柿子还在树上纹丝不动的。 银铃气恼了,丢下竹竿,有些愤气,“不摘了,这柿子太可恶了,这样摘叶子都难摘下来。” “不如,我们爬上去摘吧。”秦雪提议着,手里拿着竹竿缓缓放下,“反正也不会很高。” 说完,也不等银铃思考,秦雪率先刷刷的撸起裙子准备爬树。 银铃消化了一下秦雪的话,也觉得的她的话甚有道理,点点头,“好,我们爬上去。” 等安夏来到柿子树下的时候,这两人已经刷刷的爬在了距离地面一米多距离的大树杈上。 “银铃,秦雪,你们……”安夏惊愕的看着两个小女子,平时温温柔柔,小家碧玉的气息,怎的今天居然学会了爬树了? 若换了在前世,农村女子什么的,爬个树不过是眨眼的功夫,可这可不是在那个世界啊,这个世界的女子都是温柔可爱,不做大胆出格之事的啊,爬树这种玩意只有男子才会去做的。 虽然她也没少爬树,但是来到这里之后,还极少爬树,突然见她们两个爬树都有些不敢相信了,看来吃货在哪个时代都一样会为了吃奋不顾身的。 “大嫂,我们摘柿子,你要不要也来啊?”银铃说着,脚正在往面前高一些的枝干的开叉出而去。 “不要了吧?你们下来吧,柿子虽然好吃,可是树枝很脆很容易断的,你们是女孩子,怎么能爬树呢?”安夏有些担忧道。 一旁的王家儿媳妇郭氏也是紧张的看着两尊大佛,赶忙劝着,“是啊,这柿子树枯枝最多,新枝都是从那些老树干抽芽长的,一不留神容易断啊,你们身子金贵,可不能摔伤了啊,快下来吧,若真想吃这柿子,我家王大就要回来了,等会给你们摘去,可好啊?” “不要,我们自己摘的比较甜。”银铃觉得自己好不容易爬上去了,可不能那么轻易的下去,于是继续奋力的往上爬去,与秦雪一人一个方向。 “就是啊,我们自己摘的香,好不容易上来了,可不能一个柿子都摘不到。”秦雪附和着说道,脚下动力十足。 安夏看着一左一右的两个女孩子,心中满是担忧,想着自己要不要上去摘几个给她们,让她们别闹了。 她身子比较敏捷,爬树也容易,前世没少爬,学会些技巧,倒不会太难摘,可是这两个贵人可不同,估摸是人生第一次爬树呢。 可惜,这柿子树说小却也不小,说大也不大,两个人爬上去,已经没有她上树站着的机会了,若要站,必须与她们其中一个同一个枝桠,到时候树枝承受不住,纷纷得摔下来。 一时之间,安夏也无语了,最终只能叮嘱着:“你们可当心些,别太逞能了,玩玩就好下来了,柿子树脆,要特别当心啊。” “哦。” “好。” 两人应的十分随意,根本就是没把安夏说的话放在心上。 看着两人的架势,安夏只能在树下干等着,知道郭氏还有事情要去忙,便让她先去忙自己的,自己在这里看着这不服气的两位小主子。 很快,秦雪便先摘下了第一个柿子,欢快不已,一只手抓着树干,一只手拿着柿子,煞是开心。 “秦雪,小心些。”为其开心的同时,安夏赶紧说道,就怕她一时大意没抓稳摔下来,这那么高的距离若真摔了,可不是小事啊! “哦,好。”秦雪高兴的紧,倒也不会忘记自己还在树上,紧紧的抓着树干,将手上的柿子轻轻放低,“安夏,我丢下去,你可要接住啊。” “好。”安夏无奈,抬高了头,站在距离秦雪所在的区域最近的位置,“丢吧。” “嗯,接住。”话完,柿子脱离秦雪的手,自由落体的掉落下来,刚好让安夏抓住柿子连着枝干的部分,不至于将柿子摔坏了。 秦雪高兴自己的成果,笑着说道:“我再来摘。” 另一边的银铃看秦雪已经摘了柿子,也想赶紧摘一个来尝尝,红彤彤的柿子挂满了枝头,她却一个都没摘到,因为距离她太远了。 她害怕,不敢站的太细的枝干上,怕摔下去,可这会,看秦雪都能摘来柿子,不想示弱,按压住自己的怯弱,往着细枝而去。 安夏看着银铃那副气势,险些吓住,连忙喊道:“银铃,你小心啊,别站那么出去,枝干承受不住一个人的力的。” 虽然女子比较轻,但是这柿子树干太小也未必承受的住人的重量。 “……”银铃不说话,认真的往外面走去,然后,慢慢的将手伸了出去,将近在咫尺的柿子摘来。 “吱喳――”一声轻微的树枝断裂声传来,银铃没有听见,一心只想着近在眼前的柿子。 可树下紧张观测的安夏,却以最快的速度听见了这声音,忍不住的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银铃,小心,树要断……”了。 “啪――” “啊!” 安夏的话还没说完,接着便是树枝断裂,银铃惊叫的声音。 “银铃!” “银铃!” 安夏秦雪齐齐喊道,而此刻脑子早已经空白一片,纷纷定在了原位动弹不得,心都提在了嗓子眼,却又什么都做不到。 “小心!” 一个声音从其他地方传来,安夏和秦雪都以为银铃会摔伤的时候,银铃已经跌入一个坚实的怀抱里。 “九觞?” “九觞?” 两人皆是一惊,却看九觞眼睛紧紧的盯着已经吓晕过去的银铃,眉头紧蹙,紧抿着唇,目光晦暗。 安夏急忙跑上前,看着小姑子已经吓白的脸,紧闭着眼睛,“银铃,你没事吧?” 九觞抬头看了安夏一眼,随即将关切的视线移回银铃的身上,“她吓晕了,我带她回去。” “哦,好,快去吧!” 说完,九觞已经踏着大步离开了,而安夏的一颗心也总算落回了原处。 闻着那尖叫声赶来的温展和南宫景,路上便遇见昏死过去的银铃,才知道安夏秦雪与银铃在此摘柿子。 “你没事吧?”看着站在平安无事的安夏,南宫景问道。 “我没事,我只是在这站着,倒是……”看着头顶上站在树杈上的秦雪,想起银铃刚掉落下来,不禁担忧。 而秦雪被前来的温展也是看的浑身不自在,急忙解释着:“我只是想吃柿子。” “快下来。”温展脸色有些不自在,看着自己的女人和别的男人的女人,一个在树上非常不文雅的摘着柿子,一个在地上非常文雅的站在,完全就低了人家好几十个档次。 “哦。” 秦雪表示很委屈,不过是摘个柿子罢了,何必生那么大的气呢,而且,摘多了,也有温展的份啊! 可是此刻,她只能乖乖的下树了。 可是因为刚才被银铃的事情吓住了,再看自己所站的地方,居然这么高,着实让秦雪胆战心惊,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下树了。 磨磨蹭蹭了许久,秦雪也在自己所站的枝桠上来回走动了两步,始终没下来。 看着温展吃人的目光,秦雪欲哭无泪,然后死猪不怕开水烫的般,对着树下的人说道:“我、我下不去了,怎么办?” “你……” 温展就要气结了,最终,还是一个飞身的上去,将人给抱了下来。 下了地的秦雪,这才恢复了点状态,又娇羞又害怕的看着温展,重复着刚才的解释,“我就是想吃柿子了,你看那柿子长的多好,红彤彤的。” 温展对她的这些话置若罔闻,而是带着谴责的声音问道:“可有受伤?” 秦雪低着的头瞬间抬起,看着温展,嘴角露出一丝笑容,见温展的脸色还不大好,复又低下头,“没受伤。” 说完了话,秦雪将手握紧,将手掌心藏起来,不让人看见。 只是小小的一个动作,却也没有逃过温展的眼睛。 拉起对方的手,即使紧握住手,丝丝腥味还是让身为医者的温展嗅出来。 “张开手。” “我没事。”秦雪摇头,心道,可不能让温展看见那手掌里面上树时擦伤的口子,不然温展会更生气的,即使这种生气是因为关心,也让她害怕不已。 “张开。” 不容反驳的语气,让秦雪也忍不住的惊颤起来。 撇撇嘴,无可奈何的,只能将手掌摊开,摆在温展的面前。 只见本来细白的手掌上,布着纵横交错的擦伤的口子,虽然伤口不大,却也渗着血出来。 本来一脸怒意的温展,最终只能微叹口气,将随身携带的一瓶药打开,往伤口撒下去,然后关切问道:“还疼吗?” “不、不疼了。” 有人关心着,即使疼那也不会觉得疼了,更何况这点伤也不算什么,顿时心中喜滋滋的。 “走吧,回去。”说完,温展便带着秦雪离开。 安夏与南宫景,互相看了一眼,然后安夏将视线放在树上的柿子那。 “这些柿子基本都熟了,你去摘些下来吧,我想吃,帅帅肯定也想吃,你去摘些吧!”她上去摘可能怕摔了,可是南宫景有武功护着身体,更是会轻功,这点小事难不倒他。 “嗯。”南宫景点点头,二话不说便朝着树上飞去,使用轻功只是稍微的让树枝托住自己一下,便可以随意的摘取柿子。 虽然他的武功不是用在摘柿子上的,但是能老婆孩子高兴,即使大材小用那也没关系。 果然,当看见安夏手中捧着一些熟透红彤彤的柿子的时候,帅帅尖声大叫起来,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是柿子,是柿子,我喜欢吃柿子。”帅帅说道,然后赶忙从娘亲处接过来一个柿子,剥皮高兴的吃了起来。 “怎么样,好吃吧?”安夏问道,看着帅帅吃的满脸都是红色的柿子肉。 帅帅点点头,忙的吃完了一个又拿一个,还顺便给身旁的烟儿拿了一个过去。 这会,银铃已经醒了过来了,天色也渐渐的黑了下去,一行人打算今日就在庄子玩一天,明日再去打猎,反正还有的是时间,便多找些乐趣玩玩。 知道自己身为浩振王府的人很不争气从树上摔下来的时候摔晕了,银铃觉得自己没脸见人了,最主要的是,是九觞接住了她,而她居然什么感觉都没有,让银铃非常懊恼,自己怎么可以那么没用呢? 这可是她和九觞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啊,可是她居然晕死的什么都不知道,九觞就像抱了块木头似的。 等她醒来,九觞已经离开了,听说是和王大一起去庄子外看将要成熟采割的作物了。 而且,她还听说了秦雪的事情,人家秦雪在树上不敢下来,温展亲自上树将人抱下来,见她手受伤了,又给人细心处理伤口包扎,而她呢,手上虽然勒了几条红痕,索性没什么大事,就这么放任着。 想到这些种种,银铃除了憋屈便是憋屈。 “郡主,世子妃那里说是摘了不少的柿子,让您前去尝尝鲜呢。”宝翠进来,便看见自家郡主自怨自艾的样子,说来说去,还是为了那个叫九觞的男子。 九觞虽然人长的不错,可惜对郡主太过于冷淡。 不过今日倒还好,郡主差点从树上摔下来了,是他救了郡主,而且郡主昏迷不醒的时候,她也见九觞神情紧张关心,不像平时那般冷冰冰。 想来,这个九觞倒也对郡主有心的,只是不知道为何平时要疏远淡漠郡主。 宝翠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 “大嫂?” “嗯,少奶奶说世子爷摘了不少柿子,让您也去尝尝呢。” “哦,好。” 等银铃到了安夏的房间的时候,一群人已经吃的不亦乐乎了,当然,吃的不亦乐乎的人是帅帅和烟儿两个小人儿。 “大嫂?你找我?”银铃问道。 “银铃,你来啦,快,吃柿子,你不是想吃吗?”安夏笑着,然后招手让银铃赶紧进来。 “哦,好。”银铃笑了笑,没有拒绝。 之前安夏在银铃昏迷的时候去看了一下她,知道她没大碍,只是吓晕了,便又回去给帅帅准备食物,孩子小,一天不只是吃三餐,而且还要营养搭配起来,才能让小孩长的健康壮实。 “听说九觞去看庄子外的作物去了?” “嗯。”银铃点点头。 其实这些事情安夏是清楚的,但是却也要问问银铃,让人知道,银铃才是九觞身边那个重要的人,他的事情银铃都比他们清楚的很。 “你也别太愁眉苦脸了,今日你摔下树,九觞多么着急你是不知道,着实让我也惊讶了,我从来没有看见九觞如此关切看着人的模样,生怕你出事了般。”安夏拣着好听的话说,不过却也是实话。 九觞今日的表情,眸子里透出的关切,安夏看的一清二楚。 听的安夏这么说,银铃刚才还气丧的模样,瞬间惊醒,问道:“是真的吗?他真的这般?大嫂,你可别拿这些话故意来哄我,知道我昏迷了故意说好听给我听的。” 银铃嘴上虽然说着是不相信,可是那嘴角却笑的弯弯的,小姑娘藏不住心事,可见她听的这些话也是高兴的。 “你觉得我会骗你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九觞什么德行我也清楚,你放心吧,好戏会逐渐而来的,你也会守得云开见月明。” “是啊,绝对能守得云开见月明。”刚踏进门的秦雪重复着说道。 然后,又一本正经的样子对着银铃,“你虽然昏迷了,可是没看到,九觞那眼神紧张的差点两个眼珠子都掉出来了,若我能凑近去听,一定能听见他紧张害怕的心噗通噗通的跳的,可惜啊,那时候我还在树上。” “哼,你少唬弄我了。”银铃笑着说道,脸上不自觉的便染上了红晕。 “看吧,害羞了。”秦雪继续说道,看银铃心情似乎因此变的极好。 “好了,别取笑银铃了。”安夏说道,指着桌子上放着红彤彤的柿子,“你们两个不是要上去摘么,喏,这些都是,多吃些,后院那两棵柿子树全是柿子,吃了再让南宫景去弄些。” “嗯。” 一群人吃了点晚膳,安夏提议晚膳弄个烧烤派对,当然,什么叫派对这些人肯定不知道,反正安夏解释说就是一群人烧烤之类的。 吃货们都是点头称赞的,至于那些男人们,即使不愿意,女人都说要弄烧烤,哪里还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做些粗重功夫,搬搬石头搭建烧烤架,又弄来些柴禾。 安夏是烧烤的各种能手,什么青菜肉类,在安夏手里都是手到擒来。 庄子自己种了不少青菜,安夏将可以烧烤的韭菜摘了来,再配上两条茄子。 可惜,这个年代还没有玉米这种玩意,安夏吃烧烤就喜欢吃玉米和鸡翅,可惜明朝的时候玉米才传入中国,而现在是比明朝还要久远的朝代。 所以,安夏只能多弄几块鸡肉烧烤了,顺便,还弄了几条小鱼干。 弄好了食材,又是准备调料,酱油,油,辣椒,蜜糖,这些都是烧烤中密不可少的,若能像前世那样,多的是烧烤酱孜然粉那就更加好,当然,没有的话,只有酱油,那也能烤出美味的烧烤。 所有的东西准备齐全,便是烧火阶段,因着这个时代不像前世有烧烤炭买,只能从王家大叔准备好的过冬的炭中取一些来,和外面买的也是一个样的。 安夏将烧炭的重任交给南宫景,幸好,比起洗碗,烧火还是挺厉害的,毕竟他以前那样东奔西跑的,难免要在野外生活,所以起个火烤点什么吃的很容易,不过他那种是直接拿到大火里面烤的,没有烧烤的时候用炭的火星容易烤,还好吃。 烧烤对于安夏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以前同事之间没少烧烤,自然一回生二回熟,烤起来都是自己喜欢的口味,感觉比外面统一的烧烤口味要好吃的多。 炭已经烧红了,安夏用湿木搭起烧烤架,然后便将食物一个个的叉好,涂上油开始烤。 等食物烤的开始有些熟了,又换一面烤,两面来回的烤,看着油少了,就加油,然后在差不多要熟透的时候,抹上该抹的调料,不一会,香气扑鼻的烤肉便出炉了。 个个盯着安夏手中烧烤好的鸡肉,一边的银铃和秦雪有模有样的学着,帅帅和烟儿也想尝试,可惜因为太小了,被各自的爹爹、师父禁锢着。 九觞身为一个最轻松的人,哪里敢轻松,在一旁串肉。 当所有人都看见并且闻到香喷喷的味道的时候,纷纷将视线投在了安夏手中的烤肉上。 “你们谁要先吃?”安夏笑着问道,看着周围那么多个目光,一时却不知道给谁吃了? “我要我要。”帅帅举手,恨不得跑到母亲的面前,将肉吞进肚子里。 “我也要。”烟儿虽然人小鬼大,但是到了美食面前,还是忍不住的被诱惑上了。 安夏为难了,看了看自家儿子,又看了看烟儿,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若是将肉给了儿子,一定说她这是因为帅帅是她儿子的缘故,所有有了私心,可是若是给烟儿,不得说她连儿子都没给先给了人家小姑娘。 “给他们一人一口吧!”南宫景看着两个都想吃肉的小朋友,对着安夏说道。 其实他也想先尝尝安夏这烧烤的手艺,这似乎是安夏第一次烧这种烤,让他好奇又想吃,可惜,不行啊,儿子还在呢。 “嗯。”安夏点点头,将手中的烤肉递了过去。 看所有人殷切的眼神,安夏又道:“放心,这几块也快熟了,就快可以吃了。” 等安夏将后面几块肉也烤熟了,发出阵阵香味,便一人分一块过去,银铃和秦雪热衷自己所烤的,倒是没有第一个去抢。 吃了肉,九觞不露声色的露出一个赞赏的眼神给安夏,然后便也将已经串好的肉或青菜依着安夏的步骤来烧烤。 其实烧烤并不难,只要你稍微控制一下火候,别没沾上油让肉或蔬菜干焦了就行,然后便是来回的翻扁,让周围都能熟透,再在最后撒上些酱油或者其他调味料便可以了。 很快,所有人便开始拿起手中的叉子开始烤肉了,就连身旁跟着的心心和宝翠,也加入大伙的行列中,只有温展想着自己这双手是采草药的,不适宜拿这木叉,然后被吩咐照看两个孩子了。 一行人欢欢乐乐的烧烤着,虽然有好些因为不熟练导致烤焦了或者没烤熟,然后就是滴油把油滴火星堆里火势大而烤焦等,也没什么别的特别困难的事情。 烤的多了,安夏还让心心端了些进去给王大娘一家人吃,获得对方一阵感恩感谢。 时间一闹,已经不知不觉到了深夜了,看着月影中天,看是到了凌晨时分了,帅帅和烟儿小孩子熬不得夜,早早让心心带回去睡觉了。 一行人不只吃饱了烧烤,还拿了几坛王大爷准备好的桃花酿,喝了个足。 炭火已经被熄灭,安夏喝了几杯酒,虽然脑子清醒,却也已经躺倒在南宫景的怀里,被南宫景勒令不许再喝,秦雪也喝了个半醉,要温展搀扶着她。 唯有银铃,喝了个死醉,可要是真的醉死了不动还好,可惜,银铃的酒品不大好,喝醉了喜欢说话。 “郡主,我们回去歇息吧?”宝翠想上前去将人搀扶回去。 手刚上去,却让人给拍掉。 “我不要,我不要回去。” 看着周围一对对的醉倒在男子的怀里,银铃也想走近那个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九觞身边。 “郡主,我们回去吧。”宝翠看着自家主子这般,心疼的紧,都说不该给郡主酒喝的,可是她怎么劝郡主都不听。 “我不想回去。”银铃说道,眼泪瞬间从眼眶夺眶而出,嘴上还没说委屈,那眼泪却带出了许多委屈,看着九觞,目不转睛。 九觞今夜也喝了不少的酒,脸上微醺,浅浅的粉色在两颊上形成。 南宫景酒量好,即使是在场人中喝的酒最多的,却也是最清醒的,手上抱着安夏,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九觞说道:“银铃就交给你了。” 九觞抬头,看了南宫景一眼,没有说话,头微微的点了一下,算是答应了。 等南宫景离开,秦雪与温展也相继的离开,一时之间,只剩下九觞银铃和宝翠。 宝翠知道郡主肯定有许多话要对九觞说的,所以也不敢多留,只和九觞说了,务必照顾好她家郡主便先行离开。 那天晚上,究竟银铃怎么闹,怎么说,除了九觞,没人知道,就连银铃,在宿醉醒来之后,都忘的一干二净了。 睁开眼,看着周围的东西,银铃才确定在安江处的一出别庄上,昨晚他们一群人去烧烤,然后期间她开心喝了不少的酒,然后,然后就不记得了。 “宝翠……”刚说话,银铃却发现嘴巴疼的紧。 “郡主。”宝翠闻声,赶紧从外面进来,手上还端着洗漱水。 郡主向来睡觉不喜有人打扰,只要醒来了,就会喊她们进去伺候,多年来,也就形成了一个习惯。 “郡主,你的嘴……”宝翠看着银铃的嘴巴,不知道昨晚看着明明好好的,今日上嘴唇却肿了起来。 “我的嘴怎么了?”银铃说着话,感觉自己的上嘴唇有些重,眼睛朝着嘴巴方向看去,发现不知道为何嘴巴处不知为何有异物凸起的感觉。 用手摸了摸,发现上嘴唇居然厚了不少。 不顾秋天地板凉,银铃赶忙的下地朝着镜子而去,任凭银铃在一旁喊着穿鞋。 镜子里面,女子的上嘴唇微微翘起,比平时厚肿了许多,用手碰了碰,还有些疼痛感,掀开嘴唇才发现嘴唇内破了皮,使得嘴唇肿大起来。 “这是怎么了?”银铃触碰着那肿胀的嘴唇,不明白昨晚喝醉了发生了什么事情?难道她磕伤了吗? 将眼睛视线看在宝翠的身上,银铃想从宝翠那得到点消息,“我这是怎么了?昨晚我喝醉了都做了些什么事情?” 宝翠也是不知道,摇摇头,“宝翠也不甚清楚,昨夜您不愿意回房休息,世子最后让九觞公子照顾您,宝翠便先回来休息了,也不知道您和九觞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 宝翠表示有些无辜,但是主子受伤却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失职,心里难辞其咎。 她也很想知道郡主昨晚和九觞公子发生什么事情了?是不是郡主性子倔强,然后不小心在路上磕伤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事情,这件事只有九觞公子和郡主知道了。 而身为当事人的银铃什么都记不起来了,她极少喝醉酒,或者说除了昨晚那一次,和小时候偷喝酒那一次醉过,其他时候从来没有醉过,至于自己醉后的酒品是如何一点都清楚,就连醉酒后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郡主也记不起来了吗?”宝翠问道。 银铃想了半天,宿醉的难受,整个脑子昏昏沉沉的,想了又想,最终只能摇摇头。 “我不记得了,算了,不去想了,反正都这样了,你去给我准备点冰块覆一下。” “好的。” 宝翠丝毫不敢耽搁,找来了冰块,银铃已经洗漱完了。 小心翼翼的覆着肿起来的地方,等肿的地方消去不少,银铃又拿起厚厚的脂粉扑上,只要不细看便看不大出来。 等一切弄好,外边的人都已经起来准备好了。 看见各自精神头都不错,安夏吩咐一声,众人准备出发。 而这狩猎毕竟是山林深处,帅帅和烟儿年纪还小,不敢带过去,便将心心和宝翠留了下来照顾两个孩子。 虽然两个孩子有些心不甘情不愿,但是也知道这种时候不该跟着去,只好点头想着在家等着他们的好消息。 狩猎就应该有个狩猎的样子,所有人都穿上适合狩猎的束身衣服,个个显得干练,英姿飒爽,三位姑娘也是一派不输于儿郎的爽利装扮,还拿着手中的弓箭一副狩猎老手的模样。 “好了,出发。” 队伍浩浩荡荡朝着庄子不远处的山而去,一副必得佳物的样子。 如今已然入了深秋,即使这安江不必北元那些北方地带要来的要冷,但是此刻许多山林野物也开始着手准备入冬后的食物,这个时候的山林,最是多野物了。 幸好这片地方属于私人的,除了几个胆大的人会进山林打猎,便是安夏这群人了,因着安夏的店铺与山林的主人尚且有来往,打他几只野物也不算什么。 三个女人不会打猎,拿着弓箭在手上,手心攥的全是汗。 安夏紧跟在南宫景的身边,旁边的是银铃,然后便是九觞,而南宫景另外一边的,是秦雪,然后是温展,一群人一起跨坐在马上,等着猎物的出现。 男子坐马还好,女子坐久了,便有些累了,特别是安夏,没有怎么坐过马,这回想自己好好坐一回,然后开心满足一回,却发现挺累的。 “坚持不住就告诉我。”南宫景说道,知道她想自己骑马,可惜又是个不会骑马的人,幸好安夏坐的那匹马还算温顺。 “嗯。”安夏点点头,然后便慢慢放下马的步伐。 “大嫂……” 银铃看见安夏慢了下来,也不再跟着众人上去,本来这打猎对于她来说,也只是玩玩,打不打的到,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而且最主要的是,她不知道昨晚和九觞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九觞看她的眼神有些怪异,她很想问问九觞,昨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临到了嘴巴,却又不敢说出去,想着这样尴尬的互相看着,不如还是停下来吧! “你们不走了吗?” 秦雪见两人没跟上去,又转了回来。 她一个女的也不好意思和三个男的去抢那猎物打,他们走远了,又四散了,她怕等会遇到凶恶的豺狼虎豹,逃都逃不掉,干脆到了回来,与其他两个女子一起。 “我们去也没用,弓箭都不大会拿,怎么打猎啊?”银铃说着,指指马背上的弓箭,就当出来散散心罢了,顺便等这群男人去把猎物打回来,尝尝野味的鲜。 安夏也赞同银铃的话,“银铃说的对,我们对打猎实在不熟悉,去了也没用,我连马都不大能控制,想想还是算了吧!不如我们下地走走,每准还能采采野花野果呢。” “嗯。” “嗯。” 两人都赞同安夏的提议,将马匹牵在树干上栓紧,背着箭矢,手中拿着弓箭,这才朝着林子深处而去。 三人走的不快,未免会遇到庞大的凶猛之物,她们只走了一段距离便不再往深山走去,而是在附近寻找秋季的花朵和果实。 银铃喜欢采花,山林的九月菊还没谢完,阵阵菊花香飘来,银铃赶紧跑去摘,欢乐让她能够忘记一些不开心的事情。 秦雪跟着温展时间久了,对草药很是有兴趣,或者是温展这兴趣让她想采点特别的药草给他瞧瞧,或许温展会高兴呢。 而安夏,则看中的是附近的野果。 九月十月正是丰收的季节,不管是粮食还是野外的野果,都一样的在这个时节成熟,安夏自然对前世小时候在家后山采摘的那些野果情有独钟,或许安夏是想找回一点前世的味道吧! 162.离奇的九觞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等大家都采了满满的鲜花、野果、野草的时候,远处的马蹄声开始渐渐的大了起来,马匹上,英姿飒飒的男人们,人手拿着自己得来的战利品。 南宫景得到的最多,分别得到了三只兔子一只野鸡,马后面还拖着一头野猪,而九觞次之,打了三只兔子两只野鸡还有一只红毛的小狐狸,而温展稍微逊些,手中只有两只野鸡外带几株野参。 看着自家男人那么厉害,安夏高兴的很,赶忙上前接风。 “哇,南宫景,你太厉害了。”男人是要夸的,所以安夏不吝自己的话,赶紧夸一番,以表示自己对南宫景的崇敬之情。 银铃拿着手中的九月菊,也赶忙的靠近九觞那边,可是想到昨晚的事情,银铃走了两步便又定住了,远远的笑着看着九觞。 本以为九觞不会去注意她去管她的银铃,却在准备失望之际,九觞突然朝着她的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两个人的眼神交接,银铃一时之间却征愣住的定睛看着九觞,僵直了身子看着九觞,什么都做不了。 率先收回目光的是九觞,他紧抿着好看的唇,露出最美的唇线,眼睛里却看不出情绪。 银铃心中在九觞看过来的时候微微一喜,可是当对上九觞那双淡漠的眼神,却又有些伤心了,强镇定起来,银铃还是坚定的上前了去笑着,看着九觞马匹后面驮着的猎物,再看九觞手中的红色还会动的狐狸,说道:“这狐狸好漂亮。” 火红的毛发,晶亮却显无辜可怜的眼神,让银铃一下子之间便爱上了这只小狐狸。 可当看见那红毛狐狸的腿上染着与毛发一样颜色的血,银铃马上有些可怜起这只小狐狸,紧张道:“它受伤了。” “嗯。”难得九觞终于肯说话了,还解释道:“刚才看见这只小狐狸,就射了一箭,只伤了腿,回去让温展包扎一下便好了。” 说着,九觞看着在自己不远处的温展,只见他手上只有两只野鸡,眼睛不禁多了几分鄙视。 接收到九觞的鄙视,温展也不羞愧,直愣愣的对视着九觞,然后说道:“虽然我只猎了两只野鸡,但是我可挖了几棵难得见到的野参,不像某的人,为了抓那只小狐狸,差点摔下山崖去了,也不知道抓这么小的狐狸回来做什么?吃都闲没肉,我看,倒是便宜了某位了。” 温展不动声色的说着,言语里让人生出无尽的瞎想。 安夏笑着,将栓在树干上的绳子解开,然后与南宫景率先离去,后面的人陆陆续续的跟了回去。 怕那小狐狸会因为失血而死,温展熬不住安夏与秦雪的请求,暂且原谅九觞之前在打猎的时候和他抢猎物打的事情。 等把小狐狸处理好了,银铃赶忙寻了一个小窝给小狐狸住下,因着这狐狸还很小,大概两三个月的样子,银铃生怕她会死掉,准备的小窝非常细心。 已经听的九觞叔叔打猎回一只漂亮的小狐狸,帅帅和烟儿急急忙忙的跑了过来,便见那小狐狸窝在小窝里面,用可怜的眼神看着周围来看它的人,然后一副被人抛弃遗弃的模样,让人忍不住的心生怜惜。 “好漂亮的狐狸啊!”帅帅惊叹着,看着小小的狐狸,可怜兮兮的眼神,萌萌哒,很是可爱。 烟儿也跟着帅帅蹲在一旁,眼中露出惊异的眸光,“好漂亮,毛发火红火红的。” “嗯嗯。” 帅帅看着烟儿如此的喜欢这只狐狸,开始想着要不把这只狐狸从九觞叔叔那里或者姑姑这里要过去,然后送给烟儿,那多好啊? 帅帅想的是这么美的,可是当问姑姑的时候,姑姑直接回他两个字:“不行。” 银铃斩钉截铁的说着,看着帅帅那可怜无辜的小眼神,还是不心软。 这可是九觞亲口说给她养的,虽然没有怎么说送给她,那给她养的意思便是送给她,便是她的。 九觞难得会送东西给她,即使是自己的小外甥,她也不愿意割爱。 “姑姑,为什么啊?”帅帅不解,姑姑不是说很喜欢他的吗?一只小狐狸也不给,“姑姑真小气。” 若是换了平时,银铃一定会大大方方的将小狐狸送给帅帅,可是现在不行,“小气怎么了?姑姑就小气了呢,这是你九觞叔叔给我的,怎么能给你呢?若要啊,让你爹爹给你猎一只回来。” “可是……”小狐狸那么好抓,就不会只抓了一只了,帅帅还想说什么,却被烟儿扯了扯衣袖,让他别再说话了。 帅帅不甘心,想着这可是九觞叔叔抓的小狐狸,不是姑姑的,只要九觞叔叔肯就行了,于是,蹦着小短腿,朝着九觞的房间而去。 帅帅的到来让准备洗澡的九觞愣了愣,将气鼓鼓有些想哭的小孩子抱了起来,问道:“帅帅怎么了?谁惹你哭了?” 帅帅本来还蓄着泪样眼眶不曾掉下的,当听见九觞的话,瞬间啪嗒的掉落下来,一副被人欺负了惨的模样。 “帅帅这是怎么了?怎么哭了?” 帅帅在这里,有谁赶欺负他?若是烟儿那小丫头气他,那他也不会来找他了,唯有大人会欺负他,而其他大人又怎么会和一个小孩子过不去?许是帅帅做了错事,所以南宫景与安夏欺负的?但是最近也没听帅帅做什么不好的事情,而且南宫景和和安夏将他疼进骨子里的,即使错事那也随便说两句教导教导便是。 那帅帅这是怎么了? “九觞叔叔,姑姑,姑姑坏。”扑进九觞叔叔的怀里,想着哭的伤心点九觞叔叔会更加心疼的,毕竟九觞叔叔那么疼爱他。 “你姑姑怎么坏了?”九觞不解,问道。 “九觞叔叔,帅帅想要你的那只小狐狸,好漂亮好漂亮,姑姑不肯给帅帅,帅帅想要。”帅帅将自己的想法大胆的说出来,要让九觞知道,自己真的很喜欢那只小红狐。 “……”九觞。 “九觞叔叔,你能把姑姑那里的小狐狸拿回来吗?帅帅想要,你把姑姑的狐狸拿过来,给帅帅,好不好?” “……” “叔叔,帅帅真的好喜欢那只小狐狸。” 九觞想了想,看着帅帅那副模样,然后细心说道:“帅帅,不是叔叔不愿意给你小狐狸,只是,这小狐狸本是凶恶的动物,若是给你了,咬伤你了怎么办?而且,狐狸身上很脏的,若是传染了疾病给你可不好,大人身子强健,比较不容易生病,不信你可以回去问问你的娘亲,而且,这狐狸九觞叔叔已经给你姑姑了,若送给你,得经过你姑姑的同意才行。” 一下子那么多信息传入帅帅的脑中,让他好生消化,等消化完了,这才觉得九觞叔叔说的有几分道理。 “可是,可是,帅帅可以将它放在铁笼子里面去,它就不会咬帅帅了,帅帅会让娘亲给它洗澡的,这样,不就可以了吗?” “可是这样子养着小狐狸,小狐狸容易死的,它不习惯笼子养。” “哦。” “可是……” “好了,帅帅,你还小,这么小不该养小动物,等你长大了,便可以养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你也累了,早些回去歇息吧!” “哦。”帅帅不情不愿,可是已经没有什么话继续说下去的了。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帅帅还是不甘心,刚准备脱外衣睡觉,又噔噔噔的朝着父母的房间而去。 屋内的南宫景与安夏,正打的火热,突然一声啪啪啪的敲门声让两人都惊住了。 “谁?”安夏急忙喊道。 “娘亲,是我,我是帅帅。” “是帅帅啊!”安夏赶忙整理一下衣服,怒瞪那个被自己扭着打却依旧没打赢的男人,只见他笑着奸笑着,看着她。 安夏给了对方一个警告的眼神,这才出去开门。 “帅帅,怎么了?” 刚打开门,便见那帅帅哭红了双眼还没消下去的核桃眼,不禁纳闷。 心心跟在一旁,然后说道:“帅帅想要郡主手里那只火红的狐狸,不过郡主不肯,九觞公子也说必须郡主同意,而且狐狸性子凶恶,小孩子不宜养。” “可是帅帅就是想要,娘亲。”委屈的扁着嘴,这次帅帅倒是没有哭,之前是为了哄骗九觞叔叔流的眼泪的,在娘亲这里还是别流了,爹爹说男子汉流血不流泪,不然让爹爹看见又会说他不像个男子汉,像个女孩子的了。 安夏听着两人说的话,才知道是那只小狐狸惹的祸,应该说,一般的狐狸都是白色居多,这般红色毛发的的确是个稀罕之物,而且如此火红漂亮的毛发更是少,所以帅帅喜欢也是正常的,安夏自己也很很喜欢。 可这是九觞给了银铃的,君子不夺人所爱,即使她安夏不是君子,也不会和小姑子争那条小狐狸,没准,这小狐狸是九觞与银铃之间紧密联系的桥梁呢。 而且,听温展那话说的,好像九觞是知道银铃会喜欢这样的小狐狸,所以为了这只小狐狸不顾危险的差点掉进悬崖了,以这件事来看,九觞对银铃其实还是很在乎的。 这般想着,帅帅就不能把这狐狸要回来自己养了,别说九觞银铃不同,她也不同意。 “九觞叔叔说的对,你这么小的年纪着实不适合养小动物,狐狸很凶的,咬人很疼很疼的,帅帅你还太小,养不了。” “可是帅帅很喜欢狐狸。” “这样吧,娘亲下次给你抓只小兔子给你养,小兔子也很漂亮哦,狐狸很长大,长的比旁边叔叔家的狼狗还要大,到时候可不漂亮不好玩了,兔子就不同了,小小的,可漂亮了。” “是吗?”帅帅不知道娘亲说的是否是对的,但是娘亲不会骗他的,想了想,还是要漂亮的小兔子吧。 “那帅帅要小兔子,娘亲明天就给帅帅弄小兔子给帅帅。” “好。” “嗯嗯,也给烟儿弄一个小兔子。” “好,都好。”安夏笑着,将儿子牵住手,“我们去看看可以吃饭了没,今日可是有鸡腿哦,帅帅最喜欢吃鸡腿了。” “嗯嗯。”帅帅点点头,瞬间满足高兴起来了。 晚上一群人都吃的饱饱的,个个顶着圆鼓鼓的肚子,吃撑了般,只有银铃,担忧屋子里的小狐狸,吃没两口的饭便跑回房间去照看小狐狸了,生怕小狐狸有个三长两短。 其实温展也说了,虽然他不是兽医,但是一看那小狐狸的伤口也不重,只是射了一箭在它的前腿上,让它不能跑远,却又不伤筋动骨的,很快便能好起来。 不过,银铃还是小心翼翼起来,毕竟这是九觞送给她的。 …… 夜渐渐的深了,安夏想着银铃还没怎么吃上几口饭,这会肯定饿了,于是在厨房下了个面,打上鸡蛋,又放上葱花,打算给自己做点,也给银铃端点过去。 “你在做什么?”九觞闻着味,走了过来。 “做些宵夜吃。”安夏笑着,然后指了指锅里面的东西,“你要不要也来一碗。” “不用了,我不饿。”九觞说着,正准备走,可是却让安夏突然喊住。 “诶,九觞等一下。” “什么?” “既然你不吃,我煮好了,你帮我给银铃端一碗面过去吧,她今晚也没怎么吃饱,你看好吗?” “……”九觞思考了一会,觉得也不是什么难事,反正要经过银铃的房间,随后点头,“好。” 安夏欣喜笑开,想着有人代她去送吃的更加的好,而且这个人还是九觞,银铃见了肯定开心,就是该这样多制造点两人相处的时间便好。 想到此,安夏开开心心的吃起了手中的面条。 “我也想吃。”不等安夏抬头,手中的面食已经被人夺走了。 “南宫景,你这个贼人,偷我面条!”安夏气恼,想上前去打他,看他吃的高兴,气了又觉得不值,然后自己去锅里再盛了一碗。 两人吃的高兴,又说说笑笑一番,想起以前的往事,便又打开话匣子般,噼里啪啦的说了起来。 这几天安夏大姨妈来访,南宫景什么都做不得,所以也只能在这里欺负欺负安夏,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这捏捏那捏捏的解渴。 南宫景挺想像之前那样五指姑娘伺候一番的,可惜,人家安夏宁死不从,南宫景没有办法,只能以冷水熄灭干火。 这样在庄子逗留了几天,一行人才满意的回了安江城内。 来的时候,是那么多人,回去的时候,还是那么多人,只是,银铃手中多了只小狐狸,帅帅和烟儿也一人一只兔子关在笼子里,皆大欢喜。 进了城门,发觉前几天热闹的街道,这两天更加的热闹了,来来往往的商客,文人武士,都在安江城内随处可见,马车行走在大道上,都有些困难。 “改道走吧!”安夏看着这般热闹的景象,忍不住的蹙眉,这武林盛典还真是招惹人啊! “好的。”车夫应了声,决定绕些路子,赶回去,虽然绕的远些,但是却也比水泄不通的街道上行走要来的快。 只是这样平静的行走没过多久,马车突然的一晃,车内的人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已经睡着的两个小朋友,被这么一晃,瞬间睁开眼看着四周。 “老王,怎么了?”安夏问道,掀开车帘看了看,只见前面被南宫景等人所在的马车挡住了,也看不到什么。 “不知道,等我下去查看问问。” “好。” 不一会,老王便回来了,告诉了安夏情况。 “前头有家公子的马车拦在半道上,抓住一个女子不肯放呢。” “哦。” “不过九觞公子已经上前解决好了。” “嗯。” “九觞公子打算将那女子带回去,估计是看那女子可怜的紧。” “嗯。”安夏不紧不慢,反正九觞做什么都无关紧要,她信的过九觞。 可是银铃可不行,一听一个陌生女子九觞居然说要带回去,忍不住的惊诧。 “什么?他真的要把那来历不明的女子带回去?” “……”老王不知道要怎么回答这位被成为郡主的银铃姑娘,这件事是九觞公子决定的,他也做不了住。 不等银铃从老王那得到消息,安夏已经把车帘放下,安慰起银铃。 “九觞这么做不过是可怜人家罢了,你做什么那么大的反应?” “我没有,我只是……” “说到底还是怕九觞被其他人勾走魂吧?”秦雪神补了一句。 “我才不是……” “这点你都怕?九觞魂儿那么好被人勾走,不会那么多年身边除了你缠着没有别的女人了。”安夏笑着,虽然用缠着二字有点对不起银铃,但事实却真是如此,九觞除了被银铃缠着,其他女人一个不见。 “九觞长的极好看,若是说刚被我收在手下的时候瘦黑瘦黑的话,这两年可是养的好看极了,他身为安江如今的大财主,身边不乏美女缠绕,想嫁给他,不过九觞洁身自好,从不与女子勾搭,好几个喜欢上九觞的女子在勾引勾搭他的时候,都被九觞无情拒绝了,我记得还有两个可谓是长的比你还要好看的女子上前故意晕倒在他怀里,他居然好不客气的将人丢出去了,惹的人家女子的家人上门骂了几次,可惜,都被九觞轰赶出去了,就你没有被九觞哄走,可见……” 安夏那话没有说完,可是银铃不笨,自然也听的懂。 这般想着,银铃只得害羞的低下头,寻思着等会回去看看九觞要怎么处理那个女子吧! 等回去了,银铃赶忙将狐狸放好,便出来瞧瞧九觞要怎么处理这个女子。 “九觞为何要将这个女子带回来?”安夏走近南宫景的身边,看着立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女子,问道。 为了帮小姑子,安夏也觉得自己已经很尽心尽力了。 南宫景却只是摇摇头,“不知道,估摸是看着这个女人可怜吧!” 他们刚才在路上,有辆马车在挡路,死命的拉着一个女子离开,可那女子哭着喊着,却不愿意去帮忙。 他本想出手打这些人一顿,不说这些人当街强抢民女,就说他们挡住他们的道,还让马车突然的一顿,他生怕身后的马车的人磕伤了。 不过不等他出手,九觞已经出手将这些打趴下了,然后九觞便让人将这个女子带回去,自己率先离开了,连人家姑娘的多谢的话都没来得及听。 “哦?是不是可怜就要带回来?你若是看了一个女人可怜,是不是也会带回来?”安夏酸酸的说道。 鼻子被人刮了一下,南宫景笑着看身旁安夏一副吃醋的模样,“哪里敢啊?我不怕被你折磨,也怕那可怜的女人给你折磨去了,只有你,我才敢带。” 虽然是调侃的话,安夏却是喜滋滋的。 也不知道九觞是为何要将这个女子带回来,只见那女子紧跟着九觞,“小女子感谢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愿意给公子做牛做马。” “不必,你好生待在这里便行,若是找到了亲人,便离开。” 那女子听见九觞这些话,突然惊愕的看着九觞,“你怎么知道我在找亲人?你是?” “我是谁不重要。” 那女子仔细的瞧着九觞的模样,然后在心中慢慢的闪现起一个轮廓,“你是……明瑞哥哥?” 那女子的脸上闪现出惊讶还有激动,“你真的是明瑞哥哥吗?” “不是。”九觞语气坚决,让人不容置喙。 “怎么可能不是?”女子赶忙的上前,“你一定是明瑞哥哥。” 说完,那女子便赶紧上前拉住九觞的手,撸起他的袖子。 “姑娘,请自重。”九觞甩开对方的手,差点将人小女子甩摔倒在地上。 “明瑞哥哥,真的是你。”定了定身子,那女子如是说道,眼睛瞬间闪出亮晶晶的光来。 “我不是。”说完,九觞便快步的走开。 想来,他不该将人带回来的,可是,他却一时心软了。 等九觞离开,银铃这才上前了去,“你叫他什么?” “明瑞哥哥。” 安夏站在一旁看着这突如其来的一着,然后过滤起那些重要的字眼,想着刚才从九觞眼中看见的那种慌张掩饰不住。 这其中,似乎在说着九觞的身世。 安夏不是个喜欢打探九觞身世的人,毕竟这是九觞自己的私事,可是想想,九觞一个人承受太重了,既然有一个突破口,不如让他走出来吧! “姑娘,你叫什么?”安夏上前,轻声问道,脸上堆着笑容,尽量让人感觉到她的亲和。 “我叫紫依,紫色的紫,相依的依。” “嗯,很好听的名字。”安夏牵起她的手,继续以显亲和,“走吧,我先带你去整理一番。” 紫依见安夏如此的亲和,也忍不住的想与她亲近。 “诶,大嫂……”银铃想去拉住大嫂,却被秦雪拉住。 “秦雪,你拉着我做什么?我想问问那个紫依究竟和九觞是什么关系?明瑞是谁?” “你大嫂会同你问,你着急什么?”秦雪鄙视的语气,“看你也小我不过几个月,怎么这般没有点脑子,只要遇到是九觞的事情你就忍不住,想来,这辈子你都准备给九觞吃的死死的了。” “若九觞愿意,何尝不好?”银铃觉得,未尝不好,只要九觞点头就可以。 这边安夏让人将紫依带去洗澡,整理一番。 破旧衣服换去,一身干爽的出来,紫依仿佛换了一个人般,娇俏的脸蛋,配上她柔弱无辜的眼神,煞是动人好看。 攥紧手中的衣袖,紫依对着安夏微微的一伏,“紫依谢过姐姐的大恩大德,紫依一定会报答你们的。” “不用谢。”安夏搀起她的手,笑着道,“大恩就不用报了,不过是看不惯那些地痞公子的手段。不过,我倒是有一件事想向你打听,关于九觞的。” “九觞?”紫依不解。 “哦,就是你说的明瑞哥哥。” “哦,是明瑞哥哥啊,好,只要我知道的,都会告诉姐姐的。” “嗯。”拍拍那柔若无骨的小手,安夏将人牵到自己的房间里。 安夏大概和紫依说了一下自己遇见九觞的事情,然后便收为己用的意思,没有过多去渲染当初的九觞多落魄多可怜,只说她刚好遇上了九觞,便收在手底下一起做事。 “虽然这些年我东奔西跑的,甚少与九觞在一起,但是九觞的事情我还是很想关心一下,可惜,九觞性子是倔的,什么都不愿意同我说,自己一个人藏着难受,既然你说那是你说的明瑞哥哥,我便想知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安夏如果没有记岔的话,之前九觞曾经和她说过,家没了,国破了,安夏那会也只觉得可能是九觞的家里遭到了强力的外界因素破坏,导致他在外流浪,后来想想,却又觉得不是这样,可是,安夏却想不出九觞究竟是从哪里来的? 后来,安夏还专门的去查了这附近的几个大国小国,是否有换朝换代的国家,是否有这么一个男子流落在外,可是,安夏却发现自己一无所获。 “明瑞哥哥的全名叫顾明瑞,以前我家与他家是世交,我们住在一个叫光城的地方,我是明瑞哥哥七岁的时候搬到那去的,听说明瑞哥哥五岁还不会说话,后来有一天,他跟着家里管家的儿子一起出去,狼狈的回来了,然后便会说话了,不过明瑞哥哥从小便沉默寡言,即使会说话了,言语也很少,我没有见过不会说话的明瑞哥哥,但是我总觉得他不是不会说话,而是不想说话,不愿意说话。” “那时候我家还与明瑞哥哥的家两附近,我便经常同我娘亲去看他,不过他都极少与我说话,只要我靠近,他就会露出困兽般凶恶的目光看着我,看的我害怕,后来,我一家有事情便离开了光城,等我们再回到光城的时候,顾家已经不见了,听说,一夜之间,顾家烧成了灰烬,没人知道那场火究竟是谁放的,顾家极少与人结怨,所以我爹那会怎么查也查不到,好像那场大火突然而来一样罢了。” “再后来,我家突然被人设计陷害,爹娘惨死,我逃了出来,一个人在外漂泊了好一段时间了,听说,我在安江有个亲人,姓陈的,面上有个大大的朱砂痣,大概四五十岁的年纪的妇人,不过我找了那么久,依旧一无所获,今日,幸好遇见了你们,不然我可能就要被那些流氓卖到那些不干不净的地方了。” 说完,紫依的眼泪就要落下来了,想起自己的父母惨死,想到自己流落在外,心中不免大恸。 “别哭了,你如今遇上了我们,会没事的,我们会帮你找到你的亲人的,就算不能,我这边还是能给你一席之地的,当然,不是不劳而获的,这边你可以选择自己喜欢的拿手的,换取酬劳。”安夏这么说,是为了让紫依没有压力。 安夏的语气逗趣,倒也让紫依宽松了不少。 “谢谢你,安姐姐,紫依没想到会在安江遇见明瑞哥哥,安姐姐,我知道突然和你们讲这些事情有些不符合常理,但是我敢肯定,那个九觞,就是我认识的明瑞哥哥,虽然他已经长大了,我也长大了,可是明瑞哥哥的轮廓依旧能看的出来,只是,也许是家里突遭受的重创,让明瑞哥哥不愿意再去想起以前的那些事情,所以假装不认识我罢了。” “嗯,我知道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别想太多,最近几日安江的武林盛宴可能会热闹些,找人也比较不方便,等这大典过去了,我们会帮你一起寻找你的亲人的。” “好,谢谢安姐姐。” 等前脚送走了紫依,南宫景后脚紧接着进来,进门的时候,还不免往门外看了看。 “看什么?是不是觉得半路捡来的女子也比我好看多了?很心动?” 安夏话语里带着醋意,但是笑容甜美,倒是没有半点生气吃醋的样子。 南宫景只是笑着看着她,然后将人的腰环住,“你想的可真多,这些年我看的比你美的女子比比皆是,若是看一个便心动,我得有多少个心啊?” “哦,原来我长的这般丑啊?比我美的还比比皆是?”安夏一副要生气的样子,“那这么说来,还是你世子爷没有眼光咯,居然看上我那么丑的人?” 南宫景看着她那副嗔态,越发的心悦起来,“呵呵……世人对美的标准没有一个大的定义,西汉以瘦为美,唐朝以肥为美,我以前还见过以满面纹上花纹的女子为美,或者是将嘴巴割开然后串上几个环的为美,每个人心中的美不同,我这么说也只是说如今世人看待美女的标准,按我的标准,我看上的,心动的,便是美的了。” “嗯,这句话我喜欢听。” 虽然南宫景这话有种故意解释的意思,但是安夏也知道,每个时代的标准是不同的,每个人的审美观也不同,南宫景会同她解释,那证明是真心在意她的,特别的是他最后一句,她喜欢。 然后想起紫依刚才同她说的话,关于九觞的,让安夏对九觞身世更加的怀疑。 “这个紫依……”安夏将自己从紫依身上得来的消息一一告诉了南宫景,如今她和他没有你我之分,让南宫景知道,还能帮助她更好的了解事情,毕竟对查事情这些她不在行。 “我让人去查了,听说她是近半个月来的安江的,至于你说的那些事情,还在调查中。” 南宫景如是说,然后想起些什么,又说道:“不过当初我也曾经了解到九觞的一些事情,倒不是这样的版本,九觞听说是一庄之主的小儿子,庄里发生了几个儿子联合奸邪之人夺取庄主之位,结果弄的一个山庄落入了他人之手……” 南宫景讲到这里,又顿了顿,“难道,是我情报有误?”还是,九觞藏匿的太深了? “怎么还有其他版本?”安夏不解,更加没想到九觞身世如此之怪。 “不管如何,等明日便知道了,若是棘手,过两天也就能查出来了。”横竖不过是个人,难道还查不出来吗? 等两人将信息消化完,安夏刚准备歇口气喝口水,银铃便赶忙跑来找安夏了。 “大嫂,那个女人呢?”左看右看,银铃都没有瞧见那个女子。 “我让心心带着她去休息了。” “怎么样?她同你说了什么?明瑞哥哥是个什么东西?难道九觞不叫九觞吗?” 安夏看着银铃如此紧张的模样,不紧不慢,瞧着银铃,瞧的银铃更加的急切。 “哎呀,大嫂,你在卖什么关子呢,快说吧,究竟是怎么回事,你快同我说说。” 说完,银铃连忙摇晃着安夏的手臂。 安夏被摇晃的快些晕过去了,连忙求饶,“好了,好了,我说便是了。” 为了让银铃可以放心,安夏特地将九觞和人家紫依的关系说的明明白白,半点关系都没有,估计也是看在紫依是故人的份上帮她一把罢了。 “那这么说来,九觞真的叫顾明瑞?” “我也不知道,这件事等你哥哥查了之后便知道了,你也不必过于着急,不管他是否是顾明瑞,他都是九觞,我认识的九觞。” “嗯,大嫂说的是。”不管九觞叫什么名字是什么人,那都是她喜欢的男人。 “大嫂,你刚才说,九觞五岁之前不会说话,出去了一趟就会说话了,是真的吗?” “我也不知道啊,这些都是听紫依说的。” “哦。”银铃若有所思,心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让安夏不禁好奇。 “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妥?”不说还好,这一说,让安夏想起之前的事情,“我记得第一次遇见你们的时候,你躲在我所住的院子偷看我们的,按理说,我们并不认识,你为何会这么做呢?” 银铃想了想,还是如实说了出来。 “不瞒大嫂,我小时候见过九觞,那时候我不过几岁,很是贪玩,带着宝翠偷偷从王府里的狗洞溜了出去,藏在平日里出去买菜的马车后面,后来,兜兜转转,在一个山林里迷路了。”银铃仔细的回想着小时候的事情。 “那时候正是天气热的时节,天色暗下来了,山林里叽叽喳喳的响着虫子的叫声,特别的响亮,山林里,越发的黑了起来,山林里,渐渐有狼在吼叫,那时候我并不知道那是狼叫,反正听见那个声音特别的害怕,我攥紧了宝翠的手,两个人紧紧的抱着,吓的不知所措,可是我们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子。” 说到这,银铃脸上浮现了几丝害怕,可见那年的事情对银铃造成了多大的阴影。 “森林里的野狼可能是嗅到我们的气息了,渐渐的,黑夜里多了几双发亮的眼睛,我以为我和宝翠就要成为这种东西的盘中餐了,就在那时候,突然有个人跑了上来,将这些狼打跑了许多,地上还躺着几匹狼。” “打跑狼的人是九觞?”安夏问道。 银铃说那时候她才几岁,那么九觞也不过是那个年纪,几岁的孩子,以何能力赶跑了这些狼的? 银铃点头,“嗯,是九觞,那时候他还和我差不多大的样子,他那时候很恐怖,满脸都是血,地上的狼嘴角流着血,我吓的不敢靠近他,不过他朝我伸手,问道:‘你没事吧?’,那时候我觉得,能救我的人,虽然面目凶狠了点,但是也是好人,我们三人在山涧待了一天,第二天,他就不见了,后来,家里人找到了我,从此,绝对不让我单独的出去,更是把我看管的很严格,当然,我也不敢再随便出去了。” 说道这里,银铃还忍不住的笑了,“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这个人了,我没想到,在容山镇的时候,会看见那个与小时候见到的人很像的人,我知道自己可能看错,可是那种铭记于心的脸,我觉得我这辈子也不会忘记,人再怎么变换,那个轮廓还是不变的。” ------题外话------ 昨天有事,今天更新晚了,1万 163.回国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安夏没想到银铃和九觞还有这么一个相遇的桥段,而且银铃说她那时候几岁,那么九觞那时候也才几岁,可能五岁不到,却会对银铃说话了。 “那么说来,九觞遇见你的时候,可能五岁都不到?” “嗯。”银铃点点头,我那时候四岁多点,九觞就大我半岁罢了。 从紫依那里得来的消息是,九觞五岁之前并不会说话,就连五岁之后十岁之前都是极少说话,有时候几天不说话都是有可能的,即使现在长大了,与安夏刚开始相处那会,也极少话说,让人都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说话,安夏不会忘记刚把九觞接回来的时候,她每天在找九觞说话,一个人的日子太闷了,特别带着一个孩子的艰苦生活,不找点乐趣分散注意力,她都怕自己疯了。 可是,九觞如何有这样的能力,可以剿杀这些野狼呢? “大嫂你也觉得很不可思议吧?”银铃说道,想起当年的那个场景,连她都觉得如做梦一场,“其实连我都不相信,觉得那时候是遇见了神仙,只是这神仙身子不大,仙力却是厉害的。” 自从那件事之后,很久,银铃都觉得自己在做梦,可是家里人的所作所为,却又在提醒她,她并非做梦。 不只是她不相信,家里的那些人也不相信,一个五岁的男孩怎么可以杀掉狼群呢?但是地上躺着的狼却在证明着这一切。 家里人试图让她忘记那件事,可是她已经牢牢的刻在脑海里了,还怎么忘记? 安夏点头,不得不承认,“九觞身上,真的有很多谜团。” 若是换了其他人,或许安夏不会去管这些事情,但是九觞不是外人,他算是安夏身边一个重要的人,他好,她也放心。 不过两日,关于九觞身世南宫景便已经查到消息了,对于紫依说的那些话,事事属实,再依着消息上的解释,很有可能九觞就是那个顾明瑞。 只是,南宫景不解,那个东门山庄的小少爷,难道不是九觞吗? 这究竟又是怎么回事? 由于太久远了,南宫景是能查到一些,但毕竟不是本国的事情,更多的是持不解,特别是紫依说的光城,并非东辰国内的,而是南原国的一个比较繁华的城市。 这二者的关系差距的太大了,让南宫景百思不得其解。 “既然查不到,那就算了吧。”安夏并不想太过深入去了解九觞以前的事情,只是想知道九觞究竟经历了什么,好帮他走出那块心中的禁地。 “嗯。”南宫景表示自己也不想关心九觞的事情,这些事情让九觞自己去关心得了。 这两天,紫依一直住在安夏安排的房子里,多次想去见见九觞,可是,这两天九觞却不在自己的房间里,每天早出晚归,也不知他去了哪里,就连一向来对九觞动向很是了解的银铃也不知道九觞去了哪里?只见他每天很早便出去,然后晚上便带着疲惫的身子回来。 于是,银铃便想来找安夏求求经,看看九觞去了哪里?可是安夏也是不了解,她已经两三天没见到九觞了,自从回来安江之后的第二天开始,便再没有面对面的与九觞说过一句话,安夏还纳闷呢,正想问问比较知道九觞动向的银铃,结果人家也是不知道。 既然大家都不知道,那就甭问了,反正九觞的性子安夏是清楚的,不想讲的,撬不出一个字,想讲的时候便会让你知道了。 这样的日子又过了几天,安江的盛典就要开始了,安夏火锅店二楼的房间全部住满了人,就连旁边前半年刚开起来的客栈,也是住满了人,每天都有人来问还有房间没有,可惜得到的答案都是没有。 安江有一条护城河,叫江河,与护城河水相连着的,有一个大湖,名叫太湖,不是前世的那个太湖,因着这湖不小,很大,便取名太湖。 安夏觉得,可能是古人没什么文化吧,所以随便的取名。 太湖的湖水清澈,周边还种上了古莲,夏日泛舟,可真谓惬意啊! 如今这安江人满为患,就连那太湖,也不少人去游湖泛舟,很是惬意。 安夏想去凑凑热闹,顺便将银铃秦雪以及紫依带去玩玩,这安江来一次不容易,遇上这样的盛世也不容易。 秦雪和紫依开心的答应了,但是银铃这两天没怎么看见九觞,心情都非常低落,每天晚上就会看着那小狐狸,然后沮丧的去睡觉。 银铃不愿意去游湖泛舟,可是却最终还是让其他三个女人拖走了。 今日算是给银铃带来好心情的,所以安夏没有将帅帅和烟儿等人带出来,甚至南宫景也没跟过来,只带了几个武功比较高强的手下,一行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太湖而去。 “银铃,你别沮丧着个脸嘛,可能九觞只是有事情出去罢了。”安夏安慰着,看着马车上的银铃半点喜悦都没有。 “是啊,银铃。”秦雪也鄙视银铃,觉得银铃被九觞绑的太死了,还不是自己的男人就紧张这这样,若是自己的男人,那不得人家一个眼神不好,她便心惊胆战了。 “我没事。”银铃淡淡的答了声。 她只是想到九觞会出什么事情罢了,并不是觉得九觞不理她而伤心,九觞去哪里他们没人知道,而且每天晚上她守在院子里,看见的九觞不只是疲惫,而且他身上还有伤口。 就拿前天晚上来说,她躲在院子边上的暗角处,看见九觞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身上还带着血,丝丝血腥传入鼻中,不浓却也让人觉得这伤不小。 大哥刚好没有歇息,看见了,问了他两句,他却没理会,她着急,上前问九觞,可惜,九觞只说了三个字,“我没事。”然后就进房间了,她等到大半夜也没能等到九觞出来过。 今天早上,她本想早早起床去九觞房门前看看的,得来的,却是九觞早早离开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受伤了为何还要出去,而且受的伤究竟从哪里来? “还说没事呢,你看你的表情都出卖你了。”秦雪表示鄙视她,但是却又无可奈何。 “哎呦,南宫银铃,你究竟这是怎么了?”秦雪表示和这样的人继续待下去,情绪也会变的低沉,于是干脆拿出带出来的点心,掏出一块吃了起来。 紫依和这些人都不大熟悉,虽然知道银铃对九觞,也就是她口中的明瑞哥哥有意思,却也还是不敢去安慰银铃,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安夏的身上。 安夏也不喜欢看银铃这般自怨自艾的模样,忍不住的心中有股气,然后拍了银铃手臂一下,是那种重重的拍,“啪”的一声,把身边的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银铃那低落的情绪被这么一拍,瞬间抬高了头看着安夏,“大嫂,你怎么打我?” “就打你了。”安夏恨铁不成钢,“刚认识你那会,那股子劲去哪里了?为了一个九觞,何必弄成这样,若是这样,以后人生怎么办?你是不是觉得要是九觞死了,你这辈子就活不了了?” “……”银铃不说话,征愣的看着安夏,看那样子,真被安夏说对了。 “你可以去爱一个人,但是没让你把命都搭进去,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现在可以爱这个男人,等你与他分别久了,时间会消磨这一切的,到时候,你心中或许还有想念,但是却不会这般,你这样要生要死的哪里有点做坚强的女人的样子,上次和你说的话你忘记了?” “大嫂,我没忘记。”银铃有些委屈的话语,不敢看安夏那双眼睛,“可是大嫂,昨天夜里,九觞身上带着好多伤,今日又出去了,我担心他……” “担心可以,但是别什么都往坏处想,就算是坏处,你也要做好最坏的打算,给自己心里一个底,你可以伤心,但你不可以以此消沉下去,而且,九觞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还没我清楚,九觞这人聪明的很,从不会让自己吃亏,你说的伤,估计也是外伤。” 银铃没有答话,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可听见我说的话了?”安夏问道,那种气势让身旁的秦雪和紫依都忍不住的害怕,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事情,可在安夏的这股气势里,去险些也吓傻了。 “听见了。” “那你该怎么做?” “不该消沉下去。” “嗯。”这回,安夏才稍微的满意了些,然后又道:“既然九觞这几天一直早出晚归,那么今晚,我们便等他回来,然后问他究竟去哪里了?” 安夏就不信,九觞这么不负责任的天天出去不同人说的行为是对的,她即使不算是九觞的主子,也算是九觞的半个姐姐,有什么事情,自然要过问。 “可是九觞他、他会说吗?” “会不会说,问了便知道。”何必去猜想那未知的结果呢?不管如何,也只有两个结果,说,或者不说。 “哦,好。” 听完安夏这番话,银铃的心,似乎要比之前安定了不少。 “既然说好,那就给我笑起来,别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你这样子,若我是九觞,也会不喜你这般的,俗话说一白遮百丑,可是若你没有了笑容,再美,死气沉沉的,那也是白搭。” “呃……”银铃愣住,更是笑不出来。 “让你笑呢。”秦雪说着,就去扯银铃的嘴,让她笑起来。 被人这么一扯嘴角,银铃着实火大了,与秦雪扭着打,打到后面两人都笑开了。 看着银铃算是恢复了一半的正常,安夏也露出淡淡的笑容。 抵达了太湖,果然见一个个船舫在湖面上行驶游湖,靠近南边的地方,有一丛已经枯萎了叶子的莲叶,远远望去,只看见少许枯叶还在湖面上飘着。 安夏早早便让人准备好了船舫停在了岸边,船夫等在岸边,看安夏等人来了,赶忙迎了上去。 “走吧,游湖,别不开心了。”拍拍银铃的肩膀,安夏笑着说道。 或许是太湖这边的气氛感染了银铃,银铃没有此前那么低迷了,嘴角中,多了几丝笑容。 “好。” 一个个上了船舫,安夏在最后,脚刚踏上了船上,身后一个声音喊来。 “安夏。” 安夏回头,想着这安江还算住的久些,有老朋友也着实正常。 “欧阳承,是你啊!”安夏笑着道,看着故人。 欧阳承点点头,看着她身后船舫内的人,问道:“你也来游湖泛舟?” “嗯,这些日子暂时呆在安江,听说太湖游湖很是舒心惬意,我也要学那些文人墨客来此一玩,怎么,你也是学我们来游湖泛舟的?”看着他身后跟着的人,个个斯文带着儒气,安夏问道。 “嗯,今日几个朋友都来安江了,便带他们来游湖一番,没想到在这里遇见你们。” “文训,这位姑娘那么好看,可否介绍一二?”欧阳承的身后,渐渐有人在小声问着话。 欧阳承只是笑了笑,回头说道:“人家已经名花有主了。” 说完,南宫景又对着安夏尴尬的笑了笑,“抱歉,这些朋友习惯了开玩笑,你别介意。” “没事,他们不过是随便说说,我这人喜欢交朋友,不会嫌多的。” “嗯。”欧阳承知道,这就是他认识的安夏,“不过他们太闹腾了,还是别介绍给你,别到时候天天来找你。” “呵呵……” “那好,我们先不打搅你们游湖了,我们一个时辰后便会上岸,若那时候你们还没有走,可以一同去吃饭。” “那好啊!”安夏知道这些只是客气话,笑着应着。 “嗯,那不打搅你们。” 说完,安夏这才进入船舫里面,让船夫开船。 船游在太湖的中心,站在船边上,感受着徐徐清风,吹散头顶太阳的热气,让人的心也恢复了平静,回忆着过往,安夏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短短三四年的时间,却如此的丰富多彩,着实可以去演一部电视剧了。 可惜,这样的安静并没有维持多久。 突然,湖边处突然“砰”的一声,好像有什么爆炸了般,惹的湖里的船都被这爆炸带来的震动弄的突然一晃。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正惬意的银铃,听见这声爆破声音,忍不住的问道。 “别太紧张,也许没什么事情。”安夏说道,然后来到另一头的船边,观察着那动静究竟是怎么来的?毕竟,在这个时代,爆炸的声音绝对极少出现的,他们这里没有火药,没有气球,不可能有那么大的爆破声。 只见岸边上,突然一阵人头涌动,然后有人大喊,“快走啊!” 然后,人群四处涌散,越慌张的涌动,这人行走的便越难,人撞了人,人踩了人,有人被人做了肉垫,有人跳入了那湖里去,以求逃生。 “究竟怎么了?”其他几个女子,也赶忙跑到安夏的身边,看着暴动的人群。 “船大哥,麻烦靠岸,靠岸,靠在那边。”安夏焦急的指着另外一边距离人群爆炸最远的地方。 “好。” 那船大哥似乎也是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赶忙往岸边划去。 湖面的船舫不少也纷纷靠岸,表示不愿意再继续游湖了。 等人都上了岸,安夏才远远的看着那出事地点,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是毕竟有不知道的危险,想想还是回去的好。 “安夏?”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是欧阳承的声音,只见人走近,关切的问道:“你没事吧?” “我没事,不过是被刚才那声音吓了一跳,也没什么。” “没事就好。”看了其他几位女子,好像也没什么事情,而且他们的身边也还有家丁护卫着,应该没什么大碍。 “只是,不知道那里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怎么都被吓的连忙跑了?” “听说有什么东西突然爆了,声音吓人,倒是人没有这么吓过,所以一时之间不知所措,便吓傻了。” “哦。” 这让安夏想起以前读书那会,听说地震来了,结果那些人不懂得顺序,于是地震没把人震死,人过于慌张结果人挤人,踩踏死了。 想到这点,安夏更加的觉得,天灾不可怕,人更可怕。 “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刚才我不是说了吗?上岸一起去吃饭吧。”欧阳承说道,看着她身旁那么多人,心里也忐忑,不知道安夏会不会同意? “九觞?” 安夏还来不及回答,银铃似乎在热闹的人群中看见九觞的声音,赶忙的跑开。 “诶,银铃……”安夏上前去追,回头看了眼欧阳承,“吃饭改天吧。” “嗯。”再一看,安夏与那个追出去的女子,已经隐没在人群里面去了。 “银铃,你看见九觞了?”好不容易追上,安夏看着银铃眼底里的一闪而过的失望。 “好像看见了,不过不见了。” 安夏朝着四周看了看,始终没有看见九觞的身影,不禁纳闷,“会不会是你看错了?” “可能吧!” “不过九觞在这集市里也实属正常,只是你也不必过于着急,九觞每天都会回来的,我们回去等吧!” 拉了拉银铃的手,银铃这次没有一副低沉的样子,抬起头之后,脸色没了刚才的忧郁,淡淡的笑着答道:“好。” …… 回去了府里,南宫景却早早便得到了太湖爆炸一事的消息,看着安夏,紧张问道:“你没事吧!” 知道南宫景说的是太湖湖边爆炸案一时,安夏摇摇头,“我在湖中心,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还是先上岸了。” 南宫景点点头,表示安夏做的很对,就是要这样,要远离危险。 听见这消息他着实的吓了一跳,没想到安夏出去也能遇见个事故,心里想着派的人也不算少,应该没什么事情的,但心中还隐隐的担忧,直到安夏完好无缺的出现在他的面前,他的那颗担忧焦虑的心这才落了下来。 “后来听说,好像不知道什么东西破了,然后是人吓人吓的,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嗯,就算没什么大事也该防着些,如今安江人太多,三教九流的人都汇聚在安江,这个时候你们几个单独出去也是不安全的,下次你若要出去,我必须跟着。” 因为知道今天是他们几个女孩子出去玩,南宫景自然不好意思一个大男人横亘在几个女子之间,见了也别扭,可是现在想想,若是有威胁,他即使再怎么别扭,也该守护在安夏的身边才行。 “好了,别太担心,我不是没事了吗?而且就算有事,你给我的那些守卫都是饭桶吗?” 安夏一副不知道危险害怕的样子,让南宫景着实的生气,就算那些人不是饭桶,但是就怕敌人太精明了。 虽然他将北元国那些异己已经除掉,他们掀不起什么大浪,而且这里是安江,他们那些同党漏网之鱼不可能伸手伸到这里来的。 但是不管如何,做什么事情还是万无一失的好,万一真的有个什么疏漏,他失去的,便不是一点疼痛,而且安夏。 想到此,南宫景便紧张起来,想着一定要把那些残留疏漏的反叛人士全部铲除,这样他和安夏才能过太平日子。 “下次就让我陪着你去便可以了。”只要有他在,安夏便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得到安全。 “好了,知道啦。”安夏觉得南宫景越发的啰嗦了,一件事说的没玩没了,这世界还是有点王法的,不是你想乱来就乱来的。 这样想着,安夏的心便宽松了不少。 等两人腻歪了一阵,南宫景这才问道:“听说,你今日打了银铃?” “……”安夏无语。 这件事才发生多久,怎么南宫景就知道了? “是啊,打了她,谁让她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的?”而且她打的也是手臂,在马车内,应该没人看见的啊,除了秦雪紫依和银铃。 银铃被人打了,自然觉得没面子,不会去说的;紫依和南宫景不熟悉,自然不会为了惹安夏去告状的;秦雪这丫头,性子古怪,看似怯弱,其实胆大的很,唯恐天下不乱。 想来唯有秦雪这般无耻了。 “是秦雪告诉你的?” “是谁无所谓,只是没想到你居然有这个魄力去打我的妹妹?你越来越放肆了?”南宫景嘴里的话语看似在骂安夏,可是眼眸却是笑着的。 安夏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一副倔强模样,昂着头,死猪不怕开水烫般,“是啊,这还不是你给我的胆子,让我去行这般违背天理的事情?说来说去,还是你的错呢。” “呵呵……错在我了?” “嗯,谁让银铃为了个九觞居然茶饭不思不止,还影响我们这些外人的情绪,可气不可气?” “可气。” “银铃这样做是不是很可恶?” “是挺可恶的。” “你们男人是不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是不是?” “……”南宫景顿了一下,没有马上回答,然后说道:“不是” 别以为这样就能装套他的话了。 安夏知道他聪明,也不多计较。 “九觞也是不好的,也不知道怎么的,平时看着不像个扭捏的人,怎么如今对待感情的事情这般扭捏呢?”安夏不解,因为她已经获得了自己的感情,当然不知道九觞为何要这样了。 当初的安夏,安夏自己可能都没想到,如此的自尊心强,心里喜欢一个人都不愿意说,两人扭扭捏捏闹了不少矛盾,最后一场病才算冰释前嫌的。 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安夏自己早就忘记了,都说好了伤疤忘了疼,自然不会再去回想这些事情的。 “九觞可能有自己的难言之隐吧。”南宫景想着同为男人的九觞。 其实他也特别的讨厌这样的九觞,害的他妹妹如此的心神不宁,伤心不已,如果可以,真想揍九觞一顿,不过想到银铃到时候可能会怨恨他,他又觉得,还是让两人顺其自然吧! “嗯,可能是吧,不过九觞这样子让两人更加辛苦,可他却没有想过。”安夏也表示很无奈,九觞的性子她理解,所以九觞会做出这么纠结的事情的确是情有可原。 “算了,别去理会他们。” 等到了晚上,安夏还没等来九觞,便困的想去睡觉了,只因为这亲戚走了,南宫景闹着她闹着她,结果把她闹的累了,差点忘记了这茬事,等想起来,南宫景却说,让他替她去与九觞说话。 可惜,那天晚上九觞并没有回来。 之后的几天,九觞也没有回来,倒是遣人送来了口信,说这几天暂时在外地,回不来了,望他们别担心。 这会,银铃更是紧张了,不明白九觞这是去哪里了? 安夏让她放宽了心,可是银铃表面应着,却还是难受。 九觞的这件事,让所有人的情绪都低落了不少,连着那安江的盛典也没能去瞧瞧,只有一次安夏带着帅帅和南宫景,一家三口去看了一下比武大典,其余的人,各自玩各自的,温展研究新药,秦雪帮忙,银铃每天担忧,紫依不停的去宽慰她。 安夏让南宫景去查了九觞究竟去了哪里,可是一无所获,根本就不知道这厮做什么去了? 只是又过了两日,九觞再次遣人送来了信件,来来去去就是那几句话,暂时回不来,他很好,不必牵挂。 说的好听,可是安夏还是不放心九觞,可又得不到他的消息,忍不住的担忧。 比起安夏的担忧,银铃更是忧心的不知道成了什么样。 “大嫂,你说九觞究竟在做什么?”银铃能问的只有安夏。 九觞和大嫂如此的好,怎么九觞也不把自己在哪里的消息告诉大嫂呢?他究竟去了哪里,谁都不说,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 “九觞可能有点私事要处理吧,看他下笔有神,想必没什么大碍,你别担心了,过两日我们便启程回北元了,到时候你跟我们一起回去吧,九觞这里,我会留话给他,他若是把事情办好,便会去北元的了。”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了,九觞的性子我比你了解,你就当给两人一点私人空间,分开些,九觞若是心里有你,便会不习惯你不在身边的日子的了,你且放宽了心,若他喜欢你,那还有什么可担心的?若他不喜欢你,你再努力也是白费,与其在这里等,回北元国等也是一样的,听说你已经很久没有回去了,你父王母妃还有二哥会很牵挂你担心你的。” “那……好吧!”虽然回答看似有些勉强,可是银铃却也明白安夏口中的道理。 而且她已经好久没看过父王母妃了,也不知道他们过的好不好,会不会想念她? 每天晚上,她都会偷偷想着千里之外的亲人,可是又不甘心自己付出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强忍着那种思念,一直到今天。 …… 安夏他们出发回北元国的时候,九觞依旧没有回来,这种情况在安夏在的时候,只发生过一次,那还是几年前的事情,不过安夏却没怎么在意,毕竟九觞不是奴仆,没有失去自由,他要去哪里安夏都不阻止,只是这次因为有银铃在担心,让她也感染了这种担忧。 “好了,别看了,九觞不是小孩子,也没什么仇人,不会有什么危险的。”拍拍一步三回头不愿意上马车的银铃的肩膀,安夏说道。 九觞有自己的分寸,不管他在做什么,安夏都觉得九觞会非常小心的,不会让自己置身危险之中的。 “大嫂……” “好了,别担心了,我们要前往下一个落脚点需要一些时间,赶紧上车吧,不然不能赶到下个落脚点,我们就需要在野林子过一晚了。” 想到那黑漆漆的林子,银铃可不想再遇见野狼,只能点头称,“好。” 马车踢踏在艳阳高照的路上,周围是清新的气息,一群人除了银铃的心情还算有些低沉之外,其他人心情都不错,特比是烟儿,想到要回去见爹爹了,哪里能不兴奋? “师父,你知道我爹爹长的什么样子吗?”烟儿兴奋的问道。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的激动,想到那个素未谋面的男子,烟儿便兴奋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也许烟儿是缺少父母的疼爱太多了,所以在强压制住自己的情感之后,得到了这个好消息,自然是兴奋不已的。 “烟儿见了就知道了。”摸摸小烟儿的头,温展温柔说道。 脸上虽然挂着笑容,可温展心中却有些怅然,好不容易养的那么大的女儿就要拱手让人了,想想还真是心疼啊! 烟儿就像温展肚子里的蛔虫,见师父眼底里的不舍,赶忙上前抱住师父,喜滋滋道:“师父别不开心哦,烟儿始终是最喜欢师父的,爹爹固然重要,但是师父也是很重要的,是师父救了烟儿的性命,烟儿无以为报的,要不,等烟儿长大,烟儿许给师父便是了,想必爹爹也会同意的。” “呃……”温展愕然。 “烟儿……”秦雪更是惊诧。 这个小姑娘,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两个大人都被烟儿的话吓住了,愣愣的看着她。 “嘻嘻……”见两人被吓住,烟儿小姑娘捂住嘴巴狂笑,“哈哈,师父和雪姐姐都被烟儿骗到了,吓到了,烟儿才不和雪姐姐抢师父呢,你们天生一对,烟儿就不搀和了,只是师父一辈子只能是烟儿的师父。” 小小的女娃子,居然见两人都逗的信以为真,特别是烟儿一本正经说话的时候,完全不像个小孩子般。 温展听的徒弟如此暖心的话,虽然刚才被她吓了一跳,也被烟儿过于成熟的话语吓住了,可是温展觉得,这个孩子还是他从小养大的烟儿,一点都没变。 秦雪也被烟儿的话逗乐,然后问道:“就算你师父有心想要你许给他,可等你长大了,你师父都已经老掉牙了,到时候,恐怕不愿意的人是你了。” 烟儿现在不过三四岁的年纪,等她长大还有十多年,那时候的温展,已经接近中年男子的年纪了,谁要老掉牙的老男人。 “哦,也是啊,嘻嘻。”烟儿捂着嘴看着温展,想象着师父十多年后的样子,的确很老了,“烟儿忘记了师父会变老的,到时候就没现在那么好看了。” “烟儿,有你这么说师父的吗?”温展假装愤怒的瞪着烟儿,然后又将视线转在秦雪的身上,“等那时候,我老了,你得比我还老,不过再怎么老,男人都没女人那么快显老的。” 温展的言下之意,十多年后我还是一朵娇嫩的花朵,你已经枯萎了,到时候我还是可以去找娇嫩的小花儿的。 “这可不一定。”秦雪反驳,“你比我年长那么多岁,没准你老了,我还年轻着呢。” “别忘了,我是神医。” “我也学了些医术呢……” “我……” “别吵了!”烟儿表示受不了了,这两人秀恩爱可以去其他地方秀的,在她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秀,那不是拉仇恨吗? “你们别说了,烟儿看你们两个到了以后,都一样老了,一样难看,谁也好不了多少?” 对于烟儿来说,这两人再怎么好看年轻,在烟儿面前都是渣,没用! 烟儿小他们十几二十岁,等她年轻那会,这两只早就老成渣渣了。 不过再怎么老,这两个都是她师父师母。 “不过师父放心,雪姐姐,你这未来的师母也放心,等你们老了,烟儿会好好孝顺你们的,不会让你们流落街头的。” 烟儿觉得自己好孝顺,可是听在温展和秦雪的耳朵里却不是这样的意思,孝顺是真的,可是就算烟儿不孝顺他们,也不至于流落街头啊! 在天黑前,一群人终于赶到了下一个镇子的落脚点,由于人数较多,所以安夏找了一家比较大的客栈住下。 “按着这样路程,我们得赶上一个多月才能到邺城吧?”安夏问道,看着客栈外面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嗯,帅帅烟儿还小,马车太快受不住,我已经遣人回去,告诉父王母妃我们回去的消息了。” “嗯。” “叩叩叩……” 屋外,有敲门声响起,此刻到了歇息的时间,谁还在敲门? 安夏看了眼南宫景,却见他也看向她,似乎同样的不清楚会是谁敲的门? “可能是银铃吧,我去瞧瞧。” 打开门来,看见的人却不是银铃,而是客栈里的小二。 “小二哥,那么晚了,有什么事情吗?” “哦,这是我们掌柜给你们送的点心,说客官您今日光临本店,让我们的店一下子收入颇丰,所以掌柜的让厨房做了点点心,给客官慢用。” 看着食盒上精致的点心,安夏倒是心动了,将人的点心端过来,说了声:“谢谢。” 南宫景从里间出来,看见的便是安夏手中的食盒,“这是什么?” “小二说掌柜的送的点心。”安夏随便的放在桌子上,倒是没去动。 南宫景拿起一块点心看了看,笑着说道:“这点心颜色味道倒是不错,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吃的下去?” “无功不受禄,商人依旧是商人,我们也没消费多少钱,这点心做的这么好,一看便是花了不少心思,这小小的客栈怎么会有这些玩意呢?” “嗯。” 安夏分析的对,所以两人都没打算动这些东西。 不过,他们不吃,不代表就没事了。 当看见那个突然来到面前的人的时候,安夏终于知道,那点心为何做的如此好看,让人极有食欲。 ------题外话------ 大家可有忘记那一条条绿色的小蛇,关于九觞的,九觞这人从最早设定注定神秘,番外会讲他这个人,希望喜欢。 164.不稀罕你的位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皇上?”安夏看着来人,惊诧住,看着对方一步步的走进,此人正是东辰国的皇帝,阳辰。 南宫景看着他走进来,刚才还挂着笑意的脸瞬间染上寒霜。 “谁准你进来的?”南宫景喝住,声音冷冷,仿佛听的人心里都结霜。 可是,阳辰却是一国之主,什么人没有见过,又怎么会怕南宫景这般的呵斥声呢? 阳辰笑了笑,看着机会同样面容的人,“你和他,真的很像。” “出去!”南宫景不看他,脸上的愤怒没有过于掩饰,只是背对着安夏,并没有让她看见,他这个样子,不希望让她看见。 而归根究底,都是这个男人的到来。 他就知道他会死缠烂打的,却没有想到,在安江他没出现,跑到这穷乡僻壤中来。 “今天我来,只想和你谈谈。”阳辰已经没了往日高高在上的帝王之气,不过是个人至中年的男子,来祈求原谅年轻时犯下的错误。 只是,他的那双眸子里,却还是掺杂了几十年如一日帝王所拥有的威严之气,看的安夏也还是忍不住抖,这可是皇帝啊,即使如今来找她的男人,一副祥和的样子。 安夏见二人这般,想着留下点空间给两人说话吧。 可是刚转身准备走,手腕却被人拉住。 “不用走,我和他无话可说,你不必走。”南宫景拉住安夏的手,并不许安夏离开。 安夏没法子,觉得南宫景既然这么说了,再走,岂不是得罪南宫景了,此刻宁愿得罪这皇帝也别得罪南宫景。 可是,两人这么对峙着真的好吗? “景,今日,我真的有很多话想同你说,我知道,这些年,对你母亲,你父亲有很大的愧疚,你让我把话说完吧!” “不必了,我不想听,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若知道今日会这般愧疚,当初何必听信小人谗言,还是自己的亲生妹妹,还害死自己亲如兄弟的朋友。 他的爹爹是个什么性子,阳辰如何不知?但是他就是担心,担心自己的江山,既然担心,何必打下来呢?既然打下来,就好好保护便是了,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错在我,我听信小人谗言,让你父母枉死,可是,景儿,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阳辰的话似乎在理,可是对于南宫景来说,却只是推脱,不管再愚笨的人,怎么能朝着自己的亲生妹妹和好兄弟开刀呢?这是两条人命! 这是他南宫景的父母,他这个世上最亲的亲人! 若是阳辰杀的是其他无关紧要的人,南宫景半个眼睛都不会眨便可以原谅他,毕竟,死在他手下的人不计其数。 “是,人非圣贤,可是你做的事情完全已经不是一个庸俗之人能做出来的事情!”不过是害怕手中权利散去罢了,可如今,为何还要来找上他呢? 他已经决定忘记这件事情,重新开始新的人生,与他的妻儿,他为何还要来打扰? “你走吧,我不想与你再说话,否则,别怪我出手!”他已经怒到了极点,看见这个人就像上前将他杀掉。 可是他不能,一朝换君,又是一番动荡。 身边的安夏拉着南宫景欲上前的冲动,然后对着东辰国君说道:“皇上,事情过去便过去了,纠结着不放非帝王所为,若你觉得愧对于人,那便多做好事,不管什么事情查清楚再判决,凡事三思而后行,而现在,夜也深了,你请回吧!” 安夏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脸上表情严肃。 阳辰看了看安夏,又把视线看在南宫景的身上,叹息一口,想着事情也不能太过于急躁,也许他还是太着急了,自从打听到千苍的孩子的消息,便过于急躁的想要弥补,结果,唯有适得其反。 想了想,阳辰唯有点头,“好,我先回去,但是,景儿,当年的事情并非我所愿,我希望你能理解。” 说完,阳辰便离开了,却没有看见身后南宫景那双眼睛似乎要喷出火来。 什么叫并非他所愿?什么希望他能理解,最亲的父母死在他的手上,让他如何理解,若他父亲真是那种通敌叛国的人,或许他对阳辰的恨意不会那么深,可是,父亲什么都没做,却落得个叛军的名号,许多年后才得以平反,可是,人已死了,做这些还有用吗? 等人离开了,安夏才上前将门关好。 回来的时候,便看见南宫景一身戾气无处可发。 看着这样的南宫景,安夏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他该要承受多少的痛苦,才能将这份杀父杀母之仇给强行压下来,只为那些无辜的百姓能得一时的安宁,他的心伟大,却也伤了自己。 若是以私心的角度,安夏宁愿他能去报仇雪恨,让他能得到一时的痛快。 可是这世界上,有太多的事情牵绊着了,人不能只有一时的私心而去做一些违背天理良心的事情,若南宫景报仇雪恨了,留下了阳辰的子女们,又要来向南宫景报仇,然后子子孙孙无穷尽也了。 都说冤冤相报何时了,能放下的,便尽量放下,没有什么比原谅更好的事情了。 将南宫景的腰紧紧的抱住,给予他温暖。 安夏能感觉到将人抱住时的那种颤抖,那种恨意,席卷着南宫景的整个身子,让她害怕,可是她却不能放手。 “南宫景,别生气,你这样生气是不值得的,过去的事情也许不能改变了,可是你必须去改变自己的心,让它尽量的想开点,你要这样想,你现在有父王母妃,有帅帅有我,你要这么想,也许,人生再重来一遍,便不会有我们,也许,连你也可能没有。” 人该朝前看,一切已经注定,想改也改变不了,只能顺应着它。 南宫景的身子渐渐的不再颤抖起来,感受着安夏的气息,感受着安夏的存在。 将人从背后拉在面前,南宫景再将人紧紧抱住,让自己能更真实的感觉到安夏的存在。 安夏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南宫景如此黯然神伤的眼神,捧着他的下巴,昂起头,给予他最能抚平心中燥气的吻。 翌日。 安夏和南宫景起了个大早,在外面买了点点心吃了,便等着众人起身继续赶路。 安夏生怕还会遇见东辰皇帝,毕竟他可能就住在这附近,安夏不想去过多打听他的事情,只希望他不要再来找南宫景了,他这么做只不过是再将南宫景的伤疤重新掀开给人开,让他再痛一回。 皇帝虽然可怕,可是南宫景是她心里最重要的人,宁愿得罪皇帝,也不能让南宫景再次去忍受那种痛苦。 因为要赶路,每个人都起的很早,收拾好了东西,便在客栈楼下集合。 “走吧!”安夏看着人群已经来齐,说道。 又将行李搬好,一行人便离开客栈。 “客官,等一等。”马车正准备走,身后的客栈小二突然喊住。 安夏回头,看着小二急切的样子,问道:“有什么事情吗?” “客官,这是你们的东西。”说着,小二将一块布包裹着的不明物交给安夏的手上。 “这是什么?”安夏疑惑,她好像没什么东西遗露的。 “小二哥你是不是搞错了?这不是我们的东西,你给错人了。” 说着,安夏将手中稍微有些沉甸甸的东西推回给小二哥,但是小二哥却没有接过来。 “客官,这正是你们的东西,昨日有位客官说,让小人把这东西交给你们,说是属于你们的。” 虽然小二不知道是什么?但是交给眼前这群人准没错,因为昨日就他们一大群人入住客栈的。 “有人让你交给我们?”安夏一边说着,眼睛看着身旁的南宫景。 南宫景似乎是知道些什么,将安夏手中的东西接了过去,然后打开厚厚的布包着的东西。 “这是……”安夏一眼就看出包裹打开后的明黄的东西,这不是玉玺是什么? 看着南宫景,只见他眉头微蹙,眼眸里的神色似乎不大好,可见阳辰这么做着实是让南宫景更加恨上一分了。 阳辰这是想做什么?自己拼命想打下来护住的江山,几十年后说要拱手让人,只为赔罪,可他要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在赔罪,不是在愧疚,他这是在甩掉自己的麻烦,然后交给南宫景。 若南宫景真想做这个皇帝,何必阳辰来让,一个杀父杀母的仇人,何必他来一副认错施舍的模样? 紧紧的捏住手中的玉玺,南宫景看了安夏一眼,说了一声,“你们先走,我很快回来。”然后便跨步上马绝尘而去。 “大哥他……”银铃刚想上来看看他们怎么还不说走,便见自家大哥骑马绝尘而去,忍不住纳闷。 “你大哥他有点事情,我们先赶路吧,等会你大哥就会回来了。”安夏没有解释过多,因为这样的事情少些人知道对南宫景更好。 “哦。”银铃虽然好奇,但是也只能点头回答着,看着大哥离去的方向好一会,银铃才上了马车与众人一起离开。 南宫景骑着马飞快,似乎要以最短的速度赶到那人那里去,他痛恨了他这个样子,以为这样就想得到他的宽恕了吗?休想,他一辈子都别想得到他南宫景的原谅,错了便是错了。 …… 这边的小道上,马车在缓缓的行进着。 “皇上,我们现在是要去哪里?”松公公朝着车内的人尖着声音问道。 马车内的人闭目养神,从车窗的帘子隐约看见,是威严的帝王在闭目养神,只是神色之间尽显疲惫。 “小松子,以后,朕,便不是这东辰国的皇帝了。”阳辰说道,声音尽显沧桑。 他为了东辰国,奋斗了那么多年,虽然国泰民安,可到头来,依旧觉得自己对不住当年的兄弟,对不起自己的妹妹,让她这般痛苦死去,这是他一辈子的痛。 若是能重来,或许他甘愿放弃这大好的江山,做个闲云野鹤也好。 可是世间哪里来的那么多后悔的事情?已经做了,便只能尽量去弥补。 “皇上,死者已矣,生者节哀……”小松子一直陪在皇帝的身边,虽然不是从皇上登基之时跟着的,但是也亲眼经历了千苍将军和公主的事情,自然明白主子的苦。 “可是,小松子,这是朕的错,是朕一手造成的,若不是朕,如今的千苍还在,妹妹还在,景儿就不会流落在北元,就不会连我这亲舅舅都不愿意相认。”想到此,阳辰便是满脸的愁苦。 “如今,朕能做的,便是将这不属于朕的江山,交给景儿,还给景儿,还给千苍,这是朕欠他们一家的。” 外头的小松子微微点头,可是想到那个脸色淡漠不易近人的南宫景,小松子又觉得皇上这么做其实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玉玺交给南宫景,可是若他不要这江山,皇上还不是还不了自己的罪孽? “可是皇上……”小松子想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可是看帝王这脸色似乎很是疲惫,想想还是决定不要去打击他了,既然他一厢情愿,就让他一厢情愿吧,他一个内侍奴才,也劝慰不了多少。 只是不等小松子公公叹息完,远远的便听见急切赶马的马匹,在朝着他们的这个方向而来。 “皇上,有人来了。”小松子说道,想起那个玉玺,很有可能是南宫景追来了,毕竟这小道甚少人通行的。 “什么?”刚闭上眼睛的阳辰瞬间睁开眼眸,掀开帘子,朝着马车身后看去,一个身影渐渐显现。 “是景儿……”阳辰轻声说道,看着那一脸戾气的南宫景,手里拿着那交给小二交给景儿的玉玺。 “快些走!”阳辰突然喊一声,让马车快速走起来。 他以为自己走的这小道极少人,而且他故意半夜便离开,还隐藏了消息,却不想,还是让南宫景追了上来。 此刻的阳辰又欣喜又哀伤。 欣喜的是自己的外甥如此的厉害,可以在短时间就知道他去往何处,可哀伤忧伤的却是,他这么来,显然是来还这玉玺的,这可如何是好,他已经决定将这玉玺交给他全权打理,不管景儿要怎么弄,都随便他了。 “站住!”见马车想走,南宫景怒喊道。 可是这喊声对方不单只不停,反而更加的快,让他恼怒非常。 可是马车终究是马车,一下子起步,便快不了多少,比起南宫景单枪匹马,要慢了些。 不一会,南宫景便超过马车,拦在了马车面前。 “停车!” “吁――”赶车的人赶忙拉住缰绳,马车因着突然的急刹车,突然前倾,车内的人差点朝着车边磕去,幸好身上还有武功护着。 南宫景紧紧的盯着马车看,即使车帘子没有掀开,可是他依旧能看见那副丑恶的嘴脸在马车里面坐着。 将手中的布包着的玉玺,朝着小松子的方向丢去,南宫景什么话都不说。 “哎呦。”小松子公公条件反射的,便去接住那布包着的玉玺。 “拿东西,还给你,既然你如此在意这样的权势,便自己留着。”说完,南宫景调转马头,准备离开。 “景儿,难道你就那么恨我吗?”车帘被人掀开,阳辰虽然上了年纪,可那双眼睛已经炯炯有神。 可是南宫景听了他的话,只觉得好笑,没有看着对方,问道:“对你,我难道不该恨吗?” 阳辰点点头,想到自己这些年做的事情,“对,你是该恨我,可是,朕也不想犯这样的错,朕是你的亲舅舅啊,朕想弥补你,弥补你爹,弥补我的妹妹。” “住嘴,你别说的好听,我娘已经不是你的妹妹,我更没有你这样冷血的舅舅!” 南宫景怒目看着阳辰,觉得他真是不要脸了,当年他那般对自己亲如兄弟的朋友的时候,对自己妹妹的时候,有想过那些都是自己最亲的人吗? 如今,临死了,才想起自己做错事情了?那么多年都过去了,现在来忏悔是不是有些太迟了。 “若你有一丝丝的在乎过我娘是你的妹妹,我一家就不会落的今天这个下场,你的心里,只有你自己,别说那些好听的话来哄骗我,我不是三岁孩子,既然,你好不容易拥有这江山,你就好好护着,别到时候又来疑心谁,到时候成为你的阶下囚。” 说完,南宫景不想再看见阳辰一眼了,踢踏着马匹,快速的离去,小道上,只有烟尘在路上慢慢消散,人影,早已经不见了。 “哎……” 乡间的小道上,响起一阵阵叹息,也许,错了就真的错了,不是什么事情都能用弥补二字去解决的。 …… 等南宫景赶回去的时候,安夏他们已经行走了大半天的路程了。 期间,帅帅多次问了爹爹去了哪里的问题,秦雪这捣乱鬼与温展结合起来,不停骗帅帅他的爹爹不要他了,害的帅帅差点就要哭了。 等到南宫景风尘仆仆的赶回来的时候,帅帅第一时间扑了过去。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啦。”帅帅强忍住泪水,将爹爹抱的紧紧的。 感受着儿子真实的存在,南宫景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开始一点点的恢复。 或许,安夏说的是对的,不该一直沉溺于过去,而不会看眼下拥有的一切,若人生不是这般,帅帅便不知道在哪里,安夏便可能不会与他相遇,一切,老天早已经注定好了。 “好了,爹爹不过是有事情出去了一会,怎么就这般想念爹爹了?” 也许是这段时间父子俩经常呆在一块,所以帅帅已经习惯了爹爹时时刻刻在身边的感觉,一旦爹爹离开,便觉得有些不习惯了。 特别是秦雪和温展这对可恶的奸夫淫妇,居然联合起来欺负帅帅,害的帅帅更加相信爹爹不要他了。 患得患失的帅帅,受不了父亲再次突然不告而别离开的消息,自然觉得伤心,即使有母亲的安慰,他还是异常的担心。 “帅帅以为爹爹又不要帅帅了,爹爹离开怎么不告诉帅帅,帅帅以为你不要帅帅了。”委屈的小孩子,忍着眼泪,直直的看着爹爹,生怕他再次会离开。 安夏注意着两父子的互动,看着南宫景刚开始冷若寒珠的脸慢慢的多了丝柔和,心中这才放心,帅帅这么一来,让南宫景更加的清楚儿子是如何粘着他爱着他的,也让他知道,世界上虽然没有了父母,可他依旧有爱他的妻儿,而养父母,以及众兄弟姐妹。 “好了,再抱下去你爹爹就不用吃饭了。”想将儿子从南宫景身上扒拉开,不过帅帅却不愿意离开。 南宫景看着儿子这副模样,笑着对着安夏道:“我和帅帅一同吃饭吧,帅帅恐怕也饿了。”吓了那么久,该饿了吧! 帅帅很笨蛋的点点头,“嗯,帅帅饿了,想吃饭饭,爹爹喂。” “嗯,好,爹喂你。” 等将饭端到二人面前,南宫景这才慢慢的一口一口喂着帅帅吃下,自己吃的极少。 等帅帅吃饱了,又是睡觉的好时候了,将儿子抱在另外的马车上睡觉,由心心照看着,安夏才回到南宫景身边。 看着自己的男人大口大口的吃饭,看样子一点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装是还是已经调整好了心态,可不管是哪种,安夏都觉得至少南宫景有想要种好心态面对生活的心思。 “看着我做什么?”吃到一半,南宫景看着安夏在一直注意着他吃饭,忍不住的抬头看着她。 “没什么。”安夏笑笑,她绝对不会告诉他,他是因为他长的太好看了所以看呆了。 “真的没什么?”南宫景问,笑意里带着揶揄。 安夏继续不语,推了推拿着碗的手,才说道:“快些吃吧,别冷了,还要赶路呢。” “嗯。” 等南宫景稍作休息之后,众人便开始往北赶。 这样赶了将近一个月,终于靠近了北元国的地域了。 而烟儿等人很快就要与他们告别了。 听到这个消息,帅帅难免一阵不舍,特别是近一个月来天天与烟儿厮混着,更是觉得和烟儿分开是一种折磨。 “还有两日便到凉山国的边界了,到时候,烟儿便要与我们分道扬镳了。”安夏说道,看着已经哭晕在厕所的帅帅了。 “嗯。”南宫景点点头,表示终于可以摆脱温展这个可恶的人了。 “帅帅可能会不舍得烟儿的。”想到儿子还在委屈却不敢哭的样子,安夏又心疼又觉得好笑,这孩子太搞笑了。 “嗯。”南宫景继续点头,表示一个小女孩嘛,又什么好在意的,再过两个月帅帅就要满四岁了,可不能这么闹了,等到了五岁,就把他丢到军营里去锻炼,把那一身女孩子气都给锻炼掉,像个男子汉般。 “若是烟儿能跟我们一起就好了,帅帅就多一个玩伴了。”安夏表示,自己也很喜欢烟儿这个小姑娘,虽然年纪小,不过那股劲让她觉得自己好像在跟一个大人说话,只是这个大人身子还没长开。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聚散离分很正常。”南宫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人家烟儿要见的人是自家的爹爹,又不是去玩。 “这我知道。”想想,得好好与帅帅沟通沟通,即使帅帅知道烟儿是要分开的,但是帅帅还是伤心极了。 …… 这时候的帅帅,跑在烟儿的马车内,将温展秦雪都哭出来了,留下自己和烟儿在车内。 “你别哭了,我又不是去死。”烟儿想吐槽,真心的觉得帅帅真是够了,她想回家看爹爹,又不是去送死,何必搞的像是生离死别。 “可是帅帅还是想你陪着帅帅。”帅帅很喜欢烟儿的,烟儿知不知道呢? “我们以后还会见面的,等我回去找完爹爹,我同爹爹一起去北元国看你和安婶婶,到时候我还要看你未来的小妹妹呢。”烟儿想到以后还会有好多小包子陪她玩,觉得世界变得很美妙。 “未来的小妹妹?”帅帅不解。 帅帅似乎已经忘记了当年他如何想要这小妹妹的事情,结果当然是一事无成。 “是啊,小妹妹,以后你还会有小妹妹的,小小的,软软的,跟包子似的,可好玩了。”烟儿也喜欢小妹妹,那能嫩出水来的脸颊,白白嫩嫩肥肥的,跟包子一样,特别的好玩。 听的烟儿这么说,帅帅仿佛自己现在就看见小包子的妹妹了,眼睛瞬间放亮。 “妹妹会在哪里?” “嗯……”烟儿想了想,然后才说道:“妹妹先在娘亲的肚子里,然后长大长大,然后,就会想出来了,到时候就很好玩了,会呀呀的叫呢,我师母也会有小妹妹,你娘亲也会有的,是女子都会有的哦。” “那你呢?你也会有吗?”帅帅想知道,烟儿也是女的,应该也会有漂亮可爱的妹妹的吧? “嘻嘻……”烟儿捂嘴笑,“我还那么小呢,怎么有啊,等我长大了,身边有了夫君就会有的。” 烟儿想着那白马王子骑着白马帅气的来到她的面前迎娶她,那该是件多幸福的事情啊? “那、那我能当你的夫君吗?帅帅想当你的夫君。”像爹爹和娘亲一般,他好喜欢烟儿,想她一辈子跟自己在一起。 “我才不要。”烟儿嫌弃道。 “为什么?我对你多好?”什么好吃的都给烟儿吃呢。 “你整天喜欢哭,我才不喜欢你,我才不要你做我的夫君,烟儿要像师父那样的,不哭,男子汉,很厉害的那种,你不是。” 帅帅很想扁嘴巴,可一听到烟儿刚才那话,瞬间忍住了。 “我会像个男子汉的,帅帅现在还小,长大了便是厉害的男子汉了,像爹爹那样。” “那到时候再说吧!”烟儿看着他,笑嘻嘻道,特别是看着帅帅想哭又不敢哭的样子。 “好了,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爹爹呢,你多好,有爹爹,有娘亲,我只有师父,我好想爹爹,若你从小没有看过爹爹,你是不是也很想你的爹爹。” 烟儿问道,看着帅帅渐渐的点头。 “帅帅肯定也会像你那么想爹爹的,那,你去见了爹爹后,一定要快点来找我哦。” “嗯嗯。” 两个小人儿早早约定好,却不知道,这世界上有种事情叫计划赶不上变化,更有句话说的好,人算不如天算,他们两个人的路,还长着呢。 等帅帅从烟儿的马车出来,已经不哭了,只是在看着经过身边的秦雪姨姨的时候,忍不住的看多了两眼秦雪的肚子,然后又问了句:“雪雪姨姨肚子里是不是有小妹妹在住着啊?” “啊?”秦雪听的一愣,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你说什么?什么小妹妹?” 帅帅很乖很听话,指着秦雪姨姨的肚子说道:“你的肚子里现在没有小妹妹住着吗?等以后时间久了,肚子会很大很大,然后妹妹就会出来玩了。” “这话你听谁说的?”秦雪尴尬的看着帅帅,觉得这么小的孩子就关心她的肚子了啊! 再看一旁的温展,只见他偷偷笑着,看着马车内没下车的人。 想来,肯定是烟儿那小大人跟帅帅说了什么,所以他才会误会了的。 怒瞪了温展一眼,秦雪才向帅帅解释道:“姨姨肚子里还没小妹妹呢,没那么快。” 她有没有孩子自己清楚,虽然如今已经和温展厮混在一起了,但是她并不想在没有嫁给温展的时候弄个孩子出来,就像安夏那样,自己带着多可怜啊! “为什么没那么快?”帅帅继续发问,觉得那么久了应该有小妹妹的了。 “因为……呃……”秦雪也不知道怎么解释,看着在树底下坐着的温展,然后快步的上前将人拉了起来,“你告诉他,为什么没那么快?” 温展被秦雪拉到了帅帅的面前,帅帅很求学若渴的看着温展叔叔,“叔叔,为什么?” “嗯……因为……因为……”温展摸摸鼻子,在秦雪的注视下,说道:“因为这事情已经在进行中,很快的了,你别着急,等过阵子你再见到叔叔的时候,就有小妹妹给你玩了。” “温展!”秦雪觉得让温展来解释这个举动真不是明智之举,还不如自己说。 “帅帅,你别听他胡说,这件事啊,你问你娘亲便最清楚了。”孩子讲求缘分,像安夏和颜文哥哥,不还是没有怀有第二胎? “这样啊!”帅帅不知道大人玩的什么把戏,只能“恬不知耻”的去问娘亲了。 看帅帅离开,秦雪才上前给了温展两个拳头在胸口,“叫你胡说,叫你胡说。” 都还没说要娶她,只是口头上承认了,这怎么行?还想弄个孩子来?休想。 “我没胡说啊!我们很快就有的了。”温展很无辜,孩子虽然不好求,可是他是大夫,知道怎么受孕更容易。 “哼,我才不要!”没有八抬大轿,没有十里红妆,怎么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嫁人了呢? “为何?”温展问的白痴却又认真,让秦雪气不打一处来。 看着眼前的艳阳,秦雪一副顾左右而言他,“颜文哥哥这次回去,肯定是正式迎娶安夏的了。” 像颜文哥哥这种从来没有想过成婚的男子,在此刻都急忙的想将安夏娶回家去,作为温展这样一个见多识广的男人来说,应该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吧! 可是让秦雪失望了,温展只是点点头,说道:“是啊,这都把儿子养那么大了,再不娶,安夏得老了,到时候估计也麻烦。” 麻烦…… 秦雪怒火中烧,又是一阵捶胸顿足,不过捶的不是自己的胸,“你是故意的。” “呵呵……”温展爽朗的笑着,却不说话。 …… 而安夏这边,又是一阵头疼。 本来还以为帅帅会对烟儿的离开依依不舍,可结果儿子回来了,她正想开导开导,却听的儿子说:“娘亲肚子里有小妹妹了吗?雪姨姨说她肚子里还没那么快,温展叔叔又说快了,雪姨姨让帅帅来问娘亲。” 噼里啪啦,帅帅一下子说了一堆的话,让安夏有些吃惊。 儿子各项技能长的是比别人快些,就连说话,此刻也是噼里啪啦的说着,哪里像其他小孩,说话还一顿一顿,不清不楚的。 不过安夏转念想想,儿子这么快会说那么多话,是她的功劳,儿子教的好,自然说话利索,像她前世的时候,生活所迫,六七岁已经与灶台田地打交道了,虽然小,可还是要硬着头皮去做。 这些想想,又觉得帅帅这是穷人孩子早当家,虽然如今脱贫致富,但是还是不改习性的。 “你说,雪姨姨让你来问娘亲,为什么雪姨姨肚子里没有小妹妹吗?” 帅帅点点头,“嗯。”笑的特别的开心,娘亲好厉害,一下子就听出来了。 “这个,可能时候还没到吧,这是你温展叔叔的事情,你去关心人家做什么?”安夏窘,觉得儿子的脑袋瓜子五花八门的想法,每天都要小心的应对着。 “那娘亲的呢?”帅帅指着那平坦的小腹,“娘亲的肚子的小妹妹呢?也没那么快吗?” “呃……”这怎么说呢?孩子讲求缘分,虽然她和南宫景什么都没有避,可是孩子却迟迟没来,不像帅帅,一次就中。 温展说,可能是生帅帅的时候受了寒,虽然身子看起来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她的宫寒却并没有散去。 而且现在那么多年了,想一下子治好,也是不可能的。 以前没有与南宫景在一起的时候,安夏倒没有去关注过这个问题,她想着自己和儿子一同生活,然后老去。 可是,自从与南宫景在一起之后,知道自己以后会与他成为夫妻,还会为他生儿育女,安夏便关心起这孩子的事情,并且还专门询问过温展,温展说这事情急不得,给她安排了一份调理身子的药单子,按他单子上的要求照着吃。 “娘亲,你肚子里还没有小妹妹吗?什么时候才有呢?”帅帅很急切,特别是听烟儿说的那小包子的妹妹很可爱,他更加想小妹妹了。 “这个娘亲也不知道,估计也快了,你别着急,若是妹妹知道你这当哥哥的这般调皮的话,会吓坏的,而且妹妹不喜欢在娘亲肚子里的时候听见你说她的事情,因为她隔着肚皮看不见你呢。” “哦,这样啊!” 安夏抹汗,想到那捣蛋的师徒三人,就觉得脚底生寒,这件事,不是温展或者秦雪或者烟儿说的话,帅帅怎么又旧事重提了? “好了,你先去找心心姐姐玩。” “哦,好吧!”两边都得不到答案,却又得到了答案,帅帅只能先去玩了。 “怎么?帅帅又跟你说什么了?”还没进马车就听见帅帅在找心心问事情的南宫景,掀开车帘,看着安夏愁眉苦脸的模样,甚是不好看。 “没事,小孩子话多,总是有不同的疑问要问的。”安夏心里也是担忧的,担忧自己这辈子只有这么一个孩子。 她孤独多了,所以在找到自己幸福的时候,不想再这么冷冷清清的过完一辈子,生孩子或许会是女人最痛,可是没孩子,却是女人一生的痛,安夏想要多几个孩子,这样家里热热闹闹的,那样家里才会过的更加的欢乐。 “帅帅又说孩子的事情了?” 南宫景上了马车,盯着安息的肚子道,然后将安夏整个人抱在自己的怀里,下巴磕在安夏的颈窝处,吸取着她身上独特的芳香。 安夏点点头,“嗯”,也不避忌,然后看着南宫景,扭头试图直视他的眼睛,“若我这辈子再无所出,你还会要我吗?” ------题外话------ 哭晕在厕所了,太坑爹了,现在才码好,明天希望早点发。 165.问银铃感情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南宫景在她的眼眸吻了吻,笑着说道:“要,怎么会不要?”南宫景笑着,“帅帅说什么话不必往心里去,听说女子生孩子很是痛苦,我觉得我们以后就要帅帅一个就行了。” 安夏知道南宫景这话一半安慰一半真实,可是,她还是想为他多生几个孩子,家里热热闹闹那才好。 苦笑着,安夏思绪飘到很远,然后将南宫景抱的更加的紧实,不管如何,她都要试一试,再为南宫景生多几个孩子热闹热闹。 南宫景不知道安夏怎么心思,反正他觉得一辈子守着安夏便行了,至于孩子什么的,要不要都是可以的。 马车又赶了四天的时间,便到了与烟儿温展分别的时候了。 帅帅看着要分开的小美人,心里又是一阵伤感,可是为了让人知道他是小男子汉,愣是不挤眼泪出来,只是拉着烟儿的小手,说着:“你一定不能忘记我啊,一定不能,好不好啊?” “好。”烟儿看着又快要哭鼻子的帅帅,表示非常的蛋疼,不过还是拍拍他的小肩膀,安慰着,“你放心吧,见了爹爹我就会去找你的。” “那就说定了,别想骗我,否则我……否则我……”否则我也不知道能把你怎么样。 帅帅心中想着,他对烟儿还是很没有办法的,这些话不过是唬弄人的罢了。 “否则你怎么样?”烟儿揪着帅帅的小耳朵,一副泼辣媳妇的模样。 帅帅求饶,啊啊的叫,表示不敢不敢。 “哼,你敢把我怎么样?”小烟儿笑着,看着日头的方向,“已经不早了,你就别再抓着我衣服了,不像话,以后我会让爹爹带着我去看你的,不许再哭鼻子了。” 烟儿觉得,自己就像一个小老妈子,在督促一个小孩不许哭闹。 再怎么依依不舍,终究要分别。 目送着烟儿温展三人的的马车离去,帅帅放才上了马车,只是在扑向母亲怀里的时候,眼泪还是流了下来,只是这次没有在人前哭,就连安夏,他都没有被她看见,深埋在怀里,无声的哭泣。 看着这个小大人,安夏苦笑着,儿子毕竟还是个小孩子,分别不舍便会哭泣,大人再怎么让他做男子汉,他依旧是舍不得烟儿的。 “好了,若是舍不得,不如你跟着烟儿去?”拍拍儿子的小背,安夏打趣道。 怀里的人儿突然的安静了会,然后便是拼命的摇头,“不要。” 比起烟儿,父母更让他不舍。 “那便别哭了啊,现在天气凉了,哭坏了鼻子别怪娘亲给你苦苦的药吃啊!” 怀里的人又是一愣,埋着母亲怀里吐字不清说道:“帅帅没有哭,帅帅鼻子好,帅帅不吃苦苦的药药。” “那既然没有哭,那便给娘亲看看你的样子,是否有哭。”说着,安夏的手微微的扯了扯帅帅的衣服,作势要将儿子拉起来。 可帅帅哪里肯啊?拼命拉住母亲的衣服,脸朝着母亲的怀里拼命的钻,似乎这样就不会让人看见他哭鼻子了。 安夏也没再去逗弄他,感觉着儿子在怀里渐渐的恢复情绪。 孩子毕竟是孩子,虽然刚开始的几天,帅帅还是有些不适应烟儿离开的事实,可在将近半个月的适应,帅帅已经不再提及烟儿了,反而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即将要见面的爷爷奶奶身上。 “爹爹,你说爷爷还记得帅帅吗?”听到明日就能见到爷爷奶奶了,帅帅心中很是兴奋。 “嗯,会记得的。”南宫景摸着帅帅的小狗头,脸色温柔说道。 “嗯,那奶奶呢?美人奶奶会记得帅帅吗?”想到那个比别人的奶奶还要年轻的奶奶,帅帅就觉得自己很幸福,没想到自己的奶奶长的那么漂亮,怪不得帅帅也长的那么好看,娘亲说,这是遗传。 “奶奶也会记得帅帅的,帅帅记得明日见了奶奶要喊人,知道吗?” “好,帅帅会很听话的!” “嗯,那就好。” 两父子话很多,感觉一晚上都说不完,可即便如此,帅帅还是要去歇息睡觉的,最后累了,只能被人抱着去睡觉。 安夏照顾儿子歇息之后,端了杯茶给南宫景,“润润喉咙,说了那么多话,渴了吧?” 南宫景看着她手中的茶杯,只是笑了笑,接过安夏手中的茶,“是有点渴了。” 可是南宫景却没喝那茶,而是放在身旁的桌子上。 不等安夏疑问,手腕突然被南宫景拉住,顺势的倒在对方的怀里。 只见南宫景一副有阴谋的样子看着安夏,“比起喝茶,我觉得吃你更能解渴更能不饿。” “呃……唔……” 很显然,第二天安夏起晚了,是帅帅来叫门两人才从床上爬了起来。 安夏顶着两条酸软的腿,只能被南宫景伺候着起身,当然,这也是在安夏的极力抗议之下才伺候的。 等出来的时候,帅帅已经敲了半天的门,看着爹娘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帅帅伸出双手,急需要母亲的怀抱。 “帅帅已经长大了,自己走路,别让你娘亲抱。”南宫景说道,牵着帅帅便往客栈外走。 安夏是他的女人,怎么能整天给儿子抱呢?这在抢老爹的宠爱懂不懂? 帅帅撇嘴,却又找不到话来反驳,只有跟在身后的安夏,一脸的明媚的忧伤,小心翼翼的走路,然后恨毒的目光看着前头的人。 若不是南宫景,她也不会软的路子都走不大稳当。 进了北元京都邺城城门,远远的,便瞥见有人在等候着。 “母妃?二哥……”银铃看着熟悉的面孔,忍不住惊呼。 前头等着众人回来的浩振王妃和陪在她的身边的二儿子南宫逸风。 “是你大哥他们吧?”浩振王妃指着渐近的马车,问道。 “嗯,是大哥和大嫂,还有帅帅,银铃也在。” “银铃终于回来了?”浩振王妃叹了口气,想着那个出去许久没有回家的女儿,真心觉得自己养了个白眼狼,居然为了一个男人那么久都不回来,真是气死她了。 “这下母妃不必担心她了。”逸风对于妹妹的大胆决定也表示非常的惊诧,按理说银铃虽然养的娇蛮了点,但是绝对不敢一个人跑在外面待那么久不回来的。 当知道妹妹是为了一个男人,而且是为了那个叫九觞的男人,逸风更加的震惊,究竟那个九觞以什么本事将银铃牢牢抓住的? 马车渐渐的走近,浩振王妃忍住心中千万思念,看着一个个想念的人儿来到自己的身边。 “景儿,银铃,帅帅,安夏,你们终于回来了。”前几日便收到儿子带着孙子要回京的消息,浩振王妃开心的一夜未睡,到了后面,心里才稍微镇定了些。 可如今,再看儿子以及众人,心中还是难免的激动起来。 “母妃怎的来这里了?在家等着便是。”南宫景语气虽然听起来不善,却是对母亲满满的担忧。 浩振王妃越发觉得自己这个儿子没有白养,“母妃没事,母妃不过是太想念你们了。” “帅帅去叫奶奶。”立在南宫景身后的安夏说道。 “奶奶……”帅帅甜甜的语气说道,扑向浩振王妃的怀里去。 浩振王妃被孙子的话弄的心里一软,将孙子牢牢抱住,“哎呦,奶奶的孙子啊,那么久没见,可想奶奶了?” “想!”帅帅毫不犹豫道,更是惹的浩振王妃一脸的喜悦。 “好了,帅帅别闹,这外头风大,我们先回去吧!” “诶,好,好。” 浩振王府。 回到了浩振王府,浩振王爷还没有下朝。 等浩振王爷下朝那会,王妃已经与孙子聊的很是愉快了。 “爷爷回来了。”帅帅跑过去,将浩振王爷抱了个满怀,抱的浩振王爷喜滋滋的。 “哎呦,我的乖孙子,你终于回来了,爷爷想死你了。”浩振王爷看着可爱的孙子,比起大儿子小时候,可是可爱多了。 看了看小时候不可爱的儿子南宫景,浩振王爷又看了看安夏,感谢的语气道:“谢谢你了,若不是你,我哪里有那么可爱的孙子啊!” 浩振王爷虽然身上还穿着庄严的朝服,可是说话的语气却只是一个爷爷般慈祥的语气。 安夏哪里敢承浩振王爷的话,只能说道:“王爷您太客气了。” “还叫王爷?”银铃问道,看着安夏,“那是我们北元国的浩振王爷,可那也是嫂子你公公哦,以后得与我们一同叫父王。” 安夏被银铃这突然回来的欢快神情有些接受不了,之前还抑郁不已的人,如今尽会调侃人了,低着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反而是南宫景落落大方道,当着众人的面揽着安夏的腰,说道:“是啊,等你嫁给我,便该改口叫父王了。” “我……” “哈哈……” 正当安夏不知所措一副娇羞的模样的时候,屋内哄堂大笑,带头的,是南宫景那可恶的男人,就连那时时偏帮着她的儿子帅帅也跟着大人不明所以的笑了起来。 有什么好笑的嘛?安夏自问,很想给南宫景一个白眼,可是看到那么多的大人在,安夏又怂了。 最后,还是浩振王爷打破了这个僵局。 “好了,你们一路风尘仆仆想必也累了,都先去打点休息一会,等会歌儿你去安排一些人,从此以后负责景儿那边的饮食起居,若是景儿自己想出去外边住的话,也是可以的,不过成婚之前,就在王府里。” 各人做各事,都去忙去了。 因为他们一群人的回来,浩振王府一众下人开始里里外外忙了起来,虽然已经知道安夏和帅帅会回到这里来的,很多东西都已经置办好的,但是浩振王妃为了能让未来儿媳妇和孙子住上舒适的房间,更是让人给好好布置了一下南宫景所在的文景院。 “安夏啊,你看看,这样可还满意?”浩振王妃逮住安夏问道。 以前的文景院只有南宫景一个人,而且他素来喜欢简约,什么都往简约方向发展,所以显得文景院与整个王府的温馨格格不入,按安夏现代的话说,就是浩振王妃是个有公主梦的小女人,把王府都喜欢往温馨可爱的方向而去,当然,免不了大气。 但是不管如何,许多精致美妙的东西总是少不了来装扮的,其他的人房间都让这闲来无事的王妃打扮的“花枝招展”,而唯有大儿子的房间,没次打扮好了,第二日又恢复了简约朴素的装扮,时间久了,王妃也懒得去理会儿子的住所了,只要他习惯便好。 而现在不同了,文景院将会有女主人的入住,自然不能像以前那样单调朴素,所以王妃又开始打开自己的脑力,拼命的打扮啊打扮。 放眼一看,如今的文景院,多了许多花草树木,上至天花板,下至地板毛毯,王妃都经过精心挑选,才放入文景院。 南宫景进来的第一眼就是不认识自己的院子了,可是自己带着帅帅,也没理会那么多,自然暂时不理会。 可是王妃却高兴不已,见儿子没有阻拦,更要往自己心里设定的方向而去,而最主要的,还是先问问儿子的夫人再说,毕竟这是他们住的。 安夏进入文景院的时候便发现了这次文景院与上次有很大的不同,院子里多了新栽种的花草,屋子里的陈设不少也换了,就连床单被帐也都换了,换成温馨的颜色,与以前形色单调的文景院完全不一样了。 虽然安夏向来对住所没有太大的要求,也许是哭过熬过,所以讲究也不会太讲究,但是当看见如今大大不同的文景院,还是有些惊讶和喜欢的。 “王妃费心了。”安夏感谢道,虽然她与南宫景相比,南宫景显得与王妃要亲近许多,但是安夏还是很感谢王妃可以如此的看重她与帅帅的到来。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我给你们弄这些,还不是想让景儿住的舒坦些,以前你可不知道,性子倔,从小呆在军营里,习惯了那苦素的生活,所以即使在家里,也不许我给他院子整理好些,我是怕他住在不好的地方对身子也不好啊,这当娘的,谁不希望子女们过的舒坦幸福些,即使景儿不是我亲生的,可是我最满意的孩子还是景儿,我心疼他。” 想到这个苦命的孩子,王妃便想将世界上所有好的东西都给他,可惜,她能给的,只是外表的东西,如今有了安夏,那才是能从景儿心里上改变的人。 “是我要谢谢你,景儿有今天,多亏的你。” 听的浩振王妃的感谢的话,安夏却摇头,“不是你感谢我,是我谢谢你们,没有你们,我不会遇见这般好的南宫景。” “嗯。”王妃也不再推谁感谢谁,牵着安夏的手,带着她绕着文景院看了看,让安夏给些意见,看看还有哪里需要整顿的? 安夏知道王妃是好意,自然不能拂了她的好意,以自己的想法,给了几个意见,王妃都很乐意的接受了安夏的建议,然后便去找人布置。 到了晚上,一家人用完晚膳,便开始讨论这南宫景与安夏成婚的事情,安夏只说了一句:“全凭王爷王妃做主。” 如今的安夏,已经与当初的安家脱离了关系,母亲又早已经去世了,自然没有了娘家人,也不需要过于去在乎那些礼节,说什么要从家里出嫁。 婚姻是大事,自然马虎不得,一家人讨论许久,也只讨论个大概,北元国已经进入了冬天的时节,夜越深,寒意越大,浩振王爷体恤孩子,便早早让他们去歇息,今日他们也刚回来,成婚的事情不急于一时。 等人散去,看着女儿离去的方向,浩振王妃拍拍丈夫的手,“我去看看铃儿。” “好。”浩振王爷也关心女儿这些日子都去了哪里,过的如何,女儿都瘦了一圈了,看着着实心疼。 但是他是男子,自己对女儿的关心不好意思说出来,只能让妻子代替。 “铃儿……”看着女儿就要进屋,浩振王妃突然汗珠女儿。 银铃闻声,回头看见自己的母妃急忙赶过来,不免惊讶,“母妃,有何事?” “铃儿,你离开王府那么久了,母妃很是想念你,想问问你,这些日子过的可还好?”王妃上前,亲切的拉着小女儿的手,眼睛全是母亲的疼爱。 听着母亲关爱的话,银铃压抑着自己心中暖意与苦涩,笑着答道:“铃儿过的很好。” 可是看着女儿眼眸里的伤心无人诉说般,浩振王妃觉得,女儿过的并不是太好。 “铃儿我们进去说话。”拉起女儿的手,往屋内而去。 银铃有些忐忑,虽然自己向来大胆,可是她一出走就那么久没有回家,对家里人还是觉得很是愧疚的,虽然有寄去信件,可是却还是减轻不了她心中的愧疚。 “母妃,喝茶。”将一杯热气腾腾的茶递了上去,银铃有些无措。 虽然这个女子是她最亲的母妃,可是此刻,银铃还是觉得面对着如此亲密的人还是有点手足无措。 王妃拿着手中的杯盏,喝了一小口,然后便轻轻放下,看着女儿那一副担忧的小媳妇模样,觉得与自己记忆里刁蛮任性的女儿完全不一样了,不禁叹息,女儿已经长大了,变的不再是她以前所看的样子了。 “铃儿啊,你和母妃何必如此的拘谨。”王妃看着自己的女儿,笑着问道,明明自己笑的那么和气,为何女儿还是那么拘谨的呢? “母妃,铃儿没有。”银铃死不承认,也不敢再去看母妃的面容,生怕被母亲看出点端倪来。 “母妃听说,你喜欢那个九觞的男子?可是,为何不见他跟你一起回来?”这件事不单只在二儿子那里知道些,还在大儿子那里知道些,自己打听也知道些,所以浩振王妃非常关心女儿的感情以及婚姻大事。 “母妃,你说什么呢,没有的事情。”银铃拒死不承认。 可是那是铁打的事实,容不得银铃不承认,她千里迢迢的跑到安江,又在那死皮赖脸那么久,母妃自然是知道的。 “你也别瞒着母妃了,母妃是把你生出来的,你什么样子母妃岂会不清楚,快跟母妃说说,你和那九觞如今怎么样了?” 银铃摇着头,却不说话。 “说吧,还怕母妃知道吗?” 浩振王妃看着女儿这般娇羞模样,又高兴又难过,高兴的是女儿长大了,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滋味了,可是难过的却是,女儿爱而不得,那个叫九觞的男人,始终未曾让女儿走进他的心,当然,这些都是浩振王妃打听回来的,也不一定对,但不管如何,女儿受了不少苦。 “……”银铃继续不说话,表示只要这么做,母妃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这般,母妃可就不问你了,改去问你大哥便是,想必你大哥和大嫂知道的比你详细多了,母妃听说,那男子可是你大嫂救下的。” 说着,浩振王妃一副要起身的样子。 银铃瞬间急了,“诶,母妃,不要……” 浩振王妃在女儿看不见的地方弯了个笑,然后回头,问道:“你可愿意说了?” 银铃点点头,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愿意。” “嗯,那不就好了吗?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她也是从年轻走过来的,什么没见过? 银铃点点头,想着若不是母妃要去找大嫂和大哥说,她才不愿意说呢。 为了不然母妃去找别人说,银铃干脆硬着头皮把这些日子的事情和母妃说它个一清二楚,免得再问。 “就这么多了。”说完,想到自己的种种辛酸,银铃还是忍不住的眼眶蓄泪。 “别哭了。”摸摸这可怜的孩子,浩振王妃心疼不已,这是她唯一的女儿啊,比那两小子还金贵。 她本来想着家中还算富贵,就算到时候不用以联姻去获得王府的权势,也不需要泼天的富贵,但是女儿必定能嫁到好的郎君,一辈子幸福开心的过下去。 可是,她却没想到,女儿喜欢了一个儿媳买来的没有权也没有钱的男子,虽然她对门户之第没有什么介意的,可是这样一个背景出身都不清楚的男子,却着实入不了她的眼,女儿可是娇贵的郡主,怎么能配那样的男子呢,女儿又谈什么辛苦可言呢? 可是女儿就是喜欢上了这么一个男子,她阻止也没用,而且她宁愿去相信女儿的眼光,所以有些拭目以待。 可是,如今听的铃儿这般说那个男子如此的不重视铃儿,让她更不喜这个男子。 铃儿是个好姑娘,多少男人想要娶,若不是因为她和丈夫疼爱女儿,不想她早早的嫁了,一直想等几年的话,那上门下聘说媒的人可多了去了,浩振王府十个门槛都不够他们踩踏。 叹了口气,浩振王妃才拉着女儿的手,谆谆教诲。 “铃儿啊,虽然你如此的喜欢这个九觞,可是九觞却又这般待你,母妃身为你的母亲,并不希望你就这么继续痴迷下去,你该恣意的活着,而不是这样卑躬屈膝,若那男子有不得已的苦衷,可是也不该让你承受这些莫须有的痛苦。” 浩振王妃心疼女儿,这般好的女儿怎么能让人给糟践了去。 即使那个男子对铃儿尚且有请,可是这般拒绝,却让她看不过眼。 银铃:“娘亲,我想再等等,也许,我的真心能打动他的。” 银铃觉得,她从小蛮横,家里人宠着,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喜欢去做很多事情,可很多事情她都没能坚持下去,可这一次,为了自己的幸福,她想继续坚持下去。 浩振王妃:“可是,铃儿,你这般,却让自己受委屈了,母妃见不得你受委屈,这样吧,过几日,是宫中太后的生辰,到时候,你与母妃一同去给你这皇祖母祝寿,这期间,会有不少的年轻官宦子弟,虽然有些纨绔好玩,但也有好些家风清正,学识才行都不错的男子,你且去看看,若有能对上眼的,养养感情,便可以让皇上赐婚。” “母妃……”银铃不悦,显然不想再找其他的男人。 浩振王妃:“怕什么?母妃又不是一定让你要从中挑选一个,只是那个九觞母妃觉得真不是你的良人,若是的话,他不会不随你回来。而且,母妃又没有一定要求你现在就找一个男子嫁了过去,太后平日里没少疼你,这生辰你就当去给她祝寿,你看可好?” “母妃,我……” “好了,这件事母妃就暂且替你做主了,姻缘慢慢来,但是太后的寿宴你可一定要去,不然可枉太后这些年对你的疼爱了。” 最终,银铃只能点头,表示答应了。 166.婚事,安夏不见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南宫景回来了北元国,身为当初指掌着将近北元三分之一大军帅印的南宫景,即使现在卸去了要职,在皇帝跟前还是有些人气的。 所以当南宫景回来邺城的事情,不消一天,便已经传进了皇帝的耳朵中。 第二日,宫里便来了旨意,让南宫景带着妻儿面见北元皇帝。 “谢皇上隆恩。”一句感谢的话,安夏身边的南宫景对着来宣口谕的公公道,然后才扶着安夏起身。 那来传圣旨的公公,看着南宫景如此关爱身旁妻子的样子,顿时觉得如了那句话,百炼钢成了绕指柔,英雄也难过那美人关啊! 虽然两人都还没有成婚,可是那身边的儿子都那么大了,也是夫妻无疑了。 皇上这次宣召,一是想好好的看看这一家三口,二来估计是准备给南宫大将军赐婚吧! “南宫将军与安姑娘恩爱有加,皇上这些年的心病,总算除去一块了。”公公笑着说道,“老奴还有事情,就先行告退。” “谢过公公。”南宫景挥手,便有人将一包银两递了上去,南宫景虽然不喜欢这些礼节,但是还是要按照着做。 那公公倒是没有推拒,大方的接了过来,也没有掂量,便塞进袖口里面去,说了声谢谢,带着人离开了。 等人走远了,安夏才拉了拉南宫景的手,看着皇城的方向,“等会就要去皇宫了是吗?” “嗯。”南宫景看的出安夏眼中的紧张,笑着说道,“你怕了?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会怕皇上吗?” 安夏本来心里还有些紧张的,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虽然北元皇帝已经见过一次,他也不是南宫景的父母,可多少是看着南宫景长大的人,而且人家还是九五之尊,心里总有些怪怪的。 可如今南宫景这么一说,安夏反而硬着头皮答道:“有什么好怕的,皇上又不是豺狼虎豹,我怕他做甚?” 南宫景笑了笑:“不怕便去给帅帅收拾收拾,我们一家三口去面见皇上。” “哦,好。”安夏面容瞬间一垮,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办了。 再一次走在皇城脚下,安夏已经是换了一种心境了,那时候虽然忐忑,却又不害怕,她只是想去确定关于南宫景的事情,她知道,那时候自己有些鲁莽,若是没有考虑周全,南宫景真的是叛党之子,那该是如何的光景? 可是,安夏还是赌对了。 那时候的她,一心想着证明南宫景是否出事,所以多了几个胆子般。 而如今,南宫景已然没事,他们也已经在一起了,可是心境却有些不同了,如新妇见公婆,害怕慌张。 看着身旁女子眼中的担忧,南宫景捏了捏她的手,关切说道:“别怕,没事的,皇上不过想见见我们。” 安夏点头,“嗯,我知道。” 强行压抑住心中的害怕慌张,安夏好不容易才扯出一个笑容来。 比起安夏的慌张,帅帅倒要显得快活许多。 皇宫他尚且年幼的时候,带着帅帅去过一次东辰皇宫,但是并不大记事,如今,再进一次皇宫,有了大人的栩栩如生的描述,帅帅觉得这皇宫一定漂亮极了。 “娘亲,皇宫里面有好吃的糯米糕吗?”帅帅问道,抬起头看着母亲略带慌张的神情。 安夏点头,笑着道:“有。” “那有桂花小酥吗?” “有。” “有好吃的提子吗?” “有。” “有……” “都有。”不等帅帅问出来,安夏率先道,“皇宫里什么都有,皇宫是个神奇的地方,什么东西都有。” “哇……”帅帅想象着那什么都有的皇宫,想象着那堆的比山还高的美食,心中一个乐呵。 “不过,皇宫可不是自己的家,皇宫里有好多规矩,不能随便说话,不能随便动别人的东西,更不能随便吃东西。” “啊?”帅帅刚才还一脸兴奋的表情瞬间塌了下来,换上一脸吃惊和无奈的样子。 原来皇宫也没多好嘛,吃不能吃,说话不能说话,玩不能玩,那还有什么意思? 扯扯老爹的衣服,帅帅抗议道:“爹爹,我们不去皇宫了,皇宫不好玩,都不能说话不能动不能吃的,那还能做什么?” 这么忧伤的地方,不去也罢。 “可是这皇宫有好多漂亮的姐姐,难道帅帅不想看看?”南宫景问道。 然后很快就见儿子的眼睛直了般,“真的吗?” “嗯。”南宫景点点头,虽然不喜欢儿子这花心的性子,但是南宫景权当儿子只是在观赏美物的心态,“而且,只要皇上恩准了,你还是可以说话可以吃可以玩的。” “是吗?” “嗯。” “噢,那就太好了。”帅帅刚已经低迷的心情瞬间高亢起来。 安夏看着两父子狼狈为奸笑的如此灿烂的画面,表示太美好,不愿意去破坏了。 马车一路行进到宫门前,才停了下来。 因为是皇帝传了口谕让人进宫的,所以宫门前早早便有轿撵在等候着。 三人入了轿撵,又行走了一大段距离,放停在了瑞祥宫。 有公公只宫门钱等着,见南宫景三人下了轿撵,赶忙迎了上去。 “南宫将军来了,皇上一早便在瑞祥宫等候将军了。”那公公笑的跟弥勒佛似的说道。 虽然如今南宫景将军已经辞去军中的要务,可是他们这些奴才也喊惯了将军的名号,一时之间改不了口了,反正兵符什么的都还在浩振王府,虽然不是这世子拿,但是也是他们南宫家的拿着,叫将军叫世子都差不多。 南宫景点点头,“有劳公公了。” 在瑞祥宫看着近些日子以来的奏折的北元皇帝,听着人来报:“南宫将军已到。” “嗯,请他们进来。” “是。” 庄严大气的瑞祥宫,是平日里帝王休息或者偶尔办公见大臣的场所,屋子里,摆放的物品都彰显着主子人的身份,庄严,大气,宏伟。 屋子里薰炉里烧着少些药草,有静心提神的作用,闻了对身子也是极好的。 帅帅一手牵着爹爹,一手牵着娘亲,如好奇宝宝,四处张望。 “帅帅,看路。”安夏小心提醒着,声音故意的压低显得严肃。 帅帅看着母亲的样子,也不敢随处乱望,朝着大门而踏去,走起路来也是严肃稳重。 早早等候着三人的帝王坐在高位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走进来的和谐的一家三口,嘴角也多脸上丝笑容。 或许皇帝也觉得,南宫景这么多年,身边一个女子都没有实在是不行,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是这孩子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知道他的品性,他与浩振王府交情甚好,浩振王爷对这个养子寄予了厚望,他也对浩振王爷的这个养子同样的寄予厚望。 很显然,南宫景没有让他失望,剿灭叛军,南宫景在这里起到很大的作用,这些年,若不是有浩振王府在暗中帮忙,他不可能坐稳了这个皇位。 所以说,南宫景的婚姻大事,他还是要关心一二的。 “微臣参见皇上。”南宫景率先跪下,说道。 安夏紧接着也拉着帅帅一同跪下。 两声声音同时响起。 “民妇参见皇上。” “小人参见皇上。” “……”安夏窘。 她明明没教帅帅这么说的,也只是说了一句,帅帅要说话的话,就说草民参见皇上应该就行了,怎么帅帅自动把草民改成小人了? 南宫景低着头看着儿子那突如其来的自称,觉得有些好笑。 看着一家三口的模样,北元皇帝也乐呵的笑着。 “免礼免礼,快平身。” “谢皇上。” “谢皇上。” “谢皇上。” 帅帅抬头,看着坐在高位上穿着明黄衣服的人,虽然心里有好多话想说,可是娘亲说不能乱说话,所以帅帅决定先观察观察。 “来人,赐坐。”北元皇帝挥手,便有人搬来椅子给三人坐下。 安夏稍微有些拘谨,两手交叠放在大腿上,局促不安,低着个头,不敢看高位上的男人。 “哈哈……爱卿你们都不必如此拘谨,朕今日召见你们,只是以寻常长辈看望小辈,别太拘谨了啊!” 安夏知道,这皇帝说的人肯定是她的了,南宫景早就见习惯了皇帝,自然不会拘谨害怕,帅帅从坐下到现在,一直盯着身旁桌子上的点心,哪里有时间去注意那威严的帝皇,只有她一个人在拘谨。 比起上次的大胆,这次她安夏的确怂了。 南宫景颔首,回答道:“是,皇上。” 在皇帝看不见的角落,南宫景悄悄的抓着她的手,给予她勇气。 安夏觉得也没什么的,不必如此胆小的,又不是什么大事,便抬起了头,对着座位上的皇帝,回以一笑,以显大方。 “哈哈……就该这样嘛,安夏,朕可记得当初你来找朕的那种大胆果敢,丝毫没有将朕当做一个帝王看待。” “皇上说笑了,民妇那时候只是从别人那听得皇上是个明君,明君自然不需要民妇想再多的赞美夸赞的话,便有些口不择言的将心中所想的说出来了,还望皇上莫要见怪。”安夏腹诽着,自己当初的确有这么一个因素在,所以才会这般胆大的,其二便是因为觉得南宫景太重要了,所以才会这般。 “嗯,所以你这次觉得朕不是明君,所以便害怕的不知道该如何说话了?” “不是的。”安夏心里咯噔一声,头瞬间抬起,与座上的人来了个对视,然后又想到这里的规矩,连忙低下头,“民妇只是觉得,民妇上次已经是冲撞了皇上,心中万分不安。” “所以这次便小心翼翼,觉得这般便不会冲撞朕了?” “……”安夏低着头,不知道该作何解释? “皇上……”南宫景欲说话,意思别再吓安夏了,他的小女人吓不得。 “怎么?朕和安夏说两句话,你便有意见了啊?”北元皇帝问道,看着南宫景,嘴角却是带着笑意的。 都听人说,淡漠心冷的黑面将军南宫景突然爱上的一个女子,百炼钢成了绕指柔,他的心中万分好奇,没想到今日一见,果真如此。 “微臣不敢。” “不敢便好,我只是与安夏聊聊家常罢了。” 后面,皇帝又问了安夏几个问题,便不再拘着安息在端祥宫里,让她带着帅帅由宫女带着去皇宫到处转转。 等宫门关上,北元皇帝这才从位子里站了起来,笑着道:“妻儿都全,你的人生,也该美满了吧?” 南宫景只是笑笑,眼神不经意间,便看向妻儿离去的方向,“人生最大的幸福不过如此。”有爱人,有孩子,有个美满的家。 皇帝也是笑了笑,想到安夏这般努力的为南宫景付出,再想那后宫佳丽三千,虽然那么多女人,可是却没有几个是真心待他的,不过是为了那手中的权势,为了父族的荣誉。 两人又聊了许多事情,临了,北元皇帝突然问道:“可需要朕的赐婚?” 南宫景抬头,看了一眼皇帝,然后拱手道:“微臣谢皇上隆恩。” “啊?”北元皇帝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等三人回到了家,那赐婚的圣旨便跟着三人后面抵达浩振王府。 安夏惊诧的看着南宫景,眼底写着疑问。 难道她离开了之后皇帝和南宫景说的就是这些事情了吗? 赐婚的圣旨上写着,钦天监算过,再过三个月,二月初二,便是最好的黄道吉日,届时成亲便是最好的。 南宫景虽然觉得三个月的时间挺长的,可是却又觉得既然自己等了那么多年,也不在乎等这三个月,于是便欣然接受了这圣旨。 只是安夏觉得纳闷,自己嫁给南宫景是铁板钉钉的事实,何苦来这一着。 “你为何要求圣旨赐婚?”说句不好听的,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不过转念想想,安夏又一副得意问道:“你不会是怕我临阵逃婚,所以想拿圣旨来压我吧?” 南宫景嗤笑一声,却没有回答,只给了安夏一声轻笑,便与父王母妃讨论婚事细节去了。 安夏觉得虽然是自己出嫁,可是都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与人生了娃,睡在一起了,那些其他乱七八糟繁琐的古代婚事,就交给他们去办吧,她还是乖乖的等着。 等南宫景与父母讨论了一番之后,夜已经慢慢的深了,北元国外头已经冷了一片,屋子里烧着地龙,暖和和的,安夏坐在凳子上等南宫景回来歇息。 “世子妃怎的还不歇息?”文景院的萧嬷嬷看着安夏坐在凳子上,似乎在等着世子,不禁问道。 萧嬷嬷从南宫景来到这个家便一直照顾着南宫景,是他的奶娘,这些年可以说是看着南宫景长大的,他什么性子,心中有何委屈,萧嬷嬷知道的不是十分,也有七八分,所以对这个未来的世子妃很是敬重。 “可是在等世子?”萧嬷嬷问道,看着安夏从容的面容,恬静的容颜上,挂着淡淡的微笑。 安夏从绣墩上起来,“嬷嬷您也还没休息呢,夜深了,早些休息吧!” “多谢世子妃的关心,老奴等会便去休息,这是王妃遣老奴给世子妃送来的宵夜。” 安夏接过,想着那个慈爱的浩振王妃,觉得有这么一位母亲,算是南宫景的福气了。 “替我谢过王妃,有心了。” “世子妃说的哪里的话,王妃可是盼着世子的世子妃已经盼了好多年了,您不嫌弃我家世子脾性古怪,我们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言下之意,萧嬷嬷这是在贬低着南宫景,说他脾气古怪,不好相近与人,所以好不容易有个女人喜欢,真是天大的喜事,老天爷不小心的开眼。 虽然嬷嬷的话不怎么好听,但是她这是故意贬低自家主子来讨的安夏的欢心的这种心思,还是值得鼓励的,让安夏心情很是愉悦。 嗯,没错,的确是南宫景高攀了她,若不是她要这个男人,恐怕没人要他了。 而结果究竟是怎么样的,安夏并不想去多关心。 等萧嬷嬷退下了,安夏便就着那宵夜吃了几口,见肚子六七分饱了,吩咐人去煎的药也已经煎好了。 “世子妃,药煎好了,您可是要现在喝?”说话的,正是浩振王妃派在安夏身边伺候的两个丫鬟的其中一个,名唤紫竹,而另一个,正立在安夏身边的,则叫紫叶。 “端进来吧!”想到那苦涩的味道,安夏有种想死一死的冲动,但是为了能快点将身子里的宫寒除去,能让自己尽量再怀孩子,她不得不吃。 安夏从小便怕吃药,即使是那种裹着糖衣的药丸,都觉得极其难喝,更别说这煎熬出来的中药的,简直让她生不如死。 南宫景进来,便看安夏痛苦的与面前的药打交道,眉头深蹙,一脸不知道该喝还是不该喝的纠结表情。 紫叶紫竹见到,刚准备行礼,便被南宫景止住,挥挥手,让她们两个轻声退出去。 安夏刚做好准备要将桌上的那碗药一下子全部喝了,手刚伸过去,还没来得及碰到那碗边,便让另外一只手给拿走了。 抬头,是南宫景那绝世的容颜,看着黑漆漆的那碗药,“若不想喝,便不喝吧,喝了也不一定好,喝了你又遭罪。” 南宫景知道安夏一直有喝温展配的药,虽然温展医术不错,可是对于女子妇科这些,温展却不精通,安夏的病,他也说不上几分,只能说有可能会好,既然没有把握,何必去尝试,若是不行,那不是白白的遭了罪? 对于孩子,在以前的南宫景心里,没有便比有的好,自从认识了安夏,觉得有帅帅一个已经足够了,生活也圆满了,并不需要什么子孙满堂,这样没有那么多孩子的牵绊,倒也快活些。 可是安夏做什么事情,他很多不会去干涉的,因为他知道安夏自有主张,不会去过多的干涉。 但是,他更不愿意看安夏为了他而委屈自己,做自己不愿意去做的事情。 可是安夏却不举得自己遭罪,站起身,想去抢南宫景手中那碗汤药,却被南宫景一个闪身给避开了。 “南宫景,给我。”安夏模样严肃道。 “别喝了,夏儿,我们不要孩子便是了,是药三分毒,喝了对你身子也是不好的。”他的女人,不想再这么受苦了。 “你给我,我没事的,不过是几副药,就权当为了我的身子,宫寒不仅对我们未来子嗣有影响,对我的身子也是有影响的。” “可是……”可是我不想看你如此为难。 “拿来吧,我要喝,等会给我去拿个蜜饯给我便是了。” 南宫景拗不过安夏,知道她非喝不可,只能松手给她喝下,然后在安夏一脸痛苦的表情的时候,递上一颗蜜饯,那扭曲惨白的小脸才恢复了些。 “好些了吧?”又给安夏接连递了三四颗蜜饯,安夏的脸色才算恢复正常了。 “嗯,好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好些日子,年,便要到了。 大街上,到处一片喜气洋洋的模样,感染着每一个人的心,而最让南宫景激动的,是将要迎娶安夏的日子,虽然还有两个月,但是他却觉得还要好久,心里那个后悔加纳闷,早知道不让皇上赐婚了,若是自己选取黄道吉日,绝对不会选三个月后的,最多也就半个月的时间准备,即使急促,但是也赶得及的。 每天这般煎熬的等着,着实让南宫景差点就愁白了头,看着身旁女子巧笑嫣然,虽然每天在身边,可是却还是那么的不安心,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又等啊等,等的南宫景真的发现头发上多了一根白发,这二月便在所有人认为的悄然中来临了。 因为按着古代的礼仪,婚前的几天,是不能见面的,所以安夏此刻并不住在浩振王府,只留儿子一个人住在那里。 为了表示对浩振王府的看重,北元皇帝突然心情大好,将安夏认做了义女,以安宁公主的身份出嫁。 此刻,安夏便住在皇帝赐封公主府内。 对于安夏受封为公主的事情,所有人都惊诧了,没想到一个乡野女子居然如此得皇帝的喜爱,封为公主,最后还嫁给了浩振王爷的大儿子,当世子妃。 北元国的人,谁人不知道这浩振王府对朝廷的重要性,又有谁不知道这世子爷是皇帝的爱将,能在一夕之间获得如此多的殊荣,真是上辈子修的福气了,人人皆是羡慕加好奇。 于是,京城上下,到处在扒拉关于安夏这个乡野女子的事情,从她在乡村生下孩子,到在镇上客栈做厨娘,然后再到之间开店做老板,从小乡村走到镇上,走到都城,一路所向披靡,最后成为一个富甲天下的奇女子。 关于安夏的情史,更是让人以最快的速度扒拉出来,原来这安夏在农村的时候甚至更早之前,便与世子爷有瓜葛的,还为人家世子爷生了一个孩子,也许是这世子爷忘记了自己在外面的风流韵事,直到两人相识相认,才极其这位女子,然后一路坎坷相爱,最终有情人终成眷属,便有了如今这婚事。 很快,这世子爷和这平民公主便收到了来自对世子爷爱戴崇敬的人的祝福,南宫景高兴,自然全数收下,高兴的与人道贺着,皇帝更是高兴的下旨,要与民同乐,要在邺城大摆酒席三天,让民众能一起享受这世子爷的婚事。 皇帝这一举动,足以证明,皇帝是有多重视这南宫家。 而对于安夏来说,外面的人是如何的议论揣测她的,她都无心去理会,她现在除了紧张便是更加紧张。 两世为人,却是第一次做新娘子,安夏如何不紧张,而且还是个带着四五岁小孩子的母亲,她已经二十三岁了,在这个时代,已经老了,却才头一次出嫁,真是笑死人了。 可是安夏此刻笑不出来,看着镜中的自己,不敢相信,自己就要嫁人了。 紫叶紫竹被安排在安夏的身边照顾,十七八岁的小姑娘,也是一脸的紧张,这可以说是她们在浩振王府这么久以来,第一次的大好事,而且还要陪着新嫁娘进入浩振王府,不紧张才怪。 当然,比起安夏的紧张,她们连安夏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世子妃不必过于紧张,等过两日,花轿来了,你听着喜婆的话做便是,很容易的。”紫竹说道。 比起紫叶,紫竹算是见过那娶嫁一事的了,觉得也不过是闹一天便了,新娘子上了妆,等着吉时花轿来到门前抬人,然后到夫家那里去,等着晚上婶娘妯娌闹一闹,然后再与丈夫和交杯酒,然后便可洞房完成了。 安夏点点头,知道程序都是这么来的,看似简单,可是当你真正的了解了古人那繁琐的礼仪你会发现,看似简单,却也讲究繁琐。 她是个极不喜欢热闹的人,所以当热闹的主角变成自己的时候,更加的担忧了。 进入公主府已经好些日子了,许久没见儿子,怪想念的,听说帅帅因为有了新玩伴,已经不记得她这当娘的了,不禁有些伤心,早知道不生儿子了,生了儿子就是来讨债的,不知道惦念一下她这做娘亲的。 如此紧张的过了一日,便是嫁人前的晚上了,安夏听的府里的自己带来的人说,九觞已经来了,在城外驿站歇下,明日新郎官迎娶之时,便能来到了。 安夏这回对九觞的担忧才稍稍的放宽了些,想着九觞还算有良心,不枉她待他那么好。 坐在房间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的寒梅已经全数怒放开,在还寒冷的春季,绽放着自己的美资。 安夏想起了许多故人赞赏梅的诗句。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说的便是她和南宫景吧,经历了磨难,才让他们好不容易走在了一起,还好,他还在,还好,她来了,时间不早不晚,都出现了。 “不经一番彻骨寒,怎得梅花扑鼻香,好句子。”屋外,熟悉的声音响起,安夏身子为之一振,便看见窗户外多了一个人站在那。 不就是那多日没见的南宫景吗? 安夏腾的从凳子上跳起,看着屋外的人,然后又左看右看一番,发现没人,才小声说道:“你怎么到这里来了?不是应该……” “不是应该在家里等着你是吗?” 安夏没点头也没摇头,只是定睛的看着南宫景,然后嘴角慢慢的晕开了笑意。 赶紧去将门打开,好让外面吹着冷风的男人进来暖一暖。 南宫景立在门外,安夏赶忙拉进来,感受他手中的寒意,然后急切给对方塞了一个暖炉,问道:“外面冷着呢,你在外面站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就你看着那窗外的梅花的时候。” 还没多久?安夏恼道,她睡不着,虽然紫竹紫叶让她赶紧睡一觉,因为半夜就要开始进行化妆。 可是她如今哪里睡得着?只能趴在窗边,看那傲骨寒梅,这一看,虽然没多久,却也有半个时辰了。 “冷坏了吧?”安夏恼怒道,拉起他依旧寒着的手,看着身后的沙漏,“都已经子时了,已经不早了,你还过来作甚,再过几个时辰不是能见到了么?” “可我这不是太想你了么?一刻也不想等。” 待自己的身子暖和些了,南宫景才将人紧紧的抱着,吸取着怀里人的芳香,这些日子身边少了她,总是睡不好,又因婚礼繁琐,他更是抽不出时间来看她,如今,有时间了,即使有那些礼节在,他也无所谓,只要看着她,心里便知足了。 两人这么腻腻歪歪了好一阵,安夏本来没有睡意的脸上瞬间染上了睡意,不停的打着呵欠,知道安夏后头还有好多繁琐的妆要画,估摸会睡不了,南宫景只能让安夏这会先去睡了。 待安夏睡着,南宫景替她盖好被子,在对方睡梦间说道:“乖乖的等着我。”然后便离去。 只是,当回去之后,不等南宫景穿上新郎官的衣袍,公主府传来消息,安夏不见了! ------题外话------ ps。安夏去哪里了捏?猜猜吧!(作者话:娶媳妇不是那么容易滴!) 这两天卡文,加上家里一箩筐琐事,让乳鸽分身乏术,求原谅(⊙o⊙) 167.神秘梵方国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咣当——”拿起参茶的南宫景听见承二的话,忽的一惊,手中的杯盏已经跌碎在地上。 “你说什么?” 承二极少看见主子脸色如此不佳的样子,特别是有了世子妃之后,脸上的阴兀狠戾更加少见了,可如今,又再次看见主子那眉目清冷,仿佛有把利箭能将人穿透般,让人心生寒意。 “世子妃不见了。”硬着头皮,承二觉得这几个字是他今生最难念出来的字,“公主府那边传来消息,紫叶紫竹准备将世子妃叫醒上妆,却发现世子妃不在房间里,又四处的寻了一番,皆没有世子妃的踪影,屋内衣物没有少,除了世子妃不见,一切东西都还在。” 南宫景一边听一边分析,他从公主府回来也不过一个多时辰,怎么就这么短的时间,安夏便不见了? 安夏不会临时想通了不嫁人的,她已经做好了准备,而且衣物都还在,可以肯定绝对不是安夏自己意愿逃走的,那么,会是谁将她带走了呢? “派人去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南宫景喊道,脸上很是平静。 “是,属下这就去办!” 走出门外,承二还能感觉到南宫景身上的寒气朝着屋外散发,忍不住的抖了抖,主子生起气来真是恐怖啊,虽然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可是他跟随主子那么久了,主子如何发怒,他是知道的,看起来很平静,可是内心已经暗潮汹涌了。 等承二出去了,南宫景眼中这才迸发出浓浓的怒气。 不行,他不能只让他们去查,他也必须去看看,公主府戒备森严,那么多的士兵守着,安夏不可能那么容易被人带走的,那么,安夏会不会还在公主府呢? 想到此,南宫景披了一件貂裘,便匆匆出门。 北元国二月的春风还似冰刀子那么的刮着人的脸生疼,可是南宫景什么都感觉不到,脚步匆匆,身上的怒气无形中足以燃烧掉附近的寒气。 “大哥,你这是去哪里?”逸风刚捧着新郎官的服饰而来,便看见一脸阴兀的南宫景。 今日是大哥大喜的日子,一家人一晚上都睡不着,纷纷在等着太阳升起,好去接新娘子。 可是这会子大哥一脸怒气冲冲的出去所为何事? 南宫景看着一眼逸风,脚步突然一顿,然后说道:“安夏不见了。”说完,逸风已经只看见一个远去的背影。 “安夏不见了?”逸风重复着这几个字,等人远去了,才明白过来。 见大哥如此心急,看来安夏不见的事情绝非小事。 将手中的新郎服交给身边的小厮,逸风赶忙朝着父母的房间而去。 很快,整个浩振王府的灯笼要比之前多了一倍,到处亮堂了一片。 “怎么会不见了呢?”披着外套,浩振王妃一脸的焦急,就连那浓浓的睡意也被这突然而来的消息给吓回去了。 这明日就是大喜的日子了,这时候应该开始上妆了,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儿子也不清楚,大哥跟我说了就匆匆走了,我还没来得及问。”但是以大哥那急匆匆的样子,多半是很严重的事情了。 “会不会是大嫂又后悔了,所以不想嫁给大哥?”银铃说道,然后便看见三道不怎么友好的目光看着她。 很快,银铃又补充道:“我只是随口说说的,随口说说,大嫂不知道盼了多久才得以嫁给大哥呢。” “也不知道安夏这是怎么了?这公主府戒备森严,究竟那些人怎么带安夏离开的呢?”浩振王妃肯定不相信是安夏自己走的,很有可能是被人带走的。 只是公主府皇上安排了不少人手在,虽然说如今北元天下太平,但是隐藏在暗处的一些叛党的余孽可能还没清干净,所以皇上多派了些人手看着。 这回不动声色的将人带走了是怎么回事? “好了,别说这些了,还是先去看看怎么回事吧,也许不过是个乌龙。”浩振王爷说道,看着身旁的人四处猜疑,赶忙派马车去公主府看看。 等他们赶到公主府的时候,公主府如浩振王府一般,到处亮堂了一片,侍卫在公主府内找人,可是,却好像什么都没有找到。 “父王,母妃。”看着来人,南宫景喊了声,脸色沉沉,没了往日的宽松心情。 南宫振:“找到了吗?” 南宫景摇头,却没有说话。 浩振王妃着急问道:“真的不见了?怎么会不见了呢?” “已经派人去将城门等地都封锁了,若她还没有出城一定能找的到,若她……” 若安夏出城了,便要扩大范围找了,只是,究竟是谁有这个能耐,能不动声色的将人掳走? 想到那个破坏他好事的人,南宫景就恨不得马上揪出来碎尸万段。 他好不容易等来了这一天,可结果却让人不动声色的破坏了,就连安夏是在刚睡觉的时候被人带走还是发现的时候的上一刻被人带走的,他都不知道,若是安夏一睡下他离开之后就被带走的话,如今已经过去两个多时辰了,速度快些可能已经出城门了,可是城门那边却没有关于有可疑人士出城的消息,究竟,安夏是怎么不见的? “好了,先别着急,再找找,一个大活人不可能凭空不见的。”浩振王爷毕竟是战场老手,朝廷老臣,行事稳当。 虽然对于未来儿媳突然不见的事情有浓浓的疑问,但是为了安抚住这些小辈,只能佯装镇定。 “景儿你先带着人去各个关口守着,别人人出城,风儿你带领另外一队人马各家各户的搜清楚,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家,我去禀明圣上,这婚事暂时延迟。” “是,父王。” “是,父王。” 二人接了命令,赶忙着手去办,生怕多耽误一分钟,便会与安夏失之交臂。 “王爷……”浩振王妃一脸的担忧,看着头顶上方的天空还是黑暗的一片。 浩振王爷拍拍妻子的手背,让她安心,“放心,一定会把人找出来的,你放心,先回去歇着,等孩子醒了,先不要告诉他。” 浩振王妃点点头,想来也只有这样了。 天空渐渐的亮了起来,可是浩振王府始终还是没有传回关于找到安夏的消息,全府上下,开始人心惶惶,幸好,王妃坐镇王府,让那些人都收起了嘴,别乱说话,所以表面看起来与平常并无区别。 只是,当天空慢慢泛白起来,皇帝的一张圣旨婚期延后,让那些深处皇城根下的人,很快便发现了其中的蹊跷,纷纷讨论是不是这浩振王府的媳妇娶不成了?还是什么原因? 日头开始往头上升起,帅帅睡到自然醒,醒来外头还是如昨日那样喜气洋洋大红的一片,只是关于昨日那些美女姐姐们说的新娘子娘亲却迟迟还没来。 浩振王妃亲自伺候孙子起身洗漱穿衣服,看着帅帅那一脸好奇的朝着屋外而望,心里头苦涩非常。 怎么早不出事晚不出事,这迎娶新娘子的前一天晚上就出事了呢?要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干脆就让安息住在浩振王府,不必行那些繁文缛节,弄成今天这局面。 “奶奶,娘亲还没回来吗?”帅帅揉揉惺忪的小眼睛,问道,看着外面静悄悄的,不是说娶新娘子都很吵的吗? 浩振王妃脸色不大好看,可还是在孙子面前扯出了笑容说道:“估摸你爹娘在路上耽搁了,我们再等等,帅帅饿了吧,奶奶去让人给你弄点吃的。” 帅帅点点头,也没过多去猜测父母为何还没回来,可能真的如奶奶所说,在路上耽搁了,还没回到家呢。 等帅帅吃了早膳,浩振王妃让几个丫鬟带着帅帅去玩,尽量别让他起疑心。 孩子就是孩子,只要有的玩有的吃,便不会去在意大人眼神中那抹隐藏。 浩振王妃不是男子,只能在家中操持着,所以也只能派人去打听。 “现在怎么样了?可有消息?”派出去的人回来了,浩振王妃赶忙问道。 “回王妃的话,还是没有消息,世子爷那边说,并没有可疑的人出城,而二少爷那边,也还在紧锣密鼓的搜寻着,截止属下回来的时候,还没有世子妃的消息。” 王妃一脸的失望,拜拜手,“你继续去关注着,别放过一丝一毫的消息。” “是,王妃。” …… 南宫景这边,让那么多人守住城门,每一个人出城门,都必须严格检查,可是,已经几个时辰过去了,依旧一无所获,让南宫景不禁怀疑,是不是安夏已经出城了? 心中焦急万分,他虽然对婚事这件事可有可无,只觉得有一个形式,是对安夏的负责,却不想,好不容易等来的婚礼,安夏却突然的消失了,他半点消息都没得到。 城门外,有人骑着马,渐渐的靠近城门,来到南宫景的跟前。 “安夏不见了?”骑着马的人问道,头上戴着一顶笠帽缓缓拿下,露出那张清冷的面容。 此人正是准备进城来喝安夏喜酒的九觞。 若不是安夏不见,南宫景何必守在城门焦急的等待着,还没进城门他便听到了有人在说浩振王府今日的婚宴办不成了,皇上另改了时间,而且出城门要比往常严格了许多,只要带着重大物品的人,都要详细的检查,特别是女子更要细细检查。 九觞一猜,便猜到这事情肯定关于安夏的。 南宫景抬头看了九觞一眼,许久不见的九觞,要比之前看见的时候瘦削,脸色也惨白了许多。 南宫景没有想到他会变成这样,但是九觞太过于神秘,他什么也查不到,更没想的是他那么快就知道安夏不见了,果然不愧是九觞。 “嗯。”南宫景没有隐瞒,“昨夜发现不见的,可是,到现在还没能找出她的下落。” 看着南宫景紧锁的眉心,九觞心中同样疑虑多多。 “既然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若那人如此有能耐将她带走,可能此刻已经离开邺城了,若想打探安夏的消息,恐怕得出城,可是天下那么大,路子那么多,你又如何知道他们去哪里了?走吧,先去浩振王府。” 南宫景看着马匹上的九觞一眼,神色晦暗不明,最终,也只好吩咐人下去,扩大范围寻找,然后牵来一匹马,与九觞一同回王府。 “安夏昨日不见之前,可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一路行走,九觞问道。 南宫景想了想,却摇摇头,“没有,昨日我去过公主府,并没有发现她有什么异样。” 九觞思虑的半晌,然后继续说道:“那先去公主府看看吧,看看是否还有线索?” “嗯。” 两人来到公主府,看着如今依旧红幡高挂的公主府,可是主子却已经不在了。 南宫景心中焦急,却又找不到半点头绪,究竟抓走安夏的,是什么人?他居然一无所获。 “这便是安夏就寝的房间。”南宫景指了指紧闭的大门,道。 昨夜他已经带人来搜查了一番了,可是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床上平铺的被子,还是原样,只不过被子下的人已经不见了,仿佛突然消失了般,只有那身新娘的衣装还在被子下叠的好好的。 刚开始,他以为是安夏跟他开的玩笑,可是当来到公主府之后,整个府里翻了一遍,也没有安夏的身影,他便开始着急了,衣物什么都没少,就少了个人,而且没人发现,若不是喜娘要准备给新娘子上妆,或许他们都不知道人不见了。 “进去看看吧,也许昨夜太暗,有些线索没能发现。” “嗯。” 南宫景当然不大相信九觞的这番话,可是他心里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真如九觞所说的,他昨日没有找寻清楚。 屋子里,还是昨日翻遍之后的样子,打斗痕迹没有,挣扎痕迹也没有,什么都没有。 九觞环顾了四周一圈,开始从脚下一点点的寻起,每走一步都异常的仔细,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只是寻找了一圈,依旧没有发现。 “可有什么线索?”南宫景问道,他已经里里外外的又检查了个遍,还是什么都没有,就连那安夏所躺的床上,也是什么都没发现。 若说那发现,便是那身新娘装了,本来昨日安夏是放在床边的,不过后来却到了被子里面,但是摊开新娘装,还是什么都没有。 九觞也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都没发现。 只是刚回答之后,九觞便注意到已经被人从被子底下拿起来,此刻放在桌子上的新娘衣装。 本来这新娘是没问题的,如同许多人嫁人时的大红衣装一样鲜红刺眼之外,便是绣工更加的精细,布料更加的奢华。 “怎么了?”南宫景问道,看着九觞盯着那桌上的嫁衣看着。 九觞也不确定自己发现了什么?只是上前,将嫁衣拿了起来,在嫁衣的袖口处,发现了一根只有拇指的长度那么长的细丝,金红色的,与嫁衣颜色相辉映,比最细的头发丝还要细,若不是九觞手拉出来,或许南宫景都发现不了。 “这是什么?”盯着九觞手中那根比头发丝还细的金红色线,南宫景问道。 九觞将细线把一头微微一折,然后不停的折着那一段,试试能否折断,以便判断那是什么细丝? 可是九觞折了几次,也没能将那一小截给折断,细丝坚强的还留在那一小根的母体上。 南宫景眉头轻蹙,“这是什么丝线?怎么折不断?” 南宫景心中疑问越发的浓烈,这根丝线怎么会出现在安夏的嫁衣上,而且,这嫁衣上的丝线,虽然有金丝银丝,但是绝对没有这样一种金红色的丝线,比金银丝线还要细还要软,却不会断裂。 九觞也摇头,“不确定,再看看。” 九觞又从身上拿起一块石头状的东西,然后将丝线放在地上,用石头磨了磨,发现那根金红色的丝线半点样子也没改变,好像并不被石头磨坏。 南宫景不明白九觞在做什么,但是他手中那块看似墨色的圆形石头,一看便不是普通之物。 “可有发现?”南宫景继续问道,他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这小小的丝线上了。 “这根丝线不是普通之物,在东辰和北元国我都没看见,若是这是普通的金属丝线,我这墨石一定能将这些丝线给磨断,而这丝线,明显不是普通丝线。” “那这是什么?” “有可能是东部海域外的天元大陆的梵方国所出之物。” 南宫景看着九觞,一脸的疑惑,“你是说,安夏她可能是被梵方国的人带走了?” 九觞摇头,“我也不确定,我只是听说,梵方国有一种神奇的丝线,没人知道它是用什么做的,能做到如此细,而且这种丝线对御寒很有作用,只要衣衫上,缠绕上上这种丝线,在一个线头的位置让星火稍微燃烧一下,便能起到半个月的御寒作用。” 梵方国是个神奇的国度,东辰国虽然与之相隔着一条海域,看似不远,但是坐船却从来没有人再回来过,都说那里可能是炼狱,一切关于梵方国的,都只是传说,都只是听人说,究竟是如何的,没人知道。 传闻梵方国的人武功高强,神秘莫测,不过梵方国好像是被人下了诅咒的国度,虽然看似强大,却总有一股力量拉扯着,所以即使再厉害,这些年也没能占领整个天元大陆,甚至其他大陆,只能自保自己的平安,不受别国侵犯。 梵方国虽然距离北元国有些距离,但是关于梵方国的神奇,南宫景可是听过不少的。 “真是有那么神奇的丝线吗?不会对身子造成伤害?”南宫景问道,然后便看见九觞不知道从哪里找出一个火烛,朝着丝线的一边烧了会。 只见那丝线半晌后还是金红色,没有少半分,更不会黑焦半分。 触碰了那丝线,居然热热的,却又不烫手,那温度应该和人身体的温度差不多。 “你看。”九觞将丝线凑前南宫景的面前,让他感受一下那温度。 果然,南宫景刚触碰,便能感觉暖暖的暖意流入手中,在这样寒冷的春季感受分明。 “果真。”南宫景感受着暖意,然后下一刻便意识到这个问题有多严重,“难道,夏儿真是被梵方国的人抓了去?” “这个可能极大。”九觞点点头,“就算不是梵方国的,也极有可能与梵方国的人有关。” “那究竟是谁会抓了她去?他们想做什么?”南宫景问九觞,也问自己。 安夏树敌极少,除了云城那些人安夏曾经算计过,但是都基本以最平和的手段解决了,而且他们也没这个本事。 那除了云城的人,还会有谁呢? 南宫景一时之间脑子全乱,完全想不到究竟是谁? 如果不是安夏的敌人,又会是谁? 他的敌人吗? 那如果是冲着他来的,应该有其他线索的,可是什么都没有。 他现在很担心像九觞说的那样,安夏是被那神秘的梵方国的人带走的,毕竟,梵方国那个地方他此生暂时没有涉足过,更不知道梵方国究竟是如何一个国度,多少人去了没有回来,他不知道是死了还是喜欢上那个地方,但是不管哪种,对他来说都不是好结果。 “现在还不清楚,再看看吧!既然对方没有给我们其他消息,那就说明,并不是想要安夏的命,只是想将她带走,至于为何带走,还得继续查。” 南宫景看了九觞一眼,想来,也唯有如此了。 只是,北元国那么大,他纵然看似厉害,但是此刻却也是束手无策。 回到了浩振王府,如南宫景想像的一样,还是没能从逸风那里得到安夏的消息。 南宫景叹了一口气,有些无措。 “爹爹,娘亲呢?”正在这时,帅帅从外面跑了进来,看着整个大厅坐满了大人,不禁纳闷的看了一圈,然后才停在自己父亲的脸上,“爹爹,娘亲新娘子呢?” 帅帅已经等了一天了,奶奶说爹爹他们路上耽搁了,可是等了那么久,爹爹回来了,可娘亲却不见踪影。 帅帅虽然小,但是府里的人的脸色有变,帅帅还是看的见的,然后偷偷的一打听,便听见有人说,娘亲不见了。 “娘亲是不是不见了?”稚声稚气的问道,一双葡萄般黑黝黝的大眼睛看着南宫景,看的南宫景心软成一滩水。 想到那个还没有消息的女子,南宫景左胸口一阵疼痛。 苦涩的对着儿子笑了笑,南宫景也不知道此刻自己这个样子会不会吓到儿子,但是他觉得,既然安夏不见了也瞒不住了,也没必要再去瞒着儿子了。 摸摸儿子柔顺的头发,南宫景说道:“你的娘亲是不见了。” 不等帅帅惊讶或者伤心,南宫景又说道:“不过爹爹会将你娘亲找回来的,也许是你娘亲贪玩,与爹爹玩起了捉迷藏呢。” 帅帅大大的眼睛看着南宫景,眼中除了了惊诧便是有水雾上升,帅帅虽然很多事情不懂,但是能让爹爹这般说的,肯定事情很严重的。 帅帅觉得自己已经长大了,所以绝对不能让大人还担忧他,反而是一副懂事的模样看着自家老爹,然后跳上爹爹的大腿,拍拍老爹的肩膀,鼓励着。 “爹爹,你放心,帅帅不会哭了,你赶紧将娘亲找回来就是了。”想了想,帅帅觉得还没说够,又道:“爹爹也不能过于伤心,先赶紧找到娘亲就是。” 过了年了,帅帅已经虚岁为五岁了,实岁也四岁多,是该懂事了,所以帅帅觉得有必要男子汉起来,很快的,帅帅就可以变成大人了。 帅帅的懂事让南宫景很窝心,也很痛心,帅帅如此乖巧,也不知道是好是坏,他该恣意的年纪,实在不必活的像大人一样,南宫景觉得,帅帅已经不是二十几年前的他了,不该受那非人般的伤害。 “好了,爹爹知道怎么做,帅帅也不要太担心,爹爹很快便将你娘亲找回来的。”南宫景抱了抱儿子,笑着说道。 帅帅点点头,看起来就像个小大人一样懂事。 “嗯,帅帅晓得了。” “好了,你先去玩吧,爹爹和叔叔还有事情要商量。” “好。”帅帅不敢多打搅,只能先行退下。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针对安夏离开的事情展开一系列的调查。 这样一过,便过了十日,终于找出了些线索,说有人在东辰国边界不远的一个小镇曾经发现有异国人士的服装,他们人数不是很多,十几个,很是隐秘,还有一个女子,蒙着面纱,看似尊贵,却好像被人挟持着,只是他们不过逗留了半个时辰便走了,所以也来不及调查。 这点消息,也很快的让人证实了,那些人的服装并非北元国本土服装,也不是四周藩国服装。 矛头,一下子指向了梵方国,让南宫景更加确定是梵方国的人做的。 随后,又找了曾经见识过梵方国服饰的老人,再对比那些见过异国人士服装而画下来的人对照,发现无异,南宫景便更加的确定是梵方国的人了,而且他们去往的方向,便是梵方国的方向,这么说来,那个唯一的女子,很可能就是安夏。 “不管梵方国想做什么?我都必须去将安夏找回来。”南宫景的眼眸里染着血,冷冷说道。 想到那个女子此刻正可能遭受什么伤害,南宫景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可是梵方国如此遥远,我们要怎么去呢?”浩振王爷反问,他们连这些要做什么都不知道,又怎么去救人呢? “父王,你放心,既然这么多天,夏儿都没事,便说明,他们并不是要取她的性命,至于梵方国想做什么,也唯有将人找到才知道了。”此次梵方国,南宫景知道自己必须去一趟了,那里有他所爱所担心的人,即使路途遥远,前去有许多艰难险阻,他都要去一探究竟。 “也罢。”浩振王爷知道儿子心意已决,他想,若是被人带走的人是他心爱的妻子,即使是豁出性命,他想,他自己也在所不惜的。 “那为父给你打点一二,梵方国一路犹如炼狱险境,虽然我没有去过,但是你还是要小心,我会为你准备好一百八十死士,护送你去梵方国。”说着,浩振王爷又顿了顿,“此去梵方国也不知道你我是否还有缘分继续当父子,为了你们千家的血脉,帅帅便暂时留在北元,只希望你能平安归来。” 看着已经一年不如一年的父亲,虽然不是亲生的,可是南宫景却尊敬他,爱戴他,比亲生父亲还要来的亲切。 想到自己会离开这个家,而且可能一辈子就葬身在那去往梵方国的路上,南宫景心里也多了丝怆然,也许是今生最后的相见了。 “那,帅帅,就交给父王和母妃好生照看了。” “嗯,我知道了。” “帅帅到现在还没有大名,本来想着与夏儿商量了再取的,但是,如今怕是先取了好,便叫南宫瑨,瑨,美石次玉,不需要帅帅像玉那般,做个石头却也能顽强生活。” 想了想,南宫景知道也许有一天安夏还能回到这个地方,而他可能葬身路途中,又道:“若是儿子不小心,失了性命,夏儿到时候若是能回来,她不喜欢这个名字,可以再改,只是帅帅,一辈子就姓南宫。” 也许,这是他最后能报答父母这些年的恩情的地方。 168.神秘面具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为了能尽快的动身前往梵方国,南宫景只用了两天的时间便把一切事情打点好。 看着准备出门的一大群人,帅帅顶着疲惫,衣服还没来得及穿好,便匆忙的下床跑了出去,心心焦急的拿着衣服追在身后追着。 “帅帅,穿衣服。” 心心三步做两步的敢上前,拉住欲开门跑出去的帅帅。 看着窗外面的树枝摇晃,这外头的风还大的很呢,穿着单薄的衣物会冷坏身子的。 虽然已经快要三月了,一天比一天暖和些,可是对于东辰国温暖地带长大的帅帅来说,还是觉得有点寒冷。 “爹爹要走了是吗?”帅帅不愿意穿衣服,身子想开门往门外面跨去。 可惜,小小的人儿力气不如心心,被心心拉在屋内出不去,禁锢着穿衣服。 “你先把衣服穿上,世子只是出去找你娘亲哦,很快就会回来的,你也别太担心,而且,世子还没走呢,你先把衣服穿上。”心心一边说,一边拿着帅帅的一个手伸进衣袖里面去。 帅帅平日里都要睡到很晚才会起身的,没想到今日,知道世子要出门找世子妃了,居然一大清早就起来了。 帅帅无奈的看了一眼心心姐姐,又看看外面的情况,最终只能退回来让心心穿衣服,一边连忙穿衣服,一边还拼命催促道:“快点,快点,心心姐姐,爹爹就要走了。” 虽然这次爹爹不能带他去,但是帅帅还是想送送爹爹,因为姑姑奶奶他们都说,这次爹爹出去,可能很久都不能回来看帅帅了,帅帅要把爹爹记住,不要忘记爹爹,这样等爹爹回来了,才能第一眼就能认出爹爹。 想到爹娘都不在身边了,帅帅心中满是愁苦,他发现自己这么多年,第一次要这么久都看不到爹爹娘亲,顿时觉得好伤心好伤心。 等心心将衣服给帅帅穿上,帅帅便以最快的速度奔跑了出去,短小的腿踢踢踏踏在青石砖上,奔跑的飞快,留下心心在屋内摇头的看着这一幕。 浩振王府门口,南宫景正与家人告别,看着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的家人,他心中瞬间感慨万千。 浩振王妃哭红了眼睛,为了不然儿子担心,只能忍着哭声,无声的流泪,与同样兔子般红眼睛的女儿相互扶着,才不让自己倒下。 “景儿,路上你可一定要小心,知道了吗?”想着那个神秘的国度,浩振王妃又是一串眼泪。 这次儿子出去,不知道两母子以后是否还有相见的机会。 景儿的身上,她倾注了很多母爱在上面,虽然不是亲生的,却一样的疼爱着,她不想自己到头来,白发人送了黑发人,那是世间最大的悲哀啊! 银铃也是哭的一抽一抽的,很是伤心,接腔道:“是啊,大哥,你可一定要小心,你一定要找到大嫂,同大嫂一起回来。” 看着母亲,妹妹哭的这般伤心,本来觉得这次离别并没有他们说的那么凶险的逸风,也觉得此时所见大哥,可能会是最后一次了,不免也跟着心情低落起来。 “我听闻,梵方国虽然听起来很是神秘,但是要去也不会太难的,只不过在东辰与梵方国之间有一块神秘的海域,具有吞噬人性命的本事,你们到时候尽量避开那个地方便行了,而且,最好是避开月圆之夜,出行会更加的顺利,到了那边,最好找个精通海上的船家同行,或许便能很容易的去到梵方国了。” 逸风说的这些,也是从行走各处打听而来的,虽然可能并不全面,但也不会是空穴来风。 世界上的能人异士多的是,区区去一个梵方国,不会太艰难的,他相信大哥。 南宫景点点头,表示自己也是清楚的,自己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 “你们也不用太过于伤心,我不会有事的,我一定会把夏儿找回来,让我们一家开开心心的。” 一直没有说话的浩振王爷这才点头,“你放心吧,家里会好好的,会等你们回来,你心中也别有太大的压力,安夏会平安无事的,你也会平安无事回来的。” “嗯。” 这边,九觞已经骑上了马,这次,救安夏,他也会一同前去,安夏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人,所以必须前去将人救回来。 而银铃知道自己两个在乎的人都要去梵方国,难免心中更加的伤心一倍。 悄悄的放开母妃的双手,银铃来到九觞的面前,说道:“此次去,你一定要与我大哥大嫂一同平安回来,不要有事。” 九觞眉目冷冷的看了银铃一眼,没有说话,在银铃以为得不到回答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一路上一定要格外小心。” “嗯。” 几不可闻的声音,可是还是让银铃听的一清二楚,却也让她兴奋不已。 自从九觞来了北元之后,他们两人见面的次数极少,就算见了,依旧是最淡淡的问候,什么都说不了,如今九觞就要走了,要与大哥一同去梵方国,她很担心,两个人都是她亲密的人,不希望他们出事。 她本来也想跟着去的,可是大哥不让,她也知道自己跟着去只会拖累大哥和九觞,只能在家里等着,只能带着帅帅好好的,然后等待着大哥他们回来。 “好了,时候不早了,该出发了。”南宫景说道,看着一众人,唯有缺的,就是帅帅吧,估计这会,帅帅还在呼呼大睡吧。 这样也好,这样帅帅就不用来与他分别,不用让他更加的不舍儿子。 “早去早回,路上小心。”浩振王妃说道,一行人整装待发,只需听南宫景一声号令,便往梵方国的方向而去。 “走吧,出发!” 一声令下,马匹开始走动。 府内,一个小身影正往门外赶。 “爹爹,别走,爹爹……” 帅帅急忙喊道,也不知道磨蹭了那么久,爹爹走了没有?若是走了,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看见爹爹,想到此,帅帅便觉得无比伤心。 稚嫩的声音在空气中传开,只见所有大人的目光都盯在屋内正跑来的孩子身上。 南宫景拉着马匹的缰绳,欲让马停止踢踏。 “爹爹……”帅帅跑了出来,由于浩振王府的门槛太高了,小小的断腿往上面一磕一绊,眼见就要摔一个狗啃泥了。 南宫景眸子微闪,一个轻身,上前将欲跌倒的儿子抱住,阻止了他磕个狗啃泥的下场。 “爹爹……”帅帅心有余悸,小小的胖手拉着父亲的衣袖,紧张的看着。 “帅帅怎么不多睡会?”南宫景问道,看着帅帅那一脸困意,却倔强要起身来送他的面容,心中瞬间一软。 帅帅向来嗜睡,或许小孩子都嗜睡,此刻这个时间,帅帅都是在睡梦中的,是什么力量能让帅帅在这个点醒来?南宫景自己的心里很清楚。 怜爱的摸摸帅帅因睡觉而导致毛茸茸的头发,南宫景不知道要用什么话与帅帅告别。 “爹爹这是要走了吗?是要去找娘亲了吗?” 南宫景点点头,“嗯,是啊!” “爹爹什么时候回来?娘亲什么时候能和爹爹回来?帅帅会很想爹爹和娘亲的。”说着,眼泪瞬间蓄满了眼眶。 都说六月的天,孩子的脸,多变,帅帅的眼泪不过一瞬间,便啪嗒的掉了下来,说到底,那么小的小孩还是承受不住分离,即使别人都说很快就会回来的,但是小孩子是敏感的,他虽然对事情不大了解,但是潜意识的,却知道是怎么回事。 “爹爹也会想帅帅的,很快的,爹爹就会带着娘亲回来,帅帅别哭,爹爹又不是不要你了。” 将眼泪抹赶紧,却发现帅帅的眼眶中很快便蓄满眼泪掉落下来,一滴滴,仿佛尖刀,插在南宫景的心里。 “那爹爹可一定要记得帅帅,不要忘记帅帅。” “嗯,会的,你在家好好听爷爷奶奶叔叔姑姑的话,知道了吗?” “好。”帅帅点点头,看着自家爹爹站了起来,那样子,似乎是要走了,只是那小手拉着衣袖,还是不愿意放开。 两人僵持了一会,帅帅却犹如大人般,最终体贴的放开了手中的衣袖,抬头看着爹爹,问道“爹爹会想帅帅吗?” “会的。” “那爹爹和帅帅拉钩钩。” “好。” 笨拙的将两人的拇指对着压住,小小的手与大大的手形成强烈的对比,带着哭腔的声音,帅帅说道:“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变的就是小狗。” 南宫景露出一个苦涩的笑,这个方法是安夏教帅帅的,只要两人约定了什么事情,不想对方反悔,就会用这种拉钩的方式来保证。 看着帅帅不舍的将手从自己的手中离开,南宫景强装微笑,“好了,时候不早了,爹爹要走了。” “嗯,爹爹一路平安。”帅帅没有半分的拖沓,刚才流泪的眼睛此刻只剩下通红,却没有流泪下来,俨然一个坚强的男子汉。 “爹爹一定要快些回来!”看着车队远去,帅帅大声喊道,不舍的低落心情顺便布满整个脸蛋。 “帅帅。”浩振王妃将孩子抱了起来,看着孙子那双眼通红。 “呜呜……”等车队渐渐远离成一个小影,帅帅趴在奶奶的怀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小孩子,依然是小孩子,分别哭是避免不了的。 等哭的累了,那车队的影子都已经消失在视线中许久了。 …… 安夏觉得自己睡了一觉睡的时间太长了,听说新娘子上妆要很早便开始上妆的,所以她能有点时间休息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但是这么一觉,她却感觉自己睡了好久了。 睁开眼,看着周围黑漆漆的一片,居然没有想象中的大红一片,而且黑漆漆一片。 这是怎么回事? 她闹不明白。 身子想起来,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 这,又是闹哪样啊? “紫竹?紫叶?”嘴巴张开了喊,口型是对的,可是喉咙里却发不出半点声音。 这,又是闹哪样啊? 安夏看着黑漆漆的一片,心中越发的不安,人对于黑暗的地方总是会有种恐惧的感觉,安夏是正常人,自然也不例外。 公主府已经住了些日子了,是什么样的她清楚的很,就能连身下睡的床,好像都有些异样。 安夏越发的不安了,她这究竟是怎么了?做梦吗?可是她却觉得自己精神的很,只是手脚动不了,嘴巴发不出声音来。 闭上眼,她试图将这种梦境驱逐,好回到现实中,可是她努力了几次,却觉得这并不是在做梦,就是身子动不了。 这样持续了很久,久的安夏都不知道今夕是何年了。 黑暗中的幕布仿佛被人剪裁出了一个小口,一丝光线透了进来,安夏看着那丝亮光,然后在慢慢的变大,再变大。 在黑暗中待的太久了,恍然间的亮光进来,让安夏眼睛有些刺痛,闭了好几次眼睛,才适应了那刺亮的光线。 渐渐的,安夏能感觉到自己的手指可以动弹了,试着活动活动,渐渐的,整个身体也可以动了。 安夏欣喜,下一秒却又是纳闷,搞不明白自己这是怎么了? 最终,光亮将黑暗压了下去,四周亮堂起来,安夏才看出来,自己置身于一个类似马车般大小的地方,只是这马车尚且没有动的迹象。 车门被人打开,一个带着精致的蝴蝶面具的人走了进来,看着安夏。 “你是谁?”安夏看不清楚里面的人长的什么模样,只见他(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透着阴寒,让人忍不住的感觉一股寒气上身。 “醒了。”那人淡淡的语气,没有丝毫的感情,不过听着那嗓音,却是个男的。 这让安夏有些惊讶,因为那双眸子长的很是漂亮,不是那种凤眸,却也一样具有魅惑人心般的眸形,他的眼瞳不是黑色的,而是带了点碧绿色,煞是好看。 安夏以为,拥有这样美眸的人会是个女子,却不想,出声的是个男人。 “你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安夏质问道,看着眼前的人只是看着她,渐渐起身。 这个时候的她,不是应该在去往浩振王府的路上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而且,这人是谁? 难道她被抓了? 不可能啊,公主府那么多侍卫守着,她身边的紫竹紫叶都是武功高手,她睡觉的时候她们都在外面,若是有人来抢人,她们肯定是知道的。 “先出来吃些东西吧!”对方顾左右而言他,依旧一副淡漠神情,让安夏很想胖揍这个人一顿。 可是她不知道这人是谁啊?这么做有什么目的,什么都不知道,让她觉得好茫然。 摸摸肚子,的确饿了,看来时间已经过了很久吧?安夏觉得。 好汉不吃眼前亏,安夏虽然不是好汉,但是也知道被人家挟持了之后,吃饱了才有力气跑。 点点头,才从那车内钻了出来。 只见头刚从车门探出,安夏便被吓了一跳,外面一溜烟的站着十几个和刚才那人一样带着面具的人,个个眼神清冷,气息肃杀,让安夏瞬间对自己想要逃跑的念头给压了下去。 这么多人,也不知道武功怎么样?就算武功很一般,这么多人,也够将她随随便便的抓住。 而且抓她的人也不知道为了什么而抓她,万一是为了钱,她这般逃走,人家一气之下撕票了怎么办? 想到这些,安夏逃跑的计谋瞬间压了下去,不敢再去想了。 安夏出了来,观察刚才自己所在的地方,正是一辆马车,只是这马车好像被改装过了,外表比普通马车无异,但是认真看,会发现这马车暗格很多,而且隔板那些看似木板做的,其实都是金属制造的。 他们如今所处的地方是一处林子,空旷了林子,除了他们一群人便没有其他人,飞禽走兽倒是不少。 空气中散发着清冷,安夏偷偷看着周围的人,个个面容肃穆,也不说话,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这十几个人,看起来面具都似乎差不多,唯有叫她出来吃饭的人面具上,靠近眉心的地方,多了一颗黄色的宝石镶嵌着,只见所有人对这个人都很是恭敬,想来应该是领头人吧! 安夏怕饿着自己,所以先吃饱,反正现在我为鱼肉人为刀俎,若人家真要对你动点什么手脚,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情,看他们能把她从戒备森严的公主府弄出来就知道绝非凡人。 只是安夏怎么想,都想不明白,究竟这些人都是些谁?为何要抓她? 待她吃饱了,又继续估摸自己所处的位置是哪里?只是她对北元国一点都不熟悉,看不出自己到了哪里? 看现在已经是白天了,也不知道是哪一天?反正她已经被带离公主府很久了,而公主府里的人,应该都发现她不见了吧? 那么,南宫景也已经知道她不见了吧?不知道他会如何担心呢?还有帅帅,如果知道她不见了,会不会哭呢?那些浩振王府的人,都一定很担心吧?此刻,是不是都在寻找着她呢? 站了起来,安夏告诉自己,这是要消食。 看似悄无动静的走啊走,安夏觉得好像都没有人去注意她的,那个头头也不知道去了哪里?安夏决定,扩大了范围消食! 脚步越走越远,安夏觉得,这些人不过是带她出来散步的,根本就没什么事情,所以,她决定走快点,离开这里,好回去。 “你想去哪里?”正得意之时,身后一道声音劈来,差点把安夏劈的外焦里嫩。 回头,看着那奇特的人,正是那个头头,站的地方距离她只有十厘米不到的地方,要不是她小心,都怕要撞上去了。 吓的后退两步,与对方距离拉开了些,安夏才呵呵笑道。 她觉得此刻的自己肯定很怂很傻。 “呵呵……我也没想去哪里,只是想随便逛逛,逛逛,这不是刚吃饱,先逛逛,肚子比较不会胀。” 对方的眼皮子只是稍微的抬了抬,明显的不相信安夏说的话,其实连安夏自己,都不相信自己说的话,只是她很郁闷,为什么这些人要抓她? 扯起来的笑容很快的便垮了下去,没有了,换上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看着对方,安夏委屈着。 “这位大哥,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啊?为什么要抓我?我一犯法,二没得罪你们,你们放我走吧,若是要抢劫什么的,我可以回家拿钱给你们的。” 对方又是一副鄙夷的看了一眼安夏,继续各种不相信,同时也不说话,就这么耗着。 等了半天也没等来对方一个字,若不是刚才听见这人说话,安夏真觉得这个男人是个哑巴。 “你说话啊,抓我来做什么?劫财劫色你总要给句话吧。” “不是。” 终于,对方吐话了,不过就这么两个字,安夏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意思不就是说,不是劫财也不是劫色。 那两样都不是,那是要什么? “既然都不是,你是想要我的命?”想到这个答案,安夏更是惊慌,可是转念一想,若是要她性命的话,何苦不在公主府就解决了她呢? 对方又是一阵不说话,让安夏觉得自己就是在自说自话。 “你们说说为什么抓我?总得给我个理由吧?这皇天之下莫非黄土,难道你们想藐视王法吗?”安夏问道,声音带着重重的苛责。 可最后,安夏却发现,那个人根本就没有把安夏的话听进去,眼睛带着疑惑的看着她,像是在看一个奇怪的人,说一些奇怪的话。 “呃……” 这回更是对牛弹琴了吧?安夏心里说道。 那人抬头看了看头顶的天空,烈日开始慢慢的从头顶上往西方的方向移去。 “上车。”依旧冰冷的语气,不给安夏质问或者反驳的机会。 被这样的人看着,她想闹也闹不起来,好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的那种无力感,让她无所适从。 努努嘴,安夏也不知道前路是什么?与其这样不明不白的不知道要被人带去哪里?安夏想试着一搏。 既然他们都不要她性命,也不是为了钱财,那么,即使她逃走,他们也不会怎么样吧? 身体有时候是与脑袋同步的,安夏刚想这么做,脚下便快速的跑了起来,趁着所有人不备的时候,跑! 安夏身后的那领头的家伙,看着面前使劲奔跑的女人,脸色依旧不紧不慢,似乎他们千辛万苦抓来的人只是用来玩玩就放回去的。 在跑出去好大一段距离之后,安夏回头看着那身后的人,居然没有一个人追过来,只是刚准备给肺换口气再跑,人突然身子一软,倒在了地上。 远处的人看着安夏,眸眼微微一闪,快步的上前,将人揽抱而起,又快速的到回马车上,将人放了进去。 …… 安夏觉得自己真傻,人家这么大的本事,千辛万苦把你从公主府抓出来,就不是来看你百米赛跑的,只不过是有十足的信心将你抓回去,所以才不紧不慢的看你出糗罢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又是饿了要吃东西的时候了,外头依旧是艳阳高照,烈日当空,什么都与第一次的情况差不多,只是她的心境已然截然不同了。 安夏想着,既然自己逃不了,便安然听命吧,也许不过是请她去吃顿饭罢了,这么想着,安夏也好受些,看着自己身体没有任何的异状,她也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暂且接受这样的事实吧,等去到了目的地再说,其他的,什么也打算不了。 每日吃了便休息,休息了一会她便昏倒睡下,刚开始的几日,她每天似乎只能醒来一次,为什么说是每天呢,因为她每次睁开眼睛,外头都是白天,所以她猜想是过了一天醒一次。 后面渐渐的,她是每天醒来两次,每次醒来的时间大概半个时辰的样子,够她吃喝拉撒。 这样子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天,安夏才终于可以一整天都醒着,看看外面的天空,做个还算自由的人,至少她不逃走的话,也还算是人身自由的。 这么多天的相处,安夏始终没有弄清楚带自己走的人是谁,他们极少说话,或者说,他们说的话,安夏一个字都听不懂,就像如今的人在听英语或者韩语一般,叽里呱啦说了一堆,没有一个听的出来的,所以安夏将他们列为没有说话。 而唯有和安夏说话的人,是那个头头,他会用中国上下五千年传承下来汉语与她沟通。 从两人的交谈之中,安夏终于知道那个头头叫什么了,叫做龙炎,至于是哪个炎,安夏不知道,暂且当做是两个火字的炎,帅哥高冷,不愿意与她多交谈,每天跟她说的最多的话就是:“吃饭。” 安夏觉得,自己估计是以养猪的形式在吃饭,吃饱了好宰杀,不过她这身子或许是从小熬坏了,所以怎么吃都吃不胖的。 不过很高兴龙炎这人,每日给她送的饭菜似乎味道都不错,比她自己做的还好吃,让她每天都吃了不少,渐渐的,下巴丰腴了不少,极难胖起来的安夏,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真的能胖,虽然还不是很明显,但是安夏还是能感受的出来。 看着周围一溜烟的男子,没有一个女子,就连丫鬟,他们都不舍得为安夏找一个过来伺候,每日到点就给安夏端饭,然后其他事情就让安夏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们有时候会在一些小镇上停留,有时候会民宿,更多时候是在森林里打尖,安夏不知道他们这样是不是害怕被南宫景他们找来发现,所以都找一些荒无人烟的地方休息打盹,经常大半夜的,安夏都会听到那狼叫声此起彼伏,吓的安夏无法安睡,外头的龙炎,只丢了一句:“赶紧睡。”就没其他话了。 渐渐的,安夏都熟悉了有狼叫声的夜晚来睡觉,要是哪一天晚上没有这些怪声,她都会觉得有些不正常。 安夏的确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正常了,她思念浩振王府的人,思念南宫景,思念帅帅,可是却无法得知到帅帅和南宫景他们的半点消息,就连自己身处何处,她都不知道,是否还留在北元,或者是在东辰,她都无从得知,她只能从乡民们的衣服来判断,是否还在。 可惜,已经大半个月了,她再也没有见过一个人了,或者说,她再也没有见到一个除了他们一群人之外的人了,倒是野外的动物见过不少。 他们每天都走的是森林路子,马车马匹也不知道为何能在那样的地方行走下去,不过安夏不理会,反正不用她走路,那么其他的都无所谓。 “龙炎,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 一边走着崎岖的小路,安夏一边探着龙炎的口风,这些人的嘴巴特别的紧,安夏问了龙炎几次,都不理会人,而其他的人更是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其实安夏从几天前便知道那些人能听的懂她说话的,只是他们都不说,故意每次说话用的都是他们才听的懂的话交流。 “……”龙炎继续默,眼睛微微闭着,坐在车门外,身旁有另外一个人在赶路。 看着那闭着眼睛,眼睫毛长长卷卷往上翘的样子,安夏很想将那些长而卷的睫毛一根根的拔下来,让他不再这般高冷不理人。 被他们抓了到现在也差不多一个月了,每天安夏只能同自己说话,只能同外面的风景说话,觉得自己就像个疯婆子那样,傻兮兮的,这些人问一百句都不会回答一句,就连这些人长什么样来自哪里都还一无所获,每天,他们都会带着个面具。 晚上,睡觉的时候,他们会轮流换岗,而到了洗漱洗澡什么的,安夏本以为自己有一线生机逃出去的,却不想,这些人中,虽然没有女人,但是他们却有制服安夏的一招,让她吃下一种药丸,会在一定的时间内便会使安夏全身无力昏倒,安夏想逃也逃不了。 一个多月的消磨,安夏觉得自己对自己能逃出这些人的手掌心已经死心了,只能干等着,希望南宫景能派人来将她救走,到时候,看她怎么惩罚这群不要脸听的懂她说话却不会理她的高冷“小贱人”! “龙炎?你装睡是吧?” 安夏恼怒道,已经习惯了这种说话方式了,反正龙炎也没什么其他不悦的表情,同时,也不将另外一个赶车的人当做是人,因为他们都要装作听不懂她的话的节奏,所以也没必要当这些人为听的懂人话的人了,全世界只剩下一个龙炎还算有点人样。 可惜,人样不理会你,说再多再恼怒似乎也是白搭。 “龙炎,你说句话啊,你们整天不和我说话,是要把我逼成神经病么?” “……”继续闭眼不说话。 “不会真的睡着了吧?”安夏嘀咕道,只见赶车的小伙子在安夏看不见的地方,嘴巴微微勾起一个弧度,似乎在笑。 要是真的睡着了的话,是不是可以把面具拆下来看看这高冷人样龙炎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纤细的手指朝着龙炎的面具悄悄靠近,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当然,暂且将赶车那听不懂人话的人除外。 就在手指距离面具还有那么几毫米间,那个人样高冷龙炎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看的安夏心戚戚。 “你在做什么?” “呃……”安夏的手还停在半空中,僵硬的忘记了收回来。 安夏能将对方睫毛一根根的数清楚,墨绿色的瞳眸泛着阵阵阴冷,安夏害怕,却又觉得他不会对她怎么样? “我只是,只是想看看,看看你长的什么样?” “那又如何?” 看了又如何? 对于龙炎来说,或许面具是挡住他容颜最好的东西,而且拆不拆开给安夏看,也没什么必须要拆,自然那有如何? 可是安夏觉得,看了这人长什么样,至少能让她对龙炎有点底,若是哪天让她鱼跃龙门了,便是欺负这家伙的好时候,而第一招,就是让龙炎不停的念那首屈原写的离骚,这是中国历史上最具代表性也是最长的抒情诗,而且他念的时候,还要非常非常的富有感情的念出来,错念一个字就要重来再念一百遍,念死他,念死他! 想到吃,安夏便觉得很是解恨,心中真是希望那天赶紧的到来。 “你不觉得,你天天戴着个面具,这样一直见不到太阳的部分,会显得很白吗?到时候哪天面具拆下来,被太阳晒过的地方和被面具遮住的地方形成鲜明的黑白两个颜色,会不好看吗?” “……” 龙炎又不说话了,眼皮抬起来看了安夏一眼,心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在安夏以为自己又对牛弹琴了,龙炎突然说道:“不会。” “啊?哦。”安夏这才反应过来,然后便看见那赶车的小兄弟似乎在笑,肩膀一抖一抖的,笑的好不开心。 “很好笑么?”安夏拍拍小兄弟的肩膀,瞬间,那肩膀恢复了原样,一动不动的,手上拿着缰绳,如一尊石像。 龙炎似乎觉得和安夏说话是个力气活,所以当安夏注意力放在身旁的人的身上的时候,便又打算继续小憩。 “龙炎,你们不觉得你们把一个陌生的女人绑在车上,然后漫无目的的走,是一件很不好的事情吗?”安夏再次问道,摇了摇龙炎的身子,让他不许睡觉。 “龙炎,你说话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安夏觉得,只有弄明白了,自己才好受些,至少知道是怎么了,心里有个底,也不会那么慌张了。 “你们总不能没有目的的将我抓住吧?你说,究竟为了什么?我身上有什么值得你们大费周章的把我弄走的。”若说她身上最有价值的地方,便有钱,若这些人想打劫,一定能弄来万贯家财,可惜,人家不要。 “……” 还是不说话。 “龙炎,你给句话啊,不然,不然……”好像不然她也不能怎么办,这些人都是牛人,总有办法将她制服,却又不动武力,不伤害她的身子。 看着自己所乘坐的马车,好像这么多人除了她之外,其他人都只是骑坐马匹,这么看上去,好像她是这么多人之中最尊贵的,从这里可以看出,他们待她还是不错的,也真是因为这样,才让她疑虑重重。 “龙炎,你给句话吧,赶紧的。”有种命令的意思,只见闭眼小憩的龙炎这回总算睁开了眼睛,看着她。 “你们究竟抓我来做什么?要带我去哪里?我们已经走了那么长的一段路了,要去哪里?” 看这趋势,这半个月多的森林到现在还没走出去,好像没尽头了,一直走都有森林,也不知道哪天才能走出去。 “到了你就知道了,其他的,不必知道。”龙炎言语继续淡淡,八百年都打不动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不是面具遮住的缘故。 “你总要给我个解释吧!”这么漫无目的的陪着你们一群奇怪的人走下去,她真的很心慌的好不好,丈夫儿子都在家里等着她啊,好好的新婚日子,居然被人莫名其妙给带走了,还让她别问,这不是在强人所难吗? “没有解释!”四个字,将安夏打的心都碎了。 怨恨的看了龙炎一眼,安夏对龙炎的恨再添一分。 别让她出去,别让她有机会离开,否则,一定要把龙炎大卸八块才行! 169.楚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经过了一个多月的急赶,一行人终于到达了东辰国东边靠海域的东腾城,这里是距离梵方国最近的一个海域。 当初为了给安夏报仇,南宫景派过人来东腾城,与当时的楚家有过一番交涉,那个最有可能掌舵楚家的四房的楚季,楚生依附的四叔,因为这念头做的坏事过多,已经被其他几房的人给摆了一道,最后失势,如今,风头最盛的则是楚家二房的楚东庭。 南宫景和楚东庭有过交涉,当初将楚季拉下马的时候他也帮了不少忙,所以这次来东腾城,南宫景第一时间知会了楚东庭,毕竟,东腾城是楚家的天下,而且,楚家还是海上的恶霸,这次前往梵方国,少不得楚东庭的帮忙。 赶到东腾城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看着边上的悦来客栈,南宫景说道:“今日我们便在这里歇息吧!” 九觞点点头,“嗯。” 只是还没等他们一行人入住客栈,便有楚家山庄的人前来接见。 南宫景也不推辞,随着前来的人一同去了楚东庭早早安排好的庄子。 楚东庭并不在庄子里,带他们前来的人只知会了声,晚点他们的主子便会来,让他们先行歇息。 看着外表朴素屋内却很是精致的小庄,南宫景不得不感叹这些年楚家在海上横行霸道后将整个楚家也带上了一个层次,什么东西都用的最好的,就连这东腾城,在楚家的基础上,已经脱离了朝廷的掌控,形成一个小国般,街道繁荣,人民安居乐业。 直到深夜,南宫景依旧没有睡去,正和九觞讨论如何过去这梵方国,然后寻找安夏。 这些日子来,虽然在赶路,但是南宫景依旧时时刻刻的注意着安夏失踪的动态,可惜那些人不知道为何有这本事,居然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的,除了有一次在农家庄发现他们的踪迹外,便再没有其他线索了。 “也不知道夏儿是不是在梵方国?”看着外面已经下弦的明月,周围的空气已经暖和起来了,只穿一件薄衫也不觉得凉。 南宫景算了算日子,他与安夏分开已经将近三个月了,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会不会有事? “我想,他们是从梵方国来的。”九觞说道,然后与南宫景一起看着头顶的星星,“得到些消息,前阵子有衣装很像梵方国的人去了云城,似乎是想找人,可是,他们没有找到。” “有此事?”南宫景看着九觞,只见他面容白皙过了头,有种病态的感觉,一路上想着赶路,南宫景也没有过于去注意九觞的面容,这会一看,的确白的有点像是病了般。 “你生病了?”南宫景问道,这些日子他们一直待在一起,九觞肯定不是受伤,那么,便是生病了。 九觞只是笑了笑,然后摇头,“我没事。” 南宫景也知道九觞什么德行,自己不想说的事情别人怎么问都没用,干脆也不问。 想起刚才九觞说的那件事,南宫景又说道:“你说,有梵方国的人去了云城,真有此事?” “嗯。”九觞点点头,低首看了一眼手腕处的地方,一丝黑线在手腕脉搏的地方显现。 “听说梵方国的这些人在找一个人,可惜没有找到。” “你说,他们要找的是安夏?”南宫景说道,安夏是云城人,虽然多年未回去,但是去年也是在云城住了些日子,后来才从云城回到北元的。 九觞继续点头,“我想可能是的,可能在云城未能找到她,于是去了安江,可惜也让我们走快了一步,所以一路追随到了北元的。” “这么说来,这些人真的来自梵方国!”南宫景此刻已经有十足的把握了。 而且,既然梵方国的人能来这边,那么他们也应该能去到梵方国,就是不知道这些找安夏做什么?那么远的一个大陆,素来与他们这边的大陆没有往来,而且安夏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也不可能与梵方国的人有联系,为什么他们专专找的人是她呢? “嗯,是梵方国的。” 九觞想起以前了解的情况,梵方国与大因国同样具有神奇的色彩的国度,他们的人骁勇善战,梵方国有最精勇的士兵,有最厉害的将士,最好的资源。 听说梵方国有一个皇家世代保护的黑谷地,那里每年都能送出一批精良的士兵,还有最厉害的将军。 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锻炼的,那个地方被人看守的严密,入口都很难找到,进出的士兵都是由其他人亲自带着进谷的。 在黑谷地,他们会进行残忍的锻炼,然后成百上千的人,最后会死去那些承受不住的懦夫,留下最英勇的战士,所以,梵方国从来不怕别国的攻打。 当然,梵方国传闻也是一个受诅咒的国家,即使梵方国的人再厉害,他们也无法继续扩大自己的领土,时代守着这块土地,然后看着帝君更迭。 而大因国同样具有神奇色彩,他们国家,有最会占卜卦算的巫师,他们可以推算出国势,然后进行谋算。 大因国看着厉害,既然有如此占卜巫师,自然可以纵横整个大陆,可惜的是,大因国前度巫师一族互相争夺第一占卜师之位,已经弄的四分五裂,三大家族的鼎力,如今,最厉害的贺兰家族已经陨末,剩下只有那些半吊子的人在占领着巫师的宝座,试图颠覆大因国。 南宫景听着九觞的叙述,五指紧紧握住,骨头与骨头互相摩擦而响。 不管这些人有什么目的,最好别伤害安夏,否则,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屠了他们! “主子,楚先生到。”外头,有人上前禀报道。 南宫景点点头,“嗯,请他进来吧。” 没想到夜已经深了,楚东庭居然还过来?这是故意的,还是说他太积极了呢? “哈哈……没想到南宫兄弟会来我们东腾城啊!”还未见人,先听到一声爽朗的笑声。 南宫景蹙着眉盯着外头看,楚东庭他其实并没有真正与他见过面,之前的事情也是让人暗中帮忙。 不过楚东庭这人隐忍的厉害,也神秘,所以表面看起来似乎什么都不懂,之前楚家的事情,南宫景插手管了,楚东庭刚开始并不知道是谁人帮了自己,但是细细一查,便知道这号人物,只是他很奇怪,为何北元国的世子爷会把手伸到东辰国一个小城上的家族事情上来。 不过,在楚东庭再细细打探之下,便知道此事与自己那位愚笨侄子的事情有关。 楚东庭也不是个是非精,喜欢八卦的人,点到为止,只是在信件上与南宫景谢了一番。 如今,南宫景来到他的地方,他自然要好好招待这位帮了自己大忙的人。 “在下也没想到会来东腾城走一趟。”南宫景说道。 若不是因为安夏的事情,他这辈子可能都不会涉足东腾城,可惜,如今去往梵方国的路,需要经过这东腾城,需要过海。 “哈哈……南宫公子坐,这位公子也坐。”看两人站着,楚东庭赶忙让二人坐下说话,然后又吩咐了人上来了茶点,便让所有人退下。 “不知道,这次南宫公子来我东腾城是因为何事呢?”楚东庭知道,肯定不是来玩的。 南宫景睨了楚东庭一眼,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说道:“在下也不与先生打哑谜,这次来东腾城,是想请楚先生帮在下一个忙。” “别说帮忙不帮忙的,南宫公子可帮了我一个大忙,你有什么事情便与我说,我一定为你办到!” 听着楚东庭这句话,南宫景心中也多了个底。 “这次我来这里,是想去梵方国一趟,东腾城是去往梵方国最近的一个地方,听闻这些年,有不少人从这里去往梵方国。” 当然,后面的话南宫景没有讲下去。 正是因为梵方国在前些年被人形容的很好很好,于是便有人想趁此去梵方国看看,可惜因为楚家在东腾城这块区域横行霸道,刚开始的几年,不少商人贵士奔赴梵方国,最后,所有的商物钱财都被洗劫一空,而这些人也失去了性命,渐渐的,随着楚家在这片海域横行霸道的多了,自然少了许多人想渡海前去梵方国的。 而对于这边大陆的人来说,梵方国便变得越发的神秘起来。 “你想去梵方国?”楚东庭一听,神色瞬间严肃紧张起来,“可当真?” 南宫景点点头,“此事千真万确,我有很重要的人被梵方国的人给抓了去了,必须去把她救回来。” “可是公子喜欢的女子?”楚东庭笑了笑,神情较比之前轻松了些。 南宫景也不否认,说道:“正是,所以,我想请先生,帮我渡海去梵方国,可行?” 梵方国的神秘也是因为近些年来越来越少的人去接触,便被那些少数的人传的更加的神秘了,也许,这对海上霸王的楚家来说,却不是什么神秘的国度。 可这想的容易,这楚东庭的脸色却微微的一变,似乎有些不大好看。 “怎么?不可以帮?”南宫景问道,看着楚东庭。 一旁一直未有出声的九觞冷冷的看着楚东庭,然后说道:“梵方国虽然这些年被人传的神秘,恐怕,有不少是因为你们楚家传的吧?” 九觞一语中的,只见楚东庭惊愕的看着他。 “你怎么知道?”楚东庭惊诧道。 这件事,也是近几年他才知道的,他们楚家的渊源可是讲述到他爹的那个时代。 刚开始他们楚家也只是在东腾城做些小生意发家致富,后来,他们家族便开始做起了海上的生意,梵方国与东辰国刚开始,并没有往来的,海域过宽,中间的海域很是惊险,没人敢过去。 后来,楚家做起了海上生意,居然无意中找到了方法通向梵方国的,便将生意做大了,后来便渐渐的,便多了许多人渡海,他们楚家负责将来往的旅客运送。 而后面渐渐的,他们楚家与海上的海盗打上了交道,便到处的敛财,而来往最多的是来自梵方国与东辰国之间的海上商客,渐渐的,他们楚家在海上横行起来,虽然并不算明目张胆的行盗,却也让不少的人放弃了来往梵方国,随之,梵方国的人与东辰国的来往便少了,后面,便极少有人行这海域了。 而后来,有一年梵方国的人专专有人与楚家敲定了一些条约,防止有人前往梵方国,并且要将梵方国传的神秘莫测些,梵方国可以每年给他们楚家的好处。 所以,即使这些年海上的抢掠少了,楚家也在日益壮大,很大的关系是因为梵方国的关系。 而为何梵方国要与楚家这般商定,其实时至今日,楚家的人也不甚明白,只是自己能拿好处,便不作想其他,反正去往梵方国的道路,只有他们楚家的人知道,或许说,只有当家的人知道。 “九觞公子是如何得知我楚家的事情的?”楚东庭问道,看着九觞,充满了怀疑。 因为已经敲定了楚东庭将会是楚家接下来的掌舵人,所以楚家老爷子这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楚东庭。 关于楚家这些秘辛,就连楚东庭也是前几年才得知的,眼前这个年轻的男子,又为何知道这点的呢? “楚先生也不必去猜测我如何得知的,你要知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九觞说道,便不再言语。 楚东庭想了想,也知道这并非什么大秘密,反正如今他们楚家,就连朝廷都要惧怕他们几分。 “哈哈,我也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觉得九觞公子会知道我楚家的事情实在有点好奇,毕竟这些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多年了,我也是听的老爷子提起才知道的。” “那麻烦先生给句准话吧,去梵方国之事,你可愿意帮忙一二?”南宫景问道,如今他只关心这个问题。 ------题外话------ 今天实在是生病了,没法多更,今晚强撑起来码了四千,明天看看能继续万更不? 170.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楚东庭想了许久,度量了许久,然后说道:“好吧,我愿意帮你们一次。” 既然人家有恩于他,不管如何,他还是要报恩的。 只是,老爷子那边会有些棘手,这个唯一通往梵方国的地方,是当家主子和几个心腹才知道的地方,如今,他还未做当家人,虽然已经知道那个地方,但是未免会让老爷子心存不满,到时候其他房的人一反击,可能他就很难翻身了。 这是楚东庭最担心的一点。 而且,近些年来,因为与梵方国签订的协议,这么多年,除了楚家当家主子派人前往过梵方国,没有其他异姓人再前往梵方国了。 “那就多谢楚先生了。”南宫景说道,却见楚东庭脸色似乎并不大好,又问道:“看先生脸色并不大好看,不知道,先生是否是还在担心其他事?” 楚东庭也不隐瞒,将心中所虑的讲了出来,让南宫景知道他的处境,也知道他是真心想帮助他的。 “这个你应该不必太担心。”九觞突然出声说道。 “怎么说?”楚东庭虽然不知道这九觞公子是个什么来历,但是这架势,这说话的语气,一看便是个不简单的人。 “楚老爷子既然已经将这通往梵方国的唯一之地告诉了你,那你便是这楚家未来的掌家人,若他打算不将楚家门主位子给你,难道他就不怕你到时候反了,将这唯一的通往梵方国的路告诉天下人吗?”九觞顿了顿,“那么,到时候,楚老爷子岂不是破坏了你们楚家与梵方国之间的约定,难道他就不担心自己一手创建的楚家在这东腾城毁于一旦吗?而且,楚先生对自己在楚老爷子的心里就那么的不自信吗?” 楚东庭了然,因为一时的担心,竟然遗漏了这一点,“你说的对,当初老四看似要接管楚家,老爷子不还是没有将这唯一通往梵方国的秘密告诉老四。” 这么说来,已经认定了他是掌舵人了,所以,他既然有了这个能力,做些事情无可厚非,老爷子也不小了,该是退位让贤的时候了。 这些年来,他是安安分分的,老爷子也是看在眼里的,若不是他懂得隐忍,其他几个弟兄做的太过了,这掌舵的位置也轮不到他,他能坐上这个位置,也是有南宫景一半的功劳。 “九觞公子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周全。”楚东庭点着头,想到还有半个月后便是楚家与梵方国见面的日子,那天将他们送去梵方国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还有半个月,楚家便会前往梵方国与他们交涉,到时候,老爷子估摸会要我出海前去,到那天,我再将你们送去如何?” “还有半个月?”南宫景说道,似乎觉得这时间太久了。 “嗯,还有半个月。”楚东庭答道,“半个月后便是五月十五,正是一年之中最好出海的时候。” “可是,我却听说,十五出海最是凶险,最好便是避开这段时间,难道传言有误?” 南宫景说完,楚东庭却笑了。 “哈哈……的确传言有误,这些不过是坊间所传,对于出海捕鱼的渔民来说,或许十五是涨潮的时节,是最不适合出海的,海底暗潮汹涌,危险极大,但是对于我们东腾城的这块神奇的海域,却不是这样的,越是到了十五,海平面便越平静,越适合出海。” “哦?”南宫景自己也是没有想到会有这般神奇的地方,毕竟,到处的海湖,都是十五涨潮,海平面湖面上最是凶猛,船只无法行驶。 “既然如此,便等半个月后再去吧!”南宫景想,也唯有如此了,急也急不来。 …… 这边的,南宫景在紧锣密鼓的准备着一系列去往梵方国的准备,看似容易去往的梵方国,却是危险重重,即使是楚家的人,也不敢说万无一失,只是说由他们带领着走的海道,比起其他海道,会是最安全的。 而另外一边的安夏,已经被人掳着走了一个多月的山林,差点以为自己这是要去原始森林面见族群部落。 却不想,在即将面对这森林现实的时候,眼前出现一片汪洋大海。 “大海――”安夏惊呼道。 看着蔚蓝的天空,与海平面连成一片的开阔海域,安夏第一次见到如此壮大的海。 前世没有那个资本去看海,所以,只看过还算大的湖,今生一直忙碌事业,对于沿海的地方,她也没那么心思去玩。 眼前的这一片海域,算是安夏真真正正的看海。 前世电视上的什么爱情海,大堡礁,都是那般蔚蓝壮阔的美景,如今见这海,觉得要比前世电视上看的还要美丽多了。 看着脚像发软的面条,此刻马匹早已经在前两天已经丢掉了,一群人都是靠双脚行走。 安夏颓坐在沙子上,屁股下的沙子晒的火辣有些烫,但是却还是挡不住安夏累的坐在地上。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看着无边无际的大海,安夏问道。 龙炎走上前来,身后跟着两个跟班,三个人又在用他们才听的懂的话在交流,完全无视安夏的体温。 问不出什么来,安夏干脆不理会他们了。 烈日当空,海边的沙子越坐越热,安夏忍不住的想脱掉衣衫,可是看着身边那么多人都是男的,又只能打消这个念头,找了个阴凉处吹着海风,也不管那些打算讨论怎么将她带走的人。 海风轻轻吹来,安夏感觉身上的燥热减少了不少,看着湖面上的景色,到现在,安夏还是不知道自己要去往哪里?在森林里迷迷糊糊的走了一个多月了,完全不知今夕是何年。 等龙炎和两个跟班说完了,那两个根班就走了,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瞬间消失在安夏的眼前,剩下的人,开始一个两个的坐在树荫下,歇息着。 龙炎站在烈日下,看着海的另外一边,安夏也不知道他这么瞧是想瞧出点什么名堂? 歇息够了,安夏便站了起来,走到龙炎的身边,或许习惯了龙炎的各种沉默,所以安夏还是一样会去问龙炎关于自己的疑问,说不说,那是龙炎的事情。 “我们是要出海吗?”顺着龙炎的视线看去,安夏问道。 这漫无边际的海,不知道通往哪里? 对于未来,安夏开始迷茫起来,可是不管她怎么闹怎么逃,这些人都有法子将她制服,所以逃是没有用的,可是面对未知的世界,安夏还是感觉很是心慌。 不过这次出乎安夏意料的是,龙炎没有漠视安夏的话,而是点点头,“嗯。” “出海做什么?海的那边是什么?”对方回答了,安夏便赶紧顺藤摸瓜。 龙炎又怎么不知道安夏心中在想什么呢,斜睨了安夏一眼,带着一丝鄙夷,就在安夏以为自己暴露德行,对方不告诉的时候,龙炎却慢慢的说着。 “还的那边,是你从未接触过的地方,当然,也会是你以后最熟悉的地方。” 对方说的弯七绕八的,安夏有些听不明白。 这个世上,有好多地方是安夏没有去过的,所以从未接触过的地方太多了,龙炎说的地域太过广泛了,安夏猜不准是哪里? 而且,他还说那里会是她以后最熟悉的地方,这句话怎么理解?安夏不明白。 “你这是什么意思?海的那边究竟是哪里?” “很快你就会知道的了。”龙炎给了安夏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然后往边上的树荫走去。 这次安夏第一次看见龙炎笑,笑的太过于放肆了,与他一贯清冷的性子完全不搭。 吐了吐舌头,安夏也懒得去理会,脱掉鞋子,踏着小碎步在海边游走,细腻的沙子走的很舒服,一点也不咯脚。 海浪一波又一波的打了上来,挠的安夏的小脚丫,痒痒的。 沙滩上,不时有被冲上岸的贝壳,各种各样,形态各异的。 安夏蹲下了身子,捡了几块好看的留着,这算是她初次踏足海边,虽然是被人绑架在这里的,但是还是要捡几块贝壳留作纪念。 边上,一众男子坐着休息,就看安夏一个人在海边捡贝壳,安夏也已经习惯了被那么多人盯着看的情况了,现在脸皮厚了不少,脱鞋不顾她人眼光玩耍已经是随随便便的事情了。 在海边逗留了三天,安夏受着闷热在海边晒了足足三天,脸蛋都晒黑了一圈。 看着水里面倒映出来的人影,安夏顿时有种想死的冲动,自己怎么变的这么黑了?再看其他人,都带着面具啊,晒也晒不了多少,就她可怜的晒黑了。 在第四天的早上,天还未亮,太阳还在水平面下压着,安夏便听见耳边一片轰隆隆的声音。 睁开眼睛,看着灰蒙蒙的天,身边的人都已经起身了,就她一个人最后起身。 “怎么了?”已经习惯了由龙炎带着自己,安夏有什么事情都会问龙炎。 “船来了。”龙炎看着海平面除了波浪翻动的海水,眼睛平视着。 “在哪里?”顺着对方的目光的地方看去,大海上,除了海水,半个影子都看不见。 等了许久,轰隆声越来越大,海平面上,好像突然的,便多了一艘黑色的大帆船,声音震天。 安夏惊愕的盯着海平面看,她没有近视,眼睛很好,那艘船好像就是凭空出现在海面上的,虽然此前已经有了轰隆声,可是却看不到半个船的身影,这瞬间出现这么一艘大船,距离他们如此的近,怎么能不让安夏震惊。 “这是怎么回事?”即使见过怪事太多了,可是安夏还是忍不住的震惊,而且,这艘船的船身全部都是黑色的,乍一看,吓人的紧。 这,能坐人吗? “船来了。”龙炎再次说道,眼睛里很是平静,像是已经习以为常了,完全不担心那艘船有什么问题。 “这船,能坐人吗?”安夏眼睛带着惊恐的问道。 看着这黑乎乎的船越发的靠近,安夏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想到当初自己从小说书本电视上看的那些幽灵船,这描述的,不就是眼前这种看着好似毫无生气的船只吗? 龙炎听着安夏的问话,再看安夏那一脸的惊慌,嘴角噙起一丝不易发觉的笑意,答道:“当然能坐人。” “你们不会是想将我抛尸大海,毁尸灭迹吧?”安夏问道,虽然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但是她还是问了。 “你觉得我们大费周章把你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毁尸灭迹。”龙炎顿了顿,然后继续打击道:“你想的太多了。” “最好是。”安夏并不受打击,这些日子没人说话的日子真是苦到家了,如今听着龙炎多说了两句,才反而觉得没那么痛苦了。 有人说,人一天要说多少话才正常的,这些日子来,她每天说的话都极少极少,实在憋的慌的话,便自己同自己说话,或者跟飞禽走兽说话,反正嘴巴绝对不愿意闲着。 倒是身旁这些人啊,个个都不正常,其他人还好,会和其他同伴说着叽里呱啦的安夏听不懂的话,而龙炎却像是个哑巴,经常一天有时候吐出来的字都不超过十个,这样的人,心里一定极有问题的。 不一会,黑色的帆船便已经停在了不远处的海上,船上放下三只竹排,有人撑着那只竹排前来。 “上去吧!”龙炎对着安夏说道,手指指了指竹排。 “哦。” 跟着龙炎,还有其他几个人,一同上了竹排,其他人坐的是另外两只竹排,朝着黑乎乎的船而去。 “现在,可以告诉我你们究竟是谁了吧?”贼船我都上了,死也要让她死的明白吧! 可是,龙炎依旧卖关子,“等过阵子,便都明白了,反正我们并不会要你的性命便是了。” “这么拘着我,什么都不说,难道跟要我的性命还有区别吗?”多日来的情绪在一瞬间突然爆发,安夏怒骂道。 家里人看不到,面对的未来变得迷茫,这跟失去性命还有区别吗?若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南宫景和帅帅,她要怎么生活下去?一辈子孤独终老吗? “……”龙炎看着她,就像在看另外一个人一般。 他可能以为安夏就该这般逆来顺受,既然已经无法逃离,便会接受,只是,她还是会爆发的,就算死,也该死个明白吧? “龙炎!”安夏怒吼道,近身上前,衣袖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然后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抵在龙炎的脖子上,“你说,这是要去哪里,抓我做什么?” 匕首有些生锈,似乎并不是安夏一早准备好的,但不管如何,杀一个人,割个喉,还是足矣的。 龙炎垂眸看着她,脸上没有半丝的惊慌和诧异,就连一同坐在竹排上的其他人,也似乎在龙炎的一个眼神后再没有过多的反应。 “不管你知与不知,你都该随着我们离开,北元国,东辰国,不会是你所待的地方。”龙炎冷着言语一字一句吐道。 “那你说我该待哪里?你们是谁?我待哪里和你们有关系吗?” “主子说了,我们无权透露,你只需要知道,这去往的地方,叫梵方国。”这是龙炎唯一能告诉的,其余的,他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会说,主子交代什么,他便要照做,其他的,不管。 “梵方国?是什么地方?”安夏眼里迷惑,记忆翻飞,似乎好像有人同她说过梵方国的事情,但是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事情? 梵方国,她从来没有接触的国度,在他们所在的昭瀚大陆,也没听过这个名字,感觉熟悉,却想不起来。 “也许对于昭瀚大陆的人来说,梵方国是你们并不认识的一个国度,等你去到了,便也就明白了。” 说了那么多,龙炎只是不停的给安夏更多的疑问,她是不认识梵方国,但是龙炎可以告诉她啊! “既然都不在昭瀚大陆,那你们梵方国与我有何干系,你们抓我,又能做什么?” “这是主人的吩咐,我们无从得知,只知道,将你带回去。”龙炎说道,眼睛里却没有半点隐瞒,不知道是龙炎隐藏的太好,还是事实就是如此。 看着龙炎眼中的真诚,安夏却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还可以问什么? 就在自己征愣间,手剜突然被龙炎突然掐住,随便的一转,手中那把不知道从什么角落捡来的匕首瞬间受痛从手里掉落在竹排上,龙炎手轻轻的一踢,匕首便到了另外一边去,差点便掉入了大海里。 “你只用这么一把生锈的玩意杀我,未免太自信了?”四目相对,龙炎看着安夏,说道。 “你……”安夏气结。 她肯定是知道这把匕首不过是拿来吓人的罢了,龙炎什么底细她还不清楚? 当初在那原始森林般的地方,刚好瞧见了这把匕首,匕鞘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下意识的,她便将这把匕首藏了起来,不被人发现。 那时候,她并没有想到要把匕首怎么处理,只是觉得带着这把匕首自己比较安心点。 今日的事情也是她被气急了,她觉得,既然龙炎不愿意说,便是觉得是有危险,所以并不告诉她,但是如今都要上这艘黑乎乎的船了,已经没什么不可以说的了,见龙炎这般样子,她也想死也死的明白。 倒不想,原来龙炎也什么都不知道。 “你的主人是谁?” “或许,说了你也不认识。”龙炎语气清冷,听的安夏直想吐血。 不过龙炎说的对,就算他说了,她也不一定知道,就连梵方国是个什么东西她现在还不明白。 龙炎将她的手腕放开,脸色依旧,斜睨了那把匕首,龙炎才将目光放在就快要到的大船上。 “匕首你拿着吧,即使给你十把,你也奈何不了我。” 不是龙炎狂妄自大,是他有足够的信心相信,安夏没有这个能力。 虽然说的是实话,可是安夏却不觉得他这话说的好听,鄙视的看了对方的背影一眼,最后捡起那匕首,好生揣着,即使现在对付不了龙炎,但是还是可以防身的,有匕首比没的强。 “走吧,上船。”龙炎说道。 未等安夏在想着怎么从竹排跨越到那艘黑乎乎的船上的时候,一只手已经绕从她的腰侧绕到另外一边的腰上,将人抱起,瞬间离开那竹排。 安夏还在惊呼,脚尖已经到达了船上的夹板,其他的人也纷纷的跳了上来,与船上的其他同伴纷纷点头示意。 船上的人朝着龙炎一个行礼,纷纷喊道:“护法。” 龙炎只是冷冷的“嗯”了一声,吩咐道:“开船。”便带着安夏进入船舱。 看着外表黑乎乎的船,里面倒还好,不会黑乎乎的一片,里面燃着烛火,将船舱照的亮堂堂,与外面所看的景色完全不一样。 安夏一路走来一路看,回头再看甲板上的人,也纷纷进了来,然后船帆开始高高的竖了起来,数十条帆布将船围住,让船内根本就看不见外面的景色。 安夏心里也有底了,知道这是去往梵方国的路上,只是不知道龙炎口中所说的主子为何要千里迢迢将她带去,究竟为了何事? 那些日子里,看不到外头海面上的景色,安夏每天只能与烛火与吃食打交道,不过幸好的是,船内并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孩子,那所谓的主人还很贴心的找来了两个侍女专门照顾安夏的,安夏第一次过上了小姐般惬意,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 两个女孩子不过十五六岁,一个叫小翠,一个叫小花,很是普通俗气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个没文化的人乱取的。 他们的脸上一脸的怯生,看着安夏,也是害怕的紧。 安夏不知道自己脸上是不是写着两个字“坏人”,所以这才会让小翠小花那么害怕。 安夏知道这两个小姑娘是唯一她能打探口风的人,便每天与两个小姑娘交好,各种示好,可惜,小姑娘就像那含羞草,不管你告诉她多少次自己不是什么坏人,他们还是只要对方一碰触便紧闭起叶子。 安夏觉得,也许是自己太心急了,所以这两个小姑娘以为她是狼外婆,披着好人的皮囊做坏事。 可是想想,又不像啊,比起这船上的其他人,她是最无辜最无害的好不好,为什么这两个小姑娘见其他人好像还没什么大的反应,见她就像兔子见到猎人般害怕。 害怕还要伺候,每天各种伺候,各种照顾,让安夏很是郁闷。 “小翠小花,你们别那么害怕好不好,我又不会吃了你们。”在有一天,安夏决定爆发了,与两个小姑娘好好谈谈心。 “我们没有害怕。”小翠小花非常坚定的眼神看着安夏,异口同声说道,这看在别人眼里还真这么回事。 “可是,你们为什么每次伺候我都好像把我当成坏人一样害怕的伺候着呢?我哪里让你们那么害怕了?”安夏就不明白了,这看似害怕又不像害怕,反正就是各种躲,各种慌张。 “嗯?你们说说?” 两人又是一阵退缩害怕的模样,看的安夏真想将两人打那么一巴掌,然后两人就老实了。 两人互相的看了一眼对方,又抬头瞧了瞧安夏的样子,最后,小翠姑娘硬着头皮般说道:“只要姑娘不要再问我们姐妹二人关于梵方国的事情就是了,我们也不知道的。” 小花在一旁忙点头,觉得小翠说的太对了。 安夏一脸黑线,原来她们这二人早已经从她话语间听出了她要问的问题,所以才会这般的? “呃……这个,这个,我这不是因为对梵方国不了解嘛,所以想问问你们两个。”安夏搅着手指头,心里直打鼓,小小年纪就喜欢揣测人的心理真的好么? “其实我们姐妹俩也不大清楚梵方国的。”小花解释道:“我们是从其他地方到了瑞县的,然后就做了丫鬟,其实我们什么都不知道的。” 小花小翠一个劲的摇头,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安夏想想也是想的到的,这两小姑娘一看就不是核心人物,可能真的不知道龙炎所说的主人的事情的。 “我也不想知道什么别的,这艘船是谁的,我只是想了解一下梵方国的风土人情,我这不是第一次去梵方国嘛,所以想了解了解,这样防止差错罢了,那些机密的事情不会要你们说的。” 两姐妹又是互相的看了一眼,似乎在衡量安夏那句话是否有诈。 “你们也不必眉来眼去了,我真的只是想知道一些梵方国的风土人情,即使你们不是梵方国的人,也大概知道些那边的风土人情的,不会连这个也不能说吧?” 两姐妹又是一番思虑,然后点点头,表示这个可以说。 于是,一整天,两姐妹都和安夏在说关于梵方国的风土人情,和如今天下的格局,虽然两人知道的不多,但是能说的,还是给安夏说了,因为她们觉得早些说了,也免得安夏一直问。 船舱的另外一边,龙炎看着竹筒子里面的卷纸,看完,便在一旁的烛火上一点,瞬间纸张变成火焰,然后烧成灰烬。 “她现在在做什么?”龙炎问道。 门口站着个人,微微上前,说道:“回护法,在与小翠小花两人说关于梵方国的风土人情。” “嗯。”龙炎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掀开船舱房间里的窗户,看着外面风云变幻的海上,浪涛拍打着船,发出啪啪的声音,远处,天上不再是蔚蓝的天空,而是黑暗般深夜,黑云狂卷着,汇聚成一团,不时的闪电划开天空,噼噼啪啪的打着响雷。 可是只要龙炎将窗户关紧,便什么也听不到,船只就像形式在平静的湖面上,什么都感觉不到。 重新坐回了座位,龙炎摊开纸张,在纸上不知道写着什么,不消半个时辰,他便将纸张放在一旁晾干,然后只身走了出去。 每走过一处,便有人对他恭敬的喊道:“护法。” 龙炎微微的颔首,在船舱走了又走,最后,脚步停在了叽叽喳喳说话人的房门前。 “诶,那个龙炎,你们可认识?”屋内,安夏问道。 看着两个小姑娘的脸色在听到龙炎名字的时候微微的一变,然后露出小女儿的娇羞之态,安夏虽然见识还不算的上多,但是此刻两个女孩子的面容写着什么,安夏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思春的小女生啊,迷恋上了带着面具冷酷酷不善说话的龙炎了呀。 “护法是个很厉害的人。”小翠说道。 虽然她对护法这个人了解不深,但是以女子的感觉,她自然是觉得龙炎护法极好的,护法武功了得,为人处事更是得到了不少人的爱戴,而且,他们姐妹的性命多半还多得龙炎护法的一救呢。 “怎么厉害法?”安夏问道,看着娇羞的两个小女孩,“我怎么觉得龙炎也就一般啊,哪里好……” “才不是呢。”小花打断道,“护法的好,姑娘可能不清楚。” “也没见的多好,你们可能是被他表象迷惑了吧。”安夏说道,“不想想想,好像龙炎一直戴着个面具,你们应该也没看过龙炎的真面目吧?” 两人皆是摇头,虽然觉得之前安夏的话有几丝不好听,但是说到龙炎护法的样貌,他们的确是没有见过,也好奇着呢。 “难道姑娘见过护法的样子?”从小翠小花第一次见到护法到现在,一直未能见过护法的真正面目,这着实有些遗憾。 不过她们两个也听过不少人说了,虽然护法经常戴着个面具,但是还是有人看过护法长的什么样子,听说极具俊美非凡,如天上的谪仙下凡尘。 安夏也摇头,“你们认识龙炎护法那么久了,都没能一睹他的容颜,我怎么可能看的到嘛。” 不过安夏的确也对龙炎很是好奇,究竟那个拥有极具魅惑人心的碧绿眼眸,一直带着个面具的男子究竟长的什么样? “我听人说过,护法长的很是好看的,世间的男子都不及他一分。” 小翠是龙炎护法的忠实粉丝,即使没有亲眼看到过,但是护法的行为举止,俨然就是谪仙,不用再去看那面具下的容颜,也知道,护法极不简单,护法之所以这么遮住面容,恐怕就是担心被世间的俗人看去了护法出尘的容颜本来。 小花也是另外一名骨灰级脑残粉,听着小翠的话,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安夏看着两个小女孩那副模样,完完全全就是被龙炎迷惑了心智,所以丧失了判断人好坏美丑的本事。 虽然她也好奇龙炎的容貌,但是想起脑海中那位出尘的男子,世间再无其他男子能打动她,让她觉得还有男子美过他。 只是,不知道在海的另一边的他,是否在奋力的寻找着她的下落呢?这么久都找不到她,他是否会失去信心呢?没有她在身边督促他养好当初受伤的身子,他是否有注意身子呢?是否旧病复发呢? 他又是否能将帅帅照顾好,不让帅帅哭呢?帅帅虽然看起来有时候不大粘她,但是,只要知道她是不见了,还是会担心不已的,即使同他说好了缘由,帅帅还是经常会不舍的。 如今,她已经离开家里好久了,这两个男人是否会茶饭不思呢? 可千万不要这样啊,她不想到时候自己回去的时候,两个人都已经伤心的吃不下饭,人瘦了一圈。 想到那样可能性,安夏心里便会不好受。 小翠小花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让眼前刚才还开开心心的女子瞬间变得如此伤神,一时之间也不敢再夸龙炎护法的好了,或许,姑娘是听不得龙炎护法的好,毕竟,这世间有不少的女子爱慕着龙炎护法,可是却没有一个女子能真正的抓住他的心,以致更多的女子为他倾倒而不愿意自拔。 “姑娘,你没事吧?是不是我们说了不该说的话了?”小花问道,看着安夏这般黯然伤神,“我们也是知道的,以我们的身份地位肯定配不上护法的,不过是我们自己说说的罢了,姑娘可不要与我们见怪,你放心,我们不会和您抢护法的。” “是啊,姑娘,我们不会抢护法的,我们只是粗鄙的丫鬟,只要远远看一眼护法便知足了。”小翠也应着小花的声说道。 安夏回过神来,看着两个丫头殷切的目光看着她,话语有些乱七八糟,怎么叫不会抢护法? “呃……你们,你们是不是误会些什么了?”为什么她觉得两个小姑娘好像误会了?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 两人皆是猛烈的摇头,继续异口同声,“我们什么都没有误会。” 看着两人这般激烈的反应,安夏这回总算确认了,“你们真的误会了,我和龙炎没什么?” “没有没有。” “没有没有。” 两人如复读机般,又复读了一边,怕安夏不相信,如发誓般道:“我们真的只是仰慕护法的,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我和你们护法没什么的。”安夏解释道,她只是一个被人抓来不知道想做什么的女子,与龙炎八竿子打不着,而且龙炎这种性子她才不要呢,冷漠如斯。 不过想想,南宫景在对外人的时候,也是冷漠如斯,对她才稍微有点好点。 感情这两个小姑娘以为她和龙炎有那么一腿不清不楚的关系? 见两人还是不相信,安夏又说道:“我是被你们护法抓到船上来的,难道你们觉得我与你们护法还私相授受?” “不是不是。” “不是不是。” 两人说啥都一同说的,让安夏很是郁闷,总觉得这两个女生想太多了。 “我已经有自己的丈夫孩子了。” 在两人还在惊讶的时候又说道:“你们护法那脾气真心要不得,就算我没有丈夫孩子,我也不会选择你们护法的,这么差劲,问十句不会回答一句,没有半点情调,我劝你们两个啊,也别迷恋他了,有什么好的,就连那真容都看不了半点,你们谁知道他长的美丑?万一那面具下的,是副丑陋的面容呢?” 安夏相信,人都是视觉动物,说不看脸只看心的那种话语她一点都不相信,人都是看第一眼对上的,然后才能在好感的前提下慢慢相处出感情的,若是一下子那个人让你吓了一跳,害怕的躲着,你会产生爱意吗? 当然,这也是每个人的眼光不同,审美不同,所以美丑没有最深刻的定义的。 两个女孩子像发现新大陆那般看着安夏,一时之间却忘记了言语。 就算这位姑娘故意掩饰自己的情感,也不用这么说的,她们两个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虽然她们都知道这位姑娘是位重要的人物,但是她们并不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人,来自哪里,她们只是按照吩咐,照顾好这位姑娘的,其他的,不能乱言论。 可是刚才的言语间,她们似乎终于知道这位姑娘是位什么重要的人物了,这是与护法有关的重要人物。 所以,即使对护法有爱慕之情,她们也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不然让姑娘误会了就不好了。 “姑娘,你放心,我们省得怎么做了。”小翠信誓旦旦道,那双眼神要多坚定有多坚定。 “是的,我跟小翠姐姐一样省的怎么做的了。”小花也说道。 安夏扶额,你们两个的眼神明显是误会了什么,怎么解释也解释不通啊! 正当郁闷非凡的时候,门口突然响起一声咳嗽声,“咳咳……” “谁?” 安夏警惕道,从凳子上起来,问道。 “是我。” 171.海面上的血腥味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屋内的三人皆是一惊,自然是知道外面出声音的是谁?可不就是她们三人讨论的对象――龙炎嘛。 安夏给小翠示了个意,让她前去开门,而心里却在想着龙炎是否已经将她们三人说的话给听见了? 不过转念想想,她觉得自己又没做亏心事,怕他一个龙炎作甚? 倒是小翠小花两人,寻思着若是护法听见她们二人与姑娘在讨论他的事情,是否会生气呢? “护法。”小翠打开门朝着门口的人微微示意道,却不敢看对方半分。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刚才与小花和姑娘怎么说护法的事情呢。 “嗯。”龙炎微微点头,眼睛看着屋内的人,安夏正站在桌子旁看着他,眼底里带着几分厌恶与不屑。 龙炎早已经习惯了安夏这般的面容表情对待,所以咋一见,也不觉得有什么样。 安夏看着门口的人,冷漠对待,然后再看一眼,便不再理会。 龙炎走了进来,小翠和小花看了安夏一眼,连忙的退了出去。 安夏一边准备着茶水,一边问道:“刚才我们说的话你可都听见了?” 她是觉得没有什么所谓的,就是两个小女孩生怕得罪了这位护法,她只是代替她们问问罢了。 龙炎没有马上说话,而是将安夏刚泡好的茶水端起来喝了一口。 安夏已经习惯了此人说十句回答一句的事情,自然不会深问。 看着安夏已经对他的淡漠成了习惯,龙炎第一次认认真真的瞧着看似忙碌却又不知道忙什么的安夏。 这个女人,真是奇怪,或许,女人都是奇怪的动物。 轻轻呷了一口酽酽的茶水,缓缓吐字道:“再过三天,就能到岸了。” 龙炎并没有去看她,说的异常轻松,好像是觉得任务终于完成了。 而安夏,也是各种震惊,没想到,在船舱内无日无夜的过,就快要到那个陌生的地方了,就要面对那些奇怪的人了。 那么,一切结果都会出来的了。 安夏也不再问龙炎他的主子是谁了?她要去往的是哪里,只低头答了声,“哦。”就不再说话了。 屋内点着很多烛火,亮堂堂的一片,安夏听不到外面的情况,屋子里的窗子都被人钉了起来,打不开,她也看不到船外头的情况,不知道大船行驶在大海是怎样的情景。 “你早些休息吧!”说完,龙炎便不再逗留。 “我自然晓得。”安夏说道,看着龙炎挺直的背影。 等龙炎一走,安夏各种翻白眼,要知道,在这船上分不出日夜,每天都是听小翠小花两人来禀报,大概算着时间睡觉,可是人越无聊便越想睡觉,越睡就越睡不着,于是不管白天黑夜,安夏都睡觉,睡不着就躺床上,屋内没什么玩意可以消磨时间的,安夏便只能睡觉,有时候让两小姑娘陪她说话,可两个小姑娘都不是聊天的好手,安夏只能自己闷着玩。 这样的日子无聊至极的又过了三天,船终于是到岸了。 当盖在船外面的帆布被人扯开,将光亮照进船舱的时候,安夏还在床上睡觉呢。 “姑娘,到了,姑娘,到了。”小翠端着洗漱水进去,看着小花在床边喊着安夏。 只见安夏睡的安稳,怎么喊都无动于衷。 “嗯,我还困。”翻了个身,安夏继续睡觉。 昨晚她一直没有睡觉,想了好多事情,想着前面将会遇见什么,想着远隔千里的儿子和南宫景,还有浩振王府所有的人,他们都不在她的身边,他们也不知道过的怎么样了?安夏各种想。 想的越多,就越睡不着,明明眼皮子不停的打架,可当爬上了床闭上眼睛的时候,却异常的清醒,脑海中想的,都是远在他方的亲人,又如何的睡得着觉呢? 等将所有的人都想了一遍又一遍,将这些年在这个时代发生的事情又想了一遍又一遍,她还想到前世的那些同学,那些朋友们。 等自己真的没什么可想的时候,也不知道怎么的便睡着了。 也许太困了,所以外面的光亮进来也影响不了她,小花的喊叫也叫不醒她。 “姑娘,醒醒,起床了。” “姑娘……” “她还没起床吗?”龙炎进来,便看见小翠小花两人在喊叫安夏。 两人回头,看着面容严肃的护法,齐齐摇头,“还没有,怎么叫也叫不醒。” 龙炎朝着床上的人看去,只见那被子裹住了人,露出一卷如蛹虫般的形状。 “你们先下去吧!”挥手,打发着二人下去。 “是。” 等两人退下,龙炎才走上前,看着卷着被子,脸靠内背着床边的安夏。 “你真的不醒?” “……”床上的人不理会,继续气息平稳睡觉。 “那便让我直接扛着你下船,也不用洗漱吃饭了。”龙炎没说假话,刚说完,身子便踏着步子上前。 “不劳你费心了。”安夏说着,便瞬间从床上爬了起来。 她并不是想逃避什么,只是觉得自己太困了,睡的不多,脑袋晕沉,还不想起床,反正上岸罢了,晚点上岸就行了。 可这龙炎这两天就跟管家婆一样,居然连她休息起床都要管了,还有没有天理了,不愿意起床都不行吗? 龙炎看着她起身,也不再说话,抿着唇,叫来了小翠和小花。 不消一会,安夏便洗漱好,也啃了两口包子,只是整个人都不在状态,脑袋云城,黑眼圈很深,气色很差。 “姑娘,你的脸色不大好,可是生病了?”小翠问道,看着安夏如此面容,不免有些担心。 一起待了那么久,虽然谈不上什么生死之交,但是也是她要尽心服侍的人,自然要关心主子的情况。 安夏摇摇头,说道:“我没事。” 不就是没睡好觉,没什么大不了的。 踏着碎步,安夏小心翼翼的从夹板下来,迎面吹着海风,凉爽却又觉得这海风有些晕沉。 错步一踏,安夏头晕目眩,没朝着从码头探上夹板的木板一踏,安夏整个人朝着海里坠了下去。 “呀!”身边的人惊叫起来,来不及抓稳安夏,只见对方朝着深海坠去。 所有人都只有惊呼,龙炎眼睛微变,点脚上前,快速的飞离地面,朝着海里飞去。 “噗通――”一声巨响,两个身影皆掉入了海里。 “姑娘……”小翠小花慌张喊道,又看着一同入水的龙炎,低声喊着,“护法……” “咳咳……”咸涩的海水一入口,本已经晕眩昏迷的安夏被海水呛醒了过来,眼睛睁开眼,便看见龙炎那双碧绿色的瞳眸,似乎带着慌张般看着她。 安夏觉得自己脑子一定进水了,眼睛也不好使,才会觉得龙炎那眼睛里出现的是慌张和担忧,这男人无情无义,冷血至极,冷漠的很,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眼神出现呢? “姑娘,护法……” 小翠小花在码头边上看着两人从水里哗啦的起来,一颗心才从喉咙里落回原处。 上了岸的安夏,即使被水呛了一口,也磕的厉害,越发的觉得脑子疼的厉害。 “走吧!”龙炎说道,将人抱了起来,朝着码头早早等候的人而去。 等安夏进了轿子,被人抬离开,龙炎才低首看着自己一身的衣服全部湿透了。 …… 阴暗的地宫里,戴着面具的人看着忽明忽暗的烛火,身后的大门被人急忙的打开,身穿黑袍的人匆匆的走了进来。 “尊主,那边的人传来消息,他们已经将圣女找到了。”黑袍的人恭敬的单膝跪着,双手抱拳,看着眼前站着的人,紧盯着烛火看。 “哦?他们居然还是能躲过我的布局,着实厉害啊!”烛火前那双明亮中带着笑意的目光下,是得意的笑,笑到了极致,却更多的是恨意。 “尊主,是属下办事不力,求尊主责罚!”黑袍男子低着头,不敢再看眼前的人。 虽然主子说的轻松,可是,那里头的恨意只有他知道。 “这不是你们的错。”对方说道,拿起上前的侍女端着的剪刀,开始细心的剪着烛心,“只怪这些人太过于精明了,只怪,当年那个女人居然没有死!” 偷看了眼前的人一眼,黑袍男子满脸的疑惑,低着头,却不敢答话。 “龙不言这个人太狡猾了,当年龙不语没死,他居然隐瞒着老头子,所有人都以为她死了,却不想,在昭瀚大陆,这么远的距离,这么一个人,我们都没发现。” “是龙不言做的?” 对方也是惊讶,他对龙不语的事情不大清楚,关于龙不言要接当年圣女遗留下的女儿回来,他也是近段时间才知道的,所以便着手阻拦,却不想,龙不言安排的太好太隐秘周全了,他们的人刚去到昭瀚大陆的东辰国,他们便提前一步的离开了,结果等发现人在北元,追过去的时候,他们已经将人劫走了。 等追过去的时候,只能跟踪到一丁点线索,而更多的,都是迷惑人的假线索,这么追了几条线索,最后都找不到人,他们只能依靠在码头等待的人能将人抓住。 可惜,他们所埋伏的几个他们可能去的码头,结果一无所获,在一个无人知晓的码头,人早已经被接入了龙府。 “不是他龙不言还会有谁?龙不言那小人,当年若不是他,本尊不会落得这个下场,如今,他居然妄图将圣女接回来,试图扳倒本尊?哼,休想!” “尊主神机妙算,知道龙不言当年会有那么一出,所以早早便准备了脱身的办法,而且龙魂并不适合尊主发展霸业,属下相信,再过不久,龙魂都会归尊主所有的,龙不言成不了大气候。” “哼,那是。” 不管是谁,都喜欢听奉承的话,等将烛心剪好,高台上的男子才缓缓转身,一双琉璃眸紧盯着座下的人,“青城,你吩咐下去,让十二分座的人,都给本尊打起十二分精神,注意着龙魂的一静一动,既然圣女接回来,便不是那么好刺杀的,你且告诉他们,这几日不必再去刺杀那女人了,等一个月后,本尊再将这群乌合之众,全部消灭!” “是,青城明白!” “下去吧!”手摆了摆,看着青城离开,对方才将剪刀放回侍女手中的托盘中。 侍女蹲了蹲身,手托着盘子,欠身退下。 “慢着。”手停在了半空,低沉的嗓音在地下的宫殿里,显得格外响亮。 侍女停在原地,不敢再走半步,回过身来,“尊主还有何吩咐?” “过来!”招招手,一双眼睛眯成丝线,眼底最深处那抹阴狠始终还在。 “是。”侍女不敢怠慢,微微上前,又是一个蹲身,等着吩咐。 对方再次拿起托盘上的剪刀,看着剪刀两嘴锋利的刀刃,明亮的光倒映在眼睛。 手轻轻的一挥,那速度却快的肉眼来不及看见,一丝血从眼前侍女的脖子喷出,一滴滴在了烛火上。 “砰――” 端着托盘的侍女还来不及惊呼,剪刀已经将血脉划开,气息瞬间全无。 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男子冷眼看了一眼,朝着外头喊道:“来人。” “尊主。” “将这个贱婢拖下去喂我那两条小可爱。”男子笑的迷人,眼睛里却迸射出骇人的光,让来人不敢直视。 点点头,来人快速将人拖走,把周围清扫干净。 看着依旧如新的屋子,男子这才露出些笑意,笑不达眼底。 手轻轻的将脸上的面具拆下来,那遮住的半张脸却是坑坑洼洼的让人看了也害怕。 铜镜中,将半张好的,半张坏的,都倒映在了镜中,整体看起来却是骇人的紧。 …… 日盼夜盼,南宫景终于盼到了五月十五那一天,由着楚东庭带着他和一众人上了船,朝着梵方国而去。 浩瀚的大海,碧蓝的天空,同样碧蓝的大海,交相辉映着,啥是好看,人在这样的景色下,心也会变得开阔。 南宫景站在夹板上,看着四周风和日丽,景色宜人。 可是,他却没有过多的心思去看这美景,他只想快点能将安夏找到,避免她出事。 安夏被人带走的过于神秘,让他也难以找到她的行踪,只能直接去梵方国寻找会比较容易些。 九觞坐在夹板上的小木凳上,轻啄着花茶,感受着和煦的海风。 突然,他的鼻翼微微的动了动,眼睛一闪而过的诧异,抬头,便看见南宫景同样发现了什么异样。 “有血腥的味道。”南宫景说道,看着四周辽阔的海域,却发现海平面十分平静。 九觞点点头,“嗯。” 过了会,九觞便不再理会那丝异样,血腥气并不浓烈,很淡,若换了平常人,也许是注意不到这丝血腥。 可是南宫景却不放过任何一处海,盯着四周看着,也许,可能,这些点点滴滴的线索,都与安夏的事情有关。 “不必找了,这血腥气味,从很远飘来的,这里看不见。” “我知道。”南宫景当然能嗅的出这丝血腥味并不在附近,可是不管如何,还是想关注一二,也许,点滴事情便是更容易找到安夏的线索。 离开夹板,南宫景朝着船舱而去,与楚东庭商谈关于这血腥味的事情。 楚东庭也是极少行船,这算是第一次跟着船只去往梵方国,所以当南宫景告诉他关于血腥味的事情,他也不敢忽视,找了人,去打探一二。 直到第三日傍晚,关于那血腥味,派出去的人才来禀报,是远处的海域一艘船上有厮杀,所以有血腥味顺着风向飘来,因为隔的太远,那边海里漩涡很是厉害,危险很大,他们不敢在那多逗留,大概也只知道这些。 “可知道那些都是什么人?”南宫景紧张问道。 “据说,是梵方国的服侍,统一的衣服颜色,估摸是一个小队,至于是做什么的,如何被杀的,我们不是很清楚。” “可有女子?” 对方摇头,“没有,都是男子。” “都确定了?”南宫景提紧了心,紧张看着,生怕他们遗落了什么? “确定了,只有十二具男子的尸首,床上没有什么明显的标记,我们也查不到是什么人,而且,我们对梵方国的人并不是很了解。” “没有就好。”只要安夏不在里面,那就好,其他的,他可以不管。 楚东庭看着南宫景这样子,便是知道南宫景在担心着那个心上人的了。 拍拍南宫景的肩膀,楚东庭说道:“南宫公子你放心吧,按你所说的,那些人抓那姑娘去梵方国,并不是想要她的性命,我估摸着那姑娘平安着呢。” 想了想,楚东庭又说道:“这或许,里面有什么隐情吧!” “但愿吧!”当人遇到让自己紧张万分的人的时候,便会容易方寸大乱,再怎么运筹帷幄的人,依旧难以逃脱这样的慌张。 “虽然我们楚家极少去往梵方国,可近几年,梵方国暗地里一直在暗潮汹涌,似乎,在不久的将来,便有大事发生了。”关于梵方国为何会与楚家签订这样的条约,楚东庭一直觉得奇怪,所以他暗中没少查访关于梵方国的事情。 再神秘的东西,也有被人知道的一天,从他搜集的情报中得知,梵方国就要掀起一番腥风血雨了,楚家会不会牵连其中,他尚且难以得知,所以,他这次去梵方国一是为了进行着协议下去,二是去摸清梵方国的底细。 ------题外话------ 白天电脑坏了,晚上只能赶出五千来了。(:>_ 172.他是你舅舅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看着周围的陈设,如普通房间差不多。 屋内点着烛火,忽明忽暗,安夏感觉整个肺腑都是疼的。 身子强撑着起来,却发现胸腔被压的闷疼。 “咳咳,咳咳……”剧烈的咳嗽让安夏有些气息接不过来,只能半撑着身子咳嗽着,很是难受。 屋外有人听到屋内的声音,慌快的打开门,走了进来。 “姑娘醒了?” 安夏看着迎面而来的,是张陌生的面孔,十七八岁的样子,杏眼睁的大大的,带着一丝惊讶。 “这是哪里?”安夏强撑起身子,那姑娘赶忙上前扶着。 等把人扶坐起来,对方又连忙的给安夏斟茶递水,“姑娘渴了吧,先喝点水。” 对方端来的茶水,安夏也不拒绝,的确,咳嗽的厉害,感觉把喉咙里的水分都咳走了,干痒的厉害。 一边喝水,身旁的女子一边介绍道:“姑娘,我是伺候你的蜜桃,与蜜桔一同伺候姑娘的。” “哦。”安夏点头,这才想起之前的小翠小花两人,问道:“小翠小花呢?” 不过人蜜桃摇摇头,表示不知道,“奴婢没看见这二人,所以不大清楚。” “那,这里是哪里?”安夏也不纠结着之前的问题,只想知道自己置身何处? 她昏迷之前已经到了梵方,正准备下岸的,只是错步没踏准,好像掉入水里去了。 “这里是龙府。” “龙府?” 好像,龙炎就是姓龙,是他的府邸? 左右看看,安夏没看出个名堂来。 “醒了?”不等看出名堂,外面又有人进了来,为首的,是一名留着胡子的男子,看那年纪应该在四十岁之间,只是那眉宇之间,却透露着威严。 安夏没少见所谓的阶级统治者,所以乍一看眼前的男人,并没有过多的惊慌与害怕。 “你是谁?”安夏问道,眼光瞥见一旁的蜜桃朝着对方微微的蹲身,眼睛中,是满满对对方的敬重。 对方并没有马上说话,而是一个劲的瞧着安夏,好像要从她脸上瞧出其他人的身影,透过她的身子,看着其他人。 安夏不知道他在瞧着谁,反正瞧的不是她,而透过对方身后,安夏看见了那个熟悉带着面具的男人——龙炎。 中年男子挥挥手,示意身旁一个背着药盒的人上前。 蜜桃与带领一群人进来的蜜桔请着安夏坐下,等着大夫的把脉。 被一群人当着猴子看着,安夏固执着好一会,才坐在绣墩上,但是并不愿意给人看病。 “我没病,就不用看了。” “姑娘……”蜜桃想说些什么,可是却又不敢造次,看着眼前的主子,等着对方的发话。 大夫站在一旁,看病不是,不看病也不是,也只能看着头头,等着对方发话。 “先下去吧!”中年男子挥挥手,让人都先退了下去。 “是。” 等屋子里的人都走剩下中年男子和龙炎,安夏才抬头问道:“你们究竟抓我来这里做什么?” “我们并不是把你抓来,我们只是想保护你。”中年男子说道,目光平视着安夏,眼中没有半分的虚假。 可即使是如此,安夏还是忍不住的嗤笑,“我好好的,为何要你们的保护?”这不是无稽之谈吗? 这些人不抓她来这里,或许她已经开开心心的过着自己的小日子了。 “这些事情说来话长,你状态不大好,先休息一会,晚点我会与你细说。” “现在说不行吗?”安夏反问,她不觉得自己现在听会有什么问题,她身子好的很。 “现在说……” 不等对方话说出来,安夏不知道为何,又再次的晕倒。 龙炎眼尖,手疾身快的上前,将人接住。 “她怎么了?”中年男子龙不言问道。 龙炎也不清楚,只摇头,“不知道。”今日已经晕了两次了。 “主子,还是赶紧让大夫来看看吧!”龙炎说道,之前以为她是晕船导致的,所以便送到龙府休息片刻,他也先去见了主子,所以也没去理会,可没想到又会再次晕倒。 “嗯。” 赶忙将刚才叫出去的大夫再次叫了进来,看着安夏煞白的脸色,床边的龙不言一脸焦急。 龙炎站在一旁,看着主子这般心焦,自然知道他为何担心。 他们好不容易为了躲避魆王的手下,才将人从千里迢迢的北元国带回来,而且也确认了身份,可不能让她有任何差池。 “怎么样了,大夫?”龙不言焦急问道,看着紧闭双眼的安夏。 这个孩子,长的多像不语啊,当年若不是为了躲避那些人,他何苦冒着两人的性命,将不语送离开天元大陆,幸好,他这个做法的正确的,没想到真的把不语的性命保住了。 当年那个紧急关头,他真的找不到更好的方法去保护不语,于是便让不语吃了神医给的刚炼制的假死药,然后将不语送出放梵方国,只希望能尽量的保住不语的性命。 可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了,他在等着一切稳定下来之后,却再也没有找到不语了,她像是从世界上消失了,让他无处寻找,天下那么大,大陆那么多,他也不确定不语是否活着,又能否找的到,魆王虽然看似败势了,却在暗中重振旗鼓,他只能在暗地里寻找不语的下落,这一找,这么多年就过去了。 若不是这个孩子这些年在东辰国有了名声,又与北元国南宫将军一起,或许他不会注意到这么一个人物,也不会发现她在东辰,而她,便是当年不语的孩子,没想到居然这么大了,一晃,二十多年过去了。 被问及的大夫习惯性的捋了捋自己的白胡须,说道:“这位姑娘身体并无什么大碍,不过是气血亏虚,好好补补便是了,最主要的是,老夫从她脉象里探,她估计有了快一月的身孕了,虽然很浅,但是喜脉无疑,恭喜了。” 大夫道着喜,站了起身,身旁跟着的童子小心搀扶起他的身子。 “她有身孕了?”龙不言问道。 “是啊,主子,这姑娘是滑脉,虽然浅,但是老夫不会把错脉的,不过再过些日子再把,或许就清晰多了。” “好,我知道了。”男子当然相信老大夫的医术,这大夫医术高明,两年前,好不容易被他请来给府里的人看病的。 等大夫离开,龙不言这才激动的看着龙炎,一时之间,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 “主子,别着急,不会有事的,你会保护好她的。”龙炎说道,给予对方绝对的信心,以他们龙魂人,一定能在魆王的眼皮子下保护好她,并且消灭魆王的。 他们并没有想到,安夏会在这个时候怀孕,而且,这对于魆王来说,无疑是个好消息,因为他们更加有机会抓住龙魂的把柄了。 “对,你说的是。”男子点点头,看着龙炎,然后扯出一丝微笑,只是一瞬间后便是严肃的面容看着龙炎,“不过,这件事要保密,谁也不能让他们知道,就我们知道,别让魆王得到这个消息。” “是,属下知道。” ** 安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了,外头鸟儿欢快的叽叽喳喳叫着,闻着窗外飘进来的奇花异香。 安夏看着窗户陌生的环境,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置身在他处,而不是在北元国或者东辰国那个熟悉的地方了。 “姑娘醒了。”稍稍有些记忆熟悉的蜜桃的面孔出现在眼前。 安夏没有答话,好半天才准备起身。 “姑娘先过来洗漱吧,蜜桔在准备早膳,等会便可以吃了。”蜜桃笑着,尽量给安夏一种宾至如归的感觉。 看着这一个二个把她当成上宾一样对待,却又不愿意告诉她究竟抓她来做什么的人,安夏实在高兴不起来,心里更多的是疑虑。 “你的主子呢?”洗漱好,安夏这才问道。 “主子出去了,说中午会过来看姑娘的,您先用早膳吧。”与蜜桃一样面容的蜜桔笑着说道,只是蜜桔脸上微笑着的时候有两个小酒窝,这是唯一分辨两人的标志。 “哦。”安夏也不多说话,知道自己肚子实在饿了,等吃饱了再与这些人战斗吧! “姑娘,这是大夫给姑娘配的药,您喝了吧?”等安夏吃饱了,蜜桔又将一碗黑乎乎的药水端了上来,无辜的眼神看的安夏一阵愣。 “我没病,不喝药。”虽然如上宾,但是安夏对这些人还是有些芥蒂的,谁知道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 “姑娘,这药您还是喝了吧,您昨日晕倒,大夫说你气血亏虚,所以给您配了些药方按着药方煎煮的。”蜜桔小心分析着,告诉安夏这是没毒的,可以放心喝。 可是蜜桔说的话安夏哪里敢相信,这孩子虽然长的一副单纯天真的模样,可是心里想了什么谁知道? “我不喝,你们端下去吧。”气血亏虚没什么的世上只要会来大姨妈的女人,气血都是比较亏虚的。 “可是……”可是这是护法亲口吩咐必须要姑娘喝下去的啊,不喝的话她们没法交差。 “我说了不喝了。”安夏声音提高了几倍道,有些动怒了。 蜜桃蜜桔互相看了眼,不敢得罪安夏,更不敢不听护法的话,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算了,她既然不喝便不喝吧!”屋外,有人走了进来,挥挥手,示意二人下去。 看着龙炎护法,蜜桃蜜桔皆有种释然,赶忙端着托盘快速退下。 “你来做什么?”看着依旧戴着面具的龙炎,安夏气不打一处来。 “药喝了对你的身子有益处。”龙炎顾左右而言他似乎已经变成习惯了。 “现在,你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了吧?我听那丫头说,这是龙府?” 龙炎点点头,“嗯。” “说吧,为何带我来,原因?” 龙炎似乎并没有打算隐瞒下去,指着座位说道:“坐吧。” 安夏也不推搡,坐了下来,等着龙炎细细说来。 “这是龙府,龙不言将军的府邸。” “那是谁?”龙不言,她不认识,记忆之前好像见过一个眉宇间尽是大将风范的中年男子,“是那晚上看我的中年男子?” “嗯。”龙炎点点头,顿了顿,又说道:“他是你舅舅。” 嘀嘀—— 安夏感觉自己的脑里突然一阵长长的电磁波响起的声音,眼睛里全是疑惑,“什么,什么?你刚刚说他是谁?” 她刚才没听错吧?龙炎说,那个男子是她的舅舅?这是怎么回事? “龙不言将军,是你的舅舅。” “怎么可能?”安夏笑道,像听见一个很好笑的笑话,好像龙炎说的并不是她的事情。 虽然安夏对自己那个早早死去的生母不大了解,但是也不会搭上远在另一片海域那边的大陆上的国家的人。 她的母亲名叫孙芳,很普通的名字,她是一小户人家的姑娘,因为是父亲正妻所生的孩子,可惜母亲死得早,继母娶了过来,做了正妻的位置,她的处境便不好了,所以从小便吃穿不暖。 后来,长大了,遇上了当年风度翩翩的安兴国,一心为看安兴国,便有了安夏,然后这才知道,安兴国是个家财万贯的财主,而是上面还有几房姨太太,可是她已经有了身孕,无可奈何,便住在安家,与其他姨娘夫人共事一夫。 可惜,孙芳生了安夏,便一命呜呼了。 她的人生极短,但是一切都有迹可循,又怎么可能是别的人家的人呢? “你觉得这样说我便会信了吗?”安夏反问,这么假的话说出来谁也不会信,孙氏的身家明明白白,还有人能拿它造假? 而且,就算她的母亲所在的娘家并非真的娘家,那么,与她已经没有多大的关系了,母亲已逝,再去追寻故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不管你信不信,这是事实,你的母亲,原名叫龙不语,你的舅舅,龙不言,当年,为了抱住你母亲的性命,主子不得不利用当时刚制作好的假死药骗过了所有人,然后将你母亲送到外面,这么多年,当主子找到你们的消息的时候,却发现,你的母亲已然不在人世了。” “所以呢?所以他这是什么意思?”把她抓到这里来,想做什么?她大婚的日子,他们居然掳走了她,只因为那人是她的舅舅? 是舅舅又如何,她并不稀罕,破坏她的婚姻,一路上对她冷冷淡淡,到了这里,才告诉她,抓她的,是她的舅舅,骗鬼去吧! 安夏心里的种种疑问龙炎又怎么会看不明白? 久久,龙炎只吐出几个字,“他把你带来,只为了要,保护你。” 173.你怀孕了(万更)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觉得今年最好的笑话便是从龙炎嘴里说出来的,什么保护,什么舅舅,拍戏呢,这么假,也亏的他说的出来。 捂着嘴抽笑了许久,安夏才止住了笑,看着一脸正经看着自己的龙炎,也许,面具遮住的嘴角可能已经在抽搐了,为了自己的无稽之谈而抽搐。 “你觉得你这般严肃的告诉我,我就会信吗?真当我是傻子啊!” 或许在几年前,她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无依无靠的时候,这些人的话她会信,毕竟能吃好睡好,谁不想要个有钱亲戚依靠一番?那她也少奋斗个几十年。 可是如今,她不要,她有自己的人生,有自己的亲人,有自己的生活,才不要这些半路突然跑出来的亲戚。 可是即便识破了龙炎的谎言,龙炎还是一脸的严肃的告诉她,“安夏,不管你信不信,这都是真的。” 若是龙炎说一次安夏不相信,说第二次,安夏还是有些怀疑,可是当龙牙一脸正经的一直说,安夏不得不正视起这个问题了。 对于生母,安夏还真是不大了解,她与生母,没有接触,而她的灵魂却又不是安夏真身,自然对这生母的事情没那么上心,只是依着孝道会每年在生母的死祭祭拜一番。 因为生母的娘家也是不重视生母,这些年也不知道搬家到哪里了,安夏没有想过去找他们,他们在她有难的时候也没出手帮过忙,安夏就当做没有这些人吧! 可是龙炎一直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你凭什么这么确定?”两个大陆相隔这么远,她的母亲与这所谓的将军完全不搭边,不可能有关系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什么了?” “没有搞错。”外间的人走了进来,正是晚上看望安夏的中年男子,龙不言,龙炎所说的,安夏的舅舅。 龙炎看着来人,对着便是恭敬的颔首。 龙不言摆摆手,示意不必这些虚礼。 “孩子,这件事,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龙不言说道,缓缓走进,看着那张与当年离开家的妹妹的脸一模一样,让他不禁感慨,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了。 龙炎看着龙不言有话,也不再留在房间里,出去将门关好。 屋子里,只剩下安夏与龙不言,屋内点着安神香还没熄灭,阵阵香味沁入鼻腔,香却不刺鼻。 “我听说,你没有喝药?” “嗯。”对着龙不言,安夏刚才的气势已经消去了一半,能这么跟龙炎说话,是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之中,已经摸清楚了龙炎的脾气,而且她也恼恨他这一路上的隐瞒和淡漠,自然没有好脸色。 可是不知道为何,看着龙不言,安夏有一种熟悉的感觉,却又谈不上来哪里熟悉。 而且,对于龙不言这人,安夏也不知道该从哪里恨起来,虽然是这个人下令将她抓来的,可是安夏,却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质问了。 “那药是好的,喝了对你身子有益处。”龙不言也没说其他,只告诉了药是为了她的身子。 关于她怀孕的事情,他暂时还不能说,即使安夏,也暂时不能知道,因为,越多人知道便会越危险,若这胎怀的是女孩子,那么,她们母女都将有危险,所以,先隐瞒住这些日子,好好找人看着她便可以。 安夏没有答话,想到昨日连着两次的晕倒,虽然不知道为何而晕,但是也知道身子出了些问题的。 “关于你娘亲的事情,我想同你说说,也许,你就知道炎儿说的是真的。”龙不言说着,思绪一下子回到了二十几年前。 梵方国有一个神秘的训练良兵的基地,就是所谓的黑谷,黑谷世世代代由朝廷里挑选出的世族担此重任,刚开始,黑谷是由三个家族掌控的,分别的赫连家和萧家还有龙家,几百年的洗礼下,萧家日渐没落,没有了子嗣继承,只剩下了空壳子,便只有赫连家和龙家担此重任。 那时候龙不言还很小,父亲从外边带回来一个孩子,取名龙不战,他不知道不战究竟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但是父亲带回来,便与他一同生活学习。 龙不战这人从小便是冷漠待人,即使龙不言怎么交心,龙不战这个身为弟弟的,也从不拿正眼瞧他这个哥哥。 后来,他才知道,其实不战根本就不是外间捡回来的,原来是父亲与别的女人所生的私生子,那个女人生病死了,才将不战交给了父亲照顾。 一直以为父亲与母亲是天底下最恩爱的一对,在知道这个答案之后,他的观点完全变了,母亲知道这个消息,总是与父亲冷战,然后自己在房间里独自流泪,刚开始他以为父亲要请旨出战才会与父亲发生歧义的,后来知道了这个消息,才知道,母亲哭的是什么? “娘,你哭什么?”龙不言闻着母亲,一旁的妹妹在细心安慰着母亲,两人皆是无措。 “娘,我们三人离开这个家吧,别在这里了,爹根本就不要我们,不然他怎么会,怎么会……” 龙不言年少气盛,对父母忠贞的爱情很是羡慕,可当知道了真相,却是那么的血淋淋。 而且,龙不战只比他小了几个月,也就是说,在母亲怀上他的时候,父亲便与其他女人有染了,这个消息,简直是晴天霹雳。 后来的后来,龙不言便再不同龙不战一同学习玩耍了,每次做什么,都会避开他。 龙不战什么都知道,却是什么也不说,每日每日与父亲在一起,两人俨然是最好的父子,而他龙不言和不语,还有母亲,不过是个侵略者。 而龙不战,从进入龙府那一刻,便是个野心勃勃的家伙,看似在父亲那里无害,可是实际上却总是在挑拨离间搬弄是非,以前不知道的时候,龙不言以为他这是对新家的排斥,后来才知道,龙不战明显想搞垮整个龙家! 父亲由于对小儿子心存了愧疚,所以即使不战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都会大事化小的原谅。 可是,龙不战却从来不会收敛自己的野心,自己的报仇,他从来没有将父亲当做他的父亲,他来到龙家,不过是想颠覆了龙家,让兴旺在梵方国几百年的龙家毁于一旦,他恨父亲有了他的母亲,却还要其他女人,恨父亲这么多年从来对他不闻不问,直到他的母亲的嘱托,才将人接回去养着。 最后的爆发点,是龙不言的母亲的死去,因为龙不战,那夜在她房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导致了母亲心绞而死。 龙不言恨透了龙不战,也就是那天,龙家一瞬之间,变天了,龙不战不知道从哪里集结了多方势力,试图将龙家推翻,而他们的目标,是当时只有十八岁的妹妹龙不语。 原来,他们龙家还有一个秘密,除了时代守护龙魂里的黑谷,还有便是有一个通往秘密之门的秘密。那个秘密,一直由龙家守护着,而通往秘密之门的钥匙,是龙家世代的圣女身上的血加之炼化而成的血钥匙。 龙不战为了能将龙家颠覆,与当时另外的赫连家里面的叛徒联合,帮他拿到血钥匙,然后颠覆整个梵方国,让梵方国从此改朝换代。 可是,龙魂里面的人并不是形同虚设的,虽然父亲对龙不战有愧,但是为了整个龙家,为了梵方国,只能与赫连家叛军一战。 那一场战役,因为龙不战的里应外合,虽然龙家战斗力极强,依旧防不胜防,父亲在那场战役死去,为了保住妹妹,他只能将当时好友炼制的假死药给妹妹服下,造成了假死的现象,迷惑住了叛军。 最后,他不得不秘密的将妹妹送出了梵方国,交给故人照顾,而那场战役,谁也没能捞到好处,赫连家主亲自前来帮战,将龙不战与赫连家叛徒一同击退,却也造就了一个梵方国的黑暗组织——暗魆宫,与龙不战一样黑心般的地下组织。 而那次的大战,他失去了母亲,失去了父亲,也让自己的妹妹流落在外,一直未能找到。 而当年的龙不战,也从来没有懈怠下关于颠覆龙家的决心,甚至是整个梵方国。 朝堂上,这些年一直暗潮汹涌,龙不战在无形之中,一直进驻梵方国的朝堂之上,这也是后来在龙不言掌管整个龙魂家族的时候,才慢慢查出来的。 龙不战这人心思缜密,对于当年不语的死一直不大相信,所以一直在密切观察着龙魂这边的一动一静。 纵使龙不言再厉害,也不够龙不战的心思缜密,他这人与当年的父亲一样,适合筹谋算计的人,所以父亲才会瞒着家人在外面有了孩子他们也不知道。 他害怕不语会被龙不战找到的一天,所以不停的寻找,也在接受龙家之后才慢慢的从中发现,那个秘密之门后面的,是当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时所留下来的珍贵财物,还有已经遗失多年的战谋书,利用于行兵打仗的,非常之重要,而且,太祖皇帝那把化虚剑,也在当年留在了那里面。 听说,化虚剑是当年盘古开天辟地的时候,在华山之巅留下来的奇石里面所发现的,是天神战弦手中的宝剑,有开天辟地的功效,当然,是夸大了这真实性的,但是太祖皇帝就是靠这把宝剑护着,一直顺利的打下了江山,却在最终,留在了那神秘门之后,因为,听说那把剑居然吞噬人心的能力,能帮人亦能害人。 而他,也想消灭掉了暗魆宫,让龙不战这颗毒瘤能在这个世间消失,所以找到不语遗留下来的孩子的时候,他便下定决心要将人带回来,不只是要用她打开秘密之门来消灭掉暗魆宫,更是要保护不语的孩子,保护好她。 “你的意思是,我与我娘龙不语一样,血同样可以铸造血钥匙?”听完龙不言的话,安夏问道。 对于龙不言说的这些如此玄幻的事情,自己本来是想不相信的,可是转念一想,这人不会无端端将她抓来这里,就为给她讲故事的。 龙不言点头:“嗯,只要是我龙家正血脉留下的女子的血,都可以。”可惜,龙家当年只有不语一个女子。 而且这炼铸血钥匙并非易事,还需要巫师的相助,而最好的巫师当年都在大因国,年老的皇帝想要长生不老,即使再厉害的巫师也未能给出长生不老药,巫师里面开始有异心,让皇帝开始对巫师一族的不信任,在一夕之间,整顿了整个巫氏一族。 当年许多高级的巫师已经死去,而最后留下来的这些巫师,如今基本上都无法炼铸血钥匙,空有名号没那本事。 龙不战正是因为了解这一点,所以这些年不停的扩张自己的势力,也在努力搜寻着大因国的巫师,与能铸血钥匙的药因子,而他的暗魆宫,已经有了一位神奇的巫师,在帮助着他更好的在梵方国发展自己的势力,至于那巫师的来历,到如今,龙不言也没能查出来。 他曾经怀疑过是当年大因国的大变之后,从中逃走的巫师。 “你不觉得这些说的都太过于虚幻吗?”安夏问道。 真有这么一个神奇的地方,需要用人血去铸造钥匙去开门,而这血,还只有她安夏身上才有。 前世看电视没少看见当年那些皇帝在打江山的时候,在某地藏了宝藏,于是在许多年后,那些子孙后代开始觊觎这笔财富,试图颠覆天下。 可是这一切都只是电视上的啊! 安夏却忘记了,电视来源于生活,中华上下五千年,多少人,多少事,多少朝代,不是她能用史料去估算的,多少史记中不曾记载的事情啊,就算有,那也不稀奇。 古人总是智慧无穷的,他们发现了许多现代人无法去发现的东西,去创造如今的人也创造不了的东西,那些东西连科学也无法解释的东西。 所以,玄幻什么的,不是人能随便估计的。 “孩子,也许这些于你来说,很是虚幻,可是梵方国,没有人不知道当年太祖皇帝的事情,那个地方,虽然没有人去过,可多少人眼红着,即使那是假的,可因你是我龙家的嫡亲女子,你依旧无法逃脱宿命,舅舅也没有其他的意思,舅舅只想保护你,保护梵方国,保护龙家,保护你娘亲留下你这唯一的亲血脉。” 很多年了,龙家,只有他一个人了,当他知道妹妹虽然死去,却留下了一个遗孤的时候,他好像找回了有家人的感觉,那种感觉,让他一下子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希望。 “舅舅已经老了,只想在有生之年,能保护好你,能灭去龙不战,他坏事做尽,若不除他,舅舅无颜面对你母亲和龙家族人。” 看着身材高达,器宇轩昂,即使上了年纪也是雄姿英飒的龙不言在这一刻像个老人家那样,只渴望亲情,让安夏忍不住的触动。 “可是,若你不去找我,我也许就不会有事。”安夏说道,而且连她跟丈夫孩子告别的机会也没有给,让她受了几个的冷漠对待,实在是心塞至极。 “你现在与北元国南宫家的搭上了关系,你觉得龙不战会发现不了你?这些年,龙不战的手是越伸越长,待他亲自发现你了,也许我已经不能保护你了。” 龙不战这人精明的很,对于不语的死也是千般不相信,只可惜,他始终未能找到不语没有死的证据,所以也就只能这么耗着。 安夏不再接话,似乎在思考着这个问题是否真实。 如果真按龙不言这么说来,那么她,还真的有性命之忧。 只是她有,那么帅帅和南宫景呢? “你们只把我带来这里,可是我的孩子怎么办?他们会不会……”想到这里,安夏不敢往下想,既然那些人如此丧心病狂,岂不是会迁怒帅帅和南宫景,以及南宫一家? “他们没事,如今龙不战要对付的,是我们,他虽然再厉害,手也不敢伸过去那么长,南宫景这个人,身后两个国家,龙不战没那个胆量故意先去挑衅他,但是,若他能抓到你,拿到血钥匙,那么,别说区区一个北元国,就连东辰,以及梵方国在内的几个国家,他都会伸手过去。”所以,龙不战才会一直死缠着龙魂的人不放。 “哦。”久久过后,安夏只能吐出这么一个字。 又过了会,龙不言没有说话,安夏又说道:“你先回去吧,我困了。” 龙不言知道她需要一些时间消化这些事情,也不着急,点点头,便出去了,紧跟着,蜜桃和蜜桔便进了来伺候。 安夏看了两个小姑娘一眼,又让她们先出去候着,自己想一个人待一会,捋清一些思绪。 到了中午,是龙炎给安夏端饭食进来的。 “不是说让你们在外面呆着,我叫再进来吗?”安夏坐在梳妆柜台前,趴着,也没有看人。 “吃饭了。” 熟悉的声音,就像之前从北元国到这里那段时间一样,龙炎不是喊三个字“吃饭了”便是两个字“吃饭”,从来不带丝毫感情在这些字眼里面。 抬头,龙炎还戴着那个面具,似乎,面具已经与他融为一体,不能卸下了。 安夏摸摸自己的肚子,好像也不饿啊,而且这两三个月在外头虽然一直赶路,但是她餐餐吃的好,如今小肚腩都出来了,明明这么瘦,怎么还有小肚腩这回事? 安夏想,肯定是自己这几个月不大动弹,总是吃饱了坐着,所以肚腩都出来。 忍不住郁闷,身上其他地方不长肉,偏偏这肚子长了那么多肉,不好看。 再看那桌上还飘着热气腾腾的丰盛饭菜,安夏肚子还真的有些饿了,可是想到自己的胃被越撑越大,越撑越大,那肚腩肉越来越多,安夏决定不再去看那饭菜了。 “你拿下去吧,我还不饿,不想吃。” “不吃也吃点,你身子还有恙。” “不用了,我真的不饿,吃不想。” 安夏嘴上虽然是这么说,可是她那会眼睛瞄在桌子上那种迫切的眼神,却还是没能躲过龙炎的眼睛,只是龙炎不明白,安夏为何不吃饭?难道心情不好?但是那眼神算是怎么回事? “吃点吧,若不吃,得等到酉时才能吃饭。” 酉时即是五点钟,现在才午时刚过,还有几个小时呢,想到要挨饿那么长时间,安夏又动心了,忍不住想多瞄一眼那桌上的饭菜。 手放在肚皮上面盖着的衣服上,眼睛还未触及饭菜,又收了回来。 不行,这样下去必定变成难看的胖子了,以前她还不觉得自己会胖,随便怎么吃都行,可是现在,怎么腰身居然胖了那么多了?再这么下去,岂不成了大胖子? 女人皆有爱美之心,即使知道健康是这么回事,可是突然遭受变胖的打击,却让她狠下心来,干脆不吃饭了。 “不吃了,你拿下去吧,我不饿。”语气淡淡,完全表现不出安夏肚子里搅动着饿着的肠子的感受。 龙炎看了看安夏,又看了看那些菜色,昨日检查出安夏已然有三个多月的身孕了,虽然不显怀,但是若是不吃饭,也是不行的,安夏一个人饿了没什么可是肚子里的孩子饿不得。 想到此,龙炎想起之前主子离开时两人的谈话,走出门外,看了看,又走了进来,走到安夏旁边,说道:“你可以不吃,可是,孩子饿不得。” “你管的也太……”宽了吧! 安夏没有说完的话突然停住,然后眼睛睁大了看着龙炎。 “呃,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孩子?”她可以肯定,龙炎刚才说了孩子两个字,虽然没有仔细听,但是绝对不会错的。 龙炎看她这才紧张起来,却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喜欢卖起了关子了,只盯着安夏看,却没有接话。 “你说话啊,哑巴了,你刚才说什么孩子饿不得?” “自然是你的孩子饿不得。” 龙炎说的很是轻松,就像在说一件极其简单的事情。 可是安夏却听的惊心动魄。 “什么,什么,你说,我的孩子?”安夏瞬间从凳子上起来,睁大了眼睛看着龙炎,似乎表示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给惊呆了。 “你说的是真的?你说的可都是真的?”安夏摇晃着龙炎的身子,情绪稍微有些激动。 龙炎难得对安夏的靠近不恼,淡淡的看着她,然后说道:“全是真的,所以,你现在可以吃饭了。” 可是现在安夏哪里有心情吃饭,她只想搞清楚这是怎么回事? “你怎么知道我怀孕了?而且,我怀孕几个月了?”怎么她半点感觉都没有的啊? 忍不住用手摸摸那自己以为的小肚腩,难道因为怀孕,所以肚子就鼓起来了,其实是怀孕,而不是吃的撑肥了? 可是,她并不会像怀帅帅的时候那种强烈的恶心呕吐,还有嗜睡这些症状啊! 当年也是因为沈氏从来都不重视她这个庶女,所以随便养,即使安夏有了身孕他们也不知道,就连安夏的呕吐嗜睡等症状,他们都以为是她瘦出病来了,病塌塌的拖着身子带来的症状。 直到后来六七个月了,沈氏才开始关注安夏那宽大衣服下面圆大的肚子,这才直到安夏怀孕了。 而这次,她居然半点孕吐嗜睡的症状都没有,若有,那也只是因为她无聊,在船上这些天来,一直无聊的躺床上睡觉,可那是被逼迫的,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三个多越了,昨日你晕倒,大夫查出来的。”龙炎丝毫不隐瞒。 本来主子说这件事不能让安夏知道的,毕竟这样对她的心里压力也会加大,可是他倒是觉得,让安夏知道有孩子这回事,她还能好好的保护孩子,不会随便任性。 与主子说了一番之后,主子同意了他的观点,让他找个恰当的时机告诉安夏便是了。 没想到安夏这么快就出了个幺蛾子来,不想吃饭,这不是在饿她,在饿肚子里面的孩子。 而且大夫也说了,她体恤,因为心中有郁,所以尽量让她的心情好起来,这样对孩子对大人都好。 “三个多月了?”安夏惊的张大了嘴巴。 孩子居然三个多月了,她居然半点都不知道。 那也就是说,这个孩子在成婚前的那段时间怀上的? 她从北元国到梵方国,已经消耗了将近三个月的时间了,孩子就在这三个月的颠簸中坚强成长起来了。 幸好,她这番没有多受罪,之前都坐在马车里面,走的路子也就几天,吃好睡好,还算一切都好,就是遇上龙炎这种什么都不告诉的人,心里郁闷不已。 摸摸肚子,安夏又赶紧将手拿开,听说孩子还没长稳在娘胎里,不能乱摸的,不然容易掉。 再看那一桌的菜,安夏开始有胃口了,而且还是大大的胃口,既然不是小肚腩,那她就狂吃,她就说嘛,她有着怎么吃都不肥的体质,这会吃,是为了小宝宝。 “我要吃饭。”安夏说道,走近桌子边坐了下来。 龙炎看着她那模样,已经和刚才进来的时候判若两人了,便安心的退了出去。 外面,艳阳高照,头顶上,蔚蓝的天空,几只鸟儿从头顶上叽叽喳喳的飞过,好不快乐。 龙炎看着如今岁月静好的模样,看着外头天空一片祥和的模样,却不知道,其实已经暗潮汹涌了,一场硬仗,就要来临了,只希望,他们能在魆王来抓人的时候,找到巫师,然后解救整个梵方国。 出了院子的大门,龙炎朝着另外一边的长廊而去。 来到一个院落,上面写着不言居,很显然,便是龙不言所在的住所。 敲了几下门,屋内便有声音传来了出来:“进来。” 龙炎将门打开,里面的人正在将手中的信件用小小的竹筒装起来,看见龙炎,紧蹙的眉头瞬间打开。 “你来了,她怎么样了?”龙不言问的她,指的便是安夏。 早上那番话一定让安夏吃惊不已难以接受的,所以他打算给安夏点时间。 而且,从他们派去的人了解回来的信息,安夏并不是像那些平常女子那般胆小怕事,是个有胆识有谋略懂经商的神奇女子,不然,她不会在一穷二白的情况,短短几年间便变成了如今富甲一方的富人。 她的产业很多,跨地域很广,在东辰国,北元国以及其他国家都有涉及,看似隐秘,很难查出幕后老板是谁,但是有心的人去细细查一下,便会知道,这些产业都归一个不过二十多岁名叫安夏的女子手上。 “在吃着午膳,想必已经想通了。”安夏不是普通人,所以接收这些消息的能力要比其他人强好些倍。 龙不言点点头,“嗯。”这样就好。 “我已经将她已有身孕的事情告诉她了。” “哦?” 龙炎看着自家主子脸上有疑问,便把之前关于安夏不吃饭的消息一说,然后只能将她怀孕的消息告诉她,这样能让她更注意自己的身子,也更能让身子好起来,这样,主子才能毫无旁骛的对着魆王龙不战。 “嗯,你做的对,之前是我欠考虑了。” 龙不言眼底渐渐染起了担忧,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及时了,他只怕龙不战这人太过于精明,就连安夏怀孕的消息都知道了,那么,便不好办了,很有可能,龙不战会突然发力对付龙魂里面的人了。 龙炎从小便跟在龙不言的身边,自然知道他此刻的担忧,随即说道:“主子也不必太过忧心,巫师,很快便会有下落的,而且,这次将安夏带来这里,想必,南宫景不会袖手旁观的,到时候,若他来了,兴许能助主子一二。” “哎,远水救不了近火。” 而且,这是他们梵方国自己的家务事,实在没有要北元国的人来操心,当时救安夏也是实在急迫,他们根本就没想到南宫景,他也无法帮忙,若跟南宫景说这件事,当时与安夏说这件事,想必安夏一定是会觉得他们在说假话,南宫景也不会让自己的爱妻在新婚前晚被人掳走。 所以,一切都太过于急迫了,来不及做一切准备的时候,便已经开始行动了。 而关于南宫景是否会来梵方国,这要看南宫景是是否对安夏有心,若他心中真的有安夏,便会千里迢迢从北元国来到梵方国。 世人都说东辰去往梵方国的路途非常崎岖,前路千难万险,没点胆识没点执念的人,何必将性命置之度外,来到一个这般神秘的国家? 这么一来,这也算是另外一种考验南宫景心中是否有安夏的方法,虽然不大对,却也是可以一试。 “你派个人去密切注意海面上的动静吧,若他真的来了,便将他带来,或许,有他在,那孩子更能安心些。” 既然现在已经说明了情况,安夏也知道危险了,就让南宫景过来,到时候,为了自己心爱的人,想必南宫景也会出手对付魆王的。 ** 傍晚,吃饭时间,龙炎又是一餐丰盛的饭菜亲自送了过去。 安夏没有想到到了这里还能享受尊贵无上的护法的亲自送饭,忍不住得意的吃了起来,早上的糟糕情绪在知道自己有宝宝了之后,完全放开了,此刻她一定要为了宝宝好好吃饭好好睡觉。 不管龙不战与龙家与梵方国是不是真的,但是她都要将它当回事,尽量的避开这些危险,让自己过的平淡些。 可是现在,到了这里,注定她无法平淡起来了,只能顺其自然,尽量保护好宝宝,等待南宫景有一天找来,然后将她救出这个水深火热的地方。 “龙炎护法,你吃饱了吗?”安夏一边嚼着饭菜,一边抬头看着龙炎,只见他平静的坐在一旁,也不知道在做什么? “……”龙炎不说话,这一刻,仿佛又回到当初两人之中一人静默一人狂说话的情景,只是现在的安夏,没有当初那种郁闷情绪了。 安夏也不理会龙炎的不说话,继续说道:“龙炎,你多大了?” “……” “龙炎,我看你也不小了,二十好几了吧,怎么整天戴着个面具,长的太丑了,没人要?”安夏想了想,又点点有,吃了两口饭,继续说道:“其实不管多丑,还是有姑娘会喜欢你的,毕竟过日子的不是容貌,是感情。” 安夏一副过来人的模样教育着,丝毫没有觉得不妥,“只是你这脾性实在不好,就算丑,也会有人喜欢的,你这脾气,即使喜欢你的人排一条街,也被你这闷情绪给吓走了。” “诶,龙炎,你和我说说这什么龙魂啊,龙不战啊,梵方国的事情吧,我好了解了解。” “……”龙炎不说话,但是眼睛的视线开始往安夏的方向看去,冷冷的眼神,碧绿色的眼瞳直勾勾的盯着人看,让人容易发怵。 安夏已经习惯了,“你别这么盯着我看,我知道我说的是事实,你也别太羞愧,好好改造一下自己的脾气,绝对会有人要的,也老大不小了,该成亲了吧!” “你家住海边吗?” 龙炎突然转换话题发问,安夏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家住在海边吗?” 安夏摇头,“没有啊,我经常搬家,但还没搬到海边,正打算呢。” “你管的太宽了。” “呃……咳咳……”安夏被汤水呛了一口,小咳起来,却看龙炎眼角似乎带着笑意。 呦呵,这男人居然会说冷笑话?! “这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可是作为一个陌生的朋友在关心你的终身大事。” “谢了,不用。” “切。”吐了吐舌头,安夏觉得,在这无聊的庭院中,就该找点乐趣来玩,而龙炎这家伙,越是这般假正经,不言拘笑,那就越要拿他来玩。 等哪天和这里的人混熟了,看我不知道你的底细,哼! 只是,比起关心龙炎的事情,她更关心南宫景和帅帅。 “你们抓了我之后,北元国可有什么动静?”吃不下了,安夏放下碗筷,这才严肃起脸色说道。 “嗯。”龙炎点头,看着安夏眼中迸发出那种激动,“南宫景紧接着便寻你了,只是,为了避开魆王的人,我们必须走秘密的通道,不能让任何的人知道。” “就连南宫景他们也不能说吗?”若是南宫景知道,铁定不会告诉那些人的。 可是—— “你觉得我们告诉了他,你还能安然的坐在这里吗?”龙炎反问。 当时事情如此紧急,就算是南宫景,通知了也没用,南宫景不会让自己的妻子就这么平白无故的离开的,这么一耽搁,便容易让魆王有机会下手,到时候,别说他们没法将她带回来,就连南宫景,也难护她周全。 “哦。”眼睛里一下子的惊讶之光在一瞬间变得黯然失色。 龙炎说到这,安夏也不笨,不难想象,所以,说来说去,他们还是为了她好,没准南宫景还要感谢他们呢。 可是为何她就是高兴不起来呢? “能查到他们现在在哪里吗?若是他们到了这里,能告诉他,让他来找我吗?”她此刻不知道多么想将怀孕的好消息告诉南宫景。 温展说,她那年生帅帅的时候得了宫寒,所以受孕很难,在她坚持吃了这么多药,在她这么努力之后,终于怀上了,她能不兴奋吗? 当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第一时间便是与南宫景说,却在惊喜过后,才发现,她与南宫景,分隔两地,已经许久不见了。 思念如潮,心底很是伤心,可是为了肚子里的孩子,她却又不得不坚强开心起来,让宝宝在肚子里活的健康。 那时候她抚着微隆起的肚子说道:“宝宝,我们一定会平安等着你爹来接我们的。” 龙炎也知道她这般激动的原因所在,只是当从她口中说出这番话的时候,他的心,不知道为何会闷闷的疼。 只是,未等来南宫景前来的消息,龙炎却出事了。 ------题外话------ 这几天,没啥好事发生,本来前天准备万更,却感冒了,昨天又因为姐姐的宝宝闹腾,不单只昨天没能码字,今天脑袋也因为没睡好晕晕沉沉的,码了万更,大家将就着看吧,困死我了。大姨妈来了,疼,困,晕。 174.公子,可是在找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海上风平浪静,看着蔚蓝的天空,南宫景却无法静下心来。 “快到了。”九觞出来,看着南宫景,说道。 “嗯。”南宫景点点头,刚才楚东庭已经跟他说了,船再驶多大概一天就能靠岸了。 到了夜晚,看似平静的海平面突然刮起一阵怪风,风本该从东北边吹过来的,可突然间,不知道为何改变了风向,这片海面上极少出现这样改变风向。 “风向变了。”南宫景说道,然后开始屏气凝神的观察着周围的动静。 “什么事?”楚东庭进入房间,突然问道,看见南宫景一脸严肃的看着外面黑漆漆一片的海面。 “有动静。”南宫景回头,脸色有些沉。 楚东庭侧耳微听,随后也是一脸严肃的点点头。 “我先出去。”楚东庭说道,准备让其他人都小心点。 “砰——” 未等楚东庭出去,突然房间里的窗子被人破开,一身黑衣的人从船外跳进来。 “小心。”南宫景大喝一身,抽出身旁架子上的剑,朝着冲来的人挥剑砍去。 瞬间,屋内出现了几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朝着南宫景与楚东庭便不由来的砍来,手法飞快。 两人赶忙应付着,招招狠力相对着。 顿时屋内刀剑相向,外面的,也是一阵打斗声。 这些人武功很是奇特,与南宫景所知道的武功都不一样,但是幸好,他应付的来。 两人武功都不低,很快便将这五个人给杀掉。 “保留活口。”南宫景说道,欲制止楚东庭手中那个刺客。 可不等楚东庭杀害,对方已经自尽了。 惊愕的看着自尽手中的人在自己面前自尽,楚东庭想阻止也来不及了。 “死了。”探了探对方的脉,已经死了。 南宫景微微点头,将地上死去的人的面巾扯开,是些陌生面孔,他并没有见过。 “这些人,看似是梵方国的人。”楚东庭说道,虽然他不常看梵方国的人,但是这里距离梵方国如此的近,这些人的面容又都趋于梵方国人,不用细猜,也大概知道这些是什么人了。 “有人想杀我们?”南宫景说道。 “极有可能是这些人已经收到我们来梵方国的消息了,所以才会这般大动干戈。” 不等两人讨论,外头有人慌忙进来,正是九觞。 看着地上的人,九觞自然明白这些人没有把南宫景和楚东庭怎么样? “外面怎么样了?”南宫景问道。 “已经都解决了,是梵方国的人,看来,是想阻止我们去梵方国的。” “嗯。”南宫景也点点头,既然楚家那么多年去往梵方国都没什么事情,这次居然这么多死士来,定然是阻止他们前往梵方国救安夏的。 “我看也未必全是针对你们的。”楚东庭说道。 如今梵方国时局动荡,楚家与梵方国的友好交易持续不了多久的了,现在不过是过一天算一天罢了,梵方国已经开始变天了,什么都不会太好的。 “算了,不管如何,明日便靠岸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这么简单。”南宫景也没那么多心思去想其他的,只想着那个生死未卜的女子,他心爱的人。 南宫景他们没能从那批死士中查出什么线索,只知道是梵方国的人,至于这些人是谁派来的,他们也不清楚,毕竟梵方国是个什么样的国家他们都不清楚。 翌日,傍晚时分,一群人到达了梵方国的码头。 码头上,是来往的人群,边上,停着几艘船只,是来往各个码头的船只。 看着蔚蓝的天空,不少的海鸟停在桅杆上,停在岸边上,等着来往出海捕鱼的船只回来,偷吃他们的海鱼。 “尊主,那便是南宫景,北元国的战神王爷,他边上的,那个男子,可不就是楚老大信任的舵主,他的二儿子,叫楚东庭。” 远处的高楼上的人,注视着岸边的一动一静。 “那些人都被杀了个精光吧!”龙不战噙着笑意,眼底里却不像是在笑。 “是的,看来,南宫景是有备而来。” “无碍,南宫景不足为患,只要让本尊主抓到那女子,再来再多南宫景,都不是本尊的对手,你要知道,这可不是他的地盘。” “尊主说的是,听说南宫景只带了一百八十死士过来,的确不足畏惧,我们昨夜不过是去探探虚实,好从中下手。” “嗯,密切留意着这南宫景,要知道,只要有他,不难发现那个女人的下落,龙魂的人可真是厉害,将人藏的好,以为本尊主就再也找不到了吗?” “尊主放心,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找出圣女的,一定让尊主的霸业壮大起来。”男子笑着,看着身旁的人。 “嗯,做的好都有奖赏,倘若做的不好,呵呵,你懂得。” “属下知道。” “那个南宫景身边的那个年轻男子是谁?”对方又说道,对那陌生的面孔很是疑惑。 被问及的男子也是连忙细看,却也不知道这个男子是谁? “属下也不知道,待属下去查查便知道了。” “嗯,绝对不能放过任何一个人,那个年轻的男子看着不简单。”虽然只是简单的远远一瞥,龙不战便觉得这个男子不简单,说完,龙不战便离开了,留下其他人在那站着观测。 …… “怎么了?”上岸后的南宫景就特别警惕,身旁的人忍不住问道。 “好像,有人在看着我们。”南宫景说道,四处张望,他一向比别人敏感,这感觉不会错的。 只是,他却看不到究竟是哪里的人在看着他们。 九觞听着他的话,也是四处的看,眼睛注意到一处楼上,却半个人影也没瞧见。 楚东庭也是看半天,没到什么,忙说道:“也没什么啊?算了,我们还是先离开这里。” “嗯。” 因为楚家每年会来梵方国多次,所以在码头上的小镇上,建造一座府邸,以供他们居住。 虽然南宫景这次带的人多,但是楚家的人这次带的要少些,但是还算不影响他们的衣食住行。 南宫景到了府里,便开始着手查询安夏的下落,想知道这最近可有陌生女子的到来。 只是,既然一路上找不到安夏的下落,南宫景也无法找到安夏的踪迹,梵方国那么大,它四处临海,将近大半个国家的都被海包围了,他也无法确定安夏所在的地方就在他们这里。 “你也不必太着急了,心急也没用的。”九觞进来,便看南宫景一脸的愁色,说道。 “你不懂。”南宫景说道。 他已经几个月没有安夏的消息了,自从他们两个相遇之后,从来没有分开那么久,而且还是在他无法得知她的踪迹的情况下,怎么能让他不着急呢? “或许明日便会有消息的了。”九觞说道,难道便走了。 南宫景看着九觞的背影,不知道他说这话这是什么意思?但是心中的焦虑并没有消散,反而随着时间的增长而越来越焦急。 九觞离开了南宫景的房间,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而是站在外头的院子,看着头顶黄亮的月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站了好一会,九觞才离开了进了一处隐秘的草丛中,周围的人都已经歇下了,外头有人在看守着,里面静悄悄的,只能听到虫子的叫声。 明晃晃的匕首在暗黑的草丛中晃了出来,九觞的脸隐没在树下阴影中,看不见是什么神色,紧抿着唇,手上的匕首朝着小手腕上三尺上隔了下去,细薄的皮肤在削铁如泥的匕首下割破,鲜红的血液由高到低顺着流了下来,滴落在脚下的黑色泥土里。 紧抿着的唇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细细碎碎的念叨着什么,与叶子般颜色的细线般的绿色从树丛中爬了出来,不细看,根本就看不见这些细如丝般的小蛇。 “去吧,看看她去哪里了?”虚弱的语气说道,九觞像是累了好多天,虚弱的依坐在一棵树下,小心翼翼的扯了碎布将手腕上的伤口包裹住,然后开始闭眼休息。 南宫景无法入眠,想出去透透气,却感觉树丛里,有窸窣的声音,忍不住凝起神来。 “谁?”大喝一声,南宫景担忧这些人会是之前在床上遇到的梵方国的刺客一般,忍不住的小心翼翼起来。 九觞闭上的眼睛微微睁开,扒开草丛的树木,露出半个头来,虚弱的声音说道:“是我。” 与之前听的声音完全不一样,若不是熟悉了九觞的声音,南宫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呢。 连忙上去,便看见九觞虚弱的样子出现在夜色下。 “你怎么了?”即使如此黑暗的树丛里,南宫景还是能注意到九觞煞白的脸色。 “没事,不过身上有些不舒服,便在此歇息一下。”九觞轻松说道。 但是那紧蹙的眉头,和那虚弱的语气,再配上那煞白的脸色,南宫景可不相信九觞这是没事。 “你怎么在这里?脸色不大好看。”南宫景带着关切的语气问道。 虽然不大喜欢九觞这个人,但是九觞对安夏是真的好,这点南宫景不可置否,而且他也不希望九觞会出事,因为他出事,安夏和银铃这两个他在乎的女子都会为此伤心。 “我没事,不过有些晕船。” 九觞说的简单,但是这晕船早不晕晚不晕,怎么可能上岸再晕呢,南宫景怎么相信。 但是九觞不愿意讲,他也无可奈何,逼迫九觞他也不会讲实话的。 九觞小心翼翼的强撑着自己的意志力从树丛出来,希望自己所做的一切不会被人发现。 可是,南宫景是谁?他手腕上的伤口还没包扎好,露出带血的衣服带,南宫景是看的明显。 “你的手怎么了?”南宫景问道,上前想要扶住九觞。 但是九觞根本就不想要他的搀扶,颤巍巍的从树干边站了起来,“我没什么事,可能是昨日留下的伤口没处理好。” 明明知道九觞说的是假话,南宫景也不能再问什么,看着他那样子,似乎并不大好。 “你早些休息吧,别把身子熬坏了。”南宫景说道,对于九觞,他有很多疑惑,但是却无从查起,再能干,也有很多无法得知的事情。 “嗯。”九觞点点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了回去。 手腕上的血,顺着手,从指尖低落下来,血红的血在滴入泥土上的似乎,居然在那滴血的土地上,缓缓的有白烟升起。 南宫景眼尖,即使那白烟有些细微,却还是让他看见了。 他不动声色的看着,看着那血一滴一滴的低落在泥土里,直至九觞进入房间。 南宫景上前,在最近的一滴血所滴落的地方停了下来,观察着那血。 将泥土捏起一点在手上,本来刚才看着红色的血滴,在落在地上后居然与泥土染在一起,变成了浅绿色的泥土,血腥的味道还在,可那血红色的颜色已经不在了。 南宫景惊愕的看着那泥土,嗅着从泥土传来的带着血腥与泥土混合的味道,还有第三种味道,很细微的香气,南宫景不知道那是什么香气,他没有闻到过。 顺着血滴的路线,南宫景又上前了几步,发现与之前的情况无疑,都是泥土变成了浅浅的绿色,煞是奇怪。 九觞,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他的血会在突然间变成绿色,而且,那缕缕白烟是怎么回事? 看着屋内的烛火很快的熄灭,南宫景久久才收回了神,九觞藏了太多的秘密了,他究竟是什么人?身后,有什么秘密? 想了想,想不通,南宫景也不再想了,九觞的事情他没时间操心太多,如今要打探的,是安夏的下落。 进了房间,换了身行动比较方便的衣服,南宫景在人人熟睡的时间,悄悄的出了府。 外头,月上中天,弯弯的月牙却亮黄亮黄的。 南宫景不知道该去哪里得到安夏的消息,在街上隐秘的角落四处搜寻着,看看是否有什么异常? 也许是因为靠近码头的方向,晚风有些大,吹的南宫景有些凉,心,却也更加的凉了。 “公子,可是在找人?” ------题外话------ 抱歉今天又只能四千了,带了一天的宝宝,头还痛着,好难受。(>_ 175.龙炎心,会疼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南宫景以为自己躲的够隐蔽的了,却还是被人发现。 看着身后带着面具身穿藏青色袍子的男子,半个脸被面具遮住,刚才说话的,便是这个男子。 “你是谁?”南宫景压低了声音问道,看着对方那戴着罗刹般的面具。 夜色下的面具内的容颜根本看不真切,但是南宫景着实是看见了对方嘴角里的笑意。 “我知道你要找的是谁?我可以帮你。”对方说道,这话说的真是实诚。 可是,南宫景又怎么能相信此人呢? “你觉得我该相信你?”南宫景悄悄运气,这个人居然能悄无声息的靠近他,说明很不简单,他必须小心应对才是。 对方似乎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走近,然后说道:“我知道公子你要找的是什么人?前阵子,龙魂那边抓了个女子,似乎看管的很是严密,我想,是公子要找的人吧?” “龙魂?”南宫景眉头微微拧起,念着这两个字。 他才刚到梵方国,对梵方国一切东西都不大清楚,这会所谓的龙魂,究竟是什么? “公子想必是外来人吧,所以不知道龙魂。” 南宫景不说话,等着对方在解释。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但是能对梵方国多了解一分也是好的。 “龙魂是我们这里皇族委以重任在黑谷培养精兵的氏族,不过近年来,龙魂的人已经想脱离皇族的掌控,尽干些恶毒勾当,所以皇族与龙魂的人不停的交恶,虽然我不知道他们要抓那个女子来有什么用,但是我却听说,他们在不停的找一些女子,利用大因国巫族的巫师,来用这些女子的血来铸就一把血钥匙。” “血钥匙?”这是什么东西? “血钥匙,是一把能开启恶魔之门的钥匙,只要他们得到了他们想要的女子,便能铸造一把血钥匙,通往地狱之门,那么,到时候,便会天下大乱,而那些女子,也会丧命,公主,若想救你想救的人,我们可以帮你,毕竟,龙魂这些年坏事做尽,已经惹的众怒了,是时候该清除掉还国家一个安宁了。” 南宫景细细的分析着对方说的话,最后,却笑了笑,“只凭你一句话,你便想让我相信你,未免太自信了点吧?你说你能般我救人,你凭什么觉得我会信你?” 他不是让人随便忽悠的傻子,虽然着急着安夏的事情,却也知道这事情蹊跷,若那些抓安夏的人真要取她的性命,安夏不可能到现在还有命,若不是,那么,这人说的,便不是真的。 “公子可以不相信在下的话,但是,公子就不在乎你所在乎的人的性命吗?” 对方是笃定南宫景所找的人对他意义非凡,所以才会这般自信的与南宫景在侃谈这些、 “你觉得你说的话便是事实了吗?”有一人从天而降般的出现,冷眼看着那丑陋面具的男子。 南宫景看着第三个人,也是面戴面具,似乎不愿意让人看见他的真实面貌。 这又是谁? 丑陋面具的男子看着来人,嘴角噙起一抹冷笑,“难道我说的不是事实,你说的才是事实?” “魆王的四大门主之一的魅也会说谎话骗人了,真是好笑。”对方笑着说道,眼睛冷冷的盯着被他称之为魅的人。 “龙炎,你们抓那个女人抓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一旦铸了血钥匙,你觉得那个女人还会有命吗?哈哈……”多少血才能铸就一把血钥匙,他们不清楚,但是那传下来的书籍上记载的,是需要一个血池来炼血钥匙的,想想,也知道不是一滴两滴便能完成的。 “这个不需要你多虑,我们有的是方法。” 两人就像见到了敌人一般浑身充满了煞气,手拿着兵器开始想要舞动。 南宫景在一旁看着,也不插手,细细的过滤着两人说的话,在他们打起来的时候,作壁上观。 他们出的招式处处狠辣,一看便是武功高强的人。 南宫景在分析,若两人联合一起,恐怕他无法将两人打败,不过幸好,这两人敌对着。 等两人不再注意他的时候,南宫景便悄悄的先离开了。 这两人,谁是敌谁是友,他还不清楚,龙魂是什么东西,魆王又是什么,他都应该先去弄清楚。 这件事,必须找楚东庭商量一下,他或许知道些什么。 远离了两人硝烟弥漫的战场,南宫景直接去找来楚东庭,将龙魂以及魆王的事情搞清楚。 “龙魂?”楚东庭刚听到,便惊诧住了,“你怎么问起这个?” “她很有可能让龙魂的人抓去了。”所谓的她,指的便是南宫景在乎的安夏。 “怎么会?他们抓你的妻子做什么?”在楚东庭知道关于梵方国的事情来说,龙魂的人向来不会去做那些勾当的人啊。 “听另外一个人说,是想要炼血钥匙,你可知道血钥匙是什么?” 楚东庭摇头,“没听说血钥匙,不清楚。” “那你可知道魆王又是谁?” “魆王?”听的这名号,楚东庭眼睛瞬间睁大,里头带着几分差异和惊慌。 “你知道?” “魆王这人阴险狡诈,江湖上谁人不知道。”楚东庭说道,不过若不是与梵方国有来往,江湖上的事情也知道一二,或许楚东庭也不会知道魆王这号人物。 “怎么阴险狡诈法?”看来,这谁好谁坏,南宫景已经知道个大概了。 只是,龙魂的人究竟为何要抓安夏去,真的是要炼铸血钥匙吗? “听闻,当年魆王也是龙魂的人,可他却勾结叛军,试图颠覆龙魂的人,可惜,奸计未得逞,却也让他逃了,十几年荏苒,他居然渐渐的壮大了自己的暗魆宫,也让江湖人闻风丧胆,魆王与龙魂的人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具体我也不清楚,但是魆王的野心告诉我们,他这是想让梵方国的江山,改朝换代,自己当君主。” 楚东庭这么说来,也很快让南宫景明白这一切了,那么,现在当务之急,便是赶紧找到安夏,这样,一切真相便可大白。 ** 听到龙炎受伤的消息,安夏并没有幸灾乐祸,虽然龙炎这人沉默过眼,一向冷血自私,但是对安夏的吃食却没有短过给她。 安夏觉得自己是个大方大气的人,胸襟宽广,即使龙炎对她不好,她也会以德报怨。 “龙炎护法现在怎么样了?”安夏看着蜜桃三餐准时端来,不禁问道。 蜜桃看着安夏终于有心思去过问护法的事情,连忙把自己知道的一吐为快。 “大夫说,护法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护法伤的很重,又被下了毒的暗器所伤,若是明日还不醒来,恐怕护法就……” 蜜桃她们从小就跟着龙魂的人一起学习武功然后分配在各院做各事的,对于这护法,他们是清楚的很的,所以都非常敬重龙炎护法,如今护法出事了,他们每个人的心里都不大好受。 安夏细细的听着蜜桃的话,突然觉得,前几日还和她说话的男人,今天却说躺在床上生死未卜,未免觉得有些难以理解。 “怎么会的呢?龙炎的命那么大……” 安夏对于龙炎的了解虽然不深,但是也从这里面的人知道一些关于龙炎的身世,他身世挺苦的,被她如今被称为舅舅的龙不言救了这条小命,便一路跟随,听说,他的脸在一场大火中烧伤了,所以从小便戴着个面具,除了龙不言这位主子曾经见过他的面容,其他的人都不知道龙炎长的什么样? “护法每次做事都非常小心的,不会让自己陷入险境的,也不知道这次怎么弄成了这样。”蜜桃各种担忧,但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却没有机会多打听对方的事情,也只能干着急。 “要不,姑娘您去看看他吧。”蜜桔上前,插了一句道,两个长的相似的面容此刻的愁容也是相似的。 “是你们想去看看他吧!”安夏说道,想到龙炎这样一个厉害的人此刻居然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安夏便越发的觉得人的性命真是脆弱。 心里头,不免想起了这些日子的相处,龙炎这人其实也不是很坏,只是话太少,不懂得交流罢了。 “他在哪里啊?”安夏问道,作为认识龙炎的一个朋友来说,看看他也不为过,而且,她还想借着龙炎的手,找到南宫景呢。 “听说护法在京郊外的院子里。”蜜桃说道,这可是第一手的资料。 因为护法的身子不宜移动,所以只能暂时移动到最近的庄子上。 “不在这里?” 蜜桃摇摇头,“护法受伤严重,不宜移动,所以只带到了最近的庄子上,并不在这里。” 这里是龙魂人最机密的一个地方,外人极少知道这个地方的,所以远离了一切繁华地带,也远离了人们的视线,让人无法探知。 “那我要怎么去看他?”安夏问道。 她知道现在外面乱糟糟的,她是重点保护对象,应该不能出去吧,她平日里也只能在院子外面转,而不能出那高墙外去。 蜜桃蜜桔也是一脸丧气,这才想起这个问题,她们都不能出去的,这些消息也只能从外面回来的人带回来才行。 “那看来,只能干等了。”安夏说道,看着外面如此好的天气,心中感慨万千。 这样的日子特别难熬,看不到龙炎那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容颜,找不到一个人能好好说说关于她的想法,找南宫景的想法,蜜桃蜜桔从小生长在这里,对外面的事情肯定不了解,她们也不是什么核心人物,自然不知道她与龙不言以及龙炎之间的事情。 安夏想找龙不言,却发现,这几天龙不言并不在她所在的府上,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毕竟那个人是主子,什么事情都不会和她们说的。 这样难熬的日子,在过了三日后,外头终于传来了好消息。 “姑娘,护法没事了,护法已经脱离危险了。”桃桔两妹子赶忙来禀报,脸上都带着笑容,看来,这几天也着实让她们难熬了。 “嗯,那就好。”安夏的脸上也闪现了一番轻松。 “不过护法估计还要在外郊待上一阵才能回来呢。”蜜桔说道,脸上有些惋惜。 “看来,你们都很喜欢龙炎护法啊!”安夏眼里带着几丝促狭,看着蜜桃蜜桔两姐妹瞬间脸红的样子。 “姑娘快别取笑我们了,龙炎护法是真的好,对我们都好。” 两姐妹一人说,一人忙点头。 安夏也看不出龙炎哪里好,不再说话。 他们都以为龙炎这般重伤应该要好些日子才会出现在大家的视线里,可是却没有想到,蜜桃蜜桔二人说了话后没过两日,龙炎便出现了。 “没事了?”看着龙炎面具下露出的脸色还有些惨白,但是也死不了的样子,安夏问道。 “命大,死不了。”龙炎说道,语气还算有力。 “哦,真是可惜啊!”安夏点点头,一脸惋惜的样子,看的龙炎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你就那么想我死?”龙炎问道,认真的看着安夏。 “……”安夏不说话,其实她很想点点头的,但是想到蜜桃蜜桔两丫头似乎都特别喜欢龙炎,又觉得应该不能让他就这么死了,毕竟龙炎还是有人喜欢的。 “难道你就不想知道南宫景的消息?”龙炎问。 瞬间,安夏的眼睛便睁的老大的看着他,连忙问道:“你知道他的消息了?” 龙炎这回倒卖起了关子,故意不说话了,看的安夏挠心的很。 “你倒是说啊,究竟知道些什么了?他可是来梵方国了?有什么事?”安夏抓着他紧张快速的摇晃着他的身子,疼的龙炎龇牙咧嘴,脸色更加的惨白了。 “是不是要把我摇晃死才甘心?” “……”安夏不敢再摇晃了,手紧紧抓着对方的衣袖,却只能悄悄放开,意思自己不会再摇晃他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快说吧,南宫景到底怎么样了?我很想知道。”安夏重复着自己的着急,希望龙炎明白她的焦急。 几个月未见的心上人,任谁也会着急了,而且—— 摸着微隆的肚子,她这肚子里面可是还怀着他的孩子呢,她很想南宫景现在就出现在她的面前,由自己亲口把这好消息告诉他,让南宫景也能开心开心。 “他已经来到了梵方国码头边的一个小镇上了,我也已经派人去传消息了,他若是信我们的话,估摸过几天便会来。”龙炎没有隐瞒,因为看着安夏眼睛里的那份焦急,他不知道要怎么隐瞒,与她开玩笑让她着急。 心里记挂着一个人,就是这般最想在第一时间得到他(她)的消息的吧? “真的吗?”安夏眼里都是着急,还有激动,“他真的能来吗?” 她就知道,南宫景是不可能丢下她的,即使她被人带离到千里迢迢的梵方国,他也能找了过来。 “嗯。”龙炎点点头,不再说其他的话,过了会,便起身离开了。 他的身子,还不宜多走动,这次来,不过是让安夏安心。 “诶,你小心点。”看着对方走的艰难,安夏忍不住的说道。 龙炎脚步停顿了一下,微微点头,这才离去。 等房间的门再次闭合上,龙炎这才停下了脚步,回头,看着紧闭的房门。 也许,我该早点认识你的。 手掌轻轻压着伤口,居然都那么疼,可是左胸口下的位置,却为何更加的疼痛呢? 彼时的梵方国已经是六月的天了,到处热气腾腾起来,幸好,这梵方国四面被海包围,形成海洋性气候,即使最热的天,也不会像东辰国那样可以热的人成焦炭,海上清风吹来,倒是凉爽的多。 这样的好天气,配上要好些的心情,安夏整个人觉得都要好受些,想到孩子他爹就在梵方国,安夏的心也就安定了不少。 外头天色正好,安夏在屋内闷久了,便想去院子外面透透气,这时节,到处鸟语花香,莺歌燕语,好不热闹。 梵方国是个好国家,至少在吃这方面,总是有许多好吃的,每每安夏孕吐吐的厉害之事,什么都不想吃了,可是当端上的水果或者点心,都是能吃上几口。 说起孕吐,本来这不知道有孩子的情况下,安夏觉得怀了孩子和没怀孩子好像没什么区别,可是当知道自己知道肚子里揣着个包子的时候,各种孕吐接踵而来,一时一个花样变着吃,这会想吃甜的,下一会却又想吃辣的,等辣的还没来得及吃,又觉得自己想吃酸的,怪异的很。 只是睡觉,还是和平时差不多,一样的多,一样的懒。 或许是她太久没懒了,所以这一懒,却懒上瘾了。 “这山楂很好吃,酸酸的,甜甜的。”在院子前的树下,安夏一边吃一边点头,时不时看看头顶上的天空,鸟儿在天空自由自在的飞着,真是欢乐啊! “是啊,这山楂是最早一批的山楂,可是护法自己去采来的,个个颗大饱满,又甜又脆,姑娘可要吃多点。”蜜桔像是找到了话题一般,赶忙说道。 她们都知道安夏刚开始讨厌龙炎的事情,所以在安夏的面前,总是喜欢夸夸龙炎,让安夏知道,其实这护法是真的好,事事上心。 不过蜜桔的这些话听在安夏的耳朵里,却不完全是这么回事,龙炎这人脾性不大好,虽然还算是个好人,但是蜜桔说这些山楂是龙炎采来的,安夏打死也不会信的。 龙炎都已经受伤那么严重了,哪里有心思去采摘山楂,虽然交代个人就行了,何必劳自己的大驾? 其实安夏不知道,这山楂树就长在龙炎所在的院子里,所以采摘什么的,不过是分分钟抬头采摘的事儿。 “姑娘,我听说,酸儿辣女,你就该多吃些酸的,生个儿子来。”蜜桔继续说道,看着桌上的山楂。 她可是知道,很多人都不喜欢生女儿的,像她们两姐妹,虽然是双生子,但是却都是女娃,所以父母早早便将她们二人卖了,幸好遇到了主子这样的好人家,才留在了龙魂这里训练,过上了人的生活。 所以,很多人怀孕的时候,明明知道吃太多酸的不好,更多时候她们是喜欢吃辣的,可是为了能应着这句话能生个儿子,所以很多人都喜欢多吃些酸的。 安夏何尝不明白她们的心情呢,但是对于她这样的人的观念来说,生女儿反而比生儿子好的很,儿子长大了会偏向着别的女人,对于老娘,可没那么重视了,女儿可不同,女儿是妈妈贴心的小棉袄,儿子比较容易不听话,女儿可不同,都是听话的乖孩子。 笑了笑,安夏说道:“比起儿子,我更喜欢女儿,酸辣这些东西,只能说我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必应着这些老话来吃,命运皆有定数,生男生女,可不是你想生什么,吃多点那些东西就能生的,你若肚子揣的是女儿,吃再多酸,那也是女儿,你若揣的是儿子,怎么吃辣的,那都是儿子。” 安夏从来不相信这些,而且科学也证明了,这些都是无稽之谈,你说若是那些喜辣的地方,人姑娘本来就喜欢吃辣的,你即使肚子里揣的是男包子,她还是喜欢吃辣的。 “哦。”蜜桔也不懂,但是听安夏这么说,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这样看似惬意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几天,看着龙炎的身子似乎在一天天好转了,安夏便喜欢跑到龙炎所待的院子里,这才发现那棵山寨树,然后各种折腾着山楂吃,让人做了些山楂糕子,变着法子吃。 而最主要的,安夏便是想通过龙炎,然后希望能了解些南宫景的情况,即使是只字片语,那也是好的。 龙炎却只是说自己并不大清楚外面的情况,这几日他一直在养病,很多事务都交给了其他人打理。 安夏在龙炎那也问不出什么,自然各种郁闷。 正在她郁闷非常,思念非常的时候,安夏,终于见到了日思夜想的那个男人——南宫景! 176.傻瓜,哭什么呢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以为自己还要等很久,南宫景才会出现,却不知道,幸福其实来的也挺快的。 白天,安夏像往常那样,吃了又睡,醒来了又继续吃,无穷尽也。 经过这段时间的调养,安夏把自己吃的胖胖的,至少,是来到这是世界以来前所未有的丰满。 怀了孩子,胃口大开,肚子慢慢的撑起来了,削尖的下巴开始有肉起来,就连那看似小馒头的胸部也开始丰满起来了。 看着自己微微挺起的胸部,安夏一脸欣慰。 蜜桃刚好从屋子里端好吃的出来,看着安夏不停瞧着自己的胸部,不禁疑问。 “姑娘你在看什么?” “我在看我的胸部是不是长大了?”安夏毫不避讳说道,却忘记了身边站着的两个小姑娘都只是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这时代不允许她这么开放的说话。 刚抬头,便看见蜜桃蜜桔两人红彤彤的小脸,明显因为安夏的话而吓住了,这么大胆的话,安夏居然也说的出口,真是——羞死人了。 “你帮我看看。”安夏说道,用手摁了摁自己涨了不少的胸部。 她觉得这院子里就她们三个女子,说什么应该也没什么的吧? 可是,安夏还来不及让两位蜜看看自己胸部是否变大,眼睛却看见门口的方向,龙炎正站在那,面具遮住的脸上,出现了前所未有的尴尬,即使安夏看不见,却还是能感觉得到。 “呃……” 安夏也忍不住的尴尬起来,她虽然说话有些时候大胆了些,但是还不到那种见人都能说起这样的话的地步,这会看见龙炎就站在那,似乎把她刚才的话都听进去了,一时之间居然无措起来。 不等安夏无措完,龙炎的身后的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人。 看着那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安夏张开的嘴巴居然忘记了合上,就这么直愣愣的看着对方,直到眼泪掉落下来。 “傻瓜,哭什么呢?”低沉的嗓音,是那么的熟悉,看着几个月未见的男人,此刻已经瘦了一圈,安夏昂着头,更是落泪不已。 思念的潮水在此刻涌动在眼中,好像源源不断的泉水,流个不停。 “南宫景——”所有的思念此刻只有这三个字能诉说,眼泪似乎比嘴巴还要利索,簌簌的下着泪水,怎么流也流不完。 紧紧的抱着南宫景,安夏生怕自己一松手,眼前的男人就会不见了,多少个日夜,她想他念他,却发现,身边都没有他的影子,只有浓浓的思念在强撑着自己尽量的开心起来。 “哭什么呢?我不是在了吗?”明明想要轻松一点的语气,好让怀里的女人尽量别太伤心,可是南宫景却发现自己,要比安夏还要来的伤心。 男儿有泪不轻弹,所以他不落泪,可是想到心心念念的人儿不见了,自己找不到,没有半点消息,他怎么能不着急,多少个日夜里,只能想着思念的人儿入睡,翌日醒来,却发现枕边湿了,想起夜晚时的梦,胸口闷闷的疼。 如今,阔别三四个月,终于见到了人,他的心里,说不出的苦涩与欣慰。 “呜呜……”本来还默默流泪的人儿,突然之间,便放声大哭。 周围的人见状,也不敢再逗留,跟着护法走了出门,院子里,只剩下二人相拥而泣。 南宫景也不拦着安夏哭泣,拍着她的背,宽慰着,却不说话。 许是觉得之间哭的太难听了,安夏很快便止住了哭声,抬头看着南宫景,摸着凸起的颧骨,心疼的说道:“你瘦了。” 南宫景双目对视着那被眼泪包裹着的瞳眸,水晶晶的,笑着将她眼角的泪水拭去,摸着多肉的下巴,然后说道:“你胖了。” 女人最讨厌被人说胖了,只见安夏刚听完,瞬间嘟起了小嘴,不愿意了。 “我才没有胖!”胖的不是她,是肚子里的小包子。 将人拉坐在树下的小石墩上,安夏神秘兮兮着,早就把周围的人忘记了一干二净,人走了都不知道。 “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安夏神秘兮兮的笑着,与刚才哭的肝肠寸断的人形同两人,手紧紧的拉着那带着伤疤的大手,紧紧拉着,不愿意放开。 南宫景紧盯着对方的眸眼,满眼都是柔情,却不知道安夏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他也没想到自己会那么快能找到安夏的。 当时差点安夏很有可能在龙魂的人手上,而从各种打听回来,龙魂倒不是像那晚上的面具人说的那样,便开始着手调查龙魂的根据地,看看龙魂的人是否真的将安夏抓住了。 可最终,在他漫无目的的找的时候,却遇见了一个人,那人撞了他的身子一下,一张纸条塞在他的手里,他狐疑的打开,便有了一个地址,然后在一隐秘的院落见到了一个男子,那男子又引着他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见到了刚才领他而来的男子,并且将他带来这里。 他不知道自己当时是如何会跟着那人说的方向而去的,他当时心里只在想,必须要找到安夏,不管如何,他都要去一看究竟,就算豁出了性命,也在所不惜,若找不到她,他再怎么用时间去找又有何用,便一搏吧,也许真的能找到安夏。 如今可见,他所想的是对的,让他终于看见了心心念念的人了。 “何事?”反手紧抓着安夏的手,他更怕眼前的人会再次了无声息的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别人都说他智谋多虑,是个无所不能的人,他以前也这么认为,他那时候没有所谓的牵挂,仇恨,蒙蔽了他的双眼,所以没有什么比报仇更重要的,除此之外,他不再担忧其他。 可后来,遇上了安夏,他心里有了牵绊,他不想就这么碌碌的过完此生,或者把性命交在战场上,他想的很简单。 可后来,却不想了,有了牵绊,有了爱人,有了孩子,发现生活多了很多乐趣,他想陪着她慢慢的一点点变老,想陪着她看着子孙满堂,相拥而去。 安夏抿着唇,没有说话,然后将他的手拉了过来,抚在自己微隆的肚子上。 只是简单的一触碰,南宫景五指微跳,感受着那平时平坦的肚子如今居然凸了起来。 “你……”南宫景愣了半晌,然后说道:“你吃太多了,终于长胖了。” 安夏一看南宫景那样子,以为他如此的明白她的心思,不过想想也是,肚子都隆起来了,怎么可能不知道呢,可当南宫景后面那句话一出,安夏直接愣在了原地,若现在有一道雷,一定能把她雷的外焦里嫩的。 “你说什么?”安夏问道,眼底里有几分怒气,明显南宫景这答案与她想象的差太远了。 南宫景怎么可以这么笨呢?她好心以一个浪漫的方式告诉他,他又要当爹了,可这男人居然半点不懂,还说她胖了,她哪里胖了,这肚子揣了包子才会这么鼓的。 看着对方气鼓鼓的腮,南宫景捏捏安夏的双颊,然后笑着说道:“好了,不逗你了,我知道你肚子里有了什么。” 说着,将人紧紧抱住。 如果安夏此刻认真听的话,会发现他的心跳是跳的如此之快,一方面是在高兴自己与心爱的人又有了一个孩子,而且还是他们相爱之后所有的结晶,另一方面,却又在庆幸安夏没有在这场事故当中失去性命,让他一辈子追悔莫及。 一切,都刚刚好,刚好,我没有失去你,你也没有不要我。 安夏安静的听着对方胸口上跳动飞快的心脏,感受着砰砰狂跳的心跳声。 许久,安夏才问道:“你知道什么了?”说完,还忍不住的捶着对方的胸口,让他知道,刚才自己有多失望他说出那样的答案。 “我知道我们有孩子了。”南宫景叹气一般说道。 对于孩子,他不会要求太多,因为他知道生孩子是女人一辈子最痛的时刻,而且在那之前,还要忍受十个多月揣着个大球般行动不便的日子,所以,他从来不想要求安夏为他多生孩子。 但是安夏不能,安夏喜欢孩子,或许是怕他太孤单,但不管怎么说,安夏总是希望能多点孩子绕膝,他们才会更加的幸福。 所以到了后来,南宫景也开始向往子女多多绕膝承欢的场面,想想,居然还有些期待。 安夏感染了他,在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也和是期盼多点孩子,但是他却还是不愿意逼迫安夏,觉得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却不想,他心里的顺其自然,居然来的如此之快,打的他个措手不及,满心欢喜。 “你知道还故意骗我,还说我胖。”安夏嘴角挂着笑,却还是埋怨的捶打着对方的胸口,不轻不重。 “你怎么会胖呢?太瘦了,该多吃些东西。”捏捏厚了不少的的掌心,南宫景知道她近来的吃食肯定不错。 都说有孕的女子特别挑食,总是各种不对胃口,若养的不好,很容易营养跟不上,不单只母体受损,肚子里的孩子也不能好好生长,以后难免落下些娘胎里的病根。 可即便知道他们吃食上是没有亏待安夏的,但是南宫景还是忍不住的问道:“他们可有为难你?” 摇摇头,“没有,他们让我吃好睡好,养好身子等你来。” “真的?”南宫景问道,目光灼灼,在看见安夏眼底里没有半句虚言,这才放心。 “嗯。” 那一下午,安夏和南宫景说了很多,说了她这一路上受的莫名委屈,说她在这里,遇上了自己的亲舅舅,说自己娘亲并非东辰人,而是这龙魂家主的妹妹,说自己在这里吃好睡好,却时时刻刻思念着远方的他们,为了让宝宝生长好,她不敢伤心,不敢哭。 安夏说了好多好多,说的口干舌燥,南宫景为他倒来茶水,给她喝了,她便又继续说,似乎要将肚子里所有想说的话今日一口气将它说完。 南宫景也不打断,细细的听着,仿佛自己就置身在她的身边,跟她一起感受着这一切。 当知道龙炎那些日子里对她不言不语总是冷漠的很,南宫景便恨上了这个叫龙炎的男子,但是当安夏轻松的说着,又说龙炎如何的保护她,给她不停的搜来好吃的,南宫景又决定原谅掉一些龙炎的罪孽,但是还是觉得这龙炎不是什么好东西。 南宫景细细的过滤着安夏口中的话,然后一一记下每个安夏说的人。 安夏说的人并不多,来来去去就蜜两姐妹,龙炎还有所谓的舅舅,大不了还有船上伺候的小翠小花和那一干人等。 当听到安夏说这次他们抓她来这里并非对她怎么样,反而是想保护她,保护她免收龙魂家族的叛徒,魆王龙不战的阴谋的迫害。 “龙不战……”南宫景重复的念着这个名字,想着这些日子里从外面打听到关于暗魆宫的事情,然后开始担心安夏的安危。 南宫景突变的心情,安夏怎么会看不明白,拍拍他的手,示意他安心。 “放心好了,我住在这里很安全,什么事情都没有,等过段时间,一切都会结束的了。”安夏说着,试图让南宫景别那么紧张,她就不信,那么多人保护她一个人还保护不了,大不了她先不离开这里便是了。 安夏想的简单,可是南宫景却不这么认为,十几年的隐忍,梵方国暗地里的主宰格局早已改变了,即使他没有细细打听,但是也知道龙不战这个不简单。 “嗯,我知道。”为了不让安夏担忧,南宫景给安夏送上一个宽慰的笑容,心底里却在想着怎么才能快点将安夏带离开这个是非漩涡之地。 等夜晚安夏沐浴去了之后,南宫景这才找到了龙炎这个面带面具见了几次的男子。 与此同时,九觞也已经到了对方的房中,似乎正是在等着他的到来。 看到九觞坐在那,南宫景心里直佩服这些人速度之快,而且,他们还要撇去那些烦人的跟屁虫。 “她怎么样了?”九觞问道。 虽然知道安夏已经没事了,但是九觞依旧不愿意放心。 “她很好。” 三个字,足以说明安夏如今的现状。 九觞点点头,也不再问什么只要她好便是了。 低头看着手腕的地方,也许,这个地方,再也可能派不上用场,几次几次的消耗,却也让他体力不支,除非,突然有灵丹妙药让他瞬间恢复体力,可世间,哪里那么多的灵丹妙药啊,一切,都需要代价去付出的。 南宫景细心的察觉到九觞的目光所停留的位置,虽然只是一瞬间,却也让他抓住,抿紧唇,南宫景却不能问任何的话。 龙炎看着二人静坐下,挥手让周围伺候的人都下去,屋内,只剩下三个男子。 “想必二位已经知道了这里是什么地方,在下龙炎,龙魂护法之一。”龙炎解释道,看着两个男子点点头,然后接着说道:“安夏是主子遗失在外的外甥女,安夏身上,留着龙氏一族的血,当年,太祖皇帝打下江山的时候,留了一个神秘的地方,这个地方需要铸就一把血钥匙,而龙魂家族的叛徒——龙不战,他妄图得到血钥匙,而血钥匙最重要的,便是这龙魂一族的女子的血液,所以……我们需要保护好她,也需要用她来灭掉龙不战。” 安夏虽然是主子的至亲骨肉,但是为了龙魂一族,为了梵方国,为了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即使需要利用上安夏,那也是值得的,更何况,已经找到了可以保全安夏性命的方法,虽然有些危险,但是,还是有希望的。 刚一听要用血铸造血钥匙,南宫景便不禁好奇问道:“你们要如何铸造血钥匙,又需要她多少血?” 若是换了平常,安夏一分一毫,他们也动不得,但是,若只是切个小口,却也能让安夏从此平安,脱离龙不战的虎口,他愿意让安夏牺牲一小点,可若是…… 想到那样的结果,南宫景连忙在心里否认,那是绝对不行的。 “我听闻,铸造这把血钥匙,需要血湖,你们的血湖呢?”九觞紧接着说道。 血湖,以龙魂世代的女子所交汇的鲜血而注,可是,血湖在一百多年前,早就已经没有了,后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传说,传说究竟如何,没人知道,也许,根本就是黄粱一梦,骗骗这些后世的人还行,却不知道是真是假。 龙炎静静的听着,却也不着急,等九觞说完,才道:“这个你们且放心,我们已经找到破解的方法了,安夏不会有事的。” 他们谁也不希望安夏会出事。 “什么办法?”南宫景问道,语气里,却多了几分的不信任。 虽然说龙魂的家主是安夏的舅舅,但是从来没有见过面的舅舅,这情谊并没有几分,而且从了解到的情况,龙魂家主是个有悲天悯人之心的人,他心怀苍生,看似是救苦救难的菩萨,但是很有可能他会为了大我而牺牲掉小我,牺牲掉安夏。 “我知道你们在担心什么,没有人比主子更在乎安夏的性命,你们且放心。” 龙炎句句似乎在让他们放心,可是却也无法让人安心,那可是南宫景与九觞都在乎的人,怎么能出半点差池呢? “你如何让我们相信?”南宫景问道,手中转动着杯盏,看不清情绪。 “这个你们可以拭目以待。”龙炎说道,若是能找到巫师,这绝对不会让安夏出现危险的,“而且,如今,我们还没有找到施法的巫师,所以,铸造血钥匙根本无法完成,如今要做到最主要的事情,便是保护安夏,因为,龙不战他们已经找到了巫师,若是安夏被他们抓去了,定没命无疑。” 比起让龙不战等人下手,他们还是早些找到巫师,这样才能解决当前危机。 而且,龙不战不是普通人,很快,他便能找到安夏,到时候,什么都来不及了。 南宫景与九觞对视一眼,自然也知道个中危险,但是,为何陷入危险的人会是安夏呢?她现在还怀着孩子。 “这事,还需要巫师?”南宫景继续问道。 对于梵方国这个地方,越发的觉得神奇了,而若是这件事不是牵扯上了安夏,或许他还有些兴趣过来探听探听,但是,事关安夏的性命,他无法好奇起来。 龙炎点点头,“当年太祖皇帝打下梵方国江山的时候,身边跟着龙魂族的家主,以及巫族的族长,他们为了好好保护这些财物,于是利用了三人之力,将那个洞口封了起来,所以,后人想要打开那个地方,拿到那些当年所藏之物,便必须需要皇族的血池,与龙魂家族女子的血,以及,巫师的法术三者一起,共同打开那扇大门。” 顿了顿,龙炎又继续说道:“可是,在太祖皇帝拿下江山,封锁了那扇大门之后,巫族与皇族发生冲突,皇族与巫族决裂,发生了前所未有的战乱,战乱过后,巫族族长以血起誓,让梵方国世代圈禁在自己的国土,即使权利再大,兵力再厉害,也依旧不能称霸天下,后来巫族之人纷纷逃离了梵方国,隐居起来,直到百年过后,出现在大因国,却也让巫族与梵方国彻底分化。” “所以,这个原因,使得这么多年来,你们都无法开启那扇门?”九觞问道。 这件事他隐约有些印象,却又不大记得了。 “嗯,我们打算与巫族后人重归于好,可是,巫族在大因国又遭受了一次劫难,所以,如今的巫族,已经分崩离析,唯有找到巫师,高级的巫师,我们才能解决眼前的难题。” “既然巫师已经没了,又如此再开启那扇门呢?”南宫景问道。 对于这梵方国与巫族之间,越发觉得奇怪的很,问题多的很,怎么他找了个娘子,居然牵扯如此之深。 “都说如今的巫师没有用,当年那场厮杀,高级的巫师在算计之间,最终却被皇族的人灭去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无用之辈,而当年还是孩子却突然人间蒸发的嫡正巫王,是最好解开巫师与梵方国皇族之间的诅咒的人选,可惜,此人却在当年那场战役中,悄然蒸发了,没人再能找到他,我想,只要找到这个人,一切,都有机会,安夏不会又是,龙不战必死无疑,梵方国一定能繁荣昌盛。” 细细的听着的两人,脸上都变得凝重起来。 九觞的食指,搭在桌沿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眼眸沉沉,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177.绵绵情话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三人谈了没多久,也好似没能谈出个所以然来,南宫景等着回去抱老婆和肚子里的孩子,九觞也懒得和龙炎在这里听他废话,只要他说安夏有危险这些事情,便觉得没有听下去的必要。 走出了大门,九觞侧头看着南宫景,说道:“你相信他的话?” 这是一个疑问句,可见,九觞对龙炎这个人并不会太信,毕竟,这拿的是安夏的性命去赌。 南宫景也摇头,“不能全信,却也不能完全不信。” 龙魂一族是个什么样的,只要花点时间去打听便知道了,可是正是因为知道,所以他对安夏还有龙不战的事情要更加的警惕小心。 龙魂的人想保护安夏是无疑的,同时,他们更想灭了龙不战,因为龙不战的威胁太大了,这是唯一一个从根本上救安夏的办法。 可是,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去救安夏,南宫景却是摇头的,若是这些人不曾找到安夏,他将安夏护在羽翼下,就不信龙不战有那个能力去找出安夏,祸及她的性命。 南宫景是个心系万民的将军,同时,他也是个有血有肉有感情有爱人的正常人,他前半生已经将性命都搭在万民身上,如今,有了安夏,便容他自私点,只要美人不要江山。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冷血也罢,这是他此刻最想保护的人,即使用千万人的性命来换取安夏的性命,他却是愿意的。 “他已经说了,龙不战那边,已找到可以炼铸血钥匙的巫师,而他们,只缺安夏一个,他们自己呢,巫师还没能找到,如何斗他们?”不管兵力再怎么强劲,可敌人在暗他们在明,如何斗这龙不战,若啊他们强行的来抢夺安夏,难免安夏不会有危险。 “如今,唯有快些找到这巫师了。”想到安夏肚子里面还有他的孩子,南宫景松开的手瞬间握紧。 他不想让安夏有危险,想带着她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可是转念又一想,安夏如今这底细他们都是已经知道的了,回到北元国之后,难免龙不战手不会伸过去,而如今,只能先解决了龙不战才能太平。 只是那血钥匙,可以不炼,那些关于另一扇门外的财宝,他们不需要,只要把龙不战解决了就行了。 这般想着,南宫景将自己的意见告诉了九觞,就不信那么多方的势力,还解决不了一个龙不战?至于巫师与梵方国皇族以及龙魂家族之间的矛盾,还是留给他们自己去解决吧,安夏就不必牵扯进去了。 九觞对南宫景的这一计划点点头,觉得安夏也是不需要去冒那样的风险打败龙不战。 龙不战若是真的厉害,也不会这么多年与龙魂一直死抗着,而不是直接进攻,可见,他也是忌惮着龙魂以及皇族的势力的。 “此事还得计划周详,切不可马虎。”九觞说道,看着不远处的月亮隐入云端,似乎也厌烦了这样的日子,躲在云里当做什么也看不见了。 两人边走边说,看着九觞没有要回去被人分配下的房间,而是朝着南宫景同一个方向而去的时候,南宫景忍不住问道:“你怎的不回去?” 这男人明显是想去看他老婆的节奏,可是他老婆岂是九觞想看就看的?虽然过了三个月的危险期,但是揣着个包子,还是不能让人多瞧了去。 九觞斜睨了南宫景一眼,眼中充满了鄙视,“我去看看她,你有意见?” 有,很大的意见! “她估摸已经歇下了,你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 他可不想他的妻子这么被人时时刻刻惦记着,九觞这个男人虽然看起来很正经很正经,而且他的妹妹银铃还在勾搭他,但是南宫景还是不放心九觞,反正是雄性动物,他都感觉这些人没安好心,就连帅帅,其实很多时候也没安好心,只是想着帅帅是从安夏身上掉下来的肉,算是安夏的一部分,他才甚少去计较。 “我去看看而已,歇下的话,我会自己走的。”九觞一副不理解南宫景的模样,这安夏对他至关重要,没有见到怎么放心呢?南宫景这个男人,也忒小气了,又不是打算把安夏吃了,何必这般着急? 难道你不自己走还要我抬着你走啊!南宫景心里咆哮,然后又一本正经起来。 “她肚子里怀有宝宝,不宜打扰。” 九觞听的他一说,本来还目视前方走路的他突然将视线盯在南宫景的身上,“你说的可是真的?” “嗯。”南宫景为自己的聪明而欢呼,安夏怀孕了是真的,但是他真的不想九觞此刻惦念着安夏,所以以此为借口。 “可看了大夫,大夫怎么说?多大了,孩子可好?”九觞就像个当爹的,事无巨细的问道。 南宫景很想吐槽说,那是我老婆,关你什么事,别说有的没的,赶紧回去睡觉。 可他脸上却没有生气发怒的样子,忍着心里的怒气,说道:“很好,孩子大人都好,三个多月了。” “那就好。” 南宫景点点头,意思你既然已经清楚了,便回去歇着吧,别说那些有的没的,就快到了,再跟来可不像话了啊,他要准备回去睡觉了,可不要九觞跑来看夫妻二人睡觉啊! 回去吧,回去吧! “那你赶紧回去歇息吧,我也要回去歇息了。”南宫景觉得,自己有些事情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就别缠着过来了。 可是九觞却不听他的话,继续目视前方着。 “几个月未见了,我想看看她确保她的平安。” 就在南宫景准备说话的时候,九觞侧头,看了南宫景一眼,“而且,银铃不是说了让我代她好好照顾安夏吗?” 银铃这个词眼九觞极少说,但是此刻这般说道,也足以证明,他与安夏,只是很好的朋友很好的姐弟的关系,毕竟,即使九觞想抢安夏,也得看安夏愿不愿意? “……” 南宫景觉得九觞是个狐狸精,拿银铃来压他,看着近在眼前的房子,南宫景抿着唇,决定暂时不与九觞计较了,只是,若哪天九觞落在他的手里,定要他好看,哼! 果然,即使轻声进入房间,里头的人并没有歇息,赶忙跑着小步而来。 看着安夏跑的如此的急,南宫景忍不住的紧蹙眉头,声音带着嗔怪道:“你可是有身孕的人,怎可这般跑跳?” 安夏不乐意的噘着嘴,觉得自己并没有多大的动作,宝宝好着呢,娘亲这么欢脱,以后孩子也会健康快乐些的。 只是一瞬,安夏便看见南宫景身后的九觞。 “九觞,你也来啦!”安夏笑着绕过南宫景,直奔九觞而来,显得冷落了南宫景。 南宫景冷冷的看着本属于自己的妻子,此刻正一瞬不瞬的瞧着别人家的男人看,不禁有些窝火。 可是他却又不能将气撒在安夏的身上,于是,决定将所有矛盾都指向了九觞,就是这个不要脸的男人,抢走安夏的焦点,让她忽视他的,以后寻了方法一定要让九觞付出点惨痛的代价。 九觞看着以前嚷嚷着自己怎么也肥不了的安夏,如今已经肥了一圈,肉肉的下巴,整个人看起来多了几分富态,不禁笑着说道:“现在的你,才有几分老板该有的样子。” 安夏是孕妇,一孕傻三年,所以刚开始听的九觞这么说先是一愣,然后瞧着他这般看着自己的身材,自然知道九觞这话是什么意思,忍不住的怒道:“好啊,九觞,枉我对你那么好,你也敢取笑我,真是反了你了。” 如今的安夏,多了几分妇人该有的娇媚之态,举止间,更加的有韵味了,不像以前,瘦瘦小小的,若她不说自己已经有一个几岁的儿子了,别人肯定以为她还是个十七八岁的小姑娘。 九觞笑着,看着安夏恼起来的样子,脑海里,突然浮现了另外一张脸,她笑着恼着伤心着的样子,各种各样,却都深深的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嘴角的笑容突然僵硬起来,九觞想挥走掉那些画面,却发现,脑袋根本就不听自己的使唤了。 “九觞,怎么了?”看见对方脸上僵硬的表情,安夏问道。 “我没事。”看着安夏被养的白白胖胖的,九觞也就放心了,“你没事就好” 来之前,他已经算过自己可能有命来没命回的了,只要安夏性命还在,就必须保证她能平安回去,如今看着他们的处境,倒比自己之前想的要好些了。 对于九觞的关心,安夏全盘接收,“我能有什么事情,吃好睡好,养的白白胖胖的,快跟母猪一样了。” 九觞幸好还有点她的心,算她没白买了他,安夏就相信自己的眼光准没错的。 当时离开的如此匆忙,谁也猜想不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九觞与南宫景的担心安夏是知道的,能这般千里迢迢的赶来,南宫景来救她她能理解,可是九觞来就不同了,可见九觞已经是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已经把她看做一个重要的人看待了。 “我果然没有看错你。”安夏笑着说道。 这话停在另外两个男人的耳朵里,倒变的不一样味道了。 看着自家女人与别的男人谈笑风生,南宫景再忍的话,就觉得自己是猪头了,连忙说道:“外面风大,别站在门口,你累了吧,还是早些进去歇息吧。” 可是安夏今天很兴奋,哪里谁的着啊,而且现在也不会太晚,多与九觞说两句话应该没事吧! “没事没事,我今天高兴了些,等会再歇息吧!”安夏没有看南宫景,觉得自己这些日子里,睡的太多了,把腰板都睡硬了,应该多活动活动才是。 “已经不早了。”强忍着怒气,南宫景觉得不该同安夏一个孕妇计较,只是使了颜色让九觞赶紧滚蛋,人也看了,话也聊了,赶紧滚蛋! 可九觞觉得,这么惹着南宫景,挺好玩的,便假装看不见南宫景的眼色,笑着让安夏进屋子坐着再继续叙旧。 “银铃还好吧?”安夏问道,亲自给九觞沏茶,不过,还没沏好,便让南宫景抢去沏了。 安夏也懒得理会,觉得南宫景越发的贤惠了,只得空讲话,也没去看南宫景。 今日她已经与南宫景说了一下午的话了,如今轮到问九觞了。 她想关心关心九觞和银铃之间的事情。 聪明如九觞,自然知道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很早,他们所有人便已经将他和银铃绑在了一起,即使他从来没有承认过,但是,似乎他也从来没有去否认去解释过,所以,银铃的事情,安夏觉得,九觞应该更加清楚的。 “这个,你该问她的哥哥,或许他会更加清楚。”九觞轻易的便把问题转给了南宫景。 可是安夏根本就不要听南宫景说,她想听九觞说,“他自己的事情都顾不得来,银铃的事情估计还不大清楚的,九觞,你就那么讨厌银铃么?” 孕妇总是会想好多问题,不管好的还是坏的,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胡思乱想,此刻也毫不隐晦的问九觞。 南宫景觉得,现在的九觞无助被逼无奈的样子,着实让他非常的开心,九觞啊,你也有今天啊,不过是个银铃,你把事情说清楚不就行了,何必弄成今天这般呢? “她应该很好吧?”九觞看似疑问,却又像是在肯定的说着,轻呷了一口南宫景刚泡好的茶,继续说道:“她的事情,你更该问的不是我,我与她,只是单纯的朋友。” 朋友两个字,不知道九觞是不是故意咬重着说,意思让他们都明白,银铃并非他的什么人,他没承诺过她什么,更没有负过她。 “呃……” 安夏一时哑言,她知道九觞与银铃这么久了依旧的不咸不淡的,但是她明眼一看,便知道九觞对银铃是有情的,就是不知道为何九觞总是要逃避这段感情,不愿意去面对去尝试。 “好了,不说她了,夜也深了,你还是早些歇息吧,我先回去了。” 南宫景看着匆匆离去的九觞,自己刚才怎么赶都赶不走,说到银铃,居然跑的比兔子还快,九觞这是什么意思?若知道九觞忌讳着银铃,南宫景从最早就应该拿银铃一事与他说的,但是转念想想,他可不会为了赶走九觞而去破坏妹妹的姻缘,这件事,他不搀和了,别人的感情,他们走,何必他们插手呢? “诶……”安夏还想说点什么,房门已经被出去的就九觞连带关紧了。 回头看了眼南宫景,安夏表示很无奈,不过问多两句银铃的事情嘛,若真的不喜欢,就跟人家说清楚,白白耽误了人家的年华,而且,既然喜欢,就给人家一个机会啊! 安夏不知道,九觞已经在离开之前多次明示暗示的告诉银铃,别再执迷不悟了,回头吧,可银铃却笑了笑,以有其他事情为由,然后跑离开了。 看着安夏这般无奈的样子,知道孕妇不宜过度伤心,南宫景赶忙安慰道:“没事的,他与银铃的事情,你别太担心,各人各有自己福,我们操心太多,未必是好事。” 安夏点点头,觉得南宫景说的也在理,不好意思的再说什么了,只是想到那个当初笑靥如花,结果为了一个九觞,各种忧伤不淡定的银铃,安夏觉得,真的有必要帮帮小姑子嘛。 可南宫景也说了,各人各有各人福,勉强不来。 “早些歇息吧。”拍拍孕妇受伤的小肩膀,南宫景小心为其打理好床铺,让安夏睡在床里面。 “嗯。”安夏受伤的小心灵看着南宫景如此体贴的照顾她,每每都怕她碰到她肚子的小宝宝。 看着南宫景小心翼翼的模样,安夏认真的看着他,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好看,安夏觉得,南宫景认真掖被子的模样最好看。 “南宫景,你真好看。”安夏笑嘻嘻说道,看着小扇子般的眼睫毛,一扇一扇的,特别的好看。 她觉得自己找的男人长的真好看,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唇性感,眼眸魅惑,美貌英气,鼻梁高挺,什么都好。 南宫景愣了愣,反应过来安夏的话,这才得意的看着安夏,说道:“你现在才知道我好看吗?是不是觉得捡到宝了?” 看着南宫景臭美的样子,安夏哼了哼,觉得夸夸南宫景,他居然隐形的小尾巴都要上天了。 “你不是也捡到宝吗?我长的也不错啊,配你可是绰绰有余。”安夏气哼哼着,觉得自己长的也不赖,虽然现在胖了些,可是还是很好看的。 “你哪里好看了?”掖了半天的被子,南宫景终于将被子掖好了,刮刮可爱女人的小鼻子,问道:“估摸也就我才会要你这丑八怪,看你,多丑,这脸上还长了几颗小豆。” 指着安夏左脸颊眼角稍下方的位置的两颗黑色类似痣的小点,南宫景揶揄笑道。 安夏自然知道那两颗小黑点是怎么回事?以前没见长出来的,可后来有一次照镜子,居然发现眼睛下角有两个小点,安夏顿时不自在了,面上白净的她突然多了两个小点,让她很惆怅。 但是后来想想,人无完人,她也慢慢的习惯了,可这会,南宫景居然拿着这小黑点说事,本就在意,被对方这么一说,更是在意不已。 “你再说一次,我这不是小痘,是痣,这是天生的,所以不许笑话。”明知道不是这么回事,但是每个爱美的女子还是喜欢找各种借口掩饰这些瑕疵,让这些瑕疵听起来要好听些。 看着抓狂的安夏,眼睛瞪的老大的,南宫景微微笑着,“怎么看,这小痘也是以前没有的,是最近才有的吧?” “不是,天生的,从娘胎带出来的,只是个痣,你不许笑话我。”气哼哼的看着得意的南宫景。 别以为脸上什么都没有就可以来笑话我,哼,长的好看了不起啊,长的脸上没有斑点了不起啊,我才是最了不起的,把你这样了不起的男人抓的牢牢的。 安夏不说还好,一说,南宫景反而笑出了声音,觉得这么逗着她特别的好玩,“哈哈哈哈……为何不许笑啊,哈哈哈哈……” “南宫景,你……”安夏那架势似乎要掀被子打人了,可是想想,又忍住了。 不能生气不能生气,这个男人就是故意的,哼。 “南宫景,休得意,我长的丑又怎么滴,我脸上有小痘子又怎么滴,你却还要看上我,哼。” 这是安夏最得意的地方,也许这事情拿到前世给同伴闺蜜们说,那伙只会笑话嘲笑她的人一定会一本正经的同她说道:“安夏,你这辈子啊,做什么都失败,但是唯有找了个男人算是你一辈子失败之中一个唯一的败笔,败的真好啊!” “我不好,你还是要我,真是没有眼光。”安夏说着,伸手打算戳戳隔的很近的男人的眼睛,最终,却以下不了手告终。 南宫景抓住她的食指,一脸温柔的对视着她的眼睛,将抓住的食指放在嘴边轻轻一吻,微微有些沙哑的声音说道:“我是眼光独特,才会选中了你。” “那你后悔吗?” “怎么后悔?” “就后悔了,然后不要我,再找其他女人啊!” “后悔不了了,心都被你掏走了,我后悔也找不回心,怎么不要你啊!” 房屋内,情意绵绵的话随着摇曳的烛光四散在屋子各处,充满了浪漫的气息。 本书由乐文首发,请勿转载! ... 178.南宫景好可怕啊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翌日,安夏睡到日晒三竿,还是没有要醒来的样子,谁让身边有个闹了她一晚上的男人。 南宫景早早便醒来了,低首看着怀里被自己紧紧抱着睡了一晚的女子,此刻还正睡的香甜,不知道做了什么美梦,嘴角咧开着笑着,显得很是憨厚,让人忍不住怜爱起来。 南宫景看着怀里的人,有种做梦般的虚幻,想到当年他还在为北元国效命,被仇恨充斥着,变成一个没有感情的动物。 可如今,怀里的娇妻,她肚子里的宝宝,远方的儿子,还有那些他在乎的人,都在牵动着他的心。 笑完的人儿张着嘴巴呼吸,头微微的昂着,刚好面对着南宫景低首看过来的方向,很是可爱,即使睡着,也是可爱无疑。 南宫景已经不是第一次这般早起然后看着身旁的人儿了,只是不知道为何,总是看也看不够,她不算太漂亮,也不算太聪明,性子不是太好,手放在对方的腰间,想想,身材也不是很好,可就是让他喜欢上了,她身上的每一点每一滴,都让他欲罢不能。 当年,他不明白母妃和父王为何会如此的相爱,他觉得传宗接代不过是个任务,什么女人都可以成为他的妻子然后为他生孩子,只要生了孩子便好,却不知道,当遇上了安夏,他终于明白,父王当年对他说的那句话:“当你爱上一个女人之后,你会发现,整个世界在她面前都黯然失色,唯有她,能带领你去看外面的千种色彩,若想到她有一天会离你而去,你会痛的心死,无法接受那样的事实,你的心,会一直跟着对方而走,不能控制。” 如今,他体会到了那种感觉了,自从遇上安夏,遇上他此生最大的界,他便知道了。 忍不住的凑近,将张开呼吸的人的小嘴儿紧紧贴住,轻轻的亲吻着,生怕将人弄清醒过来。 他的动作很轻很柔,安夏的唇瓣很软很糯。让人忍不住的想将她吞进肚子里去,可他不敢太大力,因为她很容易惊醒的。 “唔……” 怀里的人嘤咛一声,南宫景吓了一条,以为安夏这是要醒来了。 唇瓣贴在对方的唇上微微松开一些距离,近距离的看着安夏的眼皮,发现她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南宫景喜的微勾的凤眼更加细长。 梦里的安夏,突然惊吓的睁大了双眼看着,然后便“啊”的尖叫起来。 “啊!” 看着眼前的南宫景,安夏一脸的困惑,可是当感觉对方身子有所不同的时候,安夏瞬间的愣住。 安夏的脑壳感觉被卡了一下,头微微抬了起来,看着近在眼前的南宫景,一时发愣住了。 好一会,她才想起自己此刻身处梵方国,昨日南宫景与九觞都来了,她此刻正与南宫景同床共枕。 想到同床共枕四个字,又想到刚才梦里中发生的一切,然后,各种不安。 看着南宫景那扭曲的面容,安夏更加不安了。 感受着身旁的人灼灼的气息传来,安夏各种的不安,发现自己的大腿还搭在对方的身上,安夏急急忙忙的想要从对方的身上起来。 可这么一扭一摩擦之间,却是一阵火花迸起。 “别动。”南宫景各种倒吸冷气,语气低沉却不稳。 “呃……”安夏一脸的被吓坏的样子,果然听了南宫景的话各种不敢动。 两人这样的姿势维持了好一会儿,南宫景这才小心翼翼的推开安夏,匆忙的朝着房子旁边的耳房而去。 等再见到南宫景的时候,安夏已经穿戴好了。 南宫景靠近的时候,能感觉到一阵冷气扑来,安夏呆愣愣的看着南宫景,相处了那么久了,自然知道他去干什么去了,不过是去熄火。 “你还好吧?”安夏关切问道,然后对上南宫景那双眸子的时候,又莫名的心虚了。 早上的她,居然做起了羞死人的春`梦!然后殃及了身旁的南宫景,让他各种不适。 如今,她居然这么有胆的来问人家还好不好? 安夏觉得自己真是醉了,活了两辈子,第一次做到了这样的梦,而且,身边还有一个大大的活人在,而且这行为还不止在梦里有,现实她居然也对身旁睡着的帅哥上下其手了,差点就吃干抹净了。 其实即使已经坦诚相见这么久了,可是想到自己的龌龊心思,安夏就忍不住的汗颜,然后各种对不起南宫景,让他白白的去洗了个冷水澡,所以如今的关心,却也是必要的。 当然,安夏绝对不能把自己当时做的梦告诉南宫景,不然他不但要笑话她,估计还会折磨她,想想,还是觉得保住秘密才好。 南宫景洗过了冷水澡,整个人看起来要神清气爽的很,可是没人知道,他刚才在耳房用了多少的冷水,才将身上的火给扑灭。 看着罪魁祸首坐在那泡茶,南宫景抿着唇,不知道该同她说什么? 见他不说话,安夏也摸不清南宫景心里的意思,可是想到自己的行为,安夏乖巧的递上了一杯茶,显得非常的乖巧听话。 “你先喝杯茶吧。” “嗯。”南宫景的声音很低,安夏差点就要听不见他说的啥了。 见他脸色和缓了些,安夏将自己前世接收到的知识小心翼翼的告诉对面的人,“其实,孩子过了头三个月之后,着床了之后,就没什么大碍的了,其实,其实……” “嗯?”其实了半天,南宫景没听出安夏其实什么出来。 看着南宫景当时如此难受却还要隐忍着,安夏觉得自己这个罪魁祸首应该做点什么。 好半晌,安夏才鼓起勇气道:“其实,怀孕三个月后,夫妻之间的互动也是可以有的,而且,我还听说,适当的互动,对以后生孩子也有好处。” “嗯?” “虽然我见识不多,不懂医术,但是,妇科的大夫,都是这么说的,我想,准没错吧?” 安夏委屈的小眼神看着南宫景,看的让他的心都花了。 其实她并不是想那种歪心思,只是觉得,夫妻嘛,这些适当的运动是可以有的,如果连这些亲密的事情都不能做了,那还是夫妻吗? 她怀孕他也受累不少的,比如说,头三个月是绝对不能行房的,中间虽然可以,可是到了**个月之后,孩子大了,也是不可以的,等生了孩子,也是要再等至少三个月以上才可以。 所以丈夫享受的福利在妻子怀孕以及生产之后的这一大段时间里,很多时候都没得享受的。 在前世,不少男人因为妻子怀孕然后出去滚混的例子多了去了,安夏虽然相信南宫景不是那样的人,但是也觉得不能剥夺他的福利,说明白也好。 而且,不是说了吗?对生产对孩子都有是相对的益处的。 安夏也不是修女,没有要一个人独自修行一辈子,她也有感情,是个正常人,而且他们也算是热恋中的男女,自然更加**,越烧越旺。 “噢。”南宫景那一声噢,似乎有些恍然大悟,然后下一秒,便是一双如森林豺狼般的目光盯着安夏看,手中的茶水也忘记喝上一口了。 安夏被他看的发毛,怯怯问道:“你、你干嘛这般看着我。” “这事情你早就知道的?” “什么?什么?”一连问了两个什么,安夏回答的太快,待回过神来,才知道南宫景是说关于怀孕三个月后夫妻行房一事。 随后安夏拨浪鼓似的摇头,“我刚才也还迷糊着,不清楚的,刚想起来。” 不管安夏刚才是否知道,但是她此刻都要摇头,不然给南宫景洗冷水澡这般的大罪,可是很难原谅的。 其实,安夏只想说,她刚才真的不知道。 可这看在南宫景的眼睛里,却觉得是安夏在故意的撩拨他,然后再让他各种难受的。 目光灼灼的看了安夏半晌,看的安夏的头都快缩进衣服里面去了,南宫景这才从肺腑之中,吐出字来,“我现在还有事,你先好好休息吃饭,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南宫景已经踏着步子离开了,衣袖都没挥一挥,不带走一片云彩。 安夏呆愕的看着南宫景离去的方向,心道:这男人不会是生气了吧?怎么今天气压显得特别的低啊! 嘤嘤嘤,好可怕的南宫景啊! 安夏这么纠结了好久好久,直到中午,南宫景似乎也没有回来。 她不知道他们都去哪里了,府里静悄悄的,好像除了安夏和蜜桃蜜桔三个人之外,见不到第四个人。 “怎么那么静?发生什么事了吗?”安夏问道,看着周围的一切,显得很是寂静,这种寂静让安夏心里非常的不安。 蜜桃蜜桔也不像往常那么多话了,摇摇头,“没有啊,这里平常都是那么静的。” “是吗?”安夏明显的不相信,毕竟,平时虽然这院子是静,但是不是那种死寂般的沉静,周围来来往往还是有些人的。 蜜桃继续摇头,“我觉得和平常好像没什么两样。” “是啊。”蜜桔也说道,然后看着安夏神色飘忽,眼尖的她笑着道:“肯定是姑娘你看你的心上人不在了,所以才会失魂落魄的,这龙府大院向来寂静的。” 蜜桔向来是个直肠子,心里藏不住事儿,所以看见什么说什么? 安夏被她这话说的一愣,“嗯?” 蜜桃以为安夏不习惯听这些话,扯了扯蜜桔的衣袖,“蜜桔,不得乱说。” 安夏倒是觉得没什么,只是没想到这小人儿年纪不大,歪心思不少,于是无聊之际,决定调戏两个小女生一番。 “也不知道龙炎护法怎么样了?身子可好些了?”安夏说道,眼睛直看着身旁两位小姑娘。 蜜桔果真藏不得事情,也天真,根本没有想到安夏要拿他们开唰。 “护法的伤已经基本上好了,左司先生的药最是厉害的了,不管什么伤口,都能很快的愈合,这次龙炎护法能脱离危险,都是左司先生的功劳呢。” 蜜桃脸色淡淡,但是那双眸子显然在听见蜜桔说龙炎护法的事情而跳跃着星光。 “哦。”安夏了然的点点头,“看来你们都很关心护法的身子啊,我都不清楚,你们居然知道的那么清楚。” 龙炎身子好的快安夏是知道的,却不知道这好的快来自于谁的功劳,究竟是龙炎身子太过健康呢?还是伤根本就不严重,又或者是大夫医术太高超了。 蜜桔听的安夏这么问,自然是知道安夏这话里的意思,忍不住的低下了头,有些羞赧,“姑娘你笑话我。” 安夏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蜜桃,再看蜜桔那娇羞的模样,说道:“我可没笑话你,说实话而已,你们两个都很喜欢护法不是吗?” “……” “……” 两人皆不敢答话,瞪大了眼睛看着安夏。 她们不过是像许多妙龄女子般,有一个爱慕的对象罢了。 “你们对我也不必害羞,我也是从小女孩走过来的,你们的心思我知道。”安夏毫不避讳,然后开始传授自己不大专业的追男技巧。 “虽然不知道你们对这护法是什么情感,但是,姐姐我作为过来人,告诉你们,若你们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一定要去争取,一定要告诉他,不能去猜测对方的心思,因为对方的心思藏在深深的血肉里面,不管你怎么猜测,都猜不明白的,喜欢,便要说出来,即使不成功,也不留遗憾。” 两个蜜都愣愣的看着安夏,不知道她这话里的意思,他们都没有别的意思啊,不过单纯的崇敬护法罢了。 “哦。”蜜桔似懂非懂的,看着安夏,再想到那个俊美的男子,觉得安夏能将人牢牢抓住,还是有些能力的,也许,某天真能在安夏的指导下,找到一个好郎君呢。 不过,现在龙魂各种有难,她们岂是想这些儿女私情的时候? 除非,暗魆宫从此消失人间了,她们才能好好过自己的日子。 夜晚,在安夏准备睡下的时候,南宫景才在隔壁的耳房洗好澡进来陪人。 “怎么回来的那么晚?”安夏趴在床上,身上盖着一张薄薄的被子,看着进来的人。 “忙去了,怎么还不睡?”南宫景看着安夏,眉头微微蹙起,这都什么时间了,她一个孕妇怎么能还不睡觉呢? “睡不着。”安夏嘟着小嘴,怀孕之后性子变得越来越小孩化了,情绪变化快,而且往童稚的方向变化,各种撒娇各种卖萌,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几岁大的孩子的妈了。 小眼神亮晶晶的看着走近的人,安夏打了一个呵欠,看样子真是累了,可是却不愿意睡,显然是担心南宫景的。 掀开被子,一股凉意袭来,让安夏整个人都爽凉起来。 虽然梵方国地处海边,海风吹的晚上散去了不少的热气,但是地处南方,还是热的安夏各种苦。 南宫景知道安夏很不喜欢夏天,所以洗了一身的凉才进来。 钻进了被子,安夏像小蛇一样缠在对方的身上,享受着天然的空调。 “睡吧。”拍拍安夏的背,不一会,怀里便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南宫景叹了口气,看着怀里睡的正香的女子。 第二天,安夏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已经是空的,探探那位置上的余温,居然已经凉了,估摸已经走了很久了。 若不是昨晚自己等到南宫景回来,或许她还以为南宫景没有回来过。 只是,他那么早去哪里了呢? 问了蜜桃蜜桔二人,皆说没有看到南宫景离去的影子,根本就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走,就连九觞以及这府上的主子们等,都一大早的不知道去了哪里了。 安夏郁闷的等待着,坐在院子里纳凉吹风,该吃的时候吃,该睡的时候睡,只是对南宫景早早离开还是充满了疑惑。 她还以为这次南宫景找到这里来,她可以和他好好待上几天,却不想,一来到他便开始不停的忙碌了。 安夏不是不知道这次来到梵方国他们面临的什么,所以南宫景不听奔波在外面是有理由的,可是转念一想,安夏还是很想要南宫景陪着。 但是她不能去打扰他,所以只能呆呆的,安全的在家等着他。 晚上安夏歇息后,南宫景才一脸疲惫的回来,洗了个澡,进来的时候,安夏已经睡下了。 轻轻的在安夏的唇上啄了啄之后,南宫景并没有马上到床上入睡,而是透着昏暗的烛火,端详着床上的女子。 这样看了许久许久,南宫景好像怎么看也看不够,嘴角噙着温柔的笑意,指腹轻轻的触着她的眉她的唇。 床上的人好像被他的动静弄的醒来了,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安夏嘟囔一句,“你回来啦。”然后便双手习惯性的抱住他的手,好像这样两人就能永不分离了。 南宫景“嗯”了一声,以为对方醒来,却不想,她动了动身子,继续闭眼睡着,刚才那,不过是睡梦中的睁开眼罢了。 第三天,安夏醒来的时候也是一样没有看见南宫景,旁边的床位已经冷下去了,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好多天,安夏早上醒来看不到南宫景,晚上睡觉也看不见他,好像他根本就没回来过一样。 也许是孩子的因素,安夏越来越嗜睡了,每晚对自己说要等南宫景回来才睡下,可是每次,她都没法熬到南宫景回来。 在安夏各种郁闷的坐在院子树下纳凉的时候,蜜桔突然匆忙的跑了过来,说南宫景出事了! ... ... 179.南宫景出事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啪嗒!”手中拿着的茶盏突然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你说什么?”安夏再次问道,看着蜜桔的面孔,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见的。 蜜桔看见她这个样子,也不敢乱说话了。 “姑娘,你别激动,我这也是听他们说的,说是南宫公子受伤了,不过,可能不严重的,姑娘你先别着急。” 即使蜜桔这么说了,安夏依旧忍不住的担心,这几天南宫景与九觞他们总是早出晚归,她知道他们一定去忙去了,至于忙什么,不言而喻。 “真的没事吗?”安夏喃喃说道,语气里,没有相信。 “姑娘放心好了,我这也是听黑玉说的,他那人说什么话都是三分真七分假的,估摸是吓唬我的呢,您别太担心了。”蜜桔知道自己这次嘴贱了,居然说了那么多,真是该死。 “姑娘不必担心,没事的,刚才听回来的人说,南宫公子没什么大碍。”蜜桃上前,拿着扫把将地上的茶杯碎片扫干净,眼睛瞪了蜜桔一眼,便收回。 蜜桔被姐姐瞪的心慌,知道自己太藏不住事儿了,这样不好的事情怎么能和姑娘说呢,只徒惹的姑娘伤心罢了。 “是啊,我都说了没事了。”蜜桔干净说道,剩下的,都不敢再说了,怕越说越错。 即使两姐妹已经说了许多宽慰安夏的话,安夏还是不放心。 她想从府里出去,可是蜜桃蜜桔不肯,外面守门的人也不肯,至于原因,只因为魆王现在在找她。 “他什么时候能回来?”安夏担忧的看着一桌子的菜,肚子虽然很饿,可是却没有一样想吃的,想到那个受伤的男人,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这里就像一间封闭的密室,外面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出不去,她想出去看看南宫景也不行。 蜜桔摇摇头,蜜桃紧跟着也摇头,“暂时还不知道,不过姑娘不必太担心,没事的。” “嗯。”安夏点点头,看似已经没了之前那么担心了,可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心里一直在打鼓。 看着满桌子的菜,色香味俱全,可是安夏却没有半点想吃的感觉。 “姑娘先吃饭吧,这样对你肚子里的孩子比较好。”蜜桃一边说着,一边为其布菜。 安夏点着头,摸了摸怀里的宝宝,决定还是吃饭好了。 漫长的等待,让安夏的心都熬成婆了,晚上吃了饭,依旧没能看见外面有消息传来,安夏就像热锅上的蚂蚁,乱的很。 怀了孕,安夏变得更加嗜睡了,可是她不敢睡,喝了一口酽酽的茶,提起了些精神,继续等着南宫景归来。 子时刚过,外面的烛火暗暗的,远处的山,好似被一张黑色大嘴吞没了,看不见山的影子。 安夏打开窗子,看着远处的山峰,感受着徐徐清风吹了进房子,却还是吹不走她身上的燥热。 “姑娘,先歇息吧,不会有事的。”蜜桃在一旁劝着,手里端着些吃食,“夜深了,姑娘今晚吃的不多,这些是我刚做好的夜宵,您且吃些吧!” 安夏回头看了蜜桃手中端着的清淡小粥,笑着摇摇头,“我还不饿,你端下去吧!” “姑娘,你晚饭只吃了一点……”蜜桃紧张道,想到蜜桔今天说的话,她恨不得敲醒蜜桔的头,真不知道她脑子里想的是什么?这等事情怎么能来扰姑娘呢?她现在可是双身子的人。 “我没事,我还不饿,你先下去吧!”安夏说道,看看蜜桃手中的粥,指着桌子,“你把粥放那里吧,我待会饿了就吃,你们两姐妹先下去睡觉吧,天色也不早了。” 想到这两姐妹一整天都在劝慰她,安夏很欣慰,只是,她的担忧还是不曾减退。 南宫景是她此生的挚爱,他们好不容易熬到了今天,以为已经雨过天晴了,却多了那么多的事情,让她不得不去面对。 南宫景已经出鬼门关走了几圈了,她自己恐怕都算不清了,为何上天还要这么折磨他们? 南宫景前几次都能幸运的躲过死神得以重生,但是他不是神,而是实实在在的人,她真的很怕,哪天死神会收了南宫景的性命。 她把未来都计划好了的,两人成了婚,然后过平淡的生活,他们会找一个春暖夏凉的地方,不需要面朝大海,但一定要春暖花开,没有斗争,没有阴谋,没有烦恼的小山村,过着平凡人的生活,慢慢执手到老。 可是,这简单的梦想,却不是那么容易实现的。 安夏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烛台上的烛火越燃越短,外头的天色越发的黑漆,头顶上没有半点星月,很是冷清,似乎夏虫也懒得鸣叫了,整个大地,显示着一片寂静的模样。 昏昏迷迷中,安夏趴着桌子睡着了。 梦里,她梦见了南宫景,笑着对她说,他没事,好的很。 可是,她看见他煞白的脸色,胸口没有一块完好的血肉,眼泪,滴滴答答的流了下来,心,很是疼痛。 “南宫景……” 睡梦中的人喃喃喊着,眼泪顺着眼角流入鬓边,泪水将鬓发全部染成了泪发。 南宫景进门的时候,便看见娇俏的女子爬在桌上,嘴里喃喃喊着自己的名字,眼泪将她的鬓发染湿。 心,忍不住的疼痛起来。 南宫景的脸色有些惨白,感觉着胸口的地方越发的疼痛,如墨般的血透过玄色的衣服渗透出来,将衣服染黑。 将趴在桌子上的人儿的泪水擦干,南宫景没想吵醒她。 可是他的手刚触碰到安夏的脸颊,安夏便惊醒了,看着被泪水迷蒙住的眼前的人,安夏的泪水越流越多。 只是嗅着空气里的味道,安夏便知道眼前的人是谁了。 “南宫景……”安夏委屈的喊着对方,将人紧紧的抱住。 “嗯,我在。”简单的三个字,却胜过千言万语。 安夏哭的更是泣不成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不停的低落,一滴滴小小的泪水仿佛千万斤重的石头,砸在他的心口,比伤口还疼。 “别哭。”除了说这两个字,南宫景却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安夏了,他越慌便越不会说话。 空气中,除了南宫景身上独特的气味,还有浓浓的血腥味,安夏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抬起头,看着南宫景惨白的脸色,嗅着空气中浓浓的血腥味。 手不小心放在对方的胸口,安夏感觉湿湿糯糯的,将手指放在眼前看,却是如墨色般的液体。 “你受伤了?” 惊恐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南宫景胸口的位置,安夏便赶忙的要去扒拉他的衣服。 “我看看你的伤口。”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想将南宫景的衣服给脱下来。 可是,安夏还没来得及将第一件外衣给脱下来,便被南宫景制止了。 “没事,伤口不碍事。” “怎么不碍事?”安夏反问,然后抬头看着南宫景不好看的脸色,语气轻柔说道:“你一定很疼吧?我看看吧!” 看着安夏关切的眼神,南宫景依旧于心不忍。 他本来担心她看见那样的伤口,会被吓到,可是,看安夏这副模样,恐怕不给她看,她会更加担心吧! “好,你别哭。”抹去安夏眼中的泪水,南宫景捧着她的脸吻了吻,试图将泪水吻干。 只是安夏哪里给他那么多时间含情脉脉吻泪水,焦急的想要将南宫景的血衣取下来。 她的手很轻很轻,生怕会扯痛了南宫景的伤口。 将血衣一件件的剥离下来,看着一层要比一层还要晕染开的衣服,安夏的眼泪又不争气的积聚在眼眶,只是怕眼泪砸在南宫景的伤口,久久不肯落下来。 所有衣服被褪尽,安夏看见那个骇人的伤口面上,被层层白布包裹着,只是此刻的白布已经被染成了黑红色了。 明明已经包扎上了,可是血还是不停的从里面渗出来,染红了包扎的白布。 积聚满的眼眶的泪水啪嗒一声,掉落了下来,安夏颤着手将白布条轻轻的解下来。 看着眼前的人儿小心翼翼的拆着布条,南宫景抿着唇,不敢乱动。 一边看着,南宫景一边劝慰着,“我没事的,你别太担心了。” 安夏不说话,生怕自己一说话,便会将眼泪都倾泻出来。 等把白布条都拆了下来,才看见那骇人的伤口,血似乎还有往外冒的趋势。 安夏赶紧去取来药盒,用药盒里面止血的药粉为其撒上。 安夏不知道那药粉是用什么做的,反正挺管用的,刚撒了没多久,那血便渐渐的止住了。 只是那伤口,依旧让人看了害怕。 “疼么?”轻轻用指腹触着伤口周边因伤口而肿涨起来的地方,安夏不敢太大力的触碰,只是简单的碰了碰,便收回了手。 南宫景抿着唇,久久才吐字说道:“不疼。” “真的不疼么?”看着他那样子,安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赶紧将伤口处理好。 南宫景知道她是担心着自己,只能安慰着,“好了,别哭了,你再哭,女儿可要听见了,这该多丢人啊!女人长大了到时候得学娘亲一直哭了。”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安夏不服气说道,她虽然喜欢女儿,但是生男生女都不确定的。 “我就知道是女儿。”南宫景笑着,看着眼前人儿的泪水没那么多了,“生女儿好,才听话。” “帅帅不听话么?”安夏反问,想着千里之外的儿子,不知道帅帅听到敬爱的老爹这般说自己,会不会很伤心呢? “听话,可是我还是更喜欢女儿。”南宫景说道:“我们已经有一个儿子了,再生一个女儿刚好,一儿一女,组成一个好子,多好。” 安夏不由得点点头,处理好伤口的手触碰在小腹上,“嗯,我也喜欢女儿。” 两人坐着,聊了一会的话,安夏有些困了,南宫景脸色也不大好,安夏想让他早些睡觉。 “睡吧。”一边说着,安夏一边小心翼翼的搀扶着南宫景,把他当成残废般对待。 南宫景表示无奈,却也不敢忤逆孕妇的意思,如今的安夏,怀孕了,心情容易多变,他想她心情好些,对肚子里的孩子也好些。 只是躺上了床,安夏却没了睡意,拉着南宫景的手说了一晚上的话,让他别随便的去犯险,她可不想带着两个宝宝做寡妇。 南宫景听的哭笑不得,但是也知道她心中的担忧,直应话说好。 第二日,安夏起的很早,习惯性的摸摸身旁的位置,发现人还在,这才安心的睡下了。 南宫景从安夏微微有些侧身,便醒来了,这一晚上他睡的不大踏实,总是反反复复的醒来,不知道是被伤口扯痛的睡不着,还是因为暗魆宫里的龙不战的事情。 安夏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听着外头叽叽喳喳的鸟儿在叫,安夏再次习惯性的朝着身旁的位置摸去。 只是这一次,安夏没能摸到有人,旁边的位置还有余温,可是安夏却还是慌了。 “南宫景……景……”急切的喊声,足以知道安夏的着急。 安夏未穿外衣,便起床出了里间,直愣愣的撞上了一软软的东西。 “砰!” “怎么走的那么急?怎么了?” 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安夏这才回神过来,抬头看着自己急切要寻找的人就在自己的眼前。 急切的想要抱住对方,安夏忍不住的又要哭鼻子了。 小心翼翼的避开对方的伤口的地方,安夏侧着脸颊贴在对方的胸膛上,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声:“我还以为你又要离我而去呢。” 南宫景苦笑,问道:“不呆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里?” “我怎知你的心思。”安夏嘟着小嘴,撒娇般的语气,两手将人紧紧抱住,“你下次可不能随随便便的便离开我,我害怕。” 千万种不安在这一刻袭上心头,安夏此刻没有半点安全感,空气中,充满了异样紧张的气味,虽然安夏一直呆在这房间以及这小院子里,可是外面的紧张局势,她还是能嗅到一二的。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下人们平时的讨论,或多或少也从中知道些情况,安夏知道,再过不久,便有一场大战要起了。 只是在这大战还未开起的时候,安夏却不见了。 ... ... 180.安夏被抓了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在南宫景等人毫无防备之时,突然传来安夏被人掳走的消息。 南宫景在外面正与九觞以及龙炎等人商量,却不想,府里头传来安夏被人带走的消息。 “嚯”的一声,南宫景从凳子上起来,脸上一脸的阴兀,看着来人。 那府里来禀报的人看着南宫景这样子,皆是被吓了一跳,护法使者他们发脾气都没有眼前这个男人那么可怕,忍不住的缩了缩头。 林仲这个样子,让南宫景更加急切恼怒,“什么时候不见的?” 林仲看着南宫景,也不敢想其他,赶忙说道:“今早戍时丫鬟进去发现人不在,以为去了后院,却也没看见人,找了整个院子,都没发现人,房间也没有打斗的痕迹,不过,我们发现暗魆宫的令牌,想必……” 林仲的话没说完,可是话已经说明白了,是龙不战的人将人带走了。 紧紧的握紧拳头,南宫景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很不好。 九觞抿着唇站在一边,却没有说话,只是从他眼中可以看出,不比南宫景少生气。 “今天就到此为止吧!”龙炎压抑住心里的冲动,对着其他人说道。 这边的南宫景已经按耐不住,匆匆朝着门口而去。 龙炎嚯的起身,跟着九觞一同出去。 “你去哪里?”龙炎在身后问道。 南宫景微微的停顿着,回头看了龙炎一眼,“你们还想商量什么办法吗?如今人都已经不见了,再其他的,是不是太迟了。” 南宫景后悔会听信这些人的话,才会让自己再次让安夏陷入危难之中。 九觞斜睨龙炎一眼,觉得南宫景此话说的极对,上前与南宫景耳语两句,两人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 安夏觉得自己特别的倒霉,不过几个月,遭人两次掳劫,好不容易才歇下了慌张的心,这又再次遭掳,而且,这次的她,没能像上次那样受着上宾的对待,她的手,被人反着捆绑再背后,很是难受。 外头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屋子里好像是间破旧没有人住的房间,没有床,只有几张落满了灰尘的凳子和一张破旧的桌子,便再无它物。 屋内的桌子点着烛火,烛火很暗,却因为适应了黑暗,也能看见周围的东西。 安夏试着动了动身子,发现自己可能被人捆绑坐在地上太久了,双手已经被绑的麻透了,动弹不得,等手能动了,微微挣扎一番,却因绑的太紧,根本动弹不得。 听着外头没有半点动静,安夏也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很肯定,自己被人绑架了。 而且细想想,很快便知道自己是被谁抓去了。 她之前所在那个地方听说很是隐秘,绝对让人很难找到的,可如今,居然没有半点知觉便被人绑走了,想来,只有龙不言口中的弟弟龙不战所为了。 想到那个没有见过面,却手段阴狠毒辣的龙不战,安夏忍不住的全身起鸡皮疙瘩,心里害怕不已,看来。该来的还是来了。 他抓她来的目的很明显,他们需要血钥匙,她是唯一炼血钥匙的引子。 透过窗子,看着外面黑灯瞎火的,安夏也不知道外面有没有人,反正寂静的让人害怕。 屋子底下偌大的宫殿,烛火将整个宫殿照亮。 青城脚步匆匆,上前禀报着自己将人带回来的情况。 高位上的男子,依旧冷如霜,即使看不见面容,也能感觉到他全身的寒气。 “尊主,可要现在带给你看?”青城问道,看着高位上那人得意的面容,想必是极欢喜的吧! 看不见的面容下,一张唇散发着隐隐的笑意,想到自己大业就要完成,龙不战忍不住的开心起来,果然,十几年的隐忍都是值得的。 “好,带上来看看。”龙不战说道,脑海里却想起许多年前的那张妙人儿的脸,如今她的女儿,是否长的如她一般好看呢? “是。”青城恭敬的退了出去,然后开始着人去把那个女子带到地宫里来。 ****** “咿呀”一声,房门被人打开。 安夏昏昏欲睡,听到声响,马上打起十二分精神来。 进门来了三个人,前头一个穿着银白色袍子,身后两人则穿着黑色统一的服饰。 安夏征愣的看了三人一眼,只见那藏青色袍子的男子挥挥手,身后的两人便赶忙上前而来。 “你们想干什么?”安夏大喝道,看着倾身而来的人。 安夏挣扎着,却奈何扭不过这些身强力壮的男子。 “姑娘,劝你别挣扎了,我们这就带你去将尊主,还是少反抗,免得受苦的人是你。”边上站着的藏青色衣服的男子说道,正是刚才领命而去的青城。 看着被人架起的安夏,青城眸子盯着她看了一瞬,发现这个女子和平常女子也没多大的区别,只是因为她身上留着龙家的血,所以,她注定是为血钥匙而生的人。 青城不禁有些愕然,他虽然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是看着这样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子死去,多少有些感慨的,他的女儿若是还在,恐怕也十多岁了吧,该是要问亲的年纪了,可惜…… 想到那个早逝的女儿,青城看安夏的眼神更加的怜惜,可惜,尊主要的人,从来都只死不活,所以这个女子,只能是死! 安夏被人架起身子,看着面露凶恶的人,冷声问道:“把我放开。” 她指的是绑着手的绳子,也不知道这绳子是什么做的,牢固的很,即便她怎么挣脱,也挣脱不掉,也难怪这些人没有在外面看守着,肯定是断定她逃不出去的了。 那两个黑衣男子冷着脸,没有半点表情,似乎没听见安夏的话一般,只是那目光皆落在眼前藏青色袍子男子面前,显然在等这位的发话。 “你们难道还怕我一个弱女子会在你们眼前逃走吗?”安夏反问,语气带着几分轻蔑。 既然已经没有活命的机会了,那么何苦再多怕这些人一分。 想到可能再也见不到那个男子了,还有那些她所在乎的亲人,安夏心里还是说不出的感伤。 只是,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老天爷觉得已经恩赐了她太多的幸福,现在要取走,那么,她如何再去挣扎呢? 青城看了安夏一眼,眼光直直的看着安夏,对她此刻的临危不惧表示钦佩,摆摆手,示意让人解开绳子。 绳子被人解开,安夏的手难得得到了解放,连忙甩手,维持一个姿势太久,手都已经麻木了。 对方也不催促,看着安夏甩手,好一会,安夏见手臂没那么酸麻,对方才让她赶忙跟上。 外面清风徐徐,安夏却觉得有些凉意,忍不住的拢了拢衣服,跟着一条长长的阶梯而下,每走一步,便越发的觉得冷。 渐渐的,眼前的慢慢的亮堂起来,却也越发的凉。 安夏走的小心翼翼,用自己觉得最能维护肚子里的孩子的方式走着。 又行了好一段平整的长廊,对方才将她带到一个石门内是房间,然后便退了出去,半句话也没同安夏说。 石门“砰”的一声被关上,安夏直愣愣的看着关上的石门,怔怔的看了一眼,便收回的视线,开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里是哪里她不知道,但是这里属于谁的,安夏心里也有些底。 房间里除了点满了蜡烛的烛台,只有在不远处的台阶上放着一张案台,两边点着蝴蝶落在荷花上的灯笼,整间屋子没有窗户,但是烛火却摇曳着,呈现一副诡异的画面,让人不禁越发的觉得冷。 安夏不敢乱动,生怕这诡异的房间里有什么机关,让她会丧命于此。 这样子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那蜡烛在安夏的眼前慢慢的变短、变短,烛泪太多,流了出来,滴落在蜡烛边,就像红色嫁衣的美人所落的泪,哀凄可怜,让人忍不住的不忍心。 帘子后面,一双眼睛注视着站在原地久久不走的女子,看着她细心的将整间室内打量一边,但就是没有把脸转向这边。 也不知道是不是主人故意不想看见她,还是安夏本能的避开这个角度,而不去看。 许久许久,就在安夏就要累极的晕眩,眼前突然一个黑色的影子走了近前。 感受着那影子的方向,安夏回头一看,一张面具遮住对方的面容,露出一双骇人的眼眸,里面藏着了多少复杂的情感,安夏猜不出来,但是本能的对上这双眸子,便是害怕。 但是安夏很快便猜出这人是谁,掩饰起眼中的害怕之意,佯装镇定。 “你就是魆王?”安夏问道,语气里没有半分的害怕的意思。 龙不战看着熟悉的面孔,那么年轻,明明她眼睛里在看见他那一刻有害怕的,可是却为了不让他看见而佯装镇定。 她,真的很像她! “真像!”龙不战没有回答她的话,嘴角挂起一抹让人捉摸不透诡异的笑容。 眼前的安夏,真像当年的龙不语,一样的倔强,一样的不屈服,若当年她肯跟着他,也许,她便不会那么早的失去的性命,这怪,得怪龙不言,是他害死了不语,若没有他,不语不会死的,即使需要不语练血钥匙,那不语也不会死,都是龙不言的错! 安夏看着他,对上那张被面具遮住的脸,即使看不见脸,她也已经确定了对方便是龙不战,她名义上的舅舅,却也是她的仇人! 他说的真像,恐怕透过她的脸看见当年的龙不语,她的生母吧! 安夏不说话,等着对方将回忆中撤回来,因为她觉得自己说的话他未必会在听,没有必要说下去。 “你和你母亲真像。”龙不战继续说道。 安夏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语气中好像有几分缅怀那逝去的人。 若不是已经知道了龙不战不是什么好人,安夏还会在此刻听见他这说话的语气而误认为这男人对母亲还有几分兄妹亲情呢,可惜,龙不战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在做戏罢了。 “可是你的眼睛不像你母亲。”龙不战继续说道,将安夏端详个透。 安夏继续不语,这人要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反正她没有见过生母,至于长什么样子,不过是凭当年安兴国的话里得知的。 听说,她和生母长的极像,与安兴国没有半点像,就连那双眼睛不像生母的,也不像安兴国的,倒和早早去世的祖母眼睛很像。 安夏从来不在乎这些所谓的亲戚,他们说的话她也当成八卦听过便算了,所以即使现在龙不战怎么说,安夏都感觉自己在听别人的八卦一般。 龙不战又说了不少的话,但是安夏没有听进去,来来去去都是关于生母龙不语的事情,安夏不清楚上一代的事情,而且最近几日胃口不大好,如今到了这里,早已经饿的各种不适了,脑袋有些晕沉,哪里还有心思去听别人说什么? 许久,龙不战看着安夏,才拉回了思绪,说道:“可惜,你再也不是她。” 世间只有一个龙不语,其他人,都不是! 安夏也很想说,她根本就不是母亲,她是她,母亲是母亲,何必混为一谈,他这么做意欲何为。 “你说这些,是想说什么?”安夏强撑着身子,执拗的不愿意倒下,直视着龙不战,眼底里,没有半分的惧怕。 安夏的倔强,龙不战看在眼里,看着这样一个鲜活的女子,总是会想到那个女子,总想从她的身上找到那人更多的影子。 她们是母女,果然性子都一样,一样的执拗。 龙不战看着她,笑了笑,却摇摇头,不知道这摇头是什么意思? 随后,他才说道:“你该知道,我抓你来的缘故。” “是因为血钥匙?”安夏眯着眼睛问道,在看见龙不战眼底里的神色时,也是明白了,她这样问只不过是多此一举,龙不战想征服天下,已经是司马昭之心——人人皆知。 “没错。”龙不战毫不掩饰自己的掩饰,他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经将自己的野心公之于众,也不在乎再让眼前的女子知道了。 即使眼前的人是当年的龙不语留下的孩子又怎么样?他与当年的龙不语,已经完全的决裂了,什么亲情,什么爱情,都在她决定装死而离开的时候,化为虚有。 若他对当年的龙不语还有一丝的怜悯,可以放过她的性命的话,如今眼前的安夏,他绝对不会手软的。 安夏是龙不语的孩子没错,同时,她也是龙不语与那些男人所生的孩子,当年什么信誓旦旦,不过是忽悠他的罢了。 “……”安夏不再说第二句话,因为一切,都改变不了了。 看着龙不战,看着他眼中所带的恨意,要比她在这里看见的每一个人眼中的恨意来的还要深,很显然,龙不战是有多讨厌她,或者说,讨厌这个世上一切反他的人。 安夏的淡然,是龙不战意料之中的事情,但是他还是想问问她,“难道你不该为自己争取一下活下去的机会吗?” 安夏却笑笑,那种笑容,一下子打动了龙不战那藏在血肉下不见天日的心,那颗心,还在强烈的跳动着。 他以为,那颗心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不见了,却不想,如今还能感受到那悸动。 这样的笑容,那么熟悉,他还想多看看,已经很多年不曾看到过了,可惜,不等他多看两眼,安夏已经收回那笑容了。 “你觉得,若你要杀我,我再怎么求情,你会放过我吗?”安夏反问道。 血钥匙什么的,虽然她不懂怎么炼铸,但是绝非易事,若她性命那么好保护,怎么会让这些人费尽心思将她掳了过来,随便取她点血便可以炼血钥匙了,何必抓她?她不过是个简单的药引子,取一滴血,便能放回去了。 可惜,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简单的事情。 龙不战听完,半晌没有说话,突然便笑了。 “哈哈哈哈……说的好,若我要取你性命,你再求情也是无用的。”龙不战眯着眼,又上前了几步,只见安夏有些嫌弃般的退开了几步,对,嫌弃的,不是害怕的退后,这让龙不战心里腾升出一种不悦。 “你眼神里,似乎在厌恶我?”龙不战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 安夏退了几步,站定,抬头对上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问道:“若你面对要杀你的人,你会露出喜欢的眼神出来吗?” “不会。”龙不战接话道,然后又说道:“但是,我不喜欢你的眼神。” 特别是这双眼神与不语的长的不一样,让他感觉熟悉却又陌生,令他很不喜欢。 “……” 不喜欢又如何?安夏想问,可最终,只能噤声的看着他。 “其实,若你能乖乖的,或许,我会念在昔日故情上,留你一命。”龙不战收起了笑容,心里却在想,即使这命留了也没什么用处,但是,看见这样的面容,还是能让他沉浸在当年里。 安夏无法看懂他眼中的神色,更听不懂他口中的意思,决定不再激怒眼前的人,尽量给自己拖延点时间,希望,还会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人们都说,话不投机半句多,所以,安夏与龙不战说不上两句话,便让龙不战让人带了下去。 安夏没有再回到刚才被人绑着的那间破旧房子里,而是在地下的地方,被人安排了一间房间,周围是亮堂堂的烛火,只有她一个人。 屋子里摆放着桌子凳子床,简单的房间。 刚入房间,安夏颓废的坐在凳子上,让自己站久了的腿得以放松,捶捶酸软的小腿肚,等小腿肚舒缓了些,安夏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上。 如今进了这里,她怕是插翅难飞了,至于这茶水,她也不怕被下毒,若这个男人让她死,她也活不了,如今,只盼这炼铸血钥匙的时候别来的太早,让她还有期盼能逃出去。 看着腹部外人还看不出微微隆起的肚子,安夏心中一阵苦涩。 她好不容易盼来了孩子,却不能凭借自己的双手好好保护着他,她害怕失去这个孩子。 许是已经是一面孩子的母亲,安夏更觉得孩子对她来说的重要性。 前世她还是个小姑娘的时候,尚且不懂那些做妈妈的为何要把孩子看的如此的重要,简直太过了,觉得有些虚假,可书本里的所说的,孩子是母亲身上掉下来的肉,是自己的肉,怎么能不珍贵不爱惜呢? 后来,来到了这里,有了帅帅,她才知道,孩子于一个母亲来说,太重要了,简直比命还要重要。 若是让她知道会失去这个孩子,她会疯掉的。 或许,她可以与龙不战谈谈条件,让她放过肚子里的可怜孩子。 可是,转念一想,她以什么条件与龙不战谈条件,她以何身份来说?难道祈求龙不战那没有血性的人能明白所谓的亲情吗? 龙不战连自己的父亲都不会放过,更何况一个见都没见过的同父异母的妹妹所生的孩子? 安夏想到这样,便知道这亲情牌半点作用都起不来,想想还是算了。 这样坐了许久,安夏依旧没能捋清点头绪,就连眼前的石门,也无法打开,被人从外面设了机关。 看着四周亮堂堂的烛火,安夏走过去灭了几盏,烛火太亮,刺的她眼睛生疼。 石门被人摁下机关缓缓打开,进来一个女子,恭敬的将手中托着的饭食放下,不一会便退了出去,丝毫不给安夏问任何问题的机会。 看着桌上的吃食,安夏愣愣看了半晌,然后赶忙坐了过去,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 她的肚子怕是饿了一天了,极难受。 若是换了平时,饿了忍着便是,少吃一两餐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可是,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宝宝,若她不吃,里面的宝宝可得受饿了,孩子不能受饿,不然生出来会不健康的。 安夏不去想是否还有机会将孩子生下来,但是她会尽量的创造机会的,若这些人把她逼急了,她便自杀而死,因为她听说了,死人的血,根本就不能炼铸血钥匙的,只有鲜活的人的血液才有炼铸血钥匙的可能。 看着手中戴着的镯子,安夏思绪飘的很远。 死亡,这是她唯一能威胁这些人的筹码了,可是,他们看管的很严密,会那么容易让她死吗? 另一边的房间里,一双如林中猎豹般的眼睛注视着房间里的一举一动,将安夏的一切举动尽收眼底。 似乎看的有些厌烦了,龙不战将那能透过墙的盖子给盖上,闭了闭眼,说道:“她们,太像了。” 屋子里,没有其他的人,只有龙不战一个。 他脚步匆匆,绕过外间,进了里面的房间,轻轻触动墙上的机关,一堵墙微微的转了过来,眼前,很快的便出现了一张画像,画像上的女子眉态与刚才所看的安夏有八分像,这个人,便是安夏的生母——龙不语。 凝视着墙上的花卷,女子笑靥如花,似乎在对着眼前的人笑,可是细看,你会发现,你把微笑的眼眸却不是在看眼前的任何东西,她的眼睛很空洞,不管你站哪里,都似乎在对着你笑,可是细看,你却又会发现,不管你站在哪里,她都并不是在对着你笑。 龙不战凝视着墙上的人儿,他画了她那么多幅画,这幅画算是画的最精致最好看的,可是,不管他怎么画,怎么记得那人的容貌,依旧没能画出她真正笑着的样子。 龙不战一脸的哀伤,盯着墙上的人看了许久,渐渐的,他脸上的哀伤被笑意所代替。 “语儿,我说过,一定会把你带回到我的身边的,虽然,我不能把你带回来了,可是,我却将你女儿带回来了,看吧,这个天下,终究是我的!” “你当初,为何不愿意跟着我,为何不愿意听我说,若当初,你愿意听我的,也许,如今站在我面前的人,依旧是你,而我们,会有属于自己的女儿,会和你一样的漂亮,可爱。” “可是,你却宁愿为了那样的人,为了龙魂的人,与我作对,你明知道,我不会杀你的,你却利用我的心软,让我毁去了这一张脸,你可知道,我付出的代价可不只是这张脸,还有,我的心!” “可你呢,为了你的正义,终究抛弃了我,你说,你为了什么?龙魂里的人,没有一个好东西,个个看似正人君子,却要比我的心肠还要歹毒,我娘是怎么死的,你该清楚,我那幼小的妹妹是怎么死的,你更清楚,可是,你依旧偏帮着他们,为什么?为什么?” 说到后面,龙不战声嘶力竭,眼角的有泪,却似乎流不出来。 这样的泪水,早在二十多年前,那场大火,烧他的脸的时候,一并把他的眼泪给烧干了,此刻涌出,不过是别的液体。 “不过还好,多年后,我未能再找到你,却也找到你的女儿,血钥匙,这次我定要炼成,我就让你看看,你的女儿如何在我手下死去的,你当年不愿意跟随我,还屡次破坏我的大事,我多次原谅你,你终究是不愿意随我,也罢,想来我便是那算命所说的,终生不该得到幸福的,只是,我不幸福,你也不要好过,我们终究是最登对的一对,你且等着,很快,很快你的女儿便可以下去陪你了。” 说完,龙不战脸色瞬间一变,没了哀伤,没了喜悦,脸上看不出什么神情,将手摁在墙上,那机关开启,便将门转过来,再看不见那笑靥如花的容颜。 走出了外间,龙不战朝着外头喊了一声,“来人!” “尊主。”前来的人恭敬的低着头,等着对方发话。 “将巫严给本尊叫过来。” “是,尊主。”对方转身便走。 龙不战看着那背影,像是想到了什么,“慢着。” “尊主。”对方训练有素的回头,继续等着主子吩咐。 “给血人配一个丫鬟,好生照顾。” “是,尊主,属下这就去办。” 龙不战不再说话,微微闭眼,以示命令。 血人,是安夏如今地宫里面的人给的称呼,她是为炼铸血钥匙所用的血人。 看着门合上,龙不战微微阖眼,似乎有些累了。 给她配一个丫鬟,就让她在世上剩下的日子过的舒坦些,等下去了,她也能告诉语儿,他并未亏待她,或许,语儿对他的恨会没那么深。 袖手一挥,房间里所有的烛火瞬间熄灭,不留半点,漆黑的房间,只有那烛心上还闪着猩红的点,很快便全数湮灭。 ... ... 181.嫣然小姐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翌日。 地宫早早便有人匆匆而进,来到地宫深处的门前。 “尊主,嫣然小姐来了。” 半晌,屋内也没有声音传来,前来的人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静静的等着,这嫣然小姐是贵客,尊主的贵客,尊主应该不会怠慢的。 许久,在秦文以为尊主还没有起床听到,想再喊一遍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声音。 “你让她在前厅等我,我速速就来。” “是。” 不一会,秦文便退了出去,看着那个穿着比血还要红的衣裳,恭敬着。 “嫣然小姐,尊主让您在前厅稍等片刻,尊主马上就到。”对方说完,引着眼前一身血红衣服的女子朝着前厅而去。 赫连嫣然一身红火,巧笑嫣然,盈盈而坐,每一个动作,都是那么的妖娆妩媚,摄人心魄,却妖娆如罂粟般,让人沉迷入毒,不敢轻易的靠近。 秦文让丫鬟上了茶,并不敢多待,赶忙退了出去。 不一会,一身黑色锦袍的男子戴着诡异的面具便进了来。 赫连嫣然细心品茗茶水,似乎没有感觉到有人进了厅里来。 屋内的丫鬟看见来人,纷纷屈身行礼。 龙不战看着那坐在上座的女子,一双魅惑人般的凤眸垂着看着杯沿,嘴角噙着一抹笑,却如毒药般。 “嫣然小姐大驾光临,本尊真是有失远迎。”龙不战笑着说道,笑意却不达眼底,显得有些敷衍。 眼前的人,正是当年赫连家反叛的赫连明留下的孙女,赫连嫣然,如今的这个赫连家,已经完全脱了当初守护梵方国的赫连家了,他们在江湖上,建立了自己新的门派,血门,黑暗的门派,在江湖上让人闻风丧胆。 血门专门做暗杀以及情报的事情,这些年,培养了一系列武功高手,为他们卖命,赚了不少的钱,又以情报卖给买家,江湖地位一升再升。 当然,谁也没有想到,那么大的血门,似乎要与暗魆宫平起平坐的血门的门主,会是当年从赫连家逃出来的叛徒! 眼前的赫连嫣然,正是赫连明的孙女,二儿子的庶出女儿。 听说,赫连嫣然出生的时候,天上下了一场红雨,她的母亲,生她血崩而死,她被称为赫连家族最不详的人。 在她一周岁的时候,她的同父异母的弟弟突然早夭,满身是血,却查不出原因。 她两周岁,三叔叔的女儿,她的堂姐突然被猛兽吃了,只剩下几根骨头。 她三周岁的时候,父亲新纳入的姨娘暴毙而死。 渐渐的,赫连嫣然成为赫连家最无形的杀手,她从小便喜欢穿血红色的衣服,其他衣服绝对不愿意尝试的,不少人穿红色衣服都穿不出那种妖媚之美,而她穿的红色衣服却没有半点违和感,很是附和她的人。 所有人都远离她,父亲不待见她,亲人唾弃她嫌恶她,甚至加害于她。 可即使这样,赫连嫣然也活的好好的。 而纵观整个家,所有人都讨厌她的时候,赫连明,也就是赫连嫣然的祖父,居然很是喜欢赫连嫣然,觉得她很是附和血门的立派的宗旨,他就是需要这样的人,果敢狠辣,有望振兴血门。 于是,赫连明对这个孙女特别的培养,最终,赫连明眼光没有看错这个庶出的孙女,她的所作所为,皆附和他心中所想,这些年,血门能这般的风生水起,赫连嫣然绝对是功不可没。 赫连嫣然是个绝对的冷血的人,在赫连家这样的洗礼下,哪里还有什么亲情友情,于是,在她长大成人,在血门获得一席之地的时候,开始不管同宗同门,甚至是同胞,只要是逆了她的,都没有好下场。 很快,赫连嫣然便变成血盟第一女魔头之称。 血门以及赫连家的人开始各种告发赫连嫣然的残忍不择手段,告到了赫连明的面前去,可赫连明却不是像所有人想的那样,将这个孙女棒杀,反而越发的欣赏孙女的为人处世。 渐渐的,没人再敢忤逆赫连嫣然的意思。 如今,血门的门主已经年迈,很多事情已经是力不从心了,不少的事情都已经交给了孙女赫连嫣然加以打理。 当然,血门门主这样小心谨慎的人,也不会将这全部的事情交给一个女子打理,明面上,赫连嫣然风光无限,可只有那些了解事情真相的人才知道,赫连嫣然看着处境很好,很有可能取代血门门主之位,坐上这个门主的宝座,可事实上,血门暗地里各人各心思,以后谁当门主,还是个未知数。 不管如何,龙不战知道,这血门门主之位,是谁都可以,却绝对不可能是眼前一身红衣的赫连嫣然。 赫连嫣然浅尝一口茶,才缓缓抬起眼眸,褐色的眸子里,闪着嗜血般的光。 很快,赫连嫣然便笑了开来,抬头看着龙不战,说道:“宫主不必客气,本座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宫主这宫里多的是烦人的事情,本座等上一阵也无大碍。” 龙不战看着比自己小了一倍的女子,明明是如花的年纪,该享受家人疼爱的女子,却遭受了非人的折磨对待,以造就今时今日的地位,忍不住的感叹,这人与人之间的相处,还真是残忍呢。 当然,龙不战不是那种心慈手软的人,对自己的父兄尚且下的去手,更何况一个无关紧要的女子。 “嫣然小姐此次来,定是有事情找本尊吧!”龙不战问道。 想到昨日刚抓来的安夏,想必赫连嫣然是得到了消息,连忙来打探关于血人的消息了,他着急着血钥匙,但是,比他更着急血钥匙的人大有人在,血门便是这着急人之一。 “宫主聪明,定然知道本座来此的目的。”轻抬眼皮,赫连嫣然手持兰花状,拿起杯子,十个指甲涂了血红色的蔻丹,“昨日,血人已经擒拿了来,不知道宫主,何时进行炼铸血钥匙呢?” 果然,是为了血钥匙而来。 龙不战眸子微微眯起,看着眼前的女子。 他都没有他们那么着急血钥匙,这些便等不及了吗? “巫严那边事情尚且没有处理完,恐怕嫣然小姐的事情,还要等上一阵子。” “等多久?”直截了当问道。 她最讨厌便是等,漫长的等待,让她很是烦厌,她已经等的太久了,不想再多等了。 “巫严那边的事情尚且没有处理好,可能,还需要等上一个多月。” “一个多月?这还叫等吗?”赫连嫣然脸色有些不悦,显然这个时间太久了,久的让她没法等下去。 “怎么?嫣然小姐觉得这时间太久了?”龙不战问道,“可是嫣然小姐也别忘记了,巫严不是本尊的囚犯,是本尊的客人,本尊好不容易找来巫师,你觉得本尊会比你想等吗?” 顿了顿,见赫连嫣然没有说话,龙不战又继续说道:“若是嫣然小姐不想等,大可再去找一个巫师来,可你要知道,巫师容易找,可是黄极的巫师可不是那么容易寻得的。” 他用了多少年才找来巫严,这事情不只是他自己一个人知道,血门的人更是清楚的很。 而巫严,也是唯一一点能更好拿捏血门,当然,血门这些年可没少去找巫师,可惜,这巫师并非人们眼中所说的那么容易找到的。 大因国这些年输送出的巫师,已经没有一个是有用的,巫师不过是个摆设,不过是每年大因国的祭祀的时候,拿来摆摆样子的。 赫连嫣然眯着眼睛看着他,当然知道他所说的事情绝非易事,若真的那么容易,血门早就自己把血人带回去炼铸血钥匙,可还有暗魆宫的什么事? “龙不战,你在威胁本座?”赫连嫣然问道,眼睛眯着一条线,眸底下,是威胁的杀气。 可是龙不战又怎么会是吓大的人,赫连嫣然这样的人他看过不少。 威胁?他若真的是在威胁又如何? “嫣然小姐,本尊没有威胁你们,只是实话实说,巫严先生,尚且不再暗魆宫,他半个月前,便离开了,你们血门精通情报,应该将巫严先生的事情查的一清二楚的。” 赫连嫣然不说话,可见,她也是知道巫严的事情的。 “巫严先生走的时候交代了,两个月后便会回来,至于归来的日期,巫严先生并没有明说,本尊已经书信给了巫严先生,想必他会收到的,届时,他什么时候回来,看巫严先生的决定。” 巫严这个人很是神秘,即使他与巫严已经有好些年交情了,可是巫严私底下做的什么,究竟什么来头,他依旧查不清楚,巫严很神秘,防着所有人,无从查起。 想必,血门也是因为这点,所以对巫严无从下手。 赫连嫣然知道他所说非假,也不再揪着不放。 只是,血钥匙当初说好会是血门所有的,可是如今看龙不战,明显,没有人愿意将自己唯一有利的一样东西拱手让人。 “既然宫主也说明白了,本座也不便打扰,血人的事情,你务必尽快处理,龙魂的人,还有那北元国的南宫景,可都不是好惹的人物,拖久了,对你我皆不利。” “这个不必嫣然小姐提醒,本尊也自然知道。” “你知道就好。”赫连嫣然起身,将手中的茶水放下,快步离去。 在走到门边的时候,赫连嫣然突然回头,看了一眼屋内的龙不战,严声说道:“希望宫主别忘了当年与门主的约定。” ------题外话------ 今日带宝宝,没空码字,嘤嘤嘤嘤。 ... ... 182.龙不战,你真可怜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直到赫连嫣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屋内的人才稍稍收回了投放出去的视线,手中拿着被子,瞬间别捏成粉碎,白色的粉末顺着手掌掉落下来,飘起一阵白烟般的粉末。 “赫连嫣然,别把事情想的太美妙了。”空幽的房间,传出一声低吼。 石板做的房门砰的一声重新关上,屋内,只剩下龙不战一个人站在那里。 这样的表情这样的动作站着不知道过了多久,若是有人站在这里,肯定已经这人已经石化不能动弹了。 过了许久,龙不战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的走了出去。 ** 安夏发现,自己再一次进入了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看着周围点满的红烛,却看不到半点外面的天空,或者说,即使有窗子,这外面也不是蔚蓝的天空。 安夏知道,自己所处的地方不是在地面上的房子,而是地底下所挖造的。 呆愣的看着四周的石墙,没有日没有夜,三餐定时的拿了过来,可是除了这个时候,却没有人再进来。 浑浑噩噩的睡了几日,安夏觉得自己就要变成废人了,再这么下去,对自己不利,对肚子里里的宝宝也不利的。 “有人吗?”敲敲墙壁,安夏叫道。 “有人在吗?” …… 敲了好一会,石门才缓缓打开,安夏以为是每日给自己送吃的丫鬟,入眼的却不是她,而是戴着恐怖面具的龙不战。 安夏惊恐的后退了两步,“你怎么……” “怎么来了是吧?”龙不战不等她话说完,接道。 安夏也不说话,一双清澈的眼睛看着对方,眼底里,却没有过多的仇恨。 也不知道为何,安夏此刻,对眼前的人根本就仇恨不起来,更多的是可怜,或者觉得龙不战可悲。 他知道他这辈子这般重利重权是为了什么吗?亲人不在了,没有关心的人在乎的人,更别说爱的人了,那他这样生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安夏眼中的一切,都尽数落在龙不战的眸子里。 人人的眼中,都会有过多过少害怕惊慌或者仇恨的因子,可是安夏的眼睛里,除了惊慌害怕之外,还有对他的怜悯。 怜悯? 龙不战心中冷笑,以为自己看错了,可是再认真的看,安夏眼中的怜悯觉得他可怜的情绪在。 “你不恨我?”龙不战压住心中的愤怒,忍不住问道。 “为何要恨?”安夏反问,她觉得,自己对龙不战的怜悯可怜要比恨多些。 “你为何不恨?”龙不战反问道。 他话少,这些年与人说话基本不是在谋事便是在下命令,剩下的时间极少说话,更何况是这么平静的与人言谈起来,好像这样的言谈,已经过了很多年了,他都已经忘记了那种感觉了,重新找回来的感觉,还真有点,不赖。 “怎么恨?”安夏尝试让自己冷静再冷静,比起第一次相见,这次的她,要比之前冷静了许久,不是她看透了生死,而是她知晓了自己的命运,若能从这里逃出去,那是她之幸,逃不出去,那是她的命。 龙不战不言,似乎在等安夏的解释。 安夏也不扭捏,继续说道:“恨你害死了我的娘亲?还是恨你让外祖父殒命?我的娘亲,当年生我而死,外祖父,我也是现在才知道,我姓安,我所知道的记忆里,我外祖父姓孙,你们的种种恩怨,与我无关,若我不是你们口中的血人的话,我们这辈子都不可能有交集的,我恨你做什么?恨你抓了我炼铸血钥匙吗?那更不会,我要恨,那也恨我血液中的血统,让我不得不成为这牺牲品。” 龙不战眼中有不解,安夏虽然说的都对,但是,潜意识的,龙不战觉得安夏该是恨他的,这般平静,让他更加的不适。 安夏见状,又问道:“是不是我要恨你你会放过我呢?” “怎么可能?”龙不战说道,眼眸里刚才那丝疑惑消散而去,剩下的,是满眼的冷然。 “那便是了,既然我恨你你也不会放过我,我何必没事找事,找多几份仇恨背负在身上呢?在我眼里,你并不值得恨,反而,值得我同情。” “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自己恨都是一种多余吗?这是什么话,她还说同情他?同情什么?他可是高高在上的暗魆宫宫主,如今的梵方国都要忌惮他三分,而眼前的人,居然说同情他?他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没什么意思。”安夏笑道,眼睛弯弯,似一轮皎洁的明月,并不打算多解释。 龙不战看着那眼眸,那么熟悉,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征愣了一下,龙不战眯着眼,带着危险的气息又说道:“你是不是觉得你这样说话本尊并不会对你做什么?谁给你胆子让你这般无礼放肆与本尊说话的?” “堂堂暗魆宫的宫主,难道真的霸道到这样的地步了么?我说话也不能说,是你自己问我的,难道我还不能实话实说吗?若你想听好听的,大不了你重新问一边,我再照着你想要的答案答你便是了。” 安夏已经猜好了,龙不战如今并不会对她做什么事情,他要的是血钥匙,只有在炼铸血钥匙的时候,不会手下留情,其他时候,也不会过多的去为难她,即使为难,他一个大男人,还会怎么为难呢?难道就不怕自己一个错手,将她给杀了? “不需要。”龙不战心中怒火更加烧的旺,想着不过是一个黄毛丫头说的胡乱话,根本就不值得放在心上。 虽然心里是这么对自己的说的,可是龙不战这些年高高在上安逸惯了,极少人敢去挑战他的耐性,对于那些他听了不开心的话,下面的人绝对不敢乱说的,可如今,一个频临死亡的黄毛丫头,她居然敢这般蔑视他的权威,可怜他,同情他? 他有什么值得同情的? 安夏微微颔首,不再说话,眼睛却像是知道了对方不愿意听下去的意思,垂着眸,不再说话。 瞬间,空气像是凝滞住了,周围,寂静的可怕,仿佛一根极细的银针掉落地上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安夏浅浅呼吸,不急不躁,像是在等待着对方受不了而走。 眼前的龙不战,安夏还是摸不准脾气,不敢再多说什么,虽然前面的话说的有些得罪龙不战,龙不战却不计较,但是却不等于他会一直忍着。 等了许久,安夏也没看眼前的人动身想要离去。 正想说话,对方却开口问道:“你为何同情本尊,本尊哪里需要你的同情?” 安夏愣了愣,不管对方直视的眼神看着自己,站的累了往绣墩上坐去,然后才缓缓说道:“既然宫主不喜欢听我说的那些话,那我还是闭嘴吧,避免说多错多。” “说!” “难道宫主不怕我对你大不敬?” “难道你刚才对我就很敬重?”龙不战反问。 他的眼中,怒火已经压下,但是安夏并不敢再随便刺激人了,刺激多了会成神经病的,本来眼前的人都有点神经病了,不然不会这般丧心病狂。 “你确定要我说?”安夏问道,“你要知道,我的话,基本都不会是什么好话,你就不怕我得罪你,让你生气吗?” “说!” 安夏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龙不战,觉得这个人就是来找虐的。 “是你让我说的。”安夏酝酿酝酿,然后瞥了瞥龙不战那戴着可怖面具的容颜,“你不觉得,你很值得别人可怜吗?” “……”龙不战不说话,已经让她说了,就没必要再答什么? “你的事情,我倒是听了不少,我倒想问问你,你争夺那么多权势来,所为何?” “?”龙不战眼睛带着疑惑,显然没明白安夏问的意思。 “你谋逆,你叛乱,你想要血钥匙,想要梵方国,想要更多更多,你是为了什么?你追求这些,为了什么?” “……”龙不战看着安夏,却答不上话来,许久,才说道:“我要天下,就这么简单!” 看似简单,可是,听了安夏的话,龙不战却在细想,是啊,他争夺那么多,为了什么?当初离开龙魂一族,他得到了叛军的骂名,杀死了害死自己母亲的父亲,他却没有丝毫的开心,后来建立了让人听了都恐惧的暗魆宫,成了人人害怕敬仰的魆王,他还是不满足,不开心,他想要天下,可是想想,得到了天下,他会开心吗? “你得到了天下,你又想要什么?你开心吗?你快乐吗?你觉得值得吗?” 龙不战的脸色瞬间又变的不大好,显然,安夏的话,又刺激了某位自傲的人。 “你没有了亲人,没有了在乎的人,没有想要关心关爱的人,没有了一切,你有的,仅仅是你手中的权利,驱使人们去听你的话,按照你的意思,去尊敬你,爱戴你,可是背地里呢,这些人未必愿意跟从你,不过是你威逼利诱之下,才不得不委曲求全,你说,即使你得了天下,你开心吗?快乐吗?那些所谓爱戴你的人真的会真心为你欢呼吗?” ... ... ... 183.赫连嫣然遇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顿了顿,安夏继续道:“你想想,若是你出了事,你说,他们是高兴的多呢,还是难过的多?其实,有多少人想取你性命,你该知道的,你不必自欺欺人的觉得自己站在高高在上的位置,便是让人拥戴的王,若你真的那么好,即使不必使手段,也会有很多人跟随你,可是你的身边,除了强权霸占之外,什么都没有,你不觉得悲哀,不觉得该受到别人的同情吗……” “别再说了!”龙不战忽的打断道,眼中,是愤怒,是生气,是怒不可遏。 安夏却勾着唇,真的不再言语,他居然听了那么多,也实属不易,若换了旁人,估计没这个耐心去听了。 龙不战,他心里到底想些什么?真的很难去猜测! 很快,龙不战便不再想呆在这房间里,快步的踏着步子离去。 “诶……”看着对方的背影,安夏心里想到一些事,失语喊道。 “什么?”龙不战没由来的突然驻足,侧头问道,语气里,似乎比刚才要消气了些。 “你们打算关我到什么时候?”也许知道问了也是白问,可是安夏还是问出了口,也好对自己的事情有个底。 “放心,短时间内你还不会死。”对方不言明,但是也让安夏暂时的安心了。 见对方要走,安夏又急忙叫住,“还有……” “一次性说完!”对方没有耐性了,觉得这个女人真就是个麻烦,若不是为了血钥匙,他何必将这个女人抓来,看见就生气,看见就让他想起许多往事。 “你们整天这么关着我,我什么也做不了,可否给我拿些针线或者消遣时间的东西?” 龙不战想到便是拒绝,可最终,他没有说半句话,回头,踏着步子快速的离开了。 安夏看着砰的一声关上的门,被那声响吓的身子微振,最后唯有翻白眼,也不知道这人是同意了呢还是不同意? 不过很快的,一个丫鬟进来,手里捧着针线便知道,龙不战这是同意了。 安夏闲的发慌,反正这里戒备严密,凭自己的一己之力,休想从这里出去,既然出不去,便尽量的坦然的等着人来救。 安夏又让人多准备了些喜庆的布匹,那丫鬟不知道安夏究竟想做什么?但是尊主吩咐了,这姑娘的要求只要不是太过分的,都尽量的满足些便是了。 只是若儿始终不明白,这姑娘不过是暗魆宫抓来的血人,何必这般小心伺候着呢,可是若儿猜不透,也不敢去乱猜,只能听着吩咐行事。 ** 刚出了暗魆宫,看着头顶艳阳高照,赫连嫣然突然发现自己根本就不适合在这样的天气下出行。 微眯着眼睛,上了来时的马车上,赶马的人对着她恭敬的喊了声小姐。 赫连嫣然微微颔首,算是回应了对方的恭敬称呼,上了马车,红唇轻启:“走吧!” “是。” 今日赶车并非平时给赫连嫣然赶车的车夫在前几日已经被人毒杀害了,如今给她赶车的,是她的得力助手——萧煜飞。 “那边的情况怎么样了?”闭目养神,可是红唇还是忍不住的出声说道。 赫连嫣然已经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家了,而那所谓的家,她已经不叫做家了,只叫做那边,她对那边没有半丝的情感,小时候一桩桩的事情明明与她一个小儿无关,却总是喜欢把这些罪名扣在她的头上,她烦透了那些自以为是的人,更是恨透了那些将这些话当做真事的人。 所以,在她有了能力的时候,开始一点点的打击那些人,也开始,回避着那个家,那个让她厌恶的地方。 可是,她的回避并不一定就能让自己从此与这些人脱离开来,如今赫连家一步步的壮大,血门在江湖上赫赫有名,江湖人或多或少听见血门二字都会闻风丧胆。 这些年,赫连家不单只创建了血门,还做起了各种生意,涉及多国朝堂之事,大有一种要取代眼前的格局的朝廷,改变一番。 赫连家在壮大,不只是她赫连嫣然在提升自身的实力,赫连家的每一个人,都不再是随便欺负的软弱角色。 她的出现,打破了赫连家的格局,让所有人都开始自危起来,生怕血门下一任的继承人会是她这个黄毛丫头。 所以,多少人想要她的性命,赫连嫣然不是不自知,只是她习惯了淡然,即使知道了,也不急不恼不慌不忙,让所有人都无法猜测她心中所想,让人不知道她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那边很静,暂时没有行动,可是,属下怕他们早已经按耐不住了。”萧煜飞说道,但是想到这般平静,可一点都不像赫连家的人的作风。 二房的人想除去小姐的心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些年,明着暗着,不知道给小姐使了多少绊子,只是因为碍着门主健在,不敢挑起过于浓烈的烟火而得罪门主,但是也不再像十几年前那样的平静了。 血门中,多个部门都是赫连家的人,赫连家不少与小姐不对盘的,而这些人中,就算不是赫连家的人,小姐这些年的作风,也让他们早与赫连家沆瀣一气,个个都与小姐作对着,若不是小姐实力太过于强大,他们早就反了。 如今,门主身子每况愈下,小姐的处境愈加的艰难了,一个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赫连嫣然听着萧煜飞的话,嘴角弯起一个得当的弧度,心里倒是和萧煜飞想到一起去了。 不等主仆二人再说些什么?空气中,飘着一丝血腥的味道,不细闻,根本就发现不了。 周围寂静的可怕,风,都似乎忘记了吹,一路上,除了马车轱辘行进的步伐,便不再有其他的声音。 赫连嫣然闭着眼睛,靠这车壁,一副泰然自若的模样。 林子里,一双双藏在茂密丛林的眼睛透过叶子,看着道路上缓缓行进的马车。 今日,他们注定是要灭了这红衣魔女的了。 他们得到了消息,今日赫连嫣然会去暗魆宫一趟,途径这红叶林。 赫连嫣然极其喜欢红色,所以即使绕了点路子,也非得从这与红色沾不上边,却叫着红叶林名字的林子穿过。 而且,赫连嫣然今日并没有带任何守卫出门,只有自己一个和赶车一个,一共也才两人,纵然赫连嫣然有通天的本领,也没有能力以一敌百。 所以,他们今日便是要取她的性命,改变血门如今的格局! “听我的号令行事,等会,便抓拿这女魔头,记住,最好生擒,除非万不得已,不能取她的性命。”上头已经交代了,不能取这个女人的性命,再不好,她依旧是赫连家的人,有什么事情,还是交给他们自己去解决。 “是。” 众人压低了声音,眼睛在看了发号施令的人一眼,继续盯着不远处的马车。 萧煜飞显然也知道了周围的变动,不动声色的往马车内看去。 马车内,赫连嫣然勾着好看的唇形,似乎早就洞悉了一切。 他就说,赫连家的人,不可能什么行动都没有的,他们不过是故意在掩人耳目罢了。 “听令。”林子里的人,看准了时机,一双嗜血的眸子含着笑意,“给我上!” 登时,埋伏在林子的人,开始有顺序的前进,人人一副想要擒拿女魔头的样子,等着上头嘉奖自己,然后飞黄腾达。 却不知道,越是走在最前面,反而越死的快。 马车内的人,微微的掀起眼皮,透过晃悠着的帘子,看着外面看似平静,却暗藏汹涌的树丛,手上把玩着几根极细的银针。 草丛里的人很是兴奋,也不再怕暴露了行迹,因为他们已经将马车包围住了。 包围圈慢慢的缩小,几个血气方刚的少年,根本就不知道马车内的人有多么的厉害,抱着兴奋的心态,抢先一步上前。 马车,还在平静的驶着,好像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突然,几支尖细的银针在所有人看不见的情况下,突然朝着那几个急切的年轻小伙子而去。 “小心!” 林子里,有人大喝一声,不等他人反应过来,那几个率先出头的人,已经来不及叫喊一声,便倒了下去。 那些还在得意对方带的人少举着刀的人,看着自己的同伴就这么被人不费吹灰之力便解决了,忍不住的气愤,可是,更多的却是害怕。 没想到这个女魔头如此厉害,他们还以为好抓拿,可是现在想想,才知道上面的人为何要召集那么多的人来抓拿这个女人,想必是极为棘手的。 “给我将人抓住,切记,不可鲁莽。”后头有人施令,却远远的看着。 顿时,所有人像打了鸡血般勇猛,纷纷冲上前,虽然有了前面的伙伴丧命,但是他们只要小心些便是了,抓不到这个女人,他们还不是死路一条? 这么想着,这些人便快速的一拥而上。 “停车吧!”赫连嫣然看着一拥而上,似乎赢了有奖励般的人。 萧煜飞微点头,勒住马车,不等马车停稳,车内的人已经闪身出来了。 立在高高的树上,赫连嫣然以一种俯瞰天下的霸气看着靠近的人,红唇轻启,说道:“不怕死的,大可放马过来。” 这些小罗喽,还以为她一个人解决不了了吗? 她今日身上只带了十根银针,刚才使用了四根,现在手上还有六根,朝着最近的几个人,用了力气而甩去,银针针针命中要害,一击毙命。 看着自己的六个手下瞬间倒下,不远处站着的人,看着赫连嫣然都有些骇然,这个女人太厉害了,怪不得主子那么多年了,拿她没有办法,可是,不管如何,今日一定要把她给抓回去! 赶马车的萧煜飞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加入了战队中,两人武功虽然相差不多,杀起这些敌来,一个一个准。 明明这些人都是杀手中的高手,暗杀的任务都是交给他们这样的人去完成的,可是今日,这些人在赫连嫣然的眼前,就像个蝼蚁让赫连嫣然随意砍杀,比收韭菜还容易,一下一撮。 远远观看的人,看的惊心动魄,从来都知道血门第二把手的赫连嫣然是个厉害角色,却不想,厉害到这样的地步,她身边跟着的那个萧煜飞,也不是个狠角色,不一会,地上便倒了一大片尸体,血,染红了林子的土地。 渐渐的,那敌人越来越少,远处的人越来越心慌,看着头顶的烈日,一时征愣的出神了。 人多,即使赫连嫣然有通天的本领,可始终还是会累的,这么多人砍杀下来,她体力已经消耗了不少。 这些看来是算准了她来的,所以才会派出这么多的人来逮杀她。 赫连嫣然武功了得,这件事在血门以及赫连家都是清楚的,可是,她有一个缺点,不能长期作战,一旦时间久了,她的心率会不齐,然后容易引起真气紊乱攻心,最后走火入魔。 而眼前还剩下的这些人,明显是在拖延时间,耗费她的力气,然后一把把她抓下。 “嘶……” 突然一柄长刀砍来,虽然已经意识到,但是却因为消耗的太厉害,避之不及,长刀从肩膀上落下,砍中了赫连嫣然的肩膀。 反手一档,赫连嫣然的眼睛如同鬼魅般,泛着血红的光,她手里拿着短弯刀,朝着对方的心脏插去,然后剜了出来,速度快的让人忍不住的惊叹。 “你怎么样了?”萧煜飞看见了这一幕,杀红的眼睛带着柔情看着赫连嫣然。 赫连嫣然只摇摇头,“我没事。”然后便继续抵挡。 ... ... 184.做衣服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看着那被血染的更加红的衣裳,萧煜飞满脑子都是刚才那刀砍下的情景,若她躲闪不及的话,那长刀,便会划破她的喉咙,刺穿她的血脉,她便会身亡。 想到这些,萧煜飞说不出的难受。 眼睛像蒙上了火,萧煜飞怒红了眼睛砍杀着,恨不得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所有人都被萧煜飞这副模样吓坏了,没想到这个男人那么狠,杀的人快,而且残忍。 “你先歇着。”萧煜飞说道,便不再看着赫连嫣然,快速的将人碎尸万段。 赫连嫣然点点头,倚在一棵树下,休息着,只要休息好,她的能力便会恢复如刚才的模样。 看着肩膀的伤口,赫连嫣然嘴角噙着笑,笑的异常的诡异。 萧煜飞也许是发了狠了,不一会,便将身边围绕的杀手一个个的解决了。 眼睛,看着那个站在不远处观望的人,嗜血的因子如数出现在他眼眸里,远处的人惊骇,没想到派出那么多高手都无法将这人拿下,不禁有些戚戚然。 看时局不对,对方赶忙准备离开,这次抓不了这个女魔头,那就换下次。 只是,萧煜飞又怎么会再给人机会,让他逃脱呢? 嗜血的嘴角泛着冷冷的笑意,“哼,还想跑?” 飞身而去,对方朝着那奔跑的后背砍去。 那人也不是无能之辈,堪堪挡下了来势汹汹的剑,见自己跑不掉了,只能硬碰硬的打。 萧煜飞像是发了疯般,把所有的情绪一股脑的倒到眼前这人的身上,招招打的狠,让人难以接招。 不过几下,对方便承受不住萧煜飞的连番招数,跪倒在地上,身上全是被萧煜飞划下的剑伤,很是骇然。 “要杀要剐,赶紧的。”久久,对方都没看到萧煜飞有接下去的动作,忍不住的喝道。 萧煜飞举着手中的剑,脸色冷冷的,没有半丝的笑容,“杀你,轻而易举。”只是,他不愿意这人死的太痛快。 是谁派他们来的,萧煜飞清楚的很,可是,不管如何,这些人,都不能让他们太好过,特别是这个胸有成竹以为自己能将小姐抓去的人,今日,他便要让他知道,什么是折磨。 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萧煜飞面无表情,神情只专注在手中的瓷瓶上。 “你想干什么?”对方感受到浓浓的危险,忍不住的问道,眼孔里多了一丝害怕。 “做什么?”萧煜飞说道,顿了顿,“待会你便知道了。” 萧煜飞手中拿着两个瓷瓶,他慢慢的将其中一个瓷瓶里的粉末倒入另外一个瓷瓶里,丢开没了粉末的瓶子,摇晃着例外一个瓶,嘴角微微的勾勒起一丝的笑意,却看的人心惊肉跳。 “你究竟想做什么?”似乎看见死亡之神在降临,对方越发的害怕起来了。 “只不过不想让你活的那么容易,让你知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是什么滋味罢了。” 说完,萧煜飞轻松的上前,掐住对方的双颊,不管对方怎么挣扎,都掐的稳稳的。 他将瓷瓶里的东西,一点点倒入对方的口中,将他下颌往上磕去,瓷瓶里混着药水和粉末的东西,一并给对方喝下。 “咳……你给我喝了什么?”对方不能动弹,想咳出刚才吃下去的东西,却发现,什么也咳不出来。 “自然是好东西!” 说完,萧煜飞也不再去看对方,转身朝着刚才的地方而去。 树下一身血红衣服的人闭着眼睛,脸色煞白难看。 “小姐。”萧煜飞赶忙上前,询问着,想到那幕后的黑手,脸色又忍不住的沉了几分。 阖着眼睛的人微微撑开了点眼皮,看着萧煜飞那着急的模样,摆摆那没受伤的手,“我没事,先回去。” 即使是受伤,整个人都没有了力气,可是赫连嫣然说话的语气还是那么冷,那么的淡漠。 萧煜飞点点头,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看对方无法动弹,说了声“小姐,得罪了”,便将人抱了起来。 空气中,充斥着怀里女子淡淡的体香,还有那隐隐一阵一阵的药味,萧煜飞不动声色的叹了口气,却不再说话。 ** 安夏不知道在那暗无天日的地宫待了多久,虽然到处点燃着蜡烛,却把心都照的黑乎乎的,好像看不见般。 她每日的事情便是拿着剪刀拿着布,裁剪着,缝补着,在那布上面刺着绣。 安夏头脑还算好,但是对这些小女儿家的玩意着实玩不来,让她想怎么让生意好些或许还容易些,让她给孩子做衣服,她可是头一遭。 以前尝试过给自己做衣服,可是只做了一个袖子,她便不耐烦了,心想着,还是设计款式然后拿出去给外面的师傅做来的快一些,而且师傅做的好看、整齐。 所以,即使活了两世,安夏对缝补衣服也不算精通。 “姑娘你在做什么呢?” 相处了几日,虽然知道安夏是炼铸血钥匙的血人,但是若儿对安夏没那么多抵触了,而且安夏知道的东西多,若儿一个关在地宫里的人,根本就什么都不懂,十多岁的年纪,正是爱玩的年纪,所以当安夏给她讲述一件件外面的奇闻异事的时候,让若儿好生羡慕。 安夏抬头看着她,只见若儿小心翼翼的拿起篮子里该没缝补出个样子的衣服看。 “这是在绣孩子的衣服?”若儿问道,觉得好生好奇。 虽然若儿自己没有缝补过衣服,可是她不笨,看那样式便知道是小孩子的衣服。 安夏点点头,“嗯,是小孩子的衣服。” 安夏想了想,想到肚子里的宝宝,却不敢告诉这些人,即使是若儿也不行。 为了不让人怀疑,安夏解释道:“听说小孩子的衣服小,好缝,我试着做一做,我有个三岁多的孩子,想给他制一件衣服,我这当娘的,这么多年了,还没有好好的给他做一件衣服。” 说着,安夏的眼睛的光暗淡了下来,想到帅帅,想到南宫景,想到肚子里未出世的宝宝,她已经尽量让自己的心情开心起来,可是,真的很难,面临死亡,面临着与自己所爱的人留下来的结晶与自己的死亡,安夏无法真的做到熟视无睹,淡定如常。 若儿看着安夏的神情,知道安夏心里难受,但是她不能同情她,因为这个女子对尊主异常重要,她来这里,不过是看住她,伺候她的,其他的感情,不该有。 安夏苦笑了下,看着身边的人没说话,苦涩又道,“希望我能给孩子缝补几件衣服,这样,我死的也无憾了。” 若儿不敢说话,也不敢点头,怔怔的看着安夏手中拿着的针线和布匹,然后才退下。 看着若儿小心翼翼的模样,安夏摇摇头,在这个孩子的身上,她探不了什么秘密,也不住地龙不战什么时候拿她炼铸血钥匙,而她,只能等,在自己有限的生命里,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充实自己的生活,希望,她有时间,来得及给肚子里的宝宝缝补一件衣服吧,即使是拙劣的,却也是她满怀爱心缝补而来的。 安夏缝补衣服累了,会休息一下,然后静静的坐在凳子上,看着四周闪烁的烛火,有时候看着看着便会睡着。 石门的另一边,一双眼睛注视着里面的一举一动,仿佛想要透过那个女子,看曾经那个熟悉的女子,可惜,除了那张容貌如出一辙,他再也找不到那种熟悉的感觉,她终究不是她,可是,龙不战却乐此不疲,看了又看,即使知道不是同一个人,却还是想看,因为眼前的人身上流淌着的,是他记忆中那个人的血。 ** 南宫景已经失去了安夏的消息好多天了,他明明知道是谁抓了安夏,可是却奈何不够兵力,无法将人夺回来,而且,他现在才探得了对方的关押安夏的所在。 “南宫景,你不该鲁莽。”九觞看着南宫景有条不紊的装扮着自己,很显然,此人今日便要自己去救人。 “你若怕死,大可不必的跟着。” 南宫景眼睛挂着无形的怒火,他失去了安夏一次又一次,他不想再承受这样的痛苦了,既然找到了关押安夏的地方,即使他手中人力不够,但是也要拼死一搏,反正他来此之时,已经预料了自己会死的了,若是没了安夏,他活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乐趣? 九觞的唇紧抿着,救安夏,他当然义不容辞,只是,必须讲求方法讲求策略,这般鲁莽而去,不过是白搭一条性命罢了。 见九觞没有说话,南宫景又说道:“今日一行,很是凶险,你不去,也是对的,若能护的她出来,告诉他,我心从未变过。” 他这次已经算好了,用他一命换安夏的平安,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必须要将人救出来,她的肚子里,还有他的骨肉。 以前,他不曾感受到亲情如何的令他温暖,可是,自从认识了她,他便不再寒冷了。 九觞怎么会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呢?看他手上快速为自己装备的样子,九觞接话道:“救人少不了我的一份,只是,我听说,他们的巫师,还没有回去,还需要大半个月的时间,若你想救她,我想,从巫师那边下手,最容易了。” ... ... 185.突发事件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南宫景的手突然一滞,“你说什么?” 他为何会知道暗魆宫里面的事情?巫师的事情他都没有查清楚,为何九觞那么清楚?究竟,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南宫景不怀疑九觞对安夏没安好心,毕竟,九觞认识安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若真要对安夏下点什么毒手,早就下了,不必等到现在,只是,为何九觞会知道别人的事情那么清楚的? 想到之前发生在九觞身上一切一切怪异的事情,再看着如今这个不知道为何比刚认识的九觞脸色要惨白些外,南宫景心里越反的笃定九觞是个非常怪异的人。 “九觞,你为何知道那么多?你究竟是什么人?”一双眼睛,似乎要把九觞看透一般。 九觞对上那双探视的眼睛,却没有过多慌张害怕。 久久,九觞被南宫景看了许久,才说道:“你不必问我如何得来的,你只要知道,阻止巫师,是从根本上解决炼铸血钥匙的办法,只有这样,你才有机会为她取得一线生机。” 南宫景怎么会不明白九觞的意思呢?只是,他很奇怪,九觞为何会知道这么机密的事情,九觞这些天去了哪里,他了如指掌,九觞不可能去解除暗魆宫的人。 那么,他又是如何得知这巫师并不在的呢? 想也想不通,那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等着南宫景,南宫景也不再去细探,等将人救出来了,他再好好查查九觞这个人的底细,不管九觞有多神秘,始终会有线索的。 可是南宫景却不知道,线索是会断的,九觞身上的谜太多,根本就没有寻找的源头,除非他自己吐露出来,否则,谁也探听不得。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想清楚了,南宫景便开始着手叫人去调查关于暗魆宫所请的巫师究竟去了哪里? 南宫景一个人的力量毕竟有限,对这梵方国却也不够熟悉,他没有办法,只能将这件事情告诉龙魂里的人,让龙炎等人着手去调查。 龙魂在梵方国根基很深,即使这巫师很难探得他的行踪,可是经过几日的探索,他们终于得到了消息,巫师巫严正在梵方国东南边一处森林密谷里。 听到这个消息,南宫景马上着人准备去那里寻找巫严,可是,这事情,再次让九觞阻止了。 “你这还要阻止我吗?”南宫景问道,如今人还在敌人的手里,九觞为何三番两次的要阻止呢? “这件事,我去吧。”九觞知道他最近火气大,也不与他计较,缓缓说道。 南宫景还想说点什么,九觞继续说道:“如今也不知道除了暗魆宫之外,还有多少人盯着安夏,血钥匙,肯定不只是暗魆宫和龙魂的人需要,当年的赫连家,还有许多许多藏在暗处的组织,没有谁不想要血钥匙,你在这里,比较安全,就让我去找巫严吧!” 南宫景听的九觞这么说,也不再提反对意见,点点头,只能让九觞前去。 晚上,南宫景来不及与九觞辞别,去了九觞的房间里,他已经不在房间了,问了门口守卫的人,说九觞已经离开了。 看着头顶上的明月,南宫景叹了一口气,还是回屋穿着夜行衣出去了。 暗魆宫的人很聪明,将组织的点设在偏僻的地方,而且,若要进入他们的地宫,需要打开几重的机关。 南宫景在附近绕了几圈,始终没能将机关摸透,想着第二日再来。 可还没等南宫景将对方的机关全部摸透,九觞那边却传来消息,已经将巫严带回来了。 南宫景不知道九觞究竟用了什么办法,可以将那个神秘莫测的巫严轻易的带回来。 但是,巫严就是跟着九觞一起回来了,而这么一来,暗魆宫便没有了巫师可以炼铸血钥匙。 这件事,很快便传进了各个野心勃勃的人的耳朵里。 龙不战听见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坐在大堂与暗魆宫各个分座的开着大会,听到心腹上前禀报,忍不住的一拍桌子,将桌上的杯子都震碎。 “你说什么?”龙不战感觉自己好像听错了什么似的。 可是当看见心腹那认真的眼神,龙不战却不得不重视起来。 座下的人,是龙不战暗魆宫里的十二分座和三大分堂,见尊主发这么大的脾气,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虽然他们都知道尊主向来心狠手辣,很是严厉,但是一切都只是从听说里知道的,他们各自管着不同分座分堂的事情,所以一般一个月或者两个月才会开会一次,更多时候,他们是呆在自己的分座里面的。 所以,他们基本都没有真正的见过尊主发火的样子,几个见过尊主发火的人,也是因为有几次事情没有办好,被尊主责骂。 但是他们都知道,尊主是个惜才的人,即使他们做错点什么事情,只要不会犯错的太厉害,都会得到原谅,只是,他们下次做事的时候,却不能再犯同样的错误,而且必须做的更好。 这会子尊主发如此大的火气,不知道因为何事呢? 所有都低着头,恨不得把自己的两只耳朵两个眼睛都遮住,这样就看不见尊主生气的样子,听不见尊主生气的语气。 人都是好奇动物,即使害怕,可是心里的好奇心作祟,还是很想知道尊主究竟为何发那么大的火气。 “说的可都是真的?”龙不战看了眼坐下的人,然后才回头看着身边的人问道。 对方点点头,“尊主,这事情千真万确,不会有错的,那边来报,巫严先生已经到达了龙魂的地方了。” “怎么会这样?” “属下也不清楚,这事情我们一直没有得到消息,也是今日才从龙魂那边的眼线中得到巫严先生的消息的。”对方不敢有所隐瞒,看着尊主的脸色,身上尽起一声冷汗。 龙不战脸色的确是差到了极点,没有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来的巫族后人,今日居然简简单单的被人找到,并带到龙魂的地盘上? “听说巫严先生是自己答应要去龙魂的,他没有受半点的伤,脸上安静如常。” 说话的玄青也是一脸的迷茫,实在想不到为何巫严先生会乖乖的跟着龙魂的人而去,当初,尊主找到巫严先生的时候,可是许了他不少的好处,他才答应了愿意为他们炼铸血钥匙,可如今,为何龙魂的人轻易可以将巫严先生带走,这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你说,他是自愿的?” 玄青点点头,“属下想,是巫严先生自愿的,不然……” 对方话还没有说完,龙不战便摆摆手,让他下去,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看了看座下的人,龙不战忽的站了起来,座下的人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却纷纷的好奇的微抬起头,看着这杀伐狠辣的尊主,究竟是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的动怒。 “今日之事就到这里吧,本尊还有事情,你们都退下吧!” “是,尊主。”所有人微微颔首,朝着座上的人行礼,放慢慢顺着顺序离去。 “青城,北雀,白炎留下。”说完,龙不战又说了第二句话,那正准备离去的三人被尊主叫住,纷纷驻足。 这三人,正是暗魆宫的三大分堂的堂主,各管着四大分座,各司其职。 “尊主!”三人看十二分座的人离去,站直了身子,恭敬的对着座上的人行礼。 龙不战微微的阖眼,然后说道:“巫严先生如今在龙魂的手里,青城,率人前去龙魂,查探巫严先生的事情。” “是,尊主。” “北雀,你前去告诉血门门主一声,关于暗魆宫的事情。” “是,尊主。” “白炎你留在宫中,将这里的奸细找出来。” “是,尊主。” “都去吧!” “是!” 摆摆手,三人瞬间离去,整个大堂,只剩下龙不战一个人。 忽明忽暗的烛火,将龙不战的心,照的更加的暗,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愤怒,以为是宫里的人透露了消息出去,可是,知道巫严在什么地方的人,只有他的几个心腹,其他的人,都不清楚这件事情。 对于这几个人,龙不战是有绝对的信心,他们是不会出卖他的,可是,这事情究竟是哪里出错了呢?为何,为何巫严会乖乖的跟着龙魂的人而去呢,若他真不想为他做事,早几年便可以拒绝他的要求了,为何又要这样的出尔反尔呢? 他中觉得,这事有很大的蹊跷,究竟,这里面藏着什么事情了? ** 这些日子里来,安夏的乖巧,让她在龙不战的心里赢得了不少的好印象分,至少,她是这么觉得的,因为,龙不战不单单只让她在房间里活动了,偶尔,还能出去外面转转,只是怎么转,都不过是暗魆宫的地下宫殿。 即使如此,安夏也小心翼翼的转,尽量能摸清这周围的环境,好熟悉方位,若有朝一日出去,这有很大的帮助。 所以,在安夏不知道第几次由若儿带着乱逛的时候,却听见了关于暗魆宫找来的巫师巫严被龙魂的人接走的事情。 安夏不知道是这些人有意透露还是真是不小心说错了话,但是想想,前者比较有可能,但不管如何,只要巫师不在,他们就无法实行炼铸血钥匙一事。 想到此,安夏就忍不住的欢呼起来。 “是不是很开心呢?”正当安夏得意的时候,一个声音突然传进她的耳朵。 本书由乐文首发,请勿转载! ... ... 186.巫师被抓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纯文字在线阅读本站域名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安夏突然的被吓一跳,回头看那声音的来源,居然是那高高在上的暗魆宫宫主——龙不战。 看着龙不战阴兀的面孔,安夏忍不住的倒退两步,看了他好一会,脸上闪过一丝疑惑,似乎,在辨别所听到的传言的真假性。 “听到巫师被龙魂的人带走了,我当然开心了。”安夏说道,似乎有意在激怒对方。 龙不战眯着眼睛看着她,随后,跟着安夏一起笑了起来,“你就不怕,这是本尊故意的,目的是,引鱼上钩?” “你……” 安夏气急了,看着龙不战,却又无法对他拳打脚踢,因为她根本就打不赢这个人。 龙不战说的对,这可能是他故意的,可是,若真是这样,他是要引谁上钩呢?龙炎?她的舅舅?九觞?还是说,是南宫景? “哈哈哈哈……”看着安夏那猜疑惊慌的模样,对方笑着离开。 神经病!安夏只想骂这三个字。 “你究竟想做什么?”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安夏大吼一声。 对方微微的顿了顿身子,没有回头,说道:“你且拭目以待吧!” “你……” 安夏找不到言语才怒骂龙不战,心里越发的记恨起这个男人,若是南宫景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做鬼也不会放过他的。 若儿立在一旁,没有言语半句,低着头,根本不敢瞧尊主的脸色。 等人影已经消失在长长的走廊里,安夏只能干瞪眼。 这件事,她必须想办法通知南宫景,可是,看着偌大的地下宫殿,把守严密,到处是石墙,连想挖洞逃出去都没这个机会。 内心异常纠结,安夏无处可去,只能回到关押自己的房间里,希望静下心来,会能想出点法子。 ** 安夏在这边究竟,而另外一边,龙不战在笑完之后,整个脸色都黑了下去,沿途身边经过的人看着尊主那生气的模样,纷纷低头不敢看半分,生怕尊主一个不开心,将罪责怪罪懂啊他们的头上。 龙不战走的很快,周遭身边经过了什么都不知道。 北雀很快便将血门的人领了来,只不过,这次来的并非是血门的第二把手——赫连嫣然,而是赫连嫣然的堂兄,赫连明的嫡亲孙子——赫连元轩,一个看似柔弱却是狠辣非常的角色。 赫连元轩整个人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若是不知道的人看见他,还以为只是个文弱书生,他的外表,给了他最好的伪装。 可是,当你对上那双充满了算计阴谋的眼睛,你会知道,你说看的,皆不过是假象,这个男人心机有多深,外人根本无法猜测。 可以说,赫连元轩是血门最大的黑马,他也是今年以来,才开始在血门中崭露头角的,最主要的是,他擅长施毒,在血门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若不是他懂得敛尽自己的锋芒,如今,恐怕与赫连嫣然不相伯仲了。 可惜,赫连元轩敛锋芒敛的极好,但是,有野心的人终究会有破绽的,而且,如今的赫连元轩也不必再怕赫连嫣然了,血门门主身体每况愈下,血门中大多数还是赫连家的人,即使赫连嫣然是赫连家的人,可是因为她身世的缘故,还有她这些年的手法,都不大得赫连家的人心,败,是迟早的事情。 所以,他们何必再担心那个鬼刹般的赫连嫣然呢? 血门门主也不再着重于一个女娃子的身上,看,就连如今,派遣而来的人也不再是赫连嫣然。 看见赫连元轩龙不战似乎也不惊讶,淡淡的看了对方一眼,看着对方朝他行礼,摆手让他坐下。 下人为其上了茶,如数的退了出去。 龙不战看着那长相清秀的男子,优雅的喝着茶,好像时间万物都不能打扰到他。 他不得不承认,赫连元轩长了一张好脸,可是,心,太黑了。 转念想想,他龙不战似乎也好不到哪里去。 龙不战也不打扰,让他紧紧的品茗,这件事,还是让对方开口的好。 过了一会,赫连元轩将口中的茶缓缓送入喉中,才抬头看着龙不战这暗魆宫的宫主。 赫连元轩微微一笑,那笑容如沐春风般,当然,在不看他那隐晦不明的眼睛之外。 “暗魆宫的茶水,都是用绝顶的泉水泡制的,这味道,本座在其他地方还喝不到呢。” 龙不战只是笑笑,虽然知道赫连元轩暗里的话语,却不点明,“玄君高赞了,以玄君的身份,什么好茶喝不到,这不过是后山的山泉水随便泡制的罢了。” 赫连元轩隐着笑,“是宫主谦虚了。” 龙不战不再回话,只是嘴角挂着笑的看着对方。 顿了一会,赫连元轩才进入正题,说道:“本座听闻,巫师被龙魂的人抓去了?” “嗯。”龙不战没有丝毫的隐瞒,答的很是轻松,好像这不过是一件小事,龙不战会告诉他们血门,不过是尊重血门罢了。 可是,来自血门的赫连元轩却觉得,龙不战这是有种故意而为之。 血门的门主与如今暗魆宫的宫主当年是在对抗龙魂人的时候目标达成一致,可这,也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如今的两人各自有自己的门派,更有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他们都想要,可是,没有人愿意与人共享。 当然,两人都并没有挑明自己的心思,就让这种合作的关系一直延续着,毕竟,两人如今的势力相当,若要争个高低,只会让两人都得不到好处,到时候,龙魂的人,皇族的人,还有当初的赫连家,都不会放过他们的。 既然如此,他们便继续保持着关系,既是合作,又是对手。 赫连元轩眯着眼打量着这暗魆宫宫主的魆王,心中却是纳闷。 “看宫主的样子,似乎并不担心这巫师?” “玄君为何这么说?”龙不战问道。 没有人比他更着急这巫严的下落,本来好好的,好不容易才知道这巫严去了哪里,结果,却让龙魂的人轻易带走了,这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他不知道的事情? 如今,有了血人,却缺少了巫师,炼铸血钥匙一事,必须押后。 他是不想让血门的人染指血钥匙的事情,之前与赫连嫣然谈的话里,他并没有完全的说真话,可是,这样说的原因不过是不想血门参与此事,却不想,千算万算,已经算好了一切,却没有算到龙魂的人居然能将巫严轻易的带走。 巫严是谁?一个神秘莫测的男人,他认识他快超过十年了,可是他们说话的次数却屈指可数,巫严性格古怪,神秘莫测,若不是他对巫严有恩,也许巫严根本就不可能答应帮他。 而且,十年的时间,虽然不容易将人一下子催老,可是像巫严这样的人,却始终保持当初的面容,不曾老去一分,这是龙不战极为不解的地方。 但是,龙不战查不到关于巫严的其他消息,想想也只能作罢,只要能将血钥匙给他炼铸出来,其他的,他不愿意去理会。 可是,计划却赶不上变化。 “如今血钥匙对你我都至关重要,难道宫主不该着急吗?” 血门与暗魆宫之间的弯弯道道,赫连元轩自然是清楚的很,但是那也是他们两家的事情,不能让第三方插入。 “龙魂与皇族的人都在盯着血钥匙,好不容易将血人抓来了,难道宫主就不着急吗?”赫连元轩说话很轻,柔柔的,嗓音也好听,听起来很舒服。 可是那字句里的意思,却是不容置喙的指责,任谁此刻脸色也不会太好。 “着急又有何用?巫严已经在龙魂人手上了,如今不是你我互相责骂的时候,巫严是本尊请来的,容不得别人在本尊面前指手画脚。” “你……”赫连元轩眼睛瞬间瞪的老大,明显很不喜欢龙不战这唯我独尊的语气。 龙不战虽然厉害,但是,如今血门暗魆宫平分秋色,都说初生牛犊不怕虎,所以赫连元轩并不怕眼前这个人,而且还非常的不明白,当年祖父为何会与此人合作,简直是最不明智之举。 “本尊将此事告知血门,只是想与血门门主说,本尊与血门门主还是最好的盟友,有什么事情都会第一个通知血门门主,而不是来让那些宵小指责谩骂的。” 龙不战从来都不是任人宰割的鱼肉,眼前的赫连元轩在他面前不过是个黄毛小子,竟然敢在他面前大吼大叫,真是可气。 这些年若不是忌惮着皇族与龙魂的人会突然对他发难,他早就让血门从这个世上消失了,又如何给他们机会在这里直嚷嚷? 赫连元轩自然没有想到龙不战会突然这般发怒,这是赫连元轩第一次与龙不战正面交锋,虽然听过不少龙不战的事情,但是,在不曾见过龙不战之前,他觉得龙不战是不足为惧的,就连自己的堂妹,那个被人称为天煞孤星来自地狱里的魔鬼的女子,他都不害怕,何况一个上了年纪的龙不战? 赫连元轩是个懂得隐忍的人,不然不会在自己的妹妹面前隐忍了那么多年。 敛了脸上的怒色,即使对龙不战极度的不悦,赫连元轩也只能低头,“晚辈无礼了,因为这血钥匙是祖父最大的心愿,所以晚辈难免一事过于激动,冲撞了宫主,还望宫主赎罪。” 赫连元轩谦卑有礼,纵使知道赫连元轩并非真心实意的道歉,龙不战也接受。 “本尊知道,本尊与血门门主二十几年的交情,自然知道,本尊不怪玄君座,本尊刚才话语也过激了些。” 两人一来二去,又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般,讨论了一下救出巫严的事情,赫连元轩迟迟才离开暗魆宫。 ... ... 187.九觞叫祝煌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看着屋内凝滞般的气氛,南宫景看了眼九觞,又看了眼他身边所坐着的巫严,带着探索般的看着。 这些日子从自己的打探得知,巫严早在八年前就让龙不战找到了,当时他手中只有巫师,却没有龙魂一族的后人女子,只能将血钥匙一事暂且的压下。 而且,巫严不单只在巫术方面了得,而且精通医术,当年龙不战遭人暗算中了剧毒的时候,正是巫严救了他。 所以,即使巫严真的无法炼铸血钥匙,但是他无疑是很好的医者,能解决巫严许多的烦恼。 可是,如今巫严居然规规矩矩的坐在龙魂人的屋内,脸上没有半分不情愿,究竟,九觞是怎么做到的? 而且,他还听说,巫严年纪与龙不战相仿,如今已经步入中年了,可眼前的人呢,皮肤好的不得了,半点都不显老,和身边二十岁出头的九觞比起来,还以为差不多大呢。 难道,因为巫严是医者的原因吗? “不知,巫严先生,是如何认识九觞的?”南宫景问道,看两人之前刚进门的样子,像是熟识一般。 “九觞?”巫严低沉的嗓音问道,眼睛带着疑惑,看着身边的九觞。 随后,在南宫景疑惑,九觞抬头的时候,巫严却笑开了来。 看着九觞,巫严说道:“哈哈哈哈……原来你叫九觞?” 九觞眉毛微微动了动,“我是叫九觞。” 巫严看着对方的脸色,微微一愣,脸上闪现了一丝害怕,可很快又被笑容压下。 “哈哈哈哈……好名字,好名字。” 南宫景被巫严这笑容弄的各种不懂,再看九觞,一脸的尴尬。 南宫景很快便将巫严的一言一行给过滤了一遍,两人并非不认识,而且,可能很熟悉,而从巫严这语气得知,两人相处的时候,巫严并不是叫九觞为九觞,而是,叫着别的名字。 九觞身世神秘,但是,他认识巫严,九觞几年前便被安夏买了,在此之前,九觞一直呆在人牙子的手上,这二人,完全没有交集的,可是居然认识?显然,九觞的身世与巫严脱不了关系。 想到此,南宫景有些了然,也许,从巫严的身上,或许能知道九觞的消息。 接受到九觞的目光,巫严似乎也不多言,九觞便九觞。 屋内的气氛显得有些尴尬,南宫景不知道要如何劝说关于巫严要炼铸血钥匙的事情。 刚准备说话,外头有人进了来,在南宫景耳边耳语了几句。 只见南宫景的脸色微变,小声问了句,“可是真的?” 只见来人点头,南宫景嚯的一声从座位上起来,看了九觞一眼,便匆匆的离去。 看着南宫景那架势,九觞也猜不出他做什么?这么多天没在这里,也不知道这些天南宫景都做什么?但是,显然是与安夏的事情脱不了干系的。 南宫景他不算了解,但是南宫景对安夏的感情,他不用想也知道,让南宫景安安静静等着将巫严截过来,他是不可能做到的,比起将巫师抓来,南宫景更想把安夏找到。 他何尝不想找到安夏呢?可是,事情总是那么的复杂,他必须要从根本上解除这件事情,才能还安夏一个平安。 “祝煌,你真的要为了这么一个女子失去……” “不必说了。”九觞摆手,示意着巫严不要继续说下去。 “可是……”巫严脸上一脸的担忧,却还是让九觞打断了话。 “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九觞想到那个笑靥如花的女子,是她给了他第二次生命,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想到那个女子会因为这场莫名的灾难而失去性命,他便觉得这件事需要去做,不管成败,不管生死! “我的身子已经不是以前的身子了,这具身体无法承受强大的力量,即使我不这么做,我的命,也只有那么几年了。”微微张开手,那条黑色的线越发的明显了。 “祝煌,世事无绝对,也许,还有办法,若是祝煌信任属下,大可让属下一试,也许,这件事……” “不用了,你的医术如何我自然清楚,只是我这身子,再厉害的医术也不可能救的回来的,不过是少活几年和多活几年的问题罢。” 巫严抿着唇,看着比自己还要年轻一辈的男子,不再说话。 祝煌决定是事情,他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当年阻止不了,如今也阻止不了。 “如今你若还对我衷心的话,便别再与魆王苟且,他是什么人,你该是知道的,若你炼就了血钥匙,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你纵然是开国元首,那也保不住你的命!” 龙不战是什么人?岂能让一个巫师威胁他走的更高更远? 巫严纵然厉害,但是龙不战还是会找到对方他的办法的,龙不战极度没有安全感,巫严如此厉害,定然会威胁到他地位,甚至他的性命,龙不战又如何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呢?最好的办法便是除去巫严,不管多难! 巫严当然知道与虎谋皮的下场,只是…… “属下还欠他一条命,当年答应了他,会帮助他炼铸血钥匙的。” 当年,他还在遭遇追杀,是龙不战当时出手,才救了他的性命,他重情重义,有恩必报,答应了龙不战会帮他研究炼铸血钥匙一事的。 这么多年,他的巫术大有长进,这点,多亏了龙不战。 “你的重情义我懂,可是,你即便帮了他,又如何?”九觞转脸问道,看着巫严,“他当年救你,是大发慈悲善心而救的你吗?他不过是想让你帮助他炼铸血钥匙,若你帮了他,这条命,还不是一样要还给他?那你报的什么恩?” 巫严不语,这点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他觉得,到时候,他会有办法逃出龙不战的手心的,他多的是办法。 九觞知道他明显是没有将自己的话听进去,又道:“你也知道这梵方国历代传来的传说,虽然说传说并不如传的那般,也许,所谓的摄魂书不曾有,但是,化虚剑,战谋书,和那些可以招兵买马的千万金银却不是假的,等到那时候,你以何能力能与魆王抗衡呢?你的巫术,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你该知道。” 巫严微微低着头,这些,他如何不知道呢?可是…… “三年前,魆王本该死的,是你的医术改变他的命格的,你也该知道,他那毒,唯有我们巫族人才能解,这世上,除了我,便只有你能解,你已经还了他一命了,毁一次诺言又如何?况且,你的命是我的!”九觞眯着眼睛打量着巫严,这话明显的在威胁。 巫严看着一贯严肃的祝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会开玩笑了,忍不住的扯着嘴角,笑了。 “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吧,我不逼你,但是,不管你会不会回去继续帮魆王的忙,这事情我都会继续下去,若你真的知恩图报有情有义,便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做?” 巫严如何不知道九觞这是隐隐的威胁他呢?不过九觞这话说的很对,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比起暗魆宫的那位,眼前这位更对他有恩,这命,最早还是眼前的人给的,若没有九觞,如何后来的魆王相救呢?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九觞微微点头,总算这人是开窍了。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那个名字,我是九觞,叫我九觞。” “是,属下知道了。” “嗯?”九觞一个眼神杀了过来,看的巫严心慌。 明明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当年的祝煌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尊敬害怕。 “我知道了。”巫严点头,表示自己真的知道了,那张白净不显年龄的脸蛋微微抽搐,原来,几十年后,他与当年的祝煌会是在这么一种情况相见,会以另一个身份交谈。 “好了,这件事便这样吧,等将她带回来,我还需要你帮忙,解除这千百年来的枷锁,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必须早些解除,方能还我死后一个太平。” 九觞说的很是轻松,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会死,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罢了。 巫严点头,没有再说话。 九觞站了起身,斜睨了身旁的人一眼,脚步缓缓朝着门口而去。 他已经受够了那种诅咒般的生活了,像个乞丐般乞讨了一段日子的宁静,可是每次,他们都会找到他,然后,所有的诅咒都会再次的应验,他受够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的那种极致的痛苦,想到那一张张活生生的脸面,最后变成冰冷僵硬的尸体,变成一堆黄土,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支尖细的针扎着。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最好的解脱,他很希望自己在弥留之际,能为身边在乎的人,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至于那个藏在心里的她…… 算了,就这样吧!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半点希望,等她知道他死了的话,应该不会太难受的,很快,她的身边便会有其他更好的男子围绕,她会嫁给一个最爱她最疼她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或许,下辈子的时候,上天会怜悯他,会让他再遇到她吧! 只是,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的她,还会记得他吗?三生石上,她是否会刻上一个叫九觞的人的名字? 想到未来的种种,九觞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究竟……”身后的巫严突然起身,看着那瘦弱的背影,问道。 九觞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在等着巫严的话说完。 “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失去自己的性命,那个人,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九觞想到安夏,想到她那张鲜活的面容,笑了笑,没有回头,只回了三个字,“很重要。” 他孤独太久,难得的温暖,来自的温暖的第一个人便是安夏,如何不重要? ** 晚上南宫景回来的时候,周遭已经黑暗成一片了。 走了一小段走道,龙炎屋内的灯火还明亮着。 听见脚步声,龙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南宫景,龙炎紧抿的唇微微轻启,“我们在等你。” 南宫景颔首,快步走了上前。 屋内,龙炎,九觞,巫严,还有极少出现的龙魂族长龙不言都在。 “来了。”龙不言率先说道,对于南宫景这位外甥女婿,龙不言是很欣赏的,有这么一个男子护着外甥女,想来不语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南宫景看了眼经常不在这府里的龙不言,虽然这就是安夏的亲生舅舅,但是知道他曾经想要让安夏的血去炼铸血钥匙,南宫景便对他没什么好的印象。 见人都坐齐了,龙不言赶忙将之前几人讨论出来的结果与南宫景一说。 “救安夏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十日后,我会集结各大势力,去暗魆宫将人救出来,如今,暗魆宫的人都在全力找巫师的下落,我们可以用巫师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候,便能将人救出来。” 龙不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暗魆宫和血门这些年越发的嚣张,再不制止,龙魂一族,甚至皇族都不复拥有了,到时候,天下生灵涂炭,到处是哀鸿,到处是流离失所的百姓,那便是世间最大的不幸了。 那么多个日夜的筹谋,他终于有这个能力与暗魆宫血门决一死战,虽然暗魆宫与血门这些年一直在壮大,势力越发的厉害,可不管结局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人再这么下去了。 “你们都同意了是吗?”南宫景看着身旁的人,问道。 在梵方国,他手中没有什么人力,仅有的一百八十个死士只能对付一些人,暗魆宫与血门都是江湖上的大门派,他手中一百八十个人纵然以一敌百,也无法抵御两个门派的那么多人。 “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九觞出声道,“至于如何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其他地方去,我想,不是引到巫师的身上去,而且,让他们帮派之间互相斗打,这是最能削弱他们的势力的办法。” “那你可想好了什么办法了?”龙不言问道。 所有人都在等九觞的回答。 九觞却摇头,“这件事,我们再好好商榷,制定一个最好的方法,能最好最快的将两个派别互相残杀,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 ... ... 188.密谋中(一)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巫严在龙魂那里似乎只呆了两天,便离开了龙魂,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所有人都在找寻巫严的下落,因为血钥匙所需要的巫族后人,唯有这位叫巫严的人有这个可能炼铸成血钥匙,没有人不想找到巫严,特别是当有消息说巫严被龙魂的人抓去的时候。 而且,所有人都在奇怪,为何龙魂的人那么轻易的抓住了巫严,巫严这人神出鬼没,即使是暗魆宫的宫主,也不能左右他。 如此一个神出鬼没心机沉的人,又怎么会那么容易被龙魂的人抓了去了呢? 一时之间,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一座古老气息的老宅,散发着你浓浓的古朴气息,院子里,种满了开着鲜艳花朵的树,树下摆放着一张贵妃椅,有人躺在上面,微微阖着的眼睛,似乎在享受这世间难得的平静。 可是,这份宁静在不远处匆匆走来的人所打破了。 “小姐……”来人轻轻的朝着那树下休憩的女子喊了声,面容由刚才的清冷变得暖和了些。 “嗯……”紧闭双眼的女子从鼻腔发出一个单音节,并没有着急睁开眼睛。 她的身旁立着两个丫鬟打扮的人,见到男子,朝着对方微微屈身,等躺着的女子摆手,才躬身退离开。 等人离开了,躺着的人才睁开眼睛,看着那张如花般美丽的面容,笑了笑,配上那惨白的脸色却有些不大好看。 “有什么事情,说吧!”赫连嫣然说道,欲起身,却牵动了伤口,疼的她龇牙咧嘴,脸上瞬间布满了细密的汗珠。 萧煜飞看着眼前的女子难受的样子,身子欲上前将人小心的扶坐起来,可是想到对方的身份,男女有别,只能僵硬的站在原地,看着赫连嫣然起身。 他的动作赫连嫣然不是没有注意到,眼皮微微的眨了几下,正了正脸色,看着萧煜飞。 萧煜飞极少能如此的近距离的不顾其他的打量着眼前的女子,突然被对方这么一看,心差点漏了半拍,才想起来这里的要事。 “巫严已经离开龙魂了,如今龙魂的人正在大力的搜寻巫严的下落。” “哦?不见了?这又唱的哪一出?”赫连嫣然没想到今日里来,多次听到各种不可能发生却最终发生的消息,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而且,属下还听说,龙魂的护法龙炎,与暗魆宫的三大分堂中的白炎暗中见面了,他们可以伪装了一番,在乐仙楼会的面。” “可属实?”惨白的脸满是惊讶,似乎从来没有想到过当年交战那么狠的两人会偷偷会面,赫连嫣然不得不惊讶。 当年这龙炎与白炎可是死对头,虽然名同姓不同,可是性格却迥异,因为二人效忠的主子不同,交战过两三次,两人的仇恨也进入了白热化的阶段,怎么两人会私下会面呢? “此事绝对属实,只是,属下不明白这龙炎为何会与白炎见面,他们究竟谈了什么,却查探不到半分。” “这消息还有谁知道?” “这件事只有我们知道。”萧煜飞说道,他知道赫连嫣然的计划,也知道血门如今的处境,更知道天下如今的格局,他口中所说的我们,只仅仅是赫连嫣然这边,无关血门。 之前那次杀手追杀,他们也知道,是赫连家的人所为,只是如今血门乱糟糟的,挑明了说对谁都没有好处。 “很好,这件事可不能只有我们知道,必须将这件事告诉家里的人,知道了吗?” 两人见面一定是有什么绝密的事情的,暗魆宫和龙魂是死对头,犹如龙炎与白炎一般。 可是,转念一想,若是目的相同,即使的仇人也会变成战友,而他们血门,便是他们唯一的仇人? 想到此,赫连嫣然的眼睛闪现过一丝的狠戾。 “可是,小姐……” 萧煜飞欲说点什么,却被赫连嫣然突然打断,不知道她意欲何为。 “煜飞,这件事你照做便是了。” “好。”萧煜飞从来没有否定过赫连嫣然的决定,点点头,照办去了。 而消失在所有人视线里的巫严,不知道什么居然回到了自己所在的府邸。 这是巫严当年被龙不战救了之后,龙不战给他安排下的府邸,他简简单单的一个人,所以府邸并不大,只有一个小院子外家几间小平房。 府内只有一个管家还有一个小厮,都是后来巫严自己给自己安排的,而龙不战安排下的人,他一个也没要,龙不战虽然脸上有不悦,但是也知道巫严不能轻易得罪,所以也随着他去了。 巫严回来的时候,静悄悄的,在所有人都放下提防的清晨回到了府里。 管家看见那熟悉的面容,欣喜的上前迎接。 “阿胜,我只回来一下子,等会便走。”巫严进了门,一脸的疲惫。 “老爷怎的那么快要走?”阿胜不明白,但是却还是在对方进了门之后将门关紧。 “把我在药房放的那十样东西给我拿来,我回房里取些东西。” “诶。”阿胜不敢有所怠慢,更知道如今局势动荡,老爷是他一生所要衷心的人,自然老爷说什么是什么? 等把东西收拾好,巫严背着包袱上的东西,朝着阿胜吩咐着,“若是魆王派人来,你便说,从没有看到过我,叫阿德近些日子别出去,就在府里。” 阿胜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人,连忙点头,“是,我知道了,阿德我也会让他别再出去的。” “嗯。” 说完,巫严已经已最快的速度撤离了自己的府邸。 龙不战的人找寻过来的时候,巫严的府里静悄悄一片,除了一个管家和一个小伙子,半个巫严的人影也没见到。 “人呢?”看着空荡荡的院子,来人抓着阿胜的领子,眼睛着急的快要喷出火来。 “什么人啊?”阿胜一脸的惊慌,看着制服统一的人,自然知道这些是暗魆宫里的人。 “你家主子哪里去了?”明明打探到巫严已经回来的,怎么不见了? “我家主子?”阿胜一脸疑惑无辜,“我家主子不在,前头不是说出去采药没那么快回来吗?” “哼,没有回来?巫严早回来了,我们派出去的人,已经发现他回来过这里,你快说,他去哪里了?” 眼前的人正是三大分堂之一的北雀,此人心高气傲,对于巫师巫严,向来不屑,更不相信那千百年前流下来的传说。 只是,宫主既然需要巫严,他便要找到此人,但是,若想让他想其他两个兄弟那样尊敬这位没有半点实权的男人,他做不到。 本来巫严这件事宫主是交给了青城去处理了,可是宫主临时临急的又分派了青城其他更重要的人物,把找人的任务居然交给了他。 北雀自认为自己比青城和白炎都要来的聪明的多,可是宫主却总是瞧不起他,总是将最不能展现他实力的事情交给他办,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北雀越发的觉得宫主有些老眼昏花,有眼不识金镶玉了。 所以,这些怨气越积越多,他不能发难在宫主的身上,除非他不要命了,他也不敢找青城和白炎的麻烦,因为宫主总是重用他们,于是,他把这些怨气全部加起来,都要发泄到眼前这个老男人的身上,一个小小的管家,不过是个奴才,居然胆敢骗他? 一脚踹在对方的心口,北雀的力道下的极重,将人狠狠的踹在了地上。 阿胜被踹的胸口很是疼,却不敢哀叫半声,只是那脸扭曲在一起,明显的疼到了极致。 可是这一切却打动不了北雀的同情心,他觉得眼前的人就是活该,他若不说,还有更疼的等着他呢。 “你赶紧说,巫严究竟去了哪里了?” 阿胜在地上翻滚,脸色煞白,却还是说道:“我真的不知道老爷去了哪里啊?你让我怎么说?” “还是不说吗?”北雀脸上布满了狠戾,看来,不采取点狠辣措施,眼前的人是不会吐真话的了。 身子上前,抬脚,欲将人踩去,一道声音却突然传来。 “慢着……” 北雀的一只脚还停在半空,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看去,却是一张陌生的面孔。 “堂堂暗魆宫三大分堂的堂主,居然对一位老者下如此重的手,这说出去,会不会让人说你这是恃强凌弱?” “你是谁?”看着陌生男子,北雀脸色有些不自在,却还是收回了要踩踏到阿胜身上的脚。 “我是谁无关紧要,我只是一个路过的人,看不惯有人恃强凌弱,便上前阻止。” “你……”北雀心高气傲惯了,见对方只是一个人前来,忍不住的冷哼,指着地上疼的死去活来的阿胜,说道:“你想要替他出头,那也要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你以为你人多,便能欺负我了是吗?” 对方笑的淡然,轻轻的拍手,周围却突然多了一百多个人,与北雀的带来的十几个人相比,的确男子所带的人更多,而且,看那些人的服侍,北雀认得,这些都是血门的女魔头赫连嫣然手下的服侍。 他自然是知道赫连嫣然的手段,想了想,还是找到巫严要紧,便不再纠结着地上躺着的阿胜,冷哼一声带着人快速的离去。 ------题外话------ 年到了,节到了,大家都忙了,没空了,虽然不能多更,虽然成绩很差,但是还是很感谢陪着我的亲们,谢谢你们!╭(╯3╰)╮ ... ... ... 189.密谋中(二)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关于巫严不在自己的府中,而且北雀去找人的时候还遭到血门的人拦截的事情,北雀经过一番添油加醋,与暗魆宫宫主好好的说一番,所有的矛头都指向了血门居然妄想插足血钥匙的事情。 虽然,血门一直在说自己与暗魆宫之间是合作利益的关系,但是北雀却说的好像血门似乎想要独自吞掉血钥匙,当然,血门想自己独自得到血钥匙已经是人尽皆知的事情了,只是大家似乎都不点破,血门要依赖龙不战手中的巫师,不得不与虎谋皮。 可是如今,这巫严若是不再听令龙不战的话,那么,谁都有可能拉拢到巫严,让他为其办事。 北雀知道宫主向来厌恶了血门的人,血门门主仗着当年帮了宫主,多次要挟,令宫主很是不满,如今,他这番一说,不过想让宫主更加的恼了血门罢了,血门本就不是好人,恼了才好,等他们暗魆宫壮大了,有的血门难受的时候了。 “看来,赫连明是想亲自动手了。”龙不战轻声说道,面上冷如霜。 北雀虽然知道自己所说的话算是奏效了,可是也知道宫主的脾性,自然不敢露出什么得意的表情,显得很是恭敬,低着个头。 龙不战没让北雀在眼前多逗留,吩咐了事情,便让他退下。 阴暗的宫殿里,显得特别的冷清,虽然周遭都有很多人,可是因为人人都知道如今宫主心情不佳,大伙儿大气也不敢出一声。 安夏看着周围的人,知道肯定是发生了什么的大事了,而且,这件事肯定和之前巫严被龙魂的人带走有关系。 这几日安夏细细想了想龙不战的话,再根据龙魂的做法,显然这次是龙不战失算了。 如今龙不战手中已经有了她这个血人做引子,只要巫师到了,那么一切都足够了,龙不战不可能在这个时候派遣巫师去龙魂,然后将炼铸血钥匙的事情延迟,若她是龙不战,便不会这么做。 很显然,那天龙不战所说的话是假的,不过是想刺激她,那两天,她还心急如焚的想要找到方法将龙不战这个计谋的消息透露到龙魂去,现在想想,也幸亏这暗魆宫把守严密,才没有让她有这个机会出去呢。 想到此,安夏心中越发的喜悦起来,只要巫师不在,就给南宫景他们争取了时间解救她,这么一来,生还的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低头看着被宽大衣服遮住的肚子,安夏忍不住喜从心来,手中拿着的针线缝补的更加快。 外人当然不知道安夏的心思,只当安夏已经对自己离开暗魆宫的事情死心了,所以才会这般麻木的等死,挣扎也不挣扎一下,每天只会在那做小孩子的衣服。 只是,从安夏无意中透露出来的喜悦看出,安夏并非是麻木了,而是在为后面可能生还而喜悦着。 在安夏还在得意的时候,突然在一天的傍晚,她被人突然敲晕了。 等安夏再醒来的时候,周围已经不是石墙做的地下宫殿了,周围静悄悄的,外间,只有风呼呼的吹着。 安夏躺在一张泛着淡淡霉味般的床上,周围是简单的家具,椅子凳子桌子,那么几张摆放的整齐。 屋子似乎很久没人住过了,显得屋子很暗沉,霉味在空气中飘着,灰尘也四处乱飞。 “啊嚏,啊嚏……”鼻子被周围的灰尘弄的直打喷嚏,很是难受。 等连着打了几个喷嚏,安夏才好受些。 屋子紧关着,安夏不知道这里是哪里,但是显然的,透过不远处的窗子,可以知道,自己这次不是在地底下生活了,而是到地面上。 她动了动,发现自己能动,小心翼翼的下床。 安夏一边走动,一边用耳朵听了听周围是否有动静,却发现什么都听不到。 她赶忙走到门口,试着推开门,却没有动静,只能走到窗户前去。 这么久没住人的地方,都有一股霉味,闻着难受,而且她还是双身子的人,生怕闻多了这些气息,对肚子里的宝宝不好。 窗户外,远处,映入眼帘的是连绵起伏的山,而不远处,高高的篱笆筑起,篱笆下种着一些青草,隔着有点远,安夏看不清,可很显然,这是一处郊外的房子,具体多大安夏不知道,但是朝着窗户外看了看,周围只有那么一间房子,显然是为了远离人烟多的地方。 头顶,太阳猛烈的照晒着大地,日光有些刺眼,安夏太久没有接触阳光,连忙把眼睛微眯起来,显得没那么难受。 一股清风吹来,安夏闻了半天的霉味,总算得到了些新鲜空气,连忙吸了几口。 “嗑哒……” 门突然被人推开,安夏刚吸了两口新鲜空气,便被这声音吓了一跳。 “姑娘……” 看着来人,居然是在暗魆宫伺候安夏的若儿,她的手中还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着碗碟,热气从碗里冒了出来,显然若儿是给安夏端吃的来了。 “若儿?”安夏带着疑惑的喊了声。 既然若儿跟着,那么这么说来,她还在龙不战的手中,只是,他为何要将她转移了呢?暗魆宫如此严密,他为何要将她转移了呢? 难道说,暗魆宫也不安全了?还是,龙不战又有什么诡计阴谋? 想到此,安夏忍不住的提高了警惕。 “姑娘,这是刚吩咐人给你煮的青菜小粥,你吃些吧!”若儿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说道。 “哦。”安夏回了一句,淡淡的语气,与暗魆宫的时候截然不同。 若儿在暗魆宫待的久了,自然会看别人的脸色,安夏这眼神,这警惕的脸色,自然是在担忧着什么?防范着什么? “姑娘不必担心,这粥是没有问题的,尊主知道,姑娘已经有了身孕,你也一天多没吃东西了,该是饿了,吃些吧,不为您自己也为您肚子里的孩子。”若儿说的很平淡,似乎她早就知道安夏有了孩子般。 “你……”安夏惊讶住,知道自己这四个月的孩子根本很难瞒住这些人,可是当听到这些人知道她有身孕的消息之后,安夏难免还是有些惊讶。 若是别人知道还好,暗魆宫的人知道了,无疑是对她更好的威胁与控制,她当然担忧了。 可是感觉着肚子里空空的,很是饥饿,安夏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他们真想给她弄点什么,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她想防范也防范不了。 若儿在一旁伺候着,不出声响,等安夏吃饱了,这才收拾着碗筷离开。 “若儿……”在若儿就要踏出门外的时候,安夏喊住了若儿。 “姑娘,有何事?”若儿脸色不紧不慢,没有半点的虚伪,这也是让安夏喜欢她的原因。 “若儿,这里是哪里?” 若儿却是摇头,“姑娘,若儿不知道,若儿的责任就是照顾姑娘,保护姑娘。” 若儿脸上没有半点欺瞒的样子,安夏也知道在若儿这么一个小角色上问不出什么,干脆也不问了。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若儿这次并没有将门关了,似乎是有意让安夏可以出外活动的。 看着若儿已经离开自己的视线内,安夏想着自己吃的挺饱的,是应该出去消食一番,顺便看看这里是个什么地方?怎么把她带到这里来了。 出了门,外头的烈日没有遮盖的直直的照在了安夏的脸上,适应了许久的光,如今再对上这烈日,安夏也觉得没那么难受了。 外头清风徐徐,山里头的空气很是清新,似乎没有半点杂质。 安夏打量了周围的环境,周遭是群山环绕,她所在的地方,就是群山之间所凹下去的山谷,平地上,周围只有这么一间房子,竹子所搭建的屋子,三个房间一个大厅,旁边还有一个小厨房,看样子就像农家居住的小房子。 安夏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可是看这里这种情况,显然是为了避免被人找到而选一个偏僻的环境。 不远处,安夏看见有守岗的人,这些人,可能便是龙不战派来这里把守的,而暗地里,还有多少人,安夏猜也猜不到,想到那么多人,自己想从这里出去看来实属不易。 转了几圈,虽然安夏对自己被人抓了这件事表示非常不愿意,但是这周围的环境还是挺好。若是在这样的地方生活,一定很惬意。 在这样环境幽美的山谷住了几日,期间,除了安夏和若儿,便是一对年迈的夫妻,除了他们,便只剩下外头站岗看守的人,除了这些人,没有人再进出过。 安夏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也不知道南宫景他们是否找到解救她的办法了没?还是说,龙不战是否找到巫师。 不过等了那么多天,还是静悄悄的,安夏有些不安了,这种不安说不上来,感觉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可是她却什么都做不了,肚子微微隆起,她能做的,不过是每天积极的生活着,让肚子里的宝宝健康成长,等待着孩子的父亲来将她解救出去,像王子解救公主般。 ... ... ... 190.密谋中(三)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这边安心的养胎,却不知道外面已经暗潮汹涌了,空气中,到处弥漫着血的腥味,暗地里,几大帮派厮杀着,面上看起来很是平静,老百姓似乎感觉不到半点危险,却不知道,国家的核心之处已经各种暗涌。 南宫景这几天忙的饭来不及吃,觉来不及去睡,心里想的,都是那个被人抓走的安夏。 他已经找到方法进入暗魆宫了,想要看看他心中担忧的人儿如今怎么样了,却不想,去到暗魆宫却是人已经转移走了,那些人似乎知道他会来般,较他之前已经将人转移了,让南宫景扑了个空。 南宫景不知道,其实龙不战之所以将安夏转移走,是因为血门已经开始想要从安夏身上打主意了。 外头查到了消息,巫严最近两天一直与血门的赫连元轩有来往,两人见了几次面,每次都神秘兮兮的不知道在说了些什么? 龙不战知道巫严并非他的囚徒,当年救他也不过是因为知道巫严是他想要找的人,而且,那起事故也是他一手安排的,这些年来,巫严为了报他的恩情,已经帮了他许多,而且,还救了他一命,按理说,早就还清了恩情了,巫严若有心要走,谁也拦不住。 他以为自己已经够了解巫严了,以为找到了血人就等巫严回来实施炼铸血钥匙了,却没想到,突然横生那么多的变故,而巫严居然也与血门开始密切来往。 既然,巫严看管不住,唯有将血人安夏看管好,只要这些人没有血人,即使要一个巫师也没用,到时候,还不是要乖乖的合作?到时候,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只是巫严这么一来,无疑得罪了龙不战,同时,龙不战对血门的恨恼也从暗地里转移到了明面上,两家开始慢慢的有了针锋相对的样子。 而血门也不是吃素的,这些日子已经打听到暗魆宫的三大护法之一的白炎已经与龙魂一族的龙炎有了多次的秘密交谈,很显然,这暗魆宫已经要与血门对着干了,既然如此,就不怕撕破脸皮交恶了。 这一来一去,暗魆宫与血门已经开始越发的不对盘了,总是在小小的利益上也能演变成仇恨般的厮杀。 暗魆宫和血门在梵方国甚至在周边的国家都有自己的人,若要抗衡起来,鹿死谁手还真的说不定。 这边,暗魆宫与血门交战着,而另一边,龙魂的人则到处布陷阱,这边联合着人瞒天过海欺骗血门的人,那边又让巫严与血门的人会面,造成混淆人视觉的事情,暗地里,他们还派出各个地方的人,一边帮着血门,一边又帮着暗魆宫。 当然,这些帮衬都是在梵方国各处的小打小闹中,因为龙不战与血门门主赫连明暂时还不能光明正大的对着打,毕竟,他们还有共同的敌人便是龙魂和皇族,即使对对方极度的不满,也不敢将自己更多的精力摆在这互打上,不然他们不就成了那鹬蚌,龙魂与皇族的人成了渔翁,将这好处都捞去了。 能当上一宫之主一门之主的龙不战和赫连明,自然不是那种没有头脑的人,也清楚明白这点,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可是即使如此,对于南宫景来说,却已经是很不错了,虽然他们还不敢正面更大的冲突,但是他们对对方都有了芥蒂,有了芥蒂,那么接下来只要再有个导火线,那么他们谁也不会再顾着旁的,而是先将前头阻拦自己的人消灭掉。 南宫景这般想的时候,却不知道九觞最近几天都没正面露面,南宫景一心想着怎么救出安夏,根本无暇顾及其他,只知道九觞每天都会早起离开。 龙炎每天会过来同南宫景说一说关于现在外头的情况,自己也在龙不言的吩咐下,布下各种陷阱矛盾。 “很快就能收网了。”南宫景在窗前嘀咕着。 看着外头大叶紫薇花开的正艳,粉紫色的特别的喜人,可是南宫景此刻却没有半点观赏的心情。 门被人推开,是南宫景之前来梵方国带的死士里面的领头,名唤:程岸。 “主子。”程岸上前,恭敬的行了该行的礼。 “嗯,有什么事情?”南宫景问道。 程岸极少会来找他,因为最近几日他将他秘密派出去了,所以,程岸这次回来,一定是发现了什么? “主子,查到夫人的下落了。”程岸口中的夫人,正是安夏。 “在哪里?”听见这个消息,南宫景的眼睛似乎瞬间睁大了好几倍。 “发现夫人被人带到了一处名叫阴风谷的地方,只是那里很偏僻,而且被人设置了迷阵,我们的人在外面走了几圈,发现根本没法进去,明明看着那房子就在眼前,可不管怎么走,也难以走近,我想肯定是设了迷阵,他们的四周有人守着,属下不敢带着人轻举妄动,只能回来请示主子了。” 程岸又把地址详细了说了一遍,直到听到自己在乎的人好像从看到的景象得出,并无什么大碍,看来龙不战并没有囚禁起她,待安夏还算不会太坏。 “嗯,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南宫景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清楚了。 这件事不能怪程岸他们,只能说是暗魆宫的那位太聪明了,所以他们找了那么久才能找到,只是,这迷阵不知道对方用的是哪种迷阵,程岸他们涉及这方面的东西不多,破不了也实属正常。 等程岸离去了,南宫景便匆匆的跟着后面出门了。 南宫景太心急了,并没有通知任何人,便匆匆朝着程岸说的那个阴风谷而去。 虽然所有的布置都已经差不多完成了,可是南宫景却等不及了,他多么想现在就能见到安夏,即使程岸说了安夏没有什么事情,可是南宫景还是忍不住的担心,龙不战是个什么样的人,心狠手辣,即使安夏是龙不语,龙不战的妹妹的女儿,可是也不见得龙不战会在乎那点骨肉亲情,若真的在乎,安夏便不会被龙不战抓去了。 南宫景从来不相信别人能最好最快的帮助自己,一切,唯有靠自己才是最实际的。 牵了一匹马,南宫景走的悄无声息。 赶了很远的路,夕阳西下,南宫景只赶了一半的路程,距离那阴风谷还远的很。 南宫景没有那个闲心在客栈留宿逗留,让马儿歇息了一会,喝了点水,又给它找了些有草的地方让马儿吃了会,又开始了新一轮的赶路。 终于,在第二天的早上,南宫景赶到了所谓的阴风谷。 阴风谷果然如其名,到处阴风阵阵的。 南宫景知道那马儿是个招眼的玩意,只能在山谷外头便将马儿藏匿起来,自己步行而进。 因为怕被人发现自己,南宫景没有选择走大路,而是另辟蹊径,自己慢慢的走过去。 当到了程岸说的那个地方,他透过婆娑的树叶,看着看似不远处的那间小屋,可是他知道,要从他这里走到那个地方,还远着呢。 如今还是早晨,太阳微微抬起了头,南宫景注视着远处的屋子的一举一动,却发现,清晨的小竹屋还是静悄悄的。 他有些贪婪,想从这里看见安夏的身影,已经多久没见到她了?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他们可以好好的享受未来的人生,却发现事情总是在不知道的情况下已经悄然的变化着。 ** 一连着几天的好好休息,安夏已经形成了早睡早起的习惯了,书上都说,早睡早起对人身体有益处,虽然想念着外面的人,可是安夏知道必须要对肚子里的宝宝好点,尽量生出来的孩子是个健康的宝宝,所以每天除了绣衣服或者出去外面转转之外,夜晚安夏都是睡的特别的早。 所以,今天,安夏依旧被已经习惯了早起的生物钟吵醒来。 看着四处还是静悄悄的,安夏独自一人起床,然后走到旁边厨房里,在井里接了点水,在炉子上面烧,等水温了,才开始洗漱。 山谷里有个好处就是,这里到处空气清新,特别是早晨,外头有种迷蒙的雾气,清冽的清风吹着,伴随着随着太阳升起而开起的花朵的香气,还有一阵阵不同鸟类的鸣叫声,奏出一曲大自然的美妙乐章,也画出了一副美景图案。 洗漱好,安夏按例每天的在院子里走动走动。 院子里除了几条小道,其他地方都被种满了花花草草,如今还是夏季,这梵方国临近海边,所以这个时候的花都在争相斗艳。 很多花儿安夏都没见过,叫不出名字来,可是正是因为稀奇,安夏觉得这些花儿特别的好看,微微蹲下了身子,瞧着院子里开满鲜花的草铺。 一阵阵风吹来,带着一股清香,香味杂多,却并不会不好闻。 不远处瞧着房屋的人,瞳孔在看见院子外的人的时候突然放大,惊讶之余还有欣喜。 这不就是南宫景日日夜夜心心念念的人儿吗?他终于见到了。 ... ... 191.见面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看着安夏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地上的花儿,南宫景便知道,安夏并没有受到不好的对待,想到此,南宫景想,等他抓到了龙不战,看在他并没有虐待安夏的份上,他会尽量给他留个全尸。 而蹲在院子前看花儿的人,突然身子一怔,感觉到一柱熟悉的目光投射在她身上,可是她抬起头,却只看见青翠的山林,什么也看不到。 惊愕的看着四周,什么都没有,可是安夏还是忍不住的轻声喊道:“南宫景,是你吗?” 喊完,安夏马上止住声音,不敢再说什么?生怕自己刚才的喊声被人听见。 那种目光的投射,安夏不可能不知道的,而且还是她最熟悉的人。 她知道南宫景一定会想尽办法的来救她的,只是,这里危险重重,也不知道南宫景有没有万全的把握将两人带离开这里。 南宫景的眼力极好,虽然安夏隔着自己实则很远,是听不见声音的,可是他的眼睛还是看见安夏的嘴型,也知道她喊的是什么? 他多么想马上冲上去将人救下,可是想到现状,他距离安夏所在的位置远着呢,而且,四周布满了高手看管着,他一人之力终究是太单薄了,想要冲进去将人救下,很是难。 但是,他真的很想进去与她见一面。 安夏看了周围好一会,从若儿那里了解到,这里偏僻的很,而且又用了不少的办法与外界隔绝,人要是想找进来,真是难上加难。 虽然不知道龙不战究竟是用了什么方法把她困住在这里,但是既然能将暗魆宫也设为不安全的地方,那这里便比暗魆宫更加的隐蔽保险。 想到此,安夏便觉得南宫景不能那么快找到这里来,而且,若是他找到了,便一定会冲过来救她的。 可是,这里那么多暗卫保护着看守着,就算南宫景真的来了,会不会讨不得好处呢? 安夏想着种种可能,各种的忐忑不安。 却不知道,远处的南宫景正焦急的想找办法混进去,虽然此举很有危险,但是南宫景太担忧安夏了,即使有危险,他也必须去见她一面。 在外头摸索了许久,看着太阳渐渐从地平线上升到头顶,南宫景却感觉不到累一般,在无人看见的地方不停的想着如何能进去见上安夏一面。 而小竹屋的人,在自己认为的错觉之后,继续该吃吃该喝喝,心中想念,却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每天待在竹屋里,该吃,该睡,照样。 可能是因为两人的心灵感应,这一天,安夏吃睡都不大踏实,总是睡着了觉得自己是清醒的,然后便看见日思夜想的人,或者吃着吃着,突然出神了,差点把饭扒到了鼻子上去,若不是若儿提醒,安夏真要把两个鼻孔都装满饭粒。 “姑娘,你怎么了?”若儿见状,不禁问道。 安夏虽然是他们暗魆宫抓的血人,可是撇开这层关系不说,若儿还是很喜欢这个姑娘的,她恬静睿智,与她说话很是舒服,所以当看见安夏如此的魂不守舍的状况,若儿忍不住关切道。 安夏抬头看了对方一眼,眼睛无神,“我没事,可能中午吃太多了吧!” 安夏不愿意多说什么?她不知道自己的直觉是不是对的,但是不管如何,都不能让别人知道她心里想的什么?即使是若儿也不行。 “那我去给姑娘拿点消食的水果吧?”若儿看她的样子似乎真的不大舒服,赶忙跑开去拿些水果。 等若儿心急的拿了消食的水果过来,安夏已经出了院子,在外头慢步走着了。 “姑娘,吃些水果吧!”若儿站在门前,看着安夏像往常那般慢慢的走着。 安夏看了不远处的人一眼,摇摇头,“不吃了,我转转,等会就好了。” 安夏这般在这附近转转也不是一次半次,所以若儿也习惯了,通常安夏吃完晚饭之后,就喜欢散步消食。 若儿没作他想,反正到处是站岗的人,而且这里被人使用了迷阵,那些人若想进来,绝非易事,便不再拘着安夏在房间里了。 刚好,有人准备出去一趟,若儿想着需要给外面的宫主带去这些天这里的事情的信件,连忙进屋书写一封信。 外头,安夏一边走一边想着事情,不知不觉已经走离远了竹屋好大一段距离。 周围站岗把守的人都是隐着的,所以只要安夏不会出事,他们便不会出来打搅。 安夏虽然不喜欢被人看管着,可是对方不打搅她,她也乐的自在。 这些天,她就在附近转了转,因为不熟悉,怕被人禁止,她只能在若儿的陪同下在附近走走。 今日若儿不在,安夏像是放开了胆子般,开始往远处而去,当然,她也知道,自己这般走,也是逃脱不掉的,既然对方能让她恣意的行走,便说明,他们不怕她逃走。 安夏心里虽然此刻还在犯嘀咕,但是既然别人没异议,便想将这个山谷瞧个透彻。 放眼望去,山谷青翠一片,到处生机勃勃,颜色各异的鲜花点缀在绿色的叶子上,蜜蜂鸟儿蝴蝶在围着鲜花打转。 安夏看着不远处的这一幕,心情豁然开朗,上前,将叫的出叫不出的花儿看了个遍,然后便开始在花丛中采摘鲜艳的花朵。 不管是哪个女子,都似乎有个通病,喜欢花,特别是那鲜艳漂亮的花儿。 安夏立在花丛中,闻着各种香味的花儿,仿若花丛中走出来的仙女,享受着自然的宁静,蝴蝶蜜蜂绕着她而飞,鸟儿在四处的树枝上鸣叫着。 南宫景好不容易才破了一点迷阵,走进了一些,映入眼前的,却是安夏立在花丛好像仙子般带着恬静祥和的笑容。 南宫景忍不住的想靠近,可是当看见不远处隐在暗角落的人,南宫景不得不考虑自己所处的地方,他这里距离安夏那边,虽然比之前近了些,却还是有些距离的。 观看了好一会花丛的人,南宫景这才紧抿着唇,绕了一大圈,将周围把守在暗处的人都看了个明白。 等突破了最后一道关卡之后,南宫景率先将一个距离着安夏最近的暗卫给干掉,然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人的衣服调换。 南宫景做完这些,只用了短短的时间,然后代替那人,站在那个位置。 贪婪的看着安夏朝着花丛深处而去,可是南宫景却不敢轻举妄动。 等安夏到了一个没有人注意到的角落的时候,南宫景突然使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绕过所有的人的视线,钻进那花丛里面去。 “啊……唔……” 安夏本来站的好好的,想着采些花儿回去拿瓶子装着养着,可是,脚下突然好像钻进了什么东西,促使她忍不住的尖叫,可很快,那嘴巴又让人给捂住了,声音无法发出来。 被人强行拉蹲在草丛内,看着那双如此熟悉的瞳眸,安夏眼瞳瞬间睁大,看着眼前的人。 “是我。” 仿佛千里传音般,安夏太久没有听到过这个声音了,眼睛瞬间的染上了泪水。 南宫景看着那面容比之前瘦削了些,忍不住心疼,带着薄茧的手掌怜爱的摩挲着对方的脸庞,“别哭。” 明明是简单的两个字,却触动了安夏眼中更多的泪水,她小声呜呜的哭着,仿若不相信般。 想起早上的异常,安夏更是在瞬间哭成了泪人儿。 “别哭了,我不能在这里逗留太久。”南宫景说道,看着日思夜想的人,将怀里的一包东西递了过去,“这是一些蒙汗药,你且收着,今晚,我会去找你的。” “嗯嗯。”安夏点点头,不敢发太大的声音,生怕被人听见。 “我先走了。” “嗯。”安夏不得已点着头,可是手却还拉着对方的衣袖,知道多一秒逗留就多一秒的危险,安夏只能松开自己的手,小声说了三个字:“小心些。” 南宫景微微颔首,便以最快的速度逃离了现场。 等自己心情安定下来,安夏才发现自己脸颊上全是泪珠。 为了不让人发现,安夏赶忙整理好一切,继续安静的站在花丛中,继续捻摘着花朵。 安夏再回去竹屋的时候,整个人和去的时候并没有太大的不同,若儿看着她,以为她是以为身子不适,才会这般的。 “姑娘身子可好些了?”若儿关切的问道,看着安夏的模样,没有半分作假。 “好些了。”安夏不得不点头,想到南宫景还在这附近,忍不住的担忧起来。 “我已经着人出去请个大夫进来瞧瞧姑娘的身体,毕竟姑娘有了身孕,还是小心些为好。” 若儿不说还不知道,安夏才想起来肚子里的宝宝,想起南宫景临走时候说的话,又看了若儿几眼,今晚,她必须要将若儿弄昏迷过去,不然,无法让南宫景靠近。 若儿虽然待她挺好,但是依旧是暗魆宫人,若儿不可能为了一个莫名的女子而忘记自己主子是谁的? 安夏有些做贼心虚,看着若儿的脸色越发的不好,揣紧了手中的东西,只身走近了房间。 ... ... ... 193.带她走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是夜,安夏与若儿一同用了晚餐,因为竹屋里除了那两个做饭的人之外,也就若儿和她了,安夏从来没有拘谨若儿是什么身份,平常都是她们两个一起吃饭了,若儿不愿意一同吃,安夏便不作多要求。 只是若儿后面吃,也有一个好处,安夏可以在若儿吃饭前弄上一些蒙汗药。 若儿知道这山谷安全着呢,自然觉得今日与往常没有什么区别,安夏吃了饭,她便跟着吃饭了。 只是那饭才刚吃完,她就觉得脑袋晕晕沉沉的,好像周围的景象都在旋转。 不等若儿想站起来,已经重新倒回了桌上趴着。 安夏看着若儿那样子,吓了一跳,忍不住的后退了两步。 看了昏迷过去的若儿好一会,安夏才算定下心神,她怕若儿醒来,所以那药的剂量下的可不少。 怕这药对若儿身体有重大的伤害,安夏又忍不住的上前,在若儿的鼻前探了探气息。 呼—— 安夏深呼吸一口,才重重的吐了出来。 在感觉到若儿还有呼吸的时候,安夏的心才算安定下来,虽然龙不战需要拿她做血钥匙,但是他待他也不错,最主要若儿待她挺好的,她不想让若儿死了,人身上背负了过重的仇恨,那便不会再是人了,而是魔鬼。 “若儿?若儿……”试着喊了几声若儿的名字,安夏发现若儿都没有哼半句,似乎这蒙汗药还挺强劲的。 想到南宫景等会会来,又想到隔壁的房子有人住着,安夏赶忙去把门窗都关严谨了,生怕被人发现里头的事情。 虽然其他人都不会进入这房间,只有若儿会进来,可是安夏还是怕被人发现里面的情况。 安夏首先将若儿拖到了里间的房间去,然后又将若儿身上的外衣都脱下来,自己穿上,再把若儿穿上自己平时穿的衣服,然后又把碗筷收好。 在房间里待了好一会,安夏又把房间里的烛火都灭剩下一盏,安夏看着烛火忽明忽暗,却没有半点睡意。 平常这个时候她可能还在缝制衣服,不过今日她可提不起兴趣。 呆呆的坐在凳子上许久,隔着薄薄的衣衫摩挲着里面的宝宝,安夏心里想着,也许这次真的可以就这么出去了。 心头还在想着复杂的事情,突然肚子微微的一动,肚皮好像被什么撑了一下。 安夏呆愣着突然的一惊,眼睛睁的老大,定定的没有动半分,这样过了几秒,安夏才反应过来。 她的肚皮刚才动了,里面动的,是宝宝踢了她一下? 只是一下,肚子里便静悄悄的,安夏觉得自己那一下绝对不会感受错的,是宝宝踢了她。 虽然怀孕的人一般要到月份大的时候才有可能胎动,但是也有较早胎动的,只是这种情况是比较少的。 安夏盯着肚子看,好一会,嘴角才弯起来。 宝宝,你也知道爹爹这是要来接我们了是吗?说才会兴奋的那么晚都没有睡觉。 你放心,很快爹爹就能带着我们一同离开这个鬼地方了,这辈子,我们都不会再来这里了。 想到这里,安夏的心也没那么忐忑了,静静的等着人来接她。 ** 在安夏等的快要睡着的时候,烛火突然一阵摇晃,窗户被人快速的打开又快速的关了起来。 一个黑影闪进了房间里,安夏来不及站起来,那黑影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南宫景……唔……”安夏低喊一声,还没来得及多说什么,嘴巴便已经被人堵的严严实实的。 安夏闻的出属于对方的味道,贪婪的任由对方索取着。 久久,久到安夏快要忘记呼吸,快要窒息而亡的时候,对方才不甘心的放开她的唇。 安夏胸腔缺氧气,不停的大口呼吸着,好久,才抬起双眸看着熟悉的脸庞。 “南宫景……”安夏紧紧的将人抱住,害怕肚子里的宝宝压住,让肚皮远离,只是那脸庞深深的埋在对方的怀里,吸取着对方的气息,久久不愿意松开。 头上的人大叹一口浊气,身子紧绷着,可以知道他是多么的艰难才找到怀里的人儿的。 “好了,我们先离开这里吧!”这里并不是他们多逗留的地方,必须赶紧离开这里才行。 安夏被对方一提醒,才想起自己还在暗魆宫人的手里。 “可是,我们怎么离开?”这里那么多人把守着,想进来不容易,想将她一个大活人带走也不容易啊! “没事,你只要跟紧我便行了。”南宫景如是说道。 安夏点点头,两人在房间里好一会,两人才匆匆而去。 周围站岗把守的人都没有看见,夜色下,一个视觉死角的地方,两个人匆匆走过。 迷阵已经被南宫景破的七七八八了,正是因为有了这个迷阵,南宫景在迷阵上又动了些手脚,让人无法看清屋子里面的事情,夜晚的竹屋显得极其宁静,可能是因为这些日子静的多了,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把守的人似乎也松懈了不少,自然没有想到会有人偷偷的溜了进来将人带跑了。 因为顾虑着安夏肚子里的宝宝,南宫景并不敢带着对方跑的太快。 可是安夏却不以为然,三个月后的宝宝已经基本长稳了,也不大担心,“我没事,快些走吧!” 南宫景微微点头,想来必须早点离开,若是让人发现迷阵被他改过了,这些人一定会跟上来的,他们在谷里派了不少的人驻守着,今日他能进来将安夏带走,实属意外。 当年,他行兵打仗的时候,遇到不少的战事,刚好知道这么一个迷阵,也研究过一阵,才会知道如何破解的,但是他会破解会改变迷阵,同样暗魆宫高手如云,自然能在很短的时间便能发现谷里情况有变。 南宫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因为安夏今日说身子不好,若儿派人去外边请了大夫进谷来,所以在两人逃离了一段距离之后,便被谷里的人发现人跑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若儿,青城一脸的惊愕。 赶忙让人将人弄转醒,青城连忙问道:“血人呢?” 若儿悠悠转醒,便看见一脸严肃的青城堂主,焦急的看着自己。 “青城堂主?”揉着还在发疼的太阳穴,若儿还不知所云。 青城压制着脸上的怒气,继续问道:“血人哪里去了?不是让你看着血人吗?” 正这时,青城堂主带来的人转了一圈,回来禀报。 “青城堂主,没有见到血人。” 已经转醒过来的若儿,听到这些人的禀报,自然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堂主,我……”想到安夏今天的异常,和今晚上的饭菜,若儿知道,肯定是被人下药了,而血人安夏,被人救走了。 只是若儿万万没有想到,这么严密的阴风谷,居然也能被人找到,实在是怪了。 看着若儿的样子,青城堂主也不再发问了,敛着脸,朝着身后的人沉声说道:“都给本堂主出去找人,一定要将血人给本堂主带回来,否则……” 后面的话,青城即使不说,这谷里守卫也知道自己接下来的下场,自然匆忙离去了。 若儿看着屋外灯火通亮,心底一阵寒意四起,自己居然也没能看好血人,真是该死,而且,这谷怎么那么容易被人找到?那人究竟是什么人? 整个阴风谷都开始忙了起来,谁也不想因为一个血人而被宫主责罚,而最好的办法,便是将血人找回来,顺便将那带走血人的人给灭了,否则,他们即使逃了一死,也会被宫主狠狠责罚的。 看着不远处灯火通亮的地方,安夏骇然。 “南宫景,你看,他们怕是发现我们了。”安夏指着那不远处的天空一片火红,忍不住的害怕起来。 若是换了以前,她没有顾虑没有担心,自然什么都不怕,可如今,肚子揣着一个,身边有一个在乎的人,而且还有那么多未完成的心愿等着自己,越发的胆小起来了。 也许牵挂越多便越怕死吧! 感受到了安夏的害怕,南宫景忍不住的将人抱紧,轻声说道:“没事的,别担心,我们都能平安出去的,这里离那里远着呢。” “那我们快些走吧。”提起裙边,安夏脚步走的更加的急切了。 南宫景紧紧的拉着身旁的人,脚步坚定,不管如何,这一次,绝对要将安夏救出去! 黑夜里行进总是那么不容易的,即使南宫景的方向感极好,可是在这样的密林深谷之中,黑夜却阻挡了不少前进的步伐。 荆棘太多,山路太不好走,即使安夏走过了无数的山路,在这样紧张黑夜下,依旧少不得磕磕碰碰。 “等一下。”安夏忍不住的喊道,然后将怀里那把生锈的匕首拿了出来,在裙摆的地方,用力的划下去。 刺啦一声,衣裙被人撕开,不再拖沓的阻碍行进的步伐。 适应了黑暗,看着眼前的两条岔路,南宫景想了想,让安夏手中衣裙上撕下来的布条,丢在他们要通往的那条道路上的树枝上。 “诶,你……”安夏刚想说这样会招来人追赶的,可是看着南宫景那一脸的认真严肃的模样,发现这样丢更好,这些人肯定会以为他们是故意而为之,相对会减少了对这条道理的追捕,当然,他们人多的话,哪条路子都是会去的。 ------题外话------ 最近人特别容易生病,各种咳嗽感冒发烧喉咙痛一起来,大家注意些哦。 ... ... ... 193.血门的人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黑夜,给了两人诸多是阻碍,同时,也给了暗魆宫的人诸多的不便,他们这些人本就对阴风谷不甚熟悉,如今深夜,暗魆宫的人更是迷了章法。 幸好,暗魆宫驻扎在这里的守卫多,即使不熟悉路子,也能分散了去找。 安夏越走越没力,可能是被吓得,可能是因为路子不好走。 南宫景看着身旁的人如此艰难,心中担忧着。 “我来抱你。”南宫景说道,手还拉着安夏的手。 “可是……” 不等安夏话说完,安夏已经被人抱了起来了。 安夏虽然心中不愿意,怕累着了南宫景,但是心里也还是非常的感动,手紧紧的环着对方的脖颈。 “南宫景,若是我们逃不出去怎么办?”安夏问道,想到对方知道她逃了,即使逃成功了,也一定还会再抓她的,有多少人在觊觎她身上的血,她想逃也难逃脱。 “不会的,我会带你出去。”南宫景说的非常确定,他已经将安夏弄丢了两次了,不想再丢了她。 “嗯。”安夏知道他心里所想,也不再纠结,只要两人能在一起,便知足了,至于后面的事情,等找到了方法解决,她就不担心自己的血被人拿去炼铸血钥匙了。 直到看见天微露白,两人也累了一大晚上,才得以舒了一口气,想着,那些人应该没有那么快找上来,他们终于可以逃脱这个鬼地方了。 可当就要以为能出去的时候,眼前突然的林子突然一阵的抖动,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 “南宫景……”安夏拉着对方的手,忍不住的倒退两步。 “别怕。”南宫景回牵着安夏的手,示意她放心好了。 不用安夏提醒,他也知道,不禁山谷里有暗魆宫的人在追着他们,外头也有不少虎视眈眈的人等着抓安夏。 如此钱有狼后有虎的,南宫景忍不住的蹙眉。 即使他身上武功了得,可是敌对那么多的人,却也是力不从心。 “待会你就站在我的后面。”南宫景对着安夏说道,心里却五味陈杂。 好不容易将人救出来,却又要面临大敌,这感觉,真不好受! “嗯。”安夏点头,手里拿着那破烂的匕首,只希望两人能突出重围。 可是,听着林子那边传来的声音,明显那些人带了不少的人。 安夏不知道那些是什么人,多么希望是龙魂的人,可是,若是其他像暗魆宫那样虎视眈眈着她的血的人呢? 答案,很快的便揭晓了。 眼前,一群身穿深紫色衣服的人,将两人围成一个圈。 看着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安夏发现没有一个人是自己认识的。 从人群中,很快的走出一个人,那人噙着淡淡的笑,明明看起来那么的秀气腼腆,可是那眼眸却闪烁着算计舔血般的光。 安夏知道,这人并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敛去他眼睛里那种露骨的狡猾,或许很多人都会被他这张看似无害的面容给欺骗了。 “他们是谁?”安夏轻声问道。 身旁的南宫景身子微微动了动,看着那虽然不熟悉,却也知道这些人的妆容都是来自哪个帮派的。 “他们是血门的人。”南宫景说道,只见安夏脸上还有些迷茫,显然还不知道血门这种东西。 但是,安夏知道的是,血门的人和暗魆宫的人一样,都不过是想得到她,否则,何必派遣那么多人来这里呢? 那边站在前头的赫连元轩听着南宫景朝着安夏介绍的话,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阁下好眼力。” 这句话不过是个开场白,南宫景当然知道赫连元轩并不是在赞扬他。 南宫景迷紧双眼,看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从他的身上,散发着一阵阵的阴气。 “南宫景,本座劝你,把血人交出来,本座可以饶你不死,否则……” 赫连元轩阴狠的笑着,脸上全是得意的表情,他派了不少的人埋伏在龙魂以及暗魆宫外,自己的眼线已经全部被诛杀,能做的,只有守株待兔。 没想到,他手气真好,真的让他查到了点蛛丝马迹,顺着线索,便找来了阴风谷。 他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就是要将血人抓住。 本来还担心阴风谷暗魆宫的人太多,不容易得手,却没想到,南宫景会在这个时候来将血人救走,如今,眼前的两人就是他砧板上的鱼肉,只等他来宰割了。 想到能得到血人,再加上巫严的帮助,那么,血钥匙便是他的了,从此,他倒要看看暗魆宫还有谁能奈何他,还有谁敢瞧不起他?等他将那神秘的门后面的东西拿到了,那他便是天下无敌,天下至尊,谁也奈何不了他了。 想到这样的种种,赫连元轩忍不住的嘴角勾的更加的弯。 “若我是不交呢?”南宫景反问,冷眼看着对方。 即使这些人人多势众,可是,他们别忘了,后面还有暗魆宫的人,如今血门和暗魆宫是彻底掰了,大家各自找各自的血钥匙,若是让暗魆宫的人看见血门的人再次出现,恐怕,他们会互相争斗起来。 这个时候,南宫景倒是希望暗魆宫的人能赶紧的出现,这样,他们两鬼相斗,他便有机会带着安夏离开。 “不交,那么便交出你的小命吧!”赫连元轩笑着的眸子瞬间变成毒蛇般,反正这个南宫景留着也是个祸害,还不如杀了爽快。 “难道你就不担心暗魆宫的人吗?”南宫景问,耳朵感觉到身后有一股人在悄悄临近。 赫连元轩又怎么会不知道南宫景所说的是什么呢? 如今,血人在此,不用进入阴风谷的中心,自然不用那么担心暗魆宫人的诡计,况且,他今天带的人可不少,即使暗魆宫再厉害,也是斗不过他的。 “这个你就不用担心了,我自然知道要如何对付暗魆宫的人。”看了一眼南宫景身边的血人安夏,长的倒还不错,可惜,是个短命的。 “给我上,将血人带回来,另外的,不管死活!” 命令一下,赫连元轩身后的人便一窝蜂的冲了上去。 “退后!”南宫景大喝一声,手微微的推了安夏一下,便上前迎敌了。 安夏站在一旁,看着那么多人围着南宫景,即使知道南宫景武功高强,但是此刻还是忍不住的为他捏一把汗。 若他们能从这些人手中逃脱,那她便相信这世界上是有奇迹的。 一群紫色衣服的人将人围在中心,安夏根本就无法看见南宫景的身影,只是从不断有人倒下可以看出,南宫景没有输。 只是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几十个手呢? 安夏在紧张着,却不知道,那一直没有加入进去的赫连元轩正在不远处笑盈盈的看着她。 等注意到对方的眸光的时候,安夏忍不住的后退两步。 赫连元轩看着安夏,有种看着自己的囊中物般,她是逃不掉的。 一步,一步,赫连元轩走的异常缓慢,心里那种变态般的心理,似乎看着自己的囊中之物像只热锅上的蚂蚁那般挣扎着,心里简直爽翻了。 南宫景被人围的水泄不通,虽然心里一心想着要待在距离安夏最近的地方,可是,这些人太多,很快便分散了他的注意力。 不停的有人被打倒,可是不停有人弥补空缺,就是让南宫景无法分散更多的注意力在安夏的身上。 看着来人的靠近,安夏能做的,不过是不停的后退,想着要如何才能更好的不成为南宫景的负担。 “你不用退了,再怎么退也是没用的,乖乖给本座当血人吧,或许,本座善心大发,可能会在用完你的血之后,想着如何将你救回来。” 安夏直想给对方吐口水,说的倒轻松,若真能给老娘留命,老娘何必这般逃呢?直接贡献给你们,然后你们自己去做那血钥匙不就行了吗? “不用退了。”赫连元轩又说了一声。 等对方刚说完话,安夏的背部便后退磕在身后的树干上了。 无路可退,手紧紧的捏住那把生锈的匕首,想着对方要是来到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刺刺对方胸口上去,让他一命呜呼,看他得意的。 “你别过来。”安夏大喝一声,心中虽然有害怕,气势却不输对方半点。 “好,我不过去,那你过来?”赫连元轩问。 过去?傻子才会过去。 安夏身子微微移开树干,想着往后继续退。 可是赫连元轩已经没了耐心继续跟安夏玩了,一个闪身移步,瞬间到了安夏的面前。 “还想逃到哪里去呢?”赫连元轩居高临下的看着安夏,抓小白兔般的愉悦心情。 “我……”安夏无法对答,她是想逃,可是,怎么逃呢?“难道要被人抓走,还不允许我逃一下?” 安夏突然转换的搞笑般的语气让赫连元轩突然的一愣,然后笑开。 “允许。”赫连元轩非常赞同的点头,“可是呢,你这也逃了一会了,累了吧,该歇会了,等他们把那个男人收拾完了,我们就走。” “你……” ... ... 194.打斗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好了,别再闹了,你先乖乖同我站在这里看着我的人把那个男人收拾透彻了,便和我们一同回去吧!” 听听,这都是什么话,说的好像安夏还真和这个男人混在一块的意思了。 安夏忍不住的给对方抛白眼,这人看起来还秀气秀气的,觉得挺正常的,这一吐话,便都是一些神经分裂的话语,绝对的神经病! 安夏忍不住的在心里给地方吐口水,却不再搭理对方。 赫连元轩也自然没想要和安夏继续说下去,笑笑,看着眼前打斗的场面,眼睛的余光却不动声色的注视着安夏。 安夏一动不动的站着,心里头想着些事情,又看了看身旁的赫连元轩,心中生了一计。 悄悄的,安夏悄悄的,忍不住的想溜走。 身子微微的一动,一旁的赫连元轩却是瞬间的注意到了,伸手拉住安夏的手腕。 “还想走?”对方一个得意的笑,手上微微用力,将人扯了回来。 安夏被一个重力这么一扯,身子来了个大旋转。 手上早已经准备好的刀子藏在袖口,在突然的一旋转,抽出了匕首,朝着对方的心口用力的刺去。 在那么一瞬间,赫连元轩似乎感觉到了危险,身子微微躲开。 安夏手中的破烂匕首微微的偏移,扎在了对方靠近腋下的地方。 “嗯哼……” 赫连元轩似乎并没有想到安夏会有这么一着,身子征愣了一下,眼睛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安夏,而眼睛里更多的,却是愤怒。 对方嘴角带着舔血般的笑意,“不错,居然骗过本座了,可惜,你杀不了本座,看来,你真是不要命了。” 对方上前,瞬间的将手无缚鸡之力的安夏给抓住。 “放开我!”安夏身子挣扎着,却发现自己的力气如此之小,明明她身上还有点防身的武功的,可是在这人身上根本使用不上。 “别再挣扎,否则,本座保证让你马上生不如死!”对方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怒气,可见安夏这一刀虽然刺的不深,去也足以让对方恼怒非常了。 安夏不敢再乱动,生怕真的刺激到这个神经病给自己找罪受。 可是,即使如此,可当一直要求完美的赫连元轩看见自己左胸口靠近腋下处的伤口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的恼怒起来。 “你知道你这一刀意味着什么吗?”赫连元轩问道。 鬼知道你这意味着什么?于安夏来说,这一刀意味着失算,若能再偏右边一些,就能插进对方的心脏了,这样,她就可以擒贼先擒王了。 安夏不说话,可是赫连元轩却像打开了话匣子。 “你不说话,本座也不可能放过你。” 说完,赫连元轩正想对着安夏的背部拍下一掌。 “砰——” “嗯哼……” 一声巨大的响声加上一声痛苦的闷哼声。 安夏闭着眼睛,好像这样便能什么都看不到也听不到,自己就不会有事了。 身子晃荡一下,才站稳,身后钳制着自己的手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她的身子。 安夏回头,便看见一个身穿黑色戴着斗篷的人在与赫连元轩对打着。 只是,她还没有弄明白究竟那戴着斗篷遮住面容的人是谁,便听见林子里面一阵的脚步窸窣声,随之,是由着龙不战带头的一众人出现在视线内。 安夏忍不住的往后退了几步,看来,暗魆宫的人也赶到了。 看了看还在与赫连元轩对打的人,再看龙不战那群人,安夏现在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搀和在其中。 ** 龙不战一眼便看出那统一紫色服饰的人,眼睛瞬间眯成一条细线。 看来,赫连明真的要与他对着干了,现在巫严在他那边,血人他们更是想得到了。 他虽然讨厌龙魂的人插手,可安夏毕竟是龙不言的外甥女,他暂且可以理解,可是血门身为外人叛徒,怎么能有这样的机会插手血钥匙的事情呢? 龙不战看着那群在与南宫景交战的人,朝着身后的人挥手,“给本尊将这些血门的杂碎都给我杀了!” “是!” 一声令下,所有人涌了上去。 南宫景先是一愣,当看见那些人并不是来对付自己的,这才松了一口气,好不容易支撑到现在,若再打下去,他即使不被人打死也该虚脱致死。 “南宫景……” 没有人去理会安夏和一旁站着的南宫景,安夏赶忙小跑过去。 “我没事。”两人站在一旁,好像所有人都不去注意他们了。 安夏赶紧检查对方身上的血是不是南宫景的,见基本上都不是南宫景的,安夏的心才安定下来。 “现在怎么办?” 安夏看着那么多的人,都不是他们自己的人,虽然龙不战打的是血门的人,可是这些人都是想要得到她罢了。 “先看看。”南宫景拉着她的手,观察着四周。 如今,两个帮派的人都开始在厮杀,而那个与赫连元轩对打的人,蒙着面纱,看不清方的谁?体型也看不出来是谁,只是稍微比较瘦弱。 安夏点点头,知道如今自己也做不了什么主,一切只能交给南宫景了,是生是死,靠的只有他了。 好一会,南宫景才说道:“待会你听我的命令,你便朝着我身后那条路子跑去,看见那匹马,骑上它离开,不要回头。” “……”安夏抬头,看着南宫景认真严肃的模样,忽的一愣,不知道为何突然的便点点头。 等南宫景说了一声快走,安夏真的快步的踏了出去,同时,这才想起,自己这么一走,只能留下南宫景在应对着这些人了,他们人那么多人,即使互相对打着,却还是不会让他们那么容易逃走的,南宫景留下来不过是尽量的拖延了时间。 龙不战看着不远处的安夏突然小跑起来,解开身上的外衣,丢在地上。 龙不战像风一旁的瞬间移步到南宫景的跟前,笑着看着南宫景。 “小伙子,以你一人之力如何抵挡千万人之力呢?”龙不战想要劝服南宫景归降,南宫景是个人才,若能劝服他,或许他会尽量的给安夏留下一条活路,用尽办法救她。 可是,在南宫景的眼里,他看见的却是不屈服,他若想收服南宫景,可不是件易事。 不知道为何,在南宫景身上,他似乎看见了自己当年的影子,可惜,他当年不够眼前的男子勇猛,他放弃了那个人,所以,注定孤独,而幸好,在最后,他找到了更大的权利为目标。 “不抵挡怎么知道呢?”南宫景回以一个微笑。 不等南宫景笑完,龙不战便出手与南宫景交战起来。 南宫景刚才消耗了不少的精力,如今再与龙不战交手,不免有些力不从心。 可当想到那个在奔跑的人儿,他唯有继续支撑,让她尽快的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此举是对是错,可是既然做了选择,便没有回头路了。 安夏跑的飞快,她知道,这是南宫景在为他创造一条活路。 可是,这样的活路,真的能活吗? 眼下就有暗魆宫和血门的人虎视眈眈着,就连龙魂的人,也在想要得到血钥匙,还有各种她不知道的暗地势力在,多少人看着这把血钥匙,好像打开那扇门,就真的能成为天下至尊,究竟是不是这样,她还真不知道。 只是,若那血钥匙真的能开启那扇神奇的大门的话,会不会她早就已经不在了。 想到这个,安夏突然想到一个严肃的问题,她现在的确有机会逃出去了,可是南宫景呢,他会不会没有了性命?或者说,即使南宫景还能活着,恐怕也是被人控制着来抓她的,即使她逃出去了,到时候还不是乖乖就范,她不可能放弃南宫景的。 想到这个问题,安夏突然停止了奔跑的步伐。 她必须回去,除非找到了可以解除她身上血液的东西,或许有其他东西可以代替她的血液,那么她才是真的解脱,否则,即使再怎么逃,那些人还是会来抓她的。 想着,安夏又回跑起来。 既然这件事因她而起的,她便必须自己去面对这件事,她需要救出南宫景,她活了两世,也该足够了。 “南宫景,你等着我。”安夏低声喊着。 “你不要回去。” 安夏刹住脚步,看着眼前站着的人,这不是龙炎吗? 安夏不意外龙炎的到来,既然南宫景也来了,那么龙魂的人也该知道这件事了。 “我为什么不要回去?难道留着自己的命给你们吗?” 如今阻挡她的人,不过是想看着南宫景死罢了。 “我已经派人去支援了,你放心,我们先离开这里。”龙炎面无表情的说道。 他缓缓的上前两步,安夏却选择后退。 如今除了南宫景和九觞,这些人在她眼里都是一样的坏人。 他们都和南宫景没有什么关系,自然不会去管南宫景的死活的,他们都想要她身体里流淌着龙家的血,若非如此,他们怎么可能会认回她这个从未谋面的外甥女呢? “龙炎,你们和他们都一样!”安夏低喝一声,忍不住的唾弃。 龙魂的人和暗魆宫以及血门的人没有多大的区别。 ... ... 195.南宫景掉入悬崖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安夏,我们先回去,我知道你现在很担心,但是你必须跟我走,才能让他的性命不受伤害……” “不。”安夏打断对方的话,挣扎着,脚步就要往着离开时候的方向而去。 “你去了也是于事无补。” “至少能让我看见他在我的视线内!至少,我们死也要在一起。”比起拿去给人做活祭品,她还不如与自己心爱的人死在一起。 “他不会死的,你先跟我们走吧!”龙炎紧皱眉头,没想到南宫景对安夏的影响如此之大。 “我不要。”安夏甩开龙炎搭上来的手,眼睛愤恨的瞪着眼前的人,大声嘶吼道:“若不是你们,我们何苦多了那么多的麻烦,我今天见不到他,我死也不会走的,横竖跟着你们离开,我还是死路一条,我何必要跟着你们走?” “你……”龙炎一时之间,居然接不上话,定睛的看着安夏,“你真的还要过去吗?” “是,不管你今日如何阻拦我,我都要回去找他。”没有了南宫景,人生还有什么意义,况且,这件事情因为她而起,她不回去,这件事永远不可能有最好的解决办法。 “可是我觉得你不该去,他会平安无事的,我刚才已经去过了,他将你交代让我带你平安离开这里。” “不行!”安夏斩钉截铁,不管是不是南宫景交代的,对于她来说都是无效。 说完话,安夏已经绕过龙炎朝着来的路子走回去。 “安夏……” 身后的龙炎喊着,但是并没有阻止安夏的离开,而是在身后紧紧的跟着,最后什么也没说。 龙炎真的很后悔,带着安夏回到刚才的地方。 都说姜的还是老的辣,狐狸还是老的狡猾,南宫景被人车轮式的打斗,再经过龙不战这方再交手,很快就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招式式式都处于下风。 等安夏跑过来的时候,地上已经死了一大片,血将褐色般的泥土染成了黑色,看起来很是骇人。 安夏惊看这四周的尸体,再在四周找寻熟悉的身影,这里的打斗已经没有了,只听见不远处的打斗声。 安夏赶紧的跑过去,刚好,看见龙不战的一剑刺在了南宫景的胸口上。 “南宫景——”看着那胸口喷出的血,安夏感觉整个人的血液都不能流动,瞬间的凝结起来了。 撕心裂肺般的喊声回荡在整个山之中,南宫景听见那声音,可是意识却涣散了起来。 剑从对方的胸口拔了出来,龙不战看见不远处的血人滔天般的恨意看着他,仿佛当年的龙不语看他的眼神般。 瞬间的征愣,南宫景找准了机会,朝着他的胸口打了过去,龙不战受力倒退了几步,脸上有些不好看。 “小子……”龙不战回头,盯着南宫景看,嘴角带着笑意,已经忘记了安夏刚才的眼神,继续挥剑而去。 “南宫景,小心……” 安夏嘶哑喊着,身旁的龙炎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了,加入了战斗的队伍中,与人厮杀,将欲要靠近安夏的人都给消灭掉。 南宫景这边早已经没有招架的力气了,被龙不战步步紧逼,最后,只能退到悬崖边上。 脚下踩到的石子滚落下山崖,看着身后的万丈深渊,南宫景眸光深深,却又不得不去抵挡而来的剑。 龙不战自然也注意到了南宫景身后的万丈深渊,嘴角挂着舔血般的微笑,“小子,投降吧,否则……” “哼,休想!”脚下不停有石子被踩到滚入了深不可测的悬崖,可是南宫景却不愿意就范,拼起全身的力气与之对抗着。 也许是龙不战并没有要将南宫景逼入悬崖的境界,所以,南宫景站在悬崖边上一直与之对打着。 安夏的心就要提到了嗓子眼上去了,想靠近,附近却不停的有人上前来,面前的龙炎在阻挡着,她走不过去,那些人也靠近不了她。 安夏看着那便还在支撑着打斗的南宫景,心里越发的担心起来,寻了好一会,才寻到了一个空当,赶忙跑开,而她跑近看的时候,南宫景已经被龙不战逼的掉入悬崖。 在千钧一发之时,南宫景利用手中只有半截的剑插入泥土中。 “南宫景!”安夏大喊一声,脚下生风,瞬间跑到了对方的面前。 “南宫景,你撑住,你不要摔下去。”安夏抓住那两只手,容不得对方掉落这万丈悬崖。 话刚说完,咔哒一声,剑插在泥土里的那个地方,所有的泥土开始松散,剑也快要固定不住了。 “不要……”安夏痛呼,整个人都趴在了地上,紧紧的抓着南宫景的手。 “夏儿,你放开,这样对你我都不好。”血,从南宫景的嘴角溢了出来,这一刻没有再战斗的他,整个人仿佛松懈了下来,可是身体的疼痛却也随之而来。 “我不放。”安夏趴着,微隆起的肚子紧贴着地上,一阵疼痛感席卷而来,可是她管不了那么多,她不想失去宝宝,可是,她也不能失去眼前的南宫景。 “放开我,不然你我都会死的。” “不行,不行……”安夏急切的摇着头,眼泪簌簌而下,打落在南宫景的脸颊上。 安夏的手都抓红了,可是却还是不愿意放手,分开的痛苦体验过的人才懂,她不想与南宫景再次分开了。 “可是,你无法抓紧我,我太重了,我该吃少点饭的。”南宫景脸上有苦涩的笑意,慢慢的蔓延至整个脸上。 “不、不、不要……”安夏胡乱摇头,就是不愿意撒手,“我不要放开你。” “不行,你不要再趴着,小心孩子。” 一说完,手中的剑所插稳的地方泥土已经全部松动,安夏手中拉扯的力道更加的重了,可是她不过是个小女子,肚子里的宝宝也不听话的揪着疼,让她根本分不到多少的力气在两人连接的手上。 “放开吧……”南宫景说着话,面带微笑,一点点的挣扎开安夏拉着的手,他绝对不能让两人都掉进着无底的深渊去。 在南宫景掉入悬崖之时,他将最后的目光投在了不远处的龙炎身上,他是笑着的,龙炎看懂了他脸上的表情,他想,他会拼尽全力保护安夏的。 “不要……”一声声绝望的嘶喊声在悬崖四周回荡起来,听的人毛骨悚然。 “啊……”安夏如失去了主心骨般,怕在泥土上,嚎啕大哭起来,脑海里,是南宫景掉落下去的画面,她终究,没能救他。 原来,在好不容易得到一个人之后在失去是如此的痛苦,这万丈的深渊,南宫景还会有生还吗? 泪水滴落在泥土上,晕开了一滩滩的湿意。 许是哭累了,安夏突然抬起了头,站了起来,恨意铺满整个脸上,看着站在不远处的龙不战。 “龙不战,我恨你!”安夏看着他,怒意布满整个眸子,眼泪从那愤怒的眸子里面流了出来,化作愤怒的液体。 龙不战的身子微微一怔,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自己的身上失去一般。 若是之前安夏还说自己不恨眼前的龙不战的话,如今的她,恨的龙不战入骨,是他害了南宫景,不管如何,她都恨他! 一股恨意油然而生,一股报复之意也瞬间而生,既然她横竖都会是个死,何不与南宫景死在一块,这样既成全不了这些贼心不死的贼人,自己也能永远和南宫景一块。 安夏的身子快不过龙不战的步伐,在她准备跳下悬崖的时候,也不知道龙不战如何能在瞬间移位到她的身边,反正便是将安夏给困住了。 “你想死?没那么容易!”龙不战的语气中明显也有些不满,他好不容易得到的血人可不能就这么没了。 安夏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只有那双怨恨的眼神,一直盯着对方看。 眼前的景色一直在变幻,耳朵里已经听不到打斗的声音了,安夏整个人都麻木了,挣扎不开,开口不了,只能任人宰割,她只知道,自己又再一次的落在了龙不战的手上。 血人被带走了,所有的人也都渐渐撤退了,浓重的血腥味在林子里面久久挥之不去。 当听到安夏又再一次被龙不战给抓了去,不管是龙魂的人还是血门的人,都开始紧张着急起来。 可是,即便紧张着急,他们却难以找到安夏的下落,以及,龙不战的下落。 听见安夏被抓,南宫景掉入悬崖生死不明,龙不言一下子仿佛老了几岁,跌坐在椅子上,喃喃着那几个字。 “是我害了那孩子,是我害了那孩子……” “族长,现在,不是责怪自己的时候,我们应该,赶紧的把她救出来。”龙炎在一旁提醒着,虽然南宫景生死未明,可是安夏还没有死,她的肚子里还有一个孩子,他们必须救下安夏。 龙不言听到龙炎的话,这才抬高了眼皮,像是想起了什么事情,赶忙说道:“对,对,我们得赶紧把她找出来,血钥匙不能炼铸,血钥匙不能炼铸啊,炎儿,你赶紧的,赶紧的去找出龙不战的下落,我需要见他一面,我需要告诉他一些事情,快,快!” “是。” 龙炎不知道族长究竟有什么事情要同龙不战说,但是安夏必须赶紧的救出来,微微颔首,龙炎便快步的出了门。 ... ... 196.我诅咒你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血门今日的气氛异常的紧张,因为他们好不容易进入了阴风谷,也找到了血人,却还是让魆王最后抢走了血人。 如今的他们,失去了好些实力的杀手。 赫连元轩回来之后大发了一顿脾气,没人敢上前去劝,因为他们越劝,可能反而死的更快。 赫连嫣然看着自家哥哥那副模样,忍不住嘴角挂起了笑。 “哥哥,怎么了?可是发生什么事情了?”赫连嫣然走了过去,嘴角那淡淡的笑容还没有消散,她的眉头紧锁,若不是看见她嘴角微弯,别人还以为这个妹妹真的是来关心自家哥哥的。 赫连元轩就知道自己的事情根本无法瞒住这个多事的妹妹,而且还是与自己常常对着干的妹妹。 “没什么事情,爷爷似乎要找你说其他的事情,你先进去吧!”赫连元轩说道,看了看那自己刚出来的房间。 “嗯,好的。” 赫连嫣然也不与他多说什么,至于阴风谷发生了什么事情,以赫连嫣然的本事,自然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两人如今虽然明面上是兄妹,暗地里却争斗的你死我活。 进了屋子,赫连嫣然看着坐在椅子上,由丫鬟们伺候着的爷爷赫连明,上前恭敬的行了个礼。 “属下参见门主。”在血门里,即使眼前的人是自己的爷爷,赫连嫣然也需要叫这人为门主,这是规矩。 这血门中太多他们赫连家的人了,若真要论亲戚的话,每一个人似乎都能与对方有点亲戚关系,人太多,各种凌乱,血门是个大门派,叫叔叔叫婶子像个什么话,所以从创门派的时候,赫连明便立下了规矩,在血门里,以上下属称呼,当然,若赫连明想称呼你为什么,那也是他的事情,毕竟,规矩是他定的。 看见赫连嫣然,枯瘦的老人眸光依旧如烁,笑着道:“然丫头你来了。” 赫连嫣然征愣的看着对方那慈祥的面容,想起自己这条命还是他给的,她仿佛忘记了正是这个男人,让她一次次的濒临死亡,然后再被人救起。 其实,刚开始,她已经失去了求生的*了,可是,她却死不透,还有一口气在,然后被人救醒,等身子恢复了些,又开始面临一次死亡的降临。 渐渐的,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麻木了,她选择了活下去,同时,也开始筹谋了活下去的资本,以及可以报复那些伤她的人,可以让他们一一的下地狱。 赫连嫣然没有说话,看着依旧慈祥的笑着的老人。 赫连明已经不是十七八岁的小伙子了,他已经过了花甲之年,这个年代的人长寿的,能活到*十岁的人的确有,那些都是官户人家懂得养生而养出来的好身子。 可是,赫连明虽然权和钱都有了,可是年轻时候积累了不少的病痛毒伤,两年前又受了一次大伤,身子每况愈下。 “元轩没能抓到血人啊,然丫头。”赫连明叹了一口气,似乎在说明着自己的不甘心。 赫连嫣然听着,眼睛只是盯着眼前的人看,“我知道。” 不仅赫连明不甘心,恐怕最不甘心的那个人是赫连元轩,他做梦也没想到,最终还是让魆王抢走了血人。 “魆王这些年越发的壮大了,我老了,不敌当年了。”想到自己还没有完成的心愿,赫连明不愿意就这么踏进棺材里面去,他还想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可是,身子却不允许了。 大夫已经说了,他最多还有不到三个月的命,这件事其他人都不知道,可是他心里清楚的很,血钥匙是他毕生说追求的,如今,没能得到血人,他实在不甘心。 “门主放心,他们没有巫师,有了血人也是没有用处的。”赫连嫣然从来不会宽慰人,难得说了那么长串的话。 可惜,赫连嫣然的劝慰在此刻却无法再劝住眼前的人了。 “哎……”大叹一口气,赫连明浑浊的眼睛闭了闭,似乎是一种绝望。 随后,又快速的睁开,“唯有,背水一战了。” 赫连嫣然愣住,不明白所谓的背水一战是什么意思?她觉得,还有机会,暗魆宫的那位没有巫师,只有血人那也是白费的,所以,他们应该还有机会的,可是看门主这副模样,似乎,已经没有机会了。 赫连嫣然不知道的是,早在前一个时辰的时候,便有人来报,暗魆宫的龙不战虽然是失去了巫严这个巫师施法,可是,龙不战却找到了实施炼铸血钥匙的方法,这方法,并没有说明一定是巫师才能做到,龙不战想一搏,不管成不成功。 龙不战不成功倒还好说,即使没了血人,他们至少不会被暗魆宫牵着走,皇族与龙魂一族,即使能削弱他们的势力,却不足以灭掉他们整个血门,血门还是有能力在这个大陆立足的。 但是,若真让龙不战成功了呢?龙不战是不可能会放过血门的人的,血门于他,二十几年前或许是盟友,可是,二十几年的现在,却是仇人、敌人,他不需要再依赖血门了。 而了解龙不战的人都知道,若他成功,第一个灭掉的,便是血门,毕竟,这些年,血门可不少阻挡了他的好事,而现在,他们又将巫师带走了,龙不战早对他们恨之入骨了。 ** 安夏醒来的时候,看见周围是火光一片。 等眼睛清明了些,才看见周围点满了蜡烛,烛火的光闪耀着,闪花了她的眼。 “这是哪儿?”安夏尝试着动弹,却发现自己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严严实实,动弹不得。 手被人反绑着,安夏试着挣扎,却没有半点成果。 想到那一张张血肉模糊的脸倒在血泊中,想到那个掉入悬崖的男人,安夏的脑海的记忆很快便恢复出来。 想到这件事由龙不战造成的,安夏的眼中布上一层阴霾,恨意的阴霾。 龙不战,是你害了南宫景! “醒了?” 烛火摇曳,一个身影走了进来,不等安夏看清,对方先说话。 那样熟悉的面具,安夏恐怕这辈子都会将眼前的这个人记住,即使对方化成灰,恐怕也能将人辨认出来。 “龙不战!”滔天的恨意在胸口中积聚,安夏愤恨的看着眼前的人。 “正是本尊。”龙不战嘴角噙着笑,看着安夏,仿佛看见那个年轻的女子饱含怒意的看着他。 “越看你,越像她了,可惜,你最终不是她。” 龙不战依旧笑着,笑的很是开心,只要今日过去了,那他就大功告成了,到时候,再也没有人能击败他了,他会至高之王,天底下所有的人都会匍匐在他的脚下,任他处置。 想到那一个两个的仇人,最终会跪在他的面前,求着他饶命,想到那样的画面,龙不战就觉得无比的满足。 安夏忍不住的想啐他口水,这么想也这么做了,生生在对方面前啐了一口口水,可惜,对方距离的太远,没能啐中对方。 “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安夏大怒,问道,眼底的怒意不曾掩饰。 “炼铸我想要的血钥匙。”龙不战说道,然后静静的看着安夏那张充满怒意的脸。 “当初,本尊可记得,你说你并不会恨本尊的,可如今,本尊在你眼中看见了浓浓的恨意,因为我将你的男人丢下了悬崖?” 安夏不想与这样的神经病多说什么,扭着头,不愿意再说话。 “今日本尊心情好,说吧,你现在还有什么心愿,本尊可以在你死后给你去完成,这也算本尊对你的一点补偿。” 龙不战觉得自己难得心情好了一次,自然大方的施舍。 可是,这样的施舍,安夏觉得宁愿不要。 “我的心愿,便是你能赶紧下地狱!” 龙不战脸上表情微微一滞,然后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可惜,阎王爷不想收本尊,不然,本尊怎么有机会活到了现在?” 一场大火,烧了他的脸,却夺不去他的性命,一次次的出生入死,也能将这条性命交付到阎王爷的手里,看来阎王爷也不愿意收他了。 “你这样的人,即使下地狱,都不能清除你身上的罪孽,我诅咒你,一辈子都没有幸福,一辈子孤独,即使有滔天的权利,依旧是一个人,孤独着,寂寞着,在那样漫长的黑夜里,想着一个一个敌人,想着一个一个的故人,而他们,都离开了你,到死那一刻,你都不曾幸福过,一辈子煎熬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永永远远!” 安夏咆哮般的喊了出来,看着面具下的人的嘴角从最开始的弯起到最后的平直下去,再到满脸的怒意。 安夏所说的,一点都没错,龙不战这辈子没有朋友没有亲人,一直孤孤单单,滔天的权利,依旧不能填补他心中的空缺。 这是龙不战的逆鳞,这是龙不战心底最深处的伤,可是却让安夏直白的剖露出来,咆哮着,那么的愤怒。 “哈哈哈哈……”爽朗的笑声在诡异的布满烛火的房间响彻起来,安夏听的毛骨悚然,却又不能动弹。 ------题外话------ 新年快乐,大家都去看春晚了吧!此文很快接近尾声了,本来趁着今明两天写完一起放上结局,可惜有些忙,走不开,昨天晚上只睡了两个小时,快要shi了,更新完,晚安! ... ... 197.疯子也好,好人也好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手机同步阅读请访问 “你说的对,本尊就不该得到幸福,就该孤孤单单一个人,哈哈哈哈……”笑过了,龙不战很快的收回笑容,一双愤怒的眼神直直的盯着安夏看。 “可是,那又怎样呢?本尊没有幸福,一辈子孤单,那么,你们所有的人也不会得到幸福,本尊要毁了你们,毁了你们所有人,让你们跟着本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捏住安夏的下巴,龙不战咬牙切齿着,“小姑娘,有时候说太多真话是会毁了你自己的,你已经让南宫景摔死在悬崖了,难道你想你身边的人都因为你这句话而失去性命吗?你想本尊成全你吗?” “你……” “你以为你这样做就能挽回那南宫景的性命了?哈哈哈哈……不可能!本尊已经派人下悬崖查探了,南宫景被摔的稀巴烂,成了一堆肉泥,可恶心了,血啊肉啊,磕的地上满地都是,想想本尊都觉得快活。” “龙不战,你这个变态!” “不过,很幸运的,你激起了本尊心里的怒气,这点,你做的很好,所以,等将你的血用完了之后,本尊会将你一同丢下那悬崖,那你们两人,都成为那堆肉泥,永生永世在一起,可好?哈哈哈哈……” “疯子,龙不战,你就是个疯子!”安夏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形容这样的人了,简直可以说不是人。 “疯子也好,好人也罢,呵呵……你现在要做的,就乖乖给本尊做血人吧!” 说完,龙不战已经离开,周遭,只剩下安夏一个人。 不过很快的,便有两个侍女进来,将安夏从柱子上解下来,然后点去她的穴道,让她动弹不得。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 安夏问着,可是身旁的两个女子并没有理会安夏的话,只是禁锢着她,让她顺着她们想要去的地方而去。 “你们究竟要带我的去哪里?” 两个女子继续没有理会,将安夏带出所在的房子,然后推着她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行进了将近三个时辰的路程,终于停了下来,而远处的天空,早已经模糊下来了。 马车外,没有林立的楼房,只有婆娑的树影,风在耳边鼓动着,吹着哀怨的歌曲。 安夏冷不丁的打了个冷战,看向四周,一间房子都没有,空荡的山林除了风,就是摇摆的树枝,不知道这些人要带着她来这里做什么? “走吧!”两人面无表情的押着安夏,带着她往林子深处走去。 行走了一段路子,不知道茂密的丛林里,什么时候多了一间黑色的小屋。 “进去吧!” 两人继续面无表情,将安夏推着进了房子,然后带着她拐七扭八的在院子里走了好一会,小小的屋子里的院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宽敞。 最后,三人停在一个院子前,其中一个女子上前推开房子,三人又走了进去。 屋子里很黑暗,也许是因为在外头看的光太亮了,一时之间无法适应。 不等安夏的眼睛适应黑暗,对方已经将一闪门打开,推搡着安夏进去。 门的那边,闪烁着微弱的烛光,里面冷然一片。 安夏忍不住的打了个哆嗦,便看见不远处站着一个人,看那标志性的面具,安夏便知道这是龙不战本人。 他所站的位置的前面,有一个冒着热气的大潭,像是泡澡的池子,可是里面翻滚着的水却都是黑色的,骇人的紧。 安夏刚想上前,身后却被人点住穴道,瞬间动弹不得。 “你……” “下去吧!”龙不战侧着身子,脸微微朝着三人的方向,摆摆手。 很快,两个女子便悄然退下,整个屋子,只有两人四目相对。 幽深的眸子注视了安夏好一会,龙不战才移开,半句话未说。 很快,从另外一个出口又进来了几个人,将安夏身子架着固定在一个石床上。 走近了,安夏才看清,刚才所看的那个池子里面的水并非黑色的,而是红色的,水雾在半空中形成,滚腾的红色水像极了血,却没有半点血腥的味道。 安夏躺着,却更容易让她思考问题,看着周围的人忙进忙出,端着各种奇怪的仪器而来,安夏心里已经有了些答案了。 看来,这就是传说中要炼铸血钥匙吧? 闭了闭眼睛,安夏不得不开始接受这个事实了。 身子动弹不得,她陷入长长的回忆里,想着那掉落山崖的南宫景,想着千里之外的儿子帅帅,想着九觞,想着银铃,想着好多好多亲人朋友,还有,肚子里那个未出世的孩子。 不知道,她没能将这个孩子带到这个世界上,他会不会怪她,怪她没用呢? 孩子,对不起! 无声的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安夏闭着眼睛,没有人知道她在想着什么? 龙不战回头,便看见石床上面的女子眼角上由烛火照耀闪着光的泪水。 只是一眼,龙不战的回忆便容易拉回到以前。 可是当看见那双眼皮,龙不战又在心里告诉自己,这个人不是当年的语儿了,这是别的男人的女儿,与他没有半点关系! 想到此,龙不战又忍不住催促道:“手脚都快点!” 很快,所有人将要搬的东西都搬好了,留下几人立在一旁,似乎在等候吩咐。 安夏看着渐渐走近的龙不战,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弯刀,弯刀在烛火的照耀下散发着寒光,让人看了不禁心中起寒。 “虽然,巫严不肯帮本尊,可是,老天助我,还是让我找到了炼铸血钥匙的方法,现在,不需要巫师,本尊一样可以放你血炼这钥匙。” 安夏恨恨的看着龙不战,抿着唇,半句话不说。 “你可还有什么心愿,若本尊能帮你的,肯定帮你完成。” 安夏继续恶狠狠的看了一眼,然后才说道:“我的心愿便是让你无法实现自己所需要的!” 安夏说完,便闭上了嘴巴,不再理会,其他的,却不多说了。 龙不战闻声,眼睛的眸色瞬间一变,不动声色的笑了笑,却没多理会,反正,再过不久,安夏便会殒命,她得意不了多久的了。 弯刀悄悄靠近,最后停留在距离安夏不到一米的距离,龙不战便停了下来。 只是一会,龙不战便又靠近着,拿起不能动弹的安夏的手,举起手中的弯刀,朝着鲜嫩的皮肤划了进去。 锋利的刀刃划开细嫩的皮肤,红色的血液从血管处冒了出来,安夏微皱眉头,嘴里却一声也不哼出来,所有的疼都往喉咙里咽。 “疼吗?”龙不战问道,看着鲜红的血从细薄的皮肤内渗出来。 安夏只看了对方一眼,什么都没说。 龙不战冷笑,举着弯刀正准备开始进行一轮真正的放血。 手高高的举起,缓缓的落下,在刀刃就要解除到皮肤的时候,突然屋子里匆忙的有人跑了进来。 “尊主,尊主……”来人气喘吁吁,脸色慌张,似乎被什么吓到了。 龙不战正得意着,看见对方匆忙而来,脸色瞬间浮现起一丝不悦。 “发生何事了?” 对方见尊主脸色不大好,但是想着外头的人,赶忙说道:“尊主,血门的人已经冲进来了。” 他也不知道为何血门的人会找到这里来,这里那么的隐蔽,还是让人发现了。 “什么?”龙不战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倍,脸上越发的恼怒起来,“他们怎么找到这里的?” “属下不知道,但是血门这次带了不少的人来,我们的人已经、已经快要抵挡不住了。”说完,对方赶忙低下了头,生怕被尊主恼怒的眼神看着。 “什么?”龙不战想着自己带来的人可不少,可是,在血门带来的人面前,根本不值一提,忍不住的心中慌乱起来。 的确,比起在地宫里,这里的人算是不多的,但是也足够抵挡外来的人,他想,只要给他一个时辰,便能将血钥匙炼铸而成,可是他才花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血门的人居然已经找上门来了? “你先马上调集人手,拦截住血门的人,给本尊半个时辰!” “是!” 可是,不等来的人出去,又一个人进了来,禀告了血门凶狠的进攻。 龙不战大怒,赶忙安排人手反攻回去,而屋子内的安夏,被人丢在了一旁。 龙不战看了一眼石床上的安夏,想着等会把血门的人解决了再来继续炼铸血钥匙。 可惜,龙不战想的虽美,对自己的实力也是非常的确信,却忘记了姜的还是老的辣,血门门主当年能助他一臂之力,如今,也能毁灭掉他现在所拥有的,血门和暗魆宫实力不相上下,计谋是唯一能取胜的东西,赫连元轩做到了,他安排了那么久的眼线,终于发挥了作用,也终于将血人从暗魆宫魆王的手中夺了过去。 龙不战还来不及将人驱赶完,屋子内守着血人的人便上前通报,血人被夺走了,气的他一阵大怒,所有人都只能退避三舍,生怕殃及池鱼。 “我一定要将他们碎尸万段!”龙不战咆哮着,眼睛充血的红着。 ... ... 198.安夏是你的女儿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而另一边,龙不言连忙的赶来暗魆宫,看见的,到处都是在快步有序而离开的人。 龙不言看着快步而走的人,忍不住的蹙紧眉头,难道说,他来迟了一步? “炎儿,去看看,这是怎么了?” “是。” 龙炎走了过去,很快的,便又回来了,告知了龙不言关于安夏被血门的人抓走的事情。 “可是真的?”龙不言一脸惊讶,没想到居然又来了个峰回路转,但是这转的地方似乎不大好,比起暗魆宫的龙不战,血门的人更加着急需要炼铸血钥匙,好一统天下。 “已经证实了,如今暗魆宫正准备发动进攻血门,族长,你看……” 龙炎看着身旁的男人紧蹙眉头,便知道他如今肯定是心急如焚。 “走吧,先去找阿战,有些事情,是该告诉他了。” 龙炎看了龙不言一眼,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要告诉魆王什么?能让族长那么紧张的事情,肯定与安夏有关。 龙炎跟在身后,不发一言,心中却是对那个女子被三番两次的抓去表示担忧,也不知道如今她怎么样了?南宫景死了,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吧,不知道她是否会放弃了活下去的希望。 龙不战没有想到,龙不言会那么快的便找上门来,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弄回来的血人被血门的人给带走了,龙不战心里就说不出的恼怒,这暗魆宫内,一定是出了内鬼,只是,这个内鬼究竟是谁,为何他没有查出来? 当听到禀报的人说,龙不言并没有带来很多人,反而只有他与手下龙炎一起来,让龙不战更加的疑惑。 难道,龙不言是来送死的?觉得自己这辈子不可能有机会再翻身了? 想到此,龙不战冷冷的笑了笑,摆摆手,说道:“让他进来,我倒要看看龙不言还想耍什么花样?”不能杀了血门的人,拿龙不言出气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是。”门中的人领命,准备退下,却再次被龙不战叫喊住:“诶,慢着。” “宫主,请吩咐。”对方被喊住,立在原地,等着吩咐。 “让龙不言自己一个人来见本尊,其他人都不能带进来。”既然亲自来这里见他,就必须龙不言一个人来。 关于他究竟来这里做什么?龙不战表示并不想知道太多,只是,他和龙不言的恩怨,是该了断了。 “是,宫主。” 龙不言听的暗魆宫的人的话,点点头,没有半丝异议,一人跟在那侍从身后而进。 “族长?”龙炎眼底闪过一丝担忧,虽然他知道族长和暗魆宫那位是兄弟,可是这对兄弟却要比仇人更加的怨恨对方。 龙不言却只是笑笑,说道:“没有关系的炎儿,你先在外头等着,我很快出来。”他的外甥女还等着他去救,他不能耗在这里太久,说完一切就可以走了。 想到里头那个暴躁的弟弟,龙不言不知道,自己的这番话,会不会让这个弟弟放下一切仇恨,放下一切不好的念头。 “可是……” “走吧!”不等龙炎再说什么?龙不言已经让人带头一起进去了。 屋内,散发出一种诡异的香气,还有浓浓的怒气,龙不战被人带到屋子外间,看着四处的摆设,和普通人家房间的摆设差不多,只是,这房间里,却透露着浓浓的阴森感。 四处而看,却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 侍从退了出去,屋内,只有龙不言一个人站在那里。 “阿战,你出来吧!”龙不言朝着里间喊道,他知道,他的同父异母的弟弟就在这里面。 “阿战,出来吧,今日我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同你一说。” 等了好一会,龙不言感觉到一阵阴风吹过,他侧头,便看见一人从门帘那边出来,脸上带着可怖的面具,显得很是狰狞,而这人,正是龙不言口中的阿战,他的弟弟! “呵呵,没想到本尊这样的破地方,也能迎来龙魂一族的族长的大驾光临啊,哈哈哈哈……” 龙不战似乎很久没有这么恣意的笑过了,笑的根本就停不下来,眼泪都好像要出来了。 “哦,让我想想,你来这里的原因。”龙不战一副想事情的样子,过了会,继续说道:“相比龙魂族长来这里是为了本尊手中的血人吧?可惜了,已经去了血门那里,你这辈子都别想得到血人了。” 虽然讨厌着血门的人,可是龙不战却更加的讨厌眼前的人,若不是这个男人,他何必会沦落到如今的地步! 看着眼前的弟弟,龙不言不知道该与他说什么?他们本该是相亲相爱的兄弟,一起并肩作战的兄弟,可是,最终却变得仇人一般,斗争了大半辈子。 “阿战,好久不见。”龙不言的声音,似乎穿过了多年的时间,如今才传到了龙不战的耳朵里。 龙不战看着对方这般深情的声音,只觉得讽刺,他的声音就好像他们还是那相亲相爱的兄弟一般,可要知道,他们两人之间隔着很大的仇恨,这辈子都不可能化解的了。 “呵呵,龙不言,你以为你我还是当年吗?我们之间,已经没有了任何兄弟的情谊了。”龙不战的眼睛里,有的,只有厌恶,仇恨。 “阿战,今日我来这里不是要和你说这些的,今日来,我只是希望你,能把语儿的孩子救出来。” 语儿的孩子? 龙不战只觉得这几个字眼特别的刺耳,那个只是别人与语儿生下的孩子,他为何要去救? 当年,是谁说愿意为他生一堆孩子,然后一个个慢慢的翻看书本,找一个好听的名字,男的,要像他那样英明能干,女的,要像语儿那样美丽大方。 可是呢,最后的最后,语儿离开他了,还假死逃出了梵芳国,然后与别的男人生下了一个女儿? 而如今,当初分开他和语儿的人却跑来,让他去救出那个孩子? 呵呵,真实好笑! 龙不战觉得这是他这辈子听过最好笑的笑话。 “人我是会弄出来的,但不是救!龙不言我告诉你,血人我必须弄回来,但是,我只是为了血钥匙,就算没了巫师,就算没了巫严,只要有血人,我都可以炼铸血钥匙。” “阿战,血钥匙只是个传说,里面的东西,并非是如传说般那样的,阿战,你别执迷下去了,语儿泉下有知,一定不愿意让你去炼铸血钥匙。” 龙不言若说其他还好,可是他却不知道,那个死去的龙不语,两人口中的妹妹,却是龙不战不能碰触的逆鳞,凡是有关龙不语的事情,他都不想被人提及。 其实龙不语并非与龙不战龙不言同胞所出,龙不语的父亲,当年是随着两人的父亲的一个兄弟龙天豪,龙天豪同是龙魂一族的人,却自小父母双亡,因为身份而低人一等,是两人的父亲那时候多提拔了龙天豪,让他显现出自己的天赋,可是,却因为一场残酷的战事,让龙天豪殒命,紧接着,与龙天豪伉俪情深的妻子,也随他去了,只留下一个不到一岁的龙不语,很显然,最终龙不语被当年的族长收养在身旁,取名龙不语。 而这个可爱的小姑娘,却在龙魂一族女子日益衰弱离奇而死的时候,越发的长的好看了。 龙不战第一眼看见那个小姑娘的时候,那甜甜的笑容,将他那心底最深处那黑暗的地方,照亮了一个角落。 相处的时间,两人却越发的黏在了一起,而成年后的两人,很自然的便走到了一起,虽然他们在外人眼底里是兄妹,可是他们都知道,他们没有血缘关系。 两人怕外头的流言蜚语,所以只有在没有人的地方,才会像情侣般的相处,虽然偷着所有人在一起,可是两人都过的很幸福。 可是呢,这种幸福却还是那么短暂的,龙不战喜欢着龙不语,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仇恨,最终的最终,事情却朝着龙不战没法控制的方向发展了下去,两人,最终天人永隔。 而如今,龙不言居然拿那个背叛了自己,永埋泉下的女子来压他?他不怪她选择了龙魂一族,脸上这半张魔鬼般丑陋的容颜,他可不会忘记,是龙不语一手造成的。 这都不算什么,他都打算原谅她,面容不过是个没有什么用的东西,没了就没了。 可是,她为何要在最后说她从来没有爱过他?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阴谋。 呵呵,阴谋? 多么天大的笑话啊,他爱的女人居然告诉他,从来没有对他动心过,她喜欢的男子是龙不言,之所以与他在一起不过是希望破坏他的计划? 真是天大的笑话啊! 而如今,龙不言居然来找他,让他救出龙不语与别的男人所生的孩子。 “龙不言,你可以求我给你们龙魂的人留个全尸,但是,你不该提那个女人,更不该让我救她的女儿,因为这是不可能的,当年你们如何对待本尊的,本尊这辈子都谨记在心。” “阿战,当年若不是你……” 龙不言的话还没说完,却被对方打断,“对,就是我,一切都只是本尊自己一个人的错,可是如今,不是该讨论谁的错,本尊只知道成王败寇。” 龙不言看着过激的弟弟,叹息着,压制着心头过激,一字一字的说道:“阿战,安夏,是你的女儿!” ... ... ... 199.血浓于水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阿战,安夏是你的女儿!” 一身晴天霹雳,足以将龙不战打了个措手不及。 “你说什么?”龙不战嘴角带着笑,对于龙不言突然说的谬论表示满满的不相信。 这怎么可能呢?龙不战笑。 难道说,这是龙不言为了让他救出那个所谓的安夏所编出的故事骗他的? 呵呵! 若要骗,也找个好点的理由,这理由还真是牵强! “龙不言,你是觉得没有玩笑可以开了是吗?”龙不战问道,眼睛紧紧的盯着眼前的人,“没想到那么多年没见,你连笑话也说的那么夸张了,若是你想逗笑我,那么,你成功了,因为这个笑话是我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 龙不言蹙着眉头,更正道:“阿战,我没有在说笑话。” 他就知道阿战一下子不可能接受这样的事实,就连他,也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可是,语儿当年的信件中说的,那孩子是阿战的无疑。 对方的严肃却还是减轻不了龙不战的笑意。 过了会,龙不战才敛起笑意,一副打量的看着龙不言,“你拿什么证明,那个人就是我的孩子,你不觉得你编故事也编的太假了吗?” 若安夏真的是他与语儿的孩子,那为何他会不知道? “阿战,你想要证明是吗?我给你。” 龙不言从怀里拿出一封泛黄的信,细密的黑色字体布满整张纸。 “这是语儿当年离开的时候写的,我也是刚找出来,你可以看看。” 龙不战接过,却发现手居然在颤抖着,他觉得,可能是屋子太冷了。 他没有马上看信里的内容,而是看着龙不言,说道:“人已经死了那么多年了,你随便造假伪造一封信给我也是可以的,你如何让我相信,这信是她写的,又如何证明这信里的内容是真的?” 龙不言没有回答他那么多的问题,轻轻叹了一口气,“你看看便知道我有没有骗你。” 疑惑的看着龙不言,龙不战发现自己的手更加的抖的厉害,他害怕了。 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害怕过的他在今天拿着手上轻轻的纸张,居然颤抖了。 他害怕,害怕这封信真的是已逝的龙不语写的,他更加害怕,龙不言说的那些都是真的。 想到之前自己是怎么对待安夏的,龙不战就忍不住的发慌。 他无法接受安夏会是自己的女儿,同样的,他相信,安夏也一样不回接受他就是她的爹爹一样。 龙不言静静的在一旁等着,不慌不忙,饶是换做是他,他也不敢打开那封信看,因为里面的内容,会让龙不战这辈子都无法好好的面对安夏。 为了炼铸血钥匙,他怎么对待安夏的,他清楚的很,而突然说安心是他的女儿,他接受不了,安夏也不可能原谅他的。 可是,逃避是解决不了问题的,龙不战打开信张,看着里面娟秀的小楷字,每一笔,都写的那么的用心好看。 龙不战认出来,那些字就是出自龙不语之手,他爱着的女人的手。 而里面的内容,更是刺疼了龙不战的眼睛,信上说,龙不语在怀了孩子一个月的时候,便知道了,紧接着,龙不战却突然要对龙魂一族发动攻击,养父被自己所爱的人杀死了,她没法面对这样的事实,只想逃避。 可后来,她想着用孩子用自己的爱去感动自己所爱的男子,却不想,遭到了别人的暗算,最终,与龙不战错过,两人误会交深,为了孩子,她最后听从了哥哥龙不言的建议,以假死逃过龙不战的眼睛。 信件是写到她假死前的一晚,也就是说,这信是在龙不语假死的前一天写的,里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她肚子里的孩子是龙不战的。 等龙不战看完了信件,龙不言继续说道:“我查了安夏出生的时间,和语儿的那个孩子刚好吻合,安家的人一直以为安夏是提前发动出生的,却不知道,其实安夏是足月的,若你不相信,可以去东辰国的云城好好查查,当年的事情,还能能查到的。” 龙不战似乎并没有把龙不言的花听进去,眼睛只盯着手中的信张,却没有半点聚焦。 他仿佛傻愣住了般,整个人如石头不能动弹。 “不可能……”龙不战呆呆的从嘴里突出三个字,便没有下文了。 这不可能是他的孩子,怎么可能呢? 安夏是语儿与别的男人生的孩子,与他没有半点瓜葛,这一切,不过是龙不言故意伪造出来的东西。 是的,一定是的。 “呵呵,呵呵……”龙不战轻笑着,最后这种笑变成夸张的大笑,“哈哈哈哈……龙不言,你别以为弄了这么一张东西就说那个女子是我的孩子,是不是我比你清楚,她不可能是我的,阴谋,阴谋,都是你的阴谋。” “阿战,是真是假,你比我清楚,不是吗?”龙不言看着几近发狂的同父异母的弟弟,“语儿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该清楚的,那场大火并非她造成的,而你,这些年,一直被蒙蔽了。” “不可能!” 龙不战大吼着,试图让对方闭嘴,他的眼中,冒着浓浓的怒火。 龙不战像疯了一般,运起身上的武功,朝着龙不言而且,招招发狠了打。 龙不言眼色瞬间一变,只能接着对方使来的招数,感受着对方如疯狂般的进击。 他知道,这样的结果都不是他们能预料的到的,他也是在翻看语儿的遗物的时候,无意中发现梳妆盒里面的暗层,才发现了这个天大的秘密。 若他早知道的话,一定会告诉阿战的,试图让他放下心中的仇恨,试图劝安夏,试图将龙魂与暗魆宫之间的敌对关系都弄好。 可是,偏偏到了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这个东西。 如今,安夏还生死未卜…… “阿战,别打了!” 龙不言的话龙不战根本就听不进去,他已经像疯魔了般,谁说的话都听不进去,在他的心里,只有疯狂的打人,疯狂的发泄,才能让他心里稍微好受些。 “安夏还在血门,难道你就不怕她……” “别说了!”龙不战打断他的话,眼睛像怒红的狮子般,在龙不言稍放松的空当,抓住了对方的衣领,眸子里,闪现的,是恨不得将人撕成碎片的眼神。 “都是假的,都是假的。”朝着对方的胸口一个劲的出拳击打,好像那根本就不是个人,而是个沙包。 龙不言承受着对方的拳,一声不哼,他想,也许这样,阿战才会好受些。 “你打吧,只要你想清楚就行了。”有些事情阵的急不得,即使安夏现在在血门有重大的危险,可是龙不言还是不能慌。 对方的淡然让龙不战停下了手中挥动的拳头,只是那染上鲜血般的眸子依旧恨恨的看着龙不言。 见龙不战已经停了下来,显然已经出了气了,他气愤是正常的,龙不言很理解。 “阿战,你该高兴的。”不等龙不战发问他为何要高兴的时候,龙不言又说道:“这是你和语儿的孩子,当年那场火不是语儿放的,她没有想要害你,一切,都只是误会,如今,语儿给你留下了血脉,难道你就不想要这个孩子了吗?” 龙不战没有说话,他此刻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话了? 他怎么不想要他和语儿的孩子? 可是呢?那么多年了,他早已经将亲情友情抛诸脑后了,如今,却有人跑来告诉他,他有个孩子? 呵呵,这让他如何去接受? 最主要的,这个孩子他还折磨了她一番,他还把她的丈夫弄下了悬崖,他如何去面对这一切?如何去给这个孩子赎罪? 紧紧抓住对方衣袖的手忽然松开,龙不战像是失去了主心骨般,跌跌撞撞的靠在一边的墙上。 “你现在来告诉我这些有什么用?”龙不战反问,若是提前那么一些日子来告诉他,或许他还有挽回的可能,可如今,他还怎么挽回? 龙不言当然知道龙不战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南宫景被阿战打下了悬崖,生死未卜,而安夏又被他抓着要炼铸血钥匙,安夏不可能会原谅阿战的。 “阿战,不管如何,安夏都是你的女儿,我们需要把她救出来,剩下的,等安夏安全了再说,血浓于……” 血浓于水。 龙不言想这么说的,可是话说到一半,他却没法继续往下说了。 他与阿战不也是血浓于水,结果呢,斗了那么多年,敌对了那么多年,什么血浓于水都是假的了。 龙不战忍不住的嗤笑,眼神疑惑的看着他,显然,龙不言的这些话说的让他忍不住的发笑。 “血根本不能浓于水,你说的,不过是说给别人听的,呵呵……” “阿战……” 龙不言不知道该如何劝慰这个弟弟,“语儿若是在天有灵,不会希望你放任着你们的孩子不管的,血门的人有多残忍你该是知道的,安夏在他们手上不会有命出来的,为了你们的孩子,你该去救她,你是她的父亲,她如今怀有身孕,我们去救她出来把,我想,终有一天,她会感激你的。” ... ... ... 200.九觞死亡(就快完结)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龙炎不知道暗魆宫的那位是如何答应族长一起去营救安夏的,但是当看见两人从屋内出来的时候,龙炎知道,两人此刻是站在同一战线上的。 血门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但是当龙魂以及暗魆宫皇族三方联合起来,血门的压力可就大了。 看着被抓来的人,赫连明脸上浮现起一丝笑容,终于,血人是归他的了,往后,这个世上再也不会有龙魂,不会有暗魆宫,更不会有皇族,而他,将是梵方国唯一的主宰,是整个大陆的霸主。 安夏没想到自己如此的命运多舛,被龙不战抓了去,结果来了个峰回路转,又给这些血门的人给抓走了。 看着眼前的年轻男子,面容长的和善,那双眼睛却不规矩,很是邪恶。 这正是血门的赫连元轩,血门门主赫连明的孙子。 安夏似乎已经放弃了气愤了,现在去到哪里都没有关系了,不过是换个人来折磨她罢了。 赫连元轩看着她,没有想到她居然一声不吭,眼睛早已经失去了神采,与第一次相见时候的样子,已经完全不同了。 ** 而另一边,九觞正在紧密筹备着自己的事情,所有人都去了暗魆宫,想要将安夏救出来,可还没救出来,却又让血门的人给带走了。 九觞想到安夏还在那些人的手上,试图炼铸血钥匙,眉头越发的深蹙,他现在,就是要争取最短的时间,将这个困了几大家族几百年的纽带给解除,只要解除了这一诅咒,谁都不需要再拿安夏炼铸血钥匙了。 巫严一直跟在九觞的身边,看着他的筹备,若是说,还有谁能解除这龙魂与巫族之间的纽带,那么祝煌是唯一一个能解开纽带的人,除了他,没有人了。 巫族已经只剩下个空壳了,他本事虽然在外人眼里是不小,可是在祝煌的面前,他不知道要跌多少分。 看着放血器皿已经放在案台上,巫严忍不住的问道:“祝煌,你真的要这样做吗?” 巫严的语气说的很慢,似乎直到这一刻,他也不相信祝煌会为了一个女子而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九觞没有看他,眼神专注于手中的每一件东西。 “嗯。” “祝煌,还有其他方法的,不一定非要这么做……” “若是有,巫族与龙魂皇族何必拖到今时今日,一切皆有巫族而起,是该由我这个巫族正统的人来解决这个问题了。” “可是你会死的,祝煌,不可以这样。” “不然呢?”九觞反问,“不然要怎么做?难道让我眼睁睁的看着安夏死在我的面前,让我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将摄魂书拿出来,让那些人残害更多的生灵吗?” “可是……” “这是我的劫,巫严,这是我的命,是我该受的,不然我依旧困在这无尽的重生之中,然后承受一段段悲惨的记忆,再看着身边的一个个亲人朋友死在我面前,承受这人世极致的痛苦吗?”九觞打断巫严的话,表情有些隐隐的难受。 “我在这世间待了多少世了,我都不记得了,一次次的重生,却是一次次的灾难重现,我受了那么多惩罚,可是上天似乎还没能原谅我,我还是受着这无尽的煎熬,无尽的追杀,也许,终结是最好的收场。” 每一次,他都在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灾难了,再也不会有了,可是呢,还是没有结束。 解散自己今生所有的修为,让自己解脱未尝不好,他想好,这样做,既能挽回安夏的性命,同时能解救千千万万的黎民百姓,他也可以解脱,这样一举三得的事情是最好的结果了。 巫严听着他这般说,虽然对祝煌还有很多的不了解,可是他知道,祝煌既然决定了这个事情,便很难再去改变他的想法了。 “好,你若真要这么做的话,我便不再说什么了,只要你需要我的地方,请告诉我。” “嗯。” 巫严知道,这也许是他最后一次帮忙祝煌了,只是,相见总是那么短暂,那个曾经高高在上的祝煌,如今却被这具身子困着,修为散去,变成了一个普通的人了。 “血门那边,你用办法再拖一拖,便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他也知道,如今巫严最能做的,便是再拖一些时间,让他有更多的时间解除,不然,等血门知道巫严并非真心要帮他们的话,一定会另找方法的,到时候,安夏可就危险了。 “是,我知道了。” 巫严出了门,里头只有九觞一人待在里面,他不允许有人进去打扰,可是…… 招了招手身边的两个贴身小厮,巫严一脸的严肃,“你们过来。” “主子?”“主子?” “看好这里,不许闲杂人等踏进这里半步。” “是。”两人皆颔首答应,能让主子如此重视的人,肯定是对主子很重要的人。 “我现在还要出去,你们看紧了,若是里面那位有什么吩咐,一定照办,时刻看着,里面的人身子若有什么不适,马上通知我。” “是,主子。”“是,主子。” 两人回答的异口同声,都不知道里面那位是谁,为何那么着主子看重,但是却也不敢有何异议。 九觞听着外头的声音,知道巫严走了,又继续开始准备自己该准备的东西。 看着屋子内摆满了瓶瓶罐罐,九觞眼神坚定,没有半丝的退缩。 火,在火盆子里点着,九觞拿着匕首在轻轻的划了一刀,不重,却也疼到了极致。 这个匕首是专门用来此刻使用的,匕首用特殊的液体浸泡了七天,让其产生一种香味,这种香味可以与他身上的血液的某种东西混合在一起。 匕首锋利无比,只是简单的一划,便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 九觞口中低声念着什么,很快,鲜红的血液在火盆子上跳跃,就像活了一样,滴滴答答的跳动着。 九觞的脸色有些不大好看,细密的汗珠布满脸上,他的脸色很白,白的有些吓人。 可是九觞不能倒下,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还有很多没有完成。 这样的解除巫族与龙魂的事情,他以前也从来没有想过,他没有十分的把握可以解除这个关系,但是他会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办。 安夏,等着我,我一定可以能帮你的。 火越烧越旺,鲜红的血液在火盆子跳动的更加厉害。 可当九觞的手以收回,那火盆上的血便停止了跳动,血液瞬间由红色转变成了青色的液体。 看着火盆子里面的液体,九觞发现自己的视野有些模糊了,看什么都只看到一个模糊的影子。 颤抖着手从旁边的桌台上拿来已经调配好的草药,九觞一点点的放进火盆子里面去,动作很是缓慢。 他感觉到身体的某些东西在随着自己的低声口语之间慢慢的流失,他有些力不从心了。 等将所有的草药都放进了火盆,在火的作用下,草药全融入进了已经转变成青色的血液里。 九觞又念了好长一串的口诀,青色的血液慢慢的转成了红色,再变成透明的颜色,犹如刚从清澈的小溪打来的清水。 “砰!” 九觞的身子有些承受不起自己的重量了,想站起身,却莫名的站不起来,重新的跌坐在凳子上。 外头的人听见了动静,赶忙跑到门口,敲了敲门。 “公子?” 九觞艰难的用眼看了一眼门口的方向,想开口说话,也是有心无力,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了。 “我没事,你们在外头候着。”好不容易攒出一句话,九觞感觉自己就像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 “是。” 听着外头的人又退了出去,九觞才颤巍巍的将火盆子里的液体倒了出来,用碗装好,自己猛喝了一口,又是一阵口诀,液体才顺着喉咙流了下去。 剩下的液体,九觞用事先早早准备好的小琉璃瓶装了起来,用塞子塞稳。 等这一切都做完,九觞仿佛过了一个世纪还要久。 他已经撑不了多久了。 拿着手中的白色琉璃瓶,九觞朝着外头喊了一身,很快,便有人跑了进来。 “公子?”前来的承天看着眼前突然一下子没了生气的九觞,有一瞬间的怔愣。 “这个拿着。” 九觞将手中的琉璃瓶递了过去,承天微微的愣住,忘记了接下,可很快,便又反应过来,连忙接下。 “公子,这是?” “将这个,交给你家主子,他知道该怎么做的,赶紧去。” 承天不敢耽搁,这位公子是主子的重要客人,主子说过,他的一切要求都必须答应。 “是,小的知道了。” “赶紧去吧。” 九觞单手紧紧的扶着一旁的凳子,生怕自己一个支撑不住而倒下。 直到承天离开,九觞整个人才放松了下来,发现原来强撑是那么的累。 他能感觉到身体的五脏六腑在瞬间的老化,最后,他便会死。 这个世界,他还有很多在乎的人和事,可是,他却没有多余的力气去留恋了。 他还来不及告别,还来不及多看看那些人,他还有好多的不舍…… 他不敢再多休息多久,因为他知道,不管怎么休息,已经恢复不了的了。 艰难的从凳子上起来,九觞连忙找来了纸和笔,在纸上最先写了巫严二字,很显然,这是他写给巫严信。 他只写了短短的几句话,便发现手颤抖的很,用尽了毕生最后的力气,他终于把想说的都写完了,可他的力气,却也在这一刻已经用光了。 他落款处的九觞写的潦草,甚至殇字的最后一撇已经划的长长的,墨汁出了纸张,划在桌子上。 九觞整个磕趴在桌子上,除了嘴巴还在念念有词,全身无法在动弹了。 “没有下辈子了!” 这是九觞在这个世上说的最后一句话,最后,他的身体元灵脱离了身子,在空中散去,无踪无影,而刚刚九觞所趴的地方,已经看不到人了,只有一封信张躺在桌上,字体缭乱似乎在诉说着主人的匆忙。 ** 承天让承浩待在院子里,等候门内那位公子的吩咐,而自己匆忙的跑去找主子巫严。 巫严已经坐在血门的大厅,慢悠悠的喝着茶,看着赫连元轩对自己的各种干瞪眼。 赫连元轩自然是想赶紧的将血钥匙炼铸成,可是巫严却也说了,这件事急不得,时间未到,所以暂时还不能马上进行炼铸。 “巫先生,这还要等多久?”一炷香的时间就快要烧完了,赫连元轩感觉巫严这是在故意拖延。 巫严本就是暗魆宫那边的人,能给自己挖过来也实属诡异,当然,赫连元轩宁愿相信巫严是真心在帮着他们血门的,毕竟龙不战这人的风评向来不好,看似对巫严各种的放任,可很多时候却也是限制着巫严的。 巫严能选择与血门合作,想想,也是情理之中的。 巫严斜睨一眼一旁的香,就快要烧完了,品喝着茶,笑了笑,“很快了。” “你……”赫连元轩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刚进来的赫连嫣然给打断了话。 “哥哥,你何必着急呢?巫师说了等这这柱香烧完便是了。” 赫连嫣然这些年向来和赫连元轩不对盘,虽然外人眼里是兄妹,却比仇人的关系更甚一步。 赫连元轩看着自家妹妹,冷哼一声,“你说的倒轻巧,暗魆宫很快就会找过来,而且,还有龙魂与皇族的人,他们知道血人是被我们带走的,又怎么可能放过我们呢?那么多人虎视眈眈,你难道就不着急?你就不怕我们血门……” “哥哥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妹妹我早早便听说过,这炼铸血钥匙可不是简简单单就能炼铸出来的,一般需要逢月圆之时,巫严先生能在这个不是月圆的时间为我们争取炼铸血钥匙,你应该感到万幸了,祖父也说了,按巫师说的去做就没错,哥哥为何那么着急呢?祖父还没急呢。” “你……”赫连元轩气结,三番两次被这死对头的妹妹打断了话,还说的句句在理了。 不用赫连嫣然说,赫连元轩也知道,炼铸血钥匙的难,但是,现在是关键时刻,既然巫严说不必十五也能炼铸,为何不快些,等那么多,是为了拖延时间还是真的没到时候。 他是着急,比任何人都着急,他试图想要证明自己,试图打败赫连嫣然这个比自己能干的妹妹,这个被祖父看好的女人,他更想试图掌控整个血门,甚至整个天下。 而他这些试图,都需要炼铸一把血钥匙,然后找到宝藏,拿到里面的东西,拿到摄魂书,只要有了这些东西,他便是称霸天下,到那时候,还有谁能拿捏他,反而是他,想拿捏谁便拿捏谁? “好了,哥哥,我们也不必在这里做什么口舌之争了,现在要想的,应该是怎么抵抗那些想要闯进来带走血人的宵小之辈吧?” “我自然知道,不必你来提醒。”说完,赫连元轩气哼哼的挥手而去,在出门的时候,他狠瞪了巫严一眼,说道:“麻烦先生赶紧准备好。” “这是自然。”巫严点头,再抬头,对上赫连嫣然那歉意的笑。 巫严看着这样美艳却充满了心计的女子,只能回以一笑。 一炷香,在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燃完了,就连那最后的灰烬,都从香柱上掉落下来。 看着香灰的掉落,巫严的心咯噔一声,仿佛听见了心突然掉落的声音。 不等巫严站起身,外头已经闹起来了。 不一会,外头的声音便传了进来,很简单,暗魆宫的人以及龙魂皇族的人都赶来了,都想将血门毁掉,只想将血人救出来。 巫严嚯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看着外头的局势,虽然什么也看不到。 倒是赫连嫣然,回头笑着看了巫严一眼,带着人出去观看情况了。 暗魆宫龙魂皇族三大巨头来势汹汹,血门倒显得有些薄弱了。 赫连嫣然抓住一个人,语气淡淡问道:“现在外头情况怎么样了?” 那人对着赫连嫣然微微颔首行礼,这才抬头说道:“回禀尊座,暗魆宫联合龙魂皇族的人,就要打到这边来了,玄君大人已经去支援了,可是他们来势汹汹,恐怕不容易对付,门主如今身体抱恙,尊座,你看……” 谁也不想血门有什么意外,毕竟,他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一损俱损,一荣俱荣,自然不希望血门有不好的事情发生。 可是,如今看这情况还真不好说,对方势力太强大了,他们要抵挡也抵挡不了多久。 血门中,有许多人都闹不明白,究竟这血钥匙有什么好的,纵然那神秘之门的后面有千万宝藏,可是,这样费尽心机去得到这个不清楚的东西而得罪了所有人,真的值得吗? 他们是做小的,不敢忤逆主子的意思,自然有疑惑也只能自己想明白,想不明白也不敢到家多问。 赫连嫣然点点头,“好的,我明白了,你下去吧。” ... ... 201.赫连元轩的野心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而另一边,承天急忙的赶到血门,远远的,看见的是血门在用自己的薄弱的势力在抵抗着。 而里头,赫连元轩已经抽了空在给巫严施加压力,而巫严只是淡淡的说着,一样最重要的东西还没拿来,再等等。 赫连元轩哪里还有时间与巫严耗,大吼着,朝着巫严便是一阵怒打。 巫严虽然武功不算厉害,但是抵抗两招还是可以的,更多时候,是承受伤痛的时候。 “你们在做什么?”赫连嫣然大喝一声,周围站着不少的人,可是却没有人敢上千去劝架。 玄君在血门是个怎么样的人,他们清楚的很,巫严先生也做的不对,一直在拖延时间,他们身为血门的弟子,自然是偏帮自己的人的,巫严先生若不赶紧的炼铸血钥匙的话,恐怕等会就没机会了。 只要血钥匙炼好了,即使用整个血门去做牺牲,赫连元轩也觉得那是值得的,到时候,就不怕这些人了,他有很多的人力物力财力,还能用失传的摄魂书炼摄魂术,那么,天下的人都为他所用,都要听他的。 所以,赫连元轩忍受不了这样的闪失,若巫严能赶紧的炼铸血钥匙,就不怕暗魆宫龙魂以及皇族的人攻打进来了,他又何必去担心其他的呢? 偏偏,偏偏这巫严不听从命令,总是在拖延时间,如何不令他恼怒。 如今的赫连元轩,就是拼尽了全力在朝着巫严打去。 “你这是做什么?”赫连嫣然眸色一沉,赶忙上前去将二人拉开。 “哥哥,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却在这里打自己人?”赫连嫣然质问道,一双厉眸扫在赫连元轩的身上,让他有种扒光衣服在人面前般。 他的野心,赫连嫣然清楚的很,他能那么生气,自然不是为了血门,如今被赫连嫣然这般质问着,他倒是显得没那么自在了。 可是赫连元轩向来对自己的表情收放自如,所以既然被赫连嫣然大声训斥,怔愣了之后,却是恼怒。 “哼,自己人?嫣然妹妹,你看巫严哪点像把我们当作自己人了?都大祸临头了,他却还是慢悠悠的,难道,他以为这样还能炼铸血钥匙,恐怕不消半个小时,暗魆宫龙魂的人就要打到这里来了,我看你们那时候怎么炼铸血钥匙,怎么给门主一个交代!” 他已经编排规划好的宏图未来,不想就这么葬送在这些人的手上。 “这些你想急也急不来……”赫连嫣然似乎在为巫严开脱,就连巫严也忍不住的好奇。 可是,赫连元轩哪里听的来这些所谓的谬论,直截了当的打断道:“你说的倒轻松,妹妹,你什么时候学着帮着一个外人了,我看呐,巫严分明是没有心思归降我们血门,不过是与魆王一起想的诡计罢了,好将我们血门连根拔起的铲除掉,呵呵,你居然会为这么一个外人说话,妹妹,你居心何在?” 赫连元轩的质问对于赫连嫣然来说,没有半点作用,她只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哥哥,谁有居心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不必这般质问我,我是什么样的人,门主清楚,整个血门也清楚,而哥哥你呢?隐忍了那么久,为了什么?想必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吧!” “你……”赫连元轩被这个仇人般的妹妹气惨了,忍不住暴怒,“赫连嫣然,你别在这里说风凉话,你什么德性我还不知道,从小你便是个克星,你永远只会给人带来灾难,小时候是这样,长大了还是这样,你一辈子都是个克星,谁遇见你谁倒霉,血门有今日,都是因为你。” 听着一句句不离克星二字,赫连嫣然感觉整个人都在颤抖,这些年,已经很少人会去说她是个克星什么的。 可很快,她便收起脸上随即而来的愤怒,巧笑嫣然。 “哥哥说风凉话的本事倒比我强多了,血人那么容易得到,血钥匙那么容易被炼铸,那就不是人人争夺的东西了,这么多年来,多少人觊觎这东西,可是,谁都想得到,可没有人成功过,难,是自然的,哥哥怎么能责怪在我的头上呢?” 顿了顿,赫连嫣然又道:“况且,哥哥,你手里那支两百人的队,又是怎么回事呢?嗯?” 赫连元轩有什么动静,赫连嫣然清楚的很,自然知道他玩的什么把戏。 已经一次次的被人戳穿自己的秘密,赫连元轩似乎已经习惯了,也不再恼羞成怒。 冷笑了一声,“你既然查到了,便知道是怎么回事,而你呢,你自己这么多年,就没有给自己准备点后路吗?祖父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不清楚?他真的会把血门交给你,妹妹,你醒醒吧!” 赫连嫣然依旧笑着,不说话,等着赫连元轩继续往下说,她知道,他还有好多话说,按赫连嫣然的理解就是,垂死挣扎。 “祖父要的,不过是我们为他卖命,他从来没有要将我们其中的一个扶上门主的位置,这位置,他想自己一直坐着,你们不过是他的傀儡,你以为他想要血钥匙只是为了那些金银财宝吗?还是说那摄魂书,化虚剑?都不是,是能让他长生不老的丹药,只有这样,他才能永远不死,才能做天下的霸主。” 这点,赫连元轩也是近来才知道的,他不知道为何祖父这么执迷血钥匙,他已经不小了,争斗这些其实已经没有意义了,即使不抢夺这血钥匙,血门在江湖上也算的上是大派,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其实没必要再争夺这些。 可是,祖父看中的不是这些金银权势,而是能长生不老的秘诀,听说,当年太祖皇帝在那里藏了金银无数,还有最重要的,有关长生不老的东西,当然,太祖皇帝来不及享受这长生不老,巫族便与龙魂皇族发生叛变,最后变成如今这格局,而长生不老的东西,还在那扇门的后面。 只要祖父拥有了这长生不老的本事,便不再害怕天下的任何人了,他有的是时间来创造自己的王国,再将这天下成为自己的囊中之物。 而他,赫连元轩,除了要那些金银财宝,同样也想获得这长生不老的本事。 “那你呢?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是为了什么?”赫连嫣然一脸不解问道。 不等赫连元轩解释,她又继续说:“你以为你又能好到哪里去?不过一样的想法,你与祖父有何不同?” 还真以为这些事情不说,就以为她真的不知道?她只不过从来不愿意去说罢了,一切,都看在眼前,像那句话说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敢做,就不怕被人知道。 “哼,有何不同?”赫连元轩看着眼前的赫连嫣然,冷哼着:“当然有不同,只要让我拿到了这血钥匙,我便可以将整个血门振兴起来,让血门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要什么有什么,世上,唯有我们血门是最厉害的,祖父已经老了,着实不该去想这些有的没的,他是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人了,何不把这天下让给我们这些后辈去发扬光大?” “哥哥说的是。” “况且,这长生不老之术不一定是真的,若不是,祖父岂不是白忙活一场,还是由我来带着血门走向更好的辉煌,妹妹,你可知道?” “哥哥说的,我怎么越发的听不明白了?”赫连嫣然笑问,“好了,不和哥哥多说什么了,现在正是血门紧要关头,我就不和哥哥在这里多说什么了。” 话说完,赫连嫣然便朝着巫严歉意的笑了笑,示意巫严跟着自己走,不要再呆在这是非之地了。 可是赫连元轩却不愿意让巫严走了。 “不许走!”赫连元轩拦住了两人的去路,怒目瞪着赫连嫣然。 “哥哥,你最好让开!”赫连嫣然嗓音低低,眼睛却闪现着厉色。 “把他留下,我让你走!”赫连元轩指着巫严,说道:“他必须给我炼铸血钥匙,而你,给我走!” “不可能!”她既然来了,就必须带走巫严。 赫连嫣然说完,对方已经按耐不住了,早就厌恶赫连嫣然的赫连元轩,朝着她便劈来,恨不得将人劈成两瓣。 赫连嫣然轻巧的避开对方的掌,直面迎了上去,与赫连元轩对打起来。 承天好不容易才挤了进来,便看见屋内有人在打斗着,没想到外头打着,里面也打着,还真是够乱的。 承天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他们打架的,赶忙人群中四处寻找主子的影子,终于在不远处被柱子遮住的地方找到了主子。 “主子……”承天上前,轻轻的喊了声,生怕把在打斗的人给惊的停下来。 巫严看着熟悉的面孔,面上瞬间一喜,终于是等来了人了。 “承天,那边怎么样了?”巫严急忙问道,脸上还有几分希翼,希望承天带来的不是什么坏消息。 祝煌的性子他还算了解,已经决定好的事情恐怕是改变不了的了。 “都还好。”承天说道,然后将主子带离开是非之地,将手中的琉璃瓶交给了巫严。 “这是公子吩咐我交给主子的,他说,你知道怎么做了。” 颤颤巍巍的拿起琉璃瓶,巫严点点头,“嗯,我知道了。” 承天很想问问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主子你会这般? 可最终,承天什么都没问。 ... ... ... 202.大结局(上)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龙不战就像一只困兽,想要杀出重围,手下招招狠戾,血在半空中飞洒,溅的他满脸都是,他的眼睛被染成了红色,他的脑海里,只有那么一句话:挡他者只有死路一条! 龙不言从来没有看过这样的龙不战,就连二十多年前的那场大战,也不曾看见过这样的龙不言。 是啊,那里面关押着的,是他的女儿,他与语儿唯一的孩子,而且他此前还这般对待着安夏,自然是要更加的恼怒异常的。 “阿战,你先进去,我在这里顶着。”龙不言喊道,看着身旁的人。 龙不战微点头,找出一个比较薄弱的缺口,打了出去。 龙不战一路前进,恨不得马上来到安夏的面前,将人救走,没有人知道龙不战此刻是有多么的着急,他仿佛看到了一种叫做希望的东西,这种东西从来没有属于过他的,可今天,他好像瞬间拥有了。 龙不言说了,安夏是他与语儿的孩子,当年,语儿并没有背叛他,而两人之间的矛盾,不过是有心人故意而为之,而他,却信了那么多年了。 如今,女儿也长了那么大了,虽然两人有了矛盾,但是他觉得,只要把女儿救出来,一切便有希望,不管他当初怎么对待这个女儿,只要有机会让他弥补,那他便不怕了,想到里面的女儿,龙不战瞬间满满的信心。 所有人都害怕了这位杀意如此之大的人,忍不住的后退再后退,而里面,赫连嫣然与赫连元轩的战斗最后被血门门主制止,而刚才还呆着的巫严,已经不见了。 “轩儿,然儿,你们还打什么打,我们都中计了,暗魆宫和龙魂设的计谋啊,巫严根本没有心思帮我们,有人来报,巫严不过是故意的,现如今,恐怕已经跑去救人了。”赫连明看着兄妹互斗,而外头已经热火荼天了,自己人还在这里起内讧,真是让他感到伤心啊! 赫连元轩听着祖父的话,往四周看了看,果然没有看到巫严的踪影,心中顿时对自己的猜测更加的坚定,愤怒的看了赫连嫣然一眼,赫连元轩连忙去寻巫严,他决定不能让巫严有机会将血人带走,既然得不到,那便毁了,这样,大家都得不到血人,也炼铸不了血钥匙,一切,都再等下一个血人的到来吧! 这样想着,赫连元轩已经想好了要将安夏给杀了,反正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就谁也别想用好了。 赫连明身体已经越发的不好了,被人搀扶着,看着外头的天空,看着连忙离去的孙子,叹了一口气,“终究,这心愿没法实现了。” 人上了年纪,特别是像赫连明这种在高位坐了多年的人,一向主宰着他人的生杀大权,什么都自己说了算,已经习惯了做主子,又怎么甘心就这么死了呢? 所以当了解到血钥匙开启之门的后面除了摄魂书这种可以控制人魂魄的东西之外,他还意外的知道里面藏着一本上古神书,上面记载了一种可以让人长生不老的方法,他想长生不老啊,越老越怕死啊,真想一直主宰这个世界。 野心以及日渐衰老的身体让他迫切想得到这种长生不老的本事,他自然要竭尽所能将血人夺过来。 暗魆宫的龙不战有巫师,那是可以炼铸血钥匙的巫师,他一直觊觎着,这些年也一直控制着龙不战,因为当年若不是他帮了龙不战一把,龙不战不可能报仇,更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成为暗魆宫的宫主,让江湖上的人都闻风丧胆的人。 这一切的功劳,怎么说也有他赫连明一份,所以,他想控制着龙不战,控制着一切。 可惜,龙不战是人,即使赫连明想牢牢控制他,可是龙不战却又不是个容易控制的小角色,时间,让龙不战渐渐脱离了赫连明的掌心,赫连明渐渐的怕了,怕龙不战超越了自己,怕龙不战再也不听管教了。 他有巫师,最后,他还有血人,这多么让赫连明害怕的事实啊!可当听说血人被人多次抢夺回去,还有巫严突然对血门的投靠,都让赫连明忍不住的开心起来。 可一切,又都似乎脱离了掌控今日,暗魆宫的人居然联合龙魂皇族的人一起来了,看着外头天空晴朗,不远处的天空上,有无忧无虑飞翔的小鸟。 赫连明突然有些羡慕那些生命短暂却活的自在的鸟儿,他们无忧无虑,无拘无束,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他想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是这般的无忧无虑,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失去了自由,失去了一切,而最终,落得一个叛徒的罪名,走了几十载,他拥有了太多东西,可是,却失去了最终想要寻找的自由。 赫连嫣然站在赫连明的身后,看着自己的祖父,那个曾经叱咤风云的血门门主,整个家族的人都害怕他,害怕这位看似慈祥却狠戾的祖父,他留给人的印象很多时候是冷血杀人如麻,如今再看,她仿佛又看见那个当年救下她性命的慈祥祖父。 虽然这么多年,受尽了人们的冷嘲热讽,受尽了别人的白眼相待,受尽了一切一切的悲痛,也受尽了这个看似慈祥却对她很辣的祖父,她还是能想起当年祖父对她温柔慈祥的一笑,那一笑,让她整个灰白的人生,有了那么一丝一瞬的色彩。 “祖父……”赫连嫣然喊道,她并没有喊门主,祖父,是她对他最亲的称呼。 赫连明回头,看着在鲜血的浸泡下,已经失去了活泼的孙女,她本该在父母家人的手掌呵护长大的,可是,在这样的恶劣环境中,却把她养变成了一个杀人如麻的女子。 赫连明朝着她笑了笑,“孩子,这些年,可怨过祖父?” 赫连嫣然望着他,却久久也没有说话。 许久,赫连嫣然才道:“嫣然永远记得,嫣然这条命,是祖父救的。” 所以,即使恨毒了赫连家的人,她也对这个祖父稍微寄托了那么一丝亲情,即使在救了她之后,他再也没有给过她一丝亲情。 赫连明听着她的话,随即笑了开来,“呵呵,孩子,你还是怪我了,这些年,我对你太狠了,狠的我有时候都觉得,你并不是我的孙女,而是我手中杀人的工具。” 赫连家族的人向来亲情薄弱,这里面,只有你死我活的争斗,除去这些,便什么都没有了,赫连嫣然抿着唇,没有再说话,看着赫连明被人搀扶着,随后退出了大厅。 ** 龙不战不得不说,赫连元轩是他见过最会伪装的人,他在血门扮猪吃老虎那么多年,居然没有人知道? 赫连元轩手中的势力很大,大的快要和血门可以抗衡了,可是他懂得隐忍,这些年来一直没有被人发现。 如今,紧要关头,赫连元轩哪里还在顾忌,将自己所有的兵力都集中在了血门。 本来在此之前,这些兵力都养在附近的一个小庄子,看似只是普通的民众,其实却都是厉害的杀手,这会,所有人都集中在血门,让龙不战不得不叹服,赫连元轩果然是隐忍的好手。 “赫连元轩,人呢?”见到赫连元轩,龙不战的第一句话便是质问。 如今的赫连元轩,已经脱去了伪装的外衣,冷冷看着龙不战,自然知道龙不战口中的人指的是谁? “不好意思了,魆王,你来迟了一步,血人已经炼铸了血钥匙,即将炼铸完成,若魆王与本君合作,本君可以答应你,将里面寻的东西,给四成给你,你看如何?” 赫连元轩以为以龙不战的聪明,自然不会做个不识好歹的人,这血钥匙既然炼铸成了,若聪明的人,自然会效命这拥有血钥匙的人,而不是对着干,不然,待血钥匙开启了那神秘之门,对着干的人只有死路一条。 可惜,赫连元轩想错了,龙不战此刻什么都不想要,什么权利,什么金银财宝,什么无上权利,都不是他想要的,他要的,不过是女儿的平安。 龙不战怒红了脸,看着赫连元轩,怒吼道:“不可能!” 他已经听了龙不言说的,巫严并非真的投靠血门,一切不过是龙魂的一个计,虽然他不知道为何巫严会同龙魂的人合作,但是他确定,龙不言不会骗他的。 赫连元轩看着他恼怒的样子,笑道:“为何不可能?” 龙不战知道,一定是赫连元轩故意骗他的,好让他做出他认为最恰当的选择,可惜,赫连元轩想多了。 龙不战尽量的压下自己心中的不快,说道:“巫严是绝对不会帮你们的,赫连元轩,你想骗本尊,你还嫩点,我认识巫严多久,你认识他多久,休想骗过本尊!” 赫连元轩被拆穿了计谋,也不恼怒,继续笑着说道:“就算是,那么又如何呢?血人还在我的手上,你们谁也得不到!” “赫连元轩,把人给我交出来,本尊可以饶你不死,可你若是不听劝,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 “呵呵,你要如何不客气?”赫连元轩反问道:“我早已经把血人藏好了,我若是死了,你们这辈子都别想再找到血人,她只会同我一起下黄泉,哈哈,黄泉路上有血人做伴也是不错的。” “你……”龙不战气结,朝着赫连元轩挥剑而去。 刀剑碰撞,发出一阵阵铮铮的声音,碰撞出的火花在青天白日里居然也能看见一二,龙不战是往狠里打了,他必须要将眼前可恶的人擒拿住,让他说出安夏的下落来,可是,龙不战把赫连元轩想的太简单了。 这些年来,赫连元轩除了隐忍着创造自己的军队之外,也开始把自己的绣花功夫练就的出神入化,只是这些年他都把自己的武功掩盖起来了,所有人都以为这位爷的武功不过如此。 可如今,真正的对打起来才知道,赫连元轩武功真的强大了不少。 龙不战应战的青筋四起,恨不得将眼前的人瞬间打倒,可惜,对方很强大,两人的武功可以说是不相伯仲,赫连元轩虽然武功近几年进步的很大,可是龙不战却是战场老手,两人打起来,谁胜谁负还暂时不好说。 有时候,是赫连元轩处于上风,可还没得意两秒,便是龙不战处于上风了。 两人战斗着,周围是一片片的厮杀声,场面十分混乱,两人打着,渐渐的,便开始远离了多人的战场,朝着更偏的地方而去。 这是龙不战故意这么做的,他想着,只要先擒住了赫连元轩,那么,就一切都能解决了,安夏是赫连元轩抓去的,所以,只要擒住赫连元轩,逼迫着他交出安夏便可以了。 或许姜还是老的辣,本来赫连元轩以为自己会十拿九稳的赢的,却没想到,龙不战使了个障眼法,在他以为要胜的时候突然扭转了局面,将赫连元轩擒住。 “赫连元轩,认输吧!” 赫连元轩被龙不战锁着脖子,刀刃架在他的脖子上,只要赫连元轩敢懂丝毫,便是血溅三尺而死,刀刃无眼,锋利的刃口随便的晃动,便划开赫连元轩白嫩的肌肤,鲜血,从他细薄的皮肤下渗透出来,红中带黑。 龙不战看了一眼他的血液,忍不住笑道:“赫连元轩,你的血和你的心一样,都不够红啊,哈哈……” 胜利的喜悦在龙不战的脸上蔓延,对,他此刻很开心,赫连元轩不是一向自视清高,觉得自己很是厉害吗?可最终,还不是落在他的手中。 疼痛,反应到赫连元轩的脑海里,他忍不住蹙了一下眉头,更是懊恼自己没能在这样紧要关头获得胜利,他已经压抑的太久了,本以为会将龙不战这大魔头拿下的,可最终…… 而且,龙不战算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来说他的心与血一般都是黑的,这个世上,有几个人敢说自己是好人,像他们待在这样黑暗的地方的人,有几个人的手没有沾染过鲜血,没有杀过那些无辜的人,又有谁敢说自己的心是红的?可龙不战却拿他的血与心比较,这是他最气愤的地方。 这些年,生长在赫连家那样看起来光鲜亮丽实则黑暗不已的地方,他是多么的辛苦,为了熬到如今这个地位,他吃了多少苦头。 他的血之所以是黑的,是因为被赫连家的人下了毒,一直呈现的,便不是普通人那般鲜红的血液,他恨,恨毒了那么一家人,所有人的家里都是和和乐乐的,就算有点争吵,那也是小争吵,孩子都是无辜的。 可赫连家却不一样,他们从小给孩子灌输的思想便是,胜者王败者寇,没有亲人,没有亲情,没有依赖,他的毒,就是被那么一家人下的。 这些年,他用尽了办法将这毒给逼出来,却是无果,而他,承受了非人的疼痛那么多年,好不容易这毒已经没有当初那么浓烈了,他也在自己的努力下看到了希望,他又怎么能让自己输在这个关头上呢? 可是,最终又能如何呢?他还不是被龙不战擒住?只怪他学艺不精。 脖颈上丝丝疼痛一点点传进身体,即使这是小小的疼痛,可是在毒的作用下,却要比一般的疼痛痛上那么十倍甚至更多。 赫连元轩当然不会在这样的关头自讨没趣,他若来硬的,唯有死路一条,那他的一切抱负,都将成为空谈。 “赫连元轩,告诉我,安夏在哪里?否则,我这刀下去,你就没命了!”身后的龙不战问道,声音有些急切。 微微阖上眼睛,再睁开,赫连元轩决定先伏低,“好,我可以告诉你。” “快说,她在哪里?” “她不在这里,我把她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去了。” “你赶紧说,别跟我玩花样,否则我不会对你客气的。”龙不战知道赫连元轩不会轻易的将人交出来的,这样说,他不过是找机会脱身。 “她真的不在这里,不信你可以找。”赫连元轩再一次确定说道。 “那她在哪里?告诉我!”他可以自己去找。 赫连元轩又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心思呢,赶忙又说道:“我把她带到一个谁也找不到的地方,这个地方,唯有我一个人知道,你若想找她,我带你去!” “你别想玩花样,赫连元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你想走,没那么容易!” “这是真的,你大可不信,可是,那个地方,除了我,便没有人知道,就算有人知道,也没有人能走进去!”赫连元轩句句看似真实却透露着威胁。 他的意思很明白,那个地方,唯有他知道,若他死了,将没有人能进去,那么,安夏,只能没命。 龙不战最是厌恶别人这般威胁,可是想到那个是自己的女儿,他绝对不能让她出事,想来,只能信任赫连元轩的话。 “赫连元轩,你最好不要给我玩花样,否则,你该知道是什么下场,现在,马上带我去,马上!” 两个“马上”体现了龙不战的急切,赫连元轩一副害怕温顺的答应着,早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气势。 两人身体紧紧靠着,龙不战一刻也不敢放松,押着赫连元轩朝着他说的小路而去,他们走的很是缓慢,走了大概半个时辰,方才进到一处看起来很普通的假山。 赫连元轩停了下来,龙不战微微一顿,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几分,刀刃过于锋利,再次划伤了赫连元轩的皮肤。 忍着疼痛,赫连元轩微微的侧头,告诉龙不战,“到了。” “这里?”龙不战看着四周无人无什么遮挡的物体,有些不大相信。 “就是这里。” “那赶紧带我去!”龙不战四周的扫了一眼,发现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才扭头看着眼前的赫连元轩,他想,若赫连元轩敢有什么小动作,他一定一刀解决了他! 赫连元轩指了指假山一个凹进去的地方,仿若有一条石头做的小道般,然后说道:“从这里走进去。” “那走吧!” 假山很大,像两座尖高的石山,石山的尾部互相连接,中间被两座石山相连形成一个v型,变成了一条十多步远的小道。 两人缓缓走了十几步,最终停在了石山面前。 龙不战看着已经无路可走的石头,继续问道:“现在往哪里走?” “这里。”赫连元轩指着面前的石头,面不改色。 若是换了旁人,肯定会骂赫连元轩这是在耍人,这都没有路了,却说人在这里,怎么可能吗?就算是有机关,可是里面也设置不了洞不止,这光光滑滑的石头表面却没有半点有机关的痕迹。 龙不战刚想破口大骂,却在字眼都到了喉咙口了咽了回去,赫连元轩奸诈狡猾,能想到别人想不到的东西,说不定,这假山里面,藏着一些别人也想不到的东西。 “赶紧的!”龙不战催促着,显然越发的不耐烦了,他必须马上看见安夏才能确认她安全了。 随后他又问道:“机关在哪里?”这个时候,机关肯定不能让赫连元轩开了,否则,他很有可能会使诈。 赫连元轩知道龙不战的顾虑,指着脚下踩的地方旁的一棵生长旺盛的小树苗。 “将那树提起来。” 龙不战看四周并没有异样,用空着那只手,将树苗瞬间提了起来,只见生长旺盛的小树苗根部,其实是有一只泥土色般的花盆装着的,所以即使拔起来下次再放下去,它也一样生长不误。 而且,这树苗四周,长满了绿色细长的小草,遮住了它的根部,让人无从发现。 树苗被龙不战丢到了一旁,里面出现一个三十公分直径长的圆形坑,深大概在五十公分左右。 坑的中间,有一个黑色突起的圆形木头,看着十分怪异,龙不战想,那可能就是机关了。 不等龙不战问,赫连元轩率先说道:“将黑色的棍子踩下去。” 龙不战疑惑的看着赫连元轩,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恶了,这般机关重重,让他忍不住的警惕起来。 “开关你来踩。”若是有什么机关,他也能立即用赫连元轩做垫背,想来赫连元轩也不容易欺诈。 听的龙不战这么说,赫连元轩低声笑了笑,“魆王果然警惕。”说完,赫连元轩已经脚朝着那木头般圆滑的棍子踩了下去,“只是魆王你多虑了。” 黑色棍子被踩了下去,龙不战能清楚的听见机关开启,轴与轴之间滚动摩擦发出的声音。 不一会,两人深处的位置突然朝着地面深处下降,发出一声声“嘎嘎嘎”的声音,脚踩的石板朝着地下下降了大概两米的距离,方才了停了下来。 从青天白日突然变的黑暗,让两人的眼睛都有些不适应,即使有烛火照明,却微弱的看不清楚路。 等了一会,两人才清楚的看见路子,一条朝着更深地下而去的路子,一阵阴风刮来,带来潮湿的空气,让龙不战忍不住的蹙眉。 龙不战问道:“人在里面?” 赫连元轩,“嗯,在里面。” 环顾四周,龙不战觉得,这般潮湿阴暗的地方,怎么能让安夏在这里?她已经是个有身孕的人,这样的地方对孩子对大人都不好。 想到此,龙不战连忙催促,“究竟在哪里?” “跟着我走便是。” 龙不战知道自己如今没有退的余地,不管安夏在不在这里,他都必须进来一看。 两人亦步亦趋,龙不战每一步都走的非常小心,倒是赫连元轩,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在龙不战看不见的地方,嘴角勾勒着笑的弧形。 朝着往下的楼梯走了十几阶,才完全的到了平底,赫连元轩往前踏,每一步都走的从容。 而身后的龙不战,每一步都走的小心翼翼,他担心这里会不会从哪个角落射放出暗器,赫连元轩狡猾,能这般容易的将他带到这里,肯定是预谋了逃开的方法。 两人都相安无事的又走了十多步,在龙不战突然侧脸看右边的石壁的时候,赫连元轩的脚突然一屈,几十支毒箭从四面八方的投射过来。 赫连元轩早就知道了这毒箭,在龙不战愣神之际,瞬间脱离开他的掌控,闪身到了石壁边,只留下龙不战一人抵抗着这些毒箭。 因为已经对这里的危险做出了预防,龙不战应付起这些毒箭倒还算得心应手,不一会,几十支毒箭已经完全被他挡了下来,而赫连元轩退在了边上,不能退后也无法出去,只能待在原地。 此刻的赫连元轩,脸上早已经恢复了之前般的自信,笑着看着龙不战,不过一瞬间,他的手里多了六只毒箭,他的左脚踏了一下地板,突然凌空翻身,朝着龙不战投掷毒箭。 龙不战刚歇下,又要再次警惕的应对着对方投来的毒箭。 幸好不多,龙不战想着自己有信心的接住。 可他却不知道,这是赫连元轩故意让他转移注意力,仿佛在同一时间,他的身后多了几十只毒箭,朝着他而来。 龙不战接的有些缓慢,眼神凌厉的扫了赫连元轩一眼,连忙接箭。 几十支毒箭,瞬间发完,全部被挡开,龙不战一副战胜的模样看着赫连元轩,问道:“还有什么把戏,大可以一次性使来。” 赫连元轩眼底里瞬间闪现起了惊慌,没想到龙不战急速应变能力那么强。 他已经没有了机关了,他在这里面,只设置了两个机关,都是毒箭,一般人,绝对躲不过这两拨毒箭,随便一支毒箭,便可以让她们死无葬身之地,他对这个很有信心,并没有多设置,况且,这是血门的地方,他不能在这里多动什么心思,只能作罢。 可如今,他遇见的不是普通的人,而且龙不战这老奸巨猾的人物,没有了机关,他只能硬拼,虽然刚才被龙不战擒拿住,可是两人武力相差不大,只是龙不战的应变能力比他好的多,能快速的找出什么招数将他擒获住。 刚才龙不战消耗了那么大的体力,此刻再决斗,显然胜算更大了,拼一把,胜负如何,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从地上捡起一支毒箭,赫连元轩笑着,说道:“魆王,我们再来战一场,看看这次,谁胜谁负?胜者,便可以将血人带走!” 龙不战扯着笑,很快又收了回来,“好啊,本尊倒要看看,谁更厉害些。” 赫连元轩弯着嘴角,率先攻击,龙不战迎接着他的进攻。 打斗声响起,灰尘四起,到处是翻飞的灰尘,两人都往狠了打,事关生死,谁也不会放松警惕。 两人的打斗一度进入了白热化,胜负一时之间却难以分出,这次,赫连元轩不再大意,也知道龙不战是个狡猾的人,做事向来不走寻常路。 两人打了半柱香的时间,依旧难以分出胜负,只是,龙不战的脸色越发的不好看了,嘴唇泛着黑。 赫连元轩看着他,随后眉眼都笑开了,“龙不战,你中毒了!” 原来,刚才赫连元轩偷袭龙不战的时候,身后的几十支毒箭龙不战并没有全部挡了下来,有一支插进了他的腰腹,如今毒性开始蔓延,可即使是如此那又如何,龙不战从来没有向谁低过头,一支毒箭而已,死神他都不曾怕过,何况是这支毒箭呢? “别得意太早了。” 果然,赫连元轩得意太早了,也许是过于得意了,赫连元轩再次被龙不战擒住,这次,龙不战不会再那么轻易的放过他的了。 “带我去找她!”龙不战怒吼着,他似乎能感觉到毒性在他身上游走蔓延而腐蚀掉他身体的各个机能。 “你若答应我不杀我,我便带你去,否则……” “赫连元轩,你没有讨价还价的能力了,若你不带,本尊自己找,而你,只会是一具尸体,我是你,会聪明点,让自己迟些再死。” 若是之前,或许他会救出安夏之后,给赫连元轩一条活路,但是现在,这种想法可以彻底扼杀掉了,他不是善人,他有的是办法折磨赫连元轩。 咬着牙,赫连元轩知道自己是败了,想着龙不战身上的毒,即使他是铁打的身子,也抵抗不了这毒性的蔓延最终让他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想到此,赫连元轩依旧看到了希望。 “好,我带你去,就在前面!” “那走吧!” 龙不战推着他,里面究竟有多深,他不知道,他也不知道安夏现在怎么样了,在没有看到安夏确保她平安的时候,他还不能杀了赫连元轩。 弯弯曲曲的走了好长一段路,两人通过了两扇机关石门,龙不战终于见到了坐在地上的安夏,她的身上,被几条铁链锁着,怕她逃走。 “孩……”龙不战只发出了一个字,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朝着赫连元轩点住穴道,龙不战封住了对方的穴位,让他无法动弹,只能说话。 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没了,她已经预料了自己的下场,那便是死,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自己身负这样的体质,让她看不到希望,血钥匙的炼铸是势在必行,只是这个炼铸的主子是谁罢了。 她低着头,维持这样的动作不知道多久了,腹中的孩子不曾动弹半分,似乎也像母亲那般,对希望已经绝望了,外头的打斗声让她为之一震,可是想到自己逃不过的命运,想到那个已经摔下悬崖的男人,她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怎么止也止不住。 打斗声中不会有来解救她的人的,都是一些互相争斗的人罢了,给谁炼铸血钥匙已经不重要了,可当一阵躁动之后,看见的那个让她为之愤怒的面具容颜的时候,安夏嚯的坐直起来,带动着身上的锁链。 龙不战从来没有这般愧疚的看着一个人,而此刻,他很懊悔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可是世上没有重来的药,没有后悔药,他已经做了,那就只能面对。 看着安夏脏乱不堪的样子,龙不战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抽痛,一阵一阵的抽着,很难受,心,好像被人生生的挖下了一块。 “钥匙在哪里?”龙不战朝着赫连元轩大吼着。 “在我身上。”赫连元轩说道,只盼龙不战暂时不杀他,那么他还有机会。 龙不战连忙找了出来,眼睛充血的红,嘴唇却慢慢的被毒弄的变得乌紫发黑。 “别过来!”安夏喝道,看着一步步走近的人。 若换了之前,龙不战自然不回听从安夏的话的,可今日,他刚听完,便真的站在原地,不动了。 安夏愣住,随后又是一阵的仇视,她不会忘记南宫景被他打伤甩下山崖的那一刻,更不回忘记,那一句句关于南宫景已经死去的话,她恨这个男人了,真的恨了。 “你不要过来!”在龙不战再次欲抬腿靠近的时候,安夏再次喊道。 眼泪鼻涕从眼睛鼻子流了下来,要多狼狈有多狼狈,可是安夏看不到,想不到,她不知道要如何宣泄自己的悲痛,唯有大吼和大哭能让她的心里好受些。 “孩……”孩子。 可是,龙不战居然叫不出口,那么亲密的两个字,龙不战却说不出口,他从来没有好好的体会过亲情友情是如何的,此刻喊出那两个字,居然陌生的很。 “我们……我们先出去,好……好吗?”龙不战在征求着安夏的意见,一脸的希翼,希望安夏对他的感觉能改善些。 可是,要怎么改善,心爱的人死在对方的手上,如何改善? 安夏虽然好奇龙不战突然的转变,可还是恶狠狠的看着他,冲着他吼,“谁要跟你出去,你滚,你滚,你给我滚!” 可龙不战不回留下她一个人在这里的,不管如何,出去了再说,只要出去了,不管安夏怎么恨他都行,只要她活着,还有力气来恨他。 “我们先出去!” 说完,龙不战坚定了步伐,一步一步的靠近,安夏却一步步的后退,退到无路可退,背贴着石壁,只能流着泪愤恨的看着靠近的人。 龙不战小心翼翼的靠近,然后低下了身子,试图将锁着安夏的铁链打开。 “我不要打开,我不要打开,你给我滚!” 即使龙不战已经中毒很深了,可是面对一个已经筋疲力尽的女子,他还是能开个锁的,只是费了点功夫罢了。 “我们先出去。” 龙不战伸出手,试图能将人拉起身。 “啪!”手掌被安夏狠狠的啪了一下,不重,却也能体现安夏满满的愤怒。 “我不会走的。” 安夏的这句话说的有些没有底气,比起龙不战,自己没有半点力气,所以挣扎了一会,还是让龙不战打横抱起,只是不安分的扭动着身子。 龙不战抱着安夏有些吃力,特别是她还挣扎不愿意配合。 “别动,为了你的孩子,你还是给自己省点力气吧!” 果然,在说到孩子的时候,安夏瞬间不再动弹了。 她是个母亲,即使知道了命不久矣,却还是忍不住的偏向保护肚子里的孩子。 她多么希望孩子能平安的生下来,多么希望这些人能给她那么几个月,让她把孩子生下来,那么,叫她去死她也是愿意的,只要孩子平平安安就行了。 可这些人又怎么会给她机会呢?他们迫切的想要得到所谓的血钥匙,根本不可能给她讨价还价的机会,不自觉的,她的手便放在隆起的小腹,想好好的保护着孩子。 “我们出去,嗯哼……”龙不战的话刚说完,不等他转身踏步出去,身后一阵刺痛传来。 而在地上被点了穴道的赫连元轩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解开了穴道,手上拿着匕首,带着得意的笑。 龙不战没有想到赫连元轩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解开穴道,惊诧之余,以最快最安全的速度将安夏放了下来,转身看着还站在原地得意着笑的赫连元轩。 “魆王,没有想到吧,我会那么快的解开穴道?”赫连元轩问道,炫耀着手中的匕首,“这匕首上抹了和毒箭一样的毒,你命不久矣了,别再做所谓的挣扎了,血人你今天是带不走了!” 也许是毒让他的表情都僵硬了,龙不战的嘴角依旧维持着刚才的笑意,“赫连元轩,本尊,小看你了。” “呵,魆王夸奖了。”赫连元轩脸上没有丝毫的谦虚,随后收起脸上的笑,“乖乖受死吧,你今日,走不出这里了,是你给了我机会,若你刚才杀了我,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了。” 龙不战又怎么不知道呢?可是没有找到安夏,他不能杀了赫连元轩,像刚才的机关,若不是赫连元轩带着,他根本发现不了那些机关口,等他找到机关,恐怕里面的人已经死了,他不后悔自己的决定。 今日,就让他做最后的一搏吧,他害死了南宫景,就当给女儿赔命吧,这是他唯一能为安夏做的了。 两人这次没有谁先后,龙不战刚举起手中的剑的时候,赫连元轩已经冲了过来,又是一阵打斗,安夏退在一边,看着两人互相进攻,可明显看见龙不战处于下风。 看着他背后鲜红的血液变成黑色,从伤口处流了下来,浸湿了银色的外袍,浸黑了本该的银色,变成了黑色,那骇人的伤口,让安夏忍不住的后怕。 怔愣之间,一道视线投了过来,安夏对视上去,是龙不战投来的,“你先出去!” 安夏的心忽然一颤,身子却没有动半分,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出去,今日的龙不战有些奇怪,可她不敢相信这样一个人,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哪里也不去。 “先出去!”龙不战急切着,只希望外头能有人有机会将安夏救走。 可龙不战忘记了自己在安夏心中的坏印象,所以即使再次喊,安夏依旧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这次很快的,胜负便已经见了分晓,毒蔓延全身,让龙不战的身子越发的僵硬起来,被赫连元轩的进攻逼退再逼退,最后,没有了反抗的余地。 在对方的胸口插了一刀,只听对方只是轻哼一声,似乎这刀插的并不深,可从那溅起的血液可以看出,赫连元轩这一刀,绝对插的狠了。 龙不战跌倒在地上,被赫连元轩顺势的一脚踩在地上,完全不能动弹了。 赫连元轩的那一脚刚好踩在龙不战的胸口的伤口上,狠狠的踩着。 居高临下的看着两次打败了自己,可最终,却还是被自己踩下脚下,死在自己手上的龙不战,赫连元轩除了喜悦,已经找不到第二种心情了。 他不会忘记刚才两次输在龙不战的手上,所以脚下的力道越发的狠了。 “魆王,怎么样啊?疼不疼?”一边说着话,赫连元轩一边将人往死里踩。 安夏在一旁看着,都有些于心不忍,即使龙不战害死了南宫景,可是让她做到这样的地步,她还是做不出来,她不愿意折磨人,别人痛苦,自己也不会太好受,一击让人毙命便是了。 “赫连元轩,你要不就杀了本尊,若给了本尊机会,你便会死的很惨!” “呵……死到临头还嘴硬,魆王果然不愧是魆王,即使到了现在,还不忘自己曾经是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可惜,很快你就什么都不是了,不过是一具僵硬的尸体!” 说完,赫连元轩举高了匕首,在安夏和龙不战都以为他就要这样插进龙不战的心脏了。 可在距离心脏只有那么一丝丝距离,赫连元轩突然停了下来,手放在对方的胸口比对着,享受那种极致的快乐,看见别人害怕死亡,他便觉得非常的愉悦。 刚才他可看见龙不战害怕认命的闭上眼睛等死的样子了。 “怕吗?”赫连元轩蹲着身子,问道,然后侧脸看了眼安夏,像是在问她,又像在问龙不战。 安夏没有说话,抿着唇,双手护在腹前。 “怕不怕,都得死!”赫连元轩再次举高了刀子,巨大的冲击而下。 “嗯哼……” 匕首未能落下,一枚飞镖划过赫连元轩的脖颈,狠狠的插在那喉咙的骨节上。 飞镖插进去的那一刻,血液没有流出来,过了会,血液突然间像发了疯般挤着出来,血溅在地上,溅在安夏的衣裙上,溅在她的脸上…… 安夏感觉自己的心脏都漏掉了半拍,呆愣愣的看着刚才还恣意的笑着的人如今只能张大了双眼,惊诧的不愿意相信自己要死的消息。 “砰——” 赫连元轩的身子重重的倒在地上,倒在龙不战的身旁,他的眼睛还睁的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去,血还在往外流淌,黑色的血液将地上浸湿开来。 安夏吓的后退了几步,直面死亡的感觉真的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看着人在自己面前瞬间死去,要多大的承受能力才能保持住镇定? 人就是这么脆弱,前一秒还恣意的笑着,下一秒却只能成为黄泉的孤魂了。 安夏看着对方倒下之后身后站着的人,一身紫黑色衣服的女子,英姿飒爽,眼神凌厉的扫过了地上的人,最后在安夏的身上停了那么片刻,便移了开来。 安夏不认识那个紫黑色衣服的女子,她长的很好看,可是眼神过于冷,仿若要把人冻成冰块,安夏不知道这样一个女子身上究竟有什么故事,但是那故事恐怕都是让人不忍去诉说回忆的。 安夏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可龙不战却看的真切,这人便是血门的赫连嫣然。 “你……”龙不战感觉自己的喉咙被什么哽住,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上来。 赫连嫣然冷冷的看着龙不战,不带丝毫感情,很冷,很冷。 看了许久,在龙不战的眼睛里,她看见了谢谢二字,好一会,她才吐字道:“杀他,不过是因为我已经讨厌他很久了。” 说完,赫连嫣然没有再多逗留,转身离去。 安夏不知道这个女人为何要帮他们,看她的样子,听她的语气,她并非真的来救她的,而且,她和龙不战并非是友,也并非是敌。 安夏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越发的乱糟糟的关系让她不知道从哪里可以想清楚来龙去脉。 赫连嫣然走了,留下安夏与地上躺着的龙不战,安夏不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 她现在心里很乱,不知道该怎么去做,地上的赫连元轩已经没有了气息,血也停止了流动,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似乎还不甘心自己就这么死去了。 而他身旁躺着的,就是龙不战,他已经没法自己去动弹了,只能双眼看着安夏。 安夏不知道他看着自己做什么,对上龙不战的眼睛,就会让她想到南宫景掉落悬崖的那一幕,她就无法不恨龙不战。 “你看着我做什么?”安夏声音恶恶的问道,眼睛里,带着的,都是对龙不战的恨意。 龙不战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多久的时间可以再在这个世间逗留了。 他苦笑着,一瞬不瞬的盯着安夏看,“我只是想多看看你。” “多看看这个你没能炼铸血钥匙的血人吗?”安夏问道,看着龙不战的模样,嘴角扯起了笑意,“你是不是没有想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你的天大的抱负,你的野心,都没法再去实现了,你是不是很恼,是不是很恨?” “……”龙不战不说话,只听着安夏说,他觉得,能听安夏多说一个字,便是一种天大的恩赐,即使安夏说的全是恨透了他的话,不过是一些报复性的语言。 笑着笑着,安夏却发现自己满脸都是泪水,“可惜啊,你的野心再也得不到满足了,你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你看看你,争那么多,要那么多,可最终,不过是死路一条,你何必去争,何必去夺呢?” 若不是他们的争斗,南宫景何必会掉落悬崖,她又何必到了如今这个地步? 龙不战抬头看着头顶上方的石壁,想着安夏说的是对的啊,真的没有意义,人不过短短几十载的命,野心再大,抱负再多,可最终,不过是脚下的一抔黄土,何必呢? 可是他领悟的太迟了,语儿已经死了,他也要跟着去了,留下他们的女儿在这世间,他很后悔自己所犯下的罪过,可是,世上哪里有后悔药可以吃?他能做的,不过拿自己的命来换取安夏的平安罢了。 “对不起……”孩子,真的很对不起,若是知道是这样的结果,我绝对不会这么做的。 安夏不知道他对不起什么?是对不起自己这些年所犯下的罪过,还是对不起对她所做的事情,可是不管是哪样,都已经没用了。 “你不觉得自己说这些太迟了吗?” 安夏不知道他为何有这样的觉悟,可是却依旧无法原谅龙不战所做的一切。 “是迟了,可是,我还是想跟你说,孩子,真的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太迟了,一切都迟了,人都回不来了,你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安夏流着泪,簌簌的下,好像流不尽一般,“我真想杀了你,可是,你都这样了,已经不需要我杀了,可是还是不解恨,不解恨,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我知道……”我怎么会不知道呢?若是不知道,又怎么会如此的恼恨自己所犯下的错呢? “咳咳……咳咳……” 龙不战不停的咳嗽,不停的有血从他口中冒出来,越来越多,越来越多,他咳出的血全部都是黑色的,可怕不已。 安夏看着,忍不住的靠着身后墙壁,惊愕的看着这一幕幕。 她很想知道龙不战这会心里在想什么?他是不是后悔了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呢?临死的他,心里是怎么想的,他会不会不甘心就这么死去呢? “咳咳……咳咳……” 一声声咳血的声音打断了安夏继续往下想,她看着龙不战,两人维持各自的姿势,互相看着对方。 “你……你出去吧,外头会有人来救你的,快……快点……”他不想被安夏看见自己这恐怖的死法,他已经留给了安夏太多不好的印象了,不想再增加多一样了。 等以后若是有人告诉安夏一切,他都已经不在乎了,不管她是继续恨着还是原谅,他都看不到了,那时候的他,已经和语儿一起相约好去转世为人了。 只是,下一世,他希望自己的身世不要再那么苦了,他想好好的做个好人,他不背负太多的债,不想背负太多的恨,他只想安安静静的度过一个还算幸福美满的人生。 安夏不知道他那句话的意思,什么叫外面有人来救她?他怎么知道?他又为何要这般为了她而失去了自己的性命,按情况来说,他根本就不必为了她而让已经死去的赫连元轩有机会对他下毒手,可最终,结果与安夏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她该恨他的,可是,安夏此刻又不知道该如何去恨这个又救她又抓她的男人。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安夏想知道他这样做的目的,他明明没有好处的。 “已经……咳咳……已经不重要了……咳咳……” 血像是冒不完般,只要对方一咳嗽,立刻会带动更多的黑血而出。 黑色的血块染黑了对方的衣领,染黑了他的下巴,他此刻的样子哪里还有高高在上的模样? 他的面具遮住了他嘴巴以上的面容,安夏不知道他此刻的面容里究竟藏了多少故事。 两人僵持了一会,肚子突然的鼓动,让安夏突然的,他惊愕的看着肚皮,孩子已经好久都没有胎动过了,也许是认命了,可如今,却又在动起来。 安夏联想着刚才龙不战的话,难道,真的有命可活了吗? 可是,她的身子,她身上的血…… “你究竟为了什么?”安夏定睛看着龙不战,再次问道。 可是,龙不战已经没有了言语的力气,血从他嘴里一直冒出来,没有了刚才的汹涌,可是他的眼睛,他的鼻子,都开始流血了。 安夏开始慌了,眼睁睁的看着一条人命就这样死在自己的面前。 她恨龙不战,可是真到了这个时刻,她却害怕了。 她跌坐在地上,愣了一会才赶忙的爬了过去,看着紧闭双眼的人,急忙问道:“如何、如何才能救你?要怎么样才能?” 安夏的声音让龙不战再次睁开眼睛,眼睛里带着一份欣喜,他的眼睛是笑着的,可他的嘴角却弯不起来了。 “孩……孩子……我对不起你……”他艰难的伸出手,想去触碰近在眼前的人,可却抬到了半空掉落下来。 “砰”的一声,他的手臂砸在了地上,发出沉重闷哼的声音,他的眼睛闭上了,这次,这次没有再睁开眼睛。 孩子,对不起了,爹很抱歉,爹是个失败的爹,我多么希望能听见你唤我一声爹,哪怕一声也好,可最终,我什么都听不到了。 孩子,不求你会原谅爹,但只希望你余下的人生能过的平安幸福,你肚子里的孩子,代我向他问好,我现在只盼,你娘能在黄泉路上等我。 那一声砸在地上的闷哼声,让安夏的心也跟着咚了一声,仿佛被人狠狠的敲击了一下,她的身子颤抖了一下,手还没来得及去触碰对方,便看对方死在自己面前了。 安夏吓的呆住了,不知道该不该跑,又还是让人来看看还没有的救,将手探在对方的鼻息口,已经没有了呼吸了。 安夏吓的赶忙的缩手,眼睛的视线还投射在对上的身上,龙不战真的,死了。 可是,为何她却高兴不起来呢?这个人是杀害南宫景的凶手,可凶手真的死在她的面前了,她却一点都不开心,为何会这样? ** 龙不言和巫严等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地上躺着两具尸体,安夏呆坐在龙不战的尸体旁,眼睛没有焦距的看着地上。 “孩子……”龙不言飞一般的冲了过去,蹲在安夏的面前看着她。 安夏听见声音,呆愕的抬起了头,看着龙不言的面容,却没有说半句话。 “孩子,你怎么样了?”安夏狼狈无神的样子印刻在每一个人的眼里,没有人知道这里面经历了什么,他们只看到了一个结果,那便是龙不战和赫连元轩都死了。 安夏摇晃了两下头,“我没事,我很好。” 可谁能当安夏的话是真的,她这个样子怎么能好呢? “先把这个喝了吧!”一旁的巫严将手中的琉璃瓶递了上去。 来的时候他已经与龙不言说了,这是解除巫师和龙魂一族的封印,只有喝了这个东西,血人血钥匙那些,都会成为空谈,血钥匙再也起不到作用了,世人若想打开那扇门,唯有另寻他法了。 “这是什么?”安夏眼神终于聚集了一丝焦点,看着对方手中的瓶子。 “孩子,喝了它就会好的了。”龙不言说着,将瓶口打开,递给安夏喝。 安夏没有拒绝,一口将里面的东西喝完,没有半点味道,犹如白开水,她不确定那是什么。 待安夏喝完,龙不言环顾四周,连忙说道:“走吧,先出去。” 龙不言走在最后面,在所有人出去之后,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人,当初,他是他视为最亲的兄弟,可最终,命运的捉弄,让他们从此分道扬镳,今日再次聚首,可最终的收场却是,天人永隔。 他不知道安夏若是知道龙不战就是自己的父亲会是个什么样的反应,南宫景死在龙不战的手上,龙不战却是安夏的父亲,她该如何的去梳理这段关系呢?是原谅对方,还是一辈子记恨着呢? 转脚离开,龙不言朝着身旁的龙炎说道:“好好给他安葬吧!” 毕竟,那人还是他的弟弟,人已死,一切,都随着他的离开而化为尘土,正可谓:冤冤相报何时了? 血门败了,暗魆宫群龙无首了,龙魂在这场战役取得了最大的胜利,皇族安心了,不怕再被这些江湖邪教夺取了辛苦守护的江山。 听说血门门主因为看着自己一手创建的江山被自己的孙子孙女弄垮了,气血攻心而死了,而血门最大的接手人——赫连嫣然,接手了血门,可最终,她却在所有人的震惊下,解除了血门,遣散了血门的人,将该杀的该惩罚的全部办了,然后便不见了,听说,一起不见的,还有时常跟在她身边的萧煜飞萧护法。 后来,听说才知道,萧煜飞是皇族所派在血门的眼线,所以他被分配交代的任务完成了,便回到皇族中复命了,可是,没有人看见他回去复命。 而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山林里,女子卸下一身的重担,坐在粗大的树桠上巧笑嫣然。 “萧煜飞,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皇族派来的奸细,我不过不想拆穿你罢了。” 男子抱着一堆果子,抬头看着满脸笑容的女子,也不恼,“知道又如何?快点下来吃些果子,我们待会还要赶路。” “不下!”赫连嫣然脸上露出一脸的执拗,随后笑着说道:“要不,你来抱我下去吧?” “当真?” 萧煜飞问道,不等赫连嫣然点头,一个飞身已经上去将人抱住了。 “你说过的,这辈子,只能是我的。”男子的眼睛闪着亮光,他的眸底里,只有眼前女子的面容。 他不后悔潜伏在血门那么久,即使受了那么多的苦,他也觉得值得,因为让他遇上了她,让他知道,原来人除了杀人,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等着他去做的,还有很多事情能让他过的更加开心快乐的。 他发誓,这辈子,只想和眼前的女子在一起,那个叫做赫连嫣然的女子! ** 安夏平静的听着外头的人说着最近几天的八卦,脸色平静祥和,如今,她身上的关于龙魂的封印已经全部解除了,她再也不必被人拿去做血人了,她可以过自己正常的生活了。 只是,那个掉落悬崖下面去的南宫景,你还能活着吗? 梵芳国最大的威胁去除了,所有人想再得到打开那扇神秘之门的钥匙,只有另想他法了,只是,近年来,都不会有人去打它的主意了,毕竟,想要打开那扇门不是那么容易的。 龙炎告诉安夏,他已经派人在悬崖底下找了很久了,依旧没有找到南宫景的身影,只找到了一丝破碎的衣服,而那衣服的料子,是那天南宫景穿的那身衣服身上的料子。 安夏听到这个消息,心里是高兴的,连忙问龙炎:“还能找到是吗?他还活着是吗?” 回到了龙魂的府里,安夏唯一盼望的,就是南宫景还活着,她身上的血人体质已经去除了,孩子虽然历经了那么多的磨难,依旧在肚子里安然无恙,这一切,都在昭示着美好的到来。 那么多的好事情都来了,她相信,南宫景还会活着的,只要他活着,就什么都好了,可是…… 想到龙不战之前的话,他说他已经找到了南宫景,并且确认南宫景已经死了了。 不知道,龙不战说的这件事是不是真的?安夏很后悔当时没有去问龙不战,如今,人已经死了,再问,也问不到了。 看着安夏的这个样子,龙炎安慰着,“你放心吧,既然在悬崖底没找到他,那就证明他还有活着的可能,也许是被人救走了,至于你说暗魆宫那边的情况,我打听了,所有人都说没有去悬崖找过人,看来,魆王当时只是在骗你的。” “真是这样吗?” 安夏现在很难去相信一些事一些人,她心里承受不了过多的失望,所以对所有事物都保持着希望却又不大的样子,唯有这样,她才不会因为失望而承受过多的痛苦。 她多么希望南宫景能活着,她做梦都梦见南宫景在对着自己笑。 可是,她又怕是自己想太多了,若是南宫景回不到她的身边,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人生。 “你放心吧,只要有一线的希望,我们都会尽力去做的,你先好好修养,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大夫说了,你不该这般悲观的心态,这样对孩子不好,你该多出去走走,多笑笑,孩子才健康,不然南宫景哪天回来了,你却愁眉苦脸的让孩子变得不健康了可怎么办?” 龙炎试图挽回安夏的自信心,可是看安夏的样子,可不是那么容易的,幸好,安夏肚子里还有个孩子,孩子是安夏唯一能坚强起来的后盾,事情牵扯到孩子的话,安夏便会特别的重视起来。 “好,我知道了。”安夏点点头,“我这就让他们扶我出去走走。” “嗯,这才对。” 龙炎又吩咐了几句身旁照顾安夏起居的丫鬟,这才一脸满意的离开,只是,刚出了院子,挂在嘴角的笑容已经没有了,换上的,是紧蹙的眉头。 安夏安静的在小院子里待着,心情慢慢的平复了下来,只是,在想到还没有找到的南宫景的时候,心头会一阵抽搐。 她害怕把自己不好的情绪带给了宝宝,所以尽量让自己开心起来,却发现,原来,人有时候不是那么容易就拥有笑容的,至少,此时的她,无法笑出来。 这样在小院子待了几日,安夏却发现,身边总感觉少了点什么?可是又一时想不起来。 秋天要来临了,海风吹了过来,吹到了院子里来,吹动着院子一棵树下的秋千的链子互相击打着,发出一声声叮铃铃的声音。 安夏失神的看着树下的秋千,望着那锁链,联想着锁链发出的声音,她想到了银铃,想到那个为爱情奋不顾身的女子,她想到了远在千里之外的亲人,想到了帅帅,想到了浩振王府所有的人,不知道他们知道南宫景的事情会是怎么个心思? 她想到已经上了年纪的浩振王爷,想到王妃,虽然他们都不是南宫景亲生父母,却比亲生父母还要来的疼爱,她想到了银铃,银铃听到她大哥这样的消息,一定会很伤心的。 她想到了帅帅,帅帅从小便喜欢他爹喜欢的紧,若让他知道,一定少不得要哭鼻子了,她想到了九觞…… 对,九觞呢? 安夏瞬间回神,环顾了四周,除了清风吹动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却看不到九觞的身影,她回来龙魂这里好几天了,这几天她顾着伤心,顾着消化那一个个消息,却把重要的九觞忘记了,这会想起来,却不知道九觞去了哪里? 好像自从她被人抓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九觞了,九觞去了哪里她根本无从得知。 “阿凤,阿凤?”安夏朝着屋内喊道。 只见一个身穿鹅黄色衣裙的女子手里还拿着一条帕子连忙跑了出来。 “小姐,有什么事吗?” “九觞呢?九觞呢?”安夏小心翼翼的站起身,已经五六个月大的肚子让她不敢随便乱大动作的动。 被唤作阿凤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她赶忙将安夏扶住,却对安夏嘴里念出来的名字很是不熟悉,“小姐你说什么?” “九觞呢?你知道九觞去哪里了吗?”她已经好久没有见过九觞了,都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了? “九觞是谁?”阿凤不解,她好像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九觞是……九觞是……”安夏话说到了一半,却没有说下去。 对啊,九觞是谁? 她该怎么回答?她该怎么说才能让阿凤明白九觞是谁? “九觞呀,和南宫景一起来这里的男子,他高高瘦瘦的,不对,他也不算很瘦,他很白,长的很好看的,他叫九觞,你不知道吗?” 阿凤摇头,“我没听过这个名字,之前我在后院那边伺候,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呢,要不,我去把龙炎护法叫过来,你问问他。” “好,好,你赶紧去。” 她总感觉九觞的不在很是诡异,按她了解的,九觞不可能不告而别,而他究竟去了哪里呢?为什么没有人来告知她的? 阿凤刚跑出门,便迎面的撞上了龙魂的当家主子——龙不言。 “族长?”阿凤看着来人,一脸的惊讶。 看着阿凤这般急匆匆的模样,龙不言脸色瞬间一变,还以为安夏出什么事情了,“你跑什么?可是小姐……” “不不不……是是是……”阿凤跑的过快,又遇上了族长这号人物,一时之间倒结巴起来了。 龙不言心里虽着急,但还是镇定道:“别着急,慢慢说,怎么了?” “小姐说,她想找龙炎护法,她想找一个叫什么什么九……九觞的人。”阿凤也不知道自己发音对不对,反正小姐是这么说的。 “她要找九觞?”龙不言反问道。 “是的,小姐一直在说什么九觞,奴婢不认识,想来只能去找护法了。” “好了,不必去找炎儿了,这事情我和她说,进去吧!” 阿凤点头,想来族长来与小姐说更是好的。 安夏看着刚出去又折返回来的阿凤,刚想说话,便看见阿凤身后进来的龙不言,她没有喊他,因为她不知道该不该喊他舅舅,不曾接触过的亲人,让她无法喊出口,只能直直的看着他。 “阿凤说你找九觞?”龙不言问道。 “是,他去哪里了?” 对于九觞,龙不言其实也不大清楚是怎么回事,之前九觞就经常神出鬼没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又什么时候不见。 他也是好久都没见过九觞了,想起来,问了人,都说没有见过九觞,好像突然间走了,没有通知任何人。 “我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等会我让人出去找找。” “怎么会不知道去哪里了?”安夏显然的不相信,毕竟九觞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她最是清楚,不可能突然不见的,肯定是有什么事情了。 “这个也不清楚,他此前也经常没有回来,回来一次,一下子便离开,所以他是什么时候没回来,也不甚清楚,你若着急,我现在便让人去找找。” 安夏连忙点头:“好,好。” 不知道为何,安夏有种不大好的预感,总觉得有些什么事情要发生,却猜不到,这种情绪一直持续到傍晚龙炎回来,可最终,从龙炎口中得知,依旧没有南宫景的消息,也没有九觞的消息。 “怎么会这样呢?” 对于南宫景的事情,没有消息安夏暂且能理解,可是九觞为何会没有消息呢? 安夏问道:“他最后一次出现在府里是什么时候?” “听说是十天前,有人看过他在后门出现。” 安夏又问道:“那他屋子里面可有什么留言?” 龙炎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他的衣服已经不在了,其他东西都还在,没有人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收拾走的,他的屋子有些乱,看来,那时候他走的有些匆忙。” “是吗?” 九觞匆忙的走? 为何九觞这般匆忙?可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让九觞不得不先离开了呢? 安夏猜不到。 想到九觞神秘的身世,一直不愿意和她说的身世,安夏不知道是否和这有关,可不管如何,九觞真的没有留在这里。 或许他真的有急事走了吧!安夏这样安慰自己。 “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的走了,龙炎,你帮我多留意两天关于九觞的事情,若真的找不到了,那他便是有急事走了。”除了这个答案,安夏找不到更好的答案。 “嗯,我知道了。”眼睛直视着安夏,龙炎看见安夏紧蹙的眉头,“你也不必太担心,九觞不是小孩子,知道照顾自己,他这般匆忙离开,一定有他的原因的。” “嗯,我知道。”只希望是这个答案,而不是像她想多了的那样。 ** 在龙魂一直待了将近十天,安夏的心,已经养的平静起来了。 龙炎每天都会来向她禀报那天所搜寻查找的结果,结果还是如最初的答案一样,依旧没有找到南宫景,就连九觞的消息也一点都得不到,安夏似乎有些绝望了,也许是她期盼的太多了,老天爷觉得她太贪心了,所以不让她的心愿实现。 晚上,吃了饭,像往常那样,安夏都会树下消食,阿凤扶着自己,小心翼翼的走着,让肚子里的宝宝尽量保持着健康。 “好了,阿凤,我想自己一个人走走,你去那边候着吧!”安夏指了指树下,说道。 “可是……”阿凤没有忘记自己的任务,就是照顾好安夏小姐,不能让她出事。 安夏笑了笑,说道:“没事的,我不过想一个人走走,这里很安全,而且我的肚子并不是很大,所以不会太辛苦。” 阿凤看了四周,觉得倒是还安全,拗不过安夏,只能点头答应了。 “好吧,你就一个人走走就行了,天色不早了,露越发的重了,你小心些自己的身子。” “嗯。” 安夏看着夕阳余晖的地方,如今秋天就要到了,即使梵芳国临着海,可是该来的季节还是不回推迟,看着簌簌而下的叶子,安夏忍不住的拢紧衣服,也许,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她该回神了,她该面对现实了。 即使南宫景还活着,她也不该再在这里自怨自艾,她还有家庭,还有儿子,就算南宫景这辈子都回不来了,她也要代替他照顾他的父母,照顾好他们的儿子。 秋风将她的脸吹的有些冷,她发现自己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如今就要醒了,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下去,她不该再这么颓废下去了。 “小姐,该进屋了。”阿凤说是让她走几步便真的是走几步,便喊她了。 安夏没有多说什么,点点头,让阿凤搀扶着进屋。 ** 刚进了屋子,安夏便吩咐阿凤。 “阿凤,帮我把我自己的东西收拾一下。” “为什么?小姐想做什么?”阿凤问道。 “你别问了,帮我收拾一下吧。”安夏说着,“这里本就不是我的家,一切尘埃落地,我是时候回家了,那里有我的亲人,我的儿子,我的一切。” 想到来的时候有南宫景和九觞,回去的时候,只能是她一个人了。 阿凤踟蹰着,不知道该不该收拾,因为她知道安夏是族长已故妹妹的女儿,也就是族长的外甥女,怎么说外甥女要走,也该通知一声舅舅的,不过最终,阿凤还是撸起袖子收拾起来,不管怎么说,先收拾了待会再去告诉族长也不迟,龙炎护法说了,小姐如今心病太重,可不能让她再多忧虑些什么,这样对小姐不好,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好。 一夜没有怎么睡,安夏早早便醒了。 比起安夏醒的早,阿凤醒的更加的早,一大早便去大院通知族长关于安夏要走的消息。 “你要走了?”龙不言在安夏准备动身之时赶到了安夏的面前。 “嗯。” 安夏没有隐瞒,这件事她已经想清楚了,离开家里太久了,是该回去了,那么多事情等着她回去处理,不该再在这里逗留了。 龙不言看着她,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再过一阵子再走吧!”龙不言语气中带着叹息,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认回这个外甥女会是这样的结果。 他是知道暗魆宫血门等门派的人野心勃勃,也知道他们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安夏,可是他以为自己保护的够好了,只要保护好了,就不会给他们有机会可趁。 可最后,一切都还是出乎她的意料,他还来不及做些什么,人已经被抓了,而最终,结果变成了现在这样,或许这样的结果对其他很多人来说是好的,至少,暗魆宫没了,血门散了。 可对安夏来说,却是最痛苦的,南宫景是她最爱的人,是她的丈夫,现在还下落不明,也许早就死了,只是她不愿意承认罢了,而龙不战死了,虽然她并不知道那就是她的父亲,可是却已经没差别了。 “不了。”安夏摇头,“我要回去了,出来太久,是该回去了。” 找寻南宫景的事情,安夏已经吩咐了南宫景带来的的人去了,只要有消息,便会通知她的,再慢再久都好,只要能找到,便比什么都重要。 龙不言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劝的动安夏了,危机解除,她不会再逗留,即使他是安夏的舅舅,可是却不曾尽过一日舅舅的责任,他无法拿长辈的身份压住安夏。 “那,我给你安排些人手,护送你回去,你先等会,让我去安排一下。” 安夏本想拒绝的,因为南宫景带来的人还有一些跟随着她回去的,可想到留下这些人在这里,更多机会寻找南宫景的下落,安夏又点点头,毕竟,南宫景与龙魂没有多大的关系,他们不会像她那样那么尽心尽力的去找南宫景的。 “好。” ** 很快,龙不言已经将所派遣的人准备好,等待着出发。 安夏吃了早餐,已经让人将要携带的东西全部收拾好,准备离开,其实她的东西也没有多少,都是些带不走的东西,她只带了几身衣服,和一些自己缝补裁剪的小孩子衣服,其他的,都不带走了。 “夏儿,回去小心些。”龙不言念念叨叨来来去去也就那么几句话,说不了什么动听的话。 他一生没有成婚,也没有孩子,为了龙魂,他付出了太多太多,如今,他舍不得这个孩子,也觉得这个孩子可怜,自然想好好保护着她。 可是,安夏不需要他的保护,她只想回到原来的地方,回到属于自己的家,而不是在这里,缅怀过去,想着过去的人和事。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 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安夏知道时候不早了,这般拖下去,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到北元国了。 “时候不早了,我们该启程了。” 龙不言听着她的话,抬头而看,太阳就要升上最高空了,只能点点头,“诶,好好,记得一路要小心。” “知道了。” 一番告别,安夏才上了马车。 “启程吧!”马车内,不急不缓的声音传了出来,一大队人马缓缓启程。 “等等……” 马车刚踢踢踏踏走动起来,被这一喊,又都停了下来,出言阻止的,正是龙魂的族长龙不言。 “夏儿……”龙不言连忙上前去,安夏已经掀开了帘子。 “可还有什么事?” 闻言,龙不言才哆哆嗦嗦的从怀里掏出一样玉佩似的东西。 “舅舅没什么给你的,这枚玉佩是你娘当初留下来的玉佩,你且戴着吧,是该物归原主了。” 安夏接了过来,是一枚翠绿色的玉佩,上面雕刻着栩栩如生一条龙和一朵紫荆花,雕刻小小的紫荆花处,通透的白色,龙与花,仿佛是浑然天成的本身就刻在上面的。 玉佩质地润厚,手里握着,很快便暖了起来。 安夏点点头,没再说其他的话。 马车再次启动,龙不言看着离去的马车,想着,也许一辈子他们都不会再见面了,那是语儿的孩子,他很想多看多几眼,可惜…… “咳咳……”微风轻轻吹起,龙不言发现自己的身子越发的不中用了。 “族长……”龙炎在一旁担忧的看着他。 只见对方摆摆手,“我没事,你放心。” 龙炎微微颔首,知道族长这是在逞强。 “哦,对了,炎儿,我还是不放心她,你跟着去吧,把她送到地方再回来,现在天下已经太平了,你也不必过于担心龙魂了。” 龙炎抿着唇,久久才点头,“好,我知道了。” ** 因着安夏肚子里的月份已经大了,之前又受了那么多的苦,身子不比一般的孕妇,所以马车行进的步伐很慢,即使安夏催促了好几次,这次车队的队长龙浩也听足了族长的吩咐,不敢过快。 安夏知道自己再怎么催赶,对方也不会听话的赶路的,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安夏只好住嘴了,这两天虽然要好些了,但是偶尔还是会疼那么一阵,幸好大夫说了,孩子没什么大碍,安夏才放下了心。 赶了半天的路程,看着头顶上的太阳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往下落了,看着不远处的镇子,龙浩只好通知马车内的人。 “小姐,太阳要落山了,我们今日就赶到这里吧,不远处有个小镇子,我们今日就在那落脚,您看行吗?”龙浩问道。 安夏被摇晃了一天,虽然急切回家,但是不敢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 “好,就找一家客栈先落脚,明日再赶路吧。” “是。” 因为安夏如今的身子,龙不言给她派遣了两名丫鬟外加三个婆子照顾她,不然一路上全是男子,照顾一个孕妇也实在不方便,两个丫鬟中其中一个丫鬟是之前照顾过安夏的阿凤,另一个叫小青,比阿凤小一岁。 阿凤小青都是第一次出远门,难得有些兴奋,但是该有的成熟稳重,还是少不了的。 安夏被马车摇晃了一天,到了客栈在两个丫鬟的帮助下洗了个热水澡便上床睡觉了,到了后半夜,安夏睡的不怎么踏实,腰很酸软,肚子也有些疼,客栈后院的一条狗一直在乱吠,害的安夏无法安心入眠。 突然外头一阵骚动,安夏吓的忙坐了起来,也许是之前的阴影太重了,只要有点什么杂乱的声响,她都会以为是要抓她的,她已经三番四次给人抓了去了,难免会留下阴影。 “阿凤,小青……”安夏喊道。 两个丫鬟就睡在地上,距离安夏的床没多远,这样也是为了防止安夏半夜有个什么事情。 “小姐,怎么了?”小青快速的将放在一旁的衣袍披了上去,上前去点亮烛火。 刚才外头吵的时候小青就醒了,只是主子没什么事情便不去理会,想着也许是半夜有人到了客栈,要求住房吧,这会听见安夏的喊声,小青便快速的起身,阿凤睡的比较沉,但是安夏一叫,她也睁开了眼睛,便看见身旁的小青起身了。 突然的亮光让安夏的眼睛适应不了,连忙眯了起来,“看看外头怎么了?怎么那么吵?” 她已经害怕上了那种被不停的抓不停的换人再抓的日子了,凡事还是小心些。 阿凤这会也披上了衣服,连忙说道:“我去看看。” 很快,阿凤便回来了,外头嘈杂的声音也已经没了,就连那后院的疯狗,也不再狂吠了。 “小姐,是龙炎护法来了,他说他奉了族长的命令,护送小姐回去的。” “哦。”安夏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坐直的身子才缓缓的躺了下去。 她不该让龙炎跟着的,可是这大半夜的,对方赶了那么久来到这里,再赶回去就不像样了,而且她不是龙不言,叫不走龙炎的。 ** 安夏一夜睡的不怎么安稳,到了黎明时分才多了几分睡意,阿凤和小青早早便起身出去了,生怕自己的声响会吵醒对方。 如今,车队由龙炎护法和龙浩管理。 龙炎听了小青的交代,安夏昨夜睡的并不安稳,为了照顾孕妇,为了万无一失,龙炎让车队延迟一些出发。 他已经查询过了,下一个路过的村子距离这里并不是很远,大概三个时辰能赶到,即使他们放慢了脚步,四个时辰也还是能赶到的,如今虽然入了秋,太阳下山的却还迟,所以并不担心。 安夏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挂的高高的,问了时辰,安夏眉头先是一蹙,明显的不乐意。 “怎么不早点叫醒我?”安夏问道,心里却想着这样肯定耽误了不少行程的。 不等阿凤小青两人回答,门外进了人来。 “你身子好的还不利索,你如今是两个人了,凡事要小心,下一个村庄距离这里不过三个时辰的路程,也不耽误,你的身子比较重要。”龙炎一口气说了一大堆话,眼眸认真的看着她。 安夏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已经磨去了身上的棱角,也不再责怪质问着谁,想到龙炎的话里也是为了她,只能点点头。 这样急赶慢赶了,一群人终于在半个月后,到达了他们所处的梵芳国后的最后一个镇,只要过了这个镇,便能坐船离开梵芳国了。 “今天就在这里住下吧!”龙炎说道,看着太阳还未落下山。 今日赶的比较快,较早到达了下一个目的地。 一行人走了那么多天的路子,也累的不轻了,同时要照顾孕妇,必须休息好,过了今日,明日一大早就要朝着码头而去,等找好了大船,他们就需要坐船离开梵芳国了。 安夏看着来往匆匆的行人,很多是背着包袱的人,想来都是离家的人,不知道这正准备回家,还是刚从家里出来呢? 洗去一身的风尘,吃了点点心垫垫肚子,安夏就有些睡意了,等一觉醒来,窗子外头的天已经黑了下来,像一块黑色的幕布遮住了前进的方向,让人看不到四周。 虫子还在窗户下面的那块草地吱吱的叫着,仿佛还没感受到秋天的到来,屋内一闪一闪的两三盏烛火,却依旧没法将安夏的心里照亮。 看着黑色幕布下突然出现的那么一两个星星,安夏想到了远方的亲人,想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 “叩叩叩……” 房门被人敲响,安夏飘开的思绪收了回来。 安夏看着门口的方向,喊了声:“进来。” 龙炎早早便发现安夏醒了,想到明天的行程,还是要来和她说一声。 这些天,到了一个地方落脚,龙炎当晚就会与安夏说明日的形成,事无巨细。 “醒了?”龙炎语气看似疑问句,又像是肯定句。 安夏轻轻的应了声,“嗯。”,便等着龙炎告诉她明天的行程,其实不用龙炎告诉,她也大概知道明天的走向,不是明天便是后天就能出海回去了。 可是似乎是已经习惯了,龙炎点点头,看着屋子内的烛火因为安夏要睡觉而熄灭了不少。 “饿了吧,我先让人准备些吃的给你。”虽然已经过了饭点,但是要吃的话,客栈随时可以做上,只要不是太晚都是有人做饭的。 安夏点点头,“嗯,准备吧。” 虽然现在没什么胃口,可是这些天她都没吃好,若现在又不吃,怕肚子里面的宝宝营养跟不上,怕他有个什么闪失,安夏不得不多吃些东西,补充营养。 龙炎点头,便下去让人准备了,等安夏吃饱了,饭碗被端了出去,龙炎才进来说关于明日的事情,其实也不过是那几句话罢了,可是安夏还是很认真的听着。 龙炎说完,房间里静默了好一会,两人找不到了话题。 自从经历了那些事情,安夏似乎要比以前沉默了,很多时候都不喜欢说话了,虽然她嘴角上还是挂着笑,可是眼睛里却总是流露出伤感,那是她对那个失踪的男人的思念。 龙炎有时候很羡慕很妒忌南宫景,为何他就能得到安夏满满的爱呢?他究竟哪里好了? 龙炎因为此事还借故了问了一句,安夏只说了一句话,“不过是刚好遇上,刚好爱上罢了。” 是啊,刚好他们遇上了,刚好那个时候,她跟他看对眼了。 孕妇的睡意很快又要上来了,安夏打着呵欠,龙炎看着她这副模样,吩咐了几句便退了出门。 听着门咿呀一声被关了上去,安夏叹了口气,想到过了今日就可能会永远不会再踏足这个地方了。 不管找寻南宫景的最终的结果是什么,她想,她都不会愿意再到这个地方了,这是她噩梦的起源,她无法再待在这里,况且,梵方国距离北元也好,东辰国也罢,都太远了,实在难以来这里。 第二日一大早,龙炎便出去了,安夏呆在屋子里,不敢乱走动,从早上开始,肚子里便不停的出现胎动,安夏觉得,可能是孩子在和自己交流,便坐在房间的床上,和孩子小声的沟通。 她和宝宝说了好多的事,说了好多自己的过往,还有未来的打算。 她觉得宝宝应该是能听见的,只要她是问意见的,肚子里的宝宝就会踢两下肚子,仿佛在无声的回答着母亲的问题。 看着太阳再一次的西下,安夏知道,今日是不能出海回去的了,到了傍晚,龙炎才回了来,说船已经准备好了,只要明天没什么风浪,就可以出发了。 安夏听着他的安排,只是微微的点头,便不再说什么。 晚饭安夏吃了不少,不知道是因为就要离开这个伤心之地了,安夏没了平日里的感伤,肚子有些胀,安夏便想着在客栈的院子走一走,消食一下,让肚子舒服些再去歇息。 夜晚有些凉意了,小青怕安夏凉着了,连忙让安夏披上外袍。 “这天气正是舒爽,我不冷。”安夏将外袍接过,却没有披上去。 “晚上风大,而且露水重,小姐还是披上的好。”小青生怕安夏有个什么闪失,那就是她们的失误了。 拗不过小青,安夏嘴角带着几分苦笑,只得披上。 将披风展开,安夏拉着两旁的肩带,头侧着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突然一闪,一抹熟悉的身影就这么硬生生的撞进了安夏的视线。 “南宫景……”安夏的手一顿,忘记了手中的披风,披风哗啦掉落在地上。 不等小青反应过来,安夏已经跨着笨重的步伐跑了过去。 “南宫景……”安夏喃喃喊着,刚才的身影瞬间的消失,眼前半个人都没有。 “小姐,你怎么了?”小青看着安夏惊慌失措的脸色,不禁问道。 安夏仿佛没有听见小青的声音般,脚步踉跄的四处寻找。 “小姐,你在找什么?”小青不知道安夏找着什么?嘴里念叨的又是什么? 肚子的高高隆起,让安夏的行动极其不便,所以她根本就走不了多远,绕了后院的几棵树,安夏再也没有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有的,只是那些来往的店家小二。 “我明明看到的。”安夏喃喃的说道,她虽然走的不快,可是眼睛好着呢,她看见的那个熟悉的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南宫景。 “我明明看到他的,怎么不见了呢?” 眼泪像崩溃了般,不停的掉落下来,毫无征兆。 小青看着眼前的人突然哭的溃不成军,连忙问道:“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安夏瘫坐在地上,任由泪水模糊了双眼,她仿佛想赶紧的抓到救命稻草般,手紧紧的拽着小青的衣袖,磕磕碰碰的说着:“我看到他了,我真的看到他了,你知道吗?我看见他了。” 小青被她拉扯着,脑海里过滤着安夏的话,什么叫看到他了? 想到之前还在龙魂时候了解的情况,小青记得之前安夏小姐是有一位相公的,听说为了救安夏小姐,那个男子掉落悬崖了。 听说那男子掉落下这么高的悬崖,不该活着的,可是安夏小姐一日看不到对方的尸体,一日不愿意相信那男子已经死了。 他们调集了大量人马去悬崖底搜寻,可是什么都没有找到,最后,他们得出的结论是,那男子让人救起来了。 其实很多人都知道,受了那么重的伤,再从悬崖掉下去,必死无疑,没有找到尸体,那是因为那悬崖底下是个茂密的林子,林子里什么最多,野兽最多,一个快要死的人或者已经死了的人,必然会成野兽的盘中餐腹中肉的。 可是,谁也不敢把这样的设想告诉安夏小姐,他们都在为安夏小姐编制着一个美丽的梦,只要一日没有找到那个男子,他们就坚信对方还活着。 此刻安夏小姐这般坚定的说自己看到了那个男子,小青是持怀疑态度的,毕竟,这几率太小了,小青想,一定是安夏小姐过于想念对方了,所以眼睛出现了幻觉。 “小姐,你没事吧?你是不是看错了什么?”小青说道,尽量的让安夏保持理智,却又不能去揭开对方的伤疤。 “不、不可能,是他,一定是他,一定是他。”安夏拼命的摇头,很想要告诉小青,她此刻很清醒,没有不理智,眼睛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 “小姐……”小青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对方,她坚信是没有的,可是安夏坚信自己真的看到了对方。 “怎么了?” 看着如神祗般的龙炎出现在眼前,小青有种解脱的感觉,毕竟她不知道安夏小姐和那位公子究竟经历了什么,发生了多少事情,自然不敢乱说话乱评判。 “小姐她……” 不等小青解释,安夏也犹如看到救命稻草般朝着龙炎狂扑过去,眼泪在脸上肆意而流。 “龙炎,我看见他了,我看见他了,就在那,真的。” “什么?看见谁了?”龙炎一来到,就被安夏扑着说了一大堆的话,一时之间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龙炎不笨,很快便猜到能让安夏如此激动的人只有那个叫南宫景的男人了。 “你是说,你看见——南宫景了?” “是、是他,南宫景,我看见他了,真的,就在那里。”安夏指着刚才看到南宫景的地方,如今,只有一棵大树还立在那里,哪里还有南宫景的身影? 龙炎顺着她的手势的方向看去,眉头微微蹙起,他什么都没有看到,同时,他对南宫景的事情的观点和很多人都一样,相信南宫景已经不在人世了,所以…… “安夏,你是不是看错了?那里根本就没有人!” “不会的!”安夏咆哮着,试图证明自己说的没有作假。 “安夏,你冷静点,你冷静点……” “我很冷静!”安夏打断龙炎的话,眼泪像是流不尽般,看着龙炎,安夏的眼眸里冷意掩盖了伤心。 “我知道,你们都不相信他还活着,你们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安夏说道,说出了所有人心里所想的。 “你们一直在哄着我,怕我伤心难过,所以故意跟着我一起觉得南宫景没有死,你们都觉得他已经死了,可我告诉你们,他没死,没死!”至少,他一直活在我的心里! 她是多么想让南宫景一直活着,多么想让他此刻能陪在自己的身边,虽然有时候想想,觉得这可能是她的奢望了。 她一直都很清醒,虽然经历了那么多的苦痛,可是她很冷静,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今晚看见的身影,她确信自己不是因为太想念南宫景所幻想出来的,而是真真实实的看见的。 “安夏,我们没有这么想,你……” “没关系,你们这想也没关系,这不怪你们。”大吼之后,安夏却变得异常的冷静的样子,随后又说道:“可我会证明给你们看,他真的活着,就在这附近。” “那好,你说他就在附近,那我们找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龙炎知道,现在逆安夏的意思没用,既然如此,不如顺着她的意思去做,不管能不能找到南宫景,至少,能让安夏停止住激动的心绪。 “好,找找看,看看他在哪里?我知道,他就在这附近的,他只是没有看到我……” 安夏被人扶起,嘴巴一直念着,说着,都是关于南宫景的话题,龙炎的脸上,平静的不起一丝波澜,可是只有他知道,他心里其实不大好受的。 ** 客栈的另一头,男子用手掌靠近手腕的位置揉着作疼的头,不停有片段在脑海中划过,可是就是看不清画面中的人。 “怎么了?”打开。房门,屋内的男子看着他这个样子,不禁问道:“可是又头疼了?” “嗯。”进入的男子点点头,还是忍不住的揉着太阳穴,“脑海中总是闪过一些片段,可是我却看不清里面的人,记不清那些人都是谁?” “看来,你的记忆很快就会回来了,别太担心。” “嗯,我知道。”男子说道,虽然头疼让他难受,可是想到自己不会是个没有记忆的人,他心里却又好受多了。 “赶紧歇息吧,我们明日还要往下一个镇赶去,也许,你看到她了,会想起所有的事情。” 男子不知道屋内的人所说的“她”是谁,但是他知道,一定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好了,我也要歇息了,你赶紧睡吧,现在别想太多了,不然你今晚又不用睡了,伤口还裂着口子,可别身体心理都是伤,疼的让你不用歇息了。” “我知道了。” 男子说完,便看着同伴离开。 “对了……”男子叫住欲走的同伴,似乎想起点什么? “什么事?”对方停住脚步,等着他往下说。 “我刚才想着事情的时候,我感觉有人叫我了,可是我回头,什么人都没有,你说……” “也许是你太急切想知道一切,出现了幻听吧,别说其他了,明日要早起,你赶紧歇着。” 男子点点头,不再说其他了。 ** 翌日。 安夏因为昨晚并没有找到想要找的南宫景,一夜未眠,不停的想着那些美好的画面,根本不舍得入睡。 一大早,所有人都还没起身,安夏便从床上起了来,小青和阿凤昨晚陪了她一晚,这会正睡的熟呢,安夏的动作很轻,并没有打算将二人吵醒。 打开门,院子外迷蒙蒙的一片,太阳还没有升起,到处是水雾遮住了视线,安夏呼吸着大清晨清冽的空气,忍不住拢紧衣服。 鸟儿似乎比安夏起的还要早,早早便在梨树枝头叽叽喳喳的叫着。 安夏似乎不甘心,又再次回到昨日看见南宫景的那个地方,坐在石墩上,看着来往忙碌的店家小二。 安夏坐在石墩上坐了好久,叫了小二弄了两个新鲜出炉的包子啃着,继续坐着,看着,等待着自己想要见到的人出现。 清晨的露水将她头顶打湿了,细密的露珠停留在乌黑亮丽的发丝上,安夏却无动于衷。 她知道自己等不来那个人了,昨夜找了那么久,什么都没找到,她也要相信自己其实是看花眼了,不过是个幻象罢了。 等到两个包子都啃完了,等到太阳要从山里头的方向升起来了,等到露水在头顶上开始被太阳蒸发掉了,安夏始终没有等来那个人。 “等不到你来了。”安夏喃喃自语着,眼神透露着一种叫做绝望的东西。 也许,她该回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了,也许某一天,会有一个叫南宫景的人回到她的身边的。 起身欲走,由于肚子已经不小了,又坐的太久的关系,安夏的腿脚有些麻了,想马上站起来却成了不可能。 “诶,小心——” 在安夏头晕眼花快要跌倒的时候,一个急切的声音传进她的耳朵。 抬头,她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可惜,眼睛的视野越来越迷蒙了。 她笑了,看着那个模糊却又熟悉的面容,笑了,“终于等到你来了。”随后,安夏便昏了过去。 “诶,姑娘……” 看着昏迷过去的人儿,男子觉得这个女子怎么这般熟悉,可是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怎么了?”闻声而来的人问道。 可当对方看见男子怀里的女子,惊愕的眼神看着安夏。 “怎么了?”男子不解,看着而来的同伴的眼神。 看着那隆起高高的肚子,同伴连忙喊道:“快,快将她扶房里去。” 男子不敢耽搁,同时也好奇同伴脸上的表情,难道他认知这个女子? 将人轻轻的放下到床上,男子便让了开来,等着同伴给这怀孕的女子把脉,而他则退到了一边。 他不停的看这床上的女子,那种熟悉感扑面而来。 脑袋突然一阵恶痛,他忍不住的蹲下了身子,承受这极致的疼痛。 看着男子这个样子,刚把手从安夏手脉中抽回的男子,忍不住的问道:“怎么了?可是想起了些什么?” 男子疼痛难忍,根本就没有那个力气去回答对方任何的话。 “啊,好疼……”无尽的疼痛朝着他的脑海扑来,随后遍布到四肢百骸,特别是那左胸口的地方,更是疼痛难忍。 身上还未好完全的伤口似乎感觉到主人内里的疼痛,也全部一起加倍的疼着,仿佛那些伤口都要裂开了般。 “你……” 同伴欲说些什么,但看男子如此痛苦,又不知道该说什么能缓解对方的疼痛。 “好疼啊,为什么会这样?” 男子感觉有无数的东西不停的充斥着脑海,好像要把他的脑袋给挤爆,他想让这种感觉停止,可是那些东西似乎根本就不听他的差遣号令,他只能硬生生的接收着。 昏迷过去的安夏缓缓转醒,刚才她不过是一时的大脑充血发昏,如今休息一番,便转醒了。 “嗯哼……”难受的哼着,安夏有些不在状态的缓缓起身。 床旁边的人发现安夏醒来,连忙上前扶住。 “安夏,你醒了。” 听着熟稔的称呼,辨别着熟悉的声音,看着如此熟悉的面孔,安夏除了诧异就是惊讶。 “温展?” 安夏的语气带着几丝不确定性,她很难想象会在这里遇到温展,他不是带着烟儿回去烟儿的国家了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是我,安夏。”温展回答着,眼角嘴角都浮现起一种完全的松懈的表情。 “你怎么……”安夏疑惑的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这件事说来话长。”温展说道,将人扶坐好,这才想起旁边的人,对方正一脸痛苦的蹲在地上,难受的就快要打滚起来。 安夏听见声音,看了眼地上的人。 只是一眼,安夏的眼睛便定住在对方的身上,不愿意移开。 即使没有看见面容,即使没有听见声音,即使换了衣裳,即使一切都不同了,可是安夏就是能在那么一瞬间而确认起那个是谁? “南宫景……” 安夏叫唤的极其缓慢,似乎怕叫的太急太快会把人吓走一般。 眼泪不听话的就在说话的那么一瞬间流了下来。 地上痛苦难忍的人听见声音,停止了身子的扭动,瞬间如僵住一般,他缓缓的抬起头,盯着安夏那张脸看。 他的眼睛里有泪水,不知道是因为太疼了所流下的泪水,还是因为听见安夏的声音而瞬间而下的眼泪。 对方张着嘴,颤抖着嘴型好几回,生涩的从嘴里吐出两个字,“安……夏……” “是我。”安夏回答着,一脸的不可思议,激动的用手捂着嘴巴哭,回答着:“是我,南宫景,是我。” 那两个字如突破口般,被南宫景喊了出来,紧接着,他的大脑不停的接收起一个个似曾相识的画面。 仿佛就在那一瞬间,所有的记忆涌上心头,他好似记住了所有的事情。 “安夏,真的是你……”极少流泪的南宫景此刻泪流满面,也不再在乎什么形象,那眼泪就像自动生成一般的流下来,止也止不住。 温展从床边起身,将自己的位置让给了南宫景,让两个分别太久的人可以有更大的空间相处一起,没错,这个的的确确就是南宫景,如假包换的南宫景! 温展在送烟儿回家之后不久,便接到了来自北元国的信件,信件说了安夏被人带走的情况,南宫景与九觞已经前去营救了。 温展身为安夏的朋友,自然不可能让这件事放任不管,他是听过梵芳国这个神秘的国家的,很早之前便想到梵芳国一探究竟,可惜一直没有机会去,后来出了安夏的事情,他便计划了一番便出发了。 烟儿找到生身父亲,本想跟着一起来的,温展没让,烟儿还小,不适合长途的奔波,况且这一去危险重重,自然不能带烟儿去了。 温展用了好久的时间才跌跌撞撞的摸索到了梵芳国,那时候的梵芳国已经乱糟糟的一团,后来,他阴差阳错的刚好进入了南宫景掉落悬崖的那片林子里,那时候他被野兽追的惨,身上受了大大小小的伤,正准备脱身离开那个鬼地方,离开的途中,刚巧遇到两个打猎的人,他们三人便做伴离去。 后来,其中一个猎人打中了一只麋鹿,跟着受伤麋鹿走了一大段距离,便看见掉落在谷底下的南宫景。 幸好南宫景掉落的地方上方有一片茂密的树叶,底下又因为长年的湿润,长满了蓬松的青苔,这些缓冲了南宫景的身体掉落下的重量,使他没有受多大的摔伤。 于是,三人便将南宫景带了回去。 温展带着一个重伤的人,自然不敢去寻安夏,只能赶紧用自己现有的医术将对方的伤治好,也因为南宫景的筋骨奇佳,身子骨也好,所以才挽回了一条命。 为了治南宫景的病,温展不得不在前面的镇子上伺候南宫景在床上将近半个月,才终于使对方可以起床行动。 只是,醒来的南宫景再次的忘记了所有的东西,不管温展怎么跟他说,他就是记不起来了。 南宫景失忆过一次,也记回来了,温展知道这事情也急不来,便打算让他慢慢回忆起来,见南宫景的病好了不少,温展便开始去寻找安夏的下落,可惜寻了许久,也没找到,江湖上各种风云,他听的都糊涂了。 最终,暗魆宫和血门受了重创被逼解散,温展想着,安夏可能是在龙魂那边,便想带着南宫景去寻人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上了安夏。 “夏儿?”南宫景喃喃着这个名字,似乎太过久远没有喊过这个名字了,此刻喊的很生疏。 “是我,景,你不记得了吗?”安夏眼泪簌簌下着,听着南宫景语气中带着几丝疑问,忍不住的着急。 南宫景曾经失忆过,他此刻的眼神和语气与当初的失忆的他很像。 “他的大脑摔下来的时候受到了强烈的震荡,可能是因为这样,他的记忆一下子全部都没了。”温展解释着,再看南宫景此刻的样子,又道:“不过,现在可能已经基本想起来了吧,只是还要些时间去缓冲一下。” 安夏点头,显然对南宫景的失忆并不放在心上,她更在乎的,是南宫景能回到她的身边。 “没什么事,我先出去了,也许你能唤起他更多的记忆。” 温展说完,不等两人回答,已经悄然离开。 重逢总是让人忍不住的伤怀,温展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屋内,两人互相观望,好像要从对方的眼眸里看到更多的东西。 “景……”安夏唤着,身子忍不住的往前挪去。 南宫景见状,连忙上前,执起安夏的手,扶稳对方的身子。 “小心些。”南宫景说道,坐在床上,让安夏的后背靠在自己的身上。 这样的举动似乎再平常不过了,南宫景做的熟稔的很,两人已经不是那种相识那么简单的人了,南宫景一瞬间恢复的记忆,让他瞬间的意识到了安夏的重要性。 他想到自己摔落悬崖的时候,想到安夏撕心裂肺的呼喊,他想起两人很多快乐的时光,想起很多很多,看着已经隆起了高高的小腹,南宫景的眼神瞬间柔和了起来。 他记得自己掉落悬崖的时候,暗魆宫的人还在和血门的厮杀,他不知道后面还发生了什么?可是当看到安夏平安在自己面前出现,南宫景仿佛舒了一口气。 “你还好吧?”南宫景关切的问道,目光灼灼的盯着安夏。 穿破很远的距离,那一声声怀念的声音终于穿透耳膜,传了进去。 安夏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低着头点了点,表示自己很好很好,只是夜深人静的时候,总会想起他罢了。 “我很好,很好。” 缓缓的回头,看着那张刚毅的面容,又瘦削了不少,颧骨突起更高了些,他的脸上有大大小小还未消散的疤痕,虽然很浅,近距离却还是能看的清楚。 安夏颤抖着双手抚上那日思夜想的脸,轻声道:“你的伤,还疼吗?” 她不回忘记南宫景被龙不战刺了两剑,那两剑都刺的不轻,想必他一定很疼吧,若不是能遇见温展,以温展的高超医术,南宫景即使被人救起也无力回天吧。 南宫景摇摇头,看着人儿关切的眼神,“不疼了,都好了,温展的医术你还相信不过吗?” 安夏点点头,却不再说什么?即使身上有再多的疼痛,眼前的南宫景也不会表现出来的,他总是那么倔强。 两人见面,好像有说不完的话般,来来去去将就着那几个话题聊着。 安夏告诉南宫景,血门门主死了,赫连元轩死了,赫连嫣然解散了血门,然后从人间蒸发了,她还告诉南宫景,暗魆宫的龙不战也死了,可是他却是救她而死的,说到这里,安夏停顿了半晌。 她始终想不明白,为何龙不战会救她,他本可以活着的,可是最终却选择了这样的结果。 这点让安夏很想不通,还有他死前说的话。 “既然不明白就别想了,也许,他是死到临头了,所以悔过了吧。”南宫景解释着。 他其实也想不通为何龙不战会这样做,但是不管怎么说,他都很感谢他在最后救了安夏的命,若不是他,也许,自己一辈子都无法再见到安夏了,还有她腹中的孩子。 安夏点点头,也只能让自己不要去想这些了,反正都已经过去了。 看着安夏腹中的孩子,想着安夏受的那么多的苦,南宫景能感觉到左胸口闷闷的疼。 轻轻的抚上隆起的小腹,南宫景问道:“孩子还好吧?可有闹你?” 安夏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笑着看着他,“大夫说了,我们的孩子很健康,想必他和他爹一样坚强勇敢,一点点小小的挫折不足以打败他。” 随后安夏低下了头,温柔的眼神盯着自己的小腹看,天然的母性让她整个人都柔和起来。 “月份大了,他时常会踢我肚皮,一鼓一鼓的,我想,他出来肯定是个皮孩子,喜欢闹腾。”安夏的脸上看似在担忧孩子出生后的闹腾,可从她眼睛的眸光看,那是幸福的光。 如今,爱的人没有死,她的宝宝还很健康,一切的阴霾已经过去,即使经历了太多苦痛,可如今,胸口却还是感觉甜甜的,至少,结局是好的。 “若他出来闹腾,我一定将他教育的很听话的。”南宫景说着,然后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若他是个男孩的话,便好好教训他,让他乖些,若是女孩子,就让她闹腾,女孩子活泼些才好,像你那样,不被束缚着,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要将人世间最好的东西,都留给她,让她一辈子快快乐乐的。 南宫景明显的偏心让安夏哭笑不得,“你这样做,就不怕孩子恼你?而且,你还偏心,凭什么女孩子就可以闹,男孩子就不许呢?” “恼我也不怕,我是他的爹,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不由得他们胡来,帅帅也是,回去你可不许宠着他们,男孩子是该好好教育,不然他们会无法无天了,女孩子可就不同了,她们该闹点才好,不要像那些人家的孩子,女子都静静的,感觉不到生气般,像个木偶。” 南宫景的比喻让安夏忍不住的捂嘴而笑,眼角还有泪花在挂着,似乎笑的太欢了,眼泪都笑出来了。 “你这比喻可真好笑,女子不是该恬静端庄典雅吗?像我这种总是出去抛头露面没点女人样子的人才为世人所不耻吧?” “怎么会?”南宫景否认着,“你这样的才好,真实生动,不会像个木偶木头般,我们以后生的女孩子都要像你一样,不要被世俗的观点束缚着,只要有我的一天在,就会守护着她们,就算我不在了,还有他们的哥哥弟弟们守护着,一辈子让她们无忧无虑的。” 南宫景说了好多的话,安夏静静的听着,一夜未眠的她,此刻听着南宫景的声音,脑袋里渐渐有些睡意了,南宫景见状,慢慢的放低了声音,尽量不吵着安夏歇息。 不一会,怀里的人便闭上眼睛,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南宫景又抱着安夏好一会,等怀里的人儿熟睡了才放到床上去,为其盖上被子才出去。 “又渗血了。” 刚出门,一个声音飘了进耳朵。 南宫景低首看向胸口的地方,有红色的液体往外渗漏,湿了胸口的衣衫。 “没事。”南宫景摇头,感觉不到多少的疼,重逢的喜悦已经让他忘记了身上的疼痛了。 “没事的话,那就别搭理了,等伤口发炎了,不知道谁会心疼呢?” 温展的话意有所指,南宫景想到安夏担忧的眼神,心下一软,朝着温展说道:“走吧,帮我把伤口处理一下。” 温展嗤笑一声,跟上南宫景的步伐。 只是两人刚走了两步,便听见一阵嘈杂的异动,顿住脚,迎面而来是一群人,带头的男子,正一脸焦急。 南宫景看着迎面而来的龙炎,眼睛先是一惊,随后便想明白龙炎究竟为什么会在这里。 第一眼看见南宫景,龙炎的眼睛里比南宫景更加的惊诧。 “南宫景?”龙炎的语气带着不相信,觉得自己这简直就是在做梦。 反观南宫景,恍然过后,嘴角微微挂起了笑,“龙炎,好久不见。” “是啊,好久不见。” “找她是吗?”南宫景率先说道,脸微微侧起,看着一扇门,“她在睡觉。” 龙炎点点头,心头一块石头瞬间落下。 刚起身他便去找安夏,可是环顾了房间一圈,却没看到安夏的身影,小青和阿凤都不知道其去哪里了,龙炎想着安夏可能起的早,出去逛了,但是想到她是个孕妇,还是派遣多点人去寻,若她有个什么闪失,不是一句抱歉就能解决的。 如今听到安夏的消息,龙炎瞬间放下心中的大石。 “走吧。”南宫景招了招手,指着另外一间房间。 龙炎坐在绣墩上,看着温展为南宫景拆下胸口的纱布,里面骇然的伤口赫然出现在眼前,这伤口极深,如今已经变成了黑色,不停有鲜血从那黑色的伤口流出来,看起来特别的可怖。 “你太激动了。”温展一边处理伤口一边说道,看着那不停流下血液的伤口,连忙拿棉花止住,随后又撒上一些止血快愈的药粉,才将伤口包好。 龙炎静静的坐着,已经喝了三杯茶了,才看见温展将伤口处理好。 “你还好吧?”看着走近而坐的南宫景,龙炎才问道。 南宫景摇摇头,“没什么大碍了,就等伤口愈合了。”一切的苦痛都过去了。 龙炎将那场大战的事情大致和南宫景说了一下,说的大致和安夏说的差不多,但是安夏说的更详细些,南宫景没有打断他的话,或许要多听几次才能让他深刻明白他差点又一次的失去了安夏。 “你说,龙不战为何要救安夏,他不该这么做的。”这是南宫景想不同的,即使他劝安夏说不必理会,可是他还是很好奇。 就算为了血钥匙,他也不该这么做的。龙不战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这个道理让他宁愿失去自己的生命。 那究竟是什么让龙不战这么做呢?南宫景想不到。 龙炎看着他,半晌没有说话。 许久,龙炎才开口道:“因为安夏。” “?”南宫景疑惑的看着他,不懂他这话的意思。 “因为安夏,他要保护她。”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龙不战没有理由会保护安夏,即使安夏是所谓的龙不语的女儿,龙不战的妹妹的孩子。 为了复仇,龙不战连自己的父亲兄弟都能杀害,都能与他们为敌,又何况安夏一个从未见过的外甥女? 龙炎又再次顿了顿,似乎不愿意往下说。 “你这究竟是什么意思?”南宫景再次问道,见龙炎欲言又止。 “安夏是他的女儿,是他与龙不语的女儿。” 龙炎觉得,自己本该一直守着这个秘密的,不让安夏知道的,因为南宫景的关系,安夏有多恨龙不战,他是清楚的。 就算南宫景此刻活生生的站在安夏的面前,可是那些痛苦的回忆不会从脑海中抹去,安夏承受过多大的痛苦没有人知道,所以,龙不战是不是安夏的父亲,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什么?”南宫景惊诧的双眼看着龙炎,不明白事情怎么会这样的? “你说,龙不战,暗魆宫的魆王是安夏的……” “对。”龙炎点头,眼眸里没有半丝的欺骗,他也没有那个理由去欺骗南宫景。 “这怎么可能?” 龙炎当然知道南宫景话里的意思,说道:“龙不战和族长的同父异母的兄弟,而龙不语并非两人父亲所生,不过是个故友之女,所以……” 龙炎的话里很明白了,并非兄妹,所以,相处之间,两人产生了感情,可是因为世俗观点的不同,最终未能得到好的结局,而安夏,是他们最终留下来的孩子。 “怪不得……” 怪不得龙不战到最后会选择牺牲掉自己的性命而去救安夏,因为安夏是龙不战的女儿,那么一切都说的通了。 “你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门被人忽的推开,安夏站在门外,看着他们,脸上不起一丝波澜,很是平淡。 “安夏?”龙炎起身,眼里有些慌张。 反观安夏,其实她并没有多伤心,眼底里,全是平静。 “夏儿……” 比起龙炎的慌张,南宫景倒是显得镇定些。 南宫景了解安夏的性格,自然知道她此刻心里在想些什么? 虽然那些回忆都不那么美好,龙不战也对安夏做了不少的错事,可是他回来了,安夏被他以命相救,按照南宫景的理解,安夏是不会再去怨恨一个已经入土的人的。 “我没事。”安夏轻声说道,脸上看起来倒真没有什么愤怒或者伤心的表情。 龙炎紧盯着她的脸,似乎要从中找到一丝丝伤心愤怒的情绪,可惜,没有。 安夏站在门外好一会了,里头可能说的太认真不知道吧,两人说的这些她都一一听入了耳。 刚开始听到的时候,安夏是有一丝惊讶的,惊讶于这样的答案,可是转念一想,便想的通为和龙不战会为了她而牺牲自己的性命,又为何在找寻她的时候本可以杀了赫连元轩,可最终却用他来寻找她了。 刚开始震惊之余是有愤怒的,可是转念一想,安夏便将这愤怒压了下去。 龙不战会这样子也是被环境所逼,虽然他野心大,手段狠辣,看似没有血性,可最终,还是为了她这个所谓的“女儿”而牺牲掉了自己的性命,他本有机会的生还的,可是他没给自己。 想到此,即使龙不战再如何的不好,他却是个称职合格的父亲,至少,他肯为了孩子而不要了自己的性命,这是最难能可贵的,而且还是一个别人都说没了人性的魔头身上的。 知道南宫景还活着,知道自己是被龙不战所救,安夏觉得其实也没什么好恨的了,心里记着不开心的事情让人活的更累,既然如此,何必再去恼恨呢? “你真的不恨他了吗?”龙炎起身,上前问道。 族长曾经很想将这个消息告诉安夏的,可是转念一想,既然魆王已经死了了,一切都尘埃落地了,告诉安夏,不过是徒增她的烦恼,不说也罢,就让安夏一直不知道好了。 不过他们都没有想到,南宫景会真的活着,而安夏,居然如此的放的开,并不会因为龙不战做的那些事情而怨恨。 安夏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不恨了,恨了又能怎么样,人已死,恨,不过是增加了心里的负担,我何必要这样呢?” 龙炎还想说点什么,可最终,什么都没说。 南宫景看着这样的安夏,这才是他认识了解的人,安夏不被世俗所禁锢,不会为了那些小事而耿耿于怀。 “好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既然龙不战也死了,我们就此揭过。”南宫景说道,想到是龙不战救的安夏,心里或多或少还是感谢他的。 其实就算没有龙不战,还有很多人会将安夏抓住,炼铸所谓的血钥匙,龙不战不过是刚好其中一个,而最后,他也救了安夏了,既然两人已经重逢,安夏心中的那块大石头也已经落下,两人计划好,便一起回北元。 当看见四周都没有南宫景熟悉的那位的身影的时候,南宫景突然问道:“怎么不见九觞人呢?” 安夏被他问的一愣,随后解释关于九觞突然辞别的事情。 “究竟他为何走的那么匆忙,我也不知道,按我了解他的理解,我觉得,他不可能就这么不辞而别的。” 安夏越想,心中越发觉得这事情的蹊跷性。 南宫景同她想的一样,点点头,也是不理解,“也许,他真的有什么急事吧,那些死士就先留在这里,看看九觞是否还会回来这边,我们回去也会派多点人去找他的,九觞这人太神秘了,他的背景到现在还没查出来。” 九觞神秘的让南宫景都忍不住的惊讶,那晚上所看到的到的怪异景象,究竟是九觞弄的障眼法,还是他的血真的有这功能,可以冒出青烟?他想,他有必要去更深的探究九觞的身世背景了。 “希望九觞真的有急事不辞而别了吧。” 对于九觞的去留,安夏从来没有管制过,她并不是把九觞当作一个奴隶使唤,九觞是她的朋友,她关切的亲人。 嘴上虽然这么说,可是安夏还是害怕九觞会出什么事情,毕竟,九觞的心思虽然猜不透,但他却不是那种看见她有难而离开的人,她害怕九觞像她猜测的那样,那么,她更希望九觞是个临阵退缩不辞而别的人,至少这样,九觞还能活着。 南宫景拍拍重回怀抱的人儿的后背,宽慰着:“好了,别想太多了,夜深了,你早些歇息,孩子再不睡可就不好了。” 安夏点点头,乖巧的很。 只是,当看着南宫景胸口位置的时候,安夏还是忍不住的说道:“你的胸口,让我看看。” 南宫景的身子微微一滞,随后笑看着安夏,说道:“没什么好看的,你早些睡觉吧,夜深了。” “就看一眼。”安夏嘟着嘴,可怜兮兮的样子看着他。 即使安夏已经是一个孩子的娘,肚子里又怀着一个孩子,可这丝毫不影响她卖萌撒娇。 南宫景根本就拗不过她,事先声明道:“我可告诉你,就看一眼,看完就睡觉。” “嗯嗯。”安夏瞬间咧开嘴笑着,看似无害。 南宫景无奈,只得将衣服一件件的脱下,安夏看他脱的缓慢,双手伸上前。 “我来给你脱。” 南宫景的手一顿,邪笑看着安夏,那种笑中带着妖媚,让安夏心里有些不自在。 “你看什么呢?我只是给你脱给衣服,别想太多。”即使两人亲密无间,可是此刻对方的眼神还是让安夏红了脸颊。 听的安夏这般解释的花,南宫景嗤笑起来,“我知道,你只是单纯的给我脱衣服罢了。” 这男人故意将“单纯”“脱衣服”“罢了”三个词咬重着,眼神丝毫不离开安夏的身上,看的安夏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你别耍嘴皮子。”嗔怒着,手上已经将最后一件衣服脱了下来。 被纱布包裹着的地方,渗出一丝丝血,只是看着包裹着的伤口,安夏便知道,这伤口一定很疼吧,当初刺进去的时候刺的深,幸好他的命保住了。 看着安夏刚才还在羞赧带笑的脸在看见他的伤口闪现出来的心疼,南宫景连忙说道:“现在看了,该歇息了吧!” 幸好用纱布包裹住了伤口,若是让安夏看到她里面的伤口,估计又更得伤心了,只是这么看着,安夏都已经快要哭出来了,手上前,想轻轻的触碰一下伤口的位置,却被南宫景躲开。 “我没事。”南宫景解释着。 “很疼吧?”安夏问道,眼泪都快要流下来了。 南宫景扯着嘴角笑着,摸摸对方的头,“已经不疼了,只是伤口还在愈合阶段,你别太担心,睡吧,再不睡我自己去睡了。” 安夏努着嘴,看他没有半丝的紧张自己的伤口,不禁有些恼他,“你还笑,都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下次可不要再这样了,我宁愿伤的人是我。” “又说胡话了。”南宫景止住笑意说道,“你不希望我受伤,难道我就希望你受伤吗?况且,我是男人,是你的丈夫,我有责任保护你,虽然我们还没成婚,但那都只是仪式,回去我们就马上成婚,别再选什么日子了。” 没有给她名分,南宫景心里多少有些不满足,他想要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安夏点点头,不再反驳,“嗯。” 一夜无梦,安夏睡的极其安稳,可能是身边有南宫景的抱着的缘故。 南宫景早早便醒来,看着安夏那张容颜,笑着,忍不住将人往自己的怀里带了几分,见对方动了动身子,又不敢再搬动对方,脸上却是满足的笑着。 安夏睡的饱起的早,吃了早餐,便出发准备坐船出海回家,这一次,他们顺利的坐上的船,看着海平面上起伏的海水,吹着海风,心里喟叹着之前的境遇。 来梵芳国的时候,他们从来没有想过会遇到那么多事,而当经历着这一切的时候,他们也没有想到自己还有机会离开梵芳国,这一切,仿佛做了一场梦,一场真实恐怖的梦。 幸好,结局不是他们想的那样的伤惨,看着海平面的水,安夏从来没有像此刻那么平静过。 “还好吧?”南宫景上前问道 安夏现在是孕妇,所以要特别小心,南宫景生怕她有个什么头疼脑热。 安夏摇摇头,靠近南宫景的方向,说道:“没事,不大会晕船,小青给了弄了些腌梅子吃,也不会想吐。” “那就好。”他要的,就是她能平安。 航船行驶了一个多月,终于是抵达了东辰国的海岸,这次他们靠岸的不再是东腾城的海岸,是一个小镇,名叫希望镇,一个很有希望的小镇。 他们回到的时候,已经不再是梵芳国的热烫天气,秋风袭来,阵阵凉意。 南宫景拿起一张披风,为安夏披上,小心嘱咐,“风大,别冷着了,走吧,我们上岸。” 一个多月的路程,让安夏的肚子又增大了不少,圆鼓鼓的仿佛要掉落下来般。 南宫景小心翼翼的扶着,生怕安夏摔着,他从来没有近距离的看过那么大肚子的孕妇,比平常这个月份的孕妇肚子还要大许多。 不知道的他还以为安夏肚子里藏着两个宝宝,可当温展说她肚子里只有一个孩子的时候,南宫景希翼的脸瞬间垮下来。 “可为何她肚子会那么大?”大的可怕,若是双生子还好解释,两个人的体积总比一个大,但是一个大成这样有点不正常。 温展挑眉看了南宫景一眼,有些不悦道:“我说她没事就没事,若不相信,大可叫其他人来诊脉。” 南宫景有些被气到了,他这不是没有看到过之前安夏怀孕的样子吗?害怕她会有什么事,所以才会问那么多,可看在温展眼里,他是太无知了? 想了想,南宫景只丢出一句话:“温展,你也会有那么一天的。” 也会有那么一天紧张的,为了自己在乎那个人,即使在其他方面再自信,可放遇到自己最在乎的人时候,便会慌乱起来。 “诶……” 看着南宫景的背影,温展不明白他这话里的意思,只觉得南宫景是故意拿话堵他,存心让他不开心,哼,他聪明的很,才不会被南宫景这简单的话就气到,他偏要开心,气死他,气死他。 温展不知道,有一天,南宫景的这句话真的应验了,只是,现在的温展还傻愣愣的。 扶着安夏,南宫景的双手一刻也不敢离开安夏的身上,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让安夏摔倒或者让这海风吹走了。 看着南宫景这个样子,安夏除了无奈还是无奈,“放心,我没事,我才没那么娇气又不是头一次怀孕,何必大惊小怪。” “可你这肚子大的太可怕了。”这样的肚子不得不让他害怕,温展那死小子还说没事没事,不是双生子为何肚子那么大? “估摸是这一个多月你给我补的太多了,把肚子补的那么大,何必大惊小怪,不是还有温展吗?”虽然行驶船一个多月,船上的存粮并不是很多,可南宫景还是能变着法子给她各种补的营养食物,而且,温展的医术她是绝对信得过的。 “温展我信不过。”南宫景回答道。 即使见过温展的医术,可此刻南宫景还是不放心。 “别担心。”拍拍南宫景的手,两人已经走下夹板。 船上呆了太久了,南宫景怕众人适应不过来,想让人缓缓,打算在希望镇待上几天,等大家身体都好些,再出发,最主要的,南宫景怕安夏一个大肚子孕妇会赶路赶的太辛苦。 希望镇如其名,到处透着生机透着希望,来往的行人脚步匆匆,道路两边,是各种摆摊。 看着两边的美食档口,安夏坐在早早准备好的那车上,不停将眼睛视线放在上面,闻着那各种诱人的香气。 虽然船上不尽的营养食物给安夏吃,但是梵芳国到底是梵芳国,他们的饮食食物都与这边大陆不一样,安夏还是想念这个大陆东辰国的美食。 所以当看到这满街满街都是美食,安夏感觉自己的口水拼命往上冒,各种想流口水。 “景,能让他们停车吗?”安夏问道,随后把眼睛放在车帘外的小吃摊。 “怎么了?”刚问出口,南宫景看着她眸子里那闪烁的光,便一下子明白过来了。 可即使如此,南宫景还是拒绝道:“这外面的东西被灰尘吹脏了,吃了对孩子不好。” “才不会,这些东西干净的。”安夏说道,知道根本不是南宫景说的那样。 随后,安夏指着一个摊子前被笼屉盖着的包子说道:“那包子应该没事吧?可没灰尘。” “不行,包子干干的,没什么好吃的,我们还是赶紧去客栈,等会我让他们备多点吃的。” “不要。”安夏倔强着,她是孕妇她最大,她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南宫景早已经把安夏惯坏了,安夏想吃什么,只要有的都会满足安夏。 如今,他的拒绝没法改变安夏想吃的东西。 “夏儿,这些东西……” “你给不给我停车?不停车我就不生孩子了!”小孩子脾气上来,南宫景哭笑不得,看着那么大的肚子,已经快八个月了,她不想生也得生。 “景,我求求你啦,我想吃,好不好,好不好?不然你休想让我生孩子!” 即使知道安夏说的话没有任何威力,可当看到她眼里的那满满的期盼可怜的时候,南宫景却不不知道要怎么拒绝了。 “停车!” 南宫景话一出口,身旁的安夏就嘻嘻笑了起来,连忙掀起裙子准备下车,却被南宫景阻止了。 “你做什么?”南宫景眼眸厉色的瞪着安夏,不禁嗔怪道:“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子的人了,做事还毛毛躁躁的。” 安夏无奈,只能吐舌头表示自己的无奈,然后让南宫景扶着她而下马车。 脚一着地,安夏就恨不得跑到那些小吃摊前,买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可惜,两只手被身旁的男子搀扶着,根本就挣脱不开,只能缓步前进。 她的肚子的确已经不小了,再过一个多月,就要生了,她已经习惯了怀着个大肚子,自然知道怎么走路比较稳,而身旁的人感觉不到,所以紧张也是在所难免的。 “小心些。”南宫景说着,身旁有人护着,生怕来往的行人将安夏撞个正着。 “嗯。” 来到一小吃摊,安夏眼睛瞬间泛亮,一手拉着南宫景的袖子,一手连忙指着小吃摊的东西,说道:“景,我想吃这个,这个,这个,还有这个。” 南宫景脸上一堆黑线,看着摊子前的东西,都长的不怎么好看,想到此,说道:“这个应该不怎么好吃,这个黑乎乎的,焦了,容易上火,这个长的太丑,肯定也不好吃的,还有这个,你觉得这个颜色能吃吗?” 安夏指着的四个都被南宫景批了一通,个个都说不能吃,安夏的脸瞬间垮了,不只是安夏的脸垮了,小吃摊老板的脸更垮。 他引以为傲的小吃居然被人说的那么不堪,不禁恼道:“小伙子,你不懂吃就别在这里指手画脚,我还要做生意的,走走走。” 老板赶客,这样的客人,不要也罢。 安夏瞬间就不爽了,“老板,我相公他什么都不懂,味觉有问题,不懂吃的,你给我将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给我包起来,还是全部的,这是银子,不用找了。” 不等南宫景反应过来,安夏已经将一锭银子交给老板。 那老板看到那么大锭银子,眼睛都亮了,连忙收好,嘴巴一边说道:“好好好,我都给你包起来。” 安夏有种挑衅般的看着南宫景,“等会全部人都有的吃的,你就不能吃。” 说完,安夏将眼睛的视线继续放在周围的摊子上,他们一行人有些多,必须多弄点吃的给大家,也好给她每种都尝试一番。 她是孕妇她有主张,知道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吃,前世和今世都不是白活的,这次是她人生中第一次真真正正怀孕,没有人比她更在乎肚子里的孩子。 见安夏这般,南宫景也不再拦着她,任由她去买,只是在一旁扶着安夏,想到那句相公,南宫景心里暖暖的。 每一样食物,安夏都只是尝了一小口,买的更多的,是给其他人买的。 安夏也没那么小气,虽然说不给南宫景吃,可自己真的买到了,好吃的还是忍不住想与南宫景分享,虽然他吃的不怎么情愿的样子,吃饱玩够了,安夏这才一副恹恹的样子准备去客栈,谁让她挺着个大肚子,虽然是习惯了大肚子,但是还是很辛苦的。 “好累。”安夏困着个脸,整个人被南宫景紧抱着,昏昏欲睡。 “睡吧,睡醒就到客栈了。”安夏怀孕有多辛苦南宫景知道,他如今想要做的,就是保护着她,免得她再受其他伤害。 胸口位置的伤口已经基本结痂好了,只留下了疤痕还在提醒着他在梵芳国的一切,想到此,南宫景忍不住抱紧了怀里的人。 感受他突然的抱紧,昏昏欲睡的人,撑着眼皮,嘟囔着说道:“景,你以后都不许离开我,不管如何,都不要离开我。” “嗯,我不会再离开你了,不会了,以后,也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 “嗯,不管这世上还有多少好看的女子,你都不许心动,你的心,是我的。”柔弱无骨的小手,攀上他的左胸口,迷迷糊糊睡着了。 南宫景痴痴而笑,低首看着已经睡下去的人,在她的额头的方向轻轻一吻。 “若我要变心早该变了,我这辈子的心,已经没有了,都留在你那里了。” 到了客栈,安夏都还没有醒来,也许是太困了,也许是这阵子在船上都没有睡好,都说孕妇要多睡觉,南宫景自然不敢去将人吵醒,而死轻声轻脚将人抱了进去,生怕吵醒了她。 如果你那天刚好经过希望镇同乐街的时候,一定能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大肚子的女人,小心翼翼的走近一家叫和风的客栈,男人眼睛里所透着的,是温柔,小心,好像手中捧着的,是一件比他性命还要重要的珍宝。 温展一行人跟在后头,看着南宫景谨慎的模样,忍不住嗤笑。 他的身边一同走进去的,是龙炎。 拍拍龙炎的肩膀,温展与他已经熟悉了,忍不住说道:“南宫景恐怕这辈子逃不出安夏的手掌心了。” 龙炎只低低的哼了声,“嗯。”似乎在赞同着温展的观点,又似乎只是随便的回答。 ** 安夏是被脚上的抽筋所闹醒的,抽的疼,不舒服,哼哼着。 在外间的人刚准备给自己斟茶,听见里头的哼哼声,连茶水都不喝了,连忙跑了进去。 “怎么了?” 床上的人紧皱着眉头,迷迷糊糊的看着来人,嘟囔道:“脚抽筋,疼。” 这已经不是安夏第一次抽筋了,这一个多月来,安夏时不时的脚会抽筋,刚开始南宫景不懂如何缓解,连忙去问了温展,遭到对方的白眼,还说,“我又不是妇科大夫。”可最后,温展还是告诉了他如何缓解安夏抽筋的疼痛。 这会听的安夏这般说,南宫景赶忙将薄被掀开,在安夏的脚肚子的地方,小心的揉捏。 南宫景的揉捏技巧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了,不一会,脚上的抽筋已经减轻了不少,安夏也不再哼哼唧唧,可能睡饱了,正睁着眼睛看着床边坐着为自己捏脚的认真男人,安夏看的有些痴了,嘴角泛着笑意。 感受到了对方的目光,南宫景一边捏着安夏的腿脚,一边问道:“可好看?” “嗯,很好看。”安夏笑着,顺着南宫景的话说道,“我看上的人怎么能不好看呢?” “听你这口气,好像我若是毁容了,你便不喜欢了,是吗?”南宫景侧头看着她,眼睛里倒是没有恼怒的样子,反而透着柔柔的光。 安夏不置可否,说道:“嗯,不喜欢了,你都不好看了,到时候我要找个比你好看的,天天看着也不厌。” “就你?”南宫景一脸的不相信,“你现在的样子,多丑,还能找到好看的?” 安夏听的他这么说,忍不住的双手捂脸,摸着脸上的肥肉,从来没有过双下巴的她如今下巴都快成三下巴了,脸颊的肉跟肥猪肉似得,一大坨,特别的丑,大腿也粗了一圈,全身都臃肿肥胖的紧,脸上还长起了细小的黄色黑色点点,丑的很。 想到自己这个样子,她都不敢多照镜子了,生怕看见镜子里的人。 “我是好丑啊,又肥又丑。”安夏沮丧道,看着南宫景的面容,她越发觉得自己丑了。 以前的时候,也许是想着自己年轻,虽然与南宫景的面容比起来还差些,可是她很自信,可如今,怀孕了之后,她越发的觉得自己好多方面都不够好。 南宫景那么好看,她那么丑,根本就配不起他了。 孕妇的情绪总是多变的,上一秒还开心的安夏,下一秒就开始沮丧了,南宫景心头咯噔一声,乖乖,又说错话了,他忘记了安夏如今怀孕了之后,特别是月份大了之后,喜欢胡思乱想,一些平时自己根本想都不会去想的东西,如今一股脑的想,越想还越伤心。 南宫景慌了,连忙改口,“不丑,不丑,你一点都不丑,你也不胖,只是你现在是两个身子的人了,自然要比一个人的时候大些的,等孩子生下来就会变回一个人了,到时候你还是好看的你,不会减半分的。” “才不是,生了孩子我还是那么丑的,就算没那么丑也没以前好看了,你以为那么好瘦下去吗?你看我脸上的斑点,那么多,以后肯定配不上你了。”安夏担忧着。 都说女人是个善变的角色,像安夏如今怀有身孕,身旁的男人又好看,怎么能不担忧呢? “不会的,不管你以后变成什么样,我都喜欢,面容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心,知道了吗?”南宫景凝视着安夏的眼睛,让她知道,他从未变过,以前不会,现在不会,以后更不会,他还是他,还是最初的他。 “真的吗?” “真的,不管以后我们都变成什么样了,我都一样不会离开你的。” 也许是南宫景的眼底里的真诚打动了安夏,安夏脸上才露出几丝安心。 “就算外头有更加好的,你也不会不要我是吗?” “嗯,只认定你一个了。”南宫景点点头,眼睛注视着安夏,生怕自己稍微不够有诚意,让眼前的人又胡思乱想,“你也是啊,就算我变丑了,你也不能不要我。” “我怎么会不要你呢?”安夏眼睛有些湿漉漉的,看着南宫景,显得特别认真,随后小声说道:“我刚才是随便说的,这年头,很难再找像你那么好看的人了。” “嗯?你说什么?”南宫景反问道,脸上带着迷茫,嘴角却扯着笑意,显然已经听到了。 “没什么。”安夏摇头,生怕刚才的话让人听了去。 “好了,别再想东想西了,你的腿看看还疼不疼?” 安夏摇头,“不疼了,早就不疼了。” “那既然不疼,就起来吃点东西吧,你已经睡了好久了,不吃肚子里的孩子可要饿到了。” 盯着隆起高高的肚子,安夏才眨巴着眼睛,“哦,好吧。” “你先坐着,我让人弄些吃的过来。” 安夏乖巧的点头,望着离去的身影,刚才的郁闷这会才一扫而光。 女人的一生,要的很简单,不过要一个疼爱自己的丈夫,不用太有钱,只要对自己好就是。 都说怀孕的时候最能看出一个男人对你是否真的好,若是男人不在乎你的话,你的怀孕却是他最好出轨的时机,而且随着生育,女人会随着身材变化以及面容的长斑慢慢不如以前好看,男人会慢慢的厌倦的。 可这一切,都只是那些不爱自己妻子的男人身上体现,安夏相信南宫景不是那样的人,他若真的不爱她,当初就不会来招惹她了,以他的资本,足够让他找到更美、家族更有权势的女子当妻子了。 这般想开了,安夏也不再去担忧其他了。 ** 安夏一行人在希望镇也只稍作整顿了三天,便朝着北元国的方向而去。 安夏想帅帅了,距离自己离开帅帅,已经过去了七个月了,这么长的时间,也不知道帅帅想她了没?是否长大了不少了呢? 南宫景又何尝不想念远在北元国的儿子,想着回家,那里才是他的家,有他的父王母妃,有他的兄弟姐妹,有他一切的一切。 想到回家,安夏心情不由的激动起来,这希望镇距离北元国的京都邺城不会太远,若马车赶的快的话,不消半个月就能到京城了,若慢,一个月也足够时间赶回去了。 想到一个月后就能见到儿子,安夏心中难抑的激动。 因为安夏的缘故,马车行驶的很是缓慢,所有人都以安夏这个孕妇为主。 这样的赶车用了了二十多天,终于是赶到了北元京都邺城。 南宫景怕安夏吃不消,当晚让她在驿站歇息,等明天再往城里赶,早早已经派遣人去了浩振王府了,所以安夏等人刚到驿站,王府的人已经得到了消息。 帅帅翘首以盼已经好几个月了,看着头距离门顶的方向越来越近,他一直没有等来父母的回来,祖父和祖母说,爹爹一定会把娘亲带回来的,不管多久。 他不知道多久是什么意思,他只知道,他的爹娘一定会回来的,这会子听到爹娘回来了,难掩的激动。 帅帅小跑的腿,根本就没看见人,就撞了上去,身子反弹后倒在地上,屁股和大地来了个亲密接触。 因为心里开心激动,帅帅也忘记了疼痛,忘了哭。 银铃与帅帅一样激动,所以当被帅帅撞上的时候愣住了,见小侄子坐在地上,才回神过来,连忙扶起帅帅。 “帅帅你没事吧?可摔伤了?” 帅帅摇摇头,“帅帅没有事。” “没事就好。”银铃点点头,心里大呼一口气。 听说大哥大嫂已经回来了,就在城外的驿站,明日就能回家了,想到他们能平安回来,银铃心中除了开心就是兴奋,而更令她兴奋的是,除了大哥大嫂会回来,当初一起出去的九觞想必也会回来了,想到此,银铃心里便激动不已。 “姑姑,爹爹和娘亲要回来了是吗?”帅帅抬高了头看着面前的人问道。 怔愣之后的银铃听到帅帅的声音,这才反应过来,对着帅帅点点头,“嗯,他们都要回来了,明天就能到家了,放心吧。” “嗯嗯。”帅帅兴奋的跟着点头,“帅帅终于可以见到爹爹娘亲了,好开心啊。” 想到安夏就快要生的肚子,银铃忍不住的说道:“不只是你爹娘回来了哦,你爹娘还给你带了个神秘的礼物给你呢。” “什么神秘的礼物啊?姑姑知道吗?”帅帅脸上满是期待,他好久没那么开心过了,刚开始爹爹和娘亲的离开让他很是不习惯,天天睡觉都在哭,后来,他不再哭了,却每天抱着被子想他们。 如今,爹爹和娘亲终于要回来了。 “等看见你娘亲就知道了。”银铃卖起了关子,想着帅帅见到了会喜欢的,她的父王和母妃会更加喜欢的。 帅帅小的时候一直喜欢再多一个弟弟妹妹陪着自己玩,一直没能实现这个愿望,这一次,终于可以实现了,帅帅不解,却也只能压抑住内心的好奇,想着明天就知道了。 ** 翌日。 银铃起了个大早,全部人都还在梦乡的时候,银铃就已经醒了,或者说,银铃其实一夜未睡,想着还在驿站的人。 看着外头天还灰蒙蒙的,到处冷然一片。 北元国如今已经算是进入了冬季了,冷风刮的脸生疼,裹了件大氅,银铃连忙让人去叫醒另一个院子的帅帅。 如今帅帅是一个人独自睡觉,他睡在里间,外间是伺候他的两个小丫鬟,帅帅若是晚上有什么事情,她们可以在最快的速度照顾到他,帅帅还在被子里面钻着睡大觉,昨晚兴奋的很晚才睡着,这会被人叫起床,显然有些不愿意起床了。 “小主子,郡主说了,让你快些起床,等会去接世子和夫人呢,也就是你爹爹娘亲呢。” “什么?”本还想继续睡觉的帅帅听到对方说到的爹爹娘亲,瞬间从被子里面爬了起来。 “奴婢说,郡主让你起床,等会就去接你爹娘呢。” “真的吗?” 小丫头点点头,看着比自己还要小一半的人,露出两颗小虎牙。 而在城外驿站的安夏,也是一大早便起来了,即使南宫景让她多睡一会对胎儿好,她依旧睡不着,因着安夏的早起,所有人也不敢懈怠,收拾好了东西便朝着城内而去。 帅帅比安夏起的还早,在城门内的小茶馆等着,见车队缓缓进城,激动的连忙从凳子上起来。 “姑姑,是爹爹,娘亲吗?”帅帅指着大队人马的马车,问道。 银铃只带了帅帅,还有两人的随从而来,看见车队,也赶忙朝着帅帅指的方向看去。 见到那些熟悉的面孔,银铃连忙点头,“是,是,是大哥和大嫂他们的车队。” “那我们赶紧去吧。”拉着自家姑姑的手,帅帅激动往外头拽,嘴里还喊着,“爹爹,娘亲……” 安夏坐在马车上,肚子颠簸的有些不舒服,整个人倚在了南宫景的身上,才显得舒服了些,迷迷糊糊间,她好像听到帅帅的喊声,瞬间精神起来。 南宫景被她的动作惊了,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弄伤了肚子。 南宫景问道:“你怎么了?” “我刚才好像听到帅帅的声音了。”南宫景蹙起眉头,认真的听了听。 “爹爹,娘亲……” 越来越近的声音在耳朵边响起,不禁苏柒月听到了,南宫景也听的一清二楚,他连忙掀起车前的帘子,朝着声音的方向而望去。 “停车!” 马车缓缓停了下来,只见一女子带着一个小孩子在狂奔而来。 “帅帅……”安夏语气里全身激动和惊诧,喜悦瞬间布满了脸颊。 “娘亲。”帅帅兴奋的看着她,站在马车边上,打算迈着自己的小短腿爬上马车。 最终,帅帅还是爬了上去,只是需要身后的银铃姑姑帮忙才爬了上去。 “大嫂,你们终于回来了。”银铃高兴着,看着马车上的两人。 安夏朝着银铃投以感谢,还有许久不见的微笑,说道:“银铃,好久不见了。” “是啊。” “嘿嘿,爹爹娘亲……”帅帅兴奋不已,上了马车便想让母亲抱住自己。 安夏正想将儿子抱起,可却被南宫景抢先一步截了过去抱住。 南宫景冷着声音提醒怀里的儿子,“现在不能让你娘亲抱你,她肚子里有小妹妹了。”南宫景似乎认定安夏肚子里的就是女儿似得。 “啊?”帅帅惊诧住,然后低首看着马车内母亲的肚子高高隆起。 帅帅想起之前见过的一个大肚子的婶婶,听说她肚子里也是装了个小孩子,后来没有过多久,那婶婶就生下了一个小妹妹,小小的,粉粉的,特别的可爱,而如今,娘亲的肚子里也是装了一个小妹妹,很可爱的小妹妹。 虽然小孩子的记忆力并不是特别好,长大了很多小时候的记忆都不知道了,可是帅帅似乎没有忘记他曾经多次要求要小妹妹的事情,因为太深刻了,所以帅帅一直都没有忘记。 以前一直就想要个小妹妹,可帅帅依旧没能有小妹妹,如今,终于有小妹妹陪他玩了,以后他就能把好多好东西与小妹妹一起分享了,想到此,帅帅莫名的开心起来,看着娘亲的肚子也莫名的神圣不可侵犯起来。 “帅帅那么久没见,好像长高了。”帅帅笑着看着在南宫景怀里的帅帅,想好好的抱一抱儿子,可肚子实在太大,如今坐着,真不知道要怎么抱他。 七八个月没有见,帅帅要比她离开的时候长高了不少,如今轮廓越发的与南宫景想像了,只是帅帅比南宫景喜欢笑的多,帅帅冲着母亲笑了笑,最后,视线依旧盯着那神奇的大肚子看。 他忍不住的想将手放在那高高隆起的地方,想着那里面住着个小妹妹,他就想摸一摸。 “不能乱碰。”南宫景阻止儿子的摸一摸。 如今的安夏,就像薄薄的玻璃瓶子般,随便一碰就容易碎,不管是大人还是小孩,他都不允许别人对孩子造成伤害,帅帅也一样,他太小,怕他下手不知道轻重,到时候可就麻烦了。 帅帅被自家爹爹吓住了,手僵缩在半空中,不敢靠近却又不愿意收回,最后只能僵在那里。 委屈可怜的小眼神看着自家爹爹,帅帅发现自己好久没有跟爹爹撒娇了,忍不住的说道:“爹爹……” 只是两个字,却蕴含了帅帅无尽的委屈可怜,他多么想摸一摸小妹妹啊,她出来之后一定很可爱很好看,像娘亲一样好看,到时候他会给好多好多好吃好玩的给她的,可是,等妹妹出来不知道要等多久,帅帅现在就想摸摸妹妹,可爹爹不肯,这让帅帅很郁闷。 安夏在一旁实在看不过眼,忍不住的对着南宫景说道:“没关系的,让帅帅摸一摸又不会怎么样,你自己都摸了那么多次,还不允许儿子摸一回吗?” 如今宝宝的胎动比较经常了,每天晚上,南宫景总要摸上一摸她的肚皮,似乎这样便能与肚子里面的人儿接触到,有时候幸运的话,能刚好摸到孩子胎动的时候,感受着孩子在肚皮上踢来踢去。 每天晚上这样,南宫景依旧乐此不疲。 可如今,他居然不愿意让儿子就那么轻轻摸一下,真是霸道的很,肚皮长在安夏的身上,儿子要摸,她那么久没见到儿子了,这小小的愿望她肯定要让儿子完成。 南宫景被安夏的话噎住,想到的确如此,却还是忍不住的皱眉。 “孩子已经稳定下来了,摸一摸也无大碍。”说完,安夏朝着帅帅说道:“来,帅帅,摸一摸娘亲的肚子,里面可是有宝宝的哦。” 听到这话,帅帅眼睛瞬间泛亮,可想到爹爹刚才的阻止,又忍不住的看了眼自家爹爹。 儿子可怜兮兮的面容,还有安夏的话,让南宫景不得不妥协,“摸吧,没事。” 得到了批准,帅帅开心的笑眯了眼,伸着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了那圆鼓鼓的肚子。 ------题外话------ 大结局进行时,很多事情会一一交代,还会有几个小番外的。╭(╯3╰)╮ ... ... ... 203.大结局(下) - 弃女农妃 - 云如歌 伸着手小心翼翼的摸上了那圆鼓鼓的肚子,也许是感受到了哥哥的关爱,在肚子里的那个小人儿突然一阵胎动,刚好踢的方向便是帅帅摸着的那个地方。 “呀!” 肚皮突然的踢动,让帅帅忍不住的又惊又喜,却又吓的连忙把手抽了回来,好奇的看着自家娘亲。 “娘亲……”帅帅一脸疑惑,正等着母亲的解惑。 安夏朝着他笑了笑,说道:“没事,许是知道你这做哥哥来看她了,小妹妹在跟你打招呼呢。” “是吗?”帅帅自然不知道这些,听到母亲这般说,更是开心。 “那帅帅还能再摸一摸妹妹吗?帅帅喜欢她。”小孩子都是这般童言童语,喜欢全部写在了脸上。 安夏点头,“可以,往后等妹妹出来了,你记得你是做哥哥的,可要照顾着妹妹多些,不能让她给人欺负了去。” “嗯嗯。” 帅帅一直都记着母亲的叮嘱,所以当母亲肚子里那个宝宝出生之后,他便开始关心照顾着,一直到长大,他依旧遵守着这约定。 ** 马车内的一家三口高高兴兴,而另一边的银铃,环走了一圈,看了好多人,就连温展也看到了,就是没有看到九觞的踪影。 大哥大嫂差人回家禀报的时候并没有说九觞的事情,所以她也一直以为九觞一直跟着他们一起,他们离开他离开,他们回来他也该回来,可是找了一大圈,银铃依旧没有看到九觞的身影。 那么,九觞会去哪里了呢?他为什么不跟着一起回来了呢?是为了躲避她,还是有什么事情要做?银铃猜不到,能做的,只有去问前面马车的大哥大嫂。 马车的帘子再次被打开,银铃一脸惊慌失望的眼神看着安夏。 “大嫂……”银铃轻轻的呼喊了声,却没有再说话,她的声音有些哽咽,更多的话已经说不出来了。 “银铃,怎么了?”安夏惊诧的看着上一秒还在笑着的人这一秒已经伤心的快要哭了。 对上她那失望般的眼神,安夏似乎想到了什么? “大哥大嫂,九觞怎么没跟你们回来的?我记得他明明跟着大哥一起去了的。” 听的银铃的话,安夏瞬间了然,只能安慰说道:“九觞是没有回来,他有急事先走了。” “那他可有说他去哪里了?什么时候能回来?”银铃继续问道,九觞和大嫂很好,什么都愿意说的,九觞离开应该也会说点什么吧? 银铃想的美好,可安夏却只能摇摇头,“没有,他并没有跟我说他去了哪里?我想,他忙完了自己的事情,就会回来的吧!” 说到九觞,安夏这些日子也经常会想起他,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了,做些什么?他又为何不愿意寄信或者捎口信给她呢,这样也能让她知道他现在在哪里,做些什么?好让她安心些,可最终,九觞什么都没有说,就这么走了。 安夏也让人去找了九觞的下落,可是什么都没有,有人在梵芳国见过他,那也只是在她还没从血门里出来的时候,可后来,就没有人见过她了,有时候想想,安夏很怕知道他的消息,因为九觞离开的太过于突然,突然的让安夏有些害怕,她总感觉,好像九觞发生了什么事,她却不知道。 如果一直没有九觞的消息,那么就说明九觞还可能活的好好的,她有时候宁愿相信九觞是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去了。 听完安夏的话,银铃只能低下头,低低的答了声:“哦。” 见银铃脸色不大好,安夏连忙安慰道:“九觞可能是有什么大事情要去处理了,你放心吧,九觞我了解,除非有重要的事情,他才没来得及通知我,你也知道九觞这人,心事都自己藏着,他的背景我们都不知道,估摸是去处理什么事情去了,银铃你就不要太担心了,没事的。” 银铃一边听着一边点头,既然都不知道九觞去了哪里,那她只能接受着大嫂说的话了,只是,她的心这阵子经常会莫名的心慌,这会听到大嫂的话,让她心里更不安了。 可她无可奈何,只能接受现实。 ** 回到了浩振王府,一群人等在府外,等着安夏等人的回来。 “回来了,回来了。”浩振王妃指着马车的靠近,心里是掩盖不住的激动。 浩振王爷听着妻子的声音,朝着不远处的马车看去,点点头,“嗯。” 终于是回来了,日盼夜盼,终于把两人盼了回来了。 浩振王爷夫妇二人都忍不住的叹息,他们等了那么久,寻了不少人去打探消息,可是这梵芳国隔的太远了,根本就打听不了多少消息。 自家儿子这次出去,他们也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的了,毕竟安夏是被人绑架了去的,没准对方根本不是什么好人,儿子根本就救不出安夏呢,可事情大大的出乎了他们的预料,谁也不曾想到是这样的结果,而这样的结果对于他们来说,是最好的,最圆满的。 而且,他们从下人禀报的消息得知,安夏还怀孕了,这么多个月没见,这肚子已经大的很了,再过不久就要生了,想到王府又有喜事,浩振王爷夫妇比谁都高兴。 马车最终停在了浩振王府门外。 南宫景率先下来,随后下来的是帅帅。 把帅帅放到地上,南宫景这才将车帘子掀开,小心翼翼的牵着安夏出马车。 安夏本不愿意南宫景这般大惊小怪各种小心的扶看着自己,可是她你拗不过这个男人,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而去。 “小心点。” 南宫景小心翼翼的牵着,生怕这马车太高了,安夏下车麻烦,他心里还想着,看样子哪天要把马车制造的矮一点,这样安夏比较不容易摔着。 只是他的想法只有他自己知道,若是让安夏知道,非得大骂南宫景一顿,她不过是怀个孕,而且,很快就要生了,这打算把马车制造的矮一点是为她以后怀孕用的吗?不免有些计划的太早了。 可如今的安夏,还不知道南宫景的这些想法,只知道自己被南宫景紧紧的扶着,而所有的人都在看着,让她有些不自在,而且看的人当中不乏南宫景的父母兄弟姐妹,还有他以前的下属。 这样一个高高在上的南宫景,他们爱戴尊敬的南宫景,今日却沦落为牵着她扶着她生怕她摔伤的胆小男人,想想,还真的有点悲催了呢。 脚尖碰触到了地板,安夏连忙想抽手,“好了,我没事了,你不必……” “到了这里也必须扶着你,不然你摔伤了怎么办?”南宫景无视别人的眼光,继续牵稳了安全,不顾别的人怎么看他。 安夏表示很无奈,可挣脱不开,就只能乖乖接受。 帅帅见状,也学着爹爹扶着娘亲,不知道是不是被爹爹传染到了,学着爹爹的模样,一脸生怕母亲摔倒的样子。 安夏窘,却只能笑着看着门口的迎接的众人。 安夏的肚子要比平常的孕妇大的多,所以走路被南宫景刻意放慢了,本来很近的距离,安夏却感觉走了好久。 对着门口的浩振王爷浩振王妃歉意的笑了笑,安夏喊道:“王爷,王妃……” 浩振王爷是男人,只微微朝着安夏颔首点头,而浩振王妃实在是太想念这本来就要进家门的儿媳妇,连忙上前握着安夏的手。 “还叫什么王爷王妃呢,都是一家人了,叫母妃也行,叫娘便更好了。”浩振王妃笑着说道,明显对安夏这个儿媳妇特别的满意。 她挂念了儿子和儿媳妇好久了,本以为可以过平静的生活,儿孙绕膝,承欢膝下,多么惬意啊!可儿媳妇就要娶进门了,却发生了这样大事,让她不禁失望,更多是对儿子儿媳妇的担忧,不知道这一去,还能不能回来? 安夏歉意的看着浩振王妃,又看了眼身旁的南宫景,只见南宫景朝着她递来一个肯定的眼神,随后,安夏有些怯羞的低下了头,小声的喊了声:“娘……” 即使这声音小声,可靠那么近的浩振王妃还是听的一清二楚,连忙应声,“诶……” “好了,母妃,夏儿也累了,我们先进去吧。”顶着那么大的肚子,肯定很累很辛苦。 月份大了,安夏的腿脚抽筋更加频繁了,她晚上上的夜尿也开始多了起来,就连那腿脚,也有些浮肿,虽然温展说这些都是正常的,但是南宫景依旧担忧。 看着安夏的肚子,浩振王妃这才注意到那么久不见的儿媳妇,肚子已经这么大了。 “好,好,我们进去,进去。”孩子要紧。 一大家子人欢欢喜喜的进了屋子,个个脸上带着笑容。 他们能不开心吗?世子带着世子妃回来了,而且世子妃还怀孕了,正是可以说是双喜临门,谁脸上挂着的,都是笑容。 一进了王府的大门,浩振王妃便着人赶紧带着世子和世子妃先去他们的院子休息,孕妇劳累不得,可要小心伺候。 安夏本来想与府里的人都好好的打个招呼,可拗不过南宫景的坚持,而且她的确也累了,便想先去歇息一会,等歇息好了,便去面见王爷和王妃。 王府因为两人的平安归来,各种喜气洋洋,浩振王妃高兴,府内的人按照每人的等级都赏赐了银两。 南宫景坐在大厅,来之前就已经着人去照看着安夏,而他来面见父母。 “孩子,累了吧?一路风尘,怎么不先去歇息?”浩振王妃心疼道,看着比之前离开还要瘦削的儿子,心疼着。 虽然她不知道他们在梵芳国,在那个神奇的大陆发生了什么事情,可那都一定是很惊险的,不然他们不会逗留了那么久才能回来,不然她的儿子不会瘦的。 南宫景感受着家人的关切问候,摇摇头笑了笑,说道:“我没事,一路上为了好好照顾夏儿,我们把行程放慢了许多,所以一路上并不会太累。” 浩振王妃点点头,“那就好,只要你们好就行。” 一家人,除了安夏,都到齐了在前厅,就连龙炎和温展二人都在。 南宫景将这次在梵芳国发生的事情大致的与家人说了一遍,让他们了解他们所发生的事情,当然,南宫景尽量避重就轻的说,可即使如此,听到安夏这神奇的血液,还有那一个个想得到她的血液的人,家人还是忍不住唏嘘担忧。 想到安夏的遭遇,想到孕妇一路舟车劳顿,又是坐船又是坐马车的跌博,浩振王妃忍不住的心疼着安夏这个儿媳妇来,“可苦了夏儿了,孩子,你可要好好待她,她为你,付出了不少。” 就算浩振王妃不说,南宫景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点点头,答应着道:“母妃,儿子自然知道,儿子这辈子都不会辜负夏儿的。” “那就好。” 一旁静静坐着却一直没有怎么说话的浩振王爷看着儿子的深情,心里是宽慰的,至少,而且没有学习了这个时代人的陋习。 但是他还是忍不住的说道:“说话要说到做到,父王一直这么教导你们的。” “是,父王。”南宫景应着,眼睛看着某个地方,瞬间柔和起来,不用父王说,他也知道自己该怎么做? ** 安夏再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色已经黑沉了下来。 看着熟悉的房间,安夏摸着盖在身上的被子,感觉这一切都如此的真实,却又像做了一场梦般。 南宫景在外间坐着,听到了声响,连忙进去。 “我睡了很久了?” 安夏撑着身子想要起来,南宫景点点头,连忙将人扶做起来,随后又朝着屋外喊了声,很快就有人给房间里送上膳食。 “你怕是饿了,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一边说着,南宫景一边准备给安夏夹菜。 看着熟悉的菜色,看着丰盛的菜,安夏忍不住大叹,“哇,都是我喜欢吃的菜。” 她知道,这些菜肯定是南宫景让人准备的,只有他知道她喜欢吃什么菜,那么久了,南宫景还记得,她那时候不过在他耳边那么一提,他便知道了。 望着南宫景认真夹菜的样子,安夏对着他轻声说道:“南宫景,谢谢你。” 南宫景看着她那么认真的感谢,失笑道,摸摸她的头发,说道:“你我何须再说谢谢?” “嗯,也对,你欠的我可不少。”安夏点头道,“那以后,你就好好伺候我吧!” “好,知道了。”伺候你一辈子我也甘愿。 吃了饭,南宫景坚持让安夏歇息着,明日再去请早安给长辈,可安夏就是执拗要现在去看看。 安夏解释道:“我身体好着呢,而且,我也休息好了,不累。” “可你肚子……” “肚子好的很,何况温展也在,还有一个多月才生,早呢,你放心吧。” 拗不过安夏,南宫景只能扶着安夏过去庆和堂,面见父母。 浩振王妃正在银铃的房间安慰银铃关于九觞的事情,听到儿媳妇要赶来看她,叮嘱了银铃两声,便准备回庆和堂。 “你要不要来见见你嫂子,九觞的事情呢,母妃所说的,和你大嫂跟你说的差不多,既然既然九觞走的匆忙,那便是有他自己的要事,孩子,九觞的事情,娘亲只想说,坚持可以,但是看不到希望的,就别再坚持了,没用,好了,母妃去看看你大嫂,你要不要也来?” 银铃只摇头,“不了,母妃你去吧,看见大嫂,替我问好。” “好,你自己想想吧。” “我知道了。” 看着母妃离去的身影,压抑住的眼泪在对方离去的那一刻啪嗒而落。 天知道她有多想念九觞,别人都无法理解她的这种坚持,或许她也不了解自己为何还要坚持?九觞不曾给过她任何的希望,她一直在绝望,却又一直在给自己制造希望,可最终,他还是没回来。 他会去了哪里了呢?为何不回来?就算不想看见她,可是这里还有大嫂啊,大嫂要和大哥成婚,难道他就不打算来吗?还有大嫂怀孕了,再过一个多月也要生了,他就不想看看那出生的孩子吗? 这里那么多值得他回来的原因,为何他还是走的那么匆忙,走的那么突然,还没有通知任何人? 身旁,小狐狸趴在地上睡觉,见主人哭了,忍不住的抬起头,好奇的看着主子为何而哭?它的眼神清澈茫然,弄不懂人类的情感。 看着外头黑漆漆的夜色,一个念头在银铃心中悄然而生。 ** 浩振王妃刚好在门口与安夏遇了个正着。 看着大腹便便的安夏,看着扶着安夏的大儿子,浩振王妃仿佛看见了年轻时的自己和丈夫。 那时候,多少人要丈夫纳妾繁衍子嗣,只因为她成亲几年都没有生育,但是丈夫依旧对她不离不弃,不管别人怎么说,怎么做,依旧不能打动丈夫的心。 皇天不负有心人,她最终怀孕了,怀上了逸风,那些流言蜚语开始少了,那些要丈夫纳妾填房的人声音小了,她每日小心翼翼的呵护着肚子里的孩子。 比她更甚呵护孩子的,正是自己的丈夫,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所以他无比关心,无比在乎,没有人比他更害怕这个孩子有什么事情,即使大夫说没事,御医说没事,只要她有点什么不对劲,丈夫便是这般紧张。 那时候,他忘记了自己是肩负一国的将军,忘记了自己的身份,在她快要生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不管他去哪里,都要扶着,别人扶都怕摔倒,就要自己扶着才安全,这种情况,就有点像景儿现在的样子。 “母妃?” “王妃……” 两人看见她,同时喊道。 “诶。”看着二人,浩振王妃想到安夏刚才的称呼,又是笑道:“和景儿这般叫我便好,不必拘谨,在我心里,你们已经成亲了。”不过刚好遇上那些人将她绑架了罢了。 安夏点点头,也觉得自己有些矫情了,虽然仪式没有进行下去,可是夫妻之实也有了,何必在乎那些没有什么束缚的仪式呢? “是,母妃。” “好,那就好。”浩振王妃很早便想这儿子成亲,去去身上的戾气了,好不容易遇到了安夏,两人成亲,结果又出了事。 “走吧,进去吧,你父王还没歇息,进来。” 安夏在庆和堂并没有待多久,夜深了,南宫景以各种理由让她回去歇息,而王爷王妃自然不会留着她在那,也寻了个理由,让安夏早些回去歇息。 “南宫景,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原来你那么烦人啊!”安夏说道,斜睨着对方,语气像是生气了,眼睛却带着几丝笑意。 南宫景顿住脚步,想了想,随后说道:“那是因为你以前不够了解我,现在了解了,自然才知道我真正是个什么样的人?” “切……” ** 众人休整了几天,水土不服等症状菜慢慢的消失了。 这几日安夏都窝在南宫景的小院子里,哪里都不许走远,有什么事情直接吩咐丫鬟活着直接吩咐南宫景。 安夏也知道自己的腿脚越发的臃肿了,肚子大的走路也不安全,她也干脆哪里都不去了。 南宫景跟她说了成亲的事情,不管如何总要给她一个仪式,一个名分,告知天下人,她安夏是他南宫景的妻子。 盯着大大的肚子,安夏有些无奈道:“你看我这肚子,那么大,怎么成亲?难不成让的颠着个大肚子吗?” “那等你生下孩子……” 听着南宫景说的,安夏又打断道:“等我生了孩子,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娘亲了,再成亲不觉得有点怪怪的吗?” “有什么怪的?” “而且,孩子生下来,我还要坐月子,坐完月子,又要举办满月酒,孩子一岁,又要抓周,好多事情呢,哪里轮得到?” 听着安夏的这解释,南宫景越发的蹙眉,“难道,我们不需要成婚?” 南宫景想给安夏一个名分,一个仪式! “这些有些太紧凑了,若我肚子还小,或许还可以,这么大了,怎么举行?” 南宫景郁闷了,这是他最大的愿望,如今居然因为孩子不能举行? “没事的,一样可以举行的,若不给你名分,我一辈子都不会开心的。” 似乎只要安夏不答应,南宫景就真的一辈子不开心般。 低首看着自己的肚子,安夏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最终,在两人无比纠结间,终于找到了一个方法解决,那就是,让孩子的满月酒和成婚一起举行,只是举行个仪式便行,安夏可以不必去面对那些所谓的来祝贺的人,因为很多她平常生活都不会解除到的。 虽然安夏不大同意,毕竟年纪也不小了,孩子也大了,那些仪式都不重要了。 可是又想到一辈子人就那么一次穿红嫁衣的日子,安夏又有些心动了。 所以,最终,便是谈判成这样子。 两人解决好了自己的事情,正准备向父母回汇报,而结果得到的消息却是,银铃离家出走了! “她一定是去找九觞了。”安夏说道,也只有这个原因了。 “我马上派人去寻她回来。”南宫景说道,这个妹妹从来不让人省心。 安夏拦住他,摇摇头,“别去了,银铃不是小孩子了,她既然执念这份感情,若你横加阻止,只会让她恨你,很多事情,都要自己醒悟过来才有用,不然你是不可能让她醒悟的。” “可……” “我们派人暗中跟着她吧,这样,就不必担心她遇上了什么麻烦了。” 听着安夏这般说,南宫景也只能点头,连忙着人去跟着银铃。 ** 日子一天天的过,一切都似乎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安夏每天除了吃喝拉撒,基本什么事情都不必让她担忧。 东辰国的生意,暂由南宫景交给其他人打理,北元国的,则由南宫景亲自打理,反正就是不让安夏接触,即使安夏想过手,也要看看南宫景同不同意。 安夏除了郁闷就是等着儿子赶紧出生,这样,等她生了孩子,又是一个生龙活虎的人物,又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龙炎在把安夏送到了北元国,并没有待多久,就回去了,而温展,本想走的,结果让南宫景禁锢着,不让他离开,说是等安夏生完孩子才能离开。 “南宫景,你这样是滥用私权禁锢我!”温展各种暴怒,可是对南宫景来说,这暴怒没用! “等夏儿生了孩子,平安之后,你便可以离开了,到时候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南宫景,你……” “至于秦雪,我会让人把她带到这里来的。” “你……”温展噎住了,刚想说,他离不开,秦雪不会放过他的! “放心吧,你在这里会吃好睡好,我想,谁都喜欢这样的日子。” “我不喜欢!” “不喜欢也得喜欢,我打算给你点自由,不整天困在屋子里,但是你别妄想跑,小心我打断你的腿!” 说完,南宫景已经走了,留下温展在屋子里风中凌乱,难道打断我的腿我不会接回去吗? 不到半个月,秦雪便出现在了温展的面前,看着秦雪的面容,已经被禁锢了半个月的温展有种想哭的感觉。 他明明记得秦雪因为秦子初的事情,回去了呀,说是照顾秦子初一阵子,没想到,那么快让南宫景给寻了来了。 “展哥哥,你怎么样了?”看着要哭般的温展,秦雪一脸疑惑。 温展哥哥又白了又胖了,一看就是各种营养充足,怎么还一副要哭的样子呀? “南宫景那个小人!” 虽然秦雪已经没了以前所说的男女之情,甚至其实从来都没有过,但是她也把南宫景当成了自己的哥哥般,这会子听温展这般说南宫景,心里有些不大乐意。 “展哥哥你怎么这么说颜文哥哥呢?” “难道他南宫景不是小人?把我禁锢在浩振王府那么多天了,不是小人是什么?” 若安夏真的有什么事情的话,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而且北元京都多的是厉害的接生婆和御医,他们照顾孕妇要比他在行的多,何必禁锢他在这里? 况且,他可是一次又一次的救了南宫景的命,不说让他怎么回报,让他自由便是最好的报答了。 可南宫景是个小人!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个奢侈。 “颜文哥哥才不是小人呢,我知道你为何会被颜文哥哥禁锢,不过是因为你是神医,他这是太担忧安夏姐了,你就委屈一阵子吧,烟儿那边,有她亲人的照顾,并不需要你担心,北元国好多好吃的好玩的,等安夏姐生了孩子,我们可以到处去吃去玩,多好啊!” 温展委屈的又看了看秦雪,想了好一会,才点头道:“那好吧,那我就帮多南宫景一次!” 其实他才不会告诉南宫景,是因为秦雪的缘故才留下来的呢。 日子一天天过,到了后头的半个月,安夏基本就待在小院子里,为了让生产顺利,每天她都会利用点时间做做运动,让生产的时候宫口能开的快。 安夏脚越来越浮肿了,做什么都有点力不从心,幸好周围都有人伺候着,比第一胎的帅帅要好的多了。 想想以前的安夏,她不知道她是怎么熬过来的,那么难,都熬过来了,可最终,却还是倒在了血泊之中。 想到此,安夏便觉得自己现在要幸福多了,每日每夜保持心情舒畅,保持运动。 到了后头的几天,安夏惊诧的发现,脚下的腹中居然没有了,只是肚子过大,行动更加的不便了。 而且,安夏越看,越觉得这肚子怀的不像是一个宝宝,比起帅帅的时候,完全是不能相比的。 “可能是营养充足吧!”安夏自我安慰着,怀孕前期营养供给充足,中间虽然遭受了些磨难,可后头营养又跟了上来,所以肚子显得要比怀帅帅的时候大了吧! “娘亲,你的肚子好大好大。”帅帅看着鼓起的肚子,忍不住的叹道。 “嗯,里面住着个小孩子,所以才会那么大的。” 这是帅帅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观看怀孕的女子,不免有些好奇。 安夏笑了笑,怀孕让她整个人都丰满起来,却不失女子的端庄稳重感。 安夏摸摸儿子的小脑袋,几个月的漫长不曾相见,帅帅已经长大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要稳重多了。 “那帅帅什么时候能见到他?” “快了,还有几天吧。”古代不比现代,可以将近精确的预算出生产期,就算相差,也不会差太远,而这里,她不知道自己哪天怀孕的,只能估摸个大概,没准是今天,没准是过几天,她并不是很清楚。 “听说小孩子刚出来的时候都是小小的,是吗?” “嗯,很小很小。” “那帅帅能抱他吗?” “还不能,太小了,他的骨头什么都没长好,太软,你会抱不稳的。” “哦。”帅帅有些失望,但是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弟弟妹妹了,他又忘记了这些不快。 “那帅帅喜欢弟弟还是小妹妹?”都说小孩子有预见的能力,他们说的很多时候都是准的。 安夏知道,这些不过是大人们将希望寄托在小孩子的身上罢了,安夏自然是不信这一套的,不管男孩女孩,都是她和南宫景孕育的可爱的孩子,这样问,不过是想看看帅帅喜欢弟弟还是妹妹罢了。 “帅帅喜欢……”小小的人儿昂着头,似乎在想着一个很严肃的问题。 “喜欢……” 帅帅似乎觉得这个问题很难想,半晌才有些纠结的答道:“帅帅又喜欢弟弟又喜欢妹妹。” 以前觉得只要像烟儿那么好看的妹妹就好了,可是他现在长大了,又觉得,其实弟弟也挺好的。 这么一来,反而显得有些纠结了。 “那就随缘吧,生男生女都是娘亲的孩子,帅帅也是娘亲的好孩子,以后弟弟妹妹出生了,帅帅可要好好当个好哥哥的,照顾小的。” 闻声,帅帅一本正经的说道:“这是自然!” 看着儿子人小鬼大,没有什么比孩子健康听话更让她开心的事情了。 时间滴答滴答,过的异常的缓慢。 到了后头的几日,南宫景跟在安夏的身边,可以说是寸步不离,若真要离开一小会,都会让几个丫鬟一同照顾着安夏,就怕她哪会要生了。 安夏对此很是无奈,毕竟孕妇生产是没那么快的,需要阵痛好一会的。 这一日,安夏像往常那样在院子里散步,南宫景陪在他的身边,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不一会,外头有人进了来,把南宫景叫到一旁,耳语了几句,便见南宫景神色有些匆忙,让小青阿凤等丫鬟好生看着她就走了。 看着南宫景脸上闪现的惊诧以及匆忙,安夏总感觉是什么大事情把南宫景叫走了。 若非大事,以南宫景的性子,恐怕是不可能在这个时候从她身边离开的。 ** 南宫景将左鸣叫进了书房,满脸的暗沉。 左鸣是他以前就培养的得力助手,他去了梵芳国这段时间,这边的很多事情基本是交给左鸣和其他三个人一同打理。 在没有回来了之前,因为安夏以及自己的妹妹银铃的关系,他一直让人在打探九觞的消息,看九觞最后见到的人是谁,而后好确定九觞究竟是去了哪里? 回了家一个多月了,南宫景以为是打探不出九觞的什么消息的了,却不想,银铃那边居然有了九觞的消息,而听左鸣的意思,这消息,似乎不大好。 “说吧,情况是怎么样的?”南宫景沉着声说道,脸色一片阴兀。 “回主子的话,我们的人在梵方国查到了关于九觞的消息,九觞最后见的人是巫严,后来那件事之后,巫严拿了药水给夫人喝之后,就不见了,而那几天,九觞一直待在巫严的屋子里,并没有离开。” “后来我们又细查了那几天九觞的行踪,发现他一直在屋子里,那天的事情发生,他亦没有出来,只将那瓶药水交给了巫严的人,让人转交给巫严,而后,他便没有再出来过,后来,他便突然的不见了。” 南宫景分析着左鸣话里的意思,想了想,然后说道:“那么说来,那解除封印的药水,是九觞弄的?” “是的。” “而九觞制好了药水,交给了巫严就不见了?” “嗯,突然的不见了,没人看见九觞出门的,他们都认定他还在屋子里的,可就是这么凭空消失了。” 一个人是不可能凭空消失的,就算是死,也是有尸体的,更何况九觞无病无灾的。 想到最后那些日子的九觞,南宫景又不能确定九觞真的无病无灾,因为到了梵芳国后的九觞,脸色并不是太好看,只是他身子向来要瘦削些,他便以为九觞是因为水土不服罢了。 而就算九觞有什么病痛,就算真的最不好的结局,九觞死了,可尸体呢?尸体去哪里了? 越发的,南宫景觉得蹊跷。 “后面可还查到了什么?”巫严是最后与九觞解除的,而且,他们说话的语气,似乎挺熟悉的,他不知道这熟悉是从哪里来的,而且巫严对九觞显得特别的恭敬。 “后来,我们的人乔装了之后找到了巫严,他却没有给我们透露半点关于九觞的事情,甚至还说不曾见过这个人。” “怎么可能?他自己所做的事情自己清楚。” “是的,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后来,我们又多次的跟踪,都让巫严逃脱了,他似乎发现了我们。”左鸣说到这里,顿了顿,随后才继续说道:“不过,我们最终还是发现了点蜘丝马迹,巫严在他那座房子的后院立了个墓碑。” “墓碑的主人是谁?” “祝煌之墓,上面写着他卒于的时间,是那天救出夫人的时间,我们便怀疑……” “怀疑那个墓碑是九觞的?”南宫景打断他的话说道,随后念着这个名字,“祝煌?为何我觉得这个名字如此熟悉?” 记忆在翻飞,很快南宫景便想起来,曾经有一次,他无意中听到巫严叫九觞祝煌的,不过巫严很快的便该了口,他记忆力不错,所以便记了下来。 难道说,九觞真的就是祝煌?祝煌就是九觞?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左鸣点头,“后来很快的,这个答案便得到了证实,主子不是派了人跟着郡主的吗?我们的人刚好遇上了保护郡主的人,后来,也不知道郡主用了什么方法,居然找到了巫严,她还易了容,易容成了九觞的样子,最后,巫严的话告诉了我们一切。” 原来九觞真的死了,当巫严第一眼看见九觞的面容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的惊愕,大问道:“尊主,你没死?” 就那么几个字,银铃便知道了一切,而巫严惊讶过后,才知道,对方是易容过后的人。 南宫景听完,脸色瞬间不好了,也就是说,这件事不单单他们知道了,而银铃也知道了,那么,很有可能,安夏也会知道的。 九觞究竟是怎么死的他不清楚,但是他的死明显会给他在乎的两个女人造成巨大的伤害。 还没想好要怎么告诉银铃,让她不要将这个不好的消息告诉安夏,外头便有人脚步匆忙的敲着书房的门,声音急促仿佛有什么大事情发生。 南宫景快步的打开门,看着来人,“怎么了?” “世子妃、世子妃突然发动了。” 来人的口中的世子妃正是安夏,她现在发动了,要生了。 “怎么会突然发动?” “听世子妃身边的小青说,她是看见了外头拿的一封信,然后便进了屋里将信烧了,本来以为只是平常的信件,却不想,再进去的时候,世子妃便开始不舒服了,说是要发动了。” “什么信?” “小的不知道,世子妃一个人看的,小青已经叫人去将产婆叫过去了,估摸这会到了,世子您……” “算了。”说完,南宫景便以最快的速度朝着安夏那边而去。 既然不知道信件的内容,那便没必要知道了,他只希望安夏能好好的。 南宫景回到院子的时候,房门已经被人拦住了,只有丫鬟不停的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出来,个个神情严肃。 里头一阵阵嘶喊声传来,南宫景认的出,那是安夏的声音,是她在嘶喊。 屋外头,父王母妃以及逸风温展秦雪等人都在。 看见南宫景,秦雪连忙跑过去,“颜文哥哥,你来了,安夏姐姐不知道怎么样了。” 听着里头一阵阵骇人的声音,秦雪无比的害怕,虽然温展已经安慰她好多遍了,可是她还是觉得女人生孩子很恐怖。 这是秦雪这么清楚近距离的等待女人生孩子的时刻,想到自己以后也会这样,秦雪就忍不住的害怕起来。 “没事的。”南宫景安慰道,自己的心里却各种害怕的颤抖。 天知道他听见这样的声音心里头有多害怕。 两人走到浩振王妃的面前,南宫景眼眸里全是担忧和无助,“母妃……” 看着儿子这个样子,浩振王妃拍拍对方的手,轻声说道:“没事的,夏儿体质好着呢,她也不是头胎,不会那么辛苦的,你放心好了。” “是啊,当年你母妃生逸风和银铃的时候也是这样的,我也担心的要死,可最终,你母妃和孩子,都平安无事,你放心好了。”浩振王爷平日里话不多,可这会儿子这般紧张害怕,他自然要安慰一番。 南宫景点点头,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屋子的方向。 “啊……啊……” 一声声嘶喊,砸在了南宫景的心头,看着那一盆盆血水像是端不完般,南宫景的眸色越发的深沉起来。 里头的稳婆在鼓励的喊着,“快,快,就快出来了。” “嗯哼……”安夏紧咬住帕子,即使如今是大冷天,却还是一脸的汗。 南宫景觉得,这是他最难熬的一刻,恨不得自己代替了安夏生孩子,可他最终,什么也办不了。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里头安夏的声音越发的小声了,稳婆还在鼓励着,“别睡,别睡,再努力一下,孩子就能出来了。” 听着重复着的话,南宫景觉得自己再在外头等下去就要疯了。 脚步刚跨起,却被人拦住。 浩振王妃说道:“你别进去,这不吉利的。” 温展也在一边说着,“你进去也没用,你不是稳婆,不能给她接生,而且女人都那样,生的时候没有一个是一下子就把孩子生出来的,你且等等吧,等会便能出来了,里头有稳婆有专攻妇科的大夫,何须要你?” 虽然温展不是什么稳婆,不是专门学习妇科的,可是女人生孩子的事情他还是知道一点的,安夏现在能生下来也算快的了,有些女人可能要痛个一两天才有可能把孩子生下来,所以担心那么多也是没用的。 安夏肚子里的孩子健康着,而且,她这些日子可做了不少运动,对生产都是有帮助的。 可南宫景听着里头撕裂般的声音,哪里听的下别人的话,觉得他们这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根本就不能体会安夏的感受和他的感受。 一身的戾气,南宫景呼的快速的跑了过去。 “世子,你不能进去……” 丫鬟想挡住对方,却看见对方眼眸里的戾气,吓的心脏都忍不住的颤抖,却听对方怒气冲冲的说道:“给我让开!” 没人敢拦住他的去路,南宫景推开门,径直的走了进去。 里头的稳婆和宫里派来的医女和妇科御医都在,看见南宫景的身影,皆是一愣,本还想说他不能进来,被这血气冲到了,可是不好的。 可当看见世子爷脸上的戾气的时候,所有人只当没有看到。 南宫景赶忙走到床边,看着安夏煞白的脸色,似乎就要晕死过去了。 “世子妃,再用力些啊,已经看到孩子的头了,很快就能出来了。” “嗯……”安夏很想努力,可是感觉全身都快没有力气了,怎么努力都还是原来的样子。 “夏儿……” 声音仿佛穿透一切的阻碍,到达了安夏的耳朵,听着如此熟悉的声音,安夏抬起了头,看着对方。 手,被南宫景紧紧的握着,安夏无奈笑了笑,眼睛似乎在说,“景,你怎么来了?” 随后,她的脸突然委屈起来,眼泪从她的眼角流了出来,嘴里咬着布,断断续续的说着,“疼、疼死我了。” 当初生帅帅的时候,并非她亲自体验过的,而且时隔那么久,早就忘记了,这会真真切切的从头来一遍的感受,可真不是好感觉。 “别怕,我在,等一会就不疼了,不疼了。” 南宫景的手在颤抖,他很害怕,很害怕,可他还在佯装着不怕,还要告诉安夏别怕。 虽然安夏意识有些涣散,可什么感觉都还在,自然感觉得到南宫景手里的颤抖。 她笑了笑,想到他,想到外头的人,用尽全力,在稳婆的引导下,再一次使劲。 “快,用力,用力。”稳婆大声的喊着,恨不得自己的力气用在安夏的身上。 在安夏就快要晕死的时候,她听见身下有人在说:“出、出来,出来了,是个女娃,女娃。” 稳婆笑着将浑身是血的孩子抱了出来,连忙剪了脐带。 安夏笑着,脸上全是疲惫,终于,把孩子生下来了。 南宫景看着她,为其拭去脸上的汗水。 “不好,还有一个。”正当这稳婆觉得使命完成之后,身旁另外一个稳婆的一道声音砸了过来,差点拿着剪刀把脐带都剪歪了。 “还有一个?” “是啊?” 安夏听着这话,恨不得耳朵此刻聋掉,不是说只有一个,她还以为生下来便好了,怎么还有一个? 南宫景亦是一脸的惊诧,他可还记得温展当时说的,安夏只怀了一个的,怎么会这样? 看向外头的方向,南宫景觉得温展骗了他! 屋里头所有人也是惊讶住了,随后便赶紧将另外一个接生出来。 “世子妃,还有一个,用点力,这个要顺生些的。” 安夏觉得自己无比凄惨,刚用完的力气却要快速的积攒起来。 在安夏昏迷过去的前一刻,安夏听见了那三个字:“出来了!” “夏儿!”南宫景大喊一声,也不去管孩子,只着急的看着安夏。 他连忙叫来医女稳婆,“看看她这是怎么了?” 被叫住的人赶紧上前为安夏把脉,随后舒缓一口气的说道:“世子妃身体没什么大碍,女人生了孩子,气血亏虚,所以才会晕倒的,等会醒来便好了。” 南宫景看着说话的人,眼底里没有完全的相信,他现在承受能力很脆弱,更不能接受欺骗的话语。 “你确定?” “完全确定,世子爷可以放心,现在孩子生下来了,我们需要处理一下,您先出去吧。” 南宫景愣愣的被人轰赶了出去,门被关上,他才反应过来。 外头的人等的焦头烂额,刚才好似听见了声音,连忙上前问南宫景情况。 最急的,莫过于浩振王妃,她神色很是焦急,“怎么样了,孩子怎么样了?” 被喊住的人这会才回神,对着众人说道:“母女都平安,双生女。” “真的啊,太好了。”浩振王妃开心的都要哭了,“怪不得夏儿肚子看起来那么大个,原来是两个,两个啊!” 南宫景看着站在一旁的温展,只有他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站在那里。 迎来南宫景投来的目光,温展忍不住的愣住,随后问道:“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南宫景脚步快速的上前,瞬间揪住温展的衣领,“你不是说只有一个吗?不是说营养充足的原因吗?” 差点,他们都以为安夏只怀了一个,安夏怀孕之后,是温展一直在把脉,他说是一个,所有人都信了。 温展扯着自己的衣领,“你、你别这样,大庭广众之下,像什么样?我也没想到是这样,可能我医术不精湛,所以……” “所以你没发现?”南宫景打断道,他可不这么认为。 而该死的温展还非常认真的点头称是。 “景儿,你们做什么呢?”浩振王妃完全不懂儿子这是怎么了,安夏生下双生子是好事啊,怎么还打人呢? 秦雪也帮着温展道:“颜文哥哥,你不能打他,他又没有做错什么?这会子,你该去看看安夏姐姐怎么样了?” 秦雪的提醒,让南宫景松开了揪住温展的衣服,气哼哼的说道:“回头再跟你算账。” 随后,南宫景又匆匆的离开了,温展看着那离开的背影,想着你要怎么跟我算账呢? 秦雪不知道这里面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看颜文哥哥的样子,似乎是温展做错了。 “你别去激怒颜文哥哥,颜文哥哥现在心情不好。” 温展点头,“嗯,我知道了。” 南宫景等了一个下午,依旧没有等来安夏的苏醒,不禁越发的着急了。 询问了医女,都说这是正常的,等安夏休息好了便会苏醒。 可医女的这套在南宫景这里根本就施行不了,最终,南宫景只能去拽来温展,让他去看看安夏究竟怎么样了? “诶,诶,你做什么?”温展觉得自己越发的里子面子都没了,都是被南宫景毁掉的,他好不容易在房间歇会,这会又被他拉了出来。 “去看看夏儿怎么了,为何还不醒来?” “不是都说了吗?生产需要耗费血气,血气不足,便会昏迷,等会便能醒的,你叫我过来也是没用的。” “你们说的过一会已经过去好久了,我不知道你们待会过一会是什么时候,你给我个确切时间。”一边说着,南宫景一边将温展拖过去。 两个小女娃南宫景过去看了一眼,只觉得两个小女娃都长的一模一样,分不清谁是谁?早早就准备好的奶妈告诉了南宫景,喜欢哭的那个是姐姐,安静的睡着的是妹妹。 因为挂念安夏,而且那么小的孩子他又不敢抱,所以看了没一会,南宫景便从房间里撤离了。 这会听的温展与其他人一样的答案,让南宫景忍不住的越发的郁闷。 温展也是无奈,这种事情怎么能完全保证嘛,生产过后的女人都比较虚弱,都需要休息,休息好了醒来了,可偏偏南宫景不信啊,他有什么办法? “你着急也没用,我又不是神仙,我不过是个大夫,安夏身子虚弱,多歇息也是好的,你懂不懂啊?” 温展的最后那句多歇息让南宫景终于没那么燥了。 又是那么一段漫长的等待,其实半个时辰不到,床上的人终于有些动静了,嘤咛一声,好像要起来了。 南宫景闻声,连忙走上前,看着床内的人,“夏儿……” 安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见自己怀孕了,生了好多孩子,怎么生也生不完,疼的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安夏看着头顶上的人,还有些迷惑。 “南宫景?”安夏喊道。 听见安夏的喊声,南宫景马上回答道:“是,是我,你感觉怎么样了?” 一阵疼痛从身下传来,安夏才稍微回神了些,梦里面的都是真的,她怀孕了,也生了,只是没有梦里面生的那么多,不过两个。 “孩子呢?” 南宫景很不喜欢安夏刚醒来就只顾着那两个孩子,要知道,那两个孩子差点把安夏的命都折腾没了,这种无力帮不上忙的感觉,让南宫景各种不舒服,他想,再也不然安夏生了,她疼,他也心疼。 虽然不喜欢安夏的问话,可南宫景还是说道:“都给奶娘照顾着,你先别担心她们,倒是你,你昏迷好久了。” 安夏有些恍然,答的慢了半拍,气息还有些虚弱,说道:“哦,是吗?” “嗯,你先休息,我去把医女叫过来。” “嗯。”安夏现在各种何不方便,只能让别人去折腾了。 “诶,景……”在南宫景踏出里间的门槛的时候,安夏突然喊道。 南宫景顿住脚步,回头看着她,轻声问道:“怎么了?” “小的那个,是男是女?”安夏问道。 她并非想知道男女的重要性,不管生男生女,都是她的孩子,只是,孩子都生出来了,她总要知道是男是女吧? “都是女孩儿,像你一样好看的女孩。” 说完,南宫景便走了出去。 其实刚出生的孩子脸皱皱,上面长了好多绒毛,整个人黑乎乎的,按照审美观来看,是很难看,根本看不出来像谁。 可是南宫景知道,孩子长大了,一定像她娘亲一样好看的。 安夏得到了答案,满意极了。 不过听到南宫景的那句话,却又觉得孩子像她其实也没多好,若两姐妹容貌能得到她们爹爹的遗传,想必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儿,像她,就太普通了。 晚上,南宫景才回来,安夏见状,连忙问道,眼睛里,带着满满的期待,“可见了两个孩子了?” 她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她还没来得及看呢,想去看,别人却不给,若南宫景能代替她去看看,也是好的。 “看了,都好着呢,我回来的时候,奶娘在给他们喂奶。” “哦,那就好。” 说完,安夏的眼睛便瞬间般失去了神采。 她没有忘记,那封信,那封信里的内容。 看着安夏的样子,南宫景想到左鸣的话,坐在床边上,问道:“听小青说,你收到了一封信……” 南宫景顿了顿,最终没有往下说。 若安夏要告诉他什么,便会告诉他的了。 “嗯。”安夏点头,半晌没再说话。 猛吸了一口气,安夏隐忍着,似乎极力隐忍着什么。 “若是不想说,便不说了,你先休息,刚生了孩子,你气血还虚着。” 安夏却摇头,“不,没事。” 强忍住在眼眶打转的泪水,安夏知道自己先不可以哭,哭了对身子不好,以后老些容易各种毛病。 南宫景看着她,心疼的低下头,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以示安慰。 “九觞、九觞死了。”啪嗒一声,眼泪还是没有忍住的掉落了下来两颗。 咯噔—— 南宫景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咯噔一声,他早该猜到是这个的,可是他又在希望着不是这个,毕竟,九觞于安夏来说,无比的重要,他是她的亲人,是她的朋友,是是一路扶持她的人。 “别哭,别哭。”将人抱住,南宫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九觞死了,于安夏于银铃,都是最坏的消息,谁人都知道人终有一死,可是当听到死亡的时候,他们还是忍不住的会伤心会落泪,无法避免。 “我不知道他为何会死的,不知道,九觞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会这样?” 那封信是银铃寄给她的,只有那么一句话:大嫂,九觞不再活着了。 不再活着! 九觞死了! 不见九觞的这些日子,她心里一直有些不安,可是她安慰着自己,找各种的理由,告诉自己,其实九觞不过有事情先走了,有一天,他得空了,就会联系她的。 可他不再活着了,他要如何再联系她? “没事,这不是你的错,人总有生老病死的,你别哭,哭了不好。” 怀里的人重重的点头,可身子还是在颤抖。 安夏告诉自己不能伤心不能哭,她要开心,她生了两个女儿,这是值得庆祝的,她不能这么糟践自己的身子。 “可银铃怎么办?”安夏问。 银铃怎么办?她坚持了那么久的爱情,只剩下一个空谈,她再也见不到九觞了,她该如何是好? “没事的,银铃会想明白的,她还有我们,还有那么多关心她的人,没事的,九觞的事情,我会查清楚的,你别太伤心,先把身子养好。” “嗯,嗯。” 两人不再就这九觞死亡的话题聊天,因为越聊,只会让安夏越伤心。 安夏累了一天,醒来没多久,又哭过,很快睡意便又来了。 临睡着时,安夏闭上的眼突然睁开,看着坐在床边的人说道:“景,孩子还没取名字吧?” “嗯。” “给她们取的小名就叫忆儿和九九吧。”忆九忆九,忆九觞,她能做的,只有那么多了。 南宫景点点头,心口也有些沉闷,“嗯,好。” ** 孩子洗三的日子,安夏没能去,九觞的事情,让她的心情一路跌在谷底,而这几天,她只能窝在床上,等着人送来吃的喝的,哪里都不许去,不许动。 屋子里,没有半丝的风吹进来,都是她最初生产时候的味道,血腥的味道。 安夏本想让人换房间给她卧床的,可是刚生完孩子的女人不能吹风,不能劳动,不能碰水,不能着凉,什么都不能,只能躺在床上。 为了安夏的身子,南宫景各种不答应安夏的无厘头要求,一切只能听从医女婆子的的话。 安夏觉得自己生了孩子之后,各种地位都没了,之前怀孕的时候,是说什么听什么,就算不答应,撒娇几句南宫景都会答应的,可如今,她想换个房间,不行,想洗澡,更不行,想下床,完全不可能! 这待遇真是天差地别! 安夏想哭,可哭也不行,说产妇哭多了,以后眼睛就会瞎了,瞎了还不止,还各种不好的毛病都来了。 这么一来,安夏连哭的资格都没了。 孩子洗三,安夏还又不能看,意思同最上面,为了身子,不能出去。 “小青,叫世子进来。”安夏出不去,只能叫南宫景进来,磨一磨这男人。 可南宫景好像知道安夏会叫他般,一大早就不知道去了哪里,留下安夏一个人在守着荒凉的房间,当然,丫鬟们都不算的情况下。 这样难熬的日子一直过了十多天,安夏的心情终于是从九觞的死亡走了出来,她知道,人死不能复生,逝者已矣,生者应该节哀,应该活的更好,只有活好了,九觞在天上也能看见,也能欣慰的,只是,银铃还没有回来。 这些日子,她依旧不能洗澡不能擦身,每天闻着自己身上发出来的腥臭味,各种郁闷各种想哭。 “南宫景,你不觉得我身上很臭吗?”看着不肯到其他房间去睡觉,愣是要抱着她的男人,安夏问道。 这个世代的人,女子生育之后,男人不能与她同床而睡的,意思是女人身上的血腥会冲了男人。 而南宫景却不听信这一套,每天晚上抱着她这个臭人睡觉,连安夏都不能忍受身上发出的恶臭,可南宫景却能忍受。 被问到的人却摇头,“不会啊,你哪里臭了,还挺香的。” 安夏又怎么不知道他的意思呢,沮丧着个脸,“那我这身衣服往后就不洗了,天天给你抱着睡觉吧!” “那就不必,抱你便行了。” “我好想洗澡,好臭,我快被自己熏死了。” 话刚说完,嘴巴让人给捂住,只见南宫景一脸严肃的看着她,“不许再说那个字,我不爱听。” 这辈子,就算是死,也是他先死,他不会让她先死的。 看着他眸低里的严肃认真,安夏知道,那件事对他的阴影依旧还在。 被捂住嘴巴的手放开,安夏才嘟囔道:“我不过随便说说,你放心,我一定会长命百岁健健康康的。” “嗯。” “既然这样,那我能不能洗澡?”安夏再次绕回了原来的问题上,“就算不能洗澡,那我能不能擦擦身子,真的好难受,他们只是说不能吹风,其实我擦身子之后裹紧不就不会吹风了吗?” 安夏向来歪理多,而且南宫景又很受她这一招,看着她委屈的小眼神,看着她各种难受,南宫景也是于心不忍。 想到母妃的叮嘱,南宫景小声朝着屋外喊了声,不一会,小青阿凤便来到了面前。 “给世子妃准备热水。” 两人得到命令,便退下,什么也没问。 闻声的安夏,各种开心兴奋,笑嘻嘻的看着南宫景,眼底里透着感谢。 “别告诉母妃。” 安夏自然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点点头,“嗯嗯,不说。” 她才不会傻的把这些事情告诉母妃,到时候挨骂的份便有,不单单南宫景被骂,连她也会被骂不爱惜身子的。 可她真的受不了了,前世的世界,女子生育了之后也不是要一个月都不能洗澡的,前世科技发达,更是科学呢,可她不能在这里讲科学,只能哀求人南宫景了。 擦了身子,换上了干爽的衣物,安夏第一次感觉是那么爽的,各种满足。 看着安夏的样子,南宫景失笑着,夜晚抱着妻子睡觉,也不用闻那阵血腥味了。 而他,更希望他这样做是对的。 都说开了头就很难收拾,在南宫景答应了给安夏第一次擦身开始,安夏便各种哀求委屈卖萌要求擦身,虽然是冬天了,年就要到了,可安夏还是受不了一个月无法擦身的日子,在过了那么七八天,安夏又要求了一次擦身。 这么一熬,总算孩子是满月了。 可是因为孩子是双生子,各种娇弱,虽然安夏营养给的充足,在这样的时代,却还是要小心养着,所以这满月酒也只给浩振王爷同朝为官的人一同庆贺了翻,并没有打算大肆铺张。 可即使如此,那天来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皇子王爷也来了一堆祝贺,皇上也差人送了话,又赏赐了不少宝贝给两个孩子。 孩子的名字是南宫景取的,大的儿子帅帅大名叫南宫瑨,寓意像玉般的石头,而两个双生女儿,大的就取名叫南宫艺,小的叫南宫玖,小名谐音忆儿和九九。 新生儿才一个月大,时值北元国一年当中最冷的时候,只能留在屋子里,谁也没法去看,只能盼望着等孩子满周岁的时候看看这双生小花。 听着外头人声鼎沸,安夏在屋子里小心的吃着美食,被禁锢了一个月,终于能吃点正常人的饭菜了。 安夏现在有给孩子喂奶,因为母乳才是最有营养的东西,安夏不想孩子养的像所有世家的孩子一样,奶娘会比母亲还要照顾的多。 安夏不想这样,孩子是自己的,奶娘可以帮着忙带着,但是不该代替她这个做母亲的,一切由奶娘带着。 安夏一天只给孩子吃一次奶水,这是南宫景最大的让步,他不想安夏太累,因为孩子吃奶的时候,大人不能吃的太杂,还不许放太多盐,一切以清淡为主,南宫景不想她那么委屈。 可安夏觉得这是一种幸福,但是南宫景体会不到,他只觉得安夏已经太辛苦太累了,不该再在现在为两个孩子操心。 孩子的满月酒举办的很成功,浩振王府举家都透着喜气,可是静下来想想的时候,不只是安夏和南宫景,就连王爷王妃以及逸风,都在想着远在他方的银铃,想知道她什么时候回来? ** 春去秋来,花开花谢,时光匆匆,孩子已经满周岁了。 在那天,南宫景终于将安夏娶回家了,虽然这时间有点迟了,可最终,还是把安夏娶回家了,他拥有一儿双女,人生也算获得圆满了。 安夏看着美满幸福的一家,看着远处湛蓝的天空,她的心里呼唤着远方的人:“九觞,你看见了吗?我很幸福,你呢?是否已经投胎到了一处好人家了呢?只希望你,下一辈,快快乐乐的。” 银铃这一年多来,回过家两次,一次在半年前浩振王妃生病的时候回来在身边侍疾,第二次,是在两个小女娃抓周那天回来过一下子。 银铃说,她走过了很多山川湖泊,风土人情。 她看着日出日落,人老死人出生,生活一直在继续,死亡还在继续,新生命还在降临。 她看了好多好多,她似乎看透了,看透了很多东西,说话的时候,她嘴角带着笑,似乎真的看透了人世间的死亡,看透了一切。 可安夏明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在路过她的院子的时候,听见小声的啜泣声,那一声声哀怨的哭声,安夏知道,她还是没有放下那个男人。 【抓周记!】 小忆儿和小九九一周岁了。 安夏一大早让人准备了抓周的东西,安夏不甚熟悉,帅帅当年什么都没有,这会子只能让王妃帮忙着。 王妃让人挑选了上好的丝线,上好的文房四宝,上好的琴棋书画,全部都使用最好的东西给两个小宝贝,让她们抓周。 安夏看着这些小物件,瞠目结舌,刚听到的时候,安夏还以为都是些大物件,可再一看,才知道这是袖珍般的抓周东西,让两个小孩子容易抓住。 两个小宝贝被奶娘抱着,一岁多的他们,已经在学习走路了,她们虽然是双生子,但是养的极好,很多东西都学的快人一步,即使天气那么冷,穿那么多衣服,可两个小娃的行动能力可一点都不减,被奶娘抱着也挣脱着要下地。 奶娘各种郁闷,孩子太活泼是好,可带着也辛苦,各种被折腾,稍不顺着她的意思便大喊大叫,扯她们的头发,真是苦不堪言,两娃儿已经换了好几个奶娘了,虽然钱银不少,可小霸王太折腾人了,也不是谁都受的起的。 “哎呦,我的小祖宗,你们消停一会吧,等会就要抓周了。” 奶娘的花两个小霸王根本就听不进去,各种挣脱各种喊叫,就是不让奶娘好过。 “你们又闹什么呢?”安夏走进屋子,看着两个小宝贝就是各种闹腾。 “娘、娘……” 两个小人儿看见来人,欢快的喊着,早已没了刚才的凶狠劲,一个劲的卖萌喊话,长着短短的小手,想让母亲抱一抱她们。 她们只有看见安夏的时候,才会有害怕,乖巧的好似淑女,可只要安夏转脚走了,她们又闹腾起来了。 安夏看着她们头顶上的奶娘,虽然屋子里烧着地龙,可依旧要冷,但是奶娘们脸上都是一脸的汗水,可见这两个小鬼头折腾人折腾的厉害。 安夏无奈又好笑的道:“你们又不听话了是吗?” “没有!” “没有!” 两人摇头,异口同声的说道,仿佛真如她们所说的般。 可安夏是她们两个人的娘亲,自然知道这两个不省心的孩子肚子里想的是什么? 张开双手,安夏说道:“来吧,娘亲抱抱。” 得到母亲的应允,两个小人儿各种兴奋,咧开嘴连忙晃着小腿跌跌撞撞的跑了过去,跌进母亲的怀抱。 嗯,真是又软又香啊! “好了,等会抓周,你们两个可要听话,不听话娘亲可要生气要打屁股了,知道了吗?” 小忆儿和小九九虽然不知道抓周是什么,可听到娘亲会生气,会打屁股,两小人儿头如捣蒜般不停的点了点。 看着那抓周的东西,两小人儿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可看到那么多大人在,也是各种兴奋。 随后随着浩振王爷的一声令下,奶娘便将两个小人儿抱到抓周的地方,将两个孩子放下。 “九九,快抓。” “忆儿,快抓。” …… 所有人都喊着。 两姐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大人们在叫什么?低头看着脚下的那些玩意,个个都拿了一遍,却没焐热就换东西了。 在所有人都紧张期待下,两姐妹什么都没拿起来,而是看见不远处的哥哥帅帅。 爱笑活泼的妹妹先是挥着小手,嘴里喊着不清晰的音:“哥……哥……帅……” 姐姐见状,也挥着小手,各种喊:“帅帅……哥……哥……要……” 虽然这字眼断断续续,可大家伙也算是明白,这是要哥哥过去的意思。 帅帅看着两个可爱的小妹妹,对着她们笑着,在她们的强烈呼喊声,连忙跑过去。 “忆儿,九九,嘿嘿……”快六岁的帅帅,看着两个妹妹,异常的开心,虽然已经看了一年了,可是看着妹妹们每天的变化,他还是觉得看不够。 在所有人都不知道这两小人儿闹的是哪一出的时候,只见两人将地上堆放着的东西全部抓起来,然后交给哥哥。 “哥……给……给……” 帅帅愣愣的接着妹妹给的东西,不知道她们这是做什么?娘亲说,妹妹们是抓周,她们抓到什么她们往后便会对哪样东西更感兴趣,可是,这给他又是什么意思呢? “给……给……” 直到把地上所有的东西都放到哥哥的手中,两人才嘿嘿的笑着,随后在所有人紧盯着的时候,两人同步的将哥哥抓住,扒在了哥哥的身上。 所有人都惊诧住了,没想到姐妹俩想的是这一出。 “这意思是……”南宫景惊诧,看着身旁的安夏。 安夏看着两个女儿,打趣道:“估摸是所有东西包括美男都要吧。” 南宫景被她这话逗笑了,随即说道:“你抓周的时候估计跟她们两个是一样的,什么都要,包括我。” 安夏娇羞的瞪了他一眼,看着那么多人围观着孩子的抓周,低声说道:“不害臊!” 人生,也许,这就是圆满,孩子健康,家人健康,一生幸福。 安夏只希望,自己能这样一直幸福下去,做个幸福的人。 ** 十二年后,银铃病逝于东辰北边的小镇上。 听说,银铃死的时候很平静,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似乎看见了什么美好的事情。 她的愿望,是葬在第一次与九觞相遇的林子里,家人同意了她的遗愿,将她的尸身接回,埋葬在那块土地上,似乎很多年后,还会有那么一个女孩子在那个林子困住,遇上一个神一般的男孩,将自己救走。 多年后,安夏与丈夫南宫景走过许多山川,走过许多名胜古迹,看过了许多人,搜寻着九觞的身影,可终究,没有找到一个像九觞的人。 她想,也许,他并没有投胎到这个时代。 很多很多年,在南宫景多年的调查之后,安夏终于得知,原来,九觞并非平凡的人类,他与银铃的感情,还在继续着,死亡,不过是下一个人世的开始…… (全文完) ------题外话------ 这个文终于结束了,写这个文,很纠结,成绩不理想,但是最终坚持写完了,我自己满足了,番外还有几个,但是这阵子忙,会慢慢把番外放上,关于神奇的九觞与早逝的银铃的,关于帅气的帅帅长大后的恋爱的,关于两个小活宝的,若能写,都会写的,谢谢那些支持着我的人。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