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辱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夜晚,暗灰的天空盘旋着浅淡的一层雾气,绵延至飞檐斗拱的苗国宫城。 宫阙重重,琼楼玉宇,皆张灯结彩,红灯高挂,反衬得天上混沌变成祥瑞。 王孙贵族满座的大殿,红烛映照着一张白皙的鹅蛋脸。一袭红嫁衣鲜红刺目,清冽的眸子闪烁着童真,双目笑得宛如月牙。此时小心翼翼从衣袖取出一枚绣工精湛的鸳鸯荷包。“大婚之日,少卿哥哥收下这个好吗?” 面前,身着一袭华丽红衣的高挺男子唇红齿白,风姿俊秀。接过荷包的刹那,唇边浮起一抹淡薄的笑意:“就是它,花费你一年时间? 望着他唇边那抹明显的笑意,带着几许玩世不恭,清冽女子面颊羞红,痴痴地点头。虽说时间漫长,想到给自己最爱的少卿哥哥便觉心中欣喜,想到今天终于可以嫁给少卿哥哥,她的心脏便噗噗跳个不停。 握紧荷包,俊美男子一双桃花目挑剔地端详着鸳鸯花纹:“用一年绣这种没用的玩意儿,果然是个废物!” 语罢,用力摔下荷包。荷包正砸在她的脸上,有如巨石击面。 两旁的宾客席爆发出一阵刺耳的哄笑。 少女吓了一跳,俯身拾起荷包,慌乱拂去上面的尘土,满脸狼狈地傻笑:“是我的错,原来少卿哥哥不喜欢鸳鸯,那就绣朵牡丹花……不不牡丹是女子喜爱之物……荷花?花不好,还是翠竹好……” “妙妙见过太子。”话未说完,一个娇媚的声音打断她。门外跨入的女子满鬓珠翠。着清透的藕粉衣裙勾勒出曼妙身材,艳色勾人,在两列宾客中央站定,媚态十足地拂袖一揖。只偷偷瞥向这边时,眼中一抹凌厉,红唇勾起冷笑。 顿时,少女面上的笑容僵住。她……她是苗国第一美人,爹爹也请了她? 一把抓过艳色女子的细腰揽入怀中,闵少卿俊美的面容满含柔情蜜意:“已经是本太子的人,何须多礼?” 少女倏然瞪大,身子禁不住颤抖。“怎么是她?少卿哥哥要和我成亲的啊!” “凭你也想做太子妃?游戏到此为止。”刻薄地抛下一句,闵少卿执起何妙波的手冲破人群奔出大殿。 四下里笑声一片。 “真是个傻子!皇上早已退掉这门亲事还浑然不知!” “还绣荷包呢!绣翠竹呢!连御兽都不能,哈哈哈――” 眼泪不争气地涌出眼眶,自脸颊下滑。 缓缓从地面爬起。不知谁又伸出一脚,她再次扑倒在地。 狼狈的姿势,惹得众人笑出眼泪。 “少卿哥哥!少卿哥哥!”定是少卿哥哥嫌她绣地不好生气才和别的女人逃走。强撑起身体,爬出殿门追寻闵少卿和何妙波。 宫殿深处,一张麻袋如网般罩住她整个人。 三四个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 一个狰狞的声音响起:“贱人!这就是得罪何家的下场!” 再醒来。火,全是火!熊熊燃烧的火焰如巨兽袭来。 “救命啊!”少女哭花了眼,叫天不应叫地不灵。 便见数道火光扑来! 她的双眼好痛!她的皮肉好痛! 她要和少卿哥哥成婚,她还没嫁给少卿哥哥。 “哇――”嚎啕大哭声响彻火海。 ―――― 唐第一篇爽文,绝对一扫前文阴霾。新的尝试,亲们耐心看完前面几章,一定会喜欢的~~ 战神降世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西南苗疆历史悠久,百年之中鲜有战争,百姓安居乐业。 此时天朝之主炀帝越发荒淫。造运河,强征神兽。百姓苦不堪言。 终于各地揭竿而起,众多统率者纷纷自立门户。一时间,东方小国林立,与大隋对峙。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隋朝势力依然强盛。其次才属苗国,以及天朝旧臣举兵晋阳所建之国唐。 这日,山朗气清。苗山中,身披战甲的兵马踏过草地,踏过河水,激起千层浪。不知谁喊了一声:“垃圾坑旁有人!” 污秽和鲜血之中蜷缩着位女子,一袭大红的交襟罗衣,散落的墨色长发间隐着张清冽的容颜,那毫无血色的嘴唇尤生得形状完美,只身上几处皮肤焦黑若炭。 为首男子包裹面甲,一双锐利的鹰眸倏然眯紧,沉冷一声:“过去看看。” 这人自有种修罗鬼魅让人生畏的气势,士兵丝毫不敢耽搁。翻开那紧闭的眼皮。 “主将!是血红色的眼睛!还有气息!”士兵惊愕地指着伤者,高声回禀。 听闻,面甲男子下马走近。“赤眸只因被苗疆凤凰洞烧过,能躲过凤凰之火,此女必有极品仙骨护体。”遂从袖间摸出粒鎏金药丸送入伤者口中。 “这……这辛苦得到的苗国灵药给……给……给她?”士兵不敢相信地支吾。 “有何不可?”冷冷说完,男子睨了眼赤色身影,转身上马。“继续赶路。” “是,主将。”这士兵自是懂得他的性情,不敢再多问。 耳闻主将拔出长剑,号令身后兵马。“拿出战气!这一役生擒敌帅!” 阴翳的嗓音发出时,天地间吹起狂风,红衣女子的身体似不受控制般摇晃,双腿也随着地面颤抖。她的唇已恢复光泽,肌肤已恢复弹性。好像枯木开始逢春,手也可以动弹。 “推翻暴君!推翻暴君!”士兵挥动旌旗,无数人呐喊。 隔着几重山,青木树下聚集着十多个颈戴银项圈的苗人,他们身体随着地面剧烈晃动。其间一个老者不停地敲动手杖,倏然张开双臂朝东天跪下:“万能的神灵请告诉弟子!战神终于现身了吗?”老者身型极小,黝黑的脸像枯树皮,萎缩的身体似只剩一层皮,便是苗国国君身边最为得宠的先知。 众人看着先知的动作,脸上均呈现出一种狰狞恐怖的神色,连苗国先知都畏惧的人物,会是多么厉害的角色? 风停,大地恢复宁静。 “大家莫怕!战神那是历史!”说话的是十几苗人中唯一一位妙龄女子。眉眼端正,两片唇极薄。 “袁姑娘现在说不怕,刚才可是躲得比野兔快!”何家四子是苗国有名的混世魔王,长着长脸,面目着实算不得美观。 “别吵!”先知干咳两声,慢吞吞地指了一个方向。“能用音波功的人即使不是战神,也是未来战神。大家尽快离开,到西山捕兽。”说着先知已经胆战心惊地坐上木椅,由两个壮男抬着走。 何家两人和袁亦珠互相瞪了一眼,便跟上先知。 众人离开后,袁亦珠狠狠瞪向身边的布衣女子。“你留下!去东山把战神请来!” “奴婢奉老爷之命,要随二小姐到西山捕兽啊!” “哼,你和袁亦染那废物一样,只会看着何家人欺负我!”袁亦珠骄矜蛮横。“不管用什么办法把战神请来,到时让何家人好看!” 恐怖地望着西山如血的落日,紫山脸都紫了:“战神的神兽会吃人!紫山还不想死,二小……啊!”她没说完,小腿挨了一脚。 袁亦珠指着紫山的鼻子骂。“袁亦染已死!还分不清楚状况?快滚!找不到不要回府!” ―――――― 某唐的新文,求抱养~~~话说战神是哪位?先留个悬念,答案后文找。 弃妇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蓝黑的天空望不到一丝黑雾,红云明细,朵朵灼目,若蜀绣。蓝色的婆婆纳丛中,散着绯红的雾气。红光消失,却见一件宽大的披风下似乎睡着个人。 是尸体还是……紫山双双眼瞪着,屏住呼吸挑开披风,许久才敢睁开双眼。 “小姐!”小姐安然睡着,皮肤如清透的瓷器般光滑鲜活。 紫山高兴地流出眼泪,一探鼻息,更为喜悦地将她扶起来。花了整整一个晚上的时间,将她带回家。 曲径通幽深处,古朴的厢房,大夫人望着檀木床榻:“这个月以来染染的皮肤明显变得光滑白皙,到现在,比以前更好。” “老夫要的是会御兽的儿女!在朝中限制何家势力。亦染若能成为战胜,亦珠亦没有问题!” 大夫人想留住袁胜。“老爷,紫山说发现染儿时染儿全身红光罩体!先知也说,战神在东方,正是染儿所处的位置。也许染儿便是未来的战神啊。” 袁胜一怔,战神现世的消息他亦听说亦珠提起。然而他怎么也没办法把袁亦染这个不争气的废柴和战神联想在一起。思及此没好气责备道:“只要你女儿醒后不再为我袁家丢脸,老夫便千恩万谢你母女俩!” 咬紧唇。哎!这样的侮辱和无视,在袁家她早已习惯。 一个月后,面容清秀的女子倚在榻前,眸中赤色的双眸警觉地眯起。“你是……” 手中的茶撒了半杯,妇人丢掉茶盏。“染儿,连娘也不记得?” 娘?自己死后居然多了个娘!环看四周,花架茶几,香炉轻燃,心中一声惊叫:妈呀穿越啦穿越啦! 缓了口气,她扶起扑倒自己身边的夫人。“是这样娘,女儿头疼,什么都记不得!这是什么时代?” 妇人由不适转而平静下来,慢慢道来:“这时代强者为尊,人人都在为成为更高界别的御兽师而修炼。御兽师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阶。其中青龙阶代表小兽,白虎代表猛兽,朱雀代表魔兽,玄武代表神兽。四大阶又均分为‘一二三四五’五个等级。随着等级的增长,御兽师的辩论能力和战气皆会随之增长。便是所谓的文治和武功。其中战气用到战场上,将提升军队的战斗力。 御兽师最高级别唯有征服独角兽天马,达到此级别者者将被人成为“天皇”。传说驯得天马者可腾云驾雾,呼风唤雨,随意主宰陆地王朝的命运,上通天庭,下达地狱,甚至穿越时空。然而传说毕竟是传说,从古至今从没有人见过独角兽天马,更无从谈起征服此种传说中的奇兽。世人认为独角兽天马并不存在。所以能成为‘玄武五级’的御兽师已是无敌,被人冠以“战神”的名号。 可惜的是,历史上只有汉武帝一位战神,至今被世人仰望,人们都在怀念那位战神,并期待第二位战神诞生。我们苗国人以及那些想推翻隋朝的义军苦苦修炼,皆是为出一个战神,一统天下。 至于你,你是为娘的女儿,袁家大小姐袁亦染。天生具有成为极品御兽师的骨骼。不料七岁智商停止生长,被先知长老宣判为无法修炼,遂遭袁家人冷遇,变得痴痴傻傻。”说到此大夫人叹了口气。“染儿,你原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可惜太子嫌弃你懦弱不能修炼,和何家三小姐私定终身,以至皇上退婚。可那太子为了取乐,居然假成亲捉弄你。都说你想不开,到火凤洞自尽,娘以为你已……啊……不说了……乖女儿……回来就好。”妇人哽咽着,将她抱入怀中。 ―――― 看文收文是读者的最大支持和鼓励啊,强大的修炼道路需要与亲们同在~~~ 要回家,唯有修炼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染儿,你原是皇上钦定的太子妃。可惜太子迷恋何家三小姐,以至皇上退婚。那太子为了取乐,居然假成亲捉弄你。都说你想不开,到火凤洞自尽,娘以为你已……啊……不说了……乖女儿……回来就好。”妇人哽咽着,将她抱入怀中。 痴傻?弃妇?搞错了吧!她可是22世纪凶猛动物高级研究员! 张开手臂也将妇人抱住,带着几许安慰。轻声问,“娘。别人到了哪种级别?” 大夫人愣住。是不是听错了?痴傻的女儿居然会安慰她?且懂得她适才一番话!要知道,她这女儿之前只喜欢为闵少卿绣荷包!偏偏绣花者最是受人轻贱。 “娘?”催促一声。大夫人方才回神:“全国只有太子闵少卿一人到白虎阶,且太子已是白虎三级,其余的都还在青龙阶徘徊,只是修炼的程度有高有低,染儿问这些干嘛?” “女儿想修炼。”既然修炼到“天皇”可以穿越时空,便意味着她可以回到现代。天马是传说也好真实存在也好,她要回家,唯有通过修炼!从今以后她就是袁亦染,看谁再敢欺负这位温暖的母亲! 然而,大夫人惊地站起。“染儿……染儿……是不是又疯了……还是为了闵少卿?” “与其寄希望于男人,倒不如自强不息,娘放心。”别的不敢说,就说和猛兽打交道,那可是她的强项。 红如宝石的双眸看起来分担没有任何异常,反而平静地让人敬畏。大夫人更为诧异地发现,她的女儿前所未有地清醒。那清醒透着精明和一丝邪戾之气。 入夜,天空坠满繁星,传说中的紫微星格外耀眼那紫微星此时光芒强烈,呈现出罕见的帝王之相,苗人的巫师相信,这是新一代帝王将出现的征兆。 袁家闺房里,袁亦染把玩各种各样雕刻精美的玉器和白银香炉,最后来到中央圆桌坐下,正看到桌面绣了一半的“鸳鸯戏水。”从绣工上看,远胜过她在现世高级绣娘的绣工。图画角处着笔绣出“闵少卿”三个字。想不到,这袁亦染还真是有情的女子,娟秀的字体骨架端正。只可惜这样的女子生不逢时,空有情思,却遭负心皇子背叛。想到此,袁亦染叹了口气,不禁拿起绣图。纤纤十指拿起针,轻轻刺入缎面。就是这一阵,接下来齐针、套针、扎针、打子针、平金、戳沙,她的双手有如神助般,带动细小的绣花针在洁白的缎面上穿梭自如。一会儿功夫,水纹便绣出大半,画面中的鸳鸯更加栩栩如生。 放下缎面,袁亦染猛地起身举起双手到眼前细细端详,一时惊喜。 天呢!原来以前的傻女竟是如此一个巧手姑娘!上天让她痴傻的同时却给了她精湛的技艺!谁说绣花无用?凭着骨子里这手技艺,以及前世她的勇敢无畏,她偏要把绣工用于御兽得战气! 隔壁花厅响起一声尖叫。“娘!女儿才不要去那种恶心的地方!”袁亦珠听说苗国参战遂吓得躲入二夫人怀里。 继续听,是二夫人抱怨的声音:“皇上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处,先前和隋主联盟,现下又支援唐军,还居然让咱们家派人参战,隋朝奇人猛兽众多,亦珠一个女儿家怎受得了?” ―――――― 女主玄幻文,内容很强大,求收藏~~~ 锋芒初显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继续听,是二夫人抱怨的声音:“皇上真是想起一出是一处,先前和隋主联盟,现下又支援唐军,还居然让咱们家派人出战,隋朝奇人猛兽众多,亦珠一个女儿家怎受得了?” “圣上命太子出任援军统领,何仲天即刻派出他两个儿子,老夫若不跟着响应,只怕有损忠烈之名。”袁老爷叹气。“既膝下无子,只有老夫亲自出战。” “老爷这身子骨哪禁得住折腾,家中还有闲人不是吗?”二夫人说完,却是皮笑肉不笑地扫一眼大夫人。 大夫人始终垂着头不语,听到她的话惊得抬起头。 廉颇虽老尚能饭。袁胜不以为然。“别人去不妥。” “推掉如何?”大夫人建议。 “推脱?”袁胜愁容满面:“只怕袁家立即被削了爵位!” 爵位是苗国显贵身份的象征,一旦失去,袁家便降为贫民。 听说削了爵位,袁家要一无所有,二夫人面色大变。 大夫人:“总比老爷比丢了性命强……” “姐姐,话可不能这么说,袁家自顾在苗国威名远播,不能因这次落下怕战的名声,让平民百姓在背后里搓脊梁骨。”二夫人遂阴阳怪气地打断大夫人。想她荣华富贵大半辈子,如何受得了清贫的日子。 “可是染儿和珠儿又都不能……” “染儿不是未来战神吗?”二夫人想到此,终于找到一个两全之策,她眉眼含笑:“连先知都说染儿拥有战气呢!古有花木兰提父从军,难道她就不能女扮男装代替老爷前往晋阳?” 大夫人脸色惨白。“染儿大病初愈,又无修炼级别,需要静心休养!” “那是她自找的不是?”女人尖酸刻薄一笑:“若不是你女儿舔着脸倒贴太子,袁家何至于在皇上跟前说话这么没有分量。” 如此借题发挥,咄咄逼人,使得大夫人的脸色更为难堪。 二夫人依旧面带笑容,笑里藏刀。“姐姐,依我看,亦染出们和太子们锻炼锻炼也好,晋阳,繁华之都,对年轻人来说也不是什么死亡之地。” 战争可是好玩的?锻炼?凭什么她二夫人的女儿在家,她的女儿就要在外血战沙场? 大夫人忍不住正欲开口反驳。 “谁要我出战?”门外一个冷音由远及近。 袁家主仆们皆望去,只见进门女子,弯弯细眉有如天上弯月,紧闭的红唇如带露的樱桃般诱人,双目之中血色的红眸在黑夜中散着邪光。 二夫人一怵慌忙笑着起身。“亦染啊,二娘也只是说说,你若害怕不愿,还是由你爹爹亲自出马。老将毕竟是老将,虽说身子骨老了些,但经验还是有的。”这丫头果真像家丁所说,眉眼之间尽是威慑,像变了个人。 好个阴阳怪气机关算尽的二娘!袁亦染扬起尖尖的下巴,从容不迫道:“替父出战,自是应该,不是吗二娘?” 众人骤然一惊。二夫人尤甚,她的面部几乎僵住,比猪肝好看不到哪去。怎么也没料到这傻儿答地如此顺畅,且话中有话,把亦珠给比下去! 袁胜一脸不屑地睨着她一眼。“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在亦染轻垂眼眸,当着家丁丫鬟等一屋子人,只是淡淡地说:“到晋阳!到唐军之中。” 袁胜皱眉:“中原地区兵荒马乱,珠儿尚且有所顾忌,你凭什么?” ―――――― 姑凉们别急,女主只发挥了一层功力。 男装示人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袁胜皱眉:“中原地区兵荒马乱,珠儿尚且有所顾忌,你凭什么?” “别人是别人。”说着她发下话。“女儿话到此,在做到之前,别的不想多作解释。”她前世从最凶恶的非洲鳄口中逃生,穿越过澳大利亚狮群,和各种死亡较量,又当真死过一次,这世界上还有什么能吓到她? “你……”第一次,袁胜看到袁亦染咄咄逼人的目光,使得他这个朝中重臣惊得说不出话来。 二夫人虽是惊慌失措,却笑眯眯道:“染儿都这么说,老爷您就答应她嘛。” “也罢,亦染,不许给我们袁家丢脸。”袁胜不甚放心,最为放心不下的是昔日她的闵少卿疯狂的情意。 亦染嘴角浮起一抹威胁的笑意。“那爹爹也要给我母亲再派两个丫头,好吃好喝,以正室的身份对待。” 二夫人涨红脸。 袁亦珠瞪大双眼:“袁亦染,你什么意思?不过是先知糊涂,昏了头,才把你尊为未来的战神。你真以为自己是战神……” “怕战之人不配和我说话!”她从未承认过自己是战神,因为战神的荣誉永远只能属于那位给了她第二次生命的“神”。 只一句,袁亦珠以无话可说只气地直跺脚,恨地牙痒。“爹爹――”她的老套招数。 然而这样的等价交易反而让袁胜吃了颗定心丸,望着此时的亦染,突然仰天大笑。“哈哈哈!这才有我袁胜女儿的样子!为父答应你,好生对待你娘!剩下的看你的。” 这算是摒弃前嫌重新开始了吧。亦染依然端正站立,丝毫没有得意忘形,谨慎地答:“染儿会尽力。” 在没有任何功绩之前,最好的办法是保持沉默。久经丛林生活,好在她在对一切持淡然态度。 苗疆。千里之外的晋阳城送来回信。唐主随时恭候苗国援军,并永久与苗国交好。唐国灭隋,承诺送苗国一座城池。 苗国国君要的只是一个共存的承诺,眼见如今不仅得到承诺,还将获得一座城池,便立即着实调兵遣将。如国君最初所说,太子闵少卿携众多苗国青年出政绩。 这是出征的前天,亦染穿了一袭深蓝色劲装,三千黑发如男子般束于脑后,胸前高耸的部位也缠上纱布,使得从外面看来平坦一片。 “小姐这样子真是个翩翩美少年,比苗国第一美男太子还俊美几分呢。” 亦染“嘘”了一声:“拜托,以后记得称公子。”谁知道袁家会不会埋藏着何家的眼线。 “对对……啊……”紫山小声说着,突然伸懒腰打了个呵欠。自从大小姐回归,人不但不再痴傻,还精明至此,替老爷出战,紫山作为大小姐身边的头号丫鬟,兴奋骄傲地几夜没合眼。 “睡觉去吧。”亦染冲她挥了挥手。 紫山一个激灵,强打起精神。“这怎么可以?小……公子……” “跟着我用不着站班。只要做完我交代的事情,别的不需要你管,谈个恋爱也没关系。” 紫山黑线。大小姐醒来以后,聪明是聪明,就是净说些她听不懂的话,奇怪地离去。 闺房之内,拿着一根绣花针发呆的袁亦染忽然嗅到窗外蛇的气息。 “嗖嗖”院子里响起蛇在树叶中爬行的声音。 许是前世死于蛇手,她此刻对于蛇的敏感度正如猫咪对鱼。那腥味中透着股竹子的味道,让她感觉到那条小青蛇是只剧毒的蛇。兴味被激起,踱出屋门便循着气味而去。 这是苗疆常见的丛林,密密麻麻一片,太阳在树叶上留下斑驳的影像。 撩开袍角攀上大树离地面最近的枝干,轻轻一跃,便跳上去。 接着树枝像台阶一样,一级级间隔或高或地将她送上最高处。 果然是只细长的青蛇,表皮像雨后的竹叶,清爽却丝毫不令人惧怕。 她眼睁睁地望着这只可爱的小兽。 岂料青蛇也正瞪大绿豆般的双眼望着她,嘴里吐出细长舌头,那表情着实无辜。 袁亦染正要靠近,忽听树下传来脚步声。 废柴姐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袁亦染正要靠近,忽听树下传来脚步声。 “亦珠邀请太子一人,怎么这么多……” 袁亦染暂时放弃青蛇,俯身向下望时,平静的树林着实来了几名锦衣少年。 在众多少年中,袁亦染一眼便看到那个身着柠檬色华贵锦袍身形极好的男子,苗疆像他这般穿着鲜亮衣袍的人举国无双。即使女人,也不会大胆到选用这样的嫩黄色。而他却那么大摇大摆地穿着身,配上一张傲慢英挺的脸,以及红而薄的唇,怎会不引人注目? 袁亦染想,这要是放在现在也是一个张狂的时髦富二代吧。 再看树下,袁亦珠望着嫩黄色衣袍男子,素来凌厉的她此时也是面红耳赤。“啊,太子,你们若是要捕兽,我先走……” 太子?他就是闵少卿?亦染皱眉。 “欸?等等。”开口的正是黄衣男子。 “信上不是说对本太子有意吗?”不顾及周遭别人的目光,闵少卿一脸傲慢地开了口,说着还不屑地扫一眼手中的信。 “是啊,袁亦珠,太子人已经来了,还不大胆地表白心意?”说话的正是不怀好意的何四。 “我……”袁亦珠嫌恶地看着面目丑陋的何四,这时却因为所有人知道她暗恋太子而羞于反驳。凌厉的嘴巴僵住许久,吐不出一字。 苗锡这个伪娘脸色更是难看。“怎么不说话?信上那诗还用韵规整呢,难不成等我等人到晋阳城之后?”这分明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的嫉妒。听得树上亦然心中浊气上升,直想拿一个垃圾袋呕上三天三夜。 然,那身着黄衣的闵少卿双手背于身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谁给她念念。”那薄唇刻薄,却也好看到让人无奈。 “不要啊。”袁亦珠央求,眼巴巴看着闵少卿挥动手里的宣纸。 何家二子何尽彪笑道:“告诉你,你和你那废柴姐是一路货色,少卿会对你有意?简直白日做梦!” “一个小丫头你大呼小叫做什么!”百里成怒斥何仲天。 好个正义的人!亦染在树上听着心叫快哉。 下一秒百里成伸出禄山大爪抚上袁亦珠柔嫩的小脸。“亦珠妹妹,太子不要你,本公子要啊,跟本公子到晋阳城怎样?” 嘎?亦染那个黑线啊。 此时备受侮辱的袁亦珠竟然也忘记了挣扎,直看得树上的袁亦染再也忍不住。猛地抓起青蛇,直接跳下树。 面前五六个男子或身形高大或俊朗或或虎背熊腰,亦染直冲着百里成大喝一声:“她不会跟你走!”说着人已经挡在袁亦珠面前。虽说她不待见这个妹妹,但心中的正义感不允许她见几个大男人欺负一个女孩子家。 “你是谁?”在其他人还惊诧地望着这个树上落下的少年时,白里成已经清醒过来。 闵少卿始终傲慢地扬起下巴,不屑地打量着他。“树上下来的不是偷就是乞丐,不必和他啰嗦。”说着手中折扇已经打开。 —————— 推荐唐的完结文。前妻,绝不放过你,甜蜜与虐爱一网打尽。这篇题目可能会改,亲们喜欢就收藏下。 请叫我袁狐冲!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始终傲慢地扬起下巴,不屑地打量着他。“树上下来的不是偷就是乞丐,不必和他啰嗦。”说着手中折扇已经打开。 这就是太子!这就是袁亦染的负心逃走夫君!我可找到主了!闵逃逃!等着瞧,亦染心中激情昂扬。面子上也不恼。“一个乞丐尚且知道男不欺女,太子却当众诋毁对你有情女子,岂不是连乞丐也不如?” 这次闵少卿折扇一收,挑高眉毛。“说,到底是谁?” 袁亦珠惊讶地瞪着袁亦染,嘴唇颤抖。她这个姐姐以前连看太子闵少卿也不敢看一眼,怎得现在胆敢说话?不管怎样,太子如此问话,她千依百顺地答:“她是……” “袁狐冲。”袁亦染抢先一步说出口。执行任务前才读过金庸老先生的笑傲江湖,此时信口胡诌了个名字。 心中大汗淋漓。好险!差一点便让袁亦珠说出自己的真名,那么一来,非但代父出战泡汤,连爹爹袁胜也将以受到牵连。想来这个袁亦珠也真够笨蛋,此时看自己对她使眼色,才算闭上嘴巴,不再说话。 一来迫于袁亦染的气势,二来她此时受尽侮辱,平日的底气早已消失殆尽。 要知道,这个时代,女子对男子表白是多么丢脸的事情。传出去,袁胜必要骂她。 袁狐冲?几个少年面面相觑。 仔细看这袁狐冲生得有八分像袁以染,小小的鼻子,樱桃色的唇,只不过那双轮廓姣好的大眼睛呈现出血一样的红色,有着袁亦染所不具备的邪气。 “你是袁家人?”闵少卿的看她的眼光遂变得怪异。 亦染并不否认。红色眸子淡淡扫他一眼,其中的邪气,惊得闵少卿薄唇紧抿。 百里成因被人打扰好事,心中不爽。“只听说过袁家有个对太子死缠烂打的傻女,什么时候又多出一个不中用的男丁?让你妹妹跟着我是看得起你袁家,小子,识时务为俊杰。日后训兽和升级,你少不了需要仰仗本公子和少卿。” 这马屁拍着着实响亮,拍闵少卿马屁就是跟她袁亦染过不去,她便不客气,便开口道:“听这说话的口气,阁下莫不是那个年龄不大,已是苗都各大青楼常客,凭借一只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嘴巴四处欺骗小姑娘败类吧!我袁家人怎么跟败类在一起,何况袁家人素来讨厌少年老成之人。”更何况,论其外表,这人顶多算成熟妇女以及没品妇女喜欢的帅气类型,比之柠檬色的太子那让人窒息般的英挺,面色赤红着实的乡土气息严重。 且闵逃逃好歹也是白虎中级,白虎以下的他又算那颗葱? 少年老成?百里成的脸变得蜡黄,想死的心都有。“败类?本……本公子没听错吧?” 身旁何四阴险一笑:“跟他废什么话,上手!” “好!”苗锡条件发射地响应,意气风发地举起拳头。然而送出的拳头落在半空中。 “啊!”一声尖叫响起,苗锡缩回手。 亦染最贤德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啊!”一声尖叫响起,苗锡缩回手。 “袁狐冲手里是什么?”苗锡瘫软地叫唤:“……啊……太子救我……”转眼间百里成已经挂在了闵少卿身上。 众人也不知这是苗锡蓄谋已久的占便宜,还是真的被什么吓到,一时目瞪口呆。 “滚开!”闵少卿推开他。“你弄脏了本太子衣服!”说着已经掸了掸苗锡触碰过的衣衫。 苗锡嘿嘿一笑,闵少卿颇有洁癖众人皆知。赶紧换而躲到百里成身后,一双比女人还漂亮的大眼睛闪烁着:“蛇……蛇……她居然驯服了蛇……” 袁亦染黑线。见过小受,没见过这么没出息的小受!她本想留着蛇对付闵少卿,这下子泡汤! 闵少卿和白里成同时望向亦染的手。 那不是一般蛇,正是苗国第一灵物竹叶蛇。青龙二级小兽,大部分修炼人便是难以驯服此物,一朝受挫,日后再不敢提御兽修炼。 没错,这狡猾阴毒的竹叶蛇居然在袁狐冲手里乖顺地吐气了舌头,不是被驯服还是什么? 何四苦于无法修炼竹叶蛇,在初级停滞不前。此时看这个小子已到中级,心中甚是妒忌:“袁狐冲这个小子已是青龙阶二级,难道说他便是袁家派出的……”他的话止住,因何尽彪一个眼神。 亦染心知肚明,这何家内部早已把袁家人研究个透彻,既然是内部研究,打探来的消息,自不会轻易在太子面前透露。可见何家人果如外界传说那般狡诈,深谙和皇族交好之道。 “他是袁老将军的侄子。”闵少卿紧紧睨着袁狐冲那双血红的眸子。就是这与众不同的血眸,带着一丝邪恶之气,还真是……让他有种难以言喻的新鲜感。让素来觉得无敌的他多了一份期待。本太子倒要看看你的青龙阶练得如何。桃花目一挑。“袁狐冲,袁亦染是你妹妹吧?” 袁亦珠嘴唇抖动,遂转向袁亦染。看她眼色之后,依然选择沉默。 闵逃逃这是公开挑衅。袁亦染目光不动,轻抬眼眸。“亦染是我最宠爱的妹妹,这位妹妹蕙质兰心,实属史书苗国第一贤良淑德的女子。不知太子突然提起舍妹有何贵干?” 听到此话,袁亦珠狠狠咬牙。最宠爱的妹妹?连袁家人都被袁亦染这傻女害得名誉扫地,上上下下无人不唾骂嗤笑,莫不想与之撇清关系。虽有不服,但此时除了仰仗这个袁亦染,她袁家二小姐如何驳回面子? 今见到袁狐冲这小子公开护短,闵少卿以为他即为袁胜侄儿,对整件事情不甚清楚,便说:“恐怕你有所不知,你妹妹和本太子自小定亲,可惜她虽有极品仙骨,后天却着实不争气。先是被先知证明无法修炼,后变得痴痴傻傻,到大婚前夕,索性躲在闺房中绣花。我堂堂苗国太子,未来苗国继承人,如何娶一个只懂绣花的废物?所以大婚当天……”说到此,闵少卿刻薄的唇顿住。稍后,好看的眉眼挑衅地扬起,似笑非笑道:“现在知道了吧?” ―――――― 美男着唐向各位妞们道声晚安。预知太子如何被收服,求包养求收藏~~ 唇枪舌战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稍后,好看的眉眼挑衅地扬起,似笑非笑道:“现在知道了吧?” 何家两位公子望一眼闵少卿,得意地挺起胸膛。 亦染眉眼闪烁,翦睫蒲扇。 看何家人神情如此得意,自是为带走太子的人正是何妙波他何家人而沾沾自喜吧。 真是不知羞耻!居然有做了坏事还如此得意之徒。还有那个何妙波,居然和太子一起捉弄一个可怜的痴女,深深打击了何家。想那性子耿直如雷霆火般的急躁袁胜征战沙场一辈子,没有被敌人的武器所伤,却终被何家一小女子的暗箭所伤,真真可悲。 到此,亦染冷哼:“所以大婚当天,太子便背信弃义,和何贱人出逃?” 这一言出口。 如一记惊雷。 又如一个巴掌,分别赏闵少卿和何家人两个耳光。 太子凛眉,瞳孔放大,定定望着眼前邪气的少年。 而何家人早已不这么平静。 开……开……开……什么玩笑? 何四冲着亦染大喝,恨地牙痒痒。“苗国谁人不知妙波是苗国第一美人!第一才女!你这臭小子几辈子也高攀不起的大家闺秀!”说到此已来到闵少卿身边。“太子,他们袁家人欺人太甚!这小子一定受袁胜指使污蔑妙……” 闵少卿面无表情地抬手,对何四做一个噤声的手势。 何四的嘴巴僵住,愣愣地观看局势。 斜一眼亦染。太子清冷地启唇。“你只说本太子背信弃义,这点不假。” “太子……” 太子抬手,示意何尽彪住嘴。继续冲着亦染。“但客观来说,你妹妹亦染具备做太子妃的资质吗?” “说得好!”苗锡比女子还白嫩的手鼓起掌。 偌大的树林,除了嘤嘤翠翠的鸟鸣声,便剩下这兴奋的掌声。 亦染不紧不慢地抬起眼眸,扫一眼众男子。“人无完人,舍妹亦有缺点。然,亦染至少具备两点作为太子妃的优势。纵观天下,任何女子无人能敌。” 何四握紧拳头,满面通话。袁亦珠也不悦,紧咬下唇。 “哦?”闵少卿不屑地扯开嘴角。 亦染只当这些人不存在,不慌不忙答。“第一:从一而终。试问天下哪位女子能在被拒绝多次后仍坚贞如初,我家亦染做到了;第二,顺从。现如今的女子净想着和男子一样御兽,提升战气,妄图将来称霸天下。若让这样的女子成为太子妃,太子情何以堪?” 何四陡然变色,粗厚的手握住腰间配刀:“袁狐冲,你指桑骂槐说谁妄图称霸天下?” 此时亦染一语双关,此时又爽朗轻笑。“举个例子,切勿对号入座,除非心中有鬼。” 何家二人齐齐到了个冷颤。 邪气的蓝衫小子居然还有潇洒恣意一面,笑时小巧挺翘的鼻子皱起,仿佛宁静的春水激起一丝涟漪,不浓不淡,着实好看。这像极袁亦染的袁狐冲居然比他更有几分魅色,着实让闵手少卿心中不爽,加之她一番话。 闵少卿眉峰深凛:“照你这么说,这世界人人该崇尚无能无为无修行?” 亦染嘴巴弯起,邪气一笑:“这点太子就更误会亦染妹妹,亦染妹妹有能有为有修行。” ――――--- 看女主如何颠倒黑白――喜欢的亲们请收藏~ 试他身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嘴巴弯起,邪气一笑:“这点太子就更误会亦染妹妹,亦染妹妹有能有为有修行。” 疯子!这小子简直是个疯子!苗国第一废柴居然被她说成苗国第一贤良淑德修行高手。百里成仰天大笑;“袁亦染一个只懂绣花的废柴何德何能,袁狐冲你倒是说出个所以然,否则,我们众人非要一起修理你!” 何尽彪已卷起衣袖。“没错,老子今天要让他尝尝青龙二级的厉害!” 亦染扬起下巴轻蔑败类。“谁说绣花妨碍修炼?亦染妹妹在闺房中绣花,正为了研究一套利用绣花针御兽的办法。功夫不负有心人。到现在,终于被亦染妹妹领悟其中真谛,学成教给我一些皮毛。” “那还说什么?”闵少卿漂亮刻薄的眼睛对身边众人使了个眼色。依着他傲慢性情绝对不能允许任何人凌驾于他头上。他乃苗国第一御兽师,岂容许袁家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子遮住他的风头。何况,以他为首的太子.党在京城势力最为庞大,容不得任何人违抗。 蓄积已久的怒气爆发,折扇一点,闵少卿长腿退后一步,冲着众人厉声疾呼。“试他身手!” 这就是他的太子帮。话一出口,斧、钺、锤、刀眼花缭乱地混杂而上。 苗锡百里成何家二子等人齐跃而起,生猛地冲着亦染扑去。 仅有太子一人退出混战的人群外。折扇打开,桃花眼立即恢复往常傲慢的神采,柠檬色的衣袍在清脆的林中更为鲜亮。 他一旁,手里拿着纸张和湖笔的中年男子跟在他身后离去。 “太子不和这个袁狐冲过过招?” “不需本太子动手,百里成足以摆平。”闵少卿眼角余光斜一眼身侧,妖孽的脸尽是不屑。 “呵呵如此,微臣倒要好好要记下这一笔。”这便是闵少卿专门像苗国国君为自己争取的一名史官杜如晦,专门为记下自己的赫赫战功以及语录供后人歌功颂德。杜如晦说着,拿起纸笔一面观战一面写下来。 哪里是试身手,几人招式凶狠,由以何家二子为甚,大刀用力劈去,大有除掉亦染的意思。看来太子闵少卿不反击则以,反击则凶狠地要人命。 幸好亦染前世在丛林中行走,每日有遇到极品猛兽的危险,专门到机构学习过一整套对付意外凶险的功夫。现代的功夫,不同于古代毫无头脑的打打杀杀,每一招每一式皆运用了力学原理以及其他科学原理,既省去自身力气,又具有杀伤力,所以袁亦染初始使出一招半式,电闪雷鸣之际,便抵挡住四人共同夹击。 四人一瞪眼,面面相觑,只刹那功夫便再度袭击。 先是何尽彪的神器弯刀。这弯刀出自苗国湘夫人的陵墓。先由盗墓人盗走辗转到皇宫,最后落入何仲天之手,他将其转给已是青龙二级的二子。 ―――― 天干物燥,作者想喝咖啡~~ 以一敌四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离奇经历便已证明此到绝非一般神器。手无寸铁的亦染几次险些被弯刀勾住腰际。弯刀袭来之际,她身体连转数周,这具身体缺乏力量,却因极品仙骨,身轻如燕,加之女子身体本就比男儿灵巧,连躲数周之后,趁着何尽彪晕头转向之时,一腿直直地劈去。这一脚正落在何尽彪头顶。“啊!”一声惨叫坐在身后大石上。身子像散了架子般难以动弹。 亦染刚喘口气,何四已凶猛地将铁锤劈过来。 丫的一点技术含量也没有的铁锤,亦染两指勾起,倏然伸向何四的眼睛。这便是对付毒蛇猛兽的最佳方法。何四吓破了胆子,向后退时便推在百里成身上。 “没用的东西!”与何尽彪同为青龙二级,百里成嫌何四碍手碍脚外加窝囊,将他猛推至一旁。举起大刀斜挥过来。亦染眼见得他手上功夫极为凶狠,低眉看时,却见他双脚并不稳。霎时想到教官的话:攻人以弱。血色邪眸瞪住百里成,右手一挥。 “嗖嗖――”手中青绿色的竹叶蛇缠绕着枝杈,探头吐着鲜红的舌头朝着百里成飞去。 百里成对上那对乌溜溜如绿豆的双眼,心中捏了把汗。要知道,竹叶蛇为御兽师第一大忌惮之物。他屏住呼吸,挥刀向蛇劈去,谁知袁狐冲骤然跳上面前大石,足见一点,高高地伸手将竹叶蛇抓在手。 天呢!这一招着实危险!百里成惊愕地瞪大眼睛。是什么力量让这小子冒着断手的危险抓住竹叶蛇? 自然百里成想不到,这全是出自亦染对动物的热爱。再凶猛的动物,也是大自然的一部分,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自然界自然有自然界的生存法则,人们可以驯服动物,却没有哪个人能够主宰动物的命运。 亦染重新获得竹叶蛇,眼中透漏着兴奋,却更为仇视凶狠的百里成。身手利索地跳下大石,猛地踩住他的脚,百里成低头看脚,手上一送。“咯郎”大刀掉在草丛间。这一招败北,百里成深深地呼吸。只呆呆地望着伪娘苗锡,只怪自己平日流连烟花雨巷,不思进取败给袁狐冲这狂妄的小子。苗锡则不同,好歹青龙三级,是众人级别最高一级,所持的双刀也是自黑鹰的悬崖峭壁之穴获得。亦染着实累得汗流浃背,她心知肚明,自己能成为青龙二级驯服竹叶蛇完全靠得是战神的灵药,若没有灵药,她则什么也不是。毫无真气毫无战气,但眼看一只呆立不动的袁亦珠也加入进来帮她对付苗锡,浑身便又重生一股力量。 “袁亦珠,你也是我的对手?”苗锡面白如扑粉,轻蔑地看着袁家刁蛮的二小姐。“和你写给太子写的那些肉麻诗句一起见鬼去吧!什么与君别后泪痕在,真是无耻!”他其实是嫉妒,嫉妒袁亦珠身为女儿身可以给太子写情诗,而自己却天生不能。 眼看得苗锡如夫人般净使用阴毒的手段对付亦珠,亦染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苗锡觉察到她已蓄积力量上前助阵,更是轻蔑一笑:“还敢来?” ―――――― 小唐冒个泡~~~本文美男多多,晚安明儿见~~~ 有了灵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苗锡觉察到她已蓄积力量上前助阵,更是轻蔑一笑:“还敢来?” “废话!战斗由本公子挑起,自然也要有本公子收场,伪娘,你想结束可没有这个机会!”说着,她从袖中摸出一根长针向苗锡的手腕撒去。正如当时她冲着向她扑来的猎豹打麻醉枪。位置需要瞄准的恰到好处,打偏了,猎豹会有生命危险,若大刀眼睛上,又会双目失明,成为废物。所以此时,她也抱着尝试的态度想苗锡手腕刺入一针。 瞬间,那针准确无误地朝着苗锡袖中的手腕飞去。 苗锡眼疾,眼见得针,双目一瞪,拿起弯刀扫开绣花针。 这一扫。刀扫在山石上,扫在树干上。 石壁落下的碎石伴着经年的树枝以及尘土奔涌而落,苗锡见状,丢下双刀便逃跑。 也亏得这些碎石和尘土,袁亦染和袁亦珠宣告出战大捷。 众人不甘心,还想再来时,只见亦染手中竹叶蛇身上已笼罩起一道绿光。 这道绿光使得青天白日下的万物变得奇异。 “天啊!”百里成惊诧不已。“这便是传说中说的竹叶蛇的玄气!竹叶蛇把自身玄气给了袁狐冲?” “不是吧。”苗锡瞪大双眼,随即用力擦眼睛。众所周知。兽类把玄气给谁,就意味着它愿意认谁为主人。可竹叶蛇是苗国盛产的一种最为凶猛最为野性的毒兽,因此历史上没有过竹叶蛇认人类当主人的前例。这个袁狐冲就算以一敌四,但也不无侥幸的因素,怎么竹叶蛇这么轻易把玄气交出,认袁狐冲当主人。 “苗锡,再看看吧!”百里成战地灰头土脸,只知道摇头。 那绿光已幻化成斑斑点点的光点,光点排成两队,汇入亦染的双手中。 白皙的手轻轻托起青蛇,青蛇依然在她手中轻轻吐出舌头。 何等乖顺。她甚至把蛇拖至脸前,宠溺地抚摸起蛇身,凑近蛇乌溜溜如黑豆般的小眼睛。“小青,我就叫你小青好吗?” 奇异的事情发生:那野性无人征服的竹叶蛇点点头,身上的绿光如光晕一样向四处蔓延。 使得亦染如同林中仙子般被染上一层绿意。 似乎不忍破坏这温馨的场面,百里成和苗锡先后丢下神器。 “苗锡!”百里成惊叫一声。“有了玄气,袁狐冲已和你平级!” 苗锡脸色难看,却不得不承认眼前所看到的。“哼,我会以最快的速度达到青龙四级。” 而何家二子见另两人罢手,也不敢妄自动手,心怀恨意地撤回。 好累!袁亦染活动活动身体,伸了个懒腰,望着远去的四位公子,以及仍在原地呆愣的袁亦染。 “走吧,折腾一个上午还不回家吃饭?”她睨了一眼袁亦珠,回身走掉。 袁亦珠漂亮的眼睛里含着两汪清泪,任性地立在原地冲着亦染的背影叫嚷:“袁亦染!和我连手吧。” “我们有什么好说的。”亦染停下脚步回头看去。 袁亦珠红了脸,支吾道:“我……我……以后听命于你,你帮我得到太子。” 原来她适才加入战斗别有目的。只可惜语气依然骄矜。亦染不禁嗤笑一声:“闵少卿今天所做的一切都在拿你取乐,拿你炫耀,甚至利用你抬高他身价,满足他的虚荣心,懂吗?” 亦珠跺脚:“我不管!我就要他!何妙波那个贱人,想和太子在一起,做梦!” 亦染怔住。这属于女人们的争斗,无聊至极。 可是亦珠下一番话让她改变心意。 ----- 推荐唐的完结文:前妻,绝不放过你!http://novel.hongxiu.com/a/528877/ 新文求收~ 联合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可是亦珠下一番话让她改变心意。 她狠狠一笑:“姐姐若不帮我讨得太子的欢心,我便告诉所有苗国人,袁狐冲就是曾经痴傻被太子当众悔婚的袁亦染!令姐姐不得出战!失去出战的机会,也许将会永远停留在青龙级不得进步!” “你……”亦染气得头脚一阵冰凉。她岂知这丫头也不是省油的灯。“你难道不顾及爹爹和袁家?” “姐姐忘了,小时候最先对闵少卿有意的是我。而你只不过凭借一身仙骨,皇上便将你指婚给闵少卿。却不知,心中最倾心他的是我袁亦珠。”说到此,袁亦珠漂亮的唇角漾起一丝悲怆。 女人爱一个男人有何错?错的是姐妹两人同时爱上同一个男子?错在男人!错在那个傲慢无匹的闵逃逃!亦染的心顿时软下。 “再说何妙波使得我们家抬不起头?姐姐不恨吗?”袁亦珠添了一句。 你这丫头倒是懂得挑拨离间!可你万万想不到我根本不是原来那个袁亦染,既无爱何来恨。 然而,答应袁亦珠却是上上策。要知道,联合尽可能多的人才能在这个陌生的时代立足。 首先第一步,联合自己人。 思及此亦染轻轻一笑。“那好。记住我们这个约定,我给你一个太子,你也要任我差遣。” “当然。”袁亦珠拍手叫好。心花怒放。“我的好哥哥这么厉害,是我们袁家的骄傲,日后当然你是老大!我做副将。” 许是不打不相识,相处下来,袁亦珠这个丫头倒真是个不错的帮手。除了有点花痴外―― 回到家已是日上三竿。 饭桌前,袁家上上下下的人陆续入座。 大夫人刚要坐到老爷身边的位置,即全家的主座,不想二夫人从花厅外气势冲冲地走来,冲着丫鬟大叫一声。“东环,还不把我的碗筷放在老爷身边。” 当着袁府主仆众多人的面,大夫人脸色尴尬,便要移到别的位置,把老爷身边的位置让开。 这边亦染看到,当真看不过去。 明明是大夫人,应该坐主位,却要让开主位给二夫人,天下岂有这样的道理。 “啪!”亦染当下放下碗筷。 竹筷落地声音响亮,连正要夹菜的袁胜也是吓得一惊。 “染儿,你怎么?” 亦染本想直接挑明大夫人应当做主位的道理,但想到好好一餐饭不该如此破坏氛围,便撒娇般笑道:“爹爹,亦染马上就要随大军前往遥远的晋阳。路途遥远兴许一走便是多年,只希望临走前和娘坐在一起。”亦染和袁胜中间的位置便是主座。 “归如,坐在你女儿身边。”袁胜沉声道。听得今日男装的亦染成功瞒过太子帮,还胜过百里成以及何家人,袁胜对亦染的话更是言听计从。 “老爷,这明明是我的位置!”二夫人尖叫一声。泼辣惯的她可是锱铢必较。 “二娘坐在这里多年,想必早已厌烦,以后便是我娘的位置。”袁亦染邪瞳淡扫,扶着娘坐下。 归如坐下,看着女儿为自己夹菜,心中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自是多年来不曾有。 ―――――― 求收求抱~~ 异象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归如坐下,看着女儿为自己夹菜,心中那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自是多年来不曾有。 “亦珠!还吃什么饭?人家摆明跟我们母女过不去!跟娘走!”说着便要拉住袁亦珠的手。臭丫头才稍微有点成绩便敢跟她叫板?岂不知姜还是老的辣,她索性用一招苦肉计,看他袁胜还不改变主意! 岂料,亦珠只是厌烦地躲开她的手。“娘就让大娘坐嘛!好好一餐饭,我可不想饿肚子!”说着别有意思地望一眼袁亦染。 亦染收到那眼神,自然了解到她的诚意,神色不变,继续扒米饭。在家的最后一个大餐,怎么说也不能亏待自己的肚子。 “欸?”二夫人面的陡然僵住,比僵尸好看不到哪去。“反了反了,为娘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到现在一把年纪居然如此不孝!” “娘,不要倚老卖老,这跟孝顺没关系,该吃饭就吃饭,不吃饭会饿坏肚子,不是吗?” 二夫人一呆。许久,不得动弹。只见她乖乖地坐回剩下的唯一一位空位。几次三番望着主座上的大夫人,却也只有无可奈何的份。 袁亦珠才算满意。明天出征,她还有事情要拜托袁亦染,可不允许任何人破坏。 明天便是出发的日子。紫山被亦染手中的竹叶蛇吓得尖叫一声,躲开。 “公子,我叫您公子大爷好吗?那蛇不要在紫山面前乱晃了,会出人命的。” “小青又不要!”袁亦染说着把蛇搂在怀里亲了一口,放在床上。“你回去睡觉吧,不用守夜!” “什么,连守夜也不用?” “对!对!你没听错,该睡觉就去睡觉。”说着亦染已经自力更生地拉了一条棉被盖住自己和小青。 “这……”紫山从此分不清自己到底是不是丫鬟。 袁亦染太困了,抱着小青呼呼大睡。 紫山将床帐放下,打了个呵欠,轻手轻脚地关上房门回到自己的厢房。 一轮鎏金圆月升上树梢,越往高处风越大,被风吹过的云朵飘摇不定,时而遮住月亮,使温雅的月儿周围始终罩着层乌黑的雾气。 亦染睡了几个时辰,似醒似梦之间感觉已到古代的三更天。 房门开了,窗外一个黑影越来越近。随着黑影的临近,小青不安分地吐着舌头。 柔软灵活的蛇点点滴滴轻刺在亦染脸上,她像喝醉了般,闭着眼睛笑了笑:“别闹呀小青,再这么不安分明儿不给你捉老鼠吃自己看着办!” 岂料,小青滑溜溜的身体轻易地从她怀里逃脱,蜿蜒的身体地面上作水平波状弯曲,瞬间爬到她脸上,那舌头触及了她的鼻翼。 这一招,着实妨碍到袁亦染睡觉。“小青你做什么?”她火冒三丈地做起身,小青的尾部已支撑在她胸前,前段头部直里起,呆呆地用那两颗黑豆般的眼睛望着她。 小青虽是个冷血类动物,但对她颇为乖顺,甚至能听懂她的话,让往东不敢往西,怎么今天这般胡闹?心中疑惑却也不解,正要倒头睡时发现床帐已大开,双眼大睁。 —————— 黑影是什么呢?继续收看~~ 太子要见她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小青虽是个冷血类动物,但对她颇为乖顺,甚至能听懂她的话,让往东不敢往西,怎么今天这般胡闹?心中疑惑却也不解,正要倒头睡时发现床帐已大开,双眼大睁。 奇怪!她依稀记得紫山离开时已放下床帐,难道是自己记错?没想到来到这个战乱的时代,连自己脑子也乱掉。 起身放下床帐时,一个漆黑的人影扑来,亦染还没发觉怎么回事,头部已罩在麻布中。 “小青!小青!”亦染只觉得被人扛在肩上,转眼间,她已身处半空,条件发射地挣扎,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 小青眼冒凶光,沿床铺爬向黑衣人,电光火石之间缠住黑衣人,鲜绿色的身体蜿蜒而上,到胸前,两颗凌厉的毒牙倏然刺下。 亦染依稀感到男子的颤动,然而只是颤动,她料想是被小青咬到,然而毒液并没有奏效。原来对方有备而来。 怪只怪自己只有青龙三级,虽有玄气却不懂得运用,否则至少可以搏一搏。 亦染人在麻袋气闷,呼吸困难至极时,已被放下,眨眼间头上麻袋被摘下。 眼前豁然开朗。美丽的大花园里,树木掩映间,隐见一座别致宫室雕栏玉砌、飞檐拱顶,好一座华丽的宫殿!解下她头上麻布的为一位身材高大的士兵,另一位士兵走上前来,和眼前的士兵耳语几番,拿出刀枪架在亦染脖子上。亦染瞪了那人一样,被胁迫着踏入宫中。宫殿墙壁两方挂着红蜡烛,将去时的道路映照地红彤彤。 行至宫殿深处,两位士兵站住。一人对亦染说:“好好等着,呆会儿太子来了规矩点,说话注意点。” 太子?闵逃逃? “你们是太子的人?”亦染大惊,幸好昨晚没有脱掉保胸何以而谁,也幸好抓她来的士兵并没有想到“验身”否则今晚非穿帮不可! 两位士兵对视而笑。另一人说:“这便是太子宫中,太子要见你,是你小子天大的荣幸!” 亦染向四周望去,只见金碧辉煌,摆放之器具物什尽是稀世珍宝。倒显得苗国人人称道的大富大贵的袁胜家很是穷酸。 深更半夜?闵逃逃为什么要见她?且要见她必须趁夜惊扰她的美梦? 脚步声响起,亦染和众人同时望向殿外。 来人头顶金冠,中央一颗白玉名珠,以红绿彩线穿组,赋予他苗国太子的威严。身上的袍衣用缯,下裳用,缀满日、月、星辰、龙等图案,华丽非常。那张人见人看花见花开的脸,依然挂着无与伦比优越感的似笑非笑。 闵少卿独自走来时,两旁士兵皆下跪恭候他入宫。卫士则分别护在两侧和大后方,确有未来一国之主的威势。没办法,亦染跟着众人下跪,心里暗骂这宫中的规矩。 太子坐定后,柔声对众人道:“都退去吧。” 待士兵纷纷消失在大殿,闵少卿双手负于身后,对上亦染的赤眸。“听说你今天一人击退我太子.党中四人?”在战斗开始之前离去,正是坚信四人绝对能好好修理这个袁胜的侄子,没想到结果结果恰恰相反,这让他如何接受?太子的面子和当朝第一御兽师的尊严荡然无存。 _______ 呜呜呜,貌似木有亲看了,玄幻文就这么冷? 加入太子.党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待士兵纷纷消失在大殿,闵少卿双手负于身后,对上亦染的赤眸。“听说你今天一人击退我太子。党中四人?”在战斗开始之前离去,正是坚信四人绝对能好好修理这个袁胜的侄子,没想到结果结果恰恰相反,这让他如何接受?太子的面子和当朝第一御兽师的尊严荡然无存。 “承蒙四位公子谦让,否则狐冲也难以招架。”亦染邪气的血眸闪烁出淡然的光芒。 这样的冷淡着实如一个巴掌打在闵少卿脸上。面色微微不悦。“他们以四敌一,自会手下留情。” 亦染心知他为自己的人辩护,亦为自己驳回面子,嗤笑一声。“你这么晚把我捉到宫里做什么?” 闵少卿眯起眼眸,嘴角噙起一抹冷冷的笑意,缓缓步下太子宝座,俯视着亦染。“敢在太子殿用‘你’的人,目前整个苗国没有第二人。” 他已来到亦染面前,身形尽在咫尺,一股嗅到身上的她心中却不由得紧张。怎么说她也是个女儿身,大半夜和男子共处一室未免心中有所顾虑,且即将随军前往晋阳,其中不能有任何疏忽,所以强作精神。只不过她来自21世纪自然不习惯古代的规矩,想了想:“太子和何家人以及百里成相处时,并没有摆出什么架子。狐冲和他们年龄相仿,应该不需要有太大的差别吧。” 闵少卿挑高一根眉毛:“这世上的人是敌则非友,是友则非敌。假设你是我的人,我可保你金银美女、权势地位,享之不尽。就像百里成他们,我可以允许他们对我称兄道弟,指点他们成为高级御兽师。但若是与我作对的敌人,本太子将不择手段,把他毁掉!” 他的尾音那么凌厉,在大殿中响起回音。那傲慢的桃花眼满含霸道。 都说苗人很单纯,很极端,爱恨太过分明,如同用毒盅绝不手软,今天一见闵少卿果然如此。 然亦染心中腹诽:你也不过是个白虎中级,说什么指点别人,见过吹嘘之人,却没见到吹嘘自己竟到如此卖弄不红心不跳的地步。且金钱美女我根本不稀罕。 太子自然不知她心中所想,以为她有所犹豫。“袁狐冲,你是个聪明人,能在短时间内达到青龙三级,应该懂得取舍。不管是在苗国,还是日后到了晋阳,选择合适的主人,才算明智。” “太子想我加入太子.帮?”亦染大着胆子问。这就是所谓的到一个新的单位需要站队?投好主子? 看着袁家的这个小子小小的鹅蛋脸,生得面白入雪,唇红齿白,两道秀眉轻而浅。比之苗锡那伪娘,骨肉匀亭,姿态优雅,文静中透着股淡然的大气。血色的红眸似会说话般,灵动地眨动。目光中全无对皇室的谦卑之色。 闵少卿怔了许久,才后知后觉地回过神,声音轻了些许:“非太子帮而是太子.党。袁公子今天的表现令本太子震惊,太子.党收纳人才,吸收强者。你如今拥有竹叶蛇护身,有这个资格。只不知,你认为如何?” “不怎么样。”亦染听闻,脸上并没有闵少卿预想中的受宠若惊。面容依然平静如同一汪春水。“我拒绝。” 这么好的条件他想不出这并非出身显赫元家的平民小子有任何拒绝的理由。 闵少卿惊地变色,瞬间举起手,却在快要触及她额头的瞬间停止。“你可知本太子这一掌下去,你才得到的玄气便会消失?” 拒绝太子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惊地变色,瞬间举起手,却在快要触及她额头的瞬间停止。“你可知本太子这一掌下去,你才得到的玄气便会消失?” 亦染听紫山说过。到白虎级别者便开始具备战气,战气随着级别增长而增长,可以用来作战。 战气还有另外一个好处,便是随意控制青龙级别御兽师身上的玄气,甚至灭掉玄气。 御兽者辛辛苦苦修炼来的玄气,最怕的便是遇到强者,玄气被废,从零开始修炼。 然而亦染料定闵少卿大费周章把她掳来,自不会轻易动手。仍一脸轻松地抱住手臂:“狐冲困地很,太子还是通融放行容我回家睡觉吧。” “你……”闵少卿话没说完,亦染已转身离去。 只留下一缕清风,掀起一抹如墨的黑发。纵是那如墨黑发,也转瞬即逝。 一袭素蓝色衣袍包裹着小小的身体,小小的身形如燕儿般轻盈迅速自消失在眼前。 闵少卿僵在原地,只觉胸中晃动一下。 从未有胆敢抵抗他的旨意,这个袁狐冲果然够张狂! 身后明黄色的帐幔后,走出两个人。同样着正式的锦袍,乃是苗锡和百里成。 “从未有人令太子这般难看,这个小子不好搞定!”百里成哈哈笑道。 苗锡如女子般哀怨地悄悄瞪着太子,转而对百里成抱怨:“有必要这种吃独食的家伙?不懂得与人配合的人,注定在修炼的途中无所作为!” 闵少卿尾勾起一抹阴测测的笑意,出人意料地说:“即使不愿加入太子帮,进入晋阳之后袁狐冲也难免和我们归于一伙。都是苗国人,当同舟共济,任何人逃不掉,对此本太子毫不担心。”冠冕堂皇地说完场面上的话,他瞥一眼苗锡和百里成,那意思再明显不过,提醒这二人,出了苗国所有苗人唇亡齿寒。 苗锡自没有料到太子认真起来如此顾全大局,更没想到太子整晚的行动完全违背了事先大家商量好的计策…… 算!不提也罢。 清晨,亦染正在铜镜前打量自己的男儿装,忽然,铜镜中变惊现一张鬼媚的脸。丢掉桃木梳,她抬起眼皮望着镜子中一脸心事的女子。“袁亦珠,你躲在我身后会吓死人的!” 袁亦珠瞧她眼中毫无受惊的样子,不觉响起以前那个袁亦染,有时被她柔声和气唤一声便会吓到半条命,刻意道:“哥哥胆子大,珠儿并不担心。”袁亦珠此时乖顺至极,大有在强者面前讨好之意。 亦染揉揉眉心,慵懒地靠上椅背。“说吧,还有什么要求?”这妹妹的性子,她已摸透。 袁亦珠眼眸一转:“我想同姐姐同去晋阳。” 亦染一惊,赤眸瞪着她。也许,她不该小看这个妹妹。 然,她前世也有个活泼妹妹,一朝死于非命,唯惦记着家中的眷恋。 她对家人也素来宽容,便缓缓坐起身。“好。” 袁亦染听闻,竟将亦染抱入怀里:“姐……” “欸?从现在开始,注意你的称呼,如果被太子等人发现,后果自负!”亦染谨慎地叮嘱。“何家人虎视眈眈,就算出门,我们也要注意一言一行。 ————- 求收藏~~~ 幕后控制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欸?从现在开始,注意你的称呼,如果被太子等人发现,后果自负!”亦染谨慎地叮嘱。“何家人虎视眈眈,就算出门,我们也要注意一言一行。 袁亦珠连连点头。“是是!哥哥放心!自家人毕竟是自家人,珠儿分得清楚轻重缓急以及亲疏远近,有珠儿在,谅何家人也不敢做小动作,太子更不会排斥我们。” “太子自然不会排斥我们。我们苗国人到唐人军营,唐人的支援还有别国士兵以及各地收纳来的义军,甚至自立门户的起义军,他的敌人并不是我们。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士兵,一方面共同抗击隋,另一方面免不了内部明争暗斗,哪有时间顾及我们。”这样一支队伍着实不好管理,亦染只是想想,便为管理这样一支杂乱军的唐军主帅感到头疼。 袁亦珠一笑:“对,太子生性好斗。那时定会对我们有所放松,我们趁机勤加修炼,尽快练到白虎阶,控制青龙级人的玄气……”眼看亦染看她的眼光有所改变,亦珠连连笑道:“呵呵,哥哥说我说的对吗?” 亦染暗道她足够伶俐,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微微笑着,起身走出门。 “真的小姐让我同去?”紫山高兴。能和这样英勇的小姐在一起,她自然是万分乐意。转念一想。“可紫山是女儿身,这众人皆知。” “袁亦珠也想一同前往晋阳。”这便是袁亦珠第一件求她办的事情。亦染想,既然把那个刁蛮的大小姐带去,再把紫山这个稳重的丫头带在身边也无妨。 紫山顿时变色:“啊?二小姐最爱生事!万一给小姐使绊子,深处国外不好对付的。”以前袁亦珠对小姐和紫山素来态度蛮横,紫山从不曾忘记,此时小姐变聪明,紫山身为宠丫头翻身,并不忘时时提防着袁亦珠。 “把她放在家里和娘在一起相处我也不放心,对于不放心的人还是留在身边看着的好。至少可以看清楚她的一举一动,防患于未然。”亦染说话的同时抱住小青,小青吐了吐长舌,倏然钻入她的衣袖。 紫山恍然大悟,看着亦染袖中调皮的小青扑哧笑出声音:“小姐这招厉害,紫山受教。不过苗国有规定,军中不得有女眷跟随,小姐打算怎么对皇上说?” 九五之尊的苗国皇上,又怎会听她一个毛头小子之言? 袁亦珠的确给她出了个大大的难题。 然这个妹妹对她的服从绝不是发自内心的服从,今后是不是不一定,至少现在不是。 受人好处,自是要有所回报。 她必须把事情办得漂亮,眉目流转。“身处幕后控制一切胜过强出头,有些事情通过别人的嘴说出来效果更好。” “通过谁呢?”紫山抿着小嘴,一脸不解。 亦染眉眼一挑:“在苗国,哪个人在皇上面前最吃的开?” 紫山想了一会儿,十分肯定道:“那当然还是太子,太子的母亲陈妃宠贯六朝,娘家势力也不弱。皇上发现前太子谋反,废掉前太子发配边疆,正是陈妃步步为赢,一手安排的。甚至朝中有人说……”紫山向四周看了一眼,趴在亦染耳边。“陈妃下一步的目标便是苗国皇后之位。” —————— 周末愉快亲爱的们,这么精彩的故事不收藏会后悔十年八年的~~~ 推荐唐的完结现代文:前妻绝不放过你http://novel.hongxiu.com/a/528877/ 临行奉剑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紫山向四周看了一眼,趴在亦染耳边。“陈妃下一步的目标便是苗国皇后之位。” 亦染瞪大双眼。难怪昨晚在太子宫中看他如众星捧月般。太子帮的众人以及嚣张的何家人更是看着他的脸色行事。想是有陈妃撑腰,太子的地位无可撼动,毫无悬念将成为未来国主。 然你闵少卿的太子之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居然还好意思看轻我? 思及此越发自信,便微微一笑:“紫山你先随袁亦珠到皇宫等我,若说定,我自会着人通知到你们。” “真的?小姐真的可以说服皇上?”晋阳城是什么?那可是毗邻大隋帝都长安的繁华城市,境外人士大食波斯东瀛人比比皆是。且比之身处丘陵山区的苗国来说,锦衣玉食吃香喝辣灯红酒绿,各种各样奇珍异兽遍地皆是,更不提能工巧匠,胭脂水粉为爱美女子们的天堂,紫山虽是丫头,却比一般丫头见识广些,早已向往苗国以外的广阔世界。 亦染微微咧开嘴角:“试试看。”虽然在这个时代,她心中没底。 气势宏伟的皇宫,大殿前。将行的队伍分列两大方阵,中间让开一条大路,大路尽头由远及近走来三人。亦染随着何家二子立在方阵右面之首,注视着这走路带风的三人。 “太子果然是太子,穿上战袍仍是人中之龙。” 何尽彪在亦染左侧小声称赞。听闻她眯起双眼朝着远方看去,才看清三个来人的身份。 这时右侧以指甲勾着齿缝的何四猥琐地笑:“那我们何家三姐姐岂不是人中之凤?” “老弟,这话可不假,若咱家青龙五级的三妹能前往大隋,一曲鹤舞定吓地那暴君屁滚尿流,从宝座跌下,根本用不着唐军出手!” 亦染夹在中间,听这两人刻意隔着自己传些肮脏的话,只觉得无聊至极。 不过她听紫山提起,鹤舞乃何妙波和其灵兽白鹤玄气相融合时所创造的舞蹈。 舞的玄妙之处在于,舞姿曼妙。尤其到高。潮处人鹤合一,美至极点。 别说太子,就连最爱美女的隋炀帝的六宫粉黛看到也将失尽颜色。更难得的是,舞到高。潮处玄气最强。只要稍微运用真气,便可将玄气化作战气,可谓杀伤力极强。 想着她又看向殿外最前方,正中央是此次援军的首领“闵少卿”,今天的闵少卿手持甲盔,一袭硬朗的戎装,左身旁是皮肤微红的百里成,右面则站立着面容故作威严其实毫无气势可言的苗锡。总之,这两个人的存在,使得闵少卿那妖孽的脸更为醒目,风度翩翩的他眉眼间带着几分别人难以企及的高雅,接过苗国国主手中的一把长剑。剑为青铜铸造而成,中央的祖母绿石曝露在阳光下,顿时一道光芒和太阳的一道光重合。天地间瞬间被一道神奇的光柱连成一线。众人看得目瞪口呆,纷纷称奇。 先知老者被两个侍卫抬入殿前最高处,干枯的手指伸出,正触及那光柱。 霎时,光柱幻化成无数的蓝色光点,蓝地像深海,蓝地像梦境,光点越来越小,集结成蓝色颗粒,纷纷落在手持长剑的闵少卿身上。 ―――――――― 呼呼,记得唐昨晚计划今天做个短途周边游。结果快中午还在电脑前纠结。“出游呢还是码字?” 终于想通生命在于运动时,居然发现某人还睡地昏天暗地。这年头真是几家忙碌几家闲呢。 忽然记得高考前老师的话:“一睡解千忧,醒来愁更愁。”心里平衡了。 不管怎样,得相信唐的行文会一天胜过一天。 言归正传,本文无特殊的升级地图,基于初唐史的基础上改编而成。略略了解些唐史的亲读起来会比较顺畅。 关于初唐时目前各大影剧介绍比较多,在这里唐便不再专门介绍了。有不懂之处可以给唐留言。和先前一样 无特殊情况一日两更。 推荐完结文:前妻绝不放过你http://novel.hongxiu.com/a/528877/ 步唐微博:http://weibo.com/1261646740/profile?from=profile&wvr=5&loc=tabprofile#profile_tab 刺龙神剑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霎时,光柱幻化成无数的蓝色光点,蓝地像深海,蓝地像梦境,光点越来越小,集结成蓝色颗粒,纷纷落在手持长剑的闵少卿身上。 闵少卿身上罩上一层蓝色的光芒,许久光芒才消散。亦染站在队伍中,惊讶地看着这神奇的一幕,又见先知长老张开双臂向苗国国君跪下。“圣上,奉剑仪式已顺利完成。” “这么说,我儿已拥有刺龙剑的神力?” 亦染见说话人一袭龙袍,长方形冠冕上垂下几排金珠,众人皆毕恭毕敬,知这便是传说中的苗国国君。 “没错,拥有此神力,太子取得白虎四级指日可待。”先知长老满脸喜色。 要知道白虎四级者,已拥有亦一敌白的强大战气,苗国国君哈哈大笑,对着众位兵士道:“刺龙剑是我国开国之宝,为曾经的战神汉武帝用过绞杀匈奴之物,相信太子拿着此物,诸位勇士定能为推翻大隋暴政立下汗毛功劳!”转而望向太子。“我儿作为苗疆首领,凡事要三思而后行,不可武断。” “少卿谨记,定不辱使命。”闵少卿双手一抱,眼尾余光特意一扫下面众太子帮人,一根秀眉扬起,脸上傲慢之色更甚。说完已万分珍惜地捧着剑站到队伍右面之首的位置。 他归队后,四方的男子皆来观摩传说中的刺龙剑,只有身穿着和自己身材比例不甚协调的宽大戎装的袁狐冲还安安稳稳地站在士兵中中,抱起双臂,若无其事地端详着前方宫殿。 “何四!你,跟我换换位置!”闵少卿再也忍不住,直接把刺龙剑交给众人,将何四拉到自己的位置,退后一步。 转眼间,亦染右侧从矮胖的何四换成玉树临风的闵少卿。 很好!正中她下怀,姜太公还未开始钓鱼,鱼儿便自己上钩了。 亦染一脸坏笑地勾了勾唇。 闵少卿居高临下,一脸不屑地凝着她:“苗国第一国宝刺龙剑乃唯一战神武帝生前用过的神器,你不看看么?” “国宝是取悦大众的,既是大众喜爱的,未必有真正的价值。”说着,血色邪眸一瞥闵少卿。 “哦?什么才算有真正的价值?” 亦染淡淡一笑:“未被发现的,但迟早会被发现的美好之物。” 不知他指的什么,闵少卿却越发好奇,只觉胸中一动,薄唇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该不会指那个在火风洞中丧命的袁亦染吧。” “袁家不止亦染一个女儿,亦珠妹妹也很有实力。不然,我不会要她同去晋阳。”亦染垂目说着,眼皮忽地抬起,挑起一抹狡黠的笑意:“难道,太子不想妙波姑娘随军前往?” 闵少卿深黑的瞳孔放大,怔了许久。 被亦染这么一提点,他竟变得六神无主,之后皇帝的送君致辞,听得那是云里雾里。 送行会散,亦染到宫外与袁家人送别,见最后一面。 刚踏出拱门,迎面三人拦住她。 ―――― 亲们晚上好~~~每天早晨唐都会先看看头一天的收藏和点击,我想每一个辛苦码字的写手最大的乐趣便是看到收藏上涨~~推荐步唐完结文:前妻,绝不放过你!http://novel.hongxiu.com/a/528877/ 她的计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刚踏出拱门,三个人将她拦住。 抬眼看去,可不是太子。党三人。 “袁狐冲!”闵少卿气势汹汹地唤了一声,尾音却夹带着几分羞涩。 这种傲慢的家伙也有含羞的时候,亦染心中好笑。 百里成笑呵呵地来到她身边:“袁狐冲,说说看,行军不允许带女眷,有什么办法可以带上妙波?” “既然不允许带女眷,妙波又是女眷,自然不可以带妙波了。”亦染眨动双眼,一脸无辜的模样。 话一出,闵少卿颇为着急:“允许你带袁亦珠。” “亦珠还有个丫头名叫……” “准了准了!统统准带!”闵少卿似失去耐性,直接打断她。只要妙波随行,管她带多少丫头。 亦染瞄一眼苗锡,苗锡那伪娘的脸色比紫萝卜好看不到哪去。 她说:“可禀明圣上,妙波有助破敌。” “哦?”百里成和闵少卿对视一眼,眼中尽是疑惑。 “硬碰硬,炀帝乃朱雀五级魔兽御兽师,战气太盛,并不好对付,但若以美人献歌舞为名杀之,未尝不是件好事,何况,本国舞跳得最好者是何妙波,舞的杀气最重者也是何妙波,对皇上说明这个事实,还怕他老人家不答应吗?” 一番话三位男子顿时惊住。 袁狐冲这个小子,真真是足智多谋。 “小子!你怎么可以这么聪明?”百里成不管三七二十一,已抓住他的脸蛋用力地扯了扯。 “丫的这个败类!别碰我!”自那一战输给她,这百里成对她的态度发生惊天大逆转,她着实吃不消。充分证明,此人是欺弱怕强典范。 “不行!袁狐冲,收我做徒弟!”似有被虐倾向,百里成夸张地叫嚣。“收我做徒弟!” 亦染黑线,一脸嫌恶:“对不起,本公子不收徒弟,你倒是可以问问春花楼的老鸨要不要收。” “啊?”百里成脸色骤转,转而望向闵少卿,要多无辜有多无辜。 “废物,什么时候需要他当你的师父?”闵少卿冷冷回敬他。袁狐冲这小子聪明归聪明,只是不愿和他们为伍,单这一点便让闵少卿心中不爽。 百里成才知这番话严重触及到咱们太子大人的自尊,连连补救:“说说而已,要拜师也是向你,袁狐冲再怎么说也跟你差着十万八千里是吧苗锡?” 苗锡为了何妙波仍闷闷不乐,心不在焉地应声。 亦染心中哼了一声。十万八千里吗?等着瞧吧! 一切如亦染事先计划地那般,太子按照亦染的话禀明皇上,皇上思虑再三,下旨何妙波同往晋阳助唐破敌。然破敌之计,一个女子远远不够,袁亦珠和紫山便作为陪同一同前往,随时待命。此番布局,苗国国君可谓经过一番周密部署,临行前,他还单独叫太子到身边,两人聊了几句。 “哥哥说,皇上会和太子聊些什么?” 亦染淡淡一笑:“无非是让太子战斗的同时,不要忘记打探唐军的虚实。” 袁亦珠呆住。没错!正是如此!此一时彼一时,苗国总要先留一手。 连这一层都能想到,加之又一手促成她到晋阳之事,现在的袁亦染着实厉害,她不服不行。 ―――――― 亲们早上好~来点收藏哈~ 强者为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一个婀娜娉婷的女子徐徐迈下马车。 她的衣服袖子很宽,下摆长长拖在地上,香肩披着精美的大围巾,发髻精巧,在鬓角有用丝线穿成的珠花,垂在两旁,薄遮双鬓,使她份外娇俏多姿。弯曲的梳子装饰在头发前端,左右各三支簪,额头中央点了一颗朱砂。 看到这美人乍现图卷时,闵少卿那傲慢的脸上也呈现出一丝短暂的呆愣。 亦染跨在马背上,看了看闵少卿,又看了看那美人如秋水般的眸子斜着向这边瞥来时,方知是何妙波。 何妙波走来,柔声细语地对闵少卿说:“妙波和亦珠妹妹坐船行的水路,兴许比你们晚到些。” “无碍,我在晋阳城等你。”闵少卿的眼中闪现出难得的深情。 何妙波点头。“少卿,路上小心。” “恩。”他沉声一句,便斗志昂扬地朝着山林纵马而去。 这边,袁亦珠气得直跺脚。 “大哥,快看!何妙波那贱人就是有办法哄得太子开心。” 亦染云淡风轻一笑:“你知为什么?” “为什么?”亦珠急切地追问。 “别的时代我不知,这个时代,便是强者为尊,你修行不及何妙波,活该居于她下。” 亦染的回答一针见血,正说到袁亦珠的痛处,咬着牙,忽然怪异地看着她:“奇怪,哥哥看到他们两个难道不气?”该生气地应该是她袁亦染,只是此时袁亦染非但不气,还一副局外人的模样。 亦染笑着摇头。 你岂止一个常与猛兽对抗的人,心性的强大早已超乎正常人的想象,何况不靠谱的儿女情长,管你两情相悦还是初见定终身,御兽之外,我只管抽身世外,看台好戏一般,浮生偷得半生闲。 “那么,哥哥还是要帮我这个亲妹子得到太子的对不对?” 亦染皱眉:“急于求成,只会让人躲你更远。”再说那落跑太子除了长得好些还有什么长处?至于袁亦珠如此穷追不舍?甚至为了他忍受颠沛流离之苦。 “好好,我的好哥哥亲哥哥,亦珠以后会像你学习,学你的淡定大气。”表面虽这么说着,袁亦珠却又恨恨瞪一眼回到马车中的何妙波。 只那一眼,亦染便看出,这个妹妹给与她的,全是敷衍和应承。 可叹。 她策马追随大军。好在她在前世曾作为马术选手代表国家参加马术大赛,骑术也并不比那些男儿们差。 士兵们的推进速度极快,才一天时间便翻越护卫苗国的大山。 已过苗疆,空气不再潮湿。前方是一片密林,密林中金色的阳光照下,散在绿叶间,风景很是秀美。 彼时,天空响起一声清脆的叫声。 闵少卿闻声,瞬间勒马。 那四蹄修长的马儿扬起了前面的蹄子,停了下来。 马背上,闵少卿抬头望天。 百里成追寻着他的目光,一面擦着额上的一面抬头看着天。“怎么了少卿?” ―――――― 晚安,今天有点晚了,看到大家的收藏着实兴奋了一下,唐会加油的~~~ 古灵精怪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百里成追寻着他的目光,一面擦着额上的一面抬头看着天。“怎么了少卿?” “附近有巨峰鸟。” 一听说巨蜂鸟,闵少卿身边的几个人便蠢蠢欲动地抬起头。 闵少卿独独地瞥一眼袁亦染。“巨峰鸟可以帮助御兽师控制玄气,正是你需要的。” 亦染正苦于此,身上空有玄气却不懂得驾驭,听闵少卿这么说:“谢谢,我需要捉到巨峰鸟吗?” 闵少卿漂亮傲慢的眸子难得沉静下来,怔了许久才说:“不客气。” 他又继续:“这种鸟不仅身体为所有小兽中最小,还可以倒飞,或停在空中,所以捉到不易。”闵少卿讲起经验讲起事实来,仿若变成另一个人,态度那是相当地中肯。 “那该怎么办?”苗锡也正需要化解体内异常的玄气,急切地问道。 “等巨峰鸟多了,群起而攻之。” “哈哈,那也好,今天晚上有美味喽!”百里成舔了一下唇。 亦染不解:“什么?美味?” “当然是巨峰鸟,不吃掉他们何以转化成为自身玄气?”闵少卿讶然。 亦染恐怖地望着闵少卿,一阵干呕:“什么?必须吃掉他们?必须吗?” 百里成点点头。一副怎么跟个女人似的表情。 何家两人开始作祟,转向太子:“袁狐冲看来是真不想吃,我们也不必勉强。” 他们自然懂得巨峰鸟之珍贵罕见,与其让袁家人这么容易得到这个机会,他们巴不得袁狐冲少吃,他何家人能多吃几只。 “是啊太子,袁狐冲兴许已经会用玄气。”苗锡跟着起哄,他自然不希望一个陌生的臭小子才和他同级便超过他。 然而闵少卿淡淡看着三人。“先抓到手再说罢。” 眼见得闵少卿此时保持中立态度,何四狠狠瞪着袁亦染。 亦染心想,若目光可以杀人的话,她早已死过百次。 百里成看见身后的史官杜如晦还在拿着笔纸记录。“杜大人也休息休息,烦劳通知下去,所有士兵在原地休息。” 杜如晦收起纸笔下马。“也好,行一天士兵们想必累坏了。” 果然如闵少卿所说,这林子里藏着一个蜂鸟的巢穴。 几个大男人便开始轰轰烈烈地捕鸟行动。岂料,这蜂鸟身型着实小,男子们便向大力士绣花般拿这小巧的鸟儿没什么办法,许久下来,直气得百里成抓狂,瘫坐在地上,对着身后士兵:“你们上!本公子再没有一丝力气!” “快上啊!”他指着那倒飞的蜂鸟,火冒三丈道。 士兵不敢不从,却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人越多,场面反而娱乐。 真个是人鸟大战,人被鸟生生地调戏。 闵少卿眼见得袁亦染才开始捕鸟便往后退缩,躲在一棵大树下不起身,蹙眉拉起她:“将来到战场比现在要困难地多,若这般就害怕的话,你不如不来!”话说的很重。 亦染却依然望着那棵树的树干,只问:“蜂鸟爱吃什么?” 闵少卿一怔:“小虾花……袁狐冲,又想搞什么鬼?”这小子不禁张狂带着几分邪气,还非常的古灵精怪。 “当然是捕鸟啊笨!”亦染一甩袖起身摆脱他。 闵少卿愣了片刻,笨?试问这大苗国有哪个人敢说他笨。 配合狐冲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愣了片刻,笨?试问这大苗国有哪个人敢说他笨。 但此刻已经习惯袁狐冲的无礼,跟上她的脚步:“莫非,袁公子又有别的好办法?” 她一张俊俏的小脸含着笑意:“丛林生存法则,大多时候靠的是脑子。” 闵少卿心中竟然有了几分期待,想来,跟着这小子总有意外发生,唇角挂起一丝淡淡的笑意:“你确定自己聪明至此?” “不,聪明已不属于我这个年龄,本公子追求的是智慧,智慧懂吧。”一双红色的眼睛如宝石般,邪气的同时带着几分俏皮。 闵少卿愣住,语带轻蔑:“这么说,确定能捕到蜂鸟?” 亦染摇手。“只能试试。” “本太子需要做什么?”尽管如此,荒山野岭,闵少卿却十分愿意配合他。 “摘些小虾花,越多越好,ok?” 闵少卿皱起两道远山般的秀眉。便带着何家二人前往半山腰摘花。 这边,苗锡心不甘情不愿地随着百里成一起割树胶。 偏偏这种树胶人的手触碰不得,稍微触到便被粘住,很难脱身。 素来爱干净的苗锡一面割胶一面抱怨:“袁狐冲,最好知道你在做什么否则我和百里成不会放过你?” 赤瞳弯起,瞥向百里成。“问问他敢吗?” “不敢不敢。”百里成乖乖地往她身边凑,嬉皮笑脸地冲着苗锡。“虽狐冲兄不承认我这个徒弟,但是徒弟早已在心中把他当做师傅看待。”看到闵少卿对袁狐冲的态度有所改变,深谙为人之道的百里成便也完全转变态度。 这样好像孤立了苗锡。他指着百里成,音色略显高亢。“你个墙头草……” “兄弟!少卿要的是众人团结在他手底,共同作战,不要净搞些不和谐之音。” “呵,还是我错了?”苗锡哭笑不得地望着亲如一家的两人。 “苗锡没有错,错在我挑起这样的话题。”亦染赤色的眸子尽是诚挚的歉意。兴许为了闵少卿所期望的和谐,她才会揽下所有过错吧。 “不愧是小师傅。”百里成更是夸张地赞美。 苗锡嗤笑一声,漂亮的脸亦闪过一丝动容。 几个人才算静下心来割胶。 原来,在苗国这个队伍中,有时退一步便海阔天空。 亦染铭记在心,至少现在,大家都需要用蜂鸟协调体内的玄气,是一种合作关系。 她将割下的树胶扑在一块平展的大岩石上,把闵少卿等人摘来的小虾花均匀洒在其上,又摘了少许青草点缀其间。 一起完成之后,便趴在大石后面的草丛中。闵少卿随着她伏下身子,隐藏在草丛中,紧紧盯着大石上的碎花。 “莫非想用这些花引诱蜂鸟下来觅食,好让树胶粘住蜂鸟?” 亦染点头。 闵少卿目光一沉,思索片刻。“好是好,只怕……” “太子怕这些鸟不会上当受骗?” 妖孽的桃花目微凛。袁胜这位远房表侄居然懂得猜心? ―――――― 有收藏位儿的亲们就动动手把唐加进去吧,这年代停车位最是难得啊。唐是不敢奢望月票红袖币什么的,只希望大家和女主一起进入这个隋末唐初的乱世,那样女主身后的队伍强大,从此不再孤单,越战越勇。唐也需要大家这样强大的智囊团~~~ 收服饿鸟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怔住。袁胜这位表侄居然懂得猜心? 亦染见他眉宇间神色,便知被自己说中,神采飞扬地解释:“我方才听鸟叫的声音,中气不足,明显是体内血糖不足,换成你能听懂的话便是,这些鸟是饿着肚子的,所以此刻即使见到毒花也会奋不顾身地飞身而来觅食,届时树胶沾住鸟身,我们便来坐收成果。”丛林生存法则第一条:要善于观察,利用先用的条件为自己服务。因为一旦进入丛林,便等于脱离了社会,所需要的东西必须通过就地取材获得。 亦染一番话,直使得闵少卿哑口无言。好看的薄唇紧闭成一条线。 她回头看那些扑在石上的花时,小脸便被一股力气拉回。 草丛中,少年的气息,伴着身上淡淡的嫌弃扑鼻而来, 闵少卿的大手扳回她的小脸,俊俏白皙的脸蛋染着两片红晕尽在眼底。 “为什么,你的妹妹都不似你?”他沉声道,眼中释放出认真的光芒。 亦染一怔。 为什么她妹妹不似她?倒让她如何回答? 淡然一笑。“不知太子指的哪方面?很多时候妹妹们完胜我。” 闵少卿深深地凝着她唇边似有若无的笑意,全不似他身边的人。“你知本太子说的不只是外表,苗国不缺美人。”到这个时候这小子还要维护他的蠢材妹妹们? 其时亦染听得似懂非懂。“亦珠……亦珠妹妹还是有点像的吧。”她这个时候想起袁亦珠的嘱托,便支支吾吾答。 “是吗?”闵少卿微微叹息,皱眉一声冷哼:“差得远。” 接着便放开她,那是一种极度的惋惜。 惋惜之后,闵少卿静候着石上的动静,恢复傲慢的神采。 亦染心中亦激起一道浅浅的涟漪,望着台上飞来一群蜂鸟,目光倏然落下。 收网时刻,她难以抑制身心的兴奋。 但见蜂鸟们以极快速度俯冲下来。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空气中,接二连三响起无数翅膀蒲扇的声音。 鸟儿们密密麻麻沾满了石板。 闵少卿瞥了眼亦染,眼尾扬起得意的笑容。“不愧是我的人!”他如是霸道地沾沾自喜。 亦染邪邪的赤眸瞪着他,讽刺道:“是不是无论谁的功劳,到最后你都能归功于自己?” “非也。”闵少卿也不恼,只摇摇手指:“是所有人的功劳,最终必须属于本太子。” 霸道说完,闵少卿带领众人收拾石上的蜂鸟。 亦染咬紧唇,心中不服。 众人数了数捕到蜂鸟的个数,欣喜许久,这次收获颇丰,分下来,亦染竟得到三只。 三只鸟儿在火边烤熟,亦染拿着久久不忍下咽。 倒是小青嗅到了香气,一把探出脑袋,眼巴巴地睁着绿豆般的眼睛看着她。 细长的舌尖嗖嗖地舔着她的手背。 “饿了吧亲爱的。”她拨过蛇头。把一只烤熟的蜂鸟拿在小青嘴边。 这小东西人小胃口大,一口便吞地干干净净。 瞬间,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 写的比较晚,接下来还会有一更,等不及的亲可以积累到明天看。 亲的收藏唐都看到了,谢谢,果然还是群众的力量无限,希望收藏会更多。 有点贪心,却是每个每晚熬到三四点拼着健康写文的写手的心声,悲催地飘走~~~ 他像姑娘?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瞬间,奇异的景象发生了―― 小青蜿蜒的身体停止动弹,蛇头眉心位置闪烁起金光。 漆黑的树林被这道金色光芒照地亮晶晶。 那道金光铺成水纹形状,印刻在小青的眉心,衬得小青高贵妖娆了几分。 小青因为变成一条美女蛇。 包括闵少卿在内的众人眼睁睁被这道奇异的眩光吸引来,将小青围起来。 百里成看着美女蛇小青,早已目瞪口呆地抚摸起它的小脑袋。“这只灵兽真漂亮啊!” 亦染黑线。蛇好像论条的吧! 然而小青仿佛听懂百里成的夸赞,冲着他吐出细长的舌头,直逗得百里成哈哈大笑。 “蜂鸟不仅使人学会控制玄气,还可以增长灵兽的玄气。”闵少卿眯起眼眸,斜一眼袁亦染,墨色的瞳孔放大:“难道说,你给蛇吃了蜂鸟?” 亦染对逃逃亦没有好脸色。“小青饿着肚子,连日来跟着我一直吃素,也该开开荤。” 闵少卿薄唇淡淡道:“那你以后可麻烦了。” 亦染变色。“为什么?” “从未有人给灵兽吃蜂鸟,据说灵兽吃了之后就变成全天下最好的药材,御兽师吃了这种灵兽可以连晋两级。” 闵少卿傲慢地说完时,亦染的目光正巧落在何家两人的身上。 他二人相互对视,眸中尽透狡诈的笑意 亦染心中大骇,转向闵少卿:“闭嘴!闵少卿你是故意的吧,故意让别人听到,来吃我的灵兽?” 闵少卿摇头,定定地看着她。“不仅他们,我也要吃蛇肉,提升战气。” “你……”亦染的脸涨得通红,说时迟那时快,把小青踹入怀中,双手把交襟小衣的领口握紧。“都别妄想打小青的主意。” 闵少卿一双美目紧紧盯着她的胸前:“你这样,小青没被我们吃掉,反被闷死。” 亦染心中一阵狂跳,她前世便是窒息而亡,深知那种不得呼吸的痛苦感觉,赶紧把衣领松了松,使得小青可以顺畅呼吸。 “少卿,看把小师傅吓的。”百里成来到亦染身边。“别被他吓得跟个小姑娘似,根本没有这回事,灵兽吃不得,吃了不仅不会晋级,还可能化作一股戾气,和身体里已有的玄气对抗,使得经脉瞬间僵硬,再也无法御兽。” 听了这番话,刚才还笑眯眯的何家二人,瞬间如泄了气的皮球,干干看着闵少卿。 要知道晋级和不得御兽是两个极端,一个是走向光明的大道,一个则是坠入地狱的梯子。 同样,亦染看了看闵少卿,又看看百里成。“你们到底谁说得对啊?” 闵少卿望着亦染,忽然觉得他面颊绯红像极姑娘,便故弄玄虚逗弄道:“信百里成,你只管别来提防本太子,小青是本太子的。” 百里成亦笑得真真切切:“放心,好容易得到白虎三级,太子不会轻易吃下小青。” 感情这两人在耍着她玩。 亦染冲着闵少卿邪邪一笑:“竹叶蛇是剧毒蛇,不怕死的尽管来。” 小蛇一颗小脑袋极配合地从她衣襟探出,吐了吐细长的红舌头。 ―――――― 今年是蛇年,所以灵兽果断选择了蛇宝宝~~ 话说唐的老妈属蛇,据说属蛇之人也继承了蛇类的冷血。 但文中的毒蛇宝宝对主人可是很乖的~ 二更顺利完毕,唐就寝鸟―― 休想抗旨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小青一颗小脑袋极配合地从她衣襟探出,吐了吐细长的红舌头。 闵少卿一阵轻咳。这只姓袁的狐狸,着实不好对付。 只是他笑时,邪气中透着聪慧,小巧的鼻子皱起,白净的小脸激起一汪笑靥,如春水般纯净甜美。 倒真如百里成所说,像个姑娘。 晚时,亦染忍住一口气,硬着头皮吃下野味蜂鸟。 少顷,明明感到一股暖流从脚底渐渐顺着退步向上奔涌,到头部又向下,很快,热流奔涌至全身,冬末春初的天气竟感到夏天的炎热。全身的热量想要释放,她躲开用来照明的篝火,找到附近最为阴凉的树下,铺好羊皮被褥,平躺下来紧贴冰凉的地面。 “袁狐冲。”头顶一抹高挺的身形,好听的声音以及妖孽的墨瞳睨着她。 袁亦染瞪大双眼,慌忙坐起身转向来人。“太子这么晚还不睡觉?” “别以为我不想。”闵少卿脸色冷淡。“只是我实在看不得你这样浪费身上的玄气。” 袁亦染此时已经热得全身像烧开了的水般,直冒泡,扁了扁嘴唇。“怎么运用玄气是我袁狐冲自己的事情,太子不用担心。” “纵然你是只狐狸,这样运用玄气,也只会毁了已有的力量,堕落成袁亦染那样的废柴。” 敢情以前的亦染就是个反面教材,使得这厮如此毒舌,亦染心中瞬间记起闵逃逃的冷酷自私无情,气鼓鼓地嚷道:“都说太子不是废柴,但经过这些天的相处,狐冲还真没发现这一点。” “马上让你发现。”闵少卿也不恼,好看的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控制玄气是本太子的专长。”闵少卿如此大言不惭。 亦染被打败了,卷起铺盖卷。“那太子先控制着,小民不再打扰。” 眨眼间收拾好,亦染起身要走,岂料,闵少卿铁手袭来,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臂。 她直觉地想后退了一步,躲开他的手臂。 岂知他手臂太长,只伸长些便硬生生把她抓回到身边,带入臂弯。 淡淡的苗疆香料扑鼻而来,男性气息逼人。 闵少卿将亦染还在臂弯中,垂目低睨着她,好看的桃花眼带着电荷。“你想抗旨?”他太子的话怎么说仅次于圣旨和懿旨,岂能容这小子想走便走。 “将在外,军令有所受有所不受。”亦染伶牙俐齿。红彤彤的眼睛眨动。 “是吗?”好看的眉眼一挑:“如果用强呢?” 望着闵少卿一脸凉薄的坏笑,袁亦染皱眉,直觉不妙:“你想做什么?百里成他们都还看着!何家人也看着!所有士兵都看着!” “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着,看本太子是如何惩罚忤逆的手下,用来以儆效尤。”说着双手用力,已将她扛在肩上,挺拔的身躯,像扛起一只小猫样容易。 惩罚狐冲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那就让他们好好看着,看本太子是如何惩罚忤逆的手下,用来以儆效尤。”说着双手用力,已将她扛在肩上,挺拔的身躯,像扛起一只小猫样容易。 不,哪里是猫,分明是“杀鸡给猴看”中的鸡。 闵少卿在黑暗中的密林中行了两步,忽然脚步停下,忽然凑近亦染白皙的小脸嗅了嗅。 “海仙花的香气?怎么和苗锡一样喜欢用女人的香料?”说完,他立即把她放下。错觉吗?就在放下的瞬间,深蓝布袍内纤细的身段触到健硕的胸膛,霎时,闵少卿眯起眼眸,这种怪怪的感觉,软绵绵,却又有种说不出的美妙,使得他妖孽的俊脸尴尬了片刻。 花白的月光下,亦染急忙澄清。“袁家没有男丁,到哪里找男人的熏香?用的是亦珠的。” 闵少卿干咳两声。以掩饰适才刚才的尴尬。转而望向身后一潭幽深的水流。“就是这里。” 月色下,哗哗的水流中一轮月影晃动。亦染心中迷惑,宝石般的双眼抬起凝住他。 只一瞬,闵少卿扣住她的双肩,只轻轻向内一推。 亦染挣扎了一下,“噗通”整个身子向后躺倒,跌入水流中。 入夜,河水冰凉,顷刻间灌入亦染的衣袍中。双脚触不到河底,身体不由自重地向下坠落,加之河水流淌,她咕咚咕咚喝了许多水。 “闵少卿,你这混蛋想谋杀?”可恶!这没心没肺的太子从不按常理出牌! “没错,白天风光让你占尽,本太子今晚便要好好修理你。”闵少卿掀开衣袍,长腿弯下,瞬间蹲在河岸边的大石上,悠闲地俯视水中忙着挣扎的人。 他以手触摸清水,傲慢的笑意自他淡粉色的唇角荡开。“都说自袁胜起,袁家人便不熟悉水性,今天看来,你这个远房侄子也不例外!” “是吗?”邪瞳淡扫,银红的唇荡开笑意。“那是以前,现在可不同了,袁家人个个是浪里白条。” 闵少卿听得似懂非懂,但却看见袁狐冲身子忽然向上一挺,发髻被水流冲散,长发挣脱了束缚,自水中扬起,激荡起点点水花。 下一秒中,水中的美人身体立住不动。 任由水流醒过拍带着她的身体。 她抿一把小脸上的水,菱形的嘴唇上仍挂着水珠。 就是那几滴水珠,使得闵少卿呆愣。 若说苗锡的美丽经不起细看,她的美则是浑然天成,与何妙波的聘婷艳色相比,多了几分邪气,邪地可爱,邪地充斥女儿家的娇美。 亦染张开双臂,四肢发力,拨开水流,向着岸边划来。 才一瞬间便到岸边,抓住岸边的韧性十足的水草,上了岸。 黑暗中,闵少卿没来得及看清楚,亦染急忙用揭起贴在身上的衣袍。 使得衣袍松松垮垮地垂下,不至于暴露出她女人的身体。 她若无其事地向岸边走去。 “袁胜选择你,果然早有准备。”闵少卿奇怪地站在她身后。“自幼父王唤本太子作“水中鱼”,是何原因今晚你比鱼游得快?” 亦染斜了他一眼,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继续往回走。 “回话!”闵少卿大喝一声,追上她的脚步。 ―――――― 更得有些晚了,谢谢大家的咖啡~~ 小瞧了他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回话!”瞬间,闵少卿追上她的脚步。 亦染骤然转身。“我只是……”说话间抬起手,倏然一道绿光自亦染身体冲出。 惊现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密林中。 绿光带动着气流旋转,瞬间与流水带动的空气连成一线,形成五米之内的气旋。 而闵少卿正站在这五米内靠内的位置。 气体排山倒海涌向河水,闵少卿试图动用身上的玄气,却料终不及风的速度,身体仿佛有股巨大的力量推动,只把连推带拽送入河水中。“噗通”健硕的身体激起巨大的水流。 “只想试试这股玄气!”满意地看到闵少卿比自己更为狼狈地跌入河水,亦染邪邪一笑。 湍急的水流中,闵少卿衣物尽湿,腰线以上贴着健硕的胸膛露在水面外,不怒反笑:“袁狐冲,想要学会控制玄气必须在水中。你难道不该谢我?怎反而把我推下水?” 亦染一惊。刚才吃下蜂鸟,她的身体炙热难耐,自进入水中便通体舒泰,如打通全身经脉,玄气得以自由运转。如是才知,想要控制玄气只吃蜂鸟还不够,还需要冷水流做“药引”。这么说,从此她便可以自由运用体内玄气? 思及此,欣喜地张开双手。连这举手之间也能感受到玄气酝酿着的巨大力量。至此,她离天皇近了一步,离家近了一步。她要逆天而为,穿越回去见到爸爸妈妈,以及研究所共同战斗的同事。然而她嘴硬:“太子大可以不费这种功夫,狐冲自己也能领会。” 闵少卿将身体浸入水里,冷声道。“你以为本太子愿意指点你?只是怕日后遇到战斗你在我手下,为我和苗人丢脸。” 这BT敢不敢再毒舌一点,亦染气得嘴唇抖动。“要超越太子,也并非难事。” 这句霸气十足。 河水中的闵少卿眯起眼眸,轻蔑一笑:“是吗,凭你的青龙四级?” “青龙阶过后就是白虎阶,差得并不远。”她不甘示弱地扬起下巴。 不经意望到水面,红瞳倏然睁大。天呢!她大吃一惊,是她看错了?赶紧揉了揉双眼。 闵少卿身边的河水缓缓向西流淌,哗哗的水流声仿佛一曲轻柔韵律曲词。 奇怪!她明明记得自己在水里时,河水流向东山。 因这里的山,西方高于东方,水自然由西往东流淌。 可为什么此刻闵少卿在水里,水竟然往相反的方向――西面流淌呢? 难道说:“河水倒流!”恍然大悟后,她惊叫出口。 水中的妖孽似笑非笑。“明白白虎四级的奥秘了吧,心随意动,意随环境生。从此,意念便可以对外界发挥作用。” 赤眸惊悚地瞪大。真想不到如此太子便达到白虎四级,全怪平日闵少卿飞扬跋扈,嚣张爱玩,才给了亦染一种错觉,这太子是草包。 事实上,现在看来,自己远远小瞧了他。他原来这般强大?强大至此!那颠倒乾坤的战气,要超越谈何容易? “意念……如何对外界发挥作用……”万念俱灰般,亦染的声音颤抖地嗫嚅。 “想知道?”闵少卿不可一世地扬起秀眉。 ―――――― 不好意思诸位,昨天下班晚了今天补更,下次少更可能就不会补了,唐更新慢,是希望把质量提高上去。 亲们理解。另,新的封面做出来了,亲们可还喜欢?喜欢地请加收藏~~~ 得到重用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想知道?”太子不可一世地扬起秀眉。 “可惜你这玄武级的御兽师还不配领悟。”下一秒,妖孽的面容恢复以往冷意。 优雅的身子在水中旋转一圈,凌空而起,电光火石间,飞身窜出水面,连同身上的水,也被他迅猛的动作甩掉。 几滴溅到鼻尖,他以修长的手指拭去,唇边漾起不屑和轻慢的笑意。 深受打击的亦染撇撇嘴,回到大军当中,几股怪异的目光向她袭来,其中便包括苗锡和何家二子。” 百里成依然和史官杜如晦喝酒吃烤肉,烤完蜂鸟,两人把打来的长耳兔剥下毛皮烤成野味,亦染躲避着那些目光,幽幽地在百里成和杜如晦身边坐下,随口一问:“他们干嘛那样看我?”天呢,该不会看出她是女人罢!思及此,全身一阵恶寒。 然而百里成吃肉喝酒的同时抬头瞥一眼苗锡。“都是看你初来乍到便获得太子亲自提点而嫉妒的家伙,不必理会。若真和他们计较起来,非累死人不可。” 杜如晦撕下兔子大腿递给亦染。“不过除妙波小姐,之前太子着实没有主动提点过谁,怕是袁公子要得重用的。” “是吗?”百里成别有深意地望一眼神情无辜的亦染,举起酒杯。“杜大人在太子身边,以后还要多多关照小师父。” 杜如晦嗜酒,一杯下肚,畅快道:“下官著史,能关照之处自会尽力,袁公子和百里公子放心,呵呵。” 这杜先生作为记录闵少卿一言一行的史官,日后要编纂整理太子本纪,深知苗国皇家情势,忽然间亦染明白百里成的意思是要请他在太子面前提携自己。心念到那个只想着闵少卿的亦珠,便也举起杯。“百里兄只说到一点,其实我还想向杜先生请教文章。” “那更没问题。”史官拍拍胸脯。平日里接触的净是御兽妄图称霸世界的野蛮人,很少听到有人谈起诗书,立即对袁狐冲产生好感。 所谓打通关系好办事,特别是在这个信息不发达的时代,广交朋友很重要。交到可以提供各种信息的朋友更为重要。 比如通过杜如晦,亦染便了解到袁家不再受宠的原因。原来何家私下多次向陈妃送礼,礼物全是车马装的金银甚至御兽的灵药。陈妃娘家儿女尝到甜头,一门心思倾向何家,阻止太子和袁家联姻,怂恿闵少卿大婚之日逃走。陈妃更是多次在皇上枕边吹风,说袁胜倚仗着过去的功勋目中无人。偏偏这袁胜性子耿直,常不给皇上面子,因此渐渐失了宠。 想到这些上层人物贪得无厌的丑恶嘴脸,亦染心中气愤,恨不得马上到战场御兽提高自身战气。 ―――――― 周末愉快~~~亦染与大家同在~ 煽风点火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想到这些上层人物贪得无厌的丑恶嘴脸,亦染心中气愤,恨不得马上到战场御兽提高自身战气。 晋阳城桃花开得灿烂。一条护城河静静流淌着,如簪玉卷起流光,只把亭台楼榭、雕梁画栋掩藏于幽碧的竹木间。清风萃而成响,杨柳摇曳生姿,遥远的湖面荡漾开层层涟漪,又有轻舟画舫划过。 城中十步一楼,五步一阁。街道纵横交错,斗拱飞檐,车水马龙。客栈庙宇繁忙。 苗军的大军驻扎在城外,闵少卿和几位公子分乘两匹马车进城面见唐主。 “果然比邻长安,这里的歌姬环肥燕瘦,远胜苗国啊。”马车中,亦染撩开车帷,直看得眼花缭乱口水直流。“哎,百里成别睡觉啊!起来看你的最爱――” 百里成被一波接一波的惊声尖笑吵醒,又听说美女,诈尸般起身。“哪哪哪?美人在哪?” 只见粉墙碧瓦中时有身着襦裙咬着团扇的歌姬舞姬,官家女子则束高髻,插上金步摇,忽听到一缕琴音飘来,百里成形同梦游,口水直流:“哎呀,单听拨弹的弦音才是享受。” “不过是些庸脂俗粉。”闵少卿讽刺地白了亦染一眼,丝毫不看窗外,只对百里成说:“看惯袁家那两个天下第一的庸脂俗粉,自然觉得这些清新脱俗,不然便是眼光够差劲。” 你才庸脂俗粉!你全家庸脂俗粉!亦染心中诅咒。面子上却淡淡一笑。“正因为狐冲眼光差劲,才觉得太子为少有美男子。” 试问苗国和人敢公开和太子叫板?也只有袁狐冲这小子。 百里成心中大呼过瘾,面上却强作严肃。 “你……”闵少卿傲慢白净的脸染了一似若有若无的红晕。转而冲着百里成:“我们换乘。” “这……”百里成脸色难堪。“不要……好好。”眼见得太子变色,他以光速令驾车人停车,随着太子和何二何何四调换马车,互换位置。 闵少卿冷眼坐在新的马车中,满脑子都是让他吃瘪的袁狐冲。 苗锡则含羞看着太子,一副心满意足的模样。 忽听百里成喊道:“是何尽彪的声音吗?” 闵少卿一听,连忙想后看时,正看到何四被提出马车。 翻身倒在地上。 立即令马车停下,自己下马车看着何尽彪。 “怎么不乘车?” 何尽彪脸色难看。“袁狐冲不让上去啊,我二人又都不是他的对手。太子,这小子这么嚣张太子可要为我兄弟二人做主。” “是啊,我们兄弟本是受爹爹派遣,心念太子安危,一路追随太子来援唐伐隋,岂料还未上战场,在路上就受尽欺凌。怕是妙波妹妹看见,也会悄悄抹眼泪。”何四带着满头鲜血,哭着跑来。 一连串的苦肉计演地活灵活现。百里成眨了眨眼睛看得清清楚楚。适才见他滚下车的那一瞬,便故意把脑袋撞向地面。小师父就算已成玄武四级,也不至于为了争马车下那么狠的手。定是这两人上车又侮辱袁家,才惹怒小师父。 然太子适才因袁狐冲的伶牙俐齿吃了闷气。此时当局者迷,竟被二人点的胸中燃起怒火。 ―――― 貌似小人很容易得罪,俊俏的“袁公子”接下来会遭遇什么?送上今天第三更~亲们周末愉快~咖啡评论收藏都砸过来,唐一一接招~ 抵达晋阳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然太子适才因袁狐冲的伶牙俐齿吃了闷气。此时当局者迷,竟被二人点的胸中燃起怒火。 尤其听到何妙波的名字,竟握紧拳头,即刻叫了侍卫:“是否还有上好的马车?” 侍卫想了一想。“前面一家驿馆,三辆新马车和车夫已就位,随时等候太子差遣。” “好!”妖孽的眼尾浮起一丝得意。“准备好来接何家两位公子。” “是。” 这样做,闵少卿算是安慰妙波的两位哥哥,百里成心知肚明,却是笑而不言。 岂料何家二人仍一副不满的神情,何尽彪对何四使了个眼色,何四的小眼睛阴险闪烁,越发可怜地来到闵少卿面前。“太子,那袁狐冲不知天高地厚,这样下去我们太子帮还不被他搞得四分五裂,乌烟瘴气?” “急什么?”闵少卿冷哼:“见过唐主之后,定要给那小子知道谁才是主子。”这话可大可小,但尾音极为狠戾,何家二人看太子下定决心,才满意地随着侍卫到跨上新马车。 苗锡上车前,悄悄问百里成一句:“你说太子会对付袁狐冲吗?” 百里成看了他许久,才点点头。 “可上次那夜三更天掳来袁狐冲,太子最后放他走。” “那是因为上次不涉及女人。涉及女人便要锱铢必较。”百里成呵呵一笑:“太子和我爱女人的方式不同。太子只爱国色天香、战气强大的女人,而我百里成没那么苛刻,只要身段看得过去,相貌差些,有无战气皆可。但我们又有一个共同之处,那就是我们都爱女人,而不是男人。”百里成说到苗锡痛处,直气得他咬牙切齿。“说的种猪就是你……” “你们两个还不上车,吵什么?”马车上穿来闵少卿傲慢无匹的嗓音。 苗锡抿住唇嫣然一笑,瞪了一眼百里成,急忙跨上车。 传说中的晋阳宫四四方方,金黄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光芒。拱形廊檐盘踞金龙。亭台楼阁掩映在参天大树中。花池中,鸢尾、瑞香、芍药、金盏菊、文殊兰……数不尽的繁华竞相开放,馥馥芬芬醉染了整座宫殿。 一封急书送往晋阳宫议事大殿,唐主念完来信大悦。“先是苗国国君派兵支援我军,眼看苗军已在城外候命,现如今突厥又派猛将前来投靠。我军的胜利指日可待啊。”如此沾沾自喜地向座下群臣宣布来信内容。其间始终望着一位玄黑蟒纹锦袍男子的脸色。 他的眉眼本就带着些西域人的邪肆,在群臣跟着唐主大喜之时。那两道长眉又微微凛起。 唐主忽然有些坐不住地换个姿势,话音一转:“不过,这突厥分为东西两家,东面与我们曾发生冲突,如今这西面前来归降,朕还需深思熟虑。” 对于唐主态度的摇摆不定,众人纷纷看向袍男子。 唐国初建,凡唐主做重大决定时,群臣早已习惯看这个人的脸色。 ―――― 亲们周末愉快,献上一更~~~~ 两军冲突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托词?何以见得?”这小子脑袋灵活,反应及迅速,杜如晦往往跟不上她的思维速度。 亦染解释:“历史造反之人,往往要给自己编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比如赵匡胤陈桥兵变之前,早已有做皇帝之心,偏偏只字不提,反而打着忠君的名号,只等着手下人硬将他推上皇帝的宝座,他无计可施之下才上台,不过是做戏一场,做给万民看,好给谋朝篡位正名。” “哦?历史上还有这样一个皇帝?怎么老朽不知?请袁公子赐教。” 看杜如晦如此认真淳朴请教,亦染暗咒骂自己失言。这个时代要早赵匡胤时代将近千年,哪来的陈桥兵变?灵机一动,她搪塞道:“啊……一个传说中的海外小国,多数人鲜有耳闻,杜先生不必惊讶。” “难怪呐。”沉吟一声,杜如晦望了一眼四周,压低声音:“说到托词,这唐主赫连启绝非你适才提到的赵姓皇帝。” 亦染大感意外,听他继续解释:“赫连启称帝前在隋炀帝手下为官多年,可谓老谋深算。只有个致命弱点。此人处事犹豫不决,前怕狼后怕虎,加之对炀帝忌惮已久,哪敢有谋逆的野心。怕是属下纷纷将他推上皇位,他也下不了狠心呢。” “唐主能有今日的唐国,身后定有一个为他拿主意出谋划策的谋士,不知那人是……”亦染闷头说着,忽然两道银光闪来,转眼间,她的脖子前已经架上两把长刀。那刀刃比苗国锐利不知多少倍,削铁如泥。 噗通――亦染的五脏六腑差点没惊得跳出来,低眉望着架在脖子上前明晃晃的刀锋,倒吸一口凉气,一个身着铁甲的魁梧大胡子凶恶瞪着自己。“唐宫之中非议唐公,你想找死吗” 而他身边,另一个瘦子也长得高高大大,看眼前少年孱弱很好欺负,便毫无顾忌狞笑:“不若就地把他办了,我们到秦王那儿讨个奖赏。” 亦染不知秦王是谁,但想到自己是来支援他们的,却受到两位唐军如此欺凌,便也扬起下巴。刚要张开嘴巴。 身后一个声音响起。“二位尽管动手,反正我们军队之中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这样议论贵国国主,我们不会怜惜。”说话者可不是阴险的何尽彪,何尽彪说完,斜眼冲着闵少卿别有用意一笑。似乎在说:不用等到太子您亲自让这小子认清楚情势,他自己便是个惹火的主。 闵少卿轻咳了两声,双眉微凛,并没有说话。只薄唇紧抿,淡淡地注视着局势发展。 听了何尽彪的话,看到首领闵少卿的袖手旁观,亦染那个心中气愤至极,恨不得夺过眼前大刀跟闵少卿和何尽彪拼命,尤其是闵少卿,难道不入太子。党就不配得到你的帮助? 倒是百里成和杜如晦愤怒至极,冲出去和两位唐军以身体对抗,丝毫不在乎那杀人不长眼的刀锋。一时间两拨人对峙,战火一触即发。百里成大改往日轻狂姿态,忿忿蔑视大胡子,语气慑人:“敢动他试试?” “他妈的臭小子!以为哥两个不敢吗?”硬碰硬,完全点燃两位唐军的好斗的本性。 ―――――― 周末愉快~困了,坐等咖啡和收藏~~ 大人出现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百里成大改往日轻狂姿态,忿忿蔑视大胡子,语气慑人:“敢动她试试?” “他妈的臭小子!以为哥两个不敢吗?”硬碰硬,完全点燃两位唐军的好斗的本性。 亦染以手挡住百里成送出的拳头。邪邪一笑:“百里,只管等他们杀掉我们所有人,让天下人看看你们唐国,有隋军不除,有隋兽不灭,单单来对付我们这些帮助唐军的番邦人。真是给天下投靠者做了个好榜样!” 听到这番话,不知前后两个方向,两双眼睛同时一定。后者过瘾一笑,可不是闵少卿。只是在遇到前方远处一双狂野的墨眸时,笑容倏然僵住。 “你……”两名大汉本想给番邦人一个下马威,却耐不住这样的伶牙俐齿,又发现周围士兵看着他俩的神情带着些许嘲笑。双拳青筋暴露。 顷刻,瘦子直接将刀横扫而来下来。速度太快,亦染慌忙闪身,岂料脚下不知给什么绊了一下,猛地向后摔去。 整个人摔落在地,瘦子并不罢休,眼看机会绝佳,用力向下刺来。亦染闭上双眼。她醒走从来,到临死之前才明白,人若横了心要开杀戒,比之凶猛的动物更凶恶。 “叮――”忽听清脆的金属声音响起。 又听“哐啷――”的声响,那唐军的刀头触到一枚金色金属断成两截摔落在地。 百里成捡起地上飞镖,拿在手中一看。 纯金质地,刚中带柔,阳光下熠熠生辉,彰显着说不尽的华贵之气。禁不住大声赞道:“好厉害的金镖!” 厉害地何止是镖?亦染心想苗军中并无拥有这种黄金武器的人,即使有人私藏了些,没有战气,或是战气微弱也难使得动这样柔软的黄色之物,更不提把柔软的黄金当做杀伤力十足的雾气,硬是截断坚硬的生铁大刀。可见用镖之人的战气绝对是苗国众人从未见到过的。包括闵少卿。 他的脸色有点不自然,紧抿的薄唇动了动,朝着飞镖飞来的方向望去。只见兵士中一伟岸身形,玄黑锦袍,金冠束黑发,面目狂野邪肆,随着另一位文官模样的男子走到唐军两名士兵面前。 亦染撑起身体望去,也才看到他。瞳色金黄,比之闵少卿那南部男子的秀美,全身上下透露出一种慑人的气势,如鬼魅修罗般。她自问出生以来连鳄鱼都不曾怕过,却在见到这个人瞬间心中莫名感到恐惧。 金镖是他的?若是,倒不如日后和他搞好关系,多收几枚金镖穿越带回家去,一家人定要乐歪歪地输钱到手抽筋不成。 做着发财梦,完全忘记自己还半坐在地上。一只大手伸出,递到亦染面前。 这是要扶她起来,她一怔,脸红了一下。心想这个时候若表现出男女授受不亲的异样,定会被怀疑,便大大方方地将手递上他。他只轻轻向上一提,亦染瞬间起身,双手拍了拍身上的土。 紧紧盯着亦染一双赤眸,邪肆的金瞳如同黑夜中闪烁的豹子的双眸般犀利。“赫连夜对属下疏于管教,实在失礼。” 化解干戈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紧紧盯着亦染一双赤眸,邪肆的金瞳如同黑夜中闪烁的豹子的双眸般犀利。“赫连夜对属下疏于管教,实在失礼。” 亦染想不到这样阴森的男子如此有礼底气反而飙升至最高点,没好气地撇撇嘴:“一个失礼就完?事实摆在眼前,这两人想要杀人,是公然藐视我们苗国。” “秦王殿下!”刚才两位士兵其中的瘦子嘴唇颤抖,脸已经红了半截。 那身姿伟岸的男子面无表情,邪肆的双眼向亦染投去一瞥,转而望睨向两位唐兵:“苗国小将说得有理。是谁教你们如此欺凌远道而来的客人?” 嗓音低沉,掷地有声。亦染瞪大双眼。他便是唐兵口中的秦王? 另一位士兵索性狡辩:“他……他侮辱唐公!” 侮辱?有这样含血喷人的? 瘦子又道:“侮辱唐公就是看不起唐国。” “人必自辱而后人辱之,且,晋阳城内言论自由。”秦王冷峻一喝,那威慑力的眼神霸气逼人,四面忽然静地可怕。 亦染精神剧震,瞥一眼远处呆若木鸡的闵少卿,仰脸冲秦王:“有秦王殿下这句,我们这些番邦人才能放心。隋朝走入末日,全是因为炀帝倒行逆施,不顾民怨,不听民声,肆意驯兽,为炫耀又攻打高丽,建大运河,劳民伤财。才引来各地揭竿而起,唐国初建,势如破竹,若能吸取炀帝的教训,一统天下的时日恐怕不远。” 亦染这时神情淡然,却不知在听者听起来,煽动力太盛。 秦王饶有兴味:“哦?这般看好我国?” “各地义军,刘武周起马邑,林士弘在豫章称帝,李子通起海陵,自号楚王。李密起巩……称王成帝者报地上名的也有数十家,我国圣上独独选择位于晋阳的唐国结盟,那目的再明显不过。” 深眸眯紧。“公子这么了解天下局势?” “爹爹教育地好。”亦染淡然而谦虚。实则故意说给何家二人听。 那两人果然忿地咬牙。 文官打扮的刘文静扶正了官帽,赶紧冲着亦染拂袖作揖微微一拜。“哎呀,在下刘文静,苗国太子果然是白虎御兽师,如此博学!” 眼看这中年男子冲自己行这么大的见面礼,亦染目瞪口呆。 她周围众人皆面面相觑。 百里成和杜如晦更是哑然失笑。 亦染一脸黑线加冷汗。我是太子?我也想啊!我要是太子便立即让皇上赶走何家那两个小人! 再看何家二子,此时恨不得扔掉手中兵器,卷起衣袖和刘文静拼个你死我亡。 亦染连忙摆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先生弄错啦,我们苗国太子是那位。”指了一指闵少卿。 闵少卿好看的脸沾染几分尴尬,片刻之后,傲慢地冲秦王一笑:“王爷的属下还真个个极品,本太子算是领教了。”横一眼袁亦染,笑中讽刺意味更胜。“袁狐冲不过是个青龙阶御兽师,诸位用不着这么高看他,以免日后失望。” ―――――― 更晚了,实在是因为今天一直显示密码错误登不上啊~~~亲们晚安 两方周。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脸上无光,只傲慢地冲着秦王一笑:“秦王的属下还真个个极品,本太子算是领教了。”横一眼袁亦染,笑中讽刺意味更胜。“袁狐冲不过是个青龙级御守师,你们用不着这么高看他,以免日后吃亏。” 何四拍手而笑:“没错,有些人就是嘴上无毛办事不牢,动嘴利索,一上战场便哑火。秦王殿下,压宝可也要压个对的呢。” “是吗?”秦王勾唇一笑,尽显邪肆。“赫连夜不知天高地厚,就认定这位青龙阶的公子。” 亦染的神经晃了一下。赫连夜字句谦虚,语气却强势不容反抗。 闵少卿傲慢的表情立即打了折扣,眉间一紧:“你这话什么意思?”眼角余光已瞥向袁狐冲。 大手握住亦染的手腕。“他如今什么级别不重要,重要的是不久的将来是何级别。” 饶是亦染常年与猛兽搏命,此时也感觉手腕将断掉,心中叫苦,面子上却逞强地维持笑脸。这个时代不允许她叫苦,哪怕一声,也会在别人面前透露出弱小,遭到坑害。 何四像听到了最好的笑话,抚掌大笑,对着太子说:“这秦王殿下果然好眼力,苗国众多英雄豪杰不选,居然选中苗国有名的废柴。” 有些话是要手下人开口才能达到效果,闵少卿借着何四的音,微微挑眉。“这么说我们要恭喜秦王?” “太子的祝贺赫连夜先谢过。”赫连夜说得客气,冷眼扫过何四,定定看向闵少卿,却也不恼,竟说:“如此,袁狐冲也是我的了罢。” 太子倏然蹙眉。“你说什么?”适才见他拉住袁狐冲已是心中不爽,又听到这样的话,更是面色不悦。 丹凤眼挑起。“他以后随我晋级,适才太子还道恭喜,眨眼功夫,莫不是打算食言吧?” 亦染未作反应之际,身子顺势转动,已被赫连夜拐入臂弯,一股冷香扑入鼻息,整颗心猛地跳了一阵,她试图摆脱,对方稍加用力,便将她的身子固定住,连动弹也不能。 “几时答应你?谈何食言?”闵少卿怔怔看着亦染,把拳头握得发出咯咯响声,只碍于众人的眼光,不好发作。 刘文静忙陪笑脸:“是这样的,刚才太子说要恭喜秦王的,否则,太子的人,秦王如何不敢要的。” 好一个狡猾的刘文静,好一个心机深重的和连夜。百里成左面看看赫连夜,向右看看闵少卿。素知太子从小被陈妃宠惯,想要的东西没有不应允的,偌大的苗国有谁敢让闵少卿如此哑然?此时遇到同样身为国主之子的赫连夜,真真是棋逢对手。 可惜,到了晋阳,强龙不压地头蛇,何况人家地盘,人家也是龙,胸中更深藏计谋。他着实为闵少卿捏了把汗,目光看向袁狐冲,使了个眼色。 亦染会意。其实,不需百里成暗示,她已明白,即使赫连夜真心欣赏她,这秦王麾下自己也去不得。否则,她是远离了何家两个卑鄙的贱男,远在苗国的爹爹袁胜却遭了殃。那何家人消息灵通,得知他才到晋阳离开国人到唐国内部,不知又要如何吹皇帝老儿的耳边风。 ―――― 话说唐有很多别字是吧,悲催的不会五笔,又常常木有改错字的时间,反而完全证明是个人手写原创作品,不会有雷同,呵呵早上好~献上一更。另:好心的编编在给唐推荐了,希望亲们能帮唐收一下,别让这文下去。不用花费推到首页的金币,也可以帮助唐,何乐不为呢。 舍生保誉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会意。其实,不需百里成暗示,她已明白,即使赫连夜真心欣赏她,这秦王麾下自己也去不得。否则,她是远离了何家两个卑鄙的贱男,远在苗国的爹爹袁胜却遭了殃。那何家人消息灵通,得知他才到晋阳离开国人到唐国内部,不知又要如何吹皇帝老儿的耳边风。 然而话语间闵少卿明显已经中下赫连夜和刘文静的套,两国合作又要保持和谐,该怎么办?她眼珠一转,抬起双眸:“太子是怕狐冲学艺不精,不仅为苗国御兽师丢脸,还拖累秦王。” “哦?”低眉睨着怀中红瞳,赫连夜邪魅的凤眼夹着毁灭性。“这么认为?若本王非要收下你呢?” 亦染不卑不亢,淡淡与其对峙:“那狐冲只有舍死保存苗国名誉,也不愿拖累秦王殿下。” 好一个舍死!百里成全身一震,连那冷若冰霜,傲慢无匹的闵少卿也眯了眯眼睛。 这个袁狐冲,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以大局为重。 腰间的大手缓缓松开,秦王忽然仰天大笑。“这话严重,袁公子既然为难,本王不便再勉强。”转而望向众人,邪肆的脸保持笑容:“苗国大军前来支援唐国,是看得起我国,皇上特意准备了美味佳肴为各位接风,还望今夜赏脸。” 百里成说:“谢唐公美意,旅途劳累,我们可以先回驻地休息吗?” 秦王对刘文静使了个眼色。刘文静忙做了个请的手势:“当然,已经为太子和各位大人准备了环境雅致的宫苑。” 闵少卿哼了一声,甩手离去,依然不改他在苗国的骄傲。 何家二子立即跟随而去,接下来是百里成,杜如晦和亦染拜别。 只在亦染转身时,发现秦王的目光瞥一眼她的头脚,带着几分露骨的掠夺。 亦染心中隐隐有种不安。那目光就好像穿透表层,将她看得清清楚楚。好像自己女儿家的身份已被识破。 怎么可能?自己的语气以及全身掩饰地这么深,就算孙悟空火眼晶晶,也未必能辨得出她是男女! 定是自己多心,包括这赫连夜想要自己归于他麾下,也属偶然。 亦染来到宫苑,打开自己寝室的外门。曲径通幽,花开正好。远远传来两个粗鲁的骂音。 “他奶奶的!赫连夜那阴险的痞子摆明了看不起我们兄弟俩!”却是何二的声音。 “没错!太子住最大的宫苑就罢,怎么袁狐冲那个名不经转的小子也住那么一间?妈妈的!”接着何四更是不干不净地骂了许久的娘:“不行,这窝囊气我们可受不得,得立即告太子去!讨个说法!” “对!讨个说法!” 这边房中,百里成急匆匆地走来走去:“欸,小师父,他二人要告太子呢,这口气我们就这么咽下?” 没错,百里成由最初和亦染不打不相识,经过今天,此时已完全倒向袁狐冲,把袁狐冲当自己人。 而亦染亦染拿着绣布,一根绣花针带着彩线在布的纹路中自由穿梭。 不见亦珠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而亦染只拿着绣布,一根绣花针带着彩线在布的纹路中自由穿梭。 她此时专心致志地绣鸳鸯的羽毛,仿佛没听到外面的动静。 “都什么时候,还有工夫绣花?大男人还绣花?”他真是搞不定袁狐冲。 这一句亦染抬起头,掩饰着说:“我说过,亦染妹妹绣花中自有御兽绝技。” “小师父啊,练习绝技下次嘛,何家二人嚷嚷着要去告状呢,要再迁怒太子恐怕你往后的日子不好过。”这袁狐冲如此沉得住气? “他们是嚷给我们听的,不用理会。”亦染眉眼扬起,对何家贱男不屑一顾。 百里成一愣。“真的?为什么这么说?” “越是雷声大越是雨点小,隔着一座寝室,那么大的声音,不是嚷给我们听的吗?太子吃了赫连夜的闷亏,心情正欠佳,他二人再去说三道四,牵连的不是我,是他们。他们二人那么懂得侍君之道,万不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招惹是非,若我们先去挑衅,正中两人下怀,倒时有理也变得没理。”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想不到啊,何家二人精,你比他们还精!”百里成大赞,这小子脑袋怎么就那么好使?于是定定坐下:“好,我们就按兵不动,等死他们!” 亦染眼尾含着笑意,继续低眉绣花。 “公子!”一个声音自外厅响起。 两人同时抬头,却见一袭粉色撒花襦裙的女子踉踉跄跄地推门闯进来。 紫山不是个不懂礼数的丫头,此番闯进门,群山污秽不堪,脸上染着泥土,亦染立即自己便想到自己初来乍到时从垃圾坑爬出的惨景。 丢下绣布起身扶住紫山。“怎么变成这个样子,水路不顺畅吗?” 紫山的泪水一下子涌出来。“没有,不像先前所说的,水路顺畅地很,我们三人早早便赶到晋阳城!” 百里锡不相信地皱眉:“你比我们早?不会吧!何妙波可是说了,水路要慢些!” 这话一出,紫山瞪大双眼,眼泪流地更厉害,咬着唇不住摇头。 “我们后来才知她告诉太子这些其实暗藏目的!”紫山大气喘不出,只是用力哭,双肩猛烈颤抖。 “拿水。”赤眸扫一眼百里成。 “好好。”百里成乖乖地前去召唤侍女。 亦染扶着紫山坐下,那一张束腰凳,尚有余温,温暖着紫山冰冷脆弱的身子。“怎么一个人回来?袁亦珠呢?” 紫山见百里成离开,便放大胆子:“小姐是不知道。这一路没几日,却如几年般过来。我们三人共乘一条船,一路二小姐对何三小姐横竖看不对眼,倒是何三小姐,始终含笑,反倒给二小姐端茶倒水细心照顾。我只以为二小姐嘴上占尽便宜,这何家三小姐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有心机,是二小姐刁蛮任性对人家有偏见,岂知船上岸后……二小姐竟然昏睡不起,我也觉得头痛无力,倒在舱中,才想到何妙波沏的茶有问题。” ―――――― 天气不好胃病又犯,不幸中的万幸收藏很给力,唐的读者真是太可爱了!!!!弃姬还在左侧推荐着,继续求收求长评@!~@@@(唐的完结文:前妻绝不放过你http://novel.hongxiu.com/a/528877/)稍后还有一更 被困青楼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二小姐竟然昏睡不起,我也觉得头痛无力,倒在舱中,才想到何妙波沏的茶有问题。” 亦染大惊。“你没睡着?”看来这个何妙波很善于伪装。 “小姐听我说完。”紫山又是慌乱地压低声音。“我喝的茶水少,药效自然小,还有意识。也亏得有意识,才认清了何妙波的蛇蝎面目。听到对船家银子说我和二小姐无父无母,脑袋又有些痴傻,就玩笑着说把我们卖到青楼也不会有人来找后账。”说到此,紫山满头大汗淋漓。 “她这是故意的!哪里是玩笑!”亦染气得咬牙。何妙波果然是个毒辣的女人! 紫山悲怆地点头。“船家本就从大兴城流.亡到晋阳的逃犯,没什么脑子,得了她这个提点,那还不是立即打起坏主意!” “为什么那逃犯不先把何妙波给送进青楼。”亦染说着气话。 “何妙波常年和太子学习,身上已有了白虎阶的战气,逃犯想轻薄她,根本没那个本事!只可怜了我和二小姐,果真被送入青楼。青楼老鸨把我二人分开,我是趁着夜色逃了出来,在城外等了两日,终于见到苗国大军前来,这才不顾一切闯进来见小姐。”说着紫山又抹起眼泪。“大小姐,快去救二小姐吧!不管怎样,二小姐丢了我有责任,老爷和二夫人怪罪下来,紫山死定了!” 见紫山脸色煞白,手腕有伤,定是在青楼受到了责打,亦染心中一疼。“紫山,那是家什么青楼?” 紫山摇头,惭愧道:“晋阳城太大,我只顾着逃走过来告诉小姐,忘了记名字。” 亦染咬住了唇。没有名字,如何搭救袁亦珠?“连你也能知道这里,想必那何妙波也一定回到太子身边。紫山,躺着好好休息。等把何家那人面桃花的贱人揭发给众人看!” 这是百里成带着侍从从后厅过来。“水来啦!小师父。” “帮我喂紫山水。”亦染毫不客气地命令着百里成。 百里成一双眯眼微扬,眼皮上一点黑痣初显,似笑非笑,表情煞是搞笑。“好好,你是老大!听你的!” 不消侍从动手,亲自拿着勺子小心往紫山嘴里送水。 紫山从未收到如此美男的恩惠,何况是百里家的公子,出了名的皇亲国戚,虽说不如闵少卿是苗国第一美男,却是花名在外,胜过闵少卿。此时只顾着难为情,又担心被困青楼的袁亦珠,心中百感交集,咽水的动作都嫌僵硬。 百里成一面喂水,嘴里一面嘟哝:“除非你袁狐冲,别人这么命令本公子,非赏他一个大耳光,让他滚得远远!” 亦染依然面无表情,无心和他玩笑,只是拿起绣花针,风风火火出了厅门。 “欸?”百里成放下瓷碗起身追了几步:“这就生气?” 无奈之下,回头看向奄奄一息的女子,不敢怠慢,赶紧拿起瓷碗继续喂水。 绕过花池溪水,亦染穿过长廊,走了许久,踢开太子的寝宫门。 贼喊捉贼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绕过花池溪水,亦染穿过长廊,走了许久,踢开太子的寝宫门。 太子已换一袭白衣,如初雪般干净,衣服上绣着的银色丝线光彩夺目。趁着面部更为妖冶动人。从内殿走出,桃花眼含着冷光。“倒有自知之明,不请自来?” 亦染此时来找何妙波算账,不见何妙波,却听他这么说,心下一时不解。“太子找我有何贵干?” 这语气强硬,心头似有团火焰,全身似有千般恨,又似坦荡荡。 闵少卿从未输过别人的高姿态瞬间低下来,只怪异地看着她。“当初你安排袁亦珠和妙波同行,难道不是有意让你妹妹对付妙波?” 亦染秀眉皱起,更为疑惑。“这话我就不明白了!” 俊美的脸发出一声冷哼。“装无辜?很好,走!跟本太子进去看看!”说着攥住亦染的袖口,行了许久,硬是将她拖入一条长廊。 在长廊行走许久,路头一拐,眼前豁然开朗。 果然是上好的寝宫,紫纱纷飞,梦幻飘渺,各种宝石玉器渐欲迷人眼。 比之她的入住处更为奢华。唐公果然厚待苗国。 丝绸缎面铺平的大床上,隐约可见一片雪白优美的背脊,女子的身子半伏着,惹得满室春光旖旎。 也不看来人,女子来开帐幔:“少卿,药。” 那一瞬间,袁亦染被闵少卿突然袭来的大手捂住双眼。 然而为时已晚,袁亦染已听到何妙波的声音,也看到她那香艳的酥胸半裸画面。 心里只咒骂闵少卿,面上也恶劣的讽刺。“看来是我来的不是时候,太子和何三小姐两人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胡说八道!”闵少卿炙热的的手依然捂住亦染的眼睛,加大力量按住她。生怕她看到何妙波的身体?“妙波被你妹妹伤得全身是伤,剩下半条命来找我,若不是我及时为她上药,她的命怕是保不住!”他一脸正经,不忘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 亦染冷笑,何至于你辩解? 说什么何妙波被袁亦珠所害!那么紫山告诉她的又是什么?为什么她两人的说辞正好相反? 紫山对袁亦珠无好感,根本没有道理骗她。细想之下,定是这何妙波送走亦珠,心中有鬼,先下手为强,编了出苦肉计让太子上当。 可怜闵少卿以为何妙波性命不保,竟不顾男女有别,扒光她的衣服,为她上药,究竟是有心还是无意? 听得宫中何妙波娇柔地喘气央求“少卿……少卿莫要迁怒他。袁亦珠生性刁蛮,袁公子这个远房的哥哥自然管不住。为了这点小事伤了和气不值得呢。” 听听听听!亦珠还在青楼里,生死未卜,这贱人反过来诽谤,心计之深可见一斑。 这气再也忍无可忍,包括何家两位贱男,思及此,亦染拿出袖中所藏绣花针,抬到眼前猛然刺下。 下针有神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这气再也忍无可忍,包括何家两位贱男,思及此,亦染拿出袖中所藏绣花针,抬到眼前猛然刺下。 闵少卿只觉手中猛地一疼,手倏然收起。 亦染得以睁开双眼,电光火石之间,抓起绣花针扑向殿内,哗一声解开纱帐。 纱帐打开,何妙波凹凸有致白里透红的美体映入眼帘,还“全身是伤”,分明只脖间有些淤青,背部有些猫抓样的痕迹,一看便是后来自己加上的,闵少卿居然心疼至那般,想到被她算计的亦珠,本着自有的侠义心肠,攥紧了针狠命向何妙波曼妙的背脊刺下。 “不是苗国第一美人吗?今个哥哥让你变成第一美丽马蜂窝,如何呢?”袁狐冲邪气地大笑。 “袁公子怎能这般不讲道理?”床上艳色十足的美人,此时竟如小白兔一样双眼垂泪。她不信世上有哪个男人忍心对美艳的她下手。 “装!我让你装!” 一针、第二针……亦染只觉得像擒住妖精的孙悟空,下针如有神。 “啊!”何妙波连声尖叫,宛如那叫.春的猫儿。 第三针刺如你的声穴,让你变成哑巴。 一针下去,黄光飞起,那正是亦染极度愤怒之下引发的玄气。 一时间划过飞升,玄气大作,绣花针如最为锋利的锐气,直逼何妙波雪白的裸背。 只觉有东西闪过,挡住了她的针。 那不是别的,却是散着蓝光的刺龙剑。 苗国民间有歌谣:十年来二十年三十年,刺龙不得出。 四十五十六十载,刺龙寻主人! 主人既定,刺龙一出,玉石俱焚! 果然刺龙的威力无边,散发出一道吓人的通天蓝光,使得灯光昏暗的宫殿骤然变得明亮起来。 咔嚓――亦染手中的绣花针被震地粉碎,碎成粉末散落在手间,眼看蓝光扩散,晕染了整个宫殿四周。她柔软的身形弯腰,头也向右一拧,那蓝光擦着她的胸部向殿外飞出。落在鱼池中,轰地一声巨响,水柱冲天喷涌而起,金色的鲤鱼以及夹杂着说不上名字的海草和水中花般散落了满地。 闵少卿双手向上空一托,将身旁的蓝光举起起来,混着强烈的气流,越积越多,越积越大,到最后猛然幻化成圆形气旋抛出,再次向着亦染飞击而去。 亦染眯起赤眸,屏住呼吸,攒足内力,一连发出数枚绣花针向闵少卿方向撒下,岂料遇到刺龙剑的蓝光,锐利的针头变得不堪一击,叮叮几声乱响,却见那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何妙波吹了口气,数枚硬针顷刻柔软如银线,反向朝亦染扑来。 那一瞬,亦染的眼睛好疼! 若干画面重新啊,她的新婚之夜,他二人笑着丢下她。她被丢入火凤凰的洞穴烧个半死。 挣扎着爬出洞,却倒在垃圾坑中,断了气。 原来,以前的记忆已恢复,混入她的脑海。 冤屈喷薄而出,亦染只觉得身体轻了些许,向上一跃,竟然能跳出十多丈。“小青――” 大吼一声,只见窗外飞入一条青色长物,正是竹叶蛇。这蛇身形晚宴,顺着密密麻麻的蓝光缝隙飞向床上的人。 “何妙波,受死吧!”她大喝一声,闭上双眼。 坏她大计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何妙波,受死吧!”她大喝一声,闭上双眼。 闭眼想到那晚在水中漂浮的场景。 原来,要控制玄气,便要身体浮起,骤然睁开双眼。 闵少卿猛地怔住。袁狐冲一双血眸绝世邪戾。 他看到了什么?竟然看到一只全身染着火焰的凤凰。 天呢!火凤凰怎么会在袁狐冲的眼睛里面? 错觉!定是自己看花了眼。闵少卿忙擦了擦眼睛。 果然,亦染眼中的火凤凰消失,她随着小青飞向何妙波。 眼看小青便要咬住何妙波的脖子,啪一枚五星金镖飞来,隔断小青锐利的牙齿。 该死!又是金镖,这次就干脆坏了她的大计。 恼怒地抬起赤眸。忽听宫外发出一个低沉如同鬼魅的男音。 “适才发现太子宫中有战气,想是有人打斗。赫连夜特意来查看情况,不知光天化日之下,谁这么大胆子敢在太子面前动手?” 是他!亦染收手,心中一笑。这秦王倒是严谨,知道站在殿外说话,否则脱不了闯入太子寝室的干系。 闵少卿收起刺龙剑,迅速拿起缎杯将何妙波遮住,冷冷扫一眼亦染。“还要请你出去?” 小青不安分地吐着舌头。亦染双手抓住小青,她想到最初的目的是问何妙波将亦珠送去哪家青楼。现在看来根本没有问的必要,何妙波如何不会在太子面前告诉她。 “好我走!找不到袁亦珠不算完!”她怒了,发自内心地恼怒,横一眼闵少卿。 闵少卿皱眉。袁亦珠不是刺伤妙波之后畏罪逃走吗?怎么袁狐冲向他要人? 正想问清楚,亦染抱住青蛇转身离开。 赫连夜鬼魅般站在殿外,高大的身形漆黑莫测。 亦染缓了缓神,从容大方地来到赫连夜身边。肩并肩走时,她的发髻只到他的肩膀,却不是淡定地首先开口。“适才我和太子在切磋技艺,让秦王见笑。” “寝室里面切磋技艺?”眸中一缕深邃,冷冽的剑眉间依然藏着躁动和掠夺之意,令亦染不敢直视,下意识整了整因打斗变得凌乱的发丝和衣袍。 脸颊两片绯红的云朵。依旧灿然笑道:“有何不妥?还是大人珍惜宫中那些瓶瓶罐罐,怕我们在动用玄气时破坏唐宫中的古董。”红瞳折射着光芒,轻轻流转:“又或者,担心这座宫殿被玄气破坏?” 男子反邪魅一笑:“晋阳宫选用上好玉石建成,不说玄气,即使朱雀级战气也足以应对。圣上感谢苗国此次派兵倾力相助,用晋阳宫最别致一座宫苑安置太子,规定太子居住期间,可随意进出毫无限制,实是唐国建国以来最为隆重的待客之礼,可见唐国的诚意。” “这么有诚意的话,殿下也帮狐冲一个忙如何?”亦染一脸理所应当,邪气的赤眸闪烁不定。 袁狐冲吗?到现在还在和本王玩游戏,也好,反正有趣,陪你玩到底。“可以。” 这出乎亦染的意料,心中一晃,大为惊讶:“还没说要帮什么!先考虑一下好吧。” ―――――――― 早上好,今年过节不收礼,只收咖啡和收藏~~~ 与王同行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这出乎亦染的意料,心中一晃,大为惊讶:“还没说要帮什么!先考虑一下好吧。” “晋阳城之内没有什么赫连夜办不到。”赫连夜阴郁莫测,如此运筹帷幄,丝毫没有半分考虑。 本来,亦染心中还在犹豫要不要在这陌生的异乡按着自己的计划来,听他话语中如此气魄,胆量倍增,立即跟随而去。 却不见身后宫帷深处,雪白的身形拨开一角轻纱,望着两人的背影嘴角蠕动了一下,想要开口,终究是将两片薄唇抿得更紧。 晋阳城酒肆茶坊比比皆是。只是唐公宣布脱离炀帝自立为帝后,青楼仅留两家。这两家却因一个雅地如宫廷教坊司,另一个艳如盘丝洞而闻名。前者老板是儒商,所调教的姑娘诗词歌赋十八班武艺样样精通,唯对姑娘有个要求,便是卖身卖艺皆为自愿。而另一家正相反,名“清风苑”实则肮脏污秽,偷来拐来买来良家女子强行关押,直到肯点头卖笑为止。亦染料定袁亦珠被船家卖到清风苑。 听说要救人,赫连夜眯起眼眸。“清风苑常到西域买卖异族姑娘,因此在晋阳城最西北郊,离皇城路途遥远,恐怕赶到后这边皇上为苗军诸位公子接风的宴席也已结束。”说到此凤眼一挑:“袁狐冲,除非你说,可以私自缺席这次宫宴。” “这……”亦染嘴巴僵住,额上沁出汗珠。居然忽略这至关紧要的一点:太子不点头,自己可不敢擅自缺席任何宴会。且连太子都极为重视的晚宴,她若缺席,便是对唐公不敬。只消何家几人稍煽风点火,事情没那么容易收场。赫连夜能想到这层,莫非已观察出她在苗军中的囧境?这个男子,果然够犀利! 可亦珠在那种地方等不得片刻,一时进退两难。亦染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只问:“王爷呢?也非到场不可?” “主要在袁公子。”赫连夜沉声道,脸上毫无担忧之色。 他是秦王,唐公的儿子,没有他办不到的事情!呜呜呜~只苦了自己这个没有身份地位的小老百姓,不能赶去救袁亦珠,留下大吃大喝也味同嚼蜡。最痛苦,莫过选择。真是给她出了个大大的难题啊啊啊! 赫连夜双眸眯紧。“照这样想下去到明早也毫无定论,还是由夜为公子决定!” 两人已经来到苗国居住的行宫外,几棵参天的古松郁郁葱葱。在亦染狐疑时,赫连夜走向空地。右手臂举起向天空抓了一把,奇异的现象发生,古松上腾起一团乌青色的烟雾,烟雾旋转,收缩,凝成一把黑色的细长之物。那细长之物周身刻着金色麒麟花纹,徐徐下落,散出金光,直至落入赫连夜宽大的手掌中,却是一把帅气无匹的玄金长戟。 第一次见到黑色的金子,亦染的眼睛瞪圆双眼。哇啊,这要拿回家,还不过上富婆生活? 长戟看起来分量十足,赫连夜轻而易举拿起,朝着前方一点,他们两人脚下的地面便震动起来。 —————— 亲们喜欢小夜夜吗?一起期待好戏吧~~~ 是否坦诚?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长戟看起来分量十足,赫连夜轻而易举拿起,朝着前方一点,他们两人脚下的地面便震动起来。 那又是什么?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远方一庞然大物快速奔跑而来。散着彩光的身躯直冲向亦染。这怪兽外形看起来像金钱豹,体形却如大象一般庞大,面目凶残,两只牙齿尖利伸出血盆大口,爪子锐利如钢刀。亦染吞了吞口水。亦染吓了一跳,猛兽见得多了,只是这只比鳄鱼要恐怖。撒腿逃到赫连夜身边,用力推动他向侧面:“王爷愣着干嘛?没看见那只怪兽?”没看到她想保护他吗? 可惜赫连夜的身体太过高大强壮,自问力气不小的亦染却被弹了回去,脚底一颗石头将她绊倒在地。 怪兽的铁蹄已经踏上她的头顶。完了,万念俱灰之际,一股力量扣住她的腰身,紧接着,她整个身体腾空而起,清醒过来,已经落入赫连夜宽厚的怀抱中,白皙的小手抵住平坦的胸膛,额前便是赫连夜邪魅的脸。 夕阳西下,金色的眸光和霞光凝成一片,赫连夜腾出一只大掌,五指张开封住怪兽两颗獠牙。 亦染见他这一惊险的动作,心肝差点没跳出嗓子眼:他……他他不想活自己还没活够……眼见怪兽的巨口即将吞噬赫连夜的手,瞬间,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她紧闭上双眼。 却听赫连夜冲着那怪兽说:“好了,袁公子胆子小,不逗他。” 亦染一懵。缓缓睁开一只眼睛。 “唔~”巨豹发出格外温和的声音。依偎在赫连夜身侧,亦染浑身不自觉地发抖。眼前一黑,天地晃动,赫连夜腾空跃起,随着赫连夜跃上巨豹的背上。她惊得脸色惨白:“啊啊啊啊!!王爷这是做什么啊?是不是疯啦?快放我下去!我恐高!我晕!”这滋味比坐海盗船好不到哪去! “你我需尽快赶到清风苑。”赫连夜已把她放在身前,他在身后,邪魅的气息飘来。 “跟这头大豹子没关系吧!”她一激动起来,语无伦次。“豹子就豹子干嘛长这么大个?还有它的牙齿……看构造应该有些个年头吧。”莫不是白垩纪时代的豹子?职业使然,开始研究这匹巨型猛兽的来历。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它不叫豹子,是神兽黑泽。”赫连夜结实的手臂自然而然地缠住她的腰际。 灼热的气息厮磨耳畔,亦染的心跳加速。努力使自己清醒了些许。 白泽是魔兽,可黑泽是……黑泽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便是玄武阶一级的神兽。天呢,赫连夜居然把玄武阶一级的黑泽骑在身下。那不就是说他的修行至少在玄武一级之上,直逼五级战神!亦染的神情变得复杂。既带着仰慕又生畏地感叹:“别人竟都不知王爷拥有如此强大的战气!” 眸光闪过一丝波澜,眼尾含起深邃的笑意。“对你,赫连夜不曾隐瞒。反之,公子对在下可否坦诚?” 潜入青楼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眸光闪过一丝波澜,眼尾含起深邃的笑意。“对你,赫连夜不曾隐瞒。反之,公子对在下可否坦诚?” 她若是坦诚相对非被踹出晋阳城不可!便道:“想隐瞒也得有两把刷子。我袁狐冲就一青龙阶小人物,又有什么好向王爷隐瞒?” “是吗?”赫连夜邪魅的笑意更深,深得融入到整个黑夜。手臂自身后将她搂紧。“为什么夜却觉得公子非凡呢?” 那是你脑袋进水!不然便是基情发作!心中腹诽着,她故作茫然地将两只大爪子拨开,从自己腰间拿下。“王爷真会说笑。” 他眸光越发幽深,敛住笑容,喉咙里发出一个沉音:“坐稳。” 亦染惊了一瞬。因为身下黑泽巨大的身体开始缓慢移动,倏然,毫无征兆地向前跃出一大步。就是这一步,她屏住呼吸,脸色变得惨白。一步便越过十多丈高的古松,一步,便飞跃出层峦叠嶂的晋阳宫! 风已被撇在身后,几乎数过几秒,数步翻越,两人已来到晋阳城最西面,远远听到打情骂俏声中,成串的大红灯笼自“清风苑”的招牌垂下。杨柳下,扶着树干的蓝袍少年对着树坑狂呕不止。 远方黑暗处,送走黑泽,玄黑身影如鬼魅地立在男子身边。 这种交通工具再省时间,我也不想坐第二次了!倒找钱都不坐!吐够了的亦染直起身子,斜倚在树下狠狠抱怨着。 赫连夜早已迈向一处入口,入口上方挂书有“清风苑”的牌匾,下面悬有一串侍女油纸灯笼。三三两两的男子涌向入口,有的手里还牵着灵兽。里面几座小楼阴翳在墨绿的树阴中,楼上男男女女说笑追逐,好不热闹。 有的灵兽被主人留在门外宽敞的道路上,活拴住或由仆人照看,亦染随意扫了一眼。想不到什么动物都有:常见的没见过的,说得出名字的叫不出名字的应有尽有……那边绑着一只小白兔?这边就索性有仆人专门照看一只小白兔! 其余灵兽,有青龙级的,有白虎级的,朱雀级的魔兽则极为罕见。 匆忙跑了几步,挤到赫连夜身后,压低嗓音得意道“他们都是有备而来,只不过都不是王爷的对手。” 赫连夜的眸光复杂。“和平解决岂不更好?外面等着。”说着脚尖一点,飞身到最上方的檐上,俯身张望。 老鸨唇边一颗痣,抽着烟袋坐在堂上,轻慢地往望着眼前身披玫瑰色轻纱的女子。“你姿色不差,若是上了道,有幸成为我们清风苑的花魁,往后的日子吃香喝辣,这里的人还不到都看你的脸色?” 亦珠没见过女人抽烟袋,眼中越发鄙夷,啐了一口。“臭老太婆!我是袁胜大将军的女儿,平日不愁吃喝。” 老鸨捧起茶盏呷了一口。“袁胜是谁,没听说过。” 一干喽啰们哄堂大笑。 “你们……”袁亦珠几乎被巨大的笑声淹没,咬了咬牙,一根手指指向老鸨大嚷:“等着瞧,本小姐定让爹爹扫平你的整座楼子!把你这老不死的扔到野地喂狗!” 老鸨身子一震,脸色乌青。 —————— 大神就是如此威武,呵呵言归正传,今日除夕,唐给大家拜个早年,新的一年里,桃花朵朵,财源滚滚~~~ 千钧一发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老鸨身子一震,脸色乌青。 居然有在她的地盘还这么刁蛮的丫头,好哇,不给你点教训你还不以为老娘吃素。继续抽着烟袋,手里拨弄宝石钻戒。 “真是奇了,近日店里净来些有脾气的公主呀大小姐!二贵,先前不是来个波斯公主?她人呢?”目光转向身旁面目可憎的佝偻男子。 佝偻男子猥亵地弓着腰。“那小妞不识抬举!别我们几个哥们分吃了,最后卖给关外一个屠户,挣了不少银子!” “什么?你们……”袁亦珠愤愤地握住拳头。“你们休想吓唬我!本姑娘是被吓大的!” “啪!”老鸨拍案而起。“二贵,这个也送给你品尝,完了卖个好价钱……” “不要!”袁亦珠脸色大变,一改适才的刁蛮,俏笑着奉上一杯茶:“妈妈呀,适才人家只是跟您玩笑,您别生气,不就是上门给客人弹首曲子,跳曲舞,在苗国不敢说我袁亦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至少这歌舞没人比得过。要是让我跳支舞,非让那些人对咱们苑刮目相看。”她可没有傻到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一番话哄得刚才还唇齿僵硬的老鸨眉开眼笑。“当真?亦珠,你当真擅长歌舞,还是苗国的歌舞?” 不知为啥,这妈妈听说苗国歌舞整个人变得精神焕发,袁亦珠一愣,不管怎样,正和她意思,只要出去这座楼子,她就想办法逃走。“是呢妈妈。”亦珠嘴巴抹了蜜搬甜。 清风苑外,树梢一轮明月,亦染蹲在草丛中。“兄弟,吃什么饲料生得这么胖?不说话是吧大胖兔,给哥哥抱抱可以吗?”刚抱起兔子,一转身,身后一抹漆黑身影。亦染吓得一愣。 见过轻薄姑娘的,没见过轻薄兔子的,赫连夜抱着双臂,唇边浮现出魅惑的笑意。“最好放下那兔子,不然……”刹那间,张开三瓣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咬下去,兔子速度快,赫连夜速度更快,手臂往亦染手腕上猛地一垫,胖兔两颗牙齿隔着锦袍的料子咬在赫连夜的手臂上。 “哇――”空气中传来娃娃般的哭声。却不是发自人之口,而是发自兔子之口,可爱动物竟变得面目狰狞邪恶。紧紧咬住赫连夜的手臂不放。 “王爷!”亦染见赫连夜用自己的身体为自己挡刀,额上浸满了细汗。赫连夜何至于为他挡这一下?又见那健硕的手臂被胖兔发疯的牙齿咬住不放,她惊慌之际,奋力扑上去想要抓兔子。 “闪开!”岂料赫连夜咆哮一声,黑袖一挥,将亦染扫向一旁,亦染退后几步,眼睁睁看着赫连夜另一只手臂抓住兔子的头,“卡帮”清脆一个响声,兔头脑浆崩裂,人血和兔子的血混在一起溅起,忍住不去细看那血腥恶心的画面,而是奔上前去查看赫连夜鲜血琳琳的手臂。“怎样?还好吗?” 将淌血的手臂送到唇边,缓缓吸下去,邪魅的金眸却是轻抬起,另一只大手轻轻抬起她的小脸:“很好,怎么哭了呢?” 亦染楚楚可怜的红眸,噙着几滴眼泪。 是吗?她流眼泪?为了秦王?干净的鹅蛋脸红了一片,下意识从他温暖的大手中抽出,抹掉眼中泪痕。 返回唐宫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是吗?她流眼泪?为了秦王?干净的鹅蛋脸红了一片,下意识从他温暖的大手中抽出,抹掉眼中泪痕。 细数她前生,除第一次斗非洲狮后她抱着残破的身体哭过之后,之后的任务她再不允许自己留鼻涕,却没想到在刚才看到赫连夜代替她被兔子时没能忍住眼泪。嘴巴微微抖动,支吾了一声:“我……我是……想不明白好好的兔子怎么就失去控制。”那胖兔的架势活像得了狂犬病,可好,落得个被他捏破脑袋的悲惨下场。 “御兽师要提升战气有一个捷径。即先要把自己的灵兽训练成吸血凶器。成功后放出灵兽,见到御兽师便咬,以吸取玄气和战气。这种捷径可以大大缩短修行所需要的时间,越来越多的人想走捷径不劳而获,只可惜要哦把灵兽训练成吸血凶器并不容易,需要极有天赋的人才能掌握”。说着斜一眼兔子尸体:“这只兔子的主人毫无天赋,居然妄想训练凶器,看来晋阳城还需整治。” “对对!刚才蹲点,我发现这家青楼真是买卖人口的夜市。”亦染兴趣盎然:“支持你,好好整顿晋阳城!” “小家伙,不是我,是皇上。”赫连夜恢复以往的冷冽。“先救人。” 亦染双眼大亮:“这么说她果然在里面?殿下怎么打听到的?” “通过苑里一个人贩子。东面有人大设宴席,袁亦珠被送走为客人表演歌舞,这时辰怕是估计已经到了宴习上,可惜没有人知道人被送到哪。” 秀眉微颦。“亦珠不会跳舞!我可以见见那个人贩子吗?”她要问个清楚。 “不可以。” “为什么?” 赫连夜眸色更黯。“死了。” “……” 亦染嘴唇登时僵住。啊啊啊啊!不用说,是这个赫连夜做的!他竟然这么狠! 百里成在紫山的服侍下穿戴整齐,刚走出门便见一个小小的身影失魂落魄而来。无精打采的他立即精神焕发:“小师父可算来了!想死人家鸟――” 亦染直接绕过百里成的熊抱,自顾来到紫山身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这一趟空手而返。 “呦,你们两个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来者不是别人,却是闵少倾。 “倾哥才到哇。”百里成每个正形地凑上前:“晋阳的绸缎果然上好,这耦合色可真适合你呢。” 亦染黑线。在拍马屁方面,百里成是她师傅。 苗锡本是到这边寻百里成作伴,没想到意外地遇到太子,心中大喜。“大家都聚齐,可以出发吗?” “真不好意思,妙妙慢了些,让各位久等。”伴随着这极细的柔声,一个身披华纱的华美女子款款走来,蹲起行礼,那姿态还真是千娇百媚。随着众男子欣赏的目光,她越发高高挺起那骇人的胸器。何妙波明显用心打扮,能带的珠宝首饰一样不少,满头的珠钗,火树银花,走至众人面前,明显感觉自我良好。 ―――――――― 新年快乐~~~ 再被羞辱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苗锡本是到这边寻百里成做伴,没想到意外地遇到太子,心中大喜。“大家都聚齐,可以出发吗?” “真不好意思,妙妙慢了些,让各位久等。”伴随着这极细的柔声,一个身披华纱的华美女子款款走来,蹲起行礼,那姿态还真是千娇百媚。随着众男子欣赏的目光,她越发高高挺起那骇人的胸器。何妙波明显用心打扮,能带的珠宝首饰一样不少,满头的珠钗,火树银花,走至众人面前,明显感觉自我良好。 “三小姐,我们无所谓。”百里成被迷惑地丢了七魂六魄,声音恢复色狼状,被闵少倾瞪一眼马上改口:“呵呵,其实我们奉了太子之命,莫敢不从。” 只把苗锡气得恨不得七窍流血。 百里成丝毫不在意,转而望向亦染:“人已到齐,小师父还不做准备吗?” 何妙波皱了皱眉,凌厉地望一眼亦染。她的四哥说,下午这小子和秦王一道出了宫。也不知他一个明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何以引起秦王的注意,和秦王一起出行?她非要查清楚不可。 闵少倾怪异地望她,似还记着下午的打斗。“动作快点,别让大家等!” 什么道理?等她何妙波就是没关系!到她就是“快点!”不让大家等? 何四和何二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何妙波身后,恶毒地讪笑:“袁家人有面子呢,咱们大伙儿不服不行!” 这样的挑拨离间气坏了紫山。“我家公子很辛苦,拜托你们这些不知情的人不要在这里大呼小叫!” “哈哈。”何四仰天大笑:“兄弟们你们看看,连一只狗都在这里大呼小叫!袁狐冲,别说你没听到!” 亦染也不急,皮笑肉不笑道:“狐冲只听到一只狗在惊声尖笑。” 语罢本来想笑的百里成立即捂住嘴巴,而何四的笑容还未凝结,听亦染这么一说,丑陋的脸呈猪肝色,想爆发一时不知如何还口。 何妙波见自家哥哥在太子面前丢脸,花容失色。刚要开口,亦染反应迅速地拦住。 冲着百里成和苗锡:“我还要好好整理衣衫,稍后赶去。” 这个袁狐冲果然比袁家那两个不争气的女儿聪明百倍,闵少倾心中不服,要知道何家两位公子是苗国厉害的大人物。即便到了晋阳城,因嘴巴厉害够凶恶无人敢惹,偏偏被袁狐冲一而再而三羞辱,偏偏他这太子贵为援军首领又不能偏袒他二人,心中着实愤懑。 “我们走!你可别太晚!让唐公等!”冷哼一声,太子转身离去。其余众人看他面子,也纷纷离去。 何妙波那双狐媚的媚眼撇一眼紫山,眸光中尽是心虚。 紫山也直直地瞪着她,恨得咬牙切齿,却碍于太子,咽下所有委屈,一时间俏脸忍得通红,想到在青楼那种肮脏地方受尽打骂,几乎把唇咬出血。 最终,何妙波得意一笑,堂而皇之地踏出门槛。 剩下百里成,仍倔强地立着不动:“没关系,小师父我留下等你。” ―――――― 今天看了新版笑傲江湖,居然觉得很亲切呢,好歹那是亦染的灵感之所在~~~都没有收藏了,是唐写的不好,还是因为过年呢?一本好书应该经得起任何考验才是啊。 神秘舞姬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剩下百里成,仍倔强地立着不动:“没关系,小师父我留下等你。” 没道理不让这个花花公子等吧!然而紫山却暗暗冲她挤眉,亦染何其精明,立即会意。 便微笑着抬眼望他:“乖你也快去吧,免得太子认为我拿他的好友开刀,给我定个结党营私的罪名。”就这样连哄带劝地把百里成请出门。 他没听错吧!袁狐冲叫他“乖”?“乖”? 天呢!他不是没有断袖之癖吗?且最最鄙视苗锡那样的女人! 怎么到头来却并不讨厌袁狐冲送他的这个称呼! 在门前愣了许久,花花公子才纠结地离去。 厅中剩下亦染和紫山,亦染压低声音:“亲,刚才那眼神有什么深意?“ 紫山唇边留着伤口,虚弱地回答:”小姐不是没找到袁亦珠吗?紫山知道为什么找不到她!我刚才起床出门,无意中听到两个太监指引着几个轿夫抬着今晚宴会的舞姬进宫,小姐猜那舞姬是谁?” “袁亦珠!” 眼见得小姐脱口而出,紫山拍手叫好:“小姐真是聪明地让紫山无话可说。” “还真没觉出你话少。”亦染眼珠一转,到房中寻找小青。 桌子上空如也,本来在房中熟睡的小蛇不见了踪影,怕耽误时间,她停止寻找。 “小姐,小姐这是要去救二小姐吗?”紫山担忧地皱眉:“只怕救出二小姐,晚上的宴会丢了歌姬,这里的皇帝面子上不好看,盛怒之下彻查此事,最后查出是小姐所为,再惹怒太子。” “不碍,我自有办法。”赤眸精明地一眨,更是种流光溢彩般的漂亮。紫山眨眼间,便不见了那深蓝色的身影。 再出现时,亦染已到了唐国皇帝的宴会大殿之内。粗壮的金柱上盘着九条龙,象征君王至高无上的神威。殿中央瘦弱的佝偻人如刘姥姥进大观园般望着眼前的一切,拍了拍另一位身着体面却虎背熊腰的胖子。“唉唉,这皇宫真漂亮,想不到妈妈能揽到这么个气派的活?” 那胖子猛拍一下瘦子的脑门儿:“臭小子,说你村你还真是没啥见识。凭妈妈那半吊子的活动功夫哪能和皇宫通上话。整件事都是我的功劳。”说着大摇大摆地挺起身子。 “赵哥还有这能耐?”瘦子点头哈腰地笑。 “也不怕告诉你,这边的总管大人是我二姨夫姐姐的表哥,之前始毕可汗在雁门关以朱雀阶魔兽围困隋主,眼看暴君葬身于魔兽口中,这时,秦王摔十万援军救了隋主,此时秦王也不过16岁,唐公还是隋主身边的一位大臣。” “恕小弟愚钝,这唐公先前为隋朝皇帝的臣子小弟自认然知道,只是秦王救隋主和您那二姨夫……什么的表哥有甚关系?” “你他妈别急!”胖子烦躁地大喝一声,方才平静下来,沾沾自喜地叙述:“二姨夫姐姐的表哥是晋阳县唯一达到青龙一级的御兽师,秦王麾下一名士兵,因这层关系,宫中内务总管不敢怠慢。” 有人接应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你他妈别急!”胖子烦躁地大喝一声,方才平静下来,沾沾自喜地叙述:“二姨夫姐姐的表哥是晋阳县唯一达到青龙一级的御兽师,秦王麾下一名士兵,因这层关系,宫中内务总管不敢怠慢。” “哈哈哈,这俺就懂。秦王殿下何许人也,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二子,都说唐氏推翻暴君,靠的不是这皇帝,也不是如今的太子,正是他呢。还听说这个秦王身高九尺,乃人中之龙,姑娘们莫不想嫁的夫婿,俺先前还以为是传说哪有这般完美人物,表哥跟着这个人物怕是要飞黄腾达,将来别忘了多提携小弟。” 金柱后面,亦染听着佝偻男吹捧胖子,连连打呵欠,殿外传来脚步声,镂空殿门咯吱响起:“准备好了吗?” 胖子上前深深一拜:“徐公公放心,歌姬和舞姬已在内厅候命,随时等待公公拆迁。“说罢一指右侧扇形门,也是在那起身的瞬间,从袖中拿出一个大金锭子塞到徐公公手中。徐公公阔脸上立即堆满笑容。“好好,今个场面重要,你们好好表现,皇上和秦王殿下自大大有赏。” “多谢多谢公公……” 这个声音越来越小,亦染知道亦珠关押的方向,早已轻点足尖,悄悄地躲到烛火照不到的暗处,一捅窗纸。里面清一色背子襦裙的美艳舞姬,明黄帐幔后,一个红衣女子走来走去,样子好不焦急,连窗外的亦染也被她晃地眼花缭乱。趁着几个舞姬说笑没留神之际,亦染将实现准备好的纸条,插上长针扔进去。叮,长针干脆利落地落在红柱上。 袁亦珠正为不会跳舞,准备逃跑之事急得跺脚,忽然看到纸条,吓了一跳,向四周望去,不见有人伸手摘下纸条。 “脱下外衣,从窗户溜出,有人接应。袁狐冲留。” 亦珠大喜,脸憋得通红,疯狂脱掉外衣,打开窗户急急忙忙逃跑。 “二小姐!”紫山在一棵树下冲她招手,袁亦珠激动地奔过去。“臭丫头,你居然一个人跑出清风苑?”百感交集,她已顾不得责备。千言万语,袁亦珠却也为袁亦染即时来救她感激不已。 紫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她。 “这是唐宫?”亦珠大吃一惊,随即脸上不悦:“你和姐姐可有把我们的遭遇告知太子?” 紫山不敢怠慢,很是悲哀地摇摇头:“何家三小姐留了一手,居然把她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反向太子高发我们。太子迁怒于小姐,竟放出赐龙剑对付小姐,若非秦王殿下即时赶到带走小姐,小姐怕是已经死在赐龙剑的利刃下!” 袁亦珠恨得咬牙切齿,直把衣袖撕扯地几乎烂掉:“太子在哪?让我去说个清楚!那贱人!非要让她好看。” 紫山就怕她坏事,连连阻止:“太子听信何妙波,此时又怎么肯听你的话,所谓先入为主,且二小姐等一等,小姐日后自会想办法对付何妙波。” “姐姐不准我再提这件事吗?” “恩,二小姐随我回去休息。” 晋阳宫中的宴殿,此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坐席上摆满南北的新鲜水果。 ―――――― 多谢留言,如果收藏能多些,大过年唐会很高兴的。 接风宫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晋阳宫中宽广的宴殿,此时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坐席上摆满南北的新鲜水果。 来自各地美酒佳酿散发出香甜醉人的气味。文武百官以及苗国来的诸将分列两队而坐。 闵少倾和百里成坐在一起。“怎么太子一直望着对面,那不是秦王的位置吗?” “笨蛋,我望的是秦王旁边的位置。”闵少倾冷冷得勾起唇角。 “唉,是啊,我们这边正好多出一位,小师父就坐只能坐在唐人的位置中。”眼巴巴望着对面还空着的位置,百里成大感失落,心想:若不是你这个太子面子大,非要我作陪,怎么说我也要和小师父坐一起。忽然一想,问道:“少卿,为什么小师父有别的位置不坐,偏偏被安排在秦王身边,难道这是秦王的安排?这秦王少年英雄,是中原之地姑娘们的心中偶像,梦中情人,怎么身边就没个佳人美眷?非要我家小师父做陪――” 怪异地瞥他一眼:“见鬼的谣传!赫连夜不过喜欢故作深沉未必有什么真本事。倒是袁狐冲这小子,到现在还不来,哪里值得你称他师傅?”太子的尾声已经完全失却耐性,正找不到惩罚袁家小子的借口,他又主动送给自己一个。 着实不该在太子面前表现出尊敬小师父的样子。至少不该称“小师父”。百里成心中一慌,立即斟了杯酒给闵少倾:“那不过是戏谑袁狐冲用的称呼,太子何必当真?不要说起这天下最酷帅的明主,还是非太子莫属,秦王是大大的言过其实呢。” 闵少倾方才勾唇一笑,笑起来更显俊秀。感觉良好地问:“知道这是哪的酒吗?” “正是产自此的琼汁玉露汾酒。”嗜好美人的百里成,自然也是无酒不欢。 “没错,本太子要一面品着这上好的汾酒,一面观看妙波舞蹈。” 听到太子这么说,百里成也觉得极为期待,身旁何家二子立即搭上腔。 “谁说不是呢!太子有眼光,带上三妹妹妙妙,舞一曲鹤舞,定让他们唐人看得眼花缭乱。”何四炫耀自家三妹的同时不忘恭维闵少倾。 何二的目光透出阴险。“只可惜妹妹被袁亦珠伤得不轻,这支舞未必能够发挥本来的水准。”一时间黯然神伤。 百里成眸光闪烁,知道何家人又放起冷箭,又见太子脸色不甚好看连连说:“百里倒认为尽彪兄不必如此担心,如今宴会,鹤舞是舞给我们观赏的,不需动用战气杀敌,怎可能伤到三小姐的身骨?” 何尽彪面色一僵,不自然地笑了笑:“但愿吧,我们也不想袁狐冲因她刁蛮不懂事的妹妹心绪受影响,毕竟大家还要一起上战场。” “袁狐冲的心绪没那么容易受影响。”忽听一声冷笑。 ―――――― 呼呼呼,是谁呢?下面有美男好戏~~~~ 宫宴之上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袁狐冲的心绪没那么容易受影响。” 那人正是苗锡,瞥向何尽彪:“倒是你家妹妹,今晚能胜地过人家唐国的歌姬?”天下谁不知道,晋阳和隋朝都城长安,以及皇城大兴城是歌姬舞姬的发源地,更是有百年传统,哪是苗地女子可比,只不过何妙波的确是身段最适跳舞的女人,他真希望唐公争口气选个技艺高超的和她拼上一拼,说话间目光已经转向闵少倾,闵少倾却说:“本太子看好妙波,杜大人呢?” “太子说的有理。”杜如晦依然谦和有礼,一派文人的儒雅气质。 何四得意地笑:“太子有眼光,唐国歌姬那些来自西域的舞相比大家已经看腻,还是我妹妹最厉害!” 话音刚落,只听大内总管一声尖细的声音响起:“皇上到!” 众位宴席所有宾客纷纷起身。 唐公头戴串珠冠冕,身材魁梧,胡须浓密,顺着中央缓缓走来,身后跟着裴寂和秦王。秦王玄衣玉带,头束紫金冠,狭长的凤目凌厉,唇边不带一丝微笑。 何四低声讪笑:“这秦王年岁不大,行事却相当老成,无非喜欢摆出一副让人害怕的架势。”眼尾余光撇想闵少倾。 闵少倾心中一笑,不动声色地望着秦王。袁狐冲傍晚十分和这个人一起出去到哪?又看了看空位。 “太子不必客气,大家也坐吧。”唐公一面坐下一面笑着招呼。 闵少倾起身,捧起金樽:“少倾奉父皇之命派苗国十万精兵助皇上破敌,苗国兵士听候主帅调遣,这杯酒,敬唐公。” 看这苗国太子生得唇红齿白,一副潘安美男子容貌,想不到还如此懂得礼术,唐公喜笑颜开地捧起酒杯。“苗国兵士训练有素,能和我军一同作战,必定能推翻隋朝暴政。”言罢饮尽。转向坐下的秦王,介绍道:“这是朕的次子,自小学习御兽之道,日后便要和太子并肩作战,有什么不足之处,还请太子多加提点。” 本是谦虚之词,闵少倾想起下午他带走自己麾下的袁狐冲,一副骄矜之态。“少倾白虎四级,想必秦王的程度已在少倾之上吧。”他到晋阳已经打听过,常胜将军秦叔宝也不过是白虎四级,却被封为唐国第一人,想必这个秦王在李靖之下。 眸光掠过一丝深不可测的笑意。“赫连夜不才,难以企及太子。” 闵少倾空前膨胀,一瞥百里成,恣意道:“无论如何,日后你我还可在一起交流御兽经验,包括苗国底下所有的将士。” 秦王却是心不在焉,一双邪肆的金眸直勾勾地望着大殿外:“说到将士,歌舞就要开始,怎这个时辰不见袁公子?” 闵少卿望向大殿门前,依然不见袁狐冲的身影,胸中大怒。怒形于色,更别提答话。 何尽彪和何四含笑对视一眼,小心翼翼地替太子答:“秦王大概还不了解,袁狐冲那小子是我们苗军资历最浅身为最卑微之人,怕是自觉见不得人,不敢前来。还请皇上和秦王殿下见谅,为表示歉意,等会儿我们献上一曲苗疆舞蹈。” “是吗?”秦王眉梢扬起阴森之意,何尽彪只觉得浑身发冷,夹杂着难堪和心虚,连连点头。 何四趁势大发言论:“今晚的歌舞不用想便知精彩绝伦,不若这样,给我们坐席下所有人一人一只竹签,宴席最后,每位大人在竹签写下认为最为精彩的一至舞乐,到最后获得签数最多者,为胜,由我们太子送花给那舞乐的表演者,皇上和诸位大人认为如何呢?” ―――――― 感冒发烧,不好意思唐又更晚了~ 棋逢敌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有些话自是要通过属下人的口说出,闵少倾认定妙波是获胜者,早已有了和唐国人一较高下的心思,听何二说出他心思,脸上笑意不断,嘴上却推辞道:“那怎么好?这送花的权力还应留给秦王。” 百里成只听说有乐子,恨不能拍手叫好:“送花是次要的,重要的选出舞技最出众的女子,好好褒奖一番。” “唉?”唐公岂不知闵少倾这年轻太子爱出风头,便说:“送花的权力当然要给太子,就这么办了。“一挥宽袍大袖,命令道:“让乐师准备――” 这样的方式众人叫好,也觉得宴会有了几分竞争的趣味,殊不知传到后台,亦染已有点小烦躁。因为身边的宫装美女,个个在评论那最后能得苗国太子送花的机会。有人说:“苗国太子是苗国第一美男子,能得到他的花岂不是死而无憾?” 原来古往今来永远不缺花痴,你们了解闵少倾吗?知道闵少倾其实是个那眼睛长在头顶,是非不分的幼稚笨蛋吗?也罢她们当然不可能懂,也不想懂,另一个就说:“别做白日梦了,那种好事怎么也轮不上我们,我们都是些陪衬的绿叶而已。太子能多看一眼我们就好喱。”说完,人群中忽然一阵寂静。 接着便是极小声的耳语。“快看!苗国人――” “好美啊,苗疆果然盛产美女。”纵是亦染身边身段无可挑剔有着花容月貌的舞娘也一脸艳羡。 那边,金帘揭开。穿金丝绣花鞋的莲足踏进门来,然后是额黄混着幽绿的轻纱薄如蝉翼,雪白的香肩隐隐若现。 是闵少倾喜欢的类型,亦染初时只是这么想,后来才发觉那苗国人不是别人,正是苗国第一美人何妙波。不是唐国的宴席吗?怎得也有她的身影,细细一想便不再奇怪。无非是她那只鹤舞闻名遐迩,太子想借她来炫耀苗舞。 何妙波纵是还未献舞便受尽赞美,唐国之中,却也是卧虎藏龙之地,几丈外大厅与花园的临界处。便有极为女子立着,其中一个即时站在美人丛中也不难发现她的天资国色。不屑撇一眼这边的何妙波:“以为自己是谁?姗姗来迟害得父王亲设的晚宴推迟。” 亦染才知她正是金枝玉叶,秦王的妹妹平阳公主赫连霜雪。 身旁的女子随声附和:“可不是,本来公主不必参加这样的晚宴。” 另一个尚在狐疑:“非要评出个第一来?这就是苗国太子的主意?” “怕他们不成,好歹本宫跟着二哥练到青龙阶的御兽师,歌舞自是不在话下。” 扑哧一个笑声,是位唐宫宫女。“这么说我们家公主没有任何对手。” “那是自然的,区区西南苗国还想赢过大唐,做梦。”赫连霜雪自信满满地说完,眼波不经意敏感地对上人群中唯一沉默不语的女子,心中一惊,俏目变色。“那女子的穿着倒新鲜,是哪里人?” ―――――― 身体各种不适,亲们给个收藏聊表安慰吧~~ 宫宴之上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那是自然的,区区西南苗国还想赢过大唐,做梦。”赫连霜雪自信满满地说完,眼波不经意敏感地对上人群中唯一沉默不语的女子,心中一惊,俏目变色。“那女子的穿着倒新鲜,是哪里人?” 宫女摇摇头,不屑道:“什么人都无所谓,让那些大人们等着看吧,最厉害的是我们家公主。” 赫连霜雪暗自审视的女子正是袁亦染。亦染发觉,仍闷不做声。知唐国公主在四处寻找有力的对手,可惜她是吗?她也不清楚。女人舞蹈的好坏,还要男人说的算,就比如要看一个男子,还要看女子的口碑,古往今来,道理一致。 宴席场地极为宽敞。歌姬们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向席中群臣展示曼妙的舞姿。若说有人不想收到闵少倾的鲜花,那自是不可能。就连赫连霜雪也使出浑身解数跳了一曲胡舞,连转十八圈,已把宾客转晕,自己却未曾眩晕分毫,这自然需要过硬的基本功。 一曲结束,掌声雷动。 “平阳公主到过边塞?这舞姿并不像在中原地带所能学成的。”闵少倾在吃喝玩乐上是高手,对于歌舞又是相当识货。 因狐冲缺席,裴寂坐在秦王旁侧。“公主自幼喜欢骑射,对战马的热爱仅次于秦王殿下。” “哦?殿下还对战马有研究?”那个时代男子对战马的喜爱,就如同今时男人对汽车。 “突厥的马彪悍,四蹄修长,日行千里也无碍。”秦王玄袍如墨,冷峻的面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波澜,与处处想要占尽风光的闵少倾正相反。 “世间的马再厉害,也不及一样。” 秦王眉梢一扬:“敢问太子说的是何种马?”既是爱马之人,绝不会放弃任何的好马。 “天马独角兽。”闵少倾说着已经捧起一杯酒敬上。 听闻这好马是传说中可以直达天基恩的独角兽,众人均付之一笑,只当苗国太子幽默。 席中央,曲子响起,一首清平乐,美艳女子开始舞动。唐国文武百官早已耳闻苗疆女子擅长歌舞,此时便擦亮双眼观赏。 那正是何妙波,踏着凌波微步,一颦一笑尽显风姿绰约,她的舞步点到为止,显得娇态可掬。她纤细的玉手扬起,兰花指轻点,席中文武百官的三魂六魄立即被勾走了大半。天生为男儿生,偏偏又是技艺精湛的御兽师,苗国的名门淑女,千金之躯,别说青年才俊,就算见过国色天香的唐公也如痴如醉。 亦染先是听到仙鹤的叫声,才拨开隔帘的缝隙向里面窥视。曲子急行时,一只仙鹤金光飞来。这何家三小姐一改往日的媚俗,此次却利用仙鹤把自己渲染成九天玄女下凡,或是鹤仙。因唐国繁华不说,还是大隋朝的皇亲国戚,所以她在极力表现自己的高贵、高雅,以迎合大国的官僚,可谓用尽心思。 目光不经意掠过闵少卿,他今日身穿湖绿色锦袍,更显得眉清目秀,只是此时看着何妙波已经目瞪口呆,荔枝皮拨了一半,失神放下。 你竟如今才发现她的仙女之姿?还是确定到最后必定要送花给她? 亦染冷笑一声,忽然一个凌厉的嗓音。“姑娘请准备,下面是你。” ―――――― 唐发高烧,欠更的字数这几天补上。 红衣舞姬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冷笑一声,忽然一个凌厉的嗓音。“姑娘请准备,下面是你。” 转身一看却是位小厮,这小厮她见过,为秦王身边的随从,名叫九剑。见到九剑,才知此次接风宴为秦王一手策划的,那个唐主无非像君主立宪制国家的国王一样出面走走形式。 难道说如今掌握唐国实权的是秦王? 不!那倒不会,毕竟唐主侍君半辈子,外表看起来便是老谋深算之辈,岂甘心做个傀儡? 再说,除了秦王,他还有别的儿子,此时都还隐姓埋名居住在天朝的东都洛阳。 此时,九剑并没有正面见过她,只是惊艳于她红似火焰的缎子外衣,墨黑落下的长发,以及齐齐的刘海。许久才缓过神:“乐师说,你给的乐谱很是奇怪,不知出自谁之手?” 前世的亦染为了增强体质,专门报过舞蹈班,老师为业界出了名的肚皮舞冠军。老师教给学员许多,她却独独把《舞娘》练到烂熟与心的地步。 呵,只这一曲足以震撼你们这些脑袋迂腐的古人,她想了一想答:“由民间艺人作曲。” “难怪呢难怪。”亦染说得诚恳,九宝丝毫没有怀疑。只有几分犹豫。“这次来自宫外的舞姬就你一人,只管顺顺利利地演完,不要砸场子就好。” 恍然大悟,原来她只是来凑数。 那就滥竽充数吧。 打定如此念头,亦染落落大方的跳上由十多名男子举起的织毯,随着仙鹤和何妙波的离去,男子迈着原始狂野的步子走向宴席中央。 文武百官皆瞠目结舌,男子跳舞,这在古代极为罕见,那些老叟们以怪异的目光看着议论着,裴寂轻声问徐公公。“这些男子哪来的?上面的舞姬又是哪个大人家的千金?” “这……这……”徐公公满头冷汗:“裴大人,我们事先并没有准备这样的舞,也不知怎么就出现。”心知肚明这舞姬并非出自任何官商贵贾,只是下面人托了关系想要领赏来充数的,他自是心虚。心想今晚这女子若能顺利敷衍过去也就罢,否则定要清风苑那老妈子的脑袋。 老臣以怪异的目光看着中央,对身旁的武将说:“这些男子个个身强力壮,看上去不像关内人,来历可否查过?” “那倒不用,他们是昆仑奴。”众人之中有一个淡淡的声音,人人循声望去,只见始终抿唇不语的秦王定定望着织毯上的红衣舞姬。 邪魅的目光逼人,亦染隐隐听到,心中激荡。没错,这十多个男子皆是她在清风苑后院释放的昆仑奴。因为救了人,她心情大好,才玩起兔子。回到宫中换下袁亦珠,她用银子打发走舞姬,换成这些身强力壮的男子,只为自己的现代舞可以蒙混过关。却不想秦王话语犀利,表情又好像认出她,不,蒙着双眼,被发现绝无可能。 只是另一侧的闵少卿已明显不如先前镇定,在昆仑奴出场的那刻起,他望住织毯上的人,握住酒盏的手立即僵在半空中。 ―――― 求收~求咖啡~各种求~ 肚皮艳舞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只是另一侧的闵少卿已明显不如先前镇定,在昆仑奴出场的那刻起,他望住织毯上的人,握住酒盏的手立即僵在半空中。 织毯上,静静坐着的女子缓缓站起,仰起金红撒金绿花瓣披帛,只见她以红纱蒙上双眼,皮肤白皙如雪,三千青丝散落至腰间,一点红唇红得刺目,勾起逍遥恣意的弧度。比之何妙波的的雅致,此女绝代艳丽,偏偏那双眼蒙上,含着无尽神秘之美,艳而不俗,妖而不过,甜而不腻,媚地恰到好处,不必渲染高雅,已然可远观不可亵玩,卓然而立。 乐声响起,数百编钟鼓和琴箫奏出的《舞娘》,声音苍茫,百转千回,气势不俗。 亦染一只莹白如玉的素手下颌划过,纤腰极又力量地向侧方一扭,便听到坐下掌声席卷而来。 没有鼓掌的是闵少倾,既不像何二何四一样碍于面子随众鼓掌,也不像其他人那样由衷地称赞,刻意挑剔道。“女子跳舞皆以柔美婉约为佳,怎的此女用如此大的力气扭腰,莫不是常处在昆仑奴中的缘故。” 苗国人又忍不住笑出声。眼见得唐国群臣无言以对,闵少卿上下打量着亦染,一声感慨:“啧啧,唐国的女子如此风……韵。” 这句明明想说的是“风?骚”,群臣因此一惊,不想他又临时改口,戏谑之意更浓。 唐主强敛住心中怒气:“她舞得并非我国主流舞,只是请来助兴,太子权当看看热闹,最后不必算在票选之列。” 薄唇掀开一抹弧度。“唐公真是谦虚,说好所有献舞女子皆有机会得到鲜花,又怎能少了这位?期待她的表现。” 期待她出丑才是真的。这个闵少倾,如此目中无人,对何妙波以外的歌姬竟刻薄至此,真恨不得踹他那张秀美的脸一下。 忽听一个沉冷有力的嗓音响起:“读书写文章讲究对比。赫连夜倒认为,这只舞如此安排的用意在于,以男子的矫健衬托女子的柔美。而女子用力量表现柔美,未尝不可。”他一面浅酌一面观舞。 何四心中不服,哈哈大笑:“抖腰表现柔美?” “传说楚王好细腰,可见美人之美在于腰肢,为了展示美如何不能抖腰?”秦王目光阴冷,曼声道:“怕这看似简单的抖腰功夫非一朝一夕能学会。” 那抹炙热的目光,像团火隔着空气燃烧开来。 亦染顾不得多想。便轻点足尖转动360度,然后双腿分开猛地向上一跃,落地时又接一个前空翻。 仰身向后望去,那瞬间,红色的外衣落地,露出一缕纱裙,和眼前的红纱同样质地,轻盈而飘逸,凉薄而不透。 偏偏方形的领口露出的肌肤雪白如青瓷,吹弹得破那回首一笑的嫣然与妖媚,尽在不言中。任是刚才最一本正经的翰林院学士也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只差没有喷出鼻血。 有啥别有病,耽误事儿啊,亲们保重身体~~弃妃这可怜孩子求抱养~~~ 看上她了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偏偏方形的领口露出的肌肤雪白如青瓷,吹弹得破那回首一笑的嫣然与妖媚,尽在不言中。任是刚才最一本正经的翰林院学士也心猿意马,浮想联翩,只差没有喷出鼻血。 眼见得闵少倾岌岌可危的同时,目光呆滞一瞬,亦染心中暗笑。21世纪的肚皮舞,不怕你们不尖叫,只怕你们心脏病发作。 “好哇!”百里成竟拍案而起,眼中竟是色相:“果然看舞,还要看中原的舞。中原最好的舞姬,就在唐国。” 唐公本身怪异地看着舞姬,听到客人都这么盛赞,脸上有光,一扫适才阴霾,心中大悦:“百里公子喜欢,朕可以赐十个舞姬给你。” 原来唐公早已把苗国人的嗜好打听地一清二楚,这个百里成好色,果然,听说要得到舞姬,百里成有点找不着北。 闵少倾脸上有一瞬的涌动,沉思片刻,他仰起眉梢:“十个怕百里成也觉不够,看起来他是看中了这女子。不如,皇上把这女子赐给他。” 百里成惊讶地望了一眼太子。“这……这……怎么好意思?”其实他是想,太子怎如此了解他的心意。 “公子真是客气,这女子舞技如此精湛,定是位大家闺秀,收入闺中做妻何乐而不为?”裴寂顺水推舟,也算撇清女子的出身。 听说要娶妻,百里成口水直流,便诈称:“裴大人不知,百里家中已有正妻。” “那就让这女子做妾,男子三妻四妾实属正常。”唐公不以为然:“还是公子看不上此女……” “不是不是,太中意啦!”百里成失魂落魄地望着台上亦染。“多谢皇上,让百里抱得美人归。”畅快地喝下一杯酒,他已离席就要冲上前去。 额!就这样把自己给百里成这色鬼!这古代舞女的地位又创新低,和……百里成!她想想就觉得好笑。 可跟了百里成自己身份必然穿帮。思及此亦染又笑不出来了,急地额上浸满细汗。 “等等――”一个冷冷的声音响起。 百里成皱眉,望向秦王。 他面容冷峻,却是气定神闲地说:“百里兄确定要这女子?” 百里成握住拳头,坚决道:“我要!”扬起宽袖,大有谁不让他要就要拼命的架子。 “还没有看到她的眼睛就如此坚决未免草率。” 闵少倾极不悦。“百里自有他的打算,秦王用不着扫兴吧。还是说,秦王如此紧张,是因为也看上了这女子?” 高高在上的唐公目瞪口呆。“唉?太子对朕的次子有所误会,谁不知道他至今常年征战沙场,并无任何心仪女子,更不提这位陌生的姑娘。” 刘文静也笑太子信口开河。“太子不知,想要秦王动心可不容易。” 闵少倾讥讽一笑:“原来如此,有这么多人袒护秦王,算本太子失言。” “并非太子失言。”秦王邪肆一笑:“赫连夜的确对这女子有意。” ―――――― 小夜夜终于开始行动了吗?静待结局,据小道消息说,有收藏,唐加更~ 两人争抢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并非太子失言。”秦王淡淡一笑:“赫连夜的确对这女子有意。” 话语一出,大殿里瞬间一阵宁静,静得可怕。 亦染心中亦是一惊,短暂的刹那,手心满是汗珠,只觉呼吸困难。 唐公难以置信地皱眉:“你这是凑什么热闹?” “这倒有意思了。”闵少倾嗤笑一声,瞥一眼秦王,又瞥一眼百里成:“想要抱得美人归的竟有两人,可那女子只有一个,皇上金口,说到底该给呢?” 亦染身子猛地一颤。闵少倾这话无疑是激将,适才唐公已经说过把她赐给百里成,皇上若是金口玉言,自然应该说话算话。 只是她不懂,闵少倾为什么执意要百里成收了她,宫中不缺美人,他几时这般为百里成着想? 唐公自然是想给随了自己二子的愿望,但他的做法是:“朕说过要给百里成,自然信守承诺。” 百里成听闻,脸上立即有了笑意。 “皇上金口玉言前,是否有顾及那女子的意愿?”然而,在众人称道的同时,秦王却又语出惊人。 唐公皱眉,以陌生的眼神看着下方秦王。那脸上明显写着:赫连夜你怎么忽然间变地这般不识大体? 刘文静和裴寂此时不由得看向秦王,目光中尽是诧异。 赫连夜冷冷道:“皇上建立唐国之时颁布一系列新法,此新法摒弃一系列隋朝不合理制度,其中便有不得强买强卖,所有强买强卖人口的行为皆属犯法,而皇上此举,只怕有悖新法,难以服众。” 唐公面色大变,直气得脸上肌肉抽动,然而当着文武百官的面,他却又无法对自己的行为找到合适的原因,只是说:“女大当嫁,朕见百里公子仪表堂堂,实在是做夫婿的最佳人选,而此女舞姿艳极,若能成为一对,实在是佳偶天成,朕依着天意指婚,岂不正确?” 这皇帝老儿说得也有理,亦染心急,秦王势单力薄,只怕…… 忽见闵少顷点头,秀眉弯起,畅快一笑:“唐公果然是一代贤君,想必隋朝覆灭之后,唐必然是黎民苍生的福祉。“说完眼角余光一瞥百里成:“还不谢皇上大恩。” “谢……” “慢着。”眼见地百里成躬身作揖,秦王再次阻断。“太子有所不知,我国新法还有一项规定。意味御兽师享有完全自由的权力,即便女子也能主宰自己的婚嫁。” 眼见得到手的鸭子飞了,百里成怒目相对:“怎么普天之下,只有唐国有如此多的规定!而我们苗国……” 话说的冲动,被闵少倾阻止,如花的笑靥绽放:“这本太子就不懂了,秦王何以认定上面那女子便是御兽师?” “是呢秦王殿下。”何二怪强怪调:“妙波带来仙鹤灵兽众人皆知她是御兽师,可这女子带来十多个昆仑奴,哪里是驯兽师,依臣看,倒像驯人师。” 引来神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是呢秦王殿下。”何二怪强怪调:“妙波带来仙鹤灵兽众人皆知她是御兽师,可这女子带来十多个昆仑奴,哪里是驯兽师,依臣看,倒像驯人师。” 亦染一颗心随着场上形势七上八下,眼见得秦王此时要舌战群儒,还要平静对待何二的冷嘲热讽,她一双粉拳暗自握紧。大不了,她不干了,给他何家人两个巴掌,自己逃出宫去,也免得被这些自大的男人们送来送去。 “秦王若无法证明此女是御兽师,百里成可要奉皇上之命,带走这姑娘。”百里成拱手,得意地笑。 赫连夜身体岿然不动,狭长的邪眸灼灼地睨着中央身体微微颤动的红衣舞姬。只淡淡地对众人说:“适才这女子起舞时,诸位都在凝神观舞,并未注意到外面的动静。” 众人拧眉。 外面能有什么动静?观舞之时,自然无暇旁顾。亦染心中惊慌。秦王这样的男子断不会为一个舞女反抗唐公。可他这样坚持和众人唱反调又为了什么?当真是……看上她? 却见他面色沉稳道:“刚才我不经意望了外面一眼,竟发现一只神兽正往这边窥探。” “神兽出没?”语出惊人,众人又是瞠目。 “秦王怎不早说?”何四激动地站起身子,双眼露出贪婪之光。要知道,神兽出现,正是御兽师大显身手,晋级的最佳时刻。 秦王却丝毫不看他也不搭话。 闵少倾讽刺一笑:“秦王的意思是这女子的舞引来神兽?真如此,怕大家今晚不用写签,本太子直接把花送给这女子承认她是最佳舞者便罢!” 虽是气话,但能想到这层,闵少卿的确有过人的聪明,秦王已然站起,似笑非笑的目光投向亦染:“最佳舞姬的确是她,不用再做无谓的投票。” “二哥!”赫连霜雪俏容含着嗔怪。“就算是她引来神兽,能证明她是御兽师?” 刘文静双手一抱:“公主有所不知,神兽现身是感受到御兽师的玄气。” 闵少倾拍案而起,薄唇勾起:“在座的御兽师皆有玄气,刘大人之言倒像无视我等。” 秦王双眉一凛。“太子这么认为未免偏激,在座不乏优秀的御兽师不假,可惜翩翩起舞,无意中动用玄气的也只有舞姬一人。”说着眼尾的余光扫向亦染。 亦染暗自握紧拳头,好好的宴席,气氛骤然升温,秦王和闵少卿对峙,剑拔弩张,唐公盯着自己的表情难看,她该怎么办?能怎么办? “报!”忽听一声激动的呼喊,一位大内侍卫飞奔入大殿,跪在地上。 “皇上,大喜啊――” “有什么喜?”唐公正在困窘,嗓音透着烦躁。 “外面一只妙音鸟,停在枝头上!” 妙音鸟是吉祥的神鸟,意味着战争中的“胜利”。闵少倾怀疑地皱眉:“妙音鸟属玄武一级神兽,数量极少,又栖息在西天佛祖圣地,怎会凭空出现在中原?” ―――――――― 说好了,有收加更~唐绝对八骗人~ 第一舞姬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妙音鸟是吉祥的神鸟,意味着战争中的“胜利”。闵少倾怀疑地皱眉:"妙音鸟属玄武一级神兽,数量极少,又栖息在西天佛祖圣地,怎会凭空出现在中原?” “太子不信请看这只羽毛。” 说着士兵呈上一只彩色翎羽,色彩绚烂散发金光,浑然天成。 杜如晦捋着胡须,对太子点头。“没错,是妙音翎羽。” 翎羽相互传递,传到苗锡手里,他问:“你可知妙音鸟冲着哪位御兽师而来?” 侍卫悄悄地抬起头,胆怯地看向红衣女子,支支吾吾不肯言语。 闵少卿随着他的目光看向亦染,心中已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说话。” 被秦王阴测测地一瞥,侍卫一颤,连忙道:“好像……好像……在看她的舞蹈。”说着忐忑地指了指亦染。 亦染隔着红纱的双眼瞪大。 “一只鸟看她的舞蹈,那鸟看得懂吗?”何四丑陋的面容变得僵硬,转向闵少卿。 闵少卿却用极具威慑力的桃花目审视侍卫。 侍卫却十分坦荡:“小的不知道是否能看懂,只知道,直到她的舞蹈结束时,妙音鸟才飞走,飞走时,激起一道彩虹,那,天边那朵。” 这座宫殿四面通畅,侍卫一语说完,又指向窗外。 众人跟着唐主将脑袋探向外面,仰脸望着树梢。 一棵古树旁,果然挂着和妙音鸟翎羽色泽相同的绚烂彩虹,奇异美妙。 欣赏完彩虹,众人落座。 唐公面有喜色。“别的侍卫是否看到?” “都看到呢。大家连魔兽也未见过,更别提神兽,都呆在原地观看,却不想,曲子结束,舞姬退场之后,妙音鸟拍了翅膀飞走,早知道,小的说什么也得上殿禀明皇上。” 话毕,所有人的目光转向亦染,怀疑的惊艳的赞赏的嫉妒的不屑的太多太多。 亦染透过蒙眼的红纱依稀看到,又听众人的议论声,怎么她就没看到那传说中的神鸟? 既然妙音鸟是“胜利”的象征,又从未在中原出现,唐公自然喜上眉梢,走下宝座,来到亦染身边:“你可是驯兽师?” 眼前九五至尊的面容有几分苍老,听到他略略有些苍老的声音,只是点点头。 “叫什么名字?” 亦染想了想,随口又胡诌:“民间。" “民间?”这女子来自民间?果然高手来民间。思及此唐公并没有声张,只说:“朕的签给你。” 众人惊骇,唐主这一签怎么说也该给他的女儿平阳公主。 当晚宴上所有歌姬舞姬重现身。 票选结果,亦染的《舞娘》以压倒性的票数当选最佳舞姬。 亦染明显感到身边何妙波的身子猛地一颤,却又见她来到自己身边。“恭喜民间姐姐。” 亦染干咳了一声,捏着喉咙没好气道:“民间未必年岁比姑娘大,姐姐这个称呼实不敢当。” 何妙波花容失色,却依然笑着立到一旁。 闵少倾手执芙蓉花,在众人的督促下走出坐席。何妙波的眼神不离他,不离芙蓉花。 然,此时的太子眼光之中只有亦染一人,缓缓鲜花送到她手边。 ―――― 加更谢谢等待的亲们~ 现出真容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然而,此时的太子眼光之中只有亦染一人,鲜花递到她手边。 一双纤纤素手交叠而放,唇边挂着嫣然笑意。 闵少卿看得目光有几分痴醉,近距离,隔着红纱望着她的双瞳,只觉有几分似曾相识之感。却不知何时见过。 亦染俏脸轻侧,感受到他手中的鲜花,正要拿过。闵少倾却把执花的手猛然撤开,她一用力,抓到空,惊得缩回手。闵逃逃耍人的功力,真是出神入化,气死她算鸟。 听他嬉笑非笑说:“唉?别急着拿花,把红纱摘下,让本太子看看真容。” 这又算调戏?亦染要紧唇,心也纠紧。整晚上她的心百转千回,再受不了任何刺激,怕就怕有人要看她真容,原本以为事情已过去,却不想闵少卿却忽然提起。 眼见得这女子沉默,闵少顷问众人。“你们想不想看她的真容,是个丑八怪,还是个美人?" “快啊,以真面目示人。”最想看的是百里成。 亦染心中咒骂。 “姑娘若害羞,本太子愿代劳,为你揭去这条红纱。”闵少倾咄咄逼人。他倒要看看这个差一点毁了这场晚宴的女子的真面目。 你也配看老娘的真面目?无非是逃走!亦染已攒足一口力气。 就在太子白皙的长手伸出时,她刚迈开脚步,瞬间,一个人影飞过,生生地握住闵少倾的手,直接阻止他下面的动作。 “秦王这又唱得哪出戏?”闵少倾失却耐心地吼道。 赫连夜目光阴郁,丹凤眼微微抬起:“还请太子不要冲动,她能吸引来妙音鸟,自是身上有驯兽师的玄气,凡事当由她自己做主。” 闵少倾气极,一甩衣袖,狠狠地指着亦染:“好,本太子问你愿不愿意嫁给苗国第一公子百里成。百里成之父为我国太尉,跟着她保证你锦衣玉食,荣华富贵。你可愿意?”语气之傲慢,哪有请求的意思。 亦染毫不犹豫地摇头:“多谢公子抬爱,只是小女年龄尚小,以御兽为主,不便与人为妻。” “你……”闵少倾一张俊脸铁青,着实想不到自己会遭人拒绝,当然,此时拒绝百里成便是拒绝他。 赫连夜目光深邃,转向亦染。疾声厉色:“百里公子乃苗国太尉爱子,自然不会中意你这等无名之辈!还不下去!” 起初亦染一惊,醒悟过后,故作惊恐地答道:“是,是,殿下。” 接着便迫不及待离开大殿。她一口气顺着幽静的小路向回走,啊,外面的空气多么新鲜,幸好有秦王,可秦王为什么救她?她想不明白,兀自揭开面纱。忽听身后有脚步声。“谁?”邪戾的红瞳一斜,警觉地转过身去。正看到那十多个脸上涂着油彩的男子从雕栏中跳出,朝着她奔来,还没等她缓过神,那些男子跪下。“主人,带我们走!” 说话的人声音清朗,不看那脸上漆黑狰狞的油彩,只看脸的轮廓,倒是有帅哥的资质。 收奴成主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说话的人声音清朗,不看那脸上漆黑狰狞的油彩,只看脸的轮廓,倒是有帅哥的资质。 “喂喂喂,都快起来。我不是你们的主人,你们是自由的,爱去那去哪,反正不跟着我就对。”不管啦,她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帅哥。 “主人让我们免遭被买卖的厄运,当真狠心不要诸位兄弟?”为首的男子声音委屈至极。其他人也跪着不肯起身。 呃,亦染心中亦是一痛,双手叉腰俯视着这些人。“我是要不起你们,这个时代又没有工作,我挣不到钱,哪里养你们?难不成,你们想成为我的负担吗?”他们可怜,她眨动起一双楚楚可怜如小白兔的红眼睛,表现地更为可怜。 “这样……”为首的昆仑奴愣住,一咬牙。“好吧,我们自是不愿成为主人的负担,只是,希望主人以后还有什么事情一定要记得找到青乱。” “哦,你叫青乱?”亦染笑道:“好我会的,我们就此告别吧。”转身就走。 刚走一步,便听到青乱的声音在后面传来:“青乱还没有告诉主人如何找到我们。” 呃,亦染黑线,这倒是,恨不得拍自己脑袋瓜一下。 装归装,你丫的至少装得像一下,按着程序来。便回身一笑:“青乱,我也正好奇这个。” 一张粉脸气度幽娴,腮靥桃花,唇含樱颗。青乱呆了片刻,十分淳朴地答道:“主人不是有灵兽吗?” “对我有小青竹叶蛇呢。”小青是亦染的骄傲。 青乱一双亮闪闪的双眸异常水润,欣喜地笑道:“只要告诉小青,再把小青放回林中,我们便可以得到消息。” “哦,这倒是奇怪?小青能知道你们?” “主人真是喜欢说笑。”这少年又纯纯地笑了笑:“小青虽不能找到我们,但可以把话传给其他蛇,蛇类之中有语言,一传十十传百,传给我们身边的蛇,我便知道。” 太神奇了!亦染点头,动物之间原来都有语言。 她想,如果通晓所有动物语言,会不会对她以后面对那些老学究动物学家时更为自信一些呢? “这么说,青乱是大家的主子?” 青乱惶恐地垂首:“袁姑娘救了大家,才是大家的主子。” 摆摆手指,袁亦染轻扬下巴。“姑娘这个词不好,请叫我袁公子。” 语气带着些许警告,青乱一顿,咬了咬唇。“是。” 亦染扫过他身后每一位昆仑奴。“就请各位以后多多御兽晋级,只有变得强大,才不会被清风苑那伙强盗欺负,他们的级别低,要超越很容易。” 青乱精神一振,面露微笑,转向身后:“主人说的,你们可记好?” “紧记主人教诲。” 眨眼的功夫,十多个昆仑奴已经消失。 回去的路上亦染都在想。刚才简直像做梦,梦里她成了魔教教主。不过是看不得买卖奴隶,顺道救了他们,想不到竟得到如此汇报。古人果然纯朴,尤其是昆仑人。刚换回男装,出房门看见袁亦珠和紫山。 ―――――――― 不知怎么的,写青乱时唐就想到了猪刚烈―――― 兴师问罪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回去的路上亦染都在想。刚才简直像做梦,梦里她成了魔教教主。不过是看不得买卖奴隶,顺道救了他们,想不到竟得到如此汇报。古人果然纯朴,尤其是昆仑人。刚换回男装,出房门看见袁亦珠和紫山。 袁亦珠也看到她,丢下身边的紫山便朝她走来,哭丧着脸嚷道:“姐姐,何妙波比我们想象中阴毒百倍,何家人也笑里藏刀,日后一起出征你定要步步小心。”先是向闵少倾示爱遭拒,又被何妙波算计沦落到青楼,袁亦珠脸上明显没有了以往的娇矜,有的只是对袁家未来的担忧。 这算是真正的关心吧,毕竟是一家人。亦染没有回答,只是扶着她坐下,幽幽一声:“清风苑的人可否欺负你?” 袁亦珠一愣,连连摇头:“他们只是不给我……不给饭吃。”说着目光难堪地垂下。 亦染看素来骄矜的她此时身子微微抖动,想是在清风苑吃苦又受了惊吓,便对紫山吩咐。“去给姑娘准备唐国的牡丹糕。” “好的小姐。”紫山高兴地奔跑出门。 亦染坐下,轻声问:“那么太子……” 亦珠双眼微红。“太子竟相信那个贱人的话。以前姐姐就当亦珠胡闹,妹妹从此不再想太子……”她的声音哽咽,竟突然趴在亦染怀里哭泣,她怕了,再也不会打闵少卿的主意! 亦染丝毫没有嘲笑袁亦珠的意思,而是像对待亲妹妹一样抚过她的鬓发,轻拍她的背脊,直到亦珠睫毛上大滴的泪珠干涸。双眼安静地闭上。 为袁亦珠拉上床帐,刚出门,大厅里一阵七嘴八舌的议论。 “妈的!秦王居然赶跟百里公子抢女人,太不把我们苗国人放眼里!”恶劣的嗓音出自何四之口。 “百里,你也太没出息,明明中意那女子,居然一声不吭,任由秦王放走她。”何二又不怀好意地撩拨。 亦染已走出寝室,正看到百里成一拳砸在红漆柱上,挫败地嚷道:“那叫做‘民间’的女子我自是要找到,难不成他还能把人藏起来?”脖间青筋暴露。 “说不准呢。”闵少倾俊秀的脸含着讽刺的笑意。来到百里成身后。“凡事当场争取,事后才能落得个轻松畅快,只是我不懂,那民间的确有那么好?” 说到此,百里成又是一阵咬牙切齿,一转目,看到亦染。“小师父――――――――”委屈地便朝着亦染扑过来。 闵少卿侧目放才看到她,秀眉皱起。“袁狐冲,你胆子越来越大。” 推开百里成,亦染兀自坐下。“狐冲身体不舒服。”说着她拿起桌上的荔枝剥皮,吃起来。 “身体不舒服还大吃大喝,你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闵少倾眼睁睁看着她津津有味地咀嚼荔枝,那嫣红的小嘴还真是比荔枝更让人垂涎欲滴。 百里成见闵少倾面色难看,连忙过来打圆场。“袁狐冲缺席才好,反正秦王并没有诚意接纳我们援军,依我看,与其在别人屋檐下受气,倒不如我们苗军打道回国,看他们如何对抗隋炀帝的御兽师大军。” ―――――― 早上好~~ 表明立场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百里成见闵少倾面色难看,连忙过来打圆场。“袁狐冲缺席才好,反正秦王并没有诚意接纳我们援军,依我看,与其在别人屋檐下受气,倒不如我们打道回苗国,看他们如何对抗隋炀帝的御兽师大军。” 眼见得花厅中众人哈哈大笑,亦染咀嚼荔枝的动作变得缓慢。 是啊,心机深沉的秦王果真不知他那样公然夺去百里成看中的女人就得罪了苗国援军,到最后得不偿失? 接下来的时间,众人皆在声讨秦王,亦染自知是秦王为自己解围,索性起身离开。 才迈开一步,便听闵少卿忽然开口:“你们还记得吗?宴会上赫连夜说他力量在本太子之下,我觉得未必属实。” 此话一出,亦染双脚顿住。她着实低估了闵少卿的判断力。原来对秦王的话,他也只信一半。 “所以呢?”百里成神情专注。 闵少卿沉思片刻。“本太子决定趁今晚带上灵兽夜探晋阳宫,试试他的身手。” 猛地转身,发现闵少倾清冷的目光正落在她身上,张开的嘴巴禁不住合住,到嘴边的话重新咽下。 “你终于有了反应。”太子没好气地凝着她。 何四阴险奸猾一笑。“袁狐冲在殿中闲了整晚,晚上这行动怎能少了他?” 深知何家人仗着太子和陈妃的宠爱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针对自己,她不怒反乐:“没错呢太子,四公子连青龙阶也未达到,更无法御兽,少了我,他岂不杯具收场?” “你这混……”正刺到痛处,何四那信手拈来的骂人话说到一半,因看到何尽彪抛过来的眼神硬咽下,面上铁青,比青铜器好不到哪去。 亦染出了口恶气,便问。“偌大的晋阳城,就没有人知道秦王真正的实力?” 百里成摇手。“百姓传他16岁击退突厥大军,唐宫上下却皆知他练过青龙阶,别的一概是谜。所以太子说要解开这个谜,迫使他露出真正实力,我举双手赞成。”话音里含着一丝报复的快感。 秦王曾告诉她,她是第一个知道他真正玄气的人,起初以为他说笑,此时才确信。正是因为知道赫连夜已到无人匹敌的玄武阶,她才担心苗国众人,只劝道:“若事情败露,惹怒唐公,我们远在异国,只怕下场会和那两个隋朝监审使一样,当场被解决。” “真是那样,我们城外十万兵马也并不是虚数。”闵少倾仍然是那副天塌下来也有他顶住的自傲模样,转而刻薄地瞥她一眼。“为避免破坏我们的计划,你要不要留下休息呢?” 这最后一句,话中有话。 亦染岂能不知。“太子,我想我要先表明立场。”说着斜一眼何家二子。“不管别人吹了什么耳边风,我袁狐冲首先是苗人,万事以苗国大局为重,而不是重复地公报私仇,为私人恩怨所累,也希望做援兵领袖的你,凡事站在公平的角度看待。” 闵少卿颇为不屑。“那么你妹妹伤害妙波之事,让本太子如何公正?” 探秦王宫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颇为不屑。“那么你妹妹伤害妙波之事,让本太子如何公正?” “亦珠是无辜的,否则她心虚之下,必然不敢按原计划到唐宫找我,找太子。且,这个时候追究责任,怕是不妥。” “那么敢问袁公子认为何时适宜呢?”闵少卿没好气,语气带着轻佻呃讽刺。 “帮唐人取得胜利,大家顺利回到苗国之后。” 亦染振振有词,火红的目光却又格外坚定。闵少卿当真无言以对,只抿住薄唇,转身离去。 忽然想起失踪的小青,但又因这场深夜行动顾不得寻找。 心中有个声音。青儿在哪呢?可知姐姐想你。 秦王宫依山傍水而建,苍茫的夜色下,殿宇亭阁错落有致,不同于晋阳宫处处是金色琉璃瓦的奢华,显得拘谨和威严。 雕栏画栋间的草丛中,埋伏着几抹漆黑的身影。 “灵兽未到来之前,任何人不得离开。”男子低低的声音在草丛中响起,只见他身着黑色夜行衣,肩上斜背一把长剑。 “真想看看传说中的白虎是何模样。”苗锡在草间一笑,娇媚更胜女子。 “当然比你的大白鹅要强。”百里成乐悠悠地斜他一眼。 “拜托,那是天鹅,天鹅好不好?没见过天鹅吗你?”苗锡愤愤地举起小拳头锤起百里成的肩膀。 “嘘!”百里成的手指放在唇边一吹,表示无视。 四周寂静无声,忽听一个呵欠声,来自他身后。 打呵欠的不是别人,正是他的小师父。 “小师父,可别睡着呢,睡着还得徒弟背你走。”百里成担忧道,殊不知,这是一种骚扰。 倘若了解这个花花公子,便可以知道他除了人长得似帅非帅之外,还有点啰嗦、龟毛。 “得,谁要你背!别没事净骚扰别人,拜托。”亦染讨厌这个人有事没事就粘着她,和她搭话。“闵少卿比我厉害,为什么不认他当师傅?” 话说完,身旁闵少卿俊逸的面容微微变色,眸光严肃地射向袁狐冲那夜色里看起来鲜红的双目。 百里成悄悄来到亦染耳边。“少卿是太子,徒弟哪敢认太子当师父,不是活腻了自找死路嘛。” 真是身份压死人!亦染下意识躲过百里成。“碰!”火星撞地球般,硬邦邦的脑壳正触到一个硬物。 又觉脸上一凉,夹杂着柔软,心中咯噔一声,竟触到闵少卿的脸颊。 转身一看,太子凛凛的眼神中,如挟着两把利剑,直刺向亦染的心肝脾肺肾。 “对不起。”亦染的唇撅地高高,像冒失的孩子。 闵少卿冷冷地瞥她一眼,便朝外挪动了身体,躲开她远远一段距离。 丫的有必要躲开吗?我身上瘟疫横行吗?为何妙波那般上药你都不怕? 吃亏的是本姑娘才对!大晚上,顶着个大月亮,还要给你来算计别人,真是可恶! 正满腹牢骚,忽听草丛中传来沙沙的声音。 闵少卿冷峻的桃花眼随即燃起光芒。“百里成,小白来了——” 小白是什么东东呢?从未见过闵少卿的灵兽,难道说闵少卿的灵兽是小白兔? 哇哈哈,太萌太可爱了,她可得准备点青草做见面礼…… 什么?那是什么? —————— 谢谢亲们的收藏~~~唐会加油滴~ 探秦王宫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什么?那是什么? 那洁白的大摇大摆身躯?那周身光滑而凌冽的皮毛,那浑身令人望而生畏的黑褐色花纹,那又长又厚的尾巴一看便知力大无比,威风凛凛的白虎竟悠然迈着四蹄信步而来。 亏闵少卿还起了这么一个文艺的名字。小白―― 不过,比起秦王那噩梦般的黑泽,小白还是相当帅气潇洒的,它威严的神情足以hold住全场,甚至可以吓唬一下魔兽和神兽,这点和外强中干的闵少卿不无相似之处。 就在亦染欣赏白虎的同时,那白虎迈着沉稳的脚步走来,身边的几人早已逃遁。 “喂,小师父,来这边。”百里成不住地挤眉,恐怖地冲她招手。 “干嘛躲到狗洞,不要!”亦染不屑地把脸一转,不再看他。 草丛中只剩下亦染和闵少卿,闵少卿怪异地看着亦染。平日小白可是人家人怕,人家人逃的主,岂料这小子竟用那种喜欢的眼神盯着小白一双吊睛。 “嗷――”小白发出一声吼叫。恐怖的声音直让胆子最小的苗锡浑身发颤。 亦染想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但对于老虎,她实在怕不起来。 因为,以前作为凶猛动物研究员,她最常执行的任务便是了解各地老虎的习性。给老虎拍个生活照大头贴什么的更是家常便饭。 何况,见过黑泽。小白并不像黑泽那样富有侵略性,虽有野性却不凶恶。 那锋利的牙齿露在空气中,亦染数了数牙齿。有不禁伸出手,触碰它的胡须。 “果然是只大猫的胡须。”她情不自禁地叫道。 闵少卿看着抓小白胡须的袁亦染,已然变得无语。 倒是苗锡远远看着,几乎昏死过去。只娘娘腔地叫唤:“天呢,袁狐冲是疯子,袁狐冲这个疯男人。” “你真没用。”百里成眼见得有如此一个亲善大使帮他们搞定性情素来暴虐的小白。 使得小白瞬间变成小白兔,便回到原来的草丛。 后面紧跟着何二和何四。 “不是我不过去。”苗锡红了脸,口中支吾:“因……因,野兽身上不干净。”苗锡为自己找借口,一语结束,闵少卿白他一眼。 他委屈地抿紧唇,垂下头。 亦染的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有了小白在黑夜中守护,闵少卿聚集几个人围成一圈,拿出一张秦王宫地图。 亦染看着地图详尽到描述到宫殿中每一处摆设,惊讶地看向闵少卿。 原来苗国太子在唐国也有眼线,所以,苗国国君派闵少卿的用意,变得更为复杂 修长的手指指着指着秦王寝宫唯一一扇窗,秀眉一凛:“小白从这里进去,如果秦王的战气在本太子之上,怕是小白会有危险,所以本太子在后面保护。袁狐冲,你和苗锡绕到秦王宫后门,两波力量前后夹击,秦王见被围困,定会不顾一切出手。不管怎样,势必摸清他底细。” 探秦王宫3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修长的手指指着指着秦王寝宫唯一一扇窗,秀眉一凛:“小白从这里进去,如果秦王的战气在我之上,怕是小白会有危险,所以我在后面做保护。袁狐冲,你和苗锡绕到秦王宫后门,两波力量前后夹击,秦王见被围困,定会不顾一切出手。不管怎样,势必摸清他底细。” 亦染见闵少卿横了心,便点头答应,转而望向苗锡。“合作愉快!”说着自草丛中起身,向上一跃,跳入回廊,横穿过回廊,匍匐着身体前进。 一路上,苗锡跟在她身后,脸色并不好看。“袁狐冲,太子把你我分在一组的用意你可否理解?” 一来闵少卿的爱憎分明,来人之中他不喜欢自己和苗锡,二来,为了安抚何家人,有意支开自己,这再明显不过。只是她幽幽一笑:“你我级别高,完胜闵少卿带着的三个蠢货,理解这点足够,别的不需多想。除非,你觉得和我袁狐冲搭档有**份。” 苗锡本就那么想,见袁狐冲如此坦荡,反倒觉得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一时羞愧难当,强做无辜。“当然不是那个意思!今晚就让他们看看我们青龙四级的真正实力。” 亦染一笑。不经意望向苗锡身后,笑容陡然僵住。 苗锡觉察到不对,惊地转身,只见一队宫中侍卫正打着灯笼朝这边小跑而来。 “趴下!”一声厉喝,情急之下亦染将苗锡按在地上。 “扑通扑通――”苗锡只觉得心仿佛要跳出,眼见得侍卫从头顶长廊走过,才喘起气来。 惊魂未定。“真若被发现,难道不可以动手?” “除非你希望看到日后唐军和苗军开战。”亦染淡淡道。 苗锡微惊。 两人一抬头,正看到镂空漆门,这便到了,忽听阵阵可怕的虎吟。 原来闵少倾已和秦王殿的人交手。亦染飞奔而去,苗锡跟在后方。 两人看到眼前场面,顿时呆愣。 昏黄的烛光下,几名侍卫以身体保护一袭黑袍的秦王,小白正和一匹狮子搏斗。 何四何二以及百里成和几名侍卫打得不分上下。 闵少倾拔出身上赐龙剑向秦王刺去时,侍卫将手中长刀横架挡住剑锋。 赐龙剑岂是一般刀剑所能阻挡,就见长刀被震碎成片落在地上。 “殿下!当心!”一个身影仿佛从梁上飞下,俯冲上闵少卿。 闵少卿分神,看向那人时,却被那人撒下来的玄气冲地退后几步,身体抵住白玉墙壁。 “叔宝,刺客的玄气在本王之上!”秦王眼光如炬,声色微沉。 刺客?居然把他们当刺客? 亦染耳闻,心中迷惑。秦王当真不知是太子在试探他? “王爷受惊!刺客交给属下处理!”来的男子大喝一声。只见脸色微紫,明显得武将风范。 “罗成的灵兽战得尚且困难,长时间对峙,秦将军未必能胜。”秦王金色的邪瞳,显出一丝无力,剩下的,尽是无奈。 一袭夜行衣,身手皎若脱兔的闵少卿越发骄矜得意,气焰飙升至顶点。 秦王受伤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一袭夜行衣,皎若脱兔的闵少卿越发骄矜得意,气焰飙升至顶点。 为防止身份暴露,即刻将剑收回。 长身酝足内力,腾空跃起,脚踩众士兵脑袋快步如飞行到秦王身边。 秦王袖中倏然飞出一只金镖,如黑夜闪过流星,快如幻影。 转眼间到了闵少卿面前,他长腿一伸,足尖回勾,再用向后迂回的巧劲儿将金踢开。 金镖直直地飞向亦染和苗锡这边。“砰”刺在上好的红漆木柱上。 秦王一动不动,强作挣扎,接连射出无力地几镖,均被闵少卿利索地伸手挡去,散向四方。 连观战的苗锡连连叹气,低声嘟哝:“这秦王只懂用镖,看来并无战气。” 对于苗锡认定的事实,亦染轻笑一声。若不是她见过黑泽,恐怕此时也被秦王所制造的假象所骗,只可惜,她亲眼看到秦王驾驭黑泽,几乎是眨眼间功夫,疾走数十公里,神乎其神,可惜,苗锡和闵少倾今夜是看不到了。 “怎么,袁公子有异议?”苗锡皱眉瞥向她。 “苗锡是对的呢。”她眨眨眼睛,腹黑无比。 苗锡似看出了些端倪,皱眉。“不要敷衍……” “嘘!”眼波流转,亦染做一个噤声的动作。这个时候,即使她揭穿秦王老底,闵少卿等自负的苗人也未必相信,索性装聋作哑。 “撤退!”灯火下只听秦王命令一声,罗成召回狮子,在闵少倾等人的步步紧逼之下,且战且退。 黑衣中的双眸露出不甘,闵少卿占得上风用尽力气发出一掌,瞬间化作银色战气,如惊涛骇浪,又如惊雷,直向着秦王宽阔的背脊击去。 轰的一声,秦王伟岸的背脊吃住气旋,一股鲜血撒出,若不是罗成和秦叔宝即时搀扶,健硕的身体已然倒下。 秦王表情痛苦,金色妖瞳变得黯然无光。 亦染眼睁睁看着,身体猛地一颤,心中莫名跟着疼痛。 赫连夜,你还好吧! 罗成扶稳秦王,全交给秦叔宝。 转身拔刀。“大胆!到底是谁?秦王宫中当真如此不知死活?” 岂料,几个黑衣人已全身而退。顺着大殿外的小道,很快不见身影。 眼见目的已达到,躲在暗处的苗锡低声道:“咱们也撤。”忽然面色一僵住。“怎么有竹叶的气息?” “秦王殿中并未栽种竹子,该不会是你的竹叶蛇吧。” “小青――”亦染沉吟一声。“那我四处找找小青,先走罢苗锡。” “也好,两个人目标明显,我在秦王殿外等着你。” “秦王宫这么四通八达,我若从别的方向逃出,说不定到最后让你空等。稳妥起见,你先随太子离去,免得遇到夜巡唐兵,到时难向太子交代。” “这……袁狐冲,万事小心。”苗锡又是那女儿般的娇态和柔软。 “会的。” 大殿中只剩下亦染一人,单单望着烛火下受伤的赫连夜。 突然耳边一连串飞沙走石的巨响。 她愣了片刻,望去已是目瞪口呆。 ――――、 接下来有好戏~~绝对好戏,是什么呢?想必熟知唐风格的亲们应该有预感了咩~~嘿嘿,坐地求收~ 误闯禁地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她愣了片刻,望去已是目瞪口呆。 只见走廊两侧十多道漆门打开,脚步声黑压压地袭来,无数侍卫从各道门备用而出, 一时间,安静的走廊被侍卫占满,毫无空位。 “殿下!对方先后来过两帮人,皆已在掌控下,要不要追?”说话的是带头的青衣侍卫。 “不必。”赫连夜脸上的痛苦消失不见,更奇的是,胸部浸血的伤口竟然在一瞬间恢复,到最后安然无恙,他面色如常,毫发无损。 结实的双臂摆脱罗成和秦叔宝的搀扶,阴森道:“皇上若知道有人夜袭秦王宫,必定担忧。” 带头侍卫心惊肉跳。“王爷放心,宫中的人,不会向外人透露分毫。” “否则,你提头颅见本王。”赫连夜似笑非笑地补充一句。 “是。” 原来,一切都是秦王的演技!亦染不禁打了个冷战。 包括他素来前谦卑的态度!包括他适才的伤!当众人以为他伤及五脏六腑之时,他却可以自愈。 玄武阶如此厉害!更难以想象战神和天神! 看来,回家的愿望不是梦。 狂喜的同时,她心中已有数。赫连夜终究是危险的,宜友不宜敌,以后还是少招惹为妙。 因走廊上布满秦王重兵,亦染不得已踏进一间厢房,以便从窗户逃走。 不想这竟是一间四周封闭的书库,书架上满是竹简。 竹叶的气息不断变幻着方位,到了这间书库,竟然消失。外面响起风声,却不见窗户,私下寻找出口,也只有她来时的门,门外,士兵已经散去,每隔十米,立着一个士兵留守。亦染出不去,心中焦急,不多时,竟又嗅到那股清脆的竹叶气,这时的气息更浓,自书架后传来。她缓缓靠近书架,忽然发现书架后的墙壁有一段可以敲出空灵之音。在空灵之处,亦染用力一推,竟化作一道墙门,轰然打开,竟是一道秘道。 反正待在屋子里面出不去,倒不如试试运气,从这条路通过,说不定它就是类似肖生克挖出的逃走路线呢。秘道倒也干净宽敞,走了一刻钟,眼前豁然开朗。她讶异地擦亮眼睛,看着这一片世外桃源。 真是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她以为在这样的人间仙境之中会发现小青,岂料却在尽头看到一片清脆的竹林,竹林外便是层峦叠嶂的山脉。 不!怎么可能!如果小青不是溜达到这里,会跑去哪里?还是离家出走? 亦染辨不出方向,只能折返,失望地转身而去。 “啊!”转身的刹那她尖叫一声。 两颗外露獠牙冲到眼前,血盆大口几乎将她的头颅全部吞没,甚至她整个身子生吞,也轻而易举。 “黑泽!不要吃我!”亦染吓得惊声尖叫。“你家主人难道没有告诉你,对待主人的朋友不可这么无礼……啊!” 神兽黑泽凶恶的面部愣了瞬间,亦染得以喘口气。 刚要运起体内玄气溜走,硕大的尖利大爪抓过她仍上那乌黑油亮的背脊,一跃跨过围墙,两三步便来到一座四面通透的宫殿。 误闯禁地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刚要运起体内玄气溜走,硕大的尖利大爪抓过她仍上那乌黑油亮的背脊,一跃跨过围墙,两三步便来到一座四面通透的宫殿。 中央,水汽氤氲,一座长方水池,水清而浅,细密的水泡不断从地底冒出,满池子黑色花瓣。带着些冷郁的香味。 水池角落浸着位男子,如墨的长发垂下,发梢在水里飘散。暴露在空气中的胸腹肌肉精壮紧致,宽肩窄背,身形极好。 “赫连夜?”亦染倏然脸色染满了红晕,果然越想躲开的人越是躲也躲不掉,只得将目光别向别处,嘴里嘟哝。“黑泽真是胡闹!把人捉到浴室算什么?” 赫连夜慵懒地依靠在池边,漆黑狭长的单凤眼散发出邪魅的冷光。“袁公子应当庆幸黑泽这么做。” “为什么?” “若非上次见过你,今晚你私自侵犯它领地,恐怕不会再有机会见到我,太子以及所有人。”说完狭长的丹凤眼一挑。 “这……”正对上那逼人的目光,他意有所指。再看自己身上的夜行衣,怕是身份暴露无遗。袁亦染背脊划过一道冷汗,强作笑颜:“呵呵,是我失误,就不打扰王爷洗澡。” 该死!竹林是黑泽的领地?黑泽吃素,吃竹子的吗?谁来告诉她,黑泽这东西和熊猫有什么区别?还有,夜袭秦王的明明是闵少卿,为什么到最后要自己买单?可倒好,现今她如何收场。 “等等――” 随着这冰冷仿佛发自地狱的一声命令。 亦染脚步顿住。心通通直跳,他,果真要追究她的责任? 岂料,他邪魅地眯起眼眸,嘴角勾起浅笑:“你我这样血气方刚的男儿,有什么避讳。”未提夜袭之事,健硕的手臂拨去额上细密的汗珠,表情不阴不阳。“既然来了,一起沐浴。” 亦染吓地浑身一颤,连连摇手:“王爷叫我狐冲便可以,我才洗过澡今天不用的。”退后几步,却又触到一只大黑爪子,正是黑泽,她便不敢动弹半步。 “狐冲?”赫连夜沉吟着一笑。炙热的目光直直地攫住她。“黑檀池乃上古留下的天然温泉,能缓解疲劳,治疗百病,可以调理御守师的经脉,整理体内玄气,对日后攻打隋军大有好处,不妨试一试。” 赤色的眼波流转,如一汪清泉。“王爷身份尊贵,狐冲自是不敢冒犯。” “是吗?何必那么计较尊卑,还是本王有用身份压你?让你觉得不自在?”语罢赫连夜斜一眼亦染身后的巨怪。 亦染正奇怪,只觉腰后一股大力冲击而来,事实证明,黑泽听懂主人的话,伸出上臂拦住她的细腰,空气中响起“噗通”一声,亦染跌入水中,因是面朝下着池底,她狼狈至极,连喝几口水,幸好一股力量袭上她腰间,轻而易举将她从水底捞出。 再睁开眼,呼吸到水外的空气,她的人已在赫连夜怀里。隔着厚厚的衣料,被他抱在怀里。 依然是那股冷郁的香味,使人欲醉。亦染小巧的鹅蛋脸贴上健硕的胸膛,感受着被温泉浸泡过许久的灼热身躯。 不小心呛了口水,猛咳了一阵:“咳咳……放开我……” ―――― 不知道该不该加更,有收藏的话可以考虑啊―――――― 秦王的吻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不小心呛了口水,猛咳了一阵:“放开我……” “本王若偏不放呢?”邪笑一声,温热的气息在耳边轻吐,她腰间健硕的手臂越发收紧。 瞪大双眸,亦染不禁呼吸困难,心跳加速。 赫连夜另一只手掌自水底伸出,夹带着水流,缓缓靠近她朦胧的小脸。 亦染瞪大双眼,感受到赫连夜手掌滴落下的水珠,顺着她的面颊滴落。 棱角分明的脸缓缓向下,金色的凤眸,高挺的鼻梁,离她越来越近。 直至咫尺之遥,轮廓完美的唇霸道地迎上她的唇…… 刹那,亦染脑子一片空白,几乎窒息。 蓦地,殿外传哒哒的马蹄声,接着是勒马声,随即一串急急的脚步在殿前停下。 那个吻终究是没能发生。 亦染重重吐口气。 因急行大喘着粗气的刘文静闯入大殿,正看到两人泡在水中相抱的一幕,整个人呆住,面色十分尴尬。“啊,臣……臣实在不是故意惊扰王爷,更不知袁公子也在此。” 这位刘大人试探的语气明显,亦染感到赫连夜握住她腰际的手掌轻轻收回。 饶是秦王和刘文静的关系看上去相当熟络。秦王却并未回应,只深邃地瞥她一眼。 她咬唇垂头,拖着湿漉漉的身体爬上岸,快速走到一扇屏风后。三丈高的屏风,上面绘着姿态娉婷的侍女,只见峨眉如黛,面红齿白,眼波中脉脉含情,打一盏泉州灯笼,回眸娇羞相望,罗带曼妙轻舞,飘飘然若仙。 的确是上好的墨迹,亦染拿下上面的帕子迅速擦干脸,又在屏风后的暖炉中烘干了些许,除去那黑色的夜行衣,露出外面的深蓝短衣,心中慌乱,满脑子都在想秦王将她抱在怀里的瞬间。难道说,他知道她是女儿身?不可能!束胸裹地很紧,且秦王并未触及到她的那个部位。想来想去只有一种可能,果然如传说所说,秦王爱基友。 “这么闯进来有要事?”他移开目光,提醒道。 “十万火急!”刘文静一拍脑袋,面色凝重。“王爷,隋朝大军围攻晋阳城。” 亦染浑身一震。整理好衣衫跨出屏风:“隋军竟然主动出击?”休战期间,她不信那个混庸的暴君胆敢派兵挑起战斗。 然而刘文静点头。“士兵中数不清的土狼,更难对付的是来自北地雪原的雪狼,似乎连箭也穿不透它们那层厚皮。” “看来隋炀帝收了不少白虎级的御兽师。”是秦王沉吟的声音,一触及战事,那金色的瞳眸漾起幽光,着实比刘文静口中的雪狼更令人心生恐惧。“苗国太子那边可否准备好?” 亦染呆愣。后知后觉意识到秦王在问自己话,连连点头。“太子定想尽早去到战场,好提升整支军队的战气,所以隋朝人,我们不怕的。”她不忘维护自己的国,哪怕那人是闵少卿。 邪肆的丹凤眼划过着几分阴郁,顿了顿。“那么狐冲,回去准备吧。” ―――― 小年快乐~~年快过完了,大家收拾心情,继续看文咯,封推求收,需要亲们帮唐保住封推的位置,真心谢谢~ 号令两军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邪肆的丹凤眼划过着几分阴郁,顿了顿。“那么狐冲,回去准备吧。” 亦染有刹那间的不安。秦王就这样放自己走? “十万隋军,一个不能放过。”她出门时听到冰冷入地狱中发出的嗓音出自秦王之口。 果然,必要时候他绝对可以杀伐分明。 事实上,唐国有这个实力。 亦染心中一骇,隐隐为苗国担忧。苗国国君这么帮助唐国,是不是正确呢? 可又有什么办法,苗国已经公开和隋炀帝为敌,放弃和唐国合作,后果更为严重。 回到住处已是后半夜,因小青仍失踪,翻来覆去,快到清晨才睡下。 次日苗军接到通知,说是所晋阳城外所属的物产丰富最负盛名的孔雀县已被隋军占领,果然如刘文静所说,十万火急。 苗军和唐军的联合作战从此拉开序幕,因第一站是晋阳城周边的孔雀县,秦王和闵少卿经过商议,决定各带一万兵马一明一暗夹击孔雀县。到了分配人手时,亦染和苗国其他几人同时被叫进议事殿。殿中已有不少武将,许多是唐国著名的驯兽师,比如说秦叔宝罗成,都已到白虎阶,和闵少卿不相上下。 可笑的是,闵少卿和何家众人还以为这些白虎阶的御兽师辅佐的秦王还是个青龙级的无能之辈。说到闵少卿,他依然傲慢地坐于秦王对面一侧,只是自打自己走上大殿,便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眸中似有怒意,十分反常。 “夜听闻,百里兄乃少卿兄最得力助手。因而依旧跟随苗军,不知意下如何?”秦王沉稳的嗓音响起。 百里成嗤笑一声。“当然没有异议!只是如今王爷和小人称兄道弟,实不敢当。像小人这样的无名之辈,没有王爷的风姿和伟岸,更不像王爷少年扬名,甚至连得一位贵国民女都不配,又怎配和王爷称兄道弟。” 众人知他口中的民女指那自称“民间”的第一舞姬,皆忍俊不禁。 可不是!那次宴会他百里成本有机会得到一位大美人,就是赫连夜从中破坏,害他丢脸又丢人,连日来食不知味。 到今天面对秦王,忍不住一番暗讽。 秦王浅笑依旧。“百里公子要记住,是那女子配不上你。苗国乃大国,苗人襟怀素让夜和我国诸位大人佩服,公子实不该如此气短。” “你……”百里成欲发作,被亦染私下按住手。 只有她清楚,赫连夜并非善类。 他能如此纵容苗人怕是表象。有何目的,何时报复?却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怜包括闵少卿在内的众多苗人,自从试探过秦王功力之后,一夜之间更为自负。 “苗国人不是都跟随太子从西面进入孔雀县?”苗锡打断了亦染的思绪。 “差不多,只除了袁公子。”秦王向自己投来一瞥,眼尾的目光已充满了深邃的笑意。 亦染直觉不妙,唇齿僵住。 “王爷的意思是要他充当主力军?”何四阴险地瞥一眼袁亦染。 “是的。”秦王极为肯定。 听闻,亦染面色一滞,疾步走到中央。“王爷,这恐怕不大合适。” ―― 征战途中,亦染是跟随赫连夜,还是傲慢太子呢?又会有什么好戏好和奇遇,亲们请看下集。 跟着本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听闻,亦染疾步走到中央。“王爷,这恐怕不大合适。” 把她和苗国人割舍开来,赫连夜唱得哪出戏?难怪闵少卿会一直看着她。 此时闵少卿懒散地靠在座椅上,俊逸的面容毫无表情,只轻轻启开薄唇对亦染。“成为主力军难道不是你心中所想?” “若非说我心中想到此,想必在座的每个人都有想过成为主力军,太子何至于只提名我一人,出征在即,这样的话毫无意义吧。” 秀眉一凛,闵少卿霍地起身。“好!就尊崇秦王意思,你袁狐冲今后跟随唐国主力军,以便立功得战气!” 其独.裁、专.政,其讽刺,其轻蔑,带着赌气。 不在现场,永远难以体会。好在亦染承受力够强。 众人望去。 只见这清秀少年笑靥如花,眉目间灿然升华,一派从容。“如若真是那样,狐冲定会感谢太子成全。”是他不要自己在先,秦王乃玄武阶,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跟着秦王,她岂不应该提前庆贺? 闵少卿失了面子,在众人面前再次被一个下属夺了光彩。瞬间暴怒,几乎指着她的脑袋。“秦王当真要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祸害跟在身边?” 怒焰似将袁亦染灼成灰烬,众人皆垂头不敢言语。清楚闵少卿的脾气,百里成是欲言又止。 只有秦王不甚忌讳,金眸微眯。“少卿兄的意思是……” “适才你我商量的结果,却是先要征求袁狐冲自己的意见,他若觉得能够担当地起冲锋陷阵的重任,我绝不留她。”闵少卿一改往日玩世不恭的态度。 亦染呆愣。他不是存心要赶走她,认定她是祸害,怎么又为她说话? 果然,秦王的目光落在亦染身上。“是这样,刚才夜和太子商量过,决定请袁公子暂到本王麾下来,不知公子是否愿意?”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袁亦染身上。尤其是秦王和闵少卿,表面上谦和,实则波澜暗涌。 然,秦王的声音和神情俱充满诚意,亦染虽心动,却强迫自己摇头拒绝。“并非我不愿意,而是……” “那就跟着本王。”秦王这一声掷地有声,命令的口气十足,足足在殿中响起回音。 众人惊得愣住,亦染也面色全变,极力推辞。“殿下,请听我说下……” “一会儿顺便把你的灵兽还给你,想必你也愿意。”秦王幽幽一笑打断她,眸光越发深邃。却生生堵住了亦染和所有人的嘴。 什么?小青在赫连夜那?昨晚上嗅到的气息果然是小青的没错! 着实没想到秦王出手竟这般迅速,可好,她若是拒绝,只怕小青不会顺利回到她身边。 只得恳求似的看向闵少卿,希望他继续发挥伟大领袖的风范救救她。 结果希望越大失望越大,他紧抿薄唇,不再言语。 排兵布阵已定,亦染郁闷地走出议政大殿,秦王队伍中个个是实力非凡的御兽师,难道要让她跟着秦王垫底?这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啊。在成为辉煌的凤头之前,她宁可做只鸡头。 “师父,小师父!” ―――――― 早上好亲们~~因为早上改了文,所以发的这么晚,原谅小唐~ 非她自愿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排兵布阵已定,亦染郁闷地走出议政大殿,秦王队伍中个个是实力非凡的御兽师,难道要让她跟着秦王垫底?这可不是她一贯的作风啊。在成为辉煌的凤头之前,她宁可做只鸡头。 “师父,小师父。” 百里急声呼唤,不知何时已凑上来,趴在她耳边低语:“太子以为,小师父事先把小青交给秦王,为的是转投他门下,这要是传回苗国,还得了?” 亦染呆愣,这是她意料中的。 但见闵少卿一袭宝蓝锦袍,鲜亮的颜色在阳光下更显得灼目,和何家二子一起走来,胸中不禁愤懑,不消说,又是那二人相互配合两张阴险毒辣的嘴巴扭转了黑白。 亦染停下脚步,转身挡住三人的去路,百里成极力阻止却终究晚一步,手抓空愣在原地。 眼睁睁看着亦染拉住正稍后走来的苗锡。“苗公子可以作证,丢掉小青,我只差没把唐宫翻个底朝天。”说完眼尾的余光扫向何家二子。 两人眼里闪过慌张之色。何二阴阳怪气地打起怪腔:“袁狐冲啊袁狐冲,你投奔秦王麾下,太子没说什么。一来到唐国你就多次以下犯上,当真不知道谁是主子!非要太子罚你不成?” “想罚我的怕不是何公子吧。” “袁狐冲!你!” “太子。”苗锡忽然开口。“昨天我和袁狐冲一起行动,他的确整夜寻找小青。却不知小青在秦王手里。” “你们这又是为了说明什么?”闵少卿却是清冷地嗤笑一声。 亦染禁不住打了个寒战。“说明……对于苗国,我没有任何不敬和反叛之意。还说明……” “说明是秦王主动要你,而非你自愿吗?” 知是讽刺,亦染脸色并不好看,轻咬下唇。“适才只要太子说一声让臣留下,秦王也没有办法。” “没那个必要,太高估你自己了袁狐冲。”闵少卿轻扬下巴一声冷哼:“苗国大军有你不多,少你不少。你到秦王那边,本太子倒落得个清净。”说着便甩袖离开。 脑中依稀是闵少卿那刻薄秀气的薄唇。 好口才,说起伤人的话,却最具杀伤力。 可惜她袁亦染也并非古代人,趁着闵少卿还未走远,放大声音极为高调地扫视一眼四周,嚷道:“大家听到吗?我奉太子之命到秦王麾下,各位不会再有异议吧!”说着目光瞥向何二何四。两人本就丑恶的嘴脸此时更是扭曲成一团。既是太子允许她投奔秦王,正好借机封住何家二人的口。 何二和何四面面相觑,只落得个傻眼的结果灰溜溜离去。 百里成轻拍苗锡的肩膀:“不错啊居然破天荒地为小师父说话――想必太子今天对你刮目相看。继续努力!说不定等他对何三小姐厌倦之后,便打从心眼里看上你。” “真的吗?”虽是百里成玩笑之词,苗锡却信以为真,痴痴地转向亦染。“袁狐冲,你也认为太子会喜欢我吗?” 亦染黑线。“会吧。”真想不到古人比22世纪更开放。居然正大光明地玩基情。 好吧,想必日后的经历,越来越有趣。 特殊待遇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什么你也要一起?”回到住处,紫山更令她惊讶。 紫山一脸肯定。“对啊对啊。连晋阳城都来啦,当然要跟着小姐到孔雀县,小姐到哪紫山就到哪。”她才不要留下来伺候二小姐。虽然现在的二小姐比以前安分许多,她还是觉得和小姐在一起更畅快,小姐不仅不把她当下人,不允许她自称“奴婢”,还给她前所未有的自由。在这个等级分明的时代,简直绝无仅有。 “那是战场!” “战场又怎样,小姐能去,紫山也能去。”说着打开门背上行李就跑。 宠坏丫头谁之过?她连忙跨过门槛追赶。 华丽的步辇停在宫外,便见一个壮年男子缓缓走来,一拱手。“袁公子,请。” 这人正是那天誓死保护秦王的罗成将军。和闵少卿一样为白虎阶四级,足以让任何人仰望。 亦染心中怀着敬意。“袁某没有那么身娇肉贵,这身劲装适合疾行,罗将军真的不必客气。” 罗成绷着脸不苟言笑:“我们只管照秦王的意思办事,秦王认为娇贵的,便是真的娇贵,袁公子若再推辞,倒让我们难办。” 话意不善,且罗成看她的眼光像看红颜祸水无甚好感。使得亦染愤懑不已,自己上车之后,伸手将紫山拉上。拉下车帘一阵抱怨:“什么叫我身娇肉贵?我有强迫他们用马车接吗?”天知道她可是动物研究员啊!她若是娇贵,天下就再没有吃苦耐劳的女子。她真是比窦娥还冤。 紫山劝道:“小姐别跟那种武将计较!秦王说不定真就认为小姐即使身为男子也娇贵呢,好好享受马车,让他嫉妒去吧!” 亦染恩了一声,用力赞成。 马车在秦王宫和秦王的兵马汇合,众多的兵士之间,秦王仍是一袭玄黑锦袍,宫廷缎料包裹的长腿跨在突厥马背上,和秦叔宝等大将谈笑间向她投来一瞥。极短暂的时间,亦染放下车帘,直至秦王伟岸的身影在她眼中消失。 入夜,行了一天的车辇停下,亦染把披在身上的锦袍为熟睡中的紫山盖住,跳下车辇。 山间狼嚎声格外凄长,头顶一轮金黄圆月。四周虫鸣声不断。身旁一座高头大马上,戎装男子立于马上向远处张望,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秦将军,怎么停下?”亦染一面活动筋骨一面问:“还是已经到了孔雀县?” 秦叔宝紧张之余回过神冲她笑了笑:“的确是到了孔雀县,可惜,见不到孔雀,狼却不少,能征服土狼作战,隋军不可小觑。” “果真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那我们还等什么,趁着月黑风高冲过去突袭他们呀,难不成还要等到他们将晋阳城封锁?”亦染握紧拳头,全身的骨头在马车里蜷缩太久,急于想通过一场战斗活动筋骨,同时,也见识一下这古代的战场。 秦将军跳下马。“公子,还要等王爷的命令。没有王爷的命令,就算敌军压阵,我们也不敢贸然行动。” 亦染不信。“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万一泰山压顶,大家还要迂腐保守地等待王爷的命令?” 那种嗜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公子的话很有新意。”秦叔宝惊讶之余连连点头:“自从王爷16岁那年以一万兵马虚张声势胜过突厥十万大军开始,唐军上上下下已经习惯按照王爷的命令行事,殊不知此举把压力全集中在王爷一人身上,反而使军队产生惰性。幸好王爷天生精力充沛无人能匹,才不至于被我们所牵累。” “是吗?”这也不过是她在古装电视剧看到的台词,没想到如今派上用场。早知道她就多看几集古装剧,而不是整天痴迷偶像剧。“那么,秦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趁机出手?” 想来达到玄武阶的人便如同练成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不惧任何压力,精力无限的强人。无形中给了亦染动力,精神大振。 赤色的红瞳在黑夜中闪现出一丝坚毅的光芒。秦叔宝受到感染,武将的脸微动,似要点头。 “知道你不怕隋军,只是还不到出兵的时机。”一个沉声充满磁性的嗓音由远及近。眼见得秦叔宝的脸色随之紧张,恭敬拱手:“王爷!袁公子说得也有理,隋军正在熟睡,绝想不到我们这时杀过去。” “怎么,一个袁狐冲足以改变大将军的看法?”秦王言语冷诮地走来,俊美的脸变得阴云密布。 亦染一怔,泄气地咬住唇。 见她垂头不语,那抹玄色的伟岸背影朝着河边走去,只和她擦身而过时,扫她一眼。 秦叔宝的目光停在亦染身上。“袁公子,我去问问,也许王爷有别的考虑。” “不用。”那双赤眸闪着沉静的光芒。“我仿佛已经明白秦王把我招入主力军的用意。” “公子的话很有新意。”秦叔宝惊讶之余连连点头:“自从王爷16岁那年以一万兵马虚张声势胜过突厥十万大军开始,唐军上上下下已经习惯按照王爷的命令行事,殊不知此举把压力全集中在王爷一人身上,反而使军队产生惰性。幸好王爷天生精力充沛无人能匹,才不至于被我们所牵累。” “是吗?”这也不过是她在古装电视剧看到的台词,没想到如今派上用场。早知道她就多看几集古装剧,而不是整天痴迷偶像剧。“那么,秦将军,我们是不是要先下手为强,趁机出手?” 想来达到玄武阶的人便如同练成一副金刚不坏之身,不惧任何压力,精力无限的强人。无形中给了亦染动力,精神大振。 赤色的红瞳在黑夜中闪现出一丝坚毅的光芒。秦叔宝受到感染,武将的脸微动,似要点头。 “知道你不怕隋军,只是还不到出兵的时机。”一个沉声充满磁性的嗓音由远及近。眼见得秦叔宝的脸色随之紧张,恭敬拱手:“王爷!袁公子说得也有理,隋军正在熟睡,绝想不到我们这时杀过去。” “怎么,一个袁狐冲足以改变大将军的看法?”秦王言语冷诮地走来,俊美的脸变得阴云密布。 亦染一怔,泄气地咬住唇。 见她垂头不语,那抹玄色的伟岸背影朝着河边走去,只和她擦身而过时,扫她一眼。 秦叔宝的目光停在亦染身上。“那秦某去问问,也许王爷有别的考虑。” “不用。”那双赤眸闪着沉静的光芒。“我仿佛已经明白秦王把我招入主力军的用意。” 他猛地一愣,许久才挤出丝笑容。“当然是看重袁公子的能力。难不成像别人所说,他把公子留在身边,只因那种嗜好……呵呵,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自然不可能。”别有深意地望一眼秦叔宝,这个秦叔宝,和刘文静一样懂得为秦王遮掩。 回到马车,里面漆黑一团,亦染拿起火石点燃一只蜡烛。不想熟睡的紫山被这光亮惊醒,迷迷糊糊地嚷道:“小姐!小姐!” “小姐好着呢,睡吧。”亦染轻柔地回应。 许是梦呓,紫山再次闭上双眼难。 亦染拣起掉落下的锦袍,忽然发现,这锦袍并非如秦叔宝所说,是他送给她取暖的。 这么冷的夜晚真正的主人在外面,难道不冷吗?还是还回去吧。亦染第二次下车,唐军露宿的营地,秦叔宝已在帐前和士兵们喝酒。与他们相对的方向,黑夜中漆黑的一潭湖水,庞大的黑影匍匐在岸边,黑影旁侧,蜷起双腿的男子一手悠闲地搭在膝上,另一只手正拿着一把巨大的铁梳子,梳理黑影的毛发。冷风吹来,男子和那黑影在暗处,就好像处于冥王星般幽暗。亦染直直地走去,双手执着袍子,想要把它盖在男子背脊。刚俯下身子,她的手腕被袭来的大掌抓住,一个趄咧,整个人向下方跌落,迎面落在男子宽阔的怀抱中,双腿却以尴尬的姿势跪在他面前。 炙热的男性气息逼人,冷飕飕的夜风也温暖了些许。亦染双臂向外撑开,挣扎了一下,却被他以更紧的力道深深揽入怀中。“你怎知袍子是我的?” ―――― 夜深人静小心火烛,大家好我是赫连夜,最近几章我的戏份会很多,求收~ 留在身边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炙热的男性气息逼人,冷飕飕的夜风也温暖了些许。亦染双臂向外撑开,挣扎了一下,却被他以更紧的力道深深揽入怀中。“你怎知袍子是我的?” 赫连夜的嗓音沉稳而好听就如同她那时代的情歌男歌手,性感中夹带着几许深情。 深邃的眼眸此时也离她格外近,近到贴近她小巧的鼻子。亦染卷翘的睫毛颤动。“它的质地属上好蜀绣。人道是蜀道之南难于上青天,运输出蜀地的料子一般用做讨好皇帝的贡品,故而蜀绣只有正统皇室隋朝宫廷贵族才可能有,且数量极为稀少。大概隋炀帝一时兴起赏赐给妃嫔和大臣。秦将军平民出身,自不会受那皇帝赏赐,说是从别人手中间接得到也不大可能,谁乐意把皇帝赏赐的珍品转送他人呢。” “你虽聪明过人,不过,我确实已把袍子送给秦将军。”狭长的凤眼眯紧,看不出喜怒。只松开手臂,两手将她从冰凉的地面上拉起。 “那是因为它是暴君隋炀帝的赏赐之物,王爷才愿意转送,若是当今唐公所赐之物,怕也要留给自己。”亦染嫣然一笑,樱桃红唇抿起的样子着实漂亮。 赫连夜微怔,深邃的双瞳再也离不开她,唇边一缕兴味:“这话意,倒好像相中了本王的一样物什,借机讨要。” 触到那深邃而充满野性的双瞳,亦染觉得脸骤然升温,手下意识抓起草中一颗石子,用力丢下河里。 “该不会忘了小青吧。”他似笑非笑地提醒。 “对啊,我要小青的。”亦染一拍脑门。适才心跳加速,差点忘了最重要的。 将她的错乱看在眼中,秦王呵呵一笑,低沉的笑声掷地有声,说着已起身。“去找刘文静,他带小青到林子里遛弯。” 亦染两片唇僵住,一时哭笑不得。“遛蛇……是秦王的意思?”凭借几日来她和刘文静的相处,那样的满腹谋略的重臣不会闲到遛蛇玩。 “是吧。”秦王面色不变,大手再次抚上身旁黑泽坚硬的皮毛,手上的夜明珠戒指熠熠发绿光,望向幽静漆黑的湖面。似笑非笑地吐出三个字:“狐冲――” “啊?” 眼看亦染赤瞳沾染着茫然,他顿了一顿,望向幽静漆黑的湖面。“拿回小青,你还会留在本王身边吗?”说着眼尾的邪光紧紧睨着她。 那一瞬间,幽暗的眸子带着一丝淡淡的落寞,亦染咬住唇。“这……”是她听错了吗?脸色正尴尬,一个急促声音划破夜空,越来越近地响起。“袁大人!” 说时迟那时快,眨眼间黑泽感受到动静,庞大的四蹄瞬间立起,一个大跨步,跃出数十丈。 飞向茂林中,消失地无影无踪。像从不曾来过,只留下一片随风颤动的树叶和草枝。 亦染确定自己耳朵不好使听错了秦王的话。打住思绪,循声望去,帐篷微弱的烛火中冒出一个戎装男子。 定睛看时,只见那人周身殷红的血迹,捂住胸口踉跄而来。 ___ 下面一更要到晚上了亲们耐心等待~~~ 太子受挫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定睛看时,只见那人周身殷红的血迹,捂住胸口踉跄而来。 想起当日从垃圾坑爬出的惨相,那位“神”看她的反应也和此时她看这位血肉模糊的人吧。 她猛地起身,顾不得衣上的尘土,连连将他扶起。因为他是苗军中出类拔萃的一名青龙阶御兽师,名唤阿土。他不是随闵少倾从官道绕道孔雀县后方吗?怎么自己一人来到这儿。“阿土,谁把你伤成这样?还流了这么多血。”她也顾不得什么,从衣袖里拿出绢帕就要为阿土止血。 就是这简简单单自然而然的动作落入秦王眼中,剑眉凛起,一把拦住她的手,握在掌中。“有侍卫有奴婢,几时需你动手。” 素色绢帕飘落在地,亦染拧眉。他也真是奇怪,苗国人自然是她自己人,她给自己人止血也错了?还要再唤来奴婢。 然而,两名唐国侍卫确被他唤来为阿土包扎伤口。 阿土面色虚弱地看着纱布,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王爷,袁大人,我们只想着隋军要从前方正面进军晋阳宫,却不想他们绕到孔雀县后方,在我们毫无防备之际,突然袭击,好在太子即时补救,全军撤退,才不至于损失惨重。但是……”他说不下去,已然昏死过去,白纸样的唇颤抖个不停。 秦王陡然变色,一声呵令:“赶紧传大夫给这士兵治伤。” 亦染看着两名士兵将阿土抬下,眼中尽是紧急之色。“到底最后怎样,他还没说清楚,难道全军覆没?” 她当然希望答案是否定的。然而,秦叔宝听闻有战报,也已匆忙赶来。“贵国太子初来我国,还是对地形不甚了解。孔雀县后方的山脉为一个小峡谷,名唤浣溪谷,退到里面定被敌军包围起来,等于自寻死路。” “那我懂。”亦染一双秀眉深锁。“阿土身上有这么多伤口,必是突围时遭到敌军的袭击。” 赤色抬头凝住赫连夜。“王爷,太子和百里成他们的的处境这么危险,我们得尽快出兵援救!否则怕是苗国到晋阳的将士到最后只剩下我一人!”说着已经拔下身边一位士兵腰间的佩剑。没办法,谁让她的绣花针和玄气尚不能通融,只能借助这战剑的威猛之力逼出体内玄气,和敌军一拼到底。 岂料赫连夜冷冷道:“当日本王以虚张声势之计吓退突厥大军救了隋朝皇帝。你怎知今日隋军不会用相同的计策对待我们。” 亦染一怔。“意思是……不能出兵?”她只关注这点,所有的大道理全听不进去。 “为了确保晋阳皇城的安全,军队必须在此地坚守,因为这是通往皇城的要塞之道。”赫连夜负手而立,目光中尽是冷光。 袁亦染面色全变,大喝一声。“荒唐!出兵对付隋军怎么就不能确保皇城的安全,王爷难道不知我们苗国人本不必参加这场战役,为的只是,来助你们?”越来越觉得表面上波澜不惊的秦王,其实最是心机深沉,阴冷地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 下集“由他去吧”~~~ 由他去吧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袁亦染面色全变,大喝一声。“荒唐!出兵对付隋军怎么就不能确保皇城的安全,王爷难道不知我们苗国人本不必参加这场战役,为的只是,来助你们?”越来越觉得表面上波澜不惊的秦王,其实最是心机深沉,阴冷地让她感到毛骨悚然。 “公子请不要动怒。”刘文静依然是那副雨打不动的安然姿态,语气婉转地解释。“不是王爷不救太子。公子想想,若隋军以一万大军虚张声势号称拥有十万将太子包围在,却用剩下的九万辗转到此地,在我们到后方救太子离开之时,趁着此地的空子杀入皇宫,唐国岌岌可危啊。王爷也是以大局为重。” “那就让你们这些唐国人顾全大局,在下实在等不下去。”怒嚷一声,邪瞳瞪一眼赫连夜,提刀离开。 随着亦染的离开,赫连夜面色极为难看。 “这小子真是毫无纪律!”说话的是罗成。 赫连夜神色深沉,眸光闪过一丝阴翳,但转瞬即逝,只淡淡开口:“由他去吧。” 罗成和秦叔宝面面相觑,到底是年轻气盛的少年,罗成心急:“王爷!我们费劲心思促使苗国太子和隋军大战一场,又怎能轻易把袁狐冲这个小子放走让他给闵少卿带信?” “欸?罗成,你不懂。或许王爷觉得,以袁狐冲的本领去了也是给苗国大军火上浇油。毕竟,土狼和雪狼大军不是几个青龙阶的御兽师可以对付的。”刘文静面色平静地捋一把薄须,说话间眼角的余光瞥向秦王。 然而这番试探没有奏效,秦王的唇紧闭成一条弧线,幽深的目光望向远处密林。 袁狐冲,你果真要逼本王出兵? 这是片静谧的紫竹林,头顶悬挂着一轮圆月,一辆四匹马引路的马车匆匆疾驰而过,激起漫天飞扬的尘埃。驾车人是位白胡子老翁,他动作熟练,一看便是经验丰富的老把式。走到竹林深处,忽然听到诡异的叫声,一声一声,像是小孩的哭声,诡异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密,在山谷荡漾开来。车帘拉开,一位少年清秀的小脸探出。 “老伯,停车!” 老翁急忙勒马,马车缓缓停下。转身朝身后看去。“公子,山中太多狼,不宜前往啊。” 亦染已经跳下车。“没关系,我会小心应对。只是附近埋伏着隋兵,您老先回去!” 老翁听说隋军,面色骤变。“那老朽着实不能奉陪!隋兵丧心病狂,见到晋阳的百姓不会放过。我的女儿便被他们……哎……”说到此,老人家声音哽咽,已落下两行清泪。 也是在那一瞬间,亦染的心彻底震撼。在穿越回去之后,她必须看到隋朝灭亡,大唐建立。也只有国家统一,百姓才能摆脱这水深火热,贫富两极分化严重的日子。 老人家离开后,亦染拿出实现准备好的羊皮地图。 要知道丛林中,没有什么比地图更为重要。 浣溪谷生长着一种独特的蕨类植物,周身紫色,叫紫蕨。 淳朴小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浣溪谷生长着一种独特的蕨类植物,周身紫色,叫紫蕨。 脚下的紫蕨越来越茂盛,亦染从而确定浣溪谷便在附近。 寂静的四周忽然传来凌乱的脚步声,怀里的小青也探出脑袋,两颗绿豆般圆眼瞪向她。 她面色骤变,心叫不好!是隋军吗?更糟糕的是,她还要躲最难缠最狡猾的土狼。 树林里起风,亦染轻点足尖,以闪电般的速度爬上身旁一棵大树。 “主人莫惊,是我!” 忽听一个清脆憨直的嗓音。 树上的亦染看到一个青衫少年,番邦服饰绣着银饰,墨色的长发竖起一髻,面容清俊至极。 “青乱!你是青乱?”亦染诧异地俯视着眼前衣衫齐整,眉清目秀的儒雅少年,怎么也无法将他和那个衣衫褴褛的昆仑奴联系到一起。 更让亦染觉得难能可贵的是:他清秀的脸上藏着几分羞赧,几分不食烟火的天真和淳朴。 这样的男子在这个时代如珍稀动物一样仿佛已经灭绝,又想起那次临走时他留下“随叫随到”的保证,亦染如获至宝,打从心眼里喜欢。 听他继续说。“青乱听到小青的求救,贸然赶来,主人不要责怪青乱唐突。” 这样一个小心翼翼的男子居然懂得蛇语,太奇特了。亦染微微一笑。“奖赏还来不及呢,这次成功救出我的族人,赏赐你十个唐宫美人怎样?” 青乱红了脸。“主人――”他一脸认真道:“青乱可以不要吗?” 这个时代的男人比如闵少卿,比如百里成不都喜欢美人吗?亦染皱眉,恶作剧道:“不要?为什么不要?”要知道她若是有心送给百里成,只怕那个家伙要向她下跪的。 “主人给了青乱自由,青乱以后便是主人的奴,活着是,死了也是。”青乱咬住唇。“奴不配也不能要别的女人,何况……”他顿了一顿,目光垂下,声音变低:“别的女人青乱不想要,倒不如不去坑害她们。” 亦染的表情滞住,她没想到在这个强者为尊的时代还能遇到青乱这样淳朴忠贞的少年。表面上却玩世不恭一笑:“算了算了,许给青乱美人的事情等我们成功战胜隋军再说。” 听说亦染不给他美人,当下松了口气,微抬起眼眸:“百足之虫死而不僵,青乱斗胆提醒主人,当今天下,隋朝的势力依然最强。” 亦染勾唇一笑,唇边两粒笑靥明显。“所以唐公需要我和青乱的帮助,推翻隋朝。” “唐国一定要取代隋?” 亦染点头。“对,一定要!隋主荒淫,百姓生活凄苦。隋人把那十多名男子以及青乱贩卖到清风苑。这口气,作为青乱的主人怎能咽的下去!”说完亦染玩笑般地哼了一声。 许久,她吐了吐舌头:“可惜,本主人能力太有限。” “日后有青乱在主人身边。”青乱却胜券在握,拳头握紧,只是在触及亦染的双眸时神情夹杂着几分羞涩。“还有这只灵兽。” 青乱身后一只紫貂,冲着亦染摇了摇尾巴。 亦染喜欢地摸摸紫貂的小脑袋。“你的灵兽呀?”忽然想起了什么:“呀,青乱可是白虎五级?” ―――― 呼呼,今天早点更,话说木有咖啡了…… 她是奸细?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喜欢地摸摸紫貂的小脑袋。“你的灵兽呀?”忽然想起了什么:“呀,青乱可是白虎五级?” 青乱神色紧张。“主人莫不是认为这阶别低?” 亦染吞了口口水,连忙摇头。 哇咔咔!她的小奴居然比闵少卿那货级别高!天知道,她是喜出望外,高兴到晚上做梦都会笑。 青乱如释重负,举手对天起誓:“青乱会更加用功,争取用最快的时间修炼到朱雀阶!” 亦染嗯了一声,随即拿出地图,拿在他眼前铺开。“浣溪谷三面环水,一面是悬崖峭壁,我猜想隋军的大军驻扎在有水的地方,即使没有驻扎,也会派人牢牢看守住,以防止里面的苗人出谷。这么一来,进谷的道路只有这一条悬崖。亲爱哒,你可做好准备?”说着,亦染的目光坚毅地望向青乱。 青乱虽不懂得“亲爱的”是什么意思,却觉得是种褒奖,因而热血沸腾。“不然主人留在这里,待青乱进谷救出太子。” “那不成。”亦染当然拒绝,好歹她是密林与峭壁的常客,力量虽不如青乱,知识以及应急措施是有的。这点就算身为男子的青乱未必比得上她。但嘴上却说:“我留在这里也害怕,还不如跟你一起,有你照顾才好。”说完,已经打头阵向黑暗的前方走去。 就是这么一句,青乱精神倍增,紧跟上亦染的脚步踏入黑暗。 眼前一座高崖,几乎是不可攀爬,两个人立在山下,亦染狠狠咽了口口水,这个时候忽然想念起黑泽来,才念及黑泽的神通广大。结果,黑泽一步便可以翻过的山头,亦染和青乱在黑暗中摸索了整整一天一夜。到第二天呢黎明前,眼看要到达目的地,亦染忽觉脚下踩空。 “主人!”耳边一个凄厉的声音,青乱的手来得太迟,她已连人带蛇翻下山谷。 “咚!”耳边一个响声,脑袋一记重击,便再无意识。 再次醒来,依稀听到熟悉的声音。 “小师父醒啦!” 百里成那张特写的放大的脸映入眼帘。 这个灰头土脸的少年果然是百里成吗? 而他身边静坐不动的的确是闵少卿。 与百里成相反,闵少卿虽然衣衫污秽,但脸上依然是干净的。神情还如往日那般清冷。“那还不出发?因她已经耽搁了一夜。” 清冷淡薄的话如一记闷锤给了块亦染当头一棒。敢情太子是嫌她耽误了他们的宝贵时间? “拜托,闵少卿,我是来救你们的!”天知道她有多辛苦才爬到这个鸟不生蛋的谷底! “秦王尚且未有任何行动,你倒唱什么红脸?”一个女音传来,她定睛一看,竟是一袭紫衣的何妙波。 怪不得今日没听到这个女人的声音,原来是随着闵少卿出征来,真可谓寸步不离。 “少卿,当心她是奸细。”何妙波以一种怪异的目光望着亦染,说话间挽住太子的手臂,阻止他进一步靠近亦染。 看一眼身旁的百里成,亦染轻笑。“何小姐以为我是谁的奸细?” ―――――― 55555,作者为亦染感到冤枉―― 沉着反击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看一眼身旁的百里成,轻笑一声。“何小姐以为我是谁的奸细?” “秦王,赫连夜。”何苗波振振有词,对着百里成何闵少卿说:“大家想,当日袁胜凭空请来一个侄子替其出征,多奇怪呢。” “哦?请问秦王和我苗国有什么深仇大恨?值得动用奸细?”亦染眼中毫无怒色,笑呵呵地站定。 反倒何妙波红唇一僵,已沉不住气:“不是秦王……那定是隋朝派来的奸细!” 亦染哈哈大笑:“何小姐啊,刚才还是秦王的奸细现在又变成隋朝的奸细?先确定好是哪国的再嚼舌根吧!否则,就算在唐国境内我也有办法告你诬陷朝廷命官,扰乱军心!” 随着那凌厉的尾声,何妙波心中咯噔一声。 该死!袁家处处都是废柴,怎么偏生出来一个和她作对的亲戚袁狐冲?媚眼一动,摇摇闵少卿的衣袖,娇嗔道:“听说来时便有人将他认作太子,妙妙死活不信,此刻听他这说话的口气……” 一语没说完,却留有丰富的想象空间,何家三小姐果然得她那个爹地的真传,挑拨功力深厚。 闵少卿向袁狐冲投来异样的眼光,直看得亦染背脊沁过一道冷汗。 “啊,不管怎样,这个时候大家当齐心协力逃出敌军包围。”眼见得两人对峙,百里成赶忙出来打圆场。“劳烦妙波姑娘照顾好太子,我们几人到前方开路。” “妙儿体力不支,交给何二和何四照顾本太子才放心。”闵少卿虽这样把何妙波交给何家人,但手却怎么也不忍离开那纤白的玉腕。 亦染看在眼里,心中冷笑。本以为他已是困兽满心担忧,没想到还有心情和女人**,真应了那句:“守着公鸡下蛋--瞎操心”,不禁瞎操心,还碰了一鼻子灰,也罢! 就在他们来到谷边,一个青色的身影立在正前方,衣袖上闪闪发光的银饰映着眼光,熠熠生辉,眼中再无别人,只定定地盯着亦染。“主人!” 闵少卿顺着那人的目光看去,目光落在袁狐冲身上,收回拔出的佩剑,皱了皱秀眉。“他,叫你什么?”眼底含着一片露骨的怀疑。 “主人。”青乱目光不动,冷冷答道。 “袁狐冲,这你怎么解释?”闵少卿指着青乱怒瞪亦染。 青乱面色骤转,手中长剑已握地很紧。“很简单,无需解释!” 眼见得闵少卿的拳头夹带着锐不可当的战气,吸起四周气流,气流旋转成风。 亦染身体猛动,已挡在青乱面前。 随着闵少卿战气受阻,她转向身后,秀眉轻颦:“青乱,这位是苗国太子,不得无礼。”心下着实佩服青乱的淳朴直言,试问苗军哪个将领不忌惮闵少卿的傲慢气势以及战气,更不提高高在上的身份,只有青乱初生牛犊不怕虎! 青乱唇角动了动,终究垂下眼帘,恭恭敬敬地点头:“青乱有失礼数,太子恕罪。” ―――――― 预报预报~网络问题,更晚了。 为了补上前面缺失章节,周六弃姬正常更,周日三更,亲们请坐等~~~ 大逆不道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太棒了青乱!和她配合地天衣无缝,本姑娘需要的就是你这样的可造之才! “不管你跟随袁狐冲多久,在苗军中,一切当像袁狐冲一样听命于本太子!”闵少卿方才满意,好看的下巴微微扬起,疾声厉色道:“懂吗?” 这算是变本加厉,青乱皱眉,唇张开,却在看到亦染抛过来一个制止的眼色后,吐出几个字:“青乱明白。” 反倒是闵少卿微微诧异。“怎么?你果真打算跟随袁狐冲?”说着瞥一眼亦染,很是不屑。 “主人对青乱有救命之恩。”青乱无所顾忌道。 “是吗?”闵少卿嗤笑一声,不阴不阳一句。“算了,苗军就破例多养一人。” 青乱拱手刚要拜谢,岂料被闵少卿打断。 “当然,本太子不希望这个人是废物!” 眼尾的余光射向亦染。 亦染红唇弯起弧度,优雅仍在。 何妙波嘴角剧烈抽动,当下掐住十指,阴毒望一眼袁亦染。 亦染感受到,依然保持闲适。 那样的镇定,在何家人看来更为刺眼。 这小子就这样轻而易举化解太子对他的戒备?以及他从秦王身边回来的事实,连带了一个奴隶到军队中太子也不予以追究,当真是使了什么幻术?可青龙阶的御兽师哪有幻术可言!心下更为嫉妒! 山谷中回想着土狼的叫声。土狼这种动物,卑劣的掠夺性尽显。 那些个饥饿的叫声也在显示,隋军已经按捺不住迫不及待要出兵。 “搞不懂,为什么他们迟迟不肯出兵。”几人商量对策之时,百里成嘴里嘟哝。 这的确没有道理。隋军人数众多,想要对付区区几千苗人,自是如捏死蚂蚁般简单。 闵少卿抬起眼眸。“浣溪谷谷底地形复杂,他们不敢轻易介入。又或者,对方想自行饿死在这谷底,他们则不费吹灰之力,只可惜,本太子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如愿。” “首领就是首领,分析地如此透彻,属下真是受教。”何四拍起马屁来,那是相当地水到渠成。 妙波面带笑容。“太子如此知己知彼,真是好兆头。” 闵少卿眼梢带着明朗笑意。“妙妙有信心最好不过。” 这边,亦染鸡皮疙瘩落了一地,忍不住开口:“我看未必。” 闵少卿面色急转。“袁狐冲,别以为本太子不会治你一个大逆不道之罪!” 此是重罪,当处以极刑。亦染心中一怵,垂下的眼睑微动,许久,小心翼翼道:“臣若明知太子的错误而不指出向其他无知的人一样予以蒙蔽,那才是真正的大逆不道。” “呵――”闵少卿薄薄的唇角溢出冷笑。“倒说出个正解,不然性命堪忧呢。” 百里成心头直冒冷汗,莫非太子已对袁狐冲起了杀意?情急之下插嘴:“太子不可……” “谁再为他说话结果一样!”闵少卿怒不可遏地断喝一声。 亦染暗自对百里成使了个眼色,那是让他放心的眼神。 百里成担忧地闭嘴。 却见袁狐冲迎上闵少卿凌厉的目光。 “你说。”闵少卿没好气地催促。 “浣溪谷长有珍贵的紫蕨,紫蕨养育了不少山中小动物,林中更是长满果树,这个季节瓜果丰盛,隋军怎么会蠢到以为我们会饿死?” ―――― 稍后中午还有一更~~ 无畏死亡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这浣溪谷长有珍贵的紫蕨,紫蕨养育了不少山中小动物,林中更是长满果树,这个季节瓜果丰盛,隋军怎么会蠢到以为我们会饿死?” 闵少卿一怔,怒气瞬间消散。眉眼突然开始正视袁狐冲。嘴里淡淡吐出两字。“那么,你以为敌兵有何顾忌?放任我们生存到此时,他们岂不知夜长梦多?” “太子,这小子大概歪打正着,哪懂得敌人的真正意思呢。”何二连忙奚落。 “没错,袁狐冲……” “让他说!”闵少卿语气充满霸气,忽然站起身,直直盯着袁狐冲。“时间耽搁不起,别啰嗦。” 袁亦染也站起身体,告诉她来时的见闻。“我见这山谷中遍布泉水,泉水时有热气冒出。且气泡不在少数,这种情况岂不奇怪?” 青乱点头。“主人,我也见过。” 听到青乱称亦染为主人,闵少卿一个冷眼递过去。 亦染不敢怠慢,瞥一眼青乱。“青乱听我把话说完。” 青乱嗯了一声。 亦染继续道:“一汪泉水冒气热气正常,但所有泉水都冒热气便有问题。” “泉水集体冒热气能说明什么呢?袁狐冲只会在太子面前卖关子。”何二戏谑一笑。 “总比连关子也没得卖的好。”她粉唇轻翘。 “咳咳……”眼见得某些人面红耳赤,百里成好笑地干咳。 何二脸上无光,又道:“太子要的是赶紧撤离……” “何大人请不要妨碍我说正事。”亦染断喝一声,亦用公事公办的态度攻击对方,所谓现学现卖,几天来她倒是和何家人学了不少侍君之道。她以严谨的口气继续:“泉水产热气即说明泉水下面的岩石产热,岩石产热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这谷底下是一座活火山,且近期就要爆发,他们是想坚守到火山呈现爆发之态后,毁掉我们,而他们则有时间利用地理优势紧急逃走,不至于受到火山的侵蚀。” 语出惊人,众人张皇失措。 除了青乱和闵少卿,其余的人皆是浑身颤抖。 何四更是吓得面色惨白,牙齿抖动:“胡说八道!” “你……你……你……这样吓唬大家居心何在?”何妙波花容失色,索性钻进闵少卿宽厚健硕的手臂里。 在这个时候,真正的勇士和懦夫一目了然。亦染心中若明镜,却心若止水,从容淡然道:“如若各位觉得狐冲没道理,在危言耸听,大可当成玩笑随便听听,完全不必恐慌呢。” 这样的反讽如利刃,一击便中要害。 只是面色如常的闵少卿,缓缓放开何妙波的手,目光如炬直逼亦染。“火山爆发,你不怕?”他是相信这个事实了,只是他不明白,这小子还像没事人一样镇定。 “有什么好怕。”亦染不以为意。“死亡的方式不一样,结果却是一样,能死得好看好受些自然好,但这个基本上我们都无从选择。”她自从成为凶猛动物研究员之后,反倒对一切看得很开。 闵少卿清冷的目光一滞,唇角动了动,第一次极为认真地端详眼前少年。 —————— 太子好像有所察觉了呢。剧透中——请收藏~ 她的对策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心中涌起一抹异样,说不清道不明。 “小师父!我才刚认识春花和秋月两位红颜知己,不想被火山烧死啊!”百里成怕死,只差没掉下眼泪。 “可不是嘛袁狐冲,你我死了没什么,太子千金之躯岂能有任何闪失,好好想想办法!”何四以命令的口吻道。 “这样啊……”亦染心中冷笑。明明要出力的是她,好人却被何四充当,何家人果真个个狡猾。不禁唉声叹气:“救太子容易,只是何大人当真愿意为太子去死?” 何四一怔,着实没想到亦染会这么说。厚厚的嘴唇颤抖:“臭小子!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死怎能换回太子的命?胡说八道!” “何大人只说愿不愿意吧。”亦染笑容不断,气势却是咄咄逼人。“刚才谁口口声声说要救太子,难道临阵反悔?” “这……”本来逞能的何四怎么也想不到最后反被亦染将一军。面呈猪肝色,哑巴一样呆愣。要他用命救太子,他怕死,自是不肯。 “好了何四,袁狐冲在和你说笑。”旁观的闵少卿冷哼一声,斜向何四,眸光中尽是鄙夷。 何妙波脸上无光,只怒气冲冲瞪着何四。 “这个时候袁公子还有心说笑?”苗锡呼吸已困难,不解地望着亦染。 “为何不呢?对策已在胸中。”亦染笑靥如花,竟显得有几分逍遥恣意。 短暂的瞬间尽落入闵少倾眼中,许久,他惊地说不出话。 好看的薄唇似乎发出一个极微弱的嗓音。“袁……” 然而,亦染起身,双手扶起蓝袍上的尘土,对着身边的青乱。“亲爱的,我们走。” 亲爱的?闵少卿一张秀颜再次绷紧。 看着青乱顺从地随着袁亦染的脚步。那一高一矮一青一蓝两道身影远去时。 闵少卿忽然站起身子,冲着一旁的百里成吼道:“袁狐冲身边那小子到底是从哪来的?” “不是奸细,太子放心,小师父不顾唐军军纪千里迢迢来救我们,可见对苗国的忠心。” 秀眉凛起,越发怀疑:“你的意思是……袁狐冲触犯唐军军纪?你如何了解?” “有士兵的灵兽是信鸽,适才臣收到密报,秦王为考验我们并未派兵,狐冲不顾秦王的禁令赶来,并突破隋军的封锁,进入我们的谷底。”百里成说这番话时,双目前所未有的认真。 直听得身旁的何妙波变了脸色。“百里公子处处袒护他,他给了你什么好处?”语气带着几分酸意。 百里成嗤笑一声:“怕是三小姐有些东西永远不会明白。”继而站起身,朝远方喊了一声:“小师父!等我!” 何妙波脸上一热。反了反了!这还是曾经对她千方百计示好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百里成吗?怎么居然用这种口气和她说话?这才几天就被袁狐冲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给收了?转而望向闵少卿。 太子温柔地握住她的手。“妙妙,也许这次真的有救。” “所以呢?”何妙波任由他抓着手,漂亮的脸浮起一抹冷笑。“太子准备事后嘉奖袁狐冲?甚至他那个不知羞耻的妹妹袁亦染?” 红颜祸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所以呢?”何妙波任由他抓着手,漂亮的脸浮起一抹冷笑。“太子准备事后嘉奖袁狐冲?甚至他那个不知羞耻的妹妹袁亦染?” “袁亦染已死,提及死人毫无意义。”闵少卿面色凝重。 第一次被太子斥责,直吓得何妙波全身战栗,紧咬红唇,怒不敢言。 山中,许多只土狼和隋军大举撤离孔雀县。 浣溪谷成片的紫蕨林沐浴在傍晚的霞光中,绚丽烂漫。 林中几个身影忙忙碌碌的穿梭其中,其中一个青衣男子身上刚背上几捆紫蕨。 “好了够了,紫蕨本就是最易燃的植物,再搬下去怕是火山没有要来,我们也要葬身火海了呢。”亦染说着掀起袍角,从高地下来。 青乱还在犹豫。“万一隋军识破这招数,继续把守出谷要塞怎么办?” “不可能。”亦染眯起眼眸抬头望天。“青乱还能听到土狼的叫声吗?” 青乱摇摇头,忽然欣喜。“这么说来,隋朝拥有土狼玄力的猛将果然全数撤退!” “恩,可惜我们也必须强行出谷,因为这火山的确要爆。” 两抹纤细高挑的身影迎面而来。亦染抬头望时,何妙波正抓住闵少卿的手。 目光落在亦染身上,闵少卿第一次好声好气地对她说:“如何出谷,这次本太子听你。”他深信袁狐冲有办法冲破敌军的封锁进谷,也定有出谷的捷径。 霎时,何妙波面色不适。 这算闵少卿隐忍的极限,众人就要跟着亦染离开时,岂料亦染依然吃着杏仁,瞥一眼何妙波。 “还是听姓何的吧,她比较适合走平坦的远路。” “由你带路,本太子不再重复第三遍。”闵少倾似失去耐性。 亦染亦惊得一愣。一颗杏仁掉落在地。“哎呀,都是太子!”双手插腰,愤愤地瞪着闵少倾。“吃杏子砸杏仁我容易吗?” 闵少卿无奈地扫她一眼。“你想怎样?” 亦染扬起秀眉。“有修练的仙丹太子也分享一下呗。” “他分明在拖延时间!”何妙波气地牙痒。 轻瞥一眼草中的杏仁,闵少卿定定地注视亦染,微微勾起唇角:“这样袁狐冲,出了这该死的谷地,本太子赏你十万颗杏仁,至于仙丹……” 亦染目光大亮。晋级的仙丹啊―― “至于仙丹,本太子有也不会给你!”闵少卿越发不可一世。居然敢逗弄他堂堂太子爷,来而不往非礼也。 “太子真有十万杏仁,狐冲也未必有装得下十万个杏仁的胃,至于仙丹,留着给三小姐保命用吧!”哼了一声起身带路。 青乱立即跟上,接下来是百里成苗锡…… 何妙波愣在原地,直气得俏脸通红。 “为什么让他带路?还赏他杏仁?是不是已对袁家人改观?太子难道忘记?善妒的袁家兄妹如何羞辱于我?”她刻意拉长嗓音,似要提醒所有人,她何妙波才是正牌太子妃人选。 “妙妙,这笔账本太子帮你记着!回国后要袁家人好看!”平日高傲无匹的太子展现出体贴的一面,何妙波才算满意。 “何妙波啊何妙波――”百里成唉声叹气,咬牙切齿道:“真是红颜祸水!居然怂恿太子给小师父穿小鞋。”百里成为亦染鸣不平,纳闷地斜着眉毛:“少卿也是,居然陪着她一起胡闹!” ―――――― 今日周末,有收就有更哈~~~ 形势复杂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何妙波啊何妙波――”百里成唉声叹气,咬牙切齿道:“真是红颜祸水!居然怂恿太子给小师父穿小鞋。”百里成为亦染鸣不平,纳闷地斜着眉毛:“少卿也是,居然陪着她一起胡闹!” “未必。”亦染却是满不在乎地勾了勾唇角。 百里成不解。“已经答应何三小姐,还会有假?” “男人哄女人的话有几成真,几成假,百里兄阅女无数应该比我更了解。” “这……”想不到袁狐冲看得如此透彻,百里成脸红了一阵,忽然呵呵坏笑:“有理。怎么说袁胜将军也是苗国的三朝元老,太子那么精明绝不会因一个女人坏了国家大计。可惜人家何三小姐很相信男人的鬼话。”说着眼尾的目光已瞥向像得到圣旨的何妙波。 “不装出信鬼的样子怎么让鱼儿上钩呢?”亦染怀疑地冷笑一声。 “哦?”百里成脑袋一懵。“小师父认为太子是鱼?” “不告诉你。”嫣然一笑,她快跑几步追赶青乱,殊不知闵少卿那清冷的目光正远远注视着她的这一举动。 终于逃出浣溪谷,几人远远望见茫茫紫色的谷底间燃起熊熊烈火。火势在山林中蔓延开来,汹涌的岩浆如饥饿的火龙散开,沿着山坡蜿蜒上升,势不可挡。苗锡拍着胸脯吐气:“幸好有狐冲提点,晚一点点我们的兵马便可能被火海吞没。” “是嘛,也不想想谁带的路。”百里成笑微微望向亦染。 一时间众士兵纷纷向亦染道谢,气氛空前团结,只有何家两男一女面无表情,绝口不提亦染的救命之恩。 原地休息时,何二和何四如往日凑到太子身边。一个忧心忡忡地叹气:“正像百里大人所说,秦王自始至终没有派兵支援的打算,可怜我们千里迢迢跑到北地支援他唐国,差点没得到一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何二精通算计,岂看不出秦王的意思。不知他的意图,亦染闭目养神,夜晚冲破敌军封锁,她也的确累了。 耳边想起闵少倾冷冷的语气:“秦王分明是有意刁难我军。回去本太子即刻给父皇修书一封,告知这里的详情,父皇盛怒之下,定向唐国发兵。” “圣上发兵实乃明智之举,赫连老头一看就不中用,秦王的力量也在我们掌握中,唐国的实力实在都为外界吹嘘出来的,真正较量起来,胜算最大的当属咱们苗国。太子啊真是明智!那些胆小的家伙们永远只能做秦王的奴隶。”何二笑呵呵地拱手庆贺,马屁拍得那叫一个响亮。 闵少卿骄矜一笑:“先前南方起义的众多支军队首领最愚蠢的做法就是主动向赫连夜称臣,如若他们坚持到最后,未必不会称王,有今天唐主的地位。” “太对了太子!赫连夜对那些小小的首领尚且能够礼遇,却对我们百般刁难,苗国若不给他们些颜色,日后还不被骑在脚底?太子当赶紧让皇上知道这次晋阳之行的情况啊。“ “还用你提醒。”闵少卿一脸不耐,虚荣心前所未有地高涨。 “是是。” 倏然睁开双眼,亦染困意全无。 步步惊心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倏然睁开双眼,亦染困意全无。 何二的话先是以退为进,而后漂亮激情,貌似对苗国充满信心,使得闵少卿乐不可支,跃跃欲试。实则是他何二在晋阳在秦王面前不得志,感受到危机,刻意怂恿太子回国,回国以后,便是何家人的天下。可是苗国和唐国交战,胜利果如何二所说属于苗国? 为了私利不顾大局的人着实可恶!她真恨不得立即告诉闵少卿秦王的真正实力,然而包括百里成和苗锡在内的所有苗国兵士都已被秦王的冷漠做法激怒,加上何二的煽风点火,联盟之约破裂即在眼前,她一个人一张嘴巴的力量难以扭转乾坤,只希望,苗军不要像闵少卿这样草率,低估唐国,随意发动战争。 “袁狐冲,为什么你的脸色那么难看?”何二一直暗中观察她。 亦染心知话中的恶意,小心翼翼地答:“两军交战,获利最大的是隋军,隋军趁乱反扑,可能逆转大局。”要知道,苗国本来的敌人是隋朝,她以此提醒闵少倾。 话说得婉转,闵少卿不屑轻哼。“隋主昏庸,未必有这个意识,即便有,我国凭借天险足以防范任何外敌入侵。” 亦染抬起眼眸,红瞳深邃:“太子果然有这个把握?” 一个袁家的无名小辈能有这样犀利的目光?饶是闵少卿素来自傲,心下也禁不住浮起一丝动摇,犹豫片刻才点头。“到时你看。” 亦染还要反驳,百里成呵呵一笑堵住她嘴。他说:“少卿这是横了心要报复唐军,小师父,你我只有专心捕兽提高战气,好积极配合咯。”说着眉眼眨了眨,向亦染使了个眼色。 亦染怔住,没再言语。 百里成对太子的性情何其了解。一来作为太子闵少卿最为看重的骄傲被秦王挫败,二来何家三小姐还在看着他的一举一动,作为一个男子他不能对秦王认输。此时任何反驳的话都将成为闵少卿治罪的理由,闭嘴是最正确的做法。 还好,百里成提醒了她,险些,也中了何家人撩拨之计。 真是步步惊心。 亦染擦了擦额上的汗。 山中亮蓝色的身影随处可见,听到大队人马的脚步声便一溜烟似地四散跳去。 那便是孔雀,翎羽漂亮的它们尤为机警,想要捕捉实在是困难。忽见闵少卿拔出长弓,强健的手臂拉弓射向林中似隐似现的蓝影。 “不要!”说时迟那时快,亦染揽过他手,拦了一下。 箭簇绕开你蓝影,飞一般射向一棵经年的杨树上。 林中的蓝影跑开。 闵少卿勃然大怒:“袁狐冲,可知你放走的是一只金孔雀?” “金孔雀?”亦染暗自垂下头。听大夫人说金孔雀是可以帮助御兽师直接晋级。 何妙波讽刺的目光向她投来,恶毒一笑:“赶紧对太子解释清楚呢。” ―――― 亦染绝对是小强中的小强。 谢谢诸位的咖啡,下面一更估计要到傍晚时分,到时唐来约会大家~ 离开苗军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你当真不知吗?”何妙波讽刺的目光向她投来,恶毒一笑:“还是对太子解释清楚吧。” 亦染皱眉,听何妙波的语气就好像她在撒谎,不得不硬着头皮对太子说:“刚才那只孔雀腹部比别的孔雀大,想是有宝宝在身,射杀掉很残忍。” “残忍?老子看你根本就是秦王派来的探子,想尽办法阻止太子殿下!”何四指着她的鼻子。 “你才是只疯狗到处咬人!”说话的竟然是始终闷不作声的青乱。“叮叮”说话间青乱已从腰间拔出佩剑,架在何四的脑袋上。 “放开他!青乱!”亦染厉声命令,真是人多事多,这个时候,当以大局为重。 青乱怔了怔,咬紧牙,犹豫了片刻将剑拿开,换到另一只手中。 “反了反了!”只听何妙波一声尖叫。“噗通”双腿下跪,媚态十足她连下跪的姿势都那么柔美,抬起眼眸梨花带雨地指着亦染:“袁狐冲用心险恶已很明显,太子再不作出决定,只怕众位苗国将士不服,妙波也没有脸面再留在军中,只有渡船返回苗疆见爹爹,见皇上。” 见皇上?亏这个恶毒的女人能想得出来。亦染禁不住咬牙,再看闵少卿,整个人透出千般不舍。 “何必提起皇上?难道太子还做不了主?需要你多嘴?”苗锡看不得何妙波的苦肉计。 何妙波不慌不忙地解释:“皇上是太子的爹爹,太子是皇上最疼爱的皇子,有佞臣在太子身边意图谋害太子,皇上自是比任何人都担心,妙波告知皇上真相,难道不合情合理?” 这个何妙波不禁工于心计,且口才甚好。亦染不怒反笑:“那么三小姐要太子怎样呢?” “不是我要太子怎样,而是太子本人要怎样。” “妙妙,起来回话。”闵少卿俯下身体,赶紧去扶她。 何妙波依然跪着不起身,腮边一滴泪珠滚落。“就让奴婢跪死算了,反正,秦王背信弃义,到唐军的援军众多,根本没把咱们苗人放在眼里!” 眼见得何妙波宁死不肯起身,闵少卿方寸大乱,桃花目已斜向亦染。 亦染眼眸微微眨动。“何小姐的意思我懂,就是有我没她有她没我。” 闵少卿表情不悦,望着她的目光已有几分怪异。就好像她真的是有备而来的叛徒,但嘴上却否认:“事情没到这种地步,袁狐冲,不要误解妙妙。” 好你个太子!我一再顾全大局,尽量避过和何家争斗,以免产生内乱,岂料你却丝毫不觉。 忽然记起亦珠的遭遇,也是受害后受他冷眼对待,想到袁家人在他眼中永远居于何家人之下,她悲哀地叹了口气说:“好,我……离开苗军。” 主仆下山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你这是在威胁本太子?”闵少卿好看的脸已乌云密布。他还没有开口驱逐他,他这是赌气? “微臣不敢。”亦染挑起眉眼,带着几分娟秀。“叔父袁胜大将军对苗国的贡献,一百年内无人能超越,太子可承认?” 袁胜战功赫赫,这是何仲天永远难以企及之处,妙波一排银牙咬住红唇。 闵少卿却不以为然:“袁将军深受父皇尊敬,非但百年之内地位不会动摇,百年内苗国子民也不会忘记他老人家。既定的事实何必处处挂在嘴边?” 感受到太子的冷漠和猜忌,亦染心中一寒,双眸垂下。“苗军已安全逃脱隋军包围,此时我若离开苗军是顺应太子的意思,太子和皇上都不该怪罪到叔父身上。” “你……是这个意思?”闵少卿猛地怔住,胸中莫名的失落,使得他双拳紧握。 别以为她用爹爹邀功!她只是要在走之前确保袁家人的安全。赤眸扫向侧面。“青乱。” “小师父!别啊!”百里成死活拦住袁亦染和青乱,对亦染更是扑上要抱。 “做什么?”亦染吓了一跳。青乱一个紧张,将扑上来的百里成硬生生推出去,百里成退后几步,一脸地无辜地冲着青乱嚷道:“喂,你小子不劝狐冲留下,怎得助纣为虐?” 青乱将长剑抱在怀里,不懂百里成的玩笑之词冷然道:“主人不需受任何人差遣。” 闵少卿漂亮的薄唇动了动,瞪向亦染的双瞳燃起烈焰。 “好啦青乱。趁早下山还赶得上今天的晚饭。”亦染笑眯眯,一副解脱的模样。 “会吗?”百里成眼眶有几分湿润。“小师父真没必要离开的,这个样子简直像极女人哎。” “其实在不在一起无所谓,日后会有机会共同作战的。百里成,苗锡,咱们晋阳城见。”亦染临走前最后一句竟反过来安慰百里成和苗锡。 直到一青一蓝两抹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 “太子……太子……”闵少卿楞楞地望着袁狐冲的背影,对于何妙波娇柔的呼唤许久不曾反应过来。 唐宫,水袖绚烂,轻歌曼舞,翩翩如仙境。 大殿前方两名锦袍中年男子尽情畅饮。其中一位胡须浓密,目光注视着旋转的舞姬,低声对着另一位喝得酩酊大醉的中年男子苦恼道:“裴老兄可知,秦王并没有出兵救苗国太子!” 裴寂醉后吐真言。“王爷身边有个刘文静,终是个祸害。” 唐公知道裴寂和刘文静早已貌合神离,避重就轻道:“哎?下面士兵说秦王刻意针对苗国太子。平日朕不提,这次他太不明智!大局未定正是用人之时,他却和苗国人内讧!不是愚蠢是什么?快给朕想想,要如何制止!” “臣也爱莫能助啊。王爷对归降的隋军尚能宽容对待,为什么就容不下兵力强盛的苗国,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朕那次子自小独立,心中藏得了天地,谁知道他如今心里盘算些什么。” 一家客栈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可不是,朕那次子自小独立,心中藏得了天地,谁知道他如今心里盘算些什么。” 眼前的歌姬舞姬如繁花,渐欲迷人眼。裴寂努力地睁大双眼,嘴里困难地挤出整晚唯一一句清醒的话。“皇上再耐心等等看吧,看王爷究竟要怎样,若有异变发生,立即加以干涉。” 唐公愁容稍缓。“只能这样。来,再陪朕喝一杯。” 孔雀县南面横着一座矮山。山脚下颇为荒凉,因官道一面通着繁华晋阳城一面通着孔雀县,唯一的客栈便显得十分热闹,来来往往的官商客人都在此。傍晚,漫天霞光。两个头戴斗笠的纤细身影沿着山间小路缓缓走下。蓝衣男子定睛一看招牌:“一家客栈”忍不住笑道:“中国汉语言文化博大精深,这老板怎么偏偏取这么个没文化的名字?” 青乱似懂非懂地回道:“店主是要告诉来往的客商,附近仅此一家店,青乱是这样理解的。” 亦染听后,恍然大悟,可怜巴巴地眨动着星星眼。“管他一家还是两家,快拿卡让我进去点餐!”在山中摸索了整整两天靠吃野果为生,她早饿得前胸贴后背。 “卡?”青乱一怔,他的女主人的话有够混乱。 哎呀!忘了古代不能刷卡消费!亦染面红耳赤地纠正。“说的是银子哈,亲~” 这次,青乱完全理解,从衣袋里一抹,亦染只觉得眼前一闪,厚厚一打金叶子便在眼前发光。 “够吗?” 亦染大吃一惊。许久嘴巴大大地张开。 后知后觉地从青乱手中拿过一只金叶子揣在口袋里,只觉得手有几分抖动。“够够够,跟我来!”至于这么多金叶子的出处亦染不便多问,也许,昆仑奴也有暴发户吧。 两人并肩踏进客栈门槛。 楼上,两束绿光射来,待两扇大门咯吱打开后,倏然消失。 官道上的客栈果然繁忙,古木铺成的地板,木质的桌面上已坐满宾客。 奇怪的是,宾客虽多,整个厅内却并不喧闹,非但很安静,还听不到任何人说话的声音。 亦染和青乱开门的瞬间,几名浓须男子忽地抬起头,投来怪异的目光。 这大概是见到生人的防范心理,亦或许是晋阳和孔雀县一代的人看出他二位并不是本地人而产生的排外心理。总之,眼看中央过道将客栈大厅分为两个部分,中央几个座位空着,亦染便带拉着青乱安然坐下。 “小二――”青乱扬起手唤了一声。 “就来――客官稍等!”有人音高八度地应了一声,接着是匆匆的脚步声。 肚子饿到咕咕乱叫,亦染满怀喜悦地抬头看去,这一看吓地浑身一怔。 站在她眼前拿着菜谱的竟然是一只猴子。 不知何时,猴子已跳上桌面,将一张略显破旧的帛书交到她手里。 亦染望着那只算不得可爱的壮年公猴,胃口消失了大半,牙齿直打颤。“那个……青乱,弱弱问下,为什么端茶倒水的是猴子?” ―――――― 亲们见谅,这两天实在忙得难以形容,看到亲们好多留言,等过两天闲下来定回复,谢谢大家,稍后还会有一更~ 一家客栈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望着那只算不得可爱的壮年公猴,胃口消失了大半,牙齿直打算。“那个……青乱,弱弱问下,为什么端茶倒水的是猴子?” “越来越多的御兽师喜欢驱使兽类,中原的客栈为了吸引酒客,训练猴子酿酒,烧菜,甚至点菜。”青乱耐心地解释。 “呃,就是说,想要成为够气派够威风的御兽师,还要习惯被猴子伺候吗?” 饶是青乱平日不苟言笑,此时也微微撇开唇角,脸上已有了微微羞涩的笑意。 亦染点了烧鸡和西湖醋鱼以及几道蒸糕,交给青乱。 猴子吱吱一叫,目光转向青乱,顿生各种喜感,直看得亦染瞠目结舌,嘴里勉强吐出几个字:“赶紧点你几道喜欢的菜让它走。”要知道看着猴子点菜不是一种享受而是噩梦。 青乱羞涩地垂下双目:“这怎么可以,按规矩主人不可以为奴点菜。” “规矩就是以后不准给我来那么多规矩,记住,快点点菜就好。”一声令下,亦染尽量不去看凳子上的猴子,悠然喝起茶。 那猴子拿了菜谱跳下凳子穿过中央的道路堂而皇之地离去。 剩下的客人继续喝酒吃菜,并无任何人投去异样的目光。 果然是御兽师的时代。 楼上响起女子的哭声。“别!别赶我!” 接着是摔门的声音。 下面众人循声望去时,只见天字一号房的门前飞出一名紫衣女子,婀娜多姿的身段撞上栏杆,蛮腰弯起,正留给下方食客一张浓妆艳抹的侧脸。 接着就听到楼下有人吹起口哨。“凤红拂,哭声太假!别说那房的男人厌烦,就是本帅也觉矫情!” 哭声瞬间停止,那风姿绰约的凤红拂紫纱缠身,雪白的肌肤圆润若隐若现,扬起手臂扶住楼梯迈动莲足款款下楼,径自来到光头身边,女子媚眼如丝。“天字一号楼的臭男人不懂怜香惜玉,胡将军有心开人家玩笑,就不能进去把那个不解风情的男人给阉掉?” “店是嫂子的店,人是嫂子的人,要老子阉人,先给点好处!”男人开着肮脏的玩笑,待女人来到身边,伸手一扯。 紫色轻纱顿时一分为二,露出大片丰满的酥胸。 “连老娘也敢调戏,你当真找死?” “别别,开个玩笑,嫂子不是那么没度量的人罢。”见凤红拂发怒,光头酒醒了大半,连忙点头哈腰地赔罪。 女人冷哼一声,向后退时脚踝触到凳腿,一个重心不稳,不偏不倚地坐入青乱怀中,四目相对之时,如妖狐般哎哟了一声。“这位小客官,姐姐不是故意的。”态度发生一百十度变化,藕臂将青乱搂紧,媚眼乱放电,连同时亦染的女人也被电的神魂颠倒。 青乱浑身一怵,连忙推开挂在身上的女人站到亦染身边,像做错事的孩子,嘴里低声嘟哝:“对不起,主人。” “为什么对她说对不起?”凤红拂不屑地瞥一眼吃菜的袁亦染。 青乱冷哼一声:“关你何事!” 凤红拂不怒反笑。“不喜欢和姐姐说话?” ―――― 后面有好段子,亲们耐心等待 青乱无价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凤红拂不怒反笑。“不喜欢和姐姐说话?” “有些人不配而已!”青乱冷冷道,自顾喝茶,并不看凤红拂。 眼见得自家小奴这般帅,夹菜的亦染都险些被惊到手抽筋儿,饭菜从竹筷中脱落。 “是吗?你的主人就配?”从来被受过这种白脸,凤红拂的脸都绿了,强作笑颜,媚眼酸溜溜外加威胁地斜瞄向亦染。 “无聊。”青乱端起酒盏,抿了口陈年的竹叶青。 “好有个性的小奴,真是让人越看越喜欢!”凤红拂呈花痴状。 自恃敌不过倔强的青乱,索性来到亦染身边:“他是你的……奴?”这么一个美少年居然是个奴!这让她怎么相信! “还能有假。”亦染看这女人语气和神色俱是逼人,便知她来历不浅。怕生事端,连忙宣示所有权。 女人脸色冷下,缓缓步到亦染身边,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奴不错,卖给我怎样?” 果然!预感应验,亦染面色冷下:“青乱很贵的,只怕姑娘买不起。” “要多少?凡用金钱可以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无价!”赤眸轻抬,从容对上凤红拂的凌厉双眸。“且暂时没有卖的打算。” 亦染毫不犹豫地拒绝,把凤红拂惊地怔了一瞬,撇了撇嘴:“先别急着拒绝,去四处打听打听,‘一家’客栈的老板娘何许人也再作打算,哈哈。”说着女人扬声一笑,极尽放荡地扭着水蛇腰离开。 四周安静下来。 亦染偷偷望着青乱。心想,凤红拂尚且不知,这青乱表面上是个奴,其实是个暴发户、免费钱包、大财神,御兽玄力更在闵少卿之上,简直是无价之宝,这样的宝贝当然要留在自己身边,为自己所用。 思及此,殷勤地用筷子夹了大块鱼肉放在对面的碗里。“不要理会那个疯女人,跟着她和跟着清风苑的老鸹一样会毁了青乱弄。” “恩!主人赶紧和青乱离开!”说着青乱匆忙将鱼肉塞入口中,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 “不急――先填饱肚子,只要咱们立场坚定,那坏女人就不会得逞,是吗?” 清亮的眸子如秋水般灵动,青乱连连点头。 这时,一位头戴斗笠的人坐过来:“都是外地客商,看公子这么和她针锋相对,着实为公子捏了把汗!” 这人四十岁左右,一看便是个老.江湖,亦染不敢怠慢。“大叔也听到的,那女人蛮不讲理要强买我的人。” “不是不给你银子她喜欢就给她。要知道,奴没了可以再买,命没了……呵呵……”老.江湖没说完却是给人想象的空间。 亦染并未被吓到,薄唇反而掀开一抹恣意的笑:“人说公平买卖平等交易,卖家可以选择不卖吧!”让她把青乱给凤红拂?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那也得看对方是谁!”身后有位老者插嘴道:“凤红拂乃附近一霸,且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说到此,老者打住,继续吃起酒来。 ―――――― 下面还有一更,究竟是什么秘密?谢谢亲们的留言和收藏~ 唐可谓是最不称职的写手,不能按时回复留言,又木有时间修改文章错词。 所以能追到现在的亲们,都很有包容力~真的谢谢如此宽容的亲们~ 秦王手笔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那也得看对方是谁。”身后有位老者插嘴道:“凤红拂是附近一霸,且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惊天秘密。”说到此,老者打住,继续吃起酒来。 老.江湖一副无聊的样子,嗤笑:“这就夸张啦,别理他。老头儿逗你们玩呢。”说着提刀起身离开。 “主人,我们也走吧。”青乱望着呆呆望向老者的亦染,提醒道。 亦染坐着不动,回过神,伸了手:“青乱,再拿一枚金叶子。” 素手如葱根,雪白剔透,手腕一枚和田玉镯,圆润的胳膊似隐似现。青乱呆呆地望着。 “青乱。”亦染摇了摇手掌催促。 “是!”少年手足无措地摸出一枚金叶子放入雪白的手心。 纤指将金叶子折下一段,拉了条凳子坐到老者面前,压低嗓音。“老先生,凤红拂的秘密是什么?” “那可不能说。”老者防范地瞥了她一眼,低头继续吃面。 “别误会,我只是想和您随便聊聊。”老人家的反应在她意料之中,关切地望着他。“面的味道很单一吃吧,再添些酒菜如何?” “欸?算了,老人家出外谋生,哪有那么多盘缠。” 一小截金子放在桌面中央,熠熠生辉。赤眸含笑:“盘缠值几个钱,人生在世,无非吃喝二字。” “啊?”老头吓了一跳。碍于周围人多眼杂,他垂下头继续吃面,眼角的余光却瞅着金子丝毫不肯放松。 亦染想告诉这穷老头的是,金子她有的是,她出金子买消息并非欺诈。 然而老者怀疑,试探地说:“你这小子倒是出手不凡,怎么看也不像做生意的。” “御兽师自然不需做生意。” “是御兽师?不错啊!”老头笑道。这个时代,御兽师如同现代的医生军人等光辉职业,更像是这个时代的金饭碗高人一等,寻常人听了至少会在心中竖起大拇指。 接下来,老者粗糙的大手伸出拿过金子。“听说御兽师为军队卖命,拿军饷容易,老朽就不客气了呵呵。” 亦染心中一笑,不怕你不客气,就怕你客气。 “只不知,公子拿的哪只军队的军饷呢?是唐军还是隋军又或是大夏窦建德的,若是唐军,可是秦王麾下?据说秦王是大手笔!” 大手笔你这老头还想再敲一笔竹杠吗?亦染佯装苦恼,亦有隐藏地叹道:“拿谁家的还不是拿呢!老先生,虽说我为军队谋事,可对生意有十足的兴趣。像凤红拂这样开客栈的,开的既不是黑店,为什么像强盗一样随意夺人?官府不管吗?” “呃……”老头自讨个没趣,便只得老老实实说:“这家客栈位于晋阳县和孔雀县交界处,临着大兴县,三家县令都管不着。不过若隋人收服了孔雀县,情况又有所不同。” “是呀,至少凤红拂不会这么嚣张。” “非也。”老者神秘地摇手,偷偷向四周一望,凑到亦染面前低声道:“凤红拂的男人乃隋主的宠臣相宇文化及,因而适才那隋军大将那般忌惮她!”说着偷偷瞄向粗暴蛮横的光头。 隋军!难怪!亦染心下一惊,暗自望向光头将军,整个人警惕起来。 炸逃陷阱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难怪!亦染心下一惊,暗自望向光头将军,整个人警惕起来。 隋军大将的内人混在晋阳周边,怕是做了内应,以备将来有朝一日和攻来的隋朝大军里应外合。 “您老是说,那光头是隋军大将?隋将来这种地方做什么?” “宇文化及的手下当然为收复孔雀县而来。”老头的声音微弱。“人家的大队兵马就埋伏在孔雀县与晋阳县交界处,不进不退,不知做些什么。反正,不关我们的事情,谨言慎行就对啦,免得惹祸上身。” 身体猛地一怵。 原来那光头将军并未撤回长安,而是守在这里等着确定苗人已全军覆没,一旦他们发现侥幸逃出山的,以便随时杀掉。好一招炸逃陷阱,真真是狡猾,她太低估隋君主帅的智商。 难怪和青乱下山时便觉有人在暗中窥探,好在她和青乱还着入山时的山民服饰,才侥幸逃过对方追踪。 然而,身穿战袍又统帅大军的闵少卿和百里成绝不会如此幸运。 他们人多,行路多有顾忌,定还在山中摸索,一旦下山遇到隋军,结局可想而知。 “主人用什么方法逼迫那老者开的口?”青乱打断了亦染的思绪。 立夏将至,窗外月儿朦胧,依靠着镂空雕花窗旁的女子焦躁地摇着蒲扇。“不需用逼的,掌握一些沟通技巧就能达到目的。当然,金钱是最快速最有效的沟通武器。” “没错,奴谨记。” 入夜,亦染和青乱背着包袱回到客房。 她的小奴漂亮的眼眸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有件事要拜托青乱走一趟。” “是打探太子的行踪吗?” 亦染大喜,连连点头。“他们人多不像我们可以走小路,见到太子的人,要告诉他们暂时留在山中,万不能强行出山。” “主人,留在山里同样危险,真正的火山将要喷发。” “不碍,火山喷发还需要几日,我会赶在那之前杀掉隋军将领。主帅毙命,群龙无首的士兵们定会撤退。” “杀主帅?主人可以吗?”青乱大惊,又是怀疑,又是不忍,总之神情复杂。“看得出来那光头是白虎阶的御兽师,当由青乱动手。” “欸?青乱总不想我这女儿家半夜走山路吧。” “这……”青乱摇头。左右不是,他该怎么办? “不用担心我,倒是你亲爱哒,快去快回,路上小心……呃……”亦染以为青乱已经转身离开,殊不知他到木桌前拿起茶盏和茶杯倒了一杯山茶,眨眼间已经捧到她面前。 “天气干燥,主人喝口水,青乱以最快的速度赶来。” 亦染捧着香浓四溢的茶水,真觉得这哪是茶水啊,简直是她最喜欢的仙后奶茶啊!!!!!! 登时觉得青乱又俊美了几分。“青乱,从来没有人对我这么好。” 前世她与猛兽处久了,性子变冷。今世亲娘不得宠,袁胜只盼着她立功对她似没有半分父女间的温情,二娘又咄咄逼人,却不想心中温暖轻易被这少年点燃。 “以后就有了。”青乱弯了一下唇角,踟蹰了片刻才离去,俊美的脸泛起红霞。 好淳朴的少年!亦染扑哧一笑,心中亦如阳光普照,踏实无比。 将茶水饮下,忽听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 亲们下面一更要到傍晚~~~~谢谢大家的收藏,到底是春天到了,乃们真给力! 青乱之争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将茶水饮下,忽听门外传来一串脚步声。 警觉起身,门缝中一只锐利的剑尖破门而入。自上而下一划,只是眨眼间,房门打开。 有人跺了一脚冲进来,不是别人,却是那身段妖娆的凤红拂。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还要先对付这个女人。 面对明晃晃的青铜剑,亦染临危不惧,大有稳坐钓鱼台的架势,轻轻一笑:“亦染和老板娘初次见面,貌似没有要好到要您亲自登门拜访的地步吧,而且是带剑登门。” 凤红拂被她的气势吓得一怔,以为有埋伏,私下里张望发现并未出现异响,整个人放松下来。 “见过张狂的男人,却没有见过像妹妹这般张狂的女人,巧的是,老娘对付狂妄的女人很有一套。” 妹妹?亦染心下惊地冒出冷汗。居然看出她是女人!面子上笑容不变:“老板娘真是想象力丰富呐!在下名叫袁狐冲。”不管怎样,自己嘴上死活不认!这凤红拂能奈她何? 凤红拂气得张牙舞爪。 亦染又说:“凤姑娘何以认为在下狂妄?因为青乱?” “把青乱让出如何?” 她不答反问,亦染面色骤然冷下,似蒙了层寒霜。“青乱我不会给任何人!”尾音亦毫无温度。 凤红拂才知自己得意地过早,如被人耍了般愤愤咬牙:“青乱拥有超群的身体素质,想必是昆仑奴,整个中原只有清风苑有昆仑奴,青乱定出自清风苑,你敢否认?” “我认!”亦染不假思索。 居然敢承认?女人睁大眼睛,媚眼眨了眨,好心劝慰:“夺清风苑的人,势必遭他们报复。”瞟一眼青乱。“与其把这样的危险之物留下,不如脱手赚黄金呢。” 黄金?才一转眼就变成黄金。黄金固然好,可不能给她端茶倒水。至于很牛叉的清风苑,早已被赫连夜端了老巢,整个楼连带地契被朝廷拿出来拍卖,报哪门子的复?现在想想,赫连夜真是该出手时就出手,不留情面地狠呢。 “欸?袁狐冲,考虑的怎样?” “青乱是人不是兽,不做买卖。”她失却耐性,赤眸邪戾。无知的女人! 眼见亦染软硬不吃对她还如此不敬,凤红拂疾声厉色。“那就斗斗法!”说完手间送出一道乌青色的玄光。 亦染见光芒刺眼,似一把无坚不摧的利剑,便运足身体中的玄气,用尽全力推出。 顿时,她四周飞出万粒红色光点,大片向玄光逼近。 岂料那青光越过红光,向亦染斩来。 亦染面色骤变,不好,这看似风情的女人玄力居然在她之上,也属白虎阶的御兽师。 看来做宇文化及的小妾并不容易。 来不及多想,她足尖一点,纵身跃上紫檀木桌,袖中落下一根绣花针。 瞬间,亦染将绣花针攥在手中,斜刺向凤红拂的胸前。 一针落下,不痛不痒。 亦染既不忍杀动物,更不忍杀人,何况只有隋人才是她真正意思上的敌人。 那凤红拂毫不领情,反而用剑劈向亦染,面带阴笑:“以为不刺眉心老娘会感谢你?” —— 更晚了,爽约的唐伤不起啊 青乱之争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那凤红拂毫不领情,反而用剑劈向亦染,面带阴笑:“以为不刺眉心老娘会感谢你?” 这回招式更加离奇,如飞花走石变化多端。亦染硬着头皮接招,两人直斗地房内天昏地暗,饶是在门外人看来也觉惊心动魄。 越来越大的动静终于惊动了怀中熟睡的小青,小青张开大口,裂开的嘴比头部大了不知多少。 毒液射向凤红拂。 身子灵活一闪,那女人轻松躲开。当当当又是玄气致命的几剑。 因是自己的客栈,吝啬的凤红拂在打斗时刻意避过房内器物。 这多少给亦染制造了机会,然亦染虽有绝好的武器绣花针,身体里的玄气和绣花针却很难融为一体,只得步步后退。 直到无路可退。 最后,凤红拂索性抱着豁出财物的心态,疯狂挥剑。 情势越来越危急,门外传来一个紧急的声音。 “凤老板,天字一号房的客人有请。” 是洗菜大嫂的声音。这样的嗓音让恰逢敌手的两人多少有些意外。 天字一号房?亦染脑中闪过客栈老板娘被一号房的客人赶出来的场景。那人不是厌恶凤红拂而把她赶出房间吗?怎么半夜三更又来请凤红拂?还以为那人与众不同,原来是以退为进的招数。 只这一声,凤红拂停下动作,神情恍惚。 亦染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只觉哭笑不得。“要恭喜老板娘如愿以偿了呢。” “哼!等会儿老娘再来收拾你!” 急匆匆出门前,凤红拂回头剜了亦染一眼,她好像兴奋过了头,已兴奋到顾不得理会袁亦染。 心知凤红拂进了天字一号房,一时半会儿回不来,正给了亦染刺杀光头将军的时间。 天上掉馅饼的机会不抓住,那就是笨蛋。经过一番打听,她得知客栈的天房总共一间,地字号的房间充足,足足二十间之多,在众多房间中,又以地字一号为最贵,称上房。其它房间为中房或下房。 像亦染和青乱花了大价钱不过住了间中房。住中房的多为御兽师,绝大多数客商和平民百姓住的是下房。种种见闻让亦染深深感受到这个时代御兽师群体属于有身份有地位人士,类似于她那时代的中产阶级。不仅如此,这个战乱的时代各国等级分明,所谓官大一级压死人,级别越高权势越高。没错,这个时代级别有着非同寻常的魔力,吸引无数人升级。不仅御兽师追求升级,政治家和军事家也不则手段地晋级,积极提升权势和地位。 所以,在苗国权势几近顶峰的苗家要千方百计把何妙波嫁给太子攀附皇家;苗国国君虽处于皇家最高地位,却力图和唐军联盟,以触及更高级别的权利――统一天下。 当然,这不是亦染关心的,不论御兽还是权势地位她都尚处于较低级别。比如闵少倾,比如赫连夜甚至百里成都可以随意命令她离开或是留下。何家二子能明目张胆诋毁她,却不敢针对百里成和苗锡,只因她此时身份是袁胜表侄,身份比之袁亦珠更为卑微。 哼,思及次亦染心中冷笑。等级低可以晋级,身份卑微可以依附权贵!太子和何家人很快会明白这点。 身入“虎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哼,思及次亦染心中冷笑。等级低可以晋级,身份卑微可以依附权贵!太子和何家人很快会明白这点。 只是眼下,要找到光头将军的房间并不容易。加之凤红拂身为宇文化及的女人,定全力为其部下保密。 灵机一动,亦染请来店里小二一起喝酒,到最后两人称兄道弟,痛快行酒令,那口风很紧的小子不知不觉泄了密。 仅次于身份尊贵的天子一号房客人,光头住在地字一号房。 话出自小二之口,加之客人众多环境嘈杂,亦染颇有几分怀疑,试探道:“大人是隋朝的将军啊,将军居然住在地字房?" "地字房已经不错啦,凤老板还想让他住中房呢!” “是吗?” “老弟你想想,这里紧邻晋阳城,若被唐国人知道店里住着隋人,客栈非被查封不可!就比如前阵子被秦王查封的清风苑,以前何等风光,现如今只剩下地契落入朝廷之手。秦王可谓一箭双雕。” 原来赫连夜已把清风苑纳入皇室手中!短暂一惊,亦染连连点头:“隋人军队驻扎在此,唐军得到消息定会派兵前来,那我们这些宿客岂不是不得安宁?” “放心,唐军远在孔雀县另一端。一时半会敢不来,真若赶来,说不定老弟你已经结账上路了呢。” “那是那是!”亦染起身,殷勤地敬酒:“来来,大哥再喝杯酒。” 可恨自大的闵少卿还领着他的心上人在山中风花雪月,老天保佑,让她能把这匹脱缰的死马当活马医! 接下来约么半炷香功夫,不胜酒力的小二被亦染撂倒。 夜深,大厅中的食客睡觉的睡觉,赶路的赶路去。 没有谁注意到黑夜中一抹纤细的身影飘过。 地字一号房的两扇门被推开,室内拱形的内厅里,一张昂贵的紫檀木床雕工极其精美,连唐宫待客的寝室也比不得。凤红拂和宇文化及来往密切,想必许多器物来自隋宫。现如今,隋朝依然是这天下的正主,各地造反闹独立,国势虽下降,奇珍异宝却有增无减,万万不是新建的唐国可以望其项背。 外厅香炉里燃着茉莉熏香,隔着珠帘,依稀可以望见里面缎被里包裹着一具熟睡的强健身体。 亦染想了一瞬,拿起桌面上的景泰蓝酒壶,倒了杯茶,试探性朝里面唤了一声:“大人――” 内厅没有回应。 “大人,要茶吗?” 随后接二连三唤了几声,内室依然宁静,光头连丝毫警觉的声音都没能发出。 好哇好哇~定是光头隋将喝高了酒,睡得正熟,丫丫的,真是天助我也,亦染心中激动,轻轻放下酒壶。 小心翼翼拨开纱帘,身子钻进内厅。 光线瞬间暗下,忽然腰间一股大力袭来,紧紧地束住她的腰身。 饶是已做好十足准备,被光头抱住的亦染还是吓了一跳。 对方竟出手这般迅速,且力道猛烈。她用尽全力吹了声口哨。 少顷,亦染衣襟中探出青色之物。细长的蛇身蜿蜒缠上箍住她的手臂,张开大口咬下。 客房主人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少顷,衣襟中探出青色之物。细长的蛇身蜿蜒缠上箍住她的手臂,张开大口咬下。 哼,姐姐的老腰也是你这种猥琐男可以随便抱的吗?赏你个毒吻尝尝鲜! 嘶嘶,意外的是惊叫的不是那光头将军,而是她的小青。“嘶嘶——”天生剧毒的小青素来骄傲,第一次发出这种貌似凄惨的声音。有什么不对,眼见得小青的牙齿上鲜血汩汩外渗,不是人血而是蛇血。 亦染心中一慌,脸色骤变,阵脚大乱。 在她分神的刹那,怀中粗壮的手臂只剩下一只,只这一只却强行将她像小猫一样夹在腰间,扔到床上。 “啊!”想到自己被强行送上猥琐男的床,亦染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尖叫一声。 内厅房间昏暗,床榻前一抹高大的身影,如缎子般光滑的长发垂下,额前几缕发丝遮住眉眼,在漆黑的房间更显得神秘诡异。 等等!光头明明没有头发,眼前这人一头柔软秀发,长发飘飘,想必泼墨般漆黑,令男人嫉妒,女人羡慕。 不对啊!是地字一号房光头的房间没错!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睡着这么个人?这人从哪冒出来的? “你是谁?”诈尸般,亦染撑着身体坐起,双眼瞪大。或许光头将军根本不在这间房而是在别的客房!她被小二骗了! “当然是客房主人。”床前男子撩开袍角,俯身坐下,瘖哑的嗓音夹带着几许阴翳。 就是这分与生俱来的冷酷,让她有似曾相识之感。 瞬间,高大的身形已到了眼前。亦染斜坐在自己蜷缩在床面上的双腿上,缓缓抬头,眼前便是他俯下的侧脸。四目相对,邪魅的脸近在咫尺,幽昙香侵入鼻息,毕竟灯光昏暗,她又处在背光的床内侧,看不清对方面容,小口微张,嗔道:“哎呀,定是凤红拂那二货把房间搞错,真是生意越做越大脑子越不好使!”说着身体绕过黑影,扒住床前细柱准备下床。“一场误会,不好意思,小的这就离开。” 岂料那人反手一捞,将她带入怀中。 亦染只觉眼前一黑,便到了一个宽阔的怀抱中,健壮的手臂一手握住她的腰肢,一手抓住她的背脊。 沉冷的嗓音在耳边响起:“狐冲,当真没有认出本王吗?还是在生本王的气?” “秦王,你是秦王?”她方才听清楚赫连夜的嗓音,借助微弱的黄光,凝望赫连夜棱角分明的脸。他就这样抱住自己?心中一阵激荡,飘飘然,复杂、混乱,加上空气闷热,她已大汗淋漓。 “适才算你没能认出本王。”赫连夜眯起眼眸,清冷一叹。“免去重罪。说吧,怎么到这里来?” 亦染羞赧地垂头,别扭开口:“王爷可不可以先放开我?” “就这么说吧。”在她背脊上宽大的手掌反而轻轻地摸索起来。亦染可以感受到他手中金镶翡翠的戒指轻碾过的肌肤痒痒的,热热的,耳边又想起他瘖哑很man的嗓音:“都是男人忌讳什么?除非你是女子,是吗狐冲?” —————— 555555很抱歉亲们,由于近几天唐悲催地被安排出差,文未能保证每日两更,请大家见谅~~~~ 验身要吗?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就这么说吧。”在她背脊上宽大的手掌反而轻轻地摸索起来。亦染可以感受到他手中金镶翡翠的戒指轻碾过的肌肤痒痒的,热热的,耳边又想起他瘖哑很man的嗓音:“都是男人忌讳什么?除非你是女子,是吗狐冲?” 狂野的深眸迸出亮光。赫连夜的态度中肯,眉眼中撩拨意味明显,她几乎要毫无保留地把自己是女子的真相告诉他。 “我……”亦染忽然一怔。迷离的眼神登时睁大! 不行!这个秦王仿佛擅用蛊术,险些让她把自己身份的秘密和盘托出。 还好自己及时清醒过来! 相较于隋唐两国,苗国国家悠久,苗疆偏远,风俗饱受,自己是女儿身,传出去还不闯牵连袁家一家人,闯出大祸! 出发前,娘和爹千叮咛万嘱咐她,誓死不能泄露身份秘密。以袁胜多年在官场的经验,定不会故弄玄虚,泄密的后果,定比她所能想象地更为严重,当下改了语气。“正因为是男人才有所顾忌啊,否则狐冲索性赖在王爷枕边。” “是吗?”凤眸微眯。 又是那种似信非信的语气!又是那样似乎将她看透的犀利目光,亦染心中七上八下,面子上戏谑一笑:“该不会王爷认为狐冲是男子要验身吧,呵呵,那就验验身。” 这番慷慨,听起来反而像笑谈,容不得对方质疑。 果然,赫连夜握住她腰际的手缓缓上移,滑到她背脊,绕到前方衣襟处。 亦染心中剧震。天呢!他该不会真要验身吧!该不会真喜欢男人吧? 可为什么不是苗锡那个漂亮家伙偏偏是自己!传说中喜好男人的秦王最终发现她袁狐冲是女人,发飙之下会掐死自己吧! 此时,秦王戴华美戒指的手指缓缓探入交领,几乎触到亦染颈间肌肤。她脑中一片空白,几近窒息。 菱唇大张。“不要”二字就要尖叫出口。 赫连夜忽然收手,将她的身体扶正,邪佞浅笑:“验身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今晚有更紧要的事儿。” 亦染将话咽进肚子,以衣袖抹去额上的汗珠。她动作僵硬地爬下床,将鹅黄色的床帐束住,拉开珠帘来到外厅捧来烛台,烛影闪烁,黑暗的床榻顿时沐在一片昏黄中。 一腿蜷在床上的赫连夜正襟危坐的姿势正巧像极漫画中男主,长发散落及肩,玄色蟒纹斜襟略显不整,尤是那伟岸的背脊最为完美,邪佞英挺的容颜因着光跃然眼前。直看得亦染两眼冒金星,小心脏扑扑乱跳,放下烛台支吾道:“我……我……也有更紧要的事儿告知。王爷大概不知,这间厢房住的本是隋朝派来攻占孔雀县的将军,不知怎么的就变成……” “不必担心,隋将现住天字一号房。” “王爷怎知?”其实,她想问的是王爷你能确定吗? 赫连夜勾起唇角,眉眼中俱是一种恣意的潇洒。“天字一号房本是我的,晚饭后我和隋人调换了房间。” 亦染惊得瞪大双眼。原来,他就是天字一号房的尊贵客人!凤红拂一见倾心的竟是他! 不解风情把凤红拂这样美艳女人赶出房的也是他! 惊讶之余,简直可以确定秦王是基友! ___ 早上好亲们~ 秦王先走!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惊讶之余,外界的传言再次得到验证。没错,秦王是基友! 可不是吗?正常的男人见到凤红拂这种女人不会无动于衷坐怀不乱的吧!而赫连夜居然还拒人以千里之外。是啦是啦,种种迹象证明,秦王好断袖,且是个隐藏极深的小攻!难怪会用那种怪异的目光看着她,抱她,分明把她当做小受。 虽说自己女儿身,以后还是保持距离地好。蓦然发现赫连夜一双幽眸直直睨着她。“凤红拂被天字一号房的客人唤走,也是本王的安排,为了狐冲脱身呢。” 没错!是他救了自己!如果换成往常,亦染定要感动地落泪,只可惜,此刻看着小攻用那种异样的眼神盯着自己,她有的不是享受而是鸡皮疙瘩落了满地。尽管如此,还是躬身行礼:“全要谢王爷。” 话音刚落,厅外发出一声巨响。 揭开珠帘望时,两扇门板已化作碎片,七零八落地散在地面,很是狼藉。 门外一男一女,男的上身精光,女的头发蓬乱。正是那光头将军和凤红拂,凤红拂的脸颊的胭脂也有几分花,这时,珠帘再次掀开,一抹高挺身影立在亦染身后,赫连夜已整理好玄衣袍,只是黑发仍邪佞地散至腰间。 凤红拂望了望赫连夜,又望了一眼站在赫连夜前面的亦染,嫉妒地脸瞬间变绿色。“小贱人,老娘饶你一命,居然来勾.引……”只因亦染身后的赫连夜目光冷下,比冥王更具惊摄,生生将凤红拂吓出一身冷汗,欲言又止,咬着银牙忍下。 “嫂子不说他是唐国秦王赫连夜?拿下他的人头宇文大人定会重重赏你,说不定一高兴给你一个妾侍的身份,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大兴皇城啦!”光头毫无顾忌地在她耳边说。 没错,他是赫连夜。打从他入店的那一刻起,凤红拂便知他是赫连夜,迟迟不肯动手,只因她看他第一眼便再也下不去手。退后一步斜了眼光头。“你去!事成之后宇文大人少不了加官晋爵。” “这可是嫂子应允的,下官不再客气!”光头原本谦虚一下,把功劳送给凤红拂,现在凤红拂反而让给自己,他一双狰狞的双目盯住赫连夜,竟如野兽般,贪婪至极。 感受到光头此时人性在利益的趋势下完全泯灭,亦染满心担心起赫连夜。 情急之下,低头望见赫连夜腰间别着的青铜长刀,亦染陡然将刀拔出,低声道:“秦王先走!回去召兵来增援太子。” 哇啊!这是刀还是举重用的杠铃?她双手举刀苦撑,想不明白秦王如何带着它走路。 光头狞笑:“好哇,原来这小子也是苗国人!哈哈哈,本帅就知道苗国太子还活着,这次非要把他们杀地片甲不留。”转向赫连夜:“秦王以为有时间回去搬救兵?” 轻轻摇头,赫连夜微微一笑。 “王爷!”亦染见他身体岿然不动,又这样向光头认输,禁不住怒喝一声:“不救太子!苗国和唐国从此将由联盟军变成仇家的呀!”她真是苦口婆心,深知隋军就在客栈外,只恨不得夺了赫连夜的兵符,再快马加鞭,回到孔雀县另一方号令三军来助阵。 ―――― 汗呢,终于赶上二更了,亲们给些奖励吧。 舍不得你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王爷!”亦染见他身体岿然不动,又这样向光头认输,禁不住怒喝一声:“不救太子!苗国和唐国从此将由联盟军变成仇家的呀!”她真是苦口婆心,深知隋军就在客栈外,只恨不得夺了赫连夜的兵符,再快马加鞭,回到孔雀县另一方号令三军来助阵。 “苗国背弃我大隋,如今却被唐国背叛,哈哈,你们活该!” 亦染面色难看,疾声厉色道:“喂!是炀帝对苗国使诈好不好。”这光头又是讥讽又是离间,用心险恶至极。转而向赫连夜解释:“纵然太子骄纵,苗国却是真心和唐军联盟,秦王若再怀疑我们的动机那就把我杀了罢!” 剑眉微挑,面色依旧沉稳不惊:“不准任性。” “我哪里任性?”亦染贝齿紧咬,反而更加躁动。 赫连夜冷冽地投来一瞥,嗓音更为低沉。“丢了你的性命,太子未必领情。无利益的付出,换作别人,皆会避开。” 顿时愣住,无言以对。一股悲怆涌起。 秦王何等犀利,大概早看出苗军众将士中,闵少卿最不待见的便是她。 为一个不待见自己的人得罪唐国二殿下,的确非明智之举。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饶是自己前世今生心思周密,也难揣测赫连夜,他似乎生来老道,已把万事看个透彻。 “当然,本王也舍不得丢下你。”秦王莫名其妙添了一句,亦染已是惊讶地抬起眼眸。 光头和凤红拂也开始以忌惮的神色望着赫连夜。凭借二人的江湖经历,岂能觉察不出?此人收放自如,定有异于常人之处。 只是凤红拂越发被嫉妒冲昏头脑,咬牙切齿地冲着光头。“这两人一个不能放过!” “嫂子别急!”光头奸笑。“好容易见到当年大破始毕可汗的秦王殿下,说什么也要好好招待招待。” 说话时,门外传来无尽的噪音。 亦染定睛看时,背脊沁出一道冷汗。 所有的门窗均闪出绿色的邪光,那光凶猛诡异。 乍一看上去便觉毛骨悚然。绿光越聚越多,太多了!密密麻麻布满了黑夜。 她双腿软下,几乎要瘫倒之际,被一个大力扶起。 正是身后的秦王,秦王目不斜视,紧紧握着她的手臂,一种力量便由他握着的手臂处传递到她的全身。 镇静,袁亦染!有他在,你害怕什么? 说时迟那时快,绿光乍现的同时,无数洁白肥硕的雪狼跃入室内,本来宽敞的客房顿时显得拥挤不堪。 十多只雪狼目露凶光,尖嘴中涎水哗哗直流,仿佛饿了许久,将亦染和赫连夜团团围住。 忽然一只雪狼扑来,其余雪狼紧紧跟随。 亦染运起体内玄气,却不料适才因和凤红拂打斗,伤到内力,玄气才一聚集,便又溃散。 几番下来,终究是运用不得。 急得她满额汗水。 眼见雪狼扑来卷起的风吹地脸生疼,她难以应对,赫连夜冷喝:“绣花针拿来!” “是!”亦染不明所以,却还是抽出袖中一把绣花针交给身后的赫连夜。 ―――――― 急需收藏~庞大的故事需要大家支持~ 又见邪术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是!”亦染不明所以,却还是抽出袖中一把绣花针交给身后的赫连夜。 此时自己已被一道阴风吹得足见离地,而赫连夜足凳金纹蟒靴,仍岿然不动。 只在接到绣花针之际,像突然被什么点燃了一般纵身高跃。 数十枚绣花针从半空中洒下,各自击破奔袭而来的雪狼。 雪狼一出道针尖,便像气球般炸开。 说是炸,却没有任何声响,便消失不见。十数只面目凶残的畜生皆是这般瞬间不见了踪影。 “奇怪呀奇怪,白虎阶的强大雪狼怎么可能凭空消失?”绣花针用到自己身上时却不见如此威力四射啊! “孔雀县有的只是不经战斗的孔雀,他适才把孔雀幻化成雪狼,”赫连夜霸道地回应。 果然,他那一招发出后,空中飘荡着蓝绿翎羽,地面猩红的液体溅落,到处是血肉模糊的孔雀尸体。亦染定定看着,心中惊骇。又是同样的邪术!记得那次在清风苑误信兔子主人施用的邪恶幻术险些丧命。孔雀县只有孔雀,雪狼来自塞外,突厥再往北中原地带自是不可能出现真正的雪狼。想必光头真正的玄气和她相当,却妄想借此赢她,若非秦王在身边,她岂不是又要中计,真是防不胜防。 光头习的本就是邪术,招式被破,玄力反由外向内击入他体内。众人似乎觉得他那毛孔粗大的面部肌肉一**地凸起,皮肤似要被混乱运行的玄力冲破般,痛得他捂脸哀嚎。“你……你你……你这个乱臣贼子!老子要你好看!”他身体挣扎了一瞬,举起长剑以蛮力劈去。赫连夜身体岿然不动,冷冷地勾起唇,脸上笑容亦是毫无温度,如鬼魅修罗般邪恶。 “呼――“刀尖靠近秦王时却被一阵阴风卷起,继而是整把刀。光头用力握住刀柄的手也如着魔般粘上,不可分开,大刀随风起舞之际,竟然把虎背熊腰的他甩离地面,肆意蹂躏。光头疼得嗷嗷咒骂,最后却连咒骂的力气也没有,只剩下嚎啕大哭。凤红拂凌空一跃,讲他的长刀砍断成两节,光头才摆脱那可怕的吸力,向后跌坐在地。经过这么一番折腾,他如丧家之犬,锐气再无,诺大的壮汉浑身颤抖地望向秦王,如灯尽油枯,颓然胆怯。凤红拂亦大喘着气,娇唇大张。俯视身下的光头。“你我不是他的对手,先撤!”说着她双臂张开,大义凛然地转身冲向秦王,似要保护身后的光头。 “小……小……的一个人走?”光头眼中闪过窃喜之光,却是犹豫地眨了眨细缝小眼。“属下不好丢下夫人吧。” 看他留下的语气并不坚决,凤红拂嗤笑一声:“宇文大人追究起来,说我的意思。”眼角余光已骄傲地瞥向秦王,尽是炫耀之意。 光头得了这命令,虚情假意道:“不愧是宇文大人的红颜,小人千恩万谢!夫人一个人应付小心!” 光头走了,亦染感动地望着凤红拂。能为别人做出牺牲,此刻的凤红拂令她刮目相看。 “还请王爷放了这女人,她……她到底是开店的商人。”她禁不住开口。 “狐冲可知本王此行的目的?”他一双深眸中尽是讶异。 ―――― 呼呼,献上二更,喜欢的亲们请收藏~还有咖啡呢~~~ 疑人不留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狐冲可知本王此行的目的?”他一双深眸中尽是讶异。 亦染定定地望着他,淡淡一笑:“对啊,秦王守着孔雀县另一端,怎会出现在这家客栈?”奈何她到了赫连夜面前,思维等于0? “秦王定是来支援山上的苗军。”似乎是两人对面的凤红拂不堪被冷落,酸酸地插句嘴。 冷冷瞥一眼凤红拂。“不尽然。” 只这一眼即让老辣的凤红拂心中荡漾。“难道秦王是为了奴家而来吗?”女人粉面含春,说不尽的娇媚。 “本王要灭隋朝大军,怎少的了你。”他语声带笑,面色却是沉冷无比。 这一语双关的话,往深层想便是要她凤红拂一起消灭。女人花容失色,强做笑颜:“那么,凤红拂若为唐军立功,是不是按照唐主的历律就能免去一死呢?” 面对女人娇俏地讨价还价,秦王面色不变。“还要看是什么功。” “哎呦呦,秦王要是不相信凤红拂就算啦。” “本王素来用人不疑,当然,疑人不留。”那双深眸掠过一丝残酷。 凤红拂又爱又恨,咬紧唇:“且跟奴家出门看看。” 狂野的面容波澜不惊,只说:“走。” 亦染懵懂地看着这两人博弈,只觉得这两位王宫贵族中游走的人正是棋逢对手,像唱戏般精彩,只可惜不懂权术的她听起来吃力。但愿凤红拂这样仗义的女人能保住性命,而诸如秦王这般冷酷者也对女人网开一面。 “狐冲――”思索间,耳边忽然响起低沉的嗓音,那是秦王示意她也跟去一道看看。 “是。”亦染恭恭敬敬一声,何时,自己也成了她的小跟班。何时,他凡事习惯带上她。 终归是自己多想,三人走出客栈。 远处的山脉一片乌青。苍茫的大地上,月光如雪般泄下,客栈如孤舟漂浮在茫茫水面,遗世而独立。 客栈阶梯下似有异象,定睛看去,亦染“啊!”地惊叫出声,手也禁不住捂住嘴。 饶是在丛林见过各种怪物,她也没见过这种恐怖的场面。 月华播撒之处,她面前目之所及之处,横七竖八地躺着数不尽的死尸,夹杂着几只土狼的尸体。 几只幸存的土狼,竟像过节似地疯狂地啃食着人肉,狰狞的口中尽是人的骨头。 凤红拂指着一刻树下肥硕的身体,媚笑道:“王爷看那是什么?” 赫连夜眸光一闪,顺着她的手指望去。 血泊之中,一人的身体被两只土狼分食着,头颅滚得老远。 那颗光头岂不是隋朝将军的头颅。 那一瞬间,光头死不瞑目的双眼映入亦染眼中,她实在忍不住,俯身呕吐起来。 “要紧吗?” 身上一个凛冽的男音响起,抬起头,便是秦王递过来的一条宫廷之中的丝绸手帕,绣的是月夜图。 那可不是赫连夜的象征。 亦染接过手帕站直身体。“王爷,我没事,只是还不能习惯。” “要跟着本王,必须学会习惯。”他阴鸷抛下一句,迈开大步,朝着那颗头颅而去。 亦染心中涌过一丝涟漪。他若知自己是闵少卿放弃的人,还会愿意自己跟着他吗? ―― 他们看到了什么,敬请等待下面一更~ 大义灭亲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心中涌过一丝涟漪。他若知自己是闵少卿放弃的人,还会愿意自己跟着他吗? 秦王低睨凤红拂,脸上终于一缕狂野的浅笑。“凤红拂,这全部是你所为?” “除了奴家还有谁这么大义灭亲地帮助殿下呢。”凤红拂屈膝垂首一拜,成熟女人的风韵被演绎到极致。 “什么,凤红拂,你不是把那人放了吗?”亦染闻声,禁不住跟过去。亏她还以为凤红拂这女人有情有义呢!这个时代的女人,究竟哪句是真哪句是假,又阴狠到何种地步,她还真是眼界大开。 女人眼中一抹凌厉的冷笑:“若不那样,这臭男人死在客栈里,岂不脏了老娘的客栈。” 亦染指了指狰狞的头颅。“他是宇文化及的部下,杀了他老板娘才真是背叛了自己男……” “狐冲,不可无礼。”秦王喝住她,那一声仿佛出自地狱。 亦染陡然顿住。 秦王又说:“凤红拂助我军不费一兵一卒铲除敌军,功劳之大,本王嘉奖还来不及,你怎可出言不尊?” “是。”亦染虽这么回应着,心中却煞是窝火。 果真是对他有利者他便那般赏识。 真是个十足的政客。 那凤红拂笑意融融,得意地瞥一眼亦染,仿佛在炫耀什么。 亦染嗤笑一声,跟她炫耀什么?她打从心里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正想着,远处山脚下一簇火光亮起。 不,火光只是映着远山,其实早已在近处。 越来越多的火光蜿蜒地闪烁,它们如火蛇般越来越近地向这边移动。 不一会,便到了眼前。 几人方才看见,那是两队点着火把的士兵。 亦染一眼便看到军中唯一一位娇滴滴的美人,正是何妙波。 何妙波身上披着男子的外衣,凹凸有致的身子依然在冷飕飕的夜风中瑟瑟发抖。 她身旁,正是两眼呈现困顿之色的闵少卿。 闵少卿白了一眼赫连夜,便朝着这边看来。 正和亦染四目相对。 “主人!” “小师父!”百里成和青乱不约而同地冲着亦染奔过来。 “青乱,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把人带来了。” 青乱摆摆手,口中支吾:“不是我……路上遇到秦大人及其兵马才这般顺利地带回太子。” 她目光转向两人身后,秦叔宝已经在秦王身边。一瞥遍地尸身。“王爷,隋朝将军可已解决掉?为何不见我军伤 亡士兵?” “她是客栈老板娘,我军未损失一兵一卒,全是凤红拂的功劳。” 两人互相认识。秦叔宝忽然疑惑道:“不知这样的美人如何破敌?” “秦将军,奴家用的是最古老的一种方法。”凤红拂故意卖关子,如水的眸中净是得意。 亦染瞳孔放大。想到那些土狼,悚然一惊:“天呢!你用盅控制了那些土狼?”隋兵人人带着土狼,殊不知带上 那些鹰头雀脑的家伙是优势,却也成了致命的弱点,也只有离士兵最近的土狼,可以杀人于无形。 急欲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凤红拂脸色微变,不悦道:“怎么,你也懂盅术?” ―― 亲们下午好,记得我们的约定要收藏要咖啡,唐回家第一时间要看到滴~ 太子回归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急欲在众人面前表现的凤红拂脸色微变,不悦道:“怎么,你也懂盅术?” “听说过而已。”她前世在少数民族的村落里跟拍猛兽时,听村民讲过祖先关于盅蛇的故事,没想到今天遇到盅狼的女人。 凤红拂似乎是重重松了口气。“隋军人多势众,不好对付,但要借刀杀人,却不难。” 好一个借狼杀人!亦染今日总算大开眼界。 凤红拂那一双盈盈美目转向秦王。“王爷既然收揽天下奇才,为何不收下奴家呢?” 那眼波眨动,声音更为美好。秦王沉声发出一个字。 他说:“好。” 那一字掷地有声,亦在亦染心中留下一个沉沉的印记。 “我去睡了。”她转身离去。 身后依稀传来凤红拂的笑声。“放心袁狐冲,青乱还是你的。” 这女人仿佛达到最初的目的,此时一切不再计较。 “真要跪谢凤姑娘。”亦染没好气道。 敢情那老板娘在秦王身边碰了钉子,在耍着她和青乱玩呢。 什么“她要青乱”,害得自己担惊受怕。 客栈外。何妙波甩掉身上士兵衣裳,目光落在凤红拂身上,眼中掠过一丝讥诮之意。“真要谢谢这位姐姐。不然,秦王殿下发兵那么谨慎。时间久了。我等人不是冻死在山中,就是隋人的刀下之鬼。” 一个“谨慎”,完全是讽刺。 秦叔宝一届武将,已是气极。“妙波小姐,王爷一封锁好那边的缺口,便亲自赶来相救,绝不会任由各位丧命敌军刀下啊。” 闵少卿冷哼一声:“幸好殿下出兵来救,否则日后苗唐两国这友邦,怕也难做。” “是吗?”赫连夜面上浮起一抹锐利的笑容。“唐国少不了苗国这样能人辈出的友国,若有做的不尽如人意之处,还望太子能够体谅。” 表面上赫连夜赔礼道歉,实则闵少卿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 亦染听在耳中,心中感慨万千。不得不承认承认,赫连夜是精明的,他的精明在于,在最紧要的时刻带兵前来。 亡羊补牢之举,算是堵住闵少卿之口,不至于让两国兵戎相见,却也给了苗军绝对的威慑。 果然,闵少卿薄薄的唇微微蠕动,不再开口。 揽住何妙波离开,只经过亦染身边时,桃花眼含着怨气地瞪了她一眼。 喂!该有怨恨的好像是我吧!什么时候轮到你闵少卿? 罢了,越在乎的人越哀怨,太子殿下怕还不理解这一点。 夜间,极为各怀心思的年轻将领不得不同时住在这“一家客栈”。 一间中房里灯火通亮,几个人喋喋不休地悄声密谋着什么。 “若说那小子不是秦王的细作,怕谁也不会信吧,妹妹在太子身边,可要多多提点。” ―― &&&&&&******亲们早上好,记得我们的约定要收藏要咖啡,唐回家第一时间看&&&&&&****** 最大讽刺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何尽彪与何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然而中央的女子端坐喝茶,面上依然平静,只是白净的手把那瓷杯握地几欲碎裂。 “三姐只提点不够,重要的是想办法除去后患,像当日对待袁亦染一样,不可心慈手软。” “你小子懂什么!袁狐冲如今青龙四级,远不像袁亦染那么好对付。妹妹万万不可轻举妄动,免得捉不到狐狸惹得一身骚!” 何尽彪与何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然而中央的女子端坐喝茶,只是白净的手把那瓷杯握地几欲碎裂。 终于在两人不做声时,何妙波放下茶盏,缓缓起身,轻撑住额头。“二哥四弟,你们谁去告诉太子,请他支派一个粗使丫鬟来。许是妹妹路上受了风寒,身子极不舒服。” 何家二子面面相觑。何尽彪坐着不动,一脸为难道:“妙妙啊,这荒山野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哪里来的丫头给你,别说丫头,咱们这么大军中这么多男人,连个女人也没有,难不成让那个看上去便不是善主的老板娘给你使唤?” “是啊,连个丫头都没有。”何妙波似笑非笑地叹了口气:“那就让袁狐冲来,除了那些肮脏的士兵,也只有他看起来像贫民家出生的人,侍奉人,他必定懂。” “可袁狐冲……” “怎么,难道太子连一个毫无官职的小子也使唤不起?” “当然使唤的起,妹妹不要生气,先到床上歇息着。”何二笑眯眯地回话,推着何四出门。 表面上他们是兄妹,然妙波是内定的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娘娘,二人丝毫不敢怠慢。 亦染回房时还在想,如老头所说,凤红拂是宇文化及的女人,换句话说她应该站在大隋朝一边,那么今晚她又为何反过来杀掉光头呢?凤红拂到底是什么目的,是敌是友?至少她对唐军无害吧,否则疑人不用的秦王殿下,又怎会毫无觉察?放心让她留下。 想想自己真是杞人忧天。已是三更时分,她打了个呵欠,走廊中央一闪门吱呀打开,身后一抹光亮,接着是个熟悉的声音。“小师父,太子有请。” “凭什么他叫我就得去,明天回晋阳要赶路,得赶紧睡觉养精蓄锐!”亦染看也没有看身后的百里成,想也没想直接拒绝。那小子总是仗着自己的身份欺压下面的人,呼之则来挥之则去,岂不知在她的时代,人人平等。 “袁狐冲,你大概已经忘记了自己还是苗国的人吧。”身后,一道冷声如同从地狱中发出。 闻声亦染惊得连忙转身。 可不是闵少卿,他负手立在百里成身边,睡眼惺忪的桃花眼,似乎也在强打精神。 然而,闵少卿一句也提醒了她。亦染强作笑颜。“当然记得。”该死的,要不是袁胜和娘在苗国,她又怎会受他摆布,说不定早已到别处建立一只反隋的起义军了,何必在这里看人脸色。 “那就好。”闵少卿声音软下。“今晚困在山中妙妙受了风寒,需要人侍奉,从明天回程起,你守在她身边好好照顾着!” “什么?我?”闵少卿的意思岂不是让她做何妙波的奴婢?难道她张着一张奴婢的脸?果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顿了顿。“怕不妥吧,一个大男人和个女子同乘一辆马车。” ―――――― 亲们下午好,记得我们的约定要收藏要咖啡,唐回家第一时间要看到滴~ 再提要人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什么?我?”闵少卿的意思岂不是让她做何妙波的奴婢?难道她张着一张奴婢的脸?果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讽刺。顿了顿。“怕不妥吧,一个大男人和个女子同乘一辆马车。” 亦染自以为找到一个绝佳的推脱理由,岂料闵少卿的眸光更为坚定。“是让你在马车外跟着,最多,赏你一匹快马。” 百里成面色凝重地瞥一眼袁亦染,明知他骑马的功夫欠佳,忍不住劝道:“少卿,自古以来也没见有男子侍奉女子,怕是不妥。” 太子丝毫不为所动,语声更为冰冷。“病者为大,照顾病人要紧,何必有男女之别?若是换成别人,本太子也会抽出人手去照顾。” 好一个生病者为大!亦染心中狂呼一声。 那为什么太子大人您自己不去侍奉?她何妙波可是你的小情人! 等等――忽然想到,以闵少卿专横的性子,为什么安心把这样一个大男人派去侍奉他的心上人? 可见不是太子本人的意思! 想起晚上何妙波面色红润不像患病之人,短短几个时辰却染病,难道是她的安排?刻意令太子出面? 不管怎样,此刻还不到和太子撕破脸皮时候。本来要逃遁的亦染,于是点头,眸光山东。“也好,妙妙随军出战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下积劳生病,该有人伺候。” “啊?”百里成惊讶地看着袁狐冲离去的背影,几时她这般顺从。 是开窍了还是突然意识到身份地位压死人? 总之他直摇头,不敢相信啊不敢相信―― 更难以置信的显然是闵少卿,他以为,要驾驭这顽劣邪气的小子免不了倒戈相向。 现如今看来,刀子省了。 晨星初升,一片荒芜之地沐浴在暖暖的日光下,草夜间的露水浸着花香,枝头上鸟鸣虫吟。 唐国的大军,已如数归来与苗军汇合,士兵们很快将隋人的尸体收拾干净,从中也收缴了不少兵器。 大军向晋阳城驶去,最前方,行着一辆马车,马车外的突厥栗色骏马载着位蓝衣少年。 那少年,乍一看去英姿飒爽,细细端详又是柔美生姿,别有一番风韵。 身影映入这边的玄衣男子眼中时,他一片阴霾的双眼倏然眯紧。竟犹如烈焰般狂炽。 “秦王殿下――” 秦王方收回视线。 说话的是闵少卿,他已顺着秦王的目光望去,袁狐冲的背影落入眼中时,俊美的脸毫无友善之色。“此次讨伐贼兵,本太子已如事先约定让袁狐冲跟在你身边,供你差遣。如今行动结束,你是希望那小子继续跟在身边呢,还是将他还给我们苗国?” 赫连夜目光炯炯如炬,唇边一缕浅笑耐人寻味,却是不答反问。“还要看太子的意思,不知太子是否愿意让袁狐冲长久呆在夜的麾下。” 闵少卿惊异失色,好看的薄唇一时僵住。许久冷哼一声:“真想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秦王这般想留在身边。” ―――――― 亲们早,早睡早起身心健康~记得我们的约定要收藏要咖啡,唐回家第一时间要看到滴~ 秦王这次能如愿以偿,得到咱们小狐吗?敬请期待~ 侍奉妙波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惊异失色,好看的薄唇一时僵住。许久冷哼一声:“真想不出他有什么过人之处,秦王这般想留在身边。” “他是青龙四级御兽师,夜身边,需要这样玄力高强之人。”赫连夜眸底仍是一片沉郁之光,不失威仪道。 闵少卿微微蹙眉。“秦王大概也听说过,晋阳城内,百姓津津乐道的便是秦王爱才。” “百姓言过其实。” “欸?不必谦虚。只是本太子也听说,秦王麾下秦叔宝罗成徐世绩萧瑀柴绍等大将个个玄力超群,又懂得用兵之术,怎么会需要一个青龙级毫无经验的小子。” 赫连夜淡淡道:“有需要之时,即便一个微不足道的侍从,也能发挥出天大功效,不是吗?”说着狭长的眼尾扫过前面的蓝衣袁狐冲。 “侍从——”闵少卿低声重复了一声。才明白秦王这是一语双关,忽然大为不悦,只讽刺地勾起一抹笑。“看来本太子对袁狐冲的确是大材小用了,当真要好好考虑他的去留问题。” 赫连夜眼中阴光闪现,反拱手一让。“那么,希望回晋阳后太子能给夜一个答复。” 回到晋阳?这么紧迫?分明有逼迫之意!言谈中未曾占到半分便宜的闵少卿此时俊美的脸敛住笑容,拳头紧握。心下已是忿然不已。果真把袁狐冲给他,他也毫无损失,只是,当真让秦王如愿吗? “去将这帕子洗了。”马车车帘中掀开,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腕,手腕上的玉镯乃是上好的苗国翡翠制成,玉质莹润无暇。她手中的缎帕更是一尘不染,藕荷色的缎面,中间一缕缕紫云,贵气雅致,一看便是富饶的苗国宫廷之物。 亦染才接过手帕。 里面颐指气使的厉声尖叫。“小心点!那是皇后娘娘赏赐之物,有丝毫损伤,你我担不起这个责任。” “知道啦。”她表面应承。心中愤愤。卑鄙的女人!即使何家先如今正得盛宠,她还真把自己当下人?若不是为了看看何妙波这回耍什么花招,她定要把手帕扔给她,让她自己到河里去洗! 没错,昨晚袁亦染经过头脑风暴,那么爽快而乖顺地答应闵少卿,只是为了看看何妙波的真正目的。 天色已晚,诸位将领在接近晋阳城的驿站里休息。亦染洗干净手帕,将她交还给何妙波。 洗手帕的路上她处处提防,也不见任何异样。难道何妙波只是给她点气受,并没有别的打算,是自己多心? 驿馆的房间干净整洁,女人坐在镜前摘掉珠花,去了发钗,一头媚人的长发散开,冷冷瞥一眼满身狼狈的蓝袍少年,没有丝毫谢意,只是淡淡地道:“袁狐冲,今晚的汤药熬好了?” “自然!一会儿士兵会为三小姐端上。”亦染斜靠在门旁,漫不经心地答。 何妙波没好气:“妙妙没记错的话,太子安排侍奉的是袁公子,不是别的士兵。” ———— 明日依然两更~ 她的内伤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何妙波没好气:“妙妙没记错的话,太子安排侍奉的是袁公子,不是别的士兵。” “累了,着人暂替一宿,太子会体谅。” “哦?”何妙波不停转动自己无懈可击的脸,试图让每一寸肌肤都映入镜子中,她镜子里的美眸含着笑意瞥一眼亦染:“袁公子忙绿一天,身体有哪里不适吗?” 亦染温婉地弯了唇角。“谢谢三小姐关心,我的身体安然无恙,好的恨。” 何妙波身子一颤,停下手中动作,转身望向她,红唇才启开。 “天晚了。”亦染望一眼天空,精神抖擞地吸了口空气。“狐冲不打扰三小姐安寝。” 转身出门的刹那,她的手抚住胸口。 雪白的月光下,立着一青一紫两道挺拔身影。 青衣男子抱剑斜倚在一尊青铜麒麟像后,面色凛然地垂头不语。 倒是紫衣男子忽然抬头,正看到亦染,四目相对时大吃一惊。“何三小姐这次真是慷慨,居然让我小师父安然无恙。”说着已大步流星地来到长廊处与亦染汇合。 亦染驻足。她一袭松散的宽松蓝色锦袍,莹白如玉的脸颊在月光下竟显得柔美。柔美的脸颊镶嵌一双赤色水眸,恣意幽静,望着这边两人笑面如花。“还不是有你们惦记着。”她轻捂唇角一笑,便纵有千种风情。 那瞬间,两名男子同时怔住。 “青乱。”亦染尚未察觉,俏丽的赤眸闪动。“我不认为何妙波会轻易放过一个人,否则,她大可不必装病。还大费周章地安排我做些无关紧要的小事。” 那一声柔声的呼唤,青乱方才回过神。“何家小姐果真装病,何以见得?” “这几日何妙波让我端茶倒水,甚至熬药,只是我却发现,她让厨子们准备的粥饭中皆有绿豆。她岂不知绿豆解药这个简单常识,若喝汤药必不会喝绿豆粥,只有一种可能,我熬好的汤药已被她如数倒掉。” 百里成双眸大亮,恍然大悟地抚掌大喝。“对!难怪在后院闻到药味。” “那正是何妙波把汤药原原本本倒入后院,散发的气味。”亦染曼声一笑:“是药三分毒,何妙波不傻,又怎会无缘无故地喝药呢。” “主人……主人……亲自查看过?”青乱既钦佩又难以置信。 “出门时路过,顺便看了一眼。”亦染淡淡说,眸中却有一丝恍惚,和心不在焉。 “真是这样那么主人……”青乱说到此忽然定定地望向袁亦染。瞳孔倏然收紧,眸中尽是担忧之色。“主人很可能已经……” “是的。”亦染平静地打断他,粉唇似乎抖了一瞬:“我……的确已中毒。”虽然她并不像承认这个事实。然自己的身体不会欺骗她。 “啊!”百里成惊得惨叫一声,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她对你做了什么?身体哪里不适?” ―――――― 亲们早,早睡早起身心健康~记得我们的约定要收藏要咖啡,唐回家第一时间要看到滴~ 噬心之毒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啊!”百里成惊得惨叫一声,双腿一软差点跌倒。“她对你做了什么?身体哪里不适?” 青乱也陡然一惊,和百里成的慌乱不同,他面无表情地将长剑扣入腰间,一手拉过袁亦染,从蓝色袖袍中拿出她一只纤素柔荑。 望着青乱黝黑手中一双素白柔荑,百里成双眼瞪大。 一个少年御兽师竟有这样柔内洁白的手,他心底惊讶,却见青乱将袁狐冲的手掌拨开。 一时间面色顿时大变。 百里成的脸变得惨白如纸。 袁狐冲手腕处的肌肤若凝脂,然而手掌中央,手心却几近清透,可以看到里面血液如蜿蜒的蛇虫在缓缓流动。最中央处,却是一片空洞。 百里成悚然一惊。“这是……这是……何家三小姐所为?为什么小师父适才不当面揭穿她这个毒妇?” “三小姐若知道我中毒再难动用玄气,我岂不是连性命也保不住?”亦染粉唇微勾,发出一抹嘲讽般的笑意。“只有让她以为毒性尚未发作,才能暂时逃过一劫。” 汗水顺着额头滑下,百里成呆呆地愣住,眼中一片惊愕,望着那触目惊心的手心,颓然低喃。“何时中的毒?” “想来是为她洗手帕时。”她娥眉微颦,一拍银牙轻咬,似在痛苦的隐忍。 “对,太子和我还看到你洗手帕,难道说……”百里成欲言又止,目光惊恐万状。“难道说那手帕事先涂了一层毒,触水毒性发作――天呢,小师父!”他忽然一声惊呼。 只因袁亦染洁白的面容瞬间变得赤红。赤色的眸子反而变地冰兰。 她的神情痛苦,唇齿颤然抖动。 青乱被她紧紧抓住手腕,只觉得和她肌肤触及之处,时而灼烫若火,时而寒冷似冰。 那手心空洞似在扩大。 他从未见过世上有如此坚韧的女子,以至于这些苗人从未怀疑她的男儿身。 “何妙波做的好事!”连素来对何妙波多有忌惮的百里成,也把拳头握地紧紧。“等着吧,这次我必定要向太子揭穿何妙波的真面目。” “现在不是说气话的时候,快请司徒药师!”青乱大喝一声,倏然破门而出。 只间一道幻影如闪电划过,眨眼间,便不见人,只见到门板发出颤悠悠的响音,随着余风摆动。 百里成看得瞪大双眼。“天呢!小师父你那奴也是御兽师?几阶的?” “公子……公子……觉得此时问这个问题合适吗?”亦染强撑住冷热交替的身体,摸索着爬上床榻。 百里成心中懊恼,诚惶诚恐:“好好好,先扶你躺下。” 榻上的亦染,痛苦地浑身抽搐,却哼都没哼一声,只把牙齿咬得咯咯响。 百里成手忙脚乱地来到窗前,关好门窗,以保证榻上的人可以安心休养。 半柱香的时间,门外有了动静,百里成站在窗前望时。便见青乱引领一位白须老者快步走来。 老者拿过亦染的手一看,两指在手腕处点下。 回头望向百里成和青乱。“二位也太大意,难道不知道青龙阶的御兽师最怕噬心散?” 百里请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回头望向百里成和青乱。“二位也太不小心,难道不知道青龙阶的御兽师最怕噬心散?” 二人对视一眼,却是一个更比一个脸色更为难看。 “噬心散!何妙波居然对小师父用噬心散!”百里成口中喃喃,眼已惊诧地望向青乱。 青乱沉静如故,眉梢一挑:“司徒药师可以医治吗?” 老者叹口气:“噬心散要看下毒者所用剂量,剂量用的少,基本无碍,剂量若多了,却是有玄武神兽的灵药也难以救命啊。” 百里成直觉双腿一软,跌坐在凳子上。 “天呢!只怕何妙波不会手下留情。” “公子莫过于悲观,要等两个时辰后才能下断言。” “是吗?”他脸上终于有了一丝喜悦。“不管怎样,必须禀报太子,让太子严查!” “碰!”门被撞开。 榻上的人倏然起身,看向门前闯进来的人一时怒气大作。“百里成,你好大的胆子!”太子黑色长发三千,散在肩上,睡眼惺忪之间大喝。 刚说完,却听噗通一声,就见百里成跪倒在他面前。 “深更半夜这是做什么?”怒气转而变成疑问。 “太子,我们苗国人并非彪悍的塞外蛮夷却能够保持江山永固的原因是什么?”百里成全无平日里的骄奢淫逸,有的只是一腔热血。 闵少卿想他必是受了冤气,便平静地答:“苗军强大,无坚不摧,苗疆天险,无人逾越。” “还有一点,便是圣上以及家父常说的人心齐。但凡重大战事,上上下下能够结合为一,令敌人闻风丧胆,不是吗?” “你说的对。”太子眸光清冷,却依然宽容道:“起来说话。”诚然他手下的人,除却何妙波这位心上人,他心底最信赖的便是百里成。 难得和太子认真,百里成目光坚定,依然双膝跪地身体岿然不动。“少卿若还是苗国太子,就为袁狐冲主持公道。” 听说“袁狐冲”三个字,太子眉间立即阴雨密布。 “他又怎么?”忽然想起秦王要袁狐冲转到他麾下,他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怎么凡事他都要别人代说,自己没张嘴巴?”心下已是嫌恶至极。 百里成深知太子脾气乖戾,看谁不好时便是处处不顺眼,何况,袁家是他心上人家族的心头一根刺。 小心翼翼地回道:“他倒是想,此时却是真说不出了!” 说这话时百里成面目凄哀,眼眶湿漉漉。太子清隽的面容陡然变色,轮廓姣好的唇僵住。 正因为平日百里成凡事有说有笑,此时的表情自是绝无仅有,他才觉震撼,两片薄唇缓缓启开:“袁……狐冲……他怎么?” 看太子态度有所改变,百里成才中肯将事情的始末告诉他。 到最后,他说:“臣斗胆,太子想要统领全军,在这件事上需妥善处理啊,否则难免落得个贪恋美色是非不辨的骂名。” 闵少卿怒极反笑:“怕是只有你百里成这么认为吧!” “百里从小追随太子,有何改变,只是……” “只是袁狐冲改变了你!”太子倨傲地白他一眼,“哐啷”一声长腿暴虐踢开身前束腰凳。 +++++++++++++++++++++++++++++++++++++++++++++++++++++++++++++++++++++++++++ 亲们早,早睡早起身心健康~记得我们的约定要收藏要咖啡,唐回家第一时间要看到滴~ 再难修炼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只是袁狐冲改变了你!”太子倨傲地白他一眼,“哐啷”一声踢开身前束腰凳。 “本太子倒要看看,袁狐冲如何使的这苦肉计,竟然你瞬间变成模样!”冷哼一声踢门走人。 这边司徒药师给亦染服下药,把青乱从房内唤到院中。亦染觉得手上以及身体的疼痛在减轻,便捂着胸口跳下床。 果不其然,门外司徒药师一改在房内医治她时的笑颜,对着青乱,忧心忡忡叹了口气。“袁公子的情况不甚乐观啊。” 秀逸的脸变得铁青。“他会怎样?” “老朽直说了。下毒者所下的毒足以致命。若不是适才用药锁住袁公子体内玄气,只怕他已经断气。” “锁住玄气意味着再也没办法修炼,是吗?” 司徒药师肯定地点头。 门内的亦染听了后心中也嘎嘣一声。 不会吧!不能修炼回家的计划就全泡汤了! 这是什么破时代!居然生出何妙波这般心如蛇蝎的女人,如此防不胜防! 可好,自己又要变成废柴,被那群眼睛长在头顶上的苗人嘲笑! 心中各种不甘、怨恨,然接下来司徒药师老伯伯的话可着实将她震住。 司徒药师问青乱:“顺便冒昧地问一下,袁公子……不,应该说袁小姐是你什么人?可是夫人?” 青乱秀眉微蹙。“袁小姐的确是女子却是再下的主人。”幽幽的嗓音带着三分笑意,语末却含着浅浅的威胁。“只是这事实先生不宜让第三人知道。”目光向四周瞟了一眼。“尤其这种士兵众多的军队之中。” 司徒药师眨了眨眼睛。连连摆手:“老朽既退出修行界,自然不再过问其中的是是非非,青乱公子请放心。” “是了,一个卓绝的药师必然遗世独立,是远离世俗的高人。”青乱送药师离开驿馆庭院。 亦染摸爬着墙面回到床上,经过这番行走,手上最后一丝空洞也消失不见。 她大喜,发现胸口的疼痛感也越发微弱,弱到似乎自己也感觉不到。 身体挺直,便试着运足身体玄气。 很快,四肢经脉中有一股气流很有规律地聚集在胸腔中。 随着她继续勇气,气旋渐渐上升,使得她赤色的眸子越发血红。 最后一关,她利索地旋转着两只葱白的手,如优雅的兰花般幻化出数道银光。 随着体外萦绕的银光,身体内的玄气也由上升变成了运转。 亦染一面为药师说她不能修炼的话狐疑,一面心中狂喜,也许司徒药师错了。 她可以…… “哗――”亦染的欣喜没持续半秒,胸腔中的一阵剧镇让她整个人由于遭遇到泰山压顶。 内脏更如地震中迸裂的山脉,血液又如山洪中的小溪,一时间逆流。 呼吸随之变得急喘,连此时门外有人通报也丝毫未能察觉。 她纤细的身体如洪水中的一叶孤舟,轰然倒下。 ―――― 这文整体性比较强,前面到后面的都会有所交代,亲们耐心看~ 请杀了我!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四处溅落,一股正溅上一匹面前一匹上好的雪缎上。 “呀!这么干净的帷幔弄脏了,该怎么对唐人交代?”她忍着痛嘴里嘟哝着,伸手去抓住那帷帐。 岂料帷帐向后退了退,她的手抓住空。 帷帐怎么会动? 不对!她倏然抬起头。 眼前英挺俊逸的男子可不是闵少卿,闵少卿身边,便是百里成。 百里成的目光落在太子血染的缎衣上,一时呆若木鸡。 “太子恕罪!”明白过来自己悲催的处境,亦染迅猛收回自己的爪子,用尽全力想从来榻上爬起来向洁癖严重的太子谢罪。身体刚离开床板,胸腔中便炸开似地剧痛,让她忍无可忍。心中痛呼一声。 眼下的人,洁白光洁的额上浸满了细密的汗珠,白皙如玉的手紧紧撰住胸口的衣襟,他该有多么痛苦,然白纸样的唇角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太子紧抿的薄唇终于启开一天缝隙。似有似无地吐出两字:“无罪。” 素来骄傲的人此时声如蚊呐,以至于亦染没有听清楚。 见他侧目看向身旁呆愣的百里成:“袁狐冲中所中何毒?” “噬心散。” 闵少卿面色不变,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噬心散已乃中原消失的毒药,莫不是药师诊错了。” “太子看这血痕。”百里成这时也回过神,指着亦染洒在他中衣上的梅花般的血迹。 闵少卿撩开中衣定睛一看,那嫣红的血迹每一片中都有一点黑色的血核,笑容已然僵住。 “少卿。”百里成语声越发中肯。“噬心散可谓我苗国盛产之物,除了药师,怕是只有苗人懂得运用。” 他的意思很明确,懂得用噬心散毒药的人必定出自苗人。 鉴于何家与袁家多年来公开的敌对,对袁狐冲下毒之人,论嫌疑何家首当其冲。 眼看太子心知肚明和何家人脱不了关系,却以沉默应对,亦染心中不甘,面上讽刺一笑。“这毒怕是要伴随狐冲一生呢,太子就不像查清楚给臣一个交代,给苗国兵士一个交代?” “药师怎么说?”太子那双精明的桃花眼微微一眨,很明显听出她话中的不满。 本以为太子出于面子也要点头答应彻查下毒之事,岂料闵少卿反而如此质疑。 气恼之下,亦染更觉胸中疼痛,她怎能告诉太子和百里成自己以后又得停滞不前,一如当年骨骼停止生长成为废柴。 赤眸流转,如晶莹的宝石,只道:“药师说虽暂时捡回一条命,但日后会反复发作。” 闵少卿一怔,唇边勾起一抹惋惜:“噬心散的毒性确实顽固。” “太子――”到此亦染声音哽咽,眼中哀光闪烁:“是不是日后我会经常吐血?还要忍受这样的疼痛?如果是,索性求你们把我杀了!”眼神飘过绝望的光芒,说着拔出百里成腰间的佩剑交给闵少卿。 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四处溅落,一股正溅上一匹面前一匹上好的雪缎上。 “呀!这么干净的帷幔弄脏了,该怎么对唐人交代?”她忍着痛嘴里嘟哝着,伸手去抓住那帷帐。 岂料帷帐向后退了退,她的手抓住空。 帷帐怎么会动? 不对!她倏然抬起头。 眼前英挺俊逸的男子可不是闵少卿,闵少卿身边,便是百里成。 百里成的目光落在太子血染的缎衣上,一时呆若木鸡。 “太子恕罪!”明白过来自己悲催的处境,亦染迅猛收回自己的爪子,用尽全力想从来榻上爬起来向洁癖严重的太子谢罪。身体刚离开床板,胸腔中便炸开似地剧痛,让她忍无可忍。心中痛呼一声。 眼下的人,洁白光洁的额上浸满了细密的汗珠,白皙如玉的手紧紧撰住胸口的衣襟,他该有多么痛苦,然白纸样的唇角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太子紧抿的薄唇终于启开一天缝隙。似有似无地吐出两字:“无罪。” 素来骄傲的人此时声如蚊呐,以至于亦染没有听清楚。 见他侧目看向身旁呆愣的百里成:“袁狐冲中所中何毒?” “噬心散。” 闵少卿面色不变,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噬心散已乃中原消失的毒药,莫不是药师诊错了。” “太子看这血痕。”百里成这时也回过神,指着亦染洒在他中衣上的梅花般的血迹。 闵少卿撩开中衣定睛一看,那嫣红的血迹每一片中都有一点黑色的血核,笑容已然僵住。 “少卿。”百里成语声越发中肯。“噬心散可谓我苗国盛产之物,除了药师,怕是只有苗人懂得运用。” 他的意思很明确,懂得用噬心散毒药的人必定出自苗人。 鉴于何家与袁家多年来公开的敌对,对袁狐冲下毒之人,论嫌疑何家首当其冲。 眼看太子心知肚明和何家人脱不了关系,却以沉默应对,亦染心中不甘,面上讽刺一笑。“这毒怕是要伴随狐冲一生呢,太子就不像查清楚给臣一个交代,给苗国兵士一个交代?” “药师怎么说?”太子那双精明的桃花眼微微一眨,很明显听出她话中的不满。 本以为太子出于面子也要点头答应彻查下毒之事,岂料闵少卿反而如此质疑。 气恼之下,亦染更觉胸中疼痛,她怎能告诉太子和百里成自己以后又得停滞不前,一如当年骨骼停止生长成为废柴。 赤眸流转,如晶莹的宝石,只道:“药师说虽暂时捡回一条命,但日后会反复发作。” 闵少卿一怔,唇边勾起一抹惋惜:“噬心散的毒性确实顽固。” “太子――”到此亦染声音哽咽,眼中哀光闪烁:“是不是日后我会经常吐血?还要忍受这样的疼痛?如果是,索性求你们把我杀了!”眼神飘过绝望的光芒,说着拔出百里成腰间的佩剑交给闵少卿。 口中吐出一口鲜血,那鲜血四处溅落,一股正溅上一匹面前一匹上好的雪缎上。 “呀!这么干净的帷幔弄脏了,该怎么对唐人交代?”她忍着痛嘴里嘟哝着,伸手去抓住那帷帐。 岂料帷帐向后退了退,她的手抓住空。 帷帐怎么会动? 不对!她倏然抬起头。 眼前英挺俊逸的男子可不是闵少卿,闵少卿身边,便是百里成。 百里成的目光落在太子血染的缎衣上,一时呆若木鸡。 “太子恕罪!”明白过来自己悲催的处境,亦染迅猛收回自己的爪子,用尽全力想从来榻上爬起来向洁癖严重的太子谢罪。身体刚离开床板,胸腔中便炸开似地剧痛,让她忍无可忍。心中痛呼一声。 眼下的人,洁白光洁的额上浸满了细密的汗珠,白皙如玉的手紧紧撰住胸口的衣襟,他该有多么痛苦,然白纸样的唇角却依然挂着淡淡的笑意。 太子紧抿的薄唇终于启开一天缝隙。似有似无地吐出两字:“无罪。” 素来骄傲的人此时声如蚊呐,以至于亦染没有听清楚。 见他侧目看向身旁呆愣的百里成:“袁狐冲中所中何毒?” “噬心散。” 闵少卿面色不变,嘴角挂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噬心散已乃中原消失的毒药,莫不是药师诊错了。” “太子看这血痕。”百里成这时也回过神,指着亦染洒在他中衣上的梅花般的血迹。 闵少卿撩开中衣定睛一看,那嫣红的血迹每一片中都有一点黑色的血核,笑容已然僵住。 “少卿。”百里成语声越发中肯。“噬心散可谓我苗国盛产之物,除了药师,怕是只有苗人懂得运用。” 他的意思很明确,懂得用噬心散毒药的人必定出自苗人。 鉴于何家与袁家多年来公开的敌对,对袁狐冲下毒之人,论嫌疑何家首当其冲。 眼看太子心知肚明和何家人脱不了关系,却以沉默应对,亦染心中不甘,面上讽刺一笑。“这毒怕是要伴随狐冲一生呢,太子就不像查清楚给臣一个交代,给苗国兵士一个交代?” “药师怎么说?”太子那双精明的桃花眼微微一眨,很明显听出她话中的不满。 本以为太子出于面子也要点头答应彻查下毒之事,岂料闵少卿反而如此质疑。 气恼之下,亦染更觉胸中疼痛,她怎能告诉太子和百里成自己以后又得停滞不前,一如当年骨骼停止生长成为废柴。 赤眸流转,如晶莹的宝石,只道:“药师说虽暂时捡回一条命,但日后会反复发作。” 闵少卿一怔,唇边勾起一抹惋惜:“噬心散的毒性确实顽固。” “太子――”到此亦染声音哽咽,眼中哀光闪烁:“是不是日后我会经常吐血?还要忍受这样的疼痛?如果是,索性求你们把我杀了!”眼神飘过绝望的光芒,说着拔出百里成腰间的佩剑交给闵少卿。 “别!”百里成夺回她手中宝剑。“小师父怎么能这么傻?世上只要有毒!就有能解毒的药!”他眼眶红润,似比她更痛苦。 ―――― 各位早上好 再下一局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别!”百里成夺回她手中宝剑。“小师父怎么能这么傻?世上只要有毒!就有能解毒的药!”他眼眶红润,似比她更痛苦。 亦染傻了眼。 心中暗讨。这个呆子!虽说身体痛是真的,但行走丛林的她比男儿更为坚韧,还不至于因这点痛苦真的要死要活。她适才夸张的举动完全是为了做戏给太子看,死活向太子讨要个说法! 可倒好,人家太子还没反应他百里成却已入了戏。 眼看闵少卿面色多有犹豫,亦染再下一局,双膝跪倒在闵少卿面前。“百里成的意思我都理解,可是这疼痛实在让人生不如死,请太子刺死!” 桃花眼紧紧睨着她。 “若太子不肯动手,就让我自己撞死,太子和皇上的恩情,狐冲来日再报!”说着赤色的双眸紧盯着太子身后的红漆柱,银牙一咬,绕过身旁的人奋力扑向柱子。 岂料她的动作快,身后的大手更快,闪电般拉住她的手腕,硬是将她拖回到榻旁。 “袁狐冲你这样自寻短见难道不怕死不瞑目?” 嘎?骨节分明的大手隔着锦袍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猛地抬头看去,闵少卿凉薄的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温度。 亦染心中一震,痛苦地闭上双眼。“怕又能怎样,狐冲自知身份卑微,又在秦王麾下,正如太子所说,少了不少多了不多。” 太子并不知这是小女子的以退为进之计,面色反而泛起微微动容。“不可妄自菲薄,你对苗军还是很重要的,否则……”漂亮的唇犹豫了片刻,面色不甚自然地发出一个低音,亦染只觉几分麻痒入耳,听闵少卿极认真道:“否则那日,本太子也不会连夜派人将你捉回。” 亦染心中不禁一笑,装装样子还是有好处。 “是啊是啊。”百里成似乎抹了一把眼睛里不小心掉落的某种液体:“小师父是太子要的人。” 瞬间,亦染的脸灼烧起来。 明知百里成的意思是她是太子要的人才,却还是无可救药地心跳加速。 缓了缓,她扶着红柱起身,回望闵少卿,故作受宠若惊。“是吗?” 闵少卿脸上也有别扭之色,转瞬即逝,却郑重道:“不消几日,本太子便要查明真相。” 百里成眼睛一亮:“少卿,正是何妙波那日让狐冲洗手帕……” “沾过手帕的何止袁狐冲一人,凡事需要证据。”闵少卿一声断喝。彻查已是他的底线,是不是妙波还不一定,他相信妙波是清白的。 他时时透着霸道的目光不经意落在袁狐冲身上,他正捂住胸口坐回到榻上。 从未见过像这样瘦弱的男子,仿佛一阵风都能吹坏。 桃花目望地出神。 直到百里成唤他离去,他才清醒。 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久久萦绕心间。 二人离开袁狐冲房间,行在亭台水榭中。驿馆的月光如水,天空星河璀璨。 “慢点走哇啊少卿。” “就说不要夜夜挥霍无度,未老先衰怪得了谁!”闵少卿打了个呵欠,不耐地停下脚步。 “咳,兄弟只是不适应这中原的平坦地形。”星空下,百里成一路小跑追赶而来。“说说看嘛,太子果真要彻查袁狐冲中毒一事?” 秦王馈赠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咳,兄弟只是不适应这中原的平坦地形。”星空下,百里成一路小跑追赶而来。“说说看嘛,太子果真要彻查袁狐冲中毒一事?” 薄唇勾出一抹嘲讽的弧度。“百里兄这是对本太子表示怀疑,亦或……试探口风?” “嘿嘿,我以为适才太子为了安慰袁狐冲不得已许诺。” 闵少卿不屑轻笑,薄唇微扬:“那是妇人之仁!手下人遭暗算,身为一军主帅自然要严加重视。” 登时,百里成瞠目结舌。差点忘了,闵少卿这个主帅行事高调,强势霸道。且他的强势素来表现在明处。面上喜悦。“看来太子还是把袁狐冲当自己的人呐!” 不提还好,一说太子凛然拧眉。薄唇在夜风中微微抽动。 许久,唇齿间发出轻叹。“可惜秦王要她,本太子正打算应允。” “这……”百里成猛地一怔,素来带笑的面容黯然失色。 桃花娇美如斯,何时,亦染已经随大军回到晋阳。 大批长安难民涌入晋阳城,和当地百姓,以及来自遥远波斯帝国的西域人聚居。一时间晋阳呈现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西苑,已是琼楼玉宇萦绕,层层叠叠新旧混杂。亦染所居住的偏房,小窗外嫣红的桃花开得灿烂若霞。 似那毒暂时沉睡下,不再折磨她的躯体,只胸口处隐隐作痛,丝毫不妨碍她起身走动。 刚穿上一双男子的布靴想活动筋骨。两扇朱红雕花门吱呀打开,一行穿唐宫宫装的秀丽侍女,伴随着穿青色长衫的太监列队而来,手里捧着以上等的红绸布包裹的物什。 两行人中忽然插进来两名身着酱紫和湘色襦裙的女子。湘衣女子头簪牡丹花,明眸皓齿,衣料以上好的丝绸裁成,欣喜地冲过来。“哥哥!” 几日不见,袁亦珠生得越发水灵,身子也似乎修长了些许。这姑娘,在异国他乡也能生活地如此安然,可见颇受唐宫人厚待。 俏眼眨动。她低声在亦染耳边说:“这些绢帛是从秦王殿抬过来的。”眉眼中带着骄傲和喜悦,声音也提到亮处。 话音刚落,疾步走来一个衣着华丽的陌生太监,笑眯眯道:“王爷听说公子身体受伤,特意让杂家送来了养生的名贵药材。”说着浮尘一挥,让人将大大小小的礼盒抬上来。 亦染接过,拱手谢道:“有劳王爷挂念,还让公公亲自来探望,狐冲何德何能,只怕……” “欸?公子不必客气,这唐宫之中谁不知道公子和秦王爷志同道合。王爷从未把袁公子当外人呢。” 眼见得袁亦珠投来艳羡的目光,而后赶来的紫山又是喜上眉梢,亦染却狐疑地一指太监身后宫人托盘之物:“公公,药可以接受,只是那些匹绫罗绸缎送错了吧。” “没错,是给公子的。” “为什么?” —————— 嘿嘿唐唐快来了,亲们收藏的怎样了呢? 不贪便宜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为什么?” 这倒问住了太监,沉吟道:“咳,这个还真没听王爷说起,只说要送给你。” “那么,烦劳公公抬送还给王爷,王爷的心意狐冲明白。”亦染语声含笑,眸种却如静水般淡然。 太监瞥一眼亦染身边的亦珠,忽而笑道:“杂家懂了,定是王爷考虑到公子的妹妹亦珠姑娘在此,特意送给亦珠姑娘的。” 听说送给自己,亦珠瞪圆俏眼,樱唇咧开:“秦王殿下可真是慷慨呢。”眼巴巴看着那些上好的波斯绸缎,她美目中闪光,却是看了一眼亦染。 “公公,唐国正是初建之时,岂能让百姓看到秦王如此铺张浪费。若那样和现如今长安的隋朝天子有什么区别呢。”亦染轻挑秀眉,脸上笑意不变,亦珠红唇嘟起,面色已变得失落。 亦染的话意如此明确,纵然是呆子也已明白,何况阅人无数的宫人。 “袁公子要相信杂家,秦王素来节俭,并不常赠物于他人。”他面有忧色,试图挽回。 “那就更不能让秦王破这个例了,否则狐冲倒成了罪人受人鄙视呢。” 结果可想而知,那太监带着贵重的丝绸扫兴而归。 “姐姐。”三人在场时,亦珠便不再顾及,只是态度冷淡。“人都说来而不往非礼也――” “好一个来而不往非礼品。”亦染轻笑坐下,捧起桌面一杯清茶呷了一口。 “怎么,难道姐姐不该收下那些绫罗绸缎?”亦珠心中愤懑,忍不住撇嘴:“当日唐公为天朝皇帝身边重臣,相比搜刮的丝帛不在少数,刚才那些很有可能价值连城,带回去送给爹爹,或是献给皇上都是诸多好处,公公那边也高兴,秦王殿下更不必说,真不明白为什么退回去。”她越想越气,嘴里嘟哝:“而且,绸缎明明是送给我的!”既然到晋阳得不到太子的垂青,揽些财物也算不枉此行。岂料袁亦染偏断自己财路。 眼见亦珠如此奚落自己小姐,紫山已皱紧眉头,俨然对她不满。 只是亦染依然轻轻品着茶,似乎对亦珠的愤懑视而不见。 “姐姐不想给妹妹一个解释?”袁亦珠已失却耐性。 眼看这个妹妹很有些造反的势头,亦染冷冷说:“有什么好解释。在外谋事,少不得有人贿赂,有人陷害,心态平和才是,若因一时的蝇头小利换来满盘皆输,那岂不是得不偿失?” “可是……”淡淡的一句使得亦珠面色花白,强词夺理道:“看上去秦王愿意和姐姐称兄道弟,一起谋事,妹妹若收下丝帛,是顺水推舟。” “说到底你还是惦记那些丝绸。贪占小便宜怕是要吃大亏。” “那算不得小便宜,倒是秦王的大恩大惠。”亦珠振振有词:“我还听说,秦王有意拉拢姐姐,这对我们袁家来说,是无上光荣之事,换成何家那些贱人们,早就升天了呢。” __ 孔雀翎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那算不得小便宜,倒是秦王的大恩大惠。”亦珠振振有词:“我还听说,秦王有意拉拢姐姐,这对我们袁家来说,是无上光荣之事,换成何家那些贱人们,早就升天了呢。” 亦染嗤笑一声站起。“妹妹只顾光荣,只顾和何家人争一时之快,又怎知太子心里怎么想?别忘了!爹爹和两位娘亲都还在苗国。” 她疾声厉色,使得亦珠一惊。 呆愣住哑口无言。 原来,袁亦染思量如此之深,远不是自己所能企及的。 亦珠面红如潮,无话可说。 亦染却回身,弯身到枕前。 纤细的手捧出一个雕饰精美的木盒。 她将盒盖打开,红色绸布铺垫的盒子中央,斜放置一片耀眼的翎羽。 面红耳赤的亦珠不经意撇上一眼,视线却再也难以离开。 “这是……”亦珠的樱桃小口登时僵住。 “小姐,这是金孔雀的翎羽!”还是紫山失声叫出声,更是提醒。 岂料,亦染纤细的手指小心翼翼拿出翎羽,却将金碧辉煌的孔雀翎交给亦珠,薄唇略弯。“姐姐这趟前往孔雀县,还是有所收获的,妹妹拿着。” 亦珠身体猛地向上一提,支吾道:“这……这……个……这个怕是太贵重,妹妹不能收。”眼见袁亦染不计前嫌,她受宠若惊,心中反倒有些忐忑,不敢接受。 “妹妹若真不要,孔雀翎便送给紫山了,到孔雀县一趟,因着隋军,还未顾得上给紫山捎带礼品。” 出乎袁亦珠意料的是,亦染没有再度让与她。 袁亦珠心中着急,动作迅速地抓住金孔雀翎。“那怎么成!姐姐的心意,妹妹当然得收下!”斜一眼紫山。“她一个丫头,想必也不需要什么,是不是呢紫山?” “是的二小姐。”紫山是个本分明白的丫头,自不会和她争。 亦珠离开后,紫山兴匆匆地收拾起秦王殿送来的药材。“小姐,紫衫这就为小姐熬药。” “算了,不顶用的。”亦染吐了口气,望着那些中药材。名贵是名贵,可惜她的毒非重要所能医好。 “试试看嘛,小姐不要气恼,紫山是觉得,那金孔雀翎就不该给袁亦珠,说不定日后小姐身体恢复,可以用来修炼升为白虎阶。” “之前承诺给亦珠闵少卿未果,如今送些修炼助物,权当弥补。”她继续品味清茶。 “哎,小姐总是嘴硬心软。” “不止。这么一来亦珠非但不会嫉恨我……” “反而要对小姐感恩戴德,日后全力扶持小姐,是不是呢?”这次紫山插了个嘴,笑嘻嘻道。 “聪明的丫头!”亦染竖起大拇指。如水的双瞳饱含着由衷的赞叹。 从未有人像小姐这样肯定自己的智慧,只以为自己是不会言语的懦弱小婢,紫山心中亦觉感动,双眸闪烁着前所未有的自信之光。 这自信正是亦染需要的。 她需要跟着自己谋事的人,时时自信、凡事全力以赴。 要达成这个目的,对她来说如信手拈来。 紫山、亦珠、百里成……想必还会有更多。 思虑着,她忽而轻叹一声。“至于我无法修炼的真相,只青乱、你和亦珠知道便是,告诉亦珠不要告诉别人。” ―――― 身体稍好了些,唐可以做到电脑前继续更文,谢谢各位亲们多天的等待。 庆功宴上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思虑着,她忽而轻叹一声。“至于我无法修炼的真相,只青乱、你和亦珠知道便是,告诉亦珠不要告诉别人。” “当然。”紫山小心翼翼地低语。“紫山保证不会泄密,至于……至于二小姐紫山就不敢肯定了。” 亦染扬起唇角:“亦珠毕竟姓袁,自不会透露。”所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袁亦珠,比她更想挽回袁家的势力,所以,定会全力以赴配合她。 夜幕降临,沉睡一整天的晋阳城仿佛突然苏醒过来的火龙。宫外商铺繁华,酒肆林立,水墨八角灯笼应接不暇,百姓纷纷涌上街市。相较于宫外的喧闹,晋阳宫内一片宁静,静得连猫儿的声音都能听到。直到,唐主宣布在宫中摆设大宴,犒劳此次一举消灭孔雀县隋军的诸位功臣。 唐宫大殿,歌姬舞姬水袖翩翩,若花若蝶,渐欲迷人眼。 亦染赶到,在毫不起眼的角落坐下。 只见满殿锦衣公子,以及文武百官,个个红光满面、如沐春风。 王座上,唐主一脸笑意。 唐主身旁,便是如今皇后,赫连夜的生母。男子中间,几位姝色佳人落座在一起,其中便有曾经令唐宫叛隋的张尹二妃。但如今在唐国,万万不能说唐主这位置为叛变得来,只能美其名曰唐主“顺应民心”而自立门户。亦染心中一笑,目光自那绝色的二妃身上移开,平阳公主起身,俏脸闪开,便见何妙波一袭淡粉色宫装,云鬓凤钗,杏眼樱唇,艳光四射,完全将那素来以娇艳著称的张尹二妃比下。 也难怪乎在场所有男子的目光都凝聚在她身上,只除了那一袭黑色锦袍的秦王。 邪肆的凤眼注视着其妹平阳公主,眼中显出罕有的温和之光。随着钟乐响起,赫连霜雪挥动水袖翩翩起舞。 但凡大大小小的宫宴,都有赫连霜雪的身影。果然,一曲清平月舞地曼妙动人。不同于那些个歌房酒肆的歌姬。这女子的舞技绝对有大国风范舞。 座下王孙公子们便也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起。 裴寂笑称:“近来有人说晋阳城的一绝便是晋阳女子歌舞,殊不知,赏晋阳舞,还需看咱们的公主殿下。” 被众人盛赞的赫连霜雪面含深深的笑意,喜好表现的她可谓如鱼得水。目光扫过左侧方,笑容登时僵住,樱唇微微翘起。 亦染深处暗处,随着霜雪的目光望过去,只见一袭玫瑰色锦袍的闵少卿薄唇紧抿,嘴角挂着一丝不屑。 “看太子的神情,像是反对裴大人之言呢。”耳边传来赫连霜雪执拗的嗓音,说完眼尾的余光还瞥一眼身旁的艳丽美人何妙波。 话音才落,四座皆惊,文武百官的目光纷纷投向太子。 这个苗国太子在唐宫之中居然不给平安公主面子?可真是嚣张跋扈不知天高地厚! 太子两条长眉微蹙,眼尾余光一扫身旁几人,表情越发骄矜不屑。 “雪儿,莫任性。你的舞天下第一,太子见多识广,心下自然有数。”唐公面目严肃地转向赫连霜雪。 庆功宴上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赫连夜放下金樽,缓缓开口:“诸位可还记得,那日首创和昆仑奴共舞,且引来神兽观舞的奇女子?” “记得,当然记得。” “那来自民间的‘民间’姑娘!”以赫连夜在唐宫的地位,只有众人奉承的份儿。 只是惊住了角落中低头不语的亦染。她颇感惊慌和尴尬,头垂地越发低了。 “民间的舞姿奇异,让人回味啊。”百里成如痴如醉地回忆道。 “那女子整日与昆仑奴为伍,又怎能和咱们金枝玉叶的平阳公主相媲美。”说话的是何妙波。 本是她的酸妒之言,却惹得赫连霜雪大为感动。娇嗔一声:“这宴席之上除了父皇,只三小姐一个明眼人!” 何妙波嫣然一笑。“妙波不敢欺瞒公主,以艳情示人无非落得个玩物的下场。” 亦染禁不住瞥向何妙波,她这是心虚还是技不如人后的酸涩? 许是深受何妙波的挑唆。平阳公主越发觉得委屈。“不若这样,把那民间传到宫中来,让本公主正式和她比试一场!” “噗嗤――” 亦染一口茶水没能咽下,咳嗽中,茶水喷出口中,极为不雅。 可好,一时间无数道目光齐齐落在她身上。 本坐在角落里希望被无视的她,偏偏今日破例穿了一袭雪白长袍。袍子领口和前襟有一条深色宽边,绣满了繁复的银色花朵――那是清新的兰花。发髻未束,扎一根银白飘带垂落至纤柔的背脊,这样的装束充满仙人之姿,难怪连闵少卿眸中明显掠过一抹惊艳,更引得众人围观。 难道这回注定成为焦点?她前世低调至今,不想晚节不保。 只觉得芒刺在背,又是尴尬又是难堪。 抬眼,不巧正对上秦王一双凌冽的凤眸。 刚要避过那双鹰目,秦王如同修罗鬼魅的嗓音响起。 “狐冲可听说过民间?” 全身陡然一颤,心肝差点没跳出五脏六腑,一时间亦染唇齿僵住。 身后站立的紫山神色紧张地轻轻推了推亦染。“公子,跟你说话呢。” “是吗?”她有点傻地嗫嚅道。 要说在公共场合和她搭话,这秦王还是破天荒头一朝。 于是乎,清秀的脸堆满笑容。“别说听说……就是……见……见也不曾见过,王爷怎么突然问这些,该不会以为民间是在下的亲戚吧。” “呵!”何四无赖地嗤笑一声。“一个乡下来的袁将军表侄,还想跟人家唐国人攀亲戚,丢不丢人?” 话毕,众人惊诧地看向何四。 咳咳――何妙波以长袖掩住樱唇干咳两声,目光却偷偷像何四瞥去。 何四才知自己言行失态,偷鸡不成蚀把米,只得做罢。 袁亦染心中一笑。比起何尽彪和何妙波,这何四着实是个草包。 赫连夜无视何四,转向亦染,轻叹一口气。“公子不看民间的舞的确可惜。” 这让亦染身边的百里成兴奋不已,直直望向王座。“不如请民间姑娘到宫中和公主一决高下,好让大家伙看个过瘾。” 闵少卿挑起长眉。“是你想看个过瘾吧。” ―――――― 稍后还有一更~亲们等待 民间入宫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挑起长眉。“是你想看个过瘾吧。” “父皇。”霜雪好胜心遂被激起,起身迈向王座下方。“父皇也看见了,这么多人还想见见那个民间,索性下一道圣旨,让那民间再次进宫。” 唐公微微一笑。“雪儿说得有理。”转而命令身旁手指浮尘的太监。“李公公,传旨下去,令那舞姬民间明日入宫。” 霎时,亦染双目大睁,望着王座上面色凝重似在思考的唐宫的脸色。额上浸满汗珠。拿起几桌上的荔枝吃了一枚。不管怎样,他们再也找不到民间,民间从她告别十多位昆仑奴的那晚期已然从这个时代消失。 “明天?”赫连霜雪银牙紧咬。“为什么不是今晚?” “宴席到此已结束,朕要回宫歇息。”说完,目光已投向这边的张尹二妃。 公主尚且不觉,转向四座。“诸位大臣是否还未尽兴?” 坐下群臣瞥一眼无理取闹的平阳公主,又望向唐公的脸色,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瑰丽的大殿一时间鸦雀无声,仿若死寂。 公主不依不饶。“不回答就当你们默认……” “不许任性!”一声阴鸷的断喝,众人望向起身的玄衣秦王,如获释放。 就连恃宠而骄的平阳公主,也惧怕地噤声,只抿住薄唇,呆呆望着赫连夜。 他却吩咐张尹二妃:“二位美人请送父皇回宫安寝。”斜飞入鬓的细长凤目转而睨一眼平安。“你也陪同母后回宫。” 那金枝玉叶一跺脚,气冲冲地到王座边心不甘情不愿地伸手扶住皇后,在皇后耳边小声嘀咕了许久。 却不想皇后回程时教训起她。“皇上一颗心在那二妃身上,你这丫头偏要耽误他寻欢作乐,这不是往刀刃上撞吗?” “这……”平阳公主恍然大悟,口中嗫嚅。“难怪……二哥……二哥……让张尹二妃送父皇。” 皇后没好气。“没事别总想着争强好胜,多和你二哥学学权谋之术。” 霜雪撇撇嘴。“二哥那么高深莫测,想和他说句话都很困难,母后让儿臣怎么学呢?” “用心学。懂吗?” 赫连霜雪面红耳赤,乖乖道:“儿臣记下了。” 亦染不知平阳公主是否记下,走在后面的她无意听到两人私语,却是深深印在脑海。 权谋在这种古代社会多么重要,再加上一身强大的战气,便是无敌。 只可惜,要达到这无敌的境地,着实困难。 就好比现在,她剧毒缠身,再难修炼。 唐国皇帝和公主却要忽然找什么民间。 别说她不会再以民间自居,就算她肯暂时恢复女装和平阳公主一争高下,只怕如今的身体也不允许。 别说跳舞,若被虎视眈眈的何家人知道,只怕小命堪忧呢。 沿着宫中小径向前走,长廊尽头,一高挑的身形怀抱着长剑似乎举头望月。感受到有人的脚步,立即回身。见袁亦染疾步走来。“主人心情不佳吗?” 青乱身着墨绿色步袍,俊秀的脸镀上一层月华,更显得清爽干净,亦染顾不得端详,长叹口气。“好不了的青乱。” “因为今晚的宫宴?” “庆功宴人人快活,我也不例外。” “那青乱就不懂了。” 眼望着青乱无辜的神色,亦染百感交集,嘴里嗫嚅:“早知道,该让凤红拂做你的主人……我……我那么笨。”她自嘲般笑了笑。 黑暗中,青乱眸光一滞,然后轻摇头。 青乱去留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黑暗中,青乱眸光一滞,只轻轻摇摇头。 “难道不够笨吗?太过天真落得个难以修炼的下场!”更可气的是,作为苗军援军领袖的闵少卿,居然不管不问。越想越气,她禁不住自暴自弃,扬起手一个巴掌往自己面颊拍去。 电光火石之间,青乱御兽师粗粝的大手拦住她。 他的手在凉飕飕的空气中显得温柔。 片刻的呆愣,亦染连忙抽回手。 “主人……主人是……青乱见过的最聪慧的……的女子……冰冰雪聪明……”青乱支支吾吾说完,瘦削的俊脸已羞赧地垂下。 “开什么玩笑!用不着这么抬举我!安慰更是不必。”亦染冷静下来,轻启菱唇。“以前如此,从今天起,更是如此,因为我已经成了一个废人。”负气一声,抬头望天空中那轮明月。 月儿终究是故乡的圆。晋阳不是她故乡,苗疆也不是。明月何时照她还? 怕是前世的家终成了镜花水月。 青乱缓缓靠近她,她一扭身之际,他便又不自觉地退后一步。 适才还在感时花溅泪的袁亦染,扑哧一声笑出了声音。“青乱难道还怕我这样一个废人?” “我……我……” 亦染踮脚凑近他低垂的脸,两弯柳叶细眉微扬:“呦,脸红了,我还以为这时代的男人个个自大如猪,直到认识你。觉得这时代又有希望了。” 青乱咧嘴轻笑。 “喂,笑什么?”难道说她很幽默?其实她觉得自己蛮无聊。 青乱双唇张开。“主人笑,青乱就笑。” “呃,我不是你的主人,我只是个再不能修炼的废人。”她想撇清和青乱的关系,只是希望能力强大的他另投名主。 “青乱修炼等于主人修炼,看看这天下有谁敢称主人为废人!”清俊的眸中蒙上一层冷雾,竟如千年的寒冰般令亦染一阵轻颤。 “况且,青乱会守住这个秘密,宁死不告诉外人。”青乱补充了一句,转眼间他变得唇齿伶俐。 惊了片刻,亦染咬牙道:“你还是走吧,别跟着我阻碍了大好前程。”凭他的御兽级别,连凤红拂那样的富婆都有意占为己有,想必投靠秦王一样强大的主人也很容易。 青乱一怔,两眼顿含哀怨:“主人要青乱去哪?” 她想了一想。“秦王爱惜人才,或许该把你举荐给他。”自己只是救了青乱一命,没必要让他这样的大人物屈居自己之下。 适才还挺直的身形此刻却倚上身后的圆柱。 亦染看不清楚他的面色,只听到他唇中吐出一个模糊不清的字眼。 “哦。”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他忽然问:“为什么不是太子闵少卿?” “青乱想跟随太子?”考虑到闵少卿目中无人,她想青乱跟着秦王更妥当,倒忽略到青乱自己的意思。 “唐人不会接受一个昆仑奴。” “那倒是。”略一思索。“这样,我告知闵少卿。” ―――― 接下的更新要到下午了哈,亲们等待~嘻嘻 不醉不归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那倒是。”略一思索。“这样,我告知闵少卿。” 硬生生从嘴里吐出几个肥皂剧台词般的字眼,亦染泄气地离开。 第一次见到青乱,他脚上带着镣铐,蹲坐在众多昆仑奴中间。 若说有一点不同,便是他身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鞭痕。 鞭痕伤口溃烂,惨不忍睹,却坚持随着众昆仑奴登台,助她舞蹈。 自己看着那个伤痕累累的少年一日一日恢复成现在面容清俊的青乱,忽然要分开,真是舍不得。 好在,青乱理智地接受了她的决定。 闵少卿虽说行事高调,却也是个精明之人,又是苗国太子,青乱大概也明白这点吧。 心中正哀伤着,身后传来一个声音。 “主人要怎么告知太子?告诉他因为你再也无法修炼才把青乱转给他吗?” “这……”亦染呆住,转身望见青乱抱剑而立。“还有别的办法。” “算了吧,与其跟随至高无上的太子,或是人人望而生畏的秦王殿下,青乱更想呆在主人身边,自由自在。” “呃……原来你追求的是自由。”但同时觉得自己悲催地被甩了,眼泪止不住下落。 “主人流泪了。”青乱诧异地望着她一双秋水寒星般的大眼睛,与其依然平静。 “不是眼泪是雨水。”拭去眼角泪滴,愤愤抛下一句。“青乱!”她河东狮吼。“我要罚你喝酒!” “不醉不归。”青乱一本正经道,根本看不出亦染此时要好好地“报复”他。 似乎,他嘴上不言,心里什么都明白―― 亦染下榻的厢房外,院子里枝繁叶茂,石桌摆满了厨艺高手紫山准备的糕点和韭菜。石桌石凳可谓麻雀可谓虽小五脏俱全,雕刻的花纹古典精致。 一双玉手为对面而坐的青乱斟满酒盏。而后拿过玉壶为自己面前的玉杯斟酒。 青乱明亮的双眼大睁。起初以为这个女主人势必将他灌醉,却不想她自己先请抿一口。 一抹樱桃色的唇在月夜中显得晶莹剔透,比天上的月儿竟还要完美几分。 这酒乃是陈年的佳酿竹叶青,在这个时代,据说喝竹叶青有助于帮助御兽师增强体质。 因而当发现有行路之人背着装有竹叶青水壶上路,基本可以判定这个人是御兽师了。 亦染一口下肚,好在和她时代的竹叶青味道相差无几,只觉得胸口处微辣。 纤白的玉手放下酒盏,两颊越显绯红,显现出罕有的娇憨之态。她坐立的身子略侧,微抬起星眸,冲着对面盈盈一笑。“酒是好酒,正适合青乱这样修炼非凡的御兽师。” 她嗓音略低,与之同时代同龄的少女想比,显出几分成熟和睿智的雅韵,只那抹赤红如血的双眸,含着凌厉,让人不敢直视。 青乱可爱的面容再次泛起羞涩之意,双手颤巍巍地捧起面前玉盏。 “主人……” “恩?” 触上她瑰丽双眸的刹那,俊逸的小奴变得笨嘴拙舌,一时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 当终于想清楚他是要问一个无关痛要甚至很无聊的问题,即袁亦染一个女儿家为什么会喝酒?是不是她如男人般酒量惊人时,扇门外传来急匆匆地脚步声。 接着一个蓝缎袍的中年男子跨入拱门,浓眉下的双目左右一扫,脚步顿住。“啊,来的不巧,打扰了二位公子的雅兴。” __ 大家晚安鸟~ 虚无天皇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接着一个蓝缎袍的中年男子跨入拱门,浓眉下的双目左右一扫,脚步顿住。“啊,来的不巧,打扰了二位公子的雅兴。” 亦染不经意瞥到来人,双眼大亮,连忙起身相迎。“杜先生,好久不见。” “是啊。那日老朽本想和公子聊聊诗书,却临时得到你随唐苗两国盟军迎战隋人的消息,算起来,出征的日子着实不短。”杜如晦沉稳地解释,转而瞥一眼亦染身边陌生的青衫少年。那少年面无表情地盯住他,文质彬彬的脸上尽是防范之意。 “这位是……”他禁不住问。 “青乱。他是本年度最大发现.”亦染沾沾自喜地玩笑道:“一名出色的御兽师,级别不亚于太子。”心道:青乱定涉世未深,才会对任何生人都产生强烈防备。亦或许,因他性情太过害羞。 听说此布衣少年的玄气和太子相当,杜如晦惊诧一叹。“果然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苗国以外,后生可畏呐。” “可不是。”亦染从容一笑。“先生若随盟军出征,便能看到隋人将孔雀幻化成土狼。” “这般神奇?”短暂的神往,他长叹一声:“天朝人毕竟是天朝人。怕是唐公想拿下长安,需要更多强大的御兽师。” 青乱听此人一副书卷气息,又和自家主人相聊甚欢,渐渐放下警惕。“各地义军不乏优秀御兽师。倘能全部联合在一起,有可能推翻天朝统治。” 亦染幽幽地瞄一眼清俊小奴。“喂,你这是信心爆棚还是突然间小宇宙爆炸?什么叫可能?那个yin帝有那么难对付?” “yin帝……”粉唇僵住,他真是哭笑不得。 “还有一个办法。”杜如晦反而来了兴致。“盟军中出现一个战神,将这场久战简单化。” 红瞳流转,盈光仿若秋水。“先生为何不提天皇?天皇比战神更能让这场势必进行的战争早日结束。给百姓以宁静和平的生活。” 头一次,有人将杜如晦问住。并非这袁狐冲比别的御兽师高明,而是从未有哪个御兽师有足够的勇气询问有关天皇的事情。因为这世界,所有御兽师以及御兽师之外的人,都把接近战神成为自己的目标,根本没有谁有勇气奢望天皇阶,别说奢望,他们想也不敢想。而今,这少年却以一种平和地姿态开启这样的话题。 杜如晦一捋胡须,思索了许久,才答:“这样说吧狐冲。天皇阶是神阶,只有神仙才能达到此阶。” “神仙只存在于神话中,世间哪有神仙?” 杜如晦一笑:“所以说,天皇阶形同虚设啊。” 恍然大悟。 也因此,亦染的脸变得虚弱苍白。 难道说一开始她就太过天真?把结局构想得太过美好? 杜如晦看她失魂落魄绝望至极,不明所以,只道:“公子若对天皇有兴趣,不妨先修炼到战神阶。待到无坚不摧,无所不能之时,兴许会有转机。老朽既非御兽师,因而所说多半靠猜测和道听途说,真正有资格谈论天皇的人,只有战神。” 百里闹场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杜如晦看她失魂落魄绝望至极,不明所以,只道:“公子若对天皇有兴趣,不妨先修炼到战神阶。待到无坚不摧,无所不能之时,兴许会有转机。老朽既非御兽师,因而所说多半靠猜测和道听途说,真正有资格谈论天神的人,只有战神。” “先生的话,狐冲记下了。”心下却已绝望。绝望地不是天皇传说,而是她中毒难以修炼。那个温暖的家,怕是回不去了。 “啊?你冰雪聪明,若真感兴趣这个话题,可以向级别高些的御兽师求教,也许从他们口中可以捕捉到蛛丝马迹。” “那就从青乱下手。”亦染嘻嘻哈哈说笑,借以掩饰心中的绝望。 “啊……我……”亮眸闪过一抹不安,他嗫嚅道:“关于天皇,青乱可什么都不懂……” “不懂也好。”亦染嘴角扯开一抹笑意。下一秒忙不迭地为青乱夹菜,温柔尽显。“这盘芫爆仔鸽全是你的,好好补身体,以后本公子全仰仗你了。” 杜如晦只当袁狐冲的玩笑之词,只有青乱懂得其中之意。心下只觉责任重大,要负责的恰好是自家主人,心中激动。“青乱会令主人满意。” 这样的明朗月夜,和杜如晦从御兽聊到天下局势,亦染暂时忘了心中阴霾。 回到寝室时,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使得她很快入眠。 昨夜月朗星稀,果然次日便是大好的晴天。 天空碧蓝如洗,宫城中金色的琉璃瓦在阳光中闪闪发亮。 亦染酒意未醒,似睡似醒之际,仿佛看到车水马路的大都市。 交错出现她深入澳洲丛林拍摄狮群时的情景。 梦中的情形实在是真实。 她回来了吗?太好了!拍完这最后的场景就可以回家了吧! 一只母狮子寻来今日的猎物先给她的丈夫,她至高无上的王者。 王者以锋利的牙齿将肉片从羚羊的骸骨上撕下,却在斜目看到举着摄像机隐伏在长草中工装女子时放下骨肉。 以多年的经验判断,那公狮子发现了她。电闪雷鸣之际,她背上摄像机,身后不远处便是她来时的自驾车。准备驾车逃跑,她豁然转身。 满嘴锐利牙齿挂着野兽腥臭的涎水扑面而来。 天呢!母狮子藏匿在她身后。 可惜她发现地太晚,母狮子毫不留情地让咬破她的头骨。 “不要!不要咬!”挣扎着起身,张开双眼,亮红的瞳仁晶莹剔透。 好在眼前没有狮子,有的只是紫山。 亦染方知做了场噩梦,心中百感交集。 紫山以为自己的举动惊吓住小姐,吓得脸色惨白。“紫山不是故意叫小姐起床的。小姐恕罪……”说着她就要跪下。 轻盈地手臂迅速一捞,紫山直直地跌坐在她床前。“丫头别犯傻了,即使那侍奉皇后娘娘的侍女也未必动辄下跪。” 袁亦染动作快如流星,紫山看得呆住,心里又是感动,噗嗤轻轻一笑。“在紫山心中,小姐胜过皇后。” “嘘!这是唐宫――人家皇后的地盘,可别说我教你的。”皇后那可是赫连夜的亲娘啊。 “是是,紫山以后定小心说话。”紫山吐了吐舌头。“对了!差点忘了百里公子还在室外候着。” 一夜梦魇,她揉揉疼痛的头。“这么早过来……为什么?” 紫山摇头。“百里公子不提原因,吵着闹着要进来见小姐,是紫山把他拦在房外。赶紧进门叫小姐起床。” 追查元凶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紫山摇头。“百里公子不提原因,吵着闹着要进来见小姐,是紫山把他拦在房外。赶紧进门叫小姐起床。” 亦染垂下眼皮看着绸杯下莹白如玉玲珑有致的身体,重重呼一口气。“拦地好紫山,现在把束胸拿过来。” 在紫山为自己缠绕束胸的空当,她问:“百里成来时表情如何?” “这个……”紫山努力回想。“小姐干嘛问这个?” “他若生气暴怒必然有什么事情要和我理论。我以身体不适避之不见,能避免一场祸事。” 紫山恍然大悟。心道小姐够谨慎。欣喜道:“那位花花公子哥那么怕小姐怎么敢和小姐理论呢?不过看起来百里公子的心情应该是好的。” 所以,亦染穿戴好走出寝室。 紫山将珠帘以挂钩勾起。 亦染袍子下的纤细长腿迈出门槛。 迎面便是一袭华丽锦衣,红光满面的百里成。似乎苗人在唐宫中的生活比之苗国更为惬意。 他立在原地呆呆地望着拨开珠帘的亦染。一袭宝蓝色长袍,干净的双眼因刚睡醒还留有几分迷蒙。 一张鹅蛋脸肤如凝脂,莹白如玉,成了这古朴厢房中一道亮丽风景。 “小师父,快跟我走。”他禁不住身后去挽她手臂,被亦染轻而易举躲开。 一双红瞳沉静如水,她漫不经心开口:“怎么,一大清早就故弄玄虚。” “绝非故弄玄虚。”百里程心中焦急,却在看到亦染轻颦秀眉的刹那,嘴角弯起露出一抹笑意:“太子想到追查下毒元凶的办法。托我传唤你过去回话。” 亦染一惊。原以为闵少卿早已忘了自己体内还留有余毒,或者为包庇何家何妙波姐弟,让她独自吞下中毒的苦果。不想仿佛冥冥之中有神灵保佑,闵少卿肯出面为她主持公道。是真的吗?她仍满心怀疑:“太子这么做,何妙波愿意?” “我呀高兴就高兴在这儿!妙波不知太子暗自追查下毒一事。太子对她保密,暗地里,却准备大干一场。” 亦染冷哼一声。“堂堂太子殿下正大光明地查居然要背着他女人?这样还值得高兴?想想做闵少卿的属下真不如跟随……”天呢,她脑中怎么会现出那张歇斯狂野如同撒旦的面容?定是毒性发作了。 美目流转,轻轻眨动。“想来是闵少卿相信妙波无辜,想尽早证明妙波的清白,才这么急于查案。” “结果未定,说不定到最后歪打正着,一举揭穿何妙波的真面目。”沉眉思索片刻,百里成前所未有地认真道:“小师父若觉难办,太子那边就不用去了。有我在,相信少卿不至于徇私舞弊。”袁狐冲的妹妹袁亦染曾被闵少卿当中侮辱,他担心冲动之下做出过激之举,弄巧成拙。 “去,为什么不去!”亦染倔强一笑。“倒要看看闵少卿如何处置他自己女人!”娇小的身躯先他一步跨出大厅。 寻到神医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去,为什么不去!”亦染倔强一笑。“倒要看看闵少卿如何处置他自己女人!”娇小的身躯先他一步跨出大厅。 他如今的身份可还是闵少卿的属下,作为苗军领袖,闵少卿若有一丝一毫偏袒何妙波,那么,她也有办法让闵少卿抬不起头。走着瞧。是你要查下毒真凶,既然查咱就查个清楚明白。让所有人明白,她这毒中得冤枉! 路上,百里成和亦染并肩而行,两人穿过数重长廊,立于太子下榻的殿前。 所谓地位决定生活品质,这座位于唐宫专门接待贵客区的偏殿,仿佛唐公专门为喜好排场奢华的闵少卿所建。 金色琉璃瓦下的朱红层楼构造别具一格,在蓝天的映衬下显得越发美轮美奂。 亦染并不陌生地推开两扇门,眼前幽静开阔,远远望见主堂配殿,以游廊相连,围成方整的庭院,庭院中银蓝色的海仙花层层簇簇,散发出几许幻异。 主堂四扇底端绘有青黄花纹的槅扇敞开,依稀可见几抹华服身影或坐或站。 亦染先一步跨入堂内,视线猛地一暗。阳光透过槅扇的缝隙播散进来。 主堂里面比想象中更为宽敞屏风古器皆为上品,桌面与案几上纤尘不染。 她向四方一扫。呵,来人还真不少。苗锡腰间别着双刀翘腿坐于凳上,漫不经心地审视自己的一双玉手。他身旁,何尽彪与何四两人一坐一站,面色难看,如丧考妣。 门口的位置,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头端坐在椅子上,一只经年的木箱放在身旁的桌几上。整个室中,最耀眼的便是正中央负手而立的藕粉袍男子,与其说是袍子,倒不如说是一层藕粉色轻纱,带着金线宽边,以一条腰带扎在白色缎袍外面。 亦染惊艳了一瞬。 因为男子正是闵少卿,那轻纱缎袍显得妖孽的面容神清气爽,精神抖擞。 她脚步还未站定就听一个恶毒的声音打破了大殿的宁静。“太子,这袁狐冲平日不守时也就罢了,可今天他居然姗姗来迟,真是胆大妄为!” 刚到便被何四当众奚落,亦然心中愤然,然面上仍优雅一笑。“狐冲接到通知便闪电般赶来,一刻不敢耽误。何公子倒说说,这样也无法得到谅解?” “这……”何四两片香肠唇止不住颤抖。许久才结结巴巴道:“他……他真中毒还是假中毒,我们可不清楚。” 亦染双目圆睁,愤恨地咬牙。 刚要开口,却见何尽彪站起,接着道:“没错!太子,这袁狐冲分明假中毒真诬陷。三妹妹最无辜。” 无辜你奶奶个嘴儿!亦染心中咒骂,面上笑容依旧,扬起下巴道。“太子把狐冲叫来该不会听何家这两人教训的吧。” 何家两人对视一眼。何四一只粗短手指又只想袁狐冲,嘴巴大张。“你居然敢用这种口气和太子说……” “好了——”悠长的低音充斥着不耐,突然打断何四。 众人望去,只见闵少卿绷紧好看的脸,威严地向门口的老头摆了下手,目光瞥一眼亦染。“王神医,赶紧给她号脉治毒——” 危机四伏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众人望去,只见闵少卿绷紧好看的脸,威严地向门口的老头摆了下手,目光瞥一眼亦染。“王神医,赶紧给她号脉治毒――” “是。”那老者老当益壮,起身,动作利索地打开药箱,从中拿出一排插在白色羊皮中的银针,缓缓向亦染走来。 望着那闪闪放光,比她绣花针还有纤细的银针,亦染浑身一颤,皱眉望向闵少卿。“太子这是做什么?不是说要查下毒者吗?” 闵少卿嘴角扯开一抹招牌似的讽刺笑意。“查下毒者还是先治好你身体内的毒,孰轻孰重不用本太子告诉你吧。” 她看这那老头和上次为自己诊治的著名药师眉宇间神情大同小异,所持药箱也是换汤不换药,难道能够治好她体内的毒? 叹了口气。“我体内的毒若能治好,早就治好了,何必等到今天。” “这位公子,我乃针灸始祖伏羲后人,精通针灸之术,只要施针将公子体内的毒封住,再疏通公子全身经络。调和阴阳,扶正祛邪,必能治好困扰在公子体内的毒,公子若相信我,不妨让我施针一试!” 老者言时语气中肯,举手投足间可见作风严谨。亦染心中燃起一丝希望。正准备答应,忽然想到,这大夫定是太子找来的人,若号脉发现她的女儿身,定会告诉太子真相。不行!说什么也不能在这个时候被他号脉,他号的不是脉,乃是她的小命啊―― 何四早已面如土色,鼠目中危光乍现。冲着神医摩拳擦掌:“你这老头儿定是集市上行骗的江湖术士,胆敢欺瞒我家太子!” 这一声大喝,尽透威吓。神医身子微抖,强忍恐惧看向亦染。“请坐下,我这就为公子号脉。” 亦染心道:老爷爷,并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我决不能接受号脉,何况在这么多人面前当中号脉。 “嘿!老头你当老子的话放屁……” 话没说完,被闵少卿一个如冷箭般的眼神扫过,乖乖地闭嘴。 “何四,胆大妄为的是你!你这个样子不配做妙波的哥哥,滚!”闵少卿发飙一喝。 众人纷纷愣住。 何尽彪看着何四,却也不敢求情,凶狠得瞪一眼何四。 何四看着闵少卿的脸色。“太子,我这就滚!这就滚!” 他如同丧家之犬般推出主堂。一时间,四座格外安静。 闵少卿妖孽的面容有所和缓。“这位王大夫有过解噬心散之毒的经验,乃本太子费尽心思请来的客人,你们谁再敢怀疑,就是怀疑本太子!尤其是你,袁狐冲!”一句出口霸气外漏。桃花眼中冷光射向亦染。 心中咯噔一声,亦染煞白了脸。为了掩饰垂下头,额上浸满了汗滴。 原来是神医,看来自己眼力还算准。可惜神医怎能号不出她这缕雌脉? ―――― 诊脉治毒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原来是神医,看来自己眼力还算准。 神医怎能号不出她这缕雌脉? 何尽彪虚伪一笑:“看老者黄发垂髫怡然自乐,自是高明的大夫。何四这小子粗俗不堪,自己愚蠢还误导为臣!该死啊该死!” 郁闷之极的亦染苦笑着望向何尽彪。 这就是何家人,利益攸关时连亲兄弟拉来当替罪羊。 幸好,她只有亦珠一个妹妹,袁家亲情还算简单,不至让她从心中感到寒冷。 而何家老爷子小妾众多,子女众多,想必已经习惯亲情如这般虚情假意。 找到对方一大弱点,她发自内心窃笑。 丛林法则第三条:永远不要像敌人暴露你的弱点。 要知道,有的弱点是致命的。 这个时代,表面风平浪静,实则暗潮汹涌。 不仅是国与国之间,人与人之间,也包括上级与下级之间。 就好像下一秒闵少卿望向亦染,好看的唇角露出微笑。“袁狐冲,本太子若治好你身上的毒,打算怎么感谢?” 嘎?感谢你?他若治好她的毒,那天下岂不是也要打乱了。 亦染愕然,一时无言以对。 收起笑容,闵少卿没好气地冷哼一声。“没见过你这么笨嘴拙舌的人。”转而冲着大夫。“带他到里面治毒,本太子还有话要对几位爱将说。 望一眼里面的厢房,亦染深深舒了口气。 至少不会在众人面前暴露她女人的身份。 “太子――”进房的刹那,她听到何尽彪心虚的嗓音。“神医今天便能治好袁狐冲身上的毒?”他的尾音透着一股不可思议。 “大夫说需两次施针,今日第一次,明天再重复一次,才能完全恢复。” “哦呵呵,原来需要两次啊――” 亦染皱眉。 似乎这何二听说今天治不好她的伤,整个人又笑意融融。 果然没错!是何家三人共同设计让她中毒。好狠! 房内,亦染坐于桌前撑起下巴,呆呆望着前方。 老者熟练地将针在烛火上灼烧。一股麝香味道扑鼻而来。 “大夫,怎么会有麝香的味道?” “此针在麝香水的里浸泡过三天三夜,咳,药材上的东西,说了你也不懂。” 亦染心中好笑。前世在小兴安岭,她捕捉过麝。麝香便是雄麝的肚脐和生殖器之间的腺囊的分泌物,有特殊的香气,有苦味,可以制成香料,也可以入药。入药则是种中枢神经兴奋剂,外用能镇痛、消肿。 至此,心中矛盾至极。 一方面她想去除体内的毒重新修炼,另一方面,她宁死不想自己女儿家的身份暴露,尤其是暴露给太子。怎么办呢?谁能告诉她到底该不该接受诊治? 老者停止烧针,缓缓向她走来。“公子,请卷起衣袖,老夫先要诊脉。” 亦染却紧紧攥住衣袖。 老者看她全身紧张地缩成一团。一时疑惑:“公子这是怎么哪里不舒服?” 红色双眸楚楚可怜地眨动,噤若寒蝉。忽而拼命摇头。 “是紧张吧。”老者笑道:“施针不疼,一个御兽男儿,居然怕东怕西,将来如何对抗敌人――” ―――― 亲们收藏个,晚会儿补上昨天的。 空喜一场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将袖口攥地更紧。“不,这御兽师我也不打算当了。” “当不当那得你们苗国太子说得算。”老者微微一笑:“更何况,有些人生来便是为御兽师而生的。” 亦染皱眉,错愕地看着老人。“大夫的意思是,我生来是做御兽师的。” “可以这么说。”他神秘道:“公子身上分明有极品仙骨,别人看不出,老夫行医数十载,一眼便看得出。” 对了,听娘说她生来便有极品仙骨,她却仍是茫然。“那骨头有什么作用?我怎么觉得,它虽说长在我的身体里,却跟没有没什么差别,对修炼半点帮助也没有。该不是你们这些老人家们故弄玄虚,用来装噱头唬人的吧。” 老者哈哈一笑,压低声音。“想必公子还未达到玄武阶吧。” “别说玄武阶――”她难以启齿道:“说实在,我只有青龙阶的玄力,还被毒给封冻住――” “达到玄武阶,像你这种年纪还算正常。”他平静地望着前方:“我要说的是,只有御兽师达到朱雀阶,这极品仙骨方可发挥它神奇的作用呢。” 亦染兴致大增,手托腮趴上桌面,凝神望向老者:“有多神奇呢?” “修炼时你方能领悟其中的玄妙,一般人用言语是没办法表达的。” “是吗?” “是的。”他回答完,走到圆桌前。 亦染以为他要开始为自己施针,岂料,老者却是将烧过的银针一一插进羊皮布上,小心翼翼仿佛木箱。 枯手尚且有力,将小木箱扛在肩上。“好了,我们出去吧。” 亦染一愣。以为自己听错。“还没诊脉就出去?”亦或者这大夫懂得隔空诊脉的奇术。 没错定是这样!别看这个乱世,还真是只有想不到的,没有不会发生的。 岂料,对方将药箱背好,淡淡道:“公子不要惊讶,我只是按照太子的吩咐办。事实上,我原为前隋朝落榜的儒生,丝毫没有解噬心散毒药的经验,连诊脉都不会。” 语出惊人,亦染身子一怵,双目圆睁。倏然从座上站起身。“那么,能解我身上的毒也是假的?” 那老儒点头,满含歉意:“太子命我在人前做场戏,假装施针。让那些人以为公子你的病治得好。” 她又是大惊。原来!根本没有御医能治好她的毒!亦染空欢喜一场!又空担忧一场!心中忍不住将闵少卿的祖宗问候了一遍。禁不住嚷道:“太子为什么这么做?亏我以为自己有救了。” “嘘――”老者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年老的嗓音压得更低。“公子身上的毒虽说此时没有好的办法祛除,兴许日后能找到良方啊。可四处寻医问药,找到世外名医来医治。”说罢,他不再出声,背起药箱走出房门。 亦染心中疑惑,跟着老儒出门。 那几人还在闲聊最近晋阳城发生的新鲜事。闵少卿不知讲了什么笑话,苗锡笑嘻嘻地望着他,很有女儿家的娇态。斜目望见出门的老儒,关切道:“王大夫,情况怎样?” “我已为袁公子施针,公子的经脉运行通畅,明天再施一次针,便可以恢复如初。”老儒如此装模作样答。 以下犯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老儒长长舒口气。“我已为袁公子施针,公子的经脉运行通畅,明天再施一次针,便可以恢复如初。” 亦染听在耳中,看老儒说起谎来那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心中跟为诧异。 这也是太子和他实现商量好的,要在百里成苗锡以及何尽彪面前做戏吗? 太子呵呵笑道:“王大夫果然妙手回春,连噬心散的毒也能解。百里――”他一个眼神投向百里成。 百里成从衣襟里掏出一锭金元宝,放入老儒手中,笑嘻嘻道:“老伯明日再来一趟,等小师父身体完全恢复,我们自会再度登门感谢。” 老儒拿着金钉子笑得合不拢嘴。“呵呵,太子和百里公子出手阔绰。我必定尽力。”说着瞥一眼闵少卿。 “苗锡,送王大夫。”他方对苗锡说。 苗锡收到太子差遣,高高兴兴地送老儒出宫。 “百里成,何尽彪,适才交代你们的事情立即去办。”老儒离开后,闵少卿又如此命令两外两人。 百里成依依不舍地望着袁狐冲,神情沮丧道:“小师父记得好好养身体。” 不知闵少卿嘱托两人去办的是何事。亦染心不在焉地挤出一丝笑容。“知道啦成成,早回啊。” 她说着便习惯性地随百里成跨出门槛要走。 “袁狐冲,你留下。” 左后方响起闵少卿张扬霸道的嗓音。 亦染一呆。心想他定要和自己谈治毒之事,连连停住脚步。 何尽彪停下脚步,剜了一眼袁狐冲。 “何兄――”被百里成催促一声,他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离开。 诺大的主堂,只剩下闵少卿和袁亦染两人。 阳光通过窗格洒在闵少卿藕粉色的轻纱外袍上,使得他高挺的身躯更显得华丽。 光线照着他妖孽的俊脸,他的脸一面阴暗一面光芒,就仿佛他那捉摸不透的性情,一会儿薄情一会儿又充满柔情。 就好像他此刻,一双含着深情的桃花目睨着她。 亦染觉得别扭,干咳两声。 他双手背后,桃花眼微微张开。“袁狐冲,不要怪本太子。你的毒现如今还无人能解,然今早的这出戏,必须唱到底。” 赤红色的双眸中依然如平静的红河水般风平浪静。“狐冲懂。” “哦?”纵然闵少卿素来对他有偏见,此时好看的唇边也禁不住浮起一抹兴致盎然的浅笑。“倒是说说,懂了什么?” “懂得太子这样大费周章是为了追查下毒者。”她面色不变,宠辱不惊:“当然,狐冲全靠主观猜测,至于是否和太子心中所想一致并不肯定。” 不经意瞥见右方紫檀木圆桌上一只玉壶。闵少卿忽然轻柔道:“本太子请你喝杯茶,可以吗?” 嗓音如一缕青烟缓缓升到耳畔。亦染一愣。菱形的唇僵住。 听太子道:“难得我二人单独聊聊,来坐――” 闵少卿忽然如此客道,她心中一阵惊悸。连忙道:“狐冲不敢,和太子平起平坐实是以下犯上。” “以下犯上的事儿你袁狐冲做得多了,几时有所顾忌?” “我……”忽然手中一个力道袭来打断她。 亦染浑身一颤。因闵少卿握住她凝脂般不染纤尘的柔荑,贴近高挺的鼻前。 讨回公道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说着他更为骄傲地起身,妖孽的面容变得神圣不可侵犯,一对桃花眼中迸射出前所未有的凌厉之光,双拳紧握:“等着瞧,让本太子抓住那下毒者,定不会轻饶。” 亦染恍然大悟。 愣了许久,终于反应过来这一切不是梦境。 看来这次闵少卿是下定决心呢惩治毒害她的人。 太好了!到时她要抓住何妙波,让闵少卿亲眼看着,下毒者不是别人正是他最想得到的女人。 眼中亮光闪动。“太子打算如何处置下毒者?” 出乎意然意料的是,闵少卿不答反问:“你想本太子怎样呢?” 眉宇间带了几分花花公子的放荡的神色,亦然却视而不见,只说:“狐冲中的是终生难解的毒!把那人凌迟处死……” “什么凌迟?”花容失色。闵少卿震惊地审视她,那一双红瞳邪光凌厉,寒光迸射。 “太子听臣说完呢。”亦染笑得花枝乱颤:“臣的意思是把那人凌迟处死未免太狠啦,毕竟不是谋反的大罪,臣还是相当心慈手软的。只希望太子能削去那下毒者的爵位,以及他全家的爵位,将他包括他全家人赶出苗国,世世代代不准回苗国便可。” 微怔,闵少卿随即讥讽笑道:“本太子可从未见过你这么‘心慈手软’的臣子呢。” 亦染知是讽刺,却也觉得他表情可爱。 心想,只要让害人的何家从苗国消失,保住袁家现有的地位,她即使受尽刀枪冷箭也无妨。 因为,苗国有何家在,他们便不允许袁家的存在。 总会想办法进谗言坑害袁胜。 以袁胜耿直的性格迟早中招。 那么只有先下手为强。 必须从她这里开始。 开开心心地喝完一杯茶,亦染说:“没办法,臣没别的优点,就是心比棉花还要软。” “恩。”闵少卿不阴不阳地应了一声。“回去准备准备。跟本太子一起暗中保护那儒生,做个证人,证明本太子没有偏袒谁。” “好,稍等片刻,很快就来。”亦染乐不可支地回到自己的住处。 特意把来龙去脉告诉袁亦珠。 当然她也有目的。 “若太子不兑现他今日的许诺。亦珠,你和我一起向他施压,势必让他兑现今日承诺,将何家一族赶出苗国。” “当然。”袁亦珠兴奋到双眼大亮。“这次,我们全家要沾姐姐的光,扬眉吐气一把。”她娇躯挺直,脸上的神情正如久旱的土地恰逢雷雨,焦渴后极致的喜悦令人忍不住动容。 太久了!记不得袁家被何家欺负了多久。 虽说袁家一直追求以和为贵,岂料何家仗着人多,仗着何妙波在太子面前得宠处处欺凌袁家。 终于等到了今天,可以看着何家由盛转衰,袁亦珠这样的娇贵小姐,眼里已噙满了晶莹的泪滴。 “姐姐势必要活捉何妙波。”想到她在青楼里受的屈辱,她忍不住握住袁亦染的手。 那力道很重,亦染表面上沉默不言,表情依然冷漠。 实则心中涌起千层巨浪,汹涌澎湃。 她不是正义的化身,却也不是个任人欺负的懦弱之辈。无论如何,要为自己讨一个公道,为袁家所有受过欺凌的人争口气。 一袭紫袍,她以发带束起发髻,在事先约定地点和闵少卿汇合。 与君同行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一袭紫袍,她以发带束起发髻,在事先约定地点和闵少卿汇合。 太子换了藏绿色的步袍,妖孽的面容却也难掩分毫,却是别别扭扭地来到亦染身边,在前方带路。 傍晚时分,晋阳宫外的街市越来越热闹。 这老儒生年岁已经高,却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先是金子兑换成铜钱,而后放回到家中,便拿着一吊铜钱来到街市上走动。 两人既要贴身保护,被然要在暗处随时保护,不得不跟随他所有的步伐。 充满民间杂耍的长街,老儒生见到一位熟悉的书生,两人聊了一阵。那年轻书生居然拉住他坐在路边小摊上,吃起了小吃。远远见两人聊得热火朝天,吃得津津有味。 这边在人群中接受碰撞的闵少卿不耐烦了,嫌恶地冷哼一声:“贫民就是贫民,拿了金子也不能去酒楼里要间雅座。”每当有人走过他身边,蹭到他的衣裳,他便会反映强烈地拍拍被蹭之处。 亦染见闵少卿如此看不起嫌恶百姓,忍不住道:“贫民自有贫民的乐趣,却是太子花千金也难以体会到的。” 脚步顿时停下,闵少卿蹙眉。“你说的乐趣就是市集上这些发霉**臭气熏天的食物?”他几乎捂住鼻子添了一句:“怎么晋阳城的平民都吃坏掉的食物。” 亦染扑哧一声笑道:“那不是坏的食物,而是臭豆腐。” 听亦染这么耐心地解释,闵少卿也性质十足。“不要试图蒙骗本太子,臭的豆腐怎么能吃?” 亦染那个愁容满面啊。说太子大人养尊处优好呢还是不食人间烟火? 碍于对方今夜为了她而“出山”,她耐下性子解释:“太子殿下。那并非**变质,而是发酵制成,味道好吃极了。” “比本太子宫中的御膳还味美?” “这……这怎么比较嘛。”亦染其实是没有吃过御膳的。她无法比较,然而赤色眼波流转:“这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根据个人口味来说。” 太子嘴角微动,别扭地目光转向在大口喝汤吃面的老儒生和那年轻书生身上。 “他们吃的又是什么?” 亦染定睛一看,便望见大碗里热气腾腾的龙须面,口水差点没流出来。“那面就更味美了。”心道古人说话累不累啊,“好吃”就是“好吃”,偏偏用什么“味美”!继续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便是鲤鱼焙面。”想不到现代的小吃在这个时候便有了,她心中兴奋。转向老儒生对面一家小吃摊。“看样子那老儒生要和书生聊很久,不如我请太子吃面。” “不要。”他不假思索地拒绝。“那么脏让人怎么吃?还要和那些贫民一起吃……” 赤眸一转。“太子是未来一国之君,哪有嫌弃百姓的道理。” 闵少卿深深蹙眉。“你话太多了。” 她也不管,依旧道:“因为我旁观者清。作为一个明君就应该与民同乐。俗话说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反正身边没有别人,闵少卿若治她罪她也不怕。 岂料这次闵少卿没有向她想象中那样对她发飙,唇角却露出一抹明显的笑意。 ―――――― 身体实在不好,近期只能一天一更了,亲们谅解。 吃嘴精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岂料这次闵少卿没有向她想象中那样对她发飙,唇角却露出一抹明显的笑意。 “想不到你虽为袁胜的侄子,却懂得治国道理。” “吃面吧吃面吧。”亦染不耐地坐下,什么治国道理,是小学生都知道的道理,历史课本上用烂的词语好不好。“老板,两碗鲤鱼焙面!”在美食面前,她只是个地地道道的吃嘴精。 闵少卿那漂亮的眼眸瞪着他,如果眼神可以害人的话。 亦染早已被生吞活剥了。 只是面很快放在眼前,她拿起筷子夹了面送入嘴里。 而闵少卿却是动作斯文小心翼翼,却如看洪水猛兽般审视着她。 她觉得身上有钢针般难受,终于忍不住放下碗筷。“自己不吃也就罢啦,干嘛用那种眼光看着别人吃?” “真是个吃嘴精!”闵少卿不忘戏谑:“在苗宫牲口都不吃的东西居然有人当宝――难以理解。”最后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牲口?啊亦染差点没气岔气。!他是故意的! 压下心中火气,菱唇咧开,不怒反笑。笑得灿若桃花:“能不能入口,太子尝尝看呐。”说着将大碗端起。 只是看到这盛面的碗大入面盆,闵少卿便鸡皮疙瘩落了一地,秀眉紧锁。“拿开!赶紧拿开――” 亦染自然不依。索性从自己碗里夹起面条,说时迟那时快,以闪电般的速度自下而上送入闵少卿口中。 “你……你敢抗旨?” “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亦染恶作剧地窃笑。身上仅有的一丝玄气使得她动作仍然利索。 以至于毫无防备的闵少卿还没来得及反应便将面吞入口中。 呜呜呜―― 月夜之下,长街之中,接下来的画面便是某“美男树边呕吐图”。 亦染看在心里,心中愤愤不平。这面从这个时代流传到她那个时代,属于物质文化遗产保存千年。多么美味啊他居然吐掉,可耻地浪费! 再望向闵少卿时,他那大手已经握住树干起身,望向对面小摊,留给亦染一抹宽肩窄背的高挺背影。 对面小摊上的两人聊得还是热火朝天,真仿佛百年不遇的钟子期和俞伯牙。 “闵少卿――”她朝着他完美无缺的修长背影唤道。 他却好像生闷气的孩子般眯起眼睛斜她一眼,抱起双臂斜倚上身后的树干,透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注视着老儒生。 小孩子认真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呢,亦染嘴角浮出笑意。两只眼皮开始打架。加上古代的天空尤其明净,天上的月儿皎洁如玉盘,妩媚到让人陶醉,便坐在竹凳上打起盹。 她每打一个盹,就仿佛看到一次前世的画面。 野兔从她手中逃跑,长颈鹿袭击她的车,她和研究所的同事们一起吃中餐――太多太多。 每想到一个画面,困意便加深一层。 到最后,她感觉自己坐着睡觉,坐着流口水,脑子里除了疯狂地想念床,什么也不愿意多想。 许久,肩膀上有轻轻的揉动力道,不好!有异象!亦染如诈尸一般跳起。 一时间睡意全消,双手抓起桌面上的瓷杯准备必要掷出去来一击必杀。 骤然张开双眼。面前妖孽的面容带着浓烈的香气,一袭藏绿布衣却不是总伴随身侧的青乱。 ―――― 谢谢亲们的收藏,唐在喝着中药,争取早日把病养好~~~ 发现尸体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骤然张开双眼。面前妖孽的面容带着浓烈的香气,一袭藏绿布衣却不是青乱。 大手拿过她手中的瓷杯放下,讥诮一笑。“你这凡事心不在焉的性子迟早会误了大事,如若送给秦王也未必是本太子的损失。” 大概是吐完了,此人又恢复了他太子目中无人的丑恶嘴脸。 亦染虽然这么想着,却赔上笑脸。“心不在焉尚能把事情处理好,认真起来岂不是天下无敌?” “你……”好一张伶牙俐齿,闵少卿没占到便宜,继续冷嘲热讽:“那本太子就把这‘无敌’让给秦王,让他也沾沾运气。” 这话颇具妃子争宠时的酸涩意味,却大概道出了闵少卿心底深处压抑已久的症结之所在。心中冷笑,亦染眸色随之暗下:“希望太子考虑好再做决定,本来苗人有限,今天给一个明天给一个的,太子到最后成了光杆司令能否发号施令还是个问题,呵。”轻笑一声,她动身朝散席的老儒生追去。 闵少卿面色微红,立在原地许久。生来骄矜傲慢,连隋炀帝和唐主也不放在眼里的闵少卿居然在触及那她那突然凝重的赤眸时,身躯轻颤了一下。 他――还是想留在自己身边的吧。 瞬时心中已下定决心,只要袁狐冲低头,他便有办法拒绝秦王的盛情邀请,哪怕刀戈相向。 长街尽头,老儒和年轻书生聊了一会儿,又观看了片刻地孔明灯升天壮景,灌了一壶陈年的女儿红离开酒肆。 她和闵少卿一路跟随,并未发生异样,眼看老儒生已经走到自家院子。 闵少卿妖孽的脸露出焦躁。“只怕对方已经觉察到我们。” 早已精疲力尽地亦染同样感到失望,跟了一个晚上,即使跟着一只狮子也要发生点什么,岂料,老儒生身边如此平静,难道闵少卿的计划就这样流产? “回去吧。”他轻轻一声,黑夜中漆黑的眸子透着微微的恳求。 “那就回去。”亦染沉吟一声。她素来是心软的动物。何况闵少卿如此冷峻妖孽的脸在眼前,大概但凡女人便不忍拒绝。 “无论如何,本太子会给你一个交代。”他难得如此中肯地向她保证。 亦染愣了一瞬,忽听漫漫夜空下响起一声沉闷的尖叫。 两人顿时对视一眼,因为那声音正是从老儒生自己宅院里发出的。且那声音分明是老儒生受惊的嗓音。 电光火石之间,没有任何语言,也没有任何行动上的暗示,两人回身奔向宅院。 亦染自从玄里被毒所困,连行走都不必以前,此时更觉得步伐沉重,远远被闵少卿甩在后面。 他已经是光速般穿行,却在临近宅院时足尖微点,倏然跃上院墙之上。 待到亦染跌跌撞撞地赶到时,院门已被打开。 不用想,是闵少卿为了自己方便所为。 原来骄矜的外表下有一颗纤细的心,如此细枝末节换成自己一个女儿家也难以想到。 一时间微微困顿的她精神大作,深夜仿佛变成白昼,踏进门,便见院落里一棵桃树。粉红色花瓣徐徐下落,像羽毛那般柔软,像空气一样轻盈,片片落在地面土壤中。本是烂漫的景致,却因树下横着一具尸体而变得狰狞恐怖。 ―― 感谢yanping7020亲的鲜花~ 死不瞑目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一时间微微困顿的她精神大作,深夜仿佛变成白昼,踏进门,便见院落里一棵桃树。粉红色花瓣徐徐下落,像羽毛那般柔软,像空气一样轻盈,片片落在地面土壤中。本是烂漫的景致,却因树下横着一具尸体而变得狰狞恐怖。 垂头看去,可不是老儒生,只见他一袭深灰儒袍,袍裾已被鲜血染地猩红,心头顿时一震。 “看样子来晚一步――”何时闵少卿已运用轻功,落在她身后,单膝蹲下,长指向老人鼻息探去。 “怎样?”亦染俯视地面,秀眉一蹙,神色漠然地望了闵少卿一眼,自顾向四面搜寻,漆黑夜色中,两颗红瞳如血般播撒邪光。 闵少卿起身,凝睇亦染的目光微变。从来只有他苗国太子对别人态度冷淡傲慢,不想今晚反被这个平民小子骑到头上。心中有气,碍于事情紧急压下火气,不阴不阳地回道:“来晚一步,自然是……断气了……”在发现袁狐冲面色突然凝重时,他的底气略显不足。 “杀人者呢?”亦染咄咄逼人地迎上闵少卿的目光。 素来傲慢的太子此时眼光扑朔迷离,只轻描淡写答:“那人功力高,逃了。” 亦染看在眼里,心中疑惑。 视面子为头等大事的闵少卿在听到自己污蔑他时忍气吞声。 这一切太反常了! 通常反常的事情发生在不反常的人身上,就更有文章。 她适才进门时无意瞥一眼闵少卿和黑衣杀人者打斗时的场景。 那刺客身形矮胖,攻出玄气时动作还很生疏,远不是闵少卿的对手。 按照闵少卿的性情,应该在三五招中擒住,到最后亦染得到的结果却是杀人者挑掉。 试问一头饥饿的狮子怎会放过爪子中的羚羊? 思虑许久,听到太子的冷声:“人已逃,现在回去。” 亦染灵光乍现,忽然想明白了一些事情。便轻松道:“我们走掉,老伯的尸体怎么办?” “区区一个平民,明天派人葬了。”太子的语气极为冷淡,好像死去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动物,更好像,什么事情也没发生,至少和他闵少卿一点关系也没有。 “哼,只能证明一点……”亦染气地全身发抖,欲言又止,她颤巍巍地转身离去,素来轻盈的脚步踩在石草地上,此时力道如同铅块,要把心中每一处灼烧般的愤怒在路面上留下印记才过瘾。 擦身而过的那一刻,闵少卿只觉得六月的天气忽然吹过一道刺骨的冰凉。加之心中好奇她的故弄玄虚,桃花眼望向那道姣好的纤细背影,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证明什么?” “证明为太子办事的人居然死不瞑目啊。”她含蓄地回答,尔后冷笑一声。“呵呵――” 这反常的笑声,使得闵少卿皱眉。身份尊贵的他自出生以来第一次觉得心虚。 袁狐冲,识破了他的谎言? 他的心思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袁狐冲,识破了他的谎言? 也罢,随他去。葬了老儒生,这件事便算了结。 到头来终是自己技高一筹,将整件事瞒过去。 -------------------分割线--------------------------- 重重宫殿之中,一盏仙女油纸灯笼照亮冰凉的夜晚。 直到亦染筋疲力尽地回到寝室。寝室的院落外,有人持着宫灯久久等候,看到她,整个人疾走几步凑上来。“姐姐可捉到那下毒者?” 她疲惫地望去,却见袁亦珠一脸渴望地等待着她。 毫不避讳地摇摇头,她回到寝室。 紫山拿起烛台,点上蜡烛。 房中三人,袁亦珠诅咒道:“贱人何妙波,居然这么狡猾,设好的局她都不上套。” 亦染支起下巴的手放下,淡淡道:“其实,她上了套,我们本可以瓮中捉鳖手到擒来。” 紫山和袁亦珠皆是大惊。“那怎么……小姐,那人就是何家三小姐?” “是何四。”黑暗中亦染通过身形大概判断了一下,身高和体型都像极何四。 “何四?何三小姐居然让何四替她出马!”紫山惊呼一声。 “没什么稀奇,何妙波千金之躯、何家人视为掌上明珠,又怎用得着亲自动手。”她面色宁静地答。 亦珠狐疑地望着依然平静如常的亦染,心底存着怒气,不甘地咬牙:“姐姐,若是何四那再好对付不过,何至于你和太子两人空手而回,以你两人的玄气加战气捉他应该是轻而易举的呀――” 嗤笑一声,凌厉地看她一眼。“天晚了,这件事用不着再提,亦珠,谢你等姐姐到这么晚,先回去睡吧。”她自有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何至于处处让袁亦珠这个小丫头片子处处逼迫。 “这……”她面色骤变,眼底一片阴暗。 亦染曼声笑道:“怎么,妹妹想留下来陪姐姐一起睡,我倒是无所谓,只怕太子得知哥哥和妹妹同塌而眠,未必能够理解呢。” “那是。”亦珠言不由衷地一笑。“姐姐别想那么多,早点休息。”笑容僵住,她扭身离去。 重重缓了口气。 天知道,看到老儒生的尸首,她的身心变得何等脆弱。 只可惜,她永远不能把自己的柔软暴露在外。丛林之中对待猛兽不能,在这个等级分明的社会更不行。 然紫山却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是不是太子心中已经知道下毒者的真实身份?” 心中委屈再也忍不住,她抬眼望向紫山,赤红的水眸如一缕温馨的霞光,柔情万丈地挥洒在天空之间,低声道:“紫山果然聪明,怎的袁亦珠不知?” “二小姐只把小姐当做对付何家的工具,当小姐无法达成她的愿望,便翻脸不认人,自然不能体会小姐的话意。” 她淡淡一笑:“是啊,很明显,若非太子刻意放走何四,凭何四的三脚猫功夫,插翅难逃。” 紫山愤愤地握拳。“太子真是表里不一,说要为小姐出头实则徇私舞弊。” “他言而无信别怪我不给情面。”亦染面色暗下。 ―――― 感谢诸位亲们的收藏和鼓励~~~ 噬心毒发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他言而无信别怪我不给情面。”亦染面色暗下。 紫山大惊失色:“小姐,太子毕竟是太子,身份尊贵,苗人莫敢不从。太子要做的事情,小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岂不更好?” “就是因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今晚我才装了一次糊涂蛋,以为何家人就这么轻易逃脱?呵,没那么简单。” 她凌厉地红眸带着玉石俱焚的邪光,紫山浑身一颤:“小姐,是不是还有办法证明何三小姐就是下毒者?” 亦染志在必得地点头:“要向苗人和唐公一起证明,下毒者正是何妙波。” 紫山闻言,惊喜地扬起一根眉毛。随后叹了口气。“让唐公注意到这件事怕是不容易。” “那也得试试。否则对不起我身上这满身毒――”说着亦染捂住胸口坐在床上。 紫山正想发笑,忽见她突然之间脸色惨白,额上汗珠大滴大滴流下,吓得全身发抖。“小姐……小姐……还好吧!” “所以说……下毒者可恶啊――”亦染以苦为乐,已痛到浑身发抖,却仍用玩笑之词回应紫山。 紫山见小姐这个时候还能笑得出来,一时间哭笑不得。连忙抹掉眼泪扶亦染躺下:“小姐受苦了……小姐说得没错,定要何家人受到惩罚。”她她气到极至,反而心中一亮,惊呼道:“与其让唐公注意到这件事不如让秦王注意,都说唐军兵权多掌握在秦王手里。” 亦染强忍疼痛,笑道:“好主意,按你说得做。不过那……那……后半句能省就省,毕竟是人家地盘,恐怕隔墙有耳,你我都应谨言慎行――” “是――紫山又受教了――呀,小姐――小姐――” 亦染疼得昏死过去。 “小姐!”眼看亦染躺在床上一动不动,身体却剧烈抽搐,紫山身体一软,瘫坐在床边,声音哽咽。“小姐不能丢下紫山!紫山该怎么办?” 别说没有小姐在她紫山什么都不是,现在若离开这样聪明的小姐,好多事情她都不会办了,看小姐自醒来变聪明后,凡事为她考虑为她承担,使得她养成懒散习惯,这以后离开小姐她怎么活呀! 就这样,紫山流了许多没用的眼泪,也想了很多。想到苗人之中除去百里成公子似乎都和何家人一个鼻子孔出气,巴不得自家小姐死去才高兴,偏偏百里成那个公子哥心有余而力不足,定没办法救小姐,心下已是绝望。怎么办?谁能救救小姐―― 对了!那个深不可测的秦王似乎对小姐的男儿身很是欣赏,又听说他深藏不露,实则神通广大,不如把小姐交给他,加上他手中的权利,定能寻到妙药和高明的医师治好小姐。 想到这里,紫山如获救命稻草,转身奔出寝室,一面朝着庭院大喊:“来人――有人吗?” “在。”一个粉襦侍女应声走来。 紫山同时看到门边的侍卫。 原来每座宫殿皆有唐军士兵把守,唐人对盟军并非毫无戒备。 紫山刻意对侍女厉声道:“你可知秦王宫在哪?” ―――――――― 见鬼了,今早明明有更,怎么木有了呢? 再发一遍吧~给亲们道歉~ 拜托秦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紫山刻意对侍女厉声道:“你可知秦王宫在哪?” 侍女见紫山气势如此凌厉,便极为乖顺地点头。“知道。” “是这样,我家公子染病,急需找到秦王帮忙医治,你和我一起把公子抬上马车,好让我把公子送到秦王宫――” 侍女登时紧张起来,连连点头。“姑娘不必亲自动手,交给奴婢和守门侍卫便是。” 小姐千金之躯,岂能让一个男子碰触?紫山没好气地摆手:“男人粗枝大叶侍卫就算啦,再说,公子交给别人我不放心。跟我来!”匆匆说完,转身回寝室,身后则紧跟着那侍女。 在紫山的带领下,两人动作极为小心地将亦染抬起,紫山自小在袁府中做丫鬟,就算抬起一人也能胜任,叫上帮手为的是确保小姐安全,岂料那宫中侍女看似中等身材,实则手无缚鸡之力,移动缓慢。 紫山一问,才知这侍女曾是晋阳宫侍奉隋炀帝宠妃身边的宠婢,随着唐公占领晋阳宫,才降为宫中最为卑微的侍女,因此并不适合体力活。 但此时知道已经太晚,为了小姐的安全,只得慢下来配合那侍女。 到门前玉阶前,紫山担心侍女摔倒,自己换做前方,一步一步小心下台阶。 只剩一级台阶,她看到亦染的眼眸似乎动了动,心下一喜,脚步落得快了些。 “啊!”只听侍女一声惊叫,紫山扬身向后倒去,手中握着的亦染双肩脱落,头部向下垂落。 眼见得小姐从手中坠落却无力阻拦,紫山更是失了心跳,脑中一片空白,忽然一个青绿身形快如闪电闪过,所过之处划出数道重影,看得侍女眼花缭乱。也就在紫山摔落在台阶下时,亦染整个身体已经落在一个硬朗的怀抱中。 侍女看这位公子安全被人救起,便连忙去看地上的紫山。“姑娘,没事吧?” “很好,谢谢你。”紫山撑起地面起身,望着眼前面容清隽的青衣男子,稳稳地将亦染横抱起来,瞪大了双眼。 “公子就是……” “别人称我为昆仑奴,你也可以这么称呼――”他面无表情地回应地回应,语气如夜风一样带着些凄哀。 原来是昆仑奴,难怪身体健壮。紫山连连摇头。“我知道你是青乱,小姐只说青乱是帅哥,可没说你是昆仑奴――”她回忆起小姐说起青乱微微便花痴的脸。 青乱面色微红,口中奇怪地嘟哝:“蟀……蟀……戈是什么东西?” 紫山又是摇头。小姐苏醒后讲出的胡话让人防不胜防,她哪顾得上一一问意思。见青乱垂目看向怀中的亦染,便解释:“公子身上的毒发作好像很痛苦,我们还是将公子送到秦王身边吧。” 青乱目光一滞,挑眉道:“你……认为赫连夜有办法……”那一瞬,他握住亦染的手臂似乎紧了紧。 一个昆仑奴居然直呼赫连夜名性,紫山惶恐不安。“听公子说,秦王的力量深不可测,且小姐有事情要拜托秦王。” 青乱眉眼微微一滞。 紫山依稀听到他说:“那赶紧走。” 秦王殿,黑压压的宫殿背倚群山,沉寂在月夜中,显得广大静谧,竟让人有种误入冥界的心跳之感。 青乱怒了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秦王殿,黑压压的宫殿背倚群山,沉寂在月夜中,显得广大静谧,竟让人有种误入冥界的心跳之感。 各殿的装饰大异于晋阳宫极尽绮丽华美的建筑,色调淡雅,大面积的灰砖墙,屋顶黑色琉璃瓦绿色剪边,檐下青绿彩画,绿色柱。窗以黑、白、绿三色构成,形成一个逸静平和的环境。 马车停下,紫山先一步下了马车将唐公发的出宫腰牌递给守门的侍卫。 那一排虎背熊腰的侍卫怪异地瞥一眼紫山。“既身为苗国贵客,三更半夜不在宫中休息,为何到这里?” 紫山心中本来坦然,此时忽然发现秦王殿的士兵比晋阳宫还要凶悍,凶悍地好像阴曹地府的牛头马面,再坦然也变得胆怯,只得强作镇定,声音已有些颤抖。“是这样……大……大人,皇上……颁下圣旨,准许苗人出宫的。我家公子染病,急需秦王救治,才连夜出宫。” 三名士兵一阵哄笑,其中一人笑弯了腰。“哥几个没听错吧,要王爷救你家公子――王爷此刻在宫中和人商议要事。” “秦王殿下和谁商议大事?”紫山着急。“麻烦大人通告一声,说是袁公子……” “滚!滚!滚!王爷议事乃军事机密!”另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则绷住面孔,长戟将紫山拦下。“一名士兵也不配得到王爷救治?不自量力!” “大人,我家公子不是普通士兵,而是苗国盟军将领。”中原人彪悍却也野蛮,紫山碰了一鼻子灰,挪动了几步却又不甘心地停下。 “狗屁将领!爷爷不认识!”一柄长戟朝着她的腿踝赐来,锐利的尖端映入眼帘,紫山吓得差点晕过去。 “砰!”一把长刀挡住戟尖,逼得长戟节节后退,数道银光如流星闪过,转眼间那长戟灰飞烟灭,引起一道气旋。那手持长戟的士兵一双凶恶的狮目大睁,唐军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便被巨大的气体冲下殿门高台,接连滚下数个台阶,狼狈地呻吟。 持刀人神武的举动令余下的唐军瑟瑟发抖。 青乱一手持刀,另一只手臂挽住一个身材纤细的蓝袍男子。 便以绝对强硬地口气道:“挡我者死。”他从来没有和对方废话的习惯,动手便是真理。 “可是……可是……”一唐军唇齿打颤,硬是“可是”不出个所以然。 当然,也有些不怕死曾经血战沙场的所谓“死士”闻风而起。只听说秦王殿千年不遇地闯入了刺客,纷纷拥上大殿。手持兵刃群起而攻之。 一时间刀枪箭雨如群魔乱舞,恨不得将闯入之人撕成碎片。 巨大的声响惊醒了昏死的亦染,缓缓睁开双眼,发觉眼前清隽的容颜,以及双手抓住的寒薄青色布衫,胸腔中一阵剧烈的气体上升至喉头。“唔!”她狂呕一番,呕出一团暗红的黑血。 青乱心中剧震,忽而一道锐气刺过来,心中的不舍全化作力量。 电闪雷鸣之际,一跃而起闪过,亦染的身体随之飘起。 ―――― 欲知后事请收藏~~~ 划出结界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青乱心中剧震,忽而一道锐气刺过来,他心中的不舍全化作力量。电闪雷鸣之际,一跃而起闪过,亦染的身体随之飘起。 只觉天地错乱,头晕目眩,下意识往青乱的怀里缩去。“当心!他们人多。”说着擦去嘴角残余的血滴,亦染虽不知这是哪,却极力试图劝说青乱。 “青乱也不是吃素的!” 刚毅狠绝的一句出自青乱之口。亦染感觉整个人清醒了。这是她的小奴青乱? 哈!太他妈的v5了!她今天算是重新认识青乱,这才是她要的气势! 哎,可惜自己自从中了何妙波的毒,已身不由己。 “我们这要是见谁?” “秦王赫连夜。” 对,必须见他的。 青乱已用战气连过十三人。 到第十四人时,亦染眼中已涌出眼泪。 纵然青乱为朱雀阶,她眼见前方密密麻麻似有千万人的阵型,也担心青乱受伤。 “是我的小奴吗?”她张开红瞳望着近在咫尺的清隽脸庞。 “是,当然是。”青乱划了一道战气笼罩住三人。 这便是传说中的战气结界,惊讶之余,亦染挑眉:“那就该听我的话不是吗?” “主人……” “停手青乱!”亦染大喝:“该受的痛苦你家主人受得起!该受的痛苦任是天皇下世也难改变,懂吗?不要再硬闯——” 青乱和紫山皆深深地震住。 “小姐,小姐怎么哭了呢?”紫山心中难过,以手帕抹掉。 “主人!”青乱额上浸满汗滴,神色凝重。“结界迟早要被攻破!” “放心,唐军不敢对苗人动手。最多,把我们抓起来送到秦王面前邀功。这样还是能见得到秦王,呵呵。” 果然一切如亦染所料。结界被破以后,在一位士兵首领的命令下,三人被“拿下”送至主殿。 这位首领如此迫不及待,是急于想在秦王面前立功,殊不知,主殿此时来的全是这个时代最为重要的人物,里面所谓的政务也渐渐进行到高。潮。 “老实等着!王爷结束要务便会处理你们三个!”那首领指着亦染的鼻子丧心病狂道。 三人被押解到宫内。 议事殿左右各有一座藏书阁,房后是第二进院落,主堂配殿,以游廊相连,围成方整的庭院口最后一进乃供赫连夜密会政要人物的好处所。 若非侍卫押解而来,定大费工夫才能找到。 四围守卫森严,由于此为机密重地,没有秦王颁发的进出腰牌者,休想踏足半步。 亦染因为体内毒素猖獗发作,被带头侍卫“厚待”,扔在仅靠槅扇的位置,她那备受折磨的身体得以依靠槅扇。 这秦王宫的木头实则类似于现如今的金属打造而成,她仔细一看才发现是黑金。 黑金的传音效果自不必说,里面的声音听得十分清楚。槅扇内灯火通亮,撑起身体,她透着缝隙朝里面看去。 这座偏殿大气庄重,殿里面十多位陌生中年男子,穿着打扮和晋阳人迥异。或大腹便便身形威猛,或面目狡猾不苟言笑。间或几名青年男子,举止也少年老成。 正中央一把黑金飞鹰中座,座上男子一袭镶金边的右衽玄袍。墨发以碧玉簪简单束成一髻,正是秦王赫连夜。 ———— 接下来血腥中透着甜蜜,毛意思?姑娘们追下去就懂了,谢大家的评论和咖啡——还要啊 秦王之谋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正中央一把黑金飞鹰中座,座上男子一袭镶金边的右衽玄袍。墨发以碧玉簪简单束成一髻,正是秦王赫连夜。 赫连夜此番衣着发式皆简洁休闲,四围桌案上放得也是三彩茶盏。 看起来像场休闲聚会。可不是休闲吗?众人都在品茶,那些个陌生面孔其乐融融,个个好似真的晋阳人。 亦染想不到的是,赫连夜年纪轻轻居然喜欢混居在这些个老谋深算的中年人当中,还陪同他们附庸风雅,品起茶来。 然,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她改变了看法。 这番品茶绝不是为了所谓的附庸风雅,更不是表面上所看到的无聊享乐。 宾客正位,坐着位红面髯须的中年男子,一袭褐色锦袍很是气派。他生得急眉怒色,看上去便知性情乖戾。 只是在面对赫连夜时,变得和颜悦色。 两人谈笑许久。 乖戾男子呷了口茶,放下茶盏。“恩――不愧是雪莲茶,清凉滑腻,香哪。” “不如翟公回程时带走些茶心,请夫人也尝尝。代夜问候夫人,他日夜定登门拜访。”赫连夜邪肆的浅笑挂在唇边,随即挥手招来九剑。“立即差人快马到天山采摘鲜茶。” “是。”说着,九剑笑眯眯地从偏殿退去着手安排。 “哈哈哈哈。”翟让一介山野村夫出身的首领,粗声大笑:“原来王爷也是个爽快人!难得难得!翟某自举义以来干掉的贵族不计其数!全因他们目中无人,却没见到像王爷这样广交天下豪杰之人。” 另一位中年男子附和道:“同出身贵族,差别如此之大!” 那人瘦骨嶙峋,三角眼中一抹异样。 赫连夜看过去。“李公过奖。”丝毫不介意翟让不合时宜的粗话。赫连夜暗藏城府的目光一瞥翟让旁边中等身材的男子,这便是翟让行军打仗的军师,真正有头脑之人。他继续道:“如今天下杰出御兽师辈出,净靠武力征服行不通,何况夜一介无能小辈。” 说着,秦王缓缓起身,语气一转。“然,没有武力万万不可。”说着他走到身后一名士兵面前。 那士兵手里捧着一个长方金盘,金盘上覆盖一条上好的红绢。 身后解开红娟,一把金弓映入众人眼帘。 座下这支来自河南的出身贫贱起义军众人皆屏息凝神,呆住。 任是他们附近发展壮大占领不少河南隋朝村镇,得到当地珍宝,却也没有见到秦王这只纯金的弓。 翟让众位下属纷纷道:“秦王可否透漏一下,从哪得到的这把金弓呢?” “这是祖上的传家之宝,据说由汉武帝时最为器重的御兽师所打造,弓弦诸位猜由什么而制?” 众人纷纷称奇,却也不知什么东西才配得上成为这柄结实有力的金弓的弓弦。 秦王面色依旧。“乃南海巨鲛的骨筋所制。” “什么?秦王说的是玄武阶巨鲛?” “没错。”他淡淡回道。 “天呢!想不到战神的属下也有如此战气,足以战胜巨鲛。不说不知道,果然是把绝世罕见的神弓啊!”翟让的大将军单雄信差点没拍手叫好。“贵族毕竟是贵族,一般人自得不到如此好的弓。” 秦王之谋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天呢!想不到战神的属下也有如此战气,足以战胜巨鲛。不说不知道,果然是把绝世罕见的神弓啊!”翟让的大将军单雄信差点没拍手叫好。“贵族毕竟是贵族,一般人自得不到如此好的弓。” 到这里亦染已然忘了胸腔中的疼痛,心中好笑。 这赫连夜先是领着那远道而来的另一个阵营的首领品茶,又带着众人赏弓,究竟有什么目的? 不过,她还真来了兴致。 接下来的事情或许很有趣也说不定呢。 她抱着看戏的心态,继续朝门缝窥探。 “单兄弟,现在才知道贵族的优势?”领兵将校徐世绩颇为不屑,心下不满这年纪轻轻的秦王耍宝。这小子这么炫耀自己的弓箭不就是为了嘲笑他们这些出身卑微者们吗? “徐大人有所不知,在武力上面贵族毫无优势可言。自皇上将这金弓传于夜,原本希望夜能取得更高的阶别,到最后你们猜怎样?” 秦王年纪轻轻如此打着官腔,徐世绩越发看不顺眼。“我们见识不多,可猜不出来。” 秦王眸中一缕深沉之光闪过,依然勾唇无奈地笑道:“到最后夜连这弓也拉不开,所以借着今晚和诸位大人见面之时,约定一事:但凡在座有能拉开此弓之人,夜便把弓送给他,如何?” 语出惊人,大殿顿时静了下来。 翟让等人皆面呈菜色。 不信天下有这种掉馅饼的好事。 刘文静笑眯眯道:“诸位莫非信不过我家王爷?” “啊……王爷今日高兴……说说也能让人理解。” 赫连夜连忙说:“正因为夜见到诸位远道而来的客人心中高兴,才绝不会信口雌黄。所谓兵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难道各位不想得一件杀敌利器?” 言语间诱惑之极,翟让眼中顿时显出贪婪,望向众人。“是啊,依本公看,你们大可不必以小人之心夺君子之腹,与其让这么厉害的兵器闲着,秦王转送给别人,再正常不过。” 诸位将领也想得弓,却碍于他在不敢吱声。 李密说:“翟公最为神武,当第一个来试。” 翟让哈哈大笑。“李密你太抬举翟某了!不过,若要说到力气,本公朱雀一级,自认为若拉不开这弓,你们也不用白费力气。好,我来!”他自是不信拉不开一把弓。 硕大的身形走上去。 赫连夜扬起宽袖,双手郑重地将金弓交到翟让手上。 翟让拿了弓,双眼闪着贪婪的金色光芒,面向众人扬手便拉弓。 一拉弓便开。“哈哈哈――就说这把小弓难不住……” “啪!”他话没说完,只觉脑后一柄狼牙棒劈来,顿时脑浆四溅,夹杂着猩红的血液。 硕大的身体倒在地上。 血腥的画面使得亦染浑身剧震。 再看,以狼牙棒斩杀翟让者正是秦王爱将,罗成。 可怜这翟让再也喝不到雪莲茶心,更别提带走留给夫人。 如此草草丢了性命,也是他机关算计,也难以料到的。 “主公!”徐世绩扑上前去,为时已晚。 抬头瞪向赫连夜:“你这个阴险小人!居然用弓引我家主公中计!” 赫连夜无情至极。“翟让有勇无谋,死有余辜。倒是李公,才有统领河南义军之才。” ―――― 小夜夜得手了,心情应该不错哦――大呼快哉!!! 秦王之谋3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赫连夜无情至极。“翟让有勇无谋,死有余辜。倒是李公,才有统领河南义军之才。” 徐世绩猛地一怔,转向李密:“是你!你和外人串通一气坑害主公?” 李密装模作样,虚伪无耻地笑了笑。“徐统领也不想想。翟让作为河南瓦岗军的主帅,军中大小事务全数交给老夫,倒不如,把这河南瓦岗寨主公的位置也让给老夫!” 徐世绩啐了一口。“哼!让给你?好让你带领瓦岗军集体做赫连小儿的走狗?” “大胆!” “单雄信!亏我把你当做兄弟,连你也被李密这奸人收买!” 单雄信面色急转:“翟让对属下不仁,早已不得人心,跟随李公才有出路。” “你们……” 罗成道:“王爷,这姓徐的日后铁定是个祸害,不若就此除去!” 赫连夜思索片刻,眸光一转。“李公的意思呢?” “密既然日后归顺唐军,自然听从秦王的意思。” 徐世绩仰天大笑:“李密!你明知赫连小儿不会放过我才这么说吧!很好,今儿我徐世绩就算死,也绝不会死在你们的脏手之下!”说着拔出腰间长剑向自己的颈部割下。 眼看剑刃刺入皮肤,手腕处猛地被人以内力一震。 剑自徐世绩手中滑落掉落在地。 他还活着,张开双眼吃惊地瞪向秦王。 李密也是阴毒地望着死里逃生的徐世绩,又看向秦王。他搞什么鬼? 赫连夜目光格外复杂,嘴上却是淡淡道:“秦王殿不喜见血腥,更见不得如此优秀的御兽师无端丧了命。”抬头,邪肆金眸一瞥李密,阴测测道:“李公——懂本王的意思?” “是,是。”李密脸色微变,硬着头皮扶起徐世绩,虚假地笑着:“老徐,怎么说你我也是这么多年的挚友,为兄怎么舍得你死呢?呵呵快起来。” 徐世绩起身,不再言语。死了一次,才知生的可贵。 外面的亦染松了口气,毕竟她不愿看到血腥。 大殿之中有人收拾尸体。随后,有人打开槅扇。 出门的李密等人看到门前的亦染皆是一惊。 却碍于身边有唐军禁锢,小心翼翼不敢吱声,略过她的身子纷纷离去。 大殿之中,那看起来又危险了几分的男子此时气定神闲而坐,好像刚才一幕溅血惨案丝毫没发生。其双腿微分昂然傲立的姿态,似可保持到宇宙的尽头,本身已是浑然天成,充满慑人的魅力。 首领拉起亦染。 石阶下的士兵拉起青乱和紫山随后进入大殿。 “王爷,这几名刺客夜闯秦王殿,被我等拿下。”亦染被摔在地上,面朝地面。 若不是她双手挡了一下,那张脸当真要用来擦这上好的地板用了。 “抬起头。”邪肆的嗓音低沉鬼魅自头上咫尺响起。 ___ 周末稍后还有一更 秦王之谋4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抬起头。”邪肆的嗓音低沉鬼魅自头上咫尺响起。 不是不想抬头! 而是一想到头上的人就是杀死那大汉的凶手时,想到刚才那血腥的一幕,想到自己所处的地板正是那翟让倒下的地板时,亦染便浑身发毛,只觉得头上的赫连夜是个深藏不露的魔鬼。 可是如果他是魔鬼。那晚他让黑泽送自己救袁亦珠,他到一家客栈救自己,他有意无意让自己逃脱被唐公赐给百里成的命运时又是何等样子? 如此截然不同的赫连夜,究竟哪个才是真正的他?自己能否相信他?苗人是否该帮他,他究竟是敌是友? 脑中混乱,夹杂着恐惧。 豁然,两根手指捏住她的下巴,猛地抬起。 亦染吃痛,加之毒发时的疼痛,疼痛的眼泪不知不觉涌出眼眶。 所以,秦王抬起刺客的下巴时,便看到一张梨花带雨的清冽面容。 清冽的小脸上偏生着一双邪气的红瞳,一抹嫣红的菱唇微微翘起,含着说不尽的委屈。 “放开她!”青乱适才听亦染吩咐才乖乖束手就擒,此时再也忍不住,挣脱了捆绑他的唐军。 邪肆的丹凤眼猛地抬起,一对金眸自下而上射向青乱。 这种角度看下去,秦王令所有人不寒而栗。 在众人均畏惧到不敢言语时,赫连夜嘴角噙起一抹笑:“青乱,本王着实没想到是你,更没有想到……”他铁一般的大手放开了亦染的下巴,金眸低睨着她。 亦染紫山青乱均是大吃一惊。 “委屈你了狐冲。”秦王的声音低沉却也带着些许宠溺。 宠溺?是她听错了吧!她撑起身体,赤瞳中又是一股戾气。“委屈的不是我,是青乱,真不知道,秦王的属下到底把我们当做盟军还是隋军?” 越说越气,已然忘记眼前的王爷很有可能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修罗鬼煞。“苗人一而再再而山受辱,是不是和王爷的平日的教导有关?” 紫山早已惨白了脸。 小姐啊小姐,这可是秦王殿,他们要杀死我们仨易如反掌! 只是赫连夜却是将她扶起,目光灼灼地注视着她的眼眸:“本王当你是盟军还是隋军,你心里难道不清楚?” 呃!亦染眼神骤然滞住。脸**辣地灼烧起来,她几时清楚了?偏偏点头不是摇头也不是。 “罗成――”下一秒赫连夜曼声唤道。 刘文静身后,罗成面色猛地一僵,战战兢兢地绕过刘文静,走到赫连夜面前躬下身子。 “王爷……” “将狐冲和青乱伤成这样绑来的是罗大人的部下?”赫连夜阴测测道。 罗成怔了怔,转而白一眼其中一个还抓住紫山不放的士兵,怒喝道:“笨蛋!还不放手!这些是贵客!” “是是是罗将军。”士兵早已吓破了胆。 待那士兵为紫山松绑,罗成心虚道:“属下管理下属不严,实属失职。” 赫连夜蹙眉:“念在你适才除敌有功,不治你失职之罪。至于你这位糊涂的下属,自己看着办吧。” 罗成一闭眼,狠心下了命令:“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三百!不用客气!” 有惊无险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罗成一闭眼,狠心下了命令:“来人!把他拉下去杖责三百!不用客气!” 眼看秦王间接惩罚了那凌辱自己的士兵,亦染只觉得狠狠出了口恶气,心中直呼过瘾。 转念一想,唐兵对苗人无礼只是表象,若非有他们的上级默认,他们断不可能如此大胆? 可见真正该责罚的是那罗成,然而,赫连夜却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放过罗成,岂不是表面惩戒,实则默许吗? 所谓有其仆必有其主。 也许,真正对苗人心怀芥蒂的不是别人,正是这阴森无匹的秦王。 换句话说,赫连夜可真擅长做表面功夫。 所谓看透不说透,亦染感恩道:“狐冲带青乱和紫山谢王爷如此公允。” “何必客气。”赫连夜离开座椅,起身将她扶起。 亦染没有接过赫连夜伸出的手,而是靠自己的力量强撑着站起身。 赫连夜丝毫不介意,冲着她淡淡一笑“何事让你带着这来弄个人深夜到秦王殿?” “我……” 因为亦染昏迷并不知,紫山为她说:“王爷,因我们家公子体内的毒发作,昏迷不醒一时想不到更好的办法才深夜寻到秦王殿。谁知在和王爷的士兵打斗中,歪打正着惊醒了公子。” 亦染恍然大悟。 “哦?”赫连夜定睛审视三人。“你们以为本王有办法?” 青乱冷笑一声:“至少比我和紫山有。” “前些日子,本王专程派九剑给狐冲送去一些名贵药材,那些药材去毒功效极佳。莫非,你们并未收到?” “秦王何必装糊涂。”青乱好像没听到。 连亦染都觉得自己的小奴有点无理取闹,便劝道:“王爷已经尽力了,不能因为这毒为难别人。” 转而冲着赫连夜盈盈一笑:“他们也是救人心切,王爷既没有更好的办法,我们三人就告辞了……”忽觉胸骨猛地一疼,她的人虚弱地向下倒去。 “小姐!” 紫山和青乱都是吓得心惊肉跳,同时向前要搀扶亦染,只是动作快如闪电的他二人此时也都慢了半拍。 亦染苗条的身躯已被秦王轻易托起,那只大掌几乎握住她的纤腰。 金眸幽深邪佞,转向青乱和紫山。“如此,你二人可以走了,狐冲就留在本王宫里。” “这……”紫山惊得面色全变。“王爷!奴婢还要留下陪着公子!” 他侧目邪笑。“你家公子需要一个小丫头陪?本王正好奇,袁狐冲七尺男儿,居然随军带一个丫头,为什么呢?” 糟糕!紫山心道不好,此时更是面红耳赤,支吾不能言。千万不能因此暴露了小姐的身份。 青乱微微一笑:“我们家公子还带了青乱这样一个大男人,多一个心细的丫头,没有什么好让王爷大惊小怪的吧。” 秦王定定地望着青乱,两人对视许久,他唇边漾起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呵,这个小奴气场很足,袁狐冲很有眼光。” 青乱眸光微动。许久却也不客气道:“主人也说过,青乱有潜力。” 心中感慨青乱临危不惧,紫山重重松了口气。 不喜打扰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心中感慨青乱临危不惧,紫山重重松了口气。 赫连夜面色沉下。“你主仆二人私下议论些什么本王并不关心,只是本王现下为她治伤,一不希望别人知道……” “青乱和苗国太子几乎不曾多说一句。”青乱心中明白,那个别人主要指闵少卿等性情张扬的苗人,于是插嘴。 “是是,青乱话很少的。”紫山懵懵懂懂,只附和着:“要不是今天听他和秦王这番话,奴婢还以为青乱是个哑……对不起,青乱。” 赫连夜丝毫不为所动,神色阴冷。“第二,本王治伤不喜外人打扰。” 刚燃起一丝希望的青乱和紫山同时傻了眼。 “疼……”紧闭双目的亦染痛苦地呻吟。 紫山看在眼里,紧咬下唇:“奴婢不是外人,留下保证不妨碍……” “送客!”赫连夜豁然一声低喝。声线仿若发自地缝,完全失去素日耐性。 “本王即刻为袁狐冲疗伤!任何人不得打扰。”秦王声色俱厉地命令左右侍卫,说话间带走亦染。 “还请王爷注意分寸。主人阶别高,太子并不是完全放弃他。”青乱追了几步,终于被侍卫以刀拦住。 赫连夜阴沉的脸微微一侧,冷笑:“这算提醒?” “是。”青乱语声坚定。他明知主人是女儿家,怎肯安心将她交给一个完全的雄性动物,只能搬出太子以警告赫连夜。 这么一来,纵然赫连夜意图不轨,以他的老辣以及心机,也要顾及轻重缓急。 “想想即使小姐和那个秦王爷独处也没关系。”紫山忽然小声在青乱耳边嘀咕。 “为什么?” “小姐说过,秦王是玩断背的。”紫山丫头神秘兮兮笑道。 青乱皱眉:“断……断……背?” “小姐说断背的意思就是龙阳之癖。” 哪门子的辞藻!青乱哭笑不得。面色一转:“正因为如此才更让人担心,别忘了紫山,主人现在的身份可是男子。” 一语惊醒梦中人,紫山晕了,哑口无言,望着赫连夜带走亦染的玄色背影却也别无办法。 “算了顾不得那么多。”青乱自我安慰地叹了口气。“但愿赫连夜能缓解主人的痛苦。” “小姐的毒当真像药师所说,永远治不好吗?” 对于紫山天真的问题,青乱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 心下十分清楚,这个时代除了战神,任神医下凡也难治好噬心散的毒! “二位,请吧。”无奈被红衣侍卫下逐客令,青乱清秀的面容略带彷徨,剩下的,只有忧虑。 ――――――――――――――――分割线――――――――――――――――――----------- 这是一座暗沉奢华的宫殿,以玄黑和金色为主色调,唯有水晶和夜明珠雕砌的大床仿佛无边无际,于黑暗中散着微光。 身形伟岸的男子怀抱着紧闭双目的清冽少年迈着豹子般矫健的大步走进寝殿,殿外,两位侍女躬身,分别掌上两侧两盏蓝莲花灯。 ―――――― 作者会把秦王的戏份些多些,亲们还有什么要求尽管提来,比如说喜欢看到太子还是秦王百里成等等―― 为他疗伤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身形伟岸的男子怀抱着紧闭双目的清冽少年迈着豹子般矫健的大步走进寝殿,殿外,两位侍女躬身,分别掌上两侧两盏蓝莲花灯。 莲花的光亮延伸至殿内,其间一连串置在地上的莲花灯皆由近及远地亮起,男子结实的长腿踏上时,犹如步步生莲般,花灯陆续全数亮起。映出他邪佞狂野的侧脸,以及金色凤眸。 诺大的寝殿空无一人,男子将少年放在榻上。 少年双目紧闭,粉唇紧咬。两道新月细眉若远山含黛,额头光洁柔和,几滴细密香汗。雪白的双颊生起红云,灼灼生辉,一抹淡粉红唇半开半闭,亦嗔亦痛,似醉似醒。她的体态柔美匀称,修长的双腿藏于袍间,因着疼痛,不时轻颤。 “狐冲吗?”手掌伸出,戴有翡翠金戒的大手微曲,以食指和虎口处抚上亦染的双颊。“呵。本王不信!”赫连夜这样轻吟着,大手蜷起。粗粝的食指顺着亦染轮廓姣好的颈部缓缓下移,指尖落在亦染蓝袍的交襟最下缘。 此时亦染正和体内的毒抗争,依稀感觉到意识外有动静,娇躯大肆挪动,尽情呼喊:“紫山……青乱……” 这样的挣扎在外人看来便是轻轻的扭捏颤动,更像露骨的邀请,别有一番撩人之娇美之态。 赫连夜深邃的双眸突然燃起熊熊烈火,手掌的温度更为炙热。 下一秒缓缓伸出整个手掌,向亦染的领襟摸索。 那样的对襟领口,要解开并不困难。 武将的手掌轻而易举撩开上面的衣襟,亦染像是做噩梦了般。身子猛地一颤。 赫连夜长眉微蹙,直接掀起另外一面衣襟。 “王爷――”一个媚音豁然响起。 男子及时收了手,迅速将亦染两片衣襟抚平整好。 帐幔前立着为美艳女子,她身材极为高挑,身着交襟长襦裙,外罩绯色薄纱,显出峰腰长腿,艳光四射,眉目如画,此时斜倚宫柱,一副浪荡之姿。 赫连夜眸光一暗。“你好大胆子,居然连本王的寝宫也敢闯?” “奴家若不这样,岂不错过了这精彩一幕?”美眸闪耀,无辜至极,却酸溜溜地瞥一眼塌上少年。 赫连夜冷哼一声起身。 踱至凤红拂面前唇边浮起一缕冷笑。“本王正为人疗伤,不觉有丝毫精彩之处。因是救人不便被打扰,懂了?” 凤红拂一双桃花目滴溜溜转动。“疗伤需要脱衣?那么烦劳王爷也为人家疗伤!”说着她毫不害臊地除去肩上的轻纱,果断脱手扔出。 轻纱落在地面。 只着肚兜和长裙的风红拂,削肩尽显,酥胸半袒。 光洁柔软的身子暴露在空气中,却仍面不改色心不跳地仰脸直视秦王,唇边挂着一丝得意笑容。 金色的风眼眯起,目光落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改日。若有伤的话。” 这样的敷衍之词,使得凤红拂笑容僵住。 上回在孔雀县为唐军立功,赫连夜特意恩准她加入到唐军之中,之后便不理不问。这夜她再也忍受不住思念,趁着秦王宴请河南瓦岗军,潜入内殿,不想看到这令她气愤的一幕。既然撞到,她势必做些什么。 ―――――― 昨日欠更,今日稍后补上,谢亲们收藏~ 王妃之位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既然撞到,她势必做些什么。 下一秒投入玄袍中,玉手攥紧质地上乘的绸缎。“王爷心智如此成熟,何不做些成年男女该做的事情?”如此玉.体横陈,美人在怀,她就不信赫连夜不动情。 除非,这秦王外强中干。或如外界传说,喜欢的是男子。 果然,面无表情的赫连夜伸出一只手掌,揽过凤红拂的细腰。 美人惊呼一声,身子已经瘫软在他怀里:“怎么,王爷不救袁狐冲了?” “噬心散的毒每次发作过后一个时辰便可自行清醒,不需救治。” 低沉的嗓音听得凤红拂醉了七八分。她虽是天生尤物,却第一次因男子的嗓音心猿意马。江湖经验丰富的她此时也变得如小女人样娇憨,痴痴笑道:“既然无需救治还脱他衣服?难道也看出他其实是……” “女人”二字尚未发出口,凤红佛已被赫连夜伸出的长指封住樱唇。“本王只知佳人在怀,岂可浪费时光?”说罢粗粝的手指透过肚兜的缝隙探入。 赫连夜那棱角分明的立体面庞近在眼前,狭长的凤眼充斥着魅惑,浸着汗珠的高挺鼻子真心性感。“啊……王爷厉害!”凤红拂难以忍受地尖叫。她忍不住耸胸。来啊!只要一次她凤红佛就有办法成为王妃! 随着男性的气息越来越近,充斥鼻息,凤红佛心中偷笑:王妃之位是她的了!那个曾经为天朝最为显赫的皇亲国戚赫连家族,如今又在晋阳称帝的帝皇之家,将会给她下半生荣华富贵。以及赫连家赖以生存的领兵机器秦王,也将成为她的裙下之臣……一切的一切,来得如此容易―― ――――――――――――――――――――分割――――――――――――――――――――― 好闷!许是毒发后身体衰弱的缘故,亦染再次梦到被黄金蛇咬下的瞬间。 她来不及逃脱,生生地被蛇牙咬下,瞬间呼吸困难。 于是拼命挣扎拼命求救,脸色憋得青紫。 终于还是窒息而亡。 死前一刻的痛苦,她永远忘不掉。 爸爸妈妈―― 妹妹―― 那一瞬间相隔万里。 不要不要离开我!她大汗淋漓,坐起身,耳边传来女子的惊叫。 似睡似醒的亦染循声望去,只见身形巨大的獠牙怪兽正和一名半裸的女子斗得难舍难分。 赤眸瞪大。那怪兽可不是黑泽。而衣衫不整的女子居然是凤红拂。 “鬼东西赶紧给我滚!”凤红佛钗横鬓乱,气急败坏地咒骂。该死!眼看就要得手,却让这面目可憎的兽搅乱了好事。难道,一切是赫连夜的计划。“赫连夜你在哪?”见不到人,凤红拂的脸色越发难看。 震天动地一声恐怖咆哮,黑泽奋力虎扑向女人。 全身的亮毛在瞬间变成钢针一般的硬刺,凤红拂毫无畏色,阴险一撇嘴。 “老娘做不成王妃,你也休想活着回去见赫连夜。”喝罢,从袖中抽出两枚钢钉,玄气随着钉子一齐逼近黑泽前蹄。 眼见黑泽要吃亏,亦染看到头上方固定帷幔的金钩。索性拔掉金钩帮助黑泽应对。 ―――――― 亲们虚惊一场吧,王爷木有背叛咱们亦染的~ 如梦初醒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索性拔掉金钩帮助黑泽应对。那怪物硕大的铁掌先后扫过凤红拂的两只雪腕。 “咯吱!”接着响起骨骼碎裂的声音,紧接着,那响声重复第二遍。 什么情况?亦染傻了眼。定睛望去,却见凤红拂圆润的手臂,从手腕处垂下来。 顷刻间,手腕似脱离了手臂,只有外面的皮肤连着。 眼看黑泽还要发起更为猛烈地二次进攻,电光火石间,亦染跳下床大跨几步。“黑泽,别动手!” “吼!”黑泽一双几欲喷火的凶目转向亦染,硕大的锋利爪子抓向凤红拂。 “别……”亦染吓得跪倒在地上,抗拒的嗓音已是极微弱。“别……别伤人――” “叮当――” 就在这时,空气中响起清脆的铃铛声,仿佛风铃,又似竖琴的音色,却比铃铛和竖琴都更为响亮。 “叮当――叮当――叮当――叮当――”曼妙的声音绵绵不绝,像古乐般被空气源源不断送来,优美地在上空飘荡、盘旋。 这铃音又似乎藏着神奇的魔力,不仅亦染听了以后忘记恐惧,凤红佛听了以后变得安详,就连那凶恶的神兽黑泽听到,四蹄也乖乖地腾空落向地面,血盆大口中发出温顺的浅吟,四蹄掠过亦染和凤红佛,大步向殿外奔跑而去。 亦染顾不得揣测那铃音的来源,赶忙去扶凤红拂。“你还好好吧。”赤色的眸中闪烁着怜悯的光芒。 “走开!定是他!他终究是舍不得本姑娘死!”凤红拂急躁地推开亦染,从脚侧捡起轻纱披在神,急急奔出大殿。 大殿依旧是那失落的呼唤:“王爷!你到底在哪?出来!” 究竟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赫连夜躲着凤红拂?亦染冥思不得苦想,楞楞地回到床榻。 刚才在做梦吧!这床大到无边无际,她贪婪地呼吸了几口香气躺下。翻了个身,合上双眼。 许是毒发的缘故,无力的身体越来越轻,意识越来越微弱。仿佛刹那间,便深深睡着。 整晚睡得很沉,一觉睡到中午。 醒来四周是一座宽广的厢房,室内沐浴在淡淡的冷香之中。 亦染的目光投落向外厅和内厅中央处。两侧一侧立一个粉衣双环髻宫女,目不斜视,身体一动不动,双臂自然下垂,姿态聘婷端正,可见皇室风范。 糟糕!这不是自己所谓的厢房!更不是自己所住的厢房! 垂头看身下的床榻,皇室的绢帛铺成,柔软细腻,人躺在上面舒适胜似神仙。 不是自己的床?天呢!亦染第一个反应是看揭开杯面往自己身上望去。 还好,束胸还在!一切安然无恙。 回想昨夜毒发,简直欲仙欲死,庆幸此刻还在人世。 只记得青乱和紫山带她请求秦王救治的一幕,心中余有悸动。 抬眼再看四周,如此辽阔,如此典雅大气,许多贵重古典器具。 难道是赫连夜的寝宫?青乱呢?紫山呢?他们明知自己是女儿家,怎放心把自己交给别人? 然而庆幸的是昨天穿的袍子还在。仔细嗅了嗅,衣服甚至浸着昨晚毒发时的汗滴,一股酸馊味道,恐怕即使赫连夜有什么想法?那样身份尊贵的人也吃不住这种奇异的气味吧。 ―――――― 步唐玄幻女强文,欢迎亲们收藏 找到民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然而庆幸的是昨天穿的袍子还在。仔细嗅了嗅,衣服甚至浸着昨晚毒发时的汗滴,一股酸馊味道,恐怕即使赫连夜有什么想法?那样身份尊贵的人也吃不住这种奇异的气味吧。 如此想明白,她才算放心地起身。 起身活动活动身体,胸骨处的剧痛完全消失,仿佛毒已从她身体内消除。 真是秦王将她体内的毒驱走? 她走出内厅时,眼前一名清秀宫女。“这里是……” “秦王寝宫。”宫女细声细语回道。 那就证明昨晚并非梦境。在亦染思索时,侍女又说:“王爷让奴婢转告公子,公子体内的毒无药可治。但此毒为慢性毒。每次毒性发作需一个时辰,一个时辰过后能自行痊愈。如今已过了毒发期,公子可以安心出宫行走。” “王爷有没有说过多久发作一次?”她真佩服自己这种处境还能保持科学态度,果真研究工作影响太深。 “说了。”侍女依然垂首作答,细细解释:“每逢月圆之时,月受大运河涨潮的影响,致使噬心散之毒异常活跃,公子因此……请恕奴婢多嘴。” “不碍。”不愧为天朝独孤皇后的宗亲后代赫连夜,其宫中的侍女尚且如此端庄文雅,更不提主子。沟通如此畅快舒适。 由天朝隋朝开凿大运河以大隋朝东都为中心,南起江南临安,北到燕京,全长2700公里。但最值得称奇的是,此河全部由十万劳工开凿而成,建成之后从西北方向引入浩荡江水,到如今大运河的河水滔滔不绝,每逢月圆涨潮,为河岸人民灌溉沃土,养活一代百姓。 大运河乃天朝隋室象征,使王脉得以万年延续;运河女神可保佑黎民苍生不被自然灾害侵害,保佑万民在当年秋季粮谷大丰收,被隋朝人民奉为神祗。 自隋炀帝牺牲了巨大的人力建成运河,便颁诏每年举行盛大的祭河仪式。 今年为第二次祭河,将在夏末立秋当日举行。 那将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亦染觉得和自己关系不大。 倒是现在,她想到自己见秦王还有一个重要目的,环视四周。“昨晚王爷没有呆在寝宫过夜?” “是。” “此刻人呢?” “说是万岁的人找到了舞姬民间姑娘,召集众人到上阳殿,王爷一早便赶去。” “什么?民间……”亦染差点没喷。 好歹把戏演完,顿了顿:“你确定那……那第一舞姬民间姑娘这么快就找到了?” “奴婢确定。” 听侍女答得如此肯定,亦染心中更为诧异。 有木有搞错!这些个唐人真是能耐,老皇帝更是神速,说找到民间结果真找出了个民间。 可若他们找到的是民间,她袁亦染又是谁? 搞得她开始怀疑自己,弄不清楚自己是谁!不行,得赶紧看看去!到底那位民间是何方神圣! 上阳殿绮丽奢华,为晋阳宫最为华丽宫殿。蓝天下极为壮观,内部金碧辉煌。为唐主临朝的大殿。 ―――――― 亲们多收藏个,唐就有动力写写诸位美男大神们嘞~~~ 真假“民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上阳殿绮丽奢华,为晋阳宫最为华丽宫殿。蓝天下极为壮观,内部金碧辉煌。为唐主临朝的大殿。 唐国新建,疆土仅限于晋阳城,战事频繁,政务却不多。唐公批阅过奏章之后,便在内殿召见了太子秦王以及平阳公主赫连霜雪等人。 亦染迈着大步赶到上阳殿,正见到唐国身穿正式官服的文武百官正纷纷向宫外走去。 她赫然望见头戴高帽的刘文静。他身上的衣衫飘逸,整个人神清气爽。 “袁公子也来看那民间姑娘?”刘文静面带笑容,如和煦的春风。 亦染心中虽奇怪,却也连连点头。“美人嘛!当然不可错过。”自己着实在心里为自己表演的功力拍手叫好。 “所以说年少真好,快去吧!”他给指了上阳殿内殿的方向。 亦染朝着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蜿蜒的长廊,似乎不着边际地盘旋了几圈。 末端向右弯曲,尾端连接着一座金琉璃瓦高殿。 回头冲刘文静天真一笑:“大人看上去也就三十出头,不老呢,要么一起?” 多久了,和秦王奔走,擅于权术的刘文静记不得也不关心自己的年龄,经这少年提醒,才豁然想起,自己还不到四十。他胸中一动,几乎就要点头。 思索片刻,似几经犹豫,许久才摆手推脱。“算了,本官有些家务处理,家里的夫人还惦记着。” 亦染愕然。 忽然想到裴寂每每陪在唐主身边,此番刘文静去看民间,必然要和裴寂碰面,两人貌合神离,一旦发生意见分歧,免不了唇枪舌剑,到最后喧宾夺主。裴寂有唐主庇护,最麻烦的是秦王,秦王一个管理属下无方的罪名,自是在父亲面前不好交代。所谓明哲保身,风口浪尖之上,少说话少参政事为上上策。 这个时代的人自有这个时代的无奈,她如此善解人意,故作相信。“那刘大人赶紧走,别让夫人久等。” “呵呵。”刘文静拍了拍袁狐冲的肩膀,兀自离去。 亦染跨入长廊,随着长廊从偏院进入后殿。 后殿不若平时唐主退朝后的平静,此时热闹非凡。 “袁公子到。”不想亦染刚到,唐主守在门外的公公便一声响亮的咏叹调向殿内众人通报。 咳!因为种种原因自己总也摆脱不了迟到或者缺席的命运,亦染自惭形秽,吐了吐舌头,垂头进门,半蹲躬身行一大礼。“拜见皇上太子王爷和各位大人――” 没有她预想到的“平身”的命令,回应她的却是一个咯咯笑声。 嘎?亦染蓦然抬起头。脸色骤变,自己所拜的哪里是唐公,却是身穿银色襦裙,外套墨绿坎肩的何妙波。 糟糕!亦染心叫不妙。拜错了! 偏偏拜了何妙波这个毒妇。她在心底把自己骂了若干遍,方才平静下来。 再看何妙波两侧,立着几抹高挺的身形。眼见得闵少卿和百里成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哑口无言,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 真假民间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再看何妙波两侧,立着几抹高挺的身形。眼见得闵少卿和百里成以一种异样的目光看着自己,哑口无言,她真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下去。不得不将目光转向另一个方向。 呵!今天来的人客真不少,苗国几名名将以及秦王。另一个方向也是人满为患。最内侧一男一女夺人眼球。一个天生高贵端庄,明艳若雪,另一个则冷酷阴暗,身姿伟岸无匹,旁若无人,正是秦王。 也只有对上秦王那双犹如鹰隼的利眸,亦染双颊染红。 她脸红完全因为昨晚就住在他的寝宫,且就躺在他平日谁的床榻,那张大床沾染了他身体的确全部气息。她睡了秦王的床。用以前同事的话说,间接把秦王睡了……打住! 对方一副安然无恙的冷静姿态,却仿若什么也不曾发生。遂恨自己想法邪恶!不就是借床睡一夜嘛,人家还不介意,人家都觉得稀疏平常,你丫的这把年纪来自开放的现代,害羞紧张个什么劲儿? 镇定下来,亦染的目光望向侧面一个雕龙宝座上饱经风霜的黄袍老人才是真正的唐主。唐主神清气爽,此时却是皱起眉头。 亦染看着他的脸色,正要开口,却听一个娇美凌厉的女音高高响起,截断她的话。“皇上,虽说袁狐冲屡次迟到,屡次做出这等令人哭笑不得的傻事,但他着实不是有意冒犯您老人家龙颜,否则我们苗人的领袖太子殿下也不会应允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何妙波,她的神情比任何时候都要大好,比往日更加娇艳几分。 “妙波姑娘放心,朕看袁公子修行尚浅,阅历不足,犯些小错也是可以理解的。”唐公说得极为客气,在亦染听来却是莫大的耻辱。 靠!谁修行尚浅,苗人之中除了闵少卿,除了何妙波,就属她阶别高,若不是她何妙波搞出个阴险毒辣的毒药,她何至于停滞在青龙五级不变。 便撅起嘴,故作无辜。“皇上真是不好意思,狐冲没别的缺点就是粗枝大叶不拘小节小错不断。好在您说的,小错可以原谅……”说到此面色骤然一变,变得邪恶狠戾,双目余光一瞥侧面何妙波:“犯下杀人的大错就绝对不能姑息,您说是吗?” “那当然。”唐公冠冕堂皇地回答。 众人看她一会儿天真,一会儿凌厉,一会儿急促一会儿柔缓,心也随着她的话七上八下。 何妙波更是身子一颤,皮笑肉不笑地冲着秦王。“王爷、公主,你们看看,妙妙这好心为他说情,他却又不知胡言乱语写什么。是暗讽还是别的什么,反正妙妙是听不懂他的意思,二位若能理解,烦劳转达一下。”她双眸楚楚可怜地眨动,瞥一眼太子,又滴溜溜瞥一眼秦王。 亦染才弄不清楚何妙波的意思,只知道她对自己下毒时绝不心慈手软,着实不会让人觉得她可怜。 只可惜,这样狠毒的一幕只有自己知晓。 果然,这样的目光对男人尤为凑效。短短时间恨不得将除了唐公这个老人家在场的所有男子电了个遍。 “不用理会他。”闵少卿按惯例成为第一个膜拜者,冷冷白一眼袁亦染。 “是啊,不用理会我。”亦染本着自强不息的精神,洒脱地抢过话题。 ―――― 接下有好戏,唐不忽悠~~ 他的冤屈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是啊,不用理会我。”亦染本着自强不息的精神,洒脱地抢过话题。 “今天大家来看民间姑娘,何三小姐何必把话题转向我这个无名小辈身上。” 何妙波瞪了亦染,银牙轻咬,薄唇嘟哝一声:“袁公子注意风度。” “对某些人讲风度无异于对牛弹琴。”亦染闪电回应使得何妙波面色一僵。 显然,何三小姐还没有习惯有这么个反应比她还快的小子存在。 亦染心道:你以为凭那娇柔作态的所谓媚骨,所有男人都要为你黯然**?神魂颠倒终不悔? 哼,老子偏不吃那套,都是女人谁怕谁?由此多么庆幸自己是女人而非男人。若变成男人个个倾心这么一位心如蛇蝎的美人,整个社会岂不要集体默哀? 大不了,家丑外扬鱼死网破!最糗的是闵少卿,怎么也轮不到咱这个被丢弃的原配买单! 咳咳,其中有人干咳两声。 亦染此时早已变成了刺猬,正准备那个死对头再多嘴,便唇枪舌剑到底,没想到此时一人站出望向她。“狐冲。” “啊?”禁不住望向赫连夜那张男性邪肆的脸,亦染瞬间面红耳赤。 “趁着民间姑娘未到,你先说说,那不可饶恕的大错是什么?”与她的羞赧完全相反,赫连夜赫连夜气定神闲地立于众人之间,神态自若,充满了成熟的男性魅力。 亦染呆呆望着秦王。 似乎,金色的双眸微动,似在提醒她。 头脑风暴顺势开始,她灵光乍现。“回王爷,狐冲存有冤屈。所以今日迟到。” 语出惊人,何家人面面相觑。闵少卿亦是皱眉,这个袁狐冲,别人永远猜不出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大事。 “是吗,居然有这种事情?谁让你如此委屈?皇上在此,定为你做主!”赫连夜唇边明显勾起一抹深深的怒意。 王爷此时的怒色有够夸张。好想在刻意帮自己把事态严重化,好引起皇上注意。领会了这一点,亦染灵机一动,佯装哽咽:“皇上……皇上……能为狐冲做主吗?” 看他眉眼间尽是委屈,加上赫连夜话语间对此少年的维护,唐公心下动容。“若你确实有委屈,朕会全力协助。” “君无戏言,小的相信皇上。”亦染一改愁苦脸色,神采飞扬地将自己出征遭人下毒的经历从头到尾讲述一番。又讲到自己和太子如何想用那老儒引出下毒者,不想老儒却因此丧命,她至今备受良心责问以及毒发时的痛苦。 “那么,害死老儒又对你用毒的人是谁?”赫连霜雪听她没道出关键,素来嫉恶如仇的她心急如焚。 “下毒者蛇蝎心肠,还很懂得伪装啊公主。”百里成明知是何妙波,却也缺乏证据,只得暗地发力。 “妙妙也好奇,什么人这么很狠心下毒,后又残忍杀害一个老人家呢?”何妙波极为镇定地插嘴,笑面如花。 ―――――――――――――――――――――――――――――――――――――――――― 本文写下毒在先,和近些日子清华大学的砣中毒案件并无关。谢谢亲们的收藏还有鲜花~~~文在推荐下帮忙在收藏下,红袖玄幻文的发展需要大家的热情啊。 “我的民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你真的不知是谁?亦染多想反问一声。但若这样沉不住气,势必引起太子盛怒,到时得不偿失。 也罢。她忍下,平静道:“现在虽然大家还不清楚是谁,但本公子已经想到了一个很好的办法,查出那个真凶。” 果然,听到这番话,何妙波平静的面容泛起重重涟漪。 明眼人一看便知,她已不那么镇定。 赫连夜阴测测的脸再次掠过一抹欣赏的惊喜,沉声道:“好,本王和皇上都会支持你。” “二哥,霜雪也会!”赫连霜雪听到秦王应声,乖乖地跟随响应。 “你凑什么热闹。”唐公嫌她一个身娇肉贵的女儿家参与血腥事件不大体面。 “父皇,二哥要做的事情,霜雪决不能不管不问!”赫连霜雪耍起了公主的性子。 “霜雪,不得无礼。”赫连夜再次冷冷地纠正她的言行。 “知道了二哥。”赫连霜雪极为听话的应道。 连自己的女儿都听赫连夜的话而不听他这个皇帝的话,唐公面色不悦。 对于亦染的事情,也不如开始那般热衷,只客道说:“袁公子能有好的办法找出真凶的确令人高兴。这件事朕交给秦王,由秦王全权支持你,若凶手在唐军中,格杀勿论。” “皇上真是一代明君。”亦染感慨自己拍马屁的功夫见长。转而笑对闵少卿:“亲爱的太子殿下大人,如果这个下毒者出自苗国,又刚好被属下的良策给揭发,是不是也要问斩呢?” “这……”这次闵少卿不如第一次那般轻松开口。 亦染心中已明白了大半。他定是知道实情,所以才隐瞒实情。所以那天之后不再提下毒之事。 可是他想错了,自己每月都要受毒发生不如死的痛苦,虽是一个时辰,却肝肠寸断,求生不能求死不行,又怎可能忘记那个凶手呢?便道:“连唐公尚且能如此严治凶手,怎么太子毫无反应,还是有所顾忌?” 知袁狐冲素来得理不饶人,平日飞扬跋扈的闵少卿却无言以对。只瞥一眼何妙波,眸中绵绵软意,不知如何作答。 “太子如此疼爱下属,自然会比皇上更为严厉。”说话的却是秦王。 他总能与无声无息之中和自己配合地如此精彩绝伦,亦染便冲着闵少卿一拜。“那狐冲就千恩万谢太子殿下了。” “不……” 百里成双眸来回游移,适时打断闵少卿:“就这么定了!” “我……” “欸欸欸?我的民间姑娘怎么还没到?”百里成的声音再次盖住了闵少卿。 可怜素来尊贵的太子殿下只字未提便被三人联合拉下水。 当他醒悟过来想要扭转乾坤时,却听殿外太监进门通报。 “皇上,来的是民间姑娘的家丁,而非她本人。” 众人皆大惊。尤以百里成最为失落。 “什么?民……民间没来?”那样的语气就好像一个痴情男子苦苦等待着自己的女人。 百里成是当真把民间贴上标签视作自己的女人了,哀叹一声,冲着金龙宝座:“皇上,家丁来有什么用?我们要的是民间姑娘——” 他这番露骨的表白引来众人一阵唏嘘。 真没出息!闵少卿没好气瞥百里成一眼,语气暴虐:“没人和你抢,先听家丁怎么说! ” 恒山之约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真沉不住气!闵少卿没好气瞥百里成一眼,语气暴虐:“没人和你抢,先听家丁怎么说!” “我错了还不成吗?”百里成郁闷至极,无奈地苦笑。 闵少卿冷哼一声,不再看他。他正在烦躁之中,看什么都不爽,只想早点结束无聊的议会。 家丁一袭布衣跪倒在地,头垂地很低。 此人看上去就是个寻常的晋阳本地人,没什么特别之处。 唐公盛怒,怕案而起,指着家丁冷喝一声:“那民间好大的架子,当真连朕也请不动?” “皇上息怒。”那家丁吓得浑身一颤。唇齿打着颤支吾:“是……是……是因为……姑娘认为自己身份卑贱……整日与歌姬舞姬混迹在一起……不配到皇宫见皇上以及各位大人。万岁,草民也是没办法才替……替姑娘来……” 唐公龙颜大怒,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朕号令三千兵马全城搜寻她,有嫌弃过她身份卑贱吗?” “想必是她身子不洁,不敢露面。”何二恶毒阴险道。 “这……”家丁快哭了。 “这什么这,滚回去把民间叫回来,本公主要好好和她比舞。”赫连霜雪嚷道。“胆敢反抗,你主仆二人即刻问斩……” “啊?公主饶命……”那没见过世面的家丁明显被她吓到。 倒是赫连夜阴冷的嗓音响起。“不用听公主说。” “二哥怎么总跟人家唱反调……”终于是在对上秦王阴翳凌厉的目光时声音软下,硬着头皮道:“人家也只是想见民间。” “那民间未必不让你见。”他极有远见卓识地回应。继续问家丁。“你家主人既不是对皇上不敬,便是不愿接受皇命和公主比舞了?” “不是不是。”那家丁连连摆手。“姑娘的意思是请各位到云城恒山乐坊山庄一聚,才好安心和公主比舞。” 云城紧邻唐都晋阳城,又名凤凰城。 唐公称帝后便派兵占领云城,天朝士兵在云城死守一个月,终究不敌强唐弃城逃走,唐公一举拿下云城周围十六县,后将其边境文明遐迩的御兽师圣地恒山狂拦入手,凭借天险占尽军事天机,使得晋阳呈现出现如今安稳的态势。 乐坊山庄曾为天朝在名山恒山专门设置的教坊司,唐军占领后,经过改造,已成为达官贵人经常光顾的高雅艺术场所,节目丰富多彩,许多纵横中原地带的御兽师也常慕名而来。 亦染眨了眨双眸。 说得好像真的。 只是她几时呆在乐坊山庄?甚至连乐坊山庄在晋阳城哪个位置都不晓得哎! 那个假民间冒充她,请众人到远到云城观舞,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思虑之际,耳边传来赫连夜沉吟。“看样子你家姑娘已经准备好了。” 赫连夜话中似有话。 家丁却是听不出上层权贵们的弦外之音,只老老实实地笑道:“没错王爷,姑娘还要款待各位,向皇上赔罪。” “如此――”秦王眯起眼眸思索片刻。“你下去吧,回去告诉民间,日子定在下月初一。” 毫不遮掩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家丁喜出望外。“谢秦王。”他磕头如捣蒜,也不知对赫连夜千恩万谢了多久,才离去。 今天十六,想来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反正还早,她先揪出这个下毒者,再查那假民间。 “好好好!这样就好,只要知道民间在哪,我就……”百里成失态引围观,连忙改口:“我们霜雪公主就有机会获胜啦。” 只是他心中的意思,正如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么说定了,届时各位到乐坊山庄见民间,也算朕完成诸位勇士的一番心愿,呵呵。” “下月初一,皇上也会去吗?”闵少卿的眼神和语气皆是迫人。 “朕……” “是这样的太子,皇上处理政务,不便出宫。”赫连夜截断唐公的话。“本王将派兵保护太子安全。” “虽说在唐都,凡事本太子还应付得了。”闵少卿毫不犹豫地拒绝。脸上写满高赫连夜一等的优越感,亦染心中好笑。 世界上居然有这种傲慢的家伙!亦染也真是打从心眼里佩服他的自信。 赫连夜的话正遂了唐公的意思,下月初一本是和张妃约好的观灯日子,自然不能耽搁。然唐公依然威严地抱憾道。“若非朕奏折缠身,定要去看看雪儿和那民间的精彩决斗,也罢――”瞥一眼袁狐冲,神色严肃地冲着赫连夜:“务必要在初一之前为袁公子侦办了那下毒真凶。让那些隐藏在盟军之中存有祸心的人看看,任何时候决不允许有陷害同伴的士兵存在。” “是。” 算是处理完两件大事,唐公如释重负,心中已然叹口气。 叹的是,这一国之君着实不好当,想到当年自己侍奉隋炀帝时的光景,竟也比此时自己当家做主要惬意些,至少不用事事操心,怕万一有一点做得不尽如人意,落得个众叛亲离的下场。结局反不如隋炀帝。 每每有力不从心,焦头烂额难以善后时,他会逃避性地将事务丢给赫连夜,反正不管怎样的烂摊子,这个儿子都有办法搞定!如此最好!当皇帝的,只要不像隋炀帝那样暴露荒淫、杀父夺母,偶尔清闲清闲又何妨? 唐公移驾后,袁亦染第一个从内殿退去。想起昨晚青乱那俊逸的面容近在咫尺,便觉得心潮澎湃,一种难以言喻的依恋说不清道不明。她要赶紧回去见到青乱,告诉他月圆之后,自己暂时度过了毒发期,好让他放心。 殿外雕栏玉砌,鸟语花香,回廊左侧,人造溪池的水清澈见底,依稀可见锦鲤游弋。 “狐冲――”一个低沉的声音自身后想起,袁亦染心中微惊。 连忙转过身子笑面相应。“王爷,公主。” “不必多礼。”霜雪温婉大方地回应,跟随在秦王身边时候便收敛了公主骄纵的本性,高贵的气质看尽显。 赫连夜已来到她面前,周身散发着寝宫之中那种淡淡的冷香。“昨晚睡得好吗?” 亦染差点没石化。心道这个赫连夜怎么也不知在别人面前有所掩饰。 “很好。”瞥一眼霜雪,敷衍着带过。 “把鸾榻借你,本王却一夜没合眼。”赫连夜依旧旁若如人,丝毫不避讳什么。 ―――― 好吧应亲们的要求写写王爷~ 他的道理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清丽的眸子瞪得好似铜铃,尴尬地满面通红,面容低垂。“王爷需赶紧回去休息。” 忽听赫连霜雪嚷道:“什么?袁狐冲昨日住在二哥的寝宫?” 亦染恨不得钻进地洞遁去,硬着头皮:“公主,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毒发……” “不用解释。”凤眸瞥一眼赫连夜:“二哥做什么,自有二哥的道理。”她虽这么说,脸上却写满了疑问。要知道以秦王的性子,别说外人,连她这个备受秦王宠爱的妹妹也没有机会进入秦王殿。对于秦王兵士以外的人,秦王殿封锁严密,对人禁足。 赫连霜雪艳羡地望一眼袁狐冲,紧咬双唇,“二哥还说疼霜雪,都不让霜雪到秦王殿参观参观。” “景致难和晋阳宫媲美,雪儿不会喜欢。”他冷冷道。再次婉拒。 越是被拒,赫连霜雪越是好奇:“未必呢!霜雪倒要问问袁公子里面有些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说着已拉住袁亦染。完全放下公主的身段,乖巧迷人的面孔靠近她。“你会告诉本公主的吧?” 赫连霜雪云鬓高耸,高髻上插了两枚珠钗,面容明艳高贵,亦染只觉炫目。“这个……其实没什么的。” “是不是二哥在里面养了一众美人。”她仍是不肯放过自己,大有抓住自己不放的架势。 亦染有些慌张,记得昨晚。是有个在路上招入唐军的女御兽师凤红拂,不知怎么的昨夜出现在秦王宫。 她天姿绝色,可惜昨晚在秦王宫的待遇有点惨。 想来秦王的兴趣并不在美人身上,又偏偏难对赫连霜雪说明,秦王有那种癖好。 于是摇了摇头。 公主皱眉。“袁狐冲,不必忌讳我二哥,大胆地告诉我。好吧。”唇角露出更为高贵的笑容。 这公主明显对自己使起了美人计,原来帝王家的女子,可以前一秒骄纵让人憎恶,下一秒却如高贵的妖精,让人受宠若惊。 只是,袁亦染并非爱好美色的男子,摇了摇低垂的脸。“狐冲眼拙,所见宫殿和晋阳宫相似。”皇宫之中,多说无益,她岂不知这个道理。 “仅此而已?”霜雪望一眼秦王,又仔细端详着宠辱不惊的袁狐冲,如花的面容掠过浓浓的失望、无趣:“是否有……” “好了!”亦染正为难,却听赫连夜威严喝道。 亦染未缓过神,右手被猛地袭来的宽大的手掌罩住。 健臂一抽,将她整个人拉过去。 惊愕站定后,亦染发觉自己已经藏在赫连夜器宇不凡的身形后。 “好好。”赫连霜雪终于死了心。撅嘴嗔道:“不问了不问了!你们好没意思,没意思就罢啦,却不知二哥如此袒护这个苗人。”她怎么也想不通,连这个初来乍到的苗人都能进入秦王殿,她这个亲妹妹金枝玉叶却不被允许进入,天下可有天理! 药不怕苦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好好。”赫连霜雪终于死了心。撅嘴嗔道:“不问了不问了!你们好没意思,没意思就罢啦,却不知二哥如此袒护这个苗人。”她怎么也想不通,连这个初来乍到的苗人都能进入秦王殿,她这个亲妹妹金枝玉叶却不被允许进入,天下可有天理! 然而明知她意思的赫连夜并未因赫连霜雪脸上明显的不悦而松口,只是回过身子俯视亦染。“记得上次本王派人送去的药材吗?里面有配比的方子,回去让宫人按方子熬成药汤喝下。” “王爷……”她也才想起那些名贵的中药材,星眸微微闪烁。“为何喝那些药?” “药,不要怕苦。”大手附上她的绯红的面颊。声音一改往日的阴翳,变得柔情万种。“毒发之后身子变得虚弱,喝了药汤可立即恢复,狐冲记得,御兽师的身体远比想象中要坚毅,不必担心。” 一种暖流涌遍全身,诚然,纵然她驰骋浩瀚丛林若干年头,却也怕药汤的味道,甚至呕吐。却也恐惧毒法时生不如死的滋味。他居然能理解!他日理万机,居然都明白!一种比战气更强大的精神力量油然而生。那是勇气。 “咳咳――” 亦染还在愣神之际,几声干咳打断了她的思绪。秦王的手尚未触及她的面颊,便已收回,顺着亦染惊诧地目光望去,却见气势非凡的闵少卿领着众位苗将自亭中踱步而来。 赫连霜雪眼角的余光偷瞄妙波身旁英姿挺拔的闵少卿,面颊遂燃起两团绯色霞光。 只是闵少卿瞪着亦染,脸色极为难看。 而何家人面上均挂着幸灾乐祸的笑意,亦染预感他们又要趁机捕风捉影,借题发挥,心中正思虑对策。 何妙波笑意嫣然地走向秦王,蹲身一拜。“真是不好意思。似乎妙儿等人打扰了王爷和……”美眸转向垂目的袁狐冲,皮笑肉不笑。“啊,袁公子为何如此慌张呢?” 这样的明知故问让素来低调内敛的亦染无从回答。所谓越描越黑,她菱唇抿地更紧。 “少卿――”何妙波轻呼一声,语声更为娇媚。“咱们来的不是时候呢。” “不是!”袁亦染下意识嚷道。还想解释,觉得并无解释的必要。不禁抬头望向闵少卿。 墨黑的桃花目射放出清冷的光芒,不知何时早已将自己锁入眼中。 四目相对的刹那,如能保持到宇宙苍穹尽头。夹着三分嫉妒三分哀怨三种失落,若寒冰般将她整个人罩住。诺大的春城瞬间进入天寒地冻的冬日。 “诸位,本王是有要事和袁兄商量。”赫连夜淡淡开了口。他凤眸微眯,犀利的眸光依旧幽深无边。“方便的话,我二人还将继续,恕不奉陪。”说着赫连夜宽厚的手臂霸道地将她揽在身前,强健的右臂束缚住她。“走吧,狐冲。” 森冷的声音仿若命令,不怒而威。 亦染说不出任何留下的理由,嘴角动了动,终究是跟随着赫连夜而去。 “小师父有什么好和他事情好商量的!”百里成奇怪搔着下巴冥想。“不行,还是得跟去看看,把小师父叫过来。” ―――――― 貌似在一点一滴渗透亦染的身心,亲们早上好,晚了点还是期待收藏~ 交给本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小师父有什么好和他事情好商量的!”百里成奇怪搔着下巴冥想。“不行,还是得跟去看看,把小师父叫过来。” “不必。”闵少卿拦住他。“她以后都要跟随秦王。” 一个晴天霹雳,百里成顿时色变。“为什么?” “见唐公之前,赫连夜再向本太子要一个答复。他这次态度极为认真,仿若非得到袁狐冲不可,本太子松了口。” “什么?把袁狐冲送给秦王……可少卿,这不像你的风格!迫于秦王的压力就……” “当然不仅如此。”却是何妙波开了口,冲着默然的太子嫣然一笑,转而望向百里成。“幸好妙妙在场为太子做了决定,使得咱们苗国获利匪浅呢!” 眼见得何妙波又是袒护闵少卿,又是邀功,百里成更为疑惑。 这两人故弄玄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上阳殿前,华丽的车辇已经停靠在朱红的宫城外。 那车辇以金铃和金线装点而成,车帘全是名贵的波斯绸缎,贵不可言。 车辇旁边立着位华服男子,他头戴高帽,文官打扮,善于阿谀逢迎的一张面孔。 亦染见过此人,便是唐公的宠臣裴寂。 裴寂瞧着亦染。“呦,这可不是苗军的袁公子嘛,据说到我们王爷麾下之后,完全变成了神勇上将。” 这裴寂果然是精明透顶,夸她的同时顺带把赫连夜也给夸。 亦染落落大方地笑道:“裴大人说笑,要是秦王真封狐冲为神勇上将,真就太好啦。”说着煞有介事地抬起眼眸瞟一眼赫连夜。“是不是呢王爷?” 这一声连亦染都不知有多么娇俏迷人,赫连夜扬起的细长双眼微扬。“狐冲若愿意,本王没有异议。” “啊!”袁亦染差点没喷。小小的身子挺起。“我不行,真的不行,况且现在太子麾下,也木有机会呢。”拜托,她可是苗人,做唐国的上将要遭雷劈。 “太子已经把你交给本王。” 身体猛地一颤。 秦王再次语出惊人,哄她的吧! “哎呀,恭喜恭喜袁公子。”这在裴寂看来是莫大的荣耀,别人几世都修不来的福分。对于这位唐国重臣的道贺。 亦染脑中一片空白。双眼成了空洞。 木然地回礼,木然地接受。原来是事实! 秦王倏然迷紧深目,唇角溢出一抹浅淡笑意。“本王为在秦王殿为你准备了住处,回去通知青乱紫山以及亦珠。” 如此突然,亦染面上恍惚。“这……这……么紧急……没必要……”那一瞬间,眼泪在眼眶中打转。 裴寂呵呵笑道:“王爷还要陪老夫到城外迎接瓦岗军,袁狐冲啊,唐国的队伍可是越来越强大了,回去好好等着我二人凯旋而归吧!” “是。”她双目低垂,淡淡应声,仍是恍惚地登上车辇。 幸灾乐祸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是。”她双目低垂,淡淡应声,仍是恍惚地登上车辇。 心中好笑。原来闵少卿适才的眼神处于愧疚,他果然比自己预料中要绝情、冷血。 只是想到百里成苗锡以及苗国那些很有斗志的寻常士兵,心中酸楚。 在苗军中,虽说常受何家人排挤,却也时常得到百里成等人的保护。 想来,多么温暖。 可惜到最后,终究是没能拗得过被扫地出门的厄运。 车辇行到住所,捎带上已得到通知的青乱等三人,四人在傍晚时分赶到秦王宫。 眼前小桥流水,亭台水榭,深红威严的大殿就隐逸在繁茂的浅绿色树叶中,窗格雕工精致。 殿与周围带有几分苗国水乡神姿的景物忽然一体,是亦染自到这个时代见到的最精美的建筑。 “小姐小姐!太美了!”紫山拍手叫好。 亦染黑线。“我怎么觉得紫山有种阿斗乐不思蜀的感觉呢。” 青乱忍俊不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也许,这是主人的转机。” “对!就是小姐的转机!” 袁亦珠白一眼紫山。“注意称呼,别一不留神地就小姐小姐叫个不停,袁家迟早被你害死!” “知道了二小姐。”紫山自知失言,哭丧着一张脸。 “好啦丫头。”亦染安抚地揉了揉紫山的小脑袋。说:“大家去找各自的厢房,尽管安心住下。” “哎呦,被赶出苗军的人还如此冷静,真是让人匪夷所思。”一个讥诮尖声自桥上传来。 众人抬眼望去,只见桥上一位艳丽的玫瑰襦裙女子,妖魅横生,仿若花间走出的妖精。搀扶着她的小丫头,也生得明眸善睐。 亦染心中更为感慨:秦王殿的宫女可个个典雅经得起细看。 只是凤红拂的妖精之色,恐怕天朝隋炀帝美人如云的后宫中也无人能及。 “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叫我们被赶出来?”袁亦珠瞪着凤红拂。“秦王殿是你家开的?你怎么这么嚣张!” 凤红拂蹙眉。“哪来的不知礼数的臭丫头!来人掌嘴!” 言罢闪电般扬起手掌一个巴掌下来,却有人以更快的速度拦下。 “凤姑娘把秦王殿当做一间客栈尽情发泄情绪,又何曾有过礼貌。”拦住她手腕的正是亦染。 亦珠心中恐慌,立即躲在亦染身后。 凤红佛目光转向亦染,面上充满杀气。“那苗国花瓶太子当真用你向赫连夜换了一座城池?” 亦染一时错愕,怔了许久。“凤姑娘该去问我国太子和秦王大人。” 凤红佛冷哼一声:“想来你家太子也是利用你,为了城池将你扫地出门,可悲啊可怜,不过太子的做法却不失为明智之举,这天下以后的势头会不会也有苗家一份未尝不会呢。” 亦染只觉得胸中憋闷。事实大抵如此,可恨她最后一个知晓。 凤红拂一双媚眼转向青乱,尽情放电。“青乱啊?跟着她辛苦吧?换位主人如何?” 殿上做主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凤红拂一双媚眼转向青乱,尽情放电。“青乱啊?跟着她辛苦吧?换个主人如何?” 青乱嫌恶地躲开这个女人。 “是吗。”凤红拂讪讪地笑道:“那青乱就喜欢袁狐冲这样的假男人?” 青乱脸色顿时通红,唇齿僵住。 “青乱喜欢我家公子,我家公子喜欢青乱,凤姑娘管不着吧。”紫山没好气地开了口,这风骚的女人太欺负人。 凤红拂花容失色。“好啊袁狐冲!我凤红拂这就像秦王揭穿你老底,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女人的身份!” “别走。”沉静许久的亦染终于开口:“凤姑娘难道就没有老底可揭穿?据我手中的证据,宇文化及的宠姬早被其正夫人买凶杀死,那么,姑娘人皮面具下的真容又是什么?身份又是什么?守在秦王身边有是什么目的?”她算是想明白了,当初凤红拂能一眼看出她是女人,她自己必定也装扮过,所谓同道中人,才能如此了解彼此。 “这……”她下意识抚住自己的脸。 亦染笑着叹口气。“生活就是这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何必那么清楚明白。” “呵,狐冲啊,真是聪明。”凤红拂像亦染伸出拇指。“那么你我扯平了。” “不客气。”她从容大方地笑道。 ――――――――――――――――――――――――分割线―――――――――――――――――――――――― 清晨亦染起床,换上一袭雪白锦袍。 她就着铜镜梳好发髻,以一根红丝带束住发髻。丝带垂下,简洁清爽。 待到亦染出发,青乱留守,最后一遍嘱咐。“主人凡事小心,遇到危难立即告知小青。” “小青还是交给你照看一天吧,它要是在堂上活跃起来,我可没辙。”说着将还在睡梦中的竹叶蛇从衣襟中拉出,丢给青乱。 青乱无奈耸肩。只抱紧了小青,小青身上暖洋洋,那是亦染身体的温度。 她带亦珠紫山赶往晋阳宫。 屹立在蓝天下的上阳殿,唐公正在处理早朝。 绕过上阳殿,便来到一座宽而矮的中殿。殿墙沐浴在晨光中,殿墙外广场,两旁停着车马。 亦染亭亭玉立走上大厅时,两面静坐的人纷纷向她投来惊艳的目光。 她这袭雪衣,以银色丝线绣有花朵,加之红丝束住发髻,秀美之中透着股浓郁的书卷气息。 她来到中央站定,扫视一眼。 苗军所有将领包括何妙波、秦王极其手下的所有爱将,秦叔宝罗成刘文静等人该来的以及不该来的,均已坐在场下。中间那位手持花扇不以为然扇风的便是闵少卿,他始终用那玩世不恭的眼神望向亦染。亦染却无情地别开目光,任他骄矜傲慢了去。 “狐冲,可以开始了。”坐下一袭玄袍的赫连夜气定神闲而坐,目光幽深地睨她一眼。 本来还有点紧张的亦染,忽然觉得安心,胆子也大了起来。微微冲秦王点头。 整个场面她已然hold住。 开口道:“想必大家知道前几日我身上的噬心散之毒再度发作,几乎要了性命。” 这石破天惊一句,使得众人深感意外。 ―――――― 亲们五一快乐,早上没有发成功,才发现,赶紧补上 殿上做主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这石破天惊一句,使得众人深感意外。 “袁公子中毒之事已传遍整座宫廷,诸位都表示难过。还希望多多休养,恢复身子呀!”杜如晦语重心长道。 “谢谢杜公惦念。等查出真凶,我自然可以放心休息。” “你如何查呢?”说话的不是别人,却是闵少卿合上扇子,骄矜瞥她一眼。 她面色依旧淡然。“很简单,我只需大家交出手中的御兽兵器,便能断定凶手。” 闵少卿怔住。不!不对!那晚袁狐冲分明没有看到杀掉老儒生的一幕。 更别提看到那人的兵器。 何四哈哈大笑:“什么天方夜谭?你要兵器做什么用。” “拿来就是了。” 众人不肯交出兵器。 亦染向下一步,和众人持平,径自走到闵少卿身边。轻柔笑道:“太子用的是刺龙剑,可否交给狐冲,为众人做出表率呢?” 长眉微微蹙起。他又搞什么名堂? 闵少卿锦袍在身,无奈将剑自腰间取下,郑重交给亦染。 岂料亦染拿到手,豁然将剑丢在地上。 众人惊呼。 何四的声音最为夸张:“这小子真是自寻死路!居然把太子的东西扔在地上。” 亦染闻声,立即道:“为了追寻真凶,不得不这么做,太子素来不拘小节不是吗?” 闵少卿冷笑一声:“你若查不出真凶,或者说辞难以服众!那就站着不动接本太子刺龙剑一招!” “没问题。”亦染毫不犹豫。 闵少卿妖孽的脸顿时僵住。 “咳咳……”神采飞扬的百里成心中好笑,暗自向亦染竖起大拇指,随即将自己的兵器丢出。 接着,秦王从宽袖中取出金镖,丢在刺龙剑一旁。凤眸越发深邃。纵使他阅人无数,也难以判断出袁狐冲的意图,以及下一步走势。 “秦王定不是下毒者。”亦染赞许地鼓掌。掌声过后,她又绷住脸,严肃道:“不敢交出兵器,便是凶手!” 此话一出,兵器便如雨后春笋般被交出。 “麻烦大家把兵器一字排开,不要重叠。”亦染又叮嘱。 “袁公子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席下赫连夜右侧,秦叔宝低声感慨:“只可惜这就好像一桩死无对证的公案,若想查清楚并非一朝一夕之事!” 左侧的罗成干咳不止,末了鄙夷道:“秦将军居然看不透那小子在耍宝,拼命出风头?不过既然受害者是他,王爷又把查处的权利交给他,我等只管照做。”说着目光转向赫连夜。 那棱角分明的脸微沉,看不出喜怒。犀利的凤眸微眯,双唇紧抿,显然也在怀疑亦染的用意。 短短的时间,唐国将领已经将兵器全数上缴至前方。亦染脚下遍布兵刃。 大概赫连夜在场的缘故,所有兵器毫无重叠,有条不紊地排开,一直延伸至大殿两侧。 眼见百里成慷慨地将丢出长刀,苗锡如小女人般扭扭捏捏地走向前方,蹲身先后放下心爱的双刀。 到最后,就只剩下闵少卿手里的刺龙剑,以及何二和何四手中的弯刀。 殿上做主3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到最后,就只剩下闵少卿手里的刺龙剑,以及何二和何四手中的弯刀。 亦染瞥向何二,抿嘴一笑:“何大人的弯刀果然来自天山黑影峭壁,看样子能和刺龙剑相媲美了呢。” “大胆袁狐冲!”何四终于捉到亦染的把柄,心中窃喜,面上凝重:“刺龙剑天下第一,我和二哥的弯刀也配和太子的神器相提并论?” 等的就是这句。赤眸充满厉色:“你二人明明效仿太子拒绝交出兵器,难道不是认为自己所用兵器和刺龙剑一样尊贵吗?” “这……”何四气得面色通红。 包括太子,三人均是无话可说。 何二狠狠剜一眼亦染,将刀丢下。 这个时候,就只剩下闵少卿。 百里成道:“少卿定不是凶手,刺龙剑留在少卿身上也就罢了。” “那不成。”亦染又是任性一句。 众人暗叫她任性妄为。 岂料她非但不理会,反而走到闵少卿面前,立住。 太子薄唇紧抿。饶是素来傲慢自若如他,此时也不禁乱了分寸。 那欲怒的桃花眼便是证据。 亦染谈笑风生。“我虽相信太子是无辜的,然现如今大家皆交出兵器,只留下刺龙剑,真若到最后查出凶手。怕结果没有什么说服力!有人面服心不服呢。”含笑瞥一眼何家二子。“是吗?何大人。” 何二嘴角抽动。 闵少卿身体微动,双眼瞪大了睨着袁狐冲。就好像,今天第一次才认识他。又有一种不好的错觉,这个小子的时代到来了,挡也挡不住。 然,闵少卿扬起下巴,嘴角浮起一抹不屑的笑容。“本太子不知唐国怎样,在苗国,王权至上,父皇上神下凡。要本太子交出父王亲赐的宝剑。任何人都不配!” 眼角的余光瞥向秦王,尾音空前凌厉。那意思再明显不过,别说你一个小小的袁狐冲,就是他秦王想要动刺龙剑,也没有这个可能。 天之骄子,的确是最为难啃的骨头,亦染心道,面上依然保持笑容不变。 “太子不交刺龙剑,也可以。”她随即松了口。 不仅众人唏嘘,就连闵少卿也诧异了片刻。随后洋洋自得,对这小子,果然还是要来硬的。 杜如晦唇边露出笑意。 “秦大人笑什么?”他身侧的百里成禁不住好奇。 “秦某一直在思索,袁公子的目的到底是什么?适才忽然想明白,忍俊不禁。” “是啊到底是什么?”百里成迫不及待。 杜如晦嘘了口气。“等着看吧,一会儿怕没得笑了。” 听了许久。亦染对闵少卿说:“太子不交出刺龙剑,最后得出结果便要命我们苗人心服口服。” 闵少卿蹙眉,双手负于身后,显示出高高在上的模样。“本太子在此坐镇,哪个敢不服!” “诸位听见了吗?太子的意思是,不仅要所有人心服口服,还要让凶手接受苗国的刑罚!”她嘴巴利索地说完。 闵少卿大吃一惊。“你……你……你……”他明显生平第一次被气到面色铁青:“你居然篡改本太子的口令?” 殿上做主4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臣不敢,臣只是揣测太子的意思,解释给大家听。” 她直接绕过闵少卿,走上中央,扬起声线:“诸位,太子金口,又有秦王在此坐镇,那么今天亦染就给死去的‘大夫’一个公正的说法,让大唐的子民可以死而瞑目。” 众人听她话语间滴水不露,义正词严,口才甚好,兴致被点燃。皆仰起脑袋屏息等待。 何四一愣,全身发抖。面色全变。“快开始吧,查不出凶手,太子必要治你欺瞒之罪。” “何大人,不急。”亦染瞥他一眼,宠辱不惊。 众人恍然大悟,才知原来的查毒大会俨然变成了场惊心动魄的侦案公堂。 而“堂”上的袁狐冲,仪态大方地走向排列成行的兵器,一一拿起兵器贴近鼻子嗅了起来。 直到走到弯刀前,她好看的唇边露出笑容。“就是这把。” 缓步走到何四面前:“何大人,这可是你的兵器?” 何四面呈菜色。“胡……胡胡胡……胡说……”他唇齿发抖,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难道,这不是你的兵器?”亦染故意道。 一时间天地崩塌般,何四几近崩溃。 何妙波拦住何四,曼声笑道:“袁公子讲话需有依据,公子这样唐突若吓到二哥,责任谁来承担?” 亦染心道。这始作俑者居面不改色心不跳果然厉害!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她说:“太子承担,太子说了,要凶手接受惩治。” 闵少卿鄙夷一笑:“本太子说的是凶手。”言语间和何妙波一个鼻孔出气。 “何四正是凶手,有兵器弯刀作证,除非何四说,兵器不是他的。” 此话一出,震惊四座。 尔后从她容面对众人。“是这样。那日,我被大夫施针时,无意中嗅到一种香气。经过询问,此香乃麝香。极易渗透衣物和器具,一旦沾上,几天挥之不去,这点太子大概深有体会。” 何妙波立即望向闵少卿,眸中尽是怀疑。 “说下去。”他面色微红,冷声催促。 “是。”亦染好像得了命令,精神越发高涨。这就好比工作,工作高调些,自然是没有坏处。 众人听她继续道:“当时屋内只有我和大夫两人,所以我二人衣物皆沾上麝香。到老者回到自家住处时,想必那麝香气未消,杀害大夫性命者,兵刃上必间接沾有麝香,故而狐冲让众位交上兵器,是为了寻找麝香香气,诚如狐冲实现所料,嗅到何四公子的弯刀上的残余麝香气味。”说到此随手将弯刀丢出去,一股淡淡的麝香袭向众人。 众人闻地真真切切,皆无话可说。 许久,有人鼓掌。掌声铿锵有力。 亦染一眼望过去,却是一袭玄袍的赫连夜。赫连夜转向闵少卿,双眸阴翳:“太子认为这结果如何?” 许久,闵少卿薄唇紧抿。 “自己解释吧。”颐指气使一瞥何四。 亦染整个心立即放下了。因为闵少卿强硬的态度终于有所改变,表明他不再保何四。 殿上做主5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整个心立即放下了。因为闵少卿强硬的态度终于有所改变,表明他不再保何四。 一瞬间何四痛哭流涕。发疯般扑向何妙波。“三妹妹为哥哥做主!哥哥可都是为了……” “好了别哭。”眉眼凌厉一挑,何妙波打断何四,不耐烦地将他推开。走到太子身边,眸中一抹凌厉。“太子让那个名不正言不顺的袁家人闹了许久,闹到现在也够了吧。” “妙妙……”他欲言又止,早在打斗那晚便发现是何四,为了这苗国第一美人硬是装糊涂,在袁狐冲面前将何四放走,他已经尽力,此时看美人眼眶微红,心有不忍。“妙妙,你四哥……” “何姑娘――”亦染打断闵少卿:“你四哥先是对我下毒,阴险至极,又对唐国的老者下杀手,残忍至极,如此能绕过?” “不!太子殿下,我没有对袁狐冲下毒……是……”他瞥一眼何妙波。 亦染看在眼里。 “是谁呢何公子?说出来就可以免收责罚……” “是……” “袁狐冲!”何妙波打断亦染,声色俱厉。“你如此卑微的身份,也配对我四哥问罪?” 自始至终,这个何妙波自认为是太子妃,最看不起袁家人,尤其亦染。 亦染并不在意。“问罪不敢。是何大人理应向我谢罪,向秦王向唐公谢罪,就算三小姐如今向太子求情,也难改变事实。伤人子民,那是罪加一等!” 这一次,她疾声厉色,转而望向太子。眸中尽是逼迫。“太子大人,凶手就在眼前,如何处理,看着办吧!” 说罢,她双手交合,两袖交叠走向旁侧,站定,眼睑低垂,不再言语。 真正的决策者,是贵为太子的闵少卿。 众人向这个素来华丽自傲的太子望去,却发现他就那么怔怔望着袁狐冲,始终淡然的姿态,唇角不住地颤动。 自始至终她的表现,仿佛淡然无争,却字字要害,滴水不露。 甚至让先前试图拼命为何家掩饰的闵少卿,此时心中激荡不已,心有愧意。 当苗国和唐国众人的目光投来时,闵少卿再也按捺不住。 “何四,你可知罪?”此时他太子的威严前所未有地展现。 何四自是心底愧疚难当,双腿跪地,脸色惨白如纸。 “太太……子,我我我……”转而望向何妙波:“三妹妹,快救救四哥,四哥可都是为……” “闭嘴!我何妙波没有你这个不争气的哥哥!” “妹妹……”何四抬头,惊讶地瞪大眼睛审视何妙波,仿佛第一次认得她?粗声咆哮:“三妹可不能这么薄情,让老子刺杀那老头不是你的意……” 何妙波柳眉倒竖,脸色骤变,他肥厚的双唇登时顿住。 “混蛋东西!自己做的好事赖到三妹妹头上。三妹妹是未来太子妃人选,怎会做出这种下作之事?”何尽彪踹了地上的何四一脚,他眼神早已残忍到只剩下一片青白。 亦染纵然是低估了何妙波,她居然能够在这关键时刻完全撇身事外。 接下来的事情便再也没有什么疑问。 太子俯身冲着何四,一声冷哼:“杀人下毒,本太子不能纵容,明日,将被遣送唐国天牢,按照唐国律法处置。” 亦染呆了许久,忍不住冲上前去,瞥一眼何妙波。“太子,真正的凶手其实是……” ―――――― 关键事件中,太子将如何处理,亲们请等待。 殿上做主6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呆了许久,忍不住冲上前去,瞥一眼何妙波。“太子,真正的凶手其实是……” 忽然被一把有力的手臂揽入怀中,惊得剩下的言辞全吞进肚子。一股冷香扑鼻而来,她顺势跌入那宽厚的胸膛之上,嘴巴似被封住,不能言语。 眼前是赫连夜撒旦般的容颜。他低睨她,唇边一缕淡笑:“狐冲今日表现绝佳,事情既然已经查明,我二人可以离开了——” 亦染被赫连夜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直觉地挣扎:“喂!等等……等等……” 赫连夜不由她分说,将她火速带离现场。 黑泽早已等候在参天密林中,亦染感到腰间的大手紧了紧,分身一跃,跃上黑泽背脊之上。 天旋地转般,秦王殿几个铿锵有力的大字便出现在眼前。 落地之后,亦染闷闷地转身走向自己的住所。 大手将她揽回:“在生本王的气?” 亦染一惊,垂下双目。 轻轻放开她的手臂,他淡淡道:“明眼人都看得出,惩罚何四是闵少卿的底线,纠缠下去对你未必有好处。” “我有办法,用不着赫连大人担心。”亦染倔强道。 猝不及防赫连夜俯身,强健的双臂将她抱在怀里:“终于做了你的大人。能不担心吗?” 有杏花自眼前飘落,亦染全身一颤。瘖哑的嗓音,性感的双唇挑战着她的内心。她早已忘了挣扎,一双赤红的眼眸还呆呆地瞪着,迷茫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凤眸。安静地任由他抱在怀里。 “狐冲——”他低喃一声,俯身靠近她的唇。 她下巴猛地侧向右方,有效避过他俯下的唇。 身体亦如泥鳅般闪过他压下来的健硕胸膛,趁机从他怀中推出。 “王爷,时间不早了,青乱和紫山还等着我今日的结果呢,咱们明天见哈。”一想到在赫连夜眼中,自己就是苗锡那样的男子,亦染便忍不住找借口开溜。 赫连夜凝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幽深的双眸含笑,唇边一缕余兴久久未能消除。 院子里落英缤纷。青衣少年挥剑,劈出一道弧光。 他衣袂翩翩,眉清目秀,剑光上的玄气却冷若寒冰。 亦染关窗踏出院子,一来是被他行云流水的剑法深深吸引,而来是为他剑中挥洒出的愁绪感到疑惑。 她人到时,剑尖直指心口而来。 “青乱!”亦染惊呼一声,愣在原地。 青乱连忙震腕,反手握住剑柄,铿锵两声,将剑插入腰间。 细腰为此剧烈一震。 亦染心中咯噔一声。“当心啊!那么不小心!你是御兽师,都不知道玄气运转之中不能立即收招!”此时早已把最初来看青乱习剑的目的忘到了九霄云外。 “青乱该死!”他羞愧难当。“适才只顾练剑,未看到主人前来。” “我很好。倒是你的腰,让我看看!” 小奴遮遮掩掩,红了脸,卷长的翦睫低垂。“一点小伤不碍事。” “能吃了你不成?来给看看!”前世她时常给队友看伤,也没见到青乱这么一个害羞的,但他越是害羞,就越激发自己的照顾欲。于是手脚利索地掀开衣襟。 云城遇险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能吃了你不成?来给看看!”前世她时常给队友看伤,也没见到青乱这么一个害羞的,但他越是害羞,就越激发自己的照顾欲。于是手脚利索地掀开衣襟。 果然触目惊心,青乱的腰间挂着一片淤青,中央处直接化作乌青。 “真是个笨笨!天下能用自己的玄气对付自己的人,青乱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呢。”她哭笑不得,却又仿佛那瘀伤就挂在自己身上,隐隐作痛。 回房拿了驱玄散。半柱香的功夫。亦染拍了拍手,望着自己的劳动成果:青乱腰间以白纱布扎结的蝴蝶结,禁不住问道:“好点吗?” 青乱连连点头。“驱玄散的药效自不用说,只是以鹿角提炼,太过贵重,只有皇宫才有,不知主人从哪里得来?” 当然是秦王送的。虽说苗国宫廷不乏此药,然以袁家如今在苗国的地位,却也望尘莫及。 云城,恒山山巅之上是另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广袤的山庄别院错落有致地排列其间。 待到日落西山,月儿如弯刀般躺在山间的天空,恒山的谷底掌上灯火。 乐坊山庄丝竹声不绝于耳,仙乐飘飘,烛火以及彩带将夜晚装点成灿烂的白日。 大厅极为开阔,足足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座位布置地井然有序。各方宾客陆续登门。 山庄呈现出一片美轮美奂的胜景。山壁燃起以百计火炬,熊熊火光,照得一片通明。山庄外广场,停泊着各式各样的马车。进去山庄大门,是片位置极佳的大好空地,最前方以彩带搭好绚烂的高台。高台对面,无数坐席已经准备好,酒樽玉碗已经准备好,独独在等待着参席的客人。 一亮月白色马车停下后,两名双环的婢女搀扶着马车中一位贵不可言的女子下车。她身穿鹅黄色纱衣,衣角上绣满金线,衣摆曳地,极为雍容。脚步轻盈地落在地面上,目光一扫面前诸多众星捧月般等待的男子。 “呦,这就是民间姑娘?”说话的是为异族的御兽师,之所以借宿在价格高昂的乐坊山庄,为的就是这场舞姬与公主的比舞决斗,更为了目睹两位美人的容颜,没想到今天让他先幸运地撞上。 女子嫌恶地捂住鼻子,颐指气使地喝令身旁的婢女。“这种人也配来看公主的舞艺,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赶走!” “是。”婢女对身旁侍卫使了个颜色。唐国的侍卫何其威风,拿起长戟便要赶人。 “都住手!”眼见得异族御兽师要被赶出,人群之中走来一位蓝袍少年。 “哎呀,袁大人。”侍卫认得这位少年得意的袁狐冲,他可是秦王手底的人,自然怠慢不得。 亦染没好气。“乐坊山庄本就是有身份的御兽师和商人聚会之地,怎能因为这场比试转换了身份和用途。” 云城遇险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没好气。“乐坊山庄本就是有身份的御兽师和商人聚会之地,怎能因为这场比试转换了身份和用途。” 何妙波对她旧恨未消,此时却是美眸眨动,浅笑嫣然。“妙妙奉太子之命为公主扫清身份卑贱之人,公子若是有意见,还是对太子说去罢。” 动辄用闵少卿压她?亦染嗤笑一声。“何小姐可别忘了,身份尊卑分明是苗国的专利,此地乃唐国何况,我如今的大人是秦王殿下,不需要对太子解释!倒是你,要违背王爷视天下众民平等的愿望,为何不经王爷允许?” 女人张大嘴巴急于发作,却又开不了口。众人望去,只觉得她那花容月貌减色不少,一阵唏嘘。“切!原来不是民间,何小姐,谁认呢!”异族御兽师扫兴道,不忘奚落。“你们认识吗?” “不认得。” 亦染听在心里觉得好笑,苗国第一美人何曾遇到如此冷遇,那又能怪得了谁,只怪她自己总觉得高人一等,看不起平民。 “都是些身份低贱之人,自然不配认识本小姐。”何妙波盛气凌人地大喝一声,及时扭转局面。 那些御兽师被吓到,不再言语。 就在这时,人群中浮现几抹华丽身影。 百里成和闵少卿并肩而来,不用说,闵少卿是为迎接何妙波而来。他今天着一袭莹白如玉的雪衣,墨发自然而然垂落胸前。腰间挂着苗国的神物蛟龙玉佩,气质更胜天上月华,立即将在场所有华丽以及美貌的青年黯然失色。就连亦染初看到他的一刹那,只觉得眼睛被什么宝物给闪到了刺到了,许久才恢复好视力。 “发生了什么?”太子怪异地瞥一眼亦染。 妙波一望到太子,脸上的狰狞瞬间变成笑意。娇俏道:“没什么少卿,袁狐冲和这些远道而来的客人好像对我有什么误会,其实,我也不过是来看公主和民间姑娘的舞艺,顺便学习学习,争取以后带到咱们苗宫,给更多的苗国百姓看呢。” 闵少卿喜出望外:“妙妙真有心,比本太子想得周全呢。” 何妙波仿佛瞄了亦然一眼,极尽委屈地望着太子。“那是因为妙妙时刻想要维护太子的名誉,就算看别人的脸色,受些别人的气,听到不动听的话,忍一忍就过去呢。” 亦染浑身一怵,直觉她这句话中有话。 果然,下一秒闵少卿和百里成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就好像她突然变成妖怪。 抬头,便是一双妖媚的桃花眼。男性逼人的气息即在鼻息间。“太子那么怪异地看着我做什么?”亦染无奈地苦笑。“莫非觉得狐冲的美貌完败在场所有美男?” ―――――― 唐私以为铺垫已到了火候,预计再经过一场劫难染儿就要回复女儿身了,至于在什么时候,亲们耐心等待,请相信唐为了保证故事的完整性,必须按照自己的思路来。有咖啡有评论有收藏地尽管来砸~~~ 和他决斗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无奈地苦笑。“莫非觉得狐冲的美貌完败在场所有美男?” “无聊。”闵少卿一抹嫣红的薄唇轻抿。“苗国男子各个外表出众,就只有你,本太子甚至怀疑你是不是苗国人。” “那我就真没什么好说啦,叔父他老人家大概老糊涂。”她兴味阑珊地挥袖离开,却不知那一刻手腕被人紧紧攥住。 “袁狐冲你到底想怎样?”闵少卿那样绝美的桃花目满含憎恶地睨着她。 拜托!她真的什么都没做!她只是不幸躺枪而已。无奈道:“是太子想要我怎样。”三十六计,她逃都不行? 秀眉微蹙。“因为你,何四已经被送回苗国受罚,妙妙整天以泪洗面,你还觉不够?” 原来是心疼他的苗国第一美人!亦染不怒反笑:“人是太子亲自下令处置的难道现在反悔?那也不至于对我动手动脚呀。” 闵少卿面色尴尬了一瞬,即刻收了手。“别以为本太子愿意碰你。你们袁家人,全一个德行!表面一套背地一套。” 与其说收手,倒不如说他用大力将她推出,他就那么眼睁睁看着她的身子踉跄地向前摔去,推开身旁看热闹的人们,漂亮的眸子闪出一抹幸灾乐祸的嘲讽。尔后牵住何妙波的手离开。 什么?还是她表里不一?亦染真恨不得将闵少卿那张好看的美男脸给划花,还有那两片言语刻薄的唇,统统要毁掉方才能解心头之恨。“等等!”种种的不甘让她追上去。 薄唇微勾,闵少卿停下脚步。 纤细白皙的手指温柔地松开何妙波的手。“妙妙,等着。” 何妙波并不放手。“少卿不要和那种人计较。” “我有分寸。”闵少卿沉稳冷峻地答道,说着已主动放开她的手。 腾出手的他森然俯视亦染。“本太子就站在这儿,袁狐冲,单挑还是决斗?” 眼看得太子如此气势汹汹,如同瘟神,一旁的紫山吓地脸色惨白,呼吸差点没停止。“太子不可以啊,我们家公子已经不能……” “少胡说!决斗就决斗谁怕谁!”被紫山说到痛处,亦染断喝一声。本来无法修炼已让她身心大受伤害,如今闵少卿又来激她,让她大动肝火,她自是不会服软。丫的老娘豁出去!非要好好教训这个不分青红皂白自私自大的大混蛋! “也好,本太子一直想领教你的真功夫。”闵少卿冷哼一声,高挺的身形已一跃而出,飞向山庄外。 “跟他比试!”热闹非凡的乐坊山庄来自四面八方的御兽师将亦染簇拥在期间,不断发出这样的声音。 亦染只觉得一时间如众星捧月般成了即将上角斗场的斯巴达克斯英雄,心中感觉说不上是好还是悲壮。 紫山望着天空飞出去的闵少卿,目光转向亦染,眼泪急得打转:“不可以啊……公子,太子少说也是白虎阶的战气,公子又有伤病在身。”她讲得极为谨慎。“不适宜斗气,且今天的主角乃民间和公主……” 他不出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紫山望着天空飞出去的闵少卿,目光转向亦染,眼泪急得打转:“不可以啊……公子,太子少说也是白虎阶的战气,公子又有伤病在身。”她讲得极为谨慎。“不适宜斗气,且今天的主角乃民间和公主……” “唉?你这小丫头懂什么!两人斗气那叫给公主的歌舞率先助兴,公主高兴还来不及。”其余的御兽师唯恐天下不乱。 “百里公子倒是说句话啊。”紫山见众口铄金,只得求助百里成。 “依我看,小师父给少卿点教训也好,那丫的就因为事事太过顺利才目中无人。”百里对闵少卿那也是敢怒不敢言,唯独把敢于挑战闵少卿的袁狐冲当成偶像般崇拜,又把闵少卿在他面前吃瘪当做乐趣。 “啊?”紫山脸都紫了。“百里大人可知我家公子的伤势已经不能……” “紫山!”亦染怕她稀里糊涂说出真相,抛下一句抽身离去。接着,便见百里成兴奋地跟随而去。 紫山长叹了口气,急匆匆地跟随。要是青乱在就好啦!至少不会看着小姐逞强胡闹。 闵少卿身形修长,遗世而立。一袭雪衣,袖口和领边印有海棠红暗花。那海棠红本就是极为妖媚的色彩,衬着绝美面容。在场的女子御兽师无一能够抗拒。 “就是他来自盛产美男的苗疆吗?我们中原男子哪个能及呐!” “可不嘛。人家苗国男子个个都是妖魅横生,龙凤之貌,气度非凡……” 我呸!亦染听在心里,身体里差点没长出针眼。 而闵少卿对那样的赞美之声似乎早已习以为常,且极为享受期间,自我感觉良好地傲视亦染:“本太子让你三招。随便你动用玄气,甚至战气,当然如果你有的话。” 众人爆发出恐怖的哄笑。 亦染蹙眉,愣愣地瞪着傲慢无匹的闵少卿。心中大呼自己未战先败。 然此时骑虎难下,退缩的结果是更为难堪。“狐冲若下手重了,还望太子海涵。”她如此淡笑两声。 却是闵少卿望着两汪如星子般璀璨的赤眸,以及小巧鼻子荡起的涟漪,猛地一怔。俊美的面容流星乍现般现出一抹失意,说不清道不明。以至于亦染越步到他面前接连直击出三掌时,他依然纹丝不动,伫立的英姿似刻意保持到宇宙的尽头。 有意思了,围观的人们津津乐道。看着这适才还形同水火的两人,此时却又迂回地互相躲闪。 腰间悬挂双刀的苗锡也已被这热闹的一幕吸引而来,看清楚状况,走到百里成身后,担忧地惊呼:“太子为什么不出手?” 百里成正兴致勃勃地望着中央过招两人,看也不看苗锡,唇角撇了撇。“少卿白虎四级,还怕他吃亏不成……喂!小师父加油!”说着扬起手臂一反众人,独独向亦染呐喊助威。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苗锡难以启齿地解释:“我……我……两方都担心好不好……”干嘛要解释?他有必要担心袁狐冲那个小子?可和袁狐冲在一起的日子着实很有乐趣,以至于袁狐冲离开苗军之后,他每天面对闵少卿和何妙波,除了闷气便是苦水,再无任何乐趣而言。 以死相逼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苗锡难以启齿地解释:“我……我……两方都担心好不好……”干嘛要解释?他有必要担心袁狐冲那个小子?可和袁狐冲在一起的日子着实很有乐趣,以至于袁狐冲离开苗军之后,他每天面对闵少卿和何妙波,除了闷气便是苦水,再无任何乐趣而言。 偏偏何妙波那女人艳丽妖娆,心思更多,袁狐冲走后,便把苗头对准自己,时不常在太子面前放暗箭。纵然他苗锡心思也不少,却也难敌何妙波地口腹蜜剑。 思及种种,心中竟企盼起奇迹发生――袁狐冲能够痛痛快快地胜过太子! “太子!再不动手就玩儿完嘞呦!”看客们却唯恐天下不乱,纷纷起哄。 何妙波美眸四下里一扫,紧咬双唇。耳边粗鲁的声音更胜。“袁大人!攻下太子!” 朦胧之中听到那声音,亦染停下手中动作。奶奶的,什么叫攻下太子?一时面红耳赤宛若桃花。 冲着呆愣的闵少卿大喝:“闵少卿,干嘛还不还手?”你后悔了吗? 闵少卿面色滞住,亦染听他干咳两声。“明天乃霜雪公主比舞日子,本太子不想喧宾夺主。”岂有此理!他不想打了!不想决斗!为什么?为什么忽然有这个念头?连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适才毫无顾忌要决斗的是太子,说不想喧宾夺主的也是太子?亦染诧异,没好气道:“凭什么凡事由你决定?” “算了。”闵少卿喉咙里一个微显腼腆的嗓音发出。亦染所有的力气顿时化作浆糊。长叹口气。 “唉,算!”柔荑收起。心中大呼庆幸。可不是庆幸,若闵少卿出手,自己铁定难逃厄运。谢天谢地! “不能算!”一个凌厉高亢的女音响起,四周猛地静下来。 “袁狐冲那样羞辱于我,若太子不给妙妙一个交代,妙妙情愿死!”何妙波眼神极为哀怨,一个转身,拔出闵少卿腰间刺龙剑,割向自己的颈部。 雪白姣好的颈部瞬间被锐利的刀刃割起一丝猩红色的血痕。 闵少卿大惊失色,唇齿微微颤抖:“适才不是妙妙说不要理会袁狐冲吗?刺龙剑危险!妙妙别……” “别靠近!”何妙波凄惨地大喝一声。“何家出了四哥那样的败类,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只有以死明志,以死证明何家清白。” 亦染哭笑不得,嗫嚅:“何家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袁狐冲!你想死吗?”闵少卿紧紧蹙眉,眸中一抹残忍。 亦染一怵。第一次发现闵少卿发飙的神情如此恐怖。 何妙波剜一眼亦染。“少卿,来生再见!”用劲全身力气举起刺龙剑割向纤细白皙的颈。 “不要妙妙我……我……”闵少卿额上浸满了汗珠,冰冷的目光斜向亦染。“和袁狐冲决斗。” 亦染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闵少卿你说什么?是我耳浊?”这样戏剧性的一幕居然发生在她身上?她不相信刚才还要放过自己的太子因为何妙波这老套的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便要重新置自己于死地。 太子面色不适,毫无被逼迫之意,也丝毫不做解释,只认真道。“用剑用刀随你。” 如此翻脸若翻书,其可恶简直令人发指,亦染已无话可说。 “请太子助手。我家公子脾气好,太子不能这样任由别人欺负公子啊!”连素来最为忌惮闵少卿的紫山奋不顾身地挺身护住亦染。 “大胆婢子!你认为足以和本太子说话?”闵少卿高高在上地怒斥道。他自恃高贵,连袁胜也不看在眼里,何况袁府一名奴婢。看也不看紫山一眼,出掌袭向亦染。闵少卿掌风迅疾如风,力道看似柔软,却激起一团弯月形的白煞。白煞的前端若灵兽白虎的大口,狰狞地张大时,似能将万物吞噬殆尽。而白煞散发出的刺眼白光,诡异莫测,似能将黑夜变成白昼。 亦染活着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白煞的前端若灵兽白虎的大口,狰狞地张大时,似能将万物吞噬殆尽。而白煞散发出的刺眼白光,诡异莫测,似能将黑夜变成白昼。 白煞为煞气的一种。煞气是体内能量精华组成的气团。在御兽师拥有战气之后,再以最短的时间内晋升两级后便拥有了煞气。反之,若修炼的时间过长,煞气因为体内战气生长缓慢而无法形成煞气。多数白虎阶的御兽师能拥有战气,却无法拥有强大到变态的煞气。拥有煞气的御兽师才是真正的强者。而煞气也分为白青蓝紫橙红黑七个阶别,每每以极短时间晋升两级之后,煞气提高一个级别。拥有战气和煞气双气的战神有机会拥有最高级别的黑煞。双料战神是战神中的战神,是最强者。当年风靡世界的战神汉武帝却也因晋级时间过长,仅仅拥有战气。未能成为拥有战神战气以及黑煞的双料战神。 因御兽晋级着实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多数御兽师晋级却难得煞气,只能惊叹于煞气强大的摧毁力,不敢奢望能够拥有,所以在听说乐坊山庄有人使出一阶白煞时,在恒山围追珍禽异兽的各国御兽师纷纷拥入恒山之顶。恒山自古以来为御兽师修炼的风水之地,一时间乐坊山庄更为热闹,数百的御兽师被这团巨大的白煞吸引而来。 亦染心中惊呼一声,电光火石身体向后扬起,刺眼的光芒擦着她的胸口飞出数丈。打在恒山山顶一株万年松树的枝干上。距离遥远,众人屏气凝神望向那树干,面上均露出恐怖的神情。“居然……居然……使出这么强大的力量!” 白煞落在粗壮的树干中央,受到阻碍化作涡流旋转而进。刹那间穿过树干,只留下粗糙硕大的树洞,足足能够容一个孩童钻过。 闵少卿天资绝世无双,拥有煞气不足为奇。亦染缓了缓心神,只求证:“当年太子也用白煞对付未婚妻――我妹妹亦染……” “住口!本太子乃未来一国国主,怎能要一个傻女国后!”闵少卿冷冷打断亦染。“何况,论相貌,傻女比得上本太子?更别说妙妙――”他最讨厌别人把英俊的他和那个傻女混为一谈。那简直是他最大的耻辱,以及他闵少卿的雷区和禁忌。 貌似闵少卿的恼怒合情合理,然而亦染不屑轻笑,赤眸发出邪光。“那可真要谢谢太子。如今当着天下英雄御兽师的面,我要郑重宣布亦染妹妹飞鸽传书给我大苗太子的一封信。” “你胡说八道说什么?”闵少卿一怔,简直花容失色。“她还活着?” 何妙波警惕的目光也落在亦染身上,撇了撇嘴。“袁姑娘莫不是在阴间给太子殿下作情诗?” 一语既出,众人笑得前俯后合,又是跺脚又是拍手,几欲笑出眼泪。 “如果三小姐愚蠢到认为阴间的信件能送来阳世,那我真没什么好说了。”亦染赤眸灵动,语气极为轻松。 ―――――― 总之亦染已间或开始登场,至于全身女装出现,应该是在最恰当的时机,亲们留意~这绝对八是故弄玄虚~ 送他休书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抿住粉唇。纤细的束手已从袖中拿出一张红娟,转向众位看客,从容展开红娟。 低眉望去大声念道:“今天下英雄为我袁亦染作证,我自愿取消和太子的婚约,永生不再往来!天地可鉴!日月为证!” 闵少卿的笑容瞬间僵化,面子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战,顾不得风度,怒生叫嚣:“袁亦染在哪?把她给我带出来!”就算提出解除婚约,也该是他闵少卿先开口休了袁家人,哪轮得到那傻女。 “哎呦呦,原来这么美的美男也能被休啊――”那些少女露出同情。 闵少卿俊美的脸上明显浮现起极度的失落。那个傻女居然解除婚约? 那个爱他爱的疯狂的傻女居然休了…… 该死!这让天之骄子的他如何相信。然而,袁亦染哥哥袁狐冲是照着红娟上的字念的,岂会有假? 那个傻女居然能写出这样惊天动地的信,在众人面前让他大失面子!他心中极为愤恨。 “袁狐冲,你确定袁亦染还活着?”他又怒又惊。 “某人呀还真别以为谁离开了谁就没办法生存。现如今我家妹妹快活活着可谓赛神仙。” 该死!看袁狐冲的样子不像假话!一想到那废柴女为他自尽是谎言,他就恨不得毁了眼前的小子。双拳紧握,青筋毕露。“那你快说,袁亦染在哪?本太子要立即见到她!”别看闵少卿生得妖孽横生,却是彻底的火爆脾气。要办的事便要立即办到,否则定让天崩地裂玉石俱焚。此时失声吼道已经算极为仁慈。 亦染扁扁嘴。“家妹岂是任何人想见就能见的!”他不是嫌弃昔日那废柴吗?按理说对于嫌恶之人最为平常的反应是无视。怎么闵少卿反而要见袁亦染? “你!你还真是抢白人不分身份尊卑。”谁想这一句贫嘴倒让闵少卿无处发飙,对“袁狐冲”空剩下无奈。 看客中,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御兽师娇羞瞥一眼闵少卿:“那姓袁的女子不要哥哥,本小姐要……” “你也配!”何妙波伸手给那高挑女子一个巴掌。 啪的清脆声音极为响亮,那巴掌流下一个凤爪的光芒。 亦染看着高挑女子无力招架地到底,心中剧震。 这女人居然懂得将多年前峨嵋派的凤爪功融入战气之中。看来苗国第一美人足够聪明,真正的实力未必比闵少卿弱。也是因为两人都如此强大,才如此横行无忌,处处高人一等,身边聚集大批追随者。 何妙波处置了高挑少女,美眸鄙夷一扫亦染。“求饶的话,少卿心软,兴许放了你。” 才知刚才她用了一招杀鸡给猴看的戏码来威慑自己,偏偏亦染也是个吃软不吃硬拼命三娘的主儿,红瞳邪戾瞪视片刻,直接从袖中拿出一把绣花针洒出。那绣花针如雨般密密麻麻,何妙波面色惨白地躲避,适才使出凤爪功的手指却中了一根针。 “妙妙――”闵少卿担忧地扑上前去,而何妙波却是面上毫无表情地冷笑:“他都这样对付我,太子还要手下留情?”说着冷冷挣脱开闵少卿的手臂,将刺龙剑扔回去。 ―――――― 为了刺激写作,今天两更吧~ 强大红煞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妙妙――”闵少卿担忧地扑上前去,而何妙波却是面上毫无表情地冷笑:“他都这样对付我,太子还要手下留情?”说着冷冷挣脱开闵少卿的手臂,将刺龙剑扔回去。 闵少卿接剑,面上表情极为难看,却是傲慢转向亦染。“你果然要挣扎到底?” “没有实力自然不敢纠缠!”亦染倔强道。 闵少卿微愣。 亦染心中嗤笑,手下意识用力试图动用玄气,却发现自袖中流出液体。 迅速俯身望去,却见有猩红色的鲜血自袖中流出。 糟糕!定是适才撒绣花针触怒了身体里被噬心散凝结住的有毒玄气,才导致手臂出血。 接下来胸口的疼痛猛地袭来,她望着闵少卿,额上浸满汗滴,却一咬牙,暗自将袖子拧紧,遮住手臂涌出的血液。 “小师父,拿刀。”身后传来百里成的嗓音,很显然,因亦染掩藏的好,连近距离的他也没能看出亦染的伤势已经极其严重。更注意不到亦染血染的袖口。“好好教训少卿。”他低声在她身后笑。 亦染外强中干地点头。心想百里成你太看得起我了,可惜我这次非挂了不可。 下次重生是在哪?她忽然觉得意识模糊,分不清身在何处。 因为,她用全身的力气撑起百里成递过来的大刀,眼见得无敌的刺龙剑击来,手腕已经动弹不得,以及再无力气反抗,胸口处更如上了把锁,将她自上而下所在原地,她动不了。刺龙剑仿佛无数道幻影般飞到她额前,她闭了眼睛,以额头迎上那锐不可挡的刀锋。 死就死吧!反正又不是没死过!疼痛是短暂的。被毒蛇咬到,窒息的死亡也不过是那一瞬间。 她身子不再挣扎,闭上双眼。 啊! 就在她闭眼的刹那,一道红色气旋卷住她的身体,将她从刺龙剑的刀刃下卷出数丈,远远避开刀尖。 “天呢!那是……”如果说刚才众人看到白煞时恐怖,那么此时看到这道绚丽诡异的血红雾气时,众御兽师已经傻了呆了。 “红煞!”闵少卿皱眉。 原来威力无比的红煞能够由无形变为有形,活生生地卷起一个大活人。 而发出红煞的不是别人,却是出自眼前蓝袍少年的双手。 亦染呆住,看着自己的双手。有没有搞错?闵少卿说是红煞,自己居然能够发出红煞? 她不是只有红色的血液吗?怎么能够发出红煞? 而且,更为惊讶地发现,胸口的玄气似乎又被封冻了,完全没有适才和她身体对战般得剧痛。 真是无痛一身轻,还轻轻松松地发出威力无匹的红煞。 这是不是表示,她的伤全好了。 还赢了闵少卿那个自我感觉良好的家伙。 掌声雷鸣般响起,亦染着实惊讶。听四周议论纷纷。 “太棒了袁公子!”果然接下来戏剧般有人鼓掌。 接着,便有无数人影向她聚拢。 ―― 怎毛回事呢?毒好了还是…… 深夜来访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太棒了袁公子!”果然接下来戏剧般有人鼓掌。 接着,便有无数人影向她聚拢。 “这红煞御兽师强大到变态呐!”许多御兽师丝毫不吝啬赞美之词。 接着感觉身体猛地悬空,众人将她的身子抬起举高抛向天空。 亦染先是恐高,尔后习惯并享受着她的身体随着众人抛举的动作腾空、下落。 原来这时代庆祝以及嘉奖英雄的方式和他们的时代一样。 只是即使在前世,她时常和猛兽血拼,却从未享受过如此盛大的礼遇。来到这个时代第一次感受到身为御兽师,尤其作为强御兽师的骄傲,这一刻,众人将她当主角。她体内的毒仿佛早已烟消云散。 这种场面多么振奋人心! “公子……公子终于守得云开见月明。”想起曾经只懂绣花无法修炼,被太子被何家人羞辱的小姐,紫山高兴地流下眼泪,话语变得断断续续。 袁亦珠明眸微转,凑近紫山耳边。“谁说不是呢,这下全天下的御兽师都认识了姐姐,不信看何妙波那张脸,比猪肝好不到哪去。” “看到啦二小姐!”紫山此时觉得凶神恶煞的二小姐也变得亲切了许多,几乎手舞足蹈地欢呼。 眼见袁狐冲这样突然反败为胜,到最后如受到英雄的待遇被众人拥护,闵少卿薄唇僵住无语。 “妈的!从记事起我特妈就没见过这么盛大的场面!”百里好似刚参加完科举的秀才,此时只是话多,急于找人倾诉。好友闵少卿自然首当其冲,殊不知闵少卿本就为袁狐冲盖过自己的风头而面色难看。鬼使神差地拉住欲离开的闵少倾。“小师父她什么时候练习的红煞啊少卿?” “鬼才知道。”闵少卿冷冷瞪向他,牙缝里吐出四个的字。 背脊划过一道冷汗,百里成方才如梦初醒般弄清楚状况。“咳,估计幻觉吧,咱们走。”明知闵少卿好胜心强,眼里容不得任何沙子,他不会傻到继续这个话题。只是果然和闵少卿走了,他便有种身在曹营心在汉的惋惜。心中明明有种非常强烈的念头―― ――――――――――――――――――――――――――――――――――――――――――――――――――― 回房后,亦染禁不住看自己的手。就是这样的一双手适才在短短的几秒内使出红煞绝技,击败闵少卿,把何妙波气到脸色发白,让她在天下御兽师面前初次露脸。 可是她想了一个晚上,都没想明白自己这双青龙阶的手当时是怎么发出红煞风光自救了一把。 坐在床榻上解下腰带,拉出给她带来无限痛苦的束胸丢在床上。 门开了,亦染身体猛地一个战栗,条件反射地拿起床上散乱的束胸塞到被褥里面。 回过头看来人时,心中仍砰砰砰砰剧烈地跳个不停。而在看到来人时她因为心虚更为张皇失措。此人一袭黑色夜行衣,黑衣遮掩不了他无懈可击的身形,在进门的刹那将面上的黑布接下,那妖孽带着无尽倨傲的面容岂不是闵少卿。 亦染此时是又惊又气,又因为此时没穿束胸,不得不弯腰驼背,努力吸气鼓肚子,心中忐忑不安,加之闵少卿适才袒护何妙波让人神共愤,心情极为复杂,没好气道:“太子深夜来访有何指示呢。” 相同嗜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此时是又惊又气,又因为此时没穿束胸,不得不弯腰驼背,努力吸气鼓肚子,心中忐忑不安,加之闵少卿适才袒护何妙波让人神共愤,心情极为复杂,没好气道:“太子深夜来访有何指示呢。” 薄唇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本太子不会愚蠢到以为凭你的青龙阶能够使出红煞绝技。所以,想听听解释。” “这天下的事情,皇上赐婚都可以作废从来,我为何不能使出煞气?区区一个红煞,有什么了不起!”言罢嘴唇已经翘地极高。 “额,装得蛮像。”闵少卿表情复杂地睨着她:“你适才使出红煞时,本太子注意到一个黑衣人在极短时间内出现,尔后消失。” 亦染惊得瞪大双眼,呆呆得望着闵少卿,众御兽师看不到的他却看得到。岂料这傲慢太子非池中之物?“太子既然都看见了,索性向那些御兽师揭发我!” “那么想被人揭穿?”闵少卿紧紧盯着她,妖冶的桃花眼闪着复杂的光芒。 “我……”不得不承认,亦染还是被苗国第一美男电到了。如果说,闵少卿适才揭发她,她不但在众人面前出丑,从此以后还会被天下御兽师嘲笑。而他没有揭发自己,是不是表示他对她的结果还是有所顾虑的,还是袒护她的? “如若想被揭穿的话,你自然会主动坦白。何必由本太子揭穿?”闵少卿戏谑一笑:“想来还是喜欢得到那些庸人们的吹捧。” “你……”亦染方才梦想破灭,这个曾经背弃袁亦染的家伙,也绝不会袒护她。 “唉?”薄唇轻抿:“辩不过本太子,你袁狐冲不是第一个,他们一致认为最好的方式是闭嘴。当然想继续,本太子奉陪到底。” 亦染差点没站起身跟此人拼个你死我亡。只因闵少卿句句道出真理。 话题一转:“太子如此十万火急地混入秦王宫,又一袭酷似适才黑衣人的行头出现,为了骗我说出那黑衣人的名字?” 闵少卿蹙眉。对亦染也是刮目相看。 亦染心中好笑。虽说这家伙口条厉害,精明过人,只可惜这世界一物降一物,众人忌惮他,众人败在他的心机之下,自己却偏偏能够轻易看透他的心思。而不像那生活在冥王星神秘莫测的赫连夜…… “王爷――不知王爷驾到,奴婢着实失礼!”就在这个时候,紫山紧急的嗓音大声自房门外响起。 什么?王爷?怎么才想到赫连夜赫连夜就来?这也太巧了吧!亦染当时就傻了! 呆呆地望着闵少卿,身体僵硬不动。闵少卿蹙眉望向紧闭的门外,想来,他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这么晚赫连夜还会到袁狐冲的住处。 看着亦染弯腰坐在床上,身子似在瑟瑟发抖,闵少卿一个大步跨上前去,一把拽住她的手,将她捞起,口中压低嗓音:“怎么?你那秦王果真和苗锡有嗜好相同?” 亦染本来就傻,这么被闵少卿抓住手,一时就愣住。 无心入眠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本来就傻,这么被闵少卿抓住手,一时就愣住。 闵少卿的另一只手已经捏起她的下巴,仔细审视,声音变成了气音:“但看模样和苗锡差远了,赫连夜为何舍他取你,莫不是叛国通敌?” 他的手很是火热,亦染忽然顿时醒悟。小声嘟哝道:“开什么国际玩笑!将我送给秦王的是太子,若说叛国通敌,也该是太子。” 双眸微放大。闵少卿一时怔住。因袁狐冲的话有理。 片刻之后,他松开亦染。“本太子之所以随了赫连夜的愿,为的是在他身边安插一位信得过的眼线,百里成他们想要这个机会,却没有这个实力。” 他这话亦真亦假,亦染又想到凤红拂的城池交换之说,方才重新审视闵少卿。 想来赫连夜再过阴沉,也不敌这明骚太子的一箭双雕之计。 可惜她也非傻瓜,命运,还是要自己掌控,坚决不能做负心太子的眼线。 “紫山――”就在这时,成冷却不失礼貌的嗓音自外响起。“你家公子可睡下?” 室内的两人相视一眼,亦染听紫山恭敬道:“公子――他――大概已经睡下。” “是吗?”赫连夜的嗓音似宣布他的退意。亦染起初为紫山捏了把汗,听到她如此回答,心中将紫山从头到尾赞了一遍。而闵少卿也松了口气。 忽见门前一个高大的黑影,接着是门板响动的声音,伴随着赫连夜的嗓音:“不碍,本王听说你自家今日使出御兽绝技,不亲自登门讨教,难以入睡。”说着便径自推门而入。 说时迟那时快,亦染和闵少卿极为默契地对视一眼。 亦染拉开榻上垂落的绸缎面,闵少卿动作快似流星地一闪而入。 好快的身手!亦染只觉眼睛一闪,迅速放下端面。 之后大约一秒钟的时间,玄衣玉带的赫连夜来到房间。 亦染端坐榻上转向门前一脸笑意。“王爷这么晚了还不困啊。”说着打了个呵欠。 咱这演技,看肥皂剧无数,还能应付不过这些古人? 然而赫连夜犀利的凤眸偏偏不看向她伪装笑意的脸,而是缓缓下落,似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最后停留在她的……然而只是一瞬,一瞬间划过去,便凝着她的双眸,来到她身前。 “近来战事多,睡眠极少,常常深夜难以入眠。”秦王唇角浮起一抹幽深的笑意,接着紧挨着亦染坐在榻上。 触到赫连夜强健手臂的刹那,亦染的心脏差点没从嗓子里面蹦出。一方面因赫连夜逼人的男子气息,另一方面引着塌下的闵少卿,想想不可一世的太子也有被她和赫连夜坐在身下的这天,简直哭笑不得。干咳两声。“那么王爷更要早点休息,夜晚睡觉的前尽量将心情放轻松。” “一个人睡轻松不得。”说着棱角分明的侧脸转向亦染。“两人一起如何?” 啊?亦染差点没傻住。“王爷……王爷别开玩笑……呵呵,我这个睡相跟村民似的,身为贵族的赫连家族不会喜欢的。” “赫连家族跟随天朝皇帝附庸风雅的日子已成历史,狐冲何必介意?”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点点触碰着她的耳畔。 ―――― 早上好,谢谢亲们的收藏~~ 本王的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赫连家族跟随天朝皇帝附庸风雅的日子已成了历史,狐冲何必介意?”他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一点点触碰着她的鼓膜。 然而此时温柔的嗓音完全不是一种享受,而是活生生地酷刑。而赫连夜波光潋滟的金色邪瞳依然越逼越近,近到他男性的胡茬已经触到亦染的脸颊。因顾忌床榻下闵少卿那货,亦染条件反射地起身换坐到束腰凳前。“啊王爷,属下还不困……王爷不是想知道我适才在御兽师面前的精彩表现吗?待我将给您听。” 秦王慵懒而坐,眸光微动,凤眸闪烁着兴味的光,斜睨着她:“好啊,到本王身边讲——” 亦染差点没给自己一个大嘴巴。真是自己嘴贱,干嘛要讲啊,应该赶紧找个理由把这尊大佛送走再说。 赫连夜见亦染毫无动作,骤然起身起身。 亦染张大双眼,眼前黑影冷酷,却是张开双臂将她抱起。 亦染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赫连夜放在榻上。 鼻息间一股冷香。赫连夜撑住上身,将她锁在床与两只手臂之间。凤眸垂下。“狐冲,听说你今天的煞气表现着实精彩。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什么?”亦染的脸瞬间绿了!床?“我……我我……我……” “都是成年人,该不会不懂吧,或是,想要本王亲自解释?”喉咙里发出瘖哑的低音。 若不是知道赫连夜好那口,她袁亦染此番必定立场不定。 然而当一个男人把身为女人的自己当做男人的那种感觉不是享受而是恐惧。 天知道这一刻亦染多么想恢复女儿身。 可床下面偏偏握着闵少卿,她又有所顾虑。只得笨嘴拙舌道:“我的功夫太烂了!尤其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时候——”言下之意告知赫连夜自己并非有特殊爱好的人。这个赫连夜太可怕,比十个闵少卿都要可怕,闵少卿动嘴,他可是动手的哪! 果然你永远不知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举动。邪魅一笑:“不碍,本王的好。” 啊?亦染心中惊声尖叫。他这意思是说他功夫好?大哥呀纵然你功夫再好我也是女人该怎么告诉你呢! 亦染快崩溃了。 因为此时赫连夜的手已经解开她腰间的宽腰带。武者的手掌已罩住她的腹部。 第一次被男人抚摸的亦染浑身猛地一颤。 就是这突然的颤动,仿佛点着了身上健硕的男子。 宽大的手掌用力按压着她的腹部向上移动。 想象着接下来自己穿帮的一幕,她一时意识顿无,索性闭上双眼等待。 他的手几乎触到了她的胸部。 “赫连夜,你还有完没完?”一个冷音豁然响起,秦王的动作瞬间停下。手掌自然而然从她里衣内伸出。 忍无可忍的闵少卿褪去黑衣从床底外罩火红轻纱内配白袍,长身立于榻前。 他一面活动筋骨一面瞪着床上的秦王。片刻之后,双眸迸发出冷光袭上亦染。 想象中的穿帮镜头终究是神奇地没能降临,亦染低垂下头,内心激荡只觉无地自容,羞愧之余带着庆幸,随手拿起腰带系在腰间。 你给我滚!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想象中的穿帮镜头终究是神奇地没能降临,亦染低垂下头,内心激荡只觉无地自容,羞愧之余带着庆幸,随手拿起腰带系在腰间。 赫连夜却是自床榻起身,神态安然地整了整衣衫,脸上毫无惊讶之情。“夜黑风高,夜居然不知太子一直委屈在榻下,否则早令狐冲救人。” 还狐冲!秦王为何如此亲热地称呼这小子?加之他整理衣衫的恣意动作在闵少卿看来极为刺眼。冷哼一声:“与其看到王爷yin乱的模样,本太子宁愿呆在榻下。”说着妖冶的桃花目冷冷瞥一眼床上另一个受惊的人。 “呵呵,如此,倒是夜多虑。”赫连夜对适才的行为丝毫不做解释,也不否认。“天晚了,夜送太子离去?” 闵少卿安然如初,又似有苦说不出,面色僵硬了许久,执拗地扬眉:“本太子还没有离开的打算。” 赫连夜阴测测的脸上始终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太子留下可有要事?” “这……本太子要和袁狐冲下棋,不成吗?”说着闵少卿撩起袍角,一屁股在圆桌前坐下。那长腿蜷缩到无处安放,只得伸长展开。 亦染连撞的心都有了,眼见得赫连夜面色不悦,她忙打圆场。“是这样的,太子约了我一起下棋。正巧王爷就来了,要么您二位一起?” “不要!” “不必!”却是秦王和闵少卿一个抗议一个严词拒绝同时答道。 亦染额上已进出了汗珠。到底该怎么伺候这两尊大佛? 那金色邪瞳仍定定盯着她。 她心中咯噔一声,背脊骤起冷汗。赫连夜眸光犀利,总是让人难以捉摸。 许久,他才开口:“狐冲,你陪太子玩得尽兴,本王明日要安排霜雪和民间比试,便先走一步。” 听说赫连夜要走,亦染忽觉得心中一丝莫名失望,极不舍道:“王爷慢走。” 最后望一眼亦染,赫连夜起身离去。 他那一眼极为幽深,似穿越了万年的黑暗,仿能将亦染心中的失望无限扩大化。 赫连夜到底怎么想?莫不是认为她整日和闵少卿私下联系,还是认为,她对闵少卿还存着不舍。 天呢!他也许什么也没想吧!像那样整日忙于政事的人,哪有时间想这些琐碎的男女之情,不,分明是男男之情。 迷茫地回过神,贴着她上方的空间惊现一张妖孽的脸。她心中猛地一个激灵,由衷道:“刚才,真是谢谢太子及时出现。” 薄唇轻抿。“谢免了,本太子还要为破坏你和赫连夜的好事道声歉呢。”闵少卿阴阳怪气地戏谑。 那一瞬间,亦染的拳头已经袭向他妖孽的面容。丫的你不是凭长相吃饭的吗?姐姐势必要让你破相。 然而想象归想象,拳头却被闵少卿握住,丢开她的手。 他说:“下棋吧。” “还下蛋呢!闵少卿你给我滚!”亦染不是他的对手,心中攒足了愤怒。 ―――――――― 看文的亲们能否给泡杯咖啡~~ 我命由己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还下蛋呢!闵少卿你给我滚!”亦染不是他的对手,心中攒足了愤怒。 美眸大睁,薄唇张大。闵少卿显然已经惊讶到难以置信。“袁狐冲你说什么?敢再重复一遍?” “好话不说第二遍!”亦染以身子步步将闵少卿逼出门外。 闵少卿步步后退。“做什么?本太子可不好秦王那口。”他继续戏谑。 这无异于火上浇油,亦染抓住一扇门。“你给我走,最好老死不要往来!” “哼。”推到门边的闵少卿,俊脸冷下,含着一丝讥诮:“想的美!永远记得自己的身份!” “该记住的是太子,我如今在秦王麾下,当日太子以一座城池所换。”想来老子也有价值连城的一天,亦染真是欲哭无泪。 “虽说我大苗少你不少,可本太子一日不下旨放你,即使死,你也要死在苗国!”被驱赶出门,闵少卿霸道抛下一句,甩手离开。 你丫才死在苗国!你全家死在苗国! 亦染愤愤地躺在床上咒骂道。这是什么破时代?干嘛我命由天不由己? 想让她当苗国单方细作?呵,那么走着瞧! 今日据说民间第一美人便会大驾光临云城乐坊山庄。 一早青乱经过大谈。“主人,这个民间此番行动非常盛大,据说她今天她要身骑大象,由成百人跟随着现身云城。” 亦染被喝到口中的清茶烫到,干咳了好久。“青乱确定没有听错?” “恩,消息不会有假。那假民间骑大象自云城城门进入,绕城一圈,然后折入御兽圣山――恒山,自恒山登顶,直至晚上和平安公主会面,一较高下。自如今云城的百姓已经像过盛大节日那样齐聚街头,为的便是一睹这位将要绝战平安公主的第一美人……”说到此,青乱唇边露出笑容。 亦染听得正起劲,此时黑线:“笑什么啊?” 青乱抿住唇,一脸认真道:“青乱笑的是,唐国人心中的第一美人其实就是主人你,主人今日被个冒牌货占了头衔,难道不觉冤枉吗?” “是呢姐姐。”袁亦住放下碗筷。难得和袁亦染紫山一起吃饭。她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那冒牌货捡了漏子,还自诩为第一美女要游街,如此光明正大地炫耀,要是换成妹妹,肯定当街把她的真面目揭穿。还说什么自恒山登顶,骑着大象登天下第一险山,也不怕摔死!” 哈哈,紫山忍不住笑出声。 亦染莞尔,咬牙切齿道:“那咱们几个就集体在心里诅咒她摔死吧。” “啊?就这样完了?”袁亦珠意外地皱眉。” “那还能怎样。” 她笑得太过清淡,仿若丝毫不在意被人抢去了风光,甚却是让袁亦珠大为不解。“姐姐就这样轻易绕过那个居心叵测的女人?” “有时候是会觉得置身事外最好。既能看热闹,又免得为事情所累,何乐不为?”说着轻轻瞥一眼青乱。 青乱沉思。 亦染知他难以理解,怕是这个御兽师横行,强者为尊的世界无人可以理解她心中那抹极短渴望平静,以及与世无争的心境。 “亦珠你们继续用餐,我到山下走走。” 冒险登船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珠你们继续用餐,我到山下走走。” 已是初夏,来到这个世界已将近半年。 恒山脚下有座静静流淌的小河,河水中央含苞待放的荷花伴着清脆的莲蓬浮在水面。 这是个清爽的夏日早晨,风轻轻拂面。河边一片芦苇丛,毛茸茸的长草延伸至很远。 芦苇中央,有位头戴斗笠的中年男子穿梭而过,蹲身解开绳子,登上河边停泊着的一叶小舟。 那中年男子转过身时,亦染一眼便望见了熟悉的面容。那人不是别人,却是何尽彪。 目光再望向那小舟,却是舟体残破不堪,似经历了岁月犀利满腹沧桑的老人,毫无生气。 这何尽彪好歹也是苗国太子旗下重臣,素来出行不嫌奢侈浪费,怎么今日游河偏偏用这样的破舟。 再看何尽彪一双鼠目东张西望,似忐忑不安,亦染只觉不对,眼看他就要摇橹离去。 “等一下!”亦染条件反射地喊一声,穿过芦苇丛,奔向河边。 何尽彪怪异的目光落在亦染身上。“你想做什么?” “游船。”亦染答地迅速。“看到何大人所以想搭个顺风船?” 何尽面露凶光。“我的船你也敢搭?袁狐冲,你是不想活了!何四那笔帐,还没有清算!” 诚然,一般人会想到这层――在不着边际的水面,摇橹的是仇人,仇人的船如贼船,自然上不得。 然而亦染已看出何尽彪故意吓唬她。越是吓她,越证明此人心中有鬼。 她于是毫无退意地说:“我袁狐冲没别的本事,就是自幼有人鱼的称呼,所以别说何大人的船,就是阎王爷忘川河水上的船,也要搭。” “你……”何尽彪无言以对,握紧拳头,青筋暴露。 “哥哥,让他进来吧。”却听船中央一个凌厉的女音。 听到声音,亦染跨步登船,船舱之中出奇地干净整洁,只容四人簇拥而坐, 此时却只坐了位女子。那玲珑有致的风韵,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得破的脸蛋,深深的梨涡,柔软的双唇……不知怎么的,亦染就想到了她的时代的宅男女神。就连同样身为女人的亦染看到,也会怦然心动,更别说那些嗜美色如狂的男子。 小舟一摇一晃地行进。 “袁公子,坐啊。”何妙波发出的嗓音极为娇媚。 “谢谢,在山庄喝过。”说着亦染坐下,见她为自己倒茶,想起亦珠当初就这样被算计。她还心有余悸。 “那算了。”何妙波不再让,直接将茶水倒向窗外。 亦染看在眼里,知她纯属故意,却也依然保持沉默,望着船舱外流淌的河水。 夹带着荷香的河水吹得人面庞舒适,让人忘了身边两个曾居心叵测的人。不管怎样,她水性好,又在昨日用煞气一招出名,谅这两个人也没有动她的胆量。 “公子是否好奇,以我的身份为何出现在这样的一艘小舟上?”何妙波百无聊赖地叹着气,以下巴撑起脸,趴在两人面前的桌面上,却是因为这个动作,整个人几乎触到亦染的脸。 舞姬来袭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公子是否好奇,以我的身份为何出现在这样的一艘小舟上?”何妙波百无聊赖地叹着气,以下巴撑起脸,趴在两人面前的桌面上,却是因为这个动作,整个人几乎触到亦染的脸。 亦染忙躲开。心想你什么身份啊!面上笑道:“我当然是觉得奇怪,身为未来太子妃何等金贵,怎乘起这样的乞丐船?” 何妙波也似不在意亦染的讽刺。“公子不要拿人家开玩笑呢,所谓高处不胜寒,太子妃难当,嫁给太子倒不如嫁给像公子这样的寻常人家。” 亦染看她眸中哀伤不已,此时心里也忍不住同情。难道闵少卿待她不好?难道她也有说不出的苦衷?那也是他们之间的纠葛,何她无关,只问:“请问何小姐,坐船要到何方?” 何妙波向四周望了一眼:“哥哥得到一个消息。”她的双眸闪出锐芒,压低嗓音:“舞姬民间乃大隋朝的女御兽师,为刺杀秦王而来。哥哥和我隐蔽在这艘破船中,准备按照那民间进城的路线,找到她打探清楚实情。” 亦染心中剧震。 这倒很有可能,否则这假民间大可以到宫里和赫连霜雪一决高下。 而不是让众人来到这唐国与大隋的交接处恒山。 而且那么多御兽师,是敌是友尚不分明。 “我是想帮秦王一把。”何妙波愁眉苦脸:“要是秦王有了什么闪失,唐主怪罪下来,少卿他也脱不了干系。” 闵少卿那货她管不了,但一想到有人可能危害赫连夜,她便坚决不允许。 “不成。”何妙波的内省仿佛很是犹豫挣扎,自顾嘟哝道:“他们真是天朝的人,必定人多势众,我和二哥两人前去分明去送死,不如赶紧回去通知少卿,让少卿为我拿主意,袁公子认为呢?” 亦染不知何妙波为何突然征求起自己的意见来,没有多想,只说:“那时就晚了。民间一旦骑象进城,天朝的士兵难免不随着她一起混入云城,到时云城可就危险了。加之赫连夜没有设防,敌军数目不定,他们真有可能危机王爷的生命――” “呦,袁公子这么担心秦王呢。”何妙波戏谑道。“可想来我不能为了一个唐国人让哥哥前去犯险呢,咱们还是回去吧,袁公子――”她一双媚眼滴溜溜乱转。 亦染看在眼里,心道:幸好自己是女子,也多亏了自己是女子,否则也难逃这何妙波的媚色。 “这样,三小姐把民间的此时所在的位置告诉我。”亦染想了想,这是最好的办法。 “告诉你简单,只是没有我二哥摇船,你要怎么去?” 言下之意是她何家人并没有帮她的打算。也罢,她从未指望过何家人,便说:“我把你们送回岸,你告诉我具体的位置,我自己摇船过去。” 亦染下了小舟,已经离何妙波所说的云城城门的方向极近。约么行有百米,便望见把守城门的唐国士兵。着绚丽明光甲的唐国士兵,显得极为威武。这个时代最为先进的战甲据说非明光甲莫属。这种战甲以最为轻巧的合金制作而成,能够抵挡外敌袭击的同时,也给士兵减轻了身体的负担。要知道人身都是肉长的,背负厚重的金属,作战能力将大大降低。加之明光甲的编制做工极为精良,穿在身上又充分彰显了男子硬朗之气,只要稍有身材的男子穿上便显出帅气。 此时,她注意到身着明光铠甲中一张熟悉的面孔。四目相对之时,那人也认出了她,远远便拱手:“袁公子――” 舞姬来袭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此时,她注意到身着明光铠甲中一张熟悉的面孔。四目相对之时,那人也认出了她,远远便拱手:“袁公子――” 没错,亦染定睛看去,确认了一下,正是秦王手下第一猛将秦叔宝。她走了过去,玩笑道:“秦大人来城墙下巡视工作了呢。” 秦叔宝呵呵笑道:“城中来的都是盟军之中身份尊贵的人物,王爷公主和太子的安全第一,待到比试结束,本将的任务就结束喽。” “大人真是辛苦。”她忍不住感慨:“想来那民间姑娘十分有面子,能让公主兴师动众在恒山等她出现,还有秦王,以及秦大人,比试结束后,倒真要让她为你们颁个最佳耐性奖。” “哈哈。说的是,本将得闲可以跟王爷好好提提此建议,只是公子也是来等候民间的?到城楼里面休息片刻吧。”转而对身旁魁梧的士兵命令:“去,把里面收拾收拾……” “秦将军别麻烦。”亦染见惊扰了事务繁忙的士兵,连连阻止。“我非是来看民间的,只想出城看看风光――” “哦?”秦叔宝眼皮微动。意外而又怀疑:“公子不用不好意思,连太子和百里公子都在此亲自迎接见民间姑娘,可见这舞姬的魅力啊――” 亦染心中好笑,只是想不通。“太子……太子……看民间?将军开玩笑的吧。” “美人嘛!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做英雄的哪个嫌身边的美人多,何况生得一表人才的太子殿下。” 亦染心下感慨。没错,闵少卿就是个嫌丑爱美,嫌弱恋强的花心男。 “他们都在里面等候,很快民间到来,将第一时间见其本人,公子也赶紧进去吧。” “真的谢谢,我还是想到城外看看,难得到云城,城外恒山一段据说风光也十分优美。”她如是隐瞒秦叔宝,是因为何妙波所说的一切她并未亲眼所见,无法确定真实性,若先透露出去,引起恐慌,到最后却发现误会一场,届时自己不好收场。稳妥起见,她要先探查个究竟。 “城外翻过恒山便是隋朝领地,公子别走远了。”秦叔宝担忧道。 “秦将军放心,我只在山这头吹吹风便回来。”明朗一笑,给人有如春风般得温暖和惬意。 “是啊,王爷有说晚上观舞之前让你等他一同前往,本将可告知你了,晚上不得失约啊,因为……” 亦染一愣。赫连夜身边有刘文静以及秦叔宝罗成,现在又加上瓦岗军李密手下若干将领,干嘛要同她这个无名小卒一起前去观舞。“将军还跟我卖关子?” “我猜想啊,只是猜想――”秦叔宝遮遮掩掩:“昨晚公子在乐坊山庄外使出红煞扬名立万并非偶然,而是有人暗中相帮,至于那人是谁……” “可以理解。”亦染微笑地打断。 也是在那一刹那,亦染恍然大悟。她怎么就没能想到,只有强大诸如赫连夜才有可能使出红煞。偏偏也只有他,腹黑到愿意对任何人隐瞒真实力。 “秦将军放心,耽误不了正事。” “好!”这小子真得懂了?秦叔宝怀疑地望着袁狐冲的背影想了一阵,却听见城楼中传来脚步声。 接着青砖砌成的长门内出现一道玫瑰色身影。 ―――― 求加更的童鞋们加个收藏吧~~~ 舞姬来袭3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接着青砖砌成的长门内出现一道玫瑰色身影。 细腰宽肩,衣着花哨艳丽,活脱脱的天将妖男。在戎装守门士兵之间煞为惹眼。 妖男面容生得俊美无匹,薄唇紧抿,大呼一声:“那民间再不来,本太子可先回了。” 紧接着身后跟来一袭紫袍的百里成:“看样子快啦少卿,晌午之前就不信她不到。” “得!你的话还有几分可信度!”身着玫瑰色长袍,雪白外衫的闵少卿白他一眼:“非要将本太子拉来见什么舞姬!那民间虽然舞跳得好,远不如妙波有趣。” “唉这怎么能一样?每个女子都有每个女子的可爱之处嘛!”百里心里是惦记着民间的,所以希望太子能够在身边,能给他撑撑“台面”。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秦叔宝面前。 “百里公子对民间有意啊。”秦叔宝不忘八卦一句,瞥一眼太子:“可公子想引起民间注意,身边带着太子却是下策。”因这苗国太子外表卓尔不凡,足令所有青年才俊黯然失色。加之天之骄子与生俱来的自信和浪漫,不知令多少少女为之沉醉。 “看,局外人反而比你明白。”闵少卿急于脱身回去见何妙波,因一大早他的妙妙便不见踪影,令他惦记。 听了秦叔宝的提醒,百里成紧张地怔了许久。 无奈当着闵少卿的面,他故作潇洒道:“若民间果真选择太子,做兄弟的还能有怨言不成?” “那谁知道呢。”闵少卿戏谑。 转而望向秦叔宝:“本太子很是不解,一民间女子如此嚣张。嚣张到让公主等,秦王居然能坐得住?”闵少卿性急,若换成他,换作在苗国他的地盘,早已号令三军掘地三尺,把那嚣张女子押到身旁谢罪。 “王爷疼爱公主,公主的对手,王爷自然也懂得尊重。”秦叔宝如此维护自家人。 “尊重?”闵少卿嗤笑一声:“正因为你家王爷这般尊重,她才得瑟至此……”桃花眼一挑,忽而望向前方。“那人……” 秦叔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太子说的可是袁公子?” 闵少卿没有回答。却是一瞥百里成,嘴角掀起一抹讽刺的笑意:“人家出城迎接民间,可比你主动多了。” 百里成瞠目结舌。难以置信地擦亮双眼:“不会吧!小师父到城外迎接……不会吧……”末尾的语气极为酸涩。 袁亦染徒步行了很久,远远望见一座八角亭架在两座小山间。那朱红色的柱子粗壮,顶部雕刻花纹。亭子顶端正对着南天。 何妙波说得望仙亭大概就是这里。据说南天是神仙生活之地,所以这亭子自古被天朝百姓称作望仙亭。还有人传说:恒山这一段常常以亭子为界限,南面下雨,而北面艳阳高照,天朝百姓认为只有仙人才能幻化出如此神奇景象,所以命名为“望仙亭”。 夺魂之曲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何妙波说得望仙亭大概就是这里。据说南天是神仙生活之地,所以这亭子自古被天朝百姓称作望仙亭。还有人传说:恒山这一段常常以亭子为界限,南面下雨,而北面艳阳高照,天朝百姓认为只有仙人才能幻化出如此神奇景象,所以命名为“望仙亭”。 亭子后面是一座雅致的阁楼,山涧中流淌下的溪水在这阁楼脚下汇成清泉。泉水滋润了四周的花草树木。使得阁楼边鸟语花香,景色怡人。那假民间就住在阁楼里吗?随着亦染悄悄靠近阁楼,怀里的小青躁动起来。这小鬼总是越乱越兴奋,仿佛知道她要到门内打探什么的才如此兴奋。亦染把它塞进衣襟里,嘘了一口气。小青才算安静下来,乖乖地夺进她衣襟。 阁楼全部为宫廷才有的黄花梨木打造而成,上下两层,每层外面装点着栏杆。一缕琴音自二层飘来,曲音由轻到重,曲速由缓到急。随着这琴音,脚下的泉水似在酝酿涌动。泉眼不再安静,而是躁动地跳跃。亦染想要用轻功跃上二层看个究竟,却发现玄气此时被噬心散彻底锁住,如沉睡般,又如南极的冰雪,万年封冻起。琴音弥漫着整个耳际,宫商角徵羽的调调组成的旋律极为熟悉。 黄花梨木――亦染骤然瞪大双眼,方才后知后觉地醒悟。 只有奢侈的隋宫才有的珍贵之物,如今出现在荒山野岭之中,完全是崭新的,哪里是什么民间,分明就是隋人。 琴音在上空盘旋,久而久之,前面的声音消失,所有的音律皆发自身后。 亦染直觉怪异,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转身时,却看到足以令她这一生难忘的邪恶画面。 望仙亭中,有位盛装女子坐在石凳上,一架古琴竖着立在她的绣花鞋和亭子的玉石地面上。 她的服饰艳丽多彩,上身右衽衣,加坎肩,下为百褶裙,长及脚背,戴珠帽,腰束彩带,而不论衣裙,均以赤、橙、黄、绿、青、蓝、紫七色线绣成各式花纹,图案滚边。兼之项挂珍珠串,腕戴金镯,帽缀宝石,衬托得她更是艳光四色,夺人眼目。女子虽不像何妙波那样美得多人心魄,也不像凤红佛那样成熟美艳,更不像平安公主那样端庄秀丽。却也罕见地雍容华贵,一看便系出名门。按说这样的美人没什么恐怖之处,偏偏就在望仙亭的脚下,不知何时涌来数十巨象。光是象牙伸出来,便足以高过亦染。巨象就在那女子的身后,中央低矮的便是穿着隋国戎装的士兵,他们一起将通往云城的道路封死。 她不是没见到过浩瀚非洲的象群,只是这女子的表情极为邪恶,而那些大象的神情却不像她在荒芜的非洲大陆所看到的看上去平静悠闲的大象。这些大象个个神情凶恶赛过牛头马面,那硕大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亦染,生出象牙的嘴里还流着粘粘的涎水,只消抬起象腿便能将任何人类踏成灰烬。亦染浑身发毛,外表佯装镇定。“好好一个女孩儿,干嘛要冒充民间呢。”她其实是想旁敲侧击,逼对方说出此行的真正目的。 “女孩儿?”女子冷笑,尖长的手指划过琴弦。 那一声极为难听。亦染的头一阵眩晕,双腿软下,居然跪倒在地。 怎么回事?她已经身不由己,不受控制。“这世界上有能弹奏夺魂曲的女孩?” 夺魂曲!亦染的心咯嘣一声。因这首曲子是为人送终用的,又被叫做阴乐、鬼乐。 天朝女使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夺魂曲!亦染的心咯嘣一声。因这首曲子是为人送终用的,又被叫做阴乐、鬼乐。 天朝沿袭下来的千年传统,为人送葬,必奏夺魂曲,以保佑黄泉路上灵魂安宁。 那旋律越来越阴森,越来越诡异。 那女子双眉一凛,眸中尽是寒光。“本官奉大王的命来收拾叛徒赫连家族,挡我者死!”说着一手拿起古琴,放上桌面。就好像她手里拿的不是厚重的琴而是轻巧的绸缎,丝毫不废力气。 原来是隋炀帝的女官。这个时代,yin帝后宫佳丽三千却还不知足,到处选美入宫,夜夜笙歌。 获宠幸之女子陆续封妃封嫔,直至后宫爆满。后宫塞满了便把目光转向朝堂之上。 硬是将一些宠幸过的女子晋升为女官带在身边,一方面满足她们加官进爵的愿望,另一方面便于自己行乐,如此新鲜刺激的做法,天下也只有yin帝能做得到。 简直是胡来,难怪众叛亲离,活该!诅咒归诅咒,眼前的隋炀帝女官却并只和皇帝饮酒作乐的绣花枕头,从她适才持琴的动作便能看出,这女官乃御兽师,阶别至少在青龙四级以上。 若自己身体完好无损,随便使些小计谋便可以拿下这女子,只可惜,她玄气凝结,形同废人,根本不是对方对手。 眸光眨动,装作一副无辜模样。“可在下并没有阻止大人的意思,收拾不收拾赫连家族那是您自己的事情,和局外人无关吧。”亦染发现穿来以后不仅学会了撒谎,且撒谎的境界与日俱增,如今居然到了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境地。 那女官表情极为诧异,似也迷惑起来。目光一转,俯视亭子下方。 那里传来一个奸邪声音:“云裳大人不要上了这小子的当,他乃赫连夜的宠臣。”亭下一名矮胖士兵绕到前方。 “怎么是你?”亦染打量着何四身穿袭隋军的戎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不是被闵少卿押解回苗疆的何四吗? “臭小子,别以为太子下得了将我送入死牢的手!我妹妹可是未来的太子妃,我就是太子的小舅子!哈哈哈哈――” 亦染鄙夷地蔑视何四:“我说小舅子,你也给你妹争口气别当叛徒成吗?” “袁狐冲!”何四气得面呈猪肝色。肥硕的手指指向亦染,卑躬屈膝地对身旁女子说:“云裳大人,当日左卫将军就是死于这个人和赫连夜之手,这个人手上沾满了将军的血液呀――” 随着她话音说完,那女官仇视地望向自己。 适才还以为对方会放过自己的亦染此时心中绝望。 果真是风云变化莫测,这个多变的时代,你永远不知道下一秒发生什么,就好像何四的出现。 此人好吃懒做,级别低,绝无任何讨人喜欢之处。可以肯定的是,闵少卿对何四并无好感。而他偏偏放了这么一个罪行滔天的人,定是为了何妙波。 想到此,亦染悲愤交加,与其说何四害自己至此,倒不如说闵少卿。闵少卿不公的行为,一次次毁了她。她恨! “碰――”三条琴弦断掉,“夺魂曲”戛然而止。 在隋朝民俗中,夺魂曲的结束意味着祭奠结束,按照步骤便开始将死者下葬,即真正地送死者归西。 香消玉殒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在隋朝民俗中,夺魂曲的结束意味着祭奠结束,按照步骤便开始将死者下葬,即真正地送死者归西。 云裳飞身而起,掌击亦染。亦染握紧拳头迎上,手掌与拳头针锋相对的那一刹,亦染明显感受到自己身体处于劣势的极端反应。差距不只一点,以她如今的体力和玄气,连对方一根小指也胜不过,更别提云裳身后的象群。 身体飞出数丈,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眼前一片昏暗,眼睛再次被火烧般灼痛。 突然之间什么也看不见,脑子却更为清醒。 “舞姬民间乃大隋朝的女御兽师,为刺杀秦王而来。哥哥和我隐蔽在这艘破船中,准备按照那民间进城的路线,找到她打探清楚实情。”何妙波娇柔的嗓音在她耳边一遍遍回想。连她说话时妩媚的表情,现在想来,深深掩藏住满腹毒辣的心计。 亦染的双眼许是因剧烈的震荡再次失明,耳边云裳冰冷的嗓音更近了。“说,这小子当日如何杀我王的左卫将军?” 亦染才知隋炀帝手下依然不乏忠心的属下。然而她却听到何四残忍狰狞的冷笑。“这臭小子和赫连夜让左卫大人身首分离。啧啧――云裳大人,小的真是想都不敢想,算了不说了太惨了太惨了……” 亦染安然而坐,气节仍在,却是讽刺一笑:“何四,你长得都很惨!” 何四无言以对,禁不住伸出脚踹下去――却被云裳手中的古琴猛地击出数丈。 “云……云云裳大人,怎么不叫我宰了他?”何四吓了一跳,畏畏缩缩地抖着肥硕身体。 “这小子让左卫大人身首分离,本使非让他四分五裂惨死不可!” “哈哈,大王一定赞成大人这么做!” 接着亦染便觉自己的手臂被人拉起。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那人拉着她的手臂将她拖起。 “你这乱臣贼子,跪地求饶!” 云裳宛若寒冰的嗓音打断了亦染的思绪,唇边露出一抹笑意:“没有做错事,我干嘛求饶呢?” 山风凛冽,那隋朝女官无言以对,直气得唇齿咯咯颤动:“那就下去吧。” 说着重重推她右肩一下。 身子骤然向后栽倒,便仿佛腾空一般直往下坠。 穿越而来当日若非战神以神丹救她一命,她早已二度归西。幸运地多活了这么久,还未见到那位想象中绝世英武的战神将军。她不甘,她万分不甘――还有,她已明白当日用红煞救她的人正是赫连夜―― 冷冷地望着那越来越小的声音,人群中走出位红衣女子,惋惜地叹气:“可惜,就这么香消玉殒。” |云裳冷冷瞥她一眼:“她是女子?” “没错云裳大人,这女人在苗唐两军混迹了这么久,居然没人认得出。” 听闻是女人,云裳漂亮的脸抽了抽:“若知她是女子,定不会让她这么轻易死去,对于忤逆大王的女人,就该千刀万剐五马分尸。” 红衣女子惊惧地垂下头,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容:“五马分尸还不够,当剐九族。” 再往白云漂浮的悬崖望去,她心中反而不忍。 死者为大,这样聪慧的女子本该留在他身边。 ―――――― 揪心的一章,大家猜猜看,亦染怎样了? 困在崖底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红衣女子惊惧地垂下头,苍白的脸挤出一丝笑容:“五马分尸还不够,当剐九族。” 噶―― 怪鸟的长鸣声划过山涧,比流星还要短暂。 死了吗? 亦染感到身体坠落了许久,难以触及地面,便知云裳将她从悬崖峭壁推下,以恒山险峻的山势来说,这样必然会粉身碎骨而死,比之那光头死无全尸的样子有过之而无不及。 “碰!” 身体终于有了着落,想象中粉身碎骨的惨剧却没有发生。由下坠产生的剧烈疼痛使得她身体蜷缩了一下,那人双臂向下缓冲片刻,稳稳将她抱在怀中。他身轻如燕,运力如风,身体在空中旋了一圈,轻飘飘落入崖底无边的苍翠中,双足踏上枝杈。 终于停止坠落,亦染欣喜若狂地张开双眼,发现正随着怀里的身躯夹在翠绿的杨树枝顶,阳光透过密林片片金绿色的树叶泄下,罩在自己和那人的脸上。亦染看清楚,双唇僵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树杈吱吱作响,似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就要断裂,亦染脸色骤变,猛然张开双臂抱住那人的颈项。“青乱――” 青乱脸色微红,酝足玄力,揽住亦染飞向地面。亦染稳稳落地,方觉适才失态,双手摊开撤离。娇笑一声:“真是命不该绝啊,刚才青乱救我,是从这崖底飞出? 清秀的面容微微扬起羞涩:“今早何妙波和何尽彪举止异常,我暗中跟随直跟到河边,不想看到主人也登上他二人的船。我踏上另一小舟跟着主人,那撑船的船家是个半把手……”他满是愧疚地垂下头。“还是晚了……” “他们埋伏在望仙阁外,防不胜防。”亦染仰头以手遮住阳光举目四望:“天呢!这崖好高!我们快些爬上去。” 青乱随着亦染的目光望去,深深叹气:“下落容易,想再爬上去困难。” “不是吧,青乱还用玄气带我飞上崖顶呀!”她还要赶回去像赫连夜揭发云裳。 “向上飞升不同于下坠,下坠用玄气即可,飞升却需要战气,且是连续发出的强大战气。白虎阶御兽师难以连续使用战气。想要飞升至少要到朱雀阶。我……还差一点……”他支支吾吾,很是无奈地望着与天齐平的崖顶,那简直是遥不可及的距离。 “那也无妨。”亦染眉眼灵活一动。“我就全力辅助青乱达到朱雀阶。” 青乱着实没想到在亦染看来如此容易,惊诧地瞪大双眼:“好……好是好,可从白虎阶晋升为朱雀阶为所有进阶中最困难的一步,我……我……” 赤瞳四下一扫,目光回到青乱纯洁的双眼中。“青乱要有信心,既然这恒山为御兽师向往的风水宝地,其间定有许多奇珍异兽,崖顶罕见。想来都隐藏在咱们脚下的这片山崖底,四下找找说不定就有惊人发现。” 有去无回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赤瞳四下一扫,目光回到青乱纯洁的双眼中。“青乱要有信心,既然这恒山为御兽师向往的风水宝地,其间定有许多奇珍异兽,崖顶罕见。想来都隐藏在咱们脚下的这片山崖底,四下找找说不定就有惊人发现。” 小巧的鹅蛋脸散发出的光彩早已淹没了亦染脸上留下的伤痕。石子刮破的衣衫看起来如此触目惊心该有怎样的勇气和忍耐力才能让这样玻璃般易碎的女子承受住巨大的身体痛苦,她却还能如此明朗地笑着帮助自己,心下极为难过,豁然拉过袖间那双手:“还是先为主人处理身上的伤吧。” 亦染的手被青乱握住,她心中瞬间纷乱,垂头紧紧望着他的手掌。 青乱却丝毫不觉,亦染拉着她钻入密密麻麻的灌木丛中。 亦染和青乱两人在崖底行走了两天,而崖顶之上的举世瞩目的比舞大会也在盛大地举行。 大象驮着的少女由城外进入,到了夜晚,无数莲花灯点缀的乐坊山庄,弦乐飘飘,热闹非凡。 少女彩衣飞舞,艳丽无双,使得座前的公子哥一个个涎水直流,呆地呆,痴地痴,恨不得将此女占为己有,就连傲慢的闵少卿,也忍不住瞥几眼少女修长的双腿。太子偏爱长腿美人这在苗国已不是秘密。 何妙波因美丽修长的双腿收益,所以更有体会,只觉无聊。 目光不经意划过对面一袭玄衣的赫连夜,所有的御兽师,只有他自斟自酌,金色的瞳仁中毫无那卖力歌舞的女子,有的只是幽深莫测的阴暗。身边伫立着秦叔宝和不苟言笑的罗成,更显得难以亲近。 心潮却忍不住澎湃,正要开口说话,一个娇媚的笑音传来。“民间舞得不好吗?” 赫连夜方才回过神,瞥向舞到自己面前的民间。唇角扯开一抹浅笑:“好。” 见他相信自己的身份,云裳心下松口气。红唇微翘起,旁若无人地展示娇柔:“可王爷心不在焉,眼中根本没有人家。” “很简单民间姑娘,秦王更喜欢霜雪公主的舞蹈,而不是你。”有人讽刺道,却是何妙波。 云裳秀眉紧皱,剜一眼眼前的绝色女子。“这位姑娘语气酸溜溜,莫不是秦王的……” “住口!”闵少卿起身断声一喝,揽住何妙波纤细的腰肢宣布所有权。“妙妙是本太子的。” 何妙波被闵少卿拥在怀里,媚眸却斜着瞟向赫连夜的方向。 那盈盈含着秋水的眸光,真是我见犹怜。 赫连夜神色微滞。 民间和霜雪的舞均已结束。 杜如晦手持金色绢布登上舞台:“众御兽师一致认为,平阳公主和民间姑娘的舞姿各有优势,同为最佳。” 观过两人舞蹈,众人皆看得出二人舞技各有千秋,任何一方未能独领风骚。因此,颇为扫兴的平局终得到众人谅解,是最为公允的结果。 宴会后。在闵少卿和赫连夜互道晚安时,人群中闯入一个灰头土脸的士兵。 他穿苗军戎装,跪倒在闵少卿面前。“太子!何大……何四在押解回国的途中,被人劫走――” “十人连一个犯人也看不住,干什么吃的!”闵少卿勃然大怒:“是谁?谁这么大胆子敢劫本太子的人?” “是是……袁狐冲袁大人。”太子发飙的样子真恐怖,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答。 闵少卿猛地一怔。看向赫连夜。 许久开口:“难怪那小子出了城,便有去无回。亏我们还以为他贪恋美色。” 赫连夜神眸微眯:“细想一下,狐冲并没有劫走何大人的理由。” 遭遇猛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赫连夜神眸微眯:“细想一下,狐冲并没有劫走何大人的理由。” “哼。”闵少卿冷哼一声。“不满本太子的处罚结果要自行解决,这难道不是最好的理由?袁狐冲终究是苗国人,他叔父如今在苗国为官,空受万民敬仰。还望本太子在清理门户时秦王给以适当的配合。” 百里成面色微动,这太子爷总如此精明。未免秦王插手袁狐冲事件,他居然拿出袁胜要挟。 禁不住望向赫连夜,但见凤眸幽深,薄唇紧闭,身后罗成秦叔宝以及单雄信等猛将面目刚毅,俱不表态。 百里成心下已凉了半截。小师父啊小师父,你把何四劫去了哪?要杀人要抛尸至少给我交代一声啊。 亦染今日心神不宁,仿佛被人诅咒似整个人无精打采。百无聊赖地看着青乱将发现的草药用石头碾碎。“青乱真坚持啊,试了那么多草药都没有效果,还不死心吗?”连她都对自己放弃了,为什么青乱还这么固执。 青乱从自己里衣衣袖撕下一条布料。尔后,认真地将草药药汁一滴滴滴落在布料上,待布料被染成紫红色,望向亦染:“用药为防止创伤加剧,灵芝对消肿解淤有奇效,涂在伤口上定能让主人早日康复。” “那是一般的灵芝吧,这枚灵芝可是紫色的,我之前从未见过。” 他想了想:“我也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师父说过,凡是灵芝都有奇效。” “青乱也有师父,师父是谁呢?” “很早以前的师父。大概是在我小时候吧,师父教我捕兽。”青乱脸上回忆的笑容转瞬即逝。“不久之后被人从师父身边掳走,卖到关外西域,成为任由奴隶主们驱使,身份最为卑贱的昆仑奴……”那是一段最为屈辱的历史,每次想到,青乱的身体便微微发抖。 亦染被青乱小心翼翼缠绕着手臂,突然感受到他的轻颤,心中很是难过。 包扎完毕。再也忍不住,一把将青乱揽入怀中。“必须让那些奴隶主尝试青乱所受到的伤害!” 赤色双瞳燃起最为邪戾的火光,青乱静静望着,身体一动不动。“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主人是……是是女人吧……”他樱桃般的唇轻轻发颤,面颊绯红。 “那又怎样?难道青乱歧视女性,认为男尊女卑?” 青乱黑线:“哪跟哪呢!”至此,任由亦染细细的手臂怀抱着他。“他们很强大……可是,我相信主人,主人能办到!” “好,青乱等着看。” 跃过灌木丛,穿过繁茂的野杨树,前方一片青翠欲滴的竹海。颀长的竹子,节节升高,风骨秀丽,疏密交错。竹叶遮住了头上的天空,非但不显压抑,反而清爽步入幽境。亦染引着青乱探路,所到之处,惊起一片蓝鸟,四散飞去。抬头望着那翎羽漂亮的鸟儿,曾经捕捉蜂鸟的情景如今还历历在目。可惜短短的几个月,物是人非。 念头一闪,衣襟中的小青忽而调皮地钻出,蜿蜒地攀爬到亦染手臂中。到最后蛇头钻入亦染手掌,青绿色的长身缠绕着深蓝的袍袖。鲜红胜血的舌头在尖尖的口中吞吐。两颗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青乱顺着小青的视线望去,猛然皱眉,全身上下似发出警报,连忙将亦染护在身后。“不要动!那种猛兽性子极凶残。” 重获玄气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念头一闪,衣襟中的小青忽而调皮地钻出,蜿蜒地攀爬到亦染手臂中。到最后蛇头钻入亦染手掌,青绿色的长身缠绕着深蓝的袍袖。鲜红胜血的舌头在尖尖的口中吞吐。两颗乌溜溜的眼睛紧紧盯着前方。青乱顺着小青的视线望去,猛然皱眉,全身上下似发出警报,连忙将亦染护在身后。“不要动!那种猛兽性子极凶残。” 霎时,风声鹤唳。 亦染倒抽一口凉气,屏住呼吸,侧目望去。 终于看到青乱所说的猛兽。 她狠吞了口口水。转而拉来青乱:“你说他们是猛兽?” 青乱皱眉:“苗疆盛产猫熊,主人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亦染整个人瞬间松懈下来。“那是国宝熊猫好不好。” “都什么时候主人还有心说笑,那明明是熊,何时变成猫?”青乱惊讶不已。凡是少有玄气得御兽师,哪个不认识嗜血肉的猫熊。继续道:“这畜生黑白相间,黑色眼圈,一看便知邪恶诡异,众人唯恐避之不及,却没有谁敢直面。主人要小声,被他们发现就倒霉了……” “让我倒霉吧。”亦染却语出惊人。真是过分,居然把价值连城的大熊猫当做凶残猛兽,不成,熊猫宝宝必须得到证明。 青乱瞠目结舌。 大熊猫后又陆续走来几只,各个双眼盯住亦染。 这让青乱极为恐怖,却乐坏了青乱面前的亦染。 她豁然拔出青乱腰间的长剑,双手握住,如同握住高尔夫球杆,扬起向身边一只嫩竹砍去。利刃所到之处,竹子一分为二,哗哗下落,正掉落在熊猫脚下。至此惊人一幕发生,带头的熊猫扑向嫩竹,张开血盆大口吃起来。 亦染却不顾一切地飞奔向熊猫群:“太可爱了――”想不到这个时代有这么多熊猫,统统带回家她开个熊猫园,发笔横财。 青乱傻了般得望向亦染。 因她手拿着一只小熊猫的爪子向青乱招手。“大熊猫虽然喜欢抱团,却是温顺的,青乱过来看一眼嘛。” 青乱再也忍不住,上前看个究竟。手掌正要抚摸吃竹子的大熊猫。 “别动。”亦染连忙阻止:“熊猫虽然温顺,却不喜别人搅乱了他们的大好晚餐。” 夜幕降临,饱餐的熊猫陆续睡着。胖乎乎的身体,洁白或乌黑的皮毛毛茸茸很是可爱。 温湿的土壤中,春虫悉悉索索地鸣叫。亦染和青乱就在熟睡的熊猫之间,商量着明日行程。 忽然,亦染身体猛地一颤。 青乱脸色骤变。“主人怎么?” 亦染也说不清楚。“别的没什么,就是感觉有股气在体内流转,撑得我的皮肉像要炸裂似的。” “气?”青乱秀眉微挑:“可是主人的玄气已经被封锁住,怎么可能流转呢。” “不晓得。” “主人运玄气试试。” “我……”想起运气的痛苦,她连连摇头:“我还是睡吧――” “主人别睡,听青乱的。”青乱认真道。 还真是人前青乱听她的,只有她二人在的情况下,她听青乱。 “好啦好啦。”鼓足勇气盘膝而坐。她双臂一高一低呈平行线,手心相对。 高处手臂缓缓上升,低出手臂以同样速度缓缓下降,到极点,忽而将双臂收拢,双掌合二为一,掌心宛若炽焰般燃烧,她受不住那热量,双掌打开。 哗――打开的却是一团白色雾气,伴随着白光,将黑夜的竹林照得通亮。 “天呢!”青乱惊喜地望着那光雾,惊呼:“主人不但恢复了玄气,还获得了第一层煞气!” 毒散飞升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天呢!”青乱惊喜地望着那光雾,惊呼:“主人不但恢复了玄气,还获得了第一层煞气!” 亦染收手,停止运功,望着那团还未消散的白煞。惊喜若狂地嚷道:“青乱说得是真的吗?是真的吗?真的?……”她不知重复了多少个真的,她不信噬心散这种无药可解的毒可以凭空消失。 然而,青乱微笑点头。 亦染恍然大悟。“我懂啦!定是那紫灵芝的功效。” “是吗?”青乱秀丽的双眼微微眨动。卷翘的睫毛很是漂亮。“主人怎么知道?” “第一紫灵芝少只又少,第二紫灵芝下肚之后,我便感觉恢复了体力,不但恢复,还超级有力气。” 青乱已经站起移到亦染面前的位置,抱过一只小熊猫。自腰间抽出一把铜匕首。 “你要做什么?”发现青乱将铜匕首对向小熊猫。亦染双目惊恐,外加愤怒:“不要!” 晚了一步,青乱扬手割下一刀。 那一刀并没有割破要害,而是小熊猫的手臂。熟睡中的小东西爪子猛缩,被青乱堵住了嘴。 “主人放心,我不是要害死它。它这么可爱,我怎么忍心。”青乱说着,从熊猫伤口挤出两滴血。 一滴滴在亦染脉搏处。另一滴滴在自己的脉搏处。 瞬间,血滴子被洁白的皮肤“消化”,不见了踪影。 手臂上连一丝红色都没有发生。 几秒钟之后亦染额上浸出汗滴。体内一股巨大的力量,让她四体通泰,全身舒畅。 这是自中噬心散毒之前也不曾有过的状态,身体内充斥着元气只有释放方才过瘾。 没错,就好像吸食冰毒般飘然若仙,玄气急冲上天,她一跃而起,再张开双眼,双足便踏住竹叶而立。 她只觉身体轻如鸿毛,力量却仿若千金重。俯视下面的青乱和熊猫,欢呼地嚷道:“青乱,毒全部好了,我肯定!只是这气也太高了吧――” “那是战气!”青乱恣意一声,足尖一点,飞升而起。 什么?战气?这么说,她又连晋两级,成为白虎一级御兽师。 老天爷!你怎么就如此眷顾我呢!哇哈哈哈―― 眨眼间,青绿的衣衫一晃而过,亦然还没看清楚,手已经被紧紧拉住。 原是青乱飞升到她身边的刹那握住她的手。原来,得了熊猫血,青乱也晋级为朱雀阶。 可是:“青乱!怎么一直在升?” “因为主人不想变成野人,青乱要带主人走!” “什么走?”亦染哪个不甘呢:“我的熊猫!我还要带熊猫上去!” 明知这不可能,她还是条件反射地叫了一路。 半个时辰的功夫,二人已经登顶。 亦染松了口气,白了眼他:“以后不许这样吓我,要动手必须先通报,不得先斩后奏。” “是。”青乱抱剑而立,紧张回应。“青乱都会听主人安排。” “那倒不必。”她说。 居住在山中人们家中的灯火,四处可见。 她,死里逃生,上来了! 亦染望着久违的万家灯火,以及那些红砖绿瓦的古典房子。 失了大财宝熊猫,回到人间,不知是喜是忧。 不管怎样,她回来啦! 不管怎样,她回来啦! 赤眸闪过一丝凌厉的邪光。 云裳、何妙波!你们在哪? ―――――――――― 下一章节:卷土重来,染儿势必要大干一场哇咔咔―――――― 女装出城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小姐!”当紫山望见眼前身材较好的蓝袍“少年”时,飞般扑上前去。“小姐去哪了?可把我急坏了!” 她也因为想念紧紧搂了搂紫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不提也罢。”一招着了何妙波的道差点丧命,她认栽。 青乱望着眼前客人进进出出的乐坊山庄,关内外来人全是陌生面孔。心中疑惑:“秦王和闵少卿他们呢?” “昨日已下恒山,返回晋阳。”一旁愤懑不已的袁亦珠回道。 亦染舒了口气。得知盟军安然无恙她才算安心。 只是紫山面色极为苍白,亦染以为她一人守在山庄苦苦等候自己出现精神疲倦,便说:“我们也下山返程。” 这下紫山惊得一颤:“小姐不可以回晋阳,晋阳很危险啊!” “危险?”亦染秀眉一凛,直觉告诉她,事情远比自己原本想象中复杂。 紫山于是将亦染失踪后几天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亦染听。 ―――――――― 傍晚时分,密密麻麻的人群围在云城城墙前。一个青衣人混进人群迅速看了眼。原来城墙中央悬挂人犯通缉布告,画上的人面容清秀,眉若远山,唇如丹果。忽听身边百姓叹气:“哎真是造孽啊,不知那被掳走的苗人是生是死!” “人十之八.九没啦。不然事情怎么能闹得这么大,在苗国太子的强逼之下,皇上迫不得已四处搜人!” 青衣人双眉微皱,退出人群。傍晚的天总是急速暗下。两旁青瓦房屋中央,一条小道延伸至远方。他顺着小道走到巷子的尽头。三人头戴纱幂牵手而立。 他四下一望,低声道:“云城也有布告,守城的唐军挨个检查过路之人,主人这样带着纱幂,反而能引起他们的怀疑。定有人在太子耳边吹风,才至在与天朝备战期如此兴师动众。” 袁亦珠当然深知始作俑者,恨地唇齿颤抖:“何妙波以为姐姐死去,却连死人也不放过,施毒计坏小姐名声,真是个十足的贱人。最糟糕的是,我娘和爹爹也可能因此受到牵连!”袁亦珠急得快哭了。若家族遭遇不测,她这个昔日骄纵的袁家小姐风光不再,再也不能过奢华生活。 眼前一张手帕。却是亦染心软之下递给袁亦珠的。她的确是把亦珠当做自己的妹妹了。试问做姐姐的怎忍心让妹妹哭。赤色的红瞳中只有坚毅。“怎么说我也不能让袁家受到牵连,现下咱们立即出城返回晋阳。” “可小姐会被认出来的!”紫山宁愿小姐一直呆在云城,哪怕远在苗疆的老爷处于危险,也不想小姐回到晋阳,落入太子之手,要知道太子那日说要追捕小姐的神情,恐怖到极点。 “不会。”亦染毫不在乎。 青乱微微思索,唇角一抹笑意。 显然,青乱已猜到她的想法,亦染只对亦珠和紫山说:“官兵都认为嫌犯是男人,定查男不查女。” 紫山一个激灵,恍然大悟。“小姐是要恢复女儿装啊!懂啦!守城士兵做梦也想不到逃犯是女子呢!” 低调华丽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紫山一个激灵,恍然大悟。“小姐是要恢复女儿装啊!我懂啦!他们怎么也想不到逃犯是个女子!” 果然出城时,对于亦染亦珠紫山几位女子,官兵微扫一眼便放行。倒是身为男子的青乱,被几位身高马大的官兵仔细审查了许久,确认身份无误,才准予通过。不管怎样,亦染一路女装,四人还是顺顺利利回到晋阳城。 许是唐主自登基后颁布了一系列利民政策,四面八方到晋阳定居的百姓增了许多。晋阳城与日俱增的繁华吸引了各国商旅前来贸易。西域人第一次看到东方神秘国度气势恢宏的宫城,百花深处,亭台阁榭另有一番幽雅和柔美。盛夏已来,歌房酒肆日益兴盛,夜夜笙歌,却是官府也难以控制的。 外城郭一辆急行的马车匆匆行过。车帘拉开旋儿放下,里面叹气连连。“还以为太子只是一时震怒,玩玩通缉威慑给众人看也就罢了,没想到晋阳城通缉小姐的布告比云城更多!太子到底想做什么?把这里当做苗国吗?” “闵少卿的强势倒也能让唐人无话可说。”亦染对当前的局势看得透彻。有时恨自己看得如此清透,否则还可以轻松些。眸光微闪动。“也罢!皇宫我们不回了!” 袁亦珠紧咬住唇。“姐姐不想对太子解释清楚?” “现在不是时候。”语罢纤细的十指拉开窗帘,目光静静望着窗外,菱唇紧抿,不再言语。 马车中坐在亦染对面的青乱,目不转睛地盯着亦染看。 自出生以来他也算见过各国美女,却从来没见到这般耐看的女子。 一袭嫩绿色镶嵌金边的罗衣将她的身姿衬托地宛如月亮般柔美。 与众人称道的美人何妙波不同,她周身散发着清雅恬淡的气质。 更与明艳动人的唐朝公主不同,她的华丽很是低调。 于低调中,便能轻易俘获所有目光。 原来只要她想的话,她可以这么美。她的美与她的气质一般浑然天成,毫无矫揉造作。 青乱看着看着,人就呆了 直到傍晚时分,依然不觉疲倦。 只是,他的主人精神抖擞地步下马车。 眼前便是连绵的晋阳宫,青乱的双眸亮若星子 晚霞满天,皇宫中琼楼玉宇,宴会大厅热闹非凡,身着五彩襦裙的女子被众人簇拥着,脸上尽是不自在的表情。 “姐姐真漂亮!”一个头束金冠的华服男子,明明年长一些,却称年轻女子“姐姐”。 此人身材臃肿,目光呆滞,举止憨傻。 美貌女子唯恐避之不及地背过脸。 “老四,没看见人家不待见你吗?”赫连霜雪冷嘲热讽。以为和她舞成平手就能凌驾于皇室之上?要知道老四赫连霸可是她父皇的四子――唐国四王爷! 只不过,赫连霸15岁时脑部受重创,从此行为疯疯癫癫,智商也退化为三岁孩童。 “来!来,到姐姐身边。”座中另一位女子温和地笑了笑,将赫连霸迎到身边。 装模作样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来!来,到姐姐身边。”座中另一位女子温和地笑了笑,将赫连霸迎到身边。 赫连霸痴傻地望了何妙波一眼,笨笨的身体反窜到玄袍男子的矮桌前坐下拍手叫好:“二哥,霸确定了!那位姐姐最好看!最好看!最好看!最好看……” “闭嘴赫连霸!下来,不许胡闹。”高座上的唐公大喝一声。因这一举动着实打断了正在商谈政务的赫连夜和李密。 然唐公虽有声却无力,分明心疼这四子。 李密面色微变,下属也是议论纷纷。 “父皇没和你说话吗?”骤然望向赫连霸,赫连夜细长凤眼森冷无边。 赫连夜素来以阴冷严肃示人,赫连霸浑身猛地一哆嗦,双眼满含惊恐。 赫连夜不加理会,一抬手:“来人,送四王爷回宫。” 哇地一声,傻儿大哭。“父皇救我!母后救我!二哥要杀我!二哥要杀我!” 虽是傻子之言,然而这声哭叫发出时,原先热闹的大殿猛地静下。 众人面面相觑。唐公脸色甚是尴尬。千不该万不该一时心软让这傻儿入席,脸都被他丢尽了。可倒好,该如何收场? 一只手臂伸来,以缎帕擦干傻儿脸上的眼泪。“四殿下,二哥疼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杀你?来,到姐姐这边来。” 那音色娇柔至极,立即吸引到全场的注意力。 何妙波温柔地将赫连霸藏于自己身后。瞥一眼威严的赫连夜。“王爷有要事商量,不如把四殿下交给妙妙。” “也好。”赫连夜面无表情,沉声回了一句,便又转向李密等人。 晚宴结束,何妙波仪态万千地踏出大殿,转过数道长廊,路头一转,从衣襟里拿出适才的缎帕丢掉。 “姐姐今晚在殿上真是出尽风头啊!李密那些草莽之徒看着姐姐眼珠子差点没掉出。” “哪的话,比舞那天姑娘出的风头不比我少呢。” “可终究不如姐姐会装!”说着,云裳瞥一眼地上的娟帕。 何妙波仿佛煞是无辜。“妙妙实在不懂民间姑娘在说什么。” 别人都躲着的傻子,她却亲近,这不是装模作样是什么?云裳语气一转。“呵,我的意思是要感谢何小姐帮我把杀害左卫大人的袁狐冲给除去!” 何妙波花容失色:“姑娘若再诋毁,妙妙不介意禀明太子殿下。” “看来你还是能听懂的。”云裳在风中发出毛骨悚然的笑:“顺便把实情告诉苗国太子。” 何妙波面色微怔。她自然知道那个他人指的是谁,毫不在意道。“好啊,妙妙为姑娘带路!” “你……”云裳脸色惨白:“算你狠!不过我云裳也不是好惹的主!” “啪啪!”白皙若雪地双手拍了两下,手腕上佩戴的珍珠发出清脆的声音。 瞬间,何妙波只觉双手突然被缚,正要运起体内战气,却觉脖颈前一抹冰冷的寒气袭来。 低眉看时,只见锐利的刀尖抵住自己雪白的肌肤。持刀的是位红衣女子,她唇红似血,身材高挑蜂腰肥臀。 绿衣刺客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低眉看时,只见锐利的刀尖抵住自己雪白的肌肤。持刀的是位红衣女子,她唇红似血,身材高挑蜂腰肥臀。 心倏然一紧。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红衣女子是秦王身边的人。她想起来了。“你你就是……” 话才说一半,脑袋上挨了重重一击。原是红衣女子以刀柄用力敲击何妙波后脑,致使她在瞬间昏厥过去,倒在红衣女子的怀里。 “狐狸精一只!有事没事勾三搭四,云裳大人不必理会。”女子媚笑,红衣在夜月中显得极为妖艳。 “赫连夜的确是那种让女人一见倾心的男人,你呢,有没有中招呢?”她也险些和人争风吃醋起来,要不是练过东瀛忍术,只怕酿成大错。“说话!” 云裳面无表情地看着她,直看得红衣女子背脊冰寒,红唇紧咬:“没有大人!” “没有才怪!”这时树上发出一声唏嘘,只是那声音很低,又因为枝头树叶繁茂,树枝离地高约数丈。繁茂的树叶中,两道晶亮的红光闪烁。 “很好。”树下的人丝毫没有察觉。云裳满意一笑;“下面依计行事,本大人势必要将赫连家的人扫尽!让天下人知道背叛大王的下场!” “那么,这小狐狸精怎么办?”说着剜一眼怀中女子。连闭眼的姿态都如此妖媚,真恨不得她死,就算不死,也要刮花她那张天生狐媚的脸。 “何妙波天生媚骨,远胜宣华夫人朱贵儿她们,带回去献给大王,讨要晋阶灵药!” 云裳却出乎意外地要留她性命,她努了努红唇:“还是大人精明。” 随着两人离开,树上轻盈的绿影翩然飞向另一棵树枝,如一缕青烟,又似一团光雾。 亦染自由穿梭在幽绿的树叶中,宛若梦幻。眼看枝繁叶茂的树木到了尽头,云裳的身影越来越远,她看到一座宫殿殿顶,足尖一点跃上。轻走几步,锁定云裳诡异的背影。 “是谁?”一个凌厉的嗓音骤然响起,亦染浑身一怔,再回望云裳,她已消失在迷宫般的宫殿中,不见了方向。 迷惘之际,树下立着一个紫袍男子。 面容如妖孽绝美,身形高挺。只瞬息功夫,长腿若幻影般踏上殿顶,拔剑向她赐来。 只是在正要看到她的刹那,剑尖立即收回。 眼前的女子,一袭金纹绿罗衣,雪白抹胸让瘦削的锁骨一览无余。 满头乌发只斜插一支简单的玉簪,发丝松散下落,姿态好似谪仙。 面上一缕青纱,遮住眼睛下面的部分,那宛若泉水的双眸,竟然如血般鲜红。 凄美而妖娆。 男子皱眉:“怎么你也有赤色双瞳?” 望着眼前俊美的闵少卿,亦染惊了许久,红瞳在深夜中发妖邪的光。 因为老子就是被你和何妙波整入火凤洞的袁亦染!她挑高下巴:“是阁下孤落寡闻!要么就是在深宫大院呆傻了!” 傻?听惯阿谀奉承的闵少卿,哪曾听过如此诋毁之言,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本太子是不够博学,但制服一个刺客绰绰有余!”刹那间举剑攻向亦染。 摘她面纱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傻?听惯阿谀奉承的闵少卿,哪曾听过如此诋毁之言,唇角勾起讽刺的笑意:“本太子是不够博学,但制服一个刺客绰绰有余!”刹那间举剑攻向亦染。不要以为他的脾气好,他闵少卿的忍耐力素来为0! 霎时,两人战成一团。罗衣下的身体若碧绿的湖水,轻盈而柔软。 一个鹞子翻身,轻易躲过刺龙剑。 就这样,晋升为白虎阶的亦染连接数招。使得闵少卿颇为惊讶。 开始还以为这女子有可能和袁狐冲有关,现在看来又否定了。袁狐冲自然不可能进阶至白虎。 那么这女子是谁?他倒要看看! 亦染似看透了闵少卿桃花眼里爆发出来的挑衅之意,连忙闪身逃走。 “少卿,别让这小妞逃啦!”百里成不知何时出门,看到上方的蒙面罗衣美人,心里邪念横生。 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亦染心中咒骂一声,跳下殿顶,就立在百里成面前。 然当“小妞”闪到面前,百里成只剩下呆愣,呆呆望着如湖水般碧绿的倩影,以及面纱下神秘莫测如烟如雾的容颜 “摘她面纱!”头顶上方传来闵少卿的冷喝。 “快啊蠢货!”见百里成仍一动不动厉声催促,脖间一缕青筋暴露。因他凡事利索性急,最讨厌磨叽的人。 百里成方才醒悟,伸手却触到一片空气。 亦染身子向侧下方一歪,轻轻松松避过他。 百里成只听到咯咯两声妖精般得笑意,那女子便跨出院墙奔向墙后的树林中遁去。 闵少卿那个暴躁啊,一把抓住百里成的衣襟,大发雷霆:“你怎么一见女人就变废柴?” “刚才那样的女人,我的确之前没见过啊少卿!”百里成兀自委屈。 闵少卿缓了缓,松开他的衣襟:“哼,你让本太子帮你得到民间,现在民间就在唐宫,你居然赖在这儿碍手碍脚!” “太子大人,以前算我看走眼了不行?像民间那种女人到苗国春香楼一抓一大把,我何必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呢。” “见鬼了!”闵少卿低咒一声收剑。迈开笔直的长腿离去。 该死!错过女子的庐山真面目他暴怒不已。只因那妖邪的红瞳仿佛释放着某种魔力让人久久难忘! 难道这世界除袁狐冲,这世界还有拥有相同瞳色的女子? 公鸡的叫声预示着黎明的降临,微弱的光亮越来越浓,渐渐驱走望不到边的黑暗。临街的楼阁顶楼栏杆垂下一高一低两条长腿。再往上方,身穿一袭紧身劲装的男子闲适地倚着栏杆望向远方,清丽的眸子认真到着了迷。 “大运河除了水就是船,有那么好看嘛!”亦染回来后驻足在楼底,双手插腰仰脸嚷道。 话音未落,充满力量的瘦削身体骤然坠下,落在亦染身后。青乱打了个呵欠,望着亦染便精神百倍:“船?不好看!”他眼中一缕腼腆温暖的笑意:“等主人回家实在漫长呢。”小奴脸上挂满了笑容,却将缠绕在她臂膀中的小青抓来。“想你了小东西――” ―――― 稍后还更,亲们不可错过 宫中异象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他眼中一缕腼腆温暖的笑意:“等主人回家实在漫长呢。”小奴脸上挂满了笑容,却将缠绕在她臂膀中的小青抓来。“想你了小东西――” 蛇类细长的舌头如弹簧般吞吐,好像在回答眼前美男:同想。 青乱的温暖和纯质宛如春风。转而凝神问道:“晋阳宫中情况如何?” 亦染面色一黯:“怪闵少卿,不然我有机会抓到云裳送给秦王,可惜……”她长叹了口气。“为了秦王,咱们也要冒险杀进去。” 他面色滞了许久。说:“好。要怎么做,主人发话。” ―――――――――――――――――――――――分割线―――――――――――――――――――――――― “你说什么?”闵少卿一把抓住何尽彪的领襟:“妙妙昨夜一夜未归?” “昨天三妹妹已经不见了啊太子殿下!”何尽彪语带哭腔。只因丢了太子妃,他这个当哥哥的脱不了干系。 闵少卿焦躁地穿好衣服,随意登上长靴推门而出。何二则紧跟其后。 到何妙波所住厢房,四围已被佩剑的唐兵戒严。闵少卿势不可挡地闯进去,何二则狐假虎威推开阻拦的侍卫大摇大摆闯入,只见内厅立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在抹眼泪。这正是后来从苗国赶来的何妙波的贴身丫鬟东菊。 “人失踪了两天!你给我现在通报,真是找死!”闵少卿怒不可遏地瞪着东菊。 一直隐瞒正是因为怕太子质问,然该来的躲不掉。在到处找不到何妙波后,东菊只得乖乖报告。 “奴婢……奴婢……以为能找找找到小姐。”本料到太子会发飙,心里早有准备。只可惜真见到人,紧张到完全忘记事先准备好的说辞。 “啪!”一个巴掌落在东菊脸上,却是何二蛮横地骂道:“还敢和太子狡辩!” “奴婢错了,太子饶命。”东菊噗通下跪。 “起来。”闵少卿没好气道。想到这是何妙波的贴身侍女,他终究饶恕了东菊。 耳边,何二一脸阴险地凑到闵少卿耳边:“太子,会不会是袁狐冲那小子做的好事?” “果真是袁狐冲,本太子立即返回苗国,将袁胜那老匹夫送入天牢!”这无异于火上加油,他闵少卿是谁?唐唐苗疆毫无忍耐力的太子,平日火气一点就着,更别说这次自己心爱的女人失踪。 “没错,属下敢保证就是袁狐冲!除了他,除了袁胜,没人敢动妹妹一根毫毛!” 闵少卿冷哼一声:“真不知赫连夜是怎么办事的,一点效率也没有,抓个人有那么难!” “可不是吗?要是在苗疆,别说凶犯,就是个苍蝇,也早被灭掉啦!”何二大言不惭。 “走!本太子这就问赫连夜要人!”他心中着急迁怒于赫连夜,便风风火火赶往秦王宫。 才行不久,便听到青天白日下叮叮咣咣兵戎相见的声音。 二人相对一眼都觉得奇怪。闵少卿耐住性子走出眼前的宫殿。 行到宫中大路,兵戎交织的金属声音更为密集更为响亮。 随着二人走到上阳殿前,着实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 这一次,咱们染儿有什么奇招?各位童鞋们工作学习之余,不妨尽情想象――劳逸结合才是真理~~~ 战气如虹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随着二人走到上阳殿前,着实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上阳殿下九十九级玉阶下持戟的唐军士兵和密密麻麻的红衣士兵战作一团。 正殿门大开,于广场正中遥对大殿处,皆是身挂锦毯,驮着若干将领的巨象。 因广场辽阔,两方士兵都身强力壮,交战的场景煞是壮观。 或许是唐军被迫迎敌,一番较量下来处于劣势,很快败下阵来,伤亡惨重。 一个满脸是血的士兵被巨象的长鼻卷起,正巧扔到闵少卿脚下。 士兵痛苦地打着滚,闵少卿俯身拽起士兵的身体:“那是什么人?” “隋……隋朝……人……” “该死!唐宫之中怎么会有隋人!”闵少卿妖孽的面容露出一抹绝望,没好气的嚷道:“秦王呢?这么大的动静难道他没看到?” “因……那民间是假的……秦王宫的人都中了软筋散之毒。” “软筋散?”闵少卿又惊又怒。据说那种东西只在隋朝第二大城长安有,只要嗅到一点气味便会全身麻痹,直至身体僵硬不得动弹,时间久了全身瘫痪,形同废人。 再看眼前隋人气势汹汹杀入宫的情景,难道说隋军施计大举进犯? 重重丢开士兵,薄唇发出怒音:“没用的东西,等本太子去救你们家主子!” “多谢太子。”伤兵好像遇到救世主般,恨不得将闵少卿捧到天上。 闵少卿拔出刺龙剑,闪电般杀往红衣敌军最密集处。 “太子……别……大象危险……”何尽彪但是看那巨象群便吓得浑身发抖。 “都给本太子闭嘴!刺龙剑一出,伤到谁后果自负!”说话间闵少卿左右挥剑,挺拔的长身所到之处,鲜血飞溅,红衣敌军纷纷倒地。 短短几秒钟竟连砍十多人,杀出一条小路。 何尽彪犹豫了许久,在见到闵少卿所向披靡之后,咬紧唇冲入战场和隋军厮杀成一团。 路的尽头,矗立一头漆黑巨象。象身上,十名隋兵手持长戟分作两排左右杀人。 闵少卿怒瞪一眼,飞身而上。 天空之中跨出几步,竟直接跨到一头巨象背步。 几名士兵见有人居然胆大地跳上象背,便群起而攻。 然刺龙剑威力无边,几人被掀翻,纷纷落下象身。 眨眼间,闵少卿反客为主,长腿跨在象身两侧,抓住厚厚的象皮,向其他有象的方向进发。 几匹巨象中央,尤属一匹白象最为引人注目,白象体积庞大,双眼发出绿光。背上驮着的彩衣女子衣衫翩翩,闵少卿看是隋朝女将云裳,持着刺龙剑的右手腕猛地一震,青色白光四射而出,光线犹如利剑,刺向云裳。 “大人!那是苗国太子的战气!快躲开!” “好强的战气!”那一瞬间,云裳整个人傻住,竟不知下一秒该做什么。 电光火石之间,一名红衣女子以身扑上去,将云裳扑下象身。 青白两道光线擦过白象的背脊,刺向十数隋朝士兵。只听惨叫声响彻云霄,被射中的隋朝士兵外表皆无伤,实则到底,七窍流血而死。云裳眼巴巴望着,恨恨地咬唇:“战气居然这么厉害!”只有玄气的她只能望其项背。 ―――――― 先给小太子一个甜头尝尝,毕竟云裳大人能统帅千军,自有出奇制胜的招数。稍后呢,还有一更~~ 无意留情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云裳眼巴巴望着,恨恨地咬唇:“战气居然这么厉害!” 凤红拂冷笑:“可不是大人,皆是百兽身上的灵气获得!” “终于明白为什么大王把朝政交给宇文化及!自己却荒废无度地强征奇兽!”亲身体验到方知战气的厉害,云裳睁大双眼。原来若能从百兽身上获得灵气,便将天下无敌,哪还需要处理什么鬼朝政!哪怕你盖世英雄,哪怕你千军万马,哪怕你治国明君,千古一帝,都敌不过这一招致命的战气。想来隋炀帝如今已成朱雀五级魔兽御兽师,离玄武不过一步之遥,离天下无敌的战神也越来越近。她暗中查了这么久,当今天下最强御兽师非隋炀帝莫属,因此才王八吃秤砣铁了心追随隋炀帝至今。然眼看闵少卿骑在象身高高在上,一人能敌千百人,冷冷咬牙。思索间凤红佛早已飞向另一侧,三两下擒住一位苗人。 “该抓的人是闵少卿,抓这个无名小辈做什么?”云裳飞身而上,正要给凤红佛个巴掌,却听她战战兢兢道:“回大人何尽彪才不是无名小辈,他可是未来太子妃的哥哥,未来苗国的国舅。” “凤红佛你这个奸细!”何尽彪气急败坏:“是不是秦王故意把你安插在身边来对付我们?” “这个……”凤红佛妖媚地笑了笑,这呆子也不动动脑筋,赫连家族恨不能扫灭全部隋人,又怎会因小失大用隋人做奸细。面子上故意回道:“是呢,秦王和我们是一伙……” “你光想!”冷冷一声呵斥打断了正窃笑的凤红拂,闵少卿骑象而来,其势不可挡。 眼看就要救出何尽彪,却见云裳恶狠狠地抓住何尽彪的发髻,一把将其扯到身边。 何尽彪痛地直叫唤,随着云裳紧抓住不放的手跪倒在她脚边。 还是晚了一步,闵少卿居高临下,长腿垂落,阳光下的俊颜微变。 “我尊贵的太子殿下,想不想现在由本将说了算!”不得不承认,苗国太子那张妖孽般绝美的脸让身为女人的她自惭形秽,面上微红,哪里还是刚才冷若冰霜的将帅,嫣然蜕变为一个小女人。 “姑娘家还是有主见好。” 被男人称赞,尤其漂亮的男人称赞,云裳面上一喜。 岂料闵少卿随即说:“只不过一个女人怎么也不像带兵打仗的将领!” “本将五岁拜在天朝最知名御兽师门下,六岁始学御兽之道,十五岁上阵杀敌至今,手底下领的全是男子!”云裳高声炫耀道。这漂亮男人还不知自己的光辉历史吧。 “是吗?敢不敢上来和本太子共骑一象。”桃花眼微微流转,又似在留情。“算了,本太子猜你不敢。” “我……”她怒气冲冲地瞥一眼何尽彪。要她放掉何尽彪,休想! “人丢给下属啊。”闵少卿看透她的心思。反给她一个解决的良策。拍了拍身后的象身,以命令的口吻:“有那么困难没有?象是你家的,还是想看着我把它烤了吃肉,象肉应该美味……” 话未说完,云裳已把何尽彪丢给凤红佛,起身跃上他背后的象身。 ―――――― 呜呜呜,发不到染儿出场了,不过染儿不出则已,一出必然惊艳全场,亲们等着~ 嗜血之蝶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话未说完,云裳已把何尽彪丢给凤红佛,起身跃上他背后的象身。 这一系列的动作转瞬而逝,闵少卿微楞,戎装美人已在他身后,眼看目的达成。他再次策动大象。“不愧为隋朝将领,那么我们撤兵吧。” “什么?”云裳脸色骤然一白。在闵少卿的策动下,大象正以最快的速度朝着,所到之处踩踏士兵一片。居多的居然是她手下的隋人。 眼见得大象朝着宫外奔去,和唐军打成一团的隋兵顿时懵了。他们就快要胜了吧,可云裳大人怎么跟着一个小白脸弃城逃跑?难道发生意外,要撤兵?一时间隋人军心大乱。 这样迅速的计谋需要天分。原来苗国太子并非只是空有外表的纨绔子弟。 呆呆地望着发生的一切,凤红佛随即周围车轮上的一根麻绳快速将何尽彪绑起,转身冲着一阵乱喝:“不许走!没有大人的命令不许走!” 是凤红拂!云裳手下最得力的御兽师!听到的人胆怯下停住脚步。没听到的人继续逃!不逃―― 等着被大象踩死吗? 而闵少卿就那样带着敌军将领出城,云裳勾起手掌,直击向闵少卿后脑:“停下!” “尽管出掌。”闵少卿不屑一笑,冷冷道:“只要你能穿越本太子身上的结界。” 云裳看他此时极为绝情,竟也气得唇齿发抖,拼命攻出十多掌,皆以失败告终。 片刻之后,大象粗壮的腿跃过宫门。 宫外,天空蓝白一片,牡丹花开正好。大象仿佛跨过了一个时代,充满花香的空气中飞来无数只洁白的蝴蝶。 好美的蝴蝶啊!他们闪动着轻盈几斤透明的翅,飞在花丛中,飞在梨数上,飞到了闵少卿的面前。 随着大象的脚步,目之所及,满天飞舞着雪白的蝴蝶,加之宫廷美景仍在,令人心旷神怡。 妙波最喜欢的白蝴蝶―― 思绪断了一瞬,闵少卿禁不住伸手接了一只握在手心。 已经是初夏,那只蝴蝶的翅却格外冰冷,冰冷地仿佛刚从冰雪中飞出。 他握在手中,忽然双眼大睁,不对! 正常的白蝴蝶不该如此! 然而等他想明白这一切,已经太晚了。他觉得手心变得冰冷。遂张开手掌,丢出蝴蝶。 奇异的是―― 那只不染纤尘的蝴蝶周身已变得血红。 邪恶地闪着猩红色的翅膀飞向上空。 闵少卿低眉看自己的手心,却是淤青一片,中间一个咬痕,仍有鲜红的血液淌出。 该死,这哪是血蝴蝶!血蝴蝶本身为近乎透明的白色,那是因为它们身体里没有血液。一旦吸食人和动物的血液,便透出邪恶的血色,令人望而生畏。 而血蝴蝶一旦获得血液,也将变成杀人利器。才想起适才士兵的话,秦王也是深受其苦。 飞出的那只血蝴蝶轻而易举冲破闵少卿为自己所设下的结界。就此,其余白蝶随着它进入的方向纷纷侵入,停息在闵少卿的衣衫上,一时间,吸了血的蝴蝶变成血蝴蝶冲出结界,引来更多的白蝶,如此重复,血蝴蝶越来越多。 千股剧痛,就连平时对伤口很是迟钝的闵少卿也忍不住低吼一声,纵身跃下大象,挥起刺龙剑一阵乱砍。 云裳受困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千股剧痛,就连平时对伤口很是迟钝的闵少卿也忍不住低吼一声,纵身跃下大象,挥起刺龙剑一阵乱砍。 云裳在象身上狰狞地笑:“太子将大象归还我朝,如此厚利当以这天下最宝贝的蝴蝶答谢呢。” “那倒不用客气,血蝴蝶原属苗疆之物,想必天朝的种不够纯。”闵少卿淡淡道。 昔日苗隋两家联盟时,袁胜提议将苗国独有之物血蝴蝶送给隋炀帝。那皇帝的国土才算有了一只血蝴蝶。袁胜信誓旦旦说一只血蝴蝶成不了气候。他年刚十岁便觉此举冒险,后患无穷。当时父皇正宠信袁胜,听之任之。可倒好,他当日的预测如今成真。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家的东西成了断他自家性命的杀手。 他堂堂太子怎么该死?若让他活着回来,定要好好像那老匹夫问罪! “纯不纯种,都能灭掉你!”云裳忍无可忍。 闵少卿最别是凶恶的女人,不屑地勾起唇角:“本太子还是喜欢纯种――漂亮!” “闵少卿!”云裳一副吃瘪不得发作的模样。 想不到闵少卿临死仍如此乐观,隋军阵营中有人忍俊不禁,竟爆出笑声。 云裳狰狞地望着发出声音的那名士兵。 “你,出来。” 云裳跳下大象,她的眼神极为歹毒,她的拳头狠狠握着,似乎在酝酿着力量。 随着那小兵心惊胆寒地走上前去。 云裳举起手掌向士兵头顶劈去,说时迟那时快,士兵一个转身,将手一迎。 顿时惊出一声女人的尖声惨叫。 惨叫的却不是他,而是云裳。 云裳捂住鲜血淋漓的手,霎时间,血蝴蝶纷纷从闵少卿身上脱落,向着云裳的方向一涌而去。 小兵闪电般扔下适才袭击云裳手掌的一把绣花针,踩着云裳的身体跳上象背。冷眼扫一眼闵少卿。“走!” 闵少卿反应更为迅速,奔了几步动作敏捷地跳上象身,回头望着被血蝴蝶围困的云裳,看着女人脸上尽是狼狈,此时也觉得过瘾,转而望向眼前一袭隋人装扮的士兵,他身材娇小,显得身上的戎装宽大若面带,松垮垮地垂下。 然而这瘦小子哪来的力气以及能力,能像自己一样轻而易举地驱使大象,要知道,他这绝技,也是当年皇家派的师傅,逼迫着他学,如今派上用场,才明白一个真理,技多不压身。忽觉奇怪:“为什么适才血蝴蝶都转移到云裳身上,只因为流了血液?” 仿佛闵少卿的字典里从未又落拓二字,他亦然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向在对自己问话。 小兵撅嘴,带气说:“当然不是,我只是在反击那女人的绣花针上撒了些芍药花粉。血蝴蝶它再毒辣,也属于蝴蝶的一种,对香甜的花蜜毫无抵抗力,加之有血,云裳简直就是蝴蝶们的满汉全席。” 故作严肃又忍受着丧血之痛的闵少卿被他突如其来的话给逗地哭笑不得。“满汉全席?亏你想得出!不过不得不承认,这一招果然精明。”想不到天下还有比他闵少卿更精明的人。 ―――――― 不用说大家知道这是谁了吧――哇我居然能用手机改文 竹林骑象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忽而弯起唇角:“报上名字吧,回头本太子奖赏你――”这么平静地开口,连闵少卿自己也觉意外。 豁然皱眉。这瘦小子的声音这般熟悉,他是……岂能忘得了这嚣张的声音?猛地张大双眼面色骤转。“袁狐冲!是你!” “额,隋人恐怕没有那个闲心救尊贵的太子殿下吧。”亦染学着适才云裳的口气,脸上那个尴尬啊!不怨她好不好!怨只怨你这太子太水,以为用美男计就可以做救城的英雄。 说你幼稚好啊还是无邪? “少扯开话题!”闵少卿勃然大怒,如千年喷发的火山。“来的真是时候,这次你这只狐狸逃不掉!” “就没打算逃!”感到刺龙剑抵到腰间,寒气进入骨髓。亦染依然面带笑容:“太子别出声,也别妄图跳下去,小人身上留有残存花蜜,想必适才无意中也沾到太子身上,此时实在难以保证不会有一两只血蝴蝶因心情欠佳追过来。” 言下之意,杀了我,对你闵少卿没什么好处!再说,要不是他,她才不至于被云裳发现,早已救出秦王。是的,她此番来,并非为傲慢太子,而是那个多次有恩于自己的赫连夜。谁想天不遂人愿,中途杀出个闵少卿,使得她先前的计划随着出城而失败。 好看的脸僵住。 下一秒,腰间冰冷的硬剑收回。 呆呆望着眼前小小的后脑却也无可奈何。真是岂有此理!从来只有他闵少倾气别人的份儿,就只有这时而狂傲时而闷骚的袁狐冲除外。 大敌当前,秦王被困,隋人已经包围晋阳宫。 晋阳宫危急,肯定是回不去。 只能先逃走再想别的办法。 眼前北方最为广大的竹林,晌午的雾气还未散去,弥漫了整个竹林上空。 感受到危机已过的大象,慢慢行走在竹林中。 竹林骑象,象身上两人一前一后。 亦染感受到刚才还对自己张牙舞爪的闵少卿已完全没有了动静。反而在她稚嫩的肩膀上,感受到渐渐用力下压的重量。侧脸望去。“混蛋!快起来!” 闵少卿自后靠在她的背部,脸自她的左肩垂落下来。长而卷翘的睫毛遮住紧闭的双眸,下巴微尖,侧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更显英气逼人。可一想到适才他居然拿剑指着自己,面目一恨。伸手一手拍打那英俊的脸蛋。 “起来,老娘可不扛你!别睡……啊!”随着大象越过一只枝杈,背脊突然耸高,亦染一个角度没控制好,尖叫一声,身体从象身上栽倒下,摔落在地。 象身上的闵少卿摇摇欲坠,没坚持多久,身子一歪,重重砸向地面的亦染。 尼玛,非被砸成肉饼不可,不是肉饼也得落得个几等伤残。 亦染眼疾手快,几乎是毫无反应地便向身边移动了下,以至于闵少卿的长身没有正落在她山上,而是向侧方偏了个角度。 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幸好没有狗血电视剧那样地直接吻上她。她庆幸地捂住唇,撑住地面起身。 刚要起来,谁想手腕被向后拉住。 ―――――― 战斗太紧张,平静一下心情吧~ 怒极攻心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刚要起来,谁想手腕被向后拉住。 亦染惊地如诈尸,却没炸起。 却硬是被那伸出的手臂给拉回到地面。 地面尽是经年的落叶。她猛地一个回身,小脸几乎贴上下方俊美的面容。 闵少卿的手紧紧箍住她的手腕:“看着我!” 她张大双眼,眼底如花美眷,真生得人神共妒呢! 然而好看的脸变得苍白如纸,两片薄唇毫无血色,干枯地像要枯萎。面色却依然带着那份高傲。“不要……不要……妄图逃走……” 亦染甩开闵少卿冰凉的手。“发什么神经!先恢复体力再命令我困住我吧!”不过真想不通为什么他要留下自己。 “好,只要你不逃。”闵少卿舒了口气,惬意地闭上双眼。 亦染戏谑一笑:“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就跟《狐狸缘》里那被狐狸精耗尽阳气的笨书生一样毫无血气,还好意思命令我。”以前是她打不过他,现在情况可不一样了,她终于翻身,可以尽情泄愤。 指着闵少卿的鼻子:“不就是一太子!人家国家主席儿子都没你大牌!将来接掌龙印,也未必不是第二个隋炀帝。” 闵少卿听得似懂非懂,他已没心情听。这小子无非趁人之危得瑟起来。 眉头轻蹙:“等本太子体力恢复,你还敢当面说这些?” 她应该没那个胆量。面子上却依然保持笑容,蹲下身体,居高临下俯视有气无力的太子。“敢我怎么不敢!” “那就试试。”他唇边漾起浅笑,嗓音微弱,语气却依然倨傲。 她一时心虚:“懒得理某些将死的人!”亦染气冲冲起身。 四周竹林发出沙沙的声音,那声音在寂静的林中显得格外诡异。 亦染全身戒备,再次蹲下身体,护住脚边因失血过多虚弱不堪的闵少卿。 赤眸邪戾地盯着声响的方向。她的神情那么专注,眼神那么凌厉。 殊不知下方的闵少卿呆呆地仰望他,这小子保护自己的一系列动作完全出于本能。 总是觉得,他嘴硬心软。 他若是嘴巴能够甜些,或许自己会…… 不对!袁狐冲是男子!他在想什么呢? 忽然枝头窜出一个细长的青色之物,蜿蜒而来。 小青!那是小青。 瞬间消除警惕,亦染将小青抱在怀里。随着小青吐出红舌,一个字条落在亦染身上。 展开纸条,上书写小篆字体:“云裳伤好,唐公和秦王皆被困,切忌谨慎行动。”正是青乱的笔记。 闵少卿望着眼前少年复杂的脸色。忍不住启开唇:“怎么了?” “坏消息是,唐宫全部被隋人困住。” “还有好消息?”精明如闵少卿,俊脸仍留有一丝希望。 “恩。青乱仍混在隋军之中,隐藏极好,未被发现。我还有一线生机救唐公。” 虚弱的脸上挂起一抹才嘲讽的笑意:“靠你的话最后一线生机也没了指望!等本太子体力恢复再说!”他这一句似命令。 亦染很是为难,摇了摇唇。“时间不允许。前面有村落,我把太子送去养伤,就回晋阳宫……” “想也不要想!”闵少卿怒道:“你只能和本太子一起!咳咳……”唇边沁出一缕殷红的血液。 亦染吓了一跳。看他怒极攻心,连连说:“我不走,死也不走。” 侧眼望去,竹林的尽头,是市集。有市集自然有人家,有人家便有养伤之地。 ―――――――――――――――――――――― 二更献上,但愿染儿不会忘记救赫连夜。 流水人家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有市集自然有人家,有人家便有养伤之地。 亦染将小青揣进怀里。费劲九牛二虎之力将闵少卿重新送上大象身上。 到市集的百兽售卖场,将大象卖掉,竟换了一锭金子。 “傻啊。”耳边却传来闵少卿责备的嗓音:“一头象远不只这个数字。” 什么?这货都剩下一口气了还要拿捏她,天呢!“我这个傻子还不是为了救尊贵的太子大人。” “你敢再用云裳那句。” “太子大人还是省点力气养伤吧,免得英年早逝。” “袁狐冲!”闵少卿拼尽全力将那无力的双拳握紧。以最为恐怖的眼神瞪着亦染:“别让本太子醒来,醒来便是你的死期。” “太子先养好伤再说吧。”说着亦染把金子换开,买了一辆牛车,在牛车上堆满厚厚的草垛,将太子送上牛车。 亦染看闵少卿好看的唇角不住地抽动,心知他嫌弃这平板车丢了他太子的身份。她越发得意地赶牛前进。 次日,一座民家的院落。院子里养着鸡鸭,院落后方,房子以青砖砌成,走进去,厅内桌椅器物极为朴素。 “狐冲――”来人是位普通民妇装束的女子,不好意思地嘟哝:“如今局势乱,听闻暴君的大军很快便杀进晋阳城,县里村里的大夫大多随着百姓逃到南方躲避战乱。” “那就算了黎嫂,再想别的办法,多谢。”亦染感激道。 抬头望着窗外的疾风骤雨,似眼下局势一般风雨飘摇,人人自危。 “这个是退热的药吗?”下一秒发现黎嫂适才放在桌面上的汤药,苦涩的味道溢满了整个房间。 “哎,俺一个妇道人家哪懂得随意开药方子,只把以前爹给娘喝的生血的汤药方子拿来熬了,给这位公子喝。一看他那张脸,就是急需补血啊。”说着这位好心肠的淳朴夫人给闵少卿唇中喂起汤药。一边喂药一边说:“奇怪,这位公子的体格一点也不弱,怎就无缘无故缺血呢?” “估计是中邪了吧。打小以来,这货心态不大好。”亦染瞥一眼闵少卿,似笑非笑地回答。 “啊?心态不好?”黎嫂一懵。 趁着妇人愣神的空挡,亦染条件反射接过她手中的药碗,拿起勺子小心翼翼喂闵少卿喝药。一面点头。“对对对,估计脑袋有点问题,他若能醒来,黎嫂记着躲得越远越好。”当然不能告诉善良的黎嫂她和闵少卿是因为和隋人对着干而光荣负伤。 “哎呀,真的。”黎嫂整个人跳起来,迅速逃离榻上的美男,目光转向亦染。“狐冲,还要谢谢你提醒俺,真是太好了,不愧是晋阳城来的人,大度又大气。” 雨下了整整三夜,亦染记得初中物理老师讲过,酒精具有散热作用。于是这三天她没有做别的事情,只是从黎嫂家借了烈酒,不断地擦在闵少卿的额头手心以及脚心。多亏闵少卿身体素质过硬,极幸运地度过鬼门关。跨过那一道槛身体逐渐好了起来。 村口外是一条流淌的小河,河上一艘船,穿上赤着脚丫的少年将叉到的鱼举起:“小英子,今天有鱼翅吃。” 流水人家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村口外是一条流淌的小河,河上一艘船,穿上赤着脚丫的少年将叉到的鱼举起:“小英子,今天有鱼翅吃。” “袁哥哥,我不喜欢吃鱼刺。”小女孩呆呆地望着眼前身手矫健的少年。 亦染黑线,孩子气道:“不是鱼刺好不好,鱼刺我也不喜欢。” 小女孩儿双眸一眨。“那袁哥哥教英子叉鱼。” “这……”她想说动作危险,儿童请勿模仿,奈何英子这女孩子生得太过可爱,又极为执着,亦染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好哇好哇……” “好什么好!”一个懒散傲慢的嗓音响起,打乱了两人的欢声笑语。 被黑影罩住的小英子,恐怖地望着来人,眼泪一滴滴下落。 “英子不哭。”袁亦染急忙跳下船,一把将小女孩抱在怀里。转而气冲冲地仰脸望着眼前身着布衣的闵少卿。“你干什么?连小孩也吓唬?” 闵少卿这次真是比窦娥还冤,却又有苦说不出,只是无辜地伸长脖子望着袁亦染。“不怪本太子好不好,都是你给那女人说过我脑子有病什么的,她女儿这样看我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不是吗?”苏醒后闵少卿出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民妇无意中看到他,像看到鬼一样,鬼叫着扔了锄头撒腿就跑。好容易抓到妇人逼问,才知都是袁狐冲。 亦染被吼了一通。紧紧抱住怀里的小英子。心虚地支吾:“我那只是玩笑之谈嘛!” 闵少卿挑眉,俊秀的脸上仍然还有一丝苍白,却丝毫不妨碍他恶作剧地冷笑。“玩笑之谈?那么,还记得在竹林中本太子的话吗?” 遭了,亦染心叫不好。这人还真是报复心强呢!病好第一件事就是找她寻仇。 天知道,她说那些话完全是激将法,为了让他振作精神恢复健康,现在看他一脸险恶的表情,是恶作剧呢还是玩真的?心下更为没底。于是摇了摇头。“不记得……我应该什么也没说……你做梦了吧。” “做梦?”闵少卿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很快本太子就告诉你,什么叫说到做到。”低眉瞥一眼亦染怀里的无辜女孩儿。“回去陪你妈妈。” “不要……我要和袁哥哥在一起……你这个坏哥哥……” 闵少卿脸色一横:“不准称哥哥!我乃大苗太子,可以呼风唤雨,跟着本太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跟着你那所谓的哥哥却只有……” “太子又怎样?就可以欺负袁哥哥吗?要不是袁哥哥给擦烧酒,你这位坏哥哥到现在伤口都不会好。”果然是童言无忌,小女孩嘴巴利索地打断闵少卿。紧紧握住肉嘟嘟的拳头,挺身护住身后的亦染。“不许欺负我袁哥哥!想都不要想!” 闵少卿彻底呆住,桃花般的眼睛微微眨动。 如其说被这孩子的天真无邪打败,倒不如说深深记起,那些身体最痛苦的日子,袁狐冲日夜照顾他的画面。 瞥一眼袁亦染。一脸认真道:“还想袁胜官途顺利,立即放下这女孩儿。”既然孩子他动不得,那就拿这小子开刀。 亦染瞪大双眼:“喂,这和爹爹有什么关系?有种别总用这一套!” “你只吃这套!”闵少卿没好气。 ―――――― 这种受气的日子何时是尽头?好在,整文最平静的时光就在这里。 他喜欢她?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你只吃这套。”闵少卿没好气。 没错!亦染无话可说。缓缓放下小英子,俯下身子望着孩子天真的眼睛笑眯眯道:“英子和别的小伙伴玩,他只是和哥哥聊聊,没有谁欺负谁的哦。” “真的?” “恩,哥哥保证。”伸出小手行了个礼。 “不行。”小英子鬼机灵地摇了摇头:“那位坏哥哥要和我打勾勾,失言者,要告诉县衙老爷。” 闵少卿冷笑一声:“县衙能管得了本太子?借他个胆子好了!” “喂!收起你那成人污秽的一套!不要污染小孩子纯洁的思想。”亦染恼了,大吼一声。 直把素来眼睛长在头顶的闵少卿吼得一震。 小英子却嘿嘿笑着跑开和小伙伴玩成一片。 连小孩子都懂,这位袁哥哥是个厉害的人物,定不会被任何人欺负。 河滩上靠穿的方向,只剩下袁亦染和闵少卿两人。 布衣也未能掩藏住闵少卿的俊朗。妖孽的脸在阳光下镀上了一层金色,华丽依旧。 墨色的瞳仁闪烁着尽是阳光,夹杂着几分傲气。 亦染刚看了一眼这好看的东西,谁想闵少卿猝不及防地双臂,狠狠地将她抱住。 吓了一跳,她的双臂挡住前胸,嘶叫:“放开我,你疯了吗闵少卿干嘛搂一个大男人?” “当然是喜欢啊。”闵少卿好看的唇发出一个放荡的声音,双臂更加有力地将她固定在怀中。 顿时愣住。他没听错吧,堂堂苗国第一的傲慢太子居然声称喜欢她? 而且是身为“男人”的她! 而且就在不久前他还曾狠狠地抛弃了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将这身体的真正主人当做笨蛋一样耍弄。 他喜欢自己?可在不久前他还下令全城通缉自己,让自己成为这个时代第一悬赏通缉犯,可谓丢脸丢到家。 “喜欢――”闵少卿沉吟着似在品味什么。许久之后脸上堆起刻薄的笑意:“秦王这么对你说过吧。原来随便一句信口开河的话,能让你想入非非这么久,可惜本太子没有赫连夜的嗜好,否则真要把持不住。” “无耻!龌龊!你……你你你污秽!”知道自己被耍了,亦染又羞又气。 “污秽?真正的污秽本太子还没开始!”一把将她横抱在身,长腿跨上船。 因为是在船上,上船的瞬间闵少卿的身体开始晃动。 身下是深不见底的河水。亦染有力气不得使,任由闵少卿将她丢入舱中。 这船舱颇为狭窄,却也正好容得下一人平躺其中。 亦染蜷缩身体,感受到闵少卿下压的身躯。若说这样的人才刚刚大伤初愈,棺材里的鬼都会不信诈尸吧。 “对赫连霜雪那种美人看都不看一眼的人,身体各方面能正常?”他语带戏谑。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就好比说,不可能全世界的女人都中意太子。” 话音刚落,闵少卿以手肘压住她的双肩,将她紧紧束缚在舱面。高挺的鼻子呼出温热空气。“那么,本太子和赫连夜比起来如何?” 她不诚实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话音刚落,闵少卿以手肘压住她的双肩,将她紧紧束缚在舱面。高挺的鼻子呼出温热空气。“那么,本太子和赫连夜比起来如何?” “差十万八千里。”她心一紧,言不由衷回道。 “不诚实。”闵少卿想也不想,一声冷哼。自己明明就比那个外强中干故作深沉的秦王有料。 “本人是否诚实,太子心里有数……啊!”突然爆出亦染一声尖叫。 猝不及防,闵少卿攫住她的唇,用力吻下。 大胆的袁狐冲!居然一而再再而三触及他的骄傲! 薄唇狠狠咬住她的唇,还没待她反应过来已经抽离。 他的吻来得气势汹汹,去的也如流星飞逝,短暂却**。 菱形的唇瓣留下明显的痕迹,微微开启。 闵少卿吻了自己?亦染迷惑,思维变得迟钝。 低眉审视她,她的神色迷茫,闵少卿唇边一缕暧昧的笑意:“说出妙妙的下落。本太子满足你。” 亦染的下巴被捏起,刺痛了一下。什么何妙波?这就是他的初衷? 可何妙波分明和他闵少卿腻味在一起!亦染恨得咬牙:“我什么都不知道。” 略有所思地望了她几眼,闵少卿一张俊美的面容渐渐暗下,在昏暗的傍晚中凉薄似水。 他没有再追问下去,跳下船舱返回民居。 亦染坐在船头,一艘官船与她的船身擦肩而过。 两位身着官服模样的人隔着纱帘秘谈些什么。 亦染听一人的声音极为熟悉,立即踏出一步跨上官船。 发现突如其来的动静,那鹅黄色纱帘突然冒出一把锋利的剑尖。 亦染一个激灵,平移到船身右侧。 紧接着是一排剑尖,密密麻麻地从纱帘外刺出。 她足见一点,运用玄气从上方空洞钻入。看到穿紫色官衣男子。 “刘公,是我!” 刘文静一看是袁狐冲。“哎呀,袁公子这么几日去了哪里?” 亦染点了点头,目光一转,看到了杜如晦。“两位大人都在,我的事情不提也罢,当下最要命的是宫中的形势。“ 刘文静叹气。“老夫和刘兄相约一品楼喝酒,酒是喝得尽兴,回来却见宫中大乱。” 亦染点头表示自己知晓,只问:“刘大人,秦王殿情形如何?” “兵将门全中了软筋散的香毒。我和杜先生为避免嗅到毒香,为保命救人,便带领几名侥幸逃脱的士兵摇船到这里。”刘文静一脸狼狈。自从跟赫连夜打天下以来,他何时遇到过如此尴尬的险地?从来都是耀武扬威的他,着实想不到有这般走投无路的一天。“袁公子,晋阳宫已被控制,我却想不出任何办法,这这……秦王真是错看我!瞎捡了这条狗命!”刘文静居然失声大哭。 “欸?文静兄莫要妄自菲薄,这个时候更当镇静。” “恩。”亦染精神抖擞:“大人先前精明地保存了自己和杜公的性命,只为商量营救大计,怎现在成功了反倒忘记了初衷?” 一语惊醒梦中人,刘文静止住哭泣。 此时水中泛起微微涟漪。亦染双目警觉。 忽地走出船舱弯腰,以手探向水面。 刘文静和杜如晦以及三名士兵警觉地追出,只见她自盈盈绿水中抓出一条青蛇。 青蛇被袁狐冲抱在怀里,忽然张开了嘴。 嘴里竟吐出一张油纸包裹的纸条。 生死存亡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嘴里竟吐出一张油纸包裹的纸条。 “小青已来来回回跑了三四趟,着实辛苦。”亦染将竹叶蛇暖在怀里,下巴感受着蛇冰凉的鳞片,似乎要把它暖热一般。 “老夫今天才知有这么神奇的灵兽。小青都带来什么消息?”杜如晦沉声道。 提及此,亦染唇边含笑。“前几次的消息不如这次乐观,好在这次得来的是大大的好消息,保管让那云裳哪里来滚回哪里!” 云裳乃诡计多端的隋将!“袁狐冲”这句极为霸气自信,所有人包括残兵精神为之一振。 这小子有什么办法对待隋人的大军吗?以及将要补充而来的隋炀帝杨广的大军,没办法,他们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相信这个看起来还很稚嫩的少年罢。 “那我们赶紧回晋阳城。”刘文静迫不及待。 杜如晦道:“是是,我最担心的是太子,太子还在晋阳宫中。” 亦染轻松地抱起双臂。“这个杜先生可以放心,太子比谁都要幸运,只有他一人安然无恙,路上再说给先生说,我们先走。” 亦染告别黎嫂和小英子,便随船出行。 至于闵少卿,他伤未全好,为了大局只得暂时留下。 上阳殿。金炉喷出袅袅沉香。珠帘高高卷起,内设金銮宝座。一个周身彩衣的女子斜倚而坐。一一扫过殿下跪着的若干人。 那一袭身着修身玄袍男子端坐于玉石地面。衣袍仍如往日那般服帖垂顺,以金绣腰带束身。 玄褐两色发冠簪起三千墨发,露出棱角分明的古铜色脸。 金銮座上的娇媚女子,双眼终于舍得离开他,一把抓住脚下的唐皇。“本帅要的玉玺皇上是否准备好了? 唐公面色凄哀,哼了一声:“我国的玉玺杨广用不着吧。” “当然用得着!”总得有点什么献给大王,好邀功领赏。说着抓住唐公的衣领狠命将人甩向一旁,似故意作秀给其余被俘的唐人看。下一秒云裳的目光重新回到犹如修罗鬼魅的玄袍男子身上。“用来警醒后人,乱臣贼子做不得,是吗赫连夜?” 细长凤眸幽深如同海底。“大概吧。” 记不得这是第几次被无视,这赫连夜对付敌人的手段便是冷脸不予理睬。 搞得对方心知大乱,他却依然沉稳冷静,似要在关键时刻给你致命一击。 “这样吧,给你父子二人商量的时间。”说着一摆手,隋兵接到命令,将唐公放开。 唐公立即来到赫连夜身边。低声道:“夜,怎么办……怎么办?”感觉到了生死关头。唐公彻底慌了!杨广大军到来之时便是他的死期。 冷眉微凛,极为冷淡扫一眼唐公,双唇紧抿不置一词。 不自然地拭掉额上汗珠,唐公面色一阵虚白,再转向周围赫连夜的部将,均以异样的眼神望着自己。方知阴冷的赫连夜之所以闭嘴不答,是怪他作为一国之君毫无魄力。 他就是没有魄力!偏偏又不能表现出来!唐公那个压抑!压抑到难以附加低声抱怨:“你和刘文静做的好事!硬逼着为父策反,否则以赫连家族与先皇后的关系,怎么也不至走到这步。” 赫连夜依旧不做声,只是面色更冷。 救驾少年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赫连夜依旧不做声,只是面色更冷。 正上方,云裳坐着和她不甚匹配的金銮宝座,慵懒地吃着身旁侍女送入她口中的樱桃。 眼看这个年少扬名的秦王又是阴冷保持沉默,有着超于年龄的沉着和耐心。 云裳快被逼疯了,中了软筋散的人虽无法动用战气,却仍有意志,意志如此强大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不过即使赫连夜的意志强大到足以克服软筋散的香毒,唐公和唐国也绝没有翻身的机会。因为大王的十万大军马上便会由长安和大兴两城杀过来,将把这赫连家反贼一举歼灭。面露狡诈笑容。“唐公慢慢考虑,不过太慢了本帅可没有那个耐性。” “是。” 这个妖女倒很谨慎,唐公瞪着妖女。 “呸呸!有核!”一枚樱桃下肚,云裳拼命吐了两口。“该死的凤红佛!有核的樱桃也敢给本将吃!”这一招杀鸡给猴看,云裳用的是炉火纯青。出巴掌就要打在凤红佛娇媚的脸蛋上。 “云裳大人真是无知,这世界哪有没有核的樱桃?”一个清如泉水的嗓音自殿外响起。 云裳顾不得惩治凤红佛,猛地站起,全身戒备直视大殿:“你……你……”怎么可能是她? 进殿的少年墨发及肩,月白色长袍不染纤尘,领襟处镶嵌铜绿滚银金边,显得身形纤长轻盈,他单手负于身后,遗世独立地立于大殿之中。 “没文化真可怕。”少年头痛地叹了口气,只把云裳气得花容失色。 “小师父!”全身被绑缚的百里成激动地望着亦染。 “恩,百里。”泰然自若地示意百里成安心。转而望向那一袭玄衣,拥有龙凤之姿,天人之表的幽暗男子。恭敬一声:“王爷,狐冲来晚了。” 始终不做声的赫连夜启开双唇,阴鸷的眼神淡扫一眼唐公:“皇上,狐冲来救驾,不算晚吧?” 对了,这小子如今已是夜的部下。老皇帝一下就乐了:“不晚……” “他?”云裳面目狰狞地望着袁亦染。好像听到了最大的笑话:“王爷太看得起这小子!他曾被本将踢下悬崖!如今侥幸没有摔死,身上的玄气定难保住,且这小子身中奇毒,指望他救驾?倒不如乞求本帅开恩,向大王请求放了尔等!” 众人惊得大叫,俱为亦染捏了把汗。又充分感受到这女将的狠毒,人人自危。 “是吗?云大人以为,狐冲会毫无准备地闯入大殿?”望着得意的云裳,面色清冷,亦染赤眸闪烁着冰寒的光芒。 云裳脸上得意的笑容瞬间冻结。没错,若不是有几分把握,她何至于闯入大殿。 若不是有几分本领,他何至于躲过外面隋军的重重把守,轻而易举进来。 不管怎样,先挺住,最坏的打算拖延时间等待大王的援军杀来。 心事既定,云裳将手指含在口中,一个口哨声音,上阳殿外,白花花一片。 盛夏之中,仿若降下大雪。雪花大片大多,近看去,皆是几近透明的诡异白蝴蝶。 “血蝶!”百里成面色极为恐怖,眼神也变成空洞。 计中之计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血蝶!”百里成面色极为恐怖,眼神也变成空洞。 自幼了解毒虫,一看便知那是杀人于无形的血蝴蝶。 “啊,我们完了……”正因为知道血蝴蝶的邪恶,百里成一把扑到亦染身后。“师父,快躲!”、 殿下众人看得惊奇,毕竟有关每个人的生死,已不能呼吸。 可是已经有蝴蝶撞破了槅扇的窗格,飞入大殿,一时间殿上被俘的唐国兵将,包括隋军士兵,皆面色恐怖地驱赶起上方的蝴蝶。 因为中了香毒,秦叔宝四肢肌肉僵硬只能束手等死。看那些同样面目绝望的隋人。“这云裳连自己和隋国士兵也不顾,真要弄得鱼死网破!” 唐公却说:“非也,她定是给自己做了防护,反正杨广大军将至,牺牲眼下士兵也无妨。” 眨眼功夫,满殿飞舞地全是蝴蝶。 亦染依然纹丝不动。淡淡一扫云裳。“养那么多蝴蝶不容易,大人确定不要了?” “你什么意思!” “意思是眼下的蝴蝶我一个不会留!” 赫连夜唇边勾起似有似无的魅笑。“狐冲,本王欣赏你的霸气!” 他居然如此抬高袁狐冲这样的败兵,简直是对自己的奇耻大辱,云裳嫉妒憎恶地快要疯掉。 “倒要看看一个死人如何杀死蝴蝶!”一声癫狂的大喝,云裳拿起剑刺向亦染。 亦染翻身而起,一挥宽袖。无数钢针如密密麻麻的春雨散出。 也就是在这同时,上阳殿的窗棂、门缝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但见数不尽的细蛇涌进大殿,或缠绕在龙柱上,活缠绕在桌椅的木藤上,拔高了身体,伸出细长舌头吸食空中的白蝴蝶。 那云裳起身她上龙柱,踏着门柱撤到窗边向外张望。 这一看她彻底呆住。 窗外一时间成千条细蛇将上阳殿包围起来。空中蝴蝶的数目转眼间已少了一半。怎么会这样?云裳慌了神,身后传来强烈袭击而来的气旋,她身体骤然一转,亦染借的掌心劈向她胸口。 那一招用的竟不是玄气,而是力量均匀而厚重的战气。 霎时间,上阳殿里乱作一团。 云裳看准时间,翻手道出药瓶里的粉末,粉末尽数沾上她发汗的手掌。 电光火石之间,手掌冲向亦染微启的唇。 不好!那是软筋香毒,闻气味便能致残,沾到皮肉则必死无疑。 可是惯性使然,身体不听使唤,想闪躲为时已晚 更为短暂的时间,一个玄黑的身影闪过。大掌却是牢牢地遮住她的唇,将她整个人纳入宽厚的怀抱中落地。 云裳惊讶地望着赫连夜。“你……你居然还能动?” “软筋散的香气早已换掉,我秦王宫中无一人真正中毒。”赫连夜阴冷地却极为自信。 “什么?假的?为什么我感觉自己不得动弹?”秦叔宝缓缓站起,发现自己行走自如:“不对,还可以走动!居然能动?”他又疑惑又惊喜。 “秦公完全是心理作用。”罗成冷冷道。 云裳本来很是崩溃。忽闻门外发生响动,以为杨广的大军已到,兴奋之下看去。 本王最重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云裳本来很是崩溃。忽闻门外发生响动,以为杨广的大军已到,兴奋之下看去。 只见持刀的一席红衣女子不是别人,却是凤红佛,刀架着援军将领,推给赫连夜。 “王爷,隋军全数被我们包围,到此时全军覆没。” 云裳惊愕地望着昔日的副将。那么她身边的凤红佛又是谁?居然有两个凤红佛? 她身边的凤红佛接掉脸上的面皮,一张俊逸若谪仙的脸。 可不是青乱嘛! 难怪她拼命迎敌时这人视若无睹!居然错信了一个冒牌货,且她原本的副将凤红佛这次完全背叛了大王。她的面色绝望如白纸。 云裳没想到自作聪明反而害了自己性命,真是低估了传闻中防不胜防的赫连夜,醒悟时已晚。 罗成将云裳擒住。“大人,这女人留不留?” “有何用?”赫连夜漫不经心地勾起唇角,冷冷一笑。 亦染浑身一怵。知道赫连夜定是认为云裳不可收用才下杀手。 “剩余的隋军呢?”罗成又问。 “不留!” 目光一转,赫连夜冰寒的面容燃起一抹浓浓的笑意。“狐冲――懂得易容术?” “啊?”虽然云裳可恶,虽然云裳嗜血。虽然那些隋人鱼肉过百姓。然亦染仍难以接受这时代非生即死的宣判,始终心不在焉。 “王爷在问你如何懂得易容术?”凤红佛没好气地重复。 这下亦染才听清楚,幽幽道:“临时和民间师傅学习的。” “是吗?”深邃的眸光浸透欣赏,夹杂着一丝宠溺。“还有什么你学不会?” 用人带兵如你那般出手狠戾,亦染心道。面上勉强笑了笑。 “太子不在王爷要为小人做主!”突然,何尽彪从人群中冲出来,气势汹汹地嚷道。“袁狐冲这小子……” “你是为了失踪的何小姐,和被劫持的何四?”赫连夜阴测测地打断何尽彪。 气势完全被压下来,何尽彪乖乖点头,眼角的余光却凶巴巴地瞥一眼亦染。 亦染听赫连夜对唐公说:“经查,掳走何小姐的是云裳,至于何四,说出来怕诸位不信,他已投靠隋军!” 何尽彪大睁双眼。“不……不……可能!” “当然,本王完全掌握了证据。”赫连夜冷冷道。说着轻瞥一眼凤红佛。 何尽彪看这那背叛隋室的女人,一时间哑口无言。 唐公笑呵呵:“如此,何公子有什么不明白可以问夜。袁公子救驾有功,身上所有重罪皆可免。” 这算是免死金牌了,亦染忽然被洗白,心中无限畅快。 忽想到还在村落的闵少卿。“青乱,随我去一个地方。” “好。” “狐冲。”一个低沉嗓音自身后响起。 亦染回身望去,着实吓了一跳。赫连夜高大的身影即在眼前。他宽肩窄背,腰显得硬朗而细,高高在上的面容几分冰冷,几分邪肆。除了这些,还有些什么与往日不同。“王爷,我有要紧事儿。” “还有什么比本王更重要,推掉!”这句掷地有声。 霍地,亦染双脚离地,被赫连夜横抱在身。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只是一瞬,瘦小的身躯便腻在他怀里,弱不胜衣。 妖孽闯入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一瞬间的天旋地转,只是一瞬,瘦小的身躯便腻在他怀里,弱不胜衣。 回头望向越来越远的青乱,这青乱,怎不救她?还是青乱以为,她这会儿就该和赫连夜走。 反正青乱看着她随秦王离去的反应便是天然呆。 宫殿通往秦王寝宫的路上,路两旁跪倒无数侍卫以及侍女。 皆不敢看眼前令人震惊的一幕,王爷居然毫不忌讳地抱着个男人走向寝宫。 会发生什么每个人心知肚明,只是没有任何议论。 上百金炉点缀着珠光宝气的寝殿。地上步步生莲的花灯渲染出一片神秘的氛围。 亦染对秦王殿已不陌生,陌生的却是将她放在床榻上,赫连夜俯身贴来的一双冷若修罗鬼魅的金色凤眸。哪里不对了?适才被他抱在怀里,已感受到他双臂可以附加的力道以及他意识里强烈的占有欲,此时他的神色凝重地让人窒息。 亦染想打破他突如其来的冷酷,粉唇微翘:“王爷这是想我了吧?” “想。”他毫不避讳,性感的唇边浮起一抹更为冷峻的笑意。 本是玩笑之词,这倒让亦染手足无措,憨笑道:“就知道除了闵少卿,有人记得我……唔……” 她那两片殷红的薄唇被他纳入口中。两只红眼睛瞪地宛若铜铃。 和闵少卿霸道只知豪夺的吻不同,赫连夜的吻极具技巧性以及领导力,一开始轻柔,随着她心跳加速,越来越汹涌,直到最后狂风大作,翻江倒海。只要她稍有抗拒他的吻变得更为猛烈,使她完全丧失抵抗力。直到天崩地裂,意念之中只有那张如撒旦鬼魅的的脸,淹没陶醉在他高贵的金色凤眸。 “唔……”她呼吸困难。赫连夜翻身撤离。犀利的凤眸自侧方盯住她。“我的狐冲又进步了。” 那一瞬间,亦然倏地弹坐起来。连连摆手。“没有,我的吻技那么烂。” 赫连夜撑起那性感的侧脸,更为认真地审视她,唇边一丝诡异的笑意。“本王说的是玄力,在想什么呢?” “啊?!”她面色尴尬至极。还要面对他直逼而来的性感目光:“我……我……” “不可以啊太子殿下!”宫外骤然响起侍女的尖叫打断了亦染。 赫连夜翻身下床,亦染则跳下榻跟随在后。 中殿,一袭青衣的青乱旁却是板着张棺材脸的闵少卿。 他再不是村落里那位布衣太子,转而换上一袭崭新的紫白相间内外袍,袍间散着红蓝玫瑰色花朵。从头到脚细心装扮过。若说受伤前的太子是妖孽,那么现在的他则蜕变为升级版妖孽,耀眼到花见了也为之开放。 闵少卿看了看亦染,又看了看赫连夜,妖孽的脸冷了几分。“二位,本太子来的又不是时候。” 你也知道呀!亦染心中腹诽。 “那是次要的。少卿兄为何不知秦王殿乃禁宫?”赫连夜凤眸阴翳,语气却是迫人。 “啊……来时的侍卫并未告诉我……”闵少卿眨了眨卷翘的睫毛,一脸无辜:“青乱是否听说?” 说起谎的太子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还居然把责任推到她的小奴青乱身上,再看青乱连连摇头配合,亦染看不过去:“敢问太子深夜到访的目的是?” 太子毁约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说起谎的太子真是面不改色心不跳,还居然把责任推到她的小奴青乱身上,再看青乱连连摇头配合,亦染看不过去:“那么太子深夜到访是?” 闵少卿却看也不看亦染一眼,目光依然停在秦王身上。“袁狐冲被王爷和皇上赦免,却未得到本太子的赦免,所以本太子要带走她以便惩处。” “我不跟你走!”听说闵少卿一来就惦记着处置她,亦染忙躲到秦王身后,气冲冲嚷道:“何妙波和何四两个人的失踪都与我没关系,太子还是惩治真正的凶手吧,虽说凶手云裳已被处死。这样我给太子一个建议:鞭尸。” 闵少卿丝毫不予理会。只依然笑靥如花地对赫连夜说:“袁狐冲这小子脑袋有些问题,本太子实在不忍他在此坑害王爷,所以本太子要带他走。” “什么?”亦染以为听错。丫的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本王倒觉得他呆傻地看着顺眼。” 亦染差点没喷,她从不知在古人眼中这顺眼是褒义还是贬义,暂时权当褒义吧。 “是嘛。”妖孽的脸挂着一缕不屑。“立了大功果然地位又有所提升啊。只是袁狐冲当时把本太子抛弃在村落里,犯了忤逆之罪,按我苗国历法当行满门抄斩重罪。 “闵少卿你还有没有良心,当日若不是我救了你你能活着回来,只不过把你扔在了渔村,谁让你……”强吻她还认定她将何妙波私自绑架。当然这些在秦王面前不好提起。 “秦王看,这小子竟不学好。还是让他回归苗军之中,让本太子好好教导教导如何?” 教你个头啊。原来闵少卿不仅要带走自己?还要带自己回苗军? 想到这个傲慢自大的家伙又要做会自己上司,对自己作威作福,好容易拜托的亦染怎肯答应? 好在赫连夜没让她失望,坚决道:“太子,你我实现有约在先,以城池换袁狐冲,任一方没有反悔的道理。”对对对!赫连夜v5!亦染狐假虎威地站在赫连夜一边,白纸黑字的合约,看你闵少卿如何抵赖! “就知道秦王舍不得给人。”闵少卿孤身应对,好看的脸倒也镇定自若:“不若,呆会皇后娘娘来了我们再细细商谈。” 皇后?亦染的笑容僵住。她知道闵少卿精明,却不知这太子为何突然搬出皇后?直觉感到事情不妙。无助地看向赫连夜,他冷静的面容罩上一层黑暗。“母后统领后宫,素不参与政事。” “是吗?”桃花眸中一抹不屑:”那娘娘还来跟本太子讨回城池?” 赫连夜的脸顿时暗淡。 亦染也是忐忑不安。想必当时赫连夜以城池换她的人未经过皇后和唐公的允许,属擅自为之,如今风声走漏,皇后不允许赫连夜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二哥宠你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也是忐忑不安。想必当时赫连夜以城池换她的人未经过皇后和唐公的允许,属擅自为之,如今风声走漏,皇后不允许赫连夜做这样赔本的买卖。 接下来,素来被视作禁地的秦王殿因为一个苗国的小子袁狐冲终于揭开了神秘的面纱。先是来了闵少卿这尊大佛,接着便是皇后娘娘和赫连霜雪两位观音。暗红色和黑色为主的秦王殿上,赫连霜雪搀扶着皇后娘娘走进大殿。一双美眸新奇地望着四周的胜景。二哥真是严肃的人,连宫殿都布置地令人倍感压抑,让人窒息,冥冥之中一丝恐惧。 亦染如此近距离观看唐公的皇后。不愧为北周时代的公主,自幼生在在宫廷,似历经风霜,她气度威仪,目光凌厉,反而有种男儿的风姿。先是客道地安排所有人坐下,而后目光落在亦染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一番。“袁公子,本宫知道这次你为夜立下大功,也为我唐国立下大功,没有你,恐怕如今的江山已经交还给隋炀帝,百姓又该陷入水深火热的境地。” 亦染猜测这皇后褒奖她是有下文,忙推却:“皇后娘娘抬爱,是王爷的诱敌策略击败了云裳,并对来犯的隋军使一招瓮中捉鳖,如此雄才大略终令我盟军获胜,和别人有关系,关系却不大。” 太子眉头微皱。显然不满她如此褒奖赫连夜。可该死的,这小子口才如此之好,倒显得他成了毫无见底的草包,居然插不上嘴。 而赫连夜,炙热的目光停留在袁狐冲身上,皇后看在眼里,干咳了两声。 等赫连夜回神望她,她目光收紧:“你这少年谦虚低调,看起来性情良善,可当初为何让夜用城池换你?” 这可不是天大的冤枉!亦染秀眉轻拧。 “是啊袁狐冲,你这是仗着我二哥宠你胡作非为!”赫连霜雪嘴快道。 “有吗?”亦染脸上毫无笑意,面色从容淡定。“定有人在背地里搬弄是非!” “无风不起浪。”赫连霜雪一想到一个男人勾搭自己二哥,便气不打一处使,偏偏又不好把话挑明,横她一眼。“不然为何深更半夜出现在我二哥寝宫中?” 合着闵少卿将她们母女二人深夜带来只为让她二人当场抓奸,好来个人赃并获?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亦染心中愤懑,担心越抹越黑便闭嘴不言。 而另一当事人赫连夜呢?冷眼看着赫连霜雪,一股蓄势待发的怒意跃然脸上,赫连霜雪顿时噤若寒蝉,立时往皇后身边躲了躲,十指抓了抓皇后华美的衣襟。 “好了,别闹。”皇后轻抚着额头,及时结束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这袁狐冲着实不能留下,一来他纵然再有潜力也不敌城池,二来秦王和一个大男人如此亲昵已让宫人背地里议论纷纷。唐室初见尚不稳固,她必须维护皇室尊严。便朝赫连夜的方向一瞥。“袁公子终究是苗国的人,苗疆物产丰富,远胜我晋阳,家中还有父母,夜你能把他留在晋阳一辈子?” __ 王爷要摊牌了吗? 契约取消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好了,别闹。”皇后轻抚着额头,及时结束这剑拔弩张的氛围。这袁狐冲着实不能留下,一来他纵然再有潜力也不敌城池,二来秦王和一个大男人如此亲昵已让宫人背地里议论纷纷。唐室初见尚不稳固,她必须维护皇室尊严。便朝赫连夜的方向一瞥。“袁公子终究是苗国的人,苗疆物产丰富,远胜我晋阳,家中还有父母,夜你能把他留在晋阳一辈子?” 幽眸深深睨着亦染,许久缄默的人终于开了口。“只要他愿意,晋阳养得起。” 亦染捂住了嘴巴,心中说不出来什么滋味。不愧是赫连夜!瞬间让她恨不得马上变成男子,一个苗锡那样的男子。 皇后赫连霜雪青乱就连闵少卿深深地震惊。尤以皇后的脸色最为难看,煞白如纸,从来没对自己说过一个不字的次子,今日居然当着上下人的面如此忤逆自己。怎不令她心寒?转向亦染,寒芒一闪:“那么袁公子愿意吗?愿意永远呆在夜的身边?远离父母?” 亦染一愣,原来人都是欺软怕硬啊。皇后眼看赫连夜那关难以攻破,就奔着自己这头妄图捏个软柿子。 可好,一时间众人的目光一瞬间都落在了自己身边。她偏要做那又硬又带刺的榴莲!就要重重点下头。 霎时,太子那张妖孽横生的脸有意无意地冲入视线内,一双桃花眼射出威胁的光芒。 方想起他适才所说的连坐之刑,那岂不是何家人翘首企盼的结局? 亦染失神,一时陷入两难。自己若叛变革命也没什么,可又涉及袁胜那素以忠烈为座右铭的腐朽老爹,她便下不了狠心。以及,那个半辈凄凉,晚年才得意想清福的归如娘亲。 “狐冲,说话。”赫连夜神色认真地审视她,冷沉的嗓音迫得她心中紧张。 “我……”这已是他在皇后面前为自己申辩的最高限度,亦染硬着头皮。“我是苗国人,还是回苗国的好。” 回苗国那几个字说的仿若无声,到最后已毫无底气。 赫连夜冷峻的双眸眯紧,犹如希腊神祗的唇紧闭成一条线。 通常谎言都轻如羽毛,锐利如赫连夜,难道还能看不出这一点。 她咬住唇,垂头不语。再不看赫连夜暗无天日的幽深凤眸。 “确定是发自内心之言?”却不曾想,赫连夜深锁剑眉,执拗追问。 亦染唇齿僵住,那个“确定”二字着实难说出口。 “他当然是要回苗国的。”这时闵少卿高姿态地代答。 “太子为何如此确定?”皇后马上接话。这可不是拨乱反正的绝佳时机,当然要大做文章。 赫连夜的眸光微动,他也想知道袁狐冲临时改口的原因。他定是有难言之隐吧。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故意,闵少卿脸上一副春风得意的神情。一瞥亦染:“因为袁狐冲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明摆着喜欢追随本太子,即使被罚。” 我就那么贱啊! 亦染心中腹诽,谁料皇后掩口笑道:“那好,本宫做主,这小子还给你苗国。”娥眉微微一挑。“只是袁狐冲本事着实大,失去了他,是我们的损失呢。” “娘娘放心,契约取消,城池自然原封不动归还。”闵少卿阳光的笑容尽显,只是妖孽得狠。 比起别的宫闱男子,这苗国太子口才太好。听得赫连霜雪也有几分醉了。 加之相貌更非池中之物,唐国公主面颊之上再燃起两道红霞。 以至于离开时,亦染还在惦记这事。“看起来赫连公主对太子挺有意思,留下做驸马也不错。” “对本太子有意的女人太多了。”闵少卿眼底尽是轻蔑:“都要做驸马的话岂非分身乏术,再说,单凭她是赫连夜的妹妹,本太子便绝不给机会。” 打道回府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贱!亦染就想到这个词形容闵少卿。不过这厮高傲是有资本的,与百里成四处追女不同,好像闵少卿天生对少女有种吸引力。所谓不主动不负责不表态,在他身上发挥到淋漓尽致,只除了何三小姐。 转而一想:“太子是否忘了一件事?” “什么。”闵少卿莫名其妙地瞥她一眼。 “适才不是说要惩罚我吗?只要取消连坐,怎么处罚我无所谓。”她狠下了心。 “谁要惩罚你?”闵少卿却是面带无辜状。 “除了太子还有谁。”她目光清冷,比往日更为沉着。 “你真不明白还是装糊涂?那是借口!为了让赫连夜放人。还是说――”桃花眼咄咄逼人。“袁狐冲你根本就是想留下陪赫连夜睡觉?”要不是遇到青乱,他还不知袁狐冲这小子竟被赫连夜抱入寝宫。幸好他即使派人通知唐公的皇后。 亦染又惊又恼。“你才要陪秦王过夜呢。” “呃。”闵少卿好看的脸一僵,伸手捂住了她的唇。“这话不能乱说,本太子不好苗锡那口。” 这太子奚落别人倒是好样的,只可惜对未来的君王群众素来是敢怒不敢言。连忙推开他暖暖的手掌。“那太子没必要将我召回苗军吧。” “在村落你丢下本太子,别以为本太子会忘记。”闵少卿亦真亦假地说道。 却是让亦染哭笑不得。“就为了这个?”他是不是恁可爱了点? “当然假的。”闵少卿恢复那高傲的面容。神色严肃起来。“对云裳这一战唐军势力大大增强,隋人损失惨重,我们在晋阳的任务基本完成,可以打道回府了。” 亦染猛地一怔。 回去?她做梦也没想到这么快就回国。 “为什么回去?天朝并不会善罢甘休,还会派兵到晋阳,帮人帮到底……” “只怕帮到最后为别人做了嫁衣裳,反害了自己。”闵少卿妖冶的桃花眸微挑,面色严肃。 亦染心中剧震。她知道闵少卿不是个肯吃亏的人,却也没想到外表浪荡不羁的实则处处提防着唐国,甚至比苗国的老皇帝更富有心机。 见她若有所思的样子,闵少卿只觉碍眼。“呦,是不是还放不下你的赫连大人呢?” 亦染实在搞不明白这太子酸溜溜的原因是什么。她也懒得多想,甚至懒得理会。 闵少卿自讨个没趣,一脸讽刺:“接下来是休战季,天朝即使有比云裳更厉害的角色也不会再发兵,放心吧!哼!” 跟老子哼!你猪啊你,望着那妖孽高挺傲慢的背影,亦染恨得牙痒。 然而正如太子所言。 这个时代,春夏秋冬四季在御兽师眼中只有三季:即征战季、休战季和修养季。 夏末秋初为百兽竞相出没的最佳日子。包括天朝在内的各争端国心照不宣地形成一个传统,即从大暑节气开始,国与国停止任何战事,加紧训练各自的御兽师,此为休战季。冬至过后,御兽师进入调理体内玄气和战气的修养期,用以养精蓄锐,直到来年春天冰雪融化,各战事国互相之间才开始继续战斗。除休战季和修养季以外的日子,统统叫做征战季。 卿本红颜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夏末秋初为百兽竞相出没的最佳日子。包括天朝在内的各争端国心照不宣地形成一个传统,即从大暑节气开始,国与国停止任何战事,加紧训练各自的御兽师,此为休战季。冬至过后,御兽师进入调理体内玄气和战气的修养期,用以养精蓄锐,直到来年春天冰雪融化,各战事国互相之间才开始继续战斗。除休战季和修养季以外的日子,统统叫做征战季。 若说征战能提升御兽师的作战经验,则休战季的训练(通常为集训)便能大大提升御兽师的专项技能。两者结合起来,才能加快御兽师晋阶的步伐。而提升御兽师的阶别,等于提升战队的作战力,对国家的胜负起着深远影响。因此纵然有机可循,任何国家不会傻到在休战季对外用兵。而修养季则是养精蓄锐恢复御兽师体能的日子,聪明的国君也不至于浪费这样的宝贵时间发兵。 眼看初夏来临,明日便是夏至,亦染知道,唐国熬过初建后的关键时期,如此他们真的要走了。 只不想今晚和赫连夜这一别,竟成了最后的诀别。甚至连最后的照面也没打,她多么懊恼自己没有好好感谢赫连夜在云城以红煞出手相救,然那样真正用实力说话的男子,也会很快忘记自己吧。 苗疆这一片富饶的土地广袤而安详,紫色的土地酝酿出大量繁茂的植被,也孕育出丰富的谷物和瓜果。 这是天朝皇帝最想征服却无力企及的国度。奇珍异兽在这里应有尽有,仅次于御兽神山恒山。 这里的人爱憎分明,百姓千百年来倚仗天险享受着安稳富庶的生活。因富庶,青年男女穿金带银别具风情。苗疆第二大城蜀城临近丝绸之路,直通西域,永远不缺乏丝织绸缎。服饰炫目多彩别有一番民族风情。少年男女尽情享受爱情,似乎,他们极容易崇尚陶醉其间。 苗宫别具苗疆风情,宫内所有金色饰物皆由真金制成,让人看上去眼睛不由得随之金辉。 清宁宫陈列着鎏金雕花的器具。座椅花架皆有勾角,勾角制作精美,为苗人宫廷工匠特有的技艺。一座宝石点缀的白玉椅上,美艳动人的夫人慵懒地靠在椅上闭目养神,两位宫女跪倒在地上为她捶腿。 玉椅前方的花架,摆放一只金色鸟笼。眉目如画的太子捏着一根长白的羽毛逗弄鸟笼里的金色雀,鸟儿左躲右闪,被他手中的羽毛搅地不得安宁,诉苦般呀呀乱叫。 “卿儿,消停会儿,它们可不是你的玩物。”妇人突然开口。 两名宫女吓得顿时精神起来。虎口处落下的力道适中,不敢有丝毫疏忽,尽管如此,还不时抬头偷看妇人的脸色,以及前方太子的脸色。 闵少卿随手将羽毛丢进鸟笼,一脸无趣道:“母后的鸟胆子小,改日儿臣送只鹰给您。” 那妇人正是有倾城之色的陈妃。她十一岁进宫,十四岁宠冠六朝,十五岁便生下闵少卿,如今闵少卿年十八被册立为太子,她不过三十出头,加之酷爱保养,依旧年轻貌美貌美的陈妃面带喜色。“你的心意本宫领了。来坐下,咱们说件正事。” “母妃这样说吧。”闵少卿不耐道。他只望着殿外,似急着赶回去。 国君和她平日宠坏了这个宝贝儿子,看着他的脸色匆匆道:“立何妙波为太子妃一事你若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下。” 卿本红颜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国君和她平日宠坏了这个宝贝儿子,看着他的脸色匆匆道:“立何妙波为太子妃一事你若没有异议,就这么定下。” 闵少卿微怔。“怎么忽然这么急?” 陈妃一滞。想起妙波以及何仲天亲**代要把催婚的事瞒着太子,转而一笑:“。卿儿不是最喜欢妙波,最想娶妙波为妃?那还耽搁什么!早日有妙波这样精明的女子侍奉你,本宫和你父王也好放心。总之,这事儿越早越好。” 闵少卿的嘴角蠕动了一下,终究是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步出清宁宫。 远远便见跑地上气不接下气的百里成,满脸扫兴地停在他身边。“还是没有少卿!我的人找遍了晋阳和云城,也没有听说过有关袁亦染的任何消息。” “不可能啊。”闵少卿一脸失落。 “华山之上,小师父定是信口开河。袁亦染人死了那么久,又怎能化身成绿衣女刺客?” “你不懂。”那人正是闵少卿,听了那“死”字的瞬间面色微变,似十分忌讳,极力反驳:“那晚交手,我见绿衣女子手腕处有叶形胎记。”他回忆着:“在和袁亦染假成婚当日,袁亦染手腕也有一模一样胎记,绝不会错,可惜……” 此时无声胜有声,百里成自小和闵少卿一起长大,对他的脾性多有了解,知道他可惜的是什么。 那水绿轻纱是太子喜欢的色彩和装束,那鲜亮的绿衣也符合甚至超越了闵少卿高雅独到的眼光。光是想象这样装束下的容颜,便醉了七八分。可惜那女子却是被弃的废柴。 果然闵少卿疑惑地自言自语:“可本太子想不通,那废柴不是只穿没品衣裳,最喜欢俗气打扮,她怎么……” “她连休书都给了你,还有什么做不出,哈哈……”说到此,百里成忽然笑个不停,那废柴女居然能做出这么够胆的事情,真让她刮目相看。反观那日的闵少卿,在天下御兽师面前吃瘪,着实可笑。“哈哈哈……太子心中究竟希望袁亦活着还是死了呢?” 这话别有深意,闵少卿面颊微红。没好气地挑高眉毛:“百里成,你想死吗?” 太子也有脸红的时候?百里成又是惊讶又是好笑,“呃属下是肚子疼,有些内急。”三十六计走为上计,如今不如当初在晋阳,他偶尔可以得瑟一下,既回到晋阳,闵少卿可就是生杀大权在握的太子殿下,他还是谨慎为妙。 若那绿衣女子就是袁亦染,为何袁亦染的双眼和袁狐冲一样,呈现出血一样的红色。袁亦染究竟是死是活? 白皙的长手执起书案上的花扇,合上、打开、再合上如此反复―― 起身步出东宫。一路思索一路徘徊,直到傍晚降临才停下脚步。 细雨满天,闵少卿抬头,竟看到“袁府”两个苍劲有力的牌匾。 咳,自己不知不觉来到袁家,竟连天上下雨也未曾察觉分毫。 他脑袋里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到袁家――那个之前他从不踏足一步的废柴之家。 ―――――― 亲们早上好~~~ 卿本红颜3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他在想什么?为什么要到袁家――那个之前他从不踏足一步的废柴之家。 几天来离开军队的亦染终于失却了重重顾虑,在苗都袁府中得以享受轻松悠闲的生活。 大夫人看着一袭上等苗绣罗衣的女儿在逗老爷的画眉鸟玩,再看她怀中面对鸟儿蠢蠢欲动的竹叶蛇,心中不禁害怕,步上前去拉起她。“染儿,没看到你爹的鸟被蛇吓得半死吗?快别玩了。” 亦染伸出手指一点小青脑袋:“喂食画眉吃的虫子死丑,不会对你胃口啊小青,咱们出去玩。”亦染将蛇收入怀中,冲娘调皮一笑:“女儿带小青透透气。” “早去早回。” “恩。” “主人带把伞!”青乱斜倚在廊上,抛给她一把彩色竹骨编制的油纸伞。 这油纸伞画得天女散花图,朱红的花朵,天青色墨枝,格调高雅。亦染接过伞撑开,细细研究里面的竹骨造型,一手推门跨出门槛。 扑面而来的不是绵绵细雨,却是眼下裸露在金袖外的白皙长指,握一把小巧图案却极为花哨的金边纸扇,眩人双目。比花扇更炫目的则是执扇男子的脸。那张脸实在妖冶得令人窒息,令人不敢逼视,再配上高挺的躯体,世上绝迹,仙界罕见。 心中一惊,袁亦染忙以最快的速度震了下手腕,好让油纸伞自然下落,落在肩上,顺理成章造成遮住自己面容的假象。 落在闵少卿眼中时,便是一道着淡淡紫色衣衫的纤弱女子,撑着把花朵艳红的油纸伞,令人遐想连篇,却偏把面容藏于伞下。 太美妙的打扮!闵少卿不得不承认自己被惊艳了。能穿这样衣裳,撑这样一把伞的女子想来只应仙界有。 怎会出现在袁家? 思索间和女子擦身而过。 她撑伞的手腕上佩戴一枚玉镯,玉镯下刺目的暗红胎记一下子落入闵少卿眼中。 什么?叶子的形状?闵少卿倏然睁大双眼,心中涌起惊涛骇浪,回手掀开油纸伞。 那女子却使一招金蝉脱壳的计策,索性弃了油纸伞,仓皇而逃。 紫衫曳地,连逃走的背影都那么优美,美得好像雨天最后一缕茜色霞光。 然而霞光转瞬即逝,不给人思考的时间。 心中忽变得火热,闵少卿捡起地上的伞,豁然冲进门内。 “袁胜!给本太子出来见驾!” 院内各忙各的人一下子望向门外,疑惑地擦了擦双眼。 顿时惊做一团!天啊!真是百年不遇! 这尊大佛怎的就从天而降。 且在这样阴雨绵绵的傍晚,毫无征兆。 他为什么出现在自己门口?应该没认出自己吧!亦染带小青前往松林里去的一路上还在想这个问题。管他呢,最坏,以为自己是袁亦珠! 松林即在眼前,其间藏满了活蹦乱跳的松鼠,亦染于是帮着小青捕起松鼠。 她已成白虎阶的御兽师,为了增强自身的作战力,小青也必须成为白虎阶的灵兽。 凭借小青眉心的灵力,只需吃掉三只松鼠,便能轻易晋升为白虎阶灵兽。 夜幕降临,任务顺利完成。 饱餐的小青睡在亦染怀里,跟着返回袁府。 “染儿,来。”进门便见袁胜大喜过望地冲着她招手。 卿本红颜4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染儿,来。”进门便见袁胜大喜过望地冲着她招手。 身旁大夫人二夫人袁亦珠等等坐满了花厅。亦染狐疑地走上前去,袁胜从衣袖里拿出一串极具特色的玛瑙串珠亲自为她戴上。瞧着亦染好看的脖颈上的串珠,极为满意地笑道:“咱们苗家的女子就应该有苗疆女子的样子,你们都来看看,染儿是不是比他们何家三小姐更好看。” 亦染爱不释手地把玩串珠。袁胜并非只把她当做对付何家的利器,比起争名夺利,老人家更想要的是让自己的女儿像别家千金小姐一样穿漂亮的衣裳,佩戴好看的首饰,做娇滴滴的姑娘。 直到收到二娘幸灾乐祸的目光时,她突然觉得事情远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简单。 果然,讨好过亦染以后,袁胜便一声叹气:“太子今日驾临,非要老夫交出袁亦染!他说的是袁亦染,而不是袁狐冲!” “那爹爹就告诉他袁亦染已死!”亦染虽难以置信,却也倔强道。 “人家太子能问我们要人,肯定早发现了你!说不定也已知道袁狐冲和你袁亦染就是同一个人!”二夫人泄愤地笑道。瞥一眼袁胜身边的归如。“天降横祸,这下你开心了!” 亦染嗤笑一声看:“当初最先提议我女扮男装的是谁?” 可不是她嘛,二夫人恼羞成怒:“这小蹄子都要坑死我们袁家还嘴硬!看我不掌你嘴!”二夫人说着,扑上去就要伸手。 还是袁亦珠拦住她。 “娘,别吵了!” 二夫人一怵。这还是她那个凌厉的女儿吗? 袁胜立即责备她道:“你啊你,还不如你女儿明事理!晋阳之行染儿为袁家赚足颜面,怎由你这泼妇谩骂?” 泼妇?二夫人狠狠瞪着袁亦染。“好好好,妾身不好,妾身不对,看咱家出息的染儿丫头如何善后。”她虽嘴上服软,却是冷嘲热讽。就不信,你袁亦染身下还真能再长出个东西,变成男人! 事情已经发生,亦染不得不思索对策。 她心一横。“我以后就做回袁亦染。” “姐姐疯了!若太子和百里成他们问起袁狐冲呢?” “就说回乡下家里养病,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太子能相信?”袁胜自己尚且不能被说服。 亦染胸有成竹:“只要袁家上下所有知情人死不认账,闵少卿没有证据能奈我何?” 袁胜终于弄清楚亦染的意思,更明白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为了整个家族,她别无选择。 苗国国君收到唐王事先答应赠送的城池,立即安排了庆功宴,以祝贺苗国青年在唐国的优异表现,当然,最主要目的是为在群臣面前称赞他年轻有为的宝贝儿子闵少卿,为他日后登基铺路。 夜幕降临,苗人的宴会和中原迥异。却是以天为盖,以地为席,歌姬舞姬以及群臣密密麻麻,比之中原雅致的宴会更为热闹放松。 卿本红颜5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夜幕降临,苗人的宴会和中原迥异。却是以天为盖,以地为席,歌姬舞姬以及群臣密密麻麻,比之中原雅致的宴会更为热闹放松。 在布满棕榈树的御花园铺设红毯以及张挂彩绸设立的天然宴场。地上铺设桌案,桌案上皆是金樽玉器。 宴会伊始,众位大臣对太子的“丰功伟绩”进行了全方位立体式的歌功颂德。 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此时被凤红佛救出的何妙波也被众人刻意挤到闵少卿身旁。随着苗国鼓乐奏出风情乐曲,两人如众星捧月般,接受群臣以及王孙公子们举杯祝贺。喝了酒的何妙波,脸蛋红润成片,更显出娇媚本性。而闵少卿,一袭天蓝绣金麒麟缎袍,墨发整齐地束于金冠之中,英挺逼人。被众人刻意拥向何妙波。 隔着密密麻麻的舞姬,依稀瞥过面有不耐神色的太子,亦染落座,开始品尝苗家的清泉醇酿。 袁亦珠对立何妙波为妃极不满,伸手推了推亦染的胳膊。“姐姐过去啊,太子可是命爹爹交出姐姐,姐姐既然来了,就该上前表明身份。顺便拆散那两人,给那贱人点厉害尝尝。” 亦染翻了个身端起酒盏还是安稳坐着。“我已经遵照旨意出现,见不见,闵少卿都没有理由再问罪爹爹。至于是否要拆散那两人,亦珠,你心已死是吗?” 亦珠低垂下头。“当然。” “那就更没必要插手那两个人的闲事,对于不关心的人,最好的方式便是漠视。 “主人说得好。”一时间青乱如沐春风,清亮的双眸紧盯着亦染。 “好什么好。”亦珠道理讲不过这主仆二人,索性暗自运出青龙一阶的玄气,待玄气汇聚,猛地起掌推向亦染的背脊 亦染身子不受控制地跌出数丈,直接跌坐在地面。“靠……谁推我……” 仍不住大嚷时,眼下一双白底银色暗花长靴。 多么精美的长靴啊,苗国刺绣果然到了出神入化的境地,天下莫敢争锋。 靴子的主人不像别人那样撤开,而是一动不动立在她眼前,够霸气。 由此她至少可以确认两点。第一,此人对脚上的靴子绝对自信;第二,他身份定高于众人,就算在满朝文武面前受人跪拜也不必回避。两相结合,只能是那个人。 因而亦染的脸相变得很难看。 那人一扬手,鼓乐师统统停止奏乐,现场如死亡般寂静下来。 闵少卿紧紧盯着扑在自己脚边的湘红色罗衣女子,这样的出场也太特别了些。 众人眼见得素来眼高过顶的太子此时脸颊竟染了似隐似现的红霞。桃花目大睁,一字一顿道:“袁亦染!” 眼前的女子,一张小巧的鹅蛋脸,皮肤雪白宛如细瓷。 两道黛眉之下是鲜红的大眼睛,最为难得的是,那双眼睛富有光泽,仿佛月下清泉。红瞳虽异样却因邪气更显出众。宫中所有女人包括身边的何妙波,因她这双独一无二的红眸黯然失色。 何妙波心中咯噔一声。 闵少卿是真正懂得审美之人,自然多少存着稀有另类便是艺术观。可转念一想,脑袋顿时清醒几分,轻轻添了一句:“是你吗?” 卿本红颜6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是真正懂得审美之人,自然多少存着稀有另类便是艺术观。可转念一想,脑袋顿时清醒几分,轻轻添了一句:“是你吗?” 亦染奇怪闵少卿的反应,冷淡一笑:“人就在眼前,还能有假。” “那么……袁狐冲呢?”更为奇怪的是,对于她轻慢的态度,暴躁的太子柔弱地问道。 亦染没好气。“是这样的太子殿下,前日哥哥身体抱恙返回老家休养,实在不敢影响了太子殿下的大好兴致,于是拖染儿前来代替。本在席下吃酒,不料适才和人玩得尽兴,失足跌落到这里。沾到太子金足,然而真是抱歉。”亦染阴阳怪气地回应着。一席话说完,连自己也信以为真。都怪那俩丫头,让自己可劲说谎。 “染儿。”明摆的谎言,闵少卿却仿佛丝毫听不出,声音更为轻柔。“以后小心点。” “啊?”亦染猛地抬起头诧异万分。这人是在关心她吗?如果没听错还唤她小名? 不顾她眼中茫然,闵少卿继续道:“回去问问你哥哥何时能来见本太子,让他尽快到太子宫一趟。” “好。”亦染答应地如此顺畅,反而是闵少卿眉头微蹙,额上似有一缕横纹,尽显花样美男魅力。 不好还能怎样?她从哪变出个袁狐冲,只能到时让袁狐冲狗血的病死吧。 反正自己死活不会承认自己就是袁狐冲。 何妙波呆呆地望着亦染:“你不是袁亦染!袁亦染已经死了!” “怎么,何小姐希望看到我死呀?” 是的!那废柴还活着!非但活着,还比以前懂得打扮自己。何妙波毁地肠子都青了。都怪何四那笨蛋手下人做事不干净!可那赤红的瞳眸又是怎么回事? 就这样,何妙波眉目中尽是狐疑,在这个举宫欢庆的日子,也不敢多言,免得热闹闵少卿。 接下来,袁家小姐变聪明的消息在整个苗宫中传开。 “啊,袁家的小姐非但变聪明还变成美人。”路人甲。 路人乙:“人家袁姑娘本来就是美人好不好,只不知可否能御兽,女儿家家至少拿个青龙五阶足够了。” “我家小姐已经白虎一阶了。”紫山凑到那些人中尽情宣扬。 “哇啊,几日不见她竟然晋升为白虎一阶御兽师?你家小姐如此有才,拜托引荐一下好吗?”这说话的便是位官家文弱公子。 “引荐个屁啊。” “百里大人!”紫山惊叫连天。 此时冲过来的百里成身穿开衫长袍,内罩绿衣,身形洒脱,却也如痞子。 百里成鄙视完那文弱公子,踮起紫山扔到篝火边。“说,适才那女子到底是袁亦染还是袁狐冲?” 这篝火在苗国代表喜讯。本为宴会的布景之一。此时却成了危险之物,紫山战战兢兢地盯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身上已难道百里大人看出了真相?“是……是……” 卿本红颜7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这篝火在苗国代表喜讯。本为宴会的布景之一。此时却成了危险之物,紫山战战兢兢地盯着那团熊熊燃烧的火焰,身上已难道百里大人看出了真相?“是……是……” “是袁亦染。”亦染豁然出现,百里成立即笑开了话。“哈哈,是吗,知道啦。”不知怎么的,一见这邪气与美貌并存的女子便完全没了脾气。 “百里公子为什么那样问?” “啊,是太子的意思。”非但没了脾气,还乖乖把机密和盘托出。 亦染豁然省悟。原来闵少卿不是没看出来。 那么适才他为何不亲自揭穿自己? 大概知道自己死不会承认吧。 如此想着,亦染好脾气地百里成说:“还请公子状告太子殿下,我的的确确从来都是亦染。别的人真的和我没什么关系呢。” 那样子足够委屈。 百里成居然信了。拍了拍胸脯。“我的话太子还是听的,我说你是亦染你就是,想必太子不会有任何意义。” 切,亦染心中笑作一团。这百里成今天可是把在女人面前装大尾巴狼的习性发挥到淋漓尽致啊。 “那么,亦染妹妹怎么报答哥哥呀?”百里成弯腰凑近她的脸。 她后退了半步,娇笑道:“亦染真诚地向百里大人道声谢了。” “什么?”百里成差点没哭。“就这么报道本大人啊。” “亦染并不强迫大人在太子面前说好话,一切本着自愿的原则吧。”说吧亦染带上紫山离开篝火。 卧槽?这女人敢不敢再嚣张点!也罢,这不正对他胃口吗?走着瞧!迟早要你落在本公子手中。 两人回到坐席上。亦珠青乱已经在等候。 袁亦珠皱着眉:“适才太子对姐姐的态度和以前大不相同。” “是吗?”亦染并无兴致听她谈起闵少卿,只是拼命往嘴里塞糯米饭团。完了指指金盘:“亦珠,这个好吃,快尝尝。” “记得姐姐以前最讨厌糯米团!”亦珠狐疑地看着她。 “啊……你肯定记错了!”亦染颇为别扭地回答。 忙把眼光移开,不经意看到坐上方,那双腻人的桃花目正紧紧盯着自己。 一场歌舞结束。 苗国国君头戴金色垂珍珠的冠冕,威风凛凛地坐上主座。说话间,他豪气冲天。“众位爱卿今晚要不醉不归,尽兴而归啊。哪个拘谨朕可是要罚的,呵呵――百里,来,陪朕喝一杯?” “吾皇万岁,这杯当然要小的来敬奉我苗国史上最为英明的陛下。”百里那家伙嘴巴便如抹了蜜糖一样哄得皇上乐不可支。连说:“好,告诉你父亲,得空还来陪朕下棋。” “是,陛下。” 这皇帝倒也公私分明,玩便要进行,该办正事时一丝也不含糊。 身为皇子,能摊上这样一个英明的父皇多么幸运,反倒是赫连夜那犹豫不决时常对他有所猜疑的父皇唐公…… 丫的怎么又不争气地想起赫连夜!打住! 接下来,就见闵少卿凑到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 卿本红颜8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接下来,就见闵少卿凑到皇上耳边说了些什么。 老皇帝的目光忽然就穿越了众人,直望到亦染这边。 “袁亦染――”这皇上许是登基纳妃早,年龄尚轻,仍是声如洪钟。 咳咳……亦染塞满口中的糯米饭团咳出了嗓子。 闵少卿站立在坐于主座的皇帝身边,眸光落在她身上,微微皱眉。 “糯米饭团有那么好吃吗?”皇上风趣道。 亦染忙捂住嘴巴,咽完之后一笑:“苗人的特产好吃啊。”她就是一吃货。 “听这丫头说话的样子倒像外头人。”苗主满面狐疑,一般国人不会如此新奇。 亦染懊恼自己失言,却是灵机一动。连连摆手:“不要!不要!染儿不要做外头人,外头人不能尝到这样的美味。” 皇帝身旁的闵少卿嘴角终于浮出一抹淡笑。“你呀,嘴变这么甜。” 当日亦染的婚事是他和袁胜定下的,想到长大后的太子看不上这丫头。心中对她仍有愧疚,此时看她非但活着,还如此乖巧,很是欣慰。“朕听太子说,你哥哥在晋阳招招出奇制胜,几次救了苗军以及唐军,给咱们苗人赚足了脸面。” 双眼瞪大。禁不止看向闵少卿,这是出自他口? 居然肯夸袁家的人?而且是在皇上面前? 亦珠说的没错!闵少卿不仅对自己态度有所改变,对袁家的态度也明显转好。 这,是为什么?她如实道:“为陛下赚足脸面的是所有苗军,哥哥只是其中之一。” “袁亦染,不必谦虚。”闵少卿皱眉审视她。接着凑到国君耳边耳语一番,国君连忙道:“今晚乃庆功宴,朕势必论功行赏,你袁狐冲便是第一位。” 亦染惊讶地望着闵少卿,这又是闵少卿的意思? 天啊太子!今晚的你究竟是哪根筋不对?也罢!有了奖赏,至少能打发袁亦珠那财迷丫头。眼角的余光望向袁亦珠,果然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大亮,期待着苗国最富有的国君的赏赐。袁亦珠不是要大礼吗?她就冒险讨要奢华大礼。赤色眼眸流动,下一秒亦染大着胆子对国君说:“陛下大手笔,一般的礼物可配不上您的身份呢。” “放肆!皇上贵为天子,出手尽是无价之宝,居然嫌弃皇上的赏赐?”何妙波充分摆出太子妃的架势,心中却是嫉妒到发狂。 顷刻间,下面议论纷纷。人们都是世俗的动物,适才还夸赞她的人们此时便倒戈非议她。 亦染不予理会,盈盈一笑:“谁不想要最好的,我只是不掩饰自己的想法罢。” 闵少卿唇边勾起一抹笑意:“论起黄金珠宝,父皇胜过隋炀帝那暴君,自然赐绝世无双的宝物。” “不错,由吾儿亲自挑选,送你一件宝物。” 什么?皇上和太子都对废柴如此纵容?何妙波咬牙切齿。“太子殿下,袁亦染可不配……” “本太子自有分寸,退下。”闵少卿高高在上时,也是有模有样。 何妙波还是不甘:“太……” 闵少卿白她一眼。 那凉薄的一眼,使得何妙波紧紧咬住双唇不再言语。要知道,素来把自己捧上天的太子,可从未用这种态度对待自己。 妖孽的眸光再次回到亦染身上:“袁亦染代袁狐冲听赏,赏――火符一枚。” 卿本红颜9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妖孽的眸光再次回到亦染身上:“袁亦染代袁狐冲听赏,赏――火符一枚。” 火符? 忽然四下忽然一静,静地可怕。众人窒息般面面相觑。 就连素不缺宝物的国君,也是惊讶地看着自己儿子,又看了看亦染。 何妙波和何仲天面面相视一眼,脸几乎绿了。 什么火符啊。亦染心中狐疑,但眼看众人羡慕到死的表情,应该是值钱之物了。她欣然接受。 回到坐席,袁亦珠还楞在桌前。看着亦染的目光就好想看待天上下凡的神仙。紫山也是:“小姐摊上这么大的好事儿怎么毫不兴奋呢?” “主人定是没听说火符。”青乱一语道出玄机。谪仙般的面容一片祥和。 看看,还是青乱了解她,她如此欣慰。“青乱知道火符吗?” “说起火符,乃是天下御兽师梦寐以求的宝物。” “火符对御兽师晋阶也有帮助?” “岂止帮助,简直具有决定性。”青乱顿了顿,继续道:“战神汉武帝当年征服神兽颇为顺利,可谓势如破竹人人称道。直到遇到你们苗疆的火凤凰,大受挫折,御兽脚步就此搁浅一年,空空失去了得到高阶煞气的机会。一心想成为战神的汉武帝心有不甘,四处寻访苗国当地有经验的御兽师。经过总结,汉武帝又花一年是见向苗疆最富盛名的巫师学习盅术,以便从盅术中参透征服神兽火凤凰的办法。果然年底,他就制出了火符。顾名思义,火符便是绝杀火凤凰的法宝。汉武帝把苗国包括血蝴蝶在内的七种最具毒性的毒物以战气封印入符中形成毒晕,到最后他只以一枚火符便攻破火凤凰那可怕的神火,成功晋级。汉武帝当时共制作三枚,一枚留给汉室后人,一人则送给巫师,巫师将火符献给苗国的开国皇帝。日后,由苗国各位君主请御兽师对火符进行改造,终使那枚火符变得可以融入武器中,使武器拥有其中毒物的强大威力。至于真正的威力,还要等到拿到火符,将火符和主人的兵器合璧,青乱才能得知。” 亦染这才知道火符如此珍贵。“青乱真是博学多才。” 可不是嘛,连苗疆的火符他也如此清楚。怎么这次闵少卿这般夸张,居然送自己这么宝贵之物? 而他仍一脸富有不怕施舍的表情,对着众位王公大臣讲说:“父皇素来不吝啬赏赐对苗国有卓著功勋之人,但凡为我国尽忠,表现优异者,父皇必定还有比火符更为珍贵的宝物赐予,可以这么说,火符在皇上只是中等之物,还有更多的神奇法宝等待着你们。” 口才好到天下无双的闵少卿面前,众生只有干瞪眼拍手喝彩的份,谁也插不上嘴,谁都不得不心悦诚服。 他们也的确相信,富到流油的苗国皇室,藏着无数鲜为人知的御兽宝物,只要他们尽忠君王,便有机会获得那些宝贝,光耀门楣。 厚重的编钟沉沉响起,蔓延至万里。宴会就此结束。 苗宫外广场停满装饰缤纷的华丽车辇,王公大臣陆续登车回程。 亦染亦珠青乱紫山一行四人穿行于车辇中,漫步于星光下。 227 卿本红颜10(夺符)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亦珠青乱紫山一行四人穿行于车辇中,漫步于星光下。 一辆悬挂铃铛和西域粉纱装饰的车辇由四匹纯白的高头大马拉着自他们身边穿行。 才行不远,忽然停下,挡住亦染前进的步伐。车上走下一位聘婷的黄衫女子。 “呦,这不是刚才得了太子火符赏赐的袁家小姐吗?”黄衫女子五官生得凌厉,却是笑盈盈望着她。 亦染见这姑娘如此客气,便和颜悦色地点头:“我是袁亦染,请问姑娘贵姓……”话说道一半,忽然感到衣袖猛地一紧,转头看时,袁亦珠脸色不对,一面扯她袖子,一面对自己使眼色。 “知道苗国太子妃何妙波吗?”乌碧玉一脸骄傲地昂起头。“便是我表妹。袁小姐该不会连我都忘记吧,那样的话,传闻也不可信吧。” 是啊,小姐怎么会忘了这个可恶的女人,还对她彬彬有礼。紫山愤愤不平,要知道昔日这姐妹俩仗着有些姿色,肆意挑拨裙下之臣欺负小姐。 亦染方才明白亦珠是在暗示自己,秀眉微挑:“什么传闻?” “姐姐不要相信什么所谓的传说。袁亦染还是以前那个废柴!”忽然一个蔑视的女音,被乌碧玉安落在车辇中的何妙波终于按捺不住下车,步态袅娜迈向亦染身旁。“你一个只懂绣花的废柴,也配得到太子钦赐的火符?” “我不配难道何三小姐配?”血眸淡淡扫向何妙波。 女人身子猛地一颤。这双红色眼眸,居然和袁狐冲一模一样,以及说话的腔调――不,袁亦染绝不会有袁狐冲的头脑和战气! “哎呦,我没听错吧,你这贱人居然敢还口?”要知道,以前袁亦染总被她和何妙波联手整到跪地求饶。转而白一眼妙波:“我才到波斯走了几日,你便让这贱人骑到头上,真是反了!”认定袁亦染还是傻子和废柴的何妙波冷笑:“可不是嘛!他们袁家人,哥哥坑害老四,妹妹就夺走我们家的火符,完全不把我们姐妹俩放在眼里。” 亦珠一听,火冒三丈。“火符明明是太子赐给袁家的宝贝!和你俩有什么关系?” “啪”一个响亮的巴掌打在亦珠脸上。 乌碧玉这一掌似用尽全身力气。直打得亦珠唇角渗血,跌倒在地。 完了还嚣张指着亦染和亦珠:“关系大着,太子的人都是我们家妙波的,还有什么不能给我们!”贪婪地望着亦染手中的锦盒。“拿来!” 亦染对青乱使了个眼色。 青乱和紫山一起扶起亦珠。 “袁亦染你在装聋作哑?拿过来!” 亦染正愁没借口教训何妙波以及何家人,看现在机会来了,忙将锦盒往怀里一揽:“那不好吧碧玉姑娘,按大苗律法,皇族赏赐之物当好好收藏不许转送否则斩首。若哪天太子心血来潮要来袁家查看这宝贝,斩首的罪名太重我自然承担不起,到时却是要说宝贝在你手里还是何三小姐手里,亦或者何老丞相手中呢?” 情思初动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正愁没借口教训何妙波以及何家人,看现在机会来了,忙将锦盒往怀里一揽:“那不好吧碧玉姑娘,按大苗律法,皇族赏赐之物当好好收藏不许转送否则斩首。若哪天太子心血来潮要来袁家查看这宝贝,斩首的罪名太重我自然承担不起,到时却是要说宝贝在你手里还是何三小姐手里,亦或者何老丞相手中呢?” 那时,铁定是宝贝在手中谁就成了倒霉蛋。紫山瞧着何家两位小姐面色一阵青白便扑哧笑出声音。 青乱嘴角勾起笑。好好一个火符宝贝硬是被亦染说成烫手的山芋。 何妙波将那刺眼的笑容看在眼里,一声大喝:“碧玉,别听她吓唬!太子问责由我担着!” 身材高挑的乌碧玉虽没什么心计,唯独生就一身蛮力。拨开亦染护在胸前的手,用力抢她衣襟里的锦盒。 出乎她意料的是,锦盒轻轻松松落入乌碧玉手中。 想不到如此轻易便拿到梦寐以求的汉武帝的宝贝,乌碧玉简直是欣喜若狂。 乌碧玉紧紧抱着锦盒,美丽的脸庞有几分扭曲。“哈哈,妙波你好好看着,袁亦染分明就是怕我!” 何妙波惊讶了片刻,也是心花怒放,不屑地瞪着袁亦染:“可不是,不愧为苗国第一废柴。”点了点亦染和亦珠的脑袋:“袁家连一辆像样的车辇也没有,你们还敢争火符,不自量力!” 何妙波见亦染只顾照顾亦珠的伤势,也不还嘴,心中更嘲笑袁亦染这彻头彻尾的废柴,示意乌碧玉收好火符乘车离开。 亦珠一面忍受着外伤的疼痛,一面埋怨亦染:“姐姐刚才是怎么了,就任由那两个贱人猖狂?还是姐姐怕了她们,怕她们两人联手?” “亦珠,你有伤在身,生气不利伤口恢复。”亦染只是担忧地为她包扎最后一层纱布。 “要是真担心我这个做妹妹的,就不会任由何妙波和乌碧玉那两个狐狸精欺负我!说白了还是软弱怕事哼!”愤愤一声,推开袁亦染,亦珠握拳哭着跑开。 软弱怕事?乌碧玉何妙波,你们也一定这么认为吧! 那最好!亦染唇边扬起一抹冰冷的笑意。 天上一轮明月,何家此时灯火辉煌。 乌碧玉双手捧着锦盒,她才从波斯学习修行而归。认得锦盒是波斯皇族之物,价值连城。 更不用想里面的锦盒。欣喜若狂地将盒子放在八仙桌上,正要打开,身后几声干咳。 却是走进她房间一个人,回头看时,脸顿时一红。“舅父?”舅父素来鲜少和她搭话,怎么这时闯入她的闺房? 何仲天走到她面前。目光一瞥锦盒,冠冕堂皇道:“这便是从袁家得到的火符吗?” “是的舅父。”舅父是皇上宠臣,平日不苟言笑,对他乌碧玉十分忌惮。 何仲天的脾气前所未有地好。“好,我们碧玉真是厉害,只是这火符用不好,却是祸害。” 乌碧玉一听,面色惨白。低头望着锦盒。“舅父,用不好会怎样?” 何仲天面色恢复严肃:“玉儿想想,如果谁都能用好,太子还会将它送人?至于结果,老夫实在不敢预测,也不便预测。” 乌碧玉咬着唇。何仲天好心道:“这样吧,先让我看看这火符,再研究一下你怎样安全使用它。” “那真是谢谢舅父啦!”乌碧玉顿时燃起希望。 拿到火符的何仲天走出乌碧玉的房间,满脸阴险的笑意。 院子里早有一人在等待。“爹爹,拿到了?” 情思初动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院子里早有一人在等待。“爹爹,拿到了?” “你这丫头,倒是精的恨。”何仲天提防地望一眼何妙波。 何妙波立即看出了他的心思,桃花眼含着笑。“女儿御兽阶别还低,不敢奢望火符,爹爹怕什么?” 被她看出心思,何仲天气急败坏:“你这臭丫头!老夫有什么好怕!” “那么爹爹敢不敢让女儿亲自为爹爹打开锦盒,看一眼火符。” 何仲天一愣,握紧盒子:“火符为汉武帝时期留下的神物,威力无边,会伤着你。” “爹爹这番话骗骗乌碧玉也就罢了,真把女儿当三岁小孩儿?”何妙波摇着何仲天的衣袖,嗔道:“不管啦爹爹,就让女儿看看嘛,不然两天之后嫁入太子东宫,哪还有机会见到传说中的火符?” 何中天皱眉,这丫头是暗用太子妃的身份来压他。无奈之下,交给她。 何妙波接过锦盒,火符啊,你是太子之物,终于又回到我手中。 红唇一抿,目光贪婪地打开锦绣。 “啊!”一声尖利的哭声划破天际。 不远处的何仲天只看到锦盒飞出一道力量恐怖的细长青影,扑上何妙波如花似玉的面庞上。 那里有火符!那青影张开大口,顺着何妙波白皙的脸颊处咬下。 一时间,刺目的鲜血溅起。黑夜里显得尤为诡异。 那轻盈咬过之后,自跌倒的人体晚宴抛下,转眼间便消失在夜色中。 次日,天气晴朗,亦染听着面前面前中年男子的讲解,不由得打了个呵欠。 “袁姑娘不能困!这全是白虎猛兽阶的精华知识啊。” 亦染止住了下一个呵欠。“先生教点别的知识好吗?这些我真懂。”这袁胜也真是,不知从哪请来一位据说资深御兽师先生,说要为她补习御兽知识,可这些常识她前世十岁参加动物小组时便耳熟能详。 “那么你说,狐狸属于哪种目哪种科?” “食肉目犬科动物呀先生。”亦染说着,撑起下巴看向先生。 那中年先生面色唰一下变得惨白。这……这可是他多年的研究成果! 接着,门外的青乱和紫山便见资深的御兽师先生一溜烟似地逃出亦染的闺房,直奔出袁家大宅。 “糟糕,小姐又把先生吓走!” “不怪主人。”青乱无奈:“只能说你们苗国的御守先生实力有限。” “咳,哪里的御兽先生才有真正的实力呢?” “天朝。”青乱不假思索。 待到紫山想要追问细节时。忽听门外一声阴阳怪气的嗓音。“太子驾到――” 袁家家丁皆是一愣,待反应过来时大门已被凶神恶煞的大内侍卫撞开。 那日太子一袭便服闯入,虽唐突却并不是人感到恐怖。今天的太子则是穿了淡黄色秀龙圆领袍衫,腰束金玉带,冕有白珠垂九旒,红丝带做帽带。这样的正装一般只在娶妃时穿着,想来他大婚的日子不远,此时便已穿着在身。然,此服饰极为正式,出门还穿在身不面让人感到紧张。所以随着闵少卿风风火火步入院子,袁家上下家丁齐齐跪倒,个个大气不敢出,连抬头偷瞄一眼的胆量也没有。 ―――――― 还没收藏的亲们收下哈,小唐在这里谢过了~ 情思初动3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所以随着闵少卿风风火火步入院子,袁家上下家丁齐齐跪倒,个个大气不敢出,连抬头偷瞄一眼的胆量也没有。 “袁亦染你给本太子出来!”闵少卿气势汹汹地杀进袁府深处,四处寻找亦染的影子。 亦染听到声响不紧不慢走出房间时,便见到闵少卿身后跟了三五十身穿绫罗锦衣的宫人,外加一个百里成,一个苗锡,气势那是相当壮观。 然而当袁亦染真正抱着小青漫不经心来到面前的桂花树下时,闵少卿却怔住了。 树下的女子,如瀑的黑发松散坠肩,左侧一只发辫,编入金丝银缕。一袭银红罗衫,勾勒出柔美苗条的身体,两耳垂落的苗银大耳圈,虽是苗族女子的典型饰物,却因为她柔美的气质与一袭罗衣变得风姿绰约。 霎时他怒气怒气消失了一般,而身后的百里成早已呼吸困难。结结巴巴道:“亦……亦……亦染妹妹……,谁把你打扮成这样?” “除了主人自己还能有谁?百里公子问的话很奇怪。”青乱无奈地耸耸肩,一脸看不过去的神情。 “哎呀!我错了我错了。”丫的真想把这小妞抱入怀里。自打了下嘴巴:“见到亦染妹妹,本大人有些失态啊。” “呃,何止有些失态!”好歹太子。党的人,简直丢尽了他的脸,闵少卿干咳两声。“照照镜子,你现在的样子有多猥琐?” 袁亦染忍俊不禁,微微扬起下巴,脸颊随之微侧:“太子若没别的事情,亦染还要回房温习御兽功课。” “袁亦染!”闵少卿方才如梦初醒地叫住她。她几时变得这么好学?她不是只喜欢绣花吗? 在亦染回眸望向他的瞬间,闵少卿适才还冒火星的妖瞳瞬间柔和下来,嗓音失了几分底气:“伤了何妙波,居然还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什么?何妙波受伤?跪倒在地的袁亦珠豁然抬头望向袁亦染。 亦染紧咬红唇,娥眉微颦。“何妙波怎么?”那可真是歪打正着,一番大费周章值得。 闵少卿嗤笑:“你还要装糊涂到几时?今早一早妙波和碧玉便到本太子面前哭诉。妙波的脸已经无法见人!” 妙波和碧玉?叫的甚是亲切啊。亦染心中一笑,露出比何家二女更为委屈而无奈的神色:“是这样的太子。昨晚回城她姐妹二人非要火符,我还没来得及告诉他们我已把火符从盒子里拿出,把困了想睡觉小青存放进去,这些人就迫不及待地抢走盒子,到最后他们打扰小青睡觉,惹恼小青,我能有什么办法?对啦,抢走锦盒的明明是乌碧玉,小青伤到的也应是乌碧玉,怎么最后反而成了何三小姐,难道,何三小姐抢走了她表姐的锦盒?不会吧,自家人怎么能抢自家的东西?可如果不是这样,何三小姐又为什么受伤,我真是想不通……”到此她刻意将糊涂进行到底。 情思初动4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到此她刻意将糊涂进行到底。 哈哈哈,何妙波被蛇伤到!跪倒在众人间的袁亦珠听闻,心中狂笑。几欲起身。却在不经意收到太子瞥来的一道冷光后重新俯身跪好。 同样偷笑的还有紫山苗锡和青乱。原来,主人并不是袁亦珠眼中的软弱无能之辈,相反,这招将计就计够狠够聪明! 亦染天真无辜的神情触动了闵少卿心底那颗怜香惜玉的心,怒意锐减,只不痛不痒地说:“你的灵兽下手够狠,让妙波怎么办?” 亦染冷眼扫过闵少卿。“大家都来评评理!何家两位大家闺秀抢人东西以致自食恶果,身为官宦子弟身为丞相府家人本已可耻,事后反到太子府告状,这让我们这些身卑言微的百姓情何以堪。” 闵少卿秀眉一挑。这女人就好像百姓的代言人,更让他想起曾经袁狐冲的“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一番话着实让身为太子的他在士兵已经众家丁面前脸上无光。 让有意兴师问罪的太子不得不改变来时的初衷。薄唇勾起:“袁姑娘这个身卑言微未免夸张,袁胜大将军的女儿,本太子敬畏还来不及。” 众人一愣。 尤以百里成的表情最为微妙。 嘿,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咱们傲慢的太子殿下居然如此谦卑地敬畏一个女子?几声干咳:“好了你们都起来吧,太子此次驾临并非兴师问罪,只是来调查事情的真相,既然和亦染姑娘无关,那么到此为止。”他自是懂得揣测太子的心思,尔后色眯眯盯着亦染。 “百里成――该走了。”身后闵少卿阴阳怪气地提醒。 亦染才摆脱了这个人,本以为就此作罢,头上方传来闵少卿玩世不恭的嗓音。“今日着实误会了袁姑娘,为了表达愧意,今晚本太子将在宫中摆下舞宴,邀请姑娘,到时可要赏脸呢。” 亦染不假思索:“我还有御兽先生留下的功课……” “大胆!太子懿旨!胆敢抗旨!”却是闵少卿身边一脸阿谀相的太监指着她的脑袋叫嚷。 可好,邀请瞬间变成懿旨。就算鸿门宴也非去不可。 只是好端端为什么闵少卿摆下宫宴? 夜幕降临,太子东宫。这是四面通透的大殿,月白色的轻纱随着微风款款起伏。 殿中墙壁每隔一丈便放置妃色烛台。远远一片歌舞升平,乱花渐欲迷双眼的景象。 殿中央最前方,一袭撒花紫褂白衫的男子慵懒侧躺于金砌宝座上。白底镶金线的长靴镶嵌晶莹剔透的宝钻石,悠闲地搭于扶手之上,妖孽的双眸半开半合,似困意十足。 一人低首步入大殿,却是晌午那名骨瘦如柴的太监总管刘守。 “殿下,人已到。” 闵少卿扬起双臂打了个呵欠,随即精神一振。“按照事先的准备。” 情思初动5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扬起双臂打了个呵欠,随即精神一振,威严冲着刘守:“按照事先的准备。” “是。” 亦染和青乱紫山亦珠一起来的,除了她自己,三人皆被宫中侍卫挡在门外。 “他们全是我最亲近的人,他们进去我则进去,他们不去我也回家。” 士兵们犹豫,这是太子邀请的客人,讨好地笑道:“呵呵,袁姑娘等等,千万不要走。” “留下可以,他们随我一起进门。”亦染丝毫不肯让步。 士兵们为难地摸着脑袋:“您老行行积善积德好吧,我们这些下人按照太子吩咐行事,实在不敢抗旨啊。”其中一士兵请求道。 袁亦珠嘴巴动了动,却是到亦染面前撒娇般叫嚣:“妹妹不走!既然来了哪有元原路返回的道理。 而士兵阻止亦珠等人的态度更为强硬。 双方僵持不下,却是一袭红袍的刘守走出大门,满目威仪地对士兵说:“袁姑娘亲近的人你们也敢拦!” 士兵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其中一人忿忿不平:“刘大人,这可是太子的意思,没有太子的手谕,谁来人也不能放。” “胡说八道!”尖利的嗓音骤然呢想起。像是布帛破裂般刺耳。“胆敢对太子不敬,拉下去杖责五十!” 接着其余士兵相互看了一眼,便将那反驳的士兵拉下去。 这个刘守分明是个心胸狭隘的人,小题大做着实可恨。“刘大人。”亦染忍不住道:“他又没有犯下大错,对太子不敬更是谈不上,兴许是太子自己说话不清怨不得别人。” “袁姑娘这是求情吗?”刘守冷笑:“这宫中的规矩袁胜大人最清楚不过,身为袁大人的长女,姑娘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 “我不清楚。”亦染没好气道。闵少卿是否让人拦下她以外的人,还未可知。 刘守反而狡猾地笑了笑:“姑娘若是想要求情,亲口对太子说吧,小人可做不了主。” 亦染白了他一眼,匆匆迈进殿门。 这是蜿蜒地院落,里面假山水池皆依地势而起。风光自然而闲适。 却是在进最后一道拱门时被突然而来的手臂捂住双眼。 她甚至还没得及呼唤青乱,人已经被那些人捂住口鼻带走。 片刻之后,有了光亮。面前全是姿色艳丽的女子。 “你们……你们做什么?青乱!青乱!” 其中一女子道:“姑娘唤的是那位清俊公子吗?放心,他和另外两位女子正和刘大人在偏殿喝茶。” “那么,单独带我到这里做什么?” “姑娘真喜欢说笑。”两名女子相视而笑。笑得样子着实漂亮。 “我哪有心情和你们说笑。”亦染的嘴角扯开一抹苦笑。 “太子要见姑娘,按照咱苗宫的规矩,在东宫面见太子,要着正式宫装,这个样子怎么行?玉莲,灵雨,来为袁姑娘更衣。” ―――――― 今天只顾码字差点忘记更文了,还有看到某童鞋给的鲜花,真心谢谢,顺便说下,哪个送的鲜花可以举下手吗? 情思初动6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太子要见姑娘,按照咱苗宫的规矩,在东宫面见太子,要着正式宫装,这个样子怎么行?玉莲,灵雨,来为袁姑娘更衣。” 二女皆为宫女打扮模样,双手捧上华贵的衣裳上。 亦染被衣裳镶嵌的宝石刺到了双眼。 当她穿上宫装走上正殿时,并未见到青乱等人。 果然如那宫女所说,亦珠紫山等人被刘守带入偏殿喝茶。 而这正殿,舞姬们一曲扇舞结束后,速速退下大殿。 亦染就随着退出的人流,现身在大殿中央。 正前方,还在犯困的闵少卿不经意瞥到那华美娇俏的女子时。 穿上宫装的亦染,和往日附有风情的苗疆女子又有所不同。 她仿佛一夕升为公主,比例完美的娇小身体极招人疼爱。 精神顿时为之一振,身上的花纸扇不知何时掉落在地,闵少卿也浑然不觉。 还是身旁的侍从将纸扇拾起,用衣袖拂去上面的尘土,低头交给闵少卿。 那侍从自始至终从未丝毫不敢抬头看太子一眼,神色也极为严肃。 可见闵少卿平日在宫中作威作福惯了,将手下人管得服服帖帖。 亦染清了清嗓子。“适才有位士兵可能无意中触犯宫中规矩,但是我可以作证,他并没有丝毫冒犯太子之意,所以还请太子放过他,让他免受杖刑,可以吗?” 闵少卿尚且仿佛在梦中,根本无心听她说这些扫兴的话。长腿步下宝座。“你说什么本太子听不懂。”他却是故意这样说。 亦染只得忍着脾气将事情从头到尾重复一遍。 满以为闵少卿会欣然答应,谁知他却漫不经心地把玩着纸扇,心不在焉地哼一声。“本太子以为,刘守做的对。” 她一惊,菱唇微启。许久才说:“那么小女冒昧请问太子,让士兵将除亦染以外的人拦在门外,果真不是太子的意思?” “哎,袁亦染……” “请太子回答我。” 闵少卿俯身,使得妖孽的桃花眼和她赤红的大眼睛齐平。 他却依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冷峻道:“一来本太子宫中规矩严格,二来身为下人若不能随机应变揣测主人的心思,或死或罚,不值得同情。刘守的处理方式,正符合本太子的意思。” “原来太子这样自私霸权!和隋炀帝有什么分别?” 闵少卿一震。他身边的人皆称他为未来明君。就只有这女人,把他比那yin帝。面色极为不悦。“袁姑娘非要为这无关紧要的话题丢了脑袋?” 听闻亦染一声冷笑:“作为未来一国之君,太子连自己士兵的安危都不考虑,我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可以算作紧要。 “很好,不得不承认你这女人胆子够大,不过你的脑袋暂时留着吧。”恍然之间,闵少卿修长手指中的花扇落在她脸颊前方。一脸魅惑地凝视她的双眸,墨黑的眸子闪烁着通透的光芒。“本太子只想弄明白,你是袁亦染,还是袁狐冲?” 小巧的脸蛋顿时通红。心下呼吸几乎停止。天呢!他知道了! 情思初动7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小巧的脸蛋顿时通红。心下呼吸几乎停止。天呢!他知道了! 不!应该说他一直都知道! 忙回收下巴躲开那暧昧的扇面。“太子开什么玩笑,我那哥哥还在乡下养病。” 闵少卿满面疑惑,又夹带怒意。“袁狐冲明明就是你!为什么不肯承认?怕受责罚,本太子不会责罚你!也不会计较你在恒山之巅念得那封修书。通通的不予责罚,好啦,现在可以安心说明真相了吧。” “我不是。”这一次,亦染郑重其事地迎上他的双眼,丝毫没有闪躲和畏惧。 “袁狐冲?” “恩――啊?”亦染条件反射地应声。却是惊愕地捂住嘴巴。 糟糕!穿帮了!意识中被人叫惯了袁狐冲,一时难以更改。 而始作俑者闵少卿就那么面带得意,唇齿微张,潋滟的桃花眸璀然升辉,直直盯着她。 亦染满头汗珠:“太子,我的意思是袁狐冲……” “本太子都已了解。”闵少卿语带深意。双手拍动两下。 一行华衣舞姬出现。 “既是为表达对姑娘的歉意,那么看歌舞吧。”闵少卿唇边逸出浪荡的笑意。腕上的金环下落,晃眼地狠。 亦染疑惑不已,他明知真相却没有揭穿自己!这可从来不是尊贵太子殿下的风格啊。 这一晚亦染坐在宾客席,也是唯一一位宾客,却是如坐针毡。那奏响音乐的编钟鼓乐无不反映出闵少卿喜好排场的本性。她观得眼花缭乱,脑袋里乱作一团。心想中间的空当闵少卿兴许要想办法惩治自己,如若这样,她定要矢口否认。反正死无对证。 然而,担心终究是多余的。 更令亦染奇怪的是,苗国自古以来盛产美人,舞池中央翩翩起舞的舞姬个个赛过天上嫦娥。然闵少卿自始至终眼神淡然。只用力摇动花扇,侧目瞥向自己的方向。许多次,亦染还因与他那霸道的眼神相遇而羞愧地垂下头。 待到曲终人散,亦染迈出大殿便见到青乱一行三人在等候,目光相遇的瞬间,亦染激动不已地扑过去。“吓死我了。青乱你们果然在喝茶吗?” 青乱一袭青衣,儒雅的身姿上前跨过一大步,接住亦染的手臂。“刘守像是以喝茶为借口困住我们。我却不知主人被带去哪里,稳妥起见只得表面应承他。现在看到主人出现,才算安心。” “青乱最好啦。”亦染同样想念患难与共的小奴,便扑入青乱的怀中。青乱亦因为极度担心和想念自然而然接住她,完全忘记自己身份的卑微,任由她靠在自己平坦的胸膛。 两人都是极易感动之人,殊不知殿中隔着轻纱望见两人依偎的闵少卿,妖孽的面容一股暴戾之气。 这个女人,骗了他这么久。且不能想起她和秦王赫连夜那些不清不白的瓜葛,就算和这小奴不规不矩的行为,他看着分外刺眼―― ―――――― 早上好亲们,有咖啡尽管泡来―― 情思初动8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深夜幽深的凉亭内。 “太子宴请那贱人,为什么身为东宫内务主管的刘公公不去阻止呢?”面带轻纱的女子艳光四射,此时却是妒火中烧地呵斥面前身着宫衣骨瘦如柴的宫人。 “太子想做什么。别说老奴,就算当今圣上驾临也未必能够劝地住。”刘守细声辩解,反而显得委屈至极。 “听刘总管的意思是,太子还真就对那废物重提兴致。如若这样,更是你办事不利!”媚眼中厉芒一闪。 “这……”刘守有理反成没理,心中咒骂这未来太子妃厉害。此女恃宠而骄,目中无人,若非碍于她身份,以他宫中太监之中资历何至于对个臭丫头低三下四。心中虽愤恨不已,面上谄媚笑道:“三小姐太子妃之位已定,等嫁到宫中之后再看管太子不迟啊。” “有道理。”比起何妙波,何仲天对眼前太子身边的红人还是礼让三分。“妙妙,刘总管说得对,当下之急要赶紧治好你的脸,让太子早日娶你。” “女儿等不了那么久,明日便进宫和陈后商量大婚之事。”似乎感觉到某种即将降临的威胁,她决定先下手为强。 次日清宁宫,在何妙波的撩拨下,陈妃也觉两人越早完婚越好。 心一横,说:“本宫这就告诉皇上,三天内大赦天下,三天之后便为你们举行大婚,可好?” 何妙波双眸大亮,心中已仿佛沸腾的水,已兴奋到忘记回答,刚要掀起裙摆下跪。 “不好!”身后传来一个冰冷的嗓音。 适才还灿如春花的双眸忽然划过一丝惊悸和惨然,回头望着匆匆迈入大殿之人。 陈妃白一眼闵少卿:“卿儿,在胡说什么?” 闵少卿嘴角挂着凉薄的笑意:“儿臣说三天后成婚不好。”他丝毫不加以修饰,倔强道。 何妙波的唇似在颤抖,引得面上的面纱也似颤动。勉强牵起一抹笑容:“太子殿下若觉得三天后太过匆忙。一个礼拜以后怎样?甚至一个月都没问题呀。”她料定闵少卿拒绝是因为他要准备举世盛大的典礼风光迎娶自己。也好,她再忍耐一下袁亦染那贱人。 岂料闵少卿盯着她面上的面纱,面色始终冷峻。“妙波――” 何妙波媚惑地双眼登时变得空洞。妙波?如此陌生的称呼,他该称称她为妙妙才对! 轻轻捧起何妙波的脸,闵少卿两片淡粉色的薄唇毫不客气道:“本太子从未承诺过娶你,所以立妃一事再作打算好吗?” “为什么?”一夕之间,曾经的裙下之臣闵少卿凌驾于她头上,她自然不甘。“难道妙妙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罪过?” “你很好。”闵少倾冷酷一笑:“但和你那出息的四哥比起来就差远了!”说着一叠信笺被闵少卿重重摔到何妙波面前的几案上。 明知是讽刺,何妙波双手颤抖地打开那信件,只望了一眼那信件便自她手中脱落。 原来如此,玉容变得纸般虚弱,心急地想要解释。“少卿……” __ 新加入的亲,帮忙收藏下~ 情思初动9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原来如此,玉容变得纸般虚弱,心急地想要解释。“少卿……” “若非太子.党人截获这封信件,本太子还不知何四今日在天朝如此出息!”闵少卿毫不留情地打断她。“你们既和他有书信往来,为何不告知父皇?还是已在盘算着如何逃离苗疆,好和他一起投奔天朝?” “妙妙和父亲怎会背叛太子殿下和皇上?”何妙波背脊沁着一道冷汗,狼狈地回应:“全是他一厢情愿地送书信给全家,父亲非但不予理会,反而三番四次诱骗他回国,以交给太子和皇上处置。”见闵少卿脸上毫无表情,何妙波整个人几乎虚脱。转而扑通跪倒在陈妃面前:“娘娘,妙妙对少卿的情意决不会因为那叛徒几句言辞就改变,请娘娘务必相信妙妙,为妙妙说句公道话。”说着重重磕下一记响头,接着便要叩第二记响头。 被陈妃着宫女拦住。 转而冲着闵少卿:“卿儿,何家对陛下的忠心,本宫比你清楚。不过是出了个不争气的儿子,何至于殃及无辜的妙波与老臣何仲天。”说着抓住何妙波的手宠爱地拉到身前。 闵少卿眼睛直直地望着陈妃,无奈叹了一口气:“母后――何四多次陷害同僚,现待罪潜逃,妄图拉拢何家一起叛国,这可是株连九族的重罪!”说着怒瞥一眼何妙波。 何妙波始终低垂面颊,那张美艳的脸微微颤抖,如惊弓之鸟,又如狂风巨浪中一叶小舟,整个人抽作一团。 “难道说,吾儿的正妃也不能例外?”陈妃绷紧了脸。 “如若她不是儿臣欲娶之人,换做他人,儿臣早把这信件上交父皇。”对于王权至上的信奉,闵少卿比起当今苗主有过之而无不及。 陈妃吓了一跳:“万万不可啊,妙波迟早是你的人。” “母后现在下这种定论――未免太早吧。”冷哼一声,闵少卿怒气冲冲地甩手离去。 仿若被宣告死刑,何妙波俏脸勉强维持的淡定几近崩溃。 “陈妃娘娘!”蓦地扑到陈妃怀里,哭得泪水涟涟。“妙妙和四哥哥同父不同母,素来不和,父亲大人恨不能闯入帝都亲手杀掉这逆贼――” “得了本宫相信你。至于卿儿,他自小得本宫宠溺,性子有几分躁,火气消掉也便无事。等避过这段风头,你再提立妃,到时本宫再暗中为你使力。” “谢谢陈妃娘娘!”何妙波满心激动地磕头谢恩,忽看到地面的书信,紧咬上唇。“娘娘,这信件留着好像没什么用。” 陈妃皱眉,紧紧盯着何妙波。 背脊划过一道冷汗,何妙波垂下头,再不敢多言。 “得,都是自己人,妙波拿去烧了吧。”陈妃又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将信件递给何妙波。 何妙波颤抖着双手接过信件,再次毕恭毕敬地跪地叩谢,因为眼前宠惯六朝的女人,绝非空有美色。 情思初动10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何妙波颤抖着双手接过信件,再次毕恭毕敬地跪地叩谢,因为眼前宠惯六朝的女人,绝非空有美色。 阳光普照,苗都集市上热闹非凡。胭脂水粉摊铺前,几名官宦家穿着打扮的女子有的以纸扇掩面,有的以阳伞遮阳,凑在一起叽叽喳喳说说笑笑个不停。 “清宁宫中上下人皆知,何家三小姐不知怎的惹到太子殿下,太子执意不肯完婚。又或者太子发现比何妙波更称心的女子,移情他人。” 消息广泛传播,难免夸张至失去本来的真实。另一女子扯住绢帕压低嗓音。“天呢千代,那是哪家的姑娘?谁家女儿这么有福气,足以取代何妙波在太子心目中的地位?” “太子定是对何妙波失去了兴趣。下一个,说不定就在我们姐妹中间呢,是你?或者是你?”被千代这么一指,众女笑得前俯后仰。“不然就是你!”当十指指向面前一位身穿淡紫色衣衫正低眉挑选绣花针的女子时,愣住。 因那挑针的女子分明不是她的同伴。 阳光照耀下,宝石般的双眸红得触目惊心,她一袭紫衣,气质娴雅,却又安静地让人生畏。 失手错指到紫衣女子身上,千代可爱的面庞充满歉意:“真不好意思,我不是有意打扰姑娘。” “无碍。”那女子友善一笑,买下针线离开。 “千代!”身旁撑伞的女子摇了摇千代的衣袖:“还在看她?” “那女子与众不同,真让人羡慕――” “羡慕她?羡慕咱们苗国第一弃妇袁亦染?天呢!” 千代瞬间愣住。原来,她就是袁亦染,死而复生的袁亦染! 可为什么所有人对她眼眸中透露出的逼人气魄视而不见? ―――――――――― 亦染买完修炼所需要的针线,便到市集中央和青乱紫山汇合。 “小姐,小姐!”紫山没头苍蝇般飞奔向亦染,青乱这时也从旁边的昆仑奴面具摊贩前回身,穿过人群来到亦染身边。 “有一个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紫山满脸兴奋,上气不接下气。 亦染瞥一眼青乱:“该不会是闵少卿和何妙波的大婚告吹吧。” “天呢,小姐知道?” “一大早市集上传遍了。”亦染毫无兴致,只是抬头望一眼市集尽头:“前面是花都楼,我们先去吃饭。” 因花都楼汇聚南北四方八大菜系,四层楼分为八大部分。每部分承载一道地方菜系,里面师傅的手艺皆为苗都之最,加之苗人酿制的天下第一酒酿,听到已让人涎水直流。以前小姐只顾追随太子,哪肯带自己来这种地方,心中先是一惊,变得格外期待。 一路上亦染紫山青乱手牵着手并肩赶路,哪里分什么主仆男女。直到闻名内外的花都楼便露在晴空下。三三两两的客人结伴进出,看衣着,皆属在苗国有身份地位之人。 三人迈进门槛,直奔三层苏菜雅座。亦染推门走进,却发现角落里一位小二在倒茶,看到突然进入的三人说:“请问三位客官受哪位大人邀请而来?” ___ 早上好亲,两更求收 只你而已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三人迈进门槛,直奔三层苏菜雅座。亦染推门走进,却发现角落里一位小二在倒茶,看到突然进入的三人说:“请问三位客官受哪位大人邀请而来?” 这一下把三人给问愣了。紫山嘴快道:“我们是来吃饭的,哪有受人邀请,吃饭还要受人邀请?”一面说着心中还奇怪为什么小姐不答腔。 “那就不好意思了,这间雅座已经被客人订下,三位还是换别间吧。” “啊?”紫山恍然大悟看向亦染,才知她和青乱同时沉默的原因。 倘若他们诈称受主人要约而来,兴许还有入座的位置。先叫些酒菜填饱肚子便可。 现在倒好,被自己交待出实情,纵然亦染再过聪慧,也已毫无办法可想。 “别间还有吗?”四处他们已经看得清清楚楚,连大厅都人满为患,更何况环境优雅的雅座。 “好像……好像是没有。”小二无奈道。似乎忙着为这间贵客准备,无心理会他们,只一面沏茶一面说:“不然几位换到别家……” 这话还没出,青乱拔出腰间清风宝剑直指小二眉心。“主人只看上了你们花都楼,懂吗?” 感受到剑尖死寂般的寒气,小二吓得面色惨白,再不敢以轻慢的态度对待眼前三位。连连哀求:“大……大侠,不是小的不准三位落座,而是小店的规……规矩……如此啊——” 亦染亦被惊到,随即拦住青乱。“别家招牌菜照样好吃,我们不是非它不可。” “是呀,走。”紫山白了一眼小二,跟随亦染出门。 三人扫兴地迈出雅间。 沿木质楼梯下楼。 “唉?亦染妹妹!”就在折到二楼时,一个熟悉的嗓音自上方响起。 亦染不用抬头已知这瘟神是谁,抬起头做了个无辜的表情,勉强挤出几分笑意:“真巧。” “亦染妹妹好可爱呦。”百里成炽热的目光望着亦染,大手也忍不住凑近她的下巴。 却在就要触到白皙下巴的那瞬间,被一柄坚硬的剑柄挡住手指。 青乱面无表情地望着百里成:“百里公子请自重。” “切。”碍事的小子!百里成恨恨地咬牙。深知青乱这小子跟随袁狐冲时已拥有极为强大的战气,他惹不起,乖乖收手。只笑眯眯地盯着亦染:“亦染妹妹吃饭了吗?” “没有呢。”紫山泄愤般说出口,手却被亦染用力捏了一下,方才悔悟。 天呢,自己又说错话了。 “怎么?这里的环境不够舒适?” “和环境没关系,没有位置。” “什么?本大人没听错吧,居然不给我的亦染妹妹准备位置!”一想到这样的美人还空着肚子,百里成心疼得厉害。“妹妹介意和我一起用餐吗?” “不方便……” “欸?别那么绝情拒绝人家的好意嘛。”百里成有够夸张地发嗲。那模样实在和他男性化的外貌极不匹配。 —————— 多谢亲们的咖啡,再接再厉~O(∩_∩)O 只你而已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欸?别那么绝情拒绝人家的好意嘛。”百里成有够夸张地发嗲。那模样实在和他男性化的外貌极不匹配。 亦染忍俊不禁,就在她精神有所松懈时,被百里成拉上衣袖往回走。 在中央最大的雅座处,百里成一把推开隔扇,冲着亦染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亦染大大方方地迈进门槛,这一座上上等的雅间,摆设古瓷,佛寺樱花图屏风依墙而立,充满着古典浪漫气息。 贵重的紫檀木圆桌前坐了十多人。何尽彪苗锡皆在列,还有苗国几位权贵之子,平日在政事中异常高调的他们此时略显安静。众人中央,一袭宝蓝锦袍的男子豁然站起,颠倒众生的媚眼落在亦染身上。 “百里成,咱们商量正事,你把这女人带来做什么?”闵少卿面色微红。绯红一片煞是好看。 “亦染妹妹只是吃顿便饭,这个主我还是做的了吧。”百里成呵呵一笑,以恳求的语气答道。 “哦?本太子曾经的弃妃居然沦落到四处蹭饭吃的地步?”闵少卿骚包地起身离席位,迈步到亦染面前。“真是可怜。” “太子胡说八道什么?”青乱疾声厉色,话刚出口,圆桌前所有人皆已握住兵器。 一时间清脆的嗓音充斥屋内。 “这小子有没有脑子?也不看看在谁的地盘。”闵少卿依然负手立在亦染面前,很有优越感地扫开宽袖,指示众人:“在座诸位皆为我太子.党中出色的御兽师,收拾区区一个昆仑奴再简单不过。” “闵少倾我不准你那么称青乱!”始终不作声亦染,此时寒芒微闪。 “呦,亦染妹妹蹭饭就这种态度呀?”令亦染诧异的是,闵少卿反而凑到她耳边学着百里成的口气,极尽轻挑。 “鬼才乐意蹭你的饭。青乱咱们赶紧走,我一分钟也不想见到这个人!” 被如此无视以及讨厌,闵少卿好看的脸变得不悦,一把擒住正要离去的亦染。 “既然来了,知道本太子的秘密,以为能走得了?”闵少倾仗着自己高大的身躯将亦染纳入怀中。轻轻在她耳边说:“不妨留下来和本太子一起告诉你无知的昆仑奴,我们曾经是什么关系。”这女人总和男人混在一起,想起先前的赫连夜已觉心中不爽,现在又是昆仑奴。她袁亦染不是只喜欢他的吗?现在却离不开男人! “我和太子唯一的关系早随着恒山一纸休书结束,各位,是我休了太子。”亦染从容扫视众人。一时间议论纷纷,有人想要不敢笑,只得偷偷抿几下嘴。 “贱人!明明被太子退婚!”令亦染诧异的是,最恼的不是闵少卿而是何尽彪。 青乱拔出腰间佩剑,眨眼间刺向何尽彪。 那一招如闪电般迅速,何尽彪的发丝已被刀刃削掉。 “这卑贱的奴,本太子不会放过你。”闵少倾放开亦染,哗地抽开纸扇,一道白光如刀般射向青乱。 —————— 昨天更了未审,不赖我啊各位童鞋~ 只你而已3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这卑贱的奴,本太子不会放过你。”闵少倾放开亦染,哗地抽开纸扇,一道白光如刀般射向青乱。 青乱以青气接纳白光,一光一气如白青二蛇一路纠缠对抗,就这样,两者谁也没有占到便宜。只是银蛇的寒气,将青乱的剑冰封。 那层层寒冰仿若蛇鳞,结得异常结实,亦染心中感慨良深。闵少顷果然聪明,他似已看出青乱施的是朱雀阶战气,在瞬间反应过来,使用弥补他本身级别不高的煞气,他聪明也就罢了,居然反应如此之快,恐怕这天下绝无第二人。 眼看两道光照得窗外夜晚如同白昼,百里成斟了一杯酒站出来。“呵呵,好好一次聚会太子怎忍心闹得偏离主题,到最后大家不欢而散呢。好吧就算亦染妹妹有错,我先代替她敬您老一杯,算代她赔不是——” 闵少倾的脸色略有和缓,却是直直盯着亦染:“好,给百里兄一个面子饶了这昆仑奴!不过袁亦染你就留下来侍奉本太子喝酒,如何呢?”他神情轻浮,漂亮的桃花眼尽是不怀好意的光。 青乱双拳青筋迸裂又要出手,如若不是亦染及时按住,他定将施展出朱雀阶的全部战气教训闵少倾。到最后使闵少卿受伤,袁家麻烦也就来了。思及此,亦染干脆道:“喝酒本姑娘不是不会。” “爽快!”好看的脸终于露出一丝孩童获得挚宝般的笑容。桃花眼也亮了:“本太子就知道这世上没有袁亦染不会的。” 可惜你对真正的袁亦染并没有说过这种温情的话,但凡有一句,那姑娘也不会被人百般算计,心中恨得咬牙,表面上却是淡淡一笑:“但太子说侍奉,那就是对亦染不敬。其一亦染并非烟花中买笑的女子,任你等男随意差遣。其二亦染堂堂袁大将军长女,更非宫中侍女,太子没有权力更没有道理由亦染侍奉。说到合适的人选,连何大人也比小女更合适……” “太子的话没有任何人胆敢违抗!”何二目露阴邪的光:“这贱人,分明目无皇室。” 亦染嗤笑一声,嘴角扯开淡笑:“那好,小女恕不奉陪。” “袁亦染——”这时,众人听到太子嗓子里发出一丝微微颤抖的低吟。 亦染瞥一眼他,他整个人呆住,两双眼眸直直地望着亦染。 青乱皱眉,只因这不可一世的太子此时面颊两片淡淡的红晕,仿佛害羞般。 转而望向亦染:“主人,我们不用浪费时间。” “等等。”闵少卿这一次却也没有对青乱怒目相对,喉咙里发出一个声音:“本太子请三位喝酒。” 请注意,他用的是“请!” 青乱难以置信地皱眉。“太子确定还包括我?” “还有我?”紫山也受宠若惊得问。 “恩。”闵少倾的态度依然温和地仿佛变了个人。 亦染差点没喷,这还是那只骄傲的狮子吗?分明好似一只被拔了毛的狮子。 只你而已4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差点没喷,这还是那只骄傲的狮子吗?分明好似一只被拔了毛的狮子。 何尽彪两双鼠眼含满嫉恨,红了眼开口:“太子殿下,咱们接下来要议论的是党内政事,有这三个人在……” “何尽彪!没有允许你说话时你跟本太子闭嘴!” 那厉声一喝之后,连十多人中悄悄议论者也随何尽彪乖乖停止。 亦染望去,忽然想到了以前领导对自己说的话。他说:“有时候这当领导的啊,就非得使用暴力不可,否则哪有人真正臣服与你。” 思念一瞬,却有闵少卿身边身材魁梧青年男子起身。“来,亦染姑娘坐这边。” 闵少卿似乎和那人交换了下眼神,也重回自己的位置。 “青乱兄,赶紧入座。”百里成极为友善地招呼。“还有紫山,随着你家小姐坐,不要客气。” 这次吃的是流水宴。 即一道菜上来之后,众人吃罢,接着是第二道菜、第三道…… 亦染的肚子空了,哪里还顾着身旁坐着那见惯大场面凡事讲求幽雅贵气的太子大人,只是表面听他赏别人喝酒,或者讲演,实则拼命享用美食。 不过亦染还留着心。通过众人交谈,她了解到太子.党并非闵少倾一时心血来潮为拉拢人的朝廷党派。它的作用有些类似明朝时期的东厂,明着在朝庭中扩展势力,暗地里操作民间**。黑白两道通吃,从根本上是为加强苗国中央集权,从而完全控制百姓。 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苗国,实则暗藏几支由御兽师组织的派系,这些派系或拥护朝廷,或反抗朝廷。拥护朝廷的苗室只作监督,而反抗朝廷的,便成为太子.党绞杀的对象。 没错,是绞杀。 想不到吧,苗疆的富裕,以及百年基业建立在杀戮的基础上。 只是苗主比起隋炀帝的聪明之处在于,建了一个专门充当白脸的组织。 如今的太子.党,比起苗国祖辈那些散漫的白脸组织,已经完善了太多。 这不仅仅是苗主的功劳,也是闵少卿的功劳。 所以何尽彪等人忌惮他并非因为他太子的身份。 回想当日闵少卿组织众人夜探秦王宫,更是彻悟。 席间,闵少倾只在开始夹了几片黄唇鱼肉,便只陪众人喝酒。 他说:“本太子已料到你们又拿蜀山派人行踪诡异为借口!事实上,前天苗锡惩办了上官璃的白使!这又怎么解释?”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作声。 一把撑开折扇:“苗锡,给他们讲讲经验。以及你最近的发现,要实际的,本太子不听空话。” 本来苗锡听太子赞赏自己,那涂着脂粉的脸上已灿烂生辉。只是听说要谈经验,只如天降晴天霹雳,立即傻了眼。“这……这……我的经验是……我在川域海阁发现一个……一个……”他哪有什么经验可谈,只是偶然发擒住而已。 苗锡的表情有些难堪,柔媚的眼里微微湿润。明显,他不善言谈,众人似有看笑话的意思。 “苗锡我懂你的意思啦。”他身侧明媚的嗓音响起,赤眸流转。 只你而已5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苗锡我懂你的意思啦。”他身侧明媚的嗓音响起,赤眸流转。“首先,大家可以从川菜楼下手。蜀山派人适应了蜀地辛辣的菜系,和我苗疆喜辣相比,他们更习惯酸辣的食物,川域海阁主推酸辣食物,为苗都最知名川菜楼,所以那里来自蜀地的食客比别家多几倍。同理,我们所在的花都楼,川菜馆里的蜀人自比我们这豫菜馆里的多,不信大家现在就可以做调查。苗锡,你可真是聪明啊——”说罢,亦染特意把功劳归还主人。 果然,闵少卿并未深究其中端倪。 这也正是他的最大优点,扬起长眉得意道:“苗锡的想法果然精妙。” 苗锡重重松口气,想起适才对亦染并不友善,此时心中略感内疚。 太子又说:“当年先主虽统一从蜀地,却未改变当地人的生活习惯,只为尊重当地百姓。如今用蜀人独特的生活习惯寻找蛛丝马迹,不失为行之有效的办法。” 切!尊重百姓?美其名曰罢了。亦染在心底又一次鄙视做表面文章的闵大太子,什么时候都不望自夸。 “不如这样,我们暗自派人搜全城的川菜楼,以及蜀人开办驿栈。” “百里成,那样动静太大。”苗锡细声细语地说罢,禁不住瞥一眼亦染。 亦染美眸微微眨了眨,似对他表示肯定。 苗锡的神态与举止立时添了几分自信。 闵少卿也微微摇手:“不要闹得鸡飞狗跳。那不符合太子.党一贯的作风。总之,本太子希望你们齐心留意蜀山派人的行动,要知道,这些人和朝廷对抗已久,是父皇最想铲除的邪派。”说到此,寒芒微闪:“活捉最好,倘若不能,格杀勿论!” “是。”众人纷纷应道。 回程时,亦染还在为适才闵少倾那个格杀勿论而胃部不适。 这果然是个强者为尊的时代! 可非要杀戮方能解决问题? 次日东宫。 “啧啧,今天看上去面相很差呢。” 闵少卿眼下泛黑,并不影响他英俊美貌的面容,只是表情冷淡无神。“你还不是睡肿了眼,五十步笑百步,少来!” “那怎么能一样?我是昨晚和杏花楼的姑娘玩通宵……倒是少卿你,好端端怎么失眠?” 闵少卿干咳两声。话题一转:“本太子定要立即收纳袁亦染!” “啊?”百里成黑线。这哪跟哪呀!难道说,他失眠只因为亦染妹妹? 夜幕降临,天上一片星河,地上小桥孔洞中,河水静静流淌穿行而过。 苗地的夏日,比中原更为浓郁。夏风吹拂在人脸上仿若轻柔地触摸。好个良辰美景。 亦染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沿着一座石桥向西行走,转过巷子,苗都最大的街市映入眼帘,也是这次她的目的地。 ———— 亲们收藏哇 只你而已6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沿着一座石桥向西行走,转过巷子,苗都最大的街市映入眼帘,也是这次她的目的地。 今夜为苗都一年一度的杂耍之夜。全国杂耍艺人齐聚在此地。踩高跷吞火圈皮影戏花样繁多。 亦染还亲眼看到修行尚浅的御兽师驱使鸭子飞上树梢,将树上挂着的姜糖布袋推下,撒给看新鲜的苗都百姓。最奇特的是,眼前的变戏法的大师大师能大变活人。 “这位姑娘——来试试怎样?” “你说我啊?”想不到这大师傅在数不清的看客之中独独选中自己,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觉得怀疑:“还是我身边别的姑娘?” “不是她们就是你!"那人黝黑很认真地指向亦染。”只有姑娘才配本人消耗元气大变一场戏法。” “是吗?”亦染好容易冲出周围拥挤的人群,得以和那位被人周遭人神话的大师近距离接触。却说:“大师傅变别人我相信,可是变我必定失败。”好歹一白虎阶御兽师,就不信着了杂耍人的道。 “成败与否,敢不敢试试?” 仿佛错觉,那人眼睛充满了挑.逗的光芒,倒不像那种年纪所能发出的。 “让他变啊!他真地很神呐!”就有身边的年轻男女起哄。 “人家不愿意我来!”另外有粗鲁大汉说着便卷起衣袖。 “你不行。”大师傅啧啧叹气。又一次以邀请的眼神望着亦染。 “那就还我吧。”亦染本不是小家子气的人,只觉再推却很是失礼。于是走到戏法师傅身边。 “好啊!姑娘想变成谁呢?”大师傅在她身后幽幽地开口。 “变成当今皇后!”亦染还没开口,底下便有年轻小生替她答。 一个皇后引来众人哄笑,亦染也被逗乐,扑哧笑出声音,连连摆手,轻掩唇边笑意:“皇后就免了,只要大师傅能按照适才承诺将我变成别人——”她从袖中掏出一只银元宝。“这个给你,是对你技艺的赞赏。” 那师傅双眼大亮,却从容不迫地转向众人。“大家也不能光看热闹啊,赶紧有所表示。” “给给给!少不了你的。”有耐不住性子的看客直接讲铜钱丢给他。“喂!你倒是要把她变成谁?” 那大师傅放下银盒子交给助手,搓了搓手,面部拧成一团,作冥思苦想状。许久说:“看这姑娘独自一人看热闹的杂耍,那么本人就把她未来的夫婿变出来!” 这话一出,众人笑得前俯后仰。“这变戏法的话说大了吧!” 亦染一怔,没好气道:“若变不出来呢?本姑娘给大师傅你当儿媳妇,哼!” “可惜了——”面对亦染的讽刺,大师傅扬起唇角淡淡一笑:“本人没有儿女。姑娘还是给本人做媳妇吧。” 亦染目瞪口呆,才知自己被眼前这位年过中旬的大叔给调戏。“喂,您那么老……” “本人尚不嫌你这小姑娘年幼无知,愿意将就,姑娘还有什么不满?” 亦染彻底红了脸,拳头已经伸出,旋而收回,长叹一口气,紧紧咬牙:“算了!不和老人家计较!” 那人深深凝睇了她一眼,苍老丑陋的脸竟也显出极为专注沉醉的神情。 ___ 戏法大叔是谁呢?各位童鞋们猜猜看咯~~~ 只你而已7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戏法大叔深深凝睇了她一眼,苍老丑陋的脸竟也显出极为专注沉醉的神情。 接下来那变戏法人居然猛眨了下右眼,便掀开一张巨大的丝绒红布,将她从头到脚遮盖住。 霎时,亦染眼前猛地变黑,头脑忽感眩晕。 “姑娘,在心中祈祷他出现——” 耳边传来变戏法师傅神秘莫测的嗓音,袁亦染竟仿佛被催眠般闭上双眼。前一秒还不信戏法大师能将自己未来的夫君变出,下一秒便开始期待那人的样子。想着想着,神奇现象发生:她脑中竟真出现了他的轮廓。 未来良人的形象,竟然有着和赫连夜一样狭长幽深的凤眸,也有赫连夜少年老成的沉稳性情,却有着曾果断将仙丹赐予她的未谋面将军的王者之气! 随着他的样貌和身形越来越清晰。红布腾空而起,一股巨大的气流卷起亦染的身体。 看客纷纷扬起头看向夜空。 “哇!” 这次是非同一般的气,强大如同战气。 下一秒身体被什么东西束缚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袁亦染猛地躲闪一下,运足战气下落时,伸手摘掉头上红布。 眼前的看客全然不见了踪影,她人却已站在灯火璀璨的市场外的黑暗中,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街市里无比热闹的盛景。 面前变戏法的人也不见了踪影,亦染正好奇发生了什么,忽觉一阵冲击波猛地击向她脑后。她只觉疼痛难忍,瞬间失去意识。 整个杂耍市场呈现出极大的恐慌,只因变戏法的大师突然借助树上的红绸飞走,而那个一心想看到自己未来夫婿的倒霉红眸少女,到最后非但没能看到神奇的戏法凑效,整个人还诡异地消失,目睹全过程的看客心悸,消息传开,许多受惊的人纷纷逃离。一年一度的杂耍节草草收场。 亦染猛地张开双眼。她已身处一座巨大角楼中。第三层,上好的木质地板一尘不染。要从这边望到那边极考验眼力,一来因为空间宽敞仿若御兽场,二来,地板中央以水晶石围成一片扇形空间,里面栽种大丽花。 大丽花前搁一把铜镜,身穿灰色锦袍的男子跪着坐着,他身后两名石青步袍的男子,正把纱布以及类似于药物的瓶子递入他手中。 亦染定睛看去,禁不住一呕。 那人接过纱布蘸了药水,不紧不慢地擦拭面部。待面部皮肤皱起,凝结成团。他以手撕下,露出崭新的皮肤。 从地板的铺盖上爬起,随意穿好鞋子冲过去。“你这骗子到底是谁?为什么用仪容术冒充戏法大师?” “大胆贱人!见到教主还不下跪!”说罢,一个爪印挥动而来,落在亦染脸上,却是灰袍男子身后的其中一人。“跪下!” 靠!老娘见太子尚且不跪,到太子也不再说什么。现在居然让自己给这个骗子男人下跪,是可忍孰不可忍。亦染揉了揉脸蛋,唇边一声邪笑,活生生一个巴掌挥过去。 这不是光的掌印,因带了亦染身上初级煞气,威力可想而知。那仿佛侍从的男子瞬间扑倒在地:”血——血——”另一人惊恐地望着到底的人,放下手中药瓶,伸手向亦染的衣领抓去。 “住手!” 那所谓的教主面上人皮已被尽数除去,忽地起身。 只你而已8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那所谓的教主脸上的人皮已被尽数除去,忽地站起来。 亦染抬头望去,他的脸算不得丑,甚至有几分英俊,只是眉中心一道疤痕斜着划到左眼角下方,令人扼腕叹息。 “哥哥伤的很重。”其中一人恨恨瞪着亦染。 “本尊看看。”那教主淡淡一声,一腿蜷曲,弯下身体俯视着躺在地上的人。 那人战战兢兢地低喃。“不碍的教主,小人只要休息一下就好。” 教主唇边露出一丝笑意,忽地,前臂肘猛地落下。 臂膊上一根钢钉般的铁刺,扎入仆人左胸死穴,一股血柱喷涌而出。 “啊!”亦染吓了一跳,跌坐在地。 兄弟二人有着一模一样的脸,竟是孪生子。可惜孪生子在瞬间死了一个。 “从此再也没有认错你们,说起来你得感谢本尊。”教主反而笑了笑。 “哥哥!哥哥!”弟弟身子瑟瑟发抖,不住地抽泣。 “本尊如此成全你们,怎不叩谢?” “啊!”眨眼间,尸体边的人头皮被生生撕掉了一块。 “据说活人要比死尸更对它的胃口——” “求你放了他!”眼见苗头不对,亦染惊呼一声追上去。 太晚了!那人已被丢出楼阁,身体重重落在一片低矮的灌木丛。 灌木丛伸出窜出一头狮头鹰身的巨怪。 怪物背生宽大的硬翅,连飞带扑咬住草丛中滚落的人。 亦染双眼紧闭,人被猛兽吃掉的痛苦,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痛苦的哀鸣,蔓至整座山谷,几乎刺穿她的鼓膜。 “姑娘,怎么不说话?” “没什么好说的!”她恨恨地咬牙。 “不是想知道本尊为什么带你来蜀山吗?本尊现在就告诉你!” 蜀山?她猛一抬头,浑身若芒刺在背。“你是蜀山派教主?” “上官璃的名字,仅此一家。” “上官教主最好放了我。”亦染才不管他是不是太子.党最想擒获的可怕人物。 “本尊答应娶你,便打算依约而为。” 娶她?亦染瞪大双眼。这就好像忽然有人告诉她,她必须嫁给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法西斯。 “姑娘这般兴奋,是因为本尊不是个老头子,配你绰绰有余吧。”上官璃一笑,面上的伤疤有几分扭曲。“不必受宠若惊,本尊不是随便说说,看上你,便是你了。” 你还是别看上我了!亦染义愤填膺地站起来,娇小的身躯在他面前显得极为单薄。天下居然有这样自恋的家伙,和着她以前的脾气定要痛骂一通。然想起适才上官璃杀人时的疯狂举动,深知自己战气远逊于他,到嘴边的话也便生生咽进肚子。 好汉不吃眼前亏,对待此人只可智取不能抢夺。她于是按耐下性子。“上官教主本有许多女子可选,为什么非要选择我?” —————— 两更哦~求收 只你而已9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好汉不吃眼前亏,对待此人只可智取不能抢夺。她于是按耐下性子。“上官教主本有许多女子可选,为什么非要选择我?” “都是些庸脂俗粉,怎能和姑娘比?姑娘可爱,使得本尊主不追究你苗人的身份,将你纳入我蜀山派,呵呵——”他声如洪钟,言罢已将她抱起,大手迫不及待地拉下她的领襟,亦染只觉颈项间一阵冰凉,感受到难忍炙热的目光,以及微动的喉结,心中前所未有地恐惧道:“别,教主!” 上官璃放手皱眉,面色已极为难看:“胆敢怀疑本尊的话!” “那种……那种事情本应留到大喜之夜。”她有些难以启齿地低声说。 上官璃狂放地大笑。“早晚的事儿,干嘛推迟?” “因为姑奶奶还要告诉父母,要尊主明媒正娶地到家中向父母提亲!还是说,在大苗的都城禁地,上官教主这个远道而来的蜀人根本就不敢见光?”亦染声色俱厉地反问,这次她毫不留情,只因忍耐度已到了极点,俨然忘了眼前之人是个嗜血的杀人狂徒。 果然,上官璃那双残酷的双眼喷射出杀气。 亦染已抱着大不了拼了命也绝不能委身的念头,怒目相向。 “呵,有性格。”令人意外的是,上官璃竟转怒为笑:“回家等着吧,三天后本尊主到你家提亲。” 亦染喜出望外,你能找到本姑娘才怪。然而喜悦只维持了可怜的几秒。 便听上官璃冷冷说:“不要耍花招,亦染姑娘——” 啊?他知道自己的名姓?这么说他定也查清楚自己的身份? 侥幸心理宣告破灭,亦染心灰意冷地回到家。 三天后的魔咒,仿若梦一样,又如心头刺,让她拖着脚步进门。 袁家院子里,较之以往平静许多。 大娘和二娘的房间门前以及窗前均充斥着人头。 丫鬟主子们紧张兮兮地从个个角度不约而同地望着院落中央的水塘。 她心中奇怪,减缓步子走到水塘旁时,水塘边,那着深紫色衣衫,腰缚七彩琉璃带的男子不耐地以扇子扇风。泼墨般的发丝束一根碧玉簪,精致妖孽的面容豁地一转,正巧遇到了亦染的目光。 “整晚去了哪里?还知道回府!”闵少卿唇角勾起一抹的嘲讽的笑。便迈开长腿快速走向她。 借着月光,走进才发现,太子脸上并无怒意,有的只是担忧。 见亦染不答话,他略显焦急。“回话袁亦染!你让人很不放心!” 不回答因为根本不知道如何回答。亦染脑中一片混乱,有逃脱的庆幸,也有对未来的恐惧。有谁能比她倒霉,看个变戏法就遇到蜀山派教主。见到素来无好感的闵少倾也觉得可爱了几分。鬼使神差般,张开双臂,竟抱住闵少卿的细腰。然后侧脸埋入他平躺的胸膛。 上好的锦缎很舒服,带着夏日的凉气,以及来自西域的香料气息。 闵少卿愕然,极好的身形呆愣不动。 目光斜向右方正诧异观看这暧昧一刻的袁家人。 那些人收到闵少卿的注视,陆续关上门窗,假装什么也没看到。 他于是专注地垂下头凝望怀中的丽人。 只你而已10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他于是专注地垂下头凝望怀中的丽人。 正要将她纤柔的身子搂紧,亦染却已放开了手,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般径自踏入回廊。 他手臂还僵在半空。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闵少卿英俊的面容略有怒色,想来自己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被这女人给耍了。 亦染因为精神受到刺激,并不十分清楚发生了什么,又是抿嘴不语。 “唉,亦染——不要走。”紧急之下,闵少卿三两步跟上亦染伸手讲她拉住。 “太子要做什么?”亦染轻抬起赤眸,拧眉望着他。 “我还想知道你要做什么?”他嗤笑一声,难以启齿道:“刚才……袁家所有人都看得清清楚楚,你忽然就……抱住本太子。” “哦,对不起。”那种死后余生之后的心境,已经三天后的魔咒,大概见到何妙波也要情不自禁抱住。 闵少卿怀疑地皱眉。“见鬼了!”低咒一声:“谁要你说对不起?你有什么对不起我?” “太子干嘛莫名其妙生气,该生气的是我才对。” 亦染才觉得冤枉,她明明就看到那么恐怖的一幕,却没有人可以诉说。赤眸中含着晶莹的泪滴。 闵少卿妖孽的瞳孔放大。“怎么了这是,本太子没有责备你的意思。别哭了。”说着他不自然地从袖中掏出一张洁白的缎帕。 亦染理所应当地接过手帕,却放声大哭起来。她不要嫁给上官璃那样的魔鬼。 一看亦染哭得更凶,闵少卿手足无措起来。“好好好,我走,乖,不哭了。” 亦染并没有觉得此时闵少倾态度的异样。 “来人!”闵少卿走到主厅前,猛拍了下门。 “来了来了。”便有二夫人笑眯眯地打开门亲自应声。 闵少卿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威严神情。“你家大小姐身体不舒服,赶紧送她回房休息,耽搁半刻本太子绝不饶恕。” 这一句声色俱厉。 二夫人惊得一怔。又是嫉妒又是害怕,虚弱地摆出笑脸:“当然,太子,我可是比她娘还要担心亦染这个女儿。”转而望向身后的紫山:“你这蠢货,还不赶紧扶大小姐回房休息。” “嗯!”紫山重重应一声,迫不及待地飞奔下石阶。三步并做两步扶住亦染。 适才已觉得小姐不对劲,若非碍于太子在她身边,她早已扑过去,哪轮到二夫人命令。 “你!”二夫人似把妒意转嫁给府中全体丫鬟,忽而唤来另一人:“也别愣着,赶紧出府请郎中……” “不用。”闵少倾一口拒绝。“本太子将派宫中御医来。”抛下一句,最后望一眼被丫头搀扶入房的亦染,便十万火急地离去。 妇人嘴巴大张。御医?御医?就这个丫头也配用御医?还是从昔日背弃她的太子口中说出? 转而望向亦珠:“不争气的丫头!看看人家袁亦染,不声不响把什么事情都办啦!” 亦珠拧眉不解:“姐姐做了什么?” “还能什么!勾.引太子呀!没看到刚才她那副骚样,把个自视甚高的太子也给降服。” 他的心意1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还能什么!勾.引太子呀!没看到刚才她那副骚样,把个自视甚高的太子也给降服。” “娘,袁亦染不是那种人。若是的话,在晋阳城她有的是机会,何必等到现在。”亦珠不耐烦道。“讨厌!娘就不能改改说人闲话的毛病?” “哎呦……你你你……”二夫人几斤崩溃:”你这个笨丫头是什么态度!哎呦,气死我啦,想我一辈子争强好胜,到最后却生了你这么个不思进取的东西。” “女儿就不明白,这和进取不进取有什么关系?”许是和袁亦染一起相处久了,学会她身上理性看待问题。 “滚!我没有你这个女儿!”袁亦染那个臭丫头使了什么妖法,连她自己的亲生女儿也变了,变得向着她。 袁亦珠一跺脚,赌气逃离。 房中站着许多人。 太医院的陈太医望着床上的亦染:“好歹姑娘让老夫诊脉,也好对太子有交待。” 亦染愧疚道:“可我真的没病,闵少卿什么都不懂,只会添乱。” 那须发苍忙的老人家面色骤变:“哎呀,大小姐姐千万不能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更不能直呼太子名姓,传出去连累袁大人。何况太子出于好心。” “这丫头,说话注意分寸礼数,快对太医道歉。”大夫人归如瞪了亦染,却是宠溺的一眼。 “知道啦陈太医是我错了,您老赶紧给我诊脉吧。” 到最后,果然亦染脉相正常。 陈太医却也心满意足功德圆满地离开,只因这样便能像太子交待。 要知道,那可是苗国皇宫一霸。 就这样,因为险些被轻薄,又因为知道上官璃的实力,亦染将整件事情埋藏在心底,并没有告诉任何人。 她只盼望,上官璃只是随便说说,三天后他不会过来提亲。或者,三天之内,他遇到更为中意的女人把自己给忘掉。 然而事情并没有像自己想地那般美好。 第二天,袁胜收到一份神秘的大礼。 将袁家所有人唤到花厅。 “你们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作声。 “不是给你们的,难道给老夫?”袁胜难以置信地低喃。 二夫人见宝贝眼开:“老爷,依妾身看呢,定是圣上知道老爷您清廉无私,特意用这种秘密的方式接济咱们家,这个月的家务开销大,不如让妾身拿去换些银钱,补贴家用。” “胡说八道。”袁胜板着脸,将她痛批一顿。“那便更不能收,皇上若试探老夫,收了便是重罪。不过,蜀人地位低贱,宫中不可能有蜀人面具!” 望着桌面上纯金镶钻蜀人面具,亦染暗自握紧手。 他!上官璃!定是上官璃! "爹爹不必想那么多,收下静观其变就好啦嘛。”为了累及家人,亦染只能这么建议。 谁知袁胜思忖片刻,点头:“不错,要静观其变!”连忙收好面具。“老夫就把这面具交给染儿妥善保管,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任何人妄想打它的注意。”说着,特意白了二夫人一眼。 撇了撇嘴,妇人心中不是滋味,却又无言以对。 众人散去时,亦染幽幽离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袁亦染,给我站住!”不敢对袁胜发威,索性找来这个多事的丫头。 他的心意2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袁亦染,给我站住!”不敢对袁胜发威,索性找来这个多事的丫头。 “二娘有何吩咐?”赤眸却也藏着厉芒。 二夫人气势有所削减。“为什么不让你爹爹变卖金面具?换作银钱的话,人不知鬼不觉,全是我们的啦。袁家现在这种情况,你们吃的用的都需要钱,我管家中里里外外大事小事用银子的时候多着去,加上一家子奴婢开销,你爹爹的俸禄哪够。” 亦染知道必须让这个见钱眼开的女人死了心。 冷冷道:“二娘用宝贝换银子我没意见,只是万一,我是说万一事后惹出麻烦,这个责任是由我承担呢?还是由二娘承担?" 二夫人瞬间哑火。 亦染赤眸流转:“再说最后做决定的是爹爹,爹爹因为信任我将宝贝交给我保管,二娘担心那宝贝能长了腿跑到我这边来吗?” 二夫人的确以为亦染想要私吞,因此听到这话登时面红耳赤。“哎呦,染儿想太多了,二娘哪有那个意思呀。”心下已紧紧掐住缎帕。 亦染从容淡笑:“哎怪我多心!染儿赔罪,二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就原谅染儿吧。” 能的你!果然有太子撑腰这丫头今非昔比,二夫人咬牙切齿,却一脸亲昵道:“不计较当然不计较!咱们一家人,谁跟谁呢。” 接连受挫的二夫人无处撒气,看到大门敞开,便嚷道:“这是哪个奴婢,大白天门也不关。” 伸手过去关门,一个干枯瘦小的身子跨进门槛,和她撞了个正着。 “哎呦——”二夫人痛得尖叫:“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 “二夫人,是我。”刘守哼了一声,看也不看她径自向内走。 二夫人一懵。天呢!居然是他这尊大佛!这几日刘守居然成了袁府的常客。 只是宫中的人怠慢不得,二夫人连忙跟上去。 “姑娘——”刘守直奔亦染的院落,正看到她在长廊发呆。 本还在惆怅,看到刘守,亦染更为不解:“刘公公唤我?” 左看右看,四周没有别人。 今天的刘守不同往日,一脸殷勤地笑道:“这偌大的袁府,除了姑娘让人惦念还有谁呢。” 亦染欲哭无泪。“刘公公还是别惦念我的好。”被一个太监惦念,那感觉不是美好还是恐怖。 刘守呵呵一笑:“惦念姑娘的当然不是老奴,惦念姑娘的人,托老奴来探望姑娘的病情。” “全好啦。”她利索地结束这无聊话题。 “那就好,是这样,太子昨日成功猎到一匹魔兽,正式进阶为朱雀一级御兽师。” 亦染一惊。拥有白煞的闵少倾,这番进阶为和青乱相同的朱雀一级,可谓如鱼得水。忍不住道:“公公代亦染恭喜殿下。” “唉?一个恭喜就完事?”刘守眯眼眨了眨,这女子太不懂规矩。禁不住干咳:“不是我提醒姑娘,所有皇亲国戚家的公子小姐都带着贺礼到东宫道喜,姑娘也该有所行动。" “亦染并非皇亲国戚,太子坐拥苗国财富,定不缺我一人的贺礼。”亦染丝毫不为所动。 刘守脸色难堪,一哂:“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姑娘还不明白?这样说吧,明儿太子殿下宴请道贺之人,并邀请诸位宾客观看魔兽,届时姑娘需打扮齐整入宫。” 他的心意3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刘守脸色难堪,一哂:“话已经说到这份上,姑娘还不明白?这样说吧,明个太子宴请道贺之人,并邀请诸位宾客观看魔兽,届时姑娘必然要到场,也好长长见识。届时还看请姑娘梳妆打扮,准备齐整好进宫去。” 闵少卿乐此不疲地显摆自己,这下果然又找到最好的理由。还邀请众人观看魔兽,想想便觉无聊。 然刘守并不给她拒绝的机会,说罢哼着小曲离去,刚走几步又险些撞到二夫人。 二夫人陪着笑脸。“来人,送刘公公。” 待刘守离开后,二夫人疾走进步凑到亦染面前:“染儿,太子这一晋阶便到了朱雀阶。” “二娘不必惊讶,没什么大不了。”亦染心中好笑。她的青乱早就朱雀阶,也没见像闵少卿这样恨不得全国人都知道。 “那还在宫中大摆筵席?要知道我国千年来无人问津魔兽阶,太子开天辟地头一人!”二夫人激动万分,转而冲着亦染笑道:“染儿要是进宫赴宴,顺便捎上你妹妹。亦珠这丫头,可没把染儿当外人呢。” 二夫人有求于人时便笑脸相迎,亦染没好气:“看您说的,我可是太子的‘弃妇’,如今还有什么脸面带上亦珠妹妹。” 妇人面上微微一红。她以前是弃妇弃妇地称呼这臭丫头,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笑脸更为夸张:“都是以前的事儿嘛,最近太子整日往咱们府上跑,明眼人都看得透彻,怎么染儿你不明白……欸?染儿……别走……”、 二夫人一甩帕子。这个臭丫头,居然软硬不吃!可恨! 太子东宫,送来的贺礼堆积成山,被宫人们陆续抬下去。 “乌碧玉姑娘,白玉老虎一只;何妙波小姐,西域金琉璃盏一套;洛允雨公子,万年陈酿一坛;千代小姐,翡翠枕……” 亦染和亦珠落座时,忽见两名宫人站在大殿正前方核对礼单。 有的贺礼表面上看起来平淡无奇,其中却大有玄机,其中藏满金银珠宝。 “什么贺礼,分明就是变着法子对闵少卿行贿!”亦染气鼓鼓道。 “可不,人家都有备而来。只有姐姐和我空手而来,好丢脸。”座上的亦珠赤红了脸,在坐席上举止不安地撕扯手帕。 亦染宠溺道:“你只当见识见识,至少看一眼魔兽。” “这样空手而来,我袁家二小姐都要让人笑掉大牙啦,哪有心情看魔兽?”亦珠咬唇低头,大小姐脾气几欲发作。 亦染亦不知这宫中的规矩要把宾客所送贺礼当众公布,已觉失算。四下一扫,旋即凑到她耳边:“你我进门时低调,宫人们并未注意。即使注意到,这会儿宾客最多,也无暇回过头来顾及我们。” 亦珠一听,偷偷瞥一眼前方太监,终于松了口气。这才放开来吃桌面上远道而来的柑橘。 “太子驾到。” 随着刘守庄严的声音。 两旁座位上的众人不约而同站起。 亦珠身子一紧,立即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 自门前中央,一袭金色锦袍的男子从中央走向正上方宝座。 __ 亲们早上好~~~ 他的心意4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珠身子一紧,立即放下手里的茶盏起身。 自门前中央,一袭金色锦袍的男子从中央走向正上方宝座。 墨色长发散落,只在头顶侧方挽起一髻,以金簪束缚。只衬得那张英俊的脸,唇红齿白,绝世妖孽。 冷着一张脸的闵少倾,在傲慢昂首登上宝座,转身面向众人的瞬间,面色一转。笑意洋洋道:“诸位皆非外人,除了我太子.党最为亲近的下属,还有皇家的众兄妹,都坐。” 皇家人皆为应付场面的高手,闵少卿年纪虽轻,却已是高手中的高手。 亦染自叹不如,终于抬眉往宝座上方望去时,正触到闵少卿炙热的目光。 下意识别过脸望向下方,却收到乌碧玉和何妙波共同的逼视。 亦珠微笑望向四方,嘴唇不同,只口中发出声音。“姐姐又引起何家两人的妒意。以前姐姐扮男人时,这贱人还试图以美色引诱拉拢,现在看到姐姐的女儿身非但聪明伶俐,还美貌动人,便真当作敌人,可恶!” 经亦珠这么提醒,亦染才深刻体会到两人不约而同狠盯着自己的原因。 现在又多了一个乌碧玉,使得原本复杂的情况更为扑朔迷离。可关键问题是她只想潜心修炼回到自己原本的家,却总有人硬将把她卷入争端?真应了那句: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既无心,则无惧。 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亦染自顾将宽袖挡住手中的金樽,将美酒轻抿一口。 这口刚滑入舌中,还未下肚,便听到一个笑盈盈的女音隔空传来。“是妙妙听错了吗——” 瞥一眼亦染,何妙波启开樱桃小口,当众对适才念礼单的宫人说:“适才公布的礼单上并未有袁家大小姐的名字,你们定是疏忽漏掉的,再不补上倒是对袁姑娘大大不敬呢。” 宫人额上生汗,面红耳赤地望向闵少卿。“奴才该死,这就补上。” 他摊开礼单紧急翻看,这一看,额上的汗珠便如雨下。 只因他将礼单重新翻看一遍,也并未看到袁亦染的名字。 “不该啊。”他嘴唇颤抖地嘟哝。能参加太子贺宴的人必然要趁机巴结,带上厚礼而来,礼单上却无袁亦染甚至袁家的名字,怎么可能?他只得质疑自己疏漏。 闵少卿好看的脸骤然降温,似失去耐性骤然起身,指着宫人:“这蠢笨的奴才!连人名也找不到,本太子养你何用,拉下去……” “慢着。” 坐席右侧,着烟波色罗衣的女子缓缓起身。莹润光滑的手腕露在宽袖外,一只翠玉镯垂落,宛若湖水。她的眸色有着邪佞的红色,扫过众人。“并非这宫人蠢笨,而是我和亦珠并未带礼品而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静悄悄的宴会中顿时议论纷纷。 “她是谁?竟敢空手出席太子的宴席。” “袁家大小姐袁亦染!脑袋才刚好,这就又犯傻啦!” 闵少卿一腿微曲,姿态昂扬,却只在望到那一汪翦水赤瞳时,面色不甚自然。 “非本太子少袁家那份贺礼,只是你身为袁家大小姐,竟不知这宫中礼数?”闵少卿这话音已极为客气和不忍。“好吧,亦染不晓得情有可原,可是袁亦珠,你自小在宫闱内外张大,难道不知提点你姐姐?” 这句一出,众人惊讶。 —————— 各位童鞋不好意思,昨天有禁词没能通过%>_ 他的心意5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这句一出,众人惊讶。 按理说袁亦染为长姐,但凡出现差池责任必由她承担,然这次闵少卿一反常态,居然将苗条瞬间转向袁亦珠。 可不是惊讶吗?那场捉弄这痴女的假婚礼仍是众人记忆中津津乐道的闹剧。 才一年时间,太子便对痴女转变态度,这转变也太快,太速度!究竟为什么? 何妙波和乌碧玉对视一眼。 什么叫做袁亦染情有可原! 强忍住不满,两人咬牙看向袁亦珠。 亦珠突然被太子凶,也是骤然愣住。 “我……我……” “太子又错怪了亦珠,亦珠有提醒过小女带贺礼。”亦染再次打断亦珠的话,大有独揽大局的威风。 “袁亦染!”闵少卿猛地拍案而起,似对她的不知天高地厚忍无可忍。 亦染俏眸微抬,来一招敌动我不动,以不变应万变。 接下来准备好接受暴躁的闵少卿问罪。 却没想到他旋即缓缓坐下,沉思片刻柔声道:“亦染姑娘,晚宴结束之前需给本太子一个交代。” 何妙波握紧拳头,面上笑着逼问:“袁亦染这样目无皇上,目无太子目无宫中规矩,给众人做了最坏的榜样。太子此时不治她罪,竟等到晚宴结束?” 闵少卿寒芒微闪,冷冷一声:“该怎样还轮不到你教本太子,刘守,宴席继续。” “是,殿下。” 何妙波娇躯剧颤。恨恨望向亦染,亦染早已惊得愣住。 这怒斥何妙波的太子殿下还是从前那个他吗? 忽觉坐下的长凳不住晃动似地震般,转而望向身边亦珠,原来她全身抖作一团,嘴里念念有词:“怎么办!怎么办!” “亦珠这样子就像下神的神婆。” “太子他不怪你,只怪我,我当然急得跳脚!” 亦染好笑道:“要怪怪二娘,非要我带你来。若老实呆在袁府,必然不会遭遇这种状况。” “喂!都什么时候还说笑!快想想办法求你啦姐姐!”袁亦珠恨地牙痒,却又拿亦染没办法。 她依然不慌不忙地饮茶,赤眸一瞥袁亦珠。“急也没有用,二娘让你来见识宫宴实则让你结实青年才俊,看,有公子哥在瞧你呢。” “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姐姐!”亦珠娇嗔,羞涩之中竟扑哧笑出声音。 “不经我允许,任何人休想做鬼!”语罢,亦染眸光冷下,瞥一眼高坐上的美男,眼底尽是不屑。 然美男一双潋滟的桃花目光芒依旧,只盯着全场一人,炙热到几欲灼烧。 整个欢闹的宴殿气氛紧张,袁亦珠却因亦染最后一句安下心来。 按照以往惯例,这就表示袁亦染有十足的把握应对太子。她心中大石落地。 “宴会第二篇,请殿下讲述御兽经验。”随着刘守细长尖锐的嗓音。 闵少卿目光倾斜,并未回应。 “殿下?”刘守重复一声。 他的心意6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殿下?”刘守重复一声。 闵少卿方才缓过神,干咳两声。 众人见刘守在他耳边小声重复几句。 他方才微扬下巴,胸有成竹道:“各位若想尽快晋阶,除了要勤加修炼,还需多动动脑子。明智者会努力获取煞气,有了煞气凡事便迎刃而解,你们啊,皆认为煞气不可获得。本太子则多次告诫太子.党人要消除这念想,只因你们所敬畏的煞气非但能够获取,且颇为容易。” 讲话其间,所有宾客尤其身为御兽师的宾客洗耳恭听,顿觉精神大振。 独独那隐在众人之间的一抹淡紫衣衫的倩影昏昏欲睡。 仿佛被冷落,闵少卿皱眉,招来刘守:“进行第三篇!” “遵旨。”刘守弯腰退下,面向众人:“第三篇章,观看太子所收魔兽。” 这才是宴会重头戏。 众人只见过传说中的魔兽足迹,并未见到过真正魔兽,皆屏气凝神地等待魔兽出场。 大殿外,沉重的脚步声响起,几名赤膊大汉吃力地抬着一只巨物进殿。 进殿放下巨物,大汉们挥手抹掉额上汗滴。一人掀下其上覆盖着的金色红底绸缎,远远抛开。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只充满西域色彩的巨型鸟笼,鸟笼细长,工艺精美细致。 然鸟笼里没有鸟,只有一匹鹰头狮身的怪物,硕大的身体背生双翼。只是左翼折断一半,依稀可见结痂的血迹。 一声巨吼,怪物忽然张开凌牙一口咬住钴色铜丝,几乎将鸟笼咬开裂口。众人吓得眼泪横流,纷纷离席奔逃。 闵少卿皱了皱好看的长眉,已托腮斜脸望向众人,薄唇弯起淡淡的弧度。“鸟笼以铁和金铸造而成,真不明白你们怕什么。” “这种东西面目着实丑陋。”乌碧玉已唇齿发青。 慌乱之中百里成如八爪鱼抱上苗锡,此时才反应过来扔掉苗锡。拍着xiōng部狂呼一声:“还很吓人呐!” “丑陋便罢,其性情凶猛,突然冲出令人难以招架。好在我白虎五级已经练到极致,手拿刺龙剑一招砍掉它的左翅,尔后剃掉它咬人的凌牙。因此你们不必担心,即使这狮鹫逃出笼子,本太子也有办法将它一招毙命!”闵少卿洋洋得意地对乌碧玉和百里成讲述,眼角余光时不时便瞥向亦染,暗自注意她的反应。 何妙波以及乌碧玉等美人或表现出对闵少卿壮举的崇拜,或表现出对魔兽的空前畏惧,就只有那一袭淡紫色罗衣的女子,满面平静地端详着着狮鹫,俏脸上毫无惊惧之色。 这女人究竟是什么做的?闵少卿双唇抿紧,流光溢彩的双目尽是失落。本打算在这女人好好展示自己超强的站气,结果看她淡然的反应,便知一番费尽心思的计划再次付诸东流。 又或者,她在故作镇定?实则心中恐惧。 不禁试探地开口:“袁亦染,看来你对这只魔兽很感兴趣,不若走近些观看。” 哼,就不信你敢!闵少卿此时已经期待看到她胆小害怕时的样子。 他的心意7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哼,就不信你敢!闵少卿此时已经期待看到她胆小害怕时的样子。 亦染因看到这只狮鹫和上官璃用来吞掉双胞胎弟弟的怪物生得一模一样,想来那上官璃的灵兽必然同为狮鹫。 因第二次目睹,亦染才毫无畏惧。只想好好趁着这天赐的绝佳机会仔细研究这狮鹫的弱点,好用来对付上官璃那个疯子。 盈盈的身子立在硕大的鸟笼前,白皙如玉的纤指轻附上鸟笼两根金线抓紧。裙裾散落地面,美得那么飘渺,如画一般。笼子里的狮鹫也为此安静了几分,好像这凶猛的野兽也难逃美人的注视。 一切落在闵少卿眼中,他不再说话,也不允许身旁的刘守开口。 只想以双眸记录这一刻。她和自己的魔兽,如此默契。 何妙波僵硬地坐在坐席上。 耳边传来乌碧玉的讥笑:“连野兽都为她的美貌陶醉,经过这一次,苗国第一美人的称号可不是要从姐姐身上转移到她这个昔日的废柴身上。到时苗国将盛传一段佳话。” “什么?”何妙波牙缝里发出两个阴冷的字。再没有什么能让她失去苗国第一美人位置更能刺激到她。 乌碧玉不以为意。“大家将疯传,极废柴脱胎换骨竟变成仙女,引得魔兽失去魔性,呵呵……” 何妙波反而震惊下来,不紧不慢道:“当初送袁亦染去火凤洞的人数众多,她若此番侥幸得到太子垂青,遭殃的岂只我一人?” 乌碧玉面色骤然惨白。“明明是表姐的主意……” “知道我是你的表姐就好。自家人是福是祸福表姐自当分你一杯羹呢。”她以威胁的口气说罢,厉眸瞥向笼中野兽, 座下涂有蔻丹的十指暗自发力,一道亮白光的爪印骤然出现,周遭寒光尽显,爪印自桌地升起飞扑而去,在空中变失去踪影。 人们的视线还聚集在亦染身上,丝毫没有发现魔兽狮庞大的身体猛地触动一下,柔和的面部骤然扭曲。亦染近距离观察魔兽的眼鼻,忽觉不对,急忙撤手间已为时太晚。 震耳的咆哮声响起,魔兽一只利爪抓住亦染纤细的两指,瞬间鲜血如注。她努力想要拔出手指时,魔兽便发疯般用力撕扯,为免失去一只手,亦染只得作罢,呆呆和怪物对峙。笼子前即将拉开血腥一幕,众人吓得魂不附体,皆不敢行动。那怪兽此时也如魔性大方,另一爪拨开笼子,冲着亦染的身体抓去,倏然空中横过一道青铜色的宽大剑身,在待怪兽抓紧,持剑人手腕猛地转动,剑刃在怪兽爪中转动,发出嘎吱的破坏声,怪兽的哀嚎响彻云霄,另一利爪放开亦染的手指,十指连心,她痛得已将唇咬破,双眼紧眯,依稀看到一抹玫紫色的身影,翻过落下的绚烂云霞,美是美到极点,偏又蹦发出骇人的力量。 他的心意8(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额上虚汗淋漓,痛得晕死活去。 那宽剑自利爪中拔出,如击破云层的闪电,瞬间刺入鸟笼,贯穿怪物的头颅。 青绿色粘稠污浊的液体喷薄而出,飞溅开来。怪兽轰然倒在粘液之中,再没有动弹。 其余众人看的惊心动魄,瞬间站起。“太子这一招厉害!” 尤以刘守吹捧得最为起劲。“诸位错了!太子招招都厉害,简直天下无敌。” 闵少卿其人妄自尊大,颇喜提拔善于阿谀奉承之人。因而以刘守这样平庸的资质能升任东宫总管之职。 然此次,刘守的话并没有任何效果。闵少卿冷着一张脸,利索地俯身将倒在地面上的女子拦腰抱起冲出大殿,将下面诸多宾客置之不理。 “袁亦染——”一路上轻唤她的名字。太子绝美的额头上浸满汗珠。眼下,紫色与白色交织的衣袖间殷红的血液刺目。 瞬间想到曾经有某一时刻,自己为血蝶所害,这女子却用小巧柔弱的身躯撑住他,保全他。她还如当初那般心里存着自己吧。一想到此,闵少倾将亦染紧紧搂在怀里:“亦染,本太子立即为你止血——” 东宫外有一条悠长的回廊,回廊浸透是池塘,夏日的荷叶带着清晨的露珠伸出池中,看着令人清凉。 然而此时桥上的女子俯视湖面,心却冰凉彻底。身后一个讥笑的嗓音响起。“原以为那一招能挽回些什么,结果还不是为人家做了嫁衣裳。” 何妙波脑中仍存着适才闵少卿抱起袁亦染的画面,又是懊恼又是气愤,此时心中凌乱如麻,更无心理会乌碧玉。烦躁不堪怒吼一声:“闭嘴!” 那又是命令的口气。 “表姐只会凶我!让表姐险些毁容的是那个废柴唉,有本事对付她去呀?” “让你闭嘴!”何妙波猛地转身,又是一道银白凤爪,死死掐住乌碧玉的脖子。 “不……不……”乌碧玉双眼大睁,樱桃小口中发不出一个完整的声音,头回以陌生而恐惧的目光瞪着眼前女人。 眼看乌碧玉气息越来越微弱,她手腕一扭。将人自桥上抛下。 噗通水花溅起,乌碧玉挣扎着浮到耳边,拼命将头脸探出水面,胸部剧烈起伏。好歹捡回一条命。 哼!手臂用力一击湖面。何秒波所拥有的战气还不是来自太子,现在眼看太子迁怒于她,看她能得意多久。 镶金雕花的长榻上,女子双眸紧闭,卷长的睫毛轻轻颤动,似乎在用尽全力挣扎。“娘……" 她面容素净,唇若涂脂,猛地抓住身边的大手。”别碰我爹……“ 榻前方,月白色锦袍的男子秀眉微蹙。任由她抓住手,薄唇微动。 那男子身形完美,挺拔坐立时更显青春年少,英气逼人。加之衣着华丽,墨发散落在腰间耳饰炫目,宛若极品的妖精降世。美轮美奂的宫殿也因他而失了颜色。无疑,这样的男子太美,美地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令人窒息,他紧紧抓紧紧握住自己的手,直到手上伸出一排甲印。 “刘守——”冷峻一声,太监疾步而来。 “到袁府是否见到袁大将军和将军夫人?” ———— 抱歉亲耐的,昨天出门未更今天补上。 他的心意8(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到袁府是否见到袁大将军和将军夫人?“ 翻遍记忆,刘守也没听到过太子尊称袁胜那武将一个将军,这第一次,他猛惊了片刻,才笑呵呵地摇头:“太子忘了?袁老将军在宫中和皇上商讨政事。至于亦染姑娘的娘亲,也在府中祖先牌位前奉香呢。殿下怎的突然问起这个?” 闵少卿没有回答,却是勾起唇角。”你竟知道本太子问的是亦染的娘而非袁亦珠的娘——” “当然。”刘守点头哈腰。“这亦染姑娘端庄大方,才值得挂念。” 闵少倾浅笑片刻,恢复了平日的威严:”日后当着袁亦染的面不可奚落袁亦珠的不是。” 刘守连连立誓。“老奴对亦染姑娘说话前定再三斟酌,只不知殿下为何突然对这女子转变了态度?反而疏远……妙波姑娘。” 秀眉微挑。“逆臣的妹妹若得皇宠,这天下还不大乱。本太子要让百姓知道,顺我者升官发财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逆我者只有死路一条。” 又不知过了多久,亦染渐渐苏醒过来,晕倒时的情形依稀记得,只是眼前执起自己受伤手掌上药的竟然是他? 下意识抽回手,手指钻心的疼痛,顷刻间蔓延至全身。“呀——”她坚忍地大呼一声,忙对着伤口吹气,以此减轻疼痛。 放下手中药瓶,闵少卿以审视的目光望着亦染,嘴里发出清朗的嗓音:“叫也叫了,手拿来。” “用不着。”亦染倔强地瞪着他,反而忍痛把双手负于身后。一则不相信闵少卿妄自尊大的家伙会突然对自己这么好,二则她对太子的记忆,除了厌恶还是厌恶。 “非要考验本太子的耐性?”闵少卿倏然起身,长身立在她床前,手腕青筋显现。 亦染立即安静下来。好汉不吃眼前亏,敌乱我不乱。 闵少卿姣好的面容趋于柔和。“想不到这次你因祸得福,否则没有贺礼,白白牵连了袁亦珠。” “何以见得亦珠无辜?”他明知袁亦珠无辜竟当众人的面怪罪于她? “本太子亲自调教出来的官宦子弟,哪个不深谙我喜好,袁亦珠也不例外。”闵少卿一扬宽袖,瞬间气势难以阻挡地达到顶峰。 亦染恍然大悟,扁了扁嘴巴一脸不屑。“原来太子喜欢被人奉承。” “有何不可?”语气幽幽地瞥她一眼。“倒是你,没有贺礼,今日无论如何休想出宫!” 什么?亦染瞪大双眼。巴掌大的鹅蛋脸就显出一双红色大大眼睛。“我必须回家——”她双手空空,能有什么贺礼!绣花鞋已牢固地穿在小脚上,起身便走。 出殿的瞬间,长廊上满是身形高大的黑衣暗卫,人数之众,令亦染为之咂舌。 禁不住返回偏殿中。 包括外面那黑压压的暗卫。 “太子——”想到上官璃的可怕,又见日落将近,便忍不住恳求道:“请先准我回家,贺礼明日补上好吗?” “今日举行庆典,你却要明日送贺礼,自己认为合适吗?”闵少卿正坐在书案前把玩一只金色琉璃转,那模样别提有多么悠闲。 器物为立体对称多边提,其中困一只金珠,被四面的镂空图案困在中央。 闵少卿以白皙的手指摇动,发出清脆的响声,并伴有红光发出。 便是传说中苗宫另一宝物,为藩国进攻而来的神器,据说御兽时能发出奇效,只是没有御兽师有机会尝试它的功效。 而闵少卿却把这么贵重的神器当做玩具,真令亦染觉得可气又可恨。 紧咬双唇,亦染硬着头皮说:“我有带贺礼。” 就这一声,金琉璃转自白皙的长指中滑落,纤长的手掌连忙接住。大为惊诧地望着她,满面怀疑:“你的贺礼是……” “太子稍等。” 他的心意9(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太子稍等。” 说着,亦染匆匆走向大殿左方的通道,顺着漆红盘龙柱支撑的通道这入了另一座较小的殿堂。那正有两位宫女在卷珠帘。“这位小妹——”亦染远远唤一声。“帮帮忙——” 两人已将珠帘卷起,一名宫女看到亦染,立即认出她便是袁大将军的女儿。 只是东宫中的人甚至身份卑微的宫女在别人面前也很有优越感,只瞥了她一眼,两人窃窃私语商量一番才走上前去。 殿中,闵少卿还在无聊地把玩琉璃转,到最后已烦不胜烦。 价值连城的宝物被他丢在地上,豁然起身冲着殿外大喊。“来人!” 刘守低垂着头小步进入。 “袁亦染在哪?把她给本太子找出来!”一张绝美的脸,此时暴怒之气尽显。 “是。”刘守刚应声,殿门被关上。适才还光亮的大殿此时只有槅扇的红漆格中透出光亮。 两人都觉得奇怪,好端端谁把殿门关上。 就在刘守摸索着前去开门时,倏地一声,宝座上方的烛火被点亮。 扑扑扑接着又是大殿墙壁上的金龙红烛纷纷亮起。每枚烛台上方镶嵌有各色水晶。 烛火照亮水晶,一时间殿中呈现出五光十色梦幻般的景象,闵少卿轻抬眼皮,那双桃花眼折射出璀璨的光点。刘守也忘记开门,飞奔到殿前,展开双臂护住闵少卿,额上已满是汗滴。“太子,这异象不简单。”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看看再说。”闵少卿却毫无惧色,反而冷眼望向火苗飞来的方向。 忽而几匹赤红伴紫色长纱越过天空,一时间遮天蔽日,红紫色霞光满空飞舞。在两人还未顾得上喘息之际,轻纱上一抹银色的倩影踏歌而来。曲子选的是婉转悠扬的调子,却不像苗国所能拥有的音律。 天顶的轻纱之上,身披银色绣蓝线的女子猛然扬起广袖。 空中下起银蓝色的花瓣雨,花瓣落在闵少卿身上,俊美的容颜趋于柔和。 海仙花,这种花在宫中并不出奇,只是有了女子银衣和耳边一手清幽的歌曲衬托,已然成为天界之花。 那女子腰间刺绣的宽带垂落至裙裾,施展广袖,柳腰轻摇,娇态尽显。 一曲舞罢,别说闵少卿是正常的男子,就算不正常的男子,也已失魂落魄。 薄唇边一缕笑意:“好啊刘守!不露声色竟为本太子准备了这般艳丽的舞姬,本太子这次非要重赏与你!” “这……”刘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最近宫里宫外事忙得焦头烂额,哪能想到为太子准备舞姬。 闵少卿已飞身而上,单脚立于轻纱之上。“姑娘欺负本太子不懂踏纱之功?” 女子转身,红眸娇艳欲滴。撩袖一笑:“哪里,小女献舞,恭贺殿下御兽晋阶成功!” 闵少卿一惊,终于看清楚舞姬的面容。低喝一声:“是你!” 他的心意9(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一惊,终于看清楚舞姬的面容。低喝一声:“是你!” “亦染是要把这舞姿和这花送给太子,以恭贺我朝太子朱雀晋阶成功。” 心有不甘,他一声冷哼:“本太子要的是贺礼。” 亦染早已料到这太子会耍赖,面色不变:“太子何以证明适才献舞不能算作献礼?” “本太子有拒收的权利吧。” “呦,舞蹈太子看都看完啦,此刻谈拒收?除非殿下自毁双目,那样亦染才能认定太子什么也没看到,另外准备别的贺礼。” 这丫头真是变了,变得伶牙俐齿。许久闵少卿妖孽的眸子闪烁着复杂的光芒。他该拿这个女人怎么办? “君无戏言,太子该不会想赖账吧。”亦染一点红唇微撅。 闵少卿不怒反笑:“本太子并非无信之人。刘守——送人。” 威严地命令发出,刘守低头走到亦染面前,笑呵呵伸出手臂:“亦染姑娘请吧。” 闵少卿最后瞄了一眼亦染。这女人越来越有意思,至少,越来越对他的胃口。 绿荫丛中,莲足细步登上布满金线彩绸的华丽车辇,随着车夫快马加鞭往袁府赶,亦染的一颗心渐渐落下。 “这位是?”袁胜着人将眼前脸上带疤痕的强壮男子拦住,阻止他进一步踏进花厅。 袁胜身后立着大夫人和二夫人,看到这面目野蛮的男子都惊得不敢做声。 男子被疤痕划过的眼睛一瞥众人,最后目光落在袁胜身上:“上官璃。” 袁胜一惊,心想这人正是太子.党最想要除去的头号祸害,下意识望了一眼别在门框上的长剑,嘴里冷哼:“不知蜀山教主光临我袁府有何贵干?” 上官璃哈哈大笑:“袁大将军何必心怀敌意,且听本尊说完,将军是否有位女儿名叫做袁亦染?” “是。”还在袁胜错愕之际,二夫人已经轻浮地答。显然袁府的妇人们并不知上官璃是苗国的案犯。二夫人讽刺地笑道:“咱家亦染姑娘如今可是苗国第一大话题人物,连上官教主都慕名而来,真是袁家的荣幸呢。” “本尊特意来提亲,还望夫人和袁大将军给个面子。”上官璃阴险的目光含着恐怖的笑意,说着将手中的拿长盒交给二夫人。“小小意思。” 二夫人受宠若惊,破不接待打开盒子。 又是蜀人面具,不过这次的面相为女子,玉质做的女子面相。 “老爷。”二夫人惊喜地走到袁胜身边。“老爷,快看,这玉面具和那金面具是成双成对的,上官教主果然要娶咱家染儿啊!” 看着二夫人一脸要卖掉自己女儿的表情,大夫人归如铁青了脸。“这位先生,染儿她还未见过你……” “她见过本尊!”上官璃粗犷的嗓音凶恶地打断大夫人。不由分说地冲着众人:“本尊送出的礼物从未有收回的惯例,就当袁老将军同意这门婚事,哈哈哈——” 他的心意10(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她见过本尊!”上官璃粗犷的嗓音凶恶地打断大夫人。不由分说地冲着众人:“本尊送出的礼物从未有收回的惯例,就当袁老将军同意这门婚事,哈哈哈——” “哼!我袁胜的女儿岂能嫁给你这乱党!”袁胜一辈子吃软不吃硬,此时更是将那玉面具从二夫人手中抢去摔在地上。 玉碎的那瞬间,心疼的二夫人眼泪差点没掉落下来。“老爷真是固执,失去上官教主,染儿还能嫁给更好的主儿?” “闭嘴!滚出去!”袁胜指着二夫人的鼻子骂道。 二夫人咬紧嘴唇,正哀怨地望着袁胜。 却不知这时那人高马大的上官璃骤然伸出手,大掌掴向袁胜,袁胜虽年时已高,但毕竟是苗国数一数二的武将,健臂一挡,上官璃身体一个不稳,向后退了几步。 看来不动用战气不行,上官璃阴邪地笑了笑:“岳父既然想过招,本尊便不客气!”说话的瞬间,跨上一步,掌劲如风,大团的蓝光随着他的手掌击向袁胜。袁胜推开家丁和二位夫人,拔出门柱上的宝剑将蓝光斩断,与此同时,一股湿re的阴风倒流向他的身体,他只觉脸上热辣辣地疼,拿剑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上官璃见战气被破,然袁胜自身也消耗了体力,心中一笑,立即发出第二波战气。 眼看那战气强大如猛兽般撕咬向袁胜,门外一个红影闪现,大喝一声:“住手!” 心念分出,上官璃的战气打在门柱上,房梁上的灰尘被震落下来,还有几片砖瓦纷纷掉落。 上官璃看着眼前身形娇美少女,一双银红的双唇莹泽动人,连连收起手掌。“一场误会,本尊怎舍得对岳父动手。” “也没见教主手下留情。”亦染面若冰霜,讥诮一笑:“不是要成亲吗?还不走!” “女儿……” 袁亦染暗自使了个眼色给袁胜和归如,两人对视一眼,才知他们这女儿另有打算,只得任她随上官璃出府。 九曲十八弯的山路伸向苗山密林之中。星星如细碎的银两洒满天空,一座角楼如漂泊在林海中的一叶孤舟,诡异而幽深。 楼内血迹已消失,只有那丛丛的大丽花,夜色中更显妍丽。 上官璃突然停下脚步,猛地转过身。“亦染,这只是本尊设立在苗都的暗宫,他日回到蜀山,再让你体验什么是尊主夫人至高无上的生活。” 亦染垂着脸,也停下脚步。赤眸中一抹厉色:“我若非要从今晚开始体验至高无上的尊主夫人生活呢?” 显然,上官璃把亦染的话当真,眼中尽是为难。“那不成,本尊在苗国的任务尚未完成,不能贸然回蜀山。” “好啊,一日不回蜀山,一日不成婚!”亦染毫不退步。心知只有气势上压制住这个男人才能保全自己。 他的心意10(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好啊,一日不回蜀山,一日不成婚!”亦染毫不退步。心知只有气势上压制住这个男人才能保全自己。 上官璃握紧双拳,却也对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女子无可奈何,阴着一张脸离去。 冰冷的地窖中燃烧着火焰,火光前方,映出一张疤痕横生的脸。“你们倒是说说,如何才能彻底征服那女人?” “尊主莫要生气。”说话者身着白袍,他头盖白布,只露出口鼻。“夫人是尊主在杂耍市集上被尊主的戏法吸引过来的,自然和以前那些女子不同,不妨投其所好,将苗国的民间艺人抓来给夫人变戏法取乐,夫人一高兴,自然点头答应。” “呵,大护法提醒了本尊。”上官璃脸上露出了阴森的笑意。 清晨,阳光透过浓密的树叶洒下点点金光。一眼泉水汩汩地流淌,和溪水汇聚成小河,静静流淌。 红衣女子端坐与木质的栏杆旁,阳光照耀在她清丽的脸蛋上,更显得她唇红齿白,面容如玉。 望着山脚上身背弓箭的一群灰衣蜀人。禁不住开口。“他们在做什么?” “回夫人,苗山东面山脉虽比不得西面富饶,却也拥有少许珍奇异兽,他们外出御兽晋级。” “那先生为什么不去?” “我……”他一顿,拉下白布再次遮住了脸。“我比他们级别高,不需晋级。” “这大概不是真的。世间强大如战神尚且希望晋阶,何况先生。”亦染眸中一抹聪慧闪烁而出。直直地盯着白袍人,看他神色仓皇,又说:“不谈这个。先生这么怕光,还是进去吧。” 白袍人猛地一愣。这女子口口声声尊称自己先生!心思却如此缜密,竟然轻易看出他见不得光。 诚然,为了参透朱雀阶的玄机,他在黑夜中生活了整整二十年,早已见不得阳光。 遂对这丫头产生莫名的敬畏。 “多谢夫人体谅。”抛下一句,白袍人躬身退去。 亦染赤红的双眸紧紧盯着轻若游神的背影,眸中染上一片死寂。 袁府,此时气氛极为严肃,人人自危。 原本花厅之上,属于袁胜的高座,此时坐着位锦衣少年。 他的手臂撑在腿上,俯身望着跪倒在前方的袁家主仆,美得无可挑剔的双眸,折射着冷光。 包括二夫人和袁胜,所有人都禁不住发抖。 “袁胜,你居然让上官璃带走亦染?”绝美的面容闪现出极度地渴望,因着这份渴望,全化作暴虐,直指袁家上上下下所有人,包括袁胜。 袁胜面色煞白。“染儿她……” “少废话!”闵少卿火气骤然飙升,恨不得将袁胜全家治罪。“刘守,亦染回来之前,袁府任何人不得出门,等待发落。” “是。” 另有一青衣男子穿过回廊疾步走来。远远道:“太子迁怒于袁府上下非但不能改变事实,还有可能加深主人对太子的怨气。连我都得知,当年那场轰动一时的失败联姻,使得主人蒙羞至今。” “你的意思是,她对本太子存有怨气?” 所以才那般冷淡—— 真是一语道破梦中人,闵少卿好像想起开心的事情,唇角勾起一抹笑。 青乱干咳一声,沉声道:“我是说,太子当对袁家解禁。” “这种小事用不着对本太子说,当下最重要的是救出亦染!”闵少卿不耐地抛下一句,眸中射出冰寒的光。 上官璃,你让我不爽,我必加倍还。 —————— 亦染爆发还是太子爆发?唐加更了亲们给点鼓励哦 有女如荼1(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上官璃,你让我不爽,我必加倍还。 一阵太阳雨,蓝天之上,苗山的天空之上挂起五色彩虹。 “出其东门,有女如云。虽则如云,匪我思存。缟衣綦巾,聊乐我员。”密林之中,传来悠扬的歌声。 这是御兽的蜀人们满载而归,高声欢唱。 “出其闉闍,有女如荼。虽则如荼,匪我思且。缟衣茹藘,聊可与娱。” 歌声传遍山谷,落入角楼红衣女子的耳中。 “有女如荼——”这是诗经里的句子,表达的是男女之间的情爱。 “先生,他们御兽归来怎么净唱爱情歌曲?” “因为他们渴望爱情和婚姻。”白袍人的声音幽幽传来,夹杂着几分困意。“当今苗君登基后,订下法令,不准蜀人成婚。” 亦染大吃一惊。“为什么?那如果蜀国女子想要孩子呢?” “法令规定:到成婚的蜀国女子可敞开家门,在门前挂上红绸,在家中摆下红烛。夜晚,若有苗国男子经过,便可以与这女子洞房。次日苗国男子可选择离去,亦可留下。然而事实上,肯留下的几乎无人。蜀人身份卑微,苗国男子只愿享受蜀女,到最后终要娶苗国女子为妻,是以尊主偏娶苗女为妻。” 白袍人微微叹息。当天边最后一丝光亮被吞并后,他知道自己又可以重见“天日”。 亦染双手紧握,指甲侵入了皮肉。眼中依稀可见泪光。 原来上官璃因为复仇之心才娶她,大概说让她享受蜀山奢侈的尊主生活全是忽悠她,自己既来自苗国,必定被他当做报复的工具。 这又能怪谁?只恨苗人自诩为上等人,将蜀人视为下等人,如此泯灭人性,必然引起民愤,蜀山派如此猖獗,难道当今皇上就不能自我反省? “夫人饿了吗?请随属下用餐。”白袍人的眼里闪过一道暗光。 亦染思绪完全,低低应一声:“好。” 陪她一起吃饭的是几名面无表情的女子,看长相却是苗女。 看来蜀山派人以苗女做丫鬟,将她们这么道神色全无,也是为了报复苗人。 因此这顿饭亦染吃得格外压抑,结束时,一名苗女收拾碗筷,她定睛看去,却觉得这苗女很是熟悉。 女子收拾着碗筷,忽然被亦染拉过手臂。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亦染低声道。 那女子迷迷糊糊地转过眼神,恍惚地看了她许久,忽然双眼大睁。“亦染姑娘——” 亦染更奇怪了,这女子居然认得自己。“你怎么认得我?” “我名叫千代,本是出身官宦家的小姐。市集见到过亦染姑娘。”说着眼皮下垂:“到晚上,我便被掳到这里,被许多男子……我想死,可不知被灌下什么药,竟像被控制了心性,只听他们吩咐——” 亦染听得触目惊心。 忽然也记得这名女孩子,那次集市上见到她,她是多么开朗啊,如今才几日不见,却依然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木偶,连哭也不成。 禁不住说:“千代,永远不要有轻声的念头,身体发肤受之爹娘,就算死,也要经过你爹你娘的允许。” 有女如荼1(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禁不住说:“千代,永远不要有轻声的念头,身体发肤受之爹娘,就算死,也要经过你爹你娘的允许。” 千代又是机械地说:“可见不到爹娘,就算见到他们,他们也未必认得我这副鬼样子。” 诚然她的声调始终是平的,亦染却说:“父母哪有嫌弃自己孩子的。只要我活着,定要送你回家。” 千代一怔,仍然是面瘫般的脸。“谢谢亦染姑娘,只是亦染姑娘为什么在这里?” 亦染把上官璃要娶自己的来龙去脉告诉千代。 千代的脸面无表情。“千万不要让上官璃得逞,上官璃的夫人不知亦染姑娘一人,据他们的人说,前面上官璃已经娶了很多位夫人。” 亦染惊奇:“那么她们现在在哪?” “死了。”千代的声音轻轻的,仿佛羽毛落在水里。 “死了?”亦染却已惊恐地捂住唇。 “是的,都死了,上官璃将染指过的女子喂给狮鹫,狮鹫因此被养成为嗜血的魔鬼。” 难怪,闵少卿的狮鹫会和上官璃的狮鹫差别如此之大。 天呢!这什么破时代,亦染想要回家!可是回家的路遥遥无期。 外厅传来脚步声。 面无表情的千代忙端起碗碟,走出门前轻轻唤一声。“尊主。” 这声问候似乎在提醒里面的亦染做好准备。 亦染全身戒备,听着上官璃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 “夫人莫不是嫌此地无聊?不若本尊再变个戏法给夫人看。 好端端变什么戏法,亦染冷冷道:“随便你。” 上官璃却兴奋不已。指着脚下的花丛。“夫人看着,里面有什么?” “除了大丽花还能有什么!” “没错,里面只有大丽花。”上官璃阴险一笑,已经抓起桌面上的绸布盖住花池一角。那一角四面封闭,被盖地严严实实。“呆会儿本尊把这布揭开,除了花,还能看到别的东西。” “好哇,打开,让看看里面有什么。”老套的戏法,她自己都会变,这古人还拿来忽悠自己。 隐在疤下的双眸斜过亦染,粗粝的大掌解开绸步。 那一瞬间,亦染赤色的双眸闪着晶莹的光,全心全意等着异象发生。 大丽花先露出,出现在视野之内。除此之外,竟还有一缕浓雾喷薄而出。 如迷迭香般的味道弥漫空间。 糟糕!待亦染去捂口鼻时为时已晚,因迷迭香的香气已经侵入她体内。整个人身体如临仙境,飘飘若仙。 冥冥之中听到一个如鬼般干枯的嗓音。“这种方法无助于尊主得到这女子的心!”白袍人冲进来大嚷,再看已入幻境的亦染,心升恻隐。 上官璃冷冷看着亦染。“纵然她与众不同,却仍是苗女,本尊改变了主意,大护法请回——” 最后望了一眼双眸紧闭的亦染,白袍人暗自叹息。多聪慧的一个姑娘,就这样……他生活在黑暗中,心却是干净的,不希望看到如此美好的事物就这样香消玉殒。 上官璃伸开双臂抱起亦染,亦染的身体微微颤了颤。 赤色的双眸微微张开。一张如希腊雕塑般令人窒息的俊容冲入视线,伟岸的身型,一袭滚金边玄袍,宽宽的绣带直垂落到袍角。 她惊讶之极:“赫连大人——” “染儿,为何不告而别?”赫连夜神情地望着她,一双漆黑若冥星的凤眸满含思念。 ———————————————————————————————————— 关于男主的问题,请大家抛开套路,跟着唐往下走,男主会水到渠成,众望所归。 有女如荼2(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染儿,为何不告而别?”赫连夜神情地望着她,一双漆黑若冥星的凤眸满含思念。 “我不是袁亦染,我是袁狐冲!”她极力辩解。只是不想赫连夜知道她的身份,怕他对她的关怀不再。 “不,你是染儿!是本王的染儿!过来染儿,到本王怀里来——”赫连夜深情地眨下右眼,眸底满是性感之光,像某种神秘的邀请。 兴许今晚月光明媚,兴许今晚夏花绚烂,也兴许,她太久没有见到赫连夜,整个人真得醉了。 娇憨地侧卧于床榻,任由玄衣玉带栖身而上。如那次在客栈,赫连夜的双臂将她锁在狭小的空间。 低声呢喃:“染儿,本王要你,好吗?” 她大概醉得不轻,嘤咛一声轻轻点头。任由赫连夜的手掌深入她的衣袍。 身子燥热,耳边充斥着男人粗重的气息。 他冷峻的唇渐渐下落,终于落在她的面颊上。 “轰!”一声巨响。 接着是男人低吼的惨叫。 幻境骤然消失,亦染猛地睁开双眼,眼前一幕让她惊呆。 她侧卧在床榻上,秀发凌乱,衣领敞开,身子上附着一具无头的健硕男身,赤.裸的上身充斥着淋漓的鲜血。 慌忙起身,才发现榻前立着一抹雪白身形。视平线,细腰挂着一只质地上好的玉佩,玉佩上挂着血滴。亦染猛地抬头,那人白衣胜雪,满头墨发垂落,只尾部被短短的红绸束缚。宛如画里面走出的妖精,绝美地令人不忍逼视。 男子一手持刺龙剑,一手拿着金色的琉璃转。只是琉璃转的空洞中鲜血淋漓,其中的玉珠变地殷红模糊,参杂着白浆般粘稠之物。 没错,无头死尸正是上官璃,上官璃被闵少卿手中威力无敌的琉璃转生生夺去了头颅。 “袁亦染!幻境之中你到底在想些什么龌龊的事情?” 空气中一声怒吼。亦染自觉在闵少卿丢进脸面,口中支支吾吾:“我我我……我……什么都没想……没想。” “狡辩!若非看到你在床上配合上官璃的……”闵少卿双颊微红,难以启齿:“总之,本太子没打算让上官璃这么容易死掉!” 亦染那个黑线。上官教主死得不容易吧!眨眼功夫活生生的脸头都没有啦,难道唯有凌迟闵少卿才甘心? “说话!”闵少卿又是暴虐地放出一声,一脸逼迫的意味:“幻境是什么?” “我的私密凭什么告诉你。”不知他为什么打破沙锅问到底,亦染坚决放抗。 “就凭你太子妃的身份。” “我不是!”从前的事情简直一场噩梦,她即使不是真的袁亦染,也能感受到袁亦染为这个人所受的屈辱。这屈辱,身为一个人,一个女人永远无法磨灭。 接着不知怎么的,她的身体就落入闵少卿怀里。质地上层的衣袍,光滑而柔软,带着几许夏日夜晚的清凉。一股温润的皇家香气落入鼻息中。 所谓皇家香气,指的是多种名贵香料混在一起制成的香料。 苗人除了善于毒,还善于调香。苗皇家香气是一级调香师的最新力作,融合有百种名贵香气。 在不同配比下,调制成令人心旷神怡的香气。 更令人无语的是,在这样的香气中,被一位极品妖孽搂紧了细腰。 有女如荼2(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更令人无语的是,在这样的香气中,被一位极品妖孽搂紧了细腰。 妖孽喉咙里发出腻味地浅吟。“若本太子想,一道圣旨,你便又是本太子的人,这主意不错吧,恩,我的乖亦染?”惊讶的发现,她的身体酥若无骨,比任何女人都要柔软,她的身段凹凸有致,仿佛有种魔力,越是碰触,越让人爱不释手,仿佛可以上瘾。要他此时放手,着实困难。 亦染瞪大双眼,赤色的眸子邪戾而妖娆。严正道:“太子有那么多女人可选为妃,应该不会做出这么愚蠢的决定。且不说我曾是公认的弃妇,就算太子真不顾及颜面,我也绝不会让这种荒唐的事情发生第二次。” “干嘛这么认真呢?本太子只是说笑,你若听话也就罢,如若不乖,定让父皇下一道圣旨,接你入东宫,留在身边好好惩治。要知道,本太子的手段,比这短命鬼上官璃,可强了百强……” “闵少卿!” “恩,亦染,允许称少卿或是卿。” 这人怎么突然变得这么肉麻?“我呸!” 闵少卿猛然伸手封住她的小嘴。“别做声,短命鬼的狮鹫一旦苏醒,便要害了所有人。” 这样一句,倒成了亦染再无理取闹,得,她再也不动弹。低声道:“放我下去。” 闵少卿深深地望了她几眼,都说一眼万年,他这一年,却似从不曾认识第一次邂逅般意味无穷。 手掌渐渐松开,后知后觉地放开怀中的女人。 接着,亦染被闵少卿引领着下楼。 到达一层,眼前一幕着实令她惊讶。 白袍人以及众多熟人皆被身着劲装的太子.党暗卫控制。 原来,太子.党远比自己想象中强大。 就连白袍人,脖颈上也被人用锁链套住,脖颈上满是渗人的血痕。 “别伤他!”亦染想到这个白袍人并没有伤害自己,又想到他也是受害者,禁不住转向闵少卿。“他都已经不再反抗,为什么还这样残忍?” “这些蜀人到苗都不安好心。”一旁的暗卫低声解释:“我们下手仁慈,便是对自己残忍。” “苗国和蜀国合并为一家,苗人可以到蜀地,为何蜀人不得到苗疆。” “这……”暗卫面红耳赤,无言以对,转向闵少卿。 太子目光落在亦染身上,这女人的话句句有理,连他也没有办法反驳,或许根本没想反驳。 扬手,暗卫会意,只得拿去白袍人颈上的锁链。 白袍人脖子上的锁链被拿下,受伤的手掌也被放开。 感激地望了亦染一眼,忽地举起手掌,但见大片白光。苗人全体戒备。 条件发射之下,闵少卿扑向亦染。“当心——” 然,白袍人的战气却是冲着自己的头顶劈去。 一时间鲜血迸射。 “先生。”亦染挣脱了闵少卿直觉地去制止,为时已晚。 ———————————— 亲们早上好。 有女如荼3(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先生。”亦染挣脱了闵少卿直觉地去制止,为时已晚。 白袍人哀声叹气:“我修炼为解脱蜀人苦难,我死亦为蜀人——只是谢谢,亦染姑娘——姑娘请为我蜀人谋个公道——” 白袍人断了气,双膝跪地,两眼大睁,死不瞑目。 “先生!”亦染的眼泪落下,跪坐在地。是的,这时代强者为尊,然对于蜀人来说,却无法如此,因为他们的地位本就低于苗人。 举起双手深深望着。“我可以吗?我做的到吗?” 她已热泪盈眶,泣不成声。深深地哽咽:“为蜀人活着骄傲——死,却是懦弱!” 纤细的双肩剧烈抽dong,背影显得凄惨。 纵然苗人并不想听到这番话,然而在场的人,包括骄矜无匹的闵少卿,无人不为之动容。 死,却是懦弱——这刚毅女子的声音,深深印在每个苗人的脑海。 接下来的几天,混迹在苗都的蜀山派人陆续被太子.党暗卫清剿。 千代等苗女被全数解救送至各家。 远在蜀山的蜀山派,遭遇到当地苗军的多次袭击,很快,蜀山派被全数剿灭。 蜀山派的神话不再。闵少卿这样好大喜功的人,自然又是大肆庆祝。并让史官杜如晦大著一笔。 这天清晨,鸟语花香。 一扇色泽绚丽的屏风后,绝美的男子宽袖撒地。墨色的长发散落满鎏金宝座,他慵懒地侧躺,阳光将那张脸修饰地越发清爽。 宫人步履匆匆进殿。 “太子,已经准备好,外面的蜀人可立即处斩。” 宝座上的人翻过身体,一脸休闲地抿了抿薄唇,目光慵懒地落向窗外。窗外阳光明媚,一声哀叹。“可惜啊可惜,这样的天实在不适合杀人。” 刘守仔细揣测,心想难道这主子有心要放过这最后一波要犯。然听他口气却也不带丝毫怜悯之意,心中没底,只得试探性问道:“国师说明个有雨,殿下,要么推延迟到明日。” “才不。”闵少卿骄矜地冷哼。波光潋滟的眸光中尽是寒芒闪动。“若袁亦染不来请求本太子放人,他们死也就死吧。” “奴才斗胆问一声,为何那袁亦染要为这些重犯说话。这样可不就是忤逆——”对于忤逆之人,他不信闵少卿还能纵容叛徒存在在苗国的土地上。 闵少卿面色顿时不悦,然很快他敛了怒意,反笑道:“此次活捉的重犯,本太子杀了他们有用,留他们照样有用,和袁亦染无关懂了?” “奴才懂奴才顿悟。”虽说太子前后矛盾,刘守什么也没听明白,但还是点头如捣蒜地附和。 因他太了解太子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的脾性。 —————— 官道上策马的女子,乌发簪花,随意垂然散落在背脊。她身上雪白宽边宝蓝底白花锦袍,露出一抹乌色抹胸,颈项佩戴镶珍珠翡翠,下方便是姜黄底红叶腰带,突显着不盈一握的纤腰。 马匹直冲入东宫。刘守甚至没来得及通告,闵少卿还没得及摆出自认为潇洒的姿势。 那衣着明丽的女子翻身下马步入屏风内。 闵少卿一双桃花眼瞪大。旋儿低笑:“这么进门就不怕本太子不穿衣服?” —————— 时间关系今天只一更,大家不要等了~~ 有女如荼3(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一双桃花眼瞪大。旋儿低笑:“这么进门就不怕本太子不穿衣服?” “亦染知道此处非太子寝宫,因而并无顾虑。”亦染极力甩掉羞赧。因她心中清楚,接下来要解决的案件极为严肃,容不得她有丝毫扭捏之态。 如此从容自若令闵少卿惊讶不已。秀眉一轩:“听话音似乎亦染姑娘因为本太子没有在寝殿接待而失望。要么,咱们临时换个地方?” 秀眉轻拧:“不需要吧——” “那亦染需要什么呢?”闵少卿幽幽地起身,长身靠近亦染。 男性的气息和浑身的妖冶之气融为一体,朝亦染袭来。偏在这时刘守悄悄退出内厅。 而闵少卿俊脸挂着性感的笑意,完美的下巴几乎贴上亦染的发丝,薄唇靠近玫瑰色珠花的位置眼看就要落下一吻,亦染吓了一跳:“太子请自重。” “好啊。”闵少卿略显失落地收手:“说正经。这么一大早到东宫所为何事?” “是这样,太子处理先前那些蜀山派弟子我没意见,不过这次的蜀人并未参加过任何反对皇上的行动,他们只是到苗都经商的蜀地商人,只怪这些日子暗卫随便抓人,已引起民间恐慌,如若就此将这些无辜的商人处死,只怕事件因此扩大化,到最后难以收场。” “太子.党的暗卫岂会随心所欲抓人。”闵少卿波澜不惊,敛了笑容故作威严:“这些蜀人分明打着经商的招牌,实则干着谋反勾当——对待此种乱民,宁可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亦染呐,不要插手这事,当日你在白袍人面前说的话,本太子权当忘掉。” “若我有办法证明这些人只是纯粹的蜀商呢?” 她自始至终义正言辞让充满玩味之意的闵少卿无所适从。 只轻佻地掸了掸衣角,一字一顿道:“他们照样得死!” 几字如判死刑。深深震撼了亦染的心。 “为什么?” “原因很多。但看在袁姑娘曾是太子妃的面子上,放过他们未尝不可。不过,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在本太子的字典里,更没有施舍二字。” 原来生杀予夺皆在他手,他无非要交换条件。亦染思虑片刻:“太子以为,这午餐要怎样‘付费’才合理?” 如此聪慧的回答,令闵少卿兴奋不已。俯下身子靠近她耳边低声说:“自从看了亦染的舞,本太子已对别的舞姬失去兴致。到现在,除了御兽,整日无聊透顶——人呀,一旦无聊,便想找些事情做,例如处置这些蜀人。” 亦染嗤笑一声:“这就是太子杀蜀商的原因?简直和天朝……” “亦染又想将我比做yin帝。呵,yin帝有本太子好看?”纤长的手指轻轻封住她的唇,灿烂一笑,真乃迷倒众生的微笑。 亦染却也并不看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只说:“太子的相貌亦染位卑言微,不便品评。若太子真想看上乘歌舞,亦染可以保举一人。” 有女如荼4(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却也并不看那张无可挑剔的脸,只说:“太子的相貌亦染位卑言微,不便品评。若太子真想看上乘歌舞,亦染可以保举一人。” “是谁?”秀眉微皱。他发现自己素来行之有效的勾搭方式用在这个女人身上完全不凑效。 “何三小姐。” 闵少卿却骤然铁青了脸。“袁亦染,你可知若非天降灾祸如今何妙波已是我大苗国太子妃。你此番将机会送与她,她未必领情,到最后本太子和她……总之,与你有害无利,话说到这份上你该明白了吧?” 他怒其不争,她却毫不在意地撇撇嘴。“太子的意思真是曲折。可惜三小姐认为的利并非我所追求。三小姐能成为太子妃,我祝福;倘她暂时没那福分,我见她当用心勉励。除此之外,我终不过一介外人,闲看镜花水月而已。” “你……”亦染答得气定神闲,闵少卿的脸有一丝惨白。“你倒撇得干净——好,本太子遂了你愿,释放所有蜀人!” “啊?”足足愣了三秒,亦染一双剪水双瞳快活地眨动。“那样小女子真是感激不尽!殿下英明!” 面前绝美的面满含哀怨,抿唇不语。 当天,三百多名蜀人被释放,亲人团聚的场面轰动了整个苗都。 蜀人高兴,自视高人一等的苗人却颇有微词。 次日皇帝得知闵少卿擅自释放太子.党所捉蜀人后,大为震怒。亲自到东宫将太子狠狠训斥一番。 看到的宫人说,多少年,苗主未如此火气大作。可见事态的严重性。 陛下从未对太子发过如此大的脾气。倒并非对这个儿子宠爱有加,而是闵少卿口才绝佳,无人能敌,每每让深谙谋略的老皇帝有理也无话可说。 然这次,令宫人们奇怪的是,闵少卿从头至尾保持沉默,竟任由老皇帝指着脑袋臭骂,着实变了个人。 袁府,一家人吃早饭时,袁胜和二夫人还在谈论此事。 袁胜说:“你们是不知道,当时老夫正陪皇上下棋,眼看皇上峰回路转,又要拿下一局,太监通报蜀人被放,忽然龙颜大怒,将棋桌都给掀了。”袁胜回想起昨晚的场景,仍觉后怕。 两位夫人不由得心惊肉跳。“然后呢?皇上没有迁怒老爷?”二夫人才是不能听到丝毫风吹草动的主。 “皇上哪有闲心理会他人。直奔东宫,到后来……哎,老夫看着太子长大,虽说太子自幼任性妄为,大事上却比任何人精明。怎不知他这次怎鬼迷心窍放了那些蜀人?这犯了苗人.权贵的大忌。弄不好,会天下大乱,会死人的!不成,得赶紧进宫看看情势。”袁胜终究放不下这事儿,搁下碗筷。高声唤来丫鬟:“拿官服,快!” 两名丫鬟为袁胜更衣。 看着袁胜急匆匆的背影。 亦染放下碗筷。当初一心想救蜀人,没想到事情惹怒苗国权贵。更没料到闵少卿因此触怒皇上。 有女如荼4(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放下碗筷。当初一心想救蜀人,没想到事情惹怒苗国权贵。更没料到闵少卿因此触怒皇上。 说到底,她是始作俑者,连累到闵少卿,心中懊恼不已。 又过了一天,事情反有扩大的趋势。王公贵族中仍在谈论太子释放蜀人一事。 蜀人地位低,多数贫困,许多孩童时便被苗人驱使做苦力。 多少年来坐享其成的苗人怕此事件发生后,苗人崇高的地位受到威胁,更怕蜀人反抗,使他们利益受损。 因此,宫中权贵以违背国法为由,不断向皇上施压,势必要一个交代。 目前最为有效的交代便是惩治释放蜀人的人。 只是,此人乃当今太子,皇帝怎会答应。几番周.旋,僵持不住。 这日,一场雷雨过后,天朗气清,鸟语花香。 “亦染妹妹——”看到心中女神亲自登门,百里成笑得合不拢嘴。一面打量她,两只发辫混着长发如缎子垂下,一袭素色半壁,水绿襦裙,清新柔美放佛烟波中飘渺的水中花。 “什么风把妹妹吹来?” “来……看看百里公子。” 百里成如此善于察言观色,看出她面有忧色。一指假山上的亭子。 “走,咱们那边叙旧。” 两人在清爽的夏日早晨坐下。 脚下人工小溪缓缓流淌,水声让人舒心。 却更给有心事的人平添几分感慨。 “近日公子可有见过太子——” “少卿他……最近走了背运,我和苗锡几日没和他一起玩乐,怕惹祸上身。”百里成没心没肺道。凭他多年来混迹宫闱的经验,知道这时明知的做法便是和闵少卿撇清关系。为自保,他自然而然地选择避风头。 连苗锡和百里成都如此避讳,可见事态严重性。亦染越发良心不安,低声说:“其实,太子他本不肯放过那些蜀人,是我……”她说不下去,目光流连在远处的青山绿水中,闵少卿此时没有看风景的心境了吧。 “欸,亦染妹妹莫往自己身上揽罪,和你没关系。事关重大,少卿放人与否,别说你请求无用,就算我以死相逼,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亦染哭笑不得。也难怪别人不信闵少卿因她放人,就连她自己,那日乍亦听到也觉蹊跷。 深吸了口气:“就算是太子的意思吧。公子躲起来是不是有失义气呢?” “我想的是,趁着太子事务缠身,你我好好商量商量咱们的事儿。以免有人中间添乱。”百里成呵呵一笑,很有些耍赖的意味。 “啊?咱们之间有什么事儿?” 百里成趴到石桌前方,凑近亦染一张小脸。“本公子对亦染妹妹的心意,妹妹看不到吗?” 当一个花花公子说中意你时,那种感觉不是幸福,而是恐怖。亦染微微一笑:“哥哥对妹妹的情意我当然明白。” “啊,你这丫头就这么以为?”百里成满脸委屈。莫不是他的表达方式有问题,令这女子有所误会。 有女如荼5(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啊,你这丫头就这么以为?”百里成满脸委屈。莫不是他的表达方式有问题,令这女子有所误会。 “不是吗?难道百里公子嫌弃我这样的废柴妹妹?”亦染摸到茶盏,悠闲抿一口茶。 “没心没肺的丫头,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百里成拿亦染没办法,只能说句不疼不痒的话表达愤慨。“本公子不似别人那般轻浮,之前不介意你的御兽能力是高还是低,现在更不在乎,日后行动证明,我不会放弃。” 他这样信誓旦旦地保证,亦染却全不在意。 相信一个花花公子的誓言?自己早过了那年龄! 装作没心没肺,是为了保护自己不再受伤。 深夜,夏虫啾啾作响。不知不觉,亦染折到宫门前。 一袭青衣的男子辗转在养心殿殿顶,月上树梢,将光亮的月华洒落大地。月下青衣男子将剑插入背后剑鞘,许久,全身而退。步出皇宫。 远远看到被罗衣包裹的娇美身形。风吹着她单薄的罗衣,更显得身子玲珑有致,她眼帘微垂,白皙的小脸沐浴着一片月光,赤眸之中却有着男子般的刚毅。 “青乱,里面情势如何?” “大臣态度强硬,苗主正全力安抚他们的情绪。大有可能这些人好似平日被皇帝欺压,趁机反扑一把。” 苗国君权至上,大权牢牢掌握在苗主手里。 之前许多贵族虽心有不满却也无力反抗。而这次东窗事发,可给众人一个“团结”的契机。 因涉及到多数权贵利益,没有谁愿意置身世外。 “不过主人无需担心,这苗主绝非善类,已安了个罪名处置了为首的云家。云家从蜀地以微薄之资买来大批蜀人种茶,没日没夜趋势蜀人劳作,可谓黑心,皇帝之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宠爱有加,现在才算醒悟。” 亦染冷笑一声:“云家人那是骄纵过头,也不想想,皇上肯责怪太子,便是给了他们交代。他们却硬把苗头直指太子,当真以为做父亲的能狠下心处置亲生儿子,可不是自寻死路。青乱,你先回,我……” 青乱怔了片刻,才缓缓开口:“主人该看看闵少卿,早去早回。” 借着月光,亦染踏进东宫外门,两名华衣女子袅娜而来。在黑夜中着实成为一种靓丽的风景。 高瘦的女子云鬓高耸,略矮的貌美女子生着一双长腿,着橙色敞胸襦裙,胸前大片雪白的肌肤,在黑夜中,更显得妖艳。 远远看到这边打扮素净的亦染,二女相视一笑。那绝对是某种意义上的优越感。 仿若没看见,两人走到把门的侍卫身边。 一个女子尖利的嗓音响起。“去通报,我和妙波表姐前来探望太子。” 提到何家三小姐的名号宫中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尤其东宫的侍卫和侍女。 都知道这极有可能是未来的太子妃,说起话来总如对待太子一般客气。 侍卫头子接到何三小姐身边女子的命令,点头哈腰笑道:“三小姐来了不用通报,太子心情欠佳,正需要三小姐劝慰。” 有女如荼5(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侍卫头子接到何三小姐身边女子的命令,忙彬彬有礼道:“三小姐来了不用通报,太子心情欠佳,正需要三小姐劝慰。” 何妙波面上得意一笑,从衣袖之中拿出一锭金子塞到侍卫手中,被身旁的女子搀扶着跨入门槛。 与侍卫头子擦身而过的瞬间,手一勾,那人靠近她,她趴在他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落下几锭金子。宫门内早有一行华衣侍女。他们云鬓高耸,手中一枚金杖挑着昏黄的宫灯,引着二女前行。 侍卫头子匆忙将金子藏入怀中,目光朝自己亦染的方向暗自斜了一眼。 当亦染走近宫门,忽听一个笑微微的声音。“袁姑娘,深夜太子不见客,还请明日再来。” 亦染停下脚步。东宫之中的守门侍卫头子竟又换了人。先前那位,便是受闵少卿责罚她求情未果的人。 透过门缝看到门内何妙波和乌碧玉的身影消失在苍茫的宫苑之中,看来自己这趟来得多余,二话不说转身离去。 四面通透的宫殿中央。帷幔随风起舞,依稀可见殿中央,三人围着紫檀木桌对坐。 两名女子分坐两侧,正对着亦染的方向,着雪白贴身缎袍的男子下巴微扬,慵懒地靠着椅背。那一头墨色黑发散落在肩上,柔顺而光亮。 “碧玉听说,蜀人并非为太子释放,而是……”“没有的事。”闵少卿冷冷地打断她,自始至终惜字如金。 “卿——”何妙波激动地唤道。声音和神情俱是动情:“事实不是这样!有人告诉我,是袁亦染令你不得不这么做,现在那么多大臣要皇上给做出交代,为何不把袁亦染交给他们,陛下也不至于为难至此。卿,如果你不愿意出面,只要一句话,妙妙过去告知皇上。” “谁告诉的你?”面对何妙波的满腔热忱,闵少卿只是令人生畏地反问。 这可把乌碧玉和何妙波问住。如果说出这名东宫士兵的侍卫,那等于把她何妙波自己也揭发出来。所以她不敢说。只吞吞吐吐道:“妙妙……也……也不知具体是哪位宫人,但可以肯定袁亦染居心叵测!” 闵少卿长眉微蹙:“话出自谁口尚不清楚,何来肯定?” “这……”何妙波心中一惊,哑口无言,一瞥乌碧玉。 乌碧玉忙插嘴:“表姐全为太子好,袁亦染……” “东宫也有你说话的份?”面容俊美的男子一声断喝。 乌碧玉面色一片青灰,再没敢开口。 高傲如闵少卿,根本没把乌碧玉这个眼生的女子放在眼里。 “你呀真是多嘴多舌。”何妙波反而斥责乌碧玉。 乌碧玉傻愣愣瞪着何妙波,不是你何妙波让我帮衬的?怎到最后我成了罪人? 何妙波冲着闵少卿娇媚一笑:“妙妙只因得知太子蒙受不白之冤气不过才冲动。若太子当真不愿追究,事情到此为止。” 有女如荼6(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何妙波冲着闵少卿娇媚一笑:“妙妙只因得知太子蒙受不白之冤气不过才冲动。若太子当真不愿追究,事情到此为止。” 乌碧玉的五官几乎聚成一团。“表……” “啪”乌碧玉白净的脸上留下五指的印记,那巴掌正出自她的表姐何妙波。 何妙波安如泰山坐着,纤手斟酒捧给闵少卿。“袁亦染也是,捅了这么大的娄子连面也不露,这倒也罢,居然亲自到百里府上,和百里公子饮酒作乐……哎呀……我这又多嘴了,卿,这酒的味道醇美,快尝尝。” 闵少卿接过酒盏,手僵了许久。 “碰!” 乌碧玉吓得身体一颤。 有液体四溅而出,酒盏被闵少卿恨恨摔上桌面,醇美的液体洒满桌面。 走到何妙波抓住她的双肩。满心怀疑:“袁亦染自小未去过百里府上,她不知道路——她不知道!” “袁亦染如今已不是当日的废柴,她如今和百里家走的很近呢。”何妙波眼尾尽是娇媚的笑意。 “袁亦染和百里成……本太子怎么就忘了!”闵少卿苦笑一瞬,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 那女人女扮男装时便被百里成唤作“小师傅”。 如今二人来往频繁,他不该感不惊讶。 只是,愤怒跃然脸上。自己贵为太子,什么样的女人得不到,却只有她袁亦染,先是赫连夜,又是百里成,外加一个青乱,却只不看他一眼。 他此番释放蜀人,意图还不明显? 她难道看不出?她难道没有半分感激。 她难道没有一丝一毫表示。 薄唇紧抿,暴怒之下闵少卿冲出大殿,匆匆忙忙撞到一个人。 那人便是他父皇的贴身太监文公公。 “宣皇上圣旨:因太子私自释放蜀人一事经彻查属实,今特令太子一个月之内不得离开东宫,以示惩戒,钦此。”文公公手持金色圣旨念道。 “这是什么意思?父皇囚禁我?”他不信。 “皇上这已是格外开恩的决定啊太子,且此举算是给众臣们一个交代。太子现下要往哪?依奴恳请太子作罢。”说着老人家躬身叩拜。 闵少卿却不理,大步往外横冲直闯时。 直到门前,呆然立住。 “母后——”闵少卿如梦初醒。 面前身着华服气势凌厉的妖艳妇人被两位侍女搀扶着远远走来,可不是陈妃。 陈妃火冒三丈:“卿儿!就算不为你父皇考虑,也为你自己多想想,你知这后宫之中多少人觊觎太子之位?” 怒气褪去,剩下的只有理智。闵少卿一咬牙,临时折了方向,大步迈向侧面的回廊,回廊的尽头,正是他的寝宫。 待闵少卿走远,何妙波匆匆走到陈妃面前,躬身一拜。“娘娘来的真是时候。” “本宫已按照你的建议安置好太子,剩下的事情你可以办了吧?”陈妃冷艳的脸极富威严。 “是。妙妙这就对皇上禀明事实。”何妙波眼尾含着窃喜,难以启齿道:“娘娘不要忘了当日许给妙妙的。” 有女如荼6(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是。妙妙这就对皇上禀明事实。”何妙波眼尾含着窃喜,难以启齿道:“还望娘娘不要忘了当日许给妙妙的。”说着俏脸别到侧面,羞涩难耐。 陈妃是个精明透彻的人,稍一回想,便想到那日随口应下册立她为太子妃的承诺。便道:“先前本宫并非随口说说,何陈乃一家,本宫将你当半个女儿,又怎不希望你尽早嫁到宫里来。只可惜何四在节骨眼那般不争气,好在此刻事情已过去已久,本宫得以在皇上面前美言。最重要的,卿儿经历此事后该懂得要放弃过去那些个野女人,妙妙,尽管去行动。” “恩。”何妙波俏容生花,竟如获得新生般兴奋。 乌碧玉看了看何妙波,又看了看陈妃,方才恍然大悟。 原来叔父多次说她蠢,让她多向表姐学习实是大实话。 何妙波这次前前后后的言行给她彻底上了一课,她自是受益匪浅。 袁府,亦染辗转在窗前,怎么也睡不着。 睡不着也就罢了,偏偏小青探出脑袋捣乱。 细长的红舌搜刮着她的耳畔,闹得她笑出声音,不得已将小青放入软枕下,才算安静。 次日醒来,不知怎的,袁府炸开了锅。 她在闺房梳头时便听到哭喊之声。 哭声不绝于缕,声音越来越大,伴随着距离的拍门声,紧接着连串的脚步渲染出极为紧张的氛围。 亦染预感到有事情发生,按倒铜镜,匆匆出门。几名腰别跨刀的红衣宫人迎面而来。 他们个个英姿挺拔,训练有素,不用说,也便让人看到是太子。党人。 “大人,袁亦染在那!”一个声音响起。 亦染定睛看去,只见院子里头一位长身而立的男子微微转过身,他生得唇红齿白,面上似乎擦粉。远远怡人的香气,可不正是苗锡。 还没反应过来,红衣宫人抓住亦染的双手,用力定在她身后,正要抽绳子绑人。 苗锡怒喝一声:“住手。” 人大步走来,望着亦染,许久才开口:“袁亦染,是这样……” 是什么样子,苗锡许久不忍开口。 “苗大人,亦染她绝不会怂恿太子释放蜀人啊。”归入哭得声嘶力竭,跪在地上对苗锡磕头。 亦染心中剧震,忙弯下身扶归入,嘴里极有负疚感地吐出一字:“娘……” “归如,莫要妨碍办案。”身后传来袁胜坚毅的嗓音。“我们家染儿若没有罪,皇上定能调查清楚——” “这么清楚的事情还需要调查吗?妾身以为毫无必要,我的女儿甚至不认得一个蜀人!苗大人,看在你和亦染她哥哥一起征战过的份上,看在他哥哥曾经救过苗军的份上,放了我们家染儿。” 苗锡长叹一口气。“袁亦染,你知我也没办法,哎,先前不是好好的,太子一个人扛下了吗?究竟怎么回事?” 还能是怎么回事?大概昨日花前月下,美人特意登门抚慰,几番温柔软语。 他闵少卿便动摇了,他便将她是真凶这事情一并告知皇上,好解脱他自己。 她多少感到失望,淡淡瞥一眼苗锡。“我跟你走。” 有女如荼7(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他闵少卿便动摇了,他闵少卿便将她是真凶这事情一并告知皇上,好解脱他自己。 她多少感到失望,淡淡瞥一眼苗锡。“我跟你走。” 青乱抱剑立在门前,一只紫貂在他脚下摇尾。 他面无表情地瞪着苗锡:“容我对主人说句话。” 苗锡认得青乱,那个装扮成凤红佛隐藏在云裳身边的功臣,因此对他心存敬畏,并未阻拦。 青乱在亦染耳边说:“即使放人是主人的意思,最后答应放人的却是太子,主人酌情让众人知道,动静闹得越大越好。让皇帝没办法袒护太子。” 她一怔,真要这样和闵少卿鱼死网破? 不!毕竟,在没有何妙波之前,他为自己坚持了很久。 袁亦染绝不是为自己不择手段的人。 然表面上点了点头。“青乱放心,我会全力保护自己。”赤眸微转,趴在青乱耳边低声道:“不过还有一样东西需要你去找。” “是什么?”青乱惊了片刻,心中燃起希望。 “蜀人的血。” 养心殿,皇上还在闭目养神,看着被绑缚上殿的袁亦染。 目光露出一丝细缝的光。“亦染,朕问你,有人说释放蜀人是你怂恿太子。” “不对!”亦染不假思索地否认。 皇上双目大睁。 “难道不是你?”这女孩儿不诚实。 岂料,亦染低声说:“是我。是我逼迫太子,太子受了胁迫没办法才释放蜀人。” 帘帐之后,一双凌厉的媚眼含笑。 皇帝大为震惊,也并不完全相信她的话。怀疑道:“为什么你要放那些有罪的蜀人?” “他们无罪,即使他们要反抗,也是应该。”亦染毫不留情道。 一声剧震,原是皇帝拍案而起。对她怒目相向:“亦染,朕看着你长大,自小就将你许给朕最宠爱的儿子,怎的如今你竟是如此回报皇恩?”看的出皇帝失望之极。勉强缓和了情绪。“你倒是说说,为什么那些卑贱之人就该反抗?” “道理很简单,苗人崇尚爱情,追求爱情,却不给蜀人爱的权利。残忍剥夺了他们身为人的最基本权利。让他们活着如同牛马,活着如同行尸走肉,他们没有后代!没有子孙快乐!没有了希望。一切的一切,比剥夺他们的肉tǐ更为泯灭人性!”亦染说的慷慨激昂,丝毫没有因对方是高高在上的皇帝而有所顾忌。 皇上的身体向后仰在宝座上。 在苗国每届新皇登基,首要的事情便是做出一项压制蜀人的措施,以得到苗人的誓死拥护。 其次,才进行诸如经济文化领域的改革。 而他把残忍统治蜀人的决策想到了极致,便是不得男女通婚。 他想以此灭亡蜀人,使得苗人成为苗国的唯一存在。 这一举措曾经得到举国上下的欢呼,他由此加强中央集权,使得苗国皇室高高在上,神圣不可欺。 从未有人反对过他的这项举措,而只有这小小女子,竟然全盘否定了他的英明举措。 揉了揉眉心。“朕承认,你说的对。” 皇帝语出惊人,连文公公都是惊得抬起头。 有女如荼7(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揉了揉眉心。“朕承认,你说的对。” “撤!老……本夫人不和一个黄毛丫头计较!哼!”皇帝语出惊人,连文公公都是惊得抬起头。 “苗人凌驾蜀人之上,是千百年来的传统,难以在短时间内改变。这次群臣的激烈反应,便是最好的证明,你说对不对?” 亦染点头。 皇帝叹了口气:“朕承认,你和苗国成千上万的女子不同,甚至男子都不及你正义,可恰是你的正义毁了你,朕不想将你交给那些大臣,却是无奈。”说着,皇帝自宝座上起身,对文公公说。“该怎么做你处理,朕实在不忍这丫头……欸!多在老臣面前说几句好话,万不可火上添油。” “是。”文公公本已是诧异,此时看一代铁血帝王也有无奈之处,更是惊讶不已,深鞠一躬领命。 走到亦染身边。“姑娘,走吧。” 亦染最后望一眼皇帝,随着这高胖的太监走出大殿。 御花园里尽是茂密的树木,谁也不知道下面会发生什么。 更无法预测,那些利益受损的老臣们会如何处置她。 苗宫之外,苗都中央,坐落着苗国祖先的神社。 神社四周呈圆形,以汉白玉制成的圆台。数十名相貌各异的官员伫立在阑干四围。 四围设有座位,供他们随时坐下。 一个年约五旬的官员,生得双眼上翻。一声冷哼:“皇上说要把真正的犯人交给我们,该不会哄我们的罢!” 话音刚落,远方五六匹快马奔驰而来。接着便是辆木质的车,载着两名持刀侍卫和一名青衣女子。 “来了来了!是她!是她当日威逼太子!”有人手指指向那青衣女子,大喊一声。 顷刻间,所有人涌下神社。 这些个华服官员个个狠狠地瞪着亦染,那眼神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 “她是谁?”有人问。 “可不就是袁胜的好女儿袁亦染!以前是个废柴!还没正常多久,竟然放过穷凶恶极的蜀奴!”说话的是衣着华丽的贵妇夫人,稀疏的发鬓插满金钗玉钗,一袭绫罗绸缎偏生着脸盆般的脸以及河马样的面孔。 亦染在车上兵听到有人这样自命不凡地贬低蜀人,瞬间想起青乱的遭遇。不顾一切甩开束缚自己的士兵,跳下车大步走向那夫人。众人早将亦染和那妇人团团围起来,怔怔望着亦染双手抱臂冲着那妇人冷嗤一声。“蜀人是奴,夫人又高贵到哪里?人丑不是罪过,出来害人就不对!褪下下这身华丽的皮,你呀,连老娘的脚趾头都不如!” “你……你……老娘……” “老娘是本姑娘的词,您老还是换个吧。”亦染双抽撑着柳腰,仰起下巴一笑。 “看我不打这个贱蹄子!”说不过伶牙俐齿的亦染,悍妇欺身而上,决心以武力驳回颜面。 亦染快速闪身。 有下人低声在妇人耳边说:“她是白虎阶的御兽师!” 什么御兽师?铁拳僵在半空。自己再能打,怎么和御兽师想比! 有女如荼8(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什么御兽师?铁拳僵在半空。自己再能打,怎么和御兽师想比! 看着肥夫人仓皇落跑,四周响起哄笑。这丑妇平日里最常做的便是殴打身为二品官员的丈夫,可谓臭名昭著的母夜叉。现在看她被小丫头指着鼻子骂,也忍不住笑。 “袁亦染!”此时人群中走来一个头戴高冠的官员,年纪和袁胜大小不相上下。“蜀人天生低贱,骨子里流淌着最低贱的血,你释放待罪蜀人该当何罪?” 看这官员高调威风的样子,想必他就是除了云家以外,另一个皇上也动不得的人——魏亲王。 管他什么皇帝还是王爷,不过别人给的称呼。亦染赤色双瞳中充斥寒光,嘴角勾了勾。“蜀人遵照国法经商,何罪之有?蜀人既然无罪,释放他们也是应当!” 魏亲王绷着脸。忽而指着亦染对身边的众人。“这袁亦染定是蜀人的奸细,你们说,怎么处置她?” “杀了她!杀了她!”一时间喊声震天,苗国权贵皆瞪着亦染,就好像她真是蜀国派来的奸细。 魏亲王阴险一笑。“叛国之罪当处火刑!”瞥一眼亦染:“明儿这个时候,执行火刑!” 文公公身体一震。“魏亲王不可!” “恩?公公这个不可,是皇上的意思?” 文公公一愣。他若回答是皇帝意思,众人铁定将苗头转向皇上,只得摇了摇头。 这魏亲王果然心机深沉,即刻接道:“既然皇上没有发话,就由本王做主,明儿还在这祭司的神社,拿袁亦染的血祭奠祖……啊!” 因着这魏亲王突然的尖叫,适才还激昂听魏亲王宣判的众人瞬间面如土色。 电光火石间,那青衣女子从衣袖之中拈出一把细碎闪光的绣花针,刺入魏亲王颈后。 他硕大的脑袋侧方,顿时躺下了鲜血。 众人一片惊呼,侍卫纷纷向前,却没有人敢靠近袁亦染。 “妖女!袁胜的女儿定是妖女!”有人惊呼。 正是因为这样的惊呼,连太子。党的暗卫也不敢靠近亦染半步。 亦染死死抓住比自己高一头的魏亲王的衣襟,被针控制住的魏亲王痛得惨呼。 “妖女,你你你到底想怎样?”魏亲王吓得魂飞魄散,声音止不住颤抖。哪还像个王爷。 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亦染冷笑:“放心,本姑娘不会让你死,即便死,也得让你为蜀人做些贡献!” 说着拉着他跳上一匹马,策马冲向皇城。 “一群蠢货,居然让袁亦染给跑掉!若非我不便出面,早将那贱人打死!”从人后之中,走出一位步态妖媚袅娜的女子。她一双眼睛尽是毒辣的光。 “可不?原来魏亲王也他妈是个纸老虎!”他身旁的男子目露凶光呢。 “二哥跟着,看袁亦染还想耍什么把戏!” 东宫,金碧辉煌,宽大的宝座上斜躺着一人。 宫外一阵急行的脚步。来人一袭白袍,镶嵌红色滚边,看上去花哨无比。 未登入殿门声音已经响起。“都什么时候,太子还有心情睡大觉?” “本太子醒着。”大殿里响起冷冷的一声。闵少卿张开一双桃花眸冷冷看着来人。“你怎么进来的?” 有女如荼8(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来人脸色微红。“殿门被皇后娘娘封锁,臣不得不翻墙闯入。” 冷冷地起身,闵少卿凉薄瞥他一眼。“母后懿旨也敢反抗,百里成你该当何罪!” 百里成一怵。今天闵少卿怎么这么大火气?他招他惹他了?忙解释:“事情紧急呐少卿。亦染妹妹她反啦!”百里成大声嚷道。脸上的表情,与其说是震惊,倒不如说是兴奋和激动。 太子好看的脸愣了许久。秀眉挑起:“好端端反什么?”虽说这女人的性情她早已习惯,但现下有什么值得她造反。 百里成讲起事情的来龙去脉,包括苗锡到袁府捉人闹到袁府上下哀声一片。 话音刚落,何妙波随一众侍女登上大殿。看到百里成,脸上露出不自然的笑意。“百里大人也在呀,正好妙妙为太子准备了御膳,大人留下尝尝好吗?” “免了!”回应的她不是百里成却是闵少卿。一把擒住何妙波的手臂。“本太子总算看透了!” 何妙波的背脊沁出一层冷汗。太子的意思,是看透了她?虚弱地笑了笑:“妙妙做错了什么?让太子这般失望——” “本无希望,何来失望!”闵少卿一声冷笑,推开面前的何妙波。 娇艳的美人向后退了几步便跌倒在地。 襦裙遮盖下的脚踝似受了伤,她紧紧攥住脚踝,眼泪滴落在玉石地面。 闵少卿还想说什么,看她哭得越发厉害,终究是紧抿了薄唇甩手离去。 百里成最后望一眼地上委屈的女人,忙唤来侍女。“去,请御医来给三小姐看伤,要快。” “谢公子。”何妙波含着眼泪笑了一笑。 心下恨得咬牙,定是他暗地里对太子说了些什么!难道自己向皇帝揭发袁亦染传到百里成耳朵里? 没错!所以太子突然对她绝情! “奴婢看看小姐的伤——”东宫大殿只剩下何妙波以及她的贴身丫鬟东菊。东菊跪倒在地正要查看何妙波的脚踝。却见何妙波自行起身,轻蔑地推开她的手。“我没事!” 她纤细的手紧紧攥着,指甲嵌入了手心的皮肉。闵少卿绝情起来,可真是全不顾忌过去情面。若非她故意跌倒使他内疚,指不定自己将受到何种惩治。 ———————————————————— 养心殿之中,一位素衣女子以银针控制魏亲王立在大殿中央。女子身姿窈窕,不施丝毫粉黛的面容显得清澈如水,赤色双瞳又平添几分娇美。 纵然女子貌若天仙,魏亲王面带恐惧地望着她,一言不发。 倒是宝座上方身着明黄锦袍的皇帝吃了一惊,拍案而起,一指那女子怒喝:“袁亦染,快放了魏亲王!” 亦染冷冷道:“该放开时自然放开,现在还不是时候。” 皇帝陡然色变。虽说魏亲王是皇上最想除去而不得的人,然亦染公然抗旨,皇帝碍于威严,不得不惩治。 “胆敢抗旨,来人,将她拿下!”殿外侍卫鱼贯而入,亦染视若无睹,暗自加重手上的力气。 魏亲王唉声求饶:“别!别杀本王!”莫非皇帝和这丫头串通好了,要他的命? ___ 停电一天,下班赶紧来更,不知能否通过审核 有女如荼9(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魏亲王唉声求饶:“别!别杀本王!”莫非皇帝和这丫头串通好了,要他的命? 其实皇帝也认为,魏亲王死了,对他和袁亦染皆有利。 只是奇怪,亦染除了折磨吓唬魏亲王,并没有一丝一毫杀意。 这丫头的目的是什么? “亦染!”殿外现出的妖娆男子,一袭紫色红边锦袍,勾勒出宽肩细腰,妖孽的俊脸浮起明艳霞光。 他缓缓登进大殿。桃花眸扫一眼四周危及的情景,竟万分神清气爽。 “本太子不治你罪,放开皇叔如何?”闵少卿一面走来一面温柔地询问。却是亦染始料未及的。 “是啊,亦染妹妹,别别动手——”动手可就完了。百里成上气不接下气地劝解。 魏亲王此时对闵少卿这碍眼的儿子那是感激涕零,低眉看一眼脖间鲜血,额上汗珠更密。 “二位说的恐怕没用。”亦染皱眉,拎着魏亲王转向皇上:“得要陛下和亲王齐开金口才成。” “皇上自然答应你。”话音刚落,怕死的魏秦王便开了口。 “好,死罪活罪免了你,可以放了魏王爷?”皇帝失却了耐性。 亦染紧抿双唇。眼望着殿外,青乱已擒住一名蜀人,那人身高体健,却是农夫模样。 “青乱,东西!” 青乱捧着一碗猩红色的液体双手交给亦染,亦染抓过碗,怒瞪魏亲王。“张嘴!” 血腥的气味呛得魏亲王皱起眉头:“袁亦染,你不要得寸进尺,本王绝不……” 然而不等他说完,亦染已抓起碗将其内的红色液体灌入他开合的口中。 “啪!”碗被魏亲王打落在地。此时他也已趁乱挣脱了亦染的控制,走到皇帝身边。 “皇上要为臣做主,这袁亦染这小贱人挟持本王不说,还喂本王喝下毒药,实是该死!还有那些被放的三百蜀人,统统该杀!”脱离陷阱的魏亲王变得越发歹毒。 亦染抱起双臂,不屑瞥一眼魏亲王:“魏亲王喝下的不是毒药,乃蜀人的鲜血。” 魏亲王虽松了口气,却又连番作呕。然无论他如何用力,难以呕出咽下的鲜血。 “亦染记得魏王爷曾说蜀人连骨血都是卑贱的,那么如今他亲口喝掉卑贱的蜀人的血,从此也和蜀人一样卑贱。要杀蜀人,当连王爷一起杀掉才对!”赤色的双眸散发出邪戾的光芒, “这妖女一派妖言!皇上快将她给推出去斩首!”魏亲王怒不可遏地瞪着亦染,眼中写满杀意。 眼看素来飞扬跋扈的魏亲王被整得狼狈不堪,闵少卿的目光落在亦染身上。 这面容姣美的女子,始终带着神圣不可欺的从容气度。薄唇轻扬:“袁亦染,照你这么说,皇叔您现已和蜀人脱不了干系?” “喝了蜀人的血,王爷就是一半的蜀人!”亦染毫不客气地回答。 “这……”魏亲王全身瑟瑟发抖,想起曾经死在他刀下的蜀人,他面色铁青,整个身体瑟瑟发抖。 “这样啊。”闵少卿媚眼严肃。“皇叔,侄儿和父皇不能置您不顾,只好放了这三百蜀人,当然剩余一些有异议的大臣,还需皇叔去说服。或者,由侄儿出面,告诉他们其中原委……” 有女如荼9(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这样啊。”闵少卿媚眼严肃。“皇叔,侄儿和父皇不能置您不顾,只好放了这三百蜀人,当然剩余一些有异议的大臣,还需皇叔去说服。或者,由侄儿出面,告诉他们其中原委……” “不用!本王自己解决!”魏亲王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说,整了整衣冠愤怒离去。 百里成和闵少卿方才松了口气。闵少卿更是走到亦染面前,亦染却绕过他,迈步到皇帝面前躬身一拜:“皇上,亦染告退。”说着便和青乱跨出养心殿门槛。 皇上面色极为不悦。“袁胜养了这么个好女儿,连朕都不放在眼里,他袁家想造反?” 百里成眉毛一动,正想开口,却听闵少卿说:“袁亦染打击了皇叔的嚣张气焰,非但没有造反还立了大功。” 太子居然为袁家说话,这要是换做以前,想也不敢想。不管怎样,百里成连忙附和。“以魏亲王之口,堵住群臣的嘴,到最后,群臣便把对陛下的不满转嫁给魏亲王。最终获利的乃是陛下。” 皇帝一想,怒色微散。“本来朕比谁都要偏袒那丫头,可她所作所为实在张狂。算了,朕这次看在你和百里的面子上,饶过她。” ———————— 深夜,树上一位青衣男子,举目望着北方。 夜风吹拂着他凉薄的衣衫,他的眼神飘渺。 “青乱,是不是要走的?” 树下,传来清脆动听的女音。 他垂目望去,树下一袭红衣女子,如缎的墨发散漫腰间。 发丝中藏着绝美的脸,只一双红瞳在这个黑夜中分外晶莹。 青乱身形掠下,眨眼间已经立在亦染身后。 漆黑的目光慢慢地全是眼前银红的倩影。 “怎么会,青乱永远在主人身边。除非……” 这个除非他没说下去,只一笑:“不可能,青乱不可能离开主人。” “为了家也不可能?” 青乱怔住。却见她花瓣般的唇淡淡启开。 “以前,青乱便常望着大运河发呆,现如今在苗都,依然望着运河的方向,想必青乱的家在隋都,青乱原本是隋人。” 他语出惊人,青乱的目光闪烁,所幸躲过亦染,望向天上的北极星。 她已完全确定了自己的猜测,抿唇一笑。“北极星下依然是大运河。青乱有所眷恋的话,不妨回去探望,也许,一切和当初有所不同。” “我不走!主人在哪,我就在哪。” 秀眉轻拧:“青乱,凭借你的能力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主子,也完全可能功成名就为何不……” “浮云!全是浮云,青乱只要一辈子跟随主人。” 他说浮云,就好像经历过繁华,一切看淡。 青乱怎样才从隋人沦为昆仑奴?亦染思索了许久,终是无解。 最后的修养季,苗山处处潜伏着御兽师。 而他们的唯一目标,便是上官璃留下的狮鹫魔兽。 当日闵少卿带着亦染离开后,有蜀人冒死割断束住狮鹫的锁链,妄图让这疯狂的怪物和苗人最后一搏。 今天来不断有山中樵夫丧生于狮鹫之口。 一波bō的苗人,在广袤的苗山之中安营扎寨,夜宿山中,为的是找到狮鹫踪迹。 清晨,紫山刚打开怨女府大门,便见着红衣的宫人跳下骏马,送上来自皇宫的手谕。 “上面写的什么?”亦染随后出门。 “太子手谕,让小姐陪同一起上山寻狮鹫。” —————— 最后补上一更~~自己撒花~~ 有女如荼10(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太子手谕,让小姐陪同一起上山寻狮鹫。” “丢了吧,要寻狮鹫也不是和他一起。”在紫山进门后,她关了门。 蓦地门缝之中一只大手,中指戴华贵的祖母绿金戒,亦染吓了一跳。 下巴被挑起,对上一双冰冷的桃花眸。“不和本太子一起,却要和那昆仑奴作伴是吗?” “是又怎样。”亦染没好气地撇开脸颊。听那最嫌恶地声音,手下意识关上门,却不料对方力气更大,手臂穿过铁门,竟迫进入院子。 袁府大门很快敞开,同来的还有百里成苗锡等人。他们个个身着劲装,闵少卿罕见一袭深蓝素袍,直挺的背脊背刺龙剑,左手,一枚金色琉璃转在手中把玩。就是凭借右手的力量,冲进袁府。 “那本太子倒要拜会一下袁大将军,让将军给评评理。”妖娆的面容,瞬间添了几分刚毅。 贝齿紧咬,亦染转身扫一眼和闵少卿同来的众人。“在座的都是男儿,只有我一个女子岂不奇怪。” “当日在唐国,怎不觉得奇怪?现下比之当时男人更少,却计较起来。”闵少卿压低嗓音,在亦染耳边说。 却是堵地她无言以对。 “走啦走啦亦染妹妹。”百里成早已按捺不住,自从那次亲眼目睹亦染恶整魏亲王,便日日夜夜期待见到亦染。激动地小说:“大家一起,征服狮鹫的把握会更大一些,能晋级,有什么不能将就。” “你少说两句。”闵少卿不允许有任何埋怨的声音存在。 然后是百里成无休无止得辩解。“喂少卿,我和亦染妹妹统共没说上几句!” 闵少卿也不理,抓过亦染的手,一把丢进门外等候的马车里。 本以外他会向众人一起骑马,却不想就此跨上车坐了进来,妖孽的容颜偏配着宽肩窄背的绝好身形,在并不狭小的马车竟不得不蜷曲起来方能坐下。 第一次肩并肩如此近距离和亦染坐在一起,嗅到她身上独特的香气。 闵少卿忍不住伸出手,捉住她纤细的手。 他的手握地很紧,亦染皱眉,刚要张口咒骂。 却是闵少卿先开了口。“亦染,以前是我不好,我若还要娶你,你肯吗?” 亦染一怔,冷声道:“太子该娶的人是何家三小姐,而不是我这个废柴。” 他的手攥地越发紧,一把将她捞入怀里,声色俱厉:“现如今,谁还敢说我的亦染是废柴!” 柔软的身体若有似无,只有一股香甜沁入鼻息。然而怀中的美人赤色的眸色一片冷光。仿若万年不化的冰雪。“亦染还是当初的亦染,废物当然也还是当年的废物。”冷冷地甩开他的手。 被甩开的刹那,闵少卿心中一凉,强作威严,语气却是颤抖得厉害。“不!你不是当初的你!不过和原来的袁亦染生着同样的一张脸,完全不是同一人!”忽然身子前倾,反扑入她怀中,两手臂结结实实抱住亦染的细腰。 有女如荼10(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被甩开的刹那,闵少卿心中一凉,强作威严,语气却是颤抖得厉害。“不!你不是当初的你!不过和原来的袁亦染生着同样的一张脸,完全不是同一人!”忽然身子前倾,反扑入她怀中,两手臂结结实实抱住亦染的细腰。 着实没想到素来心高气傲的堂堂太子殿下会如此撒娇卖萌。再看妖孽腻在自己怀里没有离开的打算,亦染一声干咳。“太子请自重。” “偏不。”闵少卿一双妖孽的眸子里透着阴沉和狡黠,随意竖起的发丝全贴在亦染怀里。 亦染自觉难以摆脱,自袖中拿出三根银针,插到她身体与闵少卿身体,毫不客气大喝:“闵少卿,你再不滚开老娘的针就刺进去!” 感受到尖锐的银针,闵少卿缓缓抬起头,桃花眼含着媚笑:“染染真狠心呢,当真要谋杀亲夫?” “别胡说,你我婚约早已是陈年往事。”亦染面红耳赤地怒斥。 他薄唇紧抿,双臂缠绕地更紧了些。 亦染低眉望着腰。“别以为我不会把针刺下去?喂!你……” 他一手撤离,扯开他的自己的衣领,露出大片完美的胸肌。 “你这是做什么?” “隔着衣服刺怕不能一招毙命,因此我自行解开衣服,方便染染动手呢。” “谁要动手呢。”她羞得脸色通红。 “那好。”沉吟一声。闵少卿的手若袭来夺去亦染手中银针,动作之迅猛利索,胜似流星。 翻了个身体,闵少卿以头枕着她的双腿,反拿起那三根银针射向窗外。潋滟的双眸回望一眼亦染。“看到啦?绣花针应这样利用,方能达到一招毙命的效果。” 一把拉开车帘,果然回望时,树干上三枚飞针。 亦染瞪大双眼,俯视腿上的人。 短短一秒钟,他反客为主。 再看飞针,他怎么做到的?居然能把那么细小的绵针刺出数十丈远。 “乖,本太子并非中看不中用的花瓶。”他仿佛看透了她的心思。 “太子指哪个方面?”亦染已皱起娥眉。 “染染果然想歪了呢。抵达苗山后本太子教你飞针。” 他这样一语双关,妖孽的面容浮起坏笑,任何人都会往歪里想。只是…… “太子一身御兽本领从不教与别人,亦染自然不敢痴心妄想。” “你不是别人。”他漂亮的双眸忽然认真。 “可我……” “别吵!”闵少卿打断她,有意无意在纤腿上蹭了一下,舒服地闭上双眼。“昨日为你的事本太子宴请了不少大臣,着实困,不要打扰本太子睡觉。” 嘿!亦染黑线。她从未遇到一个人能像闵少卿一样,就连无耻也无耻地这般理直气壮。 这大概才是无耻的最高境界吧。 到达苗山,夕阳已挂在山头,山与蓝天交汇处,一条绯色的红霞横亘万里。 山头之中,一位青衣女子脚边匍匐着一头皮毛如光滑发亮的白虎。青衣红霞白虎这样的景色本已极美,那女子又伸出白皙的纤手,缓缓抚过白虎的背脊。白虎非但没有暴露出猛兽凶恶的一面,反而乖顺地任由她抚摸,如一只大猫儿。 闵少卿睁开双眼,被他枕在身下的人已不在。 有女如荼11(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睁开双眼,被他枕在身下的人已不在。 跳下马车舒活全身筋骨,山气清幽狠吸了几口,见到百里成等人正望着前方不远处一座山头,他们在看什么?看得那么专注?跨出几步加入其中,沿着众人的目光看去,正看到自己那暴躁的白虎安静立在亦染脚下,心中百感交集。 前方百里成禁不住叹气:“亦染妹妹美到令猛兽失去兽xìng——”转过身子走开,正迎上闵少卿含着笑意的双眸。 “百里,咱们就在这儿安营,准备妥当后便可以在附近寻找上官璃的狮鹫。” “呦,太子今天非但没有起床气,貌似心情还不错。”百里成酸溜溜地戏谑。哼,这家伙霸着亦染妹妹整整一天,实在可恶! “是吗?我也发现自己心情大好,却不知连起床气也没了,实乃御兽好兆。”闵少卿不向往日那般还他以白脸,而是有说有笑:“往后几天,你们要努力。” 人都说热恋中的男女反应都迟钝,可闵少卿以前和何妙波在一起时也没见这般迟钝,居然连自己讽刺的话音也听不出。 百里成自讨没趣。皮笑肉不笑道:“我啊,功夫太差,关键时刻还要靠太子和苗锡。”瞥一眼苗锡。“努力小锡!” 丢下一句话百里成垂头离去。闵少卿自小和百里成一起长大,他从来都对自己毕恭毕敬,怎么今日……桃花目转向苗锡:“欸,百里今日怎么了?谁惹到他?” 苗锡咬着唇委屈道:“太子难道不知?” “我若知道何必问你。”俊脸绷紧,冷冷命令:“快说!” “因为袁亦染。”说完,苗锡脸色已一片惨白。 他的嗓音很低,闵少卿仿若听得明明白白,又仿佛没听到半个字。 当然,即使他真听得清楚,也要当做什么也没听见。 只因从刚才睡醒的刹那,他心中已有了一个计划。 苗山山势和缓,草木繁盛,在一片金黄的旋复花中,有水流咕咕流出。 路上四五名持剑的男女经过水流,一位身披粉纱的女子停下脚步,以衣袖抹去额上的汗滴。不经意瞥到右面山涧上一眼泉眼。 “表姐!那边有泉眼,咱们休息会儿喝口水好吗?”粉衣女子舔了舔干裂的唇小心翼翼地恳求。 “闭嘴!”她对面面目凶恶的男子怒喝一声。“我们到现在还没找到太子和那小贱人,哪有心思休……” “二哥哥好好说话!”却是他和众男子中央一袭雪白的衣衫推开何尽彪。脸上盈盈带笑:“碧玉,附近随时会有狮鹫出没,我们没找到太子之前,谁也没有能剩得过魔兽的把握,你有吗?如果有留下无妨呢。” 这时山中优得划过一声怪鸟的叫声,乌碧玉吓得魂不附体,忙插到白衫女子和他身旁面目凶恶的男子中央。嘴里哆嗦道:“也好,先找到太子。” 眼前绝美女人笑得越美,乌碧玉就越发怵。 何妙波能那样陷害袁亦染,使得袁亦染险些被火烧。如何不能把自己丢在这苗国最大的荒山上,更何况谁都清楚此时她比何尽彪更想找到太子。 天边剩下最后一丝光亮,山林中吹过阴风。前行的路越来越模糊。 有女如荼11(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天边剩下最后一丝光亮,山林中吹过阴风。前行的路越来越模糊。 有山雀蹬开树枝,剑一般飞向灰黑色的天空,只留下沙沙作响的树叶。 别说乌碧玉,就连何妙波和何尽彪也吓得一怔。 苗国的冬日,气温如北方的春日,夜晚温度骤降。 几个人却手脚冒汗,只因各个心中紧张不安。 哗——灰黑的天空忽然响起一声怪响。 风呼啸而至,像又双巨大的收撕扯着众人的衣衫。 头上猛地暗下。何尽彪抬头看时,面色变得如同死灰样难看。 他恐怖地吼出了声,因为头上方掠过一双青绿色的巨翅。 那皱巴巴的双翅展开足以八.九丈长,怪物的翅膀下,两只金黄锐爪正向他袭来。 “啊!狮鹫!”何尽彪高声惨呼,随手将身边的乌碧玉推向鹫爪。 一声恐怖地狮吼,瞬间,有鲜血崩裂而出。 “表姐!”乌碧玉的惨呼越来越远。 那狮鹫以利爪抓住乌碧玉的脖颈,扶摇而上,转眼间已非得不见踪影。 只余下扑面而来的腥风。 何妙波和其余何家的男子还在瑟瑟发抖,何尽彪却已腿软到跪在地上。 山林里寂静下来,一个男人忽然嚎啕大哭。 “怎么办?乌碧玉被狮鹫抓走……”何尽彪重重地吐气,面色还留着乌碧玉喷出的鲜血。仿佛疯了似得嘴里不停念叨。“三妹妹!快想办法救她,不然乌家不会放过为兄!” 乌家乃苗国的名门望族,实力仅次于何家。何妙波凤眼瞪着何尽彪,美眸中尽是冷光。 忽得她拔出腰间佩剑,骤然转身挥起长剑,激起一道青光。 青光扫向她身旁男子的脖颈,鲜血喷涌而出,那几人瞬间被割喉,倒在地上再无气息。 何尽彪忘记了哭泣,惊讶地转向何妙波,仿佛第一次认识她。 “妹妹什么都没看到,乌家又怎会找到三哥哥。”何妙波笑得很无辜,又很虚伪。 “万一乌碧玉没死怎么办。”何尽彪的眼中既有狂喜,又有怀疑。 “你以为上官璃的灵兽吃素?它用鲜活的苗人喂大。刚才那一下子鲜血四溅,乌碧玉必死无疑,怎会活着!” “还是三妹妹精明!”何尽彪铁拳紧握。“太子妃之位迟早是咱们的!” 天上弯月如钩,树下一席青衣的女子,衣袂在风中飘舞。 广袖中露出一只纤白的柔荑,风静止了刹那,就是那流星飞逝的瞬间,三枚银针自女子手中发出。 银针在空中划出柔柔的曲线,倏地被几丈外突现的身形挡住。那人一席月白色锦袍,腰束琥珀绿腰带,袍角在风中摇曳,趁着他妖精般的身形更为完美。柔亮的长发散落在肩,连天上的月亮都被夺去光彩。此时白皙的脸扬起笑意。“亦染在练习飞针?真是刻苦。” 又是他!袁亦染紧咬下唇:“刻苦难道也触犯到太子殿下?” “我只怕有人太刻苦,累坏了自己。想要学会飞针不是没有捷径可走。”说着他举起手,纤长的手指正捏着三枚银针。 有女如荼12(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我只怕有人太刻苦,累坏了自己。想要学会飞针不是没有捷径可走。”说着他举起手,纤长的手指正捏着三枚银针。 水晶般的红眸顿时僵住。“你……你怎么敢接我以战气送出的银针?极短的时间又怎能接得住?” 闵少卿拿着手中的针走近她,轻轻将针交给她。“你送针的手法有误,以至发出的飞针未能受到战气影响。是以刚才我只看手法,便立即出手接针,接针时果然不费吹灰之力。” 亦染哼了一声。“太子费不费力气好像和我没关系吧。我只想趁夜深别人睡觉的功夫练习飞针。” “何必一个人那么辛苦。有为夫在,凡事帮你摆平。”闵少卿自傲地扬眉,墨色的黑眸中闪烁着极具诱惑的妖光。 好个为夫!亦染全身战栗,一字一顿冷冷道:“不需要!我的夫指不定是谁,但有一点可以肯定。” “什么?”闵少卿迫切地问。 “那人永远不可能是太子。” 他一怔,旋儿笑道:“试试看如何?” “试试看。”亦染目光与他对峙,笑容深邃从容。 然回身离去时,赤色双眸已罩上冰雪般清冷的雾气。 闵少卿痴痴地望着那道倩影,铁拳紧握,至爆出青筋。 要用钱地自语:“走着瞧,本太子偏要得到你!” “太子若以为亦染妹妹和别的女人一样好对付,未免天真。”身后一个戏谑的嗓音响起。 闵少卿回转过身,看清楚来人,墨色眸光收紧。“就算你了解本太子的心思,又怎知我对她没有办法?”言下之意便是他对付亦染是小菜一碟。 来人眼望着星空,悠哉地挠了挠额角。“那双赤红双瞳时时提醒着亦染妹妹不堪的过去。想她全忘记,除非让她红瞳变乌,太子可否做到?” “这……”闵少卿顿了顿。“我自然做不到。但百里成你别忘了,我是这大苗国未来的皇帝,皇帝懂吗?” 百里成再说不出一辞。没错,他是皇帝,只一点足以对天下人予取予求。 他若硬以身份来压迫亦染,只怕,亦染无处可逃。 夜晚降下了雾气,雾气将星天搅地一片混沌。 山坡上长满密密匝匝的野草和藤条,混着经年累积的枯枝,此时沙沙作响。 随着那越来越响亮的声音,草和藤条枯枝向四围散开。 接着露出一只人手,那是只血粼粼的的手,指甲在草中留下刺目的印记。 那人缓缓地向上攀爬,身体重重地顺着山坡拖动。所过之处,草藤尽被染成猩红色。 远望去,自山坡山腰到山顶的位置,横着一条长而宽的血痕。 湿re的山林中,充斥着血腥味。 经过许多次的爬爬停停,那人的身体终于到达了山顶的空地。 空地之上,铺着简单的被褥,一名身穿雪白中衣的女子侧身而卧。 墨色的长发铺满了枕头。 有女如荼12(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墨色的长发铺满了枕头。 望到那女子,那人仿佛完全失控,以更快的速度向前攀爬。当他终于靠近中衣女子时,身体已血肉模糊。伸出带血的手,按住那削肩。 女子立即觉察到,瞬间醒了过来。 呈现在她眼前的便是一张鲜血淋漓的脸。 那人以为她要尖叫,以为她要呐喊。 岂料那女子只是敏捷地向后一滚,大喝:“滚开!不然你这半条命也保不住!” “谁说我只剩半条命?” 那血人开口,竟是个不甘的女音。 亦染拧紧秀眉。“乌碧玉,你是乌碧玉?”乌家大小姐乌碧玉,何胜天的甥女,怎么变成这幅模样? “回答我!”痛哭地吼道,嗓音已破,只剩下委屈。 果然是乌家那个跋扈的大小姐!她的头发散落如同乞丐,脸上一团血肉,以她多年的经验看,定是遭遇到猛兽袭击。 亦染戏谑一笑:“现在我发现,乌大小姐连半条命也不剩,最多最多有四分之一条命。” 接着便听到乌碧玉瘫在地上,眼泪已哭干,她无泪可流,身体剧烈抽搐。 “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亦染到底是同情心作祟,话说完她已在后悔。 那乌碧玉分明把她当做仇敌,嗓子里发出一个微弱的气声。“袁亦染,本小姐不用你管!” “谁说我要管你,我只不过问清楚原因,好让你死得清楚明白,不至于做个冤死鬼。” “你……”乌碧玉气得说不出话,身体抖动地越发剧烈。 亦染的面色冷下。“当日我在火凤洞受的苦,不比你今日所承受的少。你和何妙波造的孽,纵然死一万遍也是活该。” 听到何妙波的名字,地上半死不活的女人骤然失控。嘴里发出沙哑的气声。 “不……不是我,是何……” “你当然想不出那样的诡计,不过是何妙波害人的工具而已。像何妙波那种习惯站在背后操纵别人的女人,才最为可怕。” 何家人最可怕之处在于,随时有可能在背地里插别人一刀,不管那人是谁,不管身处何地。 简直防不胜防,乌碧玉如今明白,已经太晚了。“我想想知……知道……” “你是问为何我能起死回生?”赤眸冷冽邪戾,一声嗤笑:“呵,是位路过的将军给了我起死回生的灵药,可惜我大概永远不知他是谁。”说到此,亦染叹了口气。 将军?乌碧玉猛地抬起头,向外凸出的眼睛极为可怕。 然而亦染望着她面色如常。 这也给乌碧玉谢许心灵上的安慰。 她却不知,前世亦染的队友曾经命丧鲨鱼之口。 她提着搜寻到的半颗头颅送给队友家属留作遗体,连眼睛也不眨一下。 “我我我知道那……啊!”乌碧玉终究说不出心中想说的话,狂叫一声昏死在地。 她想说什么?她又知道什么?亦染皱了皱眉,着实难以理解。大概要哭诉她如何变成现在这般惨象吧。 终究不忍看着别人在自己面前死去。她摸索到来时带的包袱打开,找到愈伤仙草。 苗国多毒物,应对毒药的药物自然多些。在众多药物之中,愈伤仙草产自蜀山,由袁胜的门下客人馈赠。这种草药不仅可以治疗蛇毒和盅毒,也能凝血止痛。 她将草药送入乌碧玉的口中,整个动作利索干脆。 启明星出现在天空,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 林中树叶沙沙作响,突然数不尽的山雀拍拍翅膀,四散向山崖外飞去。 有女如荼13(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林中树叶沙沙作响,突然数不尽的山雀拍拍翅膀,四散向山崖外飞去。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脚下的山石微微震动。 袁亦染警觉地背上包袱,拨开长草,向着鸟雀飞走的方向走去。 前方忽然又安静了下来。黎明时分,万物都还睡着,一切都沉寂下来,寂静地可怕。 茂盛的草叶中充满着新生的露珠,周围的空气又湿又热。亦染低头卷起衣袖,从包袱里摸出手帕擦汗。 突然,一个闷闷如惊雷般的巨响。 她只觉眼前猛地一黑,抬头时,绿色的液体拉拉如雨般下落,夹带着腥臭味, 一个数尺宽的方形狮头张开大口吞向她。 她运足玄力飞身而起,成功躲开吞噬之口,越到上方的树杈之上。 丫的有够倒霉,居然被她遇到上官璃的狮鹫。 瞬间想起乌碧玉的伤势,没错,她定是被这怪物所伤。 既然乌碧玉逃脱,她也应该可以。只是,她着实不想像乌碧玉那样,面目全非,皮囊尽毁。 好歹,她挺满意袁亦染这张娇俏的脸以及很有料的身段。 狮鹫反扑而来,灰黑的硬翅自上空拍打而来,好像鲸鲨的鳍那般夹带着气流气势汹汹。 亦染一跃而下,谁想,一不留神居然跳到狮鹫的背部。 可好,狮鹫暴怒,猛地摇晃身子想要摆脱她。 她本想跳下逃生,仔细想来逃走还是要被这魔怪追击。 与其那样被动,不如就在它背部想办法制服。反正,狮鹫具有鹰的身体,整个背脊生着类似鹰的羽毛。柔软而舒适。她紧紧拽住树根长羽毛,死活不放手。 狮鹫金色的眼睛凶恶无比,剧烈的晃动身体不仅没有将背上的人类赶走,反而让硕大的它受到来自四面八方树杈的袭击,疼得嗷嗷乱嚎。 “你也知道疼!”亦染则越战越勇,整个身体趴在狮鹫身上,更加用力地攥住它的羽毛。 谁料那怪物忽然煽动巨翅,冲上天空。 虽说她前世是丛林中的好手,却着实是个恐高症。 狮鹫飞上天时,她的身体已开始颤抖。 眼下便是望不到底的悬崖峭壁。一颗颗高大的树木变得渺小如同蝼蚁。 长河也缩小成为丝带。 “大哥!再升就撞到飞机啦!”亦染又怕又恨地嚷道。 然而巨大的风声让她呼吸困难,声音也可忽略不计。 狮鹫身子一转,盘旋而下,亦染只觉身体骤然翻下,一只手已从鹫身脱落。 糟糕,再这样非被甩下万丈深渊不可,情急之下,亦染抓开包裹,一个长盒掉落下来。 眼看盒子腾空掉落,盒盖翻开,一枚金黄色的长符飞出来,纤细的素手漂亮的一捞。 那符被她牢牢握在手中。她左手抓狮鹫,右手将符贴到靠近狮头的位置。 只一瞬间,火符变成黄色颗粒,继而是粉末,直至轻烟,渗入狮鹫皮肉。 怪物身体猛地一颤,再接下来,便不再横冲直闯,而是平稳翱翔在天际。 “太子,看啊!”山头上有劲装男子指着天空。 有女如荼13(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太子,看啊!”山头上有劲装男子指着天空。 闵少卿举目望去,硕大的狮鹫飞在天空,而巨兽背脊上,端坐着位青衣女子。、 那女子墨发如瀑,随风散在高空中,姿态优雅,宛若谪仙。 心中一阵莫名的激动。“亦染居然征服了上官璃的狮鹫,难道她……”他忽然缄口,只是唇边扬起自满的笑意。自言自语道:“真是聪慧的女子,早知道有备而无患。” 苗锡却还不明白,嘴里嘟哝道:“袁亦染准备了什么?太子看的到?” “用脑子,蠢!”冷冷抛下一句,闵少卿大步奔进山林,他想跨到对面的山头,好将亦染驾兽飞行看个清楚。 而另一座山头,两人也注视着天上的胜景。 “三妹妹,乌碧玉还活着!”何尽彪望着倒在血泊之中呼吸仍平稳的女子,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 “她不能活,否则二哥就要死。”何妙波一字一顿道,瞪着血肉模糊的女子面色亦阴冷至骨髓。忽然,双手扼住乌碧玉的脖子,一招凤爪功,乌碧玉终断了气。 这次真杀了人,何尽彪还沉浸在恐怖之中,望着狰狞的尸体,身体抖得越发厉害。 而何妙波若无其事地抬头望天,天空中驾狮鹫的青衣女子已落入她的视线良久。 头上太阳越升越高,很快到正午,亦染已过足飞行瘾,惦念着山中的乌碧玉,便指挥狮鹫落地好与苗人汇合。 她轻轻抚摸着狮鹫的背部羽毛,纤手指向下方。果然魔兽的狮头猛地下落,身体随之缓缓下降,冲着她手指的方向飞去。 山下树木越来越近,碧绿广袤的绿叶即在眼前。忽然一声尖利的鸣啼。 接着一只白色大鸟迎面冲来。 狮鹫厉声咆哮,那鸟儿比起它虽显得尤为渺小,但却生生撞到亦染。 亦染因为征服了狮鹫已经放松警惕,此时手中不稳,被这忽然闯来的鸟撞下狮鹫的背部。 饶是九死一生她也没想到自己二次坠落。 只觉得脑中一片昏眩,便落进山底湖心,激数丈高的水花。 瞬间意识全无。 酒肆商铺林立宽敞的大路中央行着一支异族打扮的商队。商人的马车驮着厚重的行李,最后一辆车被四匹马拉着,车上盖一张硕大毛毯。商队在一座奢华气派的客栈门前。商队头子和一位车夫走进院子,早有一位绿衣锦袍男子在等候。那商队头子疾走进步,双拳一报。“大人,张某来晚了,实在因为途径苗国,不好通过。” 锦袍男子豪爽一笑:“张大哥客气。旅途这般遥远,我已准备了上房给各位兄弟,安置好或货物你们便各自回房休息。” “张某不胜感激。”说着便嘱咐车夫去外通知众人,自己和绿袍男子坐到雅座聊了起来。 两人各自呷了口清茶,绿袍男子注视着楼下陆续进门的货物。“最后一辆马车看上去眼生,难道也是御兽草药和装备?” “倒也不是。商队途径必经之路苗山时,从天坠下一女子。” “有这种事?”绿袍男子大吃一惊。 忘不了她1(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有这种事?”绿袍男子大吃一惊。 “女子的身体很快浮出水面飘至岸边,我们将她救起,发现她只是昏过去,竟还有气息。而那湖水,居然居然……”说到此,商人头子的脸上呈现出恐怖而又激动的神色。“居然开始冒热泡。” 绿袍男子双眼大睁。“看来,她定有非同常人的力量。” “张某也这么想,于是将那女子一路带到晋阳城。打算献给大人,只希望日后对贵国制敌有用。” 绿袍男子凝眉一想。“以王爷的性情,断不会收任何来历不明之人,况且是名女子。” “当然得依从王爷性子。不过为了唐国大计着想,大人何不亲自问问王爷的意思?”谁人不想在那个传说中的大人物前立功,兴许这就是个契机。 绿袍男子思索片刻。“这样,我随你去看看那女子,好向王爷引荐。” 两人喝完各自杯中的茶水,便朝着楼上客房走去,一路上商队的人三三两两在走廊休息闲聊。 当商队透支问道那名女子,管事的才想起一路上还带着个陌生女子,忙拿下唇边烟斗,引着两人到那女子房间。 “她大概还睡着。”说着那人推开.房门。 商队头子笑着走进去,干干净净的房间,空无一人,顿时一片愕然,额上大汗淋漓。 绿袍男子说:“是不是被人安置到别的房间,别急,到别间看看。” 翻遍所有房间,问遍客栈所有人,以及商队所有人,也没见到那名从天而降的女子。她就好像商队头子的一个梦境,来的奇怪,去的也奇怪。 绿袍男子心中很是惋惜,到最后又觉惊慌,晚上回随即禀报。 “将军认为,她和云裳一样是隋炀帝派来扰乱我国的奸细?”他面前的男子一双邪魅的丹凤眼微眯。 绿袍男子低声连连点头:“臣担心的就是这个。这女子来历不明,力量强大,只怕像先前那些不自量力的天朝刺客一样,目标在于王爷。” 凤眸男子面色不变。“叔宝,你适才说那女子在苗国被救起,试问隋朝的刺客为何在苗国?” “这……”秦叔宝彻悟。苗国距天朝十万八千里之遥,即使要掩人耳目,也当就近找个小国。“既然不是刺客,一个寻常苗女何以从百丈高山坠下而安然无恙?”他百思不得其解。 “或许有灵丹护体。” 灵丹?秦叔宝一个激灵,脑中忽然回想起多年前那趟苗山之行。 大街上悬挂黄色竖旗的商铺鳞次栉比,袁亦染跌跌撞撞地走在大街上,谁想这一觉居然睡到晋阳城。如何保住的性命,她不甚明白,只觉得跌入湖中后,身体骤然轻若羽毛,虽失去意识,呼吸却还畅通。 直至醒来,全身舒畅,轻而易举逃出那支陌生的商队。拔下头上唯一金钗,她找到当铺,换回一张银票,吃了碗当地的特色烧麦,待她准备找小二算账时,却是掌柜的亲自走到面前,一脸笑容。“姑娘吃的可还称心,再加些我们酒楼的特色菜?” 天下没有免费的晚餐这道理亦染比任何人都清楚明了,连声婉拒。“多谢掌柜,我食量很小。” “汤呢?来道汤怎样?” “不用,算账。”出门在外,她不喜和陌生人搭话,丢下银票便离去。 “等等,姑娘。”没走两步,掌柜便又追回来。 亦染冷冷转身,赤眸邪戾。 却见掌柜战战兢兢地揣着银票递向她。 ———————— 接下来谁要出现,亲们可知道? 忘不了她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却见掌柜战战兢兢地揣着银票递向她。 “姑姑……娘,把这个拿回去,今日本酒楼不收费。” “天下还有这种好事?”亦染不信:“我却习惯吃饭付费。” 那掌柜却慌了神,连忙双手大拜。“姑娘算我求你,收下银票吧!” 呵,这人脑袋是不是秀逗了。“那如果我明天还来吃饭,也免费?” “还得看上面的旨意。” “旨意?” 掌柜站直身体。“告诉你吧,适才晋阳城所有酒楼茶馆收到京兆尹通知,但凡有孤身女子前来吃饭,便要免收任何银两,损失由官府赔付,否则谁要做赔本的买卖啊。就算官府肯赔付,我们这生意人也希望尽量没有孤女登门,明天姑娘可不要光顾我……”眼见亦染面色微变,那掌柜连连闭嘴。 “别说你不喜欢京兆尹这政策,姑奶奶也不稀罕。” “是是是,姑娘先收着银票慢走。”这抗旨的事情,掌柜自然不敢做。 亦染不信京兆尹会这般慷慨,便另去一家喝茶,结果一样。 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只针对孤身女子?难道本地有扶持孤女的福利? 转而一想,古代人大约没有这种意识。 既然到了晋阳,她想不如趁机去一趟御兽圣地华山,以提升阶别。 第一为了进一步靠近天皇阶。第二,白虎二级可以废掉一阶的凤爪功。 是的,思来想去,她势必要废去何妙波引以为傲的凤爪功,彻底打败她。 亦染用吃饭剩下的钱买一匹马,到了夜晚,到达城门口。 城楼上闪烁着绯色灯笼,城楼上立着威武的唐国士兵,士兵中央,一位玄衣男子。 他竖发髻的金冠雕刻精细。衣着整洁肃穆,幽深的侧脸不怒自威,负手望着城楼下。 换班时,新来的士兵低声问:“王爷已经看了多久?” 要走的士兵挤了挤眼睛,以手指比了个五。 五个时辰啊!新来的士兵惊讶地吐了口气。 马蹄声远远传来。 “驾!”一位红衣女子英姿煞爽地驾白马迅速经过。 靠近城楼时,向所有出城的人那样下马接受检查。 这次她不是通缉犯,所以丝毫不用担心。 满以为要通过时,却见士兵之中缓缓走来一个黑影,高大凌人。 黑漆漆的身影罩住自己,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张性感邪肆的脸。 以及最受女人赏识的凤眸。 “狐冲——”凤眸男子直直地瞪着她。 见到赫连夜本已惊喜,听到他低沉嗓音,亦染心中一种狂乱地跳动。只是那深邃的眼神仍让她心虚不已,望着身后牵着的马儿。“王爷认错人了。” “是吗?”赫连夜面色一黑,沉声道:“你叫什么?” “袁亦染。” “原来如此。可还记得本王?” 记得记得!咱对酷男过目不忘,否则,也不会在上官璃的环境之中,满脑子都是他。 可赫连夜为什么这样问?咬牙切齿道:“为什么袁亦染要记得赫连夜?”该记得他的是袁狐冲吧! 他却说:“因为夜忘不了他。” 天啊,亦染被赫连夜搞晕了。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赫连夜面无表情继续道:“还因为,知道他来,本王准备了全晋阳城的酒楼给她。到最后,她却不认得本王,你说,她是不是个无心的人?” 忘不了她2(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不给她说话的机会,赫连夜面无表情继续道:“还因为,知道他来,本王准备了全晋阳城的酒楼给她。到最后,她却不认得本王,你说,她是不是个无心的人?” “啊!”原来是他调动了京兆尹!亦染彻底红了脸。忍不住嚷道:“她就是没心没肺的傻子!” “本王却觉得,这正是她的可爱之处。” “我……”她心中过意不去,闪躲那双深邃的凤眸,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 “本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袁姑娘还不肯到秦王殿一叙吗?”秦王这句极为正式认真。 就好像对待一个久别重逢的朋友,尽是善意。 亦染自觉羞于退却,嘴里幽幽吐出两字。“我去。” 秦王殿,覆压三百余里。 亦染讲述了自己驾狮鹫飞行以及跌落的过程。然后她隔着宫苑中的石桌望向赫连夜。“我好奇的是,王爷怎么我是袁亦染,又怎知我到了晋阳城?” 赫连夜深邃的眯起眼眸。“得到消息的渠道有很多。” 咳等于没有回答!亦染撅嘴,心中嘀咕。要撬开秦王的嘴真是比要撬开一座充满机关的古墓还难。 似看出她眼中的失望,他语气柔和下来:“你说今晚要到华山只为晋身为白虎二级,却是毫无必要。” “为什么?” “适才染儿提到,用闵少卿的火符驾驭魔兽。火符本就是提升战气的宝物。” “王爷说真的?”亦染喜形于色。“那么我现在是白虎二级?” “不是二级是三级。”说完,他那双威严的凤眸竟然闪烁出喜悦的光亮。这女人这么容易满足,无形中感染了他。他整日忙于战事政事,已很久不像这般休闲。 所以就说嘛,和秦王一起永远都有意外惊喜。 转念一想。“为什么闵少卿当日赏赐我时并未提起,如果他知道,大概不会给我吧。” 秦王眼神一暗。“他不知道。除了战神汉武帝恐怕这世界上没有人知道。” “而王爷却知道,也就是说,王爷会成为第二个战神,会……” 猝不及防,赫连夜将她揽入怀中。 亦染顺势跌坐在他有力的双腿上,双手还暧昧地搭在他的颈上。 那双细长冷酷的丹凤眼尽在咫尺。久违的男性冷香扑入鼻息。 “染儿,你记得,本王要让你看着,唐军攻入大隋,占领帝都长安。” “亦染一直都在等。”亦染娇羞地垂下头,不知怎么的。她喜欢看赫连夜运筹帷幄的模样。 这个夜晚是她有史以来最开心也是最放松的夜晚,一来对面的男子在能给人百分之二百的安全感,二来秦王殿曾经在她最落拓的时候收留她,她如今只是故地旧游罢了。夜晚依然睡在自己以前住过的寝殿。惊讶地发现,里面的摆设和她离开时居然完全一致,丝毫没有改变。 深夜床榻前一扇窗户对着天上明月,红衣女子抱膝坐在塌上,抬头凝望窗外。 月光映在她妖冶的红瞳中。窗外两抹纤细高雅的身影朝着寝殿走来。不多久,那两位女子齐齐撩开帷幔,立在亦染面前。其中一个说:“袁姑娘还不睡?” 忘不了她2(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月光映在她妖冶的红瞳中。窗外两抹纤细高雅的身影朝着寝殿走来。不多久,那两位女子齐齐撩开帷幔,立在亦染面前。其中一个说:“袁姑娘还不睡?” “还不困。”亦染刚说完,便发现那说话的女子眼熟,正是秦王殿和她搭过话的侍女。另一位,当然也是那次见到的熟悉面孔。“你们两个不在秦王殿来这里做什么?” 二女相视一笑,其中一位说:“王爷说姑娘身边没人,便要奴婢和奉剑前来侍奉。” “那么你叫什么?” “奴婢名叫雪影。”雪影明媚地笑了笑,真仿佛冬日的阳春白雪。 “刀光剑影——”亦染沉吟一声下了床:“别告诉我你们两个是御兽师。” 雪影道:“我不过白虎一级,真正厉害的乃是奉剑,乃是朱雀三阶。” 亦染嘴巴顿时张大,万万想不到秦王殿这两位端庄秀丽充满书卷气的女子竟能达到朱雀三级。 “所以,有我和奉剑在姑娘身边,姑娘凡事不必恐慌,一切交给我二人便好。” “可是王爷何以舍得二位高手送给我,而不是留在他身边。” “王爷本身便是高手中的高手,用不到我们。”比起雪影的柔美,奉剑生得冷艳,话虽不多却一语中的,想必具有深厚的杀伤力。 有这样两个帮手,袁亦染对未来更有把握。 事实证明,这两名侍女却是天下含有的天才,日后充分发挥了她们各自的天分。 次日,晋阳宫传来公主口谕,请袁亦染到宫中一聚。 “咳!打乱我们的计划!”本来她近日要和雪影奉剑三人进入华山猎兽。“雪影,你就想办法替我推辞吧。” 雪影灵活的眼珠一转:“猎兽是次要的,公主要见姑娘,定因为听说王爷留姑娘住在秦王殿,想一探究竟,姑娘最好还是见她一面。何况王爷不准公主到秦王宫,姑娘这一拒绝,倒给了公主从此破除规定的借口。” “也好。”雪影对这唐宫比她熟,定比她分得清楚利弊。只是她有点迷糊,为何连亲妹妹都拒之门外的秦王,怎再次让他入住?此时再拿断袖之说来解释,恐怕真有些站不住脚。 正是隆冬十分,寒风呼啸。晋阳宫内廷,一袭金黄凤袄的女子高高坐在大殿之上,在她身边,坐着两位梳高髻的美貌女子,狐皮小袄在身,艳色襦裙,亦是倾国倾城之姿。 当亦染随雪影凤剑迈步走上大殿时,凤服女子惊得站起身。“你……你和袁狐冲是什么关系?” “小女姓袁名亦染,袁狐冲乃我兄长。”亦染面不改色心不跳地答。看来对于女人,还是男人看得清楚。赫连夜和闵少卿都已认出她,何妙波以及赫连霜雪却不认得。 公主将她打量一番,目光转向雪影。“就是这个袁亦染,令皇兄下令全晋阳城酒楼为女子免费开放?”赫连霜雪诧异地低喃。 忘不了她3(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公主将她打量一番,目光转向雪影。“就是这个袁亦染,令皇兄下令全晋阳城酒楼为女子免费开放?”赫连霜雪诧异地低喃。 雪影微微一笑,并没有答是,而是说:“因姑娘身上没有盘缠,王爷只能这么做。” 赫连霜雪到底还是教养甚好,虽心里不满,面子却依然笑对亦染说:“原来如此。亦染姑娘,本公主为你介绍,这位是张妃,另一位是尹妃,都是我父亲最疼爱的女子。” “是的,亦染听说过二位娘娘的大名。见过二位娘娘。” 张妃笑道:“听姑娘口音不像晋阳人。却是从哪里来的?” “我和哥哥袁狐冲都来自苗疆。” “哦?苗疆虽然偏远,本宫却自幼听说,苗国富裕天下第一,苗人个个穿金戴银,苗国遍地金山,连炀帝都觊觎到流口水。” “娘娘谬赞。外人多有夸张,只是形容本国盛产金银而已。” “是吗?尹妹妹,你看,这妮子还很谦虚。” 被叫做尹妃的女子生着锥子脸,嘴角一颗痣。冷冷扫一眼袁亦染。“要么秦王在人家面前怎这般细心呢,呵呵,我们却没有这福气,姐姐高兴什么。”这话一出,张妃尴尬地笑了笑。 奉剑的冷眼也已瞪住尹妃。 亦染对奉剑使了个颜色,笑说:“看尹妃娘娘委屈的,倒好像皇上亏待了您,皇上若听到大概要伤心呢。” 刚才还得意的尹妃瞬间红了脸,忙看向赫连霜雪。“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娘娘什么意思?”受了亦染的提示,赫连霜雪疾声厉色冲着尹妃。“非要取代我母后的位置,才算父皇对的起你?” 尹妃又惊又恨,高高的xiōng部剧烈起伏。“公主这话有失礼仪。” 因尹妃以教训的口吻对赫连霜雪说话,她面色煞白了许久,忽然离席。“哼,真扫兴。” 留下张妃惊慌地看着亦染。这女子不简单,只一句话便让赫连霜雪对尹妃产生防备,幸好自己适才对她还算客气。 “好个贱人!勾.引秦王还不够,居然挑唆本宫和公主?”而尹妃死死瞪着亦染,皮笑肉不笑。 亦染冷脸瞥她一眼。“貌似公主是被娘娘气走的,既然公主走了,我们也先行告退。” “慢着!”尹妃冷笑着上下打量亦染一番,又是令人毛骨茸然地冷笑。“没有本宫的允许,谁也不许踏出宫门半部。” 奉剑闻言,已抽出手中短刀。 却被雪影暗自握住手腕。“不可和皇妃动手,否则尹妃告上去,反害了姑娘。” 耳边雪影的低声告诫也传到亦染耳中。 这尹妃本是隋炀帝的女人,唐主收服晋阳,她靠一张两面三刀的巧嘴以及媚功上位,此番自己若拒捕,必然有理说不清。可如果就这样跟侍卫进入天牢,只怕有去无回,死得更惨。 怎么办? “娘娘。”雪影走到尹妃身旁。“姑娘是秦王的贵客,万不可……” “贵客?”尹妃冷笑,转而冲着张妃:“姐姐听到了吗?一个婢女都不把咱们姐妹俩看到眼里,今日若不给她些厉害,她还就不知道你我在这宫中的地位。” 忘不了她3(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贵客?”尹妃冷笑,转而冲着张妃:“姐姐听到了吗?一个婢女都不把咱们姐妹俩看到眼里,今日若不给她些厉害,她还就不知道你我在这宫中的地位。” “这……”张妃全身发抖。 看得出,这张妃平日深受尹妃欺压,不敢正面反驳,只得好声好气道:“妹妹何必为名异族女子发这么大的火?” 尹妃被张妃问得一愣,许久答道:“这贱人生着一双赤红双眼,定是不祥之物。” “奴婢认为,应该把她的眼睛挖出来。”她身后脸右下方生媒婆痣的婢女忽然开口。 这婢女面相极恶,简直就是叛徒何四的女版。 “呵呵,银梅,照你的意思做。” 雪影身子猛颤,面色虚白一片。 诚如张妃所说,即便姑娘不给这尹妃面子,尹妃也不至于下这种恨手。 即使下狠手,也是杀掉姑娘,为何今天偏要挖眼? 那银梅见亦染并未反抗,已从袖中拔出一把尖刀。 亦染瞪大双眸。这么巧,这丑女袖中正好有刀? 眼见着身强力壮的银梅持刀恶毒地逼近亦染,除尹妃面挂冷漠的笑,其与众人皆额上浸满汗珠。 哗,说是迟那时快,这银梅为怕别人干涉,用力一扑,刀尖对准亦染精美的鹅蛋脸用力刺下。 “啊!”只听一声凄厉的尖叫划破大殿。除尹妃外,所有人闭上眼睛。 再睁开眼时,地上一大滩血迹,一个女子捂着右眼跪在血泊中。 众人发现,被挖掉眼睛的不是亦染,却是那悍婢银梅。 亦染丢下手中的刀子,不屑地瞥一眼跪倒女子。 “娘娘,娘娘要为奴婢做主……呜呜呜……”银梅嚎啕大哭,哪像宫中侍女,可见出身低贱,只是心肠够歹毒才被尹妃带在身边。 “你你你……”尹妃身体不住地抖动,显然是怕了眼前身形娇小的女子。目光一转:“来人!把这苗国贱人给本宫绑了送入大牢!”持刀侍卫一拥而上,那绳子套向亦染。 “住手!”殿外响起一个冷冽的嗓音。 声音仿佛从地狱里传出,使得温暖的大殿瞬间仿若冰窟。 那玄衣男子棱角分明的脸犹如神祗冥王,背着阳光更显森冷。 一双好看的凤眼微眯,沉声道:“染儿,到本王身边。” 亦染瞪大双眼。着实没想到天降秦王,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做事沉稳的秦王绝对有他的目的,于是乖乖地饶过那些石化的侍卫,大摇大摆走到秦王身边。 脚步才站定,赫连夜漆黑的宽袖扬起,却是揽住亦染的细腰。 亦染的身子不得扭向他高大的身体靠近,脸也紧紧贴着他左面的平坦的胸膛。 却听秦王冲着众人冷冷道:“要绑她,也一道把本王绑了。” 雪影私下望向奉剑,脸上露出了松懈的微笑。 果然,她事先将行踪报告给王爷还是有好处的。 至少王爷会凭借自己的判断,判断出有可能发生的危险,从而及时赶到。 尹妃呆呆望着赫连夜揽住亦染的那只手臂,面呈猪肝色。强作镇定高高扬起下巴。“王王……王爷的贵客挖了银梅的眼睛,本宫和王妃皆看在眼中,王爷难道不管?” 忘不了她4(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尹妃呆呆望着赫连夜揽住亦染的那只手臂,面呈猪肝色。强作镇定高高扬起下巴。“王王……王爷的贵客挖了银梅的眼睛,本宫和王妃皆看在眼中,王爷难道不管?” “染儿不是客人,是本王的女人。别说一个恶女的眼睛,即便十万恶女,本王给的起。”赫连夜始终阴沉着脸,加重那个“恶”字,吓得使了一只眼的银梅瑟瑟发抖。 尹妃仿佛挨了当头一棒,面色虚弱无力,红唇颤抖。“你……你你的女人?”他不是讨厌女人吗? 亦染也吓了一跳,抬头望向赫连夜。 不是吧!要知道,她一直以为秦王喜欢男人。 难道为了救自己,他才刻意瞒骗尹妃? 啊呀,思及此亦染心中惶恐。 这下小攻王爷这下牺牲大啦,可真委屈了他! “王爷乃天朝独孤皇后的后裔,这样的女人根本配不上王爷。”尹妃一脸怀疑地试探。 “在尹妃眼中,正统皇室是大隋,正统皇帝是隋炀帝?”赫连夜凤眸邪佞,射出复杂的光芒。 张妃身体猛地一震,事情已经关系到她,她连忙笑着圆场:“秦王是这样,尹妹妹着实不知王爷和袁姑娘已经已有情愫,知道的话,尹妃和本宫都会对她如霜雪公主那般宠爱。杨侍卫,带银梅下去治眼睛。” “是娘娘。” “那么张妃娘娘,夜将染儿带走了。”凤眸含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低眉一瞥满面狼狈的尹妃。“你也是,保重身子。” 尹妃猛地一抬双眸,闪现出片刻的感动。身下涂有蔻丹的手紧紧握住拳头,连指甲也侵入皮肉。 亦染被赫连夜挽着腰肢离开晋阳宫。宫外有一条依山傍水的精辟之路直通秦王殿。 雪影和奉剑则刻意找了借口从人潮攒动的市集通过,为了给两人独处的机会。 “我不明白雪影。” “哦?奉剑纠结什么?” “既然王爷早把咱们姑娘当他的女人,为什么当日击溃云裳大军,还允许姑娘随着苗国太子回国。如果是我,定与苗国太子拼个你死我亡,也要留下自己心爱的女子。” 雪影微微笑了笑。“你只顾得到自己心爱的姑娘。有没有想过,那姑娘背井离乡,远在他国,养育他的父母可否想念她,可否需要她。我以前在王爷寝宫守夜,曾听苗国太子口口声声拿袁将军的仕途威胁姑娘,那时姑娘,还是一袭男儿装扮。”她这样一个心思细腻的姑娘,连笑容也充满些许智慧。 奉剑彻悟。“照你的意思,王爷这次是真喜欢上姑娘了?” “我可没这么说。”雪影聪慧地眨着双眼。“只知道自我跟随王爷,从未见他如此在意一名女子。” “王爷身边那么多美人,从没有过?”奉剑到秦王殿比雪影晚,听到的只是王爷好断袖,因此满心怀疑。 然而雪影肯定地摇头,一字一顿道:“绝对没有!” 河面上结了一层薄冰,冰面上散着风垂下的梅花。 亦染只觉身上一暖,原是赫连夜来时带一件狐皮披风,在遭遇河面冷风的时刻,及时披在她身上。 忘不了她4(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亦染只觉身上一暖,原是赫连夜来时带一件狐皮披风,在遭遇河面冷风的时刻,及时披在她身上。 轮廓完美的唇发出沉吟。“晋阳的冬天不比你们苗都,日后出门记得吩咐雪影带上披风。” 不知是身体上的温暖,同样心中也涌过暖流,可以说,前世她吃苦耐劳,不曾有人这么细致地关怀自己。袁亦染点头,凝神一想扬起小脸。“王爷好像对苗都很熟悉。” “去过。”凤眸紧紧盯着她,放出复杂的光芒,语气却是轻描淡写般。 “难怪呢。”亦染挑眉,想起自己刚逃脱尹妃的魔爪,全靠这个人。禁不住道:“适才也多亏王爷即使赶来,在尹妃面前……” “染儿。”赫连夜沉声打断她。“适才的话并非敷衍尹妃。” 亦染一怔,适才轻松的她顿时心中一紧。开什么玩笑,他这是在声明他并非一名攻。 可能吗? 就在她万分疑惑时,下巴被挑起,对上赫连夜冷酷的双眸。“愿意做本王的女人吗?” “啊?” “不要装糊涂,说话。”他威严的语气容不得人反抗。 亦染干咳两声。“我真说了王爷别介意。”袁亦染的表情有些怪异。 “怎么会。”他好脾气地低睨。 “他们说……”亦染有些难以启齿,咬咬牙关:“他们说你好男色!” 赫连夜睨着她,金眸微微放大,嘴角浮起一抹苦笑。 “王爷说了不会介意的。”亦染小巧的鼻子皱起,宛若湖水起了涟漪,真是好看到极点。 赫连夜大手下移,手指移到她嫣红的唇瓣上。“染儿相信他们的传言,还是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她真的迷惑。她不知道。赫连夜以前明明好那口,可是他的眼神明明有种蛊惑人心的魔力。 猝不及防,性感的唇瓣落下,咬住了她的唇。 他的舌轻而易举探入她的口,勾住她小巧的舌头,在她湿润的口中攻城略地肆意驰骋。 亦染被吻得天昏地暗,嘴唇也被吻肿了,只到呼吸困难,赫连夜才恋恋不舍地放开她。 “还怀疑吗?”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赫连夜带着某种隐忍恣意低语。 那双仿佛随时可以颠覆一切的凤眸犀利无匹。 亦染连忙摇头。她此番是彻彻底底记住了:秦王,很正常。 夜深人静,后宫之中,明黄的纱帐之中,女子娇喘的声音由缓到急。 最后一声尖叫,四周顿时安静下来。 “皇上真是越来越厉害。”伴随着妖媚的嗓音,一袭明黄里衣的白须男子走出内室坐下吐气。 “你这小妖精,非要了朕的命不可。” “臣妾不敢。”一声娇嗔,只披一件轻纱的女子冲出纱帐,扑入她怀中。“皇上怎不和臣妾一起歇息呢?” “晌午苗主来了封书信,说是为其太子在我国寻找一个名女子,朕出于和苗主的交情,派禁军找了一天,也没有任何那女子的消息,就想着尽早给他回信。” 唐公怀里的女人正是尹妃。听说苗女,她精神一振,兴奋道:“是什么样的女子,有名姓吗?” “叫什么……袁亦染。咳,爱妃不必担心,朕如实给苗主回信便是。” 忘不了她5(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叫什么……袁亦染。咳,爱妃不必担心,朕如实给苗主回信便是。” “臣妾来回!”尹妃率先抢过太监托盘里的纸笔。那苗国太子定也对这袁亦染有意,既然自己不能除掉她,便让这苗国太子将她带回苗国。 想着也不顾皇帝在身边,执起纸笔就着书案快速写下一段。 一场冬雪过后,晋阳的天气转暖。 亦染望向伏在书案上的读书的白衣女子。 “雪影看的什么书?” 雪影拿起书卷,笑微微地递给亦染。“奉剑师傅给她的御兽宝典,其中详细记载了晋级的捷径,以及上乘阶别所具有的神力。” 神力,自然指玄武神兽界别出神入化的技能。 亦染拿起那卷厚书,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一页赫然写着天皇阶。 “哦?奉剑的师傅是什么人?这本书上所记载的全是事实?” 雪影点头。“应该不会错。诚如姑娘所想,奉剑的师傅并非寻常御兽师。乃是战神汉武帝的后人。据说在汉室历代的家谱之中,详细记载了汉武帝修炼为战神的整个过程。一方面为让后人传承,另一方面,汉武帝希望自己的后人能够和他一样成为战神,甚至天神。” 听到天神二子,亦染顿时热血沸腾。“按道理说汉武帝的后人得了这样的秘诀应该能够超越前人的成就。” “可事实上没有。”雪影遗憾地叹了口气。“否则汉朝也不会灭亡,经历三国,南北朝,然后由隋文帝杨坚一统天下。” 亦染有详细把记载天神的一段读下来。 她素来过目能诵,短短时间便记在心里。 “这本书中说,天神可以穿越时空,不知道有什么依据。” “是事实。”雪影笑着解释。“因为天皇阶有驱动二十四星宿的能力,穿越时空不是问题。倘若真有天神,天神不仅能将自己送入另一个时代,还能将他人送入另一个时代。” “这样啊。”亦染喜出望外。直到今天,她终于可以松口气。 因为直到今天才发现希望是事实。 而雪影的话更提醒了她。 她自己能修炼到天神阶固然好,万一不能,别人修炼至天神,自己借助别人的力量也可以回去。 算起来,她所遇到最接近战神,最接近天神的御兽师便是秦王,呆在秦王身边是最佳选择。 午后她院子里来了一位衣着与唐人迥异的女子。 “小姐。”紫山背着包袱一面抹眼泪一面飞奔向亦染。 亦染喜出望外,一把抱住小丫头。“紫山别哭,以后咱们再也不分开,别哭好吧。” “恩。”两人手拉手来到殿内,热火朝天地聊起来。 许久,亦染才想到一个关键问题。“是谁将你送到秦王殿?” “秦王呀。”紫山迫不及待地笑道:“秦王真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连太子都不得到秦王殿,却将我一人接进来,肯定是我沾了小姐的光。” “傻丫头别八卦。”亦染白她一眼。“好端端干嘛提闵少卿。” “小姐不知道,我是被太子带过来的。” 忘不了她5(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忘不了她6(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闵少卿看出亦染眼中的茫然。“染染,上回释放蜀商你毫发无损,这次本太子可以保证袁家仍可安然无恙,跟我回去好吗?” 哼,这厮撒娇卖萌真是不分场合。只可惜他以为这样能够安慰自己,殊不知反让亦染更为担心袁胜。袁胜间接因自己陷入险境,自己怎能不管,身子瘫软下来,无力地吐了口气。“好,明天启程回国。” 话音刚落,赫连夜金色幽眸阴森地骇人。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甚至连他的方向都不敢仔细望去,只是看面前如花般的男子满意地勾唇笑着,仿佛春天开满桃花。 “那染染今晚上住在我这边可好?”闵少卿好看的脸上露出勾魂的笑意,脸颊浮起淡淡的绯红。 “不用,我住秦王殿……和紫山一起。”为避免闵少卿想歪,她补充了一句,闷不吭声离去。 赫连夜淡淡瞥一眼闵少卿,跨出门槛。 漫无边际的朱红走廊上,他的脚步很是缓慢。 终于走到走廊尽头,眼前豁然开朗,为两座宫殿之中的大路。 路的一面通向晋阳宫外,另一条路则通往后宫。 他没有朝出宫的方向走,而是折向后宫。 跨入一座扇形拱门,园内传来一缕琴音。 那曲《思君》的调子华丽到极致,倒显得过犹不及。 树下抚琴女子在望到眼下一片漆黑袍角的刹那。 涂着蔻丹的手指顿时乱了方寸眨眼间弦断,一道紫光飞出数丈,在空中变了方向,竖起扑向琴正面的石墙,墙皮化作碎屑四散而落。 整个过程,突然闯入的玄袍男子面色不变,只沉沉立着,穿金纹玄靴的双脚仿佛生在地上。 “秦王?”女子云鬓高耸,风姿绰约,俏脸含满惊喜。“秦王可知这种方式进门,很危险。” “你也该清楚请苗国太子到晋阳更危险。”赫连夜语声冷冽,仿佛发自地狱。 那女子正是尹妃,紧紧咬着银牙。“苗国为友邦,友邦太子无害。看样子王爷是来兴师问罪的。” “知道就好。为什么向苗国太子透露染儿的行踪?” 秦王的脸色前所未有地难看,尹妃只觉委屈。“因为什么,赫连夜你难道不清楚!一直一来,若非你以喜好男色示人,本宫怎会放手?到现在白白便宜了苗国那个废物!” 赫连夜长面色极为不悦,警告道:“父皇不会喜欢三心两意的女人。” “夜!”尹妃显得极端落寞。她好恨,恨自己到现在才知道赫连夜是正常男子。忽然张开手臂死死抱住他的腰,哭嚷着乞求:“你说我水性杨花也好,说我三心两意也罢。我一直爱的都是你,从第一眼见到你就忘不掉。这么说,你会给我一个机会吗?” “还是那句。” “为什么?”她不能接受再次被拒绝的结果。 忘不了她6(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为什么?”她不能接受再次被拒绝的结果。 “若对你有意本王不会等到现在。也不会看着你痛苦。”赫连夜始终面无表情,毫无眷恋地拉开她的手。 他并未用力,尹妃却已被推出一丈远。 她面色惨白,身体瑟瑟发抖。许久,化作一抹怨气的冷笑。“秦王为了一个没用的女人和我反目值得吗?要知道皇上还有两个儿子,皇上册封的太子是他,唐国的江山也会属于他。” “尹妃说的是,我也正全力搜寻大哥和三弟。” “你……”赫连夜话中有话,尹妃听得懂,直气得面红耳赤。“不管怎样,你的袁亦染来了小情人,对方还是尊贵的苗国太子,闵少卿会带走她,到最后你什么也得不……喂!赫连夜不要走!回来!” 然而任她喊破喉咙,那身形伟岸宛若冥王的男子却头也不回地出了院子。 只留下威严的玄色背影。 唇角发出冷笑。赫连夜走着瞧!我绝不会放弃! “姑娘真打算离开?”雪影看着亦染将来时衣衫换上,心中十分不舍。 换好衣衫的袁亦染听了雪影的话,一屁股就坐在床榻上。“其实,我也不想走。” “紫山同样不想走。”紫山将手中的包袱丢在床榻,也一屁股坐在床榻上。 这让亦染满头雾水:“丫头,你就别跟着瞎起哄了吧!” “小姐紫山不是起哄,而是真的觉得晋阳各方面都比苗国好,晋阳人远不像苗人形容得那样讨厌,王爷也没有外界传言地那般可怕。紫山就觉得王爷挺好的,最重要的是,雪影姑娘和秦王都没把咱们当外人,包括奉剑姑娘。” 雪影扑哧笑出了声。“是吗?苗人都不喜欢晋阳人?” “可不,大家都觉得晋阳的商人很狡猾。” “紫山,你可真是没把雪影当晋阳人呢。”亦染现在是满头黑线。 “没关系的。”雪影毫不在意道,纤腰轻拧,雪白的身子转向亦染,表情相当认真。“可晋阳人惧怕王爷是真的。” “那又是为什么呢?王爷很和善的。”她身后响起紫山诧异的声音。 想来也是,若是换成苗国,紫山哪敢这么放纵地讲话。 苗国皇室订立了森严的制度,令百姓感到压抑。而晋阳民风开放,全赖唐公以及秦王松弛有度的政策。 亦染亦觉得不可思议。 雪影说:“王爷只会让外人畏惧他,至于自己人,他袒护还来不及。” 是啊,这才是他的领袖之道,所以年仅十六岁时,便助隋炀帝击退,一战成名。 三人正聊得专注,却见奉剑阴沉着一张脸踏进大厅。 她的面容本就冷,此时更如死亡般沉寂。 “欸?找到王爷了吗?倒是说个话。”雪影却忍不住问。 “没有。”她不悦地吐出两字,似乎嫌雪影烦。 雪影无辜地眨眨眼,转而无奈地对亦染说:“咱们家奉剑大概练功走火入魔,我陪姑娘找。” “恩。”明天就回苗国,可不能像上次那样不告而别,还有时间,她至少要和赫连夜见最后一面。 奉剑眼睁睁看着出门的两人,嘴角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终是闭上了嘴巴。 忘不了她7(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奉剑眼睁睁看着出门的两人,嘴角动了动,似乎有什么话要说,却终是闭上了嘴巴。 秦王殿的午后已有春日气息,河水融化了,缓缓流淌,假山周围的草叶有些许已经破土发芽。 她二人随意聊着,一路沿着宫苑之中人工堆起成的山坡,去往秦王寝宫。 前方一片梅林,传来女子的娇笑声音。雪影朝着那声音望去,脚步瞬间停下。随后到的亦染也停了下来。 眼前一幕着实震撼了她。娇笑的女子不是别人,却是当年立下赫赫战功的凤红拂。 凤红佛此时斜倚在梅树上,而梅树后,一袭玄袍的男子揽住她的腰肢,邪肆的凤眸低睨怀里的人。 不知两人如此暧昧在做什么,亦染干咳了一声。 两人才发现身旁来了人。凤红佛忙从梅树上起身,笑眯眯地望着亦染,像好姐妹般热情。“亦染啊,听说你到了晋阳我正想去拜访呢。多日不见,你还是老样子。” “凤老板也还是老样子。”亦染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赤色眸光一瞥那气场十足的玄袍男子。“不过想必当年的大义灭亲之举,为王爷立了大功,如今地位已经不同了吧。” 赫连夜幽幽地注视着亦染,面色冷峻。“所以,以后不可称她凤老板。” 亦染一愣,嗤笑一声。“那王爷倒是说说,我该称什么?” 赫连夜没有开口。 却是凤红佛扭腰走到亦染面前,一只素手拦住她的窄肩。“好妹妹,你大概还不知道,我如今是王爷的贴身副将,整日和王爷形影不离呢。”说完暗自冲亦染眨了下眼,言语中尽情炫耀。 真是个妖精,迷死男人不偿命的妖精。什么贴身副将,什么形影不离,他们肯定……她的脸色变得苍白,唇齿颤抖着吐出几字。“那么祝福姐姐。” 是的,她步步高升,过不久很可能就直接升到赫连夜的后宫之中。 思及此亦染负气一笑,抬头望向赫连夜,赫连夜的眼光却落在雪影身上,对她眼底的失落视而不见。 我靠!和着我就一要走的!我就一外人!对你再无用处!你的态度竟然发出一百八十度大转变。 她心痛难以附加,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世界的人可以变化地这么快。 此时,赫连夜一本正经地对雪影说:“本王得到消息,隋炀帝已乘巨轮自长安到东都游玩。” 雪影一惊,面色凝重。“排场如此之大?可大运河冰封期才过。” “本王对炀帝太了解,他玩乐势必赶在最好的季节,而不该是现在。”赫连夜眸中寒光似剑。“雪影,你和奉剑今夜出发,到洛阳打探消息。” “是。可……”瞥一眼身旁的袁亦染,姑娘才刚到晋阳,她却要离开? 赫连夜仿若没有看到她的犹豫,继续道:“秦叔宝带兵马也已出发,你和奉剑探明消息之后和他汇合。” 亦染先是被无视,此时又见赫连夜故意不提自己,不甘地开口:“王爷,雪影奉剑陪我最后一夜可以吗?”中原的形势亦染不是不懂,窦建德这个人亦染也不是没有听说过,明显没必要连夜赶去河南,赫连夜却要这么做,这是什么意思?可不是故意让她难堪! 忘不了他7(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奉剑面无表情。“事情就是这么瞬息万变,更想不到,王爷和凤红佛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原来,你来时已发现王爷和凤大人……”她自拍一下脑袋。“我真是笨啊。你也真是,明知实情干嘛不事先拦住我?” “该发生的总要发生,与其藏着掖着,不如直接面对。雪影,你千算万算,大概也没算到王爷心中的女人会是一个昔日的敌国女人。且这女人妖艳风流,阅男无数,和姑娘完全属于相反类型。” 奉剑就是这样直接的性子,雪影又叹了一口气。“我的确没想到。” 难道,王爷心中那个女人,真是凤红佛? 如果那样,她心目中与众不同的王爷也和一般男子没什么两样了。 只是委屈了姑娘。 也不知怎么的,才几天的接触,雪影特别喜欢袁亦染。 临走时,雪影把自己绘制的一些各地奇兽的分布地图和奉剑送她的御兽密集一起送给了亦染。 她说:“我和奉剑一直都认为,姑娘可以更强大。” 袁亦染感慨良深地手下书册。“还是你们了解我,知道什么对我来说最重要。” 阅队完毕的秦叔宝无意中听到亦染的话,凑了过来。“哦?什么对袁姑娘最重要呢?” “回家。”她告诉别人的同时,也是在警醒自己。 秦叔宝的神情很是失望,犹豫着开口。“苗国,那么值得眷恋?” “谁人不爱家。”她微微一笑。任何人都不会知道。她的这个家,并非苗国的家。 千军万马一声号令朝着北方行进。 秦王殿西北角坐落着文明晋阳的温泉池,自泉底冒出的气泡汩汩地窜到水面上,如此往复。 夜深,月上树梢。池边走来一个红衣女子。她很快脱下外面曳地的红色衫裙,然后是里面薄而轻便的衣衫。 修长的玉腿跨入池中,她拔了发鬓上的玉钗,让一头黑发长长地披在水里。 随着她莹白如玉的身体落入池中,那头长发也没入了水里。 北方的冬季寒冷,这池活水却热得令人发慌。女子光洁的额头上很快沁出了香汗。 她靠在池边,只露出一片姣好的背脊以及秀肩。 隔着几座假山已经绿树,空气中响彻年轻丫头们的说笑声。 “我们家小姐明天出发,路途遥远,所以今天沐浴。”说话的女子正是在门外看守的紫山,紫山望着天上的月亮,打了个呵欠。陪同她一起守着泉池的还有几名侍女。 “啊?袁姑娘要走?怎没听王爷提起过?”秦王殿除了政务便没有别的八卦,这些侍女好容易得知宫中来了一位美人,有了茶余饭后谈天的八卦,却不想这女子突然离开。 “王爷大概只顾和凤红佛寻欢作乐的吧。”紫山扁扁嘴,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侍女们咯咯笑起来。 “笑什么呀?”紫山已经够郁闷了,听两人发笑更想不通。“你们倒是说说,王爷怎么能让凤红佛那样的女人侍寝。” “侍寝?”侍女们面带红晕,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听谁说的呀!怎么我们整天侍奉王爷的都还不知道!” 忘不了他8(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侍寝?”侍女们面带红晕,终于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听谁说的呀!怎么我们整天侍奉王爷的都还不知道!” “不是吧,你们到底是不是秦王身边最贴身的侍女。” 几个人重重点头。 紫山不禁一叹。“王爷保密工作做得那么好,真是神秘莫测。” “得了紫山你别瞎想。”终于有人忍不住,白她一眼。“你这样诋毁王爷要引起公愤的。” “怎么你们不信?雪影和奉剑都知道王爷和凤姑娘形影不离。”紫山试图让她们相信自己。 “人家说的是形影不离,到你这里就成了侍寝,果真谣言传来传去就变了味道。” 另一人道:“没错。王爷和凤大人一起,多半商讨政务,秦将军去洛阳之前,王爷也和将军形影不离,照你的意思……”她终于说不下去。 侍女们纷纷掩口笑道。 这下紫山委屈了,自己和这些秦王殿的侍女比起来显得无知狭隘又愚蠢,早知道该多读些书,也不至于让人笑话。转念一想,有智勇双全的小姐在,她哪需要读书!一撇嘴。“不和你们浪费口舌,我去见我们家小姐。” 说着绕过身后的绿树。 才走两步,身前一个暗影立在眼前。 那人一袭乌黑华贵的玄袍,绣金纹的宽带直垂落脚底,勾勒出完美的男性体魄。 她心中狂跳,连连行礼。“王……” “不必多礼。”赫连夜幽深的凤眸冷冷注视着前方,压低嗓音打断她。“我和你家小姐有些话要说。” 侍女们听到这些话,个个闷不作声,蹲身行礼之后默默离开。 只有紫山不知趣地僵硬而立,满面茫然地确认道:“王爷等一会儿好吧。” 果然不是他宫中之人,秦王一声干咳,沉声道:“是现在。” “现在?”紫山大惊失色。“现在不可以啊!小姐在……”就在她犹豫的时候,赫连夜已经绕过她,径自向泉池走去。 “不可以王爷!”紫山激动地追过去,却不知从哪冒出来一名侍卫,将她的嘴巴牢牢捂住。 她要逃走时,那侍卫抱起她的身子生生拖离泉池。 不是说王爷不再理会小姐?那么她亲眼看到秦王气势汹汹地来见小姐该怎么解释? 完了!紫山面色一灰。不管怎样这下小姐彻底成了案板上的鲜美鱼肉。 月光下,水中的女子香肩半裸,皮肤像缎子一样光滑。水面上的热气熏得亦染闭上双眼。 远处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直到在她身后停下。她的一只手臂自水中伸出,搭在池边,轻唤了一声:“紫山,水越来越热,扶我起来。” 紫山没有做声,亦染只感到池边的手被一只冰凉的手按住。 她接着用力想要将重心转移到紫山的手上,却不想那只手没有抓住她,而是顺着她莲藕般白皙光滑的手臂缓缓向上游移。 接着,那只手迅速回落到她手中,她的手臂自侧方被抬起,瞬间,狂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手臂上。 ———————— 王爷会吃了染儿吗?嘿嘿,留个悬念 忘不了他8(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接着,那只手迅速回落到她手中,她的手臂自侧方被抬起,瞬间,狂热的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手臂上。 亦染倏然睁开双眼,才感觉到紫山根本不可能有这么大的手掌,紫山的手掌也比这只手光滑多了。她转过身子却看到一袭玄袍男子正抓着自己的手臂自下而上地亲吻。 “王爷?”她吓坏了,一面喊着,一面拼命抽回手臂。 水下的双腿向后移动了一大步,身子也忙浸入水中,只露出轮廓姣好的脖颈,以及那散着黑发的鹅蛋脸。 亦染所到之处,水珠四射。 一大滴水珠溅到赫连夜的眼尾处,他以手指蘸了那滴水,竟将手指送入口中,仿佛品尝到了饕餮盛宴,回味无穷地低睨她。“染儿真甜。” 亦染瞪大双眼难愣住,那一刻她羞愧到连死的心也有了。 “赫连夜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若是想要捉弄我戏谑我请到此为止,我又没有要干涉你和凤红佛之间的事情,为什么这样对我?” “因为我和她之间什么也没有。而你,为什么随便答应闵少卿回国?”赫连夜眼神一黯,语声冷酷到蚀骨铭心。 “因为我是苗人,本来就要回去的。”她倔强地勾了勾唇。 “秦王殿进的来,出去却要本王答应。”语罢,秦王褪去脚底玄靴,一袭整齐的衣袍踏入温泉池。 “赫连夜……你做什么?”身子猛地一震,亦染奋力向后方逃脱时已经太晚了,池子再大,却有限度。很快,她被赫连夜逼到了池水另一面。 身子被她扶住池岸的双臂锁在中央,丝毫不敢动弹。只因身无寸缕,乱动的结果只会更糟。 “不要走,染儿。”宽大的手掌抚上她温热的脸庞。邪肆的眸光顺着她被红浸热地粉颊下移,落在纤细的锁骨处。他面色昏暗,金色双瞳仅剩下欲望。 “救命啊!”亦染几乎窒息,索性扯着嗓子呼救。“救命!” 凤眸因饱胀的欲望而变得赤红,唇角勾起冷笑:“雪影和奉剑被本王支开,还有谁能救你?” “什么?这才是你让雪影和奉剑连夜往洛阳的原因!啊!”亦染想明白时一切已经太晚,男子欺身而上,身体隔着衣料碰触着她的。他双手抓住她的双肩,吻如雨点般落在她的额头,顺着额头缓缓落下,落在她的唇上然后是优美的颈项,在她纤细的锁骨上辗转迂回。 他的呼吸越发粗重,手掌开始下移。亦染只觉得热得快要沸腾,几乎窒息,身子一软。身体无力地向水池载倒。眼前的男子顿时清醒了三分,伸出手臂接住她的身体。 亦染晕倒在他怀中,完全失去了意识。 “什么小姐晕倒了?” “许是泡太久的温泉,幸好有王爷在。” 紫山舒了口气。“小姐现在在哪,让我去看看。” “紫山妹妹还是不要去的好。” “为什么?” “因为你家小姐在咱们王爷寝宫之中,你去怕是不方便。” 忘不了他9(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因为你家小姐在咱们王爷寝宫之中,你去怕是不方便。” “天呢。”这次轮到紫山差点晕倒,吞吞吐吐地嘟哝:“王爷……王爷和小姐同榻而眠,不会……不会碰我家小姐的吧?” 那报信的使女此时哭笑不得。“若真是那样,我们便要集体恭贺你家小姐啦。” “你凭什么这么肯定?”紫山气鼓鼓。谁能得到她家小姐才是幸福。 “且不说对方是我国王爷。近段时间大家都在传说,说天朝江山,气数已尽。这天下很快便将改姓赫连。” 使女说完,紫山已是面色全变。这样的传言,已在中原地带广为流传,晋阳城里更是人们津津乐道的话题。她一咬牙。“传说就是传说,天朝皇帝不会那么容易被人夺了天下,王爷也不该不顾我家小姐的意思乱来,我必须马上接小姐回来。” 清晨的阳光透进来,淡淡的藕荷色薄纱之中,床榻上的人翻了个身张开双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一张宛如神祗雕塑般完美的面容。墨色的长发散在他小麦色的肌肤上。 他一副宽肩细腰的骨架,腹肌和胸肌隆起,腰间缠绕着一条帛被。 亦染一拍脑袋,极力回想昨夜发生的事情,当想到自己原本自池子里沐浴时,条件反射地摸向身体的衣物。 还好衣服都在,她松了口气。 “放心。”那犹如神祗的男子缓缓睁开了双眼,金色的凤眸性感犀利。“本王要你的配合,否则只会便意了你。” “王爷——”她心中略略有些感动。感动他昨晚没有在她丧失意识时“大开杀戒”。 “我们之间有这么陌生吗?”他将她的身体拉下,紧紧拥入怀中,大手安抚着她的背脊。“你明明喜欢,为什么总是抗拒?” “我……”她心跳加速,一双剪水双瞳同样陷入深深的迷茫之中。喃喃:“我大概没做好准备。” “等染儿准备好以后,人大概已经到了苗国。”他似在叹息,嗓音略显凄凉。 “安置好爹爹和娘,我很快回晋阳。”这男子的怀抱如此稳健安详,如此温暖,他幽深的眼神带着几分犹豫,无形之中有种难以言喻的魔力,让她欲罢不能,抵在他胸膛的柔荑缓缓上移,攀上了她的颈。 是的,这些个分别的日子,自己何尝不想念他。只因不属于这个时代,只因他光芒万丈,是众人心目中的领袖,她自感卑微不敢靠近,现在她却不想顾虑那么多,只想尊崇自己的内心。 “本王权当这是你的回应。”他的喜悦从不表现在脸上,棱角分明的脸甚至更冷酷了些,只是搂她的手臂却一紧再紧。瘖哑的声音在她耳边低喃。“一个月后,与本王在洛阳汇合。” “好。” 他从软枕下抽出一支玫紫色的簪子,缓缓插到她发鬓间最适合的位置。 捧起她娇美的面庞,在额上印下一吻。 当紫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秦王寝宫时,在门外回廊里看到一袭红装的倩影。 忘不了她9(下)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当紫山上气不接下气地赶到秦王寝宫时,在门外回廊里看到一袭红装的倩影。 “啊!小姐能逃出来真是太好啦!”紫山欢呼雀跃地奔跑而来。仔细端详亦染红润的面容,非但不像她实现想得那般难看,反而精神倍增,神清气爽。再看她鬓发间一枚紫水晶发簪,华贵而美丽。禁不住叫道:“天啊,紫水晶连我们苗国都没有,据说只有天朝隋炀帝的宠妃才有,小姐从哪里弄来的?” “赫连夜送的。”亦染方才知道最后赫连夜命太监拿出的簪子非同寻常,心中奇怪这种珍贵之物赫连夜丝毫不声张。不管怎样,比起闵少卿张扬地拿火符炫耀,赫连夜处处彰显沉稳。 “啊!天呢,这么说小姐被王爷吃干抹净了!” “说什么呢你这死丫头!”亦染差点没喷血。“你家小姐用不着被吃干抹净就能得到这宝贝。” “天呢!难道小姐把王爷给洗劫了?要么就是王爷疯了!恩,肯定被小姐逼疯的!” “去,没事一边呆着凉快,本小姐还没质问你昨夜怎么看守得温泉?” “呃……”紫山一脸歉意,转而一想,撅起小嘴。“要怪就怪你家王爷!那么阴,居然派人绑我!” 哈?反了反了!这丫头什么不好学,倒学会反咬一口。可好,自己理屈词穷,白她一眼。“成,丫头你有种。” 这片土地富饶肥沃,红色的土地红色的山岩,饱藏金子和铁矿。 以苗山和湘水为天险,这片国土固若金汤,悠然自得地屹立于东南大地,外人莫感踏足一步。 金碧辉煌的皇宫大殿,此时幽暗无比,只有墙壁上几点烛光。 “娘娘,等太子来了之后,要动手可不那么容易。” “容我好好想想。”女子的声音妖娆凌厉。 “娘娘还想什么?”另一人加入他们,他的面目一半浸在黑暗中,语声阴沉。“袁家可一直不主张废后立您为皇后,若您不是皇后,太子的位置能做得高枕无忧吗?” 这句话显然收效甚大。坐上的陈妃气得咬牙切齿,没错,只要皇上还信任袁胜一天,就永远有一个人成为她废后大计的阻力。 这个夜晚,月凉如水。袁家花厅之上,袁胜一脸惨白,堂下立着一人,一袭青衣,面容清隽。 “青乱,你带亦珠走。”袁胜好无气力地吐出一字。 “不可能。”青乱斩钉截铁道。他面无表情,脚一动不动。“虽然你是将军,但我只认主人一人差遣。” “染儿让你保护老夫,可如今老夫若先要死在你面前,你又算听染儿的话了吗?” 青乱心中剧震,握刀的手极力颤抖。 他的脸沉下。“你纵然是朱雀阶别,有太子.党全体出动,乱中最多也只能确保一人的安全。老夫活了这把岁数,没有别的期待,只希望我的女儿可以安然无恙。” 的确,苗国太子.党不为人知的秘密法宝太多。能轻易结果上官璃,自然也有办法对付他。青乱一时之间陷入深深的犹豫之中。“可是归如夫人……” 忘不了她9(上) - 弃姬难占,大人不可以 - 步唐 的确,苗国太子.党不为人知的秘密法宝太多。能轻易结果上官璃,自然也有办法对付他。青乱一时之间陷入深深的犹豫之中。“可是归如夫人……” “老爷在我在,我跟随老爷。”归如已来到她身后,一脸视死如归的坚定神情。“青乱,要带亦珠找到染儿,让染儿好好照顾她。” “至于二夫人,这件事不可让她知道,这……也是她的命吧。”袁胜长叹了口气,然后便开始剧烈地咳嗽。 归如的手握住他的。 那一瞬间,老人身体一震。行军打仗了半辈子,他以为自己一直在保护自己的家人。 直到将死的最后一刻,他才恍然大悟,原来无形中,身边一直有这样一个女人在保护着他和全家。 生平第一次流泪,泪水顺着他显得极为苍老的眼角流下。嘴里发出一声怒喝。“走!快带亦珠离开!” 天蒙蒙亮,紫微星还挂在南天。便有震人心魄的敲门声。 开门的丫鬟还没看清楚门外所来之人,便被刀光砍断了脖子,倒在血泊中。 陆陆续续,刀光剑影如网般将袁家人罩住,到处是凄惨的呼喊,到处是殷红的鲜血。 太阳自山间缓缓升起,朝霞一片血红。 归如已死,袁胜持长戟向那罪魁祸首蒙面暗卫斩去,对放掠过他,迅速闪到他身后。 接着一道爪印般的白光,他口中喷出一柱鲜血。 直到袁胜咽气的最后一刻,那人丢掉面上的黑纱,是一张女子绝美而的脸。 自身侧传来狰狞的笑。“袁亦染回来以后,三妹妹也用这招送她归西!” 一声阴毒的冷哼:“这算什么?和本小姐新晋白虎四级的绝招相比,逊到了家!” 雨淅淅沥沥地下了两天两夜,雨过之后,淙淙的溪水在林木中流淌。 林中蒙着潮湿的雾气,两辆马车缓缓前行。 一阵疾风,车夫勒马。地上的落叶被风卷起,空气中肃杀之气。 苗锡率先拉开车帘跳下去,迷雾中若隐若现一位青衫男子。 他散落在肩上的黑发还湿着,仿佛刚从水里爬出来。 更奇怪的是,他怀中抱着个粉衣女子。他的身体仿佛因疲劳而摇摇欲坠,却只有抱着那女子的手坚定而充满力量。就好像他抱着的不是个人,而是他的生命。 这时两辆马车里的人陆续出来。 后一辆马车,红衣女子身手灵活地跳下。 “青乱——”她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男子,不顾一切地冲过去。 闵少卿的嘴角微动,不悦地绷紧脸。 “青乱,你怎么变成这样,这……抱的是谁?赶紧放下。” 她帮着青乱放下那女子,才发现那是袁亦珠,她的身体滚烫,明显已感染风寒。 自袖中拿出一粒丹药给亦珠服下。 “亦染妹妹喂给她的是什么灵药,怎么我们都没见过?”百里成担忧地问。 “我个人配置的药物。”这个时代的人当然没有见过。是她根据感冒药的配方调制而成的中药感冒药。 “袁亦染你真是厉害。”苗锡竖起大拇指。 闵少卿面色微红,唇角弯起笑意。 就好像苗锡夸赞的不是亦染,而是他。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