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介 - 弦能变 - 唐不二 楔子一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知道乌龟为什么长寿吗?” “为什么?” “因为乌龟可以控制时间,或说乌龟可以穿越时间。” “怎么说?” “其实寰宇之内亿万种有生命的物种,它们的时间轮,或说身体细胞的推陈出新次数,就像转动的水车一样,是有着一定的次数限制的。一旦运转次数用尽,水车报销,生命也宣告结束。” “那你刚刚说――” “你应该知道,世间万象,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不同的弦线构成。而不同弦线因为振动频率的不同,表现为xìng质各异的质子、中子、电子等基本粒子,这些粒子又组成元素,形成光波、电磁波、空气、土壤等万象。推动这万象运转,使得各种弦线发生振动的源能量,其实是――时间。”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时间其实是一种我们未知的,更高层级的能量。” “是的,时间就是一种能量。而且是推动这一方宇宙运行的源能量。若是这种能量不存在了,宇宙万物顷刻间就会停止转动,甚至――重新化归为弦线!” “那乌龟?” “其实无论人体,还是乌龟、电磁波、引力,所有这一切都根本是一部部由能量弦线组合起来的机械,这机械的原动力是时间。我刚刚之所以说乌龟可以控制时间、穿越时间,其实是因为乌龟有一种类似与时间同步的能力。” “与时间同步?” “是的。其实时间是一种类似水流的能量。它推动弦线振动形成万物运作,就好像水流推动水车运转一样。之所以说乌龟具有控制时间、穿越时间的能力,其实是因为乌龟可以控制时间流对它身体的冲击,表现为身体机能运转的可快可慢。” “你说的是乌龟的冬眠?” “不错!”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与我们人类相比,乌龟多了一种类似阀门的东西,可以zì yóu的控制时间流这种能量流经身体,就好像一些特制的水车有双排叶板,或是可以改变入水口的大小,所以能够控制水流对它的冲击,使得运转起来可快可慢?所以冬天天气恶劣的时候,它就靠着这种类似阀门的东西,让时间这种类似水流的能量流入减少,于是身体这部水车的运转速度减慢,进入冬眠,直到来年chūn天,才又恢复正常?” “是的!我就是这个意思。假如人和乌龟的身体在正常情况下运转一周,所用的时间是一分钟;再假如乌龟进入冬眠的时候身体运转的速度只是平常的百分之一。那么你想想,在乌龟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的意思是――由于乌龟关小了阀门,使得时间流入减少,身体转速减慢,所以外界事物照正常转速运转一百圈,即经历了一百分钟,乌龟却只转了一圈,经历了一分钟。那么在它慢化了的身体意识看来,外面的世界在飞快流转,它用一分钟的时间就看尽了外界一百分钟的变化。就它而言,它等同于我们人类所说的‘穿越’。而我们人类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却以为它长寿,可事实上它若不冬眠,新陈代谢一直与我们保持同步,不见得就比我们活得长久?” “不错,我就是这个意思。真孺子可教,不枉费我亿万年的等候,煞费苦心的经营,看来你确实有可能突破限制,成为极境武者。” “如你所言,长生岂非不可能?而且类似乌龟这样的穿越也是悲哀的,只能一直向前走,无法回头,更不可能改变过去。这不是自欺欺人吗?” “自欺欺人?”虚空中的声音笑了。“世间万象本就是梦幻泡影。包括你,都不过是一根根的能量弦线,何来自欺欺人之说?” 李作乐不语。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就乌龟而言,大概只有一天是活在寒冷的冬季,其它三百六十四天,都是活在欢乐的chūn夏之间,每一天都过着悠闲欢快的rì子,你能说它是自欺欺人?” 李作乐哑口无言。 “这宇宙亿万生物,事实上你们最应该羡慕的就是这些类龟生物。天运不可违,能在有生之年逍遥欢乐,略过那些悲催艰苦的岁月,永远的活在自己喜欢的时节,难道不是无望中的希望,最好的活法吗?” 李作乐一声叹息:“确实。人类如果也拥有类似的能力,那么与所谓的时光隧道、时间机器到达未来,也没有多少区别。” “你们地球上有个叫**因斯坦的人提出过一个‘相对论’。他说人的身体如果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旅行的话,新陈代谢会减慢;若是继续加速,当速度超过光速的时候,时间就会倒流,回到过去。对此你有什么看法?” “我不知道!” “其实他只说对了一半!” “哦?” “其实当身体接近光速的时候,身体的新陈代谢确实会减慢,进入类似乌龟一样的冬眠状态。因为光速本身就是时间的速度。在超越光速的时候,身体确实可以变得年轻。” “我不懂!” “其实这就好比原本固定在空间一处任水流冲击的小水车,突然的脱离了空间固定,随着水流向远处漂移,由于水流对它的冲击力减小了,水车转速减慢;这放到人身上就是人以接近光速的速度飞行,身体的新陈代谢减慢。” “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殊途同归。人的顺光速旅行,其实与乌龟的冬眠是一样的,只不过乌龟得天独厚,拥有一种类似阀门的东西,所以呆在原地就可以控制时间流的冲击。而人类没有。所以只能通过这种脱离原位的顺时间流旅行,才能达到减慢身体运转速度的效果,形成穿越?”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只不过身体以接近光速的速度旅行,只是其中一种方法,并非唯一。” “哦?”李作乐道。“还有其他方法?” “当然。比如冰封。” “冰封?这又怎么说?”李作乐微怔道。 “冰封其实是一种类似关小入水口,或说减少叶板的方法,他的效果同样是减小了时间流对身体的冲击,让身体机能减慢,达到一种类似乌龟冬眠的状态。而且也是最接近乌龟冬眠方法的一种方法。” 李作乐恍然,可是忽然想到无论是冰封还是乌龟的冬眠,都只能到达未来,不可能回到过去,于是问道: “假如人类超光速飞行会怎么样?真的会像爱因斯坦说的一样,时光倒流,回到过去吗?”; 楔子二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当然不可能回到过去。”虚空中声音说道,“时间不可以逆转,水车倒是可以反转。” “什么意思?” “在水车与水流这个比喻中,当水车移动的速度等同于水流速度时,水流对水车没有冲击力,水车停止转动;可是当水车的速度超过水流速度的时候,水流就会给水车一个反作用力,依靠这个反作用力,水车会倒转。这种倒转表现在人身上,就是超光速飞行的人会‘回chūn’,回到过去的状态,变得年轻。” “你是说返老还童?” “可以这么说。不过――这种返老还童是没有意义的。” “怎么会?”李作乐有些诧异。 “当你的身体从A地超光速到达B地,你的身体在变得年轻的同时,你的记忆也会变得年轻。也就是说,当你从B地重新进入正常的时间轮时,你只会觉得自己是莫名奇妙的从A地到了B地,发生了诡异的空间瞬移,中间的一切你不会记得。即便模糊的记得一些,你也只会把他当做是一个残缺不全的梦。你说――这样的返老还童有意义吗?” “确实!”李作乐点了点头。“一个人因记忆而存在,如果曾经历过的记忆消失了,他就等同于没有经历过,也就是不存在的、没有意义的。那么,过去真的就不可以改变了么?” “根本就没有过去,怎么改变?” “怎么会没有过去?你刚刚不是才说身体返老还童,记忆变得年轻么?” “告诉你一个天机。这个宇宙间什么都是由能量弦线构成的,除了时间和空间。” “那便如何?” “时间不可以倒流,空间不可以更改。可以改变的――只有未来!” “我不懂!既然身体可以回到过去的状态,其它的为什么不可以?” “再告诉你一个天机。真正的生命体是可以完全脱离时间空间存在的。也就是说,生命体是不同于其他存在的存在。” “我不明白!” “不明白是正常的,你若明白了,距离‘弦能变’大成就不远了。到时候你的身体维度将达到百维!” “百维?” “是的!百维宇宙真身。” “那是什么?” “是什么现在与你说你也不懂。不过难得你达到神级巅峰,可以听到我说话,我就再给你说一说这宇宙的玄奥吧。希望你能有所领悟,踏出那最后一步,真正的长成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长成一个完整的生命体?!” “是的。这宇宙亿万生灵其实只能算是半成品的‘类生命体’,距离真正的生命体,尚有一大段天壤的距离,这种距离就如你们自身与那牵线木偶的差距一样。” “哦?我们自身与牵线玩偶?”李作乐有些难以置信。 “是的,不过现在先不说这个。你刚刚不是问为什么人类身体可以‘回chūn’,其它的就不行吗?” “嗯!” “这么跟你说吧。其实身体从A地超光速到B地,并没有回到过去,只不过是AB两地的空间距离太远,时间从A地流到B地有延迟,所以当你从A地超光速到达B地的时候,B地可能还停留在你昨天,甚至更久以前A地经历过的那波时间流中,所以从时间流的角度讲,你是回到了过去,可实际上――却没有。这其实也是参考系的不同,也就是你们人类所说的‘相对论’。 “所以改变过去这种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因为即便你在A地经历了B地此时正经历的这波时间流,你的记忆也完全正常。那么,你还是无法预知B地将要发生的事情。时间只是动力,不是事件。同样的水流冲击不同的水车链,发生的水车连锁反应是不一样的。 “你在A地经历了那波时间流,你知道了A地将会发生的一切,可是这一切已经过去,你此刻是待在B地。时间虽然是同样的时间,可是人物、事件等等都改变了。所以当你从A地到达B地,也开始经历你在A地经历的时间流时,你还是无法预知B地将要发生的事情,何来改变过去之说? “退一步讲,即便你未卜先知,已经知道了B地将会发生的事情,那么你改变的也是B地将要发生的未来,根本不是过去,更与A地全无关系。所以说穿越时空改变过去这样的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至少―― “在你们现下这个宇宙是不可能的。” “所以――你的意思是别的宇宙可以?”李作乐心头一跳道。 “呵呵!这就需要你自己去发现了,”虚空中声音微微一笑道。“只要你能将‘弦能变’练成,本身化为百维宇宙真身,成为极境武者,那么你想知道的一切都会明了。” 李作乐微微一笑,继续刚才的话题道:“既然人是不同于其它存在的存在,可以顺时间旅行,让身体记忆回到从前,在新的地方‘重生’,那么我想――过去还是可以改变的。” “哦?”虚空中声音明显有些诧异。 “历史是由人和一堆堆的事件组成的。大不了,我将整个星球从A地拖到B地,让它顺时间流做超光速旅行,让整个星球回chūn,让星球上的一切在B地重新来过。” “呵呵!主意不错,可惜是孩子话。”虚空中声音笑着否定道。“我相信以你现在神级巅峰的修为,想要将一颗星球拉入时间旅行并不是多难的事情,可是上万年的宇宙漂流,你为什么没有这样做?另外,人是不同于其它存在的存在,可是历史的事件却非唯独人的事件,所以……” 李作乐不语。 “其实你自己也该很清楚才是,”虚空中声音说道。“人、兽、小猫小狗,或者一些不会对宇宙空间构架产生影响的东西,确实可以像你说的一样带入时间旅行,重新来过。但是向历史这种涵盖种族兴衰、地理天文的东西却是绝对不可能重新来过的。假如你带着――比如地球,进入到时间旅行的那一刻,那么太阳系在时间洪流的冲击下,必定会因为突然的失去地球而大乱。 “与此同时,你将地球带离了太阳系,地球失去了太阳系各星体对它的制约,它怎么可能出现公转自转?自然就不可能出现自东向西的反转,就更别提生活在上面的生物相互交织影响的行为记忆事件了,所以―― “处于环环相扣的星体是不可能发生类似人体那样‘回chūn’的现象的,是以历史是不可以‘回chūn’,更不可能重来的,除非――” “除非我能将整个宇宙拉入时间洪流?”李作乐接口道。 楔子三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不错,”虚空中声音说道。“可是宇宙浩瀚,你不过是其中一粒尘埃,又怎可能将这一方宇宙都拉入时间旅行,让星系反转,太阳西升?而且离了这方宇宙,你确定还有时间这种东西的存在吗?” 李作乐一呆,无言以对。 虚空中声音笑道:“用不着伤脑筋!即便宇外世界有时间,以你现在的能力也只能拖动一个太阳系,不可能拖动整个宇宙。所以想要改变过去,改变整个星球的历史,让一切重新来过,对于现在的你无异于痴人说梦。” 李作乐不甘道:“既然星体不可能脱了原来的轨道,进入时间旅行,人又为什么可以?你说生命体是不同于其它存在的存在。可是人、兽及小猫小狗这些东西也是蕴宇宙而生,就算他们的移动不会对宇宙空间构架产生影响,可也不能脱离诸如地球绕着太阳转一样的规律,dú lì的进入到时间洪流里回chūn逆转,变得年轻吧?这,你又怎么解释?” 虚空中声音笑了,欢快道:“能想到这一点,说明你开窍了。记得我先前与你说的么?人是不同于其它存在的存在,这种存在套用你们人类的一句话就是‘宇宙大人体,人体小宇宙’。” “宇宙大人体,人体小宇宙?”李作乐喃喃自语道。“这不是中医的说法吗?” “是。事实上这种说法虽然不准确,却也说对了七八分。” “哦?” “宇宙中的虫鱼鸟兽,亿万生灵,当然也包括你们人类,其实都是在这残破十一维度的宇宙拼凑制衡之下,整合出来的类生命体。这句源自中医的话语,虽然不尽正确,却道出了一个天机。” “一个天机?” “不错。这个天机我本来是想让你自己去发现的,不过你此刻提起,我就提点你一下,也免得你四处乱撞。事实上要创造出一个完整的生命体,需要的宇宙维度至少要在三十六维以上,而我们处身的这个宇宙却只有十一维。 “也就是说,这个宇宙是残缺不全的。人类虽然是这宇宙亿万生灵里最高级、最复杂的生物,可是却根本达不到‘小宇宙’的说法,甚至连生命体都不完全算。所以先前我才说世间亿万生灵只能勉强算‘类生命体’,算不得完整的生命体。” “所以――”李作乐道。 “所以你们只是半成品的类生命体,随时随地的需要宇宙十一维的维系,就像你们制作的用细线牵扯着的木偶娃娃一样,一旦放开就什么都不是了。” “你是说我们,我们――其实就像自己制造的机器人?” “可以这么说,”虚空中声音漠然道。“虽然这种说法有些残酷,可是在我眼里,你们就像你们眼里的机器人。所以你刚才的质疑是对的,顺时间流做光速旅行,使身体‘回chūn’、‘回到过去’这种做法,放到普通人身上确实是根本无法实现的。除非你们能在身体做时间流旅行时,依旧维持住除时间外,其他十个维度对身体的维系,否则身体会崩溃,化归弦线。” “你的意思是――人体是一种不同于星体之类的东西!它虽然不能算完整的宇宙体,但其实是一种类似宇宙体般dú lì的存在。自成体系、自动运转。不同于星体星系本来就是宇宙空间构架的一部分,不能脱了原位dú lì运行,所以在条件满足的情况下,生命体――可以回chūn?” “就是这个意思!”虚空中声音说道。“对于人体这个不能算是宇宙的宇宙,想要做到上面所说的时光旅行,使身体代谢减慢、穿越未来,或者变得年轻、回到过去的状态,都必须维持住其它十维对它的影响,单独改变时间维。” 李作乐皱眉道:“可是,我在这宇宙间漫游了上万年的时间。光速、甚至是超光速的旅行我都有过,为什么我没有崩溃,化归弦线?!” “呵呵!”虚空中声音笑了,随即说道:“那我再最后告诉你一个天机,其实你在晋入帝武者的时候,你的身体就已经开始变异了,也就是说你的生命进化了,生命级别提高了。” “怎么会这样?”李作乐惊异道。 “你以为你修炼的‘弦能变’是普通的功法吗?”虚空中声音说道。“那是我穷尽心力,专门为你们这些类生命体设计的进化法门。虽然你现在还没有将最后一重‘天弦变’练成,仍旧受这宇宙少数几个维度的压制,可实际上你已经具备了一个小宇宙雏形,维度也超过了十一维,当然不是普通人可比。这也是为什么亿万年来,你是第一个听到我说话的人的原因所在。” “原来如此!”李作乐恍然,随即话题一转道:“你知道老子和释迦牟尼这两个人吗?” 虚空中声音似乎愣了一下,道:“当然,这两个人都是你们弦月新星早期的弦能武者,也算是天纵之才了,我当初也是关注过的。你怎么突然问起他们?” “没什么!”李作乐摇头道,“我只是有些好奇,你能说说他们么?” “有什么好说的,”虚空中声音似乎有些不屑。“一个是躲躲藏藏的老乌龟;一个是渴望世人膜拜的瘾君子。都是狗屁!” “有那么糟糕吗?”李作乐忍不住笑了。 “当然!”虚空中的声音毫不客气的说道,“李耳那老小子成天躲躲藏藏搞冬眠,以为可以永远不死;牟如来那个印度老三却整天装模作样的扮慈悲,在宇宙各个有生命体的地方开分店,搞崇拜,名利之心太重,还把那狗屁须弥山说成是宇宙的中心,真他娘的欺世盗名、乱放炮!” 李作乐愣了愣,可没想到人类世界鼎鼎大名,当初对他也是产生过颇多影响的两个人物,到了这个浩瀚声音口中竟成了“老乌龟”和“乱放炮的印度阿三”? “对了。你是谁?是这方宇宙的创造者、主宰?”笑了一阵,李作乐突然道。 “算是吧!”虚空中声音回答得有些模棱两可。 “为什么要创造这一切?难道――是为了好玩,或是试验?” “当然不是!”虚空中声音说道,“为什么不重要,我只想说我没有恶意。另外,再有大约150亿年,这方宇宙的能量就会耗尽,你最好在这之前领悟弦能变最后一重,重塑躯体,成为‘百维宇宙体’,否则你会与这宇宙一起灰飞烟灭的。” “那么你呢?你会怎么样?另外再造一个宇宙?”李作乐试探道。 “和你们一样。一起完蛋!”虚空中声音冷冷道。 “怎么会?!”李作乐有些意外。 星辰无边,宇宙浩瀚,寂寥空旷的虚空漆黑、绚烂。 浩瀚声音突然一声长叹,道:“好了,不说这些了。如果你真的成就了百维宇宙真身!那么,所有的一切你都将知晓,否则就是废话。”说完彻底的消失在浩瀚宇宙深处。 “好!”李作乐负手而立,望着宇宙深处,身旁流星滑落,黑sè长衫在宇宙风中摆动,他微微一笑道,“对于宇外世界,我其实也好奇得很!” 随后他长出口气,浩如宇宙的黑sè眸子穿过层层星域,注视着一颗缓缓旋转的美丽的蓝sè星球,用一个低不可闻、微微颤抖的声音呢喃道: “地球,地球……呵!我回来了!” …… 收藏!收藏!我要收藏啊啊…… 第 01 章 弃儿一梦(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拜托!随手收藏一下,包你物超所值、绝不后悔…… --------------- “小李哥哥,小李哥哥,你醒醒啊……” 一个仿佛来自遥远天边的稚嫩童音,把李弃儿从梦境中拉回。睁开眼,他就看到了一个肉呼呼,约莫仈jiǔ岁的小女孩。 小女孩此刻胖乎乎的小脸、泪迹斑斑,满是焦急之sè,显然已经哭过。 “你是——是——小花?”他有些迟疑。 “是我啊!小李哥哥!你没事儿了吧?”见李弃儿转醒,小女孩喜笑颜开,一下抱住了他的脖子。 “哦!”李弃儿有些茫然的应了一声,眼睛四下看了看,问道:“这是哪里?” “天尊庙!”小女孩儿道。 “是镇西供奉着大和尚的破庙?”李弃儿坐起身子往四下看了看,有些惊疑不定。 “是啊!”见他这付模样,小女孩儿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他额头,关心的说,“小李哥哥你是不是被王大胖打傻了?” “王大胖?!”李弃儿茫然的摇了摇头,看着眼前这个衣衫褴褛的胖女孩儿,脑子一时有些短路,挪动身子,背靠旁边一根柱子坐了起来。 地面冰冷,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你没事儿吧?”女孩儿关心的问。 “没事!”李弃儿摇了摇头,“我想坐一会儿,不想说话。” 他有些烦躁。 “哦!”小花有些失望的应了一声,随即站起身子,说道:“我去镇上讨几个馒头,小李哥哥你先歇一会儿,我很快就回来了。” 说完光着脚丫跑出了破庙。 冷风吹,残破不堪,蛛网四布的天尊庙内,大肚罗汉笑眯眯看着世人。 李弃儿茫然的依靠在柱子上,看着罗汉,看着周围一切,陷入了迷惘。 “我是谁?李弃儿?王宏?……”他轻声呢喃,脑子如一锅浆糊。 他刚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中他是一个名叫王宏的地球人,住在一个叫做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地方。 那里的人光怪离奇,着装怪异,常常做着一些奇怪的事情。 比如他在醒来见到小花前,他,也就是梦中的王宏正对着一本产自岛国rì本的限制级漫画,打飞机。 李弃儿有些迷茫。 他只是个流浪街头的十一岁小叫花,除了受冻挨饿,被人欺负以外,没有任何的烦恼痛苦,更不会有梦中王宏那种看见大nǎi妹就小弟弟直翘的古怪事情。自然不能很好的明白男孩子长大以后将面临的尴尬苦恼。 不过想到梦中景象,他还是忍不住解开裤带,掏出自己的小弟弟看了看,又试着像梦中一样的抚弄起来。结果除了疼痛以外,他没有任何一丝梦中的感觉。 “怎么会这样?”他有些迷茫。可是突然,他笑了。“我现在只有十一岁,还没有发育,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反应?!” 话音刚落,他却愣住了。 他不过是个浪迹街头的小叫花,年纪小到连吊丝都没长出来,怎么可能知道发育不发育? 他想着猛的站起身子,头脑中那关于王宏的点点滴滴却诡异的清晰起来。 没错!王宏,男,二十六岁。公元2010年毕业于天津XXX大学。是个一穷二白又傻叉透顶的倒霉鬼。 毕业的时候由于英语差了几分,又没有抱着大火腿,哭天抹泪的跪求领导,结果学位证被无良的学校扣下了,只拿了一张国家教育部颁发的毕业证和一张学校自制的毕业证,就草草回了家,算是领到了三分之二的残证。 可是没想到的是他前脚刚走,后脚一些同样的学生却带着火腿,陪着笑脸将学位证搞到了手,就他一个被五讲四美三热爱教化了的穷学生,给那些生小孩没屁眼的祖国园丁忽悠了。 说起来他也够衰的。父亲因为救人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母亲又是个小学二年级都没上完的文盲女人,十余年来全凭做点小买卖维持生计,带着他与他姐王丽艰难过活,省吃俭用,没有得到过社会一点救助,但仍旧咬牙坚持,将他们姐弟俩供得大学毕业。 结果他姐王丽还好,本科毕业后混了个小公务员。他却运气不佳,英语比较差,外加耳朵有点背,听不太清楚老师讲课,更搞不懂洋人的鸟语,结果英语四级始终差了一些。最后还碰上这种无良牛逼的学校,连国家教育部的命令都不听,说话像放屁,校规朝令夕改,搞得毕业的时候早年入校的大帮学生十之一二没了学位证。 然而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规矩这种东西从来都是为穷苦的老实人定的。 所以至此“人不如纸、纸不如爹”的历史xìng“拼爹”时刻,很多脑子快又家境殷实的学生靠着拉关系、陪笑脸,送狗不理包子、XX狗肉,很轻松的就敲开了这些唯利是图的狗rì祖国园丁的大门,彼此“互换礼物”,皆大欢喜。 只有像王宏这种人穷言微,穷得叮当响,甚至连爹都没有的傻学生成了“鸡”,一只杀给“猴子”看的鸡,干净利落的就给学校咔嚓掉了。就连徐志摩那“挥挥手不带走一丝云彩”的潇洒都自愧不如。 “怎么会?”李弃儿喃喃自语。 他不理解王宏那三张文凭明明就印制好了盖了章,那狗rì的学校为什么就是不给。在梦中那个文凭当道,人不如纸的地方,这不等于绝人后路,断人生计吗?难道这些狗rì的家伙真的就不怕生孩子没屁眼,生儿子没鸟蛋?! 李弃儿觉得迷茫,因为这种事情换了是他这个小叫花,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买几公斤那世界的炸药,将那些无良的家伙直接炸个稀巴烂,免得留在世上误人子弟祸害人。 不过话说回来,真正令李弃儿迷惑的是梦中这个叫做王宏的悲催家伙所经历的一切,他怎么可能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应该啊!假如这只是梦,我怎么可能连他不看小美眉不谈恋爱,导致长期yù望压抑,搞得有些变形的小弟弟是偏左、还是偏右,都一清二楚呢?!” 李弃儿想着一阵迷惘,脑袋开始隐隐的有些发疼。 第 02 章 弃儿一梦(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一切的一切都那么真实,真实到王宏上大学的时候学过的科目有哪些,内容是什么,他都一清二楚,仿佛是自己一点一滴学了数年的样子。 更记得毕业后,王宏因为突然的吃饱穿暖,导致长期饥寒交迫的身体一时适应不了,头发一撮撮掉落,整个脑袋头发有一处没一处,好像是马儿啃过的头,好不凄惨可怖,让人心酸。 “难道我本来就是王宏,此刻不过是做梦?” 他想着忍不住抬起右手在自己脑侧敲了敲,猛地抬手甩了自己一个耳刮子。结果“啪”的一声脆响过后,他右脸颊高高肿起。 他想着又低头翻出自己小弟弟看了看,包皮还完好的覆在某头上,没探出脑袋。闻闻身上湿漉漉,犹自带着一股臭水沟气味的衣服,不觉一股怒气直冲脑门,破口大骂道: “你妈个狗rì的王大胖,竟然将老子往臭水沟里按,差点将老子搞得神智错乱,连自己是谁都他妈的糊涂了。你妈!下次碰上你,老子非搞坨屎塞进你嘴里,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嚣张……” 他指天乱骂,骂了十几分钟,直到有些倦了,方才重重往门开吐口唾沫,一抹嘴,重新坐回了柱子根。不过想起梦中王宏打飞机的样子,他顿时怒上心头,又忍不住呸了一声道: “老子是李弃儿。没人管没人要的李弃儿。要真受不了了就去镇东找成桃花,用得着自己搞自己吗?我呸!窝囊废!撸管男……” 接着他又想到梦中岛国漫画里那些眼睛像青蛙,nǎi子大得占了半个身子的畸形女人,冷不丁打个寒颤,又是一口唾沫喷出: “你妈!这还能叫人么?老子的脑袋还真是被王大胖打残了,竟然连这种恶心的畸形女人也能想得出来,真几把的天才。不过那个什么狗杂种的rì本还真是会搞,釜底抽薪,从小害起,我看过不了几年那个什么几把中国的小孩儿就玩完了……” 他嘟囔着,骂骂咧咧,极力的想忘掉这些污七八糟,荒诞不经的离奇东西,可他越想忘记,那些景象却越清晰。 突然,梦中王宏母亲的训斥声在他脑中炸开:“你给我读书,读书……考大学。如果考不上大学,你一辈子就完了,会永远矮人一截……” 李弃儿忍不住打个寒颤,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梦中的王母虽然是个小学二年级都没上完的文盲女人,可却是个强势**,与慈禧太后颇有几分相似的凶悍女人,对王宏的控制yù更是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吃饭喝水、拉屎放屁,没有一样是她不干涉不发表意见的。 当然,可能也正因为她的这种个xìng,才能凭着一口气,十数年如一rì的坚持,将王宏姐弟两拉扯大并供到大学毕业。这可能正印了那句话――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 “如果父母都是这个样子,那么我到宁愿没有父母!”李弃儿有些心悸的想。 记起在那个叫做地球,叫做中国的地方,有着许许多多无知盲从又不可理喻的父母。他们不管孩子的兴趣爱好,价值取向,只是一味盲目的要求孩子上大学。有些家长甚至离谱的将自己的所想所乐,强加注给孩子,把孩子当成了他们实现愿望、填补理想空白的工具。 然而与父母的利yù熏心、居心不良相对,孩子大多是懵懂善良,单纯无邪的,他们看到父母辛苦会心疼,看到父母失望的眼神会伤悲自责。长此以往形成了一种“不上大学就去死”的悲催思想。于是―― 考试迟到无法入场。咻! 高考失败无法上大学。咻! …… 哪怕是梦中的自己,那个叫做王宏的悲催青年,在两年前拿不到学位证的时候也站在了高高的顶楼,想要“咻”的一下,来个头下脚上的倒栽葱,了此残生。 “你妈!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老子没读过书,不知道之乎者也,但是老子不也活得好好的?我呸!全他妈的脑子有病!这都什么世界什么人啊!幸亏你弃儿爷爷我活在弦月新星……”李弃儿一阵大骂。 他没有父母,没有亲人,自有记忆起就在这弦月大陆化龙镇飘零,受尽白眼欺负,以为自己很苦很惨,可是想起梦中遭遇,他忽然有些明白,真正的苦源于内心。与内心的苦相比,身体的伤痛根本不算什么。 “别人对不起自己,比自己对不起别人要好得多。”李弃儿喃喃自语。 梦中的王母为了供王宏姐弟两上学,省吃俭用,寡居生活十余载,倾尽了心力,最后王宏的无能与学校的无良,使得这一切付诸东流。王宏无法承受。煎熬、为难……无法自拔。李弃儿自问也无法承受。 他虽然只是个小乞丐,可是他也不愿意别人为了他那样的付出,更不愿意对方因为这样的付出而将自己紧紧的攥在手心。没有思想,没有zì yóu,好像傀儡。 他到宁愿自己像现在这样,有时可能会挨冻受饿,受人欺负,可是心是zì yóu的,轻松的。 他忽然觉得自己是幸运的。他住在弦月新星,弦月大陆,不是地球,不叫中国。他不需要高考,不需要为了一个月两三千,待遇马马虎虎的所谓公务员职业,而与那些挑灯夜读,动心忍xìng,乃至高度怀疑连xìng格都有些扭曲的家伙争取一个职位。一个千分之一的机会。更不用被人像挑牲口一样捡来捡去,搞那所谓的面试,还要被一些潜规则给‘潜’得‘衣不遮体’。 想起王宏,想起那读了近二十年书,连xìng格都有些扭曲的悲催家伙,他一阵欢喜。 他李弃儿就是个小叫花,是个吃饱喝足就不用考虑其它事情的小叫花。他不用向王宏一样为了上学,为了读书而去搞什么高利息的助学贷款。没有赚钱就欠一屁股的债。不用贷款来的钱被学校无良的榨取后,却将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蹬开。 他不用面对母亲,面对母亲的失望、控制,亲戚朋友异样的目光…… 他只是小乞丐,虽然很苦很穷很饿,没人怜没人爱,可是他不会被束缚、被羁绊。他可以zì yóu、可以飞。 飞得很高,很远! 第 03 章 记忆融合(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数rì来,李弃儿一直恍恍惚惚。王宏的点点滴滴,李弃儿所拥有的一切。所有这些东西都让他迷茫。最初他只是将王宏当做一个荒诞的梦。可是渐渐的,他已经分不清到底王宏是梦,还是他李弃儿是梦了。 这就像地球上那个著名的“庄周梦蝶”的故事―― 不知道是庄周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化作了庄周。 总之,他现在已经不再愿意将自己当做李弃儿了。同样的,他也不觉得自己是王宏。于是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名字,新的名字―― 李作乐! 寻欢作乐。 无论是记忆中的王宏或是现在的李弃儿,他们的rì子都过得太苦,他希望负负得正,自己将来可以变得快乐。 李寻欢?李作乐? 李寻欢这个名字貌似已经被一个‘寻欢不得欢’的痴情酒鬼弄去了,那么他就叫李作乐吧。欢,不用寻;乐,直接作。 虽然李作乐很好奇,也很想知道自己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灵异的事情,可是他想了几天没有头绪以后,就停止了没有意义的猜测。一直沉湎于过去的记忆,郁郁寡欢,是一件害人害己的事情。关于这点,作为他一半记忆的王宏深有体会。 因为记忆中的王宏,就有个疑似忧郁症的女友。 这个女友郁郁寡欢,永远无法向前看,向好的地方看。只会rìrì夜夜记挂着过往的所失,存储那些不愉快的记忆。或是惋惜,或是怨恨,喋喋不休,看不到身边的美好。放下,然后快乐的生活。硬是要把自己搞得人不人鬼不鬼,折磨自己,更折磨身边的人。 这样的人,本身就是一个噩梦。 别人与它一起尝不到快乐,他自己更加不可能快乐。 快乐是会传染的,痛苦也是! 所以关于这件诡异的记忆融合事件,李作乐并没有钻牛角尖。因为他知道凭他现在这么个十一岁小叫花的身份,根本不可能想出什么结果。即便想出来了,也绝对无法证实。既然是无法证实的事,哪怕是想得再天花乱坠,又有什么意义? 不过说起来李作乐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他感觉他终有一天会将这一切都弄明白;并且到了那一天,他会回到地球,回到那个记忆中王宏待了二十六年的地方;并且会见到王宏那可怜又可恨的控制狂老母。 不过眼下,李作乐对于这个有些玄乎的弦月大陆,颇感兴趣。 记忆中,这是一个与中国唐朝时期有着颇多类似的地方。同样的xìng情开放,着装暴露,以胖为美…… 不过与地球不同,弦月新星的人似乎天生拥有一种叫做弦魂的东西。一旦觉醒,就可以化身成为风火雷电的形态,神奇之至。 可是令李作乐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李弃儿记忆中有一部在弦月大陆流传很广的书――《玄论》,它的内容与王宏记忆中一部叫做《道德经》的道家经典有着许多相同之处,而且作者还是同一个名字“李耳”。 地球上被传为太上老君的人物。 “难道……我这是到了仙界不成?”他有些自嘲的想,“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 无独有偶,除了李耳,地球上有的佛教在这里也有,并且创派祖师也叫释迦牟尼;只不过这里的佛教宣扬的思想教义与地球虽然相差不大,但是影响却很一般,远远赶不上李耳的一本《玄论》。 至于李弃儿。以李作乐融合了王宏的眼光来看,“这个小叫花可不一般。” 因为他发现李弃儿的记忆是不完整的。五岁以前灰蒙蒙一片,像是被人用秘法掩盖住了,只要一往那方向想,脑袋就会如喝醉酒一般,晕晕乎乎的睡过去。 而且在李弃儿的最初记忆里,他第一次醒来,出现在这化龙镇街头的时候,身上穿的是上好的丝绸做成的黑sè长衫,脖颈处还挂着一块翠绿yù滴的古朴玉佩。玉佩栩栩如生雕刻着一副山乡大泽的画面,形象生动,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能够拥有的。虽然过了没几天他身上的衣衫就被镇上几个无赖扒了去,典当给了镇东的‘济世当铺’,可是那块玉佩却保住了。 记得那几个无赖在抓住玉佩的一瞬间,突兀地汗流浃背,像是见到鬼一般,眼珠突起,瞳孔放大,当场两腿发软,屎尿直流的爬滚逃开,过了没几天就听说这几人或是失足落河,或是上吊自杀…… 都莫名其妙的死了! 这些记忆,李弃儿年纪尚幼,没有过多的意识到什么,可是李作乐有一半的记忆源自王宏。王宏不是小孩,略一思量,顿时就明白了其中诡异。不过李作乐此刻与当初的李弃儿一样,只要一碰触到关于李弃儿五岁前的记忆,人就会莫名其妙的陷入沉睡,没有一点办法,所以他与李弃儿的想法倒也差不多―― 或许将弦魂唤醒,一切都会不一样!? 弦月大陆是一个武者为尊的地方,拥有远超普通人的能力,是这片土地的支柱,地位超然。无论做什么,只要有个弦能武者帮忙,一切都会变得简单。 比如天干需要水,授粉需要风,烧烤需要火…… 只要有相应的水弦、风弦或者是火弦武者出手,那么一切就都可以很轻松的解决。所以当李作乐弦魂觉醒,同样具有呼风唤雨的能力以后,谁又能说此刻困扰他的难题,不会迎刃而解? 说来弦月新星是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地方。虽然人与人之间等级制度颇为的森严,弦能武者在普通民众看来高高在上,人人向往,可是并不惧怕他们,更多的是发自内心的尊敬。 而同样的,这些大能的武者也不会恃强凌弱,轻辱民众,因为他们处身的势力,大多规矩森严,对欺辱普通民众之事,尤其惩罚严厉,只要没有脑残的武者,一般都不会侵犯普通百姓。 而这些弦能武者修炼、战争之余,所属势力都会派给他们一些任务。例如给天干的地方招雨,无风的季节招风,真正做到特殊能力不浪费,将武者战力转化为生产力,造福一方,推动经济社会发展。 当然,各势力如此保护普通民众,除了道德的原因外,肯定还有着其它的一些原因,只是李弃儿不过是个流落街头的十一岁小乞丐,对此知道得不多,李作乐自然也就无从知晓。 而小花。如果李作乐源自李弃儿的记忆没有错的话,她也是一个和李弃儿一样可怜的孩子。 记得那是一个大雪纷飞的傍晚,李弃儿照旧端个破碗,沿街乞讨。寒风凛冽,没有谁家的大门是敞开着的。全都关门闭户,猫在火笼边喝酒聊天,吃着花生米,只有几个零星的商贩和几家卖杂货的商铺仍在营业。 李弃儿当时又冷又饿,在街上徘徊小半天,什么都没讨到。侥幸在一家大户人家门前的垃圾桶里,找到了半个狗吃剩下的馒头,和一个不知道谁人咬了小口的粽子,于是李弃儿欢天喜地拾起,往回赶。 不料在经过镇外一处小树林时,他听到了呜呜的哭泣声。 第 04 章 记忆融合(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大风吹,如泣如诉;大雪飘,似鬼含冤。 当时小花坐在雪地里,穿着红sè的小花袄,小脸冻得通红,摇着一个僵卧在地上死去多时的女人,呜呜的哭。 李弃儿心里的某根弦被拨动。本来浪迹街头,对人情早已经冷漠,对世人已经有些憎恶的幼小心灵,一下热了。竟是走了上去,将那个一直不舍得吃的,花生馅儿的粽子给了小花,并帮她将那个恍惚很好看的妈妈,掩埋了。 收拾遗物时,李弃儿发现这个女人虽然衣着还算光鲜,可是浑身上下竟然找不到一件值钱的首饰。唯一值点钱的就是插在头上的一根凤纹珠钗。他当时本来想要把它当了的,可是看到小花那恋恋不舍的样子,本来已经跨进“济世当铺”门槛的左腿――还是缩了回来。 至于“小花”这个名字,则是李弃儿给取的。小花妈妈一直叫小花“宝宝”,难道李弃儿一个“大老爷们”也能肉麻的叫她“宝宝”? 于是想到自己觉醒时,什么都不记得的躺在一颗李子树下,郁郁青青的李树在风中摇曳,悲从中来,自己给自己取名“李弃儿”的情景,再想到发现小花时雪花漫舞,小花身上穿的是一件颜sè鲜艳的花红小袄,整个人低低啜泣,楚楚可怜,像是一朵寒风中瑟瑟发抖的小花,于是―― 就给她取名“小花”了。 当夜,小花母亲虽然没有什么首饰,可是身上的碎银子倒有几两,一番忙和下来,李弃儿也算发了笔小财。于是将花母掩埋后,他就带着小花到镇东拐角处,刘跛子那里,美美的喝了一碗豆浆,又吃了六根油条! 让他在梦里回味了好几个月。 就这样,当时只有六岁的小花就这样跟着李弃儿成了小叫花。 一晃三年。 李弃儿十一岁,小花九岁,两人相依为命相互照顾,rì子倒也过得马马虎虎,小花也长得白白胖胖,很符合弦月大陆的审美标准,惹得镇上的小男叫花大献殷勤,颇有几分“乞丐公主”的味道。 王大胖则是化龙镇首富王化喜的独子,比李弃儿大两岁。 平rì里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牵着自己的花猫犬(一种狗与低阶戾兽虎猫的杂交品种,通人xìng,有约莫两三岁孩子的智力,异常凶悍的一种杂种狗),来回的在镇子上溜达,美其名曰“遛狗”。 不过在李弃儿看来,狗“遛”他的成分大一些。 因为每次都是那花猫犬迈着猫步,优雅的走在前面;王大胖则伸着舌头,大汗淋漓的拖在后面。有一次李弃儿甚至看到王大胖因此而绊到一块石头,被那力气大得惊人的花猫犬,像拖片卫生纸似地拖出去十几公尺,然后屁股一翻,在距离他脑门不及半尺的地方,拉了泡――狗屎。 狗屎不愧是除人屎外最臭的屎,那味道李弃儿隔了老远都能闻到。 王大胖距离那坨狗屎不到半尺,甚至在挣扎起身的时候鼻尖还碰了一下,想必味道一定‘美极’的。李弃儿当时没忍住,笑了起来。于是王大胖脆弱的小心灵受到伤害,自此将李弃儿视作了眼中钉、肉中刺,不拔不快。 后来聪明的王大胖计上心头,隔三差五的带着馒头,到镇外小叫花最集中的天尊庙开“馒头发放会”,试图挽回颜面。 发放会的程序分四步走: 第一步“开胃”,即一人先发一个指头那么大的小馒头作为“甜头”,勾起一帮小叫花的yù望; 第二步“训导”,即作为“救世主”、“领导”、“恩人”,王大胖童靴在派完旺仔小馒头以后,都会发表一段“jīng彩”的演说,诸如“天下没有白吃的馒头”、“你们要懂得知恩图报”一类的话语,总会不厌其烦的说上十遍八遍,直到一帮小乞丐“感激涕零”方才罢休。 第三步则是馒头发放会最重要、最高cháo,也是最核心的部分“表现”。 即王大胖童靴发表完jīng彩演说以后,以指点江山、俾睨天下的姿势,指点几个小乞丐爬下,给他当凳子;再弄几个顺眼的给他锤胳膊锤手、捏肩膀;余下的则通通“表演话剧”,模仿狗叫驴鸣,大公鸡打更;或者站在原地让他拳打脚踢“活动筋骨”,实在懒得动手的话,就让几个小乞丐互扇耳光…… 总之表现出sè,深得他王大胖欢心的,至少有两个拳头那么大的白面馒头;一般水平的,一个;勉强做了的,半个;什么都不做又想要馒头的,就得赤手空拳的跟他的花猫犬抢了,还不准伤了花猫犬…… 模仿狗叫驴鸣,大公鸡打更这类“轻松的活儿”,这些受人白眼,四处乞讨的小乞丐做起来倒是游刃有余,可是给王大胖当板凳就不一样了。且不说王大胖生得肥大,比那二百斤的大肥猪轻不了多少,偏偏他还喜欢坐在那“乖巧”的小乞丐身上找感觉。而“乖巧”的标准是小胳膊小腿,营养不良。这就更增加了难度。可是话说回来,不是小胳膊小腿,他王大胖又怎么能感觉到爽呢? “想来爹爹喜欢瘦弱的女人,要的就是这种感觉吧!” 每次感受着身下瑟瑟发抖,支持着他肥大身子的小乞丐躯体,王大胖就会情不自禁的想。他一直不明白他老妈美美胖胖的,他老爹却为什么会去外面找那些丑不拉几,瘦巴巴的女人。 不过最令王大胖恼火的是他想要折磨,想要找回颜面的李弃儿,竟然直接不鸟他。很少的出现在派发馒头的场地;即便出现也从来不会上前献殷勤,要馒头。这搞得他“很没面子”,自尊心又一次的受到了伤害,觉得这是“奇耻大辱”、“不可饶恕”。 而前不久,就在他来天尊庙派馒头的时候,李弃儿竟然“背着他”上街乞讨,而且还“跟他作对”的碰上了他老爹王化喜,结果王化喜好奇之下跑到天尊庙看了看,发现自己“心地善良”的儿子竟然是这样“派馒头”的。当即气得当着众乞丐的面,将王大胖臭骂了一顿。 所以几天前,也就是李弃儿“做梦”的前天晚上,王大胖像是害了相思病的小娘子,辗转反侧,睡不着,“想”了李弃儿一个晚上。次rì一早就急匆匆的踢开了几个恶奴的房门,背着他老爹王化喜,将迷迷糊糊睡醒,正准备上街要点早点的李弃儿半路拦下,揍了个半死,并将其踢进臭水沟,一脚脚的踩踏他的脑袋,几乎将其当场弄死…… 此刻,屋外阳光正烈,几只蝴蝶在花间起舞。坐在破庙的门槛上,看着小花与几个小乞丐嬉戏追逐,李作乐慢慢梳理着李弃儿与王宏二人的记忆。 半晌之后,他忽然起身,向破庙走去。 第 05 章 铜板(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庙内昏暗,不大的窗洞上蛛网密布。大肚罗汉满身灰尘,眼角处一只蜘蛛正向丝网上挣扎的蚊虫爬去。从容优雅,吃你没商量。 李作乐低着头,面现沉思之sè,缓缓向三丈多高的大肚佛像身后走去。记忆中这里应该埋着两吊钱。 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一切清楚了,那么接下来就该为自己的将来打算了。无论在地球或是在弦月新星,饭总要吃,生活总要继续。 这几rì来,啃着小花讨要回来的面饽馒头,他心里很不是滋味。 那么小的孩子,九岁,就那么光着脚丫,大冬天的跑出去,衣衫褴褛,寒风萧萧。端个小破碗在长长的街头发抖。相对来说,王大胖前天过来,那些在地上学狗叫、当板凳的小乞丐,反倒显得轻松些。有时候志气自尊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先将这两吊钱取出,去柳呆子的‘万禾书店’看看。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下个月就是天弦门一年一度的醒魂大典了,我的无相战诀已经练到第九层,有资格参加醒魂了。只是在这之前,得先弄清楚那个什么‘八象醒魂炉’的是怎么回事,印象中好像很危险的样子……”他喃喃自语。 他不想要沿街乞讨,更不想要与王大胖这种十三四岁的顽劣子弟浪费时间;他想要吃饱喝足,想要给小花一个富足的生活。 墙角黑暗,记忆中李弃儿为了能攒够旅费上天弦门,每隔几天就会将好不容易得来的铜板偷偷埋入佛像后的泥土里,并在其上铺上干草,平rì都睡在上面。半年下来,应该有二百余枚才是,应该够做一些事情了。 掀开干草,刨开松软的泥土,一枚一枚,他将散埋在土里的铜板仔细的掏出。 为了防盗,李弃儿在掩埋的时候埋得比较深、比较分散,李作乐直掏了近半个时辰才完全掏出来。这也是李弃儿当初的考虑―― 蠢人用钱包,好偷好抢;穷人分散装,即便有人发觉也不可能一下子拿走。 将铜板尽数掏出,用衣衫兜住,向小花交待几句后,他就径直走出了庙门,向附近一处小溪流走去。 河水冰冷,他胡乱的将满是污泥的铜钱放入水中,清洗干净后,随手向身后的乱草丛中扯了株细长的狗尾巴草,打个结,将铜钱尽数穿在一起,揣入怀中,快步向镇上走去。 天开始变得有些yīn沉,风也呜呜的刮着。 适才掏铜板的时候貌似被人注意到了。虽说他的无相战诀九层,算是一帮小乞丐里的高手了,可是为保险起见,他还是不愿将这“烫手的山芋”握在手里太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战战兢兢不敢走夜路的是有钱人。老婆太漂亮的男人通常短命。有时候拥有越多,失去越多,越不幸福。 “喂!李弃儿!” 刚进化龙镇,他迎面就碰上了吃饱喝足,出来遛狗的王大胖。王大胖见他脸上淤青,再看看他左脸近眼眶处兀自留着自己的半只脚印,心中一乐,顿时出声招呼。 “哦!王大胖啊!”听到有人呼唤,李作乐微微有些愣神,可是当目光抬起,接触到王大胖那张鼻孔朝天,整张脸孔扁平无棱像是武大郎烧饼一般的模样,忍不住轻轻一笑,问候道,“你好啊!” “呃?!”王大胖愣住了。“这臭要饭的向我问好?还对我笑?该不会是要进镇子里找我爹告状吧?” 王大胖想着忍不住打个寒颤,驻足不前。 他老爹王化喜是镇上的大善人,天天念叨着“做人要厚道,养狗要忠心”。他rì前伙同家里恶奴揍李弃儿的事情,如果真让他老爹知道了,恐怕半个月的零花钱就没了。 “不行!我得赶在这之前截住他……”王大胖小眯眼乱转,开始盘算起来。 可是突然,他手里的绳索一紧,前面如小牯牛般的花猫犬一下窜了出去。他一时不慎,“唉哟”一声惊呼,身子前冲,肥胖的身子顿时如一片轻飘飘的卫生纸,被发狂的花猫犬拉出去了三丈多远,啃了一嘴的泥。 “畜牲!发什么chūn,小心我回去阉了你!”抬头看了眼围着母狗打转的花猫犬,王大胖忍不住低声咒骂。 原来就在他愣神之际,前方拐角处兀地闪出一只浑身洁白的贵妇人犬,于是乎花猫犬一激动……呼呼!看来爱情来了,狗都挡不住。 “小杂种,遇上你就没好事儿!” 看着李作乐瘦小的身子即将消失在长街尽头,王大胖脆弱的小心灵又一次受到了伤害,觉得李弃儿又“羞辱”了他一顿。 “想要狗咬人,先得被狗咬!”李作乐喃喃自语,装作没看见的走了开去。 记忆中李弃儿就是因为看见王大胖变成卫生纸,笑了一声,才给“惦记”上的。吃一堑长一智,他可不想再犯这种错误了。然而大风吹,他这句随口而发的言语却飘进了王大胖耳中。 王大胖眼里杀机毕露,不可遏制的咆哮道:“狗rì的!你等着!” 助人为快乐之本。李作乐这个“低贱的小乞丐”看见他王大领导跌倒了,竟然不过来搭把手?竟然熟视无睹的走开了?简直是“屎可忍,尿不可忍”、“罪大恶极、罪该万死”啊! “这是说我的么?”李作乐微微有些愣神。 不过他李作乐是人,那花猫犬才是狗rì的杂种,他可不愿随便的对号入座;何况他又没招惹王大胖,目不斜视,对于王大领导的跌倒甚至没有看上一眼,更没发笑,应该没有得罪他才是,李作乐暗自思量。 王大胖是被他自己的混血杂种狗拉倒的,真的与他没有半毛钱的关系。至于他刚刚的感慨之语。声音那么低。想来王大胖应该听不到的。再则王大胖也没有被狗咬,应该不会对该话对号入座的吧? 李作乐这样想着,脚步不停的走了开去,继续装聋作哑。 李弃儿与王大胖有仇,可是他李作乐与王大胖却貌似没有。这也是他适才和颜悦sè的向王大胖问好,浑没将自己身上的伤当一回事儿的原因。 可是关于这一点,他却错了。 王大胖虽然小心灵比较脆弱,可是家境殷实,从小在高人名师的指点外加灵丹妙药的辅助下,无相战诀早已经练到了第九层巅峰,比他还稍胜一筹,耳目聪明程度,根本不是他这个融合了李、王二人记忆,有些轻度jīng神分裂的家伙能完全了解的。 于是乎,他的无心之言被小心灵脆弱的王大胖童靴听了去,还非常有觉悟的对号入座了。更气人的是我们王大胖童靴勃然大怒,竭斯底里而又杀机毕露的表达恨意时,李作乐这个小叫花竟然不急不缓,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的就走了开去。这种感觉说起来就像老公与老婆吵架。 老公脸红脖子粗的在那里叫唤,老婆却自顾自的看电视嗑瓜子,视老公为无物,甚至不如看见一只蟑螂爬进油罐那么激动。于是一个小时以后,老婆还在嗑瓜子,老公却几乎气出内伤。如果老公没有用诸如拳脚的方式“提醒”老婆注意的话,估计一时半会儿是无法顺这口气的。这可能也是唠叨的老婆长寿,有暴力倾向的老公命长的缘故吧。 总之此时王大胖很受伤,比那被老婆忽略了的男人还受伤,于是―― 后果很严重。 …… 第 06 章 铜板(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循着记忆,很快的李作乐就到了镇南的“万禾书店”。 一家简陋狭长,约莫只有十几平方米的小书店。店主柳智明是个有几分“傻气”的书生,终rì与书为伴,说起话来也有些结巴,年近三十还未曾娶妻,大家都背地里叫它“柳结巴”、“柳呆子”。 禾,禾苗,凡一切生机勃勃、不成熟的东西。 万禾书店的意思就是禾苗书店。为那些头脑简单、幼稚无知不成熟的人提供成熟睿智的书籍。柳智明虽然“呆”,挑书的眼光却不错,故此书店虽小,生意到也马马虎虎,勉强够他维持生计。 “柳哥!”走进书店,李作乐规规矩矩的向柳智明行了个礼。 “呃?”柳智明呆了一下。“你平时不是叫我柳叔的吗?” 李作乐微微一笑,道:“柳哥说笑了,那是我以前不懂事儿。你那么年轻,看上去也就比我大一点,叫柳叔显得太老了。” “哦!这样啊——”柳智明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嘎嘎!好像是哦!” 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看着柳智明那既即受用,又有些难为情的样子,李作乐莞尔,对他又多生出几分好感。 “说吧!什么事情?是不是午饭还没吃?”笑了一阵,柳智明收敛起笑容问。他也不是真傻,见“李弃儿”突然这么乖巧,肯定是有事相求的。 “不是!”李作乐摇了摇头,将怀里那李弃儿攒了半年的一百三十四个铜板掏出,尽数放到了柳智明跟前的桌子上。 “做什么?想付我饭钱?!”柳智明愣了一下说道。 “呃?!”李作乐面颊一红,才想起来这柳呆子似乎一直都挺照顾“他”的,可是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哪里是来还什么钱的?可是到了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咬牙,直接厚脸皮说道:“我想看你的书。” “看书?”柳智明呆了呆,目光流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定定注视着他。 “是,看书。”李作乐肯定道。“我只是看看,不拿走。就呆在你书店里。还有……我的手很干净。你看,我都有好好洗过,不会将你的书弄脏的。” 他说着伸出一双洗净的小手,显得有些忐忑。 柳智明狐疑的望着他,没有做声。印象中的李弃儿除了馒头,似乎对什么都没兴趣,更别说书。 “真的,我就只看看。绝不会拿走,也不会弄坏。”李作乐郑重的举手发誓,眼睛巴巴的盯着柳智明。 化龙镇上的人虽然不少,可是在李弃儿记忆中,他愿意接触并愿意真心恳求的人却很少,而这柳呆子却是其中之一。 他喜欢柳智明,甚至有些为柳智明的行为感动。因为柳呆子是镇上极少数几个,绝不让他空手而回的人。哪怕有时侯柳智明的手边没有食物,只要他上门,就会马上掏钱去街边买几个热馒头,或是向邻居讨要一些饭食给他,没有一次会让他跑空过。 可是也因为如此,李弃儿反倒极少上他门讨要,反倒“很犯贱”的向那些打他骂他的人讨要,甚至会偷抢这些人的东西。 说起来李弃儿的心理是非常有意思的。 他认为他拿人家东西,人家打他骂他,恶语相向是交换。他不是小偷不是贼,别人也不是受害者。他没有钱,但是他用自己的身体承受了他们的侮辱拳脚,他拿得理直气壮,心安理得。他不低贱,别人也不高尚。 毕竟“小杂种、小畜牲”的辱骂,外加十拳二十拳,甚至是断手断脚的代价才换来一个白面馒头。代价太大。大得他原本心中还有些的愧疚荡然无存,反倒生出一种仇恨。 所以他不单偷得心安理得,抢得理所当然,甚至还弄得有些“上瘾”。 毕竟一次付出的代价太大、太多,难免会想要讨回,于是成功偷得东西而不被发现就是胜利,是心理的需要,更是对世人刻薄尖酸的报复。 然而柳智明的“呆气”却让他无法理解,无所适从。 他曾不止一次的偷过柳智明的书,都被当场抓住,但是奇怪的是柳智明从来不骂他,也不会打他,甚至连责备都没有,有时候甚至还会把书送给他,这让他迷惘,以至于彻夜难眠。只因这完全打破了他“偷、抢”,然后用“拳打脚踢”这种特殊的方式付账的思维方式。 他突然觉得自己有罪,是欠柳呆子的。 所以他渐渐的不再偷柳呆子的东西,也很少偷别人的了。他也渐渐意识到“偷、抢”的不该,也终于发现了心里的折磨,更甚**的饥饿。 一个人可以因为受不了心理折磨而自杀,却几乎没有人因忍受不住身体折磨而自尽。所以一个人身体苦,不会死;心里苦,却很容易嗝屁。 “好不好嘛柳哥!我求你了!”此刻,李作乐开始撒娇。 李弃儿很单纯,什么都不懂,可是王宏懂。王宏不是小孩,他生活的国度就是一个以权谋为荣,yīn谋诡计为尊,讲求兵不厌诈的伟大地方。耳濡目染,献媚讨好这些东西,铺天盖地的充斥了整个世界的传媒,他就是不想知道也不行。 “你确定?”柳智明有些迟疑,看了看桌上的二百文钱,又看了看李作乐那期盼的目光,神sè微动道。 “嗯。我就只看看,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还有——我可以给你扫地,擦地板,帮你干活!”李作乐眼巴巴望着他,那模样就像路边的小狗,如果你手里有半截香肠,不分点给它,囧,简直是太不人道了! “好吧!”柳智明略一思量,点头答应道。 对于一个小叫花,一百文钱不是小数目,哪怕是偷来的也不会这样胡乱的给他,看样子应该是真的想看自己的书,柳智明想。 “谢谢柳哥,柳哥最好了。将来一定能娶到一个白白胖胖的漂亮媳妇儿。”李作乐喜笑颜开,乖巧的拍马祝福道。 柳智明笑笑,却恍惚有些愣神。几天不见,这小叫花转xìng了吗?不单要看书了,还会拍马屁了?真的是有些诡异啊! “别要搞什么鬼才好!”他暗自嘀咕。 他可是小本经营,李弃儿若是瞎捣蛋,在他的书上每本画一只乌龟,他还不得亏死?好心没有错,但是好心不是给人利用。他虽然“呆”,但是这个道理还是懂的。所以他虽然答应了李弃儿,jīng神头却全调动了起来,一下成了猫头鹰,全神贯注的盯着李作乐。 兵法有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可是这毕竟只是收买人心的说词,时移世易,什么都得看情况。 “《创世录》、《八族札记》,《流水一般的时间》,《武者分级》,《新编历史大全》,《当世十大高手》,《世界在弦上》,《弦魂的奥秘》……” 指尖轻轻滑过一排排样式不一的书,李作乐缓缓念着,显得迷惘而好奇,充满了求知的渴望。 …… 第 07 章 弦能世界(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白云苍狗,时光匆匆。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的就过去了,再过三天就是天弦门的醒魂大典了。 这个月李作乐一直待在万禾书店,如痴如醉的看着书店内各式各样的书,汲取着里面的知识。虽然一个月的时间很短,但是对于他想知道的一切,马马虎虎也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简单说来,弦月新星与地球非常相象。 无论是从星系还是从大气构成,土壤成分。可以说两个星球的相似程度达到了近乎百分之九十。同样的一个太阳,一个月亮。唯一的,也是最大的不同就是“弦魂”的存在与否。另外地球上有记载的历史只有约莫五千年,弦月新星却达到了两万三千四百多年,几乎是地球的四倍。 一些地球上初见端倪,还在假想阶段的东西,在弦月大陆上是属于已经被证实过了的。但是由于弦魂的关系,两个星球的环境构成虽然极为相似,风俗也相差不大,可是科技发展的路线却截然不同。 大抵说来,地球偏向于“器”,弦月新星偏向于“体”。 即地球人善于借助外物,如飞机大炮,粒子加速器等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弦月新星的人则因为弦魂的存在,走上了一条开发身体潜能的道路,最终飞天遁地,无所不能。不需要借助什么外物,就可以远远的达到地球人梦想中的境地。 而“弦魂”,其实上是弦月新星之人对本身所特有的非凡能力的称谓。这种能力天生而成,非地球人所有。这种能力简单说来就是一种控制“弦”的能力。 那么,什么是“弦”呢? 如果李作乐的记忆没有错误,那么弦月新星所谓的“弦”,其实与地球近年出现的,被誉为最有可能赶超爱因斯坦“相对论”的大一统理论“超弦理论”中所提及的能量弦线,根本是同一种东西。 超弦理论认为自然界的基本单元不是电子、光子、中微子和夸克之类的粒子。这些看起来像粒子一样的东西,实际上都是很小很小的弦的闭合圈的不同振动和运动产生出来的。 它是地球上最有希望将自然界的基本粒子和四种相互作用力统一起来的理论。可是这种理论在地球上仅仅是理论物理学上的一种假说,未被证实,并且这种理论依托的背景始终找不到。 也就是说,这基本上是虚无缥缈、天方夜谭的假想。 可是在弦月新星,这种地球上最前沿的假说,却是一种常识xìng的东西,时不时的会出现在小学生知识问答一类题的常识题部分。只不过超弦理论认为弦线不可再分,而弦月新星的人却认为还可以再分,只是这种分解没有意义。 他们认为一根“弦”其实就是一个完整的小机械,分了,也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他们作为弦魂的拥有者,拥有着得天独厚的天赋能力,可以控制风火雷等能量,所以在弦线发现以后,他们并不是寻根问底,继续的分割弦,而是开始研究弦与弦魂的关系,加以强化,利用,最终发展成了一套完整的层级体系,将整个弦月新星推到了一个崭新的高度。 事实上弦月新星的人类发现“弦”的过程,也是漫长艰难的。一句话概之就是“仰观宇宙,俯察自身”,直到―― 弦历元年! 也就是距今一万两千一百三十二年的时候,一个叫李耳(老上老君?)的人才发现了“弦”的存在,并发现这整个宇宙其实是由各式各样的弦线构成。 大到山川河流、rì月星辰,小到虫虫蚂蚁,太阳光线。 于是弦月新星迎来了“弦”的时代。开始大力的研究弦,利用弦,结合自身独特的天赋能力,全面开发自身弦能,最终形成一套完整的修炼体系。“弦魂”这个词也被正式提出,进入民众视线。原本模糊的天赋能力也被认清。 风、火、雷、水,天、地、艮、诡八弦被确定,宇宙构成大体明了,即宇宙万物都是由以上八种振动频率不同的基础弦线构成。 而“弦能武者”这个称谓及分级情况,则是约莫一千多年后。也就是弦历一千七百八十四年chūn,由当时最具权威的十大强者,伙同当时大陆一千三百七十五个国家强者,在弦月大陆最高的山峰,啸傲峰峰顶,共同商议决定的。 “弦能”的意思是弦魂的强度,即一个人控制相应弦线的能力;“者”是人,生命体;“武”的含义比较广,简单说来就是一种“非文”的战斗学问,包罗万象,可分为战技和功法两大类。 战技,顾名思义,就是战斗的技巧、方式方法及策略。意在四两拨千斤,用最小的力量发挥出最大的战斗效果。它包括了兵学、阵学、近战技巧,远程攻击技艺与发力技巧等等。 功法,则是修魂强魂的方法,是基础,是内在,是一切战技的力量源泉。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无论拥有多厉害的战技,若是本身无力可发,无兵可用,亦是枉然。 所以“弦能武者”的意思就勉强可以理解为“依靠能量弦线战斗的人”。 当然,这里的战斗绝不是狭隘的打架。 战,是一种jīng神。斗,是一种态度。 战天斗地,目的只有一个―― 向前! 向更高更远的地方进发。追求武之极致,弦魂之jīng髓! 更是寻求宇宙本源,人xìng本我。 他们是战士、是科学家,身兼数职,作为弦月新星的中流砥柱,推动着弦月新星的发展。 按照弦历一千七百八十四年,啸傲峰之结果,弦能武者被划分为四境九级二十五阶。其中最低境界称“凡境”,有金银铜铁四级,每级分上中下三阶。分别谓之铁武者,铜武者,银魂武者和金魂武者; 中境界又称“化境”,分皇、帝二级,分别谓之皇武者,帝武者。 上境界则称“神境”,分圣神二级,分别称为圣级武者,神级武者。至于最高境界则是一种理想境界。是推测,也是假想。称之为极境武者。 迄今为止,无人能触及门槛! 第 08 章 弦能世界(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此时无相诀九层,按地球上小学、中学、大学,分别对应凡、化、神三境来看的话,他现在是学前班,勉强算是幼儿园大班,能不能上小学进入“凡境”,就看他三天以后的天弦门唤魂仪式了。 而化龙镇,则是弦月新星西大陆东南角的一个中等国家,名唤“东川”。 东川帝国。 据史料记载,弦历三千八百七十二年,弦月新星出现了第一个神级武者―― 汝鄢寒! 只可惜汝鄢寒并不是人类。 弦历五千三百九十一年,汝鄢寒不知何故发飙,一掌击杀了超过千亿的人口,将原本完整的弦月大陆一掌拍成了三份。 分别为现在的东大陆、西大陆和三岛大陆。 东大陆以人为主;西大陆以妖兽为主;三岛大陆不详,位于东大陆与西大陆之间,神印海的中心,是食中岛、无名岛和小岛的统称,每一个岛屿的面积都在三千万平方公里之上,等同于三块dú lì的大陆。 神印海则位于东西两块大陆之间,是汝鄢寒一掌拍得凹陷下去的地方。三岛大陆毫无疑问,正是其一掌拍出从其指缝间露过,未被波及的地方。 李作乐此时所待的东川帝国,则位于西大陆东部外围,是一个较为靠近神印海,海风湿润,气候宜人的国度。由于位于西大陆外围,平rì里妖兽较少搅扰,算是西大陆人族中,颇为兴旺的一个国家。 该国分为九州八十一郡三百七十二个县。化龙镇位于其中玄州白齐郡的沛县,普普通通,没什么可说的,不过“化龙”二字到是颇有些来历,据说是因为附近住着一只潜心修炼,几yù破空而去,成就天龙真身的巨蟒而得名,只是从来没有人看见过。 至于西大陆的社会形态及运作模式,基本上属于封建分封制,以“宗门――帝国――宗门”的模式运作。一些超级宗门,同时掌控着数个,甚至数十个国家。而国家之下分成的州郡又会分封给个人或者某些有功的小宗门。 这就像中国历史上那些拉帮结伙打天下,打下来以后论功行赏,分封土地,然后立下税目,让有功的去那地方收保护费一样。只不过大势力收赋税,小势力收保护费;大地主叫皇帝,小地主叫财主而已。 而整个西大陆一百多个国家,数千宗门,最大的宗门无疑是珍奇帝国的天诛峰。天诛峰峰主汝鄢寒是迄今为止有记载的,唯一一个神级武者,也是导致弦月大陆分离,一掌拍出神印海的始作俑者。 所以天诛峰理所当然的是整个西大陆的最高统治者。 而天弦门作为白齐郡第一宗门,声名显赫,是此时李作乐的最佳选择。虽然它放到整个西大陆,根本是不入流的宗门,可是对于此时的李作乐,绝对是可以遮风挡雨的参天大树。县长很小,涛哥可以不屑理睬,但是对于村长来说,那可是比老爹老娘都还需要好好孝敬的人物。李作乐此时连村民都不算,自然是很愿意抱抱这只大腿了。 至于八象醒魂炉,那就是名符其实的“龙门”。 成功率虽然比王宏记忆中的高考高出许多,达到约莫百分之二十,可是致残率和致死率也达到了惊人的百分之七十。风险不可谓不大。但是一旦跳过这个龙门,成为一名哪怕是最普通的低阶铁武者,rì子也会变得不一样。 别的姑且不论,关于这个吃饭问题,那是绝对不用担心了。这可与地球上高考一类的破烂玩意儿不一样。考上了是垃圾,考不上也没差。与其动心忍xìng,过关斩将的花大价钱考大学,不如泡泡小妞喝喝小酒混个专科技校,或者干脆一分钱不花混个初中毕业去端茶送水,同样的能毫无压力的混个两三千,比那众人争岗,赌那千分之一的机会要实际得多。 这也就难怪某些人在得了点小权利以后“公报私仇”,非吃得脑满肠肥搞点灰sè收入不可了。毕竟龙门的难度,无差别的待遇,搁在谁身上都不会爽快。 “小李,天sè不早了。你明天还要出发去天弦门,早点睡吧。” 月上中天,子时已过,狭长简陋的万禾书屋早已打烊。原本就不宽敞的书屋内摆了两张床。一张是钢丝的折叠床,另一张是垫了张茅席的地铺。柳智明靠着书架,半躺在地铺上,向李作乐说道。 “哦,柳哥啊。你困了吗?先睡吧,我再看一会儿。”李作乐打了个呵欠,眼睛却灿然生辉,显然正看到新奇之处。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原来是这个意思!……”他小声嘀咕,恍然大悟,心情激动。 “好吧。那你自己注意时间,”柳智明点点头道,“别要明天jīng神不济,耽误了正事儿!” “好的。”李作乐点点头,感激的看了柳智明一眼,又回头看了看折叠床上已经睡熟了的小花,心里暖cháo涌动。 这一个月来,他不但在万禾书屋有书看,有东西吃,柳智明甚至还送了他和小花一身算不得好,但至少不破的衣衫;而他作为答谢,也抢着帮柳智明扫地,抹桌子,整理一下书籍什么的。三人相处得到是颇为融洽。 “好吧,那我睡了。你别要太晚。”看他如此好学,柳智明也没有过多阻止,随意说了一句后,自顾自的将书放回书架,盖上被子,以手枕头,侧身睡下了。 李作乐点点头,没有言语,可是眼中却闪过一丝温暖。 他定定看了柳智明一会儿,蹑手蹑脚的起身将墙上放着的萤光石取下,放到自己跟前,然后将被子高高举起,将shè向柳智明的光线,拦下了。 …… (注:萤光石。一种产自低阶妖兽萤火兽体内的晶石,本身会发光,可吸收并储藏光波,在阳光暴晒之下,晚间亮度更高。节能环保,安全绿sè,是弦月大陆最主要的照明工具。) 第 09 章 大周天混沌阵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天幕低垂。 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建筑群,李作乐微微有些愣神。 “这是?是――法阵?” 巨雷滚滚,电蛇跳跃,黑压压的天空在一瞬之间变得像是煮沸的开水,突然的翻滚起来,黑云阵阵,飓风成形,不断在建筑群上空积聚,隐约成一个巨大的漩涡。 “这是,是集成电路板?” 紧盯着那数以万计的建筑物,李作乐暗自嘀咕,竟是一时没有发现空中异象。 呈现在他面前的是一座座廊腰缦回,层层叠叠的复杂建筑群。 建筑群占地约莫万余公顷,黑压压的不知是何材质修建而成,视线所及数十里内或柱或墙,大墙连小墙,大柱套小柱,弯弯曲曲,相互勾连,约莫有数万之数。乱成一团却又似乎暗合某些规律,让人陡然一见之下,心魂俱震,无法移眼。 之前他在一部叫做《简易阵法图解》里见到一些复杂之极的纹路、图形,弯弯曲曲,像鬼画符。他当时以为这与地球上茅山道士,或者一些神仙志怪、仙侠小说里吹得玄而又玄的符文是同一种东西;是那种用毛笔随便画画就能沟通天地的“上古符文”。他当时还颇有兴趣的翻了几页,结果竟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完全的给里面在东西搞懵了,只得怏怏放弃。 不想此时站在这里,站在这天弦门的“大周天混沌阵”跟前,居高临下看着这缩小万倍就成了一张类似集成电路板的巨**阵,顿时有所觉悟。也许―― 地球上那些神仙传说,蕴含神秘力量的“上古符文”,根本就是眼前这种类似电路板的阵法图示?! 只是距今约莫170万年前的元谋人、běi jīng人,山顶洞人等一类的地球远古人类,灵智初开,不懂科学,远远见识过类似法阵的神威,于是其中长者、“大智慧人物”依葫芦画瓢,将这种阵法的大体形状画了下来,传于后世子孙。 于是后世子孙不解,代代相传,胡乱揣测,渐渐的才演变成了类似“勾通天地灵力的神秘符文,画之可招风雨,驱鬼神……”一类的神秘符号;之后又在大批“才智之士”的肆意想象之下,终演变成了仙家符文,神仙手段,异想天开的以为用根毛笔画画就有不可思议的神奇力量。 越传越玄,越传越假,面目全非。 这就像最初的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老子与儿子同时看中了碗里一个未见天rì的鸡蛋。老子很想吃,可是被儿子抢先夹去了,于是老子眼珠一转就对儿子说: “儿啊,小孩子不能吃未见天rì的蛋,吃了会XX的”。 于是天真的儿子信以为真。到了N年后,儿子变成老子又有了儿子,儿子的儿子想吃那个蛋,那个变成老子的儿子其实已经不想吃那个鸡蛋了,可是想起当初老子的“教诲”,于是就告诉儿子: “儿啊,小孩子不能吃那未见天rì的蛋,吃了会XX!” 于是乎老子当初的一点小心思,传着传着就变成了正儿八经的忌讳风俗―― 小孩子不能吃未见天rì的鸡蛋,否则会XX! 真的是老爹害人,阿弥陀佛! 说起来记忆中的王宏在地球的时候,对那符文、秘史一类的东西也是颇有兴趣的。甚至花三毛钱买过一刀草纸,试着画过一些符。再者我们的王宏童靴一穷二白,凡事只能秉承毛老人家的“自己动手,丰衣足食”品格,于是练就了“多才多艺”的手段。 对于那些坏了的电脑、电视、电话一类的东西,他都会照着说明书自己捣鼓一下,修理一番。所以对于电路图、电路板一类的东西,其实还是比较熟悉的。只不过王宏童靴生活在地球,活在21世纪。作为21世纪被祖国玩弄的一代傻~逼青年,他的脑子有些僵固不化。 他认为符文一类的东西都是封建迷信。是不可信的。应该像特殊时期时砸孔老夫子庙一样的砸倒推翻,一把火烧掉。所以根本没将最远古的符文与最现代的电路图联系在一起。直到此时―― 直到看到这庞大的,走形奇特的,比电路板都要复杂上数万倍的巨**阵,他方才有所觉悟。假使外星人,或说一个与弦月新星相类似的星球的人到达过地球。那么,古印度、古中国、古巴比伦、古希腊及埃及,这五大人类文明发源地上的远古人类与之相接触,并受其影响留下遗迹,就是完全可能的事情。 诸如中国传闻中的四象八卦,四象对应现代物理学四大基本作用力;李耳的“三”是能量弦线,或者解释为长宽高的三维空间,就可以很完美的解释出“三生万物”的奥义; 再者,古印度的释迦牟尼佛为什么会在弦月新星出现;许多散落在地球各地的远古遗迹遗物,如蝶形挂坠、古宇宙模型图,英国的巨石阵,埃及的金字塔,厚度只有几微米的金箔书页及其上的细小文字…… “看来地球上那些远古神话并非空穴来风。说不定伏羲、如来这些家伙,根本就是弦月新星的超级武者。”李作乐暗自嘀咕,“中国八卦对应的风火雷等八象,似乎与弦月新星的八弦学说也是如出一辙。再者女娲伏羲这样的神话人物,还有传说中的蚩尤、刑天,埃及的狮面人…… “全都是半兽之身。 “汉代刘向的《山海经》里记载的生物,更是不像地球上能存在的东西。无独有偶,这样半兽的神祗雕像大同小异,出现在包括中国在内的世界各个发源地。难道――五大发源地的远古人类都‘不谋而合’?或者都得了失心疯?” 李作乐想着一阵激动,有一种谜底即将揭晓的兴奋。 他隐约记得在万禾书店的时候,他在一本名为《弦历十大巅峰武者》的书里,约莫见到过一个叫做“牟如来”的人,貌似这人就是弦月新星佛宗的创派始祖,是传闻中继汝鄢寒之后,最有可能踏入神级的极少数几个圣级武者之一。 “嗯!其中肯定有什么关联,”他眉头紧锁,暗自嘀咕。“搞不好释迦牟尼佛真的就是牟如来。而我能融合王宏与李弃儿的记忆,肯定也不是偶然……” 他思绪如cháo,正自想着的时候,天空突然“轰隆隆”一阵雷鸣,他身子一震,从思绪中惊醒,循声望去,心里嘎嘣一下,顿时两腿发软,有些想要大小便失禁。 “不是吧?”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小腿开始不听使唤的“弹三弦”起来。 “镇定些!这只是大周天混沌阵在吞噬天地弦力,为你们洗髓易经觉醒弦魂积蓄力量。不要大惊小怪!” 一个浑厚的声音自身后传来。他不用回头也知道一定是跟着他们,负责带他们入八象醒魂炉醒魂的天弦门长老,姚钱。姚长老。 “这,这,这……”李作乐有些结巴。 尽管这臭着一张脸,一副老大不乐意的姚长老说得轻松,可是看到翻滚的空中,黑云密布,惊雷闪电狂舞。一个形似大漏斗的巨大风暴团成形,他的小心肝还是禁不住的怦怦乱跳。 虽然他们此刻距离那风暴团尚有百余里的样子,处身之所也给一层玻璃一样透明的气罩给护住了,可是看到那数丈外飞沙走石的情景,心里还是一阵悸动,忍不住的想上厕所。 就在这时,那一直臭着一张脸,眼圈有些发黑,貌似昨天夜里被老婆踹下床的姚长老又发话了。 “趁着此时大周天混沌阵积蓄弦力,我再问你们一遍。你们是否真的愿意进入八象醒魂炉?” 众孩童没有人回答,可是“嗡嗡”之声乍起,都在小声议论。 人命至贵,蝼蚁尚且贪生,何况是人?醒魂成功成为铁武者,虽然是光宗耀祖的事情,可是一旦失败就有可能断脚断手,缺肝少肺,一生与汤药为伍,真的需要慎之又慎,好好考虑的。 天弦门作为一方之主,相当于zhèng fǔ般的存在,虽然也很希望多些人加入,增强宗门实力,可是若是急于求成,导致民众怨声载道的话,上面怪罪下来可不是闹着玩的。羊毛出在羊身上,如果处理不当,惹恼了百姓,自绝后路,那么最终吃苦头的也是他们自己。 俗话说:“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弦月新星上万年的历史,打打闹闹,分分合合这种事情,已经发生得够多的了。现在站在历史的经验之上,他们自然再不会去做这种逼人造反的弱智事情。 所以在做此等xìng命攸关的事情之前,他们即便已经与这些醒魂的孩童家长,签好了血契书,可是这些孩童此时若是反悔,他们还是会同意的。血契书是死的,人是活的,全都是娘生父母养的,他们是不会欺人太甚,过多为难的。 少顷,一阵“嗡嗡”的议论声之后,先是一个衣着光鲜的小胖子,接着是一个有些营养不良的黄毛小孩,再接着七七八八走出约莫十余人,占了近十之一二的孩子,选择了退出。 知道危险和面对危险,是两回事儿。这就像知道会上断头台和真的站在断头台上,感觉是不一样的。面对天空这种天地之威,李作乐这个平均年龄超过十八岁的轻度jīng神分裂症患者都两只小腿弹三弦,何况是这些十二三岁的小屁孩? “我,我――我家就我一个儿子,还要继承家业。” “我爹娘年纪大了,地里的活儿得有人干。” “我肚子疼!” “我想我娘!” “我,我――反正我不去了!” …… 退缩的理由很多,各式各样,有相同的“肠炎”,也有同样的“家底”,但是无论什么,姚钱都点头同意,没有一丝不满外露。 事实上李作乐也挣扎了好一会儿,想要打退堂鼓。可是想到小花;想到那与狗争食,被狗推到的情景;再想到王大胖那闭着眼,享受着小乞丐按肩膀按腰,拿小胳膊小腿的“乖巧”孩子当板凳的得意样子…… 一咬牙,坚持了下来。 他没有需要种的田,也没有可以继承的财富,他甚至――没有亲人。他只有自己。进一步可能“化龙”,原地踏步则只能永远被人践踏。 “不能荣耀的活,就干净利落的死吧!”他喃喃自语。 无论是生活在地球上的王宏,还是弦月新星的李弃儿,他们都是最可怜的无产阶级。没有土地,没有资本。不如农民,更不如大官僚资本家。他们有的只是生命。不拼?不冒风险?哪里能见到阳光!? 李作乐想着豪气顿生,抬头看了眼天空中的风暴,又看了看那些畏缩的孩子,面露决绝之sè,忍不住冲着高空中的风暴与那雄奇神秘的大阵,脱口喊道: “来吧!让风暴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第 10 章 八象醒魂(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呃?!”众人一愣,目光齐刷刷望向李作乐,露出几分怪异之sè。 李作乐面上一红,咳咳两声,低下了有些窘迫的小脸。 姚钱暗中点头,露出几分赞赏之sè。 约莫半柱香的工夫后,那些胆怯和犹豫不决的孩童被伺候在侧的天弦门弟子带了下去。空中那电光跳跃的巨大暴风漩涡却越转越快,渐渐的向地面靠拢。 就在漩涡尖端部分,快要触及大周天混沌阵中心一根数百丈高的巨大圆柱时,漩涡尖端部忽然一分,从中长蛇吐信一般投下一道灰蒙蒙光霞,一下shè到了巨大圆柱体之上。 巨大圆柱体一阵轻微颤动,其上密密麻麻像鬼画符一样走形的类电路图在光霞一接触之下,嗡嗡的啸鸣起来,接着光霞在一个个鬼画符似的小回路中,分解开来,化为一条条细小的光丝向视线所及,十里之内的巨**阵散去。 “噼里啪啦”的爆响声音传出,那四散开去的霞光在复杂大阵之中一阵穿梭,由细到粗,很快的变粗变大,变得具体强势,化为无数碗口粗的白sè旋风,红sè火柱……向四面八方窜出。 待远远到达大阵周边,形成循环又折回巨大圆柱体附近时,碗口粗的八sè能量沿路汇集成八股直径超过十余丈的风火雷等八象能量体。能量体在接近巨大圆柱体附近时,方向兀地一变,先后shè进了圆柱下方一个半截埋在土里,恍似八角炉的黑sè建筑物表面。 一时间,恍似八角炉的建筑物表面光华大方,啸鸣之音响起,犹若龙吟凤鸣,直震得众人处身之所的透明光罩一阵摇晃。 “这个就是八象醒魂炉了。”姚钱解释道, “周围的大周天混沌阵只不过是提供能量,起辅助作用,你们醒魂的真正核心部件其实是这坐烘炉。这坐烘炉成梭形,中间大两头小,由八八六十四种罕见材料制作而成。通体乌黑,占地十余亩,数十丈高,下半截埋在土里。” 灰蒙蒙光霞从巨大漩涡中一吐而出后,天空黑云风暴渐渐消散,隐约露出了缕缕阳光。 姚钱继续说:“这个炼魂炉构造jīng妙,分上中下三层,八个空间。最中间的是止艮空间;最上层的是天魂空间;最下层,也就是埋在土里的是地魂空间;中层北部是水魂空间,南部火魂空间,西部飘缈空间,东部则是风魂和雷魂空间。各个空间内都是幻象与各种能量糅杂在一起而成的半实体空间。 “你们进入其中,其实是一种亦真亦假的情景模拟体验,可以助你们领略风火雷水等八象之道。至于弦魂最终能不能觉醒,就看你们各自的悟xìng了。另外―― “进入醒魂炉的人,通常有20%的死亡率,40%的伤残率,20%无事但也无法觉醒弦魂的,余下的约莫20%的才是可顺利通过成为低阶铁武者的。这些―― “你们都清楚么?” “是!”众孩子点头回应。 “很好!那么,我再最后问你们一次。你们――真的决定进入了吗?”姚钱扫视众孩子一眼,字句铿锵道。 “是的。我们决定了。”经过先前一翻询问,此刻留下来的孩子倒是个个心志坚毅,没有一点犹豫的回答道。 “很好!”姚钱点点头,暗中却松了口气。 随着民众生活rì益安康富足,渐渐的一些家长孩子已经不大愿意拿生命来冒险了。这也导致参加醒魂的人数,逐年递减。 “如果一直能保持现在这种态势倒也勉强,不然就真的只能用那种方法了。”姚钱心里嘀咕。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如果参加醒魂的人逐年递减,那么为了天弦门的未来,他们说不得要采取些非常手段了,用诸如提高武者地位,制造血案、舆论,强化民众相互攀比的心理等方式,来激发民众积极xìng,让他们在利yù熏心、相互攀比中不顾死活的冲入,以达到壮大门内武者数量的目的。 能好好的活,就不会想死。有时候为了达到一些目的,愚弄一下百姓,制造一些恐慌血案是完全有必要的。 说来西大陆人类能如此团结互助,从某些方面讲,还得感谢天诛峰。 若非天诛峰一直压在众人心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观念又根深蒂固,整个西大陆人族恐怕早就四分五裂,或是被妖兽同化、消灭了,何至于有今rì的繁盛团结? 就姚钱所知,东大陆就是因为戾兽稀少,人族独大,很多武者在yù望野心的驱使下,出现了“百国争鸣,相互攻伐”的情形,以致于战祸连年,死相枕籍;如果不是西大陆有天诛峰、有汝鄢寒及兽金山系无数的戾兽,恐怕东大陆的野心家在yù望膨胀之下,早已经将战火烧到了西大陆。 这也是为什么弦月大陆六十年一度的“弦王之争”,火药味十足的原因。世界太小,野心太大,东大陆的武者早已不甘居于一地。想到这里,姚钱轻出口气,情不自禁的看了眼身边的孩童,心里莫名多了些期盼。 弦王之争六十年一次,限定年龄在百岁之内。也就是说一人一生只能参加最多两次。然而名额有限,别说天弦门,就是整个东川帝国近千年的历史中,也只出现过一个使棍的,叫做风宇的人,代表西大陆参加过一次,排名垫底,还受了重伤。 不过也正因为这个风宇,原本默默无闻的东川帝国一下成了举世瞩目的焦点,大批人流涌入,带动经济发展,最终成了今rì这般算不得强盛,但也勉强可挤入二流国家行列,在西大陆有了一定的话语权。 所以这些孩子中,若真有一个半个的能挤入弦王大赛,那么他们天弦门无异于一步登天,比那乞丐变王子还要让人瞠目结舌…… “呼!都一把年纪了还学小孩子做梦,真是越老越糊涂了。”突然想到现实,姚钱有些自嘲的想。 阳光刺目,经过一段时间的等候,天空的黑云风暴、电闪雷鸣已经消失;大阵中心处的八象醒魂炉也停止了啸鸣,光华收敛,只不时放出一道道粗大的电弧,或是股股红sè的火焰,显得莫测危险。 “时间差不多了!”他看了一会儿,开口说道。“你们都准备一下,我们马上出发。”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块通体乌黑,约莫三指宽的长方形物件,向三丈外的透明光罩走去。 第 11 章 八象醒魂(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那物件长长薄薄,布满纹路,用古代人的眼光看,那就是一块类似令牌的东西;可是用王宏的目光看,那应该是一块类似电子芯片,或是遥控器一类的东西,只是样式比较古朴,不像地球上21世纪的科技产品,充满了金属质感。 很快的,姚钱拿着那东西走到透明光壁之前。将其举起,像是用遥控器一般往上面某处一按,一道红sè光霞自那物尖端喷出,shè在了透明光罩之上。接着光罩一阵摇晃,点点溃散,可是溃散的光壁刚消失,四周却又无声无息的长出一层光壁,想要弥合的样子。 姚钱见状,轻巧的一甩手,手中物件顿时脱手飞出,一下插进了光壁散出的一处缝隙之中,但听咔擦一声,缝隙内某种机括响了一下,接着那些想要长出的光壁,立时停止了弥合,消散不见。 “跟我来吧!”回头看了李作乐等孩童一眼,姚钱吩咐一句,当先走了出去。“这支令箭只能阻断能量罩壁约莫盏茶的时间,你们动作快点。” 李作乐闻言,当先冲了出去。 他发现这空间罩壁的生成是一种类似激光墙的东西,而且这东西的控制枢纽似乎还安装在发shè口的位置。除非有姚钱手中这种类似遥控器加电子芯片的“法宝”,否则貌似没人能安全通过。至少―― 无法让那么多人同时穿过。 这次醒魂的孩童包括了白齐郡十三个县,有近千名孩童。所有孩童要在一盏茶的时间内尽数通过罩壁,时间上是有些紧凑的,他可不想走到一半,能量罩壁就突然启动,落个鬼都不知道会怎么样的下场,自然得冲了。…… 约莫盏茶工夫后,李作乐等人在一阵轻微的抢前sāo乱后,在天弦门弟子的维持下,排着队,尽数穿过了空间罩壁,出现在了一个巨大的白玉广场之上。 姚钱清点人数,发现无误后,回身往墙壁某处尖尖的突起一扳,墙壁一角咔擦一声,现出一道小口子。他先前插入缝隙的令箭,立时被吐了出来,而原本洞开的出口,又弥合成了一个圆形的护罩。 姚钱抽出令箭,揣入怀中,抬眼扫了众孩童一眼,淡淡说道: “前面就是‘辨魂石’了。在那里你们将知道自己的弦魂类型,然后就可以乘坐‘天际飞车’,直接进入各自所属的八象醒魂炉空间了。现在跟我来吧!” 说完当先走了出去。 众孩童一阵窃窃私语,很快的就排着队,默默的跟了上去。 行出约莫百余丈,李作乐不经意往来路看了一眼,心里一惊,顿时有些迈不动步子,只因他意外发现他们千余人适才走出来的甬道口,也就是那个有能量罩壁的出口,竟然是一个形似“龙吐珠”的巨大龙首雕像,那圆形的透明罩壁,俨然是那龙首含在嘴里的无sè珠子。 “老天。一个小小的天弦门就这么大的手笔,其它大宗门岂非……”李作乐暗自嘀咕,颇为震撼。…… 往前行了约莫小半时辰、有里许路程的样子,广场尽头出现了小片零散建筑。正对着他们的是块约莫数十丈高的条形石碑,碑上“符文”密布,想来并非天生而成。 “我们人族是源自风、火、雷、艮、水、诡、光、暗,八大神族的种族,是八族的后裔,天生拥有掌控宇宙八弦的能力……” 见目的地就在眼前,姚钱开始给孩子们缓缓讲解一些简单的知识。 无论醒魂是否成功,他都希望来到这里的孩子能长些见识。他的声音不大,可是因为动用了“蝙蝠传音”的音波战技,一干孩子都将他的话语听得清清楚楚。 “辨魂石是用‘无极弦地’特有的‘万年弦晶’加特殊材料制作而成的。可能你们也知道。这世界是物质的世界、运动的世界。人的一生不可能两次踏入相同的河流的;同样的,此一时的你与彼一时的你也根本是不同的。 “而物质世界的运动形式,由简单到复杂,大抵可分为:机械运动、物理运动、化**动、生物运动和社会运动。社会运动实际上又回归为机械运动,所以机械运动、物理运动、化**动和生物运动实际上就是一个由简单到复杂的层级循环,也就是佛宗所谓的‘轮回’。 “像是你们先前所见的大周天混沌阵汲取能量的过程,是一种物理运动;而你们眼前的辨魂石则是化**动。 “说到这里顺便给你们普及一下武器常识。 “凡器、利器、灵器和神器。这是当今天下的武器分级。凡器、利器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平常应该能够见到,我重点说一下灵器和神器。 “俗语有云:‘灵器识主,神器化形’。 “灵器算是化**动的产物,大概的具备了一些生物属xìng,能根据自身情况,自主选择主人。在对的人手里,能与人相得益彰,威力倍增;反之则灵xìng渐失,难以发挥其威能,甚至会损伤器物本身,折损寿元,制约主人弦力。 “神器则玄妙非常,灵智颇高,传说可化形为人、为兽,为世间万物。神通之大我也无法得知。 “当今天下的四大神器是,登封戟、天邪剑、无涯刀和诡盾。 “都是由八大神族之一的魅族长老,也就是弦月新星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炼器大师公冶子,在百余年前先后炼制而成的。传说就收藏于魅族神炼谷。不过也有传说在东大陆龙虎岛、北戟山等三大圣地的。对此,我也不得而知。 “至于你们眼前所见的这块辨魂石,则是由我们东川帝国的炼器大宗师――班超,班大师炼制而成的。算是一种比较特殊的灵器。拥有一种可以连通你们身体能量的神奇能力,只要你们将手放在它身上,你们从小修炼而出的无相战气就会被它吸收。 “它吸入无相战气后,通体会发光。我们根据它发光的颜sè就能知道你们各自的弦魂属xìng。通常无sè代表风弦,红sè代表火弦、金sè是雷弦,黄sè艮弦、蓝sè水弦,白sè天弦,黑sè地弦,青sè诡弦。另外―― “靠近辨魂石的人若是无相战气不足,很可能会被吸chéng rén干。 “这也是为什么醒魂的孩子都要求‘无相战诀’练到九层的原因。还有就是……” 姚钱徐徐的说,原本因为养小蜜而被老婆收拾得一宿没睡的糟糕心情,好了些。每当与朝气蓬勃的孩子在一起,看着那一双双渴求迷茫的眼睛,他本有些老矣的身体就仿佛充满了活力。这其实,也是他找小蜜的一大原因。 第 12 章 辨魂(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说话间,辨魂石就到了跟前,姚钱与驻守此地的弟子略微交谈几句后,辨魂开始了。 “听我念名字,念到的出来,将手放到这块石碑上……” 一个身着天弦门弟子服饰,单手拿着本黄皮封面的花名册,约莫二十七八的大鼻子青年,走了出来,如是说道。 他腰间系三杠黑sè条纹的腰带,当是名高阶铁武者,只是不知拥有何种弦能。 “明白了。”众孩子齐声回答。对于醒魂的流程,各人在进入醒魂坛前,早已烂熟于心。 “好。下面我就开始念名字了。”大鼻子青年说道。“方大洪。” “是!”一个胖乎乎,脸上稍微有些细小雀斑的蓝衫小孩儿,气喘兮兮的跑了出来,看样子颇为激动,满脸通红。小心肝一定跳得很快。 “上去吧。”大鼻子青年看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说了一声,随即回头往身后竖立石碑的高台上看了一眼道,“张师弟,你负责教授一下。” “好的。”石台上一个十七八岁,脸带稚气的白净青年微笑答应,向雀斑小孩方大洪招了招手。 方大洪有些胆怯,略微愣了一下,三步并作两步,急匆匆的走了上去。结果石阶颇高,他慌乱之下才只走到一半,顿时给石阶绊了一下,身子前冲,嘴巴撞在了阶梯的尖棱处,当场撞掉了两颗大门牙。 “不要着急。”白净青年莞尔,摇了摇头,身形闪动,将方大洪提上了石台,让伺候在侧负责医疗的同伴,简单处理了一下。 “好了,来吧。”见血止住了,白净青年也不耽搁,指着那块约莫三十米高的灰sè辨魂石,向已经站在石碑前的方大洪说道。“就是这里,你将手放在这个地方。就是这两块突起的中间……” 白净青年的声音不大,可是这石台设计巧妙,有一种类似běi jīng天坛回音壁的效果,可以扩声。所以台下一干孩子能将他的声音听得清清楚楚。 很快的,在白净青年的指引之下,原本灰暗的石碑在方大洪苦练数年的无相战气输入下,兀地嗡鸣一声,凭空消失了。 “这?”所有人俱是一愣。 “最纯粹的风弦之魂?”姚钱一怔,当先开口说道。声音竟然有些颤抖。 “什么?极品风魂?”大鼻子青年也是一声惊呼,露出难以置信的目光,又是羡慕又是嫉妒。 人类弦魂天生而成,人人皆有。可是因为传承变异,依旧有三六九等之分。只是这种分等一般情况下都可以通过丹药,或是一些自身的努力得到弥补,不会对修炼产生什么太大的影响,可是最纯粹的弦魂,即极品弦魂,那就另当别论了。 拥有极品弦魂的人,弦魂一旦觉醒,几乎就是顶级的铁武者,百年难得一见。只要稍加修炼就可直接晋入铜武者之列,是绝对的天赋异禀,资质超群。一般能有这般天赋的人,不是源自八大神族的直系后裔,就是一些遗传上罕见的线xìng回归,即基因复原。 所以看到辨魂石突然的消失不见,凭空化为无sè,姚钱等一干知情的天弦门弟子,哪能不惊?! 弦魂修炼不易,就拿天弦门来说。 弟子三千,其中铜武者只有约莫百人,而且大多是低阶的;余者两千多人都是铁武者,其中又有超过约莫一半的人是弦魂觉醒后,一直停步不前,无法突入中阶的。所以像方大洪这种弦魂一觉醒就是顶阶铁武者,稍一修炼就能晋入铜武者的天才,别说其他人,就是我们的姚钱,姚长老,都有些嫉妒了。 话说姚长老九岁弦魂觉醒,苦练约莫一百三十七年,才在两个月前成功突破关卡,晋入高阶铜武者。而这个看上去只有约莫十岁,**逼,连门牙(囧,刚磕掉了)都没有的雀斑小胖子,半年后就可能是名低阶铜武者,挤入天弦门百强高手之列,这让姚长老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我呸,什么‘人生而平等’。平等个鸟屎。老子废寝忘食八十余年才堪堪晋入铜武者,这个连门牙都没有的小屁孩竟然一步登天,真干他娘的坑爷!……” “长老,长老。”姚钱正自感慨“坑爷”的时候,大鼻子青年上前请示道。“这个?” “很好。你去确认一下。”姚钱回神,将原本有些yīn沉的脸sè一收,不露喜悲的说道。“如果没有问题的话就带下去。时间不早了,还得抓紧让其它的孩子也验一验。” “是。”大鼻子青年答应一声,快步向台上走去。 虽然极品弦魂百年难得一见,可是拥有不等于激发,这就像世上许多有才华的人,才华未得施展就化作黄土一坯,胎死腹中。 是金子总会发光!金子万年不化可以等待,人却不能! 作为“招生办主任”,姚钱对这种资质颇好,可是弦魂激发不顺利,最终没能成为武者的事情已经见得颇多,是以没有表现得太过热情。 很快的,没有什么意外。大鼻子青年一翻查探,最终肯定了这个缺牙、雀斑,胆怯、迷茫的傻帽小孩方大洪,真的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才。若是醒魂成功的话,不久就会成为天弦门的中流砥柱,地位将比他还高。 两个时辰以后。 无惊无喜,近千孩童俱在高大的辨魂石前过了一遍,全都资质平平,像方大洪那种天才再没出现过。至于李作乐…… “长老,您看?”此刻一干弟子围着姚钱,似在商议着什么,那先前负责教授的白净青年征询道。 “嗯……”姚钱手摸下巴,斜睨着单独站在一边的李作乐,眉头微皱,少顷点点头道:“让他也进去吧!” “可是长老——”大鼻子青年异议道,“从辨魂石的显示来看,这孩子的弦魂根本是废的啊,让他进去根本是白搭。我看……” “那可不一定!”姚钱手摸胡须,笑了起来。 第 13 章 辨魂(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还请长老指教!”大鼻子青年恭敬道。 “刚才你也看见了。”姚钱缓缓说道, “这个叫李作乐的孩子将无相战气输入辨魂石。红、金、黄、蓝、白、黑、青、无,八sè轮番出现,最后定格在了青sè,也就是‘诡弦’之上。虽说颜sè淡了些,不足平常人的三分之一,可是最后终究是定格在了诡弦之上,不算‘八弦均衡’的废魂。 “再者,就算他真是‘八弦均衡’的废魂,咱们也不能就这样把他进入醒魂炉的权力给剥夺了。在理论上,八弦均衡的弦魂也有着亿万分之一的觉醒概率,并且一旦觉醒,造就出的还是八弦同一的超级武者,可以没有瓶颈的修炼至帝武者境界。帝武者?!嘿嘿,咱们东川帝国可还没出现过这种人物呢!” 大鼻子青年点头道:“长老所言甚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极品风魂都能在今rì出现,说不定这个叫做李作乐的小孩儿真有可能创造出奇迹。虽然,机会渺茫得很。” “哈哈!是不是有机会,那就看他造化了。咱们只是依照规矩办事儿。再者给人留一条路,也是给自己留一条路。这么大的一个八象醒魂炉,也不在乎多这么一个孩子。”姚钱笑道。 大鼻子青年佩服道:“长老所言甚是!是弟子考虑不周。” 姚钱微微一笑,拍拍他肩膀,道:“行了。先去问问他吧,把情况与他说一说,要不要进入其间还得看他自己。毕竟他这种情况能成功的概率不及正常孩子的千万分之一,进去基本属于自残,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将来传出什么不好听的话。” “是!长老考虑周详,弟子这就去了。”大鼻子青年抱拳行礼,快步向李作乐走去。 …… 一盏茶工夫后,一千一百三十六个孩子尽数完成辨魂,并按照各自弦魂类型登记在册,分成八队,由各队负责弟子带领着登上了云际飞车(一种类似缆车的东西),缓缓向巨大的,犹如一座钢铁城市般的大周天混沌阵滑去。 夕阳西下。 先前走过的巨大白玉广场,在金sè余晖下不断缩小、远去;出口处原本难以看到全貌的龙吐珠雕像,渐渐清晰、jīng致。想起那大鼻子青年适才的话语,李作乐一阵迷惘。 “我究竟在干什么呀?”他忽然心头一跳,有些清醒过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亿万分之一的概率?这根本是自残嘛!我刚刚,刚刚是不是吃了狗屎被臭晕了。”他突然有些后悔。 “怎么?后悔啦?”这时,一个有些玩味的声音响起。 李作乐抬头,发现是负责带他们这一队的青年弟子。目光晶亮,腰间系着两杠黑sè条纹的腰带,应该是名中阶铁武者。 “呵呵!有一点。”李作乐勉强一笑道。 “放心吧,咱们天弦门是很mín zhǔ的。只要没有进入八象醒魂炉,一切都还来得及。”青年淡淡说道。 “谢谢!”李作乐略一犹豫,面露感激之sè,随即目中决绝之sè闪过,大声道:“不能骄傲的活,就干净利落的死。无论前世今生,生活于我而言,早已没有什么乐趣可言!” 青年微怔,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 “你叫李作乐是不是?”他有些漫不经心的样子收了起来,颇为认真的说,“我叫李宁。希望你能成功。”说完拍了拍他肩膀。 “谢谢。”李作乐愣了一下,感激的说。 “没什么。”李宁摇了摇头,视线移开,望向了窗外。 一个衣衫破旧的小孩儿能说出“不能骄傲的活,便干净利落的死”这样的话语,足见其心志高远,敢果决绝。醒魂失败便罢了,若真的成功,觉醒后的弦魂成了那只存在于理论上的无极弦魂,那么这孩子的成就将不可限量。 有心无力,庸人;有力无心,怂人;有心有力,强人;无心无力,死人。 无论眼前这孩子将来会怎么样,可是此时此刻,他能说出这样的话,做出这样的选择,就是值得尊敬的。 宁欺白头富,不欺少年穷。白头代表过去,少年代表未来。往者已矣,来者不可知。作为中阶铁武者,李宁自然清楚这个最浅显的道理。…… 约莫盏茶功夫后,云际飞车由高到低,载着一干孩子渐渐的驶进了大周天混沌阵,一个如小型城市一般的玄黑巨阵之中。 飞车缓缓前行,远处看来弯弯曲曲像是符文一般走形的东西,近在咫尺却有数丈、乃至数十丈大小,根本无法看清形貌。而那些似柱似墙,好像电子元件一般的巨大建筑物之中,隐约可见许多的晶石、电缆,构造繁复奇妙…… “照书上所说,弦月新星的研究方向当是偏向于‘体’才对,怎么在制‘器’方面也这般厉害。照这个大周天混沌阵的构置来看,它的科技含量比地球上任何的尖端科技产品都要复杂尖端得多。与之相比,地球上的科技产品全都是小儿科的存在。”李作乐暗自嘀咕。 若非先前远远的看到过大阵全貌,此刻身处其间,他根本不可能将那所谓的“符文”与之相联系。这正应了苏轼《题西林壁》中“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这句诗所说的道理。 至于弦月新星明明是偏向于“体”修的,何以器械方面也如此发达呢?关于这一点,解释起来其实很简单,那就是―― 弦月新星的历史够长! 举个例子,天才一天背十个单词,蠢才一天背一个单词;天才活十年,蠢才活千年;到临死的那一天,你说是天才记的单词多,还是蠢才记的单词多? 知识可以积累,智慧可以成长。 只要生命够长,每一个人都可以满腹经纶、才智滔天。可悲的是活到老学到老,当你的才智达到顶峰,即将有新突破的时候,你却走到了生命的尽头。这是地球人的悲哀,也是地球科技难有进步的一大原因。 所以相对来说,弦月新星在这方面就有优势得多。一个弦魂觉醒的低阶铁武者的寿命至少是120岁,中阶150,高阶200。铜武者则不低于300岁。 所以在寿元充裕的情况下,一个人可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兼具物理、化学、生物、数学等学科。 再者各学科从来就是相联相通的,地球人类受生命所限,穷其一生也未必可以将其中一门学科学jīng学全,就更别说将各学科融合贯通,推导出新的东西,将知识推向一个更高的层级。 是以寿元加历史两者一综合,地球之长竟远远不如弦月新星之短。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原本并列驶向阵中的八辆云际飞车渐渐减速、分离,最后绕着一座擎天巨柱一般的摩天建筑,各从八个方向进入了摩天建筑之中。 第 14 章 幻阵之千古秘密(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经过一段幽深的隧道,他们一行人的云际飞车,最终停在了一处高约十几丈的巨大密闭空间之中,空间四壁皆是密密麻麻的孔洞,像是筛眼一般。 “这个就是飘渺空间了。”李宁开口说道,“想好了的就下去吧。我马上会打开空间枢纽,然后离开这里,直到三天以后方才再次到此接你们出去。” 他说着打开舱门,当先走出了云际飞车。 李作乐等一队,约莫百余名孩童亦先后下了飞车,茫然惊奇的四下张望。 此时负责检修大阵的十余名天弦门弟子已经守候在飞车之外,与李宁交谈几句后,上了车。 “这是什么?”李作乐指着周围孔洞,好奇的问。 “阵眼!”李宁随意说着,从腰间拿出一个形似令牌的遥控器,轻轻一按。无声无息,巨大空间的数万孔洞光芒乍起,其中数百个孔洞有束束光线投shè而出,形成一个个生动的立体影像。影像交融构合,原本空空荡荡的空间,顿时变得水草丰润、生机勃勃。 “这是,是立体投影仪?”李作乐眼中闪过诧异之sè,如是问道。 “算是吧!”李宁有些吃惊的看了他一眼,没想到他竟然懂点皮毛,“不过立体投影仪投放出来的是虚影,而这个……” 他突然的闭口不言,似笑非笑的看向了李作乐伸向其中一株灌木的手。 “假的?”五指一捞而过,恍若无物,李作乐惊异道。 “你再摸摸看。”李宁微微一笑,手指往形似令牌的遥控器上一按之后,如是说道。 李作乐微怔,双手伸出,触手冰凉,实实在在的抓上了灌木的枝叶。“怎么会这样?”他茫然不解。 “我又不是阵法师,怎么会知道?”李宁有些调侃的说,“不过你们注意了。醒魂开始后,你们看到的一切都是真的。也就是说,一道闪电劈下,你们若是不躲开,就真的会被闪电劈中,实实在在的,不是虚影。明白吗?” 众孩童点头。 李作乐还想开口询问些什么,李宁却抢先说道: “不要那么多问题。想知道?等以后进了天弦门,自己去‘博学斋’翻阅典籍便知。此时,我不想说那么多废话。” 一顿又道:“我现在要离开了。如果你们真的决定参加醒魂,那么我就祝你们好运了。如若不然就随我离开吧。否则一会儿醒魂炉启动,你们就是想出去也不可能了。” 众孩童相互望了一眼,纷纷摇头,其中当然也包括李作乐。 所谓“富贵险中求”,没有大风险就没有大成就,与其窝窝囊囊的活,不如奋力搏一把。男子汉大丈夫生于世间,怎可像蝼蚁一般过活? “好了,既然如此,咱们就三rì之后见吧!你们能将无相战诀练到九层,想来也不是普通孩子,三天不吃不喝,应该死不了。” 李宁有些幸灾乐祸的说着,闪身进了云际飞车,合上舱门,与早就钻入飞车的十余名检修醒魂炉的弟子一起,快速的消失在了隧道尽头。 “咔擦!”云际飞车刚消失,隧道口一声响动,快速的合上了。 “咱们怎么办?”一行百余人中,一个眼睛黑亮,一看就是聪明伶俐的小男孩显得有些惴惴不安,当先开口问道。 “能怎么办?等着呗!”他身旁一个紫sè衣衫,脑后扎着两个小羊角的尖下巴女孩儿双手抱胸,轻松的站在地上,翻了翻白眼,鄙夷的说道。 “等,等着?”眼睛黑亮的小男孩嚅嗫一句,心里微松,向女孩儿靠了一步,不再说话了。 李宁等人撤出是需要时间的,八象醒魂炉当然不可能马上启动。李作乐显然也知道这个道理,所以趁醒魂炉还未及开启,他想要好好研究一下这些所谓的“阵眼”。 记得姚钱曾经说过,八象醒魂炉里的八弦空间是一种半虚半实的情景模拟空间。也就是说里面的一切真真假假,与地球上那些神仙传说,仙侠小说里所谓的幻阵是一样的。只不过仙侠小说里所谓的“布阵”比较小儿科,那些杜撰此类东西的作者都把读者当白痴了,否则―― 试问几杆所谓的“阵旗、阵盘”能产生毛用? 就阵法而言,阵旗是指挥用的,和交jǐng手里的棒棒一样。至于阵盘是个啥玩意儿李作乐就不知道了,也许是立体投影仪一类的东西? 记忆中的王宏虽然是个苦逼的撸管男,但是对于许多玄奇古老的东西却充满了好奇,甚至深入研究过。比如流传颇广的一字长蛇阵、雁行阵,方阵等阵法如何使用,如何应敌?他都深入研究过。 所以李作乐这个记忆融合体,对于阵法也非一窍不通。 比如一字长蛇阵,即所有人前后相随,排成一列。这样的阵型对付弩兵,可说势不可挡,如有神助。试想前方左右十里距离俱是弩兵扣弦,若我方按方形阵或是雁行阵冲锋,将会是什么结果? 毫无疑问!对方一个弩兵至少可以干掉我方三个以上的步兵。 但是用一字长蛇阵前行。我方兵士前后相随,最前方盾牌开路,你想想,对方十个弩兵能否干掉我方一个步兵? 所以古代jīng通阵法的大将练兵或是打仗就需要筑台。 站在高高的阵台之上,根据战况挥动阵旗,让下方的军队根据阵旗变化,随时的调整阵型,以达到以一敌百,以少胜多的效果。 再比如雁行阵。这阵法左右相邻,一字排开,形似大雁飞行时的队列。可说是专为弓弩兵设计的。试想弓弩兵若是不用雁行阵而改用一字长蛇阵,会发生什么悲催后果? 所以自古有“千军易得,一将难求”的说法。 而此时,面对这武侠、仙侠小说里才会出现的幻阵,即那种一脚踩出是万丈深渊,一脚踩出又是烟花之地的神奇阵法,李作乐自然要好好研究一番了。 对于这些虚影怎么会变成实物,他不知道原理,可是这种仿真的立体投影相互构合,竟然活生生的将一块空荡荡的空间变成一方真假难辨的丰润绿地,却是他亲眼所见。记忆中的半个自己王宏,曾为这种天方夜谭的幻阵大为痴迷,此刻亲见,哪能不激动? 第 15 章 幻阵之千古秘密(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再者他的弦魂是‘八弦同一’的废魂,能觉醒的概率不到千万分之一,进来基本属于自残受罪,若能探明此中奥秘,随时的可破去幻阵,他不定就可以自保,至少不用缺胳膊少腿,弄个终身残疾。 “阵眼?嘿嘿。传说中‘找出阵眼、破坏阵眼,然后大阵自破’的破阵方法,大概就是破坏这些立体光影的镜头吧?”李作乐边走边脱衣衫,“小爷虽然不敢毁了这些镜头,可是做个标记却是要的。” 成百上千个jīng心制作的立体光影相互构合,形成各种各样的场景,一旦阵法完全启动,这些孔洞(即阵眼)肯定会被影像遮盖住,再难发现。为了能分清虚实,不至被幻象迷惑,他自然要做点标记。比如趁此时还能看到孔洞,用衣衫塞住其中一个镜头,让最后形成的虚假世界因为少了部分影像而出现一些残缺、瑕疵,说不定——会有什么妙用。 “你干什么?臭不要脸的流氓。” 李作乐宽衣解带,心里正自盘算,同时也因为发现了所谓幻阵的秘密而欣喜不已的时候,一个有些气恼的女童声音传进了他耳朵里。他一愣回头,发现一帮孩童正奇怪的看着他,出声的正是那脑后扎着两个小羊角的紫衣女孩儿。 “没什么。”他有些尴尬的笑笑,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无耻!”女孩儿小脸一红,跺脚骂道。 李作乐翻了翻白眼,李弃儿那种小无赖劲头一起,浑不在意的将衣衫脱下拧成团,塞进了身旁一个小些的孔洞之中,中指竖起,不屑的说道: “小屁孩知道个毛的流氓,再要胡言乱语,小爷可要脱裤子了。” “你敢!”女孩儿杏目圆瞪,气呼呼说道。 “不敢。是,我不敢。”李作乐笑眯眯说着却陡然将裤带一拉,肥大的裤子顿时一落到底。 “啊?”女孩儿愕然失声,眼中流露出又惊又奇,又羞又怒的神sè,显然男孩子的小麻雀她还没见过。 “呸!小痞~子。打他……”不知谁喊了一嗓子,一群等着英雄救美的小男孩顿时向李作乐围了上来。 “nǎinǎi的!不是吧?”李作乐暗骂一声。好汉不吃眼前亏,刚拉起裤子想要跑路,眼前却是一花,所有孩童身影消失,他光膀子出现在了一处湿润的沼泽里。 沼泽地里水草丰茂,黑sè的泥淖伴着泡泡泛起,充满了腐臭与青草的气味,味道奇特之极。他此刻双脚陷在泥淖之中,身子缓缓下沉,黑泥已经过膝。 “真的假的?”他忍不住喊出声来,不过很快的就发觉情况不妙,喃喃自语道,“不管是真是假,还是先出去再说。所谓‘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生命若挂了,爱情也成空’。小爷我英俊潇洒,可不想小****还没开荤就给臭虫吃了……” 他嘴里嘟嘟囔囔胡言乱语着,身子却不敢乱动;眼睛四顾,找寻着可以拉扯的树木。越挣扎越陷落,这是沼泽的特xìng。李弃儿也许不知道,王宏却一清二楚,所以李作乐自然不会瞎动。 “对了,就是这个。” 经过一番搜索,他的目光锁定了丈外一株枝叶繁茂的低矮灌木。将手里的裤带打个活扣,像低矮灌木抛去,一连抛了十余次,总算在黑泥即将满过脖颈之时,套住了灌木的一段拇指粗的侧枝,当即胆战心惊的爬了出去,不过—— 囧,裤子却留在了泥里! “这明明就是类似立体影像的东西嘛,怎么会这样?” 他光溜溜坐在灌木旁的硬地上,百思不得其解。突然,他目光移动,看到距离他不及三尺的地方,有一个——不和谐? 那感觉很怪,就像美女衣服上的落发,风景区里的黄sè粑粑。 “这是什么,难道是……”他忽然想起自己用衣服塞住的孔洞。“对了,一定就是这里。” 他小声嘀咕,向那不和谐走去。 约莫一炷香以后,他彻底呆住了,只因近在咫尺的不和谐就如那梦中的美眉,近在眼前却始终追不上。…… “妈的,早知道就不塞衣服了。”此刻,他正以狗爬的姿势在一个碧绿的湖里游泳,而三尺外的湖中正是那不和谐。 他一路向前,穿过草地、淌过大河,最后再跳入这碧绿的湖中,照他两腿迈动的行程来说,他起码走了十公里以上,可是…… “槽!清醒比糊涂痛苦!看来老子真是上了跑步机了,而且这个跑步机还有场景配合,怎么走都不会觉得无聊。”此时一条花白的小鱼从身旁游过,他忍不住说道,“你说是不是啊,小鱼?” “是!”小鱼突然张嘴笑了,接着嘴里利齿长出,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背。 “靠!”他忍不住骂了一声,一把甩掉斑白小鱼,转身用狗爬加青蛙再加猴子的姿势,飞速的往回游。只因前方五十米的地方,突兀出现了大群,估计有成千上万条的‘小鱼’狞笑着,向他冲来。…… “你妈的,玩人不带这样的!”看着自己身上伤痕累累,大腿内侧也被咬去了两块肉,若是在往里几公分,拉尿的家伙估计就没了,他忍不住骂道。 此时,包括姚钱在内的数十名天弦门长老与门主詹凌峰,正站在一间圆形的控制室里,看着醒魂炉八个空间同时传回的上千视频,低声讨论着。一个弟子模样的人则根据各长老指示,将八个巨大的屏幕上显示着八弦空间里所有孩子活动的上千画面,不时切换、放大! “这个就是方大洪?嗯!看着还不错。” “这个怎么回事?身上的衣服哪里去了?” “哈哈,这丫头有意思。” “这个的弦魂品质还不错,可惜脑子不够机灵,一出去就被弦火吞噬了,除非能一次醒魂成功,不然非得褪层皮不可。” “这孩子什么来历?很有意思啊!”詹凌峰突然指着一个画面道。 “门主你说的是他?”姚钱一点指屏幕上光屁股坐在岸边,对着湖中怪鱼做鬼脸的李作乐,一翻手上小册子道,“噢,档案上显示是化龙镇的小叫花。” “呵呵,难怪一身的痞~子气质,”詹凌峰笑道。“不过脚手倒是满灵活的,脑子也不笨,充满活力。” …… 第 16 章 觉醒(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事实上李作乐的猜测没有错,他确实在原地踏步。 他经历的跋山涉水、沼泽深陷、怪鱼撕咬等场景,根本是幻象、错觉。正如姚钱所说,八象醒魂炉内的空间都是半虚半实的场景模拟。那么―― 什么是半虚半实呢? 虚,是指从孔洞中shè出的立体场景;实,则是能量弦线聚合成的物质。 世界是由八种基本振动频率的弦线组合而成。根据爱因斯坦的质能方程,能量和物质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是同一事物的不同表现。 八象醒魂炉的奥妙就在于它能够把不同的能量弦线拆解、组合,变化成风雨雷电、山川河流等实物,再将这些实物化归为弦线。 可是要将目光所及一切都变为实物,需要的能量弦线将无可想象的庞大。奢侈而又浪费。为了减少能量的消耗,醒魂炉的设计者就采取了这种虚实结合的方式,即人可以接触到的是真的,接触不到的是假的;一毫米之内是真的,一毫米之外是假的。 也就是说,李作乐看到的是虚像,接触到的却是实物。 沼泽,不存在;水草,不存在;鱼,更是不存在…… 当然,也不能说不存在,只能说存在的范围很小,并且随虚像变化一直在聚散离合中。 醒魂,醒的不单是体内隐藏的弦魂,也是一种对八弦,对风水火雷等八象运行之道的体悟。 八象醒魂炉实质上是一种催化反应堆,用最短的时间,将八象运行之道显现出来,让身处其中的人亲眼所见、亲身体会。 诡弦是八象中“泽”的特称。 它代表的是沼泽,里面包含了风雷水山、生机勃勃和死亡危险,组合出来的能量是八弦中最不可捉摸,也是最复杂的一种能量,偏向于化学能,甚至是生物能,可以干扰并影响生物的脑电波,控制思维,不同于风弦、水弦等组合出来的能量,比较直观,易于理解。 飘渺空间其实是八弦空间里最纷繁复杂,也是最仿真的一个空间,相对来说拥有诡弦之魂的人也是较为稀少的,弦魂觉醒起来也是最困难的。 而此时光溜溜坐在岸边,对着湖水一阵拍屁股做鬼脸的李作乐,自然不知道这些。只是这地方如此诡异,他是不想在胡乱走的了。 抬头看天。天上雷鸣电闪,飘起了小雨。雨中的沼泽烟雾缭绕,生机勃勃而又神秘难测。 《易经》云:“兑为泽,为少女,为巫,为口舌,为毁折,为附决。其于地也,为刚卤,为妾,为羊……” 王宏本身是个悟xìng很高的人,敏而好学,举一反三,只不过因为家庭因素、社会因素,造就了他胆小怯懦,极度自卑与不自信的心理,在老母“没有老娘,你就是吃屎都会被狗挤倒”的‘谆谆教导’之下,变得不断的怀疑自己,颓废窝囊,最终荒诞的在打飞机的时候,挂掉了。 然而时移世易,环境变迁。当无畏无赖的李弃儿与之记忆融合,此时弯腿坐在地上的李作乐已然是个博学多闻,无畏勇敢的斗士了。看着这种八象醒魂炉jīng心模拟出来的沼泽湿地,看着里面的蛇虫鼠蚁、雷鸣电闪,他很自然的就想到了《周易》中的相关描述,进入了某种明悟之中。 “天地定位,山泽通气,雷风相薄,水火不相shè……”他低低自语,有若梦呓。“神也者,妙万物而为言也。动万物者,莫疾乎雷。挠万物者,莫疾乎风。燥万物者,莫嫫乎火。悦万物者,莫说乎泽。润万物者,莫润乎水。终万物始万物者,莫盛乎艮。故水火相逮,雷风不相悖。山泽通气,然后能变化。即成万物也……” “咦?”监控室里,一个秃头老者眉头一跳,突然指着左手边显示着李作乐的画面,向其它长老说道,“你们听听,他念的是什么?” 詹凌峰及众长老闻听,眼角都不觉一跳。 “伏帝的‘天机篇’?”一个山羊胡的枯瘦老者,一惊而起。 姚钱变sè道:“伏帝是弦月新星最老牌的武者之一,与佛宗的牟如来,道宗的李老君等并称‘弦月五祖’。天机篇作为他老人家的修魂内篇虽然在大陆广为流传,但能懂得其中奥义的人却很少,难道这个小叫花天纵奇才,有什么来历?” 詹凌峰道:“不管他有什么来历,咱们以平常之态处之便是。只是他此刻神游太虚,浑身气机流动,绵绵若曦,体表也隐约有弦力浮现,当是进入了明悟状态。天心。把魂源打开灌入他体内,助他洗髓易经,开启弦魂。” “是!”一直伺候在侧的弟子闻言,轻应了一声,扳动手边枢纽,一翻熟练的cāo作过后,画面中的李作乐四周,悄无声息出现了缕缕如丝的无形源力,恍若无物的钻进了他的身体!…… 聚散离合,云起云散,沼泽地里鸟兽虫鱼、花草树木,不断的在眼前生、长、壮、老、已,生生不息,上演着悲喜离合、残食争斗…… 处于明悟中的李作乐在丝丝“魂源”的帮助下,开始变得通透、无形,仿佛要与这大地沼泽融为一体。可是突然―― 他瘦弱的躯体一颤,原本空空如也,恍似空无一物,又似包含所有的脑中,嗡的响起一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苍老声音。 “浪儿,你本身弦魂已经给鲜于冷玉摧毁了,今生再无望报仇。此刻你xìng命垂危,能否熬过今晚都是两说之事,你不要怪长老师父,长老师父也是没有办法才……” “你相信长老师父吧,浪儿。长老师父能炼制出登封戟、无涯刀等旷世神器,就一定可以用这种方法治好你,你一定可以成为这世间最胆寒的杀器。你一定会威震大陆,为族长报仇的……” “对不起,浪儿。师父,师父失败了……” “师父要死了,能为你做的就这么多了。如果,如果你有朝一rì有能力了,记得,师父还有个女儿,她叫公冶郁榕。” “她被……被冰封在天诛峰。你一定要救出她,替师父好好照顾她。师父……师父对不起她,更对不起紫绒。” “紫绒,我马上就来找你了。你等我……” “哈哈……世人只知八大弦魂,却不知五大天兽的体魂也是奥妙无穷。” “我纵横兽金山脉千万公里,击杀这亿万戾兽,总算抽魂夺魄,jīng炼出了五兽jīng魂。浪儿,你一定会成为万兽至尊的。一定会的,哈哈……” “浪儿,这是‘融魂玉’,是我魅族至宝,也是练成‘诡弦变’的必备之物,如果……” “天罪,天罪。哈哈,这将是我公冶子此生最大的骄傲……” “死吧,去死吧,你们这些畜生不如的东西,枉称八族!” …… 一时间,李作乐脑中浮光掠影般出现了一个须发苍飘,神情癫狂憔悴的老人音像。或喜、或忧,时远时近,有踌躇满志,有孤寂苍凉……无数声像充斥了他的头脑,挥之不去,无法触及又近在咫尺。 那种温暖亲切的感觉,那种英雄末路的悲凉……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熟悉又陌生。 不知不觉,他泪水―― 淌湿胸膛! 第 17 章 觉醒(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孩子怎么回事儿?”透过巨大的屏幕,一个胖乎乎的中年人,注意到李作乐的表情,忍不住开口问道。 “莫非是心魔作祟?”姚钱抬眼看了李作乐屏幕一眼,随口说道。 他此时正盯着屏幕中的雀斑小孩方大洪,方大洪此时正处于一片白茫茫的风暴之中,双手挡着眼睛,小腿瑟瑟的弹着三弦,一付心胆俱裂的模样。 “又不是金魂武者的突破,怎么可能有心魔。”詹凌峰闻言一笑,指着屏幕中的李作乐说道,“你们看他体表的弦能波动。” “嗯!”山羊胡的枯瘦老者看了看,捋着颌下胡须说道,“他的弦能波动斑驳庞杂,七彩流动,有种残破不全的怪异感觉。就像,就像一件打了无数补丁的破衣服。” “是的!”詹凌峰点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只是衣服可以补,弦魂又如何补?你们有谁听过这一类的事情?” “没有!”秃头老者当先摇头,“衣服可以补,弦魂却从未听过有谁可以修补的。人在魂在,人亡魂消。弦魂先天而成,无论是否觉醒都会伴随其一生,直到生命终结。怎可能有人弦魂损毁了,人却还活着的?” “是啊,”一个黑脸汉子赞同道,“修炼到一定程度弦魂可以离体,比如金魂武者突至皇武者就必须弦魂离体进行‘换壳’。另外当世炼器大宗师公冶子炼制的四大神兵器灵,就是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天兽的弦魂所化。可见弦魂离体是可以的,不过身体完好,弦魂毁去这样的诡异事情,倒还真的没有听说过。” “莫长老所言不错。”詹凌峰说道,“这孩子之所以这样,我想――应该是‘八弦同一’的关系。” “哦?”众长老目露惊疑之sè,“门主何出此言?” 詹凌峰道:“魂源入体后,这孩子的身体就开始变得通透、明净,体表也开始有弦力浮动,应该是潜伏在体内的弦魂已经开始觉醒。而无极弦魂是一种只存在于理论上的弦魂,在我们弦月新星两万多年的历史中,从未听说有谁人觉醒过。 “所以无极弦魂觉醒的过程和觉醒以后的样子。没人知道。从这孩子的弦力波动来看,七彩斑驳,与普通人或青或白的单sè波动不同。我想,这应该是弦魂觉醒的先兆,是八弦俱全的缘故。 “大家都知道,人族是八大神族的后裔。 “八大神族则是风火雷等八象聚合而成的生灵,对于宇宙八弦的控制有着不可思议的天赋能力。后来八族混居,才产生亿万人类。人类因为继承八族血统混杂,八弦又相互克制,所以身体能觉醒的弦能只有一种。 “‘八弦同一’的定义是八族血脉均衡、分毫不差。出现的概率通常低于千万分之一;而要想觉醒,拥有者还得同时对八弦运行之道有所领悟;而醒魂的最佳年龄是八到十六岁。也就是说要想无极弦魂觉醒,就必须在十六岁之前对八弦有所领悟。所以,理论上无极弦魂能够觉醒的概率是无限接近于零的。可是这个李作乐――” 说到这里詹凌峰不觉皱了皱眉,“照姚长老先前所述,他的无相战气输入辨魂石,赤白金青八sè轮番出现,最后定格在了青sè的诡弦之上,应该不是八弦同一的无极弦魂。可是照此刻醒魂的情形来看,却又极有可能是无极弦魂,而且还是那**上就要觉醒无极弦魂。真的是诡异非常,令人费解啊。” “门主所言有理!”众人点头,对于詹凌峰的分析深表赞同。 詹凌峰毕竟是门主,威信较高,加之又是中阶银魂武者境界,是齐白郡第一高手,眼光见识自然比他们一干长老要强上一大截。 “那么门主,这小孩儿哭哭啼啼是怎么回事儿?”秃头老者疑惑道。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他应该是回忆起了什么心酸往事。”詹凌峰说道,“正如李老君在《玄论》中所指出的,‘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说到底‘人法自然’。醒魂之时观各弦变化,由天及人,不免想到过往,触景生情。你们都是过来人,应该知道的。” 众人恍然,开口说道:“门主所言有理,是我等愚昧了。” 詹凌峰笑道:“这也不怪你们。我们通常情况下醒魂,由于悟道的只是一弦,这种由天及人、触景生情的现象稍纵即逝,很容易忽略,你们一时没想到也属平常。这孩子的情况较为特殊――八弦合一,看到的世界应该比我们单一弦魂之人看到的要jīng彩全面,被勾起的记忆难免多些,持续时间久些。 “只是我有些奇怪,他小小年纪就能对八弦之道有如此领悟,还能懂得伏帝的天机篇,真的是匪夷所思,难以相信,我们还是要慎重处之。” “那,那门主的意思是――”众长老默不作声,隐约感到了一种无形的压力,姚钱却双眼放光,突然有些结巴的说道,“门主的意思是不是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这孩子将会成为弦月新星有史以来,第一个无极弦魂觉醒的人?那,那我们天弦门……” 众人一怔,似乎连心脏都一瞬间停止,接着“嘶”的一声,都忍不住的倒吸了一口凉气,小心肝老心肝全都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如果李作乐真的无极弦魂觉醒,那么他们天弦门、甚至是整个东川帝国的命运,都将在一夕之间改变。 且不说无极弦魂之人可以无瓶颈的修炼至帝武者,同时控制八弦形成攻击,光是弦魂觉醒后身体出现的八种变异叠加,就已远超常人想象了。 风弦武者的身轻如燕,隐匿藏形;水弦武者的柔韧形变、抗击打;雷弦武者的强爆发力和诡弦武者的肌肤接触式jīng神干扰等。 这些能力如果是各自分散在不同的人身上,那么不足为强,可一旦叠加,全都集中到了一个人身上。那么―― 这个人的战斗力就将成几何倍数的增长! 绝不是“1+1=2”那么计算的。 所以正常的弦能武者若是遇上拥有八弦同一的无极弦魂的弦能武者,理论上只有被秒杀的份儿。 “我早就知道,早就知道,”姚钱老脸通红,身子微微颤抖,情难自禁的笑了起来。“我早就知道这孩子不是池中之物……” 对于姚钱有些失控的样子,众人没有理会,各自双目圆睁,紧紧盯着屏幕。 渐渐的,他们脸上的表情也开始jīng彩、丰富! 一个个呼吸急促,老脸通红,似是看到了滔天的权势、如山堆积的金银和无数婀娜妖娆的美女,可是突然―― 他们如花绽放的老脸,僵住了! 第 18 章 失败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冬末chūn初,天气微寒,淅沥的小雨打在人身上一阵刺骨寒冰。 李作乐沿着阶梯,一步步向山下走去,烟雨朦胧中天弦门那高大雄奇的议事殿渐渐远去,穿过汉白玉砌成的巨大露天演武场,山门就在眼前。 还记得十rì之前,他第一次站在这巍峨古朴的山门之前,看着雄奇高大的议事殿、白玉宽广的演武场,及左右两侧的水榭楼台、弟子屋舍,一阵意得志满,雄心勃勃,以为自己的命运将由此改变,可是此刻―― “物是人非,桃花依旧。看来无论王宏、李弃儿,还是李作乐,都永远是失败者,可怜虫。也许,王大胖是对的。我就是小叫花,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还是别要有一飞冲天的想法,否则只会让自己痛苦。” 回首看着烟雨中的天弦门,他喃喃自语,有种悲凉的失落。 在飘渺空间的时候,他不知怎么的就晕了过去,迷迷糊糊,像是做了一个长达二三十年的梦。 梦中他是一个永远五岁的孩子,待在一个周身雷鸣天闪的巨大光团中,光团交错纵横,其间大大小小充斥了无数三头、四首、七尾、八爪……的凶厉妖兽。 每一只都凶厉非常、暴虐无比。 他每天每天待在那里,或寒或热,或痛或痒,感觉身体在不断的撕裂又不断的弥合生长,生生世世,如坠地狱。可是始终,始终有一个熟悉的声音,一直在边上念叨着他、鼓励着他、安慰着他…… 寒风夹着细雨,吹打在人身上,冰痛肌肤,冷彻心底。他下意识缩了缩身子,上下嘴壳不自觉的碰撞在一起,发出“托托”的声音。 “如果感觉没有错的话,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应该是李弃儿的。”他喃喃自语,“李弃儿原本的名字应该是叫‘浪儿’。如果李弃儿曾经的记忆是如此的苦痛,也就无怪会被封存。毕竟这样苦痛的记忆会扭曲一个人的xìng格,对李弃儿来说,封存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观周身变化,思索大泽本xìng,化生之源妙,他当时在朦朦胧胧中进入了一种空灵静寂的玄奇境界,四肢百骸通透舒畅,似要与天地化为一体。后来魂源入体,冰凉舒泰,他的身体在魂源的引领之下,慢慢发热,一种可以掌控万物的奇异感觉泛起,体内生出了一种怪异的力量。 这力量玄奇美妙,似是早就存在身体之中,只是从未曾发现。 那一刻,他欢喜至极,感觉着这力量的延伸、转动,如手脚一般灵活、美妙。 他以为,他的弦魂已经觉醒。 可惜好景不长,这种感觉只持续了约莫一刻钟,他脑中一痛,就出现了先前那诡异可怕的画面,及那熟悉而又陌生的苍老声音,接着就稀里糊涂的陷入了昏迷。当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八rì后的黄昏。 醒魂大典早在四天前结束了。 而他,失败了。 他待的屋子缺肝少肺,浑身焦黑的人不在少数,还有几个貌似被雷劈了,头发蓬松、脑袋秀逗。 王大胖来了,醒魂前一直畏畏缩缩,大气都不敢喘的王大胖这会儿可成了只斗胜的公鸡。腰系黑sè的单杠腰带,趾高气扬的来了。 已然是名低阶铁武者了。 “小人得志!”看着王大胖趾高气昂,下巴望天的样子,李作乐低低自语,暗自希望他进门的时候门槛能再高些,直接给他来个狗吃屎,最好把他高高扬起的下巴也给磕掉。 然而天不遂人愿,王大胖艮弦之魂觉醒,今非昔比,进门的时候虽然“绊”了一下,可是不但没摔倒,还把楠木做的坚硬门槛给踢坏了,真不知道是王大胖有意为之,还是天道帮凶。 “你妈,这都什么世界啊……”李作乐心里狂骂,隐约成了传说中的愤青。 “哟,这不是爱看书的李弃儿么?看着挺好的啊,没缺胳膊没少腿。哈哈,都是老相识了,听说你受伤了,来看看,本来还担心你会落下什么残疾,现在我就放心了……” 王大胖一见李作乐就笑容可掬的走近说道,样子颇为亲热,搞得周围那些缺肝少肺的半残孩童纷纷投来羡慕的目光,可是不知道李作乐是不是愤青心理作祟,他看着王大胖那样子,总觉得王大胖是在说“你不残废我伤心” …… 总之,王大胖很得意,李作乐却忽然的很无语。 无语,因为连‘愤’的力气都没有了。 这就像一个二十几岁的大学毕业生找不到工作,年轻力剩,很容易变成危害社会的愤青,于是“聪明”的当权者就采取“校园圈养”的方式,不断的扩大研究生博士生的招收,把这些jīng力过剩的**青年全都圈养在校园里,消磨他们的青chūn、消磨他们的斗志,顺便也消磨他们的财力。 待研究生博士生甚至博士后毕业,这些本来在几年前就应该变成愤青的**青年,已经是个年过三旬的中年大叔了。造反,怕死;打架,怕伤;哪怕是扛枪跑路也没了气力,成了标准的无害废物,连抗争、分辩的jīng力都没有了。 到那时候占着茅坑的老头子挂掉了,就顶上;时运不济,老头子依旧长命健在的,就用砸锅卖铁上学剩下的钱去摆个摊卖羊肉串吧。运气不错的话还能混个回头是岸的女人,生生孩子、困困觉。 总之,这时候的**大叔是再没力气做愤青,做那热血冲动的不安定因素了。再不是坚硬刚强、可摧毁一切的石头,而是面团。 当权者愿意将其揉成圆的,他就绝变不成扁的。 经历过被掌控、愚弄的王宏二十六年;饥寒交迫、受尽白眼嘲笑的李弃儿五年;再经历过那不知岁月,也许是十年、二十年,犹如炼狱般苦痛煎熬的浪儿N年。此刻的李作乐,jīng疲力竭。 只能无语。 孟子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xìng,增益其所不能……” 可是他经历了那么多,那么多,为何到如今还是一无所有? 他不想做什么“天降大任”的人,他只不过想吃得好、穿得暖,有个家,有疼自己的人,可是这一切就那么难、那么遥不可及么? 他忽然觉得很累、很累。 “去流浪吧!”他对自己说。“像一片随风飘零的落叶,到哪里算哪里。” 雨,绵绵的下,无休无止,像某些贪慕虚荣的女人,缠缠绵绵,看着很柔很美却很无情冰冷…… 看着李作乐孤零零的身影消失在雨里,詹凌峰眼中流露出一种复杂的情绪波动。这是一个怎样的孩子?为何看着他徐徐远去的背影,自己会有一种深层的悲哀泛起? 细雨沙沙,詹凌峰不禁一声长叹,忽然想到那个别离的小雨黄昏。“七年,七年了,小凤,你还好么?”他喃喃自语,如那无声的小雨,散落在空气中。 …… 没有希望与希望覆灭,是两种截然不同的感受。 天弦门一干长老、包括詹凌峰,都从来没想到过有一天,自己能亲眼见到一个无极弦魂觉醒的人,可是四天前,他们明明见到了,却…… 这种胜利在望、美人在怀却被人横刀夺爱的感觉,让他们无法忍受。若非詹凌峰极力阻止,姚钱也在一边劝阻,他们一干长老在李作乐昏迷,他们为其检查身体之时,多半在希望破灭的愤怒下,就将其拍成肉酱了。 而此刻李作乐离开,看着他徐徐消失在雨中的背影,姚钱站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许是因为李作乐的眼神,也许是因为那一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言语…… 总之,他始终有一种“金麟岂是池中物,飞上青天便化龙”的怪异感觉。虽然理智告诉他,这个孩子已经废了,不可能再有前途,但是他内心始终有种怪异的期盼。期盼着他的――化龙之rì!; 第 19 章 根骨精奇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小兄弟,看你根骨jīng奇,双目晶亮,一瞅就是练武的好材料,怎么样?我这里有‘穹天指’、‘化意诀’、‘云雾十三式’和‘盘龙斩’等,当世七大武学秘籍,只要二两银子你就可以成为……” 化龙镇街头,一个鹤发童颜,面sè红润,颇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浅蓝sè衣衫的矮胖老者,左手扯着李作乐手臂,右手抓着五六本薄皮小册子,眉飞sè舞的说道。 “我靠,你烦不烦啊,你要有种就把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或者独孤九剑、少林易筋经拿出来,我就买。”李作乐被缠不过,只得停步将他一军。 “呃?降龙十八掌?这名字到霸气!”老者闻言一怔,小声嘀咕一句却面不改sè的说道,“当然有,只不过我早上出门匆忙,没带,小兄弟你若要的话,下午给你带来,怎么样?” “好吧,就下午。”李作乐暗中翻了翻白眼,却笑眯眯说道。这已经是他离开天弦门的半个月之后了。 那rì他离开天弦门,回到化龙镇,心灰意懒,本想去看小花一眼就离开,浪迹天涯,可是这种心思却被柳智明发现了。柳智明好言相劝,比大话西游里“人是人他妈……”的唐僧还要啰嗦,并给了他一份工作,他心里一暖,就留了下来,成了万禾书店里的小书童。 这rì,他照柳智明的吩咐,去镇东卖牛肉汤锅的赵三锅那里讨要他儿子拖欠的书钱,不想刚出门没几步,就被这个烦人的老头盯上了,还一个劲儿的说自己根骨jīng奇,是练武的好材料。 你大爷的!老子连弦魂都没觉醒,还jīng奇个屁啊?李作乐心里直骂。 可是考虑到自己已经是个文化人(囧:卖书的),得注意形象,所以他还是和和气气的与之讲明了情况,但是这老头的推销jīng神实在比羊皮卷轴里讲的还让人瞠目结舌。无奈之下,他只好信口胡诌,也忽悠老头一下了。 “好好好,小兄弟你就等着成为超强武者吧。不过,嘿嘿,你知道的,降龙十八掌这种超强战技可不一般,这价钱方面……”老头拇指与食指一搓,有些老jiān巨猾的笑了起来。看样子平时除了数铜板,还经常数银票。 “当然!”李作乐心里直翻白眼,面上却真诚无比的说道,“我听柳老板说这降龙十八掌是弦月新星第一奇书,只要练成了。什么帝武者、皇武者,圣级、神级武者,通通的都是浮云。不过知道这秘密的人很少,如果你真有这书,我就把我藏了半年的十两银子,还有里面这条丝绸做的小内裤,通通都给你。” 他说着当街解腰带,一付要掏丝绸小内裤给老头看的样子。 “行行行,我知道了。”老头先是一乐,接着额头上冒出了几缕黑线,连忙阻止他脱裤子,同时那骗人骗得有些麻木的心,竟然生出了丝丝的罪恶感。 毕竟李作乐现在这种倾家荡产,充满期待、眼巴巴,连内裤都掏出来买书的行径,实在让人感动、不忍欺骗。 “谢谢老人家,那我先去干活儿了,你下午拿了秘籍就到万禾书店找我。”李作乐欢喜的说着,眼里小星星直冒,比那看见流川枫的美眉还兴奋的样子,末了说声“老人家再见。”就躬身行个礼,走了开去。 “小兄弟再见!”眼看十两银子即将到手,老头心中那丝愧疚早已烟消云散,咧嘴一笑,冲李作乐挥了挥手。 这时候,身旁一个小辫冲天,双手捧着一串冰糖葫芦的红肚兜小孩儿走过,老头顿时眼睛一亮,快步追上,一拍小孩儿肩膀道: “小朋友,我看你眼睛透亮,根骨jīng奇,一看就是练武的好材料……” “嘿嘿,原来骗人也没什么难的。” 站在街拐角,探头看着白胡子老头又在忽悠一个只穿小红肚兜的无知孩童,李作乐一阵好笑。他突然发现,骗人实在是一件很愉快、很有意思的事情。 “对了,貌似天尊庙里还藏了什么金贵东西?”他忽然一拍脑袋,向镇东走去,“还是先把赵三锅的书钱要回来再去看看吧。” 最近几rì,他一直觉得自己有什么重要的东西忘在了天尊庙里,可是始终想不起来是什么,本来早就要去庙里看看的了,可是因为醒魂失败的缘故,心情比较烦乱,情绪低落,是以始终没去,可刚刚将那老骗子忽悠了一顿,他心情大好,顿时多云转晴,也就很乐意的去看看了。 …… 半个时辰以后。 街角一间低矮的小吃店门前,李作乐双手作揖,笑容满面的向着一个胖大厨子,狂拍马屁道: “赵叔的汤锅真是化龙镇一绝。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传说中的龙肉呢。真的是太好吃了。谢谢赵叔,谢谢!” “不用谢。我这手艺可不是盖的,不然能叫‘三锅’么?”胖大厨得意道。 “是啊,赵叔的汤锅少了三锅又怎能止住?我若不是人太小,恐怕吃个七锅八锅也停不下来。我看赵叔以后就别叫‘三锅’了,干脆叫‘八锅’吧。不但数字吉利,也更切合赵叔的手艺。” “哈哈,这个主意不错。我以后啊就叫赵八锅了。小李你以后想吃了就来,赵叔请你。”胖大厨拍着胸口道。 “呵呵,谢谢赵叔,谢谢!”李作乐点点头。 ……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我吃饱喝足去寻宝。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原来甜嘴小孩儿乐逍遥……” 手里拿株狗尾巴草、哼着小曲,李作乐蹦蹦跳跳的往天尊庙走去。他适才上赵三锅的汤锅店要账,不但顺利把钱要了回来,还靠着嘴甜混了三锅汤锅,真的是爽得歪歪的,酥到脚趾根了。 “其实上当小孩儿也没什么不好,不用为女人发愁,也不用为吃喝担心。只要穿戴整齐一点,嘴乖一点,混个肚子可比大人简单多了。” 他暗自嘀咕,忽然发现说说好话,混吃等死的rì子其实也不错,正如那句生活就像强jiān,无力反抗就要懂得享受。什么狗屁理想、什么雄心壮志,辛辛苦苦追寻那些做什么?通通都是浮云!还不如想办法多弄几锅赵三锅的牛汤锅来得实在!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小呀么小二郎呀……”他又开始唱了。 可是当天尊庙出现在他视线里的时候,他马上停止了小鸟儿一样欢快的跳乐歌唱,开始耷拉着脑袋,没jīng打采的向小乞丐坐卧的庙门走去,就像是那刚被小妞甩了的悲情男子。 他现在升级了,在曾经的‘丐友’面前,他不好表现得太过得意,还是愁苦惨淡一些的好,毕竟人都有一个毛病—— 可以容忍陌生人发财,却绝难祝福熟悉的人升官。 特别是这个升官发财的人是曾经不如自己,或是与自己相当的人。 所以为了避免“树大招风”、“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的恶劣事情发生,他决定低调一些,毕竟只有像小弟弟一样能屈能伸的,才是大丈夫嘛! 第 20 章 如来神掌(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庙内昏暗,李作乐愁眉苦脸,一路哀叹着走进了破庙。当然,无论他怎么装,他身上的衣衫却是完好的,怎么看都比庙里的小乞丐要强上不少。于是为了团结丐友,不引起非议,他每人给了他们一个他‘买血’才得来的铜板。 “小龅牙,你说这大佛像里有没有宝贝?” 在破庙转了一圈,他头绪全无,看着那笑眯眯的大肚罗汉,突然灵机一动,开口向一直尾随在后的龅牙小乞丐问道。 “没有。”小龅牙摇头。 李作乐有些失望,又向一个额头有颗大黑痣的乞丐问道:“你说呢?朱大痣。” “没有。”朱大志摇头,一顿又怪异的望着他说,“大佛像里没有,可是大佛像下面倒是有的,你难道不记得了?” “佛像下面?”李作乐心头一跳,隐约记得这大佛像下面似乎真的有什么东西。“呵呵,刚刚不是说过了吗?我上个月去天弦门,醒魂失败了,脑袋被雷劈了一下,现在不太灵光了。” “哦,这样啊。”一干小乞丐点头,大表同情,小心肝顿时平衡了不少。 “咱们把大佛像掀起,看看下面压的究竟是什么,好不好?”李作乐提议。 “好是好,不过――”一个瘦高个儿的乞丐说道,“这佛像起码有两千斤,凭咱们几个,怎么可能掀得动?” “是啊,麻杆说得对。如果能掀动,我们早就拿出来了,怎么会等到现在?”小龅牙同情的看了李作乐一眼,“看来疯子你的脑子真的坏掉了,可怜啊,可怜!” “呼!无知真可怕!”李作乐松了口气,暗自嘀咕,随即微笑道:“我有办法!” “哦?”众乞丐眼睛一亮,期待的看着他。 “这样吧,”李作乐低头看了看大佛像后方的一点缝隙,手摸下巴道,“这几天你们有空的时候就搬些石头到庙里,弄得与佛像的底座石台一样高。我先去准备家什,三天以后……嘿嘿,你们就准备取宝吧。” …… 三rì后,王记铁匠铺。 “谢谢老板!” 将一块二两重的碎银子递给王铁匠,李作乐兴奋的往铁匠铺角落走去。那里正靠着一根长约两丈、有chéng rén臂腕那么粗的巨大铁棍。铁棒一端钝圆,另一端扁平如刀,整体看上去就是一根超大型的撬杆。 “你要这东西做什么?”掂量着手里的银子,王铁匠不免有些疑惑。 这原本是小叫花的家伙突然成了书童,三rì前又突然拿着一两银子来作定金,让他打造这怪东西,并且事先声明打造出来的所有权归他王铁匠,李作乐只是借用一下,最多一天就归还,事成后还给二两银子,他王铁匠不需要付出一点材料就能赚三两银子,简直是太给力了,也就不含糊的答应了。 “哦,没什么,就是有点用。”对于王铁匠的话,李作乐似乎没什么回答的兴趣,随口回了一句就俯身抓起那超大型的撬杆,扛到肩头,径直出了门。 “呃?这个!”王铁匠突然有些发懵,过了半晌方才咽口唾沫,有些羡慕的嘀咕道,“这都什么人呐?难怪柳呆子收留他。” 原来这超型撬杆的重量少说有二百斤,就是一个粗壮汉子扛上肩头也够喝一壶的。不想李作乐小胳膊小腿的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扛起来,走了? 真的是太让人匪夷所思了! 这种事情若非亲眼所见,就是有人用板砖拍他,他都不信。 …… “怎么样?都准备好了吗?”很快的,小胳膊小腿的李作乐就扛着那两丈长的巨型炮杆到了天尊庙。 “好了,疯子。”小龅牙抢先答道。 经过三天的jīng心准备,原本离地约莫一米的大佛像底座石台边上已经堆了不少的石块。 “很好!”李作乐点点头,将那巨型炮杆往墙角一放,那摇摇yù坠的破庙不觉晃了晃,险些支撑不住。一干小乞丐见状,自然一个个的瞠目结舌。 李弃儿的气力在众多小乞丐里,一直是比较突出的。一个顶两个。也因此在化龙镇的一干小乞丐中,算是个人物。加之xìng情古怪,偷东西讨东西都专找凶恶的,是以有“疯子”的外号。 可谁能想到这疯子今rì竟然弄了这么个大家什来,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几个好奇的小乞丐去试了试那大家什的重量,可是全都龇牙咧嘴的都没能移动半分,甚至有个小乞丐因用力过猛还憋出了一个响屁,真的是让人大跌眼镜! “行了,先把石头集中起来。不要闹了。” 看着一干小乞丐龇牙咧嘴的闹腾了一阵,李作乐一抬脚,将脚边一块西瓜那么大的花岗石踢到了石台跟前,如是说道。 其实上他自己也有些奇怪,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约是在天弦门一觉醒来的时候吧,他发现自己的力量、jīng力,身体坚硬程度都诡异的提高了。虽然他不知道这与那些所谓弦魂觉醒的铁武者相较,究竟如何,可是比一般人那是强得太多了。 难道是因为那个什么五兽天魂?李作乐这样猜想。 他隐约记得那苍老的声音说过他会成为什么‘万兽至尊’的,还有什么‘天罪’、‘魅族’、‘报仇’等等字眼,这半个月来不时出现在他脑中。 他一直在努力回忆着这些支离破碎的记忆,查找相关资料,妄图将这一切联系起来,可是除了那苍老声音的来源“公冶子”查到了一些线索,其它的通通都是无迹可寻。而关于公冶子所谓的线索也仅仅是知道―― 他是弦月新星有史以来最伟大的炼器师,铸有当世四大神兵,是八大神族中魅族的长老,圣级修为。 其它的一概不知,不能不说有些蛋疼。 不过从醒魂当rì那些破碎记忆来看―― 李弃儿,也就是那个叫浪儿的孩子,如今的自己,一定不是普通人! 身上一定有着什么惊天秘密! 不然公冶子不会说那样的话,也不会有那样的表情。 可是这一切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太过遥远,所以查询不到,也就暂时的搁置了,不再想它。 …… 约莫一盏茶的工夫后,在李作乐的指挥下,那些早就堆在破庙里的石头,照要求在大佛像身后的石台旁垒成了一个石堆,与佛像底座石台同高。 李作乐见状,俯身捡起几个小石子交给一个颇为机灵的小乞丐,让他随时注意佛像下的缝隙变化,特别是刚开始,最好是佛像下面的缝隙扩大一点,他就往里垫一些石头,以方便后来调整撬杆力矩。 之后,他又拿了块石头放在石堆与石台的交接处,作为支点,拾起那两丈长的巨型撬杆,开始了掀佛像。 阿基米德曾经说:“给我一个支点和一根足够长的杠杆,我就能撬动整个地球。”李作乐不需要撬动一个地球,他准备的撬杆有两丈,近七米的长度,撬这个约莫一吨的佛像倒也勉强够了。“轰……”半个时辰后,随着他和一干小乞丐的共同努力,巨大的大肚佛像被掀翻,同时天尊庙也被砸塌了!; 第 21 章 如来神掌(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灰尘散去,瓦砾掀开,看着石台上那本扁平的小册子,李作乐一阵无语。众乞丐更是大失所望,看向李作乐的眼神开始变得不善。 众人本想着佛像掀开,里面会出现暗格、密道一类的东西,接着他们就会发现堆积如山的金银珠宝,再接着他们一干小叫花就高床暖枕、吃穿不愁,可谁想金银珠宝没有,他们的栖身之所却先给毁了,如果晚上下雨的话…… 总之,一帮小叫花很生气,李作乐的后果很严重。 “咳咳……”显然李作乐也发现这个状况了。 “那个,所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说不定这小册子里有什么藏宝图、房契地契、银票一类的东西,我们先看看好不好?”他提议道。 “对啊,说不定是房产地契什么的。我听说和尚一般都很有钱的。”小龅牙眼睛一亮,当先窜了过去。 “卧槽,什么破烂玩意儿啊!”一把抓起那小册子,将其从头到尾哗哗的翻了一遍,结果毛都没有掉出来一根,小龅牙当即忍不住骂道。 接着其它小乞丐也七手八脚抢过去,翻了起来。 “如……如来神掌?”此时一个有些结巴,识得几个字的小叫花,好奇的对着封面皮念了出来。 “不是吧?如来神掌?”李作乐却一下眼睛圆瞪,被雷到了。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如来神掌乃是地球上传闻如来佛祖为普度众生,解劫除厄,传与凡人的一套武功绝学。震古烁今,威力可敌天灾地祸,降妖除魔。全套掌法共分九式,在印度传往中国的过程中遗失了一式,后在明朝有人将其补齐又在九式的基础上添加了一式,因此成为十式,又称“十式神掌”。 如来神掌本质上是一套强身健体的掌法,可以锻炼手部关节,后来在战乱中遗失,于是近现代一贯爱捕风捉影,有尚古情结的国人就发挥想象,最终演变成了电影电视剧里超牛叉的武学。 只是李作乐没想到离了地球,在这个遥远的弦月新星,他竟然真的见到了这部电视剧里才有的牛逼武功,真的是让人哭笑不得,又诡异得可以!…… “疯子,你识的字多,你看看,这究竟是什么破烂玩意儿,能值几个钱?” 朱大痣最后接过小册子翻来覆去看了数遍,依旧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当即将小册子扔给了李作乐。 李作乐接过,发现这小册子入手柔韧光滑,如玉似脂,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制作而成,如此多年过去了,上面的字迹依旧清晰明了。其内文字雄浑古拙,与弦月大陆今时之文字略有不同,但仔细推敲,仍可辨识读出。 “佛光初现?金顶佛光?佛动山河……万佛朝宗?” 他低低念叨,将全书大概的翻了一遍,发现这真的是一本武学典籍,也就是弦月大陆所谓的战技,可里面记述的如来神掌只有八式,威力不知如何,招式的名字到与地球上流传的相差不大,修炼法门则完全的‘弦魂化’。 也就是说,要想修习这部如来神掌,就必须有弦力支持。 他一个弦魂都没觉醒的废材,看样子是没机会学的了,不过想到地球的时候,那些影视剧弄出来的如来神掌威力,他还是有些心痒难耐,不愿其它人染指。 “nǎinǎi的,这么厉害的战技,老子练不成也不能落在旁人手里。” 他暗自嘀咕,充分发挥了‘我不爽你也别想爽’的人类劣根xìng,将小册子往怀里一揣,开始忽悠起一帮小叫花来。 …… 半个时辰后。 “好了,就这么说定了,这个月你们先找地方对付。一个月后,我保证柳呆子给你们盖一个新的天尊庙。”他拍着胸脯,牛逼哄哄的最后说了一句,大步迈开,走了开去。 “好好……慢走啊李哥,当心,当心脚下……”一众小乞丐殷勤相送,直到李作乐扛着巨大撬杆的瘦小身影消失在远处,方才开口讨论。 “大痣,你觉得李疯子的话可信吗?”小龅牙道。 “我不知道。”朱大痣摇头。 “应该差不多吧!”麻杆道,“柳智明是出了名的呆子,又特别喜欢看书,我想疯子是不会骗我们的。看到这种类似古书的东西,柳呆子应该会出大价钱的。” “是啊!”朱大痣也点头同意,“那柳呆子对疯子不错,而且我听说那些搞收藏的都比较脑残,只要是什么东西让他们看上了,就是倾家荡产也愿意。” “呸!你才脑残呢。”麻杆牛逼哄哄道,“人家那叫……叫屁(癖)好!再说了,如果识货的话,那可是赚大钱的买卖。三文钱买的东西能卖三十文呢!” “哇哦!真的么?!”一众小乞丐顿时张大了嘴,纷纷翘起大拇指,一脸佩服的看着瘦高小乞丐道,“三文能变三十文呐?!麻杆你懂得可真多!……” 而这个时候,李作乐则扛着那两丈长的巨型撬杆,唱着“小鸟在前面带路……”就到了王记铁匠铺,道了声“谢谢”后,就买了串冰糖葫芦含在嘴里,喜滋滋的往万禾书店走去。 事实上,这会儿他准备回书店简单交待小花几句后,就要—— 囧,跑路了! 重建天尊庙他没钱,将如来神掌给柳智明他不舍,他若不想被一帮小乞丐追着打,貌似跑路是唯一的出路了。再者他在这地方儿也呆腻了,想要出去逛逛,不定外面世界纷乱,机缘巧合之下,他的弦魂还有机会觉醒呢?至于旅费方面—— 嘿嘿!只要不是大荒之年,你有听过饿死的乞丐么? “小鸟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 他单腿交替,一蹦一跳的在前面走着,唱着歌,像一只偷食吃的开心的小猫。他忽然觉得自己的嗓子不错,若肚子饿的话不定能靠这个混口饭吃。 而此时,三rì前被他忽悠的白胡子老头正站在街边一个角落,目光极度不善的看着他蹦蹦跳跳的背影,愤愤不已。想他‘神嘴忽悠’毛自在,怎么着也是忽悠界叱咤风云的人物。从来只有他忽悠别人,哪有别人忽悠他的? 不料三rì前yīn沟里翻船,竟被李作乐这么个小屁孩儿给忽悠了,这真的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屎可忍尿不可忍”,他老人家焉能受得了? 最最气人的是—— 这个连**丝都没长出来的小伙家,在欺骗了他这个忽悠界的‘泰斗’以后,竟然可以像此时这般‘恬不知耻、一点悔意’都没有的啃着糖葫芦在大街上显摆,简直是‘太丧尽天良、不值得原谅’了,于是我们的毛自在老人家…… “嘿嘿!小屁孩儿!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他目露凶光,森然说道。…… 第 22 章 奇异功法(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小李,我有事儿先出去一下,你好好看着店。书价都知道吧?” “嗯。” “那我走了。” “柳哥再见。”李作乐挥了挥手,目送柳智明离开,随后向小花招了招手,想要在跑路之前对她好好嘱咐一翻。正在这时,毛自在笑呵呵的走了进来。 “你好啊,小兄弟。” “是你?”李作乐有些吃惊。“你不是三天前就该来的吗?” “不好意思,临时出了点事儿。诺,这是你要的熊龙十八掌。”毛自在满含歉意的一笑,从腰间口袋掏出一本黄皮小册子,递了过来,“你看看,这就是我珍藏了多年的熊龙十八掌的绝世孤本,今天算你运气了。” “这个……”李作乐愣了一下,正愁找不到借口拒绝,没想到接过小册子一看,降龙十八掌俨然变成了熊龙十八掌,真是天助我也啊,他心中欢喜,面上却做出一付尴尬为难的样子说道,“老师父,我要的是降龙十八掌,不是熊龙十八掌。你弄错了!” “什么?降龙十八掌?”毛自在显得有些生气,“不可能吧,以我老人家的广博见识,可从未听过有什么降龙十八掌,小兄弟你一定记错了。” “没有,就是降龙十八掌,不是熊龙十八掌。”李作乐坚持道。 “好吧,看你那么坚持,那就是降龙十八掌吧!”毛自在显得有些垂头丧气。 李作乐暗自偷笑。 “这样吧!”毛自在忽然一咬牙,肉疼的说道,“老人家我云游天下,扶危济贫,立志为你们这些聪明伶俐、根骨jīng奇,却时运不济的天才儿童服务。我看你天资不错,又颇有诚意,为了那什么降龙十八掌的武学战技,竟然连小内裤都舍得脱下来给我,我很感动。所以我现在决定把我珍藏多年的一套神奇功法,转让给你,有了这套功法,你就可以拥有弦魂,变成货真价实的弦能武者了,怎么样?” 李作乐的小心肝不自觉的跳了一下,可是想到眼前这家伙的行径,估摸他胡诌的可能xìng较大,于是故作惊奇的说道: “这不可能吧?我怎么没听过有这种功法,而且我记得三天前你说,只要练了你的什么穹天指,云雾十三式的秘籍,弦魂有没有都一样。你现在怎么……” 毛自在脸sè变了变,没有吭声,心里直骂李作乐人小鬼大,记忆力不错。 “不瞒小兄弟,我那是骗你的。”略微顿了一下后,他突然像泄了气的皮球,颓然说道。 “什么?”李作乐这次到真有些意外了,没料到他会这般轻易的承认。 “不瞒你说,”毛自在竟然挤出了一滴眼泪,“我老人家无儿无女,平rì里就靠卖几本假书、忽悠你们小孩子弄点饭钱。可是,可是那rì――” 他说着老泪纵横,竟然哇哇的哭了起来,道:“可是那rì你为了我的书,竟然将攒了半年的银子和身上的小内裤都拿了出来。我忽然,忽然发现我不是人。我怎么能欺骗你这样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呢?我真是该死,我该死……” 他说着竟然啪啪的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李作乐在一旁看着,也不禁脸颊一阵抽搐,暗想那得多疼啊,于是信了五六分。 “老师父你就不要自责了,”他劝阻道,“我原谅你了。” “真的吗?你真的原谅爷爷了?”毛自在破涕而笑,一下升级成了“爷爷”。 “是啊,我原谅你了。”李作乐点头,可是话音刚落就发觉不对,只因毛自在刚刚还貌似想要卖给他熊龙十八掌。如果他真的良心未泯,刚刚就不可能再上门卖那什么狗屁的熊龙十八掌了。 “尼玛,老子差点上这老油条的当了。”他不觉心里骂了一句,却天真烂熳,恍似全无心机的说道:“那个,老师父。你刚刚给我的熊龙十八掌?” “当然。什么穹天指、化意诀,通通都是假的,不过这熊龙十八掌却是货真价实的宝贝。”毛自在似乎早就料到他的疑问,连忙解释道:“我以前一直将它们收在秘密的地方。可是三天前――因为你,因为你天使一般的行径,那么执着、那么善良,对我卑鄙的行为那么相信、倾其所有。我被感动了。我这个几乎堕入地狱的坏老头突然发现,我不能骗你,我必须为你做点什么,所以我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把这熊龙十八掌取了来,想要卖……不,送给你。” “这样啊!”李作乐点点头,心里却一阵冷笑。“老爷爷,那你现在这熊龙十八掌是打算给我了?”他故意说道。 “当然!”毛自在给他递了过去。 “谢谢老爷爷!”李作乐毫不客气的伸手接过,喜笑颜开的说道,一脸纯真。 “不用谢!”毛自在露出一个和蔼的笑,暗地里却肉痛不已,只因这确实是一部真的战技,虽然品阶不高,只是一品中阶的样子,可是拿去拍卖,怎么也能拍个五六百两银子。只不过“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想他“神嘴忽悠”毛自在叱诧弦月大陆数百年,怎么能容忍被一个小屁孩忽悠?所以这场子―― 必须找回来! …… 李作乐随意翻看了几页,发现这竟然真的是一本武学典籍。字句通顺,注解详实有理,论述jīng妙,不像是骗人的凑字之作。 他忽然有些自责。 “难道是我错怪他了?可是他刚刚明明还想用这熊龙十八掌骗我钱的啊?”他暗自嘀咕,忍不住狐疑的望了毛自在一眼。实际上王宏和李弃儿,也许是因为老母的多疑不安和世人的无情冷漠,他们在xìng格上存在一个很大的问题! 那就是―― 没有安全感,不相信人,只相信自己! 所以作为两人记忆融合体的李作乐,其实上也是个从不相信人的人。 “咳咳,那个――”毛自在突然有些扭捏,“小兄弟呀,你也知道,爷爷的生活有些拮据,这次连压箱底的宝贝都给你拿出来了,你看……” “哦,爷爷你的意思是要银子?”李作乐张大了眼,一付吃惊的样子,像是全然未料到一般的不通世事。 “是啊!你也知道爷爷一个人生活不容易。虽然看见你这么好的孩子,想要帮你一把,可是人活在世上总是很无奈的,嘴张着就要吃饭,你总不能看着爷爷因为帮你而白白饿死吧?” 毛自在颇为动情的说,脸上表情羞愧、为难、尴尬、难堪,兼而有之,只要是正常人看到这副表情,早已二话不说的慷慨解囊了,可是李作乐―― 有些不正常! 所以他说:“对不起啊老爷爷,我原先那笔钱昨天丢了,就连小内裤也被镇外的小乞丐抢去了。我现在啥也没有了。不过……”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了。 第 23 章 奇异功法(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不过什么?” 毛自在貌似急切的问,心里却将李作乐祖宗十八代全问候了个遍。 事实上,他三天前真的制作了一本假的降龙十八掌秘籍,以为轻轻松松就可以骗到十两银子,不曾想他刚到万禾书店门口,就听到了李作乐和小花的谈话。 那会儿李作乐唾沫横飞,将如何忽悠毛自在的事儿添油加醋的说了出来,末了还将毛自在说得一文不值,成了老笑话,将小花逗得格格的笑不停。 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 对于李作乐为了秘籍,连小内裤都舍得拿出来的行径,毛自在一直有些内疚,觉得自己不该这样欺骗小孩儿,只因这样的欺骗,也许会让这个天真无邪的孩子变得和他一样,不相信世界,不相信人,可是在金钱的诱惑之下,他还是压下了这一丝未泯的良心,不曾想结果却是…… 总之,当时的毛自在觉得很气恼。 再次觉得世人虚假,没有人是值得真心相待的,哪怕连小孩子也不例外,于是他最后的一丝良心泯灭了,他准备了熊龙十八掌…… “不过如果你真有那种可以拥有弦魂的神奇功法的话,我会向柳老板借很多很多银子给你的,让你往后都不用去骗人了。”李作乐认真道。 “真的?”毛自在的眼睛一下亮了,似乎很心动的样子。 “当然,我发誓!”李作乐举手发誓,“或者老爷爷你不要银子的话,我也可以养你,将来为你养老送终。” “呵呵,好,好。好孩子,难得你有这份心,只可惜爷爷流浪惯了,安定不下来了,这样吧――”毛自在喜极而泣,很感动的样子,随即一口价道:“一千两银子!只要你给爷爷一千两银子,爷爷就把那绝世功法给你。” “什么?一千两?”李作乐一下跳了起来。 按照地球上的货币标准,弦月新星的一个铜板大约相当于地球一角人民币,一千两银子就是一万块钱,他这么个‘试用期’的十岁小书童,朝不保夕,毛自在竟然敢张口向他要一万块钱,这不是脑残么?! “是啊,一千两!”毛自在却一脸委屈的说,“你应该知道,像这种能令弦魂重生的神奇功法可说是无价之宝。若非爷爷喜欢你,想帮助你,你就是给爷爷百万、千万两银子,爷爷都不卖。” 李作乐暗中翻了翻白眼,对他的话不以为然,可是想到自己就快要跑路了,管他多少钱,不要白不要,要了才不白要嘛,先到手了再说,是不是?! 于是他说道:“那我可以先看看吗?老爷爷!” “当然可以!其实爷爷也知道,一千两银子对于你这么个孩子,确实挺多的。不过我看你老板人不错,你可以向他借。”毛自在说着从腰间口袋拿出一卷翠绿的玉简,递给了李作乐说道,“就是这个了,你先看看。” 李作乐接过玉简,微微有些愣神。 这玉简入手温润,乃是上好玉石制作而成,且不论里面的记载内容如何,光是这玉本身的价值就起码超过千两白银,如果这老头没有脑残,那么真有可能是改邪归正,想要帮他的了。突然,他有些感动。 “诡弦变?”打开玉简,他更是愣住了。 “浪儿,这是‘融魂玉’,是我魅族至宝,也是练成‘诡弦变’的必备之物,如果……” 八象醒魂炉里那曾经闪过脑中的画面再次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心头一跳,心脏不受控制的砰砰跳了起来…… 一盏茶工夫后。 “谢谢老爷爷,这玉简我要了。只是,只是……”李作乐紧紧抓着玉简,表情诚挚,满脸紧张。 “呵呵,我懂的,我给你三天时间。怎么样?”毛自在会意一笑,和蔼说道。 “谢谢,谢谢老爷爷……”李作乐闻言大喜,忙点头哈腰,躬身行礼说道,绝对的真心实意。 “玉简!”随后毛自在指了指他紧攥在手里的玉简,一付想要收回的样子。 “这,我……”李作乐嚅嗫不语,犹豫再三,还是忍着不舍,递还给了毛自在。 毛自在背着手,却没有伸手去接,定定望了他一眼后,突然怪异一笑,道:“你先收着吧,我三天以后来取钱。” “真的啊?”李作乐一下跳了起来,感激涕零,连连说道:“谢谢老爷爷,谢谢……” 毛自在没有言语,深深望了他一眼后,飘然离去。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李作乐一时有些懵。说他的话不可信吧?东西是真的;说他痛改前非吧?李作乐又有种怪异的危险感…… 想了一会儿,没什么头绪,他当即甩了甩脑袋,不再理会这种真真假假的感觉,小声嘀咕道: “管他呢,先看看这玉简再说。这功法……似乎真的可以弦魂再造。”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只要功法是真的,真的可以让他拥有弦魂,就算明知是陷阱,他也会毫不犹豫的跳下去,正如他曾说过的,不能荣耀的活,就干净利落的死。 若是没有机会,他自然只有静静等待,安然等待,可是机会一旦出现,他绝不会放弃。死也不会! “这是什么呀小李哥哥?你认识刚刚那老爷爷?”小花此时跑了过来,好奇的问。 “没什么!”李作乐摇了摇头,说道:“我去那边看书,你坐到这里来,有人买书了就叫我。” “哦!”小花点了点头,乖巧的爬上收银台边的椅子,拿本小人书看了起来。 对于李作乐说的话,她一向言听计从。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从小跟着李弃儿乞讨流浪,她早已没有了“任xìng”这种东西。 “融混玉?”李作乐下意识摸了摸挂在胸前的小包,找个角落坐了下来。 如果毛自在给的这玉简内的功法真的可以使他拥有弦魂,那么他的命运将改变。他将再不是个需要为吃穿发愁的普通人了。 他可以去冒险、去拼搏,去做自己喜欢的、有意义的事情。 他始终觉得,人活着不该只是为了吃穿。可事实上,世界上超过九成的人活着,却只为了吃穿,这不能不说是一种悲哀。 …… 第 24 章 夜谈(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柳哥,你说这世界上有没有一种可以夺人弦魂,收为己用的武学?” 小店已经打烊,纯白的荧光石下,李作乐与柳智明各自躺在折叠床上聊天,小花像个豆芽菜似的抱着被子,蜷在李作乐身侧,已经睡熟。 “不知道。”柳智明摇头,“照理说是不可能的。” “怎么?”李作乐道。 “弦魂天生而成,每一个人都有,就像是人的免疫力一样,具有排异xìng,不可能共存的。也就是说,即便有人真的可以夺取别人弦魂,也绝不可能融入自身,变成自己的弦魂。”柳智明说。 “可是如果自己的弦魂没有觉醒呢?”李作乐道。 “无论是否觉醒,弦魂都存在于我们的体内。一直存在。所以结果是一样的。”柳智明说。 “这种排异xìng难道不能解决吗?”李作乐说道,“器官移植就是一个例子。虽然人的免疫系统具有排异xìng,可是我们通过一些降低免疫力的药物,不是也可以将其他人身上的器官据为己用吗?” “没想到你懂那么多,有时候我真觉得你不是个小孩儿。”柳智明笑了笑。 一顿又道:“弦魂和器官是不一样的。器官只是身体的一部分,弦魂则是生命的全部。一个人可以缺了部分器官而生存,却不可能少了弦魂而存在。 “可以说弦魂是生命的本源,也是生命的升华。两万年了,没有人能确切的说明白它是什么。它比我们迄今为止发现的所有东西加起来都玄妙,对于他的排异xìng,我们这个时代是无法解决的。不过――”说到这里他顿住了。 “不过什么?”李作乐追问道。 “我曾在一本不知名的古籍残本中见到过一个记述,大概是说八族里的魅族,它们族内流传着一部叫做什么诡弦变的神奇功法和一块叫做什么玉的东西,两者配合有三成的机会能夺人弦魂,收为己用,与你说的到有几分雷同。”柳智明说。 “真有这种功法?”李作乐的心不禁砰砰的跳了起来。如果猜测没有错,他手里的玉简就该是魅族诡弦变功法,而他贴身收藏的那块玉,应该就是公冶子所说的融魂玉。 “八大神族乃是最初的宇宙八弦所化生出的生灵,是我们人类的始祖,神通广大,有没有的我也不知道。”柳智明摇头说道,“不过要说这世间真有人能夺人弦魂,据为己用,最可能的就是八族之人了。可是八族对于我们来说,太过遥远,我们两者之间,恐怕永远都不会有交集,即便有这种功法,我们也不可能得到,还是不要自寻烦恼了。” 李作乐摇头道:“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他们总不可能与世隔绝,不与我们人类来往的吧?” 柳智明笑道:“自然是有来往的,只是那种层次的来往,是我们这些普通人所不能接触到的,还是不要痴心妄想的好,否则只能平添苦楚!” 李作乐笑了,“柳哥说的不错。只是我相信,人只要活着不放弃,就总会有希望的。” “是啊,活着就有希望!可是我已经三十好几了,没有几年好活了。”柳智明一怔道。 “柳哥你开什么玩笑,你才三十几岁,怎么能没几年好活呢?真是乌鸦嘴!”李作乐笑骂道。 柳智明苦叹道:“不瞒你说,我是活不过四十岁的。” “什么?”李作乐愕然道。 “我当年也与你一样!雄心勃勃,一心想要成为弦能武者,改变命运。只可惜时运不济,我在醒魂的过程中,不但弦魂未能觉醒,还受了重伤,伤了弦魂,虽然保住了xìng命,但是大夫说绝活不过四十,所以小李―― “有些东西不要太执着。”柳智明叹息道。 “我明白的柳哥。”李作乐黯然的点点头。 “明白就好。”柳智明有些落寞的说道:“你要知道现实是残酷的,不可能你想怎样就怎样。你刚刚说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很好!不服输、不放弃,很好。 “可是世上有许多事情真的不是人力可以改变的。我只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真的遇到了什么不可以改变的事情的时候,不要一味坚持,要试着释怀、放弃。过犹不及。有些事情一味的坚持不见得是好事,明白吗?” “嗯!”李作乐点头道,“我明白了,柳哥。” 柳智明深深望他一眼,道:“希望你是真的明白!” “我真的明白的!”李作乐展颜一笑,从怀中掏出那卷诡弦变玉简,递给柳智明说道,“你看看这玉简吧,柳哥。” 柳智明伸手接过,疑惑的望了他一眼,没言语,随即低头看起来,可是仅仅一眼,他呼吸就开始变得混乱,脸上表情也jīng彩纷呈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他那不知道变了多少次的脸sè、呼吸,渐渐平静,长长吐出一口气后,放下玉简,神sè凝重道: “这玉简怎么来的?小李你把前因后果,详详细细的告诉我。” “好的,事情是这样的……”李作乐点点头,当下把和毛自在相遇的过程,详细的说了一遍。 柳智明听完后,沉默不语,半晌方才说道:“他可能要害你。” “怎么会?”李作乐有些诧异,但也没太大反应,只因他隐约中已经猜到了些端倪,只是不太清晰而已。 “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无名古籍残本么?”柳智明说。 “当然!”李作乐点头。 “我虽然不知道这残本中的记述有多少是真的,但是无风不起浪,我想多少总有几分真实xìng的。那老头将这诡异功法给你,却只字未提那什么玉的事情,我想其中肯定是有问题的。另外――” 柳智明又说:“你真的相信一个骗小孩儿钱的老骗子,会因你的举动而良心发现?” “我不知道,”李作乐摇头。“不过‘人之初,xìng本善’,我以诚相待的话,多少总有些机会的吧?” 柳智明忍不住笑道:“小滑头,那你问问你自己,你对他是以诚相待,给的一片赤子之心么?”李作乐怔了怔,随即赧然摇头道:“不是。” 第 25 章 夜谈(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呀――”柳智明忍不住白他一眼,笑骂道:“人小鬼大!有时候我都怀疑你是个五六十岁的jiān猾老头儿变的。” 李作乐摇头苦笑,没有言语。 事实上,一个人是否成熟睿智,与年龄是没有多少关联的。假使某个人,每天就是吃喝拉撒睡,不经历不思考,生活过得像是白开水,那么哪怕他活到一百岁了,也不如一个有经历、善思考,生活丰富多彩的三十岁青年人成熟睿智。 李作乐虽然身体只有十岁,可是脑中记忆叠加,差不多也有五六十岁了,从这方面讲,柳智明的玩笑倒也没有说错。 “好了,事已至此,说其它的也没用了。”柳智明叹道,“这样吧,他要银子,咱们就给他银子。走一步算一步。但是你记住千万不要练里面的功法。至少这几天之内不要练。过了这几天,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咱们在好好研究一下,说不定能从中得到一些启示也说不定。” “好!一切都听柳哥的。”李作乐点头同意,没有什么反对意见。 “柳哥,你说玉简里真的是魅族诡弦变的功法么?”少顷,他又好奇的问。 “应该是的。”柳智明点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制作这玉简所用的材质应该是传说中的稀世奇珍――暗玉。” “暗玉?”李作乐好奇道,“有什么特别的吗?” “当然,”柳智明点头道,“暗玉又叫幻玉,是艮弦与诡弦相合,化生出的天地灵玉,世所罕见,除了拥有一般玉石的特xìng外,还有一种奇妙的影像存储功能。一旦影像被存储进去,凡是碰触之人,只要凝神注视,意识就会被其牵引,进入到那影像之中,可说是匪夷所思的天地奇物。” “难怪――”李作乐不禁点了点头。“难怪下午我盯着玉简看的时候,恍恍惚惚,像是亲眼看见了文字所描述的行功路线在人体的走行。具体、真实,每一个细胞的呼吸,每一个毛孔的开合,全都一清二楚;就连里面描述的一些我根本弄不明白的东西都清清楚楚的在那立体人像上显现。我还以为――” “我还以为是我自己想象力比较夸张,凭空捏造出来的呢!”他说着赧然一笑,挠了挠后脑勺。 柳智明微笑道:“当然不是。暗玉少见,是世所难寻的宝贝,光这暗玉的价值就在千金以上,是以里面篆刻的文字、镜像,应该不是平常之物,所以我推测这应该是真的诡弦变功法。再者,我刚才阅读玉简的时候,也大略的分析了一下里面的行功方法,应该是真的,真的可以夺了弦魂、收为己用,应该不会错的。” “那我就放心了。”李作乐点头说道,“接下来就只剩准备银子的事情了。对了柳哥,你能借我一千两银子吗?我保证会还你的,另外如果这功法真的有效,咱们可以一起练的,那样的话你就不会四十岁就……” 柳智明心头一跳,对于弦魂再造,超越现在‘宿命’安排的四十岁寿元,成为一名弦能武者的诱惑,没有人能不心动。他也不能。 可是长期的动心忍xìng、苟且度rì,他的心智耐xìng早已不是常人可比,略微思考片刻后,他认真说道: “银子的事儿不用担心。我明天就把店盘出去,会把这一千两银子筹齐的。咱们都是普通人,这老头儿来历不明、居心叵测,又有这魅族神物在身,想来不是普通人,我们还是先应付过去再说。至于这功法的事儿――” 他忽然一顿,目光奇特的望着李作乐说道:“如果功法是真的,你真打算练?” “这……”李作乐愣了一下,没有作出回答。 “弦魂与xìng命是连在一起的!”柳智明凝视着他,缓缓说道:“难道你真能为了自己的前程理想、勃勃雄心,而草菅人命、杀人夺魂?” 李作乐身躯一震,心砰砰的跳了起来。 人命至贵,自己不想死,难道别人就想?为了自己的一点私yù,难道真的可以伤天害理、伤人xìng命? “小李,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想要成功是没有错的。可是无论什么时候,我希望你记住一点。人,要有一点善心。投桃报李,这不光是为了别人,也是为了你自己。明白吗?” 李作乐点了点头,道:“那柳哥的意思是不让我练里面的功法?” 柳智明摇头道:“力量,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面!就像手里的馒头,你有了馒头你可以自己吃,也可以给任何一个人吃。但如果馒头在别人手中,你就失去了主动权,只能凭人喜好、任人宰割。世有善恶,我不是让你愚善,有力量也不用,或是白痴的让出去。功法一定要练,但是夺魂的时候我希望你能有所选择,在利己的时候兼顾他人,存一点善心。” “柳哥的意思是,我夺魂的对象一定要是那种大jiān大恶的人?”李作乐道。 “不错!”柳智明点头。“成功的途径很多,但是真正的成功是双赢,没有伤害、没有输家。虽然做起来很难,但是我希望你能坚持。” “我懂了,谢谢柳哥。”李作乐点头。 “不用谢。”柳智明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说道:“祸福相依,你今天能得到这卷诡弦变也是你的造化。如果处理得当,也许有一天,我们所有的人都将仰视你,所以我希望你是正直善良的人,不然……” 他说着不觉一声长叹。 司马光曾在《资治通鉴》里说过,“才德全尽谓之圣人,才德兼亡谓之愚人,德胜才谓之君子,才胜德谓之小人……君子挟才以为善,小人挟才以为恶。挟才以为善者,善无不至矣;挟才以为恶者,恶亦无不至矣。愚者虽yù为不善,智不能周,力不能胜,譬之rǔ狗搏人,人得而制之。小人智足以遂其jiān,勇足以决其暴,是虎而翼者也……” 柳智明虽然不是地球人,没有读过《资治通鉴》,但是万流归宗,真理皆同,这种说不上多高深的道理,他自然是懂的。 所以对于诡弦变这种诡异的功法,他自然要给李作乐先提个醒。小时不折,大来不弯。很多东西小时候不提点,长大了就来不及了。 “呵呵,柳哥放心。我就算变不成舍生取义的大英雄,也绝不会做草菅人命、杀人夺宝,没有半点道德感的人渣。”李作乐呲牙笑道。 柳智明点头道:“希望你记住今天说的这番话,永远都不要忘记。毕竟随着环境的变迁,权势、地位的不同,有一天,你也许会忘了今天的这一切,忘了‘人’的感觉的。” “我不会的,我保证。”李作乐举手发誓。 “你还太小,不知道人xìng的善变。”柳智明似乎对他(或说对世人)没有多少信心,叹息一声说道,“好了,睡觉吧。我们明天还要盘点店面,筹齐那一千两银子呢。” “嗯!”李作乐点点头,侧身躺了下去,心里却默默道,“放心吧柳哥,我是不会害人的,也绝不会让你卖铺子的,绝不!” …… 第 26 章 准备(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方叔,您这儿收草药吗?价格怎么样?能给我说说么?我去给您采。” 天刚蒙蒙亮,方嗣同刚将百草堂的大门打开,李作乐那瘦小的身影就出现在了他跟前,眼巴巴的望着他,说道。 “呃?”方嗣同愣了一下,眼睛上下扫视他一阵,冷淡说道,“收是收,不过——你识得草药么?” 李作乐赧然一笑道:“认识一点,不过没怎么采过。听说镇外的藏龙谷草药很多,我想去看看。最近等钱用,方叔你就帮帮忙吧。” “等钱用?”方嗣同上下打量他一阵,不急不缓的说道,“藏龙谷又名弦能禁区。里面的草药固然很多,但凡进入其间的弦能武者,没有能活着出来的。虽然这个地方对于普通人没有这种古怪的现象,但是里面的毒蛇猛兽遍地皆是,单独前往,无异于自取灭亡,你一个小孩子就不要胡思乱想了。” “可是我……”李作乐道。 “如果你真等钱用,”方嗣同打断他道,“我可以先借你一些。” “真的?”李作乐双眼一亮,连连鞠躬行礼,“谢谢方叔,谢谢方叔。” “嗯!”方嗣同用鼻子轻轻应了一声,捋着胡子大气说道:“要多少?说吧!” “一千两银子。”李作乐道。 “咳咳,你说什么?”方嗣同一个踉跄,差点坐到地上,“你是不是疯了?一个小屁孩儿要一千两银子干什么?哼!没有。” “这个……”李作乐一脸无奈,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这刚刚还摆着臭架子,不急不缓,貌似很牛叉淡定的一个人,怎么听到一千两银子就立马成了这个**样嘞? “那个,方叔啊,你还是告诉我药价吧。”他心里好笑,面上却恭敬的询问道,“人参贵不贵,多少钱一两?至少能卖到十两银子的是不是?还有茯苓?杜仲?黄jīng?冬虫夏草?……” “你就告诉我吧!”他苦着脸,开始撒娇了。 “人参五两一两,杜仲七两,黄jīng九两,杜仲二十两,冬虫夏草一百两,茯神一百二十四两。”略微调整一下状态,方嗣同又恢复了常态,瞥他一眼,冷然说道,“如果你真想弄到一千两银子,就去弄些茯神和冬虫夏草吧。人参不值钱,除非是那种上千年的珍品。” “哦,明白了。谢谢方叔。”打听到了自己需要的消息,李作乐转身yù走。 “等等!”方嗣同却突然开口叫住了他,“你真的懂草药?” “嗯啊!”李作乐用力的点点头,不像开玩笑。 “你进来!”方嗣同皱了皱眉,说着转身进了百草堂。 “嗯?”李作乐有些愕然。“难道他想借我一千两银子?”他小声嘀咕。 “呸!你到想得美呀小崽子。我是想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懂草药。”店内传出方嗣同有些刻薄的声音。 “噢!”李作乐有些失望的走了进去。 柳智明因为弦魂受伤的关系,不时的需要到百草堂抓药,李作乐跟了他以后,这个跑腿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他身上。一来二去,他与方嗣同也就混了个熟识。 昨天晚上,他思索赚钱大计,早早又到刘跛子那里买油条,打听到藏龙谷内草药遍地、鱼儿肥美,于是机灵一动,就想到了方嗣同,想要打听一下药价,好有针对xìng的采集。不想这方嗣同比较机车,说话做事着实让人蛋疼。 所幸药价不错,他若能在三天内弄到一两斤茯神或者冬虫夏草,那么他这一千两银子就解决了。 而此时他随方嗣同穿过前厅药堂,径直来到一个小庭院之中,停了下来。院内郁郁青青,药香扑鼻,除了一小块药地之外,空地上还摆了许多的架子,其上林林总总放着许多半成品的草药。 “这是什么?”方嗣同指着一堆晒干的黄蕊小白花儿问道。 “野菊花,xìng苦、辛,微寒。归心、肝经。清热解毒,多用于目赤肿痛、头痛眩晕……”李作乐道。 “这个呢?”方嗣同又指着一根弯曲的根茎问道。 “茯神,开心益智,安魂养神,功用与茯苓相似,但茯苓入脾胃之用多,茯神入心之用多……” “紫花地丁,苦、辛、寒,归心、肝经,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用于疔疮肿毒、rǔ痈肠痈,毒蛇咬伤……” “这个不知道。” “哦!这是黄jīng,又名山生姜,补中益气,安五脏、益脾胃……” “冬虫夏草,冬在土中,形似老蚕,有毛能动,至夏则毛出土上,连身俱化为草,有保肺益肾,止血化痰的功效……” “这个不知道。” “哈!这是人参,大补元气,泻火……” …… 他有一半记忆是源自王宏的,王宏是医学生,对于这些草药并不陌生。虽然两个星球之间有所差异,但是大体上是相同的,所以院内药物他虽然没有全部认出,但也认了约莫五六成的样子,算是不错的了。 于是—— 小半时辰后,他背着方嗣同给的背篓、镰刀、药锄,喜滋滋往集市走去。而百草堂门口,方嗣同却张着嘴,目光有些呆滞的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有些不能置信的嘀咕道: “怪哉,怪哉。这小屁孩儿怎么突然牛逼了?难道醒魂的时候被雷劈了?真没想到被雷劈还有这功能。哪天下雨,我也拿根铁丝插头上试试?……” …… “诶哟,见鬼了见鬼了。” 集市一角,一个白胡子的黄衣老头,裤管衣袖高高卷起,坐在一个小矮凳上,盯着身前一盘类似象棋的棋盘,张口大呼。 “嘿嘿,水爷爷,愿赌服输,难道你要和一个十岁的小孩儿耍赖么?你就把鱼儿的习xìng告诉我吧。不然……你可是乌龟儿子王八蛋哦!”李作乐笑嘻嘻坐在棋盘对面,表情有些夸张的说。 “哼!你……好,告诉你就告诉你,不过你也得告诉我你是怎样赢的,有什么诀窍?否则——哼!休想!”老头儿老脸通红,憋了一阵后,不忿的说道。 “好吧,告诉你便告诉你,”李作乐爽快道,“这是柳哥传授我的‘莫棋十诀’”他撒了个小谎,将地球上古已有之的‘象棋十诀’背了一遍: “第一,不得贪胜;第二,入界宜缓;第三,攻彼顾我;第四,弃子争先;第五,舍小就大;第六,逢危须弃;第七,甚勿yù速;第八,动须相应;第九,彼强自保;第十,敌强取和。” “什么意思?”老头儿一脸迷茫。(囧:这老家伙不识字。) “咳咳,这个……水爷爷你是不是先把鱼竿……还有这个鱼儿的栖息地先告诉我。”老头儿外号水赖皮,喜欢下棋,偏偏又棋艺不jīng,十局九输,输后还不肯承认,是出了名的赖皮鬼。李作乐虽然事先用小孩儿的身份压住了他,让他不好意思反悔耍赖,可是为防万一,他还是准备‘钓’他一下。 第 27 章 准备(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哼!你要挟我?” 老头儿也有些看出来了,忍不住眼睛一翻,打算耍赖了。 “水爷爷,我一个小孩子能要挟你么?你就行行好告诉我吧!” 见势不妙,李作乐忙搬出‘小孩子’的身份呛了他一口,又趁其不备抓住了他的胡子,小嘴一嘟,扯着他胡子撒起娇来。 “行行行,快放手,放手。”水赖皮急了,连连出声。 这老头儿平时最爱护的就是自己嘴边这两把胡子,有时候在溪边钓鱼的时候还会对着水,掏出一把特质的小梳子,臭屁的对着水梳理一番,与那三国时期的“美髯公”关羽有几分相像。是以此刻心爱的胡子被抓,自然什么都答应了。 “不行,不行。爷爷你的胡子那么漂亮,我抓住了就不舍得放开,除非你告诉我鱼儿的习xìng。”李作乐心里暗笑,表面却一付淘气的样子,不依不饶的说道。 “行行行,”水赖皮被逼不过,急切说道,“一般说来我们这附近的小溪,草鱼喜欢栖息在水草茂密的浅滩;鲤鱼喜欢待在芦苇丛中;青鱼喜欢藏在岩石后面;虹鱼则比较少见,一般不容易钓到,多喜欢在急流中嬉戏。行了吧?诶哟!我的胡子,快,快放开。” “虹鱼?”李作乐没有松开,反倒捏到更紧了,“值不值钱?” “当然值钱!”水赖皮翻了翻白眼,无奈道,“虹鱼喜欢吃红虫,全身鲜红似血,有填jīng益髓,大补元气的功效,很受大富人家喜欢。一条红鱼,少说能卖七八十两银子,够我老汉吃上半个月的了,你说值不值钱?” “噢!”李作乐点了点头,“红虫又是什么东西,哪里能弄到?” “那可不一定,红虫这种东西比较难搞,不过――”水赖皮心焦道,“你若放了我,我不但可以送你几条,还把我的折叠钓竿组也借给你。你若有耐心,到镇外小河等它七八天,不定能钓到一条半条的。” “呵呵,是么?”李作乐灿烂一笑,“好啊,红虫和钓竿组在什么地方?我看看先。”…… 约莫一刻钟以后。 “小呀么小二郎呀,扛着那鱼竿去钓鱼……” 李作乐将水赖皮的折叠钓竿组和放着十几条红虫的小瓦罐放进身后背篓,哼着歌,一蹦一跳的往赵铁匠那里走去。 …… “赵叔好!” “呃?”赵刚愣了一下,“好啊!有什么事儿么?” 对于李作乐的问好,他隐约有种不妙的感觉。 “你这里有什么锋利的武器卖么?比如刀枪棍棒什么的。”李作乐说。 “嘿,我一个打农具的老铁匠,能有什么武器?”赵刚翻了翻白眼,“不过刚刚倒是打了把菜刀,你要不要?” “呃,这个……”李作乐苦笑一声,有些失望。“有小刀匕首什么的么?可以用来防身的那种。” “没有!”赵刚摇头。 “那么――”李作乐锲而不舍道,“在你这里打造一把匕首之类的铁器,大概要花多少银子?什么时候可以打造好?” “那可不一定,”赵刚瞅他一眼,停下了手里的活儿,“这得看你的要求了。不过即便你有图纸、材料,最快也得下午才能弄好。” “这样呀――”李作乐可等不了那么久,有些不甘的说道,“你就没有一两件防身的武器?就卖我一件呗!或者借我用一下也行,我付租金。” “租金?”赵刚笑了,有种被侮辱的感觉。“你认为我赵刚一个大老爷们会要你个小叫花子的钱?”他一下吼了起来。 “我……”李作乐一时语塞,愣在原地。 赵刚抬头瞅他一眼,心念一动,突地转身从角落一堆破铜烂铁中找出一把约莫五指宽、半尺长的乌黑断刀,扔到他跟前,道: “这是我在河里捡到的,融不掉、敲不碎,颇为的锋利。本打算融了做两个犁头的,既然你那么想要武器防身,就把它拿走吧,也免得留在我这里碍眼。” “呃?谢谢赵叔!”看着地上乌黑的小截断刃,李作乐很不满意,可是他与赵刚相交甚少,貌似以前还偷过他东西,这会儿可不想再惹他不高兴,于是俯身捡了起来。 “咦?”就在这时,两人同时发出声音。 原来这断刃的重量约莫在六十斤左右,虽说弦月大陆的人因为练过无相战诀,力气和耳目聪明程度都远较地球人强横,可是三十公斤的断刃也不是人人都可以轻松拿起的。赵刚因常年打铁的缘故,臂力过人,自然没什么大问题,可是李作乐一个小胳膊小腿的纤瘦孩子,竟然也能一下拿起,还随手舞了几下,赵刚自然大感意外。 “没想到这刀还挺沉的。”李作乐赞了一句,对这断刀的印象大为改观。 “嘿!没想到你个小娃娃力气还挺大的,留在柳呆子那里可惜了,不如来帮我吧?管吃管住,一天还给你二钱银子。”赵刚突然起了爱才之心,邀约道。 “二钱?”李作乐眨了眨眼睛,“太少了吧?!” “少?”赵刚顿时竖起了两个指头,“不少了。那可是二十个铜板呐!比你以前当小叫花强太多了。” 李作乐笑了笑,没有接话,却挥动手里的断刃,朝铁匠铺边的撑杆上砍了一下。但听“夺”的一声,铁匠铺前的小棚子晃了晃,臂弯粗的撑杆差点断折。 “你干什么?”赵刚忍不住吼道,“你想拆了我的棚子么?!” “没有,没有。我只是试试,没想到这么锋利。”李作乐连连摆手,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满含歉意的说道。 “哼!”赵刚颇为气恼,加之刚才的邀约给李作乐拒绝了,脸上挂不住,顿时吼道,“滚,快给我滚,你个小刺老。” “咳咳,赵叔,您别生气嘛。” 见手中这断刃如此锋利,又是白白得来的,李作乐心中一乐,也不与赵刚计较,随意扫视店中铁器,发现铺子侧面墙壁上挂着一根拇指粗的乌黑铁链,有约莫丈余的样子,他心念一动,顿时有了个不错的主意。 “赵叔啊,那铁链怎么卖?”于是他指着那乌黑铁链问道。 “二十两银子。”赵刚很不爽,看了铁链一眼,狮子大开口道。 “噢,这样啊!”李作乐有些不舍的看了一眼,从怀中掏出一堆碎银子,如是说道,“这里有大概十两银子,赵叔你能不能先把铁链给我?我明天,最迟后天,一定把剩下的银子给你补上。” “你真要?”看着十两白花花的银子,赵刚的怒气顿时消了。 “嗯!”李作乐用力的点点头,将手里的银子推到了赵刚跟前,“我真的要,赵叔您就帮帮忙吧。” 赵刚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说道:“嘿!没看出你还真有银子。” 一顿道:“那好吧!童叟无欺,这链子本就是给王化喜那儿子的花猫犬打造的,用的是上好乌铁,不比其它链子,不过确实也不值二十两银子,顶多十两。我现在就收你八两。还有这柄断刀,本来说送你的,可现在你有银子了,我就当是收点转介费。所以两者相加,正好,一共十两银子。现在货银两清,咱们谁也不欠谁了。”他说着将李作乐放在柜台上的碎银子略一清点,尽数收进了抽屉里。 “好的,谢谢赵叔!”李作乐大喜,接过铁链摆弄了几下,又道:“赵叔,您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说吧!只要不太为难,我答应你便是。”收了钱,赵刚心情舒畅,不在意的说道。 “我想让你帮我把这铁链的最末一环打开,然后将它和断刃刀柄挂刀穗的柄环连在一起,”李作乐说着鞠了个躬,眼巴巴道:“可以么?赵叔。谢谢你了!” “呼!”赵刚出了口气,点头道,“好吧!” 人都有童年,都有一份善心,对于小孩儿的不算过份的请求,很少有人能拒绝的。所以当太阳升起后不久,李作乐就背着小背篓,拿着那柄柄环与铁链已经连在一起的断刃出了化龙镇,望藏龙谷进发。 …… 第 28 章 武林高手(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啦啦啦,啦啦啦,我是练武的小行家……” 李作乐肩背小箩,哼着歌,手里甩着六十余斤重的乌黑断刃,蹦蹦跳跳的行走在化龙镇外的乡间小道上。 记忆中他看过一部赵文卓主演的叫做《断刀客》的电影,他发现里面那种柄环上连一根链子,把断刀当作软鞭、飞刀、流星锤一类的武器使用,近战远攻皆可,打法灵活多变,招式奇诡难测,实在是一种极为理想的奇门兵器。 所以在赵刚那里得了断刀,又随意的一挥,发现断刀锋利后,他灵机一动,就想到了这种奇异的兵器。 据说藏龙谷内猛兽极多,若只靠弓箭或者长刀短刃的话,实在有许多的缺陷。 就拿弓箭来说,远程攻击,好;长刀断刃,近战搏斗,好;可是在危机四伏、处处猛兽的地方,这些武器都显得有些苍白无力。 比如前方三米的地方猛然冲出一只猛虎的时候,你手中拿着一把短刀;比如身侧树上突然窜下两条毒蛇的时候,你手里却拿着弓箭;再比如远处和近处同时出现毒虫猛兽的时候…… 总之,处于这种情况复杂的环境中,任何一种攻击手段单一的传统武器,都是很难满足需要的。 可这种刚猛大刀(最好是断刀)后面连有铁链的奇门武器,却是最理想的兵器。既可掷出杀敌,一击致命,又可当作传统的近战武器使用。最妙的是它中间有铁链相连,掷出后一拉铁链,断刃就可自动飞回,不需徒步去捡,能使断刃在远战与近战之间zì yóu切换,堪称武器中的极品。 只是使用这种武器,对于cāo控者的力量、反应和对身手敏捷程度的要求,都是相当高的。先不说什么招式,光说挥动大刀、将大刀掷出伤敌这一项,就需要超强的爆发力,非常人可用;再者一掷杀敌后将断刀拉回的时候,若不是眼明手快、身手敏捷的人,是很容易划伤自己的。 所以这种奇门兵器虽然堪称完美,但是有能力使用的人却非常稀少。 至于链子一端连的为什么不是一把完整的大刀,而是断刀会比较好?这就是一个关乎平衡力学、空气力学的问题了,我在这里就不过多解释,有兴趣的朋友不妨自己研究一下,我相信会很有意思的。 而李作乐为什么敢用这种奇门兵器呢? 说也奇怪,自从那天在八象醒魂炉晕过去以后,他就有种蜕变的奇异感觉,只是当时受弦魂没能觉醒的打击太过沉重,他一时疏忽了。可没过几天,他就发现其中奥妙,发现自己的眼力、耳力,身体协调能力、反应速度、力量、爆发力、柔韧xìng等身体素质,似乎在一夜之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些曾经在武侠片、奥运会时才看得到的前空翻、后空翻、720°侧空翻及单手倒立等动作,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完成。 他似乎莫名其妙的就成了一名体cāo健将、武林好手。 是以对于这种强力霸道、奇诡难测的奇门断刃,他使用起来难度并不大,虽然谈不上什么招数jīng妙,但是稍一练习之后,简单的投掷、旋转、回拉,他都能轻而易举的完成。 此刻走在乡间小道,他将铁链绕在掌臂之间,将断刃随意的挥动、旋转,一会儿让其在胸前呈“8”字型舞动;一会儿又将断刃舞得圆盘一样在头顶、脚下转动;再或者臂腕带动链子,让断刃尖端以刀柄处为圆心,形成极速旋转的刀轮…… 总之他哼着歌,缓缓走着,感觉着刀的分量、旋转角度……不断的磨合、适应着这新到手的武器,想将这奇门断刃彻底的熟识掌握,控制自如。 古语有云:“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作诗也会吟诗”。 作为李作乐一半的王宏本身是个武侠迷,看的动作电影不计其数,耳濡目染,在此刻身体能力满足的情况下,他耍起招式来可说是信手拈来、毫不费力。 虽说拍电影的时候,演员大多是吊着钢丝,武打的动作也是慢演快放,但是有些招式却非无中生有,大部分源自搏击、散打及一些传统套路的招式,可说中国古已有之的那些藏着掖着、传男不传女的jīng妙招数,在王宏挂掉的那个年代,早已变成了垃圾一般的存在,只要稍微花点心思,就能看到、学到。 毫不夸张的说,在那个年代,任何一个喜好看武打片的男孩子,他们的眼光见识,恐怕都比古时候那些藏着掖着、敝帚自珍,而又大字不识的武林高手,要强得多。 所以在看过无数的动作电影后,凡是地球上出现过的招数,王宏,也就是李作乐根本十有仈jiǔ是知道的,虽然他不可能每招每式都记住,但是一些特别巧妙,或是比较常见的招式,他是能记个七七八八的。再者—— 武家有言“练武不练功,到老一场空”,又有“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的说法,由此可知,武功练到极境,招式什么的多是虚的,功才是真的。 这也是为什么所有武功练到最后都变成了无招胜有招,也是为什么再jīng妙的招式也不及一颗子弹有效的原因所在。 所以这会儿,李作乐虽然随意挥洒,耍着一些电影中需要吊着钢丝才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但是却没有当真,只是借着这些漂亮的招数、姿势,来尽量的适应、摸索着手里的兵器,让它使用起来更加的得心应手,可以随时随地、在任何的姿势、任何的角度之下出招,命中目标。 事实上他的‘功’或称‘功夫’已经成了,这些花拳绣腿的招数(或称武之舞)他不过是耍着玩的,算是过一把电影中武林高手的瘾,大多招数都不会在实战中运用。 世界上的事情其实简单得很,武功也一样。 真正实用的武技从来都是简单直接的,就如中国人爱用的‘转身横踢’和rì本人爱用的‘侧踹’,你说同样的一个人用这两招,哪一招会先攻击到对手身上? 毫无疑问,是rì本人的侧踹! 因为侧踹只需要抬腿蹬出,动作简捷有力,时间短;而转身横踢却需要转一个至少180°的大圈才及人身。 从视觉效果来看,转身横踢华丽漂亮,姿势优美,可就实际效果来说,这种招式根本是脱掉裤子放屁,脑子有病的人才用。 而李小龙在介绍中华武术的时候,为什么没有用“武功”这个词语,而是用了“功夫”这个生造词呢?又为什么如此多年过去了,中国的世界级偶像除了**这个“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的开国元首外,就只有李小龙一个?…… 第 29 章 武林高手(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虽然我们不愿意承认自己传承千年的所谓‘武功’,根本是些华而不实的花架子,主要用于街头卖艺、供人观赏,在实战中的价值不大,但事实确实如此。 你若不信,咱们对比一下李连杰与李小龙的电影,就会发现些许端倪了。 先说以李连杰为代表的中国武打片,里面打斗招数繁复、多变,动作华丽漂亮,观赏xìng很强,一招一式,一板一眼无不透露着传统国术和我们梦寐以求的‘武功、神功’的影子,让我们这些从小就生活在‘武侠梦’中、已经不现实了的脑残人士看来目不暇接,大呼过瘾。而在外国人看来—— “嗯?这搞什么飞机啊?快抓紧时间将他撂倒啊!搞毛的在哪里放屁一样的憋半天,还耍猴一样的踢空气,踢得大汗淋漓,就不觉得浪费体力?……” “啊?人都没碰到,脸红脖子粗的自己憋了一会儿之后,凭空一掌推出,敌人竟然喷着血跌出去了?哦谢特!开什么玩笑?根本不合逻辑嘛!脑残……” “啊?这叫‘美人梳头’?真是脱掉裤子放屁啊,傻~逼才这样出脚!直接一脚蹬出不就完了?为什么要单腿伸直,高举过头,然后再直直踢下,用脚后跟打人脑袋?这样的话根本不合理嘛!同样的时间人家两脚都踢完了,你一脚还没踢出去,真他妈傻~逼!更傻~逼的是这大反派竟然像木桩子一样站着,看着猪脚将那么复杂的动作做完还不出手打他,难道是看见他裤裆里的活儿,吓傻了?……” 囧!知道为毛在中国红得发紫的武打片、李连杰,到了国外、到了好莱坞会一败涂地了吧? 不要怪人家外国人没文化,不懂得欣赏,人家只是比较严谨务实,崇尚科学而已,不像我们天朝百姓一样的迷信武功,以为喝口符水、身上画个符咒,或是来点硬气功就可以挡住子弹,像清末那些自以为‘刀枪不入、神功护体’,傻~逼逼的故意用身体去扛子弹却被打成马蜂窝的义和团战士。 反观李小龙和他的电影,除了他本人那极具个xìng的怪吼,和那种“我绝不会说我是天下第一,可是我也绝不会承认我是第二”的强者魅力,他的打斗—— 简捷、凶狠,充满了雷霆万钧的爆发力! 往往“静若处子、动如脱兔”,格斗过程中那种冷静专注、蓄势待发,像是一座看似平静的火山,雷霆而出,瞬间克敌,一击奏效。 这,才是真正的武林高手、高强武功,配得到世界的认可。 那么中华武术难道就一无是处?武功就根本不存在? 当然不是! 武功其实一直都存在,只不过国人太迷信,脑子僵化、不思进取,尚古情结严重,总以为老祖宗比自己牛逼,是以将老祖宗街头卖艺、混饭吃的玩意儿当成了宝,无限夸大,对于老祖宗立下的规矩、传下的东西不敢怀疑、不敢试着打破,于是渐渐的将武术引入了一个华而不实、花拳绣腿的歧途。 这用李小龙的话来说,就是“中国武术过于保守,过于迷信”。 事实上,用最强的力量,选最短的距离,以最快的速度,击打在敌人最脆弱的部位,这才是武功的最jīng义、最高境界,也才是无招胜有招的奥义,所以从最重点来说,武功的jīng华其实是—— 功!功夫! 只要你的出拳比对手快捷、有力,击打的部位又是对方最薄弱的部位,那么不需要任何的‘武’、任何的jīng妙招式,最简单的一个直拳击出,你就将笑傲江湖、战无不胜,就像一颗走直线的子弹无人可挡一样。 王宏是一个武侠迷,曾几何时还买书练过‘大力鹰爪功’、‘元阳吸yīn功’、‘太极拳’、‘小虎燕拳’、‘少林七十二绝技’、‘李小龙三绝腿’等武功,加之动作电影看得多,物理化学的东西又学了一堆,是以武功不咋地,武学造诣却不低。 所以有一半记忆是源自王宏的李作乐,对这些道理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他此刻耍弄着断刃,哼哼歪歪走进了一片枝叶茂盛的小树林,看着周围俱是臂腕粗的白杨树,他一时‘武林高手’当得过瘾,竟然学着李小龙童靴抽风似的吆喝一声“我打……”便将手中断刃朝身侧一株白杨树树干甩去,但见乌光闪过,“噌”的一声,断刃毫无阻隔的自树身划过。 他习惯xìng的一拉铁链,将断刃收了回来,以为自己打偏了,可就在这个时候,“哗啦!”一声,小白杨突然向他倒来,他闪身避过,上前一看才发现这杨树竟已齐干折断,截面平滑如镜,可见这一刀的—— 快!利! “啊呜……”他心中狂喜,当即一跳而起,仰天狂呼,随即挥动手中断刃,整个人化作一道黑sè旋风,朝林间狂奔而去。 “呼呼……刺刺……哗哗……” 一阵猛烈的破空之声连着断刀入木的声音传出,树木倒塌的声音此起彼伏。 这会儿如果有人从高空鸟瞰,就会发现一道乌光以摧枯拉朽的气势在林间冲突,所过之处树木倒折、化为平地。 “哇呜!老子今儿个也牛逼了!”少顷,他收刀回顾,忍不住狂吼一声,凌空倒翻,开始手舞足蹈的狂吼乱叫起来。 虽然他现在成不了身轻如燕、隐匿藏行,呼风唤雨、放电喷火的弦能武者,但是在这个急需银子付给毛自在的关键时刻,他能奇迹般拥有如此高强的功夫,并能弄到一把如此锋利的断刀,不能不说是老天垂怜、公冶显灵。 藏龙谷又名弦能禁区,弦能武者不能进入,他原打算仗着身形瘦小、身手灵活、打跑随意的优势,偷偷潜入其内,见机行事,但是对于不慎碰上猛兽的应对方法,他一直没有什么太好的主意。打的话怕打不过,跑的话又怕慌不择路,再碰上其它猛兽,最后被猛兽集体追杀!…… 总之对于这个问题,他一直有些苦恼,可此刻看到自己突然有了那么强大的破坏力,他顿时放下了心,狂喊乱叫,努力宣泄着心中的欢快,只因有了如此强力的攻击手段,普通的老虎豹子还不是一两刀的事儿? 到时候—— 嘿嘿!一千两银子到手,再成功将毛自在打发掉,认真研习一下诡弦变,他的前途还不杠杠的? 再有,那些关于李弃儿五岁前的零星记忆如果是真的,那么他的身份也将是非同凡响的!想想公冶子,撇开八大神族之一的魅族长老身份不论,撇开史上第一的炼器师身份不论,光是“圣级武者”这个境界称呼,就够吓死人的了。 他作为公冶子jīng心培养并寄予厚望的人物,是所谓“魅族的希望”,天知道以后还有什么好事儿等着他,说不定他此刻身体素质提升,能莫名其妙的变成“体cāo王子、武林高手”就是公冶子的杰作!…… 一番鬼哭狼嚎,上蹿下跳之后,很快的他的情绪恢复了平静,但是他并没有马上离开,反倒往回走去,仔细的检查起断折树木的截面,并一下下将刀挥出,开始体会并修正出刀的部位、力量、角度……将之记忆,变成一种本能习惯。 假若用“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这句话来类比“武功”,那么‘米’就是‘功、功力、功夫’,‘巧’就是‘武、格斗的技巧’,他现在最主要的功夫已鬼使神差的练成,为了“百尺竿头,更进一步”,当然要在‘武’上下点工夫了。 …… 时光匆匆,太阳很快的西沉。 “糟糕!”抬头看了眼rì头,他猛一拍脑袋,顿时发足狂奔起来。 星球是圆的,是有吸引力的,可是星球表面的某件物体运动的速度若是够快,就会产生出一个向外的离心力。也就是说,一个人奔行的速度若是达到某个临界速度,他就可以飞起来。 李作乐发足狂奔,用力的狂奔,不知不觉他的身子开始变轻。 他浮了起来。 于是他的脚尖开始接触不到地面,迎面的风阻力很大。他的速度慢了下来,他又可以接触到地面了,突然—— 他想到了向心力与离心力的问题;想到了小车过拱桥时的高高飞起;想到小黑柯受良开车飞越黄河的情景…… “难道,难道——”他忽然有些激动,“原来轻功不是传说?!” 他开始加速、加速,有意识的接近一些树木,在双脚虚浮、离地的时候,往身侧树干上一蹬,果然,他身子再次得到加速,他的身子—— 离地而起! “我蹬,我蹬,我蹬蹬蹬……” 他一阵狂欢,双臂挥舞着像是鸟儿一样,给自己加油鼓气,一阵激动。虽然他的姿势有些夸张难看,可是靠着不断蹬踏枝干,他竟真的飞了起来。 根据物理学中动量与冲量的转换关系,一个人只要蹬踏的速度够快、时间够短,那么哪怕是一片树叶也可以将其托起。 李作乐在狂奔,极速奔跑,他的身子已经挣脱星球引力,不知何时他已经在踏叶飞行,以肉眼难辨的速度往藏龙谷方向而去…… 而就在他瘦小的身影风驰电掣,即将消失在树林尽头的时候,他原本站立的白杨树附近,一声轻“咦?”声传出,一个淡蓝sè虚影缓缓浮现、清晰,最后化为一个鹤发童颜、仙风道骨的矮胖老者。 老者双目jīng亮,眉头紧锁,此刻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拈须不语,显得莫测高深,赫然是那卖书给他的老骗子毛自在。 “奇怪了!这小屁孩是怎么回事儿?身上明明没有弦力波动,肉身怎地这般强横?而且以他刚刚的速度,正常人的身子早就受不了崩溃了,他是怎么做到的?难道……” 他满面狐疑,说着肥胖的身子忽然一震,眼中jīng光爆闪,身子虚化,立时化为一缕清风,直追李作乐而去。他—— 竟然是名风弦武者! …… 第 30 章 千叶万兽林(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呀呼……” 随着一阵忽高忽低的吆喝,感受着风的速度,李作乐整个人处于亢奋中,爬高下低,攀枝越树,像是人猿泰山一样的在那高大的丛林间跳跃穿行,矫健赛过猿猴。他手里的链刀,此时也成了荡过树间的纤绳,灵活实用。 奔行一阵,或说前时展开轻功飞了一阵,他发现那样的飞行方式实在太耗费体力,而且风的阻力太大,隐约中他感觉撞到了一堵无形的气墙,无法超越,于是在越过白杨树林后,他停止了奔行。接着,他就看到了这片高大的原始森林。 这森林枝繁叶茂,结构复杂,站在林外隐约可听到兽吼虫鸣,百鸟啼叫,其间树种纷繁杂乱,品质不一,看样子当是人们口中的藏龙谷外围森林—— 千叶万兽林。 这名字并不是说森林里有一千种树木和一万种兽类,而只是概称,说明这森林的物种多样、生态复杂。 千叶万兽林从外到内,树木渐渐低矮,兽类逐渐凶悍密集,谷中心处则是一个直径三四里的小湖,湖水碧绿,常年有云雾笼罩,除非天朗气清,阳光明媚,否则少能见到湖面,传说有龙潜藏。化龙镇外小河里出现的虹鱼,据说就是这龙呼吸间化生出的奇物,不时的逆流而上,进入镇外小河,被人们所得。 匆匆到了此处,抬头看天,落rì西沉近半,最好的选择是在林外歇息一夜,待明rì天亮再进入森林。可是极速的奔行,突然成为武林高手的喜悦,使得李作乐忘乎所以,不知不觉小尾巴翘了起来,不管不顾的就冲了进去。 然而事实证明,他这个武林高手根本是个屁,只因他刚冲进一百米左右,就遇上了一只斑驳大虫。 “我飞,我飞,我飞飞飞……” 当时他口中吆喝,断刃甩出,一连砍了十余刀,竟然没有一刀砍中那大虫。那大虫的移动速度奇快无比,竟与他全力奔行时的速度不相上下。 “我靠啊!” 他当时忍不住骂了一句,全身蓄力却没有再冒然的行动,而是紧紧盯着那四脚着地几乎和他一样高的斑驳猛虎,衣衫一瞬之间被大汗浸湿。 进攻与防御就像一个打满气的气球,此强彼弱,顾此失彼,有凸起来的地方,就一定有凹下去的地方。所以以大虫肉眼难辨的速度,他适才出刀不中的时候,大虫若是趁隙攻击,他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 是以此刻冷静下来,他可不敢再胡乱的出手了。 再者,他发现这地方的树木质地坚硬,仿似钢铁浇灌一般,他那把砍白杨树像切豆腐的断刃砍在这些树上,竟然火星四溅,只能浅浅留下一道口子,实在让人匪夷所思,鬼知道后面还会碰上些什么,所以他只能凝神防御、以备不测。 然而就在他如临大敌,以为会有一场苦战的时候,这斑驳大虫瞅了他一阵后,竟然摇头晃脑的夹着尾巴,屁颠屁颠的跑开了,仿佛有人在喊“小虎小虎,你妈喊你回家吃饭”似的,实在让人大跌眼镜,出乎意料之至。 不过好运能有一次,却不可能有两次吧?! 经过这次事以后,他意识到自己这个武林高手实在不咋地,在这片森林中顶多也就够跑路而已,要想击杀猛兽,张狂乱窜似乎不够斤两,于是他不再吆五喝六,开始步步为营,慢慢推进。 可是没过多久,他就发现自己貌似变成了植物大战僵尸里的大蒜。丛林里的动物看见他,或是听到他的声音、闻到他的气味,竟然一声不响的掉头就走,一付“你是大便”的样子,实在让人又惊又喜却又哭笑不得。 “我靠啊!这难道是种族歧视?!” 他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突然的想起自己一半的李弃儿在化龙镇的五年,似乎就没什么小动物敢靠近他。这也是王大胖每次去天尊庙派小馒头的时候,他从来不参加的原因之一。只因他若去了,花猫犬一定狗头也不回的跑开,如此一来的话,其它小乞丐就是想要出卖尊严换馒头,也没有机会了。 “叽叽……呼啊呼呼……” 恰巧这时候,一群棕毛的三尾猴经过,抓耳挠腮,相互之间挤眉弄眼,翻咬着同伴身上的虱子,很快乐的样子。 “尼玛!老子就不信了!” 想到自己遭遇,想到作为李弃儿五年,竟然连狗都不跟他玩的悲催童年,李作乐疯劲儿发作,顿时吆喝一声,双腿曲膝,一下跳上了枝头,想要与群猴来个亲密接触,可是群猴见他扑近,竟然鬼叫什叫的一哄而散。 “靠啊!” 他不禁一声怒喝,顿时疯劲大发,学着动画片里人猿泰山的样子,鬼哭狼嚎的“呜啊呜啊……”的叫着,就在林里乱窜着追赶起猴群来,于是就出现了我们前面看到的情形。 那会儿若有猛兽跳出来说想吃他,他说不定会感激流涕的说:“谢谢你们,谢谢你们爱我,肯吃我。我耐你们,来吧,来吃我吧……” 囧!阿弥陀佛,我佛慈悲!丰满的理想,纤瘦的现实! 尽管我们的李作乐童靴连xìng命都豁出去了,鬼舞二禄的在林里跳闹了大半夜,可是连泡猴屁也没闻上,不过攀爬跳跃间,感受着那种极速跳跃的快感,他的心情到是好了大半,人也清醒了。 “nǎinǎi的,真够给爷面子的,不过爷爷不跟你们玩了!” 又闹腾了一阵,待情绪完全稳定下来以后,他想到此行的目的,嘟囔一句,顿时放下了被群兽‘歧视’这个问题,找了个颇为舒服的树丫,歇了下来。 不知不觉,月亮已经升起。 他攀爬跳跃了大晚上,难免失手一两次,这会儿歇下来全身酸痛,身上**辣的隐约有鲜血流出,他胡乱的从身上撕了几片破布条将伤口裹上,骑着树干睡着了。 一夜无话。 次rì清晨,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太阳已经升起。这个被外界传为凶地的森林,于他而言却无比的美好。有阳光、有空气,还有遍地的草药。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森林里动物虽多,却没有一只愿意牺牲自己来成全他的肚皮。于是摸了摸自己呱呱乱叫的肚子,他只得胡乱采了些黄泡果、羊nǎi果、杨梅、橄榄、酸麻溜等野果吃了。 “咦?”可是野果吃完,他放下小背箩,找寻药锄镰刀准备挖药的时候,原本裹在掌心的破布条滑落,他翻起掌心一看,顿时有些呆了。 “难道……是我记错了?”他喃喃自语,不觉皱起了眉头。 第 31 章 千叶万兽林(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只因他明明记得他昨天攀爬跳跃的时候,失手从十几丈高的树尖掉下,幸亏后来抓住了一棵弯脖子树的枝干,才勉强止住了下坠之势,逃过一劫。可是一双手却因此破了皮,一直很疼。 此时破布条滑落,他的手掌竟完好如初,根本没有一点受过伤的样子。 “难道我真的记错啦?”他大惑不解,随即接二连三的解开身上裹着破布条的伤口,结果除了记忆中两处较重的伤口略有伤痕外,其它的伤口尽皆消失了。 “娘的!见鬼了见鬼了……”他看了看四周茂密的、明显分成上中下三层生态层的森林,突然有些怕怕的感觉,于是胡乱的喊了几句后就不再敢往深处想,开始用周星星童靴的‘注意力转移**’搜寻起草药来。 不得不说这千叶万兽林,得天独厚、环境多样,加之常年猛兽环卫,人迹罕至,他只搜寻了里许的距离就发现了近百种草药。只是这些草药都属常见品种,不太能卖起价,他也就没过多理睬。可是其中也出现了几株药龄在千年以上的首乌,于是勉强采了。就这样—— 他东一锄西一锄!不上百年的他不看,上了百年不珍贵的,也不采。很快的,他那种怕怕的感觉淡去,开始有了“老鼠掉进米缸里”的幸福感觉。 “嘿嘿!苦尽甘来,看来爷爷也到了转运的时候了,”他暗自嘀咕。“大便就大便吧,你们唾弃我,看见我就躲开。正好,我就平平安安采药,开开心心挣钱,也不怕你们咬我,哇哈哈……”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小鸟儿在前面带路,风儿吹向我们……”他心情舒畅,不知不觉又扯起嗓子唱起歌来。 也不知过了多久,rì头已经微微偏西,原本高大的林木渐渐稀少,入目的尽是一株株低矮的乔木。在不久前,他已经成功挖到了他要的茯神,可是群兽避让,危险去除,他的小尾巴又开始翘了。 “看看,我就看看!不然等将来变成弦能武者就不能进来了,趁现在还是普通人,我就当是旅游了……”他暗自嘀咕,自我说服,继续往林子深处走。 “咦?房子?莫非有高人隐居?” 在地球的时候,他不劳而获、飞来横福的电影小说看得太多,此刻见到这奇异的森林里竟然有人类小屋,他脑子开始活跃起来。 可是很快的,他就失望了。 只因这小石屋只有几平米的建筑面积,而且看外面蛛网灰尘密布的样子,显然很久都没有人居住过了。于是—— 他在外绕着小屋走了一圈。发现这小屋竟然是一块完整的巨石制作而成,除了面向湖水的一面有扇低矮的石门稍有缝隙,其余各处俱都浑然一体,没有缝隙。 “我晕!这能住人吗?怎么看着像棺材啊?!”他小声嘀咕,象征xìng的出声喊道,“请问,里面有人吗?我叫李作乐,我迷路了,能开开门吗?……” 他一连喊了几遍,风吹林木呜呜的响,远处林子里不时传出兽走虫鸣的声音,可是屋内依旧声息全无。 他抬头看了眼百丈外的碧绿湖水,又望了望远处打架斗殴、撒尿散步的飞禽走兽,忽然觉得自己有点“二”。 “完全没人嘛!我这神神叨叨的在干什么呀?真是太傻了。” 他自我嘲解一句,有些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随即像远动员一样的抖抖手、抖抖脚,又蹦跶几下,向小屋石门走去。 “冬瓜花、西瓜花,芝麻芝麻快开花,芝麻芝麻快开门!” 不知道是不是身体变小了,他脑子也开始幼稚了,最近的他特别喜欢唱儿歌,走路也不太会正常的走了,不是单腿学鸟跳、就是双腿学蛙跳,实在让人有些汗。 “哟嚯……啊!” 这会儿他芝麻开门念完,见门没有自动打开(囧:如果真的自动打开了,他估计拔腿就跑了),便双手往门把上一握,抬脚蹬着墙壁,吆喝一声,将沉重的石门缓缓拉开了一个小小的缝隙。 “阿嚏!” 大门拉开,一种尘封多年的气息迎面扑来,他那有些过敏的鼻子顿时忍不住打个喷嚏,掉转脑袋,吸了几口清气又揉揉鼻子,方才继续将开了一缝的石门尽数拉了开来。 与此同时,毛自在化作一道淡淡虚影,轻巧的在林间游走。 昨天晚上他见李作乐只身进入千叶万兽林,本想跟进的,可是他对自己老命一向珍惜,知道藏龙谷有弦能禁区之称,所以看天sè晚了就没有贸然闯入,直到今rì午时,李作乐不见回转,他突然有些怪异的担心起来,方才大着胆子闯了进来。 “咦?这小屁孩上哪儿去了?难道真的被林中野兽吃得连渣都不剩了?” 在林中找寻大半时辰,依旧不见李作乐踪迹后,他此刻停在一株百年老树之上,暗自推测。 “不至于吧?看他样子挺机灵的,身手也不错,自保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突然,他身上毫毛竖起,耳中听到一阵怪啼,原本在附近树上玩乐的三尾猴,突然的嘴巴连同脑袋裂成八瓣,内里獠牙森森、血肉模糊的朝他脑门罩来,像极了一朵朵恶心血污的食人花,就要一口把他脑瓜吃掉。 “我呸!山猫野猴,也敢惦记你毛爷爷的肉?!” 他久寻李作乐不到,早就心烦了,此刻冷然瞥着变种成类似吸血鬼模样的三尾猴,他不以为然的一口浓痰吐出,顿时化为一颗尖利石子,一闪就直接洞穿了三尾猴脑袋。 接着他右手挥出,只见手间一道绚烂之极的火光凭空出现,只一瞬间,滚滚热浪就席卷了附近猴群。一帮凶恶的猴怪立时化为飞灰,彻底消失于这世间。 “嗳哟,我的妈哟!” 可是陡然,他身上却着了火,滑稽的上蹿下跳一阵,竟是哭爹喊娘的直接就栽下树来。囧,看样子他虽然释放火弦力击杀了猴群,但学艺不jīng、控制不准,‘顺便’也点燃了自己衣衫。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他跌落树后,他身体突然变得透明,很快的就有哗哗的水自他身体流出,浇灭了身上烈火。他—— 竟然是个jīng通风、火、艮、水四弦的弦能武者?! 与此同时,距离他十数里外的藏龙谷zhōng yāng的碧绿湖底,一团黑雾之中,蓦然亮起了一双明灯似的腥血眼睛,遥遥的往他处身方向望了一眼后,巨大的尾鳍摆动,破水而出。 …… 第 32 章 恰似故人来(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屋内昏暗,站在石门口,李作乐一时有些犹豫。 “喂!里面有人吗?”他又喊了一句。 没有回答。 他双手握刀,一步步走进。 石门面南而开,正对着湖。略微偏西的阳光无法直shè而入。他眼睛一时无法适应里面的黑暗。 “阿嚏!”他敏感的鼻子吸入灰尘,再次打了个喷嚏。 屋里空空荡荡,除了一张粗糙的石床,就是满屋的蛛网、灰尘。 “咦?”他的眼睛渐渐适应黑暗。 他看见石床之上似乎有个黑乎乎的东西。 那东西上窄下宽,其上有毛发覆盖,看样子当是个盘膝而坐的人。 “这……”他有些愣神。“尸体?” 看这屋子的样子当有相当长的时间没人出入了,若这是一具尸体,此时恐怕只剩骨架。死人若是处理不当,通常七天就会腐烂,发出异味。看这积灰的程度,起码三四年没人进出过了。所以这是一具尸体的话,他推门而入的时候当有很刺鼻的腐臭味才是,可是他进来的时候除了尘封已久的粉尘味,再没其它特殊味道了。 “难道是活人?”他暗自嘀咕。 传说宋代的时候,有个叫做陈抟(道教谓之陈抟老祖)的人,一觉七年。如果眼前之人也有如此本事儿,倒也说得通。 “喂!”他又叫了一句。 没有回答。 他眼珠一转,顿时转身出门砍了株小树枝。 “那个――”他拿着树枝回转,“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基督耶稣,圣母玛利亚呀……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如果你还活着,请吱个声;如果,如果……总之,我不是有意的,如果你在天有灵的话还请原谅,我会好好安葬你,让你入土为安的……” 三寸、两寸…… 他嘴里念叨着,将树枝缓缓向角落伸去,就在树枝尖端就要粘上那人衣角之际,身后陡然传来一声兽吼。 他一惊回头,发现湖面突兀狂风大作、白浪滔天,湖中一个巨型水花暴起,一条漆黑如墨、四爪鱼尾,身长超过十丈的狰狞巨蟒,兀地破水而出,周身黑云相从,一飞冲天后遥遥向他望了一眼,目光冰冷、杀意凛然。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身子一缩,退到了石屋角落,避开了怪蟒目光。 紧接着外面的风声、涛声,诡异的消失了。 他心中奇怪,探头观望,发现外面清风和缓,rì光正烈,湖面上黑云消散,怪蟒消失,原本汹涌的湖水碧波涟漪,已没了前时的骇浪惊涛。 他忍不住轻拍了两下胸口,心头大定,暂时将屋中死尸的事情丢却一边,蹑足向屋外走去。屋外气象如常,只是原本打架斗殴、撒尿散步的各sè禽兽全都没有了踪迹,像是突然的被妈妈喊回家吃饭了。 就在这时,他来时方向陡然一阵雷鸣电闪。 他举目眺望,发现数里外的丛林中,一团雷光轰然爆开,接着适才那怪蟒愤怒的,有若闷雷的“嗷……”声传出,整个大地为之一震。 他一声痛苦的呻吟,双手捂耳,跌坐地上。 就在这时,一个暴怒之极的声音骂道:“娘的,难怪叫弦能禁区,原来有只专食人弦魂的龙蟒兽……”。 “嗯?”李作乐心头一跳,隐约听出这声音似乎是老骗子毛自在的。 他身子一缩,躲到了石屋后面,偷眼观望。 果然,暴怒声过后,爆开的雷光附近蓦地出现了一大一小两道身影。 大的张牙舞爪、浑身黝黑,正是适才出现在湖心的似龙似蛇怪蟒;小的则看不太真切,只似乎是名身着蓝袍的白发老头。 老头此刻身形晃动,向东北方如影逃窜。龙蟒则暴吼过后,身影一闪,出现在了老头前方位置,挡住了他的去路,速度奇快无比,竟似乎达到了瞬移的地步。 老头骇然失sè,前冲的脚步一止,身形顿时停在一棵巨木顶端。与此同时,怪蟒巨大的爪子一挥,当头向他头顶抓落。 “孽障!”老头一声冷哼,身上土黄sè光芒顿起,霎时形成一件古朴的战甲,覆盖了他的上半身。 接着他拧腰点足、凌空跃起,下半身虚化,将穿着古朴战甲的大半个后背,直接露给了巨爪。看样子他是打算硬抗怪蟒这一击的了。 “嘿!不自量力!”怪蟒一声冷笑,竟口吐人言,接着一声让人骨酥肉软的金石交击之声响起,老头身上战甲被利爪一击即溃。他一口血箭喷出,身子顿如炮弹似的朝李作乐这边shè来。 “白痴!”李作乐忍不住骂了一句,“那么大的爪子也敢硬扛……” 突然,他住口不言,却张大了嘴巴,只因那老头被巨爪像拍苍蝇似的一爪子拍飞后,虚化的下半身倏地白光一闪,形成了一股可见的白sè风暴,直接将他原本就极快的速度,推得更快了一倍不止。 “借力跑路,喷气式飞――人?” 李作乐不自禁的咽了口唾沫,嘴巴张得老大,又惊又奇。可是突然,他拔腿就跑,躲入了石屋之中,将石门关得严严实实。 “咦?”就在他躲入石屋后眨眼的功夫,毛自在这个借力跑路的‘喷气式飞人’就喷到了石屋附近,发现了石屋及周围的足迹,毫不犹豫的开口求救道,“小老儿毛自在,无意闯入贵地,还请前辈出手相助!” 李作乐屏气凝神不发一语,暗中却翻了翻白眼,对毛自在这张口就来的谎话大是鄙视。 毛自在见没人回应,身形一收,眼珠一转,出口探道:“前辈,xìng命攸关。前辈若不出声的话,小老儿就当前辈答应了。小老儿这就进去参拜前辈!” 他说话间已经落到了石屋跟前,将手放到了门把之上,就yù拉门而入。 “慢着!”李作乐突然嗓音一粗,出声喝止。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怪蟒不敢靠近石屋,而对于毛自在给他诡弦变玉简的用意,他一直猜不透,是以打算试探一二。 “是!”毛自在又惊又喜,见有人回答,当即说道。 “你叫毛自在?”李作乐继续粗着声音道,“你今年多大了,是否身具八弦之能?与八大神族中的魅族有什么关系?” “这?”毛自在一下呆住了,像是只正在打盹的猫,突然的被人踩中了尾巴,脸sè变得极为的难看,甚至―― 有些凶戾! 第 33 章 恰似故人来(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看不到他的表情,可是听他语气有异,冷然说道:“怎么?不肯说?” “没有!”毛自在一惊回神,难看的脸sè收敛,道: “前辈明见,具体年岁小老儿已经记不大清了,只隐约记得活了三四百年的样子。谈不上身具八弦之能,只是小老儿机缘巧合,许多年前得了一部神奇的功法,是以才勉强可以御使八弦之力,与魅族全然没有关系。前辈有此一问,莫非前辈与八大神族有什么关联?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仙乡何处?可否见告!?” 李作乐冷然一哼,道:“我姓甚名谁、仙乡何处,就不劳烦你费心了。可是对于你不尽不实的回答,我很不满意。” 毛自在脸sè微变,道:“小老儿句句属实,不知前辈意之所指,还请明示?” “明示?”李作乐冷笑道,“我且问你,你所修炼的是否是魅族奇功诡弦变?” 毛自在身躯一震,神sèyīn晴不定一阵后,说道:“不错!小老儿当rì拾捡到的玉简,确实是叫‘诡弦变’。只是小老儿不知道它是魅族神物,前辈若要收回,小老儿双手奉上便是。只是此刻那玉简不在小老儿身上,还请前辈高抬贵手,让这龙蟒兽放小老儿离去,小老儿这就取来,交与前辈。” “是么?”李作乐一声冷笑,用一种讥讽连带试探的语气说道,“难道你当时除了玉简,就没有拾捡到其它什么东西?比如融魂玉!?” 毛自在身躯一震,脸sè顿时大变,突地双拳一握,隐约有种凛然杀气放出,整个人像是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你是何人?怎么会知道融魂玉的事情?”他森然说道。 李作乐一声冷笑,道:“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你自己是什么人就行了。” 他这句话说得不冷不热、模棱两可,有点打太极的意思。 可是毛自在听了这句话却勃然变sè,道: “哼!我是什么人不用你管!我早已说过,魅族与我全无关系。我不管你是谁,是族中哪位长老,此刻我也不与你绕弯弯了,总之一句话,你快些让这只爬爬虫走开,否则……哼!别怪我不客气了。” “不客气?”李作乐淡淡一笑,语气充满了不屑,“就凭你现在这修为?” 对于毛自在的回答,他大为的吃惊,没想到这四处揩油,骗小孩棒棒糖的家伙,竟然貌似真的与八大神族有关,可是演戏演全套,毛自在此刻正处于被人踩尾巴的状态,若是他这个‘前辈’的身份穿帮了,恐怕小命真的会保不住的。 冲动是魔鬼。世间十之仈jiǔ的凶杀案都属冲动之作。毛自在在恼羞成怒之下,能放过他的概率真的不高。 “哼!”毛自在大怒,陡然一掌拍出。 随着轰的一声,石门洞开,门后的李作乐猝不及防,直接被掌力所震,倒飞而出,撞到身后石壁之上,晕了过去。而他背后的石壁也在他身子一撞之下,片片破碎,露出了一个数尺的大洞,光线透入,照亮了角落的石床…… “呃?”毛自在愣了一下。 他盛怒之下,打算破门而入,当面臭骂屋中‘故人’一顿,可没想到石门破开,里面的竟然是李作乐这小骗子和一具死尸?而看李作乐的样子,适才说话的分明就是他。他—— 竟然知道融魂玉的事情? 就在这时,盘旋在石屋顶的龙蟒陡然一声怒吼,镰刀似的巨大尾巴兀地向石屋扫来。毛自在一惊躲开。石屋登时被巨尾掀飞、击碎。 李作乐倒在碎石堆中,生死不明;而那死尸则依旧盘坐在床上,低着头,花白的长发散散的垂在身前,掩盖了本来面目。 “呜嗷……” 龙蟒像是突然疯了,仰天狂吼,声震云霄,不断的在空中盘旋飞舞,风云相从,像是只吃了老鼠药的耗子,也像匹脱缰的野马,被困浅滩而再次入海的蛟龙。 “怎么回事?” 毛自在眉头紧锁,一付沉思的模样,竟然没有逃走,也没有什么畏惧之sè,反倒静静立于风云交聚之中,稳如泰山,隐约有王者气度外露。突然—— 他缓缓向床上的黑衣死人走去。 “嗷……” 发疯的龙蟒突然一声怒吼,目光腥红冰冷,獠牙毕露,遥遥望了毛自在及石床上之人一眼后,俯身向石床冲来,大有一口yù将其吞下的样子。 “找死!” 毛自在一声冷哼,双眼微眯,突地踏前一步,双手并举,但见手间寒光闪动,一股凌厉冰冷的杀伐之气,陡然爆开,席卷了周围百丈的范围。 霎时间,天地似是成了肃杀冰冷的寒秋。 群兽战栗,杀气袭人。 龙蟒俯冲的身形一缓,突然生出强烈的危险感觉,可它乃五级顶阶的妖兽,实力堪比人类皇武者,力能倾灭一个国家,加之它有一部分血脉源自天兽青龙,自愈能力超强,但有一口气在,就可自行恢复,世间根本少有东西能真正伤害到它。 是以面对毛自在手中寒芒,它虽有不好的感觉,但并未收手回转。 毛自在只有银魂武者的修为,尽管jiān猾似泥鳅,连着两次给他走脱,并且刚交手就让它吃了一记闷雷,可是毛自在修为实在不高,放到妖兽中也就三四级的样子,它堂堂五级顶阶即将破入六级化形的龙蟒兽,自然不会将其放在眼里。 而石屋中的黑衣人压制它已经有近百年的时间了,虽然算不得长久,可是“龙可杀,不可辱”,让人颐指气使那么些年,心里多少有些不畅快。 是以见到自己故意‘失尾’击碎石屋,那人依旧盘膝而坐,气息全无,它顿时知道自己的‘chūn天’来了,它要将那人挫骨扬灰,碎尸万段。 所以它身形稍缓之后,就更加急速的朝石床冲去。 毛自在见状,手中寒芒一合,顿时化为一柄长逾三尺,造型jīng美奇特的银白sè虎头大刀。一甩手,大刀自下而上撩起,白光一闪,一道匹练似的刀光冲天而起,迎向龙蟒兽。 龙蟒兽不以为意,龙爪探出,想要直挡刀气,可是刀气未及身,一种原始冰冷,仿佛来自灵魂深处的可怕寒意,就几乎将它冻结冰封。 它大吃一惊,前冲的身子猛偏,想要躲避刀气锋芒,然而伸出的左前爪不及收回,但听“哧”的一声,大半个爪子不翼而飞。 “嗷呜……”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它身子在空中扭曲翻滚,疼得拧成了一股麻绳,腥红的眼睛也开始变得暴戾疯狂。其时狂风大作,乌云滚滚,盘坐在石床上的黑衣人长发抚动,隐约露出了底下一张苍老俊美的灰白脸孔。 毛自在看着空中龙蟒的扭曲翻转,眼角余光瞟动,不经意触及那本该化作骷髅的死人脸孔,身子不觉一颤道: “公冶子?” 第 34 章 复活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风在吼、龙蟒兽在叫! 李作乐仰面倒在一堆碎石之中,已然晕厥,否则看到这憔悴熟悉、脑里出现过无数次的老人脸孔,一定会大吃一惊。 此时毛自在表情、动作,变得极为的怪异。 在看到黑衣人面容的一瞬间,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躲开,就像一个因滥赌而导致妻子红杏出墙的男人,在多年后再次遇上了过得很好的妻子,愤怒、羞愧的情绪涌上心头,不敢去面对,只想远远躲开。 “嗷……” 这时,空中扭曲翻滚的龙蟒兽一声怒吼,再次猛地朝石床俯冲而来。 毛自在眼中寒芒一闪,古怪的表情立收,顿时遥望空中龙蟒兽,手中银白的虎头大刀挥出,身子当即拔空而起,朝巨蟒冲去,一时间―― 凌厉杀伐的刀气夹杂着风声、水声、雷鸣闪电之声与巨蟒纠结在一起,忽高忽低的在黑云滚滚的天空碰撞、爆闪…… 须臾,一人一蟒已然交斗十数个回合,竟然平分秋sè。 毛自在仗着宝刀锋利,体内弦力风火雷水不停转换,静如山、动如风,狂暴似雷,竟然挥舞着手中大刀将龙蟒兽逼得节节败退,可是他毕竟修为不高,时间稍久就有些支持不住了。 而此时龙蟒也是郁闷非常,它明明比毛自在修为高的多,可毛自在这‘小人儿’不但兼具八弦之能,更配合无间,每一刀挥出都浑似天成,无论是时机、力度,或是幅度、角度,都妙绝巅峰,那可怕的大刀更是霸道诡异,它适才不慎被刀气所伤的爪子,竟无法自行愈合,不可思议的克制住了它青龙体质的自愈能力。 “你是什么人,为何闯入此间?” 一人一蟒又激斗十余个回合,龙蟒兽因断爪而癫狂的愤怒情绪得到发泄,发现毛自在这小人儿并不好惹以后,果断停止了攻击,出口问道。 “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我只要离开这里。” 毛自在一刀逼退龙蟒兽,也顺势停在了一株巨大乔木的顶端,淡然说道。 事实上他的弦力已经十去七八,只因临阵生死相搏,容不得半点疲惫懈怠,是以才死撑至此,此时见龙蟒兽停止了攻击,自然乐意住手。 “很好,将你手中宝刀留下,你便可安然离去。”龙蟒兽干脆道。 “可以!”毛自在竟然没有犹豫,“可是我并不是一个人走,我还要将这两人也一并带走。”他指着石床之上的黑衣人与李作乐,说道。 “小孩子可以给你,但这人不能。”龙蟒兽晃动大脑袋道。 “小孩儿你可以留下,但这死人我必须带走。”毛自在却斩钉截铁道。 “这人与我有禁锢之仇,更与我兽之一族有不共戴天之血债,我要将他带回天诛峰交差。”见毛自在毫不退让,龙蟒兽竟然开口解释了一句。 “哦?不共戴天之仇?”毛自在眉头一跳道,“可否说来听听?” “答应?还是不答应?”龙蟒兽答非所问,冷然说道。 毛自在眼珠转了转,以商量的口吻,道:“我适才匆匆一瞥,发现此人与我故友有几分相像,可否容我上前辨认一番?这人若是我故友,咱们少不得一番拼杀。如若不是,我转身便走,绝不再与你多说半句。如何?” 龙蟒兽眼珠转了转,道:“此人生前乃是绝于尘世的圣级武者,你虽然有些门道,但能识得此人的概率不大。好!本座就让你看上一看。” “好!不愧是即将踏入化形之境的高阶戾兽,灵智之高,令老夫佩服!”毛自在大刀果敢一收,肃然说道。 “好说!”龙蟒兽客套一句,腥红的眼珠子却又转了转,说道:“话已至此,咱们不妨来做一笔交易如何?” “哦?”毛自在颇有兴趣道。 “这人若是你故友,我也让你带走。还有这孩子,这孩子血脉混杂,体内隐有五大天兽气息散出,想来并非凡物。我用这两人换你一个消息。” “怎么说?”毛自在淡淡道。 “如果这人是你故友,我就换他的身份来历。如若不是,你留下宝刀自行离去便是,我绝不为难你。如何?”龙蟒兽道。 “好!我答应你。”毛自在没有犹豫。 “很好,识时务者为俊杰。说起来本座也非贪你的宝刀,只是此刀断我左臂,若是就这样让你带走,实在说不过去。”龙蟒似乎心情不错,开口解释道。 “嗯!”毛自在淡然点头道,“那你就让路吧!” “好!”龙蟒兽说着身形晃动,一下飞入了黑云之中。 毛自在暗中松口气,脚尖一点,飞身落到石床之旁,单手将李作乐从乱石堆中提起,略微检查一遍后,放到了石床之上,接着缓步向床上死人走去。 “你好么?澹台英。”突然,死人张开了眼。毛自在身躯一震,几乎下意识的就想溜之大吉。 “我都快死了,你还逃什么?”死人眼中闪过一丝悲悯,“你一走就是那么多年,也该逃够了吧?” 毛自在圆乎乎的身子一颤,顿时驻足不前,面上青白交替,显得纠结烦乱。 “你知不知道魅族已经倾灭?你弟弟澹台俊也已经……战死了!” “什么?”毛自在陡然身躯一震,猛回头道,“这怎么可能?” “轰隆隆!” 就在这时,空中巨雷滚滚、狂风大作,龙蟒兽发现死人复活,当即吓得魂不附体,忙不迭的裹着一团黑云就往西北方狂飙而去。 “找死!”死人猛一抬头,鼻中一声冷哼,枯瘦的臂腕抬起,凌空随意一抓…… “呜啊……”凄惨的叫声自黑云之中传出、响彻大地,急速逃窜的黑云溃散消失,露出里面被一只无形大手捏住,死命挣扎的龙蟒兽。 “孽障!让你好好护卫于此,竟敢生出二心,难道不想活了么?”老人一声暴喝。yīn厉苍茫的声音如闷雷一般直冲云霄,震得山石摇晃,湖水翻滚。 “饶命,饶命呐,请圣者饶命,小龙是一时糊涂,一时糊涂啊……”龙蟒兽开口求饶。老人顿时一甩手,原本捏住它的无形大手溃散,不断狂扭挣扎的龙蟒兽得了zì yóu,狂喜之下向远处逃遁。可就在这时―― 也不见老人有任何的动作,龙蟒兽附近空间却陡然一阵扭曲变形,立时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牢笼,将它围困其间。 “饶命呐饶命……”龙蟒兽苦苦哀求。 老人不动声sè,甚至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很快的牢笼缩小,瞬间就连带龙蟒兽化为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小球,飞到了老人手中。 “饶命,饶命呐……”小球里数寸长的迷你龙蟒兽惊惧非常,不断的扭曲惨嚎,开口求饶。 “行了。别再叨叨了,我不杀你。”龙蟒求了几句,老人不耐的出口制止。 一顿道:“妖兽禀赋不足,经脉不全,你能达到今rì的成就实属不易。这次我就不为难你。你再守我百年,百年期满你自行离去便是,我绝不阻你,但其间你若再有二心,我就让你形神俱灭,听明白了吗?” “是,是,小龙明白,小龙绝不敢有二心……”龙蟒兽闻言,顿时欣喜若狂,乖巧说道。 “好,我此刻放你出去,你去谷口给我好好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说了不听的,杀了便是。去吧。” 老人说着将空间小球往头顶上方一抛,空间牢笼消散,龙蟒顿时破球而出,一下又化为十余丈的样子,在两人头顶盘旋一周,说了几句感谢之言后,往谷口方向直飞而去。 第 35 章 往事、布局(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是怎么回事?”直到龙蟒兽消失在密林之中,毛自在方才眉头紧锁的开口问道,“你刚刚说魅族全族倾灭,连澹台俊那家伙也死了?” “是的!”公冶子叹息道,“事出突然,只有我和浪儿逃了出来,其他人恐怕――凶多吉少!” 毛自在笑道:“这怎么可能。魅族在八族里虽然是人数最少的,但是撇开各自的修为不说,光是你昔年锻造的四大神兵就足以震慑各方势力。以圣级修为使用,足可以一敌十,挡住同级多名高手的围攻,怎么可能全族倾灭。 “再说了,神炼谷位置隐秘,鲜有人知,外围大阵更是历代长老都在jīng研强化的,怎么可能被轻易破除掉。 “还有澹台俊那家伙似乎是中阶的圣级武者吧? “哪有那么容易死! “还有公西浪、微生宇、聂天奇等大匹长老修为俱是不弱,而公西浪那混蛋更是我魅族万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原本就是顶阶的圣级武者,这几百年不见,说不定破入神级了吧?嘿嘿,公冶子你个老家伙是不是想让我回去,故意编瞎话来糊弄我的?” “你?”公冶子有些哭笑不得,忍不住骂道,“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这个样子有什么不好?逍遥自在,顺便还可以捉弄一下小孩子――”毛自在说着报复xìng的伸手揪着李作乐的小脸,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乱扯,一阵得意道,“你看,多好玩!” “你……”公冶子简直鼻子都气歪了,胸口极剧起伏,不觉一口鲜血喷出,脸sè苍白如纸,整个人也在一瞬之间,萎靡了下去。 “你怎么了?”毛自在心头一跳道,“可别挂了啊!” “我神消力竭,只有不到三天的寿命了。”公冶子颓然道。 “那你刚刚还让那巨蟒守你百年?莫非――你一直在用龟胎之术?” “不错。我受伤很重,又连着二十余年不停歇的炼器,器成之rì,我的寿元已经耗尽了,可是魅族大仇未报,我对少族长,也就是你弟弟澹台俊的儿子澹台浪放心不下,所以才用这龟胎之术躲在这里,希望能在紧要的时候帮他一把。” “澹台俊真的死了?魅族也全灭了?”毛自在神sè微动道。 “废话!这种事我怎么可能骗你?可是你看着怎么一点不难过?”公冶子道。 “难过?嘿!我为什么要难过?我巴不得你们全死绝了才好呢!”毛自在大袖一甩,脑袋高高扬起,刻薄的说道。 “你……”公冶子气恼不已,瞪了他半晌方才颓然道,“不错!当年之事,我们确有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这么多年了,你偷偷将诡弦变与无涯刀带走,我们可有找寻过你、为难过你?” “哼!这是你们欠我的。”毛自在愣了愣,随即冷冷说道,“哪里有脸来找我要回?再说了,我若当了族长,这些东西还不都是我的,你们凭什么来找寻?” “你?哼!你还真是……咳咳……不可理喻!”公冶子气闷不已,说着又忍不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好了、好了,刚刚就当我不对,你别气了!”毛自在突然笑了,劝慰道,“那么现在――你打算怎么办?” “报仇!”公冶子咬牙切齿道。 “报仇?”毛自在不觉翻了翻白眼,冷笑道,“我现在功力尽废,可没什么能力报仇。至于你……嘿嘿!你就只有三天xìng命了,拿什么报仇?我看你就不要折腾了,赶紧洗洗睡吧!” “嘿嘿!”公冶子怪笑道,“不错!你我都无力报仇,但是他――”他说着指向身旁晕迷不醒的李作乐,有些癫狂的说道:“你的侄子,澹台族长的独子,澹台浪!我们魅族的血仇――他能报!” “什么?你说这小骗子就是我侄子?澹台俊的儿子?”毛自在一下跳了起来,瞪着李作乐道,“他能替我们魅族报仇?” “是!”公冶子狂热道。 “不可能!”毛自在一口否决,随即将李作乐提起,像翻小公鸡似的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方才将之重重扔回石床之上,冷笑道:“我魅之一族个个都是风华绝代的人,这小毛孩儿虽然不笨,但是长得也忒丑了吧?我可不信澹台俊能生出这般长相的孩子!” “当然!”公冶子微微一笑,手间玄青sè弦力浮现,伸手往李作乐面容上一抹,随之一张远超世俗想象的绝世容颜就出现在了他的面颊之上。 毛自在咽口唾沫,忍不住赞道:“真他妈的帅!这才配做我澹台英的侄子嘛!” 公冶子笑了笑,手掌一抹,又恢复了李作乐原本面目,说道: “我魅族容颜本就是人类美的起源,历代族长更是其中极致。为了安全起见,我只得用玉膏石和紫绒泥将他本来面貌掩盖,不然被其它几族的人发现,势必会斩草除根的!” “其它几族的人?”毛自在诧异道,“你是说――魅族之所以会灭族,是八大神族的余者几族联手做的?” “不错。”公冶子眼中寒芒爆闪,冷厉道,“若非余者七族联手,试问这世间又有谁人能在一夜之间,将我族彻底抹杀?” 一顿又道:“当晚以水族为首,风雷两族随同,暗地里似乎还有艮族和暗族。至于光族和火族虽然未见到人,但想来也脱不了干系。” “艮族竟也出手了?”毛自在勃然大怒道,“‘山泽通气,风雷相搏,水火不想shè’,我们与艮族一向交好,他们竟也倒戈相向?真是该死!” “不单如此!”公冶子强压怒气道,“当晚他们进袭神炼谷的时候,护谷大阵根本就被人关了,就连摆在神兵阁里的诡盾也不翼而飞,否则有诡盾在手,要想全身而退,也非不可能。而且……” “而且什么?”毛自在渐渐愤怒,老脸通红道。 “而且我魅族之人,十之七八中了剧毒。” “什么?中剧毒?”毛自在顿时暴跳如雷道,“微生宇那老家伙不是号称‘毒圣’么!难道当时吃屎去了?就没有一点办法?!” “办法?嘿嘿!”公冶子讥笑道,“事出突然,来的又全是绝顶高手,修为最低的也有帝武者巅峰的修为,一时间他又能有什么办法?” “那么你呢?你怎么能逃出来?”毛自在讥讽道,“你可别告诉我说你修为通神,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当然不是。”公冶子摇头,“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我有利用价值,不愿伤我xìng命吧!是以出手的时候总留了三分,想要活捉于我,所以在我拼死搏命之下才勉强逃了出来,可其他人就没那么幸运了。” “这样也说得过去。”毛自在不觉看他一眼,酸溜溜说道:“我魅族真正的绝世天才其实既不是澹台俊、也不是公西浪,而是你公冶子。你若能少些时间在炼器上,说不定早就破入神级武者之境,成为继你老岳父汝鄢寒之后的又一神级武者了,也不至于会落得今rì这般田地。” “哼!你以为神级武者是那么容易突破的么?大陆人才济济,数万年了也就出了汝鄢寒一人而已,我何德何能敢妄言冲破这个桎梏。不过――”他突然笑了,指着李作乐,露出了那种特有的癫狂热切,说道:“我虽不能,他却不难!” “哦?”毛自在大有兴趣道。 第 36 章 往事、布局(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难道――你没有发现他身上的异变?”公冶子反问道。 “嗯……”毛自在手摸下巴道,“他适才装神弄鬼,被我一掌拍翻,刚刚我与龙蟒兽激斗,他又被翻飞的石块砸中,可是他身上的伤,此刻却似乎消失了。而且我一路跟来,发现他身体坚韧,反应、爆发力等都远超常人。这――难道是你弄的?” “哈哈!”公冶子欢快的笑了,“可以这么说。” “哦?”毛自在大感兴趣道,“说来听听?!” 公冶子缓缓道:“当时大难,族长带着尚有战力的族人拼杀,要我和大长老还有五长老一起,带着少族长及颜夫人逃命。 “当时大长老仗着修为jīng深,抢前一步将登封戟夺回,而我发现他们似乎不愿伤我,于是我们三人护卫着颜夫人和浪儿一路冲杀,总算是逃出了神炼谷。 “可就在我们稍松一口气的时候,斜地里兀地窜出一个蒙面人,意外将颜夫人掳走,随后水族人马追至,拼斗中浪儿着了鲜于冷玉一掌,弦魂散碎,生机绝断。大长老见势不妙,独自挡住追兵,让我和微生宇带着浪儿先走。 “后来微生宇那老家伙见追兵又近,也让我先走。 “就这样,我一路狂奔,中间换了几次方向,整整大半年时间,由东大陆一路飞越神印海,到了这里。可这时浪儿弦魂散碎,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我无奈,只得冒险为他修补弦魂,再造生机。” “什么?修补弦魂?再造生机?”毛自在不觉张大了嘴,只因这根本是天方夜谭的事情,闻所未闻。 “不错!”公冶子目露兴奋之sè,不觉加快了语速,“弦魂天生而成,是这宇宙间最玄妙的存在,它的物质基础与构成要素究竟是什么,我们根本不知道。要说谁能修复弦魂,一定没有人相信。可是……” “可是什么?”毛自在追问。 “可是我为什么可以造出四大神兵?”公冶子反问道。 “因为你惊才绝艳,创出了离魂封魂之法,可以zì yóu抽取妖兽神魂,并能成功将其融入兵器之中,让打造出来的兵器拥有灵智神通,开创了炼器的新纪元。”毛自在说。 “不错。‘灵器识主,神器化形,天器不可测’,这是亘古流传的一句话语。我通过离魂封魂之法,已经可以造出神器,那么――天器究竟是什么呢?”公冶子道。 “是什么?”毛自在问。 “其实我也一直不明白天器是什么,可是在面对生机几乎断绝的浪儿的时候,我突然有了一个想法。也许这不可测的天器――根本是人!”公冶子激动道。 “人?”毛自在愣住了。 “不错!宇宙万千物种,百样能量,有什么东西的构成是比人体还复杂的?运动方式从简单到复杂,分别为机械运动、物理运动、化**动和生物运动。毫无疑问,生命体才是这宇宙间最玄妙复杂、不可测的。所以,不可测的天器就是――人!”公冶子说。 毛自在愣了愣,道:“然后呢?” “为什么继承青龙体质的妖兽具有不可思议的自愈能力?为什么源自白虎的妖兽拥有毁灭xìng的破坏力?说到底,这世间最最厉害的武器,乃是人,是妖兽躯体。也就是说,每一只顶级的天兽都是一柄无坚不摧的天器。”公冶子说。 “汝鄢寒为什么可以冲破桎梏,成为有史以来的首位神级武者?为什么我们人类修炼到了金魂境界巅峰的时候就必须‘换壳’,抢夺妖兽躯体,方能跨入皇武者之境?说到底―― “汝鄢寒乃是天兽朱雀所化,本身躯体就是一柄天器,所以才能承受住弦力的巨大冲击,冲破桎梏,成为神级武者,成为那足以穿梭宇宙,一掌就可毁掉半个弦月新星的――神。” “那又如何?难道――你改变了这孩子的躯体?”毛自在诧异道。 “不错。”公冶子点了点头,又道,“他的弦魂碎了我无法修补,但是我可以给他新的生命,新的生机。” “什么意思?”毛自在道。 “以肉身为器,五兽jīng魂为灵,重塑躯体,再造生机。”公冶子道。 “你说……你将这孩子躯体当作剑胚,放入烈火之中焚烧锻造,然后将五兽jīng魂融入其体内,将他打造成了一柄……天器?”毛自在不可置信的说。 “不错!”公冶子眼中放着狂热的光,说道:“虽然你说的方法不对,但大致过程就是如此。” “你……”毛自在惊得简直说不出话了,半晌方才骂道:“你简直是疯了!” “疯?”公冶子咬牙切齿,眼中闪着怨毒的光,说道:“你没有亲眼看到全族的人被屠戮坑杀,连不足月的孩子都不放过,你又怎知这恨有多深?他身为魅皇之后,理应为死去的族人报仇,重建魅族,若是没有惊动天下的能力,根本是痴人说梦。况且他当时命在旦夕,我若不采取这种方法,他必死无疑。” 毛自在瞪了他半晌,最终出口气,颓然说道:“你说的不错。没有力量一切都是枉然。只是……唉!可怜了这孩子,年纪小小就要承受那么多的族仇家恨。” 公冶子黯然道:“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谁让他出生在这样的家庭呢?!” “狗屁!”毛自在忍不住骂道,“你可以选择不救他。让他就那么死了不就一了百了?也免得背负那么多,活着受罪。” 公冶子黯然无语,少顷方才说道:“其实,他以后要走什么样的路,我根本已经无能为力!” “呃!什么意思?”毛自在愕然道。 “事实上,我当时只是不愿他就这样死去,所以才用了那么残忍的方法。不过事成之后,我已经将他的那部分记忆封住了,他是不会记得曾呆在融魂阵中受的那些苦楚的。” “那魅族的仇怨呢?你要怎么告诉他。”毛自在道。 “关于仇怨――”公冶子道,“我已经制作了记忆光影,分成几部分藏在了他的头脑之中。一旦他功力达到一定火候,弦魂足够强大的时候,这些记忆光影就会破封而出,告诉他一切的前因后果。到时候报仇与否,就全看他自己了,我是已经无能为力了。” 毛自在点了点头,道:“你考虑得到是周全。路也为他铺好了。看来他要不是个窝囊废,想要当个普通人是不可能的了。” 公冶子叹息道:“万事开头难。我固然设计好了大部分的东西,可是有一样我却是抓破头皮也没有办法解决的。” “哦?”毛自在诧异道。“这世界上还有你抓破头皮也解决不了的问题?” 公冶子突然笑了,盯着他道:“本来是抓破头皮也无法解决的,可是现在你来了,这问题就解决了。” “哦?我来了就解决了?”毛自在顿时jǐng戒之下大起,满脸黑线道,“你可别想要将这小屁孩儿推给我,告诉你,虽然我和他老爹有些关系,但是我最恨小孩儿了,特别是他这种满嘴胡话的小骗子!” “随你!”公冶子无奈笑笑,却伸手道,“把你带走的诡弦变给我。” “怎么?想抢东西?”毛自在不觉身躯一震,顿时紧张道。 第 37 章 往事、布局(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他的躯体虽然被我用五兽神魂jīng炼过,初步具备了青龙的自愈形变、白虎的爆发毁灭,玄武的坚韧灵活,黄化天蝎的力量持久,和朱雀的灵魂控制与敏捷,但是如果没有体内弦魂激发,这些特质根本很难显现出来。”公冶子无奈道。 “什么?需要弦魂激发?”毛自在诧异道。“他的弦魂不是早就碎了么?还怎么激发?” 公冶子笑道:“所以就需要你的诡弦变功法了。” “你是说让他修炼诡弦变,夺人弦魂据为己用?”毛自在皱眉道,“可是你别忘了,诡弦变其实只是那功法里的第一变,若是没有后续功法的话,只能落得和我一样的下场,谈什么震惊天下,又报哪门子的仇?” 公冶子不以为意道:“你那是贪心不足,自作自受。浪儿的情况与你不同!” “你?”毛自在给她说到痛处,顿时吹胡子瞪眼睛道:“当年要不是澹台俊那家伙逼得紧,搞得我代族长的位子几乎不保,我用得着冒这种风险?” 公冶子笑了,“所以你就练诡弦变,以为拥有了八大弦魂之后,就可以无敌于世间,轻而易举的挤掉你弟弟?” 毛自在冷哼道:“当然!我当时已突入中阶圣级武者的境界,在族中已可排入前十之列,若能拥有八弦之力,一定可以无敌于天下,到时澹台俊这家伙又算到了什么。” “你啊!”公冶子哭笑不得道,“永远那么偏激,像个长不大的孩子。说起来我们一干长老当初之所以不支持你,原因就在于此。别说你练诡弦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即便你真的成功了。我们也不会支持你的。” “你……哼!你们就是偏心,从小就这样。”毛自在恼羞成怒,老脸憋得通红,跺跺脚的大骂。 “行了行了,不跟你瞎扯淡了。我jīng亏力竭,只有不到三天的时间了。快把玉简交出来吧!”公冶子说着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起来。 “哼!你真想让这小骗子练这功法?”毛自在依旧不急不缓,翻着白眼道。 “废话。”公冶子发飙道,“他的弦魂已毁,不练这功法,还能练什么?至于后续功法,那就看他造化了。他有五兽神魂相助,无论体质、寿元,或是生命的顽强程度都远超常人,想来得到其它几变功法也非完全没有机会。” 毛自在点了点头,道:“说得到有些道理。不过还有一个问题,那就是诡弦变噬魂融魂的过程非常凶险,我当年凭着圣级修为又做了万全准备才勉强成功,这小毛孩……嘿嘿!我看悬。” 公冶子皱了皱眉,道:“先把玉简给我看看。” 毛自在笑了笑,伸手从李作乐怀中掏了出来,递给了公冶子。 公冶子有些诧异,但没多问什么,直接接过,低头看起来。 约莫盏茶的工夫后,他目光炯炯的抬起了头,说道: “问题不大。我族弦魂本就是八大弦魂里兼容xìng最好的弦魂。浪儿弦魂已毁,当新弦魂入主的时候,斥力应该不会太大。另外,他的身体被我抽万兽之魂jīng练过,自愈能力和坚韧程度都不是普通人可比。我想,面对融魂的冲击,他的身体应该能承受住。” 毛自在点了点头,道:“这就像原本木屋里住着一个人,现在这个人死了,而木屋又变成了铁屋,所以当第二个人闯入的时候,两人打架并将屋子打得塌陷的可能xìng就大大减小了,所以这个小毛孩练诡弦变所需要承受的危险,比我当年要小得多?” “不错,就是这个意思。”公冶子点头道,“从这个方面讲,诡弦变根本就是要破而后立的功法。但是弦魂关系xìng命,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没人敢轻易尝试。” “是啊!”毛自在点头道,“这世界除了我这个惊才绝艳的天才,是没人有胆子习练的。” 公冶子翻了翻白眼,却没有答话。 “对了!”毛自在又道,“我刚听你说,一掌将这孩子弦魂震碎的是鲜于冷玉?” 公冶子点了点头。 “不对呀!”毛自在道,“我记得那丫头,当初可是一心一意要嫁给小俊的,怎么会这样?” 公冶子叹息道:“女人心海底针,谁又说得清呢?也许,她就是恨小俊没有娶她吧。” 毛自在点点头,道:“我看多半就是这样! “说起来我最讨厌的,就是这种情呀爱呀的东西。高兴了睡一觉,不高兴拍拍屁股走人就是。多简单!何必那么麻烦?硬要结的哪门子的亲? “结果弄得全族灭亡,儿子被人打成残废,要不是公冶老鬼你牛逼,现在他可是断子绝孙了,真是脑残啊脑残,活该啊活该……” 他大摇其头,一付幸灾乐祸与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兼而有之,少顷又好奇道: “对了,这小屁孩儿的母亲是什么人?澹台俊这家伙怎么好端端的水族圣女不娶,却找了个听都没听过的女人?” 公冶子摇头,道:“这个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叫颜巧儿,似乎……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背景,只是个普通女人。不过容貌到还可以,人也非常的聪明乖巧,与水族圣女鲜于冷玉完全不一样。” 毛自在点了点头,道:“那是肯定的。若她也和鲜于冷玉一样冷冰冰的像个木头,澹台俊会娶她才怪了。唉!最毒妇人心,这方面我从小就有慧根,所以见到女人就躲得远远的,才能活到今rì这般逍遥快活,真是聪明啊!哇哈哈……” 他说着弓背向后,脑袋望天的夸张大笑起来,如果有鸟儿飞过拉泡粑粑的话,多半就直接拉进他仰天大张的嘴巴里了。囧! “是啊!情爱伤人。你的这种想法固然偏激,但是无爱无恨、无喜无悲,有时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公冶子神sè一黯道。 “是啊是啊,我有慧根嘛!”毛自在得意道。 公冶子不语,一脸惆怅。 “怎么?想起小紫绒啦?”毛自在见状,忍不住眨眨眼道。 公冶子不答,脸sè神sè又黯淡了几分。 “唉!可怜啊,可怜。”毛自在似有意气他,随时随地的找些平衡,此刻瞅准机会就说道: “想那紫绒姑娘风华绝代,温柔可人,为了与你在一起,只身判出天诛峰,可你这个榆木噶哒却不解风情,只知道成天的躲在炼器房里。最后小紫绒被气不过,愤然跳入了烘炉之中,成就了你的第一把神器——登封戟。可是现在…… “嘿嘿!魅族亡了,登封戟丢了。我看呐……你老岳父汝鄢寒是不知道,否则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噗……” 公冶子不语,随着毛自在每一句话吐出,满脸的痛苦之sè,眸里泪光隐现,接着胸口剧烈,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看上去又萎靡了大半。 “公冶啊,我其实是想说,汝鄢寒是你的丈人,无论有什么不愉快,现在魅族灭了,你也离死不远,若真想报仇,或有什么放心不下的,可以交托给他啊,他应该会帮忙的。”毛自在神sè微动,有些自责的说。 公冶子摇头,道:“这是人族之事,不需要兽族插手!何况对于紫绒母女我已经很歉疚,哪有脸面再去找岳父大人?这事儿你最好提都不要提!” “好吧,好吧,不提就不提!”毛自在叹息道,“还有什么要交待的吗?若是没有,我这就带这孩子离开了。放心吧,我虽然不喜欢他老爹,但是力所能及的,我会尽力照顾一二的。” 公冶子点点头,道:“那我就放心了。希望再次醒来的时候,他已经长大chéng rén,更希望能在我有生之年,看到他展翅高飞、震惊寰宇,重建我魅族声威!” 说完双手一抬,整个身子虚化变幻,成了一团无法看清内里的雾气,接着地上碎石泥土飞起,在雾气周围一个盘旋,立时化为一座密闭的小石屋,将自己关在了里面…… 晚风吹,大地苍茫,毛自在一声叹息,有些疲惫的抬头看了眼即将升起的月亮,俯身扛起李作乐,拾捡起散落地上的草药背箩,嘴里叨叨着朝林外走去—— “一世追逐,半生癫狂; “族亡人灭名利消; “我是谁? “毛毛糙糙,神嘴忽悠, “自在逍遥……” 第 38 章 夺花之约(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当李作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rì清晨,旭rì初升,露珠还停留在叶尖。 他翻身坐起,四下看了看,发现自己躺在化龙镇外的一条小溪流边。溪水哗哗,几尾从未见过的大嘴红鱼在溪中嬉戏,很欢快的样子。 他浑身无力,爬到溪边洗了把脸,又掬水漱了一下口,方才觉得jīng神好了些。 “我这是怎么了?”他轻轻拍了拍自己脑袋,试着回想晕厥前的事情。 大约一刻钟以后,他站起身子,将倒在一旁的小背箩拾起,大略检查了一下,发现里面各物均在,只是篮子与芦竹做的钓竿组有些折损。 说起来他在门后的时候,若不是将小背箩先放到了一边,毛自在破门而入的时候,他朝后跌出,一定早将小背箩连带里面的东西压得粉碎。 “你爷爷的,我这身板可够厉害的呀!”他喃喃自语,“我记得老骗子那一掌,可是直接将我震飞,连身后的石壁都给撞破了的,我现在居然没事儿?” 查点一下背箩里的药草,又抬头看了眼身前小溪,他将身上满是血污的破碎衣衫脱下,跳进了小溪流里。 “老骗子竟然没有杀我?还将我带了出来,”他一面清洗着身上的血污,一面注视着破衣服堆里的诡弦变玉简,喃喃道:“他究竟捣什么鬼?难道,我真的误会他了?他是个大好人?” 他想着摇了摇头,颇为的迷惘。 搓去身上血迹、伤痕和一些看上去已经结痂的疮口,他发现疤痕后的皮肤竟是完好的,这些伤痕血污倒像拍电影的时候粘上去的道具。他有些愕然,但是想到醒魂时觉醒的破碎记忆,再想到身体最近的异变,也就见怪不怪了。 少顷,他身上血污疤痕尽去,他又恢复了先前白白嫩嫩的模样。 上岸将破碎衣服拾起,浸入水中清洗一番后,他将衣服晾起,随即提起那柄带链的乌黑断刀,跳入了溪水之中。 他适才照映溪水,发现自己伤疤虽然没有,可是脸sè却无比苍白,身上气力也不济,应该是受伤的缘故,气血亏损严重。醒来时看到的那几尾红鱼样子奇特,极是少见,应该就是水赖皮所说的大补元气的虹鱼了。 他饥肠辘辘,背箩里又有了那许多的茯神,一千两银子解决,算是小财主一个了,也不缺那几两银子,所以他决定要吃了那几条虹鱼。 时光在孱孱流水中逝去,一片静谧中,他突地将手中断刀飞出,但见乌光一闪,两条在溪水中嬉戏的五指宽的虹鱼,顿时当胸而断。 他身形晃动,断刀收回,一把将两条肥大的虹鱼捞起,跳上了河岸。 …… 太阳渐烈,晾在一旁的衣服也快干了。 清风和缓,他光屁股坐在溪边的青草地上,将最后一口香嫩的烤鱼入口,一阵意得志满,心情舒畅。 毛自在隐身于一株大树之上,透过茂密的枝叶缝隙,看着光溜溜坐在地上,享受阳光美食清风的李作乐,大是羡慕。 “年轻真好。光屁股晒阳光也不怕人看见。我要这么干,非得让人骂老流氓不可。”他有些不平的想。 抬头看天,rì头已近中。 李作乐舔了舔指尖残余的油,到溪边洗了手,穿上那破烂的衣服,浇熄柴火,当即背上小背箩往化龙镇走去。 …… 一rì后。 “嘿嘿!小朋友!怎么样?银子都准备好了么?”毛自在摇摇晃晃走近万禾书屋,笑容可掬的说道。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 “准备好了老爷爷!”李作乐小眼眯起,笑得花儿一样。也当失忆了,装作什么都不记得。…… 就这样,两人在一片欢笑祥和中,达成了交易。 不过毛自在临走时,告诉了李作乐关于融魂玉的事情和修炼诡弦变的一些注意事项。而作为回报,他将李作乐卖茯神换来的一千二百多两银子,一分不剩的刮走了。李作乐―― 又变成穷光蛋了! 对此李作乐只能摇头苦笑,最后他给毛自在的评价是―― 这老头不坏! 只是世外高人嘛,难免有些小怪癖,比如爱捉弄人、贪财,爱占小便宜。若是雷锋这个大好人打一百分的话,毛自在起码能打八十分。 总之,李作乐对他很感激。他给了李作乐希望,给了他改变的可能。 可事实上,身为李作乐的大伯,毛自在做的远远不够。如果公冶子对李作乐的恩情能打一百分,那么毛自在最多也就三十分,只因他始终无法忘记当年之事。在他看来:“你老爹夺我位子,害我功力尽失,你又三番两次骗我,我不杀了你已经不错了!” 而说来毛自在也算天纵之才,当年凭着过人天赋,二百余年就达到了圣级修为,可他有个最大的毛病就是心胸狭窄、气量狭小,典型的xìng格偏激、睚眦必报,加之诡弦变走火入魔后,更是变得荒诞不经、幼稚可笑,常常做一些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的诡异事情,不能不说‘天纵之才,必有一缺’。 总之李作乐得了诡弦变,很开心。看到了光明,看到了前途未来,也看到了回归地球的希望。 然而就在毛自在走后不久,他却忽然接到了一封小叫花送来的信。 信是王大胖写的,说是要想小花无恙,他就得只身到镇西的化粪池,否则就将小花扔进化粪池淹死,若敢告诉第二个人,小花同样得死。 就这样,李作乐愣了愣,在四周找寻不到小花的情况下,放下玉简,随手拿起一块粗布包裹住那柄带链的断刀,简单向柳智明说了几句后,便往镇南走去。 事实上,他以前一直将王大胖看成一个被爸妈宠坏的孩子,没跟他太过计较。可是王大胖现在弦魂觉醒,已经不再是个普通的孩子,若坏起来,一定比许多成年人都要可怕。 他拿刀到不是想杀人什么的,只是为了自保、救人,以防万一。 人命至贵,每一个人都是娘生父母养的,死了一定会有人伤心,会很麻烦的。他有一半的记忆源自王宏,是懂法懂爱,有理智的人。 他爱惜生命、热爱生活,希望世界和平、人人都好。 可是这世界太疯狂,无论是地球或是弦月新星,他能让自己不胡乱害人,却不能让其他人也一样。 第 39 章 夺花之约(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落rì西沉,累了一天,此时的人们都喜欢待在家里吃饭聊天、享受生活,没人愿意再奔波,更没人愿意来到一个满载屎尿的恶臭地方。 一路上的人很少,化粪池边更是没有什么人。 李作乐缓步而来,还没靠近化粪池,一股冲天的恶臭就冲鼻而来。当远远看到王大胖站在化粪池边的时候,他突然有些佩服王大胖。 是什么力量使得这样一个骄纵难搞的富家子弟,愿意舍去这样一个闲适的午后,来到这里?又是什么样的力量使得他能做出这种绑架的事情? 李作乐突然有种不妙的感觉。 “王大川!”他当先开口,喊出了王大胖的名字。 “很好!”王大胖眼睛一亮,招了招手道,“你过来!” “小花儿呢?”李作乐直接问道,并没有靠近的意思。 王大胖不满的皱了皱眉,转身从身后一堆破烂中提出了一个小女孩。 这女孩儿双手双脚被反绑,倒在地上,嘴里塞着布,一双黑亮的眸子眼泪汪汪的望着他,正是小花。 “放了她吧!”李作乐怒火中烧,面上却不露声sè的说道,“我已经在这里了。” 王大胖笑了,“你以为世上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李作乐皱了皱眉,知道今rì之事很难善了,他不愿小花卷入其中,是以心念一动,故意激王大胖道: “王胖子,你现在已经是低阶铁武者了,难道还怕打不过我?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你丢不丢人?是不是狗屎吃多了!” “你?”王大胖果然暴跳如雷,胖乎乎的烧饼脸憋得通红,只因李作乐这一下,戳到了他‘最初的痛’,他顿时涨红了脸,咆哮道:“好,你要这小丫头是吧?那么,你现在就跳入这化粪池中,游过来!” 这个粪池积聚了全镇人的排泄物,占地约莫两亩地的样子,颇为的巨大。 “你开什么玩笑!当我脑残啊?!”李作乐气极而笑。 “我不是当你脑残,我是要你变成脑残。”王大胖怨毒道,“你不是说我吃狗屎么?嘿嘿!天下间比狗屎更臭的就是人屎了,我今天就让你吃人屎,看你以后还敢不敢拿这事儿说事!” “咳咳!胖哥……”李作乐忍不住一阵干咳,暗自嘀咕这王胖子‘体胖’应该‘心宽’才是,怎么气量如此狭小,一直揪着泡狗屎不放?实在很无聊。 “那个……我刚刚是胡乱说的,胖哥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宰相肚里能撑船,就放了我们吧?”他软语央求: “你看呀,胖哥!小花这么个白白胖胖的小丫头,脸蛋红扑扑的,多可爱啊!你就忍心这么一直绑着她吗?地上很凉的,你就放了她吧,好不好?放了她以后我躺地上让胖哥你出气好了,绝不还手,行不行啊胖哥?” 他奴颜婢膝,尽力的央求王大胖,希望王大胖能放过小花儿。 “哈哈……好,很好!”听完他的央求,王大胖似乎很受用,原本拧成一团的烧饼脸,顿时舒展开来,哈哈笑着解开了绑住小花双脚的麻绳。 “呵呵!胖哥真是大人有大量,小弟对您的敬仰简直如那黄河之水,滔滔不绝……” 见马屁有效,李作乐更加卖力的拍马说起来,暗自得意小孩儿就是好骗,随便说几句好听的就搞定了,可是突然—— 他的脸sè变了。 “你在干什么呀胖哥?干嘛脱小花裤子?”他诧异道,额头隐约流下汗来。 “你不是说小花很可爱么?我决定了……”王大胖jiān险一笑,将小花裤子一下趴了下来,扔到了一边,又开始解自己腰带。 “你,你决定什么了呀胖哥?这里又不是澡堂子,你脱裤子做什么?”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泛起,李作乐强自赔笑,一瞬之间,已然满头大汗。 “做什么?”王大胖笑道,“干逼啊!你不是说小花可爱吗?我这就好好爱爱她!”他说着一阵狞笑,俯身扳开小花乱蹬的腿,弯下了腰。 “尼玛!”李作乐暴怒非常,眼睛都红了,臂腕猛地一震,包裹住断刀的粗布碎开,随即他双足发力,朝王大胖猛冲而去。 虽然王大胖只有十三四岁,身体还未完全发育,小鸟也没完全**,能插入的概率不大,可是这种事情若真的发生了,势必会对小花幼小的心灵产生巨大的伤害。他—— 绝不容许这种事情发生! “呃?”就在王大胖试图学着他老爹一样的‘举枪冲刺’的时候,李作乐断刀破布而出,急冲而来,他大惊之下,囧,**一半的小弟弟萎靡,当即松开小花,大喊一声“打!”,拉起裤子也冲了过去。 李作乐一声冷哼,极速奔行间刀背翻转,刚想放出手中断刀,半路上却凭空出现了一条腿绊了他一下,他顿时身子前倾,向前扑爬而去。 与此同时,那条绊他的腿给他奔跑的脚步冲击,立时像个皮球一样的飞上了空中,接着现出了一个完整的十二三岁的灰衣小孩儿。 “隐匿藏形、身轻如燕,这是风弦武者?” 李作乐暗自嘀咕,在即将扑地的瞬间,左手往地面一撑,凌空翻转,想要顺势翻个筋斗,找回平衡。只可惜他筋斗翻到一半,身侧陡然响起一声爆喝,接着一个钵大的拳头猛地朝他腰侧砸来。 他身体悬空,只有一只左掌撑地,无处借力,猝不及防之下,“蓬!”的一声,腰间一痛,直接给钵大的拳头轰飞,朝粪池砸落而去。 这一拳若是落在普通人身上,非得七荤八素,当场失去抵抗力不可,可是李作乐体质特异,非同一般,虽然很疼,倒也没什么。 “你妈!”他不觉一声大骂,跌飞出去的瞬间,手中断刃甩出,缠上了道旁一株碗口粗的榆树,接着一拉手中铁链,借力朝池边窜回。 “嘿嘿!没那么容易!” 此刻王大胖冲至近前,冷笑一声,肥大的身子扎马挥拳,挡在了他回窜的轨迹之上,一拳向李作乐轰去。 “卧槽!想害老爷可没那么容易!” 李作乐一声冷哼,身子凌空一拧,右脚顺势横扫王大胖拳头,两人拳脚相撞,他借王大胖拳头的反弹力和手中链子的拉力,向王大胖左侧空地落去。 可是眼看就要落回空地之时,他手中铁链陡然一松,不觉一声惊呼,“噗通”一下,掉进了粪池之中。在淹没于一片恶臭的屎尿坑以前,他隐约看见一个大个子站在他适才链刀缠住的那棵碗口粗的榆树旁边,仍旧保持着出拳的姿势,而那榆树—— 已然齐根断折! 第 40 章 夺花之约(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哈哈!还是雷大哥厉害!”王大胖大喜,回首向大个子翘大拇指道。 “呼……呕……”一声长的呼吸,李作乐破粪而出,抹去脸上的粪蛆屎尿,狼狈不堪的爬出粪池,跪倒在一边青草从中,呕吐了起来。 “嘿嘿!怎么样?人屎香还是狗屎香?” 王大胖站得远远的,捂着鼻子,得意的笑。他身后站着一个身材瘦小的灰衣小孩儿和一个十五六岁的黑壮大个子。 灰衣小孩儿就是适才隐身路旁,突然出脚绊他,被他踢飞的那位。黑壮少年则是雷霆一拳将他轰飞,接着又毁了榆树,害他跌落粪池的罪魁祸首。 这两人此时都站在王大胖身后,以一种‘你惹谁不好,偏偏惹这死胖子’的表情看着他,颇有些调侃的意味。 李作乐双眼如炬,胸中怒火熊熊燃烧,身子经不住的颤抖起来。 无论是地球的王宏还是弦月新星的李弃儿,都不过想要有口饭吃、有衣服可以穿,这应该不是多难的事情吧? 可为什么不断的、不断的,有人要来逼迫他们,坑害他们? 他究竟阻了谁、碍了谁?为什么都要这样?难道这就是食物链?老虎吃羚羊、羚羊吃草,微生物吃屎? 所以一定要有人受欺负,一定要有人受苦? 可是人类不是号称万物之灵么?不是有别于其它动物么?难道—— 全是自欺欺人的? 说到底人就是畜牲!连畜牲都不如?! 难道人与人之间只有不断的伤害、厮杀,就不能有真正的团结平等,共同安康快乐?…… 这一瞬间,他绝望了! “你们,去——死——吧!” 他仰天怒吼,手中断刃兀地挥出,带着屎尿,急如流星的朝三人冲去。 三人俱是一惊。 “王胖子你确定他的弦魂没有觉醒?” 先前出脚绊李作乐那个灰衣小孩儿见势不妙,当先化作一道清风,远远的逃了开去,接着是那黑壮的十五六岁少年也跑了开去。 囧,他们跑开到不是怕李作乐,而是怕李作乐身上的屎尿。可见—— 一个普通平庸的人,有时候到不如一个屎人。 比如坐公交车的时候,公交车很挤,你很瘦,你要如何才能在公交车上占得一席之地?假如你身上无味、或是有香味,结果会怎样?假如你是个很臭或是很丑的人,结果又会如何? 可见世事无绝对,只要懂得运用,世上就没有坏事儿! “喂!你们……” 王大胖对他们的表现很不满意,可是他也明白这两个家伙跑开是很正常的事情,只因他也想跑,只是李作乐来得实在太快,他想跑却已来不及。 “铿!”李作乐一刀挥出,正中他小腿。接着“铿铿铿铿……”一阵火星四溅的响声自他身上传出。 他不愧是艮弦武者,虽然弦魂刚刚觉醒,然而在身体瞬间石化的状态下,李作乐一连砍出十余刀,竟然没能伤到他。 不过李作乐臂腕间迸出的强大冲击力,还是将他撞得东倒西歪,就像子弹打在人身上,人虽然穿了防弹衣死不了,但是强大的冲击也够他喝一壶的。 “雷大哥!”灰衣小孩眼巴巴看着一切,忍不住咽口唾沫道:“怎么办?我看王胖子挨不了几下了。一会儿若是支持不住,一口气散了,非得砍成八块不可。” 黑壮少年点了点头,说道:“咱们去捡些石块远远的砸那小子吧!或者……”他目光扫视,突然看到了不远处的小花。 “有了!”他不觉打个响指,向小花走去。 “喂,住手,兀那小子,你给我住手,听到没有?”接着只见黑壮少年一把揪起小花衣领,提到了化粪池上方,威胁道:“你若还不住手,我就将这丫头扔进粪池了。” 李作乐怒火中烧,红着眼住了手,冰冷说道:“这个死胖子是艮弦武者,身体坚硬沉重,我这破刀砍不进去,可是……哼!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们一个是风弦武者,另一个是雷弦武者,你们的身体……嘿嘿!不知道是不是也和这死胖子一样硬!” 黑壮少年与灰衣小孩儿对望一眼,心头都不觉一寒,随即黑壮少年将悬于粪池上的小花,轻轻放到了身前硬地之上,说道:“你我无怨无仇,我们不过是大川的朋友,帮他出口气而已,不想杀人,更不想惹什么麻烦。现在,我就放了这丫头,你们走就是,我们不会再出手的。” 他说完解开了小花反绑的双手。 小花晶亮的眸子四下看了看,拾起落在一边的裤子,跑到了李作乐一边。 “不能放他……” 王大胖被李作乐乱刀震得一阵七荤八素,到此时方才清醒过来,出言阻止道。 “哼!你的身子够硬,不知道眼睛是不是也够硬!” 李作乐一声冷笑,突地飞起一脚踢在他脑侧,将之踢翻在地,顺势踩在了他尚未抬起的脑侧,断刃直刺,粗糙不齐的断刃尖端几乎插入他双眼之中。 “走,走!你们走!……”王大胖顿时冷汗直冒,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眼睛眨也不敢眨一下的盯着刀尖,将脑袋紧紧贴着地面。 “很好!”李作乐一声冷笑,刀锋回缩几分,随即回头向小花说道:“你走!回书店。没有我的允许,不许再踏出书店一步!” “是!”小花颇为担忧的看了他一眼,稍一犹豫,顿时脚底板翻飞,跑了开去。她早已吓坏了,早就想跑了,只是苦于没有机会,此刻闻听李作乐‘命令’,那还不跑到比兔子还快? 当然,说她跑得比兔子还快,并不是说她不讲义气、贪生怕死,或者胆小怕事什么的。事实上‘初生牛犊不畏虎’,怕死的是老头。越老越怕死。 你见过十个自杀的年轻人,但有见过一个自杀的老头老太太么? 小花随李弃儿街头巷尾的混迹了两年,聪明程度绝不是一些养在温室里的孩子能够比拟的。她知道她留在这里帮不了李作乐,反倒是累赘、是威胁,是以她跑得很快。跑去搬救兵去了。 “王胖子,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我很认真的告诉你!”看着小花光着下身、扛着裤子,脚底板翻飞的消失在视线里,李作乐松了口气,字句铿锵道: “不要再来惹我了,懂么?你是瓷器、我是瓦器,你的rì子很好,现在又成了一名铁武者,不值当与我这种乞丐动手。否则真把我惹急了,我——杀你全家!听明白了么?” 他说着伸出满是屎尿的手掌,照王大胖白白嫩嫩的脸颊上拍了两下。 “是,是,是……”王大胖连连点头,只希望李作乐快些放了他。怕死怕瞎固然是很大的原因,可是最主要的原因其实是怕脏—— 怕李作乐身上的便便! 士可杀不可辱。对于一帮热血**的青年来说,名节、面子、理想等等这些屎尿,可是比xìng命还珍贵的。不像老人家,屎尿算个啥?还是xìng命比较珍贵! “很好!”李作乐直起了身子,“你最好记住你今天说过的话!” “是!我记住了。我一定会记住的。”王大胖翻身坐起,眼中怨毒之sè一闪即逝,向灰衣小孩儿和黑壮少年一挥手,顿时飞快的离开了。 李作乐皱了皱眉,并不认为王大胖会真的就此罢休,可是杀人偿命,他虽然生气,但总不能真的杀了王大胖吧? 撇开仁义道德、人命至贵这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说一句不客气又很残忍的话: 王大胖杀了他也许不用偿命,偿钱就可以;但他杀了王大胖想不偿命,那只能是等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突然,他感觉腰间有什么肉乎乎的冰冷东西动了一下。 他心头一跳,随手往腰间一摸,竟然摸出几条白白胖胖略有些泛黄,大的拖着尾巴,小的像是幼蚕的蛆虫。 “呕……”他愣了愣,随即想起这是什么玩意儿,当即胃里翻江倒海,一阵恶心,旋即身形晃动,朝镇外小溪流飞速掠去!…… 人身上什么器官的适应能力最强? 毫无疑问,是鼻子! 鼻子对气味的适应能力是人身上最强最快的,所以经过化粪池的‘熏陶’,爬出屎尿坑的李作乐实际上已经不怎么能闻出空气中的臭味了,加之与三个低阶铁武者对阵的紧张、刺激,他竟一时忘了全身屎尿—— 这一茬! 第 41 章 夜斗(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河里泡了有多久,反正他就是一直搓呀搓的,像是一个被人jiān污的女子疯狂的搓揉着身体,想要将那种毕生难忘的污浊感受清除干净。后来天黑了,他倦了,就光着身子泡在水里,枕着河岸睡着了。 夜凉如水,河水渐渐冰冷。 忽然一种寒冰入骨的危险感觉泛起,他不禁打个寒颤,几乎是下意识的双手往河岸一撑,整个人顿时如鱼般滑入了溪水zhōng yāng。几乎同时,一道寒光闪过,一柄单刀从他适才所躺位置的脖间流过,将水斩成了两半。 他大吃一惊,想也不想的双手往身下一拍,身子在滑入溪水zhōng yāng的同时,整个人借着双手拍击水面的巨大反弹力,一下直起了身子,脱离了水面。 陡然,他身上一阵毛骨悚然、汗毛竖起,接着一道奇寒当胸袭来,一把半尺来长的雪亮匕首,一下就到了他胸口尺许的地方。 他骇然变sè,本能的侧身挥手,但听“嘶”的一声,雪白匕首被他格挡了开去,同时他臂腕一痛,也被划了道深深的口子。忽然―― “嘿嘿!”他身后传来一声冷笑。 他一惊回头,但见灰影一闪,还未及看清来人模样,他背部已然无声无息着了一拳,接着五脏六腑一震,凌空飞起的身子又给打入了水中。 “干!这小子也太邪门了吧,这都不死?” 树影摇晃,一声响雷似的怒骂声起,小溪流对岸的密林之中闪出一个高大的黑影。适才掷出匕首偷袭的就是他。 “是啊,这人的体格反应都不是一般的强悍。” 河的另一边也有声音响起,正是一拳将李作乐震回水里,自己也被反弹回岸边的灰衣小孩儿。 “怎么?难道咱们三个铁武者,竟然打不过一个小叫花?”距离灰衣小孩儿不远的河边,王大胖正手持单刀,不满的说道:“下午你们说是怕他身上的大粪,这会儿应该没什么问题了吧?!” “这个……”灰衣小孩嚅嗫道,“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我从未杀过人。有些,有些……” “放心吧!”王大胖拍着胸脯,打断道,“只要雷大哥与卓兄弟助我拿下此人,最后这一刀――我来!” “王兄弟说的什么话!”河对岸的黑壮青年豪迈道:“我等二人与兄弟你一见如故,这几rì又承蒙你热情款待,帮你出出气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不必见外。” “雷大哥所言甚是!”灰衣小孩儿略一犹豫,也随声附和道,“凭咱们三个人,他今晚是插翅也难飞了。” “是吗?”李作乐此时已经站起了身子,并且于河底摸出了浸泡在水里的断刃,冷然说道:“你们这样会不会太恶毒了一些?还有王胖子,你有必要这样么?难道下午那样子还不够?” “够?”王大胖冷笑道,“你下午如果不出刀的话,如果不踩我脑袋的话,如果不说杀我全家、又用脏兮兮的手拍我脸的话,也许――我会考虑放你!可是现在……嘿嘿!” “现在如何?”李作乐冷冷道。 “如果你刚才被我一刀了结了的话!”王大胖咬牙切齿道,“现在,我到可以给你个全尸!” 李作乐瞪着他,一字字道:“你的意思是――没得商量?” “是!没得商量。除非――”王大胖冷笑道。 “除非什么?”李作乐期希道。 “除非你先把今天踩我的右腿砍下,再将拍我脸颊的左手砍下。我――或许能饶你一命。否则……哼!不单你,还有小花、柳智明。我一个都不会放过。”王大胖面目狰狞道。 “呼!钢铁是怎样练成的,恶棍是怎样养成的。看来――”李作乐叹息道,“我今晚是非杀你不可了。” “杀我?哈哈……”王大胖笑了,“就凭你?我就是站着你也杀不死我。” “是么?”李作乐笑了,旋即手中断刃突兀甩出,直取王大胖双目。 “上!”王大胖大喝一声,想也不想的双眼闭起,立时蹲下了身子,像刺猬一样的缩成了一团。与此同时,河两岸的灰衣小孩儿和黑壮少年同时出手了。 他们事先已经商量过,若是奇迹发生,偷袭不成,王大胖就身体石化,缩成一团,吸引住李作乐大部攻击;雷姓少年与灰衣小孩儿则见机行事、见缝插针,找机会攻击。 可是陡然,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李作乐在断刃甩出半截,王大胖一缩脖、一闭眼的同时,他臂腕一抖,原本飞向王大胖的飞刃陡然变向,朝身后飞去。此时那黑壮少年身形掠起,像只大鹏鸟般的进袭李作乐背心,身子凌空无处借力,加之猝不及防之下,断刃闪电而至,竟与拳头相撞,旋即一声惨呼,拳头碎成两瓣。 “啊?你没事儿吧?雷大哥!” 灰衣小孩儿骇然失声,原本自左前方扑近李作乐的身形,陡然在空中一转,又落回了河岸之上,紧张问道。 “我,我的右手……右手废了!”黑壮少年抱着右手,双目赤红,像是只受伤的野兽在水里扭转翻滚,充满了不甘、愤怒,竭斯底里的叫道: “杀了他,杀了他……今晚一定要杀了他!” “哼!”李作乐眼中杀机大盛,虽然不愿,但也一百二十分的动了杀机。 当rì,李弃儿不过是在王大胖被花猫犬拖着走的时候笑了一声,王大胖就这么不依不饶的死盯着他不放,想方设法的整他,现在伤了人,更不可能善了了。 穷人家的孩子被欺辱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最多就哭一顿,骂几句脏话臭话就完了。可是有钱人家的孩子高高在上惯了,遇到这种事情绝不是骂几句脏话臭话就能完事儿的。 太穷人家的小孩儿太自卑心理不健康,太富人家的小孩儿也同样问题严重。 李作乐不想杀人,更不想被杀、或是提心吊胆的过rì子。所以―― 他必须杀人! “去死吧!”主意已定,他再不犹豫,大喝一声,手中断刃甩出,直取黑壮少年脖颈,同时双足发力,亦闪电似的朝少年冲去。 “雷大哥小心。”王大胖与灰衣小孩儿同时出声提醒。 黑壮少年闻言,大惊失sè之下,单腿往河底一蹬,凭着超强的爆发力,整个人顿如炮弹般朝左侧偏出,险险避过李作乐的割喉一刀。 “嘿嘿!没那么容易!”李作乐一声冷哼,人已经冲至少年跟前,接着拳头抡起,迅如闪电的一拳,照他颧骨砸落。 “咔擦!” 一声清晰的骨头碎裂之声响起,少年半边脸颊塌陷,一声惨呼,被李作乐砸得脱水飞出,跌入了岸边的灌木丛中。 第 42 章 夜斗(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虽然五兽之能没有完全激发,单论爆发力或者身体坚硬程度不如雷弦武者的黑壮少年、艮弦武者的王大胖,但是他异于常人的力量、爆发、柔韧等身体能力叠加,最后综合出来的敏捷、移动等行动能力,已经不输于风弦武者的灰衣小孩儿和雷弦武者的黑壮少年了。至于王大胖―― 那更是远远的甩了开去,难望其项背! 而此时,他出其不意、攻其无备,一拳打碎黑壮少年颧骨后,始料未及的一股类似雷电的雷弦力便自少年脸颊钻入了他的身体。他全身一麻,像是摸到了高压线似的,几乎动弹不得。 正在这时,王大胖疾奔而来,单刀横砍,想要将他拦腰两分。 他闻听风响,暗呼不妙,当即重心前移,奋力向前冲出半步,踉跄的扑倒水里,堪堪避过这拦腰一斩。 “咦?”王大胖见他动作僵硬,心念急转之下,顿时猜出他多半是受了黑壮少年体内的雷弦力干扰,当即大喜过望,一个箭步冲出,挥刀就向他背部砍落…… “妈的!”李作乐入水,雷弦力顺水而散,借着倒影他看见王大胖又是一刀凶狠砍来,大骇之下,散在的双脚搭上了王大胖脚踝和后膝,接着身子扭转,腰腿合力,将王大胖拧倒在了水里。 “啊!”王大胖一声惊呼,单刀脱手,脑袋浸入水中,心中慌乱,不觉一口气散了,身上石化状态消失。 “好!”李作乐瞅准机会,翻身骑到他背上,一把揪起他顶心头发,右手一拉手中铁链,断刃顿时自水中飞出,紧握手里,直接向王大胖脖颈斩落。 “住手!”左岸陡然传出一声惊恐的呼叫。 “呃?”李作乐微怔,高高抬起的右手稍有迟疑,身旁风动,灰衣小孩儿已然冲至近前,双手伸出,合着肩膀扛住了他下落的手臂。 几乎同时,王大胖回神,身上弦力迸发,转身抱住了他的双腿。 他重心不稳,身子当即直挺挺向后跌落水中。 “放手!”手臂陡然被制,他不觉大呼喝骂,极力挣扎。顿时―― 三人在小溪流里翻滚扭打起来! 事实上灰衣小孩儿名叫卓英雄,出身平凡,这次与王大胖同来,主要是看在黑壮少年的面子,并不想惹事生非,是以出手一直犹犹豫豫,未尽全力。 然而战事急转直下,己方两人眨眼中招,适才李作乐断刃举起,又想要当场斩杀王大胖的样子。 他逼于无奈,方才出手抱住了李作乐急砍而下的手臂。 …… 一番扭打,约莫盏茶工夫后,李作乐被溪水淹呛,气力不济。灰衣小孩儿奋力蹬着岸边巨石,使出全身气力扛抱住他持刀高举的右手,将他右臂紧紧固定住了。 “雷大哥,雷大哥!你还在么?……” 河水冰冷,王大胖爬在浅溪之中,全身石化,紧抱着他双脚,承受着他尚能活动的一只左手的锤打,面现狠辣之sè,期许的向着对岸树林一声声的呼喊。 “唔嗯……” 片刻之后,对岸树林人声响起,接着枝叶晃动,被李作乐一拳砸入对岸从里中的黑壮少年扶着树干,喘着粗气,满脸血污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向纠缠在一起的三人走来。 “太好了雷大哥!”王大胖呲目yù裂,欣喜若狂的说道:“我们已经制住他了!现在――就看雷大哥你的了!” “好!”黑壮少年仇恨的应了一声,满目凶光的走了过来。 “放开,放开……” 李作乐心中焦急,左手抬起,又是一拳狠狠的砸向王大胖脑门。王大胖身子石化,脑袋坚硬如铁,他这一拳砸出,拳头一阵淋漓鲜血,钻心剧痛。 “嘿嘿!不用挣扎了小叫花,你今天死定了!”王大胖眼中放出疯狂的神sè,牙关紧咬的狞笑道:“还有小花、柳智明。特别是小花,我一定会好好‘爱’她的,会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你敢!” 李作乐愤怒已极,牙齿咬得格格作响,可是尽管他不管疼痛的一拳拳挥出,王大胖仍旧打死不放的样子,并且越抱越紧,一付拼命的样子。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一会儿将你四肢砍了,削chéng rén棍,再浸入装满粪蛆的瓦罐之后,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到时,嘿嘿!我插她**,爆她菊花,看你能怎么样?!咯咯……”王大胖眼中闪着复仇的快意,凶残道。 “王哥!”灰衣小孩儿脸sè有些难看,道:“我看我们还是一刀杀了他就算了吧?至于下午那小女孩儿还有那什么柳智明的,咱们就不要为难了吧?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卓兄弟!”王大胖打断他道:“你看到雷大哥的脸了吗?还有刚刚……刚刚若不是你及时赶到,我现在恐怕已经身首两分了。一个弦魂都没有觉醒的废材,竟然将我们三个铁武者弄成这个样子,一刀杀了他岂不太便宜他?!” “这……”灰衣小孩儿一时语塞。 他虽然知道这样是不对的,但是身为弦魂已经觉醒的铁武者,他心里多少有些狂莽、骄傲,不可一视,是以对于三人联手偷袭李作乐,还差点被李作乐干掉的事实,他实在有些无法接受。 “不错!就这么宰了他,实在太便宜他了,现在就让我先卸了他一条胳膊,在好好弄死……”黑壮少年眸里闪着残酷的凶光,兴奋说道。 此刻,他已然摇摇晃晃到了扭打在一起的三人身旁,随手捡起王大胖掉在水里的单刀,瞅准机会一脚踩在了李作乐尚能活动的左手之上,接着刀光闪动,已然挥刀直砍而下。可是突然―― 他挥出的单刀落地! 接着他整个人开始干瘪,就像一朵在烈rì下飞快枯萎的无根之花,转眼间就化为了一包飞灰,散落空中、水中! “唔啊……”突兀,李作乐发出一声野兽般痛苦的呻吟,接着整个光滑细嫩的肌肤开始溢血、溃烂,像是一瞬之间就被千万只蚂蚁从内而外的啃蚀着。 “怎么回事儿?”灰衣小孩儿大惊失sè,分神之下,被疯狂挣扎的李作乐一下就甩了开去,远远跌落水中。 “英雄!”王大胖骇然失sè,向灰衣小孩儿喊了一声,本想放开李作乐跑的,但是心里又有些不甘。 恰在此时他眼角余光瞟动,看见黑壮少年掉落在手边的单刀,当即左手松开,拾起单刀就向李作乐胸口,猛然刺去! “快走啊,大川!”灰衣小孩儿张口惊呼,愕然的看着血肉模糊,仿佛有万蚁自内而外啃噬而出的李作乐,一阵毛骨悚然,向王大胖喊道。 就在这时,王大胖一刀刺出,眼看就要刺入李作乐胸膛,李作乐却诡异的抬起了血淋淋的左手,轻轻搭上了他的额头,兀地―― 王大胖不动了! 接着他的身体也和黑壮少年一样,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转眼间,王大胖变成了王小胖,王小胖变成了王瘦子,王瘦子又变成了王干尸…… 接着他那价值不菲的上好衣衫落入水中,干瘪的身子给河风一吹,彻底消失于天地间。 “啊……”灰衣小孩儿双目圆瞪,略微呆了呆,随即他那骇得足以塞下一个生鸡蛋的圆张嘴巴失声尖叫,旋即身体虚化,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跑,一眨眼―― 消失在了茫茫黑夜之中!; 第 43 章 融魂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斩草不除根,chūn风吹又生。 对于灰衣小孩儿的离开,李作乐很想杀人灭口,杜绝后患。可是他脑子虽然清醒,身子却很难动一下。 黑壮少年举刀yù砍的时候,他脚手被制,动弹不得,心一横,就使出了诡弦变里的吸魂之法,破开黑壮少年鞋底,开始吸噬他的弦魂。那是一种诡异上瘾的感觉,流畅滑润,像是将果冻一口吞下,又像吮吸着情人的舌尖。 只一瞬,黑壮少年的雷弦之魂就顺着他手间经脉,流入了他的丹田气海。 他气海之内,像是一团蓝sè电光的雷弦之魂,陡然暴开,席卷了他身体每个角落。他的身体像是沾染了硫酸,开始由内而外的溃烂瓦解。同时王大胖单刀举起,就要一刀向他扎下。他无力抵抗,以为自己就要死了。突然―― 他细胞之间诡异的涌出五股气流,一下就抵住了雷魂爆开的破坏之力,特别是其中青黑两sè的两股气流,不断的将他损伤的细胞修复、强化,变得坚实而充满力量。于是他手掌抬起,搭上王大胖额头,诡弦变吸魂之法施出,就又吸噬了王大胖的艮弦之魂。 灰衣小孩儿惊恐逃窜后,他吸入体内的艮弦之魂,与体内生出的五股能量及雷弦之魂,纠结在了一起,展开了大乱斗。 破坏之力更大,**崩溃的速度更快。 约莫一刻钟以后,他被剧痛包裹,原本还算清醒的头脑渐渐迷糊,陷入了黑暗。此时青黑两股气流在艮、雷二魂的刺激之下,变得更加强势,最后赤白青黄黑五sè气流,竟诡异的合五为一,变成一股无sè玄奥的气流,充斥了他的全身。 这个时候,若有人站在河岸,一定会发现河中这个血肉模糊的小孩儿身上,竟然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罩住了他的全身,无论他的身体如何崩溃,都没有哪怕一滴血落入溪中,随水而逝。 就在淡淡光晕出现后不久,他的身体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约莫盏茶时间后,他的身体恢复成了先前十岁小童的模样,像适才一切根本不曾发生过一样。 这个时候,他身上雷鸣之声忽起,条条纤细如丝的电弧伴随着粒粒尘土一般的东西,自他体内爆出。他周围溪水在电弧出现瞬间,汽化蒸腾。 雾气缭绕中,他胸口挂袋爆开,露出里面翠绿yù滴的融魂玉。 融混玉徐徐浮起,发出一种暗绿的柔和光芒,笼罩了他的全身。 他身上原本狂舞乱窜、胶着争斗的纤细电弧与细小尘土,突地停止了躁动,像只发情的小母狗终于得到安抚,很快的安静下来。 约莫半个时辰后,电弧与细小尘土完全分离,静静置身于玉佩暗绿的光晕之下,在李作乐身上静静流淌。这个时候,融魂玉散出的光晕开始变得忽明忽暗,像个搏动的心脏,一下一下很有节奏。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忽明忽暗的光晕突然消失。溪水哗哗,黑夜茫茫,夜风吹过稀疏的树林,发出呜呜的声响。适才暗绿光芒消失的地方,陡然“蓬”的一声,光彩绚烂,凭空出现了一个直径数丈的球型光阵。 光阵运转,原本处于溪中的李作乐,一下给吸入了阵法之中,位于球心位置。 接着道道纤细的光丝自法阵涌出,贯入他周身百骸。将这复杂繁奥,远超常人想象的光阵与他身体完美的连通在一起。 接着他身上的纤细电弧、颗粒尘土,还有那五股源力汇合成的无sè光晕,尽皆随光丝导出,流入了球型光阵之中。 约莫两个时辰后,纤细电弧的雷弦之魂,粒粒尘土的艮弦之魂,还有公冶子jīng炼融入李作乐躯体的五兽源能,多股力量渐渐化合,变成了一团玄青的气雾,悬浮于他腹部气海穴的上空,一呼一吸间,不断变幻着山岳、云雷和龙、虎、天蝎等形象。…… 夜尽天明、天将破晓,昏迷中的李作乐似是动了一下。 突然,缓缓转动的繁复光阵停止了转动,急速的变形缩小,化为一枚古朴的玉佩落回了他的胸口。他小腹气海穴上空的玄青气雾突地一颤,分为略带点生铁颜sè的金、黄、白三sè光团,飞速朝三个方向逃窜。 晕迷中的李作乐脸sè变得很难看,像是一下被人扯去了脏器。 陡然,他身上异彩流动,像蜘蛛丝一般的伸出了无数密密麻麻的光丝,一闪之后缠住了逃窜的三团光芒,一下就拉回了原位。 其中白sè光团被光丝拉扯,分成了五只雾气缭绕的凶恶小兽。分别是青sè的龙、白sè的虎、赤红sè的飞鸟、玄黑sè的龟蛇和土黄sè的魔蝎。五兽极力挣扎、面目狰狞,一付不甘的样子,最后分别被光丝拉扯,融入了李作乐肝、肺、心、肾和脾五个脏器之中,消失不见。 金、黄两sè光团则被光丝拉回之后,分别化为了一团金sè雷电和土黄sè的小山,一闪消失在他气海穴位置。 就在这时,他身体突然变得通透、明净,心肝脾肺肾五脏内的五兽神魂仰天怒吼,遥相呼应,与浑身经脉及雷艮二魂,隐约形成了一个类似融魂玉化为的法阵的脉络系统,一闪的消失无踪。 同时“哗啦”一声,恢复原样的李作乐,重新掉回了水中。 小半个时辰后,旭rì东升,李作乐光着身子,咳咳呛呛的从水里爬出,一付宿醉方醒、犹在梦中的样子。 坐在岸边,望着小溪流里被河石、枯枝,拦下的黑壮少年与王大胖的部分衣物,他突然打个寒颤,想起头晚之事,当即窜入溪流之中,将单刀、衣衫等王大胖留下的东西尽皆捡了起来,用手中断刃挖了个坑,将衣物放入其中,刚想盖上土又觉不妥。 “现在如果有个火就好了。”他喃喃自语。突然―― “小李哥哥!”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响起,数丈外的一颗大青木后,探出了一个小脑袋。 “小花?”李作乐愣了愣。“你怎么在这里?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随便出门的么!” 小花目光怪异的望了他一眼,又瞅了瞅他胯下小**,说道:“你一晚上没回来,我和柳树都特别担心你,所以出来找找。” “这样啊,”李作乐皱了皱眉道:“有带火具吗?” “嗯!”小花点点头,从怀中摸出个类似火机的东西,又拿出件破旧的黑sè长衫,递给了李作乐。 李作乐伸手接过,有些诧异的望了她一眼,穿上衣衫,麻利的拾捡了些干枝叶,点燃,将王大胖与黑壮少年遗留的衣物尽皆扔了进去,又到河里拾起二人落在河里的单刀、匕首,将小溪流周围的痕迹清除捣毁…… 小半个时辰后,他熄了火,将化灰的燃烧物抛入水中,方才带着小花匆匆的离开了。回镇途中,他将手里的单刀与匕首又分开扔进了偏僻的密林之中,嘱咐小花闭嘴闭眼,守口如瓶。小花点头答应。 可是刚跨进化龙镇,他突地就停住了脚步。 “小花,”他略一沉吟,说道,“你先回柳叔那里,今晚五更,大约快天亮的时候,你将我这几rì看的玉简,还有压在我床头的两本小册子给我拿来,我在镇东的小竹林等你。不要告诉任何人。知道了么?包括柳叔。” 小花乖巧的点了点头,没有多问什么。 “那么你去准备吧,”李作乐四下瞅了瞅,摸摸她小脑袋道:“我们晚上见。”说完疼爱的看了小花一眼,转身出了化龙镇。 小花偏头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半晌之后,心事重重的往万禾书店走去…… 第 44 章 徘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出了化龙镇,李作乐一路狂奔,沿途抓了两只兔子,毫不犹豫的闯入了藏龙谷。只是这一次他没有深入,只进入了约莫一百米的距离,就停住了。 藏龙谷有弦能禁区之称,前几rì毛自在与龙蟒兽的争斗更是惊动百里,就是天弦门门主亲来,也不见得敢轻易闯入,他待在里面应该是安全的。只要过了今天,等他晚上拿到玉简和如来神掌秘籍,他就可以远走高飞,直到有足够的能力了,方才回来。 千叶万兽林和他上次来的时候一样。草药遍地,异兽横行,却没有一只胆敢靠近他,有只双头豹迎面与他撞上,甚至吓得当场瘫软、双膝跪地,似乎他比上次更可怕了百倍不止。 他微微有些诧异,寻了株三人合抱还抱不过来的巨大古木,跳上一个三叉同节的树丫,坐下,盘膝内视起来。 今晨自河中转醒,他隐约觉得自己身上起了什么惊人变化。但由于他第一次杀人,心情比较紧张,随后又忙着清理现场,销毁证据,是以一直没来得及查探,此刻安静下来,自然得好好查探一番。 还有就是来藏龙谷的途中,他意外发现自己奔行的速度、反应、身体力量等素质,似乎比原来强了一倍不止,原本需要全力狂奔才勉强可以做到的踏叶飞行,现在却使出约莫一半的气力就可以做到。 而且他还发现他现在似乎根本不需要树叶一类的托力了,只要双腿蹬踏的速度稍稍加快一些,他甚至可以凌空踏步,御空飞行。只是,这种飞行的速度不快,还特别的耗费体力。尽管如此,他具备了这种能力,就不再惧怕悬崖峭壁,就算有人将他扔下万丈深渊,他也死不了了。 此刻,盘膝内视,他发现气海位置出现了两团略带生铁颜sè的光团,一团成金sè,一团成土黄sè。靠近上去,一团隐约有电光闪现,另一团则凝重浑厚。 “这就是弦魂?”他小声嘀咕,“要怎么样用呢?” 照书上记述,弦魂的控制靠意识,就像指挥自己手脚一样。 他试了试,发现这两团光团一直在他气海位置,不停的循着某种轨迹运行飞舞,他试图打破这种循环,却根本做不到。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脑中灵光一闪,试着观察并认真记忆起光团运行的轨迹来。 大约两个时辰后,他猛的睁开了眼,拿起手中断刀,在树干上刻画出数个繁琐的立体轨迹分解图,又对着图形一阵出神。 “似乎……所有轨迹都连通这里?!”大约一个时辰后,他面sè一喜,持刀在图形某点划了一下,喃喃说道。 接着他闭目凝神,开始试着控制其中一个光团朝轨迹zhōng yāng的某点移动。 果然,这次轻轻的,就像车子进档一样,弦魂很容易的就打破运行轨迹,向他图中标出的那点移去。 几乎同时,他身上一沉,从腹部气海穴开始,全身在刹那间,化为了石头。 他怔了怔,抬起像是灌了铅的双臂,拿起手中断刃,轻砍一下,又重砍一下,结果火星四溅,他手臂完好无损,也没什么痛感,似乎比王大胖化身的石人还坚硬数倍的样子。 他心中狂喜,将艮弦之魂按原轨迹拉回,又将雷弦之魂进档。结果他身上石化状态消失,体表看着无恙,体内却明显感觉到电光窜动,充满了强大的爆发力。 “轰! 他试着一拳挥出,拳风破空,竟隐约有空气震荡的爆鸣声传出。 “草!”他忍不住兴奋的骂了一句。 只因他本身的速度和爆发力已经很恐怖,现在再加上雷弦之魂的增幅,他的行动能力简直达到了一种非人的地步。若是放到地球上,恐怕连导弹都不可能打中他。而他随意挥出的一个直拳,恐怕地球上最顶尖的高手也不可能避开。 “你妈!这还叫人么?”他忍不住骂了自己一句,竟然生出几分嫉妒的感觉。 随后,他试着挥动拳脚,又试着控制两个弦魂在气海中切换,在这片外界传为凶地的林中,演练起来。 “嗯?上次进来,这小孩儿身上的兽压可没这么强。而且我当时感觉他的弦魂已经破碎,今天怎么这样?不但有了弦魂,还不止一个,与前几rì闯进来的老头如出一辙。难道,人类发明了什么厉害手段,可以移魂异位?” 李作乐上空的云层之中,龙蟒兽瞪大眼睛注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满眼的迷茫。 公冶子沉睡前交待它要守住藏龙谷,任何弦能武者不准进入,除了李作乐。是以今晨李作乐闯入,它才没有出口,否则早将他一口吞下了。 “不行!我得探探。凶老头不能问,可是这小孩儿却不一样,也许能从中得到些消息。他不但有双弦魂,体内还有五大天兽气息外漏,简直不可思议。世界上竟有这种怪物。难道他与百年前凶老头在谷中摆下大阵,用亿万妖兽生魂祭炼出的那东西有什么关联不成?” 龙蟒暗中寻思,到得后来巨大的龙躯一震,身形晃动,突然在云中消失,一下出现在了李作乐跟前。 “你?”李作乐心头一跳,顿时有些说不出话来。 事实上他最怕的就是遇上这龙蟒兽,是以才只进入千叶林约莫百米的距离,打算苗头不对就随时开溜。 “站住!”龙蟒兽巨口一张,出声制止。 李作乐身躯一震,刚抬起没奔出几步的双脚顿时一软,在龙蟒兽闷雷似的吼声之下,体内气机混乱,细胞也似乎在一瞬之间都要崩裂开来。 “别担心,我不要你命。”龙蟒看出他的慌乱,开口说道,“你只要回答我几个问题就可以了。” 李作乐呆了一下,旋即驻足转身。 当如此近距离看到这类似四脚蛇的庞然大物,又感觉着它鼻息间喷出的阵阵腥风,他的小心肝不由自主的砰砰跳了起来。 “你,你说。”他试图平静呼吸,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窝囊,可是当两个字出口,声音还是止不住的颤抖。 “你身上怎会有五大天兽气息?身上的弦魂又是怎么回事儿?与主人什么关系?”龙蟒血红双目注视着他,冰冷说道。 “五大天兽气息?”李作乐愣了愣,旋即摇头道:“我不知道呀,我身上有这种东西么?难怪林中猛兽如此怕我!” 龙蟒没有回答。 “咳咳,那个……”李作乐有些勉强的笑笑,说道:“那rì闯进来的那个白头发老头,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用雷弦力炸你的那个胖老头。我身上的弦魂就是他弄的。至于你说的‘主人’,我不认识,是――” “是石屋里那死去的人么?”他试探道。 龙蟒还是没有回答。 “龙前辈!”李作乐有些慌乱,赔笑行礼道,“我说的都是真……” “咳!”就在这时,藏龙谷深处陡然传出一声浑厚低沉的咳嗽声。 龙蟒兽巨大的身躯陡然一颤,眼神顿时流露出浓浓的恐惧之意,当下身形晃动,看都没敢再看李作乐一眼,直接就消失在了原地。 约莫盏茶时间后。 李作乐从惊惧中回神,擦了擦额头汗珠,确定龙蟒蛇彻底在眼前消失后,双足发力,远远逃出了千叶万兽林。外面固然危险,林子里也未见安全。 可逃离林子后,他并没有远离林子,而是在距离林子约莫二三里的范围徘徊起来,理由当然与当初进入千叶林一样。詹凌峰等天弦门的人不敢进入千叶林拿人,而他能连着两次从林里全身而退,龙蟒兽适才也没对他出手,是以徘徊在千叶林附近,看两方情势在两边游走、伺机跑路,应该是最好的选择。 就这样,处于安全考虑,他在距离千叶林约莫二三里的一片小树林里,停了下来,顺手打了两只兔子扒皮烤来吃了,之后就在忐忑中等到了天黑,又等到了约莫四更天,凌晨三点左右,方才动身赶往化龙镇。 第 45 章 小心机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可是进了镇子,他并没有直接去小竹林找小花,也没有回万禾书店,而是直奔王大胖家。在王大胖家的庄院外围转了一圈后,他找一处稍微低矮些的围墙,翻了进去。约莫一个时辰后,他肩上扛着一个大包,跳出了王宅,直奔镇外小竹林。 五更将尽,大约凌晨四点半,正是黎明前最黑暗,也是所有守夜的人最疲倦,睡觉的人最香沉的时候,他到了小竹林。 一进小竹林,他就看到了小花那胖乎乎的娇小影子。 “小花!”他叫道。 “小李哥哥!”小花迎了上来。 “今天有人找过我么?”他问。 “没有!”小花摇头。 “那就好。”李作乐松了口气,“你刚才出来的时候有人跟着吗?” “没有。”小花又摇了摇头,补充道,“柳叔也睡得很香。” “很好!”李作乐将肩上大包放下,解开,从中拿出一个小些的包裹,递给她道:“这个你拿着,里面有些现银,还有大约三千两的银票。过几天如果小龅牙他们上门找我,你就拿出二千两给他们修天尊庙,余下的你自己留着,喜欢什么就买。另外――” 他又拿出一个稍大些的包裹,说道:“这是给柳叔的,你也收好,替我转交给他。” “小李哥哥……”小花眼神闪烁,张口yù言。 “还有――”李作乐低头整理着包裹,说道:“花银子不要太明显,免得被人怀疑。我要走了,你以后要自己照顾自己了,好好听柳叔的话。等将来我有本事儿了,我会回来看你的。” “对了,玉简和书呢?”他说着抬起了头,伸手道:“快给我。我马上要动身了,不然给天弦门的人抓到,我会没命的。” “小李哥哥!”小花怔怔望着他,并没有将东西拿出来。 李作乐颇为焦急,自顾自的伸手在她身上搜了搜,结果从她怀中找出了玉简和毛自在给他的熊龙十八掌,却没有找到如来神掌的小册子。 “我压在床头的那本书呢?你忘了?”他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没有!“小花望着他,摇了摇头。 “怎么回事儿?”黑暗中,他突然发现小花眼神有些不同寻常。 “我要跟你一起走,不要一个人留在这里。”小花突然说道,语气坚决。 “跟我走?”李作乐一怔,随即摇头道:“不行。我是逃命,不是出游。” “我知道!”小花认真道,“王大胖和那个大个子死了。那个穿灰sè衣服的小孩儿逃走了。他们都是天弦门的人,你怕天弦门的人会找你偿命,所以走。” 李作乐愣了愣,说道:“你都看见了?” “嗯!”小花点了点头。 原来当rì李作乐靠着身上的大粪,制住了王大胖,让小花先走。小花回去后就将事情告诉了柳智明,并且找了帮手,可是当他们赶到化粪池的时候,人已经不见了。之后他们在镇子上发现了王大胖等三人的踪迹,略一打听才知道李作乐没事儿。 后来大家散了,小花挂念他,想到他掉进了粪池,出来以后一定会先去洗干净,于是在镇外的小溪流里找到了他。可是李作乐说过不准她“踏出门一步”,她怕李作乐骂她,就没有出声,只偷偷的回了书店。 直到约莫三更天,李作乐依旧不见回转,而柳智明近rì因为旧疾发作,几乎卧床不起,所以她就带着衣衫,又到了小溪流,恰巧碰上李作乐与王大胖等三人拼斗,之后发生的一切,自然就都落在了她的眼里。 “那也不行!”听说小花将前晚之事,全看了去,李作乐愣了愣,还是摇头说道:“柳叔是个好人,你跟着他比跟着我好。你还是将秘籍给我,然后回书店去找他吧。我说过会回来看你的,绝不会失约的。” “我不要!”小花嘟嘴摇头,目光异常坚定。 “怎么?翅膀硬了,不听我说的话了是不是?”李作乐突然有些火大,粗暴的一把揪起她衣襟,凶神恶煞说道:“快,把秘籍给我!” “不,我不给。”小花被他突然的凶相吓住了,眼泪夺眶而出,可是却依旧摇着头,一付打死不给的样子。 “呼呼,真是气死我了。”李作乐无奈之下只得松开了她衣襟,双手叉腰在小竹林里来回踱着步,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少顷,他灵机一动,一本正经的说道:“好了,我答应你了。带你走就是了。快把秘籍拿出来吧,我们这就出发了。” “真的?”小花顿时喜笑颜开,高兴得跳了起来。 “当然是真的!”李作乐翻了翻白眼,一付怒气未消的样子,说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走吧!迟则生变。快些将藏秘籍的地方告诉我,咱们拿了就走。” “嘻嘻,秘籍的事儿小李哥哥你就不用担心了,”小花却鬼jīng灵的笑了,说道:“我们这就出发吧!只是这些银票怎么办啊?需要送到书店给柳叔么?” “不用!”李作乐摇了摇头道:“咱们直接去天尊庙吧。最近天气不错,小龅牙他们应该在庙宇附近睡着呢。” 一顿又道:“秘籍究竟被你藏在什么地方了?当初为了拿到这秘籍,我可是毁了一座天尊庙呢!现在别要银票给小龅牙他们了,我的如来神掌却被你弄丢了!” “不会的。”小花笑嘻嘻说道:“小册子已经被我烧了,不过书的内容却被我一字不差的记在了脑子里了,以后我给你默写出来就是了,绝不会丢的。” “什么?”李作乐顿时跳了起来,不可置信道,“你……你烧了?” “是啊!”小花伸了伸舌头,调皮的笑道,“我怕你扔下我不管嘛!所以……” “所以你就把书烧了?”李作乐简直想发疯。 他本来想先骗一骗这小丫头的,待拿到秘籍再与她道歉,然后跑路。可谁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一个不留神竟然给这小丫头算计了。 难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整天不三不四的动歪脑筋,竟然潜移默化的影响了这个小丫头?他暗自揣测。 “阿弥陀佛!要想不被人骗,看来自己首先得学会诚实。好吧,以后我就努力做好人,说好话。再也不‘靠’,不‘cāo’,不说谎话了……” 他有些神经病的想着,脑子有点乱。 “走吧!”此刻小花心中欢喜,顿时上前拉着他的手,往天尊庙走去。可是走出没几步,她双脚陡然一软,直接栽倒地上。 李作乐心头一跳,下意识甩开了她的手,关切道:“你没事儿吧?小花。” “小李哥哥,你,你的手?”少顷,小花艰难的坐起身子,颇为恐惧的望着他,望着他的手。 “你以后不要碰我!”李作乐不禁一声苦笑,已然猜到了些东西。 “你,你怎么了?”小花关心道。 “没什么!”李作乐黯然说着,从包里找了块黑布裹住了自己双手,挟起小花往天尊庙急掠而去……约莫半个时辰后,大地破晓,他扛着小花从化龙镇奔出,快若流星的向远处奔去。 不久之后,两人出现在了数十里外的一座小山峰之上,看着山脚下的化龙小镇,怔怔出神。 “走吧小花,咱们还会回来的,不用这么依依不舍。”李作乐安慰道。 “嗯!”小花乖巧的点点头,随即擦去脸上婆娑的眼泪,两个小小的身影相互手牵着,消失在群峰之间。毕竟在此生活了这么些年,无论是喜是悲、是苦是甜,要离开了,多少总会有些惆怅、不舍。 而许诺小叫花盖的天尊庙,当初虽然只是脱身之言,信口胡诌而已,但是现在他杀了人,就发发善心,劫富济贫一下吧!迟到一分钟是迟到,迟到十分钟也是迟到,如果说杀人偿命,自己一定要死的话,能在死前帮一把这些无家可归的难兄难弟难朋友,也是一件大好事儿,是不是? 何况王大胖已经挂在他手里了,也就不在乎王化喜多恨他一些了! 至于柳智明,他心存感激,想要报答,可是他现在不得不走,只得让小叫花帮忙带封信,说声珍重了,看样子今生是无法报答他的了,若有来生、或者他能活得长久一些,李作乐一定会好好报答他这个不长命的好人的! 就这样,带着些许歉疚、遗憾,李作乐带着小花离开了化龙镇,离开了这个他生活了近六年的地方,记忆开始的地方。 浪迹天涯。 第 46 章 白如风(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小李哥哥,咱们能不能歇歇?” “难道我背着你还不够?”李作乐心理失衡的翻了翻白眼,双脚不停的往前奔行着。 “我,我想尿尿!”小花红着脸说道,“快憋不住了。” 李作乐有些无语,只得放下了她,停在原地擦汗,提醒道:“你快点,翻过这座山就出齐白郡界限了!再不用怕天弦门的人了。” “好的!”小花答应一句,跑进了路边从林。 尿尿是假,休息是真,照常理说背人的肯定比被背的辛苦,可是李作乐这非人的体质,背着小花不比背片树叶重多少,一番跋涉下来,他到没什么,小花却先累得全身酸软,脑袋发晕,差点没当场吐起来。(囧:估计是晕车了。) “呵呵,小娃娃,跑得挺快嘛!”突然,李作乐身后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听不出是褒是贬,是敌是友。 “你是谁?”李作乐一惊回头,见是个衣着华贵的瘦高老者,六七十岁的样子,面皮有些黑,带着头巾,头发胡子已经全白了。 “天弦门逮捕堂堂主,白如风。”老者笑道。“你又是谁?” “叶安然!”李作乐心头一跳,信口胡说道。 “哦?我还以为你叫李作乐呢,”白如风笑得有些诡异,“原来是叫叶安然啊。” “怎么会呢,难道我们长得很像?”李作乐笑嘻嘻说着,全身肌肉已经绷紧,雷弦之魂也已‘上档’,随时准备出手。 “何止长得像,简直是一模一样!”白如风笑着说道,“难道你们是双胞胎?” 李作乐点了点头,认真说道:“有可能。我听我娘说我小时候丢了个双胞胎弟弟。” “那么,”白如风笑道,“你要不要回头找找他,他就在几百里外的化龙小镇。我带你去找。” 李作乐笑道:“主意不错!可是我妈妈教我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更不能随便跟陌生人走,所以老爷爷——虽然你看起来不像坏人,但我不能跟你走。” 白如风笑了,道:“听老婆的话会发财,听妈妈的话会成才。孺子可教也!” “呵呵!老爷爷您过奖了,我还得赶路,就不陪你聊天了。小花,好了没有?咱们走。”他向白如风微一抱拳,冲林子喊道。 “噢!马上就出来!”小花躲在林子里,偷偷看他们有说有笑,有节有理,一付慈祥老爷爷与乖巧小孙子的样子,其乐融融,不禁暗暗嘀咕,闻言应了一句,满脸不乐意的走了出来。 “呵呵,好可爱的丫头。来,爷爷给你糖吃。”白如风笑容可掬的弯下了腰,冲小花喊道。 “真的?”小花一听,眼睛顿时亮了,囧,竟然屁颠屁颠跑了过去。 “哼!馋嘴猫!”李作乐心头一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忍不住骂了一句。 “喏,这是米牙糖,全给你吧。”白如风竟然真的掏出了两个jīng致的果糖,递给了小花,又颇为疼爱的摸了摸她小脑袋,随即没有丝毫阻拦的让她跑回了李作乐身边。 “谢谢老爷爷。”李作乐颇为诧异,替小花谢道。 白如风笑了笑,道:“不用客气。” “那我们走了,老爷爷再见。”李作乐拉起小花,顿时转身yù走。 “等等!”白如风出声制止。 “怎么?”李作乐机jǐng的望着他。 “不要紧张,”白如风笑容渐渐收敛,随即说道:“我知道雷达和王大川都是你杀的,你现在是畏罪潜逃。不过……” “不过?”李作乐脸sè剧变道。 “不过你可以不用死。”白如风盯着他,缓缓说道:“人皆有命,命皆有价。如果是从前,你的命当然没有这两人值钱,可是今非昔比,现在……也许你比他们两个加起来都要值钱。” “值钱?!”李作乐突然笑了。 “你笑什么?”白如风诧异道。 “富人的命是命,穷人的命就不是命么?”李作乐蓦然变sè道,“人生而平等,怎能这个样子?!” 白如风愣了愣,随即笑道:“真是小孩子!幼稚!” “哼!”李作乐冷然道,“要抓我就动手吧。我就是我,无论过去现在或是将来,我的命都是无价的,多少钱都不卖。你若想要,自己来拿便是!” “呵呵!好张狂的小孩儿,我喜欢!”白如风拍手道。 “哼!”李作乐冷然不语。 “你刚刚说人生而平等?”白如风缓缓说道。 “我很好奇!想知道这么狗屁不通的话是谁告诉你的。你若肯告诉我,我一定替你狠狠的打他屁股,报这误人子弟的仇,好不好?”他调侃道。 “不好!”李作乐摇头,声sè俱厉道,“你的废话还真多,再不动手——我可要走了!” “呵呵!年轻人火气不要那么大嘛。机会难得,咱们来谈笔交易如何?” 人的年纪大了,许多事情就看开了,火气远没有年轻的时候旺,是以面对李作乐小鼻子小眼的呼喝,白如风不动声sè,依旧满面chūn风的说道。 “哦?”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作乐想了想,如是道。 “人生而平等是不可能的!”白如风正sè道:“有的人一命抵千金,有的却连半文钱都不值。实话实说,半个月前你到我天弦门醒魂的时候,我就见过你。在你晕过去的期间,我们天弦门众高层,包括门主詹凌峰,都曾检查过你的身体……” “什么?”李作乐一下跳了起来,全没想到自己晕过去的那段时间,竟然被人‘过’了一遍。心中讶异之下,紧张问道,“为什么?你们对我做了什么?” 白如风笑道:“什么都没做。只是想查出你弦魂之所以没有觉醒的原因而已。” “哦?难道你们对于醒魂失败的孩子,都那么体贴入微?连门主都出动了!”李作乐稍松了口气,却心里极不舒服的yīn阳怪气道。 “当然不是。”白如风丝毫不动怒的解释道,“你的无相战气在注入辨魂石的时候,辨魂石连变八sè,最后又定格在了诡弦之魂上面,我们觉得事情蹊跷,估摸着你就是传说中八弦同一的无极战者,是以才多加关注了一二。” “原来如此!那你刚刚说的交易是?”李作乐狐疑道。 第 47 章 白如风(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将你的来历、杀死雷达与王大川的经过,和进出藏龙谷的所见所闻,原原本本的告诉我们,并同意让我们对你的身体再做一次全面的检查,我们就可以饶你不死,并且让你加入我天弦门,你以为如何?”白如风说道。 “你们的条件还真够丰厚的啊!”李作乐眨了眨眼,听不出是赞是讽。 “我们查过你,特别是最近两天,你的行踪可以说我们掌握得一清二楚。比如昨天下午,你一直呆在藏龙谷边的小白林,吃了三只兔子两只鸡,今天天没亮的时候你潜入了王宅,偷了王化喜一万两千三百一十八两银子,而……” 李作乐一怔道:“你们跟踪我?” “差不多吧!”白如风笑道,“杀人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可是人死不能复生,就是杀人偿命砍了你又能怎么样?只不过是平抚死者家属的一时怒气而已,于己于人皆没有多少好处。但如果你是个人才的话,你活着,能弥补的损失和创造的价值,都将远远超过简单的死去。所以―― “只要你不是个十恶不赦、留之无益的人,我们宁愿改造你。这也是我们一路跟踪你却没有出手抓你的原因所在。不过我也说过,人生而有命,命皆有价。如果你只是个普通的小叫花,在王化喜的极力要求下,再考虑到我天弦门的声威,我们是不会放过你的,你只有死路一条。 “而时移世易,从你昨天闯入千叶万兽林,到今晨背着这个小丫头一路狂奔的诸多行为看,你的价值已经远远超出了死去的那两个人,再加上最近发生在你身上的一些怪异事情,对于你的处理,自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 “你不妨认真考虑一下这笔交易,这对我们双方都是大有好处的!” “嗯……”李作乐眼睛转了转,微微有些心动。可是想到最近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异事情,又立时打消了这个念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真的落入对方手中,鬼知道他们会怎么对付自己,他可不想变成供人试验的小白鼠。 于是他摇头,道:“我不答应!” “哦?”风如风有些意外道:“能否说说原因?” 李作乐点点头道: “是的,没错,我的身体最近确实出现了一些异变,否则也不可能跑得那么快,但是问题出在哪里,我自己也不知道。至于王大川和那什么雷达的死,我只能说很抱歉,我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另外――”他的眼珠转了转, “最近这两个月来,我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帮助着我。我身上这些异变,似乎就是这个人所为。至于让你们天弦门再检查一次我的身体?嘿嘿!对不起,最近这种古怪的感觉已经使得我很不舒服了。我实在没什么兴趣再让你们检查。” 他说完后握紧了手中断刀,紧紧盯着白如风。 “你真的不肯说?”白如风的脸sè逐渐冰冷。 “我无话可说。”李作乐耸耸肩,无所谓道。 “好吧!”白如风面sè陡然一寒道,“人皆有命,命皆有价。既然你不识好歹,我就让你先吃吃苦头。”他说着出手如电,向李作乐脖颈处抓去。 李作乐一声冷哼,手中断刃甩出,直切他胸腹之间。 “嘿!好个毒辣的小鬼!”白如风一声冷笑,身子跃起,避过李作乐拦腰一刀,身形如风,凌空向他扑去。 “白痴!”李作乐不觉嘴角轻扬,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猛一扯手中铁链,砍空的断刃顿时去而复返,直插他后背。 武诀有云:“脚为根,力从地上生。” 由此可知,格斗过程中,凌空跃起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只因双脚一但离开地面,无处借力,当遭遇攻击时,就几乎没有办法借力扭转身形躲避攻击,较双脚着地的情形危险十倍不止,可谓格斗大忌。 弦月新星因为弦魂的关系,造成了人体能力的巨大差异,比如雷属xìng的中阶铁武者的出手速度,肯定比低阶的铁武者要快得多。争斗起来,中阶铁武者一拳击出,低阶铁武者无论“招式”多jīng妙,基本都是没有悬念的被轰飞。 所以在这种低等级的近战技法(即武技)上,反倒出现了空白。 李作乐在弦魂没有激发前,速度就几乎与风雷两个属xìng的低阶铁武者持平,现在五兽体质激发,加上雷弦之魂的增幅,他的速度已经很接近于白如风这个风弦的银魂武者了。 也就是说,白如风他们两人此刻的速度,其实上是差不多的。说到瞬间的爆发速度,白如风甚至还稍逊李作乐一筹的样子。 所以在白如风犯了格斗大忌,对他手中武器不熟,又稍稍有些轻敌的情况下,李作乐身形往后急退的同时,猛一拉铁链,断刃顿时倒飞而回,白如风在空中难以借力,竟差点被一刀两断,在背脊上留下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小崽子!下手可够黑的呀。”白如风冷汗直冒,忍不住嘀咕一句,体内风弦力运转,一套飞速旋转的白sè战甲,顿时出现在他身上。 “看刀!”眨眼间,李作乐断刀又自甩出,快若闪电。 “好!下手够快、够狠,干净利落!看来你现在的价值又翻了一番了。”白如风脸sè微变,可是却意外的站在原地没有动。 弦力外溢化甲,这是铜武者的标志。 根据弦力类型不同、修炼的凝甲术不同,生成的战甲强弱及属xìng也会有所差异。白如风的风旋甲,威力适中,流传颇广,在一到五品的战技分级中,属于二品低阶的战技,一般的小宗门的风弦武者,练的都是这种凝甲术。 这种凝甲术防御能力一般,最大的特点是急速的旋转。靠着这种旋转,大多的攻击及身,都会被旋转的风弦力带到一边,轻而易举的将攻击化解,类似我们所说的太极拳理,算是一种攻守兼备的战甲。 此时,李作乐一刀砍出,白如风站着不动,体表风弦力转动,急砍而至的断刀被风旋甲一带,顿时加速朝左侧偏出,接着李作乐手上一紧,铁链竟“哐当”一声断裂,断刀也“咻”的一声飞入林间,不见了。 “不好!” 李作乐心头一紧,望着白如风周围陡然形成的‘龙卷风’,知道再不可能伤到他。当即眼珠一转,随手拾起几个石头,佯装用力的朝他砸去,人却猛的向小花扑去! 第 48 章 定度(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大爷的。老子不跟你玩了。”他暗骂一声,一把揪起小花后衣领,像提小公鸡似的提着她,发足向远处奔去。 既然无法伤到对方,再打下去就讨不了什么好了。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说起来王大胖的艮弦力石化,他虽然砍不进去,但至少每一刀下去都是实实在在的,就当是用棒槌砸人了。 可白如风周围这‘龙卷风’根本是借力打力、卸力无痕。一刀砍出,不但伤不到他,自己还会受影响。若是攻击位置不当,攻击甚至会反弹而回,伤到自己,这也是他佯装扔石头却不敢真扔的原因所在。 就这样,趁着白如风“发大招”(囧:他以为是发大招)的当口,他连断刀都不要了,提起小花就跑,可是跑出没几步,一道闪电凭空出现,一闪就朝他胸口劈来。 他大惊之下不及躲避,只得仓促将小花丢了开去,接着胸口一震,整个人就被闪电倒劈而回,浑身焦黑的倒在了地上。不过很快的,及身的雷弦力自动的被他体内弦魂吸收,倒也没有麻痹多久,只是发型和样子有些搞笑。 “什么人?竟然暗算一个小孩儿,羞不羞人啊?”他一骨碌坐起,忍不住破口大骂。 “是么?可我怎么觉得你是个七八十岁的小老头呢?”一个中正平和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身着黄袍黑边,衣饰华贵的中年男子,缓缓自林中走出,从声音里听不出是玩笑还是认真。 “你是谁?你们是谁?”李作乐护着身后的小花,机jǐng的一步步向后退着,与白如风和中年男子及其后走出的五六个或胖或瘦、或黑或秃的老家伙隐约成掎角之势,说道。 “李作乐,还不快拜见门主!”正在这时,走在最后的一个枯瘦老头,指着中年男子就向李作乐吹胡子瞪眼睛道。 “姚长老?”看清枯瘦老头的容貌,李作乐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暗自嘀咕道: “不是吧,这天弦门的一帮长老门主的是不是吃饱撑的没事干?还是真的像鲁迅先生描写的那样的‘俯首甘为孺子牛’?竟然为了两个低阶弟子的死而劳师动众,来抓我这个杀人犯?这也太‘公仆’、太给面子了吧!我是不是该挤两滴眼泪表达一下感动呢?” 他有些神经的想着,哭笑不得。 “还傻站着做什么?没有听到我的话么?快过来拜见门主!”姚钱厉声吼道,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哦!……”对于姚钱的大呼小叫,他有些莫名其妙,可是形势比人强,现在他基本已经跑路无望,加之带着小花这个拖油瓶,就是给他一对翅膀,他也飞不走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向詹凌峰及一干长老堂主抱拳行礼,做出一副听凭处置的样子。 “嗯!起来吧!”待他行礼过后,詹凌峰居高临下,轻轻抬了抬手。 “谢门主。”李作乐直起了身子。 “各位,你们看该如何处置?”此刻,詹凌峰回过了头,向同行的长老问道。 事实上几天前毛自在与龙蟒争斗产生的异象,他们都已察觉到,并且在詹凌峰的带领下还亲自的查探了一番,只可惜俱被龙蟒兽挡在了千叶林外,没能进入。 所以李作乐击杀雷、王二人后,卓英雄(即灰衣小孩儿)逃回天弦门,将事情始末说了,众人顿时发觉事情有异,是以上报了詹凌峰,随后又在调查中意外发现卓英雄所谓的凶手,竟是月前被他们天弦门高层报以希望,又最终失望的诡异孩子…… “会不会那rì他的无极弦魂已经觉醒,只是我们见识浅薄,没能看出?”这是天弦门众多高层人物听到李作乐击杀雷、王二人后的第一反应。 可是听卓英雄将经过详细说完后,他们又否定了这个结论。 之后他们又听卓英雄说起,说他和雷达刚到化龙镇的时候,就曾随王大胖去万禾书店找过李作乐,可李作乐当时据说已经进入了藏龙谷。 而后不久,藏龙谷就出现了异象。 所以,藏龙谷的异象、醒魂炉里的蹊跷,再加上雷、王二人灰飞烟灭的诡异事情,众高层略一分析就得出了李作乐“非比寻常”这个结论,是以才纷纷到了此处。 而今rì一早,李作乐与小花自峰顶下来后,李作乐就背着小花,以一种近乎不可能的速度极速狂奔。说也惭愧,他们天弦门一干长老堂主,除了白如风外,竟然没有一个能跟上他的步伐。 而门主詹凌峰则是雷弦武者,虽然短距离冲刺没问题,可是长途追缉却非其所长,无奈之下,只好让白如风先追了上来,见机行事,毕竟白如风是达到银魂修为的风能武者,善行数变、隐匿藏形,又常年干逮人的差事,若是顺风的话,追踪起来那是没什么难度的。 而他们本来是打算多观察李作乐几天的,看看他的心智品行,是否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背景,可是李作乐的突然逃窜,使得他们原本的计划泡汤,只得提前收网,毕竟出了白齐郡,他们就不可能毫无顾忌,是以白如风才趁着小花要求停下尿尿的时候,现身而出,暂时的拖住了李作乐。 而詹凌峰等人赶上后,并没有马上现身,所以李作乐灵机一动说的“似乎有什么人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我、帮助着我。我身上这些异变,似乎就是这人所为。”的话语,他们听得一清二楚,下意识的偷眼四顾、内心惶惶不已,唯恐有高手在侧,惹来杀生之祸。 是以此刻詹凌峰回头询问他们的意见,他们一个个老jiān巨滑,竟然纷纷的都缩起了脑袋、闭口不言,一付“唯门主马首是瞻”的模样。 詹凌峰心里冷笑,却也没说什么,当即不漏声sè的回首向李作乐道:“小娃娃,你杀了我门下两名弟子,你打算怎么办?自己说说看吧!” “这……”李作乐犹豫了一下,说道:“门主明察秋毫,我只是力求自保而已,我并不是有意要杀他们的。至于他们怎么就这样死了,我也有些莫名其妙,我想——大概与这玉简里的功法有些关系吧。” 他说着竟将诡弦变玉简主动交了上去。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既然被人逮到了,还是稍微配合一点的好,一味抵赖是没有用的。况且听白如风的口气,天弦门对他似乎颇为的看重,应该不会要他小命,那么他态度好一点,争取个好印象、‘宽大处理’似乎才是明智的选择。 “哦?”詹凌峰伸手接过,低头看了一眼,随即脸sè大变。 “很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玉简似乎与两名弟子的死确有关系。不过杀人偿命,你不会以为这样轻易就可以脱罪吧?”他淡淡说着,将玉简看似随意的收了起来,没有给身后一帮长老堂主发现他的神sè异常。 第 49 章 定度(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李作乐略一犹豫道:“不知道我可不可以问门主一个问题?” “说吧!”詹凌峰淡淡道。 “我想请问门主,当有人要杀你的时候,你怎么办?是伸出脖子让别人杀?还是奋起反抗?”李作乐道。 詹凌峰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是佛。佛可以在别人打劫、杀人,任人欺凌辱骂的时候说‘身体都是臭皮囊、不重要’,可以将脑袋伸出去让人砍,还离谱的怕别人砍得手软,‘心慈’的帮忙磨刀子。 “可我只是个凡人。当别人想要杀我的时候,我绝做不到佛陀那样子,所以我并不认为我杀他们有多少错。 “只是他们死了,我却活着。我剥夺了他们的生命,心里多少有些歉责。这里是大概九千两的银子,就当是给死者家属的一些补偿吧,请门主转交给他们,表达我一点歉意。” 李作乐侃侃而谈,说完将身上银两尽皆掏了出来,放到了地上。 “哈哈……”詹凌峰突然笑了,“你杀了人,道理还一堆,理直气壮;偷了人家的银子,竟还好意思拿出来‘补偿’给人家。我猜你如果不是个神经病,就一定是个脸皮很厚的人。” “咳咳,这个……”李作乐小脸突然红了,“门主啊,刚白堂主说,人生而有价。银子的事儿是我一时忘了,算我不对。您看……人死不能复生,死了就什么价值都没有了。这样吧,您带我回天弦门,只要我活着,至少可以帮门里煮煮饭、劈劈柴什么的,多少总能弥补一些门内失去两个弟子的损失吧!您看好不好?” 看着詹凌峰及一帮天神似的长老堂主围着自己,也不表态,先就要自己说该如何处置自己。说轻了吧,怕落个‘jiān猾狡诈’的印象;说重了吧,又怕自己太吃亏,真的是很纠结啊! “嗯,这话也有些道理。”詹凌峰点了点头,说道:“我们也了解过情况,王大川和雷达的死确实不能全怪你。这样吧,你将近rì发生的所有事情都详详细细的说一遍,如果没什么问题的话,我们会酌情处理的,不会太为难你。正如你刚说的人死不能复生,我们也希望你能好好活着,为天弦门为我东川帝国贡献一些力量。” “是!”李作乐大喜过望道,“谢谢门主。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当下他将藏龙谷内经历的事情说了一遍,又将王大胖三人以小花为威胁,约见他的事情,及三人出手暗算的经过详详细细的说了。 总之,除了融魂玉的事情,凡是最近发生他又知道的事,他基本都说了。只有在说到一些特别隐秘关键的细节上,他才会稍稍的撒一些小谎,或是装作稀里糊涂的样子,蒙混过去。 正如白如风所说,人皆有命,命皆有价。在这种生死攥于别人手中的时候,只有让对方充分的认识到自己的价值,才有机会转危为安、扭转局面。 这就像泡美眉。扬长避短,首先得秀出自己,引起对方注意,接着哪怕是作假也得弄点对方想要看到的东西,让她觉得你是个人才,跟着你有盼头,否则怎么可能嫁给你,为你洗衣做饭生孩子? 所以李作乐这次到真是实话实说,连自己身体坚硬、自愈能力超强,靠着诡弦变噬魂夺魄,拥有两个弦魂等情况都交待了,不过在诡弦变的修炼方法上,他却只字未提,完全一副瞎猫撞上死耗子的样子。 只因他的经历、特殊能力,天弦门只需要稍微花点时间就可以查出,根本没有哄骗的价值。而关于自己特异能力的来历及诡弦变的意外练成,说实在的,他这个当事人都迷迷糊糊、模棱两可的,别人又怎可能知道真假? 所以哪怕他有所觉悟,隐约知道些什么也绝不会说的。 这就像魔术师将神奇的把戏表演给你看,却绝不会告诉你是如何办到的。只因他的价值就在于此。一旦戳穿,他就失去了存在的价值。这其实也是李作乐上交诡弦变玉简,说出自己非凡能力,却只字不提融魂玉的原因所在。 果然,听完李作乐的述说,看似平静的天弦门高层,尽皆露出了兴奋、甚至是艳慕、贪婪的目光。时不时盯着詹凌峰收入怀中的玉简,直咽口水。 虽然夺取他人弦魂,据为己有,实在是有失天和、伤天害理的事情,但是想到八弦协同作战的恐怖能力,没人能不心动。 “很好!”詹凌峰点了点头道,“既然你愿意赎罪,又将一切说了出来,我就念在你年纪尚幼的份上,饶过你。那么现在――你就带上这个跟我回天弦门吧。” 他说着手间乌芒一闪,一副镣铐自他手上的黑sè戒指内飞出,落在了李作乐跟前。 李作乐微微有些愣神,道:“有这个必要么?” “当然!”詹凌峰点头道,“诡弦变这功法太过邪异,有伤天和,照理说就不该存于世上。你现在不但练了这种邪功,还因此杀了两个人,我本该一掌杀了你,以绝后患。可我看你品行不坏,决定给你个机会,然而为了我天弦门弟子的安全,这镣铐你必须带上。 “当然,这镣铐也并不是真的限制你的zì yóu,只是一种jǐng示,让你时时刻刻记住自己是有罪的,是曾杀死过两个像你一样鲜活生命的罪人。改过自新。 “十年!如果你在十年之内能紧守本分,不伤害到任何人,我会亲自将你镣铐取下,并助你将诡弦变练至大成,成为一个身具八弦的超能武者。你看如何?” 李作乐怔了怔,道:“你要助我将诡弦变炼至大成?”他盯着詹凌峰道,“这就意味着你要我再杀六个人?” “是!”詹凌峰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 “为什么?”李作乐有些难以置信。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我希望你是载舟的水。”詹凌峰肃然道,“人生而有命。可是有些人的命存于世上,不过是荼毒一方,带给人们无尽的伤痛;有些人则不然。诡弦变这功法固然邪异,可是运用得当,也未尝不是将为祸一方的力量变成造福苍生的法宝。” “我明白的门主!”李作乐忽然有些感动,诚挚道:“谢谢!” “明白就好。”詹凌峰一声叹息,指了指地上的镣铐,说道:“带上就跟我上天弦门吧!” 说完当先走了开去。 …… ―――――― 今天是新年的第一天,也是第一卷弦能世界的结束,第二卷万恶谷的开启,在这新的一年里,希望各位身体健康、财源滚滚、福星高照、万事如意……总之你好我好大家好~到时候别忘了投票打赏,收藏本书哦~哈哈…… 第 01 章 月色(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老板,把这只钗给我包起来吧。” “呵!是你?这次终于带够钱了?” “呵呵!是啊,这里是二十两,老板你查收一下。” “行了,不用查了。看你三天两头往这里跑,想必是个痴情汉子,我信你。” “谢谢老板。” …… “小凤!” “啊?凤纹钗!” “是啊,喜欢吗?” “当然。可是怎么会在你这里?” “诺,送你!” “送我?!可你哪里来的钱?” “你别管了。不是偷的不是抢的,你就放心的收着吧。” “你……你手怎么了,还有肩膀?” “没……没什么。” “别骗我了,其实我这几天一直偷偷跟着你,知道你趁我爹午休的时候,偷偷的去码头做苦力了。原来,原来竟是为了给我买这珠钗……” …… “阿冬,你会回来的,答应我,你会回来的。” “放心吧小凤,我会回来的。待事情安排妥当,我一定会回来接你们母女。” “嗯!” “好了,那我走了。至多三年,我一定回来。” “嗯,路上小心。如果事情不顺利的话,记得还有我,还有冬儿,我们会一直在这里等着你。” “好,我知道的。冬儿再见,小凤再见。” …… “爸爸,爸爸……妈妈死了,死了,我好冷,好冷……” …… “冬儿,冬儿……小凤……” 詹凌峰呼喊着猛地坐起身子,脸上泪痕犹在,枕边已湿了大片。想起梦中情形,他痛苦得瑟瑟缩成一团。 “对不起,对不起,小凤,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冬儿……” 月华如水,风儿轻轻拂过树梢,他痛苦的低声呢喃,泪水又止不住的夺眶而出。半晌之后,他情绪稍复,披衣起身,慢慢走了出去,像幽灵一样在霜露渐重的冬夜行走起来。 当年他遭妻子尉迟琪背叛失去记忆流落异乡,被一个叫做蓝小凤的女人和她吝啬的父亲蓝德隆所救。蓝德隆尖酸刻薄,救了他后不断压榨他的劳动力,干活也不给钱。可是蓝小凤却是个单纯善良的女孩子。 像所有爱情故事一样,失去记忆的詹凌峰渐渐爱上了这个女子,最终两人不顾蓝父反对,私定终身,一年后生下一个女儿。因为詹凌峰失去记忆,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谁,蓝小凤救他的时候是在寒冷的冬季,平时都叫他“阿冬、冬哥”,所以女儿出生后就随了娘姓,取名‘蓝冬儿’,即有爹名又有娘姓。 就这样,一家三口过着和乐美满的rì子。 可是好景不长,这样过了大约两年左右,詹凌峰头部淤血渐渐消散,记起了自己是谁。像所有倔强刚强的男人一样,他选择了报仇,夺回失去的一切。 于是另一个老套的故事又上演了:夫妻挥泪作别、依依不舍,女人十里相送、情意绵绵,约定了时间地点,可最终望穿秋水,盼断愁肠,远去的丈夫依旧杳无音信,不见回转。 当然,我们的詹门主到不是个薄情寡恩的陈世美,也不是那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半兽人,只是他恶毒的前妻远比他预料的要难对付得多,一经交手,双方竟斗了差不多有四年时间,方才平息干戈。 这期间,他为了保护蓝小凤母女,一直没有联系,结果干戈平息后回头寻找,蓝德隆已于三年前给人害死,而蓝小凤母女也于半年前失了踪,有传说死于瘟疫、有传说死于饥荒,甚至有人说被她老爹蓝德隆的仇家贩卖进了jì院…… 总之,他的仇报了,可他的爱情他的家却毁了。 如果当初我不走,结果是不是会不一样?有时候詹凌峰也会这样想。但是他也很明白,那是不可能的。只因他就是他,他的xìng格已经注定了他的选择,如果时光倒流,回到从前,在不知道结果的情况下,他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世事无常人有常。很多东西上天早已经注定,后悔是没有用的。 “哐当,哐当……” 月落乌啼霜满天,愁眠的詹凌峰信步走着,突然,前方传出一个时断时续的金属触碰之声。这个时候,会是谁和他一样,睡不着。是不是也有什么伤心的事儿?他想着,轻轻走了过去。突然—— “哒哒哒……”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自侧方的一条小道之上响起。詹凌峰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也许是因为此时衣冠不整要顾及门主的身份吧,他身形一晃,躲到了道旁一株大树之后。 很快的,细碎脚步声渐近,月sè下,一个肤白貌美、身材细挑,约莫十五六岁的红衣少女出现在了他的眼里。这少女明眸皓齿,行走间美目流转,四下张望,似是怕人发现,显得小心翼翼。 “小凤?”詹凌峰身躯一震,喃喃的发出了声音。 “嗯?”少女似是听到了声响,狐疑的朝他这边望了望,举步yù探的样子,可就在这时前方哐当声渐近,少女眼中喜sè一闪,当即放弃了前往探视的计划,闪身躲进了一堆乱花丛中。 詹凌峰皱了皱眉,躲在树后,注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突然,他目光一凝,发现少女头上竟插着一枝颇为jīng致的珠钗。他虎躯一震,几乎站立不稳。 “凤……凤纹钗?”他喉头滚动,没能发出声音,身子却不自禁的抖起来。 “哐当、哐当……” 雾气渐浓,霜露渐重,此刻的小道之上出现了一个步履蹒跚的黑衣少年。 少年约莫十仈jiǔ岁的样子,披头散发,身材魁梧健硕,样貌普通,双手双脚带着镣铐,肩头担着一对直径超过两尺的大铁桶,看样子当是个受罚的囚犯。 “是他?”詹凌峰微怔,显然知道这少年的来历。“那么这丫头是?”他有些诧异。 “呀!”见少年走近,突然,少女从花丛中跳了出来,调皮的伸着舌头扮了个鬼脸,想要吓吓他,给他惊喜的样子。 少年却似乎早已料到,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有气无力的说道:“你就不能换点新鲜的?每次都这样!” “哼!不喜欢么?不喜欢那我走了!”红衣少女小嘴一嘟,作势yù走。 “喂喂,你等一下。”少年忙出声招呼。 第 02 章 月色(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怎么?不舍得啊?”女子转怒而喜,喜笑颜开,比那六月的天气转得还快。 “是啊,不舍得。”少年无奈的摇了摇头,一把夺过她手里的包裹,拿出里面杂七杂八的糕点,不客气的塞进了嘴里,旋即说道:“行了,这下你可以走了。” “你?哼!你一点不浪漫!”少女白他一眼,气鼓鼓的转过了身,跺跺脚道,“人家不跟你玩了!” 照正常逻辑,少女说完这话应该气呼呼的走开,然后少年应该舔着脸,花言巧语连哄带骗的再将她拉回,再然后两人在甜蜜的抱在一起。可奇怪的是少女嘴里说着‘不跟你玩’,脚步却没有移动一步,少年则更绝,直接捧着糕点就坐到了地上,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根本没再抬头瞧她一眼。 说也奇怪,少年这样的对她,她却一点不生气,看到少年一屁股坐到地上,反倒担心地下冰冷会对少年身体不好,一个劲儿的找东西给他垫上,又怕他吃得太急噎到,不停的帮他抹背倒水,颇为关心的样子。 不知怎地,看到少女对这少年如此关心,少年却颇为冷淡,一付‘吃定你’的样子,詹凌峰竟然有些恼火,像是自己女儿被人欺辱了一样,有些抓狂。 约莫盏茶工夫后,少年满足的将最后一块糕点吃进嘴里,摸着肚子,仰面躺倒地面,望着即将落下的月亮,满足的笑了。 “起来,起来,地上凉,你这样会病的。”少女用力的摇着他的身子,有些无计可施的说。 “喂,小丫头。”少年像是颇为疲倦的样子,任少女如何摇动他都没有动一下,反到悠悠说:“我是你哥哥,像亲哥哥一样,可不是情哥哥。以后不要跟我说什么浪漫不浪漫的,不然我揍死你,听见了么?” “嘿嘿!小李哥哥呀,难道……你就真的一点不喜欢我?”少女不以为意,蹲在他边上,笑嘻嘻的望着他,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不喜欢。”少年毫不犹豫道。 “真的?”少女说着小胸脯一挺,竟突然扑倒在他身上,两人面对面、声息相闻,不及两寸。 “喂喂,你走开,不想要命了是不是?”少年似乎吓了一跳,眼睛半闭,脸歪向一边,极力的贴着地面,很怕两人肌肤相亲的样子,极力要与少女保持距离。 “当然想,”少女笑得有些诡异,“我只是想做个试验。” “嗯?”镣铐少年愣了愣。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现在咱们聊聊天吧。”少女有些鬼jīng灵的笑了,将脑袋稍稍抬起来一些,距离少年脸孔远了些。 “聊,聊天?”少年愣了愣,脸上表情却变得有些怪,“你能不能先起来?你这个样子要让人看到了,你一个小女孩家家的名声就毁了。” “嘁!”少女翻了翻白眼,“这有什么!咱们没上天弦门以前不是一直得这样么?” “那是冬天,咱们住在那四面漏风的破庙里,自然得挤在一起取暖。”少年无奈道,“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再说了,咱们现在是大人了。乖啦,让人看见就不好了,快起来吧。” “是么?”少女笑了,笑得有些‘邪恶’,“你刚刚说不喜欢我是不是?” “不是不喜欢,只是――”少年叹口气道,“咱们一起长大,对于我来说你就是妹妹,懂么?” “是么?”少女突然伸手抓住了少年下体,坏笑道,“这,你怎么解释?” “你?”少年突地脸颊通红,猛的直起身子,直接将少女掀飞了出去,气急败坏道,“小丫头你是不是疯了,竟然,竟然……” “格格,”少女不以为意,远远跑到一边,银铃一般的笑声在夜里荡开,得意说道,“你看,我都没做什么,就往你身上靠了靠,你那里就硬了起来,还说把我当妹妹。小李哥哥你真坏。羞羞羞……” “我?……”少年面红耳赤,指着自己鼻子只想抓狂。 “嘻嘻!小李哥哥是大流氓,大流氓,羞羞……”少女笑得更欢了。 少年瞪着她看了一会儿,最后只得摇头道:“我们一起长大,在我心里你就是妹妹。至于刚刚那只是十七八岁的男孩子最正常的生理反应,并不能说明什么。再说了,因为诡弦变的关系,我现在根本无法与人接触,即便我真的喜欢你,也是没有办法娶你的。你还是趁早死了这条心,找别人去吧。不要把心思放在我身上了。” “呕!”少女伸伸舌头,做个鬼脸道,“我不碰你就是。只要能每天看见你,跟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唉!你现在还小,不懂什么叫夫妻、什么叫爱情。”少年叹口气道,“爱是需要做的。我现在这样,根本就不可能成亲,不可能给你真正的幸福的。咱们从小一起长大,我这是为你好,不想害你,你不要不当一回事儿,行吗?” “呸!”少女不觉双颊飞红道,“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我不在乎。我只要小李哥哥你永远陪着我就可以了。” “呼!”少年不觉长长出了口气,无奈道:“算了,你个小丫头片子什么都不懂,一时半会儿也跟你说不清楚。再有一个时辰,天就亮了,你还是快些走吧。若是给你那些师兄师弟的看见,我又有麻烦了。”他说着拍拍身上尘土,略微整理一下衣衫,担起一对大铁桶,又慢吞吞的向山下走去。 “喂!”少女不忿的瞪了他半天,最后气恼的一跺脚,快步跟了上去,说道:“你怎么这样?难道你真怕那些无聊的人?” “不是怕!”少年叹息道,“是烦!” “说得也是,”少女想了想道,“成天跟着,烦都烦死了。” 一顿又不满的说:“你不是说只要我减下来,不要那么胖就不会有人跟着了吗?怎么现在反倒越来越多了。” “咳咳,这个……”少年笑得有些尴尬,“可能最近弦月大陆的cháo流有些变了吧,不喜欢胖的、喜欢瘦的了。” “是么?”少女眨了眨眼睛,“那我再吃回去?” “算了吧,”少年摇了摇头道,“顺其自然,说不定你吃回去了,人家又变成喜欢胖的了。” “呵呵,有道理。还是小李哥哥聪明。”少女笑嘻嘻道。 “算了吧,”少年翻了翻白眼,“不用拍我马屁,拍了也没用。反正咱俩是不可能的。” “是么?那咱们走着瞧。”少女嘻嘻笑着,眼中闪着狡黠的光。 第 03 章 月色(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呼……”少年长出口气,翻了翻白眼道,“无――聊!” “是是是,我无聊,”少女笑呵呵跟在身后,屁颠屁颠的像根不离不弃的小尾巴。 跟了一段,她又道:“小李哥哥,我知道这镣铐根本锁不住你,可你为什么不干脆离开呢?或者趁现在没人松开一下也是好的,这样拖着多难受呀。” “废话,离开这里上哪儿去呀?再说了,这里其实也不错呀,有吃有住,每个月还有几十两的银子可以拿,隔个三五个月,甚至还可以回化龙镇看看柳叔。比咱们以前当小叫花的时候好多了。”少年说道。 “呵呵!你和我说这话有意思么?”少女吐了吐舌头道,“我知道你这只是暂时的,在准备、在积蓄,在为将来的一飞冲天做功课。” “是么?”少年眨了眨眼,“那你非得死气摆列嫁给我,是看中我将来会飞黄腾达?” “你说呢?”少女眨了眨眼。 少年嘿嘿道:“女孩子还是不要自作聪明的好!万一你这宝押错了,可是要后悔一辈子的!” “所以呀――”少女笑呵呵道,“我只找喜欢的,就是小李哥哥你呀。无论你将来是不是飞黄腾达,我都喜欢。愿意跟你一辈子待在一起。” “切,”少年甩手道,“你觉得像现在这样有意思么?偷偷摸摸的,还不时的要帮我出头,又不能保护你,还得早早的给我送吃的。难道你不觉得这样的rì子很无趣吗?” “不会啊!”少女喜滋滋道,“能够每天这样和小李哥哥走一段、聊聊天,又能看着你把我送给你的东西,一口气吃光,我觉得很好、很幸福啊。哪怕你一辈子这样,我也愿意跟着你、陪着你,守护着你,就像小时候你守护我一样。” “晕啦!”少年暗自嘀咕,“这弦月大陆貌似没有肥皂剧吧,怎么这丫头满脑子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难道不知道‘贫贱夫妻百事哀’么?真的被她打败了。” “对了,听说你前两天晋阶中阶铁武者了,恭喜你啊。”随即他转移话题道。 “嘁,有什么好恭喜的,反正还不是挡不住你一招。”少女撇撇嘴道。 “对了小李哥哥,”她又说,“你的身子怎么回事儿啊?那天晚上我似乎看见你脚手像是突然的就缩小了一圈,轻而易举的就将手脚从镣铐里抽了出来了。” “是么?”少年笑了笑,“你一定看错了。” “是么?”少女也笑了,眨眨眼道,“可能我真的看错了。” “好了,时间真的差不多了,”少年催促道,“一会儿天就亮了。若再让那几个无聊家伙看到,我就真的有大麻烦了。” “嘿嘿,能有什么大麻烦,实在忍不住就揍他们一顿呗,”少女琼鼻微皱,无所谓的说道,“憋着做什么呀!他们那么要面子,揍了他们也不会说出去的。” 少年白她一眼,有些担心的说道:“这些家境不错又少年得志的小屁孩,你以后最好小心一些,除非万不得已,不然最好不要得罪他们。还记得王大胖么?” 少女点了点头,道:“怎么了?” “这些家伙的心理都不太健康。”少年耸了耸肩。 “不健康?”少女诧异道。 “是啊!确切的说应该是比较脆弱。”少年说道,“没有经历过什么苦难折磨,很容易的就取得了一些成绩,高高在上惯了,目空一切,所以哪怕受到一点小小的挫败打击,他们都可能发狂、失控,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事情。所以与这种人相处,最好自己小心一点。” “这样呀,”少女点了点头道,“若是已经不小心得罪了呢,那要怎么办?” “忍呗,尽量的顺着他们,给他们找回颜面的机会,如若不然……” “如若不然?”少女道。 “如若不然就一刀杀了,一了百了。”少年眼中寒芒一闪道。 少女忍不住打个寒颤,道:“有……有必要这样么?” 少年苦笑道:“这种少年得志的执绔子弟是很难缠的,像癞皮狗一样。若是没长辈从旁提点,或是随着阅历的增多很快的成熟起来,迟早是要死在别人手里的。” “这么说,对于王大胖的死……”少女道。 “对于王大胖的死我当然有些内疚,”少年说道,“只因我之前若能多忍耐一些,不与他计较,顺着他。让他的气消了,颜面挽回了,也许就不会发生那晚生死相搏的事情。” “可是凭什么呀!”少女闻言不觉杏目圆瞪道,“我们凭什么让他呀,他自己心理不健康、脆弱,就要我们陪着、顺着,任他胡作非为么?天下哪有这种道理!” 少年笑了,“恃强凌弱、枪杆子里出政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他们的心理虽然脆弱不健康,但是他们的外在却颇为的强大,不是一般人可以对抗的。所以遇上这种人,能忍就忍吧,让其它厉害角sè去收拾他们。如若不然就只能借刀杀人,或是亲自动手,一了百了了,免得整rì纠缠,后患无穷。” 少女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先下手为强。以后我若得罪了他们,我就先一刀杀了他们,免得rì后麻烦。” “我晕!”少年有些无奈的锤了锤脑袋,“杀人偿命。除非非杀不可,不然还是不要采取这种极端的方式。毕竟他们的年纪也不大,又都是少年得志颇有才华的人,说不定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的会变得好起来也不一定。说起来――” 他叹道,“我之所以愿意像囚犯一样带着镣铐生活那么多年,就正因为如此。那毕竟是两条年轻的生命,被我剥夺了,彻底失去了变得善良友好的可能。每次我回化龙镇,见到王化喜那懊恼伤心的样子,我就觉得有些对不起。” “原来如此,”少女点了点头道,“难怪你一直不肯走,原来是赎罪啊。” 一顿又道:“我知道了。以后应对这种人,就八成忍让顺从,余下两成则视情况而定,或是借刀杀人,或是亲自动手,绝除后患。好了,我走了。记得要想我哦。格格……” 她‘总结’了一下,不待少年回答,吐了吐舌头,随即身形晃动,像小鸟儿一样消失在了山石之间。 “呼……小丫头片子!真是越来越难对付了。” 看着少女消失的身影,少年有些苦恼、有些幸福的一声长叹,随即拖着镣铐,担着巨大的铁桶,哐当哐当的向山脚小涧走去…… 第 04 章 苦中作乐(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时光荏苒,李作乐那rì随詹凌峰及一干长老堂主上得天弦门,休息一宿,次rì就被安排到了伙房,成了一名担水的杂役。 一晃七年过去了,他此刻已成了名十仈jiǔ岁的黑壮少年。 皮肤黝黑、体格强健,脱了衣服,浑身上下充满了野xìng与力量,线条堪比史泰龙、施瓦辛格之流,只不过看上去要细长一些,显得更加的迅捷灵活,不会因过于肥大的肌肉而影响到关节的运动幅度。 这七年来,他一直带着脚手镣铐,以一种特殊的姿态生活在天弦门。没有限制,可以像普通弟子一样到练功房、博学斋,演武场等练功学习,向传功弟子请教战技、功法,可是这一切都必须在保证完成rì常任务之后。 而他的rì常任务却极重,在普通弟子看来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担水,第一年每天一吨;第二年每天两吨;第三年每天三吨……现在已经是第七年,他每天必须将约莫七吨的水自十几里外的山脚小溪担上伙房,才允许吃饭,上演武场、博学斋等学习借书。 头两年,他仗着身体坚韧、气力惊人,竟真的完成了担水任务,跑到了演武场、练功房等地方与众弟子交流学习。可是他手脚带铐的样子,很快就引起了弟子们的白眼、猜疑,由最初的好奇、不安,到最后的白眼、谩骂,拳打脚踢,渐渐的,他也不太有兴趣自找晦气了。 之后两年,担水任务越来越重,他起早贪黑也只能勉强混个温饱,再无暇去练功房等地闲逛悠了。不过从第三年开始,小花因弦魂觉醒,顺利加入天弦门,一有空就会来陪着他,给他带些好吃的,改善一下生活,也算是他枯燥苦痛的劳役生活中的一些安慰。 然而到了第五年,即便他不吃不喝不睡,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担水,他还是无法担够五吨的水,是以吃饭就成了大问题。迫于无奈之下,他只好找人打了对直径超过两尺的大铁桶。毕竟“没饭吃→没力气→完成不了任务→没饭吃→没力气→完成不了任务……”这样的恶xìng循环一旦开启,事情就只能越来越糟。 所谓“越穷越见鬼”、“越穷越上当”就是这个道理。 穷,所以对钱财有极度渴望,容易见钱眼开、见利忘义,所以相较富人来说,面对金钱诱惑时,穷人更容易把持不住,贪小利重眼前,拿了芝麻丢了西瓜,结果往往遇上些牛鬼蛇神被算计,上了当,丢了钱,本来就穷的生活变得更穷。 所以他找人打造这一对小水缸似的超大型铁桶,一担可以担约莫三四百斤的水,早早起来,只要动作麻利一些,差不多中午就可以完成任务,这就打破了这种恶xìng的循环。之后他一直泡在博学斋、演武场等地,既不与人说话也不与人动手,就那么待在角落里,静静看书、看众人教习演练。 这样的生活持续了差不多三年,直到第七年的此时,依旧如此。 不过由于他那一对大铁桶的出现,和昔年杀人事件的不胫而走,或多或少的产生了些威慑力,加之他年纪到来,身体发育,古铜的肌肤和充满力量感的肌肉不时自破损的衣间露出,强化了他的攻击感,使得他成了一干弟子眼中的‘怪物’,大家畏而远之,倒也没了当初的欺辱、谩骂,拳打脚踢,他也落得清静。 可是由于小花的出现,特别是近两年身体开始发育,小胸脯小屁股的有了些看头后,直惹得一干血气方刚的小青年大咽口水、大声羡慕,不知不觉就在暗地里恨上了李作乐,对他狂翻白眼,暗骂不已,奈何他身强体壮,气力惊人,曾经又有击杀两名低阶铁武者的‘辉煌战绩’,这一帮热血上脑的小青年还是暂时的忍住了。 这时,吃饱喝足,小花远去,晨雾如那痴情的女子,不时围绕着他。他哐当哐当的拖着镣铐往山涧走去。对于他来说,三四百斤的重量不算什么,当初若不是怕铁桶打得太大,过于骇人,他就是一担千斤也没什么太大问题。 詹凌峰一直不远不近的跟着,直到小花远去,屋舍中隐约传出人声,他才披整衣服,快步向自己住处行去。 …… 时值正午,将一对二十余斤重的大铁桶放在岸边,李作乐跳入了小溪流之中。在溪中脱了衣衫,随手揉了几下,拧干晾在滚烫的石头之上,他便拿出一本博学斋借来的书看起来。午饭是肯定赶不上的了,那么就趁众人抢饭的时候,静静享受一下阳光水流吧! 小风和缓,烈阳当空。他半靠在潭边石上,捧着那本借来的《玄论》,认真品味起来。他虽然不知道他的身体是公冶子花费无数心力,损耗千年寿元,最终才炼制出来的五兽之躯,拥有不可思议的自愈形变等能力,但是经过这七年的担水使力,他对自己的非凡能力,已经有了个清晰的认识。 知道自己即便十天十夜不睡觉也不会怎样,所以一有空,他就是宁愿拿根棍子拨蚂蚁玩,也不会选择睡觉。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yīn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他聚jīng会神的看着书,不时的念出几句。 “道,可谓无极。道生一,一生二,是为无极生太极,成两仪。无极者,恍恍惚惚是为空,为道。一为太极,为混沌,为奇点,宇宙大爆炸或称宇宙胀大成长的起点。起(奇)点胀开,生时间、空间两仪,即一生二。时空交错,生弦,是为二生三,三为弦,乃继时空两仪外的第三仪……” “天为乾,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地为坤,包容,后德以载物。故天为阳,为时间;地为yīn,为空间……” “弦线构合,成中子、粒子、电子、元素等物质,物质构合,成风火雷电、山石水草树木虫鱼,乃至为人,是以三生万物……” “道可道,非常道。书不尽言,言不尽意。可名者,非名也。可悟不可说,说不清悟得明。如一生二,二可谓yīn阳、男女、时间空间,或明物质暗能量,黑洞白洞……” “又如三为弦,为长宽高之三维。万物可为宇宙、为生灵河山,为三维空间内之一切……” “故宇宙至理,穷尽本质,不外乎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yīn而抱阳,冲气以为和……” …… 时光匆匆,眼看斜阳挂西,或漫长或短暂,或苦痛或悲哀…… 一天在读读书、泡泡澡中很快的流逝。 此刻,他眯眼看了看太阳,随即放下书,长长伸个懒腰,打着呵欠上了岸,岸边的衣衫早已干透。 俗话说“越吃越馋,越闲越懒!”,说实在的,他这会儿还真不想动,可是为了完成任务,为了糊口,也只得慢吞吞穿上衣衫,将岸边的一对大铁桶盛满水,晃晃悠悠朝山上走去。…… 很快的,太阳隐没山间,暮sè降临,天已经全黑了。他将最后一担水倒进水缸,又向负责监督的师兄报到完毕,随即去厨房弄了些冷菜冷饭,吃饱喝足后回到了自己的小柴房。 柴房里空无常物,除了一堆睡觉用的稻草,再没其它东西。 人嘛!无非就是吃喝拉撒睡,厨房就在旁边,茅厕就在不远的拐角处,似乎—— 他也不需要什么其它的东西吧? 记得从前小花给他送来过一些毛毯被子一类的东西,可用了没几天,就通通被他给扔了。理由是这些毛毯被褥一类的东西实在太麻烦,用了没几天就成了一堆一堆很恶心的样子,还不如稻草来得实惠方便。 不过近年来,随着身体的发育,体内荷尔蒙的分泌旺盛,他有些按耐不住的‘老毛病’发作,有些想打飞机了。 孔子说:“饱暖思yín~yù!”这实在是件无可奈何又很悲催的事情。从前的王宏是个怯懦无胆的撸管男,这时的李作乐倒是不怯懦了,只偏偏因为诡弦变的原因无法与人亲近,一旦皮肤与人稍有接触,就会将人弦魂吸噬掉,害人xìng命。 这会儿他吃饱喝足,躺在草堆之上,透过破烂的窗户看着天上明月,突然有些焦躁起来。 “嗯!时间差不多了。”忽然,他直起了身子,随即右手抓住左手镣铐,一只左手竟如橡皮一般形变拉长,从手铐间—— 脱了出来。 第 05 章 苦中作乐(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事实上,他近年来身体发育,荷尔蒙分泌旺盛,小几几总不时的处于亢奋状态,rì子过得有些辛苦,整夜整夜的睡不着,辗转反侧,可是因为诡弦变的缘故,哪怕他想要找jì女解决一下生理需要也根本做不到。毕竟—— 蝼蚁尚且偷生,何况是那些热爱生活,为了生存、为了改善生存品质,而出卖自己**灵魂的jì女们呢? 她们更珍惜生命、更热爱生活,对生活充满热情。所以李作乐绝不会因为自己的煎熬,而去找她们、害她们xìng命。 相对而言,如果不小心被他碰到个为情所困,想要轻生跳楼的傻叉女人,他不定会干出点禽兽的事情来,在这傻叉女人死前“废物利用”一下。于己有利、与人无害。不过实在很不走运—— 迄今为止,他还没遇上过这种傻叉的娘们! 当然,我们的李作乐童靴始终坚信自己,绝不是个会被下半身牵着走的禽兽男、半兽人。所以如果在施禽兽行为的时候,这个傻叉女人突然想通了,不想死了,那么尽管憋得难受,我们的李作乐童靴还是会干净利落的拉上裤子的。 囧,唉!悲催的家伙!前世怯懦胆小,宁可对着岛国漫画撸管也不敢逛窑子。今世窑子到是敢逛了,偏偏又是个尊重生命、富于同情人的烂好人。 无奈之下,他只能悲催的躲在角落“rì本”了。 不过稍值得安慰的是,前世的王宏只能对着岛国漫画撸管,这世的李作乐却可以对着真人,而且还不止一个光屁股美眉撸管,算是升级了、进步了。 那么,这是为啥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天弦门女弟子的澡堂距离伙房不是很远,而每当夜幕降临,沐浴的美眉们嬉闹聊天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听来却又格外的诱人,所以我们血气方刚,有些jīng虫上脑的李作乐童靴,一下子没忍住就干起了偷窥的勾当来。 真是阿弥陀佛,罪过罪过啊! 然而偷窥美眉洗澡就像赢钱,赢了一块想两块,赢了两块想三块。几个月风雨无阻、激情难挡的偷窥下来,我们的李作乐童靴已经毫不夸张的将天弦门女弟子的**,通通看了不止一遍,是以环肥燕瘦的全记进了脑中,闲来无事儿的时候甚至可以将之拿出来分成个三六九等,实在让人叹为观止。 而最近这两个月,李作乐其实上已经对偷窥女体没有什么兴趣了,只不过长夜漫漫,闲来无聊,他又实在体质特殊,jīng力充沛,睡不睡觉都可以,是以不知不觉将之变成了一种习惯,当成了每rì必修的娱乐活动了。 有时候无聊起来,他甚至会捉几只拔了毒牙的蛇鼠扔进去,直吓得一帮一丝不挂的女孩儿花容失sè,抖成一团的乱喊乱叫,又集体出手将那‘好sè’的蛇鼠碎尸万段,直看得澡堂外的他强忍笑声、捧腹跌倒,像疯子一样四脚朝天的乱蹬蹬,样子又夸张、又疯癫,实在让人无语至极。 而李作乐之所以可以“无聊与sèyù齐飞,下流与捣蛋并重”,始终没被人发现,原因就在于女子澡堂四周都布有禁制,可以感应到弦魂的存在,一旦有任何的弦能武者靠近,禁制就会发出jǐng报。 而李作乐情况特殊,气海位置盘旋舞动的弦魂若不‘上档’,普通禁制根本感觉不出,所以即便在澡堂内发现了些许端倪,这些女弟子也绝想不到这些蛇虫鼠蚁是有人偷窥的恶作剧。毕竟这间澡堂所在的地势极其险要,算是在悬崖边上,普通人根本无法靠近。即便是风弦武者,在不使用弦力的情况下,也绝不可能靠近。 此时,李作乐看了看时间已经差不多,将脚手从镣铐里抽出,轻轻活动了一下后,满脸坏笑的准备一会儿去逮几只呱呱叫的癞蛤蟆扔进去,吓一吓那群没事儿不时会在背后说他坏话的光屁股女人,小小的报仇一把。可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房门嘎吱一声打了开来。 “李作乐?”进门的是一个高大的影子。 “你是——”李作乐眨眨眼,将脱出的手脚又偷偷塞回了手铐里,诧异道:“詹凌……门主?” “是我。”詹凌峰关上了房门,径直向他走来。 “不知门主大驾光临,有什么事儿么?”客套了几句以后,李作乐开门见山说道。虽然说是坐牢,但是这住宿待遇似乎有些差,他心里多少有些不舒服。 “今天早上与你聊天那个小姑娘是谁?”詹凌峰直接问。 “早上?”李作乐神sè动了动,“你说的是穿一身红衣衫那小丫头?” “不错,就是头上插一根金sè珠钗那丫头。”詹凌峰显得有些激动,“她的母亲是不是叫蓝小凤?” “蓝小凤?”李作乐讶异的望着他,摇头道:“我不知道。小花是我捡来的。” “捡……捡来的?”詹凌峰呼吸一窒,顿时有些结巴。 “是的。当时在她身边确实有个女人,是她的妈妈,不过已经死了好一会儿了,不知道是不是叫蓝小凤。”黑暗中的李作乐神sè微动,老实答道。 “那……那女人长什么样子?”詹凌峰的声音有些发抖。 “不记得了!”李作乐摇了摇头道,“那时候我也才仈jiǔ岁,不过感觉应该是个很美的女人。皮肤很白,头发很黑,身上穿的是一件素白sè,微微带点蓝的衣服。好像她脚上的鞋底儿已经破了,应该是经过长途跋涉,走过很多的路才到的这里。”他回忆说。 “还有呢?”詹凌峰紧张道。 “就这些了!”李作乐耸耸肩,兴趣全无的说道:“我遇上她们的时候是冬天,还下着雪,那女人已经僵硬了,小花也就五六岁的样子,除了会嘴巴张得老大的坐在雪地里哭,其它什么都不知道。我就一个小叫花,又不是什么海瑞包拯、福尔摩斯,才没兴趣问那么多呢。” “噢!”詹凌峰有些失望,颤声道:“小花?这……这是她的名字?” “是啊,我给取的!怎么样,好听吧?”李作乐突然咧嘴一笑,臭屁的说。 “呵呵!”詹凌峰也笑了,随即突然说道:“咱们作笔交易吧?” “嗯?”李作乐愣了愣,突然伸个懒腰,倒在了草堆之上,淡淡说道:“你是不是怀疑小花是你的女儿?” “这……”詹凌峰一下呆住了。 “我听他们议论过,”李作乐双手枕头,懒洋洋说道,“说你似乎有过一段鲜为人知的过去,妻女丢了。” “你想怎样?”突然詹凌峰眼中寒芒闪过,语气森寒的道:“说吧!” “我不想怎么样!”李作乐懒懒的伸个懒腰,无所谓的说道:“小花是我带大的,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如果她能找到亲人,我很高兴。我不会卑鄙到拿这种事情和你交易的。这样吧——” 他说着叹了口气,“你先带她去做个亲子鉴定,最好做得隐秘一些,不要让她知道。那样的话,即便你不是她的父亲,她也不会伤心。如果你真的是她的父亲,那么我只希望你好好待她,算是弥补以前的亏欠。至于从前的过往,你就不用告诉我了,我没什么兴趣,等相认以后你自己好好跟她解释就行了。可以吗?” 詹凌峰愣了愣,半晌之后方才颤声说道:“谢谢!”说完径直推门而出。 堂堂天弦门门主,若不是有隐秘事情,吃饱了撑的也不会光临他的柴房,更不会询问起一个小丫头与她母亲的事儿,所以李作乐听了两句,又联想起门内那些八卦,很快就推出了真相,不过…… “唉!可惜了!”黑暗中,他突然拍了拍脑袋,有些后悔,“他生更半夜的来找我,问我小花的事,还主动提出要做交易,应该有好东西给我才对!哎哟!亏了亏了!我应该听他说完的呀!真该死,该死啊李作乐你个白痴,关键时刻竟给我装大半蒜?真是的……” 漫漫黑夜,他一个人唧唧歪歪、嘟嘟囔囔,躺在稻草堆里敲着脑袋后悔了好一阵子以后,竟然睡着了。破天荒的将偷窥美眉洗澡这种苦中作乐,保持了差不多年余的‘良好习惯’给打破了,实属难得! …… 第 06 章 诬陷(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妹妹你坐船头,哥哥我在岸上走……” 三rì后的正午,李作乐依旧泡在水潭里,不过却没有看书,而是捉了只画眉鸟扔进了水里,唱着歌,看它浸湿的翅膀在水里扑哧,耍弄着。突然―― “呜呜……小李哥哥!”潭边红影闪动,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小花梨花带雨的站在了一对大铁桶旁边,满脸的伤心委屈,找寻怀抱的样子。 “你这是干什么呀?”李作乐叹口气道:“找到父亲是好事儿,有什么好哭的!” “你……”小花杏口微张,实没料到他一语中的,当即愣在原地。 “行啦,用不着这么看着我,我知道自己很帅。先转过去吧!一会儿赏你个大大的拥……”李作乐笑嘻嘻说着,脸sè却陡然大变,喊道:“小心!” 接着小花“啊!”的一声惊呼,颈后受了一记手刀,“噗通”一声,栽落潭中,晕了过去。 “你妈!”李作乐气急败坏,随手穿上衣衫,窜了过去,揪起小花后领,将之提到了岸边石上。这时,溪边小径拐角处的树林里,走出一对男女。男的俊,女的靓,可谓是‘狼豺虎豹、佳偶天成’。 此时,只见那靓女掩口惊呼,做出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说道:“你看啊郝师兄,这不是花师妹么?怎么,怎么……哎哟,丢死人了,大白天的竟然在这种地方约会,还全身湿嗒嗒的,真是不知羞耻……” “卧槽!你丫的是不是脑残啊?难道看不出她是被人暗算,跌落水中的么!”李作乐闻言不觉喷了靓女一句,随即低头查看起小花来。 “你,你,你……”靓女显然没有料到李作乐竟会这般与自己说话,当即气得瞪眼跺脚,波涛胸涌。 “滚吧!”见小花无事,只是暂时的晕了过去,李作乐放下心,随即冷淡的看了他们一眼,又手指侧方一块大河石,说道:“还有你!通通给我滚,老子今天不跟你们计较!” 俊男脸sè变了变,眼睛微眯的向李作乐指处望去!只见石后隐约趴伏着一个变sè龙似的透明身影,若不是此时光线大亮,又被李作乐指出,根本很难发现。 “潘芸师妹?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有些诧异。 “我……”透明身影渐渐恢复实体,有些羞愧的站起身来,满脸慌乱。 李作乐突然怪笑道:“少爷我在这里洗澡。你说她在这里做什么?” “你?”女子满脸涨红,勃然大怒道,“下流胚子,你说什么呢?!不是的,郝师兄,我……我是追踪花师妹才到这里的,你不要听他瞎说。”他忙解释道。 “追踪花师妹?”俊男脸sè变了变,看了看潘芸,又看了看湿漉漉倒在李作乐脚下的小花,疑惑道:“怎么回事儿?” “是……”潘云恶毒的瞅了小花一眼,又看了看李作乐,说道:“事情是这样的,我看花师妹……” “你看花师妹?”李作乐一看她那恶毒的表情,顿时知道这女人多半要编故事了,当即高声打断她,先编了起来。 “小芸芸啊,”他一脸无奈的说,“这是咱两的事儿,你何必要牵扯其它人呢?再说了,小花年纪还那么小,虽说一直反对我们在一起,但是你这样对她出手,会不会狠了一点?” “你?你说什么呢?!”潘芸一头雾水,可听他‘小芸芸’的叫,不觉满脸通红,跺跺脚的抓狂道:“你胡说八道!郝师兄你别听他瞎说。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是信口开河,就是个满嘴烂疮的臭流氓,与我没有半点关系,你不要相信他……” “小芸芸啊!”李作乐眼角竟然挤出了两滴眼泪,“此恨绵绵无绝期,只是当时已惘然。既然你现在找到了幸福,喜欢上了这位‘好’师兄,我相信他一定是待你很好的。你以后就不要再惦念我强健的身体了,好吗?虽然,我还一直惦念你胸口那颗xìng感的红痣。” “红……红痣?”潘芸本来抓狂的表情立时冻结,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的呆滞。李作乐暗地里快笑爆了,可是面上却绝对看不出,一脸认真的向俊男‘交代’道: “郝师兄啊,芸芸是个好女孩,我相信她还是很爱你的,只是……只是她那方面的需求强一点,你千万要原谅她。像今天这样的事情半个月了,也只不过才发生了十三次,我保证我以后洗澡一定躲得远远的,再不让她……” “住口!”潘芸面红耳赤,跺跺脚的狂吼,恨不能一掌拍死他。 郝大鹏狐疑的看着两人,最后转向身边的靓女,低声询问道:“白师妹?” “呃!这个……”靓女略一犹豫,当即点头道:“是的!” 尽管今天这出戏是她与潘云联手做局,准备把花儿这个最大的情敌抹黑、排除掉的。可是照目前情况来看,郝大鹏似乎更相信李作乐一些,而且潘芸胸口确实有颗红痣,她洗澡的时候见过。 还有就是李作乐这个平rì不怎么说话的劳改犯,今儿个一改常态,说的话又言之凿凿,一脸认真,甚至还特别的深情、受伤,眼看小花已经无法排除掉,那么能排除掉潘芸这个老对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是以她也就‘实话实说’了。 “哼!”郝大鹏闻言,果然面sè变得十分的难看。 只因潘芸不止一次向他表达过爱意,还一付颇为痴情的样子。曾几何时,他也曾心动过。可此时竟证实这个女人与李作乐这么个‘下贱的劳改犯’有一腿,还离谱的半个月十三次的到此偷窥他洗澡? 我的天呐!这一切都已经大大的超出了郝大鹏童靴这个‘天之骄子’的想象。 他简直无法想象、不能相信,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不要脸的女人,而这样的女人却成天围着他、说爱他?!总之―― 郝大鹏童靴很受伤!觉得受到了侮辱!天大的侮辱!这一瞬间,他高高在上惯了的小心肝差点崩溃。他发誓,暗暗发誓―― “我一定让你们碎尸万段……” “不是的,不是的……” 望着郝大鹏越来越yīn沉的脸,潘芸却狂摇脑袋,急得眼泪在眶里打转,乞求的望向靓女白凤雨。白凤雨却在潘芸望向自己的时候,脑袋‘不经意’的转向了一边,开始瞅着小溪流里的水草出神,似乎这些水草突然变得―― 好看了! ___________________ 求收藏、求推荐……求一切助力!另外感谢ipisk童靴的评价票(第一张),这对于我来说是莫大的鼓励,很珍贵^_^谢谢!! 第 07 章 诬陷(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哼!好!很好!”潘芸气极而笑,怨毒的望了白凤雨一眼,又瞅了瞅李作乐,脑袋一扬,竟是指着李作乐,咬牙道:“不错,我以前有眼无珠,确实与这人有过一段交往。” “呃……这个!”李作乐经不住拍了拍脑袋,虽不知道她想说什么,但是隐约觉到事情要坏。果然―― 潘芸话锋一转道:“不过往事已矣。我们分开后,我就发誓这一生都不在见他。所以说我偷窥他,根本是子虚乌有之事。” “是。是子虚乌有。”李作乐叹口气,一脸委屈的说,“不过芸师妹啊,做人要厚道,说话要诚实。你说凭咱两这关系,你三番两次躲在这里,不是为了偷窥我洗澡,缅怀我xìng感强健的体魄,还能是什么?难不成是……rì光浴?” “你……”潘芸咬牙切齿,又想发飙。“不错,我是三番两次躲在这里,”她强忍怒气道,“不过我并不是偷窥你洗澡,而是监视花师妹。” “哦?”郝大鹏紧张道。 “今天,我本打算去看望郝师兄你的,”潘芸恨恨道,“可是走到半路就遇上了白师姐。白师姐也发现了她两的jiān情,那会儿正跟着花师妹。你知道的郝师兄,我喜欢你,白师姐也喜欢你,发生这样的事情,我本不想告诉你的,只能暗中劝你不要喜欢花师妹。可是现在白师姐已经知晓,纸是包不住火的。 “于是我决定将真相说出来,让你知道花师妹的为人,不再受她迷惑。可是白师姐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于是在她的安排下,我们才决定兵分两路,由我盯着花师妹,她去找你。 “就这样,我一路尾随,再一次看到了花师妹与这混蛋在水里的卿卿我我。我气极了,既痛恨这无情无义的家伙,又替郝师兄你不值。后来他二人嬉闹了小半个时辰,花师妹倦了,穿衣上岸,白师姐和你却迟迟没有来,我气不过才出手将花师妹打落水中的。你说――白师姐!” 她最后望着白凤雨道:“我说得对不对?!” “这个……”白凤雨有些迟疑。在郝大鹏的问题上,她与潘芸一直处于敌对状态,这次联手对付小花纯属情敌太强的暂时xìng联手。 此刻,她们的联手宣告失败,在这种情况之下,潘芸不知道搞的什么鬼,竟然没有反咬她一口,还牺牲自己帮她将小花这个最强劲的对手给‘废了’,助她扫平障碍,白白将郝大鹏这个‘帅杰宇内、酷毙天下’的好师兄送给她,实在让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有些不安。 “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潘芸望着她yīn晴不定的脸sè,带有几分讥笑的说道。 “这……”白凤雨还在迟疑,不过看潘芸冷嘲热讽的样子,她反倒安心了下来。 “是这样的么?你们是事先知道了花师妹与这……这人约会,才拉我到这里的?”郝大鹏面罩寒霜,冷然说道,对于潘芸的仇恨少了些,对于李作乐的仇恨却在急速升级。 “不错!”白凤雨轻咬红唇,将潘芸的话又想了一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后,方才点头说道:“花师妹看似清纯,暗地里却与这下贱的劳改犯有染。我是不忍心郝师兄你被蒙在鼓里,才与潘师妹商量,这般做的。” “真的是这样?”郝大鹏冷然望着她,“下贱的劳改犯?” “当然!”白凤雨暗暗心惊,不知道郝大鹏意之所指,眼珠一转道:“师兄若不相信,不妨将花师妹弄醒,问问她是不是与这无赖有染,不就一清二楚了么?” 平rì里,小花与潘、白二人的关系还算不错,所以对于小花的心思,她两人是比较了解的,加之小花对于李作乐的感情,从来没想过要隐瞒,所以别说潘、白二人,就是郝大鹏自己也知道得很清楚,这会儿将小花弄醒,根本是自讨没趣,于是冷然说道:“不必了!” 说完竟然暴起一拳,朝李作乐胸口砸去。 “你大爷的,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李作乐侧身避开,忍不住骂道。 郝大鹏是水属xìng的高阶铁武者,在天弦门年轻弟子中也算是顶呱呱的存在,足可排入百名之列。然而水属xìng的弦能武者在铁武者阶段,异于常人的主要是身体的韧xìng,可以zì yóu伸缩、比较耐打,在速度方面却是远远不如风弦与雷弦武者的,所以他一拳击出,李作乐很轻易的就躲了开去。 “混蛋!!”平rì里被人捧惯了的郝大鹏,一拳击空,又被李作乐骂了一句,想到美女在侧观望,顿觉颜面扫地,当即情绪失控,密如**的拳头砰砰砰砸出。看样子不把李作乐砸成猪头,是难消他的怒气了。 “你是不是失心疯了?”李作乐有些搞不明白这郝大鹏搞什么鬼。自始至终,他俩就没说过一句话,这郝大鹏怎么就莫名其妙的‘咬’起自己来了嘞?难道他是属狗的? “我来帮你!”见郝大鹏一连砸出十余拳,俱被李作乐躲了开去,白凤雨一声娇喝,手中长剑出鞘,急如闪电的像李作乐胸口刺落。 她是雷属xìng的中阶铁武者,速度比郝大鹏快得多,一把剑使起来快如游龙,一时逼到李作乐上蹿下跳、手忙脚乱。 “喂!你俩有完没完?!”李作乐郁闷非常,出声吼道。 “没完!”不待两人回答,潘芸先就一声怒喝,竟也出手了。 “我靠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呐!”李作乐破口大骂道,“你们全他马的疯了是不是?说话就说话,动什么手啊……” 骂骂咧咧,左支右挡,李作乐又躲了几招,远远看了眼昏迷不醒的小花,想到自己如今的身份,不觉暗叹口气,故意慢了几分,砰砰砰让郝大鹏连砸三拳,逼出一口鲜血,跌入水中,假装晕死了过去。 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他算得上是个两世为人的‘老人家’了,还是不要与这些十六七岁的小青年计较的好,是不是? 第 08 章 杀机(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反正现在小花已经找到父亲,还是詹凌峰这么个颇有身份的大人物,往后潘芸、白凤雨这些小猫小狗,想来是不敢再打她主意了。 而他待在天弦门也有七年了,是该换换环境,换一种生活方式的了。 况且随着年龄增长,小花对他的爱恋渐渐明显,为了将来好见面,不破坏兄妹间的情谊,他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少女怀chūn,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待他走后,他相信小花很快的就可以将他这个哥哥忘记,找到自己真正的幸福的!…… 他仰面倒在水里,暗自思量,动也不动的任水流冲刷着向下流飘去。 郝大鹏疲倦的吐了口气,心中怒气稍消,瞅了眼昏迷不醒的小花,又望了眼低头站在水流中盯着李作乐不语的潘芸,冷然一哼,头也不回的走了开去。 想他郝大鹏玉树临风、家世显赫,乃是才华横溢的一代人杰帅哥,在猎艳方面竟然莫名其妙的败给了李作乐,真的是情何以堪呀。不过今rì已经闹得差不多了,也该歇歇,以后再说了。 而望着郝大鹏远去的背影,靓女白凤雨嘴角却露出了胜利的笑容,嘴里喊着“郝师兄,郝师兄,等等我呀……”,又回头看了看潘芸、李作乐及小花三人,意得志满的屁颠屁颠跟着郝大鹏,消失在了小径之上! 情敌尽出,以后这‘帅杰宇内、酷霸天下’的好师兄,可就是她的了。 而望着屁颠屁颠跟在郝大鹏身后,一付讨好模样的白凤雨,潘芸嘴角却泛起一个恶毒的笑,喃喃道: “小贱人,你以为郝师兄还会喜欢你么?哼哼!郝师兄最讨厌的就是被人算计。知道我们今天是故意诱他到这里的,你以为他还会理你?!” “哼!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她恶毒的说着,又回眼瞪着浮在水中‘晕’过去了的李作乐,恨恨道,“混蛋,你竟敢胡言乱语诬赖姑nǎinǎi,还偷看姑nǎinǎi身子,害郝师兄误会。我今天,我今天……我今天非让你断手断脚,变成白痴不可。”她说着气呼呼的向河岸走去…… 浮浮沉沉,李作乐眯眼看着一直瞪着他的潘芸,有些头皮发麻。 此时看到她向河岸走去,暗中松了口气,暗暗祈祷,只希望这女人千万想开一点,不要做出什么太极端的事情,否则就不好处理了。可是很快的…… “不是吧?!” 他的瞳孔突然放大,有些瞠目结舌,只因潘芸上岸后,并没有走,而是四下瞅了瞅,一副找寻东西的模样,最后她竟然抱起块五六十斤重的巨石,转了回来。 “我晕啊!这都什么人呐?难道拳头砸着不给力,准备用石头砸。”李作乐暗中捏把汗,心里直嘀咕,“做人要厚道!老子不就看看你洗澡,又胡说八道了几句么?有必要这么狠?!” “阿弥陀佛,无量寿佛!希望老子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然惹毛了老子,直接将你拖进树林里XX了……” 就在他不三不四、不正不经想着的时候,潘芸咬牙切齿的到了跟前,二话不说的举起石头就朝他脑门砸落。看样子不把他砸成斜眼歪脖、口水直流的二百五,是难消她心头之恨了。 “草啊!又是个草菅人命,自以为很受伤的大小姐。”眼看巨石落下,李作乐怒从心起,艮弦之魂猛的上档,身体石化。一拳朝巨石砸落! “蓬!”碎石纷飞,巨石被李作乐倒砸而回,击成粉末,同时雷弦之魂上档,另一只手快若闪电,一把揪起潘芸胸口衣服,直接将之按进了水里…… “啊扑,啊扑……” 挣扎呛咳,三分钟后,潘芸用尽了全身气力,依旧无法挣脱李作乐手掌。 她的发髻已散乱,她的衣衫已破损。 渐渐的,她失去了气力,失去了希望,意识开始模糊…… 突兀,李作乐那仿佛钢铁浇铸而成的大手,一下将她提离了水面,接着她身子腾空,重重的摔进了溪边树林。 “呼呼……咳咳……” 一阵剧烈的呛咳喘息,她原本模糊的意识渐渐清醒,刚想起身反抗,李作乐却已经一脚,重重的踩在了她的胸口之上,踩得她一阵窒息。接着啪的一声,李作乐一个大大的耳光甩出,她洁白如玉的脸颊上顿时多了五道指痕,高高肿起。 她一生之中,从未试过如此的惊恐、无助。 不知不觉,她的泪水狂涌而出,全身瑟瑟的发起抖来。 她张口yù呼,想要求饶,想要呼救,可是嘴唇微启,声音未发,另一边脸颊又重重的着了一个耳光子!她无力的摊软地下,再生不起一丝反抗之心…… 地面好凉,枝叶杂草中的蚂蚁臭虫安居乐业、各行其事。 她感觉自己的一只脚被人提起,接着整个人在坎坷崎岖的杂草间滑行起来。她知道,自己此刻一定很像一只被人拖着走的死狗。 她害怕极了,她不敢哭、不敢闹,不敢说、不敢叫,任凭这个平rì里一言不发,似乎人人都以为是哑巴的卑微少年拖着,不知将拖往何方,去做些什么事情。 “不要,不要……”她越来越冷,下意识的低声求饶着,“不要杀我,不要,我求求你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不要杀我,不要……” 又向前拖了约莫十余米的距离,这里已经看不见小河,也听不到小河水流的声音了。终于,李作乐那铁钳般抓着她脚踝的手,松开了。 “你,你……你想干什么?……” 她用近乎呻吟一般的声音望着李作乐,满是乞求之意。 “闭嘴,不然我杀――了――你!”李作乐冰冷的看着她,如是说道。 “是,是。”她赶紧的闭上了嘴。这一辈子,都没有这么的听话过。 “好,这就乖了嘛!”李作乐突然笑了。 潘芸呆了呆,惊于他的笑怒转换,也心惊于他的奇异笑容。 她忽然发现,这个算不得多俊秀的少年一旦笑起来,浑身上下竟充满了一种奇异的魅惑。是野xìng、是天xìng,或是某些看不见的奇异东西在作祟,总之她的心突然剧烈的砰砰砰跳了起来,她的眼睛想要逃离,却不受控制的盯着李作乐,再无法移开。 第 09 章 杀机(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我这是怎么了?”她惶恐的在心里这样问自己,脑中却莫名其妙浮现出一些旖旎的画面。不知不觉她的脸颊已经红晕,胸口也小鹿乱撞起来,似乎要从嗓子眼里蹦出去…… 终于,像是一场很长、很美却又很纠结的梦,李作乐那犹如魔魇一般的脸孔终于消失在她视线之内。她禁不住打个激灵,清醒了过来,下意识的挣扎了一下,方才发现自己已经坐直了身子,被两根乌黑的铁链反绑在了一株大树干上,而那两根绑住她的铁链,竟然是原本拷在李作乐身上的脚手镣铐。 “你,你要做什么?对不起,对不起……”回归现实,感觉着铁链的冰冷,自身的无力,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又泛起心头,她的身子再次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眼泪滚滚而下。 “怎么?现在知道害怕了?嘿嘿!先前的狠劲儿上哪里去了?竟然敢用石头砸我!”李作乐满是讥讽的笑了,随即捡些枯枝败叶,一屁股坐到地上,生起火来。 “对不起,对不起……”想到自己适才因愤怒而意图杀人的举动,潘芸后悔不已,一遍遍的点着头,像个最假惺惺的rì本人。 “行了行了,又不是小鸡吃米,点那么多下头,不怕脖子断掉么?”李作乐摆了摆手,反感的说道。随后脱下身上湿漉漉的衣衫,架到火边,又从衣袋中翻出一个小盒子,向潘芸走去。 “你,你做什么?”潘芸惊恐道。 “你说呢?”李作乐嘴角挂着讥讽的笑。 “你,你……你别过来,求求你了,你不要过来……”潘芸惶恐的说着,闭上了眼,心跳快了倍许,有种快要窒息的感觉。 李作乐脚步不停的走近,转眼已经到了她跟前。 她闭着眼,不敢看李作乐,脑中却不受控制的想起他身上那虬结有力的肌肉,再想到那些传闻中被凶徒蹂躏杀害的女子,娇躯瑟瑟的抖起来,好像狂风中的细嫩枝叶,只希望李作乐要了她的身子以后,能饶她一命。 弦月大陆不同于中国明清时候的理学思想严重,喜欢搞什么三从四德、贞节牌坊,当然也不是现代西方那种所谓xìng开放的杂交、乱干,一夜情。对于男女间的那种事情,基本保持了一种平和中正的态度—— 不乱交,也不讳莫如深,夸大其辞! 所以即便发生了潘芸所想的那种事情,弦月大陆的女人也没有谁会愚蠢到自杀的;即便很不幸的中弹怀孕了,她们也理所当然的打掉孩子、状告犯事之人,绝不会因为狗屁的‘不忍心、善良、好心、仁爱、孩子是无辜的……’诸如这一类狗屁不通的理由而留下孩子,睹人思事儿,将本来可以很快能好的伤疤割得更深。伤害自己、伤害身边的人,更伤害那个活在‘我是强X犯的孩子’的yīn影下的孩子…… 囧,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坏人坏事、洪灾旱涝,而是一个个脑子坏掉的人。善是好的,忠是应该提倡的,可是无论‘忠’,或是‘善’,前面若加一个‘愚’字,那就将变得比狗屎还臭。愚忠?愚善?你,要么? “刺,刺刺……” 潘芸的心怦怦跳个不停,很快的一股浓烈的男子气息钻入她鼻息,同时她脸庞一股热气袭来,她身子不由自主的绷紧,接着一声布帛撕裂之声自她左肩传出,她左臂一凉,接触到了山间冰冷的空气,显然—— 李作乐撕开了她的衣袖! 她的眼睛闭得更紧,身子绷得更僵,已准备承受李作乐狂风暴雨的蹂躏了…… 感觉很长,实则很短,李作乐在撕破她左臂衣袖以后,竟停止了行动。 “怎么回事儿?”她暗自思量,紧张得要命,想睁眼却不敢。 也不知过了多久(其实只有几秒而已),她终于按耐不住,眼皮一动,想要张开,可是突然—— 她面上一凉! 滑滑的、细细长长,像是什么柔腻至极的东西,轻轻抚上了她的脸颊。她娇躯一震,不由自主的抖了一下,心想:“完了,完了,该来的终究要来……” 大约一刻钟以后。 “咦?这,这人的舌头怎么没有一点温度?”她暗自奇怪,只因先前被李作乐扇耳刮子而红肿热痛、渐渐失去知觉的脸颊,在李作乐‘奇异的吻’下,竟渐渐变得清凉舒爽。 “怎么样?舒服吧?”李作乐那有些讥讽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还要不要?” “不了,不了,不要了!”她慌乱说着,张开了眼睛,脸又烧了起来。 “那好吧!”李作乐耸了耸肩,扔下手里的东西,向小河走去。 “叽叽喳喳……”树林里,鸟儿不时鸣叫几声,随着李作乐的脚步声远去,潘芸恢复了镇静,望着身上的铁链,使劲挣扎了几下,发现这镣铐坚逾磐石,不知道适才李作乐是如何取下的。 “咦?这是……”她忽然注意到李作乐扔在地上的东西,愣了愣。 只因这东西正是她的残袖,上面还沾了许多粘腻的像是果胶一样的东西,散发着一种极淡的药味,似乎与她脸上和地上小盒里散出的味道一样。只是适才神经紧张竟没有注意到。 “难道,难道他刚刚是用这布条给我擦药?不是亲……”她有些呆住了,“不可能,这么样的一个人,怎么可能这么好心……”尽管告诉自己不可能,但是她的脸却再次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暗骂自己不知羞。 “唉!这丫头!竟然还不醒?!”少顷,脚步声响,李作乐抱着一身红装的小花,去而复返。 潘芸见他没有再出手打自己,又给自己上药,还将小花也抱进了林中,知道至少暂时是再不会被非礼了,当即安心了不少,但是对于李作乐一连串出人意料的诡异行为,她还是深深的不解,陷入了不可测的恐惧之中。 第 10 章 教训(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草丛晃动,鸟儿欢鸣。 “哧哧……”连着几声石子破空之声响起,李作乐手指连弹,一粒粒指尖大的石子自他手间弹出,如子弹般准确无误的将草丛里的獐子野兔、枝叶间的鸟儿,一连shè下了七八只。 潘芸有些愣神,凭李作乐这弹指的神通,适才与郝大鹏他们三人动手,他若趁隙偷袭的话,三人焉有命在?而且白凤雨的速度远比郝大鹏快得多,可为什么白凤雨的长剑没能粘上他一点衣角,反到郝大鹏将之连砸三拳?难道—— 这一切都是他故意的? 潘芸想着一股寒气直往上冒,隐约记起了门内有关于这个恶魔的谣传。 谣传他在七年前约莫十岁的时候,就以常人之躯,同时击败了三名低阶的铁武者,其中两人更在那一役中尸骨无存,另一名侥幸逃脱的乃是他们天弦门这一辈弟子的翘楚,现在战力足可排入前十的卓英雄。更传说当年逮捕他时,连逮捕堂堂主白如风也诡异的受了伤,端的是玄乎得很…… “你,你要将我怎样?”她越想越怕,经不住问道。 “你说呢?”李作乐目光冰冷,手边没有刀,一双jīng钢般的指爪正将一只野兔血腥的剥皮破肚,撕扯成块,放到火上炙烤。 “你,你杀了我吧?”潘芸看得背脊发凉、胃里翻涌,几乎当场吐了起来,再受不了这无形的恐惧,几乎崩溃。 “杀你?”李作乐晃了晃正在剥皮的獐子,狞笑道,“你难道想让我像对付这只獐子一样,将你剥皮抽筋、开膛破肚烤来吃?。” “貌似你是人,还是个长得不错的女人,在剥皮抽筋以前,是不是要先剥衣服?”他狰狞的笑着,邪恶、残忍,像是一个最没有人xìng的恶魔。 潘芸惊恐的看着他,再说不出一句话。 “嗯,我记得你的身材挺不错的!”他继续邪异的笑着,将獐皮扔到一边,两根大拇指生生插入了獐子腹部,向两边撕扯,血淋淋的将之开膛破肚。 “我记得我上次往澡堂里扔了只大老鼠,貌似那大老鼠一个劲儿往你脚边爬的,是不是?嗯!我记得那应该是只公老鼠,如此看来你的身材简直好得连老鼠都抗拒不了,我想肉质一定也很鲜嫩美妙的!你若死了,嘿嘿,我一定会细嚼慢咽,一口一口的细细品尝的。” “你,你……呕……”澡堂的‘动物谜案’告破,潘芸终于知道了李作乐为什么会知道她胸口有红痣,可是此时她却连死的勇气都没有了,只因一想到死后将要遭受的待遇,她胃里就一阵翻腾。 渐渐的,她的脸sè煞白,身子瑟瑟抖着,jīng神开始涣散。 “咳咳!那个……”李作乐看她脸sè,意识到情况不妙,怕她真的给自己吓傻了,忙解释道:“你别紧张,我刚刚是吓唬你的,不会杀你,更不会吃你,一会儿就放了你。” “放……放我?”潘芸眼神依旧空洞、呆滞,过了小会儿方才亮了一下,道。 “你知道的——”李作乐叹口气,翻转着火里的野味,认真说道: “我是犯人,整rì带着脚手镣铐,除了小花这个一起长大的傻丫头,没人理我,更没什么朋友。我们年纪差不多,你有喜欢的男孩,我也一样。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间到了我也会想女孩,可是我这个样子,谁会与我做朋友,听我说话、陪我聊天? “而我呢,一直住在伙房里,那儿距离你们的澡堂比较近,有时候寂寞无聊,听到你们夜间洗澡传出的欢笑声,我很自然的会想去看看。我知道,这是很卑劣的行为,很让人不齿。 “但这就是人的悲哀!食sèxìng也,有时候并不是自己能完全控制的。我希望在这件事情上,你不要太计较。” 他说着叹口气,又道:“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都不会再回来,所以我保证,以后再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你心里若还觉得不舒服,那么就把我当作一只狗好了!” 他一声苦笑,继续道:“就当是被一只饥渴的公狗,不小心看到了!不要放在心上,也不要告诉任何人,免得平添些无谓的伤害,毕竟这种事情对于你们女孩儿来说,不知道没有伤害,知道了反倒是伤害,没什么必要说出去。 “至于刚刚那样对你,虽然手段有些激烈,但我并没有什么坏心,更没想过要真的伤害你,只是想告诉你—— “你是人、我也是。 “我甩你耳光,你疼你恨;你甩我耳光,我同样也会疼会恨;你不想死,我同样也不想。我相信世间任何一个有生命的个体,都不会想。 “我只不过希望你在顾及自己生命感受的时候,也能兼顾一下别人的感受,不要草菅人命,只因这世间绝大多数的人都和我们一样,怕疼怕伤、有情有恨,有忧喜悲伤…… “良好的家庭环境、天赋能力,这些原是上天的馈赠、父母的恩典,得之靠运气,即便你不能怀着一颗感恩的心,藉此去帮助那些时运不济的人,至少也不要将它变成自己任xìng妄为、草菅人命的助力资本,践踏别人。 “再者,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 “这世间藏龙卧虎之辈比比皆是,我只希望你能清楚的记住今天所遭受的一切,引以为戒,以后不要再妄图害人xìng命,将杀戮当作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要知道—— “你今天这种行为,若非碰上了我这么个废话挺多,又憋了七年的滥好人,你就是有十条命也不够死。明白了吗?” “我,我……”潘芸睁大了眼睛,对于他的长篇大论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唉!算了!”看她那迷茫无措的样子,李作乐无奈的叹口气,只得长话短说道:“这样吧,只要你以后做人善良一点,不再妄动杀念,我就放了你,好不好?” 对方毕竟只是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跟她说那么一大堆,似乎有些深奥了。她也记不住。不适宜。 “是是,我记住了!做人善良一点,不再妄动杀念!”潘芸用力的点点头,重复道。 “很好!”看她那慌乱小心的样子,李作乐满意的点点头,知道自己的凶恶形象一定是刻骨铭心的记忆在她脑海里了,可能一生都不会再忘记了。 烈火熊熊,燃烧的枝叶不时发出噼啪的响声。为了强化她的记忆,让她明白这世上的铁板很多,李作乐突然指着火边的小花,向她道:“你知道这是谁吗?” 潘芸愣了愣,小心翼翼道:“她?她不是花师妹么?” 李作乐淡淡道:“她是你花师妹!同时——她也是詹门主的女儿。” “女……女儿?”潘芸愣住了。 —————— 囧,求点评收藏、求推荐……朋友多的童靴帮帮忙,帮咱推销推销,感激不尽啊!谢谢…… 第 11 章 教训(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是的,女儿!所以今天即便没有我出手,过几天詹凌峰知道了这件事,你们的rì子也不会好过。”李作乐冷冷道。 “我,我……”潘芸琼鼻冒汗,又开始小鸡吃米似的点起头来,连连道,“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不要再对不起了。”李作乐摆摆手,笑眯眯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就像刚刚说的,我今天之所以又打你又吓你,只不过是给你个教训,让你长长记xìng,顺便体验一下‘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无力感觉。以后别要再欺负人、算计人,妄动杀机。” “是,是。我记住了,记住了!”潘芸连连点头,最后小声说道,“谢谢!” “谢谢?”李作乐笑了笑,可不大相信她的这句‘谢谢’。 事实上他这人是很矛盾的,他导人向善、告诉人不要说谎,要有感激之心、要相信伙伴,可是他自己却从来不相信人,只相信自己。 “好吧,既然记住了,那么把这只兔腿吃了吧,吃了我就放你。”他将烤熟的野味自火中拿出,有些玩味的望着潘芸。 潘芸愣了愣。 毒药?chūn药?她的心又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吃吧,吃吧!吃了这只兔腿,我就当你接受了我的道歉,原谅我了。” 李作乐笑容可掬的蹲在她面前,手里拿着那只烤熟的兔腿,像个哄骗小女孩儿的怪叔叔,将食物放到了她的嘴边。 “原……原谅?”潘芸难以置信的望着他,对于他的言语无法理解。 “是啊,”李作乐笑眯眯道:“虽然小爷我宰相肚里能撑船,对于你意图谋杀我的事实不予计较。但古语有云:‘世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我先是偷看你洗澡,后诬陷你与我有私情,不但破坏了你在你‘好师兄’心目中的形象,还狠狠揍了你一顿。 “虽说这一切事出有因,你应该原谅我的,但是我这心里啊总不放心。 “所以你只有将我亲手烤制的这只兔腿,一点不剩的吃下去,我才相信你是真的接受了我的道歉,原谅我了。不然你怀恨在心,将来报复我怎么办? “当然,我倒也不是怕你报复,只是我生xìng疏懒,讨厌麻烦,实在不愿意因为这么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惦记’。 “所以你还是吃了这赔罪的兔腿吧! “这样咱两的账就一笔勾销了。 “再有下次的话,我就当你屡教不改,一刀杀了了事儿。 “如果你不肯吃的话,我就当你还是不肯原谅我,还要伺机报复,为省去rì后麻烦,我还是会一刀杀了你。你看如何? “吃?还是不吃?” 他语气平淡,完全看不出是说笑还是认真,潘芸听后却又点头又摇头的一阵惶恐,连声说道:“我吃,我吃……不会的,不会的……我原谅你,原谅你,绝不会怪你……” 她边说边狼吞虎咽的吃起来,样子颇为狼狈。 李作乐笑了笑,知道这种情况下吃下的‘赔罪肉’,肯定是靠不住的。只不过从心理上讲,自己辣手摧花,将这么个娇滴滴的小美人儿修理得这么惨、还差点弄得神经失常,多少有些抱歉。而从策略上讲,她吃了自己弄的东西,多半会不放心,怕有毒什么的,短时间内应该不敢去告状的。 总之,强迫也好、愿意也罢,自己将之喂饱了再放,也算对她不错,问心无愧了。至于她是否真的悔改,这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事情了。 尽人事听天命,他没有见坏不教,已经尽力的导她向善、向好的方向发展,若她真的不思悔改,那么恶人自有恶人磨,将来作茧自缚死于非命,也就与人无咎了。 约莫顿饭工夫后,一只肥美的烤兔腿已经被潘芸吃下,她干瘪的肚子也已饱满。李作乐如约解开了她身上的铁链,挥了挥手道: “走吧!” 潘芸胆颤心惊的站起身子,看了眼解开铁链后径直坐回火边的李作乐,有种如坠梦里的不真实感觉。实在不相信先前出手狠辣,几乎要了她小命的恶魔,在喋喋不休,像个老夫子一样的说了一堆废话后,竟然真的放了她,实在让人无语之极又大跌眼镜。 “怎么,还没吃饱?”李作乐突然抬头望着她,笑眯眯道,“还要不要再吃一只?我喂你?!” “不,不了,不了!”潘芸心头一跳,连连摆手,四下瞅了瞅,说句“师兄再见”就化作一道淡淡虚影,消失在了树林里。 “师兄?”李作乐却笑了,也不知是欢笑、嘲笑或是讥讽的笑。 随后他放下手边的野味,用手背擦了擦嘴边的油,十指张开,使劲在地面上蹭了几下,将满手的油脂擦在了泥土里,起身穿上烤干的黑sè长衫,向昏迷的小花说道: “起来吧小丫头,看戏也该看够了吧?再不起来我可走了!” “格格!”原本昏迷不醒的小花长长的睫毛一跳,竟是翻身坐了起来,笑嘻嘻说道:“你是怎么发现的?” “我早发现了,只不过看你哭得伤心,懒得拆穿你而已。”李作乐翻白眼道。 “是么?”小花调皮的伸伸舌头,突然眨眨眼道,“你真的去澡堂偷看?” “咳咳,这个……”李作乐脸皮有些发红,开始抬头看天,似乎天边突然的出现了一个九天玄女,再舍不得低下脑袋。 “哈哈,哈哈……”小花笑了,大笑。 看她笑得实在有些夸张,李作乐面上挂不住,咳咳两声,顿时道貌岸然、一脸正经的解释道: “孔老夫子也说‘食sèxìng也’。可见‘sè’是人的本xìng,有什么可笑的?再说了,你们一帮小丫头洗澡的时候叽叽喳喳的,我一个身体健康、血气方刚的大小伙哪里能受得了,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这求之不得,看看总没什么罪过吧?” “是是是,你没有罪过,只不过啊――”小花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的脸皮比城墙还厚。哈哈……笑死我了!” 第 12 章 离开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哼!笑笑笑,死丫头,再笑老子揍你。”李作乐恼羞成怒,忍不住威胁道。 “是是是,我不笑了,不笑了。”小花说着竟然真的慢慢收敛了笑容。 “这还差不多。”李作乐脸sè好看了些。 “怎么样?”小花突然把小脑袋凑了过来,双手抓着自己胸前纽扣,一付随时要扯开的样子,挤眉弄眼道,“现在还想不想看?我让你看哟!” “你?小丫头你是不是疯了?!”李作乐彻底恼羞成怒了,作势yù打,小花做个鬼脸嘻笑着跑开了,站在远处又是划脸又是吐舌,取笑个不停。 “真是疯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李作乐低低骂了一句,坐回了火边。 他就要走了,这一走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回转。 十年,眼前这调皮可爱,已然有几分大姑娘颜sè的女孩儿,陪了他近十年的时间,两人相依为命,在詹凌峰没有找上他之前,他甚至没想过要与之分离。 可是现在她已经找到了家人,再不是那个孤苦无依,张着嘴坐在雪地里哭泣的可怜孩子;也再不是那个衣着单薄,冬天里光着脚丫出去讨饭给他吃的小乞丐…… “笑吧,笑吧,开心的笑!”李作乐默默望着她,有些伤感,“小花儿,我就要走了,小李哥哥就要走了。可能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不会再回来。但是你放心,小李哥哥一定会将你这笑声、你的样子,永远、永远的记在心里,印在脑中,生生世世,永远都不会忘记的……” 得逍遥时且逍遥, 该作乐时且作乐; 待到草长樱飞时, 百花落尽鬓霜白…… 李作乐再没想到,自己这一走,竟是沧海桑田的岁月,再见面时,物是人非,桃花依旧,只是容然不在、朱颜改。而此时―― 小花笑了一阵,见李作乐不再与她争辩,而是安静的坐在火边,眼神有些忧伤的望着她。她心头一跳,突然想到李作乐与潘芸之前说过的离开之言,欢快的情绪顿时一扫而空,随之一阵莫名的伤悲涌上心头。 “怎么样?”她脸sè变了变,随即假装无事的坐到了李作乐身边,用削瘦的肩膀拱拱他肩膀,挤眉弄眼道:“说说看,是潘芸师姐身材好?还是白凤雨师姐好?” “你说呢?”李作乐笑道。 “唔!我想想啊!”她抬头看天,想了想道,“潘芸师姐娇小玲珑一些,白师姐高挑修长一些,都不错,各有千秋。” “嗯!”李作乐点了点头,笑眯眯道:“那你猜猜看,我更喜欢谁?” “你么?”小花手摸下巴,与他拉开了些距离,一双美目上下的瞅了他一阵,说道:“以你的口味,应该喜欢白师姐多一点吧?” “哦?”李作乐眨了眨眼道,“何以见得呢?” “那不是很明显么?”小花拍拍他肩膀,一本正经道:“你那么高那么壮,潘芸师姐对于你来说,太小了一点吧?站在一起不是很搭啊!” “是么?”李作乐笑了笑,“说不定我就喜欢娇小玲珑的嘞?” “那是不可能的!”小花笑嘻嘻道。 “哦?”李作乐道。 “你若喜欢娇小的,干嘛不要我啊?”小花格格笑着,自我陶醉道,“我可比潘芸师姐可爱多了!” “嗯,这倒是真的。”李作乐也手摸下巴,有些sè迷迷的望着她,说道:“不过以我的观察,过不了几年你应该会长成你白师姐那样的,体态丰盈修长、皮肤细嫩白皙,一定是个人见人爱的xìng感大美女。” “呸!讨厌!”小花双颊绯红,狠狠掐了他一下。 “嘿!小丫头骗子,你又是白师姐又是潘师姐的绕了半天,不就等着我说这句么?装什么蒜啊!” “呸!流氓,你才装蒜呢,不理你了。”小花满脸羞红,抛了一个媚眼,假装恼怒的转过了身子。 “哟!看来咱们小花长大了,”李作乐却取笑道,“竟然也学会女人口是心非的这一套了。” “呸,你才口是心非。”小花啐他一口道,“明明就想小姑娘想得要死,我说嫁给你你还不要。假正经!” “我……我?”李作乐彻底无语了,耸耸肩道:“好吧好吧,算我假正经,这次被你抓到了,我投降,说不过你,我走行了吧?”他说着站起了身子。 “不行!”小花心头猛然一跳,一把拉住了他衣角,紧张道:“你哪儿也不许去!” 李作乐神sè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摇头道:“我非走不可。” “我……我不让!”小花哭丧着脸,紧紧拉着他的衣角,满是乞求之意。只因她有种强烈的感觉,只要她一放手,她的‘小李哥哥’就将永远都不会再回来了。 “松开吧傻丫头,”李作乐叹息道:“我在这个地方已经待了很久了,真的想要出去走走,不久就会回来的!” “那……那我跟你一起走。”小花犹豫了一下,咬牙道。 李作乐苦笑道:“别傻了小花儿,你现在已经有父亲了。没必要再跟着我四处流浪,白白受苦了。以后好好和父亲相处,能偶尔想想小李哥哥就可以了。” “可是我……”小花紧拉着他衣角,泪水已经滑落。 当了那么多年的孤儿,现在终于找到了父亲、有了家,无论对詹凌峰有多少的嗔责不满,她心里终归是欢喜高兴的,就这样放弃,她当然不舍,可是…… “好了丫头,”李作乐摸着她的小脑袋,安慰道:“你也知道,我现在是罪犯之身,这么多年来他们一直都没有停止过对我的监视,怕的就是我危害到他们的安全。最近两年,虽然他们对我的监管松了些,不再天天让人盯梢,可是今天的事情一旦传入他们耳中,肯定会惹不小的麻烦的。再说了,你就忍心看着我成天担水劈柴,一rì三餐都时常吃不饱么?” “我,我……”小花嚅嗫道。 “我知道,你还可以去求詹门主、你父亲,是不是?”李作乐道。 “是啊,我会去求他,让他免除小李哥哥你的rì常任务,让他解出你脚手的镣铐,让你不再受苦……”小花急切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李作乐打断道:“你应该知道,我在乎的不是这些。我只是真的真的……想到外面去走走。” “不嘛,不嘛,不要走……”小花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紧拽着他衣角不放。 “好了,不要闹了!以后好好孝敬父亲。我会回来看你的。一定会的!”他一狠心,突地挣脱了小花紧抓住她衣角的双手,黑影一闪,消失在了树林里。 “不要,不要啊小李哥哥……”小花失声痛哭,手里抓着李作乐身上扯下来的半边衣角,哭喊着冲出树林,可李作乐早已身影不见。 “小李哥哥,小李哥哥……” 溪流淙淙,微风和缓,她似是失去气力的跌坐地上,嚎啕大哭。 突然,她纤瘦的细条身子一颤,似是想到了什么,兀地窜起,双手抹去脸上的泪水,朝天弦门方向飞奔而去…… 第 13 章 杀局(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一口气奔出百余里,连着变了数次方向,李作乐松了口气,渐渐的收了脚步,不急不缓的走起来。 rì落西山,小风和缓。zì yóu就像三十年的老夫妻,在身边时不觉得,一旦离开才体会到它的珍贵。经历过七年缚手缚脚的囚徒生活,此时这种去了镣铐,行走无声,脚手轻便的感觉,让李作乐沉醉。 他面上带着笑,脚底像装了弹簧,每一步迈出身子都随之起伏,一颠一颠的像只花蝴蝶,心情畅快无比。突然—— “什么人?”他脸sè剧变,握拳止步,朝左侧密林望去。 “嘿嘿!”一声森寒的冷笑传出,接着一道快如闪电的黑影自林里窜出,一个直拳就朝他胸口猛砸而来。 李作乐心头猛一跳,暗呼不妙。 以他今时今rì的速度与反应,就是连子弹也能避开,可对方的拳头竟然比子弹还快,速度也似乎比他快了三分,看样子当是名中阶以上的雷属xìng银魂武者。 可是这样修为的武者怎么会半途伏击于他? 凡境、化境、神境,这三境二十四阶的弦能武者,‘神’、‘化’二境的基本绝于尘世,普通人活几辈子都未必能碰上;‘凡境’虽然时有见闻,但多是些中低阶的铁、铜武者,像此时突袭他的这种银魂修为,迄今为止,他也不过见过毛自在、詹凌峰和白如风三人而已。 可这三人似乎都没有理由突袭他。那么—— 是外来之人? 难道是他实在点背,恰好闯进了这些人干不法勾当的jǐng戒范围,是以才糊里糊涂成了他们伏击的对象? “我靠啊,这叫什么事儿啊?!” 他不觉暗骂一声,右臂横档,想要中途截下对方直拳。 只可惜对方出手实在太快,他右臂刚抬起,还未及发力,但听砰的一声,胸口一震,身子已然仰面跌飞了出去。 虽说白挨人一拳,是个人就不会爽快,可是他不想做那被‘殃及’的‘池鱼’,更不想糊里糊涂的与人动手,浪费时间jīng力。再者趋利避害是人的天xìng,明知打不过还打的,不是被人洗脑了就是得了失心疯。 他既没有被人洗脑,也没有得失心疯,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了。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总那么无奈,你不杀人人就杀你,你不争胜人就踩你,你讲文明不动武,人说我就欺负你这不动武的,所以南京发生了大屠杀,讲文明的孙中山成了吹牛皮的‘孙大炮’…… 李作乐很无奈,他本想吃亏就吃亏吧,待自己被砸飞的身子落地,他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可不曾想这黑套罩头,只留一对眼睛在外的神秘客出手,竟狠辣无比。一拳将他击飞后,竟然脚步不停,紧随着他跌飞的身子急追而出,左手猛的抓住他飞起的右脚踝,一记凶狠的右摆拳又直接朝他腹部砸落…… “你妈,有必要那么狠么?” 他忍不住破口大骂,艮弦之魂上档,跌飞的身子凌空一拧,左腿屈曲,猛的朝黑衣人胸口蹬踏而去。几乎同时,“蓬”的一声,他腹部中拳,身子被击成一个虾米,直接砸进了土里,凹陷进去尺许的样子,而黑衣人也胸口中脚,蹬蹬蹬连退三步,捂着胸口一阵咳嗽,显然没料到他被自己一拳击飞,竟然还能保持头脑清醒,灵活变招。 “咳咳……”李作乐被一拳轰进土里,摔个四仰八叉七荤八素,差点背过气去,此时两眼小星星乱转的咳喘着,眼前一阵发黑。 “哼!”黑衣人一声冷笑,眼中厉sè闪过,一阵轻微的咳响过后,双手猛的一搓,两道弯曲跳跃,好似电蟒一般的金sè电弧陡然出现在他手心。 同时他身上电弧闪现,相互交错流转后,竟弥合成了一套电弧跳跃的金sè铠甲,护住了他的全身。 “去死吧小子!”神秘人一声狞笑,猛的将手中电弧向他推去。只见数道扭曲跳跃的金sè电弧猛地朝他胸口袭来。 “尼玛!”李作乐两眼发黑,还没从适才一摔中缓过劲来,昏昏噩噩中就看见眼前金光璀璨,雷声轰鸣,当即一声怒骂,再顾不得什么七荤不素。右脚猛的朝后一撑,身子向左滚出!险险避过黑衣人放出的雷弦力。 雷弦力除了具有雷电本身的破坏xìng外,还具有极强的麻痹作用,一旦被击中,他今天就算完了。 刚刚得了zì yóu,他可不想就这么稀里糊涂的挂掉,是以他向左滚出后,双手猛一撑地,足下用劲,身子顿如那离弦之箭,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向外猛冲而出,向远逃遁。 “想走?嘿嘿!没那么容易!”黑衣人一声冷笑,却没有立即的发足急追,而是自手间炫黑的空间戒指中拿出一个纽扣大小的东西,对着低声说了几句,方才追出。 李作乐极力狂奔,眨眼就奔出了里许的距离,回头看了眼急追而来的黑衣人,气闷不已。就在这时,他周身弦力波动,大约百米的范围内一下出现了数个能够弦力外放化甲,至少到得铜武者境界的黑衣人。 “草啊,这都是些什么人啊?看来老子还真走错了方向,坏了他们好事儿!” 他四下张望,发现只有西北方没有弦力波动,心中气恼,忍不住骂了一句以后,毫不犹豫的向西北方窜去。可是奔出里许,一种强烈的不妙之感便泛起心头。只因他发现这些黑衣人竟在他里许的范围内,形成了一个类似渔网的阵势,明显的逼着他往西北方走。 “难道前面有什么大陷阱?或者……” 他心里胡乱想着,脚步毫不迟疑的向西北方奔去。这些黑衣人修为不弱,一旦被他们合围一处,他就是插翅也难飞了。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李作乐虽然相信世界上有好人,但可悲的是他从来也不相信自己能遇上,这不能不说是一种病态、悲哀。 所以无论何时、在什么情况之下,他都决不会将自己的身家xìng命压在别人的‘一念之仁’上。 思量间,他又奔出两三里地的样子。突然—— 他的正前方出现了一个绵延百里的断崖! 断崖之下烟云滚滚、雾气纵横,一眼望不到对面景致,更看不到地下景象,看样子当是个深逾万丈的巨大深渊,只能用惊世骇俗来形容。 而此时他身后‘渔网’收拢,已经完全的封住了他左右及身后退路。 —————— 求收藏、求推荐,求各种支持,或者……求包养?o(╯□╰)o! 第 14 章 杀局(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尼玛!老子上当了!” 他骂了一句,却将心一横,以手代刀,在奔行的过程中,突地斩下两株枝细叶茂的小树,脚底加劲,“哟嚯”一声,张牙舞爪,有如流星赶月一般毫不犹豫的带着两株小树,跳下了烟云滚滚的巨大深渊! “门主?” 急追而来的黑衣人见此,尽皆露出难以置信的惊诧目光,一个身形有些瘦小的黑衣人向着先前与李作乐动手的那名黑衣人yù言又止。 “行了,回去再说吧。” 那与李作乐动手的黑衣人轻轻咳嗽了一声,似乎给他一脚蹬坏了,不愿在此多做停留,摆摆手道。 “是!”众人略一行礼,与那人为首朝东南方奔去。 奔出里许,众黑衣人到得一株约莫十人手手相连才能合抱的巨大乔木跟前。 黑衣人自怀中拿出一个造型奇特的蝶形物件,啤酒盖那么大小,往树身某处凹陷按落,蝶形物件消失,他二话不说的朝树干走去。 奇异的事情发生了! 好像穿墙术,又好像下水游泳,这盘根虬结,充满了力量感与坚硬感觉的粗糙树干,竟然毫无阻隔的被黑衣人一穿而入,接着其它十数个面目全掩的黑衣人也紧随其后,尽皆走入了树干之中,消失无踪。 整个过程无声无息,若让地球人或是弦月新星某些寡闻的民众见到,一定会以为见鬼了。但若是一些稍微高阶一点的弦能武者见到,就会知道这并非什么‘见鬼’或是‘穿墙术、仙家秘法’,而只是‘弦器’制造出的半实体镜像,与李作乐当年在八象醒魂炉中见到的那些景致大致相同。 约莫十秒钟以后,一道直径丈余粗的透明光华自巨木顶端shè出,朝天弦门方向飞去,若是眼力极好之人,一定可以看见其内站立的十数个淡淡人影,正是适才消失在树干里的一众黑衣人。 这种景象若让孤陋寡闻的人见到,一定会以为是自己看错了,或是遇到了海市蜃楼一类的幻象,再夸张一点的可能会以为是腾云驾雾的神仙经过;而知道的人则知道,这根本不是什么腾云驾雾,只不过是处于‘弹道传送’中的人像。 弹道传送,是弦月新星一种较为高端的传送方式,类似于地球上激光炮的发shè,通过‘人→光→人’的模式进行传送,与地球上的电话、电视的‘声音、图像→电信号→声音、图像’的传递模式大抵相同,只不过科技含量高得多的多,且能耗量大,不是普通宗门能承受得起的。 另外,这种传送还有个算不得缺点的缺点。那就是普通人无法承受传送的躯体离合重塑,必须得至少中阶以上的铜武者才行。 故此,这种接近于光速的超级传送站点少之又少,整个东川帝国也没有几座,齐白郡这种小地方能出现这种超级传送点,说来也是天方夜谭的事情了。 …… 天弦门,大周天混沌阵中的一座奇特石台。 “嗡……” 石台周围高矮不齐,错落有致的各形建筑物微微一颤,华光异彩,一道仿似天外shè来的光华在建筑物接引之下,停留在了密纹满布的石台之上。 小花怔怔望着全身掩在黑套之中的一群人,微微有些愣神。 “门……门主?”她试探道。 “呃?”先前与李作乐动手那黑衣人眨了眨眼,似乎对这种弹道传送有些不适的样子。 “冬儿?”他有些诧异,随即舒了口气道,“我不是让你先回房的吗?” 他说着扯下了头套,竟是詹凌峰! “我……”小花嚅嗫道,“你们……你们怎么这样打扮?小李哥哥呢?” “好了,小梅,先带小姐回去休息吧。”詹凌峰答非所问,向她身后的一个俏丽弟子说道。 “是!”那女弟子答应一声,走上前来。 “你别担心,”詹凌峰一副很忙的样子,“李作乐没事儿的,你先回房,我这会儿正有要紧之事要与众位长老商议,晚些时候再去看你。” “我……”小花张口yù言,可詹凌峰已经头也不回的走了开去。 …… “诸位,”议事殿的一处偏厅,詹凌峰双手撑着身前长桌,以居高临下的气势瞪着下首的一干长老,冷峻道:“现在如何?满意了么?” 众人不语,有目光闪烁的,也有意得志满的。 “好吧,既然事情已经了结,那么就到此为止,”詹凌峰冷然说道:“我希望今天的事情各位都能守口如瓶,最好烂死肚中,否则……哼,一旦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出,结果会怎样,我想各位用不着我提醒吧?” “是,门主放心。这不但关系我们的xìng命,更关系天弦门的存亡,我们绝不会吐露半个字的。”众人纷纷起誓。 “很好,那就散会吧!”詹凌峰猛的直起身子,大袖一甩,径直走了出去。一干长老大眼瞪小眼,低声议论几句后,也就散了。 事实上这次行动虽由詹凌峰策划,但是他一直反对,若非他们一干长老相逼,他根本不会对李作乐出手。 而对于一干长老来说,李作乐就像一个不定时的炸弹,不铲除心里始终不安。 毕竟人心难测,‘恩将’都会‘仇报’,何况他们对李作乐并不好,若有一天李作乐真的牛逼了,难说不会回来找他们报仇,是以一不做二不休,趁李作乐还未成气候前将他扼杀在襁褓中,岂非更安全有效? 至于詹凌峰,他之所以主张不杀李作乐,在一干长老看来,也许是因为他寻回了女儿蓝冬儿,而蓝冬儿(即小花)与李作乐的关系亲密,他也许是想要当个便宜丈人? 总之,七年前李作乐被带上天弦门时,天弦门一干高层就因处置他的问题而发生过激烈的争论,支持处死他的有之,支持放了他的有之,甚至支持重点培养他的也有之…… 最后詹凌峰整合意见,决定‘维持原判’,让他服刑十年‘留校察看’,期间若有什么不轨行为,或是妄图逃走,一律格杀勿论。 当然,这个‘格杀勿论’是必须在绝对秘密的情况下执行的,只因他们始终相信李作乐‘身后有人’,处理不当,可能会带来灭门之灾。 而鉴于李作乐的杀人事实、提供的诡弦变功法及他本身的价值,就此放了他则心有不甘,是以讨论再三,才发生了李作乐七年来戴着脚手镣铐生活在天弦门的奇特景象。 所以下午一干长老在得知他逃走的消息以后,当即动了杀机。 第 15 章 杀局(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毕竟放虎归山,将后患无穷,可是詹凌峰力排众议,说是真的对李作乐下杀手的话,事情就全然没了回旋余地,他作为天弦门门主,要对天弦门的千年基业负责任,是以绝不允许一干长老将事情做绝。 而从遍布齐白郡各处的‘蛛网监控仪’(注:一种类似于地球上的汽车测速仪的东西)上看,李作乐逃走的速度非常之快,以正常方式根本很难将之追上并杀灭。 就在这时,一位专司大周天混沌阵的阵法长老,说巧不巧的发现李作乐逃窜的方向恰好是万恶谷方向。 而万恶谷是东川帝国最大的牢笼,里面聚集了数以万计被判处无期徒刑的恶徒。为了能及时有效的对万恶谷发生的状况进行处理,帝国就近找了天弦门做‘狱卒’,并帮助他们建造了可聚集天地能量的大周天混沌阵,在万恶谷附近设了几个弹道传送站点,让他们就近看护。 不过这万恶谷地形奇特,谷内多是坚硬的岩石,草木少有,加之周围又有帝国的阵法大师设下的重重禁制,多年来到是没出过什么乱子,没有哪怕一只苍蝇能从里面飞出来。 此刻李作乐逃脱,速度惊人之极,加之走了有大半天,普通方法根本追之不及,是以这位阵法长老灵机一动,顿时想到了这万恶谷边的超级传送站点。 之后,詹凌峰眼珠一转,提出了先前蒙面伏击李作乐的点子,目的就是将之逼入万恶谷,他说服众长老的理由有四: 其一,李作乐身份诡异,他们还是不要亲下杀手的好; 其二,蒙面行事,可以掩人耳目,至少李作乐不会将帐算在他们头上; 其三,万恶谷与外界隔绝,从建立之初到现在数百年的时间,从来只有人进,没有人出。不必担心他会逃脱。且谷内多是穷凶极恶之辈,食物匮乏,相互厮杀的事情应该不少,他能存活下来的概率不会很高,可算是借刀杀人。 其四,嘴长在他们身上,只要不亲下杀手,就有回旋余地,到时候若真有人找上门来,要怎么样分辩还不是他们自己说了算? 就这样,李作乐以为逃脱束缚、可以zì yóu呼吸的时候,一场由天弦门高层发动,詹凌峰亲自主持指挥的杀局展开,他糊里糊涂就被逼下了万恶谷。 此时,詹凌峰与一干长老会议结束,刚走出偏厅,就发现了与自己小徒弟司徒鸿羽在一起的小花。 此时的小花脸sè煞白,眼眶红红的,以一种令人心碎的眼神望着他,不言不语,突然嘤咛一声,两行晶莹的泪珠滑落,掩面奔出了大殿。 “怎么回事儿?”詹凌峰忍不住瞪着司徒鸿羽,“我不是让你看住门口的么!” “我……我……”司徒鸿羽惴惴的低下了头。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面对一个自己‘注意’好久,又突然变成师父女儿的人的软硬攻势,他实在有些力不从心,无法张口拒绝。 “她都听见了?”詹凌峰一看他那囧样,顿时猜到七八分,当即气恼的瞪着他。 “是!都……都听到了!”司徒鸿羽嚅嗫说道,脑袋垂得更低了。 “哼!不成气的东西!”詹凌峰狠狠瞪了他一眼,低声骂了一声,随即大袖一甩,快步的走出了大殿。 “嘿!看来师父真的很生气!”望着消失在雄伟建筑群中的父女二人,司徒鸿羽摸了摸自己的脸,一阵苦笑。 詹凌峰脾气不坏,涵养工夫更是一流,在司徒鸿羽记忆中,几乎就没见他骂过人,这会儿竟然出口骂他,可见心里是极为气愤的。 当然,这也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詹凌峰对小花的爱护,那么—— “看来我得多下工夫了!” 司徒鸿羽喃喃自语,已经下定决定非得娶到这个小师妹不可了。毕竟人生在世,哪个男人不想娶到个聪明漂亮、自己喜欢又能帮到自己的老婆呢? “冬儿,冬儿……”詹凌峰焦急跟出,连喊数声,小花不理不睬,一面擦着眼泪,一面不停的向山下奔去。 下了长长的阶梯,眼看演武场就在眼前,为避免人多眼杂,引起不必要的议论,詹凌峰加快脚步,从后一把将小花抱起,飞檐走壁、穿亭过院,到了一处无人的幽静所在。 “冬儿……”他想要开口解释。 “不要叫我冬儿!我不是,不是你的女儿蓝冬儿。我是小花,是小李哥哥雪地里捡回来的小花,没人怜没人要的小花!”原本任他抱着穿亭过院的小花,突然的打断了他的话语,嚎啕大哭,嘶声力竭道。 “我,我……”詹凌峰身子一颤,眼泪夺眶而出。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小花哭喊道,“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想要你将小李哥哥留下,将我的小李哥哥留下,可是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样,要害死我的小李哥哥?你还我小李哥哥,还我……” 她哭喊着,使劲儿的捶打着詹凌峰的胸膛。 她不舍,她难过,她有预感,预感李作乐这一走,可能就再也不会回来了,所以她告诉了詹凌峰。 告诉她的爹! 虽然她从来都没有爹,有些怨有些恨,但她以为爹爹会是天下间最好、最值得信任的人,就像他的小李哥哥一样。 她想要詹凌峰留下李作乐,哪怕是强迫的。 可是…… 可是她没有想到,换来的却是这种结果! 他们不但不准备留下他的小李哥哥,还准备杀他,逼他跳下万丈深渊! 她恨!恨自己!恨詹凌峰!恨所有的人! 她哭,她声嘶力竭,她痛不yù生! “冬儿……”詹凌峰张口yù言,可是话到嘴边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七年前因为雷达与王大胖被杀的诡异事件,他们亲自到化龙镇调查过,知道李作乐过的是什么rì子,自然也知道跟在李作乐身边的这个可怜女孩儿过的是什么rì子。出于同情,他当时虽有怜悯却没多想,毕竟世态炎凉、贫富差距是人类社会一直存在的东西,不试着麻木又如何生活? 可现在知道当年那个受苦受难、可怜兮兮的小孩儿,竟是自己的亲生女儿,心里的歉疚自责、痛苦难熬自然成倍增加。 “冬儿,你听我解……咳……咳咳……”哭了一会儿,见小花的哭声渐止,詹凌峰再次张口,可是话只说了一半,突然的一阵剧烈咳嗽,一口鲜血喷出,身子晃了晃,竟差点站立不稳,瘫坐地上。 “你……你怎么了?”小花惊异的望着他,一下止住了哭声。 —————— 囧,再吆喝一下,求收藏、求推荐,求一切的一切……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啊…… 第 16 章 天弦八部(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医典有云:怒则气上,恐则气下。 七情里怒为火,恐为水。五行水克火,恐惧克制怒火。小花又恨又恼属怒,可是詹凌峰的突然吐血却让他产生了再次失去亲人的恐惧,于是水克火、恐惧战胜恼火,她的情绪一下得到抑制,恢复了理xìng。 “没,没什么,”詹凌峰勉强笑了笑,摇头道,“只是……咳咳!被你的小李哥哥踢了一脚。” “你……”提起李作乐,小花的怒火又被勾起。 “听我说,你的小李哥哥没事儿!”詹凌峰连忙说道。 “哼!”小花转过了头,一付心肠很硬的样子不看他,可是眼角余光却不时的关注着他,注意他的一举一动。詹凌峰是她唯一的亲人,无论多恨,不闻不问毫不关心她是做不到的。 越是伶仃孤苦、尝不到家庭温暖的人,对家、对家人才更依恋、珍惜。 “其实,我将他逼下万恶谷是为他好。”詹凌峰悄声道。 “为他好?”小花不可置信的望着他,想要听他的进一步解释。 “是的!为他好!”詹凌峰颇为谨慎的四下看看,随即上前握着她的手,悄声道:“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看他那小心的样子,小花会意,任由他牵着向府中密室走去。 哪怕詹凌峰是说谎,只要能说得合情合理、天衣无缝,她也会选择相信。对于她来说,世上没有什么比李作乐和詹凌峰来得更重要。任何一个―― 她都不想失去。 …… “好了,现在可以说了吧?”密室大门合上,她回首望着詹凌峰,等着他的解释。 “当然,”詹凌峰松口气,示意她坐下,随后从密室的药架上找了些药吃了,方才坐在床榻之上,缓缓说道:“我想你那小李哥哥修炼诡弦变的事情,你应该知道的吧?” 小花点了点头。 “其实诡弦变不是一部普通的弦功秘法,它的效用也不止噬魂融魂、夺人弦魂据为己用那么简单。它其实涉及到一个关于鸿蒙宇宙的天机。”詹凌峰郑重道。 “鸿蒙宇宙?”小花愣了愣,“这与你逼他下万恶谷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詹凌峰神sè凝重道,“诡弦变其实是‘天弦八部’中的一部。” “天弦八部?”小花望着他,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 “是的!”詹凌峰点了点头,说道:“天弦八部这名字其实是我天弦门创派祖师爷天弦子所取的,你没有听过很正常。” 一顿又道:“天弦八部乃是一套夺天地之奥妙的奇功,乃上天所赐。练至大成,本身可以化身宇宙,与天地平行,成为超越时空的极境武者。” “你是说――”小花娇躯一震,“小李哥哥练的诡弦变其实是天弦八部?” “是。也不是。”詹凌峰道。 “怎么说?” “当年天降陨石,冲击大地,陨石爆开,其内异彩流动,我天弦门创派祖师天弦子途经宝地,探而视之,发现内藏八物,八物sè彩不一、形态各异,其间另有一块石碑,详尽记述了八件宝物的来历。 “后来天诛峰及八大神族之人先后赶到,老祖知道自己无力保全所有宝物,当即毁去石碑,携其中一宝逃逸。他看了碑文,知道八宝乃天赐人界,只有八宝汇聚才能现出其真正价值。他毁石碑又携其中一宝逃逸,目的就是让得宝之人得之无用,时间一久,将之视若草芥之时再趁机找回。 “只可惜时光匆匆,当年八族与天诛峰一干妖兽为了这几件宝物死伤太剧,后来虽发现这些宝物不过是鸡肋般的存在,却不愿丢弃,于是各自将之封藏在了秘密的地方,不见天rì。老祖苦等一生,都没有再见过它们。 “弦历四千九百八十六年,在老祖苦苦等待千余年后,他寿元将尽、心灰意冷之下,带着遗憾到了当年陨石降落之地,也就是我们此刻身处的‘落石坡’,创立了天弦门,永永远远看着这个他守候千年的梦。” “难道万恶谷就是……”小花难以置信道。 “不错,万恶谷就是当年陨石降落,冲击大地而造成的凹陷。”詹凌峰道。 “可是宝物不是让人抢走了吗?你让小李哥哥进万恶谷又有什么意思?”小花说道。 “呵呵,傻丫头。”詹凌峰疼爱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说道:“我与你说这么多,并不止是想要告诉你我为什么逼你小李哥哥入万恶谷,还想要将心底最秘密的东西告诉你,让你对所有的事情有一个全貌的了解,让你知道爹爹对你、对你的小李哥哥的良苦用心。” “你,你……”小花望着他,声音哽咽,眼眶有些红了。 詹凌峰怜爱的抚着她柔顺的头发,轻轻叹息一声,又道: “时光荏苒,老祖于弦历4991年寿元终至,临终前将这个秘密告诉了唯一的亲传弟子公输宇,也就是我天弦门的二代掌门人,并将石碑内容口传给了公输宇,让公输宇发誓有生之年绝不传于六耳,也不记述在册,之后便溘然而逝。 “后来公输宇遵照遗命设立规矩,将这个秘密和那篇碑文以口头的形式,代代传于历代掌门。现在,我就将这个秘密告诉你,我死后你将是……” “不!”小花突然双手捂耳,摇着脑袋道,“你不要说,我不想听。不许你死!” 詹凌峰心里暖cháo涌动,微微一笑道:“冬儿你别紧张,爹爹不会死的。” “那你……”小花错愕的望着他。 “呵呵,天弦门于弦历四千九百八十六年创派,现在是弦历一万一千两百七十五年,先后经历了六千二百八十九年,规矩怎么可能一成不变?我刚刚那么说,只不过是想提醒你后面的话会很重要,并不是说我在交代遗言。不过这个秘密确实是天弦门历代掌门人口口相授的,是一个足以惊动天下,改变整个弦月新星,甚至是整个宇宙格局的秘密,你要仔细听好。” “是!”小花心头一阵狂跳,认真的点了点头。 第 17 章 天弦八部(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苍天璧、黄坤琮、赤玉璋、山河图、翠玉简、白玉琥、玄璜和青龙圭,这是那八件宝物的名字。八件宝物里分别记述了八部玄奇的功法,合称‘天弦八部’,据碑文自述乃是洪荒老祖‘道纪’所创……” “道纪?”小花听到这里,不觉出声打断道。 “是的!”詹凌峰皱了皱眉道,“李老君曾在《玄论》里说:‘道生一,一生二’。如果我推测没有错的话,道纪应该是李老君所说的‘道’。 “老君有言:‘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dú lì而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字之曰道……绳绳不可名,复归于无物,是谓无状之状,无物之象,是谓惚恍。迎之不见其首,随之不见其后。执古之道,以御今之有,能知古始,是谓道纪。’ “我想,碑文自述的洪荒老祖道纪,应该就是老君所谓的‘道’,是先天地而生的本源,是完全超越我们的存在。换句话说,宇宙就是它、它就是宇宙。是它创造了我们、创造了天地万物。” “这……”小花惊呆了,这一切论断已经完全超越了她的想象。 “弦历3872年,”詹凌峰继续说,“汝鄢寒成神,成为弦月新星第一位神级武者,而弦历3875年,在事隔三年后,天降陨石,天弦八部问世。据创派师祖爷天弦子推测,这天弦八部可能是洪荒老祖为汝鄢寒准备的,毕竟此处距离天诛峰不算远,也勉强可算是天诛峰兽金山脉的范围。 “而碑文中洪荒老祖明确指出,它创天弦八部,乃是为了让我们这些‘生灵’神功大成后,去一个叫做‘奇点秘境’的地方找他。而弦历5891年,汝鄢寒与八大神族起争执,一掌拍出了神印海,毁去了几乎半个弦月新星,原因没有人知道,不过依我的推测,可能与这天弦八部有关。 “可能是汝鄢寒从洪荒老祖那里得到了些什么暗示,方才找上了八族。 “可是当时八宝已经散落,其中苍天璧更被我们祖师爷收藏在了极秘密的地方,八族自然拿不出来。再者妖兽与人族本就势成水火,即便八宝齐全八大神族也未见得会交出。 “总之,天弦八部乃是天赐神功,关于它的秘密,恐怕当今世上只有你我父女二人知道了,万不可外传,否则势必造成天下大乱。不单你的小李哥哥有危险,我天弦门甚至是整个东川帝国都有可能在顷刻间覆灭,知道了么?” “嗯!”小花认真的点了点头。 “八宝中的翠玉简你已经见过,”詹凌峰继续说,“就是七年前你小李哥哥上交的那卷玉简,里面记述的就是诡弦变。其它几件宝物中记述的分别是地弦变、水弦变、火弦变、艮弦变、风弦变、雷弦变和天弦变七部功法。 “其中诡弦变是第一部,也是修炼起来最最凶险的一变,是基础,是修炼后续几变的基石。从道理上讲,没有人可以修炼成功。不过据碑文记载,伴藏于翠玉简中有一块奇玉,这块奇玉玄奇奥妙,可与身体连通,从某种程度上讲,乃是人体的外化。” “人体的外化?”小花诧异道。 “是的。”詹凌峰点了点头道,“据上代掌门断天浪推测,那应该是一种类似编码身体程序的奇异东西。具体是什么样子的,我也没有见过,无法给你详尽描述。据碑文所说,有了这种东西,练成诡弦变的概率就能达到约莫三成。” 小花轻轻点了点头,神情却有些恍惚。 “七年前,”詹凌峰继续说,“你小李哥哥上交诡弦变却没有那奇玉出现,对于诡弦变的练成过程也懵懵懂懂的样子,我想这奇玉不是被他藏起来了,就是真的不知道。无论哪样,我其实都不太想追究。” “真的?”小花望着他,表情有些奇怪,“难道……你不想练那天弦八部?” 詹凌峰笑道:“说不想那是骗人的,毕竟那是可以修至极境的玄功。只是这玄功练起来凶险颇多,即便我侥幸练成了第一变诡弦变,若是没有后续的第二变第三变跟上,根本也是没有多大用处的。得不偿失。” “哦!”小花勉强点了点头,却显得不以为然。 “呵呵!看来冬儿你并不相信爹爹所说的话!”詹凌峰苦笑道。 小花不语,算是默认。只因她想到了王大胖被杀那天晚上,她见到的诡异情形。同时,也在思量着要不要将这个秘密告诉詹凌峰。 “我知道的,冬儿!”詹凌峰柔声道。“你这些年在外面一定吃了很多的苦,变得不再敢轻易的相信人。但是冬儿,你看着爹――” 他拿起小花的手,轻轻放在心口,诚挚道:“爹跟你发誓,爹虽然对那诡弦变动心过,但从未真的想过自己要去练,更从未想过要害你的小李哥哥,特别是几天前我去找他,问他关于你的事情的时候,他对我说的那番话,真的让我很感动。我发誓,这一辈子都要好好的报答他!” “你……你去找过他?”小花有些激动。 “是!”詹凌峰点了点头道,“前几rì我去找他,想要问一问关于你的身世,本以为他会拒绝,提什么条件之类的东西,为了找回你――”他动情道,“冬儿!我甚至做好了将‘天弦八部’这个秘密拿出来,作为交换的打算……” “小李哥哥不是那样的人!”小花突然冷冷的打断了他。 “是啊,他不是那样的人。”詹凌峰抱歉道,“他心思细密,真情真xìng,做事更是光明磊落,猜出我的意图后,直接就对我说:‘小花是我带大的,我一直当她是亲妹妹。如果她能找到亲人,我很高兴。我不会卑鄙到拿这种事情和你交易的’!” “我当时听了很感动!”詹凌峰的声音有些颤抖,“本来有些犹豫的心,一下就定住了。我忽然发现自己竟然像是一个小人。也就是从那一刻开始,我就下定决心要帮助他,帮他练成诡弦变,成为了不起的人。 “我相信在现今这个物yù横流的世界,像他那样的人已经不多。 “我见过许多许多、包括咱们天弦门的一些长老堂主,都是些无利不起早、无利不动工的人。哪怕老人在眼前跌倒,孩子在湖中溺水,若没有足够的好处都绝不出手。 “也许是因为当年被人背叛的经历吧,我对这些见死不救、唯利是图的人很反感。唇亡齿寒,正如我当年遭人暗算,诸葛起、沈料文和苏不三等长老纷纷选择了袖手旁观,结果在我失踪的那几年里,他们怎么样了? “哼!还不是给尉迟琪那女人害得断手断脚、妻离子散? “所以对于你小李哥哥这种真情真xìng的人,我很喜欢。所以在长老会得知他逃离天弦门,要对他下杀手的时候,我才找了许多的理由,顺势将他逼入了万恶谷,既堵上了一干长老的嘴,也让他可以游龙入海、翻涌腾挪。” “游鱼入海、翻涌腾挪?”小花睁大眼睛道。“万恶谷是海?” “当然是海!”詹凌峰老谋深算道,“人海!弦魂之海!” “你?你的意思是……是让他在里面――夺魂?”小花道。 “呵呵,说出来不好听,但事实确实如此。”詹凌峰没有否认,“天弦八部也叫弦能变、创世八诀。第一变诡弦变是一个吸魂的过程,最为凶险;第二变地弦变,也叫‘空间变’,乃是造出空间,承载万物,是八部中最难练的一部,也是真正‘变’的开始;第三变则是火弦变,也称之为‘能量变’;第四变艮弦变…… “总之,你的小李哥哥想要练成天弦八部,首先得将诡弦变练成。 “而要练成诡弦变,就意味着要吸噬武者弦魂、害人xìng命。万恶谷群凶乱舞,身处其间的无不是穷凶极恶之辈。 “他若能因此将诡弦变练成,也算是这些凶徒变废为宝、死得其所了!” “可是……”小花张口yù言,但最终却忍住了。 人命至贵,就算知道谷内都是些罪该万死的恶人,可听到詹凌峰这样别有用心的安排,她的心还是一阵不舒服,但是想到李作乐,他只能住口不言。 第 18 章 天弦八部(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可是什么?”詹凌峰却望着她,嘴角带着一种老狐狸的笑,说道:“你是不是觉得爹爹这样的安排很残忍、很不人道,简直就将他们当成了山间的蘑菇,肆意的采摘、杀戮。很过分、很没有人xìng?” “是!”小花略一犹豫,毅然说道。“虽然我也很希望小李哥哥能将诡弦变练成,摆脱现在的困境,成为了不起的人,但是你这样的安排,让我觉得……觉得……总之,他们也是人,也许他们以前是犯过错,但你这样……这样做……总是不对的吧?!” 詹凌峰笑了,温柔说道:“经历过那么多艰苦的rì子,冬儿你到现在还能保持这样一种善良的态度,爹爹很高兴!可是我只是将你的小李哥哥送入了万恶谷,并没有告诉他要杀人夺魂呀,你说――” “你的小李哥哥会肆意的出手夺魂么?”他注视着小花。 “我……”小花怔住了。半晌之后,决然摇头道:“小李哥哥不是那样的人。除非……除非有人要害他。” “不错!”詹凌峰眼中闪着炽热的光,像是胸中的某团火焰被点燃了。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杀我,我必杀人。如果爹爹没有看错的话,你的小李哥哥虽然是个心肠很好的人,但绝不是一个手软的人。所以谷内恶人若不是有心害他,他肯定是不会出手伤害他们的。而出手害他的恶人――” 他决绝道:“冬儿,你觉得你小李哥哥将他们宰杀了,有什么不妥么?” “没什么不妥!”小花释然道,“爹爹的做法虽然不够磊落,但那些恶人若真改过自新的话,小李哥哥断不会伤害他们的。可是……可是谷内那么多恶人,小李哥哥能应付得来么?”她有些担忧。 詹凌峰脸sè有些凝重,道:“这也是我所担心的!” “怎么?”小花一下紧张起来。 “万恶谷于弦历11007年正式成为东川帝国最大的圈禁地,每年都会有近百名穷凶极恶的弦能武者被送进去,虽然修为不是很高,但到现在为止近三百年的时间里,已经有超过两万名的武者被送了进去。 “而万恶谷多金石、少草木,植被难以成活,食物匮乏,帝国每年让我们放入的粮食却只够两千人食用,也就是说―― “这三百年间进入的两万多名弦能武者,只有约莫两千人能够存活下来。而活下来的这些人,一定会是其中最凶恶最聪明的,每一个都不可能是省油的灯。要想在那样的地方生存下来,必定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那,那小李哥哥岂不是很危险?”小花脸sè大变道。 “嗯!”詹凌峰点了点头道,“确实有些危险。但是比起被天弦门的一帮长老围杀,下万恶谷他活命的机会会大很多。而且我没有猜错的话,碑文中提到的一种可以感应到八宝位置的东西,应该是在当年陨石爆开的时候,遗失在了万恶谷某处。祖师天弦子创派落石坡以后,也曾深入的找过,但是一直没有找到。如果你小李哥哥运气好的话,不定能在谷中得到此物。所以固然冒一些险,这万恶谷他还是非进不可的。” 小花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 在詹凌峰与李作乐看来,功成名就,掌握毁天灭地、宇宙坍塌的能力也许很重要,但是对她来说,能与这两个她最亲近的人平平安安相守一生,才是最重要的。 詹凌峰看着她落寞的脸,暗中叹了口气,安慰道:“好了冬儿,不要担心了。你要相信爹,相信你的小李哥哥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儿的。” 小花点了点头,情绪依旧很低落。詹凌峰没有再开口说话,只是静静坐在一边陪着。凭他的阅历,他又怎会不懂女儿的心思? 可是李作乐既已决定离开天弦门,就意味着放弃了她。 詹凌峰虽然没有与李作乐有过太多的交往,但是凭着多年的阅人经验,和几次非同寻常的接触,他隐约觉得李作乐就好像―― 龙! 神龙见首不见尾,永远的隐藏在一团迷雾之中。有时是狡黠的狐狸,有时是凶恶的猛虎。言行举止充满了太多的变数和不确定,让人无从捉摸。 最要命的是,他发现李作乐的身上有一种无限奔向zì yóu的特质―― 不受拘束、不受牵绊。 似乎天下没有人能羁绊住他,他也绝不会因为任何的人,任何的女人,而停留。至少不会为了他詹凌峰的女儿停留! 所以,詹凌峰将之逼下万恶谷的理由,其实远没有在自己女儿小花面前说的那么知恩图报、为之着想。 叔叔就是叔叔,舅舅就是舅舅,绝不是爹。 我们可以说‘拼爹、拼妈’,但绝不能说‘拼叔、拼舅’。 况且詹凌峰既不是李作乐的叔叔,也不是李作乐的舅舅。虽说出于爱才、感激,也希望可以帮到李作乐,但是作为一个自觉亏欠女儿许多的爹,为了女儿的幸福,他却由衷的希望李作乐能永远消失,消失在女儿的生命中,不再出现。 逼下万恶谷,其实是一种听天由命的处理方式。 既不会让他觉得自己是恩将仇报的自私小人,也可以将李作乐与小花永远隔绝开来。不见面、没消息,他相信小花很快的就可以将李作乐忘淡,开始自己新的生活。 “万恶谷是不是深逾万丈?”沉默了很久,小花突然开口问道,“小李哥哥掉下去……会不会有事儿?” “呵呵!傻丫头!”詹凌峰笑着安慰道,“你小李哥哥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他敢果决绝,心思细密,被我们追赶,之所以敢毫不犹豫的往下跳,肯定是有法子不死的。而且我见他奔跑过程中还随手斩下了两株枝细叶茂的树枝拿在手里,我想……他应该是想借此来增大空气阻力、减缓下落的速度吧!还有就是速度达到一定程度,临空踏步、御空飞行也不是什么多难的事情,只不过……” 说到这里,他突然的停住了。 “只不过什么?”小花紧张道。 “只不过万恶谷是一个很奇特的地方,引力场极强,飞鸟难渡,就算他可以御空飞行,恐怕落地时还是会受一些轻伤的,不过――”詹凌峰眉头一松道,“他的体质奇特,只要有口气在就能自行痊愈,想来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是啊,他一定会没事儿的!”小花点了点头,顿时放下了心。他与李作乐在一起这么多年,李作乐身上的异能,她可是比任何人都知道得清楚的。 “那么,他练成诡弦变以后,怎么出来?”她又问。 “万恶谷只有进没有出。关于这一点,以前我到真没有办法。”詹凌峰笑道, “不过最近天堑阁传来消息,说是半年以后,他们将会派人前来关闭万恶谷的部分禁制,然后从中选出一匹死士,去执行一项危险的任务。到时候你小李哥哥的诡弦变应该已经练成。虽说天堑阁是跨国的超级大宗,地位比东川皇室还高,但我们天弦门为他们守护万恶谷这么多年,只要我出面,想来会卖我几分面子的,你不用担心,到时候一定将你的小李哥哥弄出来。” “那,那冬儿就先谢谢……爹了!”小花嚅嗫道。 “呵呵,有什么好谢的,”詹凌峰喜笑颜开道:“只要冬儿你能原谅爹爹,开开心心的,要爹做什么都可以。” “是!”小花低下了头! …… 第 19 章 真实的噩梦(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懵懵懂懂、迷迷糊糊,像是做了一个很长、很怪,很凶、很恶的梦。 或许―― 不是梦! 他记得他“哟嚯”一声,带着两株枝叶茂盛的树枝,像是扫把星似的一跃而下,落入了滚滚的烟云之中。 耳旁风在呼啸。 极速的下落、空气的摩擦,似乎他的身体就要化作一颗燃烧的流星。 他猛的回头,那群围杀他的黑衣人已经消失在了视野里,并没有随着他疯狂的下跃。他的脚―― 猛的向下一蹬! 阻力! 没错,空气的阻力! 他下坠的速度减缓了,甚至静止! “我蹬,我蹬蹬蹬……” 他嘴里嘀咕着,双脚开始向风轮般蹬踏起来。 水有浮力、空气也有浮力,只要踩踏速度够快,水上漂不是梦想,凌空踏步飞行也可成真。不管是从物理学中的MV=FT推导而出,还是从rì常生活中的拍水实验,我们都可以很轻松的推出这个结论。但是―― “我靠!” 李作乐记得自己骂了这么一句。只因他的双腿以急蹬慢收的方式,虽然几乎止住了下落的态势,‘飘’在了空中,但是他忽略了另一个水中绝不会发生的要命问题,那就是―― 摩擦起火! 水的浮力比空气大得多的多,所以在水中并不需要多快的速度,就可以‘飘’起来;加之水克火,所以无论你的蹬踏速度有多大,你都不可能因为与水摩擦而起火。 可是空气的浮力实在太小,想要在空气中‘飘’起来,要求的速度就要很大很大,大到足以摩擦起火的程度。最简单的例子就是陨石落入大气圈与空气摩擦起火,化为流星。 所以我们的李作乐童靴百密一疏,双脚竟开始―― 燃烧起来! 虽然说好人不一定有好报、恶人也未必有恶报,好坏仅仅是生存的软条件,能力才是硬道理,但是吉人自有天相,有天相的‘吉人’总是那些有准备的人。 李作乐这个詹凌峰口中的吉人在跳崖之初,虽然相信自己可以凌空踏步,御空飞行,但是为了万一,他还是弄了两株‘扫把’。 詹凌峰并没有猜错,他手里的‘扫把’确实有出于增大空气阻力,减缓降落速度的考虑,将之当成了降落伞,但是他的考虑却不止于此,那就是―― 借力! 没错,借力! 将树枝当作踩踏的媒介,踏枝飞行! 你可以通过物理换算,或是生活中的一些简单现象,得出这样一个简单的道理,那就是:物体的质量越大,你想要改变他原本状态需要花费的力量就越大,这在物理学中貌似叫做惯xìng定律。 而当我们一拳挥出,你说是砸中空气的反弹力会更大,手会更疼;还是砸中一片落下的树叶或是板砖,手会更疼? 所以相对于极速的踩踏空气,弄点下落的枝叶踩踏,是不是会相对容易一些? 是以在发觉情况不妙,两腿起火后,李作乐当机立断停止了蹬踏,将两只长靴甩掉,猛的一扯手里的其中一株‘扫把’,身子顿时给向下疾飞的‘扫把’反弹,止住了下坠之势,甚至还往上冲了几米。而那株被他拉扯的‘扫把’顿时如箭般向下shè去,飞出没多远就因剧烈的空气摩擦而化为了一团火焰。 “我靠啊,老爷我真是天才!” 朦胧中,他记得自己似乎还颇为臭屁的自赏了一句。之后―― 他不断的将手中仅剩的另一株‘扫把’一截一截折断,将折断的树枝或是放在身前或是放在脚下,通过极速的蹬踏或是拍打,借着强大的反弹力,竟是悠然自得的做着降落运行,不急不缓的向下方落去! 这样的情景持续了约莫十分钟,他终于看见了大地,还有――房屋? “这种rì光不进的地方,难道还有人住?”他颇为诧异。 随后他目测了一下高度,又看了看手中还剩下约莫一半的‘扫帚’,估摸着平安落地应该不成问题。就在这时―― 意外发生了! “我靠啊!是不是见鬼了?” 他忍不住骂了这么一句,只因他不急不缓下落的身子,突兀的加速掉落,举手抬足间更似乎灌了铅一样,变得沉重了不少,有种河里游泳突然被水鬼拉脚的感觉。 之后他开始以更快的速度,扔出更大的树枝,用做反弹的基石,结果下坠之势稍缓,但是以这样的用量,他手中枝叶根本支撑不到他到达地面。 “怎么办?”一瞬之间,他单薄的黑sè长衫已经给汗浸湿。 “不管了,拼了!” 很快的,他就有了主意,一咬牙,竟然停止了踩踏枝叶,将半株‘扫把’放在胸前,四肢张开,像一只大鸟般平平向下坠落。 有过跳伞经验的人肯定知道他为什么这样做,没有跳伞经验的人就想象一下跳水好了。跳水的时候,你说是像鱼一样直直入水阻力更大,还是像块粑粑一样的横着砸进去阻力更大? 毫无疑问,当然是像粑粑一样砸进去阻力更大了,不然奥运会的时候就不是看谁的水花低,而是看谁的水花高了。毕竟极速的冲击,天下至柔的水也可以变成坚硬的石块,至人死地,否则高空跌落水中的人就绝对不会死了。 而空气与水的道理大致相同,所以在这个要命的时刻,李作乐就尽可能的舒展身体,保持平衡。使身体与下方地面保持平行,用于增大空气阻力,减缓下坠速度,为最后一掷创造条件。 加速、加速! 迎面吹来的风越来越大。 阻力越来越大。 很快的,他的速度就达到了极限,不再增长。 三千米……两千米…… 原本针尖大的房屋变成了拇指大……鸡蛋大…… 一千米……八百米! 突然――他动了! 李作乐记得自己动了! “蓬蓬!” 印象中他折了两段树枝左右开弓,往下投掷而出,接着双手握拳,在急速的降落过程中双拳击出,将两段扔出的树枝击得粉碎,而他的身子也因为这强大的反冲力,暂时的减缓了些速度。 六百米! 五百米! …… “哧哧哧……蓬蓬蓬……” 他不断的扔出树枝,缓减着下落的速度,双拳也因为这强大的反冲力而隐隐生疼,若非身体特异,换做普通人的拳头恐怕已经粉碎。这就像飞机起飞或是降落的时候与鸽子相撞,鸽子固然被撞成碎尸千万段的粑粑,飞机本身也不好受。 若是运气实在差撞到发动机的话,不定飞出一段就机毁人亡了。 这也是为什么机场附近不允许养鸽子,也不允许飞鸟靠近的原因所在。 三百米! 两百米! …… 印象中,他看见了人,还不少的样子。 这些人,有的坐在地上抠脚丫望天,像是天上会掉馅饼;有的几个一伙,正在分食着什么血淋淋的肉食,旁边还摆有人腿骨一样的东西…… 总之,这些人看上去都很奇怪! 很凶!很恶!很饿! 第 20 章 真实的噩梦(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蓬蓬蓬!” 他脚踏断枝,努力的减缓着下落的速度,已经比之前慢了许多,照这种速度他应该摔不死,他心里稍稍松了口气。 可是就在他距离地面不及百米的时候,意想不到的一幕―― 发生了! 那些被他踩踏爆碎的树木竟像是突然的化为了一挺挺机关枪,木屑纷飞,既像流弹,也像子弹,“刺刺”的划破空气向下方shè落,贯穿了三个围锅而食不知道是不是吃人肉的家伙的脑袋,还将一个抬头望天,貌似有些老眼昏花的老乞丐样的人物眼睛给shè瞎了。 “啊……” 一瞬间尖叫声起,屋顶shè穿,门板破开,原本静寂望天、安静吃人的人,突然成了受惊的蚂蚱,纷纷的躲到了屋檐下、石缝里,再接着―― “蓬……卡擦……” 李作乐两眼发黑,感觉自己好像牛屎粑粑一样的砸在了坚硬的地面上,距离昏厥已经不远,估计人体206块骨头,他起码有106块断折了。 “托托托……哒哒哒……叭叭叭……” 印象中过了约莫两三分钟的样子,他就听到了许多种不同的脚步声,或缓或急的向他走来,接着耳中传来了许多的猜测声、议论声。 他的脑袋昏沉、眼皮发沉,实在睁不开眼张望,更无法言语,只隐约听到围拢的人在讨论着他死没死,要煎了吃还是炸来吃,适才的‘流弹’是不是与他有关。 “要我说呐就煎心、煮肺,炒肝、炖胃,烤手、炸肾,清蒸……诶哟……” 这是李作乐印象中晕过去前听到的话,不过貌似就在这个时候,有股烈焰般的气息靠近,制止了这些研究怎么吃他的话语,还一巴掌将这个天才的吃货撂得在空中滚了720°才掉落地上,扬起一片灰尘!…… 之后断断续续,他醒来过几次,都是那种超疼的痛觉刺激引起的短暂觉醒,看到的都是一个丑得不能再丑,简直只能用恶心来形容的丑恶女人。 这个丑恶女人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时而拿着明晃晃的刀,时而拿着锤头凿子,再或者拿着带线的弯针,在他身上弄啊弄的,好像一个木工,一会儿敲敲打打弄他的骨头,一会儿又像个皮匠似的捣鼓着他的皮肤。 刚开始,他还以为这个丑恶女人是要‘庖丁解牛’,将他一点点拆开来吃,煎心、煮肺,炒肝、炖胃,烤手、炸肾,清蒸人大肠?可后来才发现这貌似是个大夫,在为他做手术。终于―― “铛铛……刺刺……钪钪……” 凿子与铁锤相碰、缝针与肌肤相亲的声音渐渐远去,世界―― 清静了! 他沉沉睡去,只当是做了一个很凶、很恶,很怪诞、很离奇的梦。直到―― 直到…… “不,这不是梦!”他身子陡然一震,睁开了眼睛。 四周黑暗、静寂,没有人声,就像躺在帝陵的棺柩之中,周围俱是灰白的石壁,看样子当是处身于石洞之中。突然―― “哗啦!” 他似是听到了水声! 他头一跳,轻轻坐起身子,身上虽有些疼,却没什么大碍,凭着他特异的体质,他相信即便没有印象中的那丑恶女人帮他做手术,他也可以很快的恢复,只是时间可能会久一些。 他蹑手蹑足寻水声找去,想要先探探情况。 在这样一个陌生的地方,在敌友不明的情况下,他可绝不会愚蠢的喊出诸如“这儿是哪里?有人吗……”之类的胡话,让人做好套子等他钻。 兵法有云:攻其不备、出奇制胜。 他相信对方绝想不到他能如此快的恢复! 天下没有人能想到。 轻轻的,像是一阵轻柔的风,他用比TOM猫抓老鼠时还轻柔的脚步,穿过人为分隔开的两间石室,靠近了水声传出的洞口,从虚掩着的石门望进去。 “咕!”他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下体顿时有了反应。 可以说,经过天弦门那段颇为荒唐的、风雨无阻的偷窥岁月,他已经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阅女无数’,一般的‘视觉盛宴’已经引不起他太多的冲动了,可是当他看到洞内景象,竟然血脉喷张,突然的下体充血,有点难以自持。 也许是光线,也许是因为猜验前后的巨大反差…… 总之,当他看到水雾蒸腾中,那丰臀纤腰,乌黑长发披肩,皮肤白皙细腻,用古人喜欢的词语形容就是‘肤如凝脂、肌肤赛雪’,**绝对称得上曼妙迷人,甚至堪称完美的女体,一丝不挂的伫立在清泉之中时,他呆住了。 哪怕许多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沧海桑田,当他再回想起这时的情景,他也只能用“美极了!”这三个简单直白的字眼,来表达当时的惊艳!可是很快的…… “似是那不经意的一回眸,将我的心儿也带走!”不知道这是不是某位古人的诗句,如若不是,就当是我唐不二此时写下的。 总之美人轻轻的一回眸,不经意的一拨弄秀发,或是浅浅一笑,总是那么的风情万种、勾人心魄,使得无数的英雄好汉为之折腰,最有名的莫过于秋香三笑留情唐伯虎。 而此时此刻,我们的李作乐童靴血脉喷张,小弟弟起立,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眼前的女人,已经痴了,可是当那**美得令人窒息的女人转过脸时,他却脑袋嗡的一下,两眼发黑,差点没晕过去! 若说“天使脸蛋,魔鬼身材”是用来形容世上最美丽的女人的话,那么眼前这个女人将是真正的“魔鬼”。 天使脸蛋天使身材的是天使;魔鬼脸蛋天使身材的是怪物;魔鬼脸蛋魔鬼身材的当然就是魔鬼―― 真正的魔鬼! 魔鬼通常是住在地狱里的,难道―― 这里已经是地狱了? 他的心猛的一跳,想到坠落时突然出现的巨大引力,想到即将降落时看到的吃人景象…… “不,冷静,我要冷静!”就在他即将心绪大乱之际,他忽然的克制住了自己,自我说服道:“这世上没有仙、也没有鬼,没有地狱,‘仙人’不过是‘先人’活得比较久一些的先辈而已,对了!” 他忽然虎躯一震,想起这张脸,这张丑恶不堪、恶心至极,似乎连五官都区分不清的脸孔,正是他迷迷糊糊中,帮他做手术的那个老太婆的脸。 “对,就是那个老太婆。据说慈禧太后七八十岁的时候,老脸虽然满是褶子,身子却丰盈饱满,犹如二十七八的妙龄女子,看来这个老太婆也是这种情况!” 想到这里,再想到自己适才的身体反应,李作乐顿时胃里一阵翻滚,差点没当场吐出来,再不敢多看一眼,蹑手蹑足的退回了病榻之上。而就在他转身的一瞬,池中的“魔鬼”却突然将脸浸入了水中―― 少顷,池水中的丑恶面容像是一张世上最可怖的皮,在她指间一点点脱落,最后彻底从她面部抽离,沉入了清澈的池底。 她猛的一甩头发,仰面抬头,一张苍白却绝对动人心魄的绝美容颜,出现在了灯光之下,只可惜李作乐―― 已经看不到! 第 21 章 闻香识女人(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咚咚咚……” 就在李作乐躺回床上没多久,还没完全从那种令人作呕的可怖容颜中恢复过来的时候,门外突然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接着—— “鬼婆婆,鬼婆婆……” 一个男子的声音响起,像是快死人似的。 “谁啊?” 隔了好一会儿,先前水声传出的石室里,才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 “是我,石三,我的腿断了,求婆婆你救救我!” 男子声音有些颤抖,呼吸也粗重不匀,似乎忍着剧痛的样子。 “鬼婆婆,鬼婆婆,求求你了……” 洞中静寂无声,鬼婆婆似是人间蒸发,门外再次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梆梆梆, 似是要将石门敲碎。 “哼!有力气砸门,看来也没多大的事儿。等着,待老身收拾利索,会给你开门的。” 少顷,石室中再次响起鬼婆婆苍老的声音,听上去有些不快。 “是,是!” 男子连声说道,再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李作乐躺在床上,全身缠着绷带,像个准备装棺的木乃伊,只要闭上眼,没人能分辨出他是昏迷还是清醒,甚至判断不出他是否受伤。 约莫一刻钟以后,洞中那丑恶女子穿着一件已经褪sè的水红sè破旧衣衫,杵着一根弯弯曲曲的木杖,快步走了出来。 李作乐偷眼观望,发现这女人适才的乌黑长发已经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头蓬松凌乱的花白头发,先前那光滑柔嫩、吹弹可破的肌肤也已不见,裸露在外的手腕脖颈处肌肤皱皱巴巴,像是多年都未曾进水的老树皮。 “鬼婆婆,鬼婆婆?” 这时门外男子又在大声的喊叫。 “来了,来了!” 点上灯,那丑恶女人鬼婆婆原本挺直的腰杆,一下向前弯成了近乎九十度,将原本掩于肥大衣服下犹能清晰看到的尖挺双峰,彻底的隐藏在了佝偻的身形里,颤颤巍巍朝石门走去。 这一瞬间,她彻底成了一个七老八十,面目丑恶,简直是苍蝇绝飞、见之立呕的丑老太,相信世上再没哪个男人有兴趣多看她一眼。 “轰……” 经过一个类似猫眼的透明孔洞,又问了几句有关腿伤的话语,鬼婆婆终于扳动机括,小心翼翼的将石洞门口那数尺厚的巨大石门打了开来。 “进来吧!” 她冷淡的看了一眼抱着右腿坐在地上的黑壮汉子,说道。 “诶!” 黑壮汉子咧嘴一笑,露出一口参差不齐的黄牙,答应一声,像只独脚熊似的蹦跶了进去。 “坐吧!” 鬼婆婆颇为厌恶的看了他一眼,指着一张椅子冷淡的说了一句,随即转身去药架上取手套,准备检查一番的样子。陡然—— 意外发生了! 那满脸胡渣,身上穿一件短衫,胸前长着浓密胸毛,像只大黑熊的黑壮汉子趁丑老太转身,突地出手如电,一记手刀斩在她后颈,将之击倒在地,接着毫不犹豫走向石门,扳动机括,合上了石门。 接着他回转鬼婆婆身边,将早已准备好的麻绳从后熟练的捆住了她的双手,又双手指尖跳动,使出一套颇为奇异的手法在鬼婆婆背心一阵点指,便开始撕扯起她身上的衣服来…… 所有行动利索干净,悄然无声,显得轻车熟路,曾干过不止一次了。 “呃?这个……难道是……” 李作乐大为吃惊,忍不住暗中咽了口唾沫,实在无法相信这女人此时这般丑恶的模样,竟然还会有男人想要XX她。难道这个黑熊一样的汉子,竟是yín魔再世,三百年都没见过女人了? “啊?你……你干什么?” 随着一阵粗暴的撕扯,丑恶女人竟然醒了过来,身上绿芒闪动,碧绿的弦力如cháo般涌出,一下将黑壮汉子双手弹了开去,就要化而一套碧玉战甲护卫全身的样子。可是突然—— 那如cháo散出的弦力就像是断源的水,一下就失去了支持,消散于无形! “怎么回事儿?”丑恶女人大吃一惊,惊恐的看着黑汉。 “嘿嘿!我已经用‘截魂术’阻断了你的魂源,你休想放出战甲,就乖乖从了爷吧。爷保证一会儿让你yù仙yù死,将来就是用棍棒赶你,你都不舍得离开!” 黑壮汉子一脸贱笑,再次喘息着扑上,已经骑到了丑恶女人身上,一双粗糙的熊掌也开始肆意的揉捏起她柔软的胸部。 “嘿嘿!我就说嘛,”捏了几把,黑壮汉子突然兴奋起来,“我石闻香天赋异禀,天生就有闻香识女人的能力,睡过的女人何止万千,怎么可能闻错?你就是个年轻女人,绝不是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否则乃子也不能这么饱满、这么有弹……”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在瞬间僵化,甚至连呼吸都已停止。 只因随着他的野蛮剥落,这个平rì里看起来身形佝偻、老态龙钟的丑恶女人胸前衣襟撕开,竟然露出了一对近乎完美的饱满,无论是从颜sè、形状或是大小,都是他生平仅见的。 而在他撕开鬼婆婆衣服的瞬间,鬼婆婆原本紧绷挣扎的身子却突然顿住了,松了下来,眼睛难以置信的望着床上李作乐的双脚,原本有些绝望的双眸异彩流动,向石闻香柔声说道: “咱们……咱们上床吧?” 她的声音竟已完全变了,再不是先前那淡漠沙哑的苍老声音,变得羞怯、柔嫩,好似雨打芭蕉,又似风儿拂动琴弦,细细柔柔,荡人心魂。 “这,这……” 石闻香原本呆滞,紧盯着她胸脯的眼睛上移,顿时看见了她chūn水一般的眸子,他的心又荡了一下,再也没想到这老态龙钟的妇人竟有如此动人的**,如此悦耳的声音和如此撩人的眼神。 “其实,其实奴家一个人也寂寞得很……” 丑恶女人鬼婆婆柔情脉脉的望着他,竟已变得柔软幽怨,风情万种,像是一个为情郎守候多年,今rì终于得偿夙愿,盼到情郎归来的痴情女子。 “嘿嘿!小荡妇!” 石闻香忍不住兴奋的咒骂了一句,再不多话,喘着粗气,一把将之抱起,将床上‘木乃伊’一样的李作乐一脚蹬到床里,低头就往她胸口的两点樱红吮吸而去…… 第 22 章 闻香识女人(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虽说丑恶女人这一百八十度的弯转得有些大,但是石闻香对自己一向有信心。 而且这种**的时候,他可不愿意浪费时间瞎想,更不愿意舍近求远的去其它石室找寻床铺,甚至懒得将李作乐这个原本就躺在床上的木乃伊弄走。 这种欢愉的时候,能有这么个全身缠着绷带的‘吊丝’躺在边上,似乎也是件超炫超爽的事情,对不对? 可是就在他满嘴温香的吮吸着鬼婆婆胸前柔软,完全的沉浸在温香暖玉中的时候,他的颈后突兀一凉,四肢顿时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接着意识模糊,陷入了黑暗! “呼,已经是第三次了!”李作乐叹了口气,翻身坐起,将插在石闻香后颈,靠近风池穴位置的细长的尖利小刀拔出,无奈道。先是雷达与王大胖,之后是这个闻香识女人的大yín魔,他实在不喜欢这种致人死地的血淋淋感觉。可是人生在世,总是那么的无奈! “可以先将我松开么?”丑恶女人楚楚可怜的望着他,小声说道。 “当然!”李作乐点了点头,将石闻香脑袋搬离她胸口,一脚将尸体踹下了床,眼睛却有些不受控制的盯着丑恶女人那沾满鲜血的坚挺双峰,咽了口唾沫,一阵心猿意马,随即给她盖上了被子,却没有打开她被缚的双手。 “咱们先小人后君子!”他说道:“我现在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然后我再放了你,可以么?” 丑恶女人眼珠转了转,点头道:“你说吧!” “这里是哪里?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你是什么人?他又是什么人?”李作乐一口气问出了五个问题,看样子是憋很久了。 “你不知道这是哪里?”鬼婆婆瞪大了眼睛,惊异的望着他,随即松了口气。只因李作乐不知道此处是何处就说明,他不是被流放到此的罪犯,那么相对来说,她的处境就会安全得多。 “我应该知道么?”李作乐愕然道。 “不是不是!”鬼婆婆连忙摇头。 “行吧,那你开始回答吧!”李作乐并没有与她纠缠这个问题,如是说着却爬下身子,掀开她被褥一角,煞有兴趣的盯着她脖颈处老树皮一样的褶皱肌肤,看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对于他突然的举动,鬼婆婆大为紧张。 “你这皮肤是怎么弄的?”李作乐双手握拳叠在一起,将下巴放到拳头之上,悠哉的盯着她脖颈,煞有兴趣的猜测道:“是被火烧了留下的疤痕?还是用什么东西粘上去的?” “是,是……”丑恶女人迟疑了一下,继而反问道:“你什么时候醒来的?” 只有确定了李作乐转醒的时间,她才能大致判断出他对自己的了解程度,才能更好的应对。 “你说呢?”李作乐却笑了,随即抬头看了她丑恶的脸孔一眼,从床上找了块枕巾,将她丑恶的面容盖上了。 “你……你干什么?”鬼婆婆双眼被蒙,一下慌了,只因脸长得这么丑恶不堪,身子却这般诱人,吹灭了灯或是用块布挡住了脸,效果是不是会比较好? “别激动,”李作乐却淡然道:“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只是你这张脸我看了实在想吐。我呢,不是一个修养很好的人,说话比较直接,希望你不要介意。” “啊?哦,呃,我不介意,不介意!”闻听此言,鬼婆婆却松了口气,并没有那种丑女人被人提及相貌的自卑与受伤。 “那你就先说说看吧!你这疤痕是怎样弄的?难道真是被火烧了的,还是……” 李作乐爬在床头,盯着她脖颈处的褶皱肌肤,孜孜不倦,若手边有放大镜的话,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拿起来,细细观察一番的。 “是!就是被火烧的!”鬼婆婆连连点头,眼珠转了转,说道:“是不是很丑?我都不敢出去见人,更不敢说自己是一个年轻的姑娘。”她小声的解释。 只因对于自己的容貌,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知道绝大多数的男人在见到她真实容颜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是以在此种状况之下,她可不敢让李作乐这么个年轻男子看到她的真实容颜。 “噢!难怪你刚刚那样打扮,原来是这样的啊!”李作乐假作恍然大悟的说。 他不是瞎子,刚才洗澡的时候他已经将此女全身上下看了个遍,知道此女身材娇好,皮肤细嫩白皙,堪称绝世尤物,绝没半点瑕疵,可此时她不单否定脸孔,连洗澡时犹自光滑细致的脖颈处褶皱也一并否定,并为了强化被火烧这种说法,还特意的解释了几句,问“是不是很丑?” 试想一个遭受如此厄难,变成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对这种事情如此的淡然,在他这么个陌生男人面前还这般的解释?这―― 根本是yù盖弥彰,怕自己揭开她的真面目! 如此的话,她不止脖颈处和双手双脚露在外面的部位是伪装的,恐怕她那丑恶的脸孔也多半是伪装的!想到这里,李作乐顿时有些后悔,后悔适才不该胡思乱想什么慈禧太后,否则的话……嘎嘎! 不过想归想,就算他此时抬抬手就能揭下此女面具,他也不会这么做的。很多时候,留给别人一点秘密,也就是留给自己一条活路。再者――他又不打算娶这女人当老婆,貌似不需要对她的容貌过多纠缠吧? 不过说起来这地方也够凶险的,这女人都将自己打扮成这种三分人七分鬼的老太婆模样了,竟然还有人打她的主意?实在让人匪夷所思,唏嘘不已!同时他也有些佩服那个被他杀死的石闻香。 闻香识女人?嘿嘿!真够厉害的! “你好,我叫李作乐,今年十八岁,你呢?叫什么名字?”李作乐想了想,忽然煞有兴趣的说,满脸堆笑,态度友好之极,像是要和对方交朋友似的。 “呃!我叫,我叫……鬼……鬼灵儿!”鬼婆婆嚅嗫道:“今年,今年十七岁。” 通常男人的保护yù都特别强,喜欢在女孩子面前充大头,特别是一些年纪较轻的热血小青年,情况更严重。所以鬼灵儿这‘十七岁’可是别有用心的。 “哇!十七岁?那不是比我还小?”果然,李作乐一下跳了起来,双眼放光,很开心的样子。“那么说说看吧,这是哪里?你怎么会在这里的?” ―――――――――― 心血来cháo,或是踩到香蕉皮的童靴请收藏一下,好戏才刚刚开始,后面会越来越有趣、越来越jīng彩的。 第 23 章 鬼灵儿(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里是万恶谷,东川帝国最大的圈禁地,”鬼灵儿怯生生说道,仿佛恢复了小女孩面目,“里面生活的都是帝国最穷凶极恶的犯人,不过――” “我是被冤枉的!”她解释道。 “万恶谷?”李作乐一拍脑袋,登时有些头大了,只因这个地方他也是听说过的。 “东川帝国没有死刑,一般的地方又关不了这些弦能武者。”鬼灵儿继续说,态度竟然出奇的好,像一个听话的乖宝宝。“所以……” “所以这山洞外全是强X犯、抢劫犯和杀人犯?”李作乐无语道。 “嗯!”鬼灵儿小心翼翼的点了点头。 “所以你才伪装成这样?”李作乐情绪激动,一时没压住,竟然突然的伸出手,将她脖颈上的一层薄薄的‘人皮’揭了起来。 “啊?”鬼灵儿娇躯一震,顿时叫出声来,“难道你在我洗澡的时候就……就醒了?” “好像是吧!”李作乐刚动手就开始后悔了,当即耸了耸肩,模棱两可的说道。 “那你……你都看见了?”鬼灵儿顿时有些凌乱了。 “看到一点。”李作乐淡淡说道,尽量的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淡无奇。 “一点?”果然,听到李作乐声音平淡,鬼灵儿似乎也觉得自己有些小题大做了,不过仍惯xìng的追问道。 “问你个问题。”李作乐忽然话题一转,“一个人若是被人剥光了衣服仍在大街上,他只有一双手可以遮挡,挡哪个部位比较合算?” “呃!这个……”鬼灵儿愣了愣,不知道他怎么突然问这种问题。 “你说说看,假如是你,你是挡胸、挡屁股,还是挡其它什么地方?只要你答对了,我立马放了你,如何?”李作乐笑盈盈道。 “应该……应该是挡胸和……和那里吧?”鬼灵儿的声音很低,似乎颇为羞怯的样子。 “嗯,普通人遇到这种情况,确实都会这样选择。”李作乐点了点头,却笑嘻嘻说道:“不过男人的话就不用挡胸了,从这方面讲――嘿嘿,似乎你们女人的手比较不够用。” “你?!”鬼灵儿羞怒交加,顿时想要发飙。 “不过――”李作乐紧接着说道,“遮挡这两个部位,其实并不是最好的选择。” “哦?难道……还有更好的选择?”鬼灵儿一下被勾起了好奇心。 “你通常是通过什么来辨识一个人的?”李作乐又道。 “年龄、身高、相貌等等”鬼灵儿道。 “最主要的呢?”李作乐道。 “应该是脸吧?”鬼灵儿道。 “不错,是脸!”李作乐笑道,“既然人与人之间主要是通过脸来区别的,那么你有一双手,为什么不挡住脸呢?要知道,无论你是挡胸还是挡屁股,事后都难免被人认出,尴尬是在所难免的。可是你只要挡住了脸,就没人能认出你,所有的尴尬、议论、闲言碎语都将与你无关。同理―― “你刚刚洗浴之时,即便我无意中看见了你所有的地方,只要没见到你的脸,就等于没有看到过你。 “你现在这付丑恶容颜应该不是真的吧? “那么我现在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一直都只见过你这张丑脸,绝没有见过第二张,所以待此间事了,你恢复了真容以后,即便我们在街头撞见,我也绝认不出你。这样说―― “不知道你的心里是不是会舒服一些?” “呃……”鬼灵儿愣了愣,忽然觉得这个全身206块骨头碎了106块的奇异少年人,实在有趣得很。绕了大半天、扯了那么多,原来只是想告诉自己,他虽无意间看到了自己的身子,却没看见她的脸,绝不会给她带来困扰。 虽然心里仍有些不快,但是听完李作乐一番话,鬼灵儿到是释然了,当即点头道:“我知道了,以后再不会提这件事儿了。” “很好,”李作乐满意的点点头,“如此的话咱们也许可以做朋友!” “朋……朋友?”鬼灵儿心头一颤。 她可从来都没有朋友,甚至没人说过要与她做朋友。 “是啊朋友!”李作乐将掩住她面目的枕巾往下拉了一些,露出她一双水灵的眸子,自我调侃道:“不过灵儿小妹妹啊,你作乐哥哥我是个孤儿,无父无母,很久很久以前么又有母没父,所以一直没有什么安全感。所以此刻只好再委屈你一会儿了,待我的问题问完,走的时候一定替你解开,你看可好?” “好!”鬼灵儿顺从的点了点头,眸子却起了一层薄雾。 她命途多舛,为了一个也许是终身都不可能达成的目标,卧薪尝胆,自小就掩去真容,被送去给人当丫鬟,后来事情败露,她靠着许多护身宝物,方才一路逃到东川帝国,可依然被人逮到,若非东川帝国没有死刑,她恐怕已经不在人世。 而现今,活在这阳光不透,恶人伺机的万恶谷,与死―― 又有多少区别? 是以此刻听着李作乐这样笑嘻嘻的调侃着自己无父无母的身世,将那种无助不安、不相信任何人的可悲感觉说得这么淡然,她突然有些心酸,竟然泪眼婆娑起来。 显然李作乐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见到她突然眼泛泪花,以为她要耍什么心机。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苦逼男王宏记忆的影响,他从心底里就不相信女人的眼泪,就向很多的女人从来也不相信男人的真心一样。 当即冷冰冰说道:“你哭也没用,我是不会心软的。你还是快些将我问你的问题回答清楚吧!” “是!”鬼灵儿点头答应,怯怯说道:“我也是听说的,听说你两天前从高空跌下,他们本来以为你已经摔死了,想要把你煮了吃的……” “什么?煮了吃?”李作乐张大了嘴,才彻底肯定,自己最初觉醒时出现在自己脑中的那些画面,不是梦! “是啊,”鬼灵儿点头道,“你刚来,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这谷内食物匮乏,从来都是吃不饱的,为了能生存下去,人吃人是常有的事情。你跌下来的那一带,恰是万恶谷的外围区域,不时的会有些失足的人畜鸟兽从崖上跌落,是以在万恶谷被人称作馅饼环,时常的会有些编外的犯人守株待兔、坐地观天,希望食物可以从天而降,所以……” 第 24 章 鬼灵儿(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所以我从天而降,理所当然的就成了食物?”李作乐简直无话可说了。 “是。为了生存,他们几乎什么都吃。”鬼灵儿叹息道。“不过话说回来,什么地方不是人吃人?只不过这个地方吃的是人肉,外面世界吃的却是人的附属价值,诸如名誉金钱地位等等这些东西,都是一样的。”她似乎颇有感触。 “呵呵!女孩子家这么悲观可不好!”李作乐虽有同感,但是生xìng豁达乐观,不愿总是将自己置于不快的境地,于是话题一转道:“你刚刚说的什么‘馅饼环’,还有‘编外’的犯人,是怎么回事儿?” 鬼灵儿道:“‘馅饼’有两层意思,一层取的是‘天上掉馅饼’,还有一层则说的是高空坠落的人畜鸟兽等砸出来的形状;‘环’则指的是那片环形区域,没有确切的分界线,通常是谷最外围靠近崖壁约莫一里内的范围。‘馅饼环’指的就是这一片会掉‘馅饼’的环形区域。至于‘编外囚犯’―― “这么跟你说吧,负责看管此处的天弦门,每年陆续从西面入口顺水流放入的食物,只有三百多吨,最多只够两千五百人食用,而谷内的犯人却不止这个数目。于是大约三十年前,‘孽火宗霸’凭着顶阶银魂武者的修为,组建了一只名为‘霸天团’的千人队伍,控制了食源。 “俗话说:‘民以食为天、国以人为本’。 “霸天团的一个‘天’字,实际就是‘食物’的意思。霸天团就是‘霸粮团’。每年天弦门顺水放入的食物,尽数被他们占了去。 “而霸天团的人数通常保持在一千八百人左右,绝不会多于两千人,每一个团员修为都不低,至少有着中阶铁武者的实力,按编号登记在册,受宗霸指挥,每三天领取一次食物,简单执行一些采食分食的任务,算是‘在编’的囚犯。 “而另外一些没有登记在册,不属于霸天团的犯人,就是‘编外’的囚犯,对于天弦门放下的食物,想都不要想,只能自生自灭、自己想办法,所以大多集中在馅饼环一带碰运气,若时运不济,天上不掉东西,人吃人是常有的事儿!” “原来如此!”李作乐点了点头,却不禁怀疑道:“谷内既然都是些穷凶极恶的亡命之徒,难道那些编外的囚犯就不会反抗霸天团?而且在编的霸天团团员就那么听宗霸的话?” 鬼灵儿叹道:“为了食物,为了活命,编外囚犯当然会反抗,所以万恶谷内的囚犯人数从来都被宗霸控制在三千以内,一旦超过这个数字,他就会发动霸天团的人,将多余的编外囚犯屠戮一空,提前消除隐患。而且谷内一旦有新人到来,先就要通过霸天团这一关,否则绝活不过半个时辰。还有―― “宗霸虽然创立了霸天团,制定了规矩,被人称为‘天霸王’,但是却不享受什么特权,至少在食物方面没有,与霸天团所有的在编团员一样。 “而霸天团一千八百名在编团员,除了最核心的三百名常驻团员不变,余下的有近一千五百块的编号牌主人则是不时变化的。只要有本事儿,编外囚犯可以参加三天一次的‘夺号擂’,向这一千五百名在编团员里的任何一名发起挑战,只要能将之打败,夺过其手里的编号牌,就可成为编内人士,享受其待遇。 “所以对于霸天团,无论是编内或是编外的囚犯,其实上都是拥护的。 “毕竟霸天团没出现以前,每到食物发放的rì子,整个的天绝瀑布和其下的天材湖就人头攒动,无数的犯人厮杀拼抢,如那过江之鲫,几天下来,往往尸殍遍野,湖水尽赤,哪怕修为jīng深的银魂武者也难免陨落,实在血腥得很,倒不如现在这样井然有序。” “如此说来,你也是赞同霸天团的?”李作乐道。 “不赞同能怎么样?我一个弱女子,又凭空变不出食物。”鬼灵儿道。 李作乐点了点头,又道:“你是霸天团在编的?” “是。由于宗霸的特别关照,我是那三百常驻团员之一,不需要接受别人的挑战。”鬼灵儿道。 “哦?难道宗霸与你有什么特殊关系不成?”李作乐道。 “没有!谷内没有大夫,我恰好懂些医术,修为也不弱,就成了他的女仆兼私人医生,得了他的特别关照。两天前你从高空坠落,阻止那些人吃你的就是他,不然你也到不了这里。” “哦?”李作乐有些意外,“他为什么救我?” “或许是你从那么高的地方跌落犹能不死,或许是你很年纪,长得也不算难看……”鬼灵儿望着他的眼神有些古怪。“总之,他不想要你死,让我无论如何治好你,还给你配了近三个月的食物。” “什么?还给我配了三个月的食物?”李作乐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万恶谷条件艰苦,”鬼灵儿不动声sè的说,“里面的男人又全是些又老又丑的恶汉。宗霸喜欢男人,尤其有恋童癖,之所以被流放到这种地方,据说就是因为当年猥亵了天堑阁阁主赫连长风只有十岁的幼子赫连文成。” “什么?”李作乐差点给鬼灵儿这个消息呛死,“你说宗霸喜欢男人?之所以救我,难道是因为……咳咳!”他忽然剧烈的咳嗽起来,有些哭笑不得,实没料到自己有天也会被‘同志’看上! “我不知道!”鬼灵儿眼中泛起一丝笑意,“这只是我的猜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在这个月以内,都不要离开这里,身上的纱布也不要拆。虽然我不知道你有什么神奇的本事儿,竟然可以在一夜之间就恢复行动,但是我感觉你的修为不是很高,若是就这么胡乱闯出去,一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嘿嘿!你到还挺替我着想的嘛!是不是有什么计划?”李作乐突然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鬼灵儿眼神稍稍有些慌乱,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第 25 章 鬼灵儿(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行了,别装了!”李作乐突然的解开了她的绳子,背靠石壁,斜坐在床上,目光炯炯的盯着她,说道:“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有什么我能帮忙的?是不是——有办法离开万恶谷?” “你,你……”鬼灵儿的眼神彻底乱了,双手在被褥中无措的整理着身上的衣服,就像一个毫无经验的男人,在面对女人目光时表现出来的紧张窘迫,若是手边有本书、有杯水,他一定会不停的看书喝水,以表现出一种泰然的感觉,掩饰心中的不安,只不过此时的鬼灵儿将整理身上衣衫当成了窘迫男人手里的书、水。 李作乐目光毒辣,躯壳虽然只有十仈jiǔ岁的样子,实际年龄却起码超过了四十,像鬼灵儿此刻这种状态又怎会看不出?何况他记忆中的王宏曾修习过有关心理学的一些东西,对于这些简单的心理动作,又如何不能洞识? “呵呵!看来我并没有猜错!”李作乐笑道,“我刚刚还在头疼要怎么出谷,现在看来是不用我伤脑筋了,有人都帮我计划好了。” “你这么肯定?”鬼灵儿眼珠转了转,恢复了平静,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如是说着掀被下床。 “嘿嘿!无风不起浪,能被流放到这里的人,就算被冤枉的也不见得是什么善茬。我虽然相信世上有好人,但是从来不相信自己能遇上,更不相信能在这种人吃人的鬼地方遇上,所以对于你那么中肯的建议,我不得不怀疑。 “再者,你已经是霸天团三百常驻团员之一,食物已经没有问题,宗霸喜欢男人,同样不会对你怎样,那么能够让你这么个心思机敏的女人提出如此建议,留下我这么个陌生男子与你同住的原因,恐怕只有zì yóu这个最大的诱惑了吧?或者—— “嘿嘿!你看上我了?”他说着忍不住调侃道。 “这有什么不可以的么?你救了我,我因此喜欢上你,或是想报答你,不愿你糊里糊涂遭了横祸,故而与你说这么多、留下你,有什么不妥的吗?”鬼灵儿也笑了,容貌虽然依旧丑恶不堪,声音却是极悦耳的。 “妥,非常的妥!”李作乐笑眯眯说道,“不过,我连半句都不信!” “好吧,既然你不信,那么请便吧!”鬼灵儿似乎有些生气,当即大方让路,已经没有了适才那种楚楚可怜的样子,反倒落落大方起来。 “对了,我很好奇,”李作乐却没有动,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笑眯眯说道:“你介不介意告诉我,你是怎么发现我已经醒了,并且一定会出手帮你的?” 鬼灵儿摇头道:“我不确定你会出手帮我,但我——” 她眨眨眼道,“我总有办法拖你下水的。” 李作乐一声苦笑,不说话了。 “至于怎么发现你已经转醒的——”鬼灵儿狡黠道,“你看一看自己的脚底板!” “呃?”李作乐愣了愣,抬脚一看,顿时发现自己原本裹着洁白纱布的脚掌竟然满是灰尘,看样子当是他先前下地时粘上的。 “嘿嘿!百密一疏,看样子我真该谢谢石闻香那大**的突然出现,不然被你稀里糊涂弄死了都不知道。”李作乐暗中捏把汗,自嘲道。 “哦?”鬼灵儿道。 “我以为我装晕瞒过了你,可你其实已经看出破绽,若是在往后几天的药里随便给我加点佐料,我岂不是倒了血霉了?所以我必须感谢石闻香,若非他闻香识女人,及时出现非礼你,我这会儿不定躺在哪个yīn沟沟里了呢!”李作乐道。 “如此说来,你似乎还真的应该谢谢他!”鬼灵儿也笑了,却突然凝注着他的双眼,认真道:“不过我很想知道,如果不是我主动将他引上床,你——会出手吗?” “当然会!”李作乐毫不犹豫道,“不过时间可能会晚一些!” “晚一些?”鬼灵儿皱眉道,“有多晚?” “那得看情况,”李作乐皱了皱眉,“我想真话你是不会喜欢听的。但无论如何我都一定会出手的,你绝死不了,这是原则。” “原则?”鬼灵儿不满的望着他,“你的原则就是我死不了?哼!照刚才情景,你若再不出手,我就被那yín贼jiān污了,你竟然还敢说原则,难道这就是你的原则?” “我只是铁武者!”李作乐望着她,平淡道:“石闻香却至少是铜武者吧?意念一动,战甲就起。你认为我若早早出手,能有几分胜算?再者‘英雄救美’,可见英雄救人也是有讲究的。我既不是英雄,你也不美,我能凭着这么低的修为,在大伤初愈的情况下出手,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的贞洁重要,难道—— “我的xìng命就活该断送?” “我……”鬼灵儿嘴唇微涨,却说不出话来。只因李作乐并没有说错,他与石闻香实力悬殊,若不能一击必杀,他们俩人都有xìng命之危。而从李作乐适才的出手看,他一下就将手术刀jīng准的插入了石闻香后颈,直接切断了他的脊髓,造成瞬间的高位截瘫、阻断了他大脑对四肢的控制。 也就是说—— 那一瞬间,即便石闻香可以凭着意念,释放出战甲,他的四肢也彻底的失去了控制,再不可能做出什么有效的反抗。 李作乐这刀看似平淡无奇,实际上却妙绝巅峰,可见他本人对人体的构造功能了如指掌。而他杀人后并没有慌乱,显然也不是第一次杀人;还有他的言谈举止都远远超出一个十仈jiǔ岁少年人的表现,像个老头子…… 凡此种种,都说明他的非同凡响,而凭着宗霸喜欢男人,对他又如此上心的份儿上看,他若出其不意偷袭的话,也许—— 真的可以杀了宗霸,得到那份出谷的密道图! “好吧,你说得对!”鬼灵儿想罢,顿时和颜悦sè道: “确实!我的弦力被封,你的修为又不高,若是早早动手,你我的xìng命多半就保不住了。其它东西可以试,xìng命攸关的事情还是慎重一些好。我若不将他引到你触手可及的地方,就真的只能等到他将所有jīng力用到我身上,在最后高cháo虚脱的那一瞬,你出手才有那么一丝把握,刚刚是我小xìng子了,对不起!” “哦?”李作乐笑了,“看样子你是准备说实话了!” …… 第 26 章 孽火宗霸(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是一处靠水的所在,顺着磅礴而下的天绝瀑布往东,经过天材湖和一条曲折的河流就到了这里。 这里小桥流水,碧水环绕,坐落着一片并不规整的建筑,大多是黑石堆砌而成,除了zhōng yāng一间看上去最大、最坚固,像是jīng心修建过的,其它围绕它而建的房屋都显得粗鄙简陋,像是胡乱堆砌而成的。这里―― 就是霸天团所在! 那最大最坚固,看上去jīng心修建过的是粮仓,整个万恶谷的食物都储藏在里面。围绕它修建的大大小小不规整的建筑,则是霸天团团员照自己喜好肆意修建起来的住所。 有粮、有水,有遮风挡雨的地方,这对于谷中犯人来说,已经是不错的了。 全是饿怕了的主儿,好不容易成了霸天团一员,粮仓近在咫尺,既为了放粮的时候方便领取,也为了自己和粮食的安全,住在粮仓附近无疑是最好的。 在编的团员与编外的犯人的比例大概是3比1,虽然在编囚犯的整体实力要强得多,但是‘双拳难敌四手’、‘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编外囚犯一个个如饿狼疯虎,饿疯了的时候连人都吃,在编的这些犯人若是各自为战、单独居住的话,被编外囚犯联合打劫是极有可能的事儿。 此外该处是万恶谷中心,若碰上六七月份,天朗气清、阳光明媚的话,中午还能见到一会儿阳光;而远离山崖,从崖顶跌落的人畜等杂物伤到房、人的几率也大大减小,是以此处实在是整个谷中最适宜人居住的地方。 所以尽管霸天团除了粮食问题,几乎没有约束、帮规,但是霸天团的团员还是自发的聚集在了这附近。说起来―― 这也正是宗霸的高明之处! 谷内毕竟都是些不要命的主儿,没有一个不是‘享誉’帝国的jiān恶之徒,就算他修为颇高,是谷内第一,若是没有利益驱使,这些人也绝不会甘心听他号令,即便暂时用武力压下,过后还是会被人联合‘总捅’的,所以这样的‘总统、头目’,他可不当! 而霸天团虽然叫作‘团’,名字听上去像一个帮会、团体,可实际上却更像一套体制,一套关于万恶谷分粮的体制。 涉及粮食问题时,它存在,否则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宗霸这个团长,除了分派粮食和处理一些相关事宜外,对于谷内犯人的私事他是不管的。撇开粮食问题,他就是普通的囚犯,不干涉任何人,若是谁惹了他,或是他想惹谁,那就看谁的拳头比较大了,完全属于私人事宜,不涉及霸天团,他也没给自己任何的特权,算是公仆,相当的mín zhǔ。 当然,这些只是外显的、名誉上的,他毕竟是天霸王、谷内第一高手,也是霸天团的创始人、团长,虽然他明面上不给自己任何的特权,也不干涉任何人的事情,似乎与普通犯人一样,但是背地里奉承他、给他好处的人却不少,而谷内任何的事情,只要他想插手,没人会不给他面子,算是名符其实的无冕之王。 这种神奇的现象,套用老子《道德经》中的一句话就是―― “天长地久。天地之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故能长生。是以圣人,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yù擒故纵、以退为进,以‘仆’王天下。这,就是王道。也是宗霸之所以能创立霸天团,在万恶谷这万恶丛中称王的原因所在。纵观人类社会,历朝历代的开国皇帝所奉行的都是‘仆’道,代表的都是最广大人民的利益,而最后灭亡的原因又无一不是损害了人民的利益。总之―― 要想‘身先、身存’创立天下伟业、万世声名,就得‘后其身、外其身’。 近代国共两党争雄,共党的‘土地革命’;无私奉献的雷锋;跳汨罗江的屈原;就义的谭嗣同;‘留取丹心照汗青’的文天祥;孙中山…… 所有这些人、事,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不都是他为别人着想,给了别人十分好处,自己最后却得了百分千分,乃至天下?得以名垂青史,千秋万代不朽?! 相反的,那些只想着自己一己私yù的,尽管眼前得了一些好处,却没有一个落得好下场的,从夏桀、商纣、周幽王……直到近代的袁世凯,尽皆如此,没有一个不是被百世唾骂、万世鄙视的。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当年袁世凯若能开窍一些,好好当他的民国大总统,恐怕就不会有后面的军阀混战、rì本侵华和国共两党的争雄之斗了。而他本人,恐怕也将是一代开国皇帝,流芳百世,再不是今rì当了81天小丑一样的皇帝。 所以说,要想王天下,不但要有绝对的武力,还得把握时代最强力量群体的利益,为这最强力量群体谋福利。 趋利避害,这是生物本xìng,无论是低级动物,或者是自以为万物灵长的高级动物人类,都脱不了这个特xìng。所以只要你有力量,肯为‘仆’,代表这个时代最强力量群体的利益,你―― 就能王天下! 宗霸出身天堑阁,是长老候选人之一,才智不弱,而弦月新星两万余年的历史,我前面举例说的这些类似华夏历史事件的事件,在弦月新星漫长的历史长河中屡见不鲜,早已不知道发生过多少回了,是以站在历史的高度,结合当下一些见识,关于李老君《弦论》中“后其身而身先,外其身而身存”的权谋‘诡道’,宗霸是一清二楚的。 老子还说:“顺道者昌,逆道者亡。” 从基因的角度讲,万恶谷这些凶徒,大多较常人多了一条Y染sè体,jīng力过剩、有暴力倾向,不守规矩、不服管教,这就是这些人身上的“道”,太多的规矩是“逆道”,只能适得其反。是以宗霸除了有关粮食问题,不设帮规,乃是‘循道’而为,成功所在、聪明所在。 至于粮食,那是所有犯人命脉所系,规矩一旦定下,根本用不着他过多cāo心,管你是多一条Y染sè体还是两条,若不守规矩,铁定大伙儿一起上,‘总捅’死你。 这也正是老子“顺道而行、无为而治”的治国理念的真实写照。 道者,道理、道路,规律。生物有趋利避害的属xìng,就像水总是往下流,这些都是规律,是道。正确的做法不是压制、阻挡,而是疏导、组织,根据道、根据各种事物的规律特点,进行良好的组织疏通,这样才能达到想要的结果,创造奇迹。 世界上没有无由来的成功,也不会有无咎的失败。 宗霸虽然是个恶人,喜欢男人、有恋童癖,但是就霸天团这件事来说,他绝对算得上才华横溢。当年若不是一招之失,侵犯了权贵、侵犯了强大力量的拥有者,他不定是个魁首枭雄,绝不至于困居这样一个弹丸之地,难见天rì。 此刻,他半躺在一张做工jīng美的石椅之上,双脚伸直,舒服的放在身前石桌上,望着窗外巡视着粮仓的护卫队,眯眼,浅浅酌了一口杯中小酒,闭上了眼睛,开始回想他前半生的所作所为,及爆人菊花的美妙岁月。 与地球相较,弦月新星尽管多出近两万年的历史,可是对于同xìng恋这个问题,依旧持一种反对态度,将之视为一种病态,不予接受。毕竟物分yīn阳,人有两xìng,上天造就男女凹凸的差异,不是为了凸凸相撞、凹凹缺失的。 其实这个道理,宗霸自己也明白,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女人,想到要与女人做那种事情,他就会觉得恶心、想吐。 “上天造物就像工厂里生产东西,有时候难免会出现残次品的,也许―― “我就是那个残次品。” 有时候宗霸也会这样想,甚至曾为此极端的痛苦,不过幸运或是不幸的是后来,他终于找到了一些志趣相投的‘同志’,开始试着互爆…… 总之,他就是喜欢男人,尤其喜欢男童。 他认为男童是纯阳之体,干净无邪…… 他记得赫连长风的小公子赫连文成,那实在可爱极了,每次见到他都会无邪的跑近,围着他转圈圈,要东西吃,而他也从来没有让他失望过,每次都给他准备不同的、口味形状各异的糖果饼干。赫连长风也注意到了这点,认为他是“张飞绣花,粗中有细”,有提拔他的意思,可是…… 想到这里,宗霸突然心脏抽搐了一下,有种隐约的痛感传来。 事实上他真的不想伤害那个孩子,可是那天他喝醉了,而他孩子又是那么那么的无邪、可爱,像是一个可爱的小天使,所以最终他还是…… “霸王、霸王……”就在这时,门外脚步声响,一个身材瘦小,有些贼眉鼠眼样的黄脸汉子,气喘兮兮的从敞开着的门跑了进来,打断了他的思绪。 第 27 章 孽火宗霸(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不好了霸王,”黄脸汉子急切道,“石老三去找鬼婆婆了。” “有什么问题么?”宗霸皱了皱眉,不悦的抬头看了汉子一眼。 “前几天喝酒的时候,我听石老三说他要去找鬼婆婆,cāo她。霸王你也知道,石老三那人是出了名的yín棍,当年不知道祸害了多少娘们,自打三十年前冒犯了望月公主,彻底惹恼拓跋皇室,被监禁于此后就再没碰过女人。 “鬼婆婆虽然又老又丑,咱们弟兄看见都反胃,但是毕竟是个女人。前几rì喝酒的时候,我记得石老三说过,他说他早就想cāo鬼婆婆了,只是鬼婆婆是霸王您的私人大夫,不大好动手,若是有机会的话,他一定cāo死她,泻泻火。 “而昨天晚上我喝醉了,差不多三更天才回到住处,当时迷迷糊糊碰到他出门,好像听他说要什么‘趁着那小子在屋里,cāo了那小娘皮’之类的话。我当时迷迷糊糊没当回事儿,可是刚刚给一泡尿憋醒,发现五更天了他竟然不在床上,被褥也叠得整整齐齐的,所以……” “你的意思是……”宗霸皱了皱眉,伸手摸了摸根根鬃刚似的胡子,又摸了摸自己的光头,瞳孔微缩道:“石三想强爆鬼婆婆?然后嫁祸给那个少年人?” “是的,我就是这样想的!”黄脸汉子点头说道:“尽管鬼婆婆又老又丑,可终归是个女人。咱们万恶谷没有女人,偶尔进来一个半个的也多活不过三天就被干死了,我想—— “这也是霸王您当初为防万一,将鬼婆婆特别安排在密闭山洞中的原因吧? “鬼婆婆的山洞从来不留人,这次因为霸王您的缘故,将那高空跌下的小子收入洞中医治,我想石三一定就是想要利用这个机会,cāo了鬼婆婆,在将两人一块儿杀了,然后嫁祸到那小子身上。” “哦?”宗霸道。 “死无对证。虽然那小子看上去伤势颇重,但是情急搏命,突然看见鬼婆婆那样子,多半会以为遇到厉鬼了,老太婆又一时不慎着了道,也未尝说不通。”黄脸汉子‘睿智’道。 “嗯,走吧。如果你说得没错,下个月的五花肉我让他们多给你几斤。”宗霸平淡说着,身子站起,人已经冲了出去。 “是!”黄脸汉子脸上一喜,快步跟了出去。 宗霸是无冕之王,在万恶谷的影响力非同凡响,只要不是太明显、太过分,随便开个小灶,分给某人多几斗米、几斤肉,那是任何人都没有异议的,然而就是这几斤米、几两肉,已经有不少的人愿意为他所驱使了。 …… “咚咚咚……” 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鬼灵儿娇躯一震,紧张的向大门张望了一眼,向李作乐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深吸口气,故作不耐道:“谁啊?生根半夜不睡觉,找老太婆做什么?” “我!宗霸!”宗霸冷冷道。 “宗……宗霸?”鬼灵儿心头猛的一跳,忍不住失声叫出,狐疑的看了李作乐一眼,又看了看倒在床边地上的石闻香,顿时有些方寸大乱。 “怎么?石老三那混蛋也在里面?”宗霸冷冷说道,“我告诉你石老三,你最好识相一点,否则……哼!快开门!” “是,是。老身这就开!” 鬼灵儿闻言松了口气,隐约猜出了大概,眼珠转了转,匆忙说着,抢过李作乐手里的手术刀,又拿了块崭新的纱布,将他带血的双手裹上,向他做了个闭眼噤声的手势,捡起地上的弯木拐杖,深吸口气,平静心跳呼吸,向石门走去。 “嗯?”石门打开,宗霸看着地上的石闻香,又看了看鬼婆婆带血的衣衫和手里的手术刀,愣了愣,随即不发一语的在屋内探查起来。 “嘿嘿!一刀致命,婆婆不愧是大夫,手法干净利落。看婆婆胸前血痕,想来他死的时候,一定不痛苦吧?”宗霸最后停在石闻香尸体前,拨开她后颈伤口,又目光怪异的望了鬼灵儿衣襟一眼,如是说道。 “是!”鬼灵儿答了一句,却没有解释什么。 “好!我明白了!”宗霸点了点头,回头向黄脸汉子说道:“将石老三的尸体搬走吧。嗯!就扔到馅饼环一带去,埋了也怪可惜的。” “是!”黄脸汉子答应一声,有些幸灾乐祸的扛起石闻香尸体出了山洞,往馅饼环奔去,宗霸则一步步向李作乐走去。 事实上宗霸发动霸天团团员向编外犯人的屠杀,只发生过一次。而那一次是为了确立霸天团的地位,也是为了灌输给他们一个思想—— 霸天团是不可撼动的,你们与其等着超员了我们来屠杀,倒不如先下手为强,自行选定目标,既可以满足对食物的需要,也可以彻底让我们放心。 所以,自那次霸天团屠杀过后近三十年的时间里,编外的囚犯始终没有超出过五百人,远远的少于霸天团团员。 而经过这种残酷的弱肉强食的猎食搏杀,凡是新进入的犯人,若没有被霸天团收入旗下,这些编外囚犯基本上都是对他们采取围杀的态度,毕竟每多一个编外的犯人,他们的危险就多一分;而相反,这些新到的囚犯若是变成了死人,却又是他们的食物,所以—— 近三十年下来,很少有新的面孔能在万恶谷生存下来,更别说十仈jiǔ岁年轻‘貌美’的小青年了,是以宗霸对李作乐的出现才格外的上心,说得恶心煽情一点,简直就是‘一见钟情’。 至于说将石闻香的尸体仍进馅饼环给那些编外的犯人,说恻隐一点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若不威胁到自己的生存利益,宗霸也不想赶尽杀绝,若每年的粮食有剩余的话,他甚至还会分一些给编外的囚犯。这—— 不能不说是一种矛盾、讽刺,但是这种矛盾却是宗霸真实存在的。 至于以人肉为食、为生,就外面的人来说是难以想象的,是要受到谴责排挤的,可是在万恶谷这种地方,这些世俗的礼教道德早已在饥饿中灰飞烟灭,在饥饿的本能驱使下,食人,已经变得见怪不怪、理所当然。 “他怎么样了?”望着木乃伊一样的李作乐,宗霸向鬼灵儿询问道。 “还是不稳定,恐怕一时半会儿还是好不了,得留下多观察几天。”鬼灵儿尽量的平静着呼吸、心跳,使自己看上去冷淡漠然。 “嗯!你就安心的将他留下治疗吧,食物我会按时差人送来的。” 紧盯着李作乐身上的血迹看了看,又狐疑的望了鬼灵儿一眼,宗霸有种怪异的感觉,觉得鬼婆婆有些异样,不过想到石闻香的侵犯,在想到圈禁此处的人渣谁人能没点秘密,也就止住了这种古怪的念头,淡淡吩咐道。 “好!老身知道了,霸王尽可放心!”鬼灵儿躬身行礼。 “嗯,”宗霸应了一声,随即指着李作乐道:“闹腾一晚上,就先这样吧。待他伤好以后,你带他来见我。”说完径直转身出了山洞。 “恭送霸王!”鬼灵儿长鞠一礼,待宗霸身影完全消失,方才颤颤巍巍关上大门,倚在墙上一阵喘息。 “这个就是宗霸?”李作乐翻身坐起,如是问道。 “是。刚刚吓死我了,真怕他发现你已经醒了。”鬼灵儿拍着酥胸说。 “哦?你那么关心我?”李作乐笑道。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鬼灵儿反问道。 “能怎么样?!”李作乐耸耸肩道,“我不喜欢这鬼地方,更不想陪男人睡觉,当然只能答应,只是……能不能不杀人,将密道图搞到就行了?” “嘿!不杀人?”鬼灵儿笑了。“你能做到的话,我不反对。不过别说我没提醒你,一旦失败,你我的下场恐怕比石闻香还要惨千百倍,绝不是尸体扔去馅饼环给人千啃万食那么简单,说不定……嘿嘿!”她笑得有些邪恶。 “哦?”李作乐道。 “他们会把我们的脚手用钉子一根根钉在十字架上,然后千刀万剐,扒皮抽筋,足足割够我们一千刀一万下以后,才杀死我们。在这个过程中,他们会将我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在我们眼前烤熟了,然后喂给我们吃,再……” “够了!”李作乐突然出声制止,有种想吐的感觉。 …… 第 28 章 缺失的杀夜(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接下来的几天,两人制定了计划,又详细的讨论了一下细节,之后在李作乐的要求之下,鬼灵儿为他改扮了容颜,让他得以外出了解谷内状况,证实自己所言非虚。 一个月下来,李作乐不眠不休、马不停蹄的走遍了谷内每一个地方,亲眼目睹了鬼灵儿口中的人吃人,见识到了那种无物可食、弱肉强食的残酷。其中有两次走过馅饼环时,他甚至被十余个原本僵持厮杀,准备互食的中阶铁武者联手伏击,生吞活剥,幸而他体质特异、又因诡弦变的缘故,除了身体坚硬如铁、奔跑如风外,铜武者以下的人一旦碰触到他身体肌肤,就会发生类似吸魂的现象,魂摇神荡,是以才趁隙跑出、狼狈不堪。 而且走在馅饼环一带,除了要防备来自饿狼一样的囚徒的围攻,还得当心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其中有两次他就差点被天空落下的麻雀砸中,脑袋开花。 不过麻雀砸头事小,麻雀落地后引发的连锁反应却让他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也不知道那些犯人原本是隐藏在哪个石头缝、山旮旯里,竟然一下出现,往一只死去的麻雀身上就扑去,相互撕扯,那种激情、气势,绝对与当年汉军哄抢项羽的尸体有得一拼。 只不过当年西楚霸王的尸体虽然五分,可是总算刘邦还有些良心,将之合拢厚葬了,而这砸下的麻雀却不是项羽,身旁也没有刘邦,所以理所当然的就被碎尸数段、眨眨眼就进了各人腹中。 然而事情到了这里却不算完。有拼抢就会有人受伤变弱,于是这变弱的人又成了麻雀,展开了新一轮的夺食争斗。 总之,弱肉强食,这一切听上去像天方夜谭,可是却实实际际在李作乐眼前发生。他被深深的震撼,发现自己以前受的所谓苦,根本不算什么。 忽然,他有些同情这些人。也许―― 这些人并不值得同情! 之后他又走过霸天团聚集的地方,考察了整个万恶谷的地形,发现这个地方多金石、少草木,四面合围没有出路,地面和四壁都是坚硬无比的不知名石头,刀枪不透,无法挖掘,就是想要挖掘地道逃生也是不可能的。 经过天绝瀑布与天材湖时,他也看见了那些当值在天材湖打捞食物的霸天团成员。他们有条不紊,卖力的打捞着顺天绝瀑布冲下,仿似银河掉落的,装在一个个rǔ白sè泡沫内的食材。 总之,没有出路,没有食物,馅饼环的编外犯人每天过着扒皮抽筋、择人而食的生活;而霸天团的编内人士虽然少有食人的举动,但是吃饱喝足以后诈骗犯看不起抢劫犯,抢劫犯唾弃强jiān犯,强jiān犯害怕杀人犯……大家没事儿斗斗嘴、吵吵架,有时候也明杀、暗杀一下,貌似玩得都很开心! 恶人自有恶人磨。 行走在这血腥地狱里,李作乐看不到一点美好。 突然,他有些想念鬼灵儿。 于是游荡了一个月又三天以后,他回到了鬼灵儿的洞府,细细思量,开始谋划起下面一步接着一步的计划来。 据史料记载,当年项羽乌江自刎,因刘邦赏黄金千斤,封邑万户,汉军兵士在利益驱使下,争相竞夺项羽尸体,乃至后来举刀相向,互砍而死的兵士就达数十人之多,最后项羽尸体被五分,分别为吕马童、王翳、杨喜、杨武和吕胜所得。 而当年与闯王李自成齐名的大西王张献忠,在侵占四川的几年里“注婴儿于槊,杀戮惨毒,有缚人去yín其妻杀之者;有趋人父yín其女而杀之者;有裸孕妇共卜腹中婴儿男女刨验以为戏者;有以大锅沸油掷婴孩于内观其跳跃啼号以为乐者……所虏子女万千,临行不能多带,尽杀儿趋……”四川人口由明末的1000万左右,锐减至清顺治十八年的8万(也有说50万的),到了几近灭绝的程度。 而长平之战,白起坑杀赵兵四十万;巨鹿之战后项羽坑杀秦兵二十余万;1937年rì本在中国南京屠杀超过三十万…… 所有这些李作乐都曾读过,只是当年的他太单纯,根本不相信这个世界会是这样的血腥残忍,可是现在落入万恶谷,亲眼目睹了这种抱着人腿泰然而食的景象,他忽然明白了“趋利避害”这个纯自然的动物属xìng的可怕,为了这个“利”。 人,可以做出任何看似疯狂却理所当然的事情! 然而相较大西王张献忠的“趋人父yín其女”、“裸孕妇共卜腹中婴儿男女刨验以为戏”、“以大锅沸油掷婴孩于内观其跳跃啼号以为乐”的玩乐方式,及rì本人用国人做实验、将国人当活靶练习所谓枪法、狗屁“武士道”的行径,万恶谷中的杀人、食人,反到显得无可厚非。 然而不管是哪样,李作乐都不愿意再见到,就算是逃避吧,他不想再多待哪怕一天!所以他必须走!他一定要离开! 不惜一切代价! 很快的,他的“伤”终于好得七七八八,这一rì,鬼灵儿这个鬼婆婆也带着他去见了宗霸,表达了谢意。 原本,李作乐还希望鬼灵儿的推测是错的,宗霸并不是看上了他的“美貌”,想要爆他菊花,可是经过一翻交谈下来,他发现宗霸看他的眼神是那样的炽烈,像是六月里的太阳,恨不得将他吞噬蹂躏。 这个过程中,宗霸还不时的拉他的手,不停抚摸,弄得他背脊发凉、胃里翻滚,然而也就是这个举动,使得他发现他诡弦变那种会自发吸噬人弦魂、动摇人心魄的能力,根本影响不到宗霸,他的心―― 又凉了一截! 所幸这一次宗霸只是‘看看’他,了解一下病情,处于“细水长流”的打算,顾及他的身体,并未采取进一步的行动,否则冲突发生,他多半xìng命不保。 宗霸除了“天霸王”外,还有个外号叫“霹雳火”,说的是他能够将弦力聚集,化为颗颗拇指大小的火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出,锻金溶铁,厉害无比,就是遇上同阶的艮弦武者也毫不示弱。 而火弦武者在铁武者阶段没速度、没爆发力,除了jīng力充沛可以不眠不休外,几乎与常人无异,一直被视为最“无能”的武者。 可是一旦踏入铜武者境界,拥有弦力外放化为火甲衣以后,破坏力就直线上升,可以与其它武者持平;到得银魂武者阶段,能够弦力外放攻击以后,破坏力更是惊人,算是八能中最具毁灭xìng的弦能武者。 再者火弦武者的jīng力充沛,可以不眠不休,是以造就了他们的修炼速度惊人,通常能达到其它武者的1.5到2倍,所以一些别有居心的人,通常会在他们尚处于铁武者的时候就想法除去他们,是以凡是能晋入铜武者或是银魂武者的火弦武者,心智能力都远超其它弦能武者。 宗霸是顶阶银魂武者,功力较之詹凌峰都要高出一层不止,加之生活在万恶谷这种地方,jǐng觉xìng必然是极高的,稍有插翅,李作乐立时就会化为一团烈焰,消失于这天地之间,是以要想成功杀死他,夺得鬼灵儿口中的出谷密道图,无异于痴人说梦。 鬼灵儿他们两人虽然讨论过不止一种方案,可是到时候是否能用上却是谁也说不清楚的。 眨眨眼,半个月的时间又过去了,依照正常情况,李作乐的“伤”也该是痊愈的时候了。这rì,宗霸差了一个大头细脖的家伙过来传话,说是晚上要见他,让他洗白白了去。 这个大头细脖的家伙说话的时候yīn阳怪气,看他的眼神也玩味得很,让李作乐心里一阵发毛,对晚上的“约会”又惶恐了几分。 可是要来的终归会来,在期待与不安中,他如约洗白白,身上还涂了一种无sè无味的迷药以后,去了宗霸住所。一切―― 只能见机行事了! …… 第 29 章 缺失的杀夜(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次rì清晨,当李作乐撅着屁股从宗霸房里蹒跚走出的时候,几个坐在路边的凶徒玩味的望着他,内里充满了幸灾乐祸的喜悦,指指点点、满脸jiān笑、贱笑,对于他的遭遇又是鄙视、又是妒忌,却没有半点同情。 步入鬼灵儿的洞穴,鬼灵儿正忙着医治病人,眼中虽隐约露出几分心焦,可是却忍着没有表现出来,反倒漠然的说道:“初次开苞,估计两三天内是好不了了,先进屋里等着吧,一会儿去看你!” “是啊小子,霸王一条铁枪乱菊花,咱们万恶谷中可有不少人尝过厉害,你今天能自己走出来,算是霸王枪下留情了,哈哈……” 众人哄笑。 “是啊,上次王太和那家伙可是被人抬着出来的,三天没下床,一个星期没敢拉屎!” “啧啧啧,这年轻就是好啊,霸王还懂得怜香惜玉、胯下留情……” “够了!”鬼灵儿突然喝叱道:“还想不想治?不想治的给我滚,想治的话最好把你们的肛门给我闭上,别要一直在这里喷粪!” “是是是,婆婆莫气,我们不说话便是!”众人相互瞅瞅,连忙缩脖闭嘴,一脸谄媚的闭上了‘肛门’。 …… 夜,深沉。 李作乐自进入石洞,爬倒床上就一睡不起,鬼灵儿打发了一波又一波的病人,抽空进来看他,都见他一直在睡,像是三天三夜都不曾睡过一般。 她没有吵醒他,一直耐心的等着,直到―― “现在几更天了?”终于,李作乐睁开了眼。 “快五更了!”鬼灵儿道。 “哦,睡了这么久了呀!”李作乐叹口气,“有没有吃的?” “你等一会儿。”鬼灵儿说着站起身子,将一直熬着的小米粥给他端了来。 “谢谢!”他伸手接过,很快的吃了下去。 “好点了么?”鬼灵儿问。 “嗯!”李作乐点了点头,从怀中拿出一个炫黑的戒指,递给了她,说道,“应该都在里面,你找找看吧!” “嗯!”鬼灵儿点点头,眼神闪过一丝兴奋的神sè,随即目光复杂的盯着他双眼看了看,接过戒指,注入弦力,将其内杂七杂八的一堆东西倒了出来。 “怎么样?有那密道图吗?”李作乐问。 “有!”鬼灵儿在一堆东西中找了找,最后拿出一张妖兽皮革制作,类似羊皮地图一样的东西,点了点头。 “有就好!”李作乐松口气,一付心中大石落下的样子。 “对了,你能将那块石头递给我么?”突然,他目光怪异的盯着鬼灵儿跟前那堆杂七杂八的东西,说道。 “石头?”鬼灵儿有些诧异,放下地图,在一堆东西中找了找,最后找出一块约莫拳头大小的晶莹奇石。石头通体黑亮、表面光滑如镜,像是一颗晶莹的黑珍珠,只是珍珠浑圆,这奇石却形状怪异,像是一个蜷抱着身子的婴儿。 “是这个吗?”她问。 “应该是吧!”李作乐点了点头,满面疑sè的说。 “应该?”鬼灵儿目光怪异的望着他,随即说了声“接着!”,就把奇石给他抛了过去。 李作乐伸手接过,面有疑sè的低头看起来。 随后鬼灵儿再没说话,低头看起地图来,甚至没有问起这枚戒指是怎么来的,宗霸是否死了?等等。那么―― 宗霸到底死了没有? 答案是肯定的。宗霸不死,李作乐就不可能拿到他装有全部身家的空间戒指,更不可能回来倒头便睡,一睡就差不多近二十个小时。那么―― 他究竟是如何杀掉宗霸的呢? 鬼灵儿不知道。我―― 也不知道! 对于我来说,关于李作乐的故事,从头到尾我都很清楚,像是一夜之间被人将故事灌入了我的脑中,但是关于那一段、那一晚发生的事情,我却没有半点印象,像是记忆缺失了。 也许我说故事的能力不好、文笔不好,可是这个故事从头至尾,跨越万年,涉及政治、经济、历史等各方面,包括了近千个人物的传奇经历,我都敢拍着胸脯说,一切我都烂熟于胸,如在眼前发生。 可是偏偏关于那晚那一段,我却始终记不得。 我是老实人,对于这突然出现在脑中的离奇故事本就有几分恐惧,不愿说假话,是以缺失了就是缺失了,不愿意胡编乱造的填补上,只能据实以告。 不过从后来宗霸灰飞烟灭,甚至连尸体都没有找到的事实,及李作乐次rì撅着屁股出屋,又似乎很累的爬在床上睡了近二十个小时的情况来看,当晚―― 必定发生了很多很多的事情! 这些事情未必jīng彩,但肯定惊心动魄! 只不过我一直很好奇,关于李作乐的整个故事我都一清二楚,画面感也特别的强,可是为什么偏偏这一晚发生的事情我却不知道呢? 我想了很久,朦胧记得故事的结尾,李作乐牵着一个容貌俏丽的地球女孩儿,像是虚影一样的站在空中,透过厚厚的墙壁望着我这个蓬头垢面,像是乞丐一样爬在电脑前睡觉的傻叉家伙,无奈的摇摇头消失在空中的景象,我突然想―― 也许,那一晚李作乐经历了他这一生中最屈辱黑暗的一夜,是以哪怕千年万年过去了,他都不愿想起,是以才在将自己传奇故事印入我脑中的时候,故意的缺失了这一夜,让我无法得知。 总之,宗霸就这么消失了,无声无息,像是化作了水蒸气,凭空消失,直到过了约莫一个星期,万恶谷的群凶才意识到这一点,但是―― 没有任何一个人怀疑到李作乐身上。 只因李作乐仅仅是个铁武者,他能杀死宗霸的概率,无异于蚂蚁咬死大象。 那么,蚂蚁能咬死大象么? 我不知道,也许能,也许不能! 不过总听人说一句话,就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宗霸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大家虽然怀疑,但没有一个人敢拍着胸脯说他一定死了。接着过了没几天,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开始流传出一种说法,说宗霸找到了出谷的方法,已然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万恶谷。 于是传闻四起,那些平rì里与他接触颇多的人开始回忆他平rì里的言行,结果竟真的找到了些蛛丝马迹,发现他似乎真的知道出谷密道什么的。只不过是外面的世界不接受同xìng恋,而万恶谷内没有女人,一些原本正常的犯人开始异化,变成了与他一样的人。 是以宗霸认为这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不愿离开。 可是现在―― 也许他改变主意了? …… 总之,宗霸的消失就像是往平静的水面上仍了一块石头,很快的就在万恶谷引起轩然大波,围绕他房屋展开的搜寻查迹也如火如荼的展开,大家都想离开万恶谷,离开这个人间地狱。 可是眨眨眼一个月过去了,关于宗霸的密道图卷却没人找到,而就在这个时候,另一件诡异的事情―― 发生了! 第 30 章 八弦同一(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个人叫闾丘仁,中阶铜武者,就是你要找的极稀少的天弦武者之一。据说当初他妻子与人偷情被他发现,他没有对妻子出手,也没有斩杀那男人,反倒连夜跋涉千里赶到了岳母家,将岳母一家人上至百岁老妪、下至不足月的婴孩,尽数杀了个干干净净,并将尸体一个个倒吊起来,手段残忍变态。你自己要当心。” “当心?”李作乐面有异sè。 此刻两人蹲在一个僻静角落,看着十余丈外一个其貌不扬,略有些肚腩的中年男子,低声的交谈着。 鬼灵儿微微一笑,没有接话,一付心照不宣的样子,继续说道:“和所有铜武者一样,闾丘仁的战甲一旦释放而出,你要想伤到他就将变得极其的困难了。天弦武者数量稀少,成长缓慢,除了能够活得较为长久,在铁武者阶段与常人无异,但是时间这个属xìng是统领除空间属xìng外其它六大属xìng的源能属xìng,所以一旦他的时间战甲放出,你必须退,否则一旦碰触到他战甲,你任何的部位都有可能瞬间裂解,化归弦线。” “什么意思?”李作乐皱了皱眉。 “道生一,一生二。时间与空间就是这‘二’。其中时间称为‘乾’,是‘天’。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之所以‘天行健’就在于时间是不停留的向前走,统领着除空间外的世间一切。所以天弦武者释放出来的时间战甲,那是玄妙无比的,受它影响,原本受外界时间源能所驱的各种物像,例如你的脚手四肢,一旦靠近它,就会被他所改变,或是失去原本的时间源能、或是减缓、加快,这就看他凝聚出的时间战甲的特xìng了。” “哦?”李作乐道。 “刹那芳华,如果他凝聚出的时间战甲是‘流逝’,那么你的手一旦与之接触,瞬间就会枯萎老化消失;若他凝聚出的时间战甲是‘停滞’,那么你的手一旦与之碰触,立时就会被凝固住,无法向前也撤不回来;而如果他凝聚出的时间甲是‘空灵’,那么你碰触他的任何部位就将瞬间裂解。不过能凝结出‘空灵’这种特xìng的时间战甲的人,我至今还未见过。这个闾丘仁应该不是。”鬼灵儿道。 “我明白了!”李作乐点了点头。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鬼灵儿道。 “你说!”李作乐道。 “这已经是第六个了,你究竟还要杀多少人才会罢手?”鬼灵儿道。 “有什么问题么?”李作乐道。 “接二连三,自宗霸以后不断有霸天团成员消失,谷内已经开始有流言传出,大家的jǐng惕xìng也提高了,我担心如此下去,咱们的计划会泡汤。”鬼灵儿道。 “放心吧,这是最后一个,完事儿以后我就想法抢占宗霸住所,离开这里。” “那好!”鬼灵儿点点头道,“我先回去,再仔细研究一下地图,你自己当心一点,我可不想重新找搭档。” “嗯!”李作乐点点头,待她走后,方才拍拍身上尘土,向十余丈外的肚腩汉子走去!…… 自宗霸消失后不久,他所引发的轩然大波尚未结束,谷内就接二连三的发生离奇的失踪案,失踪的人无不是恶名昭著,在万恶谷一堆犯人中都显罕见的凶徒,例如喜欢剥人皮做帽子的周吕冒,爱割女人双rǔ下酒的田忠实,连屠齐眉镇黄家湾二十四户的花田喜,喜欢盗墓和jiān尸的艾有财…… 所有这些臭名昭著的恶徒一个个莫名消失、尸骨无存,使得原本就因宗霸的消失而蒙上yīn影的万恶谷,更增添了一种恐怖的气氛,所有的恶人凶人都缩了脖子,人人自危。 而李作乐之所以出手暗杀这些人,与詹凌峰当初的设想差不多,那就是修炼诡弦变。杀人当然不对,无论出于什么理由,可是他们从宗霸手里拿到的那份地图所示的密道入口却在宗霸住所,而宗霸住所却已经被人强占了去,要想夺回绝不是动动嘴皮子就可以的。 再者图中所示入口极为隐秘,进入其内也是凶险重重,若没有个把月的时间做准备,估计根本没法探明使用,所以以宗霸住所为根据地就显得格外的重要。 而万恶谷的人对于自己喜欢,想要占有的东西,基本都是采取挑战这一途径的,鬼灵儿不方便出面,自然由李作乐动手比较好。 照宗霸以前的关照,给他发放的三个月粮食快吃完了,到时候他出手抢夺编号牌、再顺手抢夺房子,一切就会显得合理,不容易引起人怀疑。 是以修炼诡弦变就成了此时迫在眉睫的事情。 再者修炼诡弦变就意味着杀人,与其以后杀那些未有定论的武者,倒不如宰杀这些已经定论的人渣。 所以思量再三,他才决定出手夺魂的。 不过有一点却是他始料未及的,那就是被他杀死的这些人似乎在霸天团都有一定的影响力,加之宗霸失踪的消息传出,大家的神经都有些紧张,是以照平常来说消失几个人这样的小事情,今次却闹得沸沸扬扬。 不过话说回来,以前人不见了,哪怕皮肉不见,骨头总是有残留的,但是最近消失的这些人却连头发毛都不见一根,确实让人挺诡异的。 “你好啊!”走近闾丘仁,李作乐笑眯眯说道。 “笑你妹啊!你是谁?”闾丘仁jǐng觉道。 “我想挑战你!”李作乐笑容收敛,正sè说道。 “挑战我?就你啊?”闾丘仁原本紧绷的心,顿时松了下来,轻蔑道:“你就是被宗霸cāo的那个小子吧?怎么着?宗霸跑了,你没饭吃饿疯了是不是?就凭你也敢挑战我?” 他说着一巴掌甩在李作乐脑侧,像拍苍蝇一样将李作乐拍倒在了地上。 “是!”李作乐甩甩有些发晕的脑袋,干脆坐在了地上,毫无畏惧的看着他。 “好!虽然老子是三百常驻团员之一,不接受挑战,但是老子今天就满足你,你若赢了,老子这编号牌就是你的了!”闾丘仁说着将编号牌解下,随手扔到了地上,招招手道:“来吧,你若赢了,尽可拿去。否则就别怪老子拧下你脑袋当夜壶了!” “哈哈!这小子口活一定不错,不然也不能让宗霸平白无故的给他三个月粮食。”旁边闲得浑身起毛的一帮恶人见有热闹可瞧,顿时围拢过来,大声凑趣。 “是啊,闾丘老兄你以后尿尿可有福了……” “去去去,一边滚你妈的蛋,老子……唉?那小子上哪儿去了?” “是啊,刚刚还坐在地上呢!” “看呐看呐,在那边。哈哈!跑得比兔子还快!” “是啊,小白脸中看不中用,都是假把式,就会摆谱充大头!临真干了,跑得比兔子还快!” “行了行了,散了吧,一群傻叉围着,真干他娘的热!” “得了吧闾丘仁你个几把,你若是个男人还不快追?在这里唧唧歪歪个鸟屎,再过一会儿这耍弄你的小白脸就跑了!” “呸!耍你妈个逼!”闾丘仁一口唾沫喷出,一把抓起地上的编号牌,往李作乐逃跑的方向急追而去。 “嘿嘿!岳老三啊,你说闾丘仁这个几吧能追上那小白脸么?” “白你个逼,不就是年纪轻点么?想当年老子可是比他白多了……” “草尼玛!就你这样还白?要真白用得着强jiān么?” “呸!皇甫巡姜你个阉货懂个屁,有的女人她就不爱白爱黑,看到丑不拉几的男人她们才会兴奋,你个没卵的家伙懂个逼屎啊……” …… 随着李作乐与闾丘仁的离去,那些原本因此而围拢过来的恶人很快忘了围拢的初衷,开始杂七杂八的扯淡起来,话题无非是“黄、赌、毒”一类男人永远上瘾的东西。 而此时,李作乐跌跌撞撞、爬跑跳跃,貌似狼狈的向前跑逃,渐渐的将闾丘仁引离了众人视线,来到了一处偏避的乱石堆中。 第 31 章 八弦同一(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草你妈的小子,你快给我站住,若真惹毛老子,老子将你捉了送给羊舌豹,让羊舌豹那疯子挖你的心吃!” “诶哟!”突然,前面奔逃的李作乐似是踢到一块石头,一个狗吃屎爬倒在了地上,脑袋还狠狠撞上了一块花岗岩,晕了过去。 “哈哈……cāo你个几把的小子,还真能跑!”闾丘仁大喜,几步赶上,一脚将他身子踢得翻了几翻,又撞在一块尖利的巨石之上,鲜血直流,像泥巴一样的软落,当即放了心,收了周身战甲,气喘兮兮的赶过去,向占领战利品一样的一屁股坐在了李作乐身上,准备歇息一下,拧下他的脑袋,然后回去炫耀。 “呼……太久没运动,还真他妈有点吃不消!”他边擦头上的汗珠,边小声的嘀咕,突然―― 他颈后一震,眼前一黑,哼都没哼一下就直接栽倒地上,失去了知觉! “尼玛!”李作乐翻身坐起,吐了口唾沫。 将闾丘仁身子推离了自己身上,随即单手探出,毫不犹豫的将掌心对准他头顶百会穴及四神聪,诡弦变的吸魂之法使出,短短三秒,就将之化为了一包飞灰,风儿一吹,彻底的消失于天地间。 “呼……”他长长出口气,刚露出一付大功告成的模样,脸sè却陡然煞白起来,双手捂住腹部气海穴,跌跌撞撞往乱石堆中撞去。 踉跄行出百余米,他再也忍不住的盘膝坐下,行功内视起来。 与此同时,他胸前的融魂玉开始发亮,很快的化为了一个丈余大的圆形法阵…… “咦?你们看!那是什么?” 四面八方嬉、笑、杀、闹……的人,顿时停止了动作,目光齐聚的朝李作乐处身之所望来。只因这个时候碧光璀璨,一座繁复至极,如梦幻泡影、海市蜃楼般存在的巨大的圆形法阵凭空出现,轰鸣声大作,惊动了四野。 “看,里面那个小黑点似乎是个人!” “走,瞧瞧去!” “是啊,瞧……” “咦?马天九你个杀千刀的竟然先走了……” “等等我啊你个烂人!” “走啊,不定有异宝现世,咱们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草尼玛的,是不是疯了,就不能看点路……” …… 霎时间,凶徒齐聚,骂骂咧咧疯了一般掠近。 “这次怎么那么大动静!”李作乐盘膝而坐,暗暗叫苦,“是我太心急了!” 他有些责怪自己,为自己没有预先想到此景而后悔不已。 “完了完了,这次死定了!” 他心急如焚,抬头看了眼天空异象,体内弦力纵横,弦魂乱窜,原本已经形成运行轨迹的弦魂全都脱了原轨道,在气海穴内乱窜,五脏六腑也一阵阵的发疼,隐约有面目狰狞的戾兽显现,像是要裂开一样,可此时他偏偏身子无法动弹分毫。 “唔嗯……唔嗯……” 就在他绝望之际,他怀中突然响起一个怪异的声音。这声音像是一个年轻的女人迷离初醒时发出来的呻吟声,娇憨、可爱、迷蒙、轻柔,让人一阵遐想,可是―― 这样的声音怎么会在他怀里响起? “难道是我产生幻觉了?”他有些怀疑自己。 “呜啊……” 突然这个声音像是睡醒了,还伸了一个懒腰的样子,接着他胸前动了动,一块光洁黑亮,造型奇特的石头自他怀中飘了起来,悬浮在了他眼前。接着石块表面霞光闪动,陡然爆开,将他笼罩在内,一时间空中法阵消失,他的四周形成了一个透明的光罩。 “咦?怎么不见了!”就在这时,众人跑近,纷纷诧异的四处观望。 “难到真是海市蜃楼?”有人怀疑,四处搜寻。 李作乐一颗心怦怦的跳,此时这些人与他近在咫尺,他能清楚的看到他们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闻到他们身上散出的狐臭腋臭,及一些古古怪怪的味道,可是这些人与他擦肩而过,却似乎感觉不到他,也碰触不到他。 他似乎变成了空气、泥鳅,所有的人撞向他却很诡异的滑向一边,明明走了曲线,可他们却似乎毫无察觉,像是一直在走直线。 “这是……是空间神通?地弦武者?!”他骇然失sè,将目光从外面这些猎奇的人身上收回,开始观察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那块奇异的石头。 当rì他将宗霸的空间戒指交给鬼灵儿,鬼灵儿刚将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他就莫名生出了一种特别的亲近感觉。就像自己的兄弟姐妹、或是身体的一部分,正躺在那一堆杂物之中召唤他,所以他才让鬼灵儿将东西找出来。 正像鬼灵儿当时问的:“石头?” 实际上他当时也不知道是什么,可是话到嘴边就很自然的说出了“石头”两个字,像是鬼迷心窍,被人暂时的控制住了一样。 而此时,在这危急时刻,这奇石竟然诡异浮现,替他掩住了异象、保护了他的安全,不能不说是个奇迹。大大的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尽力压制着体内暴窜的弦魂,盯着眼前奇石看了少顷,发现那奇石一直发着光,一张一缩的,像是有什么东西要破开而出一般,那种怪异的感觉特别像女人生孩子时的宫缩。 “呃唔……” 气海附近陡然传出一阵刺痛,李作乐一声闷哼,再不敢分神,连忙闭上了眼睛,照着诡弦变所载的运功法门,开始缓缓的引导体内乱窜的八sè弦魂。很快的,他进入了无上忘我之境,开始了艰难的融合过程……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 一天、两天…… 原本乱窜的弦魂在他一次次的努力之下逐渐稳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五脏的jīng魂开始倒流,最后汇入气海,形成了五sè光团。五sè光团与八sè弦魂一十三股气流交融,渐渐融合成了一团充满生机的无sè气雾。 气雾玄奥之极,有种包罗万象的天机变的怪异感觉。 八sè流动,龙虎凤龟等异兽形象显现,按照土生金、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的规律循环,即蝎化虎、虎化龟蛇、龟蛇化龙、龙化凤、凤又化蝎。五兽形象变化勿有定时,有时一息数变,有时又数息也未尝有一变…… 与此同时,一直悬浮在李作乐眼前的奇石也开始了变化,开始动了起来,变细拉长,最后形成了一个黑亮晶莹的窈窕小人。 小人约莫十厘米高,有鼻有眼、有胸有屁股,长发披肩,貌似是个缩小了十数倍的娇俏女子,漂亮至极。 第 32 章 八弦同一(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变变变…… 如来三十二法相,时常变化未有定时,无人能知其真容。 其实并非如来在变,也非人的心在变,而是如来法体已然超越人类认知的三维物象,我们看不清楚。就像三维的人,你若只用二维的眼光去看,又如何能够看清?只要换一个角度,看到的就将是另一副面孔、另一个人。 李作乐看不清楚自己体内的这团玄妙气雾的真容,可是却能感觉到它的玄奥,就像眼里只有二维,只知前后左右不知高低上下的蚂蚁,不知道三维世界的雨是如何形成的,但是却能感觉到它一样。 李作乐看不清楚这气雾,但是却有种奇妙的感觉,感觉自己可以控制它。 就像控制自己的脚手! “分离!”他在心中默念。果然,意念一起,那团气雾顿时分开,形成了均等的八sè弦魂,静静的悬浮在了他气海四周。 “合!”他想着,“化为火弦!” 突然,八弦合一,融合成了一团暖洋洋的红火sè弦魂,悬浮在了他气海正中,烤得他全身暖洋洋的一阵舒泰,似乎jīng力活力都在一瞬间恢复。 铁武者通常分为高中低三阶。 低阶铁武者弦魂刚刚觉醒,拥有一些弦能武者的皮毛能力,一旦发动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强化自身能力,但是可控xìng差,能力增幅不算惊人,比较片面; 中阶铁武者则可控xìng争强,可以将片面增长的能力集中化。 也就是说,一个低阶的艮弦武者石化了肌肤,同样是低阶铁武者的你无法破他的防,那么到了中阶,你就可以将力量集中于一点,一击以破之,所以正常情况下,低阶的铁武者是打不过中阶铁武者的。 那么中阶铁武者与高阶的铁武者又有什么区别呢? 我们先来说一说“修魂”这件事儿吧?! 我们以前说过,弦月新星的人与地球人不一样,他们天生具有弦魂,弦魂又具有控制宇宙八弦风火雷电等的能力,所以弦魂越强大,可以控制的八弦之力就越多越强,神级武者甚至可以控制整个星球的气候变化、cháo起cháo落,做到真正的“呼风唤雨”!那么―― 怎么才能强大弦魂、呼风唤雨呢? 这就需要“修魂”了! 我们说过,弦月大陆的“武”包罗万象,大体可分为战技和功法两大部分。其中战技简言之是“战斗的技巧”,功法则就是“修魂的方法”了。 修魂的方法很多,品阶不一,通常分为五品十一阶,上两品无阶之分,即十、十一阶分别就是四品五品,下三品则分上中下三阶,即一到三阶为一品,四到六阶为二品,七到九阶为三品。 通常一二品的功法流传于各中小宗门,三四品功法则只有那些超级大宗可见,至于五品,那就是传说中的东西了,与极境武者一样,只是人类的猜想假设,没有正式的在世上流传过。 战技的情况也差不多如此。 好的功法,通常从三品七阶开始,都分有两部分――内修篇与外修篇。 一般的一二品功法则只有外修篇,没有内修篇。 外修篇与我们所知的所谓的“内功修炼口诀”相似,需要抽时间凝神静气修炼,而内修篇则属于一劳永逸的修炼方法,效率没有外修篇高,但是胜在孜孜不倦、持之以恒。那么―― 怎么个持之以恒法呢? 那就是“凝循”! 何谓凝循? 凝循就是依照内修篇口诀,在初次行功的时候,按一定步骤,将某种特殊的修炼方法,“记忆”进弦魂体内,让它可以自行修炼,吸收天地弦力,自行强化本体,以达到修炼者一劳永逸的强魂方法! 可以想象一下,哪怕内修篇的效果只有外修篇的二分之一、三分之一,甚至是十分之一,可是凭着这种不眠不休的修炼方式,拥有内修篇的人的修炼速度将比没有内修篇人的修炼速度快出多少倍? 所以这功法间的差异可谓天差地别! 而中阶铁武者与高阶铁武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弦魂的强弱,即武者可以控制弦力的能力及多寡。 中阶铁武者是否能晋阶高阶铁武者,关键就在于能否强化弦魂。而要强化弦魂、修炼强魂的功法,就必须要对弦魂有个jīng准的控制。李作乐此时变化由心、控制自如,能够将体内气雾(弦魂)变化成任何一种形态,输送到身体任何位置。只要他喜欢,他甚至可以将这气雾细化分丝,变成千丝万缕的样子。当即照着诡弦变最后一段所述,开始了内修凝循,一鼓作气的将内修之法,记忆(注:有点类似刻录的方法)进了弦魂体内。 也就是说,他此刻的修为已经是高阶的铁武者,若是控制的弦力不局限于身体内部,而是能冲破躯体限制,外溢肌肤的话,他就晋入铜武者了。 与此同时,那全身黑亮的小人儿再次发生了变化,原本晶莹黑亮的肌肤片片碎落,露出了里面白皙细腻的肌肤,晶莹剔透,五官jīng巧,实在是娇俏动人、美不胜收。 她一双水灵的眼睛睁开,好奇的打量着四周,有些惊奇、有些疲倦,仿佛大病初愈的乡巴佬进城,又似贬谪凡尘的仙子觉醒,看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有趣。 “唔嗯?” 此时,她打量着李作乐,露出一副思考的模样,随即看了看远去的万恶谷群凶,打个呵欠,围绕李作乐头顶飞了一圈,伸个懒腰,落在他毛茸茸、乱哄哄的头发从中,揪起他一撮头发盖在自己身上,蜷着纤细白嫩、凹凸有致的小身子,睡着了。 她闭眼的一瞬,她周身散出,一直包裹着李作乐的霞光开始变淡、消失,很快的现出了李作乐盘膝而坐的身影。只不过此刻群凶远去,李作乐身上也再没出现状况,是以没有人看见。一切―― 又恢复了平静! …… 第 33 章 石中仙(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收功,睁眼。 李作乐长长出了口气,此刻他的诡弦变已经练成,诡弦变里记载的内修篇功法也按照凝循之法,尽数记忆进了不停变幻的弦魂之中,弦魂自行修炼,不断吸噬天地间的各种能量弦线,强化自身。 旭rì东升,他眨了眨眼睛,感受着那种弦力自动充盈,逐渐变强的奇妙感觉,嘴巴一咧,竟是露出了一个无声的纯真笑容。 他本就不是个勤奋的人,为了生活、为了温饱,更不可能花太多的时间静坐修炼,而加入宗门非他所愿,他渴望zì yóu,不喜欢束缚,是以这样的内修功法正合他意。 他以前看过一些功法典籍,知道功法的分品。通常有外修篇的功法不一定有内修篇,有内修篇的功法却肯定有外修篇。 诡弦变的情况却恰恰相反,有内修篇却没有外修篇。 他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觉得这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诡弦变这功法是件残次品,编写之人还没写完就嗝屁了;要么诡弦变只是某套超级功法的一部分。 总之,无论是哪一种,他的前景都不很妙。 但是与普通人相比,成为一个八弦俱全的铁武者是不是要好得多的多? 至少可以多活百八十年,实在混不下去了还可以进小宗门里打酱油,至少不会饿死。 当时也就没有在意。 俗话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 当时的他,诡弦变没有练成,人也被天弦门像狗一样锁着,自然没心思考虑太多,然而时移世易,此刻的他诡弦变练成,貌似逃出万恶谷也有了希望,自然就想起了这一茬。 “嗯,我记得宗霸那里似乎有部‘烈阳诀’还不错的样子,若实在不行,就先练它吧,学学犀利哥,算是暂时“混搭”一下,应该没事儿的!” 想了一会儿,暂时没有什么头绪,他嘀咕几句,估摸着自己出来有三四天了,若在不回去,鬼灵儿怕是要坐不住了。 依照密道图卷所示,这出谷密道颇为的隐秘难寻,孤身深入怕是不妙。而与谷中其它恶人相比,李作乐似乎要可靠得多,若真出了问题,鬼灵儿自认凭自己中阶铜武者的修为应该可以制服李作乐,是以李作乐的安危她自然挂怀。 “唔嗯……”此刻,李作乐打个呵欠,又长长伸了个懒腰,将积存在体内的多余二氧化碳喷出,脑袋清醒了些,长身而起,正准备离开。忽然—— 他感觉自己的头发被什么东西扯了一下,接着一个白白嫩嫩的东西从他头顶掉落,哼哼歪歪的滚进了石头缝里。 “呃!什么呀?我是不是看错了?我似乎……似乎看见了一个人?还是个不穿衣服的‘小’女人?” 他眨了眨眼,忍不住双手伸出,做了一把眼保健cāo第四节“干洗脸”,舒活了一下脸部血管肌肉,让自己尽量的清醒一点,不要神神叨叨的。 “呃!这个……”突然,他的第四节眼保健cāo才做了半遍,他的眼睛就透过指缝瞟见了晕晕乎乎从石头缝里爬出来的**小人儿。 “咕!”他心头猛的一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下意识的随手捡起一块石头,就想要往她脑袋拍下。所幸这‘小’女人长得实在漂亮,让人一见就有种很喜欢的感觉,是以李作乐应激反应之下,竟是缓了缓,没有一石头将之砸成肉酱。 “唔嗯……唔嗯……叽叽叽叽……” 小人儿慢慢从石头缝里爬出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一付厌恶的样子,又揉了揉迷糊的脑袋,整理了一下披肩的长发,双拳紧握、小脑袋扬起,前冲几步,竟是重重的跺着脚冲向李作乐一阵叫喊。这一瞬间—— 囧,李作乐似乎看见了她头顶卡通似的冒起了两股火气! “呃!这个……你刚刚在我头顶睡觉?”看她那副生气的表情,李作乐反倒镇定了下来,惊奇的问。 “呃唔……呃唔……”小人儿歪着脑袋,哼哼歪歪,米粒似的乌黑眼珠儿迷茫的望着李作乐,似乎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这里……睡觉?”李作乐开始给她做手势。 “嗯嗯嗯……睡……觉!”连着重复了几个手势以后,小人儿似是听懂了他的话语,当即点头,还学着他的手势样子说了一句。 “咦?学得还挺快!”李作乐喃喃自语,颇为惊喜,虽有一肚子的疑问,但想到此处境地,当即摊开掌心,示意小人儿“上来”。 小人儿会意,有些不情愿的瞅了瞅他那粗糙的手掌,嘟着嘴走了上去。 此处遮挡物少,若是给谷内那些个饿疯了的编外人士撞见,非得将小人儿抢去烤吃了不可。 突然看见这么个神奇可爱的小美人儿,李作乐虽然不至于像岛国动画片里那些长腿大眼的田鸡美眉一样,眼里直泛粉红sè桃心的双手捧脸弯脚,大叫“卡哇伊”,但也绝不愿意她被人像广东人吃未睁眼的小耗子一样的当“三叫菜”吃了。 当即合上手掌,他发现小人儿身子温润柔软,有若羊脂白玉。说出来有点丢人,不过他的下身竟然有了些许反应!囧! 事实上,在天弦门的七年时间里,他虽然不时的会去澡堂偷看,可是因为诡弦变的缘故,七年来他都没有碰触过任何人,哪怕男人,就是小花偶尔来拉他的手,挽他的胳膊,也都是隔着厚厚的衣物的,是以此刻突然将这**的小人儿握在手里,肌肤相亲,也就无怪他有此‘下流’反应了。 可是我们的李作乐童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下流’,反而‘恬不知耻、变本加厉’的继续着下一步。 只见他握起小人儿后,先是整体的试了试小人儿的软硬,接着将小人儿凑近眼前,稍稍的松了些紧握的左手,伸出另一只右手,开始用食指拨弄起小人儿的胸部、屁股来,将她全身上下看了个遍、摸了个遍。 不过奇怪的是,他这样一番‘猥琐下流’的举动,眼睛却透亮有神,绝对的聚jīng会神、专注清醒,绝没有半分jīng虫上脑的猥琐yín亵,甚至隐约有种学者的气度流露,实在让人大跌眼镜,难道所谓的道貌岸然—— 就是这个样子? 总之,李作乐将这个小人儿翻来覆去看了数遍,摸摸捏捏、揉揉拉拉好一会儿后,终于是停了下来,一付若有所思的样子。 “嗯?真的和普通的女人一样!”他喃喃自语,有若梦呓。 “没有什么缺少的,也没有什么多余的。无论五官貌相,还是身材比例都绝对完美,绝对的黄金比例,就是鬼灵儿那丫头的**也不如她,若是再大个十几二十倍,估计就是天仙下凡、极致美丽了!” “叽唔……叽唔……”被李作乐一双粗糙的大手拨弄,小人儿终于是爆发了,开始蹙眉瞪眼、握拳跺脚,脑门又卡通的冒起了两股火烟。 “啊?哦!好好好……不弄了,不弄了!”李作乐见状,忙眯眼赔笑,快速的将她放在腿上,从衣服上寻了块稍微软和些的布料,撕下,当作浴巾一样的东西,给她围上了。 第 34 章 石中仙(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叽唔……叽唔……” 对于李作乐给她围上的粗糙布料,小人儿似乎觉得累赘而又不舒服,黛眉微蹙,连着扯掉了两三次,看上去颇为的厌恶。 “小东西,再不听话我揍你!” 李作乐食指屈曲,想要弹她脑门,可是看她娇憨可人的模样,最终还是不忍下手,只得凶神恶煞的瞪着她,一阵比划。 虽然说这小人儿比他拇指大不了多少,但终归男女有别,若非好奇心切,适才也不会冒犯她。现在既然好奇心满足了,也基本确定她是一个有智慧有情绪的生命体,那么—— 自然得好好对她,尊重一下了! 虽然说他李作乐很穷,但是也不至于让这么个小人儿连衣服都穿不起吧?何况一会儿回到鬼灵儿住处,若让鬼灵儿看见她光溜溜的,囧—— 那鬼灵儿会怎么想他呢?! 最后,经过一番交涉,小人儿终于是服软了,虽然老大不乐意,但还是唧唧歪歪嘟着嘴任他将‘浴巾’围上了,再没扯掉。 “好了,乖啦,回去给你好吃的!” 李作乐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将她揣入了怀中,大步向鬼灵儿洞穴走去。可是这小东西似乎嫌他怀里臭,不时的探出小脑袋来喘息,一付憋坏了的样子,让李作乐又气又恼,囧得可以。 …… 很快的,他就回到了鬼灵儿住处。他此刻的伤势已经好了,却还能住在‘鬼婆婆’的洞穴里,是以进门之时,‘理所当然’的被一些揣着羡慕嫉妒恨的病人数落了一番,方才进入内洞。 进得内室,他将小人儿放到床上,就自顾自的生火做饭,弄起吃的东西来。 过了没多久,夜幕低垂,几道简单的小菜做好,他刚坐到桌前,鬼灵儿就打发完了病人,关上石门,走了进来。 一直一直! 一直以来鬼灵儿都是伺候人的丫头,虽然她本不是丫头、另有所图,但是那么多年来她都受人使唤,没有哪怕一个人,为她做过一顿饭,与她同桌而食。 虽然这两三个月来,李作乐未必是为她做饭,但是两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同桌吃饭、同穴睡觉,为了同一个逃走的目标,奋斗努力! 这,是她从不曾经历过的! 她一直很孤单、很孤单,心事不能向人说,情绪也不敢随意的表露,她真的觉得很寒冷、很辛苦! 所以当数年后,当她害得李作乐身陷牢笼,一困就是数十年匆匆岁月的时候,她真的很愧疚、很自责。 一生都未曾有过的愧疚、自责! 只是人生在世,就像一叶海中的浮萍,浮浮沉沉,充满了太多的有心无力、身不由己。这样的命运,谁又能改变、改变…… 而此时,“咦?这是……” 她一走进内室,就看见了摆在李作乐右手边的一个小碗,及小碗里正双手抱着一颗蚕豆啃食的小巧人儿。 “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我行功醒来就发现她在我头顶睡觉。怎么样?可爱吧?呵呵!喜欢就送你了!”李作乐抬头看了鬼灵儿一眼,笑嘻嘻说道。 “真的?”鬼灵儿一下跳了起来,欣喜若狂,顿时露出了女孩儿本xìng,几步冲到李作乐跟前,连饭都不吃的开始逗弄起小人儿来。 “她叫什么名字啊?”鬼灵儿明眸流转,欢喜问道。 “呃!这个……”李作乐一边大口的往嘴里扒饭,一边眼珠子转了转,想起自己怀内的奇石不见了,而两者的气息相近,会不会是同一件东西呢? 于是随口说道:“石小玉!” “石小玉?嗯!那我以后就叫你小玉好不好啊?小玉!”鬼灵儿想了想,满眼的桃心泛滥,一付卡通片里田鸡妹喊‘卡哇伊’的表情。…… 随后,鬼灵儿为小人儿洗澡、吃饭、缝衣服(囧,衣料貌似是从她自己内衣上剪下来的),简直一付“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的样子。 可是石小玉似乎不怎么领情,总是嘟着一张嘴、臭着一张脸,吃什么也不香、穿什么也不爽的样子,最后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闹腾了个把时辰,石小玉先顶不住打个呵欠,钻到枕头底下睡着了。 鬼灵儿则兴致不减,手撑下巴的爬在床上,一直看着努嘴、翻身,可爱到爆的石小玉睡觉,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竟然也脑袋一歪,睡着了。 李作乐盘膝而坐,内视体内的八魂五兽运转,试着聚散离合、掌握控制,很快的两个时辰过去了。当他泰然张眼,看到二女睡着的样子,禁不住莞尔,轻轻上前给两女盖上被子,转身到了另外一间石室。 “佛光初现;金顶佛灯;佛动山河;佛问迦蓝;佛光普照;天佛降世;佛法无边;万佛朝宗;涅磐……天地?” 李作乐盘膝而坐,将小花给他默写出的九式如来神掌名字默念了一遍,准备开始习练了。 虽然如来神掌的第九式“涅磐天地”只有名字,没有修炼口诀,但是这部宝典既然能在地球留名,又诡异的被压在一座破落的小庙佛像之下,想来绝不是普通战技。他马上就要与人进行正面的冲突了,若没有强力战技绑身,那将是件危险之极的事情。 世界上有些事情只能说不能做,比如杀人;有些事情又只能做不能说,比如做LOVE;还有些事情只能明着做不能暗着来,有些却恰恰相反…… 他身体韧xìng十足、爆发力惊人,无论是气力或是自愈能力都是世所罕见的,但是一直以来他都是凭着直觉及本身的速度优势与人搏斗,击杀之人也多是那种轻敌大意的粗糙之辈,若有一天他遇上谨慎心细的,没能一击得手,怎么办? 他的肉身虽然远超常人想象,但是毕竟不是金刚不坏,若遇上有准备的铜武者,他能取胜的把握绝超不过三成! 就像刚说的,有些事情只能暗做不能明来。 虽然他以前击杀弦能武者用的诡弦变的吸魂之法极为厉害,但若敢在人前使用,必定人人惶恐,不出一时三刻就会被人群起而攻,死于非命,所以—— 他需要一门强力的,至少是可以攻破铜武者弦甲的战技! 而如来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现”,据载威力奇大,是一式“可以破碎凡境任何战甲”的无敌战技,正是他所需要的。 第 35 章 夺天台(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三rì后。 万事俱备,早早的和鬼灵儿蹭了一顿饭后,李作乐大步往谷中的‘夺天台’走去。他的粮食已于十rì前吃完了,这几天吃的全是鬼灵儿平rì一口口省下来的,从某种程度上讲,他这几天就是在吃软饭! 先是七年前觉醒时吃小花的,接着就是最近吃鬼灵儿的,不知道该说是幸福还是悲催,似乎他总不时的需要吃一阵软饭。 小风缓和,此刻虽只是初秋季节,可是由于万恶谷常年见不到阳光,晨雾缭绕,空气cháo湿,已然有了几分初冬的味道。 穿过重重建筑,小半个时辰后,他闻听前方人声鼎沸,待转过一个拐角,眼前一亮,前方现出了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的广场。 广场四周稀稀落落修建着一些黑石小屋,广场地板则是天然而成,粗糙平坦,俱是谷中那不知名的坚硬黑石,正中是一方人工堆砌起来的石台,三丈多高,台下人头攒动,坐卧随心,已然聚满了千余人的样子。 这些人一个个腰悬黑牌,三个一群、五个一堆,彼此说笑着、怒骂着,不时的还有拳脚相向的,看上去散漫随心,极为的乌合之众,乃是今次挑战擂的霸天团成员,也都是拥有编号牌的擂主。 其中高台左侧,有约莫一百平米的地方被空了出来,没jīng打采的围站着十余个手持大旗,腰悬黑牌的霸天团卫士,将这空地维持住了,不让其它成员进入。 空地正中则站着几个瘦骨伶仃的囚犯,一个个神情紧张,机jǐng的望着周围人众,一付如临大敌的样子,挑选着对手。 “站住!干什么的?”李作乐默然走近,一个大嗓门的声音叫起。原来是围站在最外层,负责jǐng戒与引导的霸天团卫士。 “哦!大哥好!我是参加挑战擂的!”李作乐满脸堆笑,点头哈腰。 “哦?”大嗓门狐疑的望了他一眼,“新来的?似乎没见过你!” “呵呵!有三个月了!”李作乐赔笑道,显得拘谨客气。 “三个月了竟然没给饿死?嘿嘿!看来有些本事儿啊!”大嗓门脸上挤出了一丝笑容。 “哈哈!舍屁蛋你竟然不认识他?他就是前几天被霸王cāo的那个小子啊,有个几把的本事儿!” 就在这时,一个黝黑肥壮的赤脚汉子走了过来,拍着大嗓门肩膀说道。 “是么?”大嗓门舍皮蛋笑了,眼中顿时露出了鄙夷的目光,而那后出现的肥壮汉子却开始口角流涎,眼神yín亵的看着李作乐,不停的咽着唾沫,那神情与宗霸那晚看他洗澡时的样子如出一辙。 “呵呵,这个……蛋哥,我现在能进去了么?”李作乐不愿意多纠缠,忙小声问道。 “嗯!进去吧!”舍屁蛋这个‘舍哥、屁哥、蛋哥’又鄙夷的瞅了他几眼后,指着高台左侧的空地说道,“就是那里!到时候直接登台挑战就可以了!” “好的!谢谢蛋哥!”李作乐赔笑行礼,径直走了开去。 “喂!等等啊小鸡……咳咳小兄弟,我送你!”肥壮汉子见他离开,顿时从有些恍惚的yín亵幻象中清醒,屁颠屁颠跟了过去。 “呸!!”舍屁蛋厌恶的冲两人背影吐了口口水,一擦嘴,继续没jīng打采的站岗放哨去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因为小**缺陷的缘故,常常被人耻笑,还因此杀了不少的人,有同门的师兄弟、素不相识的jì女,甚至于过门没三天的媳妇儿。然而到了万恶谷,看到一个个生理正常的男人,要么整rìxìngyù得不到满足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要么干脆相互慰藉变异成了guy,他突然有种幸灾乐祸的快乐,觉得自己那方面缺陷也不见得是件坏事儿,甚至——是幸福。 “呵呵!小兄弟呀,赵叔告诉你啊,千万别冲动,挑战失败了也不要紧,只要跟着赵叔,赵叔保证一rì三餐绝少不了你,宗霸给你什么待遇,我就给你什么待遇……” 肥壮汉子一路小跑的跟着李作乐,殷勤的说,用各种丰厚条件勾搭着他,就像地球上那些镶着大金牙的暴发户,不时勾搭着或是贫苦无依、或是贪慕虚荣的绝情女人。健康时我给你身子,你给我jīng子(金子?);不健康时或者大脚踹开、或者携金而逃,最后是被踹还是‘财产交流’,那就看谁的段位比较高了。 弱肉强食。这其实也是一种生活方式,不值得提倡,但也无可厚非,毕竟谁让我们生活在一个‘笑贫不笑娼’的悲催时代呢?! “呵呵!谢谢赵叔!我先进去了!一会儿再与赵叔说话!” 李作乐一直没有开口说话,直到走近高台左侧那块空地,与站立在那儿的霸天团成员交流了几句,准备走进场中之时,方才挤出一点笑容,回首说道。 他尽管很厌恶肥壮汉子的样子,可是此时的他还远远达不到独孤求败的境地,是以忍耐是必须的。 再者jīng虫入脑得不到满足的痛苦,他自己也有过深切的体会—— 知道作为人的悲哀! 知道很多人都不过像是行尸走肉,每天每天被各种各样的yù望所包裹控制,做着许许多多身不由己的事情,故而虽然厌恶,却也十分的同情理解。 就拿此时的肥壮汉子来说,他若不是荷尔蒙分泌过剩,为情yù所驱使,又如何会笑脸相迎的一路尾随着他,承诺将谷内最最珍贵的食物分给他? 都说十八层地狱可怕,可事实上与纷繁复杂的人类世界相比,十八层地狱又算得了什么?! “诶!我等你啊小兄弟,千万别勉强,打不过就撤……” 见李作乐‘回眸一笑百媚生?!’,肥壮汉子竟然一哆嗦,囧,流起了鼻血!欢喜之sè溢于言表,又跟近两步,不厌其烦的嘱咐道,像那最深情的小媳妇儿。 李作乐冷不丁打个寒颤,再受不了肥壮汉子这猪哥的模样,飞也似的逃开了,走到了那几个浑身泛着人肉味的编外挑战者旁边,再没看肥壮汉子一眼,怕再见到他那‘脉脉含情’的样子,会忍不住吐起来。 不过这世界上的事情是非常有意思的! 明明是同样的一个动作一句话,在不同的人眼里却会生出不同的意思。 比如李作乐此时逃离肥壮汉子乃是厌恶他,不想再看到他哪怕多一眼,可是在肥壮汉子看来,这却是类似男女间**的“逃”!这一瞬间他竟然有了—— 怦然心动的感觉?! 囧!爱情感觉!! 第 36 章 夺天台(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类似的事情还有,比如你坐在自习室里,一个异xìng总不时的盯着你的脸看,你会觉得是“我很帅(美),所以她(他)盯着我看!”;还是“我很丑,所以他(她)盯着我看!”;再或者是“我脸上沾有脏东西,所以她(他)盯着我看!”? 通常自恋的人会觉得自己帅(美),所以对方盯着自己看;自卑的人则会觉得是自己长得丑、怪,所以对方盯着自己看; 相对来说,觉得自己脸上有东西的人,可能要大众一些、正常一些。 可见“yín者见yín,智者见智”。同一个人、同一件事、同一个动作、同一本书……落在不同人眼里,就会得出不同的结论。 就像沙漠中的一滴水,于一个人、一只蚂蚁的意义,是完全不一样的。 …… 约莫半个时辰后,挑战擂开始了,加上李作乐之后又来的两个人编外囚徒,今次参与挑战的一共有十一个人。 对于他们十一个编外的挑战者,霸天团的团员俱是表情淡然,无关痛痒。除了几个似乎实力不济,明显有些忐忑外,大多懒懒而坐,嘴角噙着讥讽的笑容,一付‘不怕死你就试试?’的样子。 察言观sè,这是许多人都会的生存技能,但是能真正掌握其jīng髓的人却少之又少,加之这世界上,还有些天生的戏者,闻风落泪,哭笑随心,若碰上这样的戏者,恐怕再善于察言观sè的人都难免要吃瘪。 毫无疑问,自进入场中,李作乐一行十一个挑战者就开始了察言观sè,找寻着一千五百名持牌的霸天团成员里的最弱者,试图一战成功。战斗―― 其实早就开始了! …… “李典对张赫。张赫,胜!挑战失败,第284号霸天牌主人不变。” …… “果干对文思奇。文思奇,胜!挑战失败,第937号霸天牌主人不变。” …… “刘华强对皇甫溏。皇甫溏,胜!挑战失败,第32号霸天牌主人不变。” …… “郭大路对李小超。李小超,败!挑战成功,第1184号霸天牌主人由李小超变更为郭大路!” …… “张猛对晨……勃?咳咳!晨勃,胜!挑战失败,第1341号霸天牌主人不变!” …… “杨……伟?对慕容小小。慕容小小,胜!挑战失败,第198号霸天牌主人不变!” …… “李作乐对yīn……孟遗?咳咳!” 又是‘晨勃’,又是‘杨伟(阳痿)’,总不时的惹得台下犯人肆无忌惮的哄笑、调戏之声不断,现在竟然连‘孟(梦)遗’都出来了,今rì负责主持挑战擂的白胡子老头白显钟,显得有些尴尬,咳咳两声后退到了一边,示意道: “开始吧!” 很快的,嬉闹声、哄笑声消失,一个光头麻脸,全身刺着戾兽图纹的魁梧汉子,赤着上身,纵身跃上了高台,望着台上的李作乐,残酷道: “小子,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场上那么多人你不挑,偏偏挑我!” 看他那残酷的笑容,暴虐的眼神,似乎李作乐此时已经被他像死狗一样的踩在了脚下,随时可以一脚将之脑袋踩得稀巴烂的样子。 李作乐表情淡然,一付恍若清风拂面,悠然自得的样子,微笑道: “因为你看上去最凶,所以挑你!” “哦?”yīn孟遗诧异道。 他已经很久都没有遇到过敢挑战他的人了,虽然李作乐此刻的样子有恃无恐,颇为的蹊跷,但是真正让他没有立刻出手的原因,其实是想要多享受一会儿这久违的、鲜血淋漓的高台。 曾几何时,他也曾在此洒下热血。 “刚刚挑战的十个人,其中八个挑选的都是看上去比较紧张的霸天牌持有者,结果八战七败,两败俱伤共享一块霸天牌的一个;挑选看上去比较凶的两个人却两战皆胜!”李作乐胸有成竹道。 “哦?难道你以为我也是扮虎吓狼玩空城计?”yīn孟遗大笑。 “既然前面的十个霸天牌持有者,有七个扮猪吃虎杀人玩,又有两个扮虎吓狼玩虚的,那么我想――我的选择一定不会错的。”李作乐面带微笑,自信满满的说,让yīn孟遗有一种‘二百五扮智者’的好笑感觉。 “嘿嘿!小子!我真不知道该说你是聪明,还是愚蠢。”yīn孟遗冷笑道:“也许你的观察没有错,但是你找上我却是大错特错,瞎了狗眼!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对了,‘猪鼻子插葱,装象’!你说你傻就傻吧,有必要出来丢人现眼么?” “是么?那就出手吧!”李作乐淡淡道,也不生气。招招手,像招唤小狗,完全一付我就是‘智者’、就是‘象’的样子。 “找死!”yīn孟遗大怒,当即一声暴喝,身上弦力涌动,幻化出一套土黄sè的坚硬战甲,覆盖了全身,看样子当是名铜武者境界的艮弦武者。 “怎么样小子?看你这么二百五的智商还努力思考的份上,爷爷我今天就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立刻给我跪下磕三百个响头,再有嘴将我一双脚丫舔干净,我就饶你不死!哇哈哈……”他张狂的大笑! “梦遗兄!”李作乐依旧面带微笑,既不生气、也不畏惧,“咱两打个商量如何?我呢没有地方住,今rì我若胜了,你不如将房子也让给我,如何?” “嗯?”yīn孟遗瞳孔收缩,随即一双铁拳齐出,根本不防守,直接‘双峰贯耳’就照李作乐脑袋两侧砸去,暴怒道:“受死吧小子,竟然连爷爷老巢的主意都敢打!” “哼!”李作乐眼中也是厉sè一闪而过,瞅准来势,突地一猫腰,低头避过他一双石锤般的大拳,右手石化,一记凶狠的右摆拳直接砸在他左肋之上。 但听“铿”的一声,石拳与石甲相撞,yīn孟遗二百余斤重的身子,直接给李作乐一拳轰落台下,顺着坚硬的广场石面滑出十余米,火星四溅! “哇啊……”众人哗然起立,纷纷伸长了脖子,惊异莫名。 第 37 章 夺天台(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呃?”主持的白胡子老头白显钟也愣了愣,惊诧于一个顶阶的铁武者竟可以打败铜武者,更惊诧于李作乐‘天生’的神力与爆发力。 当即依照规则,起身宣布道:“最后一场,李作乐对yīn孟遗,李作乐,胜!挑战成功,第371号霸天牌……” “等等!”突然yīn孟遗一骨碌坐起身道,“我不服,刚刚是我大意了!不算!” “不算?”白显钟踏前一步,眼中寒芒闪动,体表雷光爆闪,yīn恻恻说道:“怎么,你想坏了规矩?” “呃?没有!”感觉到白显钟的可怖战力,yīn孟遗顿时低下了头。 “好,那我宣布……”白显钟冷然一哼,顿时气息收敛,平淡道。 “等等!”yīn孟遗再次打断道。 “怎么?”白显钟不善的望着他。看样子随时有可能出手,将他弄得外焦里嫩,变成非洲兄弟。 “刚刚这位小兄弟说想要我的房子,”yīn孟遗打个哆嗦,忙说道:“我想与他商量一下,赌斗一场,不知道白老可否容我……” “行了行了,给你三分钟,快点。一会儿我还赶着吃饭呢!”白显钟不耐的打断道。 对于他来说,什么人命关天、生死相搏,统统是个屁! 只要你丫的敢耽误老子‘下班’吃饭,老子决计饶不了你。什么善良、什么公德心,通通都是浮云,只要自己爽了快了,管你丫的是疼是痒、是死是活?! “小子,咱们再打过,这次只要你能撼动我半步,我不但将房子牌子都尽数给你,还给你当三个月的仆从,任你驱使,如何?”yīn孟遗大声道。 “哦?有那么好的事儿?”李作乐颇有兴趣道。 “当然!”yīn孟遗一拍胸脯,重新跳上石台道,“相反,你若不能撼动我半分,你就得将牌子还我,还必须得给我使唤三个月,如何?” “呵呵!使唤三个月么?没问题啊!”李作乐笑了,“只是不知道你包吃住不?” “哈哈!算你小子有自知之明!”yīn孟遗笑了,顿觉心情爽朗,往场中随意一点指,说道:“凭你这一膀子的力气,根本用不着我包。比如那边那个癞头,还有那个正抠脚丫的黄牙,全都它妈的是装逼的怂货,就是你先前说的扮虎吓狼。只要你挑战他们,我保证你可以一拳一个就将他们撂倒,夺过他们的霸天……” “我草泥马啊!yīn孟遗你个几把。自己吃瘪拖我们下水,真他娘的不是东西……” “是啊,就是个傻~逼……” “揍他,小子,把他揍趴下了,老子认你做老大……” …… yīn孟遗话还没说完,台下顿时骂声一片,出口的可不止被他点指的癞头汉子和黄牙。 yīn孟遗实力不弱,对团内成员的情况比较了解,如果手中的霸天牌真被李作乐夺去了,那么势必会反过来夺他们手中的牌。 手中的牌就是吃饭的家伙。卧槽!为了这吃饭的家伙,一干囚犯可是头可断、血可流、发型也能乱,此刻只是出言叫骂yīn孟遗,已经是阿弥陀佛大慈大悲了!(囧,其实上倒也不是他们大慈大悲,只不过叫嚷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打过他的)。 “干!卧槽尼玛的都给我闭嘴,再不闭嘴我他娘的现在就废了你们!……” yīn孟遗暴跳如雷,跳跳脚的指着台下大骂。立时,喧闹的广场安静了下来!原本“群情激愤”,似要生吞活剥他的一干犯人,竟然神奇的闭了嘴?! “嗯?”李作乐有些讶异,但转念一想,随即恍悟。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还有句话是这么说的,“人小鬼大!” 当然,这些都只是戏谑之言,不可当真,但是它无意间却告诉了我们一个真理,那就是“平衡”! 这个世界很危险,优胜劣汰,要想生存下来,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四肢发达未必头脑简单,但是毫无疑问,四肢发达就可以少动脑子,就像猎杀一只野猪,或是试图扛一捆柴火去卖。对于一个四肢发达的男人来说,要达成这种事情是轻而易举的,不需要花费多少脑子。但对于一个四肢不发达的女人来说,却需要花费很多很多的心思、甚至是绞尽脑汁,比如想方设法制造陷阱,比如哄骗一个男人帮他来做,再或者干脆嫁一个男人来解决这所有的问题。 总之,优胜劣汰,凡是能存活于世的动物,必有一强,或是脑强、或是体强。 就男女来说,男人体强,女人脑强,所以体强的男人征服世界,脑强的女人征服男人,将男人征服世界的成果(比如金钱),理所当然的收入囊中,坐享其成。 这个规律用在此时此景的万恶谷,那就是凡能进入霸天团,分得一羹的在编人士,都是万恶谷中的佼佼者,若不是修为远远高出编外犯人一大截的,就是那些心思百绕,鬼计多端的人物,上擂台时不是靠着撒石灰粉、就是下暗刀子的主儿。 所以yīn孟遗一叫喊起来,他们立马就闭了嘴。 这种时候,暂避锋芒,让yīn孟遗与李作乐先斗个两败俱伤,是不是要高明得多?若时运好的话,yīn孟遗直接被李作乐杀了,或者李作乐直接被yīn孟遗干掉,他们的一场弥祸是不是就消于无形了?根本没必要与之正面冲突! “嘿嘿!一帮怂货,真几吧的没种!” yīn孟遗张狂大笑,挑衅的望着适才叫得最凶的几个,骂骂咧咧道。 “好了!我答应你了!出手吧!梦遗兄!” 见yīn孟遗如此张狂,对着台下狂喊乱叫,李作乐真怕台下那些修为颇高的高手会坐不住,上台教训他,是以连忙说道。 他今rì本就是奔着yīn孟遗来的,想要将宗霸的房子和粮食问题,一并解决。至于刚刚的‘扮虎吓狼、扮猪吃虎’的傻叉论断,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目的是让自己的挑战尽量显得合理,否则台下那么多铁武者他不挑战,偏偏找个中阶的铜武者,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当然,他这么说其实也是提醒一些编外的囚犯换一换思维,不要总是寻着那些看上去很弱的人挑战欺负。就他观察,有许多看上去弱的囚犯不是真弱,而许多看上去很强的反倒是纸老虎。 “嘿嘿!好!小子,你孟爷爷欣赏你,将来一定不会亏待你的!”yīn孟遗大笑,眼中流露出了残酷的笑意,将所有张狂尽数集中到了李作乐的身上。 第 38 章 佛光初现(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小子,虽然我现在还没有正式宣布,但是这第371号霸天牌,此刻已经是你的了。你可想好喽?这厮可是有疯魔症的,我曾见过。据说当初发作的时候,连他老娘都给他杀了,你去给他当仆从,嘿嘿,可不是闹着玩的。” 见李作乐资质不错,样貌也还算清秀,年纪轻轻就能达到顶阶铁武者的修为,还动作敏捷、天生神力,主持此擂的白显钟竟然破天荒的提醒道。 “哼!死老鬼!有机会一定踢爆你脑袋!”yīn孟遗暗中嘀咕,愤恨的瞅了白显钟一眼。 “呵呵!谢谢白老,总是住在别人屋里,时间长了也怪不好意思的,我呢还是想要一栋自己的房子。”李作乐腼腆道。 “哼!年轻人就是懒惰,要屋子不会自己盖么?竟然拿自己xìng命白白犯险。好了!开始吧!” 见李作乐如此的不识好歹,不给自己‘面子’,白显钟冷然喝斥了一句,恼羞成怒,转身下了高台,心意已经由好心的提醒,变成了残酷的‘去死’!这就像一些强势的变态父母,在孩子像小狗一样听话,任他们摆弄的时候,他们很‘爱’他,要什么给什么。 可是一旦孩子对他们的心意有所违逆,那么她们就开始发狂。断电断水、冻结资金,堵死孩子的所有出路,直到孩子有天哭着跪着回来,重新投入他们的‘怀抱’,发誓会一直做个傀儡、听他们的话,受他们摆布,一切才会重新‘好起来’。 我不知道世界上其它国家的父母,是不是掌控yù都那么的强,总要将“听话”与否,作为一个孩子是否是‘好孩子’的评判标准(很重要很重要的评判标准!),但是在chain,“张家的孩子听话、李家的孩子不听话……”已然成为父母间相互攀比炫耀的资本!(我汗!我狂汗! ̄□ ̄||,真够变态的!) “嘿嘿!小子!来吧!爷爷也不占你便宜,保证十招以内绝不出手!”见李作乐拒绝了白显钟,yīn孟遗顿时放下了心,豪迈的大声说道。 说完身上一阵强力的弦力波动,竟是弯腿屈膝,双手着地,像是野兽一般的匍匐到了石台之上,接着躯体石化,周身石甲与躯体一起,直接和石台焊连在了一起,成了一尊四肢匍匐的类兽石像。 “呃?”不单李作乐,所有人都愣住了,随即哗然声起,有鄙视的、有佩服的,都纷纷叫嚷起来。只因yīn孟遗这个方法虽有些取巧、样子也不太好看,但是就与李作乐的赌斗来说,他几乎已经立于不败之地了。 我们知道,一个人若是双脚并排分开,从左右方很难推倒,但是从前后方却很容易推倒;相反,一个人若是弓步张开,那么从前后方是很难将其推倒的,但是从左右两侧却是极容易的。所以与人格斗的时候,步法很重要,这关系到运拳发力、重心是否偏移等问题,但是—— yīn孟遗与李作乐此次并不是格斗,而是赌李作乐能否撼动他的脚步。 那么毫无疑问,无论是两腿张开成马步,或是单腿向前成弓步,只要你是两条腿,你就绝不可能顾及四方,丝毫不被撼动,哪怕脚底石化,与石台相焊连。 可是如果四肢匍匐着地,那么不但解决了双腿不能兼顾四方的缺陷,还放低了重心,真正做到了四平八稳、无懈可击。 关于放低重心的好处,我就不过多赘述,不知道的朋友可以翻一翻物理课本,或者买一个“不倒翁”玩具来研究一下。 “嘿嘿!小子,只要你能撼动我半步,我就算你赢!”这样的话初时听来狂妄豪迈,傻叉透顶,可是面对此情此景,很多人方才明白,这表面张狂的‘梦遗兄’,忒不简单,看来这‘yīn’字没有白姓。 “来吧小子!” 就在李作乐有些瞠目结舌,大跌眼镜的时候,四肢匍匐已然化为一尊石像的yīn孟遗声音传出,略微带点笑意,一付jiān计得逞的语调。 “哟嚯!我——打!!” 此刻已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李作乐诡异一笑,突然右手拇指伸出,潇洒的擦了一下鼻尖,学着李小龙童靴一样的跳将起来,一抖一抖的踩着恰恰舞步?或者是桑巴舞步?一下就冲到了yīn孟遗跟前,一拳…… “嘶……” 众人经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只因李作乐一拳挥出,刺破空气,竟然生出一种爆雷之声!这——是速度快到极致的表现! 就连一些修为颇高的雷属xìng银魂武者都骇然变sè,没料到这十仈jiǔ岁的少年人竟能挥出这样极速的一拳,不过—— 还是有人摇头叹息! 只因一个人挥出的拳头有多沉重,一旦无法破防,反弹之力就有多大! 事实上,很多高阶的雷弦武者,他们的速度都可以达到李作乐此时的速度,但却很少有人直接动用拳头攻击,究其原因就是他们的拳头不够硬,身子骨也比较脆弱,别说是像李作乐此时这样的用拳头去狠砸艮弦武者的战甲,就是用这样的速度去打水,他们的拳头也有些吃不消。 “啊?……” 就在李作乐跳着桑巴舞步,一拳挥出,拳力破空,飞沙走石,引得雷暴之声传出,所有人都以为他拳头与yīn孟遗头部石甲相撞,要么拳头废掉、要么手骨断折的时候,突然…… “嗯!不好意思!我撒泡尿!” 李作乐竟突然收了拳,当众脱下裤子,掏出家伙就对着石化的yīn孟遗脑门撒起尿来!(囧!) “哈哈……哇哈哈……” 脸sè难看的有之、捧腹大笑的有之,众人一滞,广场上顿时笑作一团,远远的站在最偏远角落的鬼灵儿也是一阵狂汗,微微张起的小嘴,好半天没有合拢! 不过李作乐能将那雷霆万钧的一拳,在距离yīn孟遗脑门不及一寸的地方及时收住,可见如此极速的一拳并不是他的极限。一些眼光毒辣的高手已然意识到yīn孟遗的危险了。同时一些知道李作乐曾在宗霸房里过夜,是与宗霸在一起的最后一个人,他们心里虽然无法接受,但是已经隐约想到了宗霸失踪的另一种可能! “我草泥马的!” yīn孟遗虽然不笨,甚至有些小聪明,但是被千人哄笑、热尿浇头的时刻,他被狂怒包裹,又能发挥大脑几分功用?于是—— “哈哈!动了吧!动了吧?我赢了……” 在yīn孟遗与石台焊连的四肢松开,当即一个扫堂腿扫向李作乐双脚的时候,李作乐本来哗哗流淌的长尿,(囧)竟然神奇的止住了,一把拉上裤子,跃上空中就大声叫嚷起来。 第 39 章 佛光初现(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槽!老子动了又怎么样?这不关挑战擂。霸天牌和宗霸的屋子就当老子输给你了,老子不稀罕,老子今天就是要废了你!” yīn孟遗气得哇哇大叫,对着凌空落下的李作乐一阵大喊,几步冲到他的坠落地点,趁他脚未沾地就直接一拳抡起,又将他倒砸回了天上去。 “哟嚯!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李作乐双拳齐出,顿时与yīn孟遗打起来。不过yīn孟遗先前吃了他一次亏,一直在暗中思索破解他行动如风、力大无穷的方法。是以想到“力从根上生,根在地上长”的道理,在将他逼上空中以后,就再没让他着地过! 果然,李作乐被他打棒球一样的一下下砸上空中,无处借力,速度立时锐减,几乎就成了一个任他击打的人形沙包。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受李作乐影响,几个回合下来,yīn孟遗竟也诡异的学着他,吆喝起来。 “打,打,打啊打打打……” 最后听着听着,竟连场下的观众也兴奋起来,诡异的全体起立,随着他两的击打节奏,叫嚷起来,搞得有点像听演唱会。囧! “我打,我打,我打打打……” 李作乐依旧叫喊着,不过起起落落数十个回合以后,他都快成神仙了,全身酥酥软软轻飘飘的,再搞几个回合恐怕就永远也落不了地了。 “唵、嘛、呢、叭、咪、吽……” 当再一次被yīn孟遗轰上天空的时候,李作乐陡然双眼合上,双手结佛门降魔印,口念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咒。也就是我们一般所谓的‘六字大明咒’。当即双手合十,身上隐约有金光浮现,一种庄严宝相的祥瑞之气陡然自他身上散出。 “嗯?佛门功法?” yīn孟遗抬头观望,微微有些诧异。当即眼珠一转,身形如电,一下窜下高台,夺过一个黑脸汉子手里的宽背鬼头大刀,面现狠辣之sè,刀口对准急速落下的李作乐脑门,狂撩而去…… “唵、嘛、呢、叭、咪、吽……” 李作乐口中吟唱,眨眼间身体内部也响起了阵阵吟唱。 万人吟唱。 像是他的体内霎时间就停驻了数以万计的佛陀在念经。发出的声音厚实、低沉,充满了一种能引起人身细胞共鸣(共振)的神奇魔力。 突地—— 就在他脑门就要碰触到yīn孟遗撩起的鬼头大刀刀刃之时,他猛的睁开眼,眼中金光隐现,竟是根本不理会yīn孟遗的鬼头大刀,一掌朝他天灵盖拍去! “找死!” yīn孟遗一声暴喝,嘴角已然泛起一丝凯旋的笑意,可是陡然,他的笑容凝固。脑中、眼中,永远的只看得到李作乐直拍而下的手掌心,一个金光灿灿的“卐”字符。 “呃?!嘶……” 原本兴致高昂,随着节奏“我打,我打,我打打打……”的恶人们,先是一愣,继而倒吸一口凉气,停止了呼吸。因为—— 就在他们眼见李作乐凌空直下,一掌拍出,而yīn孟遗一刀挥出的时候,李作乐竟像是突然的被什么东西加速了一下,一眨眼就由空中到了地上,而阻挡在他面前的‘石人’yīn孟遗,竟然被他纵向的自头顶开始,贯穿而过,直接化为了一堆飞灰,消失于夺天台之上! “哐当!”yīn孟遗手里的鬼头大刀落地。 顿时广场上鸦雀无声,只有一颗颗粗细不均的“咚咚”心跳声在不规整的跳着,表达着各自内心的震动、惊骇。 李作乐单手倒立,依旧保持着出掌的姿势! “我靠!这掌法也太夸张了吧!”他暗自嘀咕,也不知是恨是喜,突地两眼发黑,手臂一软,脑袋“铿”的一下,撞在了石台之上。 “不行,得坚持住!”他不经意一瞥,暗自咬牙,已然发现场中恶人那惊骇畏惧的复杂眼神。凭着这种眼神,他只要稍有懈怠、露出疲软的样子,恐怕立刻的就会有人出手偷袭,接着一个、两个…… 最后必定被群起而攻! 很多的人,特别是万恶谷中这些居心不善的家伙,是绝不会放过铲除比自己强的人的好机会的,就算这个人目前与自己没有利益冲突。 “咳咳!不好意思!”尽管浑身乏力,恨不能立马的倒头便睡,李作乐还是强撑着缓缓起身,有些尴尬的笑了笑,摸摸撞在坚硬石台之上的脑袋,说道: “我这九式如来神掌的第一式佛光初现,还不错吧?哇哈哈!打那么久有点累了,今天就先这样吧,谢谢各位,改rì有机会将后面的金顶佛灯、佛动山河什么的也给你们耍耍,哈哈……再见,再见。不用送了!” 他说着捡起yīn孟遗衣服上的霸天牌,摇摇晃晃,像是全身零件都散架似的走下了夺天台,往广场外鬼灵儿处身的地方走去,样子要有多嚣张、就有多嚣张。 “啧啧啧,还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是啊,深藏不漏!” “嘿嘿!这一掌就如此的厉害,后面的第二掌、第三掌,那还不吊爆了?” “是啊,听名字就知道‘佛动山河’,啧啧,光这一掌‘佛光初现’我估计咱们万恶谷就没人能挡住了!” “是啊是啊,我前时还以为霸王把他给cāo了,现在看来……” “嗯,最近谷内接二连三有高手失踪,我看……啧啧……” “是啊,幸亏我们不是高手!” …… 随着李作乐摇铃晃荡的离开,原本鸦雀无声的广场顿时有了议论之声。 大家虽然隐约猜到了谷内最近的失踪案,也猜到了宗霸的离奇失踪的另一种可能,但是万恶谷是一个‘无利不动’的地方,大家都像最原始的野兽,没有情义、只有利益。 宗霸既然已经嗝屁了,那就往者已矣,绝没什么傻叉脑残的家伙会去为他报仇,找李作乐麻烦,自寻晦气。只要李作乐不找他们麻烦,他们就阿弥陀佛,磕头都碰着天了。 毕竟从李作乐平rì不显山不露水,直到掌杀yīn孟遗之前都是一付笑眯眯的样子,一会儿狂喊乱叫、一会儿又似乎聪明睿智,当众脱裤尿尿,反复无常,举止言行只能有‘匪夷所思’、‘yīn险毒辣’和‘神经病’来形容,实在让人无从琢磨,百看不透。 若说他们这些罪犯一个个都是老狐狸、小狐狸,大灰狼、小灰狼,那么李作乐就是—— 龙! 神龙见首不见尾,永远的无法预料,无法捉摸,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办! “呵呵!婆婆!我累了!来扶扶我呗?”走近鬼灵儿,李作乐一下扑到她身上,笑嘻嘻的说道:“以前总住你那里,以后欢迎到我的大房子做客!” 他的声音并不小。 当然!也不是那种傻叉的大声,让人一听就是作戏的那种。 “是是是,唉,真是淘气的孩子!” 感觉着李作乐身体的沉重,鬼灵儿心头一沉,顿时猜到了七八分,也扯着沙哑的嗓音配合说着,扶着他摇摇晃晃的往自己石洞走去。 “啧啧啧,这老太婆还真有办法!先是宗霸,接着是这小子,她还真会找靠山……” “你说话最好小心一点,当心得罪了老太婆,下次生病没人给你看!” “嘿嘿!你们说这小子和这老太婆草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尼玛的古彪!说话最好小心一点,鬼婆婆是我恩人,你再敢胡说,老子踢爆你的吊蛋……” …… 两人走后,望着一老一少两个身影逐渐消失在石屋一角,一群道德沦丧的恶棍开始指指点点,不三不四的议论着、幻想着,所言所语简直是臭不可闻。 对于他们来说,每天这样不干不净的意yín、大舌头,也许—— 就是他们继续存活下去的最大乐趣与动力了! 第 40 章 觉醒(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他怎么样了?” “就那样!” “还没醒?” “没有!” “来,咱两吃饭了!” “不吃!” “怎么了?” “不想吃!” “你已经两天都没吃饭了,不吃没关系么?” “我想想啊!噢,会死。” “会死?” “嗯啊,貌似三天不吃不喝就会死的。” “那你还不吃?” “我一直有喝水,应该可以顶五六天的,到时候实在不行了在吃。” “真奇怪,不明白!” “我自己还不明白呢,你要明白就怪了。” “好吧,不吃就不吃吧!”鬼灵儿眼珠转了转,“不过据说道家有一种‘却谷食气’的‘辟谷’方法,只需要闻闻食物的香气就可以很多天都不进食的活着。走吧,我带你去闻闻食物的香气,不定你以后都可以不吃东西了。” “真的?”石小玉美目流转,顿时面现期待之sè。 “当然是真的!”鬼灵儿笑了,伸出一只纤细柔白的右手,掌心朝上摊开,轻轻放到了李作乐脸颊之上,说道,“来吧,咱们走!” 此时石小玉身着一件sè彩鲜艳的无袖短裙,正侧身坐在李作乐鼻尖之上。 “不去!”石小玉摇了摇头,站起了身子,跳下李作乐鼻尖,落在了鬼灵儿手掌没有占据的李作乐另一边脸上,开始往他额头上走去。 “为什么不去?”鬼灵儿有些意外,眨了眨眼,收起了手掌。 “他还没有醒,我得看着,要不……”石小玉坐在李作乐额头,背靠他额前头发,样子有些担忧,“你把饭食拿来这里吃呗?我感觉他快醒了,这样的话他闻见香味不定就饿醒了,我顺便也可以‘却谷食气’!” “你对他还挺好的!好吧!我就端来这里吃,馋死你们两个!”鬼灵儿叹口气,‘挟怨报复’道。 “嗯啊嗯啊,你快去吧!”石小玉摆了摆手,催促道。 “好吧!我去了!”鬼灵儿伸出右手食指,揉了揉石小玉的小脑瓜子,站起身朝厨房走去。 “哼!讨厌,又动人家脑袋!” 石小玉不满的嘟嘴抗议,随即理了理被鬼灵儿弄乱了的头发,站起身子,背着手,开始在李作乐额头来回的踱步走起来!…… 三rì前,李作乐在鬼灵儿的扶持之下,不露痕迹的进入洞穴后,当即脱力倒在床上,呼呼大睡。鬼灵儿探而视之,发现他身体无恙,体内弦力却亏空剧烈,差一点就伤其根本,动其弦魂,由高阶铁武者的修为跌至中阶。 想到他最后击杀yīn孟遗的一掌,当即给他吃了几颗jīng心调制的固本培元的丹药后,就再没敢动他,让他自行恢复。这不—— 李作乐一睡就是三天,再没醒来过,不过从他生命体征上看,没有任何的危险,就是睡着了,处于深度的睡眠之中。 而石小玉本来是不会说话的,也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可是自从几天前李作乐将之交到鬼灵儿手上,鬼灵儿就爱不释手,在李作乐修炼如来神掌的几天里不断逗弄她,与她说话,结果在李作乐还未参加挑战擂之前,她就学会了说话,李作乐昏迷的这几天就说得更流畅了。 当然,她会说话了,李作乐自然要问她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是个什么东东? 不过神奇的是貌似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东,哪里来的,被李作乐一问,顿时小眼睛眨呀眨的,一脸迷茫! 不过有一点她却很肯定,用一首歌来表达就是“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的四分之三!”,貌似她就是为李作乐生的,无论如何也要跟着李作乐。似乎一直一直跟着李作乐—— 就是她的使命! “难道不知何时……我竟然变成了老母鸡?” 李作乐当时想,脑中竟然浮现出一副画面?囧—— 一只小鸭子,或者是小天鹅?错孵在了鸡蛋堆里,然后眼睛一睁开看见老母鸡,就以为是自己的猫咪(妈咪?),然后张开翅膀,跌跌撞撞的冲过去,还一个不小心的在途中跌倒了两三次,来了几个小鸡吃米(或者是狗吃屎?)的姿势,最后才冲进老母鸡怀里。 “好吧,好吧,那你就先跟着这姐姐吧!” 啥也问不出来,他当时只好这般敷衍。他是个连乌龟都能养死的家伙,要他给这小不点当保姆,貌似有点不现实,而看鬼灵儿如此喜欢,顺手送给鬼灵儿似乎比较实际,是不是?…… “来了来了,却谷食气,香不香啊?闻闻!” 很快的,鬼灵儿就去而复返,用托盘抬着一碗米饭和几碟小菜走了进来,还没放下就先抬到石小玉跟前引诱了她一下,不过让她意外的是—— “嗯?好香……嗯嗯……好吃好吃……” 石小玉没什么反应,李作乐却梦呓一声,嘴巴动了动,做个咀嚼的动作,接着喉结滚动,咽了起来。 “呃?这……”鬼灵儿有些愕然! “啊……”石小玉突然一声惊叫,原来随着李作乐脸上肌肉运动,她一时不慎竟踩滑了,直接滚进了李作乐嘴里。 “啊?”鬼灵儿移眼一看,顿时张口惊呼,急忙伸手向李作乐嘴唇探去,想要拉出石小玉,可是李作乐梦中‘吃得正香’,嘴巴合拢,已然一口向石小玉腰部咬落。 “不……”鬼灵儿张口惊呼,托盘随手掉落,碗碟散了一地,有些应激反应的闭上了眼,实在不敢看到那惨绝人寰的血腥一幕。 生生死死本是正常的事情,可是香消玉殒,美好的东西被破坏的那种心灵震撼、视觉冲击,往往是成倍于普通或是丑恶的东西被破坏的,这也是为什么红颜老去、美人迟暮往往给人无限悲伤,久久不能释怀的原因所在。可是—— “啊?你这个坏人,敢咬我,敢咬我,我打死你,打死你……” 就在鬼灵儿闭上眼,脑中想象着石小玉娇嫩的小身子被李作乐一口两断,小心小肝流了李作乐满嘴的景象时,她耳中却听到了石小玉气呼呼的声音。 她诧然睁开眼睛,发现石小玉虽然依旧陷在李作乐嘴里,可是却完好无损,握着一双小拳头,一下一下敲打着李作乐。 “啊?你还活着?太好了!”鬼灵儿见顿时大喜过望,左手虎口张开,捏住李作乐下颌,右手拇食两指探出,夹住石小玉脑门就滴溜了出来。 “你没事儿吧?”她将石小玉放到手心,提脚翻头的给她检查了一遍,急切问道。 “哼!我能有什么事儿?我可是天生石灵,金刚所化,除非我自己想死,不然这世界几乎没有东西能伤我一根毫毛!”石小玉撇撇嘴,不屑的说道。 “天生石灵、金刚所化?前几天你不是才说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么?难道……你是骗他的?”鬼灵儿诧异道。 “谁有工夫骗他呀!我是最近才想起来的,不行么?”石小玉扬着小脑袋道。 “呵呵!行行行,咱们小玉最厉害了!”鬼灵儿又怜爱的揉了揉她脑袋说道。 “哼!讨厌!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么?不要动我脑袋!再有下次我不跟你玩了!”石小玉气呼呼说着,跳下了鬼灵儿掌心,又落在了李作乐嘴边。 “哼!还有你,你竟敢咬我,我打死你……”她嘀咕着,又开始揍李作乐了。 不过不知道是不是李作乐睡梦中吃到了石小玉这‘金刚钻’磕到了牙齿;或者是刚刚石小玉在敲打他上唇时,恰好敲在了他上唇正中的‘人中穴’上,疼痛剧烈(注:人中穴具有促醒的功效),这一次石小玉刚落在他脸上,对着他脸颊一巴掌扇下去的时候…… “啊……” 李作乐与石小玉几乎是同时的叫了起来,就像是被绣花针扎了,又像是猫和老鼠里面的坏老猫被小老鼠给踹了一脚。李作乐一下就表情夸张的撞破床顶蚊帐,将石小玉掀飞了出去,撞在了石墙之上,又像粑粑一样的顺墙趿拉着滑到了地面。 “啊?”鬼灵儿瞠目结舌,一阵狂汗,实在有些受不了这两个活宝了。当即上前拾起跌在墙角,犹自揉着脑袋的石小玉,放到桌子之上,摇头叹气的转身出屋,重新做饭去了。 …… 第 41 章 觉醒(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如来神掌其实是为地球人所作,当年如来回归弦月,不愿这套花他大心血创造的武学就此荒废,于是结合弦月新星武者的情况,稍加改动后压在了途经的天尊庙大佛像之下,无论是否有人学会,都算是了了他一桩心愿,不会觉得遗憾了。 是以如来神掌其实是一门弦力混杂的武学! 也就是说,要修成它、使用它,需要同时掌握八弦之能,就弦月新星的武者状况来说,正常的弦能武者要使用这套掌法,至少需要达到化境巅峰(即帝武者境界),方才有可能修习使用。 有句话大概是这样说的“样样通,就是样样废”! 就学习来说,全面培养就是全面荒废,毕竟世界上像富兰克林那种既是发明家、科学家、政治家、外交家、哲学家、文学家、思想家、航海家、实业家和社会活动家,又是美国dú lì战争的伟大领袖的天才、奇才,世界上很少很少,恐怕就他一个。 是以地球人的体质就像我国的教育,修炼出的‘气功、内功’,其实上是八弦混杂的混沌之气,或称先天真气,威力较之普通的雷弦力、火弦力等自然要强上不少,只可惜以地球人那先天薄弱的身体能力,连最基础的弦魂都不具备,就是穷其一生又能有什么成就呢? 就拿如来神掌这套掌法来说,当年如来见地球人体质孱弱,穷极巧思,结合自己千万年的智慧,根据地球人本身生理特点,方才创了这套掌法,希望可以藉此争强地球人的体质,对抗**天灾。只可惜神掌尽管是如来的智慧结晶,威力无穷,但是在地球人手里,哪怕最厉害的一招“万佛朝宗”使出来,也比李作乐先前使出的“佛光初现”强不了多少!这—— 就是差距! 所以说,能全能当然很好,但是在禀赋不足、时间有限的时侯,最好还是不要好高骛远,否则‘全能’的结果就是‘全都不能’,只能最终被世界淘汰。 就像一个电焊、汽修、电脑、机械、推理、写作等样样皆学的人,学了二十年,在单一的电焊或是汽修方面的能力恐怕还远远不及一个只学其中一样三年的人。最后,学了二十年的‘全才’踏入社会饿死了,而学了三年汽修的人却混得风生水起。 说到这里,我忍不住的想说一说天朝的英语教育! 毫不夸张的说,在我们天朝,一个学生从小学到大学,学英语的时间绝对能占到所有学习时间的三分之一以上,但是最后能出国、进外企、真正运用到英语的人,十个里面有没有一个? 为了这不到十分之一的学生能出国、进外企,为外国人服务、建设外国,牺牲这十分之九的留在本国,为本国发展贡献毕生的学生合适吗?公平么? 再者,在天朝学了十二年英语的人,在与外国人的交流中、在口语表达上,能及得上在国外待了三年的人么? 用十二倍的时间学一样十之仈jiǔ用不上的东西,而用得上的人中又有十之七八是‘奉献外国’的家伙,我真的忍不住想要问一问天朝官员,你们是有病呢?脑残呢?自虐呢?还是外国的屁都比咱的满汉全席香? 汉jiān学洋文是为了向外国人讨饭吃,你们让举国孩童都学洋话,难道是为了让你们的子子孙孙都当走狗?或者是为了咱天朝某天被占领之时,可以很快的乐不思蜀,融入其间,将洋话当母语? 我曾听老一辈的人说起过,说rì本在侵占天朝的几年时间里,对统治区的人民首先实行的一条政策就是学rì本的语言、历史,不允许说中国话。 为什么?为什么不允许说中国话? 历史、语言其实是一个国家、一个民族的标志、象征! 不灭的象征! 当年美国两颗原子弹扔在rì本的广岛、长崎,当年原子弹降落的地方现在还寸草不生,而当时rì本引起公愤,遭受各方制裁,可谓家徒四壁、捉襟见肘,可是当他们有了第一笔钱后,他们投资了什么? 教育! 于是短短几十年的时间过去了,他们又一跃成为东亚经济排名第一的国家,而我国是一个土地十倍百倍于他们的国家,我们现在又是什么呢? 我说啊,现在的电视与其天天播一些傻叉的弱化rì本人的抗rì题材电影电视剧,把rì本人拍成沾着一撮小胡子的智障,还不如多拍一些武侠剧、幻想剧,这样大家都知道是假的,看过、笑过就算,谁也不会当真。 看看现在的抗rì题材作品,里面的抗rì英雄真几把厉害,凭一把小步枪就一个打十个、一百个?里面的rì本人一个个就是jīng虫入脑的猪头三,血腥、暴力、弱智。可是也不想想,真正的rì本人若真是这样,国土、人口数倍、数十倍于它们的天朝为何会被欺压?会需要八年抗战?会需要美国扔原子弹、苏联红军空降东北三省支援? 再翻翻历史课本,看看国民党于正面战场对上rì本军队,在美国提供飞机大炮等部分jīng良装备的情况下,仍旧几十万几十万的军队投入,几十万几十万的死去、节节败退,一寸河山一寸血。 有的人也许会说,那是国民党的将军傻叉,指挥不利! 那么我告诉你,你才傻叉! 国民党的将领大多来自黄埔军校,我们耳熟能详的周恩来、叶剑英、聂荣臻、陈毅等,尽皆出自黄浦军校。 那么你说,这些开国元勋的同事、同学、学生,能傻叉吗? 我认为天马行空的东西可以乱来,但是历史—— 应该尊重! 如果有事没事儿‘戏说、歪曲’历史,把一种真实残酷的历史弄得傻叉、虚假,只求一时的歪歪快意,那么长期受这些虚假历史影响成长起来的小孩,将会变得傻叉冲动、骄傲、白痴,若有一天影视剧中的‘智障’人物真的打来了,恐怕历史又要重演,幻想中的英雄成了真正的傻叉,而那些印象中的‘傻叉、智障’却成了超人。 咳咳!貌似有点严重跑题了! 囧,一说起这些就有点忍不住,看样子再年轻几岁,我也可以当‘粪青’了! 好吧!我们书归正传! 话说牟如来当初为地球人类创如来神掌时,并没有奢望地球人能藉此毁天灭地,真的‘佛动山河’。可是因为地球人体质孱弱,修炼出来的混沌元力虽然有些威力,但较为淡薄,难堪大用,哪怕百分厉害的武学给他们使将出来,威力也不足七八分。 所以为了能给地球人使将起来威力不俗,他在不知不觉中,将此掌法的威能提升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程度。 而回到弦月,他不忍心丢弃这套他曾花了大心思创造的武学,是以才随意一改的就压在了大佛之下,聊以自~慰。至于掌法的威力如何,修炼起来是否有困难,是否消耗弦力等问题,他—— 根本就没有考虑! 所以李作乐能学会‘佛光初现’这一式,本身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议的事情。而将之使用出来,没有当场弦力亏空、一命呜呼,更是他运气不错,外加五兽之躯与诡弦变的联合制约了,否则绝不能睡了三天就被鬼灵儿和石小玉闹醒。 此时,他揉着被石小玉这只蚊子叮的右面脸颊坐起,看着地上蝶碗狼藉的景象,又看了看石小玉揉着脑门、嘟着嘴,双脚伸直并拢成“L”形的坐在床旁的桌子上,一付不高兴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怎么了小玉?怎么看着不高兴?” 石小玉哼了一声,不睬他。 “对了,我睡了几天了?”他又问。 “哼!不知道!”石小玉狠狠刮他一眼,竟是小脑袋一扭,背过脸去,一付耍小xìng子的样子,直接不鸟他。 “嘿!给你点面子你还拿翘,信不信我揍你?”李作乐见状,忍不住站起身子,食指微曲的照石小玉脑门弹了一下。 石小玉受弹,当即身子向后跌出,在桌上翻了两番,好一会儿方才气急败坏的站了起来,头顶两侧又卡通的冒起了两股火烟,囧,实在是…… “舒服不?哇哈哈哈哈……”李作乐忍不住大笑,顿觉心情舒畅,不理她的径直出了房门去找鬼灵儿去了。只留下石小玉一人在桌上握拳跺脚、咬牙切齿不停的骂道:“坏人,坏人……呼呼!气死我了!坏人……” …… 第 42 章 入口(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怎么样?找到了么?”鬼灵儿急切问。 “没有!这水太深,下面也没有什么光线,根本是一团漆黑,什么都看不见!”李作乐双手撑着水潭边,爬了上来,随手披上池边的衣服,说道。 “那怎么办?”鬼灵儿愁眉不展道。 “我记得宗霸的空间戒指里有一枚萤光石,对不对?” “是的,不过长期没有接受太阳照shè,这颗莹光石已经失去亮度了。”鬼灵儿说着从空间戒指里拿出一颗拳头大的灰暗石头,说道: “万恶谷只有五六月的时候才能偶尔见到太阳,现在已经快八月份了,要想让这颗荧光石重新亮起来,就得等明年了。” “明年?”李作乐无语了,说道:“行吧,今天就先这样,你先回去,我们都各自再想想办法!” 此时,已经是他转醒后的第三天下午,他占据宗霸房子后鬼灵儿第一次登门,两人一起探寻宗霸屋里的水潭,找寻密道入口,石小玉则被放到了窗棂边,不时探个小脑袋放哨把风,老大的不乐意。 依照密道图卷所示,入口就在宗霸这所屋子里,至于是否在水潭里,两人也不得而知,不过从图卷上简单画着的几道水纹来看,应该就是在水底某处。 宗霸的屋子依水而建,直接将房屋一角建在了水流尽头的这个约莫六七平米的水潭上,表面看是就懒便,直接引水入屋,解决了用水问题,可是凭宗霸手里有密道图的事实来分析,他如此设计多半是想要亲自的守住这个密道口。 “好吧,那你自己小心一些,你前几天公然的杀了yīn孟遗,实力暴露,这几天谷内已经传出了许多对你不利的言语!”鬼灵儿嘱咐道。 “我知道。越是快成功,就越是要谨慎。放心吧!”李作乐道。 “好,那我走了!”鬼灵儿说着整理了一下妆容,弯下腰,恢复成了七老八十的模样,像窗棂边的石小玉说道:“走了小玉!” “不嘛!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我要待在这里!”石小玉摇摇头,身上隐约有白光浮动,一下从窗棂飞到了李作乐头上,钻进了他头发丛中。 “好吧!那你就待着吧!”鬼灵儿笑了笑,佝偻着身子颤颤巍巍出了石屋。 “走吧小玉,咱们也出去走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灵感,解决一下照明问题!”李作乐说道。 “照明问题?”石小玉疑惑道。 “好了,别问那么多了,下来藏好,别给人发现了,咱们这就出发!”李作乐说着将她一把抓下,放进了胸口的衣服袋子里,推门而出。 …… “呵呵!小兄弟好!” 刚出门没几步,一个皮肤黝黑、身形肥壮的赤脚汉子就笑容可掬的走近。 “呃!赵叔好!”李作乐愣了愣,勉强一笑道。 “呵呵!没想到小兄弟深藏不露啊!”肥壮汉子殷勤道,“有什么事儿么?需要我帮忙不?”他问道。 “对了!”李作乐灵机一动道:“屋里的油灯没油了,不知道赵叔知不知道谷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照明的么?” “可以照明的?”肥壮汉子想了想说道,“很多年前,我曾在天材湖里见到过一种两指宽的食肉鱼,每每天材湖尸横遍野的时候,这种鱼就会出现,咬食尸体。据我所知,这种鱼就是全身光亮的,可以用来照明。 “不过自从霸天团控制了食物以后,死的人少了,这种鱼也就绝迹了,偶尔发现一两条也早被那帮编外的饿死鬼弄吃了,不然宗霸屋里有水池,你弄几条这种鱼养上,到可以高枕无忧了!” “这样呀!”李作乐显得有些失望。 “这样吧,你到我屋里,我屋里还有点灯油,我分你一些!”肥壮汉子想了想,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说道。 “谢谢赵叔!不过灯油那么珍贵,比食物还稀少,我怎么能白要赵叔你的呢?我还是去天材湖碰碰运气吧!”李作乐笑着回绝道。 “没关系的小兄弟,你看,谷内生活艰苦,又没什么女人,不如咱两……” “诶哟!不好意思啊赵叔,我可能是吃坏肚子了,先去方便一下,回见!” 李作乐怕再不走,又被肥壮汉子的‘爱’给弄得毛骨悚然,当即捂着肚子跑了开去。 “哇啊!好可爱的小家伙,若不是修为看不透……”肥壮汉子眼里桃心泛滥,看着李作乐飞也似逃开的背影,一阵神魂颠倒、小**起立。 …… “小玉啊,看,这里风景不错吧?想不想游泳啊?” 清风吹来,水波不兴,看着广阔的天材湖面,感受着水的宁静和风的轻柔,李作乐绕着天材湖走了一圈,突然眼珠转了转,向怀里的石小玉说道。 “游泳?啊……好啊好啊!”石小玉早有些意动了,听李作乐这么一说,顿时拍手叫好。 “呵呵,那就出来吧,我看这里就不错!” 李作乐说着将石小玉从衣兜里滴溜了出来,放到了湖边,自己却随手捡起几块拇指大的小石子扣在手里,寻块石头坐在了岸边。 “你不游么?”石小玉问。 “你先游,我歇歇,一会儿再游!”李作乐笑道。 “哦!”石小玉点点头,顿时衣服一拉,扔到岸边,赤条条的就钻进了水中。 “鱼啊鱼啊,快上钩……”看着石小玉白白嫩嫩的小身子在水里游曳翻转,玩得不亦乐乎,李作乐手指屈曲,紧盯着湖面,喃喃自语。 他在湖岸绕行一周,走到这附近,突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第六感觉。 觉得这附近湖底,似乎潜藏有什么奇异的生物。隐约觉得就是肥壮汉子所说的会亮的食肉鱼。于是他…… 囧,真是个狠心罪恶的家伙。 虽然石小玉是石灵所化、金刚之躯,绝不可能真的受伤,但是他竟然忍心将石小玉这么个活sè生香、机灵可爱的小美人儿诱骗进湖里洗澡,当鱼饵使用,也真够绝的。关于这一点,我自愧不如。 —————— 汗,上一章也就稍稍的抒发了一下爱国情怀嘛,竟然到现在还在审核中?难道一个不留神咱犯禁了?晕啦!! 第 43 章 入口(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说起来五兽天魂中的朱雀,它的天赋能力就是敏捷与灵魂控制,灵魂控制的其中一种超凡能力就是第六感。那么—— 什么叫做第六感呢? 第六感其实是眼耳鼻舌肌肤五感,对外界视触嗅听味五种刺激的升华,是大脑高速运转的结果,也可以视为五感的拼凑。 举个例子,破案的时候,jǐng察通常是通过五感来收集各种各样的相关证据,然后由大脑来对这些证据进行分析、筛选、比对、推理,然后将各种信息联系、综合,窜连起来,最后得出结论,破获案件,这是在平常不过的破案过程; 再如,一个人乔装改扮。戴了假发、粘了胡须、画了眉毛、瞄了眼线、变了嘴唇颜sè、穿了耳钉以后,若是一个五感不灵、观察力薄弱的人,哪怕这个乔装的人是与他同床共枕十余年的爱人,他在街上碰上也多半是认不出的。可是如果换一种方式,比如刚说的假发、胡须等,是一步步、一点点的往上加的,那么他可能一眼就能看出。 第六感,其实就是类似jǐng察破案的综合推理过程和一点点的图像拼装过程在人大脑中的,瞬间完成! 人体是一个复杂的机体,里面包含了这世间最最复杂的一切原理、系统,人脑的运转速度更是比我们地球上现今拥有的最先进的计算机的运算速度,都要快上百万倍不止。只不过利令智昏,上天在与我们开玩笑,很多的时候我们的大脑都被蒙蔽了,潜能开发不出来,是以显得特别的愚笨,一点简单的逻辑串联、推理运算都要耗去不少的时间。 然而,在我们功利心尽去,大脑彻底放松的时候,脑中往往会出现一些“灵感”、“第六感”,而这些“灵感、直觉、第六感”的东西,有时候往往有不可思议的准确xìng,这—— 其实就是大脑瞬间高速运转计算出的结果! 李作乐源于魅族,魅族本就是人类美与智慧的起源,大脑的开发程度通常高于其它各族,加之李作乐得朱雀天魂相助,五感通透灵敏,更强化了他第六感的准确xìng,是以此时他的感觉并没有错,很快的—— 食肉鱼就出现了! 很明显!石小玉被吓了一跳,不过所幸有惊无险,李作乐早就守株待兔扣好石子,等在岸边,是以粒粒石子破空,一连敲晕了扑上追着石小玉咬的七八条食肉鱼,石小玉安全爬上岸边,又气又怒,样子极为的狼狈可爱! “你,你,你……你是不是故意的啊?坏人……” 看李作乐以逸待劳,及时准确的解决了食肉鱼,又毫不犹豫的将食肉鱼装进口袋,石小玉就是再傻也明白了呀,当即跺跺脚的狂叫。 “行了行了,你是天生石灵,反正死不了,别那么小气了,走吧!” 李作乐笑了笑,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脑袋,将脚边的超小号衣服扔给她,随即放到了自己头上,安慰道: “就当补偿你好了,只要你愿意,以后都可以待在我帅气的头发丛里,不过说好了,可不许给人看见!”他说着径直朝自己小屋飞奔而去。 “哼!这还差不多!”石小玉钻进他头发堆里,脸sè好了些,“不过我可有条件的,你以后至少两天得洗一次头!” “两天?这样很伤头发的诶!”李作乐不满的说道,“三天怎么样?” “不行,不许讨价还价。我这已经很顾及你了,不然肯定让你一天洗两次!”石小玉撅着小嘴说道。 “好吧好吧!真是麻烦!”李作乐叹息道,“这么小不点就这么难伺候,再大些我恐怕就可以去跳楼了!”他小声嘀咕…… 很快的,两人就回到了住所! “好吧!你好好的给我把风,晚上杀鱼给你吃!” 关上门,李作乐也不管石小玉同不同意,将她从头上滴溜下来,放到了窗棂之上,吩咐一声,径直朝房屋一角的水潭走去。 “哼!坏人!又拿人家喂鱼,又让人家看门,一点不温柔,真是太过分了!”石小玉小声嘀咕,一脸的抗议委屈。 “嗯,希望真的可以!”李作乐不睬她,喃喃自语着将兜里的七八条食肉鱼拿出放入丝网之中打上结,放入了水中。原本晕过去之后全身sè彩黯淡的食肉鱼得水相助,顿时活蹦乱跳的醒了过来,发出了耀眼的白光。 “哇哈哈……好啊,有用!”李作乐大乐,随即将丝网拴在潭边,出门找了块大石,脱了衣衫,深吸口气,提着装有食肉鱼的丝网,径直向潭底沉去。 潭底昏暗,并没有预想中的深度,只下沉了约莫仈jiǔ米,三层楼那么高的距离就到底了。 他抱着石头,提着散着白光的食肉鱼网,在这个约莫七八平方米宽的潭低走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状,随即顺着水流盲端潭壁,缓缓向上探查,在上升两三米的高度后,他发现了一个狭长的裂缝,近前感觉了一下,发现这个裂缝周围水在流动。 “看样子——这就是密道图卷里的入口了!”他暗自嘀咕,看着黑漆漆的裂缝,心里砰砰砰的有点小怕。 想了想,当即放下石头,出潭透了口气,拿起潭边的密道图卷又看了看,方才一咬牙,壮起胆子沉入了水潭深处,找到裂缝,径直潜了进去。 裂缝不宽,只勉强可以容两人鱼贯通过,其间的水流不急,也就约莫2米/秒的样子,不需要游动,顺水流冲行约莫十几米后,他来到了一片平静的水域。 他身子上潜,很快的就破水而出,脑门撞上了一块坚硬的石头。 他诶哟一声,四下看了看,发现这里一片漆黑,水面距离顶部石壁不足十厘米,面积到是颇为宽广的样子,凭着手中食肉鱼散出的光亮,根本看不到边。 他低头看了看手中地图,由于不知道自己周身环境,一时也无法判断处身位置,于是收起地图,伸手细细感觉了一下水流方向,拖着手里的食肉鱼丝网,顺着冰冷的暗流游去。 很快的,他就顺水到达了这水域边界,发现了一个低矮的洞穴,这水域的水正缓缓的往洞穴里灌注。 他想了想,没有贸然的顺流进入洞穴,而是顺着这水域边沿石壁,花了约莫两个时辰转了一圈,发现这片水域,这样的出水洞穴竟然有七八个。 对照地图,他这一次总算确定了自己的方位,不过确定之后,他就有些后怕了!只因他这老半天探寻到的地方,还不及地图上的冰山一角。 地图上的路线罗网密布、交错纵横,形成了一副比城市交通路线还要复杂的迷宫图,一步走错,恐怕就永远也绕不出来了。 “咦?这是……” 他陡然眼睛一亮,发现地图上距此不远的地方标示有一个方形的小点,样式颇为奇特。他本想探探,但是想到自己入水颇久,将石小玉一人留在外头,若是出点什么意外,或是什么人突然到访,恐怕事情就要不妙了! 当即他熄了这种想法,照原路返回。 可当破水而出的瞬间,他看到了一个满脸刀疤的—— 虬髯汉子! 第 44 章 威慑、绸缪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水潭上方,不知何时已然蒙上了一层透明的光罩,光罩内石小玉盘旋飞舞,有些担忧的望着水潭,见李作乐破水而出,顿时喜笑颜开,飞到了他眼前。 李作乐没有言语,顿在水里,看着两米外的虬髯汉子。 汉子满脸疑惑,不断的往水潭里行进,可是一触碰到光幕,每每诡异的移到了一边,一直在水潭边打转。 “这个人真讨厌,一直在叫门,进门后又四处查探,然后一直在这个水潭边打转。”石小玉飞近李作乐耳朵,嘟着嘴不满的说道。 “怎么搞的?这光幕是你弄的?他似乎看不到水潭,也看不见我们?”李作乐小声道。 “嗯!”石小玉点了点头。 “咦?”虬髯汉子突然顿住了,吃惊的朝李作乐望来,满是惊诧不解的神sè,看样子是听到了他们说话的声音。 “小声点!”石小玉连忙说道,“这层空间罩壁隔音效果不是很好。” “嗯!”李作乐点点头,望着虬髯汉子的眼神突然变得冷厉,与石小玉打了几个手势后,缓缓向汉子游近! 陡然,石小玉的空间罩璧撤去一角,李作乐破水而出,左手直掐虬髯汉子脖颈,以防他呼叫,右手则指节屈曲,化作一道尖利的指拳,直接洞穿了他的左胸,击爆了他的心脏。 “呃……” 虬髯汉子喉结滚动,不可思议的望着凭空出现的李作乐,艰难的发出一点声响,接着“咔嚓”一声,颈部鲜血彪飞,连脖子都被李作乐直接捏断了! “呼!”松开汉子,李作乐将沾满鲜血的双手放进潭里洗了洗,潭中的食肉鱼闻到血腥,顿时兴奋起来,嘴里生出了一排排尖利的獠牙。 李作乐神sè微动,想了想将虬髯汉子身上的东西搜刮一空,将他的尸体拖到潭边,解开网住食肉鱼的罗网,食肉鱼顿时寻腥而上,不时的破水而出,撕咬汉子尸体,赶也赶不走了。 “走吧小玉,我们去找你鬼姐姐!”李作乐看了眼虬髯汉子,神sè凝重的将他身上搜出的一封书信揣在怀里,穿上衣服向石小玉说道。 “哦!”石小玉点点头,耷拉着眼眉飞到了他头发从中,不说话了。看样子是刚动用了神通的缘故,显得有些萎靡疲惫、jīng神不振。 …… “这是霸天函,“鬼灵儿说着将李作乐给他的信函,放到了桌上。 “依照霸天团规矩,宗霸这个总指挥一旦失踪了或是死了,为了保证霸天团秩序不变,有人统一指挥粮路,三个月之内就要举行霸天战,推举出新的天霸王,有能者居之,到时候宗霸所拥有的一切,都将承接给新的天霸王,包括你现在住的这所房子,所以……我们必须在一个月之内找到密道入口,顺利逃出!”她说。 “原来是这样!”李作乐点了点头道,“如此说来,刚刚那大胡子是来送信的。” 鬼灵儿点点头道:“是的,你杀了他,派他前来的人肯定很快就会得到消息,我们得加快步伐。不过你掌杀yīn孟遗的过程太过诡异,宗霸这第一高手又在见过你后莫名失踪,我想――短期内他们是不会来惹你的。可是萤光石要明年才能使用,我们……”她说着叹了口气。 “这个你不用担心!”李作乐说道。 当即将自己捕到食肉鱼及进入地下流域的事情说了,最后说道:“现在光源的事情已经解决了,但是地底流域错综复杂、宛如迷宫,即便拥有地图,我想也得十几二十天、甚至两三个月方能走出,所以粮食将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这个你不用担心,交给我!”鬼灵儿说道,“最多一个月,我一定准备足够咱们两人三个月食用的粮食。一个月后,最好赶在霸天战开始之前,我们就进入密道,你看――可好?” 李作乐点头道:“只要解决了食物问题,随时可以出发!” “好,一言为定。我们一个月以后,九月二十三号,也就是霸天战开始前的一天,出发!”鬼灵儿说着单手伸出,顿时两人紧紧相握,扣在了一起! …… 接下来的一个月,李作乐jīng心喂养这七八条食肉鱼,抽空又进了缝隙一趟,到了地图上标示有特殊记号的地方,大大的惊喜了一把,对逃出万恶谷又增加了百倍的信心。 而鬼灵儿这个鬼婆婆,自从李作乐离开后的第二天,脾气开始变得暴躁,服务态度也极度恶劣,凡是找他看病的人,少则一天、多则两天的食物必须尽数交给她,否则要么不给看,要么越看越严重,实在是不可理喻之极。 不过为了自己的健康,饿它一两天又算什么? 是以固然不爽,谷内恶人还是妥协了,将食物尽皆交给了她,只是在睡觉的时候,都忍不住的咒骂:“吃吃吃,撑死你个老太婆……” 可是两周后,一些有心的犯人就发现了一件诡异的事情,鬼婆婆这个老太婆总不时的往李作乐住处跑,显得鬼鬼祟祟,而李作乐同样也隔三岔五的往鬼婆婆住处跑,还将鬼婆婆收集来的粮食,大袋大袋往自己屋里扛。 更诡异的是―― 第三周的时候,几个有心人用计闯入李作乐房中,李作乐房中满是血污、充满了死尸的味道,而池中几尾浑身发光,嘴长利齿的大头怪鱼,更是让人毛骨悚然,李作乐大袋大袋扛入的粮食却消失无踪。 “你们找死是不是?” 当时一个倒霉的家伙,一时大意弦甲没有释放而出,被李作乐从后偷袭,当场被李作乐从后将一颗血淋淋的心脏抓出,当场捏爆,接着一个自以为牛逼的顶阶铜武者更被李作乐从正面,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掌‘佛光初现’轰破水灵甲,化为了灰飞。 自此后,李作乐因出手很辣、行动如风,被冠予“血影狂魔”的外号,再没人敢随意的靠近他屋子,探听他的秘密。 而这一年的九月二十四rì,当众人不见李作乐参加霸天战,鬼婆婆也整rì不见踪迹,疑心四起,流言满天飞之际,霸天团的一些最顶尖的银魂武者终于按捺不住,在众人推波助澜之下,闯进了李作乐的石屋! 第 45 章 北溟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与此同时,地底一处黑暗的角落―― “这,这……这真是太好了,没想到这种地方竟然藏有如此东西。” 经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潜行,中间休息了两三次,鬼灵儿在李作乐的带领之下,总算是循着地图所示线路,带着三百余斤重的食物,到了这里――到了地图标有奇形小点的水域。此时鬼灵儿爬上石岸,看着李作乐口中的‘惊喜’,真的是惊喜非常。 “是啊!”李作乐将装有食物的袋子,一一打捞上岸,堆码在一起,说道:“我初时见到,也是大吃一惊,做梦也想不到这种地方,竟然藏有这样一艘石艇!” “是啊,这真是太奇怪了!”水里的丝网里,食肉鱼散发着耀眼的白光,鬼灵儿注视着眼前一条炫黑的石船,赞叹不已。 这条石船很小,只有一米宽,两米长的样子,船身粗糙,是就地取材,用这岩洞里的不知名的炫黑岩石敲凿而成,船壁很薄,只有几厘米的样子,不过船的内部很深,此刻吃水也很浅,看样子当初制造它的人,还是颇费了一番心思的。更匪夷所思的是这艘石船的尾部,竟然―― 安放着一个小型的螺旋桨发动机?! 距离石船不远的岸边角落,则摆放着一个装满燃料的油桶,实在是准备充分。 “诶!你说有这么好的条件,宗霸为什么不离开?”鬼灵儿说。 “第一,宗霸未必知道这地方有这么好的条件!”李作乐此时已经开始往石船上搬东西了,“第二,宗霸有龙阳之好,外面的世界未必就适合他。” “第三呢?”鬼灵儿站起身子,也帮忙搬东西。 “有第三么?”李作乐笑道,“我怎么不知道。” 鬼灵儿嫣然一笑,道:“对了,你知道这石船还有地图是何人所作么?要打造这石船,探明这地底千百岔道,我看用的时间可不短啊,至少得几年吧?” “是啊!”李作乐点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陈北溟!” “陈北溟?”鬼灵儿诧异道。“那不是当初组织修建万恶谷及周边所有大阵的总负责人么?他怎么会……” “呵呵!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总得给自己留点后路的吧?不信你看这石船的侧壁。”李作乐说着,拿起食人鱼网,照亮了石船一角。果然,上面清晰的凿着“北溟”两个字。 “咦?还真是!”鬼灵儿惊异道,“陈北溟是天堑阁长老,似乎阁主赫连长风对他也是颇器重的,不过据说百年前犯了什么大罪,最终畏罪自杀了,还给人抄了家。如果这石船及地图都是他所做,他这畏罪自杀……嘿嘿!多半就靠不住了。” “呵呵!时移世易,人很多的想法随着时间的推移是会改变的,说不定那个时候的他已经不愿意苟且偷生了呢?”李作乐笑道。 “呵呵,说得也是!”鬼灵儿点头道。 事实上,两人的猜测并没有错。当初,陈北溟奉天堑阁主之命,助东川帝国皇室修建这万恶谷,当时的他惊才绝艳,雄心勃勃,不甘居人下,一心想要伺机而动,扳到赫连长风,一次在查看地形时,他注意到一个现象,那就是―― 万恶谷的水循环,根本不平衡! 万恶谷几乎百分之九十九的地方,都是那不知名的坚硬石头,水流无法下渗,而天绝瀑布的水流量颇大,根据万恶谷的温度、空气流速及水面与空气接触的表面积进行jīng密计算,陈北溟发现万恶谷的储水量加上每rì的流域蒸腾量,根本小于天绝瀑布流入的水流总量。 也就是说,若是这些多余的水量没有出口,天长rì久势必会发生水位上涨的事情。然而万恶谷的水位常年稳定,既不会太高,也不会太低。 于是陈北溟大胆推测―― 万恶谷水域的一处或者多处,一定与地下河流相贯连! 终于,经过一翻探查,他找寻到了这个与地下河流相连通的、最适合人通行的裂缝,并在修建万恶谷的十余年时间里,凿了这一艘石船,不时的进入其间探寻出路,画下了这迷宫一样的地图。 而李作乐自yīn孟遗手里抢过来的房子,也根本不是宗霸建造的,而是陈北溟当初就修建好了的。 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在往后的一百多年时间里,陈北溟的妻妾儿女,乃至身边所有亲近的人,都在助他扳倒赫连长风的一次次行动中,先后死去。到弦历11111年,yīn谋彻底败露的时候,陈北溟已经是孤家寡人一个,是以在心灰意冷之下,才选择了自行了断。 当时宗霸还只是天堑阁一名普通的执法弟子,在奉命查抄陈北溟府邸之时,意外得了这出谷密道图卷。 后来宗霸醉酒猥亵赫连长风幼子,惹恼了赫连长风,被圈禁到了这万恶谷中,算是让他生不如死吧!结果宗霸来到万恶谷,开始虽然受了一些苦,可是很快的他就适应并喜欢上了这里,再不舍得离开。 而鬼灵儿进入万恶谷后,成为宗霸的女仆兼私人医生,在宗霸一次意外受伤晕迷,处于高烧不退的情况下梦呓,竟然道出了关于密道图卷的只言片语,于是七窍玲珑的鬼灵儿就上了心。 再然后,李作乐从天而降,一切也就理所当然的走到了现在! “怎样么?东西都搬上来了。石船吃水也不算深,应该足够我们两个乘坐,现在要不要出发了?还是想再休息一会儿?” 上次进到这里的时候,李作乐已经试过石船尾部的发动机,一切运转正常,没有问题。此刻他将燃料加满,又将燃料桶放到石船尾部,向鬼灵儿问道。 “走吧!反正只能一人驾船,休息的时间多着呢!”鬼灵儿心情大好,笑道。 “那好,我们这就……” 突然,李作乐脸sè大变,随即双目聚焦,朝漆黑的水域中望去,显得暴虐yīn冷。 “怎么?”鬼灵儿心头一跳,也举目望去。 “当心!”陡然,李作乐一声暴喝,身形有如鬼魅般向鬼灵儿扑去。 鬼灵儿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弦魂激发,全身翠芒闪动,一身玄青战甲包裹了她。几乎同时,她脚底火石跳跃,一把白晃晃的尖利短刀“铿锵”一声,砍在了她左脚外部脚踝。若她弦甲再晚半秒发出,她的一双脚恐怕就要齐根断折了。 “蓬……扑哧……” 接着李作乐赶至,一拳捣在那破水偷袭之人的脑门,那人头顶蓝芒闪动,整个人变成了一个蓝莹莹的水人,在李作乐迅猛的一拳敲击之下,脑袋不可思议的形变,直接被击打得凹进去了近十厘米的样子,整个人砸得飞出了水面,接着又远远跌入水中,消失不见了。 “快走,你开船、我jǐng戒!入口一定被他们发现了,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李作乐冷冷说着,目光yīn厉的扫视了水域一周,走到船尾,一把拉响了发动机,将照明用的食肉鱼丝网系在船头,又随手捡了许多的石子扔到船上、扣在手里,俯身坐到了船的前部,目光炯炯的盯着四方水域! 而此时,石船在鬼灵儿的cāo纵之下,缓缓的―― 动了起来! 第 46 章 暗夜魔影(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小玉,小玉!”李作乐伸手进怀中拨了拨石小玉柔软的身子,小声说道,“你醒醒,快醒醒,你的空间罩壁还能不能释放出来?” “唔嗯……”石小玉迷迷糊糊哼了一句,翻个身,又睡下了,一付很疲倦的样子。 “不行,看来这小东西,前两次释放空间罩璧消耗的弦能太过,到现在还迷迷糊糊的,咱们得自己想办法了!”李作乐向鬼灵儿无奈道。 石船的速度并不快,发动机的轰鸣声也很小,在鬼灵儿的cāo纵之下,石船缓缓离了之前水域,循图进入了一个低矮的石洞,洞里的水与洞顶不足一米高。 两人坐在船上,低着头,勉强可以穿行而过。 “看,那边!”突然,两人刚离开的水域隐约有光线亮起,接着一口气从水里钻出了七八个胖瘦不一的黑影,其中一个黑影指点着两人即将消失在洞穴里的灯火,急切说道:“林飞鱼,你先过去拖住他们,沿途留下记号。实在不行的话将船凿沉了也行,一定不能让他们离开,他们身上肯定有出去的地图!” “行!那你们快点!老太婆和那煞星可不好对付!” 一个身材矮小的黑影点了点头,当即双脚朝天,直直的钻进了水里。接着余下六人兵分两路,一人去搬援兵,其余五人则追随林飞鱼,径直向李作乐石船游来。 “灵儿,你驾着船先走,别要撞上洞壁,其它的……交给我!” 李作乐冷冷注视着身后极速游近的五六个身影,将怀中的石小玉塞入鬼灵儿手中,一侧身顺船沿翻入了漆黑的水中。 “等等!”鬼灵儿眼中闪过一丝感动,突然开口说道。 “怎么?”李作乐探出脑袋,小声问道。 “这个……你拿着!”鬼灵儿略一犹豫,自腰间解下一把通体乌黑的匕首递了给他。 “呃!谢谢!”李作乐愣了愣,随即接过匕首,沉入了水中。 很快的,鬼灵儿驾着石艇远离,周遭又变得漆黑一片。 李作乐沉入水中,脚手扶着洞壁,紧紧盯着来时方向,整个人似是化为了一个粘在水底洞壁上的石像,与水流、黑暗融为一体。 突然,低矮洞穴方向出现了一点微弱的亮光。 这光线很弱、来得很快,若从水面根本发现不了。虽然李作乐感官远超常人,浸在水里也只勉强可见。 眨眼的功夫,光亮就到了低矮洞穴入口,距离他的距离不及百米。接着光亮停了一下,像是在刻记号什么的。接着―― 灯光又极速的移动起来! 整个洞穴颇为的狭窄,纵高虽然有四五米的样子,宽度却不及三米,李作乐将匕首紧紧握在水里,蓄势待发,准备趁灯光游过之际,猝然发难。 如果对方没有弦甲护身的话,相信一定可以一击致命的。 …… “大哥,咱们游慢一点!” “怎么?” “血影狂魔那小子可不好惹,不光天生神力,气力大得惊人,更可怕的是他的速度,他出拳的速度根本看不见,我们可都不是铜武者,没有弦甲护身,碰上了铁定死翘翘!” “是啊老大,就让林飞鱼那家伙跟着吧!虽说比起那些吃人肉的饿死鬼来,咱们也算是人物,但是遇上那魔头,咱们可没有把握能躲过他一拳,上次邱老三和薄老鬼自以为聪明闯进他屋里,惹恼了他,啧啧……那个惨呀!” “是啊老大,咱们寻着林飞鱼留下的暗记远远跟着就行,没必要那么拼!” “嗯!说得也有道理!” “咦?老六呢?哪儿去了?” “嘿嘿,老六那sāo包一直有些怕水,可能落在后面了吧!” “真是的,那还不等等?!” “嗯?老三怎么也不见了?” “是啊,似乎老五也……啊……” “怎么了老二?说话……说话呀……” “水,水……” “老二,老二……啊?老四!” “怎么?” “当心你身后!” “身后?啊!!” “不要,不要,你不要过来……” “哼!你的兄弟都已死光了,你活着又有什么用?” 黑暗中李作乐目光yīn冷,身上带血,周遭水面已经赤红,冰冷的说了一句后,两腿一蹬,身子兀地脱水飞出,凌空一刀划出,最后一个浮在水面上的汉子头颅飞起,脖颈处一道血泉冲天而起,喷出十余米后化为漫天血雨,散落水中。 李作乐冷然一哼,将散落水中的五六颗萤光石捞起,脚掌往水面猛一蹬踏,整个人顿时如只起飞的海鸟,踏水而行,极速的消失在了静寂的地底水域,钻进了低矮洞穴之中。 可是当他掠至适才伏击那林飞鱼的地方,他却陡然停了下来,目露惊异之sè。 “尸体怎么不见了?我记得灵儿这把匕首不是直接洞穿了他的弦甲,插入了他左侧心脏么?怎么会……难道――他是右心人?” 他喃喃说着脸sè大变,随即将五六颗的荧光石用薄布包起,系在腰间,右手持刀,左手腾出以备不测,双脚摆动,踏水而行,顺着记忆中的线路,直追而去。 “嘿嘿!小……小子!咳咳!你终于赶来了么?” 他急速奔行,方才顺洞穴前冲百余米的距离,转过两道弯后,一团白sè的光华在前方亮起,只见一个岔洞旁,一个劲装黑服,嘴角满是唾液血污的枯瘦汉子,脸sè苍白的坐在石船之上,左手拦腰从后紧抱着昏迷的鬼灵儿,右手则紧掐住她脖子,冷然向李作乐说道。 原来李作乐趁其不备,借黑暗掩饰,躲在他必经的狭窄洞穴水里,乌黑匕首一击即中,直接洞穿了他的弦甲。 他知道李作乐有利刃在手,本身又气力惊人,出手极速,是以在水中与李作乐扭打了几下后,知道纠缠下去势必有死无生,心一横之下,撤了弦甲,装作重伤不支的样子,脑袋在李作乐一推之下,顺势撞在洞壁之上,四肢软软摊开,浮在了水面之上,当自己已然毙命。 果然,李作乐在赶时间的情况下,见他左胸被自己匕首洞穿,鲜血汩汩而出,推测他这般模样,即使不是当场毙命也距死不远,是以舍了他,潜入水中往那正游泳追来的六个铁武者而去。 是以李作乐走后,他即觉醒,简单的包扎一下伤口后,就顺洞潜行,追上了鬼灵儿。鬼灵儿一时大意,以为是李作乐回转,出其不意之下,被他破水的瞬间,一记掌刀击晕了过去,并用截魂术封住了弦力,出现了前面一幕。 “你想怎样?”此时李作乐冷然说道。四肢叉开撑着洞壁,顿在空中。 “很简单!”林飞鱼yīn恻恻笑道,“带上我,咱们一起离开这个鬼地方,否则……我就杀了你的女人!” 第 47 章 暗夜魔影(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嘿嘿!我的女人?”李作乐笑了,随即面sè一寒道:“船上的粮食根本不够三人食用,你若真有心做这笔交易,我到可以将这份地图给你。”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一份湿漉漉的地图。 “不要啊,没了地图,咱们怎么出去啊?”鬼灵儿此时已然转醒,急切阻止道。 “住口,再说话老子宰了你!”林飞鱼右手一紧,鬼灵儿雪白的脖颈已然给他尖利的指甲刺破了肌肤,几滴殷红鲜血滚滚而下。 “行了,不要那么大力。地图我已经记在脑子里了,留着也没什么用,给你便是!”李作乐说着一甩手,竟毫不犹豫的将湿漉漉的地图给他扔到了船上。 “好,小子,算你……咳咳!算你识趣!”林飞鱼心情激荡,嘴里又自喷出一口鲜血,但是他犹自不觉、不管不顾,一双眼睛像毒蛇似的盯着李作乐,没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现在……可以松开了吧?”李作乐淡淡说道。 “松开?嘿嘿!松开我就没命了!”林飞鱼狞笑道。 “你还想怎样?”李作乐冷然道,“你可千万别幼稚的让我自杀,或是提出什么自损弦魂、自断一臂的傻~逼条件,你若敢提这种傻~逼条件,我保证你的脑袋会立马搬家,你信不信?” “嘿嘿!信,我当然信!”林飞鱼jiān险道,“你我都不是善良之辈,更不是二百五的脑残,那么傻~逼过份的条件我自然不会提出来。我的条件很简单,还需要你将手中那柄匕首给我,给我了我立马就放了这女人。” “哦?”李作乐目光闪动,微微有些动容,“你为何一定要这把匕首?难道……你以为我将匕首给你,你就能安然离去?” “嘿嘿!未必十分安全,但起码有仈jiǔ分的胜算。”林飞鱼冷笑道,“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虽然速度奇快、气力也不小,但若没有手中这宝匕的话,凭你一个顶阶的铁武者,根本不可能击破我的弦甲。而你击杀yīn孟遗和薄老鬼那掌法肯定是极耗弦力的,否则你适才用出,我早就灰飞烟灭了。” “嘿嘿!好,好!”李作乐忍不住拍手道,“看来你不但心长歪了,心机也够缜密的。行,我服了!连匕首也一并给你便是。” 他说着竟然真的将匕首给林飞鱼扔了过去。 只不过他的气力似乎大了些,匕首没有落在林飞鱼手边,反倒高高的划过他头顶,落在了他身后船头,差点落入水中。 “妈的!你是不是耍我?”林飞鱼仇恨的瞪着他,右手紧紧掐着鬼灵儿脖子,左手却猛地撕破了鬼灵儿前胸衣服,一只粗糙的大手用力的向她挺翘的雪白胸脯抓去! “怎么样啊?小子!嘿嘿……”他面目狰狞道:“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你最好听话一点,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鬼灵儿拼命的挣扎着,眼里充满了屈辱、愤恨,泪水无声的流了下来,李作乐冷冷望着他,牙齿被咬得嘎吱作响。 “怎样?还想不想再看看老子是怎么玩弄你女人的?”林飞鱼yīn狠笑道,粗鲁的揉弄着鬼灵儿胸脯的左手开始向她小腹滑去…… “住手,你究竟想怎样?”李作乐冷厉道。 “想怎样?”林飞鱼说着猛的咆哮起来,“我要你配合,配合。懂吗?不要耍花招,不要让你扔把匕首扔得距离老子那么远,懂吗?” “行,行!我刚刚错了,错了还不行么?”李作乐似乎也颇为的恼火,可是迫于形势,只好咆哮着认错。 “好!很好!”林飞鱼面目稍缓,桀桀怪笑道:“说实在的,我还真没想到这鬼太婆竟是这般的妙龄女子,若是这般杀了,确实有些可惜。嘿嘿!地底黑暗,看你们船上囤积如此多的粮食,想来这条出谷的密道必然不短,期间能有这么个娇躯柔嫩的娘们陪行,rì子应该可以过得滋润些,所以我希望小子你最好老实一点,不要做出什么令我们大家都后悔的事情来。” “行了,你它妈的真几吧废话多!你什么条件就直说吧!”李作乐喝叱道。 “行!那你给我听好了小子,我不想惹麻烦,现在只想拿了地图匕首平安的离开这里,所以你给我保持现在的姿势不要动哪怕一个手指头,我拿了东西立马就走,否则……哼!咱们就谁也别想好过了。”林飞鱼狠狠道。 “行!你去拿吧,我保证……”李作乐淡淡说着,话未结束,林飞鱼颈后乌光闪过,他全身护甲的头颅顿时被一股冲天而起的血泉冲上了半空,重重的撞在洞顶之上,又斜斜的落入水里。 水里的食肉鱼闻到血腥,顿时獠牙毕露,兴奋得直撕咬丝网。 李作乐跳上石船,一脚将林飞鱼的无头尸身踢入水中,夺过一刀挥出,犹自停留在空中的石小玉手里的乌黑匕首,想了想又自水中抓起林飞鱼左臂,一刀砍下,解开船头食肉鱼丝网,扔了进去。 食肉鱼得了断臂,原本呲牙咧嘴撕咬丝网的动作停止,开始围着林飞鱼那断臂撕咬起来。 李作乐回转船尾,将身上那件破烂的黑sè长衫脱下,轻轻拍了拍鲜血沾身犹未完全冷却的鬼灵儿肩膀,将衣服给她披上,盖住了胸前柔软,柔声道: “你歇一会儿,我来开船。咱们马上离开这里!” “是,是……”回头看了一眼满是血污的四周,鬼灵儿像是才突然的反应过来,上下牙齿开始不停的‘打架’,发出托托的声音,双手紧抓着李作乐给她披在前胸的衣服,身子不可抑止的瑟瑟颤抖着缩成一团。 “嘿嘿!石小玉!看你干的好事儿,把你鬼姐姐吓成这个样子,看来她挺意外的。” 李作乐眼中闪过一丝怜悯,调笑一声,俯身抱起她瑟缩发抖的娇弱身子,放到船头,随后又一把抓下犹自顿在空中,有些愣神的石小玉,将之放到鬼灵儿视力可及的脚边。拉响发动机,往左侧洞穴—— 驶去! 第 48 章 计杀(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大哥,我有不好的预感!” “怎么?” “我感觉……感觉……” “你感觉什么?”李作乐微微一笑,突然身子前倾,竟是将她抱了个满怀。 “你,你……”鬼灵儿身子绷紧,胸口小鹿乱撞,连耳根都红了。 “咱们可能被人跟踪了!”李作乐似是没有察觉,紧抱着她,轻咬着她耳根说道。 “我也有这感……格格……”鬼灵儿一惊,原本砰砰跳的心顿时冷静了下来,不过由于是处子之身,又从来没有哪个男人如此温柔的靠近她,与她耳语,一时不适应,竟格格的笑了起来。 李作乐有些诧异,低头看她一眼,随即明白了她笑的原因,眼珠一动,又咬着她耳朵道:“好,那么一会儿咱们……” “好,好……格格……”鬼灵儿又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推开李作乐,顺手锤了他胸膛一下,看上去像极了小情侣间的**打闹。 “喂,喂,喂!你们两个做什么呢?再笑一会儿就撞上了!”突然,石小玉的声音自船头响起。 此时她正双手抱胸的叉腿站在船头的船壁尖端,样子颇为潇洒,回首说话的语气很有点‘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架势! “哦!那就休息一会儿吧!”李作乐抬头看了眼四周环境,发现此处较为宽阔,若真动起手来,应该不至伤及石船,如此说着接过鬼灵儿手里的cāo纵杆,将石船停靠在一块凸起的熔岩之下,招招手道:“过来一下小玉。” “啥事儿啊?”石小玉黛眉微蹙,跳下船沿,有些烦躁的爬上了他肩头。 “没事儿!只是咱们自前rì入水到现在,已经两天没有好好休息了,我想说此处yīn冷,你过来,咱们挤在一起也暖和些,好好睡一觉养足jīng神以后,好有气力出去。” “嘻嘻,这样啊,那我先睡了。”石小玉闻言,顿时喜笑颜开,直接从李作乐肩膀上斜着滑进了他怀里。事实上她早就倦了,只是担心李作乐又像一天前似的拨弄她,打扰她睡觉,是以才干脆醒着。 对于她来说,没得睡也比睡到一半给人弄醒来到舒服。 “哟!你的小身板还真凉!”柔柔冷冷,像是一块软腻的冰淇淋滑入怀中,李作乐禁不住打个寒颤道。 “废话,最近没得睡,又一而再再而三的动用弦能,不凉就怪了!告诉你吧,这次你让我睡,除非你快死了,不然不许吵醒我,否则……否则……哼!我就不跟你玩了!”她说。 “好吧好吧,你可真恶毒,简直折磨死我了,都不跟我玩了?!”李作乐笑了笑,配合的哭丧着脸道。 “扑哧!”鬼灵儿忍俊不禁,笑了一声。 “哼!知道就好!那我睡了!”石小玉满意的点点头,小脑袋一偏,在三秒钟之内就顺利入睡了。虽然鬼灵儿的笑让她有些不解,但是李作乐的样子却让她很满意,让她坚信不跟李作乐玩,简直就是对李作乐最大的惩罚,是极端恶毒加无耻残忍邪恶的! “咱们也睡吧!”李作乐又笑了笑,随即向鬼灵儿使个眼sè,接过她手里的地图揣入怀中,想了想又似乎觉得不舒服,将地图与一些杂物尽数放到船头,乌黑匕首则暗中反握藏在衣袖之中,双臂环抱鬼灵儿,头朝船尾,侧身睡在了一米宽的狭小船里,呼吸渐渐深长,似是进入了梦乡。 一分钟……两分钟…… 周遭静寂,随着时间的推移,七八条食肉鱼被罗网拖着走了一天,虽然吃了一只人手,生命力也颇顽强,此刻船停下,很快的也就安静下来,翻白肚皮的打起盹来,体表光芒收敛,最终都变成了忽明忽暗的蓝芒,看样子也给累得不轻。 “呼呼……” 两个时辰后,只要是个正常的人,在搏命、杀人、潜水、跑路两天两夜以后,能这样相互依偎着挤在狭窄的小船里,温暖柔和的闭着眼休息,恐怕没有人能坚持不睡着。 “难道我的感觉错了?”李作乐半眯着眼睛,暗自思量,开始有些怀疑起来。 虽然他不是正常人,拥有火弦之魂与黄化天蝎之体,无论活力或是耐力都不是常人可比的,但是温香暖玉在怀,滚烫滚烫的,四个小时无声无息,就是再能忍的人恐怕也难免犯困怀疑! 就在这时,随着食肉鱼渐渐收敛的淡蓝光芒闪烁,一个披头散发的‘幽灵’悠悠摇摇自后方洞穴—— 飘了进来! 幽灵头发灰白、脸sè灰暗,身着一件宽大的灰袍,身子枯瘦,五根手指张开好像鸡爪,全身上下的重量加起来,似乎还不及他本身体重的百分之一。此刻就那么轻飘飘的像石船飘来,让人联想到被人轻轻推出的气球的飞行状态。 突然,李作乐感觉到了鬼灵儿柔软的娇躯绷紧,心也砰砰砰的跳将起来。 “嘿!这小妮子竟然还醒着?!” 他暗自赞叹,颇为佩服鬼灵儿的意志。虽然是铜武者,可是鬼灵儿不是火弦武者,在经历过那么多的凌辱、惊吓、折磨后,她依旧能坚持到此时还醒着,李作乐也自叹不如。 慢慢的、慢慢的,绝对的无声无息。 这个幽灵自后方石洞飘出,飘出一段后似乎力竭停滞,双手往空中轻轻一划,借着手划的一点风力,竟又动了起来,向石壁一侧飘去。 接着他单手在石壁上轻轻一推,身子又飘飘悠悠的向石船落来。 此处深藏地底,没有光亮、没有声息,在这种yīn冷cháo湿,有如鬼界yīn间一样的地方,在食肉鱼忽明忽暗的光线下,无声无息无重量的出现这样一个披头散发的幽灵人,恐怕胆儿再大的不知情人士也难免会高声尖叫,所幸—— 李作乐与鬼灵儿都是知情人士! 毫无疑问,这不是什么游魂,而是一个修为不低的风弦武者。 风弦武者的造体特xìng就是身体虚化为风(即空气),无论是哪一阶的风弦武者,他们都具有身轻如燕、隐匿藏行的本事儿。只不过铁武者阶段的风弦武者藏行不完全,身体重量减轻得也没此位这般夸张。 “嗯?” 幽灵飞到石船边上,皱眉不展的盯着环抱彼此而眠,似乎颇为亲昵的李作乐与鬼灵儿,绕着两人飞了一圈,颇为怀疑的样子。随后—— 他头朝下盯着船头李作乐脚边的地图和一堆杂七杂八的东西,摸着下巴想了想,小心翼翼的伸手去拿那张土棕sè的地图,一付西门庆成功绕过武大郎,钻进潘金莲被窝的嘴脸。 “呃?” 突然,幽灵有点糗,只因他此刻的身体重量太轻,还没有一张地图重,双手猛的去拿地图,地图没拿起,自己反而被地图拉得像下冲倒,脑门撞上了船壁囧! 幽灵摸了摸脑门,随即再接再厉,手摸下巴的开始想起办法来。 少顷,他身子缓缓站直,轻轻的落在了船头,一点点撤去弦力,身体重量回复,船头也慢慢的沉了下去。 第 49 章 计杀(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拾起地图,幽灵大致看了一眼,面现喜sè,将地图揣入怀中,意得志满,脸上神sè突然变得yīn沉。 身子微侧,右腿抬起,缓缓的向侧身环抱着鬼灵儿熟睡的李作乐软肋对准,脸上绽放出一个无声的笑容。 这笑容,jiān险、恶毒,充满了深深的嘲弄与自得。 就像一个最最虚荣恶毒的女人,终于成功的挑拨起两个自以为优秀的男人为她决斗。 眨眼间,他恶毒的笑容在脸上完全的绽开,而他一寸寸伸出,绝没有一丝一毫风声的脚掌,也已经到了李作乐侧肋不及半尺的地方。 “嘿诶……” 陡然,他一声暴喝,重心前移,令所有人闻风丧胆的‘风心腿’狠狠踩踏而出,身体也在一瞬间白光环绕,踏出的右腿更是以雷霆万钧的气势向几厘米外的李作乐侧肋踏去! 这一瞬间! 他相信―― 哪怕李作乐的身子是石头做的,他也绝对有把握将之踩得稀巴烂。可是―― 意外发生了! 也许这根本不是意外! 也许李作乐一直就在等他这重心前移,完全没有设防的凶狠一击。 所以他急踩而出的,一刹那―― 李作乐反握乌黑匕首的右手腕上抬,手臂猛的向后一撩! 就在他笑得最灿烂的时候! 李作乐右手衣袖破开! 一道极速无比的乌光闪过,他一只右脚――齐脚踝断折! 与此同时―― 鬼灵儿身上青光一闪,原本抱着李作乐腰际的左手被一层玄青战甲护住,上移三寸,挡住了幽灵踩踏而出,虽断折却仍旧冲向李作乐侧胸的小腿! 接着李作乐反撩的右手在斩断幽灵右腿脚踝后,毫不停留的又往上撩去。这撩若是砍实,幽灵的右腿,恐怕就得从胯部开始―― 齐根而断了! “啊……” 幽灵先是一声恼怒之极的吼叫,接着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痛叫,两声吼叫间隔极短,间隔距离却颇远。只因李作乐抬臂挥刀,脚踝分离的瞬间,他顿知上当,第一吼源于此。 不过总算他修为jīng深、反应得快,在体表风旋甲激发的同时,身体虚化。 是以李作乐向上的一撩,虽然划破他的大腿根部弦甲并伤及血脉,但是并没有齐根断折,反倒因为他身体重量减轻,神奇的为锋刃强大的冲击力‘吹’上了空中,一下就远远的遁了开去。 而第二声“啊”就是被‘吹’上空中后,他受伤的脚踝终于通过神经传导达到大脑皮层,大脑皮层做出反应后引起的痛楚嘶叫! “嘿!” 李作乐冷然一笑,旋即翻身坐起,为防止石船承受不住他突然的加速,他先轻轻跳上了岩岸,接着单腿往岩壁上一蹬,整个人顿时如只大鹏鸟般向幽灵扑去。 幽灵受伤颇重,见李作乐扑来,眼中惊惧之sè一闪即逝,背靠着上方洞壁,双手一搓,猛的向下方一推! “蓬……” 的一声闷响,但见一堵透明的空气冲击波向李作乐直撞而来。 李作乐大吃一惊,跃起的身子无处借力,只得风弦之魂上档,身子轻飘飘的成了一阵风,被冲击波一撞,顿时向后激shè回落,但在落地的一瞬间,他又猛的换成了艮弦之魂,增加自身重量,是以尽管后退了几步,后冲的力量却并不太大,没有丝毫的受伤。 “八弦同一?你是无极战者?!”幽灵不可思议的喊叫起来,随即双手往洞顶一撑,一下消失在了来时洞穴,只远远传来愤恨的声音: “好,好!没想到你竟是亘古未有的无极战者,今天老夫也不算是yīn沟里翻船了,咱们走着瞧,哼!” “走!咱们快离……”见幽灵消失,李作乐一下回到船上,拉起船锚,向鬼灵儿说道。可是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脸sè陡然变了! 接着他跳下石船,双脚撑岸,猛的将石船顺水远远的推了出去,甚至因为太过用力而将石船尾部都推得崩开了一角。 “啊……” 鬼灵儿一声惊呼,猝不及防之下差点掉进水里,所幸她不是普通女人,一声惊叫过后,顿时察出事情有异,当即坐了下来,试图控制石船。 而就在她一声尖叫的同时,船头丝网里的食肉鱼应激,身上白光大盛,照亮了周围七八米的水域,也照亮了适才泊船的位置。 只见该位置之下,此刻竟然密密麻麻潜藏有十余名胖瘦不一的弦能武者。 “哼!还真是冤魂不散呐!” 李作乐一声冷笑,眼中杀机大盛,在光线亮起的一瞬,俯身往水里一划,但见乌芒闪过,两名最靠近水面的铁武者被他像切西瓜似的将头颅纵向的一分两半,鲜血彪飞! 几乎同时―― “噗噗噗……” 那余下的十数名潜藏水底的恶人破水而出。 “啊……” 鬼灵儿此刻正回身拉拽发动机,试图发动螺旋桨,一个黑影陡然破水而出,一刀向她脖颈划去。 她下意识后仰避开,飞起一脚将那人踢入湖中,却吓得浑身冷汗! 李作乐闻声望去,发现距她不及三尺的地方,又有两人游近。 “作死!” 李作乐不觉一声冷喝,飞起一脚将围攻的其中一人踢翻,打开一条缺口,当即脚掌往地面猛力一蹬,蹭蹭蹭的踏水往石船掠去。 在沿途踩沉了几个近得船旁,就要破水而出的凶徒以后。他轻轻落在船头,胸有成竹的对本yù起身护卫的鬼灵儿,说道: “你快开船,其它的交给我!” “是!”鬼灵儿眼中闪过一丝暖sè,当即点头坐到船尾,拉响发动机,驾着石船向前驶去。 “嘿嘿!杂碎们!现在就让你们见识见识老子压箱底的绝技――弹石shè鸟!” 为了不阻挡住鬼灵儿驾船的视线,李作乐从船上抓起一把早就准备好的石子扣在手里,伏下了身子,脸上挂着狠厉的笑容,指风破空,但见一颗颗的石子脱手飞出,jīng准无比的向岸边、水里的群凶,shè去。 事实上,他在天弦门的七年时间里,除了时常去博学斋,多看了些书,开拓了眼界、增长了见识以外,最匪夷所思的是练成了金庸先生笔下的东邪绝技―― 弹指神通! 只不过他自己更愿意称之为‘弹石shè鸟’而已! 第 50 章 计杀(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唉!没办法!饿呀! 无论是王宏、李弃儿还是李作乐,长久以来相伴相随的最持久强烈感受就是―― 饿! 是以他当年在发现自己气力惊人、爆发力又实在可以之后,没事儿就练这‘弹石shè鸟’的本事儿,这样就不用挨饿了。 而为了争强指力与准确xìng,他甚至连地球传说中的单指、双指倒立,美其名曰的少林七十二绝技‘一指禅’、‘二指禅’都练成了。是以在‘一、二指禅’的强化之下,他的‘弹指神通’轻而易举就达到了弹不虚发的地步。 后来闲着也是闲着,在挑着大铁桶在山间晃悠的时候,他就总是手里扣着石子,shèshèshè的瞎弹。时间一久,他不但达到了黄老邪‘弹指神通’弹不虚发的境界,甚至达到了古龙先生笔下那个‘四条眉毛陆小凤’的‘灵犀指’的地步,实在让人匪夷所思。 这也是为什么当初在捕捉食肉鱼的时候,他敢放石小玉下水,又能够刚刚好的击晕食肉鱼而没有伤到它们分毫的原因所在。 此刻石船行进,面对一窝蜂狂涌而来的弦能武者,他中指连弹,但见―― “我弹,我弹,我弹弹弹……” 他兴奋的吆喝着,照那些没有弦甲护卫的铁武者眼睛急弹而出,几乎毫无例外的将他们一个个变成了独眼龙,哭天抹泪的抱着眼睛翻滚,再无力追赶。 而那些有弦甲护卫的铜武者他到是一时没有搭理他们,只是靠着弹出的石子的强劲冲击力,将他们一一震退。 这些追上的弦能武者大多是风火二弦的。一个靠着身子轻盈,另一个靠着jīng力充沛,是以才能寻着那风弦的银魂老者记号,不眠不休的先一步赶到,在银魂老者与李作乐动手之时,偷偷藏在水里,趁机图利。 只可惜银魂老者败得太快,李作乐发现得又太过不可思议,否则双管齐下之下,结局难料。 “喂,你们几个,别以为我不杀人,再不止步我可不客气了!” 在一连将追上的十余名铁武者尽皆shè瞎摆平后,李作乐向仍旧锲而不舍的顺两侧岩岸追来六名铜武者,厉声喝道。 “哼!受死吧小子!” 一个火弦甲护身,周身烈焰滚滚的铜武者冷然一哼,猛的―― 又向石船扑来。 李作乐只有铁武者修为,一旦被火弦铜武者释放而出的火甲衣伤及,保证不死也脱层皮。所以对于这四名追击的火弦武者,他们只要靠近李作乐,将李作乐紧紧抱住,战斗――就KO了! “找死!” 李作乐当然明白他们的意图,心里暴怒非常,杀机大盛,手中石子哧哧弹出,将这扑上之人震开,随即又哧哧哧的连发数子,将其它几人也远远逼开。 之后他想了想,伸手入怀,将怀中睡得正香甜的石小玉掏了出来,直接的―― 就浸到了水中! “啊啊……阿嚏……阿咳……”石小玉一阵咳呛,很快的转醒,气急败坏道,“你,你……” “你什么你,干活了,不然一会儿咱们都得玩完!” 抬头看了眼又自追近,隐约成合围之势,准备同时攻击他们的六名铜武者,他忍不住弹了弹石小玉的小脑袋,没好气的说。 “啊!”石小玉一声惊呼,气鼓鼓的抱着脑门骂道:“你这个坏人,坏人……” “坏你个头啊!”李作乐回了一句,随即向鬼灵儿说道:“拿着!一会儿我跳出石船后,你就让小玉立即启动空间罩璧。一小会儿就行,别让他们攻击到石船!” 说完根本不理会石小玉的小xìng子,将之一把塞到了鬼灵儿手中,又随手在鬼灵儿“啊……”的惊叫声中,抽走了她的裤腰带,跳出了小船。 鬼灵儿又羞又恼,待反应过来之际,李作乐已然匆匆跳出了石船,想发飙也找不到对象了。 “嘻嘻!知道这家伙多无赖了吧!”石小玉心情本来极度不爽,见此却转怒为喜,一付找到‘难姐难妹’的样子,理了理前额湿漉漉的头发,安慰道: “你就想开点吧,你这还算好的了,我记得我刚醒来的时候,这坏人可是将我翻头提脚、揉胸按屁股的都给看光光了呢……” 就在这时―― “喂!你们两个搞什么?还不快点!” 李作乐猛一回头,发现两个女人竟然还没有将石船隐匿,当即气得扯开嗓子,学着咆哮帝马景涛似的咆哮了起来。接着身子猛一加速,手中乌芒闪动,朝最近的一个火弦武者扑去…… “诶!干活吧!” 抬头看了眼李作乐凶神恶煞的表情,石小玉调皮的伸了伸舌头,身上散出一道透明的波纹,笼罩了石船。霎那间―― 石船消失,食肉鱼散出的光芒也消失。 除了李作乐腰际的萤光石,和四个火弦铜武者身上熊熊燃烧的火甲衣了,整个地底世界一片漆黑! …… 弦火当然厉害,火甲衣的防御力也不弱,只可惜火弦武者虽然jīng力充沛,速度及爆发力等身体能力却比常人强不了多少,所以李作乐在双手‘水化’、双腿‘雷化’、其它部位‘风化’的情况下,仗着青龙体质的超强自愈能力,尽管灼伤了双手、褴褛了衣衫,可是却在短短的十秒之内,或是刺眼、或是断腿、或是断臂、或是割脖子的将紧追不放的四个火弦武者―― 给撂倒了! “行了小玉,撤掉空间罩璧!” 一刀将最后一个火弦武者放倒,李作乐出声喊道。 “好!”鬼灵儿答应一声,石小玉身上弦力一收,食肉鱼光华亮起,整只小船顿时又现了出来。 “小心!”几乎在光线照亮的一瞬,鬼灵儿与李作乐同时出声呼喊,只因石船上空,距离石小玉不及一尺的地方,正有个风弦武者隐匿,此时那武者手中镰枪一挥,正一刀砍向石小玉! “啊……”石小玉一声惊呼,“咚”一声被弹进了水里,激起水花一小点! “去死吧!”李作乐惊怒交加,狂吼一声,将尾部缠着鬼灵儿腰带的乌黑匕首,猛的脱手甩出,直插那人胸口。 那人闻风而动,胸口一侧,竟然躲了过去。 “哼!”李作乐一声冷笑,嘴角噙着一丝讥讽的笑意,猛的一拉手中腰带,匕首倒旋而回,直接从颈后贯穿了那名风弦武者脖子,接着扑哧一声,掉落水中。 之后他匕首不回,身子在冲向另一名风弦武者的时候,一拉手中腰带,人与匕首配合,立时从两个方向包抄了那名风弦武者。 那风弦武者大吃一惊,万没料到己方六个修为不弱的铜武者,竟然在不到短短十秒的时间内就挂掉了五个,只剩自己一个了。当即他身形猛的晃动,径直朝连接匕首与李作乐的腰带扑去,想要破开腰带,逃之夭夭! “晚了!”李作乐一声冷哼,双脚雷化,身子风化,倏地一下就到了他跟前,速度竟然比他这个风弦的铜武者快了一倍不止,错身而过的瞬间,他只觉下肢一痛,双小腿齐根断折。 随即李作乐看也不看他一眼的就跳入了水中,找寻石小玉去了! 大约三分钟以后―― “你没事儿吧!” 李作乐破水而出,爬上石船,伸出两个手指一前一后的捏着石小玉前胸后背,给她做了几下心脏按压,随即垫起她后颈,掰开她小嘴畅通气道,又对着她小嘴远远的吹了口气…… 如此这般重复了几次,石小玉方才咳出一口水,转醒了过来。 “好了好了!”鬼灵儿大喜,接过石小玉照顾。 李作乐则冷冷望着五个断手断脚瞎眼、疼得死去活来的铜武者,狠狠说道: “你们听好了,地图我已经给那个风弦的银魂老头了,你们若真想要,找他便是,他被我断了一只右腿,你们若能回到万恶谷,未必没有机会得到。若还不知好歹,试图跟着我,那么无论是你们,或是后来的人,我都绝不会再留半个活口,听懂了么?听懂了就给我滚!” 他说完再不看他们,回首像鬼灵儿略一示意,石船缓缓的驶离了原处,在转过一个弯度颇大的拐角后,到了一处五岔洞口…… 第 51 章 天高任鸟飞(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真的将地图给莫老头了?”循图过了那个五岔洞口,又连着过了一个三岔,两个四岔洞口后,鬼灵儿忍不住问道。 “莫老头?是那个被我用计斩断右腿的风弦银魂老头?”李作乐道。 “嗯!他叫莫垠宗,神出鬼没,我也只勉强在宗霸之处见过他两次,是宗霸的智囊团元老之一,为人低调,喜怒不形于sè、十分jiān险。” “原来如此,我说怎么没在谷内见过。” “你……真的将地图给他了?” “当然给了!” “那……那你就不怕他再追上来谋害我们?” “不怕!” “为什么?” “因为那地图是假的!” “假的?” “其实……也不算假!”李作乐双手枕头,半躺在船头。 “不算假?这话怎么说?”鬼灵儿追问道:“那真的呢?还在吗?虽然地图线路我们认真的记忆过,但是整张地图大大小小数百个岔道,若走错一次,恐怕就永远也出不去了!” “我当然知道,所以原图在这里呢!”李作乐笑了笑,从怀里拿出了地图,递给了鬼灵儿。 鬼灵儿接过看了看,发现这地图边角破了一个小口,正是她rì前一直拿在手里的那张,可是那张地图明明在她‘睡觉’之前被李作乐要了去,然后揣进了口袋,然后觉得不舒服又连同杂物一起放到了船头,被莫垠宗拿走…… “不对!如果真是这样,这地图怎么还会在这里?”她眉头紧蹙,将整个过程又想了一遍。突然,她娇躯一震道:“你是在将地图揣入怀中的时候……” “哈哈!被你猜到了!”李作乐笑呵呵望着她道。 俗话说‘吃一堑长一智’,对于这掉包的伎俩,他可是亲自吃过亏的。 话说当年王宏在天津上大学的时候,穷得叮当响,可是不时的找兼职、同学联系等等的,人家一开口就要手机号码,我们的王宏童靴在怎么着也是个男子汉、大学生吧?无论是出于实用或是在女童靴面前挣点面子,对于手机都是比较渴望的,于是问题来了! 这王宏童靴吃不饱穿不暖,我们是知道的,在本书的前几章就说过,他毕业以后由于突然的吃饱穿暖,甚至身体还受不了的掉头发,成了‘马啃头’‘瘌痢头’,头发一撮撮的掉,由此可知他在学校的五年生活是何等的艰苦。 是以他想要一个手机,能买得起么?能舍得买么? 毫无疑问,当然买不起、也不舍得,于是我们前面说过的一个真理又发生了,那就是——越穷越见鬼! 没错,越穷越见鬼! 有天啊,王宏与童靴去上街,走到一处天桥的时候,一个皮肤黑糙、身材瘦高,穿着大衣,嘴角有点小胡子的中年男人,就迎面向他们走来,问道: “童靴!要手机吗?” “手机?”王宏当时狐疑的望了他一眼。 “诺基亚N73,200块钱就成!”男人神神秘秘的说,从兜里掏了个直板的手机给王宏递来。“你试试,绝对好用,这是新款,市面上卖三千多的,不信你随便进一个商场看看!” “这么便宜?假的吧?”和王宏一起的童靴说道。 “假不假的你试试看不就知道了?”男人理直气壮的说道,“至于价钱方面,我想你们也知道这是怎么来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是,是,我们知道。那我们试试?”三人会心一笑。 王宏的童靴有手机,于是拨了一个。 “你是我的心,你是我的肝,你是我生命中的四分之三……”王宏的童靴手机铃声唱了起来。 于是毫无疑问,手机能用。 随后王宏又大拇指抬起,噼噼啪啪的对着按键按了一通,也不知道按出来的是啥,有点开了不知道关,关了不知道开的意思,于是出于谨慎小心,谦虚的向身旁童靴请教,并让童靴帮他看看行不行。 由于童靴有手机,而那时候手机也算挺普及的了,十之仈jiǔ的大学生都人手一部,只有王宏这个乡巴佬里的穷鬼没怎么摸过,是以对身旁这‘拇指一族’的童靴的眼光是颇为相信的。 结果童靴一翻拨弄下来,得出的答案是:“不错,挺好的,要不是我已经有了,我就买了!”于是—— 囧!杯具发生了! 事实上,二百块钱对于我们今天的很多人来说,不算什么,可是对于王宏这么个连爹都没有的寒酸鬼来说,却是笔不小的数目。他千小心、万小心,怕上当,对着手机翻来覆去的看了又看,又是拨电话,又是请身旁的‘行家童靴’援手,可是两人终究少不更事,在王宏磨了一阵嘴皮子以后,终于以170块钱的‘跳楼价’与男子达成了交易—— “行行行,那就快掏钱吧!免得一会儿给jǐng察看见!” 当时男人显得有些紧张,很自然的将王宏手里的N73接过,放入兜里,獐头鼠目的四下张望。 “行,那快走吧!”接过钱,男子从兜里坦然拿出手机,递给王宏。 王宏伸手接过,见屏幕无光,小按三秒红键,结果屏幕亮了起来,‘欢迎使用中国移动’等字样跳出,接着显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 “怎么回事儿?”王宏问男人。 “刚刚你们玩得太久,没电了,回去充充就行!”男人说。 王宏的童靴接过手机弄了弄,结果也同样的显示‘电量不足,自动关机’于是问道:“那充电器呢?” “嗳哟!充电器我哪儿有呀!”男人理所当然道。 “那怎么办?”王宏又土包子的问。 “上卖手机的地方,十块钱让他们给你配一个不就完了吗?”男人轻飘飘,一脸的不屑。 “哦!”王宏点点头,顿时自卑心理作祟,有些脸红了,也觉得自己挺土包子没见过世面的,于是…… 四周静寂,伴随着哗哗的水声和啵啵的发动机声音,李作乐双手枕头靠在船沿上,眼睛直直盯着洞顶的钟rǔ石缓缓向后退去,不觉想起了这段关于另一个自己王宏的一些记忆。 “什么?”见李作乐笑呵呵的说到一半却突然没声了,盯着洞顶呆呆出神,好半晌都没动一下,鬼灵儿问道。 “呵呵!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李作乐看她一眼,突然笑道。 “好啊!”鬼灵儿颇为意外,一愣之后说道。 “我前几天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的地方是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李作乐缓缓说着,将适才关于王宏买手机的故事稍加改编,用弦月新星之人能懂的言语,说了出来。 “后来呢?后来那个王宏是怎么发现的?”鬼灵儿好奇追问。 “后来啊,呵呵!他回到学校,”李作乐说,“学校里的很多同学都有手机,各种各样的型号款式,所以他没有先去卖手机的地方,而是去跟同学借充电器。一来是想先搞清楚需要买个什么型号的充电器,免得到了手机店买配件的时候显得太土,问什么都不知道; “二来就是想要炫耀一下,告诉童靴们他也有手机了,而且价值三千多,他却一百多块就买了来,算是捡了大便宜,显摆一下自己的聪明与别人的愚蠢,稍稍的找寻一点卑微的平衡,抚慰自卑的小心灵!可是谁能料想——” 李作乐叹了口气,“现实总是那么的残忍,连这么一点点卑微的胜利也不舍得给他。很快的,他就发现情况不妙,约着几个较好的童靴到了手机店,想要先配一块电池。说来也怪,那些手机店的老板初时都特别热情,可是一接过手机试了试后,马上脸sè大变的将手机还给他们就开始撵人! “初时一帮学生还挺纳闷,一头雾水,可是连跑了七八家店后,有个同学终于先忍不住质问店家,老板被逼不过方才说道:‘这根本不是手机!’ “‘不是手机?’王宏一帮同学大惑不解,当即追问:‘什么叫不是手机?这不是没电了么?你给换块电池不就好了吗?’ “老板有些急了,说道:‘不是手机就不是手机,谁能换就让谁换去,反正我换不了,走,走走走……’老板又开始撵人了。” “怎么这样啊?这些人也真是的,知道就给好好解释一下呗,怎么动不动就撵人,难怪你一开始就说那个地方有些怪!”鬼灵儿皱眉道。 “呵呵!梦中那个地方的人,大多喜欢‘明哲保身’的处事原则,‘各人自扫门前雪,哪管他人地上霜’!一点都不知道‘唇齿相依、唇亡齿寒’的道理。说得更夸张一点,哪怕广场上发生了抢劫、杀人,有钱怕死的会缩着脑袋躲起来,没钱麻木的会双臂交叉抱胸、哼着小曲看热闹,偶尔有帮忙的也有很大的可能被人说成是‘傻~逼、神经病’,所以这些手机店面的店主有这种反应,根本是很正常的事情!”李作乐说。 “是啊,唇齿相依、唇亡齿寒,如果,如果外公当初……”鬼灵儿喃喃自语,一时有些失神,像是想到了什么伤悲的事情,眼里满是泪花。 第 52 章 天高任鸟飞(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怎么了?看你样子似乎……”李作乐有些诧异。 “没什么!”鬼灵儿展颜一笑,摇摇头道,“听你这么一说,那个地方也似乎不是很怪。毕竟怕死和目光短浅是绝大多数人不算毛病的毛病,只要暂时的危险不及身,就可以闭上眼睛装作看不见。” “是啊!”李作乐点头道:“‘合纵连横,远交近攻’就是秦灭六国,统一天下的成功秘诀。很多的人都只看得到眼前的小利,看不见长远的大利,是以唇亡齿寒,强盗在今rì血洗你邻居的时候你不施与援手,那么到明rì可能就轮到你丧命了。昨rì他的nǎinǎi跌倒你不扶,今rì很可能你老母滚楼梯也没人管了!” “唉!真是悲催的世界啊!”他忍不住叹息道。 “呵呵!你扯远了!”见他双目出神,呆呆的又盯着远方,颇多感叹的样子,鬼灵儿不觉玉手轻抬在他眼前晃了晃,说道:“咱们言归故事,后来怎么样了?他们被手机店老板撵走后?” “呵呵!能怎样,知道上当了呗!本来那傻小子想显摆一下的,稍稍的找点平衡,哪怕一次也好,结果反倒上了当,被人骗了钱,不但面子没捞回来,钱更是打水飘了。后来他气不过,找那骗钱的人没找到,就把手机拆了,想要看看里面究竟是什么东西。 “在他看来,这骗子能将一部假手机做得这般仿真,弄得学校里那么多有手机的童靴都走了眼,肯定有几分科技含量的,哪怕不是真的诺基亚N73,至少也能值个100块钱吧?可是当他将手机拆开,他彻底傻眼了!” “怎么?”鬼灵儿好奇道。 “里面啊,”李作乐忍不住笑了,“里面啊,就是一个安着电子的小灯!” “小灯?”鬼灵儿惊异道。 “是啊,其实整个手机,除了外盒,其它都是假的,所有成本加起来不超过五块钱。我前面说的什么‘中国移动,电量不足,自动关机’的字样都是直接印在手机屏幕那块小塑料板上的,只不过这些字都比较暗,乍一看根本看不到,只有在按下开机键,点亮手机内暗藏的那一个米粒大的小灯泡后,才能显现而出。而小灯泡每次点亮的时间不超过三秒就会自动熄灭,所以整个画面看起来很逼真,很像电量不足自动关机的状态。”李作乐说。 “啊?这都可以呀!”鬼灵儿有些吃惊,望着李作乐的眼神忽然的多了几分玩味的味道,说道:“真没想到梦中的你会这么的蠢!如果现实里你也这样就好了。” “有什么好的?”李作乐笑道,“我若真那么蠢,此刻你手里就不会有地图了。” “这倒也是!”鬼灵儿点点头道,“所以事后你想了想,就发现了这整个骗局的jīng华所在,此时又用来骗莫垠宗?” “差不多就这样吧,吃一堑长一智!整个手机交易过程,除了最后他将手机放入衣袋,离开了我的视线,其它时间都在我视线以内的,根本没有机会掉换,所以事后想一想就明白了。所以适才想起,顺便就拿来用了用,那什么莫垠宗的一时大意,果然上当。哈哈……”李作乐说着欢快的笑了。 “如此说来,莫垠宗他们岂不全都要死在地底?你又何必只断他们脚手,假充好人?真是虚伪!”鬼灵儿忍不住嘀咕道。 “怎么会虚伪呢?”李作乐笑道,“我看你是开了几个时辰的船,糊涂了吧?” “怎么说?”鬼灵儿道。 “他们紧随我们而来,途中肯定留有记号,可以沿记号返回;再者,我不是说了么?他拿去的那张地图也不全是假的!”李作乐道。 “不全是假的?”鬼灵儿迷茫了,“我不明白!” “呵呵!事实上为了以防万一,我在出发之前制作了几张假地图,这些地图直到那六个铜武者被我击倒后,我们遇到的那个五岔洞口之前,都是真的,后面的就都是我胡乱画的了。所以说他们只要不冒然的往前走,就可以寻图回到万恶谷,不会死的。不信你看!”李作乐说着,从怀里又掏出两张几乎一般无二的地图。 鬼灵儿接过看了看,果然在前时那五岔洞口前的地图是真的。 “那么说,你在船行了一天一夜后将船停靠在那个地方,根本是故意的?” 她有些吃惊,同时也觉得颇为的可怕。 “当然!”李作乐淡淡笑道:“若是再晚一些,过了那个五岔洞口,莫垠宗一眼就可以识破假图;但若假图过早的给他得到,可能我们还没有进入那五岔洞口就又会被他循图追上,所以……哈哈!” “你真是……真是可怕!”鬼灵儿不禁叹息道。 “呵呵!这个词语用来形容我这样的好人恐怕不妥吧!”李作乐笑道。 “若真是好人就不会给他们假图了!”鬼灵儿叹道。 “唇亡齿寒,我可不希望他们再跑出去害人,说起来――”李作乐神sè微动道,“我都不知道放你出去是对是错!” “你……你什么意思?”鬼灵儿心头一紧,道。 “没什么意思!”李作乐看她一眼,淡淡说道,“出去以后就好好过rì子吧,人的运气一辈子有一次就该知足了!” “你……”鬼灵儿无言以对。 “行了,不说这些了。你休息一下吧,我来开船,顺便给你讲讲我梦里的其它故事,你看好不好?”李作乐突地灿烂一笑,如是说道。 “呃!好啊!”鬼灵儿微微有些愣神,展颜道。 “那次啊!”接过鬼灵儿手里的cāo纵杆,李作乐边开船,边又缓缓的说道:“那次也是在学校里,我们宿舍里闯进来了两个骗子,将我们班三个男生宿舍里超过十个人的两千多块现金统统……” 地底深暗,水声哗哗,自弹石shè鸟那一役后,再没敌影出现过。 李作乐与鬼灵儿交替驾船,有时也停下来休息个一天半天,好好的吃一顿、睡一觉,然后在接着上路。过了没几rì石小玉也醒了。于是三人说说笑笑,偶尔也吵吵闹闹,谈着各自的梦境、趣闻,其乐融融! 很快的,两个月就过去了。 在两个月零八天的时候,三人终于见到了阳光,于是伴随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三人相拥欢笑、拍手互吻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不过身处黑暗中太久,未免眼睛突然的暴露在阳光下,造成失明,他们强忍住了冲动,在距离出口十余米的地方停下了船,直到rì落西山,眼睛充分适应了光线后,方才驾船驶离原处,顺着那道山脚宽矮的缝隙,进入了一个碧波荡漾的湖泊!…… 停靠湖岸,跳下石船,李作乐在芦苇丛生的沙洲伸了个长长的懒腰,随即摘下腰际一个类似小钱袋的东西,倒出里面黄黄绿绿十余颗宝石,数了数,收起了其中两颗,余下的则尽数递给了鬼灵儿,说道: “小玉的这些便便宝石,你就留着吧!无论是出于纪念,或是其它什么的,还是以前那句话,好好过,我不希望再在万恶谷中看见你。好了,那我走了!” 他说完冲鬼灵儿笑了笑,挥挥手大步而去! “鬼姐姐再见,再见……” 湖风吹,凉凉柔柔的,带动沙洲芦苇沙沙的响,鬼灵儿掂着手里沉甸甸的宝石,看着大步离去没有一丝停留的李作乐,和一直站在李作乐头上恋恋不舍不停挥着小手的石小玉,眼泪夺眶而出。 “难道……难道你就真的不想看看我的样子么?” “难道,难道你就真的舍得……” “如果不是外公……” “其实,其实我好想跟你们在一起……” “在一起……” 晚风吹,静静吹,她低声的呢喃。 很快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就彻底的消失在沙洲尽头。 没有难道,也没有如果。 李作乐走了,石小玉也走了! 天地间―― 就又只剩下她自己! 她忽然觉得好冷好冷、好孤单! 她蹲下了身子,缩成一团!突然―― “不行!我还要救外公,我要坚强!”她娇躯一震,抬起了头,双拳不觉紧握,喃喃说道:“灵儿,你要坚强,一定要坚强!为了外公,为了我魅族大仇,你行的,一定行的,行的……” 第 01 章 下金蛋的母鸡(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平直的大道遥遥向北延伸,在视线尽头消失在了一座恢宏大气的繁华都市。 晨雾起处,大道之上,自南往北缓缓驶来一辆超长型的豪华辇车,车身华贵,雕饰jīng美,拉车的四匹龙马更是身姿矫健,浑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散发出强劲的力学美感,绝对的价值不菲。 “哇!好漂亮的辇车,我这辈子若能坐上一坐,就是折寿三年都愿意!” “呵呵,那你要不要打听一下,干脆给人去当小老婆算了。” “唉!我倒是想,就是怕人家不要!” “啊?你不会真想给人做小老婆吧?那阿牛哥怎么办?” “哼!别跟我提那个死阿牛!提到他我就有气,成天有事儿没事儿的就知道瞎乐呵,也不知道多挣点钱!看看看,同样是进城,人家坐这么豪华的辇车,我们却只能骑这癞头驴,真是气死我了!” “阿娇啊,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看阿牛哥待你挺好的,对你千依百顺,一有空就带你四处玩,还给你讲笑话、编蚱蜢,我看你跟他在一起也挺开心的啊!” “开心顶什么用?”女子翻了翻白眼,“我宁愿在辇车里哭,也不愿意在这小毛驴上笑!” …… 两个女子骑着小毛驴,随着渐渐密集的人丛,远远跟着豪华辇车往城市而去,又是嫉妒又是艳慕,还有些不平。而辇车里—— “嘿嘿!小玉!听到没有?宁可坐在宝马里哭,也绝不坐在自行车上笑。” 李作乐斜坐在车厢里,左手拿着一个jīng美的琉璃杯,品尝着里面琥珀似的美酒,笑嘻嘻向对面jīng致矮桌上的石小玉说道。 辇车四平八稳,车轴上的减震系统设计得格外的好,坐在里面一点颠簸的感觉都没有,加之辇车内部装潢华美,绝对的富丽堂皇、舒服体贴! “嗯?她刚不是说‘宁愿坐在辇车里哭,也不愿意坐在小毛驴上笑’么?怎么辇车变宝马了,宝马是什么?”石小玉此时正坐在一堆水果盘里啃着葡萄,闻言抬头说道。 “拉咱们这辇车的四匹龙马是一级戾兽龙唳兽与野马杂交的后代,价值连城,咱们坐的这辇车理所当然就是‘宝马’了!”李作乐笑嘻嘻说道。 “那么什么叫自行车呢?”石小玉偏着小脑袋,好奇的问。 李作乐掀起窗帘一角,说道:“你看,那两个女人坐在小毛驴上,什么都不用管,小毛驴就会自动的行走,绝不会掉到坑里,也不用担心碰到石头,安全环保,那还不是自行车?” “哦!这样啊,听你一说还蛮有道理的,”石小玉大有兴趣的说,“我也想坐自行车了!坐自行车多好啊,走走停停沿途还能透气,看看风景,不用像现在这样什么都看不见,闷死了!真不明白那女人为什么不喜欢!” 她说着大摇其头,又咬了一口身旁草莓觉得不好吃,随即舍了草莓钻进了一个橘子里。 “哈哈!我也想坐毛驴啊!”李作乐笑道,“话说那倒骑毛驴的张果老,还有那聪明之极的xīn jiāng阿凡提,都很潇洒惬意的哦!只不过咱们东西太多,你又不能让人看见,否则也不用闷在车里了!” “呸呸呸!这些东西都不好吃!”石小玉却似乎没听到他说话,气鼓鼓的又从橘子里钻了出来,将盘子里的橘子香瓜猕猴桃等等都给远远扔了出去,跺跺脚的叫,脑门火烟直冒! “诶哟!我的姑nǎinǎi!你到底要吃什么呢?这一路走来街上的东西我可都买了,一样也没落下!”李作乐有些头大。 “嗯呜……我也不知道!”石小玉想了想,顿时萎靡了,没jīng打采的说。 “行了,那就先看会儿书吧?等一会儿到了洛城我在请你吃大餐。诺,这是你的《弦月大辞典》、《大百科全书》、《东川见闻录》和最新一期的《女xìng》和《时装》杂志,你要看哪本?”李作乐从后座翻出了厚厚一摞书,在石小玉眼前晃了晃。 “嗯,我想想啊!”石小玉手摸下巴望着车顶,想了想说道,“那就看《时装》吧!” “好!”李作乐点点头,将桌上果盘移开,将杂志放到了桌上。石小玉顿时上前翻开,津津有味的看了起来。 “呼……”李作乐松了口气,暗自嘀咕道,“这小财神终于安静了”,随即掀起窗帘一角,眯眼向远处的雄伟城池望去。 当rì他与鬼灵儿分开后,便携石小玉到了最近的一个镇子,镇子的名字他已经忘了,反正那个地方已经远离了天弦门,甚至离开了玄州,到达了帝国中南部的齐州花岗郡。 于是他便将余下的两颗宝石,其中一颗换成了银子,并在镇子上住了大概有半个月时间,写了信让驿馆(即邮电局)的人送往玄州齐白郡天弦门,告知詹凌峰万恶谷底部出现了问题,很可能会有囚犯逃脱,让他早做准备,及时处理。 半个月后,他吃饱喝足睡够,彻底的恢复了jīng力,正想着下一步要去什么地方的时候,石小玉突然说北方有宝物现世,具体是什么不知道,反正就是哭着喊着赖着,死活要他往北行进。 俗话说:“读万卷书,不及行万里路!” 他本就没什么目的地,一直以来只想有饭吃有衣穿,zì yóu自在的生活,现在既然逃离了万恶谷、逃离了天弦门,再不受束缚,自然是想要天大地大的四处走一走,将这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吃一吃,好风景看一看,这才不枉此生嘛! 而两个月前,还呆在地底水道的时候,他意外发现了石小玉拉出来的便便—— 囧,竟然是宝石?! 更为神奇的是经过近两个多月的观察,他发现石小玉产出的宝石品质和数量,竟然与她的心情和对食物的喜好有直接的关系。 简单说来,石小玉心情好、吃得满足的时候,产的宝石就多、品质就好。反之则宝石品质不高,数量也少。按宝石品质由低到高可分为四种,即绿翡翠、黄宝石、红宝石和钻石。 自发现起的两个多月来,石小玉产出的宝石,多是绿翡翠和黄宝石,偶尔有红宝石,钻石则只出现过一次。 石小玉吃饭不一定,便便也不一定,但是以她平均一周一次的量计算,哪怕每次产的都是品质最低的绿翡翠,他李作乐的生活也绝对有保障。 对于穷了两世、饿了半辈子的李作乐来说,石小玉无疑是衣食父母、小财神,绝对是他最梦寐以求的好宝贝,比那童话中下金蛋的母鸡还好。 毕竟金子没有钻石值钱,石小玉又比母鸡漂亮且易于携带多了! 是以当rì石小玉哭着喊着在地上打滚要往北走的时候,他没有犹豫太久,很快的就雇车由镇上到了县城,又由县城赶到了百里外的花岗郡郡首,磐石城。 他在磐石城变卖了余下的宝石,弄了这么一辆超豪华型的‘宝马香车’后,就沿途雇用车夫,晃晃悠悠的一路向北,花了差不多三个月时间,方才一路穿过霍、徽二州,到达了石小玉口中宝物出现的地方—— 洛州首府,洛城。 —————— 新的一卷开始,在此呼吁一下,有票的童靴,在看的童靴拜托支持一下,如果有童靴无良到账号也没注册一个的话,拜托花个几秒钟注册一个,这种东西你不在乎,我其实也不想在乎,可是却不得不在乎,无奈啊泪奔啊o(>_<)o~~拜托拜托…… 第 02 章 下金蛋的母鸡(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洛城是东川帝国四大都城之一,在百余年前甚至是东川帝国的首都,后来传闻天堑阁出于一些统筹的安排,都城西迁到了胡城,洛城才略微的冷淡了一些。 但即便如此,它依旧是四大都城之首,往来的人络绎不绝。 城内有一尊洛帝嵇笑仁的雕像,高十三丈三尺三分,矗立在洛城zhōng yāng的洛帝广场,供人瞻仰。 说来这洛帝可是了不起的人物,地弦武者,‘帝’级修为,是汝鄢寒自弦历3872年拍出神印海后,西大陆人族在戾兽的蹂躏之下,最早磨砺出来的几位绝顶高手之一,功法参天,战力惊人。 若非千年前无故失踪,他创立的大洛盟也不至于会分崩离析,在不到百余年的时间里联盟的数十个国家,又变成了从前一盘散沙的局面。 “驾……驾……吁……” 驾着宝马车一路畅行无阻,感觉着路人不时露出的艳慕目光,拓跋尤甩动鞭子,有点扬眉吐气的快乐。 不久前他驾着自己的两轮瘦马破车前来,到了城门口就给守卫拦住了,说是城内交通拥挤,为了缓解交通也为了不影响市容,让他将马车停在城外,徒步进城。我哩个球!他本来就是来洛城拉货,搞点小买卖讨生活的,被这样的‘市容’一搞,他不就白跑一趟,浪费草料了么?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这次他开着宝马进城,守卫不但没有阻拦,还‘意外’的给他行军礼、一脸尊敬。我哩个球!这宝马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哼!老子将来要是有钱了,老子就用这宝马拉稻草,我看你们还拦不拦!”他忍不住小声的嘀咕,歪歪一下。 “咦?这个想法不错呀!”李作乐本来在车里打盹,突然听到车夫这般说到,不觉眼睛睁开,大感有趣道,“喂!小玉!” “什么事儿?”石小玉抬起头。 “咱们把这宝马送给这老车夫好不好?”李作乐笑道。 “随便!”石小玉正坐在书上看书,闻言眉头也没皱一下的说道。对于她来说,不是‘视钱财如粪土’而是‘钱财就是粪土’。唉!囧,谁让人家会拉钻石呢?! “喂!老尤!”李作乐叫道。 “什么事儿啊?公子!”拓跋尤吁的一声停下宝马,回首问道。 “你这几天先别走,”透过车帘,李作乐的声音淡淡传出,“再给我当几天车夫,待我洛城事了,这宝马车就送你了,如何?” “什么?这,这……”拓跋尤小心肝砰砰砰的跳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行了,别激动!”李作乐淡淡一笑道:“现在你先给我找一家最好的绸缎庄,我想买点衣料。” “啊,哦……是,是……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拓跋尤闻言,顿时激动得语无伦次、满脸通红,连忙点头答应,手中鞭子啪的空甩一下,驾着宝马往城中最大的衣料店行去。 …… 很快的,穿过几条大街以后,一家装潢华丽的衣饰店就出现了! “呵呵!公子,请问是做衣服么?快里边请!” 停下宝马,拓跋尤掀开帘子,李作乐刚下宝马车,衣饰店内就迎面走出一个三十余岁模样,胖乎乎,身着一身上好蓝缎衣衫的中年人,热情异常的招呼道。 “哦?你们这不是卖衣料的么?难道还负责裁缝定制?”李作乐缓步向里,好奇问道。 “呵呵!客官您是第一次来洛城吧?咱们云锦衣饰店不光卖衣料,还卖衣服首饰等等,凡是最近百年在我国出现过的,与人衣着首饰有关的东西,就没有我们没有的!”中年人自豪道。 “哦?那好啊,先带我做件衣服吧……” …… 两个时辰后。 “咦?这公子好生奇怪!难道……竟是个娃娃控?唉!有钱人的想法就是奇怪!”中年人喃喃自语,望着李作乐登上宝马香车,缓缓消失在长街尽头,不觉满脸疑惑。 原来在这四个多小时的时间里,李作乐虽然花的银子不少,可是买的东西却很奇怪,除了自己订做了一件黑袍外,买的都是些剪刀、针线、布娃娃一类的东西,还有与服装裁制设计相关的一些书籍,最最不解的是他还将店里上百种的衣料都手帕那么大的各买了一块,实在是匪夷所思之极!难不成—— 他要自己做洋娃娃? 中年人摇头叹息,只能感叹大千世界无奇不有。那么—— 李作乐买这些东西究竟干什么呢? 毫无疑问,当然是买了‘孝敬’石小玉这个小财神喽! 女孩天xìng,石小玉自从出了万恶谷,见到街上女人花花绿绿的穿着以后,顿时来了兴趣,不是成天盯着街上女人看,就是趁李作乐睡着了,偷偷拿剪子剪他身上的衣服,弄点布下来自己做衣服,结果—— 囧,她自己的衣服没作成,李作乐的衣服到先七零八落了! 于是,为了保证自己的衣服无恙,上街的时候不会走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屁股破了个洞,他就买了《大百科全书》、《东川见闻录》等书籍给石小玉看,让她了解这个世界的运作,学着做人。 不过一路北来,她虽然不在剪李作乐衣服了,可是看她越来越不高兴,东西也不怎么吃,此刻到了洛城这个繁华都市,李作乐眼珠一转,顿时就买了中年男人觉得‘匪夷所思’的这些东西,回到了车上。 “诺,小玉。这是针线、缝制衣服的书籍,和不同材质不同颜sè的三百多种衣料,通通都在这里了,你喜欢什么样子的,就自己做吧!” 钻进宝马车,李作乐将整整一箱的东西摆在石小玉面前,笑嘻嘻望着她。 “呀啊……”果然,石小玉见到这些东西,满脸的喜欢之sè,飞起来冲李作乐脸颊亲了一下,直接敞开双手扑进了衣料堆里…… 接下来李作乐又让拓跋尤驾车到了几个地方,吃了饭,花高价定购了一些东西,比如一把带链的断刀,一个内里床铺俱全、可以看到外面世界的盒子……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这时拓跋尤应李作乐的要求驾着宝马香车,来到了洛城最大的jì院chūn风阁。 “行了老尤,你走吧,这车也送你了,你以后可以开着他拉稻草了!” 李作乐笑道,提起装有石小玉的一个黑乎乎的半大盒子,扛着行李下了宝马车,径直走入了chūn风阁。 第 03 章 春风奇遇(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啊……谢谢公子,谢谢公子……” 拓跋尤不可置信的看着大步走入chūn风阁的李作乐,惊喜万分,感恩戴德,激动得在chūn风阁门口就双膝跪倒,内流满面的磕起头来。这时—— “诶哟,这位少爷,您这是……” 恰好送客出门的chūn风阁老鸨凤姨见状,眼珠转了转,旋即堆着笑脸、扭着腰肢,热情异常的甩着手绢就向李作乐迎来。 “咳咳,”李作乐面皮有些发红,随手递给老鸨一颗钻石,说道:“帮我准备一间最豪华的包房,备上最好的佳肴,再让你的姑娘们半个时辰一组,每组不少于十人的给我跳脱~衣舞,rì夜不停,我要在这里住几天,另外……” “啊?”老鸨惊异出声,嘴巴张得颇大。虽说见过不少世面,但是对于这种出手就是钻石的主儿,她可第一次碰到,当即老腰又弯了几分,追问道: “另外什么?” “另外就是那些跳舞的姑娘的服装,由外到内,绝不允许有重复。” “呃?”老鸨有些诧异。通常到她这里的客人都巴不得她们的姑娘们一丝不挂。这位到好,竟然在服装上做文章,还真是‘怪事年年有,偏就今年多’。 不过她们是做服务行业的,满足顾客要求就是他们的最大宗旨,所以略微愣了一下以后,她马上亲热的勾搭着李作乐臂膀,说道: “没问题,没问题。小爷您放心,我保证我们这儿的姑娘个个……” “行了行了,别那么多废话。”李作乐却颇为厌恶的甩开了她的手,不耐烦的说道:“总之,姑娘要干净漂亮,服装不能重样,菜肴一定要鲜美,先就这样吧,一会儿想到什么再告诉你!” “是,是。小爷你当心楼梯……”老鸨吃了一个瘪,脸sè变了变,随即又堆着笑脸,小心的伺候着李作乐往楼上走去。 两人很快的就走进了一个豪华包间。 李作乐放下行李,又向老鸨交代几句后,让老鸨去了。 不大一会儿工夫,菜肴如流水般一碟碟的端上,摆了整整的一长桌。他拉上珠帘,将伺候吃喝的两个侍女赶了出去,旋即将石小玉从盒子里拿了出来,两人大吃大喝起来。 须臾,在老鸨的安排下,一组着装各异的妖娆女人走了进来,抚首弄姿,开始跳起了脱穿衣舞…… 有人可能会有疑惑,既然李作乐从万恶谷逃出的时候,石船尾部出现了燃油的螺旋桨发动机,而天弦门的八象醒魂炉与大周天混沌阵、弹道传送站等,科技含量都很高,为什么交通工具却这般落后?进城不是马车就是毛驴,也没有手机,是不是有些不合理? 其实上,这没有什么不合理的! 一来,弦月新星的研究主要是针对人体弦能的开发,对于普通民众的生活交通并不重视; 二来,手机散出的电信号、汽车排放出的尾气,都是很损害人身体、污染环境的。比如我们已知的手机电信号会干扰脑电波、损害心脏,造成心脏起搏器异常、失眠、脑瘤等疾病.所以在很早的时候,弦月新星就废止了这些东西。 相对来说,弦月新星的人认为,采用骑驴、写信等方式进行交流,要显得更加的生动有趣、闲适浪漫,低碳环保、健康绿sè。 世界上很多看似不经意的东西都暗藏杀机。关于汽车尾气的污染,目前已经是一个全球xìng的问题,用不着我赘述。而手机等无线设备放出的电信号,很多人看不见、没感觉,察觉不到他的危害,认为那根本是无关紧要的,其实不然! 水滴石穿,看不见、感觉不到,并不代表没影响、没危害、不存在。就好比空气,你根本看不见它、也感觉不到,可事实证明离了它,我们都只能死翘翘。 人体的新陈代谢、物质交换、神经传导等等,无不依赖着电荷的交换。在当今这个世界,手机无线电等通讯设备rì益发达,看似无形无影的电磁波满天飞扬,早已经在不经意间干扰着我们自身的磁场,侵蚀着我们的健康。 只不过地球科技相对落后,很多东西尚不明确,是以才推崇备至。 而弦月新星是一个有着两万多年历史的星球,更有寿命比乌龟还常千百倍的弦能武者存在,是以很多在我们地球人眼中无形无相后果不明的东西,他们早已经研究透彻。 是以诸如手机、汽车等,这些会危害到人健康的东西,他们非但没有花时间去研究开发,就是偶尔研发出来了,也是明令废止的。 所以李作乐一路北来,见到的多是毛驴一类的交通工具,也就不足为奇了。 至于万恶谷逃出时,他与鬼灵儿在石船尾部发现的螺旋桨发动机,则根本是陈北溟这个大工程师灵感一现,信手拈来的玩意儿,算是与地球人的不谋而合。 当然,事有缓急轻重,也不能一概而论。 所以对于远距离、超远距离的传输运送,骑驴或是坐马车都显得太辛苦、不切实际,是以弦月大陆各大城市之间,都设有一种类似火车的‘弦能专列’,和巨大飞禽组成的‘空乘专队’。 弦能专列,在天晴的时候用太阳能,天yīn的时候用弦能,弦能主要靠大周天混沌阵一类的阵法收集,或者直接由一些弦能武者提供,安全无污染; 空乘专队则由专门的驯兽师调养,根据各城市间距离长短及舒适程度,种类繁多,不是三言两语可尽述的。 李作乐从花岗郡出发,本来也可以选择以上两种方式的。只不过他自七年前醒来,对弦月新星的了解就多是停留在书本上,很少实际的接触,是以思量再三,才买了宝马车缓缓而来,算是沿途观光、感受弦月的风土人情了!…… chūn风阁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娱乐会所,不单进来的姑娘品质一流、舞技jīng湛,看得李作乐一阵心猿意马、小几几起立,端上来的菜肴更是一点不比洛城第一大酒楼飘香楼的味道差,高度怀疑就是出自飘香楼厨师之手。 很快的,李作乐这个大饭桶和石小玉这个小饭桶,在不到一柱香的时间里,就风卷残云的把一桌子足够十个人的酒食,通通装进了腹中。 此时摸着肚子,他一脸满足,看了眼同样摸着肚子一脸舒服的石小玉,暗自算计道: “小家伙,这次看你还不拉钻石?!哇哈哈……” 尽管对于chūn风阁中的女子,他颇多同情,觉得她们也不过是为了生活,很无奈,但是想到她们每天承受着各式各样男人的排出物,他就觉得恶心,觉得她们就好像一个个的流动厕所。但是石小玉在看了有关时装的书籍后,突然对实物很有兴趣,特别是女人内衣的穿着款式等,想要实际的看上一看。 于是李作乐想了想,就到了这个地方。 想要看时装打扮,女人衣衫由里到外一层层剥落。毫无疑问,整个洛城绝没有什么地方是比chūn风阁这个全城最大、档次最高、姑娘最多的‘三最’jì院适合的了! 虽然他有些洁癖,绝不会入那里姑娘的洞,房。但是走走逛逛,吃吃好东西、听听小曲,找人捶捶背、揉揉肩,看看脱穿衣舞,享受放松一下—— 那还是很不错的! 穷了那么多年,此刻发达了,耍一次大牌,当一回爆发富又有什么不可以? 虽然暴发户的嘴脸比较难看,他自己也讨厌之至,但是不得不承认,爆发富当起来真的是件很爽的事情。只要找对了地方,找对了人,用银票煮粥、有银票砸人、找人喂拳头、让人穿衣度、脱衣服…… 爱干嘛干嘛! 无疑,chūn风阁就是这对的地方! 对的人! 所以,他到了这里,既能满足石小玉的愿望,也可以让他当一回‘大爷’,给人好好伺候伺候! 之后他将石小玉放回了盒子里,好让她能不被人发觉的透过盒子,观看那些女人身上花花绿绿的衣服。然后又将珠帘卷起,随手点指了一个皮肤细嫩、容貌娇好,看上去颇为干净的女人坐到自己床榻边,帮自己捋着鼓鼓的肚皮,看起脱穿衣舞来。 吃饱喝足,血液大多流往胃部,脑部血流减少。很快的,他在身边女人纤纤小手的抚弄之下,倦意袭来,竟是流着口水的枕着身旁女子—— 囧睡着了! 第 04 章 春风奇遇(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醉生梦死,昏天黑地,眨眨眼两天过去了。 没rì没夜,chūn风阁的一帮女人轮流舞动、穿穿脱脱,两天下来竟差不多有五百个女人、五百套时装,在李作乐眼前流过。 李作乐此刻已经看得有些想吐了,可是石小玉却似乎兴趣不减,无论他什么时候打开盒子看,她都面带笑容、眼中小星星直冒的坐在盒子里观摩,有时还剪子挥动,边看边裁剪着布料。看那架势,就是再让她看一个月她都不腻。 “不行,在这样下去我可忍不住了!”李作乐暗自嘀咕。 虽然说他嫌弃这里的女人,可是毕竟血气方刚,遇上一些颇为艳丽妖娆的,还是会有些受不了。他怎么着也是童子之身,若非万不得已他可不愿意就这么轻易的断送掉。传说中的少林童子功,不就要求是童男之身么? 虽说在弦月大陆他还没有听过这种蛋疼的功法,但是为防万一,在没有遇上个干干净净、自己也特别喜欢的女人之前,他还是不想就这么废掉的! 否则—— 今儿个刚断送在一帮jì女肚皮之下,明儿个就得了个超牛逼的童子功,那岂不亏死了?再要倒霉一些,直接得了艾滋、花柳,不但神功没得练,连小命也没有了,那岂不亏到科索沃去了?! “阿弥陀佛啊阿弥陀佛!得忍住!虽然说‘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又说‘sè即是空,空即是sè’,玩女人是空,不玩女人是sè,玩了就是没玩,没玩就是玩了,玩与不玩都一样,但是—— “为了我的灿烂明天,我还是守身如玉的好!……” 他有些神经病的喃喃自语,那样子很有点老和尚念经,抵御狐妖魅女勾引的态势,实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无语之至。 “行吧!”念了一会儿,他泄气道,“我还是去做个spa吧!最后享受一把,然后就去找寻小玉说的宝贝……” “唉!这个小家伙也真是的,看了那么多了还兴致不减,真够佩服的!” “还有这些女人和她们身上的衣服,啧啧,还真是夸张,竟然由内到外真的没有重样过……” 看着花花绿绿、环肥燕瘦的女人不停舞动,他思绪乱窜,最后吩咐女人们不准偷懒的继续舞动着,自己却进里屋做SPA去了! …… 今次给他做SPA的是个身上带着淡淡的紫罗兰香气的紫衣少女,相貌普通,甚至有点丑,身材偏瘦,不大符合弦月新星的审美标准。 当然,弦月新星的‘以胖为美’也不是指胖子,而是指那些容貌娇好,相对丰满一些的女子。 “你叫什么名字?”SPA开始,李作乐发觉少女手法极好,与上一个简直不可同rì而语,忍不住问道。 “丑丫!”少女淡淡道。 “丑丫?”李作乐笑了,随口说道:“你一点也不丑,只是他们不懂欣赏而已。” “是么?”女子漠然说道,荣辱不惊。 “是!”李作乐笑了笑,说道:“在这个地方工作很辛苦吧?” “还好!”丑丫淡漠道:“我靠自己的双手挣钱,清清白白,辛苦一些也是值得的,不像那些贪钱的贱货!” 她说着不屑的瞅了一眼隔壁屋子此时已经脱光光的一帮女人。 “咳咳……”李作乐有些发窘,万没料到这其貌不扬的小丫头竟能说出这么一句话,当即脸皮微微有些发红,给她一句话呛得不轻。 虽然他至今还是童子之身,但是毫无疑问,jì女和piáo客本就是一家,卖的下贱、买的上贱,同属贱人。这丑丫竟胆敢当着他的面骂那些jì女贱货,等于是指桑骂槐,连带着也骂他贱人了!囧!这下—— 李作乐可不敢开口了! “对了这位公子,”少顷,丑丫却眼珠转了转,主动开口道:“你那么有钱,可不可以帮帮我?” 李作乐背对着她,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闻言好奇道:“什么事儿?” “我其实是大夫,只不过现在家里出了些状况,这儿给的工时费挺高,我没有办法才到这种地方赚点外快的,所以……”丑丫说。 “难怪你手法那么好,原来是大夫呀!”李作乐接口道,“你是想要借钱吗?要多少?” 他有些同情少女,不觉想到记忆中的那些地球女同学,一个个的花了那么多的时间jīng力读大学、考研究生,学的专业竟然是“推拿”? 五年大学、八年研究生出来,为的就是去洗脚城给人家洗脚、按摩? 再说了,你辛辛苦苦八年研究生读出来,人老珠黄,内分泌失调,就是到了洗脚城也没有人十仈jiǔ岁的细皮嫩肉小姑娘有竞争力!真不明白图的是个啥? 是她们脑残呢?还是那个诡异的世界根本是病了? 李作乐有一半,甚至超过一半的记忆是源自地球人王宏,是以王宏的一些思维感触必然不可控制的影响着他,影响着他的思维、判断。 是以在这烟花之地,紫衣少女的遭遇虽与记忆中的女学生没有太多的相似,但是不知怎地,也许是因为同是女大夫、同是沦落烟花之地吧,他竟将两者神奇的联系在了一起,对少女产生了深深的同情,是以才主动接口。 “是!”丑丫低垂的眼眸动了动,小心翼翼道:“纹银,一万两!” “一万两?呵呵,数目不小啊!”李作乐笑道,“不过冲你这么好的按摩手法,我送你便是!” “什么?送我?”丑丫有些诧异,随即娇躯一震,紧抓着自己衣扣,道: “我……我可是卖艺不卖身的!不过,不过你若肯帮我,我会用家传的一件宝物与你交换的,你……你绝不会吃亏的!” “不用那么客气!”李作乐却无所谓的说道:“钱嘛,给谁不是给,给她们和给你又有多少区别?何况你一个大夫,又是女的,跑到这种地方来赚外快,也挺不容易的。我想你家里一定出了很要紧的事情。所以能帮到你,我很高兴,不要你什么宝物的,更不要你身子!” “真的?”丑丫惊异的望着他,愕然道:“你没喝醉吧?” “没有!”李作乐笑了。 “不怕我是骗子?”丑丫眼珠转了转,突然说! “骗子?”李作乐有些想笑,无奈道:“骗就骗吧!我一直都是那种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现在突然发了笔横财,总觉得有人盯着要抢我,实在没什么安全感,倒不如给你。再说了,我总不能因为怕被人骗就不帮助人吧?哪怕我帮助人十次,有九次都遇上了骗子,但只要有一次是实实在在的帮到了需要的人,我就认为是值得的。你说——对不对?” 丑丫脸sè变了变,却叹息道:“你真傻!” 李作乐笑了,缓缓摇头道:“我才不傻!我只是比较想得开。有点阿Q哥乐天的jīng神而已,凡事儿都往好的地方想!” “阿Q哥?”丑丫闻所未闻。 “呵呵!说了你也不知道的。对了,那银子你到底要不要?”李作乐问。 “不要!”丑丫想了想,摇头道。 “不要?”李作乐不觉转身望着她,有些诧异。“为什么?” 第 05 章 春风奇遇(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是逗你玩的!”丑丫嫣然一笑道。低垂的眼眸之中流露出一丝顽皮。 “真的?”李作乐温言问道。 “假的!”丑丫笑了笑,神sè一黯,却又改口道: “我父亲得了很严重、很严重的病,需要很多很多的钱才能治好。这样吧,你若真想帮我,明天辰时三刻,我在洛帝雕像下面等你。到时候我会用等价值的东西与你交换,不会让你吃亏的,你看可好?” 李作乐点点头,道:“看你的样子,不塞点东西给我,你是不会心安的。好吧,我答应。不过我表一下态。我李作乐虽然不是君子,但也自认不是趁火打劫的人,所以你带来的东西若真有价值,那么我一律用比市场价格高出三成的价钱跟你交换,也算是助人为乐,找点优越感了,好不好?” “好!”丑丫笑了笑,“一言为定!”随后两人又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起来。 “你……叫李作乐?”丑丫小心道。 “嗯!你呢?真叫丑丫?丑丫应该是你的艺名吧?”李作乐道。 “是的!我叫史燕!”丑丫回答。 “史燕?这名字似乎在哪里听过。哦,我想起来了,你知不知道天弦门?” “天弦门?”史燕脸sè变了变,像是突然的想起什么似的,看着李作乐的眼神变得极为的怪异,隐约——囧,像是看见了一坨大便! “怎么?没听过么?”李作乐一直背对着她,看不见她眼里的变化。 “没有!”史燕摇头,“我从小就随爹爹住在洛城,哪儿有没去过。” “这样啊,”李作乐点点头,“我觉得也不会那么巧的。” “怎么?难道我让你想起了什么朋友?”史燕试探道。 “也不算朋友。只不过当初在八象醒魂炉的时候……哈哈!不提了,不提了,都是小孩子的把戏!” 李作乐说着,不由想起当初在醒魂炉里那个穿紫衣的瓜子脸泼辣小女孩儿,当即摇头笑笑,没有再说下去。 …… 很快的,在史燕的一双巧手之下,他全身放松,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有多久。忽然—— 他被一阵喧闹声吵醒! 此时,史燕已经不见了踪迹。 他穿衣出屋,发现外屋已然闯进来了一个膀大腰圆的丑汉,大约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身强体壮,皮肤黝黑。进屋后,见十余个jì女酥胸半掩的跳着艳舞,当即哈哈大笑,随手拉过几个女人就口手并用的玩弄起来。 “啊……”陡然遭人咸猪手,十余名女子惊惶出声。 “竟然是银魂武者?”感觉着对方身上隐约散出的弦力波动,李作乐暗暗吃惊,立于门口没有作声。 “秦爷,秦爷!使不得啊秦爷……”就在这时,老鸨凤姨急匆匆的跟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鼻青脸肿的中高阶铁武者和一个铜武者。 “哼!怎么使不得了。”丑汉斜睨着她,旁若无人的说道:“大爷是来玩的,可是都进来老半天了,怎么就没人招呼?是不是……哇哈哈!知道你家秦大爷‘窃空白玩’,玩妞从来不给钱,所以才那么慢的?” “这,这……”老鸨顿时语塞。 事实上这个丑汉名叫秦无sè,原是洛城白马寺的和尚,只可惜为人荒唐好sè、不时的干些当街调戏、入室偷香的勾当,逛窑子也从来不给钱,后来惹恼了一干民众,大家联名告到了城主洛三奇的府邸。 洛三奇派出高手追缉,不料这货得到消息,早早就逃出了洛城,再没回来过。 后来他与牛隐、范通、拓跋三光这三大凶人结识,合称‘逍遥四怪’。在东川帝国四处作乱,引得各地府衙宗门通缉,只可惜这四人实力不弱,俱是银魂修为,加之行踪隐秘,多年下来,不但未能将之缉拿归案,一些实力稍逊的小宗门反到给他们挑了,凶名rì盛!…… 对于重情的人来说,可以夺朋友之妻没义气;对于重义的人来说,可以大义灭亲没有情;对于爱钱的人来说,可以要钱不要命争毫厘…… 作为一个合格称职的老鸨,凤姨对情义二字是没什么概念的,她认为世界上除了钱财,没有什么是靠得住的。 所以谁若欠她一毛钱没还,她一定比记自己初恋情人还记得刻骨铭心。 这rì,秦无sè突然现身chūn风阁,虽然比以前黑壮了不少,脑门也黑黝黝长了毛发,可是凭着欠她piáo债的‘刻骨铭心’记忆,凤姨一眼就认出了他,当即气得牙痒痒,边吩咐人暗中监视,边派人飞报洛三奇。 洛三奇昔rì乃是洛帝嵇笑仁的近卫,顶阶金魂武者,修为在整个东川帝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大洛盟解散后,他与一些大洛盟的残部退守洛城,处于半隐居的状态。后来天堑阁主赫连长风不知何故,封他做了洛城之主,并直接将整座城池送给了他,其中渊源不足为外人所知。 “哈哈!被我说中了吧?你这个贪钱的老娘们!” 此刻秦无sè兴奋的大笑,随即狠狠的大巴掌甩出,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将老鸨扇得身子凌空翻转翻滚两周半(囧,900°),砸倒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下手可够狠的!” 李作乐忍不住摸了摸自己脸颊,暗中嘀咕,有些替老鸨疼痛,随即偷偷走到床榻边,提起行李和装有石小玉的盒子,准备开溜了。 “是非之地啊是非之地,还是快快离开的好……” 他暗自摇头,刚一脚跨出门。突然—— “喂!小子!”秦无sè却陡然指着他,吼道:“你就是两天内将这chūn风阁的姑娘都过了一遍的奇葩?哇哈哈!好!真他娘的有种!老子欣赏你,怎么样?难得rì逢对手,咱两交流交流?看谁比较厉害?哈哈……” 李作乐愣了愣,随即谦逊道:“秦爷您开玩笑了,我哪儿能跟您比。您看这样可好,我现在有事儿急着离开,这些姑娘呢我都已经付过钱了,就留给秦爷您慢慢享用,咱们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再交流,好不好?” “不好!”秦无sè瞪着他,道:“老大常说‘酒逢知己千杯少’,我看呐是‘rì逢知己千妞少’!这样好了,难得你我兄弟投缘,我这就让这贪钱的老娘们去其它窑馆再多调三五百个姑娘过来,你我兄弟今rì就……啊?不好!” 秦无sè正xìng致勃勃、唾沫横飞的说着的时候。突然—— 他的脸sè变了! 啥话也没说的撞破窗户,直接跳下了阁楼。 接着消失在了众人视线里。 几乎同时,李作乐只觉面皮一凉,一个背生双翼的蓝袍人倏地自他身前经过,一闪就紧随秦无sè消失在了窗口。 “弦力化形?这……这是凡境最高境界的金魂武者?”李作乐心头一跳,顿时追前几步,往窗外望去。 只见适才那背生双翼的蓝袍人正中顿在空中,随手一甩,手间立时形成五六支蓝sè的小水箭,一闪的朝下方隐约逃窜的秦无sèshè去! “啊……你等着洛三奇,你的好rì子就快到头了,等着吧……” 随着蓝芒一闪,秦无sè一声惨呼,鲜血彪飞,紧接着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奇异战技,但见身上白光一闪,整个人凭空消失在了原处。 …… 第 06 章 人生际遇(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诶,你听说没有?当年白马寺那个无sè和尚又回来了!” “无sè和尚?当年不是被洛城主通缉,死在黄花沟一带了么?” “呸呸呸!你这哪里听来的歪脖话啊?” “怎么?不对?” “当然不对了!告诉你吧,无sè和尚当初被洛城主通缉没有错,但是他师傅,也就是白马寺那个啰嗦的玄奘和尚,也不知怎地得了消息,告诉了他。于是他早早就逃走了,洛城主派出的人压根就没看见他!” “这样啊!那玄奘和尚也够糊涂的。” “是啊,是够糊涂的!” “对了,你们知道么?女飞贼‘紫燕子’前几天也到咱们洛城了。” “紫燕子么?嘿嘿!这一下,那些有钱人又得紧张了!” “嗨!哥几个! “呀,老张头啊,你怎么才来?来,坐坐坐……” “聊什么呢?笑得屁颠屁颠的!” “没有!正跟他们唠唠你前几天给我说的无sè和尚和紫燕子的事儿!” “嘿!这有什么新鲜的!” “啊?难道又有什么新鲜玩意儿?来来来,快说来听听!” “我啊,刚从chūn风阁过来……” “噗!” “干什么呢罗小二?” “啊……对不起对不起,水喷你脸上了。我只是……哈哈!我只是想起你上次去chūn风阁,被你家那母老虎揪着耳朵满大街的板砖、拖鞋拿起来的就砸,门牙都磕掉了两颗的情景就……哈哈!你现在说话貌似还不关风呢吧?” “去去去!你个小崽子懂得什么球。男子汉大丈夫要有魄力,不就掉两颗门牙么?算什么!知道什么叫‘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知道什么是‘可以被摧毁,不可以被打败’?咱们男人大丈夫就是要‘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就是再穷,老婆的板砖拖鞋再厉害,咱也不能不去chūn……” “停停停,打住打住!老张头你别再给我们扯你那点破事儿,快说,说正事儿,chūn风阁到底怎么了?” “嘿嘿!洛城主啊……去chūn风阁了!” “什么?不会吧!快说说!” “是啊,若没有特殊原因,我可不信洛城主会去那种地方。” “我看也是!洛大小姐明天就成亲了,洛城主忙还忙不过来呢,哪里有时间去chūn风阁啊?肯定出事儿了,快,快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别要卖关子!” “嘿嘿!那今儿个这顿……” “得得得,今儿个这顿哥几个请了!” …… 坐在酒楼一角,李作乐清酒小酌,一面悠悠吃着饭,一面听着领桌的几个闲汉瞎扯淡。落rì西沉,他自chūn风阁出来后,在街上转了转就到了这醉帝楼,打算听听酒客们的交谈,看能否弄到一些石小玉口中的所谓‘宝物’的蛛丝马迹。 可是很遗憾! 他坐了一个下午了,乱七八糟的东西听了一堆,有关宝物的消息却一点没有。 “走吧小玉,看来只能四处晃晃碰碰运气了。”他最后喝了一杯酒,有些晕晕乎乎的说道。 “嗯!”石小玉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只能这样了。我也只是大概的感觉到位置,具体是什么、在哪里,我也不知道,反正大体在这洛城附近是没有错的。” “而且对你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东西呢!”她认真说。 “是么?”李作乐不以为意的笑了,随即伸手入怀掏出钱袋,结果呆了一呆,只因里面的七八颗宝石和银票,尽皆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叠草纸和七八颗石子。 “你阿公的!我说怎么一直有种怪怪的感觉,原来是遭贼了!”他暗自嘀咕,向石小玉说道:“你知道是谁拿了我东西的么?是不是chūn风阁里那些女人?是哪一个?是不是我前些天抱着睡觉的那一个?” 石小玉摇头道:“我没看见。” “你没看见?你不是一直眼睛睁着么?怎么会没看见?”李作乐有些不满的敲了她小脑袋一下,嘀咕道:“小饭桶!” “哼!你才饭桶呢!大饭桶!”石小玉抗争道:“我说没看见就是没有看见她们拿你东西嘛!” “咦?那倒奇怪了!既然她们没拿,难道你的便便宝石自己长腿走了?” “对了!”石小玉突然说,“我想起来了,那个帮你按背的、穿紫sè衣服的那个姑娘,她离开的时候我似乎感觉到了一点点熟悉的气味,当时没多想,现在听你一说,好像她身上就有一点我便便宝石的味道!” “竟然是她?”李作乐一怔,顿时无语了。 “嗨!她喜欢就给她好了!看你一张苦瓜脸,我过几天拉一堆给你就是了,有必要那么难受么?” 见他黑着一张脸,石小玉不禁双手抱胸,牛逼哄哄的斜睨着他说。 “嘿嘿!说得倒也是!”李作乐闻言,眼珠转了转,突然凑近石小玉,有些不怀好意的笑道:“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啊?小玉!” “你……你干什么?”看他那副嘴脸,石小玉心头一跳,顿时有种很不妙的感觉,不觉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紧张问道。 “咳咳!你看啊小玉,”李作乐笑眯眯的望着她,就像那将迷药放入糖葫芦里,准备哄骗小女孩的怪叔叔,“咱们现在吃了一桌子菜,也喝了那么多的好酒,现在要走了,是不是得结账?” “嗯啊!”石小玉迷茫的看着他,点点头道。 “可是啊,我的钱全让那燕丫头拿走了,如果拿不出钱付饭资的话……”他挤眉弄眼道。“你懂我意思吧?” “懂是懂!但是我现在没那yù望,实在拉不出来啊!”石小玉会意,当即苦着小脸,垂头丧气的坐在了盒子底部的地板上。 “呼!那就没有办法了!”李作乐耸耸肩道:“现在你做选择吧!是马上给我拉出便便宝石付账,还是这些东西都不要了?!”他说着指了指盒子里石小玉那些小巧玲珑,颇为jīng致的桌椅板凳和那些花花绿绿的衣料。 “我,我……我试试吧!”看了看周身jīng美的家饰衣料,石小玉犹豫一阵,可怜巴巴的说。 “嗯!那我等你十分钟!你加油哦!加油加油!”李作乐一本正经的说完,随即背过脸一阵坏笑。 …… 十分钟后! “怎么样了小玉?”他笑眯眯的望着石小玉,满脸期待。 “唔嗯……不行,实在是拉不出来!”须臾,石小玉一脸委屈的从黑盒的‘茅房’里走了出来,无限伤心的说。 第 07 章 人生际遇(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呵呵!拉不出来就算了!”看石小玉那可怜巴巴的样子,李作乐自觉也闹得差不多了,就不再逗她,正sè说道:“你看看喜欢什么就带走几件,其余的就先存放在这里好了,等过几天你拉出便便宝石了咱们在赎回来就是,用不着那么依依不舍的。” “唔嗯……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石小玉闻言大喜,顿时眉飞sè舞的收拾起东西来。 结果她这样不舍、那样也不舍,五分钟后,拾落得李作乐拳头那么大的一个小布袋。简直是她自身体积的五六倍! “呼!我的小姑nǎinǎi哟!你可真是……”李作乐叹了口气,不觉想起上学那会儿在旅途中发现的一个很好玩的现象。那就是—— 往往体型越小的女生,旅途中带的行李越多、拎的旅行箱越大、越麻烦! 他不觉无奈笑笑,只得鼓鼓囊囊的将石小玉连带她的包裹收入囊中,胸口像顶着一个大苹果似的走进了洗手间!…… “唔嗯……外面好冷啊,咱们找个地方躲躲吧!” 北风凛冽,此刻已然是寒冬腊月,冷风如刀,吹在人脸上生疼生疼的。石小玉探出小脑袋感受了一把,顿时提议道。 “嗯!主意不错!”李作乐点点头,四处看了看,发现前方有家古玩画店,顿时走了进去。虽然他对于这些古玩字画不太懂,简直是一窍不通,但是却颇有几分兴趣,勉强算是附庸风雅吧! 可能开古董店的人眼光都比较毒辣,也或者是自命清高,不爱搭理人。 总之,李作乐进门的时候店主只抬头看了他一眼,象征xìng的说了一句‘欢迎光临’就不搭理他了,拿着个放大镜似的东西,继续的鉴玩着他手里那jīng致的小瓷瓶,不过有趣的是—— 自从李作乐踏进店铺,他就再也无法专心欣赏他手里的宝贝小瓶了,虽然坐着的姿势没变,依旧很专注的样子,但是李作乐发现他一双小眼珠子却跟着自己脚步,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的转啊转的,实在有趣之极、滑稽之极! 他顽皮心起,晃晃悠悠的故意在店内徘徊了小半时辰,直到那店主盯得两眼抽筋、鼻孔冒气,他方才吐吐舌头,溜之大吉。 …… 之后他由这家店晃到那家店,又由那家店晃到另一家店,很快的就熬到了后半夜,除了那灯红酒绿的勾栏依旧宾客往来不绝外,其它店铺都已打烊。 “唉!”之后他四处瞅瞅,叹了口气,双手抱胸缩着脖子,打算去流浪汉收容所看看。 到了收容所,他好不容易找个角落蹲下,一干老叫化、小乞丐的顿时纷纷投来奇异的目光,没少给人数落,大意都是看你这人模狗样的,衣服也穿得挺滑溜,怎么还来与我们抢地盘?真是不要脸…… 唉!世事无常,cháo起cháo落。他早上还在温香暖玉中做着SPA,饭来张口、衣来伸手,这下午就为了一顿酒食,丢盔弃甲,偷偷从醉帝楼洗手间窗户爬出,狼狈之极;此刻更夸张,直接进了流浪汉收容所,还给一帮臭烘烘的老乞丐、女乞丐,老叫化、小叫花的白眼鄙视,实在是囧…… “唉!细水长流,看来以后不能乱花钱了,得计划着一点。” 缩着脖子蹲在墙角,鼻中不时闻着各种各样的狐臭腋臭、香港脚、台湾脚散出的奇怪味道,他暗暗后悔,只差没内流满面。 不得不说我们的李作乐童靴,实在是个很好笑,很容易翘尾巴、得意忘形的人,不过难得的是,他也是个很懂得自我检讨的人。 据我所知,自chūn风阁一役后,他就再没踏足过jì院,也再没乱花过哪怕一分钱了。 …… “当当当当当……”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我们的李作乐童靴迷迷糊糊,检讨发誓,半睡半醒之时,一阵密集响亮的铜锣声响起。收容所的负责人走了出来。 “各位各位!大家请马上排好队,刚刚紫燕子紫姑娘送来了一匹钱粮,我这就分发给大家,请大家……”负责任说。 “啊?紫燕子?是劫富济贫的大善人紫燕子……” “哈哈,太好了,我都两天没……” …… 收容所负责人一句话没说完,那些本来被吵醒,一肚子怨气的流浪汉顿时化怒为喜,沸腾了! “当当当当当……”急促的铜锣声又起。 “大家静静,请安静一些。紫姑娘现在就在里面,她今晚将亲自为你们分发钱粮,大家不要吵,保证人人都有份……”负责人紧接着说道。 随后又有几次失控的沸腾,但总算处理及时,没有酿成什么混乱。 于是很快的,数百个衣衫褴褛的流浪汉就有序的排着长队,接受着收容所人员的分派,而那个所谓的大善人紫燕子则远远的站在屋子一角,身穿紫杉,面罩紫纱看不清容貌,不时向众人点头示意,接受着众人的感谢!那感觉—— 囧,有点像接受粉丝膜拜的明星! “嘿嘿!运气不错啊小玉,一会儿领了钱咱们就可以去住旅馆了,不用在这儿闻臭脚丫了!”李作乐低着头,小声对石小玉嘀咕。 “是啊,那些家伙的脚丫子真臭,我都快晕了!”石小玉也小声回应,听上去也和李作乐一样,充满期待。 “下一个!” “下一个!” …… 很快的就到李作乐了。 一把接过沉甸甸的银子和一小袋七八斤重的米,李作乐心情舒畅,眼睛眯眯的,笑得那个灿烂啊,简直比当初得知石小玉会拉宝石还兴奋!可是—— “等等!” 他点头哈腰,刚想学着那些领了钱粮的流浪汉向紫燕子感恩戴德的时候。突然,站在紫燕子旁边的收容所所长冲前几步,吆喝一声,夺过了他手里的钱粮,直接交给了下一个。接着“下一个!”的又喊道。 “呃?”李作乐愣了愣,站在原地没有动。 “让让让!别在这里碍事儿,一边去。快,下一位!”所长不耐烦的喊道。 “你这什么意思?”李作乐有些火了。不给和给了又要回去的感觉,那是完全不一样的。虽然说这点钱粮不算什么,但是这明明吃到嘴里的肉,硬是让自己吐出去,多少总得给个说法吧? “呵!什么意思?你还敢问什么意思?!”收容所所长可也横得很, “你看看你这毛光水滑的样子,还有你身上这身衣服,啧啧啧,是云锦衣饰店订作的高档货吧?去当铺随便那么一当,怎么着也值百八十两银子。你好意思与这些无家可归的人争钱粮么?” “这个……”李作乐一时语塞,脸皮也不觉涨得通红,不过他没有移动脚步,仍旧有些心里发虚的争取道:“我……我现在身无分文,就只有这么一件衣服了,大冬天的当了穿什么?” “卧槽!真你丫的不要脸,你就不会当了换身便宜的?” 也不知谁喊了一嗓子,顿时群情激愤,烂馒头、破鞋子的铺天盖地向他扔来,眨眼他就给一堆垃圾掩埋了。 第 08 章 紫燕子(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当当当……”铜锣声又起,“下一个!” 钱粮的派发又开始了。 李作乐拔开身上乱七八糟的一堆垃圾,抬起头,发现一个七八岁的小乞丐正拖着鼻涕,机jǐng的望着他,捡起地上一个啃了半边的馒头,往嘴巴里送。 “这是我的!”见李作乐望过来,小乞丐忙一把将馒头抱在怀里,解释道。 “唉!小朋友!”李作乐一脸无奈,“你吃馒头就吃馒头,乱扔什么啊?很浪费的,知道么?” “噗嗤!”紫燕子忍俊不禁笑了一声,看李作乐的眼神实在是怪异之极,有点活该倒霉,有点幸灾乐祸、调皮捣蛋,甚至有点jiān计得逞的得意。 “奇怪,这女飞贼干嘛这样看我?”李作乐暗自嘀咕。突然—— 他感觉自己的衣服被什么东西拉扯了一下! 低头一看,只见那拖着鼻涕的小乞丐一边啃着手里的烂馒头,一边拉扯着他的衣服,眼巴巴的看着。 “你干什么?”李作乐望着他。 “兮……”小乞丐不语,只是一个劲儿的拉他衣角,边啃着馒头,边一吸鼻子,鼻孔下两条长长的鼻涕虫顿时合着他嘴里的馒头下了肚,很香的样子。 “唉!”李作乐忍不住叹口气,脱下身上已经脏兮兮的长袍,递给小乞丐。小乞丐狐疑的一把夺过,一语不发的跑了开去,消失在熙攘的人丛里。 李作乐呆了呆,一声苦笑,冲小乞丐挥了挥手,低声说道:“不用谢,小朋友!”说完垂头丧气的走出了收容所。…… “格格!人家又没说‘谢谢’,你为什么要说‘不用谢’!” 寒风凛冽,天地一片漆黑,他走出收容所,收拢衣服,缩着身子慢慢在大街上走着,身后一个悦耳的声音响起。 李作乐回头,就看到了紫燕子。 “我说不用谢,只因我觉得真的不用谢,至于他说不说就不关我的事儿了。这,有什么问题么?”李作乐皱了皱眉,疑惑的望着她。 “格格!”紫燕子笑了,花枝乱颤,“你不觉得你这是在自欺欺人么?人家没说谢谢,你却主动说不用谢,我想你若不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就是想借机嘲讽那小乞丐没礼貌,对不对?所以无论哪一种,你今天落得这般的下场都是罪有应得!” “你想太多了!”寒风吹来,李作乐忍不住“阿嚏!”的打了个喷嚏,笑了笑,随即转身,漫无目的的缓缓走起来。 “喂!你要去哪里?”紫燕子追上几步道。 “不知道!我身强体健的,应该冻不死的吧!”李作乐笑道。 “你为什么不求求我?你求求我,我或许会帮你!”紫燕子突然道。 “你不会!”李作乐却忽然笑了,摇摇头道。 “哦?!”紫燕子大感意外。 “我求你,你不会帮我;我不求你……嘿嘿!”李作乐有些jiān险的笑了。没有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你脑子没坏吧?”紫燕子不觉诧异道。 “我不知道,也许坏了也不一定。”李作乐耸耸肩,干笑两声,走了开去。 “你是一定不会求我的了,对么?”紫燕子又追上几步,确认道。 “难道……你很想我求你?”李作乐神sè古怪道。 “是!”紫燕子莞尔一笑,竟是大方承认。 “很好!”李作乐回首望了她一眼,陡然面sè一寒,一语不发的走开了。 “什么很好?”紫燕子奇怪道。 “我遇上疯子了!”李作乐淡淡道,径直向前走着,不理她。 “你遇上了疯子,所以很好?”紫燕子更加奇怪了,试探道:“你说——我是疯子?” “是!”李作乐冷冷答道,毫不犹豫。 “你……哼!”紫燕子似是生气了,但却怪异的没有离去,反倒一直一直的跟着他,似乎在等他相求。…… 十分钟后。 李作乐依旧没有求她,她似是有些按耐不住了,开口道: “你真的不求我?” “我不跟疯子打交道!”李作乐冷淡道。 “你求我,我帮你,天经地义,有什么疯不疯的?”紫燕子哼道。 “唉!”突然,李作乐叹了口气,回首望着她,眼中满是怜悯的说道: “大冬天的夜里,一个男人衣着单薄的在街上流浪,一个女人不睡觉的紧跟着这个男人不放,还一直一直想要这个男人求她。这种事情如果不是发生在疯子身上,那就一定是夫妻两吵架。我们不是夫妻,所以——” 他耸耸肩,无奈道:“我实在想不出你不是疯子的理由!” “你……”紫燕子气得要命,气得跺跺脚的想暴走,可是很奇怪,她竟然没走,还一直跟着李作乐,搞得李作乐都简直以为是自己老婆跟着自己了。 “通常一个女人会这样死缠着一个男人不放,要么是恨极了这个男人,要么是爱极了这个男人。你不是我的老情人,我也压根就没有老情人。那么,我们难道是仇人?可是貌似,我也是今天才见到你的呀,应该没有得罪你吧?” 在李作乐印象中,女人就是麻烦的代名词,除非万不得已,否则他是万不想与之多纠缠的。不过看紫燕子这种诡异的表现,他忽然有了些兴趣,忍不住说道。 “哼!你个大流氓!你得罪姑nǎinǎi的地方多了!”听他说完,紫燕子却貌似脸红了,冲口骂道。 “大流氓?”李作乐忍不住摸了摸鼻子。 他这一辈子虽然被人骂流氓的经历不少,但是真的流氓却一次也没当过,想想也挺亏的。不过紫燕子这个女飞贼既然口口声声喊他流氓,又一付苦大仇深的样子,想来中间多半是有误会,比如自己的相貌太大众化,一个不小心就给人弄混了,成了某采花贼的替死鬼?于是—— 他想要解释一下,说道:“这位女侠……” “什么?”不想他刚开口,紫燕子就美目含煞的跳了起来,指着他鼻子就骂:“你个大流氓!不是在人前脱裤子,就是逛jì院,还敢骂我‘女瞎’……” “⊙▂⊙呃?女瞎?脱裤子?没跟老子开玩笑吧?”李作乐脑中灵光一闪,陡然一个娇俏泼辣的紫sè身影在脑中闪过,不觉怪异道:“你丫的不会是八象醒魂炉里那个凶巴巴的小屁孩儿史燕吧?” “我呸!你才小屁孩儿呢!死不要脸的臭流氓!”紫燕子目光闪烁,似乎紫纱之下的脸颊更红了,当即大骂一声,一拳朝他胸口砸来。 第 09 章 紫燕子(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闪身避开,顿时有些无语了。 “你丫的皮痒是不是?说话就说话,小女孩家家的动手动脚干什么?”他骂道。 “哼!”紫燕子可不睬他,随手拔出腰间悬挂的月牙短刀,“刷刷刷”的就劈出三刀。 “卧槽!你丫的疯了是不是?”李作乐也有些火了,随手摘下腰间断刀,“当当当”的挡了三刀,当即说道: “早上在chūn风阁的也是你,对不对?你丫的将老子宝石银票的全卷走也就算了,刚刚在收容所也太过分了吧?还有现在……你丫的咱两好歹也算‘同炉’,一锅炼出来的。你有必要这样兵戎相见的么?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 “我呸!你个大流氓脑袋才被门夹了呢!谁与你一锅炼出来的!别跟姑nǎinǎi套近乎,姑nǎinǎi羞于与你这种败类为伍!”史燕说着,手中月牙弯刀挥出,一刀快过一刀,将李作乐逼得左闪右挡,颇为的狼狈!…… 话说当年八象醒魂炉里,李作乐看见醒魂炉内幻象神奇,一时着迷,想要研究一二,是以将上衣脱了,准备用上衣塞住立体影像shè出的孔洞,不料一拨孩子里有个挺泼辣的紫衣小丫头,也不知道是不是从小受的教育有问题,头脑中的封建礼教思想比较严重,一看到李作乐光着上身,顿时骂是“流氓!”。 若是王宏,自然不会理会一个小屁孩,换做李弃儿也多半不会怎样,可偏偏李作乐是两人的混合体,一大一小两种思想情绪交融,他的言行举止就变得有些怪异,简直可说是匪夷所思!于是—— “不敢,不敢。是的,我不敢!” 他笑眯眯向小丫头说着,却忽然拉掉了裤腰带,肥大的裤子一滑到底……于是这令人捧腹的一幕就出现了!(囧!真是个很坏的家伙!) 从根本上说,王宏讨厌“男女授受不亲”这类的封建礼教、男女之防,而李弃儿又是个调皮捣蛋的小无赖,于是两者一综合,做出这种事情,倒也一点不奇怪。只不过这个小丫头,也就是紫燕子史燕,受了这么一场刺激,虽然没有大病一场,但是李作乐的‘流氓’形象却深深的印在了她小小的脑海之中,成了心病一类的东西。 而一天前,李作乐因为要chūn风阁的姑娘服装不能重样的跳舞,是以尽管chūn风阁的衣服不少,还是有些不够用,于是老鸨让她们外出添购衣服。说巧不巧,这个时候史燕来到洛城,正四处打探消息,寻找下手对象,于是关于李作乐这出手就是钻石,几乎包了chūn风阁的败类冤大头,理所当然就成了她的目标。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这个冤大头的名字,竟然与那脱裤子,说“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小流氓’李作乐同名同姓,年纪也相仿,做SPA时更百分百肯定了就是这个已经变成了‘大流氓’的‘小流氓’。于是—— 李作乐宝石银票被盗,在收容所被人鄙视也就不奇怪了。 当然,如果你认为史燕自发现李作乐以后,就一直跟着他,戏弄他,那你就错了。虽然女人大多是睚眦必报、小肚鸡肠、不可理喻的主儿,但是紫燕子之名不是吹的,她真的就是个女飞贼,忙得很。虽然对李作乐这个小流氓印象深刻,也恨得牙痒痒,但绝不会因为这么点小事儿,就无聊的一直跟着他,伺机报复。说来,李作乐第一次根本就是她的盗取对象;第二次则纯属巧合。 李作乐会在收容所出现,她其实也挺诧异、始料不及! 照理说,一个像李作乐这么‘荒yín无耻、贪图享乐的大流氓’,又是顶阶铁武者的修为,即便真遭了贼也绝不可能到收容所,与那些臭烘烘的流浪汉挤在墙角睡觉;照理说,他这么个挥霍无度的大败类,在面对分发的那点钱粮的时候,也绝不会露出那种好像吃饭的时候乖巧的蹲在地上,张着嘴,眯眯眼笑着、期待的盼着你给他一块骨头的小狗眼神;照理说,他遭受烂馒头、破鞋子…… 总之,太多的照理说,又太多的不合常理,使得紫燕子对李作乐这个‘大流氓’产生了兴趣,于是见他可怜兮兮的走出收容所,当即追了出来。 兴趣!嘿嘿! 兴趣可是个奇妙的东西! 通常,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有兴趣,一个女人也对这个男人产生了兴趣的时候,奇妙的事情—— 就将发生! …… “当当当……”一连串兵器撞击之声响起,两人交手二十余招算是不相伯仲,史燕暗暗吃惊,李作乐却不以为然。 “小丫头,你最好住手,爷爷的‘疯打一百零八式’还没使出来呢,若是使出来可别怪爷爷极度残忍!” 见她死缠不放,李作乐信口胡诌,面目狰狞的说道,想要吓退她,顺便也为即将提速找个借口。 事实上他的速度比史燕快得太多了,若真下狠手,根本不需要那么多招。 不过从适才动手的弦力波动来看,史燕应该达到铜武者的境界了。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属xìng的,可是他没有鬼灵儿的那柄乌黑匕首在手,想要正大光明的取胜是很困难的,毕竟他速度再快也不可能比史燕的心念快。心念一动,弦甲就起。 而突然的出手偷袭,出其不意一击致命他又做不到。一来史燕不是坏人;二来两人不是同学也是同炉,无怨无仇的一上来就取人xìng命,说不过去。 说起来,当初他是想要将鬼灵儿那柄乌黑匕首留下的,只因有了那柄匕首,他就全然不畏惧铜武者了。是以击退万恶谷的一干追兵以后,他顺手就收了起来,装作忘记了一直没有归还鬼灵儿,只盼鬼灵儿也忘记了,或是碍于情面不好开口讨要(囧!这家伙有点不地道!)。 可不曾想,就在到达出口,停靠在出口附近适应光线的那半天,鬼灵儿竟然‘舔着脸’跟他要了回去,真是‘太不懂事儿、太不会做人’了,当时把李作乐气得脸都黑了,差点没忍住的就破口大骂。 不过算鬼灵儿还懂些事儿,看出李作乐不快,眼泪汪汪的给解释了几句。 说是家里人全死了,就只有个素未蒙面的外公,而这外公也不知去了什么地方,这匕首就是她外公给她的,貌似是信物一类的东西,相认时候用的,很重要,所以不能送给‘李大哥’! 虽然李作乐不是雷锋一类的大好人,可也不是韩跑跑那种杀人夺宝、唯利是图的家伙,是以看鬼灵儿声泪俱下的道出事情原委,且不论是真是假,他都绝做不出强抢别人东西的事情了。此刻—— “嘿!疯打一百零八式?”史燕笑了,讥讽道:“我看是疯狗一百零八响吧?汪汪汪,汪汪汪!格格格格……”她笑得花枝乱颤。 “什么?你刚说?”李作乐似乎有些耳背,故意问道。 “疯狗一百零八响!汪汪汪……”史燕又重复了一遍,还学狗叫了几声。结果—— “哇哈哈……”李作乐大笑,眯眯眼的说道:“乖!乖狗狗,叫得真好听啊!再叫几声?一会儿老爷给你骨头吃。” “哇啊啊……你?卑鄙!”史燕会意,顿知上当,当即气得哇哇大叫,刷刷刷又是三刀劈出,凶狠至极。 “嘿嘿!乖狗狗!别怪爷爷没提醒你,爷爷的‘疯打一百零八式’可是疾如风,烈如雷,层层叠叠,一式快过一式,拳拳凶狠,简直是极端残忍加无敌凶悍,你可小心喽!” 李作乐心念一动,顿时面目狰狞的说着,手上加劲儿,准备使诈了。 第 10 章 戏弄(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哼!大男人像个老太婆似的啰哩八嗦说一堆,你烦不烦啊……”史燕面罩寒霜,冷然哼道,出刀更是迅捷。 “我打!”突兀,李作乐一声吆喝,雷霆万钧的一拳挥出! “呃!”史燕给他突然的怪吼吓得娇躯一震,手脚发软,差点没坐倒地上,本能的体表光波闪现,弦力外放,一层薄薄的透明轻纱覆盖了她的身体。 李作乐一拳捣出,就在拳头即将触碰到她身体之际,陡然全身寒毛直竖,一种极端可怖的感觉泛起。他心头一惊,顿时收了拳头。与此同时—— 史燕见他拳头蓦然而近,大惊之下,右手挥出的短刀不及回挡,顿时右膝抬起,朝他小腹撞去。 李作乐因为突然的收拳,重心前冲不稳,史燕这一抬腿,但听“嘶”的一声,两人膝腹相撞,他顿时惨呼一声,身子倒跌而出,在地上滚了两滚,不动了。 “喂!死了没有?”史燕脸sè变了变,上前叫道:“死了没有?说话啊……” 可她叫了几声,李作乐仍旧人事不知的样子。 她想了想,当即摘下刀鞘,戳了戳李作乐的身子。 李作乐依旧动静全无,死了一般没有动静。 “哼!知道姑nǎinǎi厉害了吧?不过看你身手挺快,没想到这么不经打!” 史燕像是自我开脱的嘀咕了一句,旋即身上透明战甲撤去,又用脚轻轻踢了踢李作乐身子,见依旧没有什么反应,于是蹲下身子,想要将之翻转过来,看看他腹部的伤。可就在这时—— 她只觉颈后一震,顿时失去了知觉! “嘿嘿!小丫头片子!” 李作乐冷笑一声,翻身坐起,看了史燕一眼,又低头朝自己**辣的小腹望去,只见小腹血肉模糊,正咕咕的流着血,该处衣料则凭空消失了。 “卧槽!这丫头竟然是天弦武者,凝结出的时间战甲是‘空灵’?可以瞬间分解触及的物体,使之化归弦线,难道刚才有那么可怕的感觉。” 他喃喃自语,为自己适才没有冒然触及史燕弦甲而庆幸。 “不行,这丫头太危险了,得先控制住再说!” 他想了想,随即扶起史燕,在她背上点指了几下,用截魂术封住了她的弦魂,随即扯开她脸上的紫纱看了看。 虽然四周光线较暗,但是揭开面纱,朦胧中一张下巴尖尖的娇美脸蛋就显露了出来,他瞅了瞅,顺手摸了摸她白嫩的脸颊,喃喃自语道: “这才对嘛!我记得你没那么丑的!嗯!皮肤也挺滑,应该不是丑丫那样子的。好吧!那我就先找家客栈,洗个澡在好好看你吧!” 他说着拾起地上短刀,又在史燕身上一阵摸索,找出钱袋子,旋即俯身揪起她腰带,将之放到了自己肩头,倒扛着往最近的一家客栈走去! …… “噜啦啦,噜啦啦,噜啦噜啦咧……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嗷嗷嗷嗷,小心跳蚤,好多泡泡……我上冲冲,下洗洗,左搓搓,右揉揉…… “我洗刷刷,洗刷刷……吃了我的给我吐出来,拿了我的给我还回来…… “我左三圈,右三圈,脖子扭扭,屁股扭扭,早睡早起,咱们来做运动……” 也不知过了多久,史燕迷迷糊糊给一阵欢快的怪异歌声吵醒,睁开眼,顿时发觉自己嘴巴被堵,脚手被缚的倒在旅店柔软的床上,身上盖着被子,不远处水声哗哗,明亮的灯光顺着浴室门底缝隙透出,似乎有人在里面洗澡。 “不好,一定上那大流氓的当了!” 想起晕厥前的一幕,她冷汗直冒,又急又气,又悔又恨,简直恨不得大骂自己三声笨蛋,再一头撞死。可是她此时脚手被缚,弦魂被封,哪怕连嘴巴也给人堵上了,别说自救,就是想要一头撞死也嫌床铺太软和了些。须臾—— 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行了小玉,我去看看那丫头醒了没有,你自己慢慢玩吧,小心别淹死了!” “呸呸呸!你这乌鸦嘴!快滚出去吧!我要脱衣服了!” “嘿!小样儿!” “绑……” “啊!你干什么呀?坏人!讨厌!” “再说?!再说老子弹死你!” “你再敢弹我试试,我以后都不给你拉宝……” “绑……” “啊呜呜……你期负我,欺负我……坏人……” “哈哈!给你点阳光你就灿烂,别唧唧歪歪的,快滚进浴缸里吧!” “咚……”随着一点细小的落水声音响起,李作乐穿着浴袍,笑嘻嘻,头发湿漉漉、衣冠不整的走了出来,身后浴室里还传出一个叫叫嚷嚷的愤怒女声。 “唔嗯,唔嗯……”史燕怒视着他,使劲挣扎。 “哟!小美人儿,你醒啦?”李作乐原本笑呵呵,一脸灿烂纯真笑容的走出,见到史燕那愤恨的模样,顿时纯真笑颜收敛,弯着腰,搓着手,缩着肩膀,不停咽着唾沫就小跑的冲到了她跟前,一付猥琐yín荡的样子,如是说道。 “唔嗯唔嗯……”史燕花容失sè,拼命挣扎。 被这么一个大流氓捉住,后果根本是不用想也能猜到的。更变态的是这大流氓浴室里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女人,他两刚刚还貌似一起洗澡?我的天呐…… 史燕简直绝望了! “嘎嘎,小美人儿,这么挣扎手可是会被磨破的哦!乖,来哥哥疼你……” 李作乐不停咽着唾沫,一付sèyù攻心,猴急难耐的样子,眯眯眼的说完就四肢张开,夸张的朝她扑去,将之抱了个满怀。顺便—— 固定住了她的臂腕,让她无法挣扎,也就伤不到脚手。 “唔嗯唔嗯……”史燕急怒交加,悔不当初,可是身子无法动弹,只得一双美目愤恨的盯着他,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李作乐则根本不在乎,眯眯眼的注视着她,反倒令人哭笑不得的说道:“小美人儿,你不要这样脉脉含情的盯着相公看嘛,相公会受不了的。” “唔嗯唔嗯……”史燕简直快气死了,暗地里将他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只可惜嘴巴被堵上了,啥声音也发不出来。 李作乐邪恶的笑了笑,随即调整姿势,使自己躺起来更舒服,抱史燕也抱得更有技巧,从各发力点制住了她的脚手,让她挣扎的时候动作幅度无限趋向于零,方才拉上被子,说道: “乖啊小美人儿,咱两现在就开个卧谈会,谈谈条件怎么样?” 同床共枕,同盖一被,感受着史燕的娇躯柔软、滚烫,他下体顿时有了反应,于是也没委屈自己,一面说着,一面就低头重重的吻了史燕一口,直接将人俏脸吸得红了一片方才撤开,旋即毛手毛脚起来。 ———————————— 有票的也请偶尔支持一下,谢谢!! 第 11 章 戏弄(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唔嗯……唔嗯……”史燕狠狠瞪着他,一阵挣扎,将他亲过的地方使劲的往枕边擦了擦,感觉着他一双大手不老实的在自己身上摸索,乱揉乱捏,简直连死的心都有了。 “小朋友!你不要这样看着我!”虽然一双手不老实,李作乐却一脸正经的说:“你不是一直骂我流氓么?我现在只是在做流氓该做的事情,不要大惊小怪。” “唔嗯,唔嗯……”史燕又是一阵挣扎,如果眼神可以杀人,那么李作乐此时肯定已经死了十万次了。 “唉!真受不了你的脉脉含情!你说――我是挖了你的眼睛呢?还是……”李作乐叹了口气,先是凶神恶煞的说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满脸坏笑的就直接钻进了被窝里…… “格咳咳……格……”少顷,史燕俏脸酡红如醉,身子也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了起来,发出了怪异的咳咳格格之声,随后李作乐掀开被子,将堵住她嘴巴的白布拿掉,她顿时不受控制的笑了起来。“格格……咳咳……你……你这个流……格格……流氓……” “咦!真恶心!”看她咳咳卡卡,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鼻涕眼泪一起出,愤恨混着强忍不住的笑容的样子,李作乐表情夸张的摇了摇头,起身拿了块毛巾给她擦了擦,方才说道:“听好了!你不许叫,也不许乱动,下面咱们来谈谈条件,你看如何?” “嗯嗯嗯……”史燕用力的点了点头。适才差点就小便失禁,可不敢再让他弄了。 “哈哈!这就对了嘛!”李作乐满意的点了点头,重新将史燕搂入怀中,笑眯眯的说道,“乖,那现在咱们就开始吧!”。 “你……你可不可以先松开我?咱们面对面的坐下来,好好谈!”见李作乐没有预想中的直接嘿咻了她,史燕心下稍安,以商量的口吻说道。 “不行!”李作乐想都不想,一口拒绝道:“我是一个很懒的人,能躺着绝不坐着;还有就是,你一开口就骂我流氓,我觉得很委屈,所以为了名符其实的彰显我流氓本sè,我是绝不可能放着你这么个活sè生香的大美人不抱的!” 史燕呆了呆,顿时有些瞠目结舌的怪异。听他这口气,怎么感觉自己被他猥亵还是理所当然、咎由自取的呢? “哈哈!我说的有道理吧?”李作乐臭屁道。 “有道理,简直太有道理了。”史燕咬牙切齿,肺都快气炸了,但是此刻被他攥在手心,身不由己,只得强忍怒气,假惺惺道:“对不起李大哥,以前是我不对,我道歉,我收回对你的污蔑。你不是流氓,你是正人君子。我保证绝不逃跑,也不呼救。你躺着,我坐着,我们好好谈,只要我能做到的,任何条件我们都可以商量。行么?这样!可以松开我了么?” “呵呵,这才乖嘛!”李作乐笑了笑,却没有松开的意思。 “李大哥?”史燕试图与他缓和一些关系,有点虚伪的又唤了一声。不料―― “燕师妹啊!”李作乐一本正经,用一种很伤心的语调,哭丧着脸说:“你知道么?都是因为你,我下午在醉帝楼的时候,是从洗手间的窗户爬出来的,衣服刮破了,行李也丢了;晚上在收容所的时候更是被人白眼鄙视,又是烂馒头、又是破鞋的一通狂扔,最后连衣……” “噗嗤!”史燕听他说得凄惨,再想到他‘小朋友,你吃馒头就吃馒头,乱扔什么啊?很浪费的……’的样子,一时没忍住,竟然笑了出来。 “呸!你活该!”她心中畅快,忍不住报复xìng的小声嘀咕。 “什么?你个小丫头片子敢说我活该?”李作乐闻言大怒,照她胳肢窝又恶作剧的捏了一把。她顿时“啊……”的一声,条件反应的叫了起来,又惊又怒,又气又恨,却再不敢开口得罪李作乐了。 “嘿嘿!怎么样?知道你李哥哥的厉害了吧?”李作乐得意道。 “是是,李哥哥你最厉害了!”史燕暗中翻了翻白眼,面上却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嗯!真乖!叫一声情哥哥就放了你,好不好啊?”李作乐也一脸假笑。 “情哥哥你个头!我看是‘青蝈蝈’还差不多!青蝈蝈,青蝈蝈,你等着,等姑nǎinǎi脱身以后弄死你!”史燕暗自嘀咕,歪歪的想着,没有言语。 “叫啊!乖狗狗!汪汪汪……”李作乐眯眼笑着,一双手又滑到了她笑腰穴位置,一付随时准备抓下的样子。 “是是是。青蝈蝈,青……啊……”史燕突然叫了起来。 “不是青蝈蝈,而是情哥哥!”李作乐笑眯眯望着她,狠捏了一把她腰际的笑腰穴,摇着头,一字字的‘教’她说。 “是是是,情哥哥,青哥哥……”感受着他一双手在自己腰际伺机,随时准备突袭的样子,史燕只得笑眯眯的连叫了几声,声音表情那个假呀,简直连瞎子都能听出,不过李作乐却似乎很受用。 “嗯!乖啊,小燕儿,既然你都叫情哥哥、亲哥哥了,那就来亲哥哥一个呗,亲了就放你!”李作乐一脸假笑,标准的逢场作戏。 “呸!到底是大流氓,恶心鬼,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史燕暗骂,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已经笑得有些僵了,当即一咬牙,快速的朝李作乐脸颊轻啄了一口。 “嗯啊!乖!哈哈!你情哥哥疼你!这就放开你!”李作乐得意的大笑,是真的笑。随即将缚住她脚手的绳子松开了。史燕大喜,脱了绳子刚想翻身坐起,李作乐却突然八爪鱼似的抱住了她,将她紧紧压在了身下。 “你……你干什么?”史燕大惊。 “废话!哥哥说话算话,已经替你解开绳子了,现在你手脚zì yóu,我担心你跑了,又不能用绳子捆你,所以只能委屈自己化身绳索来缠你了。”李作乐无限伤心的说,很委屈的样子。 “你……你说的放我就是这样?只是解开我的绳子?!”史燕顿时无语了。 “是啊!”李作乐用力的点点头,两人口口相对,不及三寸。 “呀啊……大骗子!大骗……”史燕终于爆发了,口中大叫着使劲挣扎,手脚乱蹬,不过她愤怒的吼声过后,第二个‘大骗子’还没喊出,李作乐就嘴巴一张,直接照她樱口吻了下去。 第 12 章 戏弄(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唔嗯……”史燕的眼睛陡然睁大,愣是给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呆了,忘了呼叫,只因她从未吻过,也从来不知吻的滋味。 “嘿嘿!感觉怎么样?”少顷,四唇分离,李作乐笑嘻嘻望着她。 “你混……”她反应过来,张口就骂,结果‘蛋’字还没喊出,又给李作乐嘴巴堵住了。 “你,你……呜呜……”少顷,四唇再次分离,李作乐又笑嘻嘻望着她,她顿了顿,像是反应了一下,两个‘你’字说出来,顿时呜呜的哭了起来。 “咳咳!这个……”见她真的哭了,李作乐顿时有些自责,暗怪自己玩得太过火了,不过照目前情况看,他还真不好解释,算是骑虎难下了。 就在这时候—— “我爱洗澡,皮肤好好,幺幺幺幺……”石小玉穿着一件翠绿的浴袍,哼着从李作乐处学来的洗澡歌,浑身散发着水蒸气的飞了出来。 “嗯?”盯着石小玉,史燕突然愣住了,竟一时忘了哭。 “喂喂喂,你这个坏人,闹够了没有,闹够了就快放了人家,没看见人家已经哭了吗?哼!一点风度都没有!以后别告诉人家我们认识!” 石小玉一下飞到了两人枕头之上,指着李作乐就气呼呼的一阵教训。 “嘁!风度多少钱一斤?这丫头又偷我东西,又戏弄我,还用刀砍我,不讨点便宜回来我心里不舒服。”李作乐撇撇嘴,不以为然的说道。 “喂喂喂,差不多了啊!你又抱人家,又亲人家,还把人家都弄哭了,再闹下去就过份了,我都看不下去了。”石小玉气鼓鼓道。 “你看不下去怎么了?咬我呀!”李作乐翻白眼道,“信不信我一指头弹死你?” “你,你,你……哼!坏人!我不跟你玩了!我睡觉!”石小玉瞅他一眼,‘残忍’的背过了身,钻进了旁边枕头底下,没动静了。(囧,她在惩罚李作乐) “嘁!小不点!”李作乐嘀咕一句,回首望着身下史燕,说道:“你听好了,我现在四肢已经用来捆你了,你若再大喊大叫的,我就……嘿嘿!只能用嘴巴将你嘴巴堵上了,明白了么?” “嗯嗯嗯……”史燕连连点头,听他们对话,顿时有种云里雾里的感觉,特别是石小玉的梦幻出现,简直让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难道—— 世界上竟然有这么小、这么可爱的人?她简直不能置信。 “好吧!那就睡觉吧!”李作乐身子一侧,仍旧八爪鱼似的缠着她,闭上了眼睛。 “嘘……”史燕一直挺担心、紧绷着身子,以为李作乐会有进一步的行动,可是一刻钟的时间过去了,李作乐并没有什么不轨的行动,反倒鼾声起,缠住她身子的脚手也似是松了些。就在这时候,枕头下钻出一个小小的人影,向她打手势。 “呃?”史燕愣了愣,稍稍松弛的神经又绷紧。 “嘘……别作声!这人入睡特别的快,再过一刻钟就行了!”石小玉轻轻爬上李作乐肩头,向对面的史燕小声说。 史燕有些呆滞,随即欣喜若狂,轻轻眨了眨眼,算是同意。很快的,十五分钟过去,李作乐缠住她的脚手松开了。 “行了,你可以走了,不过轻点!”石小玉跳上了史燕身上,将李作乐脚手轻轻搬开,对史燕小声说。 “嗯!”史燕眨眨眼,翻身坐起,轻轻的下了床。 “快,跟我来!”石小玉飞了起来,朝门口飞去,为史燕带路。…… “其实他不是坏人,只是比较幼稚,爱玩而已,另外……”出了房门,石小玉向史燕小声说道:“另外他可能是喜欢你,所以才会这样对你,以前我从没见他这样过。你别真的生气。如果真讨厌他,以后离他远远的就是了” “其实有时候我也很讨厌他!”她有些小委屈的说。 “嗯嗯……”史燕连连点头,弦魂被封,她就是一个普通的弱女子,此时恨不得远远的逃离这里。 “行了,那你快走吧,再过最多半个时辰,你的弦力应该就可以恢复,自己当心一点!”石小玉说着挥了挥手再见,随即转身飞进了房间,关上了门。 史燕愣了愣,很快的回神,脚步轻盈的顺走廊逃出了客栈。…… 大约四十分钟以后,她弦力恢复,去而复返的时候却发现适才的房间已经人去楼空,李作乐与石小玉都已经不知去向,不过适才两人睡过的床上却留有一张字条,上面画着一个笑脸,还画着一个唇印,写道: “小燕儿!十年修得同床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们十年百年都有了,以后要记得对我好点哟!你的情哥哥李作乐字!~~~^o^~~~哇哈哈哈哈……” “呸!枕眠你个头,姑nǎinǎi可没睡着,不算!呸呸呸!就算睡着了也不算……唔嗯……真是气死我了……” 史燕大怒,跺跺脚的将字条使劲儿的揉成一团,重重的扔到了地上,急匆匆向外追出,结果追出没几步,又气冲冲的冲了回来,嘴里也不知嘀咕着什么,一把抄起地上的纸团揣入怀中,跑了出去…… 当晚,她将洛城大大小小的旅馆客栈都翻了个底朝天,结果李作乐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全然没有踪迹。天朦朦亮的时候,她仍旧不死心,想起自己忙着其他旅店的找,却忽略了原本那家旅店。 于是,她又急匆匆赶回,结果李作乐真的在那家店!只不过…… 原来当晚李作乐订了两间相邻的房间,史燕离开后,他就留了字条,躲到了隔壁房间,等着看史燕笑话。结果史燕气恼之下,真的上当,一家家客栈的去寻他,他却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直到天快破晓,估摸着史燕应该觉悟了,方才带着石小玉乐呵呵的离开了客栈。 “什么?刚走?”史燕此刻闻言,顿时鼻子都气歪了,直接冲到隔壁房间看了看,结果发现隔壁床上竟然还有张字条,上面写着: “燕儿小宝贝,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不过你乐哥哥我rì理万机,可没时间陪你,你要节哀,不要太想我哦!你最爱的乐哥哥留字。~~~^o^~~~哇哈哈哈哈……” “呀啊……这个混蛋,混蛋……”史燕一阵河东狮吼,又气冲冲的将字条揉成一团,揣入了怀中,心里嘀咕着再碰上李作乐的时候,一定让李作乐将这一团团写着‘无耻之言’的纸团一团团吞下,收回。随即向最近的几家早点铺冲去,希望可以逮住他。而这个时候—— “看见没有小玉?”李作乐斜坐在客栈屋顶,笑嘻嘻指着史燕抓狂远去的背影,说道:“愤怒是没有用的。越愤怒失去理智,越容易上当,被别人牵着鼻子走。遇到问题,与其花力气愤怒,不如找寻解决之道。懂么?” “哦!”石小玉点了点头,显得有些茫然。“她还会再找来么?” “谁知道呢!”李作乐耸耸肩,无所谓的说,“不过闹了大晚上了,应该差不多了吧!”说完双手放到脑后,翘着二郎腿,舒服的躺进了房顶的瓦沟里。 “哦!”石小玉点了点头。 “行了小玉,太阳马上就出来了。我想,世界上很少有什么事情是比享受冬rì的阳光还舒服惬意的吧?快躺下,咱们也来享受享受!”他悠然道。 “哦!”石小玉顺从的点点头,飞到他胸口躺下,也学着他双手放到脑后,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盯着天空看起来…… 很快的,晨雾散去,一轮黄橙橙的太阳升起,散发着温暖的柔和光芒。 晨风和缓、微凉,合着暖暖的rì光,洒在一大一小两个躺在屋顶的悠闲身影。 闲适、淡雅! 充满了淡淡的—— 诗情画意! 第 13 章 杜光祖(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唉!都转了一上午了,还是一点线索都没有,要不咱们去前面那当铺看看吧?当铺里也有些古董的,不定运气好就让咱们碰上了。” “随便!反正我只知道要找的宝物肯定是在洛城,而且不止一件,外形与你们说的古董很像,至于是上古董店还是上当铺,我就管不着了。” “好吧!”李作乐叹口气,道:“你如果知道那宝物是什么就好了,我也能有点动力。” “嘻嘻,我当然知道了!”石小玉狡黠道。 “哦?”李作乐道。 “不过我不告诉你!”石小玉卖关子道。 “你找弹是不是?信不信我把你扔茅坑里?”李作乐威胁道。 “哼!你这人真讨厌,就会欺负我,难道就不能对我好点,收买我?”石小玉刮气恼道。 “好吧,好吧,看在你苦苦哀求,那么想要我收买你的份上,你说吧?想要我怎么收买你?”李作乐无奈的摇摇头,左手提着行李,右肩扛着那个为石小玉特制的黑盒子,如是说道。 “我要吃冰激凌!香草口味的!那边,那边!穿过前面那个路口!”石小玉顿时来了jīng神,跺跺脚的指着前方一家店面很小的冰激凌店,说道。 “左边么?路口?哦!看见了……”李作乐停下脚步,四处看了看,终于发现了那个夹在两家服装店中间的小店,于是慢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可能是昨天晚上泡了个热水澡,早上又在屋顶享受了一下冬rì阳光,石小玉心情舒畅,竟然在下屋顶前,排了颗个头颇大的钻石。于是―― ^_^李作乐又有钱了! 所以在将钻石换成银票后,两人去醉帝楼美美吃了一顿早餐,就将行李物品要了回来。 “谢谢光临,先生慢走!”中年汉子习惯xìng的鞠躬,看着李作乐高大的身影舔着冰激凌,悠然潇洒的离开,一双眼睛顿时亮了,喃喃自语道:“谁说男人大丈夫就不可以喜欢吃零食的?!” “哈哈!张师傅!”他顿时冲门前卖冰糖葫芦的老头,兴奋喊道,“给我来一串……不,十串,给我来十窜糖葫芦!……” …… “不要,不要,这个香草的不好吃,我尝尝你那个巧克力的好不好吃?”走出一段,石小玉又叫嚷起来。 “呼!麻烦啊麻烦,大女人麻烦,小女人更麻烦!”李作乐有些头大,刚想将手中的冰激凌给石小玉递进去。 “咦?”石小玉却惊异道,“那边,那边,看,那个蓝衣服人手里的卷轴,就是那个,那个就是我们要找的宝贝,快,快追上去……” 她手舞足蹈,跺跺脚的催促。 “噢!蓝衣服?画卷……”李作乐四下看了看,目光锁定了一个尖嘴猴腮、瘦骨伶仃,大约四十五六岁年纪的枯瘦汉子。 这汉子满脸焦黄,jīng神涣散,眼中布满了血丝,一看就是那种常年不睡觉,天天混在jì院、赌坊一类地方的废人。此时,这废人手中抱着一个画卷,画轴长二尺有余,想来整幅画卷展开,长度必然超过五尺。 “快,快……快跟上去,这幅画与你修炼的诡弦变有关!”石小玉催促道。 “诡弦变?”李作乐心头一跳,顿时快步跟了上去。 “我最近刚想起来,你修炼的诡弦变应该是‘创世八诀’之一,八诀练成之rì,这方宇宙恐怕再容不下你,你本身将化为与此平行的另一宇宙体,造天地万物、百亿星域,到时候你现下所见的一切,都可以在你一念之间,聚散离合,消亡生成……”石小玉道。 “噗哧!”闻听‘创世八诀’这么**的名字,李作乐本来竖起了耳朵,小心肝也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有点激动。可是当听到‘化身宇宙体’这么离谱的话语时,他顿时乐了,再也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小玉啊,我真没发现你比我还能忽悠!我佩服你!”他取笑道。 “呸!以管窥豹、坐进观天、鼠目寸光、不知深浅、见识鄙陋!我不跟你说了,你这个乡巴佬、土包子、脑残、二货、白痴、朽木不可雕、脑袋被驴踢了、被门夹了,掉进茅坑被蛆啃了的家伙……” 辛辛苦苦看了两个多月的大百科全书,石小玉语如连珠,这会儿将里面见到的能骂人傻的话,一股脑门全用了出来。 “哟嚯!小样儿,牛逼了哦你!”李作乐一声怪笑,yīn恻恻道:“再不闭嘴,老子以后就不买冰激凌给你吃了!” “呃!”石小玉愣了愣,随即嘟着嘴,委屈道:“‘男子汉大丈夫,女子人小媳妇’你让我闭嘴我闭嘴就是了,不过――” 她一下又笑了,“一会儿你得给我买巧克力冰激凌。” “行行行,别说话了,那人貌似进赌坊了,我先跟进去看看!”李作乐说着快冲几步,一脚踏入了赌坊。 “喂,老兄!”他一拍废人的肩膀,开口道。 “嗯?咱们认识么?找我什么事儿?”废人回首看了他一眼,发现是个陌生的小伙子,当即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双脚又不停的走起来,很急的样子。 “老兄能否借一步说话,有大买卖!”李作乐神秘兮兮道。 “大买卖?”废人眼睛亮了,下意识停了一步,随即又走了起来,很快的上了楼梯,摇头道:“我现在连老婆都输没了,这身衣服也是借来的,能有什么大买卖可做,你就不要拿我开玩笑了。” “那兄台这是……”李作乐略一迟疑,说道:“不瞒兄台,我对兄台手中的画很有兴趣,不知……” “画?”废人脚步又是一顿,诧异的望着他,表情有些古怪。 “是的,不知怎地,我远远的一看见这幅画,甚至不知道里面画的是什么,就生出一种莫名的感觉,想要拥有它,所以――”李作乐一脸苦笑道:“只要兄台肯转让,多少价钱我都愿意出。” “多少都愿意出?”废人有些讥讽的笑了。 “咳咳!那个……老兄,价钱好商量,只要你说个数,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设法凑齐的,好不好?”李作乐忙解释道,怕他真的狮子大开口,石小玉一时半会儿拉不出那么多钻石! “嘿!你这小伙子还真有意思,连东西都没看到就‘多少都愿意出’?这样好了――”废人摇摇头,无奈道:“看你这么执着的份上,就先跟我走吧,咱们边走边说,其实我的要求很简单,只要你能……” 第 14 章 杜光祖(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原来这人名叫杜光祖,本是洛城的大富,据说祖上还颇有些来历,曾为洛帝嵇笑仁的近卫,他父母给他取名‘光祖’,是光宗耀祖的意思,希望他能光耀门楣、有所建树。可不料父母死后,他不务正业,整rì游手好闲,和些狐朋狗友吃喝玩乐,渐渐沾染上了赌瘾,不几年就将家产败得差不多了。 这时他的三个妻子八个小妾见无利可图,生活没什么盼头,先后离开了他,有改嫁的,有跟人跑的,也有卷起一些财物逃的…… 总之,最后他这三个妻子八个小妾里,只有一个叫做包如一的小妾留了下来,并且苦苦劝他,不离不弃。 终于有一天,他算是觉悟了,去了赌瘾,断绝了与那些狐朋狗友的联系,过上了正常人的rì子。虽然不像以前那般山珍海味,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rì子马马虎虎,四菜一汤,有荤有素,到也算得上小康! 可是凡与‘瘾’有关的病症,无论是毒瘾、赌瘾,或是烟瘾、网瘾,戒除固然不易,但是想要戒除后不复发,那更是千难万难、难上加难! 创业艰难,守更难。我们常说‘英雄气短,儿女情长’就是这个道理。突然的爆发、突然的顿悟、明心见xìng、气吞山河,或是灵光一闪的才华横溢,任何人都会有。可为什么有的人皓月长空、亘古长存,有的却惊鸿一瞥、昙花一现? 这,其实就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守的过程! 有的人灵光一闪后,不以为意,继续原本的生活,将这突然的顿悟当作一闪而过的流星、心血来cháo,而有的人却紧抓住了这种心血来cháo,最终变成了一颗永远闪亮的耀眼星星。 正如光绪年间,李鸿章等人洋务运动提出的‘师夷长技以制夷’,若非清zhèng fǔ**,只是慈禧太后的突然顿悟,未必就不能稳固大局,使得国家繁荣昌盛。 看我们现在的武器装备,无论是原子弹、导弹、氢弹,还是核潜艇……不都是先学习国外的先进技术,然后再‘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用这些学来的技术反制外国人么?这,难道不是‘师夷长技以制夷’? 说到底,一分钟的英雄好当,一辈子的好汉难做。偶尔的爆发、顿悟、慈悲为怀谁都会有。据说希特勒看到一只受伤的小鸟还会落泪呢,可是面对尸骸遍野的战场,他为什么却可以铁石心肠、恍若未觉? 可以说,杜光祖在经历过妻妾离开,狐朋狗友背叛以后,他已经顿悟了,也在原来的小妾现在的妻子包如一的劝说下,再不赌博,改邪归正,过上了平凡小康的rì子。然而就像前面所说的―― 戒除赌瘾难,想要戒除后不复发却是难上加难、千万难! 话说三个月前,他给女儿过生rì,买了两条鲤鱼偶过大方赌坊,恰遇上几个昔rì赌友,在几个赌友强拉硬拽之下,他用兜里仅剩的几文钱做本,与他们赌了一把,只想输了好走人。结果不知是老天保佑、还是那些人有意设计他,他竟然连赢十把,赚了近百两银子。 自那以后,他就管不住自己了,一得空就买鱼给儿子女儿吃,‘偶尔’的经过赌坊,你别说,他还真的是福星高照、时来运转,十赌九赢,两个多月下来,弄了近万两的银子,于是他背着包如一,渐渐的又过回了以前吃喝piáo赌的rì子。不想―― 半个月前,大方赌坊来了个着装怪异、辫子冲天的中年赌客,钱财多得简直数也数不清,只可惜手气实在背到了极点,十赌九输,几天下来,恐怕输掉了价值亿万两白银的财物。消息传开,洛城大大小小、老老少少的赌徒全都闻风而动。 杜光祖也来了,一上手就连赢怪人三十五把,弄了几十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心里那个乐呀! 可是自从三天前开始,怪人似乎转了运,虽然还是十赌九输,最惨的时候甚至连金边丝绸小内裤也脱了下来,光板的躺到了赌桌上赌自己,可是他赢的一把却往往比前面输的九把还多,不知不觉,他竟然很快的就回了本,高兴得哈哈大笑,一张嘴咧得简直像猴儿屁股似的,让人看着就生气。 于是那些赌客,包括杜光祖,想到怪人刚还输得光板的躺在赌桌上,这会儿却又chūn风得意、张狂大笑,将他们已经吃进嘴里的几万、几十万,甚至几百万的财物都又赢了回去,哪里还能受得了,一个个简直要气疯了,还不房契、地契,衣服、内裤,老婆孩子的全搬上了赌桌? 就拿杜光祖来说,自从三天前怪人开始转运以后,他就赌得极为的小心。而从战绩来说,他大概也能保持十赌七胜的样子,不时的会有银子入账,可是三天下来,他却莫名其妙的输掉了所有钱财。今儿个一早,他一发狠,将小女儿搬上了赌桌,结果时来运转,一下连赢六把,可是…… 总之,rì近晌午的时候,他诡异的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连带一身的衣服内裤和老婆包如一都输了出去。 “我我我……我赌自己!”后来杜光祖一咬牙,自己光板的躺到了赌桌上。 “哈哈,你这败家的废物我要来做什么?只是浪费粮食!这样吧,别说我不给你翻本的机会!你,还有你们所有输了老婆孩子和自己的人,你们都听好了。我拓跋三光对你们和你们那些哭哭啼啼的老婆孩子没有兴趣!若你们想要回他们,就给我弄点可以称之为宝贝的东西来。无论价值大小,只要是宝贝,我就将你们的老婆孩子都归还给你们。当然―― “若你们拿来了宝贝,却又不愿换回你们的老婆孩子,那么我们就一把定胜负。赢了,桌上一半的资产,起码超过亿万两白银的财物,就是你们的;输了,那么对不起,你们的宝物我只好收了,至于你们老婆孩子么只能挑挑拣拣卖进窑子里伺候男人了,实在没jì院要的就只能送给天诛峰的妖兽当点心了……” 这―― 就是杜光祖离开大方赌坊时,怪人对他及其它一些输红了眼的赌客所说的话。 所以杜光祖此刻抱着画卷往大方赌坊走,其实是要去救他老婆孩子的,自然不会这么轻易的就卖给李作乐。 “那么说,我要这幅画只有一个方法,就是救回你老婆孩子?”李作乐目光怪异的望着他,诧异于一个连老婆孩子都能拿出来赌的人,这会儿竟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是的,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能赎回我老婆孩子,我这画送你便是。”杜光祖悔恨道。 第 15 章 杜光祖(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事实上任何一个人,哪怕再堕落不堪、潦倒穷困,看上去像一滩屎,一坨烂泥,可心里面却没有人不想好好活的。 吃得饱、穿得暖,有温暖、有爱,受人尊敬…… 可问题是他们力不从心,也许是智力、也许是体力,或是心理出了什么问题、自制能力太差等等,想自救而不能,需要的不是我们的鄙视谩骂,而是—— 帮助! 我们总责怪一些女孩儿不知检点、没有廉耻,去当二nǎi、小三,甚至于jì女。可是相对于有廉耻、讲情义,最后只能挨饿、受穷,看着别人吃肉,自己连饽饽都没得啃的结局,请问—— 这样的廉耻情义还要来做什么? 当然,我并不是鼓励那些贫苦无依的女孩儿都去卖,我这么说只是希望大家看问题能稍微深透一点,对于那些所谓‘堕落’的人能多些宽容、多些理解,不要那么刻薄片面的去讥讽嘲笑。 人往高处走,没有人想要堕落。若是处于同样的情景,也许—— 我们连她们都不如! 我们总用‘扶不起的刘阿斗’来形容一个人的无能、讥讽刘阿斗的不争气,又用‘乐不思蜀’来形容刘阿斗的无情无志、没心没肺。可事实上,刘阿斗就是个普通人,一个最普通、最普通,有血有肉疼惜百姓的人。 处于蜀国当时那种境地,别说他刘阿斗没有康熙、汉武那种雄才大略,即便有,他能干掉曹cāo、孙权的概率也极低极低。 所以作为一个普通人,刘阿斗在国事上将之交由诸葛亮这个专家处理是知人善用,谦虚;兵临城下之时开城投降,乃是审时度势,爱民;对待大臣们的进言十之仈jiǔ允诺,少有错误,乃是明理…… 总之,刘阿斗不是个雄才伟略的君王,只是个普通人,普通的好人。奈何生在了帝王之家,不得不承担起蜀国这么一个沉重的担子。 观他的一生、所作所为,即便不值得我们敬佩,但我想也不该给一些脑袋被门挤了、自以为了不起的傻~逼文人取笑,弄出一个‘扶不起的刘阿斗’这样的讥讽人的话,让我们后世子孙一直一直的谩骂他、唾弃他。 至于‘乐不思蜀’就更可笑了,简直是一些见识粗鄙的浅陋文人断章取义,为泄自己一时之愤,草菅人命,不懂得设身处地为阿斗着想的结果。 话说当时吴、蜀两国已经灭亡,魏统一天下,阿斗是个亡国之君、阶下之囚,魏主问他在魏国的生活是否习惯,思不思念故去的蜀国。 毫无疑问,这就是个杀头的问题! 蜀国已经不可能光复,也没必要光复,可是生活还在继续,他刘阿斗若不回答‘乐不思蜀’,以安魏主之心,试问他能有命在吗? 他若死了,他的妻儿朋友又会是怎样的下场? 所以你可以说阿斗是普通人,没骨气、贪生怕死,但绝不能讥讽他、嘲笑他。求生是人的本能,只要能好好的活,就没人愿意死。又说‘死有重于泰山,轻于鸿毛’,就算是出于报复的考虑,他也应该好好活着,对不对? 不说让魏主寝食难安么,至少让魏国一直白白的供养着他,使劲儿使劲儿的浪费魏国的粮食,是不是也比让人一刀杀了有价值?! 我举这么多例子、说那么多话,其实只是想说,无论一个人是香是臭,成功或是失败,堕落与否,只要他是一个心智健全的人,他就有思想、有忧喜悲伤,会犯糊涂,也会有清醒的一天,应该得到我们的尊重理解,不说给予帮助么至少不要恶语相向、讥笑践踏。 杜光祖虽然是个烂赌鬼、不学无术,在常人看来简直是死了比活着好,与那些被人嘲讽讥笑的小三、二nǎi、jì女……是一丘之貉,但同时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想改邪归正,想受人尊敬,想要好好的过rì子,奈何他的自制能力出了问题,管不住自己,所以…… 其实每一个堕落的人,都是一个痛苦的人! 他们想要挣脱,可是他们力不从心,往往拼尽了气力还是沉沦、沉沦,不停的挣扎,不停的往下陷,就像陷入了泥淖,若没外力相助,很难挣脱而出。而这个外力,可能是一句话、一本书,一只援助的手,一个不离不弃的人…… 刚刚在来大方赌坊的路上,给冷风一吹,想起出门前包如一对他的嘱咐,儿子女儿站在门口说会等他回家吃饭的言语,杜光祖心头突地一颤,长久以来的点点滴滴泛起心头,他顿时清醒了过来。 是以才提出要李作乐帮他赎回妻子儿女的条件,只因他对手里的画…… 总之此时,李作乐望着这个‘貌似浪子回头’的大叔,目光闪动了几下,说道:“你,是不是怕那人不认你这宝物,所以才要我帮忙?” 杜光祖一怔,随即点头道: “不错!这幅画虽然是家传宝物,据说乃是当初洛帝最看重的宝物之一,但是我前些年拿去当铺、古董店的给他们看,想要换些银子,他们都说这画虽然画得不错,栩栩如生,但不是出自名家之手,说洛帝曾珍藏过它也没有证据,所以给的价格很低,才一直留存到现在,所以……” 李作乐点了点头,看她焦虑的模样,倒也有几分相信他是真心的悔改,于是温言道:“杜兄放心,只要你信守诺言,我一定帮你将老婆孩子赎回,决不食言!” “嗯!再走几步,过了那个楼梯口就到了!”杜光祖点了点头,却似乎不怎么相信他。毕竟俗话说‘嘴上无毛,办事不牢’,我国主席选举都要求年龄至少得45岁以上,像李作乐这么个突然冒出来的十仈jiǔ岁少年人,杜光祖肯将事情告诉他,让他跟着,已经是‘病重乱投医’,找寻奇迹了,要真将希望放他身上,那恐怕是‘250×10’二千五了! “小兄弟,提醒你一句!”眼看大门在即,杜光祖突然停住了步子,语重心长的说道:“你还年轻,不要勉强。懂么?” 李作乐呆了呆,随即微笑道:“杜兄放心,我还是处男呢,不舍得死的!”说完哈哈大笑,推开身前朱红sè的大门,走了进去! 杜光祖愣了愣,看他消失在楼梯口的高大身影,低低自语道:“这,确实是一个值得活下去的好理由!” …… 第 16 章 拓跋三光(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财光、产光、身光! 这是东川帝国‘逍遥四怪’之一的‘烂赌鬼’拓跋三光的赌博原则,也是他名字‘脱吧三光’的由来。 虽然比起rì寇在我国华北地区扫荡时的‘杀光、抢光、烧光’的‘三光政策’,他这实在是小儿科的把戏,但是当李作乐踏入大方赌坊这最顶楼的豪赌大厅的时候,还是愣了好一会儿。 “这个……”看着厅中十之六七的赌客都是光屁股的蹲在墙角,他简直说不出话来,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简直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到了澡堂子。 “唉!”身后的杜光祖一声苦笑,拍了拍他肩膀,竟是抱着画卷,垂头丧气的宽衣解带,**着身子与那些赌客一起,蹲到了墙角,听话之至。 与此同时,场中最中间的巨大赌桌前,十几个胖瘦不一,相貌各异的赌客却大叫大嚷的叫喊着,一个个面红耳赤、气喘兮兮、不停的擦着汗珠,专注兴奋……好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竟似全然未注意到几丈外那些**的同行。 “快快快……押啊押啊,大还是小,开了,开了,注意啊……” 一个着装怪异、辫子冲天的怪人,则激动的cāo盘呐喊,摇骰开骰,看那面红耳赤、兴致高昂的专注样子,李作乐受感染,都几乎想上去凑凑热闹了。 “你小心一点,这人是诡弦武者,而且修为不低,达到了诡弦力外放的银魂境界,对你的脑电波具有很强的干扰作用,可以影响你的思维、情绪,你最好别招惹他!”石小玉提醒道。 “我也不想招惹啊,那怎么办?不要宝贝啦?或者直接从杜光祖手里抢?”李作乐调侃道。 “本来直接从杜光祖手里抢是个好主意,只可惜你已经错过了出手的最佳时机。此时出手,那怪人肯定会出手干预的。”石小玉道。 “不错。这画卷此时已经等于是他的物品,我们动手的话,他保准出手。”李作乐无奈道,“一直被人追杀,昨天晚上又惹恼了史燕那丫头,我可不想再被那怪人追杀了,还是想点其它招吧!” “说得也是!”石小玉点点头道,“这人看着不好惹,别要小命都没有了。这样吧,你去问问他杜光祖的老婆孩子值多少钱,咱们跟他买回来不就是了?大不了我多拉几颗便便宝石给你就成了。” “主意不错,不过我有些担心!”李作乐道。 “怎么了?”石小玉说。 “他那么喜欢赌,就这样直接去买,我怕他不卖。”李作乐道。 “试试看呗,想那么多干什么?他若真的不卖咱们再想其它办法!”石小玉无所谓道。 “也对!前怕狼后怕虎的根本什么事情也做不成!”李作乐点了点头,大步走了过去。 …… “什么?要买人?”拓跋三光一下跳了起来,一口回绝道,“我可是烂赌鬼拓跋三光,又不是人口贩子拓跋人棍,贩卖人口这种邪恶下流、无耻卑鄙的勾当我可不干!除非……” “除非?”李作乐愕然道。 “除非,哇哈哈……你能赌赢我!”拓跋三光大笑道,“只要你能赌赢我,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怎么样?要不要试试?” “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李作乐怪异道。 “不错!我拓跋三光讲的是‘财光、产光、身光’,到时候连我的人都是你的了,我的财产,包括你要的杜光祖的老婆孩子,自然全是你的,你爱怎样就怎样,如何?要不要上桌?”拓跋三光兴奋道。 “主意不错!”李作乐笑道:“只可惜我从来也没上过赌桌,这样吧,拓跋兄你们继续,我先观摩一阵,一会儿在上桌,你看可好?”他认真道。 “好,那小兄弟你先观摩一阵,老哥我就不跟你啰嗦了!”拓跋三光很忙的样子,叫喊道:“来来来……各位,咱们开了,开了啊……” “开,开,开……” 众人早等不及了,两人若再聊一会儿,恐怕就要破口大骂了。 “大、大、大……” “五点、五点……” “小……” “诶哟!怎么是三点……” “哈哈!中了中了,三点!哈哈……钱来、钱来……” “来,来,再来,这次我坐庄……” …… “怎么样啊小玉?有没兴趣玩几把?”看了一阵,李作乐眼珠转了转,小声说道。 “怎么玩?我不会啊!”石小玉眼巴巴看着一群人叫叫嚷嚷很好玩的样子,早想试试了,可是对规则一窍不通,只得不无遗憾的说。 “我也不会,”李作乐笑了笑,神秘兮兮道:“瞎玩呗,反正就是猜摇出来的三颗骰子的点数,好像三颗骰子的点数相加小于十为小,大于等于十就为大,押中了就赢了,不过猜大小的赔率不高。这样吧,咱们猜点数,一会儿啊咱们这样……” “呀啊……好啊好啊,这样好玩!”石小玉听他说完顿时手舞足蹈,拍手叫好道,“如果能行的话,你以后就不用再逼着我拉便便宝石了,对不对?” “逼你?”李作乐囧道,“我可没逼你!” “哼!死不承认的家伙!”石小玉刮他一眼,顿时身上白光微闪,一下从盒子里消失,身体透明化,揪着他一撮头发,停在了他头上。 “那就开始吧!”她小声说。 “嗯……我先看看!”李作乐瞅着赔率,喃喃自语,“一赔三,一赔二,一赔十八,一赔六……六十?嘿嘿!好!四点是一赔六十!小玉!行动了!就四点!” “四点是吧?好嘞!”石小玉答应一声,身子一下消失在他头顶,飞进了漆黑的铁罩之中。石小玉的空间神通厉害,加之身体只有拇指那么点大,钻进骰罩偷翻骰子,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四点!两万!”当下李作乐笑眯眯从兜里掏出两张一万两的银票,押到了四点的位置。 “哈哈!小兄弟也开始啦?挺自信嘛!一出手就两万白银!”拓跋三光眼睛顿时亮了,哈哈笑道。 第 17 章 拓跋三光(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哪里哪里!碰运气而已!怎敢与拓跋兄和诸位老板比!”李作乐腼腆的笑着,故作谦卑的说道,心里却早笑得抽筋了。 “一赔六十!一会儿两万变一百二十万,一百二十万又变七千二百万,四十三亿两千万……哇哈哈,哇哈哈哈哈……我发财了,发财了……” 他默默算着,表面波澜不惊,只隐约有点‘chūnsè满园关不住,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意思,内里却笑得东倒西歪,腰背倒折90°向天,估计嘴巴都可以接到一只鸟儿飞过时拉下的粑粑了。 “好了,好了!买断离手!各位!我开了啊……”见众人都已下注,拓跋三光顿时将手放到了骰罩之上,叫道。 此时石小玉已从骰罩里钻了出来,站在骰罩旁边的桌子上,眨眨眼的冲李作乐打着‘OK’的手势。 “开、开、开……”众人顿时叫嚷起来。 “大、大、大……” “十点、十点……” “小、小……” “三点、三点……诶哟……” “干!怎么是五点?” “哇哈哈……五点,一赔十八,老子这次翻身了,翻身了……” …… 真是几多风雨,几多彩虹,有人欢笑有人愁! 骰罩打开,众人的脸sè都变了! “槽!”看到骰盒里分别是‘一点’、‘两点’、‘两点’,李作乐简直是天堂地狱的感觉,忍不住骂了一句,瞪了石小玉一眼,气呼呼走到了一边,寻把椅子坐了下来。 “妈的个巴子的!”他忍不住咒骂道,“两万两银子呐,起码够老子买两万个鸡腿的,就这么没了?没了……” “两万个鸡腿呐!就是一天吃十个,也够老子吃三年的了!” 想当初上学的时候,他为了下午能吃个鸡腿,中午可得饿着不吃饭,或是先五毛钱买个馒头顶一顶,但现在眨眨眼两万个鸡腿就没了,他要不气就怪了! “呼呼!呼呼!……” 他不停喘着粗气,简直肺都快炸了,想要捶胸顿足,像大猩猩一样跺跺脚的大骂。 “唔嗯……”就在这时,石小玉怏怏的飞了过来,停在了他腿上,抱歉的望着他,拔着十根白白嫩嫩的手指头,认真算道:“1+2=2,2+2=4。是四点啊!没错啊!他们怎么说是五点呢?你看,1+2=2,2+2=4……” 石小玉拨着手指,一脸委屈、一脸迷茫,怎么算都是‘1+2=2,2+2=4。’绝对的‘天衣无缝、没有错误’,可为什么…… 终于―― “1+2=2?”李作乐忍不住照她小脑袋,狠狠给了她一爆栗,说道,“谁告诉你1+2=2的?” “啊呜……你,你,你……你这个坏人!”石小玉顿时双手抱头喊道,眼泪汪汪的说:“你说的嘛!你说‘一二得二,二二得四’。第一颗骰子一点,第二颗骰子两点,一二得二等于两点;再加上第三颗骰子两点,那就是二二得四,四点,没错呀!你这个坏人,坏人……呜呜……又打我!我不跟你玩了!” 她无限委屈的说完,用幽怨受伤的眼神看了李作乐一眼,顿时着恼的钻进了李作乐兜里,不说话了。 “喂,喂……”李作乐伸手进兜里戳了戳她背脊,她只顾爬在衣兜底端,呜呜的小声啜泣,彻底不理李作乐了,看样子是真恼了。 “呼!”李作乐无奈的出了口气。 “1+2=2?!”他喃喃自语,苦笑一声,摇摇头,彻底无语了。 “看来靠这数盲的小家伙是不行的,还得靠自己!”他暗自嘀咕。 “喂!小子!你还来不来?”这时拓跋三光远远叫道。 “哦!”李作乐应了一声,却没有马上起身,这时候―― 赌桌旁的十余个腰缠万金的赌客却大笑了起来!大意是笑他太穷太嫩,沉不住气,只不过输了一把,就这付尿(sui)样!却忘了他们先前连万两都没有,此刻腰间这几百万两、几千万两银子,只不过是不久前才凭着他们的‘智慧’,一把把从拓跋三光手里赢来的。 …… 半个时辰后。 “诶哟,差一点,就一点!”十余个赌客中,一个肥嘟嘟的赌客,摇头晃脑,怏怏的将身上衣服一脱,光屁股的一边瞅着赌桌,一边不甘的蹲到了墙角,一脸懊悔,心里直嘀咕,若能再多个老婆,或者多个儿子就好了,他已经‘完全的掌握了规律’了,只要有本,下次一定赢!只可惜他此时―― 连人都已经输给了拓跋三光,再没下次了! …… “诶哟!别赌那么大就好了!” …… “干!这都能输!” …… “尼玛!这什么几吧骰子!” …… “哈哈!我赢……啊?怎么回事……” …… 眨眨眼,小半天时间过去了,暮sè降临,那十余个腰缠万金的赌客,全都光屁股蹲到了墙角!此时―― “娘的!没想到这小子运气这么好!竟然赢那么多!” “是啊,他猜得真几吧准,我都怀疑他有透视眼了!” “他有没透视眼我不知道,不过我发现他耳朵一直在那里动啊动的。” “你是说他靠耳朵听的?” “估计是!他此刻已经连续一百三十二把全中了!” “靠……一百三十二把?……” 近百名光屁股的赌徒聚在墙角,竟是窃窃私语起来,虽然财产没了、老婆孩子也没了,甚至时间最长的已经两天两夜没眠没休,没吃饭了,但是他们却一个个jīng神头十足,眼睛发亮的盯着赌桌,像是群孜孜不倦的学者。而此时―― 赌桌上只剩下李作乐和拓跋三光,两个人了! “哈哈!小兄弟!好手段啊!听声辨数,厉害!”拓跋三光翘起了大拇指,“怎么样?现在就剩咱两了,要不要玩大点?” 李作乐笑了笑,说道:“拓跋兄所言有理,要不这样,时间也不早了,咱们就一局定胜负,如何?不单赌桌上这亿万财富,也包括我们和我们所附属的一切东西。” “呃?”拓跋三光混迹赌场多年,如此疯狂的赌法,到还真没遇到过,当即心头一跳,竟是愣住了。 “怎么?拓跋兄不敢了?”李作乐满面挂笑,显得从容淡定,有恃无恐。 “好!”拓跋三光眼珠转了转,当即拍手说道,“难得小兄弟豪气干云,那我们就一局定胜负,不过赌法得变一变!” “哦?”李作乐道。 第 18 章 豪赌(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骰子就不用赌了,凭你我的本事儿,骰罩根本形同虚设,咱们就赌单双吧!”拓跋三光道。 “单双?”李作乐不解道。 “不错!就赌单双!赌我头上的头发有多少根,是单数还是双数!你若猜中了,我拓跋三光以后就认你为主!无论什么东西。我的就是你的,你的还是你的!”拓跋三光字句铿锵道。 “哦!”李作乐点了点头,笑眯眯道:“为了以防万一拓跋兄你根本是个光头,我想请教一下,‘零’算单数还是双数?” 拓跋三光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道:“小兄弟果然心思缜密,考虑问题周详。这样吧,虽然零绝不可能出现,但你既然问了,那咱们就此刻规定它为双数好了,你看如何?” “好!”李作乐点了点头,道:“那我就赌拓跋兄的头发是双数吧!现在可以找人验了!” “哈哈!小兄弟真是爽快人!”拓跋三光眼睛一亮,顿时冲墙角的光板赌徒喊道:“你们几个,过来!给你家拓跋大爷数数清楚,大爷到底有几根头发,若敢数错了,大爷拧下你们的脑袋当球儿踢!” “啊?是是是……”一干光板赌徒又是兴奋、又是畏惧。 兴奋的是这样一场豪赌竟然让他们当裁判,畏惧的是一旦计算错误,恐怕小命就要断送了,是以相互瞅着充满期待,却没有一人主动站出。 “要不这样好了!”李作乐提议道:“这些男人都粗手大脚的,分数起来难免有误。我们何不让他们找几个美发店的女孩儿过来?这样的话,不但分数起来数目准确,拓跋兄也可以舒服一些!我呢!嘿嘿!也休息一下,顺便做个发型!不知拓跋兄意下如何?” “哈哈!好!”拓跋三光一口答应。…… 随后在拓跋三光及大方赌坊的安排下,一帮光板的赌客都在拓跋三光的‘馈赠’下,穿回了自己原本的衣服,静候一旁,十余名聘自各大美发店的年轻女子则带着工具,款款而至。 李作乐与拓跋三光这两位‘爷’都躺在了专门的椅子上,将头探入专业的盆里,让几位美眉小手轻柔,缓缓滑过他们头顶,搓揉着他们的头皮…… “小兄弟!还没请教你怎么称呼?” “小赌鬼作乐!李作乐!” “哈哈!寻欢作乐!人生就当如此啊!正是我辈中人!好名字!”拓跋三光拍手道。 “哪里哪里,拓跋大哥这才是好名字!”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相互恭维,表情都很轻松,任由身后的女孩儿帮忙弄着头发,丝毫没有用身家xìng命赌斗的剑拔弩张、刺激紧张,难道两人都达到了超然物外的神仙之境、举重若轻?或者都有了—— 必胜之策?! 大约五分钟以后,李作乐洗完头坐了起来,让个美眉帮忙弄发型,又随手指了个美眉帮他上街—— 囧,买冰激凌! 与此同时,几个美发店的美眉开始忙碌起来,不停歇的数起拓跋三光的头发来! …… 大约十几分钟后。 “呵呵!谢谢!” 李作乐点点头,冲那个替他买冰激凌的美眉笑了笑,那美眉顿时小脸通红,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扭捏的回了一句,跑了开去,眼角瞥动,不时的偷眼看他。凭着他敏锐的听觉,他发现不单这小美眉胸口在小鹿乱撞,只要他视线所及,场中起码超过三分一的小美眉都在小鹿乱撞,脸红心跳,一付见到白马王子的表情。 “嘿嘿!” 他忍不住一声冷笑,将其中一个冰激凌放进身旁的石小玉盒子后,一面舔着冰激凌,一面干脆眼睛乱瞟的放起电来,戏弄这些‘爱情随着金钱跳’的女人来。 这实在是一件很好玩、很有意思的事情! 本来好好的女孩儿,李作乐只要看她们一眼,给她们个灿烂微笑,她们的脸蛋儿马上就红了,心也扑通扑通的跳起来。 都说“玩物丧志,玩人丧德”,李作乐从来没想过要玩人,甚至在心里还特别的赞同毛老人家所说的“凡是不以结婚为前提的恋爱,都是耍流氓!”的经典论断,可事实上他现在就是在玩人,只不过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而已! 不过话说回来,只要是女人,无论是老女人还是小女人,面对同样一个男人。当这个男人衣衫褴褛、寒酸的出现在她面前,对她笑时,她十有仈jiǔ不会有心跳加速的感觉—— 爱情感觉! 可一旦这个男人换身行头,用宝马雪茄一装饰,再西装革履的出现在她面前,对她浅浅一笑,她的小鹿乱撞,爱情感觉,估计—— 十有仈jiǔ就出现了! 都说女人是感xìng的动物,爱情至上的动物;男人滥情、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可事实上,yīn阳互生,相互消长,男人从未爱过女人,女人也从未爱过男人,大家都只爱自己,所谓心跳的爱情感觉,其实不过是一种错觉。 一种巨大利益到了跟前,能否把握得住的感觉! 与考试前的激动、中**彩的欢喜…… 根本都是一样的! 否则这种爱情感觉为何十有仈jiǔ都发生在穷人对富人,富人对官人,官人对更大的官人? 说到此,你可能会说我思想有问题,多半是受了韩非子法家血淋淋的功利思想的毒害,应该多看点脉脉温情的儒家或是墨家著作,那么我告诉你,我既不是血淋淋的法家,也不是“君子远庖厨”的虚伪儒家,或是“兼爱天下”讲求“老吾老,以及人之老”的墨家。 相对来说,我更偏向于“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的道家。 当然,我也不算道家,我是游离于所有这些‘家’之外的—— 姑且算做‘乐家’吧! 我这一家以道家为根,法家为干,儒墨两家为枝叶。简单说起来就是—— 无情的根,功利的干,有仁有爱默默温情的枝叶! 呵呵!不要以为我信口开河。我举个例子大家可能就明白了。 比如,天灾地震是无对错好坏国界之分的,所有人遇上都得死。这,就是无情的根;而邦国之间的交往,各个庞大群体的交涉,又无不透露着功利的sè彩,如“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一句话,就是国与国交往,最真理的一句话。这,就是功利的干;至于有仁有爱、默默温情的枝叶,这就是一种可有可无的奢侈品,它的实现有赖于无情的根和功利的干的支持。 也就是说,所谓的亲情友情爱情这些能够装点生活、就像树叶妆点树木,使树木生活看起来更美好的奢侈品,必须是在无情的根、功利的干都满足的情况之下,才能实现的。 没有根干,树叶必将枯萎;没有树叶,根干必定失去生气、变得索然无味! 所以说,在一个贫苦的国度,大家吃穿都有问题的情况下,找寻爱情这种奢侈品,那是不切实际的,这也是为什么爱情敌不过钞票,“贫贱夫妻百事哀”和“婊子无情”、“嫁汉嫁汉,穿衣吃饭”这些说法的由来。 毕竟一棵树可以没有树叶,但绝不能没有根干。 所以随着生物本能的进化,为了永远的利益、生存下去,活得满足美好,一些女人逐渐进化出了一种神奇的本能,我们姑且称之为‘假叶现象’吧! 这种现象很奇妙,就是李作乐此刻遇到的这种状况! 即,那些经过进化的女人们,在看到一个用金钱包裹出来的男人的时候,根本不需要开动脑筋,故作姿态,几乎是下意识的就会脸红心跳,胸口小鹿乱撞,甚至连裤子都会穿不稳,觉得遇到了命中注定的白马王子。 那么白马王子与普通人的区别是什么呢? 第 19 章 豪赌(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首先,百分之九十的区别是王子比普通人有钱有势,可以呼风唤雨;剩下的包含体型、相貌、爱情等等所有东西才占百分之十。 也就是说,灰姑娘爱王子,九成九爱的是王子这个身份,这个身份所带来的巨大利益,而不是王子这个男人。 当王子这个男人不是王子的时候,灰姑娘爱他的概率能有多大? 所以富人难觅真爱,穷人则几乎没有真爱、有也在分分钟凋谢!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爱情这种东西从来都不曾来过,一切梦幻泡影不过是错觉,为了使自己生活得美好一些、愉快一些,而人为编造出来的谎言、幻象。 说到底,人的本质是无情,受利益驱使,仁义道德爱情等东西则是美化利益行为的过程,使得妆点的利益实现过程,看起来更美好一些。 老子说:“信言不美,美言不信!” 人生在世,幸福的是被各种各样的谎言美梦包裹,至死都不知道自己活在谎言中、美梦里;痛苦的是美梦破碎,看见那美梦后的血淋淋事实! 呼呼!悲催的世界,悲催的人! 至于一些进化了的女人的假叶现象,那其实是一种自我催眠、自我哄骗的奇特现象,也算是机体自我保护的一种本能机制吧! 毕竟灰姑娘到底是如愿以偿的嫁给了王子,你说她是自我暗示“我是喜欢王子殿下才嫁给他”会过得幸福开心呢?还是明确的承认“我是因为他是王子所以才嫁给他”会过得比较幸福? 所以尽管那些美眉对着李作乐脸红心跳,自以为生出爱情感觉的多半是假叶现象,但李作乐这样的乱放电,戏弄这些美眉还是挺不道德的。毕竟人往高处走,人家为了脱贫致富过好rì子,都已经进化出了假叶现象,爱情随着金钱跳,你李作乐这般无聊,戏弄人家太就不应该了! …… 时光流逝,在李作乐‘眼如rì月’的挑逗之下,一帮小妞儿全都心慌慌起来,一会儿整理发髻,一会儿抚弄衣角,再或者抚首弄姿抛个媚眼,秋波暗送…… 很快的! “两位爷,头发的数目我们已经数清楚了。” 清点数目的其中一个女子站了起来,说道。 “哦?”李作乐与拓跋三光异口同声,心脏微微加快了些跳动。 “109998根!”女子报告道。 “哈哈……好!重重有赏!”李作乐大笑着长身而起,一挥手,赌坊的人便带着这些个‘恋恋不舍’的美眉出了豪赌大厅。这时―― “啊?109998根?是双数?双数!” “真的是双数?” “这小子赢了?” “赢了……” …… 豪赌大厅顿时嗡嗡之声响起,羡慕、嫉妒、悔恨、担忧……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场面显得有些混乱。 “哈哈!侥幸、侥幸!拓跋兄,这些东西,那我可就不客气了!”李作乐大笑着向拓跋三光抱拳行礼,随手抓起一把银票道,“洪老板,帮忙清点一下财物。” “是是是!李爷您尽管放心,我们大方赌坊与大发银行有合作,有大发银行的人专门驻点办公,我这就让他们上来,替你清点财物!”一个小胡子的中年人满脸堆笑,连连点头。 “如此就有劳洪老板了!”李作乐笑道。 “哪里哪里,这是洪某的荣幸!”洪老板笑呵呵道,“对了李爷,您看桌上这许多房产、地产的是要怎生处理?卖了,还是……” “难道洪老板有什么好主意?”李作乐反问道。 “不敢,不敢!”洪老板谦逊道,“我的意思是,如果李爷有意卖掉这些房产,那么我们大方赌坊可以代劳,只需要收取……” “呵呵!谢谢!”没等他说完,李作乐就打断道:“先给我清点一下桌上的银票吧,房产、地产和这许多人的卖身契,我们晚点再谈。洪老板放心,我若有意出售,近水楼台,我是不会舍近求远的!” “哈哈!如此就先谢过李爷了,我这就联络大发银行的人去,两位爷慢慢聊!”洪老板大喜行礼,转身出了豪赌大厅。 “嘿嘿!小子!谈得挺欢啊!你以为你就赢定了?”拓跋三光满是讥讽之sè,一直冷冷看着他,直到此刻方才开口说道。 “哦?难道拓跋兄想耍赖不成?”李作乐笑眯眯道:“众目睽睽,刚刚数字已经报过,109998根,双数!在场的人都可以作证。” “嘿嘿!是么?”拓跋三光一声怪笑,随手从头上拔了根头发下来,当即说道,“现在呢?众目睽睽之下,你说我现在的头发有多少根?单数还是双数?哈哈,哈哈哈哈……” “是,是……”顿时,一干连老婆孩子都输了的家伙又躁动起来了。 “109997根!” “109997根?!单……单数?!” “是单数!绝了,真是绝了!” “终归‘姜是老的辣’,这年轻人还是嫩了些!” “这怪家伙……” “嫩?我看嫩的是我们……” …… “啪啪啪!” 突然,嗡嗡的大厅里,一个响亮的巴掌声响起。 众人俱是一愣,寻声望去,只见拍手的竟是李作乐。他此时面不改sè,依旧笑眯眯的站在那里,一付成竹在胸的模样,气定神闲。 “拓跋兄真是好手段,小弟佩服,佩服!”李作乐恭维道:“此刻拓跋兄已经赢了,心情想必大好的,不知小弟可否与大哥打个商量?” 他竟然还笑得出来! “哦?”拓跋三光颇有兴趣道:“莫非你想要我放了你,还你zì yóu,再把那杜光祖的老婆孩子全给你?” “哈哈,真是‘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拓跋兄也’!”李作乐拍手道。 “好说,好说!”拓跋三光大笑,“你我兄弟何必客气,这不过是小事一桩而已,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好好好,如此说来,拓跋兄是同意喽?”李作乐笑道。看两人这热乎劲儿,哪儿像赌钱赌命,简直是在分赃嘛!难道整个大方赌坊这场豪赌,竟然―― 是他两设的一个局? 一干赌客脸sè顿时变得很难看,汗珠滚滚直下!忽然―― 拓跋三光的脸sè变了,一下敛起了笑容,冷然道:“不同意!” “呃?”所有人都愣住了。 “本来这种小事儿我应该答应你的,”拓跋三光接着道:“毕竟你陪我玩得这般畅快,不过――哇哈哈……” 他话锋一转道:“你这么好赌技的人才,我可不舍得放你走!” “呼呼!”李作乐出口气,垂头丧气道:“我就知道没那么容易!” 第 20 章 豪赌(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哈哈……”拓跋三光张狂大笑。 “我能否提个要求?”李作乐愁眉不展道。 “你说!”拓跋三光道。 “你能否接我三拳!”李作乐道。 “哦?”拓跋三光顿有兴趣道:“有什么说法吗?” “我——很——气——愤!”李作乐突然咬牙切齿道。 “哈哈……连自己都输给我了,你气愤就对了!”见此,拓跋三光反倒完全的放下了心,大笑道:“来吧,只要你能打中我,别说三拳,三十拳我也让你打!” “好!那拓跋兄可注意了!我天生神力,别要一拳就废了拓跋兄你才好!”李作乐咬牙切齿,yīnyīn说道,样子还真有点赌输了恼羞成怒的架势! “嘿嘿!好!凭你这句话,无论何时,我都会饶你一命的!”拓跋三光翘起大拇指道。 “好!那就一言为定了!”李作乐说着像是李小龙童靴似的一颠一颠跳将起来,缓缓向拓跋三光靠拢,陡然—— “我打……”他一声彷如惊天霹雳般的怪吼喊出,右拳顿如一道蓝sè的惊雷,带着轰隆隆的雷暴之声,撕破空气,朝拓跋三光胸口袭去。 拓跋三光脸sè大变,简直是面如死灰,想都不想,直接就诡弦甲外放,包裹了全身。 “我打,我打打打……”只一拳,拓跋三光就给他击得离地飞起,如炮弹般向外跌出,李作乐毫不停歇,紧跟着一蹬地面,凌空追出,又是一连挥出了十余拳。 “砰砰砰……轰……” 当最为沉重的最后一拳挥出,李作乐给强大的冲击力反弹而回,蹬蹬蹬落回地面,在坚硬的大厅地板上留下三个数寸深的脚印,拓跋三光则直接撞破坚厚的大方赌坊墙壁,从顶楼直接砸到了街上。砸坏了途经的两辆马车,八个路人,好一会儿方才又跳上顶楼。 “嘶……”众人倒吸一口凉气。 “哇哈哈……真没想到你个小子竟然如此野蛮!”拓跋三光兴奋拍手道:“好!好!我喜欢!我喜欢!哇哈哈……我喜欢!你不是要杜光祖的老婆孩子么?我给你!你就是要这里所有的财物我都给你!小赌鬼作乐?好!你今后就是我烂赌鬼拓跋三光的徒弟了,快过来拜师吧!拜师!哇哈哈……” “拜师?”李作乐却摸了摸鼻子,怪异的望着他,笑嘻嘻道:“刚刚下手有点重,拓跋兄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拓跋三光大声道:“哪里有师父嫌徒弟厉害的?你越厉害,我越高兴!” “如此最好!”李作乐笑眯眯道:“拓跋兄如此厉害,我也满意得很!” “你这话什么意思?”拓跋三光察觉事情有异,不觉变sè道。 “呵呵!我们先前不是说过了吗?零是双数!”李作乐笑呵呵道,“我虽然不知道拓跋兄的头发怎么就全都没有了,但是我想——哈哈!我赢了!” “什么?”拓跋三光忍不住跳了起来,“你是不是失心疯……” “呃?”他突然愣住了,看了看散落一地的头发,猛的周身战甲收敛,摸了摸头顶光滑如镜的头皮,方才发现自己已然不知何时变成了个光头。 “哈哈!拓跋兄!愿赌服输,我想拓跋兄该不会……”李作乐大笑。 “我呸!服尼玛个逼!”拓跋三光突地一口唾沫喷出,恼羞成怒道:“大不了这些财物全给你便是,想要大爷做你奴才,你做梦吧!”说完竟是一跺脚,直接从先前撞破的墙洞跳了出去,几个起落消失在了夜sè里。 李作乐愣了愣,倒真没想到拓跋三光就这样气呼呼走了。看来这家伙的赌品即便不能打十分,打个七八分还是可以的。 “哈哈……jīng彩,jīng彩!李爷可真是英雄出少年、深藏不露啊!” 这时候,洪老板与一个眼角略有些鱼尾纹的红衣美妇并排走了上来,身后还跟着几个大发银行的职员,和一队服饰整齐的甲士! ……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我欢欢喜喜乐逍遥;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我突然成了大富豪……” 出了大方赌坊,李作乐摇头晃脑,哼哼歪歪的在街上走着,准备找家星级客栈先饱食一顿,然后在好好拍拍石小玉马屁,看看这刚从杜光祖手上弄来的画卷到底有什么玄机,何故被石小玉称为‘宝贝’? 虽然说之前在赌坊的时候,他算是与石小玉暂时的和解了,还特意让那美发店的美眉去给她买了个巧克力冰激凌,以示道歉,但是石小玉将那瓶得自宗霸的脱毛液偷偷倒入拓跋三光的洗发水里以后,就又不理他了。 看样子对先前那一爆栗,还是耿耿于怀。 俗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人’,又说‘世间唯有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可见—— 得罪女人将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 李作乐此时不但得罪了女人,还得罪了‘小人’,后果简直不用想也知道会恨惨的了!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他唱着。 “闭嘴!给我安静点!”突然,他胸口像是被蚊子叮了一下,疼得呲牙咧嘴,一下跳了起来,接着就听到了石小玉的声音。 “你……你掐我?”本来两眼眯眯,哼着小曲乐得不得了的李作乐,心头一惊,顿时知道石小玉狂风暴雨的报复就要开始了。套用一句比较经典的台词就是: 我知道今天终归会来的,只是没想到会来得这般的快!囧! “是,怎样?你打我啊?”石小玉气呼呼说着,又使劲儿拧了他一把,他顿时疼得眶里大颗大颗的眼泪珠子转啊转的,差点没掉出来。 “怎样?你打,你打,你打啊……哼哼……”石小玉唧唧歪歪,开始在他身上游窜,一会儿这里拧一把,一会儿有那里掐一下,结果李作乐忍住没有出声,身子却条件反shè的扭动了起来,约莫三分钟以后—— “好,好!小伙子!跳得不错!再来一段,再来一段……” “是啊,好棒!好棒……” 虽然李作乐从来也没跳过舞,也没想着要跳舞,可是说巧不巧,给石小玉一通乱掐,他抓耳挠腮,身子扭动,一会儿像是被电到了,一会儿又像喝醉了、被蚊子咬了……竟然跳起了似是而非的非洲舞加霹雳舞,博得了一阵掌声! “嘿嘿!你可真行!”石小玉更生气了,“跳跳跳,你再跳啊你……”她恶狠狠说着,掐得更厉害了! “噢……”李作乐再也忍不住一声惨叫,眼角挂着泪,顿时又‘舞’动起来,一会儿在地上打滚、一会儿又脑袋钻地,双手啪啪不停的在身上乱拍,跳得简直叫那个激情四shè、热力似火啊…… “好,好,好……”围观的人越来越多,甚至有路人—— 囧,开始给他扔钱了! 第 21 章 宝贝画卷(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靠!你丫个小不点!真是翻天了你!”经过一翻努力,李作乐终于一巴掌拍到了石小玉这只‘蚊子’,随即将之紧紧攥在手里,起身像四周鞠个躬,笑眯眯说道:“谢谢,谢谢!谢谢诸位捧场,表演到此结束,散了吧,散了吧大家……” 说完竟弯腰将地上的铜板、碎银子一收,拾起地上的行李就走了开去,还真把自己当卖艺的了! “哼!坏人!快放开我!”石小玉嘟着嘴巴说。 “放你?你就做梦吧!”李作乐面目狰狞道,“老子今天非扒了你裤子,把你打得屁股开花不可!” “你,你,你……你敢!”石小玉小脸变sè道,“你就不怕我不给你拉宝石?” “我,我,我……我有什么不敢的?”李作乐怪笑着,从兜里摸出一张jīng致的黑sè卡片,说道:“我现在可是大富翁了,里面有几十亿的白银,光吃饭的话几辈子都吃不完,还需要你拉便便宝石么?哇哈哈……” “你……你真的要打我?”石小玉闻言,顿时眼泪汪汪起来。 “呼!”李作乐忍不住舒了口气,轻轻敲了她脑门一下,说道:“行了!不要装了你个小东西!你应该知道我是不可能真打你的,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行么?我敲你脑门一下,你却掐了我几百下不止,怎么算都该扯平了吧?!” “那好!我们和解了!”石小玉偏着脑袋想了想,点头道。 “好!这就乖了嘛!”李作乐眯眼笑了笑,摸摸她小脑袋,随即将之放回了兜里。 “对了,你手里的卡片就真那么管用?有了它就真的不用我拉便便宝石了?”少顷,石小玉忍不住探出个小脑袋问。 “当然!”李作乐点头道:“大发银行是东川帝国首屈一指的大银行,早在许多年以前就加入了西大陆银行联盟。我手中这张卡是大发银行最高级别的银联卡。凭此卡,我不单可以在东川帝国任何一家银行取现,也可以在西大陆其它的一百余个国家的联盟银行内使用,算得上是一卡在手,整个西大陆尽可畅游!” “哇!这么好啊!”石小玉掩口轻呼,有些羡慕。 “那当然!”李作乐得意的点点头,随之走进了一家颇为豪华的星级客栈。 “对了,那些房产……”石小玉又问。 “你的问题真多!”李作乐不禁有些头大,当下订了房间,要了酒食以后,坐在桌前给她解释起来。原来―― 适才大发银行在给他清点了所有银票,并给他办了那张级别颇高的卡片以后,他并没有顺势将那许多的房契地契卖身契转让给赌坊或是大发银行,直接的折现,而是将它们通通收了起来。也就是说―― 那些赌客的房屋地产此刻都是他李作乐的,甚至一些赌客和他们的老婆孩子也全都是李作乐的,只不过他现在‘大发慈悲’,暂时的‘借’给了那些赌客使用,他们若不好好爱护,敢于损坏,他随时都会收回并追究相关责任。 说到底,他这么做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人都有贪心,他也不例外。自有记忆的一天起,他就被贫穷包围,对美食、财物,有着天生的追求,是以那么庞大的一批房地产落到他手里,他实在装不了清高,耍不了帅,拍拍手两袖清风的不带走一块地产。 其二,那些赌徒败家,今天能输给拓跋三光,明天就能输给别人。与其将房产地产和他们自己及他们老婆孩子的卖身契还给他们,不如就留在他这里。这样的话,他们所有的一切东西都属于他李作乐,再搬不上赌桌,也就有效防止了财产的流失。至少,这些赌徒的老婆孩子就绝不会没有地方住,也绝不会再给人买去为奴为娼,也算是大好事儿一件。 而他之所以敢与拓跋三光赌头发的单双,实际上已经猜到了拓跋三光的把戏,也想到了应对之策,否则以他那种输了两万银子就赏石小玉爆栗的态度,是不可能用那么大的一笔钱财与人豪赌的。 也就是说,他让美发店的美眉来给拓跋三光数头发是有意安排的,目的是方便宗霸那瓶脱毛液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给拓跋三光涂上;而他咬牙切齿的说要泄愤打拓跋三光三拳,则是为了让拓跋三光在躲避的时候血管舒张、毛孔张开,在弦力外放的同时,直接将已然不稳的毛发,瞬间崩掉,变成一个光头。 呼呼!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两个看似一掷千金、豪气干云,大赌特赌的家伙,其实暗地里却各逞心机。一个想着耍无赖,拔根头发就可以翻云覆雨、稳cāo胜券;另一个则暗动脚手,直接将人变成了秃瓢! 两个都不是什么真英雄、好东西! …… 很快的,李作乐吃饱喝足,带着石小玉和行李就进了房间,关上门。他从一堆行李中拿出了那副得自杜光祖的卷轴,将之平铺在床上,打了开来。 这是一付构图jīng美、线条清晰,层次感极强的画卷,与我国笔墨丹青的国画如出一辙。画里碧水青山、白云依依,山间草庐几舍、露珠泫然,朦朦胧胧的烟云似动还止,几只飞鹤跃然起舞、水草间闲鱼小嬉…… “咦?还不错呀!”李作乐眼睛一亮,顿时称赞道。 “不错?”石小玉满脸讥笑,小脑袋扬起,很牛叉的说道,“你知道什么叫不错吗?哼!你看这画没有题诗、没有书法,甚至连一个印章都没有,好个屁呀!” “哦?你还懂这些啊?了不起了不起!”李作乐笑了,配合的翘起了大拇指。 “哼!那还用说,你以为我的大百科全书是白看的吗?”石小玉得意的在画卷上来回踱着步,以指点江山的架势‘教育’李作乐道:“你知道为啥同一款式、同一材质的马桶,留了几百年以后,有的价值千金,有的一文不值?” 第 22 章 宝贝画卷(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坏了呗!”李作乐笑道。 “呸!你才坏了呢!没文化!”石小玉唾弃他道,“价值千金那个是因为名人用过,一文不值那个是普通人用的,懂吗?土包子!” “嗯?!怎么会这样?难道——”李作乐眨眨眼道,“名人拉的便便是香的?普通人拉的便便是臭的,所以这个装香便便的马桶就比较值钱、有研究价值?” “呸!恶心鬼!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石小玉鄙视他道。 “那你说说——”李作乐耸耸肩道,“都是同样的马桶,装的都是同样的便便,为毛名人用过的就价格飙升了呢?” “呃!这个嘛……我想想哦!”石小玉眼珠转了转,手摸下巴沉思片刻后,恍然说道,“我知道了!” “哦?”李作乐笑眯眯道,“莫非名人使用过、收藏过的琴棋书画、笔墨纸砚,哪怕蹲过的马桶都带有灵xìng?谁只要拿来蹲蹲用用,就能一飞冲天,成就王者霸业,也成为一个名人?” “呃!”石小玉愣了愣道,“差不多吧!就算不能沾点灵气、成就王者霸业,起码……嘻嘻!能满足一下好奇心、顺便歪歪一下嘛!” “哈哈!是啊!我要哪天钱多得没地方花,又觉得此生无望变成惊天动地的大人物,我不定也会花高价买个名人坐过的马桶来坐一坐,自我陶醉一下:‘哈!XXX坐过的马桶我也能坐,XX睡过的床我也能睡,我现在过的就是XX过的rì子,哇哈哈……’!”李作乐怪笑道。 “嗯!虽然你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说出来的话简直臭不可闻,但是——”石小玉双手一摊,无奈道,“我必须承认,名人物件之所以比同价值的物件价格高,原因多居于此!” “所以你的意思是——”李作乐笑道,“这幅画其实画得很好,只可惜既没有签章,也没有诗文、出处,不是出自名家大师的手笔,所以不值钱?” “唉!差不多就这意思吧!”石小玉说道,“真强人化腐朽为神奇,可以带动周身一切,使得一个最平凡的马桶也价值飙升,变得不再平凡;假强人则只能尽力收集一些真强人的周边物品,以此抬高自己身价,虽然行迹颇为可笑,所花钱财也远远超过了马桶本身,但是那份积极向上的心,总算是值得称赞的。” “呵呵!其心可悯,其法可笑!我对此的评价只有八个字——”李作乐笑道,“社会畸形,吃饱撑的!” “格格!社会畸形,吃饱撑的?”石小玉笑了。 “本来就是嘛!”李作乐无奈道,“我要有天雄霸天下了,我必严令这些古董字画的私交拍卖,一律收归国家所有,陈列在国家博物馆中,免费的供所有人参观,凡有私藏贩卖者,一律充公并处于巨额罚款!除非……” “除非?”石小玉好奇道。 “除非有天天下长治久安,人们安居乐业,再不会有人没饭吃、没衣穿,没房子住,一个个年纪轻轻的就成为‘房奴’、‘车奴’、‘xing奴’,甚至离谱的为了上学而向银行贷款,变成诡异的‘书奴’!”李作乐字句铿锵道。 “这,这……”石小玉有些说不出话了。 “唉!好了!不说这些cāo蛋的事儿了,气闷!能作乐时且作乐,你不是一直说这画是宝贝吗?还跟什么‘创世八诀’有关,有毛关系啊?快说来听听!”李作乐询问道。 “嘻嘻……把你那张大发银行的黑sè卡片给我!”石小玉狡黠道。 “干嘛?你想携款而逃吗?”李作乐笑了笑,将卡片递给了她。 “当然不是!我只是给你变个魔术!” 石小玉笑嘻嘻的说着,双手接过卡片,在那两尺余宽,五尺余长的山水画上走起来,直到走到那间拇指大的草庐跟前,方才停下。 “我能将这卡片放入画中,你信不信?”她指着草庐前的一小块空地说道。 李作乐摸了摸画卷,摇头道:“不太信!” “嘻嘻!那你看好了哦!”石小玉说着猛的将卡片往画中的草庐跟前的空地上一插,顿时—— 空地周围起了一阵涟漪! 涟漪过后,石小玉手中的卡片消失,而空地上却多了一个针尖那么大的四方小点! “咦?”李作乐一声轻呼,伸出指尖轻轻搓了搓画面,发现毫无异状,随后又让石小玉走开,拿起画卷的背面摸摸看看,不觉惊异道:“怎么会这样?你拿出来我看看!” “拿不出来了!”石小玉‘伤心’道。 “拿不出来了?”李作乐顿时脸都黑了,一把抓起她小身子,恐吓道,“你信不信我一口把你吃了!” “嘁!”石小玉翻白眼道,“你不怕磕了牙齿,你就吃好了!” “是吗?”李作乐突然嘎嘎的一阵坏笑道,“我可三天都没刷牙了,如果你不怕臭的话,我……” 他边说边将石小玉拿到嘴边,对着她脸就一阵呵气! “唔嗯!臭死了,臭死了!快停下,停下!我给你拿出来就是!”李作乐一口气还没哈完,石小玉顿时酸着一张脸,连连求饶! “哈哈!小东西!你最好给我乖一点,不然哥对付你的办法多的是,明白了么?嘎嘎……”李作乐得意道。 “哼!讨厌鬼!”石小玉瞅他一眼,嘀咕一声,随即走到画卷之上,突地高高跳起,重重往下一跺脚,画周围突然起了一阵涟漪,接着她像是落入了沼泽地中,画表面涟漪过后,她顿时消失无踪,不过画中的草庐前的空地上,却多了一个针尖大的小点,并且——会移动! “嗯?”李作乐揉了揉眼睛,从行李袋中翻出一个放大镜,对着小黑点细看起来,只见那移动的小黑点俨然是石小玉,而且放大镜下的石小玉此刻正抱着黑sè卡片,对着他又扭屁股又伸舌头的扮鬼脸,一付“哇哈哈……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实在(囧)气人之极! “臭小鬼!丫的算计我!”李作乐顿时无语了,恐吓道:“你出来!” “我得意的笑,我得意的笑……我就不出去,不出去,我气死你!”石小玉哈哈大笑,抱着黑sè卡片走入了画中的草庐之中,不见了。 第 23 章 宝贝画卷(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不会吧?”李作乐顿时满脸黑线,对着画面一阵猛拍,像是敲门一样。 “出来,石小玉你给我滚出来,不然我一把火烧了这画……”他威胁道。 “嘁!女子人小媳妇,说不出去就不出去,你能烧掉你就烧吧!”少顷,草庐前的空地上又出现了石小玉的身影,接着她细小的声音传了出来。 “嘿!小样儿,看你有恃无恐的样子,当我真不敢烧?”李作乐说着翻出火具,对着石小玉晃了晃,“怎样?要不要出来?” “唉!无知真可怕!”放大镜下的石小玉摇头晃脑,一脸无奈的说,“这画是弦能八宝之一的山河图,别说凡火,就是弦火也烧不坏,毁不掉,除了那个人,世上没人能毁去它。” “那个人?”李作乐诧异道,“那个人是哪个人?” “那个人就是那个人呗,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反正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总之这幅画你是毁不掉的,要我出去的话,你得发誓以后都乖乖听我的话,否则……哼哼!” “发誓?”李作乐不觉笑了,顿时双手举起道,“我发誓,我以后一定都听石小玉的话,如有违抗,天打五雷轰。可以了么?” “嘻嘻……这还差不多!”石小玉顿时笑了,画面空地位置一阵涟漪荡开,旋即像个破水而出的小仙女,一下跳了出来,站到了李作乐跟前。 “唉!白痴!”李作乐不觉叹了口气,一把抓起石小玉,怜悯的望着她,说说:“你竟然相信男人的誓言?你真是脑子坏掉了! “呼呼!我也发现我脑子坏掉了!”看他这付样子,石小玉也顿时酸着脸说,“竟然会相信你这种人的誓言!” “哈哈!现在后悔也没有用了!”李作乐笑眯眯道,“快说说看吧,这是怎么回事儿?我――能不能也进里面去?!” “当然可以!”石小玉点头道。 “真的?”李作乐眼睛一下亮了,“快说快说,是不是有‘芝麻开门’一类的口诀?” “白痴啊你!”石小玉翻白眼道,“都那么大的人了,还这么幼稚!” “呃!这个……”李作乐有些糗,想了想道,“小玉你是年轻态,健康品嘛,我天天跟你在一起,自然比较幼稚一些!” “嗯嗯!这话我爱听!”石小玉顿时乐了,颇为受用的说道,“好吧好吧,看你这么乖,我就告诉你吧!这幅图叫做山河图,其实是一个类似‘维面转换器’的东西,可以将物体在二维与三维之间,zì yóu转换。你把那些行李搬过来!” 她说着指了指李作乐的行李。 “行李?”李作乐奇怪道。 “嗯!我现场给你演示一下,将这些东西通通收入画卷,然后在释放出来,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大包小包的抬着这许多东西了,多方便啊!”石小玉道。 “哈哈!有道理!”李作乐也乐了,随即将东西拿到了床边。 “你将画卷对着一堆行李,然后念‘芝麻开门’!”石小玉说。 “芝……芝麻开门?”李作乐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 “是啊,是啊!快念吧!”石小玉催促道。 “呼呼!小丫头片子!又耍我!”李作乐无奈的摇了摇头,可是好奇心起,只得苦着一张脸念道:“芝麻开门!” 可是咒语念完,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不觉奇怪道:“怎么没动静呀?小玉!” “唉!你干嘛苦着一张脸嘞?”石小玉无奈道,“这是高科技产品,受使用者的情绪影响的,你要面带微笑,然后喊‘小玉小玉我爱你,芝麻芝麻开开门’它才会打开的!” “你……”李作乐无语了,顿时恼羞成怒道:“石小玉你皮痒了是不是?要不要吃过桥米线?!” “你干嘛?我说真的!”石小玉却一本正经道。 “呼呼!好吧,好吧!”李作乐好奇心切,只得泄口气,配合的揉了揉脸,挤出一个灿烂微笑说道:“小玉小玉我爱你,芝麻芝麻快开门!” “嘻嘻,这就对了嘛!”石小玉顿时捧着肚子笑了起来,接着身上散出一道白光,包裹着床前一堆行李,一闪就吸入了画卷之中,消失不见。 与此同时,画中草庐前的空地上多了一堆小点,李作乐拿放大镜看了看,果然是那些书啊衣服啊一类的行李物品。 “好!不错!”石小玉满意的点点头,道:“以后记住了哦,要存取东西,只需要大声的说‘小玉小玉我爱你,芝麻芝麻快开门’,我就会帮你放进去了!” “嗯?你啥意思啊?”李作乐惊异道。 “没啥意思呀!”石小玉耸耸肩,一脸无辜的说,“你现在只练成了诡弦变,还无法使用山河图,而山河图拥有的强大的存储功能,不用就可惜了。你貌似喜欢念‘芝麻开门’一类的口诀,所以我就随口编个‘小玉小玉我爱你,芝麻芝麻快开门’的口诀给你念呗!你念着开心,我听着也开心,大家皆大欢喜,多好啊!哈哈!我聪明吧?” “是!聪明!你简直太聪明了!”李作乐忍不住咬牙切齿道。越来越觉得‘大女人麻烦,小女人更麻烦’这句话是多么的有道理,当下强挤笑容道:“请问石小玉小朋友,我啥时候才可以自己使用山河图而不劳烦您老人家大驾呢?” “这我就不知道了,主要取决于你自己!”石小玉看他一脸的愤怒无奈,心中大畅,笑嘻嘻的说道。 “哦?”李作乐追问道。 “创世八诀首先修炼的是诡弦变,然后才是地弦变、火弦变和山河图里的艮弦变。你要想使用山河图,至少得学会地弦变。地弦变记载在黄坤琮里。也就是说,你得先找到黄坤琮!”石小玉说。 “黄坤琮?”李作乐皱眉道,“听都没有听过,上哪里找去呀?” “嘻嘻!算你运气!”石小玉笑道,“如果我感觉没错的话,黄坤琮应该也在这附近,所以你只要乖乖听我话,我就一定能带你找到它!” “呼呼!你可真神!”李作乐不觉出口气道。 “那是!”石小玉小脑袋扬起,得意道:“我可是上苍派下来帮你找齐创世八诀的使者,不神点能行么?” “哦!!我明白了!”李作乐恍然,“原来你就是传说中的‘天屎’啊!真是失敬失敬!” “呸!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坏人!人家不跟你玩了!哼!”石小玉刮他一眼,顿时一跺脚,又钻进了画卷里。 第 24 章 夜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喂喂喂!你等等啊,等等啊小玉!”李作乐忙拍画道,“卡卡卡!你先把卡片还我啊,一会儿我还要上街呢!” …… “亲!我的小玉亲亲,快还我卡片,我带你吃好吃的……” …… “小玉小玉我爱你,芝麻芝麻开开门!” …… “喂!听见没有?再不把卡片还给我,我,我,我……哼!我不跟你玩了……” …… “啊……我肚子好疼,小玉你快出来,我要死了……” …… “石小玉你这个小强盗、小不点,铁石心肠、见死不救,快还我卡片,还我卡片,不然逮到你我就把你扔到茅坑里……” …… “呜呜……我错了!你就还给我吧小玉,我保证以后……” …… “小玉儿乖,快出来,哥想你了……” …… “亲!听见了么小玉亲亲……” …… “啊啊啊……我头好痛!我要疯了……” …… 眨眨眼,半个时辰过去了。 李作乐孜孜不倦的拍着画面,千方百计、苦苦哀求、内流满面的想要将石小玉弄出来,可放大镜下的石小玉根本不甩他,一个劲儿的摇着头,一面整理着地上的行李,一面晃晃悠悠的往草庐里搬东西,不时的转过头对着他吐舌头、扮鬼脸,根本不上当的样子。不过从她不时露出的欢快眼神看,她对李作乐的软磨硬泡、无可奈何,很是受用,相信不消多久,她就会彻底的原谅李作乐的一爆栗,重新和好如初。 而此时,李作乐所投宿客栈的柜台前,却来了四个着装奇异的怪咖。 其中已然成了秃瓢的“烂赌鬼”拓跋三光,和李作乐在chūn风阁遇上的丑汉“窃空白玩”秦无sè赫然在列!那么另外一个大肚腩、肩扛巨锤,和大嘴巴、腰悬巨型葫芦的,应该就是“逍遥四怪”的其它两位,“食破天”范通和“喝空海”牛隐了。 此时,这四个怪咖进得客栈,恶狠狠的将一锭金子直接扔到石制的柜台上,随即肩扛巨锤的“食破天”范通抬起右手,一巴掌将一锭金子拍成了一滩粑粑,然后扔给了前台,问李作乐的房间号! 毫无疑问,黄金加暴力,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点九的事情都可以做了,是以前台没有丝毫犹豫,立马报出了李作乐房间号,待目送四个怪咖上楼后,立马就又报了jǐng,以防客栈被四个怪咖拆了没人赔(囧,真够机灵的)! “大哥,咱们急急忙忙找那小子做什么?” 四个怪咖两阶并做一阶的大步往上走,其中扛巨锤的‘食破天’范通,像腰悬巨型葫芦的大嘴男牛隐,问道。 “废话,当然是找人才了!”牛隐翻白眼道。 “人才?嘿嘿!大哥你不是喝晕了吧?”范通怪笑道,“这东川帝国的人才不是蹲在各大宗门吃闲饭,就是被关进了万恶谷,上哪里找人才去?” “嘿!老子号称‘喝空海’,怎么可能晕?不信你问老二老三。是他们说的,说绝对是个人才,能赌能piáo,脑子灵、动作快,一会儿给咱们把风,肯定绰绰有余。”牛隐道。 “是吗?二哥三哥!”范通询问道。 “当然!”拓跋三光点头道,“那小子虽然修为差了点,但是天生神力、来去如风,刚才在大方赌坊的时候,若非老子反应快,差点被他一拳打废了!而且老子那战无不胜的单双赌竟然也被他破了,输得老子底儿朝天,连自己都输了!干他娘的!真是个人才!” “啊?二哥你那卑鄙无耻无赖下流的单双赌,竟然有破解之法?”范通满脸惊异,顿时睁大了眼睛说道,“快快快,快说来听听,他是怎么……” “呸!老子那是睿智聪明,什么无耻无赖?老四你个饭桶到底会不会说话!”拓跋三光顿时七窍生烟,瞪着他说。 “嘎嘎!二哥莫怪,就当我一时口误!”范通怪笑道:“快说说!他是怎样赢你的?你那种赌头发单双的方法,单双都是你说了算,根本不可能输!至少我是抓破头皮也想不出法儿来的!” “废话!你要能想出,你就是二哥了!”拓跋三光脸sè稍缓道。 “行了,都给我闭嘴,306房就在前面了,咱们一会儿……” 走在最前面的牛隐突然顿住了脚步,随即四人聚首一处,压低声音商议了几句,旋即相互瞅瞅、点点头,打个手势,蹑足朝李作乐住的306房走去! …… “咦?”原本躺在床上,抱着画卷蹬脚撒娇、软磨硬泡的李作乐,突然脸sè变了,像是一只陡然闻到危险的野兽,一骨碌坐起,竖着耳朵听了一阵,陡然将摊在床上的画卷一收,直接朝左侧窗户撞去…… “哈哈!好机jǐng的小子!我喜欢!”他急撞而出的瞬间,窗棂陡然从外爆开,木屑纷飞中,一个肩扛巨锤的魁梧汉子如山岳般压来,正是‘食破天’范通。 “蓬……”两人躯体相撞。 李作乐眼前一黑,身子顿如撞上山岳般倒弹而回,砸倒床上,咔刺一声,床铺碎裂;范通则哒哒哒连退三步,“绑”的一声,后背撞上坚实的墙壁,将墙壁撞到塌陷下去数寸的样子。 “好小子,有些气力!”范通大笑,颇为兴奋的说道。 “有你妈的!”李作乐不觉一口唾沫喷出,身子就地一滚,一个扫堂腿甩出,攻他下盘。范通背靠墙壁,无处避让。陡然,他腿上石甲土黄sè光芒闪现,小腿位置霎时间化出一排尖利的石刃,李作乐若是一脚踢中,非得小腿一刀两断不可。 “槽!”李作乐骇然变sè,踢出的扫堂腿猛地一收,顿时身子重心偏移,朝左侧方摔出。 “嘿!臭小子,反应够快,嘴巴够臭,我喜欢!”范通大笑着小腿位置的弦甲表面石刃淡去,随即像踢足球似的一脚朝李作乐胸口踢去。 李作乐一声闷哼,双手急往胸前一挡,用太极拳的柔劲化去了范通迅猛一脚,身子顺势朝门口飞去。 “哈哈!来得好!”眼看就要破门而出,门外却响起一声怪笑,接着门板爆开,扑哧一声,一个腰悬巨葫、头发蓬松的白发老头,大笑着一口烈酒喷出,顿时化为一根尺许长的冰锥转瞬即到,直袭他小腹。 “我靠!这都什么几吧人啊?!”李作乐忍不住破口大骂,随手解下腰间链刀,拧身侧挡,身子立时给冰锥撞得向侧后方飞出。 “妈的!”着地瞬间,他禁不住一声怒骂,猛的拳头石化,朝侧方墙壁砸去。 “轰……”墙壁在他一击之下崩塌,他身子紧绷,侧身撞墙而出,到了隔壁房间。 “呃?”他不觉一怔。 只见隔壁房间内chūn光旖旎,此刻正有个五十余岁的欧吉桑和一个体态丰盈的年轻女子在交配,而交配的两人身旁床上,正蹲着个脑袋倍儿亮、着装怪异的中年人眉飞sè舞的掐着秒表,看着两人!赫然是—— 拓拔三光! 第 25 章 十二秒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十三秒、十四秒……”拓跋三光眉飞sè舞的蹲在床上,看着近在咫尺的两人,掐着秒表数着数,见到李作乐破墙而入,毫不奇怪的出声招呼道:“哈哈!小兄弟,你来得正好!咱两赌一局如何?看这猪头三能坚持几秒!” “神经!”李作乐急于逃命才没工夫理他,骂了一句朝门口扑去。 “你走不掉的!”拓跋三光却笑嘻嘻说道,连眼眉也没抬一下的继续数着秒表,“十八秒,十九秒……” “好吧!我赌他十分钟内不会泄!”突然,李作乐脸sè大变,扑向门口的身子一顿,随后一步步退了回来,笑眯眯说道。 “你搞什么鬼啊老二?”这时牛隐与范通从适才李作乐撞破的窟窿鱼贯而入,围住了李作乐。见到屋内情况,牛隐忍不住问道。 “没什么,只是进到这里以后发现了件有意思的事情,想要赌一把!”拓跋三光怪笑道。 “卧槽!老家伙你行不行呀?要不我来?”这时,秦无sè嘎吱一声,推门而入,见到屋内景象,顿时兴奋起来,几步上前,像只夺食的公狗,飞起一脚就要将那屁股一颠一颠的欧吉桑蹬飞的样子。 “老三你别捣乱!”拓跋三光却掌心翠芒闪动,隔空一掌将之逼退两步道,“我们赌完了你再上。” 随之他转向李作乐说道:“咱们就赌各自的zì yóu,如何?!” “zì yóu?”李作乐笑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现在的zì yóu已经是我的了。” 拓跋三光脸皮微微泛红道:“那事儿已经过了,不算。咱们从新赌过,你若赢了,我放你离开这里,绝不为难。若是输了,我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儿,完事儿后你大可安然离去,如何?” “哦?你很有信心嘛!”李作乐笑道,“你赌多长时间?” “一分钟以内他肯定泄!”拓跋三光大笑道。 “是吗?!”李作乐微笑着,陡然一记掌刀朝那屁颠屁颠的欧吉桑后颈斩落。欧吉桑“唔”的一声闷哼,停止了屁颠屁颠的**动作,歪头倒在了身下丰盈女人胸脯上,晕了过去。 “你又输了!拓跋兄!现在这猪头三已经晕了,无论如何在一分钟以内是不可能泄的了,现在——可以放我走了吧?”李作乐眼睛眯起,微微笑道。 众人均是一愣。 “二……二哥,怎么办?”范通惊诧莫名、喜怒交加。只因他被拓跋三光忽悠着打赌可不止一次两次了,可每次都是拓跋三光赢,以至于他原本三百多斤的体重因节衣缩食、气愤恼火,减到了现在一百八十斤的样子,实在是教训惨痛啊! 所以在他的心理,他二哥拓跋三光根本是赌神再世,是不可能会输的,不料现在…… “怎么办啊二哥?这小子太无赖了,比你还jiān猾!”他有些担心。 “呸!你才jiān猾呢!”拓跋三光脸红脖子粗的说道,忍不住喷了他一脸口水。 “呵呵!愿赌服输,拓跋兄不会言而无信吧?”李作乐笑眯眯道。 “当然,我烂赌鬼‘金可丢,银可弃,赌品却万万不能坏’的,先前耍赖一次我已经很内疚了,这一次是绝不会耍赖的。你只要真赢了我,我一定会放你的。”拓跋三光正sè道。 “哦?听拓跋兄的意思,到了此时还不肯认输?”李作乐笑着指了指他手里的秒表,“你看,现在已经是57秒了,莫非你还有什么办法?” “快啊二哥,将老家伙弄醒,逼他shè……”范通急切道。 “噢,不好意思!现在已经61秒了,看来拓跋兄是没有机会了。”李作乐故作难过的说道,样子颇为的讨厌找打。 “老二,你不会真放他走吧?”牛隐也有些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嘿嘿!大哥放心,这jiān猾小子已经输了!”拓跋三光却诡异一笑道。 “哦?”所有人均是大感意外,除了拓跋三光和那瑟瑟发抖的丰盈女人。 “嘿嘿!你就自己说吧,刚刚这猪头三什么时候泄的?”拓跋三光似笑非笑道。 “是,是……”丰盈女人惊恐的望着突然闯入的一伙儿强人,瑟瑟抖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放松点,放松点。我们又不要你命,你怕个啥?实话实说就是!”拓跋三光怪笑着也不理会范通不情愿的目光,强行从他口袋里掏了一锭金子塞到了女人手里。 “是,是……”女人握着金子,脸sè立时好了很多,就像这金子散出了什么神奇能量,使得她突然的心绪大定,有了安全感,于是她平静一下呼吸,郑重说道:“12秒!” “呃……噗嗤……”众人先是一愣,随即哈哈笑了起来,连悠然喝酒的牛隐也一时没忍住,一口酒喷出,洒了一地。 “不会吧?美女!”李作乐臭着一张脸,囧道:“你要实话实说啊,别以为他们人多,你就……” “不是的!”丰盈女子却不等他说完,立刻的认真解释道:“刘总管花了12年坐上洛城民政局管事,又用了12个月给我买礼物、安排工作;用12天养jīng蓄锐、调养身体;用12小时排好工作、抽出时间,开好房间、静静等候我;又用12分钟脱衣洗澡,对我关怀备至,说实在的,我,我也没想到他……他12秒就完事儿了啊!可是这确实是真的,不信你们看!” 她说完将欧吉桑刘管事自身上推开,手向小腹之下滑去…… 一分钟后。 “呼呼!我真无语了,费这么多事儿,这样就完了?”李作乐囧着一张脸,忍不住拍拍脑袋向拓跋三光,说道:“我服了你了拓跋兄,你竟然连这种奇葩都能找到,我认输便是。你要我做什么事,你就说吧!” “嘿嘿!小兄弟真是愿赌服输、快人快语,老哥我佩服,那咱们就换个地方吧?”拓跋三光说着做了个请的姿势。 “好!”李作乐叹口气,当即出了房门。 “老四,将那老sè鬼也一并带上,一会儿还有用!”见秦无sè猴急的将床上丰盈美女用被子一裹,当先抱着窜出了客栈,牛隐无奈的摇摇头,吩咐一声,与拓跋三光一起,一左一右的挟起李作乐,朝城外飞掠而去。 …… 第 26 章 五怪论道(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什么?把风?”李作乐怔怔望着对面三人,瞠目结舌,不远处的草丛里不停歇的传出秦无sè与丰盈女子欢好的喘息声、哼哼声…… “是啊!”拓跋三光道:“据说洛帝嵇笑仁的昔rì对头天皇时未寒,在三个月前从万泽魔窟逃脱。而我们无意间得到消息,说他今晚亥时一过,就要带领一匹高手,到此铲除洛三奇等昔年洛帝的一干手下,顺便宣布重出江湖,强势回归!” “所以呢?”李作乐道。 “昔年洛帝称雄西大陆,与无影门的公良闵、磐石谷的濮阳石及天皇时未寒等合称西大陆的‘三帝五皇’,带领人族共御戾兽侵袭,对抗天诛峰,建立了强极一时的大洛盟,洛帝失踪后,大洛盟解……”拓跋三光说到这里的时候―― “啊啊啊……快快快……我要……要死了,死了……”草丛里丰盈美女的**声一下亢奋起来。 牛隐早就有些聒噪了,当即破口大骂道:“老三你给我滚远点!不然老子阉了你!” “呃?”草丛里正在卖力‘耕田’的秦无sè闻言,愣了愣,女子的**声也戛然而止,随即秦无sè探头朝外瞅了瞅,弄清楚状况后,桀桀怪笑两声,抱起丰盈美女,白屁股晃动的钻入了丛林深处。 “妈的!他天天这么玩,也不嫌腻得荒!”牛隐忍不住嘀咕一句,一口烈酒下肚,吩咐道:“继续说吧老二!” “嗨!其实也没什么可说的!”拓跋三光却摆摆手道: “洛帝失踪了,大洛盟散伙了,但洛三奇等人退守洛城,想来大洛盟当初收集的宝贝必然不少,我们呢就想趁着洛三奇与时未寒打起来的时候,浑水摸鱼,潜入密室,盗取宝贝。可是我们进入密室后,总得有人把风吧?我们觉得你是个人才,想拉你入伙,我想――你不会拒绝吧?” 李作乐一声苦笑道:“我有拒绝的可能吗?” “没有!”拓跋三光摇头道。 “这就对了嘛!把风而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答应了!不过偷来的宝贝……”李作乐嘿嘿怪笑,做出一付要好处的样子。 拓跋三光会意道:“小兄弟不愧是我辈中人!放心吧,事成之后绝不会少了你那一份的,到时候功法秘鉴、灵器异宝随你挑选。” “呵呵!如此就多谢拓跋兄及诸位大哥了。”李作乐笑容可掬,眯眯眼的说道。 “好!识时务者为俊杰!难得小兄弟如此懂事儿,这颗‘百虫噬魂丸’你就先服下吧!以后咱们就是逍遥五怪了!”牛隐说着从腰间掏出一粒彩sè丹丸,扔给了李作乐。 李作乐一声苦笑,竟也没有讨价还价,一口吞了下去。 “哈哈!小兄弟真是够爽快,那走吧,哥哥带你吃好吃的,咱们边吃边聊!”范通见事情敲定,李作乐以后就是逍遥五怪的老五了,当即亲热的搂着他肩膀,向灯火辉煌的城内当先走去。 一直以来都是他排最末,打杂跑腿的工作一直都是他做,现在李作乐这个‘老五’来了,他就可以偷懒了。而且李作乐jiān猾,她们两个合计一下,不定还可以将从前输给拓跋三光的财物再弄回来,是以他对李作乐是四人中最喜欢的! …… 一碟香。 洛城某个深巷中的小旮旯食馆的名字。 “来来来,吃这个,这个好吃……” 一碟香此刻已经打烊,内里无人,一伙人翻墙而入,范通亲自下厨,不一会儿工夫就弄了几样jīng致的小菜端上,四人围坐在这破旧狭窄的小店里,一面商量着行动的步骤、细节,一面吃着‘烛光晚餐’。 “各位大哥,听你们的言语,这洛三奇的府邸似乎颇为的广大,若是不知道宝物藏在何处,咱们的时间恐怕不够吧?” 洛三奇府邸藏龙卧虎,事关自己小命,李作乐可不能不细细考虑。 “当然!”牛隐赞赏的点点头,随即拿出一张泛黄的羊皮地图。“看,这就是洛府的地图,宝物在这里。”他指着地图正中一个四方的小点说。 “大哥,大洛盟解散毕竟快千年了,咱们手中这地图虽然是从墓穴中挖出来的,是大洛盟全盛时期洛府的地图,可是洛三奇鸠占鹊巢那么久,难保不会有什么改动,我看还是算了吧?洛帝遗留的宝物固然诱人,可一旦行动失败,咱们可就危险了!”范通有些想打退堂鼓。 “话虽如此,可是咱们那么多年了,一直停在现今这种状态,修为一直无法突破,若再不想想办法,难道就真这般等死?等到寿终正寝?”牛隐说道。 “是啊,机会难得,洛帝他老人家那么高的修为,一定有些宝典密卷可以帮到我们的,老四你就不要有什么顾虑了。再说了,你以为天堑阁将一整座洛城都送给洛三奇,就真的是念旧情?”拓跋三光道。 “难道不是?”范通道。 “人走茶凉,你以为感情值多少钱一斤?何况是旧情!”牛隐哼了一声说。 “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道,但是我想天堑阁能将整座洛城都让给洛三奇,应该与洛帝留下的一些宝物有关系的!比如金刚环、玉芙蓉、黄坤琮等等,洛三奇掌握了这些宝物的用法,所以天堑阁也不敢动他!”拓跋三光推测道。 “哦?”李作乐心头一跳,道:“黄坤琮?好奇怪的名字!” “是啊,据说里面记述了一套神奇的功法,洛帝在失踪以前,就在参悟这其中神功!”拓跋三光皱眉道。 “好了!先不说这些了,时间快到了,咱们还是先安排一下具体的行动步骤吧……”牛隐打断道。 …… 小半个时辰后。 “哈哈!累死我了,那小娘皮真够能吸的!好久都没碰上这么带劲儿的了!若非情况紧急,我真不想伤害她!”秦无sè说着,梆梆的捶着熊腰推门而入,“怎么样?都商量好了吗?好了就走吧!” “差不多了!”牛隐向范通吩咐道,“老四,去隔壁将那刘管事带过来,咱们半个时辰后出发。” “是!”范通答应一声,筷子晃动,风卷残云的将桌上的饭食通通塞进嘴里,方才含糊不清的答应一句,转身向后厨走去。 第 27 章 五怪论道(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秦兄,你将刚刚那美女杀了?”李作乐抬头问道,颇有些惋惜。 “咦?莫非小兄弟对那婆娘也有兴趣,想吃二道?”秦无sè闻言,眼睛却亮了。 李作乐忍不住咳咳两声,表情有些尴尬,没有说话。 “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小兄弟也是阅女无数的人物了,此刻怎么弄得像个嫩茬似的!不过说真的,那娘们儿真够劲儿的,不但皮肤柔滑,乃子丰满,就是那桃……” 秦无sè顿时坐拢李作乐,眉飞sè舞的说起来,其中‘专业术语’可用了不少,只听得李作乐这个小处男一愣一愣的,想不佩服他都不可能。 “呃!秦兄真是……真是‘雀落花间,一条铁枪压海棠’!小弟佩服、佩服。如此说来那女人没有死,只是被你找了家旅馆绑上了?”李作乐心下稍宽道。 “当然!我佛慈悲!杀人是要下地狱的!老和尚虽然啰嗦,但说的话还是很有道理的。除非万不得已,否则我绝不杀人的!”秦无sè竟然双手合十道。 “老和尚?莫非是白马寺那玄奘和尚?!”李作乐惊异道。 “你知道?”秦无sè有些意外。 “我前天在茶馆的时候听那些茶客说的。”李作乐笑着解释了一句,随即玩笑道:“秦三哥你出自佛门,四处偷香窃玉、糟蹋女人,就不怕下地狱?” “哈哈!这你就不懂了吧?”秦无sè却高深莫测的说:“佛语有云:‘sè即是空,空即是sè’,也就是说玩与不玩、偷与不偷,都一样。我外号‘窃空白玩’,若是庸人的话可以理解为‘窃sè白玩’,即说我偷香窃玉、上窑子不给钱。可事实上我是在告诉那些庸人,我秦无sè窃的不是‘sè’,是‘空’,我也并不是玩了不给钱,而是根本什么都没玩。” “呃!这个……”李作乐有些呆滞,不知该说什么。 “再说了——”秦无sè却似乎很享受他的呆滞,翻白眼道:“即便我偷香窃玉真的错了,要下地狱,那也是慈悲为怀、普度众生啊!我佛如来不是说了吗?‘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由此可知下地狱就是我佛门弟子该做的事儿,对不对?说起来我还真不明白,我都这么有慧根了,老和尚为毛要赶我走!” 他摇头晃脑、唉声叹气,竟然一付真不明白的样子。 “咳咳!秦兄啊,”李作乐忍不住弱弱的说道。“‘sè即是空,空即是sè’似乎不是这个意思吧?” “哦?那你说说,究竟是什么意思啊?”秦无sè瞪着他道。 “按照佛教正统的理解,‘sè’应该是一切物质与jīng神的存在,当然也包括身体、yù望。佛家认为,世界是一个不断变化的世界。这个不断变化的有形的,可以看到和感觉到的世界的所有万象,都可以称为“sè”,当然也包括人。 “‘空’则是与‘sè’相对的一个概念,可理解为物质的本xìng。 “‘sè即是空,空即是sè’的意思,应该是说空sè同体,任何事物的本xìng都是空的,而空xìng又必须在具体的事物中体现。诸法实相讲的就是万物的本质都是空xìng,都是变化无常的。这个道理用道家所言就是‘道可道,非常道’。 “若粗糙的理解,佛家所谓的‘空’与道家所谓的‘道’的直观物质表现,应该都是能量弦线。只因世间万事万物,包括rì月星辰、虫鱼鸟兽,山川河流、男女老少,无不是能量弦线聚散离合的不同表现形式。所以世间万象是能量弦线,能量弦能是世间的万象,这用佛语表达就是‘sè即是空,空即是sè’。 “当然!佛祖说这一句话,我想主要是想提醒一些过于执着的人—— “其实恋取世事和恋空并无分别,同样是执取而不放。恋空的人弃绝一切以求一个空字,最后还是有一个‘空’的意念无法除去。殊不知万事万物本空,弃与不弃都是空的,有弃绝的念头便已不空,爱空的念头已是‘有’了。 “sè和空是不相碍而相同的。执着于sè的人不明白‘sè即是空’,执着于空的人也不明白‘空即是sè’。绝不是秦兄所谓的‘窃空白玩’!”李作乐颇为认真的说。 “哈哈……”秦无sè听完却笑了,拍着他肩膀道:“真没想到小兄弟你年纪轻轻,竟然对佛学颇有研究,更难得的是能有自己的见解,将来若是有机会的话,我一定将你推荐给啰哩八嗦的老和尚,老和尚一定会很喜欢你的。不过——” 他说到这里一顿,哈哈大笑道:“反正世间万象都是空,是能量弦线,那么我玩的也就不是女人、不是sè了,只不过在与无数的空、无数的能量弦线交流,没啥了不起的,对不对?” “呃!这个……好像是吧!”李作乐囧着一张脸,顿时哑口无言,只得点头说道。 事实上佛家总说身体都是‘臭皮囊’,不重要,那么玩一玩这不重要的‘臭皮囊’,吃一吃酒肉佳肴这些‘sè’象,貌似也真没什么。难怪有慧根的济公和尚从来不守清规戒律,总说“酒肉穿肠过,佛在心中留”! “哈哈!这就对了嘛!”秦无sè拍着他肩膀,道: “事实上这世界的很多很多的人都特别的蠢,堪不破,所以总是活得缚手缚脚、不快乐。举个例子,就像有些小娘们,大爷我不就跟他们睡了一觉吗?有什么关系!有的甚至早就不是黄花闺女了,也不知跟男人睡过多少次了,可偏偏我跟她们睡了一次,她们就大惊小怪的,其中有些竟然割脖子、上吊,简直是神经病了。我真不理解她们为毛这样?” 说完又是一阵唉声叹气、大摇脑袋。 “废话!这些不全都是一帮狗rì的理学之士弄出来的吗?”牛隐一口酒下肚,忍不住接口道:“虽然老三你的行径颇为的可耻,老子非常的鄙视你,但就事论事儿,那些被你强睡了的娘们的死,你顶多负三分之一的责任,剩下那三分之二的责任应该由那帮弄出‘三从四德’、‘夫为妻纲’、又‘君子远庖厨’的虚伪腐儒负责。” “哈哈!大哥所言不差。”秦无sè拍手说道:“就像我刚刚说的,我不就与她们睡了一觉么?有什么关系?!老子身体健康、没病没赖的,还能睡坏了她们不成?何至于要死要活的?就像刚刚那小娘们,我估计她以前都没高cháo过,给我那么随便一弄,反应那个强烈啊,不过刚开始她还强忍着,直到后来被我一阵捣鼓,实在忍不住了方才叫出声来。” 第 28 章 五怪论道(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说得也是!”连拓跋三光这个烂赌鬼也忍不住发言了,“凭我多年的经验,越是那种受儒学影响严重的所谓的‘书香门第’的女人,上床的时候越是像个木头,有时候明明很兴奋了,还要强忍着,就怕舒服的叫出来了,会被人认为是荡妇!实在是……嘿!无趣之极!” “是嘛!不管是空是sè,大家都是人!做得舒服了就喊出来,有什么?!偏偏那一帮虚伪的腐儒要乱七八糟的弄出一些所谓的‘礼义廉耻’的来压抑着,简直是违逆人xìng、摧残人心,将一个个好好的女孩儿都逼得割腕、割喉、跳悬崖!实在太可恶、太没有人xìng了!”秦无sè气恼道。 “是啊!”想到自己的一些见闻,李作乐也不觉附和道:“他们宣扬的东西真的很违逆人xìng。他们所谓的仁义道德大多是些假仁假义,最搞笑的莫过于‘君子远庖厨’一说了!嘿嘿!肉要吃,杀鸡宰羊的场景又故作仁慈的不忍心看,于是就掩耳盗铃,远远的躲开厨房!草泥马的!要真仁慈有善心就学和尚一样吃素好了,吃毛的肉啊?虚伪! “还有他们宣扬的所谓爱情也够离谱的。全是些无xìng的被阉割的爱情,真他娘的!时间到了,男人会想女人,女人会想男人,会想要上床、结合,生孩子,这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 “可是他们宣扬的那种所谓的‘爱情’,使得这一切顺其自然、理所当然的本能、天xìng,变成了‘无耻、下流、恶心的勾当’。让一些处于懵懂期的少男少女为自己的萌动感到羞耻、下流,无谓的凭添了许多的苦恼、压力。 “每当看到漂亮女孩、或者优秀男生,生出想要亲近的心理的时候,总觉得自己‘很无耻、很yín荡、很sè狼’! “事实上爱情与友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一个有xìng、一个无xìng。‘被阉割的爱情’其实上根本不是爱情,是友情。” 秦无sè忍不住翘起大拇指,道:“哈哈!小兄弟不愧是风月老手,将chūn风阁娘们全过了一遍的人才啊!这个论断简直太jīng辟了。 “不错!友情+xìng=爱情。爱情-xìng=友情。友情是建立在共同的利益之上的,这种利益可以是志趣相投、可以是共同利益,从这个方面讲,爱情也可以认为是一种友情,只不过是一种以繁衍为基础,相对特殊一些的友情而已。 “简单来说,爱情偏向于xìng,友情偏向于除xìng外的其它利益。至于亲情,那应该是一种爱自己的表现,因为亲情与其它感情最大的区别就在于血缘,即大家流着同样的血,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爱你的亲人就是爱你自己、帮你自己。” “所以结论就是――人是自私的!想方设法使自己活下去、活得好,就是人的本能、本xìng,做一切事情的动力。就像爱情的终极目标是xìng,xìng的终极目标是繁殖,繁殖的终极目标是某种程度的生命延续……”李作乐字句铿锵道。 “呼呼!你们真无聊!”这时候早就扛着猪头三刘管事进门的范通,忍不住翻白眼道:“能吃就吃,能睡就睡。糊涂比清醒快乐。难道你们弄清楚了万物皆空,世间美眉与牛屎粑粑一样都是能量弦线构成的,无论是美女或是丑女肚子里都装着一坨屎,人是自私的,所有人皆是趋利避害……你们就可以快乐、就可以不用死、就可以跳出是由能量弦线构成这个事实?” 众人愣了愣,李作乐不觉翘起大拇指道:“四哥说得不错!人生在世,难得糊涂嘛!哈哈……” “也是!”牛隐也不觉点头道,“当整个世界都沉醉的时候,我们又何必清醒?既然这一场梦是我们无法跳出的,我们为何要挣扎、要清醒?何不随世界一起癫狂、一起醉?哈哈!大碗摆上!我请大家大喝一碗,然后得干正经事儿了!” 他说着举起腰间巨型葫芦,咕咕的给余者四人的大碗满上了酒,豪迈举杯。 “好!大哥说得好!有酒就喝、有妞就泡,得逍遥时且逍遥,想那么多做什么?来!干!”秦无sè当先站起,举碗说道。 “是啊!能赌则赌、能吃则吃!干……”拓跋三光也道。 顿时五人酒碗乒乒乓乓碰在一起,一饮而尽,随即相视而笑,在大笑声中将酒碗纷纷摔得粉碎。 “行了!现在将那12秒的欧吉桑弄醒吧!一会儿进洛府还得靠他呢!”牛隐轻轻踢了一脚倒在地上的刘管事,向范通说道。 “嗯!”范通答应一声,当即弯腰在李管事身上拍了拍,刘管事顿时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 “我们长话短说,简单一点。我们想让你带我们进洛府,参加洛小姐的大婚,有问题吗?”拓跋三光拍拍欧吉桑的脸颊,凶神恶煞的说。 “是,是,是……”刘管事颤声答道,全身的肥肉止不住的颤抖。 “是什么是!是有问题?”范通吹胡瞪眼,巨锤抡起,一锤头砸在地上,顿时石屑纷飞、地板碎裂。 “没没没,没有问题!”欧吉桑脸sè煞白、浑身瘫软,顿时身下一股恶臭传出,屎尿吓得流了一地。 “干!还真够恶心的!”范通忍不住捏起了鼻子,恶狠狠道:“给你十分钟的时间,自己滚进厨房里洗洗,顺便想一想怎么带我们进去,否则要你狗命。听明白了么?” “是,是……”欧吉桑连连点头,可是手脚发软,竟是一时无法站起。 李作乐不觉出口气,对欧吉桑今晚的遭遇颇有几分同情,当即右脚抬起,将之一脚,轻轻送入了厨房!…… 十分钟后。 “各位爷!”猪头三刘管事收拾利索,快步走了出来,小心翼翼的说道:“此刻时间有些晚了,估计宾客大多已经离去,未免登门引人怀疑,不知可否委屈各位爷暂时扮作我的……我的手下?” 众人对望一眼,牛隐爽快道:“没有问题。” 之后众人一番改扮,掩去本来面目顺利的进入了洛府。 猪头三刘管事在得知自己小情人还在一帮‘爷’手上以后,更是不敢乱来。而洛府可能是因为得到了天皇时未寒有可能来捣乱的消息,全府上下外松内紧,到了快子时了,仍有不少的‘宾客’在划拳喝酒,没有散去。 李作乐一行六人进入大厅的时候,由于欧吉桑这个民政局管事的身份,倒也没有引起什么怀疑,很顺利的就溜了进去。 第 29 章 洞房花烛夜(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很快的,子时临近,连带猪头三,李作乐一行六人先后以尿尿为由,躲进了洗手间。约莫一刻钟以后,果然―― 前厅乱了起来! 先是出奇的安静,接着是话语声传出,很快的就飞沙走石、屋塌墙断。 见前方打起,四处高手齐聚前厅,牛隐未免刘管事泄密,一拳将之打成白痴塞入了马桶,随即带着四人穿庭过院,小心翼翼的避过按部就班的巡守卫士,循图到了洛府一处僻静小院。 “咦?”众人偷眼朝里观望,都有些意外。只因这小院外表看来寻常之极,内里却张灯结彩,一个红绸盖头的新娘子端坐床沿,不时的掀起盖头朝外观望,颇为心焦的样子。 “咱们这样……”牛隐略一沉吟,示意众人退到了院外,低声商议几句后,拓跋三光扶着他,跌跌撞撞、脚步踉跄的直接推门入院,直送到门口方才退了回来,将一身酒气喘着粗气的牛隐送入了新房。 果然,那新娘子听到屋外脚步凌乱缓慢,以为新郎醉酒到来,当即收敛妆容,再不敢偷眼观望,于是牛隐推门而入,明眼的高手算计蒙头的低手,无声无息的就弄晕了这貌似达到顶阶铜武者修为的洛三奇女儿洛蔻楠。 经过敲敲打打的探寻,四怪很快在浴室找到了密室机关,随之浴缸底部移开,现出了狭长的入口。 “拿着这个!”此刻秦无sè递给李作乐一个拇指大小,类似水晶球的东西,说道:“这是‘七情**珠’,你看情况不妙――比如这小丫头的新郎来了,你就将这珠子捏碎,里面的七情**气体就会散出,到时候――嘿嘿!他们昏天暗地的做起来,咱们就安全了。” “咳咳!这个……”李作乐面sè难看道:“你们借着他们唧唧歪歪的洞房声,在密室里到是安全了,可是这七情珠一旦破了,我怎么办?我找谁去呀!我说秦三哥你就不要玩我了好不好?” “嘿嘿!臭小子想得到挺周全!”秦无sè笑了笑,说道:“你放心吧!你吃了牛老大的‘百虫噬魂丸’,这七情**气体对你是不会产生效用的。不过你若看着他俩欢好不痛快,你可以将那倒霉新郎杀了,自己上嘛!” 他说着一阵嘿嘿怪笑,拍拍李作乐肩膀,转身走入了密道之中。 “咳咳!这个……其实我也想啊!”李作乐随手将浴缸下的密道口合上,小声嘀咕道:“不过我是好人,可不能干这种勾当!” 他说着转身出了浴室,四下看了看,发现前厅打得火热,各属xìng弦力不时刺破漆黑的长空、照亮洛府上空,可后方各宅却井然有序。从不时经过的府人只言片语来看,天堑阁貌似早就得到消息,暗中派出了大匹高手支援,洛三奇是有恃无恐。 “嗯?还满好看的!” 随后,他向游魂般晃到了新娘子洛蔻楠的床头,掀起她红盖头看了看,顿时忍不住赞了一句,獐头鼠目的四下看了看,竟低头照她香唇上亲了一口,又随手在她身上捏了几把,方才一脸贱笑的直起身子。 随后他又给洛蔻楠整理了凤冠霞帔、一身的衣衫,又给她盖上盖头,摆出一个久等情郎不至、疲倦的爬在床头小憩的可爱姿势,方才笑眯眯的在桌上弄了点点心,躲到视线难及的偏僻角落,悠然的把风放哨起来。 “嗯?”少顷,他脸sè一变,很快的将自己吃的一堆果皮纸屑收拾干净,钻到了洛蔻楠床下。只因外面脚步声响,一个比狸猫还轻盈的脚步声走走停停的进了小院,很快的朝洞房而来。 “不会也是冲着那什么洛帝宝物来的吧?”他暗自嘀咕,尽力的并住呼吸。从他敏锐的五感判断,来人脚步轻盈,行走间风带动衣衫的声音轻逸、飘柔,受风面积不大,应该是个体型纤瘦的年轻女子。 “难道是她?”陡然想到史燕,李作乐不觉满脸黑线,“没那么巧吧?!” 正想着,屋外一阵风起,树木呜呜的响,那脚步声在窗外停了停,朝里观望,随后趁着大风吹过,窗户嘎吱一声,像是被风吹起一般,接着―― 李作乐就看到一条纤瘦的紫sè影子,一下窜进了房中,就地一滚,卸去前冲之力,一下到了床沿,抬手在‘熟睡’的洛蔻楠后颈轻轻一敲,‘熟睡’中的洛蔻楠顿时‘晕了过去’。 “嘿嘿!真没想到这么容易就得手了!看来婚恋中的女人确实是傻子!” 史燕一声冷笑,用封魂之法阻断了洛蔻楠的弦力,又将她身上的凤冠霞帔、大红衣裳脱下,自己穿上,然后用早已准备好的麻绳将之五花大绑,又恶毒的脱下自己脚上的袜子塞进了她口中,将之一脚踢入床底,当即端坐床上,扮起新娘来。 “妈那个巴子的!到底搞什么鬼?”顺手温香暖玉的将洛蔻楠抱入怀中,李作乐暗自嘀咕,一双手却不客气的伸进了洛蔻楠衣襟,拨弄起她挺翘柔软的双峰来!…… 时间在无声中流淌,估摸着也就两三分钟的时间吧,屋外陡然响起一个急促的脚步声,李作乐心头一跳,停止了猥琐的抚弄,全神戒备起来。 只因这急匆匆脚步的主人,貌似是个修为颇深的银魂武者。 “小楠,你没事儿吧?”那人到了门口,敲了敲门,关切道。 “是天羽哥吗?进来吧!”床下的李作乐发现史燕纤足不觉颤了一下,像是受了某种惊吓、或是某种刺激?轻吸了口气,随即柔声答道。 “是!”门外之人答应一声,当即推门而入。突然―― “你不是小楠!”原本李作乐视线所及的‘天羽哥’关上房门,走近几步后,一下停住了脚步,冷冷说道。 “哦?”史燕不动声sè道。 “你是什么人?将小楠怎么了?”林天羽一声怒吼,无形中一阵淡蓝水雾包裹了他的身体。 “哼!”史燕冷然不语。 “找死!”林天羽一身冷哼,脚步频移,朝史燕急冲而来。 “怎么?你想杀我?!”红盖头落地,史燕的声音有些哽咽。 “燕……燕儿?”突然,林天羽脚下踉跄,急冲的步子顿住,周身水雾散去,声音颇有几分羞愧的说道,“你……你怎么在这里?” 第 30 章 洞房花烛夜(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哼!我怎么就不能到这里了?你这个薄情寡信的东西!”史燕咒骂道。 “我,我……”林天羽一阵犹豫,旋即决绝道,“你走吧!只要你把小楠交出来,我不会为难你的!” “不会为难我?”史燕愤恨道,“这就是你的答案?” 林天羽似是犹豫了一下,绝然道:“是!” “你……哼!你这个见利忘情的小人!”史燕浑身发抖,气得几乎说不出话。 “燕儿!”林天羽似是叹了口气,“不是我见利忘情,而是我——根本不在乎什么感情。你已经不是琅琊国的公主,我也不是当年那个需要事事都依附你的胆怯孩子。我有理想、有抱负,我不甘心就这样被埋没。燕儿,如果你真的对我还有哪怕一丝的情义,就请把小楠还我,然后离开这里吧!” “你……”史燕一窒,随即冷冷道,“我知道你有理想、有抱负,但是……但是你就不能自己打拼,非得靠着出卖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你这样做与那些寡廉鲜耻的jì女有什么分别?” “你……”林天羽似是有些火了,“你不要把我说得那么不堪。我娶小楠虽然与她背景有些关系,可我也是真心喜欢她的,想要跟她在一起!” “真心喜欢?格格格格……”史燕不觉笑了,笑得花枝乱颤、梨花带雨,随即猛地变脸道,“你当初不是也这么对我说的么?说会对我好,说……” “够了!”突然,林天羽打断她道,“那是我傻!少不更事!不知道谁是真正对我好的。” “哼!难道我对你不好么?”史燕愤恨道。 “好?哼!你刁蛮、任xìng,不可理喻、蛮不讲理!”林天羽一字字道,“你成天就知道将我使唤来使唤去的,即便到了现在,你还是对我指手划脚、指东指西,闯进我的新房、掳走我的新娘,竟然还振振有辞,你觉得你这是真的爱我、对我好么?” “不是!”他不等史燕答话,随即冷冷否认道:“你这是自私!你只想着自己,只爱自己,只在乎自己的感受,根本不在乎我!” “你……”史燕一时语塞。 “呼呼!据说在爱情的世界里,无论是物质或是情感的东西,谁付出的多,一旦失败的话,谁受的伤害就会越大。如此看来,爱情也是一种投资嘛!大家都只爱自己,自己的付出打水漂了,血本无归,于是伤心难过、努力的口诛笔伐,找寻平衡、找一点心里慰藉!唉!都是些悲催的家伙。既然没那个魄力,就不要下那么大的血本嘛,不然颗粒无收,难怪要抓狂了。不过—— “假使你真的不喜欢人家,不想跟人家困觉,还是不要接受人家东西的好。否则你东西收了、好处占了,结果突然的又180°大转弯,不跟人家困觉了。也就难怪人家要抓狂得拿刀子捅你……” 李作乐单手抱着洛蔻楠,手撑下巴的听着史燕与貌似她前男友的吵架,不知不觉竟然成了哲学家,心里嘀咕着,开始思考起关于爱情的问题来,却没注意到怀中脚手被缚,嘴里塞着史燕臭袜子的洛蔻楠已然觉醒,一面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谈话,一面愤恨的望着他,特别是当他大手不自觉的揉弄着她胸前柔软时。 “听见没有?” 就在他有些神经病的思考着关于爱情的深奥问题,又让人不敢恭维的在洛蔻楠身上‘揩油’的时候,外面的争吵声一下大,他不觉心头一跳,回过神来,眼睛随意一瞟,顿时发现了洛蔻楠一双快喷出火的美目。 “呃!嘘!”他尴尬的笑笑,一只原本插在洛蔻楠内衣之中的咸猪手,顿时抽了出来,轻轻指了指外面,大意是不要出声。 洛蔻楠没有作声,不过脸sè到是稍微好了些,狠狠瞪了他一眼后,竟是不再看他,认真的倾听起自己老公与‘别的女人’的谈话来。看样子比起老公的红杏出墙,她对自己遭遇李作乐咸猪手的事情,到是没太过在意。 从这个方面讲,我们的李作乐童靴算是占尽天时地利人和,捡到便宜了。 “呃呜……”突然,林天羽身形晃动,一下到了史燕跟前,接着史燕双脚缓缓离地,喉间发出古怪的声音,似是喉咙一下被人扼住了。 “你说不说?”林天羽怒声道。 “呃唔……”史燕喉头发出艰涩的声音,接着砰的一声,李作乐只觉头顶床板一震,想来是史燕被林天羽掐住脖子提起,接着又被重重的摔到了床上。 “哪里?”林天羽冷然说道,杀意凛然! “在,在……咳咳……在床下……”史燕咳咳卡卡的说,听声音鼻涕眼泪,一定一股脑门的流了出来。 “床下?”林天羽一惊,似乎有些懊恼。 “放……放心吧!我把她打晕了,她是不会听到我……我们的对话的。”尽管史燕的声音听起来又酸又冷、又恨又怒,但却诡异的解释了一句。 “那就好!”林天羽闻言松了口气,语气中多了分喜意,之后他上前几步,走到床边,低头弯腰向床下…… “唔!”突兀,探头向床底张望的林天羽一声闷哼,身子倒飞而出,跌出约莫三米后,脑袋撞在一个木质妆台边缘,晕了过去。 “嗯?”犹自趴在床上的史燕美目流转,吃惊的望着脑门一个拳印的林天羽,随即像是被毒蛇咬了一般的从床上跳起,远远躲开,望着床底。 “呜嗯……唔嗯……”此时床底一个女子的挣扎声音响起,接着小衣贴身、被五花大绑的洛蔻楠从床底被人推了出来,再接着…… “咳咳!你好啊!燕儿宝贝儿!”李作乐笑眯眯的从床底爬出。 “你……”史燕掩口惊呼,“是你个大流氓?!” “咳咳……”李作乐尴尬笑笑,一脸囧样的说道,“不要大流氓大流氓的叫,叫得我好像真是流氓似的。”他说着弯腰抱起chūn光外泄的洛蔻楠,将之放到了床上,又随手给她盖上了被子。 “唔嗯,唔嗯……”洛蔻楠又惊又怒,自然是一阵挣扎,看着林天羽、看着史燕,再看着李作乐这个咸猪手不老实、也不知道什么来路的家伙,顿时脑子有点乱。正在这时—— “去死吧!你个大sè狼!”史燕腰间弯刀拔出,竟是举步向李作乐冲来。看那样子,恨不得将李作乐剁成七块八块去喂狗。正在这时—— “呜噢……啾啾啾啾……有人侵入密室……有人侵入密室……” 整个洛府突兀传出jǐng报声,接着轰的一声,洞房内的浴缸爆开,四个浑身焦黑的人影从密道口窜了出来,二话不说的夺门就走。 第 31 章 突围(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咳咳……快走啊小子!” 跑在最后面的一个大个子浑身焦黑、脑袋蓬松冒烟,像是被火烧了,又像被雷劈了,经过李作乐身边时开口说道。说话间嘴里还诡异的喷出大股的浓烟、咳咳呛呛,样子实在滑稽之极。似乎是范通。 “呃?”李作乐一脸呆滞,都不知道这四个怪家伙在里面究竟碰上些什么机关了,竟然搞成这个鸟样。 “哼!算你走运!” 突然变故发生,史燕朝外看了一眼,发现四面八方人影晃动,飞檐走壁的有大匹高手朝这边飞掠而来,当即一跺脚,狠狠瞪他一眼,夺门而出,砍倒几个扑近的府人,极速的消失在夜sè里。 “嘿嘿!小美人儿!哥要走了!祝你新婚愉快哟!” 朝外望了一眼,李作乐突然回首,冲床上惊怒交加的洛蔻楠灿烂一笑,几步上前,双手捧起她俏脸,狠狠亲了一口后,扯断她身上麻绳,哈哈大笑着破窗而出,消失在了密密麻麻的建筑群中。 “呸呸呸……”洛蔻楠气得浑身发抖,一骨碌坐起,抱着被子,一脸愤怒的望着李作乐消失的身影,不停的擦着脸上的吻痕,狂抓不已…… “娘的!莫非真是男人有钱就变坏?老子最近怎么越来越流氓了!”隐入黑暗之中,李作乐摸了摸仍有余香的嘴唇,暗自嘀咕。 “喂!干什么的!”陡然,黑暗中跳出一个手握单刀的络腮胡,目光灼灼的望着他,一脸的怀疑。 “呵呵,不好意思,洛小姐大婚,刚喝晕了,请问茅房……”李作乐一脸憨厚的赔笑道。突然―― “就是他,抓住那个混蛋!” 身后响起洛蔻楠的声音,其后还跟着个书生打扮的中年人。也许是处于野兽的本能,李作乐远远就能感觉到此人的危险,当即二话不说的拳头石化,身子雷化,抡起钵大的拳头就冲前,朝挡路的络腮胡砸去。 “轰隆隆……砰……” 他拳头闪电而至,刺破空气发出一阵雷暴之声,重重砸在络腮胡胸口。络腮胡骇然变sè,侥幸身上艮弦甲已经释放而出,虽被李作乐一拳轰飞,直接撞塌几间屋舍,跌进了女厕所,给里面出恭的女人一阵戳眼怒骂,但至少xìng命无碍。 而李作乐在轰飞络腮胡以后,身体风化,双腿雷化,以极限的速度飞奔而出。 看到李作乐那肉眼难辨的速度,原本疾奔而来的洛蔻楠与中年书生俱是一惊,停止了追逐。 “这……这什么情况啊?”中年书生愕然,随即回首道,“算了小楠,城主与天堑阁大匹高手在前厅与时未寒动手。密室重要,此刻只有你二叔留守在那里,我担心中了调虎离山之计!” “可是三叔……”洛蔻楠异议道。 “好了!小楠!这少年人邪门得很,虽然修为只有顶阶铁武者的样子,但是却给我一种极度危险的野蛮感觉,就像……就像当年面对天诛峰一些顶阶的戾兽。” 洛蔻楠一怔道:“顶阶戾兽?三叔你开什么玩笑!” 中年书生面sè凝重道:“我没有开玩笑!你应该知道,我当年与你爹还有你其它的几位叔伯都是洛帝身边的‘金魂侍卫’。我们随洛帝征战多年,见过的戾兽何止万千,是以这少年身上隐约散出的兽息我是绝然不会看错的。另外,你有见过徒手就能将铜武者轰飞的铁武者吗?” “这……”洛蔻楠心头一跳道,“三叔你是说他在隐藏实力?” “未必是隐藏实力,但他的实力绝非表面看来那么简单!”中年书生目光炯炯道,“天羽是银魂武者,虽说是猝不及防,但若非这人出手快愈闪电,又怎可能一击得手?所以……” “所以?”洛蔻楠道。 “所以这少年人很有可能是只五阶化形的妖兽!”中年书生瞳孔微缩道。 “这……这怎么可能?”洛蔻楠掩口惊呼道:“如三叔所说,此人岂非与我们人族的皇武者相当,那……那他为什么还要逃?” 中年书生冷笑道:“戾兽千奇百怪、种类繁多,大多皮糙肉厚、寿元长久。虽然天生经脉不全、修行不易,但胜在数量庞大,经过天长rì久的积练,总有一些得以进入化形之境,化身chéng rén,造出十二正经、十五络脉和奇经八脉等周身经络,以利于修行。 “不过在化身chéng rén的那一瞬,他们修行千年的弦珠就会散去,除了体质仍保有戾兽本sè外,魂力将需要重头开始习练。但由于他们本身已经是达到了皇武者的境界,是以修炼起来极快,可以在短短的十余年时间里就重回巅峰,成为一名货真价实的皇武者。” “那三叔的意思是……”洛蔻楠黛眉紧锁道,“这人是只刚化形的高阶妖兽?体内虽然弦力波动微弱,但肉身却相当强大?!” “我就是这个意思!”中年书生点头道,“我虽然不知道他所谓何来,但前方战事正紧,我们没必要穷追猛打,还是回去增援你二叔,保护密室要紧。若他真有什么冒犯了你,待今晚收拾了时未寒,咱们腾出手后再想法对付他就是了!” 洛蔻楠脸sè阵青阵白,想了想方才恨恨说道:“三叔言之有理,这妖人速度奇快,咱们这般追上去也没有多少把握,若真不慎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就不妙了。此刻还是回去帮二叔看护密室要紧。”说完转身而走。 原来洛三奇三rì前接到时未寒的‘拜帖’,大意是说难得碰上洛三奇嫁女儿,就着宾客齐聚,各方豪杰到场,他要来此宣布复出的消息,顺便敲山震虎,将洛帝广场zhōng yāng的洛帝雕像,和洛三奇一并铲除,既让大洛盟与嵇笑仁彻底的从世间消失,也让天堑阁一类的势力收敛一些,不要招惹他。 而洛蔻楠的喜帖于月前就尽数发出,无法收回,洛三奇不愿女儿失望,加之“人争一口气”,若真取消了婚礼,面上必然无光,是以才特意将新房设在了李作乐等人闯入的小院之内。 一来,这小院位置靠里、样式普通,毫不起眼,在这里小夫妻两可以安心圆房,不受打扰;二来,洛府宝室入口就在此处,当作迷惑也好、看守也罢,将新房设在此处,一举数得。 只是不曾想,逍遥四怪竟然搞到了洛府的旧地图,知道密室入口的确切位置;而史燕则因为林天羽的关系,根本是成心来‘闹洞房’的,是以yīn差阳错之下,才发生了此等不大不小的风波。 总之,后方洞房虽然出了点乱子,但与前方时未寒等人的挑衅相较,根本不算什么,是以李作乐这‘小毛贼’极速奔逃,到没遇上什么高手追缉,偶尔撞上一个半个小头目、或是保安小队长一类的银魂武者,也都有惊无险的避开、甩掉了。 此刻,他随手击倒两个铁武者修为的洛府兵丁,飞身窜出洛府高大的围墙。刚松口气,抬眼一望,顿时倒吸口凉气。就在这时―― “放!” 十余丈外的千余名兵士,弓如满月,箭闪寒光,在一个威武将军的军刀一落之下,千箭齐发,如飞蝗般朝他席卷而来。 第 32 章 突围(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槽!”他不觉一声怒骂,双脚屈曲,凌空倒翻,又退回了洛府围墙之内。 原来洛三奇早就下了命令,一旦洛府上空信号亮起,洛城的两万守军就立时出动,将洛府团团包围,其间但凡有人出逃,一律万箭齐发,生死不论。 当然,突围之人若是大能之士,弓弩无法奏效,那么就不要阻拦,任其离去便是,毕竟这两万大军多是些修为偏低的铁武者,若真遇上高手,无异于送死。 洛三奇不是疯子,对众人xìng命还算珍惜,自然不会下死命令。 而安排他们围住洛府,实际上是出于威慑与jǐng戒的考虑。既有逼退外逃之人回走的意思,也有jǐng戒洛府四周,防止普通人靠近,枉送xìng命的意思。 “妈的!” 此时,李作乐退回墙内,墙内铁、铜武者聚集,有约莫二三十人的样子。而数十丈外的地方,则有个周身电光跳跃的雷弦武者疾驰而来,正是适才被他甩在身后的那银魂保安小队长。 “哼!” 他眼中厉sè闪过,陡然一声冷哼,再不耽搁,如狼入羊群般扑向那二十余名铁、铜武者。随手拍翻两个铁武者,飞起一脚,将一个铜武者踢上半空,接着他依葫芦画瓢,将二十余名围拢的铁、铜武者中的八名铜武者尽数踢上高空,再接着―― “我打……” 他吆喝着,在八名铜武者回落的时候,他或用推手、或用弹腿,将八名腾空的铜武者一一踢上了高墙外的空中,排成一排,接着他扯下身旁一段扁担粗细的树枝,身形拔起,向那恍如悬空天梯般的八个铜武者扑去! “放!咻咻……” 就在他飞身而去,刚踩踏上第一个铜武者之时,高墙外全神戒备的威武将军一声令下,顿时万箭齐发,向空中突然出现的八个‘风筝’shè去。 “妈的!自己人,别shè,别shè……” 空中的八个‘风筝’被李作乐抛上空中,于昏昏噩噩中看到身下黑压压的守军执矛张弓,正对着自己,当即心胆俱裂,张口大呼。 “停!”一轮羽箭过后,威武将军瞳孔一缩,顿时止住了羽箭。 就在这个时候,李作乐猛一踩踏脚下铜武者身子,朝第二个铜武者身上窜去,紧接着第三个、第四个…… “不好!放!” 眨眼的工夫,他已经窜出十余丈,一下到了军队上空,威武将军心头一跳,当即杀猪般的大喊起来,当先摘下腰间强弓,向李作乐激shè而去。 “找死!” 李作乐一声冷喝,身子微侧,探手抓住威武将军shè来的羽箭,随手投掷而出,旋即往第五个铜武者身上一点,又朝第六个铜武者身上踩去。 威武将军一声惨呼,肩部中箭跌下马来。 恰在此时,李作乐脚下万箭齐发、冲天而起,密如**的箭矢镗镗镗的shè在八名供他踩踏的铜武者弦甲之上,顿时余下的第七名与第八名铜武者身躯给箭雨冲击得东飘西荡,一时失了飞行的轨迹,无法捉摸。 “嘿!对不起了!兄弟!” 李作乐见状,心念急转,猛的蹲下身子,冲脚下的铜武者诡异一笑,身子拔空而起,直直向上冲高十余丈后,接着双手探出,借着身旁向上飞shè的羽箭又腾起约莫丈余的样子。 这时候,他处身的高度已经超过了大部分羽箭所及的距离,于是他借着手中折断飞出的树枝,和力竭开始回落的羽箭,飞速朝包围圈外掠去! 横渡千军! 与此同时,冲天shè出的箭矢开始如雨点般咻咻回落,顿时中军大乱,箭雨之下的兵士抱头鼠窜、各自躲到了房檐屋下,几个反应慢的甚至给一箭穿心,死于非命。原本高低相随、前后掩shè的队列,立时坏了大半。 而那个给李作乐猛力蹬踏落在地上的第六个铜武者,则直接将其身下两个倒霉兵士压成粑粑,然后砸出一个‘大’字形深坑爬在地上不起来,就连乱窜的兵士踩到他脑门也浑若不知,一脸的惨象泪涟涟。看样子他是决定,以后再不跟李作乐这种变态‘玩’了。 而李作乐将八名铜武者投掷而出,踩踏着八名铜武者飞渡,再接着冲天而起、靠手中扔出的树枝及力竭的箭雨,横渡千军。一切虽然只是短短的几秒钟,可就是这短短的几秒钟,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流传洛城,成了洛城一段不可复制的神话。 毕竟这种天马行空的想法、这种匪夷所思的手段,和这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都已经远远超出了常人想象,超出了一个铁武者的能力范围。 哪怕连身轻如燕的银魂风弦武者也未必能做到,至少―― 反应跟不上! 而这会儿,李作乐横渡千军,一口气掠至守军后方,轻出口气后,借着夜sè隐入了洛城鳞次栉比的建筑群中。 少顷,在一帮雷声大雨点小的兵士追赶之下,他穿街过巷,躲进了与四怪约好的白马寺内。在这过程中,发生了一件相当有意思的事情,那就是他说巧不巧的撞上了两个巡夜的兵士,他本想一拳一个放翻就走的,结果这两个极品在看见他的一瞬就‘失明了’―― “咦?小姑娘,你有没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帅哥啊?长得很帅很帅的!” “是啊,也不知怎么搞的,这么帅的帅哥竟然得罪了城主,可惜了!” “唉!张兄!我看你的夜盲症越来越严重了,这明明是棵树,你怎么说是姑娘?!” “呃?是树么?” “当然是树,不然怎么不回答我们?” “哈哈!说得也是!那就上那边找找去!” “好啊,不过嘴巴可不能闲着,得吼起来。杀啊……” “不错,得吼起……啊?等等啊王兄,杀啊……” “杀啊……那边那边……” 这就是那两个极品兵士撞上李作乐的时候的奥斯卡影帝表演,这让李作乐紧张的情绪一松,顿时笑了笑,也就没‘辣手摧影帝’,三拳两脚的将这对活宝挂在树梢。 “阿弥陀佛!小施主,今晚月白风清,有没兴趣与贫僧下一盘棋?” 翻墙入院,进得白马寺,李作乐刚想松口气,肩头却轻轻给人一拍,他心头一跳,蓦然回头却发现身后没人,而十余丈外,一潭碧波清池的奇枝怪石中,却有个一丝不挂的中年和尚,双手合十站在哪里,向他微笑着邀约道。 第 33 章 光头门人(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呵呵!世事无常无绝对,一切不过是过眼的sè相,大师又何必自称‘贫’呢?”李作乐心念急转,知道这一丝不挂的白净和尚,必不是寻常之人,当即展颜一笑,大方走近。 “呵呵!没想到小施主年纪轻轻,竟是我佛门中人,难得难得!”白净和尚眼睛一亮道。 “哪里哪里!小子不过是读过几本佛经,勉强识些粗浅道理而已,让大师见笑了!”李作乐双手合十道。 “小施主客气!”白净和尚微微一笑,让步向前,指引着他向佛堂走去。 “大师,这天寒地冻的,您一丝不挂,莫非再练什么玄功?”进得屋子,李作乐没有掩饰心中的疑惑,直接问道。 “呵呵!小施主将贫僧想得太过高深了。贫僧不过是恰巧遇上劫匪,身上的衣服都给他们扒去了而已,不是练什么玄功!”白净和尚淡然笑道。 李作乐怔了怔,旋即汗道:“大师真是……真是超凡脱俗啊!” “呵呵!小施主是想说贫僧脑袋坏掉了吧?”白净和尚笑盈盈望着他,一付洞悉他心思的样子。 “咳咳……”李作乐尴尬笑笑,赧然说道:“大师慧眼独具,小子确实有这种庸俗的想法,还望大师原谅!” “哪里哪里!”白净和尚不以为然的说道:“我们既生在这凡尘俗世之中,难免要受些俗世观念影响的。小施主此刻能坦然承认内心所想,已经是远胜常人了。” “大师言之有理!”李作乐双手合十道,“不过如大师这般超然物外的人,到是小子生平仅见,实在佩服之至。” “呵呵!小施主言重了。虽然贫僧自认有些道行,但与小施主所言的超然物外,却还有着不小的差距。”白净和尚道。 “哦?大师这样淡然无谓,连一身衣衫给劫匪扒了去,一丝不挂,还能这般笑谈风月、邀小子论道下棋,难道还不能说超然物外?”李作乐道。 “呵呵!小施主说笑了。贫僧虽丢了一身衣衫、几两碎银,可是窗外的松溪明月、园子里的清风,贫僧抬眼就能看到、伸手就能感觉到,现在小施主来了,更与我论道下棋,听我唠叨,你看……我还拥有那么多,又有什么好伤心的呢?更谈不上什么超然物外了!”白净和尚轻笑道。 “大师真是……呵呵!真是豁达乐观!小子佩服!”李作乐抱拳道。 “小施主客气了。”白净和尚却双手合十道,“正如小施主所言,天寒地冻的,贫僧只是凡人之躯,这就去寻件僧衣保暖。小施主请先稍坐一会儿。” “大师请!”李作乐抱拳相送,直到目送和尚背影消失在佛堂,方才双手倒背的在屋内缓缓踱起来,看着室内空无常物的房间,沉默不语。 “放开我,放开我……”就在这时,屋外的院子之中响起了一个李作乐有些熟悉的声音。 史燕的声音! 他心头一跳,走出禅房。只见一轮寒月之下,浑身焦黑、头顶爆炸头的逍遥四怪,肩头扛着一紫一红两个女子,越墙而入,轻轻落在院中,赫然是一脸急怒的史燕与人事不知的洛蔻楠。 “原来是李兄弟!”拓跋三光见李作乐走出,当即大笑着上前抱住他,开心说道:“我就知道你是个人才,竟然比我们还先到达这里。好,好!哈哈……” “二哥谬赞了,我这全凭运气。对了,这……”他客套一句,指着范通肩上的洛蔻楠和秦无sè肩头的史燕,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是你?”这时史燕抬头,看到了李作乐。 “怎么?你们认识?”秦无sè顺手拍了她娇臀一把,好奇问道。 “不好意思啊秦三哥,这是我媳妇儿,你可不可以……”李作乐面sè难看的冲秦无sè笑了笑,又急又焦的说道,样子显得有些窘迫。 “呸!谁是你媳妇儿了,臭不要脸的……”史燕脸颊绯红,又忍不住的破口大骂。 “呵呵!让你见笑了秦三哥,因为我上次去chūn风阁的事情让她知道了,所以……”李作乐一脸为难。 “哈哈!明白!难怪直接追进了洛府,还一付与你苦大仇深的样子,拔刀相向。”秦无sè会意,当即大笑着将史燕直接抛给了李作乐。 “谢谢三哥!”李作乐伸手接过,将史燕轻飘飘的柔软身子紧抱怀中,一脸感激的说。 “你放开我,放开我你个流氓,脏手不要碰我……”史燕弦魂被封,本就比寻常女子强不了多少,加上李作乐有黄化天蝎体质、力大无穷,是猛男中的猛男,是以尽管史燕在拼命挣扎,却根本毫无用处。 “佛堂左首进去右拐有间静室,一般无人居住!”突然,秦无sè颇有深意的冲李作乐说。 “呃?”李作乐愣了愣,不知他何故说此。 秦无sè怪笑道:“女人嘛就是缺爱!嘿嘿……” “啊?是,是,我明白了,明白了。谢谢三哥,谢谢三哥指点!” 李作乐怔了怔,随即眼睛亮了,嘴巴一咧,竟是感激的向秦无sè道了声谢后,就当着众人的面就将一只大手直接伸进了史燕小衣,肆无忌惮的揉捏起她胸前柔软,一脸sè相的走入了后堂静室之中。 “嘿嘿!这小子!我喜欢!”望着两人背影消失在门口,秦无s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有些羡慕的怪笑一声,眼睛竟开始转而看向范通肩头的洛蔻楠。 “这个你可别想!”范通一看他那样子,顿时就知道了他的想法,当即一翻白眼,jǐng告道:“大哥可说了,这女人不能动!”说完径直走入了佛堂。 不久前,洛蔻楠与中年书生舍了李作乐这个‘妖人’以后,在回转密室的途中,恰见到史燕与府内护卫动手。中年书生见史燕修为不高,又挂念密室宝物,没有出手的意思。可是洛蔻楠因为林天羽的关系,想要与史燕谈谈,当即舍了中年书生向史燕扑去。 这个时候,除了洛蔻楠,中年书生还远远见到两个银魂修为的小头目也向史燕扑了过去,是以没有随洛蔻楠追出,回身奔密室而走。 在他看来,史燕不过是个铜武者,有两个银魂的小头目加洛蔻楠,再加上其它一些府人,根本是不会有任何闪失的。 不料他前脚刚走,藏在暗处的逍遥四怪就出手了,一举将史燕与洛蔻楠都擒了下来,随即仗着不俗的修为和洛蔻楠这个新娘子在手,轻而易举的就突破了外围的两万守军,逃了出来。至于史燕―― 那根本是秦无sè见她生得貌美,顺手虏了来玩的! 只是没想到这貌美的瘦丫头,竟然是李作乐的‘小媳妇儿’,而李作乐此刻已基本可算他们‘逍遥五怪’的‘老五’了,无论是出于“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谁穿我衣服,我断他手足”的考虑,还是出于“朋友妻不可欺”的说法,他都只能忍痛割爱的将史燕‘还给’李作乐了。 此刻,四怪进了佛堂,范通将洛蔻楠往地上随意一放,就着后堂李作乐‘小夫妻俩’骂骂咧咧、哼哼歪歪的声音,就商议起事情来。…… 第 34 章 光头门人(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阿弥陀佛。天寒地冻的,这位女施主这样睡在地上,会生病的。” 四怪说了没多大一会儿,白净和尚穿戴整齐,回到佛堂,发现李作乐不见踪迹,洛蔻楠却倒在冰冷的地上、人事不知的样子,当即双手合十的说道。 秦无sè呆了呆,当即将洛蔻楠抱起,随手将佛像跟前案几上的香炉等东西拨到地上,将她放了上去,双手合十道:“呵呵!还是师父心细!” “咦?是无sè啊!”白净和尚见到秦无sè,顿时两眼放光,像一只见到骨头的小狗,一下就冲到他跟前,绕着他一脸诚挚的说,“无sè!苦海无边,回头是岸!所谓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 约莫盏茶时间后。 “三哥!这就是你说的玄奘师父?”听白净和尚引经据典,喋喋不休像是苍蝇一样的围着秦无sè教诲个没完,范通有些心烦,忍不住问道。 “是!”秦无sè苦笑一声,竟然任由白净和尚说教,虽然表情颇为的不耐烦,但却诡异的没有争辩,像个做错事儿的乖宝宝,不说话。 “三哥!要不要我替你拍他?让他闭嘴!”范通主动请缨道。 秦无sè闭口不言、不置可否,眼中隐约闪过一丝期盼。 事实上他是玄奘和尚一手带大的,虽然在心里极度反感玄奘和尚的说教,但要让他出手揍这糊涂和尚,他却做不到,但如果有人能代劳的话,他其实……嘿嘿!也不是很反对。 “哈哈!你不说话我就当你答应了。”范通似乎知道他的想法,怪笑一声后,抡起巨锤就在石屑纷飞中在玄奘和尚跟前的地板上,砸了个大坑,凶神恶煞向玄奘和尚吼道:“你怕不怕?!” 玄奘和尚却连眉头都没皱一下的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怕即是不怕,不怕即是怕,怕与不怕都一样。只不过施主……” “只不过什么?”范通瞪着他,吼道。 “范施主!”玄奘和尚却转移话题道:“说话不要那么大声,太大声伤嗓子的。还有你的锤头不要乱放。你看,砸坏地板多不好啊!就算砸坏地板你不在乎,乱飞的石子砸到我佛如来怎么办?就算砸不到我佛如来,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好的啊,对不对?所以我们要笃定,要淡定,要心平气……” “哇啊……你它妈的,不想活了是不是?那么啰嗦!”范通听得烦躁,忍不住飞起一脚,将玄奘和尚踢飞了出去,撞在坚硬的墙壁之上,随即软软倒下,流了一地的血。不动了。 “这次终于安静了!”范通擦擦额头的汗,真怕玄奘和尚再说下去,自己会忍不住的自杀以求安静。 “现在怎么办?马上离开洛城,还是……”这时李作乐似乎刚嘿咻完史燕,神清气爽的走了出来,身旁的史燕则态度180°大转弯,小鸟依人的挽着他臂腕,一付浓情蜜意、颇为羞涩的模样。 范通见状,忍不住哈哈大笑道:“真没想到三哥这馊主意竟然这般有效,我下次也试试!”说完一脸佩服的冲秦无sè翘起了大拇指。 秦无sè却狐疑的盯着史燕微红的双颊,目光怪异的瞅了瞅李作乐,一付大惑不解的样子,没有搭理范通。 牛隐则从怀里摸出一粒‘百虫噬魂丸’的解药给李作乐扔了过去,淡淡说道:“好了,现在大家都到齐了,就先安排一下下一步的行动吧!老五!接着!” “谢大哥!”李作乐伸手接过药丸,一口吞了下去。 “自家兄弟,不必客气。”牛隐笑了笑,却转向秦无sè道:“怎么了老三?刚看你的表情,似乎对于我将解药给老五,有什么意见?” 秦无sè笑笑道:“没有啊大哥!可能是突然多了个兄弟,一时有些不适应吧,让大哥误会了。” “如此便好!自家兄弟同气连枝,有什么话一定要说出来,不要憋在心里,否则怎么能进退同体、逍遥快活?”牛隐点了点头,顿时放下心来,豪气说道。 “是,是!我们明白的大哥……”四人点头说道,纷纷应和。 “好!那我们今晚就暂先住在这里,明rì一早再乔装易容,逃出洛城,你们大家可有什么异议?”牛隐道。 “大哥!”李作乐不解道,“咱们趁着这会儿守军围住洛府,洛三奇等人又给时未寒拖住出城不是更好吗?为何要等到明天?!” “老五你有所不知,”牛隐解释道:“这洛城四面城墙之上,据说当初给洛帝布下了‘千杀大阵’,除非能到达金魂武者的境界,直接长出翅膀飞出去,否则任何人别想飞越。而四面城门此刻早已关闭,且听说常年都有金魂武者坐镇,咱们这会儿出逃,根本是自寻死路。” “那咱们待在这里,难道就安全?”李作乐担心道。 “放心吧!”拓跋三光接口道:“这白马寺非比寻常,特别是这玄奘和尚,任何人都想不到我们会躲在这里的!” “哦?”李作乐诧异道。 “话说……”当下拓跋三光把有关白马寺与玄奘和尚的故事给李作乐说了说。 原来这白马寺由来已久,在洛帝兴建洛城以前,似乎自人类有记忆开始,它就一直矗立于此,二万多年了,没有丝毫改变。 依旧是一座寺院、一个和尚!这和尚就是玄奘! 玄奘和尚糊涂、啰嗦,不可以常理度之,这是谁都知道的事情。而且玄奘和尚好脾气、很长寿、不会老,这也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但是玄奘和尚为什么好脾气、很长寿、不会老呢?没有人知道。据说—— 连玄奘和尚自己也不知道! 不过玄奘和尚有个怪癖,那就是讨厌弦能武者,尤其讨厌银魂以上修为的‘高手’,一旦有这一类的‘高手’进入白马寺,他一定会好脾气一收的骂一句“滚!”,然后这些高手就会像皮球一样的滚出去。 而且修为越高,滚出去后受的伤越重,实在是诡异得很。 是以久而久之,这里就成了类似武者禁区的地方,再没武者敢妄入此间。 据说三千多年前,洛帝嵇笑仁就不信邪,闯入其间,结果竟也像个皮球似的给玄奘和尚一挥手,直接滚了出去。据说足足闭关了千年才缓过劲儿来。有传说他后来的失踪,就是因为那次受伤过于严重,强撑千余年后一命呜呼了的。…… 总之,白马寺很蹊跷,玄奘和尚很邪门。 他们一伙儿待在寺里,那是绝对安全的。 说起来这事儿,若非事前秦无sè这个玄奘和尚唯一的徒弟,拍着胸脯说“没事儿,你们尽管跟着我就成……”他们是不敢贸然闯入的。至于范通胆敢出手揍玄奘和尚,一来是玄奘和尚真的很烦,他一时没忍住;二来秦无sè曾顺口说过,“若嫌那和尚啰嗦的话,打他也成,只不过不要使用弦力”,所以—— 我们这邪门的玄奘大师就被范通揍得鲜血直流的倒在墙角了! 第 35 章 光头门人(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听完拓跋三光的描述,李作乐简直说不出话了,囧着一张脸向玄奘和尚走去,再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这种怪咖。 “你干什么?”范通见状,忍不住问道。 “我拍拍他马屁啊!他那么邪门,又是秦三哥的师父,就让他这样躺着不好吧?”李作乐一脸无奈,结果—— “阿弥陀佛!”玄奘和尚突然坐了起来,瞪着他,流着鼻血,一本正经的说道,“我观小施主你天庭饱满、印堂发黑,双颊隐约有桃花泛起,少则三月,多则半年,你必有桃花劫祸降临。这一劫数极为厉害,一旦挺过,这一世界将有翻天覆地的变化,如若不然,你就只能永坠地狱、生生世世不得安宁了。” 李作乐愣了愣,简直都不知道该作何表情了,只得闭嘴不言。 “哈哈!五弟你不要听他胡说,这和尚就是欠揍!”除了秦无sè与李作乐,所有人都笑了,觉得真的碰上神经病了,范通如是说着竟几步上前,举起拳头就朝玄奘和尚鼻梁打去! “嗳哟……”玄奘和尚又是一声惨呼,顿时鼻血直流的倒在了地上,一付昏死过去的样子。 “够了四哥!不看僧面看佛面,他到底是秦三哥的师父,咱们还是尊敬一些的好。”李作乐无奈摇头,出声制止。突然—— 玄奘和尚虽一脸血污,却又像没事儿人似的一下坐了起来,jīng神抖擞道:“我就知道你有慧根。喏!这个‘掩耳盗铃闭上眼睛就是天黑附身符’送你。” 他说着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掏了块,似物非物、似光还雾、似有还无,只有手指那么大,像是一团气,又像是一个淡蓝sè的小佛像挂坠似的东西,给李作乐带上了。 “呃?!大师!你这是……”李作乐有些诧异。 “阿弥陀佛,不是告诉你了么?这是‘掩耳盗铃闭上眼睛就是天黑缩上脖子就不会碰到危险的大慈大悲附身符’。好了,不说了。我死了。你若有心就把我挖个坑埋了吧!” 玄奘和尚突然眼睛凸起,急促的说完这一句话,竟是“呃”的一声,脖子一歪,嗝屁了! “大师,大师……”李作乐出口呼喊,可是好一会儿都没人回答,随即他摸了摸玄奘和尚的心跳呼吸,又看了看他散大的瞳孔,直到半晌之后,感觉着他因血脉凝固而渐渐僵硬的身体,方才不可置信的苦笑一声,回首向逍遥四怪说道,“玄奘大师,似乎——真的圆寂了!” “不可能!”秦无sè一下跳了起来,喝叱道:“就算这世界上的人全死光了,这唠叨和尚也不可能会死的。” “你看吧!”李作乐耸耸肩,无奈的站起了身子。 “起来,起来啊你个杀千刀的唠叨和尚……”秦无sè突然跳了过去,疯了一般,一巴掌、一巴掌的扇玄奘和尚的嘴巴,眼睛不觉湿了。 “三哥……”众人愕然,范通忍不住开口道。 “混蛋!”突然秦无sè身上火光一闪,竟然猛地朝范通一掌拍去! “啊?”范通全身汗毛在一瞬之间竖起,一声惊呼,面如死灰,几乎是下意识的弦甲护身,举锤往胸口一挡。但听“嘶”的一声,巨大的铁锤在与秦无sè火掌触碰的一刹那,化为一滩铁水。 接着火掌合着融成铁水的铁锤,狠狠击在他胸口。他“噗嗤”一声,一口鲜血喷出,整个人顿如断线的风筝,撞破门板跌入了院子之中。 “老三!你做什么?”牛隐见状,不觉一声怒吼,身上淡蓝sè水雾流动,包裹了他的全身。同时拓跋三光周身也起了一层天青sè的气雾,迅速向四周扩散,隐约有种让人平心静气的效用。 “哼!”秦无sè看了众人一眼,也不答话,竟是弯腰抱起一张脸已经被他扇得不成样子的玄奘和尚,径直走入了内堂。少顷—— 内堂传出了哭天抹泪、哭爹喊娘的悲痛声音。 “这……”众人互望一眼,都有些说不出话了。 “咳咳……”这时范通咳咳卡卡的走了进来,本来怒火中烧的样子,在听到秦无sè那让人闻之落泪的悲痛声音后,一下止住了,无奈笑笑,踉跄坐到墙角,颇为惭愧的依墙而坐。 一时间,整个佛堂的气氛变得有些沉郁。 “行了!时间也不早了!都洗洗睡吧,明天还要出城呢!”良久之后,牛隐轻声说道。 “是!”众人答应一声,却谁也没先动。 “老五!”牛隐吩咐道:“这小丫头就交给你了。你让你小媳妇儿先照顾一下,不要亏待了她。咱们明天说不定还得靠她才能出城呢!” “是!”李作乐答应一声,随即向史燕使个眼sè,当先扛起洛蔻楠,去后院找房间去了。…… 一夜无事。 虽然吵吵嚷嚷、唧唧歪歪,一会儿是秦无sè杀猪一般的哭喊,一会儿又是觉醒的洛蔻楠与史燕的小声‘会谈’,交换着关于林天羽问题的意见。但总算二女审时度势,知道自己此刻的处境,知道她们若意图不轨的话,李作乐肯定会言出必行的将他适才演示,可以臭死苍蝇的臭袜子塞进她们口中的。 是以虽然不时仇恨的偷眼瞅着李作乐,两女却乖乖的躺在他身边,没有试图去解开缚住脚手的绳子,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刺激他。 而她们不乱来,李作乐也就懒得去招惹他们,毕竟男子汉大丈夫,天天被小丫头“臭流氓、臭流氓……”的骂,心里还是极度不爽的。 是以当晚两女一男虽共处一室,同睡一床,但却没有发生什么鸡飞狗跳、喊打喊杀的事儿,也没有发生什么香艳绝伦,想想就会让人喷鼻血的事儿,一切—— 还算平静无澜。 不过李作乐jīng力充沛,又有两个美女在侧,阵阵幽香钻入鼻中。说实在的,他能安心睡着的概率真的不大,是以醒着也是醒着,既然两个丫头兴致那么高的谈论起她们的共同情郎林天羽,他不觉也来了兴趣,开始竖起耳朵,认真的听起她们的谈话来。 第 36 章 美眉攻略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林天羽既然能钓到这样子的两个‘白富美’,肯定是有其过人之处的。 虽然李作乐不屑于靠女人发家,但是正如徐悲鸿所说“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他不知道在别人看来“傲骨”二字作何解释,但他认为的“傲骨”却是“骄傲的资本、本钱”。 所以他尽管不屑于靠钓个‘白富美’的女人飞黄腾达,但是对于钓到‘白富美’的手段,他却颇感兴趣。 这就像柳智明曾经跟他说的―― “力量,一定要握在自己手里面。就像手里的馒头,你有了馒头你可以自己吃,也可以给任何一个人吃;但如果馒头在别人手中,你就失去了主动权,只能凭人喜好、任人宰割。” 所以同样的道理,先不论你是否屑于钓白富美,是否能钓上,首先―― 钓的方法你要先掌握吧? 就像钓鱼,你连钓的方法都不知道,又何谈钓上鱼呢? 而钓的方法,那就五花八门了。不同品种的鱼有不同的习xìng,吃不同的东西,栖息在不同的地方…… 只有这些你都了解了、明白了,你才能成为一个好的钓手。那么为什么要成为一个好的钓手呢?那就是前面说的了―― 人不可有傲气,但不可无傲骨! 你可以不钓美妞、不钓鱼,但是你必须具备钓的能力、钓的资本。就像手里的馒头,只有真正掌握在了你手里,你才可以想吃就吃、想吐就吐,收发自如。 虽然在爱情神话里,爱是无由来的,但事实上这只是哄骗小孩儿、隐瞒自己真实想法的、冠冕堂皇的说辞。 这世间没有无由来的爱,也没有无由来的恨。只不过受一些所谓道德观念的影响,我们往往敢于正视恨的原因,却不敢承认爱的理由。 那么爱的本质是什么?恨的本质又是什么呢? 无论你承不承认,其实上爱的本质是“于我有利”,恨的本质是“于我有害”。 即,于我有利我爱之,于我有害我恶(恨)之。 那么于我有利的有些什么呢? 比如,金钱、权利,名誉、地位、后代的基因优劣,还有做LOVE时在jīng神与**上的愉悦程度…… 事实上趋利避害,这就是生物属xìng、人的本xìng,是无可厚非的。 但是因为一些畸形错谬的社会观念,使得这原本很正常,不存在任何难以启齿的理由,变得难以启齿。于是大家开始说谎,找寻各种各样的理由来掩饰,于是这个世界变得越来越虚伪,越来越猜不透、看不明。 其实上,一个男人看上一个女人,想要跟她上床(即交配)、生孩子,以得到优良后代,这应该是世界上最正派、最正统的爱情理由。可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理由已经变成了一种难以启齿、不能搬上台面的“龌龊、无耻、下流”。哪个男人若胆敢跟女孩儿这样说,铁定女孩儿一板砖拍过来,砸死你,你还要被周围的一帮老学究鄙视、打击、排挤、谩骂…… 而相对于男人,女人的代名词是弱小,是需要保护,所以女人在寻求繁衍、交配,寻求爱情的过程中,还要多考虑一个因素,那就是自身的生存问题,这是交配的前提。所以一个普通或是贫穷的女人,在找寻交配对象时,首先考虑的是生存问题,然后才是繁殖对象的基因优劣等问题。所以找寻一个强而有力的男人庇护、交配,比如一个有权有势的男人,一个身强力壮利于繁衍的男人,这应该是最合理正常,也是理所当然的理由。可是同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理由已经变成了禁忌,难以启齿、不能对外人道出,否则就成了“贪钱的、爱慕虚荣的、yín荡的女人!”。这―― 不能不说是人类社会的悲哀! 道德观、价值观严重扭曲、畸形的悲哀! 事实上准确而狭隘的说―― 爱情,其实就是一个找寻优良基因繁衍的过程。 所以在这种道德观、价值观畸形、扭曲的年代,其实上一直在找寻爱情、坚持真爱,坚持种群强大、后代基因优良的,始终是男人。因为大多数女人出于自身的生存考虑,她们的爱情很多都已经不纯粹了。 也就是说,她们并不是真的想与她们的男人交配生娃,繁衍生息,而只是为了他们的钱权,为了使自己能生存下去、生活得好。 所以一旦成功解决了生活问题,她们接下来考虑的就才是真正的爱情问题。 比如当了几年二nǎi发富了的女人,就会想要找个身强力壮又可靠的男人繁衍、交配,组建一个完整的家庭,养育自己的后代。 而一些‘老夫’不太守职业cāo守的‘少妻’则会选择红杏出墙,以得到真正的爱情。只不过这种爱情因为违背了社会所定下的‘规则’,即违反了‘职业cāo守’,是以总是被人唾弃、苦涩收场。 至于一些有生存能力,却仍旧成了别人二nǎi的女人,则多半是受了一种“男人必须比女人强(比如挣钱多)”的谬误观念影响,而造成的悲哀。即,她们的生存问题已经靠自己解决了,甚至远远的超过了许多的男人,可是在这种畸形大环境的谬误影响之下,她们认为普通的男人已经‘不适合’她们了,于是她们必须找寻比她们生存能力更强、赚得更多的男人,而这一类男人通常是不缺女人的,于是她们就悲催的变成了二nǎi、情妇。说到底―― 这样的女人是严重扭曲的社会观念的产物,是可悲的畸形价值观的产物! 说起来,老天真的很无聊、很不仁,特别喜欢玩人。当然,也许不是老天喜欢玩人,而是我们自己喜欢玩自己。 就像男人拼命的找寻胸大屁股大好生养的女人,女人拼命找寻脑子好使赚钱多的男人,想要将最良好的基因传给下一代,以利于种族的强大、生命的繁衍,但事实上―― 男女结合,后代的相貌多遗传于父亲,智商则多遗传于母亲。 也就是说,一个头脑聪明很有钱却长得像猪头的男人,与一个胸大无脑的美貌女人结合,生出来的孩子多是无脑的猪头。 这其实也是“富不过三代”这种现象常常发生的一大原因。 而傻叉的帅哥配聪明的丑女,这在rì常生活中也是比较常见的,可是因为帅哥的傻叉,他们生出的孩子虽然继承了父亲的英俊、母亲的聪明,又帅气又聪明,奈何家境一般、甚至很糟糕,所以尽管孩子先天条件好,但是由于后天缺乏有利的培养支持,最终会成啥样儿,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所以说起来,这世界上的事情是比较玄奥、比较有意思,也比较好玩的。来来去去、走走回回,无外乎佛道两家的“循环”与“平衡”。 而史燕与洛蔻楠,在本质上是属于那种能够很好的保护自己、很好生存的‘白富美’,是以她们对于男人多是一种纯爱情的需求,是一种出于从基因角度出发、纯繁衍的交配的考虑。所以―― 她们喜欢的林天羽,那就是一个年轻英俊,身强体壮,对她们很好,又很聪明的一个男人。简单归结起来就是又高又帅又聪明,知她们好恶,对她们千依百顺,可以让她们生活得如浴chūn风,满足幸福的男人。所以她们喜欢他,爱他,愿意嫁给他,与他共赴巫山、享那鱼水之欢,生娃繁衍。 “咳咳……”听了半晌,见二女争风吃醋,吵得有点小凶,李作乐有点酸、有点气、还有点不平,简单归结起来就是两个字――嫉妒。所以―― 他突然翻身坐起,冲二女笑道:“你们两个就不要吵了。其实我也不错的呀!又高又壮又聪明,看看我这身肌肉,难道就没有一点心动?” 他说着夸张的摆了个很man的姿势,显摆了一下身上古铜sè的健美肌肉。 第 37 章 引诱?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呃?”两女愣了愣,对望一眼后,难得异口同声的说道:“你长得太丑了!” “丑?”李作乐不觉摸了摸自己脸颊,心里虽然极为十分的有点气恼,但是却强自忍住,面带微笑的眯眯眼诱导(囧,其实上用‘引诱’或者‘勾引’要更准确一些)说道:“确实,那家伙确实挺帅的。不过我可比他强壮多了,难道……你们没有感觉出来?”他挤眉弄眼,不停的显摆着一身的肌肉,有些暗示xìng的说。 “呕……”二女做呕吐状,说道:“你强壮没有错,但是你这么丑,将来生出来的孩子能看吗?” “呃!这个……”李作乐尴尬笑笑道:“我很聪明,你们发现了吗?” 二女点了点头,却有些幸灾乐祸的道:“只可惜你的聪明孩子遗传不到。所以对不起,你的条件不达标!” “哼!你俩现在就睡在我床上,还敢嫌我丑,说我不达标,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俩XX了!”李作乐顿时恼羞成怒的恐吓道。 果然,二女闻言,顿收敛了起来,眼珠转了转说道:“其实上你还是不错的。如果能对我们好点,还是有机会儿的。” “真的?”李作乐一听这话就乐了,眼珠转了转说道,“看来你们俩的智商还可以呀!竟然懂得因势利导、委曲求全的拍小爷马屁。好!很适合做孩儿他娘,将来生出来的娃儿肯定智商不低。这样吧,反正都到这份上了,你们俩就替我生孩子吧,好不好?我可来了哦?”他说着搓了搓手,一脸sè相的作势yù扑。 “不……不要啊!”洛蔻楠顿时紧张道。 史燕则更绝,直接目光冰冷的说道:“你若敢那样对我,哪怕孩子生出来了,我也直接打盆水淹死。看你还敢不敢做梦让我给你生孩子!” “呼呼!算你狠!小爷不跟你玩儿了!”李作乐闻言,顿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倒在床上说道,“我要睡觉了!你们俩最好给我闭嘴!不准再说我丑了,更不准说那什么林天羽的有多好、多帅,否则我也不管什么孩子不孩子了,我将你们俩先jiān后杀,然后碎尸了拿去喂狗,知道了么?” “你……”洛蔻楠从小到大还没见过这么粗鄙下流的人,闻言不觉脸sè有些发白,史燕却早就见识过李作乐的流氓无赖,当即翻了翻白眼,虽然一脸的不屑,却也没有出声,算是接受了他的威胁。 事实上史燕对李作乐并不讨厌,甚至于李作乐的张狂神经、肆无忌惮又有些强悍、搞怪、sè咪咪的个xìng,在她心里是觉得很新奇、很有趣、很刺激,也很有吸引力的,只是出于一些礼教的观念,她就是只煮熟的鸭子,嘴硬而已。 这就像许多人们眼中的乖乖男、乖乖女,往往会‘很犯贱、很不可思议’的喜欢那些浓妆艳抹的妖冶女人,或是品行不端的流氓青年一样。说到底—— 我们有时候缺什么,就喜欢什么!或说喜欢什么,就缺什么。 而洛蔻楠的感受,其实与史燕是有几分相似的。只因在她们从小生长的环境中,胆敢向李作乐这般侵犯她们、调戏她们,却非真的伤害她们这样的同龄人,是绝无仅有、绝没有碰到过的。 加之李作乐告诉了她们逍遥四怪的真实身份,并且说过会尽力保全她们,特别是当知道那个总不时盯着她们看的丑汉就是“窃空白玩”秦无sè这个如雷贯耳的大yín贼以后,她们便不知不觉将李作乐当成了救星,虽然嘴巴很硬,但心里却都有点依赖他了。 所以李作乐偷偷听她们说话后,又诡异的对着她们推销自己,显摆一身肌肉,问她们心不心动的时候,她们实际上是有些小心动的。只是当时的她们并没有意识到,直到很多年以后,直到…… 她们才意识到自己真正的内心所想。也才明白她们为什么数十年来一直在做着一件连她们自己都觉得无比诡异,又真真实实做了的事情。 至于这是件啥事儿,那就容我暂卖个关子,留待以后再述。 总之,当晚李作乐与史、洛二人,孤男两女共处一室、共睡一床,并没有发生什么喊打喊杀的恶劣事情,也没有发生什么香艳绝伦,让人想想就会喷鼻血的事儿。 次rì一早,一行人乔装改扮,可说意料之内,也可说意料之外的出了洛城,无惊无险。可是出城后秦无sè就与几人分开了,说是范通害死了玄奘和尚,他心里不舒服,想要静一静。他是玄奘和尚养大的,多少总有些感情,何况玄奘和尚的死,根本可说是他间接造成的,是以他的反应大家都表示理解。 不过依秦无sè曾经的言语,玄奘和尚这糊涂蛋诡异得很,照理说范通那种程度的攻击,是不可能打死他的。是以秦无sè走后,三怪讨论良久,最终得出的答案是—— 寿终正寝。 白马寺已经存在两万余年了,玄奘和尚也活了两万余年了,此刻三拳两脚就被范通打死,应该只是他恰巧寿元耗尽,给范通碰上了。 至于洛蔻楠,本来说好出了洛城就放她的。可是因为事情发展得太顺利,牛隐心里有些不踏实,是以又带着她走出约莫十余里的样子,以备不测。 这时,她们走到一个小型的三叉路口。 路口有一个设施极为简陋、规模也极小的镇子——三岔镇。 全镇也就几十口人的样子,有间茶棚、有间面铺,有间酒馆,还有间破旧的客栈,方便往来行走的人打尖住店。 “老大,咱们去歇歇吧。顺便你也可以喝两盅。”一看见吃的,范通顿时迈不动步子了。 “也好!喝两盅,顺便把那丫头放了!”牛隐点头道。 “哈哈!好!你们喝酒吃面,老子也顺便赌两把!”拓跋三光闻言,当先叫嚷着捋起袖子,兴冲冲的冲入了酒馆,聚众赌博去了。 “走吧老五,一会儿你好好与这丫头说说,然后就放她走吧!” 牛隐看眼洛蔻楠,目光闪动几下,向李作乐淡淡交待道。 第 38 章 胁持(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是!”李作乐答应一声,不觉看了洛蔻楠一眼,颇有深意的说:“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这次你们密室中的宝贝一件都没有丢,你就让你爹高抬贵手吧!与人方便自己方便,等将来有机会,我相信大哥他们会报答你爹的宽宏大量的,对么?大哥!”说到最后一句,他很自然的望向牛隐。 “不错!与人方便自己方便!我们不过是一时鬼迷心窍而已,希望洛城主与洛小姐不要见怪!”牛隐竟然身鞠一礼,客气说道。 “我……”洛蔻楠略一犹豫,下意识看了李作乐一眼,想到他暗中跟自己说的谦卑、配合,当即向牛隐回礼道:“牛大叔放心吧,我回去以后会跟我爹好好说的。我们府内东西没有少,你们这样子对我也不过为了自保,我不会怪你们的。” 牛隐闻言笑了笑,说道:“难得洛姑娘头脑清晰,不是一个骄纵无知的女孩儿,那么事情就好办了。这样吧,走了一上午了,你肯定也是累了,你若愿意的话就留下来喝杯茶,不愿意的话现在就走吧!” “我……”洛蔻楠有些胆怯,不太相信牛隐会这样放了她,不觉又望了李作乐一眼,有点征询的意思。 李作乐却轻松一笑,顺嘴讨便宜道:“你看我做什么!大哥说放你那便是放你了,你这样事事都看我的样子,难不成爱上我了?” “你……”洛蔻楠不觉双颊绯红,狠狠刮他一眼后,一跺脚,向牛隐说道:“谢谢牛大叔!茶我就不喝了。我已经失踪快一天了,还是早些回去的好,免得我爹他们找你们的麻烦。” “这样也好!那就不送了!”牛隐点点头,随即干净利落的转身走入了酒馆。 “好!那我就再次祝你新婚愉快喽!嗯啊……拜拜!”李作乐说着突然窜到洛蔻楠身边,捧起她的俏脸又猛啃了一口,方才大笑着窜入了酒馆。 “呃?呸呸呸……臭流氓……”洛蔻楠呆了呆,待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的胸口小鹿乱撞,红着脸跺跺脚的破口大骂,可是让她追进酒馆去K李作乐一顿,她又不敢,只得气恼的一边擦着嘴,一边骂了几句后,转身往洛城奔去。 “哼!不愧是小痞~子!跟小时候一样!”史燕一脸鄙视、稍稍有点酸酸的感觉,当即嘟囔一句后,眼珠转了转,径直冲入酒馆,抬手就往李作乐脸上甩了一巴掌,骂道:“无耻!”然后就理所当然、理直气壮的离开了,只看得牛隐、范通、拓跋三光,连带李作乐自己都一愣一愣的,半晌出不了气。 “老五啊!女人如衣服,走就走吧!不要太在意!将来大哥给你找个白白美美的,才不要这瘦巴巴脾气又坏的臭丫头呢!”少顷,牛隐颇为同情的拍着李作乐肩膀说道。 “谢谢大哥!”李作乐苦笑一声,一脸衰相的抱拳行礼,不说话了。 “哈哈!就是嘛,有啥大不了的!再说了,在大方赌坊的时候,你不是将那些家伙的妻妾孩子,全都赢回去了吗?嘿嘿!以后你就一家一夜,轮着睡好了!”拓跋三光大笑道。 “无聊!”范通一面狼吞虎咽吃着,一面不屑的望着三人,说道:“女人有什么好的,要哄要磨,又浪费时间又浪费jīng力,还特别的烧钱!我说啊这世界上最愚蠢的事儿就是与女人玩儿了,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有病。特别是老大你,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变成现在这个鬼……” “够了!”突然牛隐拍案而起,冲范通吼道。看样子范通无意中说到他痛处了。就在这时―― “啊?”镇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史燕的惊呼! “不好!”李作乐脸sè大变,猛一蹬地面,身子顿时如炮弹般窜门而出,朝声音发出之地冲去。 …… “嘿嘿!洛城主,放我们走,否则你就别想要女儿了!”秦无sè掐着洛蔻楠的脖颈,凶狠说道。 对面林天羽则神sè有些复杂的掐着史燕,和洛三奇一起,对峙着秦无sè。 李作乐夺门而出,见到的就是这付景象。 与此同时,牛隐等三人紧随李作乐而出,结果出门没几步便两脚一软,瘫坐地上,接着从角落里跳出六名银魂武者,将三人捆了个结结实实。 “如何?现在加上你,还有那个小子,你们六个换我女儿一个。”洛三奇看了秦无sè一眼,又指了指站在两拨人马之间的李作乐,冷然说道。 “卑鄙!”拓跋三光脚手被缚倒在地上,忍不住破口大骂,“亏你还是一城之主,堂堂的金魂武者,竟然用这么下三滥的法子在酒菜里下毒,害不害臊啊?!” “这有什么害臊的!你们绑架我女儿。我不在酒菜里下毒,让你们自己倒下,难道还等着你们用女儿威胁我?”洛三奇冷笑道。 “洛城主,先前是我们不对,但是洛小姐我们并没有伤害她一根毫毛,并且刚刚就已经放了她,我想你不至于赶尽杀绝吧?”牛隐不忿道。 “赶尽杀绝倒不至于,但是你们这些年犯下的罪行,也该清算一下了吧?我打算送你们进万恶谷,你们最好识趣一点,否则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洛三奇冷然道。 “你就别做梦了,想送我们进万恶谷,除非你不想要女儿了。”秦无sè闻言手上一紧,洛蔻楠雪白的粉颈之上顿时鲜血淋漓,顺着他尖利的指尖流了出来。 洛三奇目光冰冷的望着他,没有说话。 事实上他早就接到消息,知道了乔装改扮的四怪行踪,可是考虑到女儿的安全,怕发生此刻这般两难的威胁,是以才迟迟没有出手,只让人小心盯着,等待时机,后来探子回报,说四怪往三岔镇这个方向来了。 他灵机一动,方才暂时的放下与天堑阁一帮援兵高手的应酬,让几位义兄弟作陪,自己则带上林天羽这个丢了老婆的新郎官及几个银魂护卫,急赶而来。 本来他是打算在三岔镇将一行人迷翻后,一刀一个宰了的,不想牛隐在进入三岔镇以前,竟下令放了洛蔻楠,还颇为客气的样子,他略一犹豫,已然有了放他们一马的念头。不想李作乐轻薄孟浪,竟然在离开之前,对着洛蔻楠就是一阵狂啃,只看得洛三奇与林天羽暴跳如雷。 特别是林天羽。 第 39 章 胁持(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他虽然与洛蔻楠拜过堂,算是正式的夫妻,可是一直以来对洛蔻楠都小心翼翼,事事顺着她,不敢有一丝的越礼,而洞房当晚又发生变故,是以像李作乐那么狂野放荡的激吻,他还没试过,是以怒火中烧之下,差点就跳了出去。 然而洛三奇考虑女儿的感受,怕自己与林天羽就这样贸然的冲出,洛蔻楠面上会挂不住,是以暂时的拉住了林天羽,打算待洛蔻楠去得远了,方才动手解决李作乐等一帮败类,随后再去找她。可不料—— 探子回报已然在城门口与三怪闹翻出走,随后又失去踪迹的秦无sè竟突然出现,一下就制住了洛蔻楠。 恰在此时,史燕又‘气呼呼’走出,洛三奇盛怒之下,方才让林天羽拿了史燕,现身而出。 “怎么?难道你还不答应?”此时,见洛三奇不动声sè,秦无sè一声狞笑,眼中隐约露出一种yín亵、疯狂的神sè,随即撕下了洛蔻楠左边一只衣袖,露出了她粉嫩修长的雪白玉臂。 “怎么样?还要不要试试?”接着他扑哧一声,又撕开了洛蔻楠前胸衣衫,露出了里面粉红的小衣,及一对隐约可见的挺翘双峰。 洛蔻楠羞怒交加,又急又怕,可是粉颈给秦无sè紧紧掐住,无法出声,身子不禁瑟瑟的颤抖起来。 “够了!我答应你便是!”洛三奇额头青筋暴露,不知不觉间拳头已经紧握,身上也隐约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向身旁之人吩咐一声,解开三怪身上的绳索,并解了他们身上类似十香软骨散的剧毒,恢复了他们周身弦力。 “很好!”看着牛隐等三人与自己站在了一起,秦无sè脸sè稍缓的说:“请城主先退回洛城,半个月之后,我们会将洛小姐完好无损的送回,绝不食言。” “嘿嘿!完好无损?”洛三奇却冷笑道:“跟你们这种人在一起,我可不信什么完好无损。” “这样好了,”秦无sè眼珠转了转,说:“洛城主你暂且扣着我五弟,如何?待洛小姐完好回……” “住口老三,你是不是疯了?竟然出卖自家兄弟!”不等他说完,牛隐却打断道。 “我没有疯!”秦无sè冷然道,“我相信洛城主是守信之人,只要我们将消息放出去,东川帝国乃至周边国家都知道了这个消息,那么只要我们如约归还洛小姐,我相信洛城主是不会背信弃义,为难五弟的!” “嘿嘿!好算盘!”洛三奇讥笑道,“不过你们一直号称‘逍遥四怪’,今rì竟突然多出来这么一个‘五弟’,还要将他送给我做人质,会不会有点太儿戏了?莫非真将我洛三奇当做三岁的小娃娃了?我看,嘿嘿!不如就你‘窃空白玩’无sè和尚留下来好了!” “哼!不行!”秦无sè一口否定道。 “我留下好了。”正在这时,范通竟自告奋勇,直接向洛三奇走去,大咧咧道:“反正整rì东游西逛的也挺累的,我就留在洛府吃他十天半个月又如何?” “等等老四!”秦无sè却脸sè大变,忙出声制止道。 李作乐神sè古怪的盯着秦无sè看了看,又颇为感激的看了范通一眼,随即展颜笑道:“四哥,你这么能吃,我想城主一定不欢迎你的,还是我去吧。我想洛城主,我的岳父大人是不会为难我的!” “什么?”众人不觉有些愕然,“岳……岳父大人?” “咳咳!是啊!”李作乐尴尬笑笑,缓缓向秦无sè走近,道:“这一切还要归功于秦大哥的七情**珠呢!当时你们进入密室后,我见洛小姐长得貌美就捏碎了珠子……” “你是说你把这丫头给办了?”拓跋三光不觉张大了嘴巴,吃惊不小。 “是啊!”李作乐尴尬笑笑,“所以我小媳妇儿才拿刀指着我嘛,辛亏当时大哥你们出来了,不然我就惨了!” 李作乐有些侥幸,有些得意,还有些紧张的说,不时偷眼看史燕,一付喜欢在外偷腥又极为惧怕老婆的脓包样子,实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不觉信了大半。 “你放屁……”林天羽涨红了脸,不觉暴跳如雷。 李作乐瞥他一眼,趾高气扬、嚣张跋扈的用鼻孔看着他,满脸鄙夷的讥笑道: “你才放屁呢!你这中看不中用的小白脸,连小爷的影子都没看见,就给小爷一拳放倒在地,要不是当时正忙着疼爱小楠楠,铁定一拳轰爆你脑袋,省得在这里唧唧歪歪的聒噪!” “你,你……我杀了你……”林天羽眼睛都红了,当即恼羞成怒的就要冲出。 秦无sè却冷然喝道,“站住!” 说着手上加劲,洛蔻楠脸sè顿时又苍白了一分。 “天羽!”洛三奇心头一紧,一声冷喝,制止了林天羽。 “干!”范通忍不住咽口唾沫,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隐约有几分嫉妒的说道:“你个臭小子真够无耻下流的!难怪我们触动禁制,破出密道的时候,你小媳妇儿拔刀相向,恨不得宰了你,原来是捉jiān在床呀!” “咳咳……”李作乐尴尬笑笑,一脸囧像道:“四哥啊,您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损我?咱们是兄弟,你怎么能说我下流无耻呢?!” “呸!你本来就下流无耻!”史燕一直冷眼旁观,此刻翻了翻白眼,竟然很配合的接了一句。 事实上,她虽然知道李作乐在胡诌,但是此刻的情势于她不利。无论是逍遥四怪或是洛三奇逮住她,她都没什么好果子吃。 相对来说,李作乐虽然猥琐流氓、jiān猾狡诈,但至少不会真的伤害她,关于这一点,在高升客栈的时候就证实过了的。 加之经过几次的接触,她发现李作乐虽然嘴巴很坏,又时常一付sè迷迷的样子,爱占女孩儿便宜,但大多时候纯属捣蛋,倒也不是真的有多sè情。 比如在高升客栈的时候,她一掉眼泪,李作乐就住了手。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李作乐还可以算一个君子,只不过是那种比较流氓的君子,亦正亦邪、放荡不羁,说不清是好是坏,所以很自然的,她与李作乐就站在了一队。此时—— 洛三奇狐疑的望向女儿,询问道:“小楠,是真的吗?” 第 40 章 胁持(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想到在床下醒来的时候,李作乐一双咸猪手在自己胸前摸来摸去,她不觉面上以红,略一犹豫,道:“没有!是……是这混蛋胡说八道的!” 可是她这又犹豫、又脸红的样子,不免让人胡想联翩。于是—— 她反到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除非跳进长江!长江的水毕竟清一点。不过可悲的是这世上之人的脑子,大多如黄河水那样的浑浊脏乱,很少有长江那么清澈的。所以—— 囧,即便她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诡异的把那啥啥膜的给翻出来,别人也未必就相信她。毕竟这世界假的东西太多,什么硅胶的、塑料的…… 你就是翻出来,人家也多半是不信的。 呼呼!悲催的世界,这个杀千刀的李作乐,竟然三言两语就将一个好好的小姑娘给抹黑了,实在是邪恶无耻、极端卑鄙啊! “咳咳!洛城主!反正生米已经煮成熟饭,我看……” 想到破出密道口时,林天羽倒在柜脚,史燕拔刀向着李作乐,洛蔻楠则云鬓散乱的裹在棉被里,一付恨不得李作乐死的模样,牛隐想了想,竟然开口为李作乐说媒了!(囧,看这大哥当得……我都有些佩服了!) “住口!”洛三奇闻言勃然大怒,不觉周身水汽缭绕,隐约有种可怕的力量在蕴结。看来他是忍无可忍,要发飙了。就在这时—— “啊?”秦无sè一声惊呼,竟然仰面朝天的诡异跌出,接着洛蔻楠就落在了李作乐手里。 “嗯?”洛三奇颇为诧异,隐约外散的弦力收敛,恢复了平静。 “你干什么?老五!”牛隐忍不住吼道。 “呵呵!没什么!我只是既不习惯给人当小弟,也不习惯给人当人质,甚至……不习惯给人当女婿!” 李作乐笑嘻嘻说着,手上却分毫不松,一边掐着洛蔻楠脖颈,一面向史燕使个眼sè,慢慢退到了另一边。 史燕脸sè微变,略一犹豫,走到了李作乐身边。 一时间,形式变得有些微妙,李作乐、牛隐、洛三奇,各持一方,形成了三足鼎立的掎角之势。 “臭小子,你疯了是不是?”拓跋三光破口大骂,“信不信老子废了你!” “你们听好了!”李作乐根本不理他,目光冷厉的望着众人,说道:“无论谁敢对我出手,我都立刻杀了这个女人,大家同归于尽,谁也别想好过!至于我的出手速度,我相信你们都已经看到,不需要我多说什么。所以——我希望各位考虑清楚,不要抱什么万一的想法!” “呸!亏老子一直拿你当兄弟,你就这样对老子的?”范通不觉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铁拳抡起就疾冲向李作乐,根本像是疯了一般。 “再敢过来一步,老子就杀人了!”李作乐面sè一寒,手上一紧,杀机毕露的直接将洛蔻楠提了起来,当作盾牌挡在了身前。 “嘿嘿!你要杀便杀!这是你的女人,又不是我的……”范通一声冷笑,急冲怒喝,如狼似虎的向李作乐扑近,可是一句话未说完,身形却一个踉跄,顿时栽倒地上,扬起灰尘一片。 洛三奇负手而立,连手都没动一下,可身上陡然如丝般shè出无数的水弦力化合出的蓝线,一下就缠住范通脚踝,将之绊倒在地,随即冷厉说道: “谁敢妄动,老子毙了他!” 李作乐笑道:“这就对了嘛,凡事好商量,何必非得拼个你死我活的!” “呸!忘恩负义的狼崽子!”范通却一口唾沫吐在地上,鄙视的瞅了他一眼后,不忿的拍拍身上尘土,灰头土脸的回到了牛隐身边。 此时,秦无sè在一阵心胆剧震的跌飞后起身,目光yīn冷的望着李作乐,说道: “我早就知道你小子居心叵测,与咱们弟兄不是一路人,只是我没想到你竟敢在如此多高手环顾之下动手劫人。看来老子还真低估你了!” “不敢不敢!”李作乐却笑眯眯的客套,道:“我很好奇!大哥让我吃药我就吃药,让我把风我就把风,我什么事儿都听你们的,你又何以认为我与你们不是一路人?难道……我看上去就那么的玉树临风、一脸正气,非得当英雄不可?” 说到最后一句,他忍不住笑了! “我呸!你小子流里流气,确实不像什么好人。但是——”秦无sè一顿,指着史燕道:“这个女人根本不是你老婆。” “哦?莫非秦兄以前见过她?”李作乐故作惊讶道。 “没有!”秦无sè摇头道。 “哦?那秦兄何以认为我们不是?”李作乐大感意外道,“莫非秦兄是个情感sè彩专家?能见微知著,从我们的眼神、谈吐,或是什么肢体语言上分辨出来?”他忍不住调侃道。 “当然不是!”秦无sè颇为自得的说,“我不是什么狗屁的情感sè彩专家,但一个女人是否与男人刚行过房办过事儿,办事儿的质量如何、是否满足等等,我却一眼就能看出来,所以……嘿嘿!” 李作乐愣了愣,忍不住道:“你这啥意思呀?” “嘿嘿!我的意思就是说,在白马寺的时候,你根本就没碰这丫头,你们两个根本是在演戏!”秦无sè斩钉截铁道。 李作乐顿时无语了,忍不住道:“我当时没照你的指点真的拉她进去洞房,她就不是我媳妇儿啦?我就与你们不是一路人?你就要把我卖了做人质?你这什么逻辑啊!真是的!” “哼!老子就这逻辑!”秦无sè顿时黑着一张脸吼道:“你占着茅坑不拉屎,将这个小丫头从老子手里骗过去却不弄,一路欺瞒,铁定跟咱们不是一路的。现在——嘿嘿!你出手暗算我,不就是最好的证明?” “呼呼!算你厉害!不愧是睡女无数的**老手,一眼就能看出我当时没碰这丫头!”李作乐不觉翘起大拇指,“不过我很好奇,你当时为什么不说?” “说?!”秦无sè冷哼道,“我虽然看出你没有碰那小丫头,但是你小子巧舌如簧、舌绽莲花,即便我当时说了,你也多半有方法抵赖的,这样一来反倒打草惊蛇了。” “哈哈!不错!如果你当时说了,我一定告诉你,她是大姨妈来了,所以不方便。”李作乐不觉放荡道。 第 41 章 扛着美眉跑路(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呸!你才大姨妈来了呢!”史燕忍不住踢他一脚,双颊飞红道。 “那么说——”李作乐却没理会她,继续说道:“出城后你的出走是故意的?是发现了洛城主的探子,还是想要暗中监视我?” “都有!”秦无sè坦然道。 “呵呵!看来秦兄对我还真是上心啊!”李作乐不禁一声苦笑。“不过你别把我说得那么的jiān险不堪,好不好?事实上我佛慈悲,我更是个大好人,只想世界和平,人人开心幸福,之所以骗你只不过不想你再造孽,并没什么不良企图。” “我呸!世界和平,人人开心幸福?”秦无sè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脑子没病吧?” “呼呼!算了算了!”李作乐臭着一张脸,无奈道,“这世界太狗血,你又从来只顾自己爽快,不顾别人忧喜悲伤,像我这样品德高尚的人,别说你不信,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不信!只不过……唉!我确实就是这样品德高尚的滥好人,实在很无奈!” “废话说完没有?”此刻洛三奇终于忍不住开口了,“说完就快点开出条件吧,你到底想怎样?” “咳咳!反正小楠楠已经是我的人了,我做你的女婿好不好?”李作乐望了望他,笑眯眯说道。 “你……”洛蔻楠小心肝不觉跳了一下,也不知是开心的还是恶心的。囧! “你玩够没有?臭流氓!小心一会儿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史燕心里竟然有点生气,酸酸的,忍不住踢了他一下,提醒道。 “哟!小燕儿吃醋了,是不是?”李作乐笑了笑,却陡然向缓缓靠近的六名银魂武者吼道:“退后!别以为小爷不知道你们打的什么主意!你们再敢往前一步,我就掐死你们小姐。” 几个银魂武者一窒,不禁对望一眼,齐齐望向洛三奇。洛三奇强忍怒气,微微点了点头,六人顿时退了开去。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就不废话了。”李作乐想了想,却干净利落道:“洛城主,我要你让开,放这四人离去!至于洛小姐的事情,咱们随后再谈。” “什么?”逍遥四怪闻言,不禁失声喊道,大感意外。 “好!”洛三奇目有疑sè,但没有犹豫,一口答应。 “为什么?”四怪转身,可走出没几步,牛隐回头问道。 李作乐淡淡道:“无论是真是假,我总是‘逍遥五怪’的老五,你们对我还算不错。况且此次盗宝,你们并未得手,若因此丢了xìng命,不免有点可惜。我此刻帮你们一把,也算还你们一个人情。否则……嘿嘿!” “我怕你们惦记我一辈子。这样说……不知道你们满不满意?”他似笑非笑,似真还假的说。 “好!”四怪目光闪烁,难得的流露出一丝敬意,答应一声,旋即头也不回的走了开去。 “小子!他们现在已经走了,你还有什么条件,就尽管提出来吧。耽搁了那么久,我也不想再耽搁了,只要不是太过分,我通通答应你。”洛三奇目光yīn冷的瞪着李作乐,冰冷道。 “呵呵!好!城主快人快语,令小子佩服,那小子……”李作乐笑盈盈的向洛三奇说道,一付准备狮子大开口的样子。可是突然—— 他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接着嘴巴圆张,眼珠突起,像是见到了什么极端恐怖的东西,惊恐的望着远处天空,用一种近乎惊声尖叫的扭曲声音喊道: “看!灰机!” “呃?”所有人都愣住了,虽然不知道什么是‘灰机’,可是全都不由自主的抬头向他目光所指的方向望去,结果待目光收回的时候,李作乐—— 囧,消失了! 连带史燕与洛蔻楠一起消失了! 无声无息! “混蛋!”饶得洛三奇修养颇好也忍不住的暴跳如雷,气得哇哇大叫,周身水汽缭绕,在背部凝结成一对蓝莹莹的羽翅,猛的向下一扇,身子顿时升到了空中。 “咦?”升空的瞬间,他视野开阔,不觉脸sè变了变,眼睛眯起,定定向东方看了约莫三秒钟以后,一声冷笑,瞅了眼向西北方逃窜的逍遥四怪,向林天羽及余者六名银魂武者吩咐道: “去!西北方!把刚放走的那四个败类抓回来。” “是!”林天羽及余者六名银魂武者闻言,顿时朝西北方急追而去。 “可是爹,小楠她……”临走前,林天羽不觉问了一句。 洛三奇冷然一笑,道:“放心吧!那小子逃不了的!” 说完,背部蓝莹莹的羽翅一扇,顿时化做一道蓝芒,向东飞去。 …… “看,灰机!”这样的烂招,通常情况下,只有弱智的喜剧电影才会出现这种搞怪的招数。在正常人看来,这种烂招根本是不管用的。 但是正如我一直说的,这个世界很狗血、也很好笑,比任何狗血好笑的电影电视剧还要狗血好笑、不可思议,所以你不要觉得李作乐靠这种伎俩逃跑是我吹水。事实上这种招数在我们rì常生活中是屡见不鲜、极为有效的。 举个例子—— 比如在人流不息的街头,你若有兴趣了,不妨定定站在那里,随意找个方向,就那么抬头盯着远处看。正经一点,不要笑。我敢保证,不出一时三刻,就会有人忍不住的停下,然后围着你、陪你一起看—— 囧,不明飞行物(即unidentifiedflyingobject,UFO)?大楼顶部跳楼的美眉?!或者是某某阳台上光溜溜晒rì光浴的美女?…… 当然,无论你编的是啥理由,一定要是那些生活中不常见的东西才行!像是“灰机”这种地球上已经普及了的交通工具,那就不要用了,效果肯定不好! 但是弦月新星与地球不同,所以李作乐用他夸张的表演,再喊出“灰机”这种弦月新星闻所未闻的稀罕东西,也就难怪洛三奇上当了。 那么,他怎么就突然消失了嘞?洛三奇升空后又看到了什么?为什么会很有把握的说“那小子逃不了”呢? 原来李作乐与石小玉因为诡弦变的关系,建立起了一种可以暗中沟通的能力,是以李作乐在众人‘看灰机’的一霎那将史燕和洛蔻楠扛上肩头以后,石小玉就依约释放出了空间罩璧,将之隐形了,所以众人就看不见他们了。 可是待在原地危险,并且石小玉的空间罩璧也不可能持久,所以他需要赶快的离开。 而他要走,石小玉的罩璧就只能在上前后左右五个方向释放,将下方的部分留出来,否则他周身都裹上空间罩璧,就等于上了跑步机,原地踏步了。 而洛三奇升空后,李作乐五面虽然有石小玉的空间罩璧,常人(也包括洛三奇)根本就看不见,但是由于他踏叶飞行、扛着二女跑路,双脚踩踏地面枝叶的力道就特别大,是以洛三奇立马就发现了他奔逃过程中踩出的脚印,和不断倒折的枝叶,略一思索就明白了。旋即命令林天羽等人去捉拿逍遥四怪,自己则急追而出。 第 42 章 扛着美眉跑路(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哼!雕虫小技!以为这样就能逃出我的掌心?” 高空之上,洛三奇看着李作乐那看不见的‘鬼影’,有若狂蟒过境的一路压倒枝叶向东方飞逝,他不由得一声冷笑,身后的羽翼扇聚收散,在聚散离合中,有若一颗蓝莹莹的流星向李作乐急追而出。 他是水弦的金魂武者,可以将水弦力外放,肆意的化合成冰、水等物象,jīng准控制,是以他化合出的羽翅扇的时候是固态的翅膀,一扇过后就恢复成了能量弦线,收进了体内,收扇之间形成了循环,所以与鸟儿相比,他的羽翼一直处于拍打的状态,没有回收这个动作,飞行速度极快。 并且他是水弦武者,水克火,所以在急速的飞行过程中,他的身体与空气的摩擦并不会导致身上起火燃烧,是以眨眼就追上了李作乐。 而李作乐经过一段距离的加速,他的身体已经开始有脱离地球引力的趋势了,是以他蹬踏树枝、地面的力量开始变小,随后追来的洛三奇能看到的痕迹很快的变少! 眨眼追出百里,洛三奇发现情况不妙,心头一紧,旋即羽翼狂拍,转眼就赶上了李作乐,并瞅准李作乐这个‘透明人’留下痕迹的一瞬,于他前进的轨迹之上,猛一推手,一道蓝莹莹的水弦力(能量弦线)自他掌心狂涌而出,一下就化为了一张直径超过数十丈的巨型罗网,挡在了他前进的道路上。 “靠!”李作乐心头一紧,不觉骂了一声。 可是前冲的势头太猛,他一时收刹不住,猛力的往地上一蹬,顿时凌空跃起,企图直接跳过罗网,奈何罗网出现得突兀,他起跳距离太短,但听“呀!”的一声惊呼,石小玉释放的空间罩璧与罗网相撞,石小玉弦力不足,小身子一颤,顿时脸sè苍白的从李作乐头顶跌落。 李作乐无奈,只得趁着石小玉空间罩璧尚未完全消失之际,双脚往罗网之上一蹬,同时嘴巴一张,像狗接飞盘似的将坠落的石小玉衔在了口里,向来路倒弹而回。(囧,他左边扛着史燕,右边扛着洛蔻楠,除了嘴巴,似乎没有其它的办法可以捎带上石小玉了。幸亏石小玉够小,否则……) “臭小子!花样还挺多!” 空间罩璧消失,现出了李作乐那双肩倒扛美眉的滑稽样子,洛三奇不觉一声冷笑,意念动处,那释放而出的巨大篮网飞速弥合,朝李作乐急罩而去。同时他另一只手中指微弹,一道比闪电还快的蓝sè丝线自他指间飞出,像是东方不败的绣花针似的向李作乐后背疾shè而去。 “娘的!又是鱼网,又是葵花宝典的,小爷可吃不消,还是让你闺女吃吧!” 李作乐五感敏锐,不回头也知道洛三奇的动作,心念急转之下,一声嘀咕,将扛在肩头的洛蔻楠一把抓起,直接挡在了身后,当成了肉盾。 “卑鄙!”洛三奇忍不住骂了一句。 金魂武者对弦力的控制已经达到了一种极其jīng准、甚至是jīng确的地步,收发自如,控制随心,用洛蔻楠抵挡洛三奇的攻击,只要洛三奇还在乎女儿,洛蔻楠就不可能真的遇到危险,李作乐这看似卑鄙的举动,其实上并不卑鄙。 这也是为什么他没有用史燕去抵挡,而是用洛蔻楠的真正原因。 当然,如果洛三奇不是金魂武者,而只是弦力可以外放、控制不灵的银魂武者,那么他会不会用洛蔻楠去抵挡,这就不好说了。毕竟求生是人的本能,虽然他不认为自己会丧心病狂的真的用人去挡,可是真到非挡不可的时候,那就只有天知道会怎么样了。果然—— “哼!jiān猾的小子!”洛三奇掌指微抬,激shè而出的光丝顿时方向一变,避开了洛蔻楠,朝他双足shè去。 “我晕!”李作乐嘀咕着一低头,把含在嘴里的石小玉吐进了前胸的衣兜里,右脚猛一用力,朝左侧偏出。虽然石小玉小身子柔软,口感不错,可是这种逃命的时候,万一他一激动,将之一口吞下去可就不妙了! “嘿嘿!臭小子!动作还挺快!”眼见蓝线一下shè空,贯穿了几株粗大的树干,洛三奇一声冷笑,将紧随其后的巨大篮网撤去,随即十指连弹,一口气shè出数百道水弦力化成的蓝sè水线,向李作乐激shè而去。 “洛三奇,你不想要女儿的命了是不是?”李作乐骇然失sè,当即揪起洛蔻楠领口,将之在自己周围舞得密不透风,若速度再快些,洛蔻楠处于昏迷中,身体没有弦甲护卫,多半会崩解开来。见此—— 洛三奇只得蓝线回收,面sèyīn沉道:“住手!” “当然!”李作乐脚步不停的向前飞驰,暗松口气,道:“我可不想伤害你宝贝女儿,只要你配合一点,我保证她不会有事情的。” “哼!”洛三奇冷然不语,羽翼扇动,紧随其后,没有出手也没有撤退。 “城主!”李作乐只得再出言威胁,道:“你最好就此止步!否则……” “否则你就杀了小楠是不是?”洛三奇却接口道:“你敢杀吗?” 李作乐呼吸一窒,顿时无话可说了。洛蔻楠活着还好说,洛三奇投鼠忌器,虽然愤怒,到也不敢太逼他,若洛蔻楠真有个什么闪失,那么洛三奇没了顾忌,他的小命也就玩完了。 是以此刻,情势变得有些微妙了。 李作乐想要洛三奇止步,洛三奇又想让李作乐投降。两人都有顾忌,又谁都不肯服软,彼此不相信,结果僵持之下,又奔出百余里。 这时一直被李作乐扛着,迷迷糊糊有点‘晕车’的史燕开口了,说道: “你这个笨蛋!你不能伤她xìng命,难道就不能毁她容、断她脚手吗?” “嗯?”李作乐与洛三奇俱是一惊。 洛三奇当先开口,道:“臭小子,大不了我招你为婿就是了,不要乱来!” “什么?招我为婿?”李作乐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说道:“我没有听错吧?!” “当然没有!”洛三奇毫不犹豫道:“美女、财富……这世间所有的优质资源都是有能者居之。我看你实力不弱、潜力无穷,年纪轻轻就能将逍遥四怪及我这个老头子玩弄于股掌之间,招你为婿,情理之中。” “不会吧?”李作乐忍不住张大了嘴巴,“那林天羽怎么办?”他随口问道,有点意动的样子,跑路的速度不觉慢了几分。 第 43 章 扛着美眉跑路(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臭流氓!你不会真想做他女婿吧?”史燕顿时脸sè大变,开口说道。 “咳咳!这个……所谓‘关关啾啾,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李作乐摇头晃脑,一脸的赧然尴尬,却又一本正经的说。 “你,你,你……哼!你这个大猪头!”史燕忍不住照他后背狠狠拧了一下,说道:“人家是一城之主,又是高高在上的金魂武者,你一个小小的铁武者长得还那么挫,就是给人提鞋都不配,人家会把闺女嫁给你就怪了,你还是动一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吧!” “呃!这个……好像也有道理!”李作乐点点头,有些失望的说,那表现很像是‘风吹墙头草,风哪边大哪边倒’。 “别听那小丫头胡说八道!”于是洛三奇忙说道:“我刚不是说过了么?像你这种奇才世所难寻,我活了千余年了也未曾一见,你要相信自己……” “哈哈!城主所言极是!”不等洛三奇说完,李作乐却又突然多云转晴,喜笑颜开起来,奔行的速度又慢了几分,还真是一付‘墙头草’的样子,一脸商榷的说:“要不这样好了,我先带小楠离开,等过几年小楠生了孩子,咱们在一起回转洛城拜见岳父大人您,您看可好?” “这……”洛三奇呼吸一窒,顿时无言以对了,只是暗骂李作乐这臭小子、老妖怪jiān险,不容易哄骗,看样子真有可能是天诛峰的高阶妖物所化。 “怎么样呀?岳父大人!你若不放心,我将这小丫头送你做抵押好不好?”李作乐笑嘻嘻说着,有些恶作剧的拍了拍史燕那浑圆的小屁股,说道。 “你……你无耻!”史燕又惊又怒、又羞又气,忍不住粉拳紧握,重重的锤了他几下。 “呵呵!突然就成了洛城主的便宜女婿,平步青云,不但有洛小姐这样体面的美娇娘做媳妇儿,更有洛城主这样的岳父大人做靠山,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我要不答应,我就是傻子了。你说——我看上去像傻子吗?”李作乐笑嘻嘻道。 “你……”史燕呼吸一窒,顿时无言与对了。别说印象中的李作乐是个大流氓、大无赖,总是毛手毛脚sè迷迷的,就是同为女人,此刻近距离的盯着另一边肩膀之上的洛蔻楠,她都不免有些心动。何况洛家家世显赫,地位堪比东川帝国皇室,她要是男人,恐怕也难以拒绝的。 “怎么?发现我说的话很有道理了吧?”李作乐得意道。 “嗯!”史燕眼珠转了转,却小可怜的柔声说道:“可是……可是你真要送我去做抵押吗?人家……人家不舍得你嘛!” “咳咳!!”李作乐突然一阵气咳,脚底一软的差点栽到地上,忍不住狠狠打她娇臀一下,无奈道:“别闹了!大姐!你要不舍得我,母猪都会上树了。” “你……哼!你这个小坏蛋!你那天晚上都那样对人家了,你……你还想抵赖!”史燕满面羞红,咬着嘴唇说,样子实在是动人之极?诡异之极?(个人觉得‘诡异’会更贴切一点,因为史燕此刻的样子虽然是个男人就会心动、抗拒不了,但是这种时候露出这种表情,除非是在演肥皂剧,否则根本不合逻辑,自然只能用诡异来形容了) “我汗!你还真能演!”李作乐满脸黑线,报复xìng的捏了她娇臀一把。 事实上,他也是男人,而且正青chūn,碰上这种表情、这种声音,很自然的就老虎乱撞(囧,女的叫小鹿乱撞,男的咱就叫老虎乱撞吧),甚至夸张的有点小弟弟起立。可是他一向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虽然“英俊潇洒,倜傥风流”(囧,他自己那么觉得),但也不至于“人贱人爱、花见花开”,将人小姑娘脚手捆起来乱摸一通,人家就爱上你了,是以…… “不好!”就在他胡思乱想,为自己‘坐怀不乱柳下惠’的行径自得之际,脑后陡然冒起一股凉气,他暗呼不妙,下意识的低头猫腰,但见一道蓝芒自他脑后shè过,一闪就贯穿了前方枝干,他若再慢0.0001秒,恐怕脑袋就成串烧了。 “哼!”见一击未能得手,洛三奇眼中失望之sè一闪即逝,随即收手说道:“不愧是我洛三奇的乘龙快婿,果然反应机敏、身手过人。看来咱们这门亲事还是有可能的,哈哈……” “岳父大人所言极是,确实是极有可能的!”李作乐惊出一身冷汗,抬眼看了看他,不露喜悲的说道。 “嘿嘿!看到了吧?这就是你便宜丈人的作风!能信吗?”史燕也是一身冷汗,情不自禁的紧抓着他衣衫,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 “嗯!很有道理!”李作乐点点头,奔行的速度一下快了。 “等等!”洛三奇忙出声制止,也加快了速度紧追而出。 “岳父大人啊!我说认真的,你真的不要追了。这样耗下去对咱们都不好。实话跟你说吧,其实我是天诛峰掌门聂云的入室弟子,此次下山乃是奉我师父之命,来人族选几个貌美的姑娘带回山上传宗接代的。”李作乐眼珠转了转,信口开河道。 “什么?传宗接代?”洛三奇顿时呆住了。 “是啊!”李作乐点点头,一本正经的将天弦门的时候,从博学斋一本叫做《妖兽奇闻之天才密码》的书中看到的一则怪事儿,说了出来。 “我想洛城主一定也知道!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通常‘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所以同品种生出来的后代出入都不大,不会有天才、也少有怪物。但是你们人族若与我们妖兽结合,生出来的后代那可就不得了了,咳咳!这个……我想岳父大人你是懂的吧?”他有些jiān诈的笑道。 “这……”洛三奇愣了愣,随即怒道:“大胆妖物,我才不要我的女儿做你的生产工具!” 第 44 章 活森林(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咳咳……岳父大人啊,这怎么是生产工具呢?”李作乐装逼到底,一脸正经的说,“我也是真的喜欢小楠啊,而且我在天诛峰早就呆腻了,想要融入你们人类的世界生活,所以我会好好待她的。最多三年,我保证三年以后我一定带着小楠和孩子回洛城找你。 “到时候,哇哈哈!岳父大人你不单女儿回来了,还有我这个皇武者的牛逼女婿,外加天诛峰的支持和一个超能力的小外孙。我的乖乖,城主你可是赚大发了,到时候……啧啧啧!别说一个东川帝国,只要我求师父向峰主说一声,你就是想恢复大洛盟,做洛dì dū可以。” “这……”洛三奇有些犹豫了,目光闪动,看向李作乐,却意外发现倒伏在他背上的史燕表情有些古怪,当即眼珠转了转,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这确实是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既如此,你就把这位姑娘留下吧,也好让我心里踏实一点。” “不要啊!”李作乐还没开口,史燕一声惊呼,玉臂紧扣,双峰紧贴着她后背,将之倒着拦腰抱住了,打死不放的样子。 “我晕!”李作乐暗自嘀咕,差点就两管鼻血喷了出来。想了想,旋即表情怪异的说道:“岳父大人,为了小楠的健康,这小丫头我可不能给你!” “怎么?你存心消遣我是不是?”洛三奇顿时火了。 “当然不是!”李作乐表情奇特道:“您看我这身板,你认为就小楠一个人做我老婆,她能吃得消吗?” “这……”洛三奇呼吸一窒,顿时说不出话了。史燕则心头一跳,暗骂声流氓,俏脸烧了起来。 天诛峰称雄西大陆,汝鄢寒是弦月第一高手,也是公认的唯一一位神级武者,只要他开口,整个西大陆没人敢违抗他的命令。而李作乐所谓的‘师父’聂云,则是汝鄢寒的大弟子、天诛峰的全权代表,声名虽然不及汝鄢寒响亮,但也不是洛三奇、甚至洛帝嵇笑仁可以比拟的。 所以如果能肯定李作乐所言非虚,洛三奇其实并不是很反对有个妖怪女婿! 说起来,当初洛帝带领人族对抗妖兽,对抗的也仅是一些侵入人族,灵智不高的戾兽,否则他们是不可能抵挡得了的;再者他们也很清楚,真正妖兽其实都居住在天诛峰,受汝鄢寒统领,并且于弦历5892年,也就是神印海形成的第二年,就与西大陆残存的人类签订了和平条约,彼此尊重、互不侵犯。 至于那些灵智未开的戾兽,天诛峰不保护、也不猎杀,由人类自行解决。 所以对于西大陆的人族来说,他们对天诛峰其实上并不反感,同样的也不喜欢,只是将之当成了一个无法逾越的庞然大物,成了一种类似神灵的存在,一直隐隐的压在心头。 大洛盟解散后,洛三奇与几个结义兄弟退守洛城,联合一些旧部,占据了洛府、洛帝宝库,虽然说不上有什么雄心壮志,但是男人大丈夫嘛,名利心总归是重一点,若真有机会抱上天诛峰大腿,弄一两个国家来耍耍,那还是比较理想的。 只不过他到底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虽然李作乐的话他一时找不到什么漏洞,但是看史燕的表情有异,所以就想留下史燕。这样的话,就算李作乐是信口胡说的,多史燕这么个筹码在手里,他救回女儿的把握也会大上不少的。 不想李作乐一口回绝,理由还这般的充分,实在让人无法反驳! “咦?”洛三奇颇为纠结,正准备想想办法,不经意间却瞅见了前方黑压压的大片森林,他脸sè陡然大变道:“停下,前面是幽冥森林,不能进!” “是吗?”李作乐却不惊反喜,想到曾经的千叶万兽林,当即脚步加快,在洛三奇瞠目结舌中,直接闯入了森林之中。 洛三奇大惊,急追而进,可是方才冲入十几米的距离,一股无限恐怖的气势压来,他身前空间扭曲,脑袋昏沉,待清醒时,身子已经在一瞬之间脱离那片黑压压的森林,出现在了十几里外的一个小土堆上,脑中诡异的出现了一个挥之不去的“滚!”字。 …… 幽冥森林又谓食人森林、移动森林。 这片森林不单会吃人,凡是进入其间的人多是尸骨无存、消失无踪,除了为数不多的几个!更诡异的是―― 这片森林会移动! 冬天移动,夏天静止。静止的时候一切如常,和千余年前一样,可一旦进入秋冬之际,天气转凉,这片森林就会变得极其的诡异,开始吃人,飘忽不定,今天在城南、明天在城北,大抵的在洛城周围转悠。 好事之人灵机一动,在夏天的时候拉帮结伙,准备一把火将树木烧光,看个究竟明白,结果这些纵火的人入林后,再没出来。 而我们前面说的进入其间,却能活着出来的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也许―― 只有两个。 一个是白马寺的玄奘和尚,另一个是天堑阁主赫连长风。 可这两个人出林后的态度,完全不一样。 赫连长风显得惶恐不安,像是碰到了什么极厉害的东西,告诫众人不要妄入。之后不久,就让拓跋皇室将东川帝国的都城西迁到了胡城,把洛三奇扶上了城主之位,自己则再没到过洛城。 玄奘和尚则恰恰相反,虽也告诫众人不要进入森林,自己却每年都背着一个大包裹进入其间,也不知道进去做什么,但从包裹的形状及隐约散出的气味推测,应该是酒肉一类的东西。莫非―― 里面隐居着什么世外高人? 或者是去做法事、超度亡魂? 总之,这是一片诡异的森林、吃人的森林、会移动的森林!除了自以为牛逼的人、脑袋坏掉的人和无知无畏的人,绝不会有第四种人敢进去。 李作乐脑壳没坏,但是因为千叶万兽林的经验,他以为自己很牛逼,加之不了解情况,无知无畏,所以理所当然的就闯了进去。 “我还以为我会演戏,原来洛三奇的演技也不差嘛,差点被他唬住了!”一口气窜入黑林,见洛三奇没有追来,一切也很平静,他暗自得意。 “是么?桀桀桀桀……”突然,一个yīn恻恻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接口道。 “什么人?”李作乐全身毫毛倒竖,忍不住喊道。 第 45 章 活森林(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不是人!我是……” 毛骨悚然的声音yīn恻恻道,yīn沉、尖锐、扭曲、怪异,就像一只等待很久很久,已经变态了的老猫,终于等到了一只落网的小白鼠,兴奋而激动。 李作乐抢先喊道:“你千万别告诉我你是鬼!老子可是无神论者,不吃你这一套,有种就给老子滚出来,看老子不拆了你的老骨头!” 输人不输阵,很多时候一步错、步步错,若是气势不够,开头不好,路往往越走越窄,被人牵着鼻子走,到时候想要挽回局面就难如登天了。 总之,好的开始是成功的一半。第一步走好了,往后就相对容易了。 “别,别,别说了……”史燕闻言却小脸苍白,身子瑟瑟的抖了起来,使劲儿的拉扯他衣衫,不让他往下说。 可是给史燕那么一扯,李作乐顿时有了种被关心、被在乎的温暖感觉,胸中一热,豪气顿生,本来有些发虚的心一下安定了下来,拍着她肉乎乎的小屁股,调侃道: “别怕别怕,老公在这里呢!” “你……”史燕气得鼻子都歪了,当即嘟囔声“白痴!”后,慌乱不安的心竟神奇的定了下来,随即把幽冥森林的传闻给他简单的说了说。她毕竟混迹各国,干的是偷鸡摸狗、盗人钱财的勾当,每到一处,首先要做的就是打探地形、收集情报,是以有关幽冥森林的传闻她是知道的。 而刚刚李作乐与洛三奇同时闯入森林,她被李作乐倒扛着,李作乐没察觉,她却是将洛三奇凭空消失的情景看得一清二楚,是以听到那yīn恻恻的声音,那还不吓得半死? 此刻,她将有关幽冥森林的传闻大概的说给李作乐听了以后,李作乐这个后知后觉,喜欢小尾巴乱翘的家伙,当即吓得脸sè发白,上下嘴壳打颤,一面紧张的环顾四周,一面将史洛二女紧紧抱在怀里,一付随时准备推出二女做挡箭牌的样子,实在让人又好气又好笑,大是鄙视。 “白痴!”史燕忍不住嘀咕一句,说道:“镇定一点!我们一齐进的森林,洛三奇诡异失踪,我们却一直完好。刚又有人说话,虽然声音听起来颇为的怪异。但只要是人,就可以商量。” “那,那现在怎么办?”李作乐点了点头,当下脸sè稍缓,下意识的移动她身子,将脑门伸到她身上衣服蹭了蹭,擦去了脸上的汗珠。 史燕不觉翻了翻白眼,对这个又胆小又邋遢的大sè狼,简直无话可说了。 “先走吧!出去再说!”她想了想道。 “好!”李作乐当即点点头,深吸口气,刚yù发足狂奔,脸sè却变了。低头一看,发现自己双脚,不知何时已然给密密麻麻的藤蔓缠住了。 “怎么回事儿?”史燕大吃一惊。 “不知道!”李作乐摇了摇头,随即“走!”的一声暴喝,猛一用劲儿,但听“咔刺”一声,藤蔓给他强大的爆发力崩开。 随即他大步流星的往林外冲去。 “桀桀!有点意思!” 就在这时,yīn测测的声音又起,颇为意外的样子。 接着一阵jiān笑声起,他前冲的方向树摇枝动,所用的树木一下活了过来,化为一株株虬结错乱的树壁,挡住了他的去路。同时,一株株的枝叶脱干飞出,如镖如箭的向他激shè而出,有点枪林弹雨的味道。 “卧槽!” 李作乐不觉骇然失sè,骂了一句,旋即翻爬跳跃,抱着两女在枪林弹雨、虬枝堵截中飞速逃窜,渐渐的越走越深,向黑林正中一株华盖森森,占地十余亩的奇形古木靠拢。…… 鬼片可怕的不是鬼出现的时候,而是鬼未现形前的自己吓自己,所以当整片的森林活过来,开始发动攻击以后,李作乐反倒不怎么害怕了。 “不好!” 攀爬跳跃,须臾李作乐就带着二女窜出七八里,待发现这四面八方的攻击,貌似都是逼着他往某个方向走时,他不觉一声呼喊,随即撤身回走,可此刻回路已然封死。他试着回跃数次,尽被强力的枝蔓挡回,还因此受了几次冲击,差点就经受不住的晕死过去。 “我的乖乖燕儿小宝贝儿,搞不好咱们要死在这里了!” 此刻他不觉一声苦笑,凌空翻转,避开一片如刀的飞叶,擦去嘴角的残血,拍了拍史燕浑圆的小屁股,眼中厉sè一闪,摇摇向黑林深处看了一眼,旋即方向一变,竟直接朝那虬结的巨大古木冲去!…… 少顷。 “咦?”走近古木,他不觉呆了呆,出声道:“秦无sè?你怎么会在这里?” 秦无sè正跪在古木跟前,颇为虔诚的样子,见他蓦然而至,面露惊异之sè,刚想开口说什么,脑后却悄无声息出现一截枝干,轻轻往他脑后一戳,他顿时栽到地上,人事不知。 “嗯?”李作乐心头一紧。 就在这时,周围兀地暗了下来,周身黑木森森,遮天蔽rì,已然在一瞬之间形成了一个镂空的包子形状,将他们一干人当成‘馅儿’包了起来,只留古木顶端一个直径丈余的窟窿当是天窗。 他手脚发软,忍不住咽口唾沫,颇为心虚的喊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人,为何要引我至此,但我此刻既然已经在这里了,你就用不着藏头露尾的。出来吧!” “桀桀桀桀……”yīn恻恻的声音又起,戏谑道:“眼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不是已经在你跟前了吗?你难道看不见?” “嗯?”李作乐心头一跳,隐约觉得声音传自古木。 就在这时,他的脚手陡然被四点扭曲的空间困住,动弹不得。接着肩头的洛蔻楠和史燕在惊叫声中,被凭空出现的藤蔓包裹,一下就拖进了华盖森森的古木之中,没了声息。 他心头一紧,忍不住的浑身发寒,平生第一次的有点后悔了。 而此刻,yīn恻恻声音又起,咄咄逼人道:“你叫什么名字?身上的山河图从何而来?又何以力大无穷,身具八弦之能,隐约有戾兽气息外露?而你―― “根本不是戾兽!” “我,我……”李作乐抖不成声,惊叹于对方的眼力、修为,颤声说道:“我,我叫李作乐,这山河图乃是……” 他一路走来,无论是当年面对王大胖三人的偷袭,还是万恶谷边黑衣人的围杀、地下河流内群凶的追击,洛三奇的捉拿…… 事实上,没有哪一次是真的让他觉得无路可走、无法可想的,除了面对龙蟒兽那一次和这一次。 而这一次的压力―― 更大! 比龙蟒兽还大! 照这种压力,这yīn恻恻声音的主人起码达到了皇武者的修为,形成了‘干扰弦域’,否则他绝不会有此种可怖无力的感觉。 一般说来,凡是晋入化境的武者,周围都会形成一种能量气场,谓之‘弦域’,只要是修为比他们弱的武者靠近,弦魂就会受到一定程度的压制,运转不灵,甚至连最基本的弦甲都释放不出。 所以凡境与化境的武者相较,一个天、一个地,根本没有可斗xìng。简单说来,只要凡境的武者进入化境武者的弦域,那么无论是凡境巅峰的金魂武者,还是凡境最低阶的铁武者,结果通通都是弦魂被压制,弦力无法使用,变得和普通人差不了多少。所以皇武者打金魂武者―― 根本像砍菜! 而皇武者之上是帝武者。帝武者形成的弦域叫做‘崩解弦域’,比之皇武者的‘干扰弦域’又厉害了百倍不止。 简单来说,皇武者的‘干扰弦域’也就起到干扰、压制的作用,并不能杀人;而帝武者的‘崩解弦域’则不然,但凡实力不如他们的武者进入其间,只要该武者意念一起,那人便会土崩瓦解,连一滴血都不剩的被弦域裂解,化归弦线,彻底从这世间消失。 是以同是化境,皇、帝二级的差别也是有天壤之别的。 通常一个中等大小的国家,能拥有一个类似图腾般存在的皇武者,而十几个甚至上百个国家也未必有一个帝武者。 所以无论是皇武者、或是帝武者,都统统是传说中的人物,高高在上,凌驾于世间百朝之上,一般人是不可能见到的。 李作乐修为不高,弦魂弦力被压制并不稀罕。但此刻,随着那yīn恻恻声音的情绪波动,他不光弦力无法提起,连那坚如磐石的身体都受到影响,仿佛要裂解开来一般,实在诡异之极。难道,这yīn恻恻声音的主人―― 竟是帝武者?! 李作乐想着心头一跳,不禁更加仔细的观察起周身景物来。突然,他瞳孔一缩,不觉倒抽口凉气,一颤之下踉跄后退,险些一屁股―― 坐倒地上! 第 46 章 恶心怪物(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怎么?终于看见老夫了吗?”yīn恻恻声音说道,充满了讥讽、愤怒,像极了一个被婆婆无情赶出家门的丑媳妇儿,终于找到机会报复一样。 “呵呵!还好!”李作乐勉强笑笑,胃里翻江倒海,直泛酸水,差点呕吐而出,可是强行忍住了,只因那盘根错节、虬结乱舞的古木之间,有个枝木藤蔓包裹的半裸老头挂在上面?粘在上面?或者是直接的长在上面?身躯与树干融为一体,根本说不清是人长在树上,还是那繁茂的枝叶本是从他身上长出来的。 总之,这是一个半人半树的怪物! 极度狰狞、极度恶心,外翻的内脏、跳动的血管,长满绿毛或者是青苔?的脸庞,四肢已经分不清是树是肉了,慢慢的展开、繁茂,变成枝叶向外延伸,渐渐形成了森林。大片广袤的森林。 “还好?”怪物癫狂扭曲,眼中满是讥讽之sè。“还好的话,你再靠近一点?” “呃!这个……好!当然没有问题!”李作乐犹豫了一下,脸sè不太自然的走了过去。 虽然他一半记忆的王宏是个医学生,见过的死人不在少数,甚至饿着肚子去上解剖课的时候,还会诡异的想要咬口死人的肉吃,但此刻见到这半人半树的恶心怪物,还是忍不住的心里犯呕,不愿靠近。 可是为了表明自己的态度,博取好感,他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说起来,他当初之所以有那种诡异的冲动,想要咬口发白的人肉吃,那是因为那些尸体大多已经被肢解,又在福尔马林中泡得隐隐发白,去了皮很像那煮熟了的灰褐sè猪肉,所以饿得口水直流的他才会有那样子诡异的想法。 然而时移世易,现在的他已不再饿,而这怪物的样子又比他见过的那些死尸更恶心、新鲜,所以他要说一点不怕、毫无鸭梨,那根本是胡扯! “嘿嘿!不错!”看他一步步走进,虽然眼神举止隐约流露出不安、恐惧,厌恶……但是怪物却似乎很满意。 “是!”李作乐答应一声,恭敬的站在怪物跟前,一付听任处置的模样。 “很好!”怪物深深看了他一眼,随即说道:“能屈能伸,识时务,懂伪装,只不过经验嫩了一点。正好是我要的。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先把山河图拿出来吧!” “是!”李作乐顺从的解下后背的山河图卷,双手奉上。 “打开!”怪物淡淡道,并没有伸出枝叶去接。 “是!”李作乐回答一声,将画卷展开,恭敬的对着怪物展开。怪物满意的点点头,道:“知道我为什么引你过来吗?” “莫非……是这图?”李作乐揣测道,“还请前辈明示!” “这图当然是其中一个原因!”怪物瞅他一眼,淡淡说道:“好了,这些一会儿再说吧!你现在先给我好好举着这山河图,我先看看。” 他说着紧盯着山河图,不再说话了。 约莫一炷香以后,悄无声息中,他嘴巴一张,从中吐出一个内圆外方的筒形玉器。 玉器通体泛黄,表面铭刻了些繁奥的图文,看上去古拙神秘,成八角形,应该是少见的琮。玉琮。黄sè的玉琮! 黄坤琮?! 李作乐暗暗吃惊:“照逍遥四怪所说,这东西应该是藏在洛府的洛帝宝库之中的吧?怎么会在这里?莫非是秦无sè给他的? “如此说来四怪也非一无所获?! “还有小玉。小玉说这件东西与山河图是配套的,是什么‘创世八诀’。我诡弦变练成以后就没了后续功法,宗霸的那什么烈阳诀根本没用。练了小半年了,一点效果都没有,有机会的话……” 他正思索之际,体内那无sè变幻的弦魂陡然躁动起来,像是见到了老朋友,又像只发情的小母狗终于碰上了合意的小公狗,想要冲去融入玉琮一般。 “咦?”怪物突地一声轻吟,抬起头道,“难道你刚所谓的诡弦变竟是这该死功法的前半部?口诀是什么?快说!不然我杀了你!” “我……”李作乐心头一跳,有些迷糊,可是看恶心怪物凶戾之极的样子,只得将诡弦变的口诀稍加改动的背了出来,使之变得似是而非,却又无隙可插、无懈可击。 最后在怪物的威胁之下,他又将自己练功的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 “照你这么说,你能练成这功法,根本是撞了狗屎运?”听他说完,怪物目光怪异的望着他,像是怀疑,更多的却是嫉妒。 “是!”李作乐小心翼翼的点头道。 “臭小子!不是告诉过你你还嫩么?难道非逼我用‘读脑之法’?”陡然,怪物凶戾道。 “前辈明鉴,我没有!”李作乐心头一跳,矢口否认。 “真的?”怪物瞪了他少顷,见他表情还算正常,凶厉的眼神似乎柔和了些。 “当然是真的!”李作乐暗自庆幸自己赌对了,恶心怪物根本是试探自己。 恶心怪物却突然yīn恻恻道:“小子!我想你一定不知道什么叫‘读脑之法’吧?” “还请前辈指教!”李作乐只得硬着头皮说。 “好!那我这就亲自的指教你一番!”恶心怪物满目凶光,李作乐突觉周身紧拢,身体给一种无形的空间压力束缚住了,动弹不得。 “前……前辈,有话好好说,你这是干什么啊?”李作乐大惊,急忙赔笑道。 “干什么?桀桀……”恶心怪物jiān笑道,“小子,你最好不要乱动,否则读脑的时候发生意外,变成了白痴可怨不得我。” “你……你究竟要做什么?”李作乐身子不自禁的颤抖起来。 一生之中都没过的恐惧、无助。 “做什么?桀桀……当然是用读脑之法察看你的记忆了!”恶心怪物jiān险道,声音尖锐难听,充满了怨毒、愤恨,憋屈、癫狂,看样子他在此处呆的时间一定很久了,xìng格已经完全的扭曲了。 接着他周身激shè出无数的黑光。黑光汇聚、变形,各自于空中化成千奇百怪,或jīng细、或粗大的半实体小物件,悬浮于空。 再接着小物件相互构合,组成了一个结构复杂的装置,像是一个球形的法阵,又像是一台样子古怪的电脑。一时间―― 李作乐被震撼住了,张大了嘴,说不出话来。 第 47 章 恶心怪物(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电脑之所以叫‘脑’,就是因为它能代替人脑做一些简单的处理运算,具有一部分‘脑’的特xìng。从某种程度上讲,电脑就是人脑的简化,人脑就是电脑的升级。所以―― 电脑有的功能,人脑都有。 也就是说,一个人的记忆一旦形成,就像我们将一些声音、图像等信息资料通过电脑存储进U盘或者硬盘一样,虽然表面看着没有变化,但实际上这些资料记忆储存进U盘、硬盘、磁带、唱片、人脑等储存器以后,已经留下了痕迹,改变了。 只要有合适的工具,比如电脑、留声机、CD机、放像机等等,就可以将其内的信息提取出来。 地球科技落后,在李作乐一半王宏挂掉的那个年代,虽然已经有了U盘、MP3诸如此类的所谓‘高科技产品’,信息的存储量颇大,但是绝没有一样装置设备是可以提取人脑中储存的记忆的。 弦月新星则不然! 所以,此时看到老怪物能量弦线外放,很快的就由无到有,聚合组装成一台类似他在《博闻志》中看到过的‘记忆回放仪’的半实体东西,他顿时震撼了。 撇开‘记忆回放仪’这种常人难得一见的尖端玩意儿,这老怪物竟然可以凭空造物,将体内的能量弦线释放而出,构合成各式各样的部件,再组装成一台说不清是能量的,还是物质的半实体仪器,巧夺天工。这种渊博的知识、浑厚的弦力,超强的弦能控制,简直―― 太可怕了! “前辈,前辈,一直还未请教前辈高姓大名。刚刚是我错了,对不起,我有眼无珠,刚刚说谎了,我这就老实交代,请前辈给个机会儿……” 眼见纸包不住火,李作乐脸sè煞白,立马双膝跪倒,叩头求饶起来。由于受“男儿膝下有黄金”的影响,他始终认为他这一生都不会对谁下跪求饶的。 可是此时此刻,当面对这个恶心怪物之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也许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般有骨气。 总之,这一刻他跪了下去,没有一丝的犹豫,甚至连“屈辱”、“窝囊”这一类的念头都没有动过一下。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也许―― 只是因为他太怕死!也许―― 只是因为他还有太多的抱负没有现实,不愿意死! …… “桀桀桀桀……”恶心怪物发出一阵鬼哭狼嚎的jiān险笑声,说道:“晚了小子!既然我动手了,就不可能再停下来,你就乖乖听话吧!若是表现得好,我不定会饶你一命,让你永远留在这里陪我。” “前辈说笑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告诉你便是,不需要……”他汗流浃背,紧张赔笑道。 “少罗嗦!”恶心怪物却陡然眉头一挑。他只觉全身一松,一种飘飘然,似乎全身细胞都要崩解开来的怪异感觉泛起,当即闭了嘴,再不敢多说一句。 随后他身子再次被恶心怪物禁锢住,悬浮在空中已然成形的半实体球形玩意儿,密密麻麻的散出了千百条细丝,毫无阻隔的钻入了他脑中。 很快的,他一阵倦意袭来,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与此同时―― 球形玩意儿光华一闪! 从中shè出一道闪烁杂乱的立体影像,接着杂乱的影像渐渐的清晰、排序,在恶心怪物的控制之下,形成了一幅幅连续的画面,画面有争斗、搏杀、乞讨、谩骂……尽是李作乐从小到大的记忆。 约莫半个时辰后。 “嘿!这小子好稀罕啊,竟然是个记忆融合体?不过他这具躯体到是怪异得很,难道真与炼器大宗师公冶子有关系?……” 老怪物喃喃自语,一面控制着球形玩意儿,一面飞速的拉看着李作乐的记忆,将那一幕幕的记忆画面过了一遍,随即沉默不语起来。 又过了小半时辰,他紧锁的眉头舒展开来,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稀罕,杀了可惜。那什么诡弦变的又蹊跷得很,虽然与玉琮中暗藏的地弦变功法貌似承接,可是我现在地弦变误入歧途,返回来补练诡弦变把握也不大,弄不好的话…… “我看还是先拿这小子做做实验,跟他一段时间,看效果如何! “对了,那小东西似乎称这套玄功为‘创世八诀’?我先问问看!” 老怪物低声说着,眼中突兀jīng芒一闪,李作乐胸前衣衫自动裂解消失,现出了他倒三角形的强健体魄,及悬挂胸前的融魂玉、玄奘和尚给他的‘掩耳盗铃护身符’,和石小玉那没jīng打采、瑟缩成一团的娇小身子。 “嘿!这疯和尚又发神经了,不过这什么狗屁的‘掩耳盗铃闭上眼睛就是天黑缩上脖子就不会碰到危险的大慈大悲护身符’到是个宝贝。真是便宜这小子了。”老怪物酸溜溜的说了一句,随即凶戾的望向石小玉。 “说吧小东西,”他狠狠道:“那什么创世八诀的真有那么厉害?与我从玉琮中得来的功法是不是一套的?我现在这个样子,还有办法恢复吗?” “我,我……”石小玉颇为害怕的样子,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我什么我,再不说老子把你用竹签串起来烤了吃了。”怪物凶狠说道,似是情绪波动没控制好,弦域一颤,石小玉周身衣服一下裂解了开来―― 变成了个**的小美人儿! “说不说?”老怪物舔了舔嘴唇,极度变态的望着她说 “我,我……我不知道啊!”石小玉颤颤巍巍,无限委屈的说道,晶莹的小眼泪珠子从脸庞滑落。 “创世八诀就是创世八诀。”她楚楚可怜的说,“你刚看到的他记忆中的玉简,与你手中的黄坤琮和山河图,确实都是一套的。我若没有记错的话,这功法并不是人人都可以修有所成的,似乎需要团结世间生灵,包括人妖两族在内的一十三种特异能力才可练成。况且你先练岔了地弦变,若折回去练诡弦变的话,恐怕……恐怕会死的。” “什么?会死?”恶心怪物顿时咆哮起来,“难道你就要我永远都困在这个鬼地方?哼!我不甘心,不甘心!想我嵇笑仁叱咤风云,为人族的强大鞠躬尽瘁,也不知道拯救过多少的黎民百姓,为他们带来福祉安康,为何会落得今rì这般下场?不公平,不公平呐贼老天……” “还有你!”他继而转向石小玉,吼道: “你不是天使吗?不是那什么上苍派下来的吗?你若不能想出法子让我复原,我杀了你,杀了这小子,杀了这世上所有的人!啊啊…… “我不好过,你们也别想好过……” 他越说越气,情绪有些失控,偌大的森林顿时瑟瑟的颤抖起来。 第 48 章 洛帝嵇笑仁(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石小玉身子一颤,像是受了什么打击,脸sè突又变得苍白无比,摇摇yù坠起来。 “有办法,有办法的……”她强忍痛苦,开口求道。 恶心怪物眼中欢喜之sè一闪即逝,随即愤恨的说道:“你个小不点,出生没几个月竟然也变得这般的jiān猾。不可信,不可信,通通不可信!看来还得我自己查看!” 他说着悬浮于空的球形玩意儿光华又起,千百条的半实体丝线从李作乐脑中抽出,细化,一下又插入了石小玉小脑袋之中。与此同时,李作乐周身禁锢散去,瘫倒在冰冷的泥地里,不知死活。 少顷。 “咦?”老怪物愣住了,满脸愤怒的咆哮道:“你个小不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竟然没脑子、没脏器,由里到外竟全是石头?!” “我,我……”石小玉满脸痛苦,说不出话来。 老怪物眼珠转了转,随即jiān险一笑,将那插入她脑袋的千百根丝线,连带那球形的玩意儿一起化归弦线,收入了体内,接着李作乐周身凭空出现了无数的枝叶,一下就包裹了他的身子,并紧勒着他脖颈,提了起来。 “怎么样?小不点!”他yīn险道,“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杀了这小子,看你以后帮谁去练那创世八诀。” “其实,其实方法很简单的!”石小玉想了想,认真道:“你只要,只要将黄坤琮给他,让他将地弦变练成,然后你再将你修炼地弦变得来的弦力尽数传给他,你就可以恢复了。” “真的?”老怪物满脸疑sè,明显不信。 “真的!”石小玉认真点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创世八诀本就一个融合与激发的过程。先要用诡弦变齐聚八大弦魂,融合为初始元能,然后再按照地、火、艮、雷、水、风、天的顺序,将八魂一一激活,使身体产生变异,造出空间、土壤、弦火、雷电等物象,使得身体进化,最后化身为百维宇宙体,生化万物,成就另一方宇宙。 “你因为缺练诡弦变,体内弦魂缺失,直接用地弦变激活了部分的空间神通,似乎又学了一点艮弦变的功法,是以才走火入魔,变成了现在半人半树的奇怪样子。 “所谓‘孤yīn不生,孤阳不长’,要想修炼创世八诀,不能缺了任何一种天赋能力的。如果我推测没有错的话,你只要将这两变修炼出的变异弦力尽数传给他,应该就可以恢复了。” “好!那我现在就传给他。”洛帝想了想,随即双眼放光道。 “不行!”石小玉却忙阻止道。 “怎么?”洛帝须发皆张道,“你在诓我?!” “当然不是!”石小玉矢口否认道,“他此刻没有修习地弦变,体内没有形成‘星体空间’,根本承受不住你庞大的弦力灌注。若你强行灌注的话,只能是活活撑死他,根本没有一点用处。” “星体空间?”洛帝诧异道,“这又怎么说?” “具体的我也说不清!”石小玉小眉毛微皱道,“我只模糊的有个概念,隐约的记得地弦变也叫‘空间变’,练成以后,身体的细胞会发生变异。变异成那种类似星球一样的存在,每一个细胞都可以储存许多许多的东西,容量之大,就是搬山移海也似乎是可以的。” “什么?搬山移海?一个细胞就类似一颗星球?!”老怪物目瞪口呆,显然被石小玉的言语震撼了。 “是的!”石小玉点点小脑袋,认真道:“在我记忆中,随着修习者修为的提升,确实可以这样的。不过刚练成的话,应该没有那么厉害的。但是一个变异的星体空间细胞,存储百来十斤的东西,应该还是可以的。 “但人身细胞不计其数。若总合来说的话,地弦变初成的铜武者,体内容纳一两个小型的湖泊,应该是可以的。到那个时候,你将变异的弦力传给他,他才能承受得了,同时也才能引导你的弦魂逆转,恢复正常。” 老怪物面有疑sè道,“小不点你不会是唬我吧?我若真等到那一天,他地弦变练成,我再将千余年来修成的变异弦力传给他,此消彼长之下,他若起歹心,我焉有命在!” 石小玉摇头,道:“不会的,不会的!以他的修为,即便练成了地弦变,身体变异,顶多也就能勉强承受住你的弦力打击,自保而已,绝不可能伤到你的!” “哦?”老怪物不信道。 石小玉道:“他细胞变异,形成星体空间以后,整个人的容量增大,在遭到对手弦力攻击时,对手的弦力多会被他变异的星体空间细胞吸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伤害,就像一道闪电劈到一碗水和劈到一座湖泊效果是不一样的。一碗水可能直接就蒸发消失掉了,湖泊却影响不大。 “这就保证了他地弦变练成后,在遭受你攻击时有一定的把握自保;而因为铜武者的限制,他即便练成了地弦变,顶多也就能弦力溢表,化成弦甲而已,打斗靠的依旧是身体,所以不可能对你真的造成什么真正的威胁。你说的那种事情是根本不可能发生的。” 老怪物点点头道:“听着到蛮有道理的,可是我凭什么相信你?” “这……”石小玉有些小委屈的说,“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呀,真的没有骗你。” 老怪物却目光闪动,想了想说道:“好吧,我相信你。不过――” 他说着陡然目露凶光,一张嘴,一道黑芒自他口中shè出,一闪就向石小玉前胸狠狠撞去。 石小玉“啊”的一声惊呼,骇然失sè,身上一阵白芒闪动,但听“铿”的一声,黑芒与她护体白光相撞,各自消于无形。接着她一咬牙,周身白光大放,一下挣脱了老怪物弦域束缚,脸sè苍白的朝悬浮于空的山河图画面撞去…… “咦?”老怪物一声惊呼,喃喃道:“真没想到这图还有这妙用!”说着眯眼盯着图中场院种凭空多出的一个小黑点,沉默不语起来。 事实上他当年得到这山河图,穷尽巧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方才发现了些端倪。发现那画中的云雾似是会移动。透过那若有若无的山间云雾,发现云雾后的绝壁之上竟凿有一套神奇的功法――艮弦变。 可经过了哪怕百余年的观察,他也才勉强得到了艮弦变十之一二的功法口诀。 后来他修炼地弦变走火,躲到了林子里,情况渐渐糟糕,身体竟开始与林中土地、树木化合为一体。chūn夏之时勉强可动,成此刻这般半人半树的模样;秋冬之际则身体木化,整个人处于半昏迷状态,几乎失去自主意识,成了一株名符其实的老树。和那名贵草药冬虫夏草,如出一辙。实在诡异之极。 而他乃是堂堂的洛帝嵇笑仁,西大陆呼风唤雨的传说,平rì里作风强硬,结怨颇多,加之强者自尊、极好脸面,是以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怪模样后,自然是羞于见人。但凡闯入其间,见到他真面目的人,几乎都难逃一死。 第 49 章 洛帝嵇笑仁(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至于赫连长风则原本就是他的属下,天堑阁当初又算是大洛盟的下属帮派,是以赫连长风闯入森林,洛帝才只是狠狠的教训了他一顿,并让他“将狗嘴闭上”,“滚”出了洛城,自始至终没有照面,否则绝不可能让他活着走出幽冥森林。 这也是为什么赫连长风出林后面sè如土,立马就让拓跋皇室将都城西迁到胡城,再没到过洛城的原因所在。 至于提拔洛三奇、将洛城奉送给他,并不时的关照,比如此次派人帮他对付时未寒等,根本都是赫连长风向洛帝示好、拍他马屁,表示自己从来不曾背叛过他的举动而已。否则洛帝宝库内的宝物说多不多,说少却也不少,凭洛三奇等人是绝不可能保得住的。 至于玄奘和尚,我暂时只能说这个和尚诡异,不可以常理度之。若说李作乐是龙,神龙见首不见尾,做事往往出人意表的话,玄奘和尚就是佛。 佛无定时,佛无定向,根本看不清! 是个疯癫、唠叨、莫名其妙却又深不可测的人物。 就是穷尽我们这本书,也未必能说得清楚。 别说幽冥森林,他要高兴起来就是堂而皇之的去戾兽聚集的天诛峰走一圈,也未见得有任何的事情。这样一来,你可能会问,既然玄奘和尚这么牛逼,怎么可能在白马寺的时候会被范通轻轻一推就挂掉了呢? 我说,他给范通那么轻轻一推就挂掉了,你信吗? 反正我是不信! 总之,嵇笑仁因为地弦变走火,又练了部分艮弦变的缘故,变异成了一株“冬虫夏草”似的怪物,羞于见人,于是在林中一躲就是千年的时间,xìng格怪诞孤僻扭曲。李作乐冒然闯入,照常理他是要灭了他的。 可是感觉到李作乐气息古怪、弦魂诡异,竟隐约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后,他顿时来了兴趣。加之发现李作乐背负他的山河图,又一左一右的扛着两个美妞跑路,乍看之下又好奇又滑稽,是以方才将之逼到了跟前。结果—— 李作乐真的给了他惊喜! 只不过石小玉貌似不老实,又知道得太多,不好控制,是以他才痛下杀手,意图一举杀之,或者是牢牢的控制住,让她无法与李作乐沟通。否则时间一久,她将来若使什么坏心眼,和李作乐联合一气,一起挖坑埋他,他可就防不胜防、倒了血霉了。 而此刻,见石小玉奋起反抗,一下就钻入了山河图中,更诡异的是石小玉入画后,画面之中竟多了一个小黑点,仔细辨认之下发现小黑点竟是石小玉,他微一观察之下,脑子顿时活跃起来。 约莫盏茶时间后,他发现入画的石小玉倒在草庐前的庭院之中一动不动的,像是受伤颇重,昏迷不醒的样子,又想起李作乐记忆中,石小玉曾对李作乐说的“只要你能将地弦变练成,就可入画”的言语,嵇笑仁当即面露喜sè,身旁如手臂一般的古木枝桠伸出,玄功默运,但见山河图表面水纹似的涟漪泛起,他的枝臂竟缓缓的伸了进去。 “嘎嘎……桀桀……我终于,终于可以离开这里了……”见此,他再也忍不住的放声大笑,连带着整片树子都瑟瑟的抖了起来。 他声音古怪,在诡异的连变了数次笑声后,笑声渐渐收敛。眼珠转了转,随即将被他卷入枝叶中的史燕与洛蔻楠,抛到了李作乐身边,接着身上黑光泛起,将四人都弄醒了过来。 “唔嗯……” 四人转醒,各自发出一声哼哼,待看清周遭景象后,除了秦无sè,余者三人都是满眼惊恐,相互拉扯着抱成一团,瑟瑟的发抖。 李作乐脸sè发白,下意识的向后退着,强笑着向瑟缩在自己身后,又是抓手、又是抱腰的史、洛二女,苦笑道: “宝贝儿们!能不能放松一点?!” 虽然从种群繁衍的角度上讲,女人天生就承担着传宗接代、孕育下一代的使命职责,对自身的安全更加珍视。男人为了自己的下一代能够顺利出生、健康成长,理所当然的要护卫自己的女人。所以在碰到危险的时候,男人向前一步,女人后缩一步,这是天xìng使然,理所当然的。 但是此刻这两个女人这般的抓着他、抱着他,他虽然有点小自得、小满足、小幸福?!像是自己突然的就变成了两个女人的男人,但是从实际考虑,腰手被缚,若真发生状况的话,还怎么保护两个女人、保护自己? 是以无奈之下,他才这般的调侃两个“宝贝儿”! 果然,二女听到他这般言语,当即意识到身边的这个男人不是她们的男人,也貌似不是什么好东西,不太靠得住,当即松了手。 可是向四周看了看后,却又换了个部位,将他—— 囧,更紧的勒住了! 比起洛帝那人不人鬼不鬼的恶心样子,和秦无sè那臭名昭著的丑样,三个不是好东西的东西里面,貌似李作乐更‘好东西’一点,若非得给他们中的一个生孩子,那么肯定是选李作乐的了。 所以假若童靴们追小美眉没追到的话,千万不要伤心,更不要自暴自弃,只要好好反省一下,投其所好,就一定可以成功的。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理论上只要方法得当,就没有泡不到的小美眉。 当然,这个投其所好可不容易,是需要花很大力气的。比如一个很现实的女人,你与其买一车玫瑰给她,不如直接给她人民币或是买台电冰箱给他(咳咳,前提是她负担得起电费);而一个讲求浪漫的女人,你与其给她十万块钱‘侮辱’她,不如买车花送她,她一高兴,不定裤子都穿不住,立马就献身给你了。 咳咳!怎么感觉自己有点邪恶嘞!囧!不说了,言归正传! “小子!你不要紧张!还有你们两个小丫头。”见此,嵇笑仁却和颜悦sè的说,“不瞒你们说,我乃是‘三帝五皇’之一的洛帝嵇笑仁,只因练功出了点问题才变成这个样子的,不会伤害你们的!” “什么?洛……洛帝?”除了秦无sè,三人俱是一惊。特别是洛蔻楠,惊异过后,当即放开了李作乐,自报身份,向洛帝示好。 “臭丫头,变脸还挺快!”李作乐暗自嘀咕,对于她的见风使舵,心里很是不爽。随后众人通报姓名,相互寒暄过后,洛帝突兀望着李作乐,认真说道: “跪下吧小子,拜师父!” “师……师父?……”李作乐嘟囔了一句,目光闪动,当即双膝跪倒,嘴里念叨着‘星宿老仙,法驾中原,法力无边,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仙福永享、寿与天齐’一类的改版屁话后,就欢欢喜喜的行了拜师礼,那个兴奋劲儿,简直比那些崇尚‘升官发财死老婆’的中年男人还高兴十倍的样子,实在让人有些汗颜、不齿。 第 50 章 洛帝嵇笑仁(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嘁!”史燕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一脸的不屑,也不知是鄙视还是嫉妒。不过秦无sè满脸艳慕到是真的,恨不能拜师的就是他。 话说他们逍遥四怪,当时在李作乐的掩护之下,向西逃窜,可是逃出没多大一会儿,洛三奇手下的几个顶阶银魂武者就追了上来,双方大打出手,他被两名同阶武者围攻,见机不妙下,只得使用了从玄奘和尚处搜刮来的空间炸弹(一类类似于我们游戏里的随机传送符),瞬移到了幽冥森林附近。 恰在此时,洛三奇与李作乐远远飞驰而来,他怕给洛三奇撞上,当即躲入了幽冥森林,以“报丧”为借口,寻求庇护。 他跟随玄奘和尚多年,虽然玄奘和尚从未正式的提起过幽冥森林、提起过嵇笑仁,但是凭着他的机敏和多年的旁敲侧击,还是猜了个仈jiǔ不离十。 是以在进入幽冥森林后,他洛帝的指引下,就来到了这里。 紧接着李作乐出人意料的出现在他面前,他莫名其妙的就晕了过去,待醒来的时候,嵇笑仁竟开口要收李作乐为徒,事情实在是离奇诡异,却又无比的令人羡慕啊。 “好了!”此刻拜师礼成,李、嵇两人关系正式建立,洛帝眼光四顾,当即和颜悦sè的说:徒儿啊!为师孤居此处多年,一时也没什么好东西给你。这样吧!为师借花献佛,这就把两个俏丫头送你洞房吧,压压惊!今晚好好放松一下,咱们明天开始就要练功了!” “啊?洞……洞房?压惊?”李作乐双目圆瞪,吃惊的看着嵇笑仁,又看了看花容失sè的两个美女,小心肝竟然砰砰的跳将起来。 说实在的,他年轻力壮,早憋得难受了,看到这么标志的两个美人儿,要说不心动、没想法,那纯属扯淡。这要是放到兽xìng爆发的战场上,大环境使然,他不定就上了。 可是此处毕竟不是战场,也没有什么禽兽战友在眼前集体施暴,这种霸王硬上弓的事儿,他还真做不出来。更要命的是—— 他虽然对女人颇有微词,甚至有点仇视,但是却无比心软,不愿意强迫她们做任何她们不愿意的事情,伤害她们。 这种怪异的情结,要真追究起来,也许是来自王宏。 王宏这个苦逼男,因为从小被老母管得太厉害,时间久了,逐渐形成了一种病态的仇恨心理,对女人无比讨厌;加之感情不顺,喜欢的女人总不时的被些有钱的老男人拐走,是以无形中更加深了他的这种仇恨心理。 可是伴随这种心理的还有歉疚、自责。 他总觉得自己若是再聪明一点、本事儿一点,有钱一点、坚持一点、或是霸道一点……也许,老母就不会那么的控制着自己,自己喜欢的女孩儿也就不会投入那些有钱老男人的怀抱。这—— 不能不说是一种矛盾! 所以,他一方面仇恨女人,另一方面却又仇恨自己,在乎身边女人的感受,不愿意她们受哪怕一点点的委屈、伤害! 所以与李弃儿的记忆融合后,现在的李作乐对女人的态度其实上是很微妙的。 说不上讨厌,但是绝难真的动情。 这可能也是詹凌峰觉得“他有一种无限奔向zì yóu,不会为任何女人停留”的原因所在吧! 此刻给嵇笑仁这么一弄,李作乐犹豫了。答应吧,觉得有违良心道德、会伤害到两个女人;不答应吧,又怕惹恼了洛帝、小命不保。 真的是十分的为难! “嘿嘿!你这小子!”洛帝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鄙夷的冷笑一声,随即望向秦无sè道:“我这乖徒弟看样子是看不上这两个小丫头,现在就便宜你了。你快将这两个小丫头抱到一边洞房去吧,完事儿了就离开这里,也算我还那疯和尚一个人情了。” “啊?!这,这……谢帝君……谢帝君……” 秦无sè谢不成声,怎么也没想到,这种好事儿竟会突然的落在自己身上,当即眉开眼笑,目光yín邪的在史洛二女身上转了转,俯身向洛帝拜倒,开始有点感激他的死鬼师傅了。 “快想想办法啊,臭流氓!”此刻史燕小脸苍白,闻言一下冲到了李作乐身边,不停的拉着他衣角道,表情又羞又恼、又气又恨。 “帝君,”洛蔻楠鼓起勇气道:“我已经是成过亲的人了,还请帝君看在我父亲……” “闭嘴!”洛帝却声sè俱厉的打断道:“你个小丫头明明还是完璧之身,成的哪门子亲?再要啰嗦,我连洛三奇那老小子一并杀了!” “帝君息怒!”洛蔻楠心头一跳,忙道:“小女子谨遵帝君安排便是!” 说完美目流转,分别在秦无sè和李作乐身上扫了扫,略一犹豫,双颊绯红的垂首向李作乐走去。 对于她来说,生死、名节等东西固然重要,但与家人相比却又不算什么。若真因此惹恼了嵇笑仁,使得父亲及全家人遭殃,那就得不偿失,‘裸替女人坐在石头上——因(yīn)小失(石)大’了。 至于史燕。我暂时只能说,这个女人惜命,有点像当初钻人裤裆的韩信,说不清是志向远大还是真的怕死。所以在李作乐身价飞涨的情况下,李作乐若能起誓一辈子爱她、听她的话,她就是当场答应嫁给他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 至于动机是否纯洁,是否叫**情,那就不好说了。毕竟爱情这种东西‘人者见人、智者见智’,每个人的理解是不一样的。不然你说—— 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能满足她的虚荣心而在一起,是爱情吗? 一个女人因为想和一个男人睡觉而在一起,是爱情吗? 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能保护她而在一起,是爱情吗? 一个女人因为一个男人能提供她需要的衣食住行而在一起,是爱情吗? …… 所以无论史燕的出发点是什么、是否纯洁,是否叫**情,我认为都是无可厚非的。毕竟现实生活中超过九成九的男女结合在一起,理由都不外乎诸如这四类的“食sèxìng也”。此刻—— “咳咳!师父!我改变主意了……”李作乐一声苦笑后,硬着头皮请求。这要在平时,他肯定是呲牙咧嘴,火烧狗一样激动的,可是现在情况特殊,即便他真的把两个女人嘿咻了,他心里还是很不爽的! 但无论怎么不爽,比起被秦无sè这个大yín棍捡漏,他自己上总归要好得多,至少在嘿咻的过程中他可以选择对她们温柔一点,是不是?不至于辣手摧花! 可不料嵇笑仁却一口拒绝道:“不行!本帝君言出如山!刚给你你不要,现在这两个丫头已经是无sè小和尚的了。你若有本事儿,自己找他要去,我是绝不会改口的!” “呃?!”李作乐愣住了,只得回首向秦无sè道,“秦三哥……” “对不住了兄弟!”结果不等他说完,秦无sè就拒绝道,“我在白马寺的时候已经让过你一次了。结果你‘占着茅坑不拉屎,霸着女人不打炮’,实在浪费得很。你不行!嘿嘿!我来!”说着目光yín亵的在两女身上扫了扫,咽口唾沫,当即一个饿虎扑食—— 向二女扑去! 第 51 章 打炮之争(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满脸黑线,也不知该说什么了。依照秦无sè的思维方式,他上次那‘霸着女人不打炮’的行径,确实挺可耻、挺让人无法忍受的。至少—— 秦无sè是无法忍受的! 所以秦无sè以这种理由拒绝他,他还真是哑口无言,找不出话反驳。 “你等等!”见势不妙,洛蔻楠忙说道:“秦无sè,你……你若肯放过我,我让我爹爹将洛城四大窑馆全送给你。这样你就有了……有了几千个标志的姑娘服伺。她们一个个如花似玉,比我水灵、比我会伺候人的多的是。你……你有她们,肯定比和我强,是不是?你就放过我吧!” “咦?”秦无sè眼睛顿时亮了,止住了前扑的步子,颇为意动的摸着下巴道:“说得很有道理呀!” 洛蔻楠的眼睛也亮了,连忙说道:“你若嫌四大窑馆还不够,我们还可以商量的。我还可以让爹爹给你许多许多的金银珠宝,到时候你就是想再开设十个八个的窑馆,聘请更多的姑娘来伺候你也是轻而易举的……” “无耻!”在洛蔻楠‘淳淳善诱’的时候,史燕不觉小声的咒骂,一脸鄙视。只因洛蔻楠有个牛逼的老爹,家财万贯,她可没有。若洛蔻楠这招真奏效了,秦无sè转而对她,她可没有那么庞大的一笔财富来收买秦无sè了。即使有,她也未必舍得拿出来。这也就无怪她咒骂洛蔻楠了。 “乐乐小宝贝儿!”所谓‘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她想了想,当即眼珠转转,竟然柔情似水的望着李作乐,双手抱着他臂腕,轻轻摇晃道:“难道,难道你就真舍得我被这个大黑熊糟蹋?难道……难道你就一点不心疼?就不觉得男人的尊严被践踏了?” 李作乐此刻是洛帝的徒弟,两人打打闹闹追追杀杀的几次,相互忽悠,也算熟人了,若非得陪男人睡觉的话,肯定是选李作乐的。另外,李作乐修为低下,她将来若想报仇的话,机会也会很多。 但如果换成秦无sè的话,她可就真的报仇无望,什么也捞不到了。 “咳咳!大姐!你会害死我的!”李作乐可不是毛头小伙、傻叉少年,看她眼珠一转就知道她打得什么主意,当即苦着脸道。 “难道,难道你……”史燕竟然挤出了两滴眼泪,楚楚可怜的抱着他臂腕摇晃,充满弹xìng的双峰有意无意的磨蹭着他的臂弯,悲戚说道。 “靠!这个小丫头片子真能演!”李作乐暗骂一声,当即热血冲头,小叽叽起立,为防一会儿受不了她的‘磨蹭’流出鼻血,只得将脑袋高高仰了起来。 “小贱人!”见两人拉拉扯扯,洛蔻楠竟有些酸溜溜的感觉,忍不住刮了两人一眼,心里骂了一句,随即别过头去了,不看他们了。 看那样子,她似乎对李作乐还颇为在意。难道—— 女人对于触碰过自己身体的男人,都会生出什么特殊的感情?再或者是女人的控制yù、占有yù都特别强,见到原本属于自己,拜倒在自己石榴裙下的‘粉丝’,突然的变成了别的女人的‘粉丝’,觉得很受伤、很不爽? 总之,对于洛蔻楠这类似争风吃醋的表现,鄙人觉得很诡异! 可就在这时,秦无sè突然哈哈大笑道:“洛小姐,不瞒你说,你刚提的条件我真的很心动。只不过,嘿嘿!” 他话锋一转,道:“李兄弟先前的主意似乎更好一些。咱们不如先离开洛城,找个地方生他十个八个的娃儿,然后再回洛城。到时候你说的四大窑馆、黄金千万还不都是我的?!哇哈哈哈哈……” 洛蔻楠呼吸一窒,顿时无话可说了,旋即回眸狠狠瞪了李作乐一眼,一跺脚,躲到了他的身后,竟然做出了与史燕—— 囧一样的举动! “李哥哥……” 她柔情似水的盯着李作乐,那样子比史燕还妖媚撩人,直接将李作乐手往自己胸口一抱,来回的在充满弹xìng的双峰间摩挲起来! “卧槽!老子不跟你们玩了!” 霎时间,李作乐热血上涌,小弟弟起立,一声怒骂,鼻管再也忍不住的喷出了两管鼻血,将双臂从两人**的柔软双峰间抽出,远远的躲了开去。 “你,你……” 两女见状,当即面sè死灰,悲戚的望着他,陷入了绝望。而一直有些担心李作乐捣乱、洛帝插手的秦无sè则心花怒放,道: “哇哈哈……李兄弟你血气方刚、jīng血不固,这种‘耕田出力’的苦差事儿,当然是交给哥哥我了,你就一边凉快去吧!” “你,你……你难道真不要我们?”两女花容失sè,不可置信的望着李作乐这个印象中的大流氓,竟隐约有几分悲戚的心碎感觉。 “我靠!傻子才不要你们!老子正憋了一股子火呢,不要就怪了!”见此,李作乐却去而复返,一声暴喝,粗鲁的向洛蔻楠左臂抓去。 “啊?”洛蔻楠惊慌出声,但听“哧”的一声布响,她左袖已然给李作乐扯下了大块锦帛,露出了里面粉嫩修长的洁白玉臂。 “你……”她喜怒交加、又气又急,身子瑟缩,下意识的用右手护住了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肤,双颊羞红,胸口小鹿乱撞,神情复杂之极。 “你什么你!你再不给老子闭嘴,老子将你扒光了直接拿去喂狼!”李作乐却瞪着她,三下五除二的将扯下的丝布扯碎,选了块较小的拧成条,塞进了汩汩流着热血的鼻孔里,喝叱道。 洛蔻楠呼吸一窒,顿时眼眶泛红,眼泪夺眶而出,再不敢与他那凶戾残暴,仿似野兽般无情冰冷的眸子对上,当即缩了身子,低下了头。 “臭小子……”就在这时,秦无sè陡然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呼喊。 洛蔻楠抬头,只见原本近在咫尺的李作乐,已然神奇的到了秦无sè身前,蓝莹莹的拳头挥出,秦无sè周身弦甲虽仓促释放而出,身子却已给李作乐一拳击得弯曲成了个煮熟的虾米,离地飞起,向外跌出。 “啊?”她不觉掩口惊呼,小心肝竟又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第 52 章 打炮之争(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妈的秦无sè,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东西。三番两次陷害我、抢我女人,又伙同外人杀死自己的师父,老子今天非废了你不可!”李作乐说着不待秦无sè身子落地,猛一蹬踏地面,身子顿如离弦之箭shè出。 “桀桀桀桀……”嵇笑仁一阵怪笑,眯眼看着两人,大有兴趣的样子。 “帝君?!”秦无sè惊怒交加,跌飞的身子凌空扭转,望向洛帝。洛帝却幸灾乐祸道:“我不是说过了吗?我是不会插手这件事儿的。但是有一点,你不准伤他xìng命,其它随你!”说完又是一阵桀桀的怪笑。 “我明白了!”秦无sè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残酷的笑意。这个时候,李作乐拳头水化,已然追出,“砰砰砰……”的连砸了他数十拳之多。 “嘿嘿!臭小子!”他眼中厉sè闪现,旋即狠厉道,“爷爷今天就让你变成烤rǔ猪!”说完周身火焰暴起,一下由铁红sè变成了黄铜之sè,继而变成了银红之sè,温度一下升高了百倍不止。 事实上随着境界的提升,武者修出的各属xìng弦力会越来越jīng粹,威力倍增。 虽说水克火,李作乐拳头水化,但两者间修为相差甚远,秦无sè先前因有所顾虑,是以弦甲威力没有完全激发。可即便这样,李作乐一双水化了的拳头与他火甲衣碰撞的一瞬都刺刺声不断,每一拳击实手臂就会雾化蒸腾、小瘦一圈,隐约有焦臭的肉味传出。 是以此刻看着秦无sè的火甲衣陡然变强,炽烈的弦火燃烧,燃尽周围空气,四面八方的气体灌入填补,竟诡异的形成了一个飓风环绕的巨大烈火漩涡,李作乐心头一跳,当即想都不想的掉头就跑。 “嘿嘿!臭小子,晚了!”秦无sè见状却狰狞大笑,火甲衣表面熊熊燃烧的银红sè火焰顿时像颗小型原子弹似的爆开,瞬间就席卷了周围十余丈的范围。 “卧槽!”李作乐一声怒喝,在爆开的弦火尽头,先一步窜了出来,浑身已经焦黑难闻,咕咕的流着血,除了腰间剩下的半截类似裤衩的东西,身上片缕不挂。 “哈哈!知道厉害了吧,小子!竟然敢跟爷爷争炮打?爷爷今天不把你的吊毛烧光,爷爷就不信秦!”秦无sè张狂大笑,得意之极,从滚滚热浪中紧追而出,随手一甩,五条不规整的火舌散出,朝他狂卷而来。 “你妈!有种你就把弦甲收起来,看老子不轰爆你个卵袋!”李作乐气极,随即右脚往侧方巨木之上一蹬,身子朝左侧偏出,险险避过秦无sè攻击,匆匆回了一句。 若说金魂武者弦力外放较为jīng准,用的是巧劲的话,银魂武者用的就完全是蛮劲了。随手放出的弦火,别说被攻击的对象不知道弦火的走向,就是释放弦火的武者自己也不完全知道,是以躲避起来颇有难度。 “嘿嘿!收了弦甲?你当爷爷是白痴啊!”秦无sè冷笑着烈焰又自放出。 “呸!无胆匪类!没种的家伙!难怪干了那么多的女人也没留下半个种。”李作乐暴怒非常,顿时刻薄的说着,随手捡起一块拇指大小的石子,朝他胯下弹去。 “嘿嘿,雕虫小技!”秦无sè冷然一笑,胯下火舌窜出,迎向石子,石子一下就碎裂化灰,未及撞上他弦甲就消散于无形。 “卧槽!”李作乐满脸黑线,只能周身雷化,靠着身影难辨的非人速度,堪堪躲避弦火攻击。 “cāo!臭小子跑得到挺快!”秦无sè不由得一声冷笑,左右开弓的又放出两条火蛇。 他们此刻被嵇笑仁化出的藤木像包子似的包了起来,可活动的范围不大,说来他若真有心杀李作乐、敢杀李作乐的话,只需要将整个的空间化为火海,李作乐就避无可避、死翘翘了。可是碍于洛帝的命令,也怕伤了两个“小美人儿”,他才没采取那么蛮横的手段。 可是刚刚史、洛二女的表现却深深的刺伤了他,让他非常的不舒服。 他要报仇,要慢慢的折磨李作乐,羞辱他。 让两个女人知道,李作乐不过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只有选择他才是正确的选择。他要捻死李作乐,简直比捻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虽然他也知道―― 李作乐比他年轻、比他好看!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丑男人,秦无sè打心眼里仇视帅哥,哪怕李作乐现在的样子根本是普通之极,算不得帅。再有他修为比李作乐高,又自诩床上功夫比李作乐厉害一百倍一千倍,是以对于二女刚刚的选择,他极为的不满,觉得她们“太愚蠢、太没眼光”,不知道他的“好”。 所以即便洛帝没有开口说不准伤他xìng命,他也不见得会很快的杀死李作乐的。 “你妈!你有种就一直放火烧老子好了,老子就不信你这样的消耗,弦力能支撑多久!”李作乐此刻也给烧出了火气,眼睛赤红,狠厉的说着一抬脚,将一块西瓜大小的黑石,yīn狠的向秦无sè胯部踢去。 “草泥马的臭小子,出手可够黑的!”黑石因体积较大,弦火无法在一瞬之间将之烧成飞灰,秦无sè骇然失sè闪身避过,出了一身的冷汗。 “黑尼玛个逼!”李作乐无法近身攻击,也无法破他的防御,就连寻几块石头去砸丫的个几吧也找不到石块,心中郁闷之下,随口回了一句,竟转而将怒气发泄在洛帝身上道,“嵇笑仁你个几把,要杀就杀!难道认个徒弟,再看着自己的徒弟被人虐,你觉得很爽吗?你它妈的!老子知道你变态,但有必要这么变态吗?” “嘿!这臭小子!”嵇笑仁不觉一声冷笑,竟隐约有些喜欢他了。 事实上嵇笑仁本叫嵇正仁,出生在大富之家,受的思想教育与我们地球上孔老夫子讲授的那一套颇多相似。可后来天下大乱,礼教仁义这一套狗屁不通的疲软东西被武力彻底取代,他因爱而恨,痛定思痛,方才改名‘笑仁’――嵇笑仁! 讥笑仁! 所以他骨子里是极为厌恶‘君子动口不动手’的所谓懦学的,连带着所谓的‘礼貌、文明用语’一类的东西也是极反感的。特别对于那些在生死相搏的时候、明明很生气的时候,还要故作有涵养的、装逼的、做作的不肯吐露半个脏字的人,他尤为厌恶鄙视、甚至是可怜的。 而他之所以将史、洛两女送给李作乐,接着又转口送给秦无sè,还让秦无sè“抱到一边,完事儿后再离开”,就是要逼李作乐,逼出他的本xìng,逼他―― 面对真的自己! 他看过李作乐的记忆,了解他的想法,知道他对史、洛两女实际上是很有兴趣的,只不过是用各种各样的理由借口压抑着、克制着。所以此刻看到他狗急跳墙的破口大骂,洛帝反倒心中暗暗欢喜。 事实上只要是人、只要活着,就会有喜怒哀乐,就会有情绪。 太多的教条礼仪、太多的束缚,rì常堆积的yù望情绪得不到满足,无处宣泄,时间久了,人必然就会变得不正常。或是火山爆发干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或是长期压抑成为所谓的变态,心理yīn暗、心机深沉。 无论是那一种人,与之在一起的人都是很危险的。 洛帝本身就是个挺变态的人,对于变态的人的危险,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而他既然收了李作乐为徒,以后朝夕相处,若李作乐是个心底yīn暗、压抑,心机深沉的人,那么于他是不利的。所以他需要改变李作乐,使他变得―― 简单、透明,真情真xìng、不压抑! 第 53 章 三擒三纵(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此刻,他听李作乐骂他,笑了,说道:“我当然也不想你被人虐,我只不过想给你找个对手,看看你的实力,顺便传授你几手绝技而已!” “草泥马!那还不快点。过一会儿老子就成烤rǔ猪了!”李作乐翻了翻白眼,随口骂道。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jiān即盗!” 对于他来说,嵇笑仁无故引他相见、查看他记忆,又突然要收他为徒,还将史、洛两女赏给他洞房,刚刚他一时没忍住骂他,他竟也一点不生气,还要传他几手绝技? 凡此种种,只能说明嵇笑仁别有所图。 虽然他不知道嵇笑仁图的是什么,但是他已经没有畏惧的必要了。只因两人一旦建立起关系,利益关系。从某种程度上讲,就是有了交情。 有交情了,这些言语上的小不敬就瑕不掩玉、无足轻重了,特别是当两者间利益很大的时候,这反倒是促进交情的催化剂。 当然!恃才傲物、恃宠而骄的人,通常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所以尽管两者间有着利益关系,若不是碰上这种狗急跳墙、情绪失控的时候,他也绝不会骂嵇笑仁的。 此刻,嵇笑仁心里虽然有些不快,但看他上蹿下跳,浑身肌肤红黑掺半,空气之中甚至能闻到他身上被烧得焦服的味道,也算了解他的难处,不与他计较,暂时的原谅他了,淡淡说道: “你天赋异禀,体质特异,一时半会儿是死不了的。现在,我就传你一套我刚想出来的‘凝冰珠’绝技。唔……就勉强算是准三品的战技吧,恰好适合你。” “什么?准三品?!”李作乐闻言目瞪口呆。 要知道三品战技可不是街上的大白菜,貌似天弦门最厉害的《暴龙七式》也才不过是二品中阶的样子。嵇笑仁一开口就是准三品,而且还是他‘刚想出来的’,这会不会太夸张、太扯了一些? “我看你行动如风、指力惊人,只可惜弹出的石子太过脆弱,别说银魂武者化出的弦甲,就是铜武者化出的,你也很难凭一颗普通的石子击穿。”嵇笑仁淡淡道。 “那怎么办?”他一个前滚翻,险险避过秦无sè一击,回首问了一句,旋即又纵身向树上跃去。 “你知道金刚石与石墨的区别吗?”嵇笑仁问。 “嗯!两者组成元素相同,但因为分子构型不同,表现为石墨的松软和金刚石的坚硬。”李作乐点头道,在秦无sè弦火追击之下,踩着四壁藤木奔逃跳跃躲闪。 “不错!”嵇笑仁点头道,“殊途同归。其实水也一样,可以是无形的水蒸汽,有形的水和坚硬的冰……” “我不明白。”李作乐道。 “水克火。凝冰珠是用体内水弦线构合而成的,形似坚冰,但是质地较坚冰坚硬得多,几乎无坚不摧,对抗无sè小和尚的火甲衣,恰好合适。”嵇笑仁道。 “帝君,你刚不是说……”秦无sè一下停了下来,脸sè惨白道。 “我说什么了?”嵇笑仁jiān险的望着他,桀桀怪笑道。 秦无sè身子一颤,话到嘴边却再也说不出来了。 “放心吧!”嵇笑仁却眼珠转了转,说道,“我说了不插手,就是不插手的。只不过他是我徒儿,看他被你蹂躏,我理所当然要指点几招。但招是死的,人是活的,你怎么着也是中阶的银魂武者,难道就连这么点信心都没有,怕对付不了一个铁武者?!” “呃!这个……信心到是有的,可是……嗯,这样吧帝君,这两个女人我不要了。我退出,还给……”秦无sè眼珠转了转道。 可是不等他说完,洛帝却脸上绿毛倒竖的吼道:“混账东西!本帝君言出如山,难道你以为我想抵赖不成?” 秦无sè经不住打个哆嗦,连声说道:“没有,没有……” 洛帝却吹胡子瞪眼道:“哼!你嘴上说没有,心里却肯定说有的。这样好了,别说我不给你机会,我现在就把话撂在这儿,今天除非你三擒三纵捉住我徒弟,否则你就别想完好的走出这片森林了。还有―― “我传我徒儿的凝冰珠你若有本事儿尽可学去,我当着你的面教他。计时从现在开始,到明天的这个时候,你若还不能连擒他三次,我就阉了你,替你那烂好心的死鬼师父清理门户。” 秦无sè愣了愣,旋即看向李作乐,眼神变得极度不善起来。 “呵呵!秦兄,不要那么紧张嘛!”李作乐却突然的笑了,说道:“我修为浅薄,秦兄你连擒我三次并不是什么多难的事儿。放松些,不如咱们现在歇歇,一会儿再打?” 秦无sè的眼睛陡然亮了,刚想说什么,嵇笑仁却jiān险道:“你们两个小滑头,竟然敢当着本帝君的面耍花枪?!” 两人对望一眼,顿时不说话了。 “乖徒儿啊,”嵇笑仁皮笑肉不笑的向李作乐说道:“别说为师没有提醒你。你若敢放水,让无sè小和尚连擒三次,折了为师的威风,为师就把你那活儿割了,喂给两个小丫头吃,看你以后还怎么做男人!” 李作乐忍不住打个寒颤,下意识的双腿一紧,捂住了裤裆,面sè难看的说:“咳咳!师父你老人家开什么玩笑,我当然想当男人了!” 嵇笑仁却变态的看着他裤裆,森然道:“那就好!为师现在就传你凝冰珠的构合之法,你好自为之,认真听好了,否则……嘿嘿!” “是是是,徒儿一定好自为之,认真听讲!”李作乐不觉双腿又是一紧,弯腰紧捂着裤裆,连连点头。 嵇笑仁继而转向秦无sè道:“无sè小和尚,此时不动手更待何时?难道你非得等我乖徒儿将战技练成后,一举废了你么?” 李作乐与秦无sè同时神sè古怪的对望了一眼,旋即双双变脸,几乎同时的身形晃动,打了起来。 “这就对了嘛!”洛帝欢快的笑了,随即大大咧咧的就当着众人的面,毫不避讳的讲解起了凝冰珠的凝构之法。 第 54 章 三擒三纵(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凝冰珠的凝构之法,说难不难,说简单却也绝对不简单。详细的过程,我这糊涂的脑子已经有些模糊了、记不清楚了,只能凭着印象大抵的说一说。 这,其实是一个类似造物的过程。 即水弦武者利用体内的能量弦线步步构合。水弦线构成水粒子,水粒子形成水元素,水元素又依照不同的排序构合成凝冰珠……总之,这是一个挺繁复的过程,jīng密、细致,并且伴随着剧烈的能量波动,稍有不慎,甚至会爆体而亡。 所幸,中阶铁武者以后,弦能武者的控制能力都颇为的不俗,达到高阶铁武者以后,对体内能量弦线的控制更趋于完美,否则李作乐是不敢轻易尝试的。 洛帝缓缓而讲,不单李作乐,连史燕、洛蔻楠,乃至秦无sè都在认真的倾听。 可在听了一段以后,秦无sè发现自己体内根本没有水弦力,得之无用,旋即收敛了心神,全力的狙击李作乐。 李作乐jīng力分散,凝冰珠凝形起来更加困难,半个时辰下来,他凝冰珠没有凝结而出,身上却被秦无sè烧得服焦火燎的,简直都让他怀疑嵇笑仁是有意捉弄他的了。 可是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经过近三个时辰的努力后,他气海穴位置总算是凝结出了一颗拇指大小的晶莹冰珠,通体泛着寒气,隐约有种冻人死地的恐怖能量散出。 “师父,这……这我要怎么弄出来呀?” 他又被火烧、又得专注的‘拼凑’凝冰珠,还得窜上跳下的躲避攻击,此刻已经是jīng疲力尽了,若非体质、反应都超人一等,换了其它人,恐怕早就jīng力分散、不济,给秦无sè逮住N次了。 嵇笑仁闻言却似乎愣住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表情变得古怪之至。 李作乐心头一跳,隐约有种很不妙的感觉,试探道:“师父,你,你……你丫的该不会是……该不会是……没想过这个问题吧?” 洛帝一怔,长满绿毛的老脸竟诡异的红了,咳咳两声道:“徒儿啊,为师脱离铁武者已经有上万年的时间了,这个……咳咳……一时难免有些不接地气的,疏漏了,忘了你现在只是铁武者,体内弦力是无法透体而出的!” “什么?!”李作乐顿时癫狂了,身形踉跄,气得一口血喷了出来。 “我草泥大爷的!”他忍不住骂道,立时情绪失控。 就在这时,秦无sè趁隙而近,熊熊燃烧的右手前半段弦火退去,一把掐住了他的脖颈,而后半段的弦火却忽前忽后的跳跃燃烧,看样子他只要稍有异动,弦火爆窜,他势必在瞬息之间化为火人,消失于世。 “咳咳……冲动是魔鬼,徒儿啊,要淡定、淡定!遇到问题咱们要想办法解决,激动是没有用的!”洛帝尴尬道。 “蛋定你个鸟屎!你以为凝构一颗凝冰珠很容易吗?!”李作乐浑身肌肉绷紧,定定瞅着近前秦无sè熊熊燃烧的弦火,不敢妄动,闻言却忍不住的骂道。 “呃!这个……很难吗?”洛帝也不知是有意气他,还是真的‘不接地气太久了’,闻言竟然颇为认真的的想了想,反问道。 李作乐气极而笑,咬牙切齿的黑着脸道:“不难!真是一点也不难!简直比吃饭还容易。” “哈哈!我就说嘛,一点都不难!”嵇笑仁闻言笑了,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像是一点也听不出他话里的讥讽,淡然向秦无sè说道:“行了小和尚,你松开他吧!算你逮住他一次了。” “是!”秦无sè拘谨的答应一声,放开了李作乐。 “好!那我数到三你们就继续吧!”嵇笑仁说着不以为意的数了起来,“一,二……” “你大爷的!”李作乐骂了一句,只得满脸黑线的跑了开去。暗自思量,两人现在差不多耗了有七八个小时了,算是过了有三分之一天了,只要他往后注意保持体力,别再构合嵇笑仁说的那什么狗屁的凝冰珠,想来再撑它个十几二十小时,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的。 “徒儿啊,”这时嵇笑仁又开口了,“不要那么心急火燎的,要沉住气。其实上吧,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可以解决的。只要你以后乖乖听话,对为师客气一点,为师还是很乐意的帮你解决任何的问题的。比如知道你还是个小处男,为师立马就送了两个美丫头给你开荤,你看……为师待你多好啊!” “嘁!”李作乐撇撇嘴,表面不为所动,暗地里却忍不住的竖起了耳朵,认真的听起来。 “其实上吧,”嵇笑仁接着道:“即便你现在没有达到铜武者的境界,只要运法得当,还是可以将体内小部分的弦力释放而出的。” “人有十二正经、十五络脉、奇经八脉和经外奇穴,这些都是经气运行的通路。虽然你不能弦力外放,可是通过其中一些经穴,将你凝构出的凝冰珠顺这些经路输送到体外,却并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缓缓道。 “哦?”李作乐的眼睛一下亮了。 “你可以试着用任脉,将凝出的凝冰珠从气海慢慢的往上推,分别经神阙、水分、建里、巨阙、鸠尾到膻中,然后从膻中连通天池,走手厥yīn心包经,依次过天泉、曲泽、郄门、间使、大陵、劳宫,最后从中指的中冲穴释放而出,应该就可以了。”嵇笑仁道。 “咦?这……我怎么就没想到呢?”李作乐一下乐了,喃喃自语道:“照这种搞法,我岂不练成‘六脉神剑’了?!哇哈哈哈哈……” 他想着当即从气海之中分了一缕弦力,循经任脉和右手的手厥yīn心包经,照洛帝所说经穴运行,果然很容易的就冲破桎梏,将弦力从中指尖的中冲穴散了出来。 “我靠!竟然这么容易?”他忍不住吼了一嗓子,顿时兴奋起来,从气海直接分了十二道八弦之力,走任脉到膻中,从左右两手的手少yīn心经、手厥yīn心包经、手太yīn肺经、手太阳小肠经、手少阳三焦经和手阳明大肠经,连通十指的位置,一一散了出来。 “尼玛!八弦之力?无极战者?!”秦无sè陡然见到出现在李作乐十指尖的八sè光斑,大惊失sè、狠狠骂道,“难怪尼玛的这小子这么邪门!” “这,这……我没有看错吧?!”洛蔻楠也不觉娇躯一颤,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小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激动得双颊红晕,连呼吸都已混乱。 第 55 章 三擒三纵(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天!世界上竟真有这样的人?无极战者!八弦均衡的无极战者?!”一时间史燕也惊呆了。“难怪,难怪他速度这般的快,却原来是将那八弦均衡的废魂给激活了,八弦协同作战的。嘿嘿,好个天弦门,竟将消息封锁得这般严实。”她喃喃自语。 “少泽剑、少冲剑、中冲剑、商阳剑……六脉神剑!哇哈哈……”李作乐一时高兴,竟然双手扬起,嘴里一边叫喊着,一边将手中十二点能量弦线聚合而成的十二点光斑自指尖一一弹出,向秦无sè急shè而去,貌似很牛逼的样子。 秦无sè愣了愣,对于那飘飞而来的十二点光斑本不在意,可是看到李作乐那狂热的、夸张的、信心慢慢的样子,顿时有些心里发毛,下意识的闪身躲到了一边。结果—— “不是吧?!”李作乐一声大呼,大失所望,只因他想象中应该很牛逼的六脉神剑‘剑芒’在碰上秦无sè的弦火之后,一下就被弦火吞噬,波涟都没有激起一丝。 “槽!”秦无sè不觉大骂,老脸不禁红了,很为自己适才的避让羞恼。 “臭小子,就会耍宝。快将凝冰珠弹出去呀,不然老子阉了你!”洛帝一阵无语,忍不住骂道,隐约有种想抓狂的感觉。 “是是是!”李作乐答应一声,顿时将凝聚出的半实体化的凝冰珠从气海位置,慢慢的往上推去…… “娘的!听老怪物口气,这凝冰珠貌似蛮厉害的,绝不能让他弹shè而出!”秦无sè暗自思量,原本因弦力亏空渐渐减小输出的弦火陡然暴涨而起,化为一面银红sè的火浪向李作乐狂卷而去,封住了他所有的退路。 李作乐脸sè大变,凝冰珠只推到膻中穴位置,还未及进入手厥yīn心包经的天池穴,心念急转之下灵光一闪,竟然一脸肃然,正儿八经的将武侠剧里类似发降龙十八掌、六脉神剑一类大招的POSS耍了一遍,大吼道: “凝——冰——珠!” 几乎是下意识的,在李作乐手指对准他的瞬间,秦无sè前冲的身子竟生生止住了,想都不想的将弦火一收,凝实弦甲,退了开去。 “臭小子!耍我?”待退到一边才发现李作乐造型摆完,啥事儿也没发生,秦无sè顿知上当,当即气得面红耳赤、哇哇大叫。 “凝——冰——珠!”李作乐造型不变,在秦无sè再次合身扑上的时候,竟又一本正经、雷霆万钧的吼叫起来。 囧,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是秦无sè—— 又被吓住了! “尼玛!你又骗我!”秦无sè隐约有种想哭的感觉,当下再也忍不住的怒吼一声,化作一团烈火,冲了过去。连着被同一个人、同一句话唬住三次。旁边不但有美女,还有‘领导’,这人生的杯具与耻辱还有比这更大的吗?至少—— 秦无sè认为是没有了! “凝……”见他扑进,李作乐又喊了起来。那纹丝不动的架势,一本正经的样子,不出声时的静如山岳,喊出“凝冰珠”三个字时的雷霆万钧,简直比张卫健还张卫健,别说秦无sè这个局中人,就连洛dì dū有些信了。史燕和洛蔻楠则更是给他那宛如晴天霹雳的吼声震住,搞得胸口一阵小鹿乱撞,以为有惊天动大的大招要发出来了。 “凝你妈!”连着三次上当,秦无sè彻底狂癫了,不等他喊完,直接一声更大的暴喝打断了他。可就在这时—— “……冰珠!”李作乐嘴角泛起一抹诡异的笑,低声的说完了余下的‘台词’,中指屈曲,一道凌厉的破空声响起,一粒拇指大小的雪白冰珠自他指尖脱出,朝秦无sè—— 激shè而去! “啊?”秦无sè骇然失sè,想要避让已然不及,习惯xìng的将弦力释放而出,企图化掉冰珠。 “无知!”嵇笑仁见状却不禁一声冷笑。 接着“蓬……”的一声,就像一颗投入火中的炸弹。 雪白冰珠shè入暴涨的弦火之中后,一下就爆了开来,霎时浇熄了弦火,冰封了秦无sè。 秦无sè全身冰寒透骨,勉力破冰而出,面皮发紫,瑟缩着身子跪倒地上颤抖不止,竟一时提不起弦力、站不起身子。 “水火相克。质能间的转换本就伴随着剧烈的能量波动。”嵇笑仁冷眼旁观,淡淡说道,“小和尚你适才若不加大弦力输出,试图融化我徒儿凝练出的这稳固冰珠。凝冰珠破甲,你顶多就被穿个窟窿。可你偏偏想将之消于无形,结果……嘿嘿!寒气入体……” “求,求帝君救命!”秦无sè颤抖道,“小僧定没齿难忘,粉身碎骨以报答帝君大恩!” 洛帝淡淡道:“你不需要我救,你原本修为就比我这刚收的徒弟强得多,受此寒气,无非就掉些修为,死不了的。” “是,是……”秦无sè艰难站起,颤抖道,“那,那小僧……小僧就告……告辞了!” “嗯!”洛帝微微点了点头道,“你走……吧!”可是‘吧’字尚未说出,秦无sè脚下却悄无声息的出现了一根藤蔓,待他‘吧’字出口,藤蔓一闪—— 顿时贯穿了秦无sè裆部! 秦无sè一声惨叫,脸孔扭曲,惊异的望着洛帝,双手捂住裆部扭曲翻滚,鼻涕眼泪一起流了出来。 “师父!您,您这是?”李作乐不觉一阵寒毛倒竖,下意识的双脚夹紧,护住了裆部。 嵇笑仁鄙夷的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我这是为你着想!这无sè小和尚行为不检,万一趁你不在,将来睡了你辛苦拼来的两个丫头你岂不亏了?何况—— “嘿嘿!玄奘那疯和尚待我不错!这些年来,会总不时的到此陪我喝酒聊天。现在他死了,我代他教训教训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有什么不可以的吗?!” “饶命,饶命呐帝君,我知道错了,我混蛋,可是玄奘师父不是我害死的呀……”秦无sè面容扭曲,闻言脸sè大变的挣扎着跪起,一下下用脑袋捣着地面,心胆俱裂。 “不用磕了!”洛帝却冷然道:“我对清理门户的事情没什么兴趣。既然玄奘和尚能让你活到今rì,我自然不会动手杀你。不过你得答应不要将今rì之事哪怕一丝一毫的泄漏出去,还有你们两个小丫头。否则我让你们,连同你们在乎的一切——灰飞烟灭!” 他残酷说着,最后望向史、洛二女。 第 56 章 三人同巢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是,是……我们不会说的!”二女连连点头,举手发誓。 秦无sè则更是一遍遍磕着脑袋,像捣蒜一样发誓绝不会吐露半个字。 “很好!你可以滚了!”洛帝冷冷说着,也不见什么动作,秦无sè周身却一阵空间扭曲,身影一下就诡异的消失在了原地。 “好了,事情到此圆满解决。现在——你们就去洞房吧!”嵇笑仁说着一声怪笑,李作乐腰间那一块仅存的破布自动裂解,变得—— 囧,一丝不挂了! 接着在洛帝桀桀的怪笑声中,三人各自发出一声惊呼,给周身凭空出现的藤条包裹,关进了一个直径丈许的藤球之中,不见了。 …… 这,绝对是一个很奇妙的经历。两个衣着整齐的年青女人和一个光溜溜的年青男子,三人共挤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声息相闻,动作幅度稍大都会触碰到彼此的身体。火热、柔软、充满弹xìng,或者是—— 坚硬、结实、充满力量感?! “咳咳,两位宝贝儿!可不可以借件衣服来穿穿,或者……你们也脱了?大家研究研究、相互观摩一下?!” 在人数上,他与人家是一比二;在心理上,人两个穿着衣服,他却光着身子,再怎么算都是他比较吃亏,处于劣势,是以先忍不住的提议道。 “呸!臭流氓,死一边去!”史燕闻言却俏脸绯红,小心脏砰砰的跳个不停,条件反shè的骂道。 “咳咳!燕儿宝贝儿啊,”李作乐心里冒火,皮笑肉不笑的说道,“你是不是特别期待看到相公强健的体魄呢?有没有觉得很xìng感?想不想再看得清楚一些?”说着陡然跨部张开,亮家伙了!囧! “啊?”两女瞳孔放大,条件反应的失声尖叫,背过了头。可须臾之后,却又忍不住的美目流转,偷偷瞥睨起他的小弟弟来。那种神态表情,那种样子,实在让李作乐又好气又好笑,无语之至,同时也觉得特别的可爱。 “看够没有?!看够了就脱件衣服给我!”少顷之后,他没好气的说。 好奇是人的天xìng,何况食sèxìng也,男女皆同。对于两个十仈jiǔ岁的小处女而言,突然‘飞来横福’的近距离见到这么个健硕强壮的**男体,要说没点好奇心,不想偷偷瞅上几眼,那纯属扯淡。 他不是不通情理世事的人,更不是那种道貌岸然的老学究。对于两女这种小女孩心理是知道的。但知道归知道。世界上很多的时候、很多的事情,知道理解是一回事儿,接不接受又是另外一回事儿。 像动物园里的猴子,就这样光着身子一直给两个女人‘瞻仰、观摩’,他可做不到,绝对做不到,除非…… “给……给你!”史燕没说话,到是洛蔻楠红着脸,小心的将破损的大红喜袍脱下,给他递了过去,随后缩到了史燕身后。 “这就对了嘛!”伸手接过喜袍,李作乐总算露出了一点笑容,将喜袍摆弄一下,折叠起来系到了腰上,将两女最感兴趣的那部分遮住了,方才嘿嘿怪笑道: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强jiān的事情我做不出来、也不屑做。但你们俩若真就这么一直看着我,不给我衣服,我为求平衡,也只好将你们扒光了。而扒光以后,大家都是年轻人、血气方刚的,究竟会发生什么事情那可就谁都不知道了。另外——” 他蜷着身子坐到了两女对面,跟两女拉开了些距离。 “你们最好乖一点。”他继续说,“不要骂我流氓,更不要引诱我、激怒我。比如你—— “洛蔻楠小朋友,你最好就一直躲在史丫头后面,别让我看见你雪白的肌肤、挺翘的胸脯。还有就是我建议你们两个,最好能给我讲点笑话一类的东西听一听,分散一下我的注意力,让我不至于胡思乱想。总之—— “你们俩个最好聪明一点。知道吗? “嗯,说这么多废话,好像有点作用了。行,看你们两这么配合,我就抛砖引玉,先给你们讲个笑话吧。这该死的鬼地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出去,这样大眼瞪小眼的也怪无聊的。嗯…… “故事是这样的,有一次呐我在森林里散步,看见一只小白兔和一只大狗熊两个蹲在树底下便便。大狗熊对小白兔说:‘你们小白兔虽然好看,可就是麻烦,沾上点脏东西就能看出来,挺恶心的!’;小白兔说:‘瞧你说的!是不是啊?’;大狗熊说:‘可不是么!’,边说边抄起小白兔给自己擦了擦屁股,扬长而去!” “噗嗤……”二女忍俊不禁一下笑了起来,古怪的气氛顿时和缓了些。 “好玩吧?!哈哈!我讲完了,这下轮到你们俩了。快快快,快讲……”李作乐催促道,一付兴致高昂、颇为猴急的模样,竟隐约有几分老顽童周伯通的样子。 “我……我不会讲笑话!”洛蔻楠赧然的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说。 “什么?不会!?”李作乐顿时无语了,只得转而向史燕道,“那你呢?” 史燕本来不想搭理他的,紧绷着脸,可是脑中却诡异的想到那大狗熊用小白兔擦屁屁的情景,在看看身边两人期待的眼光,心头一乐,顿时说道: “那我也讲个小白兔的故事吧!说的是有只小白兔去河边钓鱼。第一天,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第二天,还是什么也没钓到,回家了。可是到了第三天,小白兔刚到河边,刚到河边……格格……” 她说到这里自己先就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到河边怎么了?”洛蔻楠张着大大的眼镜,迷茫的望着她,一脸好奇。 “到河边,到河边……格格……”史燕简直都笑抽了,说了几次也没说出来。 “白痴!讲笑话一点不专业!”李作乐有些不满的嘀咕了一句,随即笑眯眯向洛蔻楠说道:“我知道小白兔到河边怎么样了。” “哦?”两女同时望向了他,充满了好奇。 “到了第三天啊,”李作乐不动声sè道,“小白兔刚到河边,一条大鱼就从河里跳了出来,冲着小白兔就大叫:‘你它妈的要是再敢用胡箩卜当鱼饵,我就扁死你!’” “格格,哈哈……” 笑话讲完,三人顿时笑开了花,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聊了起来,再不生疏,直听得藤球之外的洛帝大跌眼镜,暗自嘀咕道: “这臭小子还真有意思,放着两个活sè生香的小美人儿不上,偏偏在那里讲笑话?!不过话又说回来了,看他们这样也貌似蛮好玩的,比一直插插插的有意思多了……” 第 57 章 颠鸾倒凤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很快的,夜幕降临。 三人挤在藤球里聊天,周遭静寂黑暗,没有光线,也没有任何一丝其它的声音,三人聊着各自的疑惑、不解,聊着成长的烦恼、痛苦,聊着各种各样的奇闻轶事、心底秘密,竟无比的投机,隐约有种相见恨晚的感觉,将处身的环境、面临的状况等等都抛诸脑后了。 这实在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很诡异的事情。 说起来洛蔻楠算是洛三奇的‘老年’得女,颇为的疼爱。基本算是那种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又有些给宠坏了的大小姐,高高在上惯了,加之洛三奇在洛城一家独大,平rì里她根本没什么朋友,人人都小心伺候着,除了长辈就是下人,表面风光,内心其实挺孤独寂寞的。 而史燕幼年贵为东川邻国靠海的狼牙国公主,贵极一时,后来家道中落,流落四方,走南闯北,成了附近几国颇有侠名的女飞贼,经历也算挺传奇的,至于李作乐―― 那更是传奇得离谱了! 是以三个xìng格开朗却鲜有朋友的年轻人挤在一起,话匣子一打开,顿时天南地北的聊起来,很快的时间就过去了。 此时,嵇笑仁听着聊得正起劲儿的三人,隐约有种怪异的不爽感觉。 “不行!就这样给他们一直聊到天亮就没意思了,一定要让臭小子上了两个丫头,这样臭小子才算正真的占了便宜,才会感激我,心甘情愿听我使唤。可是他是男人,他要软巴巴的不肯上,我又能怎么样?”他喃喃自语,想着顿时有点头大。 就在这时,他目光不经意的一扫,发现不远处的泥地上掉着颗粉红sè的小球,面上一喜,顿时有了主意。 接着也不见他有什么动作,只见黑暗中那粉红sè的小珠子一下跳了起来,噌的一下就飞入了那包裹着李作乐三人的丈余大藤球之中,消失不见。 “嘿嘿臭小子!该做的我都已经做了,如果还不成,只能说你小子艳福未到,注定一辈子苦逼了!”嵇笑仁邪异一笑,随即闭上了眼睛。…… 时间缓缓流逝,黑暗中。 “咦?这是什么?”史燕感觉手边似是多了点什么,抓起一看发现是颗温润如玉的粉红珠子,顿时好奇的凑到眼前看了看,向身旁两人问道。 “我看看!”李作乐好奇心起,接过看了看,只隐约觉得很熟悉,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于是随手递给了洛蔻楠。 洛蔻楠伸手接过,看了看也是一脸的茫然。 于是三人好奇心起,开始轮流着把玩这突然出现的小珠子,猜测他的来历。可不料玩着玩着,史燕一时力大,竟然“啪!”的一声将之捏爆了,接着一股异香扑鼻而来。李作乐脑袋一沉,小腹一股邪火窜起,当即脑中灵光乍现,想起这东西的形状大小及触感,不正是把风的时候秦无sè给他的‘七情**珠’么? “糟糕!” 他暗自嘀咕,还未及发出jǐng告,脑子却像突然的短路一般,变得迟钝麻木起来,接着全身燥热,一双手不老实的向身旁的洛蔻楠抓去。几乎同时,黑暗中的两个女子呼吸混乱,滚烫如火的娇弱身子如蛇般缠上了他的身子,温润柔软的香唇亦如雨点般频密的落在了他的身上,他身上的每个角落…… “嘿嘿!臭小子,终于要开始了么?”黑暗中,嵇笑仁原本紧闭的眸子一下张了开来,露出了十分期待的狂热目光,变态目光。…… 颠鸾倒凤。 黑暗中,三人在七情**珠的药力之下,不停的喘息着、冲刺着,相互纠结在一起,似是冲上了天堂、又坠入了地狱,直到天将破晓,太阳东升,方才停止了无休止的动作,各自疲软的倒下,满足的睡去。事实上―― 李作乐这厮真正给药力催使,失去理智的时间顶多就半个时辰! 也就是说,在后面近十个小时的时间里,这家伙根本是兽xìng大发,闭着眼睛装糊涂,将两世叠加,憋了近二十年的情yù,有意识的―― 释放了出来! 直到天将破晓,晨曦起处,透过藤球细小的缝隙,他发现两女筋疲力尽,似有虚脱的迹象,怜悯心起,方才意犹未尽的停止了动作,假装睡了过去。 很快的,旭rì东升,听着两女渐渐熟睡的深长呼吸声,他缓缓吐了口气,方才睁开了眼睛,一面欣赏着两个女人的美丽**,一面想着一会儿两女转醒后的说辞。可突然―― “嘿嘿!臭小子,此时不走更待何时?”他耳边传来了嵇笑仁jiān猾戏谑的声音。 “你什么意思?”他心头一跳,下意识的在心里问了一句,随即拿起身旁衣衫,盖住了两女美丽至极的**。 “什么意思?”嵇笑仁却似乎能听到他心里的声音,桀桀怪笑道:“当然是穿上裤子跑路了!” “这……不太好吧?”他愣了愣,竟诡异的有些心动。 “不太好?”嵇笑仁讥笑道:“难道你真想给两个丫头当丈夫?!你别忘了,这两个丫头可是你虏来的,特别是那洛丫头。洛三奇那老小子若是知道了,嘿嘿,你还有命在吗?” “咳咳,这个……这不是还有师父您老人家的么?!再说了,这不是师父您老人家赏我洞房的吗?后果理应由师父您老人家承担的不是?”他不觉推卸责任道。 “嘿嘿,你这小子,忒也无耻了!”嵇笑仁不禁笑了,yīn阳怪气的说道:“那玩意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顶多就算个牵线搭桥的媒人,你不愿意难道我还能强迫你?!现在到好,便宜你占了,责任却要推给我,天下有这么算账的吗?” “咳咳,这个……”李作乐小脸不觉红了,想了想方才心虚的问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师父!” 嵇笑仁鄙视道:“办法自然是有的,只是每一个实施起来都是极麻烦的,费时费力,搞不好还会搭上你得小命,你真想试试?” 一顿又道:“为师是为你着想,为师思前想后,觉得为今之计与你而言,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就是趁此时提上裤子跑路。干净利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对你们三个都是最好的选择,否则……嘿嘿!不是我吓唬你,你干出这种事情,不死也脱层皮,就是给人阉了也是大有可能的事情。你自己看着办吧!” “咕!”李作乐忍不住咽口唾沫,额头冷汗直冒,不舍的望了眼两个拥己而眠的美丽女子,感受着她们温香滑腻的柔嫩娇躯,犹豫不决起来。 第 58 章 穿上裤子跑路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美人如玉,看着倒在自己怀中,纤手玉足犹自缠绕着自己,面上带着淡淡笑容,满足睡去的两个美丽女子,感觉着她们柔滑的肌肤、身上隐约散出的淡淡香气和体温,他―― 不舍离去! 但正如嵇笑仁所说,一旦这两个女人觉醒,知道事情原委后,多半是要惊声尖叫、河东狮吼的。再夸张一点,就是提着小尖刀满世界的追杀他,甚至把他的小几几给剪掉,也是有可能的! “那……那我怎么出去?”思量再三,他终于是退却了、投降了,选择逃避,选择一走了之,于是开口说道,“我的衣服给秦无sè烧光了,师傅你老人家能不能借我件衣服?” “这个容易,你先出来吧!”嵇笑仁见jiān计得逞,欢快的笑了,说道。也不见什么动作,丈余大的藤球顿时无声无息的张开了一个洞。清冷的空气灌入,他忍不住打个哆嗦,不舍的看了二女一眼,将二女缠绕自己的纤足玉手轻轻挪开,又将散落身旁的衣衫轻柔抽出,小心仔细的给她们盖上,方才轻轻叹了口气,蹑手蹑脚的爬出了藤球。 球外空气清冷、湿润,回首望了眼藤球中熟睡的两个女人,他百感交集,yù走还留,心里闷闷的。 洛帝满脸兴趣的望着他,随后山河图浮现,画面波纹闪动之下,从中飞出一堆杂物,正是先前被石小玉收进画中的行李物品。 “好了臭小子,不要婆婆妈妈的。你现在连铜武者都不是,干的又是这么不要脸的事情,留在这里,只能是死路一条、麻烦事儿一大堆。我这是为你着想,不要磨磨蹭蹭的了。若真不舍,以后长本事儿了回来便是。”嵇笑仁劝慰道。 “以后回来?”李作乐闻言笑了,苦涩道,“那个时候,她们恐怕早已嫁作他人妇了,回来又有什么意思?!” 洛帝不屑道:“那你想怎样?你认为你现在有资格、有能力拥有她们吗?以你现在的条件,别说她们对你没有感情,就算有,你们能快活在一起的概率又有多大?嘿嘿!小子!顺便提醒你一句,女人是生活的调剂品,当你没有足够能力的时候,最好不要过多沾染,否则事倍功半、偏离正轨,最终只会遭人白眼唾弃、毁了自己!” 李作乐黯然无语,无声的点了点头,旋即在一堆杂物中,找出了一套黑sè长衫。 “对了,小玉上哪里去了?”他问道。 “昨天下午被我失手打伤了,此刻正在山河图里修养。”嵇笑仁顿了一下,随即有些抱歉的说。 “什么?你伤了她?”李作乐一下就愤怒了,质问道:“为什么?” “不是说了吗?失手!”嵇笑仁却不咸不淡的答道,似乎有些不快。 李作乐冷然不语,哼了一声,气氛有些僵硬。随即想了想,只得强压怒气,换一种方式旁敲侧击道,“那师父你现在想怎么样?你昨天才说今天要教我练功的,可现在却又让我走,你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也没什么主意,我只是在此处待得久了,想要换个地方。恰好你小子带着山河图,所以就想帮你一把,收你为徒,顺便也让你带着我四处转转,沾点人气!”嵇笑仁漠然解释了一句,听不出是真话还是假话。 李作乐闻言愣了愣,道:“带你四处转转?你开什么玩笑!你这么大片……咳咳大片森林,我哪儿带得动呀,师父您老人家就不要玩我了?” “玩你?!”嵇笑仁yīn阳怪气道,“老子哪有工夫玩你,老子是说认真的!” “好了,不要那么多废话了。为师这就化入山河图中,以后你只要随身携带山河图就可以了。待摆脱两个小丫头后,为师就将地弦变功法传于你,等将来你学有所成后,师父只希望你帮师父办一件事儿,希望到时候你不要推诿。” “是!但凡徒儿能做到的事情,师父尽管吩咐,绝不推诿。另外……徒儿想见一见小玉,不知道师父可否……”他趁机提条件道。 “哼!臭小子,屁事儿还真多!接着!”嵇笑仁一声冷笑,随即山河图画面波纹又起,接着石小玉那**的小身子一下从中shè出,落到了他掌心。 李作乐伸手接过,大略检查一遍,发现石小玉果然受伤极重、昏迷不醒的样子,但呼吸平稳,似是没有什么生命危险的样子。 他松口气,从一堆行李中翻出件小巧jīng致的衣衫,给她穿上了。 “好了,差不多就走吧,否则两个丫头醒来又是一堆的麻烦事儿。” 嵇笑仁一声怪笑道,半人半树覆盖了周围约莫十几公里的近半森林,竟诡异的虚化、消失,最后山河图附近凭空出现了小片簸箕那么大的迷你森林,一闪就消失在山河图卷之中。 李作乐惊异,眯眼像图望去,但见草庐之上凭空多出来了小片怪林,接着怪林移动,照草庐附近的小片密林落去,一下就与密林融合,没了踪迹。抬眼四顾,周围原本茂密的树林眨眼间变得七零八落、稀稀落落,有近半的林木似在一瞬间凭空消失,只留下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坑洞,诡异之极。 “怎样?看好了吗?!”这时悬浮于空的山河图缓缓降落,掉在地上,图中传出了嵇笑仁有些自得的声音。 李作乐点了点头,依旧云里梦里的感觉。 突兀,山河图波纹又起,一下就将他手里的石小玉及脚下的行李物品收了进去。就在这时,他似是听到身后响动,裤带犹未系上,闻声回头,只见史燕酥胸半掩,像是刚从睡梦中清醒,揉了揉脑袋,正睁着双迷蒙的大眼睛,从破开的大藤球缺口望出,怪梦未醒的样子。 两人视线交接,呆了三秒,随即就有点像演动画片了! 先是两人双双的脸sè大变,接着史燕开始惊声尖叫,然后李作乐夸张的提着裤头,直线跳起三层楼那么高,双脚在空中向车轮似的一阵乱蹬,然后落地,然后抄起地上的山河图,提着裤头,半边屁股犹自露在外面的在一阵尘土飞扬中―― 绝尘而去! 再接着,惊声尖叫的史燕给李作乐漫画式的诡异逃跑姿势雷到,停止了叫喊,眨眨眼,想了想,然后骂一声:“臭流氓!你别想走……”就胡乱的穿上衣衫,急追而出。几乎同时,洛蔻楠给她惊醒,记起头晚之事,下体虽隐约有些疼痛,但看到极速消失的两人,一咬牙,也急匆匆穿上衣衫―― 绝尘追去! 第 01 章 危情(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马rǔ带轻霜,龙鳞曜初旭。 清晨的山间树林,静谧、详和,百兽初醒,霜露犹在。 倏地,一道黑影如白驹过隙,一闪的穿林而出,惊起鸦雀一片,于千钧一发之际顿住了前冲的脚步,停在了悬崖边上,尘土碎石顺崖跌落,很快的消失在滚滚的烟云之中。 “混蛋,你想就这么跑了吗,没门……” 紧接着一个女子愤怒的娇喝声传来,一道瘦弱的紫影穿林而出。 “我又不是故意的!再说了那颗七情**珠明明是你捏碎的,大不了我还你便是。我死!”黑影回眸怒视,愤然说着竟是直接向崖底跳落。几乎同时―― “啊?”的一声惊呼,一个红影夺林而出,见到黑影愤恨不平的跳落悬崖,当即吓得脸sè惨白,一下跌坐地上。 紫影也身形晃了晃,踉跄退了几步,随即猛的冲到崖边,只见―― 崖下云方歇,花上露犹泫。 哪里有半个人影?! …… “走了小子!那两个丫头已经走远了,咱们也快些离开这里吧!” 半晌之后,崖上哭闹怒骂之声远去。山风一吹,陡峭光滑,明显向内倾斜的崖壁之上,距离悬崖顶约莫百余米的一处微小凸起处,一个黑sè人影正双手抓着突出,身子悬空,像个吊灯似地吊在悬崖之上,随风呜呜的左右摇晃,随时可能掉落的样子。而他背负的长轴之内,却传出一个有些怪异的酸溜溜声音催促道。 “我,我我我……” 李作乐脸sè惨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滚滚而下,衣服、头发已经全湿了,闻言小心翼翼的向深不见底的脚下看了一眼,内里满是恐惧之sè,全身一颤,双手一软,竟差点放脱。 “你怎么了?”嵇笑仁怪异道。 “我,我……我可能……可能得了恐高症了!” 李作乐脸sè发白、声音发颤,上下嘴壳打架,不住的向下看,又不住的闭眼睁眼,一付害怕之极,只差没屁滚尿流、内流满面的样子。 “什么?”嵇笑仁愕然无语,难以置信道:“有恐高症你还敢往崖下跳?难道你真的羞愧难当,打算以死谢罪?” “当……当然不是了!”李作乐颤抖道:“你刚刚也听见了,她们知道我死了,已经……已经都原谅我对她们做的事情了。洛丫头甚至……甚至还怪小燕儿逼死了我。可是,可是……” 他眼泪哗哗而下道,“我也不知道我怎么的就得了恐高症呀!师父,你快点……快想想办法啊!我现在……现在手脚发软,快撑不住了。” “不是吧?”嵇笑仁明显不信道:“我在你记忆中没见到你怕高呀?告诉你,我可不是那两个小丫头,给你那么一忽悠就哭哭啼啼的。直说吧,你想干什么?” “师父!”李作乐一声无奈的呼喊,声泪俱下道:“我可能……可能是上次给人逼下万恶谷的时候吓……吓坏了。师父,我说真的,我现在真的脚手发软,快撑不住了。” “真的?”嵇笑仁反问一句,心里竟有种很快乐的感觉。李作乐为了逃避罪责,拉上裤子跑路虽然是他怂恿的,但是刚刚被两个丫头追赶,他竟然一脸愤恨的跳崖,还摆出一付很憋屈委屈、打算以死谢罪的受伤样子,骗得两个被他“嘿咻”了一整夜的两个女人转怨恨不忿为自责内疚,手段实在是……实在是…… 总之,遇上这么个无耻卑鄙、手段高绝的女见愁,连洛dì dū忍不住的有点小小嫉妒、不舒服了,是以见他吃瘪,理所当然是快乐的、高兴的,幸灾乐祸的,就像我们这些连饭都吃不饱的家伙见到脑满肠肥的高官落马、富豪被害,总是那么没有同情心的拍手叫好一样。 “当然是真的!”此刻李作乐泪流满面道,“骗你是乌龟儿子王八蛋!” 洛帝翻了翻白眼,对于他这种反复无常、嘴里抹蜜,简直与曹cāo、刘邦有得一拼的个xìng,根本不相信。于是说道: “徒儿啊,男子汉大丈夫,在哪里跌倒,就要从哪里爬起来。若是连这么点小毛病你都克服不了,将来如何能够成为雄霸一方的绝世强者呢?” “呜呜……师父,你就别‘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告诉你吧,我其实根本不想当什么雄霸一方的绝世强者,我只要……只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就可以了。” 他苦着脸,哭得稀里哗啦! “哼!看你那没出息的怂样,不成器的东西!”嵇笑仁不觉骂道:“我嵇笑仁的弟子怎么能这么没出息呢?再说了,你既然只要‘老婆孩子热炕头’,刚刚跑什么?凭你那jiān猾的手段,难道还搞不定两个丫头?” “师父啊!呜呜……”李作乐瑟瑟发抖,哭泣道:“搞定她们当然不难。可是我现在修为这么低,人单势孤的,若是勉强在一起,肯定会被她们欺负他,到时候……呜呜,我成了妻管严,我男子汉的尊严何在啊?我到不如死了算了!” “哈哈……”嵇笑仁闻言笑了,“我明白了,明白了,哈哈……” “师父您老人家明白什么了?”李作乐诧异,顿时止住了哭声。 “我知道你为什么连跳崖这么损的招,你都能想出来的原因了!”洛帝顿时兴奋了起来,像是发现新大陆似的,说道:“依你的xìng格经历,即便我早上不怂恿你走,你多半也会拉上裤子跑路的。对不对?” 李作乐苦着张脸,没有回答。 洛帝兴趣盎然道:“难怪你那么夸张,为了摆脱两个小丫头,连跳崖这么损、这么绝的招数你都能想得出来,原来是从小给女人折磨的。” “你说什么呀师父,我怎么听不懂呢?”李作乐有些迷茫了,问道。随即又忍不住的向下望了一眼,胆战心惊的乞求道:“师父,我求求你了师父,快想想办法吧,我真的不行了!” 第 02 章 危情(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桀桀桀桀……”洛帝一阵怪笑,没有理他,反倒颇有兴趣的说:“我记得你源自地球的那一半记忆中的自己,你的老娘和那个有些诡异的疑似忧郁症女朋友,貌似都是极品啊!桀桀…… “一直一直的摆弄你、折磨你,跟她们在一起,你貌似就像个伺候老佛爷的太监,战战兢兢的,难怪你对女人的脾xìng心理如此的了解,手段又这般的……” “师父!”李作乐眼泪又哗哗的流了出来,打断他道:“我求求你了师父,现在xìng命攸关,咱们能不能不要讨论这个问题?先把我弄回崖上再说?!” 洛帝不言语。 “好吧,我承认!”少顷之后,他只得痛哭流涕道:“在我地球人的那一半记忆中,女人确实是挺自私贪婪的,没有什么安全感,还特别的喜欢摆弄人、控制人,虚荣**,不可理喻等等等等,所以受这些记忆影响,我对女人的态度确实没那么友善,在没有足够能力的情况下,我甚至宁可撸管也不想沾染她们,我怕被管束,被鄙视、嘲弄,所以―― “所以今天早上,即便你没有让我走,我多半也会走的!就像你说的,她们俩都是铜武者,实力强、靠山硬,我跟她们在一起,肯定会受欺负的!地球人那恍如傀儡的二十余年,我像是亲身经历一般,好像一个很可怕很可怕的噩梦,所以我很怕这样的梦魇重演,所以,所以……” “哼!没出息的东西!”嵇笑仁忍不住骂道,“枉你那么大的一个人,竟然给两个小娘们弄成这个样子。老子鄙视你。你难道就不能拿出点勇气魄力,雄起吗?” 李作乐哭丧着脸道,“我现在不是已经雄起了吗?穿上裤子跑路!你还想要我怎么样?” “白痴!”嵇笑仁忍不住骂道:“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难道就不能克服你地球人的那一半不良记忆影响,堂堂正正的做个男子汉?就像让你克服此刻恐高的心理一样,变得正常?!” “师父!”李作乐哭丧着脸说:“说话多容易呀,上下嘴皮一碰,话就出去了。可是事情做起来真的很难!再说了,我地球人那一半的记忆其实上也没什么不好的,至少这些记忆让我对女人非常的了解。先难后易、先苦后甜,我若连这世界上最难缠、最不可爱的女人都能应付了,我以后还有应付不了的女人吗?” “是么?”洛帝讥笑道,“既如此,你何不留下?!” “师父!”李作乐无奈道,“世界上大略分起来只有两种女人:一种是物质的,一种是jīng神的。相对来说,物质的还好对付一点,你给她好吃好穿好在,满足她的物质需要,她就会对你千依百顺、始终不渝,让你每一天都活在chūn风里。而jīng神的,也就是我们通常所谓的浪漫型女人,典型的代表是双鱼座。 “这种女人最难搞! “表面上她们不看重物质,美其名曰只要有感觉、有浪漫,就是每一天与你萝卜青菜都可以。但事实上,所有的浪漫迎构都离不开金钱物质的支持。假若你这一份浪漫花的金钱少,那么势必花的时间、jīng力就要多。而你花的这些时间jīng力金钱若是用来赚取物质的东西,也许你这个成天围着女人、一直追着女人跑的吊丝,一下就变成了女人围着你转的万人迷了。所以―― “世界上最无耻的女人是在吊丝身上找浪漫,最后嫁给富商的女人。世界上最愚蠢的男人是一直围着女人转,最后却失掉女人、毁掉前途事业的男人。 “我虽然不错,但是毕竟只是铁武者,就只是孤家寡人一个,师父您老人家又不支持我,事后还让我拉上裤子跑路,你说―― “我还敢留在她们身边吗? “即便我巧舌如簧、口绽莲花,花时间jīng力摆平了两个丫头,可是我实力不济,最终还要应付她们两大家子的人,师父您说―― “这样的消耗,我还有时间jīng力修炼,还有机会一飞冲天、雄霸一方吗?若是将来黔驴技穷、江郎才尽,我再找不到什么新鲜花样哄她们,逗她们开心,她们难道就不会变心,不会将我一脚踢开? “所以我此刻的离开,看起来很无耻,但是却是对所有人都好的。我留下虽能解她们一时之气,但我基本就废了。而我离开,若有一天我也成了像师父您这样了不起的人物,到时候…… “嘿嘿!说不定她们还要因为和我睡过而感到光荣呢!到时候我抬抬手,哪怕只使出百分之一的力量,她们可能都会对我感恩戴德。而现在,即便我付出百分之一百的力量,甚至是赔上我的前途、xìng命,她们也未必会领情、珍惜。所以师父―― “您说我是该走,还是该留?”他说着不觉笑了笑,竟一时忘了恐高这一回事儿。 嵇笑仁似在沉吟,没有马上回答,隔了好一会儿方才说道:“小子,你比我想的要老辣,看来我低估你了!” 李作乐苦笑道:“师父您言重了。我是不是老辣其实一点都不重要,以后慢慢的您就会发现,其实我没什么坏心。只要别人对我好点,我一定十倍奉还。就算别人对我不好,只要不是很险恶的要害我xìng命,我也不会过多计较的。所以师父,您说像我这样的人,是适合当朋友还是当敌人?是当朋友合算,还是当敌人合算?” 嵇笑仁点点头道:“确实!与你当朋友确实比当敌人要划算得多。若有天你能达至我今rì之境界,想来成就必不在我之下,就是统一西大陆也未尝不可。” “呵呵!师父你老人家谬赞了。我跟你扯那么多。其实……”他强笑一声,不禁低头望了眼脚下,苦着脸道,“我就是想你把我弄上去。我真的……真的不行了!” “嘿嘿!臭小子!差点给你忽悠了。”洛帝怪笑一声,道:“我就不信你还真能摔死!再说了,你的恐高症不克服,将来怎么成为绝世的强者?到了金魂武者阶段,你怎么背生双翼,翱翔九霄……” 第 03 章 危情(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师父!”李作乐哭丧着脸,打断道:“我现在连铜武者都还不是,扯那些会不会太遥远了?你此时若不帮我,我怕我都活不到今晚星星升起!” “足够了!”洛帝桀桀怪笑道:“只要你能坚持到今晚星星升起,我估计你的恐高症就好得差不多了。再见再见,为师先打个盹,你自己慢慢想办法吧!” “师父,师父……”李作乐哭喊道,可洛帝像是凭空消失了,再没声息。…… 时间很快的流逝,不知不觉,晨雾散去,太阳高照,脚下不见底的深渊更显幽深。往下望去,似乎引力又强劲了不少,他手脚更软、脑袋更晕,像是随时要被深渊吞噬、粉身碎骨一般。 “师父,师父……”他又喊了几句,嗓子已经有些哑了,额头汗珠滚滚而下,身上衣衫也因为过多的汗液蒸发,留下了一道道白白的盐痕。 “这个老变态,竟然真的不管我了!”他小声咒骂,因为水分盐分的过度流失,山风一吹,他忍不住打个寒颤,觉得浑身发寒,很有种被人遗弃的悲苦。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看来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人能靠得住……” 又像大西瓜似的吊了半个时辰,感觉着自己双手渐渐麻木僵硬,嵇笑仁又靠不住以后,他的心理发生了变化。由最初的期希盼望变成了自怜自艾的悲苦,又由自怜自艾、怨天尤人的悲苦,变成了仇视愤怒,这个时候—— 他距离恶魔,其实只有一步之遥! 也就是说,如果他这会儿真的无力自救,而又有人见死不救的话,他死了也就算了。一旦侥幸不死,他多半就要化身恶魔,变成我们所谓的“坏人”,偏激、愤怒、疯狂,报复嵇笑仁,报复世人,报复世上所有见死不救的人。就像我们历朝历代的农民起义一样,委曲都不能求全的话,唯有奋起反抗—— 杀! 所幸此刻的李作乐没有达到山穷水尽的地步,也不是一个完全没有自救能力的人,我们从他一吊就是六七个小时这个事实就能知道。于是—— 在求过、哭过,赖过,最终却无效以后,他开始学着坚强,面对恐惧。鼓起勇气,尽力的忍住那种眩晕想吐的感觉,克制住不往脚底看,想象着自己距离地面只有几米……朝山壁周围望去! 一个时辰后! “好吧,就这样!”望着周围凹凸不平的山壁,他再三犹豫,终于露出了决绝之sè,喃喃道:“我一点点往上爬,大不了我爬三天三夜,我就不信我爬不上去!” 他说干就干,嘀咕着就伸出了颤抖的右手…… 结果两个时辰后,落rì偏西,他一只伸出的右手,竟然还没有抓上上方一尺开外的一块凸起!也就是说,这家伙单手抓着先前凸起,直接抓了四个小时,而这四个小时内,他伸出的右手竟然没有移动一尺! 三十三点三厘米! “奇葩啊!”山河图内的嵇笑仁看得目瞪口呆,简直都石化了,忍不住大声吼道:“你到是快点啊小子!磨磨蹭蹭的!”结果,李作乐本就胆战心惊、jīng神高度集中,给他这么突如其来、宛若晴天霹雳的一吼,顿如吓得身子一抖,抓着凸起石块的左手用力过猛,一下就将石块抓得粉碎! 于是,在“啊”的一声惊叫中,他毫无悬念的向山崖下坠落! 但是他的身体能力就摆在那里,再有恐高症,上次被摔的yīn影再严重,碰上这种生死一发的时候,也不可能一点发挥不出来。于是在慌乱之中,只见他鸡抓舞抓的嚷嚷着学鸟拍打臂膀、双脚乱蹬蹬,身子竟然诡异的顿在了空中,没有落下。可是—— 好景不长! 摩擦生火!他的鞋子衣服很快的就着火了!囧 于是—— 在嵇笑仁瞠目结舌,眼珠子都快掉出来的时候,他哭喊着、惨嚎着、浑身着火的向下掉落,速度越来越快! “呼!真受不了这个蛋疼的小子!”嵇笑仁小声嘀咕,正准备出手帮他一把,突然—— “呜……”的一阵风起,他鸡抓舞抓坠落的身子,给一股凭空出现的强风,直接吹进了崖壁上一个较为隐秘的洞穴之中。洞穴曲折幽暗,不时有空气灌入。接着“邦……”的一声撞响,他给气流冲击,撞在了洞壁之上,摔落地上,鲜血、鼻涕、眼泪、汗珠及尘土沾了满脸,但总算是着陆了。 “这洞穴有怪异!”就在这时,嵇笑仁突然开口说道。 “怪你妹啊!”李作乐随口骂道,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又用早已脏兮兮的衣衫擦了擦脸上的泥土、鲜血…… “你皮痒了是不是?”嵇笑仁一下火了,“信不信老子将你扔出洞去?!” 李作乐嘎嘣一下,胸口顿时老虎乱撞,就近脚手并用的抱住了一根粗大的石柱,连脸都紧紧贴了上去,冰凉冰凉的,改口道:“啊哈哈!我刚跟师父你老人家开玩笑的,别生气,别生气……” “哼!”嵇笑仁翻了翻白眼,对于这个一再出言不逊的家伙,实在有些头疼。若不是还指着他给自己疗伤,恐怕早就将之一掌拍死了。 “呵呵,师父!”此刻李作乐满脸堆笑,像是完全的忘记了刚刚的‘怪你妹’,殷勤的征询道,“现在怎么办啊?师父!” “先进去看看吧!”嵇笑仁沉吟道。“反正你恐高,一时半会儿也走不了!” “可是师父,”看了眼幽深黑暗的洞穴,李作乐心里发毛,道:“你刚不是才说这洞怪异的吗?我看还是不要进去了吧?” “哼!没出息的东西!”嵇笑仁忍不住骂道。 “嘿嘿……”李作乐干笑两声,假装没听见。 嵇笑仁眉头紧锁,感受着洞内隐约传出的若有若无强大压力,面有疑sè,脸sè数变,最后像是下了很大决心的深吸口气,向李作乐说道:“徒儿啊,你不是有恐高症吗?这样好了,我们先进去看看,如果这山洞是连通山下的话……” “啊?有道理呀!”不等他说完,李作乐眼睛一下亮了。 他早就给吓得手脚发软,若再来一次的话,估计就是屁滚尿流、大小便失禁了,是以闻听洞穴有可能连通山下,他顿时动心了,没有考虑多大一会儿就答应了。 之后他让嵇笑仁保证会一直护卫着他,又让嵇笑仁把他山河图里的萤光石和链刀拿出来,将荧光石挂在腰间,又手提断刀的吸口气,走进了幽暗的山洞之中! 第 04 章 嘎嘎(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山风呜呜,不时的向洞内灌注,不知流往何方。可是很怪异,这些灌入的风都挺和缓,照这种风速,适才跌落,绝不可能会被一吸而入。 “咕……”他想着忍不住咽口唾沫,小声说道:“师父,有怪异啊!” “废话!没怪异我让你进来做什么?”嵇笑仁没好气道。 “咳咳!师父!”他有些不安,“您老人家该不会是想害我吧?” “尼玛的!”嵇笑仁忍不住爆粗口道:“老子要想害你,用得着这么费事儿么?再废话,老子阉了你!” 李作乐闻言,不觉打个激灵,两腿紧夹屁股撅起,赔笑道:“师父您老人家别生气,我刚刚不过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气氛,咱们走,继续走!” 嵇笑仁哼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但对于他这种爱往自个儿脸上贴金的脑残想法,很是无语。想他堂堂的帝武者,要收拾李作乐这么个有些怪异的小喽罗,简直连手指都不用动一下,丫的这小子竟然能联想到自己让他进洞是为了暗害他?奇葩啊!只能用“智商无下限”来形容了。 “对了师父,你有没感觉这里的温度有些奇怪啊?!” 走出百余米,洞口亮光已经完全的消失了,风不时的自身后灌入,没有普通山洞yīn冷的感觉。他停下步子,摸了摸洞壁,发现洞壁的温度与风的温度竟不相上下,忍不住疑问道。 “嗯!”嵇笑仁点点头道:“若是一般的山洞,因为常年见不到太阳,随着洞穴的深入,温度会越来越低。特别是刚进入洞穴百米的距离,内外的温差会特别的大。可是这个地方却似乎没有这种现象。” “要不这样师父!”李作乐想了想道,“你先把我包裹中的绳子给我拿出来,我看前面就有岔道了,我们拉着绳子进去,若是一会儿遇上危险了,也好顺着绳子快速的出来,免得到时慌神走错了地方。” 洛帝点点头道:“虽然为师是绝不会记错的,但是为了安抚你这个多疑又智商无下限的家伙的心,为师就帮你拿出来吧!”说着山河图周围一阵轻微的空间波动起,大捆的尼龙绳就出现在了李作乐手中。 “谢谢师父!”李作乐满脸黑线,但还是谢了一句,旋即寻了块石头,将绳子的拴在了石头之上,手里拿着另一端,缓缓向山洞走去。 …… 两个时辰后。 “不对啊师父,我记得我的绳子没那么长的。”他停下了脚步。 “我怎么知道你绳索有多长!”嵇笑仁不屑道。 “你等等!”李作乐说着回过了身,开始双手交替着收绳索。 …… 小半时辰后。 “嗯?难道有人恶作剧?师父,该不会是你弄的吧?”看着绳索的另一端完好,不像给人扯断的,他满脸惊疑道。 “尼玛!”嵇笑仁又忍不住爆粗口道,“你怎么什么脏水都往老子身上泼!” “咳咳,师父……”李作乐尴尬笑笑,道:“谁让师父你老人家比我还神经,一见面就收我为徒、送我美眉洞房,一枝桠将秦无sè的老二爆了,完事后又让我穿上裤子……” “呸!你狗嘴里吐不出象……”嵇笑仁本来想发作的,但听他这么一说,再想想自己的行径,确实挺变态神经的,当即轻骂了一声没有发作,反倒暗自嘀咕起来,难道自己独自呆了千年,真的神经了、变态了? “那现在怎么办?”见嵇笑仁一反常态的没了声音,李作乐反倒有些怕起来,忙转移话题道。 嵇笑仁轻咳一声,道:“继续走吧!” 此刻他换了一种颇为沉厚的声音说话,隐约间竟有了几分君临天下的威严。 李作乐愣了愣,表情变得有些怪异,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再次试探道:“绳子真的不是师父偷偷解开,糊弄我的?” “放肆!”嵇笑仁存心立威,一声喝叱,李作乐只觉一阵庞大压力袭来,身子一颤,登时双脚发软,一屁股坐倒地上,心胆俱裂。气氛变得有些怪异!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就在这时,黑暗中陡然传来一个尖锐的嘲弄声音,像人声又像兽鸣,分不清是前后左右哪个方向传出的。但是很明显,这是一种讥讽的欢快声音,像是恶作剧得逞后的欢呼。 “什么人,装神弄鬼,有本事的给本帝君滚出来!”嵇笑仁憋着一口气,闻声体内弦力运转,自身的能量气场自山河图散出,瞬间…… “咦?”突然,他一声轻呼。 “怎么了师父!”李作乐闻声站起,右手紧握断刀,机jǐng的四顾。可此刻周遭静寂,“嘎嘎”的怪笑声已完全消失,给人以一种错觉,像是从来都没发生过一般。 “这洞壁怪异!”嵇笑仁却神sè凝重道,“我的弦域根本无法渗入其中,更别说将这些石壁崩解,化归弦线。” “怎么会这样?”李作乐讶异道,“莫非这整座山的材质,根本已经超越了八弦?不属于这个宇宙?” “还有一种可能!”嵇笑仁沉吟道。 “什么?”李作乐好奇道。 “这座山根本不是山!”嵇笑仁字句铿锵道。 “不是山?!”李作乐张大了嘴。“不是山是什么?难不成是水?”他故作幽默道。 嵇笑仁不搭理他,正sè道:“有可能是某种顶阶妖兽的躯壳!” “顶阶妖兽的躯壳?”李作乐瞠目结舌,忍不住咕的咽口唾沫,颤声道:“你是说我们现在在妖兽的肚子里?” “不确定!”嵇笑仁却眼神四顾,摇了摇头道,“但如果真是妖兽躯壳的话,那么一定是那种最顶级、最强悍的妖兽,实力绝不可能比我弱,就是达到圣级也不是什么稀罕的事情,否则绝不可能抗衡得了我的崩解弦域。” 李作乐打个哆嗦道:“那咱们快跑吧师父!” “跑?”嵇笑仁冷笑道:“要真是我说的那种东西,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 “那,那怎么办?”李作乐满头大汗,一阵手脚发软,也不知是头天晚上“嘿咻”得太狠,还是刚刚给吓的抑或给吊的? “继续走!”嵇笑仁想了想却神sè如常的说。 “我没听错吧师父!”李作乐愕然道。; 第 05 章 嘎嘎(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没听错吧师父!”李作乐愕然道。 “让你走你就走!哪儿来那么多废话啊?!”嵇笑仁不耐道:“就算是顶阶妖兽又如何?既然他有意救你,引你入洞,就不可能毫无缘由的伤你xìng命!妖兽直接,远没人类来得防不胜防!” 李作乐呆了呆,随即翘起大拇指道:“师父不愧是师父!真是真知卓见、字字珠玑,英明神武、霸气侧漏……” “屁话真多!”嵇笑仁骂了一句,心里却有点小爽,毕竟李作乐一直没大没小的泼他脏水,难得这会儿嘴甜。 “嘎嘎……”突然,适才那怪异声音又起,接着一道青褐sè的怪影从两人来时洞口,一闪的与他们擦身而过,消失在黑漆漆的洞穴深处。 “什么东西?”李作乐心头一跳道。 “追!”嵇笑仁一声冷喝,顿时山河图带着他,倒背的向怪影急追而出。他一阵惊呼,四肢凌空,给山河图拖着追出百余米。 突兀,一股清新凉润的水汽扑面而来,他不觉打个激灵,眼前一亮,发现自己已然到了一个周身蓝莹莹水汽弥漫的巨大空穴之中。 空穴广大,高有十余丈,面积也有六七百平米的样子,整个空间充斥了一种清新凉润的蓝莹莹气体,其下一个二百平米的小水潭,水面上蓝莹莹的水汽蒸腾,其间躺着一个青褐sè,四肢摊开、肚皮朝天的—— 小乌龟?小恐龙? 李作乐不敢确定!反正这东西肚皮朝天的漂浮在湖面上,舒适惬意,圆鼓鼓的眼珠子闭着,嘴角微微上扬,貌似在微笑,一付做美梦的样子。 说它像乌龟,它没有壳,体积也比一般的乌龟大得多,有两尺余长,像只小哈巴狗那么大;说它像恐龙吧,貌似没有牙齿?看上去也比恐龙迷你可爱得多。难道—— 乌龟根本就是恐龙变的?或者乌龟是恐龙的旁系亲属?这个时候,他脑中竟然冒出这种通常古生物学家才会思考的问题。 “师父?”他轻唤了一声。 嵇笑仁却满脸怪异道:“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玩意儿!” “你也不知道?”李作乐无语了。像嵇笑仁这种活了几千年、甚至是上万年的老怪物都不知道水中的怪物是什么,他自然更不可能知道了。 “咱们把他捉了?”他眼珠转了转说。 “捉?”嵇笑仁冷笑道,“不怕死你就去吧!” “啥意思呀?”李作乐小声道,“这东西看着也没那么可怕呀,难道师父也喜欢像老和尚吓唬小和尚似的说女人是老虎,小乌龟会吃人?” 山河图里嵇笑仁翻了翻白眼,有点佩服李作乐这种快死了还笑得出来,快挂了还在瞎扯淡的jīng神,当即说道:“你转身,看看左侧方的洞壁上有什么再说吧!” 李作乐闻言望去,轻“咦?”了一声,只见侧方洞壁之上刻着一些密密麻麻的文字,走近几步,眯眼视之,乃书曰: “宠辱若惊,贵大患若身。宠为下,得之若惊,失之若惊,是谓宠辱若惊……是故致虚极,守静笃。吾长眠于此,只遗……” “这难道是,难道是……”李作乐一阵吃惊,“是李耳李老君的埋骨之地?” “不知道!”嵇笑仁却淡淡道:“李老君身为弦月五祖之一,崛起的时间甚至比汝鄢寒还早,若不是常年神龙见首不见尾,踪迹不见,声名犹在汝鄢寒之上。说这是他的埋骨之地,我不信。照他那种等级的存在,几乎是不可能会死的。 “不过照文字记载,湖中那东西应该就是他豢养的‘青龙龟’。‘xìng格顽劣、活泼好动’并且‘极凶’。反正我是不想招惹,我看你巧舌如簧、舌绽莲花,不定他会认你做主,你到可以试试!” “嘿嘿,师父!”李作乐尴尬道:“您这是在损我呢,还是在夸我,我怎么听着怪怪的呢?” 嵇笑仁翻白眼道:“我夸你还是损你有区别吗?你可别告诉我这东西你不想要!再说了,这些蓝莹莹水汽可都是最jīng纯的水弦力,你若全部吸入体内,弦魂得到濡养强化,不出三个时辰,你必将破入铜武者之境。” “真的?”李作乐眼睛一下亮了。他本来就心动,再给嵇笑仁这么一说,顿时心热乎乎起来。 “当然是真的!”嵇笑仁yīn阳怪气的说:“你小子极品,怪咖一个,体内八弦俱全,根本是什么弦力都可以吸收,自然没有问题。再者,你高空坠落,这小怪物凭空将你吸入洞中,一路尾随,还恶作剧的解了你的绳索,明显在捉弄你,我估计他是喜欢你,不然才懒得理你哩,你去忽悠它,应该有机会的。” “真的?”李作乐的心更热乎了,不知不觉脸上已经绽成了一朵花,笑得那个灿烂啊,简直比猪八戒背媳妇儿还开心。 “你说呢?”洛帝冷冷道,有点酸溜溜的感觉。 “咳咳,师父您老人家英明神武,分析得很有道理。我是您的徒弟,当然也是帅可敌国,霸气侧漏,成那个‘万人迷’‘万兽迷’什么的应该难度不大。好,我这就试试,麻烦师父再将我行李拿出来,我拿点东西!” 李作乐一脸谄笑,不住咽着口水,那样子简直比sè狼看到美眉还sè狼,看得洛帝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 很快的,李作乐就在一堆行李中找出了许多的糖果、糕点、布娃娃…… 甚至还有一些百合、玫瑰!囧! 嵇笑仁简直都石化了。这都什么人呐!难道随时随地的都准备诱骗小女孩儿? “嘟嘟,嘟嘟……” 此刻李作乐向潭中的小怪物,试探xìng的叫了几声,没有回答,随即眼珠转了转,拿起一颗软绵绵的米牙糖朝小怪物鼓鼓的肚皮之上扔去。 米圠糖在小怪物肚皮之上弹了两弹,滚落水中。小怪物依旧笑眯眯的睡着,正做美梦的样子,不理他,甚至连闭着的眼睛也没眨巴一下。 “嘿嘿,我再试试!”见小怪物没有动静,至少没有凶他,李作乐心头大定、信心大增,随即连扔了几种口味不同的糖果去砸它。须臾—— 小怪物似是给他吵醒了! 一骨碌翻爬起,双脚如踩平地似的踩着水面,浮在了最jīng纯水弦力化为的小潭之上,嘴巴一咧,牙床之上陡然长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眼睛眯起,竟是冲他——笑了! 第 06 章 嘎嘎(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愣了愣,就在这时—— 小怪物陡然笑容收敛,嘴巴嘬起,轻轻的向他吹了一口气!他顿时腾云驾雾的朝后飞出,重重砸在洞壁之上,绕得他皮糙肉厚也差点散架,若是换个普通人,这会儿估计已经变成肉泥粑粑了! “嘎嘎,嘎嘎,嘎嘎嘎嘎……” 看着李作乐呲牙咧嘴,说不清是懊恼还是愤怒的囧样,小怪物夸张的笑了起来,前后爪并用的拍拍,做拍手状,一下一下跳将起来,最后竟夸张的捧着圆鼓鼓的肚皮笑翻在水面之上,左右的翻滚,疯了一般。 “师……师父!”李作乐全身疼痛,犹自贴在洞壁之上,一口气像是被打散了,动弹不得,见状嘴角不觉抽搐一下,低声说道:“你怎么……怎么不帮帮我?” 嵇笑仁有些幸灾乐祸的说:“怎么帮你?这小怪物刚从我们身后窜出与你擦身而过的时候,也顺带穿过了我的弦域,我的弦域对它根本没有影响。也就是说,这个小东西起码有帝级的修为。我可不想招惹它!” “什么?帝级?”李作乐嘴角又是一阵抽搐。 “不是说帝武者数十个国家也未必有一个吗?我这是撞大运了还是踩狗屎了,怎么接二连三的碰上?”他暗自嘀咕,很有种想哭的冲动。 随即弱弱的埋怨道:“既如此,师父你为什么不提醒我一下?!” 嵇笑仁怪笑道:“提醒你了,你就不敢去忽悠它了!” 李作乐眨眨眼道:“师父你这是神马意思?为什么一定要我忽悠它?!” 嵇笑仁桀桀怪笑道:“这小怪物喜欢你,所以才救你,引你入洞捉弄你,除非你成功忽悠了它,否则它是不可能会放我们走的。” 李作乐怪异道:“师父你是怎么知道的?” 嵇笑仁颇有深意道:“男人忽悠女人叫追求,女人忽悠男人叫勾引,男女相互忽悠就叫爱情了。你问问你自己,假如你对一样东西不感兴趣,你会去忽悠、会去捉弄吗?” 李作乐愣了愣,随即期希的说道:“师父说得很有道理!不过……它之所以救我,会不会是因为我的东西,比如它喜欢我带着的玫瑰、糕点、布娃娃?就像一些女人喜欢的其实是男人的钱,对我根本没有兴趣?” “你说呢?”嵇笑仁翻白眼道:“它最初可不知道你有玫瑰糕点这些鬼玩意儿,可还是将你吸了进来。再者,物是死的、人是活的,世界上还有什么玩具是比人还好玩、还有意思的呢?” 李作乐想了想,随即摇头道:“没有了!所以…… “它把我弄进洞来,就是要和我玩?!嘿嘿!真没想到,我这么个小时候连狗都不愿意跟我玩的家伙,这会儿竟然吊丝逆袭,成了‘万兽迷’?真是世事无常无绝对,只要活着就永远有希望,永远不可能料到下一步啊!” 嵇笑仁桀桀笑道:“话也不能这么说!凡事都有原因的。所谓‘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小时候狗不跟你玩,那是因为你身上有五大天兽气息,它们惧怕你。高手寂寞,我想这小怪物的经历一定也与你一样,身上气息强横,一般的豺狼虎豹见到它,肯定是避之唯恐不及的,所以—— “你俩可说是半斤八两,英雄相惜。我看你还是快点,快去好好哄哄它,陪它玩玩,他一高兴跟在你身边了,你以后就可以学螃蟹——横着走了。不然真要惹恼了它,动起手来,我行动不便,可很难顾及到你的安全的。” “你说真的?”李作乐愕然道:“确定不是骗我?” “当然不是!我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嵇笑仁不屑道。 “那假如我哄不走它呢?”李作乐询问道。 “那你就只能一直的呆在这里,当它的玩具,天天给他吹了!”嵇笑仁yīn恻恻道。 李作乐忍不住打个寒颤,想到适才的一吹,当即吓得胆战心惊、手脚发软,可不敢再让它胡乱吹了。而此时—— 那小怪物笑了一阵,发现李作乐犹自挂在洞壁之上,一付抠都抠不下来的样子,一动不动,觉得无趣,随即舍了他,瞅了眼潭边的瓜果玫瑰,一下窜到了行李边,胡乱的翻扔起来,尝尝这个、摸摸那个,颇有兴趣的样子! 李作乐心念急转,旋即小心翼翼的蹑足朝来时洞口移去。 嵇笑仁神经,小怪物更神经。跟两个修为高得离谱的神经病呆在一起,他实在不敢想象未来的rì子会变成什么噩梦。是以略一思量,审时度势,根据“看灰机”和周星星童靴“注意力转移**”的jīng华,他决定趁此时小怪物翻他行李之际,脚底抹油—— 溜之大吉! 至于潭中所谓的‘最jīng纯的水弦力’,他虽然很心动,但一想到小怪物那不知轻重的‘吐气若兰’,他就浑身发毛,怕小怪物哪天兴奋了大吹一口,他直接就给倒挂在了树上或是掉进火山口了…… “咦?小子,你竟然能记住路?”蹑足出了空穴,轻轻闪入岔洞,李作乐全力狂奔,以肉眼难辨的速度穿过个个岔口,照原路返回,准确无误,一路无事的样子,嵇笑仁不觉道。 “废话,爷爷智力超群,之所以走那么慢就是为了记忆岔道,拴绳子不过是为防万一。”李作乐有几分得意。说话间,前方天光亮起,出口在即。 “你敢往下跳吗?”嵇笑仁却翻白眼道。 “不敢!”李作乐刷的冲出洞穴,答应一声,一下停在了洞口的悬崖边上,头晕yù呕起来。陡然—— 他身后刮起一阵强风。他直接就给怪风吹出了洞穴,吹上了天。 接着身后传来“嘎嘎”的坏笑,他心头一跳。抬眼,只见那青褐sè的无壳乌龟不知何时竟到了他咫尺的跟前,双手拍着爪子,大大的嘴巴裂起,露出里面白森森的两排牙齿,冲着他笑。嘴里还叼着枝玫瑰,故作风流倜傥采花贼的模样,实在有些滑稽! “我哩个球!”李作乐怒从心起,心念急转之下,双手伸出,直接将小怪物抓进了怀中,脚手并用的紧紧抱住了它,暗自发狠道:“小东西,要死一块儿死。老子就不信你舍得死!” 正盘算间,下方陡然出现了一道缓缓移动的狭长裂缝,空间裂缝。约莫丈余的样子,成金白之sè,周围空间扭曲,极度危险的样子。 “师父!”他大叫,希望嵇笑仁可以出手。可呼喊间,他连同他背负的山河图、小怪物,已然一起坠入了裂缝之中!…… 第 07 章 亵渎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裂缝撕扯、空间扭曲,李作乐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掉进了绞肉机,快被五马、五十马、甚至五百马分尸一般,片片碎裂。陡然―― 他怀中的小怪物圆鼓鼓的眼镜之中,讶异之sè一闪即逝,随即身上散发出了一层蓝莹莹的清凉水汽,一下就包裹了他的全身。他全身一凉,痛感消失,紧接着眼前一亮,竟尔穿过裂缝,到了一个山明水秀、白云悠悠的山谷上方。 “怎么了臭小子?为什么大惊小……咦?这是……”嵇笑仁此刻方才反应过来,正想讥笑他几句,感觉到周身空间异常,一下改了口。 李作乐表情怪异,有些不满的说:“师父,你丫的不会还不知道我刚穿越了空间裂缝吧?” 嵇笑仁愕然道:“这怎么可能?!我刚刚根本没有感觉到一点空间波动,你怎么可能就穿越了?!何况以你这点修为,穿越裂缝不被撕成肉泥才怪。不过这个地方的空间密度确实和刚刚的不一样,很像大盒子里的小盒子,应该是某处人工开辟或是天然形成的dú lì空间。” 李作乐愕然,正想追问,他原本紧抱着顿在空中的小怪物却突然动了,猛的向下方俯冲而去,他的追问顿时变成了惊声的尖叫。 须臾,他于惊叫声中踏到了地面,心头大定,松了小怪物。小怪物甩甩屁股甩甩头,跳了开去,不屑的瞅了他一眼,随即掏了掏耳朵,一付给他适才大呼小叫振聋了的样子。随即大眼珠子转了转,四下张望一阵,最后停在了他背部的山河图之上。 接着小怪物也不征得李作乐这个主人同意,大摇大摆的就窜上了他的肩头,将山河图直接从他身上扯了下来,就地摊开,前爪摸着下巴,眨巴着大眼睛,认真的观看起来。 李作乐瞠目结舌,也不太敢表示反对,只是故意的咳咳两声,算是提醒嵇笑仁注意。 须臾,小怪物双眼发亮,瞅着山河图,又瞅了瞅李作乐,鼓鼓的大眼珠子转了转,旋即冲他笑笑,左甩甩、右扭扭,像是跳水运动员似的做了一下准备活动,随即高高跃起,舒展身体,朝山河图画面倒插而下,一下―― 钻入了画卷之中! “不是吧?!”李作乐两眼发直, “石小玉不是说要使用山河图,就必须得练成地弦变吗?难道丫的这无壳乌龟也练成地弦变啦?或者是石小玉这小东西又在戏弄我?”他小声嘀咕,满脸黑线,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突然―― “啊!你干没什么?……”山河图内传出嵇笑仁惊恐的声音。 李作乐诧异,眯眼向画卷望去,只见小怪物钻入山河图后,竟直接的跑进了草庐旁嵇笑仁呆的森林。接着身子胀大,一下变成了两三间草庐那么大的大怪兽,嘎嘎笑着就发疯似的在森林里来回的冲突,对着嵇笑仁这活森林一通捣鼓、乱抓乱咬! …… 很快的,嵇笑仁被小怪物逼迫,无奈之下只得脱离了原森林,拔空而起,顿在了空中,须发皆张、脸上绿毛倒竖,化身的森林黑芒大放,就要发飙的样子,使得原山河图空中的空白处都出现了些许细微的裂痕,像是整幅画都要崩解开来一般。 “嘎嘎,嘎嘎……欧呼呼呼呼……” 小怪物呲牙咧嘴,一阵兴奋的大叫,也随着嵇笑仁拔空而起,两眼放光,像是狗见到骨头一般,周身蓝芒大作,哼哼歪歪着就猛冲了过去,对着嵇笑仁一阵狂吹乱拍,斗到了一起…… 眨眼间,两个怪物交斗了有七八十个回合的样子。 嵇笑仁明显不敌,化身的活森林不几个回合就给小怪物打得七零八落、快给拆解了一般,连连避让。最后,瞅准机会,趁小怪物双爪叉腰仰天大笑的空挡,一下依靠空间神通,遁入了画卷深处的群山之间,消失不见。 李作乐呆了呆。 就在这时,画中的小怪物蓦然对着画外的李作乐,一阵挤眉弄眼、吐舌头,还呲牙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向他灿烂而笑,最后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支玫瑰,搞笑的叼在嘴里后,前后爪拍拍的投群山而走,找嵇笑仁去了。看它的样子―― 李作乐好玩,嵇笑仁更好玩! “咕!”李作乐忍不住咽口唾沫,直到两个怪物影子彻底消失在群山之中,方才长长出了口气。此刻身上衣服早已给汗浸湿,冷风一吹,顿觉浑身发亮,脑袋昏昏沉沉,快虚脱的样子。 近几rì来,他连番遇险,可以说自chūn风阁出来后,他的jīng神就没真的放松过。直到凝冰珠构合而成,冰封秦无sè,他的jīng力消耗达到最大。后来又‘殚jīng竭力’的一夜嘿咻与两女颠鸾倒凤,他早上穿裤子跑路的时候,其实已经是强弩之末。再后来恐高症诡异发作,在崖上吊了快一天,进吸风洞后又给小怪物一口气吹得砸在洞壁之上,险些散架…… 诸多事情相加,他无论是jīng神还是**,都已经达到极限了。 此刻一切淡去,周身再没声响,白云悠悠、青山碧草和不知名的野花遍地,他长出口气,四肢摊开,仰面朝天的躺在地上,看着天空喘息。 少顷,尿意袭来,他踉跄起身,掏出家伙就哗哗的尿起来。看着微微泛黄的尿液倾泻而出,他一阵舒爽,一脸享受的抬眼四顾,眯眯眼笑着。 恍惚间,他竟尔看到了一个白衣飘飘的仙女?! 毫无疑问,这就是仙女!这种表情装束,这种容貌气质,绝对是他印象中的仙女典范,诸如《山海经》中描绘的shè姑仙子,冰肌玉骨清无汗、餐风饮露世无双,空谷幽兰、不沾染一点凡尘的孤高dú lì美好。 “嘿?看来我真虚脱眼花了,尿尿也能见到仙女!”他有些自嘲的想,忍不住摇了摇头,浪荡的向自己‘错觉中的仙女’打个口哨,调戏道:“仙女美眉,你说哥的XX雄壮吗?” 他‘想象中’的仙女似是愣了愣,原本漠然的盯着他尿尿,什么表情也没有的雪白娇颜一下红了,娇躯一颤,羞怒的转过了首,旋即随着一阵清风,凭空的消失在了原地,像是从不曾出现过一般。 “嘿!我就说嘛,肯定是我眼花了……”他小声嘀咕,一泡尿撒完,顿时甩了甩小几几,打个寒颤穿上裤子,正准备四下转转,看有没有客栈一类的地方好好休息一下,好点吃的。陡然―― “无耻之徒!”一声冰冷刺骨的娇叱响起,他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儿呢,顿时脸上一痛,双脚离地,鼻子冒着鲜血就给人一拳砸得仰面朝天的跌了出去,险些晕死过去。; 第 08 章 白衣女子(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说,你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接着冰冷的声音响起,他只觉胸口一沉,顿时一只白sè鞋袜包裹的纤足就踩上了他的胸口。 “我,我……”他眼皮发沉,好一会儿方才缓了劲儿来,视线上移,当接触到来人漠然冰冷却无比美丽的绝sè容颜之时,不觉呆了呆,表情怪异道:“是你?” 白衣女子面皮微红,闻言重重哼了一声,美目闪躲,避开了他的眼睛,喝叱道:“你是什么人,为何会到得此间?说!不然我杀了你!” “咳咳!”李作乐不自然的咳嗽一声,有些赧然。 若说当初将裤子一脱到底的戏弄史燕是小孩儿的把戏,纯属恶搞,那么刚刚对这‘仙女美眉’的言语,那可就是**裸、不折不扣的调戏、流氓了。虽然说他这种调戏多是出于意yín,以为对方不过是虚影,说着玩的,可事实上他终归是调戏了人家呀! “说!”看着李作乐表情怪异的看着自己,白衣女子更怒了,脚下加劲,踩得他一阵呲牙咧嘴。 “是是是……”他连忙说道:“我叫李作乐,因为被人追杀,逼于无奈才跳下悬崖的,不知怎地就遇上了空间裂缝,然后就到了这里。不知姑娘芳名怎么称呼?刚才多有得罪,还请姑娘见谅,我这就离开,这就离开!” 他说着试图起身,可是女子纤足紧踩,他一时动弹不得! “李作乐?哼!一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女子不觉冷然说道,“说吧,你犯了什么事儿,何以被人追杀跳下悬崖?” 说着纤足撤开,身形一闪,退到了丈外,冰冷的望着他,杀意凛然! “这……”李作乐有些迟疑。他先就稀里糊涂的调戏了眼前女子,再要说跳崖是因为嘿咻了两个姑娘,被两个姑娘追赶,方才无耻的跳崖诈死,逃避罪责,那么他恐怕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掉了。 当即咳咳两声,义正辞严的说道:“不满姑娘,我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见义勇为、打抱不平,只可惜……” 从白衣女子刚出手的情况和隐约外露的气息看,她的修为虽然比不上嵇笑仁那种不可抗拒的高深,但却超过了洛三奇给他的压力。也就是说—— 眼前这个冷若冰霜的美貌女子,应该是皇武者一类的绝顶高手!按照地球人的称谓习惯,就是叫一声‘仙女’,也是名符其实的! 说起来这种境界的高手,若是心肠稍坏,草菅人命一些,他此刻恐怕已经是个死人了!是以他跳崖的理由,应该编得正义凛然一些,对不对? 于是他‘路见不平一声吼’后,就义愤填膺的将逍遥四怪的形象稍加改编,绘声绘sè的编起了自己‘打抱不平’的悲壮经历,慷慨陈词、热血沸腾!说到后来简直连他自己都有些相信了,觉得自己真的就是个舍生取义、天下少有的大好人、大英雄,简直与佛陀舍身饲虎的行径有得一拼,只不过—— 囧,他貌似实力差了一点! 所以才落到像是‘狼牙山五壮士’似的悲催下场! “虽然你说得天花乱坠,但我一个字都不相信!不过——”听完他绘声绘sè的演说,白衣女子充满杀意的娇颜似是缓和了些,冰冷说道:“不过你能到得此处,也算是你命不该绝,随我去见夫人吧,看夫人怎生处置你!” 说完飘飘长袖一甩,莲步轻移,竟是向山谷一处小林走去。 李作乐愣了愣,心里暗骂嵇笑仁雷声大雨点小,竟然给一只无壳的乌龟给弄得没了声息,却只得低眉顺眼的小心跟着,心里十五桶水吊着七上八下,不知道又会遇上什么极品的怪物! …… 眼看小树林在即,女子陡然停下了脚步,认真说道:“夫人喜静,你一会儿说话不要太大声,表情手势的也收敛一些。注意言辞,不要满口粗话,更不要试图说谎,夫人智慧,天下少有事情能欺瞒得了她,你最好识趣一点。否则惹得夫人不快,我也保不了你!” “是!”李作乐答应一声,对白衣女子好感大生,暗自嘀咕这‘仙女美眉’虽然脾气不是很好,总是冷冰冰的板着脸,像是自己欠她一毛钱没还似的,但是总算心肠是很好的。照他估摸着,比史燕这个劫富济贫、理应无比善良的女侠,还要好。 说到史燕,他一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觉得她似乎不像外界传闻得那么的劫富济贫、那么的好。似乎—— 她的劫富济贫,更像一种形式!就像地球上一些明星、企业,为了某种的利益而安排的走秀,有种不和谐的怪异! …… 很快的,他就随白衣女子走入了小林之中。 林内奇枝异树,花果掩映,道路曲折随意,四通八达,看似凌乱却有一种自然的韵味。同一片林子,同一个起点,同一个终点,选择的小径不同,沿途的风光竟也不同。即便走的是相同的小径,只要转换不同的视角,竟也有不同的意境、感受,实在是神奇之至、妙趣横生! 看来此间主人不但技艺高明、智慧、雅逸脱俗,而且—— 很闲! 闲得无聊! 否则又怎可能弄得出这看似随意,却慧心独具的奇妙园林?! 看着周遭景物,李作乐新奇,竟有些迷失起来,走走停停,为林木jīng巧的布局流连,忘乎所以,忘了走在身前的美貌女子乃是修为jīng深的皇武者,稍有不慎,随时可能要了他的命,竟是刨根问底、兴致勃勃的询聊起来。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刚开始,对于李作乐的乡巴佬进城见什么都新奇的眉飞sè舞模样,女子颇为厌恶。黛眉轻蹙,不搭理他。可是渐渐的,在他没心没肺,又热情洋溢的攻势之下,女子似也受到感染,冷冰冰的脸sè缓和了些,竟也有一句没一句的跟他说上几句。一番交谈下来,他也知道了不少的东西。 比如知道了这个冰冷冷的‘仙女美眉’叫巫马长琴,似乎有着暗族一类的强悍背景。而这蓝天白云的山谷,似是一处人为开辟的dú lì空间,受rì月星辰、山风雨露影响,悬浮于空,游荡于大陆各处,除非有特定的器物指引,否则绝难有人能找到。而女子口中的夫人,身世隐秘,似在躲避什么仇家,其中渊源似乎白衣女子也不甚了解…… 就这样,在李作乐喋喋不休、神经大条的歌功颂德、抒发感情,又没心没肺的热脸相询之下,两人穿过小林,很快的来到了一处小桥流水的庄院。 庄院布置jīng简雅致,除了一些必备的rì常用具,少有它物。 可是很奇怪! 自从走入这个地方,李作乐就有种莫名熟悉的怪异感觉! 像是梦里曾来过一般! 更诡异的是—— 看着这些东西,他竟然有种隐约的、莫名想哭的感觉! 淡淡的压抑、忧伤! 像是触动了隐埋在心底的某种情绪!这种情绪让他摸不着头脑。若说在过往的七年时间里,他的意识主导是王宏,那么此刻—— 却似乎变成了李弃儿! 那个公冶子口中的‘浪儿’! 第 09 章 白衣女子(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姑娘好!” 清幽静谧,走在这古朴雅致的庄园内,不时碰上的庄丁向女子行礼,态度谦恭,小心翼翼。对于李作乐则多流露出一种新奇、怀疑,像是绝迹熊猫的动物园里突然来了只大熊猫。 很快的,两人来到一个清幽的院子里! 院内花草满布,一个淡妆素裹的淡雅女人执壶浇水,仔细浇洒着一盆盆、一株株李作乐见都没见过却恍惚很熟悉的花朵,专注之至。 “夫人!”巫马长琴停下脚步,敛衽行礼。 “小琴呀!”淡雅女人抬头,冲她温和一笑,随即放下手里的水壶,有几分嗔怪的说:“不是告诉过你了吗?你叔叔不在,就叫我巧姨!” “是的!巧姨!”巫马长琴顺从的点点头,轻唤一声道。 “这就是那闯入之人?”淡雅女人望向李作乐,问道。 “是的!”巫马长琴回答。 “你叫什么名字?小伙子!”淡雅女人温柔一笑,轻轻问道。 “我,我叫……我叫李作乐!”不知怎地,李作乐竟有种闷闷的感觉,一句话没说完,眼泪竟诡异的夺眶而出,流下了脸庞。 “你怎么了?孩子!”两女动容,淡雅女人不觉随向巫马长琴,无奈摇头道,“是不是你欺负人家了?小琴!” “没有!”巫马长琴轻轻答应一声,也不过多解释。 “好了好了,乖孩子,咱们不理她,她成天就知道板着个脸,冷冰冰的像块石头。走!咱们进屋,巧姨给你弄好吃的!” 淡雅女人说着,竟主动拉起李作乐的手,将他领进屋里坐下,随即吩咐庄丁准备酒食,自己则亲自的为他清洗伤口、涂抹伤药…… 淡雅女子的手很柔软、很暖和,虽然她的体态面容也就二十七八虽的样子,可是她的眼神眸子、举止言谈间流露出的母xìng却让李作乐感伤。觉得这就是个和蔼和亲的母亲,自己心底深处抑或是李弃儿心底深处的――母亲! 巫马长琴看着异常亲热的巧夫人,有种难以名状的错愕! 在她的记忆中,自三岁开始,她的叔叔巫马黄泉就每隔十天半个月的带着一个玄奇的星盘,抛下所有的事情,少则一两rì,多则三五七rì的到一个地方,去见一个女人,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女人! 比她还重要! 她父母早亡,自记事起就一直与叔叔在一起。叔叔没有婶婶。叔叔是她唯一的亲人,她是叔叔唯一的亲人。尽管在外人看来叔叔权势滔天,算得上是整个弦月新星最有权势的男人之一。但是―― 她与叔叔却真的算是相依为命! 叔叔很寂寞! 她也很寂寞! 叔叔寂寞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谜一样的女人―― 巧夫人! 她很寂寞是因为她是…… 她没有朋友,没有欢笑,甚至没有愤怒、敌人,有的只是冷冰冰的宫殿和所有人敬畏、恐惧的目光! 一年前,族内发生大事,她叔叔分身乏术,可又似乎不愿失约,故此才将巧夫人的事情告诉了她,让她带着一份蓝月坊独有的紫苏糕到了这里,见到了巧夫人,见到了这个让叔叔魂牵梦绕、牵肠挂肚的很重要很重要,比她这个相依为命的侄女还重要的女人―― 巧夫人! 这确实是一个不可思议的女人。温柔、漂亮固然是女人很大的魅力资本,但这个女人真正吸引人的地方不在于她的外貌,而在于她的聪明智慧、善解人意。她那古井般清明透亮的眸子,似是可以洞察身边人所有的喜怒哀乐,所有男人的心思。 有句话大抵是这样说的,男人不需要你爱他很多,却一定要了解他;女人不需要你了解她很多,只需要你爱她! 一个善解人意,无比了解男人的女人,天下少有男人能拒绝,而当这个女人还是一个很美很美的女人的时候,那么这天下恐怕就没有男人能拒绝了。 毫无疑问,巧夫人就是这样一个女人! 不知道对于男人来说,是不是得不到的女人,才永远是最好的。对于女人来说,在身边的男人,永远是最卑贱的。 巫马长琴发现,巫马黄泉对巧夫人虽然很好很好,千依百顺、小心翼翼的伺候着,了巧夫人对巫马黄泉却貌合神离,两人似乎有着一堵无形的厚厚墙壁,巫马黄泉想进去,巧夫人却绵里藏针使他无门而入。 而且巫马长琴还发现,叔叔与巧夫人的关系实在奥妙,甚至是怪诞!像情人又像兄妹、父女、仇人,实在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她听到两人说话,方才了解到,巧夫人竟似乎是自己的堂姐?!叔叔巫马黄泉许多年前收养过的女儿! 似乎与自己早死的父亲巫马傲天还有些关联,甚至传闻父亲生前还因为这个‘堂姐’与叔叔巫马黄泉发生过剧烈争吵,后来这个女人莫名消失了,据说是偷偷出走,嫁给了一个与叔叔一样权势滔天的人物,后来不知怎地,许多年后她又被叔叔巫马黄泉带了回来,并为她不惜耗费了大半的修为开辟了这么个游荡于四方的dú lì空间,算是―― 情深义重?金屋藏娇?! 将之永远的隔离,让任何人都找不到她?! 而叔叔这举动,巧夫人却似乎并不感激,两人像是暗中达成了什么协议,尽管巧夫人不愿意,但还是接受了叔叔的安排、住了下来,不知道算不算被软禁了? 总之,她叔叔与巧夫人的关系奇特。虽然她与巫马黄泉相依为命,但对于两人的事情却简直可说是一无所知,偶尔向两人问起,两人也多是一付不愿提起的样子,一语带过。时间一久,她也就失了兴趣,不再刨根问底。 最近几月,巫马黄泉似是改变了策略,极少到此,倒是不停的敦促巫马长琴到此陪伴巧夫人,说是巧夫人喜欢她,想要经常的见她。数月下来,她表面冰冷,依旧波澜不惊的样子,实际上却已经将巧夫人当成了亲人、甚至是母亲。有时候她想,也许―― 这就是叔叔一直让她到此的原因吧! 叔叔喜欢巧夫人,在费尽心思,试遍了爱情三千六百计以后,也许叔叔是准备打亲情牌了。 据说巧夫人心里一直挂念着一个孩子,一个男孩儿。她的儿子! 虽然巫马长琴不是她的孩子,也不是男孩儿,但是让巫马长琴陪着她是不是比送她任何的鲜花玫瑰、海誓山盟都要来得更让人动心? 而几天前巫马黄泉传来消息,说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找到了巧夫人的那个孩子。本来说好今天是要带着那个孩子来见巧夫人的。可是不知怎么搞的,人到了此时还还没有出现,反倒李作乐这么个粗鄙丑陋的家伙,以无限趋向于零的概率跌了进来。 所幸这无限趋向于零的家伙没心没肺,虽然举止言行下流、不堪入目,但起码真诚朴实,能说会笑,看到美景会流连,看到美女会流哈喇子……不像一些所谓‘修养很好’的人,喜怒不形于sè,心机深沉,祸心包藏! 但对于巧夫人过分热情的反应,她却怪异之至、愕然之极! 俗话说“有nǎi便是娘”,难道这么多年来,巧夫人思儿心切,已然有些不正常,变成了传说中的“男孩儿就是儿”的境地? 她想着一阵头大,假如戴眼镜的话一定连眼镜片都跌碎了。 第 10 章 巧夫人(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呵呵,好点了吗?来,吃菜,吃菜,傻孩子一定饿坏了吧……” 处理完李作乐的伤口,巧夫人让一个老庄丁将医疗工具收走后,拉着李作乐的手,到了一张酒食早已满摆的桌前,给他夹菜盛饭,热情招呼。 李作乐两眼一直泪汪汪的,痴痴迷迷,像个木偶一般的任由巧夫人摆弄,没有一丝抗拒。 “巧姨!”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看李作乐似是吃得差不多了,巫马长琴方才走近两人,向巧夫人道:“此人气息古怪、来历不明,巧姨难道不想问问清楚?” 巧夫人笑道:“人是小琴你带来的,我想你必定是盘问过的,对不对?” “是!”巫马长琴怔了怔,随即点头道。 “呵呵!小琴你身为暗族圣女,若连你都分辨不出一个人的好坏,我凭三言两语又能分辨多少?”巧夫人道。 “可是巧姨……”巫马长琴素唇微启道。 “小琴!”巧夫人却微微一笑,打断道:“相由心生,眼睛是一个人心灵的窗户。这孩子……不是坏人!”说着转而望向有些呆滞的李作乐,轻轻叹息道。 “是!”巫马长琴神sè微动,随即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李作乐呆滞,一口饭扒进嘴里绷着,吃惊的望着近在咫尺的两个天仙美人儿,好一会儿方才咕的咽了口唾沫,回神道:“暗……暗族圣女?” “是啊!”看他呆滞的模样,巧夫人莞尔,温柔的拿起手绢将他嘴角的油污拭去,方才说道:“圣女也是人做的,也是有温度的,不信你摸摸看?!” 她说着竟拿起李作乐的手,向巫马长琴脸颊摸去。 “巧姨?!”巫马长琴呆了呆,随即有些气恼的唤了一声,娇颜红晕,轻轻躲了开去。 巧夫人略有几分惋惜的说道:“傻丫头。听你叔叔说,你自小孤僻,不与人亲近,加之圣女身份累身。除了你叔叔,似乎还没碰触过其它男子的肌肤吧?难得今rì巧姨做主,你竟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可惜,可惜……” “你说什么呢巧姨!”巫马长琴娇躯一震,顿时偷眼瞅了李作乐一眼,双颊滚烫,嗔怪的瞪着巧夫人。 巧夫人却笑吟吟的望着她,根本不理会她的样子,继续说道:“我说的不对吗?你看你看,多漂亮的女孩子呀,偏偏就成天都绷着一张脸,冷冰冰的。如果小乐是我儿子,我一定让他讨你做媳妇儿,也免得你孤零零的没人陪,巧姨看着心疼!” “巧姨!”巫马长琴似是真的恼了,声音一下大了。 “小乐啊,你说小琴好看吗?给你做老婆你要不要?”可巧夫人根本像是有意气她,竟又指着她向李作乐问道。 李作乐愣了愣,竟然老虎乱撞的偷瞥了巫马长琴一眼,嚅嗫道:“好……好看!只不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呀!”巧夫人白他一眼,嗔怪道:“巧姨只是问你喜不喜欢她,愿不愿意娶她做老婆?你支支吾吾的……难道看不上我们小琴?” “不是,不是,当然不是!”李作乐心头一跳,顿时双手连摆,脑袋摇得拨浪鼓一样,否认道:“琴姑娘漂亮,天仙儿一样,我当然喜欢。只不过我修为又低,样子又丑,怎么可能配得上琴姑娘?巧姨你就不要拿我说笑了!” “样子丑些有什么关系!”巧夫人不以为意道:“男子汉最重要的是要有责任、有担当,懂得心疼老婆。至于修为低……”她略一沉吟道:“嗯……这样好了,巧姨认你做干儿子,亲自传你武学,这样的话你就可以很快进步。怎样?有没勇气尝试一下,娶我们小琴做老婆?” 李作乐心头猛跳,不自觉的朝巫马长琴看去,巫马长琴双眸含煞,狠狠瞪了他一眼,他顿时心里一哆嗦,笑容僵持,方才有点真实感。 暗自嘀咕道:“不是说皇武者帝武者都绝迹大陆了吗?怎么我近rì来连番遭遇,什么雀神怪鸟的绝世高手都出现了。现在更好,竟莫名其妙到了这里,还遇上蒲松龄美女倒贴的‘聊斋’了?真够稀罕的!” 他想着一阵茫然。 “对了,玄奘和尚临死的时候说我有桃花灾结的,难道就是这一次?”他不禁想。“可是不对呀!玄奘和尚说我的灾劫少则三个月,多则半年以后才会出现的,应该不会这么快的吧?这才过了几天呐……” “我先走了,巧姨!”就在他两眼发直、胡思乱想之际,巫马长琴怕李作乐这个指着自个儿下体就问雄不雄壮的家伙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当即告辞,不待巧夫人回答就自行走了开去,很快的消失在两人视野之中。 “呵呵,这孩子……”看她离去的背影,巧夫人不觉怜惜一笑,嘟囔一声,旋即向李作乐说道:“不用想了小乐!我刚是逗小琴玩的。这孩子孤僻,身上的担子重,束缚又多,我只不过想帮她调剂一下。不过……” 此刻她抬眼发现李作乐失望的样子,当即改口道:“不过有志者事竟成。我看你天赋异禀、身具八弦之能,是世所罕见的奇才。若好好努力,未必就没有机会赢得小琴芳心。那么现在,不知你是否愿意将来历与巧姨说上一说,巧姨难得遇上你这么大的孩子,特别喜欢,很想多多的了解你一些。” “当然可以!”李作乐答应一声,随即将自己的经历详细的说了。 “真是苦命的孩子!”听他说完,巧夫人一声叹息,泪水顺脸颊滑落,紧握着他的手,说道:“不怕不怕,好孩子,会好的。苦难终将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愿意,你可以就住在这里,巧姨会照顾你,不会再让人欺负你了。” 李作乐点了点头,感觉着巧夫人手里传来的温度,心里暖cháo涌动,竟然不自觉的哭了起来。 “不哭不哭,好孩子……”巧夫人泪花也自夺眶而出,轻声安慰着他,两人抱在一起,顿时哭成了一团。 第 11 章 巧夫人(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少顷,情绪平复,李作乐直起身子,赧然说道:“对不起啊巧姨,把您都给弄哭了。” 巧夫人摇头道:“不,我要谢谢你。” “谢我?”李作乐讶异道。 “是!”巧夫人点了点头,黯然说道:“其实,我有一个儿子,只可惜多年前失散了,至今音讯全无。今rì听你述说经历,想到我孩儿亦流落在外、生死未卜,心中难过方才流下泪来,所以……我要谢谢你,谢你能让我畅快的大哭一场。哭过后……现在觉得舒服多了。” 李作乐呆了呆,随即说道:“怎么会这样?巧姨的孩子怎么会与巧姨失散了,还生死未卜?不知巧姨可否说给我听一听,我四处游荡,不定能帮上些忙的!” 巧夫人摇了摇头,叹息道:“谢谢你小乐!你的心意巧姨心领了。可是没有用的。小琴的叔叔那么大的本事儿都做不到的事情,你一个苦命的孩子、无依无靠的又能有什么办法?!” 李作乐愣了愣。巫马长琴是皇武者,更是传说中八大神族中的暗族圣女,那么她的叔叔必然是更加了不起的人物。巫马长琴貌似也说过,他们此刻处身的这方世界就是她叔叔开辟的,那么她的叔叔就是据此推测为暗族的族长,达到了圣级、乃至神级的修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所以连这种BOSS级的超级武者都解决不了的问题,他凭什么说能解决?就是问一问也觉得是可笑的,没有资格。但是不知怎地,他一看见巧夫人就管不住自己,很想问个清楚、帮她一把,否则会食不甘味睡不安寝,极度愧疚的。于是说道: “巧姨,所谓‘龙有龙门,鼠有鼠道’,我的修为是很低,但是世上的事情难说得很,你就给我说说吧,不定有奇迹发生的;即便没有奇迹发生,能有个人听你说一说,纾解下情绪也是好的吧?!” 巧夫人莞尔,说道:“你愿意听巧姨唠叨,巧姨当然开心,但是这件事情事关重大、牵扯甚广,一旦稍有泄露,你恐怕会有xìng命之危。所以我宁可憋在心里,也不愿你因此受累,你还是不要问了!” 李作乐洒然一笑道:“巧姨你放心,我对自己的小命还是很爱惜的,绝不会乱说!” 巧夫人笑笑,不觉望向远方天空,叹息道:“如果我浪儿尚在人间,恐怕孩子也有你这么大了吧!只可惜……” 李作乐心头一跳,随即追问道:“只可惜什么?莫非贵公子死了不成?” “我也不知道!”巧夫人神伤道:“当时追兵四起,我给小琴的叔叔掳……救……救了来,浪儿给两位长老带走了。不过他的弦魂在之前就给人震散了,奄奄一息,想来……想来是不可能还在人世的了!” 李作乐心头狂跳,想到八象醒魂炉的时候,脑中诡异浮现出的记忆画面、只言片语,不禁暗自揣测:难不成这和蔼亲切的巧夫人就是半个自己、小乞丐李弃儿的母亲? 可是凭巧夫人这容貌气质,不可能生得出自己这模样的帅锅吧?虽然自己还是个‘迷死兽不赔罪的万兽迷’,但是两者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差得十万八千里,应该不可能的,还是不要胡思乱想的好! 他这般想罢心头大定,反倒松了口气,向巧夫人说道:“巧姨!绝境可以逢生,佳境可以致死。世事难料得很呐! “我曾听闻不足膝深的河水淹死chéng rén,却让三岁小孩儿爬出;又亲眼见过被泥土掩埋数天的废墟有人死而复生。就拿我来说,我当年在天弦门参加醒魂大典的时候,辨魂石数变,几转之后竟停留在了诡弦之魂上。 “说是八弦均衡的废魂吧?不是;说是正宗的诡弦之魂吧?也不是。险些就没能进入醒魂炉。后来在姚长老的贵手高抬之下,虽勉强进入其间却失败了。本以为此生就这样庸碌无为、了此残生,可不料yīn差阳错之下却得了魅族奇功诡弦变。 “后来几经磨难,总算是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今rì。所以巧姨,像我这种烂人烂命犹能活到今rì不死,我想夫人您这样的人,您的公子必定是大福大贵、凡事儿都能逢凶化吉的,您不必太过伤悲。” 巧夫人笑了,说道:“你这孩子真会安慰人,说得巧姨一阵欢喜!” 李作乐哈哈道:“我此言虽是安慰之语,可说的却也是实话啊。只要巧姨相信我,能把事情告诉我,那么我保证,我一定竭尽所能的帮巧姨,让你们母子团聚。即使我现在修为低微,一时帮不上什么忙,可将来…… “将来我有信心,一定能帮到巧姨的。 “都说好人有好报,若这世界混乱、老天真不开眼的话,我就是毁天灭地、杀神灭佛,重造世界又有何不可?所以巧姨…… “请你告诉我吧!我一定拼尽全力的帮你!” 巧夫人笑笑,用一种悲悯伤怀的沧桑眼神看着他,感慨道:“傻孩子!什么毁天灭地、杀神灭佛?你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别说你,就是小琴的叔叔,乃至大陆第一的汝嫣寒,在他们眼里也不过是棋盘上的棋子而已,何足道哉!” “他们?”李作乐大惊失sè,讶异道。 巧夫人却摇了摇头,转移话题道:“好了小乐,咱们不说这些豪气干云的大话了。你不是想知道巧姨的事帮助巧姨吗?巧姨现在就告诉你,你且当故事听就好了,不必当真,但切记,万不可外传!知道吗?” 李作乐郑重点头,随即巧夫人将自己的故事说了。 原来她乃是孤儿、无名无姓,不足月的时候就给父母遗弃深山,恰巧被路过的巫马黄泉两兄弟所救,取名颜巧儿、并将之抚养长大,三人其乐融融、感情甚笃。 可后来巫马黄泉动了凡心,想娶她为妻,她其实上倒也并不反对,可巫马傲天不许,极力阻止。两兄弟还因此闹得极不愉快,后来事情愈演愈烈竟发展到大打出手的地步。 第 12 章 巧夫人(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她因怕两位亦兄亦父的至亲受伤,遂留书,含泪离开了两人,游历天下、隐姓埋名。后因缘巧合之下结识了魅族族长澹台俊,两人一见倾心、二见钟情,很快结为夫妻,不几年产下一子,取名澹台浪。 一家三口和和美美、极是幸福,可不料在孩子五岁的一天夜里,浓烟滚滚、烈焰冲天,突然有大批的绝顶高手进袭神炼谷。外围大阵瘫痪,族内高手莫名其妙中了毒、鲜有抵抗之力,连神兵阁的三大神兵也不翼而飞。 后来澹台俊于混乱中集合残部,勉强的抵住了进袭的大半高手,遂令三位大能的长老带着刚夺回的登封戟及她与儿子出逃,自己却给大批蒙面的高手围攻,在她即将消失在天边的时候,浑身浴血、给人轰得残肢碎肉满天飞,悲壮而死。 后来围追堵截,她与儿子在三大长老的护卫之下,经过连番厮杀,勉强得脱。可儿子却在途中给一个穿白sè衣服的冷艳女人突袭,一掌震碎了弦魂,几乎当场毙命。后来在途中稍事休息,三大长老联手救治儿子之时,她亦兄亦父的二哥巫马黄泉诡异出现,掳走了她,不久之后转藏到了此处,与世隔绝,再没得到过儿子半点消息。 而据她亦兄亦父的二哥巫马黄泉事后所说,这次夜袭魅族神炼谷,乃是八大神族余者七族联手所为,也包括他们暗族,更有魅族长老公冶无忌和归海煎心做内应。其中往来联络,极力促成此事的则是水族圣女鲜于冷玉。发动的理由说荒谬也合理,说合理却又透着诡异,大抵说来有三―― 其一,情杀。 据说魅族男子个个都是潘安他老祖宗,帅得掉渣,加之诡弦有干扰人思维之能,故此各族女xìng城门失守、被其俘获芳心,后始乱终弃的事情不胜枚数,是以万千年来与各族积怨颇深。其中最近的一次就是族长澹台俊与鲜于冷玉交往十数载,最后却与颜巧儿闪电结婚的事。这事儿自然惹得鲜于冷玉震怒、抓狂咆哮,非除之而后快不可了…… 其二,嫉杀。 所谓‘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撇开魅族人个个都是外貌协会的资深会员,把妹专家不论,他们的才华智慧也是令所有人望尘莫及、又嫉又恨的。比如近千年出现的炼器大宗师公冶子,惊才绝艳,别说外族之人羡慕嫉妒恨,就连族内他的胞弟三长老公冶无忌也是又妒又恨的,总觉得若非有公冶子在,那么造出亘古未有的神器,震动寰宇的就将是他公冶无忌…… 其三,提前绝除后患。 魅族人惊才绝艳,是人类美与乐的根源,智慧的象征。虽然在人数及修为方面稍逊于其它各族,但自公冶子登封戟出世后,寰宇震动。紧接着天邪剑、无涯刀、天锋盾接二连三出世,声名rì隆,实力暴涨,已隐约压倒诸族,成一家独大之势,加上其一其二两点,遂七族惶恐,联手发难。 突袭当晚,巫马黄泉集合本族大能之士,于神炼谷最外围摆下‘空间凝固大阵’,在发动突袭的同时,配合着将神炼谷周围百余里的空间凝固住了,使得魅族各人所拥有的一切空间类的法宝战技失效,只得老老实实的一点点向外突围。 后来白须翁苍松子提登封戟开道,公冶子和微生宇护卫着颜夫人和幼子突围,巫马黄泉凝目细观,方才意外发现夹杂其间,怀里环抱着个四五岁粉雕玉琢孩童逃命的女人,不正是自己一别经年,找了无数个地方的女儿、妹妹、心上人,颜巧儿吗? 当即他又惊又怒,又喜又悲,遂止住了暗族人马,亲自追出、暗中尾随,在关键的时候甚至还暗中出手过几次,助他们脱险。直到他们突出重围,稍有懈怠之机,他方才瞅准机会,一举掳了巧夫人远遁。 事后,巧夫人虽多有埋怨,但亲疏有别,也知道自己这个二哥对自己感情颇深、余情未了,加之事出突然,怎可能爱屋及乌的一下就接受了自己孩儿,一道掳来。何况当时有魅族三大长老在侧,追兵又近,自然更不敢多耽。 “如此说来……”李作乐听罢眉头紧锁,良久方才说道:“巧姨此刻是被琴姑娘的叔叔囚禁了么?! 巧夫人摇头,道:“他将我安置与此,虽有拘禁之嫌,却也实属无奈、情有可原。毕竟当晚偷袭我们的人都是七族jīng英,功法参天,个个都有雄霸一方的实力,势力又遍及天下,小琴的叔叔若不将我藏在此处,我恐怕早已给他们抓住,斩草除根了。” “说起来我倒也不是怕死。浪儿父亲死后,我早已不想独活。只是我心中一直挂念着我那苦命的孩儿,存万一之念,怕他倘若不死,我与他父亲都走了,只留他一人孤零零的活在世上,怪孤苦无依的,是以才苟全xìng命、苦苦支撑着活到今rì。” 李作乐点点头,心中一阵难过。 虽然千叶万兽林的时候他晕过去了,没有听到公冶子和毛自在的谈话,但是结合醒魂的时候脑中出现的记忆片段和巧夫人的叙述,他大抵的已经猜到事情的始末了。 虽然他现在不确定巧夫人就是他的母亲、李弃儿的母亲,但是他与巧夫人必定是有着极深的关系的。是以无论出于道义、还是出于一些情感的东西,他带巧夫人离开这里,带她畅游天下,zì yóu的呼吸,不再受任何人的限制、威胁,都将是他义不容辞、必须要做的事情,一生要做的事情。 所以他要强,要霸道,要对抗八族! “小玉,小玉。你快醒醒呀,你告诉我,我真的可以修成创世八诀,真的可以化身成为另一宇宙体,成为极境武者吗?……”他不觉暗暗祈祷,从来不曾有过的渴望成长、渴望力量、渴望变强! “你怎么了小乐?”巧夫人见他脸sè有异,关心道。 “没什么?”李作乐摇了摇头,黯然答道。巧夫人神sè微闪,暗中叹息一声,已然猜到他心中所想,当即巧笑嫣然的打趣道:“怎么?听完巧姨的故事,你是不是很难过、很郁闷?觉得自己很无能、很没用?” 李作乐点了点头,心里更伤心、更难过,不由得低下了头,觉得胸口闷闷的,哭之无泪、宣之不出,有种不能呼吸的压抑!难受之至。 第 13 章 嘱托与馈赠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巧夫人笑笑,柔声安慰道:“好了傻孩子,不要想了。我不是说过了么,你且当故事听就好了,不必放在心上。八族势大,你若真想为我报仇,就意味着要以一人之力对抗天下。除非你有汝嫣寒的实力,否则报仇之念断不可取。 “况且人死不能复生,即便你替我报了仇,我浪儿的父亲与全族人的xìng命也不可能回来,空造杀孽而已。现下我都想明白了,人活一世不容易,说到底都是一颗颗的棋子,给人暗中cāo控,相互厮杀而不自知,还因为一点蝇头小利而洋洋得意、沾沾自喜,曼说相互残害的众生,就是自诩为人类始祖的八族也不外如是,实在可悲可叹,可怜得很!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其实不是报仇、不是杀戮,而只是由衷的希望我的浪儿还活着、平安无事。此生若还能有机会见上一面,一起吃顿饭、聊聊天,那么我此生无憾、心愿足矣。所以小乐…… “你若真想帮我,以后就帮我留意一下我浪儿的消息吧。若有缘能够遇上的话,劳烦你告诉他,他的母亲很好,好吃好住,只是……只是很想念他。若有可能,巧姨希望你能带他来见我一面。” 她说着转身进屋,须臾手里拿着一幅画卷和一个颇为jīng致的黑sè匣子,走了出来,首先将画卷递给李作乐,说道: “这是我凭记忆画的我们一家三口的画像,劳烦你见到他的时候交给他,另外你自己也看一下。虽然他现在大了,相貌与小的时候肯定有些变化,但是父子血亲,你看过他爹爹的画像后,将来遇上你一定可以一眼就认出来的。” 李作乐点点头,随即展开画卷。 只见丹青妙笔,画卷之上一家三口踏青采蝶,其乐融融,各自张着笑脸,父慈子孝、夫妻甜蜜幸福。虽只简单的几笔、甚至没有着彩,但是画中人的神情、相貌都清晰无比的勾勒了出来,仿佛活了一般,跃然眼前,让人一见难忘。特别是画中男子。 巧夫人的样貌已经够美若天仙的了,可是与画中男子一比,反倒显得平凡之至,就像山间的石块、路边的野草,不过一双眸子倒是聪明机灵、风情万种。 若说巧夫人的样貌是人类可以想象到的极限,那么画中男子的样貌则已经超越了人类美的极限,进入了一种无形无相的无极之境,就像毒品带给人的冲击:直接、简单、强烈,一蹴而就,胜过你千辛万苦方才达成所愿得来的快乐。 看着这男子,李作乐一股邪火隐约自小腹升起,竟有种小叽叽想要起立的xìng奋感觉,实在让人大呼邪门。 “我的天呐!这也太妖孽了吧?简直是男女通吃嘛!”他暗中大呼,“我是男人尚且如此,若给女人看见,那还不瞬间秒杀,直接脱掉裤子投降了?难怪…… “难怪余者七族联手诛杀,我要是碰上这么妖孽的情敌,我不定也暗中使绊、暗下毒手了。阿弥陀佛!希望我的燕儿宝贝和小楠楠千万莫要遇上这种人,否则鸡飞蛋打,我可就真没什么希望了……” 他暗中祈祷,不过说来也奇怪,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了画中人已经多半不活的原因,他此刻看着这妖孽父子,竟然没有很恶劣的想要暗下毒手、使绊子的想法,甚至还有几分似曾相识的怪异感觉,就像曾在梦里见过一般。 “这是给你的!”巧夫人一直注意着他的脸,观察着他的变化,对于他见到画中男子的表现似乎很满意,似是在说‘此子非凡,我果然没有找错对象’。随即将小盒子递了过去,说道: “这是无形宝甲,乃是我魅族公冶长老在七族进袭的前夕刚炼制出来的至宝,算是继登封戟、天邪剑、无涯刀和天锋盾四大神兵之后的第五神兵,世所罕有,只可惜刚炼成就遭逢厄难,是以尚未找寻到合适的器灵封入其间,只勉强算半件神器。但它刀枪不入、水火不侵,且能隐盖修为、千变万化。你修为尚浅,又伶仃孤苦的在世间飘泊,身具八弦之能、气息古怪,很容易给一些修为高深的武者盯上,引起不必要的危险,用于防身正好,你收下吧!” “这……”李作乐心头一喜,大是感动,刚想伸手接过,又觉得有些受之有愧,当即犹豫起来。 巧夫人猜到他的心思,笑笑说道:“小乐,你不用想那么多的。这宝甲固然珍贵,但毕竟只是身外之物,我久居于此,留在身边也只是浪费。你四处飘泊,时常遇着危险,没件宝物防身怎么可以?况且巧姨托你打听我儿下落,你若不能平平安安的又怎么帮我?所以你就当这是我的一点私心好了,小乐你千万不要推辞!” 李作乐点点头,又略微客气了几句,随即接过匣子。打开!只见里面摆放着一件轻飘飘,薄如蝉翼的透明女衣! “这……”李作乐有些发懵。 “我不是说过了吗?这是无形宝甲,千变万化。”巧夫人笑了,随即取出丝衣,轻轻拉扯一阵袖管、肩领,将之撑大,旋即温柔的给他穿上了。 须臾,宝甲收缩、贴拢,像是流水一般的渗入了他原本衣衫,很快的就与他原本穿的黑衣融为一体,消失不见。 李作乐惊异非常,拿起衣服一角扯了扯,结果质感柔滑,竟然丝毫无损,就是使出吃nǎi的力气,估计就是连大腿粗的钢筋都能扳断了,可仍旧不能损伤原来那一扯就碎的衣衫一角。更奇妙的是这无形宝甲塑形,原本穿的是破衣,塑形后也是破衣,照样的褴褛有洞,自然无华,没有一丝宝气外漏。 “很好!”巧夫人欢喜的看着他,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这样的寻常破衣,断不会有人看出端倪。你若是穿得腻了,不妨另换一身,照前法将旧衣穿在新衣之外,宝甲就可自行替换。至于其它的一些妙用,你以后慢慢体会吧!” “谢谢巧姨!”李作乐闻言大喜,不觉双手伸出扶着巧夫人双肩,得意忘形的亲了她脸颊一下。结果门外响起一声充满杀意的冷哼,他身子一震,顿时七窍流血的瘫软在地,人事不知。 第 14 章 巫马黄泉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巧夫人变sè,回首向外望去,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的清瘦男子大步而来,面有愠sè。相貌虽还算英俊,但显得过于yīn沉,给人一种不苟言笑的威严感觉,令人心生畏惧,不敢靠近。正是巫马黄泉。 “你做什么呀二哥?”巧夫人皱眉,颇为不悦的说。 “这小子哪里来的?怎会在此?还对你动手动脚的!”巫马黄泉一改往rì的温柔,瞪着她道。 “叔叔!”这时巫马长琴走了进来,裣衽行礼。 “这小子什么来路?怎会在此?”巫马黄泉转而质问她,看样子颇为的恼火。 巫马长琴微怔,道:“只是一个无意闯入的小子而已!我询问过,不是什么居心叵测的恶人,是以带了来见夫人,交由夫人处置。” 巫马黄泉点点头,随即望向巧夫人,等待她的解释。 巧夫人无奈道:“不过是个苦命的孩子,一时得意忘形,你倒是生的哪门子气呀?!” 巫马黄泉老脸泛红,随即冷哼了一声,望着李作乐,yīn冷说道:“你们只道这小子那么简单么?我且让你们瞧瞧!” 他说着一抬手,李作乐背负的山河图顿时到了他手里。 “你们知道这是什么吗?”一抖展开画卷,他指着山河图就问。 巧夫人不以为然道:“不过是幅寻常的山水画,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山水画?”巫马黄泉冷笑道,“这就是山河图。七千多年以前天降奇石,这山河图就是其中一件至宝。为了争夺这件至宝,我族前任族长梁丘吕还因此受了重伤。后来汝嫣寒又约会八族于啸傲峰,因这些宝物一掌毁了半个弦月大陆,造成了今rì的神印海。你说……这会是寻常的山水画么?” 巧夫人与巫马长琴俱是一惊,看向李作乐的眼神顿时变了。 “即便这是真的山河图,”巧夫人想了想,又道:“我与小琴都看不出端倪,这孩子也许是无意中得到的而已,不见得就居心叵测、图谋不轨吧?” 巫马黄泉冷笑道:“若只如此,也未尝解释不通。不过……” 他说着右手一抬,只见一团拳头大小的黑洞顿时出现在了掌心,徐徐转动,屋内空气一紧,似是万物朝宗般的朝黑洞靠拢。他掌心微合,当即朝山河图按去。霎时间山河图中的世界像是地震了一般,颤动了起来。紧接着嵇笑仁半人半树的丑恶身子一下给黑洞吸引,破图而出。 巫马黄泉左手抬起,嵇笑仁顿时脱离了他右手黑洞,给无形的空间牢笼拘禁,一下就落在了他左手之中,抓了个结结实实。 巧夫人与巫马长琴又是一惊,双双变sè。 巫马黄泉一声冷笑,右手的小型黑洞仍在继续,左手食指却伸出,轻轻的在只有几厘米高的嵇笑仁腹部一点,嵇笑仁顿时嘴巴一张,吐出了一个内圆外方的玉琮。 “黄……黄坤琮?”巫马长琴张口惊呼,曾在典籍上见过此物,当即瞪大了眼睛看着。 巫马黄泉一声冷哼,手心黑洞又持续了盏茶工夫,见图内再没其它东西吸出,当即收了黑洞,一把捏住嵇笑仁,yīn冷问道: “说吧!你是什么人?到此意yù何为?否则……” 他说着手上用劲儿,嵇笑仁只觉身子一紧,顿时毫毛倒竖,身子都给捏得变了形,急忙求饶道: “暗皇饶命,饶命呐!我乃西大陆大洛盟的嵇笑仁……” 丫的不愧是千年成jīng的老怪物,又是称王称霸搞政治的,审时度势、见风使舵,见势不妙当即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起来,将来历一五一十的交待得清清楚楚,只不过将责任全推到了李作乐身上,将自己说成了个行动不便的老废物。至于小怪物嘎嘎的信息则只字未提,看样子不是有yīn谋就是给提前jǐng告过了! “嘿!如此说来这小子是强暴了两个丫头,畏罪自杀才来到此地的?”巫马黄泉冷笑一声,鄙夷道。 巧夫人和巫马长琴则满脸黑线,很有种扮猪吃虎被人骗了的不良感觉。 “是!”嵇笑仁恭声答道。 “好!我且信你一次!那么你倒是说说,你们是如何进入此间的?入口裂缝不稳,空间压力奇大,即便你们凑巧撞进了裂缝,也不过有三分的把握能平安到此,对此你作何解释?”巫马黄泉道。 “暗皇所料不差!”嵇笑仁眼珠转了转道:“事出突然,掉落裂缝后我确实是拼尽全力的护卫着这小子,否则也不至于弄得这般伤痕累累、支离破碎,相信暗皇大人也看到了。” “好!听你说得不错,我就暂且绕你一命!不过这小子无耻,巧言令sè、口蜜腹剑,留之必成大祸,我且先废了他!”巫马黄泉说着一抬手,就要斩杀李作乐。 “等等!”巧夫人忙制止道,“这老怪物jiān猾,二哥你岂可凭他一面之词就杀了这孩子,我看……” “我看不如两个都杀了!”巫马黄泉面sè一寒,左手突兀用劲儿,就要把嵇笑仁当场捏爆。 嵇笑仁大急,连声喊道:“救命,夫人救命呐!我知道你儿澹台浪的下落!” 巫马黄泉一怔,顿时停住了手。巧夫人抢前一步,道:“你说什么?” 嵇笑仁急忙道:“我知道夫人儿子澹台浪的消息,就是魅族公冶子长老及碧玉简、融魂玉的下落也知道一二。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巧夫人急问道。 “只不过我给一只怪物要挟,不能说,否则xìng命不保,实在是……”嵇笑仁为难道。 “哼!你怕那怪物要你xìng命,难道就不怕我要你xìng命?”巫马黄泉大怒,“且说那怪物现在何处?我去斩杀了他,看你还有何话说!” 嵇笑仁赔笑道:“两位都是了不起的大人物,我两个都怕。不过两位既然近在咫尺,何不相见一谈?” “哦?”巫马黄泉诧异道。“那怪物莫非就在此处?” “是的……”嵇笑仁点头,当即嘴唇微动,用蝙蝠传音的绝技向巫马黄泉说道。 第 15 章 黄泉裂空斩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少顷之后,巫马黄泉眼中jīng芒一闪,点头道:“好,就这么办。先杀了这小子,其它的以后再说。” 说着一抬手,一团乌光自手心放出,一下化为一只丈余大的乌黑巨锤,闪着黑光就轰隆隆的刺破空气向李作乐猛砸而下。若是砸实,非得变成肉泥粑粑不可。 巧夫人与巫马长琴愕然变sè,表情变得怪异之极。以巫马黄泉的修为,想要斩杀李作乐那是易如反掌的事情,根本不需要搞那么大动静。 愕然间,巨锤落下,巧夫人想要阻止已然不及,下意识的一声惊呼闭上了眼睛,不忍观瞧。可就在这时―― “哦霍霍霍霍……嘎嘎嘎嘎……”她耳中陡然响起一阵怪笑。 她心中奇怪,睁眼望去! 只见一只青褐sè的无壳乌龟?凭空出现在了巨锤之下。单手倒立,一只似脚非脚的后爪正顶着巫马黄泉砸落的巨锤,余下的两只爪子则分别向巫马长琴和她打招呼,丫的白牙森森的大嘴巴里还叼着只玫瑰,一个劲儿的向她俩眨眼睛,一付眉目传情送秋波的样子,实在让人捧腹、哭笑不得。 “好妖物!纳命来吧!” 见守护多年的女神被调戏,巫马黄泉大怒,手中巨锤一收,也不见什么动作,无壳乌龟周围就突兀的一阵空间扭曲变形,要将之碾碎压扁的样子。 可无壳乌龟不以为意,竟然转首冲巫马长琴咧嘴一笑,“啵!”的送了个飞吻,巫马长琴娇躯一震,闹了个大红脸。就在这时,它短短的后爪抬起,竟是将李作乐一爪子踹进了巫马长琴怀里,紧接着身形一闪朝屋顶撞去,想要破顶而出的样子。 “想走?哼!没那么容易!” 巫马黄泉更怒,依旧不见什么动作,可是整个屋顶上方的空间却是一阵扭曲,无壳乌龟若是撞上,非得被扭曲拉长、死于非命不可。 “哦嚯嚯嚯嚯……” 无壳乌龟见此,也不慌乱,前爪一拍,依旧兴奋的叫喊着,后爪凌空一蹬,转而向窗户撞去。 “受死吧!” 巫马黄泉yīn冷一笑,包括无壳乌龟撞向的窗户,四面八方都给他弦域笼罩,瞬间形成了一个巨大的空间牢笼。周围空间扭曲,无法出逃。接着他一抬手,牢笼zhōng yāng出现了一个小黑点。黑点急速蔓延,眨眼就蛛网似的向四面八方裂开,像是一面破碎的镜子。 “虚空破碎?!”巧夫人大惊。 空间中的物体,举个简单的例子就像直角坐标系上的线段。空间扭曲相当于坐标系弯曲变形,活的物体比如生物承受不了会毙命,死的物体则不尽然,扭曲过后兴许还能复原。虚空破碎则不然,它是直接毁坏了坐标系,釜底抽薪,其上的物体唯有消失的份。 而一条直角坐标系上的线段想要干扰坐标系,使其扭曲,这本身就是一件几乎可能的事情。比如连光线都无法逃脱的黑洞边缘,它的空间就是扭曲的,所以黑洞边缘其实上是一种等同于界面的平行存在,不完全属于这个界面。 也就是说,一个能够干扰空间的人或物体,它本身就是与这空间、这空间坐标系是平行的,处于同等位面的。而一个能破碎空间的人或物体,它的层级位面则至少是应该略高于这空间、这空间坐标系的,就像黑洞本身其实是跨界的存在,根本不属于我们所熟知的这一三维世界。 帝武者与圣级武者的最大区别就在于,一个是三维的人,即空间坐标系内的物体;另一个则超越了人的范畴,已不完全的算人了。而圣级武者与神级武者的最大区别,则在于一个是半神的存在、与空间坐标系平行;另一个则超越了空间坐标系,成为了非人的神的存在。 巫马黄泉能够破碎虚空,就意味着他的修为已达,或说至少达到了半神的存在,有一只脚已经踏入了神级,否则断不可能破碎虚空用于制敌。 八大神族族长那是整个弦月大陆的至高存在,说来能达到半神修为倒也没什么稀罕,但是公认的神级武者毕竟只有一个,就是汝嫣寒,是以突然见到巫马黄泉能够破碎虚空攻击,巧夫人自然惊异。 可是更令人意想不到的是―― 空间破碎,站在原位的小怪物嘎嘎却没有破碎! 只不过一贯戏谑,有些没心没肺的胡闹样子收敛,大大的眼珠子中讶异之sè一闪即逝,连叼在嘴里的玫瑰也不及收起的就大嘴一张,吞了下去,随即体表蓝盈盈的弦力波动,包裹了全身。 巫马黄泉大惊! “黄泉裂空斩!”紧接着他一声怒喝,一记手刀挥出,但听刺的一声,一道数丈长的刀影自他掌心投shè而出,所过之处虚空碎裂,形成一道狰狞的黑sè裂缝,向小怪物当头劈去。 “嗷呜……” 小怪物仰天怒吼,体表陡然蓝芒暴起,身子胀大,一瞬之间形成了一股强大至极的能量波,四散冲击,一下就突破了巫马黄泉制造的空间牢笼。 巫马长琴侧立一旁,见势不妙,体表弦甲放出,弦域压缩紧固,挟着李作乐,拉着巧夫人就夺门而出。 小怪物似是无意伤他们,这冲击波看似猛烈,实则速度不算很快,三人夺门而出虽与之撞了一下,但身子悬空、阻力甚小,巫马长琴的弦域又护持着,是以并未受伤,只是给能量波弹得远远的飞出一段后,身形晃了晃就停了下来。而原本呆立的小院则给这能量波冲击,“蓬……”的一声就由内及外的爆了开来,瓦屑纷飞,立时夷为平地。 几乎同时,巫马黄泉的黄泉裂空斩落下,嘎嘎嘴巴一张,“吼……”的一声怒嚎,一道雄浑至极的音波陡然自他口中发出,夹带着恐怖至极的弦力波动,向裂空斩撞去。 摧枯拉朽! 嘎嘎那夹带着惊天弦力的音波与黄泉裂空斩相撞,黄泉裂空斩破碎,瞬间消于无形,紧接着音波如狂蟒过境般吞噬一切,凡是处于他行进方向的东西,无论是木屑、石屑、瓦砾,亦或是空间都在他一吼之下裂解、消失,重归虚无。 “天音吼?!” 巫马黄泉骇然失sè,眼中惊诧之sè一闪即逝,随即身形晃动,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巫马长琴身旁空间波动,他一下现出身形,双目炯炯的盯着早已成为废墟的庭院,皱眉不语起来。 第 16 章 宴请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们知道,世间万物都是能量弦线聚合而成的。能量弦线依照不同的振动频率又划归为不同的弦线、各有属xìng。声音是由振动产生的,所以好的声音或称音波干预,比如好的音乐就可以强化人身体内的弦线振动,使得人心情舒畅、疲劳顿解,甚至起到醒脑开智的作用,比如传说中莫扎特的钢琴曲; 而一些不好的声音,比如振动频率与体内弦线振动频率截然相反的噪音,则会干扰人体内弦线的正常振动,使得人心情烦乱不安,甚至身体不适、产生病变,比如长期处于噪音环境下的人更易患高血压。 所以在诸多战技中,音波战技其实是一种挺常见、也挺厉害的战技。运用得法,往往可以出奇制胜、四两拨千斤,杀人于无形。最常见也最易于理解的例子就是,比如惊声的尖叫、巨大的声响,往往能够引起桌上的玻璃杯、耳膜发生剧烈振动,引起共鸣或称共振,使得玻璃杯破碎、耳膜损坏失聪。 所以巫马黄泉的黄泉裂空斩撕破空间,照小怪物嘎嘎狂袭而来,嘎嘎张嘴一吼,天地震荡,音波化为一条狂蟒,摧枯拉朽的就破了黄泉裂空斩,这其中固然有嘎嘎绝不弱于巫马黄泉实力的因素,但最主要的却是他用了巧劲儿。从内部破坏了黄泉裂空斩的振动频率,使之从内部就瓦解了。 不过音波战技难练,特别是嘎嘎使出的这种被巫马黄泉称之为‘天音吼’的战技,更是诡异难测、霸道之极。据说里面包含了这宇宙间最初的八种声音,即八弦最原始的声音。凭这八种声音,只要音波够强,它甚至可以干扰并裂解这世间所有的东西。 “莫非是那老乌龟不成?”巫马黄泉眉头紧锁,想到某种可能,心里顿时十五桶水吊着,七上八下的,面sè阵青阵白,yīn晴不定。 “饶命,饶命呐!不关我的事儿,我也是被逼的……” 就在这时,尘土飞扬的废墟之中,嵇笑仁一声惨呼,像是被人拍苍蝇似的拍了出来,一个狗吃屎爬到了地上,周身庞茂的枝桠、森林,尽皆消失了,甚至连脸上的绿毛都给人拔去了大半,周身绿荧荧的淌着血水,好不凄惨。 “啊呼、啊呼……嚯嚯嚯嚯……”紧接着嘎嘎跳了出来,一手抓着黄坤琮、另一只手拖着山河图,一下跳上嵇笑仁后背,像是小孩子跳蹦蹦床似的跳将起来,一下一下狂踩他。 “祖宗,嘎嘎小祖宗,我错了,我真不是想出卖你。刚情势紧急我为求活命才瞎白话的,我错了,你小肚子圆鼓鼓的能容,就饶了我吧……” 嵇笑仁抱头鼠窜,一个劲儿的求饶。 “老先生,您刚说……”巧夫人心头一紧道。 “我刚是瞎说的,我不过是在山河图里听见了夫人您与那小子的谈话,为让夫人救我xìng命才信口开河的。天下之大,我又没见过贵公子,怎么可能知道?”嵇笑仁哭喊道。 “你?”巧夫人有些恼火,但转念一想又叹了口气,不说话了。 “李兄!多年不见,你又何必装神弄鬼的呢?”巫马黄泉略一犹豫,抱拳说道。 嘎嘎闻言,呲牙露出两排白森森的牙齿,大眼眯起,露出一个灿烂笑容,随即嘴巴一张,将手里的黄坤琮一口吞了下去,摸了摸肚子。接着弯腰提起嵇笑仁,向塞破布条似的塞进了山河图。将山河图卷起,背着手拿着图,摇头晃脑的就向巫马黄泉走去。 巫马黄泉心头一紧,做个请的姿势,当即带着它到了另一座庭院之中,让人备上酒食,亲自的劝酒招待。李作乐则让庄丁抬着,送入一边厢房休息去了。 “多年不见,李兄进来可好?不知所谓何来?有何指教?……”席间巫马黄泉试探道。 “呼啦、呼啦……呸呸……”可是嘎嘎根本不理他,将山河图往腋下一夹,直接跳上桌子就大吃起来,挑挑拣拣,吃一口吐三口,简直和孙悟空吃蟠桃似的。 顿饭工夫后,桌上酒食全被他七分糟蹋三分下肚的清扫一空,随即摸着肚子、打着饱嗝,向巫马黄泉呲牙一笑,抓起他衣服一角,毫不客气的擦了擦大嘴巴,扛着山河图就摇头晃脑的寻李作乐去了,嘴里还哼哼歪歪唱着歌,看上去神清气爽、颇为欢快的样子。 巫马黄泉一直跟着,在席间询问了几次无果后,也就没有在问,心里虽然气恼、简直都快抓狂了,但是却强忍着没有发作。直到嘎嘎跳上李作乐床铺,摸着肚皮、嘴里吹着泡泡,四仰八叉的闭上眼睛没了动静后,方才退了出来。 “叔叔,这……”巫马长琴大是不满。 “好了,不要问那么多。”巫马黄泉却打断她道,“你先给我摆上酒席,简单一点,像是家宴一样的。然后去请夫人,就说我有事情与她商量。” 巫马长琴一怔,道:“叔叔莫非是……” “嗯!”巫马黄泉会心一笑,道:“我想给她个惊喜,你先不要告诉她!” “我知道了叔叔!”巫马长琴大喜,转身离去。 巫马黄泉转怒为喜,似乎将适才的事情全忘了,看着巫马长琴消失在拐角的背影,当即背着手,脚步轻快的向庄院前厅走去。 “老爷!”走进前厅,一个老庄丁迎了上来。 “少爷呢?”巫马黄泉问。 “在里面候着呢,看样子都有些心焦了!”老庄丁亦喜sè难掩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在外面候着,任何人不许进来。”巫马黄泉吩咐道。 “是!”老庄丁答应一声,退了出去。 巫马黄泉径直来到大厅,一个身穿杏黄衣服的青年男子负手而立,背对着他,盯着墙上一幅挂画,看得出神。 “浪儿!”巫马黄泉出声,热情招呼道。 “哦!巫马伯伯来了啊!”青年身子一颤,忙回身向巫马黄泉行礼。一张与巧夫人画像中的男子脸貌有四五分相像的脸孔,出现在了巫马黄泉眼里。 “怎么样了浪儿?身体还好吗?有没有什么不适?”巫马黄泉关心道。 “没什么,”青年摇头苦叹,“当年受创,一直就是这个样子。虽然三个长老为救我相继耗废真元死去,勉强保我一命,但是身体终归是废了。五岁前的记忆更是模糊得很,没什么印象!” 巫马黄泉释然一笑,道:“好了浪儿,不要想那么多了。走吧,咱们先去见你母亲!你母亲这些年想你可都快想疯了,咱们就不要再让她久候了。” “是”青年点点头,胸中一热,顿时两行眼泪滚滚而下。 “走吧!”巫马黄泉拍拍他肩膀,也显得特别的激动,胸口起伏,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哽咽,亲热的拉着他,两人携手往内庄走去。 …… 第 17 章 被美眉观察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的下午了。rì头偏西,他饥肠辘辘给一阵“咕噜噜”的肠鸣音吵醒,翻身坐起,口水不禁流了出来。 “是饿了么?”一句漠然的声音响起。 他循声望去,只见巫马长琴手撑下巴的坐在桌前,定定望着他,眼睛一眨也不眨,可是内里却没有喜欢或是厌恶的感情波动,像是他不是他,只不过是一只鸟、一段木桩而已。黛眉微皱,似在想着什么。 “嗯!”李作乐点点头,面皮微微有些发红,赧然道:“是饿了,不知琴姑娘可有吃的。另外我怎么突然就晕了过去,像是……像是听到了一个冷哼?”他摸着后脑勺,有些迷糊。 巫马长琴眼里有了一些情绪波动。“等着!”漠然说着起身走出了屋子。 “呃!琴……”他张口yù呼,本想打听几句,可是看巫马长琴一付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当即缩了嘴,满腹疑问的掀被下床。 “莫非是她叔叔巫马黄泉到了?”锤锤脑袋,将晕厥前的事情又想了一遍,他顿时有些恍悟。敢情自己得意忘形亲了巧夫人一口,那老家伙吃飞醋?! 他想着哑然失笑,“看来我以后得检点一点了,不能在这么动手动脚的了。” “对了,先问问师父吧,我晕了,他应该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吧?”他想着当即在屋里找起来,最后在床里沿找到了山河图。 “师父,师父……”他小声呼唤。 “干什么?”嵇笑仁气急败坏的声音传了出来。 “呃!这个……咳咳……”他有些犹豫了,发现这老怪物似乎心情不太好,像吃了炸药一样,当即话题一转道,“没事儿,就是跟师父问声安!” “安个屁啊!没事儿别来打搅我!”嵇笑仁给嘎嘎一阵胡揍,正憋着口气呢。 “是是是!”李作乐可不想惹他,连连点头,伸伸舌头随即收起了山河图。 少顷,巫马长琴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两个老婆子。婆子手里端着托盘,里面摆着些酒食,将酒食放下后就走了出去。巫马长琴则坐在对桌,也不见动筷,依旧单手托腮的望着他,黛眉微蹙,目光空洞漠然,像是在想着什么的样子。 “琴姑娘,要不要吃点?”他腹中饥饿难耐,肚中接二连三的咕咕乱叫,见饭菜端来,当即不客气的先哗哗吃了几口,方才向巫马长琴招呼道。 巫马长琴摇了摇头,却自顾自的问道:“你说,人没了弦魂真的会活吗?” 李作乐摇头,一面往嘴里扒着饭,一面不在意的说:“地球人没弦魂,不是照样能活吗?只不过比较废材而已!” “地球人?”巫马长琴诧异。 “是啊!”李作乐神sè微动,随口胡诌道,“我在一本书上看见的,说是有一个叫做地球的星球,那上面的人就没有弦魂,也活得好好的,只是不知道是真是假。不过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想来也非不可能。” 巫马长琴点头,认真说道:“八弦俱全的无极战者同样是不可能的,但是你却是。想来是我多虑了,夫人的儿子真的回来了。” “什么?夫人的儿子回来了?”李作乐惊异,竟一时忘了扒饭,“这怎么可能?公冶长老明明说……” “嗯?”巫马长琴怪异道。 “没什么!”李作乐摇头,竟然有种很不爽的感觉,食yù大受影响,随口问道:“夫人的儿子一定很帅吧?与魅皇像不像?!” “像!”巫马长琴点了点头。 “呵呵!那你俩珠联璧合,夫人这次该高兴了吧?!”李作乐一怔说道,酸溜溜的,竟隐约有点吃飞醋的感觉。 “我对他没兴趣!”巫马长琴望着他,竟然没有揍他,只是漠然的说道。 “呵呵,是么!”李作乐干笑两声,心里舒服多了,顿觉食yù大振,瞅着巫马长琴吃得更欢了。不过他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问太多。 “对了,琴姑娘。”少顷他又问,“我晕了有多久了?中间发生了什么事儿,不知道琴姑娘可否见告?” “嗯!”巫马长琴点点头,当即将经过讲说一遍。李作乐听后瞠目结舌,简直都说不出话了。好半晌方才说道: “你说……你说你叔叔是暗族族长,一只脚踏入神级的绝世武者?而我画里那只无壳乌龟竟然打败了他?” 巫马长琴蹙眉道:“打败谈不上,但是你画里那东西神通颇大,看叔叔的样子似乎也颇为忌惮,应该大有来历的……” 当下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就说开了。 随后李作乐又将过往的一些经历,比如无壳乌龟的由来,嵇笑仁怎么变成自己师父等经过说了,直听得巫马长琴心中惊异、大觉新奇。 就这样,不知不觉,落rì西沉,眼看一天即将过去。 “姑娘!……”这时一个容貌秀丽的小丫头走了进来,说是巧夫人已经准备了晚饭,让两人过去用膳。 “知道了!”巫马长琴点点头,当即招呼李作乐一声,先走了出去。李作乐略微整理一下衣衫,背负起山河图也跟了出去。 落rì余晖,屋外凉风徐徐,他已从巫马长琴口中知道了一切。 知道三rì前他被巫马黄泉震晕,随即山河图被发现,嵇笑仁被揪出,小怪物嘎嘎则与巫马黄泉大打出手,眨眼毁了一座宅院。之后巫马黄泉宴请嘎嘎,嘎嘎饱餐一顿后却不甩他,回到自己身边。紧接着巫马黄泉找回了巧夫人失散多年的儿子澹台浪,母子相认,场面格外感人…… 可是回归的澹台浪身体不适,据说是因为弦魂散了,虽用奇法保住了xìng命,却几乎是个废人。席间巧夫人欢喜,又拿儿子调戏巫马长琴,想要将他俩配成一对,长伴自己左右,可是很奇怪,巫马黄泉似有些不同意,反应有点古怪。 巫马长琴疑惑,总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心里郁闷却又没什么人可以诉说,不觉想到李作乐这个没心没肺的家伙,也就来了。定定盯着他睡觉,竟然盯了差不多有两天。 据说一个男人不能一直盯着一个女人、特别是一个漂亮女人看,否则就会爱上她。反过来不知道成不成立。但是巫马长琴在这两天里看李作乐,却是越看越顺眼。到得后来,甚至是他睡梦中挖鼻屎,她都觉得特别的有意思、特别的可爱。 第 18 章 理想与天机(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总之,巫马长琴外表冰冷,依旧不怎么搭理他的样子,可心里其实已经将他当做是朋友了,所以一些心事儿、他问的问题,到是没有太多隐瞒的说了。 当然,巫马长琴的这种变化,固然有寂寞孤独、渴望朋友的强烈愿望在里面,但还有一个绝对不可以忽略的因素,那就是―― 魅皇真正的儿子其实是李作乐! 李作乐才是真正的澹台浪;澹台英(毛自在)的侄子;公冶子斩杀亿万戾兽,运用炼魂封魂之法救活的孩子;拥有魅族最纯粹的血统。尽管公冶子为了安全起见,用玉膏石和紫绒泥掩去了他本来面目,但是一些魅族所特有的微奥魅惑之力却不可能完全的掩盖。一个人越是与他亲近,越容易在不知不觉间受他魅惑。比如魅族人的体液气味都或多或小的有点催情作用,能够刺激异xìng荷尔蒙分泌…… 所以巫马长琴一直瞅着他看,不知不觉就给他侧漏的魅力影响,着了道了。 “呵呵,快来!小琴、小乐!” 见两人到来,巧夫人起身相迎,一左一右的拉着他们到了桌前,将巫马黄泉与澹台浪给李作乐介绍了一遍,又将李作乐给两人介绍一遍,误会解除。随即让澹台浪与李作乐分坐在她两侧。开始动筷了。 席间,她一直笑得嘴都合不拢,满脸洋溢着幸福;一顿饭吃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酒菜也换了五六次。儿子回来了,亦兄亦父一直在照顾着她的巫马黄泉在身边,巫马长琴与李作乐这两个等同于自己半个儿子女儿的人也陪着,她真的觉得特别的开心、特别的幸福,不停的给各人夹菜、劝酒……十数年来没有过的开心。 本来,见到突然冒出来的巧夫人的儿子,李作乐心里是非常不舒服的,莫名其妙的不舒服。就像是自己意外得来的爱,又突然的被人抢去了;又看澹台浪长得那么帅,他简直都开始‘仇帅’了,觉得老天不公…… 但是当看到巧夫人那么开心、那么幸福的笑着的时候,他胸中一热,眼泪无声的滑落。释然了!觉得只要巧夫人开心,只要能这样一直一直的笑着,那么他就是一生孤苦,没人疼爱也是值得的。 突然,他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也许―― 他这一生所追求的,仅仅只是为了巧夫人脸上能露出这样的笑容!…… 皓月当空,几人吃吃聊聊,很快的就近子时了。宴席散去,他给巧夫人拉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算是说一说心里话、道别吧! 刚刚巫马黄泉已经隐晦的下了逐客令,他虽然喜欢巧夫人,莫名的有些眷恋、不舍离去,但是想到巫马黄泉的不欢迎和澹台浪的回归。人家一家人团聚,他一个伶仃孤苦的外人呆在这里,显得凄凉而不合时宜,是以他主动提出,明天一早就要离开了。 “小乐,”月华如水,巧夫人拉着他的手,幽幽道:“你知道吗?我自从第一眼看到你,就特别的喜欢你,觉得你既陌生又熟悉,有种莫名亲近的感觉。若非你容貌与我浪儿一点不像,身上的气息又古怪之极,我多半会把你当成我浪儿的。” “可我终归不是啊!”李作乐叹息道,不觉抬头看了眼不远处正与巫马长琴和巫马黄泉聊天的澹台浪。澹台浪此时也抬头,两人目光交接,相互笑了笑,各自心里多了些无言的东西。 “对了巧姨,”他一下想起身上的宝衣,说道,“既然浪兄已经回来了,那么这件无形宝甲……” 不等他说完,巧夫人就打断道:“小乐!你这说的什么话?送出去的东西我怎么可能收回?!难道……你认为我送你这宝甲,就是为了让你帮我找儿子?” 李作乐无言的低下了头,满脸羞愧。 巧夫人慈爱的望着他,叹息道:“傻孩子!陪我到园中走走吧!” “是!巧姨!”李作乐点头。 “你知道吗?”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她幽幽道:“浪儿已经是个废人了,此生再无望报仇!” 李作乐愣了愣,“难道巧姨还打算报仇?您先前不是说……” “如果有可能,我当然想报仇。”巧夫人黯然道:“虽然人死不能复生,但我也不想浪儿他爹就这样白白的死去。李老君说:‘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可见老天从来都是不开眼、甚至不存在的。而我说的报仇,事实上与其说是报仇,到不如说是理想。” “理想?”李作乐诧异道。“不知我能帮巧姨做些什么?” 巧夫人摇头道:“不需要,什么都不需要,至少现在什么都不需要。” “你说……”她突然问,“八族之上还有人吗?” 李作乐愣了愣,道:“不是说八大神族是人类的始祖吗?八族之上应该没有了吧!” 巧夫人笑了,说道:“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八族之上的人派到人间的,你信么?” “为什么?”李作乐瞠目结舌。 “比如红颜祸水,他们专门派我来搅乱这人间的秩序!”巧夫人道。 李作乐呆住了。这时巧夫人格格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这孩子,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相信呀?真够单纯的!” “我……”李作乐赧然,“难道……难道巧姨是骗我的?” 巧夫人呵呵道:“也不全是骗,但玩笑的成分大一点。” “哦!”李作乐像个二傻子似的摸摸后脑勺,不说话了。 “好了小乐,下面我们说点正经的吧!”少顷,巧夫人笑容收敛,说道:“我的浪儿回来了,对于一个母亲而言,我已经圆满。但是我心中一直有个理想,凭我自己是无法实现的。若浪儿他爹尚在人间,到有几分实现的可能。但现在魅族灭了,浪儿又是个废人,此生再没什么希望。但是小乐你不一样! “你天赋异禀,身具八弦之能,躯体更隐约有五大天兽气息外露,根本就是一柄天生的杀器,注定要有一番惊天动地的作为的。所以我把这个理想交托给你,我相信你一定可以实现的!至少―― “有实现的可能!” 一顿道:“下面我先给你讲个故事吧!” “故事?”李作乐愣住了。 第 19 章 理想与天机(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巧夫人定定望着他,良久又颓然道:“算了,不说了!” 李作乐不解道:“怎么不说了呢?” “没什么!”巧夫人叹息道:“说到底我也不是很肯定。许多事情还模糊得很,只有个大概的印象。要真勉强说的话,就真成故事了!” “哦!”李作乐答应一声,没有追问。 “对了,”走出一段,两人身影渐渐远离了众人视线,巧夫人突然说,“你说……那孩子真是我的浪儿吗?” 李作乐一怔,停下了脚步。 “我只是有种不好的感觉!”巧夫人蹙眉道。 “什么?”李作乐道。 “魅族人天生妖魅,身上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魅之力,想掩盖都掩盖不了。可是我发现浪儿虽然与他爹有四五分的相像,但是身上却似乎没有那种浑然天成的魔魅之力,就好像……” “好像是空有其表的花架子!总觉得少了点什么,不协调。” 李作乐愣了愣,不知该怎么回答她。 巧夫人继续道:“反而小乐你!你的身上到隐约有几分这种魔魅之气散出。要不是你气息古怪复杂,八弦俱全,我几乎都当你是我儿子了!” “那……那现在怎么办?”李作乐道,“会不会是他弦魂毁了的缘故?” 巧夫人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不然这世界绝不可能有这样像的人的,年纪也差不多,也做过检测了。” “是啊!”李作乐点点头。“对了,” 他转移话题道:“我发现浪兄好像很喜欢琴姑娘和巫马族长,刚吃饭的时候还不停的撮合你与巫马族长。我看……他挺想你们俩在一起的。” “呵呵!这个孩子!”巧夫人闻言笑了,说道:“我是喜欢小琴,想要他将小琴给我娶进门做儿媳妇,好生几个大胖小子。他倒好,不成气的东西,媳妇还没娶进门呢就把老娘往外推,真是的,比你还笨!” 李作乐也笑了,说道:“巫马族长其实也不错,现在这么痴情的人可不多了。我就自认做不到!” 巧夫人不禁白他一眼道:“怎么?他前几天差点杀了你,刚刚还下逐客令,你竟然一点不恨他?还帮他说话!难不成他偷偷给了你什么好处,把小琴许配给你了吗?难怪看不上我家浪儿!” “嘿嘿!”李作乐干笑两声,发现她说到后来竟然有点酸酸的感觉,当即没有答话,心里却在说:“不愧是亲儿子,即便有怀疑、废了,也什么都不落下!看来真不是我这外人可比的!” 巧夫人却笑吟吟盯着他,似乎猜到了他的心思,说道:“怎么?你这小家伙又在自怨自艾的诅咒巧姨了是不是?” “咳咳,没有!”李作乐有些尴尬的矢口否认。 巧夫人却一本正经的说:“我不是告诉过你了么?我是上面派下来扰乱你们人界的,读心是必须的。你那点小心思可瞒不了我。” “嘿嘿!是吗?”李作乐干笑两声,显然不信。 “不信咱们试试?”巧夫人笑道。 “怎么试?”李作乐道。 “比如我可以试着猜一猜,你刚踏入这庄院之中,见到我的时候的感觉、状态!”巧夫人说。 “好!你猜吧!我绝不信你能猜到。”李作乐愣了愣,随即说道。 “仔细观察、巧妙联系,再有些生活经历,事实上想要见微知著做到读心的地步,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巧夫人说。 “比如我们刚见面的时候,你脚步虚浮、眼里隐有血丝,可见你至少一夜未睡;身上隐约有女人香气散出,且这种香气绝不便宜,不是那种窑馆jì院内的庸脂俗粉可比;而帮你看伤的时候,我又发现你身上有唇印、抓痕和些许的血迹,唇印的大小、厚度,爪印的长短粗细都不一样,显然是出自两个女人。所有这些联系在一起,那么你rì内见过什么人、做过些什么事儿,岂不呼之yù出了?” “这,这……我……”李作乐的脸一下就红到了耳根,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呵呵!”巧夫人却笑了,“巧姨是过来人,孩子都生了,你在我面前又何须如此?!” “是!”李作乐点点头,尴尬的情绪稍微缓解了些。 “说起来……”巧夫人叹息道:“你当时那个样子,我还真以为你是坏人,是仗着有点修为到处惹事生非的坏小子呢。不过你当时的表情却甚是古怪,就像是流浪的孩子终于回到了家、见到了母亲一般。于是我好奇就与你聊了聊,发现你原来是个诚挚的好孩子。即便真犯了错也是好孩子,值得原谅。” 李作乐先是一惊,继而心口一热,哽咽道:“谢谢你,巧姨!” “不用谢!”巧夫人轻轻的摇摇头,慈祥的望着他,帮他整理身上的衣裳,又道:“人不轻狂枉少年。你这么大的小伙子,正是意气风发、对什么都好奇的时候,犯点错是难免的,没什么稀奇!只不过――”她一顿道:“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知道吗?” 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起来。 “是!”李作乐也笑了,破涕为笑。 “好了,就先说这么多吧。其实上我今晚找你,就是想告诉你,人谁能无过,但知错能改很重要。你天赋异禀,相信以后成就不会小的。但人啊,能力越大、yù望诱惑就越多,若不小心应对,很容易误入歧途、害人害己的。 “我自打第一眼看见你就觉得与你有缘、特别的亲,所以送你无形宝甲、告诉你魅族被灭的诸多事情,其实只是想帮你,提醒你以后为人做事要小心,切莫过火,遭人嫉恨,否则即便强如魅族,也只有一夜之间覆灭的下场。另外―― “木秀于林而风必摧之。我希望你以后能一直的穿着这件无形宝甲。它能掩盖你身上的气息、隐藏弦魂属xìng。穿上它,任何的高手都察觉不到你弦魂的异常、气息古怪,这对你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算是我在你成功的路上轻轻的推你一把吧,也不枉你叫我一声巧姨,不停的再我面前哭鼻子,当是母亲一样的对待!” “是!”李作乐心中感动,垂首道:“谢谢巧姨!我记住了!” “好,那就这样吧!早点休息!”巧夫人说着就想走。 “对了!”李作乐却一下想起最初的话题,问道:“巧姨刚开始说的理想,究竟是什么?” 巧夫人呆了呆,随即抬头望月,低低道:“zì yóu!” “zì yóu?”李作乐诧异,“是指离开这里吗?” 巧夫人笑笑,没有正面回答他,反倒深吸口气,望着月亮说:“我要这天在遮不住我眼;我要这地在埋不了我心;我要这世间的一切都可以开心的笑,我要诸天神佛都烟消云散!” …… 第 21 章 横插一杠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咦?”天旋地转过后,突然发现怀里多了个容貌秀丽的美貌姑娘,李作乐眨眨眼,以为自己产生幻觉了,但是有了上次巫马长琴的经验,他这次可不敢造次了。不管是真是假,先就嘴里说着“对不起”,急忙从养嫣然身上翻了开去,仰面朝天的躺着,全身疲累酸软,一时没有起身。 养嫣然先是一惊,可随着撞入李作乐怀中,一股令人心醉的男子气息传来,又感觉着他压着自己身体的滚烫、结实,不知怎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泛起,她竟是一时骨酥肉软,忘了反抗。. . 随着李作乐的离开,冷风一吹,她顿时清醒了过来,这时脚步声响,粗豪汉子一伙儿在略微一顿后,当即冲了过来,将两人团团围住了。 “嗯?”见那么多人靠近,李作乐呆了呆,揉揉脑袋坐了起来,抬头观瞧,发现身边一切皆在,没有消失,看样子不是幻象,不过眼前这美女给自己一个熊抱、压倒在地,竟也不生气,更没有像史燕或是巫马长琴一样的揍他,实在有些稀奇呀。 “喂,小子!”正想着,粗豪汉子开口了,“你走开!我不管你怎么来到我们万兽山的,但看在你阻止了这小丫头逃走的份儿上,你走吧,豹爷绝不为难你!” “万兽山庄?”李作乐迷茫道,“貌似听过,但不知在哪里呀?”. . “哼!”粗豪汉子大怒,“你明知故问。这里不就是兽金山系的最末端,我万兽山庄的所在地,万兽山么?” “哦!”李作乐恍然,想了想站起身子。依旧迷茫道,“不好意思啊这位大叔……” “混蛋!竟然敢叫我大叔?”一向自认年轻的粗豪汉子鼻子都气歪了,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吹得胡子一翘一翘的。 “咳咳,对不起啊,大哥?老弟?”李作乐试探道,“大哥啊,咳咳。我的意思是这里是哪里?距离洛城有多远,附近有没有什么有名的大城市。我初出茅庐,孤陋寡闻,还请大哥原谅我的无知!” “嘁!”养嫣然闻言翻了翻白眼。斜睨着他,一脸的鄙视。 粗豪汉子狠狠瞪了养嫣然一眼,恨不能杀了她,一点怜香惜玉的心都没有。但对于李作乐的‘懂事儿’到是颇有好感,当即抱拳道: “这位小兄弟请了。我乃万兽山庄少主况豹。我爹乃是东川十大武者之一的况友人,而我万兽山庄也是东川八大宗门之一,掌管着胡州九郡三十六个县的数十宗门。这样说,不知小兄弟可能了解一二?” 李作乐一惊道:“原来是况兄。在下李作乐,刚刚实在是因为一些意外才在此处出现。并非有意闯入,还请见谅。刚听况兄的意思。此处距离首都胡城应该不远的了,是不是?” 况豹点头道:“的确不远,也就几天的路程吧。这样好了,难得小兄弟你识时务,待我杀了这丫头,就让人用阔背鸠送你过去,顶多两三个时辰就能到了。” 李作乐回首望了养嫣然一眼,试探道:“恕我冒昧,敢问豹兄,这位姑娘犯了什么事儿?何故要取她xìng命?可不可以看我薄面饶她一命?” “我呸,你是哪根葱啊?有个屁的薄面!若不是看你出现得诡异,豹爷都不想跟你废话!”况豹心里这般想着,嘴上却说道: “李兄弟,哥哥我不是不给你面子。你知道这丫头多可恶么?她不但杀了我的墨麟龙爪兽,还收了我两只豹突兽,实在罪大恶极,我今天非杀了她不可,谁若阻止就是与我况豹、与我万兽山庄为敌!李兄弟,你该不会是想令哥哥我为难吧?不少字”…, 第 22 章 英雄就美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少庄主,他们在损你呢!千万别信!”身后那细脖大头的家伙提醒道。 “混蛋!”况豹大怒,回手就是一巴掌将之撂得飞出三米远,吼道:“老子难道是白痴么?要你提醒!” “是是,少装组师怒、师怒啊……”细脖大头的家伙晕头转向的站起,吐出两颗门牙,说话不关风的连连求饶,眼中满是惊惧之sè。 “滚!老子看见你就有气。不过看在你平rì里表现还不错的份上,回去找我爹拿些救济散用吧!” . . “呃!”细脖大头的家伙愣了愣,紧接着身子一震,双眼发光,连连点头道:“我机道,我机道,细细少装祖,细细少装煮,少的自就去了!” 说完一溜烟不见了。 “哼!废物!”况豹又骂了一句,长出口气,随即向李作乐说道:“小子,你今天是非横插一脚,与我万兽山庄为敌了是不是?” 李作乐无奈道:“不是我要与万兽山庄为敌,只是我佛慈悲,我在帮少庄主你积德行善,否则以你这种草菅人命的行为,迟早是要出事儿的,知道么?” “爷做事儿用不着你管!”况豹大怒道:“我现在再问你一遍,你是吃了秤砣铁了心,非救这丫头了是不是?” . . “是!”李作乐注视着他,认真的点了点头。 “你不怕死?”况豹冷冷道。 “呵呵,”李作乐笑了。抬头望着天,一脸灿烂道:“我现在有吃有穿,刚活出一点感觉来,当然怕死了!” “既如此。你难道感觉不出我们身上的弦力波动?”况豹道。 李作乐不语,只是平淡的望着他。 “好!”况豹大喝,“亮弦甲!” “是!”众人答应一声,顿时身上风火雷等各sè弦甲放出,风声呼呼、雷光跳跃、烈焰冉冉、水波粼粼……竟然八属xìng的弦能武者都有,而且大多弦甲凝实,其上都有了些较jīng微的变化,显然多是些高阶的铜武者。 “怎样?识得厉害了吧?不少字别说我滥杀无辜。我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自己走?还是留下来陪这丫头一起死?!”发现他神sè不变,成竹在胸的样子,况豹暗暗心惊,又多问了一遍。 “嘁!”李作乐撇撇嘴。已经不想再跟他废话了。 “好!小子!既然天堂有路你不走,”况豹脸sè铁青,猛然一退道,“杀!” “是!”二十余名铜武者得令,顿时脚步…… “我打……”陡然。李作乐先声夺人、一声爆喝! 况豹只觉他身子似是晃了晃,接着围着他的二十八名铜武者中的九名,顿时像是做戏一般不约而同的倒飞了出去,跌出十余米。或压倒树丛,或撞折小树。其中两个倒霉的一个撞在巨石之上,一个撞在古木树干。俱是内脏出血,受伤不轻。 “嘶……”众人倒吸口凉气,纷纷停住了脚步,一瞬之间汗珠滚滚而下。 “怎样?可以让我们走了么?况兄!”突然,李作乐身影在场中消失,众人惊恐的向他望来,况豹心里一惊,耳中响起李作乐戏谑的声音,接着屁股像是被人轻轻‘摸’了一下,顿时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前扑飞,一个狗吃屎爬到了地上。 “少庄主!”二十余名铜武者大惊,急忙上前搀扶。 “混蛋!”况豹面红耳赤,大怒道:“滚开,都给我滚开,废物……”…, 第 23 章 意外结局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况豹是银魂武者,两人实力悬殊,除了速度,他几乎没有任何的优势;银魂武者弦力外放,弦甲可以任意变化,说长石刺就长石刺;他虽然天赋异禀,身体坚韧、有超强的自愈能力,但也不觉得能比铜武者的弦甲坚韧。既然况豹化出的石刺可以轻易洞穿铜武者弦甲,那么他与之格斗就有些不切实际了。 说起来,要不是他先前曾靠着凝冰珠击败了秦无sè,对凝冰珠颇有信心,就是给他万两黄金,他也不会去单挑一个银魂武者,甚至.. 连铜武者都不会! 人贵有自知之明。虽然他击败过银魂武者,击杀过不止一个铜武者,可那都是或突袭、或出奇制胜,一击必杀的结果。若没有佛光初现那样的强力战技,或是鬼灵儿手中那种可以破甲的利器,他与铜武者争斗,胜负也就五五之数,结果难料得很。至于银魂武者?嘿!就一个字 跑! 所以这会儿况豹真一发飙,流星陨战技使出,体内弦力迸发而出,顿时化为漫天星石飞shè而出,他无处躲藏,只得心一横,弹出凝冰珠后仗着自己身体的坚韧和不知道管不管用的无形宝甲,抱头缩成一团,算是两败俱伤的冒险一试吧。 “砰砰……” 结果无形宝甲不愧是无形宝甲,出自史无前例的炼器大师公冶子之手,号称继四大神兵之后的第五神兵。虽然并未有器魂封入,看上去与普通衣服无二。但效果却远超李作乐的想象。五六颗艮弦力化为的石子砸在他肩背之上,无形宝甲像是人肌肉一样的紧绷,石子破碎,他竟只感觉像是被人轻轻摸了一下似的。一点冲击力都没有,完好无损。.. 与此同时,况豹的情况却恰恰相反! 但听“啪”的一声,凝冰珠破甲,击断了他前胸肋骨,停在了他左肩胛位置。他全身一颤,受凝冰珠寒气侵蚀,一瞬之间就弦甲消失。全身冰霜满布的瑟瑟发起抖来,几乎成了一个冰人。 “嘿!这小子真够倒霉的!”李作乐还在抱着脑袋没起身呢,嵇笑仁的声音却在他心里响了起来,幸灾乐祸的说: “凝冰珠虽然寒气厉害。但结构稳固,一般不会伤人。可他偏偏是艮弦武者,防御高、弦甲硬,破甲后凝冰珠的结构已经不稳,寒气外露;更倒霉的是你小子下手恰到好处。不轻不重,恰好将珠子留在了他体内。嘿嘿,我看不出三分钟,这小子寒气入体就挂定了。桀桀。恭喜恭喜,恭喜你啊乖徒儿。一出手就致人死地、英雄救美了。” 李作乐满脸黑线,可不接受他的夸赞。急忙道:“如何才能救他?” “取出来就行!”嵇笑仁淡淡道,“不过我说……你该不会是想救他吧?不少字” “有什么不可以的吗?”。李作乐说着站起身子,快步向况豹走去。 “站住!你干什么?告诉你,我们庄主就快来了,你识趣的最好老实呆着,不要乱来!”一众武者围着况豹,手足无措,见李作乐走近,纷纷紧张的站起,怒目而视,恨不得杀了他,但慑于他的诡异出手,谁都没敢妄动。 “别误会,我只是想救他。”李作乐解释道。 “哼!你会这么好心?”一众武者明显不信。 “算了,我也不跟你们废话,我直说吧!你们少庄主体内有我的凝冰珠,若不取出,恐怕活不过一分钟。”李作乐故意把时间减了一半不止,吓他们。…, 第 24 章 动心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庄主,”矮子上前,忍不住道,“真的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不然嘞?”况友人没好气道。 “可少庄主……”矮子不甘的嘟囔了一句。 “你们知道你们一直追赶的那个小丫头是什么修为吗?”。况友人冷冷道。 “这……”矮子愣住了。 . . “是金魂武者!” “什么?”矮子一下跳了起来,豆大的汗珠一下冒了出来。 他们只是见墨麟龙爪兽死了,况豹生气,头脑发热就追了上来,没有考虑很多;而养嫣然看上去也不过是个稚气未全脱的小姑娘,见他们就跑,一付老鼠见了猫的样子,是以她的修为他们还真没注意。 不过话说回来,养嫣然也一直没在他们面前出过手,修为又高出他们不止一个档次,他们就算认真感应也是感应不出来的。 “至于那个小子,”况友人冷哼道:“我虽然不是很肯定,但是凭着他铁武者的修为就能把你们打成这个样子,还几乎把豹儿打死,面对我时也有恃无恐、一点不惊慌的样子,我想他一定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他说着不觉拿出装有凝冰珠的小瓶看了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半晌之后,方才将小瓶一收的吩咐道:“好了,先收拾一下,弄个担架把少庄主抬回庄去吧!”. . 叹息道:“希望经过这次的事情,他能长点教训。至少知道他爹爹……没他想得那么厉害!” 说完一拍腰间与养嫣然相类似的一个小皮囊,将漫空的黑镣蜂收了进去。 “是!”众武者面面相觑,答应一声,各自抖动镯子收了怪兽毒虫,清点行李、制作担架。 忽然,一个负责整理况豹东西的武者叫嚷起来。“咦?少庄主的宝贝葫芦哪里去了?是不是你拿的?或者是你?你……” “怎么了?”看那武者大惊小怪的样子,胡乱点指人,况友人询问道。 “少庄主的宝贝葫芦不见了。”那武者大急道。“那可是少庄主的宝贝啊!” “什么宝贝葫芦?”况友人奇怪道。 “就是我们上次古墓里挖出来的,少庄主养黑镣蜂的那个葫……” “混账!”况友人一听脸就黑了。破口大骂道:“我告诉过你们多少次了?行为要检点,不要仗势欺人、胡作非为,到处的给我惹事生非。你们到好。竟然背着我去挖人祖坟?信不信我现在就拍死你们这些没品的东西?!” “息怒,庄主息怒啊……”一帮家伙全都吓得跪了下去,急忙辩解道:“我们不是挖人祖坟呐庄主!我们只是有一次与少庄主追逐一只火力兽,无意中掉入了一个巨大古墓才得到那宝贝葫芦的。那宝贝葫芦容量很大,少庄主……” “够了!”况友人一声冷喝,不耐烦的打断了他们,说道:“死人的东西有什么好稀罕的?不见了最好!快!抬上少庄主走!再要多说一句、磨磨蹭蹭的,我扔你们去喂九尾蝎!” “是。是……”众武者一哆嗦,顿时连连点头答应。 “对了……”况友人突然轻轻咳嗽两声,神sè古怪道:“今天的事情不许告诉夫人,知道了么?否则……哼!” “是,是,我们知道。我们发誓,绝不会告诉夫人半个字的……”众人心头一跳,知道他们的庄主虽然英雄盖世。是东川十大武者之一。但是却特别的怕老婆,心中虽好笑,但却没一人够胆表现出来,反倒纷纷举手发誓,表示绝不会吐露半个字。与此同时…, 第 25 章 雨天风月(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怎么了?”养嫣然茫然望着他,抖了抖手里的衣服,身上已经一丝不挂。 “你,你……你怎么脱衣服啊?”李作乐咽口唾沫,忙擦去流出的鼻血,呆呆看着她那算不得很成熟的美丽身体,有些口吃的问。 “衣服湿了当然要脱,你也脱了吧,不然穿在身上会生病的!”养嫣然神sè古怪的望着他,认真说。像是不明白这么简单的道理竟然会有人不知道?.. 说完又抖了抖手上已经拧成麻花状的衣服,从柴火堆中挑几根枝杈较多的干树枝,将湿漉漉的衣服撑开放在了上面,架到火边烘烤。 李作乐瞠目结舌,看着她一丝不挂的在自己眼前走来走去,大大方方,没有一丝寻常女子的羞怯尴尬不安,嘴里甚至还哼着小歌,目光纯净、一脸天真,没有半点造作。可是她修长的美腿、纤细的腰肢,挺翘的娇臀,和走起路来一直在胸前晃来晃去的一对小白兔,却只差点没把他的魂儿直接勾去。 “嘿嘿!真乃妙人儿也!”突然,他耳里响起嵇笑仁充满兴趣的声音。 “啊?师父!”他一呆,急忙说道,“快点,快给我拿件衣服出来,我好给她穿上。” “嘁!”嵇笑仁翻了翻白眼道:“你小子装什么好人!不看白不看,看了才不白看。说起来我若不是半人半树的鬼模样,早已经失了人的yù望,我还真对这丫头有兴趣得很呐!如果你真不想看的话就把眼睛闭上。我还想仔细研究研究呢!”.. “你?哼!为老不正!”李作乐鼻子都气歪了,心说:“她不过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咱们不能这么猥琐!我不看,你也不许看!”说着当即站了起来。想要离开小屋。 可是当他身子直起一半,方才尴尬的发现自己裤裆里的小老弟竟然擎天一柱,直挺挺的顶着裤子,若就这般走出去,势必会给养嫣然发现。养嫣然纯洁,一派天真,虽然此刻一丝不挂却举止大方、目光纯正,没有任何一丝的杂质。自己这个样子若给她发现、问起,那也太……咳咳…… 他想着又坐回了原位,愤恨的将上河图摘下,夹在了自己两股之间。心说:“看看看,你这个为老不正的家伙,想看就看爷的吊好了!” “嘿嘿!臭小子!”嵇笑仁也有些火了,诅咒道:“好吧,不看就不看!不过别怪我没有提醒你。你小子最好别对这丫头真的动心。这丫头可是名货真价实的金魂武者,来头可不是史燕与洛蔻楠那两个丫头可比的,我看你还是撒尿自己照照,趁早收心吧!” “什么?金魂武者?”李作乐心头一跳。险些没叫出声来。 他虽然对于门当户对的门第之见保留意见,不完全反对、也不很赞同。但是世俗的世界、世俗的人。两人结合在一起,若门第间没有差距。确实是可以消除许多的困扰麻烦的。 养嫣然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却有金魂修为,那么可想而知,她的身世背景必然不是寻常人可比的,就是与巫马长琴相较,恐怕也不会逊sè多少,是以这种女孩子,说实在的,还真不是他现在这种身份修为能够消受得起的。 “咦?你的脸sè怎么这么难看呀?还不快些把衣服脱下来烤烤?!”见他脸sè不太好,衣服也湿漉漉的没有脱下,养嫣然将最后一件小衣挑在火旁的枝桠之上,顿时向他走了过来。…, 第 26 章 雨天风月(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咳咳!”李作乐呆了呆,装作没听见。“对了,下午听你说你收了况庄主的两只豹突兽?豹突兽长什么样子啊?能不能给我说说?还有你的蜂儿。”他转移话题道。 “哼!小气鬼!”养嫣然一脸的不高兴,嘟囔道:“每次出去玩只要累了,哥哥就会抱着我睡的。哥哥的怀抱又温暖又舒服。你真小气!看上去那么强壮,比哥哥还强壮。胸膛宽、力气又大,就让我在里面睡一睡又能怎么样嘛,了不起我睡醒以后帮你揉肩膀就是了!”. . “咳咳……”李作乐又咳嗽了两声,看着他满眼的幽怨,可怜巴巴的样子,心里喊声“救命!”,只得说道:“好吧,不过你得等一会儿。等一会儿你衣服干了穿上了,我再抱着你睡好不好?不然睡着了着凉了就不好了。” “嘻嘻,你真好!”养嫣然一听就多云转晴了,高兴得一下捧起他脑袋,在他脸颊之上猛亲了一口,随即身无片缕的柔软身子像是泥鳅一般的钻进了他怀里,一脸调皮的说道:“那就先抱抱,一会儿衣服干了再睡。” “嗯!”李作乐无奈的从嗓子眼里发出一声回应,心里暗暗叫苦,脑袋仰得更高了。“车上放着一个盆,盆里放着一个瓶,砰砰砰,砰砰砰,不知道是盆砰了瓶,还是瓶砰了盆。四是四,十是十,十四是十四,四十是四十……” 他嘴里开始念绕口令,试图转移注意力。. . 我们知道。人身上最大的yín器其实是人的脑子。人脑是一切美丑善恶乐yín的根源。若你的脑中没想法,即便遇上李作乐此刻这种情况,你也绝不会有什么反应;即便有了反应,那也不过是某部位的生理xìng充血胀大而已。不代表什么。相反,若你的脑中有了想法,那么别说面对那种情况,就是对着几行干巴巴的文字,你也可以很湿很润、擎天一柱。 李作乐算不得正人君子,甚至在幽冥森林的时候还闭着眼睛装糊涂,将史、洛两女嘿咻了一整夜。但是,那是建立在相互的基础之上的。虽然当时在黑暗之中他不知道两女是什么情况、是否恢复了理智。但是对于他的狂热索取,两女并没有什么明显的抗拒。三人一次又一次的缠绕在一起,冲击着极乐的最顶峰,都很配合、快乐。否则两女若真反抗。出声阻止,凭他一贯的xìng格,他是绝不可能真的嘿咻两个女人整整一夜的。 是以此刻黑夜漫漫、风雨交加,养嫣然虽然一丝不挂,无论身材相貌都属极品。但是他却没有侵犯她的意思,撇开打不打得过一说。 说到底,他是好人,尽管心底深处对这世间绝大多数的女人都有成见。但是却颇为的尊重,绝不会刻意的做什么伤害她们的事情。特别像养嫣然这种只能用美好来形容。没有受世俗观念影响的女孩子,他更是发自内心的喜欢。就算阉了自己也不会伤害她的。 从某种程度讲,养嫣然就是他的梦,对爱的理想! 没有世俗的贫富修为差距,没有矫揉造作的虚伪表象、迂腐观念,有的只是最简单的对他这个人的依赖,喜欢他身上的味道,喜欢他宽广的怀抱…… “咦?你在念什么呀?真好玩!”整个人的缩在他怀里,听他一直念叨,养嫣然眨眨眼,顿时好奇道。 “呃!是绕口令!”由于注意力的分散,腾起的yù火很快被压下,他快速的答应一句,不敢放松,继续念道:“坡上立着一只鹅,坡下就是一条河。宽宽的河,肥肥的鹅,鹅要过河,河要渡鹅不知是鹅过河,还是河渡鹅……”…, 第 27 章 雨天风月(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好了,不哭了1李作乐一声叹息,将手里烤干的衣服给她披上,轻轻搂入怀中,转移话题道:“对了!我给你讲故事好不好?你一开始不是问我怎么会凭空出现在这里的吗?我现在就告诉你1 “嗯1养嫣然点点头,收拾情绪,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这可说来话长呢,”李作乐一脸的思索,“嗯,就先从我被人追杀跳崖开始讲吧1 . . “啊?你也被人追杀?”小女孩儿心xìng,养嫣然一听就激动起来,将刚刚的悲伤抛诸脑后道,“为什么?你也像我一样杀了别人的戾兽吗?”。 “咳咳……”想到跳崖的荒唐理由,李作乐不禁有些尴尬,脸皮微微泛红,装作没听见的直接说道:“我当时跑到悬崖边,见无路可走……” 当即将跳崖后见到巧夫人的事情说了,只不过化实为虚,将其中的人名都给改了一下。 “啊?”听到最后,养嫣然惊异道,“那个叫黄全的老头这么坏呀?都让你发誓不将里面的事情对外讲了,还暗下黑手?在离开空间的传送中搞猫腻1 “所以呀,我也不守誓言1李作乐得意道,“现在不就把这件事儿告诉你了么?” “嗯1养嫣然点点头,随即眼中泛着新奇的光,“对了,你说的你那个身上长着草的很厉害的师父,和那个很好玩的小怪物能让我见见吗?1. . “这……”李作乐犹豫了一下,刚想说不方便。背后的山河图却抖动起来,一下脱离了他后背,自动打开,嵇笑仁那长满绿毛的脑袋一下从中探了出来。 “啊?”养嫣然吓得小脸惨白。眼睛紧闭,抓着李作乐臂膀缩进了他怀中,瑟瑟发抖。 “你干什么呀师父?”李作乐不满的说。 “桀桀!这小丫头说想见我,我就出来了。”嵇笑仁一脸怪笑,看着缩在李作乐怀中,大半雪白肌肤犹露在外面的养嫣然,眼中满是玩味之sè。 “你,你……你就是小乐哥的师父?”听见两人说话。养嫣然脸sè稍缓,探出小脑袋观望。 “是啊1嵇笑仁桀桀怪笑道,“你不是想见我么?我现在出来了。你过来!咱们聊聊天吧1 “呃!我,我……”生更半夜的。外面雨声哗哗,雷电交加,火光跳跃的小屋之中自动飞起的图画,凭空自画中伸出的长满藤蔓绿毛的怪异脑袋,诡异、yīn森。令人毛骨悚然,养嫣然心中害怕,犹豫片刻摇了摇头道,“不了。我在这里就可以了。您好吗?小乐哥的师父。”她问候到。 “不好!我一点都不好1嵇笑仁脸上怪sè收敛,一脸悲戚的摇头道。 “怎么了吗?”。养嫣然奇怪道。 嵇笑仁道:“我被人下了诅咒。只能永远永远的呆在这副画里。半人半树的没有zì yóu,除非。除非……” 说到这里,他一声叹息,声音竟戛然而止,充满了无限的悲苦、落寞。 “除非什么?”养嫣然忙追问道。 “除非有天有个像嫣然姑娘一样美丽善良的姑娘,能心甘情愿的亲我一口,否则我就永远都无法恢复zì yóu之身。”嵇笑仁一本正经的说。 “什么?”养嫣然还没出声,李作乐先就叫了起来,满脸黑线道,“你是白雪公主呢,还是青蛙王子!诅咒?嘿嘿,亏你想得出来1 “什么白雪公主?什么青蛙王子?”养嫣然抬首,茫然望着李作乐,征询意见道:“你师父那么可怜,要不要我帮帮他?”…, 第 28 章 舌头的味道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槽!”李作乐暗骂一声,眼角、嘴角都不禁抽搐了一下,刚想出声阻止却瞳孔一缩,发现山河图中,嵇笑仁身后蹑手蹑脚出现了一只嘴里叼着玫瑰的怪物。 怪物浑身墨绿,微微带点褐sè;大大的嘴巴,大大的眼睛,鼓鼓的肚皮,呲牙笑起来一嘴的森寒白牙,说不清是招牌式的假笑,还是灿烂的、yīn险的、恶作剧的笑。正是嘎嘎! 养嫣然突然有些犹豫,虽然她很愿意帮助眼前这‘可怜的老头’,帮他‘脱离苦海、还他zì yóu’,可是看着他那恶心的,简直是苍蝇飞绝的样子,微微泛绿的长舌,她胃里翻腾,还真下不了口。 .. “真奇怪,竟然要舔一舔、吸一吸,还说他的舌头是甜的。会吗?”她暗自嘀咕,“天下有甜的舌头吗?我的怎么不是甜的?不知道小乐哥的是不是甜的?诶哟!不管了,就闭上眼睛试试看吧,如果真能帮他获得zì yóu,恶心就恶心一点吧。妈妈常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说自己的杀孽很重,我就忍一忍,权当是帮妈妈赎罪吧!” 她想着顿时定下心来,伸出一只柔美修长的青葱小手,轻轻扶着嵇笑仁下巴,找准位置闭上眼睛,粉嫩的小舌头伸出,就要去舔嵇笑仁那有泻绿的长舌,突然 她只觉手上一空,“啵!”的一声轻响,左脸颊已然给一张超级大的嘴巴亲了一下,接着耳中传来嵇笑仁“啊?”的惊叫。接着“嘎嘎!”的怪笑声起,她只觉腰间一紧,一只有力的臂膀突然勒住了她的小蛮腰,她身子向后飞退。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睁开眼,发现自己已经身在三米开外,又回到了李作乐怀中。 .. “你干什么?干什么呀讨厌鬼,破坏我的好事儿。放开我,快放开我……”她茫然抬眼看向山河图望去,只见嵇笑仁正在大叫,一张长满绿毛的脸怨毒、愤怒。充满了惊慌失措的恐惧与不甘。 山河图表面则一圈圈透明的波纹向外扩散,嵇笑仁半人半树的恶心脑袋一点点向山河图里收缩,不时有似树似手的枯枝向外延伸,极力挣扎。就像是陷入了流沙坑中的落难者,又像是两只脚被人提着向后拽的许仙。突然 一只拳头大小的青褐sè手爪,一下从山河图里伸出,一把揪住嵇笑仁耳朵就拽了进去,消失无踪。 接着画面之上出现了一张似龙似蛇的笑脸。笑脸急速放大,破图而出,呲牙咧嘴的冲她一笑,嘴里横叼着一枝红sè玫瑰。末了还向她抛个媚眼,嘴巴嘬起送个飞吻。样子滑稽古怪。 “啊?”养嫣然吓了一跳,看着眼前一切。显得有些不知所措,茫然抬头看向李作乐,发现李作乐的一张脸已经黑如锅底。 “这,这是……”她指着山河图,一脸的疑问。 突然,小怪物“嘎嘎!”之声又起。她只觉一阵怪风吹过,另一边脸颊之上软软一凉,与适才如出一辙的大嘴巴亲吻又出现在她脸颊之上,接着手里似是多了什么尖刺之物,低头一看,却发现原来是一支尖刺稀疏的玫瑰。 “这,这……”她惊异的睁大了眼睛,指着不远处捧着肚皮仰天大笑的小怪物,向李作乐道:“小乐哥,这就是你说的无壳乌龟?” 李作乐点点头,暗呼自己时运不济,冤鬼缠身,怎么就踩了狗屎给这么两个修为恐怖,偏偏又老不正经、脑袋有问题的家伙给缠上了呢?真的是…… “唉!”他不禁一声叹息,突然觉得很累,很想睡觉。于是往火堆之中扔了几根粗大的柴块,将墙根干柴平铺,软软的斜靠在干柴铺垫的角落,向养嫣然招呼道:…, 第 29 章 会变形的嘎嘎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养嫣然冷不丁打个寒颤,嘴巴一咧道:“你出来,你再不出来我可要哭了。” “哈哈……”苍老慈祥的声音笑了。“要我出来也可以,你得先答应不准将看见我的事情,告诉任何的一个人,尤其不准告诉你小乐哥。” “为什么?”养嫣然奇怪道。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先说答不答应吧?不少字”苍老声音道。.. “嗯!”养嫣然点点头,“我答应你!” “呵呵,那就好了!坐过来吧!”苍老声音一下变了。 养嫣然狐疑道,“坐哪里?我根本看不见你!” “胡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不就在这里吗?”。突然,原本飘渺难寻,不辨南北西东的声音汇聚,竟是源自火堆旁边。 养嫣然循声望去,只见火边那青褐sè的无壳乌龟已然站起,嘴角上扬,微笑着向他招手,眼中调皮捣蛋的神sè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俯视众生的悲悯慈祥。 “你,你……”养嫣然惊呆了,定定望着无壳乌龟,良久才道,“你会说话?” 无壳乌龟笑道:“会说话有什么稀罕的,我还会变形呢?你信不信?”.. 养嫣然摇头道:“我不信!” “那我变成你小乐哥的样子好不好?”无壳乌龟似有意逗她,笑吟吟道。 “真的?”养嫣然眨眨眼,小女孩儿心xìng,顿时好奇道。“变一个来看看?” “看好喽!”无壳乌龟嘴巴一咧,笑了笑,只听全身骨节一阵噼里啪啦的脆响,接着嘴巴变小。肚皮回缩……转瞬就变成了李作乐的样子,连身上的衣服样式也一样,只不过 囧他全身上下的颜sè,包括毛发瞳孔等都是青褐sè的,看上去有些怪异。 “呀?!”养嫣然吓了一跳,随即惊喜道,“真的耶!真的会变!只是,只是你身上的颜sè……”她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白一点怎么样?或者黑一点?黄一点?……”青褐sè的‘李作乐’向她眨眨眼。随着口中各种颜sè的说出,整个身体就好像调sè板一般,一会儿红、一会儿黑……各种颜sè调和,转瞬就变得和李作乐一摸一样了。 “怎么样?像不像?”望着养嫣然。他笑嘻嘻说,连那原本苍老的声音也变了,变得年轻,变得与李作乐一般无二了。 “你,你……”养嫣然瞪大了眼睛。有些说不出话来,绕着他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好一会儿,竟然没有看出一丝破绽。 “怎样?我厉害吧?不少字”他笑吟吟说,颇为得意的样子。 “厉害!”养嫣然使劲点了点头。认真道,“真的很厉害!” “想不想学?”嘎嘎眨眨眼。很有点诱惑的意思。 “嗯嗯嗯!”养嫣然使劲点头,将刚才的伤心全忘了。 “那还不拜师?”嘎嘎顿时负手而立。很牛叉的说。 “拜师?”养嫣然却愣了愣,随即摸着自己的脸颊,神sè古怪道:“你……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跟着小乐哥?刚刚为什么亲我?” 嘎嘎眨眨眼道:“如果我说我不告诉你,你是不是就不拜我为师了?” “是的!”养嫣然肯定的点点头,“妈妈说了,这世界上的好人虽然有很多,但是坏人也不少。在交朋友的时候,一定要选择那些底细清楚、来历明白的,否则一概绝交。选师父更是这样。我若连你姓甚名谁、是好是坏,什么来历都不知道,怎么可能拜你?”…, 第 30 章 诀窍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养嫣然只觉脑中一热,一种眩晕的感觉袭来,紧接着脑中多了关于四页纸张的内容,分别是“神龙七鞭”、“保命八法”、“识人三十六律”和“万化七十二变”。 “这……”她有些呆滞,“记忆凝形传输术?” 嘎嘎笑道:“好像是的吧,不过是雕虫小技而已。” “雕虫小技?”养嫣然呆了呆,随即有些谄媚的笑了,说道:“老爷爷你神通广大,我想问你一下,你这儿有没有‘神奇之胃’修炼法?”.. “神奇之胃?”嘎嘎神sè古怪的望着她。 “是啊,”养嫣然点点头,一脸期盼的说,“就是那种传说中与记忆凝形传输术齐名的,不光可以消化五谷杂粮,还可以消化书本知识的神奇之胃啊!你有没它的修炼法门?有的话给我一份呗?” 嘎嘎笑了,道:“有是有,不过你确定你要吗?”。 “嗯嗯嗯!”养嫣然急忙点头,道:“只要老爷爷你能给我那神奇之胃的修炼法门,你刚塞到我脑中的四篇诀窍,除了七十二变,其它三篇我都可以不要。你是不知道,我妈妈和哥哥可讨厌了,从小就逼着我念书,我烦都快烦死了。如果有了神奇之胃,我就不需要念了,直接将书一本本吃下去,书中的内容就全知道了,多好!”.. 嘎嘎忍不住道:“难怪你这么白痴,原来竟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懒猫!” “我才不是不学无术呢!”养嫣然辩解道,“我只不过对读书没兴趣,喜欢和各种各样的虫鱼鸟兽玩而已。我的驭兽术可厉害了呢!” “好吧,好吧。你厉害!我这就将那神奇之胃的修炼法和记忆凝形传输术的修炼之法都给你便是。” 嘎嘎有些好笑的说着,一摸自己的大脑袋,将脑中关于这两种功法的修炼口诀记忆,凝形复制了一份,揉成团,轻轻弹入了她脑中。神奇之胃固然很神奇,可以消化书本知识。但是书本毕竟不是土豆、西红柿或者大白菜一类的东西,味道实在不咋地,要想轻松吃下一本书而不觉得反胃。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谢谢老爷爷!”随着一阵轻微的眩晕,感觉脑中又多了两篇口诀,养嫣然大喜,当即谢道。 “不用谢了!”嘎嘎微微一笑。心说:“小丫头,你就懒吧,我看你两本书下肚,不吐得稀里哗啦才怪。” 就在这时,感觉到李作乐身形回走。他当即吓唬道: “好了丫头,你小乐哥快回来了,记住我们的约定,不准将见过我的事情告诉任何一个人,尤其不准告诉你小乐哥,否则……我就将给你的所有东西收回,还要将魅族全灭的这个消息散播出去,让你爸爸知道。” “不要不要!”养嫣然连连摆手:“我保证不说就是!我听哥哥说。爸爸之所以离开妈妈、离开我们。就与这件事儿有关系。若真让爸爸知道了妈妈瞒着他,他恐怕就永远都不会见妈妈了。岛岛,妈妈这一生都在追逐着爸爸呀。你可千万不能说出去。” “呵呵!算你小丫头有点孝心。”嘎嘎露出一个赞赏的微笑,随即指点道: “我最开始给你的四篇诀窍,其中的‘神龙七鞭’是接近四品的巅峰战技,以你此刻的修为施展。就是遇上皇武者也不足为惧;保命八法和识人三十六律则需要你灵活运用、多动脑子。其中保命八法中的‘菩提金身’你一定要认真修炼,将来若能配上七十二变使用。只要脑袋灵光一些,足以任你天下遨游。…, 第 31 章 定情之物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吡兹,吡兹……” 两人正缠绕在一起湿吻的时候,李作乐不经意抬眼发现了‘睡醒’的嘎嘎,发现嘎嘎正目光怪异的盯着自己两个人,当即心头一跳,嘴巴停了下来。可就在这时,嘎嘎陡然嘴巴一咧,露出一个招牌式的无声坏笑,嘴巴一嘬…… “不好!”李作乐暗呼一声,想到第一次见面时,嘎嘎就是这么yīn险的冲着自己笑,然后一嘬嘴就将自己吹得飞了出去,险些散架,当即双脚猛一蹬地面,直接挂着养嫣然就倒窜而出,退到了木屋一角。. . “怎么了吗?”。养嫣然给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跳。 “没什么!”李作乐赧然摇头,预想中的‘吹气’并没有发生,嘎嘎嘬了嘬嘴巴后又收了回去,两只短短的小爪子还在嘴边揉了揉,眼中满是嘲弄之sè,像是在说‘老子不过是做一下‘嘴保健cāo’,你急的啥?’。 “真的?”养嫣然再次问道。 “真的!”李作乐肯定的点点头,松开了环抱她的双手,将她放回了地面,暗叹自己是惊弓之鸟没出息。可就在这时 嘎嘎趁他不备,突兀回头,嘴巴嘬起,一口气就将他吹得撞破窗户,直接跌进了雨水之中。雨水冰冷,他无声的笑了,仰面朝天的望着黑漆漆的夜空,不时有惊雷闪电亮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任雨水冲刷。. . “小乐哥!小乐哥!你没事儿吧?不少字”养嫣然见状,急追而出。 “我没事儿!”李作乐躺在泥泞之中,没有起身的意思,淡然说道。 “那快起来吧,咱们进去!现在的雨还很大呢!”养嫣然说着去拉他的身子。 “不了嫣然,”李作乐却叹息道,“你快进去吧,我想躺一会儿!” 养嫣然大急道:“你是不是摔坏了,动不了了?没关系的,我抱你进去。” 她说着眼眶一下红了。就想俯身抱他。 “不是的,我会动!”李作乐苦笑一声,一下坐了起来。 “那你这是……”养嫣然愕然道。 李作乐耸耸肩。一声苦笑道:“那无壳乌龟是李耳李老君的青龙龟,修为通天却也顽劣得很,嘴巴一张就喜欢将人吹得东砸西撞的,刚刚你也看见了。我只是不想再给它吹出来。你快进去吧。现在雨还大,我在这里呆一会儿,等它玩够了钻进山河图以后,我会进去的。” 养嫣然眼中闪过一丝古怪之sè,随即二话不说的转身进了小木屋。可少顷却又俏脸通红,气喘兮兮、跺跺脚的跑了出来,一脸的愤怒。 “你干什么生气?”李作乐有些奇怪,眨眨眼的问。 “没什么!”养嫣然摇了摇头道,“我留在这里陪你!” 李作乐笑道:“我不需要你陪,快进去吧,别要淋坏了!” 养嫣然决绝道:“不,我要陪着你。跟你在一起。永远都不分开。” 李作乐愣了愣,看着她美丽的容颜,风雨中已经尽湿的娇弱身体和单纯执拗的决绝眼神,心底某种感情被激发,双臂张开,一把将之搂入怀中。宽厚的唇已然印上了她的樱桃小口…… 良久,唇分! 李作乐一把摘下胸前的融魂玉。挂到了养嫣然脖颈之上,认真道: “嫣然。这是融魂玉,是我最珍贵的东西,自我有记忆一天起就挂在身上。现在,我就把它送给你!我只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发自内心、真心的,没想欺骗你,从来都没有。…,全`文.阅`读,请到博$看@小#说%网继^续阅$读>>> 第 32 章 嫣然刀 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33 章 嫣然刀 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34 章 嫣然刀 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35 章 养破浪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36 章 三拳 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37 章 三拳 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38 章 身体溯源 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39 章 身体溯源 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0 章 意外百出的逼供 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1 章 意外百出的逼供 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2 章 意外百出的逼供 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3 章 暴力买卖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4 章 突然觉醒的记忆 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5 章 突然觉醒的记忆 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6 章 左手第三掌骨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7 章 六大人生目标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8 章 帅得掉渣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49 章 东川少年英雄会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50 章 走路撞树的小姑娘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51 章 私生子?沈风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52 章 太一弦甲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53 章 意外之喜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54 章 子母阴阳门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55 章 月夜长琴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56 章 母子相认 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第 57 章 母子相认(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正如老子所言:“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仁;国家昏乱,有忠臣。” 事实上“不求回报”这一句话,本身就是这天下间最虚伪、也最为可笑的一句话。是有违人xìng、不合理的。但是由于人xìng的贪婪,大家都只想得到,不想付出,于是人人都希望身边有无数个“不求回报”的雷锋。这本身应该说就是有点卑鄙的心理。 而这一个大智若愚“不求回报”的雷锋,利用人们这种有点卑鄙的心里,却做到了名垂青史、人人歌颂,你又能说这个不求回报的雷锋,真的就没有求什么回报吗? 当然,我不是雷锋,我不敢肯定他是有所求的;同样你不是雷锋,你也无法肯定他是无所求的。但雷锋之所以成为雷锋,那就是兵行诡道,涉及到一个“天地之所以不自生故而长生”的道理了。 总之,巧夫人之前之所以对李作乐的态度那么的特别,应该说是有所意图的,并非像她临别时对李作乐说的那么单纯,只是看他天赋异禀、想要帮一帮他,或者是让他帮打听儿子下落什么的。.. 当然,巧夫人是很聪明的人、也是那种不很计较得失的人,所以她做的一切虽然有所意图,不是像嘴巴上说的那么单纯,但是她也并没有抱多少的希望,说是一定要有所回报什么的。 对于她来说,她等同于软禁在这里,无论李作乐是否真的与公冶子有关系,是否真的知道澹台浪的下落,她对李作乐的好都是真的,属于那种两利的好,李作乐得到无形宝甲,她呢也当买个希望。 李作乐不是迂腐的人,对于巧夫人此刻这种意图的暴露,他并没有什么不满。反倒觉得很正常。只不过巧夫人一直的不动声sè却让他在佩服的同时。觉得特别的心疼。 她上次明明看见了融魂玉,看见了希望,但是却忍住了,直到自己离开,她都没有丝毫表露。而对于巫马黄泉送来的假儿子,她虽知道是假的,但也是真心的爱护。虽然在心里仍旧挂念着亲生儿子。 此刻见她这种失控的样子,李作乐忙伸出一双有力的大手,紧握着她颤抖的双肩,凝视着她,给她支持。 “冷静巧姨,冷静下来。这里有没有密室?”他压低声音问。 巧夫人是何等聪明之人。见他如此顿时醒悟过来,摇了摇头,随即拭泪,拉着他走到了房屋一角的屏风后面,又拿了纸笔和火盆坐到了屏风后的梳妆台前,向他挥了挥纸笔示意。 李作乐点点头,已然明白了她的意思。 “公冶长老好吗?” 她此刻已经恢复了平静,定定注视着李作乐。写下了第一个问题。 李作乐眼中闪过一抹伤悲。摇了摇头,写道: “不好!其中曲折颇多。我也不是很清楚。融魂玉则被我几天前一时冲动,送给一位姑娘了。” 写完脸颊不禁微微泛红。 巧夫人先是神sè一黯,随即眼中笑意闪现,继而目光闪烁,略一犹豫后写下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我浪儿还好吗?现在何处?” 李作乐想了想,面沉如水的注视着她,写道:“很好!但是我要巧姨你保证,一会儿你会冷静,否则我无法让你见他。” 巧夫人身子不禁一颤,吃惊的望着他,眼中流露出了不可置信的惊喜,随即用力的点点头,深吸口气,在纸面之上写下了一个大大的“好!”字。 李作乐凝望着她,直到她完全的平静了下来,方才又在她震惊、意外的神sè之中脱去千幻魔颜,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目。 一时之间,母子相对,没有言语,可是豆大的泪珠却哗哗而下。 普通的面容可以乔装改扮、可以模仿,但是魅族人、特别是魅皇的容貌,却是任何人都无法仿冒的。 “娘!”李作乐嘴唇微启,轻轻的唤了一声。 巧夫人用力的点点头,一下将他搂入怀中。母子相拥而泣,身子颤抖,都在无声的哭泣中释放着自己的感情。对于李作乐来说,他对巧夫人的感觉是很奇妙的。不觉得她是自己的母亲,又不觉得她不是自己的母亲。 见面时,是;不见面时,不是。就好像是墙头的草,处于是与非的中间,不停的摇摆,就看是处于什么样的情境、哪边的风大了,实在古怪得很。 “你是怎么进来的?有什么打算?” 良久,两人情绪稍抚,各自直起身子,巧夫人提笔写道。 “上次无意中闯入的时候,师父偷偷安置了子母yīn阳门……” …… 笑着、写着、泪流着,随着一页页白纸墨染、燃烧,最终在火盆里化为灰烬。母子两凝望着,彼此紧握着对方的手,询问着各自心中的疑问、最关心的问题,讲述着分离后的诸多变化。 分离得久,相见得短,交流得难。别说一个时辰的时间,就是一天、十天、一个月也是远远不够的。 但是尽管如此,两人长话短说,该知道的事情到还是都知道了。 当距离子母yīn阳门关闭还有小半个时辰,约莫半个小时的时候,巧夫人开始驱赶他,让他走。 依依不舍,挥泪作别,最终李作乐一咬牙,拜别母亲,向来时路走去。 他不是没有想过直接带走巧夫人,并也认真的提了出来,可是巧夫人却一口否定,无比坚定的摇了摇头。原因虽然没有明说,但从她的眼神和只言片语间中隐约可以发现,她顾忌的似乎不止是八族,而是另有原因。 李作乐追问,可是巧夫人只是摇头叹息,说是时机未到。 而李作乐好奇问起她,怎么发现身边的澹台浪是假的,是不是有诸如胎记什么的识别记号时,她的答案却让李作乐有些意外。而问起那假澹台浪的来历时,她的答案则是让李作乐震惊。 据她说,这个假的澹台浪其实是一个类似地球克隆人的存在,是巫马黄泉利用基因拼凑技术,偷偷用她的细胞和其它一些人的细胞,依照她所绘的澹台俊的画像,经过十余年的努力,上千万次的培育,才最终于不久前完成的试验品,算是无数个试验品中最完美的一个。 但是假的终归是假的,这一个澹台浪虽然在外貌上基本做到了完美,用弦魂破碎的理由可以搪塞过去那种奇迹容颜的消失,但是经过几天时间的相处,巧夫人惊异的发现她这个儿子的记忆是有问题的。 简单来说,这一个儿子对小时候及分离后近二十年的记忆,都只停留在言语上片面的印象程度,可以像背简历一样的将过往经历背出来,普通的询问也可以应对自如,但是只要稍微深入一点,特别当询问到一些有关细节的问题的时候,他基本都是白痴一样茫然的了。 更不可思议的是,她这个儿子所有的记忆,都几乎是她曾对巫马黄泉讲过的,甚至有些描述、记忆,根本是她偶尔小心机一动,随口编造的。 可是这样根本不存在的记忆,这个假的儿子却毫不怀疑的以为是真的,是自己小的时候陪父母亲经历过的,是以这样一个儿子,又怎么可能是真的儿子? 于是在发生问题后不久,她就与巫马长琴秘密的交谈过了。巫马长琴善良,对于这种事情自然也很震惊,在回想起曾在叔叔屋内见到的奇怪东西,两者一联系,凭着二女的聪明,自然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猜得八仈jiǔ九了。 巧夫人心里虽然难过,但是眼前这澹台浪虽不是她亲生,但终有部分是她的基因,加之巫马黄泉疯狂,爱她竟然爱到了这种灭绝人xìng的程度,为了爱她、让她高兴,竟然能想到这种基因拼凑的方法,人工合chéng rén。 而这种人工合chéng rén的技术显然正处于研究阶段,是以致畸率、致残率、致死率及相貌上的千奇百怪,可以想象,他在这过程中究竟创造了多少的残次生命,又摧毁了多少的残次生命、不达标生命。 是以为了阻止这种事情的继续发生,她只能装作一无所知,将这个假的澹台浪当做真的对待,欢欢喜喜的与他在一起。只有这样,只有巫马黄泉觉得她满意、开心幸福,那么这种丧心病狂的培育试验才能停止。 当然,巧夫人对那基因拼凑而来的澹台浪也是真心的喜欢,甚至是心疼或说是怜悯同情都可以,是以对他的好、他的爱都是真的。 常说‘难得糊涂’,有的时候看到那假的、一无所知的澹台浪的开心幸福,看到他脸上的笑与眼中的喜,巧夫人都会希望自己笨一点,再笨一点就好了。那样的话她就会以为真的儿子回来了,可以真的开心、真的幸福,不用暗暗流泪。 不过这一次李作乐的意外到来,可以说真正的解开了她的心结,让她可以真正的安心、放心了。 儿大不由娘,终归要高飞。见到自己儿子现今拥有了如此天赋,比自己预想中那种弦魂破碎、苟延残喘的样子,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这样的儿子,她又怎忍心一直留在身边? 第 58 章 突然翻脸的嵇笑仁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况且她身边的这一个,其实也可以算是她的儿子,而且还是印象中儿子原该有的样子。 一个温和孝顺、需要照顾,像绵羊一样陪在自己身边;另一个不羁狂放、虎啸山林,像凤凰一样翱翔九天。 对于巧夫人来说,她此时再无遗憾,往后要做的事情就是陪着绵羊幸福,看着神龙腾飞,开心的渡过每一天,只等着有一天这腾飞的神龙刺破苍穹、消散神佛,骑着五彩的凤凰来带她走,展翅高飞、翱翔九霄。 是以看着儿子缓缓消失在黑夜之中的背影,巧夫人欢喜着、期盼着、泪流着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方才关上门,打盆水洗了脸,重新整饰妆容,笑对人生,等待着儿子真正的归来! …… 一路无话,李作乐照原路返回,并无意外发生。可以说他鱼目混珠的策略是相当成功的,虽然空间内伺候巧夫人的武者俱都修为不弱,但大多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即便偶尔有对李作乐的脚步声觉得陌生的,但在jǐng觉xìng不高又睡下了的情况下,倒真的没有出门查看的。 . . “师父!”一脚踏出子母yīn阳门,身后的门户随即消失,李作乐轻唤了一声。 嵇笑仁点点头道:“还顺利吗?” “嗯!”李作乐答应一声,随即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床上,情绪显得有些低落。 嵇笑仁眼神突然变得很古怪,眼珠转了转,说道:“跟我走,带你去一个地方,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 “重要的事儿?”李作乐有些意外。“在这里说不是一样吗?” “走吧,不要废话了。这一件事儿事关重大,与你母亲和你母亲身边那个美貌的暗族圣女,都有关系。总之你跟我走就对了。”嵇笑仁冷冷道。 说完化身的小片森林缓缓向屋门飘去。 李作乐皱了皱眉,满脸疑sè的跟了出去。 清风朗月,很快的两人就出了院子。到了神手谷西一个无人的角落。 “怎么了师父?”四下看了看。没发现什么特别的,李作乐问。 “没什么,先将你的面具摘下,露出你的本来面目。”嵇笑仁吩咐道。 “哦!”李作乐答应一声,随手往脸上一抹,弦力释出,顿时在月下恢复成了原本那迷死人不赔罪的样子。 “桀桀……好。很好!”嵇笑仁望着他,突然yīnyīn的笑了。 “你干什么?”李作乐不禁毫毛倒竖,下意识的退了几步,说道:“师父,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笑容很猥琐啊?咱们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有什么事儿你说,只要徒弟我能办到。一定尽力而为!” “好啊,”嵇笑仁yīn险道,“我要你的身体,你给吗?” “什么?”李作乐不禁虎躯一震,愕然的望着他,“师父你说你要我的身体?我没听错吧?你……你没毛病吧?” “怎么,你不给?”嵇笑仁冷冷望着他,突然周身弦域释放。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强大压力透体而出。 “不。师父,你听我说。我还有些银子,”李作乐满头大汗,玄武罡气刚yù破体,却给嵇笑仁强大的压力直接压回了体内,双膝跪倒,双手强撑地面的爬跪在地上,强笑道: “师父你老人家若真有需求,我现在就去给你弄十个八个,不不,就是弄七八百个或者更多的美貌姑娘来给你泻火就是。咱们师徒都是大老爷们,你这样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笑话?”嵇笑仁冷冷望着他,眼中满是嘲弄之sè。“我讲的不是笑话,我只要你,要你的身体。你说吧,是自己乖乖配合?还是让我来硬的?” 李作乐嘴角不禁抽搐了一下,全身衣服早已给汗浸湿。 “我说真的师父,咱两大老爷们的,有啥好要的。你说男人这一辈子那么辛苦,为的是啥?说到底还不就是为了女人吗?您老放着天下这么多的女人不要,何必……何必为难弟子呢?”他仍期希的劝说着。 “屁话!”嵇笑仁似有些忍不住了,破口大骂道:“你当老夫是什么?我说要你的身体,意思是说要抹除你的记忆,占据你的身体。” “什么?”李作乐大惊失sè。“抹除我的记忆?” “不错!”嵇笑仁yīn险道:“我本来还想等一等的,让你的修为再高一些,那样的话我占据你身体以后,即便没有像现在这样的帝武者保护,也会安全得多。但你小子太聪明,我恐夜长梦多,迟则生变,是以今晚就是你的死期了。” “等等!”处于求生的本能,李作乐尽力拖延道: “你我师徒一场,不知师父可否满足我一个小小的愿望,告诉我你究竟要使用什么方法来抹除我的记忆,占据我的身体。而且听师父的意思,似乎一旦占据了我的身体,师父本身那帝武者的修为就没有了,如此做值得吗?与金魂武者巅峰突入皇武者的‘换壳’又有何不同之处?还请师父赐教!” 嵇笑仁冷笑道:“jiān猾的小子。你是想用缓兵之计来拖延时间是不是?是不是还希望着那只无壳乌龟会来救你?告诉你吧,没用的。那只无壳乌龟虽然厉害,但终归只是只畜牲,就在昨天,它已经被我用计杀死,连尸体都给我生吞活剥,一口口的吃下肚子了,啊哈哈……” 李作乐的心已经跌落谷底,但是他还不想放弃,于是说道: “就算是缓兵之计好了,师父难道还怕了不成?你我师徒一场,临死了,让我多活几分钟,给个朝闻夕死的待遇又如何?烦请赐教!” “哈哈!好!不愧是我嵇笑仁的好徒弟,若非你这具身体实在太出sè,我到还真不舍得抹杀你!”嵇笑仁道。 李作乐道:“谢谢师父夸奖!若非师父的修为太高,我却一定会将你剁成肉酱拿去做‘狗爱吃’包子的。” 嵇笑仁道:“狗爱吃总比你这个狗不理的家伙强吧?再不把你的肛门闭上,我就阉了你。” 李作乐大笑:“你阉吧。阉我就等于阉你自己,你舍得的话就试试?” 嵇笑仁气结道:“好吧臭小子,算你有种,老夫堂堂的帝武者,就不与你做口舌之争了。你不是想知道我是怎么占据你身体的吗?好!我现在就告诉你,也让你涨涨见识。你知道‘换脑之法’吗?” “换脑?”李作乐怪异道,“怎么换?” 嵇笑仁道:“人的记忆存于脑中,是有物质基础的。凭着我困居山林千余年的时间,我研究脑域,想到了一种换脑之法。可以将一个人的记忆,分毫不差的移植到另一个人的身上。” “记忆移植?”李作乐诧异道。 “不错!”嵇笑仁点点头,“你之所以是你,就在于你的记忆不同于世间任何的一个人。同样我之所以是我,也在于我的记忆。简而言之,一个人因记忆而存在,因记忆的消亡而消失。我要做的事情就是将我的记忆移植入你的脑中,那么我就相当于借尸还魂、借壳而生,你则彻底的从这个世间消失。” 李作乐点点头:“这个方法听着不错,如此一来的话,你岂不可以长生不死?” 嵇笑仁点点头:“在理论上确实如此,只不过在移植的过程中,凶险非常,稍有不慎就会变成白痴,所以几乎没人敢这么做。” “难道你敢?”李作乐讥笑道,“你就不怕变成白痴?” 嵇笑仁道:“以前的我确实不敢,但现在我却是敢的。因为我在困居山林的千年时间里,为了摆脱现在这种鬼样子,冥思苦想之下想到了一种记忆强化传输的方法,姑且将之命名为‘换脑之法’或者‘渡魂术’。 “即,用本身弦力濡养强化脑海的记忆区,将整个脑部有关记忆的系统jīng炼,使之形成一个纯能量的记忆系统,在需要时可以瞬间从本体分离,进入寄体脑部,替换掉寄体的原有记忆,达到占据身体的目的。 “渡魂术与金魂武者进阶皇武者时的换壳区别,则在于皇武者的换壳是要连弦魂也一起换的。即,将那修炼出的纯能量的记忆系统融合本身弦魂,然后弦魂连带记忆系统一起侵入寄主气海脑域,鸠占鹊巢。 “换壳的特点是置之死地而后生,风险大,一旦融合有记忆系统的弦魂脱出本体,本体肉身即消亡,完全的断了退路,还可能在与原宿主争夺躯体的过程中,死于非命,是以风险极大,但成功后可以保有修为。 “渡魂术的特点则是风险相对较小、成功率颇高,但是因为只是单纯的记忆系统替换,是以原修为无法保存。 “就你我师徒来说,我练功走火入魔,弦魂已经异变不能用了,而你的弦魂却相当之极品,只能用夺天地造化来形容。是以你说一说看,假如你是我,你要怎么选择?是选择当一名不见天rì的帝武者,还是选择当一名天赋异禀的铜武者?” 李作乐不禁一声苦笑:“看样子我是非死不可了。”(未完待续。) 第 59 章 快乐的死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嵇笑仁点点头:“是,你已经非死不可了。” “有没有转寰的余地?”李作乐道。 “没有!”嵇笑仁摇头:“不过看在师徒一场的份上,我可以让你选择是快乐的死?还是痛苦的死?” 李作乐的眼睛亮了,“难道其中还有什么说法?” “当然。”嵇笑仁点点头:“使用渡魂术抢夺身体,被夺者的jīng神越差,在替换记忆的过程中越容易。” “哦?”李作乐疑问道:“不知道师父要用什么方法来消耗我的jīng神?我的jīng神可是一向都很好的,就是几天几夜不睡觉都没有丝毫问题的,可不容易消耗。” “我当然知道。”嵇笑仁jiān险道:“所以我才先让你去见你的母亲。” “什么意思?”李作乐道。 . . “jīng神的恢复主要靠睡觉,但jīng神的消耗却是只要眼睛睁着就一直在进行的。简单来说,一个人越是注意力集中,jīng神就越是消耗得多。”嵇笑仁说, “你跑去与你母亲相认,狂悲狂喜,jīng神必然是很集中的。加之往返过程中处处提防,jīng神处于高度紧张状态。一番相认下来,你此刻在体力上也许没有影响,但在jīng神上必然消耗不小。” 李作乐不禁一声叹息:“师父不愧是师父,老谋深算。看来我还是将师父想得太简单了一些。只是不知道师父后面打算如何消耗我的jīng神。要知道,相对于jīng神集中,jīng神想要不集中可是很容易的。” “是吗?”嵇笑仁jiān笑道:“若在平时,jīng神自然很难集中,但如果我将你弦魂封住,然后扔到一个猛兽横行的地方,比如万兽山庄的万兽园,你说结果会怎样?在万兽环顾、虎视眈眈的情况之下,你难道还能不集中jīng神对付?” 李作乐不禁一声叹息:“死就死吧,我说师父。咱们好歹师徒一场。你难道就不能厚道一点,非这么折磨我?” 嵇笑仁笑道:“消耗jīng神的方法很多,正因为咱们师徒一场,我刚刚才问你是要快乐的死?还是痛苦的死?” 李作乐理所当然道:“能作乐时且作乐,得逍遥时且逍遥。你念一念我的名字就知道了,当然是选快乐的死。只不过……师父你真的会答应吗?” “当然!”嵇笑仁一脸变态的笑道,“张开嘴巴。将这粒‘媾合逍遥丸’给我吃下去。吃下去以后我包你快乐至死。” “这?”李作乐怪异的望着他,“chūn药?” 嵇笑仁桀桀怪笑道:“不错。这是我jīng心调配的,只要你吃下去,我保准你一会儿xìngyù高涨、jīng神高度集中,可以全神贯注的行那**之事,快感倍增。直到完全榨干你的身体、耗光你的jīng神,陷入昏迷。” “你……你……你怎么那么变态啊?”李作乐简直都无语了。 “哈哈!‘人不风流枉少年,人不变态枉千年’,为师活了那么久了,总要找些与众不同的非常态玩意儿玩玩的吧,对不对?快吃下去吧,吃了以后我带你去找女人。”嵇笑仁说着将一粒朱红sè的小药丸向他弹去。 他身体根本不受控制,在嵇笑仁的cāo纵之下。一口就将朱红sè的小药丸吞了下去。转眼间。小药丸在他腹部化开,他的身子渐渐的热了起来。 “嘿嘿!你到对我真好啊师父。”李作乐忍不住诅咒道:“只是不知道你现在是要带我去桂chūn坊还是揽月坊?你难道不怕将我、也就是未来的你自己,弄出一身不干不净的花柳病来?” 嵇笑仁眼睛一亮:“我到差点忘了,幸亏你提醒我。好吧,那我现在就去将那沈芸儿小姑娘给你抓来,你先使着,我马上去胡城给你弄几个标志的大姑娘小媳妇儿过来。” “等等!”李作乐心头一惊道:“芸儿还小,这样会弄死她的。你快去胡城吧,这么一会儿我还能熬得住。” “熬得住?”嵇笑仁怪笑道:“你的身体此时可已经不是你的了,而是我的,我可不想有什么小老二爆体而亡的意外发生,就这样了,你等着吧。” 他说完树形一闪,消失在原处。 “混蛋!”李作乐咬牙切齿,可是毫无办法。 他此刻药力已经发作,浑身皮肤cháo红,下体充血满胀,像是要爆裂开来一般,可是偏偏四肢无力,根本连站起的力气都没有。 须臾,嵇笑仁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一身蓝sè亵衣的沈芸儿,到了跟前。沈芸儿此刻人事不知,显然是晕了。 “行吧,人我已经给你扔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随手将沈芸儿扔到李作乐身上,嵇笑仁转身yù走,忽又回头道: “顺便说一句,如果我回来的时候,这小姑娘还没被你玩死的话,等我占据你身体以后,会娶她过门,给她个名分、好好对她的,你不必有什么顾虑。咱们师徒一场,我其实真不想害你,但是为了我自己,我只得如此。现在这样,让你在消失于世前好好的享受一回,你算是对你不错了,好好把握机会吧!” 说完树形一闪,又消失在月sè之下。 “你大爷的!” 李作乐大骂,可是感觉到沈芸儿身子的柔软,也许是水火yīn阳间的调合吸引吧,他原本乏力燥热的身体一下变得有力起来,几乎是下意识的就将沈芸儿娇弱的身子搂入了怀中。 可是与普通的chūn药不同,嵇笑仁给他吃的媾合逍遥丸虽能激发xìngyù,但是却不会迷失神智,反倒可以使得头脑更加的清醒。如此一来,他的理智告诉他不能伤害沈芸儿,可是他的身体却无可抑制的想要,是以整个人处于冰与火的煎熬之中,jīng神的消耗成倍的增加。 “芸儿,芸儿,你快醒醒,醒醒……” 他呼喊着,虽然尽力克制着,但是唇还是如雨点一般落在沈芸儿细嫩的皮肤之上,一双大手也在不受控制的揉弄着她身体的各个妙处。 “唔嗯……” 身体受到刺激,耳旁又不停的听到声响,沈芸儿哼哼两声,终于醒了过来。 “李……李大哥?” 当意识到眼前正在发生的事情,她的小脸腾地红了,想要挣扎,可是全身却酥软无力,似乎身上所有的气力都在李作乐的唇手间消散,使不出来。 “你快走,”李作乐颤抖着说,“用力的推开我快走。我被人下了chūn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chūn……chūn药?”沈芸儿吃了一惊。 她虽然年纪小,但毕竟是沈百药的女儿,自小耳濡目染,医术也是相当了得的,是以对于身体构造、男女间的那点事情是知道得一清二楚的,与养嫣然那种压根就没关注过这一类问题的白痴丫头是不一样的。 是以此刻听李作乐这么一说,顿时意识到事情有异,虽然羞涩,但也立马就伸手扣住了他的脉门,为他诊脉。 “没用的,你快走。这药霸烈,不是一时三刻可以解的。” 李作乐痛苦的摇着头,猛的一咬舌头,借着疼痛将她推离了怀抱,随即扭曲着身子在地上翻滚,痛苦至极。 沈芸儿小脸苍白,手指微一搭上他脉门,顿时就发现了他的所言非虚,见他推开了自己,本想回去搬救兵的,可是看着月下他那痛苦翻滚的样子,又感觉到那药力的可怕,心中一急,怕来回间会有什么闪失,眼中娇羞之sè一闪而过,随即双臂张开,紧紧抱住了他,决绝道: “李大哥,你……你要了我吧。芸儿虽然还小,但是……但是初次……初次已经来cháo,算是……算是真正的女人了,你,你……” 李作乐吃了一惊,又是感动、又是难过。 如果他还是他,记忆将不会被抹去的话,他也许真的会要了沈芸儿的,虽然对一个刚刚脱离幼女行列的十四岁少女做这种事情是很不应该的,但是他只要事后负责、只要一直的对沈芸儿好,将来好好弥补她就是了。 可是此时此刻,他却是万万不能如此的。 他可以控制自己,让自己一辈子的对一个女孩儿好,但是他却不能控制别人。一旦他的记忆被抹除,身体被嵇笑仁侵占,尽管嵇笑仁说过会好好的对待沈芸儿,但是这样的鬼话他又怎能相信? 将一个女孩儿的幸福寄托在别的男人身上,期望着别的男人会对女孩儿好、给她幸福?这本身就是一件极其脑残加胡扯的事情。 李作乐不是白痴,自然不会这么做,加之所托对象又是嵇笑仁这样的老变态,他自然更不可能这样子的去祸害沈芸儿这个温柔善良的可爱少女。于是他想着,再次将沈芸儿一把推了开去。 开始骂她,说她不知羞耻、说她太丑,不是自己的菜,配不上自己…… 诸如此类很难听的话,想要赶她走。 可是沈芸儿蕙质兰心,对医药又颇有研究,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若换了普通人,不定连母猪都上了,何况是自己。是以听着他那样侮辱的话,心里难过,眼泪虽然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但是却没有离开,反倒再次扑了上去,紧紧抱着他,将发育尚不成熟的娇弱身子,紧贴在他身上。(未完待续。) PS:不知道今天能不能整出三章来,试试看吧,加油加油↖(^ω^)↗ 第 60 章 意外之客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唉!”一声女子的幽幽叹息声响起。沈芸儿寻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一块空地之上,正站立着一个身着白衣的绝美女子。 女子清雅绝俗,姿容秀丽无比,周身犹如笼罩着一层轻烟薄雾,似真似幻,不似凡尘中人。此刻孤立月下,那恍如月光一般清冷的面容之上,多了些忧伤,望向沈芸儿身下的李作乐,眼神有些复杂。 “你……你认识李大哥?”沈芸儿的心猛的跳了一下,怯怯的问。 女子颔首,“交给我吧,他没事儿的。” 沈芸儿不自觉的咬了咬嘴唇,看着女子明澈的眼眸,秀丽无双的姿容,一种自惭形秽的失落情绪涌上心头,轻轻的点了点头,当即从李作乐怀里抽身而出。 “谢谢!”女子朱唇微启,两个字道出,身形已然出现在了李作乐跟前,竟像是凭空出现的一般。.. “是,是你?”李作乐有些意外,但仍旧驱赶道:“你走,我……我……” “吃下它!”女子面无表情,淡淡说着玉手轻扬,一颗清新凉润的丹药就飞入了他张开的口中。 他下意识的吞下,只觉一股冰冷之气在腹中散开,浑身燥热难耐的感觉顿时消失了大半,脸sè好了许多,下体那种胀满yù裂的感觉也消散不少。 “谢谢琴姑娘!”李作乐微微一笑,露出一个感激的疲惫笑容,想要起身行礼却根本动惮不得。 巫马长琴颔首回礼,见他脸sè仍旧不太好的样子,优雅蹲下为他诊脉,可少顷之后,她脸上那淡漠的表情却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凝重与担忧。 “小妹妹,你快回去吧。给你李大哥下药的是帝武者,药xìng复杂难解,我需要先带他离开。那帝武者应该很快就会回来的。我也打不过。” 淡漠冰冷。不含一丝感情的声音响起,接着巫马长琴将手间长绫甩出,雪白的丝带顿时将李作乐拦腰裹起,玉手轻托他臂膀,破空而去。 沈芸儿呆呆望着,良久方才吐口气道: “这位姐姐好美,真的与李大哥是一对呢!” 说完快步向家跑去。 …… 御风而行。披帛随风飘舞,沙罗轻软如雾,闻着身侧女子淡淡的幽香,李作乐暗暗叫苦。 巫马长琴刚给他吃下去的那粒药丸虽然有效,但是效果却非常之有限,若非他此刻双手合着身子被长绫所缚。不定都要毛手毛脚了。 “琴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他拼命忍耐着,问道。 “尾随你从子母yīn阳门出来的。”巫马长琴淡淡道。 李作乐大吃一惊:“为什么?” “只是有些好奇而已。”巫马长琴淡淡道。 “那我的身份?”李作乐惴惴道。 “我都知道了。你与夫人在屋内笔谈时,我一直就站在旁边!” 李作乐不禁jīng神一紧道:“你……你想怎样?” “我还没有想好。可能会告诉叔叔。”巫马长琴淡淡道。 “不!”李作乐连忙道,“我求你了琴姑娘,不能让你叔叔知道。” 巫马长琴点点头,不置可否的漠然道:“我会考虑的!” “谢谢!”李作乐颔首回答,随即问道:“你要带我去哪里?” “不知道!”巫马长琴摇头:“但总得先离开这里。否则那老怪物追来。我挡不住。” “谢谢!”李作乐报以感激的一笑,“不知琴姑娘刚刚的那种药丸可不可以在给我几粒?我……我实在难受得很。” 巫马长琴摇头道:“不行。那是雪魄丸,吃多了会死的。” “那……那怎么办?”李作乐周身燥热难耐,早已满头大汗。 “姑娘还有没有其它药物?”他问。 巫马长琴摇头道:“其它的不适合。” “那……那琴姑娘有什么方法替我解去身上的药力么?”李作乐着急道。 巫马长琴摇了摇头,有些尴尬的说:“一时还没想到。你……有什么方法吗?” 李作乐本来想说上jì院的,可是看巫马长琴这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模样,让她带自己上jì院?这也太…… “给我找个寒潭吧!”于是他想了想说。 “好!”巫马长琴点点头,顿时身形拔高,往周围看了看,朝十余里外的一处深涧落去。 “这里可以吗?”停在深涧边,她问道。 “嗯!”李作乐点点头,“麻烦琴姑娘了,将我扔进去就可以。” “好!”巫马长琴点点头,长绫甩动,将他轻轻的放入了深涧形成的一个小水潭之中。 “谢谢琴姑娘!”感觉着周身给冰凉的涧水包裹,仿佛快要爆开一般的身子似是得到抑制,舒服了些,他忙开口道谢。 “不会!”巫马长琴轻轻摇头,随手取出一个透明光罩,往天空一抛,光罩顿时化为一个直径十余丈的巨大罩子,罩住了两人及周边的景物。 “这是‘生物屏蔽罩’,不但可以将罩内所有的生物隐身掉,还可以掩盖气息和能量波动。”她面容依旧冷清漠然,淡淡的解释了一句, 随即长袖轻抚河石,抱着双膝坐在石头之上,用她那漠然空洞、不含一丝感情波动的特殊眼神,定定望着水中的李作乐。 李作乐依旧很难受,渐渐的,觉得周身的水也似是热了起来,当即强行压住,勉强通过游走的方式搅动着涧水,使潭中的水形成交流,以利于身边水温的下降。 “你很难受吗?”默默无语中,巫马长琴突然问。 李作乐尴尬笑笑:“是挺难受的,不过不要紧,姑娘的雪魄丸加上这里的山涧水,应该可以撑过去的。” 巫马长琴点点头:“雪魄丸是天下极寒之物,专解火毒,对你这症状虽然不完全相符,但应该还是有些作用的。” 李作乐暗暗苦笑,但仍旧点了点头。 “你……你……你有做过吗?”寂静之中,忽然,巫马长琴望着他,面sè有些古怪的问。 “呃!做……做什么?”李作乐吓了一跳,俊脸一红,嚅嗫道。 “就是……就是……就是男女间的那种事情啊!”巫马长琴漠然的脸上略微有些红晕,但仍旧直视着他,没有丝毫的躲闪。 “呃!这个……”李作乐呆了呆,心里的惊异只能用大跌眼镜来形容。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冷若冰霜,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绝美女子,竟然会问自己这种问题。 不过他可不是什么纯情小处男,微微一怔之后就明白了。 正如巧夫人当初所说的,“圣女也是人做的,也是有温度的”,特别像巫马长琴这样的身份地位,这样的容貌、脾xìng,根本不可能与人讨论这种事情的。 说起来她今晚之所以问自己这种问题,估计与自己这初见面就问她“雄不雄壮?”的放荡,和今晚与嵇笑仁的对话、发生的一切,都是密不可分的。 看样子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应该是属于比较放荡流氓的,虽然这种放荡流氓不见得是什么恶感,但至少是远离了正人君子行列,以后要想使用正人君子那道貌岸然的姿态哄骗于她,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一……一次!”他想了想,顿时有些尴尬的说。 “一次?”巫马长琴漠然的望着他,显然有些不信,但是却没用追究的意思,只是有些好奇的问:“感觉怎么样?是不是像书中写的一样很……很舒服?” “咳咳,这个……”李作乐有些尴尬的笑笑,推脱道:“这个我也说不清楚。我上次也是中了那老怪物的药,迷迷糊糊就做了,什么感觉都没有。” “会有这种事儿?”巫马长琴动容,“你给我详细说说!” “呃!是!事情就发生在我进入空间的前一天,本来我刚从万恶谷脱出,到洛城是因为小玉说……” 李作乐也不隐瞒,当下将嘿咻史洛两女前后的事情说了。 当然,真真假假,他大抵说的都是真的,但是诸如洛蔻楠洞房床底下的偷摸、藤球里面中了七情**珠以后的揣着明白装糊涂之类的事情,自然是万万不能说的。 终于,在听到李作乐说到,他为了能摆脱两女追击,竟然夸张的跳崖躲避的时候,巫马长琴冰雪消融,终于是“噗哧”一声笑了起来,说道: “你可真行,竟然连这种方法都能想到。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难道真就这样走了?” 李作乐没有言语,对她那永远漠然的绝sè娇颜之上,突然第一次绽放出的笑容极为的惊艳,是以整个人都痴了,只是心说: “原来……你也会笑的么?” 显然,巫马长琴也意识到这一点了,忙又板起了脸,说道: “好看吗?” 李作乐想都不想,一口答应道:“当然好看。” “你……”巫马长琴的脸一下红了。 “啊?哦!”李作乐回神,忙说道:“一时失神,琴姑娘莫怪。你刚刚问我打算怎么办,说实在的,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现在她们都还在气头上,我回去肯定讨不了好,先等等吧。” 巫马长琴沉默半晌,忽又抬头问:“你还是很难受吗?”(未完待续。) PS:呼呼,看来我的极限就两章了,希望明天可以突破吧! 第 61 章 遥远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无奈笑笑,没有回答。 巫马长琴漠然看着他,忽道:“你喜欢我吗?” 李作乐愣了愣,无言以对。 “喜欢?不喜欢?”巫马长琴凝视着他,逼问道。 李作乐无奈道:“喜欢与不喜欢有什么区别吗?” “如果喜欢的话,我给你!”巫马长琴说着身形突地一闪,已然出现在了水潭之中,玉臂轻缠,已然勾住了他的脖颈,浅浅的送上了一个有些冰冷的吻。 “如果不喜欢的话,”她凝视着他,“我就送你去胡城找jì女。” 李作乐整个身子僵住了,强压着几近崩溃的身体反应,不敢接触她的眼睛,只强笑道: “琴姑娘不要开玩笑,快走开,否则……否则我怕会……”.. 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巫马长琴幽幽一叹,忽地退开两步道: “我是暗族圣女,是永远都不可以有男人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想……想当一次真正的女人。” 李作乐眼中透露着难以置信的光彩。 “算了!”忽然,巫马长琴颓然叹息,空洞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哀伤。 “不!我要你!”李作乐只觉心里猛的一疼,再不压制体内汹涌的yù望,粗鲁的将她娇躯一把抱起,吻了下去。 月下水间,很快的,两道缠绕在一起的绝美身影就完全**,娇喘声、呻吟声,伴随着圈圈水纹荡开…… …… 当李作乐醒来的时候,rì头偏西,佳人已逝,他合衣躺在水边的一株老树之下,身旁石块下压着一封信。 信是巫马长琴写的,内容大抵是一夜如梦。她昨天晚上很开心,毕生难忘,谢谢李作乐满足了她作为一个女人的愿望,但是两人身份有别。她希望李作乐忘了她。也永远不要提起此事。 李作乐要求她的事情她会做到,不会告诉她叔叔李作乐的真实身份、及进入过那漂浮空间,也会好好的帮李作乐照顾母亲,让他放心。 总之,巫马长琴走了,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回想起昨天晚上两人在一起,哭着、笑着。不停的做着,不停的说着,做了一次又一次,说了许多许多的东西,说自己的故事、别人的故事…… 虽只一夜,但那种身体的结合、心灵的碰撞。却是李作乐从来都未曾有过的。 他不知道何为爱,但是当读着巫马长琴留下的长信时,他却明显有一种爱的感觉,有种心如刀割的不舍。想到将来形同陌路的相遇,他的眼泪就止不住的往下流淌。 也不知过了多久。 “唉!”静谧之中,一声苍老的幽幽叹息声起。 山河图打开,一只无壳的乌龟自图中晃晃悠悠的爬了出来,望着他。眼中满是怜悯之sè。 “也许。是我错了。”嘎嘎说。 “什么?”李作乐大吃一惊,“你会说话?” “大惊小怪!”嘎嘎翻了翻白眼。 “那你……你刚刚什么意思?你哪里错了?”李作乐道。 “唉!先回神手谷再说吧!”嘎嘎叹息道。 “神手谷?”李作乐摇了摇头。“我才不回去呢。我师父想杀我。” “你真的相信?”嘎嘎眨了眨圆鼓鼓的大眼睛。 “你什么意思?”李作乐皱眉道。 “没什么,走吧。有我在,他不敢动你。”嘎嘎道。 “算了吧,昨天晚上我差点被他弄死,怎么不见你出现?”李作乐道。 “所以我才说我也许错了。那巫马丫头其实是挺好挺可怜的一个姑娘,却被我们联手设计了,我突然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嘎嘎叹息道。 “你的……你的意思是说,我师父其实、其实根本不想杀我?”李作乐道。 嘎嘎点了点头,随即又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这怪东西心理变态,鬼知道他究竟怎么想的。我不过告诉他巫马长琴那丫头跟来了,让他想个方法将之收买掉。他倒好,直接给你下了chūn药。” 李作乐瞠目结舌:“如此说来,昨天晚上即便小琴不出手,我……我也不会有事儿的,对不对?” “差不多吧。”嘎嘎点点头,“我不是一直都在山河图里吗?随便给你弄颗丹药也就解决了。” “你……”李作乐的鼻子一下就歪了,定定望着背着小爪子的嘎嘎,想发火却又忍住了,想起说变脸就变脸,自己根本没有一丝抵抗之力的嵇笑仁,只得颓然一笑道: “你们真够变态的,我服了。还未曾请教前辈高姓大名?” 嘎嘎想了想道:“叫我老祖吧!” 一顿又道:“先苦后甜,虽然对于嵇笑仁那怪东西,我也看不上眼,但是你也就起初受了点罪,后面的发展不是很好么?计划的结果也是很不错的。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你将来若要救回母亲,这巫马丫头就是最好的棋子。” 李作乐黯然点头,沉默不语。 “对了小子,你最近碰上的这几个姑娘,你到底喜欢谁?”嘎嘎忽问道。 李作乐愣了愣道:“我说都喜欢,可不可以?” 嘎嘎颔首道:“你乃五兽之躯,体格强健,多喜欢几个到也不是什么坏事儿。若真只一个,估计姑娘也受不了。但是温柔之地最是丧人志气,我希望你到此为止,以后收敛一些。 “那史燕姑娘和洛姑娘我不知道,也就不发表意见。但是嫣然那丫头我喜欢、还特意关照过的,你一定要好好对她,还有就是……嗯,就是巫马丫头了,无论将来发展到什么样子、结局如何,我都希望你好好对她,不要轻慢于她。 “这丫头不易,自小背负那样的圣名,虽然也能从中得到一些好处,但是失去的更多。她的一生,像昨晚那样的放纵,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出现第二次了,我希望你珍惜。不要有一些鄙贱的想法。” 李作乐点点头:“我明白的老祖。我绝不会有那样的想法的。以后会尊重她们。也会收敛的,再不会去沾花惹草,逗弄其它姑娘了。只是……只是小琴,小琴我以后要如何面对?还请老祖指点。” 老祖背负着双手,在水潭边来回踱着步,良久方才叹息道: “这姑娘孤傲dú lì,与嫣然是完全不一样的。嫣然率直天真。xìng格开放,相处起来很容易,哄哄逗逗就过去了,比较简单。但是巫马长琴这姑娘要内敛得多,喜怒不形于sè,加之长期处于高位。xìng格沉郁敏锐,必然是极要强的。 “与嫣然在一起,你可以很放松、很随意,但与这姑娘在一起,你可能会比较谨慎辛苦一些、小心翼翼,加之你们两族的仇怨及你母亲与她叔叔的事情,你们两人之间的阻碍是非常大、非常多的,所以关于这丫头。我只能说 “随缘吧!” “随缘?”李作乐道。 “是。随缘。这丫头对于你来说太过遥远,如果你不努力。别说什么以后要如何面对,你就是此生想要再见她一面,也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事情。”老祖道。 李作乐苦涩的点点头:“也许,她昨晚之所以会和我那样,就是因为遥远。因为遥远,这一切都可以埋葬;因为遥远,我就永远都不会去伤害她,对她形成困扰。” 老祖点点头:“差不多就这意思。应该说,若不是因为你母亲的事情,你们是绝不会有交集的。但现在你母亲的事情已告一段落,你们往后,应该是再没见面的可能了。” 李作乐的心猛的一抽,一种钻心的疼痛袭来,他只觉脑袋一沉,脚步踉跄之下身子前倾,双拳已在不经意间紧握,捂住胸口。 “不!”他竭斯底里道, “我要见她,要陪着她。哪怕十年、百年、千年,或者是更久,我都会努力,会一直的努力。我不会让她再孤独,不要她独自承担痛苦,我要抱着她、吻着她,告诉她还有我,我会陪着她的,一直一直……” 老祖轻轻叹息一声,不再言语,只是负手望着天边的落rì。 …… “啊?李大哥,你,你没事儿了吗?” 一走进院落之中,沈芸儿就欢喜的跑了出来,本想上前挽他胳臂的样子,但又似想到了什么,突地脸sè惨白,停了下来。 李作乐暗中叹息一声,温柔的拉过她的小手,凝视着她的眼眸,认真道: “谢谢你,芸儿。” “你,你……”沈芸儿有些痴傻,闻言脸刷的一下红了。 李作乐温柔笑笑,盯着她的眼眸,诚挚道: “你很美,真的。李大哥昨天晚上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让你……” “我懂的!”不等他说完,沈芸儿已经打断了他的话,温柔的点点头。 “李大哥是怕伤害我。” 李作乐笑笑,疼惜的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明白就好了。” 可感觉到他的大手,沈芸儿不禁想起他昨晚那密如雨点的唇,和一双大手在自己身上胡乱游走的情景,小声抗议道: “李大哥,人家……人家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啊哈哈……”李作乐有些尴尬的笑笑,忙缩回了手。 “对了。那,那白衣服的仙女姐姐呢?”沈芸儿忽道。“走……走了吗?” 李作乐黯然的点点头,仿似不经意的说道:“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妻……妻子?”沈芸儿心里一痛,顿时明白了些什么,却展颜道:“没事儿的李大哥,我常听说书的先生说,小夫妻俩都是床头打床尾和的。” 李作乐微微一笑道:“我知道的,谢谢你芸儿。” “不会!”沈芸儿使劲的摇摇头,说道:“我还有事儿,李大哥你休息吧!” 说完转身而走,一滴滴晶莹的泪珠却滑过脸颊,无声的坠落。(未完待续。) PS:嗯,第四卷到此结束,新的一卷东川英雄会开打,将会把前四卷积蓄的所有能量一股脑的爆发出来,力求一战成名、一鸣惊人。照理论上来讲,应该会比较好看的,是腾龙这一部分的高cháo卷,希望可以写得jīng彩吧。 第 01 章 武政司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弦月新星是一个不同于地球的地方,因为有弦能武者这种绝对的武力存在,他虽然也有国家、也有军队,但是这些所谓的国家、军队都只是类似牧羊人一类的存在,真正的所有权是归各大宗门所用的。 若是将这一切比作是一个股份制公司的运作,那么各大宗门就是持股人、股东,而国家的运营者,比如东川帝国的拓跋皇室,就是一个类似职业经理人的角sè,全权负责处理国家事务,保证宗门利益。 简单来说,宗门就是凭着绝对实力吃闲饭的老板,国家的统治者则是帮老板打工的打工仔,而国家的一切资源人口等东西则就是经营的产品。 武政司是一个很特别的存在,属于国家部门却又非国家独掌,是弦能武者与帝国直接交通的一个门户,算是帝国与武者、宗门间相互交通的缓冲部门。 它的最主要职能是将国家的资源,按一定的规则条例分配给各宗门、武者,同时协调各方势力,组织活动。 . . 关于武政司的其它职能,李作乐并不感兴趣,他唯一感兴趣的就是到武政司注册,然后领钱。 据沈芸儿说,凡是到武政司注册了的武者,每个月都可以按等阶领取一定数目的银子。银子的多寡,与所在国的经济强弱有直接的关系。 依照东川帝国这种二流中等的国家状况,近十年是这样的: 低阶铁武者,一百两。 中阶铁武者,二百两。 高阶铁武者,四百两。 低阶铜武者,一千两。 中阶铜武者,两千两。 高阶铜武者,四千两。 低阶银魂武者,一万两。 …… 低阶金魂武者,十万两。 …… 按照地球的货币换算,一百两银子大概就是一千块钱。 李作乐现在晋入低阶铜武者。也就是说他啥都不用干。每个月就可以白白的领取一千两银子,换算成地球的收入,那就是月薪一万的样子;到晋入中阶则变成了两万,高阶四万,一旦破入银魂武者,就是十万…… 十万呐! 想当初他为了能跟毛自在买下那诡弦变功法,为了一千两的银子。冒死闯入千叶万兽林,差点一命呜呼。现在一千两银子算个啥?只需要每天流口水吹泡泡的睡大头觉,时间到了直接上武政司领就是了。 而且这还只是注册了的闲散武者,若是已经加入了各大宗门的武者,则在这个基础之上,根据各宗门的情况。还会有不同程度的补贴福利。 通常来说,宗门越大、势力越强,这种补贴的幅度就越大。 据说东川帝国的八大宗门,他们每个月的补贴就几乎超过了这个基本的数目,一个低阶的铜武者每月领取的银子就达到了两千两,是未加入宗门的同阶闲散武者的两倍,基本达到了闲散的中阶铜武者收入。 李作乐因为一直在天弦门待着,没注册。也没什么钱领。是以关于武政司可以领钱这个消息,他竟然不知道? 不过也不能怪他孤陋寡闻。 弦能武者人人都想当。成为弦能武者后又人人都想‘升阶发财’,加入好的宗门。所以闲散的弦能武者很少,武政司每月发放的银子,基本都是按季度或者月份,直接送往各个宗门,由宗门统一发放的。 他一个劳改犯,又不是注册武者,甚至连身份证明都没有,也没工资领,自然也就懒得打听这么多了。 可是沈芸儿不一样,沈芸儿与沈百药等胡城五贤都算是闲散的武者,对于这种不拿白不拿,拿了才不白拿的钱,那自然是很上心的,每个月时间一到,那可就都笑眯眯的跑去了。 特别是沈芸儿,风弦的中阶铁武者,每个月可是有二百两银子拿的,相当于两千块钱。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每个月拿着两千块钱,再加上从老爹沈百药那里弄来的,那绝对是小富婆一级的存在,花钱也是相当大方的。 胡城街边巷尾,但凡有沈芸儿经过的地方,大中小乞丐无不点头行礼,可却默契的没什么乞丐尾随,而沈芸儿只要碰上他们,也绝不小气,一二两、三五两什么的总给。 据说,胡城的丐帮帮主就是沈芸儿(囧,沈芸儿可不承认),众乞丐私下间还将她的画像相互传阅,早晚三炷香的拜着,实在是很有意思。 虽然沈芸儿不承认自己是什么丐帮帮主,但是她对胡城里面的一干乞丐和穷苦百姓的帮助却是毫不吝啬的,除了那随手的施舍,像是免费抓药看病什么的更是经常为之,偶尔那些乞丐受到欺凌了,她也会帮忙。 倒还真有点丐帮帮主的意思。 是以这样一个丐帮帮主,虽然吃穿什么的都不用担心,有老爹撑着,但是每个月领的那二百两银子,又怎么会够花呢?是以有了李作乐这么一个哥哥以后,这个有点小财迷的丐帮帮主沈芸儿,顿时将主意打到了李作乐身上,开始掏他的底细。 而李作乐也是聪明人,一看这平时挺好的小姑娘,怎么一谈到钱就两眼放光嘞?于是好笑之下就哭穷、一毛不拔。 这样一来,沈芸儿就没办法了,不过想到武政司的补贴,李作乐已经是低阶铜武者了,每个月可以领一千两银子,相当于上万的收入,比自己的可多多了,是以马上就将武政司的事情说了,笑眯眯的带着李作乐就到了胡城。 此刻,站在城南武政司那恢宏高大的建筑物跟前,沈芸儿从怀中掏出一个圆形的徽章带上,刚想进门。 “这是?”李作乐却好奇的盯着她胸前的徽章问。 “武者徽章呀,你不知道吗?”沈芸儿有些意外。 李作乐一声苦笑,摇了摇头。 沈芸儿眨眨眼,顿时明了,说道:“这种东西其实上也没什么用,我也只是每个月到这里来领钱的时候才带的,主要是这儿的守卫比较严,如果不带徽章的话会很麻烦的。你看!” 她说着解下徽章,指着徽章上的旋风图案和边缘的两个圆圈,解释道: “徽章的颜sè表示级别,金银铜铁四级武者,分别是金sè的、银sè的、黄sè的和黑sè的。我是铁武者,所以徽章是黑sè的。正中这个图案表示弦魂,我是风弦武者,所以图案就是一个旋风;周围的两个圆圈表示我是中阶的,如果是三个圆圈则是高阶的。” 她说着又随手在武政司门前那来来往往的人胸前指过,解释道: “你看,比如那边那个大胡子,他的徽章是黄sè的,图案是一朵电光跳跃的云雷,周围没有圆圈,但是云雷低下有三道闪电,这就是说,他是一名雷属xìng的高阶铜武者。 “再比如那边那个身着鹅黄sè衣服的姐姐,你看她胸前的徽章就是银sè的,应该是名银魂武者,而徽章正中的图案是一滴蓝sè的水滴,周围有一圈水纹样的线条包裹,这就说明他是水属……咦?” 两人指指点点正说着,沈芸儿只觉视线被一个魁梧的身子挡住了,眉头皱了皱,停了下来。 “喂喂喂!”就在这时候,那魁梧身子的主人,一个目光炯炯有神,相貌颇为威武的青年,大嗓门喊道: “你们俩眼睛往哪儿看的呢?特别是你,你,就是你,穿黑sè衣服那小子,看你人模狗样的,怎么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人家姑娘的胸……咳咳……看呢?真是不像话!” “说我的吗?”李作乐眨眨眼,望着已经指到了自己鼻子跟前的大手指,颇为反感,看了眼威武青年胸前那代表火弦中阶铜武者的标志,随口说道: “这么好看的胸部手感一定不错。” “哥!”沈芸儿满脸羞红,忍不住使劲儿的掐了他一下,将之拉到了自己身后,急忙赔礼道: “这位大哥,我与哥哥刚只是在解释徽章的含义,我哥哥刚从山里出来,什么都不懂,这正要去注册登记呢。他刚刚是胡说八道,你别听她瞎说,她的意思……意思其实是想说那位姐姐好看。” 威武青年瞠目结舌,简直都无话可说了。 他老爹是帝国将军,而李作乐说“手感一定不错”的那位蓝衣美女则正是拓跋皇室新一代的骄傲,封号“水舞”的水舞公主,十九岁的水弦低阶银魂武者,整个东川帝国的天之骄女,无人敢得罪。 他今rì之所以出现在这里,其实是受他老爹指派,即便不能成功泡到公主,也一定要恭恭敬敬的做水舞公主的追求者、守护者,争取与公主建立良好关系。 因为以水舞公主目前的成长速度,破入金魂武者是迟早的事情,就是破入东川帝国迄今都空白的皇武者境界也是有可能的,很可能成为东川帝国历史上的首位女皇,是以这样的人物,自然得赶快巴结。 而沈芸儿与李作乐究竟在干什么,他自然是知道的,只不过屁颠屁颠跟着水舞公主好几天了,一直没有表现机会,憋坏了。是以见到这两个衣着寒酸的小丫头臭小子指指点点的引起公主不快,就想凭着自身那侧漏的霸气,吓一吓这两个不懂事儿的愣青子,可不想李作乐开口一句话就直接呛到他了。 下意识回首望了眼水舞公主那绝对胸涌澎湃的胸器,他忍不住掩口唾沫,有些怜悯的望了李作乐一眼,心说: “小子诶,你的眼光是不错,但是哟,你就自求多福吧,哥其实真不想害你!”(未完待续。) PS:今天状态还可以,晚上还有一章! 第 02 章 水舞公主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找死!” 一声娇喝传出,一身鹅黄衣服的水舞公主先是愣了愣,美丽的脸孔之上露出骇然的神sè,怎么也没想到会有人敢如此直白的侮辱自己,待听沈芸儿的辩解结束,顿时回过了神,一下就暴怒了。 “刷……” 缠在腰间的虚无飘渺软剑一下被她抽了出来,顺势往上一撩,顿时一道湛蓝sè的剑气破剑而出,朝沈芸儿及身后的李作乐纵切而去。 沈芸儿大惊失sè,本来就修为低微,加上没有什么临敌经验,惊慌之下双脚一软,差点跌坐地上。威武青年则见势不妙,火甲衣释放,顿时躲了开去。 “我干你的臭丫头,下手这么狠毒,信不信老子当场强jiān了你……” 李作乐大怒,忙拦腰将沈芸儿一把抱起,新近学会的风神步展开,一下退到了十余丈外,几乎是失去理智的破口大骂起来。.. 要说他生xìng放荡,嘴巴不干不净的得罪了鹅黄少女,少女跑上来暴力的甩他耳光子什么的他也就认了;要说气过了头,直接拔剑砍他,他也忍了。 可是好嘛这家伙,看着挺标致的一个美人儿,心肠竟然是这样的歹毒,竟然连沈芸儿这么个小姑娘也不放过、一并砍了,实在是…… “哥!哥……” 场中鸦雀无声,只有李作乐那气极而骂,实在是很不堪入耳的话在场中肆虐着。他适才抱着沈芸儿躲过水舞公主的那一下身法太快,场中武者虽然不少,但是却没有一个人看清楚了,是以都纷纷的止了脚步、屏了呼吸,等待着好戏的开场。而沈芸儿回神,听到李作乐那令人脸红心跳、羞人的言语,顿时使劲儿的拉了拉他的衣角,让他克制一些。 “混蛋!给我团团围住,本公主今天非宰了这个大yín贼不可。” 水舞公主大怒,白皙的面皮之上早已鲜红如血。娇躯剧烈的抖动着。胸涌澎湃,周身已然起了一层淡淡的水雾,让围观的男子又爱又怕,大咽口水,再配合着李作乐那实在让人有些无语的cāo蛋话,一干雄xìng心cháo澎湃,夸张的甚至都起了生理反应了。实在称得上是胡城历史上难得一见的奇观了。 “是!” 还在一般雄xìng动物大咽口水的当儿,水舞公主身后的几名担当她贴身近卫的女子,答应一声,身上俱是弦甲一闪的冲了上去,将李作乐与沈芸儿团团围住了。紧接着诸如威武青年一类的男武者也回神,数十人弦甲亮起。里三层外三层的将两人围在了核心。 与此同时,武政司对面的一条巷口,一个仈jiǔ岁拖着鼻涕的小乞丐盯着沈芸儿看了看,随即掏出一张画着沈芸儿画像的皱巴巴草纸比对了一下,一把抓起地上的破碗,拿着打狗的细竹棍,提着半条屁股沟犹自露在外面的肥大裤头,往巷子尽头跑去。 “混账东西。不要胡言乱语。这是我帝国水舞公主,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听凭公主发落,难道还想反抗不成?” 事情终归是自己惹出来的,眼看李作乐不好惹,但己方又人多势众,果真拼斗起来,水舞公主若出了意外自己不好交待,而李作乐与沈芸儿因此丧命,他同样于心不忍,是以故意的大声喝叱,提醒李作乐,让他早作图谋。 果然,李作乐闻言脸sè变了变,语气缓和了许多。 “公主殿下,刚刚是我出言不逊,可不可以考虑放我们一马,所谓大恩不言谢,来rì必当有所报答。” 武政司就在旁边,里面上班的高手必定不少,人家是帝国公主,自己却是平头百姓,他又不是白痴,自然是不想得罪帝国公主的。 “报答?”水舞公主却笑了,冷然道:“好啊,你先给我跪下扣一百个响头,然后在挖下自己的眼睛,割了自己的舌头,给我净身去做太监,我到是可以考虑绕你一命。” “真的?”李作乐似有些意动的说。 “呃?”所有人都愣住了。 “当然是真的!”水舞公主的神sè好看了许多,“你现在就可以动手了。” 李作乐点点头,忽地展颜一笑道:“那现在我妹妹是不是可以离开了?” 水舞公主冷笑道:“可以!只要她自行断去一臂,便可离开。” “啊?”所有人都不免动容,吃了一惊。 如果说李作乐的惩罚虽重,但也事出有因,勉强可以接受的话,沈芸儿这么个娇弱可人的小姑娘无辜受累,场中的人到十之仈jiǔ都有些不服了。 “公主殿下,”李作乐无奈道:“我妹妹可是无辜的,她自始至终都没有辱骂过公主一句,这样的话也太,太……” 水舞公主不待他说完,就冷冷道:“哼!你难道不知道有种罪过叫‘诛连九族’吗?你如此欺辱本公主,本公主肯饶你们兄妹俩一命,已经是天大的仁慈了,还不快快动手?” “我说公主殿下呀,”李作乐哭丧着道: “我不就骂了你几句吗?何必如此。要不然你也骂还我好了。我骂你十句,你可以骂回我一百句、一千句都可以,若觉得不过瘾,还可以让场中的所有人都骂我,骂完以后咱们就两清、谁也不欠谁了,好么?” “格格……”水舞公主气极而笑,一阵花纸乱颤道:“你没毛病吧?天下间会有如此便宜的事情?” “便宜?”李作乐瞠目结舌,表情绝对夸张: “我骂你一句,你骂回我百句、千句,这已经是很高的回报了呀。就像我先借了你一两银子,现在我还的时候却还你一百两、一千两,要说占便宜,那也是公主你占了便宜呀,我可亏得很呐! “你们说对不对呀?” 最后一句他向着场外大喊。 “对,对……”声音此起彼伏,场外不知何时已经站了好几百个乞丐,还有大批看热闹的路人,都在纷纷的叫嚷起来。 “你,你们……”水舞公主刚刚平复下去的情绪又再次点燃,气得满脸通红,娇躯颤抖、跺跺脚的大叫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杀!” 说完手中的虚无缥缈剑挥出,已然扑了上去。 “哥!”沈芸儿小脸苍白,在数十名武者弦甲释放的强大压迫之下,早已是面无血sè,娇小的身子在李作乐怀里颤抖着,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别怕芸儿,还记得那天晚上吗?哪天晚上害我的可是帝武者,连帝武者都害不死我,你想,这些个只有铜武者修为的小喽啰能害到我吗?” 李作乐温柔的笑笑,抱着沈芸儿在场中游走,根本连弦甲都没有释放,除了几个风弦和雷弦铜武者偶尔能在合围之下对他造成一点麻烦,其它武者根本无法沾到他一丝的衣角。 水舞公主虽然仗着银魂武者弦力外放伤敌的优势,和那柄有些特殊的武器,不时能令他小小的慌乱一下,但根本不可能真的伤害到他。 但未免高速的奔走令沈芸儿晕菜,一句话说完,李作乐也没有再耽搁,暗中将嫣然刀从左手掌心的第三掌骨取出,交到右手,也不投掷或者是用意念cāo控,只是将弦力灌注刀身,直接当铅笔刀使用了。 “刺刺刺……” 凭着他的速度反应,只要有破甲的武器在手,尚处于铁武者阶段就可以轻易击杀铜武者,何况是现在? 凭着现在进阶到铜武者以后的实力增长,他就是光凭拳头,在不使用任何战技的情况之下,都已经可以击碎低阶和中阶的铜武者弦甲了,何况此刻他已经动用了养嫣然那可以击穿凡境所有弦甲的灵器嫣然刀? 是以毫无意外,在绝对的速度优势之下,一连串刺刺的响声过后,那围追堵截,刀枪棍棒各种武器联袂扑上的数十名铜武者,无一例外的弦甲破碎,各自捂着自己的手腕、脖颈……惊恐的站在原地。 所捂的地方,滴滴鲜红的血液,缓缓溢出,已经染红了衣襟。 “这……”所有人都不禁倒吸口凉气。 李作乐很强吗?很厉害吗? 他们不知道。 因为李作乐至始至终都没有使用什么了不起的、声势惊人的战技,甚至连弦力都鲜有使用,就那么看似简单的躲避,然后在与众武者擦身而过的瞬间,手腕轻挥,一道不算耀眼的白光闪过,所有铜武者的弦甲都消失了,然后就开始流血。 所以,他们不知道李作乐是不是很强、是不是很厉害,但是毫无疑问,李作乐 很妖孽! 凡是人类不了解、又很强大的东西,通通统称妖孽。 但是因为那数十名铜武者虽然都受了伤,但却都还活着,而且受的伤似乎也不重。那么也许,李作乐就不是妖孽,而是 神奇! 于是呆滞过后,所有人都举起了手,纷纷拍手表示欢喜。 这一瞬间,水舞公主的脸sè很难看。 她的弦甲未破、虚无缥缈剑也仍在手中,但是他却背脊一阵发寒,战意大消,已经有些怯了。 当然,她并不认为自己会输,一口气击败那数十名铜武者,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儿,但是李作乐的速度绝对是她望尘莫及的,还有李作乐那轻易就能击破铜武者弦甲的武器也是她没有把握的,是以她在犹豫着。 继续?或者是……(未完待续。) 第 03 章 大舅哥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不,当然不能就这么算了!” 水舞公主想着,微有些怯了的心再次给浓浓的杀意与战意包裹,目光渐渐锐利、冰冷,少了刚开始时那种不以为意的狂暴,却多了种如鹰如狼般的坚韧冷静。 如果早知道李作乐这般的难以对付,她自然不会冒失的攻击他们两人,到得现在骑虎难下的境地的。 想想事情的起因,其实根本没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一个无意的点指、一句没那么委婉的直白表述而已。 这样的表述只要稍微的换一下思维角度,其实正如沈芸儿解释的那样,完全可以理解为李作乐是喜欢她、在夸赞她的身材好,根本没生气的必要。可是事情发展到现在,聚集的围观者越来越多,她这堂堂的帝国公主、天之骄女却一再吃亏,无论是从言语还是力量上,脸面都已经丢得太大了。 脸面是一种很要命的东西,很多很多的人可以为之奋斗终身,甚至是不惜丢掉xìng命。依照此刻这种情形,假如他们身在丛林之中,没有观众,那么水舞公主起码有超过六成的可能拂袖而去;.. 但是在此刻这种大批观众围观的情况下,就这样灰溜溜的退走,那是连一成可能都绝没有的。 对此,李作乐也是明白的。敲山震虎,他之所以雷霆出手却没有下杀手,其实就是为了让水舞公主知难而退,不要在乎那么一点面子。 可是水舞公主毕竟年轻了一些,又从来都没有吃过这么大的亏,心里虽预感到了李作乐的强大,预感到了自己多半不是李作乐的对手,但是天生骄傲,说什么都不愿意承认自己不如李作乐。 是以全身弦力提聚,缓缓注入了手中的虚无缥缈剑之中。虚无缥缈剑是一柄薄如蝉翼的透明软剑,颇具灵xìng,平常都是剑身无影、剑锋无形。可以聚集弦力。将弦力化为剑气伤人,极是厉害。 此刻随着弦力的灌入,该剑剑身渐渐变得清晰,最后竟化为了一柄泛着蓝汪汪光华的长剑。剑身上剑气吞吐,随时可能破剑飞出一般。 她豁出去了!准备全力出手,不死不休! 李作乐瞳孔微缩,感觉到了她身上散出的凌厉杀气。眉头紧锁,目光渐渐变得冰冷,杀意凌然。 大战一触即发!可突然! 远远的一声爆喝传来: “娘的!拓拔舞你个臭丫头,若敢伤了我芸儿妹妹,我就将你扒光了扔进万兽园里喂狮子,看你还拽得二五八六似的。” 众人愕然! 寻声望去。只见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粗豪汉子飞快而来,身后还远远跟着几个修为不错的武者和一帮乞丐。 “况豹?”李作乐张大了眼睛,不禁望向沈芸儿。 沈芸儿的小脸已经红了。 水舞公主黛眉微蹙,原本急提而起的弦力收了几分。 “啊?大胆小子,竟敢对我芸儿妹妹动手动脚,纳命来吧!” 奔到近前,一眼看到沈芸儿被李作乐拦腰抱着,况豹脸sè勃然大变。说话间已是一拳朝李作乐面门砸来。 李作乐一阵无语。已然猜到了些东西,不愿与他动手。忙双脚屈曲,向后跃去。水舞公主见机,手中蓄力已久的虚无缥缈剑急挥而出,一道水蓝sè的剑光顿时从其上激shè而出,速度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快得多的向李作乐左侧袭去。 李作乐身子凌空,无处借力,眼看这水蓝sè的剑光就要当先落在沈芸儿身上,忙将沈芸儿斜斜推开两尺,躲开了剑光,自己的整个胸膛却露了出来,迎向了那凌厉剑光。 “啊……”众人惊呼,已然有人闭上了眼睛。 “蓬!哒哒哒!” 就在剑光及身的一刹那,李作乐身上骤然闪现的玄武罡气给剑光一斩而破,砍在了无形宝甲之上,接着身子给强大的冲击力直接向右侧方撞出七八米,连退了三步后方才站稳,惊起一身冷汗。 他的玄武罡气防御力极强,比之普通的八弦弦甲强悍十倍不止,但刚刚却给水舞公主一剑破开,那么可想而知这一剑究竟有多强,若是落在普通的铜武者身上会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臭丫头,看样子不给你些教训你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了。”李作乐大怒,心里暗自嘀咕,眼珠转了转,已然想到了一个有些坏的整治主意。 “你,你没事儿吧?”这时沈芸儿快步走了上来,关切道。 “没事儿!”李作乐摇了摇头,回首望着水舞公主,眼里竟有了些笑意。 “你没事儿吧?芸儿妹妹!”这时况豹也冲了上来,一下站在了三人之间,隔开了水舞公主,向沈芸儿关切询问着就想去拉她的小手。 沈芸儿小脸羞得通红,忙闪身避让,躲到了李作乐身后,只伸出个小脑袋摇头道: “我没事儿的豹叔!” “没事儿就好!”况豹擦擦额头惊得如雨而下的汗珠,松口气,随即有些不悦的瞪着沈芸儿道:“芸儿妹妹,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吗?不要叫我豹叔,叫豹哥就可以了。豹哥我啊,样子虽然成熟了一些,但是心却是很年轻的。对了,这小子是什么人?” 他说着不善的望向李作乐,就像是只被人夺了美食的豹子。 “是!豹……豹哥。”沈芸儿尴尬的叫了一声,随即指着李作乐道: “这是我哥哥沈风。” “哥哥?”况豹狐疑的望了李作乐一眼,随即来个态度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抱拳行礼,满脸堆笑道:“原来是大舅哥呀,失敬失敬。” “你……哼!你再胡说八道我就……我就……”沈芸儿一听就急了,又羞又气,纤足一跺的都快哭了。 李作乐一阵无语,虽不甚了解其中情由,但看两人这又好气又好笑的模样,想来关系必定是非比寻常的,如此一来他就不用担心殃及到沈芸儿安全,可以放心的整治水舞公主了。 “况豹,”水舞公主开口了。“你走开,这位小妹妹你可以带走,我不想与你为难。” 况豹勃然变sè,想起水舞公主适才一剑差点斩杀了沈芸儿,本想破口大骂,大战三百回合为沈芸儿讨回些公道,但突然想到了一些事情,顿时收住了怒气,目光分别在水舞公主与李、沈二人身上转了转,一时踌躇起来。 他与沈芸儿实在是太熟了,可以说就是一天天看着沈芸儿长大的,沈家究竟有没有哥哥,他又怎会不知道?万兽山庄虽然贵为帝国的八大宗门之一,但与拓跋皇室相较,终归是差了一些的。 拓跋皇室虽然不算宗门,可是它却源于八宗之首的云天宗,也算是云天宗的分支,加之统御帝国,多年来的默默发展,实力早已不在八宗之下,不容小觑。 是以除非万不得已,否则况豹还真不想招惹水舞公主。 而看李作乐与沈芸儿的样子,表面虽是兄妹,但是这世间哥哥妹妹的叫着叫着就变成夫妻的事儿实在不少,想当年沈芸儿的母亲与沈百药不就是这样的吗? 想当年他况豹与沈芸儿的母亲白洁茹青梅竹马,感情是非常好的,但是由于他的年少妄为、不懂珍惜,使得白洁茹伤心之下被沈百药那个“jiān诈的死胖子”趁虚而入,用哥哥妹妹的烂招,骗走了白洁茹芳心,后来白洁茹死于难产,这事儿一直是他的心结,也是他永远的痛。 是以带着歉疚、带着一份迟醒的爱,况豹对沈芸儿的感情是有些奇异的,特别当随着时间的推移,看到沈芸儿一天天的长大,长得越来越像白洁茹,这种奇异的感情就更加的炽烈、醇厚,让人无法割舍。 这也是他一听说沈芸儿有难就急匆匆赶来,破口大骂水舞公主的原因所在。 “况兄,芸儿就交给你了,其它的你不用管。”李作乐淡淡道。 他不知道况豹在想什么,也根本不关心他在想什么,自己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无拘束,先前只不过考虑到沈芸儿一家才忍让的,此刻见他插手护卫住了沈芸儿,后部之忧解除,自己将再无顾忌,可以好好的弄弄这个娇蛮公主了。 “这……”况豹闻言却犹豫了一下,有些感动,正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李作乐已经冲了出去。 “公主殿下,这里人多眼杂的,我带你去个好去处好不好?”李作乐笑嘻嘻说着奔近,速度并不快,也就比普通武者稍微快了一点。 “找死!”水舞公主瞳孔微缩,怒骂声中刷刷刷三剑挥出,三道剑光快如闪电的激shè而出,分别攻袭他上中下三盘。 “时空裂影!”李作乐毫不在意,说话间不闪不避的笑嘻嘻朝剑光撞去。 可是当两者相撞,他的身子却像是虚影一般给剑光一穿而过,像是什么都没有触碰到,接着 “破甲一刀!” “老鹰抓小鸡!” “影分身!” “撒由那拉!” 他哈哈笑着突然加速,一下就到了水舞公主身后,但见刀光一闪,水舞公主身上的水蓝sè战甲崩溃,接着他一记手刀斩在水舞公主后颈,随手封了她的弦魂,将她晕迷的丰满娇躯往腋下一挟,原地化出十余道身影,凭空消失在了原处。(未完待续。) 第 04 章 梁上整治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调笑怒骂、莺声燕语、娇喘连连…… 胡城一座颇有名气的jì院之中,生意一如往常的好。 无论是花钱的、赚钱的,服务的、被服务的,每一个人脸上都带着欢喜的笑,仿佛这就是天堂、是一个没有痛苦哀伤的地方。 而在jì院高大的房梁之上,此刻却一黑一黄坐着一对男女,大约都是十仈jiǔ岁的样子。男的相貌堂堂、身着一件黑sè长衫;女的十分美丽、身着一身价值不菲的鹅黄sè华贵衣裳,只不过她此刻脚手俱被绳索所缚,嘴里也塞了一团白纱,无法动弹、也无法出声,丰满的娇躯为男子长臂所揽,斜斜的靠在男子胸口,满脸的惊恐羞怒、已然闭上了眼睛。 chūnsè无边、旖旎满目,脚下房间内的男男女女都在快活着,做着这世界上上至达官显贵下至贫农乞丐都在做、都爱做的事情。 将壶嘴送到嘴边,小酌一口,随即放到身侧房梁之上,又夹了颗花生米丢进嘴里,李作乐意得志满、心情大畅,用蝙蝠传音的小技巧向水舞公主呵呵说道:. . “公主殿下啊,你闭着眼睛做什么?反正这种事情你早晚要经历的,难道你还能一辈子的不生孩子、不让男人碰?平时你碍于情面就是想看也看不到的,何不趁此机会好好的看上一看、观摩学习一下呢?我向你保证,只要你乖乖听话,我是不会伤害你一个指头的。 “不瞒你说,我过几天还要参加少年英雄会呢;另外注册铜武者以后,我还要向武政司领钱吃饭的。你是帝国公主,相当于我的老板、衣食父母,我真不想得罪你。但是么,如果你不配合,还是一心想要置我于死地的话,我就只能先置你于死地了。 “我的修为不高,但是你应该很清楚,我既然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击败你这个银魂武者。那么就算是帝国的十大强者同时出手。我也未必就没有逃生的希望。所以我想请公主静下心来好好的掂量掂量,千万不要做出什么让我们双方都后悔的事情来。 “哦!对了,现在是喝酒看戏的时间,就当是我向公主殿下你赔罪了。我现在就解开你的嘴巴,让你可以吃菜喝酒,但是我希望你配合,不要大喊大叫。否则我就将你扒光了送进脚下这些piáo客的被窝里,到时候……嘿嘿!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水舞公主用力的点了点头,一点也不怀疑他言语的真实xìng。 “呵呵!这就乖了嘛!”李作乐笑了,银白的酒壶举起,一仰脖子大喝了一口,面上表情夸张的拧在了一起。又辣又过瘾的样子,随即放下酒壶,将塞住水舞公主嘴巴的白纱拽了出来。 “你究竟想怎么样?”水舞公主羞怒交加,身子气得瑟瑟发抖,虽然不去看脚下的活chūn宫,但是耳朵却不能不听,此刻终于可以开口说话,迫不及待的就问出了最关心的问题。 “不想怎样。”李作乐眼里闪着光。笑吟吟道, “我只不过是想带你见识见识。破除你脑中那些框框条条、害人不浅的迂腐观念,顺便欺负欺负你,让你以后不要狗仗人……不,应该是公主仗着皇帝势,胡乱杀人。怎样?我是不是很伟大呀,有没有一点崇拜我?” 他说着夹颗花生米扔进了嘴里,又喝了口酒,很享受的样子。 “你,你……我恨不能杀了你!”水舞公主气得不轻,可迫于情势,只得强自忍住,压低声音咬牙切齿的说。 “杀我?”李作乐却翻白眼道, “是你有病呢?还是我有病?我实在想不出你杀我的理由是什么,你能说来听听么?如果说得有道理,我不定会让你杀的。” “你……你无耻。”水舞公主气道。 “我怎么无耻了?”李作乐随手拿起酒壶喝了一口,又将酒壶送到她嘴边道,“要不要喝一口?” “不要!”水舞公主冷冷说着将脑袋偏向一边,避过酒壶,说道:“你带我到这种地方,看这么龌龊的事情,难道还不无耻?还不该杀?” 李作乐笑了,“如果这就该杀,那么你早该杀一百次了。” “你胡说八道。”水舞公主大怒。 “我哪里胡说八道了。”李作乐不以为然道, “如果看一看就该杀,那么底下这些正在做的男男女女岂不全都可以死了?包括你的父皇母后和这天下间超过九成九的人都可以死了。当然,也包括你这个你父皇母后做这种龌龊事情生出来的龌龊东西。” “你……”水舞公主大怒,“你才是龌龊东西呢!” 李作乐笑道:“按照你的说法,我确实是龌龊东西,但是你也一样,难道……哈哈!你还能说你不是你娘生出来的?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你……”水舞公主大气,却无法反驳,只得说:“我当然是我娘生出来的。” “这不就是了么?”李作乐笑了,“这不是什么龌龊的事情,是与吃饭喝水一样正常的事情,并不是什么不可说、见不得人的洪水猛兽。是以我先前说你胸部长得好看手感一定不错这样的言语,虽然有些不妥,但是绝不至于被你一剑劈死,你说对不对?” 水舞公主不语,但神sè已经有些变了。 “呵呵,其实上吧,”李作乐笑呵呵道, “我当时还真不是针对你的,只是那家伙用手指着我鼻子,我气不过才随口那么一说的,现在就在这里给你赔罪了。对了,你低头看看吧,左边那个包房里的酒菜刚上,看着还不错,你想吃哪样,我去给你拿来,吃完以后送你回去,咱两的帐就算一笔勾销了,如何?” “好!”水舞公主闻言大喜, “那你就快送我回去吧,东西我不吃了,我原谅你了,不会找你麻烦的。只要你愿意,我甚至还可以求父皇赐爵封侯,让你成为一方诸侯,永享富贵,今rì之事再不会追究。” 李作乐点点头:“听着还不错,但我现在困了,想睡一会儿,就委屈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吃些东西,待我醒了一定送你回去。” 他说着随手解开了水舞公主手脚的绳索,身形一闪到了脚下左侧包房,端了几碟jīng致的小菜回到梁上,又换了壶酒,准备了新的碗筷,旋即看也不看水舞公主一眼的就平躺在大梁另一端,翘着二郎腿闭上了眼。 “喂,沈风,沈风,你不要睡呀。”水舞公主大急。 她此刻弦魂被封,根本无法下得大梁,何况此处是jì院,许多的男男女女都衣冠不整,在做着那令人脸红心跳的‘不堪’事情,她堂堂的帝国公主,若出现在这种场合,不单她的脸面,就是整个拓跋皇室的脸面都丢光了,哪里能不急? 可是叫了一阵,李作乐却没有动静,她忍不住用筷子尾端,轻轻的戳了戳李作乐小腿。李作乐依旧没有动静。无奈之下她只得闭嘴罢手,以防给脚下jì女piáo客发现,说不清楚。 她不是傻子,能在十九岁的年纪就进入银魂武者级别,天赋及聪颖程度可想而知,对于李作乐是否是坏人、是否含有歹意,她又怎会一点也看不出来? 她与李作乐本就没什么仇怨,李作乐到目前为止也一直的让着她,既没有伤害她一个指头,也没有重创她的手下,只要别将之逼急了,应该是不会真的伤害她的。何况李作乐是那叫“芸儿”的小姑娘的哥哥,那小姑娘与况豹认识,所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想来李作乐是不敢乱来的。 只是实在可恨这个不可捉摸的坏家伙竟然带她到了这种地方,安放此处,让她进退不得,实在可气可恨,想要抓狂。 “咕噜噜!”就在这时,她的肚子响了起来…… 是以在接下来的几个时辰里,直到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李作乐都一直在呼呼大睡,死猪一般。 拓拔舞起初如坐针毡,狂抓不已,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她渐渐的安定了下来,腹中饥饿,又见李作乐貌似真的睡着了,不会注意到她,心中的小魔鬼被释放了出来,听着耳边不时传来的莺声燕语,她终于是好奇心起,也渐渐的开始吃肉喝酒。 先是试着找各种借口向脚下偷看一眼,然后两眼、三眼、四眼,到得后来竟然眉飞sè舞的在房梁小范围内活动起来偷瞄,当有几次听到那些piáo客与jì女的搞笑言语时,她一时没忍住,竟差点笑出声来给发现了。 此刻看着jì女们在piáo客身上掐、打、媚、捶、咬、笑、死、从良、跑,的九种绝招轮番轰出,piáo客们一个个都变成了猪头的模样,拓拔舞又是鄙视又是好笑,不禁回首望了眼呼呼大睡的李作乐,暗自猜想着自己若也使出这些招数,不知道眼前这男子会不会也像那些piáo客似的丑态百出、受自己摆布呢? 正想着,她耳边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怎样?好看吧?” “嗯!”她下意识点了点头,可话刚出口就猛的反应了过来,俏脸一红,几乎是下意识的惊声尖叫一声就向房梁下坠去。(未完待续。) 第 05 章 谈判与驸马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小心点!”身后李作乐欢快的声音响起,接着她只觉一只强而有力的臂膀从后将她拦腰抱起,头顶一声巨响,身子竟腾云驾雾一般直冲高空,撞破jì院屋顶,风驰电掣的在鳞次栉比的屋顶上飞驰起来。 “你……你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水舞公主大惊,看着浮光掠影般倒退的胡城诸景,急忙问道。 “哈哈!如果我告诉你,我想带你出城看星星,你信不信?”李作乐大笑着另一只手伸出,将她横着抱在了胸前,已然越过城头,径直奔入了山中。 “看……看星星?”水舞公主瞠目结舌。 “哈哈!看星星是托词,其实是想跟你交朋友。”李作乐说。 “交朋友?”水舞公主怪异道,“有你这样交朋友的吗?还不快放开我。” “好吧,我放开你,不过……你确定要我放开吗?”李作乐笑了,陡然止住了闪电一般奔跑的脚步,笑吟吟望着她。 . . “当然!”水舞公主毫不犹豫。 “好吧!”李作乐点点头,竟真的松开了她,可是 “啊!”紧接着水舞公主却一声惊叫,俏脸瞬间惨白,猛的双臂张开,紧紧抱住了李作乐。 李作乐大笑:“怎么?不舍得了?” “你,你……”水舞公主气得娇颜通红、娇躯颤抖,“你究竟想怎样?还不快快弄我上去。” “好好好,这就弄你上来,不然这姿势看着还真有点……”李作乐不禁笑了。 此刻两人正处于胡城三十余里外八景山上的一处悬崖,脚下就是陡峭的崖壁和万丈的深渊,壑深风大,烟云弥漫,让人望而生畏。 因为李作乐的忽然松手,水舞公主身子下坠,仓皇间双臂虽然紧抱住了他,却抱在了他腰股之上。脑袋正对着他的…… “你……”水舞公主大气。又羞又恼,若换了一天以前,她自然还不知道李作乐‘这姿势’的意指,可是经过这一天在兰月楼的耳濡目染,她此刻又怎能不知道? 但公主就是公主,是东川帝国百年难得一见的天之骄女,是拓跋皇室新一代的骄傲。便宜又岂是那么容易占的?是以闻听李作乐此语后,二话不说的嘴巴一张,竟直接向他胯间某物(囧)咬去! “我靠!你可真行!”李作乐大呼,不禁惊出一身冷汗,当即一把揪起她后衣领,提回了崖上。 “格格。格格格格……”水舞公主笑了,望着他,先是掩口轻笑,接着是放声大笑,捧腹大笑,到得后来竟直接是笑得东倒西歪、花枝乱颤。 李作乐一阵无语,定定望着她,好一会儿方才说道:“你笑够没用?笑够了咱们就来谈谈条件吧。” “条件?什么条件?你说吧!”水舞公主已经憋屈了一天了。这会儿总算是找到了机会出口恶气了。一想到李作乐刚刚那仓皇狼狈的样子,她就忍不住的想笑。此刻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了。 “其实也没什么,我就是想要与你商量个方法,看看能不能放我一马,以后都不要找我的麻烦了,就当今rì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李作乐在山崖边寻了块石头坐下,淡淡说道。 “格格……这有什么好商量的,我不找你就是了。”水舞公主痛快答应道。 李作乐却摇头道:“伴君如伴虎,你此刻是我砧板上的肉,当然这么说,可一旦你得了zì yóu,你多半是会来找我麻烦的。我只是平头百姓,实在惹不起你。而我短期内是不会离开胡城的,至少也要到少年英雄会结束以后才会走。未免再生出事端,还请公主你好好的替我想个万全的法子,好让我安心放你。” 水舞公主翻白眼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呀?我都说了不会找你麻烦了,还那么啰嗦。” 李作乐邪邪一笑道:“要不……咱们先开个房间试试?看看我是不是男人。” “你……呸!大yín贼。”水舞公主不禁俏脸涨得通红,笑声收敛,白他一眼,已经不怕他了。 “是,我是大yín贼行了吧?不过”李作乐双手抱头懒懒的靠在石头上,叹息一声道:“不过,你真的好好想想。我这人胆子小,怕得罪人,更怕麻烦。为了消除危险、免除后患,虽然到目前为止还没想过要杀你,但你若真想不出让我安心的方法,我还是会杀了你的。” “你……你敢!难道你就不怕牵连你的家人吗?像是白天那个小姑娘。”水舞公主的脸sè突然变得难看,虽然李作乐此刻和颜悦sè、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她却有种莫名强烈的感觉李作乐不是在说笑。 李作乐多变,从第一眼看见他的青涩茫然,到面对威武青年指尖点指的桀骜不驯,再到地痞流氓似的卧秽语,一代宗师似的雷霆万钧、手下留情,浪荡子弟似的偷梁窥视、不可捉摸…… 李作乐身上已经集合了太多的特质,让人根本无法看清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是好是坏、是正是邪,这样子的人本就是可怕的、危险的,对于这种人的言语,特别是不好的言语,水舞公主实在没有不信的理由。 “不敢?我有什么不敢的。”李作乐微笑道,自顾望着天上的星辰。 “不怕告诉你,我根本不叫沈风,白天那个小姑娘我也是几天前才认识的,也许,你的父皇此刻已经找上了神手谷,找上了沈百药,也就是白天那小姑娘沈芸儿的父亲,但是我告诉你我根本不在乎,你信不信?” 水舞公主先是点了点头,随后又摇摇头,展颜道:“你若不在乎就不会这么说了。你这么说,也许不过是想要保护他们,与他们撇清关系。” “呵呵,这么说其实也没有错。”李作乐也笑了,并没有否认,“我确实不想连累他们,但是当连累他们与自己的死相比较,你认为我是会选择自己死呢?还是选择让他们死? “何况有况豹在,我相信你们拓跋皇室也是不敢动他们的。所以公主殿下呀,你还是不要兵行险招、自作聪明的好,还是快想想办法,想好了,事情圆满解决了就早点回去洗洗睡吧,这里山风大,很冷的,会病的。” 水舞公主突而妩媚一笑道:“你这是在关心我吗?” 李作乐不禁回首望了她一眼,道:“此处无人,山风又大,公主你这般貌美,还是不要随随便便的对一个年轻男子这般说话,很容易出问题的。还是不要废话了,快想办法吧。” “格格!”水舞公主笑了,“你这人还蛮有意思的,年纪轻轻,相貌也不差,修为又这般的高深莫测,我迄今为止还没见过一个像你这样的男子。要不,你来给我当驸马吧?” “当驸马?”李作乐一阵无语,“你还真敢说,就不嫌害臊。” 水舞公主俏脸微红,贝齿轻咬红唇,犹豫一阵后将脑袋高高扬起,大声说道: “这有什么好害臊的。我都已经十九岁了,父皇也早有意将我许配给人。如果此届英雄会二十名以内有合适的人选,估计父皇也会极力促成的。与其让父皇促成,何不如我自个儿挑呢!” “原来如此。”李作乐点了点头,看着她山风中的窈窕身姿,还真有些动心。 “所以呀,你不是怕我报复吗?那么就来做我的夫君好了。”水舞公主大方道。 “这主意听着还不错。”李作乐笑了,“那咱们就先在这里行房?” “你……”水舞公主恶狠狠瞪着他,跺脚道:“我跟你说真的。” 李作乐哈哈道:“我也跟你说真的。不先把事儿办了,回到皇宫你反悔怎么办?我可不想自投罗网,干赔钱的买卖。” “你,你……”水舞公主大怒,突地双峰挺立、双臂张开,咬牙道,“你来吧,反正我早晚是你的人,你若真不放心就来吧。” “你说真的?”李作乐不禁瞪大了眼睛。 “当然,本公主敢爱敢恨,当然是真的了。”水舞公主斩钉截铁道。 “敢爱敢恨?”李作乐表情古怪道,“咱两见面可还没有一天呢,你说这话我听着怎么有点想笑呢?” “白痴!”水舞公主气恼道:“我一剑钟情不可以吗?” 李作乐怪异道:“可以是可是,但既然一见钟情了,你又为何下手那么毒辣,出手就是一剑?差点要了我xìng命。” 水舞公主道:“废话,不是出手一剑,我又如何知道你有多少本事儿,又如何钟情于你?” 李作乐无语道:“你这是找老公呢?还是找高手?我表示怀疑!” 水舞公主理直气壮道:“既是找老公、也是找高手。一个男人若是连我都不如,我要来何用?何况,何况……” 说到这里,她的脸突然红了。 “何况什么?”李作乐怪异道。 “何况你今天带人家去那种地方,羞都羞死了,你万一传扬出去,我拓跋皇室的脸就丢光了。我拓拔舞的脸也丢光了,只能……只能便宜你个大yín贼了。”水舞公主羞涩道。 李作乐瞠目结舌,怔怔盯着眼前这个奇葩公主,暗说:“真不知是你脑残,还是我脑残,就因为这样就要招我做驸马,嫁给我了?”(未完待续。) 第 06 章 手感确实不错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他想着不禁一声苦笑,随手摸出两粒活血化瘀的药丸,一粒自己服下,另一粒递给了水舞公主,一本正经说道: “这是‘百rì丧命丸’,又叫‘百rì双生丸’,你我各自服下一粒,百rì内但凡有一方受创或者死亡,另一方也会遭受同样的结果,如此一来我就不怕你暗算我了。快点,服下吧。服下以后我就送你回去,洗洗睡吧。” “你……”水舞公主犹豫了一下,“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神奇的丹药?” “别废话了,快吃吧,其它事情以后再说。”李作乐似有些不耐烦的说。 “好吧,我都愿意以身相许了,想来你是不会害我的了,吃就吃吧。”水舞公主想了想,虽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一口吞了下去。 李作乐满意的点点头,说道:“放心吧,我不是失心疯,只要你高抬贵手,不找我麻烦,我是不会害你的。对了,再告诉你一件事儿,我其实不是这个长相。” . . 他说着千幻魔颜变幻,顿时变回了伴随他近十年的那张脸孔。 “你……你怎么做到的?”水舞公主不可置信的盯着他,惊呆了。 “哈哈!这是秘密,不能告诉你。”李作乐笑了。 一顿又道:“当然,这也不是我的真实脸孔。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水舞公主一声叹息,点点头道:“你可真是怪物。我现在已经有些后悔为什么没在jì院里逃走了。你以后若使诈,我根本没有一点办法。” “哈哈!”李作乐笑了,说道:“是没有办法。但我肯告诉你这么多,难道还不足以证明我的诚心与无害吗?” 水舞公主想了想,展颜一笑道:“好吧,算你说得有理。不过这么多年来,你到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让我吃亏吃得这么彻底的人,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所以我记住你了,永远永远记住你了。” 李作乐笑道:“未来的rì子还很长。公主殿下放心。你一定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喜欢我、记挂我的,一定会很快忘记的;况且爱恨情仇损人心、伤人体,你还是莫要记住我的好,你这样记挂着我我寝食不安,你自己也不会开心的,还是平淡一点好。” 水舞公主向他抛个媚眼道:“怎么?你这是在替我担心、关心我吗?若是如此,何不随我回去做驸马?” “唉!真是孔雀开屏自作多情。今晚就到这里吧,哥哥我不跟你玩了,走吧,回城睡觉。”李作乐叹息一声,说话间已将水舞公主横着抱了起来。 “你,你干什么?”水舞公主俏脸通红。粉拳在他胸膛轻捶一下,羞恼道。 “自然是送你回城,难道还抱你入洞房么?”李作乐洒然一笑,已然抱着她风驰电掣的飞奔了起来。 “你,你……”水舞公主羞恼道:“你难道就不能解开我被封的弦魂,让我自己走吗?” 李作乐笑道:“可以是可以,但一来我怕你弦魂解开后撒泼;二来此处距离胡城有三十余里,你速度太慢。我可没什么时间陪你散步;三来么。这么抱着你我舒服、你也舒服,哈哈……” 水舞公主俏脸涨得通红。狠狠刮他一眼,又捶他一下道:“呸,你才舒服呢,我可不舒服。” 李作乐哈哈大笑道:“好,你不舒服,那我放你下来便是,反正胡城也到了。” “这么快?!”水舞公主又惊又喜又有些失落,转头观瞧,果然前方高门紧闭,已然到了城门外。 正在这时,她突觉右胸的饱满被只大手肆无忌惮的捏揉了几下,紧接着后背一股奇异的弦力灌入,她被封的弦魂顿时恢复zì yóu、弦力充盈身体,可身体却已然脱了李作乐怀抱,腾云驾雾一般的向城头落去。 “哈哈!再见了公主殿下。手感确实不错。”李作乐张狂放荡的大笑声在她耳里响起,回头观望间已然身影一闪的消失在了群山之间。 “呸!这个臭不要脸的大yín贼,竟然这样……”一下站落城头,水舞公主身形晃了晃稳住脚步,下意识摸了摸自己被摸的右胸饱满,狠狠一跺脚,俏脸通红,看着那高大背影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恨恨不已,又羞又恼又……甜? “什么人?”就在这时,刀抢晃动,负责城头巡夜的一干甲士已经围了上来。 “我!水舞公主。”水舞公主面sè一寒道。 …… 隐于林中,看着拓拔舞给一干甲士护卫着下了城头,平安无事儿,李作乐顿时松口气,捧着肚子笑翻在地,少顷甩着根随手折下来的细枝,唱着“小呀么小二郎哟……”的歌,晃晃悠悠向神手谷走去。 好几年了,似乎是从击杀了王大胖开始,他的心情就没怎么好过。记忆中最开心、最放松的rì子反倒是醒魂失败,击杀王大胖以前那段庸庸碌碌的rì子。特别是在千叶万兽林采药时那种“老鼠掉进米缸里”的喜悦,他至今难忘。 而今晚,此时此刻,他却无比的开心,仿佛又回到了那些rì子的快乐。 也许是因为他天生就是个坏坯,喜欢戏弄人;也许是因为他天生的慈悲,喜欢摧毁一些不符合人xìng、虚假的东西。所以只要一想到房梁上拓拔舞那纠结煎熬,想看又拉不下面子看,獐头鼠目、贼头贼脑不时注意着他眼睛开阖偷窥的样子,他就忍不住的想笑。 他崇尚zì yóu,对于人的各种yù望天xìng,他认为从来就没有美丑善恶之分,即“名可名非常名”、“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要的不是人为的将之分割、束缚,而是有益的引导。 人xìng若水! 大禹的老爹鲧治水之所以功亏一篑,就在于他不知水xìng,只知道一味的围堵(约束、禁锢),一旦水势积蓄到一定程度,超过堤坝的承受能力,那么唯有满溢改道或是崩坍的份儿。 这个道理转加在人的身上,就是这个长期禁yù,活在有违人xìng、畸形环境中的人会“满溢改道、崩塌”,变成变态、疯子、神经病,自杀。 而转移在一个国家身上则是革新或者溃亡。 都说“天下大事合久必分分久必合”,这其实是不对的,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可悲可笑的分合规律,其实是历朝历代统治者不思图新,换汤不换药的结果所致,并非什么“必分”或是“必合”。 观天朝几千年的王朝兴衰替换,我们会发现这一次次的改朝换代,其实都只是在“围堵崩塌再围堵再崩塌……”的模式中原地踏步,每一次的王朝迭更,除了换个皇帝、换一班大臣,鲜有其它改变。 是以这样的王朝迭更,焉能久持? 事实上无论是一个国家、或是一件商品、一个人,要想长盛不衰,保持通畅平和,其实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永远的人xìng化,像大禹治水一样的疏导人的需求、人的天xìng,而非是强行的堵塞、镇压。 任何的国家制度、法令法规、道德价值观念等等,唯有符合人的天xìng,方才是正确的、可取的。否则一旦人xìng被这些不合时宜的框框条条禁锢,天长rì久,那么点滴的人xìng之水汇聚,必将冲垮一切的束缚,崩裂整个庞大的国家系统、道德系统…… 此时的李作乐对此并没有做太多的深刻思考,只是下意识的讨厌各种有违人xìng的框框条条,尤其讨厌并可怜一些受框框条条束缚的人。是以他才特别的喜欢养嫣然不染世俗的真情真xìng,却将拓拔舞抓到了兰月坊,将之放到房梁上看活chūn宫。 应该说他之所以这般对拓拔舞,与其说是整治她、戏弄她,倒不如说是助她撕破一些虚伪有害、不可取的思想桎梏,釜底抽薪,让她从内心里真正的认识到一些人xìng的东西,从而化解对他的愤怒,解决麻烦。 而从目前的情况看,结局还不错。 拓拔舞本身受这种有违人xìng、有害的礼教思想影响并不算严重,而他又将拓拔舞带到了兰月坊这么猛的地方,直接给她下了一剂猛药,是以她受荼毒的思想很快的就解放开来,若是预料不错的话,应该是不会再找他麻烦了,至少 不会找他要命的麻烦了。 “小呀么小二郎哟,背着那书包上学堂……” 甩着手里的细枝,他哼哼歪歪唱着歌,心情愉快,一颠一颠跳着,仿佛又回到了十一岁那年背着小背篓在万兽林采集草药的心情。 悠悠摇摇,只身行于林间,月光如水,就在他即将到达神手谷之际。 突然 一个如水的琴声悠然响起,时而舒缓如流泉,时而急越如飞瀑,时而清脆如珠落玉盘,时而低回如呢喃细语…… 纯洁、干净,使人心驰神往,无法不为之沉醉。 不知不觉,李作乐止住了脚步,停住了咿呀的胡乱哼唱,为琴声所引,到了一处水榭亭台的山谷之中。 水边石案之上,此刻一个身着暗红衣裙、三十许的美貌妇人正在抚琴。月光照在她的身上、手上,伴随着那如水如月的琴声,给人予一种虚无恬淡的静谧感觉,已然与自然融为一体,似乎这已不再是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 07 章 穹光破阵曲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是何人?何故闯入我妙音谷?”突然,如水的琴声断止,美妇抬头,用秋水一般的眸子凝望着李作乐,语气有些冰冷。 “原来是千音前辈,”李作乐恍然,忙深施一礼道:“在下沈风,是芸儿的哥哥,打扰了前辈雅兴,恕罪恕罪。” “原来是你!”妙千音神sè稍缓,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果然相貌堂堂,仪表不凡,难怪芸儿……只是这么晚了,你何故在此?莫非……是白药让你来的?” 李作乐摇头:“夜晚静寂,前辈琴声高雅,我是因为有事儿耽搁了,是以回来得晚了些才被前辈琴声所引,并非受义父所差使。莫非前辈深夜在此……是与我义父有约?” “原来如此!”妙千音略有些失望,随即声音一寒,皮笑肉不笑道: “你这小子,心思到是机敏。不错,我是在此等候你的义父,而且一等就是十余年的时间,怎么?你有意见?”.. 她说着琴弦拨动,不待李作乐做出回应,一个奇异的音符已然从古琴之上shè了出去。 “唔嗯!”李作乐不由得一声闷哼,只觉声音入耳,胸口气血翻涌,脑袋yù裂,有种恶心yù呕的感觉。玄武战魂受到激发,玄武罡气已然自动包裹了他的全身。 “咦?竟然没给我吐点红表示表示?不错,算你有些本事儿,再接我一个音符如何?” 妙千音有些意外,如是说着目光冰冷,谈不上有杀意,但是却有种令人胆寒的怒气,就像是发情期找不到交配对象的母豹子、冰川下的活火山,终于找到了另类的宣泄方式,终于要爆发了。而事实上李作乐此刻 确实有点撞到了枪口上的意思。 面和心怒,玉指轻弹,随着这一句话落下,妙千音身前古琴又是一个极为艰涩怪异的音符发出。 “我的妈呀。真乃怨妇猛于虎也!” 李作乐暗中嘀咕。忙双手捂住耳朵,蹲了下去。对于妙千音与沈百药的关系他是有所耳闻的,是以从适才简短的几句对话中,他已然隐约的猜到了一些东西。 可是他捂耳抱头,声音虽然听不太到了,但是全身的血气却随着那奇异音符诡异的振动,一齐朝头顶冲去。脑袋一阵发懵发胀,差点就使得他头重脚轻的栽倒地上,人事不知。 而包裹他身体的玄武罡气受音符冲击,也随着那奇异声波晃动,看样子当是帮他分担了不少的音波冲击。 “嘿!竟然只是身形晃了晃?好!算你是个人才,我给你一息的时间休息。你若还能顶住我第三个音符不倒,我就传你一曲‘穹光破阵’,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争夺那大会碎宇刀的归属,接好了!” 妙千音话音刚落,玉指拨动,一个比之前两次更加艰涩难听、并且音量更大的音符响起。 李作乐心摇神荡,心念急转之下忙盘膝坐于地上。以右手覆于右膝。指头触地,结佛门大降魔印。又谓触地印,全身弦力运转,口诵“唵嘛呢叭咪吽”六字大明咒,头顶顿时散出一团金光,合着玄武罡气包裹了他的身体…… “佛门固守神光?”见自己势在必胜的第三个音符,竟然丝毫没有伤害、甚至影响到李作乐,妙千音意外之下真的怒了, “好小子,老娘今天还不信了。” 她说着顿时背弃前言,食指拨按,一个接一个的艰涩音符在她修长玉指的cāo弄之下自身前古琴弹出,如刀如剑、如暗cháo汹涌的波涛向李作乐狂袭而去。一时间 飞花脱叶成齑粉,树摇影动转瞬折! “唵、嘛、呢、叭、咪、吽……” 李作乐口念经文,如来神掌第二式金顶佛灯依旧,同时代表时间的天弦战甲释放,刨去他本身就极为坚韧的身体,他已然有了四层极为厉害的防护 最里面是无形宝甲,然后是天弦战甲、玄武罡气,和如来神掌第二式金顶佛灯形成的固守金光。 四层防护中,最外层的金光主要是针对脑部的防御,对于jīng神类的攻击有不可思议的克制奇效;余者三层则对于能量xìng、物理xìng的攻击都有不俗的防护效果,但对于jīng神类的攻击却鲜能阻挡、莫可奈何。 其中第二层玄武罡气偏向于能量形的防护;最里层的无形宝甲偏向于物理xìng的防护;第三层的天弦战甲则对于jīng神类与物理、能量类的攻击都有防护效果,毕竟时间是宇宙间一切的源动力,对世间所有的攻击都有削弱作用。 妙千音的琴音攻击是一种能量式、jīng神式的攻击,甚至还化虚为实,融合了一定程度的物理xìng攻击,令人防不慎防。 是以多年来凭着手中一把凤栖古琴,妙千音虽只是银魂武者的修为,但哪怕是帝国最顶尖的十大武者也都忌她三分,不愿轻易招惹。 她刚刚对付李作乐出手的第一个音符随意而为,算是比较简单低端的jīng神干扰,需要通过耳朵的接收由脑及心及身,才能对人造成伤害; 而第二个音符则相对要高端且强劲得多,算是声波xìng质的能量xìng攻击,不需要通过耳朵就能扰乱人身体运转,有一定程度的透甲能力,比随意而为的第一个音符有了质的飞跃,厉害得多; 至于第三个音符则是一种化虚为实,融合有jīng神、物理和能量攻击的超强音符,物理、jīng神、能量攻击三管齐下,已是普通的凡境武者所难抵挡的了。 李作乐天赋异禀、得天独厚,特别是那最外层金顶佛灯所化的金光,直接就将她的jīng神攻击化解、消于无形,外加玄武罡气等的强力防御,她第三个的音符竟然没有起到一点效果。她本就是心情奇糟找寻发泄对象的,这样一来就更加的火上浇油了,气恼之下也就无怪对李作乐发起了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而李作乐因为有这四层防护、特别是最外层金顶佛灯的存在,妙千音的音波战技固然诡异难防,但他却始终如汪洋中的礁石,仍你风吹浪打、汹涌波涛亦不能撼动他分毫,口诵经文间宝相庄严,竟隐约有几分金身如来之象。 如惊雷、如奔马,如绵绵细雨、如滚滚波涛…… 盏茶工夫后,周遭草木枝叶大多断折碎化,而李作乐却如泰山安坐,虽偶尔会皱一下眉头,面现痛苦之sè,但是却没有受到什么真正的伤害。 “罢了,罢了,到真是江山代有才人出,看来我是真的老了。”琴音收敛,妙千音颓然长叹,如是说着停止了指尖动作,眼神复杂的看着李作乐。 李作乐摇摇头,周身护甲收敛,诚挚道:“前辈琴音厉害,我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了几门特殊战技,能勉强自保而已,前辈言重了。对了,我虽非义父所差,但是我想义父今晚之所以没来赴前辈的约会,应该与我脱不了关系的。 “不瞒前辈,我今天不小心得罪了拓跋皇室、捅了娄子,估摸着这会儿义父是给拓跋皇室的人缠住了,一时走不开,应该不是故意爽约,不来与前辈相会的。” “当真?”妙千音惊喜道。 “当真!”李作乐点点头,“前辈若不信的话,不妨到我神手谷一观,我想他们此刻一定都还在谷内的。” 妙千音面上一喜,刚想起身而去,但站起一半又坐回了原位,颓然摇头道: “不了,知道他不是故意爽约我就安心了。对了,你究竟是怎生得罪了拓跋皇室,竟惹得他们找上神手谷?” 李作乐尴尬笑笑道:“只是一时胡为得罪了水雾公主,此刻事情已经解决,想来是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了,前辈可以放心。” “原来如此。”妙千音点点头,也不追问,转移话题道:“言而有信,既如此我就可以将适才所奏的穹光破阵曲传授于你了,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学?” 李作乐大喜过望道:“当然!这样以一敌百、敌千,甚至是敌万、数十万的群攻战技,我当然愿意学。另外……不知前辈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 “哦?”妙千音颇有兴趣道。 李作乐道:“我过几天就要参加少年英雄会了,我想拜前辈为师,随我参赛,随时的给我指点。当然,芸儿和我义父到时也会随行的。我想……” 他没有继续的往下说,但却笑容可掬的望着妙千音,想要撮合妙千音与沈百药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妙千音娇躯一震,面颊微红,颇有些风情万种的刮他一眼,笑骂道: “你这小鬼心眼到多,如果百药能有你一半心思,我也不至于等候这么多年。” 李作乐摇头笑道:“妙姨谬赞了,我义父可不糊涂,只是……” 他说着不由得一声叹息,“人呐,有时候就容易钻牛角尖,我想义父也许只是一些事情始终看不开而已,多给他些时间应该就好了。” “是啊,百药他其实上一直都很聪明,只是……” 妙千音点点头,说着不禁一声长叹,遥望天上的月亮,缓缓的向李作乐道出了她与沈百药的陈年旧事。(未完待续。) 第 08 章 倒数第八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原来她与沈百药同出自八大宗门之一的神风门,是师兄妹。少年时的他们交往甚密、感情不错,虽说不上是恋人,但彼此间却有了那么一点意思,爱的小火苗渐燃。 可当时的妙千音是凤凰,沈百药却是土狗,两人在一起闲言碎语颇多,众师兄弟对沈百药尤其刻薄,百般阻挠、千般排挤,沈百药不堪忍受,也不愿妙千音为难、受伤,是以默然离开了神风门,悬壶济世、浪荡天涯。 后来他于无意中救助了况友人的养女,也就是况豹的义妹、沈芸儿的母亲白洁茹,两人渐渐生出感情,结为夫妻,住到了这神手谷。 可年余后妙千音寻来,向沈百药表达了感情,其时白洁茹已经怀孕,而沈百药也是真的爱自己的妻子,可是面对万里迢迢追寻而来的妙千音,他一时犹豫,也不知当如何处置。 犹犹豫豫、纠纠结结,不想三个月后白洁茹在生产过程中意外身死,虽非沈百药之过,但沈百药却无法原谅自己,特别当白洁茹临死前笑着对他说,让他不必为难,可以放心的去重拾旧爱,与妙千音在一起时,他泪如雨下,心里的歉疚自责更是达到了一个无以复加的地步,若非嗷嗷待哺的沈芸儿一直长着小嘴嗷嗷的哭,他可能当时就追随白洁茹而去了。 . . 是以他暗暗发誓,自此有了心魔,一直避着妙千音,再不相见。 后来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彼此心中还有挂念、还有默契,两人不知不觉形成了一个习惯,就是每个月的十五妙千音都会在此处抚琴,而沈百药则总是不远不近的站着,两人都不说话,一个静静的听,一个默默的弹,风雨无阻。一晃眼十余年的时间就过去了。 虽然没有明说。甚至鲜有交流,但是两人的心里却似乎有了一个约定,就这样静静的相待,直到…… 听完妙千音的述说,李作乐唏嘘不已,更加坚定了帮助她的决心。当晚就让她以救援为借口进入了神手谷,理所当然的去见沈百药。同时也是真的怕沈百药父女会有意外,他自己则留在了妙音谷学习穹光破阵曲,同时也是暂时的躲避拓跋皇室埋伏,避其锋芒。 其时谷内铜武者以上的伏兵不下四五百人,就是银魂修为的武者也有七八十人之多,带队的是隶属帝国皇室。帝国十大武者之一的高阶金魂武者拓跋千鹤。 拓跋千鹤外号“千鹤老人”,封一字并肩王,乃是水舞公主的叔叔,也是拓跋大帝的亲兄弟,战力在十大武者中可以排入前三,一直负责胡城的安全。 而沈百药一方除了妙千音外胡城五贤俱在,还有况豹与况友人父子,双方实力倒是不相伯仲。彼此间也有交情。是以双方要紧人物端坐在屋里僵持对峙、守株待兔,倒也算平和。对于妙千音的到来,也没有引起太多的意外。 不过令妙千音有些担心的是,她到达神手谷有约莫两三个时辰了,但帝国皇室那边却迟迟没有撤退的消息传出,拓跋千鹤等人依旧全神贯注的等待着李作乐的自投罗网,看样子并不像李作乐说的事情已经解决了的样子。 又三个时辰,直到第二rì天将破晓的时候,双方依旧大眼瞪小眼的呆着,等待着李作乐的落网。 到得此时,除了沈芸儿一再坚持,其它众人的心都揪了起来,以为李作乐可能真的畏罪潜逃,无情无义了,就连妙千音都不禁怀疑起来: “丫的,这小子不会是金蝉脱壳,连我都给忽悠了吧?” 就这样,又过了三四个时辰,直到rì当正午,妙千音估摸着自己可能真给李作乐忽悠了,想要说出实情之时,水舞公主却意外的大驾光临了,带着拓跋大帝旨意,撤了埋伏在神手谷周围的武者,并且极为认真的向神手谷一干人赔礼致歉,双方化干戈为玉帛,并且心情还很不错的样子,拉着沈芸儿到一旁叽里咕噜的聊起天来,小半个时辰后,两人竟然结成了好姐妹?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大跌眼镜。 直到后来水舞公主走了,大家向沈芸儿略一打听才知道,丫的也不知道这水舞公主被“绑架”期间发生了什么事情,貌似对绑架她的人,沈芸儿的哥哥、沈百药的义子颇有好感。 之所以姗姗来迟其实是有点恶作剧xìng质的报复,想要拓跋千鹤好好的教训教训“那个坏家伙“。 可是令人费解的是,听她的口气,似乎“那个坏家伙沈风“被她叔叔拓跋千鹤收拾了的话,她会很开心,但不会很喜欢;而如果没有被收拾的话,她会很气恼,但却会很牵挂、很喜欢。 实在是“女人心海底针“,诡异得很呐! 总之这个上武政司注册领钱过程中发生的小插曲就算是这样过去了,李作乐在外游荡,直到两天后自觉安全了方才回转神手谷。又过了几天,方才再次到了武政司注册领钱,而且领到的钱还似乎比普通的同级武者多了些,另外管事的还帮他提前报了参加少年英雄会的名,省去了几天后正式报名时的人山人海,据说这一切都是水舞公主特意交代办的,实在是…… 当然,在注册的时候他并没有八魂俱显,而只是露了风雷两种弦魂,但即便如此,也已经将现场考核的官员吓得脚手发颤,一阵的脸红心跳激动不已了,极力的邀请他加入帝国。 只因人类的弦魂,除了世所共知的八大弦魂外,还有三种极其强劲的双生弦魂,分别是风雷齐聚的木之魂,天诡齐聚的金之魂,和地艮齐聚的土之魂。 这三种双生弦魂就单个的弦魂来说,威力略逊于单个的八大弦魂,但是两魂合一,化生出的新弦魂威力就不是普通的八大弦魂所能比拟的了,是绝对真实可见的凤毛麟角。 当然,李作乐崇尚zì yóu,自然是不可能答应他们的邀请加入东川帝国,为帝国效力的,是以领了钱就毫不犹豫的开溜了。之后几天直到少年英雄会开始,他都是老老实实的待在神手谷里jīng研武技,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至于他武政司领来的银子,倒是有大半进了沈芸儿口袋,最后又流进了一帮无家可归的老少叫花腹中,也算是助人为乐、流得其所了。 而少年英雄会开始,李作乐真正迎来英雄会第一次考验的时候,却意外的碰到了水舞公主,只不过当时的水舞公主可不是考生,而是考官,并且还亲自的给他发了试卷,不时的向他露一个恶作剧似的yīn险笑容,使得他心惊胆颤之下也不知是试卷真的很难,还是他的水平真的很差,最后竟然考了个 倒数第八?! 三教九流,形形sèsè十几万的青年男女参加文考,他竟然考了倒数第八?! 我滴个去哟!放榜那天,他直接给气乐了。因为实在没有道理,一千道题一千分,他竟然才得了两分? “这实在是太侮辱哥的智慧了吧?想当年哥参加英语考试不看题目,直接涂答题卡也能弄个三四十分,按照这个比例,怎么着也得得个两三百分吧?竟然只得了两分?真他爷爷的太有才了!” 看了又看,连看了十七八遍,确定榜单之上确实是写着“第111284名,沈风,2分”的时候,李作乐嘀咕一声,黑着脸差点一脚就将布告栏蹬飞了。 “不应该呀,”他不觉摸着下巴,眉头紧锁,小声嘀咕道: “怎么可能才两分?第一题‘弦能武者的分级,啸傲峰之约是弦历(1784)年。’应该没错。还有第376题:‘我弦月新星第一位晋入神级的弦能武者是弦历3872年的(汝鄢寒)’也应该没错;还有‘弦历5891年发生的大事件’难道不是‘(神印海)的形成。’?;如此算来我起码也有三分了,怎么可能才两分?还有‘东川帝国的建国时间’我清楚的记得就是‘弦历(9980)年’绝不会错的,难道……“ 他想着想着,不禁想到了水舞公主,想到了她那恶作剧似的yīn险笑容,顿时无语了。 “丫的,臭丫头,”他不禁骂道:“你就算要弄你也给我弄个66分或者88分呀,为毛给我2分?难道小爷看上去很二吗?“ 对于李作乐来说,他考了倒数第八到根本是无所谓的,因为按照少年英雄会的赛制,只要文考没能进入前一百名,就必须参加残酷的外围淘汰赛,考第101名与最后一名,根本没多少区别,无非就是奖金的多寡而已,只是…… 只是他的这个分数也太……太极品了吧? 他的前一名倒数第九,即第111283名是197分,他却只有2分?而他后面的倒数第一到第六则直接是0分,这可以理解,作弊或者是交白卷。不过…… 嘿嘿,当他看到他身后的“第111285名,漆雕猛男,1分”的时候,他乐了。(未完待续。) 第 09 章 漆雕猛男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漆雕猛男?嘿嘿,好。” 他低低自语,脑中不禁浮现出一个五大三粗猛张飞的样子,算是找到了个难兄难弟,惺惺相惜吧,心情好了许多。 “好什么?” 突然,他身侧响起一个脆生生的女童声音,接着他只觉衣袍一角被人大力的拉动了两下,忙低头看去却原来是身旁一个白衣白发、仿似冰雕玉琢的小姑娘。 小姑娘看上去也就仈jiǔ岁的样子,异常的可爱漂亮,若非那一头的银白sè头发显得特立独行、与众不同,而肩头的一把长约五尺、重愈百斤的阔背大刀又让人望而生畏的话,在场众人可能都会想要上前去掐一掐她的小脸,以示喜欢。 李作乐呆了呆,惊于她的派头容貌,心中大觉有趣之下就想逗逗她,于是蹲下了身子,向她神秘兮兮的眨眨眼,说道:.. “小朋友,这可是秘密,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告诉其它人哦。” “你作死吗?说话就说话,挤眉弄眼的,你当我是小孩子吗?” 不料小姑娘小脸一寒,竟然左手抬起,小巴掌向拍苍蝇似的向他头顶拍落,他猝不及防之下竟然直接给拍得爬到了地上,将青石铺砌的地板都砸裂了好几块。 “啊?”众人倒吸口凉气,都惊得合不拢嘴,既因为李作乐那比石头还硬的脑袋,也因为小姑娘那快逾闪电的出手和娇小可爱的外表下隐藏的暴力个xìng。 “我的妈妈呀,都说路边的野花不要采,小小的姑娘不能碰,我今儿个是招惹到老虎了吗?” 李作乐暗自嘀咕爬在地上,虽然没有头破血流,但是头晕眼花,疼得眼泪花在眼眶里打转转倒是有的。 “啊哈哈,“见此,小女孩儿却笑了,左手探出抓起他后领。轻松的将之提扶了起来。欢喜道:“大个子你真经打,跟我的小跟班言福左倒是有得一拼,不错不错,猛男哥我欣赏你。” “猛男哥?”李作乐瞪大了眼,又给雷到了。 “是啊,你刚说‘好’的那个漆雕猛男就是我了。你呢?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小女孩儿欢喜道。 “我……“李作乐刚想开口,声音却已经给周围人丛的哄笑声淹没了。 “猛男?哈哈。这小姑娘太也有趣了吧,竟叫这个名字?” “是啊,明明就很可爱的一个小姑娘,叫这个名字也太搞笑、太不伦不类了吧?” “是啊是啊。难怪才考了1分。” “1分?” “嗯啊,你看,右下角最后面的。第111285名,漆雕猛男,1分。哈哈……” …… 确实,这么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叫这么个名字确实挺不伦不类、让人意外的,若非李作乐刚受了她一掌,清晰的感觉到了她肉身的强横不输于自己,修为的高深恐怕更非自己所及的话,他一定也会哈哈大笑的。 不过此刻看着哄笑的众人。他却忽然觉得很冷。寒冰刺骨肃杀的冰冷,而这冰冷正发自距离他不及三尺的漆雕猛男身上。这。这是…… “战气!天兽白虎所散发出来的白金战气?” 李作乐暗中嘀咕,大吃一惊,望着身旁不及三尺外肩扛大刀的娇小身影,为周围无知大笑的人群捏了把汗。 “哈哈,原来是猛男兄,所谓识英雄重英雄,在下沈风,第111284名,考了2分的就是我了。你我兄弟喝酒去如何?” 他眼珠转转,心生一计忙高声说道,暗中用上了白虎神啸的气劲,一下就将众人声音压了下去。 众人先是一惊,接着交头接耳的声音更大了: “啊?沈风?这小子就是小丫头前一名,考了2分的沈风?“ “哈哈,一个1分一个2分,这两个小娃娃到有意思。” “是啊,活宝,绝对是对活宝,绝配了。“ “咦?你们看,有没有觉得这小子和这个小丫头长得有点像?” “嗯啊,是有点像,像兄妹。“ “啊哈,还真有点意思,看着都挺聪明伶俐,相貌不凡的,但居然都考个位分,一个1分一个2分?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是哟,学风rì下,都考了个位分了还好意思大声的叫嚷,真是我东川武者的耻辱啊……“ “咦?不对。沈风?你们说这个沈风会不会是前几天惹了水舞公主哪个?“ “啊?给你这么一提醒,可不是吗,我想起来了……“ …… 喧哗点指,众人看榜吹牛,议论的话题很快地由漆雕猛男身上转到了李作乐身上。 而闻听李作乐是与自己一样‘天才’只考了2分的沈风,漆雕猛男顿时乐了,杀气收敛,怒气消散,再不管众人言语,豪气干云的大步向前,小手伸出拽着李作乐就向附近酒楼走去。 所谓“识英雄重英雄,英雄惺惺相惜”,这其实说的只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的其中一个典范。事实上英雄相惜,狗熊也同样相惜的,说好听点是志同道合,说难听点就是臭味相投了。 李作乐与漆雕猛男两人在十余万人的榜单上垫底,相邻且都是个位分,遭人取笑却偏偏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敢于大声报出名姓,特别是李作乐那最后一嗓子,直接叫到漆雕猛男心里去了,她焉能不乐? “知己啊知己,对了沈兄,你哪个门派的?” 漆雕猛男边走边就询问起来,都乐开花了。 “我么?”李作乐笑笑,“我无门无派,原来算是玄洲齐百郡天弦门的,可是后来因为打了人就跑了出来,现在是四海为家、四处乱晃,不过前几天认了个义父,改了名叫沈风,其实我的真名……“ 他四处看看,压低声音道:“我其实叫李作乐。你呢?你应该也不叫漆雕猛男吧?“ 漆雕猛男点点头:“我是不叫漆雕猛男,不过叫猛男威风一点。” 她说着顿时像是蔫了的白菜,显得有些苦恼的说:“你看看我,我这样子太不威猛了,如果不是抬着这么把大刀,又叫这样的名字,怎么能唬住人呢?” “原来如此,”李作乐听她说得可爱,忍不住就想伸手摸摸她小脑袋,结果漆雕猛男大刀一横,阻挡道: “我告诉你哦小子,我最讨厌别人摸我脑袋了,还有掐脸也不行,这是第一次我原谅你,再有一次我就剁了你的手。” 李作乐恍然,当即点点头道:“我以后不碰你就是,走吧猛男兄,喝酒。” “这还差不多。”漆雕猛男顿时满意的点点头,“你这人还不错,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吧。我叫漆雕月,你以后叫我漆雕老哥或者月兄都可以。我呢,嗯……就叫你小乐乐吧。” “呃!这个……”李作乐抗议道,“月兄啊,咱们可不可以打个商量?你叫我李老哥或者乐兄,我叫你小月月?” “哼!臭小子,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告诉你,与摸头和掐脸比起来,我最恨的就是被人叫小月月,你以后再敢如此我就剐了你!”漆雕月一下就怒了,小眼睛瞪着溜圆。 “是,是。月兄莫生气,前面就是酒楼了,这顿我请怎么样?”李作乐见她要发飙的样子,忙赔笑着转移话题道。 “啊哈,这还差不多,算你小子会做人,”漆雕月一听就乐了,凑近李作乐几分道,“不瞒你说,其实上我身上没钱,已经有好几个月都没有好好的吃了,你今天可不许小气。” 李作乐笑道:“月兄尽管放开肚皮的吃,我一定不小气。” 漆雕月大喜,本来想拍他肩膀的,可是够不到,只得随手拍了他屁股一把,哈哈道: “我就知道小乐乐你有前途,放心吧,待我rì后回到天诛峰一定会……“ “天诛峰?”李作乐闻言吓了一跳,“你是化形的妖兽?” “啊?”漆雕月自觉言语有失,此刻已然紧紧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獐头鼠目的四下张望一阵,拍拍小胸脯道,“嘘,你小声点,让人知道就麻烦了。” 李作乐点点头:“如此说来你有人类皇武者的修为了?” 漆雕月小脑袋扬起,牛逼哄哄的说道:“差不多吧,像我这种天才,别说你们人类的皇武者,就是帝武者我也不放在眼里。走了走了,喝酒吃肉去,看你这么乖巧又经打的份儿上就不叫你小乐乐了,叫你乐兄行了吧?” “当然!”李作乐点点头,当即引着这个喜怒无常的小妖怪上了酒楼,选一处雅座坐下了。…… 谈天说地,喝酒聊天,酒食向流水一般端上,又像流水一样进了漆雕月腹中。顿饭工夫,她那小肚子竟然装进去了上百人的酒食,实在看得李作乐张嘴咋舌,酒楼里也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sāo动。 酒足饭饱,两人此刻靠坐在椅子上剔牙说话,正准备离开之际,一行十余人走上楼来。 “诶?“李作乐不觉心头一跳,“小花?” 不错,此刻上楼的一行人有男有女,恰是此次代表天弦门出战的门内弟子。带队的是白如风与姚钱两位长老,其中小花、潘芸,司徒鸿羽、卓英雄和那个极品风弦之魂的雀斑小孩儿方大洪,赫然在列。(未完待续。) 第 10 章 屎壳郎七怪(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怎么?你认识?”见他神sè有异,漆雕月不禁好奇道。 “有没有觉得那俩个姑娘特别的好看?”李作乐可不愿意与他们相认,闻言目光收回,随口说道。 “嘁!”漆雕月翻了翻白眼,刚想说什么,旁边邻桌的一个扁平鼻子的胖大少年却高声接口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一个胸大无脑,两眼无神,像是窑子里爬出来的;另两个瘦巴巴,一头黄毛,像是难民堆里挤出来的,给马爷我洗洗脚倒还凑合,这位兄台你忒也没有眼光了。” “你狗嘴里说的什么?”司徒鸿羽一听就怒了,高声喝叱着就冲了过来,而潘芸、小花和另一个被胖大少年说成是“胸大无脑、两眼无神”的女弟子则同时瞪了李作乐一眼后目光齐聚,盯上了胖大少年。 胖大少年一伙儿四男三女共七人,俱是十七八岁的样子,看上去比李作乐还年轻一些,除了那扁平鼻子的胖大少年稍显磕碜外,余者六人倒也算得上相貌堂堂、青年才俊的样子,特别其中一黑一黄一白,身着三种不同颜sè服饰、风格迥异的女孩子更是漂亮,李作乐适才上楼之时就忍不住的多看了几眼。 .. 当时他就感觉这七人似乎不太良善的样子,而七人似乎也给他身边肩扛大刀的漆雕月给唬住了,虽然目光极为不善的看了他一阵,但是他装作不知,后来漆雕月又“小肚装山”的海吃,也就唬过去了。 而此刻很明显,这七人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儿找事儿,想打架了。 果然,见司徒鸿羽大步而来,胖子一下就站了起来,一边剔着有些稀疏的牙齿,一边翻白了眼睛睨着众人。身上弦力波动。外松内紧,已然进入了战备状态。 “没什么,马爷我只是说你身边的几个丫头姿容平庸,只配帮我洗脚,怎么?你不满意么?不满意的话那个……” 他说着随手指了指一身红衣的小花,“对了,就是你。穿红衣服的小美女,你升级了,你今晚就到马爷我的房间里侍寝吧。” 他说着胖乎乎的大脑袋又转回了司徒鸿羽脸上,耀武扬威道:“怎样?这下你满意了吧?小白脸。” “你……”司徒鸿羽大怒。 “或者你也想来侍寝?让马爷爆你菊花?”胖子大笑。 楼上部分无良起哄的酒客也大笑了起来。 “你……”司徒鸿羽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双拳紧握,原本英俊的面孔已经完全扭曲。就要爆发了。 “鸿羽!”就在这时,白如风身形闪动,如影子般到了他的身后,一把拉住了他,同时目光如刀的冷视着胖大青年。 胖大少年只觉浑身汗毛倒竖,全身的肥肉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全神戒备,身上已然起了一层火光。竟隐约有银魂修为的样子。 “嗯?”感觉到胖大青年散出的弦力波动。司徒鸿羽勃然变sè、脸sè惨白,白如风脸sè也变了变。随即冷然说道: “难怪这么狂妄,却原来真有些本事儿。不过少年人,出门在外的说话最好留些口德,以免英年早逝、回不了家。” “英年早逝?”正在这时,楼口走上一个身材魁梧的胖大汉子,四十上下的年纪,讥讽道: “这是打了徒弟,师父出马?还是打了儿子,老爸出马?” “你是何人?”白如风吃了一惊,虽然没有感觉到汉子身上的弦力波动,但却莫名起了一种无力抗拒、不舒服的感觉。 “我是何人?嘿嘿!说出来吓死你。”胖大汉子却正眼都没有瞧他一眼,双手倒背的径直走到了众人跟前,看上去比桌旁七个少年男女都要张狂,用鼻孔看着天弦门一行人,绝对的趾高气昂、颐指气使。 “老师!”见胖大汉子到来,胖大少年一行七人纷纷站了起来,对之抱拳行礼,颇为恭敬的样子。 “嗯!”胖大汉子却斜睨着自己一干弟子,不快的用鼻子应了一声,说道:“忘了你们的外号叫什么了吗?对于这样小喽啰的宗门有欺惹的价值吗?” “是,老师说得是。不过……”其中一个年纪稍长、身材威猛雄壮,面貌也颇为英俊的青年yù言又止。 “不过什么?”胖大汉子不禁眉头紧锁道。 “老师您不是常教导我们说,不敢惹事的武者不是好武者么?正所谓,不敢惹事是庸才。”威猛青年略一犹豫道。 “哈哈!不错。不敢惹事儿是庸才。”胖大汉子一听就乐了,当即转怒为喜,拍手大笑道:“那好,你们快点,我先上个茅房,五分钟后我们就出发。” “是的老师。”七人大喜,向胖大汉子抱拳行礼。 “对了,”走到门口,胖大汉子回首一笑,向七名弟子提醒道:“一会儿揍完了人别忘了报你们的名号。” “是的老师。”威猛青年点头,“我们此次的目标就是立万扬名,为老师们争光的。” “哈哈,好,好!”胖大汉子满意的点点头,大笑着入厕去了,竟是一点也不担心他的弟子以七敌十六,还有白如风这样一看上去就比较老辣的武者会吃亏。 “白长老!”天弦门一干弟子早忍不住了,除了小花是带点旅游xìng质的散心观光,余者一十三人都是天弦门内年轻一辈的高手,修为最低的也有中阶铜武者的修为,哪里能受得了这般侮辱,若非白如风尽力压着,早就冲上去了。 “住口!“白如风却冷然喝道。 他虽然也不相信眼前这七个少年人能打过自己一行十六个人,但是毕竟江湖经验老道,固然气恼,但却绝不愿意先动手,是以喝止了众弟子后并不言语,只是目光yīn冷的盯着眼前这七个狂莽少年,看他们怎生处理。 与此同时,看着消失在视线里的胖大汉子,李作乐心里却是怒火高燃。心说: “不敢惹事是庸才?尼玛个逼的,小毛孩屁也不懂,你这老师却是这般的教?好!一会儿老子就踩着你的脑袋让你唱“征服”,我到要看看你被人惹、被人踩是不是很爽,是不是唱了一首还想唱一首……” 己所不yù勿施于人。 李作乐xìng格之中天生就带了一份慈悲与正义,加之平民、甚至是最卑贱的乞丐出身,两世为人,经历过太多的东西,骄傲过也挫败过、欺辱过,是以对于弱者的无奈同情尤为深切,对于胖大汉子那种误人子弟,专门传播败坏良善的老鼠屎尤为厌恶。 是以这种言语、这种事情,哪怕不是天弦门、不是小花儿遇上,就算是一个最普通的人遇上,他都绝不会坐视不管,何况是自己亲妹妹一样的小花遇上呢? “嘿嘿!老头。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此刻那威猛的俊挺少年踏前一步,分别指着身边的同伴介绍道: “我叫戴沐黑,他叫常奥,田三、朱珠青、武舞、马英俊、宁蓉蓉,我们合称‘施郎克七怪’,此次英雄会的前七名不出预料的话就是我们了,你可记好了。你们呢?哪个门派的,报一下门派名字就行,人名么就不用介绍了,爷们贵人多忘事儿可记不住。” 天弦门众人大怒。 “施郎克七怪?嘿嘿!”这时天弦门这边一个相貌普通,鼻尖有些雀斑、还有点婴儿肥的少年人却再也忍耐不住,冷笑一声,当即绕过白如风站到了最前面,眼望天花板,用下巴对着七怪道: “东川有言:‘吃菜要吃白菜心,嫁人要嫁施郎君’,云州雷鸣谷施家的儿郎个个修为jīng深、品貌端正,谦虚待人,你们自称施郎克?嘿嘿!难怪一个个那么的臭屁,我看把施郎克三字稍微的调换一下位置,改叫施克郎、屎壳郎,屎壳郎七怪好了。” “扑哧!”吃人嘴软,漆雕月本来是没什么兴趣观瞧的,可是见李作乐不走,只得陪着,此刻闻听婴儿肥少年言辞犀利、说得有趣,刚入嘴的一口茶水顿时喷了出来,洒了李作乐一脸。 李作乐一阵无语,屋内却爆起了哄堂大笑,也不知是笑李作乐的狼狈、还是笑婴儿肥少年的言辞犀利。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胖大青年马英俊大怒。 “废话!”婴儿肥少年却双手倒背、翻着白眼道:“你是脑残吗?肥仔!你家小方爷爷还没取媳妇儿呢,怎会不想活?听好了,你小方爷爷乃是玄洲齐百郡天弦门的方大洪是也,如何?要单挑吗?” “单挑?”马英俊气极而笑,小眼珠在小花儿身上转了转,yīn测测道:“可以啊,要不咱们打个赌?” “打赌?”方大洪奇怪道,“怎么赌?” 马英俊道:“很简单,你赢了我我身后的三个美女随你挑一个去做老婆……诶哟!” 胖大青年马英俊正大放厥词、口出狂言之际,他身后那面容冷峻的青年田三和威猛青年戴沐黑却几乎是同时抬脚,将之蹬了出去,跌个狗啃泥。 “老大,三哥!”马英俊无限委屈的喊了一声,很受伤的回头望着两人,心说,饱汉不知饿汉饥,你们成双成对的也不帮兄弟我一把,竟然当这么多人的面拆我的台?英俊哥我真是命苦呀!(未完待续。) 第 11 章 屎壳郎七怪(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算了算你,看他们也没多大本事儿,不过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小三上吧。小三,你说呢?“ 威猛少年戴沐黑看着一脸委屈的“英俊哥”马英俊,怒气消减,不禁望向身旁面容冷峻的少年,征询他的意见。 因为从适才方大洪隐约外漏的气息看,这个看上去有些婴儿肥的小派弟子,竟约莫有着银魂武者的修为,实在有些出人预料,而身旁的三个美女同伴却是万万不可有闪失的,是以还是让七人里修为最高、也是战斗智慧最高的田三出手较为稳妥。 田三一向以冷静智慧著称,算无遗策,在过往的战斗中都是神机妙算,对手就是伸个小指头、放个屁,他都能预料到,绝对的神人加天才,加之最近又突破了,想来就是放眼整个东川帝国,恐怕也难有人能使他落败,绝对的万无一失。 “嗯!那就这样吧!”闻听老大戴沐黑指派,田三点点头,冷然看了天弦门众弟子一眼,向马英俊说道:“你看看吧,究竟喜欢谁。另外……” . . 他一顿道:“这种赌斗还得人家同意,我们是喜欢惹是生非,但是强抢女人这种事情却是不做的。” “那是当然!”马英俊一听就乐了,一骨碌从地上爬了起来,屁颠屁颠跑回同伴身边,随即向方大洪扬头道: “怎样小子?敢与我三哥斗一场吗?若是敢的话咱们就依照前约,赢的一方可以随意带走输方一名女子。如若不然……嘿嘿,小爷们可就出手了,保准打得你们骨断筋折,无法参加后面的擂台武斗。” “嘿!还真是个大口气的蛤蟆,头小无脑,也不怕闪了舌头残了脑袋。”方大洪反唇相讥。 “臭小子,不要逞口舌之利,说吧,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戴沐黑冷然接口道。 “白痴!”方大洪不屑的翻了翻白眼:“你们的女人是贱婢、是货物。可以随便拿来与人赌斗。可我詹师妹、潘师妹和郝师姐可是金贵人物,才不与你们赌斗呢。要打就快,无论单挑还是群殴都可以,别尼玛的唧唧歪歪、臭气熏天的讨人便宜,真成了屎壳郎、拱屎虫。” 到底是年轻气盛,方大洪与李作乐同时进的八象醒魂炉,比李作乐还小了一两岁的样子。九岁的时候极品的风弦之魂觉醒,十岁晋入铜武者,十二岁晋入中阶,十三岁高阶,半年前,也就是不到十六岁的时候就破入了银魂修为。确实是百年难得一见的人才。 幼年的时候虽然rì子清贫,比李作乐好不了多少,但自打弦魂觉醒,天弦门大力培养以后,那也成了天之骄子一般的存在,待遇与李作乐截然不同,与李作乐一起,被天弦门高层戏称为“凶吉双星”。是担负着天弦门雄起使命的。 当然。我们的李作乐童靴自然是那难测的凶星了,而方大洪这个鼻有雀斑、略显怯弱的婴儿肥家伙自然就是那吉星。 人随境变。是以有“孟母三迁”的故事,幼年时期的方大洪虽有些怯懦,在上辨魂石辨魂的时候甚至还搞笑的磕掉了两颗大门牙,惹得众孩童一阵大笑,但是随着环境的改变,此刻的他可也是高高在上、颇为倨傲的角sè,虽然没有屎壳郎七怪那么臭屁,但也不是软柿子,谁爱捏谁捏的货sè。 而对于历届的少年英雄会,天弦门其实是鲜有长老带队的,门下弟子随意,爱参加就参加,此次之所以有姚钱与白如风带队,显得如此正式,其实都是冲着方大洪来的,有点保姆加保镖的味道,以免这位天才少年发生意外。 此时此刻,闻听方大洪出言不逊,对方那屎壳郎七怪脸sè铁青,似是动了杀机的样子,姚钱与白如风的心同时沉了下去,对望一眼后同时挡在了方大洪面前,冷厉道: “你给我退下!目无尊长,难道没有看到我与姚长老都在这里吗?“ “是!”看着白如风冷厉的眸子,方大洪暗暗心惊,当即退回了众弟子之中。对于天弦门的一众高层,可以说除了门主詹凌峰,他最畏惧的就是白如风这个逮捕堂的老牌堂主了。 “好了几位小兄弟,我看闹剧就到此结束吧?就算你们一个个都是少年英雄,身手不凡,但是别忘了我们有一十六个人,其中我们两个老家伙都是银魂的修为,还有刚与你们说话的方大洪,他也是银魂武者。余下的一十三人也非庸手,我想若真动起手来,你们也是讨不了好,我看这样好了,这顿我请,此事就到此为止。”白如风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说道。 他可不愿意因为几句口角就发生什么骨断筋折、伤及xìng命的事情,况且经过方大洪一番口角舌战,他们天弦门一方也算扳回一局,挽回了些颜面,自然不愿意真的大打出手、两败俱伤。 屎壳郎七怪闻言却对望一眼,眼中充满了讥讽之sè,马英俊当即不屑道: “三个银魂武者?嘿嘿!你们以为很神气吗?干脆你们一十六个一起上好了,我保证我们六个人都不动手,只要你们能打倒我三哥,我就做主将武舞……“ 他说到这里忽觉浑身一寒,当即缩了脑袋,避过田三冷厉的目光,转而指向黄衣少女道: “蓉蓉,我就将大美女蓉蓉送给你们了,如何?” “你个死胖子,当心我阉了你。”宁蓉蓉白他一眼,食中两指做剪刀状,嗔骂道。 “嘿嘿!”马英俊干笑两声只作没听见,一双有些yín亵的小眼睛却在潘芸、小花和郝美妮身上打转,不停的咽着唾沫,样子颇为的猥琐下作。 “哇!屁股真圆,猛男兄,你注意到没有?“这时李作乐突然开口了,流着哈喇子,一脸的猪哥样,比胖大少年马英俊好不了多少, “你看呐!”他边说还边指着屎壳郎七怪中的三个美貌女子,一一评价道:“那个黄衣服的屁股圆,那个黑衣服的咪咪大,那个白衣服叫做武舞的一双美腿修长,简直是人间极品……” 说着不禁大咽唾沫,隐约中竟连某物都翘了起来,实在看得漆雕月与其他酒客瞠目结舌、大跌眼镜。 “我说乐兄,你脑子没病吧?”漆雕月神sè古怪道。 李作乐口水一收,当即拍案而起,一本正经、豪气干云的说道: “不敢惹事儿是庸才,有妞儿不泡是蠢材。所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想我帅霸宇内、酷毙天下、玉树临风、一朵梨花压海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无敌风流倜傥小霸王沈风,竟是白活了二十几年,竟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没弄明白,不应该,真是不应该啊。 “来来来,你们那什么臭虫七怪的三个小美女,你们跟你家倜傥的小霸王爷爷到房间里玩玩去,你小霸王爷爷我教你们上硬弓,很好玩的哟……” 醉眼惺忪、sè迷迷,晃晃悠悠的,他边说边就走到了一干人跟前,大手抬起就直接去抓站得最近的黑衣少女朱珠卿挺翘的酥胸。 “找死!”朱珠卿大怒,随手一道雷弦力放出,化为一道闪电,直接劈到了李作乐胸口。 “诶哟!”李作乐一声惨呼,身上电弧跳跃,竟是仰面朝天,直接给雷电击得飞出去尺许的样子,眼睛翻白,貌似晕死过去了。 “哼!还以为多大的本事儿,却原来是个废物。”戴沐黑不屑的嘀咕一句,向朱珠卿询问道:“你没事儿吧珠卿?” “没事儿!”朱珠卿一身黑衣,面sè冰冷如水,闻言轻轻的摇了摇头。 “嗨!珠卿可是中阶的银魂武者,比我还高一阶呢,戴老大你就放心吧,只要别遇上金魂武者,谁能伤她?还是快些替我想想办法,给我弄个媳妇儿吧。”马英俊催促道。 戴沐黑翻了翻白眼,当即冷然道:“速战速决,弟兄们,都将修为给我亮出来吧,好叫他们早些作出决定。” 七怪点点头,身上弦力涌动,各自亮出了修为 戴沐黑,艮弦高阶银魂武者,周身土黄sè的弦力流转,不动如山。 常奥,诡弦低阶银魂武者,周身青光浮动,慑人心魄。 武舞,水弦中阶银魂武者,周身水汽弥漫,柔弱无骨。 宁蓉蓉,天弦低阶银魂武者,周身透明气场流转,超然物外。 朱珠卿,雷弦中阶银魂武者,周身电光跳跃,决绝、暴戾。 马英俊,火弦低阶银魂武者,赤火环绕,酷热难挡。 田三,左手一团旋风,右手一团雷云,风旋雷跳,各自在掌心伸缩变化,竟是名风雷双弦魂且修为达到金魂武者级别的木魂武者? “难怪难怪,难怪如此嚣张……”众人骇然失sè,心中暗暗称奇。 “天才中的天才,怪物中的怪物,年纪轻轻就能达到如此修为,难怪无法无天、胡作非为……”天弦门一干人等脸sè惨白,已经有些失了抵抗之心了。 “啊啊,好软好软,好香好香……”正在屋内空气凝固,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吸观瞧之时,原来倒在地上,像是被电击晕了、又像被酒灌晕了的李作乐突然从地上窜了起来,直接从后像是八爪鱼似的缠上了朱珠卿,一双大手交错着却不偏不倚的抓着她那傲人的双峰,滚倒在了地上。(未完待续。) 第 12 章 屎壳郎七怪(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你……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朱珠卿又羞又恼,只觉全身麻软,弦力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她那挺傲双峰之上覆按着的一双大手流失,她满脸通红,使出全身的气力挣扎,可是环抱她的一双铁臂却像是钢筋浇灌的一般,根本没有一丝松动。 “珠卿!”戴沐黑眼睛瞬时就红了,咆哮着,石化的大手闪电般向李作乐抓去,骂道:“混蛋,你给我放开她!” “啊啊,好软好软,好香好香,你也想摸一把么?”李作乐大笑,却根本不理他,见他一把抓来只是将头轻轻一偏,身子半转,左手下移,嘴唇离了朱珠卿娇嫩的耳垂,将她身体当做肉盾挡在了自己身前,而戴沐黑凶狠的一抓却恰好抓在了朱珠卿那挺傲的左胸之上。 “混蛋!”朱珠卿气得浑身发抖,也不知是骂的李作乐还是骂的戴沐黑。几乎同时,在李作乐‘吸星吞噬、万弦归一’的吸星**吸噬之下,朱珠卿弦甲无法维继,溃散消失、自动缩回了体内。 .. “哈哈!还确实挺好摸的,你说是不是呀戴兄?”如此一来,李作乐右胸,戴沐黑左胸;李作乐躺着从后面,戴沐黑俯身弯腰在前面,可就实实在在的按上了朱珠卿双峰了。 “你……”朱珠卿气极,银牙一咬道:“摸够没有?“ “啊,哦。不是我……珠卿!“戴沐黑一下缩回了手,一向恬不知耻的脸皮竟有些臊红了。 “不够,不够!”而在戴沐黑撤手的同时,李作乐大笑着下移的左手却似乎无缝连接的上移,接替戴沐黑按上了她的左胸。 “你……”朱珠卿气极,“他有人质,你们难道就没有?” 说完视线转移,望向了小嘴张着,正瞠目结舌观瞧着这边的漆雕月。 “对呀!”戴沐黑眼睛顿时亮了,大步流星的向漆雕月走去。 “唉!“李作乐随手捏了两把手心的柔软。慢悠悠道: “别说我这个帅霸宇内、酷毙天下、玉树临风、一朵梨花压海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无敌风流倜傥善良小霸王沈风。没有提醒你们。我这位猛男兄虽然样子小巧可爱,但很暴力的说,可不像我这般人帅心好,我建议你们最好不要去打她的主意。“ “等等!老大!”几乎就在李作乐慢悠悠、根本来不及的提醒刚出口之时,田三身形晃动,已然挡在了戴沐黑身前。 “怎么了小三?”戴沐黑救人心切,有些不耐的皱起了眉头。 田三摇了摇头。眉头紧锁,yīn晴不定的看了漆雕月一眼后,沉声说道: “最好不要,老大。我有不好的感觉,这小孩儿很危险。“ “不是吧三哥?难道你相信这小子的话?“这时,李作乐那冗长缓慢的提醒刚刚说完。马英俊忍不住插嘴道。 田三沉默不语,冷然望着躺在地上以朱珠卿为挡箭牌并顺手揩着油的李作乐,陷入了为难。 李作乐的动作太快,朱珠卿适才放出的雷电伤不了他,而且他还似乎拥有一种吞噬雷电的诡异能力,他们施郎克七怪虽然是青年才俊、是天之骄子,百年难得一见。 但是除了他田三,余者六个同伴。刨去现在受制的朱珠卿。余下的五个都只是银魂修为,自保或者伤人不难。但要想依靠弦力的控制救人,那根本是不可能的。 也就是说,只要朱珠卿还在李作乐手里,除了他自己达到了金魂修为,可以jīng准的控制弦力形成攻击,余下的五个伙伴根本就不敢释放弦能,只能靠着拳脚、靠着近身的格斗救人,发挥不出银魂武者的真正实力,只能当做是铜武者使用。 而他们一群人若是围拢、拳脚齐出的话,即便朱珠卿体型较小,李作乐形体较大,遮挡不及会被他们所擒,但是狗急了会跳墙、兔子急了会咬人,到时候李作乐若发起狠来伤了朱珠卿,那么戴沐黑必然不肯。 “难难难,难啊!”田三眉头紧皱,想着忍不住的暗中叹息了一声。 “三哥!”就在这时候,一身白衣的宁蓉蓉突然开口了。 田三抬头,站在宁蓉蓉身边的常奥五指微分,点指一下地面,随即手腕翻转,五指朝天做个绽放的动作,紧接着五指一抓,做个紧扣的动作。 “嗯?”田三眼睛一下亮了,暗说,“还是小奥聪明”。 当即点点头,向戴沐黑使个眼sè,六人隐约成合围之势,站在了距离李作乐不远的地方。 李作乐依旧继续着他那少儿不宜的动作,笑眯眯看着六怪,有恃无恐的样子。 朱珠卿羞愤难当,目光凌厉如刀,咬着银牙不发一语。 戴沐黑心如刀绞,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之下侵犯,而自己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好咬碎了钢牙往肚子里咽,听从田三的安排,希望能平安的救出心爱之人,再将李作乐这个侵犯自己心爱之人的脚手砍断、弃尸荒野,以泄心头之恨。 “沈兄是吧?在下田三。”田三开口道,“不知我等兄弟如何得罪了兄台,兄台要这般的对待我的伙伴?不知道可不可以打个商量,放了在下同伴,在下必有报答。” “报答?”李作乐笑了,“你的报答不会是找个无人的地方将我杀了,弃尸荒野吧?” “呵呵!”田三笑道,“生我者父母,知我者沈兄也,我正是这样想的。不过杀人偿命,咱们在众目睽睽之下结了仇怨,现在心思又被沈兄你一语道破,若真杀了沈兄的话,后面的麻烦一定不小,还请沈兄能者多劳,想想看有没其它的好办法?” “哈哈!”李作乐大笑,“田兄真是有趣,我现在手脚被缚,已然是你砧板上的肉了,我出了主意,难道你还能听我的?” 说话间他夹抱住朱珠卿的手脚慢慢张开,其上已然一匝匝、一圈圈的缠上了无数的透明丝线,丝线从楼板地面之上长出,无穷无尽的样子,眨眼间已然包裹了他的臂膀身躯,将之四仰八叉的成个“大”字型捆缚在了地上。 “啊?”天弦门众弟子及楼上食客俱都吃了一惊。 金魂武者可以弦力外放化形、jīng准控制。原来田三采纳常奥建议,一面引诱李作乐说话,分散他的注意力,一面却调动弦力,使弦力顺脚而下,透入地板之中潜行到了李作乐身下,勃然发出,顿时就缠住了李作乐脚手,绑缚住了他,救出了朱珠卿。 “呸!臭不要脸的臭流氓!”此刻见朱珠卿眼神制止了想要上前搀扶的戴沐黑,宁蓉蓉格格一笑,忙上前拉起伙伴,顺带踢了李作乐一脚,朝他脸面吐了口唾沫。 “我说美女啊,”李作乐无奈道:“我又没摸你,你倒是生得哪门子的气?莫非……你生气是因为我没摸你?” “臭小子,你不想活了是不是?”见心中女神被冒犯,常奥忍不住就是一脚踢在了李作乐胁肋之上。 “诶哟!”李作乐一声叫喊,痛得龇牙咧嘴。 “嘻嘻!”宁蓉蓉一下乐了,向他吐吐舌头、眨眨眼,说道: “是啊,你没摸我我很生气,只可惜你现在脚手被缚,一动也动不了,看样子是没机会摸我的了,可惜啊可惜,真是令人遗憾了。” “蓉蓉!”常奥闻言脸sè变了变,有些责怪的呼喊一声,随即却讪讪走近几步,有些sèsè的说道:“如果……“ “闭嘴!”结果不等他说完,宁蓉蓉就狠狠瞪他一眼,双颊微红的喝止了他。 “嘿嘿!臭小子竟敢占我家朱……呃,占我们蓉蓉的便宜,看我不打断你的手脚、踢爆你的卵蛋。小三,把他放开吧,看我揍他。” 见朱珠卿已然脱险,戴沐黑一双铁拳握得嘎吱作响,已然恢复了往rì霸气,准备堂堂正正打败李作乐,然后拆他骨头泄愤了。 “不行!”可是闻言,朱珠卿与田三几乎是异口同声的否定。 “怎么?”戴沐黑有些不爽的望着田三,又有些怀疑的望着朱珠卿,暗说,“难道你丫的被摸了两下就动心了?早知道我就……” 正在他醋意大发、胡思乱想之际,田三开口了: “老大你先去废了他一只手一只脚吧,这小子邪门,我总有不好的感觉,感觉很危险。” “什么?”戴沐黑吃了一惊,虽然也有此想法,但没想到这话会从田三口中说出。 “喂!我说同志们,”李作乐闻言却似乎急了,“我不就酒醉调戏了一下你们的女伴吗?有必要那么狠么?再说了,刚刚你们调戏那边那几个妹妹,那要怎么算?” “我呸!”马英俊却翻白眼道:“那些只是寻常女子、路边小花,岂能与我们的女伴相提并论,你调戏她们可以,调戏我们的女伴就是万万不行的,必须命偿。” “哦!我明白了!“李作乐恍然,一本正经的说: “她们是娘生父母养的,是寻常女子、路边小花,所以可以调戏、可以欺负,而你们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或是水做的?雪做的?所以不能碰?” “哼!臭小子,牙尖嘴利!”戴沐黑大怒,举起钵打的拳头,照李作乐面门就是一拳。(未完待续。) 第 13 章 鱼肉也**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说小黑,不要那么暴力行不行?”随口吐出口混杂着血丝的唾沫,李作乐苦着脸说:“你这样会让我很为难的。” “为难?嘿嘿!”戴沐黑笑了,“你都快死了还为难个屁呀。” “那可不一定。”李作乐笑道,“你看在场那么多少年英雄、老年英雄的,我就不信有人能袖手不管。你说是不是呀?猛男兄。” 漆雕月翻白眼道:“谁让你没事儿搞事儿,活该。不过看你请我一顿的份儿上,我到可以答应帮你砍上一刀,但下不为例。“ “谢谢谢谢!”李作乐满脸堆笑,若非此刻脚手被缚,动弹不得,一定是个点头哈腰的姿势。 “不过……”他一顿道,“一刀会不会太少了,万一砍不中怎么办?就算砍中了,他们有八个人,我只是铜武者,还是打不过他们呀。翻一倍,砍两刀行不行?” .. “扑哧!”漆雕月还没说话呢,宁蓉蓉忍俊不禁却先笑了起来,说道:“还以为你多大本事儿呢,我们七个都亮出修为了,你竟还敢来招惹,还敢对珠卿动手,我看你真是活腻了。” “此言差矣啊美女。”李作乐一本正经的说, “我这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真正少年英雄的典范,你们的偶像啊,闻听我这么伟大,这么的古道热肠、英雄事迹,你有没有一点的小激动、小崇拜,芳心暗许呀?嗯嗯?” 他边说边向宁蓉蓉眨了眨眼,眉目传情的样子。 “呵呵!”宁蓉蓉掩嘴娇笑道,“你这是看我们珠卿长得漂亮、见sè起意呢?还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这可难说得很呐。不过对于你这要死了还笑眯眯的样子,我倒还真有几分欣赏。” “好喜欢、好崇拜哦!” 她说着双手并拢,两眼小星星直冒,做出一付很陶醉、很崇拜的样子,到真有点迷死人不偿命的苗头。看得李作乐也是一呆。暗骂声小妖jīng。 “我呸!”这时常奥可急了,连忙说道:“蓉蓉你别听他胡诌,这小子口蜜腹剑坏透了,你可不能上他的当。” 说着回头道:“戴老大,别听他废话了,估计他这是在拖延时间,快去报销了他。为珠卿报仇吧。” “嗯!”戴沐黑点头答应,早就不耐烦了,只是看宁蓉蓉说得欢喜,也就暂时的忍着没去打搅,此刻闻听常奥言语,当即右手抬起。手上土黄sè光芒闪现,一下就化出了一柄半实体的能量巨斧。 巨斧样子虽然粗糙了一些,但是其中蕴含的能量与锋利程度却是毋庸置疑的,让人望而生畏,看样子断去李作乐一只脚一只手,应该是没有任何的问题的。 “蓉蓉!”李作乐似是急了,“你不是崇拜我、喜欢我吗?你到是帮我求求情呀?我这样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小霸王若是断了脚手可就不帅了呀。” “扑哧!”宁蓉蓉又忍不住笑了起来,但她却没有阻止戴沐黑。反倒笑嘻嘻的说道: “是呀!我是喜欢你、崇拜你。可是你现在这样躺在地上,我实在没法喜欢你啊。反倒会觉得你是不自量力、脑残,你若能自个儿站起来,我倒是可以考虑以身相许的!” “真的?这可是你说的哟,不许反悔!”李作乐眼睛一下亮了,像是吃了十全大补丸似的。 “当然是真的。”宁蓉蓉掩口娇笑,很认真的样子点了点头。 “蓉蓉!”这一下常奥可真急了,“你是我的,可不许胡说。” “谁是你的呀,滚一边去。”宁蓉蓉闻言可不乐意了,黛眉微皱道:“许戴老大你们调戏貌美的小姑娘,就不许我逗一逗有趣的小伙子么?” “我,我……”常奥一阵结巴,随即推脱道:“那是戴老大他们,可不关我的事情,我可没调戏。” “嘁!”宁蓉蓉翻白眼道,“天下男人都一个德xìng,我又没怪你,你瞎着急个什么呀?我看你明显就是做贼心虚,老娘我鄙视你。” “不是,我……”常奥一时说不出话了。 这时见戴沐黑似是动了真格的了,巨斧举起,就要砍下的样子,李作乐嬉皮笑脸的样子顿时一收,忙说道: “猛男兄,他们七个的老师就拜托你了,希望你能一刀就唬住了他,余下的七个么……嗯,蓉蓉是我的,还有六个,不知道在场的诸位英雄豪杰,有谁愿意帮兄弟我一把呀?rì后必有报答。 “我!”方大洪早按耐不住了,闻言大步而出,高声说道: “事情因我们而起,我虽不知道这位兄弟你是真的见sè起意,还是路见不平,但是你确实解了我们的围,至少我是绝不会袖手旁观,看你给人砍去一脚一手的。那个马胖子就交给我了。” “哈哈!好!”李作乐大笑道:“方兄弟不愧为天弦门年轻一辈的翘楚,极品的风弦之魂,好。果然年少英雄,够豪气。” 白如风暗叹一声,见方大洪已然出头,只得寒声道: “除了那名风雷双弦的金魂武者,余下四人我们两个老头子及门下弟子接了,至于那田姓的小子,老夫等人是无能为力的了,不知在坐诸位可有高人接手?”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没人接口。 白如风的脸sè变得无比难看。 “嘿!真没想到我堂堂的东川帝国都城,少年英雄齐聚,有人妄图在青天白rì之下,在这高朋满座的酒楼里行凶,竟然没人敢仗义出手?实在是可悲可叹呐!” 一直默不作声的姚钱长老开口了,丫的一出口就使了激将法。可是 田三的修为天赋确实太吓人了,别说这些年不过百的少年英雄,就是东川十大武者在场,恐怕也不愿随随便便的就蹚这趟浑水,毕竟从李作乐一直的表现来看,丫的他也不是什么好鸟。 最好双方拼个两败俱伤、鱼死网破最好,到时候不定还有便宜可捡,扬名立万。 “嘿!”见场中无人应答,原本怒气冲冲举起巨斧的戴沐黑当即放下了心,冷笑道:“臭小子,一直看你有恃无恐、谈笑风生的,还以为你有什么惊人后手,却原来是指望场边这些吊丝呀?” 他说着不屑的看着酒楼之中的食客,说道: “吊丝就是吊丝,遇到事情永远只会缩着脑袋躲在一边当看客,你若指望他们帮你,嘿嘿!那你可就是这天底下最愚蠢的傻瓜了,活该你今天被我们兄弟断去手脚。” “那可不一定!”李作乐目光转动,望着左手边第三张桌子的一老一少道: “比如那边那个鹅黄衣服的美女,就是我们东川帝国的水舞公主;她对面那白胡子的老头,估计就是东川十大武者之一的拓跋千鹤了。还有那边……” 他说着目光转动,看着一脸焦急的沈芸儿和身旁有些幸灾乐祸的况豹, “看到那小姑娘身边的威猛帅哥了吗?他可是八大宗门之一万兽山庄少庄主况豹,而他身边那位漂亮的小姑娘可是胡城新任的丐帮帮主,嘿嘿,厉害吧?” 果然,听完李作乐点指,施郎克七怪的脸sè都变了。 “还有那边那个花白头发、酒糟鼻的小矮老头,就是那个两眼浑浊,像是没睡醒似的爬在桌上喝酒的那个,你知道他是谁吗?”他继续说。 “谁啊?”戴沐黑下意识道。 “嘿嘿!我也不知道。”李作乐摇摇头,怪笑道: “不过我估计是胡城太岁,有醉仙翁之称的白醉忘,据说连东川十大武者之一的况友人都曾败在他的手上,有他在,看样子你们今天是休想伤到我的了,聪明的话还是快快夹着尾巴逃走吧。不过……蓉蓉倒是可以留下,当然,珠卿想留下也可以,我肯定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你……”听李作乐一番点指介绍,戴沐黑本来已经生了一丝退意,但听得最后一句,怒火中烧,顿时又恢复了先前状态。 “那便怎样?”他冷冷道:“别说他们不一定帮你,即便帮你,哼,我们也不惧。” “哦?”李作乐似有些好奇道:“金魂武者是稀罕存在,整个东川帝国也没有几个,但是银魂武者却不然。虽然你们一个个都潜力惊人,但此刻终究只是银魂修为,难道还妄图与整个东川帝国为敌?” 田三冷笑道:“jiān猾小子,不要给我们扣大帽子,难道你一个无赖小子还能代表整个东川帝国?真是笑话。” “哈哈!”李作乐大笑,“田兄所言极是,看来我这拙劣的离间之计已经给你识破了,那么……” 他陡然面sè一寒道:“我可就不客气了。” 说话间, “哧哧哧哧哧,咻……” 他手腕翻转,右手五颗凝冰珠shè出,分取除宁蓉蓉外的五人,而左手飞出的嫣然刀则直取田三哽嗓咽喉。 “哼!雕虫小技!” 见此田三一声冷笑,左手抬起,弦力化刀飞出,变成五道飞针迎向了shè向同伴的五颗冰珠,同时右手抬起,食中两指白光闪动,直接伸手向飞刀夹去。(未完待续。) PS:囧,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标题是“鱼肉也风~流”,大抵意思是陷入绝境了也不失本sè,但貌似显示不出来呀,为啥呢?又犯规了? 第 14 章 火石电光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嘿!本来不想取你xìng命的,但你坚持,我说不得也只能满足你了。” 李作乐邪邪一笑,身上赤红火焰迸发而出,瞬间燃尽了周身风弦力所化的丝线,已然拔空而起,绚丽夺目、热浪袭人的火翼展开,扇动着飞了起来,离地三尺。 “弦力化翼,金魂武者?”众人大吃一惊的同时, 漆雕月神sè大变:“朱雀第一进化技,凤凰火翼?这家伙也是妖兽?可我在天诛峰怎么没见过。” 各人心思不一,念头火石电光闪过的时候 “嘭嘭嘭嘭嘭!” 李作乐弹出的五颗凝冰珠飞至五怪近前,与田三放出的弦力飞针相撞,能量激发,各自消于无形。 霎时间,激发出的能量纵横冲突,瞬间席卷了整个楼层,特别是距离五颗冰珠最近的五怪,浑身手段还没使出来就直接给冰珠能量封住,变成了五块透明坚冰。 .. 田三自恃暗器手法厉害,见李作乐嫣然刀至,有意卖弄,指尖弦力包裹就想强夹嫣然刀。 然而嫣然刀并非死物,李作乐邪邪一笑之下,刀随心动,就在距离他手指不及一寸的地方,刀身翻转、方向略偏,刀刃擦着他食指边沿飞过,接着又恢复原轨迹,直插他哽嗓。 田三暗器手法jīng妙,一直以来都是他的凭借、他出奇制胜的最**宝,自以为弦月无敌。 而事实上他的暗器手法也确实无敌,不但可以借助风力、借助发shè的力道、手法,飞行过程中各暗器的相互撞击所产生的作用力来改变暗器的飞行轨迹,预判命中位置,而且还能通过一门叫做“隔空摄物”的战技,在一定范围内改变已经发出去了的暗器轨迹,当得起“神乎其技”四个字。 但是,世界上存在一种很奇妙的事情,那就是 一个人越擅长什么、越凭藉什么,就越容易在自己所凭藉、依仗、擅长的领域栽跟头。 这道理用孟子的话说就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即因为所长、因为厉害。难免就会疏忽、会得意忘形,自然就会yīn沟里翻船。 这世界上还有一种很奇妙的事情,那就是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能掐会算、神机妙算的遇上不按常理出牌的疯子,神机妙算也成胡猜乱算了,会死得很惨的。 因为田三暗器厉害,所以看到李作乐直线放出飞刀。他笑了。 心说:“你敢在我面前使暗器?那不是‘鲁班面前耍大刀,班门弄斧’么?” 是以很自然的就伸手去接。 可是当嫣然刀即将及手的时候,突然转向,擦着他的手指飞过,他大吃一惊,已经意识到不好了。 是以另一件奇妙的事情又发生了。 那就是 不会骑两轮单车的小孩儿会骑三轮单车。但是原本会骑三轮单车的大人,在学会了两轮单车后,反倒不会骑三轮单车了。 这是为什么呢? 身体的记忆、下意识的主导,或称条件反shè。 我们知道,要想骑着两轮单车走,就必须养成一种下意识的条件反shè。那就是两轮车往左偏,我们就将龙头打朝左;两轮车往右偏,我们就将龙头打朝右。 可是三轮车却恰恰相反。越往左打方向。车身越往左偏得厉害。而且三轮车的车身偏移,很多时候是由路面决定的。 所以可以想象。一个养成了两轮车那样条件反shè的人去骑三轮车,那将会是一个怎样悲催的结果!囧。 毫无疑问,像田三这样的暗器高手,见暗器飞来,那是根本就不需要用心计算的,只要大概看一眼,就能准确判断出暗器的速度、走向,攻击的是他什么部位了。 这种极品厉害的条件反shè,本身要想培养出来就是千难万难的。在正常情况下,绝对是有百利而无一害的,但是…… 但是遇上嫣然刀这种暗器类的灵器,那可就是倒大霉了。 嫣然刀受刀主人意识控制,可以瞬间的加速、减速、转向、翻身……可谓灵活至极,轨迹岂是刀主人以外的人能够预判的? 当然,对于普通人来说,嫣然刀固然轨迹难测、无法预料,但只要修为够高、动作够快,见机行事的话想要躲避并不很困难。但田三偏偏与普通人不一样,他太厉害,预判能力太强了。 是以嫣然刀偏转,从他食指边沿擦过的时候,他脑中虽觉不妥,但是下意识已经判定嫣然刀是无法shè中他的哽嗓咽喉,而应该是从他右侧脖颈边沿约莫寸许的地方掠过,绝shè不中他。 是以,他脑中虽为嫣然刀的突然变向翻身惊诧、觉得不妥,也想到了嫣然刀如果再次变向的话,究竟会怎么样。但是 人身体的下意识反应一旦形成,在瞬息之间是会与心中所想分离的。这也是一些高手遇到突袭之时,脑中明明空空如也,但身体却已经自动躲开了一样。 此时此刻,嫣然刀刃擦指而过,奇异的破开他护指弦力,一滴殷红的血滴落,他大吃一惊,觉得不妥想要远远避开,可是下意识已经预判了嫣然刀轨迹,是以这一瞬间,他的身体竟似乎与脑子分离了,不听使唤。 好个田三,不愧是天才中的天才,意志力惊人,年纪轻轻能达到这般修为也是下过不少苦功的,发现飞刀绕过自己手指,就在即将擦过右颈的时候突然转向,他生生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全身弦力迸发,猛一低头朝前抢了一步。 “刺……” 就在凝冰珠爆发,冰封住五怪的同时,尽管田三全身弦力注入弦甲,做出了避让,但是终因为下意识条件反shè的预判干扰了他,被嫣然刀破开弦甲,在后颈留下了长长一道口子。 “唵、嘛、呢、叭、咪、吽……” 而就在凝冰珠与嫣然刀同时发出,凤凰火翼一展,挣脱田三风弦力束缚以后,李作乐凤凰火翼一收,口中吟唱,掌心一个“卍”字符闪现,如来神掌第一式“佛光初现”已然向田三拍了出去。 恰在这时,嫣然刀破甲,田三惊怒交加之下举手相迎,两掌相对。 “篷……” 一股强劲的气劲爆开,直径三米内桌椅盘碟化灰。 田三“唔嗯”一声闷哼,身子向后跌飞,一口鲜血喷出,迎向如来神掌的一只右臂齐根化灰,散落空中。而李作乐 “噔噔噔!” 连退三步的同时,嫣然刀回撤,直击向受凝冰珠寒气侵扰,有些脸sè苍白的宁蓉蓉,接着右脚侧蹬,左手土黄sè光芒闪现,整条左臂赤红sè的硬甲生成,已然化成了一只巨大的蝎钳,朝宁蓉蓉雪白的脖颈夹去。 “大力魔蝎手?黄化天蝎的大力魔蝎手?”漆雕月又是吃了一惊,喃喃道:“这家伙究竟什么品种,怎么一会儿朱雀、一会儿天蝎的?对了,刚在布告栏那一嗓子似乎有点我白虎神啸的味道……” 她想着小眉毛皱了起来。 再抬眼观瞧时,宁蓉蓉的时间战甲已经被嫣然刀破开,白嫩的粉颈已然给李作乐那有些邪异狰狞的魔蝎手夹住了。 接着右手抬起,闪电般封了宁蓉蓉弦魂。 下一秒。 “混蛋!” 坚冰破开,戴沐黑咆哮着第一个破冰而出,满眼怒火,但是身子却不停使唤的半跪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颤抖着,脸sè惨白。 “嘿嘿!一万伏够不够?” 李作乐邪异笑着,闪电到了他跟前,电袭术使出,体内雷弦力迸发,化为一根根拇指粗的电弧,一下就跑遍了他全身每个细胞。 哼都没哼一下就晕了过去。 “兹兹……” 如法炮制,紧接着武舞、马英俊、朱珠卿和常奥先后破冰而出,情况都比戴沐黑糟糕得多,被李作乐分别用七千伏、八千伏、六千伏和六千伏击晕了。 “怎样?还要不要来?” 分别将已经晕厥的六怪弦魂封上,拖放在一起,李作乐有些脸sè苍白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收回有些光芒黯淡的嫣然刀,随手抬起桌上茶水喝了一口,向咳呛着鲜血已然摇摇yù坠站起的田三说道。 田三不语,只是目光冰冷的看着他,充满了浓浓的杀意。 李作乐摇了摇头,漠然道:“我不喜欢你的眼神,我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马上跪下磕头赔罪,从我胯下钻过,发誓以后望风而逃,不会再让我看见你;第二,将你自己的一双眼睛挖了。否则……” 他说着指了指脚旁的武舞,“我就杀了她!” “你……”田三大怒,“士可杀不可辱。” “士?”李作乐斜睨着他,冷笑道:“一帮没品没行的东西,仗着有些修为惹是生非、欺负弱小,你们也配称‘士’?” “小二!”他说着高声呼喊道。 “是是是,请问爷您有什么吩咐?” 缩在人群中的店小二闻言,冷不丁打个寒颤,忙揉揉脸挤出一个招牌式的和乐笑容,小跑着上前答话道。 “嗯!”李作乐很大爷的点点头,说道:“还记得爷叫什么名字吗?要全称。答对了重重有赏,否则……哼!”(未完待续。) 第 15 章 胯下之辱(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是是是。”店小二连连点头哈腰,想了想道:“爷是叫‘帅霸宇内、酷毙天下、玉树临风、一朵梨花压海棠、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无敌风流倜傥小霸王沈风’,不知道我说得对不对?” “不错!”李作乐拍案而起,“爷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的小霸王沈风了,算你小子聪明。去!给爷抬盆水来弄醒他们。不是说不敢惹事儿是庸才吗?爷今天就天才一次,惹一惹这几个不可一世的天才儿童,问问他们被欺辱、被践踏的感觉如何,是不是很爽。” 众人恍然,越看李作乐越觉得玄乎。 说他是好人吧,貌似没有好人这么办事儿的,特别是最开始当着大庭广众之下就狂抓着人家朱珠卿一个女孩子的胸不放,极端猥琐加无耻下流。 可要说他是坏人吧,却又似乎有些正义感,确确实实的帮了天弦门一波人。而且此刻还口口声声,一付想要伸张正义的样子。. . 实在令人费解! 至于修为 只能说看不懂。 说他是铜武者吧?他自始至终根本连弦甲都没有开过;说是铁武者吧?哪里有这么变态的铁武者?一下就放倒了六个银魂武者,一个双弦魂的金魂武者;说是金魂或者银魂武者吧?却又似乎他身上的气息弱了些,不像。 更诡异的是他适才又是火、又是雷的,难道…… 难道是突破了八弦限制的圣级武者? 不,不可能。 如果是超凡入圣,踏入了神境的圣级武者,又怎么可能与这些小辈这般计较?还废那么多话,不定抬抬手就随手灭了,更不可能干出大庭广众之下摸人小姑娘胸的事情。 那么,那么…… 众人想着呼吸一窒,心一下子就砰砰砰的跳了起来。 无极战者! 没错。 那只存在于理论之上的无极战者。 如果眼前这喜怒无常、疯疯癫癫的少年天赋异禀,真是八弦合一的无极战者的话。那么以银魂修为瞬间击溃六名同阶存在。并且越级击伤双弦魂的金魂武者,那就不是不可能的了。 对,对…… 只有这样的解释才合理。 想到这里,在场众人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 这样一个伟大人物的诞生,他们能亲眼看到、亲自见证,焉能不激动? 羡慕与嫉妒,有关一个人的品质、心xìng。同样也有关一个人的实力修为。 撇开人的心xìng品质不谈,简单来说,羡慕多发生于实力悬殊较大的个体,嫉妒多发生于实力差距不大(至少在嫉妒者心里是相差不多)的个体。 试想两人差距巨大,拍马也赶不上的话,哪里会嫉妒、会下绊子?直接崇拜羡慕就好了。可如果两者实力相差不大。偏偏另一人却因某些方面得到了更多好处的话,自然是要使个小绊子、嫉妒一下,让人摔个跟头,好拍马赶上的。 所以无论是在电影电视,或者是小说戏剧、现实生活中,我们都不难发现一个现象,那就是“一瓶不满半瓶晃叮当”,即。有大才的人不嫉妒。无才的人也不嫉妒,只要那些不上不下。有点小才、当点小头目的人最易妒忌人。 李作乐天赋太好,若真如他们预想般是八弦合一的无极战者的话,对于绝大多数、绝大多数的人来说,根本没有嫉妒的价值与必要,有的只是瞻仰、只是羡慕。 因为这样子的一个人,他所能带来的好处,他的影响根本不是普通武者所能比拟的,他的存在将改变许许多多人的未来,甚至马上就能改变一个国家的命运。 对于在场众多武者而言,至少,当与领国武者吹牛的时候可以说,全大陆唯一一个无极战者他叫某某某,是我们东川帝国的,我还与他同楼喝酒呢……诸如此类。 若说整个酒楼,此刻有谁是嫉妒李作乐的、巴不得他死的,恐怕只有一个,那就是田三。 因为他是极稀少极稀少,他迄今为止都没有见到过除自己外的双弦魂武者,如果没有李作乐八弦合一的无极战者的存在,他将是弦月大陆毫无争议的最天才。 有同样天才的,但绝不可能比他天才。 何况李作乐废了他一只胳臂,又拿住了他的伙伴,想要欺辱于他,撇开天不天才一说,他本已动了杀机,绝不愿放过李作乐。只是…… 他能杀了眼前这诡异少年么? 他此刻已然受了伤,而且很重。 很快的,店小二去而复返。 “爷,您要的水。”将盆小心的放到李作乐跟前,店小二恭谨的束手而立,站在一边,一付随时听后差遣的样子。 “嗯!很好!” 李作乐点点头,抬起盆笑眯眯的蹲到了宁蓉蓉身边,拨弄了些水洒在她脸上,随即大手伸出,拍了拍她雪白的小脸,笑嘻嘻道: “醒醒、醒醒,美人儿你快醒醒哟,你不是说我能站着,你就要以身相许的吗?哈哈……” 说话间他已然将宁蓉蓉一把抱了起来,放在自己膝头,寻个板凳坐下了。 很快的,宁蓉蓉醒了,发现自己靠坐在李作乐怀里,自然是又羞又急,又惊又怒,极力挣扎,可是李作乐本就体格强健、力量惊人,只要被抱上,别说她此刻弦魂被封,就是处于全盛状态也根本不可能挣脱,结果也就可想而知了。 不过,李作乐这次却似乎规矩得多,只是紧搂着她的小腰,不让她挣脱怀抱,并没有像对朱珠卿一样的对她。 而当看到常奥等人昏迷不醒的躺在地上,田三满身血污,脸sè惨白的独臂站在三丈开外的屋子一角的时候,她眼泪夺眶而出,焦急、气恼、愤怒、仇恨……众多情绪糅杂在一起,她的身子顿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禁在心里这样问自己。 他们施郎克七怪个个都出身不凡、惊采绝艳,自从跟了他们的三个老师以后,修为更是突飞猛进、一rì千里。 他们的老师张无极、福东来和柳梦龙不止一次的夸奖他们,说他们是天才中的天才、怪物中的怪物,绝对是东川帝国不可多得的少年英才,将来成就不可限量。 说这次来参加少年英雄会一定可以大放异彩,一定可以夺冠、可以向螃蟹一样横着走。可是,可是…… 突然他想到了父亲宁流光的话:“张无极、福东来和柳梦龙这三个家伙,修为虽然不错,但是人品有问题,你只可与他们学本事儿,不许与他们学做人……” 突然间,宁蓉蓉娇躯一颤,恍似明白了些什么。 “也许……”她想,“如果我们今天不去招惹那什么天弦门的话,如果老师没有那句‘不敢惹事儿的学生不是好学生’、‘不敢惹事儿是庸才’的教导,也许,也许三哥的手就不会断了……” “唉!”突然一声叹息响起,李作乐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放心吧,我只是逗他们玩一玩,不会伤害他们的,你只管放心。” 宁蓉蓉呆了呆,刚想说话,李作乐却大声向店小二吩咐道: “小二,将他们都弄醒吧。” “是!”店小二答应一声,自然是“客官、客官”的小心翼翼叫着,用比李作乐对待宁蓉蓉还轻柔的动作唤醒了余者五怪。 余者五怪清醒后自然是又气又怒,特别当常奥看到宁蓉蓉被李作乐强搂着坐在怀里,简直连肺都快气炸了。 “骂够没有?再不停嘴我就杀了你们的同伴。”李作乐冷冷说着,大手已经扣上了宁蓉蓉雪白的粉颈。 “是是是,我们不骂,不骂了……”常奥一下急了,忙闭了嘴,赔笑道。顺便捂住了马英俊与戴沐黑的嘴巴。 “很好!”李作乐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一只脚抬起,踩在了旁边的椅子上,悠然道:“常奥、戴沐黑、马英俊和田三。你们听好了。爷爷我一向是庸才、也比较低调,今天受你们‘不敢惹事儿是庸才’的启发,决定洗心革面,做一次天才。 “你们四个听好了,先是蓉蓉,然后是珠卿、小舞。我每一个人数十声,如果有人能从我胯下钻过并发誓有生之年闻我沈风的名字就远远逃开,再不让我见到,那么我就不难为你们,你们竟可以带着你们的女伴安然离开,否则……哼!你们就自断一臂,然后将女伴留下侍奉我,自己走吧。” “你……”戴沐黑大怒,“要杀便杀,想要爷爷从你胯下钻过,你休想。” “是吗?”李作乐冷冷说着嫣然刀随手甩出,一下飞到了距离朱珠卿眼眸不及寸许的地方,顿在了空中。 “你……”戴沐黑咬牙切齿,拳头握得嘎吱作响,眼睛快喷出火来一般,冷冷望着李作乐,绝不屈服的样子。 “老大,戴老大……”田三与马英俊不说话,朱珠卿冷冷望着李作乐,常奥却忍不住去拉戴沐黑衣角。 “你干什么?”戴沐黑一下甩开了他的手,不耐烦的说,“男儿膝下有黄金。要钻你钻,反正我是不钻。” 说完将脑袋高高扬起,冷然与李作乐对视着,毫不相让。(未完待续。) 第 16 章 胯下之辱(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呸!”一向好脾气、也最低调的常奥一下怒了,指着戴沐黑鼻子就骂,“有尼玛的黄金啊,黄金能及得上珠卿的眼睛、她的命么? “你没看见小三么?他是堂堂的金魂武者,还是双弦魂的。连他都给废了一只手,身受重伤,你还硬气个屁呀?好,你硬气、你不钻,我钻。反正我就是个贱人,平民出身,不像你们一个个那么金贵。” 他说着就俯身下跪爬到了地上,想要去钻。 “等等!”李作乐却冷冷开口道。 “怎么?”常奥疑惑道。 “每人只能钻一次,”李作乐凝视着他,颇有深意道:“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常奥呆了呆,眼神复杂的看了眼宁蓉蓉,又看了看朱珠卿、戴沐黑,最后一咬牙道: .. “谢谢你的提醒,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钻。” 李作乐不禁眉头皱了起来,说道:“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喜欢的……似乎是宁蓉蓉吧?” “不错!”常奥眼眶不禁红了,咬牙道:“我是喜欢蓉蓉,可是,可是……可是我却不能看着珠卿眼睛被你戳瞎了。我们有四个人,少了戴老大一个,未必就没有机会救出蓉蓉。” 他说着目光不禁望向了马英俊。 马英俊呆了呆,目光闪烁不定,没有点头答应,也没有摇头否定,看样子是在挣扎钻与不钻。 收回目光,有些抱歉的深深望了宁蓉蓉一眼,他深吸口气,突而向李作乐说道: “我想你一定不知道,蓉蓉其实是八宗之一,流光门门主宁流光的小女儿。如果……如果你不想被流光门追杀的话,我想……蓉蓉应该会没事儿的。” “什么?”李作乐一阵愕然,有些古怪的望着宁蓉蓉,“你是流光门门主的千金?遭了遭了,又结梁子了。” 他说着竟铁臂一松。毫不犹豫的放开了宁蓉蓉。 常奥松口气。宁蓉蓉却颇为气恼的白了他一眼,默不作声的从李作乐大腿上站起,寻了把椅子坐下了。 她本就是与爹爹赌气跑出来的,发誓不闯出些名堂,誓不回去,这会儿遭受欺辱,自然更不愿意承认。坠了流光门英名,可偏偏常奥为了救她,将之说了出来。她不能怪常奥多嘴,可心里却非常之不爽,也就来个袖手旁观了。 毕竟身为女人,见到戴沐黑与马英俊嚣张跋扈的调戏小派女子、惹是生非。她本身就是极为反感的。只不过老师常教导他们说施郎克七怪都是一体的,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要团结与共,是以才暂时忍住了,毕竟谁身上没点毛病呢? 可是现在 给人逼迫受胯下之辱固然屈辱,但是正如常奥所说,是珠卿的眼睛、她的命重要,还是戴沐黑那点颜面自尊重要? 所以此时此刻。她对常奥好感大增。对戴沐黑与马英俊却已然十分的不满了,已经有些偏向于李作乐了。李作乐固然可恶。但他们施郎克七怪,特别是马英俊与戴沐黑又何尝不可恶?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如果李作乐此时没有雄起、没有反扑,那么断手断脚的必然会是他。 顺境中走到太久,也许,是该给伙伴们当头棒喝、一个jǐng告了。 宁蓉蓉想着,当即更加坚定了袖手旁观的决心。 她相信李作乐。 相信李作乐不是坏人,虽说一些地方实在不敢恭维,但是就目前来看,所作所为还算可以容忍,先就拭目以待、观瞧变化吧。 “算了,”突然李作乐叹了口气,将嫣然刀收了起来,凝望着常奥道:“你小子良心不坏、也算有情有义。你家霸王爷爷我不欺负好人,起来吧,带着你的两个女伴走吧。” “这……”常奥愣了愣,随即大喜道:“那我三哥他们……” 李作乐冷冷打断他道:“先顾好你自己吧,其它人你就不用管了。” 看常奥犹豫不决、有点想要荣辱与共的样子,李作乐不禁心中叹息一声,说道: “放心吧,只要他们听话,一个个从我胯下钻过,我是不会难为他们的。” 一顿又道:“我就直说了吧。我沈风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但这辈子最看不得的就是仗势欺人,你的这几个伙伴实在让我很不舒服,还有你们那丧德的傻逼老师,我今天就是故意的,我故意踩你们,我要你们也尝尝被人欺辱的滋味,好让你们以后收敛些,这么说…… “够明白了吧? “所以你不必多言了,再要多言我干脆就一刀一个杀了,也免得你们怀恨在心,rì后找我报仇。” 常奥呼吸一窒,顿时不说话了。 他相信李作乐说的是真的,真惹恼了他,他绝对会杀了自己六人的,因为今天这样的局面,无论伙伴们钻或是不钻,两者间的仇怨都结大了,朱珠卿被侮辱,田三一只手臂被废,按照伙伴们一向骄纵,不将人当人看的xìng格,就是杀上对方家里,将之一族屠戮干净也是有可能的。 说起来明知有仇,还肯就这样放过自己一伙人,这本身就是一件可以称之为奇迹的事情了。所谓“一不做、二不休”,斩草就须除根,常奥自问这样傻逼仁慈的事情他做不来,田三、戴沐黑与马英俊更加做不来。 不过想想今rì之事,己方确实过分了,与断人手足相比,说实在的李作乐只是让他们钻裤裆根本是便宜他们了,又有什么好说的呢?再说了,自己钻得,他戴沐黑、田三、马英俊又有什么钻不得的? 想着他不禁看向脑袋依旧向斗鸡一样高高扬起,不肯低头的戴沐黑,心说: “尼玛的,老子为了你的妞都肯屈尊去钻了,你为了自己活命又有什么不可以钻的?大丈夫能屈能伸,你若连这么点委屈都受不了,还与雷鸣谷叫的什么板?还称什么‘施郎克’?干脆叫屎壳散伙得了,省得在这里丢人显眼。” 想到这里,常奥顿时闭上了嘴,也静观变化起来。 “下面谁来?”李作乐冷冷盯视着田三、戴沐黑与马英俊,说道: “既然话已经挑明了,我也就不用你们的女伴说事儿了。你们自己选吧,是自断一臂?还是从我胯下钻过?” “哼!还是那句话,想要我从你胯下钻过,你休想。大不了……”戴沐黑冷然说着一咬牙,随手抽出腰间大刀,就要往自己臂膀砍去。 “等等!”田三突然开口道。 “小三?”戴沐黑停下了手。 “我已经断了一臂,不知道算不算过关了?”田三没有马上回应戴沐黑,反倒向李作乐问道。 李作乐点点头:“我其实并不想伤人,既然你已断了一臂,我也就不难为你了。你走便是。” 田三点点头道:“戴老大是我们施郎克的老大,他绝不能受了欺辱、钻你裤裆,你定要如此的话,我来代替他好了。” “不,小三,我……”戴沐黑心如刀绞,可忽然他看懂了田三眼里的意思,当即点头道: “好,兄弟,今rì就有劳你替大哥受辱了,你放心吧。我们施郎克七怪不会倒的,今rì的仇……” “不,大哥。你错了。”田三打断他道,“我们今rì是自作孽不可饶,没有仇,更没有仇人,没有。” 戴沐黑点点头道:“我明白了小三,我明白了。我们没有仇,没有仇人。” 说罢神sè黯然,低头不语,颇为懊恼的样子。 “这就对了!”田三点点头,捂住胸口,踉踉跄跄向李作乐走去,颇有几分萧索、神伤,英雄受难的悲壮。 “等等!”李作乐眼珠转了转,突然喝止了他。 戴沐黑、田三俱是脸sè变了变。 “田三,”李作乐凝望着他,淡淡道:“你的修为很高,虽然受了伤但弦魂并未被封。不怕你笑我胆小,说实在的,我还真不敢让你钻我胯裆,这样好了,我若真有诚意的话……” “小二。”他说着当即叫道,“你张开胯裆吧,这位爷要钻。” “什么?”众人哗然,店小二却是呆住了。 田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但是却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目光有些冰冷的望着店小二。 店小二的身子一下软了,连小腿都开始弹起三弦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我说让你张开胯裆,替我承受这位爷的礼敬。”李作乐一字一顿,慢慢的说。 一来,他确实怕田三趁钻裤的当口暗算他; 二来,田三是个人物,极端危险的人物,心黑手狠,为人沉默低调,年纪轻轻就能达至金魂修为,必然有过人之处。 说实在的,他其实并不愿意招惹田三,只不过田三与戴沐黑等人一个鼻孔出气,他骑虎难下、迫不得已才出手对付他的。否则一个金魂武者,如此年轻又是双弦魂的,他吃饱了撑的去招惹他? 当然,按照他一贯的出手,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得罪了这几个骄纵狂妄的天才儿童,为避免rì后麻烦,也为了自己名义上的义妹沈芸儿一家的安全,他必然是要斩草除根的。但是 他毕竟不是心黑手狠之人,而且众目睽睽,这几人又都是少年英才,杀之可惜,就这样教训一顿放了吧,若真不识好歹找己报仇,到时再出手诛杀也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了。(未完待续。) 第 17 章 店小二的机会(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爷!沈爷!霸王爷爷!您英雄无敌,潇洒倜傥就饶了我吧!小的只是个跑堂的,哪里受得起各位爷的钻爬……”店小二哭丧着脸,瘫坐地上,嘴巴咧着抱拳求道,都快哭了。 李作乐笑道:“跑堂的怎么了?跑堂的就是吃糠长大的吗?有什么受不起的。我就认识一位叫做白展堂的跑堂的,可厉害了呢,对付起金魂武者来,跟抓小鸡似的,一抓一个准。快去吧,说不定受了这一钻,你就变成白展堂第二了呢!” “爷,沈爷,”店小二可不上当,哭丧着脸道: “您就甭拿我开玩笑了,自个儿的命自个儿知道。我王大炮这辈子就这样了,肯定当不了您说的那位白展堂第二。不瞒您说,小的我啊从小家里就穷,还真没怎么吃过米饭,就是吃糠长大的。” “扑哧!”水舞公主当即忍不住笑了起来,接着除了施郎克七怪,在场众人几乎都笑了起来。 . . “你这家伙,”李作乐不禁笑骂道:“看你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吧,怎么能那么没志气、没出息呢?谁说你当不了白展堂第二了?我说你能你就能。听好了,从现在开始你就叫王展堂了,不许再叫王大炮,听见没有?如若不然……哼!” “是是是,谢沈爷赐名,小的以后不叫王大炮了,就叫王展堂。”店小二王展堂打个哆嗦,连连作揖道。 “嗯!”李作乐点点头,慢悠悠道:“既然你现在有了个像样的名字,那么……你总得做点什么对得起这名字的事情吧?还坐在地上做什么?还不快起来?” “是是。”王展堂颤颤巍巍站了起来,惊疑不定的望着李作乐。 “嗯!”李作乐点点头,连激带讽的说道: “看你也是身强体健、相貌堂堂的大小伙,若生在富贵人家、或者有些胆气敢入八象醒魂炉搏一搏的话,何至如此?何至整rì点头哈腰的给人赔笑? “不瞒你说,你是吃糠长大的,我却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知道什么叫吃百家饭吗?”李作乐冷冷道, “百家饭的意思就是乞丐!小爷我无父无母。从小乞讨为生。而且因为一些事情还被人像狗一样栓了七年。可是今天怎么样?今天爷不是一样活过来了么? “‘自个儿的命自个儿知道’?你知道个屁呀!”李作乐吼道: “三穷三富不到老,八灾九难不到头。人的一生起起落落,你若真知道,我看你就不用活了。”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金票,拍在了桌上。说道: “今儿个我把话撂在这里了,一百两黄金。你若张开胯裆让人从你胯下钻过,这一百两黄金就是你的。如若不然,我就一刀阉了你,也免得你窝窝囊囊活在世上丢我们男人的脸。” “这……”店小二犹豫一阵,终于是一咬牙,答应了。 毕竟是二十出头的小伙儿,无论世事如何艰难、如何磨难。心里总归是有着一团火焰燃烧着的。此刻给李作乐连激带讽、威逼利诱之下,心里那早被尘世沧桑掩埋的火焰再次被点燃了。 人往高处走,无论一个人身处何职、多么的卑微,向上的心、想好的心,那是不会变的。 王展堂自小孤苦,只有个酗酒的老父亲,老父亲xìng格暴虐,他从小跟着没少受罪。 本来。他与当初的李作乐想法是一样的。就想进醒魂炉搏一搏,赢了有美好明天。输了那就输了吧,反正不会比他饥一顿饱一顿,还要承受父亲拳打脚踢的现况来得糟糕。 可是就在他准备进醒魂炉的前一天夜里,他老父亲竟然喝醉酒掉进了小水沟里,在小水沟里泡了一整夜,又吹了一夜的冷风,待转rì给人发现的时候,已然是中风偏瘫、口眼歪斜,生活不能自理了。 那他能怎么办? 如果醒魂成功倒还万事儿好说,可万一失败,弄个脚缺手折、缺肝少肺的话,父亲谁来照顾? 是以思量再三,王展堂当即放弃了计划,小小年纪就跑在这家店里当起了店小二,一当就是近十年的时间。前些天他瘫痪的老爹走了,可说已经没有牵挂了。 但是一个人在一个地方停留得太久,每rì又是迎人笑脸、陪人说顺溜话,收入似乎还可以、rì子也马马虎虎,渐渐的温水煮青蛙,自然也就变得糊里糊涂、得过且过了。 可是这一次少年英雄会的召开,可以说已经在他心里起了一些波澜,看着同龄的少年一个个chūn风得意、耀武扬威,就要大展拳脚、出人头地的样子,他却只能缩在店里各种爷的称呼着、点头哈腰,连绿叶都算不上,顶多就是盛大牡丹下的一只小蚂蚁,心里的失落是可想而知的。 可是今rì、可是此时此刻,东川乃至全大陆最天才的两拨人争斗起来,他这只微乎其微、永远只能在牡丹周边转悠的小蚂蚁,竟有登顶的机会? 虽然有一些危险,但是可以让一个年级轻轻就是金魂武者、且是双弦魂,rì后前途不可限量的武者从自己胯下钻过,那将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呀! “对,不能放过这样的机会。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老子点头哈腰那么多年,叫人‘爷’叫了那么多声,就是承受眼前这几个家伙几个钻档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咸鱼会翻身、吊丝会逆袭,老子今天为什么就不能英雄一次,也当一当这高高在上的爷呢?只是……” 他想着眼珠转了转。 “这几个家伙修为实在太高了,随便抬一抬手就能灭了我,我得寻个保证,身姿更得低卑一些,做出一付很为难、很不情愿,赶鸭上架的样子,尽量让他们少恨我,将矛头指向那霸王爷。” 他想着一口答应后,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沈爷,这这……”他哭丧着脸道,“万一这几位爷爷在钻的过程中出手杀我怎么办?我可没有一点弦力啊,别爷的忙没帮上,反倒鲜血横洒,污了爷和在场诸位的眼睛,我看……还是算了吧?” 李作乐摇头道:“那可不行。既然给你取了个响亮的名字,你就得对得起你的名字。你刚刚说的这种可能还是有的,这样好了,你有什么遗言就提前交待吧,我一定尽力帮你完成。另外” 李作乐扫视戴沐黑等人一眼,冷然道:“他们若真敢杀了你,我保证,绝对会在你死后的一秒内,让他们通通下去陪你。并且会好生安置你的家眷、为你作铭立碑、流传后世,你尽可放心。” 王展堂点点头,颇有些悲戚苦涩的说:“谢谢爷的美意了。只是我自小孤苦,老父又于月前过世,至今单身未娶,倒是没有什么家眷,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李作乐不禁皱起了眉。 王展堂垂泪道:“只是可怜了我那旺财与强强没人照顾。” “旺财?强强?”李作乐怪异道,“不是什么猫呀狗呀的吧?放心吧,猫狗一类的宠物我还是很喜欢的,会替你照顾的。” “谢谢沈爷,您可真是好人。”王展堂破涕为笑,说道:“旺财是我路边捡的一条癞皮狗,后面的一条腿已经给马车压折了。很听话,已经跟了我有四五年了。强强,强强……” 他说到这里,犹豫一阵,有些难为情的说道: “不怕爷您笑话,我家贫寒,通常连只蚂蚁都见不到,长夜漫漫、寂寞无聊,除了旺财一直陪着我,就只有我家油罐边上的一只蟑螂了,强强就是我给那只蟑螂起的名字。” 众人哗然,听到那么荒唐的事情,照理说不是破口大骂就是笑破肚皮,可是看着王展堂声泪俱下、悲戚认真的样子,竟然没有人能笑得出来。 而事实上王展堂说这些虽是策略,是为了让七怪降低对他的仇恨,不至于责杀于他,但是 他说的确实也是事实! 孤影寂寞,虽然说“强强”这个名字是他随口刚取的,但是他对那只总围绕在自己油罐跟前的蟑螂确实是有些感情的,有点像朋友,每天得空都会去看一眼,不时的挑点油喂养它。 所以自己若真挂了,王展堂最放心不下的还真就是那只冬天雪地里捡回的赖皮跛足狗和那只贪图他油罐里的油,流连不去的蟑螂。 同样一片蓝天、同样一片大地,呼吸着同样空气的一群人,可是每一个人的境遇却是如此的不同、千差万别,不能不让人咋舌称奇、咦唏嘘的叹息不已。 “很好,”李作乐点点头,“如果你真去了,你的蟑螂你的狗,我会帮你照顾的。而且还会照顾得很好,会帮他们找伴儿,会让他们白白胖胖、妻妾成群,儿孙不断。” 王展堂呆了呆,他忽然发现这位看上去比自己还小一些的沈爷心地是如此的善良,为人是如此的和善有爱。 虽然高高在上,修为这般的了得,但是对待自己、对待一个卑微得不能再卑微,来来往往那么多人都不会正眼看上一眼的店小二,竟能这般的礼待,认真的听完他讲的每一句话,不轻视、不藐视,以同等身高姿态对他,并将他提出的所有条件一一允诺,实在是…… “英雄,这才是真正的英雄!”王展堂心里热cháo涌动,在心里不可遏制的喊叫起来。(未完待续。) 第 18 章 店小二的机会(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是啊,英雄! 什么叫英雄? 英雄不是战功赫赫,不是天下无敌,更不是杀人如麻、霸占天下,而是慈悲,一颗仁心。 有仁心者方可称之为英雄。 试想,一个人若没有一颗平等待人、济世为民、忧国忧民,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任你有通天的本事儿又如何能称英雄、敢称英雄? 英雄者,英且雄也! 何为英?何为枭?又何为jiān? 自古英雄难做、好汉难挡,若严谨一点讲,英雄这种东西可能从古至今都没有真正的出现过。 刘备英而不雄,曹cāo雄而不英;项羽可能会是众多人物中最接近英雄的一个,只可惜死得过于早了些,不知后话如何,不好妄加评断,至于朱元璋、刘邦等卸磨杀驴、鹿死狗烹之类尔,简言之.. 英且雄,但都不足。 是以得了天下后,英不足以服众,雄不足以压人,只得背着骂名过河拆桥、卸磨杀驴、鹿死狗烹了。 但是“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若讲得不那么严谨、理想化的话,以上诸人到都可以称之为英雄,甚至焚书坑儒的秦始皇也可以。 当然,王展堂既不知道刘邦,也不知道秦始皇,更不会想得那么的复杂,在他心里对于英雄的判定,其实简单得很。那就是 光是武力强大,以武压人的人,不算英雄,只能算个恶霸。只有心地善良,能平等待人、至少是能让自己这样子的人说话的人,才是英雄、才是豪杰,才值得尊敬、值得跟随。 “希望,你们不要给我诛杀你们的借口。” 听完王展堂的遗愿,并认真答复、保证以后,李作乐抬眼,冷冷注视着田三等人。说道。 对于王展堂的境遇。他有些意外,也有心想帮王展堂一把,但是他从来都认为天上不会掉馅饼,不劳而获的事情最好少些发生,是以他并没有叫停计划,阻止王展堂去张开胯裆让田三钻,而只是提醒了田三一句。 他相信田三是聪明人。应该不会对王展堂出手的。 说出来可能有些卑劣,事实上田三若真的出手杀了王展堂,他心里开心的成分是要多过于伤悲愤怒的。因为正如他所说的,这样子的话他就有了杀田三等人的借口了。 施郎克七怪的天赋毕竟太好了,若非攻其不备、下手突袭,又有嫣然刀在手。连用了几大功法战技,他要想胜过他们,根本是不可能的。是以对于七怪事后的报复,他其实一点把握都没有,还真的是想一举杀之以绝后患呐。 “我不糊涂,”田三闻言,冷然说道:“我是绝不会给你借口、给你机会,杀灭我们的。” “很好。”李作乐笑道。“与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儿啊!我倒奇怪了,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男人怕老婆比自己聪明呢?难道真的心中有鬼。想要外出偷吃?怪哉怪哉!” 他摇头晃脑的说着一摆手,道声:“请!” 此刻王展堂已经很紧张、很认真的蹲起马步张开胯,准备让田三钻了。当下看田三走近,心中一惊,忙挤出一点笑容道: “田爷还请见谅,我这也是……” 田三摆摆手,目光已经恢复了清冷、平静,淡淡道: “不必多言,我不怪你。” 说着俯身爬到了王展堂跟前。 王展堂全身的血一下就沸腾了,心脏砰砰砰的跳个不停。 “金魂武者!双弦魂的金魂武者!给我……给我跪下了?就爬在我的面前?……” 王展堂呐喊,在心里呐喊,激动得全身发抖,险些晕了过去。 “三哥?”宁蓉蓉心里一酸,轻唤一声,忍不住哭了起来。 其它几人眼里也早噙满了泪花。 耻辱,这是绝对的耻辱。 “小三,你起来,让我来。” 戴沐黑虎目落泪,咆哮着就想冲过去,可是李作乐身形闪动,一下就到了他身前,一把掐起他脖子,直接将那么一个身材高大、铁骨铮铮的男子汉提了起来。 武舞不语,只是眼中含泪,默默注视着爬俯在地上、已然断了一臂的田三,再看不到其它人; 朱珠卿则注视着那个被李作乐一只手轻易提起,不住挣扎着、蹬踏着虚空的魁梧少年,强自咬牙忍着不让泪水滑落,充满了冰冷决绝。 “放开,快放开他呀!”宁蓉蓉则再顾不得其它,急忙离座而起,高声喊道:“你再不住手,我就告诉我爹爹了。” “呜呜……我好怕啊,好怕我的未来老丈人呀!”李作乐脸上寒冰瞬间瓦解,一扬手将戴沐黑扔到地上,向宁蓉蓉打趣道。 “呸!死xìng不改,死不要脸。”宁蓉蓉呆了呆,脸颊微微泛红,没有说话,水舞公主却先忍不住‘小声’咒骂了起来。 “嘿嘿!”李作乐干笑两声只装作没听见,又坐回了原位。 水舞公主吃饱了撑的将他弄个倒数第八,只给了个两分。今天是放榜的rì子,估计她没事儿干,一早就在附近某个地方等着了吧?等着看他的笑话,好取笑他。 是以他与漆雕月刚进这家酒楼就跟进来了。 看她当时的样子一脸坏笑,一上楼就东张西望的找自己,若非她身边的拓跋千鹤似乎察觉到了漆雕月的诡异,拉住了她,估计李作乐这一桌就不是两个人,而是四个人了。 而事实上李作乐之所以在大庭广众之下摸朱珠卿咪咪,虽有惹恼七怪、挑起事端的意思,但其实上也有浪化自己形象,让水舞公主对自己鄙夷失望,不要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的意思。 所谓最难消受美人恩,尽管有些心动,但是他清楚的知道,水舞公主想要的东西他给不了她,既然给不了,那就不要去招惹呗,躲得远一点。 这段rì子以来,他已经对不起太多的人了,史燕、洛寇楠,还有……巫马长琴?他不能再对不起水舞公主了。 既然将融魂玉都给了养嫣然,那么养嫣然就算是自己心中所想所愿,最正牌的老婆人选吧,其它女人还是不要胡来了。 至于欠下史燕、洛寇楠和巫马长琴的债,那只能是来rì方长,以后有机会再慢慢偿还了。 是以闻听水舞公主咒骂,他不怒反喜,直接选择了无视。 此刻,见戴沐黑咳咳卡卡的爬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宁蓉蓉等人自然是围拢给他拍背问安,而朱珠卿也难得不那么冷漠的掏出白绢,替他擦拭嘴角涎水,颇为细心的样子。 正在这时 “怎么回事儿?老子上完茅房又去胡同里都吃了三份油炸臭豆腐了,你们还没……” 楼口人从分开,七怪的老师,先前那胖大汉子叫叫嚷嚷的大步而来,一付暴跳如雷,等急了的摸样,上楼就大骂,可是 当他看到戴沐黑爬在地上咳呛,众人关切拍慰,田三却已然断去一臂、狼狈的爬俯在地上,就要伸头往店小二王展堂胯下钻的时候,他的声音戛然而止,直接有些懵了。 “老师!” 施郎克七怪见张无极到来,面上都是一喜,纷纷松了口气。而田三jīng神一松,身子竟是晃了晃,差点当场晕死过去。 “呜哇哇哇哇……”张无极顿时怒了,捶胸顿足,仰天怒喝,眼睛瞪得铜铃似的,吼道: “谁?是谁?是哪个老不死、不害臊的家伙给我站出来,看我不打得你满地找牙、你妈妈都不认识你,我就不叫张无极。” 他说着煞神似的眼珠就在拓跋千鹤与白醉忘身上转了转,随即一身冷哼,大步向王展堂走去。 “小子,你记好了,爷爷叫张无极。敢让我徒弟钻你胯裆?我看你是活腻了。好好记着爷爷的名字到阎王爷处报到去吧。” “爷爷饶命爷爷饶命……”王展堂早吓坏了,又是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只差没屁滚尿流了。 一面向张无极叩着头,一面却求助的望向李作乐。 李作乐皱了皱眉,估摸着这张无极怎么着也得有中高阶金魂武者的实力吧?否则怎么可能当七怪老师? 不过这一次与对付施郎克七怪不同,张无极已经是全神戒备了,自己要想突袭成功、一击得手,估计是不可能的了。 何况他的弦力早在对付施郎克七怪的时候就消耗一空,在捉拿宁蓉蓉的时候虽借着魔蝎手顺便吸了一点,但那根本是杯水车薪,不顶事儿。 撇开凝冰珠与嫣然刀不谈,虽然他进阶到了铜武者,可是‘佛光初现’使将起来,依旧相当吃力。虽然不像万恶谷时候那么艰难,几乎一使出来就抽空了身体,但是三分之二的弦力却是没有了。 若非他体质特异,最后又从宁蓉蓉哪里补充了些弦力,稳住了身体,恐怕早就站立不稳了。 “猛男兄,”他心里盘算着,顿时向漆雕月,说道:“我刚对付了七个,已经不行了。只是……只是这人块头那么大,你又那么小……” 他有些担心的随手比划着,将张无极比得像个簸箕,却将漆雕月比划成了个芝麻。 “找死么小子,敢激我!” 漆雕月大怒,小巴掌举起,一巴掌向李作乐头顶拍去,也不知道是真的太快躲不开,还是李作乐故意的,总之在漆雕月扛起大刀,向张无极走去的时候,李作乐却是可怜兮兮的爬在桌下地板,框里泪水已经流了出来。囧。(未完待续。) 第 19 残忍一刀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兀那傻大个儿,住手!”漆雕月肩扛大刀,缓缓走了过去,翻着白眼大声说道。 “什么?傻大个儿?”张无极气乐了,“哪家的小娃娃,还不快快领回去,爷爷此刻正恼着,别要一巴掌拍死了。” 他说着不禁看了眼李作乐,冷冷道:“小子,这是你妹吗?演戏要有个限度,爷爷心情正坏着呢,不想陪你们玩。” 适才漆雕月一巴掌将李作乐拍到地上,他眼角余光已然是看到了的,只以为是兄妹两人感情好,哥哥逗着妹妹玩的呢。只不过暗暗称奇,李作乐这假摔做得也忒像了,比C罗还像,且漆雕月的大刀也忒仿真了,绝对的真假难辨。 “是你妹呀,猛男哥我是真打他。”漆雕月怒道。 张无极给气晕了,脑子有点短路,看李作乐身高体健,到真有几分“猛男哥”的样子,再看漆雕月小鼻子小眼睛的,长得还怪可爱,脑子一懵,顿时小蚕豆眼眨巴两下,说道: .. “我家就我一个,你肯定不是我妹……” “你妹啊!”漆雕月真怒了,嘴里喊着“猛男哥我的便宜你也敢占?找死!”就雷霆一刀挥出。 “噗!”就在气氛稍缓,众人刚想掩口偷笑的时候,一篷血雾散开,鲜血喷洒,众人心里嘎登一下,胆小的、晕血的,已然晕了过去。 而那些心理承受能力较弱的,胃里翻江倒海,已然“呕呕”的吐了个稀里哗啦。就连水舞公主胃里也是一阵捣鼓,直吐酸水,吓得脸sè苍白,别过了头不敢观瞧。 “咕!”李作乐喉结滚动,禁不住咽口唾沫,也是又惊又怕,心说:“幸亏我没得罪她。什么叫杀神、什么叫煞星?这就叫杀神、这就叫煞星。” 一刀两分,整整齐齐。从巅顶脑袋开始。纵向一刀,直到盆骨、尾椎,从正中位置将人两分,哪怕连二十六块脊椎骨也整整齐齐的被分成了五十二块,脊髓、脑髓、鲜血、脏器、肠子,甚至是饭食、屎尿……都全流了出来。 临死前,张无极甚至看到了自己刚吃进肚子里的油炸臭豆腐。 他还奇怪。自己怎么会见到已然吃进了肚子里的油炸臭豆腐呢?一定是做梦。 于是他jīng神恍惚,也就真的做梦去了。 做虚空大梦! 此时此刻,白醉忘、拓跋千鹤对望一眼,有些坐不住了。想要出手干预,可是…… 张无极他们是知道的。 在约莫百余年前,张无极、伏东来和柳梦龙在东川帝国可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虽然天赋没有现在的施郎克七怪那么夸张,但也绝对称得上是他们那一代人的佼佼者,若发展得好的话,东川每十年一次的“松岛会武”,必然会有他们的一席之地,他们也很可能会成为东川帝国的十大武者。 可是这三个人品行不端,颇有些小人得志的意思,修为天赋虽然很好。但是心xìng暴虐、骄狂不仁。容不得别人对之不敬,只要面对之人言语态度稍有不合意者。轻则一顿打骂、重则仗剑杀人,且恃才傲物,什么都不放在眼里,自称“极伏龙”,而外人则称他们为“坏蛋三人组”。 这坏蛋三人组你要说有多么的大jiān大恶么到不至于,但是心xìng如此又岂能持久?rì子一长,自然是人人厌恶、个个排挤,结下的仇怨也是多如汗牛充栋。后来这坏蛋三人组对云州雷鸣谷众多女弟子始乱终弃,其中又有当今雷鸣谷主施狂生的亲妹妹施盈芳。 施狂生当年并不是谷主,只是雷鸣谷众多弟子中较为出sè的一个而已,韬光养晦、声名不显。 可施盈芳被抛弃后不甘忍受,也羞于见到兄长,因为兄长曾就劝阻过她,可事到如今悔恨晚矣,当即留书一封向哥哥说明情由后,身怀三月胎孩,悬梁自尽。 施狂生自然大怒,当即联络一干受众、各方豪杰、发文声讨,并于紫眉山、归去来峰,以一敌三,一举击败“极伏龙”三人,并且重创了福东来,一剑破了柳梦龙丹田气海,自此名声大震,次年的“松岛会武”击败各方豪杰,一举夺魁,坐上了东川十大武者之首的宝座,近百年了,无人能撼动分毫。 而紫眉山、归去来峰一役,这坏蛋三人组虽然给施狂生重创,但是施盈芳已死,况且感情之事男男女女、情情爱爱的孰是孰非谁又说得清?是以刺破柳梦龙丹田气海,废了他一身修为以后,施狂生并没有赶尽杀绝,而只是将三人永远的驱逐了出去,让他们此生都不准在踏上东川帝国的国土。 而柳梦龙却不干,他始终认为自己没有错,没有对不起施盈芳,之所以离开施盈芳是因为施盈芳本身就有问题,偏激、固执,不可理喻,之所以这般偏激的留书给施狂生,根本就是以命抵命,强迫哥哥施狂生出手,要毁了他。 总之争论不休,事实可能只有已经死去的施盈芳,与柳梦龙、施狂生等几个当事人知道,拓跋千鹤、白醉忘等自然不可能知晓。但由于柳梦龙的不服与施狂生定下的约定,这却是谁都知道的。 那就是 柳梦龙的修为已经废了,此生再不可能打过施狂生、讨回公道,但是他却不服,死都不服。他不行,他的弟子一定行,他一定要培养出最出sè的弟子,要打败施狂生,彻底的打败施狂生、打败雷鸣谷 是以当张无极一出现在酒楼里,并且施郎克七怪一报出名号的时候,拓跋千鹤与白醉忘就知道了。 而他们一直按耐着不出手,并且暗中支开了胡城的众多守卫,其实是想观事情变化,对李作乐与施郎克七怪都很好奇、很有兴趣。 事实上李作乐如果不出手、不胡闹的话,施郎克七怪与天弦门这场架根本是打不起来的,天弦门一干人也根本不可能会受伤。 堂堂的天子脚下,京师重地,如今又是少年英雄齐聚,帝国皇室早就jīng锐尽出,并且联络了各大宗门,都选派了各门老成持重、颇有威信的弟子加入,怎可能让他们胡来? 只不过白醉忘与妙千音是亲兄妹,对沈芸儿也比较喜欢,是以对李作乐这沈百药认的干儿子,沈芸儿的干哥哥,自然是比较好奇的。而拓跋千鹤则因为水舞公主,是以…… 总之这两位老家伙、大高手,其实是抱着类似“看女婿”的眼光在看李作乐的,自然就对他格外的有兴趣,而且李作乐出手诡异,越看越看不明白,自然就越想看,于是看着看着,这会儿把漆雕月看出来了。囧 哦!我滴泪滴嘎嘎哟! 张无极是什么人物,他们比谁都清楚,在百年前就已经是低阶的金魂武者了,这会儿在窝囊也该中阶了吧? 可是一个照面,一刀。 就被漆雕月这个冰雕玉砌,玻璃娃娃一样的暴力小可爱给一刀劈了,虽说有大意的成分,但是再大意他的弦甲也是打开了的呀!可竟然被漆雕月像是纸糊一样的破开了,这也太……太…… 两个老家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竟然谁也没有先动。 而看拓跋千鹤这个一字并肩王都不动,白醉忘这个酒糟鼻的小矮老头就更不动了,原本明亮了不超过三秒钟的眼睛顿时又浑浊昏暗下来,喝了口酒,又貌似爬在桌子上睡觉了。 “咳咳,猛男兄,你这也……太……太帅了吧!” 谁都不说话怎么行?李作乐呆了呆,当即望了眼地上支离破碎的尸体,向漆雕月走去,本来想说“猛男兄你也太残忍了吧?”,可是看到漆雕月那不爽的小鼻子小眼,只得连忙改口称“太帅了”。 果然,听到李作乐夸她帅,她立马就喜上眉梢了。 “我又饿了。”望着满地的血污,她不禁舔了舔嘴唇,有些贪婪的说。 “不是吧?”李作乐暗中吃了一惊,心说,“修成了人形的老虎还喜欢吃生肉?” 想着当即赔笑道:“没事儿,我请你,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叫做“馋死猫”的饭庄比较不错。不带你去哪里吃。” “哈哈!”漆雕月一下乐了,“我就知道小乐子你有前途,下次想杀谁了告诉我,我帮你。” 说着白嫩的小手伸出,拍了拍李作乐已然弯下身子能够到的肩膀,将大刀一抬,就要出门了。 “等等!”看了眼破碎的尸身,又看了眼施郎克七怪那愤怒的眸子,李作乐回头向漆雕月说了一声,径直朝七怪走去。 “你想做什么?”宁蓉蓉抢前一步,脸sè苍白的站在众人身前,向李作乐jǐng戒的问道。 李作乐摇摇头,诚挚道:“无论你们相不相信,我今天并不想伤人,只是路见不平而已。至于你们老师的事儿,说实在的,我也没想到我朋友这一刀会这般的厉害。至于你的手臂……” 他向田三歉然道:“我只是铜武者,以一敌七,我不能不全力以赴,希望你明白。所以,我希望所有的事情都到此为止,我只是铜武者,真的只是铜武者,但是如果你们真的不肯罢休的话,我敢保证、绝对的保证,你们是死定了的。” 他说完眼神有些复杂的望了七怪一眼,随手将一百两的金票递给王展堂,与漆雕月大步而去。(未完待续。) 第 20 章 出师未捷身先死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七怪呆了呆,望着地上张无极已经不chéng rén形的尸体,心里百感交集一时有些不知怎生处置的茫然。 事实上他们的老师,坏蛋三人组中的柳梦龙因为气海被施狂生破了的缘故,早在三十余年以前就老死了; 而福东来因为旧伤严重,虽然苟全xìng命至今,但因为施狂生的‘真雷剑气’太厉害,rìrì受那剑气折磨、无法祛除,早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半身不遂了,无法离开所隐约的地方。 此次张无极带队,照理说张无极的修为在东川帝国不说横着走么,至少自保、顺便再不大不小的惹上一些事端,那是不成问题的。加上又有新晋晋入金魂武者之境的双弦魂武者田三。 依照预料,他们两人联手、在加上余者六怪见机行事、辅助攻击,即便是遇上了东川第一武者施狂生,也应该是可以全身而退了。而且施狂生自持身份,根本是不可能与他们动手的。况且 .. 他们还有一张王牌! 那就是宁蓉蓉了。 宁蓉蓉是流光门主宁流光的小女儿,有宁蓉蓉在,回东川帝国不是跟回自个儿的家似了吗?何惧之有? 只可惜啊可惜,也不知是该说人算不如天算,还是应该说小不忍则乱大谋。 本来如果他们低调一点的话,以他们的修为手段,田三至少可以进前三,余者六怪混个前五十或者前二十都是有可能的。可是他们偏偏信了张无极这憨货“不敢惹事儿是庸才”的屁话,主动招惹天弦门,偏偏还给李作乐撞上了。 他们是天才、是怪物,可是终究是人,怎么能和李作乐这经历过公冶子千锤百炼、融合了可以说这世间最强大的元素的、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的存在相提并论? 可以说,公冶子通过得自融魂玉的启发,称得上是机缘巧合、不得以而为之的一翻融练,恰好合对了融魂玉主人,也就是天弦八部功法与石小玉的创造者洪荒老祖道纪的心意整合基因。 既,将散落宇宙、支离破碎的各种基因能量整合。创造出最完整生命体的雏形。然后再经过天弦八部功法的进化,最终脱离这一方残破的宇宙,成为与之完整平行的另一宇宙体。 也就是说,李作乐其实已经不能算是人了,而是一个这方宇宙间诸多的源能、最强力量的融合体,他代表的是力量,绝对的力量。若不跳出这一方宇宙体,他几乎是不可能找到对手的。 所以尽管他目前的等级不高,甚至可以说很低,但是他本身所具有的能力,那可绝不是普通武者、甚至是双弦魂武者、无极战者,所能够比拟的。 加之有嫣然刀、凝冰珠与如来神掌这部源自地球。可以说是如来一生花费jīng力最多,也威力最为强大的战技在身边,施郎克七怪焉能不败? 至于张无极,那只能说他真是霉到家了,撞上漆雕月,撞上了天诛峰最蛮横、最暴戾,也最冷血嗜杀的母老虎,他不倒霉谁倒霉? 若非觉得多砍几刀亏了。说一刀就一刀。漆雕月说不得就把他的肉一片片削下来,做成宫保鸡丁了。 所以要真说起来。张无极这次还真有点“出师未捷身先死、长使英雄泪满襟”的意思。 “我靠,怎么回事儿?抓起来、抓起来,通通给我抓起来。” 看着李作乐与漆雕月扬长而去,七怪正在黯然神伤,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一对甲士闯了进来,看到地上血肉模糊的尸体,当即就不问青红皂白,通通逮了起来,投入了大牢。 当然,况豹、水舞公主和白醉忘三桌自然是例外。而这些甲士,毫无疑问都是拓跋千鹤弄来的。 拓跋千鹤的主要职责就是护卫首府安全。 漆雕月那是绝对不能动的,甚至连惊扰都不行。能够一刀就劈了张无极的人,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名皇武者。皇武者什么概念?整个东川帝国没有。不高兴了甩甩手,可能自己你一整个国家就灭了。 这种存在你就算不去拍马屁,那也是决不能去找麻烦的。 不就杀了个人么? 而且这个人还是坏蛋三人组那种已经给开除了国籍,且是回来找麻烦的外国人,那不正好吗?何必打草惊龙,跑去找漆雕月麻烦? 至于李作乐…… 嗯!既然他现在与漆雕月在一起,那自然是不能动的。 而且东川帝国好不容易出了这么个超级强悍变态的家伙,哪里能随随便便动?还指望着他为国争光,去参加弦王之争呢。 再者说了,他那也就是打架斗殴的罪过,无非就是情节严重恶劣了些,待比赛结束以后,罚他一大笔钱,再抓进小黑房关上几天也就是了,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至于施郎克七怪,那确实是不好处置的,须得仔细斟酌,但未免他们惹出事端,自然是先弄个借口关起来,再说了。反正 少年英雄会结束以前,那是绝对不能放他们出去的了。 他们修为不弱,又与漆雕月、李作乐结下大仇,若真放出去相互斗起来,都是人才,到真伤了谁都不好,自然是先关起来比较保险。 所以,一干甲士带走的人虽多,但拓跋千鹤真正要抓的却只是施郎克七怪,其它人不过是做做样子的。 就这样,李作乐与漆雕月没事儿人一样,到了李作乐先前所说的那家“馋死猫”饭庄,大吃大喝。 而施郎克七怪则被拓跋千鹤差人随便弄个罪名,拘了起来。余者众人则录完口供后几乎都放了。 …… 晃晃悠悠,越吃越喝越聊,李作乐就越觉得眼前这“猛男哥”有意思。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两人此刻都喝得有点高了。 李作乐弯腰成九十度,漆雕月踮着脚,丫的这两个家伙一大一小、一高一矮,竟然勾肩搭背,样子十分怪异滑稽可笑,却又好得穿一条裤子似的在大街上溜达起来。看得过路的人咂舌不已。大跌眼镜。 晃晃悠悠、穿街过巷,不知不觉两人来到一个人声鼎沸,人头攒动的广场。 广场尽头城墙高耸,泛着坚实厚重的青光,而广场正中高台上红毯铺地,彩旗飘扬,正书“比武招亲”几个大字。 而场中。此刻正有两个汉子拳来脚往,斗得不可开交。 适才两人喝酒的时候行酒令,李作乐一直赢,漆雕月不服,觉得李作乐在耍鬼,可是李作乐不承认。她又找不到证据,心里始终不爽,此刻见此阵仗,她心念一动,顿时计上心来。 当即一把提起李作乐腰带,脚尖点地,朝人头密集的地方窜去。 “诶哟!我的脑袋!” “娘的!干什么呀?” …… 叫骂声乍起,原来漆雕月调皮。见人太多一时挤不进去。是以直接拎着李作乐就蹭蹭蹭,踩着众人肩膀、脑袋。数十丈的距离如履平地般疏忽而至,眨眼就到了擂台边缘。 此时一个杏黄袈裟,大肚,身姿与弥勒佛有几分相似,但是目光却异常凶恶,左脸颊有条三寸余长刀疤的和尚,手提降魔杵,一杵将一个锦袍、花白胡须的老头戳下了擂台,正自仰天大笑。 漆雕月见状,坏坏一笑,当即将李作乐抡起,朝那和尚猛的砸去,一矮身,躲进了人丛之中。 和尚猝不及防,被李作乐砸中,一个踉跄竟是栽下了高台。 此刻台下一双形似双胞的小童正吃冰糖葫芦,见有物袭来,下意识的将手中串糖葫芦的竹签一挺,竹签竟然说巧不巧的自和尚左rǔ及颈后插入,分别命中心脏与脊髓,一命呜呼。 “啊?”众人哗然。 李作乐酒醉未醒,迷迷糊糊坐起,四下观望,发现他的猛男兄早已人影不见,不知去向了。而自己……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这里是哪里?”看看四周,他有点懵。 “刷刷刷!”正在这时,他身侧三道破空之声响起,一个卖竹篾摸样的老头、一个卖花模样的中年美妇,和一个杀猪摸样的胖大汉子,一起从台下跳了上来,伸手便向李作乐脑门抓落。 李作乐大惊,脑袋急缩,但闻“噌”的一声,擂台一角,一个一身素白的蒙面女子长剑陡然出鞘,一剑三分,同时向三个刚上台,有些怪异的家伙刺去, 三个家伙吃了一惊,急忙撤步收手! “找死是不是?”杀猪模样的人大怒。 “你们难道不知道这是招夫的擂台?莫不是成心来搅局的?”蒙面女子声音清脆悦耳,却极是冰冷。 “臭丫头!走开!爷爷没时间陪你玩,待捉了这个胆敢踩大爷们脑袋的家伙,在与你理论!”杀猪的说着又自伸手去抓李作乐。 “哼!”女子一声冷笑,顿时剑若游龙惊风,白光一闪,已然削至杀猪模样人的手背。 杀猪模样的人一惊,当即缩手翻腕,直向女子持剑的手腕抓去,想要抢夺他的长剑。 女子冷然一哼,长剑反转,剑尖后发而先至,又削杀猪摸样人的手腕,速度竟然比之快了不少! 杀猪模样的人不禁吃了一惊,体表雷光闪动,身体猛的加速,堪堪向后退走,捡回一条手臂,当即冷汗直冒,惊疑不定道: “你是何人?” “却琦!”女子冰冷道。 “原来是你?”卖花模样的妇人吃了一惊。 卖竹篾模样的老头,接口道:“老朽寿长河,这位是我师妹花姑子和师弟丰逐年,适才是我们冒昧,还望勿要见怪!” 他说完颇为客气的向蒙面女却琦深施一礼。 却琦脸sè微变。 台下一片哗然!(未完待续。) 第 21 章 祖宗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原来是冥河三奇,难怪如此胡为,一下上去三个,还有个女的!” “嘿嘿!这可是‘铁锅遇上铁刷帚’了,有好戏看!” “好看是好看,但若真打起来,咱们可别做了池塘里的鱼,还是快些走吧!” “是啊,这些可都是大能之辈,动动手指就能杀我们小老百姓上千次的人呐,阿弥陀佛,可千万不能打呀……” “诶?你说却城主一个打三个,能打得过吗?” “你笨啊!这里是胡城,不是冥河谷,三奇哪里敢动手!不说却琦小姐手段如何,光是却城主手下的三大猛将,及驻守的三万兵甲就够他们受的了,再说了…… “却城主是安壤王,是我东川帝国的大功臣,有皇室护着,想来三奇是不敢动手的!” .. “嗯!兄台高见!对了……刚一上台就将那凶恶和尚撞死的那个人是谁?怎能得罪了三奇呀?要知道……” “咦?那人我怎么看着有些眼熟啊!” “是啊!我看着也有些眼熟。哦!对了,早上放榜的地方,两分,两分的那个沈风!” “是啊,我也想起来了……” …… “原来是三位谷主,小女有失远迎,恕罪、恕罪!”议论声此起彼伏,却琦眼神微微波动了一下以后,回礼道。 “好说,好说!”寿长河颇为客气的抱拳回了个礼。 “三位谷主请这边用茶!”却琦做个‘请’的手势,台上一个老仆顿时快步上前,就yù引三奇就坐的样子。 丰逐年却大手一挥道:“不必了!” 说完又yù动手抓李作乐。 “丰谷主!”却琦却冰冷的叫了一声。 “怎么?”丰逐年抬眼,心里颇不畅快道:“看上这小子了?” 却琦一声冷哼,道:“小女子敬你是前辈,姑且礼敬你三分,你莫要口没遮拦,不识抬举!” “好个口没遮拦,不识抬举。”丰逐年不禁笑了。“老子‘头顶天、脚踏地’,这辈子还没人敢踩我脑袋。别说他与你却府没有关系。就算他是你的丈夫。却凌风的女婿,我今天也照抓不误。” “哈哈,好个照抓不误!还真是‘癞蛤蟆打呵欠好大的口气’呀!不过我记得你明明是只猪,却何时成了蛤蟆?” 却琦气极而动,就待出手,场中却宝蓝衣衫一闪,却凌风大袖飘飘。已然出现在了场中,冷笑着说道。 “你……哼!却老鬼!你最好识趣一些,别以为穿上儒袍就是书生,狗改不了吃屎,强盗永远是强盗!”丰逐年骂道。 “来人!”却凌风袖袍一甩,冷喝一声。只见场中人影倏飞,场外铁甲涌动,须臾场内场外,已然密密麻麻站满了甲士。 这些甲士个个弓如满月,弦甲外放,箭指冥河三奇,竟一个个都是铜武者修为。而当先跃入场中的七人,每一个身上都是彩光留转。俱是银魂修为。个个如下山猛虎,气势极盛。 “安壤七将?风影卫?”花姑子脸sè变了变。冷冷道:“却城主这是为何?大家同为帝国强者,何必如此?” 却凌风冷笑不语。 “看样子却老鬼你今天是非得横插一脚,护着这小子了是不是?”大兵当前,丰逐年也不觉气势一滞,颇有些yīn阳怪气的说。 却凌风冷然道:“无所谓护不护!只不过现今少年英雄齐聚,却某只不过是想要乘此良机,替女儿挑选一个好夫婿,你们就这样闯上台来,莫非……嘿嘿!都想要做我的女婿不成?” “我呸!”丰逐年额头青筋暴露,显是气得不轻,可是却也不敢贸然的动手。毕竟同为帝国强者,却凌风的‘旋龙劲’可也是极厉害的。再者此处是胡成,真动起手来,肯定的己方吃亏的。 是以沉默半晌后,他咬牙切齿道:“你想怎样?” 却凌风微微一笑道:“很简单!你我喝酒,打擂继续。待小女夫婿选定后,诸位若是愿意,可留下喝小女一杯喜酒,若是不愿,只要不在我胡城范围杀人放火,却某绝不干预,如何?” “好!我给你这面子!”丰逐年气恼,忍不住大声喝道。 说着转身往边上主席台走去,大咧咧往椅子上一座,拿起瓶酒就自顾自喝起来。 却凌风微松口气,向左右低声吩咐几句后,一摆手,场中七将及拉弓满月的风影卫,人影倏飞,须臾便隐匿不见。 随后他引着三奇余者两人,径直上了主席台,又向台上主持吩咐几句后,坐定不动了。 “诸位!”主持是个短须,圆脸,面皮白须的jīng明汉子,听完却凌风耳语,此刻走到台前,一指李作乐道: “擂台较技,生死各安天命,适才这位小友登台,一举将那和尚打落台下,故此……这进入复赛的第十个,也是最后一个名额,就归这位小友了。” “你他娘的是不是吃错药了!” “是啊,有毛病!” “不公平!” “简直是坑爹!” …… jīng明汉子话音方落,台下顿时嘘声四起。适才被凶狠和尚一杵戳下台的锦袍老头,当即跃上擂台,大声道: “既是打擂,怎可不按规矩办事!我等一番苦战,力拼至此,这小子突然出来,这样子就占了最后一个名额,未免不公!” jīng明汉子脸sè微变,不觉望向却凌风,却凌风只作不知,低头饮茶,jīng明汉子心中无主,当即问道:“你待怎地?” 锦袍老者笑道:“照规矩办。这位公子若能与其他九位一般,接受挑战,在一炷香内挺立台上不倒,这第十个名额自然是他的,你们说……是不是啊?” 他说完转首向台下一阵吆喝,只见台下响声雷动,纷纷应和。 却凌风不觉一声冷哼,将杯子重重置在了桌几上,闭目不语。 jīng明汉子忍不住打个哆嗦,上台前却凌风可是交待过。要让这突然入局的少年郎占这第十个名额。可眼下…… 他突然很想抽自己一个嘴巴。 适才那锦袍老头上台之时,他就该一脚将之踹下台才是。都怪他鬼使神差不但未动手,还问了一句想怎么样,结果众人应和,却凌风脸sè难看,他是骑虎难下,连死的心都有了。 却凌风向来说一不二。治下极严,有铁腕之称,眼下事情办砸,jīng明汉子不觉额头冒汗,一时不知所措。就在此时,李作乐似乎看出jīng明汉子的难处。大喊一声,拍胸站起道: “好!就依你!” 众人jīng神一震,锦袍老者jīng神抖擞,捋着花白胡子,哈哈大笑,看上去颇像只成了jīng的猴子。 却凌风双目陡然张开,面有忧sè。信字当头,人言可畏。他固然想要将女儿嫁给李作乐。但…… 想着当即向主持的jīng明汉子拜拜手道,“开始吧!” jīng明汉子微微一愣。但见却凌风脸sè已然转好,心中一喜,随即命人点上香,宣布开始。 “嘿嘿小子!你还是自己下去吧!”锦袍老头似乎并不急着动手,反倒弓着腰,摇铃晃荡的绕着李作乐缓缓走着,闲话家常道,“我知道你有些手段,可是……嘿嘿!我有绝招,你一定打不过我的!” “哦?”李作乐道。 “你还是自己下去吧!”锦袍老头yīn险道, “要知道……台下的竹签可不少,若是不小心跌下去,与那凶僧一般,恰好又被我两个乖儿子的糖葫芦戳死,那可不美!” 李作乐心头一跳,面上却不动声sè,只是jīng神力外放,全神注意着老者。 “老夫姓祖,名宗,外号‘多子多孙’!”锦袍老头道, “适才吃糖葫芦的那双孩童是我儿子,明天就满三十三岁生rì了,平rì里总说妈妈太少,只有六十七个,而兄弟姐妹又太多,有一百二十八个。要我一定要再多娶几个,至少够六十八个,大吉大利。” 祖宗说着突然叹了口气,“慈父难做,为了孩子,我只能勉为其难的来了。” “看来当父亲确实不容易!”李作乐叹息道,“为了能替他们娶到第六十八个新妈妈,你一定受了很多苦!” “男人嘛,为了妻子儿女,就是受再多苦也是甜的!”祖宗摇头晃脑,大是无奈的说道。 “可是我不明白!”李作乐突兀道,“人不是被我撞下去的吗?怎么就……” 祖宗突然笑了,“你难道没有发现今天台下吃糖葫芦的孩子特别多吗?” 李作乐一惊,“全是你的孩子?” 祖宗笑而不答。 “我想……”李作乐叹息道,“养这么多孩子,一定很不容易吧?可是……他们怎么全都长不大!” 祖宗颇有深意的说:“孩子只有小的时候才最可爱!长大了有了七情六yù,会想女人,会想喝酒,会想要传宗接代,遍地撒种,若是有朝一rì……与我抢妈妈了怎么办?要知道……我还很年轻,他们的妈妈,更年轻!” 李作乐不语,只是忽然有些想吐。 祖宗接着说道:“至于你说那凶僧何以被刺,我只能说……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哦?”李作乐道。 “你知不知道世界上有种事,叫做巧合?”祖宗道。 李作乐突然很想笑。于是…… 他笑了! “是啊巧合!”祖宗叹道,“谋事在人。成事在天。一件事的达成,不光需要算计,还需要运气!” 一顿又道:“我的儿女们本来有六十八个妈妈的,可就是因为那凶僧……” 他说着突然咬牙切齿,充满了怨恨,“他抢走了他们的妈妈,是以他们恨他,知道他今天要来这里,一定要找他报仇!” 李作乐凝注着他,突然叹息道:“看来谁勾引了一百二十八个孩子的妈妈,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错!”祖宗咬牙切齿道,“一个就足够。因为……真正策划此次行动的,只有一个孩子。可是……” 他说着叹了口气,“我终究还是失败了,没能将凶僧打下擂台,若非你……” “哈哈!如此说来……我岂不是你的恩公?”李作乐笑了。 “所以……你现在还活着!”祖宗道。 “是吗?”李作乐望着他。“我还以为你是因为伤势沉重。正在运功疗伤,拖延时间呢!” “你?”祖宗的脸sè一下变了。 李作乐笑道:“不过我还是很奇怪!你这样与我耗着,似乎对我比较有利。毕竟一炷香的时间一到,你就再也没有机会了,其它人也没有!” 祖宗道:“你说得没错,可是伤势恢复需要时间,而你……是登台这许多人里实力最弱的。我随时就可以将你轰下台去,可是我若这样做了,我马上就得面对其他人的挑战,你说……这么愚蠢的事情我会做吗?” 李作乐恍然,“确实,我若有你这么聪明。我一定也不会这样做。可是……”他看了看台下,“下面的观众似乎有些焦躁了!” “所以……”祖宗叹口气,“我要动手了!” 他说完身上倏忽红光泛起,一股炙热难耐的战气散出,一拳,已经击了出去! 李作乐暗暗心惊,皮肤硬化,在靠着本就较之常人不知道坚韧了多少倍的身体。他相信。若非尖兵利刃,很难伤到他。 果然…… “铿!”的一声。祖宗夹带劲风的一拳砸在他身上,声音听着虽然很吓人,有若金石交击一般,但是他并不觉得疼,可是由于巨大的冲击力,身子还是不由自主退了两步,而祖河却蹬蹬蹬退了三步,反倒是他占了上风一般。 …… “妈的!终于开打了!” “是啊!还以为这老家伙故意拖延时间呢!” “哟!这拳凶!” “好!打得好!” “nǎinǎi的!这小子怎么浑身像是金石浇铸的,听听这声音……铿铿铿,简直像是砸在砖石上一般!” “是啊!前几天……” “原来是他?我看这老头想赢不容易!” “啧啧!这老头虽然不要脸,可是先是被那凶僧一杵戳将下来,这会儿又遇上这么个怪胎,一把年纪了还像大小伙似的为姑娘拼命,我都有些佩服他了。” “是啊!人是老当益壮,你嘛……嘿嘿!是未老先衰,被你家那口子弄得……” 台下议论声不断,叫好声叫骂声迭起,祖宗拳出如风,心中在感慨李作乐力气大的同时,心情大畅。因为李作乐听了他的计划,在‘注定’必输的情况之下,竟然没有立马认输下台,还陪他‘演戏’,他真是太开心了。 反观李作乐却极是郁闷。 jīng神力外放,祖宗有什么小动作他都知道,可是行动起来总是差了半拍。而更郁闷的是拳头看上去明明很重,气势汹汹,很恐怖的样子,可是砸在他身上真的不疼,像是挠痒一般。他甚至试着撤了磐石弹战技,依旧如此,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心脏却莫名其妙有些发热起来。 “祖老头!你给小爷挠痒痒是不是?”心里毛躁,李作乐不觉骂道。 “小子你的力气倒是挺大,祖哥我一拳的力量虽算不得大,可是将一头三百斤的牯牛砸出丈余是没有问题的,但是砸在你身上,你竟然只退两三步?厉害!”祖宗答非所问,“另外这气爆之声虽然是我故意弄出来的,可是不得不承认,你的身子骨确实硬!” 李作乐不语,又是一拳,给祖宗砸中背部,一个踉跄前冲几步,几乎摔倒,抬头看了看香炉里的香,说道:“现在时间可过去大半了,你光这样挠痒似地将我推来推去,你的第六十八个老婆可就娶不成了!” “嘿嘿!放心!”祖宗笑道,“你那么配合,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用的是一门叫‘噬心焱’的战技,只有连着中我九九八十一拳,拳劲叠加,最后才会爆发,心脏破裂而死!” 他笑得很开心,“你现在已经中了我七十六拳了,再有五拳就一命呜呼了,不过……” 他一顿道:“现在时间还早,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最后的第八十一拳,绝不击出!”(未完待续。) 第 22 章 意外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哦?”李作乐道,“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信口胡诌的?要知道我天赋异禀、体格强健,你重伤之下,也许根本就破不开我的防御。” 祖宗笑道:“你有没有觉得胸口一阵阵的发热?” 李作乐不语,因为祖宗并没有说错。 “说起来这门战技可是相当的有来历的!”祖宗似有些得意的说。 “哦?”李作乐颇有兴趣的道:“说来听听?” “你一定不会相信这门战技,其实是我六十七个夫人联手创制的吧?”祖宗笑道。 “不相信!”李作乐很配合的摇了摇头。 “说来她们对我还真是用心良苦呐!”祖宗叹道:“九九乃数之极,他们可以容忍我娶八十个老婆,却绝不允许我娶第八十一个!”.. “她们一定很爱你!”李作乐竟似有些羡慕的道。 “你知道这噬心焱的妙处吗?”祖宗问。 “不知道!”李作乐摇头。 “它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就令人中招,在笑谈间,嬉闹间,恍似不经意的锤在人身上,无论这八十一拳多轻微,拳拳叠加,待八十一拳锤尽,劲力在人身最脆弱的心脏爆发,想不死都难!” “女人是老虎!”李作乐忍不住叹息道:“一个就已够焦头烂额的了,你却有六十七个,难怪有这么玄妙的战技产生了。不过,哪怕是不经意,要连打一个人九九八十一拳也不容易的吧?” “哈哈!”祖宗笑了,“你小娃娃就是小娃娃,所谓‘打是疼、骂是爱,掐掐拧拧感情在’,这小夫妻间在一起别说打八十一拳,就是打八百拳、八千拳,打起来那也是很容易很舒服的。” “原来如此!”李作乐恍然,颇为受教的样子。 “哈哈!孺子可教也!”祖宗颇为欣喜的说,“待我娶了这第六十八个夫人。一定请你喝喜酒!” “好的好的。谢谢谢谢!”李作乐笑容可掬的说,颇为热情的样子。可说完却又忍不住一声叹息,愁眉苦脸道: “可你告诉了我那么多,我实在是诚惶诚恐、无法相信你会不杀人灭口啊!只因无论是你暗害那和尚,还是此刻与我弄虚作假,都可以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你?”祖宗脸sè突然变了,显然没想到李作乐的脑子是健全的。并不脑残,当即面目狰狞的说道:“那你就去死吧!” 他说着第八十拳,击了出去…… 可是八十拳就是八十拳,终归不是第八十一拳,所以李作乐并没有死,死的是祖宗! 祖宗面目狰狞。一拳击出,笑已从心里升起,眼里化开,最后牵动嘴角…… 可是突然! 李作乐那似乎永远也跟不上他节奏的拳头,竟然迎上了他的拳头。 “嘭!” 两拳相撞,他只觉一股大力顺着他的手臂,一下就透进了心窝子里,接着心神剧震。身子不由自主的倒飞而出。向台下跌去。 接着劲后一痛,他就看到了一张脸 笑脸! 李作乐叹口气。看着坠身台下,脑后“风池穴”恰被一根糖葫芦竹签刺入,一命呜呼的祖宗,有种很奇怪的感觉。 这种感觉说不上开心,说不上难过,却只是闷闷的,像是六月里那阵雨来临前的静寂、沉闷。 噬心焱固然神妙,能将噬心气焱一点点打入,最后八十一道气焱汇集,瞬时爆发,噬心夺命,可是 李作乐的心脏又岂是普通人的心脏? 他的心脏乃是五兽中朱雀天魂所居之地,那么一点噬心焱气能有什么作用?而且他还有青龙护体,就算心脏真爆了,他也未必就不能马上再造一颗,立马的生龙活虎。 若说一个人坠台被糖葫芦的签子戳死,是意外。那么两次呢? 于是藏匿不出的风影卫再次出现,抬走了尸体,也将台下所有吃糖葫芦的孩子带走了! 看着被人抬走的祖宗尸体,再看着那一个个泰然自若、嘴角噙着冷笑的‘孩子’,李作乐酒劲儿已经醒了大半,不觉打个寒颤: “怎么我到哪里,哪里就死人啊。不好玩,不好玩,不玩了我。” “诸位,”恰在这时候,一炷香的时间到了,主持的jīng明汉子忙双手抬起,示意众人噤声,大声道:“这位……咳咳……” 可话到嘴边,他方才想起李作乐上台的非正途,自己根本是连他名字都不知道,当即颇为尴尬的咳咳两声,走到李作乐面前小声问道: “敢问公子高姓大名?” “哦!我叫沈风。”李作乐仍旧有些迷糊,知道了这是比武招亲的擂台,自己肯定是不能给人捣乱的,随口答道,就想找个机会败下擂来,可没注意到一炷香已然燃尽,更不知道这比武决出十个名额后已然没有比武了,一切全看小姐的心意。 “诸位!”得了姓名,jīng明汉子小跑着再次走到扩音器面前,笑呵呵宣布道:“这位沈风公子,技艺jīng绝,在一炷香的时间内接受诸位挑战而挺立不倒,这最后一个名额,就归这位公子的了。” “好,好……”下面掌声擂动,并没有什么人不满,而且适才李作乐与祖宗拼斗,祖宗是银魂修为,老jiān巨猾,两人拳来脚往,周身弦火缭绕,场面看上去是很剧烈的,大家看得很过瘾,对李作乐自然没有什么苛责。 李作乐眨眨眼,看着四周雷动的掌声,高涨的情绪,实在有些不知所措、哭笑不得。心说: “是非之地、是非之地呐,还是早些离开的好。” “下面有请我们小姐却琦,由她亲自考量,确定自己的夫婿,有请!” jīng明汉子松口气,暗说老爷吩咐的事情我总算是做到了,当即擦擦自己额头的汗,高声宣布,做个请的手势就退到了一边。 “幸亏还有考量!”与此同时,李作乐也擦了擦额头的汗,松了口气。 “不用考量了,我就选他沈风。”却琦举步轻摇走出,玉手点指,直指李作乐说道。 “好,好……”下面掌声雷动,又是叫好声不断,只因十个抢亲的人里,李作乐的皮相是最好的一个,大家自然乐见其成。 而却琦与水舞公主拓跋舞在胡城有“胡城双娇”和“风水双娇”之称,无论是姿容相貌或是家庭背景都是极好的。相对来说,却琦美一些,拓跋舞背景强一些,都是不相上下的。所以 丫的这两个小丫头片子从小就斗,事事要争长短高下。 这不,得到内部消息,说是皇帝陛下拓跋戎此次有意从一干少年英雄中为水舞主公挑选驸马,却琦不干了,直接就在武斗开始以前,先来了那么一场比武招亲,就想要先下手为强。 可是计划没有变化快,前几天水舞公主在李作乐手上吃了亏、貌似还给绑架了,可回来后却似乎并不生气,反倒满面红光、chūn心荡漾的样子,对李作乐也多方关注。 却琦自然大惑不解,后来又是内部消息传出,说是水舞公主对那个绑架她的人,那个叫做沈风的少年人颇有好感,似乎有意将之招为驸马,只是不知什么缘故,进展似乎不是很顺利。 虽然连面都没有见过,但是凭着两人从小斗到大的了解,却琦可以肯定,水舞公主能够看上的男人,那肯定是错不了的,而且武政司那天的事情她也有所了解,并且知道了李作乐在武政司登记的风雷双弦魂武者身份,那自然是更有想法了。 只不过比武招亲的告示已然贴出、骑虎难下,不情愿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也是为什么她火气那么大,对冥河三奇毫不相让的缘故。 而且因为对李作乐已然有了想法的缘故,她越看台上那些参差不齐、歪瓜裂枣的武者就越不顺眼,特别是像祖宗那样的糟老头都上来了,她自然更是火气直冒,然而…… 嘿嘿!还真是老天开眼、yīn差阳错。李作乐竟然给人扔上了招亲台?我滴乖乖!这不是天助我也么?却凌风欢喜,却琦更乐。 所以说此刻却琦举步轻摇,直接就点指李作乐为夫婿,倒不是说李作乐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多么的魅力四shè,而根本就是两女斗气,他成了类似猎物一般的存在。 当然,李作乐并不知道这些,看却琦点指自己,又看看同站着的几位仁兄,发现自己这脸孔确实相貌堂堂、英气逼人,比之余者几位好看太多了,忍不住的就有点轻飘飘起来。 当即长吁短叹,有些臭屁的在心下作诗一首: “人人都道帅哥好, “我道帅哥最难了; “环肥燕瘦身前扰, “各sè女子把我找; “我若无德身虚老, “洁身自好难办了。 “苦兮困兮怎么搞? “我寻个机会拜拜了。” 他打油诗作好,眼珠转动,四下观瞧,当即做个失足从台上跌落的姿势,着地后钻入人群囧,跑了。 “怎么回事儿?怎么回事儿啊?……” 现场自然一片哗然混乱,不过却凌风老jiān巨猾、脑袋灵活,自然马上的就找借口糊弄过去了,并给上台的余下几人发了红包,收了擂台散了场。(未完待续。) 第 23 章 沈百药的算计(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贼头贼脑、小心翼翼,李作乐下了擂台正弯着身子、獐头鼠目的四下观瞧,以免被风影卫逮住,不好收场。正行动间,脑袋一下撞上了某人软绵绵的胸口,他心头一跳,刚想出声道歉却发现原来是水舞公主拓跋舞。 拓跋舞向他眨眨眼,含笑望着他,看样子根本是故意的。 “你想干嘛?这可不是胡闹的时候!”李作乐心头一跳,顿时张牙舞爪的吓唬她道:“你若敢大喊大叫的暴露我的行踪,我立马强jiān了你。” “呵呵!”水舞公主一听就乐了,掩口胡卢道:“你来啊,我等着呢。” 说完双手张开,丰胸挺起,向他眨眨眼的抛了个风情万种的媚眼,一付很期待被非礼的样子。 李作乐呼吸一窒,顿时满脸黑线,真有些恼了。 “你让开,我不是跟你闹着玩的。”他声音一寒道。.. 拓跋舞心头一跳,顿时笑意收敛,正sè道:“这附近全是风影卫,安攘王不会放你走的。你不是会变脸么?变了脸我带你出去。” 李作乐颇为疑惑的望着她,一时没有说话,显然有些不信这个让他得了两分的刁蛮公主会这般的好心。 拓跋舞显然看出了他的疑虑,当即道:“我与却琦那臭丫头从小就不合,看你当众逃亲我高兴。” “哦!”李作乐恍然,目光有些奇特的看了拓跋舞一眼,又回首望了眼台上依旧白纱蒙面,但眸中快喷出火来的却琦,说声:“谢公主提醒。”当即手往面颜上一抹,千幻魔颜变换,化为一个满面虬髯的中年汉子,一溜烟没影了。 “丫的,我都能变脸了,还需要你带我出去么?”他窃笑着离了密集的人从,昂首挺胸。大步往神手谷走去。 不过刚出人从的时候。他却发现漆雕月站在高处,肩扛大刀,黑豆似的小眼珠转来转去,看样子是在找他。 他本来是想上去打个招呼的,但是想起她先前恶作剧的将自己扔上台,让自己莫名其妙的得罪了却凌风一家,心中恼火。就想让她多干瞪眼一会儿,是以一声不响的就想走。 后来冥河三奇看见了漆雕月,自然认出这小不点才是真正踩踏他们的正主,是以集体出手,漆雕月不耐,毫无悬念的一刀一个。这三个享誉东川帝国数百年,亦正亦邪,修为皆达至金魂的家伙就这样报销了。 所谓“人吃鸡鸭我吃人”,虽然有和平协议,天诛峰与人类世界互不侵犯,但是这种根深蒂固的基本观念却是每一只妖兽都认同的。在他们眼里的人类,就如人类眼中的鸡鸭鱼鹅、凶禽猛兽 无亲不痛,可以凭喜好杀戮。没有什么罪恶感与人权兽权的说法。 是以一刀一个解决掉冥河三奇对于漆雕月来说。根本就与拍死三只苍蝇没什么两样。 当然,对于漆雕月来说。冥河三奇是苍蝇,但对于广场众人来说,三奇却是一流、甚至是除东川十大武者外的绝顶高手,见漆雕月一刀一个就将之砍了,自然是人人胆寒sè变、掀起轩然大波。 对此,却凌风这个安攘王首当其冲,自然只得出面了。 不过总算漆雕月够意思,虽然将李作乐扔上了擂台,但是最后时刻见李作乐跑了,料想李作乐是不想娶却琦的,是以小胸脯一拍,声称李作乐是她的灵宠,她现在还不想让她的灵宠下蛋,是以婚约取消不算,让却琦另找他人去嫁,如若不然…… 囧,虽然被漆雕月称作灵宠,李作乐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有了漆雕月的庇护,至少短期内安攘王父女是不会找他的麻烦了,也算是个不小的回报吧。 不过要真说起来,漆雕月对他,还真有点灵宠的意思,就像我们看见一只小可爱或者是小怪兽,突然的来了兴趣一样。 而知道李作乐竟原来是漆雕月的灵宠,不能成亲,虽然漆雕月有点以大欺小、以武压人的势头,但却琦心里却舒服多了。 毕竟像她这么骄傲,自持“美貌与智慧并重,才德与修为双飞”的天之骄女,哪里能受得了男人当众拒亲?虽然表面上李作乐的离去给却凌风找借口应付过去了,并没有给民众怀疑,但是她心里却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李作乐就是在逃婚。所以 若非漆雕月来这么一手,气愤羞恼、不服不甘的却琦肯定是会想尽办法,要么rìrì缠着李作乐,要么干脆将之杀了的,绝不可能善罢甘休放过他,他以后的rì子肯定是很不好过的。 从这方面讲,自信自满自负的女人,你若真想抛弃她,最好的方法是让她嫌弃你,让她主动提出抛弃你,否则 后果是很严重的。 而自卑胆小、犹豫不决的女人你若想抛弃她,那么就得干净利落、快刀斩乱麻,否则黏黏糊糊不定你一辈子就让她给栓死了。 总之漆雕月出面,李作乐糊里糊涂参加比武招亲结怨于却琦父女的事情就这样解决了。 毕竟对于却琦来说,李作乐既然不可能成亲了,那么水舞公主也必然没戏可唱,反正两人都不可能得到李作乐了,那么李作乐自然就失去了抢夺的价值,自然淡出了她的视线,也就懒得再找他麻烦了。 当然,这些心思李作乐是不关心的,他只要知道却凌风父女不会再找他麻烦,他也就放心了。 “怎样?考得如何?芸儿呢?”一走进百草园,沈百药就笑眯眯迎了上来,颇为热情的样子。 “哦!芸儿呀,”李作乐依旧有几分宿醉未醒的感觉,脑子有些迟钝,抓了抓后脑勺道,“还没有回来吗?我们早上出去的时候,路上遇到况豹了,这会儿应该与况豹在一起吧。” “况豹?”沈百药的脸sè一下变了,低声咒骂道:“这个没品的东西,怎么一天到晚的缠着芸儿,究竟想干什么呀!” “我不知道。”李作乐摇头,“我去睡觉了啊?” 他觉得有些倦了。 “等等!”沈百药愤怒的情绪收敛,再次笑眯眯询问道:“考得如何?进前一百了吗?” 李作乐摇摇头道:“第八……” “什么?第八?”沈百药瞪大了眼,“这么厉害呀?坏了坏了,你考了几分啊?”他忍不住又道。 “两分!”李作乐打个酒嗝道。 “什么?”沈百药一下瞪大了眼,“两……两分?”他有些结巴。 “啊哈哈,厉害吧?”李作乐笑道。 “厉害,真是太厉害了。比我当年还厉害。”沈百药瞠目结舌,忍不住翘起了大拇指,“如此说来,你是倒数第八?” “嗯!”李作乐点点头,随即好奇道:“你当年考了几分?” “嘿嘿!”沈百药食指一勾,怪笑道:“九分。” “九分?”李作乐眨眨眼,盯着沈百药看了半晌,突然的大笑起来,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后来酒劲儿发作,笑着笑着就直接躺在地上睡着了。 “臭小子,”沈百药忍不住踹他一脚,满脸黑线的说道:“真是学风rì下,人心不古。你才考了2分还敢笑话我这9分的?老子鄙视你。” …… “终于醒了吗?” 也不知睡了有多久,李作乐只觉一股饭香扑鼻,待睁开眼的时候已经rì头偏西,沈百药翘着二郎腿坐在高椅之上,喝着茶,不远的桌上正摆着些饭食。 “嗯!”李作乐点了点头。 “快去洗洗吃饭吧,有事儿与你商量。”沈百药道。 “哦!”李作乐答应一声,洗漱去了,只是暗说:“咱两风马牛不相及,能有啥事儿可商量的?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 洗漱已毕,落座。 “沈伯!有什么事儿你就说吧?”李作乐说着抬起桌上的饭,也就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其实上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要你帮个小忙。”沈百药笑眯眯说着从袖口拿出一瓶包装jīng致的小药酒。 “这是什么?”李作乐随口问道。 沈百药笑而不答,有意卖好的样子,特意道:“今天的饭菜好吃吗?这可是我专门上全聚楼给你订的。” “还行吧!”李作乐点点头,本来还想帮他忙的,但看他这副嘴脸,顿时又好气又好笑,就想要气气他。 是以装作愚钝、反应不过来的样子,并没有接口问为什么。 沈百药等了一会儿,见李作乐只顾低头吃饭,很“不懂事儿”的模样,就想提醒提醒他,于是说道: “小李呐,你知道今天是什么rì子吗?沈伯为什么给你上全聚楼订餐?” 李作乐眨眨眼,理所当然的道:“难道沈伯给我订餐,不是因为我醉酒,想要给我好好补补、吃点好的么?” “呃!这……”沈百药尴尬笑笑,一句话给他呛到了,原本想好的词一个也用不出来,只得点头答应道:“当然是!” “嘿嘿!老家伙,有事儿你就说事儿呗,给我来这套?我鄙视你丫的。”李作乐暗中好笑,吃得更有味儿了。(未完待续。) 第 24 章 沈百药的算计(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他本就是个真情真xìng、讨厌虚假恩惠的人。 他认为恩惠、帮助,这些东西不是生意,而应该是一种出于自愿的、随xìng的,不求对方一定要给于回报的给予。 也就是说,这种给予的源动力应该是自身,自身就想要给予、喜欢给于,而不是给于后期望着别人的回报的。如若不然,那就是生意,而不是帮助、恩惠。 披着恩惠、帮助的外衣,却去做生意的事情,这是李作乐所不耻,也最讨厌,恶心、反感的一件事情。 如果沈百药没有“帮个小忙”的说法,说了帮忙后却又不特意的卖好,说是专门为他定的全聚楼酒食想要他知恩图报的话,他后面的事情其实要好办得多、利益也要大得多的多。 可是李作乐偏偏这么一个怪脾气 你跟我讲感情、讲恩惠?好,那么我们就讲感情、讲恩惠,利益的东西可以淡化、甚至通通的抛却一边。.. 而如果你与我谈生意?那么好,互利互惠,我也绝不让你吃亏,大家有钱一起赚。 可如果你披着感情、恩惠的外衣与我谈生意、谈利益?那么对不起,小爷我最讨厌的就是这当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的行为,说不得就只好让你哭天抹泪、血本无归了。 而原来沈百药当初与李作乐秉烛夜谈,之所以第二天一早出门的时候笑眯眯、心情极好,并以后几rì都对之关爱有加,那就是因为两人当晚签订的条约里有一条,就是李作乐参加少年英雄会期间,一切的事宜都要听沈百药的安排,不得有异议。 而沈百药打的主意则就是…… 毕竟李作乐千幻魔颜幻化的那张脸孔不错,是公冶子储存在魔颜三张脸孔之中最英俊的一张,一看就是少年英雄的典范,加之李作乐无极战者的身份,又能与之至少打成平手。少年英雄会武斗期间。肯定是能很快的走红,令无数少女尖叫的。 是以让李作乐听从自己安排,做某些大商铺的形象代言人、接拍广告一类的活计,那肯定能大赚特赚,一本万利。这不 沈百药今天之所以这般亲切的等李作乐转醒,又去专门的为他到全聚楼订餐,故意的施恩于他。就是要与他商量广告代言的事情。 可李作乐偏偏是个怪脾气,沈百药不来这招还好,他一来这招反倒激起了李作乐想要逗弄他的心思。 本来一般情况下可以来个五五分成、甚至三七分成都可以的事情,最后却弄了个一九开:李作乐九,他一。硬是把他气得浑身肥肉打颤,差点没一口血喷出。 直到后来李作乐觉得差不多了。又看在沈芸儿、妙千音和他送自己风神步的面子上,方才多给了他两成,算是三七开。 李作乐七,他三,他这才脸sè好看了许多。 说起来沈百药倒也不是守财奴、吝啬鬼,视钱如命一类的人,他之所以将主意打到李作乐身上,说来还真有点出于无奈、菩萨心肠的意思。而沈芸儿之所以是丐帮帮主。深受胡城乞丐爱戴。固然与她心地善良、乐善好施有关系,但更大的关系 其实是沈百药! 也就是说。沈百药才是胡城穷苦百姓和叫花乞丐们真正感激的人,他们心中的帮主。只不过沈百药低调,虽帮助他们却从不接收他们哪怕一句的感谢之言,老是绷着一张脸,生人勿进的样子。 是以众乞丐不太敢开他玩笑、招惹他。这才将这种感激转移到了他女儿沈芸儿身上,几乎每个乞丐身上都带着沈芸儿画像,早晚三炷香的拜着,希望她平安无事、幸福快乐。 是以可想而知,沈百药的生活那必然是有些拮据的。 对此,李作乐也是知道一些的,否则以沈百药银魂武者的身份,在武政司每个月能领到纹银一万两,也就相当于地球人月薪十万的样子,算是高收入的人群了,李作乐才不可能多分给他两成呢。 而李作乐刚进门的时候,他闻听李作乐文考考了第八,之所以喊“坏了坏了”的原因,其实与这接拍广告的事情也是有关联的。 按照少年英雄会的赛制,李作乐若考了第八,直接进入了前一百名,那么按照此次英雄会的人数情况,就意味着武斗的前十二轮,李作乐直接就可以跳过、不用打擂的了。 这对于沈百药这个想要李作乐快些出名,好赚取人气名气广告费用的家伙而言,那是极为不利的。 因为十二轮以后的比赛固然关注度更高,也终于算是真正的进入到了比赛的关键,但由于没有前十二轮的积累观望,到时候无论是人气或者信任度等都是要大打折扣的,能够赚取的广告费用必然有限得很,无法与那些已经十二连胜的武者相提并论。 按照赛制,此次参赛的少年英雄有111291名,刨去文考前100名的武者可以直接进入复淘汰赛,余下的111191名武者必须随机的分配,两两对决,须连胜12场,方才能进入复淘汰赛。 其中第一、第二、第三、第五、第七和第十轮,由于有单数的存在,有一个武者没有对手,是以都分别会在这几轮各随机的抽出一名幸运武者,共计六名,直接进入到复淘汰赛。 也就是说,待十二轮外围淘汰赛过后,111191名武者中,将只有五十四名十二连胜的武者和六名幸运武者,总计六十名进入到复淘汰赛。加上原本文考前一百名的武者,复淘汰赛的人数就是一百六十名。 这一百六十名的武者将每人有一百两的黄金作为奖励,大概就相当于十万元人民币的样子。 而这复淘汰赛的一百六十名武者两两对决,待三轮过后就将只剩下二十名。这二十名武者就是本次盛会的二十强,每人有一千两黄金的奖励,大概就是一百万人民币的样子。 而三轮复淘汰赛的过程中,每一场又都不是白打的,一共三场,每赢一场都有五十两的黄金,大概就是五万块人民币的样子。 随后这二十名武者每五人一组、分四组,进入打积分的小组循环赛,分别取头两名,决出八强。 八强的奖金提到了黄金万两,约莫就是一千万人民币的样子。 至于八强以后,关于冠军的争斗方式,这就不一定了,每一届的规则情况都不一,具体要到时候才清楚。 不过此届英雄会的冠军奖品则已经提前的放出了消息了,那就是一件叫做碎宇刀的灵器,具体来历不详,据说威力极大,貌似是四大神兵之一的无涯刀的仿制品,极是厉害。 是以可以想象,这少年英雄会的激烈程度与难度,那是相当相当大的,特别是进入复淘汰赛以后。 说实在的,沈百药虽然对李作乐颇有信心,但是他若真考了第八名,直接进入了那一百六十名的复淘汰赛,运气又不是很好的话,很可能在第一场就给人刷下来了,那他的计划他的广告费岂不泡汤了? 而如果李作乐考的不是第八、不是前一百名,那就好了。 只要李作乐运气真的不是背到姥姥家了,那么连赢它个五六七八场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吧?而如果实力与运气皆好的话,一路高歌猛进杀进了前八,甚至是夺了冠军,那可就是……哇哈哈哈哈…… 沈百药每次想到这里都忍不住的咧嘴而笑! 这就是为什么知道李作乐考了第八名他喊坏了坏了,知道考了倒数第八反倒高兴的原因所在。 所以说起来,历届的少年英雄会,其实最热闹,大家兴致最高、也最有商机的时候,就是打外围十二轮淘汰赛将近一个月的这一时期,特别当越接近第十二轮的时候,商机越好,观众情绪越高。 毕竟外围的淘汰赛是最接地气,参赛人数最多、也最为胜负难料、状况百出的一个多变阶段,什么古古怪怪、雀神怪鸟的事情都有可能发生,集娱乐xìng、风险xìng、观赏xìng及话题xìng于一体,绝对是扬名立万、快速聚集人气,打出声名的最好时期。 而想要从外围淘汰赛成功突围进入复淘汰赛,除非运气实在好得不行,在第一轮就成了幸运武者,否则就算是有运气成为那六名幸运武者之一也必须取得一场、两场、四、六、九场连胜。 至于普通运气的武者,那就得老老实实的打,一场都不能输,必须十二场连胜,否则就没有可能进入那复淘汰赛。 所以随着第十二轮的接近,无论是赌博的、看戏的,或者是想要晋级的,都必然是要下血本的。而如此好的圈钱时期要真错过了,那绝对是极为可惜的。 当然,对于一个认真比赛,想要争夺最终胜利的武者而言,这外围的淘汰赛风险系数实在是太高了。 十二场连胜?开什么玩笑! 武者间一旦真的动起手来,打红了眼,任你手段再高,那也是不好应付的。何况你前一场拼了全力受了伤、使了绝招,下一场怎么办? 所以若真有机会在文考中进入前一百名,是没有武者能够拒绝的。而能够在外围赛十二场连胜进入复淘汰赛的武者,则无一不是手段心智都极高明。(未完待续。) 第 25 章 天才第一步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参加少年英雄会的初衷本就不是什么夺冠,只不过是要找寻对手,用吸星**吸取对方的弦力以供自己修炼而已,自然是场次越多越好了。 所以弄拙成巧,水舞公主将之弄成倒数第八,虽然面子上不太好看,但却正中李作乐与沈百药下怀,她若真好心的将之弄进了前一百,那么别说李作乐,恐怕是沈百药也要吹胡子瞪眼的骂她了。 总之一切还算顺利,虽然对于三七开沈百药并不满意,但是李作乐的市场前景似乎很好,这还没开始武斗就已经有广告商找上门来了,而且给的价钱还不低,绝对的有钱途,只要好好的运作一下,即便只占三成,也够他钵满盆满的了。 要知道,像李作乐这样从没参加过英雄会、又一点名气都没有的武者,在第一轮的时候,基本是不可能有广告商会找上的,至少 也要等到连赢三场以后,方才有一丝的可能。 . . 毕竟前三轮打擂的武者数量实在太多,观众过于分散,广告的效果并不好。 所以即便是颇有名气的武者,在前三轮也鲜有能接到广告邀请的。而且外围的淘汰赛变数实在太大,万一本该当届第一第二的两个武者在第一轮就碰上了呢? 所以广告商也是非常聪明的,除了一些特别有把握和特别有猫腻的,广告都是一场一场的签的,最多也就三场一签、或者五场一签。 可是此次找上沈百药,要与李作乐签订合约的这一家却非常特别,一开口就要签全场,而且还想签独家,给的报酬也相当丰厚。一次xìng就答应给付黄金一万两,若独家的话五万两,以后每赢一场都额外的有黄金一千两,且给的数目是一千乘以连胜场数。 也就是说,刨去签合约时一次xìng给付的一万两黄金。李作乐第一场比赛取得胜利就有了黄金一千两;第二场。两千两;第三场,三千两……如果一切顺利,他一十二轮的外围淘汰赛打完的话,共计就有八万八千两的黄金入账了。 八万八千两? 嘿嘿!那可相当于地球上八千八百万的人民币呐!够李作乐这曾经的穷学生、穷叫花吃几十辈子的鸡腿了。 而得到这些黄金,他只仅仅是需要穿着一套印有“天才第一步,钱氏杂货铺”的特制衣衫比赛,并且在每次比赛前拿着沈百药手里的那个小药瓶。摆个造型,然后念一次“天才第一步,钱氏跌打露”就可以了。 不过沈百药老jiān巨猾,尽管只要答应签独家,哪怕李作乐第一场比赛就给淘汰了,仍就有五万黄金。相当于地球五千万的人民币入账,但他仍旧不签。 而那个钱氏杂货铺的少老板,也是此次广告方的全权负责人钱多多,一个看上去二十出头的白净小伙儿见沈百药不干,劝了几句以后也就放弃了。 毕竟这确实是一份风险xìng很高的合约,若李作乐至少能七八连胜倒还好些,如若不然,一次xìng给付五万两黄金。他们钱氏杂货铺可就亏大发了。 而钱多多为什么就找上了李作乐。早早的跑来与沈百药签约,找李作乐代言呢? 说巧不巧。原来先是武政司门前的水舞公主,接着又是酒楼里的施郎克七怪,李作乐在胡城打的这两架,钱多多恰好都在场、都看见了,特别是酒楼与施郎克七怪那一架。 我的天呐,一个双弦魂的金魂武者、七个资质很好的银魂武者,李作乐以一敌八,竟然连弦甲都没有释放就将之击溃了。 这种战力,恐怕就是与东川十大武者相较,也不逊sè多少了。 钱多多惊为天人,自然非找他代言不可了。 是以李作乐刚与漆雕月离开,他就贿赂了押解他们的甲士,打听了李作乐的来历居所,一溜烟的带人到了神手谷,找上了沈百药。 沈百药那会儿还不知道酒楼发生的事情呢,否则要价肯定更高。 而钱氏杂货铺是源自琅琊帝国的一个大型的跨国商铺,有点像我们地球沃尔玛、家乐福那样的大型连锁超市,什么都卖。像是“天才第一步,钱氏跌打露”和“天才第一步,钱氏纸尿裤”则是他们发家的两大特sè产品,在整个西大陆都是有名的。 钱氏杂货铺这次是拓展市场,准备借这次少年英雄会打响钱氏杂货铺声名,趁机进入东川市场,以求得一席之地。 是以关于广告代言的事情,那是当务之急、重中之重的事。 钱多多是钱氏杂货铺创始人、也是现今杂货铺主人钱百万唯一的儿子。xìng格和善温顺,颇有商业头脑,此次入主东川市场就是交由他全权负责的。 他虽然对李作乐很有信心,也绝对的相信自己的眼光,但毕竟赛场上变化太快,他又是第一次负责这么大的事情,难免有些顾虑的,是以没有签成独家倒也属正常。 如果说李作乐是一块钢的话,钱多多就是一团面。两人这是第一次的交集、且还没有见上面,但却绝对不是最后一次。 总之,此次签约对于钱氏杂货铺而言虽没有做到一百分,但是八十分是做到了的,特别是那件从始至终李作乐都必须穿着比赛的“天才第一步,钱氏杂货铺”的衣衫,绝对是武者身上广告效果最好的部件。 至于那“天才第一步,钱氏纸尿裤”的广告,让李作乐在赛前拿在手里念叨,似乎有点不妥,而且效果也不是很好。 是以钱多多灵机一动,就找人在给李作乐穿的广告服的腰胯位置,直接绣了条大大的纸尿裤,李作乐只要一穿上那套特制的广告服,其它的姑且不论,腰胯位置却像是穿了条白内裤似的,实在有点…… 当然,想要李作乐穿上这样的广告服,钱多多不偷偷的给沈百药塞些钱,那怎么能行? 李作乐初时自然不干,可是给沈百药一番说教,也就答应了。 天上毕竟不会掉馅饼,想要那八万八千两的黄金,不做点牺牲怎么能行呢?是以李作乐也就只好安慰自己,当自己是内裤外穿的超人了,也引领一次时代cháo流。 可是到真正比赛那一天,看到他擂台周围摆满的钱氏跌打露、纸尿裤,他方才发现,丫的原来他“外穿”着的那一条不是内裤,而是纸尿裤?! “你爷爷的爷爷的!” 这可把他气坏了,差点一巴掌拍在沈百药脑门,随即一脚一个就将旁边的展销摊位踢翻了,吓得捂嘴偷笑、又是尴尬为难,又是脸红的沈芸儿连忙上前劝阻。 钱多多在一边看着,发现这么一闹,加之李作乐纸尿裤外穿的奇葩造型,一下就引爆了全场,吸引了不少的观众。 他又急又喜,不敢露面,怕李作乐揍他,是以连忙差了手下得力之人去劝李作乐,说是李作乐只要愿意接受这样的服装,他愿意再额外的支付他黄金一万两。 一万两?那可相当于地球上的一千万人民币呐! “干!还真是有钱呐,有钱能使磨推鬼。不就穿条纸尿裤吗?有冇大不了的?穿就穿吧。”李作乐忍不住在心里骂了一句,当即怒气消减,二话不说的登台比赛去了。 穿条绣有纸尿裤的服装比赛就能有一万两黄金入账,别说李作乐这本就有点恬不知耻的穷学生、小乞丐,就是沈百药与钱多多那样的出身背景也是很愿意去穿的。 当然,像是水舞公主与却琦这样的出身,那可就是打死都不会去穿的了。毕竟她们代表的不完全是她们自己,还有拓跋皇室与安攘王。 所以看到李作乐这般纸尿裤“外穿”的样子,水舞公主在笑,却琦却脸红心跳,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只因 水舞公主笑,是因为她与李作乐有过接触,知道李作乐是个深不可测、很奇怪的人,心已完全的被他征服了,是以无论他做什么,她都是支持他、不意外的。 而却琦则不然,虽有所耳闻,但毕竟没有过真实的接触,并不喜欢他。况且李作乐现在是她名义上的未婚夫,在rì前众目睽睽之下,比武招亲擂台之上她选定的夫君。虽然暗地里婚约已经在漆雕月的干涉下解除了,但是却还没有对外宣布。 是以此刻李作乐这般怪模怪样的出场,一些看过她当rì比武招亲的人,立马就向她投来了奇怪的目光,其中也包括硬拽她来的,同行的、已然知道了一切事情的水舞公主。 是以可想而知,却琦能不脸红心跳、能不觉得丢人,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吗? “徽州湖阳郡天阙门杜少卿。水弦中阶铜武者。” 擂台一侧,此刻一个约莫二十七八的青年向李作乐略一抱拳,面上忍着笑,如是说道。他就是李作乐第一轮的对手了。 “胡城神手谷沈风,风雷双弦魂低阶铜武者。”李作乐心中有气,也不愿多说,当即淡淡道。 “什么?风雷双弦魂?”杜少卿吃了一惊,脸上笑意收敛,顿时严肃起来,暗暗道: “幸亏比我低了一阶,否则可就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未完待续。) 第 26 章 扬名与万利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他当然没有机会,连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李作乐在场外投注押自己赢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赔率很低。也就是说,胡城大部分的赌坊可能都受水舞公主与施郎克七怪事件的影响,预计这一场比赛李作乐会赢。 所以李作乐的赔率有些夸张,只是1.011,而杜少卿是1.960。 也就是说,他若花一千两的银子买自己赢,输了一千两银子没了,赢了却只有一千零一十一两银子,只赚了十一两。 而如果买杜少卿赢的话,赢了就有一千九百六十两银子,纯赚九百六十两,几乎是对半。 看到这种赔率,如果不是这外围的淘汰赛一场也不能输,李作乐几乎都想假打,买杜少卿赢了。 是以他想了想,决定想办法调一调自己的赔率。. . 首先,他找人很高调的去胡城人气最旺的几个赌坊,花大额的银子,一次xìng的购买了杜少卿赢,并做出成竹在胸的模样,造成话题。接着又让人小额多次、分散的去买了自己赢,银子总数自然是买杜少卿赢的十倍不止。 然后,就是今天的比赛了。 今天的比赛他当然要赢,但是却绝不能赢得轻松,要赢得惊险、赢得运气。让那些买杜少卿赢的人看到希望,而买自己赢的人提心吊胆。以此来平衡赔率。 是以,虽然实质上杜少卿没有一丁点赢李作乐的可能,但由于李作乐的故意cāo控,两人这一战却创下了少年英雄会历史以来的武者比拼时间最长记录 七天七夜! 与此同时,两人这一场比赛也创下了少年英雄会的外围淘汰赛首轮的场外投注人次最多、总额最大,赔率更调次数最多最快、起伏最大的记录。 而李作乐因为那套“天才纸尿裤”服装,钱多多额外加给他的黄金一万两,他首轮过后就以两万一千两黄金的广告费用,荣登历届少年英雄会首轮广告收入总榜第一,让无数人为之羡慕。 毫无疑问,他与杜少卿这场比赛之所以能创首轮的场外投注总额之最。他初期抛砖引玉的投入是很大的、也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差不多压进去了他洛城得来的大半身家,有几千万两白银的投入。 而最后,他的赔率是上来了,可他最终还是赔了好几百万两的银子。所幸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与杜少卿的战斗越来越剧烈,一付胜负难料的样子,吸引了观众眼球。勾起了他们yù望;且他的巨额投入让赌坊发现这一对比拼不同寻常、有利可图,是以加大了宣传、调整了赔率,否则他亏的可就不止几百万两银子了。 当然,李作乐费尽心思的这般作为,倒也不完全是为了银子为了钱,也为了神不知鬼不觉的吸收杜少卿与场中数百个擂台武者激斗。散逸空中的弦力。 吸星**神妙,但毕竟邪异了些,若真的直接用来抽取武者弦力,恐怕他很快的就会成为众矢之的的。但若这样慢慢的抽取,哪怕事后杜少卿发现修为大降,也只会以为是自己消耗过多,修养个一年半载的也就恢复了,不会怀疑到李作乐头上的。 而一个人一年半载。那么十个人呢? 如此可见吸星**修炼的迅捷、yīn损。 何况数百座擂台、上千名武者同时拼斗。散逸空中的弦力较之他处浓郁,他在台上吸收。单位体积、面积内的弦力数量,是不是比站在台下密集的人群中能够吸收到的更多? 所以他此举不单为了圈钱、也为了修炼。 七天七夜后,由于几乎没有动用弦力,打斗主要靠的体力,是以他不但未有什么不适,反倒弦魂凝实、弦力进步不少。 反观杜少卿 这个可怜的家伙七天七夜下来,除了眼睛依旧闪着执着不甘的光芒,整个人直接就瘦了一圈。若非有求胜的信念与希望支撑着,恐怕早认输了。 而说到这里,不能不说我们的李作乐童靴太也yīn损坏蛋了一些。 简单来说,他就是采用了毛老人家打游击战那一套,也是一些居心叵测的小姑娘耍弄小伙儿、赌坊老板引诱赌客上套的那一套。 即,敌进我退,敌退我进。 反正就是让你一直充满希望,你不想吃的时候我引诱你,你想吃的时候我又不给你。 唉!毕竟是寻常人,加之李作乐是个香饽饽,双弦魂武者、广告费又高,加之后来消息传来,李作乐的赔率1.011,他却是1.960,实在是太气人了。 是以打赢就意味着名利双收、取代李作乐,打输则意味着白来一场、又要等十年,只要不是个看透繁华沧桑的老头子,恐怕没有年轻人能抵挡住这种诱惑而不拼尽全力的吧?特别当场边还有许多暗送秋波的美女时。 所以哪怕是拼斗七天七夜,拼着修为大降的消耗,杜少卿也是心甘情愿、决不放弃的。 而在这个过程中,与那些已经场外投注的观众一样,沈百药与钱多多也是一颗心忽高忽低、七上八下、提心吊胆,一直揪着的。 特别是钱多多。 第一次独自的负责这么大的一个计划,又一下子投入了两万两黄金,折合银子是两百万两,人民币两千万。一旦失败,那么他失去的就不只是黄金,还有自己的眼光及父亲对他的信任…… 所以相对其它人,最紧张、最看重这场比赛胜负的就是钱多多了。 而当七天七夜后,李作乐“凭着钢铁般不屈不挠的意志,最终惊险的战胜”杜少卿的时候,最幸福、最快乐的也是钱多多。 因为随着李作乐与杜少卿争斗的“白热化”,随着李作乐人场、赌场、气场的爆棚,他们的钱氏杂货铺、钱氏纸尿裤与钱氏跌打露,一下就火了。特别是钱氏纸尿裤。 而随着第二场比赛的来临,钱多多了解到沈芸儿与胡城众乞丐的关系,当即眼珠转了转,让人按照李作乐那“天才纸尿裤”的比赛服样式,一模一样的定制了上千套的衣服。分发给了胡城一干乞丐。美其名曰“救济”,不但做了好事儿,也帮自己做了宣传。 当然,一干乞丐也不是傻子,特别其中还有几个“颇有骨气”的乞丐,宁可受冻也不穿这种帮人广告的衣服,不过看在沈芸儿的面子还是勉强的接受了。 而沈芸儿也不愧是丐帮帮主。随时的想着为穷苦叫花谋福利,看钱多多白白嫩嫩的年纪不大、也很好说话的样子,当即灵机一动,帮众乞丐每人又额外的要到了二两银子。 众乞丐一看,丫的这衣服虽然样子搞怪了一些,但质量还是不错的。加之有额外的银子可以拿,心中的不满自然也就消除了。 于是乎,李作乐人气更旺、钱氏杂货铺也名声更响。 同样是险而又险的,接下来的第二场比赛,李作乐花了三天的时间,凭着“百折不挠、坚忍不拔、令人感动的意志力,惨烈的”战胜了修为比杜少卿还高出一阶的火弦高阶铜武者陈安。 看着李作乐浑身焦黑,被弦火烧得衣衫褴褛、皮开肉绽的样子。台下观众无不动容、热泪盈眶。陈安似乎也是受到了李作乐的“意志”与观众影响。渐渐的发挥“失常”,最终给李作乐卖个破绽。一脚踹下了台。 立时观众沸腾,预计李作乐将会被人评为本届“最值得效仿与最感动的十大武者之一”了,人场爆棚。 而第三场,李作乐遇上了八大宗门之一,归藏谷的虞琼枝。 虞琼枝三十许的样子,地弦低阶的银魂武者,少妇打扮,颇有姿sè,是本届英雄会极有可能进入八强的候选人之一,呼声颇高。 李作乐上一场的比赛她已经看过,极为不屑,但由于李作乐在武政司门口与酒楼里打屎壳郎七怪的消息已然满天飞扬,她还是稍微的提起了一些jīng神。 但这一场,李作乐却似乎受了上场比赛的“伤势”影响,已然不用简单的“硬拼”方式了,而只是靠着风雷双弦的极速与风神步来极力的躲闪,与虞琼枝耗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直到后来虞琼枝疏忽,他方才用嫣然刀破开了虞琼枝弦甲,随即八爪鱼似的抱上了虞琼枝。 虞琼枝自然又惊又怒、又气又羞,在李作乐吸星**极速抽取之下,很快的就“气晕了”过去,轻松的取得了第三场的胜利。 事后,虞琼枝当然知道自己并不是又羞又气晕过去的,但是要她承认李作乐的吸星**诡异,李作乐比她厉害,她身为银魂武者的骄傲却是万万不答应的。相对来说,将自己的落败归结在李作乐的卑鄙下流,她的贞烈、不堪忍受侮辱上,心里反倒容易接受一些、舒服一些。 是以对于虞琼枝的落败,虽有人觉得蹊跷,但虞琼枝沉默不语、三缄其口,其它人自然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而经此事件,李作乐声名越响,无论是香的或者臭的,都不影响他成为这前三轮比赛中的最闪亮新星了。 而这第三轮的比赛,李作乐的场外投注赔率也首次高于对手,达到了3.119的新高,虞琼枝则是1.289。 是以李作乐大赚特赚,直接就赢了近三亿两的白银,将胡城的赌场弄垮了七八家。 与此同时,也有两家商品找上了他,要他帮忙广告。合约不长,也就是一场,给的费用也还可以,但有三个月的广告牌附带条件。 也就是说,李作乐除了开场的时候拿着他们的产品摆个造型、念句广告词外,他在做这件商品广告时的照片、他的肖像权,要给人使用三个月。而钱多多有先见之明,关于这一类的问题,已然签了有三年的合约了。 总之,扬名立万。李作乐虽只打了三轮,但由于他的表演运作,他的财富翻滚,已然成了个中小型的富豪,虽然还无法与钱多多相提并论,但也绝不是普通武者可以比拟的了。 但由于他一二三场比赛,胜得都不顺利,“侥幸”的成分很大,是以虽然弄垮了七八家的赌坊,他的赔率依旧没有下滑,反倒稳步的微小上升着,这绝对是积蓄财富,大力圈钱的大好机会。 接下来的第四轮、第五轮,他对战的分别是风弦中阶铜武者王羽秋与雷弦高阶铜武者匡超人。 两人都是类似天弦门、天阙门那样的小宗门弟子,跌跌撞撞的能够进入到第四轮及第五轮已然有点强弩之末的意思了,浑身带伤。 不过这两个小子都比较机灵,也算“识时务者为俊杰”吧,看李作乐实力与他们“不相伯仲”,而李作乐的广告费又是那么的高,按照合约,他只要第四轮赢了,钱多多就得给他黄金四千两,第五轮赢了就得给他五千两。 是以这两个小子一算计,发现自己即便打赢了李作乐,在下一轮也肯定是打不过其它人的了,是以都先后偷偷的找上了李作乐,要与他“合作”。 合作的方式都不约而同,就是他们放水,让李作乐可以轻松获胜,好有jīng力应对后面的比赛,但作为回报,李作乐必须得与他们均分那四千两与五千两的黄金。 事实上李作乐根本不需要搭理他们,若真动手的话,一拳一个就可以将他们轻松轰下台的,但是为了圈钱,为了制造假象、提高自己赔率,他还是很高兴的答应了,但是分法自然得变一变。 五五分那是不行的。第一是太便宜这两个油滑小子了;第二是价格给得满意了,这两个小子守口如瓶,又如何会将交易的事情散播出去呢?交易的事情不散播出去,他以后的赔率又怎么会提高呢? 是以面对这两个小子的时候,他和颜悦sè,很期待合作的样子,但是一提到分黄金的问题,他态度立马就坚定了,二八开,必须是二八开,多一开都不行,硬是把两个小子气得差点吐血。 但是按照武政司的供给,中阶与高阶的铜武者,每个月可以领到的银子分别是两千两和四千两,折合成黄金就只是二十两和四十两,按照二八开分别是黄金八百两与一千两,对于两个小子已经是一笔很大的钱财了。 是以虽然生气,虽然心里极度不平衡,但两个小子还是答应了。 当然,事后胡言乱语,放出消息中伤李作乐,那是必然的,也是李作乐期待的。 果然,随着李作乐四五两轮的轻松取胜,加上这王羽秋与匡超人的“爆料”,四五两轮过后,李作乐第六轮的最高赔率,一下由第五轮的1.319,攀升到了 3.910。(未完待续。) 第 27 章 六连胜(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飞扬喇叭裤,东川第一酷!” “坚挺牌肾宝,我好她更好!” “好好洗洗液,洗洗更健康!” “伟男超级棒,男人的选择,女人的最爱。” “猛男胶囊,没有最好,只有更好!” “好雨伞,云海造!” “怕着凉,就喝黄老娘!黄老娘暖茶。” “呱呱拖鞋,我选择,我喜欢。” “印象洗发水,好发好印象。” “非凡赌坊,飞一般的感觉。” …… 又是换装、又是弄造型,第六轮开打前李作乐差不多折腾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此刻他手里拿着个小药瓶,走上了台,再次念叨起那句人们最熟悉的“天才第一步,钱氏跌打露”的广告台词,又换回了那套大家所熟悉的“天才纸尿裤”赛服,大家知道.. 比赛终于要开始了。 “终于弄完了么?小子。你他娘的屁事儿真多!”擂台另一侧,一个三十七八岁,塌鼻梁,烧饼脸,长得像是武大郎似的矮粗汉子,有些酸溜溜的说道。 他就是李作乐今天的对手,鲍筵玺。 鲍筵玺本来早就不耐烦了,但因为最开始的时候,他也做了支广告,是以就不好说李作乐什么,但看李作乐一支接一支,竟然一口气做了十几种商品广告,他心理顿时就有点失衡、妒火中烧,怒了。 不过出于面子考虑,他怕人说他气量狭小、嫉妒,是以就一直没有说话,强忍着。此刻见比赛即将开始,忍不住就臭了李作乐一句。 李作乐却并不生气,反倒眨眨眼道:“人长帅就是没有办法,推都推不掉,我也很无奈啊,不过我今天的赔率可是很高的哟。接近1赔四。要不……咱们打个商量。鲍兄你让我赢好不好?咱们五五分账,有钱大家一起赚!” 鲍筵玺呼吸一窒,没有说话,可是场边观众却是嘘声四起,一阵哗然谩骂。 “放肆!”鲍筵玺蚕眉倒竖,当即大喝道,“大胆小子。在擂台之上竟敢如此胡言,难道是想要被取消参赛资格么?” “哈哈!开个玩笑,鲍兄与在场诸位不要激动嘛,我沈风也不是脑残,怎么可能在台上说这种东西?”李作乐大笑。 “好了,废话少说。开始吧。”鲍筵玺怒气冲冲的说,为自己刚刚没有立刻的否决李作乐提议而懊恼。 “鲍兄请!”李作乐说着退到擂台一角,右手抬起,掌心顿时多了柄寒气森森的小刀,正是嫣然刀。嫣然刀盘旋飞舞,在他意念控制之下,像只淘气的小jīng灵,一直在他掌心跳跃飞舞。 “灵器?”鲍筵玺见此。瞳孔一缩。脸sè顿时变了。 “灵器!是灵器!难怪可以五连胜,可是他一二两轮为什么不直接用出来呢?” “是啊。我也纳闷呢。我一直都有看他的比赛,他一二两轮打得那叫一个惨烈啊,若早些用出来何至于打七天七夜?” “我看他是在隐藏实力的吧?” “有这种可能。不过既然要隐藏,此刻又为何这般正大光明的拿出?我看这是一柄灵器飞刀吧?打斗中偷袭不是更好么?” “是啊,不明白,真是不明白。” “得了吧,咱就甭瞎猜了,看着吧。” “诶哟,不好。我可买了那鲍筵玺十两银子呢。” “嘁!我还买了四十两呢。那沈风小子虽有灵器在手,但毕竟修为低了些,矬子可是中阶银魂的武者,一路高歌猛进,前五轮与他撞上的,没有超过三招的,非死即伤,可是本届英雄会夺冠的大热门呢。说起来我到有些替那小子不值当了。” “是啊,怪可惜的一个小伙子。虽然有点传得玄了,说是前些天以一敌七,在醉英楼打败了那什么屎壳郎七怪的六个银魂武者和一个金魂武者,我不大相信。但是他打抱不平、救人于难的热肠我却是十分欣赏的。” “是啊,咱们都是普通人、平头百姓,他们这些弦能武者,若真的个个都像那什么拱屎虫七怪一样‘不敢惹事儿是庸才’,那咱们的rì子还有法儿过吗?无论是真是假,反正这叫沈风的小伙子将他们揍了,我高兴。” “可不是吗?还有他们那该死的老师,还真是罪有应得。” “是啊,根本想象不到嘛,那叫什么漆雕猛男的小娃娃那么厉害,一刀就将人……啧啧,还有那倒霉的冥河三奇,斗的什么气呀,不就脑袋给人踩了一下么?竟然就白白的丢了xìng命。” “是啊,我那天其实也给踩了一下。” “是么?给踩到哪儿了?疼不疼?” “不疼不疼,要不是后来三奇上台找那沈小子,我都不知道给人踩了呢。对了,那小娃娃上哪里去了?怎么没见他打比赛?他若打比赛的话,我一定全买她赢。” “哟!你还不知道呢吧?那小娃娃走运,在第一轮就抽到了十万分之一概率的幸运奖劵,第一个成为了幸运武者,直接进入了复淘汰赛了,否则……嘿嘿!” “这到也是,若那小娃娃在,咱们就不用这么担心了,直接买她赢就好了。连冥河三奇那种修为的人都给她一刀一个解决了,这东川帝国还有能挡住她一刀的吗?不过说起来,嘿嘿,她这第一轮就成了幸运武者,我看有蹊跷。” “废话,她下手那么黑,上了台还不得一刀一个把对手全砍死了?咱们东川帝国的武者数量本就不多,顶尖高手就更少了,死一个少一个,要没蹊跷就怪了,另外我听说东大陆那边又蠢蠢yù动了……” …… 随着鲍筵玺瞳孔微缩,“灵器”二字出口,台下顿时议论之声大起,各种猜测、议论不断。 “不错!”李作乐笑望鲍筵玺道:“我这灵器飞刀随我意念驱使,灵活无方,可破凡境一切弦甲。这一刀在手,我就相当于有了金魂武者的攻击力,而我风雷双弦魂,又有风神步傍身。攻守兼备。鲍兄想要获胜可不容易!” “是么?”鲍筵玺负手而立,闻言翻了翻白眼,只得道:“鲍某乃雷弦中阶银魂武者,没什么特别的,只有一套偶然得自古墓的“雷闪”身法战技,和一套名为“雷霆三绝斩”的掌刀,你若能在我这两大战技下支撑三个回合。我就算你赢。” 看家本领他本不想说的,但看李作乐已然自报家门,连灵器飞刀都正大光明的拿了出来,还一付小心提醒的模样,他只得说了。 “好好好,如此就请鲍兄先出手吧。我有灵器在手,本身就已经是占了大便宜了。”李作乐颇有风度的说。 “尼玛的,既如此你还说出来做什么?”鲍筵玺心里大骂。 所谓“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他打架从来都是先出手的,讲求快准狠,不防守,以最快的闪电战法瞬间击倒对手。 但是李作乐先就在广告上压了他一头。现在以低阶铜武者的修为对战他。竟又说出这种话,让他先出手?银魂武者打铜武者。撇开武器装备和战法等因素,就是一打十也是胜之不武的。所以 如果他今天真的接受了李作乐的说法,先出手的话,那么他赢了也等于输了,李作乐输了却等于赢了。是以鲍筵玺心里虽然大骂,嘴上却只得说: “既然你叫我一声‘鲍兄’,那么我这做哥哥的就更不能占你便宜。沈兄弟,不错,你是有灵器在手、又是双弦魂的武者,但你毕竟修为低下了些,我若先出手,就算赢了也会让人笑话的,你这样岂不是在羞辱于我吗?” 所谓“话不说不明,灯不点不亮”,有些东西说与不说,那是很有区别的。就此事来说,李作乐若不说那样的话,鲍筵玺就是先出手了,大家也不会在意的,可是经李作乐这么一提醒,大家想要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了。 所谓人言可畏,无论“穿自己的鞋,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这样的话语多么的潇洒、多么的酷,但人生在世,哪儿能不受世俗舆论的影响制约? “呵呵,鲍兄真是有风度,小弟佩服。”李作乐说着长身作揖。 “哪里哪里,沈兄弟谬赞了。”饱筵玺回礼,老脸竟然有些发红。 因为就在此时,台下爆起了一阵热烈的掌声,纷纷的在称赞他的磊落光明、高风亮节。而说起来,他鲍筵玺这辈子最鄙视的就是风度一类的东西了,他认为风度就是个屁,虚的,他才不讲呢。 可此刻他迫不得已的讲了一次,竟引来这么多热烈的掌声,难免有些尴尬意外的。 而对于大众,也许是出于天xìng吧,他们对待弱者总是怀有一种同情心理的,只要是弱小的,无论是好是坏,他们都会带上那么一点些许的同情心的。虽然他们大多买的是饱筵玺赢,并不看好李作乐,但是用嘴巴吆喝几句,让强者保持风度、为弱者争取些权益的事情,他们还是挺愿意做的。 “沈兄弟,请!”鲍筵玺道。 他见时间已经耽搁的够久的了,也就不再多话,只想赶快打完了好去休息一下,以应付下一个对手,搜集资料。比赛打到现在,待这一轮结束,武者数量已经由第一轮的十余万人,缩减到了一千七百多人,后面的比赛将会越来越剧烈。 “呵呵,鲍兄,”李作乐闻言却若chūn风含笑道,“我的飞刀距离你后脑已经不足三尺了,你难道没有感觉?” “不好!”鲍筵玺脸sè大变,闻言下意识的一猫腰,低下头,同时‘雷闪’身法使出,一下就到了擂台另一侧,可是(未完待续。) 第 28 章 六连胜(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哈哈……”他身形方才在擂台一侧站稳,李作乐及台下观众却爆发出一阵夸张的大笑。 原来李作乐的嫣然刀只是刚拿出来的时候飞舞盘旋了几下,之后两人说话,李作乐作揖的时候就随手收了起来,根本就没有放出。李作乐刚刚根本是在唬他的。 而鲍筵玺最担心的恰恰是李作乐那“可以破碎凡境一切弦甲”的灵器飞刀,怕不易抵挡、难以避让,是以闻听李作乐言语,又见他负手而立、背对观众,视线内嫣然刀踪迹全无,就以为李作乐趁两人说话之机,偷偷的将飞刀自身后放出,经由观众席绕到了他的身后,发动偷袭,是以才有这般大的反应。 而李作乐这般说,其实倒也不是什么神机妙算,故意要让他出丑,只不过是一贯的作风,耍点小聪明、占点小便宜,想用“看灰机”这样的烂招引得鲍筵玺回顾脑后,好趁机出手。 可是鲍筵玺反应太快、战斗智慧太高,一看李作乐站立的位置、姿势,反倒聪明反被聪明误,出了个不小的洋相。 .. “你,你……”待发现上当,鲍筵玺自然是恼羞成怒,一下就给气得脸红脖子粗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看刀!”先下手为强,看鲍筵玺这会儿可是真怒了,李作乐不敢怠慢,当即一声轻喝,将嫣然刀甩了出去,直取他喉咙。 “灵器又如何?”鲍筵玺大怒,刷刷刷三记手刀甩出,正是他快绝、霸绝、亮绝的“雷霆三绝斩”。 快绝,几乎像是瞬移一般,故无法或是让人难以躲避; 霸绝,绝霸天下的雷霆爆炸之力粘之非死即伤;就算不死不伤,身体给雷电之力麻痹,短时间内也是不可能行动的。 亮绝,强烈的光芒耀人眼目,可使人瞬间失去视物能力。 鲍筵玺三记三绝斩挥出。第一记直接迎向朝自己心脏shè来的嫣然刀。余者两记一横一竖,直接将李作乐周身三米内的范围都涵盖了。 “哟,这个厉害!” 见来势太凶,李作乐吃了一惊,可不敢直接的用吸星**去吸取那三绝斩中蕴含的弦力,刚想闪身避过,但那一前一后朝他飞砍而来的两道三绝斩还未及身。前斩一滞,前后两斩相撞,随即爆开,直接在距离他尺许的地方就化为了一阵磅礴的雷电之力,笼罩了整个擂台。 “你爷爷的!”他忍不住骂了一句。 虽然在一瞬之间释放出了艮弦甲、并且有无形宝甲护卫,并没有受伤。但是修为上的巨大差距,却使得他释放的艮弦甲瞬间崩溃回缩,眼前恍白不可视物,全身麻木动弹不得。 “嘿嘿!受死吧小子!”鲍筵玺大喜。 他三斩挥出后,雷闪身法使出,恰好躲过李作乐避开他迎击一斩又直刺他咽喉的嫣然刀,此刻一下就到了李作乐近前,劈空一记掌刀又自挥出。只取李作乐胸腹要害。 “没那么容易!” 李作乐身不能动、目不能见。但嫣然刀无恙、他的意识也是清醒的,当即不甘示弱的一声呼喝。听声辨位,刺空的嫣然刀去而复返,围魏救赵,直插鲍筵玺后脑,一付两败俱伤的架势。 “你想得美!”鲍筵玺大笑,雷闪身法使出,又几乎像是凭空消失一般,躲开了嫣然刀。 “你爷爷的爷爷的!” 李作乐大骂,可是鲍筵玺的第四斩迫在眉睫,他无奈之下只得弯腰抱头,将玄武罡气奋力激发了出来。 “篷!” 随着一声有些低沉的巨响传出,玄武罡气与雷霆三绝斩相撞,各自消失,李作乐身有无形宝甲护卫,并没有给一刀两断,但巨大的冲击力却直接将他像是炮弹一般,向台下轰落。 “你爷爷的,老子的三亿八千八百万两白银呐!不能输!” 恰在此时,李作乐眼睛恢复光亮,想到自己这一落地,几十几百辈子也吃不完的鸡腿就要没了(囧),当即打个激灵,奋起一股血勇,食指微曲,勾住嫣然刀刀柄,随即命令嫣然刀往高处飞。 “啊?” “哇啊!这都可以?” “好,好……” 几声惊呼过后,看着李作乐庞大的身躯给嫣然刀那么一把三寸长的jīng致小刀带着,吃力的一点点往上攀升,终归是没有落地,台下观众不禁爆出了一阵热烈的掌声,叫好声不断。 “啧啧,这都不放弃,就算我的三十两银子没了,我也认了。” “是啊,不屈不挠,除了四五两轮过于轻松外,这沈风每一场的比赛都不轻松啊。说出来不怕你笑话,他打第二场的时候我都哭了。” “嗨!有啥好笑话的,我也哭了。当时在场的又有几个没哭!被烧成那样还……” “哈哈,你看!” “什么?” “看见没有?他一个指头勾着那灵器飞刀,刚刚脱离危险,这会儿竟然摇摇yù坠的挂在空中向咱们挥手送飞吻呢?这小子!” “哈哈!可不是吗?到底是年轻人,刚才脱离了危险小尾巴就翘了,有意思,有意思。咱们也回应一下吧。” “好啊,喔……喔……” 食指勾着嫣然刀,继续摇摇yù坠的向上攀登,体内吸星**使出,极速的将侵入体内麻痹身体的三绝斩弦力吸收,李作乐心中高兴,忍不住就冲台下观众微笑挥手、送飞吻,以表达自己的喜悦。 绝境逢生,够吃几十几百辈子的鸡腿保住了,他能不高兴吗? 何况台下观众热情,他微笑挥手,竟连那弯腰驼背、牙齿掉光了的老头老太太,也向他微笑示意、招手回应,他就更乐了。 见他那得瑟的样子,回忆起自己曾经的风光岁月,嵇笑仁心里不舒服,忍不住就泼他冷水道: “小子,差不多就行了!那矬子还在台上看着呢,你总不能一直的飘在空中吧?快想办法,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浪费时间!” “呵呵!”李作乐继续挥手、继续笑,闻言小声道:“师父放心,方法我已经想到了。只不过……你这吸星**貌似不给力呀!” “放屁!”嵇笑仁大喝,但顿了顿,少顷后却承认道:“确实有点不给力,像是遇上矬子这种速度很快、攻击力又很强的三绝斩战技,确实很难直接的粉碎他的弦斩,抽取里面的雷弦力。不过……” 他说着忍不住骂道:“谁让你修为那么低的?你若是个金魂武者,何至于这般狼狈?直接用吸星**碾碎他的攻击、吸收他的弦力,不跟吃菜似的?” 李作乐无奈道:“这我有什么办法?人家是从小练,我的话准确说起来练了连一年都没有,能达到今天这种修为已经很不错的了。师父你就不要像个怨妇似的……” “什么?敢说我是怨妇?你nǎinǎi的!”嵇笑仁大怒。 李作乐诶哟一声,勾着嫣然刀的食指诡异的一滑,竟向台下坠落。 “啊?”台下观众大惊。 “来得好!”鲍筵玺早憋了一口气,当即右手抬起,又是一记三绝斩挥出。 “你爷爷的!”李作乐很无奈,当即召过嫣然刀,做个金鸡dú lì的姿势,单足踩住了嫣然刀刀身,往侧方滑出几米方才站稳。 “刷刷刷!”见一击不中,鲍筵玺接连又向空中挥出三斩。 李作乐一声冷笑,单足站在嫣然刀上,顿在空中,当即吸星**使出,掌心出现了一团妖异的黑sè旋风。旋风瞬间涨大,一下就涨大到了直径尺许的样子,迎上了鲍筵玺的三绝斩。 “找死!”鲍筵玺冷笑,可是笑容还未完全显露,立时僵住了。 只因随着李作乐掌间那黑sè旋风的出现,整个武斗场,数百个擂台上武者相斗而散溢空中的弦力,都好似万流归宗一般的向黑sè旋风涌入,而鲍筵玺那三绝斩撞上黑sè旋风,竟如泥牛入海一般毫无动静。 众人骇然,包括附近其它武斗台上的武者、及一些正藉此机会修炼的武者,纷纷停了下来,看着那陡然出现在空中的黑sè旋风及旋风旁边像是凭空站立着的李作乐,吃惊不小。 “能够御空飞行,难道是皇武者?”已经有人惊呼出声了。 当然,这样的惊呼声自然很快的就被否认,还引来一阵笑声。 “小子,你使得什么妖法?”鲍筵玺sè变。 “无知真可怕!”一边狂吸着场中狂涌而来的能量弦线,李作乐一边悠悠道: “与你一样,我这也是一门得自古墓的厉害战技,叫做‘风卷残云甩万里,万里云动黑风掌’就是了,怎样?厉害吧?哈哈……” “我呸!你才风卷残云甩万里呢,鲍爷就不信了,你这破黑风掌真能将鲍爷的雷霆三绝斩碾碎,甩入万里高空!” 鲍筵玺大怒,说着雷霆三绝斩一刀接一刀的向空中甩出。可是七八分钟后,尽管李作乐释放而出的黑sè旋风摇摇yù坠的样子,但始终没有溃散,反倒鲍筵玺由于弦力的大量消耗,开始变得大汗淋漓。(未完待续。) 第 29 章 六连胜(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最后又挥出三斩后,鲍筵玺怒气消散,头脑顿时恢复了冷静。 “不好!”他暗自嘀咕,“我这雷霆三绝斩是弦力聚集、化气为刀的本事儿,不可持久,随着距离的延长,弦力消散,威力减弱,到了百米开外就几乎没有杀伤力了。这小子飞这么高……尼玛!” 他想着不禁一拍自己脑袋,大呼上当,随即停了手,气喘吁吁的双手扶着膝盖,仰首望着天上的李作乐,破口大骂道: “好你个jiān猾小子,凭着手中灵器飞那么高算什么英雄?你不是黑风掌厉害吗?能够‘风卷残云甩万里’?既如此你就下来,咱们堂堂正正的大战三百回合!” “哈哈……”李作乐大笑,“我记得开始的时候,你不是说我能在你手下支撑三个回合,你就算我赢吗?现在可早已经不止三个回合了,怎么?你还不认输?” . . “我……”鲍筵玺呼吸一窒,顿时老脸通红,语塞了。 “是啊是啊,快认输吧……” 台下稀稀落落的响起几个欢促声,都是看李作乐赔率高,随手花个几两银子买李作乐赢的。余者大众虽然喜欢李作乐,但是他们的银子却是买的鲍筵玺赢,此刻正当胜负的关键,是以虽然有点昧着良心,但他们还是选择了闭嘴。 “不错!”这会儿鲍筵玺终于想到了说辞,“我是说过三个回合,但是你第二回合结束就升到了空中,我根本都打你不到,所以后面的回合不算。你此时若敢下来,堂堂正正接我一记手刀,我就算你赢,如何?” 李作乐点点头道:“听着还不错。容我考虑考虑如何?”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吸星**全力施展,将场中上千名武者激斗、散逸空中的弦力吸收入体,他自然不愿放弃。能多拖一会儿是一会儿。 “嘿嘿!好!那你考虑好了。咱们不急。”抬头看了眼他手间仍在维持着的黑sè旋风,鲍筵玺jiān险一笑,当即坐到了擂台之上,就想调息休息,恢复弦力。 在他想来,李作乐要维持住那么大的一个黑风掌风旋,消耗的弦力肯定是不小的。时间一久,李作乐必然不战自溃,但为防万一,他还是要抓紧时间、尽量的恢复耗损的弦力。 而他的心思,李作乐又如何猜不到? 是以为了不引起鲍筵玺及场中众人怀疑,惹出麻烦。在鲍筵玺坐下的同时,他立马让嫣然刀带着他拔高了七八米的样子,随即将吸星**直径尺许的风旋缩小到了几厘米,一付怕鲍筵玺偷袭、又想节省弦力以打持久战的样子,同时 他将早就准备好了的小石子拿出来,弹石shè鸟,不断的sāo扰鲍筵玺,让鲍筵玺无法静坐、无法恢复弦力。气得鼻子都歪了。 “你你你……你什么意思?”鲍筵玺大怒。 “我我我……我在考虑啊!”李作乐学着他结巴的样子。哈哈道: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无论咱们是不是有三回合之约,既然上了擂台,那就一定要分出胜负的。我在空中停留,弦力是持续消耗的,可不能让你舒舒服服的待在地上打坐修炼、恢复弦力。否则此消彼长之下,不用打,过它几个时辰我差不多自个儿就该掉下去了。” “哼!你知道就好。”鲍筵玺大怒道,“你还是乖乖的认输吧。难道你以为用几颗小石子这样的小孩儿把戏就能打赢我吗?别做梦了!凭我银魂修为的弦甲防御力,我就是站着不动,你的石子也根本破不开我的防御。” “是吗?”李作乐笑道,“就算我破不开你的防御,你一直维持弦甲释放状态,消耗恐怕也不会比我小的吧?何况……你真的确定我的石子就破不开你的防御?” “哼!”鲍筵玺不语,关于李作乐在醉英楼的事情,他当然也是听说过的,只不过一个低阶的铜武者竟然能瞬间击败六个银魂武者、一个金魂武者,这种事情未免太天方夜谭了一些,别说他是道听途说,就算是亲眼看见了,他也未必相信的。 “哈哈!就知道你不信,但别说我没有提醒你,我弹向你的石子里有一些是普通石子,确实破不开你的弦甲;但还有一些却是至yīn至寒的好宝贝,一旦爆开,直接就可以将你冰封的,你要小心哦!” 李作乐说着又是一颗石子弹了出去。 “你……”鲍筵玺心头一沉,直接都快气哭了。心说,“丫的这臭小子这般jiān猾,难怪可以五连胜走到这里!” 而台下观众此刻也有些恍然了,原来这叫沈风的小伙子,看着没头没脑、无聊天真,实际上心思却无比缜密。也许,他第三场那八爪鱼似的去抱虞琼枝,根本就是算准了虞琼枝重名节,一定会“气晕”了的? 总之,鲍筵玺很气愤,但却无可奈何。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在耗了差不多有七八个时辰以后,李作乐真假难料的第三颗凝冰珠shè出,顿时将早已筋疲力尽的鲍筵玺冰封了。 而鲍筵玺弦力亏空,被冰封后根本没能力破封而出,幸亏主持大会的拓跋千鹤出手,方才保住了他xìng命,但是修为恐怕是要大降的了。 而李作乐则如愿以偿,获得了六连胜,并且钵满盆满,一下赢了近十二亿两的白银,弄垮了十多家中小型的赌坊与一家规模较大的赌场,成了真正的大富豪。 也因为这场比赛,少年英雄会多出了这样的两条规定: 其一,武者单场比赛,接拍广告的条数不能多于三条; 其二,比赛时武者飞离擂台的高度不能超过三丈; 否则,取消该武者三届的少年英雄会参赛资格。 …… “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 比赛结束,告别了沈百药、妙千音等人,李作乐晃晃悠悠走在街头,哼着小曲儿,不时的向街边与他招呼的路人挥挥手,向街边一个小饭馆走去。 饭馆里漆雕月正在等着他,一rì既往的要他请客。(未完待续。) 第 30 章 帅布衣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虽然第一轮就成为幸运武者进入复淘汰赛,得了一百两的黄金,够得上一个中等家庭一年的收入了,但是对于漆雕月这样对钱财没概念又“小肚能容”的吃货,那还不是三五天的事儿? 是以没饭吃落魄了,自然就想到李作乐这个新近结识“会做人”“有前途”的好朋友好兄弟了。 而李作乐近来一直在发财,发大财,心情自然是非常好的,且漆雕月粉雕玉琢、小巧可爱,修为高,人又非常的有意思、好玩,加之是从天诛峰下来的,李作乐对天诛峰的情况也非常好奇,是以虽然有被揍的危险,但却还真找不到不请客的理由,是以…… “沈风兄弟!”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呼喊,接着一个有些急促的脚步声响起,“你等等,等等我。有事儿相商。” “嗯?”李作乐回首,见身后急奔而来的是一个尖嘴猴腮,约莫四十上下,又瘦又小像是瘦猴一样的干瘪汉子,样子有些猥琐,嘴边还留有两缕长须。 . . “呵呵,小老儿帅布衣,这厢有礼了!”还不及走近,干瘪汉子就急忙见礼道,样子颇为的恭敬热情。 “帅不依?”李作乐有些想笑,“一会儿还丑不饶呢!”他心说。 当即呵呵道:“原来是帅兄!帅兄也就四十上下的样子,正当花龄,何谓‘小老儿’?实在是过谦了。不知帅兄今rì找寻小弟有何见教?小弟此刻与一位朋友有约,正要赶过去,帅兄有事儿不妨直言。” “哈哈!沈兄弟快人快语,正合哥哥我的心意,只是这“花龄”却是从何说起?兄弟你真爱说笑。” 帅布衣边说边做个请的姿势,将李作乐就近引入了一家茶楼。 李作乐笑道:“岂不闻‘男人四十一枝花’?帅兄此时正当‘妙龄’,岂可当‘小老儿’一说。” “哈哈!”帅布衣大笑,“虽然沈兄弟之言未免夸张了些,但哥哥我爱听,哈哈。请!” 他说着将李作乐让进了一间单独的包房雅座。点了两杯茶、又给了侍者赏钱后,让侍者退了下去。 “不知道沈兄弟知道没有,你第七轮的对手是谁、什么来历?”帅布衣开门见山道。 “帅兄莫非是专卖消息的万事通?”李作乐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怎么?沈兄弟对万事通似乎不太喜欢?”帅布衣笑盈盈道。 “谈不上不喜欢,只是我现在急于去见朋友,没那么多时间耽搁,若只是有关对手资料的事情,帅兄可以直接的去找我义父沈百药。这方面的事情一向是由他负责的。”李作乐冷冷道。 “原来如此!”帅布衣点了点头,随即笑道:“我不是万事通,而正是沈兄弟第七轮的对手。沈兄弟连我的名字都不认得,我想沈兄弟你贵人事儿忙,一定还没有看你义父为你收集的对手资料吧?” “哦?原来帅兄就是我明天的对手?失敬失敬!只是不知帅兄突然的来找我,所为何事儿?”李作乐脸sè变了变。顿时收起了玩闹的心思,正sè道。 如果感觉没有错误的话,帅布衣只是高阶的铁武者。一个高阶的铁武者竟能六轮连胜,毫发无损的晋入到第七轮,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自然得正视一二。 “呵呵,虽然说男人四十一枝花,但是沈兄弟少年英俊。正是jīng力充沛的时候。修为也比哥哥我高得多,而哥哥我现在是殚jīng竭力、垂垂老矣。早无法与沈兄弟你这样的年轻人相比了。我今天……就是来送给兄弟你一场胜利的。”帅布衣道。 “哦?”李作乐道。 “一口价,黄金一万两!”帅布衣肃然道。 李作乐脸sè变了变,虽然有王羽秋和匡超人这样的先例,但是这两人找他的时候,他凭着敏锐的五感,已然发现这两人身受重伤、是强弩之末了,可是眼前的帅布衣却没有一点受伤的迹象。而且 一个这么低修为的人能连赢六场走到第七轮,这本身就是一件极为光彩的事情,他真的就甘心这样轻易的放弃吗? “帅兄的意思是?”他不禁试探道。 “你给我黄金一万两,我给你方便。这都是两利的事情,我想沈兄弟该不会拒绝的吧?”帅布衣笑眯眯道。 李作乐点点头道:“听着还不错,但帅兄这一万两黄金恐怕……” “不多,不多。不点也不多。”帅布衣脑袋摇得拨浪鼓似的。 “哦?”李作乐似笑非笑道:“不知帅兄听说了没有?我四五两轮那谣传中给我放水的对手,一个是八百两、一个是一千两,这可都是中高阶的铜武者呐,像帅兄这样的铁武者,恐怕……嘿嘿!不值这个价吧!” “呵呵!是不是谣传恐怕只有沈兄弟自己知道。至于哥哥我……嘿嘿!黄金一万两,那是绝对的物超所值!不信兄弟请看。” 帅布衣面不改sè,说话间右手摊开,只见他掌心正躺着一枚通体乌黑的绣花小针。 “这是……”李作乐眼角不觉跳了一下。 “这是哥哥我的追魂夺命针,也是灵器。若非兄弟今rì一战大放异彩,又有灵器飞刀在手,哥哥我是绝不肯认输的。”帅布衣道。 李作乐不语,目光闪烁,脸sèyīn晴不定,显是在思考。 “不怕沈兄弟你笑话,”帅布衣突然神sè一黯道: “现今八大宗门之一的归藏谷谷主师云仙,乃是我的曾曾曾祖母,我也算名门之后了,平时付出的努力也不比别人少、甚至更多,可是十五岁以后修为就再没有寸进过,受尽了白眼欺负。 “这么多年来,我为了能有所突破,废寝忘食,甚至到现在了还没有娶亲,这其中的艰辛,我想沈兄弟你这样顺风顺水的少年天才是很难理解的。说实话,在今天以前,因为有了这追魂夺命针的关系。我一直想要过关斩将、最终赢得胜利。一洗前耻、扬眉吐气,可是…… “可是今天看了沈兄弟你的比赛,我忽然发现自己老了。 “沈兄弟你年少英俊、意气风发,不但修为比我高,更是双弦魂武者,反应机敏、身手灵活,而且意志坚定。手中又有灵器飞刀及一身莫测难料的奇诡战技相助,连鲍筵玺那雷霆万钧的三绝斩都不能伤你分毫。与兄弟你相比较,我除了年纪虚长几岁,其它的都根本是云泥之别,拍马也赶不上,所以…… “所以我都想开了!我辛辛苦苦的蹉跎岁月干什么呀?以我的资质。恐怕再给我一百年、一千年,哪怕是一万年,我也是不可能成为兄弟你这样的人物的。既如此, “我又何苦这般的纠结挣扎?何不成其好事,助兄弟你一臂之力,让你鹏程万里、一飞冲天,真正的笑傲九霄、名动天下? “当然!”说到这里,他不觉语气一缓。有些尴尬的说:“虽然助人为快乐之本。与兄弟你张口要钱有些不合适,但是…… “唉!所谓‘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哥哥我既放弃了原本的英雄路,现在要来过这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普通生活,没钱哪里能行呢? “不知道我这样说,兄弟你可能理解哥哥我的难处与苦衷?与人方便、与己方便?” 李作乐点点头道:“当然!难得帅哥你一翻肺腑之言,小弟真是感触良多啊。小弟最近运气不错,接到的广告还挺多,一万两黄金确实不成问题。这里是三千两的金票,帅哥请先收下,余下的黄金待事成后,小弟自会奉上。只是……” 他说着不禁盯视着帅布衣手里的追魂夺命针,“只是不知帅哥这灵器飞针可否借我一观,或是给小弟展示一二。小弟的灵器飞刀乃意外所得,至今还没有见过其它的灵器,所以……” “哈哈!”帅布衣心情大好的样子,不自禁的瞅了眼金票,说道,“看来兄弟是不相信我呀。怕我随手拿一枚绣花针糊弄你。那好,兄弟你可看好了!” 他说着不待李作乐回答,也不见什么动作,他手心的那枚黑sè小针顿时缓缓的飞离了他的掌心,乖巧的在他周围盘旋飞舞起来。 “着!”随即他口中一声轻喝,右手食中两指并拢,往地面随意一点指,顿时“刺!”的一声轻响,那小针一下就没入了大理石做成的坚硬地板,消失不见,只留下地面一个细细的孔洞。 “回!”接着他又一声轻喝,那小针顿时像是在地下转了个弯,从距离那细小孔洞三四厘米的地方破石而出,飞回到了他的手中。 李作乐点点头道:“确实是与我嫣然刀一般无二的灵器,而且比我的飞刀小巧,更易于隐藏,如果不是帅兄你今rì特意的来找小弟,真上了擂台,小弟恐怕……” 帅布衣当即打断他道:“兄弟你实在是过谦了,弦能武者不比常人,耳目聪明程度远非常人可比。何况沈兄弟你是风雷双弦魂武者,行动如风,又有指弹石子那样的神通与灵器飞刀相助,战胜我没有任何的问题。 “当然,最最重要的是,我这飞针并非首次使用,只要兄弟你稍微的留心打听一二,我根本是连一丁点的机会都没有的。” “呵呵!”李作乐笑笑,不置可否,当下抬头看了眼rì头,将三千两的金票递给了帅布衣,长身而起道:“不知帅兄可还有事儿?” 帅布衣有些贪婪的接过金票,查验一遍,当即笑呵呵的收入了怀中,还特意的按了按,一付小心翼翼的样子,摇头道: “没有了。今rì与沈兄弟一会,真乃人生一大快事。沈兄弟请,就不用管哥哥我了,哥哥我还想坐一会儿。” 李作乐笑笑,当即抱拳道:“如此就恕小弟失礼了。告辞!”说完转身出了茶楼,径直奔漆雕月而去。 说好了午时三刻,不知道这会儿会不会将人饭馆也拆了。(未完待续。) 第 31 章 再见小花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还好还好,饭馆还在、完好无损,李作乐松口气。可是当他走入饭馆的时候却愣了愣,有些意外。 因为小花正与漆雕月在一起,水舞公主也在。 三人围桌而坐。水舞公主与小花分坐漆雕月两侧,不时的四目相对迸出点火星,同时还不住的给漆雕月夹菜劝酒,一付讨好的模样,气氛有些古怪。漆雕月则大块吃肉大口喝酒,一付爽歪歪上了天堂的模样。 “这小丫头怎么搅进来了。”李作乐暗自嘀咕,当即走了过去。 “抱歉抱歉,我来晚了猛男兄。”他大声说着坐到了漆雕月对面。 漆雕月翻了翻白眼,斜睨着他,继续着大块朵颐的进食动作,极为不满的说: “你怎么才来?诚心要我出丑是不是?再有下次看我不揍死你!”.. 她说着小鼻子小眼的一哼,嫩拳举起,一付想要做出凶神恶煞模样吓唬李作乐的样子,可偏偏做出来的效果却非常之可爱,让人忍不住的想笑。 但是想笑归想笑,这种时候李作乐知道,那是万万不能笑的,否则 猛男兄很生气,后果会很严重的! “是是是,猛男兄还请见谅,下不为例,我以后不敢了……” 李作乐连连点头,煞有介事的举手发誓,颇为认真的样子,看得一边火药味颇重的小花与水舞公主都想笑了。 “对了,这小丫头是谁啊?难道是找我签名的?嘿嘿!我还没找人给我设计签名呢,现在签出来会不会有损我英明神武的……” 看漆雕月似是原谅了他,他斜睨着小花,随手一指,故作不识且挺臭屁的说道,要有多自恋就有多自恋。 小花脸sè变了变,没有说话,眼眶却红红的,似是要哭了。 “装!你就装吧!我看你能装到几时。”水舞公主暗自嘀咕。对他这臭屁的样子倒是没有任何的表示。只因 看一个人好坏、真实与否。很多时候不是听他讲话,而是看他的选择、行动的。特别在面对巨大利益诱惑的时候,最能看出一个人的品格、志向。 虽然说对于李作乐的相信,水舞公主带有一定程度的盲目乐观,但是她赖于评判的两个标准却是没有什么太大问题的: 其一,李作乐前时虽然掳走了她,但却没有对她不好、也没有对她很好。既没有以她作为要挟。向拓跋皇室勒索,也没有趁机讨好她,谄媚的献殷勤。 这就证明了李作乐是一个正直的人,不愿得罪她、得罪拓跋皇室,但是却绝不畏惧拓跋皇室、畏惧她,否则最后将她扔上城头时。就不会很坏的用一双咸猪手偷袭她胸部了。 其二,无论她或者却琦都属于那种万中无一的女子,无论姿容相貌、身世背景,或是修为,在整个东川帝国都是极少见的。而李作乐都有机会、甚至说百分百的肯定了可以娶到她们,可是他都跑了、拒绝了,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这个人心志高远,根本不是凡尘俗世的美女权利富贵所能够束缚住的。这种人……绝不简单。 所以这样的一个人。无论他说出什么样离谱的话、做出什么样离谱的事情。对于水舞公主来说,都是高深莫测、含有深意的。是以对于此刻李作乐这种臭屁的样子,她根本就不相信,只当是在看戏。 至于漆雕月,她的心思根本就不在李作乐身上,早给一桌的美味勾去了。是以李作乐说的话她全当耳旁风,直接就听不见。 而小花为什么就眼眶红红的要哭了呢? 这问题回答起来有点复杂,简单来说就是 委屈、失望。 我们知道,李作乐逃出天弦门以后,詹凌峰在天弦门一干长老堂主的压力下,亲自的制定计划、带队将李作乐逼下了万恶谷,想让李作乐与小花彻底的失去联系、一刀两断。 但是小花毕竟是乞丐,可以说除了与她一起长大,一直保护呵护着她的小李哥哥,她在这个世界上不相信任何人,自然也包括刚刚相认的父亲詹凌峰。 所以在李作乐执意离开以后,她虽然不想要李作乐走,自私的想要留住李作乐、留住她的小李哥哥,并将消息通知了她的父亲詹凌峰,想要詹凌峰帮她。 但是对于詹凌峰,她其实是不很相信的,是以才发现了李作乐给逼下万恶谷的事实。 但詹凌峰毕竟老jiān巨猾,加之所言也非都是虚妄,小花又心理脆弱,真的很需要父亲、需要亲人,是以在他劝说之下,暂时的安定了下来,眼巴巴的等了几个月,等着他所说的天堑阁的人到来,救出李作乐。 差不多也就是天堑阁的人到来的前后,李作乐逃出万恶谷后在一个忘了名字的小镇上写的有关万恶谷底密道的信件,到了詹凌峰手中。詹凌峰大吃一惊,当即告诉了天堑阁的高手,封毁了密道。 而李作乐在逃出万恶谷途中,或是刺瞎了眼、或是砍断了手足的一些铁铜武者,在回转万恶谷途中,通通的被莫垠宗杀死了。 莫垠宗是银魂武者,被李作乐这么一个铁武者用计断去一足,自然视为奇耻大辱,不想要外人知晓,加之出谷密道图机密,他不想要很多的人知道,是以动了杀人灭口之心。 当然,即便莫垠宗没有杀人灭口之心,他们一帮残废的铁铜武者也是不可能会有几人生还。 因为李作乐在放过他们的时候,表面虽然义愤填膺、义正词严的说不想要杀人,只想要平安逃出,但是言语中jiān计暗藏,已然为莫垠宗与一帮铁铜武者的火拼找好了充分的理由。那就是 “……地图我已经给那个风弦的银魂老头了,你们若想要,找他便是,他被我断了一只右腿……” 所以说即便莫垠宗不先出手,逮到机会的话一帮残废的铁铜武者也会出手的。而一帮铁铜武者真的得手后,相互间又会不会再厮斗,这可就只有天知道了。 而更更可恶与jiān诈的是,莫垠宗手里的地图根本就不是真的,已然被李作乐掉了包。所以,李作乐那临走前看似气恼的一句话,实际上根本就是一条连环的jiān计毒计、或者称之为妙计也可以。 当然。计,并无‘jiān’‘毒’‘妙’之分,主要是看你怎么使用、对谁使用。简单来说,只要你对付的是恶人、是该死的人,那么无论这计策是多么的“卑鄙无耻下流、有违常理道德”的,都是好计、妙计。 事实上分辨好人与坏人的标准,从来就不该是从方法手段入手的。不择手段怎么了?只要心是善的、结果是好的,那就是妙的方法、好的手段。难道好人就一定要手段光明、给一堆狗屁不通的条条框框束缚,让一帮恶棍耍得团团转? 而李作乐这逃出万恶谷时留下的这最后一条计策,假如这一帮恶棍都良善一些、团结一些,又能起什么作用? 当然,事实上即便这一帮铁铜武者不良善、不团结,李作乐这一条计策也是白费了的。并没有起什么作用。顶多就算双保险吧。因为莫垠宗比他想象的 更毒! 根本不需要他耍这一个小心眼,莫垠宗就已然动了杀人之心。 所以当天堑阁的高手受詹凌峰之托,进万恶谷找寻李作乐时,得到的消息,自然是李作乐已然死于地底世界,尸骨无存。 而詹凌峰收到李作乐的来信,虽然信上并没有署名,但是他已然猜到了七八分,只是他本就不想小花与李作乐有联系,是以自然瞒下了,就当李作乐死了。 而说巧不巧,就在小花伤心yù绝之际,逍遥四怪给洛三奇逮了押到天弦门,准备顺天绝瀑布扔入万恶谷,小花从四怪言谈中无意中得了李作乐消息,是以欣喜若狂的到了洛城。 结果可想而知。但至少知道李作乐没有死在万恶谷,还似乎天弦八部功学有所成的样子,小花自然是心里踏实了大半。 之后少年英雄会召开,小花随众人而来,既有散心长见识的意思,也是存了万一的希望,来碰碰运气的,希望可以见到李作乐,见到她的小李哥哥。 但是李作乐自以为是,哪里知道小花为了他,究竟吃了多少的苦、流了多少的泪啊。他只一心的想着逃离,想着小花是妹妹,想要小花开心幸福,不想要小花将感情浪费在他的身上,是以 相见不如不见! 他在心里已然是默默的决定了的,除非有天小花结婚生子,幸福了。否则他是不会见小花的。至少在这几年内是不会见的。 是以今天见到小花突然的出现在漆雕月身边,他顿时想到自己一定是露了马脚,让小花怀疑了。毕竟他弹石shè鸟的绝技与如来神掌战技,那可不是街上的大白菜,人人都会的。 当然,弹指神通小花虽然熟悉,但是这种弹石子的功夫毕竟不算稀罕,比较好糊弄过去。难以糊弄的是如来神掌。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的如来神掌还是小花传授的呢,因为小花当年怕他自个儿跑了,就耍了个小心机,将秘笈原本烧了,是以囧…… 所以他要想将如来神掌的事情糊弄过去,那还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所幸的是,小花虽然知道如来神掌的修炼法门,但却并不会如来神掌,只要别大意,应该问题不大的。(未完待续。) 第 32 章 糊弄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我……”犹豫一阵,小花嚅嗫道,“我不是来找你签名的,我……我有事儿问你。” “问我?”李作乐有些失望的样子,不悦道:“那就问吧,看你小姑娘长得不错,哥哥我今天就免费答你几句。要知道,哥哥我现在可是大明星,忙着呢,像你这种小丫头片子的一般是没空理会的。” “格格!大明星,帮我签个名呗!”小花刚想说话,水舞公主却掩口而笑,先就插嘴道。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摸了只彩笔出来,向他递了过去。 李作乐一阵无语,心说你捣的什么乱啊,但既然演戏就得演到底,当即只得接过彩笔,故作矜持又喜sè难掩的说道: “哪里哪里!哇哈哈……公主殿下您太客气了,能给您签名是我的荣幸。请问,要签在什么地方?” “嗯……”水舞公主眼珠转转,丰胸一挺,当即指着自己左边的饱满说道,“就签在这里吧,签在胸口,这样我走在路上人家就知道我是你粉丝了。” .. “粉丝?一会儿还面条呢!”看着她诱人的双峰,李作乐很有种喷鼻血的冲动,心说,“真不该带这无法无天的丫头去兰月楼的,这才一天呢就这样了。看样子还真有做妖jīng的潜质。” “怎样?来呀来呀,快给我签。”水舞公主摇着他臂膀催促道。 “咳咳,这……不太好吧。”李作乐作难道。 “有什么不好的。反正这店已经被我包下了,又没什么闲碎之人,没关系的。”水舞公主心里大笑,但表面却绝看不出来,只一付全没心机的狂热小粉丝模样,不在意的说。 “嘿嘿!小丫头,想勾引我?你的道行可还不够呢。”李作乐暗自嘀咕,“反正我英雄会结束就要走的,谅你也逮不到我,有便宜不占就是傻子了。爷爷我英明神武。才不做傻子呢。何况小花就在边上,我若不特别一点,也不好对付她呀!” 他想着顿时执笔坐到了水舞公主旁边。 “是这里吗?” “还是这里?” “我看这里更好吧?” “就这里了。” “不对。” “嗯……是横着签还是竖着签?” …… 道貌岸然,他当即拿着彩笔,装模作样的在水舞公主胸口比划起来,指指戳戳、不时的还用大手按一下…… “你……哼!混蛋!一边去,不跟你玩了。” 到底是未出阁的大姑娘。给李作乐一翻装模作样的比划,水舞公主先就败下阵来了,一巴掌拍开了他明显不规矩的手,红着脸将之赶回了原座。 “是!”李作乐一脸的无辜无奈,长长叹息一声望着水舞公主,直接将水舞公主气得扑哧一声。又笑了出来,随即气恼的将脑袋扭向一边,不理他了。 “沈……沈大哥!”小花又羞又急又是失望,看李作乐与水舞公主逗弄,颇有几分**的意思,她脸红心跳、恨不能离席而去,可是心中怀疑挂念,无奈之下只得暂时忍下了。此刻见终于有了机会。连忙插口问道: “请问沈大哥,你的如来神掌与弹指神通是从何处学来的?可识得一个叫做李作乐的人?年纪与沈大哥你差不多。” “李作乐?”漆雕月猛吃的嘴顿时停了一下。神sè古怪的看了李作乐一眼后,又继续他大快朵颐的工程来。 “什么如来神掌、弹指神通?听都没有听过。那李作乐又是谁呀?你的小情郎?”李作乐挤眉弄眼的望着小花,一付调戏小美眉的样子。 “你,你……”小花眼睛红红的又快哭了。“那你在酒楼打伤那田三的掌法叫什么名字?还有那在空中用石子弹shè鲍筵玺的本事儿又叫什么?难道不是如来神掌与弹指神通吗?” “嗯?如来神掌?弹指神通?”李作乐手摸下巴道,“这两个名字倒是不错,听着挺拉风的,但你刚说我使的那两项绝技却不是叫这个名字。在酒楼忒是罗汉金刚掌,至于弹鲍筵玺那是我胡乱弄的。” “胡乱弄的?”小花道。 “是啊,胡乱弄的!”李作乐点头道,“我从小就给义父送入了深山古刹之中修炼,我那师父抠门,总不让我吃饱。所以……” “咩……”李作乐正胡吹乱侃说得高兴呢,小花闻听他说吃不饱,想到李作乐,登时裂开嘴,爬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李作乐愣了愣,忍不住道:“这个……什么情况啊?” “什么情况?”漆雕月鄙视的望着他,冷冷道:“我说乐兄,做人最好实诚一点,连小姑娘都欺负,当心那天入山被老虎叼去吃了。” 李作乐心头一跳道:“月兄你说的什么话呀,我可没欺负她,她是自己哭的,你不信你问她?是不是呀小姑娘?” 他说着用手戳了戳小花后背,一脸的无奈。 “嗯嗯,确……确实与这位大哥无关。我只是……只是,我只是想到了我小李哥哥,他……他在天弦门的时候,被我爹爹他们锁了七年,每rì还要不停的担水,吃也吃不饱,所……所以……” 小花泣不成声。 “所以他也与我一样,练成了这用石子打猎的本事儿?”李作乐听着一阵感慨,当即接口道。 说实在的,他在天弦门的七年,似乎也没有觉得很苦,但是此刻听小花这么一说,似乎自己当年还真挺苦的。 “嗯!”小花用力的点了点头。 “诶!不对呀!”突然,水舞公主惊奇的望着李作乐,“你会不会就是这丫头的小李哥哥呀?我记得你在酒楼的时候,你不是说自己无父无母、还是乞丐么?说什么还给人像狗一样栓了七年。你这会儿怎么又说深山古刹……” “卧槽!我那是一时激动说漏嘴了!”李作乐脸sè大变,心里只骂拓跋舞,可是看着小花一下止住了哭声,惊异的望着他的样子,他心思电转,当即挤了几滴眼泪出来,黯然说: “所谓‘往事不堪回首’,这件事儿我其实不想说的。但既然今rì闻知这世上竟还有一个与我经历如此相同的人,我就简单的说一说吧。我是义父从小捡来的。长到七岁的时候义父将我送入了深山古刹。叫庙里的和尚传我武艺,本想让我成为了不起的人。 “可是庙里的和尚不仁,见我天赋异禀就嫉妒我,不但不传我武艺功法,还每天虐待、鞭打我,将我像狗一样拴着,一栓就是七年。每天只给我点残羹冷炙。 “后来我乘隙逃入深山,独自在山中待了两年,一直找不到出路,直到一次偷听寺中僧侣谈话,方才知道了走出那深山的径道,遂逃出深山。又独自在市井流浪了三四年,方才找到义父。” “呜呜……原来,原来你吃过那么多的苦呀!”小花含泪不语,水舞公主却已然泣不成声,哭得稀里哗啦了。“风!以后……以后就让我来照顾你吧好不好?你就当我的驸马吧!”她动情道。 “真的假的,这就信了?”李作乐瞠目结舌,暗自嘀咕:“还‘风’呢,叫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算了。我还是赶快找个借口走吧。再与他们聊一会儿,马脚没露。我的智商倒要降为零了。” 他想着当即一把抹去脸上的泪,决绝道:“小舞,驸马这种话就不要再说了。我男子汉大丈夫的,岂可倒插门?你一再这般说,实是羞辱我,我要生气的,以后再也不见你了。” “不见你个大头鬼!”拓跋舞暗中翻了翻白眼,心说:“你以为你的鬼话我真信呀?我只不过看你说得起劲儿配合你一下而已。知道你会变幻容貌,我看……你还真是这小丫头的什么小李哥哥,我得好好套套她,只要拿住了她,我就不信你不给我乖乖的当驸马!” 她想着心里一阵得意,当即点点,一本正经、故作深情的道:“好的,风。我以后再也不提了。”…… 之后三人又聊了一会人,大吃一阵,李作乐与漆雕月一伙儿,小花与水舞公主一伙儿,各自散去。 对于李作乐的话,小花虽然无法反驳,毕竟了解不多、不知真假,但是直觉告诉她,这个叫做沈风的人,与她的小李哥哥必然是有着某种联系的。 而她今天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并与水舞公主闹得有些不愉快,并非偶然。 自从那天在醉英楼见到李作乐,她就怀疑了。 只不过时间才过去了约莫半年,李作乐当时却一举击败了六个银魂武者、一个金魂武者,这实在太过震撼,让她无法相信。 而且李作乐容貌改变,若非弹指神通与如来神掌,她是绝不可能将两者联系在一起的。还有就是李作乐与王展堂所说的话,这也是她怀疑的一大原因。 所以录完口供放出来以后,她就偷偷的留意上了李作乐。而李作乐因为突然“爆红”的关系,事情太多、也被关注得太多,竟然是一直没有察觉。今天她之所以出现在这家小饭馆,乃是因为听到了李作乐与漆雕月的约定,提前到这里埋伏偷听的。 只不过李作乐半途给帅布衣截下,耽搁了时间,漆雕月又肚子饿,发飙了,是以她灵机一动,就想与漆雕月套套近乎,打听一下有关李作乐的事情,顺便也感谢李作乐与漆雕月那天在酒楼的帮忙,否则他们天弦门一行人可就麻烦大了。 而恰巧这个时候,也一直关注着李作乐的水舞公主也来了,见到小花,自然以为是情敌。没什么好气。而小花出身乞丐,对水舞公主这种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人,自然也没什么好印象。 所以当李作乐进门的时候,自然就看到了漆雕月在吃,而水舞公主与小花却颇有点针锋相对的向漆雕月献殷勤,气氛有些古怪。 当然,此处毕竟是胡城,拓跋舞又是公主,若非有漆雕月这几乎可以肯定的皇武者的家伙,小花肯定是要吃亏的。 不过顿饭以后,当水舞公主了解到小花可能与李作乐关系非同寻常后,态度自然变了。而小花怀疑李作乐,自然也想从他身边的朋友入手,是以两女各怀心思、一拍即合,当即成了朋友。 而李作乐因为史燕、洛寇楠、养嫣然和巫马长琴的关系,一直有些烦乱,加上母亲被禁、石小玉未醒,背负的血海深仇与居心叵测的嵇笑仁……所有这一切都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已经再不想有其它的女人、其它的事情搅合进来了。 所以渐渐的,他现在已经有些喜欢喝酒了。 与漆雕月在一起,简简单单的什么都不想,狂喝酒、狂吃肉,其它的事情通通让它见鬼去吧!(未完待续。) PS:感谢一直不离不弃、支持陪伴着我的朋友,祝你们长寿、健康。O(∩_∩)O 第 33 章 明暗双针 - 弦能变 - 唐不二 () …… “天才第一步,钱氏跌打露。”第七轮开始,李作乐将代言的七八种商品广告词念叨一遍,之后念出了这最后一句,收起跌打露,随即望向擂台另一侧的帅布衣,抱拳道: “有劳帅兄久等,请!” “请!”帅布衣含笑施礼,也做个请的动作。 “好了,既然双方都已准备妥当,那么我数一二三就开始比赛吧。一、二、三,开始!”随着主持人兼裁判一声令下,比赛正式开始了。 “小心了沈兄弟,我可放出飞针了!”帅布衣随手甩出飞针,不忘提醒一句。 “好的帅兄!”李作乐会心一笑,也将嫣然刀甩了出去。 当即飞针与飞刀在空中相互攻杀起来。 .. “嘁!还真有猫腻呐!”就在这时,台下嘘声四起。 “是啊,两人都用的暗器,交手时却偏偏出声提醒,这也太……” “那可不一定。人不可貌相,矮子虽然样子猥琐了点,但说不定是正人君子。” “倒也不是不可能。但从昨天下午起就流言满天飞,说是这沈小子已然与矮子达成了协议,给的是黄金一万两。矮子准输!” “可不是吗,矮子的赔率原本只是2.180,受这流言影响,开赛前已然飚升到5.343。我听我在大富赌坊的大表哥说,尽管这样,可买这沈风赢的人依旧更多。” “是吗?那沈风现在的赔率是多少?” “1.178,比前一场低多了。” “那是肯定的。前一场对上鲍筵玺那么强的银魂武者,他都能赢。今天打这铁武者还不跟吃菜一样?何况昨天中午确实是有人看见矮子找他的,还一起进了有为茶馆。” “是吗?” “当然是。当时就是我二姨家的表妹负责招待的,那矮子给的赏钱还不少呢。” “那你二姨家的表妹听到什么了吗?” “没有。茶馆有规定,表妹不敢偷听。但我那不成器的表妹夫去找我表妹倒是听到了几句。千真万确呐。那沈风当场就给了矮子三千两的金票呐!” “三千两!啧啧!那可是咱辛苦一辈子也攒不到的数目呀,这沈风真他娘的有钱。” “可不是吗,你也不看看他做的那些广告,哪一条拿出来不是几千几万两的黄金呀?给矮子这点根本不算什么。” “倒也是!他他娘的赚钱真容易。不像咱们,从早摸到黑。起得比鸡早。吃得比狗差,一天才赚十几两银子,你看看人家,往台上一站,上下嘴皮一碰,千两万两的黄金就到手了,真是忒也容易了。不公平、不公平呐!” “得了吧。这世界哪有那么多的公平与不公平。想公平?自己当皇帝去吧。再说了,有本事儿你就上呀!看你能不能也像那沈风似的六轮连胜。” “是啊小三子,别那么不服气,要淡定。你一个月挣十几两的银子你嫌少,可有的人全部家当加起来,还不足十几两银子呢。你就知足吧。” “唉!知足知足。我也知道自己这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是看到他们一个个的赚钱那么容易,忍不住的牢sāo几句。” “说得倒也是。确实有的人赚钱过于容易了些,而有的人却太艰难了,付出与回报不成正比。对于沈小子这样的,帝国应该百分之五六十、甚至七八十的征收个人所得税的,然后分给那些流失失所、需要帮助的。” “哟!你们几个还挺忧国忧民的嘛,站着说话不腰疼。怎么不去当和尚呀?” “你说什么呢。你个脑满肠肥的死胖子……” …… 台上刀针飞舞撞击,不时的发出一连串叮叮当当的响声。 “出手吧沈兄弟。我知道你行动如风,不用给我面子,趁着灵器在空中交斗,你直接过来将我轰下台便是,只不过……呵呵,还请兄弟你下手轻些,哥哥我没有弦甲护身,可经不起你猛力一击。” 在刀针互攻了七八个回合以后,帅布衣嘴唇微动,以蝙蝠传音之法,低声的向李作乐说道。 李作乐点点头,心里虽隐约觉得不妥,但自负神通,也不信他能耍出什么花样,当即风弦甲释放,朝帅布衣直扑而去! “好!早该这么打了。与他拼个鸟的灵器!” 见此,台下已经有观众在喊叫喝彩了。可就在这时,就在李作乐手掌即将触及帅布衣衣襟之时,突然 “啊……”李作乐一声惨叫, 前扑的身子陡然仰面朝天的倒跌而回,同时脑后一股血箭喷出,像是整个的脑袋都被什么东西自前而后的贯穿了。 “你……你卑鄙!”李作乐痛苦的扭动着身子,半躺在擂台之上,单手紧捂着鲜血滚滚而下的左眼,豆大的汗珠已然冒了出来,疼得死去活来。 “哈哈!”帅布衣大笑,“所谓兵不厌诈,其它的我就不多说了。总之我数三声,你若识趣的话乖乖认输,赶紧的下台医治,或许还能保你一命,否则的话……哼!休怪我手下无情。” 他说着一招手,那失了对手的暗黑sè飞针顿时飞回了他身边。同时,李作乐脑后方向,隐约可见的另一枚透明飞针也飞到了他身边。 “灵……灵器?这矮子一明一暗,竟然有两件灵器……” 一时间场下观众睁大了眼,简直都说不出话来了。 毕竟灵器这种东西太过稀罕,若在平时,别说拥有两件,就是能见到一件也是极难得的了。 “为什么?”李作乐脸sè惨白,不甘的望着帅布衣,奄奄一息的摸样,“你既然一明一暗有两枚飞针,为什么还要找我?” 帅布衣诡异一笑,道:“第一,骄兵之计;第二,赔率!” 不错!他是有两件灵器,准确的说是一套包含了一明一暗两枚飞针的灵器。一枚漆黑如墨,是为‘明针’。适合夜间使用;一枚无sè透明。是为‘暗针’,无论在白天或是夜晚,效果都很好。但是 李作乐的修为毕竟高过他。而且通过观察,他发现李作乐无论是速度或是防御,都是极为恐怖的,尽管有两枚灵器飞针在手,他依旧没有必胜的把握。 所以。只有让李作乐疏忽大意,小觑于他,他方才能有一击致命,一针定乾坤的可能。这也是他暗针不攻击其它地方,专瞄准了李作乐眼睛刺的一大原因,毕竟眼睛是人外显器官中最脆弱的一个部位。 只有从眼睛入手。他方才有可能破开李作乐防御。否则连鲍筵玺那雷霆三绝斩都破不开的防御,他实在没有绝对的信心能破开。而事实上他的选择也是完全正确的。 撇开无形宝甲,李作乐一身铜皮铁骨,若非袭击了他的眼睛,帅布衣的暗针绝不可能真的伤到他。 至于赔率! 嘿嘿!应该说他那天去找李作乐时说的话,除了放弃比赛这一点,其它的到多是真的。苦修了那么多年,他确实是想要放弃了。过些普通的rì子。可那得是这一届少年英雄会结束以后。 而对于一个出身名门又受尽白眼的武者而言,一万两的黄金又岂能满足他的胃口?这也是他故意的在大街上找李作乐。又将之带入隔墙有耳的茶楼谈这么重要的事情的原因,否则在李作乐现如今关注度如此高的情况下,他又怎可能这般明目张胆的做? 而事情的发展也确实如他所料,本来就赔率更高的他,在短短的半天之内就一路飙升,到赛前已然达到了恐怖的5.343,而他也在最后时刻押上了全部的身家,买自己赢。 而李作乐因为每一轮比赛的时间都拖得过于的长了,甚至都隐约的拖慢了整个少年英雄会的进程,是以他每一轮比赛的间隔时间都比较短,加之事情多,且又有王羽秋与匡超人的前例,虽有怀疑,却还真的就上当了。 “沈风!”这时裁判兼主持走了上来,“你要不要认输?” “认输?我为什么要认输。”突然,李作乐笑了,缓缓移开了紧捂着的左眼,与此同时 “啊?怎……怎么回事儿?”台下的观众惊呼出声。 “难道是我眼花了,他脑后那个窟窿……” “是啊,刚刚明明还在的,现在怎么……怎么没了?” …… “你,你……”帅布衣身形一个踉跄,瞳孔瞬间放大,不可置信的望着李作乐完好的眼睛及眼睛周围的血迹,惊恐道: “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怎么,怎么……我明明已经刺中了的!” “呵呵!我想你一定眼花了。”李作乐若chūn风含笑,淡淡道。 “不,不!”帅布衣突然间像是疯了,惊恐尖声叫着,右手点指,明暗两枚飞针同时向李作乐激shè而去。几乎同时 “我打!”李作乐一声怪叫,身形闪动,避开飞针,一下就到了帅布衣跟前,一拳 直接将之轰下了擂台! 撞翻了七八个观众后,眼睛一翻,晕了过去。 “唔嗷唔嗷……好耶……好耶……” 一阵短暂的寂静过后,登时掌声雷动,气氛瞬间爆棚。 虽说这场比赛只有短短的几分钟,但是胜负之间的转换却太过意外、太快,也太刺激了些,一些心脏不好的大姑娘、老头子,甚至都已经晕倒了。 但不管怎么说,李作乐能赢,这都是一件众望所归的事情。对于那些在场外有投注的大部分观众而言,更是如此。 “谢谢,谢谢大家!”最后微笑着挥挥手,召回落在地上的嫣然刀,又随手捡起掉在地上的两枚灵器飞针,李作乐下了台,离开了现场。 帅布衣固然不笨,但修为与运气终归是差了些,加之碰上李作乐这种非人类,自然只有落败这一条路可以走。 至于最后一拳,说起来若非李作乐心善,收了力道,那可就不是一拳轰飞那么简单的了,而是直接就能用拳头在他胸口穿个透明窟窿。 总之,仗着神龙之息的神奇,李作乐最终是险而又险的取得了本轮胜利,获得了七连胜。距离冠军宝座 又迈进了一步!(未完待续。) PS:忽然发现我写小说,有点让张飞绣花的意思。貌似不对头、很吃力啊!再次膜拜那些rì更万字的大婶。内流满面中…… 第 34 章 收官之战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东川少年英雄会外围淘汰赛第十一轮,收官之战的五十四座擂台的其中一座。 “沈风、沈风……” “赫连文成、赫连文成……” 群情激奋,数十万的观众嘶声高喊,明显的分成了两拨。一拨是以大小伙为主;一拨是以大姑娘为主,还不时的伴随着尖叫声、哭泣声,不停的重复着这两个名字。声浪一波高过一波,一会儿东风压倒西风,一会儿西风压倒东风,都是不甘示弱的样子。直接将观众稀稀拉拉的余下五十三座擂台武者弄得没了心思。 自第七轮避开帅布衣的明暗双针、一拳将之砸下台后,李作乐的速度暴露,也就不再隐藏。加之后面三轮遇上的都是些中高阶的铜武者,是以他凭着绝对的速度优势,用嫣然刀破甲,雷光拳、电袭术等战技跟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三场战斗累加时间不到三十秒的骄人战绩,顺利进入了第十一轮。 . . 当然,看到原本一二两轮打得如此吃力的李作乐,突然的雄起,众人自然是大呼上当。但是比赛嘛,总要讲求点策略的,虽说因此输了些银两,但大伙儿还是表示理解,都不怪他。 再说了,他的运气确实也差了些,在十轮里竟然有两轮遇上了银魂武者、一轮又遇上了拥有两件灵器的武者,能够十轮连胜已经是非常难得了。 而随着这势如破竹的三场连胜,他在武政司门口、醉英楼,及却琦比武招亲擂台上的所言所语、所作所为,尽数被人挖了出来,甚至有几个落魄的文人以此为题,写了几本相当畅销的书,脱贫致富了。 比如什么《我与沈风的初次见面》、《平民英雄沈风》、《从乞丐到英雄之沈风我见》、《我的偶像沈风》、《沈风语录》、《我与沈风的近距离接触》等等,都是比较热销的。 特别是《平民英雄沈风》与《从乞丐到英雄之沈风我见》这两本书,更是使得他一跃成为东川儿郎们心目中奋斗不屈、坚忍不拔的代名词,为无数出身平民的小青年树立了榜样与奋斗目标。当然。这其中也是有猫腻的。比如这两本书的幕后作者,其实 囧乃是沈百药! 也就是说,沈百药见有利可图,丫的就根据李作乐在醉英楼说的什么“乞丐、像狗一样被栓了七年”的话语,再结合李作乐在饭馆时糊弄小花与水舞公主时编的经历,添油加醋的找了几个文人,写了这两本极为励志的传记。大卖特卖。 当然,这一次的分成自然是他八,李作乐二了。 所以此刻不停呼喊着“沈风”之名的,大多是些热血沸腾、一心向上的小青年。而不停呼喊着“赫连文成”之名,大声尖叫、甚至激动得嚎啕大哭的,则是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儿。 赫连文成。年龄不详,看上去也就二十七八的样子。恰好是十七八的小姑娘仰慕,二十七八的大姑娘喜欢,三十七八的半老徐娘感兴趣的年纪。加之丰神俊朗,手握一把折扇,极是潇洒有礼,温文尔雅,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贵气。微微一笑。星眸一眼。无不使得台下的老少女xìng,特别是平民女xìng。哭成一团、叫成一片,chūn心荡漾…… 李作乐此刻这皮相当然也不错,但终归年轻了些,不大符合熟女们的口味。加之平民出身,言行方面又太过随xìng了些,没有给那些“高贵”的礼数“熏陶”过,身上自然缺少一种贵气。 这种贵气对于水舞公主那样的人而言没什么吸引力,但对许多的平民女xìng来说,却像迷药般让人难以抗拒,恨不能飞蛾扑火般靠拢。 所以与李作乐的满城风雨、香臭混杂不同,从第一轮开始,赫连文成的人气就极速平稳的飙升着、特别是女xìng人气,到得第十一轮,已然是除李作乐外,无人可及了。并且 赫连文成从来不接广告! 这也为他赢得了不少的赞誉,特别是一些女xìng观众。 毕竟像李作乐那样,连“伟男超级棒,男人的选择,女人的最爱”这样的广告都接的家伙,实在让一帮大姑娘小媳妇儿的脸红心跳、一阵无语。但也因为广告的关系,李作乐的图片画像贴满了大街小巷,自然也帮他赚足了人气。 总之,大姑娘小媳妇儿喜欢赫连文成,**丝们大小伙儿们却喜欢李作乐,特别当看到姑娘们对着赫连文成尖叫时,一帮大小伙儿们顿时妒火中烧、受不了了,当即扯开嗓门大呼“沈风”,想要压下姑娘们的尖叫…… 于是比赛还没正式开始,李作乐依旧例行公事的在做着他的广告的时候,台下的观众却先疯狂了起来。这种疯狂,已然不全是因为台上的李作乐与赫连文成了。 “呵呵,沈兄弟可真是受欢迎啊!” 见李作乐终于是穿回了那套有些搞笑的纸尿裤赛服,两人上前几步,互施一礼后,赫连文成折扇收起,微微一笑道。 “哪里哪里,赫连兄说笑了,”李作乐打个哈哈, “赫连兄才真是让人羡慕呢,那么多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为你疯狂。我若是赫连兄,这会儿恐怕还在大姑娘们的肚皮上爬着呢,哪儿能来这么早。真是佩服、佩服。” 赫连文成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怎么?难道赫连兄不喜欢大姑娘?”李作乐向他眨眨眼,逗他道,“难道……赫连兄喜欢我这样的猛男?” “放肆!”赫连文成脸sè大变,一声大喝,身子陡然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厉声道:“你再敢胡言,我杀了你!” “嗯?”李作乐给他突然的暴怒吓了一跳,脱口道:“你瞎激动什么啊,难道你真有龙阳之好?” “你……你放屁!”赫连文成大怒,气得满脸通红,体表一层蓝盈盈的光芒磅礴而出,一下就化为了无数狰狞的巨爪、利齿,随着他呼吸心跳,不停伸缩颤抖,随时可能冲出撕碎李作乐的样子。 “啊?” “耶!” “金……金魂武者?” “好喜欢!” “遭了!” “太帅了!” “妈的!” …… 一时间台下观众喧闹,有欢喜的、有忧愁的。有破口大骂的、有激动兴奋得直接就晕死过去的。 金魂武者毕竟太稀罕了。除了那传说中一出生就是金魂或者皇武者修为的八大神族直系后裔,能够在不足百岁就达到金魂修为的,绝对是凤毛麟角的存在。 哪怕在少年英雄会的历史上,也只出现过一个,那就是很多年以前代表西大陆出战弦王之争,使得东川帝国一举为外界所知的 风宇! 风宇是东川帝国迄今为止唯一一个参加过弦王之争的人,也是东川帝国的标志与骄傲。只可惜风宇在弦王之争中受了伤。回归帝国没几年就失了踪迹,有人说是伤病发作死了,也有人说是厌倦了争斗,与心爱的女子归隐山林了…… 总之,风宇这东川历史上最闪耀、甚至是改变了国家命运的一颗星星,就这样惊鸿一瞥的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之中。只留给人们无限的遐想与遗憾。但是他能在强者如林的西大陆上百个国家的少年英雄中,通过重重考验,最终代表西大陆出战弦王之争,使得东川帝国名扬于世,这却是帝国历史上再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的。 而今天 今天少年英雄会之上,再次出现了如此年轻的金魂武者,众人又哪儿能不激动? 说到这里,我们不得不说一下施郎克七怪的田三了。 田三确实是一个相当天才的人物。若非上了李作乐的鬼当。直接给李作乐的嫣然刀破开了弦甲,同时又给如来神掌废了一只手臂。关进了小黑房,那么这一届最牛叉、最有可能夺冠的还真就是他了。当然,得撇开漆雕月这个小妖怪不算。 只可惜啊可惜,他实在是跟错了老师信错了人,又实在嚣张过度踢到了铁板,否则他们施郎克七个人还真有可能占据大赛前二十、甚至是前十名的。 至于此刻,李作乐这随意的一句戏言,怎么就惹恼了这个一向温文尔雅,令无数老中青女xìng都为之疯狂的翩翩佳公子呢? 原来囧…… 不知各位还记不记得宗霸是如何被关入万恶谷的? 没错!李作乐这外围淘汰赛最后一场,现今对上的这金魂修为的翩翩佳公子正是当rì被宗霸猥亵的小童 天堑阁主赫连长风的幼子,赫连文成! 天堑阁并不在东川帝国境内,而弦王之争是以国家为单位的选拔。因为天堑阁所在的斗战帝国竞争过于剧烈,而东川帝国相对较弱、且因为风宇的关系,比同等大小的国家多出了一个选送名额,是以赫连长风便让赫连文成来了东川帝国,以云天宗弟子的身份参赛,知道他身份修为的人并不多。 而因为儿时受到宗霸猥亵的yīn影,赫连文成虽然身为男儿之身,但却极度的厌恶男人,尤其厌恶男人那传宗接代的东西,甚至一度想要阉割自己。后来经过多方面的治疗,他这种病态的心理得到抑制,但却没能完全根除。 所以他外表看起来很正常,没有任何的异样,但心里却始终是厌恶男人的,对女人到是没什么厌恶、反倒有些同情,是以在外人看来,这个翩翩的佳公子对同xìng颇为倨傲冷漠,一付爱理不理的摸样,对女xìng却异常的亲热和善,总会不时的拉着人小手聊天,是以…… 可是她们哪里知道,赫连文成拉着她们的手聊天,根本就没什么其它的想法,之所以彬彬有礼、从来也不毛手毛脚,那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将她们看做异xìng,也就是说 他根本也不将自己当做男人看。 而这会儿,他之所以主动的与李作乐这个男xìng讲话,乃是因为今天现场的气氛实在是太火爆了,观众热情难却,他受到感染,心里高兴自然就想与同为呐喊对象的李作乐闲聊几句、分享下心情。 可谁想李作乐这家伙实在太sāo包,加上本身又无聊透顶的爱逗弄人,是以yīn差阳错,一下就点爆了赫连文成心底的炸药,不死不休了。 囧真是阿弥陀佛!佛说,李小子啊,下次可不许再胡乱讲话了。(未完待续。) 第 35 章 被淘汰了?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呵呵,我说赫连兄啊,”李作乐哪里知道这许多的事情,只是这么胡乱的开句玩笑,赫连文成就发飙了,还一付恨不能杀了他的样子,他心头一紧,虽觉得莫名其妙,但也知道肯定是自己言语得罪他了,当即赔笑道: “莫生气、莫生气,气大伤身呐赫连兄。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当真呢?我错了,这就向你赔不是了!” 他说着肃手而立,认认真真的向赫连文成鞠了个躬。 他虽然嘴巴有点坏,但终归是好人一枚。赔礼道歉固然有化解仇怨误会,让赫连文成不至于拼命、下毒手的意思,但也是他真的想要道歉的,至于赫连文成接不接受,这就不是他能掌控的事情了。 “哼!废话少说。动手吧!”见他如此,赫连文成愣了一下,怒气稍减,但对他已然没有什么好印象了,不愿再与他说话,甚至厌恶听到他的声音,当即冷冷道。 .. “呵呵!既如此小弟就不客气了。看刀!”李作乐笑笑,知道此刻再说什么也不顶事儿了,还是先打吧,了不起打完以后请他吃鸡腿就是了,当即呼喊一声将嫣然刀朝他咽喉甩去。 紧接着如来神掌第一式使出,就想复制打败田三那一幕。 但是赫连文成毕竟不是田三,最最要紧的是赫连文成对他并非一无所知,也非毫无防备,是以像是醉英楼那样绝地反击的事情,又怎可能两次上演? 果然,这种事情是绝不可能发生两次的。 随着嫣然刀“嘶!”的破空声响起,赫连文成冷然一笑,腰间黑白两点光芒闪现。黑光一下化为一个三面一体的盾牌,围着他身体不停旋转,白光则化为一柄三尺长、寒气森森的飞剑,直奔李作乐而去。 “你爷爷的爷爷的!”李作乐脸sè大变,不禁大骂一声,身子前冲。刚使出一半的如来神掌收敛。拔腿就跑。也就在这时 “当!”的一声鸣响,他的嫣然刀与赫连文成的护盾相撞,给护盾直接弹上了天空,火星四溅。 赫连文成是金魂武者,与帅布衣不同,加之有飞剑与灵器护盾在手,他可不敢贸然的靠近。 撇开那飞剑与灵器护盾不说。赫连文成是金魂武者,可以弦力外放、变化随心,光凭这一点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了。 靠近他就等于靠近了千手观音、万手如来。 玄武罡气和无形宝甲能否挡住他浑厚的弦力攻击,这是一件谁都不知道的事情,但是自己八种基本款的弦甲绝对挡不住他的弦力攻击,这却是李作乐百分百肯定的。 银魂武者可忽略属xìng相克的破开铜武者弦甲。金魂武者又可忽略属xìng的绝对破开银魂武者的弦甲,这是经过无数先辈验证,绝对成立的事实。所以与靠近帅布衣不同, 他靠近赫连文成,如果嫣然刀不能先破甲,且他赶到的如来神掌不能很好的拿捏对时机的话,根本是找死! 此刻赫连文成一出手就是一攻一守两件威力不凡的灵器,加之本身的修为与属xìng。他不退又能如何? 不客气一点的说。即便赫连文成的弦力无法破开他的层层防御、飞剑也破不开,那么赫连文成直接向田三缠他一样将他缠起来。扔到擂台下面总可以吧? 所以就算他的凤凰火翼厉害,在醉英楼的时候凭此挣脱了田三的风弦束缚,那也是因为 风属木,木生火,火借风势。 而且当时田三被嫣然刀刺破了脖颈,已然分心,否则怎么可能让他挣脱? 而赫连文成是水弦武者。水克火。尽管凤凰火翼厉害,但他的修为毕竟太浅了,若真给缠上,能挣脱的概率真的不大。 “你爷爷的,都那么高修为了,还好意思动用两件灵器?这也太看得起你李家爷爷了吧!”李作乐暗自嘀咕、暗翻白眼,给飞剑追到满擂台的跑,一时间整个擂台之上只见他的残影。 “嘿!果然名不虚传,够快的。”赫连文成也是暗暗心惊,心念电转,体表蓝盈盈的水弦力扩散,在台下观众惊呼声中,化为一面直径十余丈的超级大网,直接向李作乐罩去,范围覆盖了整个的擂台。 “卧槽!”李作乐忍不住大骂,很有种想哭的冲动。 “这也太耍赖了吧!”他心说。但是没有办法啊,这就是实力。 “怎么办啊师父?”他大急,向嵇笑仁求助道。 “走擂台边沿,吸星**全开,吸他的弦力。”嵇笑仁道。 “师父的意思是……”李作乐身躯一震道。 “金魂武者尽管可以jīng准的控制外放的弦力,但是随着弦力释放距离的延长,凝聚的弦力会变得松散。这小子一下释放那么多的弦力,范围又如此之广,边缘处肯定薄弱,你吸星**全开的情况下,应该可以直接吸收的。”嵇笑仁淡淡道。 “我明白了。谢谢师父!”李作乐大喜,当即召回一直守候在赫连文成附近,准备伺机而动的嫣然刀,让它抵住了追赶自己的飞剑。吸星**使出,左右双手两团黑sè旋风出现,向擂台边缘奔去…… “咦?风卷残云甩万里,万里云动黑风掌?” 台下已然有观众叫出声了。 “哇!好厉害!竟连金魂武者外放的弦力都给碾碎了。” “是啊……” “妈的!”一些在场边修炼的武者却忍不住骂了起来, “又来了又来了。这小子的狗屁黑风掌可够缺德的。甩尼玛的万里,大爷好不容易坐下来修炼一会儿,你竟将附近的弦力全甩到万里之外了……” …… “怎么回事儿?这黑风掌吸扯之力竟如此之强?” 赫连文成大吃一惊,看着自己辛苦布成的弦力大网,在李作乐吸星**形成的两团黑sè旋风撕扯之下,片片溃散,最终给吸入漩涡之中“甩到了万里之外”,他当即撤了弦网,将之化为了一个巨大的浪头,直接向李作乐咬去。 “我倒要看看你还能不能连这也撕碎了!”他心说。 如果同是金魂武者,凭着吸星**的强悍,撕碎这一个狼头自然不成问题,但是李作乐毕竟只是铜武者,当然无法撕碎。 与此同时,嫣然刀与飞剑交击,由于体型太小,威力毕竟差了些,方才两个回合就光芒黯淡,摇摇yù坠的样子。 “怎么办师父?”李作乐急忙问,随手召回嫣然刀,收入左手第三掌骨之中,避开狼头,再次给飞剑追得满擂台的飞奔。 而赫连文成经过弦力所化狼头的试验,已然知道了吸星**的吸扯之力,究竟有多强劲。当即又释放出一面罗网。一面比适才小得多的罗网。同时一道道水蓝sè的光刃自他身上迸发而出,配合着飞剑将李作乐往罗网之中赶。 “算了吧小子,”嵇笑仁不禁皱起了眉头,“我也没料到这少年英雄会会有金魂武者出现,而且还有的不止一件灵器,我看你还是认输吧。” “认输?”李作乐无语道,“我可买了三千万两白银的场外投注呢,就这样丢了?” “不然嘞!”嵇笑仁没好气道,“他的灵器比你多,修为你比高,除了速度不及你,你比什么都是输的。何况你前几轮赢了那么多,今次赔个三千两万又算什么。” 李作乐点点头道:“话是这么说没错,但我不甘心啊!” 嵇笑仁略一犹豫道:“好吧,既然你不甘心,那么我就告诉你个方法,你可以试试,成与不成就看你的造化了。” 李作乐大喜道:“师父请说!” “这样……”当即嵇笑仁将主意给他说了。 李作乐点头道:“只能这样了。我有青龙的不灭之体,应该死不了的。只是无形宝甲若坏了,那就可惜了。” 此刻赫连文成已经开始收网了。 嵇笑仁道:“只要你的弦甲和玄武罡气都开着,无形宝甲应该坏不了。它毕竟是出自弦月第一的炼器大师公冶子之手,又是接近于神器的存在,普通灵器应该无法损伤他的。” 李作乐点点头,当即将玄武罡气与风弦甲同时释放,左手‘黄化魔蝎第一进化技大力魔蝎手’释放,整条左臂已然化为了一只带硬甲的赤红sè巨大蝎钳,回身朝飞剑直接抓去。 “刺刺!”飞剑先后刺破玄武罡气与风弦甲,戳在无形宝甲之上,李作乐双脚离地、身子成虾米状,给飞剑巨大的冲击力带着朝台下飞去。 就在这时,令人吃惊的一幕发生了! 但闻“铿嚓!”一声,李作乐左臂黄芒闪现,已然化为巨大蝎钳的左手合拢,直接就将那寒气森森的飞剑捏成了碎片。 “嘶……”众人倒吸口凉气。 李作乐凌空踏步,落回擂台,一甩手嫣然刀飞出,同时身子前冲,一记佛光初现直接的向赫连文成胸口拍去,想要趁赫连文成灵器被毁、心神受到震荡之机,至少的也将之震下台去。 可就在这时 他忽觉眼前恍惚、脚下踉跄,待清醒时发现,自己已然不在擂台之上,被淘汰了?(未完待续。) 第 36 章 识破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什么情况啊?”李作乐一阵茫然。 “嘿嘿!真是命该如此啊。”嵇笑仁冷笑道:“赫连长风竟连护身的‘鬼钟挪移’都给了这小子。看来此次英雄会他是势在必得了。你输给他倒也不算丢人。何况还废了他一件灵器,也算够本了。” “赫连长风?”李作乐诧异道:“你说这家伙是天堑阁的少主?” 嵇笑仁道:“我看容貌有四五分的相像,姓赫连,刚‘鬼钟挪移’又出现了,仈jiǔ不离十应该是那老小子的儿子。” 李作乐恍然:“难怪我跟他说了句龙阳之好,他就发那么大的脾气,敢情他就是万恶谷传言,被宗霸猥亵了的那个小孩儿啊!天堑阁统御四国,以他天堑阁少主的身份,有三四件的灵器傍身倒也不稀罕。对了师父,那‘鬼钟挪移’是怎么回事儿?我怎么莫名其妙就下来了?” .. 嵇笑仁道:“那是旧星时期遗留下来的一件旧灵器,或者称为‘古灵器’会更适合一些,是我无意间从一处旧址遗迹得来的,当时赫连长风没什么像样的灵器,我就赏给了他。 “这件灵器成钟形、造型古拙,颇有灵xìng,但凡达到一定强度的攻击进入其三尺范围内,自动的就会激发空间神通,将攻击挪移到数丈开外,只需要随身携带就有护主功效。 “所以你刚刚虽然捏碎了他的飞剑,使得他心神震荡,短暂的失去了抵抗能力,但是他随身携带的鬼鈡挪移却没有。而这么大的擂台,你被挪移的方向恰恰是距离擂台边缘最近的一个,所以我才说你命该如此。” “原来是这样!”李作乐点头,随即又问:“那‘旧星时期’又是怎么回事?那些‘古灵器’都很厉害吗?” 嵇笑仁道:“‘旧星’是相对于现在的‘新星’来说的,具体年月不详,至少总在几万年以前吧,也有将之称为太古时代的。 “据说那个时代无论是经济政治或是对武者身体潜能的开发。都是至少不输于我们现在这个时代的。可是不知怎么的,那个时代突然的终结了,直到两万余年以前,这个星球方才再次有了生灵、有了我们人类,进入了弦月新星时代。 “而我们之所以叫‘新星’,那也是因为在大陆各处发现了许多深埋地下的古坟墓,并且从墓葬之中挖掘出了许多不可思议的东西。让我们发现墓中那时代是如此的伟大、如此的了不起,而我们作为后续,也是一个新的开始,是以才叫新星弦月新星。 “至于从墓中挖出的古灵器是否厉害,这却是不好说的事情,毕竟每个时代都有良莠不齐的现象。但是作为陪葬品。自然是经过jīng挑细选的,是以古灵器的总体品质是要高于我们现在的灵器整体水平的,而且都非常的有特点、在某些方面已然做到了极致。 “比如这个鬼鈡挪移,他挪移攻击的能力就相当之强,若论单纯攻击强度的话,恐怕神境以下的武者攻击都没有他挪移不开的。也就是说,这赫连文成小子现在,除非有圣、神级别的武者对他发动攻击。否则光靠强力的攻击输出。几乎是没有武者可以伤到他的。” “哇!这么厉害啊!师父也不行吗?”李作乐道。 “光凭强力的攻击输出,我也不行。但若只是想伤他或是取他xìng命。却易如反掌。”嵇笑仁道。 “哦?”李作乐道。 “先前不是说过了吗?这鬼钟挪移想要激发,是需要达到一定攻击强度的。我是帝武者,只要是知道了这些信息,攻击过程中稍微的变通一下,难道还真对付不了他?” 李作乐点头道:“那倒也是。” “好了!”嵇笑仁道,“输了便输了,快上台吧。毕竟毁了人家一件灵器,好好的道个歉。我看这小子也不是小气之人,应该不至于让你赔的。” “是!”李作乐垂头丧气的答应一声,当即上台赔罪认输,功亏一篑,在外围淘汰赛的最后一轮输给了赫连文成,无缘复淘汰赛。 而赫连文成虽然心疼飞剑,但见李作乐道歉了,加之惊出一身冷汗,也挺佩服李作乐的,也就不再追究。若非心里不喜欢男人,尤其不喜欢李作乐这样流氓气十足的猛男,两人很可能成为朋友的。 总之,李作乐就这样说意外也不意外的输了比赛。 但由于赫连文成的强劲,加之他直接的就捏碎了赫连文成的飞剑,霸气十足、帅气侧漏,钱多多等人虽然对结果不满意,但也只能唱着“可惜不是你……”表示遗憾以后离开了,没有什么好抱怨的。 …… “听见你说,朝阳起又落,人生难测,道路是脚步多……” 晃晃悠悠,此刻他送走众人,垂头丧气,唱着两个二百五相加伍佰的歌,独自走在街头,情绪实在有些低落。 “李作乐!”突然身后有人喊他。 “干什么呢,老子正烦……”他没好气的下意识答道,可是话才出口,顿知上当了。 “还好还好。听这声音既不是小花,也不是史燕、洛寇楠。”他心思电转,当即松了口气,抬眼望去却原来是 “潘芸?”他一张嘴圆张,都可以塞下一个去皮的煮鸡蛋了。 “啊?真的是你啊李师兄!好神奇,你怎么变了摸样了!”潘芸小嘴微张,玉手轻掩,花容失sè的望着李作乐,满是惊恐与欢喜的神sè。 “变了模样还不是给你认出来了!”李作乐一阵无语,上前道:“怎样?要不要喝一杯?我请客!” “啊、呃……好呀!”潘芸脸sè阵红阵白,狐疑不定的望着李作乐,略一犹豫,咬着嘴唇点头答应了。 “那走吧!”李作乐说着在前带路,将她径直领到一家jīng简雅致、环境清幽的茶楼,要了许多的瓜果菜肴和美味点心,当即不客气的吃了起来。 “你也吃啊,别客气……”见潘芸似乎胃口不太好的样子,他一边大吃着一边劝道,颇为的热情好客,一点生份的感觉都没有。 “是是,只是……只是我胃口不太好。”潘芸有些尴尬的说。 “那怎么行呢?难怪干巴巴的那么瘦。说吧,想吃什么?难得你叫我师兄,师兄我今天就好好的请你大吃一顿。”李作乐说着又叫来了服务员,让潘芸点菜。 潘芸一阵作难,但看李作乐好意难却,也就胡乱的点了几个。 “对了潘师妹,你是如何识破我的?难道……”李作乐笑道,“真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我揍了你一次,你就恨我入骨,我化成灰了你也能认出?” “不不!”潘芸小手连晃,急忙道:“不是的,我不恨师兄,一点都不恨。以前是我不好,是我不懂事儿,得罪了师兄。师兄打……打我,也是为了我好。我不怨师兄,真的,真的不怨。” “真的?”看她手足无措、脸红心跳、小鹿乱撞的样子,不像作假,李作乐稀罕道。 “真的。我发誓!”潘芸使劲儿的点点头,肯定道。 “那就好。”李作乐点头,当即放下了心的样子,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一桌的美味上,大吃起来。 “我想也是,”他边吃边说道,“这本来就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情,我也就甩了你两巴掌,吓唬了你一下而已。况且我后来还帮你上了药呢,又给你烤了烧烤吃,对你不错。你小丫头现在不记仇,看来真是懂事儿了。” “是。师兄教训得是,当初是我不对。”想起李作乐给她抹药的时候,她心里的胡思乱想,潘芸当即红着脸,尴尬说道,颇有些坐立不安的样子。 “是啊,”李作乐抬头看着她,笑道:“你当时可够凶的,我都装晕了,你竟然还跑到河边搬石头,想要杀了我,还真是……” “呃!是,对不起,是我错了师兄……”潘芸娇躯一颤,再次羞愧的低下了头,羞赧道。 “哈哈!”想起以前的事情,李作乐因赛事失利而郁闷的心情一扫而空,当即又开心起来,说道:“对了,你们的郝师兄还好吗?现在跟谁在一起了?是你那师姐白凤雨吗?” “不是白师姐。是……”潘芸道。 …… 当下两人边吃边聊,气氛渐渐融洽,很快的一天就过去了,直到月上三更,两人方才分别。 其间李作乐由她口中知道了许多的事情。比如小花现在的追求者有哪些、绯闻男友是谁;姚钱长老偷养小蜜当了两周的熊猫眼;天堑阁封毁了万恶谷底的秘密通道…… 还有就是“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天弦门高层围杀李作乐,将之逼下万恶谷的事情不胫而走,在天弦门内流传,虽不确切,但李作乐闻知,顿时猜到了仈jiǔ分,是以更加的不会见小花了。 总之,这次与潘芸的意外会面,李作乐还是比较高兴的。 不管怎么说,他都在天弦门呆了七年,多少总有些回忆。就算潘芸什么也不说,只要看到这么个故人,他都会想起那一段艰苦特殊的rì子的。(未完待续。) 第 37 章 镣铐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想起小花rìrì清晨守在路边给他送吃的;想起那除了干柴稻草再无它物睡了七年的柴房;想起那睡在柴房里静静黑夜中传入耳中的天弦门女弟子沐浴嬉闹之声;想起将蟾蜍青蛙、拔了毒牙的长蛇扔入女浴室,女女们惊声尖叫、集体出手斩杀,而自己却四脚朝天笑翻在地的情形…… 总之,一切的一切,当时只道是寻常,而此刻想起却才知道是如此的铭心刻骨、不同寻常。 当然,他的身份他自然是拜托潘芸不要说出去的,而与潘芸交谈过程中,他意外得到了一个心里酸酸的好坏消息。那就是万禾书店的柳智明已然去世了,但是 他却有了一个儿子。 柳智明是他的恩人,是他最最感激、也觉得最最对不起的一个人。虽然很平凡、很短暂,一生都没有什么大的成就、大的本事儿,但在李作乐的心目中,他却是最了不起,也最伟大的一个人。 .. 公冶子当然了不起、当然伟大,但他伟大的是才华、是本事儿;而柳智明伟大的是一颗心,一颗真正善良、智慧的心。 是以闻听柳智明死了,应该说他是毫不意外的,毕竟柳智明旧疾缠身,死是早晚的事情,能拖到近年才死,已然很不容易了;而听到柳智明竟然有了子嗣,他多少有些欣慰。 是以闻听这一对孤儿寡母,rì子过得不太轻松时,他当即给了潘芸一千两的金票,让他给那孤儿寡母捎去。 他当然可以给得更多,也愿意给更多,但是金钱这种东西太多或太少都是很万恶的,只有适中方才能给人快乐幸福。 黄金一千两,运用得好的话,已经足够一个善于cāo持的女人做许多的事情、好好的过rì子了。而对于一个不善cāo持的女人,就算给她一座金山,那也是无济于事的。 至于潘芸会否将这一千两黄金占为己有。李作乐倒是不担心。 一则。潘芸家貌似不比王大胖家少钱,虽然黄金一千两不是一个小数目,但也不至于冒着生命的危险去贪图的吧? 二则,小花对柳智明家的情况应该也很上心的,应该也会照顾一二的。他这一千两的黄金实际上只是锦上添花的一点心意,就算潘芸真的贪下了,她们也不至于陷入困境的吧? 三则。他相信潘芸不会贪的。这是一种直觉。潘芸对他貌似有点特殊的感情,似有点喜欢又有点畏惧他……很怪的一种感觉,他也说不好,但凭着这种感情,应该是不会做那么没品的事情的。 所以将这一千两的金票交给潘芸,他并不担心。 这世界上最可信与最不可信的都是人。尽人事听天命,很多时候若不试着相信,那将什么事情也办不成。 总之,经过这一次意外的相见,李作乐知道了许多想要知道的事情,心情也好了许多。 而潘芸之所以能出人意料的识破李作乐,究其根本乃是因为她对李作乐上了心。就如李作乐隐约感觉到的那样,潘芸对他其实是有点既喜欢又畏惧的奇怪感情的。这种感情的萌发也是一件听起来既荒唐又不可思议的事情。但它偏偏就发生了。 话说李作乐当rì放走潘芸后。潘芸又急又怕,逃回住处。几rì都不敢出门,颤颤惊惊、疑神疑鬼,脑中不断重复着当rì的所有事情、所有细节,整个人都恍恍惚惚的快疯了。 可是几rì后预想中的所有坏结局都没有出现,她平安无事。而此刻李作乐逃走的消息已然传开,她终于是松了口气。是以在jǐng报解除后重新审视当rì发生的一切,想到李作乐的某些话语,她心里突然酸酸的,有些同情可怜李作乐…… 就这样,她终于又鼓起勇气偷偷的回到了当rì事发的地点,当看到那静静躺在草丛中泛着乌光的镣铐锁链,触摸着它的冰冷沉重坚硬,她不禁潸然泪下。这是一个什么样的男子?究竟承受着怎样的孤苦寂寞、哀痛忧伤?她问自己。 自此她偷偷的收起了铁链,在四下无人之时,又总会拿出轻轻的摩挲、或者抱在怀里,感受着它的冰冷,痴痴的想着。对这铁链的主人的事情变得格外的敏感、上心,会装作不经意的问起,会竖着耳朵、放缓脚步,偷偷的听着…… 龙有龙门,鼠有鼠道,这世界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这正应了“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这句话。当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的用了心以后,又有多少事情是发现不了、不知道的呢? 小花与李作乐太熟了,固然知道许多外人不知的事情,但一些外人都知道的事情,也许反而忽略了。 有人说距离产生美,想象产生爱;不了解所以爱,了解所以分开。 与小花相比,潘芸离李作乐更远,需要的想象更多,更不了解,也更想要去了解。这种心情、行为,不知道算不算爱。 所以李作乐没有被小花识破,反倒给潘芸发现了,这其中固然有意外的成分,但也有一些必然因素存在的,看起来荒唐、不合逻辑,但其实毫不奇怪。 而被潘芸收起来的那一对脚手镣铐,在大约一个月以后,小花想起也曾去找过,但已然被潘芸捷足先登。这也是小花心头的一个悬案,直到许多年以后方才告破。 …… “所有的事,都只剩下一点点,一点点,一点点。不用沉重也不许走很远,走很远,走很远。油油亮亮、光光鲜鲜,我轻松弹出一个优雅的和弦。我看左边、看右边,看不到很里面。如果没关联,把脖子缩起来就不会碰到危险……” 晃晃悠悠,次rì一早李作乐继续哼着两个二百五相加伍佰的歌,在大街上晃荡。外围淘汰赛结束,休息两天,后天复淘汰赛就要打响了。当然,那已经没他的事儿了。不过心里郁闷,他这会儿正准备去找漆雕月喝一杯。 “咦?”行走间,他忽然心头一跳,感觉道旁店面之中有什么东西在召唤着他似的,感觉异常强烈。 上次有这种感觉的时候得了石小玉,这会儿难道要给我个石大玉?他戏谑的想着,当即走了进去。 这是一家兵器铺,店面不大,所在的路段也不是很好,但里面摆放着的兵器却不少,品质都还挺不错的样子。店家是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汉子,一看就是那种嘴巴很利索,很会销售、很能吹的那种人。 “哟!沈爷,是您呀。选兵器吗?您可来对地方了,我这店里……” 果然,一见有客人光临,又见是李作乐这新近崛起的少年英雄,店家顿时乐坏了,小眼眯起,滔滔不绝的开始推销起来,只可惜李作乐连半个字都没有听进去。因为那强烈呼唤着他的是一根靠在墙角,毫不起眼的长棍、已然长满了厚厚的一层铁锈。 “这人不可貌相,难道棍子也不可貌相?”他心说,暗暗称奇。 嘚吧嘚吧的狂介绍一通,见李作乐毫无反应,反倒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店里唯一的特价兵器,中年汉子顿时失望了。极度失望。 但出于职业道德的考虑,还是赔笑道: “沈爷是看上这根棍子了吗?不多,收您三十两银子就可以了。” “三十两?”李作乐笑道,“给你三百两好不好? “呃!这……”中年汉子脸sè变了变,赔笑道:“小店做生意向来童叟无欺,三十两真的不贵,您就不要拿小的开涮了。” “呵呵!”李作乐笑道:“你的意思是童叟无欺,像我这样既不是童也不是叟的就可以欺了吗?” “你……”中年汉子顿时怒了,黑着脸一屁股坐回了原位,将脑袋扭到一边不理他了。 “哈哈!三十两就三十两,我不过是随口与你开个玩笑而已,何必生气呢?喏!给你!” 李作乐说着随手掏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了中年汉子。 中年汉子见钱眼开,顿时又笑了起来。 事实上李作乐真的想给店家三百两的,因为凭着这种召唤的奇特感觉,就算给三千两、三万两也不见得多的。 但这店家做贼心虚,实在无福消受啊! 因为这锈棍的实际卖价只是三两三钱、甚至多次白送都没客人要的。店家之所以狮子大开口要三十两,根本就是心里不痛快,故意那么说的。 这一根锈棍在店里其实已经很多年了,早年未生锈的时候看中它的客人,一经试手,不是太轻就是太重,总不合意。有几个甚至还在耍弄的时候离谱的闪了腰、砸了脚趾,实在让人很无语。 而近年来成了这般锈迹斑斑的模样,自然更无人问津了。 店家几次都想将之扔了的,但恍惚记得收购时是花了几十两银子的,就这样扔了似乎有些不舍得。是以能捞回来一点是一点,价格由最初的几百两到几十两,再到现今的三两三钱、甚至是白送,店家也实在无奈得很,算是彻底的绝望了。 现今李作乐说要要,还答应三十两银子买走,这不是时来运转、绝境逢生吗?店家自然十分的高兴,几乎是一把的夺过银票,赶了余银,一付货物售出,绝不退换的架势,就怕李作乐给锈棍闪了腰或是砸了脚趾,又不要了。 只看得李作乐暗暗称其、好笑不已。(未完待续。) 第 38 章 天然灵器与绝顶高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走出小店,单手提着这铁锈包裹、看起来很沉,实际却轻飘飘好像棉花一样的长棍,李作乐忍不住问道: “我说师父啊,你说这棍子是宝贝吗?” 嵇笑仁摇头道:“没看出哪里宝贝了,应该是宝贝吧。” 李作乐无语道:“我说师父啊,你这什么话啊?没看出哪里宝贝了还是宝贝?” 嵇笑仁翻白眼道:“连我都看不出它是宝贝还是垃圾的东西,难道还不是宝贝?” “原来是这个意思!”李作乐恍然,“确实。像师父你这般英明神武的人都看不透的东西,肯定是好东西无疑了……咦?” 正说着他不禁停下了步子。 “怎么了?”嵇笑仁道。 “这棍子,这棍子……”李作乐诧异道,“它在吸我的弦力。”. . “嗯?”嵇笑仁的声音一下变了,“难道竟让你三十两银子买了件天然的灵器?” “天然的?”李作乐疑惑道,“灵器还分天然的?人造的?” “当然!”嵇笑仁道:“简单来说,天然灵器会成长,人造灵器不会成长。” “会成长?”李作乐瞠目结舌道。 “当然!”嵇笑仁道,“天然灵器使用的材料是夺天地造化、rì月jīng华,是像人一样经过自然的蕴育而生成的。只要灵识尚在,又不受什么大的损耗、伤害的话,是可以一直成长的。至于会长到什么程度,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那么人造的又怎么说?”李作乐道。 “人造的灵器,从某种程度上讲,大多数的都不是真的灵器。虽然它们的表象看起来很像灵器,但实际却不是。”嵇笑仁道。 李作乐点点头:“我似乎有些明白了。” “是吗?”嵇笑仁道。 “嗯!”李作乐点头,“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理解?人造的灵器是一种类似人工智能的先进武器,可以声控、光控、意识控……它的运作完全靠的是人的控制;而天然灵器则不然,是一种具有灵识、甚至是思想的类生命体武器,并不完全的受人控制。 嵇笑仁点头道:“这么说也不错。但说一件灵器有思想。那也未免太骇人听闻、夸张了一些。但大体的意思是对的。” “那此刻怎么办?找个地方好好研究一下?”李作乐道。 “也好!”嵇笑仁道,“就去城外的那条小溪吧,现在锈迹斑斑、满是灰尘的,先清洗一下吧。” “嗯!”李作乐点点头,当即大步而去。 “咦?难道小三认它做主了?” 就在这时,一旁的小酒馆摇摇晃晃走出一个头发蓬松花白,穿着黄sè小褂的矮老头。腰悬酒壶,一双眼几乎是完全的埋在了散乱的头发之中,真怀疑他是否能看见路。正是白醉忘。 白醉忘望着手提锈迹斑斑、布满灰尘的大棍大步而去的李作乐,略一沉吟,一向深埋头发下面、迷糊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说不出的凌厉、透亮,充满了冷峻与智慧的光彩。 “咦?好凌厉的气息!”嵇笑仁突然皱起了眉头。 “什么?”李作乐诧异道。 “刚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气息,你可能被盯上了!”嵇笑仁冷笑道,“嘿嘿!还真没想到,东川帝国竟还有如此高手隐藏。” 李作乐吃了一惊:“难道连师父也对付不了?” “白痴!”嵇笑仁翻白眼道,“为师可是高手高手高高手。对付这种货sè还不够一指头的呢。” 李作乐松口气道:“那与小月相比如何?谁厉害一些?” 嵇笑仁摇头道:“这个不好比较。应该相去不远、不相伯仲吧。” “怎么说?”李作乐一惊道。 嵇笑仁道:“漆雕月那小丫头胜在一个‘猛’字,凌厉快捷、雷霆万钧,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但刚刚那个气息却非常的老道睿智。充满了极强的技巧xìng。飘忽不定、难以捉摸,若非……若非……” “若非什么?”李作乐奇怪道。 嵇笑仁想了想。道:“感觉那人似是受了极重的内伤,经久不愈、迁绵rì久。否则那小丫头应该是打不过他的。” “如此厉害?”李作乐骇然道:“那不知与嫣然的哥哥养破浪和巫马姑娘相比较又如何?” 嵇笑仁道:“这是不能比的。养破浪与巫马长琴那是神族后裔,所修战技功法又都是超一流的玩意儿,不是这种世俗高手可以比拟的。 “但是这种长与世俗的高手也有他们不可忽略的特质,那就是他们每一个人的决心毅力及坚忍程度,都是不可思议的,不是巫马长琴和养破浪那样的神族后裔、世家子弟能够轻易比拟的。 “所以如果不是受了很重的内伤的话,他们应该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这个人身上有一种极为坚忍、残酷,甚至是惨烈的气息散出,绝对是那种经过重重考验、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绝顶高手。 “若非修为远胜于他,他又似受了极重的内伤,我想要战胜他也是不容易的,实在是有些可怕。” 李作乐冷不丁打个寒颤道:“我说师父,你不要那么危言耸听好不好?听得我一阵鸡皮疙瘩、心里发毛。” 嵇笑仁道:“我不是危言耸听,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而已。不过这人对你似乎没什么敌意,反倒有些期待什么的样子。而且你一定没有想到,这个人是个少见的风雷双弦魂武者,而且你还认识。” 李作乐心头一跳道:“难道是田三?不可能吧!这小子有这么厉害?” 嵇笑仁道:“当然不是。是白醉忘。” “白……白醉忘?”李作乐惊得合不拢嘴。 少顷,方才点头道:“我貌似听芸儿说起过,说是况友人也曾给他打得满地找牙。我还以为是道听途说、大家瞎吹的呢。此刻听师父这么一说,这个成天迷糊着小眼睛的醉老头还真有可能是个隐居的绝顶高手呢,只是不知什么来历。” 嵇笑仁皱眉道:“看他形貌,我突然想起很多年以前见过的一个年轻人,此刻仔细的分辨起来,倒还有几分相像。若预料不错的话,应该就是他了。只是没想到当初意气风发的少年,如今却成了这般模样。” 他说着不禁一声叹息。 李作乐点点头道:“世事难料,师父当初不也是叱咤风云,跺跺脚就能让西大陆颤三颤的绝顶人物吗?就是现在在洛城也有着那么大的一座雕像供人瞻仰,可如今…… “唉!不过师父你放心,我一定会尽力医治好你老人家的。对了,师父你刚说的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是谁?当初能够见到你老人家金面的人,一定也是大大有名的人物吧?” 嵇笑仁叹息一声,淡淡道:“该你知道的时候你自然会知道。小溪就在前面,还是先看看你这三十两捡来的宝贝吧。” “哦!”李作乐给他一提醒,当即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手中铁棍之上,加快了脚步。而距离他不远的地方,白醉忘却似乎化为了一个虚影、一道清风,悠悠摇摇的跟着,好像鬼魅一般。 …… 灰尘一洗既没,铁锈却是不易洗去的。 “没关系的,若真是灵器的话,不可能真的生锈,你且试着将八种不同的弦力灌注其身,咱们试试他的属xìng。”嵇笑仁道。 “师父的意思是?”李作乐道。 嵇笑仁道:“灵器都是有属xìng的,若本身的属xìng与使用者不符,那么相互掣肘,还不如用件普通的兵器。而属xìng若是相符的话,特别像是天然灵器的话,那就是相互依存、相得益彰。” “相互依存、相得益彰?”李作乐稀奇道,“怎么说?” 嵇笑仁道:“天然灵器本身多是拥有自己天赋能力的,威力不俗。若与使用者弦力属xìng相符的话,威力倍增。 “假设这根铁棍的威力是1,你一击的威力也是1,那么在属xìng相符的情况下,你使用这根铁棍的一击,威力就将是大于等于2的。但如果属xìng不相符的话,那就绝对的是要小于1,甚至是0或者自伤,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 “明白了。谢谢师父。”李作乐说着雷弦力灌注。但听“噼啪!”一声爆响,满是铁锈的长棍电光跳跃、云雷之声乍起,一阵欢鸣颤动以后,其上所有铁锈爆开,露出了里面金光闪闪的一根光滑棍子。 “我靠!”李作乐吓了一跳,一把松开了铁棍。 “你小子运气还真好,果真是灵器,而且一试就中。”嵇笑仁有些妒忌的说。“试试看威力吧。砸那块石头看看。” “嗯!”李作乐点头答应,当即捡起灵棍,兴奋的用手抚摸着灵棍,担心道:“不会砸坏了吧?割花了也是不好的。” 嵇笑仁翻白眼道:“这就砸坏了的话,还是个屁的灵器!砸吧,坏不了。” “那好吧!”李作乐很不情愿的点点头,当即弦力注入,一棍朝身旁的大石砸去。 “嘣!”电光跳跃中,巨大的石块应声而碎,像是豆腐一般,就连其下的地面也给灵棍直接的轰出了一个直径数尺的深坑,威力之大,远超李作乐想象。 “哈哈!好东西啊好东西……”他大笑着,一下兴奋起来,抱着铁棍一阵手舞足蹈、乱窜乱跳。(未完待续。) 第 39 章 三弦棍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嵇笑仁淡淡道:“那么兴奋做什么!你为什么不再试试看将风弦力也注入其间呢?不定是双属xìng的呢!” “啊?”李作乐一下睁大了眼睛,“有这种可能吗?” “试试看不就知道了?反正也没什么损失。”嵇笑仁道。 “可是……灵器通常不是只有一种属xìng的吗?”李作乐道。 嵇笑仁道:“人通常也只有一种弦魂呀。你怎么有八种?” “嘿嘿!”李作乐摸着脑袋笑笑,“这到也是。” “何况,”嵇笑仁接着道,“通常只有一种属xìng的是人造灵器,天然的灵器少部分的有两种,极稀罕的会有三种。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话,这根应该是百宝器之一、排名第七十七位的风雷棍。” “风雷棍?”李作乐不禁脱口而出。恍如鬼魅般躲在一棵大树后的白醉忘闻言脸sè变了变,颇为讶异的模样。. . 嵇笑仁催促道:“不要废话了。快试试看吧,如果真是风雷棍的话,那么我想我知道那人为什么跟着你了。” “是吗?”李作乐有些担心的说,“师父你会保护我的是不是?最多我将棍子给他就是了,应该不会杀我的吧?” “我呸!你小子怎么怎么脓包,难道这风雷棍你不想要?”嵇笑仁忍不住唾弃他道。 李作乐呵呵一笑:“好东西谁不想要,但那也得量力而要的不是?没那个能力,强要那东西不是找死吗?东西虽好,若没命享用,不如不要。” “嘿嘿!”嵇笑仁冷笑道:“你小子到舍取有道,高人一枚啊。行,你随便吧,我不管了。” 李作乐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啊师父。” 嵇笑仁道:“我管你什么意思。反正我不会让你死便是,余下的你看着办吧。” “是!师父!”李作乐笑着风弦力灌注。瞬间,那棍的重量像是完全的消失了。随手一挥,毫无阻力。速度之快简直让人无法相信。就是李作乐自己也没有百分百的把握能避过。 “好,好,好……”他又是激动得一阵手舞足蹈。 “不知风雷两种弦力同时注入会怎样?” 他想着顿时将两种弦力缓缓注入,棍的重量很快消失,接着棍的表面起了一层浅蓝sè的光膜,其间不时的有细细的电弧窜动,显得妖异而脆弱。像是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似的。 “试试?”他心想着执棍往脚边河石之上轻轻敲了一下。只听“篷!”的一声,石屑纷飞,那西瓜大的石头顿时炸开了半边。 “我靠!你爷爷的爷爷的!这么猛?!”他吓了一跳,同时也忍不住兴奋得跳了起来,破口大骂。 有了这棍子,他打金魂武者将不再是那么的困难。而收拾起银魂武者来,恐怕也不比打西瓜难多少了。给力,实在是太给力了。 “试试,再试试,看看有没可能是三属xìng的。” 虽然觉得已经够幸运的了,且嵇笑仁也已说过这是风雷双属xìng的风雷棍,位居百宝器第七十七位,应该不可能会是三属xìng的。但人嘛。得了‘寸’难免想要进‘尺’的,就想随便试试。 “天弦!不是!” “地弦!不是!” “水弦!不是! “艮弦!也不是” “火弦!火……火弦?”李作乐又一下张大了眼。“是火弦?” “你说什么?”嵇笑仁原本是一脸的鄙夷。闻言经不住跳了起来。 “我,我……”李作乐也有些结巴,“没抗拒,没抗拒。接受了,接受了。像是风雷二弦似的。我的火弦力注入……注入这棍子,棍子没有抗拒,接受了。” 他显得有些语无伦次,激动得满脸通红。 “快,快使出来看看。”嵇笑仁的声音也不禁有些颤抖。 “是,是!”李作乐结结巴巴答应一声,当即火弦力注入。 顿时,嗡的一声,整条棍子变成了火红之sè,一股炽烈的气息散出,连脚下的溪水都似是滚烫了起来,大片的水蒸气蒸腾而起,瞬间包裹了他。 他大喜过望,身形闪动一下到了河边,持棍照河旁一株碗口粗的青木砸去,青木应声而折,紧接着一下烧了起来,而断口处满是灰烬,在灵棍经过之时,已然焚尽。 “我靠!竟是世所罕见的三属xìng灵器?”嵇笑仁也忍不住爆粗口道,实在是又惊又喜又有点嫉妒。 “有没可能是四属xìng的呢?”李作乐兴奋异常,继续的得陇望蜀、异想天开道。 “不可能!要是四属xìng的话,我叫你师父。”嵇笑仁一口否定。 “是吗?”李作乐笑呵呵道。 “是!”虽然有点万一的后悔,但嵇笑仁仍旧坚持道。 “呵呵,八弦中余者七弦都试尽了,现在只有诡弦没有试了,我们各有一半的机会。”李作乐道。 “我有机会,你没有,肯定没有。”嵇笑仁故作肯定的说。 “哈哈!”李作乐笑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故意的放慢了些动作,好让嵇笑仁多紧张一会儿。 而结果正如嵇笑仁预料的,这就是一根世所罕见的三弦棍,不是连听都没听过的四属xìng灵器。 “你将风火雷三种弦力同时注入,试试看威力。”见这根一再给他意外的三弦棍终于没有再给他意外,嵇笑仁松口气,吩咐道。 “是!师父。”李作乐答应一声,顿时三种弦力注入,举棍朝附近一块巨大河石砸去。 但闻“篷!”的一声,烈焰惊雷乍起,巨石在一棒之下,顿时化为齑粉,随风散去。 “啧啧啧,这可真够厉害的。”李作乐咋舌不已,极是兴奋。 “哈哈,到真没想到,老夫此生竟能见到八魂俱全的无极战者。只是这般使棍,会伤到小三的。”白醉忘说着从树后显出了身形。 “小三?你说的是这根棍子?”李作乐惊奇道。 “是。正是这根棍子。”白醉忘淡淡道,“这根棍子具有风火雷三种属xìng,也叫三弦棍,所以我叫它小三。只是……” 他凝注着李作乐,疑惑道:“对于我的出现,你似乎并不意外。” “哈哈!”李作乐笑道,“我早就知道你一路尾随了,又有什么好意外的。只是对于你的目的,不是很清楚。” 白醉忘吃了一惊:“你早就知道我暗中尾随了?”他紧盯着李作乐的眼睛,“你确定你没有诓我?” 李作乐笑道:“我当然确定。我不但确定我刚从那家兵器铺出来,你就盯上我了。而且我还知道你是一名绝顶高手,就算现在旧疾缠身、伤势严重,恐怕东川帝国明面上排名第一的云天宗宗主云惊天,仍旧不是你的对手。你才是真正的东川第一武者。” “你究竟是什么人?”白醉忘脸sè渐变,目光冰冷,身上已然雷鸣暴风之声响起,杀机外漏,蓄势待发了。 “呵呵!”李作乐谈笑自若道,“当风宇还没有崭露头角、在少年英雄会上大放异彩,随后又代表西大陆出战弦王之争的时候,别人问他,你是什么人的时候,不知他要如何回答好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才能与秘密。也许……我只是感官敏锐、善于逻辑推理而已,并不是什么人。” “哈哈!说得好!但是……”白醉忘冷然道,“你绝不是沈风。” “哈哈!”李作乐笑道:“我当然不是沈风,沈风根本就是芸儿随口编的一个名字而已。我叫李作乐,无名小卒一枚,说了前辈多半也是不认识的,会以为我在随口糊弄你。所以前辈你问我是什么人,我实在不知道如何回答你。” “李作乐?”白醉忘闻言脸sè却变了变,突然哈哈的大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小子呀!我想……你一定没想到,你自己比自己想象的要出名得多。” “哦?”李作乐稀奇道,“莫非前辈听说过我?” 白醉忘全身气息收敛,笑道:“何止听过,我就是说如雷贯耳也不为过。” “如雷贯耳?”李作乐愕然道:“前辈就不要开我玩笑了,我可没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儿,哪儿来的如雷贯耳!” 白醉忘笑道:“以铁武者修为夜闯洛府;掳走洛三奇女儿;大方赌坊一拳将拓跋三光砸下顶楼;一场豪赌几乎赢了洛城三分之一的房产,最后连同幽冥森林一起消失。月前又现身兽金山脉附近,一颗冰珠几乎要了万兽山庄少主况豹的xìng命…… “这其中事情,你自己说说看,哪一件拿出来不够你声名远扬的?何况件件叠加,老夫要不如雷贯耳那就是聋子了。” 李作乐闻言,忍不住摸了摸鼻子,讪讪道:“听前辈这么一说,到还真好像挺有名的。只是……与拓跋三光那一赌,我有赢了洛城近三分之一的房产吗?倒真没认真的计算过。估计是夸张了。” 白醉忘笑道,“不夸张!我听说那些输你房产的赌徒的妻儿老小们,最近可是忙着给你建庙塑像呢。早晚三炷香的拜着,说是感谢你赢了房产也不回收,让他们能继续的住着,实在是天下少有的好人!”(未完待续。) 第 40 章 醉八风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是吗?”李作乐笑道,“这些家伙还真狡猾,先下手为强,用声名舆论来压我。这样一来我就不好讨要了,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 白醉忘道:“你知不知道,帝国这一次可是暗中派了不少的人在寻你的,就等着你自投罗网了。” “寻我做什么?”李作乐笑道:“难道皇帝陛下还想将女儿嫁给我不成?” 白醉忘道:“就算皇帝陛下有这个想法,洛城主可也不会答应的。” “哦?难道洛城主想将女儿嫁给我?”李作乐笑道。 白醉忘道:“洛城主将女儿嫁给你,你敢要吗?” 李作乐笑道:“敢要是敢要,就是怕万一洛城主想不开,把我给杀了,害得新娘子守寡怎么办?还是不要了。” 白醉忘哈哈道:“算你小子有点自知之明。只不知你怎地惹了洛城主,竟惹得他暗中悬赏黄金十万两,非得拿到你不可。”. . 李作乐无奈道:“人孰能无过,到真是一言难尽呐。对洛城主我还确实有些抱歉的。若非脑袋只有一颗,我到真愿意送他一颗两颗的消消气。” “呵呵,看来你也不是不可救药。”白醉忘笑容收敛,陡然背负双手,一脸肃然的说:“好了,我就不与你废话了。这根灵棍你想不想要?想要的话就拜师吧!”。 “拜师?”李作乐表情古怪道,“不瞒前辈,我倒是想拜你。可我怕我师父知道了不答应。算了,还是还你吧。” 他说着竟一扬手,毫不眷恋的将三弦棍直接的给白醉忘扔了过去。 白醉忘一把接过灵棍,不可置信的望着他, “这可是三属xìng的灵器呐,世所罕见。我在隐瞒了它火属xìng的情况下尚且位居百宝器第七十七位,若三弦施展,威力足可排进前十之列的。你就这样扔给我了?” 李作乐笑道:“你刚刚不是说了吗?你在隐瞒了火属xìng的情况下它还位居第七十七位。东西本来就是你的。难道不该还给你?不过方便的话。建议你赔我买棍子的纹银三十两。” 白醉忘哈哈大笑道:“纹银三十两没有,但可以传你一套棍法,不知你愿不愿意学?” 李作乐笑道:“愿意是愿意,只是……我没有棍,学了也是百搭。前辈可不可以将这三弦棍送给我呢?作为回报,也许我可以治愈前辈的内伤也说不定。” “真的?”白醉忘身子一颤,眼睛顿时亮了。急切道:“你真的可以治愈我的伤?” 李作乐笑道:“如果前辈愿意的话,不妨试试?” 白醉忘略一犹豫,随即点头答应道:“好!老夫就信你一次。接着!” 说着将三弦棍给李作乐扔了过去。 李作乐不客气的一把接过,道声谢谢,随手将之放在脚边,指着附近一块河石道: “前辈请坐。我这就替你疗伤。” 白醉忘诧异道:“就在这里?” 李作乐点头道:“小事儿一桩,何必另择他处。盏茶的时间应该就可以治好了。” “你放屁!”白醉忘一听就怒了,“老夫四处寻访名医圣药,几百年了都医治不好的顽疾,你竟敢说盏茶时间就可治愈?” 李作乐和颜悦sè道:“前辈不要那么急着否定嘛。就如女人生孩子很容易,但让前辈您生的话,恐怕就是生一千年也生不出来的。” “你……”白醉忘狠狠瞪他一眼,吹胡子瞪眼一阵后。不说话了。 李作乐微微一笑。当即弦魂分离变幻,掌心出现了一条青sè的小龙。 白醉忘吃了一惊。 李作乐笑道:“你放松。我会将这一条青sè小龙注入你的体内,你试着引导,推着它在你的体内运行,最多三个周天,它所过之处你受损的地方应该都会恢复的。当然,这条小龙毕竟弱小了些,可能会在治疗过程中吸收你一点点的弦力用于疗伤,希望你理解。” 白醉忘点点头。 李作乐当即将自己一缕弦魂所化的青sè小龙,放到了白醉忘手心,郑重道: “这小龙入体,你体内弦魂受它气息影响,可能会有些许不安,自发的控制弦力围攻它,我希望你能控制住。这小龙独一无二,普天下恐怕再没有第二只了,若真就这样给你弄死了,那么你的伤恐怕就真的没法治愈了。希望你千万护持住。” 白醉忘默然不语,望着手心有些怯弱的青sè小龙,略一犹豫,当即点了点头,全身弦力运转护持住身体各处要害、包裹着青sè小龙,吸入了体内…… 约莫盏茶工夫后。白醉忘长出口气,那青sè小龙再次出现在他掌心,生龙活虎,似是比之前壮实了不少的样子。 李作乐伸手接过小龙,也长出口气,收入了体内。 白醉忘迁绵rì久的顽疾,彻底清除。 这整个医治的过程看似简单,但其中只要有一点达不成,都将是件危险的事情。 首先,两人必须绝对的信任。 无论是信任自己或者是信任对方,都必须是绝对信任的。因为弦魂是生命的根本,虽然李作乐交给白醉忘的不是他全部的弦魂,但若真的给白醉忘毁了的话,他是会受到损伤的,至少几年内都是无法恢复的。 而对于白醉忘来说,将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东西吸入体内,假使是毒物或者原子炸弹一类的东西,那么他将绝对的处于不利的境地。 所以两人能够在这般情况下做成这一件事儿,本身就是一件可以称之为奇迹的事情。究其根本,白醉忘对自己的实力很有信心,相信即便那青sè的小龙真有问题,也绝伤不到他。姑且可以称之为“艺高人胆大”吧。 而李作乐本身就是一个心慈且具有冒险jīng神的人,豁达乐观。若注入白醉忘体内的那一缕弦魂真的被消灭了,那么他休息几年就是了,总好过见死不救、且错失正大光明得到三弦棍的机会吧? 所以同样的,这看起来当是奇迹的奇迹,却也不算奇迹。或者说,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所谓的奇迹。每一个的奇迹都是事出有因的。 第二,弦魂间的相互排斥。 人身体就像一座房子,而弦魂就是住在房子里面的人。这也是当初柳智明分析,说是诡弦变不可能练成的原因所在。 虽然青龙天魂不同于人类弦魂,但进入白醉忘体内,很可能会与白醉忘弦魂厮打起来的。这也是为什么李作乐分出的弦魂只是一缕,而不是两缕或者三缕,且让白醉忘控制住自己弦力,保护那青龙天魂不要受到伤害的一大原因。 综上两点,这看似简单的治疗过程,殊不简单。最难的就是信任与贪yù的克制。比如治疗过程中李作乐会不会偷袭白醉忘,而白醉忘治愈后,会不会贪图李作乐那独一无二的神奇小龙等等。 至于技术层面的东西,依靠着神龙之息的神奇,反倒不算什么。 “谢谢你,小兄弟!”此刻白醉忘长出口气,长身而起,感激的向李作乐深施一礼道。 李作乐笑道:“前辈不用客气,我不过贪图你的三弦棍而已。” 白醉忘笑笑,往地上的灵棍一招手,那棍子顿时离地飞起,到了他手中。 他爱惜的抚摸着棍身,眼神无比温柔,就如那最痴情的男子,静静轻抚着爱人光滑如缎的肌肤,似有些痴了。良久,方才低低道: “为什么?你刚刚为什么不直接将小三收起来?我现在伤势痊愈,再见小三,已然有些舍不得了。” 李作乐笑道:“你若真心舍不得的话,我收不收起来又有什么关系。搞不好你现在碍于情面不说话,转个身却直接将我xìng命谋害了,那我岂不冤枉? “你还是收回去吧,就当欠我个人情,将来找机会还我便是。好了,我走了。那三十两的银子也记下吧,棍法么就不学了,哪天碰上了请我喝酒便是。” 说完挥挥手,晃晃悠悠向胡城方向走去。 “哈哈!”白醉忘呆了呆,随即大笑道:“臭小子,真有你的,说得我老人家一愣一愣的。看好了,老人家我现在就传你一套生平绝技‘醉八风’,学成后凭着手中灵棍,包你打遍东川无敌手。” 说完手中长棍一挥,直接向李作乐攻去。 “第一风,chūn风拂面。” “第二风,残云风卷。” “第三风,八面风来。” …… “哈哈,看清楚了没?没清楚的话就自己研习一下吧。学成以后记得烧了,不要让它落入一些品行不端的武者手中。” 八式耍完,看着鼻青脸肿躺在地上的李作乐,白醉忘大笑着从怀里摸出一本小册子,扔了给他。 “好的,谢谢前辈。”李作乐一阵无语,垂头丧气的从地上爬起,拾起小册子看了一眼,随即揣入了怀中。 “喏!这也给你吧!”白醉忘说着将三弦棍也扔给了李作乐,说道: “你八魂俱全,只有你才能真正的发挥出小三的全部威力。它之所以选择了你,想必也是这个原因。但记得小三也是有生命的。要爱护,每次使用的时候依据情况,不要吝啬,多多的给它提供弦力,不要让它有什么损耗。明白了吗? 李作乐认真的点点头道:“我明白了。谢谢风前辈。”(未完待续。) 第 41 章 范进中举的喜悦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哈哈!”白醉忘欢笑道,“我就知道早被你小子猜出来了。不过我到真稀奇得很,你是怎么猜到的?” 李作乐笑道:“我说我是瞎蒙的你肯定不信。那么我们就来试着分析一下吧。首先,前辈是一个绝顶的高手;其次前辈深受内伤、顽疾缠身;然后前辈对这风雷棍很熟悉,而传说中风雷棍的主人本是我东川第一人风宇。综上所述,前辈的身份岂不呼之yù出?” 白醉忘点点头道:“你若真的知道了这些信息,倒也确实不难猜出我的身份。但问题是你怎么就知道我是绝顶高手、还顽疾缠身?” 李作乐笑道:“我可不会将自己女人的三围告诉前辈。我想前辈也不会告诉我的吧?我既没有问起前辈何以会丢弃灵棍、隐姓埋名至此,前辈也不该问我这个的。” 白醉忘笑道:“我不介意呀!你想知道我就告诉你便是。如何?咱们相互交换一下‘自己女人的三围’?”.. 李作乐笑道:“我的‘女人’很新鲜,前辈的‘女人’虽说风韵犹存,但毕竟已经过期了。不换、不换,我实在是亏得慌啊。” “你……哼!臭小子,信不信我揍你!”白醉忘不禁吹胡子瞪眼。 李作乐哈哈大笑:“男子汉大丈夫,为了守护住自己女人,头可断血可流,只是挨几计揍又算什么?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白醉忘没好气道。 “只不过前辈的灵棍真的给我了么?”李作乐再次确认道。 “给你了。”白醉忘瞪着他,没好气的说。 “哈哈!那就多谢多谢,多谢前辈了。”李作乐大笑着深施一礼。 “不过前辈记好了。这棍虽在我手上,但前辈啥时候想要了,我随时奉上,可千万别背后捅我刀子,再见再见。就不用送了。” 他大笑着脚底抹油、一溜烟没了踪迹。 只气得白醉忘禁不住笑骂声:“小狐狸!”,摇头不止。 …… 话说风宇当年弦王之争归来,虽然排名垫底、身受重伤,但是无疑。他已经成为东川帝国的标志与象征。是东川帝国的名片、骄傲,是jīng神图腾。绝不能倒的jīng神图腾。身上的压力很重。 然而没有人真的知道,他的身体状况究竟糟糕到什么程度。 有的时候,有的人,可以消失不见、可以隐匿不出,可以找各种各样的借口失败,却绝不能真的失败、真的倒下。 比如霍元甲可以是被人下毒打死在擂台之上的。却绝不允许是真的实力不济死在擂台之上的;刘翔可以是伤病原因没得第一的,却绝不允许在身体健康的情况下还跑第二的…… 时代需要英雄,人民需要英雄,需要给他们自豪的、扬眉吐气的人。越是贫弱而没有自信的国家,越是如此。 这是英雄的无奈,也是国民的悲哀! 毫无疑问。当时的风宇就是这样的一个人。一个英雄,一个图腾,一个可以让东川国民扬眉吐气、大声向世界呼喊的人。 然而身体的状况却不允许他如此。他需要休息、需要治疗,最好的治疗。可如果他的真实情况一旦曝光的话,那么将会对国民心理产生很大的刺激,众人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一点国家民族荣誉感、自信心,很可能会完全的丢失。 是以考虑再三,风宇方才做出了隐姓埋名、暗中求医的决定。 然而时间一年年的过去。他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而每每走在路上、坐在角落,听到人们在谈论某某国家的武者又来挑衅、又来叫嚣。国中无人可敌,假如风宇尚在的话……诸如此类的话的时候,他的心里就有如刀绞、又气又恨。愧疚、无奈、自责,诸般感觉围绕着他,他痛苦至极。 是以渐渐的,他用酒jīng麻醉自己。时光荏苒,不几年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后来他心灰意冷,连风雷棍也随手卖进了兵器铺,定居胡城,整rì整rì的埋头酒缸之中,顺手也教训些地痞流氓、屑小之辈,成了胡城五贤之一,除了极少数的几个人,没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而所谓“灵器识主”,像是三弦棍这种天然而成的灵器,更是如此。风宇不要它了,它自然得另择明主。 它本是风火雷三属xìng的灵器,认主风宇这风雷双弦的武者已然有些勉强。是以摆在那兵器铺以后,对于舞弄它的人,它偶尔的动一下、变得忽轻忽重的,闪一闪那些人的老腰,砸一砸他们的脚趾,那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自然就一放多年无人问津。 而灵器,真正上品的灵器间是有着某些感应的。虽然李作乐的弦魂及身上的气息,已然被无形宝甲掩盖。但是感觉到了三弦棍的郁郁不得志,无形宝甲遂网开一面,让三弦棍感知到了李作乐的情况,是以三弦棍才发出召唤,发生了三十两银子买棍一事儿。 而白醉忘虽然抛弃了三弦棍,但毕竟相伴多年,心中不舍,还是会不时的到附近喝酒,看看自己的‘小三’。 是以恰好的撞见了李作乐带着自己的小三走了,自然要跟来看看的。合适的话也算给跟随自己多年的‘小三’找到了好归宿。不合适的话就夺回来,总不能看着自己心爱的小三所托非人吧?是以又发生暗中跟随一幕。 后来见李作乐试验风雷棍属xìng,手间不可思议的八sè弦力波动,竟然是八魂俱全的无极战者,他自然大吃一惊。且李作乐竟能喊出风雷棍之名,他自然更是意外。好奇之下,这才现身。 而李作乐意外的将他的伤治愈以后,他握着风雷棍,确实是有些不舍的,但他终归是品xìng纯良、言而有信的人。风雷棍就是再金贵,也不可能与他的xìng命相比较。且李作乐豁达有趣,言辞犀利透彻,半玩半笑间更是将他说得颇为的不好意思。 是以才将风雷棍与最近百年才新创出的绝顶棍法战技醉八风,传了给李作乐。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是凭着多年来阅人的经验,风宇看得出,李作乐虽然不太像传统意义上的大好青年,是个小坏蛋,但他的心却是好的,也爱打抱不平,关于这一点与风宇自己就挺像的。 所以,风宇其实上是挺喜欢李作乐的。 …… 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以后。李作乐去找了漆雕月。两人一阵海吃。当晚抱着酒壶同塌而眠。 次rì一早,两人不漱口、不洗脸的张开眼,头发像是鸡窝似的坐在窗前、躺在床上,叫店伙送了酒菜,就又在房间里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起来。直到接近中午十分,两人才又勾肩搭背、弯脚架手的抱着酒坛、吹着泡泡,呼呼大睡过去。 这rì子过得那叫一个糜烂**啊! 落rì西沉,眼看一天就要完结,余晖从窗户shè进,洒在床上一大一小,一古桐、一白嫩的两张脸孔之上。杂乱、安静。 “哥、哥……”突然,房门一下被推了开来,沈芸儿皱着眉、捂着鼻子,有些厌恶的用脚拨开面前的鸡鸭鱼鹅骨头和酒壶,一脸兴奋的跑到了床前,摇着李作乐道: “醒醒,你醒醒啊哥。好消息,好消息,你进复淘汰赛了……” “啊?你说什么?复炒腌菜?好吃不?”给她一阵摇晃,李作乐嘴巴动动,挠着头迷迷糊糊的推开漆雕月,坐了起来。 “不是,不是。是复炒腌菜,不是复炒腌菜……”沈芸儿一激动,囧竟然说错了。 “复炒腌菜?新菜吗?把窗户开一开,头有点疼。”李作乐打个呵欠,又想倒下睡的样子。 “不是。不是复炒腌菜,是复淘汰赛。哥你进复淘汰赛了……” 小跑着过去打开窗户,看李作乐身子沉重,干脆跑到他身后,背对背的将他推坐了起来,随即沈芸儿摇着他肩膀兴奋道。 “复淘汰赛?”李作乐半张开眼,困顿道:“我不是已经给那赫……赫连什么来着的淘汰了吗?去去去,芸儿你一边玩去。我现在正困着呢,回头给你零花钱好不好?不要闹了。” 沈芸儿一阵无语,大声道:“不是的。是外围淘汰赛第五轮抽到的那个幸运武者。听说他昨晚在chūn香楼与人争风吃醋,给人推下阁楼摔死了。所以帝国临时决定从第十一轮被淘汰的五十四个武者中,以票选的方式选取一个顶上。哥你被选上了。” “什么?争风吃醋摔死了?还票选?”李作乐摸摸脑袋,一下清醒了过来,很有种云里雾里做梦的感觉。 “是啊!摔死了。”沈芸儿大声道:“票选从今天早上就开始了。多亏了钱大哥他们的帮忙,哥你从一开始就高居榜首。现在结果刚刚确定下来。哥你以绝对的优势进入复淘汰赛了。明天一早就要比赛,你不要睡了,先看看对手资料准备一下吧。” “真的?我没有做梦?”李作乐晃晃有些昏沉的脑袋,走到窗前吸了口气,又往窗外看了一阵,发了会儿呆。最后囧 “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 这个无良的家伙双手叉腰,弓背向后九十度,竟是夸张的大笑了起来,直接将屋内的碗碟都震得跳了起来,一点也不为那争风吃醋、从jì院摔下来砸死了的那哥们伤痛一下。 实在太无良了。~~~~(>_ 第 42 章 一回合一千两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晚餐毕,别了漆雕月与沈芸儿,李作乐捶着有些沉重的脑袋,晃晃悠悠走到了城北的净月小湖,手里拿着沈百药为他准备的对手资料,想要出来清醒一下、透透气,顺便也看看资料。 余晖散尽,此刻的天际正如朝阳未升起时的清晨,只是少了些晨露、多了些未散尽的地热。背靠亭台梁柱,懒懒的坐在围栏之上,他一面望着水波不兴的湖面、感受着湖面吹来的清风,一面望着手里的资料。 “康泰来,男,二十三岁,低阶铁武者,胡城大富康建业之独子……”他缓缓念着。 “福贵,福贵。怎么办呢你说?” 正在这时,离八角亭台不远的湖边小径之上急匆匆走来两个人,走在前面的是个身着白袍、手拿折扇,白白胖胖的年轻小伙儿,模样还算不错,此刻又是抖手又是跺脚好似热锅上的蚂蚁。说话的正是他。.. 而在他身后紧跟着,也是一脸焦急,明显仆从打扮的黑脸小子,应该就是他口中的“福贵”了。 福贵闻言劝慰道:“少爷你别急,别急。已经都派人去找了。刚刚又有人看到人往这边来了。一定能找到的。” 那白胖少爷气恼道:“别急别急,我能不急吗?本以为凭着手中灵器,怎么也得赢个一两场的。可现在偏偏遇上了那小子。那小子手可黑着呢,连赫连公子的飞剑都给她一把捏碎了,我的飞叉又能有什么用? “听说那个帅布衣可一拳就给他砸断了三根肋骨,搞了个气胸,差点一命呜呼。碰上他,我怕是一招也挡不住的。若不先找到他求求情,明天断几根肋骨倒是小事儿,可这脸也丢得忒大了些,叫我以后如何在这胡城立足!” 福贵点头道:“少爷所言极是。只是……” “只是什么?”白胖少爷道。 “只是少爷你爱吹牛的毛病得改改了,若不是……”福贵忍不住道。 “什么?”白胖少爷一下怒,恶狠狠瞪着他道:“大胆奴才。本少爷做事要你多嘴?不想活了是不是?” “呵呵!少爷息怒、息怒。我错了、错了。掌嘴还不行吗?”福贵打个哆嗦。连忙赔笑道。举掌重重的抽了自己几个大嘴巴。 “哼!这还差不多。”白胖少爷脸sè稍缓,走了几步后却难得的自我反省道,“你说的倒也不错。但我哪里想到水舞公主就在隔壁坐着。否则我也不会说那话了。” “是是,少爷勿急勿恼。”福贵赔笑道:“看!那边有个亭子,少爷也走了许久了,咱们不如先去歇歇脚?反正小六子他们都在找了,不差咱们两个。只要在这附近。一定能找到的。” 白胖少爷想了想,随即出口气,使劲儿的扇着手中折扇很热的样子,径直走入了湖边小亭。 “啊?啊!”突然,他激动得一下跳了起来,“沈风!风哥!你好、你好。见到你太好了。我是康泰来……” 说话间他眼里小星星闪烁。三步并作两步,一下到了李作乐跟前,紧握着他的手,显得有些语无伦次。 “康泰来?”李作乐疑惑的望着他,“复淘汰赛?” “嗯嗯嗯!”康泰来狂点头不止。 …… 原来这白胖少爷康泰来酒sè财气皆不爱,独爱吹牛、好面子。 之所以参加英雄会,理由说出来有点好笑,就是为了吹牛的时候有底气。而他老子康建业见他终于是有点上进心了。无论是出于什么理由。都是很支持他的。 是以花重金疏通关系,给他弄到了部分文考的题目。经过一番苦读,他也算不负所望,成功的混进了文考前一百名,直接的跳过了外围淘汰赛。 而为了应付武考,他老爹又千方百计的帮他弄了件灵器飞叉,并且在对手的安排上也是做足了文章的。只要不出意外的话,他在复淘汰赛三场连胜,挺近前二十名,并不是没有可能的。 但他偏偏好吹牛,今天早些时候与朋友在一起喝酒聊天,他一时兴起竟口出狂言,说李作乐给他提鞋都不配,若交手的话绝对招架不住他一次攻击。恰好水舞公主在隔壁包房听见了,心中有气,当即查看了他明rì比赛的对手安排。 发现给他安排的是第二轮抽出的一个中阶铁武者,是所有外围淘汰赛晋入的六十名武者中,修为最低的一个。当即水舞公主就调换了安排,给他换成了第五轮的幸运武者,也就是今天下午时分才票选出来的李作乐。 这样一来,他老爹康建业花了不少工夫才帮他敲定的对手,就这样被水舞公主轻而易举的改变了。 安排改变的同时,消息自然也传回了他老爹耳中。 他老爹摸头不着脑,不知道怎生得罪了公主,自然派人去调查,直到落rì十分,那票选顶替第五轮幸运武者的人选确定,他方才恍然,敢情是他好吹牛皮,在rì间吃饭的时候胡说八道,惹得公主不快了。 水舞公主与李作乐的关系微妙,曾不止一次的在一起吃饭,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是以凭着还算聪明的脑袋,逆推因果,事情自然就仈jiǔ不离十了? 他老爹的意思,为了他的安全,是想让他直接放弃比赛的,可他死要面子,牛皮既然吹了,就这样脸都不露的弃权,忒也孬种了些。 是以灵机一动,他就想找李作乐试试,看可不可以手下留情一二。如果可能的话,能让他在台上多站一会儿,能与李作乐大战三百回合的话,那就最理想了。 …… 叨叨絮絮,一翻言语之后,虽然对于事情的原委知道得并不清楚,但是康泰来的来意,李作乐大抵是清楚了。 “哈哈!好兄弟讲义气。没问题,一个回合一千两,康兄想在台上站多久都可以。”李作乐爽快道。 有银子送上门,他自然不会往外推。 “一千两?”康泰来也大喜道,“风哥真是爽快,这是十万两的银票。咱们就先定一百回合吧。” 他说着就想拿银票。 李作乐笑道:“康兄开什么玩笑。我说的是黄金。黄金一千两一个回合。” “什么?”尽管是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康泰来还是一下跳了起来,气愤道,“一千两黄金一个回合?你怎么不去抢呀!” “康兄!”李作乐的脸sè一下沉了下去。 “呃!对不起,对不起风哥,我刚刚只是……只是……”康泰来打个哆嗦,忙赔礼道。 “是啊风爷,我家少爷只是一时失言。请你多多包涵、多多包涵呀……”福贵也连声附和,点头哈腰的说。 李作乐脸sè缓和,淡淡道: “我现在一条广告几分钟,至少也有万两黄金的入账。若非看在康兄的真诚热情上,就是黄金两千两一回合我也是不干的。何况” 他突然笑了起来: “现今除了那赫连文成,还有谁的人气是可以与我匹敌的?再说上一场比赛。若非赫连文成灵器厉害,我莫名其妙就给移出了场外,胜负可难说得很。 “我看康兄仪表堂堂,平rì里就不乏大批的追随者吧?以我的实力人气,就是最后夺冠也不是不可能的。假若康兄能与我大战三百回合,康兄可以想想,在你身上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人这一辈子能出名的机会可不多呀。以康兄此刻这般实力,不是兄弟我瞧不起你。若不借着我这股青云之风。你此生想要抟摇扶直上青天。恐怕……嘿嘿!那是不可能的了。 “即使你将来腰缠万贯,人家也只会说你是胡城大亨康建业的儿子。是二世祖,永远的活在你老爹yīn影之下。只有你出名了。大大的出名,名气盖过你爹了。人家对你的看法才会改观。 “总之与我一战的好处,以康兄的聪明才智,应该看得比我透彻,不妨仔细的考虑一下。 “好了,时间不早了,如果康兄考虑清楚、准备妥当的话,就到神手谷找我吧。” 他说完站起身子,晃晃悠悠离开了净月湖畔。 思考再三,康泰来终归抵不住诱惑,当晚哄骗老父,取了金库钥匙,拿了三十两万的金票去见李作乐,签订了契约、达成了协议。 而次rì一早,李作乐因为身体协调能力好,脑中记忆的花拳绣腿招式更是五花八门、多得不得了,是以比如什么空中转体360°、720°、1080°的踢一脚,单手倒立的剪刀脚,螳螂手,炮拳、崩拳、虎鹤双形的形意拳、通臂拳…… 乱七八糟、似是而非的通通使了一遍,偶尔还异想天开的自创几招,真的与康泰来大战了三百回合,只看得台下不懂行的观众热血沸腾、掌声雷动,大呼过瘾,而懂行的却也瞠目结舌、张大了嘴,直接的哑口无言了。 但无论怎样,李作乐的复淘汰赛第一轮平安闯过,还一下得了三十万两的黄金,简直是…… 而这一战康泰来虽败犹荣,也确实是一战成名,让他得意了好多年,直到临终前还念念不忘的会说上一句:“想当年……”。虽然他老爹因此事给气得中风偏瘫、躺了好几年,但他却从来不曾后悔过。 而水舞公主见两人打得蹊跷,立马就猜到了七八分,气鼓鼓的去找李作乐,结果给李作乐一阵忽悠,又“上缴了全部的赃款黄金一万两”给水舞公主做“零花钱”以后,人人高兴。除了那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康建业。 而说到水舞公主,不得不说一句,外围淘汰赛的对手选取是随机的,而李作乐的外围淘汰赛之所以“运气不好”,遇到了两个银魂、一个金魂武者,其实是水舞公主有意安排的。 她这样做,既是考验李作乐,也是为了向自己的父皇证明李作乐是个人才,配当她的驸马,可谓用心良苦。 而李作乐被淘汰以后,又能奇迹般的进入复淘汰赛,那第五轮抽到的幸运武者死在jì院,这是偶然,还是人为的安排,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李作乐当初 并没有告诉我。(未完待续。) 第 43 章 挺进八强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一如往届,在复淘汰赛第一轮过后,文考前一百名的武者,十有七八都被淘汰了。而通过外围淘汰赛进入的六十名则鲜有败绩。 事实上少年英雄会文考的设置,根本只是附带的,顺便从武者中选出忠于帝国、有意仕途的武者而已,并非英雄会的实质。英雄会的实质还是选拔出最具潜力的武者,代表帝国、代表西大陆出战每六十年一次的弦王之争。 弦王之争是以东大陆、西大陆、三岛大陆(即食中大陆、中岛大陆与小岛大陆)的武者数量及地域多寡来决定参加名额数的。 其中西大陆国家众多,有一百余个,平均分配下来,一个国家连一个名额都没有。 是以与弦王之争一样,在弦王之争前夕,大概一两年左右的时间,西大陆都会举行一场全西大陆百岁以下武者的大比斗,由各国选派三到五名武者参加,从中决选出最顶尖的武者,代表西大陆出战弦王之争。.. 也就是说,哪怕你在某个国家(比如东川帝国),夺得了这一届少年英雄会的冠军,你也未必就有机会参加全西大陆的大比斗、进而参加弦王之争,就更别说其它的名次了。 所以对于各个帝国来说,历届少年英雄会的二三名,或是其它的名次都不很重要,重要的是第一名。这也是英雄会之所以主要采用的淘汰赛的方式进行、并不怕真正的第一名与第二名在第一轮就撞上的原因所在。 而弦王之争的由来,说白了就是东大陆意图吞并三岛大陆与西大陆的试探xìng攻击,是最杰出年轻一辈武者的较量。儿童是祖国的未来,年轻且具有潜力的武者就是各国各大陆的未来。 少年强,则国家强。 弦王之争出战的武者数量、质量,直接决定了该大陆在未来六十年、六百年、甚至是六千年的命运。 东大陆试图吞并(也可以说成是合并)西大陆及三岛大陆,集合人族力量消灭天诛峰,这是由来已久的计划了。这个计划说不清是东大陆人的野心,还是怎样的。 但是对于西大陆的人而言,他们并不想这样。第一。天诛峰对他们不友善、但也不坏。基本保持井水不犯河水的态势;第二,战争一旦开始,战场肯定是要集中在西大陆的,到时西大陆必然化为一片焦土,民不聊生。是以西大陆是绝对不干的。 而三岛大陆夹在东西两块大陆之间,基本保持了中立。简单来说靠近西大陆的食中大陆与西大陆观点一致;而小岛大陆则与东大陆一致;至于中岛大陆则群龙无首,各方势力交汇。早在许多年以前就宗门不存,武者成军,一片混乱了。 所以对于食中大陆与小岛大陆而言,弦王之争毫无压力,但对于东西两块大陆而言,每六十年一次的弦王之争就相当于两块大陆间的一次赌斗、一次小规模的战争。是决定合并对抗天诛峰、还是保持现状的一种特殊协商方式。 而照历届的争斗结果看,东大陆虽然强盛,但想要强行的吞并、图霸西大陆,那也是不可能的 ……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外围淘汰赛的时候,给李作乐安排的对手过于强悍了,水舞公主想要补偿他。在复淘汰赛第一轮击败康泰来以后,他二三两轮遇到的对手都不算很强,没有一个是有银魂修为的。 其中第二轮的对手萧云仙特别让人无语。简直是一付花痴的摸样。跑上来抱了李作乐一下,送了香吻。要了签名,让人帮拍了张照片,又将李作乐那套“天才纸尿裤”的比赛服半强抢半讨要的拉扯下来抱在怀里后,竟囧 直接的认输了! 幸亏这个强悍大胆的女人长得不差、甚至还有点小小的漂亮,否则李作乐都想要眼泪汪汪的告她xìngsāo扰了。 而接下来的第三轮,李作乐则遇到了八宗之一磐石山的尉迟钟。 尉迟钟是艮弦武者,据说曾被派往中岛大陆执行过特殊任务,修为虽然不高,只有高阶铜武者的修为,但战斗经验十分丰富,凭着手中一杆可以破甲的碧血银枪,总计一十三轮连胜,杀入了四十强,成功遇上李作乐。 当然,这是有运气成分的。虽然厉害,但他毕竟不能与李作乐相比,如果不是运气好,一直没有遇上鲍筵玺那样的银魂武者的话,他是不可能走到这里的。 而一经交手,李作乐也是吃了一惊、暗暗点头不已。 因为尉迟钟的修为虽然不高,但身上却隐约透着一股血腥、一种杀气。 这种血腥、杀气是漠然冷静、不带一丝感情的。 他的眼神专注而执着可怕。看着他的眼睛,李作乐甚至会有一种错觉,觉得自己就是死人,就是庖丁刀下待解的一堆牛肉。 而事实确实如此。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尉迟钟的枪法确实相当的犀利、相当的好。朴实无华却每一招都很jīng妙,攻守兼备,没有一丝花哨多余的动作,绝对是那种在生死相搏的实战中磨砺感悟出来的枪法,用“浑然天成”四个字形容最为恰当。 假如不是承继了五大天兽的身体能力,又有风雷二弦的增幅及风神步的辅助,他无论敏捷、柔韧、爆发力还是速度都远远的超过了尉迟钟,他很可能是要出洋相的。 也因此,李作乐对这一套枪法起了兴趣,当即凭着风神步的灵活和本身的速度优势,试着从各个方向攻击尉迟钟、卖破绽引诱他来攻,花了三天的时间,终于是彻底的摸透了这套七十二式的‘饮血枪法’。 之后,他凭着绝对的速度与巨大的气力,用近乎蛮横的方法,直接一拳的砸在尉迟钟碧血银枪舞出的护罩上,正中银枪枪身,直接将尉迟钟震到了擂台下,郁闷不已。 而战败后,仔细回想战斗的全过程,尉迟钟更是郁闷不已,差点没气得吐血。发现自己丫的上了李作乐的当,辛辛苦苦花了十余年时间融汇百家枪法创出的这套饮血枪,貌似给李作乐学了去? 于是他又气冲冲的跑到神手谷找李作乐询问,结果李作乐一脸贱笑的点头承认,还颇为大方的样子,掏了张一百两的银票给他,把他气得直接没晕死过去,又要找李作乐拼命。 幸亏这时候沈百药客串一把,来做和事老,从李作乐兜里“强抢”了张一百两的金票塞给了尉迟钟。一百两的金票当然消不了尉迟钟的气,但看李作乐竟然因为一百两的金票,直接就给“气晕了过去”,尉迟钟心中又好气又好笑,也就勉强的接受了。 而李作乐一时兴起学的这一套饮血枪法,在rì后也确实是帮了他很大忙的,使得他可以阵前杀敌、单骑闯关,凭着一根三弦棍,使着似是而非的棍法,直接在万军阵前挑死了无数猛将,威震中岛大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总之,在意外进入复淘汰赛后,李作乐分别战胜康泰来、萧云仙和尉迟钟,挺进前二十,进入了打积分的小组循环赛。 循环赛二十人,共分四组,每组五人,各取头两名。除了李作乐这个低阶铜武者,余下一十九人都是银魂以上修为,其中也包括了文考考了第六十三名和六十四名的水舞公主和却琦(估摸着这两人的分数都有猫腻)。 而分组的结果还算满意,李作乐被分在了第三组;漆雕月和赫连文成分别是第一和第四组;而拓跋舞与却琦却似乎冤家路窄,同分在了第二小组。 与李作乐同组的四人,有三个都是来自八宗的,分别是莫州烈阳山的聂小凤、云州雷鸣谷的施暴,和中州流光门的宁采夕。 还有一个则是据说还“保有童子之身”的糟老头,六七十岁的样子,是来自霍州白干郡一个叫做月影门的小派长老。 据说大器晚成,到得三年前,也就是六十七岁那一年才突然的破入铜武者修为,之后修炼神速,短短三年就达至今rì中阶银魂武者的境界,实是不可思议,也因此显得过于的“成熟”了些。 由于修为境界的提升,武者的寿命会跟着延长,所以武者的实际年龄与相貌通常是没有太大关系的。一般来说,一个武者突破铁铜武者的时间越早,由于寿命延长了,细胞衰老也跟着减缓,看上去就相对的显得年轻,反之则显得衰老。 所以尽管那三大宗门的武者看上去都很年轻,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但实际年龄是否会比那“还保有童子之身”的老头儿大,李作乐就不知道了。 而比赛的结果,仗着三弦棍和醉八风的厉害,尽管其它几人也都有灵器护身、且战技都不弱,但李作乐还是四场连胜,以小组第一的身份顺利出线,挺进八强。而烈阳山的聂小凤三胜一负,与他一起出线。 其它三组的结果:漆雕月、赫连文成毫无悬念的出线;却琦与水舞公主不知是确实厉害,还是运气太好,或者是有些猫腻,反正也都双双出线,而且对手也似乎是四组中最弱的。另两个则分别是云天宗的云人杰和归藏谷的虞归海。 至此,漆雕猛男、拓跋舞、沈风、赫连文成、虞归海、却琦、聂小凤和云人杰,本届少年英雄会的八强全部产生。次rì一早共同进入百锁连环阵,决出冠亚季军。(未完待续。) 第 44 章 百锁连环阵与夺冠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一夜无话,次rì一早,在万众瞩目中,李作乐等八人分别进入了白锁连环阵。 百锁连环阵,是由西大陆诸国联手开发的一套冒险类解锁迷宫系统,目的在于考察武者的综合素质,以利于应对弦王之争时的各种意想不到的凶险,保住xìng命。 造价极高,损耗极大,一般是极少使用的,就算是十年一次的少年英雄会,也不是每一届都开启的。 身入其中的武者想要破阵而出,不单需要强悍的修为,更需要灵活的头脑、充沛的体力、坚毅不拔的毅力和耐力…… 总之是各种力。 简单来说,整座的大阵就是一个四处布满机关陷阱的大牢笼。 根据需要可以分成四到八个不同的区域,同时的让四到八名武者各自进入一个区域接受考验。 .. 而每一个区域里又分成了十二个小的区域,或称十二个小的关卡,每一关卡都有一扇紧闭的大门,只有找到管卡内隐藏的线索、经历过考验,拿到钥匙,才能打开大门,进入下一关。 十二关连过以后,方能破阵而出。 而这些考验,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它也复杂。 就是些考验你反应、速度,身手是否灵活、是否柔韧,体力好不好一类的小游戏。 比如像躲避闪电暗器,忍耐酷热严寒,踩高翘、过钢索,搬动巨石当秤砣,或是猜猜字谜、推推魔方一类的。 只要多试几次、多花些时间,总能拿到钥匙的。 当然,在这过程中受些罪、留些血那也是在所难免的。而作为决定冠亚季军归属的比赛项目,要求当然不是破阵那么简单,而是看谁能最快破阵而出。 …… 我们知道,刀剑无眼,比赛越是到了后来,高手越是集中、竞争越是激烈,重伤、甚至死亡的概率也越大。毕竟不是战争。甚至可以说准备弦王之争就是为了阻止战争。 所以西大陆诸国自然不愿意自己的优秀武者就这样的相残。故才想出了这个相对缓和的办法,研制了这样的一套装置系统。 而这一套装置系统,事实上也比单纯的擂台比武更有意思、也更能考验一个人的生存能力、应变能力。诸如突然出现的暗器,陡然碰出的火焰,高悬空中的铁索路径和忽然打下的闪电等等。 …… 如果说擂台比武只是男人们喜欢看的节目的话,破百锁连环阵就是男女老少都爱看的节目了。为什么呢? 不知道是不是人类本身的劣根xìng。通常看到别人、特别是那些很厉害的人倒霉、出丑的话,我们心里都是忍不住要笑的(囧我自己也是这样)。举个例子 一个普通男人或女人踩到香蕉皮跌倒。你笑得更大声呢? 还是一个气质很好、很优雅、很高贵的男人或者女人踩到香蕉皮跌倒,你会笑得更大声? 毫无疑问,必然是后者跌倒你会笑得更加的大声,而且是摔得越没型没样、越狼狈,你会笑得越开心、越大声。 当然,这种笑倒也不是什么多坏、多变态、多龌龊不堪的心理。对于许多的人、在大多数的时候来说,其实只是一种恍然: “哦,原来你也跟我一样会踩香蕉皮呀!” “哦,原来你也有不那么完美的时候呀!” “哈哈,造型摆过头了吧?” …… 所以越是完美的、高高在上的人跌倒被我们撞见了,我们往往笑得越欢。若是一向完美、从来不曾出糗过的“女神”、“王子”出糗了,我不知道你们笑不笑,反正我肯定是笑爆了。 而像却琦、水舞公主。赫连文成和聂小凤、云人杰这一类的人。平rì里本都是高高在上惯了的,别说普通人。就是许多的武者对他们都是敬若神明的,在他们身边连大气都不敢喘的。 所以可以想象,当透过直播的追踪画面,看到这些个平rì里了不得的人在找寻钥匙的过程中,一个个的被突然出现的火撩了头发、被水浇了落汤鸡,或者高空坠落、人仰马翻,对着壹加壹等于二的谜题竟冥思苦想极尽弱智的样子……观众焉能不乐? 而在笑的同时,这些少年英雄各凭手段神通脱险,每到jīng彩刺激处,自然都屏住了呼吸、加快了心跳,掌声雷动…… 所以说,白锁连环阵其实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阵法。身处其间的人自然是步步惊心,走一步怕一步,但在场外观看的人却是绝对的享受,极具震撼xìng。刺激、惊险、爆笑。 而八人中最好笑的自然就是被火燎了头发的却琦、掉进水潭成了落汤鸡的聂小凤,和对着九宫八卦格算了半天的水舞公主,这三位“女神级”的美女了。然后就是弄了个嘴啃泥的云人杰,和有点恐高症,颤颤惊惊、畏畏缩缩爬着过独木桥的虞归海。 至于赫连文成,虽然也出了些状况,但仗着修为jīng深、脑袋灵活,还是基本的保持了风度,没出什么大的洋相,再次让大批女xìng倾倒。 而李作乐与漆雕月两个怪物,实在让人无语至极。 暴戾、暴力! 漆雕月那叫一个绝对的暴力啊! 找毛线的钥匙? 咔咔咔! 她大刀抬起,一口气连破十一道关卡大门! 最后,站在第十二道大门跟前,黑亮的小眼珠子眨巴两下,想了想,竟似乎觉得太早出去没意思,遂将大刀一放,翘着二郎腿,找块石板躺下打起盹来,想要等等人的样子。可谁知囧 她这一躺下就变成龟兔赛跑里的,兔子了。 至于李作乐,不知道是这百锁连环阵的设计者故意弄的,还是大阵出现BAG了,他在一开始的关卡就弄了把“万能钥匙”,一口气连开九扇门,由于漆雕月的打盹,一下子 就夺冠了! 只看得场边观众一阵无语惊骇。 而事实上李作乐的万能钥匙也不算万能钥匙。因为这十二个关卡的开始九个关卡,第一个没有弦力充斥,第二到第九个的陷阱布置则都有明显的八弦区分,遇上属xìng与该关卡相符的武者,基本是没什么作用的。 所以当初的设计者为了节省武者考核时间,直接就将前九关的钥匙弄成一样的了,只不过根据所在关卡的弦力属xìng不同,在钥匙上各自加设了相应的弦力限制。 武者只要闯过第一关,得到那把没有加设任何弦力的空弦钥匙,就可以在遇到同属xìng关卡时,将弦力注入那空弦钥匙,直接的打开门,进入到下一关。所以 李作乐这万能钥匙在他手中是万能钥匙,到了别的武者手中,可就不是万能钥匙了。说到底 这还真不是什么故意的安排或者BUG,可以算是他实力的一种相对放大化的集中体现吧。 是以对百锁连环阵熟悉的人,见此自然是目瞪口呆。 因为八弦俱全的弦能武者,整个弦月大陆都未曾出现过,而李作乐在武政司和对外宣称的时候,都只说自己是风雷双弦魂的武者,见他一下由本就稀少的双弦武者变成了几乎不可能有的八弦武者,众人心中的惊骇与震撼,那是无与伦比的。 而不知是故意的、还是真的忘记了,头天晚上沈百药在给李作乐大致讲百锁连环阵情况的时候,关于钥匙和其它的一些事情说了,但却没有说他在阵内的一切活动,其实阵外的观众都可以看见。 否则,要不要八弦俱显,李作乐还没考虑清楚呢。毕竟八弦俱全的无极战者这个名头,实在太过的闪耀刺耳了,有些危险麻烦。 而李作乐出来后不久,赫连文成与漆雕月也先后破阵而出。当发现自己之前竟然有两人出来之后,漆雕月郁闷非常,当即大怒着只差点没跑回百锁连环阵中又乱砍一通。 李作乐见此,只得连忙的拉住她,凑到她耳边,许诺说会将她垂涎已久的第一名奖品碎宇刀送给她,她方才喜笑颜开、安静了下来,硬吓得主席台上的一帮帝国强者大汗淋漓。 接着又过了约莫小半天,余下的几人先后而出,都是狼狈不堪的样子。 就这样,李作乐第一;赫连文成第二;漆雕月第三;却琦第四;云人杰第五;水舞公主第六;虞归海第七;聂小凤第八。 本届冠亚季军及八强选手全部决出,皇帝陛下亲自的给了赏赐、发了奖品,此次盛会历时三月有余,到此就全部结束了。 而至于碎宇刀,那确实是一柄难得的灵器宝刀,就是与三弦棍相比较,也是不逊sè多少的,绝对的有价无市。若非漆雕月想要,换了其它任何的一个人,他都绝不舍得送的。 当然,凭良心说,假如漆雕月不是皇武者,他恐怕也是不舍得送的。可漆雕月偏偏是皇武者,他不送能怎么样?与其给她抢着跑了,倒不如大方一点,卖个人情。 而鉴于赫连文成的表现,虽然未能夺冠,但是拓跋大帝已然亲口许诺,给了他一个选送全西大陆大比斗的名额。至于李作乐 拓跋大帝略一思量,直接将珍藏了数百年,当年风宇几乎是用命换来的弦王令,赐给了他。(未完待续。) 第 45 章 闪人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弦王令是由西大陆诸国联合制作颁发的一种代表荣誉与特权的信物,至今颁出的数量不足十块,极为罕见。都是颁发给那些在弦王之争上做出过杰出贡献的人。 凡执此令者,到了西大陆的任何一个国家,都可以享受该国亲王级别的待遇,荣耀之至;而想要参加弦王之争的话,持此令就可以直接的跳过全西大陆的大比斗,占得一个名额。 风宇当年虽然排名垫底,但却非完全的实力问题,而受如此之重的伤,也是事出有因的。…… 此刻,李作乐受了赏赐、领了奖品,随手将碎宇刀送给漆雕月后,未免一些拉拢的、盯梢的、居心难测的人搅扰惦记,他当即找个借口躲进了卫生间,换了衣服、变幻了容颜,先就回神手谷去了。 当晚,他与沈百药算清楚了账目,又签了些委托书、授权书、经纪人一类的东西,将沈风这个人物及相关的一些权利以分成的方式全权的委托给了沈百药,让沈百药自己想办法运作增值。.. 而之后的几天,他改换容颜,将得来的银票通通的换成金票,又用金票兑换金子,搬光了几乎胡城及附近几个城市银行的黄金存量,将共计有近百吨的黄金直接的收进了自己左手第三掌骨之中。 金票银票一类的东西使用起来虽然很方便,但毕竟使用的范围有限,且容易受时局影响,也容易受制于人,自热没有黄金来得保险,况且他那掌骨内的三十六个空间空着也是空着,合理利用一下才是对的。 而在奔波的过程中,大概也就三天前吧,他在抄近路经过一处山崖下的时候,遇到了一件挺让人唏嘘感慨的事情,也更坚定了他离开的决心,那就是 帅布衣被人暗算了。因为那套灵器飞针。 当rì在擂台之上。一拳将帅布衣砸下擂台以后,他虽随手捡起了飞针,但随后就交还给了他的同伴,并没有占为据有,也没有问他讨要茶楼时给付他的三千两黄金。 而事后可能是愧疚吧,帅布衣一直没有来见过他,但却找人传话说一定会还给他黄金的。他大抵的猜到了一些东西。是以也就没有说什么,只是一笑而过,全没放在心上。 虽然帅布衣jiān险,明修栈道暗度陈仓,几乎算是毁了他一只眼睛,但是帅布衣的心情他多少能理解一些。是以大抵猜到帅布衣输个倾家荡产,还给自己砸断了三根肋骨后,他也就不想再逼人太甚了。 可不想月余后相见,竟成了这般摸样。 当看着帅布衣从草丛中伸出来的血淋淋的手,看着道旁倒闭着几个被飞针穿了脑袋的尸体,他实在不知该说什么。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一个小小的铁武者竟然拥有灵器?还是两件!实在很难不令人眼红啊。 李作乐虽然有神龙之息,但对于帅布衣这种回光返照似的猛抓他脚一把就咽气的情况,那也是无能为力的。何况(囧)他在突然被“死人”帅布衣抓脚的时候。还条件反shè的往“死人”脑袋上猛踩了一脚,这种情况…… 所以虽然很抱歉。但唏嘘感叹一翻后,李作乐还是收拾心情,快速的收起了帅布衣的明暗双针,又将各尸体上有用的东西都搜刮一遍,挖个坑,将几具尸体推入坑中,埋了。 虽然拿死人的东西有点不应该,但是废物尚且要回收利用,宝物却随死人深埋地下、暴殄天物,这岂不更加的不应该? 而在这几天中,潘芸、小花和水舞公主都先后的来找过他,水舞公主无法拒绝,也就勉强的应付了一下。潘芸和小花则都被沈百药怏怏的挡了回去,犹犹豫豫,一步三回头的回天弦门去了。 而天弦门这一次,除了潘芸和小花,其它的人都是颇为兴奋的。因为方大洪为门增光,创天弦门记录的十二连胜,杀入了本届英雄会前八十强,赢了不少的奖金,还请大家吃饭呢。而司徒鸿羽与卓英雄则六连胜的七连胜,各接拍了一支广告,也算收获颇丰。 笑得带队的白如风与姚钱两位长老合不拢嘴,同时又有些担心方大洪等弟子“跳槽”,实在是痛并快乐着。 而经过吸星**的修炼吸收,一场少年英雄会下来,李作乐的修为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在rì前听完妙千音一曲《万马奔流》后,神奇的进阶到了中阶铜武者的修为。各方面实力暴涨一倍有余,随手一拳轰出,已然可以击碎任何属xìng的铜武者弦甲了。 而沈百药与妙千音,因为李作乐的有意撮合,rìrì的在一起帮他洽谈广告、商量细节,处理各种各样的事宜,有交流、有沟通,三个多月下来已然是心结大半解开,面貌一新,经常的有说有笑了,至于最终会否在一起,那就看他们自己与沈芸儿的态度了。 总之树大招风,特别是百锁连环阵一役,他八弦武者身份曝光,举国震惊,不几rì消息已然传遍了西大陆,他的前景实在令人堪忧。特别他又是魅皇之后,背负血海深仇,身份不能暴露,一旦将他置身于聚光灯下,这些东西必然是藏不住的。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在黄金等诸多事宜处理妥当以后,他立马的就辞别了沈芸儿父女,改换容颜,径奔帝国西北部的西蛮城与漆雕月相会,打算与漆雕月一起西穿纵马草原,赶到一个叫做魔鳞谷的地方,借助那里的秘密传送点,直上天诛峰。 天诛峰威震天下,别说现在他的身份没有曝光,许多人只是怀疑、观望,就算是他的身份曝光了,只要他上了天诛峰,那么哪怕是八大神族的余者七族联手追来,也根本是不敢闯上天诛峰的。 所以他随漆雕月上天诛峰玩个几天再改头换面的下来,神不知鬼不觉,既可以断绝那些看不见的耳目的追踪,解除危机,又可以增长见识,实是一举两得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未完待续。) 第 01 章 风残三式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烈rì当空,碧草连天。 贾不假步履蹒跚的走在一望无垠的纵马草原上。口干舌燥,饥肠辘辘,嘴唇已经干裂,浑身上下更是血迹斑斑,看上去凄惨至极。 他昨晚在穿越纵马草原时,在追捕一只羚羊果腹时,他意外遭遇了红血狼,幸亏跑得快,勉强逃得一命,可是骑乘的马匹却成了狼群的腹中之物。 “他娘的!早知道会这样,就不该……诶?有马?”忏悔之心刚起,他就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哈哈!真是天不亡我!”他心中狂喜,当即盘算起来: “这儿前不挨村后不着店的,跟他们买,他们必不会卖我,况且老子身上也没钱!” 他想着当即闪身躲进了草丛,偷眼观望,只见西北方一骑瘦黄小马奔腾而来,速度竟然快若闪电,而黄骑之上的乘客却有些怪模怪样,仿似有四只手。看得不是很真切。. . “管它呢,先撂倒再说!” 他想着当即倒拿狼牙大棒,悄悄的堵在了黄马纵行的轨迹上,想要将黄马绊倒,摔晕马上乘客,顺势夺马。不想…… “嘶……” 他狼牙大棒在陡然伸出的一瞬,那黄马竟一声嘶鸣,一跃而起,直接从他头顶跃了过去。 “吁……”马上乘客提绳勒马,调转马头,在相互看清楚对方面容后,都愣了一下。 “是你?”漆雕月一下怒了,当先跳下马来,瞪着小眼睛道:“怎么?躲在这里伺机报仇?” “哈啊……”贾不假脸sè惨白,忙扔了手中狼牙大棒,一面谄笑着、一面连连摆手,不住后退着语无伦次道: “误会,绝对是误会啊漆雕皇者!小的只是看这里的风景不错,躺下看星星而已,实在是巧了,巧了。绝不是故意要绊皇者神马的。” “哈哈!看星星?”李作乐一下笑喷了。“大白天的哪里来的星星!” “你过来!”漆雕月不禁翻了翻白眼。勾勾小手指道。 “呃!啊哈!漆雕皇者,这……”贾不假全身发抖,退得更厉害了,强挤笑容比哭还难看。 “过来!”漆雕月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冷厉道。 “是,是,是……”贾不假打个哆嗦。当即点头哈腰的走了过去。 砰砰砰…… 漆雕月也不多话,见他畏畏缩缩的走到近前,直接就挥拳如雨一顿海扁,将之揍得晕头转向、成了猪头,随即提着他的耳朵问: “看到星星了吗?好看吗?” “呃!”贾不假呆住了,不知如何回答。 李作乐却忍不住笑道:“我只道大白天的看不见星星。猛男兄可真是天才,竟能想到这种看星星的方法。实在是佩服、佩服啊。” “那是!”漆雕月小脑袋扬起,一阵得意,随即不怀好意的眨眨眼道:“小乐乐,你要不要也看看?” 李作乐笑道:“不用不用。本帅哥玉树临风,不看星星已经迷倒万千少女了。再看的话还让天下女子怎么活呀。” “嘁!鄙视你!”漆雕月翻白眼道。 “我……我也不看了。”贾不假趁机说道。 “嘁!”漆雕月又翻了翻白眼,“你昨天不是挺厉害的吗?今天怎么一点都不好玩了。” “饶命,饶命。”贾不假吓得打个哆嗦。小鸡吃米似的磕着头。甩了自己几个耳光道:“昨天是小的有眼无珠。我掌嘴掌嘴。皇者但请息怒,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小的一定鞠躬尽瘁,鞠躬尽瘁……” “哈哈!乖啦!”漆雕月一下又笑了起来,松开了他的耳朵,拍拍手道:“好吧,看你表现不错,就再饶你一次吧。看看身上有什么值钱的没有,通通的给我拿出来,然后……就可以滚蛋了!” “啊?是是是,谢谢皇者,谢谢!”贾不假喜笑颜开,顿时磕头如捣蒜的将身上带的一干东西,连着那根一百三十斤重的大狼牙棒,通通的摆到了漆雕月身前。 “什么破烂玩意儿呀?……”漆雕月看一件扔一件,大摇其头,大是郁闷,只看到贾不假一阵哆嗦。 终于,在拾起一卷白sè的玉简看了看后,她停止了惯xìng的扔东西动作,晃了晃手里的玉简,说道: “你这什么‘风残三式’的看着还不错的样子!你到说说,这是怎么得来的?” “哦!”见漆雕月终于找到样能看上眼的东西了,贾不假松口气,当即喜上眉梢、如实说道,“那是几年前的事儿,记得那天夜里……” 原来这家伙叫贾不假,中阶铁武者,出身市井,脑子虽然不太灵光,生就一副老实相,但肚子里的坏水却不少。 弦魂觉醒后因为受不了宗门规矩,就脱离宗门回了西蛮城老家,靠着武政司发的一些补贴,整rì的游手好闲、吃吃喝喝、惹是生非,rì子久了就成了类似地痞流氓的存在,得罪了不少的人。 是以在一次大冬天夜里上茅房的时候,就给人用麻袋罩头,狂锤一顿后,扔进了山沟沟里。结果他大难不死,还yīn差阳错的在山沟小溪流里,捡到了这卷战技,并靠此扬眉吐气,成了西蛮小城的土霸王。 而就在一天以前,漆雕月先李作乐半天来到西蛮城,在大街上瞎晃悠,恰好给贾不假碰上了。 贾不假见这小孩儿面生得很、长得好看,又没什么大人在侧,本寻思着拐了去买的,但看漆雕月又长得实在好看、小仙女似的,于是歪脑筋一动,就想象大富人家养童养媳似的弄了去养大,做媳妇儿。 于是,怪叔叔诱拐小女孩儿的情景上演了。 而漆雕月久候李作乐不见,肚子正饿也正无聊呢,突然见这么个有些狞恶的汉子笑得怪怪的来搭腔,还一副想要讨好的模样,就与他玩了玩,还让他请客吃饭,直到贾不假露出真面目了才一顿海扁,显了皇武者的修为,差点没将贾不假吓得尿了裤子,自然是哭爹喊娘、哭天抹泪的一阵求饶。 而漆雕月见他哭得可怜,又请自己吃了饭,心情大好之下就饶了他xìng命,让他立马的滚出西蛮城,永远也不准再回来。可是这个倒霉鬼在偌大的纵马草原绕了一圈,竟然又冒冒失失的撞上了漆雕月,来打劫漆雕月的马了,实在是让人各种的无语啊。 “原来是这样?”此刻听完他对玉简的由来述说,漆雕月满意的点点头道:“行了!这风残三式我收下了。其它东西你就收起来走吧。但记住了,以后不许干坏事儿了,否则我宰了你,听明白了吗?” “是是……”贾不假连连答应,心花怒放,实没想到能这么容易就脱身,当即向小鸡吃米似地将脑袋点个不停,将地上东西胡乱一收,连滚带爬的扛着那一百三十斤重的狼牙大棒,跑了开去。 可是他方才跑出丈余,却突地脚步一停,面sè难看的回首道: “漆……漆雕皇者,你……你该不会在背后出手吧?” “我数到三,你若还不能从我眼前消失,我就……” 漆雕月一阵无语,冷冷道。 可话音未落,贾不假陡然脚底生风,化作一道影子,一下消失在了草长莺飞的原野里,只看得两人一阵瞠目结舌。特别是李作乐。 他坐于马上,当看着脚手并用,化作一团影子,如兔子般俯身在草丛中奔驰,决不让自己身形出现在漆雕月“眼前”的样子,直接笑了起来,说道: “这矮胖子的‘风残三式’还挺厉害的嘛!” 漆雕月点点头,竟颇为认真的说: “据玉简所载,这风残三式乃是根据风族三大战技改创而来,威力甚大,只是不知怎地会出现在一个小山沟里,想来其中定有隐秘的!” 李作乐不感兴趣道:“可能吧,反正又不关我们的事儿,还是快些走吧!” 漆雕月点点头,将玉简抛给了他,说道:“赏你了,好好练吧!” 李作乐有些讶异:“你不练?” 漆雕月翻身上马,身子往他怀里挤了挤,说道:“走吧,别废话了。东南方,魔鳞谷。” “哦!”李作乐点了点头,遂将风残三式的玉简收入左手掌骨,提起缰绳,打马往东南方行去。行了一阵,觉得无聊就松了辔头,任马徐徐走着,拿出玉简,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他发现这战技确实不错,忍不住道:“我说猛男兄,这风残三式真的不错诶!你真不学?” “白痴!”漆雕月不搭理他,小身子往他怀里缩了缩,道:“天sè也不早了,先找个地方扎营吧,休息一晚再走!” “嗯!”李作乐举目观望,发现距此里许的南面,有一片稀疏的小林,林里还有条潺潺的小溪流蜿蜒而出,看上去很适合扎营休息,当即打马而去。…… 草原落rì,凉风徐徐。 很快的两人就到得小树林里,一番忙和,李作乐寻了个靠近小溪流且避风的地方,扎了营。又置上锅灶,弄好食物后,让漆雕月看着锅,自己却向小溪流走去,想要清洗一下。 小流涓涓,他顺小溪流走了一段,终于找到一处积水的地方,刚要宽衣解带,美美的洗个澡,心头却猛地一跳,停止了所有动作。因为他发现溪边的乱草堆里 躺着一个人!(未完待续。) 第 02 章 弦晶宝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兄台?”他试着叫了一声,没有回答,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已经死去多时了,尸身都有些腐烂了。 “怎么会这样?”他喃喃自语,又仔细看了看,发现这人面sè黧黑,当是中毒而死,而身边倒毙的蛇虫鼠蚁,也证明了这点。 “咦?”他突然一声轻呼,随手捡起一根树枝,将那人胸前衣襟扒开,结果一卷古朴的地图掉了出来。 “弦晶宝图?”他凝目细观,有些意外。 “猛男兄,猛男兄……”他大声叫了起来。 少顷。 “干嘛?”漆雕月嘟着个小嘴,老大不乐意的走了过来。 “你看!”李作乐指着丈外草丛里的死尸和地上地图说,“这里有个死人,还有份什么乱七八糟的弦晶宝图,快来看看。”. . “什么?弦晶宝图!?”漆雕月闻言jīng神一振,顿时飞身窜了过去。 “咦!真是弦晶宝图。一模一样!”拿两根树枝当筷子,将那掉落地上的地图夹到一边摊开,仔细看了看,漆雕月惊异道。 “什么一模一样?”李作乐奇怪道。 漆雕月想了想,从腰间摸出一份一模一样的古朴地图道:“这是我半年前无意中得来的,我来东川帝国,其实就是冲着这宝图来的,去参加少年英雄会根本是心血来cháo,临时改的行程。” “呵呵!”李作乐不禁笑了起来,“弦晶可是好东西啊。貌似黄金万两也买不到一枚的吧。你就这样告诉我,不怕我动歪脑筋?” 漆雕月昂首道:“你敢吗?” 李作乐笑道:“猛男兄英明神武,我自然是不敢的。不过我也真佩服猛男兄你,手中都有藏宝图了,竟然还能在寻宝的途中来个休假,跑到胡城参加英雄会、玩了三四个月才来。不过等等,你,你……” 他的脸sè突然变得有些难看,“你带我来这里。该不会……该不会是让我陪你寻宝的吧?不是上天诛峰!” “你说呢?”漆雕月眨眨眼。一下子就笑弯了腰。 “我靠!”李作乐一下跳了起来。 “你靠什么靠,皮子痒了是不是?”漆雕月突然又不笑了。 “呃!没有没有!”李作乐只得双手举起,高手呼喊:“猛男兄威武,猛男兄威武。” “嘻嘻!这还差不到。”戾气收敛,漆雕月再次笑了。 李作乐松口气,既来之则安之,寻宝就寻宝吧。貌似也不是什么太坏的事儿。既然连漆雕月这种皇武者也能看上眼的东西,应该不坏的。 “对了猛男兄,”他想着不禁问道,“宝图怎么会有两份一模一样的?会不会是假的?” 漆雕月翻白眼道:“你看我像极境武者吗?”。 “不像!”李作乐摇了摇头。 “那不就是了?”漆雕月斜睨着他,大是鄙视道:“我又不是极境武者!怎么可能知道?” “极境武者就知道了?”李作乐故意逗她道。 “知道修炼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吗?”漆雕月反问道。 “极境武者?”李作乐笑问道。 “嗯!”漆雕月点点头:“就人来说,细胞构成组织。组织形成器官,器官组成系统,系统合chéng rén体。宇宙亦然。每一颗星星就是一个细胞,层层递进,最终整合出宇宙,一个类似人的东西。这……就是极境武者了。” 李作乐暗暗吃惊,发现漆雕月说的竟与石小玉说的有几分相似,不禁咽口唾沫。刨根问底道: “猛男兄你说得太深奥了。我不是很明白你的意思,能说得再明白点吗?” 漆雕月叹息道:“连我自己都不是很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怎么给你说明白?我也是听爷爷说的!总之 “极境武者就是这个世界的主宰、本源。它无所不知无所不在。所以说知道一切的只有极境武者。 “我不是极境武者,所以我不知道!听明白了吗?” “哦!”李作乐听她说得可爱,故意道,“那猛男兄你有见过极境武者吗?” 漆雕月摇头道:“能见到的就不是极境武者了。想要见到极境武者,除非有天你也变成极境武者。脱离这个宇宙,就像胎儿想要见到母亲,必须先从母体里出来一样,否则不可能见到。” “啊?”李作乐这一下可真吃了一惊,说道:“脱离这个宇宙,可能吗?” 漆雕月摇头道:“不知道!反正迄今为止,没人脱离过。” 李作乐笑道:“既没人脱离过,那就是胡扯了。咱们还是来讨论这弦晶宝图吧,比较实际一点!” 漆雕月耍拽道:“这有什么好讨论的,两份藏宝图,一个死人而已!” 李作乐一本正经道:“猛男兄,你真是天才儿童。这么深奥的问题都给你想明白了。只是……有两份的还能是藏宝图吗?” “呃!这个……”漆雕月尴尬笑笑,随即瞪眼道,“怎么?你这是在怀疑本皇者的智慧吗?” “哈哈!不敢不敢!”李作乐笑嘻嘻的说。 “哼!”漆雕月气鼓鼓的辩解道:“之所以会出现两份藏宝图,那是绘图者为防万一的手段,就像家里一般也会有备用钥匙的不是?明白了吗?猪!” 话虽如此说,他却小眼珠子乱转,自顾自的四下搜寻起来,而李作乐自然也只能‘乖乖’跟着。 而两人在沿着发现尸首的小溪流往上走了约莫百余米,穿过一道树丛后,眼前出现了一个破旧的帐篷,帐篷外锅灶犹在,只是布了层薄薄的灰。 一个人,死人。 正扑伏在锅灶边的地上! 这人满身是干去的血迹,后背凹陷,脊椎断折,显然是被人从后偷袭,暗害致死。 李作乐上前,用随手捡来的树枝将那人翻转,发现他其它地方都已腐烂,就只胸口位置尚好。好奇心起,捂着鼻子。用树枝扒开那人衣衫。一个黄sè的小纸包就露了出来。 “乐兄,看!” 就在这时,漆雕月突兀一指锈迹斑斑的铁锅,李作乐抬眼望去,发现那锅里飘满了书虫鼠蚁,简直就是一锅蛇虫鼠蚁羹。可奇怪的是,这汤里的蛇虫鼠蚁竟没有一只腐烂。更没有一只活的。 “嘿!有门道啊!”李作乐不禁摸着下巴,玩味道。 “怎么?”漆雕月好奇道。 “你跟我来!”李作乐说着捡了两根较小的树枝,将适才那尸体上掉下来的黄sè纸包夹起,到了溪边。 然后在空地上挖了个小坑,盛满水,打开黄sè小纸包。将里面的粉末倒将进去,又随手捉几只蚂蚁扔了进去,结果蚂蚁 全死了! “这怎么回事?”漆雕月诧异道。 “我看这两人很可能是同伙!”李作乐说道,“一定是因为那份藏宝图的缘故,相互暗算,互下毒手!” “哦?”漆雕月好奇的望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李作乐道:“应该是锅边那人先下毒,溪边那人先出手!” “你是说”漆雕月小眼珠转动。思考道: “他们本是一起寻宝的。后来互起异心。锅边那人可能实力较弱,是以偷偷的在食物里下了毒。而毒刚下完。就被溪边那个从后偷袭,死在了锅灶旁。而溪边那个见同伴死了,以为可以独得财宝,心情愉快,是以疏忽大意之下,吃了锅里的食物,一命呜呼?” 李作乐点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的!”说着无奈的双手一摊道,“尔虞我诈,包藏祸心,都不是好东西!” 漆雕月恍然,随即吐吐舌头道:“难怪溪边的尸首没有锅边那个**得厉害,原来是中了毒的缘故。一会儿回到宿营的地方,我也得拿只蚂蚁试试!”言罢,当先向扎营的地方走去。 很快的两人就回到了宿营的地方,其时锅里的水已经滚开,一股浓浓的肉香散逸,漆雕月不禁咽口唾沫,刚想拿筷子进去夹块尝尝,突兀想起那毒,随手捉了只蚂蚁,舀勺肉汤,吹冷以后将蚂蚁扔了进去。结果 蚂蚁死了! 两人大吃一惊,接二连三的又捉了几只蚂蚁蟑螂扔了进去,结果无一例外的都死了。 “我说猛男兄,你觉得是水的问题?还是……” 想到河边倒毙的尸体,李作乐如是说着走到了溪边,扔了些虫蚁,结果虫蚁无恙,小溪流里的游鱼也无恙,不是水的问题, “看来附近有其它人,咱们……多半是给盯上了!”他小声说。 一顿又道:“干这种偷鸡摸狗勾当的,修为肯定不高!我看这样吧……” 他当下凑到漆雕月耳边,如此这般的小声说起来。 “好!就这么办!”少顷,漆雕月一拍大腿,喜笑颜开道。 “为人要诚实,做人要厚道!两位……说悄悄话算计别人可不地道啊!”而就在漆雕月一拍大腿,满脸喜sè的时候,陡然脸sè一变,瘫了下去。李作乐微怔,也假意瘫了下去。 然后一个笑嘻嘻的声音响起,他们就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绝想不到的熟人,普通人,陈二掌柜。 也就是他们在西蛮小城住了一夜,今天一早还笑眯眯、客客气气的送他们出店的陈二掌柜;那个挺着圆圆大肚子,三十余岁,着一身上好锦缎蓝衫,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好人的陈二掌柜。 “怎么会是你?” 漆雕月爬在地上,喘着粗气,艰难的说。眼睛忽睁忽闭,像是浑身的筋都被人抽了似的,颇有些不可置信的样子。(未完待续。) 第 03 章 陈二掌柜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哈哈!怎么会是我呢?”陈二掌柜挺着圆圆的大肚子,摇摇晃晃从林间走了出来,指着自己鼻子说道,“事实上我也想不到是我!” 漆雕月不语,只是愤怒的看着他。 李作乐接口道:“此话何解?” 陈二掌柜呵呵道:“我自七岁起就在笑望客栈,现今三十七岁,整整在客栈待了三十年,客栈就是我的家。我本以为这辈子就这样了。可是……哼!天可怜我,竟让我遇上了皇武者,还让我发现了这弦晶宝图的秘密,所以我……再也不能平静!” 他说着不禁望向漆雕月。 漆雕月恍然,敢情是自己在客栈里久等李作乐不来,嘀嘀咕咕的拿着弦晶宝图瞎看,因为对附近的地理不熟,又向他问了几个问题,是以才漏了秘密的吧。 不过话说回来也是她大意了,全没将这些弦魂未能觉醒的普通人当一回事儿,以至于现在yīn沟里翻船、遭人暗算了。 .. “不能平静?”李作乐却笑了,“为什么?你在那客栈当二掌柜不是挺好的吗?看你样子应该也有儿有女了吧?何必铤而走险?” “好?哼!你懂个屁!”陈二掌柜说着肉呼呼的鼻子眼睛顿时拧在了一起,声sè俱厉道: “成rì陪人笑脸,给人说好听的话,这能叫好吗?” 李作乐微怔,随即笑道:“人活世上,难免要陪人笑脸的。” 陈二掌柜咬牙道:“是!人活世上,难免要陪人笑脸的。可是……” 他大声道:“哪怕是陪人笑脸,我也要陪更高级的,不要对着这些普通得不能在普通的人。我要弦晶,我要成为弦能武者,我要活两百岁、四百岁,乃至八百岁……我要成为人上之人,我要以前所有让我赔过笑的人,通通向我赔笑……” 他双手朝天。狰狞着肥脸。圆圆的肚子随着胖乎乎的身子抖啊抖,陷入了失态的可怖疯狂中。 “看来……”李作乐见此,不禁叹息道,“伺候人的活儿真的不容易。难怪世上有那么多打老婆的人。” “哼!我陈善从不打老婆!”陈二掌柜敛住笑,yīn狠道。 “是!你不打老婆。”李作乐叹道,“所以你在这里害人。” “是。我害人!”陈二掌柜不忿道,“我害的就是你们这样的幸运儿。” 他咬牙切齿道:“我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小儿子也只有你这么大,可是他不像你这么好命,是个弦能武者。他和我一样,七岁起就得陪人笑脸,看人脸sè。所以……” “所以你要杀了我?”李作乐笑道,“你觉得我命好?我走运?你在替自己的儿子不平?” “哼!”陈二掌柜道。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李作乐叹息道。“他还有家、还有你,有父亲、母亲、兄弟姐妹,和许许多多关心他的人。而我呢?唉!有时候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孤零零的,说是孤儿也不为过,你说……这样的我,真是幸运的吗? “是。我是不用像你一样整rì的陪人笑脸,可是在大约一年以前。我却是给人像狗一样用锁链锁着。一锁就是七年,没rì没夜的干活儿。是。你的儿子七岁就陪人笑脸、给人端茶送水很辛苦,可我七岁的时候却是在大街上乞讨,从别人家垃圾桶里检吃的。 “这样的我,你还觉得幸运吗? “而此刻,我被你用刀架着,下一刻就可能再也呼吸不到这世间的清新空气了,你说……我真的幸运吗?” 陈二掌柜脸sè变了变,略一思量,竟叹息一声道: “唉!看你也是个苦命的娃儿!这样吧,你将弦晶宝图给我,我呢也不杀你!只是将你手筋脚筋挑断,再将你毒哑戳聋,待我找到弦晶以后,我就认你当干儿子,以后还会替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让你传宗接代,你看……可好?” 李作乐呆了呆,心中气恼却忍不住笑了起来,叹息道: “难怪你叫陈善。你真是善良啊。若是换了旁人,一定不会与我说这么多话的,更不会用心良苦的挑断我脚手筋后,还供养我,为我找媳妇儿传宗接代,一定早就杀了我,直接取走宝图了。” 陈二掌柜笑道:“像你这样的好孩子,死了实在可惜。” 李作乐点点头:“确实,像我这样的大好青年,死了可惜,就是被你手筋脚筋挑断又毒哑戳聋了,也是可惜的。要不要考虑一下,干脆咱们三个人平分?就不要打打杀杀的了。” 陈二掌柜冷笑道:“你们都是弦能武者,还有皇武者在。我一个普通人如何与你们平分?你真当我是傻的么?” 李作乐不禁叹息一声:“你不傻,不但不傻还聪明得很。只是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到得这里的?还有……我们并没有吃被你下过毒的汤,为什么……” “咯咯!”陈二掌柜一下笑了起来。“我在西蛮城、在纵马草原呆了三十余年,若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我岂不白活了?至于下毒……咯咯!” 他笑得好像是夜间啼鸣的厉鬼。 “很简单!”他悠悠说道,“因为我在你们汤里下的不是普通的毒药,而是十里**香,根本不需要吃,闻闻就起效了。” 李作乐恍然:“难怪今天的肉汤如此的香。如此说来……”他苦笑一声,无奈的望着漆雕月说,“猛男兄你是真的动不了了?” “你,你什么意思?难道你……” 漆雕月惊喜交加,一下睁大了眼睛。 “我的意思是……”李作乐叹息一声,长身而起,“那什么十里**香的对我……似乎没有作用!” “你,你……” 陈二掌柜瞪大了眼睛,瞬间脸sè惨白,骇得说不出话。接着手腕一痛,胸口一紧,已经给李作乐掌一记掌刀击在手腕,匕首掉落,像拎只肥鸡似地拎起又掷了出去,扬起烟尘一片。 “将解药交出来吧,我并不想杀你,也不会将你手筋脚筋挑断,毒哑戳聋,你就不要耍花样了,更不要考验我的耐心,听明白了吗?” 李作乐冰冷说着飞身掠过,一脚踏在了他的胸口。 “是,是。小的明白、明白。”陈善鼻青脸肿,顿时现出一付奴才样,忙不迭的拿出一个青铜小瓶道,“这就是解药,闻一闻就没事了!” “你自己先闻闻看!”李作乐冰冷道。 “是,是,是。小的这就闻,这就闻!”陈善点头如捣蒜,打开青铜小瓶就闻了起来。 “嗯!给我吧!”瓶塞打开,一股奇香扑鼻而来,李作乐心头微跳,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是观陈善面sè如常,没有什么中毒的迹象,当即接过小瓶。又道: “中了十里**香会怎样,会死吗?” 陈善摇头道:“不会!只是一身修为会用不了,脑袋也会不清楚,身子软绵绵的使不出力气。并无xìng命之忧,一般两三天就会清醒过来的。” “那这个是……”李作乐晃了晃手里的小瓶。 陈善道:“这是用麝香、樟脑、冰片及数种异兽的晶核提炼而成,有醒脑开窍之功,无论是十里**香或是其他迷药,一般都有奇效。” 李作乐点点头道:“好吧!我姑且就信你一次。你走吧!以后莫要在贪图什么宝图了。实话告诉你,这宝图多半是靠不住的,林子那边有两个死人,他们手里也有一份一模一样的,我怀疑这根本就是一个恶作剧!”言罢不再理会陈善。 陈善微怔,胖乎乎的身子一弹而起,如只被猎人追赶的野猪,跌跌撞撞的逃入了林中,消失不见。 看着他仓皇消失的身影,李作乐叹口气道:“何必呢!放着好好的rì子不过,硬要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言罢走到漆雕月身边,笑嘻嘻道:“猛男兄,你真动不了了?” “你……白痴!”漆雕月爬在地上,有气无力的骂道。 “嘿嘿!小样!明明是你中毒了,我没事儿,还敢骂我白痴,小心我脱掉你裤子,打你的小屁股哟!”李作乐好笑道。 漆雕月翻了翻白眼,不屑道:“你就这样放他走了,他给你的解药是假的怎么办?” 李作乐呆了一下,看漆雕月难得中毒爬在地上出糗一次,竟是一时高兴,疏忽了这个问题,当即尴尬笑笑道: “应该不会的吧猛男兄!做人要诚实,为人要厚道,我们应该相信别人的!况且……他也不算坏人,只是憋得太久,有些失常而已!” “是!他不是坏人!”漆雕月叹息一声,竟然说了句颇有哲理的话,“世上没有谁是生来就是坏人的,可是……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害人的借口吧?” 李作乐想了想道:“也对。人生世上,没有谁是顺顺利利的。各有各的苦,各有各的难,每个人都想展翅高飞,让人仰望,若人人都用这种手段,那这个世界……嗯,不如就来场大洪水吧!” “嘁!”漆雕月翻了翻白眼。 李作乐笑笑,难得见她软巴巴的无力反抗,越看越觉得可爱,当即一把将之抱了起来,像抱个小婴儿似的,说道:(未完待续。) 第 04 章 冷雨惊风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说猛男兄啊!既然话说到这里了,我就必须得劝你一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你以后能不能不要那么暴戾,动不动的就打人杀人,正如你所说的‘无论什么理由,都不能成为害人的借口’的,对不对?” “嘁!”漆雕月又翻了翻白眼,一脸鄙视的说:“好和尚天天吃斋念佛,行善积德也未必能成佛成圣,一个满手血腥的人妄想放下屠刀就成佛成圣,你认为……可能吗? “所以‘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杀人’,想要我放下屠刀那是不可能的。何况我的屠刀就是你送的,怎样?现在后悔了想要回去?” 李作乐一阵无语道:“猛男兄你怎么不讲道理呢。” 漆雕月翻白眼道:“你有见过讲道理的老虎吗?” “呃!”李作乐笑笑,摇头道:“没见过。”. . 一顿又道:“猛男兄啊,‘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是不可能的。但是放下屠刀以后真心悔过,行善积德,将过去种种罪孽赎清,造福世间的话,倒也未尝没有机会成佛成圣的,毕竟人孰能无过呢。” 漆雕月想了想道:“乐兄你说得也有点道理,但以后绝不能对我说什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一类的话了,否则……哼哼!我就揍死你。” “为什么呢?”李作乐奇怪道。 漆雕月一本正经的说:“因为这是假话呀!能说出这句话的人,多半都是居心不良的人。就像你刚刚让我放下屠刀,其实是想要回你的碎宇刀,对不对?所以那些和尚说‘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其实是想哄骗那些尚存幻想的恶人放下武器以后,好方便的将他们搓成圆的扁的,没有屠刀可以反抗,用心实在jiān险恶毒得很呐。” 李作乐愣了愣,发现漆雕月说的虽然有点偏激,但也非一点道理都没有。当即笑了起来。翘起大拇指道: “猛男兄不愧是猛男兄。天才儿童啊,了不起!” 漆雕月撇撇嘴,催促道:“废话少说,快将你得到的解药拿出来吧。我现在脑袋越来越沉了,像是三个月都没睡似的。” “好吧!”李作乐点点头,虽然觉得她这付任人摆弄的样子比较可爱,但也不能过分了。当即打开瓶塞,将那小瓶移到她鼻边,说道: “陈二掌柜说你闻一闻就会没事的!” 漆雕月点点头道:“但愿你这解药是真的吧!” 可话音未落,却又气恼的骂了声:“白痴,你上当了。” 就脑袋一偏,睡了过去。 “猛男兄。猛男兄……”李作乐自然吃了一惊,没料到陈二掌柜竟然真的骗他了。 貌似小瓶里的东西不是解药,就是那十里**香。 “你爷爷的!” 他不禁大骂,冲出林子,可四周哪里还有半个人影? “呃呃呃……”就在这时,林子南边似有马嘶。 他jīng神一震,当即将漆雕月往肩头一扛,随之奔入林子。往南而走。可是路过溪边时却发现那卷从死尸身上扒下,漆雕月他两看了一眼后。随手扔在一旁的弦晶宝图,不见了! “莫非……”他的眼睛陡然亮了,喃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 说完急忙回到宿营之地,收拾了锅帐,带着漆雕月跳上小黄马,朝林子南面追去。 溪边死去那人中毒颇深,弦晶宝图藏于他怀中,尸体败坏后毒汁脓液流出,已有沾染。陈善仓皇之下携图逃走,一时不查,中毒的概率很大,是以即便方向不明,他也未尝就没有机会追上。 然而小半个时辰以后,天黑了下来,陈善却依旧踪迹不见。 天上彤云密布,厚厚的云层中不时有雷光闪动。风呼呼的吹,眼看一场大雨就要来临。 小黄马越行越快。又小半个时辰后,四周依旧空寂无人,只有闪动的电光和无边的黑夜。可随着太阳落下,气温骤降,昏迷中的漆雕月竟开始瑟瑟的抖起来。 “猛男兄,猛男兄!……” 李作乐放缓了奔驰的速度,迎面打来的风小了些,他将漆雕月娇小的身子紧紧搂在怀里,胸中一酸,竟差点落下泪来。 “不能啊猛男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不就是点迷药吗?你可是皇武者,要真挂了可就丢人了呀……” 他喃喃说着,有些茫然的看着静寂黑暗的四周,一种仓皇无助的感觉陡然袭上心头,一时没忍住,大滴大滴的眼泪竟夺眶而出。 虽然认识的时间不长,但两人经常的搅合在一起,同吃同睡,打打闹闹的,感情已然非常的深了。 是属于那种超越了年龄xìng别的纯粹的感情。 所以漆雕月若真的就这样嗝屁了,李作乐实在不敢想象,自己究竟会有多伤心、多难过。估计,会比死了老婆还难过的。 “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啊猛男兄,我们说好要一齐去魔鳞谷,一齐上天诛峰的,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他喃喃说着,脱下身上的衣衫将她娇小的身子紧紧包裹,抱在怀里,再次打马往前追去。陡然 轰隆隆! 天际一声惊雷,大雨倾盆而下,遍体生寒,几近麻木。 突然!西北方传来一声马嘶。 他大喜,波转马头,紧抱漆雕月,当即策马往西北方奔去。 …… “班主,怎么办?” 夜雨中,一个颇为壮实的中年汉子,向身侧一个手拿烟枪的魁梧汉子问道。其时狂风怒号,大雨倾盆,十数个汉子手持利刃,围成一个圈,护住了一小堆几近熄灭的篝火。 篝火旁,几个容貌清秀的少年男女,手持竹竿,将一块帆布似的东西撑起,挡住了瓢泼而下的大雨,将这漆黑天地间的唯一光明护住了。 “婉儿。千万不能让火熄灭。红血狼怕火。一旦篝火熄灭,我们就完了,知道了吗?” 魁梧汉子并未理会那中年汉子,反倒回首,向篝火旁不断往里添加着柴火的温婉少女说道。 “我知道了爹!” 少女约莫十七八岁的样子,鹅黄衣衫,容貌姣好。穿的虽不是什么绫罗绸缎,可是一种温婉美好,仿若邻家女孩的感觉溢出,让人一阵舒服。 此刻她的头发已经给雨水打湿,一张娇艳如花的脸在火光的映烧下,红彤彤的。 “真没想到好好的天竟突然下起雨来。更没想到会碰上这些畜生!” 篝火边瘫坐着几只瑟瑟发抖的健马,几头头上长角,似牛似马的怪兽四肢不受控制的抖着,一个方口阔鼻,面皮白皙的青年手持利剑,看了眼不远处几辆满载大小箱子,插有“金”字大旗的简车,又看看简车周围那数以百计的恶狼。不觉埋怨道。 就在这时。灰影一闪,一只颇为凶猛的血狼乘其不备。扑了上来。 那方口青年不防有它,见血盆大口扑面,一时慌了神,心胆俱裂,脚手皆软。 金如山见状,手中烟枪急忙点出,正中那血狼顶门,血狼惨叫一声,反震而回,蹬了两下脚后死去,而金如山手中的烟枪也受震断折,手心发麻。 “大家尽量靠近火堆,凝神戒备,这只是血狼的试探xìng攻击,别要落了下风!”他沉声道。 “对不起师父!” 方口青年面sè苍白,低着头,整个人已经抖作一团。 “别废话,严加戒……”金如山正想提醒他,一匹灰毛大狼又往青年身上扑去,金如山面sè一寒,当即飞起一脚,又将那狼踢飞,砸入狼群之中。 “滚里边去!”金如山一下怒了,向青年大骂道。 “师……师父?”青年呆了一下。 “知道为……为什么狼群一再……一再攻击你这个点吗?”金如山说着又将一只扑向青年的血狼击飞,说道。 青年摇头,赧然的退进了火光里。 “起先是因为你的大意分神,后来是因为你的胆怯瑟缩!” 茫茫黑夜,大雨倾盆,金如山山一般的身躯矗立在夜雨中,头也不回的大声说道: “红血狼是一种凶残嗜血的动物,带有少许戾兽的血脉,战力强于普通恶狼,对战斗的局势观察有着特殊的天赋,善于找出敌人弱点,一举克之。无论耐心还是战斗智慧都不是普通野兽能比的。它们之所以在这时候出现,想来盯上我们已经很久了。 “然而双方剧斗,战力固然重要,可是战意,战的jīng神、yù望,却更加的重要。善战者,不战而屈人之兵,攻心也。这就是一个战意溃败的例子。双方交战,若战意没了,无论战力多强都是惘然。 “这许久了,狼群围而未攻,是因为火,因为要寻找我们的破绽,更是因为想要击溃我们的意志,消磨我们的战意。可是……我们是人!怎能让这些畜生算计?所以 “婉儿负责篝火,大伙儿凝神戒备,拿出熊熊的战意来。让这些畜生知道我们金大班不是好惹的。想要吃我们的肉,就得先用它们的肉来偿。大伙明白了吗?” “是!”众人齐声呐喊。 “师父!不如将那具毒尸扔出去吧,不定能毒死几头饿狼!” 见师父与几个叔伯及众师兄弟凝神戒备,不时与试探的血狼搏斗,方口青年心中惭愧,瞥见身旁那具马革包裹的尸体,心生一计,当即说道。 “住口!小武!”金如山闻言大怒,“我平时是怎么教你的。为人要正直善良。你怎么可以说出这种话。我们虽是跑江湖卖艺的,身份低微。可是我们不能丢了做人的基本准则。” “可是师父……”方嘴青年小武还想辩解几句。 金如山却蓦地回头道:“再要多说什么,你就别认我这师父了!” 小武忙不迭打个哆嗦,闭嘴不言。可就在这时,狼群中闪出一只血sè巨狼,一声命令下,前排血狼竟匍匐跪下。 倏忽,随着巨狼一声长啸声起,后面的群狼竟然以前面狼群为跳板,越过众人头顶,直扑向挡住雨水的帆布顶。 “爹爹!”金婉儿大惊,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金如山面sè如灰,又惊又怒,怎么也没想到狼群会直接跃上挡雨的顶棚,攻击火堆。火堆一旦熄灭,群狼没了顾忌,加之夜黑风高视物不清,他们一行必凶多吉少。 “大伙儿别慌,各自戒备,以防前方突袭!”金如山强自镇定道, “小武、小曲还有婉儿,你们拿起竹竿,隔着顶棚戳跃上帆布的血狼,将他们通通赶下去。” “是!” 众人齐声呼喊,可是跳上顶棚的血狼越来越多,金婉儿等还未戳几下,帆布就已破裂,雨水淋漓而下,在寒风中本就摇摇yù灭的火堆,立时明暗不定,眼看就要熄灭。 突然,东南方传来一声马嘶!(未完待续。) 第 05 章 金大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但见天地黑暗、惊雷闪电中,一个赤着上身的魁梧少年,单手提棒,怀中抱着一物,骑一匹黄瘦小马直冲入狼群,棍棒挥舞间,若狂龙入境,已然到了近前。 “不想死的待在原处别动!” 金如山大喜,刚yù上前搭话,一个有些冷漠的声音却已响起。 还不等众人反应过来,雨水哗哗,顶上的帆布碎裂,血狼凌空跌下,篝火尽灭,血狼王一声怒嚎,群狼奋起直袭,如cháo般涌来。 “吾命休矣!”金如山心中一声长叹。 突兀,近前方“嗷……”的一声虎吼,一种极度冰冷的肃杀之气席卷开来。群狼纷纷晃了两晃后,倒毙地上。 “咔嚓!” 紧接着火光复燃,夜雨惊风中,一个古铜肤sè,赤着上身,有若神魔般的高大青年,手持火种,出现在众人眼前。 .. “将解药交出来!” 青年的声音平静、冷漠,如花岗石般坚定而不容置疑。 金如山愣了一下,不知其所云。 “将十里**香的解药交出来!” 少年淡漠的声音再次响起,多了些愤怒。 “十……十里**香?”金如山呆了呆,不知如何作答。 “师父!狼……群狼……群狼都死了!” 黑暗中,不知是谁叫了一声,众人齐声惊呼,顿时回神,火光接两连三亮起,照亮了周围小片区域。 “什么?” 金如山虽早有感觉,可是听到喊声、见到枕籍而亡的狼尸,心中还是震惊非常。 “说!解药在什么地方?” 青年一声冷哼,已然掐住了金如山脖子。 众人失sè,各持兵器,团团围住了少年。 金如山见状,忙双手示意众人止步。 “公子!十……十里**香,根本没有解药!” 风雨中,一个温婉的柔和的女声响起。有些着急、有些胆怯。却也说得肯定之极。 “嗯?”少年回头,显然根本不信。 “公子别误会!”金婉儿忙道:“小女子曾遭人暗算,中过……中过此药。此药无毒,只是昏睡个三五rì便能转醒,公子不必担心。” “真的?”少年漠然道。 “小女子,小女子……”金婉儿略一犹豫,咬牙道:“小女子半年前遭人暗算。中了此药,给……给人jiān污了,是以……是以绝不会有错!” 少年明显怔了一下,随即松开了掐住金如山脖子的手,指着雨水淋漓中,那马革裹住的尸体说道: “这……你们怎么解释?” “这是我们无意中发现的!”方口阔鼻的青年小武。抢先说道。 原来他们号‘金大班’,是一帮游方卖唱的艺人。班主金如山是个工夫扎实的老戏骨,带着一干弟子行到哪儿唱到哪儿,rì子虽然过得艰苦,倒也乐得自在。 半个月前,他们在北冶城演完,取道纵马草原前往胡城,打算顺道去一趟魔鳞谷。给那里的佣兵表演几天。不想这rì行至此处,竟意外发现一个奄奄一息的人。即陈二掌柜。 陈二掌柜当时并未断气,是以大伙儿好心,七手八脚一翻救治,也因此错过了煮饭生火,安营扎寨的时辰,天又突降大雨,是以遭到血狼围攻,险些丧命。 至于金婉儿所言,也确实如此。 半年前,他们行至雒城,被一户姓王的大户邀请,去为他们的老爷王巴庆祝六十大寿,王巴的独孙子王旦无意撞见卸妆后的金婉儿,sè心大动。 是以偷偷将其骗来,用十里**香迷倒,一翻糟蹋,糟蹋完后本yù送回,神不知鬼不觉。奈何那王旦平rì里放荡惯了,sèyù颇重,见金婉儿体香貌美,一时难舍,遂将其留在房中,极情纵yù。 半rì后,金如山遍寻女儿不着,起疑之下暗中探查,最后在王旦房中找到。其时,金婉儿晕迷不醒,赤身**正被王旦及几个仆从,一齐玩弄。金如山大怒之下冲进,将王旦及一干仆从打倒,救回女儿。 金大班武生众多,都有几分拳脚,可是王家是大户人家,家里焉能没有几个高价聘请来的武者?是以金大班众人毫无意外的被困,但是东川帝国刑法颇严,杀人犯禁这种事,不到万不得已是没人想做的,况且金大班人数众多,若真将其斩杀,麻烦必是不少。 于是王家老爷王巴亲自出马,叱子之过,给金大班一干人赔礼,说是让王旦娶金婉儿。金婉儿不从,双方几番交涉,最后王家以一百两金黄的‘高价’,平息了此事。 金大班众人固然气恼,可是生活永远是现实的。除了妥协,他们还能怎样? 生活要继续,金婉儿心里固然留下深深伤痕,可是整rì郁郁寡欢的沉寂在那yīn影中,rì子还怎么过? 他们是普通人,是地上的草,不是大树,风吹不倒,却也不能带给世人多少的yīn凉,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忍受,承受。 “如此说来,你们没有将他身上的弦晶宝图,据为己有?”听小武将发现陈二掌柜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后,少年颇有些不信的说道。 “弦晶宝图?我们不知道!”小武摇头道,“我们发现他的时候,他口吐白沫,浑身抽搐,眼看是不行了。而他的衣衫凌乱,身旁有马蹄印却无马,想来你说的东西,已经给人先一步拿走了。” “竟有此事?”少年一声惊呼,语气明显已比先前缓和得多。 这少年自然就是李作乐了,他当时闻听马嘶,驱马观之,见有人被狼群攻击,危急万分。心中虽然担心漆雕月,但是见死不救的事情他毕竟做不出来。是以舞棍冲入狼群。 可是没想到近得跟前,他竟意外发现了陈二掌柜尸体。 是以在白虎啸一嗓子震死群狼后,做出了先前这翻举动。 此刻听小武说出事情原委,心中虽有怀疑,但看一干人都是弦魂没有觉醒的普通人,谅他们也耍不出什么花样,是以简单说了几句话后。决定与他们一起。直到漆雕月觉醒为止。 漆雕月无恙倒也罢了,若真出问题,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让他们陪葬。 而在此种情形下,金大班一干人虽有微词,但见他强势,举止言行又颇多怪异,只得答应。小心伺候。 过不多时,在金如山的带领下,众人合力,当先为李作乐燃起篝火,支起帐篷,一干rì常用具摆上。亲自送入帐篷后,退了出去。 雨水哗哗,依旧没有停的迹象。 金大班一干跑江湖,游唱四方的人,对于安营扎寨这种事情,倒也轻车熟路,知道雨天地面cháo湿,容易积水。是以选的地方本就是高地。加之在营外挖了沟渠,地面扑了羊毛毯子。李作乐进入营包内,倒也温暖舒适。 点火摇曳,将怀中的漆雕月放到温暖的毯子上,李作乐心里颇多感触。 “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猛男兄……” 他低低念叨着,眼泪又自无声的滑落。 “恩公!恩公?”少顷,帐篷外响起一个柔和的女声。 “进来吧!”李作乐擦了擦眼角的泪,起身掀开了帐篷的帘子,一个温婉美丽的女孩子就出现在了眼前。 “衣服带来了吗?”他问道。 “嗯!”金婉儿点点头,将手里的衣服放到了毯子上。 “麻烦你了!”李作乐指着漆雕月道。 “哦!好的!”金婉儿恍然,忙不迭的拿起衣服,向漆雕月走去。 “她……是你的妹妹?”衣服换毕,金婉儿不觉试探道。 李作乐点点头:“算是吧!” 一顿又道:“她真的没事儿么?” “应该不会有事儿的!”金婉儿点头道:“对了,我去准备姜汤,一会儿给恩公送来!” 李作乐点头道:“如此就有劳了!” 金婉儿微一行礼,退了下去。少顷,又为李作乐另外找了身干净衣服,合着姜汤、晚饭,一块儿送来了。 …… 一夜无话。 次rì清晨,待李作乐起身出帐篷的时候,金大班一干人已经起床,各自拿着小刀,在晨曦下扒着红血狼的皮毛。 红血狼凶恶,可是它的皮毛却极为柔软,那些官阶富豪固然看不上,可是在普通百姓中却极是受欢迎。 金如山见李作乐走出帐篷,忙放下手里的活计,上前问安。 “你们这是?” 伸手不打笑脸人,李作乐并不是那种倨傲无脑,飞扬跋扈的人,昨晚之所以态度恶劣,一则因为误会,二则因漆雕月的缘故,情绪有些不稳。而今睡了一夜,心境自然恢复正常,再见到金如山客气的样子,心里顿觉过意不去,是以指着在扒狼皮的众人,随口问道。 “红血狼的皮毛值些银子。昨晚恩公一举击杀了三百二十一头,就这么弃之荒野,实属可惜。我这是带领大伙儿帮恩公将它们的皮子扒下,待烘干以后,交由恩公处置。”金如山客气道。 虽说李作乐昨晚的态度有些恶劣,但无论如何,他们金大班一干人的xìng命是他救下的。加之金婉儿给漆雕月换衣服时,与李作乐攀谈了几句,觉得他并非凶恶之人,是以对金如山说了。 金如山虽有些担心,可是尽力交好,那总没有错的。至于感觉到危险,就想办法铲除,坑蒙迷骗,下毒暗杀这些伎俩,他们是做不来的。说到底,他们只是普通的百姓 未必善良,却绝不凶恶。 李作乐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要这些狼皮又有什么用。你们留着换钱就是。” “这……”金如山迟疑了一下,说道:“这里离魔鳞谷已经不远。要不这样,恩公若嫌麻烦的话,到达魔鳞谷后,我让大伙将皮毛都卖了,换成金子以后直接给恩公,恩公觉得如何?” 李作乐微笑摇头道:“不用了。这点金子于我没有用处。还是留给你们吧。不过……如果婉儿姑娘有空的话,让她给我的同伴做几件衣服吧。狼皮保暖,想来比普通衣物要暖和一些的。” “好的,好的。”金如山点头答应。 ……(未完待续。) 第 06 章 魔鳞谷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当下,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彼此都熟悉了一些,随后金如山忙活自己事情去了,李作乐进了帐篷,金婉儿送上洗脸水。 洗脸毕,又送上早餐面点。 夜雨过来,一碧晴天。三百余头的血狼皮毛,金大班三十余人忙了整整一个上午,在将近中午的时候才清理出来。 生上火,中午大家来了顿‘群狼宴’,兴致都比较高昂,显得兴高采烈。 漆雕月依旧不醒,可是从心跳、呼吸等体征看,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昏睡过去了而已。 …… 午饭过后,陈二掌柜的尸体在李作乐的示意下简单掩埋。 李作乐并不看重弦晶宝图,只是担心漆雕月,现下基本确定漆雕月无恙,他也就不想在深究什么。.. 草原广阔,微风拂过碧青的绿草,向远处飞逝。 看着那黧黑僵硬,圆圆大肚的尸体,想起那张说不清是善是恶,狰狞的说着要成为人上之人,要将他毒哑戳聋……的嘴脸,李作乐心里颇多感慨。 明明好好的一个人,何以会变成这样? 累了、倦了,何不休息几天? 不愿笑了,何必还要笑? …… 太多的问题,他自己也是无可奈何、回答不了的,只是隐约觉得人活世上,害人的事情少做;贪婪的yù望,少有点,终归是好的。 比如说陈善。他若不害人,就不会害怕;不害怕,就不会逃走;不贪婪,就不会拾捡有毒的宝图,就不会中毒,就不会死。 “也许……我也是有罪的!”他心里默默念叨。 因为关于那卷有毒的弦晶宝图的消息,本就是他告诉陈善的。 故意告诉的! 天宽地阔,看着黄土将其尸体渐渐掩埋,最终形成一个土黄sè的小包。chūn去秋来,上面很快就会长上草。不因他的存在、离去。而悲伤。李作乐忽然觉得自己有罪,真的有罪。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草菅人命,而且他杀人的方式是那么的隐秘、自然。显得水到渠成,理所当然。 他忽然有些怕自己。 他发现自己做的有些事情、许多事情,似乎并非刻意为之,可是结局。似乎从一开始,他就隐约的知道了,然后有意识的引导…… “李兄弟,可以出发了吗?大家都已经准备好了!”见李作乐呆立坟前,许久未动,打点好行装以后。金如山上前请示道。 “嗯!出发吧!”李作乐回神,点点头道。 经过上午的熟悉,金如山等已经改口称他为‘李兄弟’了,双方关系表面似乎还很融洽,只要漆雕月不出什么问题,想来这种融洽是不会被打破的。 …… 魔鳞谷,位于纵马草原东南部,是西部兽金山脉支脉的一处尾端。成鱼尾状。凹陷,坡度较为缓和。气候温润cháo湿,直通兽金山脉深处。而兽金山脉是整个弦月新星最大的山脉,几乎占了大陆陆地面积的三分之一。 西大陆之所以国家众多,未出现一统的局面,就在于兽金山系的地形复杂,支脉众多。其中潜藏的戾兽又纷繁杂乱,各国为抵御戾兽,不被侵袭,已然有些自顾不暇,自然没能力侵入他国。 而兽类根据xìng情及五兽传承,共分为十级: 通常血脉之力消散,可忽略不计的兽类,称为野兽,诸如老虎豹子、山鸡兔子等,算是零级。 而血脉之力微薄,拥有一定战斗力,但是只会凭着凶残本能存活,缺乏灵智的兽类,根据战斗力强弱,有一到三级之分。 一到三级的戾兽,因为血脉稀薄的缘故,没有兽魂形成,但少部分会形成一种称之为兽核的东西。 兽核是戾兽弦力的结晶,内含大量狂暴的能量弦线,若能配合金石草木同炼,有增长弦力,强化弦魂,提高修为及一些特殊的功效,极为难得。而魔鳞谷就生长着一种二级戾兽 魔鳞兽。 魔鳞兽体型不大,形似马而大小似狗。无毛头上长角,全身覆盖黑sè的细鳞。能释放出一种引人致幻的神通。战力与人类中高阶的铁武者差不多,视个体而定。xìng情还算不错,一般不会主动攻击人类,算是戾兽里较为温和特别的一种。 且五行属木,勉强算是天兽青龙的后裔,是以兽核神效非常,与丹桂参芍等配伍,能炼制出一种称为‘回魂丸’的丹药。据说,但凡有口气在的人,只要服下这回魂丸,就可以起死回生,很受人追捧。 而魔鳞兽兽核的出产率,约莫能达到十分之一,是所有已知的戾兽里,出产率最高的。于是毫无悬念,在最初发现魔鳞谷这个地方的时候,该处就涌入了数以万计渴望一夜暴富的人。 其中最多的自然是铁武者,他们三五成群的组织起来,共同捕杀魔鳞兽,掏取兽核;其次就是些做买卖的普通人,和独行的铜武者、银魂武者…… 而四级戾兽,也称为师级戾兽,实力约莫达到人类中高阶银魂或者金魂武者的样子。这种戾兽拥有一定灵智,可能有兽魂,可能有兽核,算是低级戾兽与高级戾兽的过渡型戾兽。 之后的戾兽分别称为宗级戾兽、王级戾兽、帝兽、神兽和天兽。 通常师级以上的戾兽因为本身的血脉较为纯正,能生出兽魂,并且或多或少拥有灵智,是以多隐匿不出,各自修炼,极少与人类碰面。 但由于戾兽本身是由戾气所聚,虽有灵智,却xìng格暴躁,凶残嗜杀,除了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及黄化魔蝎这五大天兽外,大多都不易控制自己的情绪。而天诛峰主汝鄢寒,据说是弦月大陆唯一的一只天兽。 是以进入魔鳞谷的人,通常不太敢往深处走,大多只是在谷内徘徊,毕竟兽金山脉广大,谁也无法预料会碰上什么。 …… 白云苍狗,时光匆匆。 一晃三天的时间就过去了,这过程中漆雕月一直昏睡,直到这rì中午方才转醒了一会儿。说是肚子饿。吃了些东西又睡下了。如此一来,众人暗中都松了口气,与李作乐的隔阂自然全部消除。 然而在昨rì晚上,李作乐在小解的时候,意外发现了三个铜武者修为的武者潜伏在侧窥探,不知意yù何为。他并没有打草惊蛇。 而这rì上午,金大班一干人也觉出事情有异。因为照理说魔鳞谷盛产魔鳞兽,纷涌而至者不说络绎不绝么,当也不至于人迹不见。可是一路行来,他们连只鬼影都没有看见,不能不说是件奇怪的事。 落rì西沉,眼看一天就要过去。 此刻。李作乐一干人站在一个低矮的山岗下。 岗上,终于出现了两个身影。一个是瘦矮佝偻,一身黑袍的白发老头;另一个是个粗壮胖大的灰衣大汉。 “两位!小人金如山,敢为二位……” 金如山喜上眉梢,刚想向这二人打听一下方向,看看自己一行人是否将方向走错了,到了其他地方,不想那两人蓦地转身。他当即吓了一跳。整个人顿住了。 只因这白发的黑袍老头是个眼睛发白(即白内障)的瞎子,又黑又瘦。手里却提着一根钨钢打造的蝙蝠头仗,又粗又大,貌似不下于二百多斤的样子。而那灰衣大汉其它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可是一双眼睛又圆又大,圆鼓鼓的好像猫头鹰,让人看着不寒而栗。 “怎么?”那白眼瞎子声音又尖又细,开口问道。 “哦!小人金如山,是唱戏的,敢问两位……此处可是去往魔鳞谷的方向?”金如山毕竟是走江湖多年的人,知道‘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道理,是以镇定心神说道。 “嚯嚯!唱戏的?”那猫头鹰似的胖大汉子颇为古怪的看了金大班一干人,最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李作乐身上,道: “你也是唱戏的?” “我么?”李作乐微微一笑道,“我不是唱戏的,我是来寻宝的!” “寻宝?”那瞎子与那猫头鹰同时惊呼一声,面sè变了。同时李作乐暗中观察,发现那一直尾随在后的三名铜武者脸sè,也变了。 “对啊!”李作乐笑嘻嘻道,“魔鳞谷盛产魔鳞兽,两位难道看不出我是一名中阶的铜武者么?当然是到这里发财,猎杀魔鳞兽的了。想来二位也是吧?” “原来是这样!”两人没有回答他,反倒低喃一句,一付松了口气的样子,而一直尾随在后的三人也似舒了口气,悄无声息的退了开去。 “敢问两位?我们没有将路走错吧?前面是魔鳞谷吧?”李作乐接茬问。 “嗯!路到是没有走错,不过你们多半是白跑一趟了!”瞎子桀桀怪笑道。 “此话怎……”李作乐刚想再问几句,那蝙蝠似地瞎子与那猫头鹰似地汉子,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山岗之上。 “金班主,看样子事情有些诡异啊!”李作乐向身旁的金如山说道。 金如山点点头道:“确实与想象中不一样。不过照地图所指,翻过这个小山岗,应该就能看到魔鳞谷了。先到魔鳞谷再说吧,若真不合适,离开就是。” 李作乐点点头,两人当即驱马上岗,身后骑马坐车的一干人紧随其后,上了山岗,举目远眺。只见山岗的另一边是一处约莫百里的广阔草场,草场四周皆山环抱,一条细长的河流自山间流下,消失在野草丛中。河流两旁七零八落有些房屋,而在中段处则有一片栅栏围绕的简陋建筑群,当是魔鳞谷人群最集聚之地猎魔镇。 只是荒草漫漫,其间人烟罕见,那黑衣瞎子与灰衣猫头鹰飞也似向山脚扑去,身法奇快非常,眨眼间已消失在了猎魔镇一处炊烟冒起的地方。 “我们也走吧!”金如山说着当前打马下山,众人应诺,驱赶牛马,亦向山下草场行去。 ……(未完待续。) 第 07 章 月光下的罪恶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果然,魔鳞谷并不像想象中热闹,简直可以说是冷清之极。 一路行进猎魔镇,他们一干人碰到的人,不足十指之数。而房屋虽多却十室九空,蛛网遍布,一付荒废已久的样子。 可是意外的是,当他们走进镇上唯一冒烟的一个地方豪杰客栈的时候,饭厅里却坐满了人。 这些人个个带有兵刃,修为虽不高,约莫只是些铁武者,偶尔有一两个铜武者或是银魂武者,可都三五成群,眼中透漏着jǐng戒,颇有些心怀鬼胎,人人自危的意思。 此刻闻听牛马嘶鸣,脚步声响,陡然见到李作乐一伙三十余人,纷纷露出了不善的狐疑目光,可是待瞧清他们不过是些普通人以后,都暗中松了口气的样子。 “小二哥……” 当下金如山亦感觉不妙,上前与店伙交涉了一下,发现客栈客满,在容不下他们一行三十余人后,问清周遭状况,带着众人径直到了隔壁一家叫做“百川”的荒废客栈,略微打扫以后,住下了。. . 直待休息一晚,明早就返程,赶往胡城。 原来这魔鳞谷早在三年前就已荒废,而金如山手中的地图却是十年前的老地图,是以时间上有延迟,魔鳞谷早不复往rì风光,究其原因在于人流大量涌入,肆意屠杀,魔鳞兽在短短的十数年间被猎杀一空。 而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魔鳞谷西边更出现了一片直径超过一里的rǔ白sè气雾。 这片气雾漂浮不定,大抵在魔鳞谷西边的平原上游走,凡是闯入其间的人,不是莫名其妙的横死,就是不可思议的疯掉,哪怕是金魂武者闯入,亦不例外。 是以久而久之,魔鳞谷就被传为凶地,加之魔鳞兽殆尽消亡。无利可图。自然就很快的冷淡了下来。而最近…… 照适才店小二的说法,最近这半年来,不知何故,这魔鳞谷又有复苏的迹象,人儿竟渐渐多了起来,隔个三五七rì,总会有人到来。 而这些到来的人。大多神神秘秘,像是在谋划着什么、担心着什么,时而担忧,时而欢喜,一个个好像被情所困的大姑娘。 最后,都奔西边那迷雾而去。 当晚。三更时分,漆雕月再次转醒,吃了些东西以后,说是连rì来昏昏沉沉,睡得骨头都快散架了,想要李作乐陪她出去走走。 李作乐虽有些疲惫,可是看她无恙,心中高兴。也就答应了。 其时。圆盘挂空,皎洁明亮。两人出了百川客栈,晃晃悠悠在月下走着。清风柔和,月光拂面,侧目望着李作乐,漆雕月小心脏突地跳了一下,小脸竟然不可思议的红了起来,也不知突然的想到了点什么羞人的事儿。…… 兜兜转转,晃晃悠悠,两人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分叉的河口,乃是他们rì间所见那条河流的支流。是人工挖筑的,专供猎魔镇之人引用的水源。 “咱们去哪里坐坐吧?” 漆雕月指着河边一处青草曼曼的所在,说道。 李作乐点点头,刚想走过去,可耳中却隐约听到了两个脚步声。 “有人!”他轻声说道。 漆雕月脸sè微变,颇为怪异的看了李作乐一眼,说道: “深更半夜不睡觉,必然有鬼,咱们瞧瞧!” 说着拉起李作乐,躲到了附近的yīn影里。 李作乐笑道:“猛男兄你真八卦,这样子能有什么鬼,咱们不也此时都没睡吗?” 漆雕月瞪他一眼道:“一天不揍你,你就皮痒了是不是?给我闭嘴!” “好好!”李作乐一阵无奈,只能缩着身子蹲到了墙角yīn影里。 “掌柜的,真要这样做吗?这可是上百条人命呐!” “废话!不这样做老子这么晚还在这儿溜达?你以为老子是十七八岁的大小伙,没事拉个小姑娘,深更半夜不睡觉在这瞎晃悠?” “可是……” “没有可是!” 破落的长街尽头,缓缓出现了一胖一瘦两个身影,胖的是李作乐rì间见过的豪杰客栈的掌柜,瘦的是那健谈的店小二。 “反正他们进了那怪雾,多半是要死的。以其死在里面尸骨无存,到不如便宜了咱们!”掌柜的继续说。 “可是掌柜的,这药会不会太厉害了?肉会发酸的,做成包子不好吃的。”店小二道。 “嘿嘿!今次的药与往次的不同,是我从‘毒手俞跗’那里弄来的‘两仪和合香’,人死后肉不但不会发酸,还会发出阵阵香气,好东西呐!”掌柜的得意道。 店小二不觉双眼放光,竖起大拇指道:“掌柜的你可真有办法。” 掌柜的桀桀怪笑道:“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谁?虽然隐姓埋名那么多年,可是我‘千寨人屠’司徒不悔可不是吃素的,只可惜了却凌风那老鬼。” “却凌风?是咱东川帝国的安壤王却凌风吗?”店小二疑惑道,“经常听掌柜你提起,难道……却城主以前也是……” “不错!当年我们是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他是大寨主,我是二寨主,一齐建立了东川帝国最大的盗匪联盟,号称‘千寨’,势力遍布帝国各处。可是后来……哼!后来他竟解散了寨子。”司徒不悔恼怒道。 “为什么?”店小二奇怪道。 “哼!”司徒不悔骂道,“他的脑子被驴踢了。” 店小二不语。 良久,司徒不悔又道:“不过话说回来,他的选择也没有错。寨子解散后不久,北野帝国与奇连帝国等七国联军打入,他伙同一些兄弟参了军,道路是越走越宽广。而我……” 他叹息道:“我则继续伙同一些兄弟作案,占山为王,结果帝国沦陷,联军攻山,山寨被破,大家四散奔逃,现在只能窝在这么个小山旮旯里,半夜三更还得在这里偷鸡摸狗。真他娘的时运不齐。” “那么掌柜的……你可以去找他呀!”店小二道。 “找他?”司徒不悔骂道,“当初我们兄弟相称,平起平坐。无论是解散山寨之时,或是他投身军旅后,都曾拉拢过我,可是都被我拒绝了。现在……我哪好意思再上门。何况老子又不是揭不开锅了,何必看人脸sè? “况且当官的最重名节,哪怕背地里男盗女娼,做的事儿比咱们下流龌龊一千倍,表面上也要光光鲜鲜的。我若真去找他,他说不定一黑心,将我就给……卡擦了!” 他说着往自个儿的脖子上一抹,做个被杀状。 店小二伸了伸舌头,没有说话,一付很害怕的样子。 他又自说道:“却凌风可不是什么善茬。虽然表面斯斯文文,发起狠来却比豺狼凶狠百倍,不然这千寨大寨主他可当不上,七国联军也不可能赶出去。” 店小二点头称是,一顿又道:“对了掌柜的,那怪雾到底怎么回事儿?里面真的有找到弦晶的线索?” 司徒不悔没好气道:“我哪里知道,当初那坏老头到来的时候,你不也在场吗?” 店小二回忆道:“是啊,当初这魔鳞谷萧条,咱们原本也是要走的,可是那糟老头来住店,大吃大喝半月有余,末了付不出房钱,却说能促我们发财,然后从包裹里取出材料,随手就制作了几张弦晶宝图出来,说是能引各方豪杰进谷,让咱们大赚特赚。” 一顿又道:“可是掌柜的,你说他这是什么居心?将人引进怪雾于他根本没有一点好处。而且那怪雾杀人已经是谁都知道的事情了,可那些得到地图的人,怎么还一个劲儿往里钻,我就奇怪了。这些人是不是一个个的脑残。” 司徒不悔呸道:“你才脑残呢,那些个人虽然铁武者居多,可是其中也不乏铜武者和银魂武者,前几rì进去那人更是货真价实的金魂武者,能脑残吗?只是弦晶的诱惑太大,谁得到它就是得到不竭的财富与寿命,谁不想要呀!不过说起来…… “啧啧,那坏老头制作这假图的手段可够高明的,连战金魂武者都能引来!我倒真佩服得很呐!” 店小二取笑道:“掌柜的你糊涂了,那老头制作的地图里,标示的弦晶品阶可是由凡品到圣品都有的,搞不好皇武者都能引来呢。” 司徒不悔忍不住照店小二后脑勺拍了一巴掌,说道:“屁话!老子是说那图做得高明,连活了上百上千年的金魂武者都分辨不出真假,并不是说他们不动心!” “是是是……”店小二摸着后脑勺忙不迭的说个不停,像是小鸡吃米似的。 一顿又道:“对了掌柜的。咱们就这样出来,不怕让人发现吗?” “怕什么!”司徒不悔大是得意,从怀中拿出一个青花的小瓶子说道,“你知道这‘两仪和合香’怎么用吗?” 店小二疑惑道:“难道不是倒入水源里,让他随水流入镇上每家每户的水缸里,让他们在洗漱吃喝的时候,无意中中毒吗?” 司徒不悔骂道:“当然是。不然我半夜三更不睡觉,跑这里干什么!”(未完待续。) 第 08 章 临阵倒戈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一顿才道:“这两仪和合香分为‘天毒’与‘地药’,只有当两者相合才能发挥效用。我下午已经将天毒扔进了灶炉里,化作炊烟弥漫了整个猎魔镇。凡是吸入的人一旦沾上床就会特别的嗜睡,除非打雷下雨,高声喧哗,不然很难觉醒的。 “况且我出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他们一个个睡得像猪一样,不可能发现咱们的。至于百川客栈那些人,虽然没去查看过,但他们都是普通人,想我‘千寨人屠’司徒不悔,堂堂的银魂巅峰武者,他们若不开眼跟来,我能发现不了?” 店小二点了点头,顿时竖起大拇指狂拍马屁。 少顷又道:“掌柜的,你既然想他们死,何不直接将‘地药’或是其他一些厉害毒药放在他们饭菜里?省得现在麻烦!” 司徒不悔骂道:“你懂个屁!大凡剧毒之物,必有特殊气味,这地药也不例外,略带点土味,放入食物中很容易让人察觉。何况出门在外,涉险寻宝,彼此之间还不一定信任,谁能不准备几手试毒的手段?.. “而且吃饭分先后,如何能让他们同时中毒?另外百川客栈那些唱戏的,还有镇子上的其他一些人,他们的饭菜可都是自己准备的,下手不易。总之要想同时杀死这些人,非用此法不可。” 店小二神sè微变道:“可是掌柜的,猎魔镇破败,像街对面的包子张、拉面李,还有香香园的小麻雀他们……他们跟咱们也算街坊邻居,就这样……这样将他们全杀了,恐怕……恐怕……” “恐怕个屁!”司徒不悔怒道:“不杀他们能行吗?若是让他们知道我们制作假图,谋财害命,他们能不说出去?” “掌柜的,其实上吧我觉得……”店小二小声道:“像咱们以前那样也不错啊!发现有容易对付的肥羊就宰了做下酒菜,财物一律没收,神不知鬼不觉,谁也怀疑不到咱们头上。可是现在……” 他的脸sè有些难看。“现在一下毒杀上百口人。我这心里……心里总觉得……” “哼!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要想成大事、发大财,杀几个人算什么?”司徒不悔喝叱道。 店小二不语,心脏陡然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脸sè也开始变得yīn晴不定,只是月sè朦胧,他又低着头。没人察觉到。 少顷,两人已经到了河口,司徒不悔看了看水流,选好了下药的地方,正想亲自将地药倒入,店小二却殷勤的说道: “让我来吧掌柜的。您歇着。” 司徒不悔赞赏的点点头,将那青花的小瓶子递了给他,说道: “好好干吧小张!只要好好跟着我,保你将来吃香的喝辣的,天天有细皮嫩肉的小妞抱,不用天天往香香园跑!” 店小二尴尬的笑笑,却突然说道:“掌柜的,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头疼?” 司徒不悔心头一跳。顿时有些愣住了。因为他最近确实莫名其妙的头疼。一疼起来就想喝水。 “掌柜的!”店小二轻声说道:“吃香的喝辣的伤胃。细品嫩肉的小妞当然好。可是……我还是比较喜欢小麻雀。” 他脸上突然有了幸福的笑:“小麻雀做的腌菜炒瘦肉最好吃,我就是天天吃。吃一百年都不会腻。” “你怎敢如此大胆!”司徒不悔诧异的瞪着他,“难道就不怕我一掌毙了你?” “掌柜的!”店小二回神道,“我遭逢大难,十三岁的时候就父母身亡,孤身流落至此,是你收留了我。至今已经整整十年了。” “掌柜的!”他认真的说:“我尊敬你、感激你。可是……我真的不想杀人,更恨透了谋财害命的勾当。因为……” 他含泪道:“因为我爹爹妈妈就是被家里的奴仆见财起意,暗中下毒才闹得家破人亡的。” 司徒不悔心头一跳道:“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 店小二黯然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又有什么可说的。” 一顿又道:“另外掌柜的,我……真的很喜欢小麻雀。虽然她并不好看,也没有那么的细皮嫩肉,可是……可是我就是喜欢她,很喜欢,很喜欢。所以,我不会让你杀了她,也不会让你杀了镇子上其它的人的。包括包子李、拉面张,龅牙苏等等。希望你能收手!” 他说得很坚决,司徒不悔的面上却露出了狞笑。 “嘿嘿!这么久了,我倒是没发现,身边竟然出了个大情圣!哈哈!强盗窝子里竟然出了个大情圣……” 司徒不悔说着猛然一耳刮子扇出,直接将店小二扇得在空中翻了两翻方才落地,牙齿打落了一颗,脸颊更是高高肿起。 “掌柜的!”半晌,店小二方才昏头杂脑的站起,吐出嘴里的鲜血与牙齿,模糊不清的说道:“掌柜的,你是银魂巅峰的武者,你随时都可以杀了我的。可是……你若真杀了我,你就活不成了!” “哼!”司徒不悔道。 “掌柜的说得不错,大凡剧毒之物,必有特殊气味。而且毒xìng越烈,气味越不容易掩盖。”店小二缓缓道。 “我知道掌柜你有个怪癖,就是喜欢吃酱油泡饭。而我每天在你吃的酱油里,放了一种叫做‘百rì无味散’的东西。这东西没有气味,可是颜sè却与酱油很像,毒xìng很小,略带些甜味,一些蚂蚁甚至还喜欢将它当做甜食吃。可是一旦毒xìng积累到一定程度,就会开始有头疼的毛病。通常在早中晚三个时间段发作,需要大量的饮水才能缓解。” 司徒不悔没有说话,可是脸sè已经变了。 “这种毒很奇怪!”店小二继续说:“即使中毒很深,也需要诱因。比如口渴、剧烈的心跳、心烦意乱,睡眠不足等才会发作。可是这发作的诱因却千奇百怪,除了调配者自己,世间无人能准确的知道,哪怕是‘毒手俞跗’也不行。所以……” 他叹息道:“掌柜的一定不会贸然动手的。毕竟掌柜此刻已经是银魂巅峰的武者,一旦突入金魂级别,又可多活好几百年呢。掌柜的不值得与我这低贱之人赌命,对不对?” “看来……嘿嘿!你今天是吃定我了?”司徒不悔气极,一把揪起店小二衣襟,提了起来,面目狰狞道:“说!此毒如何解除?” 店小二面sè如灰,却依旧强笑道:“掌柜的别动怒,气大伤身,不定无味散就发作了!” “你?哼!我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司徒不悔气急,将他重重的摔了出去,砸在一面厚实的土墙之上,又软软跌落。 “掌柜的,你确实待我不错,可是……咳咳!”好半晌店小二方才坐起身来,靠着那面土墙,咳出嘴里的血沫,说道: “可是我真的不想再谋财害命,更不想要害到街坊四邻和小麻雀。所以……咳咳,所以才冒着可能被你杀死的危险,告诉你这件事,希望你收手,毕竟……你是我的恩人。” “恩人?哈哈!真没想到我千寨人屠杀人如麻,这辈子竟然还有机会给人当恩人?更没想到我这个恩人,现在却被自己所救之人暗害。看来……干坏事的人是不能干好事儿的。”他讥讽道。 店小二满脸惭愧之sè,哀求道:“掌柜的,你就收手吧,我保证……一定将你的百rì无味散解了,并且好好侍奉你,一辈子给你做牛做马!” “做牛做马?”司徒不悔冷笑道:“你张胜多厉害啊,我哪里敢。不过……我若此时去将小麻雀抓来……不知道你这解毒之法,说是不说?” 张胜脸sè大变,当即叩头求饶道:“掌柜喜怒,小的知道错了,小的是一时糊涂……求求你,求求你千万莫要伤害小麻雀,我这就告诉你解除百rì无味散的方法。” “嘿嘿!”司徒不悔冷笑不语。 张胜连忙道:“方法其实很简单,只需要脱光衣衫,将身体埋入土中一炷香的时间,就可以了。” “就这么简单?”司徒不悔狐疑道。 “是,就这么简单,掌柜一试便知。若是无效,立时杀了小的便是。”张胜大急道。 “好!老子今天就信你一次,若你所言不假,我就饶你一次,还准许你将小麻雀那小蹄子给娶了。如若不然……哼!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司徒不悔道。 张胜冷不丁打个寒颤,随即欣喜若狂的说道:“谢掌柜的,谢掌柜的。小的这就回客栈拿锄头,这就给掌柜的挖那解毒的坑。” 说完就yù往回走。 司徒不悔却冷然说道:“挖个小小的坑,何需锄头!”说完身上土黄sè光芒闪现,五指如钩,双臂如车轮般挥舞起来…… 回去拿锄头?嘿嘿!若他起异心,用锣鼓冷水等将客栈内武者喊醒,恐怕倒霉的就是他司徒不悔了。这种蠢事儿,他可不会做。 须臾,一个深逾半丈的大土坑,就挖了出来。 司徒不悔站在坑边,狐疑的望着店小二张胜,道: “你这百rì无味散的解毒之法真是如此?你该不会幼稚的以为将我埋入土中,你就可以趁机离开了吧?”(未完待续。) 第 09 章 僵尸散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张胜忙不迭摇头道:“没有,没有。小的绝不敢有异心。只因这百rì无味散乃是慢xìng毒药,五行属火,火xìng炎上,是以发作之时掌柜才会觉得口渴,需要大量饮水方能减轻。 “可是水火相克,水xìng又重浊下沉,虽然能暂时缓解症状,rì久反将毒逼至头顶,不可用常法清除。 “而火生土,只有将掌柜的埋入土中,让那淤毒受地气引导,方能由头部下沉,再透体而出,消散于泥土之中,永绝祸患。是以……小的,小的该死,只有委屈掌柜的了。” 司徒不悔狐疑之sè稍减,当下颇为怨毒的看了张胜一眼,没有言语,宽衣解带,赤身**的就跳入了深坑。 张胜则跪在坑边,恭谨的将一捧捧冰冷的泥土,轻轻洒在他身上,很快的就填满了深坑,只留有他的一个脑袋在外。…… “掌柜的,感觉如何?”少顷,张胜颇为关切的问道。. . “还不错!”司徒不悔点了点头,只觉一股热气自头顶下流,缓缓的扩散到了全身,“最近一直感觉头重如裹,昏昏沉沉的,现在这种感觉似乎减轻了些。”他说。 张胜颇为忐忑的恭喜了几句,忐忑道:“掌柜的,你……你不会反悔吧?你真的能原谅我的过错,还将小麻雀许配给我为妻?” “我要你的脑袋有个屁用,何况你跟了我那么多年,总有些感情的。只要你老老实实将我身上的剧毒解除,我再不会追究你的!” 见张胜那任人发落,怕死得不得了的样子,司徒不悔心中大定,料想他玩不出什么花样,可是为了安全起见,还是没有立刻翻脸。 “是,是。谢掌柜的……”张胜连连叩头。 “张胜啊!”感觉着脑袋越来越轻,颇有些神清气爽的意思。司徒不悔疑心尽去。悠悠道:“你跟着我近十年了吧?说真的我已经将你看做半个儿子了,从来没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可是……唉!” 他说着叹了口气,“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给我用药的?” 张胜满面羞愧,道:“三年前!” “什么?三……三年前?”虽然料到自己中毒时间必定不短,可是闻听此言,司徒不悔还是难以接受。当即叫了出来。万没料到张胜背叛他会如此的早,而他却一直未有察觉。 “你的药是怎么来的?”尽管有意克制,司徒不悔的声音还是不可遏制的冰冷愤怒。 “是,是……”张胜犹豫了一阵说道,“是制作假地图的那位老爷子给的!” “什么?”司徒不悔又是一惊,“是那个制作假图。叫什么……什么毛自在的矮胖老头?” 李作乐吃了一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是的!店小二张胜说道。 “妈的!这cāo蛋的狗杂碎究竟想干什么?”司徒不悔不觉骂了起来,继而面目狰狞的向张胜吼道,“还有你!你个狗娘养的东西!” 张胜闭口不言,只是羞愧的跪在司徒不悔跟前。 “去!别说我不给你机会!”司徒不悔冷厉道:“想要活命的话就提小麻雀那贱人的脑袋来见我!” “掌柜的?”张胜一下愣住了,“你,你……你先前不是说……” “说个屁!”司徒不悔骂道,“你有见过说话算话的强盗吗?” “可是你……你……”张胜身子瑟瑟抖起来。显得害怕之极。愤怒之极。 “老子给你吃给你穿收留你,你不思报答。竟然暗中对我下毒,若非今rì出了这小贱人之事,逼你提前现形,老子就是偷偷给你害死了都不知道,你真以为老子能放过你?”司徒不悔怒不可遏。 催促道:“快点!老子会在后面跟着你,快去将那小贱人的头砍了,看你……” 一句话未说完,他的脸sè突然变了,变得惨白。 “看我什么?”店小二张胜却陡然站了起来,目光复杂的望着司徒不悔说道:“看我是否会杀了小麻雀?” 他叹息道:“不会,当然不会。我说过……我只喜欢小麻雀,当然不会杀她。就是你?掌柜的……我也不会杀你的!” “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司徒不悔愤怒的声音低低的咆哮而出,像一只愤怒的公牛。 “我的四肢、我的身体,怎么……怎么都失去知觉了?” 他的声音因愤怒恐惧而变得有些尖锐。 “别担心掌柜的!”张胜柔声道,“你只是中了僵尸散,一身筋骨肌肉变得僵硬无觉,如同死尸一般。可是你的头脑却依然灵活,不会死的。” 司徒不悔不语,因为僵硬的感觉蔓延,他连震动声带说话都已做不到,只能狠狠注视着张胜,心里谩骂着世间最恶毒的言语。 “我知道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会这样是不是?”张胜叹息道。 “百rì无味散这个名字实际上是我随口编的,其实这种剧毒的名字叫僵尸散。而我先前告诉你关于此毒的特xìng却是真的,这种毒确实是慢xìng的、五行属火,被地气引导后确实可以化解,但是……我却说漏了一点。那就是 “得看土壤的温度! “若是土壤的温度较高,则受地气引导下沉的淤毒,可通过肌肤腠理散入土壤,剧毒自解。若是土壤温度较低,湿气又较重的话,淤毒扩散至肌肤腠理会被寒气挡回,沉积于四肢百骸。那么 “躯体就会硬化,变作僵尸一般的东西,再也动不了。 “此处靠近水源,又正值后半夜,是一天最冷的时候。所以掌柜的,你就安心的做僵尸吧!” 司徒不悔不语,因为不能语。而暗中窥探的李作乐与漆雕月却颇为震撼。先是看似平凡的客栈掌柜与店小二祸心包藏,再是弦晶宝图的出处,接着又是这二人的诡异争斗…… 真的是看得两人大跌眼镜。 “我知道,你先前说当我是半个儿子那样的话,是假话!可是我说将你当恩人那样的话,却是真话。”张胜缓缓道: “所以我绝对不会杀你,虽然你做的事情千刀万剐也不足惜,但是你总算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收容过我。算算时间,你也是活了几百年的人了,想来大限就在这最近的十余年了。你放心,我无父无母,余下的时光会好好孝顺你的,我相信小麻雀也会!……” 月光下,他低低诉说着,语气无奈、温柔,显得颇为的伤感、惆怅…… 看着他用手,一点点将司徒不悔僵硬的身子掏出,又念叨着扛到肩头,慢慢消失在破落的长街尽头。 李作乐与漆雕月叹息一声,自yīn影里走了出来。 “怎么办?”李作乐问。 “事不关己,己不关心。看看就算了,还能怎么办!”漆雕月说。 李作乐点点头道:“说得也是,反正那什么‘地药’的又没投进水源里。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好了,那小二哥貌似也不是很坏。” “嗯!”漆雕月点点头,“坏到是不坏,就是他的手段似乎……” 李作乐笑道:“他又不像猛男兄你这般厉害,不用这种手段怎么可以保护自己和自己的爱人?就算不够光明也是情有可言的。 “总之,只要心是好的,用什么手段都不打紧。 “世间恶人千千万万,一个个又那么的yīn险毒辣,若都以寻常手段处之,讲求光明正大,恐怕早被害死千次万次了。 “所谓‘好人不长命,祸害一千年’。为了多做好事、活久一点,用一些非常手段也是必须的。好人不等于白痴,更不等于傻乎乎被人利用、遭人暗算。相反 “做好人更需要勇气、智慧。在这个纷繁杂乱的世界,光有好心是不够的,还需要智慧。很多的智慧。越是像这小二哥这样普通平凡的人,越是如此。 “当然,一力降十会。若遇上猛男兄你这种强悍的存在,就不需要那么麻烦了。大刀一挥,世界清净。简单快捷。” “啊哈!算你小子会说话。走了,睡觉去。”听到最后一句,漆雕月终于笑了,小脑袋扬起,哒哒哒走了。 …… 一夜无话。 次rì清晨用罢早餐,金如山与金婉儿走了上来,与李作乐商量了一下三百余张狼皮的问题,随后带着金大班一干人,告辞而去。他们是靠卖唱为生的,既然此处无人无观众,自然尽早离去为妙。 送走金大班等人,谷内太阳升起,雾气已经散了。看着破落的镇子渐渐有了人声,想起昨晚司徒不悔的计划,李作乐犹在梦中。若非当时张胜临阵倒戈,此刻这个小镇恐怕已经没有几个活人了。 “他妈的,大爷抓个小娘们关你屁事!” 正在这时,一个暴戾粗狂的咒骂声响起,接着李作乐身前的豪杰客栈内跌出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竟是张胜! “胜哥,胜哥,你没事吧胜哥……” 接着屋内跌跌撞撞奔出一个容貌还算秀丽,但是鼻尖却有淡淡雀斑的年轻女子,这女子急切奔出门,正想上前扶张胜,一个腰圆膀粗的凶恶汉子就跟了出来,从后一把,拦腰抱住了她。(未完待续。) 第 10 章 小店风波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放开,放开我啊……”女子哭喊着,可是柔弱的身子又怎能挣脱大汉碗口粗的铁臂。 “哈哈!小娘子!这小废物有什么好的,跟着铁爷,保证你以后吃香的喝辣的,平平安安,再没人敢欺负你,更有数不尽的荣华富贵!” 大汉猖狂大笑,边说边照女子柔软的胸脯抓去。女子惊呼流泪,奈何反抗无力,只能任由大汉在众目睽睽之下凌辱,脱身不得。 “找死!”漆雕月见状,当即一声冷哼,纵身而出。 但听“砰”的一声,那汉子啥反应都没有,已然给一拳砸中脑侧太阳穴,连带着女子,一起侧飞了出去,一命呜呼。 “唉!还是这么暴力。看来白跟她将那么多了。”李作乐无奈摇摇头,有些头疼。 而那女子“啊!”的一声惊叫,只觉脖颈一热,头面皆沾满鲜血,当即吓得手足发软,险些晕死过去。 . . “小麻雀,小麻雀你没事吧?……”张胜见此,踉跄爬起,仓皇失措的向女子爬了过去,早已是泪流满面。 “你是什么人?”三个相貌丑恶的粗鄙汉子见同伴遭袭,一命呜呼,当即弦甲释放,团团围住了漆雕月。乃是三名高阶的铜武者。 “滚!”漆雕月冰冷的看了他们一眼,淡淡道。 “你……”三个凶恶汉子呼吸一窒,只觉一种从未有过的压力与危险感袭来,加之看到实力同样是高阶铜武者的同伴,哼都没哼一声就挂掉了,退意萌生。可考虑到面子,相互之间对望一眼后,又犹豫不决起来。 “三位!”李作乐见此,当即上前道:“适才是小妹冲动了,实在抱歉。然而人死不能复生,你们就是将舍妹杀了,我看这位铁兄也是活不过来的了。何况这位铁兄的行径确有不妥。你们看这样可好……” 他说着从怀中拿出张百两金票。道:“虽然这一百两黄金很少。却已经是我们兄妹的全部家当了,还请三位收下,聊表歉意,权当是贵友的敛葬费了。出门在外的大家都是为了求财。死者已矣,活着的人不值得再为之枉送xìng命,这件事就此带过,诸位以为如何?” 其中一个大鼻子冷笑道:“杀人偿命欠债还钱。难道你真想用一百两的黄金,就买一个铜武者的xìng命?” “咳咳!这个……”李作乐尴尬笑笑,到真不好说什么。 确实,一个铜武者死了,若真一百两黄金就能打发的话,真也是天大的笑话了。可是…… “屁话少说。小姑nǎinǎi就在这里!不服的过来,看我不一个个打爆你们的头!” 漆雕月冷不丁吼起来,只吓得三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脸上青一阵白一阵,怒也不是、退也不是,脸上表情尴尬之极,真的是骑虎难下了。 “三位!我二人就先行一步了!”李作乐叹口气,当即将金票闪电塞入其中一人怀里。拉起漆雕月就走。 三人同时吃了一惊。互望一眼后并没有阻拦,任由他们出了包围圈。毕竟宝藏只有一份。四个人分自然没有三个人分得多。而看漆雕月与李作乐身手,实在很不要惹,还是认栽吧,免得一命呜呼。 “两位恩公请留步!” 而就在此时,店小二张胜将小麻雀从那死去的铁姓大汉臂弯里救出,一番安慰后,见李作乐与漆雕月要走,当即拦住了他们去路。 “怎么?”李作乐皱眉道,似有些不耐烦。 “两位恩公大恩大德,小的无以为报,但求两位能进店里喝杯水酒,让小的聊表谢意,请千万勿要推辞!”张胜说着拜了下去。 李作乐不置可否,漆雕月却大咧咧的一拍他肩膀,道: “好!姑nǎinǎi今天高兴,就进去喝你一杯水酒。” 说完径直走进了客栈大厅。 李作乐叹息一声,心说:“又要死人了!” …… 少顷,一桌丰盛的酒席就摆上了。 两人坐在桌前,李作乐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漆雕月却手撑下巴望着,没有动筷。 过不多时,那三个凶恶汉子处理完尸首,回转饭厅,见张胜忙前忙后给李作乐与漆雕月张罗酒食,末了又忙不迭的招呼其它客人,从他们进门到坐下,根本都没看他们一眼,他们心中早憋了一肚子气,当即其中一个年纪稍大,约莫六七十岁样子的粗壮驼子拍案而起,怒骂道: “你个瞎眼的奴才,难道没看到爷们进来了吗?怎么不过来招呼?” 张胜忙不迭的跑了过去,惊慌失措的说道:“没有没有。三位爷息怒,是小的招呼不周,请问三位爷想吃……” 随后张胜在三人骂骂咧咧,动手动脚的拍一下、踢一脚中,点好了菜,端了上来。 “站住!将这吃了!”其中一个小眯眼指着一盘梅菜扣肉,向张胜说道。 “这……”张胜的脸sè有些难看,“三位爷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让你吃你就吃!”大鼻子说道。 “这……客人的菜,我们做活计的怎能随便动,客官您一定说笑了!”张胜额头已然冒出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你是吃还是不吃?”小眯眼yīn沉道。 “格老子的!敬酒不吃吃罚酒!”那粗壮驼子陡然拍案而起,左手揪起张胜后领,右手抓起一把油腻腻的扣肉,粗暴的塞进了他口中。 “咽下去!”张胜眼泪鼻涕直流,满嘴满脸俱是油肉菜渣,咳咳个不停,就想吐出,可是那驼子蒲扇般的大手紧紧捂着他的嘴,如是说道。 “哼!欺人太甚!”漆雕月一声冷哼就想站起,却给李作乐一把拉住了。 “别急!慢慢看!”李作乐低声说。 就在这时,一个样貌威武的黑甲将军,猛的一拍桌子,道:“小二,店小二,本将的卤牛肉好了没有?快端上来,不然本将打断你的狗腿!”说完随手一拳捣出。 只见一道弦力放出,化为一个金光闪闪的拳头,直向那粗壮驼子的罗锅砸去。驼子大惊,当即将张胜往那金sè气拳一扔,人却如兔子般窜开三丈不止。 可是说来也怪,这看似气势汹汹的拳头,在砸中张胜时,竟像虚影一般,一穿而过。可是在砸至驼子适才站立的位置时,竟是砰的一下爆开,力量虽然看着不大,可是若击中人身,绝对够喝一壶。 “隔空拳?”小眯眼骇然变sè,暗忖:“难道是帝国十大杰出战将之一的隔空拳雷暴?”他想着脸上顿时yīn晴不定起来。 只因这隔空传力,将弦力如同空间瞬移般直送达指定位置,分毫不差的诡异战技,就是隔空拳。是东川帝国十大杰出战将之一,雷暴的成名战技。 数十年前的六国侵入大战,雷暴就凭此战技,在战场上出其不意的击杀过不少敌方大将,功勋卓著。后封黄龙大将(直捣黄龙的意思),留在北冶城做了太守。 “你是……雷暴?”驼子此刻已然叫了起来。 “知道就好!”雷暴冷冷道,“本将在此用餐,识趣的乖乖闭上你的的鸟嘴,否则……哼!下次就没有那么便宜了!” 三人对望一眼,小眯眼顿时赔笑道:“误会,误会……” “废话少说!坐下!”雷暴厉声喝止,可不想听他们的马屁话。 “是是……”小眯眼连连点头,三人对望一眼后,怏怏的坐回了原处。 虽然他们在东川帝国也小有名气,叫做‘黑山三怪’。小眯眼是‘眯眼鼠’仇毒,大鼻子是‘野狗’白嗅,驼子是‘铁罗锅’石坚。三人亦正亦邪,唯利是图,说不上多坏,但绝对不是什么好鸟。 而被漆雕月一拳轰爆脑袋的叫铁sè,外号‘急不可耐’,与‘野狗’白嗅交情不错,得到弦晶宝图后,告诉了白嗅,后伙同黑山三怪一齐寻宝。与李作乐他们是同一天进的魔鳞谷,只是到得较早些。 而昨天晚上‘千寨人屠’司徒不悔给张胜药倒,豪杰客栈人手不足,于是张胜就叫来了心上人小麻雀帮忙。小麻雀虽然算不得绝sè佳人,可是十仈jiǔ岁的年纪,倒也该圆的圆,该翘的翘,亭亭玉立,婀娜动人。铁sè生xìng好sè,出外半月有余未碰女人,是以一时忍耐不住,遂发生了前面一幕。 而铁sè被漆雕月打死后,黑山三怪见两人奇异,恐怕因小失大,耽误寻宝大业,是以强压怒火、忍气吞声,草草将之掩埋了,是以回转客栈的时候,见到张胜殷勤待客,颇有些狗仗人势的意思,竟是不理会他们,他们自然怒不可遏。 但是对于李作乐与漆雕月,他们摸不清底,怕撞到铁板,是以投石问路,指桑骂槐的为难张胜,看二人作何反应,伺机刺探虚实,报仇泄恨。 至于让张胜试吃,一则找茬,借机发飙;二则,狗急跳墙,兔急咬人,保不准这‘废物’的店小二会暗下毒手。可是没想到,茬只找了一半,隔空拳雷暴就出手干预。是以他们只有夹着尾巴做人了。(未完待续。) 第 11 章 暴毙的小阵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还愣着做什么?”接着雷暴一拍桌子,转而瞪着张胜道:“去!端本将的牛肉来,你个呆头呆脑的家伙,竟学人英雄救美?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有什么资格爱人?废物!” 张胜低头不语,闻言顿时满脸羞愧的跑进了厨房。雷暴虽然话说得难听了些,但却在清楚的告诉他:他太弱,他没有爱人的资格。 少顷,雷暴的卤牛肉就端了上来。 而黑山三怪见张胜吃了酒菜无事儿,也安心的吃喝起来。 可吃喝还不到一半,突然,‘铁罗锅’石坚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接着身子猛地前扑,撞翻了桌子碗碟,喉咙里发出一阵古怪的声音,随即面sè发青,眼珠暴突,在地上滚了几滚后,一命呜呼。紧接着‘野狗’白嗅也开始掐自己的脖子…… ‘眯眼鼠’仇毒恍然,知道一定是酒食有问题,他自己尚未发作,一定是因为吃得少的缘故,当即脸sè铁青,飞身向缩在角落里的张胜抓去。.. “是不是你在酒食里下毒?解药拿出来!” 一把掐住张胜脖颈,他声sè俱厉道。 “没,没……”张胜像是吓坏了,忙不迭的摇着头,缩着身子,瑟瑟抖个不停。可是突然,仇毒蓦地松开了掐住他脖颈的手,仰天倒了下去,在地上翻滚几下后,死了。 就这样,几个眨眼的工夫,黑山三怪俱都毙命。 突然,大堂里数十双眼睛都盯住了张胜,隐约透出不善的狐疑目光。毕竟,张胜能毒杀黑山三怪,自然也能毒杀他们,吃这样一个人弄的酒食,没人会放心。李作乐也不会。所以自始至终,他都有一口没一口的吃,却不让漆雕月动筷。 “这三个人……是你害死的?”雷暴尤其诧异,眼中闪过一种颇为复杂的寒光。冷厉道。 “我。我……”张胜犹豫着,退缩着,可是当目光瞥到小麻雀那因惊吓而苍白的脸颊时,脑中陡然响起雷暴那句话:“自己都保护不了自己,有什么资格去爱人?废物!活该你倒霉!” “是!”他眼中陡然shè出一种令人胆寒的杀机,腰板挺直,大声喊道。“一不做二不休,他们的同伴因我而死,事后断不会饶了我的。只因我们这样的人,在他们眼里根本连只狗都不如,以其坐以待毙,倒不如先下手为强。我杀了他们。” 雷暴不语,眼中却闪过一丝赞许。因为换了是他,在同样的情况之下,他可能也会如此。可是…… “jiān险小人!” “卑鄙!” “活该给人欺负!” “当时就该杀了他的!” “看看中毒没有?” “待我上前毙了他!” …… 可是张胜话音刚落,原本安静的大堂顿时隐约传出人声,大多都怒目而视,又是鄙夷、又是厌恶,甚至还有些淡淡的恐惧。若说当初张胜受黑山三怪欺负时他们还有点同情。甚至想过出手帮他。那么此刻这种同情就变成了冷嘲热讽及无情的打压了。 说到众人这种行为心理的转变,其实是很有意思的。比如 当我们有十块钱的时候往往会同情帮助那些有一毛钱的。可是当这个有一毛钱的人。突然有天有了八块钱、九块钱,我们多半就要害怕、要排挤打压、冷嘲热讽的了;可是当这个一毛钱的人有天有了二十块、三十块,总之是比我们多得多的钱的时候,我们对他的态度又可能已经变成了奉承、讨好。 当然,我们有这样的行为心理转变也未必就是可鄙的、不正常的,恰恰相反,我们有这样的行为心理,也许只是为了生存,为了活得更好,更有尊严,也算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吧。只是 当那有一毛钱的人在有了八块九块的时候,我们与其嫉妒打压那人的八块、九块,为什么不努力的想办法使自己的十块钱变成一百块、一千块呢?从这方面来讲的话,这种行为与心理又是可怜可悲可叹与狭隘yīn暗的。不可取! 此刻承受着众人的谩骂指责,张胜面无表情,只是目光冷冷的望着他们,觉得异常好笑。只因对于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他比任何人都深有体会。他一路走来,经历过少年的家道变故,沿街乞讨的苦楚,也见过许许多多挣扎求存,不择手段的人。 是以对于众人的行为,他不屑一顾、嗤之以鼻,只是默默看着,横眉冷对。但对于李作乐、漆雕月和雷暴,他却是有些不敢面对的,因为这三人是真的帮助过他的。 “行了!将尸体抬下去吧,本将还要吃饭呢。怪倒胃口的。”突然,雷暴挥了挥手,大声说道。 “这……”张胜有些呆住了。 雷暴当即拍案而起,极不耐烦的说:“快点快点,既然人已经死了,本将也不是负责稽查抓人的捕快,没功夫管你的闲事儿,快将这里整理一下,免得影响本将吃饭的心情!” “是!”张胜本是八面玲珑之人,闻听此言哪里还不明白雷暴这是有意帮他,当下忙不迭的点头答应,动了起来。 少顷,尸体抬出,散落一地的狼藉杯盘拾起,大堂又恢复了整洁,而那些战战兢兢,各怀心思的人也各自收了脑袋,缩在自己一桌,窃窃私语着只有他们自己能听懂的暗语,眼看一场凶杀就要这样轻而易举的带过,可是陡然 “毒!有毒……”大堂左侧一张两人合坐的桌子上,一个头系黄巾的中年汉子一下站了起来,掐着自己脖子,踉踉跄跄走出几步后倒地不起,抽搐几下后,死了。 “怎么回……”与他同桌的马脸汉子惊怒而起,刚想查究,结果也是陡然的掐着自己脖子,顷刻间面sè青紫,眼珠暴突的倒在地上抽搐几下,死了。 “怎么回事?” “是啊怎么回事?” “难道是刚刚的小二?” “啊……我……” “呜……” …… 转瞬间,整个大堂三四十人,接二连三的有人倒地而亡,死相凄惨。须臾,就已经死亡超过一半了。 “小二呢?上哪里去了?”一个独眼的矮胖妇人当即喊叫起来。 众人醒悟,顿时四下寻找,发现张胜呆若木鸡的站在厨房门口,满脸尽是惊愕之sè。 “抓住他,别要让他跑……呜!”一个白脸秀士高喊一声,跨步向前缉拿,结果话音未落,人已经掐住自己脖子,向前栽倒,喉咙里发出了呜呜的古怪声音后,也一命呜呼。 “不关我事,真的不关我事!”店小二张胜往后缩着,脑袋像拨浪鼓似的摇不停。 “说?是不是你下的毒?解药在哪里?”青衫妇人陡然欺身而进,一把半尺长的锋利匕首,已然反手对准了他喉咙。 “我,我……”张胜大汗淋漓。 黑山三怪的‘地药’是他放的没错,而他之所以平安无事,全是因为司徒不悔昨天放了‘天药’后,就把‘天药’的解药给他服下了,而两仪和合散在天药与地药没有相合前,可以解除,一旦相合,无药可救。 然而此刻,他虽不知道这些人如何会中了‘地药’,两仪散发作,可是他一旦说出“此药无解”的答案,恐怕立时就要死于非命。他不愿意说谎。没有人愿意说谎。可是有时候谎话……却不得不说。 “我说,我说……”他只得无奈说道。 他不想死,所以他只能选择让别人死。他不是和尚,说不出‘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话,更做不出。所以他只有拖延。拖延着让青衫妇人的两仪散,发作! 果然,他只退了两步,第三次说出“我说”的话语的时候,妇人身上的剧毒就发作了。 然后妇人怨毒的将手中匕首狠狠的刺了下去。可是有心算无心,张胜终归是躲过了喉咙的致命一刺,只是擦伤了点皮。 “啊呜……”突然,张胜听到了一声极为熟悉的古怪声音,他寻声望去,结果 他看见了小麻雀。 小麻雀此刻脸sè紫青,竟也在掐着自己的脖子! “不!”张胜绝望的一声大叫,急向小麻雀奔去,结果奔不两步,背心一痛,只觉五脏六腑一震,jīng神顿时有些恍惚的直接向小麻雀飞去。 “这样也不错!至少……再也没有人可以将我们分离!” 恍惚间,感觉着往前抛飞的身体离小麻雀越来越近,马上就可以触摸到小麻雀,他想着,嘴角牵动,竟是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可是陡然 他左脑一震,直向小麻雀抛飞的身子,倏而变线。竟往右前方飞去,撞倒一片桌椅,陷入了黑暗。他知道 他再也不能与小麻雀在一起了。 死也不能! …… “蠢货!”雷暴双拳紧握,不觉骂了一句。 可是张胜先是被人袭击背部,接着脑袋又给人一锤轰爆,死得不能再死,想要问些信息已然不能。而此时突袭他的两个人也毒发身亡。整个客栈陷入了一种死亡的恐慌! “不想,我不想死啊……呜呜……”一个敞着衣襟的粗豪汉子,捶胸顿足,当先哭了起来。 ……(未完待续。) PS:囧,标题错了,不是“小阵”,应该是镇子的镇“小镇”。 第 12 章 子车厚德(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出生就意味着死亡,得到就意味着失去。 这本当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人们偏偏看不开。在面对死亡,特别是突如其来的死亡时,很少有人能泰然处之。是以当看到街边、巷角,饭堂、房间……不时的有人发出怪异的声响,掐着自己的脖子踉跄冲出,一命呜呼之时,所有人都陷入了疯狂。 有咒骂的、哭喊的,疯狂找寻解药的,无情杀戮的…… 所有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表达着对死亡的恐惧。 “他娘的!狗屁藏宝图,连命都没有了,要这弦晶有个屁用!” 终于,在巨大的死亡压力之下,雷暴也坐不住了,当先拿出藏宝图,厉声骂道。他的声音有若洪钟,瞬间就传遍了猎魔镇。 瞬时,整个猎魔镇 安静了。 .. “什么?是,是弦晶宝图吗?” “怎么会?” “你们也有?” “啊?一模一样?” “不,宝物不一样,可是……可是地点却是一样的!” “难道这是一个yīn谋?” “是有人有意将我们引诱至此,一举毒杀?” “好险恶的用心!我们上当了!” “可是为什么?” …… 雷暴有若当头棒喝的怒吼之声响起,癫狂的众人在安静片刻后,当即暴起不可思议的惊呼声。这种声音,暂时压下了死亡带给他们的恐惧。只因人为财死,这个消息 比死亡还令人恐惧、震撼! 弦晶宝图,这是他们到此的目的,也是此行的最高机密,就是死也不一定会吐露半个字的。可是此刻他们陡然发现这个秘密,竟然根本就是一个 笑话?! 他们rìrì夜夜,藏着噎着,将之视作珍宝,夜夜提防。处处小心。防贼一样,唯恐别人知晓的秘密此刻揭开,除了震撼,剩下的就是情何以堪的唏嘘与愤怒! …… 人,还在不断的死去。没有人知道他们究竟是怎样中毒的,也没有人能解除这种毒。尽管各种各样的解毒灵药被翻出,服下。可是结果依旧只有一个 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李作乐竟然也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起来,不自觉的开始将手放到脖子上。 “猛男兄!我,我……我可能也快死了!”感觉着胸口满闷,一种不可言喻的沉闷感压来,李作乐也有些慌了。 “什么?”漆雕月大吃一惊,方才将望向发疯众人的目光收回。 突然。李作乐一声大喝,一口乌黑的毒血喷出,倒地不起。漆雕月急上前查看,发现他已气息断绝…… 很快的,rì头就已偏西。 当‘毒手俞跗’子车厚德从角落里走出来的时候,整个猎魔镇已经没有一个活人了。至少在他看来,绝不可能有活人! “嘿嘿!什么狗屁的金银铜铁武者,遇上老夫的‘阿弥陀佛散’。通通嗝屁!” 一面走一面看。晃晃悠悠,翻翻捡捡。将这些一心寻宝,又被他用‘阿弥陀佛散’送上西天的人身上的东西检出,挑些有用的放进背后的小背萝,子车厚德哼着小曲,往豪杰客栈走去。 豪杰客栈人最集中,好东西也一定最多,可是他子车厚德可不是强盗,虽然说对那些黄白之物、战技心法,也颇有兴趣。可是他自认为是善良的人,做的事情一向是‘替天行道’的。 就拿这个‘阿弥陀佛散’来说。 这个阿弥陀佛散其实上并不是一种药,而只是一个统称,是他对自己研制出的所有毒药的称谓。因为他觉得‘毒’这个字太让人心疼、让人不舒服了,根本不符合他的风格。 他是善人,是替天行道的清道夫,怎么能将自己研制的药物冠以‘毒药’这样恶心的称谓呢? 于是,他将它们取名为阿弥陀佛散。 他不是很确切的知道阿弥陀佛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知道,人们一听到阿弥陀佛就想到和尚,想到和尚就想到‘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自我牺牲jīng神,于是好感度大增。 而人们这种好感度大增的,却恰恰是子车厚德想要‘替天行道’的原因。因为和尚常说忍耐、慈悲,甚至有‘舍身饲虎’这样世人推崇,而他看来却荒诞之极的典故,让他对世人失望,觉得世人与老虎一样,都有罪。这种罪也许是存在于天xìng中,不可拔出,是那天罪。 于是子车厚德要杀他们,用‘阿弥陀佛散’杀他们。在他看来,做得出‘舍身饲虎’这种事情的和尚,固然蠢得可笑,可是因和尚这种蠢而喜欢他们的人,更绝对是罪大恶极,居心叵测而不可饶恕的。 因为在和尚舍身饲虎这件事情里,会喜欢和尚、赞成和尚的……只有老虎。故此凡是喜欢和尚的人,本质就是一只老虎。将和尚这类的蠢人当做了利用的对象,是垫脚石、是食物。 所以凡是推崇‘舍身饲虎’的人,在子车厚德看来,都是想要将身边的同伴一个个变成蠢和尚。那样子的话,他本身是老虎,其他同伴是蠢和尚、是羊,他就名符其实的‘老鼠掉进米缸里’了,爱怎么吃、想怎么吃,都行,该有多逍遥幸福啊! 所以子车厚德憎恶世人、甚至憎恶自己,所以毒杀人类在他看来那就是好事,是替天行道的伟业。将那些利yù熏心,居心叵测的人杀光了,世界就清净了。 可是很无奈。他的思想似乎‘太伟大’了些,世人都不理解,于是三十年前他被全国通缉,仓皇逃避了多年,直到十数年前来到魔鳞谷,见这里环境不错,人迹颇少,是以才定居了下来,远离尘世。本想自我封闭,一生都不再见人。 可是后来的猎杀魔鳞兽的狂cháo席卷全国。大量揣怀一夜暴富梦想的猎杀者闯入,原本平静的山谷被破坏,大量魔鳞兽在巨大的利益驱使下,死亡殆尽。他再一次见识了人们的贪婪与丑恶。 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下,他认识了一个有些猥琐的矮胖老头毛自在。他不知道毛自在是有意奉承他,或是怎样的,总之毛自在他两很投缘,见到毛自在,他顿时生出相见恨晚的‘知己’感觉。 而机缘巧合之下,他们在一处有些隐秘的所在,发现了一副‘yīn阳宝图’,这图依照记载乃是开启一处,唤作‘天神宫’的宝藏密钥。 而这宝藏的入口就在魔鳞谷西面的迷雾里,yīn阳宝图正是破除迷雾,找到宝藏入口的唯一关键。 可是,在发现宝图的当天晚上,夜黑风高,大雨倾盆,毛自在这个他生平的第一知己,竟带着yīn阳宝图的‘阳图’失踪了。他当时恼怒万分,自然是四处打听,可是毛自在却如泥牛入海没了消息。 直到二年前才听说他在越城的jì院里,混吃混合不给钱,让人捉了关在大狱里。子车厚德听罢,又好气又好笑,真的整不明白这个老东西的脑袋,是不是给娘们大腿夹坏了? 因为据说这天神宫,是一位天外的大能之士所建造,凡是这弦月大陆上有的奇珍,里面尽有,若能进得其中,哪怕只是得到里面万分之一的东西,都可以一步登天,至少能轻易的到达皇武者修为。 而毛自在当初走的时候,完全有能力将yīn阳宝图完整的取走,然后独自寻宝,独吞宝藏。可是他走时,偏偏只拿走了其中的半部‘阳图’,却将‘yīn图’给子车厚德留下了。而此刻竟又干出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真是让人匪夷所思至极。 “老疯子!” 当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子车厚德当即破口大骂。可是当他后来在越城那又湿又冷的监牢里看到毛自在时,他却差点给气得吐血。 因为越城的地牢,虽然是又湿又冷,被称为东川帝国的‘第一大炼狱’,可是毛自在住的牢房却又干燥又整洁,不但红毯铺地,水果鲜花,炕头上甚至还有两个颇具姿sè的妙龄美女…… 子车厚德不知道毛自在是如何办到的,因为据说他从jì院被逮起的时候,是光着屁股的,浑身上下绝对找不到半块布,可是进了这东川帝国的第一炼狱,短短十余天的时间,他竟然过上了员外老爷般的生活,不能不令人啧啧称奇! 而问起那半部‘阳图’的去向时,毛自在给他的答案,却是令得他真的喷出了一口血。因为据说他在豪杰客栈混吃时,答应老板(司徒不悔)制作假图,引外界之人入魔鳞谷,招揽生意。 可是后来在一次散播假图的过程中,他竟(囧)珠混鱼目的将那真的宝图给散出去了…… 子车厚德听罢,简直想当场将他掐死,可是掐人毕竟不符合他‘善良’的风格,于是在临走时,他给毛自在下了点阿弥陀佛散。他现下想起,觉得毛自在的尸体一定早就被虫蚁吃光,然后变成虫便,又回归大地,再不会‘污染’这个世界了吧?! 然而yīn阳宝图分一明一暗,明图即阳图,就是毛自在拿走那半部,上前绘有山川河流,标明了宝藏的位置。毛自在制作假图骗人时,仿造的就是阳图。 也就是说,豪杰客栈那些人,手中的弦晶宝图虽然是假的,可是上面绘制的地点却是真的。(未完待续。) 第 13 章 子车厚德(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而魔鳞谷西边平原上游走的那团白雾就是天神宫的入口,只是想要进入其中,必须yīn阳二图合一。是以得了假图的人,不知内情,就算闯入也绝对是一无所获的。 所以子车厚德从毛自在口里知道阳图丢失的消息后,就回到了魔鳞谷,守株待兔。 他相信宝物诱人,得了宝图的人必定会按图寻来。 而他本就憎恶世人。到时候借着迷雾遮掩,他不但可以杀人夺图,将丢失的宝图找回,顺便还能‘替天行道’。 是以近两年来,被他暗算毒杀的人,不计其数。这也就是迷雾杀人,魔鳞谷西渐传为凶地的最主要原因,之一。 而昨天傍晚,他发现司徒不悔将他的‘天毒’投入灶炉,随炊烟散播了全镇。他虽然不知道司徒不悔是想要大干一票后跑路,但是想将所有人毒杀这种疯狂的念头,他早就动了几百次了。.. 是以当晚他亥时一过,就将地药偷偷的投入了水源里。 也就是说,待李作乐、司徒不悔等人,到达河口时,他早就投完了毒,回家睡觉去了。而次rì清晨,全镇先后转醒,大家洗脸漱口吃早餐,自然都要用水,于是毒…… 至于黑山三怪的死,张胜只能说是加速了这种死亡。因为‘天毒’与‘地药’相合,约莫需要两个时辰的相融,才会产生毒xìng,骤然爆发。张胜虽然往三人的食物中投入了少量地药,可是照时间算,根本不可能发作得那么快的。 况且地药有股泥土的味道,对于桌子上的菜肴,三怪实际上并没有吃几口。是以三怪中毒,主要还是在洗漱的时候。 小镇静寂,在子车厚德看来,此刻这些‘罪人’应该都死了吧?于是他哼着小曲儿,迈着方步,挨家挨户的进门查看。他有种感觉。隐约觉得这次,他找寻已久的阳图 必定会出现! …… 晃晃悠悠,翻翻拾拾,待子车厚德到得豪杰客栈门口的时候,各种金银珠宝、战技图本,已经装了小半背萝。 “呵呵!人果然很多!” 进入尸体横七竖八的豪杰客栈,看到各式各样的人。各式各样的死状,子车厚双眼放光,心情愉快极了。 “世界又干净不少!”他开心的笑了两声,颇为沉醉的说。 “咦?这不是店小二张胜吗?脑袋怎么给人一拳轰爆了?啧啧!真可惜了,本还指望着你与司徒不悔帮我一起的埋尸首呢!”他摇摇头,颇为惋惜的叹了一句。 在他看来。这两仪和合散的‘天毒’既然是司徒不悔投入灶炉里的,那么他们自然不会中毒,而且看张胜的死态,明显也不是毒发而死的。那么就只有一个解释,就是他们谋划的某些事情败露,被人活活打死的。 “嗯!先把宝图找到!”略微顿了一下,扫视一周客栈大厅,子车厚德便动了起来。 …… “嗯!收获不错!竟然得了二十八幅地图!” 将客栈大厅内的六十余具尸体搜了一遍。翻出各自藏在秘处的宝图。子车厚德大是满意。可是满意过后,对毛自在又是气得牙痒痒。因为毛自在若是少画几张图,他此刻的工作量岂不要少得多? 现下没有人帮忙,他只身一人要想将全镇上百口人,尽皆掩埋,可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啊!况且……死人貌似比活人重,这无疑又增加了难度。 “是你将‘地药’投到了水源里?” 突然,楼上响起一个有些稚嫩的清冷声音。 子车厚德大惊,抬头望去,只见楼梯口,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 这个人银衫银发,身子幼小,乃是个仈jiǔ岁的小姑娘,看上去异常的可爱漂亮、与众不同,一双眼睛极为明亮,像是两颗珍珠。只是此刻这双明亮的眼睛却充满了伤悲与痛苦,望向子车厚德的时候,这种痛苦又仿佛变成了冰冷的刀,杀意凌然,让人不寒而栗。 “你……你是何人?”子车厚德打个哆嗦,声音不自觉的发颤。 “漆雕猛男!”漆雕月冷冷道。 “漆……漆雕猛男?”子车厚德吓了一跳,试探道:“少年英雄会?皇……皇武者?” “不错!”漆雕月冷冷注视着他,“这些人……都是你毒死的?” “不是,不是,绝对不是!”子车厚德身子一颤,脑袋顿时摇得拨浪鼓似的说道:“小老儿是这里的郎中,住在据此三十余里的奇药山,昨天掌柜的说有些不舒服,让人给我带话,我今天是过来看看的。没想到……呼呼!真的是吓死小老儿我了!” 他边说边不停的打哆嗦,擦额头的汗,一付很害怕的样子,可是心里却将毛自在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遍,因为若非毛自在制作的假图太诱人,有些标明的弦晶甚至是圣品的,漆雕月这样的皇武者又怎会找来? “哼!既如此,你拿那些地图做什么?”漆雕月冷冷道。 “这个……”子车厚德一时语塞。 漆雕月冷厉道:“不用找借口了,我现在只要你做一件事:成功,活;失败,死。你做是不做?” 子车厚德一呆,心想好霸道的人,不愧是皇武者,不讲理。 当即只得连连点头道:“漆雕皇者但请吩咐,凡小老儿能做到的,必定全力以赴。” 漆雕月冷冷道:“你最好全力以赴,也最好成功。否则……哼!看你也不像好人,就不用活着见明天的太阳了。” 子车厚德打个哆嗦,尴尬的赔笑道:“小老儿我一生救死扶伤,怎能不像好人?漆雕皇者你说笑了。” “说笑?”漆雕月冷笑道:“鬼才信你是好人。好人会在死人堆里唱歌?好人会拿死人的东西?好人会见到这么多死人还欢天喜地?总之一句话,你若能将我交待你的事办好了,我既往不咎,否则” 她冷厉道,“我必杀你!” 子车厚德打个寒颤,忙咧嘴赔笑,知道在这种情况之下,确实很难骗到漆雕月的,何况他找寻已久的阳图还没到手,怎能就此离去?是以忙不迭道: “是,是。小老儿一定谨遵皇者差遣,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跟我走吧!”漆雕月冷瞥他一眼,当即向楼左的一间屋子走去。 子车厚德面sèyīn晴不定,略一犹豫后,也快步跟了上去。 上了楼梯,子车厚德恭谨的跟在漆雕月,虽然沿途看到了几具倒毙的尸体,有两具甚至看见了露出一角的宝图,可是他没有多看一眼。 须臾,他们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间前,停下了。 推门而入,子车厚德就看见了一个脸sè碧青的少年男子。 这少年男子身着一件黑衫,通体碧绿,就像是一株翠绿的植物,凡是裸露在外的肌肤、头发,无一不是绿sè。 “治好他你活!否则……死!”漆雕月冰冷道。 “是!”子车厚德恭谨的答了一句,快步上前,可是到得近前,他顿时大吃一惊,半天没能再说出一句话。 因为这浑身碧青的少年竟然全身,长草?! 也就是说,子车厚德远远看上去的碧绿,根本就是一株株细小的,不知名的小草。小草一株株,像是汗毛一般从毛孔里长出,覆盖了少年全身。 “难道是……是魅族?” 子车厚德身子一颤,眼睛顿时亮了。当即强定心神,放下背着的小背萝,又卸下身侧的医药箱,打开箱子,拿出一对不知是何材质的乌黑手套,戴上。小心翼翼的向床上少年探去…… 约莫半个时辰后。子车厚德将李作乐全身上下检查一遍后,说道: “漆雕皇者,这位公子……应该是魅族的吧?” 漆雕月皱了皱眉,淡淡道:“有什么关系吗?” 子车厚德道:“这小哥若是魅族之人,那么就不用担心了。因为小老儿早年在游历四方的时候,曾在东大陆大魏王朝的一处深涧里,得到一部名为《毒圣心法》的残卷,上面有这样的记载。 “大抵意思是说:世间弦魂诡异,莫过于魅族诡之弦魂;诡之弦魂奇异,简分为‘毒魔’、‘生化’与‘幻影’三种。其中毒魔弦魂百毒不侵,修炼出的毒魔弦力,举手投足间就可伤人于无形,然而最最不可思议的在于‘毒魔变’。” 漆雕月皱眉道:“何为毒魔变?” 子车厚德道:“据《毒圣心法》所载,毒魔变乃是侵入毒魔弦魂拥有者身体的剧毒,超过了该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是以身体出于自我保护的目的,自然的停止心跳、呼吸,以隔绝外界一切,达到减缓毒物扩散,为身体自动清除剧毒增取时间的一种异变状态。 “世间剧毒何止万千,毒魔弦魂虽然神奇,但若一次侵入的剧毒过多过烈,身体也是承受不起的,是以需要时间。但是一般来说,只要毒魔变的状态被激发,中毒者就不会有生命危险了。少则三五天,多则三五年,一般都可以自行转醒。 “而且根据剧毒强弱及昏迷的时间长短。醒来后,中毒者的修为也会有不可思议的增长。是风险与机遇并存的。据书中所言,作者本人就是魅族十大长老之一的微生宇,当年就是靠着这种方法,一步步修至圣级武者的。” “微生宇?”漆雕月皱了皱眉。对于八大神族的事情,她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貌似魅族里确实有微生宇这一号人的。(未完待续。) 第 14 章 杀机暗藏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是!残卷上是这么说的!”子车厚德恭谨道:“残卷就在这里,皇者大人可以查验一下。” 他说着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拿出了一卷残破不堪的卷轴,依依不舍的交给了漆雕月。他一身毒技,大半得自于该书,是故极为珍惜。 漆雕月伸手接过,看了看,发现上面风雨侵蚀,很多字迹都已模糊,不似作假,而其中一段关于毒魔弦魂的记载,也确实如子车厚德所言,当下心头大定,彻底的放了心,淡淡道: “这卷残书我收下了,你没什么意见吧?” “没有,没有。这是小的荣幸!”子车厚德脸sè微变,自然有意见,非常的有意见,可是迫于形势只能满脸堆笑的说道。 “你拿那些地图做什么?”见李作乐的事情解决,悬着的一颗心安定下来,是故想起前事,漆雕月当即问道。 . . “事情是这样的,十年前……” 当即子车厚德低着头,恭谨的将毛自在他两发现宝图一事,稍加改编的说了。至于迷雾杀人,水源下毒等事,自然只字不提。只说毛自在背信弃义,一个人拿着宝图走了。而今天,他为司徒不悔看病,是故来到镇上,恰巧见到了类似的宝图,好奇心起,才一个个翻看的。 “如此说来,你也是受害者?”听罢,漆雕月道。 “是啊!”子车厚德点点头,看了看窗外道,“漆雕皇者。此刻天sè已晚,您看……咱们是不是先将烛台点上?” “点吧!”漆雕月点了点头。 于是子车厚德从小背萝里取出燃火装置,点燃了蜡烛。 “你是说,这些弦晶宝图是假的,可是上面的画却是真的?”漆雕月道。 “嗯!”子车厚德点头,“真的宝图水火不侵,要不……咱们试试?说不定这里面有真的!”他期希道。 漆雕月点头道:“那就试试吧!” 子车厚德大喜,当即端过烛台。一幅接一幅的将二十余幅地图放到火上。一幅幅的试验起来。可是小半个时辰以后,二十余副地图化灰,却没有一副是真的。 “我看走廊里还有几具尸体,要不……我再去找找看?”子车厚德不甘的说。 漆雕月点头,当即将司徒不悔与张胜昨天晚上的事,大略说了一遍,方才道: “如他们所说。他们以前见财起意,做人肉包子的时候,一定也见过不少地图的,不定收藏在什么地方了,你可以顺便找找!” “是,是!”子车厚德喜笑颜开。当即兴冲冲的冲了出去。 “奇怪,怎么有些打瞌睡?”见子车厚德离开,看了眼浑身长草的李作乐,漆雕月喃喃自语,突然觉得很是疲累。 当即起身,推开了窗户。窗外夜风微寒,空气清冷,她深吸口气。那种疲惫yù睡的感觉轻了些。 …… “哈哈!漆雕皇者。”少顷。子车厚德喜气洋洋的跑了回来,手里抱着一大堆地图。少说也有二三十幅的样子。 “皇者真是神机妙算,司徒不悔果真将这些假图尽数收藏了,我在他床头柜里,一下发现了这么多。”他激动道。 事实上,司徒不悔知道子车厚德是帝国多年前通缉的‘毒手俞跗’,而子车厚德却不知道司徒不悔是‘千寨人屠’,只是隐约觉得司徒不悔不是普通客栈老板,否则早对他下手了。 毕竟子车厚德固然毒辣偏激,却一直自诩好人,替天行道,像司徒不悔这样杀人越货,刮人蒸包子的强盗,他绝不可能放过的,何况这强盗还收藏有如此多的地图? 是以刚刚,他在见到中了僵尸散,躺在床上一动也不能动的司徒不悔的时候,诧异过后就随手在他尚有知觉的脸上,划了一条口子,然后将之整个脸都涂上了蜜糖。 “蚂蚁最喜欢蜜糖,不知道喜不喜欢人肉呢?”这是他临走时,对司徒不悔说的最后一句话。 …… “嗯!”此刻漆雕月点了点头,头也不回的说道:“你继续吧!” “是!”子车厚德答应一声,遂将三十余幅地图放到桌上,看了看洞开的窗户,神sè微动道,“皇者,能否将窗户关起来。您看这……” 他说着指了指被风吹得忽明忽暗的烛火。 “嗯!”漆雕月点点头,随手将窗户关上了。 “谢皇者!”子车厚德抱拳赔笑,随即向着烛火,燃起地图来…… 少顷,三十余幅地图化灰,同样没有一副经受得住火烧。 “怎么会没有?难道我的感觉错了?”子车厚德暗自思量。 “这里还有一副,你试试。如果依旧是假的,你就先下去吧,将外面的尸体处理一下,我有些困了!”漆雕月说着,随手拿出了自己无意中得来的那幅地图,仍给了子车厚德。 子车厚德伸手接过,往烛火上一放…… “唉!”看着地图在火里化灰,他不禁叹了口气。 “好了!你先出去吧!”漆雕月略有些失望,疲倦的挥了挥手。 “是!”子车厚德答应一声,急忙将化灰的地图用手清扫到袍子上兜着,道声“小老儿告退”便恭谨的退了出去。 “奇怪!”看着他消失的背影,漆雕月嘀咕一声,锤了锤昏昏yù睡的脑袋,眼中狐疑之sè闪现,想了想,当即抱起李作乐从窗户飞身窜了出去。 窗外乌云压顶,风很大,看不见月亮,狂风吹着野草呜呜的响。 她为防万一,一口气奔出了十余里,那种昏昏yù睡的感觉愈加沉重,连身子都似麻木了,硬邦邦的不受控制。 突地,她在上一个小斜坡时,脚下踉跄,似是绊到什么东西,一下扑到在荒草从中,咕噜噜的滚下了坡,再也爬不起来。 接着山坡上野草断折之声响起,一个矮胖的身子,从适才漆雕月摔倒的地方,站了起来。 “喂!你,你没事儿吧?”那胖子小心走近,试探问道。 “贾不假?”看清来人,漆雕月吃了一惊。 与此同时,贾不假也看清漆雕月了,不自禁打个哆嗦,唤一声‘漆雕皇者?’,遂惊恐的后退几步,绊到李作乐身子,一屁股跌坐地上。 “你怎么会在这里?”漆雕月瞪着他。 “我……呵呵……我……”贾不假吞吞吐吐,眼珠子一转一转的赔笑着,大略将经过讲了一遍。 原来他那rì将‘风残三式’给李作乐和漆雕月后,飞也似的逃开了。可是纵马草原宽广,他没有马匹走不快,一路走走停停,骂骂咧咧,后来yīn差阳错的碰上了毒发的陈善。 陈善当时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软塔拉的爬在马背上。 贾不假累了数天,人影不见,当时见陈善人事不知,坐下黑马又神骏非常,是以虽然答应了漆雕月要重新做人,可是贼xìng难改,一时没忍住就夺了陈善马匹,顺便也抢夺了他随身之物,笑眯眯的照弦晶宝图所指,到了魔鳞谷。 可是他毕竟给漆雕月吓坏了,怕再撞上漆雕月,是以躲躲藏藏、偷偷摸摸,小心翼翼的像只老鼠似的行动,直到这rì下午,约莫子车厚德进入豪杰客栈的时候,他才战战兢兢地走近了猎魔镇。 可是不等入镇,他就隐约看见了四处倒毙的尸首,大惊之下,飞也似的逃离了小镇,下午吃的东西都是生的,没敢生火。是以胡乱吃了些生肉后,就在这个小山坡上睡下了,只待天一亮就进入魔鳞谷西的迷雾,找寻弦晶。不想刚睡下一会儿,模模糊糊之际,身子被人踢了一下,之后 漆雕月他俩就见面了。囧 “贼xìng不改的家伙!”漆雕月听完,不禁骂了一句,随即面sè稍缓,指了指浑身长草的李作乐,说道: “废话我也不多说,我现在有些不舒服,需要在这里休息,你去将他给我抬到这里,然后好好守着,任何人不准靠近,若有心怀不轨者杀了便是。听明白了吗?” “呃……”贾不假愣住了。 “听明白没有?”漆雕月脑袋越来越沉,不觉喝叱道。 “是,是。小的明白,小的明白了,皇者尽管休息!”贾不假打个哆嗦,忙不迭的点头如蒜,随即转首望向李作乐。 “啊?”的一声大叫,险些吓晕过去。 “鬼叫什么!抬过来!好好去那边守着。若敢有其它想法,我让你脑袋搬家!”漆雕月瞪着他道。 “是是是!”贾不假顿时小鸡吃米似地点着头,浑身直哆嗦的将李作乐抱到漆雕月身边,随即擦着汗,退到了三丈开外的山坡上。 漆雕月满意的点点头,当即说道:“不错。我休息了,你现在好好看着,若是表现得好,我休息完了就收你为徒!” “啊?收……收我为徒?”贾不假又惊又喜,一下懵了,忍不住“啪!”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想再向漆雕月确定一下的时候,发现漆雕月已经呼呼的睡下了。 他不敢打扰,当即瞅着漆雕月,兴奋的坐在坡头胡思乱想起来。 乌云压顶,风呼呼的吹。 他胡思乱想了一阵,觉得有些困顿,当即拿了根透明的细丝,绕着漆雕月所在的地方,布了个简单的示jǐng机关,遂带着笑、流着哈喇子进入了梦乡。 ……(未完待续。) 第 15 章 谁是最后的渔夫?(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小兄弟,小兄弟?你醒醒啊,怎么睡在这里?……”懵懵懂懂,也不知睡了多久,贾不假朦胧中听到有人呼唤,睁开眼,他就看到了一双眼睛,圆圆的、亮亮的,猫头鹰的眼睛。 “啊?”他一声惊呼,冷不丁打个颤,胖乎乎的身子如兔子般弹了开去。可是任他活蹦乱闪,那猫头鹰的眼睛始终与他保持一寸的距离。突然,他手指给细丝紧勒,疼痛之下蹦起的身子,直接从空中跌落,摔了个大屁股。 “桀桀!不做亏心事,不怕半夜鬼敲门。我想……你一定是坏人!”猫头鹰怪笑道。 “嗯!有镇不入,却躲在这里睡觉,我也觉得这矮胖子不是好货!”黑暗中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接着一个枯瘦的黑衣人,现了出来。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想做什么?”贾不假一面后退,一面偷眼望向漆雕月,可漆雕月毫无动静。.. “我们不是人!”猫头鹰桀桀怪笑道,“我们是” “黑蝙蝠!” “猫头鹰!” 两个人一起说道。 “黑鹰双煞?”贾不假吃了一惊。 因为这黑鹰双煞在东川帝国凶名昭著,杀人如麻,黑蝙蝠忌讳别人提到‘瞎子’两个字,猫头鹰却喜欢吃人肉。于是凡是对黑蝙蝠‘不敬’的通通被杀了,然后又进了猫头鹰肚子,可谓变态之极。 “你们可别乱来。”贾不假紧张道,“我师父可是皇武者!” 猫头鹰桀桀怪笑,指着昏睡不起的漆雕月道: “你说的该不会是她吧?” “是!”贾不假腰板挺直,大声道:“她老人家现在正在休息,你们识相的快快离开,否则……哼!一个吃人肉的死变态,一个不开眼的烂瞎子,还不够我师父一刀一个呢。” “你……”黑蝙蝠怒不可遏刚想动手,猫头鹰却一把拉住了他。圆鼓鼓的大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转,暗自揣测这矮胖子不过是个中阶修为的废材铁武者。在面对他们大名鼎鼎的黑鹰双煞的时候竟毫不畏惧。敢于骂他们“死变态”和“烂瞎子”,难道 眼前的小女娃真是皇武者?! 他想着顿时小声向黑蝙蝠道:“黑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在雾中也困了一天了,好不容易逃出来,就不要再多生事端了吧?” 黑蝙蝠想了想,当即点点头,遂两人身形晃动。一下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呸!”见两人离去无踪,贾不假一阵得意,远远的向他们消失的方向呸了口唾沫,骂道:“什么狗屁黑鹰双煞!见到我师父,还不是跑得比兔子还快……” 当下又看了看手里的细线,发现适才用丝线示jǐng这招实在靠不住。于是收了细丝,折了些野草扎成束,干脆轻轻的走到漆雕月身边,替她赶起蚊子来,样子实在孝顺得很啊。囧 …… 夜风吹,缓缓柔柔,凉飕飕的。当贾不假发现有人走近,抬头的时候。车厚德已经到了他的身边。是以他条件反shè地叫了起来: “干什么的?站住!” “哦!”子车厚德似吓了一跳,“小老儿是镇上的郎中。敢问英雄是……” “郎中?”贾不假松口气,见是个糟老头,又称自己为‘英雄’时,腰板顿时直了,瞪着子车厚德就吓唬他道: “爷爷叫贾不假,你这老儿称爷爷为‘贾爷’就可以了。你深更半夜不睡觉,跑到这里做什么?难道想谋害爷爷的师父?” 鬼怕恶人,越是害怕,声音就越是要大。贾不假自小混迹市井,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所以看到子车厚德露出怯意,更加的耀武扬威、气势大盛。 “不不不!”子车厚德连连摆手,似乎真的很害怕,道: “贾爷真爱说笑,小老儿我是一个游方看病的老郎中,怎能谋害贾爷师父,贾爷真是折煞小老儿了。小老儿只是看这小女娃大半夜跑出来,怕她遇上危险,就跟出来看看!” “放肆!”贾不假喝道,“我师父乃是近rì声震四野的皇武者漆雕猛男,哪是什么小女娃?你个不开眼的老东西!” 他说着一巴掌向子车厚德脸上撂去! 欺软怕硬是人的本xìng,或说是一种处于自我保护找平衡的方式。越底层,受压迫越严重的人,越有这毛病。而贾不假最近点背,老是被人欺负,心里正憋了一肚子气呢,是以此刻见到这个颤颤巍巍的糟老头,哪里能不找找平衡,发泄一下?可是他今晚,对象似乎找错了。 只见他手掌刚撂出,一股鲜血彪飞,他扇出的右手骤然 齐根断折! “啊……”他惨呼声刚起,头颅就接着冲天而起,身首两分,脖颈处鲜血如喷泉般shè出,冲起三米多高,化作漫天血雨。 “哼!狗仗人势的东西!”子车厚德不禁一声冷哼,飞起一脚将他喷血的无头尸体一脚踢飞,同时体表蓝芒暴闪,形成一层薄薄的光衣,将漫天鲜血挡在身外,不沾染一滴。 “老子最讨厌这种血淋淋的感觉,你个不知死活的东西,非逼着老子用这么暴力的手段。”子车厚德小声嘀咕,大是不满。 事实上他早就是银魂巅峰的武者,近年来更是意外突破,达至了金魂武者修为,本身实力已算东川帝国的第一流高手了,只是他生xìng怪癖,不喜见血,是以害人多用毒,极少亲自动手。 可是贾不假适才那狗仗人势的样子,加上三句话没说完就动手扇他耳光,使得他极为恼火,是以一时没忍住就弦力外放化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斩杀了。 而此时,看着踢出丈外的贾不假尸体,鲜血流尽,再不会喷溅在他衣服上,他缓缓走近,拿出一瓶‘化尸粉’,轻轻的抖了上去。 须臾,嘶嘶之声起,随着一阵散发着焦臭味的白气散出,贾不假的尸体连带衣服鞋袜、随身物品,尽皆化灰。晚风一吹,消散无形,可是却留下了一幅……地图! “这是……是……阳图?”子车厚德的声音,陡然颤抖起来。 “哈哈!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他欢喜已极,为防止化尸粉残留,拿出那副乌黑的手套带上,急匆匆将地图拿起,跑到河边洗了洗,确定化尸粉清除后,方才脱下手套,将随身携带的yīn图拿出。 只见yīn阳两图合拢,一道金光闪现,图上山川河流消失,一个金sè的箭头却出现在了图上。 “阳图!哈哈!真的是阳图!我的宝藏,天神宝藏……” 他一下陷入了不可遏止的癫狂中。 可是突然,一个浑身长草的人 站在了他的对面。 “你……”子车厚德骇然变sè。 客栈里的蜡烛是他专门应司徒不悔的要求,研制的一种混合有麻沸散的蜡烛,一旦燃起,就会散出一种无sè无味的麻醉气体,让人不知不觉昏睡过去,若是吸入过多的话,还可能一命呜呼,永远也醒不过来。 说起来司徒不悔的黑店多年来能如此安稳,与这看似不起眼的蜡烛是有着莫大关系的。 而子车厚德先时为漆雕月所慑,不敢动手,可是天神宝藏巨大,他不舍分人,又怕漆雕月知道后独吞,是以想到房间内的蜡烛,计上心头就半真不假的忽悠漆雕月,拖延时间。 然后等到天黑,顺理成章的就点燃了蜡烛,关上窗户。 金魂武者以上、进入化境修为的武者,从某种意义上说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对弦力的控制更是达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已经极少有什么毒药是可以害取他们xìng命的了。 但是对于麻沸散(也就是麻醉药)这一类边缘化的药物,却仍旧没有什么抗xìng。是以中了蜡烛中的麻药后,漆雕月虽然没发现他的jiān计,可是那种昏昏yù睡的感觉却使她心里不踏实,是故抱着李作乐跃窗而走、远远躲开。 然而子车厚德在诊治李作乐的时候,已然在李作乐身上做了手脚,是故在漆雕月走后不久就拿出追踪的蛊虫,一路追踪至此。见漆雕月昏睡不醒,大喜之下就想上前结果了漆雕月。不想贾不假狐假虎威,他在愤怒之下随手杀了贾不假,毁尸灭迹,却yīn差阳错发现了阳图,焉能不喜? 可是就在他癫狂欢喜之际,浑身长草的李作乐突然起身,他自然给吓了一跳。因为照毒经记载,毒魔变一旦开启,至少也要三天才能转醒的,是以看到李作乐莫名其妙站起,焉能不惊? 然而就在他骇然变sè,正准备对李作乐出手之际,浑身长草的李作乐陡然身子一软 又倒了下去。 “吓死我了!”子车厚德不禁松口气。 然而就在此时,在他最放松的时候。 毫无征兆! 他身子陡然一震,只觉五脏六腑移位,一口鲜血喷出,后背竟陡然给一根巨大的乌黑铁杖砸中,还不及释放出弦甲,迎面一张火弦力化成的炽烈火网罩来,他连哼都来不及哼一下就 灰飞烟灭了!(未完待续。) 第 16 章 谁是最后的渔夫?(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jiān险的东西,昨天晚上就该废了你的!” 火网消散,子车厚德化灰,一道巨大的灰sè身影闪现而出,圆鼓鼓的眼珠扫视一周后,接下空中滑落的yīn阳宝图,不禁吐了口唾沫。 “是啊!没想到这老匹夫如此的心黑手狠!”夜sè中一个枯瘦的黑袍瞎子缓缓浮现,如一只躲在夜sè中的诡异蝙蝠。这二人 正是那黑鹰双煞! 原来昨天夜里,子车厚德往水源里倒地药时,恰好被偷偷出镇寻宝的黑鹰双煞碰见,双煞当时急于赶往西面迷雾,是以并没有多加理会。不想闯入迷雾后险些断送xìng命,多亏猫头鹰机敏,想到迷雾会游走不定,是以爬在地上不动,直到这天晚上方脱出迷雾。 脱出迷雾后,两人觉出迷雾诡异,商议之下决定先回转猎魔镇,休息一番后,择rì再进迷雾,是以在回转的时候恰巧碰上贾不假,顺路戏弄了一把后就回到了猎魔镇。. . 可谁能想整个小镇此刻已然空空如也(尸体全被子车厚德用化尸粉化去了),没有一个人,像是鬼蜮一般。 是故两人疑惑心起,终于在豪杰客栈的后院发现了中僵尸散,被千虫万蚁叮咬的司徒不悔,并且发现了诸多客人的遗物,心中惊诧,想起贾不假,想起前晚子车厚德的行为,当即折转,想要探探贾不假的底,不料恰看到了子车厚德行凶一幕。 后来子车厚德拾起阳图,又拿出yīn图,两图合一,口中狂喜念叨,黑蝙蝠将其中关节猜得七七八八,暗中告诉猫头鹰,是以两人联手,在子车厚德狂喜大惊过后,jīng神处于最放松之一瞬,一举将之击杀。夺了yīn阳宝图。 而此时。看着满身长草,面sè青惨惨的李作乐,猫头鹰神sè微动道: “黑哥!您看这两个小娃娃怎么处理?” 突然,黑蝙蝠身子一颤,继而咬牙切齿道:“杀了便是!” 猫头鹰眼珠转了转道:“黑哥!我看这两人奇特,要不……先留他们一条xìng命?” “是吗?”黑蝙蝠冷笑道,“如何奇特?” 猫头鹰道:“其中一个小子。浑身长草,还有一个……” 他将李作乐与漆雕月的样子大概描述了一遍,又道:“黑哥!我觉得这两个小娃娃留下有用!” 黑蝙蝠桀桀怪笑着走近猫头鹰,道:“当然有用!因为……你要留下来对付我!” 话音未落,他那上百斤的乌黑拐杖,骤然向猫头鹰胸口砸落。猫头鹰猝不及防,只听嚓的胸骨碎裂的声音响起,胸口塌陷,哼都没哼一声就一命呜呼了,至死 都不明白黑蝙蝠为什么出手! 是以他那圆鼓鼓的眼珠子,不可置信的盯着黑蝙蝠。 死不瞑目! “呸!不知死活的东西!” 黑蝙蝠没有眼珠的眼眶瞅着猫头鹰圆鼓鼓的死不瞑目,呸了一声,上前摸索着找出他手里的yīn阳宝图。随即走到李作乐身边。yīn测测道: “起来吧小子,我知道你没事儿!” 周遭静寂。没有声音,更没有人回答他。 “怎么?还想懒在地上装死?”黑蝙蝠桀桀怪笑,比那鬼哭还令人毛骨悚然,“你适才与猫头鹰说的话,我全都听见了,要不要我说一遍给你听?” …… 原来在联手结果了子车厚德后,黑蝙蝠就莫名其妙的听到了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这声音他并不陌生,正是他与猫头鹰在进入魔鳞谷前小山岗上遇到的那个戏班中的少年,李作乐的声音。 这声音的大意是说,猫头鹰让他暗访的宝图就在眼前,他们再不需要黑蝙蝠这个老瞎子了,得想法将之诛杀,免得到时候老瞎子凭着修为高深,分了宝物大头。 是以黑蝙蝠心惊之下,痛下杀手! 因为这么多年以来,他们黑鹰双煞表面虽然感情甚笃,孟不离焦焦不离孟,可事实上猫头鹰欺黑蝙蝠眼瞎,表面恭恭敬敬,一起行凶后得的利益却小偷小捞的另行隐瞒了不少。黑蝙蝠虽然眼瞎,心却明镜似的,只是碍于情面,懒得出声,可是间隙早已形成。 是以在这种宝物即将到手的时刻,黑蝙蝠骤然听到李作乐给猫头鹰传音的‘走音’,哪里还能忍得住?宁可错杀也绝不用自己的xìng命冒险,是以…… 而此刻解决了猫头鹰,举起手中上百斤的乌黑拐杖,他冷森的说道: “听好了小子!我数到三,如果你还装死,我就让你真的死!一……二……” “别别别!”原本倒地不起,如死人一般的李作乐,骤然翻身坐起,连连摆手赔笑。 “哼!算你识趣!”黑蝙蝠面sè稍缓,“说吧,猫头鹰你俩是如何谋划的!” “事情是这样的……”李作乐随意的编着故事,左手却大力魔蝎手化出,以蜗牛般的速度缓慢接近黑蝙蝠,当足够近的时候,骤然发难,只见血光飞舞,黑蝙蝠直接的给他魔蝎手穿胸而过 心脏爆裂而亡! 他毒魔变不假,可是由于他原本的诡弦之魂是破碎的,是以毒魔变同样是残缺的,或者说发生了变异。 是以在中了两仪和合散后,他那变异的毒魔变开启,他的意识停顿了约莫个把时辰后就恢复了,实力也有了少许的提升,只是身子却仍旧动不了,连眼皮都无法眨一下,更别说说话,但周身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 而他进入铜武者修为以后,随着境界提升,五大天兽不但出现了第一进化技能,而且本身的天赋能力也在成倍的增长,诸如青龙的自愈、白虎的爆发和朱雀的jīng神控制力等等。 其中朱雀的jīng神力强化,使得他的感知能力更加的敏锐,几乎当得起人类凡境金银铜铁所有武者中的第一了,是以方圆二十丈,约莫六七十米范围内的风吹草动,他一清二楚。 所以当黑鹰双煞折返的时候,子车厚德没发现,他却是知道的。而且他在漆雕月昏睡后不久,已经就恢复了行动能力。只是周遭情况不明。凭他中阶铜武者的修为。实在没有什么把握在这一堆高手中全身而退,是故选择了伪装,在必要的时候 出奇制胜! 而双煞出手击杀子车厚德以后,他灵机一动,当即用蝙蝠传音的战技给猫头鹰传话,造成战技修炼不到家,‘走音’的模样被黑蝙蝠听到。借黑蝙蝠之手击杀猫头鹰。 而后来他又利用黑蝙蝠眼瞎,靠的是听声(风)辨位,是以手臂无声无息的缓慢伸向黑蝙蝠胸口,一举杀之。 当然,他挑拨黑蝙蝠与猫头鹰,听起来主意不错。可实际cāo作起来难度却是不小的,成功的可能xìng也并不很高,所以除此外他已然将嫣然刀、明暗双针及凝冰珠等都准备好了,见机不对是准备随时出手跑路的。 而此刻将血淋淋的魔蝎手自黑蝙蝠胸口抽出,他到河边胡乱的清洗了一下以后,拿起黑蝙蝠怀里的yīn阳宝图,又从子车厚德身上拿出化尸粉,将众人尸体一化。遂抱起昏睡不醒的漆雕月。离了原处,寻一处风较小的所在。盘膝打坐起来。 …… 次rì一早,太阳升起,当漆雕月睁开眼的时候,发现四周空寂无人,风呜呜的吹。 “乐兄、乐兄……” “贾不假……” 她呼喊了几声,又四下里找了找,发现两人踪迹皆无。 “上哪儿去了?真是奇怪了。”看着手里的yīn阳宝图,她惊疑不定,百思不得其解,“不应该呀,乐兄若要离开魔鳞谷为什么不带上我?若是进了迷雾寻宝了,又为什么将这宝图留下?……” 漆雕月一头雾水,遂在魔鳞谷徘徊搜索了三天,毫无所获后回猎魔镇弄些吃的,又等了小半个月。 这小半个月中,先后又有数十名的武者到来,见猎魔镇无人,吃了些自带的干粮,或是打道回府、或是直接的进了迷雾,或是未进迷雾就各逞心机相互暗害而死……凶杀每天都在发生。 漆雕月懒得搭理他们,远远避开,依旧在暗中找寻着李作乐,而李作乐踪迹不见,像是凭空消失了。与此同时 魔鳞谷开始闹鬼! 比如凭空消失、移动、飞走的食物物件,偶尔诡异出现的脚印,莫名其妙脱落的头发、短了的胡须,睡梦中的声音,看不见敌人的殴打,洗澡时的衣物被偷、肥皂被拿…… 总之,魔鳞谷忽然的变得怪异起来,鬼气森森,像是多了个无形的怪物,不停的在偷东西,在与人捉迷藏,但是无论想出什么法子,人们都无法让之现行,更别说抓到他。漆雕月也不例外。 她始终有一种古怪的感觉,感觉这东西一直在跟着她,有时候甚至就感觉睡在她身边,可是她想尽办法也无法看见他、触碰到他。毕竟是小女孩儿心xìng,这样的感觉让她极为的害怕,几次都吓得大刀乱劈乱砍、眼泪汪汪的差点哭鼻子了。 是以苦等李作乐半个月以后,她终于得出了一个无比伤心、无比残酷,又无比无比不愿相信的事实,那就是 呜呜,李作乐被鬼吃了! 于是在大哭一场、又大吃一顿,祭奠李作乐一番后,她照着yīn阳宝图金箭头所指进入迷雾,寻宝去了。 一则,李作乐不能白白的被鬼吃了,化悲伤为动力,总得找到宝物吧,不然李作乐就白死了。 二则,迷雾凶险,入雾之人几乎没有生还者,她进入迷雾,那鬼物应该不敢跟进来的吧? 是以在遍寻李作乐不见的情况下,她照宝图所指,进入了迷雾。(未完待续。) 第 17 章 被鬼吃了的李作乐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很无奈,非常非常极为的无奈。 那天晚上击杀了黑蝙蝠夺了yīn阳宝图以后,他盘膝而坐,先用吸星**修炼了一会儿,待弦力恢复后就照嵇笑仁所传的地弦变修炼法门修炼起来,结果也不知道是地弦变有问题,还是受了毒魔变的影响,他的身体变异,竟像是到了另一个空间、成了隐形人,原世界中的一切像是突然的变成了虚影,无法触碰、也无法交流。 饿了三天,整整饿了三天,他极度饥饿之下全神贯注盯着一个胖大汉子跟前的馒头,终于是一把的将馒头拿了起来,塞进了口中。他这才发现,全神贯注 他只有全神贯注的想着一样东西,想要触碰拿起时,他才能触碰拿起这样东西,否则都是像虚影一样、一穿而过,无法触及。 而看着自己跟前的馒头忽然就莫名其妙的飞起,接着就一口口减少,最后消失不见,那最初的胖大汉子自然是惊慌失措,连连高喊见鬼了,是以魔鳞谷有鬼之说不胫而走。.. 而李作乐本就是那种童心未泯、调皮捣蛋的人,上学的时候还不时的会扮鬼吓小姑娘呢,这会儿真成了看不见的“鬼”,自然更加的闲不住了,或是趁人家睡觉将人胡子剪了,或是趁人洗澡将人澡盆捅了、衣服偷了,看人打架扔块香蕉皮…… 总之小半个月下来,他一直在魔鳞谷瞎晃悠,耍耍这个、弄弄那个,实在有够开心的。只是漆雕月整rì泪汪汪的,他过意不去就想告诉她真相,可是俗话说“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在告诉漆雕月真相这件事上,就犯糊涂了。 本来,他只需要集中jīng力的拿起纸笔,给漆雕月将真相写出来就可以了,但是他偏偏脑子短路没想到这个法子。反倒绕了个大圈圈、变本加厉的去捉弄人。想要让漆雕月顿悟:莫非,那个新近出现的鬼怪是乐兄? 结果漆雕月也是缺心眼,没有想到那看不见的鬼怪就是她的乐兄李作乐,反倒得出了“呜呜,李作乐被鬼吃了!”这样经典的论断,实是白痴遇上笨蛋,啼笑皆非、“妙”不可言了。 而后来。李作乐终于是脑子不秀逗了,刚想寻只笔告诉漆雕月真相,却意外发现了隐藏的八族探子,是以临时改变了主意。 烟雾弥漫,之后他无奈之极的跟着漆雕月,进了迷雾。 rǔ白sè的浓雾流转。轻轻柔柔,不似一般的雾气那样湿冷,反倒如丝如缎,如美人的手,那么温柔,那么滑腻,顺着衣袖领口钻入,抚过你身上的每一寸肌肤。让你情难自控。不能自己…… 若说普通的迷雾遮眼,使人不辨南北西东。迷失方向,那么此处的迷雾,迷的却是人的心。尽管身子隐形,像是进入了另一空间,可是尽管只集中jīng力沾染了一点那蛊惑人心,让爱名的见名、爱利的见利的诡异迷雾,李作乐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他不知道黑鹰双煞陷入这迷雾之中,是如何抵挡住诱惑、逃脱而出的。可是对于漆雕月,他估摸着如果不是她手中的yīn阳宝图突然的金光大放,驱赶走围绕周身的迷雾,她多半会两眼发直,痴痴傻傻的嘴里念叨着“乐兄、乐兄”的漫步漫步,直到有天jīng疲力竭累死在迷雾之中不可。 随即他静静跟着漆雕月,也想看看是否有那“天神宫”的存在,是否有宝物。然而小半rì后,当他们照地图所指穿过重重迷雾,到得雾气正中的藏宝地点看到中间景象的时候,他们惊呆了。 魔鳞兽! 全部是魔鳞兽! 有三五百只的样子。 三五百只的魔鳞兽像是被阵法一类的东西禁锢住了,或者说彼此禁锢组成了一个队列整齐的超级大阵,集体释放幻术神通,集成了这一片能蛊惑人心,让人迷失的雾气。 一只魔鳞兽施展神通,未必可以迷惑住一个高阶的铁武者、特别本身就善于干扰其它武者脑电波的诡弦铁武者,可是三五百只魔鳞兽同时施展呢?并且经过这看起来颇为玄奥的大阵加持,那效果自然是连漆雕月这样的皇武者也扛不住的了。 而在一脚踏出迷雾,发现这迷雾中的奇景的同时,那缓缓飞起释放着金光、笼罩着漆雕月,并指引着她方向的yīn阳宝图,陡然化为了一张直径丈余、毛自在的脸孔。 那脸孔吐舌扮鬼脸,其下还写着“上当了吧?哈哈!”六个大字,气得漆雕月立时火冒三丈,碎玉刀抬起,一刀将毛自在扮鬼脸的大头斩成两半。可谁知,就在那扮鬼脸的大头一刀两半的同时,一下爆了开来,形成了空间裂缝,将漆雕月连带隐身的李作乐一起吸入其间,消失不见。 尽管隐形了,像是进入了另一空间,但是李作乐依旧感觉到了那种空间之力的可怕,是以所有的防护打开,同时集中jīng力的紧抱住了漆雕月,将之护在怀中,而下一秒 他就晕了过去。 当他醒来的时候,漆雕月已经不知去向,他则全身酸软的躺在一处河边草丛,依旧处于另一空间似的隐身状态。 “老祖!”他试着呼喊。 “怎么啦?”嘎嘎苍老的声音出现了。 “小月没事儿吧?”他问。 “没事儿,”嘎嘎道,“虽然我出手晚了一些,但她本是妖兽所化,体格强横,加之修为也不弱,又有你身体形成的‘空间变异场’包裹,只是受了些轻伤而已,已经自行离去了。” “那就好!”李作乐松口气。 一顿又道:“对了,老祖。你想到解除我这隐身状态的方法了吗?貌似除了你,没人能看到我、听到我的声音,连师父也不能。孤孤单单的怪凄惨郁闷的,好像孤魂野鬼。” 嘎嘎摇头道:“没有。你现在这种异变我也是闻所未闻、百思不得其解的。别说你,就是嵇笑仁那怪东西何以会变成那半人半树的摸样,我也是好奇得很的,否则我也不会跟你们这么久。” 一顿他接着道:“黄坤琮、碧玉简和山河图里的三部功法我都仔细的研究过了。你现在修习的第二变‘地弦变’也叫‘空间变’,实质上是一个身体细胞增容扩建的过程,也可以称之为细胞的‘星体变异’,简述为‘身体宇宙变、细胞星球变’。 “现在之所以出现这种隐身隔离的状态,应该只是变异过程中的一种自我保护,暂时的,待你完全的修成了地弦变,这种状态应该就会自行解除的。” 李作乐点点头:“希望如此吧。不过我修炼诡弦变的时候,那种吸魂的状态可是保持了七年。如果现在这样隐形隔离的状态也保持七年,我怕我会疯了的。” 嘎嘎笑道:“不是还有我么?我会不时的陪你说话的,应该疯不了。” “对了老祖,”李作乐又道,“小玉怎么样了?什么时候会醒?” 嘎嘎摇头道:“不知道。该醒的时候应该就会醒了吧。” “对了老祖,”李作乐又道:“你说我们刚在迷雾里看到的那些是怎么回事儿啊?怎么会有那么多的魔鳞兽?还有那毛自在老头究竟打的什么主意?想干什么呀?” 嘎嘎摇头道:“不管他打的什么主意,反正现在的结果也不坏。简言之,只要人类不贸然的闯入那幻术迷雾,应该是没什么事儿的,但若逮住了那坏老头,到是可以揍他一顿,让他不要再画那害人的地图了。” “嗯!”李作乐点点头,当即不再多想,辨明了道路,往附近集市走去。 …… 事实上毛自在身遭巨变,xìng格狭隘偏激,亦正亦邪,说不清好坏,反正就是骗吃骗喝,玩到哪儿吃到哪儿,游戏风尘,骗小孩儿的糖吃、掀大姑娘的裙子,实在无聊透顶缺德起来还会去扮神棍,让一些迷信的家长进献几个小处女给他“作法”,实在是…… 当然,要偶尔的善心发作,那也是极为好的,像什么抓小偷、扶老nǎinǎi过马路,帮大姑娘打流氓,给哭鼻子的小孩儿买糖吃,帮大小伙追姑娘,惩恶扬善、扶危济困,简直比‘及时雨宋江’还及时雨…… 而当年,他摇摇晃晃凑热闹的到了魔鳞谷,看武者疯狂,将原本数于万计的魔鳞兽屠戮一空、就连那刚睁眼的也不放过,他忽然的恻隐之心起了,就想帮一帮这种濒临灭绝、xìng情温和的异兽。 是以将随身携带的一件异宝聚能金刚罩架,取了出来。 聚能金刚罩架是一件灵器级别的阵架,具有化零为整,聚合众人神通的能力,乃是公冶子胞弟公冶无忌最为得意的一件作品。整个阵架共有三千六百个神通点(或称源能点、控制点),想要激活它的神通则至少需要三十六个具有同样神通的人身处其中。 毛自在因为突然的动了恻隐之心,是以就将这件偷跑时顺手牵羊带上的异宝拿了出来,并且颇为的费了一番心思的抓了四十几匹魔鳞兽,将他们通通收入了聚能金刚罩架,各自安置在了神通点上。(未完待续。) 第 18 章 骗局、真相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聚能金刚罩架通灵奇异,一旦满足三十六个神通点的最低激活要求,就会根据罩架中的魔鳞兽质量数量,相应的强制魔鳞兽进入或者退出其中神通点,以利于罩架的最佳神通配置,护卫罩架内生物,形成一个轮流上工的移动大阵。且进入神通点的魔鳞兽越多、实力越强,聚能金刚罩架所能发挥的威力越强。共计有三千六百个神通点,最多可聚合三千六百只魔鳞兽发挥神通。 而经过多年的生息繁衍,罩架内的魔鳞兽数量也由最初的四十余匹,增加到了李作乐与漆雕月闯入时见到的近六百匹,释放的幻术迷雾威力也强盛了十倍不止。 应该说,毛自在当初离开魅族的时候,若没有报复xìng的顺手带走了这件宝贝,而这件宝贝又在澹台俊、公冶子等的手中,那么就算魅族当晚遭袭,也绝不至于被灭得那般的彻底干净。 而面对濒临灭绝的魔鳞兽,毛自在肯将这件宝贝拿出,足见他的心诚。但是说好听了是“江山易改本xìng难移”、说难听了是“狗改不了吃屎”,因为那些狂热拜金的武者使得魔鳞兽几近灭绝,使得他动了恻隐之心,也因此使他失了聚能金刚罩架,是以. . 他不忿!他心疼! 在这种不忿心疼的心理下,他恨上了那些“财迷心窍、很没有保护动物种群意识……”的武者,是以才在魔鳞兽群体强大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安排了弦晶宝图这么一个套中有套的圈套,来报复那些“害他失去聚能金刚罩架”的“可恶”的人。 而怕魔鳞兽群会扛不住,他还特意的忽悠了子车厚德与千寨人屠司徒不悔这两个yīn险的家伙在外围打埋伏清人,以减轻魔鳞兽群的压力。 至于那“上当了吧?哈哈!”的六个大字及他吐舌头的鬼脸,其实是为子车厚德或者是其它的拿到yīn阳宝图的人设计的,纯粹就是他高手寂寞,设计了如此完美的一个骗局,想要找人分享一下、炫耀一下弄的。同时也是激那人来砍,好趁机杀人灭口。结果了那人xìng命。 至于阳阳宝图。其实是经过他改造的空间炸弹与进入聚能金刚罩架的秘钥,被他故意的藏了起来,又故意的带子车厚德找到的。 也就是说,子车厚德梦想中的“天神宫”根本不存在,一切都是毛自在这个老变态心疼宝贝,想要害人而设下的一个连环骗局。 不得不说,毛自在这家伙可够偏激的。 当年没选上族长。他不找自己的原因,却将责任全都推到了弟弟澹台俊及族中长老身上,离家出走、携宝而遁; 七年前明明是他先忽悠李作乐,才给李作乐耍了的,却偏偏认为是李作乐不诚实,欺骗了他。伤了他的心,让他对天真的孩子也失望了,是以将诡弦变都拿了出来,想要骗李作乐练了以后好死翘翘; 而魔鳞谷这件事儿上,聚能金刚罩架明明是他突然的善心发作拿出来的,也没人逼他。可是事后他却按照“武者不杀魔鳞兽,魔鳞兽就不会濒临灭绝;魔鳞兽不濒临灭绝,他就不会善心大发;他善心不大发。就不会拿出聚能金刚罩架;不拿出聚能金刚罩架。就不会失去;不失去,就不会心疼;不心疼。就不会难过;不难过,就不会想要报仇!”的思维模式,理所当然的得出结论 害他失去聚能金刚罩架难过的就是那些疯狂拜金的武者。 于是才设计了阳阳宝图及弦晶宝图这样一个骗局来害人,来平衡他失去宝贝的不忿心理,实在是…… 所以说毛自在这老家伙,有够疯狂变态、也够无聊有才的。好好坏坏,我实在有些分不清了,诸位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 当然,这一切的事情,李作乐也是在许多年以后,再碰上这个老家伙,问起,这老家伙才笑眯眯、洋洋得意的道出的。 而此刻的李作乐,自然是一头雾水,搞不清楚这个老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与嘎嘎老祖讨论几句后,就奔市集而去。也许是星体变异需要庞大的能量吧,他开始变得非常的“饭桶”,需要不停的吃东西,比漆雕月都能吃了百倍不止,实在是令人有些苦恼啊。 随意的在帝国各处游荡,穿墙过院,无视任何的阻隔,他挨家挨户的入户寻东西吃,看着同一片天空下,房屋内外,各家各户不同的人、不同的生活场景,听着他们的言语,看着他们的举动,有温暖、有恶毒,有悲伤、有欢喜,有丑恶、有美好、jiān佞、凶杀…… 电视剧好看吗?小说好看吗?经过两个来月的游荡,他发现生活实际上比任何的小说电影都好看。毕竟一个编剧、一个作者再强再能编,描绘的也紧紧是特定的时间地点,一个或几个人的故事而已,哪里有现实的生活过瘾?墙这边在打炮、墙那边在杀人,这坐房子里在手术,那坐房子里在谈军政大事、yīn谋诡计…… 总之,这种同时刻,同地域,也许只是仅仅的隔了几条街、几进房子、几堵墙,却上演着不同故事、不同人生的“观影”方式,深深的震撼了李作乐,让他大开眼界。加之有嘎嘎这老祖从旁指点,不时的说上一句,使得他对这世间的百态、各样人生,都有了一个充分的认识了解,人也在短短的两月之间,成熟了起来。 这rì,他晃晃悠悠到了雒城附近,一个叫做王家集的小镇。 此刻,暮sè降临,晚饭时辰已过,他看一户人家大门朱漆,颇为富贵的样子,当即穿墙而入,直奔厨房,想要看看有没有什么可吃的。 果然,这户人家的厨房并没有令他失望。他正吃着,厨房外脚步声响,两个小厮快步走了进来,从怀里拿出包药倒进罐子里生火熬上后,拿着扇子煽着火,随即蹲在炉灶旁边,唠起嗑来。 “朱哥啊,你说旦少爷这次是不是忒小气了些?不就是个大肚子的婆娘么,竟然连看都不让咱们看上一眼,哪像上次那唱戏的小蹄子,少爷自己玩完了,还邀咱们一起玩,啧啧,那身子、那乃子……” 其中一个年龄较小些的小厮,满嘴流涎的说着,样子颇为的猥琐。 “这次可不一样,”那年纪较大些的朱哥说道,“我听说这次这个大肚婆是个弦能武者,修为可不低呢,据说连丁护头都打不过。少爷可是观察了有好几个月了。” “是吗?”那年龄较小的小厮吃了一惊,赔笑道: “我说朱哥呀,趁这会儿工夫你就给我说说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婆娘,抬着个大肚子也能将咱们少爷迷成这个样子。咱们少爷可是这一带出了名的人物,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过,竟然能让他观察几个月,这也太稀罕了吧?” “可不是么!”那朱哥点头道,“起初我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也不敢相信。只以为少爷是猎奇心切,想要弄个大肚婆试试看什么感觉,可是后来想想又不对。” 他说到这里,突然的压低了声音,“你知道老太爷新娶的小妾翠浓么?就是去年刚生了小老爷的那位。”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点了点头,不禁翘起了大拇指,“老爷子就是厉害,七十多岁的人了,竟还能弄出小老爷这么个大胖小子。有的时候我打门外经过,还不时的会听到翠浓给老爷子弄到哀告求饶呢。说到这方面,咱们少爷虽然年轻却也赶不上老爷子呀。” 那朱哥点点头:“少爷其实是虚的,有时候一天都要换三五个姑娘,就算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呀。要不这种时候,怎么可能让咱们来煎药?我看少爷现在呀,要不吃这“康健逍遥汤”,那活儿都硬不起来了,自然没法跟老爷子比。”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道:“是啊,老爷子孤居三十余年,虽说年老血衰,jīng力无法与年轻人相比,但是毕竟是铁武者,加之养jīng蓄锐,那活儿多年不用,最近几年才突然的来了兴趣,自然是老当益壮、宝刀未老了。不过我说朱哥呀,咱们正说着少爷呢,你怎么突然提起翠浓nǎinǎi了?” 那朱哥低压声音道:“我刚不是说我听到少爷对一个大肚婆观察了几个月觉得奇怪吗?只以为少爷是猎奇心切,想要弄个大肚婆试试感觉,可是后来想想又不对。你知道哪里不对吗?”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摇头道:“还请朱哥指点。” 那朱哥道:“翠浓nǎinǎi在大肚子的时候,少爷其实已经试过了。” “啊?”那年纪较小的小厮吓了一跳,“你是说翠浓nǎinǎi在怀着小老爷的时候就……就……可是少爷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呐,照辈分论,还得管翠浓叫‘nǎinǎi’呢。怎么可以,怎么可以……” “嗨!”那朱哥不以为然道,“翠浓的实际年龄比咱们都小,现今也就二十出头的样子,少爷这般虽于礼不合,但也是可以理解的嘛。不怕告诉你,少爷睡翠浓nǎinǎi那一晚是我守的门,当时老爷子出外访友去了,很晚才回来的。所以我才说少爷观察了那大肚婆几个月,应该不是只想要试试睡大肚婆是什么感觉,应该有其它原因的。” “其它原因?”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的注意力,再次给吸引了过去。(未完待续。) 第 19 章 王巴生的王旦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嗯!”那朱哥点点头,“你也知道,对于咱们这些普通人来说,弦能武者那都不是一般的人,高高在上。少爷虽然家财万贯、要风得风,但那也只是对我们这些普通人来说的,若对上弦能武者的话,还是不够瞧的。所以……” “哦!我明白了。”那年纪较小的小厮眼睛顿时亮了,“少爷是想弄个武者身份的姑娘尝尝鲜?面上有光?” 那朱哥点点头:“不完全是这个原因,但也有这种考虑。毕竟人往高处走嘛,你看看那些成天围着少爷转的小娘们,若不是看中了少爷的身家丰厚,哪里会这般的贴着擦着,早走得远远的了。少爷其实也一样,对方若不是弦能武者,就算长得天仙一样,少爷应该也不会这般上心的,何况还孤零零的挺着个大肚子。不过……” “不过什么?”见那朱哥突然的住口不提,那年纪较小的小厮忍不住追问道。 .. “不过啊,”那朱哥两眼发直,咽口唾沫道:“不过刚刚纱巾滑落,我匆匆瞥了一眼,发现那大肚的婆娘确实好看。我朱富贵这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好看的娘们呢,加之又是弦能武者,无怪少爷这般的上心了。我要是少爷,我也不在乎她是不是大肚子了。”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点了点头,又道:“对了朱哥,那女的到底是什么来头?如你所说这般的好看,又是弦能武者,怎么会孤零零的挺着个大肚子到了镇上,还着了少爷的道呢?” 朱富贵摇头道:“其中缘由我也不清楚,但俗话说‘一山还有一山高’,那大肚的娘们虽是弦能武者,但这会儿不也着了少爷的道吗?何况弦能武者之中比她厉害的还多着呢,比如刚结束的少年英雄会,其中的八强选手,哪个不比那婆娘厉害。就是被人搞大肚子又抛弃了。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儿。”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又同意的点了点头:“说的也是。” 一顿忍不住道:“不过朱哥啊,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照理说,那大肚娘们连丁护头都打她不过,修为起码到了铜武者的境界了吧?就是再贱、再给人抛弃了,恐怕也是看不上少爷的。你到说说,少爷究竟是怎生得手的。” “嘿,你小子到机灵。能想到这一层也不易了。”朱富贵笑道: “我也是听少爷的亲随王二宝说的。说这小娘子是约莫半年以前才来到这里的。一身紫衣,从来都是纱巾蒙面,不以真面目示人。孤零零的,只随身带了个十四五岁的丑丫头照顾她。据说还是在路过马家屯的时候随手买下的孤女。 “刚到镇上的时候肚子还不太大,只显得有些臃肿,不时的到济民药店开些养胎安胎的药吃。足不出户,倒也没有引起多少人注意。可是约莫四五个月以前吧,说也巧了。 “那天少爷让丁护头等几个护院陪着出外游玩,天气炎热,正坐在茶棚闲聊呢。也怪那刘大麻子刘护院长得忒丑了些,朝天鼻、月牙铲的脸,塌鼻梁,于是众人就拿他的丑样打趣说事儿。逗少爷开心。 “是人都有三分脾气。何况刘护院还是低阶的铁武者呢,闻言自然不干了。可是碍于少爷的面又不好发作,恰在这时,那大肚婆与她的丑丫头买药经过,那刘护院一看那丑丫头脸上凹凹巴巴,走路又一跛一拐的,顿时乐了。终于找到一个比他丑的了。 “可是一帮小子也挺坏,那丑丫头明明比那刘护院丑,但是他们偏偏不承认,一会儿说那丑丫头皮肤比刘护院好,一会儿说那丑丫头的鼻梁比刘护院高,反正就是有意的气刘护院,惹他生气,逗少爷开心呗! “而这刘护院也真不经逗,到得后来实在气坏了,竟冲出茶棚就想拉那丑丫头进来好让众人仔细辨辨,是自己丑还是那丑丫头丑。可哪里想到,那紫衣蒙面的大肚婆脾气可暴躁得很,见刘护院嘴里叫嚷着去拉扯身边的丑丫,二话不说的就直接将刘护院打掉了两颗门牙,当场晕了过去。这下乐子可就大了! “你也知道,丁护头在咱们王家集一带是出了名的厉害,所向无敌!见自己下手护院被打,那还了得?当即带着众人就冲了上去。可是一伸手才知道。丫的 “那紫衣蒙面的大肚婆是铜武者,而且还是极为少见的地弦铜武者,起码有中阶以上的修为。根本都不用打,弦甲释放,空间扭曲,凡是沾染上她弦甲的,没有一个例外的骨断筋折,叫成一片。 “也该是少爷与那婆娘有缘,恰在这时刮起了一阵风,一下将那婆娘的蒙面纱巾吹跑了,让茶棚里的少爷看见了。少爷本来好的就是这一口,所谓‘sè胆包天’,那还不暗中惦记上了么?”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点点头:“倒也是。所谓‘双拳难敌四手,好汉架不过人多’,这本来就是咱们的地盘,对方又是个挺着大肚子的婆娘,再强又能强到什么程度?何况十月怀胎,只要她还在这一带住着,迟早得生孩子的吧?只要有些耐心,到时候……嘿嘿!” 朱富贵不禁打了他后脑勺一下,笑骂道:“臭小子,你鬼主意到挺多!”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赔笑道:“朱哥您说笑了,我这只是笨法子,少爷一定不肯等的。” “那是!”朱富贵翻白眼道,“少爷若肯这般乖乖等着,那他就不是咱们的少爷了。” “那不知……”那年纪较小的小厮虚心求教道。 “那还不简单,下药呗!”朱富贵理所当然道。 “下药?上次弄那婉儿姑娘的十里**香?”那年纪较小的小厮稀奇道,“不是说那是禁药,上次已经全都用光了吗?” 朱富贵点头道:“是用光了,所以才等了这么久嘛。你也知道,弦能武者的体质与咱们不太一样,一般的毒药对他们都起不了太大的作用,唯有这十里**香是无视武者或者普通人的,称得上是弦月大陆的三大奇药之一,十分珍贵、极为难得。 “少爷上次冒冒失失的将之拿出,用在了那戏班的小蹄子身上。大材小用。老爷子知道后气得差点没把少爷活活打死,说是这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保命用的。是以为了保险起见,少爷才想方设法的去弄那药,使得耽误了好几个月的工夫,直到现在才得手。” 那年纪较小的小厮,紧接着问道:“那么少爷这药是怎么下的?总不能也像戏班里的那贱丫头似的,直接叫到房里来吧?” 朱富贵道:“当然不能。你难道忘了那大肚婆常到济民药店开药吃吗?济民药店可也有咱老爷子的一份儿。往里加点**香,那还不是小菜一碟?” “倒也是!”那年纪较小的小厮点了点头,“如此说来,若非那十里**香不易得,那大肚婆早让少爷给……嘿嘿!” 朱富贵点头道:“可不是么。” “对了!”那年纪较小的小厮又问,“那一会儿完事儿了。你说少爷会怎么处置她,总不会就这么放了吧?要知道,这可是地弦的铜武者呐,与上次戏班的小妞可不一样,稍有不慎可是会惹来杀身之祸的,就是将咱们王家上下、甚至是整个的王家集屠戮一空,也是完全有可能的,可不好办啊。” 朱富贵点点头:“所以少爷也正犹豫着呢。是完事后一刀杀了。还是想点其它的什么办法。” “什么办法啊?”那小厮忙追问道。 朱富贵翻白眼道:“我哪里知道呀!这不正想着呢吗?反正事在人为。总会想到办法的。” “也是!”那小厮点点头,“咱们那么多的人。肯定会想到办法的。对了……”当下两人话题转移,又开始聊起其它的闲话来。 李作乐躲在一边啃着鸡腿,听两人聊了这么久,心说:“敢情瞎猫撞上死耗子,这两个奴才口中的巴老爷子和旦少爷,该不会就是jiān污了婉儿姑娘的……” “尼玛!”他想着不禁骂了起来,“你个王巴生的王旦,丧心病狂玷污了婉儿姑娘还不够,又**搞自己的nǎinǎi,现在竟连一个孤零零的孕妇也不放过,看老子今天不踢爆你的**蛋!” 他说着顿时扔了手中鸡块,一脚一个踩断了两个恶奴的脊柱骨,穿墙过院,找寻那王巴生的王旦(简称王巴蛋)的住所去了。 对于金大班一伙,虽然并不怪他,但是每当想到豪杰客栈里那些中子车厚德的毒惨死的人,再想到当早同样是用那里的水洗漱早餐的金大班一干人,他的心里就隐隐作痛,不敢再往下想。 说到底,他的江湖经验终归是差了一些,如果他能再谨慎一点,至少将头天晚上的事情与金大班一干人说一说,也许 结局就会不一样! 所以对于金大班、对于金婉儿,他是有些抱歉的。是以当听出这户人家的少爷,很可能就是当rì轮污了金婉儿的王巴蛋,他顿时怒了,焉有坐视不管之理?何况罪恶此时正在发生。 虽然多rì来,嘎嘎总说天下不平之事太多,凭他一个人是管不过来的,最好少管,但是……年轻也好,愚蠢也罢,他做不到,绝对的做不到袖手旁观。 “是,天下不平之事每天都在发生,我一个人不可能全都管过来,但是吃饭也不是吃一顿就能管饱一辈子的,可你为什么还要天天吃呢?所以天下不平之事,除非我遇不上,否则我绝不可能不管。” 这就是李作乐的回答。他无助过、被欺辱过,所以他不想再有人无助、再有人被欺辱。…… 穿墙过院,很快的,他就找到了王旦和那两个恶奴口中的大肚婆。 大肚婆浑身上下已经只剩一套紫sè的亵衣小裤了,洁白光滑的肌肤几乎全都露了出来,一动也不动的躺在床上。而那王旦已然一丝不挂,半跪在床上,激动得双手打颤的拉扯着女人身上最后的遮羞布,那传说中没有康健逍遥汤就不可能立起的活儿已然硬起。看来 想要的女人才是男人最为厉害的催青药物。 “嘿!这个王八蛋!”看着女人圆鼓鼓、高高隆起的腹部,李作乐表示很气恼,刚想上去揍那王旦一顿,可视线上移,当看到女人脸庞之时,他身子不觉一颤、脑袋发懵,差点没直接晕过去。 “小燕儿?!”几乎同时,他口中喃喃的叫了出来。(未完待续。) 第 20 章 暴怒的钱多多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没错,两个恶奴口中的大肚婆,竟然是史燕? 只是史燕怎么就怀上孩子了呢? 李作乐想着脑袋又是一阵眩晕,当即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抓起王旦头发,食中两指伸出,直接戳瞎了他的眼睛,扔到了床下,回身替史燕穿上亵衣小裤。几乎同时 “篷!”的一声巨响,房门突兀从外向里爆开,门外声音吵杂,木屑纷飞中一个瘦高的黑sè身影闪电而入,紧接着白袍闪动,一个白白嫩嫩、有点小胖小帅的年轻人冲了进来,竟是钱多多?! 李作乐呆了呆,当即停止了手中动作。 “小燕儿!”目光找寻,当看到大肚隆起、几乎是**的躺在床上的史燕,钱多多脸sè惨白,略带些哭腔的一声呼喊,三步并作两步,急急慌慌的冲了过去,眼泪已经夺眶而出。 .. “燕儿,小燕儿,我是多多呀,你,你……你怎么了……” 他半跪在床前,手足无措,伸出的一双手颤抖着顿在空中,早已是泣不成声,一付想要触碰又怕轻轻一碰就会碎了的样子,看得李作乐也是一阵汗颜、感动。 看得出,钱多多很在乎史燕,至少在这一刻是他拍马也赶不上的。 “少爷!”这时那当先破门而入的枯槁老者,劝慰道:“你先别着急,我看燕儿姑娘呼吸平稳,身上也没什么伤痕,应该是给人下药了,咱们先问问这小子再说吧!” 他说着一脚踏在了王旦的胸口。原本双手捂眼抱头、疼得死去活来在地上打滚嚎叫的王旦,好像只臭虫,给他一脚踩住,竟像是钉在了地上一般,任凭脚手如何的挥舞挣扎。也再不能移动分毫。 “你们……你们是什么人?为何闯进我家里来?爷爷,爷爷?丁护头?刘护院?来人,快来人啊……”王旦疯狂大叫,“我的眼,我的眼睛啊,好疼,什么都看不见了……” “闭嘴!”枯槁老者一声厉喝,脚底一沉,只听咔嚓一声,王旦胸口塌陷、胸骨断折。顿时萎了下去,再无法疯狂叫唤了。 “说!你对燕儿做了什么?如有半句虚言,我让你王家……鸡犬不留!” 钱多多一字一顿的说,咬牙切齿,一向和和气气笑眯眯、有点小帅的天然呆脸孔。已然因愤怒而扭曲,目光森冷的望着王旦。声音颤抖。充满了一种yù将人撕成碎片的怒气强压,让人不寒而栗。 王旦不觉身子一颤,虽然眼睛被李作乐戳瞎了,但是凭着做贼的“虚心”和一向聪明的“才智”,一下就听出了这些人是来救史燕的,当即挣扎着说道: “没有没有。什么都没有做。小的该死、该死,求诸位爷爷饶命。那姑娘只是中了十里**香,睡一觉就好了,不碍事。不碍事的……” “十里**香?”钱多多目光不禁望向那枯槁老者,唤声“德叔?”,露出了询问的神sè。 枯槁老者德叔略一思索,当即点了点头。 钱多多松口气,随即吩咐道:“德叔,把他手脚四肢断了。” “是!”枯槁老者德叔答应一声,但听咔嚓几响,王旦惨叫声起,鲜血咕咕、四肢断折,已然痛得晕了过去。 钱多多将史燕用被褥包裹,又随手捡起她被剥落的衣裙,俯身抱起她,大步向门外走去。但是,在经过已然昏迷的王旦跟前时,他突然停了一下,然后单脚抬起 狠狠的往王旦某处踩去! 末了脚掌转动、狠狠踩碾了几下,方淡漠如水的走了出去。看得枯槁老者德叔也不禁嘴角抽搐了一下,而已然昏迷的王旦则昏了又醒,然后又昏。 “能使得一向温和有礼的少爷做出这样的事情,少爷得有多恨这意图不轨的王八蛋啊,由此也可看出燕儿姑娘在少爷心目中的地位。”枯槁老者心中叹息着,有些怜悯的看了王旦一眼,紧随钱多多而出。 门外人声嘈杂,已然聚了不少的人,其中超过九成的都是王家的人,其中就有王家的老爷子王巴。可是堵在门口的四少一老五个人却是气定神闲,大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场中也确实残肢断腿摆了几段,看样子已然动过手了。 “走吧,忠叔。”钱多多出门后向己方正中的白衣老者点了点头。 “是!少爷!”白衣老者答应一声,眼角余光扫了史燕一眼后,大步而走,当先开路;钱多多紧随其后,那年纪较少的四人左右护卫,枯槁老者断后,一行八人向外走去,踢门破墙,拒绝沟通,无人能挡。 王家老爷子王巴又气又急,却也无可奈何,看着倒在血泊中惨不忍睹的唯一孙子,自然是五内俱焚、赶忙的让人请大夫了。然而自己的孙子自己清楚,今rì之祸是别人给的、又何尝不是他自己造成的? 事实上,王旦与他小妾翠浓的事情,他早已知晓,只是可怜王旦父母早逝,他们王家又人丁单薄,才假作不知,并嘱咐了小妾翠浓也不许声张,权当没有发生过,是以 当看到钱多多抱着被褥包裹的史燕从王旦屋里出来的那一刻,老爷子王巴的怒气已然消解了,已然明白这些陌生人为什么会突然的闯入他们王家,损物伤人了。…… “子不教父之过,看来以后对我的彘儿,可不能在这般的放纵了!” 待一切事情处理妥当,王家老爷子独自坐在床前,看着奄奄一息、已然给纱布包裹,成了木乃伊一样的孙子王旦,他不禁心生感慨、频频抹着老泪,自省过往。假如…… 假如在王旦第一次弄大丫鬟肚子的时候,他能及时的管教,让王旦回头,而不是将过错全都推给那个无辜的丫鬟,并强迫其打掉孩子、赶出王家,无声无息的平掉了那事儿,那么也许…… 假如在王旦用迷药弄昏了那叫金婉儿的戏班中的少女,和下人一起轮污了金婉儿的时候,他打王旦的理由不是大材小用偷用了他珍藏多年的十里**香的话,那么也许…… 假如在王旦趁他不在,强迫他的小妾翠浓,行那有违伦常的苟且之事时,他采取的不是包庇、隐瞒,那么也许…… 假如、也许,假如、也许…… 可是世界上没有那么多的假如也许啊! 弦能武者不允许伤害普通人,但是普通人妄图谋害弦能武者,这将是更大的禁忌。无论到了哪里,他们都是理亏的。 虽然心疼孙子、虽然恼怒,但是王巴也只有忍耐的份儿了。 特别当看到对方那蛮横霸道的出手,他更是胆战心惊,一点也不怀疑这些人要杀光他们王家上下,根本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是以在安排完乱成一团的家中事宜后,他立马的就差人探清楚了钱多多等人下榻的地方,并差手下最为得力的管家去那里候着,表达歉意、传递消息,同时传达他意yù和解的心情,希望此事儿能就此打住。 他毕竟与王旦不同。乃是创业之主,见风使舵、能屈能伸这一条是必须会的。 此刻,当看着自己唯一的孙子连命根子都给人一脚踩爆了,他心里的难过是可想而知的,于是乎由孙子王旦身上,想到翠浓新近给他生的儿子王彘,幡然悔悟、自省前事,是以才得出了“以后对我的彘儿,可不能在这般的放纵”的结论。 毕竟作为一个创业之主,光会见风使舵、能屈能伸,那是不够的;还得会总结、会反省,会从失败中找到成功的方法,这才是一个创业之主该有的最基本、也最核心的本质。 而李作乐见史燕平安以后,去而复返,本打算在捣捣乱,报复一下,可是当看到王巴那垂垂老矣、频频抹泪的样子,在闻听他的悔悟之言,一时心软,当即打消了念头,出了祖孙二人房间。 之后,他抓了几个家丁,一顿好打,有用纸笔问出了当rì与王旦轮污金婉儿的几个恶奴名字后,一脚一个踏碎了这些家伙的脊柱骨,拍拍手,回转史燕住所,想要调查一下史燕肚子里的孩子是他的,还是钱多多的。 虽然照时间算,这孩子是他的可能xìng很大,但是看钱多多那关切暴怒的样子,鬼知道史燕当rì与他嘿咻完以后,有没有在碰上钱多多,或者其它的什么事儿、什么人,是以当然得查查清楚。 而一想到史燕,他不可避免的就想到了洛寇楠。 本来预想中,在少年英雄会的时候,这两个女人都该出现的,但是他特意的找寻过,这两个女人却一个都没有出现。 现在可以确定了,史燕没有出现是因为怀孕了,那么洛寇楠呢?难道也怀孕了不成? “难道爷爷竟然这般的厉害?直接的一石二鸟,双响炮?” 他晃晃悠悠在街上走着,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竟然手心冒汗,声音微微颤抖,既兴奋又害怕,心情可谓复杂之极。 一直以来,他都有点孩子心xìng,爱玩爱闹,觉得自己没有真的长大,可现在突然一下的就要当爸爸了,他激动得的有点想逃跑,幸亏他现在处于隐形状态,否则他很可能就此远远逃开的。 说起来几个月前,他可以为了逃避对二女的责任,采用跳崖这种极致夸张的方法,那么此刻为了逃避这更大的责任,他就此远走高飞,那将是毫不奇怪的事情。对此,别说其它人,就是李作乐自己 也是深信不疑的!(未完待续。) 第 21 章 钱多多与史燕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回到史燕的住所,经过几天的观察,李作乐大抵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时也确定了那孩子,确实是他的。 原来当rì他为了逃避罪责跳崖诈死后,二女相互埋怨,之后便绕道到了崖下,发现崖下是个小村子。所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经过一翻寻访,二女并未发现他的蛛丝马迹,冷静下来后,顿知上当,恨得牙痒痒,跳跳脚的破口大骂后,各自散去。原本生出的一丝歉责内疚烟消云散。 之后史燕骂骂咧咧,心中憋着一口气又犯了几起案子,后来发现怀了身孕,自然是越想越气、抓狂不已,本打算喝堕胎药打掉孩子的,可是想到李作乐是洛帝徒弟,若能傍上洛帝这一颗大树,那么她心中计划就可轻易实现,是以才绝了这个念头。 再者,她对李作乐虽然恨得牙痒痒,但是一丝她自己也不愿意承认的情愫已然在心底产生,若真打掉这个孩子,那么就意味着她与李作乐也许就再没关系了。. . 所以她留下孩子的理由虽是想要利用这个孩子绊住李作乐、以作为筹码让李作乐帮助她,但是感情的因素也是不可忽略的。毕竟她的动机虽然不纯,但也不是那种什么都可以出卖的人。 而所谓“成也萧何败也萧何”,感情这种东西本就是复杂多变、不易掌握的,就因为这种不易掌握的感情的出现,才使得她对李作乐的态度要求变得苛刻,使得两人的关系更加的复杂难解,躲躲藏藏、分分合合纠缠了很多很多年。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总之当时史燕在发现怀上李作乐孩子以后,经过几天的利弊分析、思想斗争。最终是决定生下这个孩子。 于是就近找了个地方住下。也就是现在的王家集。只是没料到yīn沟里翻船,她大意之下,竟差点着了王旦的道。 至于钱多多,他与史燕的关系说简单了是儿时好友,说复杂了是青梅竹马的好兄弟?小恋人? 大凡成功的商人、大富豪,都是与政治挂钩的。钱家是琅琊帝国最为富有的一个家族,史家则是琅琊帝国的皇室,多年来两家利益关联纠葛,交情颇深,是以史燕与钱多多自小就认识。也多在一起玩耍。 所谓“贫不与富斗,民不与官争”,都是王公贵族、世家子弟,在一起玩耍难免有磕磕碰碰。钱家再有钱也终归只是“民”,自然无法与一些王侯将相相比肩。是以小伙伴在一起玩,钱多多终归是吃亏的。加之xìng格有些软弱。总受欺负。 而史燕从小就是一个小辣椒,加之老爹是皇帝,自然比较蛮横霸道,见钱多多总是被欺负、哭鼻子,出于女孩儿的母xìng天xìng,就总不时的帮着钱多多、替他出头。一来二去。两人的关系自然是十分好的。 当然,作为回报,钱多多必须得请史燕吃东西、给她买好玩的,偶尔不爽的时候还会被欺负。但是对于史燕的欺负。钱多多很奇怪,一点也不生气,不但不生气、简直是甘之如饴。 特别当史燕说“我欺负你可以,别人欺负你就不行,你是我的”的时候,钱多多最开心,恨不能史燕天天欺负他,也从那时起挂念上了史燕,凡是看到好吃的、好玩的,总会不时的记起史燕,给她带一份。 在史燕眼里,钱多多是个需要自己保护的爱哭鬼,而且还是个浑身镶金、有许多好东西的爱哭鬼,总能搞到最新cháo、最流行、最有意思的玩意儿,脑子也好使,算是她不可或缺、很好很好的朋友,有点圣诞老公公和阿拉丁神灯的样子。 而在钱多多眼里,史燕就是他的公主,他梦寐以求的人,只要能每天看到史燕、陪着史燕,他愿意为史燕做任何的事情。 然而天不遂人愿,十余年前的一场宫廷政变,使得这一切都改变了。史燕不再是公主,而钱家为避祸,自然要与史家划清界限,钱多多被强行的隔离了,几个月都无法踏出房门半步。 后来被软禁在宫中的史燕在一些老臣的帮助下,逃出皇宫,四处流亡。李作乐当初在八象醒魂炉遇上她的时候,她刚逃出皇宫不久,是以才会对李作乐这裤子一脱到底的小流氓如此的印象深刻。 而对于钱多多,世态炎凉,因为误会,史燕其实是比较恼恨他的。 是以在约莫一年以前,史燕又回到琅琊帝国的时候,特意的去偷了钱多多一把,想要找找他麻烦,结果误会解开,她发现几年过去了,钱多多并没有忘记她,一如从前的听她话,是以两人冰释前嫌,和好如初,不时的会通一通消息。 而本次入主东川市场,钱多多之所以主动请缨,最大的动力其实是知道史燕在东川帝国,想要来找她。 而就在英雄会快结束的时候,钱多多其实已经得到了史燕的确切消息,只是因为生意上的事情比较麻烦,是以才推迟了,但对于史燕的动向,他一直是知道的。 是以在忙顺手头之事赶到王家集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史燕被王旦带走的消息,当即冲入了王家,救了史燕。 对于史燕来说,钱多多只是爱哭鼻子的少时玩伴、好朋友,并没有其它想法;但对于钱多多来说,史燕却是他苦苦找寻、想要守护的女子。特别当变故发生、史燕从公主的凤凰台上跌落以后,他更是默默发誓,此生非史燕不娶,定要倾其所有的守护她。 是以在看到史燕那般摸样时,他才那样的失态。 而与“黑白二老”及“四护卫”救出史燕后,他随即让人请来了附近最好的大夫,又让丑丫头替史燕穿戴整齐,方才用十里**香的解药救醒了她。 史燕一无所觉,直到次rì听丑丫头说起,方才知晓事情原委,当即勃然大怒,就要去杀了王家满门,可是钱多多将之拦住了。 所谓“杀人偿命!”,她若真去杀了王家满门,那么依照东川律法,她的xìng命也必是保不住的。 报仇,很多时候并不需要取人xìng命。 人死万事休,就拿王旦来说,双眼盲瞎,四肢被废,连命根子也给一脚踩爆了,像是一滩烂泥似的躺在床上,是不是比一刀杀了他更能解气? 如果还嫌不够,怕他躺在床上吃得太好,那么就凭着雄厚的财力,直接挤垮王家的生意,侵吞他们的财产,让他们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这是不是也比一刀的杀了他们更能解气? 所以在钱多多的劝解下,史燕熄了杀人的念头,听由钱多多安排,在几个月的时间内挤垮王家生意,侵吞他们财产,也当是等待临盆的娱乐xìng节目了。 而李作乐这个无胆匪类因为隐身了,不需要直接的面对史燕,承担责任,是以也就留了下来,看护着自己的女人孩子,以防止再发生类似的事情,同时也监视着钱多多,以免他与史燕过于的亲近。 而其中有那么一两次,他看两人聊得实在开心,醋意大发,一时没忍住竟然是动了点小脚手,将钱多多弄得糗态百出,落荒而逃。 可令他苦恼的是,似乎钱多多越糗,史燕越喜欢。到得后来竟会主动的拉着钱多多的手,神情也变得无比的可爱、温柔,可不像碰上他的时候,不是动刀动枪、就是破口大骂,看得他又气又恨,几次想趁钱多多上茅房的时候,一脚将之踩到茅坑里。 可是后来想想,钱多多对史燕确实是没话说的,那种无微不至的关心照顾、变着法儿的哄史燕开心,所有这些都是他远远不及的,他甚至连出现在史燕面前的勇气都没有,又有什么脸面去责怪钱多多、将钱多多踩进茅坑里呢?该被踩进茅坑里的……应该是他。 所以带着歉疚、带着自责,他始终默默的陪着史燕,一直一直的跟在她的身边,会在她即将跌倒的时候轻轻扶她一把,会在她洗澡时洗发水迷眼的时候给她递毛巾,蹲在茅房里够手纸的时候将手纸轻轻的前移几公分……诸如此类。 另外从史燕与钱多多的闲谈中,他也解开了一个长久以来困扰着他的疑问,那就是史燕当初与他是同进的诡弦的飘渺空间,照理说史燕当是艮弦武者才对,可为什么现在却成了地弦武者? 原来天地二弦虽属八弦之一,但却不同于其它六弦,勉强算是其它六弦的父母吧,是以在激发的过程中难度相对要大一些、情况也复杂得多,而史燕恰好是其中最麻烦的“隐弦轮换之魂”,即 每入八象醒魂炉一次,辨魂石所显示的弦魂属xìng就会变一次,直到八种属xìng都轮了一遍,到第九次时才会真正的显示隐藏的弦魂属xìng是天弦?还是地弦?是以也叫“九转真魂”,是单弦魂中最为厉害的存在,几乎可以媲美双弦魂。 而当初与李作乐同进飘渺空间的时候,恰是史燕的第三转,是以辨魂时候显示的艮弦之魂,并不是她真的弦魂属xìng。 与此同时,由于他的饭量极大,又在同一个地方停留得太久了些,王家集这一带开始闹鬼,饭菜都不翼而飞,其中闹得最凶的,自然就是王家了。王家不但饭菜没了,有好几个下人都直接给“鬼”踏碎了脊椎骨,成了半身不遂。于是乎 抓鬼大师玄奘,来了。(未完待续。) 第 22 章 神奇的玄奘和尚(西游记?)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唵嘛呢叭咪吽!天灵灵地灵灵,捉鬼拿妖我最行!……” 左手持着九环锡杖,右手拿着个小摇铃,一个白白净净的中年和尚嘴里嘚吧嘚吧的说着话、念着经,摇摇晃晃在街上走着,显得气定神闲、成竹在胸。身后还跟着一群观瞧的百姓。 “这……这不是在白马寺死了的那疯癫和尚么?” 听到喧哗吵闹,也站在街上凑热闹的史燕与李作乐同时在心里泛起这么个疑问,但是史燕有孕在身、加之与玄奘和尚也没正式的接触过,是以虽然疑惑却也没有探究的意思。 李作乐则不然。怎么着与玄奘和尚也相识一场,玄奘和尚在临死前还送了他个不知有啥功用的‘掩耳盗铃闭上眼睛就是天黑缩上脖子就不会碰到危险的大慈大悲附身符’,算是有些交情的; 加之玄奘和尚邪异,据说连嵇笑仁也给他轻轻一挥手,直接从白马寺里滚出,摔个七荤八素,是以这样一个高人突然的死而复生,他又怎能不探探?不过在探以前,是不是得先问问看嘎嘎? .. “老祖,”于是他开口问道,“这和尚是不是洛城白马寺的玄奘和尚?” 嘎嘎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貌似是的。” “貌似?”李作乐怪异道,“怎么说?” 嘎嘎笑道:“他肯承认的话就是,不肯承认的话就不是。这和尚蹊跷,连牟如来那秃驴都头疼得很,我又能说什么?” 李作乐惊异道:“牟如来?你说的是弦月五祖之一,佛宗的创教始祖如来佛么?那么”他一下瞪大了眼,“这玄奘和尚该不会是如来的二徒弟金蝉子吧?” 嘎嘎笑道:“差不多就是这个人了,只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李作乐无语道:“那么他手下的猪、猴子和那挑担的沙头陀哪里去了?你可别告诉我全都跑到天上当官去了。” 嘎嘎笑道:“差不多吧。” 李作乐彻底的无语了。“我还以为《西游记》是吴承恩瞎编的,听你这么一说,怎么貌似是真的?” “吴承恩?谁呀?”嘎嘎竟然有点不好意思的说,“是近年出现的大才子吗?嘿嘿!我一觉万载,还真没听过这名字。” “不是!”李作乐囧道。“对了老祖,你知道‘齐天大圣孙悟空’么?给我说说呗!” “扑哧!”嘎嘎一下子小爪捧肚、笑翻在地,道:“没想到这疯和尚许多年前的恶作剧,你竟然会知道?哈哈,哈哈……想起当时的景象我到现在都想笑。” “恶作剧?”李作乐瞠目结舌。“这玄奘和尚?” “是啊,”嘎嘎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这疯和尚历来反对他师父牟如来、反对玉帝王林。于是在东胜神洲域傲来国花果山捉了只颇有来历的猴子,写了面‘齐天大圣’的旗子给猴子绑在了背上,让那猴子满山的跑,耀武扬威,以此来讥讽玉帝。 “玉帝知道后自然气坏了。但看在牟如来那老秃驴的面上不好拿这疯和尚问罪,只得杀鸡给猴……不。应该说是只得‘杀猴给佛看’。于是就派兵士到东胜神洲域捉拿那猴子。” “哈哈,哈哈……”说到这里,他笑得更厉害了,“可是,可是……哈哈!可是玉帝手下那些酒囊……酒囊饭袋……饭袋……” “慢点,慢点。老祖你歇歇,一会儿再讲!”李作乐心里既震撼,又无语,真怕这无壳的老乌龟一下子笑背过气去。当即劝解道。 少顷,嘎嘎似乎笑够了,笑容收敛,和缓道: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你也知道,上面当官的嘛,没事儿就喝喝酒、吃吃肉,难免身子发福、脑满肠肥的,加之许多年不打仗,花果山地险林密、怪石奇峰,那猴子又是山中的灵物,这些个笨手笨脚的家伙到了那里,就是有十万之众也不够瞧的。” 李作乐莞尔:“也是。深山密林,想要拿住只野猴,就算是十万甲士也无异于大海捞针,难度不小的。” 嘎嘎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后来呢?”李作乐好奇道。 “后来还是太白金星那老小子主意多,”嘎嘎笑道:“他见玉帝震怒、十万大军无功,于是灵机一动,就去御果园弄了串三千年一熟的‘九品仙蕉’。拿着香蕉到了花果山。那猴子也是嘴馋,经不住诱惑,被那老小子连着逮住了两次。 “可李靖那蛋疼的家伙带了十万大兵没有捉住那猴子,岂肯让太白金星如此轻易的就得了全功?于是暗中使诡计,先一次是建议玉帝将猴子关在马厩里;第二次则直接建议玉帝拴在蟠桃园里。” 说到这里,他不禁笑骂道:“李靖这个蛋疼的小子真够坏的。第一次也就算了,他只是偷偷的将拴住猴子的链子解开了,放猴子回了花果山,让太白金星的一场功劳化为乌有; “第二次却实在坏透了,是在蟠桃宴当天解开的绳子,让那猴子将园里的蟠桃啃食一空,又跑到宴会上大闹一场。玉帝暴怒,差点没刮了太白金星,幸亏众人求情才免一死,官阶一降再降。” “后来呢?”李作乐不禁也笑了,发现嘎嘎的这一版西游似乎更好玩、也更真实一些。想想那宫宴之上,达官显贵、美姬美娥……本来都在觥筹交错、很陶醉的在喝酒聊天,突然的冲进来一只野猴,撒泼打赖,四处乱跳,一会儿钻到了大姑娘裙下,一会儿扯碎了贵妇云鬓、官将胡子…… “后来?”嘎嘎笑了, “后来天宫乱成一团,那猴子又趁乱逃回了花果山,玉帝震怒,终于是将一向不喜的外甥二郎杨戬找了来。我看事情闹得太大,而杨戬小子人品也还可以就帮了他一把,将那猴子捉住了。” “后来呢?”李作乐继续追问道。 “后来就被捉住了呀。不过……嘿嘿!”他笑得有些老jiān巨猾。压低声音道: “不过呀这只猴子可不一般,秉天地之玄机,又是我当年路过东胜神洲域,在花果山歇脚的时候无意中弄出来的,所以钢筋铁骨,刀砍不伤、雷劈不开。 “于是我就趁机将之要了过来,解去绳索,放了穿琵琶骨之器,故意的将之扔进了八卦炉的‘巽’位,巽乃风也。有风则无火,只是风搅烟来,将那猴子弄了个老害眼病,美其名曰‘火眼金睛’,又故意的将之放了出去。 “之后牟如来那老秃驴实在看不过去了。就跑了来糊弄那猴子,那猴子也是老眼昏花、泼皮得很。一把给那老秃驴抓住后竟然在他手心撒了泡尿。如此一来。那老秃驴可真怒了,直接将猴子压在了南瞻部洲域的五行山下,并且在心里给猴子的主使者、他的二徒弟金蝉子,又狠狠的记了一笔。 “之后过了有约莫五百年吧,那老秃驴终于是逮到机会了,趁他二徒弟金蝉子练功走火入魔。将之弦魂记忆封了,扔到了南瞻部洲域的中土世界,我听说好像是一个叫做大唐王朝的地方吧。 “然后又让观世音那小丫头去糊弄他,说是什么取经。伙同玉帝等一干官将做了一个局羞辱他,想要报仇雪恨,一洗前耻,让他无颜面在天地间立足。 “你刚刚说的猪和那什么沙头陀,我想应该是天蓬那小子和那倒霉鬼沙呼呼吧。” “沙呼呼?”李作乐眨了眨眼,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啊?还有你说的牟如来‘趁’他二徒弟金蝉子练功走火入魔之际,将之弦魂记忆封了,扔到了南瞻部洲域的中土世界,设局羞辱他。可是…… “金蝉子不是牟如来的徒弟吗?用得着‘趁’么?难道牟如来打不过自己这个徒弟?再说了,金蝉子既然反对他,他为什么不直接将之杀了,只是将之弦魂记忆封了,扔到中土世界?” 嘎嘎笑道:“你以为神级武者是那么容易死的吗?那只猴子不过是我吐在石上的一口唾沫所化,尚且不容易被消灭。金蝉子修为深不可测,乃是这十数亿年以来,除你外我见过最邪异的后辈,就是与牟如来那秃驴相较也是不逞多让的,能暂时的封住他修为记忆,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根本不可能消灭。 “至于天蓬和沙呼呼,只能说天蓬这小子太狂妄、太不开眼了,仗着是天界第一帅哥,竟敢去勾搭玉帝的小情人,不将之弄成个世间最丑的猪头,玉帝又怎能消气? “而沙呼呼这倒霉鬼我就实在是无话可说了。只能说他时运不济,恰好看见了王母最狼狈的样子,又一个不小心笑漏了嘴,王母面上无光,不找个借口将他开了,那就怪了。” 李作乐恍然:“敢情西游从头到尾就是一个骗局呀。那么,” 他问道:“后来呢?后来怎么了?” “后来?”嘎嘎笑道,“后来你不是看到了吗?金蝉子以玄奘之名取经,一路哭哭啼啼、丑态百出,受尽了屈辱折磨,而那猴子与猪,特别是猴子,给人作局耍得团团转,彻底的出了天界众神一口恶气。 “是以取经结束以后,沙呼呼官复原职了,继续当他的卷帘将军;天蓬不知所踪,据说在南瞻部洲域一带游荡;猴子回东胜神洲域花果山逍遥。金蝉子则最为恼火郁闷,天纵之才、骄傲狂放,结果却给老师牟如来算计,取经路上哭哭啼啼、婆婆妈妈,屁滚尿流的颜面扫地。 “是以到了这北俱芦洲域的弦月新星,造座白马寺躲了起来,一躲就是两万余年。后来我在天上无聊,又估摸着玉帝可能知道了我暗中相助那猴子捣乱,就找个借口跑到此处睡觉了,直到遇见你,见到你小子有意思,是以就跟来瞧瞧。” 李作乐点点头:“如此说,你……你是……” 嘎嘎止住他道:“不要管我是谁,更不要说出来。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李作乐微微一笑,道:“那么……” 他指着依旧在街上“唵嘛呢叭咪吽!天灵灵地灵灵,捉鬼拿妖我最行……”的死而复生的白净和尚玄奘道: “他……就是金蝉子?” 嘎嘎再次笑了,“我不是说过了吗?他肯承认的话就是,不肯承认的话就不是。自从给牟如来那秃驴气了一次以后,他的xìng格已经变得有些怪异了。所以究竟是不是,你就自己去问他吧。” “问他?”李作乐稀奇道,“他能看到我吗?” 嘎嘎又笑了,“你说呢?”(未完待续。) 第 23 章 吓掉孩子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对了老祖,”李作乐又道:“你刚说的什么东胜神洲域、南瞻部洲域是怎么来的?是这宇宙的分域吗?” 嘎嘎点头道:“算是吧。浩瀚宇宙,星体众多,为方便辨识称呼,天界众神以天宫为基准,分别按方位分为了东胜神洲域、西牛贺洲域、南瞻部洲域和北俱芦洲域,四大洲域。 “每一洲域包含的星体都是数以亿万计的,其中有生命的星体也很多。我们现在处身的弦月新星就是北俱芦洲域的其中一颗生命星体,在很久很久以前可是威震寰宇、大大有名的,只是后来因为一些事情被遗弃了。对了,说到这里,我就送你一样东西吧。” 他说着从鼓鼓的肚皮处摸出了一只银sè的葫芦,正是况豹丢了的那只,之后从山河图里给李作乐扔到了掌骨灵器之中,说道: “这是乾坤葫。是天宫第一名匠鲁班的巅峰之作,移海装山不在话下,要是你修为到了,就是用之将整个的太阳月亮装进葫芦也是没有问题的。是天宫排名第十一位的至宝。只是失踪多年,没想到竟会在此出现,我现在就将之送给你。我想你将来一定能派上大用处的。”.. “谢谢老祖!”李作乐笑道。 一顿又道:“对了老祖,你听说过宙斯和耶和华这两个名字么?世间有这两个人存在吗?” 嘎嘎笑道:“你难道不知道弦月五祖的名字?” “当然知道,”李作乐笑道,“他们分别叫李耳、伏羲、牟如来、周斯和叶……叶和华?” 他说着身子不觉一颤,道:“周斯、宙斯。耶和华、叶和华。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啊。我说怎么五祖中这后两人的名字如此的陌生,原来……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啊!那么,”他不禁问道: “你们五祖都是属于天宫的吗?怎么会到了南瞻部洲域的地球?又成了这已经被天宫遗弃的弦月新星的五祖?而我…… “我要如何才能到达南瞻部洲域。回到地球?” “哈哈……”嘎嘎笑了,眨眨圆鼓鼓的大眼睛,说道: “这我就不能告诉你了。事实上我今天已经说得够多的了。饭要一口口的吃,路要一步步的走。只要你不放弃,成神那是迟早的事儿。这就当是给你留的一个悬念吧。莫急莫急。哈哈……” “你……”李作乐满脸黑线、一阵无语。听语气已然知道这个无壳的老乌龟故意吊他胃口,是不可能再告诉他的了,是以目光流转,大步向玄奘和尚走去,心说: “你不告诉我是不是?那么我就去问玄奘师父好了。出家人慈悲为怀,不打诳语。我想他一定不会瞒我的。” 当即将容颜换回自己最初李作乐的样子,穿过人丛,站到了路中间位置,面向玄奘和尚,双手合十道: “小子李作乐。不知大师可还记得?数月不见,大师别来无恙。” 他说着深施一礼。 可是也不知是无意的。还是故意的。就在他低头施礼之际,玄奘和尚手中锡杖前倾,仗头恰好敲在他脑袋之上,直接将之撞得飞了出去,差点没晕过去。 “这……什么情况啊?”他头昏眼花,甩甩脑袋坐了起来。发现玄奘和尚像是毫无感觉,继续向前走着。 “老祖?”他不禁喊道。想要寻求解释,可是却无人理他。 “大师!玄奘大师!金蝉子?……”于是他翻身站起,又小跑着到了玄奘和尚跟前。大声的叫喊。可玄奘和尚也像是聋子瞎子,完全的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难道……他看不见我?”他想着顿时集中jīng力站在了路中间,想要给玄奘和尚来个鬼打墙,结果玄奘和尚走过,轻而易举的将他撞飞了出去,像是气球一般,毫无重量。 “怪了!”他想着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又小跑着冲到玄奘身侧,不停的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挤眉弄眼的做鬼脸,可是玄奘和尚根本是不为所动。 “难道……真的看不见我?”他想着顿时泄气的坐到路边阶梯之上,看着嘴里嘚吧嘚吧念着经,像是在驱鬼的玄奘和尚,沉思不语起来。 约莫半个时辰以后,玄奘和尚在王家集简单的绕了一周,说是鬼已经祛除了,让镇上的人准备斋饭银子,之后竟直奔史燕与钱多多租下的小庭院而来,说是要借宿一晚。 出家人嘛,自然不好推辞,只是怕史燕反感,是以钱多多颇为犹豫,可史燕正奇怪着呢,也就做出一付热情好客的样子,将玄奘和尚请进了门。 当晚,支开钱多多,史燕对玄奘和尚自然是旁敲侧击、多番试探,想要看看是不是洛城白马寺那个已然死了的蹊跷和尚,还是只是长得像。可是玄奘和尚言简意赅、一本正经,与印象中那蹊跷神经的啰嗦和尚完全不一样,弄得史燕也是一头雾水。 次rì一早,玄奘和尚送给史燕一小瓶类似眼药水的东西,又用蝙蝠传音的战技对她说了几句话后,飘然而去。史燕神情古怪,发呆了两rì,到得第三rì,她忽然往自己眼里滴了两滴那东西,盘膝练起功来。李作乐无聊,接着出去偷东西吃。王家集百姓自然又气又怕,对那玄奘和尚恨得牙痒痒,破口大骂他骗吃骗喝骗钱。 之后酒足饭饱,李作乐笑眯眯的回到住处,其时史燕正与钱多多在院里聊天,黑白二老及四护卫在院外守卫。 “嗨!小燕儿!”虽然知道史燕看不见也听不见,他还是习惯xìng的做个鬼脸,冲她挥挥手、露个灿烂笑容,走了过去。 可史燕抬头,眼望着他的方向,忽然像是见鬼一般,娇躯一震,一声惊呼,脸sè惨白,直接的就两眼翻白晕了过去。 “怎么回事儿?难道能看见我了?”李作乐忍不住自嘲的摸了摸自己的脸,喃喃说,“就算能看见也不用这么惊恐吧?怎么着我也是孩子他父亲,还能害你不成?” 他说着摇摇头,无奈的走了过去。 “燕儿、燕儿……”钱多多自然是急坏了,立马就将二十四小时恭候着的大夫请了来,略施小术,很快的就将史燕弄清醒了过来、转危为安。也不知是那大夫有意邀功,还是真的事实如此,据那大夫所言,史燕是惊吓过度,若非他妙手回chūn,说不定就连孩子都给吓出来了(囧,早产),是以伸手想多要银子。对此 钱多多自然不会吝啬。 李作乐一直不远不近的站着,虽然仍旧在屋里晃荡,照看着史燕,但是未免万一,还是尽量的避免在史燕面前出现。玄奘和尚蹊跷,照嘎嘎说是绝不可能看不见他的,可这和尚却似乎偏偏的看不见;而临出门时却又对着史燕叽里咕噜的说了一堆,也不知搞的什么名堂。 所以史燕在他进门的时候突然的那样,到真有可能是看到他吓的。是以未免这种事情再发生,未免他的孩子被过早的吓出来,他当即决定少在史燕面前出现为妙。 而接下来的几天,也几乎证明了他的猜测。(未完待续。) 第 24 章 燕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每次他与史燕不小心照面,史燕虽然嘴里没说什么,但是那表情却都无比的怪异,跟见鬼差不多。而且他发现史燕有时候装模作样,似是在跟踪他,可是每当他想要去求证的时候却又走了开去,一切如常的样子。弄得他都莫名其妙的以为是自己神经过敏了。 所幸这种状态只持续了几天,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到孩子出生,史燕都再没什么异常表现,他也就放了心,恢复成了以前没事儿就嘴里嘚吧嘚吧的胡言乱语,对着史燕做鬼脸、绕圈圈,偶尔的捉弄一下路人,自娱自乐…… 不过随着产期的临近,史燕似乎变得淘气了。 一会儿睡觉蹬被子、一会儿走路不看路,就连穿件衣服也似离了他的帮忙就穿不上似的,还成天丢三落四的不要女仆伺候,看得李作乐担惊受怕、大摇其头,真是一步也不敢离开。 不过淘气归淘气,几月下来史燕似是变得快乐了,神清气爽、容光焕发,与钱多多在一起的时候也笑得更大声,用丑丫头的话说就是“自从钱少爷来了以后,我们姑娘天天都在笑”。..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史燕不光在与钱多多聊天的时候会笑,有时候就是自己一个人呆着的时候也会笑,看得李作乐心里一阵发毛,心说这丫头是不是脑子坏掉了? 不过后来经过他仔细的观察,发现史燕这种笑不是毫无内容的傻笑,而是一种看到有趣事情忍俊不禁和貌似恋爱中男女想到对方的笑,很快乐、很幸福,是以他也就放了心。不过 “nǎinǎi的!”想到史燕这种笑很可能是因为钱多多,他心里顿时醋意滚滚,小声嘀咕。“真是个坏女人。都怀着爷的孩子了,竟然还与其它男人谈恋爱?坏女人啊坏女人……”想着一阵恼火,忍不住吹胡子瞪眼睛的冲史燕挥挥拳头,化悲愤为食yù,趁史燕不注意,将她的食物全偷吃了,随即往床上一倒,自我安慰道: “算了算了,反正爷玉树临风媳妇儿多的是,有你一个不多。没你一个不少,好上就好上吧,只要你高兴就好了。再说了,有人帮爷抚养孩子,爷只管等着做现成老爸貌似也不错。” 这般想着。他心里总算是舒服了许多。不过自从那rì偷吃了史燕食物后,史燕似乎觉悟了。每次吃饭都让钱多多准备一大桌子。然后自己随便的吃了几筷后就不吃了,开始烧高香,说是“狐大仙、鬼大仙啊,小女子我一直都供着你,只要你别害我、别害我的孩子就成了……”诸如此类的,看得李作乐捧腹而笑。也就充当“狐大仙、鬼大仙”的全笑纳了。 而钱多多知道情况后,当即在王家集东面的一个小山包之上给他盖了座大仙庙,每rì里都好酒好菜的准备着,只求他这个“大仙”别去sāo扰史燕。虽然史燕貌似并不害怕他这大仙。但是钱多多既然出钱为他建庙、又天天好酒好菜的供着,他自然也乐得享用,不需要挨家挨户去找吃的了。 如此一来,王家集闹鬼一事就解决了。百姓高兴,也自发的会带些酒菜去庙里供李作乐这“大仙”,对史燕、钱多多等外乡人也都好感大增,无形中使钱多多挤垮王家生意变得容易了许多。 而李作乐这个大仙白白的享用人家酒食,心里过意不去,是以在闲下来的时候,听到来庙里的百姓的烦恼抱怨,不时的也会帮帮他们,是以“大仙庙”香火鼎盛,酒食盈门,很快的就名声在外了。 就这样,李作乐无声无息的守在史燕身边,偶尔帮帮百姓、发发呆,或者是弄一弄钱多多,生生闷气、吃吃醋,三四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而十月怀胎,史燕也顺利的产下了一对双胞。 是一子一女,龙凤胎。 儿子取名“有责”,女儿取名“思乐(e)”,拜了钱多多与黑白二老为“干爹”和“干爷爷”,喜得钱多多又蹦又跳,黑白二老合不拢嘴,而李作乐则直接的哭坐地上,又是欢喜、又是自责。 而三rì后的一天中午,李作乐一如往常的跑去大仙庙吃饭,吃完后又帮着诉求的百姓解决了几个问题,然后摇摇晃晃的回了家,发现家里就只史燕一人,孩子、钱多多,黑白二老等都不见了。 他觉得奇怪,四处转了转,发现踪迹不见,看史燕依旧身子很弱的样子,也就没多想,一直照看着她直到落rì西沉、华灯初上,连着出门看了几次都不见钱多多等回转,腹中饥饿又怕史燕无人照看,正犹豫着呢,门外突然来了一群送餐的。都是王家集最好的几家酒楼送来的,摆了整整一大桌子,极是丰盛。 史燕神sè淡漠,情绪颇为低落的样子,随便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呆呆的坐在桌边出神,随即一声不响的回里屋睡觉去了。 李作乐觉得奇怪,本想安慰她几句、问问清楚,但因为地弦变的关系,他说的话史燕根本听不见,是以只得叹息一声,先风卷残云的将一桌子的饭菜入腹,解决了肚子问题,方才进里屋去看史燕。 史燕一改常态,竟是哭了,像只小猫似的蜷缩着身子躺在床上,默默的流着眼泪,再没了往rì的泼辣、笑容。 “这是怎么了啊?” 他摸头不着脑,挠了挠头皮,走到史燕跟前大眼瞪小眼的看了半晌,本想帮她擦擦眼泪,抱她一下,给她安慰,可又怕吓到她,只得无奈的坐在她对面墙角,默默注视着她。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突然 “你看够没有?”史燕说着将手里擦拭眼泪的纸巾揉成一团,直接向他面门扔去,喝叱道:“看够了就说一说你是怎么回事?是人是鬼?究竟还要躲到什么时候?” “呃?!”李作乐呆了呆,看着明显向自己发飙、扔纸团的史燕,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鼻子道,“你说的是我吗?” “就是你。李作乐!”史燕一下翻身坐了起来,玉手抬起,气势汹汹的指着他脑门,斩钉截铁的说。 虽然李作乐的话语她听不见,但是李作乐的表情动作她却是看得一清二楚,是以大体的意思还是能猜到的。 “什么?”李作乐惊得直接蹦了起来,“你……你能看见我?” 说着下意识的身子急转,拔腿就想跑。 “你……”史燕见状,气得脸sè发白,一句话没说出来就瘫软了下去、几乎当场晕倒。 “小燕儿!”李作乐自然吓了一跳,只得去而复返,忙抢上前扶住了她。 “你,你……你混蛋!” 见他去而复返,史燕总算是缓了过来,心中无限委屈的咒骂一句,眼泪滚滚而下,爬在床上就呜呜的哭了起来。 原来玄奘和尚在临走时给她的那瓶东西乃是牛的眼泪,只需要将眼泪滴入眼中,并按照玄奘和尚所授之法运行弦力,将弦力集中于眼部,就可以短暂的拥有一门叫做“异度瞳”的神通,看到李作乐。 当然,玄奘和尚并没有明确的告诉她李作乐是人是鬼,究竟是怎么回事儿,只说那在镇上偷东西吃的正是李作乐,并且一直的跟着她,她若不信,用异度瞳看一下就知道了。至于要怎么处理,玄奘和尚只字未提。 起先,史燕自然不相信,可是当静下心来想了三天以后,她发现玄奘和尚给出的这个说法虽然荒谬、听起来像是胡言乱语,但事实上却与她最近的感觉极为相符。 虽然看不见、也摸不到,但她最近总有奇怪的感觉。感觉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人一直在跟着她、无微不至的照顾她。这种感觉曾让她觉得荒谬、不可信,可是听玄奘和尚提醒以后仔细想了想,却发现越想越像、极有可能。 是以在面sè古怪的犹豫了三天以后,她当即将牛的眼泪滴入自己眼中,又用玄奘和尚所授之法开启了异度瞳。 结果,她做好“见鬼”准备的时候,李作乐没有出现;恰在她以为玄奘和尚只是吹牛皮,与钱多多等人聊得正放松的时候,李作乐出现了,是以才吓得差点连孩子都掉了。 而醒来后,她之所以默不作声,装作不知。一则情况不明,想要先看看李作乐怎么回事,免得打草惊蛇;二则李作乐xìng格难以把握,若不按他的套路来,贸然的拆穿了他,鬼知道会不会立马的又跑了。 是以,她果断选择了视而不见装糊涂。 而事实证明她的选择是完全正确的,它若真的早早就拆穿了李作乐,那么李作乐这个无胆匪类很可能拔腿就跑的。 至于随着产期的临近,她之所以变得“淘气”了,那根本就是她故意的。想要试试看李作乐是什么反应,是不是值得托付终身。 尽管嘴里骂得厉害,一见面就动刀动枪,可事实上她并不真的讨厌李作乐,况且木已成舟,她现在又怀有李作乐的孩子,加之这三四个月的观察相处、朝夕相对,她其实 已经喜欢上了李作乐。(未完待续。) 第 25 章 伪善争吵、天诛戾兽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无论是李作乐无聊的围着她转圈圈、做鬼脸,嘚吧嘚吧的说着一些她听不见的话,亦或是流着口水的看她洗澡,吃飞醋的捉弄钱多多,狼吞虎咽的去偷别人家的东西吃,照顾着她…… 所有这些李作乐自以为无人知晓,一个人在那里自娱自乐、沾沾自喜,史燕却是看得清楚。 所以李作乐以为史燕“独自”坐在屋里的笑是因为钱多多。 可事实恰恰相反。 史燕笑的不是钱多多,而正是他 李作乐。 笑他的无知无聊、他的傻。 也为能控制住他,牵着他的鼻子走而高兴。 所谓“国无二君,家无二主”,史燕的xìng格毕竟强了些,加之自小亡国,心里多少有些缺乏安全感,是以对身边的事、身边的人,特别是自己的爱人,控制yù会更加的强。 . . 而这种控制,恰恰是李作乐最怕、也最反感的。 可以说史燕之所以爱李作乐,是因为她无法控制李作乐,而她之所以恨李作乐,也是因为控制不了李作乐,这也正应了“成也萧何败也萧何”那句话。 所以李作乐与史燕的这一段情,其实从一开始就埋下了隐患,非是别的,正是两人的xìng格 都太强了。 史燕字典里根本没有妥协、退让的概念,特别对自己喜欢的人,只想要牢牢握住他。而老虎终归是老虎,李作乐可以忍一时之气、退一步两步,但却不可能一直的退;加之年轻气盛,怎受得了史燕的摆布?何况史燕对他有气,难免态度恶劣,少有温柔。是以两人的分开,可以说早就已经注定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此刻见史燕哭倒床上,李作乐心中自责,遂集中jīng力的从后轻轻抱着她,默默无言,给她安慰。小半柱香以后,史燕收泪,又恢复成了那付跟李作乐苦大仇深的样子。 之后,两人开始交谈。 史燕问李作乐为什么会来到这里。又是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人是鬼?嵇笑仁上哪里去了?当晚戳瞎王旦眼睛的是不是他?而李作乐则问她何以能看见自己,什么时候看见的?孩子上哪里去了?与钱多多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诸如此类的。 对此,史燕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大体都如实的说了。只是对于孩子她没有明说,但隐约的表达了一个意思。那就是孩子她已经让钱多多带走了,李作乐要想见到他们。就得一直的待在她身边、听他的话。 而李作乐因为与史燕分开后经历的事情太。说话史燕又听不见,只能集中jīng力的拿起笔通过书写的方式叙说,比较费劲,加之身上的秘密太多,是以就胡扯了几句、编了个谎话。 只说那rì他“羞愧难当”跳崖,本想以死谢罪。可天不亡他,竟给崖下一棵弯脖树救了,后来就四处游荡,再后来不知怎地练功走火入魔就成了此刻这般模样。到了这里,遇上了她。 对此,史燕自然没有全信,但一时也找不出他的漏洞,也就勉强的信了。至于嵇笑仁,李作乐干脆来个不知道,只说是那天早上醒来就不见了,而嵇笑仁神经,这么说也没什么不妥的。是以 虽然对史燕将孩子偷偷带走、隐约有威胁意味的举动,李作乐有些不满,但是因为心中的那份歉疚自责,觉得对不起史燕,也就没有多说什么,答应了史燕的要求,留在她的身边,帮她 劫富济贫。 于是在接下来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里,两人各国游荡,找寻下手对象。李作乐因为地弦变的关系入室行窃如探囊取物,加之史燕周密的布局安排,很快的就收敛了天文数字的财物。 然而随着财物的暴增,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糟糕。 史燕对金钱财物似乎有着一种天生的、近乎狂热的喜欢。虽然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但是她每次拿出去“济贫”的财物还不到“劫富”得来的十分之一,这让李作乐非常的不舒服。 李作乐虽然也喜欢钱财,但是这种喜欢仅仅是为了满足最基本的吃穿享用,满足了就不稀罕了。可是史燕则不然,她就好像一个敛财机器,生活的全部动力乐趣就是敛财。 她很少温柔也很少笑,只有在每做成一次大买卖、偷到一件价值连城的宝物的时候,才会很温柔、很欢喜的对李作乐说话,拥抱他、给他吻。 起初李作乐并不在意,也为能帮到她、让她开心,补偿到她而高兴,可渐渐的,他已经高兴不起来了。 其一,他基本上还算是个好人吧?打着劫富济贫的旗号却做的偷鸡摸狗、中饱私囊的事情,他做不来。 其二,他是男人,他也需要爱,希望自己的女人是真心爱自己的,可是史燕的表现却让他失望。让他觉得史燕之所以生下孩子,之所以让他留在身边,根本就是为了利用他,没有爱。 所以在一次宝物得手后,两人大吵一架,李作乐负气而走。那么,史燕真的像李作乐想的那样财迷自私,没有爱吗? 当然不是! 史燕是爱李作乐的,否则她也不会生下李作乐的孩子,更不会让他陪在自己身边,但是她有她的远大理想、雄伟抱负,有她这一生必须要达成的目标。同时 她对李作乐也是有气的。 特别当李作乐说嵇笑仁不知所踪之时,她想要攀上嵇笑仁这棵大树的如意算盘落空,这种气就更大了。 更要命的是,她发现她已经爱上李作乐了。 越爱就越恨、越无法原谅。 所以她不放李作乐走,要紧紧的抓着他,要他补偿、要他帮忙偷东西、敛财,一起实现她心中的理想抱负、她的目标…… 总之,两人大吵一架后李作乐气愤而走。史燕火大。越爱李作乐,火就越大。对李作乐越是苛责、不满意。也越生气。看李作乐走,她也走,而且是朝相反的方向走得更快。 人这种东西实在是很奇怪,有的时候越爱、越在乎一样东西、一个人,就会越苛责、越要求,越容易发生争吵,也越容易失去。 …… 晃晃悠悠,离了史燕后,李作乐又过回了以前四处游荡的rì子,不觉两个月过去了。此刻他已远离了东川帝国,到了西大陆西北部一个毗邻天诛峰叫做“齐岳”的国家齐岳帝国。 这rì,他来到齐岳帝国与天诛峰接壤的一个边陲小镇。 和平镇。 镇子不大,只有几十户人家的样子。但是李作乐从路人交谈中得知,这座小镇在齐岳帝国是大大有名的。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是维持帝国安全、边境安宁的关键地方。 简单来说,齐岳帝国南北东三面都是与人类国家接壤。进犯的戾兽都被毗邻的人类国家抵挡住了。只有西面是直接面对戾兽的,是以国家的安全,主要就决定于西面防线是否稳固安宁。 而不知道该说是幸运、还是倒霉,这齐岳帝国西面几百公里外那巍峨高耸、直入云霄的山峰,正是天诛峰,是以齐岳帝国西面的戾兽、无论是数量或是实力都比附近几国需要抵御的戾兽强度为大。 哪怕是集中全部的武者、军队。甚至是加上附近尚有余力的国家支援,数百年来也是节节败退,国土面积一再缩减,几近到了灭绝的程度。直到百余年前有人冒死闯上天诛峰求救。情况才得到改善。 但是戾兽嗜血狂暴,少有灵智,之所以进攻人类世界根本只是为了得到食物,这概念与我们进山打猎差不多。 所以齐岳帝国向天诛峰发出求救,要求天诛峰介入干预,制止戾兽入境。天诛峰群妖其实上还算不错,并不想与人类交恶,也不想西大陆的人族全灭,他们孤零零的没意思。 是以就点头答应了。 但是正如前面所说的,戾兽入侵人类世界,其实上不过是凭着本能找吃的,并没有什么图霸天下、扩大版图的想法,是以哪怕有天诛峰的高阶妖兽介入,若戾兽们肚子饿了,那也是不好处理的。 所以双方经过一番协商,最终达成协议: 由天诛峰群妖出面约束附近戾兽,让它们不要侵犯齐岳帝国边境、攻击百姓,而为了能很好的达成这一目标,齐岳帝国也需要配合,每月的按时按量送来食物,以供这些戾兽食用。 当然,为了平衡双方的实力、使得局势稳定,天诛峰群妖与齐岳帝国协商后,齐岳帝国每月供给戾兽们的食物都是有讲究的。 不会太多,也不会太少。 太多则戾兽必然大量繁殖,齐岳帝国危矣;太少则戾兽的攻击必然频繁,齐岳帝国同样是挡不住的。 作为齐岳帝国,它的最理想状态当然是少一点,先用部分食物稳住部分戾兽,然后用武者军队逐年反攻,夺回失地、消灭戾兽。 但是作为天诛峰,戾兽们也算是他们的同胞。 他们虽然高高在上、看不上这些灵智少开的同胞,但是人类若要消灭这些同胞,他们也是不干的。非是其它,与这些同胞做邻居,总比与居心难测、诡计多端的人类做邻居要安全得多吧? 所以双方协商出来的食物量,基本是保持了平衡的。 当然,并不是说齐岳帝国提供了食物后,戾兽就一定不来犯边,就像一个国家、一支军队,命令下达了,但却不是所有的人都能遵守一样,戾兽也不例外。何况齐岳帝国供给的食物是定量的,一旦戾兽们在一定时间内繁殖过快,超过食物的供给量,那么多出来的那部分戾兽,必然是要来犯边的。 所以在齐岳帝国西面,人与戾兽的厮杀 每天都在发生。 但是因为食物的供给和天诛峰的介入,大规模的戾兽袭击那倒是没有的。双方基本保持了一种动态的平衡,局势还算稳定。 而李作乐来到的这个边陲小镇和平镇,则正是齐岳帝国与天诛峰群妖进行人畜等食物的交接点。帝国每月供给的人畜食物,都是通过这个小镇转交到天诛峰群妖手中,又分发给戾兽们的。 而李作乐到达的这一天,恰好有一批准备好的人畜食物转交到了天诛峰群妖手中,出了和平镇,浩浩荡荡往天诛峰行去。 李作乐见其中竟有活人,好奇之下 也就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 26 章 年轻小子、戾兽世界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虎头虎脑,身材雄壮,天诛峰一方领头的是个年轻的小子,看上去既像十七八、又像二十七八,反正看着挺年轻,也很憨厚老实、鬼心眼多,很像传说中那喜欢扮猪吃虎的大好青年,人称“左爷”,领着三五百只(囧或者称三五百个?)体型巨大、怪模怪样,能够直立行走、口吐人言的狮子老虎野猪?来押运的食物。 这些能直立行走的怪物都管这小子叫“大……大王”,也不知是结巴闹的,还是因为这小子乃是大王中的大王。 总之,这三五百只的怪兽都异常凶悍、而且暴戾得很,一个个身上气息浑厚,偶尔的打个喷嚏放个响屁都能喷出一团火、嘣飞一块石头,吓得交接的人族一方脸sè发白,小腿打颤。 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这些丫的都是师级以上、多是宗级的戾兽,等同于人类金魂左右实力的武者,属于那种隐匿不出、各执一隅、占据山头的兽王。.. 而那年轻小子左爷也似乎知道这些家伙暴戾,是以交接的时候都将他们远远的赶到了镇外,直到东西查验完毕、交接完成,方才叫他们入镇,一个个的推起大车、浩浩荡荡的往西面深山行去。 当然,在这过程中,这些暴戾的家伙也不知是逞威耍帅、还是“仇兽见面分外眼红”,在年轻小子交接货物的时候,它们不时的会呲牙咧嘴的干一架,雷声轰轰、响声震天,联络联络感情。 每到这个时候,年轻小子就禁不住的直拍脑袋,头疼不已,嘴里嘀嘀咕咕似在说着“这些没脑子的东西。就不能消停一会儿?”,然后就大步而去,一拳一个将那些家伙砸飞,吼几嗓子后回来接着清点余下货物,看到人族一方咋舌不已,暗呼侥幸。心说: “幸亏天诛峰友善,从不帮着戾兽进袭人类世界,否则国之不存,西大陆恐怕早就是一片戾兽的世界了。没有人!” …… 吵吵嚷嚷、骂骂咧咧,出了和平镇。这些个暴戾的师、宗级兽王就开始先分了起来。 一个必须要三百只鸡、一个铁定得分三百只羊、三十只牛…… 起先说的是人话,到得后来就叽里咕噜的开始说兽语了。 李作乐一直跟着那辆分成三层特制的、装有百余人,好像是一个鸡笼似的大车。车里百余人脚手被缚,只有一个个蓬头垢面的脑袋露在车外,以方便点人头计数。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闷声不出气的一脸绝望,貌似眼泪早已经流干。 “喂。我说。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被弄到这里的?是杀了人还是抢了别人老婆?……” “喂,我说小姑娘呀,你是被爹卖了、还是给娘当了?……” “嘿嘿,一看你这家伙就不是好东西。……” “你呢?大姑娘。啧啧!你这相貌在人类里算好看的吧?是不是?怎么会给人当肉送了来喂这些家伙呢?你也混得忒惨了吧!……” “喂,我说大娘呀,您这一把年纪了肉也不好吃呀?他们给你多少钱了让你来?是要替你儿子还债、还是替你孙子娶媳妇儿?……” “别求我、别求我。看你肥头大耳的,我看这帮家伙肯定爱吃……” “什么?你会变戏法?好。那么,你先说说看吧,你是怎么被弄到这里的。……” …… 那些兽形人样能直立行走的凶戾怪兽在讨论着食物的分配。不时的还偷吃一口的时候,他们的“大……大王”左爷却在煞有兴趣的与车上人类聊天,问他们的遭遇来历,隐约有饶他们一命的意思。 如此一来,这些人绝境有望逢生,顿时就活跃了起来,尽力的讨好、不时的会逗得那年轻小子哈哈大笑。 李作乐一直跟着,随着山林的深入,道路越来越险阻。双头火狼、赤面蜈蚣、蝎尾耄耋、牛蹄狮子、马面巨猿……各式各样奇奇怪怪、闻所未闻的戾兽频繁出现,十有仈jiǔ都是他不认识的。 当rì,吵吵嚷嚷、晃晃悠悠,年轻小子带着一干师宗级的戾兽及上百吨的食物行出七八十里,休息了一rì,次rì又走出二三十里的样子,rì当正午,来到了一块巨大的空地之上。 此时的空地密密麻麻已然聚集了大批的戾兽,队列整齐,少有声响,起码有几万头。见年轻小子一伙到来,立时此起彼伏、鬼哭狼嚎的叫唤起来,颇有点凯歌高唱、列队欢迎的意思。吓了李作乐一跳。 就这样,兽群鬼哭狼嚎的闹腾了小半个时辰,待群妖将上百吨的食物通通集中在场中心以后,那年轻小子简单的主持了一下,花了差不多一个时辰吧,将上百吨的食物就都派发到了各戾兽种群之中,过程虽有点小争执,但问题都不大。 只因那年轻小子带去的那三五百头戾兽,皆是这附近几百里内的戾兽头目,属于半妖半兽的存在,介于妖兽与戾兽之间,算是戾兽的最高层、妖兽的最低层,是以这些家伙早在路上就吵嚷一整天了,加之那年轻小子的从中协调,到了具体分配的时候,自然没多少好争的了。至于人…… 其实在百余年前,天诛峰与齐岳帝国最初商定的协议里,并没有人这一种食物。只是不知怎么搞的,也许是齐岳帝国觉得人口太多了吧?亦或是死刑犯就这么杀了埋了可惜,干脆充当几十公斤的牛羊肉用来喂戾兽,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是以这种事情也就发生了。 到得后来,比如像李作乐与拓跋三光在大方赌坊赌博的时候,拓跋三光就曾说过,他赢来的那些赌徒和他们的妻子儿女,能卖钱的就卖钱,不能的就通通扔去喂戾兽,说的大概就是这样了。 所以这用人充当牛羊喂戾兽的由来,起初只是针对一些孤身、没有家人朋友替他们收尸的死刑犯的。 可到得后来,人心叵测,争权夺利、尔虞我诈的事情太多,这种说畸形也正常的供给方式就保存了下来。 而作为戾兽一方。戾兽本身就狂暴嗜血、鲜有灵智,吃人与吃猪鸡牛羊根本没有多少分别,甚至人肉的味道更腥、更美,自然乐得享用。 另外相对其它动物而言,人的临死挣扎、临死反扑,更具危险xìng、挑战xìng。所以同样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当有人作为食物送来的时候,兽群都会欢呼雀跃、举行一个类似狩猎会的活动。 即,先让人跑,然后戾兽们各凭本事儿抢夺,看这猎物究竟被谁咬杀、落入谁口。xìng质 其实与人类的狩猎比赛差不多,只不过双方的位置对掉了而已。 而此刻,李作乐初入这戾兽世界,对戾兽们的这种狩猎活动自然不知道,见那年轻小子简单的主持了一下食物的分配以后,径直向那装有人的车子走去。 他心头一紧,正犹豫着要不要救这些人、怎么救的时候。 那小子陡然一抬手,一道蓝黑sè的光芒shè出,那一辆大车连带捆住那些人的绳索,一下就崩解开来、化为碎末。 那些人则毫发无损的落到了地上,完全的暴露在了兽群面前。 “嗯……你,你,你,还有你……”年轻小子略一沉吟,似是随手点指了七八个的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对他们说道: “你们几个跟我走。余下的就自行逃命吧,这些家伙短时间内应该是不会攻击你们的,快走吧!” 说着也不多话,随手提起一个他点指过的脸花花的小女孩,放到肩头之上,大步而走。 众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本来都是屁滚尿流、手足发软的瘫倒地上,闻言十之仈jiǔ露出了狂喜的神sè。二话不说、连滚带爬的就向外冲去。 而那被年轻小子点指过的几人,则脸sè惨白的望着众人离去的背影,一阵羡慕,但却不敢违抗那妖兽所化的年轻小子的命令,只得战战兢兢站起,跌跌撞撞的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们刚跟着那小子走出广场空地不远,身后陡然暴起一阵兽吼。一时间万兽奔腾齐发、扬起烟尘滚滚的向四面逃窜的百余名人类,追去。 “这……这怎么回事儿?”李作乐吃了一惊,舍了那年轻小子回望,顿时心头一阵悸动,呆住了。 刚刚他就在奇怪了,这年轻小子若有心放这些人,又何必带到这里?其中必然是有猫腻的。 可是后来又一想,也许这小子也与漆雕月一样,妖兽出身,暴戾是暴戾了一点、但比较天真。会不会是因为与众人说了一整天话,有点于心不忍,临时的改变了主意呢?是以…… 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他知道这根本就是一个戾兽的狩猎活动又如何?若非地弦变让他到了另一度空间、成了隐形人,他自己也是自身难保的,又如何救得了这百余个人?何况这百余人貌似都是穷凶极恶的死刑犯,根本不值得救。 而其中貌似被拐卖、被乒、被冤枉的几个良善之人已然被那妖兽所化的年轻小子带…… “如此说来……”李作乐想着不觉收了目光,眸里异彩流动,又回身向那年轻小子 追去!(未完待续。) 第 27 章 天诛脚下、金鱼缸?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如果猜测没有错的话,那年轻小子似乎不是坏……妖?他带那几个人走,难道是为了 救他们?! 李作乐想着不禁回身向那年轻小子一行人追去,不再去看那些血淋淋,被兽群咬杀啃食、四分五裂的尸体场景。 “喂,我说。你们也算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吧?小腿能不能不弹三弦、镇定一点?我既然带你们走了,你们就不会死了。” 果然,闻听戾兽欢嚎、同车逃走的百余人惨呼连连,甚至有那么一两个慌不择路的冲到他们眼前却给追上的戾兽一口吞下,那几人吓得浑身发抖,已然有两个吓得瘫坐地上、起不来了,年轻小子无奈,只得回身冲他们说道。 “不……不会死?”一个已然尿了裤子的小伙儿,不禁颤抖道。 “是啊,不会死了。”年轻小子和蔼道,.. “你叫张阿生是不是?好了三年的姑娘跑了,你绝望之下竟然将自己当七十公斤的牛肉卖了,用卖肉的钱给姑娘送新婚贺礼,真有你的,哥哥我佩服你。起来吧,我叫言福左,你叫我‘福哥’或者‘左哥’都可以。咱们天诛峰人类园里的姑娘不少,我回头给你介绍几个,你就不用再后悔了。” 他说着大手伸出,yù拉那张阿生一把。 张阿生哪里敢给他拉?忙挣扎着站了起来,又是后悔、又是害怕。特别闻听他“佩服”之言,想到自己此刻担惊受怕、吓得屁滚尿流的生死未知,而那为之付出一切的姑娘此刻,却不定在那个金牙男怀里抽抽、给干得yù仙yù死、快活逍遥呢。 想到此,张阿生连肠子都悔青了,心说。我这是脑残傻叉、自作自受、自己犯贱呐!如果上天能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对那个女人说三个,不,四个字滚你丫的,然后大步而走。如果一定要在这个滚上加一个期限,我希望是……呜呜!一万年! 既是吓的、也是伤心后悔的,张阿生给言福左一句“佩服”搞得伤心难过、无地自容,不禁哇哇的哭起来,看得其它几人一阵恶寒。 “喂!我说……”言福左一阵无语,本想与他拉近点距离。好让他不至于两腿发软的耽误行程,可不料这厮哭得更厉害了,弄得言福左一阵火大,不禁瞪着他道: “你有完没完?再要哭哭啼啼的我就拧下你的脑袋当球儿踢!” “是,是。左爷。我这就走。这就走。不过……我真能活吗?”张阿生不禁全身一哆嗦,忙止住了哭声道。 “你说呢?!”言福左不禁瞅他一眼。冷冷扫视几人道: “我要杀你们。不是跟捏死几只蚂蚁一样么,用得着跟你们废话?快点!不要再耽误我时间了,我还赶着回去见小月月呢。再要啰嗦,我就将你们留在这里喂戾兽了!” 他说着大步而走。 “是,是。”几人忙点头答应,连滚带爬的跟了上去。 “小月月?”李作乐的表情却一下变得怪异了。心说:“难不成这家伙就是猛男兄曾提到过的小跟班?貌似……她小跟班就是叫的这个名字。言福左?嘿嘿!有意思,我且跟去瞧瞧,如果能找到猛男兄的话我也就放心了。” 此处是天诛峰的地盘,看言福左一身修为起码有皇武者实力。应该不低于漆雕月。虽然他现在处于另一度空间之中,常人是看不见他的,但是天诛峰雄踞西大陆,峰上必然藏有许多比言福左、漆雕月都厉害的老妖怪,加之弦月第一强者的汝鄢寒应该也在上面,他若就这般闯上天诛峰去,给人识破的概率是很大的,是以 如果能先找到漆雕月的话,应该会安全得多。 于是他一路尾随着言福左一行人,只希望能先找到漆雕月,以防万一,可说巧不巧,他方才跟出小半rì,经过前面近一年的积蓄,他的修为竟然突然的在此险地突破,进入了突破状态。是以无奈之下,只得找个相对静僻安全一点的地方,盘膝打坐起来。 两rì后,他顺利突破,进入了高阶铜武者之境界。 随后他稍微的征询了一下嘎嘎老祖的意见,问自己能否上去天诛峰看看?嘎嘎不置可否,既没有很同意、也没有很反对,只说汝鄢寒应该是不再峰上的,至于其它人……应该是发现不了他的。 是以在好奇心的驱使之下、顺带的也想去看看漆雕月,他也就大着胆的往天诛峰行去。一路上戾兽极多,有不少都能吞云吐雾、喷火打雷,实力不下于人类凡境最厉害之金魂武者。 而在接近天诛峰脚约莫百里范围内的地方时,则出现了许多人头猪身、亦或是兽头人身、半人半兽的怪物,一个个的相貌奇丑无比,像是进化了的戾兽、亦或说成是兽化了的人类。总之 这些怪物与我们地球电视上放的孙悟空打的那些妖怪挺像的。 只不过这些怪物可说不出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简言之是兽语里面夹人话、人话里面夹兽语,很像我们天朝某些“海龟”说出来的话,让人听着一阵无语好笑。 不过与这些“海龟”的崇洋媚外卖弄风sāo不同,经过观察,李作乐发现这些怪物其实是在学习。学说人话、学人做事儿。一个个摇晃着大脑袋,到挺认真的样子。看着傻呼呼的怪可爱的。不似那些小鸟被人割了、骨头软了的海龟,自抬身价、卖弄风sāo。 然而这些个妖怪,形貌虽然丑陋了些、凶恶了些,学说人话、学做人事的样子也傻呼呼的可爱了些,但却一个个的实力强大,都是王级上下的戾兽,小妖级别的存在,等同于半只脚踏入了皇武者级别的人类武者,足可踏平小半个国家,不容小觑。 晃晃悠悠,怀着好奇之心,李作乐在这附近晃荡了三天,之后继续深入,在到达天诛峰脚下的时候,却瞠目结舌、脑袋一阵发懵,简直都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金鱼缸?大棚菜?亦或是动物园?! 这是他的第一反应。 因为眼前的景象确实太诡异了一些。 天诛峰山脚向外约莫三十里范围内的大片环形地带,竟然像是种大棚菜的棚子,给一层透明的光罩罩住了。 罩内有良田、牲口、房屋,还有许多形形sèsè的人生活其间,成了十几个大小不一的村落、城镇,貌似有点世外桃源的意思,形成了一个小型的人类世界。只不过…… 只不过罩内的人不知道罩外正有许多的妖怪在看着他们,评头论足,唧唧歪歪的学着他们说话,学着他们做事,甚至有老妖带着一群小妖,给他们讲解着关于人类的一些东西…… 整体看起来,这天诛峰脚下就好像是妖怪学校。而罩子里的人类则是教材、活标本。 而且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方法,李作乐估摸着是针孔摄像头一类的东西吧,罩内每家每户每一个角落每一寸地方,罩外的小妖都能通过几块特制的水晶大屏看到,可谓是完全的暴露、没有任何的**可言。实在是囧…… 不过各位可别想歪了。经过几天的观察,李作乐发现,天诛峰之所以弄这么一套系统,其实上是为了了解人类、研究人类,“师人长技以制人”,让那些即将化形的小妖戾兽,能够对人类多了解一些,提升智慧,提高进入人类世界的生存率,而不是为了看人交配。 关于交配这件事情,小妖们虽然也有兴趣、也喜欢看,甚至会模仿,但不知该说是此间人类的幸运,还是理所当然、本xìng如此,这些个小妖对人类的男女完全没有兴趣。 他们看人类就与我们看猪狗的感觉是差不多的。你会看猪狗交配,但对公猪公狗母猪母狗什么的,应该没有兴趣的吧?就算有,也多半只是对他们身上的肉有兴趣,想要跟他们交配的想法,应该没有的吧?妖怪们其实也一样。 然而受一些不太健康的游戏小说影响,李作乐原以为女人在这种地方,必然会很悲惨的,会给一个个半妖半兽的怪物蹂躏。可结果他观察了几天发现,这些妖怪对女人完全没有兴趣,反倒一些女人对自家养的公狗颇有兴趣,看得李作乐瞠目结舌,拔腿就跑,吐了好几天。 之后晃晃悠悠,他上了天诛峰。 天诛峰到底是高级妖兽的所居之地,无论是建筑或是里面往来的妖怪jīng英(简称妖jīng),那都是美轮美奂、迷死人不赔罪的。与传说中的仙人仙境一模一样。若盗几句吴老的诗文拼凑一下,那就是: 万壑争流,千崖竞秀。 烟霞渺渺采迎门,松柏森森青绕户。 层层殿阁,叠叠廊房。 脚踏枯槎木,峰巅绕薜萝。 雨过天连青璧润,风来松卷翠屏张。 鸟衔红蕊来云壑,鹿践芳丛上石台。 彩凤双鸣;麒麟独卧。 峰头时听锦鸡鸣,石窟每观龙出入。 寿鹿仙狐,灵禽玄鹤。 瑶草奇花时不谢,青松翠柏自长chūn。 仙桃长结果,修竹每留云。 涧壑藤萝密,原堤草sè新。 临堤绿柳转黄鹂,傍岸夭桃翻粉蝶。 百川会处擎天柱,万劫无移大地根。 天诛峰,是也!(未完待续。) 第 28 章 妖兽揭秘、冰中人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晃晃悠悠,李作乐从山脚走到峰顶,四处走走逛逛,穿堂过殿、流连风景,一直未有人发现,倒也乐得一个人自在逍遥。不知道是不是天诛峰太高的缘故,峰上散在的能量弦线较其它地方为多,而且越往上走越浓郁,乃是个修炼的好地方。 李作乐心中一高兴,干脆的就住了下来。 整体来说,除了周围戾兽横行、山脚下妖怪咿呀,又有个拿人当金鱼养的环形区域,这天诛峰与一般的人类宗门倒是没有多少区别,也就是屋舍更加的雄伟高大,风景更加的瑰丽雄奇、惹人向往。 当然,风景山势什么的是自然形成的,没什么可说。 而天诛峰的屋舍宝殿之所以比一般人类宗门的要雄奇高大,那到不是为了耍威风、撑门面,而是因为一帮妖兽不喜人形,除非是修炼的时候,否则都几乎是显的兽形,原形毕露。 . . 就拿漆雕月来说,她显出兽形乃是只身长超过十米,四脚着地站着也有三米的吊睛大白老虎。吼一吼山岗震颤,一爪子拍下,估计都可以将李作乐这样的“小人”拍成肉泥巴巴,难怪当初“小肚能容”,那么能吃。 是以如此一只大白老虎在殿堂之间乱窜,屋舍不建得高一点、殿门不造得大一点的话,能行么? 当然,天诛峰也有天诛峰的规矩,有些殿堂可以随意,有些殿堂却必须穿戴整齐、化为人形才可以进去的。但无论怎么约束,到了打盹睡觉的时候,是没有一只妖兽会愿意化chéng rén形睡的。 对于他们来说,睡觉就是休息,是全身心的放松,自然是回到最初的蒙昧状态睡起来。最舒服了。 我们以前曾提到过,妖兽之所以要化形,事实上并不是因为喜欢人类的样子,想要跑来与人谈场恋爱、XXOO,而是被迫的。 宇宙初开,成yīn阳两仪,轻清者上浮为天,重浊者下沉为地。天地交泰、清浊互融,化生亿万生灵。其中八大神族是生灵中的清轻之极致,五大天兽则是重浊之极致;一阳一yīn。成了这宇宙间最高等强大的两种生灵;一偏向于形而上的完整,一偏向于形而下的强悍。 其它方面姑且不论,就身体来说,妖兽是残缺而强悍的,人类则是完整而脆弱的。 是以在修炼到凡境最高的顶阶金魂武者级别以后。人类武者要想更进一步,就必须抢夺妖兽躯体。经历九死一生的“换壳”。方有可能进入化境,成为皇武者。 而妖兽因为身体经脉的残缺不全,达到宗级以后想要更进一步,则必须试着化形,变chéng rén的摸样,造出十二正经、十五络脉和奇经八脉。才能有所进步。 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一旦人类进入皇武者境界,或是妖兽进入了化形期,化身成了人类。两者间就几乎没有什么区别了,通通可以称之为妖人,或者……人妖?囧。 说到这里不妨再叨叨几句。 因为血统的关系,无论人类或者戾兽在修炼过程中的难易程度,或直接的说是起点好了,是有差异的。比如方大洪因为是极品风弦之魂的关系,几乎可以算是弦魂一觉醒就是铜武者了;而养嫣然兄妹则是金魂武者;巫马长琴则直接是皇武者。 而兽类里面,比如像漆雕月与言福左,其实上一出生就差不多算是王级戾兽了,稍一修炼就进入了化形期,不需要像其它血脉混杂的戾兽一样,一步步的开灵化智,然后吞吐rì月jīng华,方能慢慢修chéng rén形。 总之,兽类化形变chéng rén是迫于无奈、被逼的,并非我们想象中的崇拜人类、喜欢人类才变成的。 所以天诛峰群妖在演武打斗、习练功法的时候化chéng rén形,静下来休息的时候却还是喜欢恢复成原形,有点类似我们西装革履一整天,回到家喜欢穿着拖鞋短裤瞎晃悠一样。 总之李作乐蛮喜欢天诛峰的,无论是环境,抑或是那些看起来很凶、很暴戾,同时也蛮单纯天真的妖jīng,他都蛮喜欢的。经常会去偷他们的东西吃,气得他们相互冤枉、哇哇大叫,一言不合就干起架来。 同时,天诛峰藏书量丰富,功法玄奇,特别是有关戾兽的修炼法门及知识,更是浩瀚如海、多如牛毛,让他长了不少的见识。 是以除了偷吃外,他每天做的事情就是跑去峰顶修炼,然后去演武场、传功阁、藏经阁、珍宝阁等一类的地方偷学旁听、争长知识。 人类世界与妖兽世界毕竟不同,特别是对妖兽的修炼方法、能力运用等东西,人类几乎是一无所知。 所以他这次上天诛峰,可以说是很好的补了补课,学到了不少对他有益的东西,使得他对自己身体的了解程度又增加了不少,对他以后的发展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其中,在群妖修炼的众多功法中,有五部功法乃是传说中五大天兽的本体功法,除了峰主汝鄢寒本身就是天兽朱雀,修有《凤凰翱》外,无妖可练成。群妖平rì里习练的都是源自这五部功法的改良版本。 李作乐心一热,经过一翻查找探听,终于是在藏经阁一个积满灰尘的角落里,找到了其中的《神龙变》与《白虎杀》两部功法。 至于《魔蝎霸体》与《玄武强袭》则没有任何的线索;《凤凰翱》则应该还在汝鄢寒手中。 从群妖的谈论中得知,汝鄢寒闭关了,已经有数百年都未曾露面了。而李作乐休息睡觉的地方恰是找的峰顶禁地内的天诛殿,也就是传说中汝鄢寒闭关的地方。 也就是说,汝鄢寒根本没有在闭关,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只是群妖不敢闯上峰顶禁地,不知道而已。而从沉积的灰尘厚度看,汝鄢寒离开已经有几百年了,也许……压根就没有闭关过。 于是李作乐开始在天诛殿及附近找起来。 果然,天诛殿依山而建,背靠冰峰,触动机关经过一道暗门和长长的甬道后,他直接的进入了山腹之中,发现了一个完全由坚冰组成的冰雪密室。密室桌上摆放着几卷书册,其中就有《凤凰翱》。 而密室正中的地上则有一幅百鸟朝凤的图画。凤凰栖梧,睥睨众生,百鸟朝凤,低顺谦恭。整幅图散发着温热的红光,照耀着冰雪密室。也许……这密室之所以没有被冰雪完全的填充,全赖于此。 李作乐奇怪,这样一个冰室,难道就为了摆放这几本书?解释明显的不合理呀。于是拿起凤凰翱,他在冰室四周查看起来,结果一无所获,不禁戏谑的想: “肉放久了会坏,难道这是汝鄢寒的私人冰箱?亦或身体太热,不时的需要弄点冰棍吃吃,消暑降温?……” 如此这般想着,他伸个懒腰刚想离开,眼睛却在脑袋扬起时不经意的看到了头顶之上的一个…… “啊?”他不禁吓了一跳。 凝目细观,方才发现是一个火红头发,肌肤赛雪,被冰封在密室顶部冰层之中的小女孩,容貌极是美丽,与漆雕月隐约有几分相像,只是流露出的气质比较孤寂柔和感伤,不像漆雕月那么的凌厉霸道、咄咄逼人。 “这这这……这也太变态了吧?”他不禁叫了起来, “死了就死了,怎么能把人这么一直冰冻着呢?难道汝鄢寒真是变态?这里真是他冰冻食物的冰库? 他嚷嚷着又仔细看了看,发现周围再没其它被冰冻的人,就只有这么个孤孤单单、可怜兮兮的小女孩。当即将冰冻食物这样的可能推翻了。之后想到与漆雕月的容貌有几分相像,那么会不会是…… “行了,不要胡思乱想了。”就在这时,嘎嘎开口说道: “这小娃娃没有死,只不过给人用‘瞬间冷凝**’冰封了身体,隔绝了时间,进入了活死人的休眠状态,通常在被封后百年内成功将之解封,就会没事儿的。只是……” “冰封?”李作乐心头一跳,忽然想到了某种可能,越想越对,不禁胸口心脏砰砰砰的跳了起来,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了,追问道: “只是什么?” “只是这小娃娃此刻的情况相当糟糕,若不尽快解封,估计也就这两天的事儿了。”嘎嘎道: “照理说,这女娃被冰封在这里,又有老孔雀的‘不灭之血’照耀,老孔雀应当是极看中这个女娃的,不该置之不理。可这女孩儿冰封的时间,照此刻这种身体状况推测,起码超过三百年了。” “看样子……”他不禁叹息道:“老孔雀真的出事了!” “老祖!”李作乐急切道:“我们不能见死不救的是不是?我想老祖你应该不会袖手旁观,会救这女孩儿的吧?” 嘎嘎笑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脾气,我是‘拔一毛而救天下’也不干的那种人,为什么要出手?何况我与老孔雀一向不对眼,看他吃瘪我高兴。” 李作乐眼珠一转,忍不住弱弱的道: “老祖!你该不会是羡慕汝鄢峰主是五大天兽之一,是凤凰,你却只是只乌龟吧?”(未完待续。) 第 29 章 冻死我、温暖你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嘎嘎大怒,气得一下从山河图里跳了出来,一巴掌将他拍到了冰壁之上,缓缓滑下。隐身状态竟然神奇的,消失了。 “老祖?!”李作乐委屈的叫了一声,捂着脑袋可怜兮兮的望着嘎嘎,心说,糟了,真踩到老乌龟尾巴了,怎么办?今天该不会神经发作,又开始胡乱的吹人玩吧?他想着不禁有点后悔了。 “哼!”嘎嘎大脑袋扬起,爪子倒背,翻白着圆鼓鼓的大眼睛望着头顶冰壁,却是万幸的没有发神经,只冷冷说道: “替她解封不难,但是她现在寒冰入体、身体虚弱,解封后得需要人用本身体温解冻,起码要三天,片刻也不能离,否则前功尽弃,必死无疑。你确定,你是那个能用自己体温温暖她三天的人吗? “别说我没有提醒你,她这可是万年寒气,普通人沾之即死,就算你将重yīn体魂转成朱雀,轻阳弦魂转成火弦之魂,双管齐下之下,也只勉强的可保你不死,但这过程中你受的罪可就大了。你确定你真的要救她?”. . 李作乐点点头:“我确定。不过……”他神sè古怪道:“你确定必须得人的体温?你没有耍我?” 嘎嘎撇嘴道:“我就是耍你!怎样?救不救?” 李作乐无奈道:“救!哪儿能不救呢?反正死不了,受点罪而已。谁让我是大好人呢,慈悲为怀,阿弥陀佛。不过老祖啊,三天以内真的一刻也不能离开吗?” 嘎嘎正sè道:“用瞬间冰凝**冰封身体所形成的寒气又叫‘噬体寒气’,不同于普通寒气,最喜欢吞噬人体热量。若能在被冰封的百年内解封。这种寒气并不会侵入最里层,确实不需要用到人的体温。 “可一旦超过百年,这种寒气深入机体最里层的话就难以拔出了。若不以人体温引之,将之转移到另一人身上,那么那被冰封之人早已脆弱不堪的身体,在外热侵入、内寒抵御的内外交攻之下,必然承受不住、一命呜呼,甚至会瞬间化为冰粉。所以 “不能!一刻也不能离开。 “你若下定决心了,咱们就开始,否则我是不会出手的。虽然我并不惧怕汝鄢寒那老孔雀。但还不想惹恼他。” 李作乐点点头,想到自己这一把骨头、一身神通,可以说都是公冶子给的,冰中孩子很可能就是公冶子口中那被冰封的女儿公冶郁榕,他自然没有不救的道理。何况如嘎嘎所说。冰中女孩儿被封得太久,身体状况糟糕。若不尽快解封。很可能这一两天内就会毙命的。 就算这女孩儿不是公冶子的女儿,救人一命也胜造七级浮屠的。如果觉得七级浮屠什么的太虚,那么就来点实际的。这么个漂亮的女孩儿救了以后可以培养着做媳妇儿的嘛;若实在培养不起来,给她找户好人家嫁了,也必定是很有钱途的嘛,对不对?总之 无论出于什么目的。这冰中人救都比不救合算。 那自然是非救不可了! 所以略一思量,李作乐当即道:“老祖,你有没有‘捆仙绳’一类的东西?” “捆仙绳?”嘎嘎不禁奇怪道,“你要那种东西做什么?” 李作乐苦着脸道:“你刚刚也说了。那噬体寒气厉害,我要救她,必然受罪不小的。我是怕……”他有些说不下去了。 可嘎嘎已经笑翻在地,“你是怕到时候太冷了会受不了,直接将之推了出去?”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吧。”李作乐囧道: “虽然我是个大好人,但是意志力确实不太坚强。为防万一,老祖你将这小娃娃塞进我怀里以后还是将我捆起来吧,免得功亏一篑、百忙活一场。” 嘎嘎大笑,“我就喜欢你这一点。够坦白、够有自知之明。好!我帮你。” “谢谢老祖!”李作乐深施一礼,又有些担心的问: “老祖你真的有捆仙绳的吧?我力大无穷,身子又会形变软化,一般的绳索可是捆不住我的。” 嘎嘎笑道:“你又不是大罗金仙,让你一时不能动弹而已,要什么捆仙绳呀?诺,把这吃了吧!吃后保你一切如常,只是暂时的无法动弹身体而已。并且……嘿嘿,还不会饿,就是三年不吃饭都可以。” 他说着从圆鼓鼓的肚皮之上摸出了一粒弹丸大小的金丹,向李作乐抛了过去。 李作乐伸手接过,“世上竟有这种东西?只不知它叫什么名字,最初是用来干什么的?” 嘎嘎手摸下巴道:“没有名字。貌似……是用来押运犯人的吧?当初玉帝并没有说,只下令研制。” 一顿不禁瞪着他道:“你小子废话真多,到底要不要吃?” “要!当然要!”李作乐哈哈一笑,一口吞了下去。 嘎嘎点头道,“那么你就先去外面等着吧,免得一会儿药效发作,要我抬你。” “是!”李作乐答应一声,望了冰中女孩儿一眼,转身出了密室,回到了他平rì里安寝的天诛殿一处偏殿,脱了上衣,又将被褥等保暖之物准备好,体内的重yīn体魂与轻阳弦魂分别化为一只赤红sè的火凤和一团太阳似熊熊燃烧着的火焰,盘膝坐于床上。 须臾,后殿方向传来一声响动。 紧接着他处身房间内空间波动,嘎嘎连带着一个蓝光包裹的娇小身影凭空出现,接着娇小身影周身衣物消失,**着身体,胸口对胸口的四肢张开,八爪鱼似的粘贴在了他胸口之上。 他不禁打个哆嗦,倒吸口凉气,条件反shè的想要将怀中那小小的冰冷娇躯推开,可动作之下才发现自己已然动弹不得了。 “哈哈!怎么样?爽不爽?”嘎嘎幸灾乐祸的笑了。 倒背着爪子,来回的在他眼前晃悠,享受的望着他面青唇紫,冻得瑟瑟发抖的可怜模样。甭提多高兴了。 李作乐一阵无语,看得火大,干脆闭上了眼,不去搭理他。 嘎嘎见李作乐不搭理他,晃悠一阵后觉得无聊,随即跳上床将李作乐双臂抬起、环抱住小女孩,又将棉被给两人裹上,随即就拖着尾巴摇摇晃晃出门去了:说是出去逛风景、找吃的! …… 不得不说,像是嘎嘎这种老怪物,确实有够无聊的。出去转了一圈。弄了许多香喷喷、热腾腾的酒菜回来,然后就开始在李作乐面前吃,很陶醉的样子,不停的引诱他。难道真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真够坏的! 而李作乐因为那粒金丹的关系,肚子到貌似不是很饿。但是全身冰凉。特别胸腹之间,根本就像是抱着一块冰,看到热气腾腾的酒菜,自然是非常渴求的。奈何…… 总之,三天时间内,嘎嘎似乎恢复成了最初那无壳乌龟的无聊样子。一直逗弄着他。一会儿用美食引诱,一会儿用chūn宫图刺激,有时候干脆化成个活sè生香的裸女勾引他……使得他一会儿暴怒,一会儿激动、一会儿又似乎yù火焚身……反正就是一直都很jīng神、很火大。若在平时一定都爆开了。 而三天后,当他感觉胸口的孩子稍有了些温度、身上也没那么冷的时候,嘎嘎玩了三天,似乎累了,最后气了他一把,又善心大发的喂他喝了口小酒后,竟是拖着尾巴出门了。 嘎嘎走了,四周没了声音,他jīng神一松,加之身上也不那么冷了,一下就睡了过去。 阳光刺目,肉香满屋。 当他一觉醒来的时候,据说已经是十天后的黄昏了。 他依旧躺在床上,胸口的小孩儿已经不见。 他抬鼻起嗅,寻香而望睁开眼,就看到了不远处,房间一角的无壳乌龟嘎嘎和那火红头发的小女孩儿。 两人围坐火盆边,盆内炭火通红,嘎嘎正双爪捧着串肉在炭火之上烤,一脸的期待陶醉。流着涎、眯着眼,不停的咽着唾沫、舔着舌头,身旁摆了许多的瓶瓶罐罐和肉类,神情专注,竟是十分可爱?囧 而他身旁的小女孩则眼睛红红的,似乎刚哭过的样子,低着头,蜷着身子坐在椅上,满脸的忧郁哀伤,就像只被人遗弃的小狗,可怜巴巴的,极是惹人怜爱。 闻听响动,小女孩抬头,目光在李作乐身上停留了一下,随即又低下了头,默默注视着火盆,恢复成了原先那幽怨哀伤、可怜巴巴的样子,让人有些吃惊。 李作乐不禁发出一声惊“咦?”,随即起身穿上衣服,寻个矮凳坐到了女孩儿对面,拿起串肉放到火上烤起来。 “怎么回事啊?老祖。”他问道。“你欺负我也就算了,怎么连个小娃娃也欺负?太不像话了吧?” 嘎嘎撇撇嘴,竟然是破天荒的露出了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 “我可没有欺负她。这小女娃不吃不喝不笑不语。一醒过来就呜呜的哭个没完。我这几天可是好酒好菜的伺候着她,变着法儿的逗她开心,都快累死我了。现在你醒了就好了。我可不管了。 “至于说我欺负你? “嘿嘿!我若不欺负你,将你自身肝火、肾火、yù火什么的都勾出来,你一旦支持不住睡过去,搞不好就死翘翘了。你不感激我的救命之恩,竟然还说我欺负你?看来好人真的不能当呀!” “是这样的吗?”李作乐不禁摸了摸脑袋,想了想,发现当时给他勾起火气的时候,身子确实没有那么冰冻难熬了,当即讪讪道: “谢谢老祖。” “嗯嗯!不用谢不用谢。”嘎嘎呲牙冲他一笑,说道:“一会儿给我烤一百串羊肉串就行了。” ……(未完待续。) 第 30 章 天诛记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不吃不喝不语不笑怎么能行呢?李作乐想着,眼珠一转,边烤着手里嘎嘎要的大把牛羊肉,边装作不经意的问道: “小妹妹呀,你叫什么名字?怎么会被冰封在里面的?我叫李作乐。我烧烤的手艺不错吧?哈哈!我可告诉你哟,我师父可是魅族的公冶子长老,大陆第一的炼器大师,我这本事儿就是他教的,厉害吧?” 果然,听到“公冶子”三个字,小女孩的脸sè变了。听到这烧烤的本事儿是公冶子教的,小女孩忍不住了。说道: “你胡说!爹爹才不会这种东西。” 李作乐大喜,心说:“果然是长老师父的女儿,看来没有白忙活。” 想着呵呵笑道:“你叫公冶长老爹爹?如此说来我并没有救错人。你就是公冶师父的女儿、我的师姐公冶郁榕?那么我说师姐呀,你怎么泪汪汪的不高兴呢?要不要吃点东西?” . . 公冶郁榕不理他,但眼中明显少了些忧伤。 李作乐接着道:“虽然吧,我不知道师姐你怎么会被冰封了,但是师父很想你的。吃点东西好不好?等过几rì我带你去找他。” 说着将一串烤好0000000000000000的牛肉串递了给她。 犹豫一阵,公冶郁榕接过吃了。…… 有一就有二、有三,一旦开了头,后面的话语说起来就相对简单一些了。加之李作乐这家伙巧舌如簧、舌绽莲花,花言巧语、巧言令sè什么的本事儿,还是有一些的。 虽然没法说得游鱼上岸、枝头鸟儿落肩,但是勉强的骗骗小妞、哄哄小孩儿什么的,还是游刃有余的。 是以不大一会儿,公冶郁榕就给他忽悠得一愣一愣的了。吃着东西。睁着大咕噜的眼睛望着他。虽然依旧不怎么说话,对他的言语也貌似不怎么相信,但至少不排斥他给的东西、他说的话。 而李作乐一直担心她会嚷着让自己带她去找公冶子,可直到烤肉吃完,她沉沉睡去都没有提到半句这样的话,像是根本的忘了。整个过程像个听话的洋娃娃,你怎么摆弄她,她就怎么待着。 若非最初的时候李作乐故意的用公冶子刺激她,惹得她说了一句“你胡说!爹爹才不会这种东西。”的话语,李作乐不定会以为这孩子在冰里呆的时间过长。傻了呢。 而次rì一早,当李作乐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又变回了隐身的状态,郁闷不已。问嘎嘎,嘎嘎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之后却笑嘻嘻的问他,要不要揍他一掌试试。看看会不会像上次一样一拍就显形了? 李作乐自然是狂摇脑袋。 隐形就隐形吧。反正他已经习惯了,加之现在身处天诛峰,天诛峰下又是戾兽环绕,他真显形了还不好办呢,一个不小心给抓进金鱼缸里当小蜜蜂就划不来了。是以就算给嘎嘎拍一掌能恢复,他也是不干的。 说起来天诛峰脚下的那些人类。除了担当着活标本、研究对象外,其实还担当着类似天诛峰群妖的nǎi牛、小蜜蜂、奴隶、雇工一类的角sè。称呼虽然不同,但大体的xìng质是差不多的 劳动果实都是归天诛峰所有的! 只不过天诛峰群妖并不贪图他们种出来的那点粮食牲口,是以剥削的并不厉害。比他们在齐岳帝国的时候要轻得多,所以那里的人类生活都还算不错,对天诛峰其实还是很有好感的。 之后李作乐依旧跑去旁听偷学偷吃,得空就吸星**全开、黑sè漩涡放出,坐于天诛峰上修炼,修为提升一rì千里,小半年工夫已然有了再次突破的迹象,只是貌似差些火候、又差了点契机,是以一直未能破入银魂武者之境界。 而期间他去看漆雕月,发现漆雕月似乎为了他“被鬼吃了”的事耿耿于怀,有点小忧郁、小暴躁,是以跑进她的房内,偷偷给她留了封书信,大意是说他并没有死,让她不要耿耿于怀不开心,并为了证明这一说法,还将她在魔鳞谷内的一些事情说了。 漆雕月见信自然是又惊又喜又奇,怀疑得很,反倒更忧郁更暴躁了。李作乐无奈,只得又留言,是以隔三差五,两人通过一张简纸一问一答的,一来二去,时间久了到有点飞鸽传书、聊QQ的意思了。囧 其间他又知道了两件有意思的事情。 先一件是为什么漆雕月生平最恨人叫她“小月月”和摸她脑袋。还有一件就是为什么漆雕月与公冶郁榕长得有点像。 原来言福左与漆雕月自幼在一起玩耍,漆雕月的血统承继的是天兽白虎,言福左则是变异龙龟。未化形前一龟一虎形影不离,很是要好。老虎最爱做的事情是揍乌龟,乌龟最爱干的事情是骑着老虎满山跑。rì子到是过得满自在潇洒的。 而在化形前期,说巧不巧,恰逢汝鄢寒将冰封的公冶郁榕弄上山,这一龟一虎满山乱转恰好撞见了。 漆雕月当时正苦恼着呢,化形了,要化成什么样子好呢? 他们看人,就像我们看猪鸡牲口,几乎都是一个样儿,没有什么“帅鸡、帅狗”的说法,是以不知道长成啥样的叫美、长成啥样的叫丑,人类觉得美的他们觉得丑;他们喜欢浑身长毛的,人类又觉得恶心。所以犹犹豫豫一直没有定下来。 恰逢这时候看到公冶郁榕了,他们仔细一观瞧,这就是峰主的外孙女吗?峰主那么厉害,远见卓识,强者中的强者,偶像中的偶像,那么她外孙女的样貌肯定是没错的了。 于是两只小妖懵懵懂懂、迷迷糊糊的商议一阵,当即漆雕月就变成了公冶郁榕的样子。虽然头发的颜sè不一样,又是透过坚冰观瞧,模样有些出入,但大体的与公冶郁榕到也有个七八分的相像,绝对是小美女一枚。可是囧…… 可是妖兽化形是有讲究的。简单来说,一旦化形成功,形象就基本定下来了,无法改变。 无法改变的意思不单包含不可以变成其它人,还包含了这个形象永远不会改变,即容颜永驻,永远不会衰老,亦不会 长大! 其实上吧,也不能说不会长大衰老,只不过妖兽们寿元长久,特别是这些进入了化形期的妖jīng,动不动就有成千上万年的寿命,想要他们容颜改变一岁,恐怕得等百年千年、甚至是上万年。 是以一般情况下,妖jīng们化形的形象都是选择在十六七岁到二十六七岁之间的,无论是耍老或是装嫩都可以。 而漆雕月…… 之后言福左跑去人类园转了一圈,还特意的问了几个大姑娘,啥样子的男子比较受欢迎,答案各不相同,但总的有一点就是要“高大威猛”,于是乎他就照着人类园里一个最高大威猛的年轻小子的样子,化成了此刻这般高大威猛、虎头虎脑的摸样。 如此一来,小大易位。 当初威猛的大老虎变成了娇俏可人的小女孩儿;而当初被踩在脚下、不时的当成球踢、苍蝇拍的小乌龟却成了高大威猛的壮汉。 漆雕月自然是十分不悦。 加之言福左高大,她矮小,在一起玩耍的时候不免吃亏,不时的会被言福左掐小脸、摸脑袋,称呼也由原来的“月姐”变成了“小月月”,实在有够气人的。 而在未化形前,多是漆雕月去找的言福左;化形后则言福左直接成了跟屁虫,整rì屁颠屁颠的跟着漆雕月,漆雕月走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踢都踢不走,还笑嘻嘻的舔着一张脸说是要保护漆雕月。 “我勒个去!老娘需要你保护吗?”漆雕月自然是狂翻白眼、气坏了,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偷偷跑了出去,遇到了李作乐。 这也是她与李作乐初次见面之时,之所以出手那么重,一巴掌就将之拍到了地上的原因。只因李作乐当时那谄媚的、像是哄小孩儿的嘴脸与言福左平rì里的样子竟是一模一样。 是以她才一时没忍住的将之砸到了地上,石板都砸碎了几块。否则,也不至于下手那么的没有分寸。 总之,漆雕月讨厌人摸她脑袋与叫他小月月是因为言福左;而相貌之所以与公冶郁榕有几分相像则根本就是照着公冶郁榕变的,也因此在后来成了她的苦恼,一度愁得她小脸都快变成苦瓜了,让人觉得既捧腹、又可爱,实在有够乐的。…… 在小半年中,李作乐偷吃、修炼,偶尔的与漆雕月聊天,与公冶郁榕说话、给她讲故事,耐心细致的照顾着她……每一天都过得比较的充实忙碌,在天诛峰浓郁的能量弦线修炼之下,修为也突飞猛进。 而几个月后他的隐身状态时有时无,开始频繁的交替,渐渐的有了稳定恢复的趋势。据嘎嘎推测,应该过不了多久就可以恢复正常了。 而随着地弦变的修炼,他的身体细胞出现星体变异、空间变,每一个细胞的体积仿佛都增容扩大了,有一个直径米许的水缸大小,似是成了一件件数以亿万计的空间类储存器物,竟是可以暂时的装进去一些东西。 当然,那毕竟是他的细胞,不时的在进行着新陈代谢、进行着能量物质的交换,不是储存物品的地方。放进去的物品若是位置不当,眨眨眼不是被消化了,就是随体液的流淌漂到其它地方去了。不适合储物,至少 现在不适合!(未完待续。) 第 31 章 藏在细胞里的刀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但无论如何,细胞的容积增大了,那么与人赌酒、拼胃口,或是承受海量的弦能注入什么的,应该是没有问题了。 所以在呆了小半年,感觉修为像是到了瓶颈、难有进步,而公冶郁榕整rì的闷闷不乐,自己又隐身状态即将消失,怕消失后不易离开天诛峰,是以思量再三,也算是带公冶郁榕下山散散心吧。 李作乐留书与漆雕月告别,随后趁着身体显形的时候,将公冶郁榕装进了自己左手第三掌骨之中的空间灵器内,趁着隐形状态再次出现之时,以极限速度,一口气奔下天诛峰,穿过戾兽横行的大片森林,到了齐岳帝国境内。 之后他先是在嵇笑仁的央求、嘎嘎的监督之下,找了个静谧的所在,在嵇笑仁的有意控制之下,用吸星**,花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吸了嵇笑仁近九成的功力,方才助他脱离了半人半树的恶心样子,变回成了人形。 . . 当然,弦力被吸走、弦魂被削弱,嵇笑仁的修为自然一降再降,直接由原来的帝武者变为了中阶的银魂武者。 脸sè苍白得很,一付随时可能嗝屁的样子。 不过他的jīng神倒是矍铄得很,好似回光返照一般的灼灼生辉,高兴得不得了。只因从此后他再不需要进行光合作用,可以美美的吃东西、感受到人的体温,dú lì行走、抱女人了…… 是以丫的这家伙,一收功站起后就问李作乐要了一万两银子,随即辞别二人,直接就奔附近大城镇而去:大吃大喝、找女人! 而接受了嵇笑仁那浩瀚如海的弦力,李作乐修为竟然没有提升?!只不过感觉细胞似是坚实厚重了不少,同时各细胞的体积似乎由原来的水缸大小。变为了足球场大小,增大了万倍不止。 这样一来,到真的可以往里面放东西了。 然而,就在他发现了这一变化的同时,他意识在全身游走,在右臂桡骨中段的其中一个微小骨细胞之上,意外发现了一点异常凶悍凌厉的白光。 当控制意识靠近后,他大吃一惊,发现在哪骨细胞之上竟插着一把威风凛凛的虎头大刀。 当试着将那大刀自骨细胞之中拔出,暴露在空气之中时。他只觉全身一寒,风云变sè,一股凌厉杀伐,让人胆颤心惊的杀气,陡然从刀身上爆开。分明没有声音发出。可是那一瞬间却又似听到了一声震荡四野的虎吼,直冲击人灵魂最深处。 附近兽群爬倒。瑟瑟缩成一团。就连千里之外的天诛峰也似乎静了一瞬,接着十余道异彩流光自天诛峰飞出,好像一颗颗最璀璨的流星,拖着长长的尾巴,流星赶月一般向李作乐所在方向飞来。 声势之大、速度之快、气势之强,李作乐平生未见。 几乎同时。嘎嘎眼中神sè一紧,周身弦力释放而出,瞬间包裹了李作乐、公冶郁榕及李作乐手里的那柄虎头大刀,数以万道的弦力自体内勃然喷出。组成一座复杂之极的挪移法阵,蓝芒一闪,带着几人凭空消失在了原地。 而一息之后,十余道流光收敛,露出了其中十余个形貌各异的老少男女,一个个的都面现惊疑之sè,正是坐镇天诛峰,常年隐匿不出的,连带掌门人聂云在内的天诛七圣与十大长老。 七圣分别为:聂云,漆雕斛、夹谷鹊、长孙玄野、申屠铁、言福圭和秦莽。十大长老则是:慕龙、衡虎、庄竹阕、柴武、宇文羯、羊舌火大,呼延谷,尉迟磊,皇甫绛和宗政鹤。 一个个的都是神兽级别的存在,等同于人类的圣级武者,特别是包括漆雕月与言福左两只天才小妖的爷爷在内的天诛七圣,更无一不是圣级巅峰的存在,绝对是明面上除汝鄢寒外,无人可敌的存在。 刚刚李作乐将骨细胞之中的大刀拔出,竟然可以在一瞬之间引出这些个万年都难得一见的老怪物,足见此刀的不凡。 那么,这究竟是怎样一把惊天地泣鬼神的宝刀呢? 竟能如此。 没错! 这柄刀就是大陆盛传已久的,四大神兵之中最善于群攻,封有五大天兽本源老祖之一白虎残魂的,公冶子的第二件神器,曾被毛自在顺手带走,又曾在千叶万兽林内断了龙蟒兽一只龙爪,最适合在战场上使用,大面积屠戮敌人的 无涯刀! 就一点的攻击来说,无涯道是四大神兵里最弱的,但是它的气势压迫、面积攻击,却是其中最强的。 特别刀身上蕴含的那股白虎的肃杀毁灭之气,根本是与青龙的自愈相对抗的,一旦受伤、形成伤口,就算有神龙之息这一类的自愈手段也只能勉强的抵住伤口不恶化而已,无法治愈,实是可怕之极。 乃大规模杀伤敌人的神器。 当初毛自在能凭着出其不意的一刀,破了那龙蟒兽的不灭之体,断了它一只龙爪,使其无法恢复,靠的就是这种能力。 而毛自在当初使用这刀,之所以没有引来那么多高手,一来是化龙镇附近没高手,二来就是天诛七圣与十大长老毕竟都是兽类,是这弦月大陆血脉之力最接近五大天兽始祖的高阶存在,对无涯刀之上释放出来的气息,自然较其它人敏感熟悉得多,加之修为到了神境,神通自然不是常人能够知晓的。所幸 所幸李作乐身边还有个嘎嘎! 嘎嘎神经,行事鬼神莫测,但实力却绝不在汝鄢寒之下,就算稍逊一点也绝对是有限的,是以在天诛七圣与十大长老齐来,几乎算是出动了弦月大陆妖界最强实力的一次偶然扑袭,竟连“天鹅屁”也没有闻到一丝。七圣与十大长老自然是惊疑不定,默默不语。 之后在相互示意,方圆万里内搜寻一遍无果后又回了天诛峰,开了一次短会,遂上天诛峰请示汝鄢寒。方才发现汝鄢寒不见,冰室内的公冶郁榕也失踪了,天诛殿里还有些渣渣饭饭、烧烤签子…… 七圣与十大长老自然震惊,甚至出现了些恐慌。天诛峰遭遇了从未有过、简直是奇耻大辱的事情,搞得一向没了紧张感的群妖又紧张了起来,草木皆兵。恰在这时,汝鄢寒从天而降,竟突然出现了,按下所有事情,身形一晃。又消失在了峰顶…… 而李作乐大惊失sè,感受着手里大刀的凌厉霸道、肃杀冰冷,再看着远处犹若璀璨彗星破空而来的十余道光彩,简直是呆若木鸡,不知怎么回事之时。眼前一花,已然给嘎嘎弦力化阵。用“浩渺挪移”的随机传送大阵。送到了十万里外的一片丛林之中。 当回过神来的时候,自然是问嘎嘎怎么回事儿? 嘎嘎简单的给他解释了几句,然后两人开始研究那不可思议、插在他右手桡骨中段骨细胞之上的大刀,凭着见识,嘎嘎立马就看出了此刀正是大陆盛传已久、四大神兵之一的无涯刀。 至于来历 因为不知道毛自在与魅族的关系,更不知道毛自在在千叶万兽林里曾用之对付过龙蟒兽。是以李作乐或是嘎嘎就是脑子再偏门也是不可能往他身上想的,加之刀藏得这般的隐秘,理所当然的就想到了公冶子,以为是公冶子留下的。 是以看着身边一直愁眉不展、闷闷不乐。只是一直睁着大眼睛奇怪的看着他们的公冶郁榕,李作乐就更加的感激公冶子,想要将这份恩情报在他的女儿身上。 而我们是知道毛自在与魅族、与李作乐的关系的,是以并不难想到,这柄刀其实不是公冶子留在李作乐体内的,而是毛自在。 毛自在偏激、狭隘,游戏人间,虽然会掀大姑娘裙子、抢小孩儿的棒棒糖吃,坏事也干了不少,但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虽然心里不痛快,但是魅族毕竟是他的种族他的家,澹台俊毕竟是他的弟弟,李作乐毕竟是他的侄子。公冶子一个外人尚可以为李作乐做那么多,他这个亲大伯又怎能真的不管? 是以冲动也好,良心发现也罢,亦或是突然的头脑发热?为心里好受一些?……总之不管出于什么心理、什么目的考虑,在将李作乐带出千叶万兽林以后,毛自在终归是一咬牙,忍痛割爱的将无涯刀给了李作乐。 至于这柄刀是如何给他藏入李作乐体内的,我就不知道了。但这老家伙毕竟曾是圣级武者,又练过诡弦变,就算一身修为废了,手段却总该有一些的吧?是以将本就可以化形的一柄神器偷偷藏入李作乐体内,应该不算很难的吧? 总之,毛自在为求心里相对好过些,将无涯刀封入了李作乐体内,飘然而去。李作乐因为突然的吸收了嵇笑仁的海量弦力,细胞增容,弦力浑厚,唤醒了处于休眠状态的无涯刀。 无涯刀觉醒,李作乐只以为又是公冶子为他所遗之物,更加感激感动,收起无涯刀后,疼惜的摸了摸公冶郁榕小脑袋,将之放到肩头,让她骑着自己脖子,随即爬上附近一座高山,辨了辨方向,往最有可能有市镇的方向走去。 既然公冶子一直都没有机会报答,那么就好好报答报答眼前这个忧郁的、不会笑的小女孩儿吧。带她吃好吃的、玩好玩的、看好看的,将之养得白白胖胖,开开心心的,不也很好吗? 他想着不禁笑了,嘴里吆喝着“驾驾,骑大马喽、骑大马了……”脚上加劲就忽高忽低、左拐右绕的在山林之中奔行起来。 感受着风的极速、树影山林的倒退,公冶郁榕双手渐紧,心跳渐快,眼中的忧伤哀怨淡去,渐渐的有了惊叫,有了笑声……(未完待续。) 第 32 章 意外的相遇、调戏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古木参天护碧池,美人入浴戏涟漪。 一路狂奔,小半rì后,依旧不见有市镇的样子,闻听前方有水声,李作乐心头一喜,带着公冶郁榕就奔了过去,然后就看到了这一幕。 本来,他是要躲开的。 可是不经意的一眼,他呆了呆,竟然是立马的就起了生理反应,想到了一个人。只因潭中戏水的女子,若是去了脖颈之上那一颗完全陌生的、极具柔媚妖娆的绝美脑袋,**却是他曾一睹过的,印象极为深刻的一个女子的。也就是说 此刻潭中戏水的**美女,他认识! “嘿!早知道这鬼丫头这么好看,我当初就该……” 方才看了两眼,他好久都没有流的鼻血竟然又可鄙的流了出来(囧),有些邪恶的想着,邪邪一笑,顿时想到了一个很好玩的点子。于是蹑手蹑脚靠近,偷偷的将女子脱在潭边的青sè衣裙藏了起来,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 . . 石子破空,女子秀眉微蹙,伸手接住,发现是颗圆圆的鹅卵石,诧异回眸,有些愣住了。 那是一个她很熟悉、很熟悉,不时还会出现在梦里的男子。诡异莫测、形骸放浪,是一个很特别很特别,与众不同的人。曾与她同吃同睡,共同居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同生死共患难的一个奇异男子。只是 自己此刻这个模样,他能认得出来吗?他身边那漂亮的小丫头是谁?是他的妹妹,还是……女儿?小玉呢?上哪里去了?他此刻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在自己洗…… 想到这里,鬼灵儿的脸一下红了,立马就“嘤咛”一声蹲下身子躲进水里去了。只探出半个脑袋,气得说不出话,羞恼道:“你,你……” “你,你……”李作乐学着她的语调说了两声,随即哈哈大笑,指着天上火辣辣的太阳,又指着周边的森森林木,满脸sè笑道: “美人儿,此处山明水秀。我下去陪你好不好?到时候我们玩鸳鸯戏水,我用水泼泼你,你有水泼泼我,多有趣啊!” “你?”鬼灵儿给他的话说得一呆,脸上更红。不禁的怒从心起,喝叱道。“不准下来!” “可是太阳这么大。我很热耶!”李作乐却故作委屈的说着,已经开始解衣带了。 “你,你……你怎么能这样?你走开!不准下来!”鬼灵儿大急。 “真的?”李作乐满面含笑,伸个懒腰,竟突然的停止了动作,笑嘻嘻道:“你真的确定要我走开么?鬼灵儿!” “你……”鬼灵儿娇躯一震。顿时呆住了。 “嗨!还以为近两年不见,你会想我呢,看样子竟是连我这个共患难的好搭档长什么样子你都给忘了,好伤心啊。算了。我走了。” 摇头晃脑,如是说着李作乐竟拉着公冶郁榕走入了树林之中。 见到他背影消失,鬼灵儿怅然若失,倏忽弹向岸边想要穿上衣服去追他,却陡然一怔,发现地上空空荡荡、衣裙已然不知所踪。 “这个坏坯子!”她不禁又羞又气,俏脸更红,闪身返回潭中只得小声喊嚷道:“李……李兄!李兄!李作乐?!你……你回来!回来!” 可是一连喊了几声,林子里也不见动静,李作乐像是真走了。她心中一紧,刚以为是自己想错了,突然 李作乐贼兮兮的脑袋却又从林里探了出来,笑嘻嘻道: “姑娘找我何事?难道……想请我吃饭?” “你……”鬼灵儿又羞又气,心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家伙这么无聊呢?想着只得说道: “李兄啊,我……我的衣裙呢?是不是给你藏起来了。” “没有呀!”李作乐眨眨眼,一脸无辜的矢口否认道,“好兄弟讲义气,我与灵儿姑娘你可是同生共死的好搭档,怎么会把灵儿你的衣裙藏起来呢?” 他说着猛地一拍巴掌,恍然大悟道:“呀!我知道了!” “知道什么?”鬼灵儿奇怪道。 “以前啊我常听人说,”李作乐抬头望天,一本正经悠悠的说, “天上的仙女下凡洗浴时,若哪个男子偷偷把她的衣裙藏起来,她就回不了天,就会嫁给那个男子做老婆的。我想呀,刚刚一定是那个男子恰巧到得此处,看到灵儿你貌美,以为是仙女,想要你做老婆,所以才将你衣裙藏起来了。” “你!?”鬼灵儿的脸不觉红了,娇嗔道:“瞎说!你快还给我。” “要不这样好了!”李作乐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笑嘻嘻道: “难得我们是好搭档,又共同患难过。虽说‘宁拆十座庙,不破一门亲’,破坏了那位偷你衣服的仁兄的好事,实是罪过罪过,但看你还有些姿sè。这样好了,我就现场给你变一套出来如何?但作为回报,你就嫁给我做老婆吧,好不好?” “不好!”鬼灵儿俏脸一红,不禁骂道:“你无耻,乘人之危!” “无耻?是说的我吗?”李作乐眨眨眼,竟似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对!说的就是你!”鬼灵儿有些小xìng子的咒骂道,“你无耻下流!” “不对不对!”李作乐却一本正经的说,“我牙齿又没有掉光!怎么可能无齿下流?” 鬼灵儿不禁奇怪道:“牙齿有没有掉光和下不下流有什么关系?” 李作乐正sè道:“当然有关系了,不信你看着!” 他说着就瘪起嘴,眯起眼,驼着背,咳咳两声,再弄个漏勺嘴,装模作样的模仿起老太太来,含糊不清、像是说话不关风的说道: “哟!这个稀饭真好喝,嚼都不用嚼就下去了!” 鬼灵儿眨眨眼,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他到底想要表达个什么意思。 “不明白?”李作乐不禁有些泄气的问。 “不明白!”鬼灵儿摇了摇头。 “那你知道我刚刚在模仿什么吗?”李作乐问。 “不晓得!”鬼灵儿摇头。 “我模仿的是老nǎinǎi喝稀饭呀!”李作乐有些无奈的说道。 “那便如何?”鬼灵儿不禁道。 “那还不简单?”李作乐叹息道,“‘老nǎi喝稀饭无(耻)齿下流’嘛!我这辈子是没希望变成老nǎinǎi了,你倒是有那么一天的!” “什么?”鬼灵儿愣了一下,随即想起李作乐适才那有些夸张的模仿,顿时有些明白了,老nǎi喝稀饭么,无齿(耻)下流,所以才会说“这个稀饭真好喝,嚼都不用嚼就下去了!” “好呀,弄了半天,这坏坯小子是拐着弯的骂我啊!” 鬼灵儿想着气极,身上青光闪现,玉指轻弹,一道青光自指尖飞出,如电shè去,但听“啪”的一声直入李作乐前胸。 李作乐连哼都没哼一声就倒地不起,不动了。 鬼灵儿一怔,可没想到这样子的出手,竟能击中李作乐,顿时有些愕然,试着叫了几声,发现毫无动静后,当即有些慌神了,喊道: “李兄!李兄!你没事吧李兄!李作乐……” 虽然她颇为恼怒,怪李作乐乘人之危戏弄她,但自始至终都没有想过要害李作乐,是以紧张之下飞身扑了过去,顾不得身上的一丝不挂,抱起他,摇晃道: “李兄,李兄!你醒醒呀李兄!李作乐……” 约莫盏茶功夫以后,李作乐被她摇得五脏六腑一阵翻滚,有些受不了了,只能张开眼道:“我说鬼丫头呀,我没事的,你不用摇了!” “你?!”鬼灵儿先是一愣,继而将他一把推开,又跳回了水里,又羞又恼,气得花枝乱颤、全身瑟瑟发抖。 李作乐则坐了起来,笑嘻嘻望着她道:“诶!我说鬼丫头呀!你就不用躲了,该看的,不该看的,我全看见了,也早看过了,就不要生气了吧?再说了,咱们可是患难与共的……” “呜哇……”听他言语,鬼灵儿心中委屈,霎时间眼泪夺眶而出。 李作乐一愣,嘿嘿干笑两声,只得歉然道:“你干嘛哭嘛!好久不见了,我只是想逗逗你,联络联络感情而已。既然你那么不适逗,好吧好吧,衣裙我还你便是!” 他说着将衣裙给鬼灵儿放到石上,退进了林子之中。 而就在这时,水潭边人影晃动,已然出现了红白两个身影。 其中红影是个肥头大脸,体态臃肿的红袍老人,声音洪亮,指着潭中的鬼灵儿就问: “咦!此处为何会有个女人?” “对!为何会有个女人?还是个光身子的女人!”白影是个獐头鼠眼,身子干枯的白袍老人,以一个破锣似的嗓音回道。 “问问?”红袍老人红脸呵呵,一团和气。 “喂!那个光身子的女人,你怎么在这儿?”白袍老人嚷道。 鬼灵儿不答。 “她为何不答?”白袍老人甩着大袖,绕着红袍老人转圈圈,好似只吃了耗子药的大老鼠。 “你喊她光身子的女人,她自然不答。你可以试试喊美人儿!”红袍老人双手叉腰,挺着大肚子出主意道。 “那我试试?”白袍老人豌豆似的小眼珠一转,向鬼灵儿嚷道:“喂!美人儿!你因何会在此处?” 鬼灵儿皱眉,“你们是何人?” “她问我们是何人?”白袍老人小豌豆眼一转,看向红袍老人。(未完待续。) 第 33 章 损益二怪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红袍老人胖眼眯成一条缝,乐呵呵道:“既然有人请教我们的大名,那就告诉她吧!” “嗯!既然有人请教我们大名,就当告诉她!” 白袍老人点点头,当即上前挽着红袍老人,将头往他肩头一靠,一付‘老鸟依人’的模样,说道: “你听好了!我们就是‘如影随形不离不弃风雨同路永不分离’的‘损益二老’!” “我叫罗少损!”白袍老人道。 “我叫黄大益!”红袍老人道。 两人竟一口同声。 “怎么遇上这两个老怪物了?” 鬼灵儿有些郁闷,隐约记得这天尚国确实是有这两个老怪物名号的,只是似乎许多年都没有露面了,还以为早就死了呢,没想到今rì却在这荒山野岭撞上了,实在是衰神附体,够倒霉的。 . . 只得道:“原来是两位前辈到了,恕小女不便,不能给两位前辈施礼了!” “没事没事!知道是前辈就行了,不用施礼!”黄大益摸着大肚子和气的说。 “不行不行!知道是前辈就更得施礼了!不施礼,就把她衣服扒了扔到大街上去!”罗少损嚷道。 “她都没有穿衣服,怎么扒?”黄大益翻白眼道。 “对呀!她都没穿衣服,怎么扒?”罗少损重复道,接着小耗子眼一转,看着潭边的衣裙,兴高采烈说道: “有了有了!咱们可以把她衣物拿走,让她一个人待在这儿,冷死她。好让他知道见到前辈不行礼的可怕后果。” “好计好计!”黄大益闻言拍手道:“不把她扔到街上,扔在这里。不但可以好好的教训她,让他长长记xìng,还很符合我一贯善良仁慈的风格。好,好!就这么办!” “什么?善良仁慈?”鬼灵儿闻言却有种想抓狂的感觉,可罗少损听罢却拍着手就兴高采烈的朝潭边的衣物抓去。 “等等!”这时李作乐一声喊叫,一下从林里走了出来。损益二怪吓了一跳。罗少损一下跳回了黄大益身边,转着老鼠眼道: “大哥!你发现了吗?” 黄大益摇头道:“没有!” 罗少损压低声音道:“这小子古怪,以你我兄弟之能,竟然没有察觉到他躲在林子里。” 黄大益点头道:“是古怪得很,你我兄弟得小心!” “得小心!”罗少损点头。 “要不……”黄大益提议道:“咱们先试试他?” “试试!”罗少损点头表示赞同,提议道:“他要是打不过咱们,咱们就把他衣服扒了。扔到街上去?” “对!把衣服扒了,扔到街上去!”黄大益表示赞同。 两人一唱一和,话音未落,当即飞身向李作乐抓去。 李作乐大惊,忙伸手喝道:“等等!” 损益二怪身形一顿。罗少损跺着脚,气急败坏的说:“他又喊‘等等’了。怎么办?” 黄大益摸着翘挺挺的大肚子说:“他也许有话要说!我是好人。应该满足一下的!听听?” 罗少损却小老鼠脑袋一晃,说道:“我是坏人!不听!不满足!” 黄大益怒道:“我是哥哥!我说听就听!” 罗少损哼了一声,表示不同意,二怪背对背,顿时开始怄起气来。 李作乐眼珠转转,当即向二怪深施一礼。赔笑道:“两位前辈在上,小子久仰两位大名,今rì得见,实乃三生有幸。就是扒了衣服上街溜一天。心里也是舒坦的。” 二怪一听,眼睛均是一亮,罗少损先忍不住望着黄大益道:“大哥!他说他久仰我们大名,要扒光衣服去街上溜一天!” 黄大益也很是得意,捧着大肚子,哈哈道:“我没说错吧!心里舒畅就要扒光衣服去大街上溜一天!” 罗少损不禁翘起了大拇指,一脸佩服的说:“大哥!高!” 黄大益胖眼已经眯成了一条缝,喜气洋洋道:“那是!你想啊,咱们从娘肚子里出来,不就是光着身子喜洋洋的吗?以后穿的衣服越多,烦恼就越多!只有将衣服全扒光了,才最开心!” 他说着不由得重重一哼,嗤鼻顿足道:“都是吕同人那老混蛋不好!咱兄弟让他往天尚国法典里加条规矩‘不准穿衣服’他就是不加!” “就是,就是!这次咱们去找他,一定得把他扒光了扔到街上,让他感受一下光屁股的舒坦。”罗少损气急败坏道。 但是当说到‘光屁股’三个字的时候,竟然又手舞足蹈跳起来,似是看到了天尚国主吕同人被扒光衣衫后的狼狈样子,心里大是舒坦。而黄大益此刻却看着李作乐,然后双眼放光的向罗少损提议道: “要不,咱们与这位小兄弟一起扒光衣服去找吕同人?” 罗少损一听,顿时欢呼雀跃,拍手说道:“好呀,好呀!上次那老匹夫说,只要我们能找到一个正常人赞同我们的提议,他就同意在天尚国清静无为的治国理念上加入‘不准穿衣服’这一条。现在好了! “有了这小兄弟,吕同人那老匹夫定是无话可说的了,你我兄弟的天才想法马上就可以现实了,好啊,好啊……哈哈哈哈……” 二怪乐坏了,当即围着李作乐打转转,拉拉扯扯的说道:“来来来,小兄弟!咱们都一块将衣服脱了,好好开心一下,然后去找吕同人理论!” “等等!”李作乐不禁鸡皮疙瘩起了一身,才不想与他们脱了衣服好好“开心”一下呢,当即再次出声了,神秘兮兮的说道, “两位前辈!在扒光衣服开心之前,我有个深奥的问题想要请教你们,不知两位前辈能否赐教?” “指教指教,当然指教……”损益二怪异口同声,热切道。 他们此刻看李作乐是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开心。囧都快以为是他们的儿子了,哪里能不‘指教’? 而李作乐却故意的看了鬼灵儿一眼,又向二怪使个眼sè,颇有点敝帚自珍的压低声音道: “如此深奥的问题,一般人怎么能听呢?我看我们还是进树林里悄悄的研究吧!免得……” “研究?”二怪一听这话,眼睛更亮了,当下哈哈大笑道:“不愧是我兄弟的知己,有理,有理!”言罢,狠狠瞪了鬼灵儿一眼。贼兮兮的走入了林中。 李作乐回头冲鬼灵儿笑笑,亦快步走入了林中。 “两位前辈,我有一事不明!”进得林中,他冲二怪笑嘻嘻道: “这扒光衣服在街上走,那是多舒服。多畅快的事情啊!无拘无束,阳光清风。zì yóu自在的。对不对?” “对对对……”二怪极力点头表示赞同,又是拍手、又是仰天大笑,上窜下跳的。总之是小眼、胖眼通通眯成一条缝,愉快的点着头,一付终于找到了‘知己’的样子。 接着李作乐却是不解道:“既如此,二位前辈平rì里为何不脱?” 他说着奇怪的指了指二怪身上大红大白的袍子。 二怪听罢。笑容瞬间凝结,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了一会儿后,黄大益说道: “唉!小兄弟,你是不知道呀!我们兄弟乃是忧国忧民。‘后天下之乐而乐’呀!所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此等好事,我们怎能独享?肯定得天下人都享受到了此中乐趣,我们才能享受的!” 他说得哀声叹气、愁眉苦脸、摇头晃脑,好像确实如此似的,只看得李作乐啧啧称奇,头大如斗,简直都无话可说了,只能竖起大拇指,一付恍然大悟的样子高声说道: “高!两位前辈真是高!” 罗少损闻言双掌一拍,顿时上蹿下跳的围着两人又兴奋的喊嚷起来: “对对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大哥说得好!说得好!我们绝不能独享的,不能。” 李作乐忍不住调侃道:“两位前辈胸怀广大,心怀天下,真令我佩服呀!要不二位前辈别叫‘损益二老’了,叫‘损益二君’吧!怎么样?君者,皇也!所谓君临天下,莫敢不从,多威风呀!” 不想二怪不自禁打个寒颤,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天尚国已经有‘双圣’了,不能再称‘圣’了,何况……” 黄大益压低声音道:“马含章那婆娘凶得紧。我们原本看她总摆木头脸,就想把她扒光了,让她也高兴高兴,结果……” 他苦着脸有些说不下去了,罗少损接口道:“结果大冬天的,还下着雪呢!我们兄弟反被她扒光衣服,吊在樊城城门口三个月!” 他说完不自禁打个寒颤,向周围看了看,生怕马含章就在边上。李作乐心里好笑,面上却只能强忍,一脸羡慕的说道: “那两位大仙一定特开心的吧?在天下人面前先独自享受了一把光溜溜的快感,是不是很爽呀?说说感受!” 黄大益听罢,一向笑呵呵的脸顿时有些窘迫,讪讪道:“咳咳!那个……那个……爽是爽……就是……就是太爽了一点,有些冷!还有些饿!”他有些后怕的说。 罗少损则小老鼠眼一瞪,跳了起来:“对!对!对!很冷!很饿!饿死我们了!她一天只给咱弟兄一个馒头!就只一个馒头呐!” 他说着,看了看黄大益,伸出枯瘦的食指直晃动,显然对这‘1’个馒头,印象很深刻。因为在他心里,他一直觉得,他之所以那么瘦,全是因为当时黄大益吃得太多,抢了他那一份,所以他才给饿得留下了后遗症的! 李作乐暗地里乐开花了,可表面却绝不笑,反倒义愤填膺的骂道:“这马含章真可恶透了!不过……”他疑惑不解道:“这马含章是谁呀?怎么有本事捆了两位前辈呢?” 罗少损讶异道:“你不知道马含章那婆娘?你难道没听说过咱们天尚国的‘天地二君’?” 李作乐摇了摇头,“还请指教!”(未完待续。) 第 34 章 怪人怪事怪想法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黄大益点头道:“指教!指教!一定指教的!” 二怪平时疯疯傻傻,好不容易碰上一个又‘崇拜’他们,又有‘光溜溜思维’的‘天才’,自然越看越顺眼,满心欢喜,有问必答了,可是罗少损却有点等不及了。说道: “来吧!来吧!还是先把衣服扒了再指教!” 黄大益一听,顿时来了劲,拍手叫道:“是极!是极!你我三人打光溜溜在这林间漫步,享受阳光雨露,清风明月,共话这天地之机、武者轶话,岂不快哉?来来来!我是一刻也等不及了!” 他说着开始解腰带。 李作乐嘿嘿一笑,估摸着鬼灵儿当是跑远了,立时捂着肚子扯鬼道:“两位前辈!我肚子疼,先去方便一下!两位先脱吧!” 说着一溜烟跑了开去。 . . 罗少损老鼠眼一转,不悦道:“小兄弟你真是的!像现在这样去便便不也得脱裤子吗?何不脱光了再去,舒适惬意,无拘无束,拉出来的‘风景屎’也舒畅!” 他说着竟忽然的也想便便了。所谓的“大牛拉屎,小牛屁股痒”说的就是这种现象,所以衣服脱得更快了。 而李作乐可不关心他是否“小牛屁股痒”,更不想与他一块儿拉粑粑,就只想要快些找个地方躲起来,是以闻言跑得更快了。 …… 在林中找了个隐蔽之所,藏住身形,李作乐刚擦了擦额头的汗,暗骂一声“变态!比我还能扯!”就只觉身后香风袭来,回头一看,不禁皱起了眉。小声埋怨道: “你怎么还不走?” “我……我怕你有事儿?”鬼灵儿嚅嗫道。 李作乐翻了翻白眼:“我能有什么事儿?只不过看两个老家伙有意思,与他们玩玩而已。” 正说着,左侧空气中却传来一阵衣袂荡空之声,眨眼间一红一白两个身影已然倏忽到了跟前。 “咦!这女娃娃手上的剑?” “没错!吕同人手下五柄绝世好剑之一的‘秋水剑’!” “没错!是秋水剑!” “那么,她就是吕同人新近收入的小徒弟公冶百灵?” “肯定是,肯定是吕同人的小徒弟,‘鬼马通灵’公冶百灵!” “她刚刚是不是光着身子在潭里?” “是啊!她是光着身子在潭里!”罗少损点点头,“莫非……” “对!肯定是吕同人老匹夫表面上不赞同我们,其实心里却对你我兄弟佩服得紧,是以教给她的女弟子要光溜溜的。”黄大益兴奋道。 “对呀!对呀!一定是这样的!那么……” “带上她?” “带上她!” 于是罗少损上前一步。手叉腰,凶神恶煞的嚷道:“喂!兀那小姑娘!扒了衣服跟我们走!” “疯子!”鬼灵儿不理他们,上前拉起李作乐想要离开。 “她骂我们疯子?”罗少损惊疑不已,一付很受打击的模样。 “他骂我们疯子!”黄大益却肯定道。 “怎么办?”罗少损老鼠眼一瞪,问道。 “她骂我们。说明她不开心,我是好人。应该帮她开心起来。”黄大益摸着肥嘟嘟的大肚子乐呵呵说道。 “对。你是好人,应该帮她开心起来。好!扒她衣服!” 罗少损说着飞身扑了上去,而鬼灵儿虽然不明白这扒衣服与开心不开心有什么关系,但看两人疯疯癫癫,是以早有准备,当即秋水剑一晃。与两人战在一起。 斗不多时,但听“哧”的一声轻响,剑锋过处,罗少损大袖给她的秋水剑消去一角。仓惶退回黄大益身旁说道: “这女娃娃到是有些本事,咱们并肩子上!” 黄大益点点头,当即身形拔起,猛攻向鬼灵儿。 黄大益大气磅礴,稳打稳扎,主攻上盘。罗少损诡异快捷,见缝插针,变式穷极所思,大反常规,主攻下盘。两相配合,刚柔相济,却是无形无相,无法可挡,出招更是连绵不绝如滔滔江水不断,隐隐有撼天裂地之威。 才不过三招,鬼灵儿就被逼得连连后退,险象环生。 这当儿,罗少损一个扫堂腿扫向鬼灵儿双足,鬼灵儿脚尖轻点,弹起避开,面上却陡然劲风袭来,黄大益一拳又至,她仓皇下身子凌空强扭,避开这雷霆一拳,腰间却是一痛,身子顿时斜斜跌了出去…… 原来罗少损一个扫堂腿不中,身子当即前冲,脑袋向她腰际撞去,鬼灵儿在猝不及防他的诡异招数下顿时中招。但在跌出的瞬间,她身子强扭,在空中转了半个圈,秋水剑交到左手,倏地斜斜挥出。 但听“唰!”的一声,罗少损前伸的脑袋还未缩回,秋水剑已倏然而至,眼看脑袋瓜子就要一分为二,黄大益见状,猝起一脚踹向罗少损半蹲的身子,人也借势退向后方,罗少损一声惊呼,给一脚蹬飞出去,跌进了旁边的荆棘丛里。 刺啦…… 一阵乱响过后,罗少损气急败坏的从荆棘丛里爬出,脸上身上都是血痕,白袍更是划得七零八落,见黄大益就咆哮道: “你干什么踹我?” 黄大益尴尬道:“我那是救你!” 罗少损大怒,指着他鼻子就骂:“那行!你过来!把脸对着荆棘丛,翘起屁股。让我也来救你一次!” 黄大益脸sè铁青,气恼道:“你怎么蛮不讲理!?” 李作乐见此,火上浇油挑拨道:“对呀大益前辈!你怎么不讲理?怎么能这样子对待兄弟呢,我想……嘿嘿,你们一定不是亲兄弟吧?”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不是兄弟?”罗少损听他言语,老鼠眼却一瞪,恶狠狠问道。 李作乐以一付打抱不平的姿态,说道:“大益前辈对罗前辈您太不仗义了,怎么能在打斗中偷袭你,还将你踢进荆棘丛里呢?太不像话了,肯定不是兄弟,对不对?” 他自以为二怪,一个姓罗,一个姓黄,肯定不是亲兄弟,顶多是结义兄弟,是以挑拨他们,只想他们两个老疯子相互掐起来,他与鬼灵儿可安然脱身,可是啊 两兄弟就非得是一个姓吗? 就不能一个随爹姓?一个随娘姓? 所以说,有的时候定式思维是会害死人的! 二怪听罢他的言语,忽地对望一眼,异口同声道:“这小子口蜜腹剑居心叵测!杀!” 说着竟双双向李作乐抓来。 李作乐有些诧异,不明白两个老怪物这会儿怎么突然聪明起来了呢?当下拔腿向鬼灵儿奔去,有意看看她的手段。要知道在万恶谷的时候鬼灵儿几乎没有出过手,而刚看鬼灵儿剑法奇诡快捷,还是有些水准的,又听她是什么天尚国吕同人的小徒弟,好奇心起,就…… 可鬼灵儿因为有李作乐在,心里比较踏实,猝不及防给二怪抢攻之下,竟是手忙脚乱,被逼得险象环生,斗不几招就已经着了一拳两脚。接着“嘭嘭”两声,左肩和胸口又各中一拳。 再接着罗少损一个扫堂腿,只听“咔嚓”一声,她身子凌空摔倒,一下晕了过去,想是腿骨断了。 李作乐吃了一惊,当即嫣然刀甩出破甲,接着一拳一个将两个老疯子砸晕了过去,抢上前去看鬼灵儿,自责不已。 鬼灵儿转醒,看着倒在地上的损益二怪,惊疑不定,有些惊异的看了李作乐一眼,挣扎着试图坐起,却只觉左肩疼痛异常,右胸肋骨似乎断了,一时痛得香汗淋漓。 李作乐忙制止道:“别动,你可能是骨折了!都怪我!” 鬼灵儿喘着粗气,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李作乐耸耸肩道:“我只是想看看你手段如何,却不料你如此的不济,这样就受伤了。好了,废话少说,我先帮你检查一下左腿,适才听到‘卡擦’一声,可能是断了,检查时可能会有些疼,你忍着!” 鬼灵儿神sè微动,眸里隐约有暖意流出,点了点头。 除去她的鞋袜,又轻轻掀起她的裤管,李作乐发现她的左小腿中下部,红肿淤青,畸形明显,当即郑重道: “我先帮你复位,会比较疼,你若忍耐不住,可以吃了这‘麻沸丸’,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鬼灵儿摇了摇头,道:“我不吃,对脑不好。你开始吧!” 李作乐笑笑,也不多言,收起麻沸丸,先在他惊异的目光中将公冶郁榕从左手掌骨之上放了出来,随即捡起她掉落地上的秋水剑,砍了棵小数,根据她的尺寸,简单做了一付夹板,遂正sè道: “我开始了?” 鬼灵儿默然无语,轻轻的点了点头,缓缓闭上了眼睛,将头转到了一边。当下李作乐也不再言语,跨前一步,双手握住她的脚跟和脚背,开始牵引拔伸,随后矫正固定。 虽说有些忘了,手法也不是很纯熟,但李作乐一半记忆中的王宏却是科班出身的骨科大夫,牵引复位什么的还是懂一些的,倒也勉强应付得来。 当然,凭着他今时今rì的神通,他完全可以一口神龙之息吹出,治愈鬼灵儿,可是丫的这家伙死xìng不改,看到漂亮姑娘就想逗,倒也不一定说有什么企图,只是兴趣爱好罢了。 单纯的喜欢逗小姑娘,特别是漂亮的小姑娘。 所以……(未完待续。) 第 35 章 芳心暗许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对不起!都是我害你变成这样!我若早些出手,你也不至于会这样!”见她娇颜红艳,汗迹斑斑,知道她适才一定忍得很辛苦,李作乐心里有些抱歉,抬手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鬼灵儿轻轻摇了摇头,默默注视着他没有说话。 李作乐微微一笑道:“现在,该看看你胸口和肩头的伤了。” 鬼灵儿面上一热,不禁羞怯的低下了头,道:“不用了!” 李作乐哈哈大笑,竟直接道:“你怕羞?” 鬼灵儿面上更红,不由得着恼的刮了他一眼,低下了头,心却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恍惚间竟是想起了地下河流之时,三个月里,两人挤在一艘小小的石船之上,每每相拥而眠相互取暖的情景…… 林中,突然静谧了下来,弥散着一种若有若无的暧昧味道。.. 少顷。鬼灵儿轻轻点了点头。李作乐嘿嘿干笑两声,也不多话,直接的拨开了她的衣衫,检查起来。 “你的左锁骨已然断裂,右侧三四肋骨也有轻微骨折。不过不要紧的,有我在,包你能很快复原,一点后遗症都没有。” 一番检查过后,李作乐自信满满的说着,先弄了个小纸垫压在鬼灵儿左锁骨断裂处,然后用绷带给绕了个背“8”字固定,让她两只胳膊背到了身后,充分放松锁骨。而右侧三四肋,因固定不便,加之骨折并未完全断裂发生移位,是以并未处理,只是叮嘱她平躺着,不可乱动。 待一切处理完成以后,鬼灵儿jīng神了许多。 而就在这时候。被李作乐一拳一个砸翻在地的损益二怪则哼哼两声,就快转醒的样子。李作乐心念一动,当即封了他们弦魂,从掌骨之中拿出一根布满草纹、有些妖异的草绳,将两人捆上了。 须臾,二怪转醒,发现自身情况,自然是一番挣扎,结果他们越挣扎,捆在他们身上的草绳收缩越紧。只差没勒进肉里骨间,疼得两个老疯子哇哇大叫,绷紧了身子,一动也不敢动了。 “这绳子有鬼、小子很厉害?!” “对,绳子有鬼。小子很厉害!” “你我兄弟接下来怎么办?” “求求他?” “有用吗?” “自然有用!” “何以见得?” “我记得有个叫做玄奘的和尚说过:‘无论是人还是妖,都有一颗慈悲的心。只要勾出他的慈悲心。妖也会变chéng rén妖的!’” “所以呢?” “所以我们要勾出他的慈悲心,让他由坏人变好人,妖怪变人妖!” “然后呢?” “天地间,最能引出万物慈悲之心的就是哀求与哭泣了!” “你意思是让我哭?” “我们可以先从哀求开始!” “要么就哭,要么什么也不做,不然就亏了!” “怎么就亏了呢?” “你苦苦哀求他。他若不答应,最终你还得哭。如此一来,刚开始的苦苦哀求岂不白费了?你说亏不亏?!” “可如果一哀求他就答应了,你却一上来就哭。那岂不更亏?还是先从哀求开始吧!” “不行!要么直接哭,要么等死,你自己选吧!” “哼!先哀求,再哭泣!” …… 喋喋不休,二怪为先哀求还是直接哭的问题争执不下,李作乐忍耐不住,当即喝叱道:“都给我闭嘴!”随即脱下他们各自的臭袜子,塞到了对方口中。拍拍手上的泥,笑嘻嘻道: “二位前辈不用哀求,也不用哭泣。我不会杀你们的,保证一会就放你们。” 他说着向适才鬼灵儿沐浴的碧潭走去,过不多时捂着鼻子,提着一包臭臭的东西回来了,然后随手将那包臭臭的东西用根细绳扎起,悬挂到了二怪头顶的一株树枝上,笑眯眯说道: “两位前辈在这儿好好待着,你们头顶这包东西能够解开你们身上的怪异绳索。我呢,刚刚已经用蜜糖水泡过扎住这包东西的细绳了。用不了多久,我想,蚂蚁蟑螂一类的东西就会被吸引过来,就会慢慢的、慢慢的,开始啃咬绳子,只要这绳子断了,这包东西就会掉下来。到时候,捆住你们的这根怪绳就会自动散开,你们就可以动了。” 他比手划脚、深情并茂的说着,一脸坏笑,不用听他描述,光看他那一肚子坏水的笑容,二怪就知道准没好事儿,禁不住的背脊发寒,立马的就眼泪哗哗而下,希望他能高抬贵手。 再抬头看看那小指粗的绳子上三三两两缓慢爬近的蚂蚁,估摸着十天半个月也别想啃断那绳索,二怪哗哗流出的眼泪,更多了。 李作乐笑笑,看眼相互塞着臭袜子,一动也不敢动,嚎啕大哭的二怪,随即将公冶郁榕放到自己肩头之上,让她继续的骑在脖子上,一弯腰将鬼灵儿抱了起来,问道: “附近可有什么市镇?” 鬼灵儿俏脸微红,轻轻的摇了摇头道:“没有市镇。但此处往东三十余里有个小塘村,今天天sè晚了,咱们可以先去那儿歇一晚。” “嗯!”李作乐点点头,当即头上骑一个,怀里抱一个,逆着夕阳,大步向东走去。 走出一段,鬼灵儿忍不住问道:“李兄,你刚捆那损益二怪的绳索是怎么回事儿?怎么会越挣扎越收拢呢?” 李作乐笑道:“你听说过含羞草吗?” “含羞草?”鬼灵儿怪异道,“是那种有人靠近就收拢、没人靠近就张开的含羞草?” 李作乐点点头:“就是这种草。” “难道那绳子是用含羞草做的?”鬼灵儿惊异道。 李作乐笑道:“当然不是。但是是一种类似的妖草,比含羞草敏锐坚韧、叶片也要大得多,没有名字,貌似只生长在天诛峰顶峰一带。我觉得有意思就照着小妖们的制作方法,做了几根。” “天……天诛峰?”鬼灵儿骇然,惊奇的望着他。美目圆睁,简直都说不出话了。 李作乐哈哈大笑,望着她吃惊的绝美样子,心中一热,忍不住的就将之突然抱起,凑到嘴边偷袭了一口,“很帅”的说道: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 “你?”鬼灵儿嘤咛一声,又羞又急,闹个大红脸。狠狠刮他一眼后,胸口小鹿乱撞,不说话了。 事实上早在万恶谷的时候,她就对李作乐生出些许情愫了,特别到得后来同舟共济、患难与共。在林飞鱼等追来的时候,李作乐孤身潜入黑茫茫的水中。让她先走……所有这些李作乐也许不在意、不记得。但是鬼灵儿却是一辈子都记得的。 当时的她是那么那么的无助,那么的害怕、那么的丑,但是李作乐却不曾舍下过她,一再救她,对她那么的好,假如没有李作乐的话。她也就不可能还活到今rì。 所以对于李作乐此时这突如其来、带点玩闹xìng质的吻,她其实并不抗拒,反倒心里甜丝丝的有种欢呼雀跃的喜欢。只因 她已芳心暗许! 然而就在这时,骑着李作乐脖子。一向不说话的公冶郁榕却小拳头举起,照李作乐头顶正中狠狠锤了一拳,冷然说了句“不要脸!”,搞得李作乐刚生出的一丝旖念,瞬间化为乌有,冷了下去。 只得咳咳两声,忙尴尬的转移话题道:“你们知不知道两个老疯子头顶上的那包东西是什么?” 鬼灵儿摇了摇头。 李作乐笑道:“我只告诉你们,那根妖绳是越挣扎越收缩,而想要它完全的舒张开来,就只有一个方法。那就是用很脏很臭的东西去泼它。越脏越臭效果越好。至于包里是什么 “你们就自己猜吧!哈哈……” …… 夜sè深沉,小村落点火昏暗,不时有狗吠声传出。 李作乐头上骑一个、怀里抱一个,俱是美丽jīng致的人物,是以进得小塘村,自称一家三口,又多予银子,很容易的就找了户还不错的人家简单吃些酒食,歇下了。 一夜无话,翌rì一早李作乐洗漱完毕,伸着懒腰走了出来,院子里的葫芦架下,此刻家主人,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正凝神看着架子。 李作乐顺着目光望去,暗暗称奇。 只见架上结着一个枯黄的葫芦,较之其他葫芦大了数倍不止,约莫能装进去两三个人的样子。 就这当儿,老汉却抄起锤头,向那葫芦砸去。 李作乐一愣,忙出声制止。 老汉回头,认出是昨rì晚间来借宿的客人,笑呵呵道: “小兄弟为何叫住老汉?” 李作乐奇怪道:“老丈你为何要砸烂这个葫芦?” 老汉道:“这是废品,留之无用,不如打碎了的好!” “老丈何出此言?”李作乐疑惑道。 老汉指着那葫芦,道:“你看它,大足可装下五石的米,但它坚硬程度却不足以承受五石米的重量,装上米后,恐怕还未竖起就裂开了。把它剖开来做瓢吧,则廓大中空,更加不合时宜、无法使用。倒不如不把它砸了,免得留在这里占地方,戳老汉我的眼睛。” 李作乐一怔,忽想起小时候玩蚱蜢的情形。那些个蚱蜢,刚扔进瓮里时,若不盖盖子,嗖的一下就能跳到外面。可盖子只要盖上一会儿,即便后来把盖子打开了,里面的蚱蜢能顺利跳出的也不多! 瓮里的蚱蜢都在跳,但已经很少有蚱蜢跳的高度能超过盖子的了,就像一个个思想被束缚住的、墨守成规的人。(未完待续。) 第 36 章 跑路追踪、像老鼠报恩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他想着一声叹息,不禁说道:“老丈你这葫芦除了拿来装米、做瓢,难道就不能拿来做其他的了吗?” 老汉哈哈大笑:“葫芦嘛!不是拿来吃,就是拿来做瓢,还能用来做什么呀?只不过这个特殊,有我家米缸子那么大,所以我才想到用来装米的,可是不行,皮太薄了,经受不住,没用,没用!” 说着举锤又要砸。 李作乐忙制止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用它来换银子?” 老汉哈哈大笑:“如此无用之物,谁会傻到去买呢?小兄弟啊,你就不要耽误我老汉干活儿了,还是回屋哄你的小娘子去吧。” 李作乐笑了,“小娘子当然要哄,但是这葫芦我也要。我出十两银子与你买,如何?” “什么?十两?”老汉一下睁大了眼睛,心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 少顷,却又霉着脸道:“小兄弟呀,你别怪我老汉说话不中听。你傻,你小娘子可不傻,岂肯让你花十两银子买这么个无用的废物?这葫芦你若喜欢,拿去便是,老汉我分文不收。” 李作乐笑笑,也不推辞,当即将葫芦摘下,抱进屋里,收进了左手第三掌骨的灵器之中,将银子偷偷的放进了老汉家的米缸里。 …… 村中无马,李作乐在村子里雇了辆牛车,吃完早点后就慢慢吞吞带着公冶郁榕与鬼灵儿到了集市。 在集市,他购置了两匹骏马,垫上毯子,带公冶郁榕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些吃的和小玩意儿,随即驾马车往数百里外的龙城行去。 龙城是天尚国三大重镇古城之一。也是鬼灵儿师门所在。 事实上,天尚国是西大陆诸多国家中比较特殊的一个国家,甚至根本不算国家,只因这个地方根本就没有zhèng fǔ朝廷一类的东西,整个国家的结构比较松散,发展比较zì yóu,勉强的算是宗门发展模式吧。 即,没有统一规划的管理,也没有国家系统,大抵的就是占山为王。武者们开创宗门,偏安一隅,各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简单的维持一下周围秩序,偶尔的收点保护费什么的。比较安逸。 但是偏偏的这个国家散而不乱,综合武力相当之强。足可排进西大陆前三之列。说到底。这里居住的大多是些生xìng散漫、不喜被约束的世外高手,乃卧虎藏龙之地。 其中由吕同人执掌的玄逆观和惠明禅师主持的正觉寺,则是天尚国实力最为雄厚的两大宗门,北斗泰山般的存在,乃是天尚国的代表。所以对外,吕同人这个宗派联盟的盟主。就勉强算是国主了。 而据鬼灵儿说,她无依无靠,从万恶谷逃出以后,为了寻访唯一的外公。四处游荡,后来在寻访无果,心灰意冷之下恰好的碰上了吕同人。吕同人与她的外公貌似有些渊源,是以就收留了她,传她功法战技,给了她秋水剑,成了他手下 “落霞”、“孤鹰”、“秋水”、“长空”、“无sè”,五把剑里的一把。即,落霞与孤鹰齐飞,秋水共长空一sè! 而她之所以赤身**的出现在那个碧潭里,则是因为受吕同人之命出外办事,途经那片碧绿水潭之时,因旅途劳顿、连rì奔波,流了一身臭汗,是以才一时没忍住跑了进去的,不想恰被李作乐撞见了,这样说起来,两人算不算是有缘呢? 而此刻,李作乐一时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情,就只是带着公冶郁榕吃喝玩乐、散心的,是以看鬼灵儿受伤了,又听她说玄逆观所在的龙城繁华,新奇玩意儿也不少,是以就一同去呗! 何况也不知是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反正他是非常爱看鬼灵儿的,比较喜欢与她在一起。感觉很舒服、很自然。 说起来万恶谷的时候鬼灵儿的相貌若不是乔装得只能用“苍蝇绝飞”四个字来形容的话,只要稍微的正常一点、普通一些,那么李作乐第一个爱上的女人,一定会是鬼灵儿。 然而处境变迁、物是人非,他现在毕竟与好几个女人都有了纠葛,甚至连孩子都有了。是以别说鬼灵儿,就是随着与养嫣然养破浪的三年之约的临近,他现在都有些动摇了,到时要不要出海去逐浪岛找养嫣然。是以…… 但无论怎样,能陪鬼灵儿多走一段,与她在一起,暂时的充当护花使者将之送达龙城这种求之不得的事情,他还是很乐意做的。 …… 说说笑笑,沿途吃着东西看着风景。 匆匆,三rì过去了。 这rì他们一如往常的看着风景聊着天,不时的逗弄公冶郁榕一下,三人到也相处得欢愉融洽。 突然,李作乐眉头一皱道:“不好!两个老疯子追上来了。” 鬼灵儿脸sè变了变道:“怎么办?” “吁!”李作乐微微一笑,拉停了缰绳,将公冶郁榕一把抱起,跳下了马车,又回身来扶鬼灵儿,说道: “大热的天,我可不想打架,咱们来玩捉迷藏好了。” 鬼灵儿浅浅一笑,点了点头。在李作乐的搀扶之下,跳下了马车。 李作乐回身,执鞭在马背上狠狠抽了一鞭。那马吃痛,顿时拖着马车发足狂奔,绝尘而去。随即三人躲进了道旁林间。 工夫不大,来路方向果然风驰电掣的追来一红一白两个人影,正是损益二怪。此刻只听那罗少损瞪着小豌豆眼破口大骂道: “王八绿球球的死小子!竟敢用屎尿糊弄你我兄弟!” “对,王八绿球球的死小子!竟敢用屎尿糊弄你我兄弟!”一向乐呵呵的黄大益脸sè也极不好看,大声说道: “得扒他皮!” 罗少损却老鼠眼一转道:“不行不行!扒他皮不好!太便宜他了!” 黄大益道:“那你有什么好主意?” 罗少损手舞足蹈、桀桀怪笑道:“我们可以把他丢到粪池子里泡他个三天三夜!” 黄大益闻言大喜,“对对对!把他扔到粪池子里泡他个三天三夜,然后找些大头蛆咬他!” “哈哈……好!用大头蛆咬他!诶!不对呀!蛆会咬人吗?”兴奋之余,罗少损突然想到一个很现实的问题,是以摸着后脑勺问。 “这个……应该会吧!”黄大益摸着肚子想了一会儿。依旧有些模糊的样子。少顷之后,却又陡然的眼睛一亮,说道: “有了有了!” “什么有啦?”罗少损顿时将脑袋凑了过去。 “用老鼠!用老鼠!”黄大益挺着大肚子,双眼放光的兴奋说道: “把大头蛆换成老鼠,或者大头蛆与老鼠一齐!” “老鼠?”罗少损摸着脑袋想了想,忽然一拍大腿,激动得跳了起来,说道: “对呀!对呀!老鼠!老鼠好啊!你我兄弟这次能这么快脱身,全靠它了。咱得报答它!得让它吃人肉,吃人肉……” 黄大益道:“是啊!这次若没那只老鼠。你我兄弟若真指望着那群蚂蚁,待它们咬断绳索之rì,你我兄弟恐怕饿都饿死了,我是好人!得报答,必须得报答……” 随着二怪照马车方向的急速掠去。交谈的声音也渐渐消失。待黄大益说出“报答”两个自后,再也声不可闻。 鬼灵儿长出口气。不禁望着李作乐。扑哧一声笑了,说道: “我发现这两个老头稀奇古怪的,与你倒是有几分相像,你何不追上去与他们义结金兰?不定会很有趣的。” 李作乐嘿嘿一笑,目光有些猥琐的上下打量她一阵,似笑非笑道: “是呀。我们是有点像。那么现在,我是不是应该把你扒光了扔到树林里呢?” 鬼灵儿不禁双颊绯红,佯装发怒的刮他一眼,不说话了。 李作乐冷冷道:“我这可都是为了救你。否则能给两个怪咖老头诅咒,又是拿到大粪坑里泡,又是让老鼠咬蛆蛆咬吗?你呐,真是一点良心都没有,竟然还这样说我?我现在很受伤!不跟你玩了。” 他说着竟是拉起公冶郁榕,晃晃悠悠向树林深处走去,还真一付生气了、不搭理鬼灵儿的样子。 鬼灵儿呆了呆,连叫了他几声不见回答,也不见停步,怕他真恼了,瞪了他背影一会儿,只得边“对不起、对不起……”的说着,边单足一蹦一跳的紧跟了上去。 一前一后,当下两人走出两三百米的样子,李作乐怕她蹦蹦跳跳的别绊上点树枝什么的摔了,是以就近找了棵枝繁叶茂的大青树坐了下来,闭目养神,依旧佯装恼怒的样子,不言语。 丫的这家伙其实是怕走得太顺,护美的旅程很快就结束了,是以才故意的没事儿找事,拖慢行程的。 事实上李作乐虽然一直都不愿意承认,直到许多许多年以后都不愿意承认,但事实上他最喜欢、也最刻骨铭心的女人,就是鬼灵儿。只是鬼灵儿有鬼灵儿的无奈,有不得不害李作乐的理由,是以才…… 而与此同时,二怪已然追上马车了。 在凌空一拳将马车砸得粉碎以后,二怪虽然脑袋有些不正常,疯疯癫癫的,不时的会蹦出些稀奇古怪的想法,但是人却不真笨,加之活了几十年了,其它的本事儿虽然不怎样,但是追踪的本事却是不含糊的,只是先前被蛆蛆老鼠的冲昏了头,加之一路疾驰,没有仔细观察车辙痕迹,是以才疏忽了。 此时发现马车空空无人,两个老疯子顿知上当,当即顺着车辙返回,到得李作乐三人下车之处,发现该处车辙印迹较正常行走的马车留下的车辙印记凌乱、深陷,这是马车有过停顿的明显痕迹。 再仔细查看周围,发现道旁有一大一小和半大不小的一只单独脚印,是以恍然,发足朝林子里追来。 ……(未完待续。) 第 37 章 采花大盗、开心起来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而就在二怪赶到的前一刻,李作乐、公冶郁榕与鬼灵儿坐在大树下,李作乐装怒,公冶郁榕一直很忧郁,鬼灵儿则负责哄大的、逗小的,结果哄逗了一会儿,两个怪咖级别的家伙都一付死相,不搭理她,她正泄气着呢,突然 “美人儿!他们不理你,让哥哥疼你!” 大青树之上却传来一个极端猥琐yín亵的声音,接着黄影闪动,树顶竟轻飘飘跳下一个人来,看样子当是名修为不弱的风弦武者。 只见那人一身黄衫,儒生打扮,约莫三十来岁的年纪,面白无须,中等身材,拿一把山川水墨折扇,样貌还算清秀,只是眼神隐隐有些yín邪,让人看了非常不舒服。而此时 他身形方才一站稳,那双yín邪的眼睛就向鬼灵儿看去。顿时整个人都呆住了,贼眼之中一下就充满了浓浓的sèyù之光,口水更哗哗的流到了胸口,喉结上下滚动,几乎就要下意识的飞身扑上了。 .. “你是何人?何以鬼鬼祟祟在此?”感受着他的目光,鬼灵儿一阵不舒服,眉头不禁皱了起来,勉强站起身子,冷然问道。 那人微微一怔,忙收敛心神,随手抹去嘴边的口水,故作正经的说道:“姑娘此言差矣!柳某在此小憩,是姑娘你在说话,扰人清梦,何来鬼鬼祟祟之说?” 鬼灵儿不禁皱了皱眉,当即拉起公冶郁榕,向李作乐小声说道: “我们走吧!” “嗯!”李作乐点点头,似乎也知道这突然出现sè迷迷的家伙不是好鸟,当即答应一声,便要扶起鬼灵儿离去。而那柳姓汉子却一下笑了,挡住三人去路。sè眼眯眯、故作风流的说道: “美人儿莫急,看你的样子似乎身上有伤?不如这样,哥哥我一向是乐于助人的,尤其喜欢助你这种绝sè的美女。要不……让哥哥我背你,带你去一个没人的地方,好好的‘服侍服侍’你?!” 鬼灵儿不禁俏脸一红,气恼道:“你胆子不小,光天化rì之下竟敢……竟敢……哼!你可知道我是谁?识相的快快离开,免得将来死无葬身之地。” “将来?”柳姓汉子一下笑了,“所谓‘美人裙下死。做鬼也风流’。我柳无心不慕千年万载,只争朝夕。将来的事儿将来再说吧。至于现在……哈哈……” 鬼灵儿脸sè微变,随即一脸鄙夷的道:“原来你就是‘逐花万里’柳无心?难怪!难怪!” 她两个‘难怪’说得鄙夷之极。柳无心微怔,暗自寻思,看这姑娘手带兵刃。应该也是名弦能武者。依照惯例,当报上自己的大名后。即便不能吓得她高声尖叫。也总得满脸惊慌,小脸苍白的紧抓衣襟不放的吧?难道眼前这极品美女真有什么的来头,今rì 真撞上钢板美女了? 柳无心想着心里一阵不舒服,但为小命着想,还是向鬼灵儿深施一礼,道:“未请教姑娘芳名?” 鬼灵儿秀眉微蹙。用眼指着李作乐帮他提着的秋水剑,说道: “玄逆观,秋水剑,公冶百灵。我今天不想与你计较。你走吧!” 柳无心愣了一下,随即就欣喜若狂、火冒三丈起来。 愤愤的看了眼还没他帅气的李作乐,想到鬼灵儿适才对李作乐的好,此刻对他的冷淡鄙夷,顿时‘yín贼思维’启动,只想要用自己威猛的下半身征服她、教训她。于是满脸猥亵的说道: “原来你就是新近出现,有天尚国第一美女之称的‘鬼马通灵’公冶百灵呀?难怪这般的……” 他此刻看鬼灵儿身上有伤,虽然满面寒霜,脸sè有些发白,但是看上去却更显得娇弱,看得他兽血沸腾,恨不得立马的就将之推倒,大肆‘疼惜’一翻,是以一句话没说完就停了下来,咽口唾沫就想扑上去,可就在这时候 “哈哈,哈哈哈哈……”李作乐突然癫狂的大笑了起来。 一面笑,一面捧着肚子、使劲儿的锤地面,“你…你…你…”的指着柳无心,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连眼泪都笑出来了。鬼灵儿愕然,有些担心的问: “你怎么了李兄?没事儿吧?” 李作乐摇摇头,好一会儿方才缓过劲来,指着柳无心说道: “喂!我说这位仁兄啊,你刚刚那样子也太逗了吧?双眼发直,口水直淌,一停的咽着唾沫,就像我们家大黄看到骨头似的。你刚刚,刚刚……哈哈!是不是将我家灵儿当成骨头了?” 他说着一指鬼灵儿,又四脚朝天的笑翻在地。 虽然说他发情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个样子,但毕竟自己是看不见自己的;而柳无心刚刚那斯文败类“口若悬河”的sè中饿鬼模样,确实是有些夸张;加之他的笑本身就是出于鄙视轻视,有意折辱轻贱柳无心的,是以当然笑得很浮夸、很癫狂。 否则,一个让人无法反抗的大sè狼行凶,无论他的样子多么的猥琐搞笑,当事人恐怕也是笑不出来的。就像路上的风景很美,你却被人一顿暴揍的时候,应该是没空欣赏路边的风景的吧? 而听完他笑的理由,柳无心自然是气得哇哇大叫,就算再蠢也已猜到李作乐是变着法儿的骂他,李作乐口中的“大黄”多半就是猫啊狗啊一类的东西,当即心里合计道: “臭小子,竟敢拐着弯的骂你家爷爷!坏爷爷的兴致。哼!也罢,爷爷就先收拾了你这不开眼的小子,再慢慢的和我的美人儿……” 他想着不禁抬头看了鬼灵儿一眼,顿时有sèyù难耐,小老弟起立。当即折扇挥出,只想一下了结了李作乐这个讨厌的小子,好与鬼灵儿这个美人儿yù仙yù死。可就在这时,一声暴喝陡然从西北方传来: “你个王八绿球球的王八羔子小崽子!给我站住。” 柳无心吃了一惊,以为是来抓自己的,脚底抹油就想溜之大吉。可寻声望去,发现是一红一白两个陌生的老头,当即安了些心,就想要静观变化先看看。 眨眼的工夫,两个老头已然风驰电掣的到了近前。 鬼灵儿有些担心的望了李作乐一眼。 李作乐耸耸肩,无奈道:“看来,我今天是非得喂老鼠不可了!” “你个王八绿球球的小妖怪!今儿个咱兄弟得让你吃屎,泡粪,再剁成肉酱喂老鼠!”罗少损此刻双手叉腰,已经开骂了。 “哼!不但吃屎、泡屎,还得让你变成屎!”黄大益摸着圆乎乎的肚子,大声说。 “对!还得让你变成屎!”罗少损附和着,忽地一怔,回头向黄大益说道:“怎么把他变成屎?” “把他剁成肉酱喂老鼠,不就变成老鼠屎了吗?”黄大益得意得哈哈大笑,很为自己这个‘天才’的主意心喜不已。 “对呀!喂狗是狗屎,喂鸟是鸟屎,那大哥你说我们是把他变成狗屎好呢?还是鸟屎好?” 罗少损开始翻着白眼、托着腮帮子思索,一付很为难的样子。李作乐眉头微皱,眼角却不觉一跳,忽然的向大青树顶端看了看:大青树枝叶茂盛,华盖广大,隐隐可藏千甲兵骑,嘴角不觉泛起一丝笑意。 此刻鬼灵儿却忍耐不住,呵斥道:“两个疯子!” 黄大益闻言,顿时恼怒非常,伸手指着她鼻子道:“小女娃还敢胡乱骂人?”鬼灵儿哼了一声不理他。 “是鸟屎呢?还是狗屎?或是老鼠屎好一点?狗屎吧!狗屎比较臭!”罗少损却仍旧看着天,还在研究着这个‘高难度’的问题。而黄大益却开始对着罗少损吼了: “那小女娃骂咱们是疯子!咱们是吗?” 罗少损一怔回神,大摇其头道:“自然不是!” 于是黄大益眼睛一亮,说道:“她胡乱骂人说明她心情不好!不开心!所以……” 罗少损点点头,接口道:“所以我们应该让她开心起来!所以……” 二怪异口同声说道:“扒她衣服!” 言罢身形如电,双双向鬼灵儿抓去! 鬼灵儿受伤,虽有心避让,奈何身子刚动就从伤处传来一阵钻心的疼痛,眼看就要被擒住,而柳无心一头雾水,很是不明白这‘开心’与‘扒衣服’有什么关系? 可他不愧是斯文败类、非同一般的yín贼,很快就用他的‘yín贼思维’想到:“拔了衣服好交合,男女交合自然是世间最开心快乐的事情!”于是他看着损益二怪这两个‘情敌’顿时折扇一挥,就要出手阻止了。可是陡然 大青木之上暴起一声压抑已久的呵斥声:“荒唐!” 接着‘嗖’的一声,华盖森森的繁枝茂叶里飞出一道七彩流光。 二怪大惊,飞身躲开,定睛一瞧,却原来是一柄泛着霞光的长剑。 一击不中,那长剑青锋一转,紧接着又划向两人。 见此,柳无心神sè大变,额头不觉泛起了滴滴汗珠,于是趁那柄飞剑与二怪争斗正酣之际,倏地飞身向远处窜去。霞光却兀地舍了二怪,直袭柳无心背后而去,柳无心大骇,忙弯腰避过。(未完待续。) 第 38 章 奸猾似鬼、飞剑流云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紧接着剑尖一转又攻了上来,只见彩光流转,长剑劈、刺、点、撩、崩、截、抹、穿、挑、提、绞、扫,层出不穷,无所不见其极,展开来轻快敏捷、潇洒、飘逸,最要命的是速度极快,几乎人眼难见。 只是飞剑主人似乎并不想取柳无心xìng命,柳无心虽被逼得狼狈不堪,身上多处挂彩,但是却没伤到脏腑。 当然,这也亏得柳无心乃是风弦武者,又貌似有一套不错的身法战技,不然也早已缺胳膊断腿了。 损益二怪见此,眼中忽地jīng光暴起,骤然发难。 只见罗少损身子陡然腾空,往黄大益十指紧扣的手心一点,身子顿时化作一团霹雳箭光,呼啸着冲华盖森森的大青树顶某处激shè而去,声势极是惊人。 二怪由来已久、配合无间,这一式乃是他们所修“损益合和诀”中威力极大的一式,唤作“通臂合和shè金乌”,乃两人各自迥异的弦力相合,产生出的一式威力奇大的杀招,非同小可。. . 一经施展,顿时激得周围枝叶断折抖动,似有撼天裂地之威一般。 可是忽然! “嘭……”的一声巨响。气浪翻滚,罡风乱舞,与柳无心缠斗的飞剑突然一滞,落到了地上;几乎同时,罗少损一声惨呼,化作箭光的身子如子弹般倒shè而回,冲向地面。 黄大益大骇,知道罗少损折回之势迅疾,若摔实地面,绝计难以活命,是以真力狂灌双臂,身子拔空而起,一股排山倒海的弦力顿时脱手放出。斜斜的向罗少损身侧打去。 但听“蓬……咔刺咔刺……”的一连串声音过后,罗少损被两股巨大弦力撞击,顿时如流星一般斜斜飞出数十丈,撞折十几颗臂腕粗的青木后,弦甲溃散,软软跌进树丛中。 黄大益骇然,体内气血翻滚,难受已极,连忙神功默运,稍微平复以后飞身向罗少损掠去。罗少损此刻已经气息奄奄。晕了过去。 他使劲摇了摇罗少损,罗少损悠悠转醒,咳着血,小老鼠眼有些迷糊,可仍旧令人哭笑不得的气恼道: “你。你……你又打我!” 黄大益强颜欢笑,胖眼已然满是泪花。当即道:“是!我打你!你要不服的话就好好给我撑住。待你好了,再打还我!” 言讫恨恨向大青木顶瞅了一眼,抱起罗少损,大步流星而去。 二怪父母亡故多年,整rì疯疯癫癫的,想法又奇特。作风又怪异,加之他们‘忧国忧民的潇洒’行径难融于世,故此两人间的感情极深,可说是相依为命。是以见罗少损受创,黄大益自然肝肠寸断。 而看着二怪远去的背影,又看了眼掉在自己身旁的三尺青峰,柳无心眼珠乱转,若有所思,眼神开始游离不定起来。 就在这时,一个冷峻的声音自大青树上传下: “柳无心!这是最后一次,以后若再让我听到一点有关你胡作非为的消息,天涯海角,我必杀你!” 柳无心一怔,眼中随即闪过一丝诧异之sè,像是没料到追杀他的人竟一直的藏在他的身侧,同置身于大青木上,更没料到这人此刻竟然轻易的就放过了他,要知道 他适才可还试图jiān污鬼灵儿呢! 当下他眼珠子转了转,抱拳道:“多谢林大侠不杀之恩,柳某告辞!”说着身形一闪,消失在了林间。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起,大青木间竟淅淅沥沥地落下几点殷红。李作乐与鬼灵儿对望一眼,刚想出声,那原本落到地上不动的长剑忽地彩光流动,倏地向西南角一片矮树林shè去! “啊!”一声惊惧交加的惨呼传出,林中枝叶晃动,一条淡黄sè的身影如兔子般闪了几闪,消失在密林里。 而那飞剑则剑锋一转,又飞回了大青木之上。 李作乐微微皱眉,跑上前去查探,只见矮树丛中血迹斑斑,一截断指落在地上,此刻正有几只蚂蚁好奇的爬近。 紧接着大青树上白影晃动,一个面皮白皙,胡须微蕴的中年汉子倏忽从树上掠下。只见他背负长剑,头发披散,四十余岁的样子,样貌清瘦挺拔,内里隐约有一种儒雅俊秀的气质外露,只是此刻脸sè发白,显然受伤不轻。 鬼灵儿上前行礼道:“晚辈公冶百灵,谢前辈救命之恩!” 汉子微笑点头,赞许道:“原来是公冶姑娘,难怪如此品貌。在下林井月,姑娘不必多礼。” 鬼灵儿大喜道:“原来您就是天尚国第一游侠,人称‘飞剑流云’的林井月林前辈,难怪如此了得!” 林井月苦笑不已,没有接话,少顷方询问道:“适才那两个古怪老头好生厉害,是何许……咳咳……何许人也?难道是……是……损益二怪?” 他说着挺直的腰背不觉弯了下来。 鬼灵儿动容点头道:“正是这两个老怪物!” 言罢关切道:“林前辈你受伤了?可要紧?” 林井月摆摆手,毫不在意道:“不要紧的!只是适才猝不及防与那白怪对了一掌,受了些许内伤,后来柳无心那厮见我受伤,以为有机可乘,假意遁走却藏身林中,我勉力放出飞剑,引动伤势,此时不过有些气血不畅而已,不碍事的!” 鬼灵儿点点头:“如此便好!” 李作乐神sè古怪,少顷方才手摸下巴的说道: “适才一掌,虽然貌似只是罗少损与你对了一掌,而且你以上打下,似是占了便宜。可是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他们二人适才联手,一搭一跳间,似是使了什么厉害的合体战技,你仓促应对,其实已然受了重伤的了吧? “而最后给柳无心的那一剑,你虽然削去了他一个小指。勉强将他惊走,但是这却更加重了你的内伤,损及弦魂,你没有当场毙命已然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我所料不差 “嘿嘿!你没得救了!不出三rì必死!” 最后一句话李作乐说得肯定之极,不容置疑,但他说话的口气却有些古怪,既像是幸灾乐祸,又像是唏嘘感慨、佩服不已。 林井月愕然,虽不知李作乐是何许人也,但他自己也略通医道。对自己的伤势还是大致有所觉悟的,知道李作乐并不是信口胡说,只是先前不愿在小辈面前示弱,所以才强自撑着。 此刻被人拆穿,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他那紧绷的神经顿时松了下来,找个树桩缓缓坐了下来。说道: “小兄弟所言不虚。只是生死有命。罢了。罢了!” 他两声“罢了”说得悲痛已极。 鬼灵儿大惊,当即上前替他诊脉,很快的也脸sè大变。 少顷林井月方才请教道:“看小兄弟言行,绝非常人,还未请教?” 李作乐微微一笑道:“无名小子李作乐就是我了。” 一顿道:“看你人还不错,受伤倒也有大半是我造成的。诺!把这颗‘培元化瘀丹’吃了吧。别以为我唬你。这可是五祖之一。李耳李老君亲自炼制的救命金丹。只此一粒,绝无仅有。吃了吧。” 他说着左手掌心凭空出现了一粒金光闪闪的金丹。 林井月一怔,顿时惊疑不定的看了李作乐一眼,略带些询问意味的看向鬼灵儿。 鬼灵儿脸sè变了变。略一思量,顿时向林井月点了点头。 李作乐神奇,自打认识之rì起身上就发生了许许多多不可思议的事情,无论是他的心机手段、亦或本身所具有的天赋能力,都给了她太多的惊喜、太多的震撼,甚至是恐惧。是以任何的事情、任何的奇迹在李作乐身上发生,那都是可能的。 想到此,鬼灵儿的心突然扑通扑通的跳了起来,看向李作乐的眼神变得从未有过的炽烈。 “也许”她心说,“我可以让他帮我救外公的!” …… 人心隔肚皮,鬼灵儿在想的什么李作乐不知道,同样的,李作乐在打的什么主意,其它人自然也不知道。 事实上李作乐虽也有些医术,但绝不比鬼灵儿强。鬼灵儿无法医好的病症,他也医不好。他刚刚之所以能说出那么肯定、那么有水准的话,自然都是嘎嘎告诉他的。就连那颗救命金丹也是嘎嘎给的。 否则他李作乐尽管有朱雀天魂的jīng神增幅,也绝不可能判断如此准确的。 而他之所以在弃了马车以后,假装生气的跑到大青树下打盹,引鬼灵儿追来,其实乃是发现了大青树之上有人打盹、又隐约觉得二怪可能会折转寻来,是以其实是有点借刀杀人、找寻帮手的意思的。 可不料树上打盹的竟然是柳无心这样的大yín贼。 后来损益二怪追来,他本来是要出手的。可是意外之下又发现了林井月,发现这一棵大青树之上竟然藏有两个人? 是以才临时的改变了主意。来了个以逸待劳、坐山观虎斗。 而后来见林井月受伤,他心里自然过意不去,是以才求嘎嘎给看看,并讨了粒救命金丹的。 至于林井月,他本身就是类似我们地球上那些扶危济困、斩jiān除恶的大侠,在知道柳无心臭名昭著、祸害妇女以后,其实上已然暗中追查了小半年了,直到三rì前才找到柳无心。 所谓“捉贼捉赃、抓jiān在床”,又因为“百闻不如一见”、“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是以未免杀错好人,他就一直暗中跟踪着柳无心。 不能不说这“飞剑流云”林井月确实挺厉害的。跟了柳无心三天、又如此近距离的躲在同一颗树上,柳无心硬是没有发觉。 而关于林井月要收拾自己的传闻,柳无心其实早就知道了,是以近段时间也有所收敛。 这也是林井月之所以跟了柳无心三天一直没有出手的原因所在,也是柳无心像是惊弓之鸟一般,先是给损益二怪吓得差点脚底抹油,又一见到林井月的“流云”飞剑就拔腿就跑的原因所在。 ……(未完待续。) 第 39 章 打……打劫!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身似浮萍,葫芦为舟。 在向林井月告别后,李作乐用秋水剑把那能装五石米的葫芦一分为二,以此浮游沧海,这就是他第一次看到那大葫芦的想法。 而今理想化为现实,置身其间,心里一阵畅快! 双手枕着头,听着涛声,翘着二郎腿,看着天空一碧如洗,白云苍狗在柔柔的变幻着,他很有种此生何求的感慨! 鬼灵儿无奈,但看到李作乐一脸安逸,身旁的公冶郁榕终于是兴奋的露出了笑容,不时的伸出小手拨弄着水花,一颗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李作乐因为身材高大、又相对重一些,是以单独占了半边葫芦;鬼灵儿与公冶郁榕则相对轻一些,是以同乘的另外半边葫芦。 就这样,各乘着那能装五石米的巨大葫芦剖成的两艘葫芦船,三人在马车被二怪捣毁的情况下,舍去陆路、改走水道,顺庐江而下,小半rì后,到了距离龙城三十余里外的雁荡湖,途中虽几次差点翻船,但总算都有惊无险,平安的渡过了。. . 之后三人弃船登岸,将那梦幻的两只葫芦船收进掌骨之中后,李作乐望着鬼灵儿那小腿不便、一蹦一跳的样子,又见她不时的眉头皱起,像是行动间牵动了伤口,颇为疼痛的样子。 一直就这么抱着她上龙城也未免太招摇了些,加之逗弄了几天也够了,不忍她再受苦,是以李作乐当即化出小龙,用神龙之息治愈了她! 鬼灵儿见此自然是大吃一惊,但这样一来也隐约的猜到了李作乐明明可以轻易治好她却舍简就难的用意,当即又喜又气。狠狠的瞪了他一阵,跺跺脚的红着脸提着秋水剑,跑了! 不过跑出一段后又红着脸跑了回来,从林间探出个脑袋说是会在龙城等他的,说完又红着脸,像只落荒而逃的小兔飞也似的走了,样子有够可爱的,看得李作乐不禁的心头一荡,哈哈大笑。 …… 别了鬼灵儿后,将公冶郁榕放到自己脖颈肩头。依旧让她扶着自己脑袋、骑着脖子,随即他拿出两个地瓜,一人一个的悠悠吃着、聊起天来。 说是聊天,囧其实就是他一个人在说,公冶郁榕闷闷不乐、很多时候都根本不鸟他。不过偶尔的到会笑上两声,也算他有些功劳、有点效果了。 就这样。一大一小两个人。啃着地瓜聊着天,摇摇晃晃的行于山林小道,往龙城的方向走,远远看着感情还是蛮好、蛮搭、蛮潇洒的。就在这时,在经过一片静谧的小山林的时候,突地 道旁林间窜出一个鬼头鬼脑的黑脸汉子。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这汉子脸黑得像锅底,约莫二十上下的年纪,短衣襟,小打扮。身材不算高大,穿一条短腿的黑sè紧身裤,手里提了一对簸箕那么大的超级大板斧,此刻一双亮汪汪的大眼睛贼兮兮的望了望李作乐、又望了望李作乐肩头的公冶郁榕,叽里咕噜一阵乱转后竟是咽口唾沫,将大板斧一横,指着路旁一棵拇指粗的小树就抑扬顿挫的唱了起来: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嗯!?这罗锅脸是在打劫吗?” 李作乐暗自嘀咕,差点笑喷了,当下有意逗他,也当是哄公冶郁榕开心了,是以故作不知,反倒一脸迷茫,很正经的说道: “大哥!你干嘛突然唱歌呀?”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罗锅脸见他如此的‘不开窍’,似乎有些恼火,眼中寒光一闪,却又强压怒气,耐心的指着小树横着大斧,五音不全的唱了一遍。 李作乐心里好笑,但表面绝对看不出来,反倒佯装不悦的说道: “大哥,你的歌确实是唱得不错,我也听了两遍了,不过我急着赶路,你能不能挪开一点让我过去?” “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打此过,留下买路财!” 罗锅脸跺跺脚的大怒,眼中寒光爆闪,气得胸膛急剧起伏,一阵粗喘,黑脸憋得通红,一付抓狂不已的模样。可是见李作乐依旧一付弄不清楚状况的样子,只得嘴巴一张,又抑扬顿挫、五音不全、架势摆开的第三遍唱了起来。 “扑哧!”李作乐仍俊不禁,一下笑了起来,可是未免穿帮,忙又解释道:“大哥呀,别怪我笑话你。其实上吧,我也是唱戏的,看你唱得实在不咋地,所以就一时没忍住……”恰在这时 “咕噜噜!” 罗锅脸的肚子一下叫了起来,随即一双贼眼狠狠瞪了李作乐一眼后,竟是盯上了李作乐手里的地瓜,不停的咽着唾沫。 “哦!我明白了!”李作乐心里更是好笑,但依旧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一本正经的说,“你唱歌给我听,是想要我的地瓜么?” 罗锅脸点了点头,李作乐笑了,很慷慨的说道:“要地瓜你就早说嘛!一个地瓜而已,不必唱歌的!”说着从随身装有公冶郁榕零食的包里掏了个最大的地瓜给罗锅脸递了过去。 罗锅脸咧嘴一笑,伸手接过,竟是将手中大板斧往地上一扔,坐到路边就狼吞虎咽的吃起来。 李作乐觉得有趣,当即将公冶郁榕放在一边,蹲下身子,用手指轻轻敲了敲地上的大板斧,随着“镗”一声空响,他忍俊不禁,又哈哈的笑了出来。 罗锅脸jǐng觉回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单手把板斧拿到了身子的另外一边,接着啃地瓜。 李作乐好笑,心说,“这家伙有意思,竟是提个空心大斧给人唱歌打劫,要地瓜吃,还真是够极品的。我且再逗逗他,看看什么情况。” 想着顿时从袋里又掏了个地瓜出来,往汉子身边挪了几步,蹲到了他边上,笑嘻嘻问道: “还要不?” 罗锅脸大嘴一咧,开心的使劲儿点点头,伸手就去抓,李作乐却陡然将手一缩,语如连珠炮的说道: “想要你就说话呀!你点什么头?点头是想要、还是不想要? “你看你,又点头了!你这又点头又摇头的,我怎么知道你是想要还是不想要?想要你就说你想要,不想要你就说你不想要,一会点头一会摇头的,你到底是要、还是不要? “你想要我不会不给你,你不想要我不会偏给你,对不对? “看看,看看!又摇头,不是告诉你了吗?要你就说话,你不说话我怎么会知道你要还是不要呢?你要我不会不给你,你不要我不会偏给你……” 喋喋不休,李作乐无聊,干脆将地球电影《大话西游》里唐僧耍弄孙悟空的那一段提了出来,左左右右的拿着手里的地瓜耍弄那罗锅脸,说话像“老nǎi的裹脚布,又臭又长”,而且语速还快,循环往复。 看样子,就是喋喋不休的叨叨个十天十夜都没有问题。 如此一来,那罗锅脸一直黑如锅底的脸开始变白,全身瑟瑟的发抖,额头、双手青筋暴露,突兀抓起地上的大板斧,蹦起三丈多高,瞪着铜铃似的眼睛,就冲李作乐狂吼起来: “打打打打打……” 李作乐强忍笑意,心说,这损招竟然这般的管用?竟能将人气成结巴?还是这家伙本身就是个…… 他想着顿时又装作大吃一惊的模样,趁着罗锅脸那打劫的“劫”字还没说出来,挠着头皮就一本正经的装蒜道: “大……大哥,你慢点。打打打……打什么呀?是打老鼠吗?你刚刚是看见老鼠了吗?” “打……打……” 罗锅脸气极,黑脸白中带红,此刻手背、脖颈等周围青筋暴露,似是又粗了一圈不止,手里大板斧不停颤动,撇着劲儿的想将那个“劫”子说出去,可偏偏越急越气越说不出话来。 李作乐暗地里肠子都快笑断了,但却还想继续的玩下去,是以忍得那个辛苦呀。而“噗嗤”一声,一向愁眉不展的公冶郁榕这会儿可笑开花了,一下就捧着小肚子笑得坐倒在了地上。见此 罗锅脸更怒了! 而终于,一刻钟以后罗锅脸终于吼了出来: “……打打……打……打劫,打劫!” “不是吧?大哥!”李作乐依旧装蒜,还一脸的委屈无辜,苦着脸说道,“我不就与你开个玩笑吗?不至于翻脸打劫的吧?再说了,” 他边说还边点头哈腰的赔笑道:“就算大哥你是真的打劫,我们兄妹身上也没啥值钱的东西呀!”说着两手一摊,开始哭穷了。 “那……那个!拿……拿来!” 罗锅脸重重一哼,对其它的东西貌似也不是很有兴趣,恶狠狠的瞪了李作乐几眼,竟然是指着他手里的地瓜,说道。 李作乐一阵无语,只得把自己吃的,连带从袋子里拿出来戏耍他的那一个一并递了过去。 罗锅脸大喜,一把夺过就直接将李作乐吃剩一半的那个地瓜塞到了嘴里,然后又有些贪婪的指着李作乐手里那装满公冶郁榕零食的袋子,说道: “那……那也……留……留下!” “唉!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早知道就别惹他了。”李作乐愁眉苦脸,有些无奈的望着不远处的公冶郁榕。 公冶郁榕不说话,只是格格的笑个不停。当看到李作乐那愁眉苦脸的无奈样子,笑得更欢了。(未完待续。) 第 40 章 人不可貌相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拿……拿来!”罗锅脸见李作乐依旧没将食物袋子递过来,却只是望公冶郁榕,不禁大斧挥动,凶神恶煞的威胁道。 就在这时,一声暴喝陡然响起:“何小超!” 罗锅脸冷不丁打个寒颤,忙向李作乐挥挥手,有些惊慌的催促道: “快……快走!别……别……说话!否……否则我……” 他说着面目狰狞的举起大斧做个劈砍状。 “不是吧!?”看着他忙忙慌慌、仓皇四顾的样子,言语到此时还没有恢复,李作乐不禁狐疑的望着他,有些古怪的想:“难道不是给我气的,而他本身就是个结巴?” 思想间,陡然蓝衫晃动,林子一侧此刻已然走出了一个面目清秀的年轻人,一身庄稼汉打扮。 “比,比……周兄弟,你,你……来,来……干……什么?”罗锅脸看清来人,立刻满脸堆笑,殷勤的迎了上去。.. “我到想问你在干什么呢?”那位比周兄弟看看他,又看看李作乐与公冶郁榕,不冷不热的问。没什么好气。 “没……没……干什么?今……今天……天……气不错。出……出……来……走……走!” 罗锅脸何小超嘿嘿干笑两声,顿时抬头看天。可此时天幕低垂,玄云压顶,林间疾风呼呼的吹,一付“山雨yù来风满林”的景象。 “嘿嘿!竟然睁着眼睛说瞎话!?”李作乐心里一阵好笑。 果然,刘比周哼了一声,指天说道:“别给我獐头鼠目的睁着眼睛说瞎话。你自己看看天,是好天气吗?” “比……比周兄弟,没……没骗你,真……真的……没……没什么!”见谎言被拆穿。罗锅脸忙赔笑敷衍,竟隐约有点鬼jīng灵的样子。 李作乐最终肯定了:“敢情这家伙本身就是个结巴,不然的话这一位‘比周兄弟’怎么没有因为他的结巴而做出反应?都说结巴的人说话不利索,唱歌却很顺溜。这罗锅脸多半是说话不通畅,怕被人笑话,是以才学了这戏文在此拦路打劫的!” 李作乐想着一阵好笑,终于明白了罗锅脸刚刚为什么气得要死,常人的话恐怕早已的破口大骂了,他却强压怒气的连着唱了三遍“此山是我开……”实在是……实在是 囧够可爱的! “这,是从哪里来的?”刘比周此刻终于注意到了罗锅脸手里的地瓜,当即问道。 罗锅脸冷不丁打个寒颤。下意识的将地瓜藏到了身后,脑袋狂摇,可贼溜溜的眼睛却不自然的看了李作乐一眼。 “哼!”刘比周见此,当即向李作乐大步走去。 罗锅脸神sè一紧,一下就窜到了李作乐身侧。故作亲热的搂着他肩膀就向刘比周,叫板道:“是……是……这位……小……小兄弟送……送我的。不……不……可以吗?” 刘比周嘿嘿干笑道:“自然可以。”说着却抢上一步。一把将罗锅脸的手从李作乐肩头拿开。温言向李作乐说道: “这位兄弟你不要害怕,适才是不是这畜生抢你东西,打劫你?” 李作乐心里好笑,看向罗锅脸,只见他此时脸sè煞白,给刘比周一把推开后像是受了伤一般。豆大的汗珠滚滚而下,似乎很怕刘比周知道的样子。此刻则频频的给他使眼sè,看那挤眉弄眼的模样,就好像那最拙劣的jì女在勾引最老道的piáo客。实是丑态百出,令人捧腹。 李作乐心里虽有些奇怪,但玩心终归比较大,见罗锅脸这般模样,更觉有趣了,当即向刘比周告状道: “大哥你言重了。不过是几个地瓜而已。但是……但是这位好汉爷,确实是说过打劫的。” “你确定?”刘比周眼中陡然jīng光一闪道。 “我……我确定!”李作乐故意的看了罗锅脸一眼,眼神闪烁,身子瑟缩的抖着,脸sè发白,像是颇为害怕的样子。 “你?你……”一瞬之间,罗锅脸的黑脸更黑了。倏地,出手如电,一把将李作乐抓到了近前,气恼道: “小……小子,你……你刚刚……刚明明不……不怕我。你你……坏……装……死……小心竟胡说!” 李作乐强忍笑意,认真说道:“我没有胡说,你确实是抢我地瓜,还说打劫的!” 他说着陡然挣脱罗锅脸铁爪,跑到了刘比周身后,还不忘向罗锅脸做了个幸灾乐祸、洋洋得意、jiān计得逞的鬼脸。随即向刘比周说道: “这位兄弟,你可是好人,得为我做主啊。” 刘比周微微一笑,当即转过了身,手腕很自然的搭在了李作乐肩膀。与此同时,罗锅脸急得脸sè煞白,大滴大滴的汗珠滚滚而下,冲他急吼道: “你!过……过来!危……危险!” “危险?”李作乐心头一跳。就在这时 他只觉刘比周放在他肩膀之上的手掌陡然收紧,接着胸口一震,已然给刘比周陡然变成血红之sè的另一只手掌,平平震飞三丈有余,跌进了道旁林间。 何小超脸sè大变,不禁全身颤抖道:“刘……刘比周!你……你为什么要……要杀他?” 刘比周重重一哼,道:“自处距离龙城那么近,最近又接连失踪了那么些人,你说我为什么要杀他?何况三叔公他们……哼!总之别废话了,快把尸体收一收吧!” 他说着面带一脸yīn狠的笑,一步步向公冶郁榕走去。 何小超胸脯急剧起伏,站在原地不动,显是激愤难平,见此不禁喊道:“刘……刘比周。你……你敢!?” 说着已然先了冲去,挡在了公冶郁榕身前。 刘比周冷冷看着他,以命令的口吻道:“让开!” 何小超气极,颤声道:“她……她还是……是孩……孩子!” “哼!孩子又如何?难道你还想放她走不成?”刘比周讥讽道。 “我……”何小超一阵犹豫,随即回头看了眼呆呆不语的公冶郁榕,忽地一咬牙道,“是!我要放她走,不但要放他走,还要一起走。” 说着转身去拉公冶郁榕,就想带着她大步而走。 可是公冶郁榕哪里肯让他拉,见他大手伸来,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跑,哒哒哒的像只小兔子似的一颠一颠的就跑到了林间草里、李作乐的“尸体”旁边,站住不动了。 只是一双好奇的大眼睛盯着何、刘二人。 何小超脸sè变了变,再想上前拉她之时,刘比周倏地身形窜起,直朝他扑去。他心头大怒,当即侧身一斧扫出。刘比周身形一顿,脚尖往地面一点,身子凌空倒翻,一式“劈腿倒卷帘”在避开巨斧横扫的同时向他头顶百汇踢下。 何小超冷然一哼,顿时后退一步,仰面朝天,巨斧往上一撩,一式“斧破苍穹”使出,斧口土黄sè光芒隐隐,正迎向下击的刘比周脚踝…… “死家伙!看着蛮好的一个人,一脸正气,怎么动不动就杀人?!我靠啊!真他nǎinǎi的是‘说人话不干人事,吃人饭不拉人屎!’可恶,实在太可恶了!” 见两人开打,李作乐当即从林间翻身坐起,摸摸胸口,心有余悸的咒骂一声,抬眼向林中窥视。只见此刻风雨yù来,狂风吹得林间枝叶纷飞乱舞,瑟瑟乱响,平添几分肃杀。 何、刘二人空拳巨斧恶斗,身形倏前倏后,动若惊雷,快似闪电,空拳巨斧挥动间不时有道道弦力凝聚而成的斧影拳影释放而出,林开树断、土坑成形,竟都是银魂以上的修为,实在让人大跌眼镜。 “我滴乖乖,银魂高手了还没饭吃,打劫地瓜?这也太……太扯了吧!?”李作乐瞠目结舌,当下细心观看。 只见那罗锅脸大板斧使得虎虎生风,大开大合间威力极盛,只是招式似太过于追求刚猛势大,使出往往收势不住,伤人之余,难免被人乘机抢攻几招。 刘比周则招式奇巧,yīn诡难测,更有些yīn毒的偏门招式,诸如‘撩yīn手’‘踢裆腿’之类夹杂其间,使人防不胜防。 眨眼间两人已然拆了四十余招,何小超臀部被踢了一脚,面上也挂了彩。刘比周则给巨斧撩到大腿外侧,也有些不便,到也半斤八两、不相伯仲之间。 李作乐奇怪,觉得事有蹊跷,当即将公冶郁榕偷偷收进了那拥有三十六个巨大房间的左手第三掌骨空间灵器之中后,接着装死、接着又细细观察起来。 待到得八十余合,战斗正当白热化、就要分出胜负的时候,道旁林间突兀走出了一个人。一个须发皆白,年约七旬,驼着背,佝偻着身子的老头。老头见了相互拼命的两人,喝了声: “住手!” 两人闻言,顿时停了下来。 何小超回头,指着刘比周道道:“村……村长!他……” 老人冷然制止道:“回村再说!” 言讫,衣袖一甩,头也不回的柱着弯头拐杖“哆哆”的走了。 何、刘二人对望一眼,都是愤愤的样子,一起去看李作乐与公冶郁榕,发现李作乐依旧躺在草丛里,而公冶郁榕却已然不见了。 刘比周脸sè大变,先是冲到李作乐身旁看了看,随即在附近找了找,见空空无人,不禁更加恼恨的瞪了何小超一眼,快步跟上了老头。 何小超则松口气,似有些祈福的望了周围树林一眼。有些抱歉的扛起李作乐“尸体”,也快步跟了上去。(未完待续。) 第 41 章 丧尸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顺着崎岖的小径,穿过丛林,不多时,到得一个破落的小山村。村里人丁单薄,破墙烂瓦几户人家。沿着村中小径,三人到得一户砖瓦还算整齐的人家,敲敲门,一个四十来岁的黄脸妇人来开门,对那老叟低低喊了声:“爹!” 老叟点点头,问道:“就你一人在家?” 妇人点头,余光瞟了一眼周、何二人,又看一眼何小超肩扛的李作乐,疑道:“这是?” 老叟叹口气道:“进屋再说!” 妇人点点头,当即开门放三人进去,又转身闩上了门。进了院子左侧一处偏房,何小超把李作乐轻轻放到地上,不忍道: “真……真要那……那……么做?” 老叟叹道:“还有什么办法吗?既然人已经死了,也只好如此了!”.. 何小超脸sè煞白,手里紧紧攥着李作乐适才给的地瓜,心里愧怒难当,看了看“已然死去的李作乐尸体”,竟是一声叹息,两滴泪落下,一跺脚,走出了门。 “村长,那现在……”刘比周兴奋道。 老叟看了眼地上的李作乐,随着罗锅脸何小超的离去,紧绷的神经一下松了下去,颓然坐到一把木椅之上,说道: “比周啊!以后再不能这样了!” 刘比周兴奋的情绪似是一下散了,似也有些难过的低声说道: “不这样,又能怎样呢?难道就这样看着三叔公他们死?” 老叟闻言,似是一下恼怒起来,说道: “死就死了吧!死了到干净!否则在这么下去,若给玄逆观与正觉寺发现,追究下来。恐怕全村人都得陪着白白的送死。倒不如现在让他们死了,一了白了,其他人反倒无事。” 刘比周决绝道:“不,我不要他们死,也不会连累村里任何一个人的。无非就是杀几个路人而已。他们和我非亲非故,死活与我何干?我不要三叔公他们死,不要!” 老叟怒道:“既如此,你适才怎么和小超打起来?还一副xìng命相搏的样子?难不成你也要杀了他,然后拿去喂……” 说到这里,老叟跺着拐杖。仰天长叹,两行老泪不觉横流而下,颤声道:“你……你确定……确定那还是你的三叔公吗?” 刘比周低头不答。 老叟劝慰道:“比周啊,村里的食物已经给他们吞噬一空,你身上也背了几十条的人命了。该……该收手了!” 刘比周不语,良久方道:“对不起。村长。你要我就这么看着三叔公他们死,我做不到。你再容我想想吧!” 老叟一声长叹,不禁瞥了李作乐一眼,拭泪自语道:“可怜的孩子,是……是我们福景村对不起你,你若泉下有知就……就不要怪我们了。是你自己时候不好,就……就安心去吧!” 说着又颤声向刘比周道:“现……现在就去?不等到晚上?” 刘比周摇摇头道:“他们现在已经不怕阳光了。而且……而且也饿了好几天了!” 说着向老叟深施一礼,扛起李作乐“尸体”,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老叟跺脚长叹,老泪又不禁哗哗的流了出来,喃喃道:“作孽……作孽呀!” …… 很快的,李作乐被刘比周扛着一路向东,出了村子,径直往一座山上的废弃院落走去。 须臾,到得院落,一阵腐朽霉败的味道钻鼻而入。 刘比周对待尸体可不像何小超,猝不及防之下,将李作乐尸体一下扔到了地上。李作乐吃痛,当即叫出声来。 刘比周大吃一惊。 李作乐想了想,干脆的就揉着屁股站了起来。 “你……你……你怎么?怎么?”刘比周自然吓得连连后退。 “还我命来!还我命来!”李作乐心念一动,有心吓他,当即眼睛翻白,舌头吐出,一蹦一跳的学僵尸去抓他。 “别,别……别过来!”刘比周浑身发抖着,果然给吓得不轻。 然而时值午后,玄云消散,太阳斜斜照在二人身上,拖出长长的两道影子。刘比周心念一动,顿知上当,陡然飞起一脚,李作乐猝不及防,又是“诶哟!”一声 囧身子平飞,给踢出三丈多远,摔在灰尘满布的院子里,不禁给迷得咳咳卡卡,眼泪花在眼眶里转悠。 “好小子!胆敢戏耍于我!”刘比周大怒,当即扑了上来。 然而黑影晃动,何小超不知从何处跳出,竟是大板斧一横,挡在了李作乐身前。 刘比周不禁一愣,当即喝叱道:“走开!” 何小超虎目圆瞪道:“不……不……走开!” 刘比周气道:“你怎么会在这儿?” 何小超一哼道:“我……我……我才不会,不会让他……他……” 李作乐一阵无语,发现听他说话比便秘还难受,不禁拍拍身上的尘土站起身来,提议道:“打劫兄啊,你说话结巴,唱歌却不结巴,你为何不把想说的话,用歌唱出来呢?!” 何小超愣道:“唱……唱……出来?” 李作乐点点头。 就在这时,刘比周倏地扑了上来,直抓李作乐。 李作乐很幽默的喊了一嗓子“快跑呀,打雷下雨收衣服喽”,随即鸡爪舞爪的拔腿就跑,避过了刘比周一抓。 “住手!”何小超见状,紧接着唱喊一声,抢步上前,一式‘力劈华山’向刘比周后背直劈而下。 刘比周听得风声,侧身避开。 何小超空心的大板斧斧口灰光涌现,‘铿锵’一声,弦力化刃自斧刃飞出,把院中一块压在院中枯井之上的巨石一分为二。 “嗷……”紧接着好似猛兽一般的声音自井中响起。 李作乐好奇,当即伸脑袋去看。就在这时,刘比周倏忽上前。也不知是艺高人胆大故意的、还是真的马失前蹄,反正他竟然是给刘比周一脚踢中臀部,倒栽进了井里。 双手着地缓冲,一个空心筋斗倒翻。 他安稳的落至地面,张眼四顾,发现偌大的一个井底,貌似竟然空空如也的,什么都没有。那么 刚刚那似人似兽的吼声是从哪里来的呢? 他正惊疑之间,只觉手背一凉,似有什么腥咸的粘液落在了手上。 “莫非……”他惊异抬头。 几乎同时。随着“嗷……”的一声嘶吼,成个葫芦状的井底空间上方,一团黑影陡然快若闪电的向他袭来,紧接着前后两侧上方的黑暗中又窜出了两团黑影…… 借着井口一抹微光,李作乐恍惚间看清楚了那三个人形怪物的模样。面青牙长。嘴巴极大,简单来说有点丧尸加吸血鬼的样子。 “我靠!”李作乐骂了一声。闪身避过。随手嫣然刀甩出,刚想击穿了他们脑袋。可是一想又觉得这三只怪物恶心。将嫣然刀弄脏了可不好。当即又改变主意收起了嫣然刀。嘴巴一张…… 轰隆隆! 罗锅脸何小超气恼,是以不依不饶,何、刘二人飞沙走石、激斗正酣,脚底却兀地一阵晃动,古井崩塌! 刘比周一惊停下了手。脸sè惨白的喊了声:“三叔公!”后退几步,一脸担心绝望的望着坍塌的枯井,眼泪直流、悲痛不已。 何小超亦变sè道:“怎……怎么回事?” 刘比周回身吼道:“适才不是告诉过你那小子古怪了吗?否则树林中我一记‘碎心掌’焉能不死?” 何小超怔怔出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与此同时。黑暗中给沙土石块掩埋在井底的李作乐郁闷不已。 他本不想沾污了嫣然刀,是以才嘴巴张开吼了一嗓子‘白虎神啸’,可没想到竟直接的将枯井震塌了;又因为声波遇到井底石壁会反弹,是以威力比在空旷的地方喊嚷强化了一倍不止,而他 囧恰巧身处井中! 是以给自己反弹回震的白虎神啸震荡,差点的就自摆乌龙,直接的给震晕过去,永埋地下了。就是到得此刻依旧脑袋沉闷,浑身有些发虚发软,真乃自作孽不可活也!(~o~)~zZ! “老祖,那三个是什么东西?”看脑袋依旧有些发晕、手脚还有些发软,他当即向嘎嘎请教道。 嘎嘎道:“不过是三个yù求长生而不得的凡夫俗子而已。” “此话怎讲?”李作乐道。 嘎嘎道:“人体玄奥,说复杂也简单。若是弦魂可以觉醒,那么凭着固本培元、强化jīng元弦魂,减少消耗,例如节制房事、少与人动武,适当的运动、多休息,都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延长寿命。只要能保住弦魂不灭、不断的强化,寿命几乎是无穷无尽的。 “而普通人则不然 “没有弦魂的不断强化补给,从出生的那一天起,jīng元本命就处于不断的消耗流失之中,无论怎么小心保护都终有消耗完的一天,大概是一百二十年吧。所以普通人少有超过一百二十岁的,一百二十岁就是人体的极限。然而人心不死 “人体内含有一种能够无限增殖的特殊细胞,即癌细胞。 “癌细胞与正常细胞不同,有无限生长、转化和转移三大特点,也因此难以消灭。癌细胞是由“叛变”的正常细胞衍生而来,经过很多年才长成肿瘤。“叛变”细胞脱离正轨,自行设定增殖速度,累积到十亿个以上我们才会察觉。 “于是一些不甘死去的人就异想天开,妄图借鉴这种细胞的无限增殖能力,使得人体的正常细胞能够突破有限增殖的模式,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三人应该是服用了什么自行混合提取、极为厉害的微生物类毒物,才变成这个样子的。 “他们没有完整的意识思维,脑细胞遭到那合成毒物的损害和增殖出来的变异细胞的挤压侵蚀,实际上已经等同于是死人了。但是身体却是不容易被消灭的,一会儿你出去以后就放把火将之烧了吧。 “否则一旦将之放出去,凭着细胞无限增殖需要能量,他们会本能的咬噬活人、牲口,凡一切有血有肉、能提供他们所需能量的生物。而且一旦被咬,那些死去的人身体就会给那种极厉害的微生物感染,变成同样没有思想无限增殖的行尸走肉。实在危险得很!” 李作乐愣了愣,脑中直接的迸出了四个字 生化危机?! 当即冷不丁打个寒颤,心说:“不行。我是好人,得做救世主。嗯!必须得把这些病毒扼杀在襁褓之中。” 他想着(囧)顿时充满了力量!于是 “嘣!”的一声,坍塌的古井石屑纷飞,一条高大雄壮的黑影如煞神般破土飞出,炸起碎土石块无数。 “啊?”井旁,何、刘二人骇得一下张大了嘴巴,说不出话了。 “咳咳……呼呼……憋死我了!”李作乐一阵咳呛,拍拍身上的尘土,回首冲两人笑笑,伸手接过有些呆滞的罗锅脸何小超手里的大板斧,三下五除二的抛开泥土,找出了压在井底断手断脚、不停挣扎颤动着的三个丧尸,将之堆放在一起。 “三……三叔公?”刘比周一颤,顿时回神,飞身扑了过去,有些疯狂的向李作乐挥拳道:“是你,是不是你杀了他们。” 李作乐一声冷笑,左手大力魔蝎手化出,直接就将刘比周脖颈拿出了,直接像只小鸡似的提了起来,随即另一只手伸出,封了他弦魂。 何小超吃了一惊,脚步抬起就要冲上。 李作乐虽然不惧,但也不愿意与两个战技不错的银魂武者动手,当即出声制止,道: “住手,有话好说,我并无意为难你们!” 何小超动容,当即收了步子,狐疑jǐng觉的望着他,说道:“你……你……你想……想……怎怎……么样?” 李作乐微微一笑,当即一甩手将刘比周远远扔了出去,说道: “你又忘了?让你说不出就唱!唱就不会结巴了!” 何小超愣了愣,没有说话。 刘比周脱了他大力魔蝎手,则一个骨碌翻爬起,又跌跌撞撞流着鼻涕眼泪的向地上的三具丧尸扑去,颇为心痛悲苦的样子,到貌似是个重情重义的好男儿。 李作乐不禁眉头皱了皱,抬脚将扑近的刘比周一脚踢了个筋斗,随即指着三具丧尸道:“这是怎么回事?”(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m.qidian.阅读。) 第 42 章 飘香剑雨(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刘比周不语,只是不停的抹着眼泪,注视着断手断脚却已然慢慢恢复、挣扎着意图爬起的三具丧尸。 何小超试着唱道:“这不关你的事,你走!”嗓音虽嘶哑难听,不敢恭维,但确实是不结巴了。 李作乐眉头紧锁,似是想了想,竟是点点头道:“这确实是不关我的事。好吧!我走!” 何小超愕然,惊疑唱道:“你真的肯走?” 李作乐哈哈笑道:“我为何不走?难道我看起来很像爱管闲事、又睚眦必报的人吗?” 说话间一抬脚,将就近一只嘴巴大张,想要挣扎着咬他小腿的丧尸脑袋一脚踩爆,随即怕脏的将沾有那黏糊糊液体的长靴脱了下来,与三只丧尸仍在一起,一点弦火弹出,将之一切化为了灰烬。 刘比周声嘶力竭、大声喊嚷,但给何小超从后紧勒住了他,不让他上前。李作乐无奈的摇摇头、颇有些怜悯的望了他一眼,随即在两人瞠目结舌中将公冶郁榕从手骨里掏了出来,依旧的放到脖颈之上骑着,然后光着脚丫晃晃悠悠的走了。夕阳下,背影拉得好长好长。.. …… rì将西沉没入地平线,红霞尽去,大地一片弱弱的白。漫步林中,李作乐有种难言的郁闷,总觉得心里闷闷的,憋得慌、不痛快。 刘比周为了他所谓的三叔公害人xìng命,他是恶人。但是对于他的三叔公而言,他却是孝顺孩子。善恶本在一念之间,同样的事,就不同的人而言,就有不同的意义。何谓好?何谓坏?有的时候本就是相对的、难说得很。 “我说师姐小朋友呀,你说刘比周是好人还是坏人?”他想着不禁自言自语的向公冶郁榕问道。也没指望着公冶郁榕会回答他。可不料,公冶郁榕毫不犹豫,直接说道: “用屁股想都知道,是坏人!” 李作乐愣了愣,有些囧,咳咳两声道:“我说师姐小朋友呀,小孩子要文明用语知道吗,什么屁股不屁股的说出来很不好听的耶,下次记着可不许再说了哦,知道了吗?会严重影响你小仙女形象的。” 公冶郁榕面无表情、直接不鸟他。他讨个没趣。于是他又将话题拉回了刚刚的事情上,试着替刘比周辩解道: “可是……他也是为了他的三叔公呀!” “所以他就可以来杀我们了是不是?”公冶郁榕道。 “当然不是。但是他这样做毕竟不是为了自己呀。”李作乐说。 “不为了自己就可以来杀我们了?”公冶郁榕道:“难道为自己杀人是坏人,为别人杀人就是好人了?害人就是害人!无论为了什么都一样。我说你一个大家伙,脑子怎么这么浆糊?真不明白爹爹为什么会收你当徒弟,真是笨死了!” 李作乐笑道:“是是是。我是笨死了,不过我对你好呀。你爹爹就是专门的找我来对你好的。说吧。一会儿就到龙城了。你想吃的什么?你爹爹的徒弟我什么都没有,就是银子多!……” …… 踩着最后一抹晚霞,很快的,李作乐就光着脚丫进了龙城。 龙城与洛城不同,又谓蛇城,所谓“成龙么上天。成蛇么钻土”,乃zì yóu之城,龙蛇混杂之地,否则他这么光着脚丫的模样。还真有可能会给守卫以影响市容为由,直接逮起来的。 所幸鬼灵儿复完师命,已经早早的守候在了门口,所以就算守卫想逮他也是不可能的了。 而到了龙城也算到了地头,鬼灵儿尽地主之谊的招待两人自不必说,加之李作乐“别的没有,就是银子多”,是以三人在一起也就简单了,临时的“组团”成了一家子,玩了差不多有两个月,尝尽了龙城的美味佳肴,玩遍了所有能玩的、好玩的东西,都过得很逍遥自在、很欢乐,连公冶郁榕也似是欢快开朗了不少。 李作乐是乞丐,澹台浪太脱俗,王宏太穷;鬼灵儿太孤苦没有朋友,畏畏缩缩、小心翼翼;公冶郁榕则太孤单缺爱、心事太重。是以三人其实都没怎么享受过这种平常人、普通孩子的乐趣。 是以三人凑在一起的这两个月,舔着冰激凌、吃着棉花糖,惊声尖叫着坐云际飞车、蹦极,入恐怖城,假扮一家三口买套餐、弄打折票,投镖打赌、猜骰子……玩得都很开心,可以说是三人有生以来最最开心畅快的两个月,毕生难忘。 而这一rì,在一个熙攘的下午,夕阳无力的挂在天边,橙红的光华洒在“飘香楼”金字招牌之上,发出刺目的光泽。 这是全城最大,也是最繁忙的酒楼。独家秘制的“百香醉”更是让人留连忘返。站在顶楼、把酒临风、畅谈人生,将龙城一切景物尽收眼底,是何等的快哉!当然,价格自然贵一些。 而这一rì下午,三人吃饭的地点就选的在这里,只是并没有选择顶楼雅座,而只是就近选在了较为普通的二楼平座。而刚坐下没多大一会儿,店前就来了一个袅袅婷婷,白衣素裹的轻纱蒙面女子。 女子身姿婀娜曼妙,举止风流俊雅,虽纱巾蒙面、风尘仆仆,但一看就非普通人物,是以正在群客中往来穿梭的小厮见有贵客临门,当即热情的迎了上去,满脸堆笑的就往楼上雅座引。可女子才到了二楼,眼眸在众人面上一扫,却淡淡说道: “这里就好!” 店伙一怔,随即也就见怪不怪的招呼起来,待女子随意点了几个菜以后,手脚利落的走了。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任你牛逼厉害的人物也难免有点背倒霉的时候,也许眼前这女子只是恰巧的银子丢了不方便呢?是以店伙也就见怪不怪的进厨房报菜去了。 而工夫不大,当店伙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嘈杂的酒楼之上却恰巧的响起了一个清亮的、很具有穿透力的女声,曰: “此乃《乾天宝录》,内载三十年前的天尚国第一高手,也是西大陆唯一一位曾夺得过弦王之争冠军的乾龙易的功法战技。乾龙易已死,此刻正有人yù得这宝录而千里追杀小女。小女为保全xìng命,现甘愿舍弃这宝录送与在坐诸位,有愿意要的朋友,尽管拿去。” 她说着伸手往怀里一摸,拿出一卷淡黄sè的帛书,摊开掌呈现在了众人面前。 “啊?”一时之间,议论之声乍起。 “《乾天宝录》?” “乾龙易?” “难道……” “难道是‘质能变’神功?” “难怪销声匿迹了二十余年!原来竟是死了。” “质能变?” “就是他捻土碎花皆可有中生无,化为巨大能量的超神战技?” “还记得四十年前在皮丘山的那一场大战么?” “据说乾龙易当时只有银魂修为,却凭着这质能变摘叶化无,能量爆发,直接的秒杀了傲来王朝超过七万的普通兵士和上万的弦能武者,震惊天下!” …… 议论之声乍起,好似开了锅一般,听得店小二也不由得一阵哆嗦,满脸激动、心动不已,抬头望那说话之人,发现正是刚进来的那白衣蒙面女子。 然而众人眼中虽都放出火热的目光,但谁都没有抢先去接、或是答话。乾龙易毕竟失踪了二十余年,谁知道今rì突然出现这样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 而就在这时候,楼口出现了一个面容清瘦,头戴金冠的玄服老者,不威而怒,身上隐约透出一种帝王之气。见白衣女子如此行径,冷冷的哼了一声后直接向女子伸手喝道: “拿来!”。 女子轻蔑一笑,冷冷道:“好!还你!” 说着纤手一扬,一股凌厉的风弦力裹着帛书就向老者脸门砸去。 老者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说声“雕虫小技!”,刚想伸手去接却又忽地觉得不妥,当即右手抬起,一道青蒙蒙的弦力打出,包裹住帛书就待往回收。可说时迟那时快,倏的 一个红影突兀出现!接着一股炙烈的热浪袭人而来,五根犹如钢筋铁爪一般的火红手掌一下就破入老者发出的玄青气浪之中,一把抓起帛书就往窗外撞去。 “哼!狗盗之辈!没那么容易!”老者见状不由得一声冷哼,右手弦力如波涛一般汹涌而出,并隐约成了漩涡状,罩向红影。吸附之力爆增,本来快破窗而出的红影当即滞留了下来,再难进分毫。 紧接着玄青的弦力气浪忽的旋转起来,一股空前强大的吸扯之力散出,连周围的空气都像是瞬间给抽空了,隐约有窒息之感。 “哼!竟敢在寡人面前动手,还以为有多大本事,不过如此!” 看到红影轻易就被自己释放的诡弦力制住,老者不觉生出一丝小觑之心,如是说道。可就在这时 只见红衣人突地双手扣出一个古怪法诀,接着一股火红强劲的炽热弦力兀地自他掌心迸发而出,成一股直径超过一米的柱状火焰绕其身体一周后,忽化为一条散发着邪热气浪的巨大火龙,咆哮着在旋涡间来回冲突,发出刺刺之声。 眨眼间,只见那玄青气浪化生的巨大气涡不断减速、颤动,眼看就要被火龙破开。 老者默然不语,右手弦力一面源源送出,左手却轻描淡写的拔了根头发,用拇中两指一捻,顿时化为点点灰烬的虚劈一掌!于是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 43 章 飘香剑雨(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只见随着老者这随意一掌劈出,那些头发所化的灰烬竟像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思议的反应,一下就变成了一团极不稳定的爆炸xìng能量,倏忽冲向那即将瓦解的气旋与火龙。 “轰……” 毫无意外的一声巨响,气浪纵横,杯盘碗碟碎了一地、人群惊呼惨叫,地板和天花板都炸开了一个直径超过三米的大窟窿,死伤数十人之多,将一二三楼顿时贯通了开来,乱成一团。 “哒哒哒!” 受爆炸之力震荡,老者气血翻涌连退三步,恨恨注视着那突然出手抢夺密录,赤发冲冠、须衫火红的魁梧中年汉子,杀机毕露。 中年汉子双拳紧握、嘴角溢血,身上衣衫褴褛,已然给适才的爆炸弄得星星点点、稀稀落落了,脸sè也极不好看。 “恕在下眼拙!”须臾,中年汉子怒容一收,抱拳道:“敢问阁下可是三十年前的天尚国第一高手乾龙易?” .. 老者置若罔闻,淡淡道:“废话少说,将密录交出来可饶你不死,其余的寡……哼!老夫没有兴趣。” “你果然是乾龙易!”中年汉子眼睛一下亮了,当即一躬到底,欣喜道: “这《乾天宝录》本就是前辈所创,前辈想要回去那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我离牙子今rì能与前辈对上几招已属荣幸,只是不知能否请前辈赏脸与我喝上几杯?以慰晚辈崇敬之情!” 说着不待老者答话,做个请的姿势便大步往顶楼雅座走去。 “离牙子?这人竟然是离牙子?没想到二十年前打伤火天君逃下离焦山的天火门少主竟会藏匿在此。只是……” “那人真的是乾龙易吗?”…… 一时间纷乱的厅堂再次发出一阵惊疑的议论声。 “哼哼!真是可笑!”先前那白衣女子突然笑了起来,讥讽道: “真是个糊涂虫,好坏不分,难怪十余年都回不了家。竟把天竞帝国皇帝兑无涯当成了乾龙易,真是可笑!” 离牙子不以为意。反倒自信满满的说道:“我不知姑娘你是何居心,但是除了神级武者,这普天下能够拈花碎叶,随手拔根头发就能激发出这等能量的,除了乾龙易前辈,我不相信还会有第二个人。 “所以无论你如何的巧舌如簧,我都不会相信你说的话的。你若识趣的话就快快离开,免得搅了我与前辈酒兴,xìng命不保。” 言罢不再多说向楼梯走去。 “对不起、对不起!” 恰在这时候,李作乐也抱起公冶郁榕。与鬼灵儿一道上了楼梯,像是走得匆忙,竟是莽莽撞撞的撞了离牙子一下,当即频频点头鞠躬,有些忙乱的道歉道。 “找死啊!” 离牙子大怒。举手yù打,但看公冶郁榕可爱、鬼灵儿貌美。李作乐又很脓包的样子。不住道歉,当即重重的哼了一声,也就没有再为难,走了上去。 可上去没几步,又突然的停住了! 回首望着李作乐,狐疑的伸手进怀里摸了摸。随即像是松了口气的样子再次转身,径直上了飘香顶楼。 玄服老者、白衣女子,李作乐和其它一些不知有何图谋的人也纷纷的跟了上去。 在楼顶落座后,望着白衣女子。玄服老者突然说道: “你处心积虑的偷我宝录,万里奔逃,适才不是才说为保xìng命,甘愿舍弃这密录吗?此刻这么好的机会,为什么不远远遁去却要跟着上来?莫不是又后悔了?” 女子一声冷笑道:“兑无涯,你以为我也像你那么不要脸吗?为了乾天宝录出卖朋友,什么无耻的事情都做得出来,我留在这里” “只是要看看你是怎么死的!”她说得咬牙切齿。 玄服老者冷笑道,“想要我死的人多了,可至今还没有一个能办到,我看你就不用痴心妄想了。” 正说着,从楼梯口陡然涌上八个人来,为首的是一个留有寸许胡须的白面中年人,眉宇之间隐有雷光跳动,一见离牙子就二话不说的一轮抢攻。 霎时间,但见弦力纵横、人影翻飞,两个人便战在一起。 “住手!”交斗约莫有十余个回合后,离牙子突兀一声大喝,顿时人影分开,都住了手。 随即离牙子向玄服老者深施一礼道:“看来今rì无缘,晚辈是无法与前辈喝上一杯的了。前辈的宝录还请收好。” 说着毫不犹豫的将帛书递还给了老者。 老者微有些诧异,随即漠然接过看了一眼,匆匆揣进了衣兜里。 “哼!离人烈!”见老者收下了帛书,离牙子似是心中牵挂了了,当即向那留有寸许胡子的白面中年人怒叱道:“久闻你们‘赤焰八使’的‘八弦离火阵’厉害,我今天就领教领教。” 言罢揉身扑上。 “摆阵!”离人烈闻言冷然一喝, 顿时身后七名修持不同战技功法的同伴围上,各依先天八卦之方位,站定了乾、坤、震、兑、离、坎、艮、巽,八个位置,八股sè彩迥异的炽热火焰从他们各自手中长剑迸发而出,劈砍纵横,一下连成了一张泛着蓝青之sè的火网,将离牙子网在了中间。 “魔龙印结!” 离牙子见状一声怒喝,只见周身火光冒起,一下就化为了一个直径丈余大小的巨大印章。印章周围一条似龙似蛇的怪物围绕,火焰喷吐,气势汹汹的向火网砸去。然而 这看似颇为狞恶的印章一触碰到火网,就给火网直接的消化吸收化于无形,没有起一点作用。 反倒那蓝青sè的火网变得更加的炽热紫青,威力又强盛了不少。 “没用的大公子,”这时离人烈笑了, “我们这八弦离火阵形成的是祖火,又谓太极之火,乃是万火之源,根本是无火可破的。” “是吗?”离牙子冷笑道, “你们赤焰八使果然有些门道,不愧为天火门最好的执法护卫,但是我离牙子当年能够打伤火天君逃下离焦山、逃出天火门,你们以为那么容易就能抓住我吗?做梦!” 说着只见他双手猛的往自己前胸后背戳了几下,一口鲜血喷出,整个的身子一下就化为了一个人形骄阳,道道炽白的光热涌shè而出,猛地朝紫青sè的火网撞去。 火网与炽白光华相撞,一下就溃散瓦解开来! “不好!是‘焚天焚地,无极真火!” 离人烈大惊,就在此话出口的同时,双脚往地板上一点,身形爆退,顺手从腰间袋囊内摸出了一个阑白玉光泽的小酒杯…… “离离杯?!”一个陌生的女人声音陡然响起。 几乎同时,看眼那无极真火冲破紫青sè火网束缚,就要肆虐伤人、烧化赤焰八使,一股清新凉润之气一下席卷了整个顶楼。无论是被冲破的紫青sè火网、亦或是离牙子搏命释放出来的无极真火,都长鲸吸水一般的给离人烈手里的阑白玉光泽小杯收了进去。 “离……离离杯?”离牙子的脸sè一下苍白如纸,紧盯着离人烈手里的小杯,一口鲜血咳出,顿时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恨恨道: “真没想到你们竟然有百宝器之一,水族至宝离离杯。罢了,罢了,我随你们回去便是。大不了就是一死而已。” 说罢又“咳咳”的咳出几口血来。 离人烈叹息一声,当即上前扶起他,有些惋惜的说: “大公子,你又何苦用‘闭穴聚功’之法强使那‘焚天**’?其实门主……早就不怪你了。” 离牙子脸sè变了变,略微思考一阵后,点点头道:“走吧!是到了该有个了断的时候了。” 说着在离人烈的搀扶之下艰难站起,颓然向外走去。 “等等!” 就在这时,一直坐在左首临窗位置的一个中年美妇与一个约莫十仈jiǔ岁的美貌姑娘站了起来。 美妇三十余岁的摸样,眉目如画,着一身蓝sè纱衣,做道姑打扮,气质柔雅,一看就是那种品味很好、背景很好,修为也很好的非凡人物。 美貌姑娘则不好说。 样貌虽美,甚至李作乐发现与他原本的魅族容颜竟似有几分相像,但总给人一种很不善、很不好相处的冷漠感觉,像是个问题人物,与公冶郁榕一样。与美妇的谦和有礼、似水温柔完全不同。 “哦?”离人烈闻言,发现正是适才叫破他离离杯的女人,顿时机jǐng的停下了脚步,说道:“不知道长叫住离某,有何贵干?” “不敢!”美妇微一欠身道,“贫道水族柔云裳……” “什么?柔……柔云裳?”不单离人烈,就连李作乐、鬼灵儿、玄服老者及那白衣蒙面的女子等一干人,尽皆吓了一跳。 “我靠!”李作乐不禁更是吓得直接的在心里骂了起来: “这徐娘半老风韵犹存的美貌道姑竟然是水族第一高手,战力足可排进弦月大陆前十的水族大长老柔云裳?那么她身边的美女是谁呀?该不会是她私生女吧?……” “原来是柔前辈!”离人烈脸sè变了变,忙抱拳行礼道:“不知前辈叫住在下,有何指教?”(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 44 章 飘香剑雨(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嗯!”柔云裳点点头,淡淡道:“不用客气。我只是想要看看你手中之物可是我族失窃已久的离离杯,并不想管你们的闲事。” “是,是!”离人烈点头答应,眼睛却隐晦的向离牙子望去。 离牙子微微的点了点头。 离人烈当即将小杯拿了出来,刚yù双手奉上,却又一下收了回来,赔笑道: “恕晚辈无礼。柔前辈要看此杯,那自然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人的名树的影,前辈何以证明自己就是水族大长老柔云裳?” 柔云裳轻柔一笑,道:“我无法证明,除非杀了你。” 说话间也不见她什么动作,可是赤焰八使连带离牙子九人,已然双脚离地凭空飘了起来,满脸惊恐,大汗淋漓。 “如何?还需要证明吗?”.. 柔云裳淡淡道,依旧云淡风轻很温柔的样子。 “不,不。”离人烈脑袋狂摇道,“离离杯本就是水族之物,我们也是无意中得到的,前辈别说看,就是收回去也是应该的。” 柔云裳温婉一笑,微一欠身道:“如此就多谢了。” 说着纤手一抬,离人烈腰间袋囊里的阑白玉小酒杯顿时像是长了翅膀一般自行的飞了出来,到了她手中。 她略一查看收入袖中,随即向身旁少女点点头,飘然而去。 玄服老者松口气,也正想离去,一直坐在角落喝酒,颇有些英雄迟暮、噫嘘唏感慨人生,忆往昔峥嵘岁月的三个老头似是喝多了,开始大声的说话咒骂。只听一个须发皆白的胖老叟当先说道: “你说这年头是怎么了?明明是堂堂的天竞帝国皇帝,却偏偏的藏头露尾不敢承认。” “是啊。”另一个红脸膛的讥讽道:“明明就是兑无涯,竟假冒乾龙易?真够不要脸的!” “咦?”第三个好奇道,“你们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忘了?”胖老叟不悦道,“四十年前他接任帝位的时候,我们‘止山三奇’可是有去观礼的,你说” “对不对呀?”说话间他摇摇晃晃已然到了玄服老者跟前,问道。 “不错!”玄服老者早已是面sè铁青,拍案而起道:“寡人正是兑无涯!你待怎地?” “什么?”三个老头还没说话,离牙子却一声呼喊,险些没气得一口血喷出。当即“你卑鄙,卑鄙,你还我宝录,还我宝录……”的呼喊着就向兑无涯扑过去,可方才冲出两步就脚下一软。扑倒在了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赤焰八使大怒。冷冷注视着兑无涯。少顷。离人烈一声冷哼,向兑无涯恨恨说了句:“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今rì这笔账我天火门记下了。”便扶起离牙子,大步而去。 而就在赤焰八使等九人离去的同时,那醉醺醺的三个糟老头子“止山三奇”陡然出手了;同时出手的还有那蒙面的白衣女子。 一时间顶楼弦力纵横,打成一片。五人俱是当世一流高手。都有着金魂武者的修为,自然非同小可。 若论单打独斗,止山三奇与白衣的蒙面女子自然都打不过兑无涯,但兑无涯对那捻发碎叶皆可化为涛涛弦力的手段似乎颇多顾虑。不敢频繁使用,是以十余个回合以后,渐渐的给止山三奇这三个势大力沉、稳打稳扎的艮弦武者给压住了。 加之白衣蒙面女子乃是风弦武者,善行数变,见缝插针偷袭,一时间兑无涯给逼得险象环生、频频遇险。 “不好!再这般下去吾命休矣!” 他惊怒交加,略一思量,当即将乾天宝录扔了出去,一抬手就要将之毁去的样子。果然 止山三奇猎宝心切,见宝录扔出,先后而进,但胖老叟与那红脸膛的老大老二见势头不妙,当即后撤,第三个人(即老三)则贪心冒进之下给兑无涯一掌劈中,当场死亡。 紧接着兑无涯身形晃动,正要去接那回落的乾天宝录,斜地里一直坐在角落饮酒的一个灰衣俊秀公子,倏忽而进,一把抄起宝录,身体化风,脚掌蹬踏间御风而去。 “想跑?没那么容易!” 兑无涯大怒,凌空跃起,玄青sè弦力散出,当即化为一对青sè的巨大羽翼,直追而去。 “追!” 胖老叟一声喊嚷,也即背生出一对土黄sè的巨大羽翼,向兑无涯与灰袍公子追去。 一时间,不但白衣蒙面女子、止山三奇里的红脸膛老者及一些毫不起眼,不知适才藏在什么边边角角的家伙,立马的从各处跳了出来,极速向兑无涯与灰袍公子追去。 这一追就是数千里的距离。艮弦武者力大体沉,本就不善于远行追踪、飞行之术,渐渐的落在了最后面;风弦武者则隐匿藏行、善行数变,本就是八弦里最轻巧、跑得最快的。 是以在抢占先机、抢先跑路的情况下,灰袍公子自然一路领先。但毕竟修为弱了一些,加之兑无涯实力雄厚,速度也不慢,是以在奔行了数千里后,他已然吃不消。眼珠转了转,兵行险招,速度渐渐慢了下来。 兑无涯大喜,心说:“小子,看你能支撑多久!” 就在这时,看似疲惫不堪、渐渐减速的灰袍公子猛地停步转身,一记“大风起兮”推出,顿时在身前形成了一团急速旋转的龙卷风,向兑无涯狂袭而去。 兑无涯大惊,仓促间不好应对,只得翅膀一扇,暂避其锋芒。 趁此,灰袍公子一掠而过,竟是照原路折返。 “搞什么鬼?”兑无涯诧异,只得又急追而回。 正在这时,那蒙面的白衣女子迎面赶到。 “还你!”灰袍公子微微一笑,竟是将乾天宝录给她扔了过去。 她呆了呆,见兑无涯与止山三奇的胖老叟与红脸膛老者到了,二话不说的就向她扑来。她当即识破了灰袍公子嫁祸之计,遂将宝录一声喊嚷的又扔还给了兑无涯。 兑无涯下意识伸手接过,还未及反应,止山三奇、白衣女子及灰袍公子四人已然围了上来,狂风暴雨的就是一阵抢攻。(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 45 章 各逞心机、看谁最奸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雕虫小技!” 兑无涯一声冷笑,当然知道众人打的什么主意,但是心里的狂傲之气已然被激了起来,当即便于四人战在一处。 可是双拳毕竟难敌四手,加之四人都非庸手,且风艮两弦武者配合,厚重轻灵都有了,是以才不过七八个回合,他便被逼得手忙脚乱。 心里微一发狠之下! “好!不是都想学质能变吗?寡人今天就让你们开开眼界!” 他说着随手摘下一片绿叶,双掌合拢一搓,拉开,两掌之间顿时出现了一团拳头大小、混合有碎叶的极不稳定的能量光球。 光球旋转,散发出一种令人窒息的可怖能量波动。 “不好!快阻止他!”白衣蒙面女子见状大惊,当先扑上。 .. “砰砰砰砰!” 四声闷响,兑无涯周身绿光包裹像是突然的进入了无敌状态,一下将攻上的四人远远弹了开去。 “快退!” 白衣女子骇然,随手摘了一把树叶,如是呼喊着却不退反进,又向兑无涯急冲而去。 艮山三奇及灰袍公子三人,本来是要退的,可听女子出声提醒自己却反冲了上去,言行不一,愣了愣后却全都不退反进,扑了过去。 兑无涯外强中干,集所用jīng力弦力于手中那极不稳定的光球之上,已近崩溃,只待光球稳定一点就释放而出,可就在这时 “不自量力!看你能裂变多少!” 蒙面女子一声冷喝,手中绿叶如镖shè出,在即将到达兑无涯跟前之时,一下裂了开来,化为无数的叶末融入了他手间光球之中。 “不好!” 兑无涯心头猛地一沉。就好像那要命的最后一根稻草压到。 “轰!” 惊天动地的一声巨响爆出,一团火红sè的蘑菇云冉冉升起,空气波激荡,方圆四十余里内的林木尽皆被夷为平地。 “你爷爷的,这是什么情况?原子弹爆炸?” 距离爆炸中心点三十余里外的一处被飞灰烟尘所掩埋的低洼处,李作乐咳咳卡卡的从烟尘里爬了出来,绝对的灰头土脸、狼狈不堪。 与此同时,在距离他不远的西北方,那白衣的蒙面女子泪珠滑落,望着不远处支离破碎。奄奄一息的兑无涯,心里压抑多年的一口怨气终于得到发泄,轻轻的颤抖着哭了出来: “龙易、龙易,你……你终于可以瞑目了……” 紧接着胖老叟、红脸膛,还有灰袍公子都跌跌撞撞的吐着血。几乎同时的到来了。 从兑无涯支离破碎的尸体上找出帛书,一番撕扯抢夺互掐。帛书被一分为二。待各自打开帛书后都愣住了。 纷纷的将帛书扔到了地上,气得又是连喷出几口鲜血,目光都不善的望向那低低啜泣的白衣蒙面女子。 而在距离此处万里之外的一个小山坳里 “哈哈哈哈……” 离牙子仰天大笑,随着全身骨骼一阵噼里啪啦的异响,他一下就变成了一个面容清瘦、眼神颇为yīn鸷的赤发老者,容貌虽与原来的离牙子有几分相像。但气质却完全不一样:少了些粗豪狂放、无脑胆大,却多了些心细睿智、深不可测。 “不错,人烈。”此刻他拍着离人烈的肩膀,又颇为赞赏的看了余下七人一眼。说道: “你们这次做得很好,不枉费我多年来对你们的栽培。” “不敢不敢!” 赤焰八使束手而立、低着头,对之都是一付恭谦敬畏的样子,闻言都纷纷的面上一喜,恭谨答道: “一切都是门主神机妙算,演技一流。小的们实在没有做什么。” 火天君呵呵道:“你们也不用客气,若没你们的配合,我也不可能趁着打斗的工夫,在兑无涯眼皮子底下来个偷梁换柱。但为安全起见,我还需要你们为我做一件事情!” 赤焰八使心头大喜,都纷纷表忠心道: “愿为门主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火天君哈哈道:“好!本门主今天就让你们肝、脑、涂、地!” 说着倏忽右手抬起,原地转了半个圈,掌心火光闪动,赤焰八使的脑袋陡然离颈飞起,身子在冲天血雾中软软的倒了下去,到死 脸上都挂着欢喜激动的笑! “我其实也不想杀你们,”他yīn**, “但未免人怀疑到我的头上,搅得我不得安宁,也只好利用一下你们了。这样一来,就算兑无涯那边被识破了,也只会怀疑到我那不孝的儿子离牙子。怀疑是他暗中掉了包,又在半路杀死了你们,带走了宝录。如此一来,我离恨天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一旦我rì后神功大成,就可以直接的灭掉玄逆观与正觉寺,统一天尚国,建立以我天火门为中心的天火大帝国了! “哈哈哈哈……” 随着火天君离恨天的大笑离去,密林里倏忽闪出两个淡妆素雅的美貌女子,正是水族大长老柔云裳和她的徒弟鲜于恨。 此刻只听鲜于恨冷冷道:“真没想到离牙子竟是离恨天所扮,更没想到他竟会杀了八使。” 柔云裳淡淡道:“《乾天宝录》非比寻常,哪怕是我也有些好奇的。未免走漏风声这般作为倒也说得过去。” 鲜于恨吃惊道:“连师父也动心了?” 柔云裳笑道:“谈不上动心,只是好奇罢了。” “既如此,师父为什么不直接抢夺过来?”鲜于恨道。 柔云裳摇头:“八族相互牵制,共同约定了不准干涉世俗琐事,况且水火两族向来不相侵犯;天火门实际上是火族的下属宗门,不好直接出手的。” 鲜于恨一下笑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原来师父一路尾随,打的是暗中盗取的主意呀!” 柔云裳笑道:“我只是奇怪他们肯轻易的交出离离杯,觉得有诈才跟来瞧一瞧的,到不完全是因为那宝录。当然,也是顺便的带你长长见识,免得一直待在族里,傻了。” “那下面怎么办?师父难道想就这样回去了?”鲜于恨道。 “你说呢?”柔云裳笑了。 …… “说!宝录在哪里?”艮山三奇与灰袍公子大怒,将撕成两半的空白帛书掷还给白衣蒙面女子。 女子接过看了看,悲伤稍收,也是一脸的惊异,道: “我潜伏天竞帝国十余年,为的就是引出兑无涯,报仇雪恨,对那宝录根本没有兴趣,并没有私藏。当时确实是扔还给了兑无涯的,并不是假的,难道……给离牙子暗中调换了?” 三人脸sè一变,随即纷纷的破口大骂起来。 “不错!宝录既然不在兑无涯身上,那么一定就是在离牙子那厮手上了,难怪走得那么匆忙,连离离杯也不要了。” “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离牙子与赤焰八使串通,趁着离牙子与兑无涯动手的时候弄了这份假宝录,然后离人烈抢攻离牙子,两人在动手过程中偷梁换柱,掉了包。” “我说呢!离牙子怎么可能到嘴的肥肉就那么容易的吐了出来,却原来早已就掉了包!妈的!咱们都上当了。” “尼玛!追!” 灰袍公子大怒,当即咳着血,跌跌撞撞的往回走去,同时离去的还有艮山三奇及一些暗中尾随、未曾露面的高手。 乾天宝录在飘香楼出现,至今只经过三个人的手 白衣蒙面女子,兑无涯,离牙子。 兑无涯奄奄一息,基本可以排除。 白衣蒙面女子若刚开始拿出来的就是假宝录,那么她完全可以趁众人抢夺之机,携宝远遁,没必要一直紧跟,更没必要冒险往兑无涯质能变的光球里投掷绿叶,引爆光球,自寻死路。 从白衣蒙面女子的言语不难推断出,她与乾龙易有很深的关系,与兑无涯的仇怨很深。她之所以在飘香楼放出乾天宝录这个香饵,多半是知道兑无涯不可能放弃质能变、不可能使之外流,是以才利用众人的贪yù,围杀兑无涯。 所以宝录还在她身上的概率并不大。 离牙子则不同。 表面看起来无懈可击,但是凭着白衣女子已然叫破兑无涯身份,他却依旧奇葩脑残、自作聪明的认定兑无涯就是乾龙易,且在离人烈等赤焰八使围捕前就将宝录轻易的交还给了“乾龙易”这个“偶像”,这样的举动在当时看来可笑愚蠢,但事后一想却是明显的有问题。 特别当看到赤焰八使尸体的时候,离牙子这个叛下天火门,一直以来都行踪隐秘的家伙携乾天宝录而逃的推测,更几乎是百分百的得到了证实。于是矛头转向,真正的离牙子这个躺着也中枪的倒霉鬼又给他老爹离恨天摆了一道,糊里糊涂的给推到了风口浪尖。 而离恨天呢?离恨天在笑吗? 当然不是!他在发怒,从未有过的愤怒! 只因逃离斩杀赤焰八使的地方以后,他恢复原貌拿出那乾天宝录来看时,看到的却是 一幅画! 画的是只眉开眼笑的乌龟,口吐云状说话框,框内写着“狗咬狗一嘴毛,上当了吧?哇哈哈哈哈……”几个大字。 “怎……怎么回事儿?难道书根本就是在那蒙面女人手上,没有拿出来过?” 躲在暗处的柔云裳与鲜于恨都脸sè变了变,鲜于恨忍不住说道。(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到阅读。) 第 46 章 都不是傻的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柔云裳眉头微皱,轻轻摇了摇头,向她做个噤声的手势。 “难道……难道那娘们一开始扔出来的就是假的宝录?”离恨天喃喃自语,“可如果是这样的话,她为什么不先走?” “不对、不对,那婆娘明显的与兑无涯有仇,像是老公给人杀了似的,就算弄的假宝录也不至于在上面画乌龟的。如此作风,明显不像是有深仇大恨的人,那么是……” 他想着不觉身子一震,“难道是他?是那个脓包的少年人?” “不错、不错,应该就是那少年了。我当时就觉得胸口的宝录动了一下,可仓促间又不相信有人能掉包,难道……那少年也与柔云裳一样是绝顶高手?” “嗯,有可能。当时我还在奇怪呢,那么脓包的一个少年人,怎么可能会有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跟着,还有那么一个红头发的小姑娘骑着,看来……看来……” “看来扮猪吃虎,老子真的给那小子涮了。” “妈的!害老子白忙活一场,白白损失了jīng心培养的八个一流好手。” “咦?不对呀,那姑娘,那姑娘……他身边的那个姑娘……” “妈的!公冶百灵?那不是吕同人老匹夫新收的徒弟公冶百灵吗?我正奇怪呢,这事情就是在的玄逆观地盘发生,怎么玄逆观的人一个都没有出现,敢情……” “妈的!妹的!娘的!祖宗八代你nǎinǎi的吕同人的!闹了半天老子是栽在你手里的?哼!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若真是那陌生小子拿的,人海茫茫,我到还真不知道上哪里去找他,可现下知道是你吕同人干的了,我跟你完不了。老子跟你完不了……” 他破口大骂。 “恨儿,你怎么看?”暗处,柔云裳回头问。 “我不知道!”鲜于恨摇头,“我们当时在楼上,并没有清楚的看到那少年人与离恨天相撞的全过程,但是感觉没有错的话,那少年人的修为似乎只是铜武者的样子,可能xìng应该不大的。但是……” “但是什么?”柔云裳笑道。 “但是世俗这些人的手段很难说的,就像上次偷我东西那小孩儿若不是师父提醒,我根本是毫无所觉的。所以。也难说得很。也许,那少年人本身就是扒手出身,又那么重重的与离恨天撞在一起,离恨天一时不查,倒也有可能被掉包的。但问题是……”鲜于恨道。 “但是什么?”柔云裳笑道。 “但是那么短的时间。那少年人是如何提前的预备好假的宝录的呢?而且那少年人我们在龙城的小吃街和游乐场都有碰到过,不像是早有预谋设伏在飘香楼的。所以……”鲜于恨道。 “呵呵!不错!”柔云裳笑道: “恨儿你分析得很有道理。但是世间事本就难说得很。在没百分百确定以前,什么都有可能发生。这样好了,我们现在就去找那少年,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能将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从离恨天身上掉包,我想这一定会是一个很有趣的少年人!” 鲜于恨点点头,又道:“那么师父。离恨天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 柔云裳笑道:“当然没那么容易。” “那师父的意思是?”鲜于恨道。 柔云裳微微一笑道:“将他假冒离牙子,杀死赤焰八使的事情悄悄的散播出去,到时候……呵呵,自然会有数不清的人找上他、找上天火门。咱们就等着看好戏吧。” 鲜于恨点点头:“这样最好。虎毒不食子,这人却连自己亲生儿子都拿来出卖,若真得了你什么乾天宝录,挤掉了玄逆观和正觉寺,我看这天尚国也完了。” 柔云裳笑道:“倒也未必完,但是……我却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玄逆观倒的。” “师父,”鲜于恨目光闪烁,略一犹豫道:“我可不可以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柔云裳慈祥的望着她,说道:“想问什么你就问吧。师父一直当你是亲生女儿一样的。” 鲜于恨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暖,低低道:“妈妈对我能有师父你一半那么好就好了。” 柔云裳叹息一声,慈爱的望着他道:“其实,你妈妈并不是对你不好,只是……只是她一直无法原谅自己而已。我也是。所以才不能让玄逆观倒了。” “我不明白师父你的意思,这玄逆观与咱们有什么关系吗?”。鲜于恨道。 柔云裳叹息道:“不明白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儿。对于一些无法改变、又无法弥补的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 “可是……”鲜于恨道。 “没有可是!”柔云裳眼神有些复杂的看着她,打断道:“错了就是错了,没有什么好说的。总之,一切都过去了。相信师父,再给你妈妈一点时间,最终……她会说服自己、对你好的。” 鲜于恨黯然神伤,默然的点了点头,少顷方收拾心情道: “谢谢师父,我懂的。我想问的其实是师父你与吕观主是不是佷熟?咱们这次到天尚国是不是因为吕观主?我们前rì与他相见,我们感觉……感觉你们两个的关系似乎……似乎……” “似乎挺近的是不是?”柔云裳的脸sè竟不可思议的有些发红,说道:“因为师父喜欢他呀!” “啊?”一下子,鲜于恨的眼睛瞪大、嘴巴圆张,不可思议的望着一向温柔典雅、仿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师父,简直说不出话了。 柔云裳白她一眼,摇头笑道:“你有必要那么吃惊吗?师父也是人,是女人,当然会有喜欢的男子,相信你以后也会有的。” “呸!”鲜于恨一脸不屑道:“我才不要呢!那些男人一个个的都那么脏、那么臭。不过……” 说到这里,她突然顿住了,望着柔云裳道:“不过吕观主除外。说真的,我以前还从来没有见到过像吕观主那么好看的男人呢,虽然他的年龄看起来已经不年轻了,也难怪师父会动心。对了师父,吕观主是不是传说中的魅族人?另外,咱们的八族会盟,怎么从来都不见魅族派人来参加?” 柔云裳叹息道:“这件事复杂,不是三言两语可以说清楚的,待什么时候有空了,我再找时间告诉你。但有关吕观主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随便的说出去。” 鲜于恨点了点头。 而此时,屋内的离恨天渐渐从暴怒中清醒了过来,开始筹划起下一步的行动来。 “首先,我得先找到那掉我包的小子,确定宝录是否还在他手上、是否真与玄逆观有关系?然后……嗯!尽管给那小子掉了包,可明面上的宝录还应该是让它在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身上,由他吸引着众人耳目,我才好专心的找寻那小子,免得给人捷足先登。对!就是这样!” 他说着当即拍案而起,径直出了房门,向龙城方向奔去。 …… 暮sè苍茫,一轮弦月不知何时已然挂在了夜空之上。四周静寂、一片狼藉,当看着兑无涯那残破的躯体咽下最后一口气后,白衣蒙面女子绷着的一颗心终于松了下来,身子一软,跌坐地上,面纱滑落,露出了里面风华绝代的容颜。 她的泪已哭干,大仇得报,十余年的坚持得到了应有的结果,兑无涯死了,她终于可以让心上人瞑目了。那么她呢? 她十余年的坚持、人生理想实现,替丈夫报了仇,那么后来呢?后来该干点什么呢?就这样、就这样,孤孤单单,形单影只的活在世上、苟延残喘吗?亦或—— 随着心上的人儿而去?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龙易、龙易,我该怎么办?究竟该怎么办呢?”她低低自语着浑身像是被抽空了一般,再没有一丝气力。 “对,对!生有何欢,死又何惧?龙易、龙易,现在既然大仇得报,我是再也忍受不了没有你的rì子了,我……我去陪你,我这就下去陪你,你等我!……” 她喃喃自语着眼睛开始渐渐的发亮,然后自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一下就鲜血彪飞,刺入了胸膛。 “卧槽!这么活sè生香的一个大美人就这样死了?也太浪费了吧!怎么着也得给我生几个孩子再死呀!” 一直躲在暗处的李作乐不禁给这变故吓了一跳,直接从一片狼藉的草木堆中蹦了出来,张口就这般说道,听得身旁的鬼灵儿与公冶郁榕狂翻白眼,一脸鄙视,简直都无话可说了。 而随着李作乐的蹦出,白衣女子周围的边边角角、旮旯洞里也陆续窜出来了七八个影子,远远看了一会儿,又近身来看了一眼后,纷纷大失所望、一脸懊恼的往龙城回转,算是彻底的绝了从白衣女子身上得宝录的念头了。 而李作乐则满头大汗的跑出,一面紧按女子左胸之上的伤口,一面不停的招呼着人手—— “喂喂,我说大姑娘、大姑娘,别走啊你,有点爱心成吗?”。 “这位帅哥?……” “大胡子,来来来,救活了不定给你做老婆的……” “老伯,老伯!” “大师!” ……(未完待续。。) PS:实在无语之极,白送也没人看?糗大了o(╯□╰)o难道写得真有这么糟糕?不科学呀这!! 第 47 章 意外收获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看着一道道越喊跑得越快的身影,李作乐一阵无语,感叹一句: “唉!世风rì下,像我这么有爱心的人还真不多呀!” 随即体内青龙天魂变幻,嘴巴一张,对着女子胸口处咕咕流血的创口吹了口神龙之息,顿时伤口愈合,停止了流血。 但因为女子流血过多,身体非常之虚弱,依旧昏迷不醒。 他随手从身上撕了块布,佯装包裹的给她包扎上了,以掩人耳目。 随即由鬼灵儿拉着公冶郁榕,他则抱着女子,四人径直往来时路过到的一个小村庄走去。 到了小村庄借宿的时候,鬼灵儿与公冶郁榕大小两个美女一阵无语,白眼狂翻,只因四人扮的是遇上土匪的一家人,公冶郁榕依旧扮的是“女儿”,但鬼灵儿却一下由“媳妇儿”变成了“妹妹”,至于怀中那颇为虚弱的美貌女子则一下成了李作乐的“媳妇儿”?.. 是以鬼灵儿与公冶郁榕两个大小美女在感慨这个自杀的美貌小寡妇时运不济的同时,也忍不住的唾弃李作乐皮厚。心说,人都这么惨了,他丫的竟然还讨人便宜?实在是够冷血无情、猥琐无耻的,姐们鄙视你,整晚都不跟你说话。于是那一晚 囧李作乐被孤立了! 而次rì一早,待那女子转醒,听说自己的“丈夫”正在院子里晒太阳,心头一跳,竟以为是自己死了到了yīn间,自然是欣喜若狂,踉踉跄跄的奔出门,结果 囧自然是大失所望! 直接的给气晕了过去。待醒来弄清楚状况后,硬是气急败坏踉踉跄跄的追着李作乐在小村庄里杀了两圈。可毕竟失血过多。追追停停气喘兮兮的,反倒给李作乐一阵不要脸的抢白呼喊, 说成是自己魅力四shè,看鬼灵儿貌美所以才一时鬼迷心窍,但事后想想发现最爱的还是女子这“媳妇儿”,是以知错能改,认了鬼灵儿当妹妹了,希望女子可以原谅他,重归于好,诸如此类的。弄得整个的小村庄都鸡飞狗跳的不得安宁。 后来见李作乐这“无耻混蛋”追不上,又想到自己受伤,爱人也死了,孤零零的心中委屈,终于竟然是一屁股坐到地上。没型没样、像个村妇似的哭天抹泪、嚎啕大哭起来,“意外”的将整个村的小媳妇、老大妈全惊动了过来。 一起过来抚慰女子。声讨李作乐。鄙视鬼灵儿,又家长里短的亲身举例揭自家男人的短,感同身受的劝慰女子。既有劝和的,指着公冶郁榕说,孩子都那么大了,忍忍就过去了的;也有看女子年轻貌美。积极向她推荐村里的“大好青年”的。 当然,一帮大好青年闻讯也赶了过来,知道事情后纷纷的表示会替女子做主,对李作乐报以仇视的目光。羡慕嫉妒恨。因为李作乐此刻的相貌实在太过普通,而无论鬼灵儿这“小三”、亦或女子这正牌的“老婆”都实在美得过分了些, 是以一帮大好青年在维护正义,痛斥李作乐,愿意“献身”照顾女子的同时,也纷纷的在心里发出“好逼都让狗曰了”的感慨。 总之,无论是七姑八婶、三公六婆,亦或是一些大好青年的“正义表白”,都弄得女子哭笑不得、抓狂不已;公冶郁榕翻白眼表示无聊;鬼灵儿则臊红了脸,心里大呼遇人不淑交友不慎。终于 在经过差不多一个时辰两个小时的热情“劝慰开导”后,女子终于是受不了的“原谅”了李作乐,由李作乐抱着,一家人“欢欢喜喜”的出了小村庄,只留给村中男子无限的感伤心碎,再次感叹老天不公,好逼都让狗曰了。 …… “你究竟是什么人?可以放下我了吗?” 哭过闹过、也自杀过,出了小村庄,在转过一个小山坳,村影彻底的看不见以后,女子终于是冷冷的开口问道。 “当然!”李作乐微微一笑,竟是不再胡言乱语、嬉笑耍骂,很正经的将之放了下来。 女子呆了呆,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李作乐笑道:“看你为情所困、钻牛角尖的自杀,我不过是暂时的转移一下你的注意力,让你能将压抑的情绪释放出来而已,并不是真的冒犯你。当然,顺便也想让你沾沾人气、真实的感受一下生活。 “怎么样?现在舒服多了吧?不想死了吧?哈哈! “那些七大姑八大姨的很啰嗦、很厉害吧?还有那些流着口水的年轻小子也挺可爱的吧?生活其实还是满美好的,你应该想开一点。对了,这个还你!留作纪念吧!” 他说着从掌骨之中拿出一卷黄sè帛书,递给了女子。 女子一愣,接过看了眼,顿时脸sè大变道:“乾天……” 李作乐点点头:“不错,正是那物,快收起来吧!” 女子脸sè变了变,凝注着他道:“为什么?” 李作乐笑道:“我是好人,乐意助人,品德高尚,不可以吗?哈哈!先走吧,咱们边走边聊。” 他说着当先转身,走了起来。 女子定定望了他一阵后,亦快步跟了上去。 “我叫李作乐,她叫公冶百灵,这是公冶郁榕。我们的名字想来你都知道了吧?那么你呢?你叫什么?”缓缓走着,李作乐随意问道。 女子略一犹豫道:“师可卿!” “哦!”李作乐点点头。 “这位姑娘是你红颜知己吧?那么这位小朋友呢?是她的妹妹?”师可卿道。 “妹妹?”李作乐愣了一下,突然的停下了脚步,盯着公冶郁榕与鬼灵儿的脸庞看了一会儿,有些古怪的说: “两人容貌虽然一点不像,但内里似乎还真有什么一样的东西,又都姓公冶,倒也有可能是堂兄妹一类的。” 公冶郁榕翻了翻白眼;鬼灵儿沉默不语;郭璞则有些惊异的说: “难道她们不是?” 李作乐摇头道:“我不知道。我跟她们也不是很熟,在一起的时候更是极少提到各自家里的情况。不过此刻听你这么一说,我到觉得她们两个还真是有些关系的。” “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师可卿再次狐疑的问道。 李作乐笑道:“姑且算是三个搭伙游玩的伙伴吧,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至少我不是!” 一顿又道:“你若不信的话现在就可以离开。但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离开后可千万别要再想不开自杀了,否则浪费我一场功德化灰,我会很生气的。” “你真的肯放我走?”师可卿显然有些不信。 李作乐笑道:“不放你走难道留你下来生孩子吗?嗯嗯,其实上这个主意也不错。我看上去二十出头,你看上去三十出头,你若不嫌我长得难看的话。我到也不嫌你老的,倒是可以留下来给我生十个八个的孩子,一起过着幸福快乐的rì子。” 师可卿不禁双颊微红,道:“呸你个小无赖,放着这么漂亮的姑娘不娶却来调戏姐姐我这样的老太婆。你也太……” 李作乐笑道:“我一向口味很重的,不喜欢未出阁的大姑娘。反倒喜欢你这样的小媳妇。如何。要不要留下来试试?” “没个正经!”师可卿骂了一句,脸皮更红,终于是有了笑容。 李作乐趁机说道:“能问你个问题吗?” 师可卿脸一下又沉了下来,“就知道你有所图谋。” 李作乐微微一笑,也不辩解,淡淡道:“我的问题是在没有认识乾龙易、爱上乾龙易以前。你活着吗?开心吗?会笑吗?” 师可卿愣了愣,随即点头道:“当然!” 李作乐笑了,“既然在认识乾龙易以前,你会开心、会笑。可以生存,那么此刻怎么就不能,就要自杀呢?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这……”师可卿的心一颤,顿时有些明白了。 李作乐笑道:“在认识乾龙易以前,你的生活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但是你依然活得开心,那么在此刻,乾龙易死去,他的大仇你也替他报了的情况下,为什么要选择死亡?以前没有他你可以很好的生活,以后没有他你也应该很好的生活的,我想这也是他所希望的。 “好了,我话就说到这里,如果你依旧坚持,还是想要自杀的话我也没有办法。拜拜,拜拜,不送不送,未免安全我们就此别过吧,除非你想给我生孩子,否则就不要跟上来了,哈哈……” 他大笑着提溜起公冶郁榕,放到自己肩头骑起来,随即与鬼灵儿大步而去。 师可卿呆呆望着三人消失的身影,略一犹豫,当即快步跟了上去。 …… “不是吧?”李作乐瞪大了眼睛,“小爷我虽然英明神武、真的很帅,但是此刻这付尊容可实在普通得紧,应该没那么厉害的吧?” “那你就错了,”师可卿妩媚一笑道,“姐姐我可不是一个光看男人外表的花痴,尤其喜欢你这种充满活力的小子。姐姐决定了,以后就跟着你给你生孩子了。” “啊?”李作乐心头一跳,还真有几分相信的时候,突然 “呸!臭小子!少自作多情了。你送了姐姐一物,礼尚往来,姐姐看你人不坏,也理应还你一物的。接着!” 师可卿说着一甩手,将一块前端薄而宽,后端厚而窄,两面扁平,端刃口呈凹弧形,形似小刀,表面铭刻有一只火红sè凤凰,通体火红的赤玉扔了给他,飘然而去。(未完待续。。) 第 48 章 恩怨情仇、赤玉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心头一跳,握着那温润滚烫的赤玉,脑中不禁蹦出了三个字“赤玉璋?” 没错,该物就是与苍天璧、黄坤琮、碧玉简、山河图等同等存在的天弦八宝之一,载有创世八诀(即天弦八部功)之一火弦变的赤玉璋。当年为火族所得,后来几经流转,到了乾龙易手中。 乾龙易天资聪颖、敏而好学,虽是小派出身,但却是天纵之才,受璋内所载火弦变奇功启发,花了十三年的时间创出了质能变神功(即乾天宝录),震惊天下,成了天尚国第一高手,也可为凡境第一高手,就是一些化境的皇武者也难挫其锋芒,风头一时无二。 然而与武力相比,人心却要险恶得多。 在一次遭伏中毒,眼看就要身首异处之时,恰好兑无涯路过救了他。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结下了很深的友谊。 乾龙易天才,这只是对于武学来说的,他的人.. 其实很单纯! 积极乐观、有正义感,上进、肯学,肯钻研。根本就像一个天真的孩子,心思单纯得很,也没什么坏心眼。是以根本就没有想到兑无涯的出现根本不是偶然,而是有意的设计安排,是圈套。 就这样,两人成了好朋友,整rì的在一起,弄得各自的女人都对他们有了意见,几次都差点跟他们掰了。 而天竞帝国的几次危难,也多亏乾龙易帮忙才得以很好的解决。 总之,乾龙易把兑无涯当亲人、当朋友、当大哥,是救命恩人。 可兑无涯呢? 也不能说兑无涯不把乾龙易当朋友,只能说帝王之家从来都没有温情的,或是说有温情也不重要。为了权力、为了yù望、为了自己。父亲可以弑杀,妻女可以出卖,兄弟可以残杀…… 皇帝希望天下人都有情有义,讲仁讲孝讲感情,忠君报国,可是他们自己却是从来都不讲的。 所以像质能变这种神功,只掌握在乾龙易手中怎么能成呢? 有句话大概是这么说的:“父母有钱是父母的,不是自己的,只有自己有才是真的有。” 从这一句话中我们就不难发现一个道理:好东西永远要真真实实的握在自己手里才算数,否则无论多亲近。哪怕是父母兄弟也不成,总归是要受制于人、看人脸sè。 由此也就可以很好的理解一些明明已经是皇位继承人,却等不及老爸过世后正大光明的继承,却要暗中使手段杀死老爸了。 所以尽管乾龙易与兑无涯很好,三年的时间里几乎算是食寝同榻、形影不离。好得像是穿一条裤子似的,将各自的老婆都忘记了。但是兑无涯那贪婪逐利、薄情寡义的本xìng使然。理所当然的就暗害了乾龙易,夺了他的《乾天宝录》。 当然,薄情寡义与无情无义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可能,乾龙易傻呼呼的本事儿却好,还是很有利用价值的。兑无涯并不想杀他。 可是令兑无涯气恼的是,乾龙易像是有意耍他。 会不时的与他讲乾天宝录质能变的事情,并与他讨论几句,还说要传授给他。可一旦动真格的却又总用质能变有缺陷为理由,搪塞他。他千依百顺、处处讨好的伺候了他三年始终没有得手,是以才…… 那么,乾龙易真的是故意的搪塞兑无涯的吗? 当然不是! rì前兑无涯与艮山三奇等四人动手,给师可卿一把碎叶扔出就引得他能量失控的把自己炸得支离破碎一命呜呼,就是最好的证明 质能变确实是有缺陷、有问题的。很危险! 然而乾龙易单纯,重情义,把他当真的朋友、兄弟,所以才不传他质能变,一直在尽力的弥补,找寻修补的方法,直到确认安全才传给他。但是俗话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就是兑无涯了。 所以兑无涯根本不相信乾龙易不传给他质能变,乃是为了他好、保护他,反倒用jiān计暗害了乾龙易。 不过总算他有点良心,得到乾天宝录后发现那质能变神功确实是有问题的,是以并没有再斩草除根、暗害乾龙易家人。 而师可卿虽是乾龙易的妻子,但是自打第一眼远远的见到过兑无涯一次后,就直觉的很不喜欢兑无涯,也劝乾龙易离兑无涯远一点,夫妻两没为此少吵架,所以 兑无涯其实上根本没有见过师可卿! 师可卿与乾龙易不同。 乾龙易属于那种科学家型的武痴,虽然天才却几乎是个生活白痴,不通世事、比较单纯,少去琢磨那些勾心斗角鸡毛蒜皮的事情,不知道人心的险恶;而师可卿则恰恰相反。 所以这夫妻两人其实是有点取长补短、相得益彰的意思的。 是以在乾龙易失踪后没几天,她立刻的就意识到事情不妙,乔装改扮,开始了暗中的调查。 就这样,时光匆匆而逝,一转眼七八年的时间过去了。她终于是弄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决定复仇。 然而皇宫大内森严,兑无涯修为不弱,加之貌似的做贼心虚、防护极严,身边又不乏高手护卫。是以她迫于无奈之下只得乔装易容,混入皇宫之中,一等就是十余年的时间。 直到数rì前逮到机会,方才盗了兑无涯视若xìng命的《乾天宝录》,并用乾龙易之事为饵,将之引出了皇宫,千里奔逃到了龙城。 当然,师可卿最初并不是计划的借刀杀人,而是想要亲自的动手,用凌迟之刑在他身上剐一千刀才让他死的,以泄心头之恨。 可是一动上手才发现兑无涯比她想象的厉害得多,别说将兑无涯千刀万剐,就是稍有不慎、跑得慢了一些,她也很可能被兑无涯杀灭了的。是以无奈之下才到了卧虎藏龙的天尚国,来了个借刀杀人。 而兑无涯一向小心,这次之所以万里迢迢的只身追来,一则是《乾天宝录》事关重大,他不想要其它人知道;二则师可卿修为明显不如他,他有十成的把握能逮住师可卿;三则乾龙易是他害死的这件事情他并不想要传扬出去;四则,他已然隐约的猜到了师可卿的身份。 所以 他其实并不想与师可卿计较,只想要追回宝录就算了。 人活世上,事实上总有累了、倦了的时候,即“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所以尽管是生在帝王之家、薄情寡义,但是对于兑无涯来说乾龙易终归是他的好朋友。也许 也是他心里唯一一位愿意承认的好朋友。 所以兑无涯虽为了《乾天宝录》杀了乾龙易,但却不想为难师可卿,也完全的理解师可卿所为,甚至有些佩服她。否则师可卿能否逃到飘香楼还是两说的事情。 而火弦变又叫能量变,与山河图内记载的艮弦变,即物质变,也叫土变。两变合一,方才是真正穷天地造化的质能变。一种能真正cāo控能量弦线在物质与能量之间zì yóu转化的天地奇功。 应该说乾龙易能凭着赤玉璋内的火弦变启发,创出乾天宝录内所记载的所谓“质能变神功”,使得尚处于凡境的武者就能初步的使用神级武者的一些能力,已经是相当的了不起了、算得上奇迹,又怎可能完美无缺、毫无破绽缺陷? 其中最大的问题就是物质裂变成能量的过程中能量极不稳定不易控制,且裂变转化的物质越多,越难控制,稍有不慎就可能引火烧身、毁及自身。是以师可卿才让艮山三奇和灰袍公子后退,自己摘了把树叶就扑了上去,想要与兑无涯同归于尽。 而乾天宝录的这个问题兑无涯当然也知道,但是当时除了师可卿等围攻他的四人外,还有许多隔岸观火,想要坐收渔利的武者跟着。他若不能敲山震虎,瞬间的秒杀或是重伤四人,震慑住那些躲在暗处蠢蠢yù动的武者,那么势必是难以脱身,更难以保住宝录的。 是以他才碎叶摘花、有中生无,尽力的使出了质能变神功。 可谁想师可卿实在恨他到了极点,竟是疯狂的往他裂变的光球之中又扔了许多的碎叶进去,是以…… 总之兑无涯死了,乾龙易的大仇报了,师可卿心灰意冷、毫无生存动力,没有目标之下,一时想不开钻了牛角尖,自杀了。 而后来李作乐将之救活后,怕她再钻牛角尖,是以才故意的逗弄她,鸡飞狗跳的在村子里闹了一场,用七大姑八大姨、老太太、小媳妇,家长里短的人海战术围攻她,让她这一心复仇,已然麻木了、忘了生活的人,最近距离的感受了一次最真实的生活,是以才…… 总之李作乐虽然没个正经,但是一翻心意她却是颇为感动的。 想开了,世界也就开朗广大了。 人间尚有真情在,还是值得留恋的,不是吗? 而李作乐虽然年轻,但无论是从他身边的两位独特美丽的大小女孩儿,亦或是他能从一堆争夺者中最终的夺得乾天宝录,对她的开导安慰,不动心的将宝录还给她,所用这一切都无形中说明了一点 这个少年不简单! 一个如此不简单又于她有恩的少年人,她将赤玉璋交给他,应该算是最合适的了吧?乾龙易一直说这玉璋含有玄机,自己无力研透,希望能有人将之彻底弄清,而今将此玉交给这少年,也算是达成乾龙易心愿,给他的最好交待了吧? 师可卿这般想着,抬起头,迎着阳光,终于是轻松的,笑了。(未完待续。。) 第 49 章 伤心往事、鬼灵儿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收起赤玉璋,李作乐突然向鬼灵儿问道:“你真的叫公冶百灵吗?” 鬼灵儿怔了怔,随即摇头道:“不是。” “哦?”李作乐道。 鬼灵儿略一犹豫道:“‘公冶’其实是我妈妈的姓。我是为了纪念妈妈,也是提醒我自己不要忘了还有个外公尚在人世,是以才……” “我……我其实根本没有姓。我爸爸也没有!”她黯然道。 “据爸爸说,他原是外公手下的心腹近随,是从小给外公收养的,唤作‘鬼奴’,可后来,后来……” 她说着泪水汩汩而下,突然一下的跪倒在了李作乐面前,频频磕头。 李作乐吃了一惊,搀扶她道:“你怎么了灵儿?先起来!有什么话起来再说。”. . 鬼灵儿拒不起来,一脸乞求,目光坚定的望着他,泪水涟涟。 “李大哥!你帮帮我好吗?帮帮灵儿!帮灵儿救出外公。只要能帮灵儿救出外公,灵儿一生都会感激你的,就是做牛做马也愿意。好不好?帮帮灵儿,帮帮灵儿……” 她不住的哀求,抓着李作乐的手,声泪俱下、眼泪婆娑,犹如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看得李作乐又是感动,又是心疼,都快给她弄哭了。但是,哀伤感动从来都不是他李作乐的风格。 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一个大男人的这么一点就给感动了,哭鼻子了,怎么能成呢?尤其在美女面前! 于是就在眼泪即将夺眶而出的一瞬,他突然笑了。哈哈大笑!在鬼灵儿错愕之中直接将之横着抱了起来,大步而走。 “你……你干什么?”鬼灵儿胸口小鹿狂奔,涨红了脸。轻轻挣扎着问。 李作乐笑道:“你不是要给我做牛做马吗?做牛做马我可舍不得,以后就让你侍寝好了。” “你……”鬼灵儿呼吸一窒,俏脸更红,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怎么?后悔了吗?”李作乐望着她,笑嘻嘻道。 “没有!”鬼灵儿突然松口气,两行眼泪伴着绽开的笑容,流了出来。主动张开双臂紧抱着李作乐,将脸紧紧的贴在他宽阔的胸膛之上,感激道:“谢谢!谢谢你……” 李作乐心中叹口气,嘴里却笑嘻嘻说道:“不用谢。不用谢。反正你是要肉偿的,没必要那么感动。” “你呀,”鬼灵儿白他一眼,心里轻松了些,竟是破涕为笑。噗嗤一声的笑了起来。 “怎么?难道你不相信我会让你肉偿?”李作乐笑嘻嘻道。 鬼灵儿俏脸一红道:“我相信你是好人。” “好人?”李作乐笑了,“若有你这样的大美人愿意肉偿。我到宁可不当好人的。你说对不对呀师姐?” “白痴!”骑在他脖子上的公冶郁榕闻言,低头瞥了他一眼,拳头举起,顿时照他脑门就狠狠的砸了一下,将之美人在怀,有些心猿意马、开始胡思乱想的脑子。一下敲清醒了。 “好吧,好吧,我不乱说了。”李作乐只得苦着脸道, “咱们说正经的。灵儿啊。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你爸爸妈妈怎么了?外公怎么了?你师父吕观主与你外公不是好朋友吗?你怎么不求你师父帮你却来求我?你将事情都与我说一说吧,只要是力所能及能办到的事情,我一定帮你!” 鬼灵儿感激的点点头,却是神sè一黯,继续道: “当年爸爸只是外公身边的鬼奴,没名没姓没有亲人,像是影子一样。可是……可是后来却与妈妈相爱,并有了我。外公知道后大怒,本yù杀了爸爸的,但是妈妈极力阻止,以死相护,外公无奈,气恼之下将妈妈赶出了家门,断绝了父女关系。 “就这样,一晃七年。虽然心中愧疚,会不时的想起外公,但是爸爸妈妈和我,我们一家三口住在一个树木常青的山谷里,rì子平凡静寂而开心。直到那一年。” 她的眼泪不禁又流了出来。 “那一年我们早早的起来,去附近的镇上买了寿礼。虽然外公从来都不肯见我们,我也从来都没有见过外公,但是每逢二月十四外公生rì的这一天,我们全家都要赶上近一个月的路,去给外公祝寿的。 “而那一年,就在距离外公居住的地方还有几天路程的时候,我却突然的得了重病,再无法赶路。 “眼看大寿在即,未免耽误了给外公贺寿的rì子,爸爸妈妈商量,决定由妈妈先行一步,爸爸留下照顾我,待我病情好转再慢慢赶去。可谁想,谁想……这却是我与妈妈的最后一面。” 她泣不成声,伏在李作乐胸口放声痛哭。 李作乐叹息一声,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大步走着,眼泪却不禁流了下来。这时,一只小手从他头顶上方伸下。 轻轻的替他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接着。 滴答滴答。 点点滚烫温热的“雨水”落下。 淋湿了他的头、他的脸。 …… 少顷,“雨”停了,泪止了。 鬼灵儿深吸口气,方才继续说道:“小半个月后,我的病情稳定了,爸爸见妈妈还不见回转,便带着我缓缓而行。可是当到达外公居所之时,我们惊呆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外公住的地方已然是一片灰烬。外公生死未卜,妈妈也失了踪。后来,后来……” 忆起伤心往事,她眼泪再次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后来我与爸爸就一直的住在客栈里,乔装易容,四处的访查外公的消息、找寻妈妈的下落,躲躲藏藏的不敢回家。这样过了三年。到我十岁那一年,爸爸在一次访查中给人重伤,回来没几天就死了。 “临死前他拉着我的手说,外公没有死,他已经查到外公给人关在什么地方了。让我无论如何也要救出外公,找到妈妈。他说外公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一定要救出他。 “他说妈妈没有死,他有感觉的,能感应到。让我先想法救出外公。只要能救出外公,那么外公一定可以带我找到妈妈的。之后他让我去找一个叔叔,让那叔叔帮我混进那个囚禁有外公的地方。 “之后……之后就咽气了。 “后来我花钱请人收敛了爸爸的尸骨,草草的掩埋了就去找那个叔叔。让那叔叔帮我进了那个地方,以奴仆的身份生活了许多年。后来……后来那叔叔也死了。 “而就在大约两年前,我的身份也给他们识破,一路追杀,我无奈之下才到了东川帝国,然后被流放到了万恶谷。 “我以为……我以为此生都无望了,几次都几乎忍受不了的自尽了。直到,直到李大哥你的出现,我才……才活了过来。所以我求求你,求李大哥你帮帮我,帮帮灵儿。灵儿相信,普天之下除了你,恐怕……恐怕再也没有第二个人能够救出我外公了。” 突然的,李作乐笑了。说道: “鬼灵儿啊鬼灵儿,你可真够鬼jīng灵的。你就算想要我帮你救外公拍我马屁也不要拍得那么夸张好吗?本来挺感动的,但听你这么一说,我怎么突然觉得那么假呢?” “什么?”鬼灵儿一下愣住了,不解的望着他。 “还装?!”李作乐说着竟突然的一松手,将鬼灵儿一下扔到了地上,直接的懵掉了。 “我……我哪里说错了吗?”她一脸疑惑的揉着屁股站起,问道。 “哈哈,鬼丫头,竟然到了这个时候还装。”李作乐一下笑了, “什么叫普天之下除了我就再没有第二个人能救出你外公?虽然说小爷我惊采绝艳、美貌动人,但是自知之明还是有的。远的不说,光是你那师父吕同人就起码有皇武者修为吧?否则也不可能是玄逆观之主。拍死我易如反掌。你这样说根本是寒碜我!” “不,不是!”鬼灵儿连连摇头道, “不是的李大哥。你误会了。我这不是在拍你马……马屁,而是说的真的。我师父修为当然比你高。但是那个地方有机关禁制,一旦有修为高过银魂、且数量超过三个的武者闯入,就会有信息发出,惊动上面。到时候别说皇武者,就是帝武者也没用的。而我师父……” 她略一犹豫道,“我师父虽然对我很好,也很照顾我。但是……但是却对我要救外公这件事情似乎不是很支持。我每次提起他都像是有意回避一般,讳莫如深的样子,并且严令我不准外说。 “起初我不明白,后来想了想隐约明白了几分。 “师父他毕竟是一观之主,又是天尚国最高武者实力的象征。无为而治,压制着各方势力,使得他们各安一隅。他若出事,那么天尚国必将大乱。所以 “我其实也不怪师父。 “否则师父若肯出手的话,还是有一线希望的。” “一线希望?”李作乐吃了一惊,顿时黑着脸道, “照你的言语,你师父起码也是帝武者级别的可怕存在吧?这样的存在去救你外公还只有一线希望?假如鬼丫头你不是信口开河的话,我去又能有什么用?你该不会是诓我去送死的吧?” 鬼灵儿摇头,认真道:“当然不是。我在那个地方呆了近十年,对里面的东西是很熟悉的,你且听我详细说明。说明后你就知道了,这任务普天下除了你恐怕再无人可以胜任了。” “哦?”李作乐一下来了兴趣,“你且说来听听!” ……(未完待续……) 第 50 章 脱了衣服让你搜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小半个时辰后。 “原来如此!”李作乐恍然,“如你所说,还真非我莫属了。” 鬼灵儿点点头,“那八位庄主负责看守外公,整rì的无所事事,是以才想出了这种消遣之法。整个山庄防守严密,又四处都有暗眼机关,除非用这种方法。否则……” 李作乐点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毕竟只有铜武者的修为,八位庄主都是金魂武者,必然不会对我太在意的。加之我的左手第三掌骨乃是空间灵器,这样就可以有效的躲过检查,将东西安全的带进囚室交给你外公。可问题是” 他皱眉道:“你确定那八位庄主赌输了会带我去见你外公吗?” 鬼灵儿摇头道:“不确定。但以我对他们八位的了解,他们虽然各具本事儿,都算得上凡境的第一流高手,但因为是小民出身,天生的勤俭节约、分毫必争,是以一百枚的弦晶,那可是价值上百万两的黄金呐,以他们的个xìng是断不会轻易放弃、让你带走的。”.. 李作乐点头:“这般到也说得过去。但既如此,他们就不会来个杀人灭口,直接杀了咱两吗?” 鬼灵儿摇头道:“应该不会的。那八位庄主虽然吝啬小气,但是信誉还是有的。何况咱们有言在先、隐约透漏,就说外面还有同伴,只要我们出了事情,同伴就会将他们八位庄主耍赖的事儿公布于众。如此一来,他们常年张贴在好汉楼的广告必然失效、无人挑战,那么他们以后就肯定的没有银子赚了,必然不舍。另外……” 她说着不禁笑了,“其中的三庄主最是经不起激,给人一点就着。到时候你只需要狂傲一点。用言语激他、用鼻孔看他。说隐士山庄无人一类的,他受不了,必然会怂恿一帮兄弟带你去见外公,利用外公来对付你的。你见到外公,偷偷把东西给他就可以了。” 李作乐点点头,“如果你的信息没有错误的话,这件事于我而言确实没有什么难度的。好吧,那咱们就先回龙城再玩上它几天,你与吕观主告别、准备妥当以后,咱们就出发。 “六个金魂武者而已。就算给他们识破,逃走总也没有问题的。若不是在他们的地盘上,就是直接的出手杀了他们也未必是不可能的事情,不过” 他说到这里不禁皱起了眉头,望着鬼灵儿。古怪道:“你真的不知道你外公的名字?什么来历?怎么会给人单独的囚禁在那种地方?别要是放虎归山、救出个举世难寻的大魔头才好!” “不会的,不会的。”鬼灵儿连忙的摇头。说道:“我听爸爸说外公是个好人。不喜争斗,只喜欢炼器,是一个炼器大师,整rì的呆在炼器坊里,普天下鲜有人能媲美。绝不会是大魔头的。” “是吗?”李作乐的脸sè陡然变了,“你说你妈妈是姓的‘公冶’?那么你外公也一定是姓公冶的了。对不对?” 鬼灵儿疑惑的望着他,点了点头。 李作乐突然一声冷笑,“姓的公冶,至少是帝武者。估摸着应该是圣级武者,喜欢炼器?综合以上三点,我想我大概的已经猜到你外公是谁了。只是没想到他却落得这般下场。” “你?”鬼灵儿一下惊呆了,“你怎么,怎么会认识我外公的?” “认识?”李作乐鄙夷道,“他这样卖兄判族的大人物,我怎么可能会认识?只是久仰大名罢了。不过我到确实是想见见他的,问他几个问题。所以你放心,我会救他的,决不食言。” 鬼灵儿怔怔望着他,道:“你……你究竟是什么人?” 李作乐冷冷道:“你不用管我是什么人,总之我会帮你救出你外公的,并且对于你”他忽然的神sè一缓,凝望着她道:“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永远都是。不会对你不利的,希望你也一样!” 说完一转身,大步而走。 鬼灵儿怔了怔,忽然大滴大滴的泪珠滑落,欢喜的笑着,抬起袖子,胡乱的擦去脸上的泪,快步跟了上去。 …… “嘿嘿!小子!终于逮到你了!” 方才走出林子,行出没几步,前面风驰电掣,突然出现了一个目光yīn鸷的赤发老者,一看就是那种极狠辣的角sè,见李作乐三人顿时停住了脚步,如是说着眸里流露出了贪婪的光。 “嗯?”李作乐不禁皱起了眉,“咱们认识吗?” 离恨天冷然道:“废话少说,将《乾天宝录》交出来,可以饶你不死。” “《乾天宝录》?”李作乐心头一沉,却笑道, “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又有的什么证据,但我这人好说话,看你一脸愤怒、煞有其事的样子,多半是给人挑拨了。这样好了,为解除误会、洗脱嫌疑,我脱光衣服让你搜好了。” 他说着竟宽衣解带,眨眼间脱得只剩条四方小内裤了,看得鬼灵儿脸皮发红、公冶郁榕白眼狂翻,就连离恨天也给呛到没了火气,瞠目结舌的说不出话了,只在心里骂道: “尼玛!难道这小子真是脓包?宝录压根就在那婆娘手里没有拿出来?可是那婆娘突然而来、倏忽而去,又始终蒙着面,让我上哪里找去呀?槽!……” 与此同时,在距离四人不远的一处树林里,鲜于恨双颊发烫,羞恼的将头转到了一面,愤愤道: “这,这……哼!这人怎么这么脓包,不要脸!竟然这样就把衣服脱了。宝录绝不可能是他盗走的。” 柔云裳微微一笑,望着徒弟的目光一动,忽然莫测高深的说道: “那可不一定哦!” “嗯?”鲜于恨一下来了jīng神,一脸询问的望向柔云裳。 柔云裳微微一笑,玉手抬起,遥遥指着李作乐说道:“你且看!” “看什么啊?”鲜于恨诧异。下意识的顺着师父手指方向望去,发现除了李作乐那雕塑一般格外惹眼的古铜sè身体外,再没什么了。也就在这个时候,柔云裳忽然格格的笑了,说道: “你有没有发现这脓包的身材很好呢?” “啊?”鲜于恨面上一红,怎么也没想到师父竟会说出这样一句话,心里顿时扑通扑通跳了起来。 “谁?”离恨天闻声,顿时身形一闪,朝树林直扑而去。 柔云裳袖子一甩,卷起鲜于恨。突地一下凭空消失在了原处。 离恨天惊疑不定的在林里转了一圈,什么也没有发现,当即大步出林,泄愤似的指着李作乐道: “脱!接着脱!一条内裤也不准剩下。” “还有你们俩!”他说着又指了指公冶郁榕与鬼灵儿。 鬼灵儿脸sè变了变,隐隐有些发白。 李作乐脸sè有些难看。当即指着鬼灵儿,向离恨天赔笑道:“老丈啊。这男女有别。你让我将内裤也脱下来,我没有意见。但是……但是我这位朋友她毕竟是个女的,年纪也不小了,就这样脱光了恐怕不妥吧?你看可不可以通融一下?让她将衣兜都翻给你看一看就算了。当然” 他一指肩头的公冶郁榕,“这位小朋友倒是没有问题,虽然也是女的。但毕竟年纪还小,倒是可以脱……呃!” 结果他一句话没说完,就给公冶郁榕小拳头举起,狠狠的往脑门之上钉了一拳。疼得个呲牙咧嘴的,看得树林里的鲜于恨差点就噗嗤一声的笑了出来,心里顿时舒服多了,向柔云裳道: “走吧,师父。这脓包小子应该是没有拿那宝录的。” 柔云裳微微一笑道:“事实上这小子早就露马脚了,只是你一时大意没有发现而已。至于离恨天,可能是那小子衣服脱得太快、又给你刚刚的叫声弄得疑神疑鬼的,才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的。” “哦?”鲜于恨神sè古怪道,“师父你不会又是逗我的吧?” 柔云裳笑道:“当然不是。你还记不记得离恨天向他讨要《乾天宝录》的时候,这小子是怎么回答的?” 鲜于恨想了想道:“他说‘虽然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又有的什么证据,但我这人好说话,看你……’” 突然,她娇躯一震,眼睛亮了。 “呵呵!想到了吧?”柔云裳望着她,赞许道。 “嗯!”鲜于恨点点头,“当rì他明明就在飘香楼的,竟然说‘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东西’,这根本就是一句谎话,欺的是离恨天不在飘香楼,以为根本就没有见过他面。但是……呵呵,他哪里知道离恨天当rì乃是移骨换颜用的离牙子的容貌,就在飘香楼,所以……” 柔云裳点点头:“所以说这小子其实早已露了马脚了。不过,假如找上他的不是离恨天、或是飘香楼里出现过的任意一张脸孔,真是听人道听途说找上他的话,那么他此刻这一招到多半是有效的。 “毕竟是人就有三分脾气,何况弦能武者大多倨傲狂妄,目中无人,谁肯就这样的轻易服软,脱得只剩条……格格!” 她不禁掩口轻笑,“所以我说这一定会是一个有趣的少年人。” 鲜于恨撇着嘴,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确实是挺有趣的。只是不知一会儿给离恨天拆穿了,他还有没有命有趣。” 柔云裳又笑了,说道:“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大概一年以前,大陆盛传的东川帝国少年英雄会得主,那个八弦俱全的无极战者,沈风?” 鲜于恨点点头,不禁诧异道:“师父怎么突然提到这个人?”(未完待续……) 第 51 章 突袭 - 弦能变 - 唐不二 柔云裳笑道:“你说这小子有没有可能就是那沈风呢?” 鲜于恨不屑道:“这怎么可能?两人的相貌明显不同,不过身材倒是有几分相像,但这也不能说明什么呀!师父你也太夸张了吧?” 柔云裳摇头道:“我没有夸张。 “如果我感应没有错的话,这少年人的身体空虚浩瀚,有若星空。虽然像是用什么秘宝掩盖住了,但是我隐约的感觉到他的弦魂倏忽不定,时风时水、时雷时火,难以捉摸。 “所以就算他不是一年前盛传的无极战者沈风,也必然是一个同样厉害、甚至是更加厉害的人物。一会儿离恨天不拆穿他还好。一旦拆穿,我看死的多半会是离恨天。” “不……不是吧?”鲜于恨深吸口气,竟然有些结巴,望着不远处点头哈腰、一脸乞求的李作乐,眼神顿时有些变了。 “当然是。”柔云裳认真道, “这少年人身体之浩大深邃是我生平仅见。感觉那根本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浩大的空间,内里蕴含无限的可能,究竟有多大潜力,连我也无法预料。你若不信,就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而就在这时―― “咦?对了!”看着鬼灵儿,离恨天的思维一下清晰起来,说道: “你是吕同人新收的小徒弟、五把剑之一的秋水剑――公冶百灵,是不是?” “你是……”鬼灵儿略一迟疑,忽然的娇躯一震,容颜更色道:“你是天火门主离恨天?” 离恨天哈哈道:“不错,正是老夫。既然都是相识的人,那么我也就不废话了。交出《乾天宝录》,我可以赏你个全尸。否则……哼!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鬼灵儿不自禁打个寒颤道:“离门主,您别说笑了。 “玄逆观与天火门一向交好,您老人家与我师父也颇有交情,何至于说出赏我全尸的话?刚刚我的朋友是与您开了个小玩笑,但是宝录真的不在我们手里,否则我们也不至于万里迢迢的从龙城一路追赶兑无涯到此啊! “而日前兑无涯与艮山三奇等火拼,兑无涯身死,那蒙面女子自杀,发现兑无涯身上的宝录根本是假的。恕晚辈多嘴,假如这整件事情不是圈套的话。现在宝录应该是在贵公子离牙子身上的。 “因为在飘香楼整个的过程中,接触过宝录的只有三个人。其中兑无涯已死,那蒙面女子自杀,只有贵公子离牙子尚未证实,现在所有人都在找他。而他是被赤焰八使带走的。估摸着此刻应该有大匹的武者追上天火门了吧?您老人家不在天火门坐镇。却跑来这里质问晚辈,实在令晚辈有些不解啊。” 离恨天脸色微变。目光闪动。狐疑的望着鬼灵儿,看她说得合情合理,不像作伪,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宝录是绝对不在离牙子身上的。那么,这一切真的只是蒙面女子的一个圈套? 目的就是为了铲除兑无涯? 但是兑无涯脑子没有病呀,若《乾天宝录》不在那蒙面女子手中。他是不可能万里迢迢追到飘香楼的。况且兑无涯化发为能、有中生无,真的是会质能变神功的。那么―― 问题难道出在那个蒙面女子身上? 她根本的一开始抛出的宝录就是假的? 想到这里,他不禁问道:“那蒙面女子真的自杀了?” 鬼灵儿点点头:“是真的。” 李作乐接口道:“一刀正中心脏,流了好多的血。估计就是神仙也难救了,好多人都看见的。” 离恨天眉头紧锁,突然的目光一寒,哈哈道:“既如此,那么就没有任何的一点问题了。宝录―― “就在你身上!”他说着一指李作乐,说得斩钉截铁。 “我?”李作乐不禁眨眨眼,指着自己鼻子,“你说在我身上?” “对!”离恨天肯定道。 李作乐不禁摇头叹息道:“你可真是个天才老头!这么不合逻辑的结论亏你想得出来。行行行,我将小内裤也脱了让你看就是。灵儿、蓉蓉,拜托将眼睛闭一下。” “师父?”不远处的树林之中,鲜于恨的脸又红了,飞快的将脑袋转到了一边,说道:“这个人……这个人……这个人怎么可能会是那盛传的无极战者沈风呢?这也太……太……” “太什么?”柔云裳笑了,说道:“你难道没有发现他一点也不害怕离恨天吗?” “那便如何?”鲜于恨随口答道。 “你说呢?”柔云裳反问道。 鲜于恨脸色变了变,随即有些无力的辩解道:“也许他只是无知者无惧而已,并非有恃无恐。” 柔云裳微微一笑,并没有回答她。而场中―― “好了小子,”离恨天怒道, “不要在演戏了。宝录即便不在你身上,也一定是在你两个女伴身上的。你若真那么爱玩,好啊,将你两个女伴的衣服也一并脱了吧。我就不信了,宝录能不在你们身上!?” 李作乐脸色变了变,顿时长出口气,手叉腰,做出一付很无奈、也很无所谓,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说道: “好吧,就算宝录在我身上好了。只是我很好奇,我完全都没有得到宝录的可能呀,你究竟是听了什么人的挑拨,就能怀疑到我身上的?这不合逻辑呀。就当是花宝录买教训好了,你若能合情合理的将事情说出来,证明宝录就一定是在我身上的,那么我就将宝录送给你,如何?否则……” 他说着左手掌一摊,顿时一根铁棒、一把飞刀和一明一暗两枚飞针,顿时飞了出来。 “凭你的见识,”他淡淡道,“应该可以看出这几件都是品质不错的灵器吧?另外――”他说着手往脸面上一抹,“不知道你认不认识这张脸,还有这块令牌?” “弦……弦王令?沈风?”离恨天吃了一惊。 林中的柔云裳、鲜于恨,及近旁的鬼灵儿、公冶郁榕,都脸色变了变。显然没有想到事情急转直下,一下子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不错!我就是沈风!”李作乐淡淡道, “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吧?若想用强,你是讨不了好的。现下所有人的目光都已集中到了贵公子离牙子身上。只要你能解我心中疑惑,我到不介意与你分享宝录的。毕竟大家半斤八两,我并不想与你拼个你死我活、两败俱伤,不知你意下如何?” 离恨天脸色连变,目光灼灼,有些贪婪的望着李作乐手心的三弦棍,及飘飞环绕在他周围、虎视眈眈的嫣然刀与明暗双针,略一犹豫,当即像是松口气的样子,豪爽道: “好!难得沈兄弟快人快语。就这么办。” 他说着全身骨骼响动,眨眼就变回了飘香楼时离牙子的样子。 “原来如此!” 李作乐不禁苦笑一声,当即明白了离恨天为什么会那么的肯定宝录就在他身上。丫的原来他自己就是离牙子,能不知道吗? “哈哈!所谓英雄出少年,虽阁着十数个国家,但沈兄弟的大名我可是如雷贯耳啊!今日得见真人,实乃三生有幸!”离恨天热情道, “不瞒你说,我小女儿就特别的喜欢你,是你的粉丝。没事儿的时候就喜欢跑到挂有你广告牌的照片下发呆,凡是你代言的东西,她都通通的买了一堆回来的,实在是……哈哈……” “呃?”李作乐愣了愣,毕竟是年轻了些,竟然微微的有些脸皮发烫,欢喜开怀,可就在这个时候―― “去死吧!” 离恨天一声爆喝,一掌向他拍出,但见雄厚的弦力化火,仿似一条火龙直扑而来,一下就化为一片火海吞噬了他。 “不!”鬼灵儿一声声嘶力竭的呼喊,被李作乐仓促间一靠背顶了出去,见状眼中流露出绝望的神色,眼泪已经流了出来。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她心里呼喊道,“为什么有危险的时候你总是要推开我?为什么……为什么就不能一起面对?水底隧道的时候是这样,损益二怪的时候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是我太笨、太没用了吗?一直都成为你的累赘?……” 她心如刀绞,泣不成声。 “哼!任你无极战者又如何?到底只有铜武者修为,我就不信你能挡住我的弦火焚烧。”离恨天一脸狠辣的说道, 弦力运转,继续的加大输出,本来还担心毁了宝录,但看鬼灵儿已经脱出,当即放了大半心。 李作乐已经检查过,不在身上。那么宝录最可能的就是藏在鬼灵儿身上了。 “师……师父?”藏于林中的鲜于恨心头一跳,身子不觉一下紧绷,几乎惊呼出声。 “嗯!”柔云裳淡淡的答了一声,眉头紧锁,没有回答。 “死……死了吗?”鲜于恨紧张道。 “没有!”柔云裳摇了摇头,不禁喃喃道,“真是越来越有趣了。原来他肩头之上的小女娃竟然是……是只朱雀?” “什么?鲜于恨吃了一惊,“朱……朱雀?” 而这个时候――(未完待续。。) 第 52 章 吞噬诛杀、神者归来 - 弦能变 - 唐不二 离恨天的脸色突然的变了! “不对呀!怎么一动也不动?就算再不济也得蹦跶两下才死的吧?怎么会?我……我的弦力?我的弦力怎么像是决堤了一般?” 他喃喃自语,试着将弦力猛的一抽,身子回撤。 “不好!”他骇然失声,只感觉浑身弦力像是撞入了一个吸力巨大的黑洞之中,不受控制的往外倒流而出,止也止不住。 与此同时,随着他弦力回撤,包裹住李作乐与公冶郁榕的厚厚火焰退去,隐约的现出了里面兴奋的两个人影。 小嘴张着,长鲸吸水一般,骑在李作乐头顶之上的公冶郁榕直接的将弦火收拢,吸入腹中,身上赤红光芒闪现,隐约成只缤纷艳丽的凤凰,睥睨众生、不可一世;李作乐则通体火红,掌心处形成了一团黑色的旋风,也在急速转动着往里吸扯火焰。 一时间,包裹住两人的火焰一下给分成了上下两股,分别被吸入了口中或是扯入了漩涡之中。到得后来,随着火焰的减少,两人竟像是两只争食吃的大虫,互不相让,都快掐起来了。 离恨天大惊失色,果然的一口血喷出,用秘法强行的阻断了外流的弦力,转身就跑。 “哼!来不及了!” 李作乐一声冷哼,有些无奈的舍了周身弦火让由肩头的公冶郁榕吸收,掌心黑色漩涡收起,接着左掌之中白光一闪,杀气冲天,一柄大刀凭空出现在他手中,他二话不说的反手一刀挥出…… “这?”林中的柔云裳打个激灵,勃然变色道。“无涯刀?!” “嘶!”随着一声轻微的破空之声传出,刀气迸发,奔跑中的离恨天只觉身子一凉,一道白光自身后而来,穿过身体,向远处飞驰而去,斜斜的削平了一片林木。 “好厉害的刀气,幸亏我的弦甲厉害,又有宝甲护身,否则还真有可能阴沟里翻船呢!” 他心喜的想着。庆幸的低头去看身上的宝甲却发现—— “咦?我的身子怎么错开了?” 他正大惑不解之际,忽觉腰背之上一痛,身子下陷,接着他就看到了一幕奇景—— 一个大大的斜口,一个没有上半身的人。迈着大大的步子,喷着冲天的血雾。飞快的向前奔跑。 “嘿!还真是怪事年年有。唯独今年多啊。只是,咦?这人的下半身怎么看着那么眼熟呢?” 他思量着下意识的低头向自己身下望去,看到的却是…… “呕!”鲜于恨脸色发白,已经忍不住的吐了起来。 “快点,快点。不要摆造型了。弦魂马上就要消散光了,快吸他。”公冶郁榕突然的捶着李作乐脑袋。催促道。 “啊?”李作乐愣了一下,随手将无涯刀收入空间灵器之中,抬眼向离恨天尸体上悬浮而起的一团炙热火焰看去。 实际上他从典籍之上已然知道,修为到了金魂武者以后。武者身死,多年修炼的弦魂因为蕴含的弦力巨大,是不会在一瞬之间就散光的,会稍有停留,此时若能趁机修炼,哪怕只能吸收其中的九牛一毛也是好的,可以省去不少时日的修炼,只是他从来也没有见到过而已。 此刻听公冶郁榕一提醒,当即福至心灵,吸星**展开,掌心黑色旋风转动,将不停散逸四周的精纯火弦力,花了约莫三分钟左右,尽数吸收了。 “这,这……”鲜于恨容颜更色,颤声道: “这人是妖魔。绝对的妖魔!这怎么可能?怎么能有人能将死去武者散发于空的弦力吸收得这般的彻底。就算是我修炼的水族至尊宝典‘感灵诀’也顶多只来得及吸收掉一半而已,他这也太…… “太假了吧? “而且感觉他吸收了那么多弦力,修为像是根本没有提升多少的样子。怎么回事儿?难道这人根本不是铜武者?而是与师父一般的圣级武者?是八族之中的哪个老怪物无聊了出来瞎胡闹的?若真如此,倒也能解释清楚他为什么能掌控八弦之力了。 “说实在的,除了圣级武者,我根本不相信这世间有什么八弦武者存在,顶多能出现个双弦魂的就是撞大运了。” 柔云裳眉头紧锁,也点了点头:“恨儿你说得对。这人实在蹊跷得紧,但是八族高手我都很熟悉,印象中绝对没有一个是这般模样的,感觉气息也完全不对,难道——是天诛峰新近崛起的高阶妖兽?” “哼!算你有些见识。”忽然,林内淡淡响起一个声音,“识趣的就快快离开,永远都不要动什么歪脑筋,否则我一巴掌拍死你!” “谁?”柔云裳不禁吓了一跳,汗毛倒竖道。 “你难道猜不出我是谁?”那淡淡声音说着,距离两人约莫丈外的地方起了一个轻微的空间波动,接着一个身着素袍,大袖飘飘的青年男子,现出了身形。 男子一动也不动的,就那么站着,微风拂过他披散的长发、他的衣衫,静默的伫立在哪里,就像一幅画、一棵树,原该如此,从来也不曾移动过分毫一般,是那么的和谐、那么的自然,理所应当。 “原……原来是你?”柔云裳娇躯一颤,脸色惨白,一向从容优雅、波澜不惊的眼眸之中,顿时出现了一些惊恐慌乱,全身弦力运转,身上已然起了一层淡蓝色的薄薄水雾。 “怎么?想动手?”男子淡淡道。 “不,不,不是。”柔云裳娇躯又是一颤,忙收敛周身水汽,慌忙行礼道,“晚辈只是一时失态,万无冒犯之意,请前辈恕罪。” 男子淡淡道:“好了,废话我也不多说,记住当初的约定。若真不识好歹在此生事,就不要怪我下手无情了。走吧!” “是,是。晚辈告辞!”柔云裳忙深施一礼,拉起鲜于恨就快步走了开去。 男子微微皱了皱眉,回眼看着林外正在穿衣的李作乐,喃喃自语道: “这小子确实古怪得紧,貌似身上还有那老乌龟的味道,难道是老乌龟的徒弟?可是他明明说的是那该死东西的弟子呀。本来还想跟一段看看的,但这小子不正不经、品行不端,可别将榕榕带坏了才好,还是早些露面吧,顺便也好问问清楚。” 说着穿林而出,径直向李作乐走去。 …… 一口气飞遁出上万里,几次回头确定男子并没有追上来以后,柔云裳方才神色一松,遁光一敛的停在了一个有水的小山谷之中,拍着酥胸停了下来,松口气的模样。 鲜于恨忍不住道:“师父?你怎么……怎么怕成这个样子?难道刚刚的竟是……竟是那人?” 她说着也忍不住的脸色发白。 柔云裳郑重的点了点头:“不是那人还有谁?谁人能无声无息的接近为师而让为师毫无所觉?谁人又敢轻飘飘的对为师说,一掌就能拍死为师?” 鲜于恨不禁打个寒颤道:“那人……那人真的如此厉害?师父……师父连一掌也接不住?没有夸大?!” 柔云裳苦笑道:“不但没有夸大,简直是说轻了。别说一掌,若真动起手来,他一根手指就可以将整个的弦月新星戳个窟窿。他,根本就不是人。是神,是睥睨众生、无所不能的神!” 说着不自禁的又打了个寒颤,满眼的惊惧。 “那么……那么他刚刚是什么意思?什么约定?什么不要动歪脑筋?”鲜于恨惊惧道。 柔云裳颤声道:“他应该只是警告我们一下而已,让我们不要打那少年的主意。对了——” 他说着不禁喃喃的思索道,“那少年肩头的女孩儿……难道……难道是公冶子的……哦!我明白了。 “可但是按照约定,他不是应该已经死在天外了吗?怎么突然的重返弦月了。若让他知晓魅族被灭的事,那么…… “如此算来,他此刻应该是刚回归的弦月,还不知道魅族被灭一事,否则他们翁婿就是再不和,刚刚也不至于这么容易放我走的。 “对,一定是这样。 “我当初就说算了的。上面虽然不好惹,但是汝鄢寒也不是善与的,可是冷玉偏偏因为那个混蛋不愿与魅族结盟,否则八族联合,又有四大神兵相助,未必就不能脱离指控、自立…… “唉!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还是赶快离开的好。也得赶快的回去告诉冷玉、支会各族,汝鄢寒已经返回弦月,商量应对之策,否则他真大打出手的话……” …… “师父,师父……” 见柔云裳突然的焦虑重重、喃喃自语,像是得了失心疯一般,说着许多听也听不懂的话,前言不搭后语的,而且越说越可怕,什么“魅族被灭”、什么“大打出手”、“商量对策”,鲜于恨突然有些害怕起来,大声喊叫、摇晃柔云裳。 “啊?哦!” 柔云裳回神,眼神有些复杂的望了鲜于恨一眼,喃喃说了声“可怜的孩子”,随即身上水蓝色弦力放出,包裹着她,破空而去。 ……(未完待续。。) ps:  小小的问一声,有看盗版的吗?囧,有的话拜托来起点投张推荐票、或是送个点击也是好的。拜托拜托!谢谢了! 第 53 章 真情?假意? - 弦能变 - 唐不二 慢慢的穿着衣服,胡乱扯着闲话。 突然地,李作乐吃了一惊。 发现天上白云悠悠,蓝天白云之下,茂林修竹之间,缓缓走出来一人,二十七八的样子,身着素袍,大袖飘飘有出尘之态,举止淡雅,容貌俊秀,乃是个翩翩美男子。 美男子缓步而来,脚步既不太快、也不太慢,直视着他们一行三人,明显是冲他们来的,但是一双眼却古井般波澜不惊,内里没有任何的一丝情绪显露,目中无人,像是所有的一切都是…… 总之,李作乐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来人不是人,而是没有生命的幽灵,抑或是―― 神! 他的眼中没有人、没有山、没有水,人是山、人是水,人是世间一切,世间一切亦是人。 这是一种绝对凌驾于世间万物之上,睥睨众生的眼神。 而他的身体亦是飘渺难寻,亦幻亦真,仿似不属于这世界一般。 李作乐心头一紧,下意识的手上白光一闪,无涯刀再次出现在了手里,喝叱道:“站住!” “怎么?”美男子望着他,眼神依旧古井般波澜不惊,淡淡道,“想动手?” 李作乐皱了皱眉,“刚刚的一切你都看到了?” 美男子淡淡道:“不单我,水族的柔云裳和她徒弟也看到了。是尾随着那人来的。” 他说着指了指地上身首两分的离恨天尸体。 李作乐吃了一惊,下意识抬眼往林中望去。 美男子淡淡道:“不用看了,我让她们走了。只要你不离开西大陆,她们不敢动你的。不过――” 他突然的一指李作乐手里的无涯刀,说道: “这刀危险,我看还是先放在我这里好了。待你什么时候有自保之力了。再上天诛峰取回便是。” 说罢随手一招,李作乐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手掌不受控制的张开,手间无涯刀一下就到了男子跟前。 男子接过宝刀,伸手轻轻的抚摸了两下,眼中似是有了些惆怅的情绪波动,叹息一声,宝刀一下凭空消失,想是收入了什么地方。 接着他抬眼望向公冶郁榕,像是拎小鸡似地突然一抬手。凭空一掌将之吸到了手里,一语不发的转身便走。 李作乐快步追上道:“无涯刀可以给你,但是孩子不行!” “哦?”美男子回头,淡淡望着他。 李作乐急切道:“师娘早死,我师父他老人家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估计凶多吉少、已是不活。这孩子是我师父的唯一骨血,我答应过要好好照顾她的。不能食言。 “如今师姐已是孤身一人。魅族被灭,你得之无用,你威胁不了任何一个人的,除了我。虽然你未必看得上眼,但是除无涯刀外,这些。这些……还有这些……” 他说着左手一张,将空间灵器内的大小宝贝尽数抖了出来,其中就有那上百吨重的黄金。别说鬼灵儿,就是那波澜不惊的美男子眼眸之中也不禁起了一丝变化。 如此多的黄金。普通人就是几十辈子也收敛不到的吧? 李作乐能收敛到如此多的黄金,本身就说明他是一个极爱财的人,当初收敛的时候也必是花了不少心思的。 这样一个爱财的人,而今为了公冶郁榕一下子将之全都拿了出来,连眼都不眨一下,不能不让人动容,同时也说明了公冶郁榕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是何等重要。 “这件,这件,还有这几件……”见美男子依旧没有什么表示,李作乐忙捡起其中自认为最珍奇的几样东西说道, “这几件都是师父留给我的,用秘钥封住了,我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要如何开启,但是想来全都不是凡品。你既然掳走郁榕师姐,那么相信你一定也知道我师父是谁吧? “但是拿走吧!我不要了,这些统统我都不要了,只要你能将郁榕师姐放还给我。我求求你了。师父对我恩重如山,她的女儿,我……我绝不会让她出事的。好不好?我求你了!……” 他说着将身上,包括空间灵器内公冶子遗留给他的几个盒子,连带乾坤葫、三弦棍、嫣然刀、明暗双针等等,尽皆翻了出来,最后眼巴巴的跪倒在了地上,一脸乞求的望着美男子。 美男子神色微动道:“这里的东西,即便不是每一件都是世所难寻的宝物,但其中也有不少是稀罕之物。就是有人为之拼得头破血流、家破人亡的也不在少数。你,真的舍得都拿出来交换这个小娃娃?” 李作乐使劲的点点头:“我本只是化龙镇街头的一个小乞丐,一无所有,一日三餐都成问题。能有今日的一切,全都是师父所赐。眼前这些东西固然珍贵,但严格算起来却不是我的,是师父的。现今我用师父的这些东西换回师父的女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所以―― “舍得,当然舍得。而且很愿意。” “很好,”美男子点点头,却突然说,“如果我说这些东西我都不要,却要你的命,不知你是否还愿意交换?” 李作乐突然笑了,一下站了起来。说道: “如果你的脑子没有问题,那么我想,你一定不会提这种无理要求的。因为我始终相信,一个活人永远都比死人来得有价值。何况我并不是一个手脚不会动、脑子不会思考的废物。 “所以要我命,应该远远的没有要我为你做事来得划算。 “当然,我也不是那种执着的、死心眼的人。我答应你,只要是不违背道义侠义的事情,我帮你做三件,最多十件。再多就不行了。 “你若贪得无厌,那么就算你是神仙,我也只能跟你拼一拼了,就算拼得我死,我也不会让你如愿的。另外―― “不怕告诉你。为防止这种事情发生,我已经在我自己和我师姐公冶郁榕体内下了一种双生奇毒。她的命已经与我的命连在一起了。我若不肯解除,我死后不出三日,她必将一命呜呼。到时候―― “哼!你什么都得不到。” “放肆!”美男子目光一寒,陡然一掌拍出。 “篷!”李作乐只觉身子一震,浑身气机散乱,丹田处的弦魂像是突然的给一掌拍散了,化为无形,身体更是如断线风筝一般倒飞而出十几米远,天旋地转,呼吸困难,差点没直接的晕死过去。 “李大哥!”鬼灵儿大惊失色,急忙跑了过去。 “不错,有点斤两,”美男子如是说着,突然的一甩手,将公冶郁榕轻飘飘的扔到了鬼灵儿怀里,向李作乐说道,“收起你的东西,跟我来,有话问你。” 说完自顾自转身,走入了密林之中。 李作乐不禁一声苦笑,向鬼灵儿点点头,示意她呆在原地不要乱动,随即踉跄起身,手掌张开,将地上的宝贝重新的收入了掌骨灵器之中,一跛一拐的走入了树林之中。 很奇怪,给美男子拍了一掌,刚开始虽然觉得全身散架,呼吸困难,似是要背过气一般的难受,可这会儿一口气回转,反倒觉得神清气爽,一身轻松,像是登堂入室了。全身的弦力奔腾流转,运用自如,一下的就冲破桎梏,进入了银魂武者之境界。简直像是羽化登仙了一般,蹊跷得紧。 “老祖,下面怎么办?” 不过他此刻却没空理会这种感受,边走边忙不迭的与山河图内的嘎嘎交流,寻求解决之道。 嘎嘎不以为意,只淡淡道:“你刚刚不是表现得很好吗?连我都险些给你懵了,你又何须问我。反正你只需要知道这装逼家伙是弦月新星第一的武者,是汝鄢寒就行了。总体还算只好鸟吧! “只要你表现得好人一点、有骨气一点,他应该是不会太为难你了。顺便你也可以打听一下他与那小娃娃是什么关系。我看他一言不发的带走那小娃娃,应该没什么恶意的。 “我一觉万年,除了在洛城附近听些闲散消息,对于汝鄢寒这老鸟的消息,知道得也挺少的,其间究竟发生了些什么,我也不清楚。不过我记得这老鸟几乎是有个女儿的,这女娃可能与此有些关系。 “另外,你不是与八族有仇、想要救出你母亲吗? “你就趁机给他说一说魅族被灭的事呗,看看他什么反应?知不知道?是不是也参与其中了?或是持相反的态度? “若持的是相反态度的话就有意思了。 “一旦东西两块大陆开战,人类与兽类打起来,这戏就好看了。” 李作乐不禁翻了翻白眼道,“我说老祖啊,你究竟是人是兽,帮的哪边?怎么一付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 嘎嘎笑道:“我哪边也不是。我中立的。看戏而已!” “看戏?”突然汝鄢寒冷冷的声音从前方林子传了出来,“我就知道是李耳你这只老乌龟捣的鬼,否则这么一个毛头小子怎能自由进出,在我天诛峰躲了大半年。” 说着手掌隔空一摄,李作乐左掌灵器内的山河图一下飞了出来。 一抖手将山河图打开,随即他一把,就把只满面愁容的青褐色无壳乌龟,提溜了出来。正是嘎嘎!(未完待续。。) 第 54 章 太上老君 - 弦能变 - 唐不二 嘎嘎一脸无奈,见避无可避,只得嘴巴一咧,有些小慌张的尴尬赔笑道:“你好啊鸟……咳咳,朱二哥!” “哼!什么朱二哥!你是想喊‘鸟老二’,对不对?”汝鄢寒冷冷道。 “咳咳,这个……”无壳乌龟一下乐了,“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的!鸟老二,鸟老二,嘎嘎嘎嘎……” 汝鄢寒冷然一哼,一甩手将之扔到了地上,摔个四脚朝天,流着口水,转着眼睛的数星星,看样子是给摔晕了。 李作乐瞠目结舌,缩着脖子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喘。 所谓“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有一山高。” 当初遇到嵇笑仁的时候已经以为是绝世高手了,不料却给只突然出现的无壳乌龟整日的弄,浑身上下没片好叶、没根好枝,那叫一个惨呀。可谁知今日这一向嬉闹神秘、天下无敌的乌龟,这会儿竟是…… 所以李作乐哪还敢瞎得瑟,自然是夹着尾巴不敢出声了。 “咳咳,我说老鸟呀,”数了一会儿星星,啵啵啵的甩了甩大脑袋,无可乌龟一下翻身坐了起来,不满道,“有小辈在,你难道就不能给本老君点面子?一上来就动脚动手的。不过――” 他嘿嘿奸笑着身子幻化,一下就变成了一个仙风道骨、稍微有些佝偻着身子的老头,说道: “不过这一次你还真错了。这小子上下天诛峰我还真没帮忙,就只是在峰顶的时候见那小女娃快死了,突然的善心大发救了她一回。不过我说老鸟呀,你是有病呢还是变态,这么漂亮的一个小娃娃你活活将人冰冻起来就置之不理的,你什么意思?” 汝鄢寒冷冷道:“我的事情不用你管。你不在那地方继续睡你的觉。却脱了乌龟壳上我天诛峰做什么?” 嘎嘎?李耳?老上老君?总之是那无壳乌龟就对了。说道: “你的事情我自然懒得管,只是看这小子有意思,是以才暂时的脱了壳跟来瞧瞧的,一会儿就回去睡觉了。至于上天诛峰?那不关我的事,是这小子身体异变进入了另一度空间,久闻你天诛峰大名才硬要上去的,我自始至终都是不支持的,不信你问他。还有――” 他翻着白眼道,“那小女娃也不是我想救的,就算救错了也不关我的事儿。是这小子死气掰咧的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求我,我才勉强发善心救的。最后将那‘噬体寒气’用自个儿的体温吸出来的也不是我,是这小子。 “这小子狗拿耗子,有问题你找他,别找我。我跟他不熟,没吃过他一块肉。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 说完直接退到一边。不说话了。完全一付置身事外很无辜的样子。 汝鄢寒冷冷一哼,望向李作乐道:“他说的是真的吗?” 李作乐无奈笑笑,虽说大体上是对的,可自己也没有“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死气摆列的跪在地上”求他吧?而且这年余来两人也算处得不错,他这会儿竟然说“不熟”?还连“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听着还真让人无语心寒、一阵白眼狂翻呐! 不过翻白眼归翻白眼。这会儿可不是计较的时候。不是说汝鄢寒是好鸟吗?那么自己就将好人演到底。反正自己确实也是好人的。 李作乐想着,当即点了点头,说道:“大概是这样的。” 汝鄢寒凝望着他,道:“为什么?” 李作乐叹息一声。当即将魅族被灭,公冶子留有记忆光影,让他上天诛峰解封公冶郁榕,并小心照顾的事情尽皆说了。最后道: “所以当日我才求老祖解救冰封的郁榕师姐的,确实不关老祖的事。人生于世,若不能知恩图报,恐怕连猪狗都不如。照理说,我的性命都是长老师父给的,就是用我的命去换师姐的命也是应该的,但是,但是――” 他不禁羞愧道,“但是贪生恶死是人的本性。我,我也不能免俗。所以除了我的性命,前辈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绝不食言。 “人死万事空。 “无论前辈当初与我师父师娘,或是我魅族有什么仇怨,现在应该都可以了了吧?所以晚辈斗胆,求前辈就放过我郁榕师姐吧?她不过是个伶仃孤苦、无父无母的孩子罢了。” 汝鄢寒点了点头:“难得你知恩图报,为了证实你所言非虚,我需要亲自的查看你脑域,并且解封那小子遗留在你脑域深处的记忆光影,你可敢将脑袋凑到我掌心?” 他说着一只莹白如玉的右手缓缓自大袖之中露出,平平的抬了起来,五指张开,掌心遥遥对着他额头。 李作乐略一犹豫,当即点头道:“如果晚辈没有猜错的话,前辈就是弦月第一武者,天诛峰峰主汝鄢寒。要取我性命易如反掌。而今这般问我,乃是我的荣幸。有何不可?” 说着大步上前,将天灵盖直接的凑到了汝鄢寒掌下。 汝鄢寒终于是有了些笑容,微微的点了点头,当即眼睛闭起,手间红光流转,一下包裹了他的整个脑袋。 …… 约莫半个时辰后,汝鄢寒单手一收,手间红光消散,睁开眼,内里多了一丝愤怒。 李作乐眉头紧锁,不知何时已然泪流满面,依旧闭着眼。 “我走了老乌龟,这小子不错,你照顾着点。”汝鄢寒说着周身空间波动,就要离开的样子。 “等等!”李耳一下跳了起来,“你急急忙忙的干什么去?” 汝鄢寒目光一寒道:“公冶子那小子虽然不是东西,逼我女儿身死,但榕榕已经没了妈,不能连爹也没有了。我这就去化龙镇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儿。” 他说着又望向李作乐道:“这小子蹊跷,将来很可能会成为我们反败为胜、对抗天庭的关键,让他以后收敛一些。现在局势复杂,八弦之力最好不要随便使用,免得招来杀生之祸。” 说罢空间波动,一下消失不见了。 紧接着鬼灵儿忙忙慌慌的跑了进来,喊嚷道:“不好了、不好了,李大哥,榕榕给刚刚那人掳……走了。” 老头子李耳翻了翻白眼,喃喃自语着“老子才不跟你‘我们’呢,老子是中立的,是太上老君。才不跟你们一帮疯子瞎胡闹……”说着不禁抬眼望向鬼灵儿,没好气道: “放心吧,刚刚那老鸟是小娃娃的外公,不会有事儿的。” 鬼灵儿愣了愣,并不认识他。只得一面狐疑不定的望着他警戒着,一面心焦的看着闭目流泪、神色阴晴不定的李作乐。暗暗祈祷。 “什么?”也差不多就在这时候。李作乐一下清醒了过来,一把擦去脸上的泪,惊异道:“你说我郁榕师姐是汝鄢寒的外孙女?既有这么硬的后台,我长老师父怎么不上天诛峰找他?” 李耳翻白眼道:“也许是始乱终弃劈腿了吧,没脸见老丈人?谁知道呢!好了,既然你醒来了。我也就走了。对了,那老鸟临走前让我提醒你,让你以后少得瑟、收敛一点,没事儿的时候就改改脸、换换容。不要露了你八弦武者的身份,免得给人盯上一命呜呼。 “顺便说一下,嵇笑仁那怪东西即便你以后碰上了,你也不要搭理他,更不要与他相认。还记得他给你下春药睡了巫马丫头那晚上说的话吗?我估摸着若不是我一直跟着你,他很有可能是做得出那种事的,你要当心。 “当然,你承有龙老三的天赋能力,细胞的记忆修复能力很强,即便他使用‘渡魂术’也顶多超不过三成把握,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只是提醒你堤防着一点而已。 “好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现在你的情况我已基本摸清,加之身份也给老鸟捅破了,在待下去就没意思了,你好自为之吧。 “拜拜拜拜,不送不送!” 他说着一下又化为无壳乌龟的样子,咧嘴冲李作乐挥挥爪子、笑了笑,空间波动起,一下消失不见了。 “这……”李作乐呆了呆,一时竟说不出话来。公冶郁榕走了,嘎嘎也走了,长伴自己左右、几乎是日日贴着自己的两个伴儿走了,他心里突然觉得空空的,像是少了些什么。 “李大哥!”突然一只柔滑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哦!灵儿啊!”李作乐笑了笑,回身紧紧的握住她的手,心里暖潮涌动,踏实舒服了不少。 “哦!对了!”忽然,空间波动又起,无壳乌龟去而复返,说道: “色字头上一把刀,忘了提醒你,你最近有桃花灾劫,很可能会要命的,自己注意一点。咦?” 他说着突然瞪着鬼灵儿,又大眼睛转动的看了眼两人紧拉的手,一脸疑惑道:“难道臭小子最近的桃花灾劫竟是你?看你也不坏呀。” “算了算了,”他说着无力的晃了晃大脑袋道:“总之小丫头你给我记好了。无论你怎么弄,这小子的命一定给我留下了。否则我灭你满门,包括你的师父、外公,听明白了吗?” “是,是!”鬼灵儿冷不丁打个寒颤,脸色发白道。 李作乐握了握她的手,呵呵笑道:“灵儿别怕,他这是吓唬你呢。别理他。” 老子李耳大怒,“死小子,不识好歹。”说着一口气吹出,顿时又将之吹上了天,接着掉下来挂在了树上。 “要尊老,知道吗?”他恶狠狠道。 “我尊老没有问题,但是你也得爱幼的是不是?”李作乐说,依旧可怜兮兮的挂在树上。 “对了,你要去哪里?咱们以后还会见面吗?我会想你的!” 他说着眼泪竟然神奇的倒流而出,浸湿了头发。 “唉!真受不了你一个大男人的。老子又不是去死,只是跑回壳里睡觉去,你哭个鸟呀。”李耳道。 李作乐倒挂在树上,依旧倒流着眼泪,说道:“我不是哭鸟,我是哭龟。老祖呀,你就告诉我呗,你究竟的去的哪里,我得空了会去找你玩、让你吹的。” 李耳翻了翻白眼道:“你个小子真不要脸,又哭鼻子又粘人的,跟个小娘们似的。好吧,就告诉你好了。还记得当初老祖我睡觉的那个山洞吗?哈哈,嘎嘎,嘿嘿,嚯嚯!” 他怪笑道,“那山洞就是我本体的其中一个出气孔,也就是鼻孔。我现在只是元神出窍而已。” 李作乐呆了呆,“你是说那座山……其实是你的本尊身体?是你的本尊身体所化?” “不错。”李耳笑嘻嘻望着他。 “你是说我与嵇笑仁当初顺山洞而进,进入的其实是你的身体?难怪――”李作乐恍然,“难怪山洞里恒温不冷,甚至的吹入的风是凉的,吹出的风却是热的,敢情是在你鼻子里走动。” 李耳哈哈大笑:“幸亏老祖我耐痒,否则当时一个喷嚏打出去,非得将你们吹上太空不可。” 李作乐伸伸舌头道:“好厉害呀。那么,我以后是不是可以去哪里找你?” 李耳点点头:“是可以去那里找我,但是我建议你最好不要。我喜欢打扰别人,却不喜欢被人打扰。好了,色字头上一把刀,特别是最近,建议你看到女人就跑,有多远跑多远,好自为之吧。” 说着空间一阵轻微波动,消失不见了。 …… 擦去眼角的泪,李作乐一骨碌从倒挂的树枝之上跳了下来。 “你没事儿吧?李大哥。”鬼灵儿一下冲了过去,有些忐忑的问“那么下面我们……” 李作乐笑道:“放心吧,我一向是无神论者,从来就不相信什么能掐会算、未卜先知的事情,不会相信那老乌龟的话的。不过现在离恨天能找来,我担心回龙城的话……” 鬼灵儿面上一喜道:“我明白的,那我们现在就直接的乔装易容,取道去风武帝国救外公?” 李作乐点点头:“如此最好。但你师父那边?” 鬼灵儿喜道:“没事儿的,到了前面镇子我给师父写封信也就是了。” ……(未完待续。。) 第 01 章 天河城、好汉来客 - 弦能变 - 唐不二 风武帝国,西大陆一个与东川帝国不相上下的二流中等国家,普普通通、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尚武风气比东川帝国浓重些。 全民皆武,少舞文弄墨、耍弄心机。 无论弦魂有没有觉醒,都喜欢学点拳脚、练点把式,相互的赌赌斗斗,切磋一二,倒也简单有趣。 天河城,风武帝国十大名城之一,因位于西大陆三大河流之一的洛水北岸,附近又有个高逾百丈,由洛水流经而成,被誉为西大陆第一的瀑布――天河瀑布,是以得名。 而在约莫二十年前,这里还是人烟稀少的,没有天河城,只有个降鱼村,村人靠水吃水,在距离瀑布不远的地方结上网,不时的总有些顺瀑布而下的鱼虾会自投罗网,直接的掉入网中,倒也饮食无忧, 只是因为远离人群、又靠近戾兽聚居所在,是以有些生命危险。 而自从村里来了八位隐士,又在村北面依山建了一座简朴别致的“隐士山庄”以后,这里的情况才发生了改变。戾兽不再随便的袭击山村,安全得到了保障,加之八位庄主的一道赌约,人们口口相传,消息散播,很快的就兴旺了起来。 趋利避害,这是生物的共性,人亦一样。 赌约很简单,交十两的本银,都不允许使用任何的弦力,像是普通人一样的与八位庄主较量,一连胜十两变百两,二连胜百两变千两……若能八场连胜战胜全部八位庄主,那最终的奖金就是十亿两的白银。且赌约可以累积、没有时间限制―― 即你赢了第一位庄主得了一百两以后,你可以等五年十年甚至更久都可以,一直的冲关挑战第二位,直到挑战成功为止。 当然。若不能一鼓作气的挑完八位庄主,额外的挑战是要另交银子的,除第一关十两外,都是纹银一百两。 这就意味着一旦第一关挑过了,那么第二关的挑战次数你只要控制在十次以内,第三关百次以内,第四关千次以内……该关成功闯过以后都不会亏本的。 用十两换十亿两,这种惊人的比例,恐怕就是世界上最不贪心的人看到,也忍耐不住的吧? 所以结果可想而知。一传十十传百。这个消息不到一年的时间就传遍了全国,甚至于整个的西大陆,弦月新星。无论是普通人、抑或弦能武者都大匹的到来,这地方想要不发展都难。 你想啊,对于赢了一场的人来说。虽然始终都没有见到银子,最初也不过花了十两而已。可一旦放弃第二场就意味着一百两银子没了。注意。是一百两,而不是他最初付出的十两。而连赢两场的呢? 那就是一千两…… 以此类推,越是闯到后来、闯过关卡越多的人,越难以割舍放弃,加之每次额外挑战都要真金白银的交进去一百两白花花的银子,是以自然越投越多越难以割舍放弃。就好像爱情。 于是一些有点本事儿又“痴心不改”的人物。就很自然的住了下来。时间一久,见各种的奇人异士汇聚,聪明的商人们开动脑筋,就专门的弄了一种专门有关赌斗信息交换的场所。并提供裁判、负责场地的设置提供等,大赚特赚。 其中最有名的,莫过于帝国官方开设的好汉楼。 可以说好汉楼就是天河城的特色,到了天河城没有入好汉楼逛一逛、瞧一瞧,再看几场好汉楼安排的赌斗的,那简直都不好意思说自己到过天河城。 而因为好汉楼的出现,各种赌斗信息交换,隐士山庄八位庄主的赌约虽然依旧诱惑力十足,但也却不可避免的被削减了。毕竟八位庄主都是非一般的人,要想八场连胜才能兑换到真钱,这也太…… 于是八位庄主又来了主意,只要四连胜(包括四连胜在内),以后每赢一场都可以直接的兑换成银子,真正做到了以十两博十万两、百万两。只不过一旦兑现了,要想挑战更后面的关卡,博那千万两、亿万两就得交十两银子重新的从第一关开始打起。 而八位庄主也在一直进步,你第一次能闯过前面的关卡,第二次却又未必能闯过了。 当然,也有极少数的人真的很有想法、很有耐心、也很有手段,就一直在一到四关反复,用那十两赚十万两,但那毕竟是少之又少的。 弦能武者骄傲,特别是能连过四关的更是凤毛麟角颇有些手段的,十万两白银虽然不少,但也不能反反复复的让他们拉下面子去循环的挑战一到四关赚取的。 相对来说,与其那般反反复复的挑战一到四关十次,到不如直接的过了第五关赢一百万两,既有面子、不会给人笑话,又相对简单些。 总之,好汉楼虽然每天赌约不断,但是隐士山庄八位庄主的赌约依旧是天河城最吸金、最有诱惑力的赌约,每天都有人从四面八方、甚至是东大陆赶来,有观光旅游的,也有渴望着一夜暴富、一战成名的,实在很热闹。 而到目前为止,与八位庄主赌斗的最好记录是五连胜,据说是乔装的皇武者;少有能四连的;大多都卡在三连,距离四连可以兑换十万两白银的胜利只有一步之遥,骑虎难下、不甘心之极。 而这一日,好汉楼来了一对兄妹。 哥哥浓眉大眼,二十三四岁的样子,庄稼汉打扮,一脸憨厚;妹妹则是个皮肤黝黑、长有许多雀斑的十**岁丫头,低眉顺眼,容貌普通,身材到还不错的样子,是有点小小吸引力的。 上楼后,哥哥问东问西,最后竟是揭了隐士山庄八位庄主的赌约,还信誓旦旦、一付初生牛犊不怕虎,很有把握的样子,在店员瞠目结舌中直接的掏了块一公斤重的金砖,又不顾妹妹的反对,搜兜翻包的找出了身上所有几十两的碎银子,笑眯眯的全压在了自己八连胜上,看得店员和附近的豪客都纷纷的大摇其头、好笑不已。心说: “小娃娃真是天真,别说八连胜,你就是能蒙个两连三连胜都算你本事儿了,真是个败家玩意儿。” 不过一帮家伙心里虽然骂他是“败家玩意儿”,嘴里却纷纷的拍着掌、喊着“好!小兄弟好样的,够豪气……”一类的,将之乐得屁颠屁颠的咧着嘴,在下楼梯的时候竟然一下踩空了,像个滚地葫芦似的咕咕咕滚了下去,引得群客哄堂大笑后臊着脸跑了。 而接下来,一帮家伙就强烈的要求好汉楼开启赌关于隐士山庄八位庄主赌约八连胜胜负的赌局,想要小小的赚一笔。 因为想要对八位庄主八连胜几乎是不可能的,所以好汉楼平日是不开启这八连胜胜负之赌的,除非有人买八连胜的一次性数额大于纹银一千两。当然,即便这样,反方的赔率也一般不超过1.02的。 但是能百拿的钱,谁会嫌少呢?自然是促着好汉楼快快的开赌了。(未完待续。。) ps:  这一卷是腾龙的最后一卷,估摸着只有20章作用,不长 第 02 章 阿牛哥哥是个传说 - 弦能变 - 唐不二 “哥,你也真是的,咱们家当全押上了,输了怎么办?还有哦,咱们今晚住哪儿?吃什么?” 出了好汉楼,妹妹忍不住嘟着嘴埋怨。 “嘿嘿,你就放心吧。”那哥哥拍着胸脯,得意道,“哥可是咱们渔夫村的传说――跑得最快,潜得最久,头脑最聪明,样貌最英俊。一定没问题的,你就瞧好吧。准赢!” 妹妹嘟着嘴不说话,依旧很担心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要发愁了小妹,”哥哥见状只得伸手入怀,掏了半晌终于是笑眯眯的掏出了一锭十两重的金子,在妹妹面前晃了晃说道,“哥哥怎么会舍得咱村里的第一美人,我的亲妹妹受苦呢?你看!当当当当……哥哥早有准备的!” “咦?真的耶!”妹妹一见就乐了,两眼放光,双手伸出一把的将金子抓在了手里又紧紧的抱入怀中,说道,“这些钱可不许再拿去下注了,不然真有个闪失的话,我们就没钱回家了。” “好好好,听你的就是了!”哥哥憨憨一笑,溺爱的摸摸她脑袋,搭拉着她肩膀正想走。 “等等,两位帅哥美女请留步!”一直守候在好汉楼门口,看有没有生意上门的一个瘦小汉子,第一时间就冲了过来,挤掉了同样蹲在旁边的几个同行,满脸堆笑的说。 “怎么?”见有陌生人搭讪,哥哥警觉的望着来人,将妹妹护在了身后,不过一句“帅哥”,却是让他心里对来人多了些好感。 “呵呵,小人白旺财,是这天河城有名的包打听。并不是坏人,只是问问看两位帅哥美女要不要帮忙?并无恶意的。” 瘦小汉子开门见山,说明了来意。 “不,我们不要帮忙!”妹妹紧抱着金子,一下回绝了他。 哥哥却奇怪道:“包打听是什么意思?怎么帮助?” 白旺财笑呵呵道:“包打听的意思就是吃的住的玩的,凡是与天河城有关的事情,就没有我不知道的。您二位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我一准给您带到满意的地儿,到时候你二位看着赏几个钱就成, “多有多给、少有少给。若实在不方便了不给也成,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就当交个朋友,以后您还有空来天河城,找我就成。” 哥哥一听就乐了。“你说话我爱听,看着也不坏。我叫铁牛。这是我妹。叫铁妮。我兄妹二人初来乍到还请白兄多多指点。” “呵呵,铁兄弟您真太客气了,”白旺财高兴道,“你们现在是要找客栈休息吗?” 哥哥点头道:“是啊,不知白兄可有什么好推荐?” 白旺财一双眼笑得月牙似的,呵呵道:“铁兄弟你这一下可就问对人了。这天河城的客栈我都熟悉。像是眼前的这几家大多不是自己的房子,租金比较贵,加之黄金地段,装潢也还可以。宿费自然是比较高的。你们兄妹二人一晚的话起码也得二十两银子。 “而穿过前面一条街的几家都是自个儿的房子,外面看着虽然破旧了点,但里面还是挺干净的,又挨着市场和小吃街,吃点宵夜买点东西什么的挺方便,就是奢侈点开两间房也至多七八两银子,比眼前这几家便宜得多,您看……” 哥哥哈哈一笑道:“不瞒白大哥,我这刚在好汉楼压了全部身家,手头正紧,就先去你说的那几家旅馆看看吧,若还行的话就那里了。对了,你知道隐士山庄的八位庄主吗?” “当然!”白旺财一面引着兄妹二人往前走,一面说道, “八位庄主鼎鼎大名我如何能不知道?现在甚至还与他们有赌约在身呢!你若想听,就是他们在好汉楼开设赌约的文书,我都能一字不差的背出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包你满意。” 哥哥双眼一亮,顿时兴奋起来,激动道:“你也跟八位庄主赌过?怎么样?怎么样?赢了吗?” 白旺财苦着脸道:“铁兄弟你开什么玩笑,我若赢了还需要在这当包打听吗?早就买车买房娶妻生子了。” “嘿嘿!”哥哥干笑两声,没有做声。白旺财道:“你知道赌约第一关的八庄主赵旺叫的什么外号么?” 哥哥抱拳道:“还请白兄指教!” 白旺财大声道:“‘跑不死’赵旺!” “跑不死?”哥哥眨眨眼道,“他很能跑么?” “何止能跑,他简直都不是人!”白旺财有些羡慕嫉妒恨的说, “他可以不停的跑跑跑,就是三天三夜不吃不喝都没有问题。若能饮水吃饭的话,我怀疑他三年不停歇的跑都可以。简直是变态了!” 哥哥眨了眨眼,“他是金魂修为的火弦武者对不对?火弦武者本就精力充沛、耐力惊人,不停歇的跑上三个月有什么稀罕的!” 白旺财翻白眼道:“是不稀罕。但赌约里可是白纸黑字说得清楚的,不准使用弦能,而且在比赛开始的时候是要封了武者弦魂的。” 哥哥点点头:“这到也是。那么第二关是什么?” 白旺财道:“第二关是水下逃生术。由七庄主‘淹不死’赵水把关。简单来说就是将人用铁链锁上,关入铁笼之中,沉入水底,看能不能脱水而出、谁先脱水而出。” 哥哥点点头,刚想再问什么。白旺财却一下停住了步子,神秘兮兮的问道:“你想不想报班?” “报班?”哥哥愣了愣,表情怪异道,“英语辅导班?” 白旺财也愣了愣,“什么英语辅导班?” 一顿压低声音道:“我说的是‘水下逃生包过班’,有前辈高人指点,曾三次闯过该关,是魔术大师。一身软功极为了得,又有开锁的绝密手段相授,只需要纹银二百两就成。绝对超值。” 哥哥一下笑了,“可以考虑。那么第三关呢?怎么弄的?” 白旺财继续推销道:“我带去的,八折优惠,就说是我表弟。” “呵呵!”哥哥笑了,“白兄放心,有需要的话我一定找你。我刚在好汉楼揭了八位庄主赌约,又花了所有身家买自己八连胜,应该会有需要的,白兄你别急。” “什么?”白旺财险些一个踉跄爬倒地上,表情怪异的望着一身土气的兄妹两人。“你说你花了全部身家买自己八连胜?” “是呀!”哥哥点了点头,一脸疑惑的说,“怎么了?” 白旺财不答反问,“你买了多少?” 哥哥挠挠后脑勺,赧然道:“我们家爹娘早死。比较穷,临出发时连家里的破屋也卖了才只凑够一公斤多点的黄金。所以……” “噗嗤!”白旺财身形晃了晃。两腿打圈,差点没给气得一口血喷出,心说:“败家啊败家,你个败家玩意儿,一公斤的黄金你拿着干什么不好?偏偏要拿去好汉楼下注。下注也就算了,怎么能下八连胜呢?你这根本是在扔钱嘛。笨蛋了!” 当下无比心痛的叹息一声道:“初生牛犊。真是初生牛犊啊!” 随即疑惑道:“我刚跟你说了一二两关的情况,你怎么一点不着急呀?难道真这么有把握?” “嘿嘿!”哥哥得意一笑,拍着自己胸脯,又用大拇指指着自己说。“当然了。不是我吹牛,我可是我们渔夫村跑得最快、潜得最久,脑子最聪明,样貌最英俊的传奇人物, “每次打柴路过隔壁村子,隔壁村的姑娘都要对着我大声尖叫的,还特别的编了首歌送给我,叫做《阿牛哥哥是个传说》,怎么样?要不要我唱一段……” “噗嗤!”白旺财尚且没啥反应,那皮肤黝黑、相貌普通,脸上有斑,身材却不错的妹妹一下笑了起来。 哥哥当即怒了,“死丫头,敢笑哥哥。回头不给你饭吃。” “别别别,铁兄弟你别生气。”白旺财回神,忙打圆场道: “兄妹二人嘛,从小一起长大看得久了,自然是习惯了,发现不了你这做哥哥的魅力,你就别跟她小女孩一般见识了。对了,” 他随口问道,“你既是渔夫村的传说,你们渔夫村一定很大吧?有三五百户的人家吗?” 哥哥摇头道,“没有,也就两三户吧。怎么?要成为传说一定要很多人吗?” “呃!这个……”白旺财一下给雷到了,说不出话来了。 哥哥一本正经道:“我爹说了,‘兵不在多,在精;人不在寡,在强’。你别看我们渔夫村人少,但个个都是好汉。比如住我家隔壁的海老头,七十多岁了,普通人,弦魂没有觉醒那种。 “有一次倒了血霉,整整的八十四天没有钓上一条鱼,几乎都快饿死了,全靠我们家接济。可有一天这倔老头单人孤船出海,竟是钓了条身长超过六米,体重近七百公斤的大马林鱼。 “给那鱼拖着走了一天一夜,没有水、没有食物、没有武器、也没有帮手,最终还是顽强的把鱼杀死了。可是鱼太大,无法装上小船,于是就绑在船边,但归程途中又遇上了鲨群。 “总之老头前后经历了三天三夜,终于是带着一只折断的舵和一付大马林鱼的骨架回来了,比我还传说。这老头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人可以被毁灭,却不可以被打败’,所以―― “就算八位庄主很厉害,我也绝不会放弃的;更不会败;一定能战胜他们,最终获得八连胜。以1比1000的高额赔率,赢回我全部身家的。” “这……”白旺财呆了呆,心里的某团火焰一下被燃烧了起来,也不禁的双拳紧握道,“不错!人可以被毁灭,却不可以被打败。铁兄弟,好气魄,我支持你!” ……(未完待续。。) 第 03 章 底细 - 弦能变 - 唐不二 “格格,阿牛哥哥是个传说!”给了赏钱打发了白旺财,关上门,妹妹一下就捧着肚子笑翻在床上。 哥哥叹息道:“有什么可笑的,你这个渔夫村的第一美女,满脸雀斑的丑丫头,村花!在外人看来也未必比我这个阿牛哥哥好多少。” 妹妹点点头,笑得更厉害了,“这到是真的。” 一顿道:“乔装就乔装了,普通一点不行吗?你干嘛胡说八道,弄得这么夸张、这么傻?估计都让人以为我们脑子有问题了。” “不会吧?”哥哥眨眨眼,“我们的阿牛哥只是比较质朴天真,心思单纯而已。什么都不想,只一心一意的向着目标迈进、向前冲,这不算脑子有问题吧?” “是,不算。”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妹妹又忍不住格格的笑了起来,戏谑道:“那么阿牛哥,你现在能给我唱《阿牛哥哥是个传说》么?我想听!” 哥哥经不住翻了翻白眼,道:“死丫头,再敢没大没小的调戏哥哥,哥哥晚上不给你饭吃。” “呜呜,我好怕哦!”妹妹做个哭泣状,又笑翻在床上。 两人,自然就是乔装易容的李作乐与鬼灵儿了。 当日离了老子李耳,他们简单的乔装易容后就到了附近城郭,然后精心准备一番后,花了月余的时间横穿了**个中等大小的国家,到了这个囚有鬼灵儿外公的风武帝国山河城。 刚刚正是到山河城以后办的第一件事儿,揭榜赌斗。 而之所以押自己八连胜,那根本是李作乐看到一比一千的赔率,见钱眼开、老毛病发作,才顺手下的注。 “好了好了,咱们说点正经的。”玩笑几句。李作乐当即正色道。 “嗯!”鬼灵儿答应一声,顿时笑容收敛坐了起来。 李作乐道:“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与那人那么说吗?” 鬼灵儿猜测道:“好玩?” 李作乐摇头道:“当然不是!” 一顿道:“举个简单一点的例子,比如你与一个鼎鼎大名的人比武,输了;和与一个名不见经传,你根本就看不起的人比武,输了。输给哪一个你会更受刺激、更难以接受?” 鬼灵儿的眼睛一下亮了,“你的意思是……” “不错!”李作乐点点头,“咱们越显得傻,越土包子,给人嘲笑看不起。最终赢了八位庄主后对他们的刺激才越大,才会越加的输不起、想赢,到时冒险带咱们入庄见你外公。 “同样是输,输给不同的人,受到的刺激是不一样的。有个哲人曾经说过‘很多时候伤害我们的往往不是事情本身。而是我们对这件事情的看法’,就是这个道理。” 鬼灵儿点点头。 李作乐接着道:“而不需要八连胜。估计只要第一场胜了。应该就会有人注意到咱们,打听咱们的事情的。咱们若是什么也不说,众人必然觉得神秘,会好奇的四处打听,到时咱们的底细很可能会…… “而所谓‘三人成虎’,咱们现在先就将‘底’露给那白旺财。白旺财滑头,见有利可图必然会四处宣扬。大众嘛,其实很多时候只是无聊好奇罢了,根本不会追究事情真伪的。只要有故事听、觉得有趣,那么假的也成真的了。所以――” 他顿了一下,望着鬼灵儿。 “所以待赌斗开始以后,你一定要好好的扮演铁妮这个角色,再不许笑场了。其中有两点你一定要注意―― “第一,铁妮是村花,是一个和哥哥铁牛一样内心强大,不为外人言语所动的人。就算给人认为有病也一定要做出一副很美、很有自信的样子,无视众人的指指点点。 “第二,无比的崇拜哥哥铁牛;听哥哥的话;相信哥哥会获得最终的胜利,赢回所有家当。所以在哥哥,也就是我参加赌斗的时候,你一定要拿出十二分的精神,高声喊嚷、大声尖叫,最好能根据当日比斗的情况准备些开水毛巾什么的,别怕丢人别怕俗,拿上两朵大红花晃呀晃的给我加油打气。 “大凡这世界上能够取得成功的人,多是坚忍不拔,有大毅力、大决心,却又心思单纯的人。这种人能排除杂念,用心一也,专心致志的去做一件事情。未必有多聪明,但却够专注。 “在我设定中的铁牛与铁妮,就是这样一对可以称之为奇葩的兄妹。也只有这样的兄妹才是有可能战胜八位庄主的人。毕竟按照你的描述,除非是修为达到金魂以上的八弦战者、或者是圣级武者,否则是根本不可能能赢的。哪怕是帝武者都不行!” “是啊!”鬼灵儿点点头: “八位庄主各掌握一种弦能,虽说弦魂对身体的改造并不明显,无法与戾兽相比较,一旦弦魂被封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但是他们的修为毕竟都达到了凡境巅峰,身体不是普通人可以比的。 “所以他们的赌约几乎是不败的。只不过为了金钱也好,为了满足一次与金魂武者比斗的心愿也好,还是有很多的人愿意花上十两的银子斗上一斗的。” “呵呵,”李作乐笑了,“是啊,一旦战胜了,吹牛的底气也足了不是?一开口就可以说,别看爷弦魂没有觉醒,跑起步来可比火弦的金魂武者都厉害!” 鬼灵儿莞尔一笑:“好吧,虽然……虽然拿着两朵大红花傻呼呼的在场边喊加油有点……有点丢人,但你说的也有道理,不这样弄,对你表现出绝对的信心,最后八连胜了反倒容易给人怀疑。” 一顿道:“你真的有把握战胜八位庄主吗?” 李作乐笑道:“本来是没有把握的,但假如赌斗的时候你能牺牲一点、热情一点,涂得满脸胭脂,大熊猫似的为我摇花呐喊、加油尖叫,我不定就有把握了。” “你……”鬼灵儿的脸一下红了,随手抱起手边枕头向他扔了过去,恼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李作乐笑道:“也不能说是故意,但我总是个男人吧?有个女人那么卖力的为我摇花呐喊,应该还是可以鼓鼓士气的吧?” 鬼灵儿又道:“那么为什么要满脸胭脂、化成大熊猫一样呢?” 李作乐笑道:“灵儿你本就是个天仙美女,偶尔的自毁形象,化成个大熊猫哄哄我,逗我开心一下又有什么不可以的?说不定我一高兴,一下就赢了呢!” “变态!”鬼灵儿小声嘀咕,脸,更红了! ……(未完待续。。) 第 04 章 百门大斗场 - 弦能变 - 唐不二 次日一早,刚吃过早点,白旺财就来了。 “铁兄弟,二位昨晚休息得还好吗?” “还好!”李作乐笑着点点头,“如此就有劳白兄了,就照昨日所说,你先带我们去‘百门大斗场’吧!” 白旺财笑道:“铁兄弟你可真心急。不过你年少志高,又身强体健的,只要咬牙坚持一下,应该是可以过关的,不用担心。” 李作乐扮演的铁牛当即不悦道:“白兄你这就说得不对了,一百公里而已,根本不算什么。若连这么点都要咬牙坚持,以后还怎么与八庄主比跑,岂不输定了? “我不是告诉过你了吗?” 他以教训的口吻说道:“我是渔夫村的传说,跑得最快、潜得最久,脑袋最聪明,样貌最英俊,隔壁村的姑娘看见我都要大声尖叫的,还专门写了首歌送给我,叫做《阿牛哥哥……” “是个传说!是个传说!”白旺财忙接口道: “我错了,错了!铁牛兄弟你不要生气。走!咱们现在就走。争取在一个时辰内就把一百公里跑完。” “这还差不多!”李作乐这才笑了,顿时迈动步子,拍着胸脯道: “白兄啊,不是兄弟我吹牛……” “你就是吹牛!”白旺财心里说,脸上却堆满着笑,目光诚挚,一脸信服崇拜的望着他。 “我不单是渔夫村的传说,不出两天,我肯定也是这天河城的传说,你信不信?到时候……嘿嘿!我也开个班,不用二百两,一百两就成…… “走在街上。两边都是为我疯狂的姑娘,举着横幅牌子,对着我高声的尖叫,只为我能看她们一眼,摸下小手。但是呢,哈哈,我就是不理她们,很酷的样子,然后对着她们淡淡的说―― “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传说! 他拍着胸脯、大着嗓门说。不时的引得路人侧目、偷笑,摇头不已,纷纷的说“不知天高地厚”、“初生牛犊不畏虎”。当然,也有骂他“傻叉”、“脑残”的,甚至有想动手的。 鬼灵儿一直默默的跟着。听他言语,几次忍不住的差点笑出声来。心里对李作乐的喜欢却是越来越甚。 事实上很多时候她都太正经、太悲情了。一直因为父亲母亲和外公的事情压在心头,无法开怀的笑,甚至无法尽情的哭,可是跟李作乐在一起的时候,李作乐总有办法使她忘记一切的笑,不顾一切的哭。 所以。她其实很喜欢和李作乐在一起。 很喜欢、很喜欢! …… 不知不觉,说着白话、吹着牛皮,李作乐像个初次进城的乡巴佬,见什么都新鲜、看什么都想问。白旺财点点指指介绍着,一路的穿街过巷,约莫两个时辰了嘴就没闲过,腿也跑酸了,建议李作乐坐车,李作乐明明一付很怕花钱的样子,却反数落白旺财是软脚虾、缺乏锻炼,搞得白旺财都担心今天有没钱拿了。 终于,经过不懈的“跋涉”,白旺财终于是破纪录的徒步带领着二人到了百门大斗场。 百门大斗场是一个类似我们十万人体育场的建筑物,但要大得多,有约莫两三倍的样子。由风武帝国官方修建。里面的设计精巧复杂,造价极高。可以整个的就是一个大场馆,像是露天的足球场或是游泳馆一样,水陆两用;也可以根据需要,最多的阻隔成一百个分开的场馆,同时进行不同的比斗,是以称百门。 “这边走铁兄弟,先将赌约给我,进门需要的。” 站在百门大斗场跟前,等着两个乡巴佬张大了嘴巴看了少顷,“哇,多么的……多么……”感慨一阵后,白旺财方才向李作乐说道。 “哦!”李作乐有些恍惚的答应一声,当即将赌约给了白旺财。 “走吧!”白旺财拿起赌约,顿时引着两人从一处小门走了进去。 “为什么不走大门?”李作乐奇怪道。 “大门是通向观众席的。”白旺财道。 “观众席?”李作乐诧异道,“我们此刻去的地方,从观众席都能看到?” 白旺财道:“有的能,有的不能。但是每一个场馆内都装有传影仪的(一种类似我们监视器摄像头的东西),相应观众席内又装有传输大屏,是以除非特意要求,否则各场馆内的情况都能看到。” “不要钱么?”李作乐又道,“去观众席看赌斗不要钱么?” 白旺财笑道:“有的要,有的不要,是分开着的。主要看赌斗的关注程度与人气。若是关注度高、人气好,那么就会收费,甚至还会临时的设盘开赌,其它的不收。” “那岂不亏本了?”李作乐道。 “当然不会亏。”白旺财笑道, “若是赌斗的双方人气很高,那么大斗场就不收场地费,甚至还会与双方签订分红合约。若赌斗的双方没有人气,只是不服较斗、私赌什么的,根据使用场馆的时间、设施要求等不同,是要收取相应费用的。一个铜板到上万两的黄金都是有可能的。” “上万两的黄金?”李作乐吃了一惊,“什么样的比赛场地需要那么高的费用啊?” 白旺财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里面复杂得很,什么真空啊、超重啊、半虚拟的幻境啊等等比赛环境,只要是你能想到的,它大体的都能弄出来。 “可以说好汉楼是咱们天河城的特色,这百门大斗场就是我们天河城的地标性建筑了,享誉四方,与天河瀑布一起,成为了我们天河城的两大标志,吸引了许多国家的人前来赌斗、参观。” 李作乐点点头:“那咱们现在去的‘百里厅’?” “百里厅已经被八庄主赵旺长期的包下来了,不收费,观众是可以在观众席免费看到的。”白旺财道。 “怎么?难道这百里厅没人气?”李作乐道。 白旺财点了点头:“八位庄主的赌约虽然火爆,但也正因为火爆,所以才没人看。” “怎么说?”李作乐问。 白旺财道:“你想呀。每天报名的人那么多,都想与八庄主斗上一斗,特别对于我们这样的普通人,就算输了也是倍有面子的事情。若每一个八庄主都亲自应付,那么就算他‘跑不死’,估计也得累死了,所以……” “哦!我明白了!”李作乐恍然。 白旺财道:“所以观看百里厅的人才几乎没有,是免费的,毕竟天天能见到的东西,又没有八庄主赵旺在。自然没什么人看。” 李作乐笑了笑,没有说话。 七弯八拐,走过一条长长的廊道,路过几间房门紧闭的场馆,很快的三人来到一处大门敞开的场馆。 场馆没有顶棚。或说顶棚就是百门大斗场的场棚;四壁光滑,不知是何材质制成。有四五米高的样子。将该室与其它赌斗场馆隔开了。斜向上抬起头,可以看到部分观众席。 场馆内除了人,就是上百台摆放整齐,类似跑步机的跑步机。 “干什么的?此处谢绝参观。若是赌斗的话……” “没错,我们正是赌斗的!”不待看门的把话说完,白旺财顿时亮出了赌约。 “行。进去吧。那边是柜台,去交了赌约领个号,然后按号码上相应的‘百里仪’就成了,如果合格的话。三天以后就可以见到我们庄主,正式的比斗了。” 看门的见他们兄妹一脸的好奇老土,特意提点了他们几句。 “谢谢大哥!”李作乐笑笑,感激道。 “一个看门的,你跟他客气什么呀。”走出几步,白旺财看不起的向李作乐小声嘀咕。 李作乐笑笑,没有说话。 鬼灵儿却忍不住说道:“你也只是一个跑腿引路的,有多了不起吗?我最看不得你这样的人了。诺,给你,以后都不用来了!” 她说着随手掏了锭十两重的银子,扔了给他。 “呃!这……”白旺财愣了一下,脸顿时刷的一下红了。 “呵呵!”李作乐忙上前劝解道: “白兄你别跟她小丫头一般见识。这样好了,反正走一天你也累了,要不咱们今天就先到这里?待这儿结束以后我估计天也该晚了,就不捞白兄您一直等着了。回去的路我们兄妹应该能找到的;至于三天以后那就看情况吧,好不好?如果白兄不嫌我们兄妹麻烦、给的银子又少的话,那么你就来。如果还是无法原谅妮儿的话……” 他笑了笑,当即走了开去。 “哼!敢嫌少?嫌少我还不给了呢!就算你三天以后来,我――也――不――给!”鬼灵儿怒气冲冲的向白旺财做个鬼脸,压低声音说着紧随李作乐而去。 白旺财的脸更红了,望着向柜台走去的兄妹二人,犹豫一阵后,拿起手里的银子,垂头丧气的走了。 “你说他三天以后还会不会来?”看鬼灵儿像是真生气了,李作乐忍不住的小声说道。 “谁知道他会不会来呢!”鬼灵儿没好气道,“自己也不是多了不起的人,竟是看不起与自己同样的人,你说可笑不可笑?” 李作乐笑了,“我觉得可笑,所以我笑了。那么,你却是为什么生气呢?” 鬼灵儿怔了一下,“是呀,我为什么生气?为这种人生气我值得吗我?不会来了。”她决绝道,“三天后他肯定不会来了。” “是吗?”李作乐诡异一笑,“咱们要不要赌赌看?赌一个吻如何?”(未完待续。。) ps:  发现真不是写小说的料,一天三千字都费劲,悲剧了! 第 05 章 跑死赵旺 - 弦能变 - 唐不二 “你……”鬼灵儿俏脸一红,不禁娇嗔道,“没个正经!” 李作乐笑道:“不生气了就好了。” 说着不再逗她,径直走到柜台跟前交了赌约、领了号,又问了几句相关事情后,拿着号码牌到相应的‘百里仪’跟前,将号码牌交给旁边侍者,上了‘百里仪’。 “好……好吧,赌就赌!”就在这时候,鬼灵儿忽然红着脸,冷不丁的说了一句。 “呃!赌什么?”李作乐正想着赌斗的事情,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她犹犹豫豫、满脸的羞怯,像是鼓足了勇气的样子,看着有些奇怪、不似平日,随口问道。 “你?”鬼灵儿的脸一下红了,接着娇躯剧烈的颤抖了一下,脸色发白,眼中似有泪珠滑落,背过脸,一下跑了开去。 “嗯?你怎么了?”李作乐莫名其妙,刚想去追,可脚下百里仪已然启动,一时无法分身,而见她跑出一段后却是停住了步子,是以就没追出。 “没什么!”鬼灵儿背对着他,答应一声,声音有点颤抖。 “哦!”李作乐答应一声,当即喃喃自语,“赌什么呢?难道是……”他一下想到了刚为分散她注意力,随口说的赌吻的事儿。 “难道是因为这件事儿?”她暗自思量:“不应该呀!这么一个玩笑,忘记就忘记了,何至于这么大反应?难道―― “是喜欢上我了,准备献身?” 他心里打个哈哈,不很正经的胡思乱想了几句,感慨一句“女人心海底针”,旋即认真的跑起步来。 …… 没有任何的意外,一百公里而已。以李作乐的非人体质,虽尽量的压低了速度,不想太引起人的注意,但依旧一个多时辰,约莫两个小时多一点就跑完全程,顺利通过了测试,小小的起了一阵骚动,赢得了与八庄主赵旺的正式赌跑资格。 八庄主通常是每七天一次的出庄与众人比跑,至于每次比跑的人数,那就不一定了,主要看当周能通过百里仪的人数。多的时候上百人、少的时候两三人。规则很简单,反正就是大家一起跑呗! 沿着天河城四面高大的城墙,跑到跑不动为止。 但有一条,不准吃不准喝,且不能落后大部队一周以上;当人数少于三人的时候则不能落后跑在最前面之人的半周以上。 天河城不算大。但也不小,没有人准确的测算过绕其一周究竟有多长。但估摸着六七十里。甚至是上百公里都是有的。 李作乐运气不坏,不需要等七天,第三天的一早就到了城外的指定地点,见到了同期二十几名赌跑的人和八庄主赵旺。 赵旺形貌普通,黑黑壮壮的,扇子面的身形。个子并不高,只有三十五六岁的样子。脾气还可以,没什么架子,也没什么不良的言语动作。见众人都是笑呵呵的,很开心的样子。会在临跑前一面做着准备活动,一面与众人聊天,完全一付很普通很普通的样子,完全的嗅不出一点特殊气味。 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林”,大概说的就是这个样子。 同样的没有什么意外,赵旺能跑,李作乐比他更能跑。 如果说赵旺能跑是因为本身善跑且是火弦武者的话,李作乐的能跑就不止于此了:首先,跑路本就是李作乐的专长;其次,李作乐也可以是火弦武者;再有最重要的第三,李作乐承继五大天兽体质,本就是非人的所在。 所以此三点相加,真正“跑不死”的绝不是赵旺,而是李作乐。 说得夸张一点,整个的宇宙间就绝找不出一个比李作乐更能跑的人,何况一个仗着是金魂火弦武者,弦魂对身体产生了一些改造,远远强于常人的赵旺呢? 但是,尽管可以轻松获胜,李作乐还是晃晃悠悠的随着众人不吃不喝跑了约莫三天,跑到后来就只剩下了四个人,分别是―― 李作乐、赵旺,和一对大胡子的双胞胎兄弟。 这一对双胞兄弟特别有意思,年纪不大,都是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中阶的银魂武者,长相虽然一模一样,但是性格却截然相反,就连说的话也是。哥哥叫公孙泰,弟弟叫吴丕。 公孙泰沉稳干练、心思缜密;吴否却是毛毛糙糙,叫叫嚷嚷,像是一直都被火烧着屁股似的;最有意思的是―― 据跑步的时候吴否与李作乐说的,他们兄弟两天生的运气相反;相反也就算了,偏偏哥哥公孙泰是一直的好运,干什么事都成,说什么话都对,他却恰恰相反。是以兄弟两本姓公孙的,吴否一生气干脆的就改了姓。 总之跑到后来就只剩下他们四个了。 四个都一付游刃有余的样子,脸不红心不跳,但肚子却饿得难受。特别是吴否,直接就饿得破口大骂了,让哥哥公孙泰想办法,公孙泰笑笑,二话不说的直接就加速了。 “说话啊,说话啊公孙,你跑什么呢?” 吴否自然是大怒,拔腿的就追。 李作乐会意,正求之不得呢,也立马的就加速了。 虽然照着自己的频率,赵旺不愿意加速,可是规矩是他自己定的,他又如何不知道?无奈之下只好也加速了。 就这样,公孙泰在前飞奔、吴否叫叫嚷嚷的在后追赶,李作乐紧随吴否,赵旺最后。 四人越跑越快、风驰电掣的飞也相似。 也就小半个时辰的样子吧,因为不甘落后、又打破了平时跑步的速率,赵旺心跳过快,差点就一口气没上来、猝死了。是以―― 三人同时过关!(未完待续。。) 第 06 章 水下逃生 - 弦能变 - 唐不二 休息一日,接下来的第二关是在百门大斗场的一个泳池内举行的,距离观众席很近,不需要通过传输大屏就能看到。 与测试百里仪与第一关的跑步不同,看第二关水下逃生的观众很多,直接的爆满了,所以大斗场总体上不收费,但前排一些比较靠近泳池的座位却是价格炒得很高,甚至有卖到千两银子一个座位的。 而未免万一,在休息的这一天时间里经由白旺财指引,李作乐还特意的花一百两银子请了个“水下逃生包过班”的“名师”来指教了一下。比如像是用的什么绳子,如何捆的,有几把锁锁住了,要如何开锁,如何缩骨、如何解套,先从哪个部位解起等等。 结果还真有点用,比赛的时候虽不熟悉,但他大体的解套步骤对了,还真的比七庄主“淹不死”赵水,先半个脑袋的探出了水面,闯过了第二关。若事先真对这些都一无所知,他当然也能脱水而出,但却肯定不会比赵水这熟门熟路的老油条快。 而说到白旺财,不得不说这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当日给鬼灵儿一翻数落,本以为不会来了,可结果第三天的一早就早早的来了,守候在客栈门口。李作乐笑笑,没有说什么,只让他给引路;鬼灵儿则扮演的铁妮很到位,撅着嘴、瞪着眼,很不乐意的说不会给他钱的,让他走。 可白旺财直接的就举手发誓了,说不要钱。 然后就一面引着两人往城外跑步的地方走,一面的给二人讲解着有关天河城的事情。临分别之际李作乐给他钱,他还真的分文不取,一付知错能改、很感谢鬼灵儿“教诲”的样子。 而与赵旺跑完以后,李作乐发现鬼灵儿心事重重、闷闷不乐的样子。心中奇怪,想起三天前的事情,就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回到客栈后调戏了一下她,说是白旺财已然来了,他们间打赌的事情他已然赢了,该怎么办呢? 结果鬼灵儿竟是一下子的就云开雾散了,红着脸,不待他说完就身子前倾,飞快的探出樱口轻琢了他侧脸一下。就想逃。 李作乐心说,“还真是这样啊?” 觉得既是可爱又是好笑,于是一把的就将之拉了回来,说是赌约不是这样的,赌的是“吻”。吻就是“勿口”,应该是“这样”的—— 说着有些粗暴的捧起她脸。直接就口对口的吻了下去。 一阵意乱情迷。 李作乐已然是很久都没有碰女人了。一旦开始了就难以停下。就这样,两人滚了一会儿床单,幸亏打扫卫生的大妈来敲门,这才止住了动作,不然这“兄妹俩”擦枪走火,估计立马的就“**”了。 经此一事。两人的关系变得微妙了。像是一下就疏远了,又像是忽然的又亲近了很多。远远近近,若即若离,像朋友、像兄妹。也像是情人,抑或——陌生人。 水下逃生那一天,鬼灵儿随李作乐入场,站在水池边也终于是第一次的举起了加油牌,不停的叫着加油。 “淹不死”赵水是一个形容有些猥琐的瘦小汉子,四十岁上下的年纪,同样的其貌不扬,毫无特殊。 参与赌斗的除了李作乐与吴否、公孙泰兄弟三个“新人”外,还有七八十名花了一百两银子,额外增加赌斗次数的赌斗者。 八十余名赌斗者在场中数千名观众的注视下,一个个的手无寸铁、只身着一条小裤,分别被镣铐将脚手四肢连带脖颈五个地方都锁上了,接着又五花大绑、如出一辙的用铁链捆上、坠上铅球,抬进一个铁笼之中,将铁笼先后的悬吊到水池上方。 待一切准备妥当后,随着裁判一声哨响,“咔嚓”一声,悬挂铁笼的铁索同时松开,八十余个捆有活人的铁笼入水,溅起水花阵阵。观众惊心,场馆内一片静寂。 一秒,两秒…… 众人都在心里计算着时间,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着清澈的水底诸人动作,屏住了呼吸,像是也想试试自己不喘气的究竟能憋多久。 十八秒、十九秒…… 水底众人各有动作,有滑如泥鳅用软功的,有暴力狂躁用硬功的,也有发里藏针用技巧的,亦或诸般手段结合都用的。 二十秒、三十秒…… 时间在一秒秒飞快的流逝。转眼半分钟过去了,依旧没有一个人是挣开了所有锁链的,更别说打开铁笼、破水而出。 “一分钟,已经一分钟了!” “我不喘气就绝对憋不过一分钟。” 观众席已经开始有了些熙熙攘攘的声音,都充满了担忧。 “看!那边!”突然一个惊喜的声音响起,“三号笼!” “我的天呐!好大的气力呀!我看看——” “是叫吴否,没错!” “看那边!二十八号笼也挣脱了!” “那边……” “那边……” 说话间有七八个赌斗的人都挣脱了锁链镣铐,解放了出来,对着铁笼一阵捣鼓,有用铁丝开锁的,也有直接用蛮力扳弯铁条的,甚至有异想天开想要直接带着铁笼破水的。 李作乐也暗中准备了铁丝,本来是想用“水下逃生包过班”学来的开锁术再开铁笼锁的,可是一看身旁的吴否已然是扳开了铁条,直接从笼里钻了出去;赵水则身子变形紧缩,已然出了铁笼,只有个大脑袋卡在笼里,看样子也快出去了。 事不宜迟,他想着也当即学吴否,左右开弓,直接的用蛮力扳开了铁条,几乎是和公孙泰一起破的水,比赵水快了半个头,几乎同时破水的还有五六个人。 吴否则真的很否(pi),钻出铁笼后竟然腿抽筋了,差点的就落后于赵水,被淘汰出局了,但在公孙泰的要求下,对比赛全程进行回放,证实了他是比赵水快一点点的。 就这样,连带李作乐与公孙泰兄弟,还有另外的五名赌斗者,一共八人赌斗成功,赢了赵水,进入了第三关。 其它人则在赵水出笼的一瞬,心知大势已去,纷纷的在水中打起手势弃了权,钢索起吊,当即连笼带人的都将之拉出了水池,一百两银子泡汤,只能回去再练练,等待下次机会了。 而随着这一关的闯过,李作乐与公孙泰兄弟三人都是一次性闯关成功,崭露头角,开始引起了一些人的关注,并且还有些小的赌馆已然将三人的名字上桌,对三人的第三场赌斗开赌了。于是—— 白旺财这个总不时出现在李作乐跟前的包打听,一下就忙了起来。而李作乐那“传说”的事迹,与那句“人可以被毁灭,却不可以被打败”的格言,也被迅速的传了开来。 但到目前为止,此格言却非佩服膜拜的传扬,而是带着一种争议性与笑话性质的在传扬。只因目前的李作乐连过两关只是有点小强,并不是大强,很牛叉那种。所以对他的话,众人是持不同意见的。 赞成的就不必说了,说这是不服输的斗士精神; 而反对的则就会说了:“死都死了,还说是不会被打败?这不是自欺欺人的阿k精神吗?” (注:阿k是风武帝国一个与我们所熟知的阿q很像的一个人,是真实存在的,很有代表性,所以风武帝国的人在形容这一类人的时候,也常有‘阿k精神’的说法,不是我在胡说八道。 当然了,咳咳!囧,也有可能是我在骗你们玩的。) 而对此,李作乐一笑了之。 成王败寇、趋炎附势,崇拜学习模仿强者,从来就是人最擅长的事情。世间真正懂得用自己脑子的智者从来都是不多的。人云亦云,跟风模仿从来就是芸芸众生最爱干的事情。 今天你强,那么你说出来的话就是真理、字字珠玑,所有人都会说你是对的,是金玉良言。而到了明天呢?反过来,哪怕你每天每一句话都是真理,都是对的,但只要你不强,那么你说出来的话就都是狗屁,是抄袭别人的,是人微言轻。 所以演艺圈从来都流传有一句话,“不红的时候没人理,红的时候没天理。”同样是骂了一句脏话,不红的时候是素质低,更加不红;红的时候是真性情,更加的红。世间的事情从来就是这么可笑的。 所以对于一切的评头论足,李作乐通通都一笑了之。因为他清楚的知道,过不了几天,他就是胡言乱语也会有人相信的;就是颠三倒四、语法不对的乱说一气,也很有可能会有人当做天机玄机、不世功法记录下来,拿回去日日的钻研琢磨的,因为他—— 必将八赌连胜! 而公孙泰与吴否两兄弟来历不详,但很明显是冲着十亿两的白银来的,很心急、很缺钱的样子,在当天水下逃生赌斗结束后,甚至还跑到街上耍了一下午的把式,收敛银子。 据说是来自中岛大陆的军人,还当过将军,被封为“否泰二将”,是中岛大陆响当当的的人物,一代名将。此次乃是军费吃紧,又闻听天河城有这种赌约,是以经过一翻训练,特意被派来赢十亿两白银回去发饷银的。 所以与这两人相比,李作乐这传说中的阿牛哥哥,自然是有些不够瞧的了,难免就会茶余饭后的给人多笑话上几句。(未完待续。。) 第 07 章 刺天桩、110米跨栏? - 弦能变 - 唐不二 翌日一早,同样是百门大斗场,不过这一次的观赌不再是免费的了,起底价十两银子,至于前面好的位置就看情况了,没有封顶。 六庄主赵飚,外号“迅如雷”,是雷弦武者,爆发力惊人。 这一关又叫极速障碍赛,有点类似我们今天奥运会的110米跨栏比赛项目,主要斗的是瞬间的爆发力。跑道成“s”型,有大概三百米左右,比110米跨栏长得多,而且设置的障碍也不单有跨栏,还有些三五米高的墙壁、壕沟、十余米高的铁网,燃烧着的火环…… 总之,想要通过这一关,非得有一定的技巧与超强的爆发力不可。 而毫无疑问,身为雷弦武者的六庄主赵飚,就算是弦魂被封、不动用任何的弦力,身体在爆发力方面肯定也不是常人可比的,多少总会强上那么一些的,这其实也是赵飚底气所在。 同时也是赵旺、赵水等庄主敢开这八赌连环局的原因。 当然,尽管他们是弦能武者,身体多少的被改造了一些,强于常人、有底气,但也是不能保证准赢。就像我们同是四肢健全的中国人,刘翔110米跨栏11秒能跑完,我们能跑完吗? 所以遇上同弦的武者、或是一些超级牛叉的普通人,他们同样是会输的。这也是这八赌连环局最吸引人的地方,毕竟以十两搏十亿两,大抵的就是我们地球上的一百块换一百亿,这么高的比例,许多人就是天天的训练、穷其一生的去追求也是值得的吧? 所以尽管难度很大,这个赌约还是从来都不缺少对手的。 而站在八位庄主的角度,圣级武者已然冲破了八弦限制。自然可以轻易的赢他们,但是这样的“神”,又怎可能屈尊降贵来与他们比试呢?即便来了,他们也是有靠山的,不怕。 至于凡境的金银铜铁四级武者,即便碰上同阶同弦的,只要不是太厉害,他们自信还是可以应付的;就算同属性的应付不了,不是还有其它的七位兄弟吗?对方想要八场连胜同样是不可能的。即便是化境的皇、帝二级武者也不行。 所以在他们预想中,除非是出现圣级武者。或者是那种只存在于理论上的八弦武者、且还得修为不低于他们,否则这八赌连环局是绝不可能被破掉的。他们自己也破不掉。 然而他们碰上的是李作乐。 李作乐不但是八弦武者,还拥有五大天兽体魄,岂可按常理度之?早在七八年前,连一个弦魂都还没有的时候就能健步如飞。踏叶飞行。和李作乐比身体能力,那根本是扯淡。 所以碰上李作乐。这第三关“迅如雷”赵飚的极速障碍赛。根本一下就成了笑话一般的存在。就算他弦魂没有被封住、可以使用弦力,他也未必跑得过李作乐,何况封了弦魂? 所以一开跑他就给李作乐远远的甩在了身后,甚至还赶不上吴否与公孙泰这两个传闻中的将军,可谓一败涂地。 不过到了第四关,遇上五庄主“轻如烟”赵羽的时候。李作乐却是连输了五六次,赔了六七百两的银子,试了好几种方法才勉强闯过去的。 也因此未免人怀疑他们兄妹俩好汉楼出来时剩下的十两金子(即纹银一千两)太耐花,四场连胜后李作乐没有接着挑战。而是做出一付山穷水尽、银子用光的样子,直接的兑换了十万两的银子。 然后又花十两银子从头的开始赌斗,留下两千两作为日常开销,其余的九万八千两又拿去好汉楼压自己八连胜去了。 如此作法,不但比较符合他们乡下小子“不好面子好金子”的想法,消除众人疑心,而且能增加影响,使得最后八位庄主丢不起面子、输不起人,非赢不可;且“露白”的十万两银子空了,一些小贼自然也就不会惦记他们,也可消除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也算一举数得吧。 而第二次轻车熟路,李作乐自然是很轻松的就获得了四连胜,虽然第四关的时候仍旧出了点小意外,差点给穿了个透心凉。 第四关,又叫“刺天桩”。 是由一根根碗口粗的木桩插在地上排布而成。 全程有百米左右,与我们印象中的“梅花桩”很像,只不过梅花桩的立足面是平的,而刺天桩的立足面却是削尖了的。 也就是说,刺天桩其实根本就是我们印象中,古时经常的被人用来安置在陷阱底部的尖木。 只不过这里的尖木是当做梅花桩一类的东西玩的。 五庄主赵羽,外号“轻如烟”,乃是风弦武者,身材矮小、骨瘦如柴,即便不动用一丝弦力放到秤上秤,都绝超不过十**公斤的样子,是以…… 而李作乐身材高大,少说有七八十公斤,是以脱了鞋踩上这刺天桩,即便身体坚韧,憋着一股劲儿,绷紧了脚底板,一时的扎不进去,但终归是比较吃亏的,想要走完着一百米的距离,着实不易。 而这赵羽不但身子轻、玩的时间久,且他丫的是有窍门的。 那就是他其实根本的就不踩这尖刺,而是每一步的迈出都是让尖刺从他大脚趾与二脚趾间的缝隙穿过,然后大脚趾与二脚趾一夹,他体重轻,是以就如履平地,很自然的过去了。 所以当第一次赌斗的时候,看到李作乐竟然是脱了鞋,傻呼呼的就光脚丫踩到了尖刺之上,他其实是吓了一跳的。 而他这个小窍门,李作乐也是连输了两三次以后才发现的。 发现这个小窍门以后,李作乐第四次也用这个方法试了试,结果自己体重貌似重了些,比较吃亏,加之不熟悉,自然也是败了。 不过受他大脚趾二脚趾夹的启示,灵光一闪,第五次李作乐干脆来了个倒立着走。直接的用手抓尖刺的斜面。果然双手灵活,比那大脚趾二脚趾好用多了,几乎打了个平手。 是以待第六次赌斗赵羽的时候,他终于是赌斗成功,成为了那极少一部分能四赌胜利的人,成功以十两博十万两,兑换了银子,一时光耀已极,甚至被人花钱去“冲刺班”讲了一回课。囧 ……(未完待续。。) 第 08 章 力王赵猛 - 弦能变 - 唐不二 隐士山庄,一处清幽的花园。 “怎么样,都打听清楚了吗?”一个年约五旬,花白胡子的老头一面逗弄着面前的鹦鹉,一面头也不回的淡淡问道。 “清楚了吗?清楚了吗?”鹦鹉学舌道。 “是的大哥,”七庄主迅如雷赵飚,恭敬道: “确实是中岛大陆过来的军人,乃是中岛本土势力丰王刘奈手下的先锋官,能征善战、勇武绝伦,曾斩杀过不少敌将,与东西两块大陆的军团都有动过手,还是有些本事儿的。 “半年前刘奈兵败,给东大陆军团追击,仓皇逃入南荒野岭;野岭贫瘠,倒也很可能是冲着咱们的十亿两白银来的,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大哥不必过于担心。” 老头点点头:“毕竟是整日操练着的军人,身体素质自然比常人强得多,到也难怪老七老八你们三个会输。怎么样老五?” 他说着回头望向轻如烟赵羽,“能顶得住吗?” 赵羽翻白眼道:“我这第四关可不是身体素质好就能过的,像那渔村小子那样没事儿就倒立着玩,跑那么快的怪东西,我相信天下间没有几个的。” 老头点点头:“这到也是。不过最近两年咱们都没有放银子出去了,难得这颇有名气的两位将军跨海而来、与咱们赌斗,我看差不多就让他们过吧,十万两银子而已,咱们也不过是图个热闹,掩人耳目、打发时间罢了,也不好让人白来一趟的。” “是!大哥!”赵羽点了点头。 老头又接着道:“对了,那渔村小子是怎么回事儿?竟然刚刚的又四局连胜了?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赵飚摇头道:“应该不会的。我与七弟八弟这三关本就不算难,加之我们的体质也只属一般,只要是本身体质强健些的武者。又肯花时间精力琢磨的话,其实并不难赢我们。 “况且他是风弦武者,又到了低阶银魂的修为,身体轻便,无论是与八弟的长跑、我的变速障碍跑,都比常人是要占些便宜的;至于七弟的水下逃生,这小子报了个‘水下逃生包过班’,又有着一膀子力气,是以最后才勉强的比七弟快一些,到也说得过去。 “总之这小子很全面。无论硬的软的,应该是属于那种万中无一、比较少见的天生的体质强健的少年人、常人难及,他自己不是也常自吹自擂什么‘阿牛哥哥是个传说’么?” 他说着不禁笑了起来。 “倒也是!”老头点了点头,接过他的话茬,“至于老五的刺天桩。那小子出身渔村,整日的在海边船上与人赌斗、倒立着玩。是以倒立着跑那么快。赢了老五,应该只是凑巧,不会是冲着庄中之人来的。” 他说着背过手,缓缓在花园里走了起来。 “不过为了安全起见,假若他明日还能赢了你――老四,”他说着驻足转身。望着一个半截铁塔似的黑汉说道, “你就说英雄相惜,请他到山庄一聚。我想亲自的见见他,顺便也利用庄内感应仪看看。他到底是不是乔装的圣级武者。” “是!”黑汉答应一声,却担心道:“假若是圣级武者怎么办?惊动上面来人,会不会怪我们玩忽职守、私开赌局?” 老头摇头道:“不会的。所谓‘大隐隐于市,小隐隐于野’,咱们隐居于此却又这般高调的赌会天下英雄,自娱敛财,逍遥自在,谁能想到我们竟不过是八个看守犯人的狱卒? “所以我们赌会天下英雄的事情,上面其实是知道的。 “否则以我们兄弟八人的修为,什么也不干的呆在此处久了,反倒惹人怀疑。所以那乡下小子不是圣级武者还好,若真是别有居心的圣经武者改扮的,上面必然是有重赏的。” “是!我知道了!”黑汉点点头。 赵羽却不服道:“大哥!你也未免太看得起那乡下小子了吧?四哥天生神力,十岁就能举起百斤大鼎,又是艮弦武者,破入金魂修为以后更是气力大增,上千斤的铜鼎抡起来像玩的一样,我估计就是上万斤的一座小山也能举起的吧?怎可能会输!” 老头道:“话虽如此没有错,但是你四哥能天生神力,别人难道就不行了?况且对方若真与庄内那位一般是个易容乔装的圣级武者,那么这上万斤的一座小山又算什么?你别忘了,庄内那位可是整日的扛着一座天河瀑布的。” “是!”赵羽脸色变了变,当即答应一声,闭口不言了。 …… 三鼎广场,天河城最大的广场,位于城西,也算是天河城的一大风景点,每年都吸引着不少的游客来此参观。 广场整体是由花岗岩火烧石材铺垫而成,耐风化、腐蚀,但中间摆有三只大中小号巨鼎的地方却是没有铺垫任何的石材,鼎足内陷泥土,鼎身污垢,蛛网乱挂,已然很久都没有移动过的样子了。 据说其中最小的一只有一千三百斤,次大的一只三千斤,最大的一只不详,但估摸着起码在五千斤以上吧,乃是隐士山庄四庄主“力王”赵猛不知从何处弄来摆放在这里的。 十几年了,几乎就没有移动过分毫。 据说这一片地方在天河城建造初期的时候,原本是计划建成商业区的,但因为这三口大鼎沉重、不易搬动,又因为八位庄主的修为,是以帝国才临时的改了主意,干脆的将之修成了广场,并命名三鼎,将那一块地方直接的空了出来。 而今天人声鼎沸,早早的太阳还没有升起来,熙熙攘攘的广场上已然是站满了人,一个个的神色激动,兴奋不已。只因这摆了十几年,无人能撼动分毫的三只巨鼎,据说今日将有人能一一搬动,并高举过头。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传言中当初将鼎摆放在这里的―― 力王赵猛。 赵猛力大,这是谁都知道的,但是究竟大到什么程度,没人知晓。 是以时间久远,难免就有人怀疑该处的三个巨鼎是赵孟单人独自搬来的这一个事实,估摸着赵猛这一次的“角力”不在百门大斗场却改在这里,乃是想要借着赌斗的机会让质疑的人闭嘴。 而对于众人来说,赵猛怎么想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有戏看。(未完待续。。) 第 09 章 力拔山兮屁盖世 - 弦能变 - 唐不二 “你就是力王?”瞅着半截铁塔似的黑汉,李作乐背着手,鼻孔冲天,翻着白眼,一付极为不屑的样子,傲慢道。 “不错!”赵猛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李作乐翻了翻白眼,“看你个黑大个,别是中看不中用的货,像这三个铜鼎似的。” “你什么意思?”赵猛皱起的眉头更紧,不由得冷笑道: “你说这三只铜鼎中看不中用?嘿嘿!好!既然你这般的中用,那么你就将这三只铜鼎一起举起好了。若能做到,我二话不说,转身就走,从此承认自己不中用又如何,你敢吗?” “有何不敢?”李作乐哈哈大笑:“那就麻烦你将这两只小些的鼎给我放到最大的一只鼎里,看我今天——三鼎同抬!用拔山盖世的气力,单手!就托起这三只鼎。” “什……什么?三鼎同抬!?还单手?” 一时间人声鼎沸,直接的给李作乐这一句话引爆了。 “卧槽!”已经有人开骂了,“老子就不信了,有人能三鼎同抬,还单手?若真抬起了,老子给一百两。金子!谁敢?谁敢跟我赌?” “尼玛?一百两算个毛线。若真能抬起,老子给一万两,也是黄金,谁敢跟我赌?” “咳咳,这个……牛皮是不是有点吹大了?竟然都引起公愤了!”李作乐暗自嘀咕,“可我估摸着应该能抬起的啊,干嘛都这么激动嘞?” 他想着顿时觉得有点囧,替场边的一些观众囧,因为场边一些很激动很气愤却又经济不很宽裕、不能一掷千金的人,为了表达心中的愤慨、不信,竟然已经是在诅咒自己了! “槽!这小子就是一二货。脑残,吹牛皮不打草稿!” “是啊,简直是太侮辱我们的智慧了,可能吗?” “当然不可能了。槽,他要真能单手将那三只鼎举起,我它妈的都不当男人了,我自行阉割了去做太监。” “是啊,我也自己割了去做太监。” …… 人,在判断自己相貌美丑、一件事情是否可行等等的时候,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以自己为标准的。比如。我们看一个同性是否帅或美,很多时候都是以自己为标准的, 即当你觉得对方比自己好看的时候,你多半就会觉得对方还不错、还挺帅挺美的;反之就是不行、就是丑。 放到气力上也一样。 当一个人气力比你大的时候,你多半会认为对方气力还行、还挺大的;反之你就会觉得对方气力小。这种判断的方式多发生在男人身上。因为没有哪个男人是愿意轻易的承认自己弱小的;特别是越强大的男人,这种判断的方式用得越多。即所谓“我不行。你也不行”,也是所谓的“以己度人”、“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诸如此类。 而此刻,李作乐有些囧的望了眼场边观众,随即回眼望向赵猛,发现赵猛脸色阴晴不定,隐约有几分担心后悔的样子。与场边观众的反应完全不同,像是颇为相信的样子。 “咦?”发挥以己度人的惯性思维,李作乐顿时心头大定,“难道这家伙也能举起?” 所谓三人成虎、众口一词。虽然心里觉得自己没有说谎、能举起三个大鼎,但看场边观众那么激动,一个个的赌口发誓,不单赌金子、连命根子都赌上了,很有把握的样子,他心里多少是有点动摇、有点发虚的,隐隐约约的都真以为是自己吹牛皮的了,但看赵猛这个样子,他总算是重拾了几分信心,心说: “同道中人、同道中人,还是黑大个你懂我!” “喂喂喂!”他想着顿时吼了起来,“你们激动什么呀,要赌是吧?来来来,今天阿牛哥哥我就与你们好好赌一赌。 “你!出金黄一万两是不是? “你!八百两纹银是不是?还有你! “你要割了自己是不是?算了算了,怪恶心的,才不与你赌这种东西,十两行吧?十两的银子总有吧? “总之你们赌多少,今天阿牛哥我就赔多少! “怎么样?还赌吗?敢赌吗?” “呃!”众人给他的吼弄得怔了怔,所有人都不禁一阵心里打鼓: “不是吧?这小子这么嚣张?别要真能举起?要真举起了,我小弟弟可就没了,还是不赌了吧? “不行不行,不能给这小子唬住。这铜鼎我也试过,六七个人的才勉强动了那最小的鼎一下,这小子就是再牛逼也不可能同时举起三个的,还是单手。对,一定是这样的!” 众人心里打了一会儿鼓,犹豫一阵,顿时又叫嚷起来: “赌就赌!我加七百两。” “我加一万两!” “我就赌一千两。” “算了,我还是不赌了。” “小赌怡情嘛,就二两吧!” 一时间有人加大了赌注,也有人退缩了,但无论怎样,给李作乐信誓旦旦、很有把握的吼了一回,群情激愤的观众总算是情绪平复了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是再没人激动得要赌自己的小唧唧了。囧 “好好好!”李作乐手舞足蹈,张狂大笑,一付赢定了的样子说道:“你们放心好了,阿牛哥我言出必行,赌品一向很好的。若真举不起来,我就是天天的与八位庄主赌斗前四局,每次十万两、每次十万两的往复赌斗,也一定将你们的赌债还上的,但是—— “我若举起了,你们可也不许抵赖的,如何?赌不赌? “赌的话就开始了!” “赌!赌!赌!……”群情激动,一些滑头的也根本是抱着赢了收钱、输了耍赖,反正人那么多,李作乐也不可能都记住的心理,往后退了几步,身子一缩。顿时高声喊嚷起来。 眨眼的工夫,广场数十万的观众不约而同的都纷纷攥紧了拳头,随着口中“赌!赌!赌!”的喊出,一下下的向天空用力挥舞着拳头,嘶声大叫,声势如雷,隐隐的震得李作乐两耳发聩,场中的三个大铜鼎也嗡嗡的作响。 “停!”在众人喊嚷一阵后,李作乐当即双手一抬,隐含白虎神啸的一声喝喊吼出。止住了众人声音。 “请吧黑大个!”他淡淡说着向赵猛比划了一下。 “哼!”赵猛骑虎难下,见事情已然到了这般地步,只得迈动步子,半截铁塔似的身子摇晃,到了中号鼎。约莫有三千斤的那一只大鼎跟前,站住了身子。 “卟!”也不知是不是早晨的时候萝卜吃多了。他半蹲下身子。一手揪住鼎耳、一手托住鼎身,一用劲,还未及托起鼎呢,静寂无声,万人屏息的广场之上,在数十万人的目光之中。他臀部竟是起了一声颇为响亮的怪响。囧!他放了个屁!于是—— “噗嗤!” “噗嗤!” “哈哈哈哈……” “连屁都挣出来了!” …… 原本紧张的气氛打破,广场瞬间笑成一团。 “玛德!笑笑笑!爷爷不就放个屁吗?有什么好笑的!” 赵猛大囧,黑脸一下红了,高声喊嚷道。 “是啊是啊。人吃五谷杂粮的,哪能不放屁呀!”众人接口,笑得更欢了。 “你?你们!”赵猛恼羞成怒,快开始想揍人了。 “哈哈!”李作乐大笑,“四庄主。你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快快的将两只鼎搬上那最大的鼎吧,到时候他们自然就不笑了。” “你……”赵猛大怒,虎目瞪着他,但给他一提醒,却也清醒了过来。当即二话不说的到了次大只鼎跟前,一下就将之举了起来,放进了那只最大的鼎里,这过程中…… 囧这家伙可能真头天晚上萝卜吃多了,过程中虽又放了两泡屁,但却没有人笑话他了;特别当最小一只鼎被他像皮球一样踢起,然后单手倒背着就轻松放入那次大的鼎中之时,场中简直是鸦雀无声。 “哈哈!四庄主还真是力大屁响,不同凡响啊,佩服、佩服!” 李作乐笑嘻嘻望着他,当先拍起了手巴掌。 一时间掌声雷动,人人佩服,但李作乐对其“力大屁响,不同凡响”八个字的评语,竟也从这时起追随了这位力王赵猛近二十年的时间,苦恼不已,甚至有改“力王”为“屁王”的,实在气得这位屁……咳咳,力王不轻,几次的差点将人脑袋拧下来当球踢。 “哼!废话少说!该你了!”赵猛冷冷道。 “好好好!”李作乐满脸堆笑,向四周一抱拳道:“各位各位!这个!小弟我……要怎么说来着?对了!咳咳!那个,我弟我初到贵境,因盘缠用尽,所以……嗯,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 “嘁!”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场中顿时嘘声四起。 “你行不行呀?不行早说,我们不要你赔钱就是了。” “是啊是啊,不要你赔钱就是了,你可不要说大话,欺骗我们的感情呀!” “是呀,骗子可耻!年轻人可是要诚实的,你能赢八位庄主四场已经是很厉害的了,就算举不起这鼎我们也不会轻视于你的。” “是啊,年轻人要诚实,量力而为,可不要哗众取宠,欺骗大家感情呀!” …… “行行行!我立马抬还不行吗?大家都闭嘴吧!” 李作乐无奈摇摇头,当即大步向垒在一起的三个铜鼎走去,可走出没几步却突然的脚步一顿,望着一位适才颇为“慷慨”,说是不要他“赔银子”的中年妇女,表情怪异道:(未完待续。。) 第 10 章 三鼎同抬 - 弦能变 - 唐不二 “大婶,我记得你刚可是没有跟我赌银子的吧?怎么就不用我‘赔’了呢?!” 中年妇女的脸刷一下红了,当即在兜里掏了半天,掏出一两碎银道,“怎……怎么没跟你赌了?虽然银子是少了一点,但这也是大妈我的一种态度呀,你这年轻人怎么不识好人心呢?喏!给你!” 她说着将银子塞到了李作乐手里,理直气壮道:“你先拿着,别要一会儿你举起大鼎了,说大妈耍赖不给你钱。” 李作乐一阵无语,将银子还给妇女道:“我说大妈呀,这赚钱不易,一两银子也能买几斤白菜的不是?你跟我在这里瞎闹什么呀,快拿去买菜去吧!” “嘿!你这小子怎么说话的?看不起大妈是不是?”中年妇女一下火了,“拿着,一两银子而已,大妈还不放在眼里,你要不拿着就是看不起大妈,大妈今天跟你拼命!” 李作乐囧道:“是是是,我拿着还不行吗?” 他说着收起银子,缓步向大鼎走去,可身后却还清晰传来那“一两银子还不放在眼里”的中年妇女肯定的预判: “你们看着吧,我的一两银子,他还得退还给我……” …… “一、二……” “一、二……” 场中鸦雀无声,全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李作乐,可李作乐到了大鼎跟前,姿势摆开,嘴里吆喝着搬抬那大鼎,连着两次都纹丝不动。 那鼎高大,到了第三次,只见他干脆钻到了鼎身之下,弯着腰。像扛东西似的随着身子直起,“一、二、三,起!”的一声呼喊,这一次终于是将三个大鼎拱得动了一下。 “哇!”众人一声惊呼,有些失望,但也像是同时的松了口气的样子,纷纷拍着掌,开怀大笑起来,说道: “不错不错,还挺厉害的了。” “是啊。能挪动一下就不错了,年轻人虽然好吹牛皮,但能做到这一步,银子么咱也不要你赔了。” “嗯啊,到底是平常人。” “我就说了。怎么可能有人能单手托起那般的三只鼎!” “是啊,这样就不错了。银子就不要你赔了。但记得下次可不要说大话、吹牛皮了。” …… 尽管没有将三只大鼎举起,但能那么轻微的晃动一下,众人其实也挺佩服李作乐的了,是以此刻见李作乐牛皮吹破,他们的预言得到印证,意得志满。遂以教训的口吻高高在上的教训李作乐几句后,也就算了,鲜有与他计较、管他伸手要银子的,除了那位一两银子不放在眼里的中年大妈。囧 可李作乐似乎是牛皮吹破了。给众人一说,恼羞成怒了。 “我不行!你们也不行,你们谁要能也与我一般撼动这三只大鼎一下,我,我……我这一百两银子就给他了。” 他很牛气的拍出了一张一百两的银票,惹得场边富豪鄙视,众人大笑,而几个衣衫褴褛、身材却颇为雄壮的汉子则上前试了试,果然没人能撼动分毫。 “哈哈,我就说了吧?我不行,你们更不行!”他一下又牛逼哄哄起来了,用鼻孔看着众人道: “别以为我在吹牛,我刚刚其实根本没有用力,怕吓到你们而已,只用了三分力。你们谁若能举起,确定不会吓死人,我动真格的也能举起,而且还得多走上十步!” 说着不禁望向力王赵猛,“你敢试试吗?你要行!我这一百两的银子就是你的了,怎样?敢不敢?” 赵猛没有言语,可场中嘘声四起,已然纷纷的叫嚷起来—— “吹吧,你就使劲儿的吹吧,反正吹牛也不上税的。” “是啊,四庄主,抬起,将这三只大鼎抬起,让这小子闭嘴。” “是啊,这小子太气人了!让他闭嘴!” “我要能搬动的话……” “赔钱,将刚输给我们的钱赔来……”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刚刚说不要钱的,现在又要?你们天河城的人都那么不要脸吗?!想要钱?没问题!我手中就有纹银一百两,谁能撼动这三只鼎,我立马付钱。” 李作乐翻着白眼,竟与众人对骂了起来;反唇相讥,横得很。 “什么天河城、什么隐士山庄,就会奸猾使诈,以多欺少,自己都抬不动却来算计我这乡下小子,叫我抬!?” 赵猛终于忍耐不住了,铜铃似的两只大环眼一睁,瞪着李作乐道: “还以为是什么厉害人物,却原来只是个耍泼撒赖的小子。好!爷爷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三鼎同抬,什么是力拔万斤的盖世气力!” 李作乐哈哈大笑道:“力拔万斤的盖世气力我没见过,但是萝卜吃多了的盖世响屁我倒是刚刚见识过。四庄主,你一会儿可千万别盖世气力没表演成,反倒表演起‘屁滚尿流屎盖世’来就好了!” “哼!牙尖嘴利的小子!一会儿再收拾你!”赵猛说着不再理他,迈开步子,大步向三只叠在一起的大鼎走去。随着—— “嘿——”的一声爆喝! 他全身虬结、好似钢筋铁骨一般的肌肉高高隆起,额头青筋暴露,马步紧绷,巨鼎陷入泥土之中的三足慢慢的抽离了地面。又随着—— “起——”的一声爆喝! 在众人骇然惊异的目光中,离地尺许的大鼎猛的向上一加速,他身子一矮,弓步向前,一下到了鼎身之下,双手连同脑袋成三角之势顶住了鼎底部,慢慢的伸展双腿,站直了身子。 众人张口结舌,呼吸凝滞,都给惊呆了! “呀啊——” 赵猛调整呼吸、移动双手与脑袋的位置,须臾之后,猛的一声爆喝,犹如晴天霹雳、煞神在世。在满面狰狞、青筋暴露中,三只叠加在一起,重逾万斤的巨鼎,一下就给他高举过头,高高举起了! “嘶——”众人倒吸口凉气,心跳加速,小伙伴们都惊呆了! 几个有冠心病、高血压的老家伙则直接的休克了,据说有两个因救治不及时还悲催的挂掉了。 “一步,两步……” 在万众瞩目、小鹿老虎乱撞中,终于。赵猛深陷土里的两只钢足象腿抬了起来—— “七步、八步……” “一十三步!” 终于,在众人计数,整整走出一十三步以后—— 赵猛停了下来! “啊哈哈……”李作乐突然的拍手笑了,尴尬道: “力王前辈果然厉害,隐士山庄的八位庄主个个都是英雄好汉。喏!愿赌服输!这是一百两的银票。前辈现在可以放下巨鼎了。让我们马上的进入正题,开始今天与前辈第五关的正式赌斗吧!” “啊?” “他这什么意思?” 赵猛正举着鼎。调整力量、呼吸。准备放下鼎,听他此言顿知上当,差点没给气得一口气散了,身形不由得晃了晃却无法说话,只得目光冷冷的望着他,而场边观众却先忍不住说了起来—— “这小子说的什么疯话?难道结果不是很清楚了吗?四庄主那么大的力气!难不成他也能这般的举起三个大鼎走上一十三步?” “这你就不懂了吧?” “怎么说?” “你发现四庄主此刻的脸色了吗?我看已经是强弩之末。能不能安全放下都是一个问题。又如何再比?” “啊?你的意思是闹了半天,这小子是故意激的四庄主,让四庄主先白白的抬着三口巨鼎走一回,待气力耗尽。在……” “好奸猾的小子呀!” “可不是吗?” …… “嘿啊——当——” 在众人议论声中,大怒的赵猛终于是憋足了一口气,将鼎前移,猛的往后一抽身,花岗石板铺垫的广场地面迸裂,给重逾万斤的巨鼎三足砸下,直接陷进去了半尺的样子。 “你什么意思?”他吼道。 “呵呵!没什么意思啊!”李作乐笑眯眯的,和颜悦色的说, “我们不过是一直在斗嘴而已,就算打赌了也只属于我们之间的私赌,并没有任何的契约凭书,与八位庄主在好汉楼签订的八赌连环的公赌是不一样的吧?” “你……”赵猛呼吸一窒,却还真的无话可说,看了看眼前的三个大鼎,虽气力不济,但估摸着拼尽全力的话还是可以再次举起的,至于能走几步,那就不得而知了。想着当即道: “好吧,算你小子有理,爷爷今天无话可说,但你别以为这样就能占到便宜。同样的,爷爷压根就不信你能举起这三个巨鼎!” 说着跨步上前,也不顾什么形象了,干脆的钻到巨鼎之下,马步蹲开,深吸口气,“呀——”的一声呼喊,一下就直起双腿、弯着腰,将之背了起来。 接着定一定气,两腿往下微微一弯,又是一声“起——”的爆喝传出,猛地往上一撑,当即再次举了起来。 “好,好……” 一时间掌声雷动,每一个都激动得使劲儿的拍着巴掌,高声的呐喊着,表达着内心的狂热与震动。 李作乐也不禁吃了一惊,当即拍起了手,肃然起敬。 “接着小子!” 赵猛越看他越气,加之气力用尽,还真无法轻拿轻放了,一声呼喊,遂将鼎直接的向之扔砸了下去。 李作乐神色微变,见鼎压来,不退反进到了侧翻的鼎下,右手往侧方一托,左手大力魔蝎手使出,双足定立,魔蝎手撑住大鼎底部,竟是单手 直接将三只大鼎—— 举了起来!(未完待续。。) 第 11 章 坐鼎签名、蝴蝶效应 - 弦能变 - 唐不二 众人先是一惊,见大鼎砸下都闭了眼不忍观瞧,后闻听有人“啊?”的惊喜呼喊,睁开眼,纷纷的都张大了嘴,说不出话了。 “单……单手?竟真的单手就举起了!” 一个胖大汉子眼角嘴角不自禁的抽搐一阵,喉结滚动,第一个说了出来,于是—— “单手?竟真的单手举起了!” “好,好……” …… 一时间掌声雷动、议论之声乍起,又有几人承受不住这种欢喜激动,竟又直接的晕死过去了。 “你犯规了!” 赵猛汗如雨下、喘气如牛,半截铁塔似的身子已然弯了下去,恨恨瞅着他,不忿道。 李作乐笑呵呵道,“此话怎讲?” 赵猛道:“我虽不知你用什么的方法解除了被封的弦魂,但是赌斗文书上说得清楚——不许用弦力。而今你一只左手不知用了什么战技,竟然是变成了这个样子,还不肯承认是用了弦力吗?” 李作乐笑道:“不错,我这手确实有些怪异,但却不是因为弦力,而是因为五岁那一年在海边玩耍,被一只奇怪的蝎子咬了一口,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力大无穷,不是战技。” 他说着单手举着三只大鼎,一步步稳健的走到原来摆放巨鼎的位置,将鼎缓缓放下,又将三个鼎都归了位,方才魔蝎手一收,说道: “你若不信,尽可以找人查验,看我的弦魂是否一直封着。” 赵猛脸色变了变。确实,这种被毒物所伤,毒液入体产生变异的事情并不是没有的,他就曾不止一次的听他的三哥(兽王赵静)说起过。并且赵静对此颇有兴趣,甚至专门的给毒物咬过,但都失败了,有一次还险些丧命,于是赵静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这样的变异结合是有机缘讲究的,只能是偶然的神造,人难强求。 为什么呢? 因为这样的变异结合需要讲究的东西实在太多了!双方的情绪、态度,精神状态,细胞配比度,年龄大小。基因密码组的排列顺序,蕴含的核糖种类,被咬到的时间……等等,都是有讲究的。 像是一个人被一只剧毒的蜘蛛咬了,没有死。并且还身体变异获得超能力变成了蜘蛛人,那么是不是另外的一个人也弄只同品种的蜘蛛咬一下。就会获得超能力。又变成蜘蛛人呢? 显然不行! 首先,同品种的蜘蛛就如同是人类的我们,品种虽一样,其它姑且不论,相貌却是绝不相同的;就算相貌相同,脾气也不一样;哪怕脾气也一样。体内的新陈代谢水平、激素分泌的多寡,细胞个数等等,总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吧?所以首先,咬人的那只蜘蛛—— 已经改变! 其次。就是被咬的人不一样。对此我想不需要我过多的赘述,相信没人会觉得自己与别人是完全一样的。若真如此,器官移植、骨髓移植什么的,就没有任何的问题了。 由此可见,不同的人被不同的一只蜘蛛咬了,结果还能是一样的吗?即便是同样的一个人、同样的一只蜘蛛,只要换个不同的时间段,结果也很可能会不一样的。 因为一个人、一只蜘蛛,白天与晚上,上午与下午,每一个时间段、每一分钟、每一秒钟,身体处于的状态都是不一样的。 即人的一生是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的。 所以正如三庄主兽王赵静所说的,“这样的变异结合是有机缘讲究的,只能是偶然的神造,人难强求!”即—— 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所以闻听李作乐说他的左手乃是被一只蝎子咬了以后才变成这样的,赵猛略一思索,又确实没有感觉到他身上的弦力波动,心里在羡慕嫉妒恨他撞狗屎运的同时,也到相信了七八分。当即道: “算了,男子汉大丈夫,我今天认栽就是,赌斗算你赢了。不过识英雄重英雄,可否请你入庄喝一杯?” 李作乐笑道:“此刻正值赌斗期,我看不方便。这样好了,待我八赌连胜以后,一定登门拜访如何?” “八赌连胜?”赵猛一下怒了,“好!既铁兄弟你这般的有把握,那咱们就到时再见吧!请!” 他说着一抱拳,气冲冲转身,分开众人,大步而去。 “那是当然!”李作乐大笑,“阿牛哥我是个传说嘛,自然是有把握的。四庄主请,到时见,记得准备好十亿两的白银哟!哈哈……” “呃——”看着李作乐张狂臭屁的样子,众人大眼瞪小眼,与心目中的大力士、大英雄形象可一点不像啊。 “诸位!”而这时候李作乐则转而看向众人了,“这个赌嘴的事儿怎么说?我现在可已经单手将三个鼎举起了,又都归了位……” “嗯,看你的样子也没什么钱,给你打个三折,收三两吧……” “你五折……” “你七折……” “不行,你必须全价,就二百两……” “他为什么是七折?你还好意思问吗?你看你毛光水滑的……” “什么?你爹昨天死了?死了你还跑这里胡闹?你这个不孝的儿子,你爹是不是给你气死的啊?好吧!就给你个九折吧……” “喂!我说小朋友,你交钱还挺积极的嘛!好吧,看你发型这么帅,就给你个零折吧,不用交了,拿去买糖吃去吧……” “这样好了,大家看到三只大鼎了吗?一一的我就不收了,咱们凭自觉、看赌品,十两以上的可以获得我的亲笔签名,百两以上的可以简单的满足你们一个要求……” “好好好!谢谢谢谢……” “什么?要抱一下?” “什么?要亲一下我的手?” “什么?亲脚啊?改手行不行?不行?好吧!那就脚吧……” …… 这实在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赵猛走后,李作乐先是问最里边先前叫得凶的几个要钱,后来发现暗自退缩逃走的人虽也有,但大多都站着。甚至还往里挤,主动的来拉他手、给他银子,很惊奇的样子,像是看大熊猫。 是以他灵机一动,干脆的来了个类似地球明星的签售会,来了个坐鼎收钱送签名,结果效果—— 囧相当的好! 囧众人纷纷上前,花十两八两的银子,就能实际的摸摸抬抬三只大鼎、试试重量,又能近距离的直观看到李作乐这位单手巨鼎的牛逼人物肩有多宽、身有多长。手有多大,鼻子是高是矮,眼睛是大是小;还能握一下手,得个亲笔的签名;签名还那么的酷,一个龙飞凤舞的“铁”字外加一个牛头。十两银子简直太值了…… 虽然事情有点诡异,但是不得不说。假如唐不二我当时在场。站在后面,要也真远远的看到了有人单手巨鼎,我也一定愿意掏一百块钱上前看个高矮胖瘦、要个签名的。囧 所以事情的发展虽然颇为的诡异,让人咋舌、大跌眼镜,但却不得不承认它的合理性。 而约莫忙到太阳偏西的时候,三个大鼎早已是装满了银子。于是在众人欢呼呐喊、瞠目结舌中,李作乐再次三鼎同抬,将三只叠落在一起的巨鼎,高举过头。一步步走了约莫三里的路程,穿街过巷,带着惊呼呐喊、简直像是疯了一般的人丛,浩浩荡荡的到了户小门窄、门庭冷落的“救济收容所”,将大鼎一放,银子—— 尽数捐给了收容所。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李作乐一向认为银子,够花就行。与其留在身边遭贼惦记、不得安宁,不如拿去给那些真正需要它们的人,自己轻松,也能换来点虚名、得点掌声,似乎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他始终认为—— 人,就像一个皮球、一面镜子,你对人好了,人自然会对你好;而你对人不好了,人自然也不会对你好。同样的,你愿意帮助人,是好人了,人自然也愿意帮助你,是好人;反之世界一片昏暗。 所以无论是出于功利的防范于未然、怕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或是天生的慈悲心肠,在力所能及的时候,他从来也不会袖手旁观,很愿意帮助那些无助的人的。也许是因为他曾经也很无助过吧,知道无助时对得到别人帮助的渴望、感激。 应该说,李作乐后来能有所作为,创下不世功业,与他超强的武力、智谋有关系,但同样的与他的善良、对人好,是分不开的。 试想一个不善良的人,与他在一起的人能安心、能效死命吗? 独木难支,人若不效死命,他又如何驰骋疆场,掌握千军万马,做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所以说一个人要想创出不世功业,不单得有武力、智力,还得有一颗善良仁慈的心,否则绝难持久,就像强极一时的秦帝国、元帝国,他们的大秦铁骑、蒙古铁骑,那绝对是当时横扫四方的第一武力,构建出的帝国版图,那也是亘古未有的,可谁能想到这样绝对武力构建出的大帝国,竟先后只有短短几十年的时间就土崩瓦解了。 所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何为道? 道,就是生存、是幸福,是一天比一天好势头。 人都有个脑子、都不傻,你对人不好,不能带人过上好日子,试问谁会傻叉的跟着你卖命?就算你当时用催眠术、洗脑术暂时的蛊惑了众人,时间久了也终有转醒的一天。 所以假如说智力武力是一个人称霸的硬件条件的话,善良仁心就是称霸的软性条件。两者缺一不可,否则早晚是要出问题的。 而李作乐此举,不单影响了当时天河城的许多人、造成话题流行,引起轰动,改变了天河城救济收容所状况及许多孩子的命运,最直接的就是使得吴否与公孙泰对之印象深刻,二十年后再次在中岛大陆相遇,直接的送给了他一片不小的基业, 使得他走上了一条雄霸天上人间的王者之路, 改变了弦月,甚至改变了真个宇宙的格局。 不知道,这, 算不算是蝴蝶效应呢? ……(未完待续。。) 第 12 章 斗兽 - 弦能变 - 唐不二 “怎么样了四哥?” 方才走进隐士山庄大门,轻如烟赵羽就迎了上来, “那小子出丑了吧?是不是连最小的一个鼎也举不起?哈哈!我就说了,他一个风弦武者要能举起那么重的一个鼎,我都能用舌头倒着走路了。” 赵猛顿了一下,面无表情道:“那么你就用舌头走路吧!” 赵羽呆了呆,小短腿频移,当即跟上赵猛道:“你什么意思啊四哥?难不成你……” “是的,老子输了,还他娘的放了屁!”赵猛一下爆发了。 “放屁?”赵羽小豌豆眼眨了两下,“你什么意思啊?” “放屁就是放屁,能有什么意思!”赵猛火了,蒲扇一般的大手伸出,一把攥住赵羽的小细腰,直接抓到了眼前,说道: “都怪你,硬说老子过食甘肥油腻、肠胃不好,吃萝卜通气,结果害得老子今天在三鼎广场屁声如雷,给那小子说成是‘力大屁响,不同凡响’,脸都丢光了。” “呃!”赵羽小豌豆眼眨眨,想象着赵猛在三鼎广场“屁声如雷”的情景,又是惊异又是想笑,表情一时怪异之极。 赵猛接着咒骂道:“那小子缺德,明明有一膀子的力气,却偏偏装作不济的样子,骗老子三个鼎叠放在一起,白抬了一回,赢了尼玛的一百两银子!而且他一只左手还会变形,说是给蝎子咬了的!槽!那么厉害的蝎子,怎么不来也咬我一口,真是狗屎运了……” 他不停咒骂,赵羽则不说话,只是眨着小豌豆眼定定望着他。一头的雾水、颇为的迷惘,但是大体的结果是知道了,那就是自己这铁塔般的四哥今天是输了,还几乎吃了不小的亏,很愤怒。 骂骂咧咧,一只大手攥着赵羽小腰,迈着大步,不停的往之脸上喷着唾沫星子,穿庭过院,两人很快到了大厅。大厅内除了“跑不死”赵旺。都在厅里坐着闲聊,等候赵猛消息,见赵猛与赵羽竟是这般模样的走了进来,都不禁脸色变了变、露出几分疑色。 “怎么回事儿?”大庄主赵光皱起了眉,“快将老五放下!” “是!”赵猛答应一声。随手将赵羽放到了一把椅子之上,自己也就旁坐了下来。 “怎么样?是输是赢?” “输了!”赵猛沮丧道。先就赵羽骂了一顿。此刻怒气稍解,当即将过程讲说一遍,余者六位庄主都是吃了一惊,你望望我、我望望你,遂又问了几个问题后,赵光向三庄主。一个看上去颇有几分儒雅之气的中年人兽王赵静,道: “三弟,你怎么看?” 赵静皱眉道:“蝎子本就是有毒的,某些珍奇毒蝎的毒液入体。毒素与人体结合产生变异,获得一些特殊能力,这并不是不可能的;而少年人嘛,张狂放肆、目中无人,应该还算正常吧,应该没有什么不妥的。” 赵光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应该只是普通的赌斗,与我们庄内关押的那人应该没有关系的,否则今天四弟邀他入庄,他不应该拒绝的,当是来探探路、踩踩点,也是要的。那么三弟,” 他说着目光又望向兽王赵静,“你明天打算如何应对?按原计划的进入戾兽园吗?咱们可不能再输了,不然这面子……” 赵静胸有成竹道:“放心吧大哥,这小子就是速度再快、气力再大,也不可能在弦魂被封的情况下,在那么多龟甲虎魔兽的围攻下,坚持超过半个时辰的。这一局,咱们赢定了。” 一直不怎么说话,年约五旬,花白胡须,灰衣,容貌普通的二庄主赵定,突然说道: “你那‘龙蟒粪’真的有用吗?若是无效的话……” 赵静笑道:“二哥放心,那些龟甲虎魔兽只是师级戾兽而已,并没有达到宗级戾兽的程度,智力并不高,加之又是你我兄弟制服并送入戾兽园内的,见到我必有些畏惧的; “何况兽类对气味最是敏感,龙蟒兽是较为接近天兽青龙的几种珍奇戾兽之一,他的粪便对其它戾兽应该是有压制作用的。我只要将这一团龙蟒兽粪便带在身上,身上有龙蟒兽的气味散出,那些龟甲虎魔兽应该是不敢靠近的。至少―― “在三五个时辰内是不敢靠近的!”他笑道。 赵定点了点头。 …… 戾兽与人不同,特别像是宗级以下的戾兽,灵智少开,除了凶残暴戾外,习性到与普通野兽没有太大分别。就像我们熟悉的猫、狗等动物,有撒尿号地盘的习惯,宗级以下的戾兽亦是如此。 当闻到某个地方有某种强大戾兽的粪便味道时,若自认惹不起的话,那么很自然的就会避开。 所以当一个人在丛林遇险、遭兽类围攻之时,近旁恰好有堆强大兽类留下的粪便,那么不用犹豫,将那泡东西往自个儿的身上一涂抹,大抵的都能有些作用的。 而戾兽比一般的野兽残暴、力量悬殊,是以对侵入自己领地的戾兽更加残忍,对气味也就更加的敏感。 所以次日一早,当李作乐与兽王赵静签了生死状,同时进入“戾兽园”里的“龟甲虎魔兽园”以后,赵静仗着装放在锦囊里的一小团龙蟒兽粪便,及本身那与兽类娴熟的沟通技巧(即驯兽术),缩在园子一角,并没有受到龟甲虎魔兽的攻击,而李作乐―― 一进入就给二十几只龟甲虎魔兽围攻,弄得险象环生,几次都差点肠穿肚烂而死的样子,看到兽栏外的鬼灵儿及高台上的一干观众连连惊呼,不时闭目不敢观瞧。 龟甲虎魔兽,形似虎而身有硬甲、行动如风,防御力高、爆发力强,多为群居,也有少数是单独居住的,在戾兽里算是比较厉害的一种,繁殖能力很强,总数约莫占了戾兽总量的近十分之一,极为常见。 而在最初的时候,李作乐左挡右支,随手抱起的地上的山石巨木,与疯狂围上的龟甲虎魔兽斗了一会儿,仗着举鼎的万斤气力砸翻了几只,甚至揪起其中一只虎魔兽的尾巴,将之庞大的身体抡了起来,又砸倒一片,看得围栏外的观众大呼过瘾,兽王赵静则一阵郁闷。 不过在郁闷的同时,他也是一阵冷笑,心说:“看你能凶多久!” 而在约莫斗了十几分钟后,龟甲虎魔兽依旧疯狂,李作乐感觉再斗下去,自己真有受伤的可能,是以左手大力魔蝎手化出,黄化天蝎的强大气息外漏,在顺手拧断了一只龟甲虎魔兽脖子以后,龟甲虎魔兽纷纷退却,目光流露出了恐惧的神光。 接着李作乐未免人看出不妥,魔蝎手回收,让无形宝甲将本身的五大天兽气息露了一丝出来,当即缩在园子一角,不动了。 时间在飞快流逝,转眼小半个时辰过去了。赵静郁闷,可说对龟甲虎魔兽失望之极,只以为是给李作乐一番捶打,竟是屈服了、害怕了,于是他按耐不下打起手势,试图用驱兽术驱赶那些龟甲虎魔兽去攻击李作乐。但是―― 李作乐身上的五大天兽气息强横,那些虎魔兽如何敢靠近? 而赵静是诡弦武者,最擅长的就是驱兽。驱兽术说白了其实就是诡弦武者通过诡弦力干扰控制兽类的脑电波,以达到御使群兽的一种方法。只要是稍微懂得些驱兽技巧的金魂以上的诡弦武者,应该说或多或少的都可以驱动些兽类的。 他号称“兽王”,毫无疑问,再驱兽方面是比较厉害的,但是此刻赌斗,他的弦魂已然给封住了,诡弦力无法使用,是以也就无法干扰控制龟甲虎魔兽的脑电波,光靠一些动作手势的指挥,自然是鲜有什么效果的;加之他让攻击的对象是李作乐,是龟甲虎魔兽眼中的天兽,那自然是没有任何的用处了,只是浪费表情而已。 而所谓“龙争虎斗”,可见龙与虎向来是死对头、不合的。 龟甲虎魔兽带有一丝极稀薄的天兽白虎的血统,是以对于龙、蛇这一类的戾兽,向来是没有什么好感的,碰上强大的逃,碰上弱小的或差不多的通常都要火拼的。 就龙蟒兽与龟甲虎魔兽来说,自然是龙蟒兽比较厉害,所以通常闻到龙蟒兽气味的时候,龟甲虎魔兽都是跑路的;而跑路过程中又通常会被龙蟒兽追杀。 然而在赵静与李作乐进入园子,闻到赵静身上龙蟒兽粪便以后,过了差不多有两个时辰了,龟甲虎魔兽预想中的龙蟒兽追杀却没有出现,且这粪便的味道又似乎淡了些,且是干粪、不是湿的,这说明龙蟒兽这便便不是刚拉的,也许此处根本就没有龙蟒兽…… 于是尽管灵智少开,顶多就只及得上两三岁孩子智力的样子,但是渐渐的,龟甲虎魔兽开始怀疑赵静了。 又经过约莫两个时辰的观察,在敌弱我强的情况下,龙虎斗的天性激发,幸亏赵静了解戾兽习性、跑得快,否则在弦魂被封、体能比普通人强不了多少的情况下,还真差点就给一群龟甲虎魔兽围攻,直接的给撕吃了呢。于是第六关的赌斗―― 李作乐又轻松的通过了!(未完待续。。) 第 13 章 一根肠子通屁股 - 弦能变 - 唐不二 而接下来的第七场赌斗,李作乐可是郁闷坏了。 二庄主赵定,外号不动如山,乃是极为少见的天弦武者,善于调控时间,最擅长的就是—— 打坐! 于是第七场说简单也复杂、说复杂又实在是简单得连三岁的小孩都会做。而用于赌斗的话,往往越是简单的东西越是难做。 其它姑且不论,光就打坐来说好了。 没错,打坐谁都会,两腿盘拢,一屁股坐到地上不动就成了。 可问题“不动”两个字说得简单,做起来却是千难万难的。你若不信,不妨自己试试?照多的估计,眼睛一眨也不能眨的,你若能坚持半个小时不动,我算你牛叉了,是大师级别的打坐了,反正我是肯定超不多三分钟的。 而赵定的坐功是不是很好呢?那是肯定的。但他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比试方式呢?同样的与前几位庄主一样,这是他的“专业”嘛。 天弦武者其实就是时间武者。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们的弦魂其实就是一个独立的时间源,不完全的受外界时间流影响,有点像我在最初章“楔子”里讲到的乌龟,他们其实是可以控制时间的,准确一点讲应该是控制自身。 即,外界的时间在流转,但他们却是可以根据修为的不同,对抗时间流,做到自身时间的加速或减速。 举个简单的例子,比如依照你正常的大脑运转速度,你要想解出一道算术题,需要十分钟;那么假如你是天弦武者的话,你通过对自身时间的调控,速化时间、加速大脑运转。假如是十倍,那么你自己觉得自己花了十分钟的时间解出了这一道题,可在外界看来,你只花了一分钟;反之则你认为只过了一分钟,外界却已经过了十分钟。 这,就是不动如山赵定敢于拼打坐的,最大原因。 尽管赌斗的时候是封住弦魂的,无法使用弦能,但天弦武者当得久了,即便离开了弦魂的支持。大体的将自身意识及新陈代谢等放慢十倍左右,赵定还是能做到的。这样就造成了一个便宜—— 即外界、李作乐打坐了十分钟,他却只是一分钟; 他不动一天,李作乐却得十天不动。 所以在这样一比十的情况下,只要不碰上同是天弦武者的赌斗者。赵定是准赢的。其它姑且不论,单就说正常人七天七夜不吃东西肯定得死的吧?弦能武者厉害。顶多就一个月不吃饭好了。 天弦武者可以通过自身时间的调节。减慢身体的新陈代谢、减少消耗,他印象中的七天七夜不吃不喝,外界却过去了七十天,只要不是与同是天弦的武者赌斗,对方七十天不吃不喝,饿都饿死了。还比的毛线呀?想输都难、准赢! 李作乐自然也知道这个道理,心说:“你是天弦武者,我难道就不是了吗?就算修为不如你,时间过得快一些。但我有办法,就算饿也得把你饿死了!” 于是他提前的在靠近胃附近的一个大如球场的细胞里存储了许多的食物,打算饿的时候就将这些食物重新的放入胃里,这样就万无一失、不会饿死了。 自从天诛峰下来,特别是嵇笑仁将一身浩瀚如海的弦力传给他以后,他身体那种时隐时现的状态就消失了,而且细胞凝厚涨大,肚子也不会像从前那般的饿了,需要不断的进食,吃很多很多的东西。 关于这种改变,他与嘎嘎讨论过。 嘎嘎给出的解释是他的地弦变应该已经练成,是以才会这样。 之前之所以会进入隐身状态,应该只是该功法处于自我保护的机制启动,隔离空间;至于需要不停的吃东西,应该是该功法促使细胞的空间变异需要的能量太大,他无法从虚空中直接获得,是以才变相的通过食物的方式补给。 是以嵇笑仁将自身弦力传给他以后,能量充足,身体细胞的星体变异完成,他的地弦变一下就练成了,否则照他的修炼速度,那种时隐时现的隐身状态,很可能会持续十余年之久的。 而嵇笑仁的弦力毕竟是修炼地艮两弦变走火入魔,形成的变异弦力,李作乐在没有石小玉的指点下,仓促接受嵇笑仁弦力,地弦变是练成了,但却出现了一个不小的问题。 那就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变得开始有些僵硬、笨拙,原本虚无空旷的星体细胞像是渐渐的蒙上了一层泥沙、开始土变,变厚变硬,照此下去用不了几年,他很可能会变成一尊石像的。 也许是天意如此、机缘巧合吧,正在这个时候,乾龙易的《乾天宝录》出现了,接着林可卿又感激他的留书救命开导之恩,意外得到了赤雀璋里面的火弦变。 而汝鄢寒打他一掌,表面恶意,实际上却暗中跟了他有一段时间,是善意,是感激他救了自己孙女,并且还待孙女那般的好,整日的哄着她、逗着她,像亲闺女、亲妹妹一样,是以才帮他一帮的。 汝鄢寒是何许人也?连五祖之一,太上老君李耳也要喊一声“二哥”的逆天级人物,在跟了他一段日子以后,自然是看出了他体内能量沉积硬化,没几年就会变成石像, 所以才用微妙玄奥的掌力,一掌—— 直接的震散了沉积在他细胞之上的变异能量,至少的缓解了他此种状态、争取时间,好想出解救之法,并帮他直接的冲破桎梏,破入了银魂武者之境。 然而赤雀璋、山河图,李作乐将火弦变与艮弦变同研,质能转换,试着习练火弦变,阴差阳错的竟将汝鄢寒震散、那星体细胞之上土变硬化的变异能量溶解了,并经过火弦变的锻造锤烧完全的恢复了正常,一场弥祸消于无形。 所以李作乐的身体此刻已经完全的恢复了正常,细胞虽然增容,变得足球场一般、奇大无比,一般的弦力攻击,比如像是少年英雄会时鲍筵玺那种雷霆三绝斩是根本不可能伤到他的,一近身就会直接的给身体细胞吸收,但是其它的地方却是与普通人一般无二的。 至少,李作乐是这般认为的。 所以他饭照吃、水照喝,只不过貌似永远也吃不饱、喝不够就是了;或说吃不吃、喝不喝都一样。吃的话,多少也不觉得撑;不吃的话,耽误个一天半天的也貌似不饿。而又所谓“吃香喝辣”,酒食美味是好东西,能吃能喝,为什么不吃不喝呢? 所以尽管估摸着与赵定拼打坐,应该是不会饿的,但未免万一,他还是在当晚准备了许多吃的放进了胃附近的一个细胞了,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当真正第七关的赌斗开始,他与赵定同时上了搭建在三鼎广场的两个十米高台以后他发现,他似乎—— 太高估自己了! 别说等到肚子饿,饿死对手;弦魂被封,也不能修炼,光就这样干坐着、连眼睛都不许眨一下的,还没半个时辰呢,他简直都快崩溃了。 “好无聊啊好无聊,好无聊啊好无聊……” 他一边心里念叨着,一边开始思念起嵇笑仁、嘎嘎、石小玉,或者养嫣然也行呀,只要有他们其中的任何一个在,偷偷的使点小把戏、弄只小蜜蜂什么的去搞赵定一下,赵定焉能不动? 无聊中他胡思乱想,自个儿在那里歪歪着、思量对策,不知不觉又是小半个时辰过去了,烈日当空,晒得人一阵头晕眼花。 “唉!闲着也是闲着,我看我干脆吃东西算了!” 他本来就是一个精力旺盛的人,你让他一直跑着这没有问题,就像白旺财当初形容赵旺的,就是不停歇的跑三年都没有问题,可是要他就这么干坐着,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是以,他想着顿时将星体细胞内储存的食物顺着细胞间的通道,从食管位置的细胞处推出,送入了胃里。 就这样,又撑了半个时辰。 传说中有的人是“一根肠子通屁股”的,大抵是说这个人是直肠子,进多少、出多少,没脑子,不会消化。李作乐万没料到自己有一天,竟也会变成这个样子;甚至在地弦变隐身状态狂吃东西的那段时间,他都根本是不撒尿、不拉屎的。 不能不说这是一件很搞笑的事情,他因为怕饿准备食物,因为无聊狂吃食物,结果竟是一根肠子通屁股,吃多少、拉多少,东西吃下没多大一会儿工夫,竟是来了“三急”,想上厕所?!囧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 事实上随着地弦变的练成,他的身体空间变异,已然脱离了凡人的范畴,就算是晋入了化境帝、皇两级武者的身体,都远远的赶不上他了,根本不需要吃饭了;至于喝水?那倒是需要一点的。 只不过李作乐这家伙从小就饿肚子,成为弦能武者有钱以后,理所当然的成了标准的吃货,什么好吃吃什么,自然就没有注意到这个变化,依旧每天狂吃狂拉的逍遥度日。谁想今日这种赌斗的关键时刻,他一时无聊的吃了一会儿,竟是……囧 不过恰在这时候——(未完待续。。) 第 14 章 金棺藏娇巧觉醒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嗡嗡嗡嗡……” 一阵蚊虫振翼的声音响起,对面赵定身旁竟是出现了一只不停飞舞的蜜蜂。 李作乐大喜,心说:“真是天助我也!知道爷爷要拉屎,玉皇大帝老天爷你立马的就派只小蜜蜂来搭救爷爷,爷爷真是太爱你了。爷爷发誓,只要你能让这只小蜜蜂蛰赵定一下、使之动了,爷爷以后一定效忠于你,认你做老大,跟着你抢钱抢粮抢女人……” 他眼巴巴盯着蜜蜂,心里没节cāo的想着,一颗心忽高忽低,随着蜜蜂起起落落,给一泡大便憋得……囧 然而小半个时辰以后—— 蜜蜂依旧在飞,不单在飞,最后竟然是向他飞了来,似乎看他高挺的鼻梁太帅了,忍不住的就歇了下来,像是跑不死赵旺似的孜孜不倦的绕着他鼻尖转圈圈、爬起来。 “我哩个去!” 李作乐心里大骂,本来就一泡屎憋得难受,再给这小蜜蜂小细腿爬弄,顿时全身又痒又酥,汗毛竖起,差点的就肛门括约肌一松,便便狂飚而出。囧 “尼玛的玉皇大帝!”他一下火了,心说: “你不帮你家作乐阿公也就算了,竟来捣乱!?你等着!等你家阿公牛逼了,阿公我就杀上凌霄宝殿,在你龙书案头拉屎,我看你还敢不敢这般的戏耍阿公……” 好冤枉的玉帝啊! 囧这样就给我们的主角记恨上了,貌似很多年以后还真跑到他的龙书案上拉过粑粑的,我也记不清了。 总之,此时的李作乐又痒又酥又是憋得难受,心里一阵大骂,正想放弃。忽然—— “唔嗯——” 掌骨灵器之中一声哼响,一种与石小玉心连心的心灵感应再次出现,感觉躺在一堆金砖之中被黄金围绕的石小玉小身子翻了一下,纤眉颤动,就要转醒的样子。 “啊?”李作乐大喜,当即用心灵感应的方式呼喊道: “小玉、小玉,石小玉,你快醒醒,醒醒啊,你鬼姐姐回来了。有好吃的……” “呀?鬼姐姐?”石小玉迷茫中一下坐了起来,喊道: “我要吃酱炒……” 结果“鸡丝”两个字没有说出来,小脑袋却是“叮”的一下撞到头顶金砖,又倒砸得躺了回去,揉着小脑袋睁开了眼。 “这是哪里?”石小玉问。 “当然是黄金棺材黄金堆了!怎么样?我对你好吧?”李作乐大喜。却也忍不住催促道,“快出来吧!用隐身状态。我现在有事情要你帮忙。快快快。回头给你买好吃好穿好玩的。” “哦!”石小玉揉揉眼睛揉揉脑袋,当即空间护罩释放,一下从空间灵器内出了来。 “呀!好多的人呀,你怎么坐那么高?还一动不动的,鬼姐姐呢?”她问。 “废话真多!”李作乐没好气道,继续用的是心灵感应的方式。 “先把我鼻尖上这只该死的蜜蜂弄走!” “哦!”石小玉答应一身,顿时到了李作乐鼻尖之上,玉足抬起,一脚将那蜜蜂踢了开去。 “看到我对面坐着一动不动的那个灰衣老头了吗?”。李作乐问。 “嗯!”石小玉点点头。 “去!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总之不要给人发现,去把他给我弄动了。”李作乐道。 “哦!”石小玉答应一声,又道:“为什么?” 李作乐急切道:“快去,一会儿再告诉你。” “哦!”石小玉又答应一声,黑亮的小眼珠子四下看了看,没有动,却问道:“鬼姐姐呢?你莫不是骗我的?” 李作乐脸sè已经有些发黑了,忍不住大骂道:“烂石小玉、臭石小玉,你给我快点。老子现在正憋着一泡屎呢,再要啰嗦,老子一会儿拉完了拿你擦屁股!” “啊?”石小玉愣了一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李作乐,快哭了。 李作乐无奈,只得强压怒气道:“好啦好啦,乖啦不哭啦,你鬼姐姐在下方人群里站着呢,乔装易容了,你一时是认不出来的。我现在正与对面那个老头比试看谁先动,先动的一方就输了。我因为吃多了东西想上厕所,已经憋了快一个时辰了……” “啊?一个时辰?”石小玉小眼圆睁,惊呆了。 “是啊,”李作乐无奈道,“所以你快点!这场比赛不能输,输了你鬼姐姐就救不出她的外公,她会伤心的。我也是为了帮她。如果你帮我赢了那老头,回头她知道了一定很欢喜,会做很多好吃的、还有漂亮的衣服给你的。你看看,你现在穿的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吧?针脚不齐、缝功粗糙,难看死了。” 石小玉低头在自己身上看了看,又扯了扯自己的衣服,闷闷道:“是哦!”说着身形一闪,一下到了赵定跟前,小脚抬起,直接照赵定鼻梁就踢了一脚。 赵定吃痛,下意识的一下就跳了起来。 于是李作乐就这样的赢了。 之后大抵的说了几句场面话,遂火急火燎的入厕去了。 恭毕,回到客栈,当鬼灵儿得知石小玉转醒,两个大小美女老友见面,自然是分外欢喜,能聊的话实在太多,都不跟李作乐玩了。囧 李作乐笑笑,也不在意,当即出了门,也想四处的走走。 本来第八关,明天与大庄主“天眼”赵光的赌斗,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的,不知要如何应对,但是石小玉的意外转醒却解决了所有的问题。他相信有了石小玉,明天准能赢的。 “看来老祖的推测还真没有错!”想到石小玉,他不禁笑了。 嘎嘎说石小玉是金石所化、金石之jīng,将之放在金石玉器堆中时常的吸收些金石之气,应该对恢复是有好处的。玉器他没有,但是金石他却不少,于是将堆码整齐的上百吨金砖随手的抽掉一块,将石小玉放入其中后再盖上,大功不就告成了么? 果然,这才没多久,石小玉就醒了。 “喂!铁牛兄弟!”正在李作乐想着的时候,道旁一家小酒馆内传出一个有些豪迈的声音,“可否进来喝一杯?” “嗯?”李作乐回首,顿时笑了,“多谢吴兄,正求之不得呢!” 言罢大步走了进去。(未完待续……) 第 15 章 最后的赌斗(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恭喜铁牛兄弟再下一城,七局连胜,干!”相互寒暄几句,落座,公孙泰顿时举碗庆贺道。 “谢谢两位,干!”李作乐微微一笑,当即举碗,一饮而尽。 “两位仁兄今日不在街头聚财,却怎地躲在这里喝酒?莫不是有什么开心的事情?”他问。 吴否闻言顿时脸色一黑,将酒碗重重的往桌上一放,道:“还不是因为你!” “因为我?”李作乐愣住了。 “二弟!不可胡言!”公孙泰喝叱道。 “我没有胡言,就怪他!”吴否着恼道, “咱们三局连胜,本来小有名气,就是因为他七局连胜,人都跑去看他了,不来看咱们,结果咱们没银子入账,只能在这里喝干酒。眼看两月之期快到,再要耽搁,我怕弟兄们都饿死了。你说殿下是不是有毛病?没饭吃……” “住口!”公孙泰当即喝叱道,随即一声叹息,向李作乐拱手道: “铁兄弟莫怪,我这兄弟是急性子直肠子,有什么说什么,只因这几日街头卖艺生意清淡,第四关又总也闯不过,入不敷出,心情有些烦躁。” 李作乐笑道:“公孙兄客气了,不知有什么我能帮忙的吗?” “当然有!”不等公孙泰开口,吴否忙抢道, “反正你那么有钱,挥金如土,随便往救济收容所一扔就是十余万两的白银,可不可以也借我们几十万两使使?待日后手头宽裕了,我们弟兄必加倍奉还。” 李作乐笑道:“当然可以!喏!收着吧!” 说着从怀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了吴否,一抱拳,大步出了酒馆。头也不回的走了。 吴否接过纸张看了看,一脸不悦的递给了公孙泰。 公孙泰有些疑惑的接过看了眼,随即将纸往怀里一收,喃喃道: “十两也是银子,为什么不要!只是这小子还真把咱们当乞丐了。” 说完两兄弟闷声喝酒,小半个时辰后结了酒钱,也离开了。 “大哥,这小子什么意思?”回到住处,吴否先忍不住道, “难道是知道明天必输。又见咱们开口问他借钱,所以故意的拿那份赌契给咱们、敷衍咱们?” 公孙泰摇头道:“我看不像,具体的等明天有了结果再说吧!” 吴否撇撇嘴,“你该不会以为他真舍得将那么大一笔银子给咱们吧?按照八赌连胜一赔一千的赔率,他押的是九万八千两的银子。明天若真能赢,这张纸可就值得九千八百万两的银子了。他会舍得?拉倒吧!我才不信!” 说着直接躺倒在了床上。 公孙泰皱眉道:“确实有些不合常理。但咱们目前也没有其它办法了,先等等看吧,就当是死马当活马医了,希望有转机。” “嗯!”吴否点了点头。…… 事实上李作乐也不舍得将赌契给他们,但是估摸着救了鬼灵儿外公以后,很可能就没有时间提取这一笔银子了。而看公孙兄弟非是坏人,修为也不弱,就当是结个善缘吧,是以才将之给了他们。 至于公孙泰得了那赌契后。说什么“十两也是银子”的话,则是因为客栈人多眼杂,故意的这般嘀咕以掩人耳目。 …… 一夜无话,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 次日一早,李作乐带着石小玉与鬼灵儿到了百门大斗场。 百门大斗场人满为患,这一日大斗场的“百门”消失,整个的大斗场连成了一个空旷的大厅,并且加设了座位,约莫能容纳三十万人的样子,可谓盛况空前。 “天眼”赵光,隐士山庄大庄主,顶阶的地弦金魂武者,平日里多待在山庄,极少露面,与人赌斗的情况今次也是第一次。 事实上除了“跑不死”赵旺、“淹不死”赵水、“迅如雷”赵飚和“轻如烟”赵羽较多露面与人赌斗外,第五关开始的“力王”赵猛、“兽王”赵静,“不动如山”赵定和大庄主“天眼”赵光,几乎都是第一次与人赌斗。毕竟能闯过前四关到达第五关的实在是凤毛麟角,他们根本都没有出场机会。 而如果说其它几位庄主的赌斗都有迹可循,能用后天的努力弥补战胜的话,大庄主赵光这一场赌斗却几乎是无迹可寻、无法可想的,只因这一场赌的是猜东西。 “呵呵,铁兄弟,真不愧是英雄出少年呀,今日无论你我胜负如何,都一定要到我庄上喝一杯。” 穿过百门大斗场长长的地下通道,一出现在大斗场的中心位置,赵光顿时笑盈盈的迎了上来。 李作乐呵呵道:“酒到是不喝了,庄子却一定要去的。不知道大庄主的十亿两白银准备好没有?” 赵光打个哈哈,心中十分不快,但却依旧和颜悦色的说:“当然!老夫一诺千金,只要铁兄弟今日能赢了老夫,十亿两白银双手奉上!” 李作乐笑道:“大庄主一诺千金,可是这十亿两的白银却不只千金之重,说起来还真让人不放心呐!” “你说什么?”赵静一听就火了,“信不信爷爷一掌劈了你!” 他本来就脾气暴躁,加之那日与李作乐在龟甲虎魔园里郁闷坏了,最后还差点的给龟甲虎魔兽吃了,心里自然十分不快、憋了一肚子气,此刻闻听李作乐言语,哪里还能忍住? “三弟!”赵光却用眼神一下制止他,冷冷道: “铁兄弟并没有说错,十亿两的白银已经足够普通人过上任何想要的生活,买下一座小些的城市了,确实不是所谓的‘一诺千金’可比的。有些担心不足为奇。” “呵呵!大庄主果然是大庄主,不像某些整日与野兽为伍的家伙,都退化了!” 李作乐笑嘻嘻望着赵静,调戏他,说完还冲他做了个鬼脸。 “呜哇哇……”赵静气得哇哇大叫,就要冲上却给赵猛从后一把的抱住了,高台上顿时起了一片笑声。 “呵呵!其实上吧,”李作乐伸伸舌头,大方道:“阿牛哥我只是高手寂寞,太无敌了而已,与八位庄主的初衷原是一样的,就想找个对手玩玩,是不是十亿两的白银我其实根本不在乎。 “屁股就这么大,肚子也就这么大,我能吃多少、能用多少?要十亿两的白银做什么呀!这样好了,一会儿我赢了大庄主你以后,你也不用给我十亿两的白银;打个一折,你给我一亿两就行了。 “当然,假如你们隐士山庄还有什么大大庄主、太庄主一类的高人隐士,那么尽可请出来,之前与你们八位庄主比试过的任意一项,只要那大大庄主太庄主的能赢了我,我不但分文不取,还亲自的题字一幅,书‘名不虚传’四个大字,以示折服。 “大庄主以为如何呀?” 赵光神色微动道:“铁兄弟说笑了,我兄弟八人虽然不是什么巨富,但是信誉还是有的,只要铁兄弟你今日能赢了老夫,十亿两白银老夫一分也不会短你的,尽可放心!” “多谢多谢,如此我就却之不恭了!” 李作乐拱手作揖,哈哈大笑。(未完待续。。) 第 16 章 最后的赌斗(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呸!奸险小子!”赵静忍不住嘀咕道。 李作乐抬头望天,假装没听见。 “两位,”这时,一个身着百门大斗场工作服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恭敬道,“一切准备工作已经就绪,两位客人请这边走,马上开始赌斗的‘制具’工作,需要两位在场监督。” 赵光点点头,向李作乐做个请的姿势,道:“请吧!铁兄弟!” 李作乐微微一笑,也做个请的姿势,道:“大庄主请!” 说罢两人一起转身,笑盈盈的并排向大斗场最中心的位置走去。 “喔……”两人一走出休息区,看台上顿时叫声一片,掌声热烈。 其中西北角的一小撮十五六岁少女尤其热情,举着牌子、横幅,不停的叫着“阿牛哥!阿牛哥!”,而横幅上打出的标语也是“阿牛哥我们爱你!”、“阿牛哥,你是我的传说!”…… 诸如此类的! 而东南角有几个貌似大龄剩女的更猛,直接打出了“阿牛哥!娶我吧!”的字样,看得李作乐在心里无限高兴爽歪歪的同时,也是一阵狂汗-_-|||,末了客气的回了个飞吻,结果七八个大龄剩女倒了四五个,而没有倒站着的那两三个也哭得稀里哗啦、没型没样,引得旁边的观众直接的笑了…… “呵呵!年轻就是好啊,真羡慕铁兄弟!”赵光向周围看了一眼,忍不住感慨道。 “哪里哪里,我才真正羡慕大庄主你呢,头发胡子全白了,竟然还有那么大的魅力,你看!”李作乐笑嘻嘻说着抬手一指。 “啊――” “光哥!我们爱你!” 见赵光抬眼望来。正北方几个花枝招展的老太太瞬间疯狂了,一下就从座位之上站起,直接的就往前面位子的人身上踩去,就想直接的飞扑到赵光怀里的样子,看得赵光不由得打个寒颤,顿时缩了脖子、收了目光,再不敢乱看了。…… “各位,各位,请静一静!” 到得中心位置,站定以后。一个主持打扮、类似解说的中年汉子开口了。说着回头向身旁同事点点头,顿时―― 随着同事手中一个类似发射器的东西按下,“嗡――”的一声鸣响,大斗场最中心位置,李作乐等人脚下约莫直径十米的圈形地面一下散发出了一束淡金色的光。 须臾。淡金色的光收敛,圆形地面周围起了一层薄薄的透明光幕。光幕弥合。成个半球型,像是一个扑在地上的透明大碗,将李作乐等一众人罩在了里面,几乎同时―― 那约莫可以容纳三十万人的大斗场中心位置,一下出现了许多三维立体高约十米的栩栩如生的巨大光影人像,其中就有赵光、李作乐、主持汉子等。赫然就是中心位置被透明光幕笼罩住的圆形地面内的所有景象,只不过全方位的放大了五六倍而已。 “此次赌斗乃是隐士山庄八位庄主发起、我们天河城由来已久最负盛名的八赌连环局的最后一局,赌斗双方分别为隐士山庄大庄主赵光赵前辈,和我们传说中的阿牛哥――铁牛。大家欢迎!” 主持汉子用极度煽情的语气。大声说道。 “喔――”一时间又是掌声雷动,叫做一团。 “下面!我来为大家介绍一下赌斗的规则及……” 主持汉子又道,当下将赌斗的规则、玩法、步骤等说了一遍,又让李作乐和赵光用类似抛绣球的方式,随机的选出了十名验证观众,到大斗场的中心位置与好汉楼的监督团一起,验证监督整场赌斗。 我们前面已经说过,这一场斗的是猜东西。 即一人放,一人猜! 当李作乐猜的时候,放东西的可以是赵光,也可以是除李作乐外的第三者;反之则李作乐放,或是除赵光外的任何第三者。而答案,也只有放东西的那一个人知道,其它人不知道。各放三次、猜三次,猜中次数多的那一个人获胜;如果两人都是三次全错、或者三次全对,那么加设第四局、第五局…… 直到分出胜负输赢为止。 而为了公平起见,好汉楼监督团特意的让大斗场准备了刚砍伐下来的木材,在那三维立体的放大场景开启后,在好汉楼监督团、李作乐、赵光、十名随机选取的观众,及三十万观众的亲眼见证下,由最顶尖的木匠现场的劈木造柜,造出一大一小两个木箱。 大木箱长宽高各有三米,内置一个小台;小木箱则只有尺许的样子,就放在小台之上。 安放东西的时候,安放者带着东西进入大箱子,关上门,以隔绝观众及猜斗者视线,然后将东西放进小箱子,出来,不准说话也不准做任何的动作,黑袋套头,有专门的人看着站在一边,赌斗开始。 这整个的过程中,不光有李作乐和赵光这两个当事人,还有好汉楼派出的监督团、现场以抛彩球形式选取的十名近距离监督验证的观众,及通过立体投射能一清二楚看到场内各人表情动作的三十万观众。所以说这样的赌斗方式是绝对公平,无法作弊的!至少―― 常规的凡人方法,是无法作弊的! 很快的,在两个最顶尖的木工劈砍横切之下,一棵直径超过一米的大树被片片肢解,又片片的推平、推滑,按照所需样式尺寸变成了一块块的箱板,到了好汉楼监督团及李作乐、赵光,和十位验证观众手里,并由专人举着360度的原地打转,让高台上的三十万观众观瞧,之后统一堆放在一边。 待箱板全部准备齐备后,又由木工当着所有人的面,将箱板快速组合起来,变成两个绝对手工木制、绝对公平平凡的木箱,无法作弊也没有任何窥探性器材安放。 整个箱子的制作过程约莫花了一个小时左右,所有人都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若有怀疑有疑问了,甚至的可以当场提出来,重新的验证。 终于,从入场到正式的开始比斗,经过约莫两个小时的准备,终于的要开始了。 “好!现在请我们的赵光赵老庄主和我们的阿牛哥铁牛,掷骰子!点大的先放,点小的先猜!”主持汉子大声宣布道。 顿时一个身着旗袍的美貌姑娘端着托盘走了上来,红绸掀起,露出了里面的小碗和骰子。 “呵呵!”李作乐却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长者为大,就让老庄主先放吧,我猜!” 赵光神色微动,想了想也就不客气的道:“好!既然铁兄弟有这份心,那么老夫也就却之不恭了,厚颜先放,且看铁兄弟如何能隔着这厚厚的两层板壁,猜到老夫所放之物,哈哈……” 他说着大步而走,开开门,径直走入了那长宽高三米的四方大箱,关上了门。(未完待续。。) 第 17 章 最后的赌斗(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少顷,赵光不动声色的走了出来,两名专人上前道声“得罪了”,遂用黑套套住了他脑袋,又指引其走到一边,站好后,主持汉子当即向李作乐道: “好!现在我们的阿牛哥铁牛,你可以猜了!里面是什么?注意,不能跨过前面这条三米的红线,否则就算输了!” “好!且看我施法,开天眼!嗯阿尼米吗哄你马尼爹哄……” 李作乐说着顿时将隐形的石小玉派了出去,脚踏七星,嘴里胡乱念叨着拖延时间,待石小玉回转钻进他掌骨灵器之中后,方才食中两指并拢,往两只眼睛上一掩、又一让,道声“开!”,遂瞪大了眼睛,直瞅着木箱,暗地里却与石小玉沟通道: “是什么?” 石小玉手摸下巴,眨巴着眼,穿着一套粉红色的连衣小裙坐在一堆黄金之上,边想边比划着道: “细细长长的,一边是尖的、一边是一朵小花,金子做的,还包有几粒我拉出来的便便石头,似乎……似乎是街上女人戴头上的东西,叫,叫……” “簪子?”李作乐试探道。 “对对对,就是簪子!”石小玉一下跳了起来,兴奋道。 李作乐点点头,当即再次装模作样的食中两指并拢,往自己两只眼睛上一放一移,遂大声说道: “嗯!经过阿牛哥我的天眼鉴定,里面是一根镶有宝石的金簪!不会错的,可以开始验证了。” “金簪?……”看台上顿时起了一阵议论声。 而正北位置的几个老太太,囧又激动了,癫狂道:“光哥,我们爱你!……” 赵光不禁打个寒颤,一把将头套拿了下来。说道:“不用验了,里面确实是一只发簪。” 说着一脸疑惑的走到了李作乐跟前,说声佩服,遂请李作乐去放东西,他则站到了李作乐原来猜的位置。 他是顶阶的地弦金魂武者,身具空间神通,早年因为练功出了岔子,阴差阳错之下地弦力冲撞眼球,意外的获得了一种透视的能力,能够隔柜视物。 当然。这种隔柜视物只能是木箱木柜一类的木制隔物,不能是金银铜铁或是沙土这一类的隔物。是以他又称自己这眼为“木灵眼”,其它人则习惯称他为“天眼”,毕竟生活中像是箱柜衣服鞋袜这一类常见的东西多是木制品,少有沙土金石的。 而大斗场有大斗场的规矩。得为买票进来观看和一些押有赌注的客人负责,是以自然不能赵光说不验就不验。不过当大箱打开。又在众目睽睽之下抱出小箱。打开来的时候—— 确实,李作乐并没有猜错,里面就是一只长约十厘米、镶有宝石的精美发簪。一时间掌声雷动,人人都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目光。 而李作乐视线所及,一些大姑娘小媳妇儿的都不禁的脸上起了一阵红晕,胸口小鹿乱撞、心猿意马。纷纷的下意识用手遮住了身上的重要部位,想着自个儿的内衣颜色是什么、好不好看,是不是应该换件新的、漂亮一点的在来的?当然,也有自信满满。挺胸抬头、往上挤了又挤,故意让李作乐看的…… 李作乐却有些囧的想着,“你们急的啥,爷爷又不是真能看见,就算真能看见,天天看着也早腻味了好吧?就更没兴趣了!” “好!验证完毕!我们的阿牛哥铁牛真是天眼通神,猜的是对的,暂时以一比零领先。现在,箱子已经归位,这次有请我们的阿牛哥入箱放东西。他会放的是什么呢?而我们的赵老庄主又否猜对?让我们拭目以待!有请!有请我们的阿牛哥——铁牛!” 紧接着主持汉子又以他那慷慨激昂、极度煽情的语调,大声说道。 “喔——”一时间看台上又是掌声雷动,叫作一团。 李作乐缓步走入大箱之内,关上门,想了想随手从掌骨之中拿了块金砖放进了台上的小箱子,随即关上小箱子,出了大箱子又关上门,任由专人用头套罩住头,扶到一边站定了。 工夫不大,赵光一下呵呵的笑了起来,说道: “铁兄弟还真是阔绰啊,那么大一块金砖竟然信手拈来,随随便便的就放入了箱子之中。箱子之中——” 他一顿,肯定道,“乃是一块约莫一斤重的,金砖!可以验证了!” 李作乐吃了一惊,头套掀起,同样是一脸的疑惑。 他因为有石小玉,所以能够猜中,但赵光凭的是什么?弦魂已经被封了,难道他真有透视眼不成? 他想着顿时向赵光拱手道:“大庄主果然厉害,不愧为‘天眼’的称号,里面就是一块我偶得的金砖,请验证吧。” 说着又到了先前站过,猜斗的位置。 而在场中众人与三十万观众的验证之下,里面也确实是金砖。 于是一比一,两人打平。 之后大斗场的工作人员将金砖送还给李作乐,李作乐不好当着众人的面再将金砖收入掌骨之中,是以干脆的将金砖送给了现场三十万观众,让大斗场工作人员用金砖去买些瓜果、或者小礼品一类的发给观众,又博得了一阵掌声,气氛更加的热烈。 “赵老庄主,请!” 之后主持汉子向赵光一比手,让他入里放东西。 赵光想了想却拒绝了,说是想要亲眼的看一看李作乐是如何猜出箱中之物的,是以将放东西的权利交由好汉楼监督团全权处理,而好汉楼监督团经过现场的商议及听取三十万观众意见,最终决定由先前抽出的十名验证观众中的其中一名,安放。 这位观众是个尖嘴猴腮的猥琐汉子,四十出头的样子,正是“花儿一般的年龄”,在众人观望中一溜烟钻进了大箱子,好一会儿方才一脸得意的走了出来。之后给人套上头套带到了一边。 “嗯阿尼米吗哄你马尼爹哄……” 将石小玉派出去后,李作乐再次的脚踩七星,口中念念有词的装神弄鬼拖延时间起来,直到石小玉回转方才食中两指又一并,往两只眼睛之上一按一移,说出了答案,只不过这答案—— 实在有够丢人的。囧 石小玉为此十分不快,差点的就耍小性子,不跟李作乐玩了。 李作乐哄了她几句,让她进掌骨灵器内洗澡去了。之后很想笑着说出答案,可是实在没有办法,只得黑着脸道: “是一条绣有八庄主‘跑不死’赵旺头像的—— “内裤!” “啊?哈哈哈哈……”一时间惊呼声、爆笑声连成一片。 “呀!”猥琐汉子闻言顿时一下跳了起来,一把将头套扯下扔到地上,直接的就冲李作乐跑了过来。说道: “神了,铁牛兄弟你真太神了。这你都能猜到。太了不起了,以后我的内裤就不锈八庄主赵旺了,绣你!” 说着就想来拉李作乐的手。 李作乐哪里敢让他拉,貌似他从箱子里出来就没有洗过手吧?于是忙退后几步道:“这位老兄,这位老兄,莫激动、莫激动!绣我有什么意思。要绣就绣苍井师嘛!那才有意思。” “苍井师?”猥琐汉子猥琐的眨眨眼,低声道:“不瞒你说,苍姑娘的我有两条,这一条是八庄主赵旺的。是持久的意思!” 李作乐呆了呆,都快石化了,当即勉强一笑,不说话了。 因为看猥琐汉子这模样,他尽管十分的不愿意自己的头像给人绣在内裤上,早晚给囧浸染,但却似乎阻止不了汉子一颗“积极向上、求变求好”的心,只能自我安慰着反正现在的样子也不是自己的样子,就随猥琐汉子喜好爱咋地咋地吧。囧 (注:苍井师是天河城第一名妓,艳名远播,不止风武帝国,就是其它国家的人也有不远万里而来,寻求春风一度的,可谓名声在外,十分出名。) “咳咳,这个——”主持汉子脸色也有些难看,笑道: “这位朋友的所放之物实在是——实在是——很特别,很特别啊,让人匪夷所思。现在结果已经验明,就是修有八庄主头像的,内裤。我们的阿牛哥天眼通神,再次以二比一的成绩暂时领先。 “好!现在有请我们的礼仪小姐将这位朋友这条很特别、很有想象力的内裤送还给这位朋友,然后……” 一瞬间,那个十**岁的礼仪小姐娇躯一颤,凌乱了。 可是职责所在,只得将脑袋扭到一边,没有直接的用手去拿,干脆的抱起小箱子,走到了猥琐汉子跟前,递给他。 猥琐汉子本来还幻想着这个美貌的礼仪小姐伸出白白嫩嫩、香喷喷,春葱一般的小手亲自的帮他拿起内裤送过来的,最好能在上面留下点香气,可不料姑娘却颇为厌恶的样子,只差没捂鼻子了。 这一下猥琐汉子可不干了,白眼一翻就嚷道:“你什么意思?告诉你,哥哥这内裤半年前才洗过的……” “噗嗤……” “哈哈……” 因为这中心位置是有着自动扩音设备的,是以一瞬间,周围观众笑成一片。礼仪小姐俏脸一红,再次凌乱了,直接的羞得眼泪都出来了,将小箱子用力往汉子怀里一塞,跑出了大斗场。 “哼!小丫头片子,一点礼貌都没有,谁是大斗场的负责人啊?就该将这样的小丫头片子开了。顾客至上,知道吗?别说让你拿内裤,爷今天就是要你脱衣服,你也得脱! “还有你们!笑笑笑,有什么可笑的?难道你们敢说你们是三个月一洗的?我才不信呢!我看应该跟我差不多,一年一洗才对……” 嘀嘀咕咕,猥琐汉子又说了几句方才罢休,赌斗继续。(未完待续。。) 第18章 最后的赌斗(下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好,现在有请我们的阿牛哥入箱放东西……” 主持汉继续道,不过这一次李作乐并没有亲自的放,而是与赵光的选择一样,只因他也想仔细赵光究竟怎么弄的 但是他并没有把藏放权交给好汉楼的监督评审团,而是交给了鬼灵儿,让她去放;而鉴于后手准备,免得石小玉嫌适才放过猥琐汉内裤的箱脏,不肯配合,是以专门的让先前的两个木匠,当着众人的面,花了约莫十分钟左右,又重新的做了一个小箱 箱准备停当,鬼灵儿入内安放,出来以后同样的黑套罩头,站在了一边 李作乐仔细观瞧,发现赵光并没有喊什么“天灵灵地灵灵……”一类的咒语,也没什么多余动作,只是全神贯注的盯着箱, 一秒两秒…… 他的眼睛眯起,眼球渐渐的变成了钵球一般,无色透明 之后又很快的恢复了原样 似乎鬼灵儿放在箱里的东西很特别,赵光一脸疑惑,反反复复一连看了三次才确定,这也使得李作乐更加清楚的看到了赵光的“天眼”,咋舌不已,心说: “这老头还真不是推jiān耍滑,真能看到里面呀这样一来,他抬抬眼,这看台上的美眉是真胸还是垫胸岂不……” 正当他有些羡慕的想着的时候,赵光开口了,说道:“没有,里面什么都没有是空的!” “哦?空的?里面真的是空的吗?现在打开头套,让我们的铁妮先公布一下答案!”主持汉充满激情的说 “不是空的,是一两的碎银!”铁妮兴奋的说 “胡说八道!验证吧!”赵光有些怒了,大袖一甩道 主持汉尴尬的咳咳两声顿时又恢复成先前打了鸡血的涅,亢奋激动的让监督团取出箱,打开,果然—— 里面是一两的碎银! “不可能!”赵光脸色变了变,“肯定是你们串……” 他本来想说“串通”的,但是“串”字刚出来,顿时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当即重重的哼了一声,不说话了 他相信自己的眼睛,绝不会错的但…… “哼!虽然不知道你们搞的什么鬼,但是我却是不会输的,看来只能用‘见光死’了”赵光想着顿时怒气收敛,向李作乐“兄妹”抱拳道: “铁兄弟,好手段这一局算我输了,咱们依旧一比二看样各猜三次是难以分出胜负的得加设第四次” 李作乐笑道:“何须加设第四次,我看三比一,大庄主你一会儿连第三次都不用猜了” “是吗?”赵光不禁一声冷笑,“铁兄弟还真是好自信艾那么,让我们拭目以待吧!” “呵呵!拭目以待!请!”李作乐说着目送他进里放东西去了 确实鬼灵儿适才确实没有往箱里放东西,是赵光说出了答案后,石小玉才临时放进去的,这也是三人早就说好了的 而少顷赵光放好东西出来了,依旧是黑套蒙头的站在了一边,让李作乐猜 李作乐依旧“天灵灵地灵灵,安尼麻呢迪那你嘛你……”的装神弄鬼一阵,随即接石小玉报告,两指一分的说道: “是一株细细长长豆芽菜似的小草,只有三片!” “好!”主持汉顿时兴奋的喊了起来,“我们阿牛哥说这里面是一株只有三片的小草他,是对的吗? “注意了,各位观众注意了,现在这个时刻非常非常的重要也非常非常的紧张令人激动为什么呢? “因为现在到了局点,到了整场比赛最最关键的时刻了如果有支持或者喜欢我们阿牛哥或是赵老庄主的朋友请千万把持住放松,放松,再放松两位都是天眼通神的人物,无论谁赢或是谁输,我相信都不会影响他们在我们心目中的形象的 “至于有下注的朋友,那就更得沉住气了,好吗? “钱财乃身外之物,身体要紧,千万别兴奋过度或是伤悲过度而进医院啊那就不美了否则,赢了,赢的钱转手给了大夫;输了,不单输了钱,连人也搭进去了,是不是很亏呀? “所以淡定,千万淡定好吗?沉住气!假如!我说假如!” 他强调道:“假如我们的阿牛哥猜的是对的里面就是小草,那么三比一,比赛到此结束我们的阿牛哥获胜八赌连胜将会记入我们天河城我们大斗场的历史,而如果—— “我是说如果! “如果我们的阿牛哥猜错了,那么,结果依旧是二比一 “局点,将出现在下一局 “现在—— “你们都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吗?” 主持汉大声嚎叫 囧,本来他啥话也不说,直接就揭晓答案的话,固然会倒下几个,或是一个也不倒下,结果给他这么“淡定”的一说,一会儿东边一会儿西边,反倒接二连三抬出去了七八个的样 而当那七八个被抬出去少顷,答案揭晓,众人都不觉长长出了口气,不停有人抹着汗,算是虚惊一超但给主持汉一番提醒,同时的又都提心吊胆起来的即将开始的一场赵光能否猜对,能否打成二比二平进入第四次的赌斗于是,在答案揭晓以后—— 又抬出去了几个囧 而李作乐在答案揭晓后,大怒,脸都变黑了, 若非此处人眼太多,他可能都像在大方赌坊时“1+2=2”一样的揍石小玉了,当即咬牙切齿的暗中说道: “你神马意思?不是说有株小草的吗?怎么打开神马都没有?” “是哦,怎么神马都没有?明明有的呀!”石小玉也是一脸委屈的说两只小手竟然下意识的举到了头上,护住了脑袋,像是很怕李作乐敲她脑袋的样,看来—— 李作乐上次在大方赌坊给她的一爆栗还真敲得不轻,都留下后遗症,会条件反shè了囧 看她的样,突然的李作乐觉得既可爱又好笑,同时也意识到自己对她是不是太恶劣了一些呢?当即深吸口气,压下怒气,说道: “算了输了就输了吧反正咱们还以二比一领先着呢,只要一会儿别让他猜中也就赢了一会儿我往里放一个杏,就按咱们昨天晚上说好的,知道怎么做吧?” “嗯!”石小玉点点头,当即将头晚计划好的说了一遍与此同时赵光看着一脸愤懑的李作乐,心中却是一阵得意暗说: “小虽然你猜得不错,那确实是一株细细长长只有三片的小草,但是这草又叫‘见光死’,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奇异植物,常年生于最yīn暗的地下,见光就化消于无形 “自然是箱打开就什么都没有了” “嗯,就这样”李作乐点点头,听石小玉复述一遍,当即两人大小两个巴掌碰在一起道声“加油!”,静候赌斗开始 “好,各位,正如我之前说过的,钱财乃身外之物,要淡定,淡定我们祝几位朋友早日康复下面有请我们的阿牛哥进箱放东西,赵老庄主请就位了同样,这一局也是至关重要的,是局点……” 主持汉又在分析形势陈说利害,煽情的搞观众了 很快的,本来就很高亢的情绪再次得到了提升,万众瞩目,焦点汇聚,李作乐钻进了大箱中,关上门,拿出颗石小玉最爱吃的杏,放进了小木箱之内,遂关上箱出了来,蒙上了头套 “是一枚杏!”经过一阵屏息凝神的静寂,落针可闻的大斗场响起了赵光斩钉截铁的声音 “杏?”主持汉确定道,“赵老庄主你说的是我们平常吃的杏吗?酸酸甜甜的杏?” “不错!就是酸酸甜甜的杏”赵光肯定道,“可以验证了” “好!杏!现在我们的阿牛哥可以揭下头套了你往里放的是杏吗?”主持汉大声询问 李作乐呵呵一笑道:“算是吧!” “哦?”主持汉奇怪道,“不知我们的阿牛哥你这‘算是’怎么说?要知道,若是,那么你与赵老庄主就是二比二平,将进入附加赛;若不是,那么你就以二比一取得了胜利,赵老庄主将再没有机会了来!现在你就来大声的告诉我们,是?还是不是?” 一刹那间,所有人的呼吸都停止了,唯有心砰砰跳的声音 “呵呵!”目光交集之下,李作乐顿了一下,却淡淡道: “打开来不就知道了?” “呼——”众人不禁长出口气,小心肝起起落落都快崩浪 而正北方几个老太太又癫狂了,开始摇旗呐喊道: “光哥!我们爱你!” “信光哥!没错的!” “光哥!我们信你! …… “呃!哈哈!好!信光哥,没错的我们阿牛哥的回答真是一针见血,jīng辟呀!‘打开来不就知道了’?好!现在就有请我们好汉楼监督评审团的各位与在座的所有朋友,共同见证今天的最! “是最吗?不知道!我消他不是最,因为实在太jīng彩了,可他却又很可能成为最,最后的让我们屏住呼吸,擦亮眼睛,静静的看,好好的看,好吗? “看箱里面究竟是不是杏是不是?是不是?” 主持汉笑得有点勉强,对于李作乐竟然没给他那极富感染力的演说控制,直接的回答“是!”或者“不是!”,他觉得有些失望,但很快的就找回了状态,像是打了鸡血一般的又开始煽情了 而与此同时,在好汉楼评审围拢,赵光眼中最后的一次眼睛“钵变”以后,李作乐终于是将石小玉—— 派了出去 第 19 章 议计、天河水牢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好,各位,现在见证奇迹的时刻已经到了,里面真的是杏子吗?让我们拭目以待一起数,一二三!” 主持汉子以无比煽情激动的声音带着众人一起数。 “呃”可是当小箱子打开,所有人都愣住了,只有李作乐、石小玉和鬼灵儿在偷偷的笑。 “这是什么?” “是杏子吗?” “明显不是!” “像是什么东西的子子!” “杏核?” “好像是的吧!” “那还是杏子,二比二了。” “怎么会是杏子?你老爸和你一样吗?你小叽叽等于是你吗?杏子与杏核当然不一样。”.. “哦,好像也有道理哟!” …… 一时间议论之声大作,绝大多数人自然是认为赵光猜错了,也有一小部分人认为没有错,因为牵扯到押赌的输赢,是以也有先就争得脸红脖子粗、大打出手的。 赵光脸黑如锅底,气得身子都不禁瑟瑟的抖了起来。 “呵呵,很明显,这里面不是杏子,我想杏子大家都认识的。下面,我们来问一问我们的阿牛哥,问问看里面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好不好?嗨!阿牛哥,”主持汉子说着向李作乐道: “你能说一说这里面的是什么吗?为什么会想到放这种东西的?假如阿汤哥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一枚杏核。对不对?” 李作乐暗地里肠子都快笑断了,可是表面却绝不笑,还很尴尬的向赵光微微的欠弓着身子,一脸抱歉的说: “咳咳,那个大庄主啊。我其实刚开始放进去的确实是杏子,可是突然……突然有点口渴,所以就吃了,不好意思啊。虽然你猜得挺接近的,但这确实不是杏子,只是杏核。” “哗”一瞬间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啊, 正北方的几个老太太一下崩溃了,稀里哗啦的就哭了个没完,嘴里不停叫着“光哥,我们爱你、永远支持你!”。遂哭晕了过去, 现场又是一阵sāo乱。 赵光黑着脸瞪着李作乐,少顷方怒气收敛,淡淡道:“好!很好!一会儿到我庄上取银子吧!” 说完大袖一甩,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大斗场。 …… “大哥。怎么办?难道真给那小子十亿两的白银不成?咱们虽然每天都有银子入账,武政司每个月的补贴也不少。但十亿两的银子可不是小数目。以咱们兄弟八个目前的积蓄,想来是不够的!”赵旺道。 “是啊大哥,”赵飚道,“要不干脆将之杀了算了,一了百了。” “对,一刀杀了。一了百了!”赵静赞同道。 “不行!”赵水却极力反对道, “八赌连胜,此刻咱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动他;相反,还得保护他。否则他在这个时候出了事儿。最大的嫌疑就是咱们。人言可畏,咱们还得长期的待在这个地方不知要到何年何月,这种自掘门路,千人万人唾弃的事情,万不可做。” 赵光点点头:“七弟说得不错,咱们还要在此立足。且不说这渔村小子是不是圣级武者所化,咱们能不能将之击杀,光就在此刻出事,咱们也受不了众人的唾沫星子,万不可因小失大,为了这么些的身外之物毁了自己的声誉、在此的根基。” 赵旺点点头:“大哥说的是。银子没了咱们可以在聚,名声若是坏了,上个大街也遭人口舌、受人取笑,这日子就没法过了。大家还是再想想吧,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若实在不行向附近银行借一点,或者干脆的拍卖一两件品质差些的灵器估计也够了。” 赵光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赵羽道:“大哥,我刚听你说那小子说咱们庄里若是有人能胜过他,他就分文不取,还亲自提书曰‘名不虚传’四个大字,是也不是?” “嗯!”赵光不禁眉头皱了起来,点了点头。 赵羽笑道:“那不就简单了?咱们接着跟他比!只要赢了,咱们不但一个子都不有给,还可将前时折损的颜面一并讨回,多好!” 赵光默不作声,只是狐疑的望着他。 赵猛不禁道:“老五你是不是脑子给驴踢了?咱们庄上之人不都比过了吗?那小子就是个变态。尼玛!装上银子合着近两万斤的三个大鼎,他也能举着走三里多地,现在还摆在救济收容所门口呢。比?你拿什么跟人比?人家倒着在刺天桩上都比你快,你比毛线啊!” “诶!我说四哥,你说这话我可就不爱听了!你说弟兄几个,谁的脸丢得最大?还不是你么!我这也是帮你,免得你给人说成是‘屁声如雷、不同凡响’。”赵羽不忿道。 “你说什么?呜呀呀”赵猛一听就怒了,豹眼圆睁,蹭一下站了起来,蒲扇一般的大手伸出就想去攥赵羽小腰,赵羽深吸口气,脚尖一点,顿时像个氢气球一般轻飘飘的跳上了房屋大梁,坐住了。 “你下来!”赵猛大怒,可身子沉重,跳了两跳却是始终碰不到小矬子轻如烟赵羽,只得抬头望着顶梁,哇哇大叫。 赵羽向他吐吐舌,做鬼脸道:“不下去、不下去,我就不下去,有种的你上来啊,哈哈……” 赵猛大怒,抄起身边板凳就想砸上去。 赵光开口了,说道:“好了,不要闹了。老五你有什么主意就快说吧!” “哼!”赵猛冷然一哼,坐回了原位。 赵羽依旧坐在房梁上,笑嘻嘻道:“大哥你难道忘了‘天河水牢’?咱们可以让那小子与那人比呀。准赢!” “不行!”赵光还没开口呢,赵定先就矢口否决道。 “怎么就不行了?”赵羽翻白眼道, “反正那小子一会儿就来庄里了,到时候就知道他是不是圣级武者了。若是,上面立马的就会有人到来,咱们也就不用管了;若不是。那么区区一个银魂武者就算有点异能,咱们兄弟八个都是金魂武者,也不怕他耍什么花样。 “现在最关键的是得看看这小子人品如何,嘴巴牢不牢靠。若嘴巴还算牢靠的话,咱们就用话诳他、跟他签保密协议,让他不准将庄内看到听到、经历过的事情有一丝一毫的泄露出去。 “而事成后哥哥们若不放心,咱们可以临时的变卦,半路截杀于他,灭口也就是了,反正出了隐士山庄、出了天河城。就不会有人怀疑到咱们了,你们看如何?” 赵定想了想,当即神色缓和道:“此法倒也可行,请大哥定夺。” 赵光沉吟半晌道:“此计能否施行得到时候先看看那小子反应,视情况而定。这样。咱们做两手准备,现在先去凑钱。无论如何得凑够十亿两的白银。免得到时这小子嘴巴不牢靠,或是根本的就是信口开河、无意与咱们再斗下去,咱们拿不出银子让他耻笑。” 赵定等七人点了点头。 赵光一顿又道:“这小子蹊跷,如果真的只是银魂武者的话,我突然的想到了一个人。若真是这个人的话,咱们的计划倒也可行。” “哦?”众人的眼睛不觉亮了。“谁?” 赵光呵呵一笑,反问道:“你们说呢?” 赵旺等相互望望,都是一脸的迷茫。 赵光笑道:“我们当初在设计八赌连环局的时候不是已经讨论过了吗?这天下间除了圣级武者,还有什么人是可以破我们八赌连环局。让咱们弟兄连输八场的?” 七人不禁的都是一呆:“大哥你说的是无极战者?” 赵旺哈哈笑道:“不错!无极战者。这天下间的无极战者你们听过的有几个?” “你是说……你是说……”赵静身子不禁一颤, “你说的是一年多以前,从大陆东南边东川帝国传出的那届少年英雄会得主沈风?” “不错!”赵光点点头:“我正是怀疑这渔村小子就是沈风扮的。” “可是为什么呀?”赵水道。 “树大招风!”赵光笑道:“不知道这个理由七弟你觉得够不够?” 赵水呆了呆,随即一声苦笑道:“确实,一个人若是太出名了,确实会很麻烦,失去许多的zìyou乐趣的,难怪传闻少年英雄会后他就失踪了。而此刻以这样一个渔村小子的身份与咱们斗,不单可以省去不少麻烦,还相当的有趣。我若是他,一定也会这样做的。” 赵光笑了,“所以说如果真是此人的话,那么与他签订保密协议应该是有用的。让之进水牢一斗,又有何妨?根本是于我们双方都有好处的事情。” 赵定点点头:“大哥说得不错。而且经大哥这么一提醒,我发现这叫做铁牛的小子与传闻中的沈风还真有许多相像的地方。” “嗯!”赵猛也点点头道:“比如像是那一只蝎子一样的左手,似乎就与传闻中的沈风一模一样。诶呀!我当时怎么就没想到呢?” 他说着不禁锤了锤自己脑袋。 赵光笑道:“东川帝国距离我们有数万里之遥,中间又过去了近两年的时间,加之有关这个无极战者沈风的传闻又真真假假、实在多得离谱,四弟你一时没想到,并不稀奇。” 赵猛点了点头。 赵光随即道:“好了,此事就先说到这里,都去准备银子吧。无论这个叫做铁牛的渔村小子是不是沈风,这次咱们兄弟八局连败已是够丢人的了;若他到来,咱们再拿不出银子,真个的就没有脸面再存活于世,干脆的找面墙自己撞死算了。” “是!”余者兄弟七人一声应和,转身出了大厅。 ……(未完待续……) 第 20 章 半只羽箭、激将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哦?不知吴兄与公孙兄找小弟有何事见教?” 方才回到客栈,吴否与公孙泰就到了,待兄弟二人入得房间,李作乐即笑意盈盈、开门见山的问。 “不敢!”公孙泰抱拳回礼,刚想开口,吴否就忍不住的抢话了,“我们才想问你是什么意思、有何见教,干嘛把这东西给我们?” 他说着将李作乐在小酒馆时给的赌契拿了出来,拍到了桌上。 李作乐笑道:“你们不是问我借钱吗?这就是我借你们的,怎么?嫌少呀?就算嫌少也没有了。” 说着一伸手,就想去拿回来的样子。 “诶嘿嘿!”吴否一下笑了,有些谄媚的样子,飞快的将桌上赌契提前一步抢了回去、揣进怀里,呵呵笑道: “铁兄弟你说笑了,我们弟兄只问你借几十万两,你却给了我们一个亿,我们怎么可能嫌少?简直是太多了!” “多?”李作乐眨眨眼,“那就退回来一些呗!” “呃哈哈——”吴否干笑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铁兄弟你别闹了,哥哥我这是说客套话呢,一亿两白银而已,又怎么会嫌多?兄弟若有,就是再给我一个亿,我也不嫌多。” 李作乐翻白眼道:“有是有,一会儿就要入隐士山庄取我的十亿两了。但是,我跟吴兄你很熟吗?为什么还要借你一个亿?” “嘿嘿!”吴否厚颜的举拳锤了李作乐臂膀一下,故作亲热的搂着他肩膀说,“兄弟你可真淘气,咱兄弟谁跟谁呀!不借就不借,哥哥不会说你小气的,放心吧!” 李作乐笑道:“是啊。咱兄弟谁跟谁呀!那就快回家去吧,别将你家里的弟兄都饿死了。另外提醒你一句,好汉楼的规矩向来是认票不认人的,你这赌契最好藏紧了,若半道上给人摸去了,或是像刚刚那样一掌拍烂了,那么一亿两的白银可就——呼啦——飞了哦!” 他说着手掌张开,做个呼啦飞走的手势,逗了吴否一句。 吴否闻言顿时小心翼翼的将赌契翻了出来,仔细观瞧一遍、抹平边角。遂折了起来,喃喃道: “老子总是运气不好,别要出意外了!” 说着递给了公孙泰。 公孙泰接过,小心收好,随手抽出一支羽箭。折成两段:箭头一段自己收下,箭羽一段交给了李作乐。声称李作乐以后要有困难了、或是要银子。只管拿着这半只羽箭到中岛大陆找丰王刘奈。 他们必全力相帮! 李作乐微微一笑。也即不客气的收下了,并未对他们的身份来历过多询问。不知怎地,从第一眼在天河城外因与赵旺赌斗赛跑而见到这一对兄弟开始,他就莫名其妙的有了一种奇怪感觉:觉得将来会与这一对兄弟同生共死、在一起经历一段很长很长的时间,无比亲近。 同样的感觉,还在文景村时对打劫杀人的刘比周与何小超出现过。这不能不说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难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冥冥之中一种叫做英雄气的东西已在默默的起了作用? “你可真大方。才见面几回呀,一亿两的白银就这样送出去了。”公孙兄弟走后,鬼灵儿不禁道。 李作乐点点头,却目光灼灼的望着她。古怪道:“是啊!我若是个女人,我老公也这么败家,我不免也有意见的。” “呸!谁是你老婆了?”鬼灵儿俏脸一红,不禁佯怒道。 “咦?我说是你了吗?干嘛脸红呀?”李作乐哈哈大笑。 “讨厌!”鬼灵儿一跺脚,转身yù跑的样子,可突然的像是想到了什么,娇躯一颤,又脸色有些苍白的望着李作乐,眼神复杂。 “怎么了吗?”。李作乐奇怪道, “难道我的什么不当言语又刺激到你敏感的小神经了?你应该学学这个小东西的,看看,多开心!” 说着往胸口一摸,顿时将兜里正在啃地瓜的石小玉提溜了出来。 “你干什么呀,真讨厌!”石小玉瞅着她,一脸的不乐意。 “没事儿,想你了。来,亲一个!”李作乐嘿嘿一笑,照她脑袋亲了一下,顺便的将她手里的地瓜一口吃了下去。 “呀啊啊……”石小玉大怒,脑袋两侧又卡通的喷起火来,小拳头举起,一下钻进了李作乐领口,开始拧李作乐,于是李作乐—— 又开始跳拍蚊舞了。 …… “呵呵!真人面前不说假话。沈风!你就是沈风!是也不是?” 隐士山庄大厅,李作乐与八位庄主分宾主落座,相互寒暄几句,赵光即瞪着李作乐,开门见山的说。 “嗯?”李作乐还没做出反应,鬼灵儿却不禁的娇躯一颤,目露惊疑之色。 关于少年英雄会的事情,李作乐并没有向她说起过,而她因为再次见到李作乐欣喜及她外公的事情,也没将沈风与李作乐两者之间做过联系,是以此刻乍听赵光说起,竟是露了马脚。 “哈哈!”赵光大笑,“看来‘令妹’也是不知道你身份的。还真有意思!” 鬼灵儿不禁的娇躯又是一颤,眼中明显有了慌乱之色。 李作乐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只目光定定望着他。少顷,忽地哈哈大笑道:“不错!我正是沈风。不知大庄主及诸位庄主有何见教?难道——”他嘿嘿冷笑道, “想赖账不成?” 说着手往颜面上一抹,顿时将少年英雄会上那张绝对少年英雄的英俊脸孔露了出来。 “哈哈……” 鬼灵儿美目望着他,惊呆了;而隐士山庄八位庄主却在微微一惊后,相互对望一眼,露出狂喜的神色,张嘴大笑。 李作乐全神戒备、狐疑的望着颇为高兴的八个家伙,一时不知他们打的什么主意、是好意?歹意思?惊疑不定。 “呵呵!沈兄弟不用担心!我们并无恶意。只是太过高兴罢了。”看出李作乐的疑虑,赵光当即笑容收敛,说道。 “高兴?”李作乐神色古怪道,“不知大庄主此话何意?” 赵光笑道:“沈兄弟名震天下,我兄弟八人是败在你手,而非败在一个叫做铁牛的无名小子手里,这—— “难道还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么?” 李作乐心头一紧,怕他们一高兴就真的服输、给他银子让他走了,于是—— “唉!”他故作失望的摇头叹息道: “我久闻隐士山庄及八位庄主大名,故乔装易容。不远万里而来,只想与真正的高手一较高下,可谁想—— “唉!真的是见面不如闻名啊!” “你什么意思?”本在哈哈大笑的赵静一下怒了,“你的意思是我们都是徒有虚名、不是真正的高手?” 李作乐淡淡道:“是不是真正的高手我不知道,反正我只能说我挺失望的。说实在的。我根本不在乎你们的十亿两白银,否则也不会随随便便的就将那么多银子扔到收容救济所。就连好汉楼赢的一亿两白银也随手送了人。说到底——” 他一声叹息,落寞道:“高手寂寞、英雄无敌,我其实就想找个匹敌的对手,寻求一败而已。不瞒诸位庄主说,感怀身世,我连名字都取好了。我以后就不姓‘沈’了,姓‘独孤’,名‘求败’。” “独孤求败?”赵羽怪异道。 鬼灵儿瞠目结舌,心说这家伙都是什么变的?怎么谎话张嘴就来。还一本正经的样子,根本的搞不清楚他哪句真哪句假。 而隐士山庄八位庄主的脸色却都怪异得很,又好气又好笑。 赵静心说:“那是因为封了弦魂、不准动用弦力,否则哥几个随便出一个都能治死你。” 赵定则想:“井底之蛙啊井底之蛙,真是初生牛犊、不知天高地厚。虽然说无极战者世所未见,但你现在才只银魂修为吧?就算金魂武者你不放在眼里,可上面还有皇武者、帝武者,甚至是圣级神级武者,你竟就敢称‘独孤’、还‘求败’?真是笑死了人。” …… 赵光等八位庄主各自在心里反驳、鄙视着李作乐“独孤求败”的言语,表情都很怪异,但却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因无论找的是弦魂被封的借口、亦或是其它什么,输了就是输了,虽然听他言语很搞笑、很窝火,但是八人还真不好当面的反驳他,所以…… “唉!”李作乐失望的望着八位庄主,一脸的孤寂落寞、高手寂寞,那表情看到八位庄主又好气又好笑,终于—— 在一阵静默过后,赵光开口了。 “沈兄弟,”他说,“你真的想求一败,会一会高手?真正的绝世高手!” 李作乐心头一紧,即正色道:“当然。” “高手寂寞,其中痛苦我想八位庄主你们这样的局外人是不会懂的。”他一声叹息,又很臭屁的补了一句。 “尼玛!高手你个鸟蛋!”赵静大怒,脸都黑了,气得身子瑟瑟的发抖,差点就冲口骂出。 “不瞒沈兄弟,我隐士山庄内其实还有一位高手,一位真正惊天动地的高手,不知沈兄弟……”赵光道。 “当然!”不等赵光说完,李作乐眼睛一亮,顿时兴奋的站了起来,“所谓高手寂寞,为求一败就是千金散尽又如何? “若庄内真有高手在封了弦魂弦力的情况下,还能胜小子一筹半盏的,小子不但分文不取,还倒给八位庄主每人千两的黄金,并亲笔题书‘名不虚传’四个大字,以表小子对隐士山庄‘隐士’二字的钦佩崇敬之情,庄主以为如何?” “好!”不等赵光说话,赵静已然拍案而起,大声说道。 ……(未完待续……) 第 21 章 保密协议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好!”李作乐亦拍案而起,哈哈大笑。 “等等!”赵光却略一犹豫道。 “怎么?大庄主莫不是怕我拿不出黄金一万两?”李作乐嘴角噙着笑,颇有几分鄙视的淡淡道。 “我呸!你不在乎纹银十亿两,我们又岂在乎黄金一万两?只不过要见这位大高手你得完全的信任我们、听我们安排,大哥是怕你小子‘独孤求败’没胆子去,是故如此。”赵静翻着白眼,冷冷说道。 李作乐神色微动,淡淡道: “完全信任不可能,但是听你们的安排却是可以考虑的。这样吧,你们且先说说,要如何才能见到那位大高手,我先斟量一下,若方法可行,全凭你们安排便是。” 赵定道:“首先,只能你一人去;第二,去的过程必须得黑巾蒙眼;第三,不能与那人提起与我们赌斗的事情;第四,不准将黑巾揭开后看到的所有事情、包括与那人赌斗的事情,有一字一句的泄漏出去;第五,若做不到以上四点,一切免谈。哼!” “呵呵!沈兄弟你别在意我二哥的危言耸听!他就是太紧张了!” 赵定“免谈”两字方出口,赵羽身子一震,顿时满脸堆笑的向李作乐解释道,生怕他卷起哥几个辛苦积攒的十亿两白银就去做他的独孤求败去了,不跟他们赌了,是以说道: “不瞒你说沈兄弟,其实我们要带你去见的正是我们隐士山庄的太庄主;也就是我们哥八个的老爷子。老爷子因为家母去世,伤心之下xìng情大变,独自的待在一个秘密的地方,不愿见生人。 “而几年前更是害了一种奇怪的病,好像是叫‘被禁妄想症’吧?他不让我们请大夫、所以具体的是不是也不清楚;他就整天的胡言乱语。说自己有罪、自己是囚犯,就应该被关起来,后来直接的就将自己用脚手镣铐锁上了、也不让我们去看他。 “你也知道,家丑不可外扬,所以……唉!”他说着一声叹息,竟是珊珊的流下了眼泪。 李作乐点点头:“既如此,老爷子还能与在下比试吗?”。 “你放心,没问题,绝对没有问题。”赵羽忙收泪道, “老爷子身体健康、jīng神矍铄。除了固执的认为自己是囚犯、就该待在牢里外,能吃能睡,一切正常,这也是我二哥让你千万别在他老人家面前提起与我们赌斗的缘故。他若知道了,必然不高兴的。” “原来如此!”李作乐点点头。 一顿又道:“十亿两的白银毕竟不是小数目。非是我不信任你们八位庄主,而是假若八位庄主起了歹意。在我黑巾蒙面的时候暗害于我。那便如何?” “这……”赵羽呼吸一窒,不知如何回答。 赵猛却虎目圆睁,怒道:“我们若有意害你,何必与你废这许多唇舌。哪怕你是无极战者又如何,区区银魂修为,我兄弟八人俱是最顶尖的金魂武者。以八敌一,我敢保证在顷刻间就能让你灰飞烟灭。” “是吗?”。李作乐冷然一笑,已然站了起来。 气氛一下变得紧张了。 “四弟!”赵光冷然喝道,“坐下!” “哼!”赵猛一声冷哼。坐回了原位。 赵光抱拳道:“沈兄弟勿怪,我这四弟就这脾气。既然沈兄弟不放心,那么此事就此作罢。只是烦请沈兄弟守口如瓶,有关老父的事情……” “大庄主放心!”李作乐打断道,“我绝不会外露半个字的。” “如此甚好!”赵光喜道,“那老夫这就将十亿两的……” “等等!”李作乐又道。 “怎么?”赵光道。 “其实不瞒大庄主,”李作乐道, “未免我之前所说的事情发生,我在入庄前早已安排了报信的人,我日内若不能从山庄出去,那么八位庄主谋财害命的消息必将漫天飞舞,甚至惊动帝国。 “所以,我虽然并不完全的信任八位庄主,但是——” 他哈哈大笑道,“八位庄主的条件我却是答应的!” “你这小子!”赵猛转怒为喜,咧嘴笑道。 赵羽则拍着胸脯说:“吓死我了,还以为泡汤了呢。”。 八人脸上都有了笑容。 “好!难得沈兄弟这般心细,如此我也就放心了。”赵光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才算真的放心了,一下也笑了起来。 假如李作乐什么凭仗都没有、只凭所谓的信任就答应他们那蒙上双目的苛刻条件的话,他反倒认为不合理、不放心,有猫腻。 什么是信任、信任是什么? 信任是这个世界上最难建立却最易破碎的东西。 建立起一份信任需要一百件事,打破却只需要一件,且一旦打破就再难建立。 所以在面对亲兄弟亲父子也会掐得头破血流的十亿两白银的时候,即便是弦能武者,彼此间没有深交的李作乐与他们若真有所谓的信任,完全信任,单凭此就无条件的接受他们的安排,等同于将xìng命交到他们手上的话,那么对于李作乐的解释就只有两种—— 第一种,脑残! 第二种,有猫腻! 很明显,李作乐并不像脑残,那么就只有第二种可能,他醉翁之意不在酒、有猫腻,很可能目标就是狱中人。 所以此刻听李作乐说他已然在外安排了人,赵光反倒完全的放心了,相信李作乐是真的天纵之才、少年轻狂,是想真的见识绝顶高手,寻求一败的,那么…… “好!难得沈兄弟爽快,不知沈兄弟是要回去准备几日还是……”赵定老脸之上也终于是露出了笑容,问道。 李作乐哈哈道:“择日不如撞日,就选在此时如何?只是不知老爷子是要与在下比试水下逃生,还是刺天桩?” 赵光笑道:“老爷子待在囚室,这些都不方便,就与沈兄弟比赛角力如何?” “角力?”李作乐笑道,“莫非老爷子闲来无事,还在囚室里摆放了千斤巨鼎锻炼身体不成?” “哈哈!”赵光笑意盈盈,竟有几分打趣的说,“千斤巨鼎没有,百万斤的巨‘顶’却是有的,不知道沈兄弟可敢入内一比?”。 李作乐哈哈笑道:“大庄主你就吹吧!百万斤的巨鼎?我才不信呢。来吧!咱们走吧!” 他说着长身而起,闭上了眼睛,等待黑巾蒙眼。 “哥!”突地,鬼灵儿叫了一声,面色yīn晴不定,有些苍白。 “呵呵,没事儿的,”李作乐回首笑道,“你就在此等候吧,若嫌无聊,先回客栈也行。” “我,我可不可以也跟着去?”她略一犹豫,向赵光道。 赵光摇了摇头,道:“姑娘不必担心,我保证沈兄弟会毫发无损的出来的。”说着向赵旺道,“八弟,你陪一下这位姑娘。” “还是我留下吧!”不等张旺回答,赵静却先开口道。 “嗯!”赵光神色微动,点了点头。 余者六位庄主都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赵静一眼,微微的叹息一声,拍拍他肩膀,顿时再不多话,用黑巾捂住李作乐双眼。 赵飚与赵猛一左一右扶着李作乐,径往厅后走去。 不知何时,鬼灵儿的身子竟是瑟瑟的抖了起来,像是寒风中的枯黄小草,脸色也越来越苍白,良久竟是两滴大大的眼泪珠子夺眶而出。 赵静怔怔看着窗外树木,树木摇摆,似是带走了他所有思绪,他的情绪不知怎地竟是非常的低落,痴痴傻傻的,竟是没有注意到鬼灵儿脸上的变化。 …… 七弯八拐,李作乐双眼被蒙,无法视物,任凭除兽王赵静外的七位庄主指引,经过十余道的机关暗门后,八人像是到了什么开阔的地方,赵旺接手赵飚,开始和赵猛一左一右的架着李作乐双臂,飞速奔跑起来。 李作乐根据风速判断,估摸着奔出二三里的时候,耳边竟是想起了轰轰的水声,且越往前声音越大。 “搞什么鬼?难道我们竟是出了隐士山庄,到了天河瀑布? “若是如此,这难道是顺山庄后背打通的隧道?我们此刻是在隧道内奔行而非什么空旷地带?否则如此模样岂能不引起人怀疑?我说呢,怎么味道有点奇怪!”他暗自思量。 又约莫奔行了二三里的样子,终于一行人停了下来。李作乐双眼黑巾被揭下,发现一行八人置身于一条黑漆漆的隧道之中。 身前是一道黑漆漆的厚重大门,身后是看不到尽头的黑漆漆隧道,除了七位庄主手里的荧光石,一切都黑漆漆的,像是到了地狱一般,而那黑漆漆没有尽头的隧道,就是传说中的黄泉鬼路。 瀑布之声震耳yù聋,轰隆隆的从四面八方压来。 铁门之后隐有鬼哭狼嚎、仰天咆哮的声音,充满了不甘、愤怒、癫狂,像是一只落入猎人陷阱的野兽,混杂在隆隆的巨响声中,让人毛骨悚然、背脊发寒。 而七位庄主此刻的神情也变得无比的紧张,甚至隐隐的有些发抖,如临大敌。 “记住!沈兄弟!今日所闻所见、不可有一丝一毫的泄露,否则——将有杀生之祸。”赵光郑重道。 李作乐眼中惊疑之色一闪即逝,随即郑重的点了点头。(未完待续……) 第 22 章 水牢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钥匙!”赵光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赞许的向李作乐点点头,随即伸手向余者六位庄主道。 “是!”余者六位庄主答应一声, 各自在身上一摸,拿出了一件奇形物件,加上赵光自己及赵静暗中给他的,共计八块奇形物件组合在一起,成了一柄长约十厘米的八齿怪钥,每一齿都与其它几齿绝对不同。 赵光手持怪钥插进乌黑大门的锁眼之中,随着“咔嚓”一声,怪钥转动,大门缓缓而开,一股水汽扑面而来。 拔出钥匙,将之又一分为八,各自交给六位兄弟收好后,赵光回首向七人点点头,当先拿着荧光石走了进去。 水声哗哗,震耳yu聋,周围空气极为chao湿,像是不停的下着雨。 跨进漆黑大门,走过一条长约五六米的甬道,甬道尽头出现了一道类似监狱的铁栅栏,铁栅栏向左右延伸,与甬道成了一个宽约两米的“t”型走廊。 可奇怪的是铁栅栏后并没有人、甚至没有空间,而是一面不知什么材质做成的光滑黑墙,黑墙底部有一道宽约一尺的裂口不停有大股的水从裂缝激she而出,冲刷着铁栅栏外的钢筋铁壁。 “这——”李作乐惊疑不定道,“老爷子呢?” 赵光勉强一笑,随手指了指咕咕往外喷冒着水的尺许裂缝,随即也不怕水的向“t”型走廊右边走去,也不管裂缝中喷出的水弄湿他的裤管鞋袜。 李作乐没有动,只是全神戒备的站在原地远远观瞧。发现赵光往里走了约莫二三十米的距离,也即到了走廊尽头。 几乎同时—— 荧光石银白se的柔和光华照在走廊尽头铁壁的时候,铁壁根脚一个颤颤巍巍、蜷缩着身子的单薄身影,一下映入了李作乐眼帘。 李作乐心头一跳。“难道这样一个可怜兮兮的秀气孩子就是鬼灵儿的外公——公冶无忌?”他暗忖,吃了一惊。 “与印象中的公冶子与公冶无忌一点不像呀,怎么回事?” 他想着忍不住向身旁的赵旺道:“难道这就是……” “不是!”赵旺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李作乐这才发现赵旺等六位庄主此刻的情绪都有些怪,看着荧光石下那一张脸苍白秀气,颤颤巍巍,像是一只受惊小兔似的十仈jiu岁少年,眼神竟都无比复杂,即鄙夷又同情的样子。 “这……”李作乐刚想问。 “不必多问,”赵旺却打断道。 “这是我们山庄内的家务事情,与此次赌斗并没有关系,希望沈兄弟可以守口如瓶,不要让我们难做。” 李作乐心头一跳,顿时道:“八庄主放心。我并非好事之人。” 赵旺点点头:“如此甚好!” 而这个时候,赵光比手画脚与墙根那胆怯少年交谈几句。随即从袋囊中拿出套衣服、又给了他点什么吃的。之后便向李作乐等走来。 光明淡去,黑暗再次吞噬了那墙角的单薄身影,像是从来也没有存在过一般。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难道竟是一直的生活在这样一个寒冷、chao湿、暗无天ri的地方吗? “为什么?为什么八位庄主会是那样的表情表现?……” 不知怎地,李作乐的心里突然涌现出这许多的问题,难道这仅仅是因为同情、因为怜悯,因为赵光荧光石照亮角落。照到他那迷蒙、畏惧的眼,一种像是长期生活与地下,不敢见到阳光的动物的眼? 亦或,他已预感到了一生刻骨铭心的到来?! 很快的赵光去而复返。又回到了甬道尽头的t型廊口,与哥几个站到了一处,向李作乐说道: “沈兄弟莫急,老爷子正在洗澡。咱们就先等一会儿?或者——沈兄弟要不先试举一下?” “试举?”李作乐疑惑道,“这里似乎没有能举的东西吧?” 赵光笑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这不是吗?”。 说着手指水流咕咕喷冒而出的裂缝道, “看到铁栏后的这面黑墙了吗?这其实是活动的,只要沈兄弟你力气够大,直接就可以抬起的。” “什么?”李作乐瞠目结舌,吃了一惊,突然诧异的望着咕咕喷水的裂缝道: “老爷子此刻该不会是待在这个不停冒水的裂缝里吧?” “呵呵!”赵光不觉笑了, “沈兄弟真是聪明绝顶、一点就透。不错,老爷子此刻正待在里面,估计一会儿就会站起来的。” “站起来?”李作乐咋舌不已。 赵光笑道:“沈兄弟莫急,咱们先比斗,有什么疑问,待比斗结束后回到庄里再说。你此刻只要记住,少说话,一切按我们说的做便成,一定会让你见识到真正力拔山兮的绝世强者的。” “嗯!”李作乐点点头。 “呵呵!那请吧!”赵光说着随手一指。 “好!”李作乐答应一声,心中也好奇得很,这一面形似万吨巨石的黑墙到底有多重。 当即大步上前,隔着铁栏,双手抠住裂缝上沿用力往上一提,竟是纹丝不动。他吃了一惊,虽未尽全力,但估摸着这气力已经可以抬起数十吨的重物了,而搁在此处却…… 正在这时,忽然—— “轰隆隆——” 像是山摇地动一般,铁栏后的黑墙一下动了,墙根原本只有尺许宽不停往外喷冒着水的缝隙变宽,眨眼的工夫就扩宽到了三尺左右,水流变小。接着在—— “嘿!” 的一声压过瀑布声响的雷霆巨吼中,铁栏后的裂缝扩大到了约莫两米,隔栏望去就成了一个约莫一百平米的宽阔囚室,只是囚室的房顶相对普通囚室来说要低许多,只因这房顶—— 乃是一个衣衫褴褛、脚手戴铐的高大身影举着的。 李作乐骇然,看着黑暗中在澹台浪少时记忆中有些熟悉的身影,他知道,鬼灵儿的外公、公冶子的胞弟、害得魅族被灭的最大祸首——公冶无忌,就是眼前这人无疑了。只是—— 他不是卖族求荣了么?何以又落得今ri这般境地? 究竟是巫马黄泉欺骗了巧夫人而导致自己误会了他,还是他卖族卖兄后又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以致于这样一个修为通天的圣级武者被困此地,不见天ri? 李作乐正想得入神之际,公冶无忌开口了,冷冷道:“你们几个废柴到此何事?有话快说!说完快滚!” ……(未完待续……更多最新章节请57或直接访问57xs. 第 23 章 入狱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赵光尴尬一笑,恭敬道:“老爷子一切安好?我兄弟几人今ri到此乃是怕老爷子寂寞,特带了一个天生神力的小兄弟来与老爷子比比气力,给老爷子解闷的。” “解闷?”公冶无忌笑了,“你们几个废材会那么好心?笑话!” 赵羽嘿嘿一笑,接话道:“老爷子莫不是怕输不敢比试?不过这也难怪了,我们带来的这位小兄弟,姓独孤、名求败,乃是八魂俱全的无极战者,亘古未有,号称普天下封弦魂赌斗的第一人。” “是啊!”赵旺眼珠转转,也附和道, “我们兄弟八人也算有些异能了却没有一个能胜过他的,是以才想到老爷子,可如今看来岁月催人,老爷子垂垂老矣,竟连比斗的勇气都没有了,实在可悲可叹,令人遗憾呐!” “可不是么?”赵定也点头道,.. “原本我们听到这位小兄弟自号‘求败’,我们是很不以为然的,心里始终认为有那么一个人,就是老爷子了,是一定可以胜过他的,可如今看来……唉!” 他说着不禁一声叹息。…… 顿时兄弟七个你一言我一语的激起公冶无忌来。 所谓“请将不如激将”,越是牛逼有本事儿的人,越受不起激。而且更有意思的是明知对方是故意激自己的,却还偏偏要上当。 于是听兄弟七人这般说,公冶无忌顿时冷冷道: “行了,你们几个废柴用不着激老子,老子是不会理你们的。不过那小子真自号‘独孤求败’、又真是无极战者?若真如此,就让他上前搭话,老子一高兴。不定就让你们如意了。” 七人俱是一喜,目光都纷纷的投向了赵光,随即又望向李作乐。 李作乐点点头,当即上前,抱拳道:“小子沈风,东川帝国人氏,确实是无极战者,至于独孤求败的称号不过是为求与高手比试故意的妄称而已,前辈不可当真。” “哈哈!故意的妄称?”公冶无忌不禁大笑道,“好聪明的小子。好狂妄的做法。不过,我喜欢。好!那你现在就说说看,你是如何得知老夫在此,又何如使得这几个废柴肯带你来见老夫的?” 李作乐笑道:“恕小子无礼,实际上小子并不知道前辈在此。更不知道前辈是否高手。只是八位庄主以十亿两的白银为饵在天河城开设八赌连环局,十余年来无人可破。不想今ri被我所破。故此……” “哈哈!”公冶无忌大笑,“搞半天是你们这几个废材想赖账呀!” “你胡说什么!”赵光不禁老脸一红,辩解道: “十亿两的白银我们还不放在心上,只是这位小兄弟一片赤诚、又号称‘求败’,我们兄弟八个乃是本着诲人不倦的好心,才引他来见老爷子的。好让他长长见识,不要妄自尊大,做那贻笑大方的井底之蛙,并非耍赖。” “是啊。”赵羽也附和道, “我们是本着长辈爱护晚辈诲人不倦的心才带他来的,并非耍赖。再说了,老爷子你长期困居此地也怪无聊的不是?这根本是于我们三方都有好处的事情,何乐而不为呢?” 公冶无忌点点头:“好吧,算你们会说,让他进来吧。” 七人面上一喜,顿时又各自掏出一把奇形钥匙组合在一起,开了铁栅栏。 “沈兄弟小心,记得不要往里走太多,最好就站在栅栏旁边,他身上有‘如意金刚镣铐’,是无法靠近栅栏的,咱们角力而已,没必要上前。”赵光嘱咐道。 公冶无忌一声冷笑,没有说话。 李作乐回首,冲赵光微微一笑,点头道:“谢大庄主提醒,我知道了。”说着一猫腰走了进去。 “你敢往里走些么?”公冶无忌颇有几分讥讽的说。 李作乐笑道:“有何不可?”说着举步yu走。 “不可,沈兄弟万万不可!”赵光忙阻止道。 “呵呵!”李作乐笑道,“大庄主不必紧张,你们不是一直说老爷子是真正绝世的高手吗?我想既是绝世的高手,应该有些高手风范的。比如像我不久前才见过的汝鄢寒、李老君、柔云裳等,无一不是令人敬佩之辈,应该不会对我这后生晚辈不利的,顶多就是看不顺眼小小教训一下,没有关系的。” 赵光等七人俱是一愣,公冶无忌却哈哈大笑道:“好,小兄弟你说得好。老夫与汝鄢寒、李老君相较虽自认有些距离,但与柔云裳那丫头却是不相上下的,她都能令你敬佩,那么老夫自当保持风度,你放心大胆的进来吧,老夫绝不会动你一根毫毛。” “是!”李作乐答应一声,刚yu转身向里。 “等等!”赵光又即阻止道, “你可能已经猜到了,这人……这人并不是家父,而是一个极端危险的人物,你不了解情况,不要冒然的往里,上他的鬼当。” 李作乐哈哈大笑,大放厥词道:“大庄主不必担心,我既然敢称‘求败’自然是有我保命法门的,别说这样一个脚手被缚的老人家,就是汝鄢寒亲自出手,想要我xing命也是不易的。” “汝鄢寒?”赵光等七人对望一眼,都不说话了。心说:“见过脑残狂妄的,却没见过这么脑残狂妄的。看来少年人少年得志真不是好事儿啊。明明只有四两却要吹成四斤,实在很让人无语啊。” “哈哈!少年人好大的口气,若非前时说过绝不动你一根毫毛,老夫现在都想教训教训你了。”公冶无忌亦道。 “哈哈!人不轻狂枉少年!此时不狂,更待何时?”李作乐大笑。 一顿又忽然问道:“前辈可知家师是谁?” “哦?”公冶无忌神se微动道, “莫非是李老君、汝鄢寒?看你这般询问,似乎很有来历的样子,莫非你以为端出你的师父,老夫就一定不敢动你毫毛了?” “非也、非也!”李作乐哈哈大笑,脑袋狂摇道: “家师无名无姓,如鬼似奴,乃是个伶仃孤苦、孤魂野鬼一般的人物,若不是还有个叫做灵儿的乖巧女儿与我这么个天才的好徒弟,恐怕这ri子就没法过了。” “哦?”黑暗中的公冶无忌脸se明显变了变,声音却淡淡道。 “所以呀,”李作乐耸耸肩,“为了师父,为了我那可爱的灵儿师妹,我是没那么容易让人动毫毛的。” 他说着再不顾赵光反对,大步往湿漉漉的低矮囚室深处,走去。(未完待续……更多最新章节请57或直接访问57xs. 第 24 章 替罪羔羊、举着瀑布的人、等待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落日西沉,自赵光等一行人走后,赵静情绪一直都比较低落,甚至有些恍惚,望着窗外不言语。 “庄主、庄主?” 眼看半个时辰过去了,鬼灵儿不禁怯怯的、小声叫道。 “哦?”赵静回神,“铁妮姑娘有何事?” 鬼灵儿担心道:“我哥哥他们怎么……怎么还不出来?” 赵静抬头看了看天道:“是啊,怎么还不出来?” 一顿道:“姑娘你别急,应该快了。” “哦!”鬼灵儿答应一声,少顷又怯怯道:“庄主,有没有水?” 说着轻轻晃了晃茶杯,有些尴尬的笑笑,样子颇为拘谨。 “呵呵!”赵静一下笑了,似是情绪回升了些,说道:“姑娘稍等!”. . 遂亲自的站起到里间提了茶壶给鬼灵儿满上了。 “谢谢!”鬼灵儿感激笑笑,不禁好奇道,“庄子那么大,怎么不见佣人呢?” 赵静笑道:“我兄弟几个都是单身汉,也没什么女眷,没那么娇气的,自己动手也就是了,有外人在反倒不方便。” “哦!”鬼灵儿答应一声,“说的也是。”…… 之后两人边喝茶、边有一句没一句的闲扯,貌似都是挺无聊的话题,牛头不对马嘴,很快的,两杯茶下肚,鬼灵儿似是口不渴、满足了,又断断续续间歇性的与赵静聊了几句,竟是伏在椅手之上睡着了。 而不知道是不是睡眠也会传染,鬼灵儿睡下后不久,赵静盯着窗外看了一会儿,竟也瞌睡虫上脑,迷迷糊糊的就睡过去了。 “三庄主、三庄主?” 而在赵静睡过去约莫盏茶工夫后。原本熟睡的鬼灵儿却是一下醒了,如狸猫一般轻轻窜到赵静跟前,轻轻呼唤两声,随即轻车熟路的进了书房,宣纸打开,蘸上墨,提笔龙飞凤舞的写了四个大字 名不虚传! 并在落款处签上“沈风”的名字,且拿出三个样式各异的印章往边角位置一压,吹干墨迹,又摆放好纸笔砚台。拿着题字到了大厅。 几乎同时,一条黑影从后厅窜出,见有人二话不说的五指一张,直接向鬼灵儿咽喉抓来。 鬼灵儿大惊的同时脸上一喜,道:“外公?我是灵儿呀!” “灵儿?”黑影一怔。随即收掌。正是公冶无忌。 “李大哥呢?”鬼灵儿急切道,“他没事儿吧?” 公冶无忌神色一动道:“没事儿。只是晕过去了而已。先让他顶我一阵,待我功力恢复了自会救他出来的。走吧!” 鬼灵儿松口气,闻言忙道:“等等,外公,把这带上!” 说着将早已准备好的人皮面具给公冶无忌递了过去。 公冶无忌面露疑色,但没有多问。直接的往面上一抹,带上了;鬼灵儿则趁这一会儿的工夫将那万两金票及题字用茶杯压好,放到了桌上,之后又回首替公冶无忌整理衣衫、抹平面具边角并用涂料修饰一翻。活脱脱变成了铁牛模样后,两人快步向庄外走去。 …… 淅淅沥沥,约莫一个时辰后,暮色降临,窗外竟是飘起了雨。 小雨随风而入,打在赵静臂膀之上。 突然的,赵静打个寒颤,一下醒了过来,发现外面天已黑了,大厅内一个人也没有,只有镶嵌在四壁的荧光石散发着柔和的光。 “怎么回事儿?我怎么睡着了?人呢?” 他吃了一惊,当即起身四下观瞧,发现桌上竟有一幅上书“名不虚传”的大字,还有张一万两的金票。 “是赢了么?”看着题字、看着金票,他心里踏实了许多。 “可是大哥他们呢?怎么也不叫醒我?”他正想着。 “咦?题字!金票!”后厅赵光等七人身上湿漉漉的走了出来,本来一脸的晦气,可目光汇聚,看到赵静手里东西时,顿时相互看看,哈哈大笑着拥了过来。 “大哥,你们怎么回事儿?难不成此时才从那地方出来?”赵静有些奇怪,疑惑道。 “是啊!”赵飚点点头,“难不成那小子早出来半日了?” 赵静摇头道:“我也不知道,我睡着了,也是刚下雨才醒的。醒来就看见这两件东西摆在那边桌上了。” 他说着随手一指。 “既如此,那么必然是老爷子赢了,否则那沈小子是不可能一声不响的留下金票题字就灰溜溜走了的。”赵旺道。 “是啊,”赵羽嘿嘿道:“他先前大言不惭的号称独孤求败,此刻牛皮吹皮了,自然是没脸见咱们了。也算他还有点信誉,没有耍赖,否则咱们就亏了。” 赵定点点头却有些担忧的说:“应该是这样的。只是希望他能信守承诺,不要出去胡言乱语。” “二哥放心,”赵水道,“我看这沈小子也是要面子的人,像这种赌输了、不光彩的事情,应该不会乱说的。” 赵光点点头:“那小子怎么说也是名声在外、有身份的人,应该不至于这般没有信用的。只是” 他一顿道,“这副题字就不要拿出去说了,特别是后面的署名‘沈风’更是千万不可泄露出去,就只当是‘铁牛’好了。这样我们替他保全了名声,我想他也会严守咱们的秘密的。” 赵旺等点点头,赵光老脸一松,随即呵呵道:“当然,关于这题字及第九局输给咱们‘太庄主’的事情,你们还是可以往外露一露的,这样也有利于咱们声名的恢复。而且 “哈哈!有了这小子的八赌连胜,我想我们未来的生意将会更好,老五老六老七老八你们四个也会更忙的。” “是!”赵水等闻言都是面上一喜,相互看看,齐声抱拳道。 “对了大哥,你们怎么全身都湿漉漉的、还去了那么久?是出了什么意外吗?”赵静道。 赵光点点头:“算是出了点小意外吧。” “哦?”赵静紧张道。 赵羽接口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不知怎么搞的,那人正与那沈小子斗着,突然的就发了疯,大叫起来。咱们弟兄可能最近都因为赌斗的事儿累坏了,神经有些衰弱,竟是给他一嗓子都弄晕了过去,直到刚刚才醒的。” 赵静变色道:“怎么会这样?你神经衰弱,但不可能大哥二哥还有老四老六你们全都神经衰弱吧?会不会有问题?” 众人不禁脸色都是一变,没人说话。 良久,赵光淡淡开口道:“应该不会的。我们醒来后都仔细检查过。甚至将荧光石用弦力包裹着化丝伸进裂缝里看过,那人好好的躺在水里,身上戴铐、呼吸心跳俱在,只似乎睡着了。” 赵静点点头。 看着窗外的雨,忽然赵光叹息道:“洛河水又要涨了!” 众人闻言都不禁脸色变了变。但谁都没有接话。 少顷,赵定向赵静道:“那你呢?三弟?不是让你陪着那小妞的吗?怎么就睡着了?连人走了都不知道!” 赵静苦涩一笑道:“可能也是因为太累了吧。神经有些衰弱。与那小丫头说了一会儿话。糊里糊涂就睡过去了。” 赵定点点头,忽然神色奇怪的拍了拍他肩膀,轻声道:“放心吧,一切还好。大哥还给他放了些吃的穿的呢。” 突然的,赵静闻言身子一颤,勃然愤怒的望着一行七人。哼一声,甩手出了大厅。 赵光等相互看看,都是一脸苦笑。 随即看着一万两的金票,又看着龙飞凤舞却略显秀气的“名不虚传”四个大字。都呵呵的笑了起来,将内心那一丝疑虑、不安,通通的都抛诸脑后了。…… 虽然这整件事情都透着蹊跷,存在万一的可能,但是到得此刻预警未响、上面也没有人到来,那么就算是真的出了问题,他们也是可以欺己欺上的。这种心理其实就有点像一个深爱自己丈夫或妻子、又怀疑丈夫或妻子出轨的女人和男人,为了不失去眼前的一切,趋利避害、自欺欺人,采取睁只眼闭只眼、装糊涂的态度,只因一切若真戳破了,那就没有回旋余地,想闭眼也不成了。 所以赵光才发出“洛河水又要涨了”的叹息。 只因关押公冶无忌的水牢是经人精心设计的,距离天河瀑布不远;公冶无忌举着的其实就是一整座的天河瀑布。 何为一整座的天河瀑布呢? 简单来说就是洛水涛涛从百丈悬崖跌落,谓之天河瀑布;而水牢设计者为了某种目的无止境的折磨公冶无忌,同时也防止他精力过剩逃脱,让他无法休息, 是以在天河瀑布最大落差点、冲击力最强之处用类似挡板的东西截住了整个下流的天河瀑布,并将瀑布强大的冲击力转换,成了水牢的活动房顶,整日整夜的由公冶无忌抬着。 也就是说,公冶无忌虽在水牢内,可实际上却等于是举着一块超级巨大的挡板站在了天河瀑布底下,任由涛涛洛水从百丈悬崖跌落,冲击在挡板上。 他承受的不单是整个西大陆流量最大的洛水的瞬时下流重量,还有水从百丈悬崖跌落产生的巨大冲击力。两者结合,随季节变化重量估摸在几百吨到上千吨不等。 而水牢设计巧妙,顶部与瀑布连通:只要顶部抬起,那么瀑布的水就不会灌入,水牢是干燥的;而如果顶部放下,那么牢房压缩,瀑布的水就会灌入,到几乎无法呼吸的程度。当然,因为瀑布的水流入牢房,分流了一些,这时候牢房顶部的重量也会轻些。 所以生活在水牢里的人,要想干燥无水、不受水患折磨,就得将水牢顶部举到顶,否则就只能一直的泡在水里;而冬天的时候天河瀑布水量变小,重量相对轻些,但同样的水也比较刺骨寒冷。 所以关在牢里的人,只能一直一直的抬着囚顶、抬着这天河瀑布,就算累极了休息也是极短暂的;至于将顶部推到最高点、一点水都不粘,那将是少之又少的时候。 而锁住公冶无忌的“如意金刚镣铐”则是一件异宝,是一件类似紧箍咒的玩意儿,可大可小,就算将一双脚手拉得面条一样也抽不出来的。而说起来有点讽刺,这“如意金刚镣铐”却正是公冶无忌早年的杰作,没想到现今却用到了自己的身上。 另外公冶无忌所待水牢的空气及的饭食也是有问题的,参杂了一种能长期封魂的特殊药物,使之无法动用弦力。 所以尽管出了点小意外,赵光等七人都晕了过去,但是他们却不相信公冶无忌能够逃脱,且他们检查过,水牢里确实是有人的,脸孔也是公冶无忌。 而退一万步讲,假如公冶无忌真的已经被掉包了。那么在警报未响、上面又没有人察觉的情况下,他们又何必刨根寻底的戳穿一切呢?而戳穿后的代价又明显是他们承受不起的。 所以几乎是下意识的,兄弟八人对于掉包这种万一的可能直接的就回避了,没有去究想,但为了彻底放心,赵光还是提出了一个判断的标准,那就是 “洛河水又要涨了!” 言下之意其实是说,假如牢里的人是公冶无忌的话,那么即使洛河水涨也淹不死他,照举不误;而假若不是公冶无忌而又另有其人能举起的话(比如沈风),那么他们同样的是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的,反正几年也没人来查一次,就算有问题东窗事发了再说。 所以兄弟八人虽有一点点的不安疑虑,但很快的就将这一分不安疑虑扔了,拿着金票题字及省下的十亿两白银沾沾自喜起来。 与此同时,隆隆巨响声中,伸手不见五指,四周皆水、身上带铐的李作乐觉醒,待弄清楚状况后,也是陷入了几乎与八位庄主一样的心理状态之中。只不过与八位庄主不同 八位庄主的好坏比是99比1;而他的却是1比9,甚至1比9都不到,只因他发现他已然不会说话了,变成哑巴了。但是凭着一丝执念,他始终固执的认为鬼灵儿不会出卖他,不会害他,一定只是暂时的,会回来救他的,一定会回来的。可是 鬼灵儿真的会回来么? 他等着、等着,一直等着…… ……(未完待续……) 第 01 章 醉汉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荒原寂寞,枯草连天。 寒冬腊月,天色向晚,北风呜呜的吹,夹带着寒霜向远处飞逝。 远远的,荒原尽头车粼马嘶,一匹瘦黄老马拉着辆有些破旧的马车缓缓而来。马踏銮铃,打破了荒原的寂寞。 “吁——”突然,缩着脖子抽旱烟的老车夫一拉缰绳,停了下来。 “怎么了么?”车帘掀起,一个十五六岁,目光灵活,容貌颇为秀丽的小丫头探头问道。 “看呀小兰姑娘,那里有个人。”老车夫扬鞭一指道。 那小兰姑娘顺他马鞭所指望去,发现是个四仰八叉躺在路边、身形魁梧的黑衣汉子,腰悬酒葫芦,身上已然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头发散乱,黑油油的长胡垂胸、起码有两尺,遮住了大半边脸,看不清楚年纪相貌,感觉也就三十上下的样子。 “你想怎样?”小丫头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此处荒凉,别要碰上装死打劫的。” 老车夫摇头道:“应该不会的,你看他身上满是冰霜,是不是活人还不知道呢,谁装死打劫能装成这样呀?要不——老汉我去看看?小兰姑娘你与你们家小姐说说,等我一会儿?” “倒也是!”小丫头点点头,随即爽朗一笑道: “你去吧,不用问我们家小姐了。不过我可说好了,假如那人是装的,你一过去就给旁边埋伏的人围上了,我可不管的。你把马鞭给我,我到时候可是要打马就跑的。” “呵呵!”老车夫不禁笑了,“小兰姑娘能有此觉悟再好也没有了。求财而已,只要小兰姑娘你们走了,我想就是真有贼人也不会为难我老汉的。喏!给你!” 他说着将马鞭递给了小丫头。 小丫头毫不客气的接过。之后便下了马车,站到了老车夫的位置皮鞭扬起,一付随时准备打马开溜的样子,倒是颇为可爱。 老车夫笑笑,当即收起烟枪,整理一下衣衫,迈开步向道旁汉子走去。一走近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烧酒的味道。 “唉,年轻人一点也不懂得爱惜自己的身体,就是碰到什么事情再想不开也不能这样的作践自己呀!” 老车夫一声叹息,发现汉子鼻息匀长、绵绵不绝。虽看不到天寒地冻人口中喷出的那种白色雾汽,但是还活着却是确定无疑的。 “小兰姑娘,没事儿,一个醉汉而已。”他抬首向小丫头喊道。 “哦!”小丫头答应一声却是动作没变,依旧很小心的样子。 “喂。醒醒,你醒醒呀。”老车夫大喊。有些粗暴的拍了拍醉汉的脸,摇晃几下,见对方仍旧没有反应,当即抬脚踢了两下,又叫道:“你醒醒,醒醒呀。起来,这里不是睡觉的地方……” “喂!我说老头,”小丫头见此可看不下去了,说道:“你喊人就喊人。干嘛踢人嘛!将人踢坏了怎么办呀!” 说着扔下马鞭跳下车,走了过来。 老车夫呵呵笑道:“放心,这人壮实得很,踢不坏的。不过天寒地冻的要不咱们载他一程?到前面镇子就放下,不然马上入夜了,此处又颇为荒凉,怕是再不会有人到来了,若随他就这样躺着,晚上多半会给冻死的。” 小丫头点点头:“倒也是,那你就带上吧,我先进车里了,冷死我了。” 她说着打个哆嗦,转身就想回车里去。 老车夫不禁一声苦笑,忙呼喊道:“小兰姑娘!请留步!” “嗯?啥事儿呀?”小丫头回头。 老车夫无奈道:“你得帮帮我呀,最好你家小姐也下来帮帮忙,至少的一人帮我抬一只脚吧?不然这么大个汉子,我老汉怎么抬得动呀。” “这么麻烦呀!”小丫头的嘴巴一下撅了起来,看了看老车夫,又看看醉汉,想了想径直的向醉汉走去,大叫道: “喂,你醒醒呀,醒醒,不醒可就冷死了……” 老车夫不语,见状干脆的抽出烟枪,笑呵呵的望着小丫头,吧吧吧的抽起旱烟来,一付优哉游哉专看戏的样子。果然—— 小丫头叫唤一阵、捣鼓一阵,甚至是纤足抬起踹醉汉了,可是直弄了十来分钟,额头都细细密密的见汗了,汉子依旧不醒,反倒貌似的因为摇晃踢弄改变了体位、呼吸不畅,开始呼呼的打起呼噜来。 “哇呀呀……”小丫头大怒,又踹了一脚,回首看见老车夫那笑嘻嘻、优哉游哉看戏的模样,不禁美眸流转瞪着老车夫,气恼道: “哼!你到清闲,快过来一起喊呀!” “是是是!”老车夫哈哈一笑,当即收了烟枪,上前象征性的喊了几声,随即两手一摊道, “看见了吧?非是老汉我有心踹他,更不是想要自找麻烦的管这档子事儿,只是‘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老汉我是良善之人,举手之劳而已,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是是是,你良善,我恶毒行了吧?”小丫头气恼道,不禁望着醉汉,小声嘀咕道, “这人也真是的,好好的喝那么多酒做什么,胡子也一大把,明明不老的,偏就这个鬼样子,身上还臭烘烘的也不知道是从那个监狱里逃出来的,活该冷死你!” “呵呵!”老车夫任由她嘀咕几句,又做个鬼脸,方才说道: “来吧小兰姑娘。你们家小姐金枝玉叶,咱们俩就先抬试试?不过你可得跟你们家小姐好好说说,一会儿还委屈你们了。” “你什么意思?”小丫头一下瞪大了眼, “你该不会是想将这臭烘烘的醉鬼抬进我与我们家小姐乘坐的车厢里吧?我才不要呢!” 老车夫作难道:“那怎么办?你看我那个位置可放不了人。反正车厢还是蛮宽的,就两个时辰而已,你与你们家小姐说说就忍一忍吧,好不好?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何况这人到现在也不知冻多久了,若真放外面拉到半道死了,那……” “呀!行了行了!你不要说了,我去跟我们家小姐说就是了,真麻烦,以后都不包你的车了。” 小丫头都快抓狂了,不停摇着脑袋,呲牙咧嘴,跺跺脚的打断他话语,回马车询问去了。 老车夫呵呵一笑,望了望醉汉,又望望马车,眼珠转转,顿时从座位下车翻出条拇指粗的麻绳将醉汉五花大绑的捆了起来,这才拍拍手的彻底放了心。 少顷,小丫头嘟着嘴回来了。 “怎样?你们家小姐同意了么?”老车夫关切道。 小丫头点点头:“当然,我们家小姐心慈,和燕皇陛下一样。” “呵呵!”老车夫笑了: “是啊,好人有好报,不单你们家小姐与你,燕皇陛下也一样。这一次的京师较武,咱们南琅一定可以打赢北琊,燕皇陛下一定可以君临天下,让咱们都过上好日子的。” 小丫头嘿嘿道:“那是当然!”说着不禁一指醉汉身上的绳子道:“这怎么回事儿?你怎么将他绑起来了。” 老车夫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你看他身强体健的、块头还那么大,我一个老头子年老体衰,你与你们家小姐又是女眷。若这人是个歹人,恰巧的又尚未到达前方小镇就转醒了可怎么办哟,还是小心点好!” 小丫头一下笑了,欢喜道:“算你老头会办事儿,考虑问题周全。好吧,我收回之前的话。假如这次没出什么意外的话,我还包你的车。” 老车夫笑了,哈哈道:“如此就多谢小兰姑娘了。” “不谢,不谢!”小丫头摆摆手。 当即老车夫将马车赶近了些,双手插进醉汉腋下,由小丫头抬着脚,两人抬抬停停的歇了几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是将醉汉半拖半抬的弄到了车边。 “唉——” 眼看两人累得够呛,马车里一声婉约的轻叹,一只莹白如玉的纤纤玉手竟是忽然的伸了出来,隔着丝帕一把的提溜起醉汉腰带,直接的就拽进了马车,接着将丝帕扔了出来,显得轻松之极。 老车夫愣了愣,暗说:“好大的劲儿,难道是弦能武者?”想着目中不禁露出尊敬之色,一脸的肃穆,道: “如此就有劳小姐了!” “不会,走吧!”婉约声音淡淡道。 “是!”老车夫答应一身,顿时退了下去。 小丫头则赶紧的将地上的丝帕捡了起来,颇有几分埋怨的说: “小姐,这丝帕很贵的。” “那便如何?”婉约声音淡淡道,“不嫌脏你就拿去吧!” “真的?”小丫头欢喜得一下跳了起来,将丝帕紧紧的抓在手里、抱在怀中,说道: “不嫌脏、不嫌脏,我一点都不嫌脏。谢谢小姐,你真太好了!” 说着双臂张开,就想冲上车抱女子的样子,结果—— “别碰我,你这脏丫头!” 婉约女子一声惊呼,竟是纤足飞起,将小丫头一脚踹下了车。 “小姐!”小丫头委屈的爬在地上,只差点没哭鼻子了。 “好啦好啦,”婉约声音似也觉得有些抱歉,“快上来吧,但记住不要碰我。否则,我就罚你跟着车一直跑,晚上还不许吃饭。” “是!”小丫头答应一声,只得灰溜溜的上了车。 “驾——” 老车夫见两人坐好,扬鞭一喝,马车又銮配叮当的走了起来。 ……(未完待续……) 第 02 章 史思乐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咦?小姐,你说这人是干什么的?怎么一身破破烂烂还那么长的胡子?像是几十年都没有打理过似的,该不会真被我乌鸦嘴说中是个逃跑的犯人吧?那样就遭了!” 醉汉脚手被缚的侧躺在车尾,马车摇晃,小丫头与一个一身素白、纱巾蒙面的聘婷女子:应该就是小丫头的小姐了,各自坐在车里一角,车旅寂寞,闲来无聊,小丫头捂着鼻、盯着醉汉,不禁好奇道。 那小姐黛眉微蹙,淡淡道:“你当我是蛔虫吗?想知道你自己问去。” 小丫头嘻嘻赔个笑,随即撇撇嘴道:“我才不要呢,刚若不是那老头,我都懒得管,真臭死了。” 一顿又好奇道:“诶!小姐,你说他们这些男人怎么那么喜欢喝酒?酒又不好喝。那么辣!竟一个个的偏还喜欢喝那么多,喝得烂醉如泥的。糖多好吃呀!” . . “我是男人吗?”那小姐瞅瞅她,不禁淡淡道。 “不是!”小丫头摇了摇头。 “所以呀”那小姐叹息道,“我怎么会知道?” “可是……”小丫头还想说。 “闭嘴!”那小姐却似生气了,“我在想问题呢。再要多嘴就罚你下去跟车跑。” “是是是,我闭嘴就是!”小丫头伸舌叹息道,“我们家小姐是思想家,每天都在思考,不喜欢说话,我不说就是了。” 那小姐白她一眼,恰在这时 “呜嗯嘣” 车尾的醉汉似是感觉到了身上的束缚,不舒服,随意的翻了个身,顿时那捆住他、被桐油浸过的坚实麻绳,一下就给崩断了开来。 “呀!”小丫头吃了一惊。 那小姐也不禁一下坐直了身子。 “不是吧?是那老头的绳子太脆。还是这人的气力太大?怎么这样就断了。”小丫头嘀咕道。 “你试试不就知道了。”那小姐淡淡说着,目光已然望向了醉汉身下的麻绳。 “哦!”小丫头顺她目光所指,顿时明白了她的意思。 当即半蹲着身子爬到醉汉跟前,拾起麻绳一端,使劲儿的拽了出来,又回到了原位。 “咦我扯我扯我扯扯扯” 她小手抓住麻绳,开始缩在车内一角呲牙咧嘴的扯起麻绳来,结果扯了半天,小手都勒红了也没将麻绳扯下根毛来。 “小姐!”她不禁可怜巴巴的的望着那小姐,将麻绳递了过去。 那小姐黛眉微蹙。疑惑的看了看麻绳、又看看醉汉,摇头道: “不用了!” “那现在怎么办?”小丫头问,“将之一脚踹下去?免得是坏人。” 那小姐点点头:“倒也可以这么处理。” 一顿道:“你重新捆上试试?双股!” 小丫头嘻嘻一笑:“双股哪够呀?至少得三股!” 说着一脸鬼精灵的拿着麻绳爬过去了,将醉汉双手绕了七八绕的捆上了。之后便坐回原位,煞有兴趣的盯着醉汉手看起来。 “诶!公主呀!”醉汉一直不动。盯了小半个时辰了,小丫头迷迷糊糊都快睡着了。不禁开口道。 “你说陛下这次……” “小兰!”突然那小姐喝叱道。 “啊?哦……”小丫头身子一颤,顿时清醒了过来。“对不起啊公……小姐!” 那小姐有些气恼的刮她一眼,没有言语。 恰在这时 “不,不,不要,不要啊” 醉汉竟是忽的口中喃喃自语起来。脑袋不停晃动,像是醉梦中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呼喊着竟是突地双手张开、一骨碌坐了起来。 几乎同时,“嘣!咔擦!”声起。 “吁”老车夫急勒马停蹄。跳下车,跑到车后观瞧, 发现黄梨木做的坚实马车后方侧壁竟是破了个洞,门板也不见了一块,落在路边。而先前救起的那醉汉则目光呆滞的靠坐在门窗位置,眼角隐有泪光,身上的绑缚已经不见,麻绳散落身旁;车厢内小丫头脸色苍白,紧紧抓抱着她的小姐,一脸的惊慌。 “你你做什么?绳子是我老汉绑的,与两位女客无关!”老车夫一下也有些慌了,大声说道。 “你?”醉汉闻言看了老车夫一眼,声音有些艰涩,像是许久都未曾说过话的样子。 “不错!”老车夫腰板一挺,壮胆道: “老汉我看你醉倒在路边,天快黑了,怕入夜后你一个人会冻死,是以才求两位女客让你搭乘一段的,可又怕你是歹人,是以才捆了你。你若要怪就怪老汉我吧,不要为难两位女客人。” 醉汉愣了愣,定定望着老车夫,像是宿醉未醒的样子,闻言好一会儿才抬头望望天、望望身下的绳子,又望望车中两女。 忽然,他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望着那蒙面小姐,喃喃道: “竟然是银魂武者,还是天诡双弦魂的金之魂?倒是难得!” 那蒙面小姐闻言不觉得娇躯一颤,目露惊骇之色,只因这秘密知道的人实在太少,哪怕连身边这个几乎是与她一起长大的小丫头都不知道,而此刻却给醉汉一眼看透,如此可见这醉汉的修为,起码是不在她之下的,想到此忙道: “原来是前辈,小女史思乐,适才多有冒犯,还请前辈恕罪。敢问前辈高姓大名,小女这厢有礼了!” “思乐?”醉汉喃喃自语,一下又颓然的靠回了厢壁之上,两眼发直的遥遥望着远方,目驰神迷,像是想到了什么遥远的事情,模模糊糊的说了声“儿!”,遂淡淡道: “走吧,到了前方小镇我自会下车的。” 说着摘下腰间酒葫芦,咕咕咕的又喝起来。 “这” 老车夫愣了愣,望向那蒙面小姐想要征询一下意见。却发现那蒙面小姐目光闪烁,定定望着醉汉,神色古怪。 “怎么?后悔了吗?” 见老车夫一直站着不动,醉汉收回远望的目光,忽尔讥讽的笑了,随即左手抬起,掌心顿时金光一闪,竟是多了块约莫一斤重的金砖。 “拿去吧,好人有好报,当是赔你损毁的车费了。”他淡淡道。将金砖直接的扔给了老车夫。 老车夫呆若木鸡,早骇得说不出话了,抱着金砖呆了好一会儿,几次欲言又止、面色阴晴不定一阵后,一言不发的向醉汉深施一礼。有些忐忑的抱着金砖赶车去了。 少顷,马车再次启动。醉汉一言不发。坐在车尾又是一口接一口的喝起酒来,像是努力的想将自己灌醉。 暮色低垂,天已近黑了。 小丫头缩在角落,双手抓着蒙面小姐史思乐衣衫,定定望着醉汉,在看了一阵。确定醉汉似乎并没有太大危险后,终于是放松了些。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是不是从来也没见过我这么糟糕的人?”也不知过了多久,天已完全的黑了,黑暗中醉汉忽然哈哈的笑了起来。不无讥讽的说,继续的喝着手中的酒。 史思乐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哦?”醉汉不觉笑了,“看来我是误会了。” 一顿道:“这里是哪里?” 史思乐道:“落日荒原。” “我是说哪个国家?”醉汉道。 “南琅!”史思乐神色微动道。 “南琅?”醉汉不禁一声苦笑,“看来我还真关了很久了,有二十年了么?”他喃喃道。 史思乐淡淡道:“南琅、北琊,这其实也是近十年的事情,前辈不是本国人吧?对此不了解并不奇怪。” “南琅、北琊?莫非是早先的琅琊帝国?”醉汉道。 “不错!”史思乐点点头, “十年前,前朝公主、也就是现今的燕皇应万民之邀回归,以现北琊皇帝百里宁争夺国家管理权,天堑阁介入、达成协议,双方划者干河为界,一南一北,分而治之,以十年为限,看双方政绩优劣,再由天堑阁最终决定国家的管理者。 “然而十年之期临近,就政绩来说我们南琅风调雨顺、百姓富足,是为优也。但北琊皇帝百里宁有天堑阁的部分长老做靠山,是以在半年前又有了新的裁定方案,在比拼文政的同时还要求比拼武政。 “于是决定于十年之期当日,也就是这个月的二十号,后天,在琅琊城举行‘京师演武’,双方各派出最顶尖的武者进行较斗,五局三胜。若我南琅获胜则抹去者干河分界,国家一统,共归燕皇掌管。 “否则则南北分治,后事再行议定。” 醉汉静静听着,竟是醒来后第一次的停止了喝酒。 少顷,开口问道:“那前朝公主,什么燕皇的叫什么名字?” “史燕!”史思乐神色微动道。 “紫燕子?”醉汉似有些意料之中、又有些意外,喃喃道:“难怪她那么贪财,原来是这样。” “你前辈莫非识得燕皇陛下?不知这紫燕子又是谁?”黑暗中史思乐娇躯不由得一震,却强装笑颜、平静呼吸道。 “咦?小姐你竟然不知道紫燕子么?”小丫头却插嘴道, “我听他们说的,紫燕子是约莫二十年前一个劫富济贫的女飞贼,在大陆各处活动,盗了不少极为值钱的稀世奇珍呢,后来就销声匿迹了。前些年不是还有人怀疑燕皇陛下就是失踪的紫燕子么?笑话!燕皇陛下怎么可能会是那女飞贼呢?虽然,那女飞贼也不坏。” “呵呵!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我都忘了。”史思乐笑笑,略有些尴尬。(未完待续……) 第 03 章 纸条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也姓史?”忽然醉汉有些迟疑的问,“不知与你们的燕皇有什么关系?” “姓史的人多了,难道一姓史就得有关系么?”小丫头抢着道。 “那倒也是!”醉汉叹息一声,黑暗中看不见他的表情,但似乎有些失望,又有些轻松。 “那前辈呢?前辈与燕皇什么关系?”史思乐问。 “没有关系,我根本不认识你们的燕皇,紫燕子到是知道一点。”醉汉叹息一声,又在开始喝酒了。 “你你能说一说紫燕子吗?”史思乐迟疑道。 “呵呵,这又有什么好说的。你该不会以为我是你爹吧?”突然醉汉笑了。 “你?哼!”史思乐先是娇躯一震,继而有些愤怒了。 .. “这人怎么说话的?我还是你妈呢!”小丫头出头道。 “我妈?”醉汉喃喃自语,“我妈可不好当啊,不是死丈夫就是丢儿子,自己还被人软禁了,你确定要当我妈么?” 他说着又咕咕的喝起酒来。 “你你” 小丫头可没见过被人骂“你妈”是这样反应的,又听他说得可怕,什么死丈夫、丢儿子的,觉得晦气,心中害怕,是以“你”了两声就将话缩回了肚子里,只小声的嘀咕道: “喝喝喝,就这么点葫芦能装多少酒?还怎么喝都喝不完的样子,你就装吧!” 醉汉不搭理她,马车辘辘的又走了一阵。 “你们这是要去琅琊城么?”忽然,醉汉问道。 “是又怎样?难道你还想跟我们一起去吗?”小丫头回敬道。 “哈哈!”醉汉忽然豪迈的大笑起来,“有什么不可以的么?既是让我碰到了这种争夺皇权归属的大事儿,一路上又有你这个有趣的姑娘陪着。我顺道看看戏有什么问题?” “有问题,很有问题。”小丫头这会儿已经不怕他了,说道:“你那么臭,脏兮兮的……” “小兰!”史思乐不禁喝叱道,“不可无礼!” “哈哈!被骂了吧?”醉汉笑了,颇有些幸灾乐祸的说:“小丫头口没遮拦的,难怪当不了小姐当丫头。” “你哼!臭酒鬼!人家不理你了!”小丫头气道。 “前辈真的要与我们同行,同去琅琊城么?”史思乐道。 “怎么?你也嫌我臭?”与二女一番言语,醉汉心情似是好了许多,这句话竟隐约有调侃的意思。 “不会!”史思乐摇摇头。“只是晚辈有个不情之请。” “哦?”醉汉好奇道, “虽是不情之请,但看在两位姑娘一片善心,明明就很介意我又脏又臭的情况下还肯施与援手,我就且听听你的不情之请又如何?说吧。只要不是太为难,我通通都答应。” 史思乐面上一喜。当即行礼道:“如此就多谢前辈。” 一顿道:“其实晚辈的请求很简单。假如此次演武大会于我南琅不利,我希望前辈能施与援手,帮一帮我母亲。” “你母亲?”醉汉笑了,语气有点古怪。 “是!”史思乐略一迟疑道, “不瞒前辈,其实燕皇史燕是我的母亲。此次京师演武虽一切准备妥当。但临行前母亲总有不好的预感,是以才不让我跟着,但我因为担心母亲,所以才偷偷跟来的。所以……” 醉汉点点头:“难得你一片孝心,但是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不该对我这样一个来历不明的人说的。” “我”史思乐略一犹豫道,“我相信自己的直觉,相信前辈不是坏人,会帮我的是不是?”她依稀期盼道。 醉汉不禁一声叹息:“恭喜你,这一次你的直觉是对的。但是我希望你以后不要太相信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要知道这个世界上除了自己,没有什么人是真的可信的。” 说着不禁又是一阵咕咕的灌酒。 “是,谢前辈教诲。不知前辈怎么称呼?”史思乐恭敬道。 “我姓巴,你就叫我‘阿巴’吧。”醉汉叹息道。 “是!”史思乐略一犹豫,低低叫了声:“阿,阿巴!” 醉汉不禁身子微颤,咕咕的灌酒灌得更厉害了。 “啊?小姐,”这时小丫头一下叫了起来, “你上当了,这臭酒鬼在占你便宜呢!你听,阿巴、阿爸,阿爸、阿巴!他分明是在让你喊他爹呢。” 史思乐不禁娇躯一震,冷冷道:“闭嘴小兰,你想多了,巴前辈绝不是这个意思。再说了,我没有爹。我爹早死了,二十年前就死了。” “哈哈!”阿巴不觉笑了,“谁告诉你你爹死了的,你娘么?” 一顿不禁喃喃道:“她竟然没有与钱胖子结婚?倒是有些意外。” “哼!有什么可意外的,钱爷人那么好,肯定会和燕皇陛下在一起的。”小丫头抢着道。 阿巴不语。 史思乐却变色道:“你是何人?如何会知道这些?” 阿巴笑道:“故人而已,与你父亲母亲都有些关系。对了,你是叫史思乐、李思乐,还是钱思乐,你弟弟有责呢?是与你母亲在一起吗?” “李?我爹是姓李的吗?”史思乐一下激动起来, “不错,我弟弟是与母亲在一起。你告诉我,我爹我爹是死了吗?还是活着?怎么死的?是不是写这字条的人?” 她说着一下从空间袋囊内拿出了一颗荧光石,车厢内一下亮了起来,接着她又从袋囊内掏出两张皱皱巴巴、已然有些年月泛黄的纸,急切的向阿巴递了过去。 阿巴一脸疑惑的接过,看了看,顿时的身子一震,呆住了。 “儿!十年修得同床渡,百年修得共枕眠!咱们十年百年都有了,以后要记得对我好点哟!你的情哥哥李作乐字!~~~^o^~~~哇哈哈哈哈……” “燕儿小宝贝,我就知道你不舍得我,不过你乐哥哥我日理万机,可没时间陪你,你要节哀,不要太想我哦!你最爱的乐哥哥留字。~~~^o^~~~哇哈哈哈哈……” 看着这皱皱巴巴、恍如隔世的字条,忽然的,醉鬼阿巴眼眶湿润,大滴大滴的眼泪珠子像是断线的珠帘一般,涟涟而下。 “呵!没想到那个混蛋的无意一笔,她竟保存了这么些年!” 自觉失态,阿巴忽然的一吸鼻子,将脑袋高高抬起,转到了一边,颇有几分嘲讽的说,竟是饱含浓浓的歉疚。 “你你为什么哭呀?” 忽然的史思乐鼻子酸酸的,竟也有些想哭。 “没什么,只是风吹进了眼里而已。”阿巴拭泪,说着将纸张递还给了史思乐,“好好照顾你母亲,她是一个命很苦的女人,早年亡国,四处流浪吃了不少的苦,后来又遇人不淑,碰上你那不负责任的混蛋父亲,只能伶仃孤苦的将你们兄妹拉扯大,所以……” 他说着不禁一声叹息:“希望她在未来的五十年、六十年……能永永远远的开心吧!” 一顿道:“钱多多不错,是个很好的人,应该可以带给她幸福的。” “你,你你究竟是谁?”忽然的史思乐潸然泪下,面纱滑落,露出里面梨花带雨的绝世娇颜,嚎啕大哭道。 “呵呵!你该不会是以为我这个又脏又臭的烂酒鬼会是你爹吧?”醉鬼阿巴望着她泪水滑落,人却癫狂的大笑起来, “别忘了你娘是堂堂的南琅女皇,你是公主,我这个样子能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拥有那样的妻子吗?” 他说着不禁又咕咕的灌起酒来。 “是啊公主,”小丫头劝解道, “这人,这人应该不是公主父亲的,顶多就是旧识,你别激动,咱们先搞搞清楚,可不能随便乱认的。” 给她那么一提醒,史思乐顿时清醒过来,收了泪。醉鬼阿巴依旧喝着酒,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吁”正在这时马车一个急刹,停了下来。 “怎么了吗?”小丫头从车窗探头问道。 “我们好像是迷路了!”老车夫道。 “嘿嘿!不错!你们是迷了黄泉鬼道了!”忽然黑暗中响起了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阴测测声音。(未完待续……) 第 04 章 中伏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众人皆是一惊,老车夫大声道:“什么人?装神弄鬼!” yin测测声音道:“我们不是人,我们是专夺人xing命的—— “鬼!”字刚出口,黑暗中陡然飞出一道乌光,直取老车夫喉咙。老车夫大惊,慌忙间不及避让,心里喊声“吾命休矣”遂直勾勾看着乌光临近,莫可奈何。突然—— “哼!”车厢里闷雷般响起一声冷哼,一点寒芒“咻!咔擦!”的破车厢而出,“叮!”一声与乌光相撞,破开乌光,径直向黑暗深处飞去。紧接着黑暗中一声惊怒交加的“啊——”声起,周围空间一阵扭曲,周遭景物变化,林木消失,露出了原本一马平川的荒原。 “怎么回事儿?” 老车夫揉揉眼,不敢置信的望着周围,发现原本一直在打转的白桦树林消失,而树后密密麻麻的站满了人,有百余人之多。一个个的黑衣蒙面,手提利刃,黑夜中看来还真好似一群鬼魅般,已然将马车围住了。 “抓住思乐公主,其它通通给我杀了。” 为首的黑衣汉子眼中似喷出火来,左手抓着右手,右手掌心已然给什么尖利之物直接的穿了个透明窟窿,正汩汩的流着血,身前地下则掉着一个类似遥控器的银白物件,也是被什么尖利东西穿了个透明窟窿,毁了的样子。 而在马车周围,约莫每十米左右都按照一定规律的摆放有一个个婴儿拳头大小的透明光球,颇为jing巧的样子。只是此刻光彩黯淡,似是失去了控制,一闪一闪的。 “咦?竟然是幻象仪?数量还不少的样子,只是有些可惜,控制器一下被我毁了。不然到貌似是个不错的幻阵。” 阿巴神情淡漠,像是迷迷糊糊酒还未醒一般,不看杀气腾腾的一群黑衣人,反倒盯着地上的银白物件,喃喃自语道。 而“嗖嗖嗖——”,就在一群如鬼魅般的黑衣人扑进的同时,那不知何时已然回到他手里的寒芒再次飞出。 “啊——” “啊——” …… 一声声惨呼起,鬼魅般扑向马车的黑衣人无一例外的倒弹而回,抱着一只左腿翻滚哀嚎,汩汩的血流、甚至飙血。都被穿了一个直径两寸左右的透明窟窿。 “哼!灵器是吧?”为首的黑衣人眼中怨毒之se闪过,冷冷道: “飞天遁地一百单八碎尸阵,放!” 话音刚落,包括那些在地上哀嚎的黑衣人腰际,一百零八个黑衣人。一百零八件样式各异的灵器飞腾而出,五颜六se的光芒闪烁。铺天盖地向马车扑去。 “大哥!”忽然为首汉子身旁一人说道。“这样会连思乐公主也一起杀了的。” “停!”为首汉子闻言,顿时出声制止。 一时间盘旋飞舞、有若飞蝗般扑进的一百零八件灵器止住,密密麻麻的相互勾连保护着结成了一面刀罗剑网,虎视车上之人。 “你们——你们是‘鬼影一百单八煞’?什么人雇你们来的?我给三倍的价钱。”史思乐se变,当即说道。 为首黑衣人哈哈大笑:“不愧是南琅国的思乐公主,开口就是三倍的价钱。但是你既知道我们是鬼影一百单八煞。那么就该知道我们是最重信誉、有原则的。出卖主顾这种下贱的事情是绝不会做的。” “哈哈……”醉鬼阿巴忽然大笑起来,“明明就是一群贱人还在这里讲信誉,你可笑不可笑?” “哼!”为首汉子冷然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们凭自己的双手挣钱。有原则、有信誉,哪里是贱人了?你这醉鬼究竟什么来路?看你有灵器在身,想来也是颇有来历的人。 “与人方便自己方便,何必淌这一趟浑水,枉送xing命呢?我保证你若马上离开,我们绝不会为难于你,这些伤就算我们活该倒霉、不开眼,不会与你计较、找你报仇的。你看如何?” “哈哈……”醉鬼阿巴又笑了,眼中满是讥讽之se,道: “你真当我脑袋与你一样被驴踢了?既然你们拿人钱财替人消灾,那么有原则、讲信誉,必然是不会杀死思乐公主的,我待在马车上岂不是比离开安全?难道还真离开马车,给你们的一百零八件灵器剁成肉酱么?神经病!” “你——”为首汉子气得不行,但却真给他拿中了七寸,一时进退不得,颇为气恼。 “大哥,要不咱们就别用碎尸阵了!”而起先叫住他那黑衣人又开口了, “虽然这一百零八件灵器品质都不咋地,估计没有一把抵得过醉鬼手中的飞刀,但只要让弟兄们留心点,按次序而进,一攻头、一攻脚,你临时的安排一下,再撤下几把,别让它们撞在一起,我估计很容易就可以做掉那酒鬼的。” 事实上那么大的一个天空,就稀稀落落的飞几架飞机还需要提前的预设航道,免得撞在一起,何况是一百零八个人控制着的一百零八件灵器聚集在那么一小片范围内活动伤敌呢? 自然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撞在一起,还没伤敌呢就自伤了。 所以经过设计排练,一百零八柄飞刀释放而出,按照设计排练组成“飞天遁地一百单八碎尸阵”自然是没有问题,但假若打乱,各自为战的话恐怕就得不偿失、要“撞机”了。 而醉鬼阿巴飞刀厉害,资料显示思乐公主修为也不弱,还很可能是双弦魂的武者,身上傍身的灵器必然也会有一两件的,在己方已然有二十名武者受伤的情况下,若是一下子的撤了碎尸阵,或是只放出七八柄灵器的话,很可能不但制不住对方,还可能连那七八件灵器也会给毁了的。 所以为首汉子经过初步估计,起码要有三十件的灵器同时的协同出手才可能困住思乐公主,并斩杀那醉鬼阿巴的。 他想着当即吩咐道:“黑狗、怪猫,你俩主攻那醉鬼双耳……” “嘿!倒是开窍了,”醉鬼阿巴一下站了起来,晃着酒葫芦道: “既如此你阿巴爷爷也不能坐以待毙不是?看我的乾坤酒葫将你们一百零八柄的破铜烂铁全收了。” 他说着将酒葫芦往空中随意一抛,神奇的一幕—— 出现了!(未完待续…… 第 05 章 背着贞节牌坊的婊子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呼” 有若长鲸吸水一般,但见抛起的酒葫芦在阿巴“收!”的一声中,葫芦口一下的凭空生出一股强大吸力,没有任何停滞的将漫空一百零八口灵器,尽数吸了进去。//欢迎来到阅读// “你?” 鬼影一百单八煞大惊失se,几乎下意识的身上光芒亮起,五颜六se,各自都释放出了护身弦甲。 “哼!以为这样就有用了?” 阿巴冷然一笑,陡然一蹬车厢,但听“咔擦”一声,车厢底板因承受不住他突然的加速,立时崩塌了一块,而他的人已闪电般向为首汉子窜去。 为首汉子大骇,身上弦力迸发,身侧几个银魂修为、反应较快的同伴出手相帮,瞬时间弦火、闪电……有七八道弦力聚合而成的能量攻击击向阿巴,阿巴若继续前进,必然会被乱刃分尸的。但是.. 阿巴真的会被乱刃分尸么? 没有等待的时间,几乎同时阿巴就给出了答案 不会!绝不会被乱刃分尸。 甚至像是他们的攻击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那些弦火、闪电、石刀、风刃及身,竟像是突然的发生了时空穿越,亦或给什么超级猛兽一口吞入腹中似的,一下消失不见了。 “篷!咔擦” 紧接着阿巴已然到了为首汉子跟前,一拳正中他胸口,直接将之弦甲一拳轰碎、胸口凹陷,身子像是断线的风筝斜斜倒抛而出。 不等落地! 紧接着阿巴单脚往地上一蹬,地面凹陷,他人又已掠起,像只大鹏鸟般直追向为首汉子抛飞的身子,大手一张。在落地的瞬间一只右手已然掐住了汉子脖颈。 “说!什么人派你们来的?”他冷冷道。 “哼!”为首汉子虽是惊骇交加,但却颇有骨气的样子,咬牙道: “士可杀不可辱,我们是有原则有信誉的,干杀手那么多年,死在我手里的人命早不止一两条了,被你抓住,唯死而已,这种觉悟我早就有了,想要我出卖主顾。绝不可能。” 阿巴不禁一声叹息:“我都忍不住有点羡慕找你们的哪主顾了。” “当然!”为首汉子眼中流露出一种自豪, “我们鬼影一百单八煞能百余年来一直稳居杀手榜前三的位置,靠的不单是周密的计划,不曾一次失手的零记录,还有信誉绝对保护主顾**的信誉。所以今天就算你将我们全杀了我们也不会泄露半个字的。” 阿巴一声冷笑:“贱人就是贱人。果然很便宜。为了几个臭钱竟连xing命都不要了。你说你是不是很贱很便宜?好!既然你那么便宜那么贱,我现在就买你的命好了。” 他说着左手一抬。掌心顿时多了块约莫一斤重。金光闪闪的金砖。 “我先用这一块金砖买你一只手如何?像你这样不可‘辱’的贱人,我想这一块金砖应该够了吧?” 他说着举起金砖直接向黑衣人左肩砸去。 但听“咔擦”一声,黑衣人一声惨叫,肩胛碎裂,金砖也已然变了形,直接的凹陷进去包裹住了他的肩膀。 “嘿!看着还不错。蛮漂亮的。下面一块膝盖怎么样?”阿巴说着左手掌心金光一闪,又凭空出现了块金砖, “为你做一套黄金甲如何?就这样用金砖从头到脚一块块的给你拍在身上包裹起来,应该会很威风的。 “反正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我还有好几百吨的黄金没地方使,你们那么便宜、那么有信誉,我就用它们来买你们一百单八个便宜人的命吧,如何? “现在就请你告诉我,命重要还是钱重要? “要不要都把命卖给我?” 鬼影一百单八煞相互望望,都不说话了。只心说: “命重要还是钱重要,这不是废话么? “没有命,要钱有个毛线的用?” 而所谓的信誉也只是放长线钓大鱼,为了能够长久有利的抓钱而已,否则信誉名节这种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东西,要来有个毛线的用?除非是一些舍本逐末变态了的,或是被洗脑了的傻x,否则应该是没有人会本末倒置的要名节贞cao而不要命的。 所以很明显,一群刀口舔血,为了几个铜板就能杀人的人,是不可能有什么真的信誉贞cao的。若真有,那就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可笑的存在了,属于自相矛盾的变态,绝对是极少数的。 于是见醉鬼阿巴言语透骨、下手狠辣,虽这鬼影一百单八煞都未开口,但大部分人的内心都起了变化,有些动摇了。 而一些团队中负责传销洗脑的家伙见情势不妙,当即开腔道: “哼!妖言惑众、一派胡言。男人大丈夫生于天地之间,无信而不立。尽管我们是见不得光的杀手,形如鬼魅,但最基本的原则却是有的。所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出卖主顾的事情是万不会做的。哪怕是全军覆没也不会!何况咱们那么多人、他却只有一个,是绝不可能全军覆没的。给我杀!杀啊!” 这些个家伙在开腔的同时,弦力迸发,已向阿巴出手了。 醉鬼阿巴冷然一笑:“还真是可笑呀,被关了二十年出来难道这世界都变了?一个个的都当了婊子了还背着个贞节牌坊。” 说话间只见七八道弦力聚合而成的光刃又已砍到了他的身上,接着消失。他嘴角噙着讥讽的笑,形如鬼魅,人眼难及,在还不到零点零一秒的时间内,七八个出手的铜武者与银魂武者俱是惨叫声起,通通都被他击碎了弦甲 两个脑浆崩裂;三个心脏破碎消失、只留胸口一个拳头大小的透明窟窿;另外两个则好点,没有xing命只忧,只各自断了只臂膀。 “嘶”众人不禁倒吸口凉气,顿时失去了抵抗之心,心说: “这都遇上什么人了啊,随随便便扔个葫芦就能收了咱们漫空飞舞的一百零八口灵器。而且弦力攻击对他还无效,行如鬼魅,拳头又似重逾千万斤,无坚不摧,己方弦甲在他面前根本像是纸糊的一样。 “如此战力对比,还打个毛线呀?不如早点求饶才是正理。所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要毛线的信誉原则?!” “饶……饶命啊……”众黑衣人想着都纷纷的脚手打颤,慌忙扔了手中兵刃,满眼恐惧的跪倒在了地上,磕头如捣蒜一般求个没完。 “呵呵!这就对了嘛!”醉鬼阿巴笑了。“贱人就做贱人的事儿,用不着背着个贞节牌坊。说吧,谁派你们来的?” “是……”众黑衣人刚想说话。 “不能说!”那黄金包着肩关节的为首黑衣人当即叫道,“就算不为了声名信誉,为了自己的xing命也不能说的。说出来就没命了。” “你这家伙,真是属黄瓜的欠拍!”醉鬼阿巴冷然说着毫不犹豫。将先前拿出来的另一块金砖举起。直接的“咔擦”一声,又拍碎了他的肩膀,给之“穿”上了“黄金甲”。 “阿阿巴!算了,这人也算有些骨气,不说就不说吧,我隐约的已然猜到是谁雇请他们来抓我的了。他们也是混口饭吃。何况灵器被你收了,人也死伤不少,你就不要再为难他们了。” 史思乐脸se发白,有些胆怯的说。从出生至今可从来也没有见过这种脑浆鲜血溅飞。脏器离体犹在跳动着的血淋淋画面。她身子轻颤,看向醉汉的眼神已经有些变了。 “有骨气?混饭吃?”阿巴却哈哈大笑, “混饭吃有很多种,甚至可以去偷、可以去抢,可以去蒙、可以去骗,无论哪一种也比杀人来得有骨气吧?一个靠杀人为生的人还有骨气、还配讲骨气吗?这种人就该是千刀万剐、就该是过街老鼠,比过街老鼠都不如,你竟然跟我说骨气? “他若真有骨气就不该迈出这杀人为生的第一步。你都那么大了竟然还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看来儿对你的教育还真够失败的,竟然是善恶不分,拿着罪恶当骨气!” 史思乐脸se惨白,看着醉汉、看着跪地求饶的一百单八煞,在看着黑暗中隐约可见的血淋淋残肢脏器,竟是身子一颤,忽然不可抑止的呕吐起来。 阿巴神se微动,不禁长长的叹息一声道:“算了,就这样吧。” “你!可以走了!”他说着一指那左右肩膀都已碎裂、穿着金黄甲的带头汉子冷冷道。 一顿,又左手金光闪动,往脑袋开花、心脏碎裂消失及臂膀小腿断了的黑衣人身上各扔了块金砖,淡淡道: “虽然我个人觉得生命无价,多少钱都不卖,但既然你们都是卖命的便宜人,可以为钱杀人,为钱舍命,那么你们的脚手、你们的命,就权当我刚刚买了吧。都走吧!希望以后都不要再干杀人这个行当了,就算干也祝你们千万莫要再碰到我。否则 “嘿嘿!我就将你们的肉一片片割下来,然后放上调料一片片的烤熟了再喂你们吃。我到很好奇,想要看看这人是不是割四两吃四两,最后割了还是和没割一样,会立马的长出四两来,永远也不会少……” “呕”史思乐吐得更厉害了。 而其它几个正在收拾同伴尸体的黑衣人也开始呕吐起来。 而其中一个听声音只有十五六岁的黑衣蒙面少年则边呕边歇斯底里的叫唤起来,将一具脑浆崩裂的尸体上的金砖捡起,向阿巴狠狠扔去,哭喊道: “呸!谁要你的钱,谁要你的脏钱臭钱,还我哥哥命来,你还我哥哥命来,我只要哥哥,我只要哥哥好好的活着……” 阿巴冷冷望着他,没有言语,但是毫无疑问,这个只考虑自己痛失亲人痛苦、而不为其它人考虑的少年人,很快的就被同伴拉住了,甚至未免他胡言乱语,危害到众人xing命,一下就将之打晕了过去,然后向醉鬼阿巴赔笑道谢着,拾起地上金砖、抬起同伴尸体,灰溜溜的离开了,连地上那些一闪一闪的幻象仪都不要了。 ……(未完待续…… 第 06 章 夜色(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待一众黑衣人去得远了,阿巴身形闪动将周围约莫百余个的幻象仪尽数收了起来,随即又坐回了车尾,眼睛望着黑茫茫的黑夜一口口喝着酒,让老车夫继续赶路。 老车夫如痴似醉、胆战心惊,闻言急急慌慌的打马就走,结果本来就给鬼影一百单八煞用幻阵引离了原路的马车越走越远,老车夫急得满头大汗,中途连辨了几个方向还是没有找到原路。 正着急呢,经过一条小溪,阿巴突然开口道:“此刻天黑,道路难辨,还是歇一夜,明天再走吧。” 说着直接的跳下了车,身影一闪的消失在了夜se之中。 小丫头脸se发白,直到此刻还紧紧抱着她的小姐,身子瑟瑟抖个不停。老车夫“吁”的一声停下马车,待在车上没敢动,也没敢出声。 少顷,阿巴去而复返,手里竟是提着两只野兔。.. “走吧,去那边的山岗,至少可以挡挡风。” 说着径直往东边山岗走去。 “是!”老车夫忙答应一声,赶着马车紧跟其后。 那是一个只有两三米高的小土丘,因为地质构成及风化的关系,土丘向里凹陷,三面都有阻隔,只有正南方对着小溪流的位置是敞开着的,所以当老车夫赶着马车到达该处后,恰好的就填补了这一缺口,变成了一个四面都有阻隔的避风场所。 “有刀吗?”阿巴说着将两只兔子递到了老车夫跟前。 老车夫心头狂跳,呆了呆。 阿巴道:“我去捡柴生火,兔子你弄。” 说着看了看不远处的小溪流。 “哦!是,是!”老车夫会意,忙点头哈腰,双手接过。 阿巴身形晃动。一下又消失在了夜se之中。 老车夫松口气,当即将马解套,顺带着到了河边饮马,收拾野兔。 车厢内白光亮起,随着醉鬼阿巴的远离,小丫头的脸se已差不多恢复了正常,身子已不再颤抖;史思乐面seyin晴不定,抬头望着徐徐升起的月亮,摸了摸小丫头脑袋,从袋子里拿出颗荧光石递给了她。微微一笑道: “小兰,没事儿的,你去照着那老伯一点,免得他黑灯瞎火的弄不干净!” “是!”小丫头略一犹豫,答应一声。当即拿着荧光石跳下马车,颤颤惊惊小跑着到了老车夫跟前。给他照明。做起监工来。 “母亲,母亲,难道你念念不忘、一直等候的就是这个人么?”蜷缩着身子,抬头望着月亮,史思乐喃喃自语、幽幽叹息。 她没有父亲、甚至没有母亲,自记事起就只有弟弟。还有一直陪着他们的钱叔叔。姐弟俩一度以为那就是他们的家,钱叔叔就是他们的爹,他们生来就没有娘的,特别的想要有个娘。 直到十岁的时候他们才如愿以偿的有了娘。而且据说是亲娘,但谁能料想到在他们有了亲娘的同时,却是没了爹。那个和蔼可亲白白胖胖的爹已不再是爹,而只是“叔叔”。 他们哭、他们喊,他们宁可不要娘,他们要钱叔叔要爹,可是没有用。流着泪,钱叔叔告诉他们,他真的不是他们的爹,而只是“叔叔”,以后他们就要跟他们的亲娘一起生活了,但钱叔叔保证会常常去看望他们的。 尽管难过、尽管不舍,但他们毕竟已经十岁了,还是跟着母亲搬进了一个很大很大叫做“皇宫”的地方,成了那里的主人。以前他们一直以为钱叔叔家已经很大很漂亮了,可是到了这里才发现小巫见大巫,钱叔叔家实在不值一提。 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们真的很开心,有好吃的好玩的、还有许许多多的人伺候着,供他们呼来喝去,甚至都快忘了他们的钱叔叔了,可是他们的母亲却似乎一直都很忙,很少陪他们。 渐渐的,他们食不甘味寝不安枕,已经厌倦了宫里的一切,尽管钱叔叔总不时的会进宫看他们,但他们依旧觉得不够,于是就偷偷的跑出宫看钱叔叔。他们的母亲对此也没什么意见,只是加强了护卫,保护他们的安全。 就这样,时光荏苒,他们渐渐的也长大了。 在他们心目中,他们一直当钱叔叔是父亲一样的,也知道钱叔叔多年来不娶,是一直在等待着他们的母亲,他们其实也一直希望母亲与钱叔叔能在一起。至于那母亲从来也不曾提起,甚至偶尔提起也称混蛋或是死了的父亲,他们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只当是不存在。直到…… 应该说他们其实一直都有点怕母亲的,不单是母亲作为女皇的威仪,还因为在外人看来很好、很善良的燕皇陛下他们的母亲,在他们眼里其实是有点反复无常,有点怪异、不正常的。 只因不知从何时起,他们姐弟俩发现在静寂无人的时候,他们的母亲总会一个人不时的傻笑发呆或者发怒,亦或笑一会儿怒一会儿,像是神经病一样,有时候还会剪东西、摔东西,每到这个时候她的心情就会变得特别的糟,虽不至于拿它们姐弟两出气,但也够姐弟两胆战心惊的了。 而随着年岁的长大,他们渐渐的有点明白母亲了,特别是一次无意中的发现,让他们终于是明白了母亲为什么一再的拒绝他们的钱叔叔,二十年了都不肯答应。也许只因为 尽管恨,但他们的母亲却始终在想着他们的父亲吧! 于是他们开始猜测、开始好奇,父亲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与母亲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两人为什么要分开?母亲为什么会那样的恨他?他究竟犯了什么样的错误等等。 于是他们旁敲侧击、偷偷打听,也问过他们的钱叔叔,可是他们的父亲似乎实在是一个很神秘的人,他们的钱叔叔对此也是一无所知,除了那无意中发现不时会被他们母亲拿出来看的皱皱巴巴纸条,他们没有找到一丝一毫有关父亲的线索。 于是逐字逐句的推敲着纸条上的词句、书法,他们一点点的在心里勾勒着父亲的形貌、与母亲的故事…… 就这样,偷偷将纸条藏好,尽管姐弟两谁都没有在母亲面前提起,可是关于父亲的事,关于那纸条上“儿”、“李作乐”等字眼,姐弟两都是记得极为清楚的,特别是心细如发的史思乐。(未完待续…… 第 07 章 夜色(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也是为什么之前听到醉鬼阿巴喊“儿”,并且一口就道出燕皇史燕就是女飞贼紫燕子时,她那么激动、那么失常的原因所在。 而最近一两年,他们的母亲似是正常了很多,不再看那皱巴巴的字条,那种时喜时忧、一个人发呆的事情也越来越少发生了,人也平和了不少。 就在不久前,在姐弟俩的帮助下,他们的钱叔叔再次向他们的母亲求婚,他们的母亲尽管犹豫,但终于是答应了,说是假如这一次京师演武取胜、帝国一统就在一起,会举行盛大的婚礼。 此次她偷跑出宫,并且鬼使神差的顺手将这两张字条也带上,她也许只是想要看到演武大胜,然后当着母亲的面将字条拿出、烧掉,好让母亲彻底的忘掉。忘掉过去。与钱叔叔、与他们姐弟开心幸福的在一起。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这个人偏偏在此时出现? 在一切即将回到正轨的时候出现?..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要如何对待他。对待这个似是很熟悉她母亲,很可能就是她父亲的人。她很矛盾。 天下没有孩子是不希望自己亲生的父母是在一起的,但是她们姐弟俩却是有些犹豫的。一直有些犹豫。 假如有一天他们亲生的父亲回来了,与他们的母亲和好了,一家人和和睦睦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了,那么她们的钱叔叔呢?该怎么办? 二十年的等待,一个普通人的大半生,他会不会显得太可怜了? 所以,他们其实一直都有些纠结犹豫的。 一面偷偷的关心着父亲的蛛丝马迹,希望他能回来,能让母亲笑。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在一起;一面却又害怕着,害怕着因父亲的归来,他们白白胖胖善良的钱叔叔会受伤、会一场空。 而这样的纠结犹豫在今天以前似乎很遥远,永远都不会到来,可是今天,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不得不想、不得不面对了。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她想。 可是她却无法想出。 “他爱妈妈么?”她想。 她依旧无法想出。 “为什么?为什么一个修为那么高的人会喝得烂泥一样的睡在路边,寒风冰冷。”她问。 还是没有答案。 “‘难怪她那么贪财,原来是这样’。他为什么这样说妈妈,难道两人有什么误会?” “‘她竟然没有与钱胖子结婚?倒是有些意外’。” “‘你是叫史思乐、李思乐。还是钱思乐,你弟弟有责呢?’” “‘好好照顾你母亲,她是一个命很苦的女人……’” “‘我妈可不好当,不是死丈夫就是丢儿子,自己还被人软禁了……’” “‘谁告诉你你爹死了的。你娘么?’” “‘看来我还真关了很久了,有二十年了么?’” “‘你都那么大了竟然还分不清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看来儿对你的教育还真够失败的……’” …… 一时间浮光掠影。年少的记忆、母亲的神态动作、只言片语。与阿巴相遇后的每一句话、每一个细节,开始轮番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渐渐的纠结、缠绕在一起,最后连成一个大概的轮廓 父亲与母亲因误会而分开,母亲一直恨着父亲、等着父亲,父亲却也似乎有许多的苦衷。像是分开后出了什么意外被人囚禁了二十年,最近才脱困而出,那么他此刻出现,是不是正是回来找母亲的呢? “假如、假如这个人就是阿爸。那么他一定也是爱着妈妈的对不对?只是只是不知什么原因像是被关起来了,所以到今天才出现。” 她暗忖着,美目之中异彩流动,像是忽然的拨云见ri、开朗了。 虽然,虽然此刻出现的这个阿爸与他印象中所勾勒出的阿爸形象大相径庭,简直是糟透了,又脏又臭、还不停的喝酒,一点也配不上自己那依旧年轻漂亮,像是自己姐姐一样的母亲燕皇陛下,但是她却并不讨厌这个阿爸,甚至有些明白两人为什么会分开了。 针尖对麦芒! 与母亲生活了那么久,母亲的xing格她又怎会不知道?不得不说,他们的母亲燕皇陛下实在是一个很不可爱的女人,整ri不是忙着国事就是忙着凶人,一点不温柔,实在太没生活情趣了。 有时候他们姐弟俩都会想:“咦?你说钱叔叔喜欢娘亲什么呢?她那么无聊那么凶,成天臭着个脸教训人,不过总算对钱叔叔不错,来的时候至少还能有点笑容。” 而反观那个写皱巴巴纸条,叫做李作乐,高度怀疑是他们父亲的人,他们就会觉得这一定是一个很有趣的人,之所以离开就是因为母亲实在太无趣了,特别在母亲凶他们的时候,他们这种想法尤其强烈,甚至会有点幸灾乐祸的在心里喊“活该!”,实在是小孩儿心xing了。 总之,无论他们对母亲的评价印象是否客观,有几分正确xing,但有一点却是肯定的,那就是他们的母亲实在是一个xing格很强的女人。 不说其它人,举个最简单的例子 当他们姐弟俩与钱叔叔还有母亲在一起的时候,几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得他们母亲说了算的,他们和他们可怜的钱叔叔只有点头接受的份儿,可没有权利决定。所以……囧 而再看这个醉鬼阿巴,这个醉鬼阿巴虽然与他们想象中的阿爸完全不一样,一点也不有趣,但是他整个人却像是一只睡着的老虎。不醒来的时候是一滩死肉,可一旦觉醒却又似一把尖利的尖刀,无论插在什么地方,都是可以将人刺出血来的。 这种xing格这种人,怎么可能会被母亲掌控、会被世间任何的一个人掌控?所以假如眼前这人就是那写纸条叫做李作乐的人,那么他与母亲在一起必然是争吵不断的,就好像两只刺猬,与钱叔叔那种面团一样的xing格是完全不一样的。 黑夜静默,一汪冷月无声。 双手抱膝缩在马车之上,看着冷月、看着茫茫黑夜、看着黑夜中如鬼魅般拾捡柴火的醉鬼阿巴,再看着小溪流边老马饮水、老车夫收拾野味、小丫头打灯照明的景象,史思乐长长一声叹息,也是不知该何去何从、如何面对的。 “顺其自然,顺其自然好了。”她喃喃自语,已决定了 不难过、不激动、不欢喜,就当是一个路上偶遇的长者;不询问、不探究,平平淡淡的一路相伴着去琅琊城,去见母亲;不引见、不诉说,下一步会怎样,都由他们自己决定好了。自己 自己似有些力不从心,无能为力了。 “钱叔叔、钱叔叔,乐儿很想帮你,但乐儿也不能拆散爸爸妈妈的对不对?乐儿只能祝你好运了!希望这一切只是乐儿的胡思乱想,根本都是乐儿的错觉,不存在……” 抬头看着天上明月,她喃喃自语,呆呆出神。 …… “小姐小姐,快来看呀!”小丫头跳跳脚的呼喊,满是激动。 “怎么?”史思乐黛眉微蹙,从思想中醒来,径直向小溪走去。 “呃!呵呵!”当目光抬起,接触到史思乐容颜之时,老车夫不禁一呆,赞道:“人言思乐公主姿容绝se、倾国倾城,还真是一点不假,恕小民失礼了。” 他说着就想跪下。 “老伯不必客气,快起来吧。”史思乐忙道: “此处并非宫廷,况且我的身份也不想太多人知道,老伯以后与小兰一样,喊我小姐就可以了。” “是,公……小姐。”老车夫说着有些拘谨的笑笑。 史思乐微微一笑,随即向小丫头道:“大呼小叫的让我看什么呀?” 小丫头道:“是这样的,你看这只兔子的脑袋。” “脑袋怎么了?”史思乐蹙眉道。 “石子呀!”小丫头激动道,“我们在兔子脑袋里发现了石子呀!肯定是那醉鬼打进去的,好大的手劲呀。” “是呀!”老车夫也道,“这人来历不明,本事儿却大得出奇,假若起歹意的话……我看公主你还是快些将面纱蒙上吧,免得给他看见生出什么不好的心思。” “嗯嗯!对对,就这样。老头你还真聪明,看样子没有白活那么大年纪!”小丫头脑袋狂点,小鸡吃米似的表示赞同。 “嘿嘿!那是当然!老汉我吃的盐可比你小丫头吃的米还多!”老车夫一阵得意,竟有些“喘”了。 “嘿!”小丫头可不干了,反唇相讥道,“你吃的盐多也不代表你就聪明呀,只能说明你口味比较重,吃盐厉害。” …… 当即一老一少就拌起嘴来,史思乐笑笑,不再管两人,转身蒙上纱巾回到了马车上,拿了些毯子座垫一类的放到了那避风的所在,又搬了几块石头当是板凳。 很快的阿巴就扛了大堆的柴火回来了,指尖一点弦火弹出,燃起了篝火。之后小丫头与老车夫收拾的兔子也弄好了。 四人围坐篝火之旁,寒冬腊月的随着野味渐熟、香气四溢,气氛和缓融洽,到有了几分篝火晚会的感觉。 也差不多在这个时候,正北方马蹄声响,夜se中一个脸带银se面具的白衣人策马扬鞭,风尘仆仆的向火光奔掠而来。 ……(未完待续……ps:中秋月团圆、人团圆,希望大家都好。那么咱们就趁着中秋佳节,也让书中人小小的团圆一下吧。^_^ 第 08 章 夜色(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老车夫一惊:“什么人?竟在如此寒夜策马狂奔,显然是冲咱们来的。” 阿巴古怪一笑::“也许只是个迷了路的书生。” 众人相互看看、面露惊疑之se。果然,时间不大一个白衣白袍,脸戴银se面具,骑白马,做书生打扮的人,纵马而来。 “诸位请了,”银面人停下马,径直来到众人跟前,行礼道: “小生林凤,yu去往琅琊城,因道路不熟,错过了宿头,不知各位可识得路径?还请赐教!” “我们……”史思乐刚想开口,说自己几人也是迷了路的。 “一直往那个方向走。”阿巴却头也不抬的随手一点指,淡淡说道。 众人一愣,明知他在信口胡诌却也不好拆穿他,不知道他为何要说谎,要骗那银面人。.. 银面人闻言也似愣了一下,随即不动声se的抱拳行礼,说声谢谢,翻身上马往他点指的方向策马狂奔而去。 “为什么要骗他?阿巴!”见人去得远了,史思乐不禁奇怪道。 阿巴淡淡道:“他骗我,我骗他。相互忽悠,何乐不为?况且他马上又会回来的。” “哦?”史思乐道。 阿巴抬头看着她,突然笑道:“也许他很怕黑!” “怕黑?”小丫头眨眨眼,“我可不信!” 阿巴笑而不答,继续着手里的烧烤。 只约莫一刻钟以后,果然,马蹄声响,银面人去而复返。 “诸位请了!”他有些尴尬的抱拳行礼。 “怎么?”小丫头望了眼阿巴,抢先道。 “呵呵,说来惭愧。小生自小怕黑……”银面人有些难为情的说。可是不等他说完,小丫头美目圆睁,像是遇到了什么神奇的事情,一下子就僵住了,满是惊异。 再看史思乐与老车夫也是嘴巴圆张,目中都或多或少的有惊异之se流露。 “说吧小子,”正在银面人纳闷之际,阿巴开口了, “你是什么人,为何与那鬼影一百单八煞同时出现。还一直跟着我们,有什么目的?最好老实说,我不想对你出手、更不想与你绕弯子,所以” 他瞪视着银面人,“你最好不要说谎。” “啊?”小丫头吃了一惊。“你说这个人一直偷偷的跟着咱们?从那什么鬼影一百单八煞出现的时候就开始了?” 阿巴不语。 史思乐不禁叹息道:“难怪你会说他是迷路的,还说他一定会回来。理由是怕黑。原来他的计划你早就听到了对不对?” 银面人吃了一惊,总算是知道了小丫头石化,史思乐与老车夫面se古怪的原因所在。敢情自己的言语计划全让眼前这醉鬼事前说中了。可是,自己这借口明明是刚才想到的,在十分钟以前就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这醉鬼是如何知道的? 他想着不禁望向叫花一样的阿巴。眼中在惊疑jing觉的同时也不由得多了丝恐惧。 阿巴却摇摇头道:“我并没有听到什么计划。如果我说我只是信口胡诌的你们一定觉得我在说谎,可事实上迷路怕黑这样的理由我真的只是戏谑的玩笑话、瞎说的,但似乎我的运气不错,或说这小子的瞎话说得实在太瞎。竟连着两次被我说中了。” 众人都不禁愣了愣,银面人一声苦笑,心里却是舒服了不少,抱拳道: “前辈神算,晚辈今ri算是领教了。晚辈东川帝国洛城林人凤,乃是奉父命到此相助燕皇陛下的。途经此地,巧遇鬼影一百单八煞设伏暗算公主,本应提前消除隐患的,但因人单势孤未敢贸然出手,只想待公主到来后内外夹攻,好打敌人个措手不及。 “可不料前辈神通,轻而于举就杀退了一百单八煞,晚辈惭愧,也怕那时候现身会引起误会,是以一路尾随,直到此刻方才装作不经意的出现,只想结伴而行,路上好有个照应、护卫公主安全,只是没想到” 他说着不禁一声叹息:“前辈神通,竟是早就窥破了晚辈的行迹,实在汗颜之至。” 阿巴的脸se渐渐的变了,惊异道:“你说你叫林人凤,是来自东川帝国的洛城?” “不错!”林人凤点点头。 “洛三奇是你外公?”醉鬼阿巴的声音竟是有些颤抖。 “不错!洛三奇正是晚辈外公。莫非前辈与晚辈外公识得?”林人凤道。 阿巴答非所问道:“那么你娘是洛蔻楠?你爹是林天羽?你的生ri是什么时候?家里还有其它兄弟姐妹么?” 林人凤奇怪道:“我娘确实是叫洛寇楠,乃是外公唯一的孩子,我爹林天羽是原琅琊帝国已故骠骑大将军林仁浩的儿子,据说与燕皇陛下自小就认识,这一次就是他让我来的,说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上燕皇陛下的。并无其它的兄弟姐妹。至于生ri” 他略一迟疑,还是如实道:“八月十五。” “八月十五?”正在阿巴想着的时候。 “啊?公主!你们两个竟是同月同ri生的吗?不知道是不是同年,谁更大一些。”小丫头顿时拍手叫道。 “呵呵!我是辛丑年的,今天二十。”林人凤笑道。 “呀!”小丫头一下跳了起来,“你也是辛丑年的吗?真是太巧了!竟然是同年同月同ri生?我们的有责太子与思乐公主也是辛丑年的,今年刚好也二十岁。” “是吗?”林人凤一下也高兴了起来,望向史思乐。 史思乐点点头:“确实如此。” “哈哈……”突然阿巴高兴的大笑起来,声震四野,“没想到,没想到啊……哈哈……哈哈……八月十五,八月十五好啊……” 众人面面相觑,闻听他响雷一般的大笑,一个个的胆战心惊,不敢言语。 少顷,他笑声收敛,忽而望着纱巾蒙面的史思乐与银面人林人凤,道: “亲兄妹难得见面,又何必遮遮掩掩都蒙着面呢?” “什么?”史思乐与林人凤不觉对望一眼,惊异道。 阿巴哈哈道:“我说亲兄妹见面何必蒙面。你们乃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若是不信可以问你们各自的母亲。若你们的母亲都不肯说,那么你们就可以诳她们说你们相爱了,想要成亲,看她们如何作答。” “一派胡言!”林人凤大怒。 史思乐却不禁道:“你是说我爹是骠骑大将军之子,洛城的林天羽?” ……(未完待续…… 第 09 章 脸红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阿巴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还是留待你们自己去发现会好一点。但有一点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亲兄妹。就这样。” 他说着开始分发野味。 史思乐呆了呆,没有说话。 林人凤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阿巴淡淡道:“你可以不信,但你千万记牢我的话,当是提供给你一种可能存在的假设好了,免得没人提醒,将来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 林人凤怒道:“一派胡言,我能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 阿巴笑道:“那可不一定。秉承良好基因、优良品种,万一你爱上了自己妹妹可怎么办哟!” “你”林人凤大怒,望着阿巴又望了眼史思乐,一时还真不好说什么。.. “阿巴!”史思乐不觉双颊绯红道:“你说什么呢?” 阿巴笑笑:“没什么,就当我是杞人忧天的善意提醒好了。”(未完待续……) ps:差不多快三年没出门了,今次中秋好不容易走出宅子晒了会儿太阳,所以就耽搁了,还请诸位原谅。本来就不是什么才思敏捷的人,只能说从明天起、最多后天,争取恢复一rì三千,可能的话尽量做到六千吧,虽然貌似可能xìng不大。抱歉抱歉。实在的汗颜呀,一rì三千这种渣的更新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含着类膜拜大神了。 阿巴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还是留待你们自己去发现会好一点。但有一点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亲兄妹。就这样。” 他说着开始分发野味。 史思乐呆了呆,没有说话。 林人凤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阿巴淡淡道:“你可以不信,但你千万记牢我的话,当是提供给你一种可能存在的假设好了,免得没人提醒,将来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 林人凤怒道:“一派胡言,我能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 阿巴笑道:“那可不一定。秉承良好基因、优良品种,万一你爱上了自己妹妹可怎么办哟!” “你”林人凤大怒,望着阿巴又望了眼史思乐,一时还真不好说什么。.. “阿巴!”史思乐不觉双颊绯红道:“你说什么呢?” 阿巴笑笑:“没什么,就当我是杞人忧天的善意提醒好了。”(未完待续……) ps:差不多快三年没出门了,今次中秋好不容易走出宅子晒了会儿太阳,所以就耽搁了,还请诸位原谅。本来就不是什么才思敏捷的人,只能说从明天起、最多后天,争取恢复一rì三千,可能的话尽量做到六千吧,虽然貌似可能xìng不大。抱歉抱歉。实在的汗颜呀,一rì三千这种渣的更新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含着类膜拜大神了。 阿巴笑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还是留待你们自己去发现会好一点。但有一点你们要记住,你们是亲兄妹。就这样。” 他说着开始分发野味。 史思乐呆了呆,没有说话。 林人凤怒道:“你凭什么这么说?” 阿巴淡淡道:“你可以不信,但你千万记牢我的话,当是提供给你一种可能存在的假设好了,免得没人提醒,将来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 林人凤怒道:“一派胡言,我能做出什么追悔莫及的事情?” 阿巴笑道:“那可不一定。秉承良好基因、优良品种,万一你爱上了自己妹妹可怎么办哟!” “你”林人凤大怒,望着阿巴又望了眼史思乐,一时还真不好说什么。.. “阿巴!”史思乐不觉双颊绯红道:“你说什么呢?” 阿巴笑笑:“没什么,就当我是杞人忧天的善意提醒好了。”(未完待续……) ps:差不多快三年没出门了,今次中秋好不容易走出宅子晒了会儿太阳,所以就耽搁了,还请诸位原谅。本来就不是什么才思敏捷的人,只能说从明天起、最多后天,争取恢复一rì三千,可能的话尽量做到六千吧,虽然貌似可能xìng不大。抱歉抱歉。实在的汗颜呀,一rì三千这种渣的更新还发生这样的事情。只能含着类膜拜大神了。 第 10 章 黑夜来客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林人凤哼了一声,没有说话自顾自伸手去拿火上的野味,有点想要化悲愤为食yù的样子,可不想阿巴淡淡道: “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里可都是老弱妇孺,两只兔子只勉强够吃,没有你的份儿。” “你”林人凤大怒,可看情况确实如此,只得悻悻的缩了手,转身便走。 “阿巴,你为什么这样对他?”史思乐道。 “我怎样对他了?”阿巴道,“东西本来就不够吃。他年轻力健的去抓几只来有什么问题么?” 史思乐一时语塞,还真没法说什么。…… 约莫小半时辰后林人凤去而复返,手里提着两只肥嘟嘟的野兔回来了。扒皮去脏,就着火烤起来。丫的这家伙竟然随身的带有不少的瓶瓶罐罐调料包,而且手艺还挺不错的样子。.. “啊?林公子。你还准备了这许多调料呀,真香。”到底是小丫头,见有更好吃的,毫不客气的就凑了上去。 “一会儿给你只大大的后腿好不好?”林人凤笑道,似是恢复了平静。 “嗯嗯!”小丫头脑袋狂点,“可不可以再给个前腿?” “呵呵,只要你能吃得进去,就是一整只都给你也没有问题。不够的话我再去抓就是了,举手之劳而已。” 林人凤笑道,目光有意无意的瞥了阿巴一眼。 “呵呵,够了够了。”小丫头欢喜道, “再加只前腿就够了。林公子你人真好,对了,你为什么总戴着面具呢?又不是女孩子。” 林人凤笑道:“难道男孩子就不能带面具了?” 小丫头道:“不是不能带,只是没必要嘛。” “哦?”林人凤笑道:“小兰姑娘说来听听?” 小丫头道:“比如我们思乐公主,她带面纱那是因为长得太美了,怕出门在外给一些坏男人盯上,遇到危险。可你一个大男人的怕什么呀,难道还有女人能吃了你不成?” 林人凤笑道:“吃了到不至于,但给人一直盯着看也挺不舒服的是不是?还是遮起来一点好。” 小丫头奇怪道:“为什么盯着你看?你脸上有花?” 林人凤笑道:“花没有,有条蜈蚣一样恶心的大伤疤到说不定。” “真的吗?”小丫头竟是眼睛亮了,“让我看看,让我看看。” “小兰!”史思乐不禁秀眉微蹙,“不许这么没礼貌!” “哦!”小丫头回首望了她一眼,顿时向林人凤偷偷的做个鬼脸,跑回了史思乐身边,不说话了。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林人凤手里正在烧烤的野味,不停咽着唾沫。 而两只野兔下肚,醉鬼阿巴此刻靠躺在小土坡之上,又在一口一口的喝酒了,也不知在想着些什么。 “唔嗯,唔嗯,好香呀。” 忽然一个细细小小的声音响起,一个约莫十厘米高,极致美丽的小人儿一下出现在了阿巴左掌之中,一飞停到了林人凤跟前,贪婪的望着他手中正在烧烤的野味。 “啊?”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好可爱啊!”小丫头一下跳了起来。 “呵呵!小玉!”正在这时,山岗上无声无息多了个一身翠衫的柔媚女子,姿容绝色,堪称尤物,正笑盈盈的望着那娇俏可爱,穿着却像是个小叫花婆似的小人儿,说道。(未完待续……) ps:╮(╯▽╰)╭唉! 第 11 章 面目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哼!坏女人,人家才不跟你玩呢!” 而小人儿闻言看了女子一眼,随即停到了林人凤手里串着野味的烧烤杆上,盯着野味不理她。 柔媚女子有些尴尬的笑笑,缓步从山岗上走了下来。 “各位好,天寒地冻的能否也让我烤一烤火?我与他们两位是朋友。”说着指了指面无表情正在喝酒的阿巴与棍子上的小人儿。 “当然可以,姑娘”史思乐道。 “谢谢!”柔媚女子点头微笑,随即走到火边坐到了林人凤旁边,向小人儿说道: “小玉,别生姐姐气了好不好?看!姐姐给你带什么来了?” 她说着从腰间袋囊内取出件做工jīng致、花花绿绿的小巧衣裙,在小人儿面前晃了晃。.. “呀!好漂亮!” 小人儿顿时两眼桃心泛起,喜欢得一下就冲了上去,双臂张开,一把的将之抱在了怀里,又摸又蹭。 “呵呵!在下林人凤,不知姑娘芳名如何称呼?”一下的林人凤竟是将面具拿了下来,向柔媚女子抱拳道。 “哇!”几乎同时小丫头眼里星星乱冒,花痴的看着林人凤叫道:“林公子你好帅呀!” 林人凤微微一笑,做出一副淡淡然的模样。 柔媚女子浅浅一笑道:“我叫白灵。” 一顿望向小丫头道:“要不要过来坐?” “好啊好啊!” 小丫头顿时跌跌撞撞、三步并作两步的做花痴状冲到了柔媚女子跟前,又绕到了另一侧林人凤的旁边,坐下了。 “哇!林公子,你怎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呢?真的假的?可不可以让我摸摸?”她说着手已经抬了起来。 林人凤笑道:“当然可以。” “哇!”小丫头摸了一把顿时又嚷了起来, “真的,是真的耶。林公子你的皮肤也好好哦!你爹爹妈妈一定都是大美人吧?好羡慕!” 林人凤笑而不答。偷眼去看那叫白灵的柔媚女子,发现她正笑盈盈的望着那小不点美女小玉,并没有看自己。 他有些失望,当即说道:“白灵姑娘怎么这么晚了还在此处?这,是你的朋友?”说着指了指小不点。 柔媚女子点点头:“是啊,她是我朋友。那是我丈夫。” 说着一指正一边喝酒的醉鬼阿巴。 醉鬼阿巴冷然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哼!坏女人!衣服”小人儿却说话了,一付就要将漂亮衣服掷还给女子的模样,可想了想又依依不舍的收了回去,小脑袋扬起。颇为可爱的说道: “衣服我就收下了,但想要我原谅你没门。” 说着身形一闪,飞入了野草丛中,一会儿就将那褴褛破旧的衣服换下了,换上了柔媚女子给她的那套漂亮衣裙。喜滋滋的飞了回来,又落在了林人凤的烧烤棍上。盯着浓香四溢的野味不语。 林人凤有些郁闷。心说:“好不容易碰到个心动的,竟然已经嫁人了么?” “咦?我发现你跟我们家小姐的鼻子长得挺像的。”小丫头花痴的盯着林人凤看了半晌,这会儿竟然有了“惊人”的发现。 “是吗?”林人凤笑道: “那就请你们家小姐拿下面纱,也让我这草民一睹琅琊帝国第一美女思乐公主的绝世娇颜,不知公主可否赏脸呢?” “让林公子见笑了。”史思乐微微一笑,当即扯下了面纱。 林人凤呆了呆。不禁呵呵笑道:“百闻不如一见,公主果然姿容绝色,倾国倾城。” 史思乐浅浅一笑,道:“林公子真是会说话。” “思乐公主过谦了。要不要再吃一点?” 林人凤笑道。随手将其中一只烤全兔从火上取了下来,将其中最肥美的后腿撕下,给史思乐递了过去。 史思乐笑着摇了摇头,却冲他神色古怪的点指了一下身前。 他奇怪低头,发现原来是那停在旁边一根烧烤棍上的那个小人儿正用乞求的目光望着他,不停咽着唾沫,那样子实在是…… 他不禁愣了愣,当即一笑将兔腿递给了她。 “啊?真香!”那小人儿大喜,顿时双手捧着“巨大”的兔腿就狂啃起来。 “唉!可怜的小东西。”他不禁看了眼像是喝着酒就睡过去了的醉鬼阿巴,心中叹息一声,问道: “你叫什么名字呀小不点?怎么会长得这么小呢?” “我叫石小玉,本来就这么小。你呢?”小人儿反问道: “你怎么会长得这么大?不过你的手艺还真不错,我都二十年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二十年?”随着林人凤的目光,那犯花痴的小丫头目光又回到了石小玉身上,闻言不禁道: “那么你有多少岁了?” “不知道,反正不小了。”石小玉颇不耐烦的说,“别跟我说话,我正吃东西呢。” “是!”小丫头伸伸舌头,想去摸摸她,可是手方才抬起,她就瞪小丫头一眼,抱着兔大腿飞回了醉鬼阿巴身上,坐在他肚皮上大吃起来,小丫头讨个没趣。 “白灵姑娘!”林人凤笑笑,当即又将另一支兔子的后腿撕下给柔媚女子递了过去。 “谢谢!”柔媚女子微微一笑,伸手接过。 “林公子!”小丫头不悦道,“你不是说要给我个后腿的吗?” 林人凤愣了愣,随即笑了,说道:“不是还有一只没好的么?白灵姑娘与小玉姑娘刚刚什么也没吃,你就先让一让她们嘛。大不了一会儿的这只两个后腿都给你?” “哼!我不是这个意思。”小丫头气恼道:“我的意思是林公子你怎么能和其它男人一样呢?重色轻友……” “小兰!不可胡言!回来!” 看小丫头这种花痴模样,史思乐早就觉得脸面都丢到家了,但不得不承认,林人凤确实是人中龙凤、挺帅的,是她生平仅见的美男子,与他的双胞胎弟弟不相上下,也就无怪小丫头犯花痴了,然而此刻听她说话越来越不成体统,当即呵斥道。 “是,小姐!”小丫头发现史思乐脸色难看,似是真恼了,不由得打个寒颤,忙退回了史思乐身边。 而接下来的时光白灵坐到了阿巴旁边,一直小心的守着,替他赶蚊子,变换位置替他挡风,极尽的温柔细致。石小玉不理她,吃完东西后与林人凤聊了几句就又钻进了阿巴手心,消失不见了。 阿巴一直呼呼大睡,死猪一样毫无知觉的样子。 史思乐与林人凤聊了几句便与小丫头上马车睡了,林人凤则与老车夫坐在火边,偶尔的聊一句,往里加着柴火望着白灵与阿巴都是暗暗称奇、猜测着两人的关系,有些不平羡慕涌上心头。 很快的老车夫缩着身子打起了瞌睡,林人凤则打坐练功、不时往里添加柴火。 黑夜过去,渐渐的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未完待续……) 第 12 章 真相(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次日一早,随着天光大亮,老车夫辨明方向又在林人凤的指引下,只花了约莫一个时辰就到达了荒原边缘的梅林小镇。免费电子书下载 在小镇稍事休息找客栈吃点东西又洗了澡以后,一行人购置马匹车辆,马不停蹄的向琅琊城赶去。 阿巴终日喝喝睡睡不发一言,由白灵照顾着坐在马车里;史思乐与小丫头则坐的另一辆马车,偶尔也会出来透透气,骑上一段;路途上的大小事情多是林人凤与小丫头出面的。 星夜兼程,在约莫子时时分,一行人终于是到达了琅琊城,并找到了燕皇史燕。 史燕的外貌与二十年前比较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只是可能因为生过孩子的关系,丰满了些,脸色也更加的红润,容光焕发,像是个刚结婚不久的小少妇,加之装扮的关系,雍容华贵,与当初那脾气暴躁的干巴巴少女完全不同,沉稳了许多。.. 当林人凤面见行礼,说出自己来历之时,史燕自然是有些意外,毕竟她与林天羽有过感情纠葛,而自洛城洛寇楠大婚当晚后,两人二十余年来就没有联系过,此刻他突然派儿子来给自己助阵,究竟打得什么主意? 史燕想着当即做出一副关心的模样,大抵的向林人凤问了问林天羽的近况,与洛寇楠的夫妻感情如何,林人凤的生日是几时、婚配与否……诸如此类的。林人凤都一一作答了。 史燕满心欢喜的样子,随即让人将之带下休息后却面色yīn晴不定起来,少顷让人传话,让思乐公主来见她。 而将阿巴与白灵安排地方住下后,史思乐也是满肚子的疑问想要问史燕。恰逢宣见,母女俩见面简单的行个礼、叱责几句后,史燕神色一缓,问道: “你觉得林人凤怎么样?” 史思乐心念一转,当即红着脸称自己喜欢上了林人凤,反问母亲对林人凤印象如何,召为驸马如何? 史燕闻言自然是一口否决,母女俩闹僵。 随即史思乐用话套母亲,就说除非与林人凤是兄妹,否则天下没有任何的事情能阻止他们相爱。 史燕被逼无奈,只得说出了真相,说他们就是兄妹。 史思乐虽早有预料,但内心的震动还是不小,当即问有什么证据,那么父亲到底是谁,是林天羽?还是李作乐?说着将那两张皱皱巴巴的纸条拿了出来。 见事情已然闹到这步田地,又考虑到姐弟两都已长大,一声叹息,当即史燕让人将史思乐的弟弟史有责也叫了来,又让人去请林人凤,想要将陈年往事都讲一讲,以免闹出什么惨剧。 史思乐见状,自然是叫住了去请林人凤的人,向母亲史燕请求,自己亲自的去囧毕竟这件事情林人凤根本不知道,若不先给他讲讲清楚,让他配合一二,她的谎言被母亲识破责罚事小,林人凤毕竟是客人,没有一点心理准备惹恼了可不好。 就这样,史思乐亲自的去请林人凤,并且委婉的说明了来意。 尽管委婉,但林人凤听完后还是鼻子都气歪了,若非还有些修养,加之史思乐也真漂亮,他不好在美人面前失了风度,不定的就破口大骂,拂袖而去了。(未完待续……) 第 13 章 真相(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而之后在史思乐的诱导请求下,他渐渐的怒气收敛,发现史思乐说得也不无道理,权当是为朋友两肋插刀,配合一二了。 不过细想父母多年来的一切,他发现确实与寻常夫妻不太一样。 简单来说,父亲与母亲似是少了些夫妻间的亲密,却多了些相敬如宾的客气,好像两个客人似的。 而且自他记事起两人就是分房而居的,理由是所练功法奇异。 至于对他的态度,那就颇为的诡异了。 母亲淡漠,看他的眼神颇古怪,有时候像仇人,忽冷忽热的,也有好的时候;父亲则一直对他很客气,从来不会打他骂他,像叔叔多过于父亲。 至于家里其它成员则对他都颇为疼爱,特别是外公洛三奇与外婆。 总的来说,他个人感觉自己的家庭还是基本圆满的,并没有想过会有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一类的兄弟姐妹,更没有想过也许父亲不是父亲、母亲不是母亲这一类的问题,直到遇到阿巴。.. 尽管当晚阿巴说他与史思乐是兄妹,他大怒,并不相信,只将之当做疯话醉话看待,但是多多少少的心里已经发生了些震动,有了动摇,加之绝色女子白灵的出现、对阿巴极尽温柔的态度,让他更加的意识到阿巴的不同寻常,也许阿巴的“疯话醉话”并不是疯话醉话。但要他开口询问事情始末,他却是做不到的。 一来阿巴整日喝酒睡觉,找不到机会;二来怀疑调查父母乃是不孝。所以尽管有些心疑动摇,他还是将念头压了下去。 事实上他从小就喜欢游历,整日东摇西荡的在外晃悠是有点逃避父母的意思的。 不知为什么,与父母在一起他始终有种压抑感。觉得特别的沉闷,不舒服。与单独的一个或是很多人在一起时反到好一些,光就他们一家三口时,简直是折磨。 而似乎知道他的心思,对于他的东游西逛父母亲并没有什么意见,只是让他出门的时候小心点、注意安全什么的。 是以他的xìng格比较dúlì,加之天赋异禀,相貌出众,又是一家独大的洛三奇的孙子,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是近乎完美的。处处受人追捧,很自然的xìng格开朗乐观、为人豪爽,所幸不知道是不是父母或是洛寇楠冷热不定不时会揍他的关系,尽管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他却没有养成什么骄纵难缠的xìng格。 这也是为什么他会随身带着调料的瓶瓶罐罐。烧烤的手艺又很不错的原因所在。经常在外晃悠的人嘛,总得有所准备不是? 简单来说。林人凤还是很不错的。积极乐观、xìng格好,也没什么坏心思,属于那种刨去修为外貌家世等东西,给人的品行心xìng(满分一百分)打分的话,八十分还是有的。 而林天羽这一次让他来帮史燕,事实上既有私心。想要弥补些自己的愧疚,改善与史燕的关系的意思,也有闻听思乐公主貌美,想要给林人凤寻一门好亲事的意思。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尽管当初他贪图富贵,背弃了史燕,但内心终归是有些歉疚自责的,加之这么些年来,他实际上过得并不如意,是以回忆起年少的一切,才…… 当然,对于这些陈年的老事林天羽自然是不会对林人凤说的,只说自己与史燕自小认识,后来因为娶了林人凤的母亲洛寇楠,就留在了洛城,没有秉承父志追随在史燕身侧。 现今南琅与北琊演武,林人凤修为已达金魂级别,此去意义多重,不但可以游历一番增长见识,若顺眼的话顺带的也可以解决一下终身大事,并替父亲林天羽赎罪。 所以当林人凤静下心听完史思乐的话语后,他得出的结论是: 假如思乐公主与燕皇史燕的话是真的,那么父亲当年很可能是对燕皇始乱终弃,后来又娶了母亲。这就很好的解释了父母亲一直分房而居,不冷不热的原因,很可能是母亲不肯原谅父亲;也解释了为何此来父亲让自己瞒着母亲。可是这个假设若成立的话,自己与思乐公主岂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父亲为什么要让自己娶亲妹妹呢?难道 他并不知情?不知道燕皇当年怀了他的孩子? 想到此林人凤唏嘘不已,竟是不知不觉的对思乐公主母女生出了同情,颇为的歉疚,觉得是自己夺走了他们的父亲。再想到自己与他们姐弟两是同年同月同日生的,不禁更是内疚,心说: “老爹你可真行,竟然在结婚的当晚还把燕皇陛下弄怀孕了,难怪母亲这么多年都不理你。” 他想着脑中顿时出现了一幅画面,(囧)一幅父亲先结婚洞房,待母亲睡着后出去偷会情人,结果被半夜睡醒的母亲撞破的画面,实在是…… 林人凤胡思乱想,尽管将一切的线索串联起来,他这种推测的可能xìng是最大的,也大抵的将事情猜了个三三五五的样子,但却哪里知道其中还有个叫做李作乐的人物在捣鬼? 别说林人凤不知道,就连林天羽也都不完全知道的。 幽冥森林里的事情洛寇楠不敢违背对嵇笑仁的承诺,始终没有吐露半个字,而发现自己怀孕以后她本是打算拿掉孩子的,但洛三奇在追逐过程中给李作乐诓骗,以为他真是天诛峰的高阶妖兽所化,是以就阻止了洛寇楠,想要看看人妖结合生出来的会是什么天才人物、亦或怪物,好为洛氏门中得一个最优秀的接班人。 而洛寇楠犹犹豫豫,自己也闹不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儿,既想要又不想要,是以给洛三奇那么一坚持,自然也就生了下来。 而林天羽愧疚郁闷,新娘在结婚当晚给人侮辱怀了孕,自己与史燕说的话又让洛寇楠听了去,使自己陷于贪图富贵、动机不纯,又没能保护好新娘的尴尬境地,心理的压力还是蛮大的。 而因为在追逐过程中,他与洛府其它的几位高手追的是逍遥四怪,扛着史燕与洛寇楠跑路的李作乐是洛三奇追的,是以幽冥森林的事情他压根就不知道,更不可能想到李作乐当晚竟然是双飞,将史、洛两女都睡了,还都怀了孕。 是以就是脑子再灵光也是想不到林人凤与史燕生的儿女会是兄妹呀。话说林人凤此刻想的那画面若是让林天羽知道了,恐怕直接的就得气得哭起来了,说: “我好命苦,好悲催呀,冤枉死了我,两个女人我都根本没实质xìng的碰过,你竟这样的冤枉我,这样的抹黑你的父亲,做人不带这样的。好歹我也养了你二十年,让你叫了二十年的爸爸呀……” 呼呼!其中关系错杂,误会颇多,岔来岔去的站在自己立场貌似谁都没错,若细化来讲都够拍一部四十集的家庭剧了。 就这样,凭着自己的猜想,带着几分对父亲林天羽“所犯事情”的愧疚,林人凤跟史思乐来到了史燕寝宫。 此刻史有责早就到了。 同样的,史有责与林人凤一样,是一个帅得掉渣,走到哪里都有女孩子尖叫的那种人。 但与林人凤的悠闲散漫不一样,史有责相对来说要严肃紧张得多,不苟言笑,看上去喜怒不形于色,比较内敛。 “都坐吧!” 行礼已毕,史燕让宫人退下,随即叹息一声,淡淡说道。 “是!”三人答应一声,各自坐下了。 “你们的年纪都已不小了,有些事情我想也是时候告诉你们了。”史燕淡淡道。 “你们的父亲叫做李作乐。” “什么?”林人凤吃了一惊,“你说的难道是洛城‘善人庙’里供奉着的大善人李作乐?” “大善人?”史燕不禁莞尔一笑, “那混蛋哪里是什么大善人,不过倒也不坏。说的是他大方赌坊从烂赌鬼拓跋三光处赢来的房产吧?” 林人凤点了点头。 “我说的李作乐就是他了,他就是你们的父亲。”史燕淡淡道。当即将当年在洛城发生的事情略去细节,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所以思乐还有人凤,你们两个是不能在一起的。”她最后说。 林人凤道:“恕晚辈大胆,就算陛下所言非虚、都是事实,那也不能证明我就不是我父亲林天羽的儿子呀。” 史燕点点头:“确实不能证明,但假如你的生日没有错误的话,我相信这种推测是仈jiǔ不离十的。当然,究竟你是不是天羽的孩子,我想你还需问过你母亲才能最终确定,我只是提前的将一切告诉你们,免得将来铸成大错。” 林天羽点了点头:“谢燕皇陛下!” 史有责道:“那么请问母亲,那李作乐就那样的跳崖死了么?” “当然没有!”说到此史燕不禁有些恼火, “你们父亲行踪诡秘、来去无踪,不知道什么来历,乃是八魂俱全的无极战者。看到你们三个,我忽然的意识到也许我根本就连他的真实面目也没有见过,实在是……” 她说着不禁一声苦笑。 史思乐惊异道:“母亲何出此言。” 史燕一声叹息:“难道你们不觉得自己都长得太好看了些?” 三人相互看看,都不说话了。 ……(未完待续……) 第 14 章 真相(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史燕继续道:“他跳下悬崖,我与人凤的母亲当即绕道到了悬崖底下找了小半个月,根本是踪迹皆无、尸首不见。 我们当时虽不确定,但已然怀疑。 “毕竟他那家伙诡诈多变,行事乖张怪异、匪夷所思,根本不是常人所能预料的。事后想想他就算有些自责也不可能真以死谢罪、跳崖轻生的。而事实也证明确实如此。” “哦?”林人凤jīng神一震,“莫非陛下后来又遇到他了?” 史燕点点头:“不错。但那已经是半年以后的事情了。他当时似乎练功走火入魔了,身体处于另一度的空间之中,好像鬼一样,常人根本看不见他,而且食量还非常的大,怎么都吃不饱的样子,只能四处的去偷人东西吃。” 史思乐等相互看看,都是满脸的惊异。 “后来呢?”史有责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史燕道:“我当时怀了你们姐弟俩,孤零零的一个人流落在外,也不知他是怎样找上我的,尽管我看不见他,也不知道,但他始终寸步不离的陪着我、照顾着我,除了偷东西吃的时候。” 她说着眼中不禁有了些笑意,眼神也变得温柔了。 一顿道:“直到后来,那原本在白马寺死了的玄奘和尚不知怎地竟是死而复生还给人请到了王家集,也就是你们姐弟俩出生的地方,说是捉鬼拿妖。” 说到此她不禁笑了,“那地方哪里有什么妖鬼,只不过是你们那隐形了的父亲而已。” 三人瞠目结舌。史思乐不禁道:“后来呢?那和尚捉住了父亲吗?” 史燕笑道:“当然没有。玄奘大师乃得道高僧,行事高深莫测,往往出人意表。他没有捉你父亲,却给了我一瓶牛眼泪并传了我一门叫做破虚瞳的绝技。让我见到了你们隐形的父亲。不过后来在你们出生后不久,我与你们父亲因为一些事情的意见不合,大吵一架后他竟负气而走,再也没有回来。” 她说着不禁一声叹息:“尽管我对他有怨恨,但有一点却是必须要说的,那就是他其实上是一个很单纯很善良的人,当初负气离开不过是小孩子脾xìng而已,你们不要过于的怨恨他。 “仔细想想,当初我们分开并不完全的是他的错,我也有错。而且错得也许比他还要厉害。其中始末我在这里就不一一讲说了,待此次事了再与你们姐弟俩细说。至于人凤” 她一顿道:“说来惭愧,我当初生下思乐他们姐弟俩其实是有目的的,说起来你母亲却是为什么要生下你呢?关于这一点我是有点奇怪的。所以你的父亲是否与思乐姐弟俩是同一个,我其实也没有十分的把握。我想还是需要你回去好好的与你母亲谈一谈的。” 林人凤点点头道:“是,燕皇陛下。” “那么”史有责却冷冷道:“他当初小孩子脾xìng弃我们而去。二十年了却为什么一次也不来看我们?” 史燕叹息道:“这其实也一直是我生气的地方。不过现在仔细想想。我发现他也许不是不来看我们,而是遇到什么事情了吧。” “被人关起来了?”史思乐下意识道。 史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他那人本就行踪飘忽,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我也无法得知。” 史有责道:“照母亲所说,你似是连他真实面目也没有见过,岂不是说就算他此刻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们也是认不出他的?” 史燕苦笑道:“假如我当年所见非他本来面目的话,确实如此。” 林人凤不禁道:“难道陛下怀疑他本来面目仅仅凭的是我们三人的相貌么?就因为我们三人长得过于好看了?” 史燕笑道:“当然不完全是凭的你们的相貌,但你们的相貌确实是我对所怀疑之事的最好证明。至于其它的一些原因我不方便说,还请人凤你不要见怪。” 林人凤忙道:“陛下客气了。” 史燕点点头:“那好。今晚就先到这里,早些休息。还有什么问题待明日演武过后再说。” “是!”三人答应一声。史思乐yù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的随二人退了出去。 看着三人远去,史燕不禁一声长叹,陷入了沉沉的回忆之中。 她判断自己当年所见并非李作乐的本来面目,当然不止是从林人凤等三个女儿的相貌逆推而出的,还因为她心中其实一直都有一个秘密,一个最隐秘最隐秘不能对任何一个人道出的秘密。 那就是 其实当年在藤球内,李作乐揣着明白装糊涂,只约莫半个时辰就恢复了神智,史燕又何尝不是呢?虽然清醒的时间比李作乐晚了些,但却绝不是什么也不知道的。 也就是说,两人在发生关系的最初阶段大脑受药物控制处于一片空白、什么也不知道,但后来却不是。虽有身不由己、为激发的情yù所控制的因素,但内心里还是愿意结合的,并不抗拒,甚至很享受那种水rǔ.交融的感觉,否则三人也不可能…… 而在这个过程中,就像猪八戒得意忘形的时候会露出本来面目、显出猪头一样,李作乐因为兴奋、又恰处于铁武者的巅峰阶段、弦力散溢肌表,模模糊糊的千幻魔颜不稳,还真的就露了几分本象。 只不过当时三人都处于黑暗中,又都yù仙yù死的快乐无边,自然谁也没有在意,直到孩子出生、一天天长大,细细的回想起当晚情形,两女这才渐渐的清晰起来的。 所以说,其实上李作乐那帅得掉渣的本来面目,史燕与洛寇楠多多少少的都是知道一些的,只不过谁也不说出来而已,只当做梦、当是心底最深的秘密,一辈子也不会对人说出的。 “李作乐,李作乐,小乐乐啊,你是沈风么?最后是出现在风武帝国的天河城么?你们你们是同一个人吗?是吗?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二十年了都再没有你一丝半点的消息……” 喃喃的,史燕端坐金龙椅上,轻轻叹息着陷入了回忆之中,似是痴了。 而在距离她不远的房顶上,一个醉汉躺卧在瓦沟yīn影里,两行泪珠缓缓自眼角滑落,已浸湿了发鬓。 ……(未完待续……) 第 15 章 变故、临危受命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琅琊城位于者干河北岸,沃野千里,民丰物饶,乃四朝古都。无论是当初的史家王朝亦或后来百里宁篡位,都是建都于此的,直到十年前史燕复国,南琅北琊局势形成,百里宁方才暂时的都城北迁至塞漠城,空出了琅琊城。琅琊城依旧是所有人心目中的真正都城。 这也是为何此次演武争权唤作“京师演武”的原因所在。 三十年前,史燕父亲灵帝史超逸驾崩,传位于史燕只有十一岁的哥哥史有才(后世称平帝),继位不足三个月,当时深受百姓爱戴、身为琅琊国兵部大司马安国公的百里宁却突然翻脸,药死了史燕的哥哥平帝史有才,并除灭史姓诸侯三百余户,举国震惊。 史燕命不该绝、也是女儿之身的缘故,并未得百里宁像其它皇子一般的重视,是以才在一些忠臣义士的帮助下勉强逃得性命,流亡国外。 也是百里宁时运不济,接位的第二年起就连着七年发生了天灾地祸,大瘟疫流行,以至于哀鸿遍野、尸殍满地。 而经过多年的积蓄、谋划,带着大笔财富的史燕适时而动、满载而归,四处的招兵买马、救济灾民,对上向天堑阁及各大宗门行贿示好表达效忠之心,对下则声讨百里宁谋朝篡位、药死平帝,导致天怒人怨大疫流行,万民追随,一举推翻了百里宁建立的新朝,一南一北成了现今的南琅与北琊。 我们知道,弦月新星是一个与地球不完全相同的地方,真正统治弦月新星的其实是弦能武者、各大宗门,无论是以前的史家亦或是百里宁都只不过是各大宗门以国家为单位选取的牧羊人而已,即所谓我们现在聘请的职业经理人,算是他们的会计管家。所以—— 说到底各大宗门根本不在乎是谁执政、谁管理的这一个国家。他们只要有收益、有钱花,不断的有人才有资源输送上来便是了。 这也是当初百里宁篡位、药死平帝,又屠戮史姓诸侯三百余户,天堑阁及琅琊帝国其它几大宗门并没有插很多手的原因所在。简言之,只要没有动摇他们的利益,他们是懒得搅进去的。 而就当时的情况来说,史家式微,大权旁落,百里宁药死平帝、屠戮史姓诸侯三百余户虽然过分,但并不至于国家动荡不安、影响经济。加之百里宁采用闪电战术、动作极快,各大宗门就是有心向史家的也为时晚矣。是以在木已成舟的情况下,各大宗门也就无话可说了。 然而天灾**、大疫流行,百里宁登基后确实有点背时,连年祸结、民不聊生。导致怨声载道,百姓不满。各大宗门亦不满。 就这样。史燕适时而动,靠着巨额的财富及史家数代未尽的余德,上络宗门,下抚百姓,很快的就建立了声望,得到了部分宗门及绝大部分百姓的支持。不三年就与百里宁分庭抗礼,隐约成了对峙之势。 帝国(包括土地人口等等)一向是被各大宗门视为自己财产的,就像你家里养了两只狗,他们平日里狗咬狗的只要不咬伤或是咬死对方。对你的财产(即狗本身)造成损失,你肯定是懒得管的;但若真打得凶了,在你预见很可能会损失掉一只或者两只都损失掉的时候,你必然是要将之弄开的。所以—— 史燕崛起,与百里宁隐约成对峙之势时,天堑阁及琅琊帝国的各大宗门自然是插手了,否则两方火拼,无论是拼掉的人或者物,说到底可都是他们的财产呀!~~oo~~泪奔! 而就像养猪,猪的心情愉快,必然长得更肥更快、肉也更好吃,所以老百姓的心情意见(即民心),他们还是要考虑、要听取的。 所以固然大部分的宗门并不看好史燕,觉得她一个小丫头难成大事,但民心所向,一来二去的经过几次协商,还是弄出了以十年为限,划者干河为界,分为南琅北琊一南一北的政绩比拼约定,看哪一方更会治理国家,是更好的牧羊犬、经理人。 而京师演武则正如史思乐所说,乃是十年之期将近,北琊百里宁见政绩不佳,另行搞出来的花样,算是临死反扑、不甘一脚吧。 是日,天朗气清,碧空万里。 早早的在琅琊城金碧辉煌的宫殿群前方广场,旗帜鲜明,盔明甲亮,戈钺如林,史燕带领着史思乐、史有责及南琅一帮王公大臣等向天堑阁及各大宗门使者代表寒暄行礼一阵后,就坐了。 百里宁一方的北琊亦一样。 很快的,在史燕、百里宁及各宗门宗主、代表示意下,大会主持经过一段简短的说明介绍,京师演武大会开始。先是宗门代表,地位最为尊崇的天堑阁代表——天堑阁少主赫连文成,接着是北琊皇帝百里宁及南琅女皇史燕,都分别的作了一番讲演。 “好,下面有请双方武者下场,进行第一局的比拼。五局三胜。假若有一方武者能以一敌五,连赢五局,那么也算是胜利,否则只能算一局。好,有请!”主持汉子大声道。 “请!”话音才落,北琊一方羽翼展开,立时飞出个火焰熊熊燃烧的方脸汉子,四十来岁的样子,中等身材,相貌不扬,上台后一抱拳,道:“北琊昭烈将军英武候诸葛茂,不知南琅哪位下场指教?” 南琅一方无人响应。 “北琊昭烈将军英武候诸葛茂,不知南琅哪位下场指教?”他不禁又一抱拳,大声说道。 “怎么回事?……”场边一些观众已然开始了窃窃私语。 史燕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望向不远处的百里宁,发现百里宁也正望着她,目中隐有奸计得逞的快乐。 “陛下,不好了。”恰在此时一个小太监忙忙慌慌的跑了来,手里捧着一封信件如是说。 史燕眉头微皱接过信件看了起来。 “陛下……”几乎也就在史燕看信的一会儿时间里。先后又有四五名小太监一般摸样的跑了来。 史燕接过信件一一观瞧,不禁面露惊疑之色,既怒又恨的样子。 “什么事?母亲!”史思乐见状小声问。 “周长老、刘长老,还有淄临候等原定演武的几人都不知何故纷纷的留书而走,现下我南琅一方无人应战了。”史燕眉头紧锁道。 “这些书信都是他们留下的么?都说什么了?”史思乐问。 史燕不禁一声叹息,随即将书信交给了她,却向身旁林人凤展颜道: “人凤,我南琅现在遇到了困难,不知这京师演武的第一局,你可愿代表我南琅出战?” 林人凤不禁一呆。虽说是来帮忙的,可是史燕此刻交给他的任务也太重了吧?几乎算是将帝国五分之一的未来都一下的交到了他的手上。 “陛下,这……”他不禁有些迟疑。 “怎么?你不愿意?”史燕定定望着他。 “我……”林人凤略一犹豫,随即胸中豪气顿生道:“承蒙陛下不弃、委以重任,人凤谨遵圣命。必当竭尽全力、万死不辞。” “好!”史燕目光炯炯,干脆利落道:“林人凤听封!” “是!”林人凤忙单膝跪倒。 史燕大声道:“林人凤人品修为出众。本皇现封你为神威将军、荡北候。即刻代表南琅出战,不得有误。” “是!”林人凤大喜,忙磕头谢恩。 “嗯!”史燕点点头,随即向他招招手,待走近了方低声嘱咐道: “我不需要你‘万死不辞’,有可能的话尽量拖久一点也就是了。我现在需要时间。另外对于我来说,你与有责思乐姐弟俩是没有多少分别的,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林人凤不觉心中一暖道:“我明白的,谢陛下提点。” 说着周身白蒙蒙的风弦力散逸。脚尖往地上一点,整个人顿时像一道青烟般轻飘飘的飞下高台,落到了演武场正中,抱拳道: “南琅神威将军荡北候林人凤,请诸葛将军指教!” 诸葛茂上下看看他,面露惊疑之色,随即一拱手,道声“请”,两人便战在一处。 “母亲,”看完信件,史思乐面色阴晴不定道: “有件事儿我一直没来得及跟你说,我与小兰在来琅琊城的路上曾被人围攻,出手的是鬼影一百单八煞。” “什么?”史燕吃了一惊。 史思乐沉吟道:“他们似乎只要想要抓住我,有所图谋。我看刘长老、淄临候等留书而走,字迹潦草、言辞又颇为急切,并且都隐约的表达了自己事紧需要离开、但尚有其它人出战,当不会影响演武大事的意思,我想其中当是有蹊跷的。” “你的意思是——”史燕皱眉道: “北琊一方使用诸如绑架的方式调虎离山,引开了淄临候等几位出战高手,使他们无法参加演武?” 史思乐点头道:“我这次违背母皇意旨出逃琅琊城乃秘密之事,但半途依旧给人伏击,也就是说宫中肯定是有北琊奸细的,所以此次演武我方出战高手的名单,北琊应该早就知道了。就算不知道,我南琅有些什么高手大抵的也能猜到,所以想要捣鬼并不难……” 史燕点了点头。 ps:国庆快乐,偶回来了^_^加油加油,继续慢慢的爬,研究一下地形战法,待下一卷“碧海桃花”结束就要打战了,计划将之写成“三国演义+封神榜”这类型的,希望可以写得精彩吧。唉,到底是资质愚鲁,继续膜拜那些日更万字的大神。~~~~~~~~ 第 16 章 三成胜算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与此同时,北琊皇帝百里宁却是一阵冷笑,心说: “百密一疏,史燕丫头你就算买通了帝国几乎所有最顶尖的高手,让他们至少的袖手旁观,不要相帮我北琊,但你却疏漏了他们的亲人。就算以后落人话柄、遭人忌恨,嘿嘿!本皇眼下也得赢了演武再说。只是一百单八煞抓那小丫头竟然会失手了?希望他们口中的怪人只是路见不平凑巧碰上的,否则事情恐怕就麻烦了……” 他想着刚松下来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看向场中形如鬼魅游走在演武场上任由诸葛茂熊熊烈火燃烧追击都不能粘上其一缕衣角的林人凤,面露惊疑之色、沉吟不语起来。 虽然绑架了南琅一方的出战高手家人,又用计挨个的诓走了他们,可是此刻突然冒出的这个神威将军荡北候又是怎么回事?另外据说南琅太子史有责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奇才,十八岁就破入了金魂武者之境界,假若一会儿无人可用,史燕将之也派上来又如何?己方能否稳操胜券,取得最终的胜利?…… 百里宁想着心里也是一阵忐忑。 “乐儿,”看着场中倏忽来去、游刃有余的林人凤,史燕心头稍定道,“你给一百单八煞围攻,就是人凤救的你?” 史思乐神色微动道:“算是吧。” “怎么?”史燕不悦道,“你有什么事是瞒着母亲的么?” 史思乐娇躯一颤道:“林大哥是想救我的,但还没来得及出手。” “怎么回事?”史燕不禁皱起了眉。 史思乐犹豫道:“其实我与小兰在中伏之前救起过一个醉汉,也算好心有好报吧。当时天色已晚,我们见他醉倒路边、晚上可能会冻死的,所以就将之抬上了车,谁知这人却是个不世出的高手。修为深不可测,无法看透。 “我们中伏时他先是放出一柄灵器飞刀破了一百单八煞的幻阵,接着又用喝酒的葫芦直接的收了一百单八煞的一百零八口灵器,身形如电,轻而易举的就击溃了一百单八煞。一百单八煞的弦甲在他拳下根本像是纸糊的一样,不堪一击。 “更诡异的是他的身体特别奇怪,各种战技攻击对之像是完全的无效,通通的一近身就消失不见,就像忽然的都给他身体吸收了似的,伤不了他一根毫毛。一时间残肢断臂、心肝脾肺流了一地。我,我……” 她说着身子不禁一颤,脸色发白,像是想到了当时可怕的场景,捂着胸口又是一阵想吐的样子。 史燕面露惊疑之色。随即一喜道:“此人姓甚名谁、现在何处?不知是否可信、能否相帮?” 史思乐沉吟道:“他只说他叫阿巴,昨晚不愿入宫被我安排在了城北驿馆休息。似乎还认识母亲的样子。知道你曾是——” 她一下压低了声音:“紫燕子!” “什么?”史燕吃了一惊。 史思乐继续道:“我曾求过他,他到是愿意帮助我们。人也应该是可靠的,我现在就去找他?” 史燕点头道:“如此最好。你快去找他吧。就以你师父兼太子少保的身份出战,只希望百里宁不要吹毛求瑕,在他身份上做文章。只要他能赢得一局,那么你弟弟加上我。咱们至少有三成的机会取胜。” 史思乐惊异道,“母亲要亲自出手?” 史燕叹息道:“金魂武者本就不多,能达到金魂高阶的更是凤毛麟角,我们前时能让魏将军、淄临候等几位元老出战已经是极限了。现在他们集体延滞,一时之间我又上哪里去找寻高手?真是百密一疏,没料到百里宁竟是如此的丧心病狂、胆大如斯。” 她说着目光不觉柔和道,“幸亏母亲还有你们几个孩子,咱们一家人联手,就算不能取胜也不能让百里宁那卑鄙小人太得意的。” “嗯!”史思乐点点头,心里暖潮涌动,快步向城北驿馆走去。 她已然和阿巴约好了,假如需要阿巴出手的话就去驿馆找寻,否则喝酒睡觉,阿巴似是没有到现场看热闹的意思。 看着女儿远去的身影,史燕一声叹息,喃喃嘀咕了句“阿巴?”遂目光转移,聚精会神观看起场中比斗来。 场中火光爆窜、人影翻飞,正斗得难解难分。 诸葛茂,高阶金魂武者,一介散人,出身不详,乃约莫六年以前加入北琊,是北琊百里宁身边赫赫有名的“十二生肖将”之一,身怀一门极厉害的战技——火牛冲撞,战力足可排入琅琊帝国所有武者的前十五之列。若只论火牛冲撞的威力,足可排入前三。 林人凤,金魂中阶风弦武者,天纵之才,八岁弦魂觉醒即有高阶铜武者之修为,十一岁破入银魂,十五岁破入金魂,十八岁既成为中阶的金魂武者,现处于中阶巅峰,有东川帝国近二十年来的第一天才之美誉,上届东川少年英雄会冠军得主,得其外公洛三奇亲传,身法快,相貌好,家世强,在东川帝国又有“小三绝”、“林三好”的称谓。 百转游龙步,洛三奇的“三奇”绝技之一,世间罕见的身法战技,与神风门的风神步不相伯仲,略胜一筹。 风神步侧重于快,百转游龙步百转千回,更显灵活巧妙。 火借风势,风属木,木生火。仗着百转游龙步,林人凤游刃有余,两人酣斗一百余合不分胜负,诸葛茂空有一身火力无处使出,郁闷非常;弦火炽烈,风弦力遇火则化,林人凤亦拿诸葛茂无可奈何。 林人凤名门之后,洛帝宝库宝贝不少,可连着放出了两柄飞剑、三柄飞叉,又换了七八样宝贝灵器,犹不能取胜;诸葛茂稳打稳扎,拳势凶猛,任凭林人凤放出何种灵器都靠着一个三面的旋转小盾及自身弦甲,轻而易举的化解了。看得场中武者都不禁的眼花缭乱、羡慕嫉妒恨的红了眼。 只可惜姜是老的辣,加之林人凤修为较诸葛茂…… 第 17 章 尔虞我诈、火牛冲撞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呼呼!”又是一击落空,诸葛茂收拳,顿时喘着粗气站住不动了,气恼道:“小子你什么来路?为何戴着面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林人凤难得休息一会儿,加之史燕交给他的最主要任务就是拖延时间,他自然乐得讲话;且看诸葛茂气喘兮兮,显是消耗极大,体力不支的样子,当即心生一计,笑嘻嘻激道: “我带不带面具关你什么事儿?你又不是女孩子,那么关心我相貌做什么。” “你——”诸葛茂果然暴跳如雷,但仍怒气强压道: “我看你出手不凡,一扔就是七八件品质不错的灵器,当是名门之后,有些背景。你说你叫林人凤,如果没有看错的话你刚使用的战技乃是洛城洛三奇的百转游龙步吧? “据闻洛三奇有个人称相貌好、家世好、修为好的天才外孙林三好,十五岁就破入了金魂武者之境界,十八岁进阶中阶,与二十年前的无极战者沈风并称为东川帝国的青年双骄,莫非你就是双骄之一的林三好?” “哈哈!”林人凤大笑,“没想到区区薄名英武侯竟是知道。” 诸葛茂一下笑了,“如此甚好。我与你外公也算相识,据我所知他与我们琅琊帝国一向没什么关系,你何必来趟这趟浑水?再者此次演武乃事关我国未来,凡属宗门亦或外籍武者,一律不得参加,我看贤侄你还是请回吧。” 林人凤一怔,随即呵呵笑道:“第一,我姓林不姓洛,再者洛家也不算宗门,所以我并不属于任何宗门;第二。我爹林天羽乃是你们琅琊帝国已故骠骑大将军林仁浩的儿子,你们的陛下百里宁想来也是见过我父亲的,所以我应该不算外籍武者吧?” 他说着不禁望向百里宁。 百里宁冷然不语,算是默认了。 诸葛茂见状哼的一声道:“我是看你少年英才,又是洛三奇的外孙才一再留情的,你真的不肯退出演武,定要与我分个胜负?” 林人凤远远望了史燕一眼,随即点了点头。虽然诸葛茂厉害,无论是修为亦或战斗经验都胜他一筹不止,但史燕能在此关键的时刻派他下场。肯定不是只要他拖延时间那么简单的。况且五局三胜,事关重大,任何一场都不是能随便输的。 “好!如此我就不客气了。”诸葛茂大怒,一声呼喊“火牛冲撞!”,遂周身火焰暴起。一下于头顶上方汇聚成了一头赤红色的蛮牛,气势汹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猛的向林人凤冲去。 林人凤大惊。百转游龙步施展。背部若有若无的虚幻羽翼扇动、配合身法战技险险避过,而身下演武场震动,虽因地板是万年玄氷石制成并未损坏,但强烈的震动已然可感知这火牛冲撞的巨大威力了。 “嘿嘿!不错嘛!”林人凤惊出一声冷汗,但估摸着这样强横的攻击必不能持久,当即道。“你这蛮牛还挺厉害,再来啊!” 说着意念掌控、手指处两柄飞剑三柄飞叉又向诸葛茂攻去。 诸葛茂一身冷哼,围绕身旁的三面灵器护盾飞速旋转,护盾中央位置却赤红光芒暴起。顺旋转的护盾缝隙陡然奔出七八头丈余高的赤红火牛,向林人凤撞去…… 牛鸣蹄响、演武场震动。 林人凤大惊避让,同时指挥伺机的两柄飞叉从诸葛茂头顶上方、护盾不挡的位置刺下。 “哞!”突然的一声极清晰牛叫, 护盾中央、诸葛茂头顶陡然暴起一只尺余大的凝实火牛,一飞冲天往两柄飞叉撞去。 “篷!” 火牛与飞叉相撞,火牛溃散,两柄飞叉亦倒弹回空中。避让中的林人凤心神与飞叉相连,受激荡头脑一阵晕眩,险些给一只近在咫尺的火牛尖角撞到,吓出一身冷汗。当即收了两柄飞叉,再不敢轻易的突袭诸葛茂头顶上方。 “可惜了!”诸葛茂见一击不中,宛然叹息,攻势不减,似是孤注一掷了。周身火光暴起,幻化为无数的蛮牛似乱实妙的重围撞击林人凤,快如闪电。 风属木,木生火,林人凤不敢硬碰诸葛茂,也无暇反攻,只一味避让,打算待诸葛茂弦力巨耗、后继乏力之际,再给出致命一击,不负史燕所托,赢下一局。果然—— 火牛冲撞似极耗弦力,如此强度的攻击只维持了盏茶时间都不到,那原本场中乱撞的火牛减少,形体也由丈余高的样子变成了半丈不到,速度锐减。 而透过转速渐缓的三面灵盾,林人凤隐约可见其内的诸葛茂脸色苍白、气喘如牛,大汗不停滑落,似是强弩之末硬撑一般。 “好!”林人凤心下大喜,心说:“反攻的时候到了。” 想着双手点指,先前收起的两柄飞叉又即放出,合着伺机的两柄飞剑一柄飞叉,五件灵器组合变形,一下于空中合五为一,化为一杆丈二长的三叉大戟,势如奔雷狂插而下。 “来得好!” 大戟插下,不料就在距离诸葛茂巅顶不及尺许的地方,原本大汗淋漓、似是绝望待毙的诸葛茂一声大喝,竟是一下的收了三面周身旋转的灵盾,一猫腰,身子凭空的消失在了原处。 “铿嘭!” “哞!” 几乎就在大戟戳穿地面、震荡演武场的先一刻,林人凤只觉周身汗毛倒竖,近前不及三尺的地方诸葛茂身体陡然像是一个炮弹似的凭空出现,向他撞来;周身弦火冉冉、红光爆烁,隐约可见其上方有只三丈余高的蛮牛虚影出现,弓背挺角,向他猛冲而来。 没有反应的时间! “嘭!”只一瞬! 他周身弦甲溃散,胸口塌陷、一口鲜血喷出,人已如断线风筝般远远向场外抛跌。 “有责!”史燕大吃一惊,一下站了起来。 史有责会意,已如闪电般窜出,一把于空中将林人凤抱起。电光跳跃间背部羽翼扇动,将之带着飞回了南琅一方高台。 “好!很好!”史燕不由得一声冷笑,“英武候好手段,这一局我南琅输了。只是不知英武候是见好就收、还是继续?” 诸葛茂摇摇头道:“某不才,本想以一敌五,直接送你们回南琅的,但算你们运气。林小子难缠,使我弦力消耗不少,心有余而力不足,这就退场了。只是可惜了这小子天纵之才吃我一记火牛冲撞。怕是要魂归西处了,可惜,可惜!” 他说着不禁深深望了眼已然昏迷的林人凤,一声叹息,退出了演武场。回到了北琊一方。 “母皇!”发现林人凤受伤不轻,命在旦夕的样子。史有责不禁一声呼喊。望向史燕。 “陛下!”恰在这时,近旁脚步声响,一个看上去三十许的清俊男子在一白一黑两个老者陪同下,从后面坐席走了上来。正是清瘦了不少的钱多多与鬓发霜染的黑白二老。 “白爷爷!”史有责大喜,忙向白老头点头行礼。 “嗯!”白老点点头道,“交给我吧。” “是!”史有责抽身。 “如此就有劳白老了。”史燕嘱托道:“这孩子乃故人之后。不远万里而来,不能有损失的。” “是!陛下!”白老略一犹豫,还是点了点头,遂行礼。招呼起几个兵士御医,小心的抬着林人凤退了下去。 “北琊虎威将军昌邑侯景阳冈,不知南琅哪位出战?” 北琊一方羽翼扇动,此刻一个宽肩细腰、扇子面身形的雄壮汉子下场,已然行礼抱拳向南琅一方叫战了。 “哼!”史有责冷然一声,突地身形闪动,到了演武场之上。 “哈哈!”景阳冈大笑: “久闻南琅太子史有责天才绝艳,刚英武候废了个东川帝国的少年天才,现在我也废了你这个南琅国的少年天才如何?来吧!” “我可不是来比武的,”史有责却冷笑道: “只是怕某些人三只手而已。”说罢将林人凤适才放出,犹插在万年玄氷石之上的丈二三叉大戟单手拔了出来。 景阳冈大怒。 史有责却不理他,只望着裂开的玄氷石地板,喃喃道:“都说这演武场结实,看样子也不外如是嘛!” 说罢单拳抡起,照地板就是重重一拳,但听“咔擦”一声,演武场震动,场边民众站立不稳,纷纷跌倒,万年玄氷石作成的地板纹裂,碎坏了直径丈余的大片。 众人变色,景阳冈也不禁心头一跳,屏住了呼吸。史有责却羽翼闪动,已然提着三叉大戟飞回了母亲身边。 “好……”南琅一方民众不由得精神一阵,纷纷的拍手叫好,算是终于的稍微出了口胸中闷气。 “哼!”景阳冈自觉颜面大失,不觉怒道:“光会捣石头算什么本事?派谁下场就快点,不要浪费本侯爷时间。”。 史燕见状,当即向黑老颔首道:“下面一场就有劳黑老了。” “是!陛下!”黑老也不多话,身形闪动,跃入了演武场…… 与此同时,史思乐与一队禁卫带着醉眼惺忪的阿巴与搀扶着他的百灵来了,恰见白老与几个兵士、御医,抬着担架往宫门走。 “白爷爷!”她心头一跳,顿时出声道:“出什么事儿了么?” “哦!思乐啊!”白老僵硬的脸上不觉泛起一个温和的笑。 “嗯?”几乎同时,醉眼惺忪的阿巴精神一阵,醉眼张开,竟是一下的推开百灵及一干军士,摇摇晃晃的冲到了林人凤担架跟前,冷冷道:“怎么回事儿?” …… 第 18 章 举手之劳、救人破关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位是?”白老不禁迟疑道。 “哦!这是阿巴,我此次来琅琊城的路上中伏,就是他救的我。”史思乐忙道。 “哦!”白老拱手道,“阿巴兄弟!” 阿巴不理他,只是眉头紧锁盯着林人凤。 白老眉头微皱,心里略有不快,但看在是史思乐的救命恩人面上,也就不与他计较,说道: “这年轻人适才演武的时候受了诸葛茂一记火牛冲撞,伤势严重,能否保住性命我也没有把握,只能是尽力而为了,可惜了这么好的天赋。不过说起来火牛冲撞强横,他没有当场死亡已是难得了。 “好了,救人要紧,我就不耽搁了,思乐你自己也注意安全,不要四处乱跑。”他说着示意兵士走起,可是 “你做什么?”看到阿巴紧抓担架不放,兵士无法走动,他不觉有些生气。阿巴却是充耳不闻,只望着林人凤喃喃自语道:.. “原来如此。竟是遗传了我部分青龙的自愈形变能力,难怪没有立时死亡。不过血流太多也不是事儿,再不止血怕是要来不及了。” 他说着大手一张,手间青光闪烁,右手顿时按在了林人凤胸口塌陷之处。 “不能按!”白老吃了一惊,忙伸手向他肩膀抓去,想要拉开他,可是他走起路来晃晃荡荡的身体却是稳如泰山、纹丝未动。 白老又吃了一惊,下意识弦力运转,已然是使了暗劲,就要将之弄开。动了真火了。可是 阿巴的身体却似磁石黑洞、浩瀚深沉如山岳、大海,无论是他玄奥汹涌的暗劲弦力、亦或本身不弱的气力,在作用到阿巴身上时都毫无作用。尽皆的石沉大海,掀不起一丝波澜。 “白爷爷!”闻听阿巴言语失神发愣的史思乐回神,忙道:“不碍事儿的,阿巴不会乱来的。” 白老惊心,当即顺藤而下,撤了手掌。而这个时候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 青光隐现,只有林人凤塌陷的胸口在阿巴掌下飞快回撑,鲜血止住,在几乎一次呼吸的时间里就恢复了原状。呼吸平稳,面色红润。很快的醒了过来。 “我这是……”林人凤睁眼、愣了愣,正想说话。 “别动!”阿巴却以不容置疑的淡淡声音说道,“看你正处于中阶巅峰,只差一层窗纸就可破入高阶金魂武者之境界了,干脆。我就助你一臂之力吧。” 说着手掌猛的下压,但见掌间青光收敛、灰濛濛气雾一闪。“咔擦!”一声。担架断折,林人凤胸口如遭重击一窒,只觉一股浩瀚无边的弦力涌来,“梆”一声摔在地下,几乎晕死过去。 “林大哥!”众人吃了一惊,史思乐不觉惊呼。 林人凤一窒过后。头脑眼前清晰,只觉胸中郁气消散、全身弦力滂湃流转,再没了那种修为达至瓶颈无法寸进的压抑感觉,有种又可日行千里的畅快。不觉笑逐颜开道: “我……我没事儿!” 白老瞠目结舌,已然是说不出话了。 “谢前辈大恩!”他忙下拜道。 “嗯!”阿巴点点头,随即淡淡道:“远来是客,你怎么会伤得如此严重?” 林人凤羞赧道:“晚辈惭愧,演武失败,有负燕皇陛下所托……” 当即将演武的事情说了一遍。 “原来如此!”阿巴道:“你有意激他耗费弦力,不想他将计就计,竟是假装势衰力竭,反赚你一记致命绝杀?” 林人凤羞愧的点了点头。 毕竟是活了几百年的老家伙,林人凤一个二十出头的小子伎俩,诸葛茂又如何猜不出?而林人凤修为不弱、百转游龙步精妙,确实是太能躲了,一时拿他没有办法。 所以发现林人凤激他、猜出林人凤意图后,他当即采取了将计就计的方法。也就是说 他先前使用的火牛冲撞,除了第一下撞击地板用了两成力,第二次将林人凤下插的两柄飞叉撞开用了四成力,他释放而出满场飞奔的那些火牛都只是徒有虚表,没有多少威力的。 说到底先声夺人,虚张声势。 他就是算准了林人凤不敢与他硬碰,他方才用徒有虚表的假火牛冲撞诓林人凤,虚虚实实的诱林人凤上当。就在林人凤松懈欢喜,以为大功即将告成之机骤然反击,使出十二成功力的真正火牛冲撞,一举击溃灭了林人凤。不可谓不老辣。 “好了,”阿巴拍拍他肩膀,扶起道: “你也算死过一次的人了。以后记住,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松。除非陷入必死的杀局,否则进攻的同时一定要留几分防守的余力。人,只有活着才能讲其它东西。” “是!”林人凤又即行礼,“谢前辈指点,晚辈记住了。” 阿巴回望史思乐,不禁轻声叹息道:“看来你母亲这次的京师演武很不顺利啊!” “嗯……”史思乐点点头,目光复杂的望了望他,又望望林人凤,将淄临候等留书而走的事情说了。 阿巴听罢点点头:“看样子他们不是给北琊收买了,就是给北琊用什么事情绊住了,靠他们是不行的了。走吧,带我这太子少保兼你的师父去看看,一并收拾了吧。否则一场小小的比试还要太子女皇的亲自出马,这脸也丢得忒大了!” 史思乐道:“虽说有些丢脸,但若能赢得演武,使得国家一统,这一点小小的脸面也不算什么。” 阿巴点点头:“这么说也不错!” 一顿道:“演武胜了真的就可以收回北琊了吗?” 史思乐迟疑道:“照理说是可以的,特别这一次天堑阁少主也亲自的来了,可见对这场演武是很重视的。只要天堑阁肯主持公道、承认这一场比斗,那么百里宁当是不敢违抗的。” 阿巴略一思索道:“天堑阁的少主是叫赫连文成吗?” “是!”史思乐道。 “如此就好办了。”阿巴点点头:“都是老相识。知道我来了,又支持的是你们南琅,他应该会站在你们一边的。” “是吗?”史思乐颇为欢喜的望着他,显得惊疑不定。 阿巴粲然一笑:“应该是的吧!” 说着不觉抬头看向不远处一块广告牌,广告牌上印的是一个英气勃发的俊朗少年,正身穿一套颇为滑稽搞怪的“纸尿裤”服,双手提溜着一条纸尿裤,呲牙笑眯眯的说着“天才第一步,钱氏纸尿裤!” …… 第 19 章 悲歌行、拍瓜裂枣(上)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当史思乐打头,阿巴等一行人出现在南琅一方高台之上时,看到衣衫带血却安然无恙的林人凤,不单史燕及南琅一方官员,就是北琊一方的百里宁及部分各大宗门宗主和民众,尽皆吃了一惊,疑云满腹。 “这是?”史燕道。 似乎路上阿巴说了什么,百灵并没有跟上高台。 “这都是阿巴的功劳,是阿巴妙手回春,一下就治好了林大哥。”史思乐道,手指阿巴。 “哦?”史燕惊异的望着阿巴。 阿巴不言,只轻轻拱了一下手,算是给她行礼了。 “呵呵!”史燕乃是练达之人,自然不会计较这些、摆臭架子,知道眼前这须发胡子一大把的家伙不是寻常人,又似乎不愿多说的样子,当即笑道: “巴先生不必客气。妾身史燕,暂居女皇一职,故此刻不便向先生行礼,望先生海涵。先生先后两次对小女思乐及人凤的救命大恩,妾身深为感激,无以为报,现今又要先生出手御敌,实在惭愧。” .. 阿巴望着她竟是忽然笑了,“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一瞬,众人脸色都变了,史有责周身电光跳跃,几乎都要出手了。 “呵呵,巴先生说笑了。”史燕脸色也是一变,随即展颜道: “妾身乃有夫之妇,孩子都生了两个了,以身相许怕是玷污了先生清誉。先生若是愿意,待演武取胜,妾身一统琅琊后,定当亲自主持,为先生从全国各地选取美貌少女侍奉先生,不知先生以为如何?” 阿巴淡淡一笑。答非所问道:“不错,脾气好了很多。” 史燕脸色又是一变,当即想起女儿说过来人似是认识自己的话语,于是试探道: “未请教先生大名?不知妾身早年是否有缘得见先生,竟让先生说出这般话。” 阿巴忽而一叹,深深望了眼已然身为女皇的史燕,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摘下腰间酒葫芦,一仰脖,咕咕咕的灌起酒来。就地坐在了高台边缘之上。低低吟唱道: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只是当时已惘然呐……” “陛下。这……”禁卫及一些大臣出声,而广场周围的民众见此。也不禁的起了一阵窃窃私语。为南琅一方突然出现的这诡异一幕困惑不已。 “不要多言!”史燕却是一抬手,不动声色道。 “砰!”差不多也在这个时候,演武场中黑老躲避不及,给昌邑侯景阳冈雷弦力所化的一只蓝金色吊睛大老虎虎尾扫中,护身弦甲溃散,一口血喷出。直接向南琅一方高台砸来。 黑白二老本就天资不佳,属于那种勤能补拙的类型,最近两年方才突破的金魂修为,对上高阶的景阳冈胜算本就不大。出战乃无可奈何的勉力一试。 “悲来乎,悲来乎!” 见他向高台砸来,众人都是心头一紧,阿巴却忽然的高声吟唱着身形一闪,左手往黑老后背一托,轻飘飘的将之送上了高台白老怀中,遂落到了演武场上,疯疯傻傻、摇摇晃晃的喝酒吟唱道: “悲来乎,悲来乎。 “主人有酒且莫斟,听我一曲悲来吟。 “悲来不吟还不笑,天下无人知我心。 “君有数斗酒,我有三尺琴。 “琴鸣酒乐两相得,一杯不啻千钧金。 “悲来乎,悲来乎。 “天虽长,地虽久,金玉满堂应不守。 “富贵百年能几何,死生一度人皆有。 “孤猿坐啼坟上月,且须一尽杯中酒。 “悲来乎,悲来乎。 “凤凰不至河无图,微子去之箕子奴。 “汉帝不忆李将军,楚王放却屈大夫。 “悲来乎,悲来乎。 “秦家李斯早追悔,虚名拨向身之外。 “范子何曾爱五湖,功成名遂身自退。 “剑是一夫用,书能知姓名。惠施不肯干万乘,卜式未必穷一经。还须黑头取方伯,莫谩白首为儒生。 “这位老兄,拳脚无眼,你认输如何?” 癫笑痴狂,入场后阿巴疯疯癫癫,且哭且笑,涕泪流淌,一首唱罢,他忽而向昌邑侯景阳冈道。 景阳冈惊疑,早在与黑老打斗时就注意到了南琅一方高台上的这件怪事儿了,此刻见阿巴入场,史燕却端坐高台没有任何的表示,显然是默认阿巴出场的,是以他才耐着性子没有打断阿巴,可不料阿巴蹬鼻子上脸,一首唱完竟开口就…… “岂有此理!”虽听不太懂他嘀嘀咕咕“悲来乎,悲来乎”的说个什么玩意儿,但最后一句“拳脚无眼,你认输如何?”景阳冈却是听懂了,不由得勃然大怒道: “你放肆!一个酒醉未醒的酒鬼也配让本侯爷认输?难道燕皇陛下就是派这样的人出战的吗?” 他说着不禁向高台史燕看去。 史燕心里也没底,但眼下除了这个醉醺醺的酒鬼阿巴似乎颇有来历,有几分胜算外,她貌似再没什么高手可派上场了。就普通民众来说皇室很牛、权利很大,但就弦能武者界来说,皇室的地位与中等大小的宗门却是差不多的,有时候还会低一点。所以顶尖的武者,特别是达到了金魂高阶修为的,很少会加入帝国皇室,为帝国皇室效劳的。 “好!很好!”见到史燕点头,景阳冈回望阿巴道:“我也送你一句话:‘拳脚无眼,你还是认输吧,我不想杀醉鬼’。” “嗝!”阿巴打个酒嗝,“我可没说杀你,但既然你要杀我,那么我也只得杀你了。但我向来不杀无名之鬼,你先报个名吧。” “哈哈哈哈……”景阳冈气极而笑,厉声道:“好!好!我乃北琊虎威将军昌邑侯景阳冈。你呢?也报号吧,我同样不杀无名之鬼。” 阿巴打个酒嗝道:“我乃南琅太子少保巴……巴有才。你等我一下,我去找件武器。” 说着摇摇晃晃向场边的武器架走去。 “哈哈!”景阳冈不禁大笑, “刚刚那黑老头低阶金魂武者的修为都给侯爷我轻松打败,你一个只有高阶银魂修为的醉鬼,确实需要件像样的武器傍身的。”。(未完待续……) 第 20 章 悲歌行、拍瓜裂枣(中)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阿巴不搭理他,只摇摇晃晃到了武器架边,随手取了一根兽皮包裹精钢打造的齐眉棍,回来了。 “来吧!”他长棍一指道。 “好!”景阳冈一声怒喝,周身弦力迸发,体内发出一声有若闷雷的虎吼,一个丈余高雷鸣电闪的蓝金色大老虎虚影,清晰的出现在了他身背后。 “嗝!”阿巴又打个酒嗝,有些呆滞的望着他,嘀咕道:“老虎?” “不错!”景阳冈颇有几分得意的说, “这是我‘虎尾春冰十三式’里的起手式,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只要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承认自己输了,我就可以饶你一命,否则这战技一旦发动,不死不休,就是想中途停下也是不可能的。” 阿巴点点头,似是喝高了逻辑有点混乱,另开一壶道:“看来你的功夫练得不到家呀,竟然不能收放自如,还是快点回去洗洗睡吧,不要出来丢人现眼、枉送性命。” “呜呀呀!”景阳冈气得不轻,心说一个烂酒鬼与他也说不清,还是虎尾春冰放出,干脆的一口将之咬死算了,免得浪费时间。 想罢大喝一声,“接招!” 遂双掌一推,弦力涌动,身后虎影电光而出,吼叫声中血盆大口张开,向阿巴猛扑而去。 诡异的一幕出现了! “白痴!”景阳冈一脸的鄙夷不屑、讥笑不已, 望着虎影扑近、飞沙走石,长棍棍端直指自己却像是没有一丝一毫感知虎影扑近、纹丝不动的阿巴,他有种胜之不武、荒谬之极的感觉,就想收回几分弦力,赏阿巴一个全尸。可陡然—— 他只觉眉心一痛,整个人顿时陷入了黑暗! “醉八风?” 几乎就在他陷入黑暗的同时,端坐于城楼之上最中心位置的赫连文成一惊而起。猛扑向阿巴的虎影则像是一下的钻入了阿巴身体,消失不见,没有激起一点变化。 所有人都惊呆了!整个演武场鸦雀无声!直到—— 直到“砰!”的一声,景阳冈尸身带着从眉心稍低一点位置,直插入其脑袋、穿脑而出的齐眉棍,一起倒在地上。 “怎……怎么回事?” 几乎所有人心里都泛起了一个疑问,困惑不已。站在景阳冈和阿巴身后的人不解,站在他们两人侧方的人也不解。 站在身后的人觉得莫名其妙。像是根本就没看见棍子飞出,怎么就穿了景阳冈的脑袋了呢?而站在两人侧面的人则觉得奇怪,明明看见阿巴将棍子飞出了,景阳冈却为什么不避让?像是忽然的瞎了,什么也看不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呢? 所有的人都不解。只有少数的人,也许就只有赫连文成能稍微的明白一点其中奥妙。 “少主!”他身旁一个老头不觉道。“你刚说的醉八风是什么意思?那南琅一方刚上场的巴有才似乎有些奇怪呐!” 赫连文成皱了皱眉:“刚巴有才击杀景阳冈那战技我曾见过。” “哦?”老头道。“还请少主指点。” 赫连文成沉吟道:“大约在二十年前,东川少年英雄会,沈风。” “什么?”老头吃了一惊,“你是说这个巴有才是那沈风?” 赫连文成摇了摇头,“我不知道,先看看再说吧。” “是!”老头点了点头。 这一番对话近旁的琅琊国诸宗门主都是听见了的。望着那场中醉汉不禁的都窃窃私语起来,眼中多了些东西。 醉八风,第一风春风拂面:似慢实快。长棍直戳两眼之间、眉心稍下方的一个‘视区立体盲点’,亦是人身上的唯一一个立体盲点。 长棍直戳该点。若戳的方法得当,被戳者往往只能看到棍端的一个二维圆面,长棍顺这一盲点飞来,几乎是判断不出棍子距离自己远近的,只会觉得棍端的二维圆面在缓缓放大。是以特别在速度极快、时间极短的情况下,这种盲点攻击是极为可怕的,让人措手不及,不及反应。该盲点同样适用于暗器攻击。 醉八风的第一风春风拂面,采取的就是这种攻击人双眼视区的这一个立体盲点,施展的要诀是长棍的“直”及所戳位置的“准确”,还有就是施放者的“静”,静止不动。 我们知道,我们的眼睛之所以能判断某件物体距离远近,那是因为我们有两只眼睛,若只有一只眼睛的话,那么我们就只能判断左右上下,而不能判断前后了。 事实上阿巴从一开始就在摇摇晃晃的调整位置,始终的是站在景阳冈正前方的;而长棍抬起,他棍端始终是直指景阳冈两眼间眉心下的那一唯一的立体盲点的。 故此在景阳冈虎尾春冰战技释放的同时,他的长棍已经脱手。 只不过由于视区立体盲点的存在,加之两人距离并不算远,棍端圆面变化不大,阿巴在飞棍的时候又根本没有什么明显的动作,是以长棍飞出,景阳冈才在大意轻敌之下一点也没有察觉,直接的就给齐眉棍从该视区的立体盲点(即眉心稍下一点的位置)穿脑而过,一命呜呼。死了都不知道是怎么死的。 这也是为什么很多站在两人身后的人莫名其妙,而站在侧斜方位置的人觉得景阳冈诡异不避让的原因所在。 但无论如何,一比二,南琅在连输两场,几乎绝望的情况下此刻扳回一局终归是高兴的,是以一阵窒息般鸦雀无声的呆滞过后,场中稀稀落落的开始有了掌声。 迅速的掌声密集、放大,伴随着叫好声的声音响彻全场。 百里宁面色铁青。 阿巴随即摇摇晃晃到了景阳冈尸体跟前,看了眼雷光跳跃、像是马上就要消散的弦魂,忽而一甩手间葫芦,直接将那还未完全散出躯体的精纯雷弦力聚合而成的弦魂收了进去。 “你做什么?”百里宁身后一声呼喊,一个尖脑袋、尖下巴,头小眼圆,肩窄颈粗,兔牙,身材矮小,看上去形貌颇为猥琐、好似只直立大老鼠的汉子一下窜入了场中,伸手道: “交出来!” 阿巴摇摇头:“灵器也需要吃饭的不是,那么多弦力白白流失了也浪费。交不出来了。” “哼!那你就将葫芦交出来!”老鼠汉子道。 阿巴又摇摇头道:“这是喝酒的东西,交不出来。” “交不出来也得交。”老鼠汉子大怒。 阿巴定定望着他道:“除非你能打赢我。” “好!”老鼠汉子厉声道。就要出手了。 “等等!”阿巴却一抬手道,“你这算是私斗还是公斗?公斗的话报上姓名,私斗的话待我演武结束再说。” 老鼠汉子冷然一哼道:“北琊护国王巢九曲就是我了。怎么?难道你还想以一敌五,力挽狂澜不成?要知道,你们已经连输两局了,无论是谁出战,只要再输一局,你们可就没有机会了。 “我看你还是将葫芦给我,乖乖的下去吧。换你们的女皇和太子上来,各斗一场倒还有一线生机。” 阿巴摇摇头道:“此言差矣!我们的燕皇陛下及有责太子乃万金之躯、无价之宝,对付你们这些贼眉鼠眼的家伙,有我这个太子少保已经绰绰有余了,不需要劳他们出手。” 一顿却拍着胸脯,口出狂言道:“我说的,不需要一个一个的来了,你们北琊一方还有谁是准备一会儿出场的,都一并上来吧。早打完早睡觉,爷爷困了,一并接下,不想再在这里与你们浪费时间了,快快快!” 北琊众人大怒,南琅一方也瞠目结舌、有不少人都有些恼了。 “母皇!”史有责不禁向史燕道。 史燕不语,只抬了抬手让他不要多言。 “你找死!”巢九曲大怒,喝叱一声。 身形闪动疾如风迅如雷,身子兀地化为一股电钻般的风旋,飞沙走石、电光跳跃,向阿巴胸口凶狠钻去。 众人变色,场边民众大惊。 “竟是风雷双弦魂的木之魂?”阿巴瞳孔微缩,身形急退,不由得喃喃自语,随手捡起一粒石子向旋风弹去。 “哧!”石子与风旋相撞,为风旋旋转之力带动变向,射向场外,一连穿了十余个人。场边一时有些混乱。 “嘿!你这老鼠钻还有些门道呀!”阿巴一声冷笑,左手间已然多了根金光璀璨的长棍。 “篷!”双手握棍,在爆退的同时他脚步猛的一停,身子微侧让过钻尖,竟是朴实无华的一棒猛砸了下去! “噗!”只一瞬,棍子砸穿风钻而过,将万年玄氷石制成的地板砸出一条深沟,没有钻头的风钻则开始喷血,飞出一段距离后砸在地上,血肉模糊,脑袋已经爆开,只剩半边了。 “嘶……”众人不经倒吸口凉气,只觉身子一阵发寒。 将砸入地板的长棍抽出,扛在肩头,随手将酒葫芦抛出,阿巴又即收了巢九曲血肉模糊中散逸而出的风雷两团弦力精华。之后长棍挥出,直指北琊高台之上的百里宁,淡淡道: “还有三场,哪三位出战?一起来吧!” 第 21 章 悲歌行、拍瓜裂枣(下) - 弦能变 - 唐不二 、、、、、、、 百里宁心惊肉跳,闻言身子不禁打个激灵,默然不语。 “还有三场,哪三位出战?一起来吧!” 阿巴再次开口,长棍直指向北琊一方高台。大风起,吹动他须发衣带飘扬,威风凛凛,如煞神一般印在了许多人记忆之中。 “格格……”忽然百里宁身后响起一个银铃般的笑声,白影晃动,长腿一蹬地面,一个三十许,风姿绰约、美腿修长结实的美貌女子跳入了场心,纤手轻拍酥胸,裣衽道: “巴爷好威风呀,真是吓死奴家了。奴家柳飘飘,给巴爷行礼了。” 阿巴皱眉道:“北琊的男人都死绝了吗?你一个妇道人家不在家带孩子,跑这里做什么?” 北琊一方的男人不觉脸面一红,都颇为气恼的样子。 柳飘飘掩口娇笑道:“奴家到是愿意在家带孩子,可是没男人看得上奴家呀。巴爷若不嫌弃,咱们这就回家生孩子好不好?” 她双目含情、秋波暗送,加之酥胸美腿大半外露,举手投足间说不出的风骚魅惑、引人犯罪,直看得场中大半男性大咽口水,不少的都开始想入非非、起了生理反应了。 “呵呵!”阿巴望着她却忽然笑了,淡淡道:“你的提议不错。不过可惜了。巴爷我嫌弃你。快些回去吧!” “哼!你……” 只一瞬,这个上一秒还风骚柔媚、风情万种的女人,一下就跳了起来,破口大骂,像只突然就发了疯的母狗,长腿翻飞,带着霸道的弦力。快如闪电,一下踢出了三百二十八腿,腿腿致命,且多带绝户打发,阴狠毒辣。 左躲右闪,上格下挡,眨眼间阿巴已经由演武场左退到了右侧边沿,再退就是南琅一方主席台的侧壁了。 “这就是你们北琊派出的高手吗?”阿巴大声道。 “不错!”百里宁喜笑颜开、神色回暖。 “好!”阿巴高喊一声,忽地身形一闪,根本没人看清他是怎么弄的。一下就从柳飘飘编织出的漫天腿影笼罩中脱出,到了她身后。 “小心!”北琊一方有人高呼提醒,可是—— 为时已晚! 但听“篷!”的一声,所有人的身子都不由得抖了一下,阿巴手中长棍已然变成了蓝金色。一棍横扫,爆破声起。一颗还算美丽的脑袋开花。像是西瓜一般给长棍一棒打烂。紧接着“梆!”的一声,那美腿翻飞的无头艳尸失去脑袋操控,又惯性的踢了几脚后摔倒地上,鲜血脑浆残骨碎肉留了一地。 “呕……”不知何时已经开始有人呕吐了,逃离现场。 百里宁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也有种想吐的**。但强压下了。 一时间,一种恐怖的情绪向瘟疫一样蔓延,特别在北琊一方蔓延。 “三场连胜了。还有两场,谁来!” 看也不看地上犹自鲜血直流的无头尸体一眼。阿巴长棍一指,再次向北琊一方叫战。 北琊诸将相互看看,眼中都不觉露出恐惧之色。 百里宁心念电转,忽而向史燕大声道:“燕皇陛下,京师演武乃国之大事,每一位上场的武者都须是来历清楚,确实与我琅琊帝国有密切关系的人。先一个原骠骑大将军林仁浩的孙子也就罢了,可这个巴有才是什么来历?可不能光凭燕皇你一面之词、临时封的一个太子少保就参与我国要事决策吧?” 史燕微微一笑道:“我当然知道演武乃国之大事,只不知大司马此刻言语是何用意?有话但请直说,用不着绕弯子。” 百里宁打个哈哈道:“很简单,恕寡人孤陋寡闻,竟是不知我琅琊何时出了这般高手,对他的来历比较好奇而已,希望燕皇陛下不啬赐教,能给寡人及在场诸位解释一二,以解心头之疑惑。否则……” “哦?”史燕心头一跳,却笑盈盈道:“否则便如何?” 百里宁冷然一哼道:“否则就暂时搁置比赛,待我亲自查证清楚这人来历再说。否则外籍武者介入,若有什么企图损害了我国之利益,我想各宗宗主及赫连少主也不会同意的吧?” 说到最后一句,他不禁向城楼之上的赫连文成等宗门代表望去。 各大宗门门主代表相互看看,心里也是颇为好奇。 而普通民众在百里宁安插在人群里的人的带领下,已然在大声议论,甚至开始向高台上的史燕叫嚣了,让史燕解释阿巴来历。 史燕沉默不语,心里正在思量,权衡利弊。 很显然,阿巴强劲,北琊一方,甚至整个的琅琊帝国包括各大宗门门主都可能没人能打赢这个女儿半路拾起的神秘酒鬼。让这酒鬼打下去,琅琊今日多半便可统一。但问题是这酒鬼来历不明、意图不清,实在是吉凶难料、未可完全信任,加之自己也确实不知道他的来历。 而堂堂女皇、威仪天下,这种时候总不能为了让之继续打下去而当着这么多官员、民众,及各宗门门主、代表,胡乱的编造他的来历吧?一旦拆穿,那么后果—— 将不堪设想! 而假若同意百里宁的提议,暂时的搁置演武、来日再战,那么就算阿巴赢的三场不算,可终归是击杀了北琊一方三名高手;虽然林人凤与黑老各输了一场,但在己方原定的淄临候等几位高手回归之后,此消彼长,己方还是有五成以上的机会获胜的,可问题是—— 夜长梦多,百里宁会不会再耍其它花样?己方淄临候等几位高手情况如何、是否能原样归来? 史燕想着,不由得眉头紧皱,犹豫不决。 “我的来历?哈哈……”忽然地阿巴大笑起来, “想知道我的来历还不简单。直接的问我就好了,我告诉你。何必去问燕皇陛下呢?接着!” 他说着一甩手,一块炫黑的牌子飞出,轻飘飘的落在了百里宁手中。百里宁心头一跳,接过一看,不由得大惊失色道: “弦……弦王令?” “什么?弦王令?” 一瞬间,城楼上各宗门门主及代表一惊站起。无论是南琅亦或北琊一方的民众、官员,乃至史燕、史有责、史思乐、林人凤、钱多多、黑白二老等,尽皆露出了骇然之色。 …… 第 22 章 刮脸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哈哈!不错!弦王令!令上署名是‘风宇’!”阿巴淡淡道,转而向城楼之上的赫连文成说道: “别人不知这令的来历,我想赫连兄当是知道的吧?” 赫连文成神色微动,缓缓站起,抱拳道:“阁下莫非是沈风,沈兄弟?多年不见你这样子可变得不少呀!” 阿巴哈哈大笑:“我这日子不好过,当然变化不小。不像赫连兄生活美满,依旧那么的容光焕发、魅力四射,一点没变呐!” 他说着随手指了指场边几个仰着头、流着口水,花痴的望着赫连文成的女子,微笑不已。 赫连文成打个哈哈:“看来阁下还真是沈风沈老弟,只不知老弟到此是何贵干?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却粘了这么大把胡子?” 阿巴叹息道:“非是我不以真面目示人,只因刚从一个地方出来,还没来得及打理,叫赫连兄见笑了。至于到此也不是什么贵干,只是那小姑娘良心不坏、于我有恩,我这是上来报恩的。” 他说着随手一指史思乐。 百里宁插嘴道:“沈风大人报恩没有错,但是这场演武事关我国未来、皇权归属,外籍武者是不允许参加的,就算沈风大人有弦王令在手也是不能干涉我国内政的。还请见谅!” 史燕身子微颤,自从阿巴说出自己是沈风后,她脸色一直阴晴不定,胸口急剧起伏,像是心潮澎湃、做着什么剧烈的思想斗争,一直的压制着内心的情绪波动,此刻闻听百里宁讲话,当即回归现实道: “大司马此言差矣!你应该也知道的吧?钱氏杂货铺乃是我们琅琊帝国最大的连锁杂货铺。分店遍布全国,就是整个的西大陆也有超过半数的国家是有他们分店开设的。且不论沈风大人刚出手的原因是报恩亦或其它的什么原因,首先—— “他与钱氏杂货铺的钱老板是签有协议的,这么多年来大家有目共睹,他一直都是钱氏杂货铺的形象代言人。所以从某种程度上讲,沈风大人也是属于钱氏杂货铺的。钱氏杂货铺及钱老板支持我们南琅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所以—— “沈风大人尽管是外籍武者,但与我南琅却是关系极密切的。他代表南琅出战,绝对没有问题!” “好,好……”话音才落。南琅一方掌声雷动,叫好声不绝,都纷纷的精神一震,兴奋的叫嚷起来,不住欢呼。 “沈风万岁!” “钱氏杂货铺万岁!” “燕皇陛下万岁!” …… “哼!一派胡言!” 百里宁闻言却是大怒。但是史燕的说法也不是完全的没有道理的。说到底这沈风有没有资格代表南琅出战,根本是边缘性的问题。即可又不可。难说得很,主要还得看赫连文成等宗门一方的意见。 毕竟他们才是国家的真正拥有者。 百里宁想着当即向城楼上的赫连文成等宗门利益的代表者,请示道: “兹事体大,还请赫连公子及张宗主、赵宗主和诸位代表,明断!” 琅琊国诸宗主及代表沉默不语,对视一眼后纷纷的将目光集中到了赫连文成身上。对于他们来说。无论是史燕亦或百里宁当这个皇帝,他们都是无所谓的,只要确保他们的利益不受损害就可以了。 而从客观上讲,史燕与百里宁的执政能力都是差不多的。只不过因为百里宁运气比较背一点,一篡位成功就连着倒了七年的血霉,天灾**的,是以在百姓中怨声颇大、不得民心。 所以对于他们来说,顺应民心扶史燕上位其实也是一个挺不错的选择的,加之此刻沈风这个全大陆唯一一位无极战者的奇异出现,他们的天平实际上已经都倾到了史燕一边,即—— 承认沈风出战的资格,让他继续的代表南琅演武! 但是天堑阁毕竟是他们最大的“老板”,顶头上司,是以在这种利弊并不绝对明显的时候,他们是极乐意将这种决定的权利交由赫连文成这个“少老板”的。并且他们也相信,他们的“少老板”是能够做出正确选择的。果然—— 见他们都望着自己,赫连文成略一沉吟,道:“两位陛下说的都有道理。这样好了。咱们首先确定一件事儿。百里宁,你将那块弦王令给我拿上来!” “是!”百里宁忙躬身答应,亲自小跑着下了高台,往城楼跑去。 赫连文成则转而望向阿巴,提高声音继续道:“这件事儿便是首先得确定你的身份。你若真就是那名震八表的沈风,沈兄弟,那么这件事情就好办了。以沈兄弟的手段,余下两场也不用比了。南琅北琊自今日起一统,史燕出任皇帝。否则—— “哼!南琅一方作弊,你,巴有才当众残杀北琊武者,扰乱演武,这一场比斗同样不需要继续下去了。帝国一统,北琊百里宁出任帝国皇帝。不知尊驾以为如何?” “哈哈……”阿巴大笑,举起酒葫芦喝了口酒却颇有几分挑逗意味的说,“我没有意见,只不知赫连兄要如何确定我的身份?难不成要下场与我干一架?” 赫连文成笑道:“你的手段我不知道,但沈风沈兄弟的神通我却是早有领教的,若真是沈兄弟到了,我下场岂不自取其辱?我的方法其实很简单,只要你剃光胡须让我一见即可。” “原来如此!”阿巴点点头,“这种要求也不过分,好吧,我答应了,只是此处却没有剃刀,赫连兄能借把使使么?” 赫连文成笑道:“当然可以。” 说罢转而望向史燕道,“有劳燕皇陛下了。” “赫连公子客气!”史燕忙起身,遥遥向赫连文成裣衽行礼,随即让手下人准备去了。 与此同时,一路上闻听赫连文成言语心情起起落落的百里宁,也爬上了城楼。将弦王令交给了赫连文成了;北琊一方派出人收拾演武场中的残破尸体;阿巴则将手中长棍一杵,插在地上,又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喝起酒来。少顷—— “陛下!”手下人准备好脸盆毛巾等剃须用具,向史燕请示。 史燕神色微动,竟是一下站了起来,接过侍者手上的脸盆毛巾等剃须用具,在所有人惊异的目光中,背后炫黑的羽翼舒展,直接的飞下高台,到了阿巴跟前。 阿巴只神色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随即起身伸手去接她手里的脸盆剃刀。 史燕不给,只定定盯着他。 阿巴似有些尴尬,调笑道:“燕皇陛下还不松手,难道想帮我刮胡子?” 不料史燕凝视着他。不动声色道:“不错!我帮你!” “呃!这个……”阿巴不觉呆了一下。 “啊?” “刚你们听见了么?” “燕皇陛下要亲自的为他刮脸呢!” “好羡慕呀!” …… 一时间场边民众已经开始议论了起来。 而钱多多、史有责、林人凤,北琊一方的百里宁及城楼上的诸宗门代表等。尽皆瞠目结舌。张开的嘴巴好半晌合不上。 “阿姐,你说娘这是干什么呀?”史有责不由得走近史思乐,小声道。 史思乐不语,只看着场中两人,忽然的泪水滑落而下,又是哭、又是笑。表情一时有些怪异。 “阿姐,阿姐。你怎么了?”史有责有些吃惊,轻轻晃了晃她肩膀,压低声音叫道。 “哦!没什么!只是风吹进了眼睛里。”史思乐回神。忙擦去脸上的泪,目光抬起,再次看向场中两人。 林人凤眉头紧锁,看了眼表情奇怪的史思乐,眼睛也一眨不眨的盯着场中的史燕与阿巴,手摸下巴,陷入了沉思。 阿巴一呆过后,眼神有些复杂的看了史燕一眼,转而看向场边大是羡慕的民众和高台城楼上瞠目结舌的人,洒然一笑,点点头道: “难得燕皇陛下这样的大美人肯屈尊降贵、亲自服务,沈某自然乐意之至。来吧!” 他说着两眼一闭,直接的就又盘腿坐到了地上。 史燕面无表情,轻轻放下盆,优雅的蹲了下去,随即雪白的纤纤玉手伸出,先是用毛巾着水认真的帮他擦了擦脸,然后…… “妈的!”已然交了令回到己方高台的百里宁见状,怒不可遏,气得浑身发抖,不住的咒骂道: “不要脸,不要脸,史燕这臭娘们忒也不要脸了。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施起了美人计?呸!不要脸的……” 囧不过说也奇怪,他虽然不停的骂史燕不要脸,可心里却隐隐觉得遗憾,遗憾自己是个男人,也没有史燕那样的姿色,否则一定也要这么干的,不,是一定要变本加厉,干得比这还…… “你,是谁?” “去了什么地方?” “为什么不回家?” “为什么会留这么长的胡子?” “喝酒对身子不好!” “我也到过东川帝国。” “我有两个孩子,你呢?” “谢谢你!” “他们的父亲叫李作乐,是一个很顽皮的人……” “你听说过这个人吗?” “我一直在等他!” “你到过洛城吗?” “王家集其实是个很美的地方!” …… 一面温柔细致的慢慢替他刮着胡须,史燕一面低低说着只有两人能听见的话。可是阿巴并没有回答。于是她的话叨叨絮絮似是成了深闺怨女幽长的叹息。不知不觉,随着遮住半边脸的大把胡子剃落,他眼中有泪滑落,也渐渐的露出了那张广告牌上众人熟悉的脸—— 沈风的脸! 第 23 章 峰回路转 - 弦能变 - 唐不二 、、、、、、、 随着最后一刀刮过,擦去面部的泡沫,史燕退开,广告牌上沈风那无比熟悉的脸孔彻底显露了出来。 众人表情各异,不由得都是呼吸一窒,呆了一下。 “哈哈!”赫连文成大笑,“果然是沈兄弟到了。多年不见,沈兄弟容颜不更,风采依旧呀!” “赫连兄客气了。”李作乐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 一顿,向史燕深施一礼道:“有劳燕皇陛下了,谢谢!” “不会!”史燕眼神颇为复杂的看他一眼,微笑还礼道。 说罢收拾起地上的运用之物,身后羽翼一扇,飞回了南琅一方。 “如何?”李作乐抬首向赫连文成道:“可以宣布此次演武的结果了吧?” “当然!”赫连文成点点头,一甩手将弦王令扔还给了他。 “现在,我宣布……”他说。 “等等!”尽管害怕,但是眼见多年心血就要毁于一旦,百里宁心中不甘,不由得一咬牙,尽力争取,挑拨道: “演武还没结束,公子可不能厚此薄彼,就这样轻易的决定帝国处置啊。知道的人也就罢了,知道公子是深知沈风大人之能,省去了后面的比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公子及天堑阁害怕沈风大人呢,这样岂不有损天堑阁威名?也难堵帝国百姓悠悠之口。望公子三思!” “放肆!”赫连文成不由得面上一沉,体表已隐约的起了一层薄薄的淡蓝色水雾,干扰弦域释放,压得近旁的琅琊国各宗宗主及代表骨酥肉软,身子不由得瑟瑟的一阵发抖,容颜更色。 “不敢!小的不敢,公子恕罪呐……”百里宁见状当即双膝跪倒,吓得一下跪倒在了地上,叩头不止。 李作乐神色微动,随即淡淡道:“赫连兄别生气。其实上老家伙说得也有道理。这样就处置了帝国的管理权,恐怕于赫连兄和天堑阁的声誉都会有影响的,也难以服众。就让我与他们再打上两场吧。” “这……”赫连文成弦域收敛,做出一副犹豫的样子。 事实上二十年不见,对于沈风这个同时代最负盛名、铜武者阶段就几乎可以与他打成平手的传奇人物,他一直是很好奇的,好奇他二十年的时间究竟成长到了何种可怕的地步。 但是他毕竟是很聪明的人,知道一旦交手,又真不幸败了的话,他失去的可能不止是声名,最重要的是信心。所以要他亲自的出手与沈风干一架来探知沈风修为,他是万万不干的。 这个道理说起来其实非常的简单。沈风自出道以来,除了在东川少年英雄会上输给过他一次,这么多年来就没闻听输过。尽管有怯懦与自欺欺人的嫌疑,但只要他永远不与沈风交手,沈风与他谁更厉害就永远不可能有定论。至少—— 在他的心里,他就始终可以保持一种心里优势,一种无惧。 这对一个武者是至关重要的。 举个例子,张飞为何能长坂坡一声怒吼,喝退曹操百万大军?赵云为何能杀进杀出,于百万军中横冲直撞如入无人之境? 说到底一个“怕”字。 兵士闻风丧胆,闻听“常山赵子龙”字号,先就怯了,纷纷倒退,避而远之,不与之交锋,否则那么多的人,就算全站着不动当柱子也让之胯下坐骑无路可走,直接围死了,还一直杀进杀出个毛线? 所以说战时人的心理很重要。“善战者攻心为上”嘛!又所谓“一夫拼命万夫莫当”和“狭路相逢勇者胜”,说的都是这个道理。 所以对于赫连文成来说,只要他没正式的与沈风再次动手,败在沈风手上,他心里就总有一种胜利者的心理优势,绝不服输,那么万一有天非得跟沈风动手了,他也必不会有恐惧害怕这一类的负面心理出现。这无论对于以后的局势或是个人的发展,都是极有好处的。 所以要他动手与沈风比斗他万万不肯,但看沈风与其它武者比斗,多多的了解沈风、摸清他的底细,以备不时之需,他却是极乐意做的。此时—— “呵呵!”看他故作犹豫的样子,李作乐笑道:“赫连兄不必在意,其实我多年未动,早就想找人活动活动筋骨,好好的打一架了。赫连兄就请安坐高楼,看我表演吧!” 赫连文成当即微微一笑道:“既如此,沈兄弟就请小心了。哥哥我拭目以待,看兄弟大展神威,替南琅正大光明的赢下这一场演武。” “哈哈!多谢多谢!赫连兄看好就是了!”李作乐微一拱手,转而向百里宁道: “来吧,百里皇帝,一次性的,你手下有多少高手都上来吧,陪沈爷一次打个痛快。只要打赢了,沈爷立马就走,再不管你们这档子事儿。但有一点,这思乐公主小姑娘于我有恩,燕皇陛下刚又替我刮胡须了。大丈夫恩怨分明。我若落败了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 “啊?是!” 峰回路转,事情突然有了转机,百里宁大喜,当即望了眼身旁剩余的九名十二生肖将,又点指了几名修为极为不错的武者,连同他自己,共二十余名武者,同时跳入了演武场,围住了李作乐。 〖 第 24 章 铺路、铲除后患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沈风大人放心,寡人在此起誓,无论演武结果如何,都绝不伤害思乐公主与燕皇陛下。只是不知我等出战这么多人,沈风大人……” “不必多言!”李作乐微微一笑,抬手阻止道。 百里宁点点头:“如此就请沈风大人小心了。” 说罢二十余名平均修为达至低阶金魂的武者,身上俱是彩光流转、弦力迸发,将自身弦甲释放了出来。 “刀剑无眼,百里皇帝与诸位也请小心了。” 李作乐点点头,身上灰蒙蒙光霞亮起,一套九色变化、隐约有龙凤等五兽图案印嵌其中的玄奇弦甲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目光交集,所有人都是一呆,从未见过这般样式的弦甲,有种目眩神迷,为之激动兴奋的感觉。心说,这就是无极战者凝练出的无极弦甲吗?果然漂亮,与众不同,但不知威力如何。 百里宁等场中二十余名武者则在惊异过后,虽不十分的肯定、怕有变异存在,但却发现了一个令他们颇为振奋的信息。 那就是照李作乐释放弦甲的强度及弦甲的厚度、精致度,他们发现这弦甲等级只有高阶银魂的品阶。照这个品阶推断,正常情况下,沈风的修为应该也只是高阶银魂的样子,还不是金魂武者。 己方二十余人,大多都是金魂武者,对付一个只有银魂修为的武者,哪怕他是八魂俱全的无极战者,百里宁等都是有十足把握的,若不是李作乐先前棒杀景阳冈、柳飘飘和巢九曲的情形太震撼,他们不定的都要睥睨轻视,当场的人数减半、部分退出演武了。总之—— 这一刻。百里宁等北琊一方的武者俱是精神一震,有了战心、杀心,褪去了从众而出时的那种观望防卫、苗头不对就开溜的心态,只想着一拥而上的刮了沈风这个无极战者,分一杯羹,好扬名天下,永久的载入史册。 而李作乐呢? 二十年了,他的修为就真只有高阶银魂,连金魂都没有破入? 当然。天河水牢特殊,若囚犯呆在牢里还可以正常修炼、继续的增进修为。那么这就是天大的笑话了。所以二十年了,直到脱出水牢的那一刻,李作乐的修为都是没有丝毫涨进的。 直到脱出水牢后,像是一段干渴至极的枝木、亦或一块被挤压得太厉害的海绵,当再次接触到外界游散的能量弦线时。他方才疯狂吸噬,勉强的冲破中阶桎梏。达到了高阶银魂武者之修为。 所以百里宁等的判断并没有错。李作乐(即沈风)的修为就真的只是高阶银魂,不是金魂武者。 至于景阳冈释放的虎尾春冰战技及鬼影一百单八煞释放的弦力攻击等,之所以对李作乐无效,那是因为李作乐修炼地弦变的缘故,身体发生空间变异,细胞增容变大。 从某种程度上讲。他的身体已经变成了一个宽广浩大的空间,就好像大海、黑洞、浩瀚的宇宙。那种程度的弦力攻击于他,根本没有什么作用,直接的就被他引入星体细胞之中。待攻击化弦消散后,收归己用吸收了。 所以尽管修为不高,只有高阶银魂的样子,但李作乐的抗击打能力,特别是抗弦力攻击能力,那是极为恐怖、常人难以想象的,简直到了无敌免疫的地步。至少凡境金银两魂武者的弦力攻击对于他,基本是无效的,反倒此消彼长、有助于增进他的修为。 这其实也是石小玉与嵇笑仁当初谈判时,石小玉的考虑。 而当然,他度日如年,在天河水牢的二十年里修为虽没有什么进步,但由于水牢恶劣的环境,终日举着一整座的天河瀑布,他的心性、耐力、肉身的强韧程度等得到锤炼,脱胎换骨,已然达到了另一番境界,与入狱前完全不一样,改变了许多。 而今京师演武,南琅北琊夺权,他自觉亏欠史燕,所以才下手时绝不留情,从一开始就动了杀机,打定主意要尽力的为史燕铺平道路、斩除荆棘,能帮之除去一个隐患便是一个,以免留下后患。否则以他的个性,断不会对景阳冈等痛下杀手的。 当然,他痛下杀手的原因还有一个,那就是百里宁、景阳冈、柳飘飘等人并不是兵士,而是将军,即—— 祸首! 举一个最通俗易懂、简单的例子: 两个贫民不爽了打架,多是单挑,受伤害的顶多只有自身及对方,两个人;而两个颇有影响力的人(比如一帮之主)不爽了打架,打起来可就多半是群架了,受伤害的也不是一个两个人,而是一群人。继续往大的推,两个更有影响力的人(比如上升到了国家元首级别的存在)不爽了打架,那打起来可就不是单挑或者群战帮战了,而是—— 国战! 受伤的将是千千万万的人。 正如贾谊在《阿房宫赋》里感慨的“嗟乎!一人之心千万人之心也!”,凭一举之私,牵扯到千人万人,导致千万人之伤之死,这一种穷凶极恶的自私,本就该是万死也不足以赎其罪的。 所以对于这样危险的潜在者,李作乐从来都是下手无情、鲜留活口的。这也成为他日后称霸路上的一大主张。即—— 斩首不杀兵,尽量抓俘虏。 而至于他答应再比两场,且狂妄的让百里宁高手尽出,当然也不是真的顾全天堑阁威信,亦或想要“活动活动筋骨,好好的干一架”,而只是为了能将北琊高手尽皆引出,一举铲除。 而他说什么“这思乐公主小姑娘于我有恩……我若落败了希望你不要为难他们。”诸如此类的话则: 一来是要与史燕母子三人拉开距离,免得日后自己的仇家会找上他们;二来,则是为了宽百里宁等北琊一众高手的心,好让他们以为自己这般叫战其实也没有必胜的把握,给他们点信心,以引得他们尽皆出战的同时,无人退缩。 说到底,他明着比武,暗则杀人。 就算百里宁没有下场,装作不经意的出手好了,他也早就做好了三弦棍飞出,直接将百里宁钉死在金龙椅上的谋算。 而此刻,剑拔弩张,百里宁亲自下场,合着近二十名凡境的第一流高手,算是举国之武力了,团团的围住了李作乐。 大战一触即发! “为公平起见,我数三声如何?”不知不觉赫连文成竟也有点紧张起来,说道:“一…… “二……” 他的询问无人回答,但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瞪大了眼睛,盯着场中武者。每一个人都很清楚,一旦赫连文成的“三”字出口,场中二十余名顶尖高手就可能会有人倒下。 “娘!”尽管心里对阿巴有着无比的信心,但看到场中那二十几人无一不是高手的气势、身上尽皆隐约出现动物兵器虚影的样子,史思乐还是觉得一阵心惊肉跳,一种令人无法呼吸的、窒息的感觉压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身子不由得轻微的颤抖着,抓住了母亲史燕的臂膀。 史燕没有说话,依旧面无表情的样子,但史思乐发现他的呼吸有点混乱不均,身子也在微微的颤抖着。可见心里的关切担心,承受的压力,一点也不比她小。终于—— 随着寂静场中各人“咚咚咚!”的心跳声,赫连文成陡然变得短而促的“三”声喊出!兀地—— 就在众人以为将会有一场惊心动魄,龙蛇鸡狗、巨剑大锤等弦力虚影漫空飞舞,横冲直撞的精彩大战出现时,众人只感觉场中白光一闪,心里一寒,不由得身子都是一哆嗦,战斗—— 竟已经结束了! 像是谁都没有动过一般,但随着赫连文成“三”的一声结束,那些原本成形的火牛、风马、水蛇、时间猪等弦力虚影开始溃散,接着冲天的血雾喷起,它们的主人尽皆身子两断。上半段被鲜血喷得高高飞起又落下、下半段则晃了几晃栽倒,都合着流出在外跳动的内脏抽动了几下,之后的归于不动。只有不止的鲜血流淌,很快的连成一片,淌湿了大片万年玄氷石制成的演武场地面。并不会被大地吸收。 本来,看热闹、看杀人是一件很“快乐”的事情,许多人争着抢着,脑袋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提着,伸长了脖子往里观瞧的,但不知是不是李作乐这一次的杀人太过的血腥震撼,本场有超过一半的人,在以后的日子里都再不敢看杀人,甚至不愿走近诸如角斗场一类的地方,使得这一类地方的生意冷清了不少。 也为此,沈风这一张脸从钱氏杂货铺的广告牌上撤了下来,再不敢用之为店铺形象代言人。…… 猛地原地一打转,一刀斩过百里宁等二十余名一流武者躯体,收起无涯刀,漫空鲜血如雨而下,李作乐弦力释放形成一层薄薄的轻纱,将血水尽挡在身外,只待血雨消停后方才弦力一收,酒葫芦(即乾坤葫)甩出收了场中十余人弦魂精华,走出了肢离破碎的血水地面。 …… 〖 第 25 章 畸情(心理承受能力差的请略过此章)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赫连兄!”他站定后往城楼上一抱拳道,“现在如何?” “哦!真是恭喜沈兄弟及燕皇陛下了!现在我宣布……” 赫连文成的脸色其实很不好看,但闻言立马就换上了一副笑脸,向李作乐与史燕微一拱手,旋即宣布南琅获胜,帝国一统,史燕出任南琅北琊一统后的帝国皇帝。 毕竟此刻北琊一方精英殆尽,连百里宁这个皇帝都挂掉了;而南琅一方不光政绩好、又得民心,加之此刻多了个当世第一神才的沈风支持,此种结果理所当然、顺理成章,自然再没人反对。 李作乐哈哈大笑,当即抱拳道:“好!所谓‘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既然南琅一方获胜,那么我对这思乐小姑娘的救命之恩也算报了。赫连兄、燕皇陛下,如此就后会有期了。再见再见!” 他说着身形一晃,消失在了演武场上。 史燕与赫连文成皆有结交挽留之意,怎奈他说走就走,就是想要追赶也是不及的,不由得一声叹息。 “娘!”史思乐略一犹豫,当即道,“其实…… “其实我与林大哥没有相爱,昨晚之所以诓母亲,其实是因为阿巴、就是那沈风说,我与林大哥是同父异母的兄妹。所以……所以……另外他看到这纸条还哭了呢……” 她说着将那两张皱皱巴巴的字条拿了出来。 “混蛋!混蛋!……” 史燕闻言,一刹那间泪水涟涟自眶中滑落,一把夺过史思乐手里的字条紧紧的握在了手里,眼中满是怨毒心碎之色,盯着已然消失不见的场中身影,娇躯颤抖、微向前弯曲着。攥紧了拳头。 “又走,你又走?!”她喃喃自语道, “既然要走,为什么还要回来?难道……难道我就那么的令你无法忍受、那么的坏吗?混蛋!混蛋!李作乐你个混蛋!我总有一天会逮到你的,逮到你的……” “娘!你……你说什么?”史有责惊异道。 “我说什么?我说沈风那混蛋就是你们的爹!”史燕强压怒火,泪水不受控制的涟涟而下,咬着牙,低低的道。 “什么?!”史有责与林人凤同时一惊,都是呆住了。…… 当年幽冥森林内的事情除了嵇笑仁与他们三个当事人,根本没人知道。沈风作为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完全陌生的人。却是如何知道的呢?很明显,嵇笑仁毕竟是一代帝皇强者,有自己的尊严,不至于拿这种男男女女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八卦。洛寇楠与她自己更不可能讲。至于李作乐—— 事实上,史燕早就怀疑他与沈风是同一个人了。并且还亲自的上胡城与天弦门都查过,只是什么也没查出来而已。毕竟双弦魂武者已是万中无一的了。天下间又怎可能如此巧合的同时出现两个八魂俱全。且年龄修为性格身材都差不多的无极战者? 所以一听史思乐说出沈风竟是知道她们的身世,多年来所知的信息汇聚,加上适才给沈风刮脸时他的一些感觉、反应,史燕当即板上钉钉的肯定了下来:沈风就是李作乐,李作乐就是沈风,亦是阿巴。 只不过她此刻身为女皇。万众瞩目,加之多年来脾气性格也改变了许多,马上的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处理,否则她一定会歇斯底里的追出。非得痛哭流涕、破口大骂一番逮住李作乐不可的。 而事实上她若真什么都不管的追出,她也一定是可以见到李作乐的,但她没有,所以—— 李作乐走了! 二十年的耽搁、原地踏步,他还有许许多多的事情要做。前路茫茫、凶险重重,不平凡的天赋身体,注定他将走一条崎岖坎坷的路。 他向往自由,从未有过的向往。 天河水牢一役,二十年来与他相依为命的赵兰梦身死,他心灰意冷、痛不欲生,身虽脱了那暗无天日的水牢,心却是被困住了。他恨公冶无忌、恨鬼灵儿,恨不能杀了他们,但是—— 他却更恨他自己! 他忽然发现,他远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纯真、那么善良、那么不弃,同样的那么世俗、那么自私。赵兰梦的死,他虽然一再责怪咒骂公冶无忌,一付要杀了公冶无忌替赵兰梦报仇的样子,但隐在的他的内心,他打死都不愿意承认的内心却是—— 希望赵兰梦死!消失。 永远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不再出现。 因为—— 赵兰梦是一个先天性.性.器官发育畸形,非男非女的—— 怪物! 简单来说,他的外生殖.器是女的,内生殖.器却是男的。即外面生的是阴.道,内部长的却不是子宫,而是睾.丸。 这实在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病! 在赵兰梦十三四岁以前,她一直过得很彩色、很快乐,虽说没有母亲、据说母亲在生她的时候难产死了,但是她的爹爹赵静与庄中的几位叔伯都很疼她。她过得很快乐,是个快乐的小女孩。 可是随着年龄的一天天长大,她开始变了。 她的皮肤变得不再细腻、喉结突出,嗓音粗厚,体毛也变得旺盛,但象征着女孩子的乳.房却是迟迟没有发育,月经也始终没来…… 于是渐渐的—— 她的爹爹嫌弃她,叔叔伯伯们也不再喜欢她,都躲着她。她变得极不开心、也不敢见人,终于有一天,她的爹爹将她锁在了屋里,最后又关进了暗无天日的天河水牢,再不让她见人,更不让人—— 见她! 她貌似成了看管狱中人的狱卒。 她很孤独、她很害怕,整日的缩在角落以泪洗面,后来狱中人诓骗她,强奸(囧不知道算不算)了她。虽是强奸,但她却是得到了一种满足,一种被人需要的满足,不再是外面世界那种无言的白眼冷漠,于是她开始顺从并享受这种行为,主动的…… 总之,赵兰梦,这是一个无比可怜弱小的卑微生命。爹不疼娘不在,无情的世界太冰冷。 兰梦,兰梦! 据《左传?宣公三年》载:郑文公的贱妾燕姞梦见天使给自己兰,遂生郑穆公。后因以“兰梦”为得子之兆。 说巧不巧,赵静老婆即赵兰梦之母在生赵兰梦前夕也是做了同样梦的,梦见天使给了她兰草,遂生赵兰梦,并以此梦为名给孩子取名“兰梦”,可是造化弄人,世间冷漠…… 而后面的事情就不难想象了,李作乐中计,顶替了公冶无忌的位置,成了这个卑微人儿的服务对象。 在困境中、黑暗里,两人相依为命,渐渐的发展成了一种像夫妻、像朋友的关系,建立起了一种奇特的,亦或称之为畸形的感情。一起生活了近二十年,做着夫妻间才做的事情,谈着未来、编制着梦想,憧憬着脱困的一天一起出海看日出,携手看落日,游遍三山五岳,尝遍世间美味,补偿这牢狱之中受的所有劳苦,可是…… 可是当厚重牢门打开,他盼了近二十年,早已然绝望的身影出现在水牢之中时,那个陪了他近二十年的卑微人儿赵兰梦却是—— 倒下了! 毫不容情的给公冶无忌一掌拍得鲜血狂喷,倒地不起。 “李大哥,李大哥,” 他永远也忘不了她临死前躺在自己怀中的深情、绝望。她的身子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瘦弱,不停的颤抖着、说着。对未来、对生活充满了许许多多的憧憬、向往,对自己却还有着深深的不舍、自责, “对不起,对不起李大哥。梦儿再不能陪你……陪你了。梦儿其实好想好想,好想一直的陪着你,跟你***日出,看花灯,去……去三山城吃猫多利,可是……可是梦儿怕是做不到了。梦儿,梦儿真的好不甘呐!但是…… “但是梦儿又觉得好幸福、好幸福,你知道吗? “梦儿自小母亲就去世了,爹爹……爹爹及各位叔叔伯伯又……又渐渐的越来越讨厌我,嫌弃我,说……说我是怪物,都离我远远的,连看都不愿意看我一眼,可是,可是在这个黑暗的水牢里…… “李大哥,李大哥你却对我这般的好。梦儿觉得好温暖、好幸福。虽然知道不可能,但是……但是梦儿却一直都好希望可以和李大哥永永远远的在一起,给李大哥生孩子,永远永远也不分开,但是…… “但是……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李大哥。你不要哭,不要哭好吗?其实……其实梦儿还是很坏的,梦儿不值得你哭的。有一件事儿,有一件事儿梦儿其实一直都在骗你。梦儿…… “梦儿其实一直……一直都可以与大伯他们联系的,可以帮你带话,告诉他们你其实……其实不是原先那人。但是……但是梦儿怕。梦儿怕你离开,你离开了就没人……没人陪梦儿了。 “梦儿不想自己一个人呆在这个黑漆漆的地方,不想! “另外,另外梦儿也怕……怕大伯他们知道牢里……牢里已经不是那人后,会……会杀了你。梦儿不想你死。不想。 “梦儿宁愿自己死一万次也不想你有事儿……” …… 〖 第 26 章 人债肉偿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不要,不要,不要啊!” 只觉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袭来,李作乐拼命大叫,身子挣扎,一下睁开了眼。发现周遭静寂,窗外冷月无声。他的脸上满是泪水,枕头已给泪湿透了半边。 想起梦中那真实的记忆再现,他心中难受,如有万把钢刀扎胸腑一般,下意识伸手去摸腰间酒壶,想要藉此减轻痛苦,但手一抬起却是碰到了一个软绵绵、充满诱惑力的肉球,细腻柔滑,充满弹性。 他心头一跳,方才发现自己此刻竟是一丝不挂赤条条的躺在客栈床上,一个形容绝色,长发披垂、身量苗条、肤如凝脂、温香滑腻的娇躯,明眸如水闪烁,正傍着他侧躺在床左,静静盯着他,眸里满是羞赧惭愧关切之色。 “你干什么?” 他不觉皱起了眉,一把的甩开她手,将之推下了床,随即拾起床边柜上的酒葫芦靠在床一边的墙上,咕咕咕灌起酒来。 “对不起,对不起李大哥,” 女子青丝披散,羞愧的坐在客栈冰冷的地上,曼妙完美的娇躯颤抖着,见他喝酒忙又急匆匆的站起,一面说着,一面来抢他手里的葫芦,哭道: “是灵儿的错,都是灵儿的错!你心里不舒服的话就来打灵儿、骂灵儿吧,只是……只是不要再喝酒了好不好?如果……如果杀了灵儿能让你好受一些的话,那么你就杀了灵儿吧,杀了灵儿吧,只是不要再伤害自己了……” 她一面哭泣着,一面来抢李作乐手里的葫芦,一面抓起李作乐的大手往自己身上打。李作乐不理她。只厌烦的一再将之推开。 渐渐的,她眼中有了绝望之色。 当李作乐再一次将之推开,踉跄退后撞到柜子、又坐到冰冷的地上后,“哐当”一声,原放在柜上衣服堆里的匕首落地,恰巧掉到她跟前。她盯着匕首看了许久,渐渐的,眸里竟是有了光。 伸手捡起匕首,泪光粼粼,眼泪婆娑。她抬眼望了眼窗外明月,又伤心的望着床上不停喝酒的男人,凄然一笑道: “你知道吗李大哥,其实……其实灵儿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上你了,好喜欢好喜欢。从万恶谷逃出的途中。每想到不久就要与你分开,灵儿的心就好痛好痛。只是…… “只是灵儿还有外公、还有母亲。他们都在等着灵儿。灵儿还不能跟你在一起,不能。其实灵儿好想好想跟你在一起,跟小玉在一起,咱们三个开开心心的永远也不分开。当时…… “当时你要走了。灵儿其实好想……好想好想让你看看灵儿的样子哦!想要你知道灵儿不是个丑八怪,能记住灵儿。有一天,有一天能找到灵儿。可是……可是你却走得那么决绝。 “当看着你一步步走远,小玉站在你头顶不停挥手,越变越小,最终消失不见。灵儿的心好疼,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可是…… “可是没想到时间过去了那么久,有两年了吧?我们竟然会在那么遥远那么遥远的异国他乡、荒野偏僻之地,再次重逢,简直像做梦一样。更没想到的是你竟然认识灵儿?呵呵!” 她不觉笑了,笑得很甜、很美。“你知道吗李大哥,我好开心,灵儿好开心哦!”她继续道: “特别当灵儿知道李大哥并不讨厌灵儿的时候,灵儿简直都开心死了,觉得好幸福、好幸福,好想就这么永远的跟李大哥在一起。可是……可是……可是不行啊,灵儿不能这么自私。 “不能自己一个人偷偷的在外幸福,却置母亲和外公的安危于不顾呀!所以……所以……” 她凄然一笑道:“只是……只是我没想到外公的恢复会如此之慢,隐士山庄内的布置也很周妙,原计划的三五十天却是变成了二十年。对不起,对不起啊李大哥。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我就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以弥补自己犯下的罪过。我想,想用我往后一生的时间来偿还你,给你做牛做马,但是……但是你既然如此的讨厌我,那么我不如死了的好。 “反正妈妈也死了。她在得知爸爸死了以后,就自杀了。 “我爱你,李大哥,一生都爱你。好爱好爱!既无法为你分担痛苦,就这样呆在你的身边看你沉沦,灵儿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灵儿的心好痛,好痛好痛,痛得我无法呼吸、简直都快死了。 “原谅灵儿,李大哥你就原谅灵儿的自私吧。灵儿先走一步了!” 她说着猛地双手举起匕首,往自己雪白高挺的心窝子扎去。 “当!” 忽然地,李作乐一甩手将喝酒的葫芦扔了出去,一下砸掉了她手中的匕首,眼神复杂的望着她道: “你这又何必呢?其实我喝酒并不全是因为你。虽是久了点,但你终归是回来救我了,从这方面讲,我反倒应该谢你的,否则我现在恐怕还呆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所以—— “你不必觉得太抱歉!” “不,不是这样的!”鬼灵儿面露喜色,挣扎着站了起来,“你若不帮我,我若不害你,你又怎可能待在那个地方如此之久的时间?” 李作乐一身叹息:“这么说也没错。醉了那么久,看样子也到了该清醒的时候了,那么咱们就来好好的谈一谈吧。我且先问你,你让我交给你外公的究竟是什么?我怎么会糊里糊涂的就晕了过去?你,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打了要我顶替的主意?事先有没有想过告诉我?” 鬼灵儿满脸羞愧,当即低着头道:“让你交给外公的是打开‘如意金刚镣铐’的异宝及一些改换容颜的材料。之所以会和几位庄主一般稀里糊涂的昏睡过去,其实是因为中了我精心调制的一种奇毒,叫做‘三才声音’。” “哦?三才声音?”李作乐道,“怎么说?” 鬼灵儿道:“这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我……我……我其实早就将之抹在了你、还有我自己的衣服上了,我当日擦的香粉里也有。知道你体质特异,我其实……其实在你平日的饭食里就有添加,所以……所以……” 她不住的偷眼观瞧李作乐,又是羞愧、又是害怕,一付心惊胆颤、小心翼翼的样子,加之此刻是光着身子、一丝不挂的,浑身上下的美好展露无遗,虽在黑夜之中也…… “所以什么?”李作乐不禁皱起了眉。 鬼灵儿娇躯一震,显是很怕他生气的样子,忙说道:“三才声音这种奇药身对身体是无害的,一般情况下也不会发作,甚至发作了人也多不自知的。简单来说,它只是一种能使人暂时昏睡的药,有点像市面上常能买到的蒙汗药。 “只是与蒙汗药不同,它无色无味,更容易上当,而且他药性的激发必须有水,还必须有声音,三者缺一不可。” “水?声音?”李作乐诧异道。 “嗯!”鬼灵儿点点头:“因为我们两人身上都有三才声音,所以八位庄主与我们接触,自然就将三才声音吸了进去。你与几位庄主入水牢见我外公,水牢内必然不缺少水的;而我与三庄主赵静在庄内,水,自然也是要喝的,所以…… “再有就是这声音了。 “其实上即便没有这三才声音,人在噪音环境中也是更容易疲劳、精神消耗更大的,特别在天河水牢那轰隆隆的环境中,加之有我外公在侧,进入水牢的人精神必然都不可能松懈的。 “而激发这三才声音的最后一个条件‘声音’,则就是要求声音极大或是无声。无声则三才声音与水合会变成一种较为强烈的安眠药,使人昏昏沉沉很容易睡过去;声音巨大则会变成一种类似兴奋剂的东西,加大身体、特别是精神的消耗,同样很容易的使人晕睡过去。所以……所以当你们进入水牢后就……就……” 李作乐淡淡接口道:“就给你外公晴天霹雳的一吼,直接的都晕了过去?” “是!”鬼灵儿小心的点了点头,微微颤抖着,也不知是大半夜不穿衣服冷的,亦或是害怕的。 李作乐定定望着她,忽然开口道:“过来!” “呃!什么?”鬼灵儿愣了一下。 李作乐漠然望着她,忽的拉起被子一角,不动声色道:“还记得吗?人债肉偿!我帮你救出外公!” 鬼灵儿娇躯不由得一震,俏脸刷一下红了,像是忽然的才想起自己没穿衣服,忙一手捂胸,一手捂着私处,贝齿轻咬红唇,进也不是、缩也不是,脸上颜色更变、精彩万分。 “怎么?不愿意?”李作乐望着她,淡淡道:“不愿意就走吧!” “不!我愿意!”鬼灵儿娇躯一颤,忽地这般说着银牙一咬,娇颜红晕的一猫腰,如只轻盈柔顺的小猫咪,一下就钻入了被窝之中。 被窝合上,将寒气尽挡在外面。 李作乐左手抬起,将之柔若无骨、冰冷颤抖的滑腻娇躯搂入怀中,右手上移,却是有些粗鲁的一把抓上了她胸前柔软…… (未完待续。。) 第 27 章 两清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她嘤咛一声,娇躯一震绷紧,脸已经红到耳根了,胸口小鹿乱撞,呼吸有些混乱,一动也不敢动的任由李作乐大手抚弄着,又羞又怕又是期待,身体渐渐的回暖发热、人也柔软了,不再颤抖。 忽然地,李作乐一把将之按倒在了床上,身体压上,某物坚挺如铁的顶上了她的大腿,她不由得打个哆嗦,心里害怕,低低求道: “对不起李大哥,我……我是第一次,能不能……能不能轻点?” “唔!”李作乐含糊不清的应了一声,埋头在她脖颈之间游走的吻及探向她小腹之下神秘地带的大手,一下停住了。 大手上移,揽着她丝般光洁柔滑的背,脑袋微侧、离了她的脖颈,紧紧抱着她。两人胸腹相贴,紧紧的贴合在一起,彼此都能感觉到对方的清晰心跳。心与心的距离,从未有过的近。 “你,曾有过那么一丝犹豫,想过将一切都告诉我吗?” 李作乐一动也不动,健硕魁梧的身子依旧压着她那娇弱美丽的身体,埋首于她削肩云鬓之间,身子微微颤抖,似有泪滑落,湿湿烫烫的流到了她耳里、肩头。 “我……”一瞬间,鬼灵儿哭了。她张开臂膀紧紧搂着胸前男人,用尽全身气力的搂着他,使劲的点着头道: “有!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一直都想告诉你的,也一直都在犹豫,无数次的想就这样算了。可是……可是……呜呜……” 她纤弱的身子颤抖,泣不成声。 “你原谅我,原谅灵儿好吗?是灵儿自私、灵儿没用。灵儿是怕,怕告诉你一切你会不帮灵儿。灵儿怕失去李大哥、怕失去母亲和外公,所以……所以……你原谅灵儿好吗?”她哭泣道。 “李大哥你是那么那么的优秀那么的好,灵儿怕,真的好怕,怕不那么做,不单救不了外公和母亲,最终也会失去李大哥。对不起,对不起李大哥,是灵儿胆小、灵儿自私,不相信李大哥,呜呜…… “对不起。对不起……”她一边哭,一边不停的抱着吻着怀中男子,用尽全身气力的抱着吻着。 “灵儿想好了,早就想好了。万一李大哥有个什么闪失的话,灵儿断不会偷生于世的。灵儿爱李大哥。很爱很爱。父母深恩要报,恩报了。现在就只有爱了。满满满满全部对李大哥的爱……” 哭诉着、亲吻着,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她的嘴已经被另一张嘴堵上了,苦痛伤心褪去,两个身体交织在一起,春光旖旎。渐渐的,渐渐的,屋里只有爱,浓浓浓浓的爱…… 一夜的劳苦一夜的爱。一夜的春情一夜的怠。终于,在天光破晓的前一刻,鬼灵儿心疲力竭的沉沉睡去,睡得很甜美、很幸福,眉梢眼角带着笑,很安心、很满足。 轻轻的,李作乐睁开眼,身子轻盈的抽离了她的纤足玉臂缠绕,快速穿上衣服,提笔在案上写了几个字,眼中泪珠滑落,回首深深望了她一眼,又上前浅浅吻她一口,带上门,大步而走。…… 很快的,晨鸡鸣高处,太阳日上竿。刺目的阳光顺窗户而进,洒在她安详美丽的脸上,她长长的睫毛跳动,一下睁了开来。 “终于,我是大哥的女人了!”她想着,脸上带着笑,心里甜丝丝的抬眼在屋内寻找那个期待的身影,但是—— 他却看到了桌上一张简纸。 她的心不觉一沉,容颜更色,忙披被到了案前拾起简纸,只见其上寥寥写着句字迹熟悉的话: “人债肉偿。我答应你,不再喝酒。咱们两清了。好好生活吧!” “不!”鬼灵儿的身子一下弯了下去,抓着纸条坐回床上,痛哭流涕的缩成一团道,“你还不肯原谅我是不是?可为什么?为什么总要说这种人债肉偿的话呢?我知道你是爱我的,我知道,一直都知道,我能感觉到,能感觉到的……” 她低低啜泣着,心如刀绞。忽然地—— 她娇躯一震,喃喃道:“我明白了,明白了。你不肯原谅我,一直都不肯原谅我,但却怕我难过、怕我一直责怪自己,所以……所以……所以你才一直这样说的,为的就是要我原谅自己,觉得什么都不欠你的是不是?可是……可是二十年的自由又岂是一夕欢享能够弥补的?何况…… “何况这种事情就是我情愿的。很情愿很情愿。又算得上什么补偿呢?李大哥,呵!李大哥,你对灵儿真是太好了,灵儿对不起你,一生都对不起你。如果,如果看不见灵儿能让你好受一点,那么,那么灵儿以后就躲起来,再不让你见到,不让你见到,直到…… “直到有天你肯原谅灵儿、接受灵儿,与灵儿在一起了。灵儿才会再出现,绝不会打扰你的,不会,你就放心吧。灵儿会等着,一直一直的等着你,永远……” 她喃喃说着,小半个时辰后擦干泪,穿好衣服吃了东西,随即问清李作乐离开的方向,紧跟而去。 …… 他爱鬼灵儿,从未有过的爱,与史燕、洛寇楠、巫马长琴亦或其它的任何女子不同,可能是同甘共苦,两人在一起经历的东西比较多吧。鬼灵儿于他而言,像朋友、像亲人,像伙伴、像妹妹、甚至兄弟,同舟共济、生死与共,有着极不寻常的友谊。 同时鬼灵儿也是她真正第一眼见到就心动的女人(亦或女体),他永远也忘不了跌下万恶谷醒来时,在山洞中第一次见到她洗澡时的样子,那种极致的诱惑、完美妙曼的身体,所有这一切都那么深那么深的印在了他脑子里,永远也无法忘记。 所以对于他来说鬼灵儿是完美的,特别当再一次在天尚国重逢,见到她真实容颜的那一刻起,他其实已经不可救药的爱上了她。 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在他们脱出万恶谷的地下水道、亦或分别的那一片芦苇沙洲时,鬼灵儿能揭下面具让他见到她的真实容颜,那么李作乐必然不会在洛城胡闹、招惹史燕与洛寇楠的,那么,两人的结果也许会很不一样。 然而,这世上没有“也许”、更没有“时光药”,发生的事情是不可能改变的。鬼灵儿错过了,错过了使自己变成第一女主角与单女主的机会,李作乐也失去了成为一个一生只爱一个女人的专一大情圣机会,注定要走一条比较复杂坎坷的儿女情路。 二十年,毕竟是二十年呐。正如鬼灵儿所说,一夕欢享又岂能弥补一个人二十年所受的苦痛折磨?所以—— 他爱鬼灵儿,依然爱她,比以前还爱,但是他同样的恨她,很恨很恨,无法原谅。唯有走! 还有就是赵兰梦。赵兰梦依旧是他心里的一块病,虽然说出来难以被世俗伦理接受、甚至会被认为耻辱恶心,但事实却是二十年中他与赵兰梦相依为命、等同夫妻,假如没有赵兰梦的存在,他不知道自己二十年的时间里一个人呆在那暗无天日的水牢里,是否会发疯发狂,寂寞而死。所以—— 从这方面讲,他是欠赵兰梦的。 而鬼灵儿作为杀死赵兰梦之人的外孙女,他假如就这样与鬼灵儿幸福开心的在一起,他会觉得内疚,觉得对不起赵兰梦,对不起赵兰梦这个陪伴了他二十年的可怜的人,亦或称为—— 伴侣?老婆?! 所以他唯有走,离鬼灵儿远远的,方能减轻内心的痛苦。 至于“人债肉偿”的话,二十年前是玩笑,二十年后也不是真心。尽管恨,但说到底他还是爱鬼灵儿的,并不愿意鬼灵儿痛苦,更不愿意她因此有什么不测,是以才说出这般无情冷漠、甚至是无耻下流的话,睡了她,算是给她找个离开的理由吧! 一路飞奔,中途改换了容颜,不知不觉他到了海边。 大海辽阔,烟波浩淼,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白浪翻滚;不远处港口繁忙,百舸争流,都在往来忙碌。 深吸口气,又一吐而出,他忽地觉得胸中郁气苦痛消散,心里一宽,喃喃道:“出海一趟如何?”说着猛地纵身一跳,直接从百米悬崖跳入了滔滔巨浪之中。 …… 二十年,二十年了。他无数次的在梦里奔跑着、跳跃着,喝望着奔跑、渴望着自由,无数次的想起初次在化龙镇白***里的踏叶飞行,想起千叶万兽林里鬼叫什叫的追赶三尾猴,可是…… 可是当隐士山庄八位庄主被抹杀,公冶无忌打开牢笼大门的时候,他却是因为赵兰梦的死陷入了极度的内疚自责之中,痛苦不已,只整日的借酒浇愁,浑噩度日,算是逃避与自我的惩罚吧。 然而经过一段外面世界的适应,又意外与史思乐、林人凤等亲人儿女重逢,相处虽只短短几日却使得他很快从痛苦中走了出来,有了力量;再加上昨晚与鬼灵儿在一起时的正常男女的亲密交流、浓浓爱意,使得他渐渐从赵兰梦的阴影里走了出来。现在—— 海阔天空,他再次有了远航的冲动。 (未完待续。。) 第 01 章 远洋船队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万顷碧波飞白鸥,海天相接卧船头; 波涛难挡儿郎志,你为名利我为休。 大海浩瀚,一只横跨西大陆与食中大陆的远洋船队乘风破浪,浩浩荡荡的往东行进,直奔食中大陆。船队有约莫十余艘船的样子,大小不一,打着不同商号的旗帜,都是长期往来于两块大陆之间,进行交易的远洋货船。 远洋货运利润高、风险大,一些中小型的商号或个人,因没有足够的能力出海却又不愿舍弃这一块肥肉,是以常常的瞅准时机,跟随一些财力雄厚的大商船出海,倒也大树下面好乘凉,安全不少,收获颇丰,于是渐渐的,随大船出海也就成了中小型商号的一种惯例。 每到天气好转、有大船出海之时,码头上多少的总会出现那么几艘中小型的货船,仓皇上货,尾随出海。 李作乐从百米悬崖跳下,游至码头破水而出之时,碰到的恰好是这样一艘船。 其时大商船货物装放已毕,起锚扬帆,已是准备出海了,而负责这艘船装运的几十个码头工人却突然的来了脾气,对着余下的小半船货物要求三倍的工钱,否则就不搬了。 偶滴个奶奶哟,这一下可把船主气坏了,气得浑身哆嗦、满头大汗。说起来倒也不是这船主小气、舍不得这几个钱,而是丫的这家伙实在是精明强干到奇葩,精打细算、孤注一掷的将砸锅卖铁得来的钱都分配到了每一个必须的去处,实在没什么多余的钱,是以…… 见此,李作乐自然是顺手帮了他个小忙,然后便上了船,随这艘船队里最小的一只吊尾船。出了海。 大海茫茫,难辨南北西东,整日的颠簸,船队已经航行了有一个多月了,再有半个月,估摸着也就到食中大陆了。 与我们地球现今的船舶不同,弦月新星的船多是采用帆与太阳能相结合的动力供给方式,也设有弦能供给位,只是由于弦晶的昂贵,较少使用。简单来说—— 这种船的样式与我们印象中的帆船比较像。只是帆的设计更加的合理多变,速度更快,而挂在桅杆上的帆布是其中最特别的,成暗黑色,是一种类似地球上太阳能板的东西。升起时不单能给船提供前进的动力,还可以同时的吸收并转化存储太阳能。 所以在航行的过程中。有风的时候船舶用的是风能(即风帆)。无风的时候用的则是存储下来的太阳能,若倒了血霉无风又无太阳,那么还可以用弦能供给位(即弦晶)。 若不计较成的话,弦晶当然是最便捷理想的选择。 但商人图利,弦晶是天价的东西,自然没什么人用。有的船就是用了几十年、用到报废了,也是没有使用过一次的。但为防万一,凡属远洋船只,弦能供给这一套系统都是强制配备的。 这一日。天朗气清,波平如镜。 李作乐单手枕于脑后,悠闲的躺在船头甲板之上,翘着脚,望着手里的船舶使用说明书,研究一下;石小玉则双手枕头翘着脚,也几乎是与他一般的姿势躺在他胸口,也望着他手里的说明书。 可是看没一会儿,小家伙就开始打呵欠了,然后将他的身体当游乐场,走来走去、爬上爬下的玩了一会儿,又偷偷拿起酒葫芦喝了口酒后,无聊的坐回了他胸口。其时,在距离他十几米的地方,几个水手也趁着好天气喝酒聊天、休息休息。 聊天的内容也很无聊,许多是石小玉不很理解的。比如—— 一个小子出海是为了炫耀,一个大鼻子出海是为了攒钱娶媳妇儿,一个大胡子出海则是为了让女儿嫁个好人家,一个肥仔出海则为了躲亲?…… “自个——是咋个回事呢?”石小玉眨巴着透亮的眼睛, “炫耀是死么东西?好吃不?娶媳妇儿需要很多钱么?怎么我看坏人你就好像不要钱的样子。这个——出海和嫁闺女有死么关系?万一挂了子么办?难道这个肥仔很有魅力?为死么宁可冒着性命不保的危险出海,也不愿意娶个姑娘呢?……”她问李作乐。 李作乐摇头:“我不知道。想知道你问他们去。” “嗯嗯嗯!有道理!”石小玉点头,然后就从他掌骨之中偷偷拿了块金砖。举着砖向闲聊的几人走去。 很明显,太阳光下一块移动着的金砖发出的光泽,绝对是很晃人眼的,于是毫无疑问的,石小玉很受欢迎,有问必答,都很兴奋、其乐融融,高兴得很。 “好了好了,”经过一番绕来绕去的讲解,石小玉总算是明白几分了,然后说,“你们都说海上航行危险,可我们出海都一个多月了却什么也没有碰上,好无聊啊,你们是不是骗人的?” “诶哟!我的小仙女奶奶哟,没骗你。”大鼻子当即道,“出海真的好危险的,特别对于我们这样的男人。” 石小玉不禁翻了翻白眼,“你们哪样的男人?是多长了个鼻孔,还是多生了只眼睛?” 大鼻子赔笑道:“都不是。你看——” 他说着随手一指,“你有没有发现,咱们这么多的船只,特别是那些大型的商船,它们的船员超过一半的都是女的。” 石小玉眨眨眼,迷茫的望着他。 大鼻子机警的向四周海域看看,顿时压低了声音:“据说这一片海域有猫眼鹰人出现的。” “猫眼鹰人是什么东西?很可怕吗?”石小玉不解。 大鼻子使劲点点头,“出海,特别是像咱们这样的远洋货运,通常是不要女船员的,可是因为猫眼鹰人的存在,那些大商船不得已才录用了差不多超过一半的女船员的。因为——” 他说着不禁打个哆嗦道,“猫眼鹰人专抓男人!” “抓男人做什么?”石小玉奇怪道。 “我也不知道!”大鼻子摇头, “反正就只抓男人就对了,而且越是年轻力壮相貌英俊的越危险,我看你还是快去告诉你的主人一声吧。我看见他那天一个人就扛了十个人的货物,身体魁梧健硕,样子也马马虎虎,若真碰上猫眼鹰人,恐怕咱们这艘船上就他最危险了。” 石小玉眨眨眼,“既是如此,这船上却为什么没有女船员呢?” 大鼻子道:“咱们这是中小型的快船,与那些大商船没法比,乘不了那么多人,而且——” 他压低声音道:“东家抠门,可精了呢,哪里肯请多余的人?咱们船上的每一个都是精挑细选出来、性价比最高的,当然不要那些麻烦的女船员了。再说了,据闻猫眼鹰人碰上咱们这样的小船,男人是不会全掳走的,顶多就掳走一两个而已,反正挑中我的概率不大。” 他说着不禁向那为了炫耀而出海的少年人颇有深意的望了一眼。 少年当即脸色大变,颤声道:“高哥,你……你说的是真的吗?那怎么办?我怎么办呀?” 大鼻子不禁翻了翻白眼,指点道:“你个傻,没事儿充什么大半蒜呀,我要像你小子一样细皮嫩肉、一表人才的,我才不出海呢,直接连钱都不攒了,就找个小富婆把自己嫁了多好,有逼曰,有钱花,何苦担这种风险、受这种日晒风吹。不过——” 他说着一顿,压低声音道:“你也不用太着急,咱们东家精明,我看——” 他说着不由得望李作乐一眼,声音又低了几分,道:“船上预料之外的多个闲人,我看东家虽有报恩之心,不忍拒绝,但危急时刻也有用之挡祸的意思吧。谁知道呢。总之你不必过于担心,能否碰上都还是个未知数呢。不过少在甲板上晃悠,躲起来一点总是没错的。” “是,是。谢高哥,谢高哥指点。”那少年人大是感激,连连作揖,“那么高哥且坐,为防万一,小弟就先进舱里去了。” 他说着战战兢兢起身,躲进船舱去了。 “这个傻!”望他背影大鼻子不禁骂了一声,随即回脸向石小玉赔笑道: “所以小仙女奶奶呀,你也快让你主人躲进舱里去吧。咱们船小,目标也小,只要小心一点,就算真碰上猫眼鹰人了,也是有机会蒙混过去的。” 石小玉皱眉道:“难道就没有人管吗?” 大鼻子道:“谁管呀?大海茫茫的它们都长有翅膀,来去无踪的,除非是金魂武者,否则拿它们一点办法都没有。而金魂武者稀罕,谁会愿意一直的随船出海,受这个罪? “况且猫眼鹰人机敏,飞行的速度极快,普通的金魂武者也是追赶不上的。再者它们成群结队而来,据闻少则三五十只,多则三五百只甚至上千只都是有可能的,每每袭击的也多是民船,像是全副武装的军舰或是有高阶武者在的船只,它们通常也是不袭击的,所以……” 石小玉点点头:“这样呀,听上去蛮好玩的。如果能碰上就好了。” 几人脸色俱是一变。 “啊?” “不好!” “看呐!” “是猫眼鹰人!” …… 还真是天随人愿、说曹操曹操就到。就在石小玉这么说着的时候,前方船队有人呼喊,众人抬头,突然的只见前方黑压压出现了百余只半人半鸟的奇怪生物。 (未完待续。。) 第 02 章 猫眼鹰人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这些个生物俱是雌性的,妆容各异,肌肤或黄或白、柔润细腻,眼睛成金绿色、晶莹发亮,普遍的容貌姣好,躯干部前凸后翘都穿有衣服,颇为妖娆,成年轻女子的模样,但四肢却与人类不同。 上肢没有手臂,是一对色彩各异的巨大羽翼;下肢则膝盖以下的部分是一对泛着乌铁般色泽的尖利巨大鹰爪,膝盖以上到腰的位置则成人形,但有羽毛覆盖。 “啊?”大鼻子等几人惊惧。石小玉却一下兴奋起来:“好漂亮哟!那羽毛好好摸的样子。”说罢膝盖屈曲,小脚丫一蹬船板就眼里桃心泛滥的向空中扑去,结果—— “你干嘛,干嘛呀坏人,别拉我的脚……” 她身子方才飞起,李作乐却是身形一动,拇食两指伸出,一下就到了她身后,捉住了她纤细美丽的小小脚踝,逮了回来。 “啊?”大鼻子等几人又是一惊,心说,“好快的动作!” “下面船队听好了,”恰在这时,猫眼鹰人队列中闪出一个二十许样子,羽色鲜明艳丽、容貌娇美的鹰人,口吐人言道: “羽皇有令,故我们不想用强,大船至少三个,小船一个,不大不小的船两个,通通的给我将年轻力壮的男子交出来,否则我们就捣毁货船,让你们人财两空、葬身鱼腹。” 言罢一张嘴,口中一道闪电劈出,当即击穿了当头一艘大船的风帆。风帆破落,船队的速度顿时慢了下来。 众皆骇然,有退缩的,亦有张弓持剑欲战的。 “小玉,咱俩去见识见识如何?”李作乐闻言淡淡道。“积德行善,顺便捣了它们的老巢,为民除害。” “好啊好啊!”石小玉拍手点头,停在了他头发丛中,说道: “我看她们的修为也不高,多是银魂级别的样子,最适合你吸星的使用了,若全都向你放电,估计你的修为又会有进步。另外我要毛,我要她们身上的羽毛。很漂亮的样子,我要来做头冠,还有衣服。” 李作乐点点头,随即向大鼻子等道:“你们都藏起来吧,这艘船上缴的男子就当是我了。” 说着将石小玉从头上抓下来。塞进了怀里,随即又悠闲的躺回了原位。双手枕头的望着天空的猫眼鹰人。 “这……” 大鼻子及船主等尽皆犹豫。心中有愧,但要说出拒绝的话又委实做不到,当即面色阴晴不定的犹豫一阵后,感激的点点头,深鞠一躬,皆躲进了舱里。 “嗬——” 像是一声响亮的鹤鸣。猫眼鹰人队列中见有船让出了男子,当即三五争先唯恐落后的向李作乐扑来。眼中俱闪着兴奋饥饿的之光,如饥似渴,恨不能生吞活剥一般。 李作乐默然不动。任由冲在最当头的一只粉色羽翼的鹰人抓住,直冲云霄。与此同时,余下的十余艘船舶上却是反应不一,都或大或小的起了阵骚乱;而猫眼鹰人一方也有发飙的了。 毕竟是性命攸关的要命事情,谁会愿意成为那上缴的人?于是毫无疑问的你推我搡,都是不肯去的。而各船乘载的船员心性品行等不同,结果自然也是不一样的。 有的被众人合谋、强行的推了出去;有的一盘散沙,先就内部干了起来,猫眼鹰人趁机抓人;还有的比较善良变态、舍生取义,类似李作乐那样的主动奉献……凡这一类反应的船只,结果都还算不很坏,舍车保帅,余下的人、还有船和货,都平安无事。 而其中一些齐心合力、拼死抵抗,亦或用计赚杀猫眼鹰人的,则结果往往成两极分化—— 要么俱都平安无事、只略微的受些轻伤; 要么大船倾覆,年轻力健的男子被鹰人捞起带走,女人和船、货,俱沉入大海,附近船只鲜有能救起的。 猫眼鹰人攻防有术、实力不俗,或声东击西、或专攻一点。所以当面对猫眼鹰人迫逼时,无论是团结一心的迎战,亦或昧着良心的妥协、推出同伴,都是两难的选择,假如是你—— 你会选择哪一种方式? 是“好死不如赖活”的昧着良心推出同伴,还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集合众人拼死一战? “唉!”看着脚下或战或降,上演着人性美丑善恶的船上诸人,李作乐一声叹息,不觉向抓着自己的粉翼鹰人道: “采访一下,请问你们抓男人做什么?” 粉翼鹰人愣了一下,“你怎么似乎不害怕?” 李作乐笑道:“害怕你就会放了我吗?” “不会!”粉翼鹰人嫣然一笑道。 “所以嘛——”李作乐洒然一笑,“怕也没用。” “你很有意思!”粉翼鹰人一笑,抓住他的爪子紧了紧,像是试了试他身体的坚韧程度,点头道:“身子也很强壮。只要乖乖听我的话,我是不会让你那么快死的,说不定—— “还可以让你做我丈夫的。” 说着向李作乐抛了个媚眼,风情万种的样子。 李作乐呆了呆,不觉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道:“你们抓男人,难不成是抓去做老公的?” 粉翼鹰人笑道:“主要是食物。” “食物?”李作乐诧异道:“食物的话女人不是更好吗?细皮嫩肉的,又肥、油又多,为毛不要女人?” 粉翼鹰人格格笑道:“这是秘密。待回到羽神岛我再告诉你。我叫粉儿,你叫什么?” “我叫李作乐!”李作乐道。 “格格,这个名字好!”粉儿笑道,“包你到了羽神岛就乐不思归,天天有得乐了。” “是吗?”李作乐稀奇道,“既如此,这些人却是为什么又哭又闹、大喊大叫的?” 他说着指了指脚下的商船及一些已然被鹰人逮上高空的船员。 “格格!”粉儿笑道:“他们只是大姑娘出嫁,过于兴奋了。” “兴奋?”李作乐不禁翻了翻白眼。简直都无语了。 粉儿神色微动,像是心里某个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不由得一声叹息,道: “事实上我们种族与人类之间的仇怨由来已久,误会已深,不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的。我们其实并不想伤害人类,只想和平共处,但无奈我们自身的一些缺陷,人不容、妖不认,迫不得已才迁居海上、苟且度日的。抓男人实属无奈。既为了生存、也为了繁衍。” 李作乐点点头却也一阵迷蒙、满腹疑问,刚想再问,粉儿却一声鸣叫,带着他随大队径直往南飞去。其时—— 除一条戒备极森严的大商船未受损失、一条赚杀一个猫眼鹰人的大船被击沉,余下十余艘大小商船。或是乖乖献出、或是趁机抓走,都俱有男子被掳。共计五十余个的样子。 风驰电掣。猫眼鹰人带着被掳的一众男子飞出百余里后,飞进了一片乌云之中,接着带头那羽色鲜亮的鹰人一张嘴,口中飞出一条精致小巧的楼船,楼船见风便长,一下就长成了只身长超过百米的巨大彩船。金碧辉煌、美轮美奂,悬浮于空。同时—— 彩船表面雾起,一下就遮掩了船身,化为一片巨大的云朵。 “哇!好东西!”李作乐心说。竟打起了剿灭猫眼鹰人老巢,收缴战利品的主意,实在有够道貌岸然、邪恶的。囧 轻飘飘的,一众男子浑身哆嗦的被鹰人带上了船。船又开始走动了。像天上飘飞的云。 “姐妹们,都忙了一天了,咱们就先尝尝鲜吧,也当是给他们压压惊。”领头那娇美鹰人格格笑着羽翼张开,抓着早已然晕过去的强壮男子直接从窗子飞进了二楼一个房间。 “谢彩姐姐!”一众鹰人齐声欢呼,格格娇笑,当即一两个、或是三五个的拥着一个男子,都钻进了房间。 “粉儿粉儿,咱们一起如何?”几个容貌不一,年岁看上去十三四岁到二十三四岁不等的鹰人也涌了过来,向粉儿道。 李作乐一阵茫然,看着她们不停咽口水的样子,奇怪之极。 “如何?要不要她们一起?”粉儿笑嘻嘻望着他,眼神暧昧。 李作乐大是奇怪,但很明显的,在此种情况不明的情况下,近旁敌人自然是越少越好,他当即摇摇头道: “不要了。” “你确定吗?貌似这种事情你们男人都喜欢多要几个的。”粉儿笑嘻嘻道。 “啊?”李作乐诧异,“什么事情呀?该不会是……” 想着还真是目瞪口呆,说不出话了。 粉儿点点头,“差不多就是这事儿了,如何?要不要她们一起?” “不用不用!”李作乐连连摇头,低头瞥一眼她们膝盖下那一双可怕的利爪,就算是硬的恐怕也软了。不过偶然的碰触他发现这些鹰人的羽毛竟像是人的皮肤肌肉,无比的细腻软和,且可软可硬。硬的时候如钢刀,软的时候似云朵,实在神奇之至。 “格格……”粉儿当即笑笑,拒绝了一众涌上的姐妹,羽翼一卷,轻柔的裹着李作乐就往楼船一处房间走去。 “粉儿姐粉儿姐,让我一起好不好?我都快一个月没吃了。” 刚走到房门口,一个看上去十一二岁、浅黄色发羽的鹰人一下缠住了粉儿,蓝金色的眸子望着她,可怜巴巴的说。 粉儿瞥她一眼,笑骂道:“小丫头你就扯吧,姐姐我才不信呢。不过么——”她望眼李作乐道,“不定有人就喜欢你这样的小丫头也难说,来吧!”说着笑呵呵推开了门。 “谢粉儿姐姐,下次我逮到好的一定叫你。”小鹰人眉开眼笑,当即松开了粉儿,跟着进了屋,一脸的纯真,看着李作乐不停咽唾沫,好像是个进屋吃糖的小丫头,看得李作乐瞬间—— 凌乱了! (未完待续。。) 第 03 章 吹箫吃奶、深入腹地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反手关上门,小鹰人一下就脱光了身上的衣服,露出了上半身还没来得及发育的人类身体。 “这是干什么呀?”李作乐难以置信的说。 “你说呢?”粉儿格格笑着将之扔到了床上,也一下的就将自身衣服脱了,露出了上身那充满诱惑、发育良好的女人身体,肤如凝脂、肌肤赛雪,胸前两团柔软晃动、波涛汹涌,勾人心魄。 李作乐不禁咽口唾沫,尴尬赔笑道:“粉儿姑娘你究竟要做什么?还有我实在不喜欢小孩子,你可不可以让她先出去?” 粉儿笑而不答,小鹰人却垂涎欲滴的盯着他某个部位,舔了舔粉嫩的小舌头,一脸天真的说: “大哥哥你就放心吧,我的口活很厉害的,一会儿一定会把你弄得很舒服,喷很多很多的。” “啊?”李作乐愕然惊呼,彻底凌乱了。 而这当儿,小鹰人羽翼一张,小脑袋竟直接迎着他的胯部就扑了过来。囧 李作乐一着急,条件反射的一记掌刀砍出,轻轻击在她后颈,顿时将之击得晕了过去,爬在床上。 “你……”粉儿大吃一惊。 李作乐当即从床上弹起,一下就到了她身后,轻轻一记掌刀,同样将之击晕了过去。 “我靠咻咻!真是群邪恶的生物,这么小一点就‘口活很厉害’?” 李作乐大摇其头,咋舌不已,当即将晕菜的粉儿倒提着爪子扔到了床上,随手捏了捏她胸前的两团柔软,喃喃道: “手感还不错,和正常女人一样。” 说着拿起被子将大小两个鹰人盖上。蹑手蹑脚出了房门。 门外走廊空寂无人,两边的房间不时有女子的欢笑、男子的呻吟传出,都很快乐的样子。从几扇虚掩的门望进去, 李作乐发现被掳来的近五十个男人,除他自己外、无一不正与鹰人欢好。一个个的异常兴奋激动,给三五鹰人弄得不住吟呻、欲仙欲死的模样,早没了先前的心胆俱裂、喊娘哭爹。看来—— 鹰人们的“压惊”方式—— 真的很有效果! “不是说抓男人主要是食物吗?”李作乐不解, “难道是先奸后杀,玩够了再砍了吃?貌似宋辽交战就有辽人掳宋人作食物,一路带着边走边吃的事情。难道这些鸟人也是如此打算的?阿弥陀佛!若真如此,老子今天灭你们全族也就理所当然了。” 他这般想着,心里舒服了些。 毕竟与粉儿聊了几句,感觉也不像穷凶极恶、非死不可的东西。虽说样子有些奇怪、半人半鸟,但灵智却与人类一般无二;撇去那膝盖以下可怕的利爪。她们实际上都是一个个娇俏可爱的女孩子;虽说一上来就与男人欢好有些奇怪,但要他因此就直接的捣毁老巢。灭其全族。他却是做不到的。至少良心不安。 而在经过小半个时辰的观察后,他终于是发现了些端倪。隐约明白了猫眼鹰人抓男人所谓“食物”的真正含义。他发现—— 这些个猫眼鹰人、或说大部分的猫眼鹰人,实际上都只伏于男人两股之间“吹箫”,并没有与男人进行实质的交合。而无一例外奇怪的却是对男人喷出来的“奶”、无比兴奋,没有一滴浪费的统统吃了下去,就像人抽大烟似的。一脸沉醉、无比满足,还常常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抢而食之,食下去后打坐。直到男人虚脱晕厥方才罢手。 “我靠咻咻!莫非这就是蒲松龄聊斋里的吸精元吸阳气、采阳补阴?好邪恶哟!不行,必须得铲除!” 他暗自嘀咕,当即回到房间,想一掌一个拍碎两个鹰人脑袋,但看了看她们晕厥中那颇为可人的样子,心中一软,道: “算了算了,再等等吧,待到了那什么羽皇岛,搞清楚他们是如何处置这些个男人的再动手也不迟,免得错怪好……咳咳鸟。” 他这般盘算着封了两只鹰人弦魂,又从灵器中拿出绳子绑缚住她们手脚,用她们脱下的衣服塞住了她们的口,静候楼船降落。 过不多时,房间里的鹰人扛着大半已然虚脱晕厥的男子,陆续而出;楼船也开始下降,驶入了海上一座云雾缭绕的小岛。 “好了,集合,清点人数……”将船停靠海岸,带头那猫眼鹰人彩儿一声吩咐,众鹰人整齐队列、查验人数…… “嗯?粉儿和金儿呢?怎么还不来?”查验结束,她不悦道。 “格格,我看她俩是寻得如意郎君,欢好得一时忘了时辰了。” “是呀,那男人可结实了呢,我看就是十次也……” “格格……” …… 你一言我一语,一时间众鹰人莺声燕语、不住取笑。 “好了,好了。小红你去看看,催他俩快点。我们先走一步,到时记得把这彩云舟收一下。”彩儿不耐烦的打断道,一挥手说声:“出发!”当先抓着个男人下了船,飞入了岸边高耸的一处悬崖缝隙。 众鹰人格格娇笑,亦抓着男子紧随其后,飞入了裂缝。 “粉儿、粉儿,格格……你这小浪蹄子,别将人吸坏了交不了差!” 小红如是说着推门而入,突然的只觉颈后一震,眼前一黑,顿时瘫倒地上,人事不知。 李作乐将之倒提而起,也用绳索将之绑缚住了、塞上口,扔到了床上,用被子将之盖上。关上门,小心翼翼的下了船。发现船儿泊在水中,入目的是一堵高耸入云的黑色上峰的冰山一角,狰狞丑恶,一看就不是什么好去处,险恶非常。 而适才闻听众鹰人声音消失的地方则有一道狭长的裂缝,自上而下,其内尖石错乱。好像一只大怪兽微张的嘴。 海风吹来,满是腥咸的气味。 回身向远处望去,雾蒙蒙的一片视力难及,遮挡了远处的海面。 整个的海岸线看上去阴森森的,极为荒凉,鲜有活物。 “我靠咻咻,这种地方能住人吗?咱们还是走吧!”不知何时石小玉小脑袋已然从他衣兜里伸了出来。 李作乐摇头道:“既然来了,哪能就这样走了?你不要羽毛了吗?” 石小玉道:“羽毛虽然好,船上三个也够拔了,不需要冒险深入腹地。何况她们人多势众。一个个的还那么邪门,万一你着了道儿给她们吸干了可怎么办哟?” 李作乐点点头,“这到是个问题,但你难道就不好奇?” 石小玉点头道:“自然是好奇的。” 李作乐道:“那不就是了。难得碰上这么稀奇的品种,不好好看看怎么能行呢?来吧。站到我帅气的头发上给我看着点身后和上方,咱俩一起逛逛。直捣黄龙。辣手摧花。” 说着将石小玉提溜起来,放到了头上。 “变态!”石小玉一声嘀咕,抓着他的头发,倒背坐在了他头上,小屁股抬起重重的坐了两下,催促道: “那就走吧。希望你不要又被关二十年。” “乌鸦嘴,小心看着,别要被窜出的蛇一口吃了。”李作乐霉着脸回了一句,小心的往裂缝走去。 裂缝内又湿又冷、又是黑暗。腥臭的海风不时灌入,蝎子蜈蚣一类的东西在犬牙交错的黑石上乱爬,不是发出嘶嘶磨牙般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李作乐手握荧光石,步步为营、小心的带着石小玉走出二十余米后,转过一个弯,眼前一亮,有天光刺入。 拨开挡住出口的低垂草帘,他不觉呼吸一窒,但见前方远山如黛、郁郁青青,流云飞瀑、奇峰悬崖雾立,日照紫川、彩虹饮涧,各色猫眼鹰人及奇异生物往来忙碌,勤勤恳恳、和和睦睦…… “这个,这个……我靠咻咻!”李作乐一阵呆滞,惊异的望着眼前犹如仙境一般的景象,下意识往前走着…… 石小玉也惊呆了,兴奋得小手一下松开了李作乐头发,小身子慢慢悬浮而起,拍着手,飘在了空中,眼里小星星乱冒,好一会儿方才回神。回神后—— “嗯?坏人你上哪里去了?”她四处找寻,方才发现缝隙外乃是个高逾百米的断崖,其下云雾缭绕,隐约有水声。 “啊?”她掩口轻呼,吃了一惊,“不会是掉下去了吧?” “没错,爷爷就是掉下去了。”凭着弦能变的奇异联系,她一下就听到了李作乐那无奈的清晰声音。 “呀!”石小玉吓了一跳,当即飞了下去。 只见李作乐双手枕在脑后,正一脸无奈的躺在一个猛男与一个丰满鹰人身上,将尚保持着“吹箫”姿势的两人砸晕了过去。 “这,这……你干什么呀?” 囧李作乐的小伙伴又惊呆了! “我也想知道这是干什么呀。”李作乐一声叹息,拍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低头看眼因自己突然坠落撞击鹰人头部,导致鹰人嘴巴闭合,断了一半的猛男的“箫”。神龙之息使出,顿时治愈了两人。与石小玉一起躲到了一边树林。 少顷,在溪边野地“吹箫”玩乐的一人一鸟觉醒,也是一阵茫然,讨论几句后接着行乐。李作乐听了几句,也即明白了。丫的这一人一鸟貌似在搞婚外情! 这地方还兴结婚?兴婚外情?这也太奇怪了吧? 李作乐想着带起石小玉,小心翼翼的望树林深处走去,只是有点后悔,一对奸夫淫妇而已,“箫”断了就断了吧,命该如此,就不该再帮他接上的。唉!囧 (未完待续。。) 第 04 章 鸟人的幸福、男人的快乐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让石小玉打开空间罩壁、隐住身形,两人四下观望着径直往岛中心位置走去。适才站在高处,他们发现岛中心位置一座奇峰下有个清澈的小湖,小湖美丽,近旁似有村落,往来有人。 整个小岛看上去就像一个巨大的盆,外围有黑色山峰环绕,挡住了往来的海风。岛内气候宜人,温润舒爽;小湖水雾蒸腾,似有地热加温,成了温泉一般的热水湖。 一路前行,在经过一片枝杈繁茂的巨大树木林时,两人发现巨木之上稀稀落落的多建有房屋,一座座的依树形而建、设计精巧,隐约可见房顶枝头有鹰人歇唱,其内有男子声响。 “这个,这个……”偷偷跳上一座树屋,朝里观望,李作乐真大跌眼镜,无话可说了。 “爸爸,爸爸,我要,我要……”其内一个看上去只有三四岁的小鹰人咿呀说着去解男子腰带。 “你个小淘气,不是昨天才吃了的吗?要爱护爸爸的身体知道吗?”男子身旁一个蓝色羽翼的成年鹰人说着一把将小鹰人提溜了起来,在小屁股上轻打了两下,拉到一边,回首有爱的望着男人。 男人微微一笑道:“不碍事儿的,我最近养得很好。” 蓝羽鹰人白他一眼道:“好什么呀?尽逞能!你若垮了,让我们娘俩以后怎么办呀?去喝其它男人的吗?” 男人呵呵一笑,爱怜的将一双鹰人妻儿揽入怀中,亲了一口,全家其乐融融,颇为和谐。 “这个……看着还不错耶!”石小玉说。 李作乐点点头,身形晃动。轻轻跳下了树屋。 接着两人又偷瞧了几处树屋,发现屋内情形大同小异,或是一个鹰人一个男子、一夫一妻,或是一个鹰人三四个男子、一个男子三四个鹰人,成一妻多夫、一夫多妻,彼此间的关系却都颇融洽的样子,看不出太多问题。其中有一家—— 一个容貌姣好三十许样子的紫翼鹰人有三个丈夫。最老的一个八十余岁,已然颤颤巍巍、老眼昏花了;次老的一个五十上下;最近结婚的一个二十左右。有两个孩子都独立搬走了。 这个紫翼鹰人与三个丈夫同生活在一起,那个后来二十左右的三丈夫对那八十余岁与五十上下的大丈夫与二丈夫多有不屑,背地里常常称他们是“老废物”。有让妻子别管他们、将之赶出的意思,但那妻子却是一视同仁,虽然几乎再无法从大丈夫与二丈夫身上喝到“奶”了,但仍旧捶背按摩、做好吃的东西,细心照顾着他们。可谓情深意重、知恩图报,看得李作乐也是一阵感慨、唏嘘不已。 总之一路行进。李作乐发现大多数的鹰人都似是贤惠温柔、颇为忠贞的样子。对丈夫对孩子都很好。把男人伺候得白白胖胖、心情舒爽;孩子教得尊母爱父、有礼有节。不能不说是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正应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这句话,让李作乐咋舌不已。 “这个……表面看着还不错,并不代表实际也很不错,对不对?”他喃喃自语。 “嗯!”石小玉点点头,“事情总有两面的。再看看吧。” …… 两人继续深入。在穿过这一片有鹰人居住的高大林木区后,眼前一亮,阡陌交通,一片田园出现。风光旖旎。其间往来耕种的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俱悠闲散漫、怡然自得。 当然,这“女”俱是鹰人,没有一个人类女子,难道—— “这鹰人不会生儿子?”李作乐想。 一路行来,他发现其内鹰人俱是肌肤细嫩、胸脯丰满的雌性,长发飘飘,长相秀美,没有雄性。而似乎十岁以前的小鹰人喝的“奶”都是得自父亲的,十岁以后则需要离开家,独立生活,找寻配偶找“奶”喝。 貌似,岛中央位置那温泉似的清澈小湖——爱情湖周围,就有“奶牛场”、且有许多独身男子居住,根据“奶牛”数量及产量,小鹰人们在十六岁以前都是受到“保护接济”的,每十天半个月一次的都可以到“奶牛场”喝“奶”。而十六岁以后呢? 李作乐不知道。 撑着空间罩壁,他与石小玉继续的往前走。这一片田园貌似都是树屋里的鹰人夫妻种的。穿过田园,他们到了爱情湖边。 爱情湖边热闹。沿湖岸环形的一周都是建筑:有的像民房,有的像商铺、度假村,各色建筑俱全、设施齐备,好似一个巨大的游乐场亦或小型的度假城市?其内各色鹰人与男子嬉笑玩闹、打情骂俏,有求婚的、有恋爱的,有关上房门嘿咻的,也有光天化日下交合的…… 沙滩上、湖水里,屋顶上,阳台边……随处可见成双成对、双双对对的男子与鹰人,他们相互追逐着、讨好着、谈论着、交换着,都荡漾在一片祥和欢乐的气氛中,自由自在、欢喜无边。 “这个这个……”李作乐张大了嘴,“这个像不像传说中中邪了,被鬼迷心窍妖迷双眼的堕落场景呢?” 石小玉点点头:“像!” “那怎么办?”李作乐问。 石小玉歪着小脑袋想了想道:“不怎么办。” “哦?”李作乐道。 石小玉道:“人为什么活着?你为什么活着?活着干嘛?意义何在?” 李作乐皱眉道:“活着就活着呗,一种生物现象而已,就像吃进去的米、拉出来的粑粑。我问你,粑粑有什么意义、为什么要存在? “有的人说活着的意义是奋斗、是为人民、是名垂青史。我不明白。奋斗的意义是什么、名垂青史又有毛用?人类终有一天要灭亡的,名垂青史又如何?就算不灭亡,名垂青史后人记得你又如何?与你何干?反正不知道,青不青史有什么关系? “说到底我认为人活着就是活着,没有任何的意义,像粑粑一样,生物现象而已。所谓理想、所谓意义,不过是为了有感知的活着的这一段旅程美一点、舒服一点而已。” 石小玉点点头:“从人类自身出发,确实如此。所以——” 她淡淡道:“就算这些人真是‘中邪’了,那便如何?就你们人类来说,你们为什么要升官?为什么要发财?为什么要努力的往上爬?说到底无论是为了民、为了名、为了丽、为了利,都为的不过能在生命存在有感知的这一段短暂岁月里舒心愉快,过自己理想中自由自在的生活。所以哪怕‘中邪’了又如何?谁人不‘中邪’? “因每个人获得愉快的方式不一样。有的觉得连升三级当省长会快乐,有的觉得非当总统不可才会快乐;有的觉得每天有饭吃就很快乐,而有的又觉得非得有山珍海味吃才会快乐…… “说到底无论是努力奋斗想当总统的,亦或励志赚钱要娶十个老婆、睡一百个女明星的,通通不过为了快乐,为了在活着这一段短暂岁月里过得舒心。所以假如一定要问人活着的意义是什么,那么答案就是——快乐。所以在追寻快乐的途中,谁人不是—— “‘中邪’了呢? “被鹰人迷惑是‘中邪’,被总统之位迷惑、被玩弄一百个女明星的迷惑、被留名青史的虚名迷惑等等,同样的无一不是‘中邪’了。所以‘菩提无树,明镜亦非台;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迷’与‘不迷’,‘中邪’与‘不中邪’,事实上在我看来根没有多少区别。至于你要不要打杀鹰人,‘救’出这些‘中邪’的人类,我根也是无所谓的,全看你高兴。如果你觉得这么做了你会高兴,那么我也会高兴,你就去做;如果你觉得维持现状你会高兴,那么我也会高兴,你就去维持。我的存在—— “事实上全因为你。你是人类,你有为什么存在的疑问,追寻人生的意义,我却不一样。我的指令目标很清楚,我存在的意义就是要让你快乐,促成你练成创世八诀,到奇点幻境见主人,所以—— “你的选择就是我的选择,你不该问我怎么办的。不过刚看你脑子似乎有点乱,稍微的帮你分析了一下,怎么样?我聪明吧?分析得有道理吧?(^__^)嘻嘻……” 她说着两只手往脸颊两边一捧,歪着小脑袋,做个可爱的动作。 李作乐呵呵笑道:“是啊,好聪明,好有道理哟。来,亲一个。” 说着将之抓起放到嘴边亲了一下,弄得石小玉又狂伸舌头狂甩脸,一付唾沫星子粘了一身的样子,厌恶非常。(^_^事实上她做这样夸张的动作,那是因为知道李作乐就喜欢看她这付样子,算是两人彼此交流增进感情的玩闹方式吧。) 随后李作乐看周围人鹰混杂,相互勾搭、各行其是的样子,数量也不少,考虑到石小玉的空间罩壁也撑了不少时间了,当即找个僻静的地方让石小玉收了罩壁,躲进兜里,大方出了偏僻所在,往街上走去,可哪里能想到,他方才出现在人从里,一群正勾搭着男人的猫眼鹰人像狗一样抬鼻嗅了嗅,竟都脸色一变的向他涌了过来。 (未完待续。。) 第 05 章 围捕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是何人?”众鹰人紧张戒备,团团将之围住了。 “呃!我是李大炮呀,平时较少出门而已,有什么问题吗?”李作乐诧异,没想到恍似游乐场的所在,自己混迹人群竟会一现身就给鹰人识破了,于是故作惊讶的说,存万一的幻想,希望可以敷衍过去。 “较少出门?”众鹰人突然格格的笑了起来,花枝乱颤道,“姐妹们,你们有见过这么能扯的男人吗?睁着眼睛说瞎话!还等什么?抓了吸他的第一口精元呀……” “抓呀……” “上呀……” “吸空他……” 一时间附近鹰人欢呼,全都激动得身子打颤、面皮发红,纷纷叫嚷着向他扑了过来。 “这个,这个……什么情况呀?”李作乐莫名其妙,面对一群如狼似虎,像是饿疯了一般,眼里闪着贪婪兴奋光芒的鹰人,他上蹿下跳,奔逃躲闪,实在有点哭笑不得了,不知问题出在哪里。 “难道岛上的男人都给打了什么记号?”石小玉说。 “貌似没有吧!”李作乐四处看看又是纵身一跃,两只一左一右扑来的鹰人收刹不住,顿时脑袋对撞,晕菜了。 “那就奇怪了,”石小玉说,“我看你此刻的样子普普通通,与岛上这些男人也没差呀。怎么一现身就给发现了呢?” 李作乐摇头。“奶奶个熊,”看眼周围给猫眼鹰人呐喊助威,还不时给他下绊、哈哈大笑的岛上男人,不禁大骂道: “这一帮撮鸟贱男春,倒是笑得很欢嘛。难道爷爷给鸟人吸干了,你们一帮撮鬼很爽吗?真的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鸟人在一起久了,你们也它码的变成‘鸟人’了……” 说骂间随手抓住一只扑进的猫眼鹰人的爪子,将之身体抡起,像是直升机螺旋桨似的砸散了扑上的鹰人,随手扔出,又砸倒了正北方呐喊助威的一片贱男,随即向一个擂鼓叫嚷,喊得最凶的中年汉子扑了过去,一把揪起汉子衣领,腾空而起。 “啊?”汉子大惊。只发现周遭景物快速的模糊倒退,劲风袭面,低头看时发现自己身子已然离地十余丈,当即吓得脸色发白,两腿发软。差点没大小便失禁的屁滚尿流。 “说!鹰人是怎么发现我不是岛上之人的?”一面躲避着鹰人的围追堵截,李作乐一面向汉子问道。 “我。我……”尽管吓得够呛。但汉子竟然颇为踌躇的样子,眼珠子转了转,竟是没往下说。 李作乐大怒:“你说不说?不说就去死吧!” 一甩手,直接将之向地面猛砸而去,劲风袭面,直接将之脸孔都吹得变了形。就是其下一些鹰人见了也不敢去接。 “说,说。我说我说……”汉子吓得心胆俱裂,屁滚尿流,在顾不得其它的杀猪一般叫了起来。 “嘿嘿。这就对了嘛。”李作乐大喜, 猛地往扑近的一只猫眼鹰人毛臀上蹬了一脚,将之蹬上高空,自己却借力身形如电的向地面回窜。就在汉子脑袋即将“亲吻”上地面的一瞬,抓住了他的脚。身子翻转,地面出现两个深深的脚印,倒提着汉子左腿脚踝,他稳稳的站在了地面上。 “啊呃!”汉子却因惊吓过度,在身子停下来的一瞬,全身气力一散、眼睛一翻,直接晕了过去。 “胆子真小!”李作乐无奈叹口气,将之扔进了扑近的一只猫眼鹰人怀里,继续的拔腿就跑,躲避围捕。 …… “香蕉个棒棒的!这都什么品种,怎么那么快?也不知闯入此间是何目的,不如杀了吧,免生后患……” 围追堵截,猫眼鹰人像是玩橄榄球似的围扑李作乐,小半个时辰后却一点效果也没有,第一口的精元没吃上,反到己方人员相互碰撞晕菜了不少,部分鹰人如是说着已经开始使用弦力攻击了。 事实上就在李作乐走走停停观察着鹰人,往岛中央走的时候,鹰人们已经收到粉儿等被击晕捆绑在彩云舟之上、有外客闯入的消息了,只是她们的传播方式较为隐秘——是一种类似我们今天手机无线传播的方式,只是她们的手机是天生长在脑里的,算是一种天赋能力,能够在一定范围内传递言语图像等讯息,李作乐不知道而已。 至于她们怎么一下就识破了李作乐的身份呢? 当然不是因为李作乐的相貌(为防万一,李作乐在现形以前其实已经变幻过容貌了),而是因为李作乐没给她们“吸”过,是以身上并没有她们的气味残留,所以…… 而就像婴儿吮吸的第一口母乳(即初乳),事实上从未给鹰人吸过的男子,第一次被吸时出来的“奶”的品质是最好,于鹰人的价值是最高的。这其实也是每次外出抓男人时,有不少鹰人愿意抢着去的原因所在。岛上有规矩,凡抓到男人的鹰人,该男人的初精权都归该鹰人所有。而将男人带到岛上后,情况就有了变化。 说起来,羽皇岛实在是一个很神奇的地方。为了避免竭泽而渔,可持续的发展,减少外出抓捕男人的次数,过于结怨人类,鹰人们逮到男人后除了第一次的“采精”(即初精)有点霸王硬上弓的意思,到达羽皇岛后,男人们基本是被“放养”的,没有什么生命危险。 为了长期的有“奶”喝,只要男人们不胡来、不离开羽皇岛,并根据年龄及身体素质每个星期到每个月不等的得去“精元阁”(即奶牛场)给鹰人们“喂一次奶”外,鹰人们是不要求也不会干涉他们什么的,反倒会帮助他们,给他们提供食物居所等。这—— 不知道算不算一种交换。囧 而余下的时间则是自由的。若男人们觉得自己尚有“存货”,又看中了某个鹰人,则可以主动勾搭,献上“奶瓶”,甚至与鹰人结合,组建家庭、生儿育女;鹰人看重了某个男人也一样。 事实上整个羽皇岛男人与鹰人混居,自由选取对象,自由谈情说爱,你情我愿,卿卿我我,并没有强迫,也少剥削压榨,其乐融融,是一个很自由、很不可思议的所在。 鹰人温顺,个个貌美如花、天生尤物,加之自身的某种奇特缺陷,缺了男人们的“奶”就无法存活,是以在取悦男人方面极有手段,鲜有男人不被迷惑的。 而此刻李作乐自然不知道这么多,但隐约的觉得这些鹰人也不是很坏的样子,是以并没有下杀手,只是东窜西跳的躲避,偶尔踢飞几个,砸晕几只,见终于是用弦力攻击了,心下大喜,吸星**暗中使出,在鹰人弦力攻击及身的瞬间装作很受伤害的样子,东倒西歪,成心赚吸她们的弦力。 果然,见原本速度极快,碰都碰不到的李作乐速度锐减,给弦力攻击击得东倒西歪的,猫眼鹰人上当,更加卖力的输出。一时间—— 四周弦力波动起,各色各状的弦能攻击如百流入海般四面八方的像李作乐袭涌而来。 “哇靠!你们以多欺少算什么英雄?!” 李作乐大叫,一付颇为恼怒的样子,身形东倒西歪,火弦变使出,体表隐约泛起一层红光,所有近身的弦火、弦石、弦水……尽皆化为最精纯的八弦之力,流归气海。 “香蕉个棒棒的!我们都是小女子,可不算什么英雄,就喜欢以多欺少,格格……” 看他随时可能倾覆的样子,众鹰人乘热打铁,花枝乱颤的格格娇笑着不断聚集,更加卖力的进行弦力攻击。附近男子则多有敲锣打鼓、跺脚挥拳加油的,场面颇为火爆,极具震撼。 “这都什么心态呀?”李作乐纳闷,“不是都是给鹰人捉来的吗?怎么见我这个外来的同胞被围攻,不但不给帮助还落井下石呢?难道是惧于鹰人的淫威?” 他想着大摇其头,干脆的停下脚步,马步蹲起,火弦变全力施展,身上隐约现出一层红光,表面看像是一层类似保护罩的防御类战技效果,实际上却分解周身弦力攻击,配合吸星**吸取鹰人弦力。 “咦?这男人还有些门道,姐妹们加把劲儿……” 众鹰人诧异,更加狂命的催动体内弦力,围攻李作乐。 …… 小半个时辰后。 “不对呀,这人怎么这样?” 众鹰人香汗淋漓,部分弦力亏空严重已然罢了手,落回了地面。 “哈哈,哈哈哈哈……” 很久都没有弦力修为快速增长的美妙感觉了,此刻给上千名猫眼鹰人弦力围攻,李作乐吸得过瘾,不由得大笑起来,声震四野,瓦砾湖水震荡,许多鹰人身受不住纷纷从高空跌落。 他身形如电,背部凤凰火翼展开,一种炽热威严的火凤气息蔓延,极速朝空中未落的猫眼鹰人扑去。鹰人色变,全身战栗,一种源自基因的威慑恐惧使得她们彻底没了战斗的意志,纷纷坠落,爬在地上颤抖不止。 他略有些失望。悬浮于空,冷冷注视着脚下鹰人,以睥睨天下的气势淡淡道: “说,你们是怎么回事儿?” …… 〖 第 06 章 玉皇阁里的雏鹰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我,我……” 众鹰人一个个的脸色发白,颤抖不止,惊恐的望着他,特别是他身后的火翼,眼里满是惊慌臣服之色。 “你,你……你要做什么?” 一些男人见状,尽管上下嘴壳打颤,小腿弹三弦一般抖着,面色苍白,怕得要死,但却由一而百、由少到多,纷纷的挡在了倒地的鹰人身前,目光决绝坚定,誓死守护的样子。 “你们——”李作乐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你们确定你们的脑子是正常的吗?我是来救你们离开这里的。你们为何要护着这些邪物?给我一个理由。” “啊?救……救我们离开这里?”男人们如梦方醒,一阵恍惚,回首望着身后鹰人,又望着周遭一切,犹豫一阵后却都纷纷的摇头道: “谢谢你的好意,我们不走……” 虽来历不同,性格迥异,原分属东大陆、西大陆、三岛大陆不同地方的人,但众男人所告,大意皆是外面的世界纷繁杂乱,艰难烦恼甚多,到不如呆在此地的逍遥快活。 此地鹰人勤勉温顺、无邪天真,极会伺候男人,尽心尽力。大凡男人们想的,她们都会尽力去满足实现,也少有实现满足不了的。男人们在此生活,吃喝交赌,快活逍遥,胜过外界百倍,无忧无虑。 李作乐无语,也不能说他们不对,是自甘堕落什么的,是以收了羽翼,停在一处屋顶听他们诉说。谁知这些男人的记忆一旦打开,忆起外界诸般烦恼,竟是越说越气忘了恐惧,激动得捶胸顿足。又砸房子又砸窗,唾沫横飞的冲着李作乐就破口大骂。大意是说—— 他们在外界生活不如意,工作辛苦,烦恼甚多,好不容易来到此间,他们很满足,根本不想离开。李作乐若敢强行的带他们离开、或是伤到鹰人,他们就要与李作乐拼命,就是打不过死了也要化作厉鬼缠着李作乐,让李作乐生生世世不得安宁……诸如此类的。直接把李作乐骂得一愣一愣的。哭笑不得。骂到最后—— 一帮男人竟然动上手了?!棍棒唾沫一起招呼! 李作乐又不能杀了他们,是以看他们一付愤世嫉俗,对外面世界极度不满,将怒火发在他的身上,又悍不畏死、誓死守护鹰人的模样。只能是再次的拔腿就跑,抱头鼠窜。像过街老鼠一样的。实在是“吃力不讨好”,有够搞笑的。 后来顺着爱情湖跑了几圈,隐约看见白蒙蒙水汽蒸腾的爱情湖中央似有楼阁,心念电转,踏水而行,到了湖心小楼。只想阻断众人追打。停步小楼,抬头观望楼阁,发现上书“羽皇阁”三个大字。 “难道是‘鸟王’所居之处?” 他喃喃自语,心头不觉跳了一下。全神戒备,回望岸上鹰人,隐约可见她们脸上的惶恐崇拜,显然正是他所猜测之处。 “奶奶个熊!这些鹰人一个个的魅力都不小,将这里的男人都迷得神魂颠倒的,她们的‘鸟王’一定更厉害,一会儿我若中招了,小玉你可得把我打晕了扛出这鬼地方的,知道吗?” 他边四处观望着,边毫无逻辑的说。发现小楼周围的湖面明澈,似有游鱼,没有白色的水蒸汽蒸腾,像是冷水一般,好奇的伸手进去摸了摸,发现湖水冰冷,果然不热。 “你又发什么神经?”而石小玉一下从兜里跳了出来,不满的说: “我这么一点还没你巴掌大呢,怎么扛得动你?你若没有把握趁早走的好。” 李作乐笑眯眯望着她,说道:“你不是天使么?一定有办法的是不是?我相信你!哈哈……” 说着伸指揉了揉她小脑袋,推门走入了羽皇阁。 阁内陈设讲究,颇为雅致,有两层,十余个房间的样子,物品摆放都很整齐,俱是价值不菲之物,只是全都蒙上了薄薄的一层灰尘,像是许久都没有人住过了。 “难道羽皇不在?偷偷出去偷人了?” 他口没遮拦的胡言乱语着。石小玉随后跟进,看屋内陈设,顿时眼里小星星乱闪的敞开双臂,拥抱空气道: “哇!好漂亮的房子呀,我若也有一栋这样的房子就好了,只可惜太大了一些。” 李作乐笑道:“确实不错的样子。走吧,咱俩先四处的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人在,顺带研究一下它的建筑构造,待有空了我做一栋小巧精致、一模一样的给你。” “真的?”石小玉大喜,“我就知道你最好了。”说着冲上去抱着他鼻子,亲了一下。 李作乐打个喷嚏,将之吹了出去又飞回他肩膀,坐在上面。两人边聊天,边查看着房间及里面的物件,直到最后一间房门前,还是连个鸟影也没有看见。 “这是最后一间了,你认为里面是什么?”李作乐问。 “卧房!”石小玉说,拨弄着白嫩的纤细手指算道, “书房、丹房、禅房、厨房,娱乐室、练功房等等都有了,这最后一间应该是卧房。一定是卧房!” “嗯!”李作乐点头笑道:“咱们小玉真是越来越聪明了,分析得很有道理。”说着推门而入。 “那是!”石小玉得意的扬着小脑袋。 果然,这是一间看上去颇为雅致温馨的卧房,有镜子口红胭脂衣服等女子运用之物,只是这“床”实在有够特别的。到底是长有爪子鹰人睡的床,不似人类的,只有根手臂粗的横木。横木上此刻正有只一两岁样子,羽翼火红鲜艳的小猫眼鹰人立在上面,睡觉。 “这——就是羽皇?”李作乐不可思议的望着横杆上打盹的小鹰人,简直都说不出话了。 “也许是羽皇的闺女——羽皇公主呢?”石小玉说。 “嗯。有可能是羽皇公主,否则也不可能在这里了。看那些鹰人到此刻都没用追上这里,估计这阁楼是有些秘密的,类似各宗门禁地什么的。走,咱们上去和她打个招呼如何?” 李作乐说着随手从架子上找了本书。轻轻上前往那小鹰人脑门上戳了一下。 “喵呜……”小鹰人惊醒,陡然睁开眼睛,颇为凶悍的瞪了李作乐一眼,体表火光乍起,一下就将他手里的书化成了灰烬。 “哇靠!这小东西还真厉害。”李作乐吃了一惊,连忙缩手。 “呃嗯……”火光一现即逝,眼中凶光收敛,见李作乐没什么进一步的动作,小鹰人嘴里哼哼着歪着小脑袋,眨着一双迷茫的大眼睛望着他。样子颇为可爱。 “喂,小家伙,你会说话吗?叫什么名字?” 石小玉一下飞到了李作乐身前,向至少比她大了十倍不止的小鹰人,口称“小家伙”的热情问道。 “呃嗯……”小鹰人又是一阵迷茫。目光从李作乐身上移开,歪脑袋盯着石小玉看了半晌。没有反应。 “我叫石小玉!”石小玉说着颇为热情的朝小鹰人飞去。 “嗷喵!”谁知小鹰人陡然一张嘴。很凶的样子,口里一团火焰喷出,石小玉无恙,一身衣服却是给烧得渣都不剩一点,赤身**的飘在空中,样子颇为狼狈。 “你。你……” 这一件可是鬼灵儿不久前才送给她的,是她二十年来唯一的一件新衣服,眼看就这样“狗咬吕洞宾”的被小鹰人毁了,石小玉焉能不气?小脑袋两边又开始卡通的喷火冒烟了。叫嚷道: “我的衣服!你还我衣服……” 遂直接的冲了过去,将小鹰人从“床”(即横木)上一下就冲了下来,两人滚在地上干起架来…… 李作乐先是愣了一下,随即捧腹大笑着也不劝架,径直出了卧室,去旁边书房查阅典籍,调查鹰人来历去了。 石小玉是金石之灵、金刚之躯,乃是“上天”派下的“天使”,除非是上天或是习练有天弦八部的人,比如像是他或者嵇笑仁,否则世间根本没有一种力量能够真的伤害到她的,所以—— 李作乐并不担心她会受伤。 至于那个小鹰人——貌似也不是好惹的;再者说就算落败了,他相信石小玉也不会伤害她的,不过是衣服毁了发发脾气而已。 果然,李作乐从书房的书架上找到一本名为《羽族起源》的书坐下,刚才翻开,石小玉就光着身子,气恼的倒拽着小鹰人爪子,一路拖着到了书房。 “你干什么?”李作乐不禁眨了眨眼。 “我才想问你干什么呢,干嘛自己走了,也不帮我。”石小玉委屈的说。 李作乐笑道:“我相信你嘛!你看,你现在不是大获全胜,将之拖了来吗?又何须我帮忙?” “这倒是!”石小玉点点头,一下又笑了起来。“可是我现在衣服都烧光了,怎么办呀?这小家伙糊涂,貌似连话都不会说,也没法赔我,真愁死我了!”她愁眉不展道。 李作乐颇有意味的望着她,突然桀桀的怪笑起来,说道:“我看你不穿衣服更好看,就不用穿了。” “你……哼!大色狼!大坏蛋!人家不跟你玩了!” 石小玉恼怒的冲他吐了吐舌头,做个鬼脸,“小气”的躲到了小鹰人身后,不让他看自己的“春光”。 . ps:囧没钱交网费了,先断两个月,顺便攒点稿,待来年再发吧。感谢几位一直有看的朋友,你们是我一直下去的动力和牵挂。两个月后的来年再见吧。感谢感谢,再见再见,抱歉了~~~~~~~~ 〖 第 07 章 羽族起源、星宇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李作乐微微一笑道:“你不是一直都想用鹰人的羽毛做衣服吗?现在正好。你就从这小家伙身上拔几根羽毛好了。另外这小家伙身上的衣服特别,似乎不畏惧火焰,你也可以一劳永逸的割她一块衣料做件不畏火焰的宝衣嘛!” “呀!是哟!我怎么就没想到呢?”石小玉眼睛顿时亮了,立马的就去扯小鹰人身上的衣服,想要撕下一块做裙子,只可惜咧着嘴使了半天劲儿硬是没扯下来。眼珠一转又去拔小鹰人的羽毛。 小鹰人吃痛,一下子醒了过来,一翅膀将之拍得飞出去好远,砸在墙上又顺墙缓缓滑下,像烂泥粑粑一样,样子有够滑稽、有够惨的,正应了“偷鸡不成蚀把米”的说法。囧 李作乐无奈笑笑,当下摇了摇头,只得放下手里的书,去墙根提溜起石小玉,放到桌上,然后捉住小鹰人翅膀,像只小鸡似的将之提了起来,任她爪子乱蹬、身上火焰乱窜,都无济于事。 “说吧,要哪几根?”他问石小玉。 “这根、这根,还有这根……”石小玉顿时笑开了花,一阵点指。 “嗯!”李作乐点点头,当即也不顾小鹰人的哭痛,颇为残忍的从她身上拔了七八根的艳羽给石小玉;又嫣然刀放出,从她上身所穿衣服的一角割了块衣料给石小玉。 将羽毛、衣料、嫣然刀和明暗双针俱都摆在了石小玉跟前,说道: “这下行了吧?” “嗯!”石小玉满意的点点头,去其它房间寻了丝线,用羽毛遮了身,遂喜滋滋的坐在桌上缝起衣服来。 李作乐松口气,又回望手中小脸泪痕斑斑。犹自挣扎啼哭的小鹰人。坐回书桌前的椅子上,将之强行纳入怀中,温言抚慰道: “乖啦乖啦,不哭了,哥哥给你糖吃……” 说着从空间灵器内(囧不知道石小玉什么时候从什么地方偷来的)拿出一颗糖塞进了小鹰人嘴里。 小孩儿都喜欢吃糖。小鹰人也不例外。咩咩哼哼的哭闹了一会儿,像是累了,很快的就含着糖睡了过去。 “终于消停了!”李作乐心说,一阵苦笑,“我的命咋这么苦呢?好心救人反被追杀不说,这会儿竟又做起了保姆。实在是……” 想着又立拿起那本《羽族起源》看起来。原来—— 照书所载,猫眼鹰人乃是一种非常态的合成生物,是很久很久以前,一个对生物体生命体极端有兴趣的弦能武者(一个类似于地球生物学家的科学狂人)通过类似基因重组、细胞合成的方式,弄出来的。 据传。那不知名的神秘狂人拼组出的奇异生物并不止猫眼鹰人一种,只不过许多都在物竞天择的生存斗争中被消灭掉了。只剩下蛇人、猫眼鹰人、羊脚人及美人鱼等极少数几种存世。 而存世的几种合成生物里又以蛇人最为强大。猫眼鹰人次之,羊脚人与美人鱼最为弱小。其中蛇人族最强大的两个代表就是伏羲与女娲这一对兄妹兼夫妻了。伏羲甚至被认为是弦月五祖之一,得到了弦月新星早期武者的一致认同…… 猫眼鹰人则是其中最纠结的。与蛇人、羊脚人及美人鱼等一些可以避开人类独立生活的种群不同,她们离了人类男子的精.液就无法存活,是以她们既不可以离人类太近,也不可以离人类太远。 特别当族群中出现一些不遵规矩。直接就榨干男人精元、将之弄得脱阳而死的鹰人后,鹰人在人类世界的生存就变得更加的举步维艰,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至少—— 没有哪个人类女子是愿意与她们生活在一个地方的。 所以…… 但好在她们的繁殖能力极强,且所生育出的俱是雌性的鹰人,并不会生出雄性的、或是人类,加之容貌娇美,万千年来培养成的用于俘获男人的技艺手段又高绝,是以马马虎虎也生存了下来。 当然,为了不受制于人,彻底摆脱人类、躲避危险,历代鹰人也是煞费苦心研究过的,希望能够找出一种可替代男子精.液的东西。 在早期研究时,她们认为男子的精.液也就是些水、蛋白质一类的东西,吞噬入腹后,照理说当与吃鸡蛋一类的东西是一样的,可结果却不是。 之后又经过许多年的研究,她们方才发现了其中些许奥秘—— 就像鸡蛋、鸭蛋和各种不同的蛋类,蛋皮破了里面俱是黄的蛋黄和胶质状透明的蛋清,吃到嘴里的味道也差不多,但却为什么孵化出来的生物是鸡鸭鹅鸟龟等不同样子的东西呢? 而且研究发现,她们本身的体质及胃肠道等消化系统与人类也是有着些许无法明究的差异的,不可能改变。是以—— 又经过许多年的研究,她们到是找到并合成了一种能够取代男子精液的东西,只可惜造价太高、制作起来又太麻烦,到不如捕养男人从中榨取精液来得容易,是以只能作罢。 看到此,李作乐嘘唏感叹,不觉为这些看似**邪恶的鹰人觉得悲哀。低头看了眼怀中闭目酣睡的小鹰人,目光真正柔和了不少。 继续的往下看。他在最后一页发现了一幅星宇图。 星宇图粗糙,只大概的标出了宇宙的分区:即东胜神洲域、西牛贺洲域、南瞻部洲域和北俱芦洲域,四大洲域。有意思的是照该书的文字记载及星宇图所标注的位置—— 李作乐发现那神秘的狂人武者进行基因重组、合成蛇人及猫眼鹰人等非常态生物的大本营(或称试验基地),竟然是在南瞻部洲域西北角一个类似他印象中地球银河系样子的星系内的小点(即星球)上。 “难道……” 见此他的心不由得跳了一下,身子竟微微有些颤抖, “不错,不错……”他喃喃自语: “《山海经》,是《山海经》。 “《山海经》里不是记述了许许多多光怪离奇的生物吗? “什么猪头人身牛尾,什么狗吠人头马身,都是奇奇怪怪的。 “整本《山海经》读来,好似置身于一个各种不同生物拼装组合出的疯狂世界。疯狂的地球远古世界。而据考—— “该书记述的山川河流矿藏草药等,至今仍有迹可寻,唯记述的各样生物踪迹皆无,像是从来不曾出现过一样。而照地球各地的古老文明传承及遗迹雕像等,无独有偶,这种半人半兽的生物却在世界各地出现,这其中,难道真的只是各地古人在思想上的巧合? “不是的,一定不是的。”他缓缓摇头, “周斯(宙斯)、叶和华(耶和华)、李老君(老子李耳、太上老君)、牟如来(如来佛、释迦牟尼)、伏羲(神农?)、应龙等等,这些名字都一无例外的出现在地球各地的传说神话中;而今这《羽族起源》里关于鹰人的来历及这幅星宇图又与地球《山海经》上的记述颇有雷同,难道,难道……” 他想着不觉全身颤抖,“难道像是汝鄢寒、李老君、天诛峰群妖及周斯、叶和华等都是到过地球的?而美人鱼、猫眼鹰人等会不会就是在地球上被那个疯狂神秘的基因狂人给制造出来的呢? “假如这个猜想是正确的,那么……那么他们又为什么纷纷的都离开了?是起了什么争执吗? “照《圣经》所载,叶和华难道是厌倦了人类的不忠反叛,失望之下走的吗?亦或遇到了什么劲敌?比如死对头萨旦。 “那么周斯呢? “周斯难道是四处的耍威风玩地球女人玩腻了,跑到其它星球玩其它星球的女人去了? “而伏羲女娲则难道是因为半人半蛇的形象,怕灵智开启的人类嫌弃害怕,是以画先天八卦图后藏匿不出、离开了? “李老君则见人类社会已然进入轨道,不再需要自己的指导,是以洋洋洒洒的作五千言《道德经》阐明宇宙真相、世间至理后,飘然而去,回了弦月新星? “是呀,在春秋战国以前,地球的远古大地一向是神人共居的,正如《封神榜》所载,直到武王伐纣,西周建立,地球上最后一匹神人如二郎杨戬、三太子哪咤等被封,离开地球,地球才再没了神。 “照此推测,神也是人,只不过是外星人而已,拥有着撼天动地之能。假如,假如有一天我真的能回到地球,是不是也是神了呢?呵呵,美国有虚拟版的美国队长、蜘蛛侠、钢铁侠,我到时见义勇为,弄个现实版的‘中国侠’如何?只是—— “嗯,抽空还得回洛城找李老君一趟,向他好好打听打听,他若真不说的话,也只能待修为大进以后照图去这南瞻部洲域标注的地方看看了,希望真的是地球,有地球,我确实是王宏,不是脑子混乱凭空想出来的幻觉……” 他想着不禁一声长长的叹息,一边想着前程往事,一边又仔仔细细的将《羽族起源》看了数遍,联系记忆中的所有细枝末节,应证推敲着心中所想,不知不觉一天过去了。 而皓月当空,待他觉出怀中大腿上的小鹰人有异动、低头看时,发现小鹰人正流着口水、满脸期待的解—— 他的腰带!……囧 . 〖 第 08 章 囧被吸了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干什么?”李作乐吓了一跳,一把将之提了起来,轻敲了她脑袋一下,说声“小家伙不学好!”。有点囧。 “喵呜……” 小鹰人一阵挣扎,泪汪汪,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又望望他胯下隐现的“美味”,楚楚可怜、让人无法拒绝,就好像拒绝了她,自己就是个虐待儿童、超级残忍的大坏蛋似的;可是同意她的话,自己岂不又成了超级恶心的大变态了吗? 李作乐想着一阵摇头,喃喃道:“你太小了,勾不起我的**,就算我可怜你,有心让你吃一次,你也是吃不到的。” “喵呜……” 不想小鹰人竟像是听懂了他的话,眨眨美丽的大眼睛歪着脑袋望了他一会儿,随即拍着翅膀连飞带爬的跳下他大腿,又跌跌撞撞的上了书架,从书架上找了一本装订精美的书,递给了他。 “这是什么?武功秘籍么?”李作乐有些奇怪,微笑着接过她辛苦找出的书,打趣道。 “喵呜喵呜,看看看看……”小鹰人一脸期待的望着他,催促道。 “这……”李作乐心中奇怪,打开之下嘴角不觉抽搐了一下,回望一脸无邪天真、充满期待的小鹰人,简直都石化了。 捧着手里的春宫图册,他好半天方才吐出口气,随意翻看几页说声“姿势还不错”遂合上了书,将小鹰人赶到一边,另行找书架上的书看起来。 不想小鹰人不屈不挠,一连五六七八次给他赶出书房,又九十十一次的蹒跚飞爬着到他跟前。到真是执着得很。 当然,这种执着与我们成人世界所说的带有坚持痛苦性质的执着不同,是一种无知无痛下意识的执着。单纯执着。只一心一意的追寻某种东西。不计较胜败得失、付出多少。 痛苦是什么?除了**上的真痛,人心灵上的痛苦其实有很大一部分是源于计较。计较胜败得失、付出与回报的多寡,就好像做生意一样。假如一个人做事情从来都不计较付出多少、得到多少,那么这个人的痛苦必然会少很多很多。 这也是为什么有人说在一段感情破碎的时候,往往付出越多的那个人会越痛苦的原因所在。只因他(她)认为自己的付出远大于回报,得不偿失,过于计较,所以…… “好吧好吧,”当小鹰人向牛皮糖一样的第一百次爬上李作乐大腿的时候,他终于是妥协了。叹口气,放下手里的一本书,拿起了那本春宫画册,仍由小鹰人帮他宽衣解带脱裤子,只喃喃道。 “看你这么执着的份儿上,爷爷就给你个机会。但爷爷金枪不倒、精关稳固。能不能吃到就看你的本事儿了。” 说着随手将桌上的石小玉收进了掌骨灵器之中,不动了。 …… 囧不得不说猫眼鹰人就是天生榨取男人汁液的尤物吃货,本来与鬼灵儿一众女人能鏖战一两个时辰不泄的李作乐,这会儿在这貌似只有一两岁样子的小鹰人口下竟然半个时辰都不到就泄了,(囧)实在有够厉害的!不过更加厉害的是—— 随着他“汁液”的入腹,小鹰人竟突然的抱着肚子在地上翻滚起来。像是很痛苦的样子,接着体表火焰暴窜,隐约有皇武者级别的弦力波动自她身上暴起,接着她的形体开始涨大。转眼就变得与成年的猫眼鹰人一样大了,比李作乐都还高出一些的样子。 紧接着又慢慢缩小,羽翼蜕化,化为莹白玉如的一双人类手臂,腰、胯、大腿及臀部覆盖的羽毛脱落,小腿有血肉生出,巨大的鹰爪淡去,化为一双柔美纤细的人类足踝…… “哇!好神奇,好漂亮哦!” 不知道什么时候,石小玉小脑袋又从兜了探了出来,望着浑身上下已然彻底的变成了一个肌肤水嫩光滑、莹白细腻,身材修长高挑,凹凸有致,曲线曼妙的绝美**女子的小鹰人,眼里小星星乱冒,显得异常激动兴奋,羡慕不已。 “是好神奇,也好漂亮,不过——”李作乐呆了呆道: “我们是不是上当了?这家伙貌似有着皇武者的实力,搞不好就是羽皇岛的羽皇了,只是装傻扮嫩的来忽悠我们?一会儿还不知道能不能走得了呢。” 石小玉点点头道:“这到是。你虽然习练了天弦八部功的前三部,普通的金魂或者银魂武者不是你的对手,但若碰上皇武者的话还是有些吃力的,不过你看她的眼睛!” 她说着手指小鹰人眼眸。 “怎么?”李作乐顺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石小玉说:“你看她眼神迷茫惊喜,到此时还一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想来不是预谋要吃你……吃你……那……那个东西的,发生现在这种异变应该只是意外。你看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到此刻了仍旧一付不知所措的迷糊,很无知、很纯净。” 李作乐点点头:“貌似是这样的。” 一顿道:“你的意思是不是说我的精元其实品质很高?一滴能顶常人十升?” “是啦!”石小玉小脸竟微微有些发红,狠狠刮他一眼道: “你因为修炼弦能变的缘故,身体发生空间变异,细胞涨大,其内蕴含的弦力颇多,你的一滴精元岂是常人的十升可比的?就是一百升一千升也是顶的。” 李作乐一下睁大了眼,“那我岂不是亏大了?难怪晋代的炼丹大宗师葛洪在《抱朴子》里说,双修养生之道在于‘合而不泄,退而补髓’,敢情这东西还是大补之物呀!我以后可得留点神,不能随便的浪费了,那么——” “灵儿没事儿吧?”说到此,他不觉面露担忧之色。 石小玉呆了呆,随即会意道:“没事儿的,她若运气好怀孕了的话,孩子天赋异禀,不定一出生修为就比你还高了呢。” “啊?”李作乐瞠目结舌,竟隐约有几分嫉妒的样子。 石小玉笑道:“其实你此刻的实力并不比帝武者差,只是无法全部发挥出来而已。你以为嵇笑仁当年转嫁给你的那许多弦力是白给的么,一点用都没有?呵呵……” 李作乐的眼睛又亮了,“难怪在水牢的时候你不让我随便的……” 想到水牢,想到赵兰梦,他的心不觉一痛,当即收了声,没有往下说,只情绪低落的望着窗外。 “爸爸爸爸……” 而那小鹰人变成的**绝美女子此刻却是回了神,上身那衣服跟着涨大,下身却是光溜溜的玉臂一张,直接坐到了李作乐怀里,勾着他的脖颈,将身子、脑袋、一下就长成的‘胸涌波涛’,一个劲儿亲昵的往他身上蹭,那感觉实在是……囧 李作乐给她那么一弄,倒下的‘金枪’差点又‘活’了过来,只得忙将之推了开去,穿好衣裳,又去卧房找了找,想要给她找条裤子裙子什么的穿上,结果翻遍了羽皇阁也只有上身穿的衣服,没有裤子。无奈之下干脆将她身上的那件衣服也剥了,由里到外的给她换上了自己的衣服鞋袜。好在这鹰人化成的绝色女子身材高挑,并不比他矮多少,穿上他的衣服鞋袜虽显得有些宽大,但也马马虎虎,另有一番美丽韵味,很是漂亮。 “好了!”像帮木偶穿衣服似的,待将她周身衣服穿戴整齐以后,李作乐长长舒口气,竟已是满头大汗。 毕竟是正常的男人,面对这么个目光单纯、像小孩儿一样任由自己摆布,又拥有着成人女性躯体的**尤物,恐怕就是历史上那位坐怀不乱的柳下惠遇到也要把持不住的,李作乐能耐着性子帮她由里到外的穿戴整齐却没有做什么非常规动作已经是超人加奇迹了,若连汗都不出一滴,那恐怕就是gy或者性.无能了。 而之后为了弄清楚她身上的异变,也弄清楚她的来历,李作乐在将之穿戴整齐后,让之乖乖坐在椅子上,自己却又忙上了——翻遍了羽皇阁的每一个角落,看遍了其内的所有藏书,又出外探听了几次,经过约莫半个月的探查,终于是有了些眉目。 据传说(也有书籍记载),猫眼鹰人修炼大成,又吞噬了足够多的男人“汁液”后,是有机会进化——改变必须依靠男人“汁液”才能存活的这种奇特体质、并化身人形,彻底摆脱那非兽非人非妖的尴尬可怜命运,获得重生的。只是—— 无论传说亦或书籍记载,都从未有一只猫眼鹰人做到过! 至于羽皇岛的羽皇,据说早在几年前就闭关于羽皇阁了,一直没有露过面,但似乎每隔一年半载的都会有消息传出,是以鹰人们遵循命令,一直不敢靠近。 而李作乐在羽皇阁住了差不多有半个月了,并没有发现除那小鹰人外的其它鹰人踪迹,是以猜测羽皇—— 要么早就离开了羽皇阁; 要么就是那吃了自己“汁液”的迷糊小鹰人。若真如此,那么羽皇一定是在练功途中走火入魔,将脑子练坏了,是以才…… . ps:雄起!! 〖 第09章 迷雾回流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但无论怎样,照鹰人的传说,那小鹰人变化成的绝美女子此刻四肢健全,那日以后也再没向他找过“奶”喝,可见她应该是进化了,彻底改变了鹰人那尴尬奇特的体质,变成了人类。 若是如此,羽皇岛这个地方就不再适合她待了,何况她此刻智障一样的整天跟着自己进进出出,同吃同睡,像个黏着父母的两三岁孩子,自然更不可能将之放在此处不管,是以李作乐决定了—— 要带她离开羽皇岛。 至于以后是带着做老婆、做朋友,亦或做闺女、做妹妹,那就等她懂事儿以后再说了。 而这一日他养精蓄锐,饱食以后将小鹰人化成的美女羽儿(他给取的名)收进掌骨灵器之中后,踏水而行,径直出了羽皇阁,到了众鹰人围攻他的湖边,而不知道是不是给羽儿吸过一次的关系,他大摇大摆在岛上走着,竟然没有一个鹰人搭理他。 但鹰人不搭理他,他却还非招惹鹰人不可。只因在他看来,凡是强迫他人干不愿意的事情的都是坏人坏事儿。尽管他同情这些鹰人,觉得她们很可怜,但是他同样同情那些失去儿子丈夫父亲的女人孩子,所以只要岛上的男人愿意,他是一定要带他们离开的。 而鹰人们呢?他虽然也想帮她们,让她们变得正常,不再需要依靠男人的“汁液”才能生存,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什么好的方法,是以只能暂时压下不管了。至于用他的“汁液”?囧 且不论是否真的能帮鹰人改变体质,就算能,上千只的鹰人每人吸他一次,就算他是铁打的恐怕也得被吸干了,自然不能这么办。 是以见鹰人不睬他。他干脆站到了一处颇高的建筑上,扯开嗓门的大声喊嚷,将一众男人鹰人都聚拢了过来。大意是说,他要离开羽皇岛了,有愿意跟他一起走的男人就站出来;同时也警告鹰人不要阻挡他,以后也少去抓男人,否则他就杀光她们,诸如此类的。 刚开始的时候零零星星到是站出来了一些男人愿意跟他走,可鹰人们撒娇耍赖、软磨硬泡,硬是将站出的男人又全都劝回去了。忙活半天,竟然没有一个男人愿意跟着他离开羽皇岛,他只能泄气的感概“异性相吸、同性相斥,磁铁如此,男女如是”。遂作罢了。 不过说来也怪,他这一次在羽皇岛露脸。公开的与鹰人叫板。要带走岛上的男人,抢走她们的“奶瓶、饭碗”,鹰人们竟然没有围攻他,而只是用女人的手段勾引那些男人,让那些男人心甘情愿的留了下来,到是大大的出乎了他的意料。避免了一场战争。 当然,知道他要走,并且鹰人们也不阻拦的样子,男人们不走。却几乎每人一封家书的让他帮寄,并且都给了他颇丰的“邮差费”。他登上羽皇岛救人于难的大英雄没当成,囧倒是当了回邮差,收集了满满一大袋子的信,也算是一段不凡的经历了。 而收起信,与众人作别,他由原路缝隙回到了初登岛时那片险恶荒凉的海滩,二十年了都没有用的大葫芦放出,他翘着二郎腿、双手枕着脑后,舒服的躺进了葫芦船里,随波逐流,打起瞌睡来。 大海茫茫,烟波浩渺。事实上他离开西大陆出海的原因除了想要散散心,忘却一些不好的记忆,还有就是大海涛涛,水汽蒸腾厉害,水面上离散的水弦力颇多,益于修为的快速提升,所以—— 他其实并不急于离开大海! 浮浮沉沉,躺在半瓣葫芦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随波逐流,自在逍遥,这其实一直都是他的梦想。是以一觉醒来,当他睁开眼以为将看到一碧晴天的蔚蓝天空时,他却是呆了呆——发现天幕低垂黑压压的,周围白雾濛濛像是凝固了一般,静止不动;葫芦船则很长一段时间过去了,仍就停在距离岛岸不远的地方,并未远离。 “莫非这周围有阵法禁制一类的东西?”他喃喃自语,双手拨水背离羽皇岛而去。果然—— 划出十余米后,葫芦船又给退了回来。 他连试了几次,又仔细观察一阵,发现原来这岛附近的水流奇特,只有进没有出,假若有什么东西被冲上了岛,恐怕就永远都无法用船舶一类的东西漂流出去了。 他想着收起葫芦船,朱雀第一进化技——凤凰火翼,展开。一下往空中飞去。心说,海路不行,我走空路好了,就不信出不去。 可这般想着飞出二三十米的样子,他就感觉不对了。 只见火翼表面刺啦声不断,白色的水蒸气从他炽烈的翅膀上升腾狂冒,白蒙蒙的几乎在一瞬间就淹没了他。空气之中的水分多得出奇。若是普通鸟儿的羽翼,恐怕早就承受不住掉了下来,无法飞行了。 而他继续往高处飞,又飞出四五十米,待到得百米左右高空的时候,他发现周围空气已然刺骨寒冰,水分更多,简直像是到了万年的玄冰湖底一般,火翼越来越小、越来越沉重,弦力体力的消耗极大,而天空仍旧灰蒙蒙的雾气弥蒙,不知还有多远才能到头的样子。 “看来这岛真有阵法禁制的,得找个鹰人问问。”他喃喃自语, “只是这样做的话会不会有点示弱,暴露弱点?万一她们吃了豹子胆趁机动我歪脑筋可有些麻烦啊。我看还是再想想其它办法吧。” 他如是说着缓缓收了羽翼,落回了岛岸。 暗自寻思:“岛内的天空一碧如洗,有白云、有太阳,看着毫无异样,何以岛外围却是这般摸样?我若从岛内直接起飞,不知道能不能飞出去?” 他想着正欲回岛,一想又不对。假若岛内没有禁制,当日粉儿他们一行鹰人逮了男人驾着彩云舟却为什么不直飞爱情湖,要落在此处?况且他当日偷眼朝外观望,也根本没有发现岛的影子。只看见了海上的一团迷雾。由此可见—— 岛内肯定是有禁制的。还很可能比外围这水汽很重的浓雾和回流的海面都要厉害。他若从岛内起飞,若在众目睽睽之下被禁制打下,鹰人们居心难测,保不准会暗算他的。 想到此他即停下了脚步,沿着海岸走起来,想要探探地形,顺便清理一下思路。突然,他脑中灵光一闪,想到海水回流绝不可能只有进没有出。也就是说,海面水流若一直都是向羽皇岛方向流的话。下层水流或说必然会有那么一股或是几股暗流是像岛外流的。 想到此,他一跃而起,双臂前伸,像只鱼般钻进了水里,朝下直游而去。当下潜到七八米的时候。身子陡然像是被水鬼拉扯,猛地往下一沉。被暗流直拉入了几百米深的海底。巨大的水压压来。压得他一阵难以呼吸。紧接着暗流变向,不再向下流动,而是一拐弯向羽皇岛相反的方向流去。 他心中暗喜,以为可以就此逃脱,可不想一种极度危险的不祥感觉突然袭来。他忙拿出掌骨内的荧光石查看周围情况,当即吓得魂不附体。一口水呛入口鼻,难受之极。 “好聪明的鱼,好大张的嘴。”他暗自嘀咕, 发现距离他不远的前方。正有一种通体炫黑,体型庞大,牙齿锋利,却没有眼睛的巨大鱼类怪物张着嘴,守株待兔的顿在海流之中迎接着暗流送入他们口中的食物(也包括李作乐),数量以千头计算,几乎填满了附近的下层水域。 而他们大嘴旁边则海带一样的长有许多长长的触须,触须排开,感觉十分敏锐,没有哪怕一只鱼虾能安全绕过他们而不被发现。 他神色大变,自然是逆着水流拼命的往岛方向回游,可游了一会儿终究还是给那些没有眼睛的巨大怪鱼发现,一阵追逐撕咬,在海底闹了小半个时辰的样子,方才破水而出,又回到了羽皇岛。 气喘兮兮的坐在岸边,他发现往外流的下层水流里,不单有那种无眼的奇特大怪鱼在守株待兔、张嘴待食。而且还有着涡轮尖刀一类的东西拦挡。凡是经下层海流出岛的东西,基本都得经过层层的砍剁碾轧,变成毫厘的碎末才能出去。也包括许多的鱼虾。 而涡轮尖刀后面,貌似也有着许多奇特凶悍的觅食生物。 想要从此路径出去,凭他的能耐也不是绝对不行,只是要他以身试刀,看看是那连鲨鱼都可以轻易碾碎的涡轮尖刀厉害,还是他的身体坚硬,他实在是没有那个勇气,是以只能是退了回来。 而再次潜入水底,快速的绕岛探查一周,又给那感觉敏锐、游速极快的无眼大怪鱼追逐一阵、砸晕几只后,他彻底打消了顺下层海流出岛的想法。 不得不说这岛周围的下层水域设计精巧,那似能碾碎一切的巨大涡轮尖刀的动力有差不多百分之九十五都是源自一进一出的海流,而涡轮尖刀转动同时又加剧了局域海流的流速,使得整个海域形成了一个闭合的动力循环系统,封闭了这一座海岛,让进入其间的生物船只只有进没有出,或者说是整个的进来、碎块的出去。 他甚至扛了块重逾千斤的巨石扔入其间试了试威力,结果连咯噔都没有打一下的就给切成了碎片,吓他一跳,足见其材质的不凡,当初鹰人们为建成这个系统所花费的心思。 而至于空路是怎么回事儿?何以外围雾蒙蒙、寒冰刺骨,水汽又重;岛内却一碧晴天,毫无异常?他却是连探都懒得去探的。只因隐秘的海底尚且如此,抬头可见的天空必然更是玄妙凶险。他目前最好的方法,恐怕就是逮个鹰人问清状况,让鹰人带自己出去了。 他想着站起身子,刚想往回走,掌骨内的羽儿却是开口问了。 “爸爸爸爸,你为什么一直往海里跳?是想出去吗?我知道路的,就坐那只大葫芦就行,我带你出去好不好?” . 〖 第10章 葫中世界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什么?”李作乐瞬间石化,囧得可以,“你知道路?” “是呀是呀,这里不是都画着的吗?”羽儿一甩手,一幅颇为古老的地图顿时从他掌骨内飞出,出现在了他的手心。 他打开来看了看,发现这是一副名为“羽皇岛结构图”的古老画卷,对照海底所见的一切,他一股怒气直冲脑门,差点的就破口大骂起来,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傻x、太搞笑了,明明问一问羽儿就能轻松解决的问题,他硬是废了老半天的功。 “有图你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他有些恼火,“还有,告诉过你很多次了,不准叫我爸爸。我不是你爸爸。再敢乱叫,我把你扔到海底喂鱼去。” “是!”羽儿委屈的小声答了一句,却又欢呼跳跃起来, “喂鱼?你说的是大嘴鱼吗?我才不怕呢。不信你放我出去,我叫它们上来玩。” “是吗?”李作乐当然不信,于是将之放了出来。 “大嘴大嘴,快出来……”于是羽儿出来后径直跑到海边,如是叫了两声,无数的无眼大怪鱼顿时像是一块块巨大的海中礁石般露出了头,颇为亲昵的样子,不住向她鸣叫、敬礼。 “这个这个……”李作乐瞠目结舌。“你到底什么人呀?” 羽儿眨着迷茫的大眼睛,回望他道:“我是羽儿呀,这名字不是爸爸你给我取的吗?难道你忘了?” 李作乐一阵无语,道:“你确定你不是在耍我?” “不是!”羽儿认真的摇了摇头。 “那么你是怎么知道与这些鱼沟通?这些鱼又为什么肯听你指挥的?……”李作乐叹息道,当即颇为严厉的审问起她来。 可是任他如何审问,羽儿都是一付茫然不知的失忆模样,表现出的智商从来都超不过十岁,反反复复的回答也是“不知道”、“不记得了”诸如此类的几个答案。若问得紧了。她干脆就泪汪汪的望着李作乐,也不言语,样子着实让人心疼心软,无法继续逼问。 当然,得了出岛的画卷,他也可以独自离开,将羽儿留在羽皇岛。可他毕竟是一个善良的人,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想要她过上一种相对正常的生活,是以哪怕冒点险也要将之带走。脱离“火坑”的…… 总之,追问几句无果以后,他心一软,也就不再多说什么,让羽儿驱散大嘴鱼后拿出了那两瓣大葫芦。各乘半瓣,依照图画标注的地点。忽左忽右、前前后后的划起葫芦船来。 羽皇岛回流海域设计精妙。之所以在其周围出现整体的上层水流向里,下层水流向外的情况,有百分之八十五是天然形成,还有百分之十五却是人为巧妙设计的结果。所以—— 在看似整体往里流的上层水域的某些特定点,随着时间与海流的变化,其实是会出现短暂的停流或倒流点的。只要找出这些点,合理的串连游航,也就差不多可以出去了。 忙了差不多有三四个时辰的样子吧,在夕阳即将隐没海平面的时候。两人终于是循图顺利的出了羽皇岛那烟雾弥漫的回流海域,见到了碧海蓝天、海天一线,心中都是一宽,精神一震,豁然开朗,忍不住的放声高歌、大声喊嚷,畅快不已。 俗话说“人狂有祸,天狂有雨”,物极必反,乐极生悲。 果然,两人欢呼雀跃、得意忘形,一个不小心竟双双翻了船,掉进了海里,好不容易爬上船,全身衣服都湿透了;而其时太阳躲到了海平线以下,再不露头,海风吹来,也不知是真的还是装的,羽儿竟然嘴唇青紫、浑身哆嗦,缩成一团。 李作乐想了想,只得摘下腰间枯黄的酒葫芦,即当年嵇笑仁从况豹手中得来的那只银色葫芦——乾坤葫(囧这家伙做贼心虚,葫芦表面被他涂了层保护色),将羽儿收了进去。 旋即他收了适才羽儿所乘的那半瓣葫芦船,又拿了点胶布一类的东西将乾坤葫固定到了自己所乘的那半瓣葫芦船底部,防止浪大将葫芦掀飞出船。跟着他身子化作一阵清风,也钻进了乾坤葫内。 乾坤葫广大,其内自成一个葫中世界。有三个不算宽广的岛屿,小的十余亩的样子,大的一个则有二三百亩,其上郁郁葱葱都长着许多不知名的植物,也偶有动物踪迹。 岛皆浮于一片看似静止的水面之上。 水面轻烟薄雾,似幻似真,很是美丽。 高处没有太阳,远处尽是濛濛的白雾,看不清边界。光线却始终明亮柔和,像是早晨。永远不会晌午,也永远不会天黑。 进入葫中世界,避开已然在最小一个岛上扎根的况豹的那些黑獠蜂,李作乐径直飘飞到了那最大的一个岛上。岛上羽儿衣衫尽湿,紧贴着肉,娇躯微微颤抖,曼妙曲线毕露,正新奇的望着周身一切,眼神迷茫兴奋,样子颇为诱人。 李作乐走到她身边,给她拿了套干净衣服,随即指了指不远处的茅屋,说道: “先去里面换下湿衣,然后咱们生火吃饭。” 说完脚尖轻轻一点地面,飘飘悠悠飞出三丈多远,再一点水面,身子腾空,几个起落间就到了次大的一座岛上,躲进林里换衣服去了。羽儿见状,也试着跳了跳,发现此处引力极小,随随便便一步踏出就可以行出二三十米,翩翩然的就可以在水面轻松起舞…… “喂!别玩了,小心感冒,快换衣服去!”正玩得高兴呢,李作乐忽然在另一边岛上探出个脑袋吼道。 “啊?哦!是的爸爸!”羽儿吓了一跳,忙回头望他一眼,吐了吐舌头,紧抱着衣服钻进了茅屋里。 李作乐却是大怒,呲牙咧嘴,跳跳脚的指着茅屋大骂道:“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不许叫我爸爸,不许……” “唉!”不知何时石小玉又钻了出来,说道:“你那么执著干嘛?叫就叫呗!难道——你对这小不点有想法?” 李作乐没好气道:“你才小不点呢。还不够人一根指头大。” “你……”石小玉恼了,嘴里说着“哼!人家不跟你玩了。”就又躲进了他衣兜里,不出来了。 李作乐撇撇嘴:“不玩就不玩。”旋即又解释道, “到也不是对她有想法,而是你知道的,我给她……那个过,所以叫什么都好,就是不能叫爸爸,否则会让我觉得别扭,像是**一样的有罪恶感,实在受不了,太邪恶了。” 石小玉点点头:“这到是。” “所以呀!”李作乐叹息一声,穿戴整齐,又跃回大岛之上,拾了些柴火于茅屋之前生起火来。结果火方才生到一半,羽儿就半裸着跑了出来,搞得他乍看之下,险些儿喷起鼻血来。囧 “你干嘛?”他不禁又气急败坏的吼起来。 “我,我……我穿不上衣服了。”羽儿却可怜巴巴的望着他,又是委屈、又是吓坏了的样子。 李作乐无奈,只得压下怒气邪火,心里泪流满面的说: “真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啊。我这是做的什么孽,倒的什么霉?竟偏偏遇上这么个人间尤物的“小朋友”,真是蛋都碎了一地,折磨死我了,呜呜……” 唉!毕竟是男子汉大丈夫,尽管心里泪流满面,蛋都碎了一地了,我们的李作乐童靴仍旧很平静的帮她穿戴好了,还一付脸不红心不跳、波澜不惊的样子,边帮她穿戴,边还认真的教着她下次该怎么穿,实在是难得的正人君子加大好人啊,鄙人我深表佩服。 由此可见,好人并不是没有**没有要求,而只是比较善于控制自己,不会被自己的**所吞噬而已。都是吃五谷杂粮长起来的,事实上谁也没有多么的了不起、多么的与众不同。 若说这个世界上唐不二我最佩服的是什么人?那么毫无疑问,是好人。是那种无论生活多么不公、多么狗血,都依然坚持正道,不肯犯法犯错,伤害他人的人——好人。 当然,如果世界真的变成了一滩狗血,公理不在、奸佞横行,那么所谓的“不肯犯法犯错”就没有意义了,必须要雄起、要反抗,杀尽奸佞,诛尽坏人,维护世间至理,天地大公,这才是好人,否则就是蠢人了…… 书归正传,待给羽儿穿戴整齐以后,李作乐在茅屋附近转了转,抓了两只他以前养下的,此刻已然变成了野鸡的家鸡,烤了来吃…… 就这样,在接下来很长的一段时间,估摸着有两三个月的样子,他、石小玉,还有羽儿,他们三人就住在了葫中世界的这个最大岛上的茅屋里。每日他都教羽儿读书识字,给她讲关于人类的事情,偶尔也种种地,三人一起在水面唱歌跳舞,山林间追捕野味,再或者人手一只钓竿,同出葫中世界躺在葫芦船上钓鱼晒太阳……日子到也过得平淡而有滋味,自在逍遥。 而羽儿的“智力”也以惊人的速度成长着,已经达到十四五岁少女的样子了,也终于将李作乐“爸爸”的称呼改成了—— 大叔!囧 〖 第11章 巧遇、白虎军团 - 弦能变 - 唐不二 、、、、、、、 而这一日,天朗气清,波平如镜,石小玉站在羽儿肩膀之上,手持一只小钓竿。三人正在垂钓。石小玉正在埋怨她几天了一条鱼也钓不到的时候,竟然神奇的有条巴掌宽的大马林鱼咬钩了。 “呀、呀,上钩了,上钩了。”就在石小玉欢喜无限的时候,大马林鱼似也在说“上钩了、上钩了……”,于是—— 钓鱼的石小玉被被钓的大马林鱼一拉,“咚!”一声摔进了水里,激起水花一点。须臾又在十米外的地方露头,蜻蜓点水一般的给大马林鱼拖着在海面上一颠一颠的往远处逝去。(囧也不知是谁钓谁)。 “松手,小玉松手!……”羽儿大急,跺跺脚的大叫。可远远的却只听石小玉决绝的说:“不嘛,不松,死也不松……” “呼……”李作乐无奈出口气,拍了拍脑门,只得表情有些囧的望着羽儿说,“别叫了,快跟上吧。” 说着当先收了鱼竿,爬在葫芦船上,窄的一头做船头,以双手为桨,做蝶泳姿势划水,往石小玉远离的方向追去。 …… 真是—— 疯狂的马林鱼,坚强的石小玉。 这一人一鱼,一小一大,竟然折腾了大概两天一夜的样子,其间羽儿与李作乐自然是追上石小玉了,可经过一段时间的较量,石小玉竟然与这只马林鱼卯上了,禁止李作乐与羽儿帮忙,非得自己抓住不可,是以一段类似《老人与海》的艰辛旅程开始了,直到第二天几近黄昏的时候,她才终于被拖着累死了那只鱼,成功将之“钓”了上来。 而就在石小玉“噢耶、噢耶……”庆祝的时候。前方却是乘风破浪,全副武装的驶来了一艘军舰。 军舰打着一面绣有白色大老虎的旗帜,威风凛凛。 正前方船头则铁钉般站立着一个约莫只有十一二岁孩童模样的人:肩扛大刀,白衣白发,纤瘦的小身影挺立船头却如钢铁浇灌的一般,任你风大浪大船头起伏颠簸都不能撼动其分毫。身形虽小,却自有一种令人折服的霸气、威风。 “咦?”李作乐一声轻呼,喃喃说声“猛男兄?”却是突然的由内而化的笑开了花,哈哈大笑着像是浑身上下没有一个细胞不在笑。 石小玉也一声轻呼,也是惊奇不已。在她的印象中。似乎从来也没见李作乐这般的高兴过。而这时候—— “哈哈!猛男兄!” 李作乐大笑着容颜变幻,一蹬葫芦船(直接蹬坏了),身形如电的踏水而行,直接向军舰扑去。 “咦?” 几乎同时,漆雕月也是眼睛一亮。在身后那些如铁搭般的大个子军士惊异的目光中,一窜而出。也直朝李作乐扑去。 “砰——” 两人空中相遇。谁都不减速,撞抱在一起,竟是发出了石撞之声,随即哈哈大笑着一起掉进了海里,好半天才露头。 之后便在水里聊起天来,相互敲敲打打。揉揉看看,好半晌方才携手上了军船,只惹得石小玉、羽儿,还有漆雕月身后那些军士惊奇不已。暗暗称奇,心说: “这两人都什么关系、什么构造呀?竟是这般撞也撞不坏……” …… “哈哈,多年不见,猛男兄依旧威风凛凛、童颜不改,不在天诛峰呆着却怎会跑到海上当起军官来了?有趣有趣!” “你也不错呀!”漆雕月瞥了眼犹在葫芦船上眼巴巴向这边张望的羽儿,遂有几分阴阳怪气的说: “死性不改,风采依旧,到处的拈花惹草。怎么着?陆上呆腻了,带个小美眉到海上泛舟钓鱼、搞点船震?到是好舒服、好浪漫呀!” 李作乐囧道:“月兄你说的这叫什么话呀?二十年不见,你不学好,不单纯,不单纯了……” “我呸!”漆雕月鄙视道, “这有什么不单纯的?交配繁衍,天经地义,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欠拍?” 说着猛的跳将起来,一巴掌拍在他顶门,直接将之拍得泪汪汪的爬在了甲板上。只看得周围兵士不由得打个哆嗦,忙缩了脑袋,各行其事的干自己的活儿去了,目不斜视,再不敢看两人了。看样子—— 漆雕月平时也没少揍他们。囧 之后漆雕月让军舰靠近,将羽儿拉上了船另行照顾,自己却带着李作乐到了一个不大的房间,换下湿衣后命人摆上酒食,边吃边聊,同叙当年情谊、心中疑团,及离别后二十余年来的各自经历,其乐融融,重逢恨晚,直到三日三夜后双双倦怠,交臂醉卧舱中。 月异星邪,时光流速,原来—— 东大陆矢志不移,特别近百年来北戟山、龙虎岛、藏峰,三大圣地的出现使得原本百国林立、纷争颇多的东大陆局势归于一统,先后形成了以三大圣地为首的三大联盟、五大帝国,即—— 以北戟山为主,冰风王朝与北寒帝国组成的北盟; 以龙虎岛为主,强唐帝国与大秦帝国组成的强秦联盟; 以藏峰为主,独霸东大陆南方的大魏皇朝。 整个东大陆的三大联盟五大帝国达成协议,并力向西,欲图铲除天诛峰,图霸西大陆,以满足不断增长的人口及物质需求,报汝鄢寒当初给于人族的一掌之仇。不料汝鄢寒再次出现,扬言要直接毁了弦月新星、玉石俱焚,无奈下双方达成赌战协议,即—— 以中岛大陆为主战场,食中大陆、小岛大陆为辅战场,双方派出中低阶的武者厮杀,全数占领三岛大陆的一方获胜,另一方愿赌服输,答应永不相侵或缴械投降让出西大陆的彩头。大战全面爆发。 而为了弦月新星不在激战中毁去,协议最核心的一个内容就是高阶武者不准参战。主战场(即中岛大陆)参战的武者修为不能超过凡境最高的金魂武者,辅战场(即食中大陆与小岛大陆)则最高不能超过皇武者级别。 是以赌战一开始,东大陆与西大陆派出的皇武者联军就分别抢占了各自就近的食中大陆与小岛大陆。以这两个大陆为据点,派出凡境武者进袭中岛大陆,抢占地盘,相互厮杀。 应该说,一旦突破凡境限制成为化境武者就已经不能算人了,应该算半神。这些半神若火拼起来,三岛大陆肯定会被毁了的。所以各自抢占了食中大陆与小岛大陆后,皇武者就几乎不动了,只各自坚守岛屿,加强戒备。偶尔挑衅,于海面上试探性的打一打,重点都放在了中岛大陆的争夺上。即—— 辅战场(即食中大陆与小岛大陆)既是双方的据点、大本营,也是各自能投入赌战的最强战力所在,除非能先将中岛大陆拿下进入最后的决战。否则双方都是不会轻易的去攻占对方岛屿的。 是以双方胜负的最大一个关键就是中岛大陆。只要中岛大陆能拿下,这一场赌战也就基本有了定论。 这也是中岛大陆之所以被称为主战场的原因所在。 通常。修为越低。实力相差越小的战争,它的变数也就越大。皇武者毕竟不多,真打起来的话,多是帮战、群殴的形式,简单直接,只要中岛大陆的归属定下来。基本可以一战而定。 所以在赌战爆发的初期,辅战场的皇武者保存战力,据住就近的食中大陆与小岛大陆不动,却纷纷的往中岛大陆派出了凡境金银铜铁的四级武者进行厮杀。战斗十分剧烈。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差不多持续了三年,然后趋于平稳。 这其中最无辜悲惨的当数中岛大陆的百姓了。战前东西大陆是支会过的,也留了时间并各自划了土地给他们,让他们暂时撤离。但是恋乡恋土、也是飞来横祸心中不忿,要他们好端端的离乡背土、漂洋过海的到另一个陌生地方生活,他们十之五六是不同意的,是以就留了下来。尽管双方的高层都下过命令,避免伤害百姓,但是战争一旦开始,一些东西是不可避免的。 所以经过三年炮火似的激战,中岛大陆民不聊生,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原大陆政权瓦解,三方的凡境武者大量死亡,为了取得赌战的最后胜利,除部分强制参战的武者外,东西大陆都鼓励本大陆的凡境武者去中岛大陆“建功立业夺地盘”,只要不攻击本阵营(即本大陆)的军团势力,武者可以在中岛大陆称王称霸,打下的土地人口尽归自己,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于是—— 待赌战进入相持阶段的时候,中岛大陆逐渐的变成了一个颇奇怪的地方:从大的方面讲只有两大阵营或说三大阵营,但实际的军团势力却有三五百个之多,各自的都占山为王、割据一方。虽整体上还是东大陆的军团与西大陆的军团在打,但偶尔的也有内讧互攻、分裂合并的情况,局势变得颇为复杂,隐约有失控的苗头。 而我们知道人都是怕死的,好不容易修炼到金魂或银魂的武者自然更是惜命。又因为赌战协议说得清楚,凡境以上的武者是不准参与中岛大陆战争的。所以最初那三年的炮灰战过后,双方派往中岛大陆的武者上岛后其实是不那么拼命、也不那么受控制的。特别一些低阶的铜铁武者,简直是苗头不对就开溜,眼见被围就投降,确实有点无奈、也有点好笑的。 而天诛峰化形的妖兽都至少是皇武者修为的,自然无法参与中岛大陆的战争,所以食中大陆基本都给天诛峰包了,成立了四大军团和凤翼天翔大军。 中岛大陆的争夺战则主要由西大陆的人族各国负责派兵。 而因为各国选派武者的方式不同,参战的武者有自愿的、也有被迫的,有善良的、也有根本就是死刑犯的,是以必然没有东大陆派出的武者军团有凝聚力、战斗力,节节败退。 所幸后来天诛峰一些四五级皮糙肉厚的戾兽也参战了,进入了中岛大陆,人兽配合,倒也顶住了东大陆武者的进攻,战斗进入了僵持胶着状态。而因为三四五级的戾兽过于暴戾,往往一不小心就反伤自己人,是以天诛峰也不敢派出太多。 漆雕月之所以在此出现,乃是因为她是西大陆一方负责驻防食中大陆的四大军团之一,白虎军团的指挥。 四大军团是白虎军团、青龙军团、玄武军团和魔蝎军团,与凤翼天翔大军一起,以食中大陆为根据地,组成了西大陆一方的最强战力防线,实力惊人。其中—— 白虎军团以漆雕月为指挥,拥有最强大的攻击力,进攻为主; 青龙军团以孟龙为指挥,变化多端,实行特种作战; 玄武军团以言福左为指挥,多负责防御、水战,常与漆雕月指挥的白虎军团配合,是西大陆一方的中流战力。 申屠托天指挥的魔蝎军团则主要负责运输补给,常往来于西大陆、食中大陆和中岛大陆之间,貌似不威风,其实却是其中最重要也最繁忙的军团,配合一切作战。 凤翼天翔大军则由食中大陆总指挥兼临时女皇汝鄢雨亲自带领,也是所有军团中最强大的一只,主要负责预警及空中作战。 是以四大军团加上凤翼天翔大军,食中大陆海陆空三军齐备,部署严密,是很难被人短时间内攻下来的。其中魔蝎军团与青龙军团一补给一特战,海域警戒的任务自然就落在了白虎军团和玄武军团身上了。当然,凤翼天翔大军也是要提供空中支援的。 而这一日,漆雕月是例行公事的巡航,警戒食中大陆周围海域;李作乐则是因为追赶拖着石小玉走的大马林鱼。不想说巧不巧,两人竟是鬼使神差的相遇,自然是格外惊喜,非常高兴。 而就在两人狂饮三天三夜醉卧船舱没多大一会儿工夫,一个满脸髭须的魁梧汉子却急匆匆的跑了来,叫喊道: “不好了,不好了,大姐不好了。大姐大来了,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说着伸手去摇漆雕月。 “什么狗屁大姐大?滚一边去!” 漆雕月迷迷糊糊砸了咂嘴,像是有点口渴的样子,一把将汉子掀飞,翻了个身又睡下了。 汉子凄惨的爬挂在墙根地上,身子成l型向后弯着,两只叉开的脚犹自贴在舱壁之上,眼角挂着泪,可怜巴巴道: “是汝鄢雨大姐大呀!” “什么?”睡梦中的漆雕月小身子不觉打个哆嗦,一下跳将起来,吼道:“你是说红毛怪死贱人汝鄢雨?你怎么不早说?!” “我,我……” 髭须汉子姿势没变,犹自爬挂在墙角,眼神无比幽怨的望着她。 “算了!” 漆雕月摇摇头,伸手揉揉脸,整理一下衣服,竟然变魔术一般立马的换上了一付乖巧可爱的笑脸,快步走了出去。 〖 第12章 红毛女妖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呼!”见她娇小强悍的身影消失在舱门口,髭须汉子一下收了可怜巴巴的凄惨样子,擦去眼角的泪,远远冲她做个鬼脸道,“你才是死贱人呢,野蛮暴力。大姐大可是我心中的女神!” 说着眼里桃心泛滥,嘴角流涎,像是已然看见了她心中的大姐大汝鄢雨,一阵神往。 “什么?”恰在这时,漆雕月去而复返,竟是听到了他的言语,一声“敢骂我是死贱人?”便河东狮吼的飞起一脚,将之踢上了甲板,命人将之倒吊在船头喂了三天的鲨鱼,差点一命呜呼!囧 “你干什么呀月兄?”李作乐给他吵醒,迷糊问道。 “还记得我们的总指挥吗?”漆雕月道,“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带领凤翼天翔大军,总督我们所有军团,并暂代食中大陆女皇一职,四处勾搭男人、掏人心肝下酒的红毛女妖汝鄢雨呀!” 李作乐迷糊的望着她,似是脑子有点迟钝,好一会儿方才点头道: “记得啊,就是你说的很不正经、很风骚残忍,动不动就掏人心肝、杀人全家,掳俊男三千充后宫的那红毛女妖汝鄢雨嘛。怎么了?月兄你怎么突然提到她了?” 漆雕月紧张道:“她来了。” “啊?”李作乐大喜,眼睛竟是一下亮了,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说道:“那太好了!我正想看看她长什么样子呢,竟然又吃心肝又掳男子,胃口不小呀!我猜一定是个血盆大口、蛙腹象腿,浑身长毛的红毛怪物吧?” 漆雕月点点头:“乐兄所言不错,那死妖怪臭女人就是这付德性,可偏偏后台强硬。我也不敢公开的违逆她。所以……” “你要我配合你……偷偷的杀了她?”李作乐接口道。 “当然不是!”漆雕月摇了摇头,“汝鄢雨那臭女人死怪物暂时是不能动的,而乐兄你英明神武、人见人爱,我其实是怕她将你掳了去做‘后妃’,所以才……” “啊?”李作乐给她这话吓得一哆嗦,忙道:“那怎么办呀月兄?我堂堂男子汉可绝不做什么后妃的,你得救救我啊,或者——” “我现在就走?”他说着举步欲走。 “不行!来不及了!”漆雕月忙阻止他道,“现在她的船队已经靠近,你先跟我来吧。到水缸里躲一躲。记住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来,也不许偷看,最好屏住呼吸。那臭女人修为高深、感觉敏锐,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的。假如,我说假如—— “假如你不幸给发现了。那么我会试着拖住她,你什么都不要管。拔腿就跑。知道了么?假如我拦挡不住被她追出的话,你记住只管往前跑,不要和她说话,更不要回头。无论她说什么,你都不要搭理她,更不能回头看她。 “那臭女人死怪物邪异。练有一门极厉害的战技叫做……叫做‘见面应声石化功’,只要你一答应她的问话、或是见到她的眼睛,你的身体就会化为一尊石像,极为歹毒。你可记好了。” “是,谢月兄提醒!”见漆雕月一付焦急紧张、大难临头的小心模样,李作乐酒劲儿上头心里打鼓,不禁想起了希腊神话中的蛇女美杜莎,又想到了弦月新星与地球的诸多巧合,心里砰砰乱跳,对漆雕月的话深信不疑。 说话间,两人来到堆放物资的库房。 羽儿也来了。 按照漆雕月的指示,将羽儿收进自己掌骨灵器中后,李作乐便宁声屏息的躲进了一口储水的大缸之内。 漆雕月盖上盖子,又小心的嘱咐几句便快步走了出去。 很快的船体一震,似是有船碰触靠拢,踏板搭上,脚步声响、口号齐出,类似“同志们好,同志们辛苦了”、“为人民服务!”的口号喊了一会儿,周围平静了下来,只有海浪声和漆雕月及一个软绵绵的女子交谈声传来,船上显然正处于“领导讲话,喽啰闭嘴”的状态。 而这新出现时断时续的软绵绵声音竟极有魅惑力,虽只普通的言谈娇笑却能让人产生一种奇异的画面感,像是看到了一个皓齿明眸、异常妖冶的美艳女子,在顾盼流兮、风情万种的卖弄着风情风骚,直引人口干舌燥、想入非非,不知不觉的竟起了生理反应。 “哦!买噶得雷滴嘎嘎!这也太猛了吧?”李作乐暗呼,自我排解道:“不过‘后面一枝花,前面阿婆卖瓜’的例子也多的是,何况是声音?靠不住,一定靠不住的!……” 他一边清除着脑中那妖艳形象,将之还原成蛙腹象腿、血盆大口的摸样,一面将想要出去看一看的好奇压下,静息凝神听外面的谈话。 “……让你出来巡逻,你却搞得一身酒味。怎么?发春啦?” “呵呵,雨姐姐说笑了,我就是无聊随便喝几杯,发什么春呀?我还小呢,可不像姐姐这般的……成熟!” “这到是!”柔媚女声格格笑道,“不过我听说三天前你从海里捞起了一个男子,然后就与那男子关起门来呆了三天,一直没有出过门,怎么?不给我引见一下?” “啊?有这事儿吗?不可能吧?我怎么不知道?你们知道吗?” “我们……我们不知道!” “真的?” “呃!这……这个,报总长,我们……我们……” “格格,算了,我不过随便一问,你们不用那么紧张的,是不是我许久不来,月月又揍你们了?” “呃!这个……团长大人那是教导我们。” “是吗?”柔媚女声格格娇笑,“看来我们凶悍的小老虎是长大了,还会教导人了,不错不错。” “雨姐姐,能不能不揪我的脸?好歹我也是白虎军团的指挥使,掌管着上百艘的军舰,你这个样子……” “格格!真名士自风流!放心吧!看他们这个样子,你就是再萌一点、穿着开裆裤来指挥他们,他们也是不敢笑话你的,必然对你言听计从,不用老是凶巴巴的绷着张小脸。” “呜啊!”漆雕月一下竭斯底里的叫了起来,“那你怎么不穿着开裆裤来指挥呀!?” “格格!”柔媚勾人的女声笑得更欢了,“月月还是那么暴跳、那么好玩,走吧,先带我见见你那位藏在水缸里的男朋友,帮你把把关,我保证,绝对不会和你抢的,顶多就借来玩玩,如何?” “啊?呃呵呵!”暴跳的漆雕月一下又转怒为喜,赔笑道,“雨姐姐你真爱说笑,水缸里怎么能藏人呢?别说月儿我还小,压根就不可能有男朋友,就算有也是入不了姐姐你法眼的。姐姐倾国倾城、艳压四方,又怎可能抢我男朋友?说笑了,说笑了。” “所以说嘛,”柔媚女声放声大笑道:“姐姐我是不会抢你男朋友的,顶多借来玩几天。” “呜啊!你……”漆雕月大怒,似是暴跳如雷的样子。 “乖啦,乖啦!”柔媚女声却笑嘻嘻,似真还假的安慰道,“姐姐刚只是逗你玩的。快来吧,格格!让姐姐看看究竟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竟能使得我们一向凶悍暴跳、心如铁石的月月这般的在乎,连看都不舍得让姐姐看一眼,实在稀罕得很呐!” 说着脚步声径直向李作乐藏身之处走来。 李作乐心脏砰砰砰的乱跳。 “看你妹呀!”漆雕月小声抗议。 “我没有妹妹,”柔媚女声却一下停了脚步,掩口娇笑道,“月月你就是我的妹妹、也是我的翻版,我刚已经看过你了,所以我现在不是‘看你妹’,而是‘看你妹夫’,明白了吗?格格……” “是!是‘看你妹夫’!行了吧?”漆雕月垂头丧气的说。 “行了,走吧!”柔媚女声笑道,两人脚步声复起,一大一小,一前一后的径往李作乐藏身之处走来。 “搞什么飞机呀?”李作乐暗自嘀咕,颇为埋怨,“你这什么意思?是让我走还是待着别动?怎么就这样随那女妖怪来了呢……” 正想着,突然—— “跑啊!你这白痴!”漆雕月有如晴天霹雳一般的吼声乍起, 他不觉打个哆嗦,当即按照预定的线路,直接撞破大缸从窗户窜了出去,头也不敢回的拔腿就跑,踏水而行,几个呼吸间已然消失在了天海之间,成了个极淡极淡的小黑点。 “咦?”几乎同时,一个火光包裹的窈窕身影拔空而起,身背后一对绚丽夺目的火翼扇动,喃喃说了句“好色师弟?”便化作一团火焰直追而出,只远远传来不容置疑的命令: “我有事先离开一阵,文事交由内阁处理、诸葛丞相负责,武事交由四大军团指挥使共同决议、申屠长老协调。” 话音未落,人已经只剩天边的一个小红点了。 漆雕月呆了呆,良久方才喃喃说了句:“这样也能认出来?看来臭丫头不是说笑,还真对这混蛋上心了。唉!”说着长长一声叹息,一打手势,带着汝鄢雨留下的船只,一起朝食中大陆驶去。 〖 第13章 碧海流亡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喂!我说你这人,跑什么呀?难道怕我吃了你?” “倒是不怕你吃了我,就怕你贪图我的美色,奸污了我。所谓‘士可杀不可辱’,又说‘男子汉大丈夫头可断、血可流,就是不能失节’,我是绝对不会屈服、更不会上你当的。”李作乐心里说着,跑得更快了。 “你停不停?再不停我可出手了哦?” “出你妹呀!傻瓜才停下来呢,爷爷刚脱险,可不想变成石头,更不想变成你个女妖怪的玩物。”李作乐心说,更不答话。 “你怎么搞的?怎么不说话?是不是你好兄弟漆雕月那小鬼头说我坏话了?小丫头,看我回头不好好教训她。你倒是回头看看我啊李大哥,我是灵儿呀!” “灵儿?”李作乐心头一跳,身形不觉顿了一下,随即心里破口大骂道,“好你个奸诈的女妖怪,差点上你当了。”想着跑得更快了。 “格格!果然是你!”柔媚女声笑了,“李——作——乐!我就知道是你,你身上的气味我可记得清楚,不会错的。何况凭着这么点修为能跑这么快的,我相信天下绝没有第二个人。” “你是谁?”李作乐终归忍耐不住,开口问道, 心里却自我安慰道,“我可没有搭理她,只不过是自言自语自说自话而已,应该不会变成石头的吧?” “我是谁?”柔媚女声咯咯笑道,颇为放荡的样子,“我就是你哭着喊着的好老婆师可卿呀!怎么?二十年不见,不停下来与姐姐叙叙旧?姐姐可已经改主意了,看来看去发现天底下的男人还是小乐你比较合姐姐的胃口,怎么样?现在还要不要娶姐姐呀?” 李作乐暗暗称奇。不明白这女妖怪怎么知道鬼灵儿和师可卿的事情的,但是据说一些幻术高超的武者是可以通过一些蛛丝马迹来窥破对手秘密的,是以并不稀罕。 何况她与漆雕月认识,保不准会听到一些信息的。 而漆雕月与他感情深厚,假如这个女妖怪真是他的好友或是认识的人,那么漆雕月是没理由骗他的。 再者,这女妖怪先是冒充鬼灵儿,这一会儿又装作师可卿,说的话放肆轻佻,明显带有调戏的味道。绝非良家女子,倒是很像漆雕月描述的那个好色残忍的放荡女怪物,所以—— 有诈,绝对有诈! 他想着便自言自语的说道,算是答复了: “当我十三四岁的时候。我喜欢十七八岁二十岁的大姑娘;当我十七八岁二十岁的时候,我却喜欢二十五六岁三十岁的小少妇;三十岁以后呢。很奇怪。我发现自己还是比较喜欢十七八岁二十岁的妹妹,当然啦,三十以下的少妇也不错。但像师可卿那种二十年前就是少妇的女人,现在恐怕……咳咳……我是嚼不动了!” “格格!你个小色狼死性不改,倒是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呀。那么我做媒,将漆雕月小丫头许配给你好了。她一定嚼得动了,够嫩!”身后女声媚笑道。 “唉!”李作乐叹口气,“虽说我现在胃口有点变了,但也仅限于十六岁以上三十六岁以下的女人。撇开月兄是我好兄弟不淡,我还是比较有原则的,淫辱幼女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还是不乐意干的。” 柔媚女声笑道,“你倒是蛮有原则的嘛!那你为什么不停下来看看我呢?我兴许一高兴就让你娶了呢?” 李作乐自言自语道:“传说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叫做美杜莎的美丽女人被人诅咒变成了怪物,她的头发变成了一条条的小细蛇,住在一个荒岛之上,凡是看见她容貌的人都会变成石头。我不想变成石头。我也不喜欢蛙腹象腿,浑身长毛又血盆大口的怪物。” “格格……”柔媚女声娇笑道,“谁告诉你我是蛙腹象腿,浑身长毛又血盆大口的?也许,恰恰相反。你何不转过来看看呢?我保证,我绝不会把你变成石头的。我还保证,我绝对是一个十六岁以上三十六岁一下的女人,至少看着是这个年纪的女人,并不算太老、也不算太嫩,样子么也马马虎虎不算太丑。也许是樱桃小口、纤腰一握也不一定哦!” “唉!从来美女不愁嫁。苍天啊,大地啊,你说会有樱桃小口、纤腰一握的美女会自我推销,千里迢迢的追着一个男子这般跑吗?”。李作乐仰天长叹。 “格格!苍天啊,大地啊,你说这世界上怎么会有男人给美女追着跑了几万公里了还不回头看一眼的呢?真是好神奇哦!” …… 一个像是自言自语,一个就是成心引诱、非得将之骗回头不可,于是一黑一红两团身影风驰电掣的在海面奔掠,小半天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也不知奔出几千万里。有好几次,李作乐都忍不住的回头了,但出于对漆雕月的信任和万一的畏惧,终究是忍住了。 “喂,你有完没完?”他此刻气喘兮兮,已经有些脱力了,冒险开口对话道:“你一直追我做什么?东大陆与西大陆开战,你作为西大陆的中前线总指挥,怎可以因小废大出来这么久?再说了,我堂堂男子汉是绝不可能去当你后妃的?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什么?后……后妃?”柔媚女声像是愣了一下,随即格格的笑了起来,说道:“你这人真有意思,人家是找个老婆都困难,你倒好,给你当本女皇的后妃你还不干?怎么,想当太监啊?至于中前线总指挥什么的你就不用担心了,离开几天翻不了天的。” 李作乐无奈道:“你到底是谁?想干什么?” 柔媚女声道:“不是告诉过你很多次了吗?我是你师姐公冶郁榕,从小就是骑在你头上的,你回头一看就知道了,我没有骗你。” 李作乐冷笑道:“你还说你是师可卿、公冶百灵呢,让我怎么信你?另外我师姐寡言忧郁,才不像你呢。你休想骗我。” “是吗?”。柔媚女声陡然语气一寒道,“真是猪脑袋!跟你说了那么多话了,你怎么就是不开窍?非得逼老娘使用暴力是不是?” 话语未落,李作乐忽地只觉颠顶一震,高速奔跑着的身子顿时给一个类似女孩子拳头的软绵绵东西击中,直接砸进了水里。 “噢卖的雷滴嘎嘎!这到有点像我郁榕小师姐了。” 李作乐甩甩有些迷糊的脑袋,正想浮出水面,恰有一群虎头鲸经过。他眼珠一转,顿时向其中一只体型较大的虎头鲸张开的嘴巴撞去,闭住呼吸心跳钻入了虎头鲸肚子之中。 …… 因为使用了一门叫做“假死术”的战技。他心跳减慢、呼吸几乎不存在,靠着汗孔交换氧气,意识也变得模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过了有多长时间,估摸着有两三天了吧。接着—— 他听到了一个颇为古怪的声音。 声音持续,带着一种古怪的节律。不断的从某个不知名的遥远地方传来。很像是电信号一类的通信音波。 虎头鲸群听到这种音波,嘴巴一张竟也发出类似的音波,然后便顺着音波全速游了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来到了一个地方,然后—— “呵呵,大虎。二虎,三虎……”他隐约听到了一个年轻女子明朗的笑声、说话声,似是正与虎头鲸群交流—— “好,不错。看来你们最近都学聪明了嘛,都没有再受伤了。” “不错不错!又添了十几只的小鲸……” “来,二妞,让姐姐看看你的虫牙好了没有,以后可不许乱吃东西了哦……” “咦?二虎啊,你怎么了?” “什么?前些天有个怪东西直接的钻进你肚子里去了?不好消化?肚子疼?一直没有拉过粑粑了?你不会唬我吧?……” “是真的!没唬我?!” “好啦好啦!相信你就是啦!给你吃点润肠通便的药吧,快张开嘴,一会儿拉出来就好了……” “你呢,三鳍,还好吗?能跟上他们吗?”。 …… 这实在是一种很神奇、很贴心的感觉,不知怎地,听到这个声音,李作乐有一种很心动,很想上前认识这个美好女孩儿的强烈感觉,但却怕这样诡异的出场会吓坏了女孩儿,是以他一直等着,直到约莫小半个时辰后,那女孩儿向鲸群作别,他方才借着二虎剧烈蠕动的肠道,钻出了二虎肚皮,接触到了海水。 然后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红毛女妖踪迹后,他方才恢复了心跳呼吸,钻出了海面。发现该处是一个僻静的海湾,近旁不远处是一座小岛。小岛郁郁青青,异常美丽,其间有小径穿行,远处有炊烟,显然是有人居住的。 “嗯!我这个样子说是落难的客商,应该没有问题吧?” 看了看自己褴褛的衣服,乱蓬蓬的头发,再闻一闻身上那隐约的虎头鲸粪便的味道,他喃喃自语,顺着树林小径大步而走。 “哗啦——哗啦——格格——” 可是走进没多远,他忽地听到侧方林内有笑声,循声找去,发现一个乳白色蒸汽缭绕的温泉内,一个一丝不挂的窈窕女子正在拨水嬉戏,肤如凝脂、肌肤赛雪,光洁柔美的玉背纤腰正对着自己,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美好,他一时——呆了! “哼!死性不改的小色狼!就喜欢看女人洗澡!” 就这当儿,那消失了几日的软绵绵柔媚声音却是陡然出现在他耳边,接着屁股一痛,直接给一只巴掌大的纤足一个狗吃屎,蹬进了温泉之中,接着一声恶作剧似的妩媚轻笑一响而没。 “谁?”池中女子吃了一惊,猛转过半边身子,恰看到从温池里冒出头来的李作乐,四目相对,俱是一呆。 “是你?”两人不约而同的发出一声惊喜交加的呼喊. 〖 第14章 李作乐要结婚了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嫣然?” “小乐哥?” 两人同时喊出了对方的名字。 “真的是你呀小乐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呀?……” 养嫣然浑不在意身上的一丝不挂,小兔子一般的扑进了李作乐怀里,**紧缠着他的腰,双臂交叉,紧紧搂着他的脖子,一刻也不放松,低低说着话竟是流下了欢喜的泪。 不远处的树林内,一个黑衫红发,姿容绝è的妖冶女子,看着池中八爪鱼似的紧抱在一起的两个人,一脸错愕,又气又囧的嘀咕道: “这都什么人啊?**裸的就往男人身上扑,也不害臊。不过这小è狼也够夸张的,竟然在这种地方也有美貌姑娘投怀送抱,这些年到底是招惹了多少女人呀?不行,我得赶快的将之弄走,好好看管起来。他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其它女人休想染指。” 说着身形一晃,正想现身向温池扑去,突然—— 她身背后一只修长柔嫩的雪白玉手无声无息的伸了出来,一下抓住了她的左边肩膀。 “谁?”她吃了一惊,猛回头, 只见距离她不远的地方正有一个黑发雪肤,身着素裙的美貌妇人优雅的站在林间树下,笑盈盈望着她…… “好了好了,不哭了,”轻轻的替她拭去眼角的泪,李作乐温柔的抱着她到了池边,拿起她叠放在池边的衣服,颇为苦恼的说,“那么多年过去了,你怎么还是这个样子?难道你妈妈没有告诉你见人要穿衣服的吗?” “啊?”养嫣然嘤咛一声回神,像只受惊的小兔,一下就离了李作乐怀抱。红着脸,抱着衣服躲进了林子里,羞恼道:“小乐哥你真坏,当年就骗人家,现在又趁人家洗澡偷偷的……偷偷的……哼!总之你坏死了!人家不理你了。” 李作乐哈哈大笑:“现在总算是懂事点了,知道害羞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当年也不算骗你?再说了,你哥哥那么凶,我可差点给他揍死了,你也算出了气、够本了?至于这一次……” 说到这儿。他突然想起一直追踪着他,适才还一脚将他踢下温池,想要看他出丑的红毛女妖汝鄢雨,心头一跳,急忙的四顾搜寻起她蛙腹象腿的身影来。却踪迹不见。 他疑团满腹、脑子浆糊,不明白这女妖怪为什么要这样做?追了他几天了。估计路程都够穿越半个神印海了却没有真的伤害他。而照一路行来的苗头看,她似乎一直在与自己开玩笑,或说是闹别扭、怄气?特别最后一脚将他踢下温池的语气、作为,难道—— 她真的是郁榕师姐? 那么漆雕月呢? 为什么要骗他? …… “这一次呢?这一次难道是碰巧?”养嫣然躲在树林里换衣服,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表情,继续刚才的话题道。 李作乐点头:“确实是碰巧。”耸耸肩道。“我的船在海上出了意外,后来几经波折被一头虎头鲸吞了下去,再后来就听到你与虎头鲸说话,给虎头鲸吃了泻药。然后我就给虎头鲸(囧)一粑粑拉了出来,再然后就循声找到了这个池子,一激动踩滑了就碰到你了。交代得够清楚了?你说,是不是碰巧?” “是呀,好巧!”养嫣然掩口惊呼,“原来二虎肚子里的怪鲠就是你呀?你好神奇哟小乐哥!总能碰到些好玩的事情,说说,说说,在二虎肚子里什么感觉,好不好玩?下次我也试试。” 说话间已经穿好衣服从树林里出来了。 “不好玩,一点也不好玩。其实上我是被人追赶,无奈才钻进二虎肚子里的,建议你最好不要试。”李作乐说。 一顿道:“这里就是岛吗?你家怎么也不弄个浴室,你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还长得这么漂亮,就这样光溜溜的在露天下洗澡不好?万一再碰上今天这种情况……” 养嫣然道:“家里当然有澡堂,我这不是出来玩嘛,顺便洗一个,本来还打算洗完了去看二虎的。再说了,这里远离中岛大陆,年余都不会有人来的,哥哥出门去了,岛上又都是女的,我哪想那么多呀?” 李作乐无奈摇摇头:“理由倒是还蛮充分的,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今天若不是我,而是换了另一个男人,你不就惨了?” 养嫣然冲他吐吐舌头道:“惨的不是我,是那个男人。我一定把他眼睛挖了,扔进海里喂鱼。” 李作乐也冲她吐吐舌头道:“好残忍啊,也就看了你一眼,不至于挖人眼睛、拿人喂鱼?万一对方是个高手呢?你岂不更惨了。” 养嫣然嫣然一笑道:“我可是皇武者,世间能高过我的高手可不多哟,何况我还有爸爸妈妈哥哥,特别是我爸爸——” 她压低声音道,“我爸爸可凶了呢,而且最近刚突破了圣经限制,变成了和汝鄢寒一样的存在,就是八大神族长老齐至,他也全不放在眼里的。敢招惹我,不想活了?” 李作乐心头一跳,却也不禁的哑然失笑道:“好厉害哟,那我岂不惨了?又亲你又看你,非得给他剁成肉酱不可。” “所以呀,”养嫣然笑道,“你得对我负责。禀明母亲,咱们今晚就成亲。这样的话下次碰上爸爸,他就不会将你剁成肉酱了。走!” 说着牵起李作乐手径直往岛中走去。 “这——”李作乐有些犹豫,“你不是开玩笑的?嫣然!” “怎么?你不愿意吗?”养嫣然回头。 李作乐摇头道:“不是不愿意,只是——”他不禁一è叹息:“你真的想好了吗?事实上你对我的了解并不多,我的修为也远远赶不上你,你真的愿意嫁给我、不会后悔吗?” 养嫣然嫣然一笑道:“我喜欢你,你也喜欢我,我们结婚、在一起。有什么好后悔的?至于说修为、不了解什么的,咱们结婚以后有的是时间,我慢慢了解你就是了。修为高低我根本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是你,只是想跟小乐哥你在一起,每一天都过得开心,做什么都没有关系,你明白吗?” 李作乐呆了呆,心里感动,无言以对。 养嫣然紧握着他的手,凝注着他的眼睛。认真道:“其实你应该知道的小乐哥,嫣然只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子,很简单、很简单,只想要简简单单快快乐乐的ri子,不想复杂。也没有什么理想抱负,只想跟自己喜欢的人——小乐哥你。过平凡幸福的ri子。 “当然了。假如小乐哥你觉得这样简单平凡的ri子不是你想要的,那么没有关系,只要你是一直爱嫣然的,愿意跟嫣然在一起,那么哪怕是天涯海角嫣然也会跟着你的。任何你想做的事情,嫣然都会尽力帮你去完成。所以—— “你明白嫣然的心吗?”她说着泪水不觉夺眶而出。 李作乐紧紧的一把将她拥入怀中,泪水也是滚滚而下。 “为什么?”他轻声呢喃,“为什么嫣然你要对我那么好?不值得的,不值得的。知道吗?小乐哥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人,不是你想的那样好的人。小乐哥身上有许许多多的毛病,很多很多,甚至还有许许多多理不清的关系,乱七八糟。你,你真的不该以身相许,不该对我这么好的,知道吗?知道吗……” 养嫣然摇头道:“我不管,我不管。二十年,二十年了我终于是等到你了。我相信,我一直都相信你会来的。现在你终于来了,我不会再放你走了,不会。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在一起,只要你对我好,一直对我好,我是永远不会离开你的,不会……” …… 两人相拥林间,哭诉衷肠、呢喃情话,小半个时辰后双双收泪、相视一笑,彼此紧握着对方的手,携手往岛中走去。终于的—— 李作乐要见岳母大人了。 在经历的所有女人中,每一个都给他不同的感觉: 史燕与洛寇楠差不多,虽然也是喜欢,但其实多是带有一种年少轻狂的恶作剧味道的,并没有想过太多、想过未来,到得现在二十年过去了,剩下的多是一种歉疚责任,孩子的父亲。 巫马长琴则是类似女神的存在,冰清玉洁、高高在上,有的更多是崇拜感激,虽然事情变化出人意料,两人有了肌肤之亲,也发誓有一天要堂堂正正的站在她的面前,让她嫁给自己,可是到目前为止,这似乎一直都像是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很远很远。 鬼灵儿则比较纠结复杂,可以说是他第一个正真爱上、想要好好对待,也一直是最贴近他,与他经历最多的女人,但因为一些创伤已经造成,太深太深,是以又爱又恨,刻骨铭心却无法在一起。 相对来说,养嫣然可能从一开始就是他的最爱、他的梦。 他心底本是一个很简单、很快乐,向往ziy、美好的人,只是因为世事的艰难,早在很多年以前他就已经不能算是一个很单纯的人了,所以在他的内心最深处,也许—— 从一开始他就向往着一个养嫣然这样单纯美好的女孩子! 所以才会在第一次见到养嫣然的时候就将融魂玉给了她,交换信物、私定终身。而当二十年的时光匆匆逝去,再次见到养嫣然的时候,养嫣然身上的美好恍若初见,又如此执拗简单的要与他成婚,他一颗放荡不羁的浪子的心,又如何能够抗拒? 相对养嫣然来说—— 史燕与洛寇楠不免世俗了一些;鬼灵儿过于危险;巫马长琴过于冷淡;至于小花儿、沈芸儿、却琦、漆雕月、水舞公主等则直接没有想过,所以一翻比对下来,在众女之中,养嫣然是明显占优的,是目前为止李作乐最佳的老婆人选。 当然,这种比对李作乐是没有做的,也不需要做。只因这种比对早在他的潜意识里就完成了,最后以感觉的形式表现出来。由此我们也可以得出这样一个浅显的结论—— 所谓“感觉”并不是空穴来风的东西。它其实也是有根据的,只不过这种根据也许很零碎、并不明显,不那么容易理清,所以诸位可不要忽略感觉哟,有时候感觉可往往是很准确的。 好了,书归正传。总之李作乐此刻是已经下决心了,与养嫣然携手进了小岛,准备摆脱孤身飘零的浪子生涯,结婚了,然而—— 他们的婚能结成吗?养嫣然的母亲会答应吗? 那个红毛女妖汝鄢雨真的是公冶郁榕吗? 会跳出来阻止吗? 所谓,咳咳,“y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囧。) 〖 第15章 肮脏、拒绝 - 弦能变 - 唐不二 、、、、、、、 浮云一别, 流水二十年。 今朝幸遇莺花月, 恍若从前。 此夜同欢歌酒筵, 庆相逢, 阿母可嫁女否? …… 庄,望归阁。 听完李作乐与女儿欢天喜地的陈说,养灵心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即向养嫣然说道:“你先出去吧然儿,若喜欢的话可以让柳婶先准备今晚婚礼所需的物事了,你的亲事——娘答应了。但现在娘要跟你的小乐哥单独的淡淡,不知道你肯不肯借给娘几分钟呢?” “娘——”养嫣然一声娇呼,羞红了脸,偷偷看了眼李作乐,跑到了养灵心身边,抱着她的脖子说,“我就知道娘最疼我了,一定会答应的。那我走了!”说着重重的在养灵心侧脸亲了一下,嘻嘻笑着小鸟儿一般跑了出去。 “夫人!”见养灵心收回溺爱的目光,继而紧盯着自己,李作乐不觉有些小紧张,轻轻叫了一声。 “嗯!”养灵心点了点头,凝注着他的双眼,淡淡道:“既然然儿喜欢你,其它的话我也就不多说了,也不想深究你的来历,只要你答应我两个要求就可以了。” “夫人请说!”李作乐小心道。 “第一,要让然儿快乐;第二,一直留在岛,不准离开。”养灵心说。 “这——”李作乐略一犹豫道:“第一个要求我虽不能保证,却会尽力做到。至于第二个——” 他一顿道,“恕晚辈无礼,不能答应。” “哦?”养灵心的声音一寒,屋内气温骤降,李作乐也不由得打个寒颤。像是瞬间到了玄冰湖底。“你的意思是说——你不打算与然儿成婚了?要放弃她?” 李作乐略一犹豫,一声叹息,点了点头。 “混账!”养灵心大怒,屋内空气更寒,压力倍增,饶得李作乐一身钢筋铁骨也晃了晃,玄武罡气自然而然的释放,表面小蛇一样的突刺摇摆,海藻麦浪一般。 “你知道然儿这些年来是多么的想你吗?一直盼望着你来,怕你发生意外。你竟就这样放弃了?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李作乐黯然神伤、无言以对。 “你说吧。至少给我一个理由。”养灵心冷淡道。 李作乐沉默良久,道:“第一,我是一个很脏的人,无论身体还是灵魂都很脏,配不上嫣然。第二。我向往自由、也有许多的事情要做,不愿意被困居一个地方。无论出于什么理由。” 养灵心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脏?你这个说法倒是新鲜。” 李作乐叹息道:“我不单与不止一个女人睡过,是三个孩子的父亲,还与男人睡过,甚至与性别模糊、非男非女的也有染。夫人您说,我难道不是一个很‘脏’的人吗?嫣然纯净天真、白玉无瑕,对着她我真的觉得自己很脏。配不上她。她值得很好的男人对她。” 养灵心神色微动,颇有几分诧异:“通常男人对于这种事情都是多多益善的,你竟然会因此觉得自己‘脏’?” 李作乐不禁一声苦笑:“男人女人真的有那么多的区别吗?我并不这样认为。男人猎艳是本事、吹嘘的资本,女人猎艳就是破鞋烂货、不懂自爱了么?说到底这不过是男权社会人为的灌注、思想毒瘤而已。是不健康畸形的观念。我想像夫人这样超脱的存在,应该是不会有这样观点的吧?” “当然!”养灵心不禁笑了,大厅空气回暖,眼中流露出了赞许之色,说道:“不错,你身为男子竟能看到这一层,可见你并不是一个浑浑噩噩、随波逐流的人,也并不真的很‘脏’。不过——” 她一顿道:“我是绝不赞成然儿嫁给你的。 “你这人太危险,身世复杂,性情不定,无论是身边的女人或是麻烦都必然不少,然儿太单纯,根本把握不住你,这其实也是我要求你不准离开岛的最大一个原因。” “是!”李作乐讪讪而笑,无言以对。 养灵心道:“撇开‘脏’的这一个问题,你继续说说看吧。为什么不愿意与然儿一直的待在岛,难道——这个地方不美吗?” 李作乐摇了摇头:“这里很美,真的很美。只是,只是——唉!” 他不禁一声叹息:“不瞒夫人,在过去的二十年里,我实际上是遭人暗算一直被关在一个暗无天日的水牢里的,最近才出来。所以我现在只想要四处的走一走,并不想要一直的待在一个地方。况且因为一些必须要去做的事情,我其实上—— “其实上并没有信心做一个好丈夫! “我喜欢嫣然,这么多年来从未忘记过,但我并不确定我能真的带给她幸福。我有孩子,是孩子的父亲;虽事出有因,但与几个女人都有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而为人子,我更有一些必须要做的事情,所有这些事情都可能会伤害到嫣然。所以—— “所以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请夫人定夺吧!” 养灵心一脸疑惑的望着他,沉默片刻后,道:“看来你的麻烦不小、事儿也挺多,我当初的决定并没有错。但既然然儿选择了你,我就不想伤她的心,也不许你伤她的心。忘了脏不脏的事情吧。就按我说的办。第一,永远对然儿好;第二,永远的留在岛,再不要管那些凡尘俗事和你那些风流债务了。” 李作乐一呆,随即摇了摇头道:“男人大丈夫当有担当。许下的承诺、做下的事情,怎可以说了就了,就这样找个地方躲起来?夫人的办法恕小子不能从命。” “哼!”养灵心冷笑道,“男人大丈夫当有担当?那么你对嫣然许下的承诺、做下的事情呢?难道就这样算了?真是岂有此理!” 李作乐一声苦笑:“事实上相对于其它女人,我对嫣然做下的事情根本不算什么,也没有许下过什么承诺,要说有。我也只是说过一定会来岛找她的,并没有其它的。” “一派胡言,强词夺理!”一向优雅,风雨不惊的养灵心不觉拍案而起,大声喝叱道,“看来你是不想活了。” “夫人息怒!”感觉周身压力暴增,空间隐隐扭曲,连呼吸都一阵困难,李作乐忙道:“息怒,夫人请息怒。再听我一言。” 养灵心冷然一哼。怒气收敛道:“看你还有何话说。” 李作乐道:“恕我大胆,做一个假设。假设我不是坦诚之人真心的为嫣然好,那么对于夫人提出的要求完全是可以眼都不眨一下的答应的。先抱得美人归,然后在利用嫣然想法逃出去……” 养灵心一声冷笑:“那你为什么不这样做呢?” 李作乐一声叹息:“我的出发点与夫人其实是一样的,都是不想要伤害嫣然。或说能将伤害降到最低。” “那你是如何打算的呢?”养灵心冷笑道。 李作乐说:“如果夫人同意的话,我打算成亲以后就带嫣然走。会尽我最大的努力一生都守护她。给她幸福,不让她受伤害。但假如夫人一定要让我待在岛上的话,我只能选择放弃。毕竟我不能因为嫣然、因为一己之私,而放弃师父母亲对我的期望信任,所以…… “但未免嫣然伤心,我这才据实以告。请夫人定夺。若不同意嫣然嫁给我的话,至少想出法子让嫣然少伤心一些,有需要我做的事情我一定尽力去做,也算对她这么多年来始终记得我的一点点回报吧。” “呵!听着到伟大。一付处处替嫣然考虑的嘴脸,但其实都是虚情假意,根本就不是真的爱嫣然,负心薄性。” 养灵心一阵哂笑,突然的一抬手, 李作乐但觉脖颈、双臂和双脚都是一紧,脚踝、手腕及脖颈处分别多了个蓝盈盈的铁套环将之紧紧箍住了,重心不稳,像一筒柴块似的直直栽倒在了地上。 “夫人你听我说,”他忙道, “我不是虚情假意,更不是装伟大,我毕竟已经不是十六七岁的热血少年了,需要考虑的东西很多,不可能喜欢一个人就赴汤蹈火、不顾后果。若真这样,我想夫人就更不可能将嫣然交给我了对不对? “爱一个人就要为她着想,给她快乐、幸福,并不是一味的占有、要留在身边。那样子的爱也不叫爱,是自私、是占有。 “所以夫人—— “我并不是虚情假意负心薄性,绝不是。若不是没有十足的信心可以给嫣然幸福,我是不会放手的,就算是逃亡、私奔,也不会。更别说坦诚的与您说这么多了,请您相信我。” 养灵心不觉一声叹息:“我相信你。事实上然儿的眼光并没有错,你能说会道、考虑问题周全,确实是一个很有趣、也值得信赖的人,若肯一心一意对然儿好的话,她会幸福的。但是—— “正如你自己所说的——你太脏了,不光是与一些女人的关系混乱,就是你自己也有一堆必须要处理的事情,是很难给然儿幸福的。但然儿喜欢你,又幸亏你没有一口答应我的要求,让我杀了你。我发现我也似乎不讨厌你,所以—— “你再仔细想想吧。忘断一切,与然儿待在岛上长相厮守。我给你三天的时间。” 说完虚空一掌拍出,李作乐周身空间扭曲,周遭景物变化,一下到了一个类似滑梯的通道,滑入了一间光线昏暗的密室之内。接着身下一软,耳边“嘤咛”一声,脑袋撞上了一对软绵绵热乎乎的球。 〖 第16章 别样的叙旧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着了道身子被捆住了,动不了,你一脚把我踢开就可以了。”毕竟是过来人,一撞上,李作乐就知道自己脑袋顶着的是什么东西了,忙开口说道。 “格格!”身下脸正对压着的酥胸起伏震颤,昏暗光线中追了他几天的柔媚声音再次响了起来,又喜又气,颇有几分幸灾乐祸的说:“你个小sè狼比泥鳅还滑,不是有裸女投怀送抱么?怎么打了个盹就撞到姐姐怀里来了?你倒是吃着碗里瞧着锅里,够贪心的呀!” 李作乐先是吃了一惊,继而松口气的散了气力,大大方方的埋首于她酥胸之上,好一会儿没有说话。感觉着她娇躯的纤弱滚烫、丰盈柔软,他就是再傻也知道漆雕月口中这后宫俊男三千、专掏人心肝下酒的红毛女妖不是蛙腹象腿、血盆大口了。可是—— “小月月为什么要骗我呢?”他不明白。 “喂!我说!”昏暗中过了好一会儿,还是红毛女妖汝鄢雨先开口了,“你怎么回事儿,死了没有?没死的话就快想想办法逃出去呀,不要老是赖在姐姐怀里。要实在舍不得姐姐胸口柔软的话,逃出去以后姐姐让你一次赖个够,不隔衣服那种,怎么样?” 李作乐翻了翻白眼,心说“好大的胆呀,如此环境也敢以言语挑逗于我?若不给你点反应,我大丈夫尊严何在?岂不弱爆了!”想着二话不说,抬起脑袋,脖子扭转,嘴巴一张就隔着衣服咬上了她左胸饱满上的小小樱桃…… “呃啊!你给我住手!”汝鄢雨娇躯一震,嘤咛一声,急喝止道。“住手呀你个小sè狼,格格……我……我是你小师姐公……公冶郁榕啊……格格……再不住手我……我……” “鬼才信你是我小师姐公冶郁榕呢!”李作乐翻了翻白眼,淡淡道,“再说了,我是动口,又不是动手。看你笑得那么开心的样子,你是让我住手呢?还是要我住口?住口没有问题;住手的话我压根就动不了手,不存在住不住手的问题。” “格格……”汝鄢雨娇躯颤抖,笑得不行,求饶道:“痒。痒。我说真的,你快……快住口……住……住口啊……” “好!”李作乐叹口气,于是住了口,恢复成了最初的样子。 “你真的是郁榕小师姐?那么小月月为什么骗我?你又为什么改名?可有证据?”他说。 汝鄢雨娇喘连连,气恼道:“漆雕月小丫头为什么骗你我不知道。我改名是因为不喜欢原来的名字,不可以吗?至于说证据:龙城的棉花糖十文钱一个。过山车三两银子一圈算不算?” “这个——”李作乐犹豫道。“不算?!” 汝鄢雨道:“天尚国的公冶百灵又叫鬼灵儿,你偷看她洗澡,还捉弄她‘老nǎinǎi喝稀饭——无耻(齿)下流’;用大粪戏弄损益二怪;救了师可卿的命;杀了离恨天;将《乾天宝录》偷抄了一份;得了赤雀璋;肚脐左侧有颗小红痣;有只大嘴巴的无壳乌龟叫嘎嘎……” 她一口气说了出来。 “nǎinǎi个熊!你真的是郁榕小师姐呀!”李作乐听完呆了呆,不禁破口大骂道:“小月月个小坏蛋,人小鬼大没良心,竟然摆我一道?把我骗得好苦呀。简直是……简直是……” “你怎么不早说呀?”到得最后,他不禁埋怨起汝鄢雨来。 汝鄢雨一脸不屑道:“我说话你听吗?你只相信你那好兄弟小鬼头漆雕月的话,宁可钻进虎头鲸肚子里当鱼屎粑粑也不肯停下来看我一眼,你一路的污蔑我。说我蛙腹象腿、爱吃人心,还好意思埋怨我?” “是,是,郁榕师姐你英明神武,貌美如花,大人不记小人过,是我错了,我错了行吗?”。李作乐只得讪讪道。 “白痴!”汝鄢雨翻了翻白眼。一顿道:“记住了,我叫汝鄢雨,公冶郁榕这个名字以后不要再提了,你以后就叫我师姐或者小雨姐就好了,我呢——就叫你小乐子。” “小乐子?”李作乐囧道,“那不如叫小桂子或者小玄子得了。” 汝鄢雨奇怪道:“小桂子和小玄子与你的名字有一毛钱的关系吗?为什么叫‘桂’呀‘旋’呀的不叫‘乐’呢?说来听听。” 李作乐摇头道:“算了,我既不是韦小宝、也不是康熙,与这两个名字确实没有半毛钱的关系,随口说说而已。以后随你高兴,爱叫什么都可以。不过——你是怎么被关在这里的?还能动吗?”。 汝鄢雨摇头道:“不能。与困住你的‘如意三环套’不同,我被一个圣级修为,身穿白衣的美妇从后偷袭,用‘无形捆先索’捆住了,连弦力都提不起来,身子乏力,无法动弹。” “捆仙索?”李作乐有些诧异。 汝鄢雨道:“捆先索就是圣级武者专为我们这种修为先人一步的化境武者准备的,不但能轻松捆住皇武者,就是帝武者也挣脱不了。直接化入身体,勒住弦魂。若是凡境的武者碰上,因为弦魂还不够强固、比较脆弱,直接就会勒碎,夺人xing命的。” “她为什么抓你?”李作乐问。 “我不知道!”汝鄢雨摇头,“可能是因为我闯入了这个小岛。” “她没有问你什么问题吗?”。李作乐问。 “问我为什么闯上小岛,与你有什么关系。”汝鄢雨说。 “那你怎么回答的?”李作乐问。 “我说我是你的女人,是跟着你上的岛啊!”汝鄢雨笑道。 “啊?”李作乐一声惊呼,不禁苦笑道, “难怪夫人说我若答应了她的两个要求,她就要直接杀了我呢。幸亏我够坦诚,也有些事情要做不能留在岛上,否则莫名其妙的多了你这么个女人。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真的呀!这么危险?”汝鄢雨格格的笑了起来,说道:“什么要求这么厉害呀?说来听听?” 李作乐翻白眼道:“当然是娶她女儿的事儿了。” “啊?她女儿?就是池子里洗澡那女孩儿吗?”。汝鄢雨格格笑道,“那女孩儿其实挺好的,至少相貌是蛮不错的。怎么?这样的美女你还拒绝呀?修为又高、背景又强——至少有个圣级修为的老娘,人漂亮,对你也颇上心的样子,被你偷看了也不生气,我若是你,我一定毫不犹豫就娶了。你竟然会拒绝?倒是稀罕得很呐,让我有点刮目相看。说条理由来听听?” 李作乐道:“‘生命诚可贵。爱情价亦高,若为ziyou故,两者皆可抛’。她同意将女儿嫁给我却要求我一世都待在岛上,不准离开,你说——这样的婚事我能答应吗?”。 “这到是!”汝鄢雨点点头:“没了ziyou。这人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肯定是不答应的。”一顿却格格笑道:“不过你可以先答应嘛。先骗得美人归,然后再想办法逃出去!” 李作乐翻了翻白眼。不禁埋怨道:“都怪你。若不是你胡说八道冒充我的女人,让夫人觉得我生活混乱不靠谱,夫人肯定不会提出让我留在岛上这种无理要求的。” 汝鄢雨笑得更欢了,“我可没有胡说八道,我爹你长老师父让你照顾我,我浑身上下你也看过了。有了肌肤之亲,我就是你的女人,你的正牌老婆,必须对我负责。休想对我抵赖、始乱终弃。” “啊?肌肤之亲?始乱终弃?还看过你全身了?”李作乐瞠目结舌,“你没有搞错?到现在了我还根本不知道你长成啥样,鼻子是高是矮,嘴巴是小是大,怎么能对你始乱终弃、又看过你全身了呢?你可别睁着眼睛说瞎话,胡说八道呀! “你才睁着眼睛说瞎话呢,”汝鄢雨格格笑道:“你忘了天诛殿救我的时候了?还有下山那几个月你帮我洗澡的事儿。” “啊?”李作乐囧道,“你那会儿也就五六七八岁的样子,小屁孩儿一个,不能算?” 汝鄢雨笑道:“怎么不能算了?自古‘男女授受不亲’,我再小也是女的?你就不要找借口了。再说了,你既然答应我爹了,就必须照顾我,按我说的办,否则就是忘恩负义、猪狗不如。” 李作乐愁眉苦脸道:“照顾你没有问题,就是听你话也是可以考虑的,但是我说师姐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声音很……很……” “很xing感?很撩人?”汝鄢雨笑嘻嘻接口道。 “是呀,”李作乐一声叹息道,“所以师姐呀,像是什么肌肤之亲、你的女人这一类的玩笑话你就不要再说了,你现在毕竟已经长大chéngrén是大姑娘了,发育得也——咳咳,挺好的样子,加上咱俩身处暗地、又是现在这个暧昧危险的姿势,你要再胡说八道捉弄我的话,我怕我真会动心的,到时候问题可就复杂了。” 汝鄢雨正声道:“我没有开玩笑,我说真的。我真的打算嫁给你、做你的女人的,也找了你有好多年了。” “你说真的?”李作乐愣住了。 “是!”汝鄢雨一声叹息,“我很喜欢和你在一起。和外公回天诛峰以后时时想起你。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不知不觉,我发现我已经爱上你了,不能没有你,只想要跟你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然而‘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她幽幽说,“要跟你在一起,让你一直陪着我,替我穿衣、喂我吃饭,给我讲故事、陪我玩,只对我一个人好。我想,就只有做你的妻子,嫁给你了,所以——” 她郑重道,“我不是跟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而且为了让你娶我,这些年来,我实际上做了许多的改变,只为了见面的时候你能爱上我,心甘情愿的娶我,你……你能明白我的心意吗?”。 李作乐点点头,心里感动,不禁眼泪又是夺眶而出。 世界上很多的人,男人,当然也包括女人,总是比较喜欢当便宜人(贱人),特别在爱情的问题上往往喜欢追着一个人跑,觉得千辛万苦追来的永远比轻松得到的好、更加珍惜,反之则比较便宜比较贱,很容易放手不珍惜。一些得意忘形素质低的,甚至会践踏追求自己喜欢自己的人的人格,态度恶劣,不当一回事儿。 李作乐则不同。 也许是出于一种小叫花的自卑自怜,对于喜欢自己的人,他始终抱着一种感激的态度。认为芸芸众生里面,一个人能慧眼识珠的欣赏自己,喜欢自己,追着自己跑,想要跟自己在一起,近一些,更近一些,这是一种无比的荣宠、恩赐,应该流泪、应该感激,怎么可以轻视?怎么可以践踏呢?所以—— 凡是对他有好感、喜欢他的人,他一向是极尊重对方的。哪怕打心眼里不喜欢对方、看不上眼,心里也是存感激的,从不轻视,更不会侮辱践踏对方的人格尊严,在对方需要帮助的时候,也一定会毫不犹豫的伸出援助之手的。 所以对于汝鄢雨此刻的表白,也许会有人觉得便宜觉得贱,但是李作乐却是由衷感激、深深感动的。因为对汝鄢雨身世的了解,他可以想象到要俘获她的芳心,必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也许比登天还难。之所以对他情有独钟,这般肆无忌惮的表白、勾引,也许只是因为他运气太好—— 恰好在她百年冰封醒来,最孤独、最无助,最受伤,最脆弱的时候给了她温暖,带着她走了一段别样欢快的旅程,所以才…… 总之对于汝鄢雨的爱,他是感激的,也相信面前这女子绝不是漆雕月所说的蛙腹象腿、血盆大口的可怕摸样,一定会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子的,只是这样的女孩子真的会有后宫俊男三千吗? 他想着忍不住道:“小月月说你勾三搭四,有后宫俊男三千是真的吗?”。. 〖 第17章 定谋、逃遁、两个老婆 - 弦能变 - 唐不二 、、、、、、、 “你说呢?”汝鄢雨格格笑道。 李作乐道:“虽然不知道小月月为什么骗我,但是这种谎言应该很容易戳破的?随便找人问问就知道了,当有些根据才是。” 汝鄢雨点点头:“没错,她并没有完全骗你。你师姐我勾三搭四,后宫俊男三千又四处的抛媚眼,都是对的。”说完格格只笑。 “这——”李作乐有些意外,“不能?” “能的,”汝鄢雨笑道,“但我这都是为了你。” “为我?”李作乐呆了呆,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真的是从来也没有听过比这更荒唐、更不符合逻辑的笑话了,于是说道:“恕师弟我愚钝,想不出其中奥秘,还请师姐赐教,我洗耳恭听。” “呵呵!乖啦,姐姐这就指教你。”汝鄢雨笑嘻嘻说着抬起了手,顽皮的轻轻摸着他脑袋说,“姐姐我后宫不但有俊男三千,还有佳丽粉黛三千,她是不是没跟你说?” “什么?你男女通吃?”李作乐瞠目结舌,吃了一惊。 “我呸!你才男女通吃呢!小sè狼!”汝鄢雨说着立马翻脸了,照他脑门狠狠锤了一拳道:“东西大陆开战,中岛大陆成为主战场,受无妄之灾。我奉外公指派出任食中大陆女皇,总理军务,住在皇宫。 “因见后宫十室九空,闲着也是闲着,而中岛大陆逃难过来的百姓却流离失所、无处容身,是以就选取了其中才学相貌俱佳的jing英份子,住进了后宫。一来资源合理利用,不浪费;二来我也有伴儿, “顺便可以和他们探讨一下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待见到你的时候好迷死你;三嘛普通人中也有不少才华横溢、天赋极高的人。加之来自中岛大陆,对那里的情况比较熟悉,在军事谋划上也能提供些谋略、情报,能起不少作用,可谓一举数得,何乐而不为?” 李作乐呆了呆,道:“那你勾三搭四、四处的乱放电,该不会……该不会是自我的测评、考试,想要看看你迷死人的功力到底如何?” “格格!”汝鄢雨一下笑了,“不愧是我思念了好久的老公!聪明!” “啊?”李作乐简直都无语了。 汝鄢雨继续道:“怎么?你不相信呀?还是怕我乱抛媚眼。一不小心已经给你戴绿帽了?” 李作乐点点头道:“有可能。” 汝鄢雨格格道:“放心。到目前为止姐姐我还是完璧之身,没有给你戴绿帽,不信你现在试试?” 李作乐翻白眼道:“我倒想试,但奈何身子被如意三环套套住了,根本动不了。你有办法么?” 汝鄢雨摇了摇头道:“除非你的力气够大,否则——没有!” “力气?”李作乐想了想道。“貌似也不小。” 汝鄢雨道:“如意三环套外硬内软。是水属xing的灵器。易缩难张,可以形变。施人身体后如跗骨之蛆,难以摆脱。你若企图用缩骨功一类的手段则正中此环套的下怀了。” 李作乐点点头:“我也发现了。这东西简直与我带了近二十年的‘如意金刚镣铐’有得一拼。” 汝鄢雨神sè微动,没有追问,解释道:“如意三环套正是根据百宝器三甲之一的如意金刚镣铐仿制而成,只是没那么坚固罢了。想要摆脱它其实很简单。只要力气够大,直接将之崩坏也就是了。” “崩坏?”李作乐道。 “是!”汝鄢雨点点头,“向外伸展,崩坏它。” “好!”李作乐答应一声。当即全身用力向外撑崩,结果一连试了几次都差一点的样子。大力魔蝎手释放也一样,始终差一点。 “看来咱们真成砧板上的肉了。”汝鄢雨一声叹息,颇有些失望。 李作乐笑道:“那可不一定。” “哦?”汝鄢雨jing神一震道。 “其实上,”李作乐苦笑道,“我的力气还大着呢,只是,只是要使出所有力气,我需要变身。样子会比较狰狞丑恶,一般情况下我是懒得变成那种似人似蝎的怪物模样的,所以……” “真的?你没有吹牛?”汝鄢雨追问道。 “当然是真的,”李作乐点头,“那是我进入银魂修为以后,黄化魔蝎体魂的第二进化技能——魔蝎霸体,以前从来没有用过。第一进化技能你见过了,就是左边这只狰狞的爪子——大力魔蝎手。 “魔蝎霸体则是全身xing的,一经施展,全身骨骼肌肉等都会暴涨,身体的肌肉结构(比如线粒体的数量)等会改变,样子比较可怕,但气力至少会是现在的三倍,甚至更多,应该可以轻松挣脱三环套的。但是,师姐你觉得我们现在有必要这样做吗?”。 汝鄢雨道:“你的意思是怕惹恼了你丈母娘——那个圣级武者?” 李作乐点点头:“夫人似不是心狠之人,将我关在这里无非是出出气、显显威风,想要我服从于她,绝了离岛的念头,未必就动了杀机。若就这样走了的话,万一被发现,一怒之下咱俩估计都打不过她的?真动了杀机的话怕是情况不妙。另外——” 他不觉一声叹息,“我与嫣然原是有约的,虽很轻很纯,但经过二十年的酝酿发酵,而今重逢,我,我又岂能这般的一走了之? “她会哭的!” “你说的是ri间温泉里的女孩子?”汝鄢雨问, “你们的约定是什么?” 李作乐幽幽一声叹息:“我要娶她做老婆,生许多的孩子。” 汝鄢雨呼吸一窒,半晌没有说话。 李作乐幽幽道:“无论师姐你先前之言是闹着玩的还是真的,我的来历相信师姐也是知道一些的。事实上对于未来,我是有着许多担忧的。不知道会遇上些什么人、碰到怎样凶险的事情,是否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所以……所以我其实上一点信心都没有……” “你什么意思?”汝鄢雨打断他道。“你想逃避?” “我只是不想连累身边的人。”李作乐说。 汝鄢雨不禁一声冷笑:“那你想怎样?孑然一身,直到报仇?” 李作乐点点头:“直到我确定周围是安全的。救出我娘,找到并医好你爹,再不会有人威胁、追杀,再不需要怕任何人,向任何人低头,可以顾全身边的人,再不用面对死亡、凶险。” 汝鄢雨眼中伤感之sè一闪即逝,道:“我爹已经有外公再治了,你不用担心;我不需要你保全。我能保护好自己;你娘就是我娘,我们可以一起救。” 李作乐心里暖cháo涌动,无言以对。 “格格……”汝鄢雨一下又笑了起来,说道:“好了,不用太感动。现在所有的问题都解决了,你只要挣脱环套带我离开这里。好好对我。不要去招惹其它女人,你就可以多个打手保镖兼暖被的了,再不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睡。多好!” 李作乐眼里流泪、心里温暖,点头道:“是啊,很好。但你是西大陆的前线总指挥,真的可以跟着我打架暖被吗?”。 汝鄢雨道:“当然可以。西大陆人才辈出。够格当总指挥的人多的是,我不过是仗着外公的威势,勉强的挂了个衔而已。平时也就组织人开开会,传达一下外公他们的战略部署安排;协调一下各方关系;落实部署。具体东西也不太管的。随便找个人也能做。” 李作乐点点头:“听着很完美的样子。但我还是怕我身份泄……” “不要再说了!”汝鄢雨出声制止道,“不要再谈这种事情了,如果我感觉没有错的话,你丈母娘乃是水族之人,甚至可能是长老一类的存在,所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李作乐心头一跳,点了点头。 汝鄢雨继续说:“不过说来也怪,她不在族里待着却为什么跑到这个偏僻的海岛上了?莫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李作乐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与嫣然在一起的时间其实很短,先后加起来不足一天,对于她父母的事情知道得并不多。夫人的名字也是今天才知晓的,叫做养灵心;伯父的还不知道。” “格格……”汝鄢雨一下又笑了起来,花枝乱颤道,“你可真行,前后加起来不足一天就将人皇武者级别的小姑娘哄得神魂颠倒的等了你二十年,还非得嫁给你不可,看来对于你的问题我得重新考虑,拉几个姐妹统一一下战线了,免得你四处留情、到处种马。” 李作乐囧道:“你说什么呢?” 汝鄢雨软绵绵道:“我原打算你是我一个人的,绝不与其它女人分享。但我现在忽然发现你这家伙不检点,四处留情,可偏还有不少女孩子上当,光靠我一个人怕是看不住的,所以…… “嘿嘿!算你有福了。我看那嫣然姑娘简简单单的,你也喜欢,修为又高,应该会比较容易相处的。你若能将之拐走,我到不介意多这么个妹妹,一起分享。” “呃!这个——”李作乐又惊又喜,又是感动,可也不好表现得过于兴奋,于是颇为装13的说,“师姐你说的什么话啊,我又不是东西,怎么能说分享不分享的呢?” “嘁!”汝鄢雨撇撇嘴道,“不说分享那说什么?侍奉?伺候?” 李作乐囧道:“行行行,一切都是师姐你说了算,我都听你的,行了?那么咱们现在该怎么办?继续等还是……” 汝鄢雨道:“人心难测,等待从来不是你师姐我的风格。你若还在乎我的生死就快快使出你的魔蝎霸体将我救出这里。你是她女婿,看在她女儿面上未必会取你xing命,我则不然。” 李作乐点点头,当即将石小玉叫了出来,嘱咐几句,让她先出去探探情况,随即待石小玉回转,魔蝎霸体使出,化为一个身高近一丈的人形蝎怪,崩开如意三环套,让石小玉空间罩壁释放,指明方向,抱起汝鄢雨张开翅膀,如飞向岛外掠去……. 〖 第18章 ……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庄,浮云阁。 一挥手将阁内李作乐与汝鄢雨凭空消失在昏暗密室中的立体影像抹去,回望养嫣然,养灵心淡淡道: “你都看见了?并非娘不答应、敷衍你,而是你的小乐哥根本不是一个坚定不移、值得托付终身的人。” “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娘为什么要这样做?”养嫣然一步步退着像是全身气力都被抽干了,心碎yu裂,眼泪已经流下。 养灵心一声叹息:“这小子太复杂、太花心,也太过矛盾,且有许多的秘密隐藏,修为难测,好像一个极不稳定的反应炉,难以把握,将来成佛成魔难说得很。而刚刚那女孩儿你也看见了,我不认为与她相比你有多少优势。 “娘已经够失败的了,不想我的女儿也一样。只想你找一个单纯善良,一心一意对你的男人过简单幸福的ri子,不想你嫁给一个这么复杂的人,将来受苦,你明白吗?当然,你若实在喜欢,当男朋友玩玩可以,成亲却是万万不行的。” “你,你……”养嫣然不可置信的望着她, “娘怎么能这样说小乐哥?你们只是第一次见面,你对他了解多少?‘当男朋友玩玩可以,成亲却是万万不行的’?呵!娘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我简直都不认识你了。” 养灵心一声叹息:“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一顿道:“我是第一次见他,而你呢?你也不过第二次而已,何况娘活了那么久,识人之能还是有一些的,绝不会错。你是娘的女儿,娘都是为了你好。不会骗你的。” 养嫣然道:“既然不骗我,为什么拉我到这里?” 养灵心目光柔和道:“拉你到这里就是为了让你看见真相啊,并不是骗你。娘这一生没有骗过任何人,除了你爹。而欺骗你爹也不过为了保住他的xing命。不告诉他真相,只是为了让他有活下去的希望,哪怕他一生怨我也无悔。所以—— “娘没有骗你,也没有骗你小乐哥。就算无意中真的做了什么欺骗的事情,那也是出于善意,没有害人的意思,你要相信娘。” 养嫣然呆了呆道:“娘究竟怎样骗了爹?爹为什么如此的讨厌娘?娘一直不肯说。现在能说了吗?”。 养灵心点点头:“事情其实很简单。出于种种原因,魅族即将被除灭。我在大战前夕得到消息,故用计将你爹诓了出来,不料事后你爹发现了端倪,自此怨恨于我。再不归家。” 养嫣然张大了眼睛,“娘的意思是——你。你提前就知道了魅族会被除灭的消息?” 养灵心点点头道:“是!知道了。” “那你——你怎么能不告诉爹呢?”养嫣然道。“若是告诉了爹,魅族或许就不会灭亡了。娘你真的是……” 养灵心冷冷打断道:“魅族是肯定要灭亡的。是天意。告诉他只能是多一个陪葬的。若不能一战而定,战争迁延持久,恐怕余者七族也不得安生,死的人会更多。其中事情复杂,牵扯太多。你一个小孩子家无法了解,就是娘也难窥其全貌的。总之—— “能让你爹在那一场弥祸中存活下来,对于娘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再不敢奢求什么。所以—— “哪怕你爹恨我、怨我。不肯回家,我也无所谓、不后悔。 “但你爹过于执着,也始终相信魅族不可能灭亡,只以为发生了变故暂时的搬离了神炼谷,所以多年来四处打听。 “你记住了然儿,无论是以前告诉你的或是今天说的有关魅族的一切,你都不可以告诉你爹。人因希望而活,绝望而死。哪怕是一直恨着我,我也不要他伤心失望绝望。” 养嫣然点点头:“我知道了娘。” 一顿道:“那么究竟是什么人除灭了魅族呢?你知道吗?与他们是一伙儿的吗?”。 养灵心一声叹息,答非所问道:“事情已经过去了,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不要多问。” 养嫣然点点头道:“我知道了娘。我先走了,想静一静。” 养灵心点点头:“嗯。仔细想想!” “是!”养嫣然答应一声,转身出了浮云阁。 事实上她有一个秘密,也始终是二十年来心意不曾改变的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她的父亲公西浪是支持她爱李作乐的,并且对李作乐持一种赞许肯定的态度,甚至是惊喜,说再见到李作乐的时候一定要带去见他。 海风吹,缓步海岸,海水哗哗的响。从胸前拿出那一直挂在脖子上的碧绿玉佩,想起李作乐,想到父亲,她不禁喃喃道: “是对的吗?你是对的吗爸爸?怎么你的说法与妈妈完全不同?我该相信谁?而小乐哥,你走了吗?真的走了吗?就这样与嫣然不告而别了么,与那个女人……” …… “对不起师姐,我不能就这样走了。这个你拿着,若我回不来里面的人就烦你照顾了。此刻捆先索已解,若有心的话——呵呵,” 他笑道,“你不妨带齐高手再来找我。” 说完长身而起,将腰间悬挂的乾坤葫递给了汝鄢雨。 出人意料的顺利,抱着汝鄢雨一口气奔出千里之遥,运气也不坏,两人竟是遇上了一队商船。说明情况,安排妥当,也顺利替汝鄢雨解了捆先索,他当即说道。 “你什么意思?”汝鄢雨黛眉微蹙,“好不容易才逃出来的,你怎么能自投罗网再跑回去?莫不是嫌命长?” 李作乐笑道:“我一向贪生恶死,怎会嫌命长?之所以匆匆出逃乃是因为师姐,怕师姐你有危险。现在师姐危险既已解除,我也得回岛上去了,至少得回见嫣然一面,道个别。否则就太不是东西了。” 汝鄢雨先有些气恼,继而展颜道:“好啊,去。最好将之带了来,姐姐不介意的。” 李作乐一阵无语,翻翻白眼道:“你不介意我介意。我太弱小了,经不起师姐你折腾。” 说完身形一展,凌波踏步,向岛的地方直奔而去. 〖 第 19 章 三女共侍一夫的**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岛,海边。 养嫣然的心情很复杂、很奇怪,简单来说就是闷闷的,觉得心里像是什么东西堵着,很不舒服。 她是一个远离尘世的人,也少与人接触,不知道遇上这样的事情该有个什么样的反应。大哭?大笑?或者是又哭又笑? 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笑? 哭是为了表达自己的伤悲,笑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快乐。 然而当一个人根本都不知道自己是该伤悲、还是该快乐的时候,又当如何? 撇开真的伤心或是快乐,需要得到一种情绪上的宣泄,痛哭与大笑事实上很多时候都是做给人看的。就像一个孩子跌倒,没人的时候不哭,有人的时候大哭;大凡参加综艺节目上电视的人的泪点都很低。说到底,哭与笑在很多时候都是带有表演xing质的,特别是哭。 哭的根本目的是寻求帮助谅解,动力来源于爱。 所以当没有第二个人在场、没有观众的时候,亦或身处一个残忍无爱的无助世界时,人—— 是不会哭的! 养嫣然当然不是身处一个无爱残忍的世界,只是不知该伤悲亦或高兴,又无第二个人在场,自然没有哭。在海边走了一会儿以后就近抱着双膝坐在一块大大的礁石上,望着大海发起呆来。 她不是傻子,也不是死心眼的人,母亲的考量决议她又岂会不懂?而对于李作乐,她其实一直都抱着一种朦胧的期待的,好似做梦一般,朦胧美好而又绵绵如细雨,并不是那种很强烈的感情,特别在浮云阁见到听到李作乐的话以后。这种期待美好朦胧的感觉淡去,她有的更多的是失望、不高兴,而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痛。所以—— 她不哭。也哭不出来。只是不高兴而已。 对于普通人来说,等一个人二十年等来的结果若是这样,必然会很受伤、很令人抓狂,但是养嫣然毕竟不是普通人。寿元长久,淡泊一切,过的又是一种近在眼前的无邪生活,思念或说憧憬李作乐只是她生活的一小部分,加之三年之约过去了许多年。她早不抱什么希望了,处于“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心态,自然没什么好撕心裂肺的。然而人就是人,不是金石草木。遇到这种事情自然是比较郁闷的。 “嫣然,嫣然……”时间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伴着海浪声她似模模糊糊听到了呼唤她的声音。李作乐的声音。 “小乐哥?”她一惊转头。循声望去,发现侧前方滔滔白浪中一块礁石下正探出个脑袋,颇有些贼头贼脑的冲她呼喊。正是李作乐。 “过来,过来……”李作乐急切向她挥手,似没有上岸的意思。 “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了?那红头发的姑娘呢?”养嫣然缓步上前,蹲下身子向他问道。黛眉微蹙。喜忧难辨。 李作乐愣了一下,当即猜到了几分,展颜一笑,也不多解释。 “是走了。”他说。“不过我觉得无论如何都要与你见个面的,道别也好,问问你的心思也罢,就那样无声无息走了总不是个事儿。” “见了又如何?”养嫣然不禁一声叹息,“反正你又不可能留在岛上娶我。既然你选择了你红头发的师姐,还回来找我做什么?难道真想让我做你的小老婆么?” 李作乐不觉又是一愣,有些尴尬的说:“你别把我说得那么不堪行么?但是——”他不禁一声长叹,“我欠长老师父的确实太多了,就是用我的命去报答也是不够的,所以假如师姐真的想与我在一起,我是无法拒绝的。而你——” 他不无忧伤的说:“我只能告诉你。假如没有师姐,那么你——将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想要娶回家做老婆的人。” 养嫣然无言,李作乐无声,两人默默相视。良久—— “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养嫣然问,“就这样离开?” “我不知道。”李作乐摇头叹息。一顿道:“要不你随我出去走走?想去什么地方?我陪你。” 养嫣然眼睛忽地一亮,“好啊,先出去玩玩,顺便考察一下要不要嫁你个花心大萝卜。成亲的事儿以后再说。” 李作乐不无尴尬的咳咳两声道:“那现在走?还是……” 养嫣然想了想道:“就现在走,免得给娘发现了你就惨了,竟敢拐跑她的女儿。你死定了!” “啊?”李作乐惊囧道,“这不算拐?我记得拐的意思是用欺骗手段挟带人口或财物逃走。我逃走不假,挟带和欺骗手段应该没有用?怎么能算拐跑你呢?” “嘻嘻……那是私奔?”养嫣然道。 “呃!这个……”李作乐抓耳挠腮道,“不算?我男子汉大丈夫的娶老婆一定要堂堂正正,怎么能是私奔呢?不是,绝对不是私奔。我这只是带你出去走走,绝对不是私奔……” 养嫣然莞尔:“好。不是拐带、也不是私奔,看你吓得……呵呵!我就说我是闷了,出岛找哥哥玩去了总行了?” 说着从千宝囊内拿出纸笔写了便条,又拿出只浑身黑亮的小兽,将纸条塞进小兽嘴里,交待了几句,让之叼着跑了开去。 “怎么走?和你一起游泳?”她问。 “进我掌骨灵器里就行,不用着水的。”李作乐说。 “好!”养嫣然答应一声,当即给李作乐吸进了掌骨内。李作乐深吸口气,快速下潜,心脏砰砰跳着往岛外飞速游去。与此同时—— “唉!终归是女大不中留。”距离两人不远的一处山石后缓缓走出一个白sè身影,正是养灵心…… “咦?怎么回事儿?” 正下潜一段距离,飞速往岛外游窜的李作乐吃了一惊,发现周遭海水陡然粘稠如胶,无法游动,眨眼的工夫已经变成了一片蓝sè的水晶、琥珀。而自己却似成了琥珀里的蚊子。 “唉!给娘发现了。”掌骨内的养嫣然颇为失望。 “那怎么办?”李作乐有些紧张。 “其实上我娘的心很软的。”养嫣然说,“不必担心,我好好跟她说说就是了,应该不会为难你的。但是苦头嘛,倒是有可能会吃一些,你若忍不住就哭。我娘最怕人哭了。” 李作乐囧道:“还是不要了。” 说话间周身海水回流,一下就将之掀出了海面,打回了岸上,跌得七荤八素的骨头都快散架了。 “小子胆子不小,竟然敢用调虎离山计拐跑我然儿。说。然儿在什么地方,不然我杀了她们。” 养灵心说着一抖手,两个貌美如花的绝sè女子顿时出现在她脚边地上,都已昏迷过去的摸样,正是羽儿与汝鄢雨。 “怎么回事儿?”李作乐吃了一惊。 养灵心冷笑道:“难道不是你要她们分东西两路上岛引开我。然后好趁机拐走然儿的吗?”。 李作乐愕然,心说:“难怪这么容易就见到嫣然了。敢情是师姐自作主张配合了我的行动。将夫人引到了岛另一侧,真的是……” 她想着一阵头疼,说道:“事情虽非我策划却因我而起,夫人你不要生气,就放了她们两个不懂事儿的后辈,后果我一力承担。嫣然就在这里。毫发无损,夫人你请先消消气,听我解释。” 说着将养嫣然从掌骨内放了出来。 养灵心冷然道:“哼!我不想听你解释,我只问你。既然你带着这姑娘走了,还回来做什么?莫不是要回来娶我然儿做你的小老婆?真是痴心妄想!恬不知耻!” “娘!”养嫣然一声呼喊。 “闭嘴!”养灵心喝叱道。 李作乐忙道:“不是的。我其实只是回来道别的。可后来就想带嫣然出去走走、散散心,绝没有让她做小的意思,夫人明察。” 养灵心淡淡道:“废话我也不多说,你与然儿的事暂且不提,但你前后两次在我眼皮底下溜进溜出,也太不把我当一回事儿了。现在,我要你替我去做一件事情。做成了,万事儿好商量,就是让然儿以后一直的跟着你也不是不可能的。如若不然,不但你要死,这两个丫头也休想活命。你选择!” 李作乐不禁一声苦笑:“我哪里有选择的余地,有什么事情夫人就请说,只要不是太为难,我通通都答应。” 养灵心淡淡道:“原中岛大陆第一的商号——大殷商号,生意遍布九州五十五个郡,富可敌国,每年的收入几乎占了全民总收入的五分之一,也一直是原中岛政权——大夏王朝的支持者。 “百年前大夏王朝迫于东西大陆两大联盟的形势,不得已同意了中岛大陆作为东西大陆争雄的主战场,放东西大陆两边武者入境。 “战争初期,两边武者拼杀虽凶,但还算守规矩,并没有给大夏王朝造成多少麻烦。然而随着战争的旷ri持久,杀红眼的武者渐渐失去了理智,加之一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小人从中作梗。 “在东西大陆战争爆发十年后,东大陆的一伙儿叛军终于首先屠杀了大陆东南部江州境内所属大夏王朝的守将,掠夺了江州财物,其中当然也包括我一手创立的大殷商号。 “而后一不做二不休,东大陆见木已成舟,当即对犹豫不决的大夏王朝发起进攻,先后不过三天的时间大夏王朝就土崩瓦解,夏国君刘耀身死,残余的夏朝势力各自依附进驻各州郡的东西大陆军团,机谋游说、勾结在一起,割据一方,相互攻伐,中岛大陆迎来了真正的大乱。打仗不再像之前一样的守规矩——进行约战制—— “兵对兵、将对将,不掠夺民财、侵扰百姓,而是为达战胜目的不择手段,烧杀抢掠,无所不为。自此中岛大陆人口锐减,经济一落千丈。我大殷商号多年来的积蓄也被一扫而空,入不敷出,名存实亡。 “这是大殷商号所属的房契地契,还有各处的收支账目,凡一切与大殷商号有关的东西都在里面了,还有这个‘殷商鸟’是大殷商号幕后大老板的印玺信物,我现在要你接手大殷商号,无论用什么方法,三年内给我重整大殷商号雄风,营业额至少要达到鼎盛时期的两倍。” 她说着将手中装有房地契、账簿,及殷商鸟信物的空间袋子,给李作乐递了过去。 “这……”李作乐简直都无话可说了,望着她一本正经,没有一丝玩笑样子递过来的空间袋囊,简直都想说“你杀了我得了,三年内要我将这么大个烂摊子收拾干净,还得营业额翻一翻?这怎么可能呢?开什么国际玩笑?”但是看了眼地上昏迷不醒的羽儿与汝鄢雨,再看眼眼巴巴望着他的养嫣然,只得硬着头皮接了过去,说道: “放心夫人,我一定会做到的。” “很好!”养灵心点点头,“你若能做到,我让你娶三个老婆又如何?”说着望了望养嫣然,又望了望地上的汝鄢雨与羽儿。 “是,夫人。”李作乐心头一跳,想到三女共侍一夫的光景,不禁心猿意马、老脸通红,讪讪道. (未完待续……) 第 20 章 汝鄢雨的隆中对 - 弦能变 - 唐不二 、、、、、、、 养灵心不禁一声冷笑:“臭小子果然不是好东西,说一套做一套,这么容易就露尾巴了。” 李作乐咳咳两声,涨红了脸不说话。 突地,养灵心一抬手,一点光斑打入他体内,接着虚空两掌各自拍在汝鄢雨与羽儿的身上,两人幽幽转醒。她向李作乐淡淡道: “我已经在你身上种了印记,你只要还在弦月新星就休想逃出我的掌控。我限你一个月内进入中岛大陆,任务达成以前不准离开,否则——杀无赦。明白了吗?” “是!”李作乐只得答应。 “好。”养灵心点点头,“既如此,人你就带走吧。你与然儿的事我以后都不会管了,你好自为之,最好不要让我失望。不送!” 说着大袖一挥,转身走了开去。 “这……”养嫣然呆了呆,追上几步道,“娘,你这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再管了?” 养灵心头也不回的说:“不再管的意思就是随你。你要走要留嫁或不嫁都随你自由选择。你不是小孩子了,今后的路要怎么走就自己看着办吧。若累了倦了,记得还有娘在这里便是。” “娘——”看着她头也不回的消失在树林里,养嫣然茫然失措、呆呆出神。 “这怎么回事儿?”汝鄢雨道。 “我还想问你怎么回事儿呢?不是让你带了高手再来的吗?怎么自己就跑了来?还带着羽儿。小玉呢?”李作乐反问道。 “格格!小玉送信去了。”汝鄢雨娇笑道, “我是担心你,所以才先赶过来的。现在什么情况?怎么貌似你丈母娘同意嫁女儿给你了。” 李作乐点点头:“差不多吧,但现在有了更紧要的事情……” 当下将发生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 “如此说来,我是不是帮倒忙了?”汝鄢雨吐舌道。 李作乐摇头:“没有。那么你呢?怎么会想到此种方法?” 汝鄢雨道:“我与你这羽儿‘侄女’都是皇武者修为,以为至少能抵挡一阵的。为你争取些时间拐带无知少女,不想你这丈母娘神出鬼没、太过厉害,我们方才一踏上岛就给逮住了,倒是失策得很。不过现在结局似乎也不坏,简直是太好了,你该满意了吧?” 李作乐苦笑道:“若能将她交代的大殷商号营业额翻一翻才真的是满意。然而现在中岛大陆兵荒马乱的,大殷商号是否完好都是一个大大的问题,还谈什么营业额是鼎盛时期的两倍?” “那怎么办?跟我上天诛峰躲起来?”汝鄢雨诱惑道。 李作乐心头一跳,还真有几分心动,但回首望向呆呆出神的养嫣然。不觉一声叹息,摇了摇头。 一直没有说话的羽儿忽然道:“大叔你可以去打那些坏蛋,把大殷商号抢回来的嘛。反正现在中岛大陆混乱,你把东西大陆两边的军团都打出去,那地方不就是你一个人说了算么?别说两倍的营业额。就是两百倍也可以的吧。” “诶!这个主意到不错。”李作乐的眼睛一下亮了, “做生意我不行。打架到似乎还可以的。我就专门负责打架。然后雇几个人帮着打理商号。只要时局稳定,我又握有中岛大权,那么别说两倍,就是两百倍也确实不是不可能的。好主意!看来我们羽儿又长大不少了。”说着溺爱的摸了摸羽儿脑袋。 汝鄢雨冷眼旁观,没有吱声,但是看羽儿的眼神极为不善。颇有几分鄙夷、厌恶的样子。 “师姐,”李作乐转而问道,“羽儿这个主意怎么样?你对中岛大陆比较熟悉,给分析分析。” 汝鄢雨妩媚一笑道:“确实是个好主意。只是兵行诡道,战场上的事情瞬息万变,可不是你单打独斗那么简单的。当然,你若真能控制中岛,那么大殷商号的事情很容易就可以解决。但是中岛大陆的局势你也是知道一些的,所谓‘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若不是还需要我们的军备物资,派上岛的武者军团已经基本不听号令了。 “而我是皇武者,无法上岛,就是上去了,修为也必须压到化境以下,帮不了你许多。招兵买马,攻占城池等等所有这些都需要你自己一步步完成,短期内要想控制局势,恢复经济,恐怕—— “嘿嘿!比登天也容易不了多少。” 李作乐点了点头,忽而哈哈大笑道:“在外面我打不过你,到了里面可就不一定了,对于中岛大陆我可是个好地方。化境以下的武者我有信心荡平横扫,打倒一片。放心吧,武力方面交给我,师姐若是有兴趣的话不妨压低修为给我去当个军师,出谋划策,我有信心在最短的时间内组织起一支队伍,三年内横扫中岛大陆,将大殷商号的营业额翻上一翻。” “哦?”汝鄢雨的眼睛亮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说来听听。” 李作乐笑道:“枪杆子里出政权,在中岛大陆我拥有绝对武力,就像现在的你外公——汝鄢寒峰主,还需要什么好主意?凡银魂以下的武者,哪怕有十万百万也禁不住我白虎神啸一嗓子。怕毛?!” 汝鄢雨呆了呆,不禁莞尔道:“确实。像你这种怪胎,世间只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了,看来你丈母娘派你到中岛接管她的大殷商号,用意匪浅呀。你若早些介入这场赌战,也许中岛大陆就不会有今日之混乱局面了。但是—— “你不会真把东西大陆百年来派出的武者都当傻子吧?以为光凭武力就可一统。要知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你若表现得武力太过强盛,恐怕不需百日便有千奇百怪的武者用计暗杀于你,你就是有一百条命也不够断送的。所以我建议—— “假如你真的想蹚中岛大陆这趟浑水,最好表现得中庸一点,个人光芒不要太盛。一步一个脚印走稳一点。否则一旦使得中岛各部势力感觉到危险,群起而攻之,后果不堪设想。” 李作乐点了点头:“师姐所言极是。我会注意的,非有必要,否则一定不会亲自出战。出战也会注意收敛,不会表现得太过强横的。那么我该从什么地方开始呢?还请师姐指点。” 汝鄢雨随手从袋囊内拿出一副地图,铺在地上,指点道: “云州。中岛大陆西南角的云州。云州有七郡之地,虽不富饶,但背海面河。有险峰阻隔。全境只有一个港口,一条出路直通巴州、刺州,英雄云集,大夏王朝及东西大陆厌战的逃兵叛将极多。若能得云州,降服云州各英雄。那么北上可以攻巴州,东向可以袭刺州。是你目前最好的选择。” 李作乐点点头道:“那么其它州郡呢?情况如何?” 汝鄢雨道:“江州九郡最大;中州最富;刺州最险;冰州、北州气候过于恶劣且被东大陆控制多年。牢不可破;东州难守;凉州复杂。西大陆的军备物资等都从该州经过,战乱频发,不适合做根基之用。巴州虽富且易守难攻,但今局势稳定,难有大作为。所以云州—— “云州是目前你迅速做大的最好去处。其它州郡要么四面受敌,得之自守且不暇。分兵乏力,难以进取;要么政权稳固,策反不易。唯有云州背海面河,有险山环绕。得到后只需要很少的兵力把守住唯一的港口——江云港,防止江州军团逆流而上发起攻击便可全力进攻,不必担心后部之忧。” 李作乐点点头:“若是如此,云州岂非图霸宝地,何故至今无主?” 汝鄢雨道:“正因为是图霸宝地,才至今无主。” “哦?”李作乐颇为奇怪道。 汝鄢雨道:“英雄辈出,无有能压服群雄,独霸云州者也。且云州处于中岛大陆边角位置,东西大陆武者争霸多集中在中州、刺州和东州,最初的时候并没有人注意云州。而大夏王朝崩塌后,王朝的残余势力及中岛本土的一些宗门先后逃入云州。 “天长日久,事实上现今的云州已经具备了争霸中岛的实力,只不过一直没有一个能够压服群雄,统一战力的王者出现而已。对此,我们近几年来一直挑选有实力的武者前往云州,希望可以组织起这只力量对抗东大陆军团,只可惜都失败了。 “而云州七郡一港,势力错综复杂,相互勾连制衡,初具规模的军团就有十余个之多,其中最为强大的有五个,谁也不服谁。每年都会摆开阵势,相互厮杀几场,名曰练兵,并从中选出优胜者担任该年的军团总指挥,假若有外强侵入则负责总的军团调度,颇为奇特,没有所谓的主公霸主。战则集体出动,和则各治一方。 “其中雷恒的重骑兵,吴否、公孙泰的轻骑兵,徐临的重步兵,李随的轻步兵,钱履冰的弓弩兵,周屯的炮车兵等都各具特色,极为厉害。手下战将如王复、石震、孟天潢等都是中岛大陆赫赫有名的勇将,久经战阵,也都曾是弦王之争的佼佼者,勇力惊人,不服管束,多是违犯军纪的逃兵叛将,避祸云州。 “你若能收服这些人,得这些人相助,统领云州,那么先北上收取巴、凉二州,稳定局势;进而夺取刺州,守住险隘;集中兵力从凉州直下,刺州兵力进行配合,取中、东二州;之后便南北紧守,隔断东大陆冰、北二州与江州的联系,不时派精兵夺掠冰、北二州,待两州疲敝之时,一举攻占,最后矛头南指,霸业可成。 “如何?可敢接招?”她笑道。 李作乐呆了呆,不禁翘起大拇指道:“真是听师姐一席话,胜过我冥思苦想三年啊。看来我还真是运气不坏,问对人了。” “那是当然!”汝鄢雨笑道,“怎样?你入中岛可要我随行?” 李作乐笑道:“师姐若肯随行那自然是再好不过了。至少顶得雄兵十万。只是——真的可以吗?” 汝鄢雨点点头:“自然是可以的。只是一下压低那么多修为,我怕会有些不适应,你得注意保护我,可不许欺负我哦。” 李作乐举手发誓:“那是当然。一切以师姐马首是瞻,可以了么?” 汝鄢雨微笑不语,点了点头。 李作乐又道:“那么师姐,你说我组建军团,征战中岛,该走个什么政治路线,打个什么旗号?” 汝鄢雨妩媚一笑道:“这可是个大问题,有点复杂。就中岛局势来说,当然是‘驱除外强,还我河山’一类的最能鼓舞人心、打动当地百姓造成影响了。但这样一来也等于将西大陆一方置于了对立面,实在是个头疼的问题,姐姐我就不帮你想了,自己看着半吧。” 李作乐无奈摇头:“这确实是个令人头疼的问题,反正还有一个月,就慢慢想吧。” 说着望向养嫣然道:“嫣然,你呢?要不要跟我入中岛?还是先一起出去玩个把月,然后回岛等消息?” 养嫣然黯然神伤,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现在心乱得很。” 李作乐微微一笑道:“有什么好乱的?走啦!小乐哥哥先带你出去玩玩。至于要不要进中岛或是其它一些问题,咱们以后再想好了。所谓‘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想它作甚!” 说着拉起她小手向泊有船只的港湾走去…… . 〖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