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星河异动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快看呐,星河在逆行……” 随着一声惊慌失措的提醒,正在飞行仓内谈话的专家组六人,同时转过头来,用不可思议的目光望向太空之外。 负责操控飞行器的大美女詹金娥,她娇躯微颤,一只白嫩的手掌捂着樱桃小嘴,而另一只手则指向玻璃外的星河,颤抖着声音道:“星…星河在逆行!” 顺着她的手指方向望去,所有的太空探测成员都张大了嘴巴,眼前的景象让人不敢相信。年迈的老队长双眉紧锁,脸色开始变得愈发难看。 茫茫太空之中,有一群流星一划而过,灿烂着整片星河,流星投入星河之中,带动的气流,使一些正常运行的星斗,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一颗星辰跟着流星涡流的方向,正在悄然逆转。 “小林,快拍摄,收集样板…”同样是目瞪口呆的林秋客,被老队长大声催促,这才快速拿起机器,将这些诡异的星河图不停拍摄而下。 “大美女,飞近一点,小心避开流星群…”老队长指着其中一颗小行星,沉声命令负责操纵飞行器的詹金娥。 随着飞行器与星河的距离越来越近,照片中无数的星星就像倒流的河沙,正在缓缓逆行。 这种种异象,都被林秋客拍摄记录。忽然摄像头中,有一道邪魅的影子一闪而过,这一幕被林秋客快速锁定,咔嚓一声按下快门。 将照片放大,林秋客拿照片的手都是有些发抖,旋即递到队长面前,咽声道:“队…队长,是人影!” “什么?” 照片之中,一道人型轮廓的模糊身影,突兀地显示在照片当中。 星河之上有人影,这种言论放在平常,肯定要给人嘲笑,但今天怪异的事情太多,让人不得不相信。 调整天文望远镜,年迈的队长紧张地握着镜头,随即将目光投入那方空间。 也不知他看到了什么,汗水从他的额头流下,双脚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老队长有无数次探索星河的丰富经验,可从未见过他如此狼狈。 “小娥,快,快飞出星河!” 林秋客首先发现了危险,快速地转过身来,冲到驾驶座后,一只大手抢过詹金娥的操纵扛,拉升,左移,马力推到极点。 受惊的詹金娥,缩在林秋客的怀里,从未见过大场面的她,显得手忙脚乱。 “不要动!” 汗水不知不觉间,已经渗透了后背,林秋客保持着极速的飞行,双目圆瞪地望着右侧的镜子。镜子之中,一道白光由远而近,嗡然而至。白光擦着飞行器坚硬的金属外壳,激起钛白的光芒,随即飞行器一阵簸动,白光以极其夸张的速度一闪而过,击在飞行器前方的一颗星辰上,在众人心惊鄂表情中,星辰被隆成粉末。 “追来了,快飞回星河…” 老队长眉心不停地刺动着,他同样感觉到了一股极度危险的味道,站了起来,老队长快步走往后仓。 后仓的金属外壳被洞穿了一个小圆孔,忽然孔洞出现一只枯瘦的指骨。老队长望着那指骨,隔着玻璃与那道近在咫尺的人影双目对视。 “啊!我的眼睛…” 后仓的队长仓惶回到前仓,捂着双目的指隙,有鲜血泹泹流出。林秋客将操纵杆交回詹金娥手中,快步冲到后仓。 “小林,快关上仓闸,弃掉后仓,那东西要进来了…”老队长忍着钻心的剧痛,大声催促。 “迟了…”林秋客脸如死灰。 一只枯黄的手掌从后仓伸出,仿如埋在远古的尸体,干疮得只剩下一层薄薄的皮,正好能够包住骨头,它伸手按住了闸阀。 正在后仓的林秋客,望着这具没有任何生命气息的尸身,隐隐感觉,专家组恐怕要全军覆没在星河之中。 林秋客想起了曾经看过的一篇星空论文,文中记载:在星河的末端,存在着两片大陆,一片是灵大陆,一片是元大陆,两片大陆上,全是修炼者或者是神魔,它们也像地球人一样,想方设法探索星空,寻找那传说中的永生不灭法则。其中一段关于永生不灭的法则,林秋客记忆尤深,书中说到,一位魔邪认为,只要逆转星河,它们就能够得到永生,永世不灭。 “若果真让它们成功逆转星河,三方世界有可能会发生碰撞,到那时,人类将像牛羊一般,被邪恶入侵,任其鱼肉!” 双目虽然充满了恐惧,但林秋客感受到了身为一名星空探索者身负的压力与信任。 “啊,它要进入前仓…” 前仓传出了詹金娥绝望的尖叫,其他人也是大呼完蛋。老队长只是与它对上一眼,就已经双目失明,若果让它进入前仓,真不敢想象是怎样的血腥。 “飞行器一旦落入它的手中,机器里的各种数据,以及飞行途径被发现,那么地球危矣!” “怎么办?”紧紧地攥着拳头,林秋客带着视死如归的心,猛然冲向那魔邪。 抱着那具魔邪的尸体,感觉有千斤沉重,恶臭的尸味传入鼻子,让人呕吐。林秋客猛然一挟,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那具尸体一起摔回了后仓。 “快关闸阀…”后仓传来了林秋客的大吼。 见到魔邪被林秋客摔倒,闸阀露了出来,一名专家快速拉下了闸阀。 “不要撇下他…” 正在驾驶座操纵飞行器的詹金娥脸如死灰,她走下驾驶座,快速冲到闸门,想要趁闸阀尚未合上的瞬间,拉他一把。 “你疯了,闸门会把你截成两段的…” 望着为了自己而奋不顾身的詹金娥,林秋客的心都碎了。 三年前,林秋客家境贫寒,家中姐弟多,父母无法支撑他上大学的费用,不得已,失学的林秋客在天文研究所打了一份杂役,所得经济,全部资助自己的弟弟,希望有一天能够看到他坐在大学教堂,弥补自己一生的遗憾。 刚进入研究所的起初,没有人看得起他,里面不是教授就是博士,只有高中文化的林秋客,扫地都配不上。不过有一个人倒是让他意外,她就是詹金娥,当时的詹金娥只有十九岁,便已经是美名远扬的特殊飞行员,就现在这架飞行器,除了年迈的老队长能够驾驶,世上再也找不到比她更加优秀的人。 看着不屈不挠,任人欺凌讥讽而依然坚守岗位的林秋客,詹金娥对他好奇了起来,经过一翻明查暗访,终于知道林秋客忍辱负重,完全是为了这份工作的工资要比其它行业高一丁点,能够支付起他弟弟的学费。詹金娥大受感动,也许是少年轻狂,又或者是不知天高地厚,她主动邀请林秋客加入飞行行列,负责拍摄工作。 在睁开眼睛就是博士生的研究所里,有多少人梦寐以求登上飞行器傲游太空,又有多少人为了能够加入飞行行列而明争暗斗,偏偏只有只读了高中刚出来的愣头青林秋客,被例外了,而且是邀请,这让多少人不忿。 为了让林秋客能够尽快适应工作,詹金娥费尽心力,亲自教导林秋客使用各种仪械,从简单的太空服穿着,再到太空出入仓,甚至是飞行器的操纵细节,都是毫无保留地传授给他。 许多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说一些难听的话,但詹金娥都是一笑而过,从不放在心上,记得有一次林秋客问詹金娥:“姐,为什么要帮我?” 詹金娥的回答很简单直接:“因为你比其他人穷,我自始至终认为,帮弱不帮强是我的座右铭,当然,你比其他人更有骨气!” 詹金娥的好,林秋客一直铭记于心,如果没有这次意外,回到地球之后,林秋客打算向詹金娥求婚,那怕被她拒绝,也不能阻碍保护她一生的决心。 “娥姐,对不起…!” 未等林秋客说完,闸门已经合上,在闸门合上的那一刻,传来了詹金娥撕心裂肺的痛苦哭声。 后仓脱离前仓,代表永远与地球失去联系,永陷星河。 那魔邪力大无穷,抬头间便挣开了林秋客的束缚。魔邪的双目闪烁着刺眼的腥红,林秋客飞快闭上眼睛,从破损的后仓跃出星河。 坐在飞行器上的专家组,目睹着林秋客飞身投入星河,又见魔邪紧追不舍,都绝望地摇了摇头,詹金娥调转飞行器,向恶魔追去。 “小娥,我知道你是一个重情重义的人,你想救小林,大家何曾不想?” 感觉着飞行器的轨迹,老队长虽已双目失明,但心明如镜,叹息道:“事有轻重,情义亦如此,你与小林关系,虽然不说,人尽皆知,但爱情与天下苍生相比,那就是小情,心系苍生,才是大情,你若是弃大情而顾小情,你就不是特殊飞行员詹金娥。而且,你会辜负小林的一片苦心!” “当然,无论你怎么选择,都没有人会阻拦你!” “啊!” 就在飞行器要进入星河地带,詹金娥痛苦地握紧操纵扛,拉升,左移,将马力推到了最大。 这是方才林秋客一气呵成的动作,她无力救他,只能以此发泄情绪。 望着远去的飞行器,林秋客松了一口气,在进入星空之前,没有人会认为毫无危险,为人民服务,永远是一名太空探索者的光荣使命,只是有的人离开了,但是依然有新人站起来,守护这片星空! 能够认识詹金娥,林秋客此生已无遗。太空服中储藏的氧气越来越少,呼吸感到困难,掉到一颗小行星之上,面对另一颗行星上的魔邪,林秋客叹了一口气,用剩下的时间,欣赏这片迷人的星空。 不知不觉间,随着星辰的逆行,林秋客到了星河的末端。 越来越多的恶魔出现在星河末端,像是从远古虚空中爬出来,推动着星河的逆转,它们见到林秋客,疯一样扑来。 一具魔邪尸体站在面前,所有恶魔都垂头丧气地停下,纷纷臣服。 “呔唊,哪吼……” 来自恶魔尸体的声音,太古气息弥漫开来,那恶魔望着天边,静静地等待。 站在太空,日落日入,不过弹指之间,月圆月缺,月亮终于朱红。 “吼……” 震耳欲聋的呐喊,就在月亮朱红那一刻,恶魔终于行动了,恶魔吟诵着太古邪咒,众小魔跪拜朱月,两名小魔将林秋客挟到恶魔身前。 一团白气从恶魔的尸身飘出,像骷髅头一般,凝聚,散开,凝聚…,在朱月下几经反复,结成一只白色的骷髅头,印向林秋客的额头。 “这是要,借我身体还魂?” 生在这个年代,尤其是林秋客这种爱好文学的人,著名小说基本上都看过,这种借人的肉身,还魔鬼灵魂的桥段,老到没牙了,但只要心存正气,百邪莫侵。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正是克制邪魔外道的佛语,一经林秋客念出,那道近在咫尺的骷髅气,愣是侵蚀不入。 坐在星空念佛经,林秋客越念越大声,对抗着恶魔的咒语。 声音逐渐变小,宇航服储藏的氧气终于彻底用完,眼皮渐重的林秋客念完最后一句佛号,已经感觉身体不属于自己了,白色的骷髅气如愿以偿,进入了林秋客体内。 朱红的月亮底下,万魔咆哮,林秋客的灵魂在被恶魔侵蚀,仅留的一点记忆,就是詹金娥三个字。 就在记忆就要彻底丧失的时候,忽然下方冲起一道白光。 白光之强,连恶魔都忌惮,朱月变明月,灰复了色彩,那恶魔紧紧地盯着强光,大声咆哮,似有不甘。 “难道这方天地,真的存在大陆?” 已经没有时间可想,林秋客带着失落的心情,仰头倒下,直向那束白光坠落。 第二章 元大陆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在遍地都是修炼者的元大陆,普通人还不如牛羊值钱,只得依靠着做简单的体力活,维持生存。 所谓的普通人,就是不适合修炼的废人,也叫凡人,林秋客无疑就是其中的一名。 从星河坠下来,虽然不死,但摔断了两条脉络,两年来,林秋客走遍千山万水,去寻求各大名医,可惜无一不摇头叹息,虽有仁心,却无能为力。 脉络断裂,无法修炼,在这片人吃人的大陆上,稍有不慎就会惨遭杀害,正所谓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能耐越大,生存的空间就越大,能耐小的,今天不知明天事。 见过因为一句粗口而丢掉脑袋的鲁莽大汉,也见过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轻狂书生,像林秋客这样断了脉络的普通人,活着都是奢侈。 为了生存,独在异乡为异客的林秋客,不得不选择在尚算和平的小重城找了一份种田工作,混一口饭吃吃。 小重城紧临着万重山,万重山上有一位千脉境实力的梧桐王,受这位大能人的影响,大恶之人不敢在此造孽,所谓的善人虽然也很奸诈,却不至于取人性命。依靠着勤劳的双手和低调的脾性,林秋客生存了下来。 “阿林,你过来一下!”脑满肠肥的雇主王员外,正挺着十个月大的肚子站在田头,微眯着眼睛,对林秋客招了招手。对于勤劳又聪明的林秋客,他很是照顾。 在其他佣人羡慕的目光下,林秋客放下秧苗,洗了洗手上的泥巴,微笑着走上田埂,礼貌地问道:“王员外好,请问有什么吩咐?” 对于格外关照自己的王员外,林秋客十分感激,交谈得多了,林秋客觉得他人还算不错,所以在种田这方面上,给他引进了不少高端技术。王员外只知道林秋客是读过高中的文化人,但至于高中是多高,是高还是中,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一旦生意上有难题,找林秋客肯定不会错。 今日为酒楼上的事务,王员外可是忙到了焦头烂额。 “阿林…”微微一笑,连称呼都是比其他人更加亲切,王员外拉着林秋客的手,两人坐在田间挡阴的木棚下,语重心长。 挠了挠大脑袋,王员外摁住林秋客的手,说道:“阿林,老王我有意栽培你,你是文化人,又念了什么高中,何必憋屈在田地间,说什么与山水为乐,听什么鸟语花香,这些老王我都不懂,老王只知道赚钱,不停地赚钱,赚了钱对更多的地,赚更多的钱。以你的智慧,何苦要委屈田地间,如果你肯帮我打理酒楼事务,我老王保证你大富大贵!” 对于王员外的好意,林秋客也有过考虑,但所谓枪打出头鸟,一旦用地球上的方法管理酒楼,肯定是日进斗金,盘满钵满,但这里是人吃人的元大陆,不是地球,表面风平浪静的酒楼行业,实际上也是各大员外明争暗斗的舞台,一旦卷入其中,恐怕麻烦不断,想要全身而退就难了。 对于不能修炼的林秋客来说,出名就是致命,这一点他比任何人都清醒,何况,他的目的并非赚钱,而是如何使自己变强,回到星空去。 王员外看似傻乎乎的,其实他一点都不傻,而且智商惊人,放在地球,他肯定能上富豪榜,就像他在小重城一样,一样是数一数二的风流人物。 像他这种富甲一方的霸主,不是蠢人能坐得稳的。他之所以如此看重林秋客,无非就是想找一个听话的傀儡在身前挡刀而已。 他聪明,但是林秋客也不傻,心知肚明得很。 迟疑了一下,脸露遗憾,林秋客略显苦涩地挤出一丝笑容:“王员外一翻美意,我林秋客何尝不想报恩,但是我这脉络断裂,脑子时坏时灵,稍有不慎给员外添麻烦,岂不是恩将仇报,思考再三,我认为还是种田比较适合我,所以,管理酒楼这样伤脑筋的事,王员外还是另选高明为妙!” 似乎是习惯了林秋客的客套,王员外也不生气,只是暗叹可惜,又聊了一会,王员外眼角隐隐带着一丝不悦,被林秋客捕捉在眼中。 正在此时,田埂上出现了一个小小身影。 “哎呀,我这宝贝女儿又来找你玩了!”只有看到这条身影,王员外脸上才恢复了几分慈祥。 父爱如山,牲畜也有情,何况是人,林秋客也站了起来,望着那道身影,头不知不觉大了起来。 王员外拍了拍林秋客的肩膀,依然没有放弃劝说他管理酒楼事宜,带着期待道:“自从你来了,这丫头不黏我,反而黏你了,女大不中留喽!你若愿意帮我,以后这一切都是你的,你细细思考,不急着答复我!”王员外话中有话,已经挑得很明了。 “王员外,您也来找林哥哥呀!”像夜莺一样好听的声音响起。 “呵呵,你这丫头,爹都不叫了,自从有了你的林哥哥,就没少往田里跑,唉哟,小心摔倒!” “知道啦!爹…” 父女二人照面而过,细声交谈一会,王员外望了一眼林秋客,转身离开。 收人钱,尽人事,林秋客毕竟是个佣人,王员外既走,他又回到田里,不疾不徐地插着秧苗。 其实,他插的秧苗并不整齐,一眼看去,乱七八糟,其他人看着暗暗发笑,幸好没和他分到一亩田中。 “林哥哥,你过来!” 清脆的声音,像夜莺一样挠人,响在田地间,让人不得不抬头看望。 只见王酒儿怀里抱着一卷麻纸,手中挽着一壶茶,兜兜里的点心糕饼已经鼓到放不下,她爹爹刚挺着个大肚子走,她又挺着个大肚子来,多少让人失笑。 见那些工人在笑,王酒儿顿时不悦了,待她走到木棚下,将全部东西放在桌面上,走到田头抓起一把泥巴,向那个笑得最大声的佣人扔去。 “哈哈,没扔中!” 那工人闪了开去,继续种田,不料王酒儿又抓起一把泥巴,气呼呼的道:“你敢闪开,你这个猪狗不如的贱人,你给我过来!” 见她气势汹汹,那工人知道闯了大祸,低头种田装作没听见,以为这样一来她就不计较了。 “你不过来,我叫我爹把你一个月的工钱全部扣了,饭也不给你吃,饿死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下贱东西…” 咄咄逼人的咒骂,深深地刺痛着所有人的心。是的,都是因为身体各种原因而无法修炼的人,说是人,其实在一些修炼者的心中,确实猪狗不如,就像眼前的王酒儿,根本不把他们当人看。 那人身子颤抖,打着哆嗦,诚然害怕,却又不敢不过去。一个月的工钱,只能勉强维持全家人的温饱,没有余钱作其它,若果断一个月的工钱,饿死全家不是笑话。有个工人因为腿伤无法耕种而养了三个月的伤,耗尽钱财不止,媳妇被迫上了青楼,结果弃了丈夫,任其饿死,就在上月,尸臭几天才被人发现。 “张嘴!” 那人站在王酒儿的身前,满脸的惊慌,他似乎知道王酒儿要干什么了,怪只怪自己多嘴,但为了不被扣钱,也只得吃下这口泥了。 “我吃!” 那人强忍住眼泪,缓缓张开口。其他人瞄了一眼,赶紧低头干活,任泪水滴在田水中,咚的一声,就当是鸣个不平了吧! “哎呀,我叫你张嘴,我叫你说话了么!” 一巴掌打在脸上,响亮的耳光,听得人人心惊又心酸。 尚未解气的王酒儿,将手中的泥巴捏了捏,往那佣人的嘴里塞去,地主家的女儿,就是蛮不讲理。一只大手从旁边伸出,紧紧拿住了王酒儿的手腕。 欺人太甚,林秋客看不下去了,农民为什么起义,就是因为有了王酒儿这样欺压百姓的雇主,不得不反抗。 “够了!” 推开王酒儿,林秋客站在二人中间,对那佣人低声道:“你回田里去吧,没事了!” “你唬我,你唬我……” 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发脾气,那怕是她老爹,娇生惯养的王酒儿,把泥巴糊在林秋客的身上,脸上,大力地踩着林秋客光着鞋子的脚板。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惊动着每个人的心房,没有想到的是,林秋客没事,反而是王酒儿捂着脸颊哭了起来。 林秋客打了王酒儿,这事让王员外知道,无论你多么优秀,又有多大的能耐,都只有一个下场,必死无疑。 “就你是人生的,别人都不没有爹妈,谁的父母生出的儿子,要给你打给你辱骂?” “你吃饱穿暖,就不准别人活了?” “本来觉得你人挺好的,长得眉目清秀,天真善良,实则是人面兽心,空有一身臭皮囊,里面装的都是屎,与魔鬼无异!” “这田我也不耕了,这种高贵的地方容不下我林秋客这等下贱的猪狗,钱我也不要了,要屠要戮趁现在,不然我就走了!” 将衣袋里的钱全部掏出,扔在地下,穿好布鞋就要走人。林秋客从来没有这么发过脾气,这一次他实在是无法忍受,同是佣人,无论辱骂谁,尊严都被无情践踏,放在地球上,林秋客早已报警。 嘤嘤抽泣,摔在地上的王酒儿香肩颤动,眼眶红红地望着林秋客。 “阿林,趁她爹不知道,快跑吧!”见林秋客闯了大祸,佣人都为林秋客捏一把汗。 不料那王酒儿擦拭着眼泪,将田地上的钱币一枚枚捡起。 “我母亲在我出世就死了,我爹又不教我道理,我只知道欺负人,别人就不会欺负我,你今天打我骂我,我才知道被人欺负是这么难受…” 那王酒儿边哭边捡钱币,哭得梨花带雨,让人怜悯,“我又不是真欺负人,我只是想吓吓他,叫他不要笑话我而已…” “原来她是欠打才造成的泼辣……”见她知错能改,楚楚可怜的,林秋客挠了挠头,在工人们既感激又期待目光下,又折了回来。 蹲了下来,看着双目通红的她,林秋客于心不忍,把她拉到水沟边,清洗她双手的泥浆,柔声道:“一点都不像个女孩子,非得凶巴巴,一点女人气质都没有。” 王酒儿狠狠地捶了林秋客一拳,站了起来,望着一身都是粘乎乎的泥水,再看看同样狼狈的林秋客,她嗔怪道:“衣服这么脏,怎么有女人气质?” 望着瞪大眼睛,一身都是泥的王酒儿,正在抹着头发上的泥星子,越抹越多,林秋客这刻脾气全无,微笑道:“那你回去洗澡,再换一套,你家又不是没衣服。” 只觉得王酒儿附在他身上,小声道:“山后面有一个泉水,叫做蝴蝶泉,我想到那洗,你陪我去!” 第三章 生病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这分明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啊!林秋客心中突地跳动了一下。她是地主家的女儿,我是地主家的佣人,跑到泉水里一起洗澡,这也太暧昧了吧! 见林秋客犹豫不决,王酒儿又问道:“洗不洗?” 洗不洗?林秋客一想起那个儿童不宜的画面,又是害怕又是向往。王酒儿已经不小了,长得螓首峨眉,小脸粉嫩嫩的,十分可爱,身体轮廓已经初具规模,近在咫尺的青春气息,使人心猿意马,林秋客流下了哈喇子,真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去不去嘛?” 王酒儿抱着林秋客的手臂,晃来晃去,把林秋客的魂都晃没了。 “不去,我要种田!”林秋客收起了口水,果断拒绝了。 望着田中那个就要完成的字,林秋客想起了詹金娥,那一位与他一同进入太空,一同被魔邪追逐的大美女,还有她那一句“不要撇下他”,深深地刺痛着林秋客的心。 有人说,天上一日,人间三年,也不知元大陆的时间与地球的时间是否统一,不知现在的她是否安全回到陆地,正在慵懒地晒着太阳,又或许,她已经老到不成样子,儿孙满堂了。 心绪凌乱,无从整理,带着心事的林秋客走回田里,完成他未完成的杰作。 “哼,亏得我今天给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还买了你昨天说的麻纸给你,你理都不理人的!” 阙起小嘴,生起闷气,王酒儿向山的另一边走去,边走边骂:“臭林秋客,傻林秋客…” 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田里的林秋客摇了摇头,埋头苦干。 “哥!” 方才那个佣人凑近脸来,目光羡慕。林秋客望了他一眼,问道:“叫我?” 那人点头道:“可不是嘛,你救了我,你就是我哥。” 林秋客望着他有些花白的胡子,皱眉道:“你都四十好几了吧,还叫我哥,这分明是占我便宜!” 那人推了推林秋客,说道:“甭管年龄那些虚无飘渺的东西,你就是我哥。哥,你有没有发现,今天万重山那边,多了许多乌鸦!”说着指向万重山的山脚。 果然,今天的天空,气氛确实有点不对劲,这个问题林秋客早就发觉了,乌鸦低飞,无非就是有人运气低,要死了,乌鸦就是等那人倒下,飞下去叮他的肉。 “不好,王酒儿就在那边!” 扔掉秧苗,林秋客急匆匆向蝴蝶泉方向跑去,一路泥浆带水,方才没有想到这个问题,让王酒儿独自一人去洗澡,如果出了事,当真是良心有愧。 想着这些时日来王家人对自己的照顾,可谓是相待如宾,尤其是王酒儿,处处为自己着想,有好吃的都会带一点给他,想到这里,林秋客忍不住大声喊:“王酒儿……” 那些乌鸦呱呱地叫,降在树枝上,双目不知盯着下方的什么,林秋客大惊失色,也顾不上什么男女有别,直接就冲到泉水边。 叮咚,叮咚,泉眼无声惜细流,树荫照水爱晴柔。又见春风吹湖面,不见酒儿泉中游。 轻柔的春风拂过水面,就像王酒儿醉人的笑脸,荡漾着林秋客的心。泉水旁边的石头上,仅留一束衣裳,王酒儿已不见踪影,林秋客一下子心就凉了。 “王酒儿…” 大声地叫喊,无论是王酒儿在那个位置,都不可能听不到,除非…,林秋客越想越心惊,扑通一下,扎进了泉里,潜入了水底。 “大笨蛋林秋客,哈哈…” 原来王酒儿就躲在泉水边的大石头底下,正在摸着发肿的脸颊生闷气,她早就看到林秋客来了,就是想戏弄一下他,看看他会不会紧张自己而已,没想到他真的跳下去了。 “大笨蛋林秋客,你上来!” 瞄着平静如镜的泉水面,时间一点一滴在游走,林秋客依然没有上来,王酒儿慌了。 蝴蝶泉并不深,只有一个房间的宽度,他在下面没找到自己,应该上来了才对,但他没有上来,难不成是淹死了? 咬了咬牙,心急如焚的王酒儿跳入水中,正想潜下水去,却被人一把抱住,吓得尖叫一声。见到是林秋客,这才哼了一声,任其拉着往岸边游。两人紧紧抱在一起,王酒儿才想起自己一丝不挂,刚洗的衣裳,还放在石头上晒太阳呢,顿时面飞红霞,急得直跺脚,一双杏目圆瞪,真是又羞又甜。 “快离开这里!” 林秋客抓起衣裳递给王酒儿,转过脸去。王酒儿羞愧难当的穿好衣裳,正想问他怎么回事,却被林秋客拉着小手,撒腿就跑。 “干嘛要跑啊?”王酒儿发起了大小姐脾气。林秋客并没有理会她,紧紧攥着她的手。 二人刚离开,泉水在冒着奇怪的泡泡,水面像烧开一样,开始有了涟漪。 抬头望去,乌鸦的叫声越来越大,天空此刻阴云密布,蚯蚓从地下爬了出来。 林秋客惊魂未定,方才在泉水下面,他看到一具干疮的尸体沉在那里,尸体的发出的气息,和星河上那具尸王的魔气一模一样。 “累死我了……”跑了几条田埂,王酒儿滑倒在田里,气喘吁吁,一副有气出没气进的样子。王酒儿低头一看,刚洗完的衣服,又给弄脏了,正想回去再洗,却发觉身子一轻,整个人被林秋客拦腰抱起。 发觉王酒儿大力挣扎,脸色沉重的林秋客唬道: “不要动,再动我就扔你下田,让你成泥鳅!” 冷哼一声,挣扎了几下的王酒儿幽幽道“平常主动投怀送抱,你却千方百计躲避,原来你是想来一出英雄救美,这个嗜好是不是每个男人都有!”遂配合林秋客,搂住他的脖子,将头埋在林秋客怀里,心头像小鹿乱撞。 来到木棚下,在所有工人的惊异眼神中,林秋客才把王酒儿放下,说道:“你再这样吃下去,跟你爹一样肥了,一个女孩子,沉得要命,像样嘛!” “臭林秋客,敢取笑我!”气到咬牙切齿的王酒儿,向林秋客扑来。 回望蝴蝶泉方向,盘旋在空中的乌鸦越来越多,天空阴云密布,云层久久不散,十分阴森。林秋客并不打算把尸王这件事告诉众人,免得他们吓破了胆。 走到田头,招了招手,林秋客换上了笑脸,对田里的众人说道:“大家上来,今天先不种田了,先回家休息吧!” 王员外器重林秋客,众人看在眼里,明白在心头,这个年青人文化高,素质好,又仗义,而且还深得王酒儿的喜欢,相信不用多久,这些田地,都是他的,对于他的说话,肯定是言听计从。 “阿林,才过中午就收工,那今天的工钱…” 来到桌子边,林秋客拿起钱币,走到他们面前,笑道:“今日王家大小姐辱骂了大家,她心中有愧,作为弥补,下午大家姑且休息,工钱照算,明天照常工作!” 将钱币送到他们手中,林秋客轻声道: “还有,这些钱币和食物,是额外分给大家的,带回家给小孩老人,希望大家能够原谅大小姐,我代她跟大家说声,对不起!” 深深一躬,林秋客淡若风轻的笑容,让人有了久违的尊严。 这是工人的待遇?在这片人吃人的大陆,所有雇主都在想尽办法压榨工人体力,那怕是死,他们都不会放在心上,尊严根本无从谈起。 在众人的唏嘘声中,林秋客向依然在苦恼自己腰粗的王酒儿道:“大小姐,走了!” “鬼是你的大小姐,叫我酒儿!” 斜着脑袋嗔怪,见林秋客走远,又气又怒的王酒儿小步追上,来到林秋客身侧,鼓着腮帮子道:“你还没有叫我酒儿呢!” “你叫不叫,叫不叫…” 捂着被拧得生痛的胳膊,摇了摇头,林秋客在前面跑,王酒儿气呼呼在后面追。 第二天,带着凝重表情的林秋客又来到了蝴蝶泉,他蹲在大树后面,小心翼翼地注视着泉水的动静。 久未动静的泉水,忽然涌动了一下,大批的乌鸦飞来,在蝴蝶泉上方啼叫盘旋。 泉水像烧开一样,咕噜地冒着泡,一具尸体浮现在泉水之上,古老荒芜的恶魔气息漫延开来,潜伏在大树后面的林秋客,心神不宁。 几只乌鸦俯冲,叮食尸体的皮肉,忽然尸体的双目猛然睁开,伸出枯黄的手掌,一手捎着一只乌鸦,塞到嘴里咀嚼。 一道黑气从尸身飘出,像幽魂一般,相比起在太空上见到的魔气,这一次的浓郁度明显要稀疏许多,黑气像长了魂魄一样,静静地望着这方大地。 一转眼间,黑气又回到了尸身,那具尸体像人一样直立着身子,向万重山后面的古老森林行去。 尸王坠落元大陆,不但没摔成碎片,而且复活过来了,林秋客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更加令人震惊的是,林秋客发现自己体内有异物,就像在星空中被骷髅头入侵灵魂那感觉一般无二。 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说明林秋客的体内,依然存在骷髅气体的可能。 回到田头,忽然有家丁跑过来,气喘吁吁的道:“阿林,大小姐生病了!” 眉头一皱,林秋客应了一声,急忙向王家大院走好。 昨天还欢声笑语的王酒儿,怎么今天突然就病了?是自己那一巴掌打得太重了?还是湿了身子,感冒了?林秋客心乱如麻。 王酒儿是可以修炼的体质,王员外是给了足够多的银子给了闲云武宗,让王酒儿随时都可以去学习。身为一名修炼者,普通病毒根本不可能入侵她的身体,在修炼者的世界里,根本就没有感冒这种病。 不知不觉走到了王家大院子,院子里站满了人,王员外把小重城所有的名医都请来了,他们排着队进去诊病,又排着队出来,脸上一愁莫展。 捸住了一名年老的大夫,林秋客把他拉到一旁,问道:“神医,王酒儿得的是什么病?” 那大夫满头大汗,印了印额头惭愧道:“不像是普通病症,不见发烧咳嗽,不见气虚脉玄,就是那皮肤,枯竭了!” “我老何行医数十年,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怪病,老夫愧对神医二字…” 随着老大夫的离去,其他大夫都已全部出来,在院子里窃窃私语:“王酒儿危矣!” 第四章 有魔气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老夫触摸到了一点神秘气息,似乎在攻入她的灵魂…” “不对,是煞气,当年她出世之时,就是这股煞气克死了她的母亲,老夫当年亲眼目睹…” “天煞之命,无药可救,近者即克,各位药友,老夫先走为妙…” “此病能传染?” 望着四散而逃的名医圣手,王员外徘徊在门口,脸如死灰,嘴里默默念着:“是不是因为我平常作恶多端,报应在酒儿身上……” “阿林,大小姐想见你!”抹了抹眼泪,一名丫鬟泪眼婆娑,走到林秋客身边,伤心道。这名丫鬟叫做兰花,与王酒儿自小就是玩伴,在兰花家境贫寒,不得不为生存而苦恼的时候,是王酒儿向她伸出了援手,虽然名义上是王酒儿的丫鬟,却是被王酒儿尊重如姐妹,如今王酒儿病重,怎能叫她不伤心! 所有的大夫都已走光,院子变得空荡荡,春风吹过地面的落叶,让人感觉到一种秋天的萧瑟。 听说王酒儿的病有传染的可能,王员外几次想推门进去看望女儿,却又收回了推门的手,站在门口哀声叹息。却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不敢进去见上一面,还当别人父亲。 什么狗屁亲情,在大病当前,简值不堪一击!叹了一口气,林秋客挤开王员外,急匆匆跨进了门槛。 进入了房间,林秋客看到桌子上摆满了各种名贵药材,有的药材泛着光华,药名却是听都没听过。有的大夫怕传染,就连吃饭工具都丢弃在地上。 “林哥哥…” 看着林秋客火急火燎冲进来,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少女挣扎着坐起来,嘴角微微一笑,表情相当的苦涩。 昨天还脸如桃花的王酒儿,今天突然嘴唇开裂,皮肤焦黄,躺在床上的她,像五十岁的老人,双目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活力。 “王酒儿,是我害了你!”眼眶湿润,心如刀割的林秋客走到床边,拉起王酒儿干疮的小手。闻着一股恶臭的气息钻入鼻孔,林秋客内心深深自责,后悔昨天没有阻止她去蝴蝶泉。 这明显,就是尸王体内的魔气在作恶。 想到两年前发生在星河上的一幕,魔邪想要侵占自己的身体,今天再见那尸王,并不排除,它就是来找林秋客的,王酒儿是无辜躺枪了。想到这里,林秋客心中内疚,把少女深深拥入怀中。 “林哥哥,你离我远一点,会传染的!”抽回小手,王酒儿恐慌得像受惊的小鹿,她卷缩在床角,脖子紧缩,双肩在不停颤抖。 常常用欺负别人的手段来掩饰自己内心脆弱的王酒儿,今天才流露出埋藏在她心底的那份善良,她想把病传染给任何人。 “林哥哥,等我死了,你要挖个深坑,把我埋在田埂边,酒儿要每天都能见到你,春天看你种田,秋天和你听风吹过谷穗的声音!” 眼角流着泪,王酒儿的嘴角依然带笑,但是今天她的笑容,显得多么的苦涩与无助。 极力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挤出一丝笑容,林秋客坐近这位天真而又痴情的少女。望着着她憧憬的眼神,林秋客轻捏小手道:“等你病好了,我在田头盖间二层的房子,你住上面,我住下面,一起守护稻田,做两个稻草人。”此时的林秋客,脑袋里只有王酒儿,竟然忘了两年前星空之上的那位美丽的詹金娥,但此时他已经顾不上许多,只要是能为王酒儿做的,他都愿意。 “嗯!林哥哥,你还没有叫我酒儿呢!” 把她搂入怀里,直到她不再挣扎,林秋客应道:“酒儿!” “林哥哥,我好累…” 看着渐渐睡去的王酒儿,痛心疾首的林秋客大力地捶打自己的脑袋,王酒儿之所以变得这样,肯定是喝了蝴蝶泉的尸水。侵蚀她灵魂与身体的,其实就是魔气。 “王酒儿体内的魔气,来自星河尸王,不过…” 林秋客忽然想起来,自己也被尸王入侵过,怎么就没有事呢? 林秋客陷入了回忆,细细地感觉自己身体的状况。被尸王入侵过的身体,并没有出现异样,反而多了一丝神秘的气体。苦苦思索的林秋客一拍大腿,惊呼道:“因为我有尸王的骷髅气…” 远古尸王的咒语,十分难懂,但无论如何,林秋客都得尝试。他不愿意看到王酒儿在这样的青春年华里,还没好好地体验到人间的温暖与真情就带着遗憾离开人世。走到门口,林秋客对着门外的王员外道:“老王,你派人守住门口,谁也不许进来!” 话音一落,随手关上房门,林秋客走到床前,快速抱起气若游丝的王酒儿,将她的头枕在自己肩上,努力地尝试默念魔咒。 曾经听到过的古老魔咒,在林秋客口中缓缓读出,奈何一连读了几次,身体都没有任何反应。 “呔唊,哪吼……” 古老的咒语在房间里响起,荒芜的气息弥漫而开,一道白色气体从林秋客的额头飘出,凝聚,消散,凝聚… “成功了!” 大喜过望,怀着一丝丝希望的林秋客,收回了白气,冒着男女授受不亲的大忌,随即把嘴印上王酒儿的嘴唇。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听着房间里动静全无,焦急无比的王员外一边侧耳倾听里面的情况,一边指挥家丁,死守大院。 凌乱的药材弃置一地,房间之内,林秋客耐心地吸纳王酒儿体内的魔气。一丝丝的魔气从唇间被抽离,时间很漫长,天亮了又黑,黑了又亮,没有人知道里面发生什么事情,林秋客饿了,就咬上几株不知名的药材充饥。 到了第五天,闻着房间传出的阵阵恶臭味,王员外终于崩不住绝望的神经,放声嚎啕大哭。 “尸体已臭,可以准备后事了!” 老管家也是摇头叹息,万般无奈让下,对王员外道:“老爷,把院子烧了吧,免得传出瘟疫!”话虽不好听,却是言之有理。事到如今,王员外只得点头答应。 就在院子被洒满了辟邪的桃枝和竹叶,老管家点燃了火把,就要扔到那些松油上面。尘封数天的房门,忽然吱呀一声被推开。 一道署光从门缝照进来,照在胡子拉碴披头散发的林秋客身上,站在门口的他,长长的伸了个懒腰,抬头一望,满院子都是枯枝败草,上面浇了松油,林秋客大吃一惊,从老管家手握火把的姿势中,林秋客猜到他要什么了! “快清理!”又惊又气,林秋客走到老管家面前,沉声道:“你在搞什么灰鸡!” 老管家掩脸而哭,抽泣道:“大小姐尸体已臭,烧了才能保存她的清白!” “林哥哥,你在和谁说话?” 房间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温柔得不敢相信,老管家吓得双脚发软,随即大喜道:“大,大小姐还活着!” 快速地熄灭火把,激动无比的老管家手忙脚乱,一边指挥手下清理院子,一边叫人去拿食物来,做安排妥当,这才地迈着老腿找王员外去。 足足五天的时间,才将王酒儿体内的魔气吸走一半。不过,性命是留住了,对于未尚彻底清除的魔气,林秋客只能感叹,日后的时光里,恐怕很难离开王酒儿了。 松了一口气,望着艳阳高照的天空,憔悴不堪的林秋客走回了房间。只见王酒儿走下床来,双脚刚一着地,便发出唉哟一声惊呼,摔倒在林秋客的怀抱里。 双目含泪,王酒儿幽幽道: “林哥哥,我怎么不能走路了?” 刚刚从阎王殿门口走了一遭又回来的王酒儿,惊慌地望着自己萎缩的两条腿,急得泪水汪汪转。 刮了刮这位又恢复了几分活力的少女的鼻子,林秋客哄道:“要去哪,我抱你去就是!” “林哥哥,我以后还能走路吗?” “能,怎么不能,只要我把毒气给你吸干净,保证你能跑能跳!” “唉,还是不能走路好,这样你就要天天背我了!” “……” 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为了感激林秋客,王员外把林秋客的身份地位提升了几个档次。 “林管家好…” 从王家大院一路走到田头,所有见到林秋客的佣人,家丁,丫鬟,都要在王员外提前的命令下,尊称一声“林管家”。 “管家管家,又不是管我家,我只想管田,不想管家!” 饶是不太情愿,林秋客也要戴上这顶高级帽子,面持微笑,露出洁白牙齿对众人说声:“大家好,辛苦了!” 完全没有架子的林管家,平易近人,他天天在田里插秧,累了就和佣人们躺在木棚下面聊天,教授他们一些生活知识,虽然只有高中文化,但足以影响到其他人对于生活品质和工作效率的追求。 “只有创造,才能改变生活!” 嘴角叼着一根狗尾草,双手枕在后脑,舒服地躺在棚子里的林秋客把见解一一说给他们听。 “林管家,你上次说的抛秧技术,真是好用,本来一天只能播种五分田,现在能撒五亩呢!” “林管家林管家,你上次说的用一根长管子放在十米深的河里,能把水引到稻田,我昨天试了真是神奇。” “林管家,你上次唱的那首歌,今天还唱吗?” “不唱了,原唱要收费的!”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为了方便照顾王酒儿,忙忙碌碌的林秋客计划在木棚旁边,建设一座小木屋,这也是前几天答应了王酒儿的。做人不能食言,这是林秋客的格言。 在松软湿地建房,是一件很困难的事,首先就得打很深的木桩,扎稳根基。林秋客拿着画好的草图,急得团团转,谁有这么大的能耐,把十二根十米长腰粗的树桩打入地面? “林哥哥,请修炼者!” 正是无计可施,坐在田头椅子上的王酒儿不经意说了一句,一语惊醒梦中人,林秋客走过去亲了一下王酒儿,在她娇羞的责骂声和佣人们的哄笑声中,向小重城走去。 “可惜了,这么俊一个哥儿,马都不敢骑,屁颠屁颠的走在大路上,那有一点管家的气质…” 望着林秋客远去的背影,王酒儿拿起一只橘子,却听田里的佣人说道:“大小姐你忘了,林管家说过,不能对着他的背影吃橘子。” “哼,不吃就不吃,他说什么都有道理!”撇了撇嘴,王酒儿把橘子放回篮子里。 等到下午,佣人们继续种地,王酒儿等得望眼欲穿,这时林秋客终于回来了。狂风吹过稻田,彩云之下,三只黑影在低空飞过,飘逸如仙。走在地上的林秋客,像手握三条风筝线一样,指挥着方向:“大侠们,这边,这边!” “哗,修炼者来了!” 田地里的佣人投去惊羡的目光,假如有得选择,没有人会愿意呆在地里,而放弃修炼者的身份,修炼者在这方大陆的地位之高,毋容置疑。 “若有一朝我也能飞上九天,回到星河,那该有多好呢!” 看着头顶上威风凛凛的修炼者,出尘的气质,飘逸的姿态,林秋客也是暗暗咂舌。 三名老者降下田埂,像落叶般无声,其中一名老者道:“小道友,你只需于地上刻好方位,老夫三人先到山头砍树,去去便来,老夫去也!” “去吧去吧!”摆了摆手,林秋客十分高兴能够请到三名道行高深的修炼者前来打桩,若是放在地球,这就是三台重型挖掘机,区区十二根树桩,根本不在话下。伸手拿起一只橘子,和王酒儿一人一半,林秋客得意洋洋地吃起来,王酒儿的病情有了好转,这使林秋客十分的开心。 杏眉一竖,满脸疑惑的王酒儿小声问道:“请这么三个老头,花了多少钱呢?” 吐掉橘子核,林秋客抹了一下嘴,伸出五只手指,在王酒儿耳畔小声道:“老是老了点,但是便宜得很,才五十两银子,说你都不信!” “我就是不信,便宜肯定没好货!”王酒儿人小,可是目光老辣,见三人鬼鬼祟祟,大热天的穿着一身黑袍,其中一名修炼者往袖口里不停摸索,她就知道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一眼就看出破绽的王酒儿掩嘴偷笑:“大笨蛋林秋客,你请到老骗子了!” 林秋客一惊,疑道:“怎么可能,明明看到他们飞起来的,不是修炼者是什么?” 王酒儿拧了他一下,伸指道:“你看,他们身上的符箓已经用完,飞不了了!” 第五章 田园三仙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符箓?”皱了皱眉,林秋客大惑不解,尴尬的笑了笑,虚心请教:“好酒儿,符箓是什么?” 打量着眼前这位一向以见多识广自诩的男人,这次倒是难得地露出了窘迫的表情,少女扑闪着灵动的眼睛,反问道:“你是不是天上掉下来的,连元大陆上的飞翔符箓都不知道?” “呃!”林秋客挠了挠头,还真是给她说中了,而星河上面发生的诡异之事,又岂是一言一语能够解释清楚?只能日后慢慢告诉她。 点了点头,望着抿嘴而笑的少女,林秋客伸出大手,摁住她的小手,在上面占了占便宜,说道:“大概是因为王家大小姐前世积了福缘,感动了上天,于是掉下一位玉树临风的林哥哥,报答你王家来了!” “你羞不羞!”轻柔的拍打着这位让人倾心的男人,王酒儿略显病态的脸上,露出一抹从来没有过的幸福羞涩,就像父亲说的,只要林秋客愿意,以后王家的一切,都是林秋客的,包括自己。 不知不觉中,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王酒儿,望向林秋客的双目充满了柔情。 望着她深情的眼睛,林秋客有意无意地将目光闪躲,深怕难以自拔。 “符箓的制造者,是来源于真正的修炼者之手,他们消耗自己的元力生命,充入符纹之中,产生的一种神奇力量,然后把符箓卖给普通人,换取金钱!”王酒儿清理一下咽喉,把自己所了解的符箓知识,告诉林秋客,见他似懂非懂,又道:“像他们所使用的这种符纸,虽然只能飞行一里地,价格却不便宜,对于贫困的人来说,这是消耗不起的,从小重镇飞到这里,大约要五张符纸,而且他们还是三个人,总共十五张符纸,除非是你先给了钱,否则没有人愿意这样消耗自己的钱财!” 点了点头,王酒儿说的没有错,林秋客确实是先给了他们一半的钱,剩下的一半,等待完工结算。 王酒儿指着他的额头,笑道:“所以,元大陆许多骗子利用这种伎俩,来冒充修炼者骗取钱财,你就是其中一个了!” 呃!林秋客一时无语,心中后悔得不要不要的,这可是他的所有积蓄了啊! “得让这三个老头付出骗人的代价!”林秋客咬牙切齿。 果然,三个老头子找了又找,发现没有符纸,尴尬地对视着,他们小声商议:“老三,你怎么搞的,多买几张能死啊,现在没了符纸,那小子会看出破绽的!” “老二啊,你冤枉我了,老大就给我十两银子,我好不客易才讲价买到十五张的!” “能省点就省点,反正钱都收一半了,那小子要是有意见,就是他毀约在先,我们白赚十五两银子,不香么?” “老大,那我们用什么砍树?” “用斧子啊,我趁你们走开之际,买了三把斧子,走吧,一人一把!” 听着三人小声讨论,林秋客暗暗叫苦,王酒儿说的全对,他们没有符纸了! 轻咳一声,为了追回二十五两银子,林秋客走到三人面前,故作惊奇道:“咦,三位高人,怎么不飞了?难道你们不是…” 看着哑口无言的老二老三,为首的老大镇定道:“小道友莫要猜疑,老夫三人都是如假包换的修炼者!” 脸色一沉,他话锋一转,叹气道:“但是修炼者也有修炼者的烦恼,就是做神仙,他也有厌倦的时候,尔等凡人,又如何能够理解我三仙的苦恼,所以我田园三仙商议,今天就不做修炼者了,享受一下做普通人的乐趣!” 修炼者享受做普通人的乐趣?林秋客斜眯着眼睛,若不是看在他年迈的份上,真想暴揍他一顿。 林秋客走回王酒儿身边,小声道:“看样子他们是不想退钱,怎么办?支个招呗!” 笑了笑,王酒儿在他耳畔说道:“算了,看他们年迈,生活应该也是不容易,换而言之,如果他们有能耐把十二根木桩打到田里,是不是修炼者,就不重要了!” 说的有道理,望着善解人意的王酒儿,林秋客对她投去赞扬的目光,不得不说,被林秋客教训过的王酒儿,本性有了质的提升。 林秋客瞟了自称田园三仙的三人,冷冷哼道:“那就好好享受普通人的生活吧!” 田园三仙暗暗窃喜,有钱人就是蠢,就样都能说得过去。三人各执斧头,慢悠悠地向山林走去。 “林哥哥,我困了!”伸了伸腰肢,身体尚未恢复的王酒儿,打了个呵欠。 弯下腰来,蹲到王酒儿跟前,林秋客笑道:“我先背你回大院休息,一会我再出来!” 望着他宽厚结实的肩膀,少女瞥了他一眼,眨动调皮的眼睫毛,嘟嘴道:“不,我要林哥哥抱我,这样才能看到林哥哥的脸。” 转过身来,望着王酒儿像个小孩一样耍无赖,林秋客也是啼笑皆非,轻笑道:“你是病人,你说了算!” 轻柔地将她抱在怀里,感受着少女特有的气息,林秋客忍不住在这小妮子的屁股上挠了挠,这种便宜不占白不占,嗯,占了也是白占。 王酒儿感觉到了异样,身子一震,随之脸红过耳,小声的哼了一下。 小心翼翼地走在田陌上,林秋客化身为护花使者。这种画面,这几天多次出现,对于田地里的佣人来说,已经见惯不怪。 回到王家大院,把王酒儿轻轻放下床铺,才发现王酒儿已经睡着了。望着少女跳动的眼睫毛,和嘴角浅浅的笑容,林秋客心中百感交集。 经过佣人的身边,王酒儿也是露出友善的笑容。不得不承认,自从王酒儿不欺负人之后,她变得更加讨人喜欢了,身为一位千金小姐,能与佣人打成一片,这方冷漠的元大陆上,是很难得的。而林秋客爱的,就是她这种知错立改的性格。 林秋客能够遇上她,也算是一件非常幸运的事,她让林秋客忘却了烦恼,甚至差点忘了詹金娥。 “不要撇下他!” 詹金娥的影子又涌入脑海中,飒爽的英姿,迷人的笑容,无与伦比的飞行技术,无一不令林秋客为之着迷,如果不是因为星河中碰到尸王,此刻自己怀里抱着的,应该是美丽动人的詹金娥吧!甩了甩头,终归要回到现实中。 抱着王酒儿来到大院,丫鬟兰花掩嘴而笑,给王酒儿盖好被子,林秋客才悄悄地退了出来,提醒兰花好生照顾,又拿了些茶点,向田地走去。 伐木归来的田园三仙,合力抬着一条粗壮的铁梨木走在田地间,像三只扭动屁股的黑鸭子,显得非常吃力。 好不容易来到建房地点,已是衣服湿透,气喘吁吁。这么大年龄了,还出来干活,真是不容易,林秋客担心他们背过气去,赶紧过来帮手放下木材。 “林管家呀,这么累的工作,得加钱呀!”抹着脸上的汗水,老三哧呼哧呼地喘气,苦不堪言。作为老大老二的他们,站在木材两端,根本没有出到力,全是靠自己一个人在中间撑起所有的重。 望着累成狗的所谓的田园三仙,林秋客忍俊不禁,收起微笑,哼道:“三个修炼者抬一根木材就累成这般,甚至效率还不如普通人,说出去不怕别人笑么?我怀疑…” “林管家,莫要怀疑,老三只是随口说说而已,你看老夫和老二就不累,千万不要怀疑了!”老大走过来握着林秋客的手,苦口婆心。 “那好吧,不怀疑就不怀疑,太阳有点大,先休息吃点东西吧!”林秋客也不拆穿他们,让他们在遮阴棚下吃东西,又走到田边,把所有佣人都叫了上来。 踩了踩粗壮的木材,动都不动,起码千斤之重,不得不说,他们虽然老,但力量也不容小觑,起码三个林秋客的力量,肯定是抬不动的。 等佣人们集合,又休息了一会,林秋客把佣人分成十二组,每组三人,各站在一个桩点前,说道:“今天先不种田了,今天挖泥!” “挖泥?” 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但林管家说了挖泥,那就是挖泥,跟着做准没错。 又听得林秋客说:“每个桩点,挖两米深,挖完马上上来,不得深挖,深了扣钱!” 又叫人去王家拿来铁锹,还有一根长长的绳索。 “林管家,咱田园三仙,现在就去砍第二根木材。”休息够了的三名老头,捶了捶老腰,又迈开老步,向山林走去。 “不急,等!”林秋客走到溪边,叫人把水灌满渠道,才对那田园三仙道:“可以了,去水渠尽头的那个山头砍,砍完扔到水渠里,你们明白我的意思吗?” 三人暗暗苦恼,这么简单的方法,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还有,先砍十根手腕大的,也扔到水渠里,要来有用,这十根另外加钱!”叮嘱完三仙,林秋客走到桩点前,指挥挖泥。 建房的地点,在田地边,并不属于农田用地,对比起田泥,还是要结实许多的。两米深的坑,三个人挖,并用不了多久,十二个坑很快挖好,统一的两米深,不多不少,少了完成不了任务,多了要扣钱。 众人不知道为什么超过两米就要扣钱,这十米长的树桩,不是挖得越深越好吗?林秋客满意地竖起大拇指,在他心里,以人为本,安全生产,才是最重要的做人原则,他可不想为了建小木屋,而把佣人活埋了。 “走,我们去支援田园三仙!”招了招手,林秋客带着几个精壮佣人,率先向水渠的尽头走去。 走到山林边,三仙已经把木材砍好,众人合力推下山头,扔入水渠中,借着水的浮力,把木材一根根推到目的地。 “林管家,你虽然不能修炼,却有大智慧,我三仙佩服你,等这份工作完成,有没有考虑,请我们三仙来教你一些简单的招式,用作防身?” 真是老油条,这单都还没完成,就想着接下一单了,而且还是长期饭票。林秋客摇了摇头,在元大陆上,不能修炼,学再多的招式,就是花架子,一点用都没有,没必要浪费钱财。 老二见林秋客拒绝,暗叫可惜,叹息道:“那骗完这单,又要找工作了!” 这是明骗啊!见林秋客一脸惊愕,老大从背后踢那老二一脚,小声责怪:“骗什么骗,林管家这么聪明的人,我等能骗得了人家吗!” 三仙尝试把木材竖起,连试几次,都是失败,不得不承认,他们的确不是修炼者。 却见林秋客拿着锯子,在一根木材上截下一个轮子,烧红了铁条,从中间穿过。 做完这些,林秋客搬来两条细木材,把轮子固定在两根木条之间,又用稍短一些的木材,束在两根主柱上。 “好了,大家帮忙把这个龙门架竖起来。”将木架子竖起来,林秋客一拍脑袋,竟忘了放绳索了。 想也没想,林秋客伸出手去,问道:“还有飞翔符纸吗,给我一张!” 果然,他早已看穿,三仙一愣,尴尬地站在那里,却见老三犹犹豫豫,从袖口中摸出一张纸符来,说道:“给你,林管家!” 老大盯着他,问道: “老三,你不是说只买十五张的吗?怎么还有一张?” 面对老大的质疑,老三还是坦白:“这一张,是我怕林管家识破,害怕被揍,准备逃跑用的!” 第六章 留下三仙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三仙的年岁,已经七老八十,加起来至少二百岁了,脾性倒是还像孩童一样稚气。听闻老三留了一手,气急败坏的老大和老二,追着他在田头埇尾殴打起来,乐得那些佣人呵呵地笑。 将目光从这三位奇葩的“仙人”身上收回,林秋客望着手中这一张奇特的纸符,细细观察。 这张纸符,比手掌稍小,上面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符纹,一眼看上去,与驱魔符无异,唯一不同的是,这张纸符之中,隐隐有元力散发而出,捏在手中,能够感觉到一种跃动的力量,十分神奇。 望着这张神奇的符纸,林秋客绞尽脑汁,琢磨了半天,不知如何使用。正在懊恼,那三仙打完架走了回来,望着无计可施的林秋客,老三走上前来,拿过他手中的纸符道:“只虽大力搓揉,里面修炼者的元力就会顺着手掌传到身体,脑子想象着方向,使可短暂飞行!” 接过纸符,跃跃欲试的林秋客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中,猛然在纸符上搓揉。 一种神奇的力量包裹着林秋客,就像老鹰展翅一样,缓缓飞起。站在半空的林秋客,一时不习惯这种力量,晃了几晃,在众人的担忧目光中险些栽下来。 “稳住,心无邪念,专心控制符纸的力量,脑袋想着方向,不要断了念头。”望着就要坠下的林秋客,老三大声教授,三名老头怕他摔死,担当不起责任,牵手在下面准备接人。 收回乱七八糟的念想,晃了几晃的林秋客,终于是保持了稳定,站在天空看世界,目光更加长远,绿茵茵的稻田就在脚下,远处的溪水上面有鱼跳跃,看得清清楚楚,清风吹来,使人心旷神怡。 放在地球,这就是高空作业证书! “林管家,符纸就要消失,尽快下来!”见他还在流恋风景,下面的老大提着一颗心,沉声提醒。 点了点头,把绳子放在木轮上,意尤未尽的林秋客缓缓降下,而在此时,纸符的力量正好消耗殆尽。 有了滑转的协助,十二根木柱很快就竖了起来。 望着高高竖起的木桩,洗掉手上的木浆,林秋客满意地把剩下的二十五两银交到三仙手上,另外又多给了五两,当作砍小树的费用。 那三仙高兴得乐呵乐呵的,露出满意的微笑。 太阳西斜,给大地染上一层淡淡的金黄,劳作了一天的佣人们也在陆续散去。林秋客走在田埂上,迎着落日余晖,正在计划房子的下一步,忽然发现三仙跟在身后,不急不慢,林秋客诧异的停了下来,用怀疑的目光盯着三仙。 “工钱一分不少,为何还不回家去?”林秋客撇嘴问道。 三仙一听,面露苦涩,老大叹气道:“林管家不知道,我三人无子无女,无家可归的!” “喔?三个老玻璃?”林秋客望向三人的眼神,多了一丝同情。 老二叹息道:“自从师傅升天,我仙浪迹江湖已经数十年,一向都是天为被子,地为床,今日一见林管家,不知何故,心中觉得甚是亲切,故想留下来,助你保护田地,免得有人来踩你场子!” “踩我场子?”林秋客愕然。 又听老三接口道:“林公子你不知道么?如今的小重城已经不安全了,有人在此间发现了尸王的踪迹,大批修炼者正在赶来,想要得到尸王身体里面的骷髅气呢!” “骷髅气?”林秋客再次震惊。 感觉了一下体内那股神秘的气息,林秋客的心跳开始加快,若天下人知道有一半的骷髅气就在自己体内,岂不是要把自己撕开研究? 林秋客一下子变得沉默起来,心中暗想:“这三仙的来头,似乎不简单,应该对骷髅气有所了解,倒不如先留下他们,打听一下骷髅气的来源!” 又听那老大说道:“尸王既然出现过,肯定会留下蛛丝马迹,若让我三人留下,能捸住那尸王也说不定,到时把骷髅气卖掉,养老钱就有了!” “别人为骷髅气,三仙是为钱!”短暂沉默之后,在老大的一声轻咳之中,林秋客点了点头。 见天色已不早,林秋客笑道:“既然无家可归,浪迹在外确实让人不忍心,那就先到王家外院,暂时住下!” “林管家果然是善良人,老夫三人感激不尽,必有回报!”三人拱手,跟着林秋客而去。 有没有回报林秋客不敢奢求,但愿不要在王家闹事就行了。在外院安排好了三仙,林秋客急匆匆向大院走去。不知为何,林秋客总想在王酒儿醒来的那一瞬间,能够看到自己就在她身边。 “难道这就是爱情?”林秋客摇了摇头,随后否定,如果是这样,那与詹金娥的关系又是什么? 心事重重的林秋客不知不觉来到了大院,丫鬟小翠见到林秋客,高兴的道:“林管家,大小姐正在等你吃饭呢!” “傻丫头!”略显尴尬地朝丫鬟笑了笑,在丫鬟那古怪的浅笑中,林秋客大步跨进房间。 由于王酒儿生病,双脚暂时不能走路,为了方便她的起居,王员外特别叮嘱厨房,一日三餐的饭菜都给送到房间来。 正是晚饭时间,房间里点着油灯,桌子上摆满了山珍海味,有鲍参翅肚,还有各种各样普通人不敢想象的菜式,令人垂涎三尺。 刚换上一袭青色裙子的王酒儿,脸颊抹了一层淡淡的胭脂,打扮得格外可爱,她嘟着嘴眼勾勾地望着门口发呆,见林秋客进来,顿时有了精神。 “林哥哥,怎么这么久才回来啊,我等得肚子都饿死了!”摸了摸平坦的小腹,王酒儿撇嘴道。 “下次饿了就自己先吃,不必等我!”拿起碗筷,为王酒儿盛好一碗汤,同样是饥肠辘辘的林秋客,伸手抓了一只鸡腿,大口大口地咬起来。 “坐这边来,林哥哥!”挪了挪凳子,王酒儿把林秋客拉到自己身边坐下,幽幽道:“人家就想等林哥哥一起吃,这样才像一家人嘛!” “一家人?”喉咙里的鸡腿肉吞到一半,林秋客被噎得满脸通红。 “看你,吃得这么急,饿鬼上身了!”温柔地拍打着林秋客的后背,王酒儿一脸心痛。 “酒儿,你刚才说的一家人,是什么意思嘛?”喝下了半碗汤,喉咙才舒服了些,林秋客抹了抹嘴唇,疑惑的问道。 瞥了一眼装作若无其事的林秋客,王酒儿脸色绯红,支支吾吾道:“我爹说你有才智管理王家,昨日又救了我一命,说等我好了,就与林哥哥成亲!”说着便捂着了羞涩的脸,不敢看林秋客。 “成亲?”再次震惊的林秋客,脸色变得难看起来。 半晌,没听到林秋客声音的王酒儿张开了手,从指缝间看到林秋客笑容全无的沉默表情。 王酒儿皱皱眉头,轻声问道:“林哥哥,你怎么啦?” 望着彼时温柔得像妻子的王酒儿,若说自己已有詹金娥,她会不会因此伤心难过,而影响她身体的恢复! “我,我觉得我俩不合适!”思来想去,林秋客只能婉转推搪。 “林哥哥的意思是,不愿意和酒儿成亲?”小嘴蠕动,委屈的眼泪流了下来。 半年前,王酒儿的生活是一潭死水。出生在富贵人家的王酒儿,天天面对的都是唯唯诺诺的下人,乏味无趣。自从林秋客来到,就像春风吹来一样,王家这潭死水又活了过来。林秋客给王家带来了许多技术,给王酒儿讲述了许多新奇的故事,林秋客的身上,有一种与众不同的魅力,深深地吸引了王酒儿,使之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二人陷入了沉默,林秋客心事重重,王酒儿泪眼婆娑,二人不言不语。 许久,林秋客拭去王酒儿脸颊上的眼泪,柔声道:“酒儿是个好姑娘,喜欢酒儿的人,从王家排到小重城呢,我林秋客没用,脉络断裂不能修炼,保护不了酒儿,配不上你!” “我又不要你保护,等我病好,我就回闲云武宗,跟柳玥师傅好好修炼!”怕林秋客因为不能修炼而感到自卑,王酒儿也不生气了,反过来安慰失落的林秋客。 她当然不可能说等我修炼有成,让我王酒儿来保护林哥哥这样打击自尊的话语,让人觉得,林秋客在吃软饭。 “酒儿,这事以后再说吧,等你恢复身体,安心在什么武宗修炼,这个地方已经不太平了!” “是闲云武宗!”王酒儿破涕为笑道。 二人再不谈成亲之事,开始吃吃喝喝。 “林哥哥,你说的不太平是什么意思?”王酒儿边吃边道。 林秋客放下手中碗筷,脸色凝重,走到门口看了一下,把门关上,又走了回来。 “酒儿,你听说过尸王吗?”林秋客担心她害怕,站近了一点,小声道。 “嗯,今天下午,有家丁在门外讨论,说是有人在附近发现了上古尸王的踪迹,提醒大家防范,你是不是想吓我,让我钻你怀里呢!”点了点头,王酒儿波澜不惊的表情,让林秋客尴尬的将凳子挪开了些。 “那三仙说,有大批修炼者正在赶来小重城,要抢尸王的骷髅气,而王家,就是他们寻找的重点地方。”林秋客轻声道。 王酒儿脸色变了一下,皱眉道:“我王家何来的尸王,莫非你就是,嘿嘿!”说着用指尖对着林秋客,随即一脸坏笑。 见王酒儿丝毫不怕,林秋客松了一口气。 二人闲聊一会,林秋客把留下三仙的事情告诉王酒儿,王酒儿没有意见。 把王酒儿放到床上,整理好被子,林秋客正想返回外院,忽然被一双小手勾住脖子。 “林哥哥,你忘了吗?你还要帮我吸体内的毒气呢!”王酒儿嘟嘴道。 “呃,吸气!”林秋客尴尬地挠了挠头,之前是王酒儿性命攸关,不得不帮她吸气,奈何这吸气方法,又太过亲昵,方才她提起成亲一事又被自己推辞,正是保护距离的转折点,现在这如何下得了口? 真有一天自己离开了,她怎么嫁人! 轻咳一声,林秋客目光躲闪,摸了摸肚子,道:“酒儿啊,现在吃得太饱,能不能等半夜你睡着了再吸啊?” “睡着了和醒着有什么区别嘛,你不把气吸干净,我怎么走路!”王酒儿撇嘴,似乎闷闷不乐。 “吸,我吸,你不许挠我痒,不然我咬到你嘴,不关我事!”没有办法,谁叫自己体内有骷髅气,能吸收王酒儿的毒气呢!林秋客笑了笑,亲在王酒儿温热的红唇上。 体内的骷髅气快速动转,一丝丝的魔气,从王酒儿的嘴唇中传了过来。 “林哥哥,你闭上眼睛!”王酒儿突然抱紧林秋客,小声道。 “喔”林秋客点了点头,随即胳肢窝传来一阵搔痒,林秋客一激动,不小心咬在王酒儿温润的红唇上。 睁开眼睛,见到王酒儿嘴唇流着鲜血,林秋客心痛的用袖子擦拭,责怪道:“都说不能挠痒了!” 王酒儿声如蚊叫:“厨房的李婶说,咬破嘴唇之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望着王酒儿眼角流淌的泪花,林秋客长长地呼了一口气。说实在的,林秋客喜欢王酒儿,非常喜欢,再这样纠缠下去,他真的会控制不了自己!然而早在他的心中,已经被詹金娥的影子塞满,他不想做一个脚踏两只船的人渣,除非,詹金娥不爱他了。 “酒儿,你真傻!”紧紧地抱着怀中的美人,林秋客无颜面对王酒儿。 第七章 陷害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直到王酒儿睡着,林秋客才慢慢地走出房间。 此时已是半夜,柔和的月光洒在大地上,像是披上了一层好看的银纱,漫天的星星在有规律地闪烁,把夜映照得多姿多彩。 有人说,当你想念一个人时,请你抬头仰望星星,那颗闪烁而明亮的星,就是你思念的人的心灵,两人若真的心有灵犀,那么你在看星星时,她应该也在思念你! 走在冷清的小道上,一切显得多么的静谧。 “娥姐,你是否还在星河寻觅我的踪影?” 娥姐,是林秋客对詹金娥的尊称,詹金娥比林秋客大三岁,在研究所处处维护他,在林秋客的心中,她就是地球上除了家人之外,对他最好的女性朋友,也是他准备用一生默默守护的女人。 然而,星河逆行改变了星辰,也改变了两人的命运,能不能再回星空,找回遗失的爱,林秋客不知道,但如果真那么有一天,他会不会舍得离开元大陆,舍得离开爱他的王酒儿! 带着重重的心事,心乱如麻的林秋客回到了王家外院。 所谓的外院,就是给外人住的小院子,一切结构都很简单,简单到大门都没有,以至于谁都可以随时出入。 忽然一道影子从外院墙头翻出,也许是看到了林秋客,它甚至回头望了一眼,带着仓惶很快就消失在夜幕中。 “到底是什么人,三更半夜摸入王家外院?”等到那人消失不见,林秋客来到他翻墙的地点,寻找蛛丝马迹。 现场除了脚印,什么都没有留下,脚印很清晰,林秋客用脚放上去,一经对比,得出的结论是:男人。而且从他踩踏的痕迹来看,力量不小。那么可以断定,这是一名男修炼者,修炼应该不高,不懂得控制力量,留下了脚印。 林秋客从怀中拿出麻纸和笔,把鞋印的纹路描摹了下来。 身为一名太空探索者,画画都不会太差,特别是林秋客的画功,在研究所更是出类拔萃,这也是为什么专家组安排他负责拍摄的原因之一。 将画好的图案收好,小心翼翼地走到佣人的宿舍,一路查找鞋印,到了水井旁边,鞋印陡然消失。 “难道是想在井中下毒?”林秋客望着井中一层淡淡若隐若现的绿气,大惊失色。 到底是谁与王家有这么大的仇口,在佣人的水源上下毒! 见夜深人静,只有蝈蝈在低鸣,再无其它动静,林秋客料想那人也知下毒失败,今夜应该不会再来了。 搬来木板,把井盖了起来,又在上面压些砖头,在地上写上一个大大的“毒”字,林秋客这才返回房间。 路过三仙的门口,林秋客特别留意了一下,那三仙正睡得像猪一样,勾三搭四。还说留下保护田地,这点感知能力,保护自己都不称职。 躺在床上,脑海中一会是詹金娥,一会是王酒儿,一会又是骷髅气,难以入寐。 第二天,公鸡站在瓦顶上长鸣,把太阳叫了出来,有人在院子外面大声讨论,把刚睡着不久的林秋客吵醒。 “林管家,你快来看,有人在井里下了毒!”一名在王家做长工的佣人指着地面的“毒”字,目光后怕。 “林管家,我好害怕,是不是有人要害死我们?”有人拉着林秋客的手臂,手脚颤抖。 望着人心惶惶的众人,林秋客点头道:“的确是有人进来过,我昨晚发现他跳墙出去了,地下的字,是我写的!” 那三仙听到声音,也走了出来,然而等待的是,是林秋客犀利的目光。 “把这三个老玻璃绑起来!”林秋客按住其中一人,招呼其他人捉拿剩下另外两个。 “林管家,冤枉呀,我待你如明月,为何你明月照沟渠,要怀疑我三仙!”老大虽然不挣扎,但大声争辩。 将三人绑扎,拉到井旁,又令人搬开木板,打了一桶水上来,用银针一试,果然银针全然变黑。 那三仙辩解道:“我三仙今日才来,无冤无仇,怎么可能毒害王家呢,真是比窦娥还冤呀!” 林秋客表情严肃,讥笑道:“王家一向风平浪静,佣人之间又无过节,为何你三人白天一来,晚上就有人来放毒,这难道与你三人无关吗?” 那老三脸色凝重,望着那桶井水,开口道:“林公子,你把水拿过来给我尝一口!” “尝一口?”众人惊鄂在地。 “畏罪自杀?”林秋客想起了这个可能。 “拿来便是,我能尝出是什么毒,林公子放心,毒不死老头子的!”老三面色严肃,信心满满,不像是开玩笑。 瞥了一眼另外二仙,见那二仙也不阻止,林秋客便点了点头。有人把桶子移了过来,放到老三面前。 那老三闻了闻井水,先是诧异,咦了一声,然后伸出舌头,在水中点了一下,随后立马吐出,脸色变得相当难看,老泪说来就来。 “老三,你哭什么,你爹妈早没了!”老大紧张地问道。 老三望着二人,痛苦哭道:“是老祖的尸水!” “什么?师傅的尸水?”二仙一听,皆失声痛哭,捶胸顿足。三人之中,老三最强,也是最老实的一个,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断然不会假! 林秋客一听尸水二字,心中猛然一震,要知道,王酒儿就是喝了尸王的水才病倒的,难道三仙口中的师傅,就是那具在星空上被魔邪控制的尸王? 关于王酒儿病倒这件事,小重镇的人都知道了,但都只说她是怪病,并没有人知道,是尸水。 而蝴蝶泉的尸水在尸王走后,已经流得一干二净,那人从何得来的尸水投于井中?林秋客大惑不解。 猛然一惊醒,心中暗道:“是有人已经捕捉到了尸王,为转移修炼者们的注意力,把收集到的尸水放到井中,故意嫁祸王家!” 大事不妙!王家大祸临头。 “快,把三仙放开,去叫王员外来!”摸了摸额头,林秋客的脑子在飞快运转。 三仙伏在井口,嚎啕大哭,一如当年侍候在老祖身旁的天真小童。 奈何几十年弹指而过,三仙只知师傅在听风崖飞升而去,不会再回来了,如无意外的话,这段记忆将随着三仙的百年归老,而永远尘封。没有想到,熟悉的气息再次出现在元大陆,这段从记忆再次被抽取出,怎能不让人悲伤! 王家水井发现尸王的气息,不知是谁放出的消息,小重城今天炸开了锅,无数修炼者出现在天空之上,乍一看去,像是在蓝天白云下,撒下一把黑芝麻。 王员外走进外院,脸色煞白,饶是他这等隐忍的人,都是怒现于表,除了愤怒,王员外更加担忧的是王家的安危。 王员外的身后站着两名护卫,左右不离,目光中含着杀意,看得出是在刀尖上吃饭的人。 带着凝重表面的王员外走到林秋客身边,低声道:“我怀疑已经有人得到了尸王的骷髅气,故意嫁祸于我!” 想法基本与林秋客一致,望着漫天的黑点,林秋客面色同样不好看,他把王员外拉到无人处,告诉他昨晚所见。 “想对我王家赶尽杀绝的,唯小重城三大家族之一,南宫族长,南宫云炊!”王员外凝重的面上,多了一重怒火。 王员外望着忧心忡忡的林秋客,沉声道:“我老王已把你当家人看待,也不瞒你说,南宫云炊在小重城只手遮天,势不可挡,对我王家在小重城的三十二家酒肆垂涎已久!” 拍了拍林秋客的肩膀,王员外继续道:“南宫家为得到我王家产业,不惜一切手段,如果是明着来,我老王不惧他,就怕明枪易挡暗箭难防,在酒儿生病之前,他多次到酒楼来提亲,都被老王拒绝了,我女儿的幸福,怎么可能给他毁了呢!” 双眼含怒,听到此处,林秋客不知为何,心隐隐作痛,也许是因为楚楚可怜的王酒儿差点被当作生意场上的牺牲品吧! 点了点头,林秋客望向王员外的目光,多了一丝丝敬佩,王员外早年丧偶,为了王酒儿,他没有再娶后母,单单就这一点,自问那些富甲一方的人,谁能做到? “虽然南宫家不一定得到了尸王,但肯定已经与尸王有过打斗,才得到的尸水,我想他们除了嫁祸,最重要的是转移修炼者的注意力,好让他南宫家就再无人干扰捕捉尸王之忧,可谓是一石二鸟!”在院子里踱来踱去的林秋客,细心的推敲。 “贤婿,你可有办法化解王家之危?”一时束手无策的王员外,直接把林秋客当自己人。 听闻他叫贤婿,林秋客也不反感,唯今之计,是要让天下人知道,尸王不在王家,而是在他南宫家,把刀尖推到南宫云炊的头上,才是一举二得的反击方式。 “要不要马上清光井水,毁灭证据?”见天空上越来越多的修炼者在观望,王员心急如焚。 “不可!”林秋客摆手道:“快把大院的家丁调来,在院子里铺上泥沙,任何人不要靠近井边,通知所有佣工,今天照样种田,一切当没有发生过!” “贤婿你这是?”对于林秋客的智慧,王员外是深信不疑,但他这一着到底有何用处,王员外一时云里雾里,琢磨不透。 “请君入瓮!”林秋客沉声道。 见三仙还在拜井,泣不成声,林秋客走过去,安慰道:“三仙若果真为你们师傅好,应该想办法寻回尸身,好生安葬,供上三牲六畜,再拜不迟!” 那三仙站了起来,抹汗道:“林管家说的甚是,是我三人思念太重,情不自禁,林管家提醒,有如醍醐灌顶,茅塞顿开,有何协助之处,请林管家不啬吩咐,我三人自当听从!” 点了点头,林秋客附到几人耳边,细细吩咐。待到三仙离去,院子里已经被撒满了泥沙,人在其中,鞋印显得十分清晰。 “老王,一会你仔细观察地上的脚印,这个就是昨晚混进来放毒人的鞋印,他肯定会来的!”把画有鞋印的麻纸交给王员外,林秋客快步向大院走去。 “贤婿,你走开了,这里怎么办?”王员外挺着十个月大的肚子,远远问道。 “泡些好茶欢迎他们下来研究就行了,不要发生冲突,至于我,我去找酒儿玩会!”留下一句话,和愕然在地的王员外,林秋客头也不回就走了。 “找酒儿玩会?”聪明如王员外,抓破了圆滑的大脑袋,都猜不透林秋客在搞什么鬼! 第八章 南宫长雪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在林秋客的心中,最放心不下的,是王酒儿,王酒儿身上的毒素依然没有彻底袪尽,事实上这所谓的毒素,其实就是尸水。林秋客相信,一些狡诈的修炼者,不排除怀疑到王酒儿身上来,毕竟她前几天才病到人尽皆知,尤其是王家的死对头南宫云炊,那个老家伙求亲不成,肯定会派人来制造更多的麻烦! “酒儿啊,尽快学好点修炼,保护你林哥哥啊!” 今天的王家大院只留下了几个年轻的丫鬟,其他人全部赶往外院听侯差遣,大院显得十分冷清。外界都在猜疑王家是否得到了尸王,如果派人镇守大院,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林秋客就是想让这里冷清,免得吸引眼球。 “兰花姐,把马车拉来,我要去田里找林哥哥,房间空气不好!”刚走到大院,就听到王酒儿清脆的声音。 “大小姐,老爷吩咐了,小姐今天不能外出,也不知出了什么事,今天的天空,来了许多修炼者呢!”紧守门外的几名丫鬟一边望着天空,一边朝房里道。 “那你扶我出来看看,我在房间实在是气闷,出来院子透透气也好。”王酒儿好奇道。 兰花左右为难,支支吾吾道:“老爷派人千叮万嘱不能出外,可是院子到底算不算外出又没讲清楚,兰花也很苦恼呢!” “大小姐,姑爷来了!”见到林秋客远远走来的身影,兰花高兴道。 “谁家姑爷到这来啊,你扶我出来瞧瞧!”房间传来王酒儿疑惑的声音。 “咳咳!”刚走进大院的林秋客,听到兰花的称呼,表情有点尴尬,但心中却很受用。在王酒儿未有结识其他男人之前,林秋客认为,自己是这个称呼的不二人选。 “正是王家大小姐的心上人啊!”兰花掩嘴而笑,对着林管家点了点头,识趣的退下去。 “兰花你留下,其他人去打多点水来,放在门口!”林秋客叫住正想离开的几个丫鬟,小声嘱咐。 除了兰花,几名丫鬟得到吩咐,拿洗脸盘去装水去了。 听到林秋客的声音,王酒儿迫不及待想要迎出门去,一手夹着一张椅子在胳肢窝下,慢慢挪出来。 也不知林秋客和兰花在说什么,听得兰花满脸通红,脸上如火烧过,一片红霞。 “林哥哥!”王酒儿轻轻唤了一声。 林秋客喔了一声,等吩咐完兰花,这才向王酒儿走来,随手把门关上。把王酒儿扶到桌子边,林秋客又把所有窗户关上。白天房间没点灯,此时关上门窗,倒是漆黑一片。 “林哥哥,你搞什么呀?”昏暗之中,心中充满疑问的王酒儿好奇地扑闪着星星一样的眼睛,望着忙得不亦乐乎的男人,幽幽问道。 “想和酒儿玩游戏啊!”点亮了一盏油灯,光线开始变得朦胧,林秋客坐到王酒儿身边,在王酒儿满脸的问号中,从怀里拿出一扎卡牌。 “林哥哥,这就是你上次说的扑克牌吗?”王酒儿欣喜道。 望着王酒儿精致而又可爱的小脸颊,林秋客心中暗叫惭愧。为了化解王家这次灾难,不得不暂时将王酒儿瞒在鼓里,把她当作手上的一张牌。 “是的,今天有点累,不想出去种田了,就过来陪酒儿玩扑克,酒儿喜欢吗?”笑了笑,林秋客把硬纸造成的卡牌递给王酒儿。 此时房门响了三下,林秋客朝门外说道:“兰花,可以进来了。” 门被吱嘎一声推开,兰花和几名丫鬟走了进来。兰花手中捧着一壶清酒,另外几名丫鬟捧着水果和各种小食,她们把东西放下,准备出去。 “林哥哥,叫兰花姐留下一起玩好吗?”王酒儿朝林秋客眨了眨眼睛,问道。 林秋客尴尬地朝兰花望去,差点失笑。 “我才不呢!”兰花听闻,惊呼一声,小脚踩在裙摆上,差点摔跤,待脸红耳赤地把门关上,才靠着门板后面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呼吸。 “林哥哥,兰花姐怎么了,打扑克这么可怕吗?”将一粒果子放到嘴里,咯吱咯吱小口地咬着,王酒儿出奇问道。 分好扑克,林秋客一本正经的道:“打扑克并不可怕,可怕的是输了那个,要受到小小的惩罚,兰花可能就是怕输吧!” 二人各执一手牌,在林秋客耐心的讲解下,聪慧的王酒儿很快就学会了规则,各种玩法让王酒儿大呼过瘾。 此时的天空,像要下雨一样,小黑点挡住了阳光,风雨欲来的景象,让身经人生百战的王员外都是有些心惊胆颤。 “就在下方水井,发现了尸王,曾经的天下第一人,极渊老祖的尸骨气息。” “骷髅气是极渊老祖的魂魄所化,尸王既然出现,骷髅气必定就在附近,趁现在还没有发生冲突,各位何不先讨论一下,这骷髅气归谁比较合理!” “谁拳头大就归谁,恒古不变的硬性法则,难道你小子现在才出生吗!” “这么说来,是要动武喽!” 天空上,飞满了坐骑,他们坐在飞行的猛禽上,随着争辩不休的唾骂声缓缓降下云头。 王家外面的空地,顿时成了现代大型停车场,那些飞行坐骑,小到刚够背起一人,中的能背三人,较大的飞行坐骑,能容得下五人的重量。 “你瞎了,老子刚驯服的铁鳞鹰,第一次出门就给你小子刮花,真是倒霉!” “左上右落你不懂?我这只蓝基山雁,翅膀可是做过真皮的,一张皮的价格,足可抵你一百只鸟,我不叫你赔钱,你反过来讹我,素质还要不要?” 修炼者之间的摩擦,很快就因为没有地方停放飞行坐骑,而升级为肢体动作。 有一些修炼者纯粹是来混水摸鱼的,见别人的飞行坐骑好看,待其主人走入王家外院之后,开始偷盗引诱手段。有些较小的飞行坐骑,直接被盗贼趁乱抬走,待回家再重新驯养。 王家外院顿时陷入了混乱,许多人大打出手,干翻在田地里。 唯独不受干扰的是,东方家和南宫家,这两家都大有来头,在小重城无人敢惹,与王家可谓是三足鼎立。 只见南宫家的坐骑降在空地中间,走下五人,个个都手握重剑,互相使了一下眼色,随之走入王家外院。 其中一名少年,左右观察,在进入外院后,面色就开始变得紧张。 “秀儿,等会见机行事!”被旁边的中年男人拍了一下肩膀,少年才应了一声:“好的,三叔!” 五人站在人群中,装作若无其事。 正在与东方家族寒喧的王员外,见到南宫家的人进来,面色徒然变得愤怒起来。 南宫家男丁多,个个都有点实力,其中最强的,当属年青一辈的南宫长雪,南宫云炊的大儿子。而今天却没有见到南宫云炊和南宫长雪,倒是修炼平平无奇的弟弟,南宫长秀来了。 今天王家出了这样的大事,族长南宫云炊没有出现,就是来的几名中年男人,都不是南宫家的主要力量,这倒是让人意外。 “王员外,好手段啊,连极渊老祖的骷髅气你都敢染指,你以为藏于深井,就无人发觉了吗?你太天真了!” 为首的是二当家南宫琳,他长着两撇老鼠须,脸上有几粒芝麻痣,一副奸人嘴脸,走到古井旁,轻轻一拂衣袖,语气阴冷道。 王员外心中冷冷哼了一声,随即露出微笑,对那南宫琳道:“原来是二当家,怪不得老王我昨晚睡梦,梦到二当家一身是血,原来…” “原来什么,你且说说!”那南宫琳怒道。 “原来是二当家要含血喷人。”王员外揉了揉大脑袋,哈哈大笑。 “你这会还笑得出来,待一会把尸王找到,看众人会不会打肿你的脸,大家给我搜。”南宫琳挥了挥手,十几名混杂其中的修炼者四散而开,见到东西就打砸。 “我王家以做生意种田为本,要那骷髅气也是多余,各位若果不相信,可尽情查找,谁找到归谁,我老王不带意见。”见大量修炼者走进来,王员外也不好得罪,而是自觉退一步说话。 反而是东方世家的人始终保持客气,两边都不得罪,坐山观虎斗。 见南宫琳已经动手翻屋,各路散修亦不甘落后,有人盘水井,有人拿锄头挖地三尺,推树掘墙,外院一片狼藉。 王员外站在人群中,嘴角始终保持着他专有的皮笑肉不笑。他拿出林秋客给他的麻纸,若无其事地观看地上的鞋印。 直到外院变成一片废墟,依然找不到尸王所在,众多修炼者才停下手来。南宫琳几人却是私下偷偷窃笑,这怎么可能有尸王,尸王正在南宫家的包围圈里呢! 收起了笑容,见许多修炼者正在陆续散去,南宫琳转而怒道:“如此重要之物,肯定不会藏在外院,我看应该藏在王家大院才对!” 听闻此言,王员外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大声喝问:“是不是要把我王家大院掘成这般,若果又无收获,又去烧我酒楼,直到我王家家破人亡,退出小重城,才肯罢手?” 正想赶往王家大院的人,听闻此言,顿觉有理,又停下了脚步。 那南宫琳继续推波助澜道:“王员外摆的明显是空城计,把我等引到外院,实则尸王已深藏大院秘密之地,待我等离开,便私吞骷髅气,被我猜中就这般气急败坏,对也不对?” “南宫琳,你如果就此罢手,今日之事我老王不计较,否则撕破脸皮,鹿死谁手亦不得而知!” 双方剑拔弩张,王员外请来的两名修炼者,面无表情地扛着斧子站了出来。 “八十级元力的修炼者,王员外果然是大手笔!” 那两名护卫散发而出的元力波动,让南宫琳忍不住后退了几步,刚举起的剑,又放了下来。 “难怪他不慌不忙,原来早就准备打架的!” 众人看王家与南宫家对峙不下,开始窃窃私语。 哼了一声,王员外挺着大肚子走到众多修炼者之中,大声道:“今日之事,其实是南宫云炊那老家伙故意陷害,实则投放尸水的就是南宫家的人,不信大家看!” 扬了扬手中的麻纸,在众人惊鄂的目光中,王员外道:“大家请看,昨晚来投放尸水之人的鞋印,已被我女婿画下。” 王员外把麻纸递给了东方家的人,东方家为首之人接过麻纸,细心观察鞋印。 南宫家的人大吃一惊,南宫琳望着南宫长秀的鞋子,脸色相当难看,悄无声息地将其拉到身后 “大家快看,地上这只鞋印,与纸上所画一模一样!” 随着有修炼者惊呼,众人将目光放在地上,果然见一只鞋印与麻纸所画几乎一致。 手拎麻纸的东方家族,将纸放在地上,让众人对比,结果是一模一样。 这个时候,王员外的脸色终于好看了一些,他不得不承认,林秋客果然是个人才,无论是人品,智慧,就连是画鞋印的笔功,都是独一无二,得此良婿,何愁王家不崛起! “难道真是冤枉了王家?”望着被拆毁的王家外院,众人面面相觑。 忽听王员外道:“此人就在南宫家行列之中,方才我看到南宫长秀的鞋印,就是这般模样!” “南宫长秀早就跑掉了!”有人大声提醒道。 所有的矛头,一下子调到南宫家这边来,既然是南宫长秀投的尸水,那么尸王的下落,必定与南宫家有关。 望着脸色煞白的南宫琳,王员外倒是不介意化被动为主动,高呼道:“大家发现没有,南宫家的主力一个不来,想必已是在研究如何割分骷髅气,而把大家吸引到此,拖延时间,我想大家应该去南宫家翻上一翻才对。” 第九章 什么声音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就在事情要对南宫家不利的时候,南宫琳又站了出来,笑道:“嘿嘿,我方才看到王员外在暗中描绘我侄子的鞋印,果然不出所料,王员外是要反咬一口,好在老夫也不是吃泥的,提前叫我侄子回避,避免大家一时愤怒而过失杀人!” 南宫琳一席话,竟然又给众人增加了难题。方才王员外拿着纸蹲在地上,很多人看见,并不排除王员外故意陷害南宫长秀之心。 见众人又将目光望向了王员外,就像是刚刚架在脖子上的一把刀,又移到了王员外那边去,真是心惊肉跳。南宫琳抺了一把汗,这陷害之事若果不成,他回南宫家,恐被重罚。 一直保持沉默的东方家,此时为首的一名老者捋一捋胡子,大步走到院子中间,说道:“我东方家出来说句公道话,看大家赞同不赞同!” 见同样是大世家的东方家站了出来,喧哗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 王员外拱手道:“既然是东方老先生开口,我老王自然相信老先生能为我王家洗刷冤屈,老先生有话,但说不防!” 对于从来没有冲突过的东方家,王员外还是比较信任的,为了尽快平息事件,不得不将希望寄托在东方老人的身上。 南宫琳不知东方老人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众目睽睽之下也只得恭敬地说:“私吞骷髅气,是冤还是不冤,由老先生理论。” 那老先生拿着画有鞋印的麻纸,脸色怀疑道:“天下虽大,但能将鞋印画得一模一样的,绝无仅有,王员外说纸上所画,出自其女婿之手,而南宫二当家又说是王员外画的,依老夫之见,不如请出王员外的贤婿,在不提供样品的情况下,凭他记忆再画一张,谁在欺骗大家,岂不是真相大白!” “凭记忆画出一模一样的鞋印子?看来我老王是错信你了!”王员外望着东方老人,冷漠一笑。 “东方师傅,弟子在王家大院,察觉到了一丝尸王气息…” 而就在此时,一人急匆匆而来,此话一出,石破天惊。不但是王员外,就连南宫琳,都是大吃一惊,南宫世家主力正在魔归山上追捕尸王,王家大院怎么可能有尸王的气息? 难道是南宫家天命所归,理应得到骷髅气,王家劫数已到?南宫琳心中豁然开朗。 “灭你王家,就在今日,哈哈!”南宫琳再掩饰不住心中的畅快。王家在小重城的三十二家酒楼,严重地影响了南宫家的收入,如果灭了王家,那三十二家酒楼,怎么说也得分个十间八间到他南宫琳手中吧。 王员外快步冲出,执起那人手腕斥责道:“年青人,事关我王家生死存亡,不可胡说八道!” 东方老先生将嘈杂的争辩声按下,低头证实道:“宵儿,你是在哪个角落感应到的尸王气息,不会有错吧?” 那年青人点头道:“回师傅,师傅方才吩咐弟子四处感应,就在王家大院的一间小房中,弟子感应到了尸王气息,肯定不会错。” 有了尸王的气息,就有尸王的下落,连东方先生都忍不住脸色发红,争先走在前面道:“大家先别动手,等老夫先去感应一翻,若真是王家私藏尸王,独食骷髅气,杀人放火,我东方家一律不理!” 望着凶神恶煞的一群人,以东方老人为首,快速往大院赶去,王员外双目充满了憎恨,握拳道:“此事若我不死,必定先灭东方老人!” 南宫琳从他身旁走过,笑道:“你有没有命过今天还不一定,王家资产,到底是我南宫家的,到时你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就是我大哥的小妾,哈哈!”遂跟在后面,向王家大院而去。 此时的王家大院,仅有几名丫鬟靠在房间外面,无聊地打着盹儿。 “林哥哥,还玩吗?”沉寂了许久的房间,忽然又传出王酒儿的惊呼,让房外的一众丫鬟暗暗咂嘴。 “酒儿,我想玩点刺激的!”在林秋客大胆的建议声中,众丫鬟刚刚平静的脸颊上,又泛起了一层红色涟漪,心跳随之加快。 “兰花姐姐,我受不了了。”听着里面的声音,有个丫鬟捂着心口,心卜卜地跳。 忽然院子外面出现潮水般的脚步声。数不清的修炼者,像巨浪拍上沙滩一样,以东方老人为首,拥挤着走进大院,其中自然不会缺席始作佣者南宫琳。 大院外面,各种坐骑黑压压一片,各种粪便拉在地上,臭气薰天。 王员外急匆匆走了过来,不见林秋客的他,大声问道:“兰花,林管家呢?” 兰花支支吾吾,红着脸不说话,只用手指对着了房间。 “师傅,弟子方才使用感应力,得到的讯息是,尸王的气息,就在此处!”那名青年把嘴巴附到东方老人的耳畔,指着房间,沉声道。 这些日子,除了去找林秋客,剩下的时间,王酒儿都在房内养伤,身为王家独女,房间肯定是她的隐私之所,也是王家的最后一道面子,王员外不得不用肥胖的身躯挡在门外,怒道:“此处乃我女儿王酒儿闺房,难道尔等男人,光天化日之下硬闯进去吗?” “前段时间听闻王酒儿得了重病,险些丢了性命,小重城所有大夫都束手无策,怎么又活了?” “莫非生病是假,在房间窝藏尸王才是真?” 见王员外似乎故意阻拦,那东方老人更生疑云,拂了拂袖: “哼,是不是在里面,何需硬闯,凭老夫百脉元境五重,难道感应不出来吗?” 遂坐于空地,双腿盘膝,用感应之力,探测附近气息。 与他同时的进行感应的,还有其他修炼者,但凡修炼达到百脉元境的人,感应半里范围不成问题。 随着东方老人的感应力漫延开来,停留在大门外空地上的一片修炼者,如大兵压境,只待东方老人一声令下,杀人放火,争夺骷髅气,一举成名。 “兰花,放这么多的水在院子里,干什么用?”望着院子里十几只洗脸盘,里面全装了水,王员外皱了皱眉头,疑惑道。 “姑爷说,他要和大小姐玩游戏,玩游戏要用许多水,就叫兰花提前准备好!”兰花见人多,胆小的她有些怯场道。 东方老人闭着眼睛,过了许久,见他脸色越来越激动,耳朵潮红,大院外面的修炼者再也忍不住,杀声震天,要冲进来。 “等下!”而在此时,东方老人突然举手,然后对旁边的弟子发怒:“尸王气息全无,你可害惨老夫了,你自己听听!” 随着东方老人的示意,现场变得鸦雀无声。风吹过树稍,唯有落叶翩跹的声音,就在此时,房间之内,传出了若有若无的阵阵娇笑。 “唔,林哥哥,你干嘛要亲我嘴啊!” “像刚才那样玩不好吗?” “酒儿啊,你再挠我痒,我又要咬你了!” “我就挠,我就挠,你咬我呀!” 大院子里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强悍一点的修炼者,都能感应到里面根本没有什么尸王的气息,有的只是不能描述的人间至好听的欢声笑语。 房内的笑声传入耳朵,王员外僵在原地,随即尴尬的大骂:“太大胆了,太不成样子了!” “兰花,谁在外面偷听啊?要罚啊!”里面又传出了林秋客的责备。 兰花听闻,只得依照林秋客预先说好的惩罚方式,举起一盘水,从东方老人的头上倾倒而下,把东方老人淋了个落汤鸡。 望着老头湿漉漉的白发,因为潮湿而露出来的地中海,兰花强忍着笑意,然后在东方老人,和众人惊鄂的表情中,怯生生地站回原来位置。 “这是?”东方老人摊开双手,望着湿漉漉的衣裳,身为东方家最有排面的人,他今天在天下人眼前,颜面尽失。 在东方老人疑问的目光中,小翠无辜地嘟着小嘴:“林管家说了,这里是私人地方,谁进来大院偷听他和大小姐谈话,就淋一盘水作为惩罚,你们不走,兰花又要淋你们下一个了!” “我顶不住了,我先走了!”有人弓着腰,捂着小腹往外冲去,消失在人群之中。 “贱人害我清白!”得罪了王家,又丢了面子的东方老人随之拂袖而去。 而在此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又有人回报东方老人:“师傅,南宫家门口跪着三人,自称是极渊老祖的弟子,要求南宫家交还尸身!” “好哇,尸身果真在南宫家,害我等攻击王家,好一招声东击西,南宫家好手段!”怒不可遏的东方老人,对着南宫琳竖起了一只大拇指,随即坐上飞行坐骑,向小重城飞去。 数不清的修炼者如蝗灾般,黑压压跟在南宫琳身后。 王家之祸,被林秋客轻松化解,目前有难的,应该是他南宫家! 王员外拿出本子,把这些人能记下的,都一一记下,可谓是睚眦必报。 “林管家,他们走了!”兰花敲了三下门,对里面说道。 门吱嘎一声拉开,满脸醉意的林秋客走出房门,见王员外拿着本子在写名字,脸上写满严肃,令人暗暗心惊。 “老王,外院情况怎么样?”打了个酒嗝,林秋客走到洗脸盘边上,把脸沉了下去,让脑袋保持清醒。 瞟了房间一眼,王员外又将目光放在林秋客身上,笑道:“全给你算中了,果然是南宫家的诡计,来放尸水的,是南宫长秀。”拍了拍林秋客的肩膀,王员外的眼神十分古怪。 “咳,阿林,刚才你和酒儿,在玩什么游戏呀?”犹豫了一会,王员外摸着大脑袋,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笑了笑,林秋客接过兰花递来的手帕,擦拭着脸,答道:“玩扑克牌啊,谁输谁喝酒,直到醉为止!” 在王员外释怀的表情中,林秋客对兰花道:“兰花姐,大小姐输了,喝醉在桌子上,你去侍候她,我到外院一趟!”转脸又对王员外道:“老王,既然尸王在南宫家,你不去凑凑热闹吗?” “是啊!南宫家,害得我好苦哇,他既然欺到脸上,也就不怪我老王绝地反击了!”带着满腔愤怒的王员外,坐上了老管家牵来的马车,两名护卫骑着骏马紧随其后。 虽说王家逃过了一劫,林秋客依然愁眉不展,既然南宫长秀有尸王水,想必他们正在与尸王作纠缠,尸王从星河坠下,实力已经大不如前,被捉捕只是时间问题。 但骷髅气是何物?竟引得南宫东方两家不惜与王家撕破脸皮,险些给王家带来灭顶之灾。 看来要解答这些问题,非田园三仙不可。 “好在那三个老玻璃动作还算及时,不然真不知道南宫家与东方家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陷害王家呢!” 走到了外院的地界,可哪还有外院?分明就是一片被铁犁犁过的耕地。 围墙倒塌,梁木被烧,瓦片没有一片是完整的,床也烧了,衣服也没了,内裤都不留。 “人渣啊!老子苦苦攒下的二百两银子,谁给老子偷了啊?”翻开墙角的砖块,林秋客前些时日埋下的银箱子,只剩下现场的一把被扭断的烂锁,银子没了,箱子也没了。 有人偷鸡不偷笼,林秋客可是鸡也没了,笼也没了,这可是林秋客苦攒许久,准备拿去看脉络的血汗钱啊! “天理难容啊!”林秋客一脸苦瓜干,哭笑不得。 “林管家,我们房子呢?”不单单是林秋客气愤,刚收工回来的佣人们,望着眼前一片废墟,惊讶地问。 摊了摊手,林秋客无可奈何道:“没了,先各人先统计一下自己的损失,等老王回来我问他报销,至于外院嘛,看老王愿不愿意出钱再说!” 在王家干活的佣人,有一部分离家太远,回去百里之遥,还有一两个是没有家的可怜虫,林秋客看他们坐在原地,眼眶湿润,一时间又不知怎么安慰,只得也跟着他们蹲下,眼勾勾地望着这片荒地。 第十章 半叶青莲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阿林,你知道么,我在王家做长工有二十六年了,你还没出生,我就在这片土地上打拼了!”一名中年佣人蹲坐在扁担上,偷偷把眼角的眼泪擦于膝盖,喃喃道。 把屁股挪了过去,林秋客饶有兴趣的望着他,这个人林秋客有印象,平常不言不语,很沉默的一个人,但是干苦力重力,是王家一等一的好手,有人说他四肢发达,脑子有问题,给他起了个卓号:李发达。 李发达正是所有佣人之中,无家可归的一个,此时连宿舍都没了,怎能让他不伤心。 “阿林,你知道吗,我父母说,万重山后面有一种草药,叫做半叶青莲,普通人吃了就能修炼。” 此言一出,林秋客大为震惊,没想到自己千方百计想要找恢复身体的药物,王家的佣人竟然知道。 又坐近了一点,林秋客好奇问道:“那为什么你不去摘那草药,去学修炼?” “其实我是想去的,当年我才十岁,我父母为了能让我修炼,不被人看扁,把我放在王家做童工之后,他们就走进了那片森林…” 缓了口气,李发达哽咽道:“可是,我在这里等了二十六年,也没有等到他们出来…” 已经猜到结果的林秋客,见他悲怮,也是不忍心再问,拍着他的肩膀道:“好了,不说了,过去的事,逝去的星,终将离去,就让他们为你离去那一幕,永留脑海,那一抹最美的笑容,永留在心中吧!” 李发达挤了挤笑容:“阿林你人这么好,上天保佑,我相信你可以找到那颗草药,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炼者,保卫我们工人!” 林秋客苦笑道:“唉,你父母都不能至达的地方,我林秋客更加不可能到达,我估计那半叶青莲还没见着,我已经葬身狼腹了!” “李发达啊,我们现在连温饱问题都未解决,谈什么理想啊!”摇了摇头,林秋客站到废墟当中,拿着一根棍子在上面划来划去。 “王员外这么吝啬,他不会出大钱来建房子的,顶多就搭个棚,你别白忙活了!”在王家打了二十六年工的李发达,对王员外有着深深的了解,劝林秋客道。 收起了笔,林秋客望了望小重城方向,道:“你放心,这钱应该由南宫家出才对。”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精明的王员外除了去南宫家反击一波,估计避免不了把损失讨回来,毕竟是生意人,金钱放在第一位,毀他外院的南宫家,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既然身为管家,那就有责任负责佣人的起居饮食,让他们心无旁骛,为王家做事。先把佣人们安排到大院客房暂住,为了安全起见,林秋客又返回了王酒儿的房间。 离开了林秋客的王酒儿,体内尚未清除的尸气就会散发出来,若果让人打个回马枪,那就是害了王酒儿,害了王家。 打开窗户,一缕阳光照进房间,昏暗的朦胧因此褪去,换上了光亮清明,此时的王酒儿正在梦中艾艾自语,睡姿颠三倒四,仰着脑袋,一头秀发像瀑布一样扬下地面。 “林哥哥,为什么要灌醉我啊?”抱着一只枕头在胸口的王酒儿,脸颊潮红,小嘴蠕动说着梦话,随即将兰花刚给她盖好的被子,踢到一旁去。 笑了笑,林秋客走到床前,弯下腰去,轻轻把她的身体挪正,又给她重新盖好被子,这才走出房门。 “兰花,知道梯子放哪吗?”走出院子的林秋客,望了望天空,旋即眉头一皱,对兰花说道。 “林管家,梯子放在杂物房,短的放在里面,长的就放在门口,兰花去搬来。”对于王家各种物件摆放的位置,兰花最是了如指掌,见林秋客吩咐,马上就要去拿梯子。 “不用了,你看着大小姐就行,梯子当然是男人去搬咯!”摆了摆手,林秋客大步向杂物房那边走去。 兰花和几名丫鬟在后面小声娇笑:“林管家人真好,一点架子都没有,大小姐真是幸福呢!” “哎!”听着那些语论,林秋客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因为心中已有詹金娥,就这样和王酒儿平平淡淡的过一生,倒也是幸福。 幸福是天下太平,四海欢歌,幸福是人人有饭吃,有家可归,不会因为是普通人而给所谓的修炼者看扁甚至屠戮。 星河还在逆行,若果有一天所有的星辰都在违背天道逆行,那么别提什么幸福,人类将会迎来最沉重的打击,那些活在虚空中的怪物一旦入侵,元大陆恐怕将会易主。 林秋客始终相信,专家组返回地球后,正在苦苦研究对策,如何将星河扳回正轨。 舍生忘死,契而不舍,是一名职业太空探索者的基本要求,没有人会因为怕死,而不敢再次面对星河,尤其是詹金娥。 “这个世界,离幸福二字还很长远啊!”拍了拍脑袋,林秋客收回感慨。 从杂物房搬来了长梯,架在屋檐下,林秋客在几名丫鬟疑问的目光中,爬上木梯,站上了屋脊。 从屋顶观察四周环境,眼界清晰,视野辽阔。自那些修炼者退去后,王家又恢复了宁静,蓝天白云,田地葱绿。 而在葱葱绿绿的山林间,似乎有一道人影在悄无声息地潜移。 “果然是有人不死心啊!”看着那人在树底下匆匆而过,很快消失不见,林秋客笑了笑,顺着梯子走了下来,“兰花姐,你到厨房帮我拿一束稻草来,我们玩游戏好吗?” 对于林秋客的话,兰花现在是言听计从,自从这位管家来了以后,大小姐变得好侍候了,不再像以前那般故意刁蛮泼辣。王家的一切,因为他的到来,都在悄悄地发生了变化,丫鬟们的笑容多了,佣人们有了尊严,工钱也比以前有了提高,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秋客一个人的努力。 甚至有人将林秋客和王员外摆在同一位置,尊敬如家主! 听闻林秋客吩咐,兰花踮起脚尖就往厨房跑,迫不及待想要知道这位姑爷又发明了什么好玩游戏,要知道他方才那个游戏,把东方老人都捉弄了呢! “小翠,借你化妆的盒子给我用用啊!”林秋客搬来一只木头,在院子里又锯又砍,雕雕削削,十分认真,转脸对正在伸长粉脖好奇观看的一个丫鬟道。 “喔,不借!”叫小翠的丫鬟缩回了脖子,从腰肢的衣带里拿出了一个粉色小盒子,刚递到林秋客手上,又收了回来。 ”小气啊,小翠姐姐!”林秋客尴尬的望着小翠,在其他丫鬟掩饰不住的笑意中,把手缩了回来。 只听小翠嘟着嘴,哼道:“姑爷说话不算数的,上次借了我量腰围的卷尺拿去量田地,说好给我买新的,后来还回来,全是泥巴,我这次不中你计了!” “哎呀,有这么一回事吗?”望着小翠委屈的脸,本来想抵赖的林秋客也不好意思了,苦涩道:“本来是想去小重镇逛逛,买点东西的,顺便买把新卷尺还给小翠姐,不是没时间嘛,又要照顾田地,又要照顾大小姐,哪分得了身,只好先把旧的还给你了!” 小翠揉了揉衣角,迟疑了一下,又将粉盒递过来,轻声道:“那,那我把粉盒借给你吧!” 林秋客笑着接过粉盒,信誓旦旦道:“等我有时间了,我带你们和大小姐去逛街,见什么买什么,钱老王出!” “耶……”几名丫鬟高兴得跳了起来,拉着手,吱吱喳在研究买什么了。 把粉盒放到一边,林秋客小心翼翼的在木头上雕琢,直到把木偶的面部全部雕刻好,林秋客又拿起盒子,轻轻打开。 一缕清香迎面扑来,淡雅而迷人,望着盒子里面精密而又细致的各种胭脂水粉,粗手粗脚的林秋客,对着比牙签还小的物件,竟无从下手。 小翠走了过来,见到林秋客雕刻出的木偶,已经猜到他要干嘛了。 “姑爷,是不是要给这个木偶化妆啊?”小翠接过粉盒,小指在上面一醮,心灵手巧的她,对于化妆这一方面,真是游刃有余。 “小翠啊,化个浓眉大汉,越凶越好!”林秋客点了点头。 此时兰花已经返回,抱来了一束稻草,几个丫鬟吱吱喳喳,帮忙编织,只一会儿,一个稻草人便按时按质完成。 林秋客接过小翠递过来的头部,自己都吓了一跳,这不就是庙里面凶神恶煞的神像嘛。 “姑爷,够凶了吗,要不要嘴角沾点血?”额角渗着香汗,工作起来表情相当严肃小翠,偏着头认真问道。 “够了够了!”不得不承认,小翠是一位化妆界的人才,林秋忍住笑,把头接在稻草人上面。 “兰花,拿件衣服给它穿上!”摆弄着稻草人的林秋客,小声吩咐道。 很快,兰花就抱了一套衣服跑回来,衣服很有特色,青中带一缕绿,穿在稻草人身上,一眼看上去,虽然怪怪的,但总觉得有点眼熟。 “兰花姐,这衣服谁的啊?穿这样衣服的人,一看就是骚人啊!”把稻草人抱在怀里,准备上梯子的林秋客,转脸随口问道。 “姑爷连自己的衣服都识不出吗?”兰花惊讶的望着林秋客。 轻咳一声,化解尴尬的气氛,在丫鬟们的轻笑声中,林秋客将稻草人放在屋脊上,掏出纸笔,在上面写下:我看到你了。然后把纸贴在稻草人的胸前,做完这些,伸了伸腰,林秋客有意无意地将目光放到不远处。 不远处的山林中,那道影子依然徘徊在树下,始终不愿离去。 “看来,要加班加点,尽快吸走酒儿身体的尸气啊!”收回目光,林秋客的表情再次变得凝重。 自己体内的骷髅气,并不会发出气息,而王酒儿身体的尸气,当接触到林秋客之后,也被屏蔽,这让林秋客怀疑,难道这个骷髅气,有吞噬一切气息的能力? 第十一章 熊门来袭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回到房间,小翠正在收拾残羹剩饭,兰花捧来了一壶茶,把茶水倒好,二女便退了下去。 把门关上,林秋客走到床前,看着熟睡中王酒儿那恬静的小脸,林秋客心事重重地叹了口气。 这个弱肉强食的大陆,没有修炼的人,根本无法保护自己,更别说要保护亲人朋友。与林秋客不同的是,王酒儿可以修炼,而且听她说,她的体质几近卓越,只要她能耐下性子,好好的呆在闲云武宗跟她的柳玥师傅学习,不说天下无敌,保护自己应该不成问题。 “那么,能不能把自己体内的骷髅气,传给她,助她一臂之力呢!” 苦苦冥思的林秋客,正在考虑如何将骷髅气移到王酒儿体内。 手指微微一动,一只小手握了过来,温暖的热力传来,林秋客呆了呆,随即露出一丝微笑。 缓缓睁开眼睛的王酒儿,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嘴角带着甜甜的笑,正看着林秋客。 “等下我给你讲个故事,你不要怕!”坐了下来,林秋客与她十指紧扣。 “有林哥哥在,我什么都不怕的!”把脸贴在林秋客的胸口上,王酒儿听着他的心跳,脸上漾溢着幸福。 “酒儿,你知道你体内的奇怪气息,是什么东西吗?”林秋客沉声问道。 仰起头来,王酒儿眨眼道:“是毒气呀,也不知怎么回事,自从那天去蝴蝶泉洗了个澡,回来就不舒服了。” 勾了一下她的鼻子,林秋客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问道:“那你有没有想过,小重城所有名医都束手无策的毒气,为什么我就能吸收,而我毫发无损呢?” 王酒儿的小脸,开始变得凝重。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蠢的,要考虑的东西,大都会交给男人来废脑子,而自己只需享受这份恋爱中的甜蜜即可。 听林秋客说起,王酒儿倒是惊醒,聪明的她,联系这几天发生在王家的事,双眉是越皱越紧。 “莫非,我中的毒,就是他们在寻觅的尸王气息?”王酒儿惊道。 “酒儿啊,我也不知道我能在这片大陆上生存多久,而无论怎样,我都希望你能健康长寿,有能力保护自己,我如今能做的,是让你尽快提升修为!” 感觉到了手心的异样,王酒儿猛然揭开被子,胸脯不停起伏。 被子揭开,一缕白气从林秋客的体内,缠绕着整条手臂,缓缓地顺着紧扣的十指,传到王酒儿体内。 “我把这骷髅气传给酒儿,酒儿的病就会彻底治愈,希望酒儿修炼有成,别忘了替我斩妖除魔,逆转星河!”在失去骷髅气之后,林秋客的嘴唇有点苍白,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沙哑了许多。 “我不要!”眼角噙着泪花,望着有些虚弱的林秋客,王酒儿拼命的挣扎,甚至大力拍打林秋客的肩膀。 “我没事啊,只是比之前可能要虚弱一点,种田还是可以的嘛!”挤出一丝笑容,林秋客在王酒儿的嘴唇上点了一下,笑道:“这是最后一次,以后我就不能亲你了!” 二人紧紧抱拥,忽然房门被轰然踢开,几名神秘的影子倏然站在房间里,盯着床上二人。 “这小子,身体有点古怪,在王家外院,我见他步履平稳,说话声如洪钟,肯定不是普通人!” 带头一名黑衣人哼了一声,走上前来,露出邪魅的笑容,同时露出来的,还有脸上一道浅浅的刀疤。 “什么人?”王酒儿惊呼一声,得到了骷髅气的她,身体快速好转,骷髅气将她体内的尸气全部吞噬,而且她发觉,修炼在刷刷增强。 “百脉元境,一重!”惊鄂之后,王酒儿便有了底气,从床底下抽出一把尘封已久的长剑,锵一声去掉剑鞘,面对三人。 百脉元境,是所有修炼者的一个大门槛,百脉以下皆蝼蚁,唯百脉元境以上,才算是一名合格的修炼者。 房间里的三名不速之客,同样是百脉元境,面对王酒儿的实力,虽然有些惊讶,但丝毫不见惧色。 “想不到王家藏龙卧虎,人称小老虎的王酒儿,竟然是百脉元境的修炼者!”三名神秘人,随即抽出武器。 “小老虎?”这不得不让林秋客失笑,随之也站了起来,捎起一只夜壶,就算打不过,也要让对方吃一壶。 “小翠,兰花,快去小重城通知我爹!”与三人对峙,王酒儿对门外大声道。 望着一名神秘人手中的剑,那剑尖的鲜血依然未干,闪着点点红光,林秋客一颗心掉到了谷底,小声道:“别叫了,没了!” “哼,不知死活的丫鬟,竟敢偷偷去报信,死有余辜!”其中一名神秘人,扬了扬长剑。 “我要为小翠和兰花报仇!”又悲又怒的王酒儿,提着长剑攻向那名说话的人。 “我也和你拼了!”别人提剑,林秋客提起一只夜壶,向另外两人砸去。 嘭的一声,夜壶没砸到人,自己胸口中了一脚,林秋客被踢飞出院子,口吐鲜血。 以前看小说,总是嘲笑别人动不动就吐血,按医学来说,应该是先吐水,或者是吐泡沫才对,没想到今天被修炼者一脚,果真是吐血,证明那些小说也不是太假。 “林哥哥!”王酒儿惊呼一声,长剑连环疾刺,逼退那人,跃出院子,将林秋客扶起。 “熊老大,你有没有看错,这小子不像是修炼者啊!”踢飞林秋客的人,仅用二成力量,便将其轻易击倒,望着死狗一样的林秋客,那人怀疑道。 “倒是奇怪,上午看他生龙活虎,怎么不堪一击?”那带头的人也走了出来,望着痛苦不已的林秋客,大惑不解。 “难道是老夫看错人了?”那黑袍人双目锁定林秋客,见他脸色惨白,腰膝酸软地瘫坐在地,一脸的虚汗。 “老大,我看他是房事过多,被这个小老虎吸干了!”另外二人哈哈大笑。 “杀了,免得留下后患!”沉默了一会的黑袍人,伸手作了一个杀的手势。 面对着三名修炼者,普通人根本没有招架之力,死亡再次降临,林秋客丝毫不怕死,但他不甘心,不甘心放下星河上面的詹金娥,还有眼前的王酒儿。 “酒儿,你快跑,不要管我!”林秋客站了起来,把她拉到身后。 “我方才说了,都得死!”黑袍人率先出手,他所使的长剑,暗暗有猛兽的吼叫,十分骇人。 “你走!”见长剑如梭,林秋客一旦中剑,恐会命丧当场,王酒儿暗运元力,一揪他的腰带,快速地将他推到一旁,自己举剑迎了上去。 “梨花朵朵…”清啸一声,王酒儿跃上半空,剑尖有淡淡的白气浮现,凝聚成三朵小白花,在王酒儿的斥力之下,剑花像暗器一般,分别对着三人击射而去。 “老大,她是闲云武宗的人。”一名神秘人露出脸上的刀疤,还有惊鄂的目光。 “梨花雨落…”得到了骷髅气的王酒儿,把曾经无心再学的剑法,使得如鱼得水,游刃有余。 “海棠一叶…”三招衔接得天衣无缝,那三名神秘人竟一时攻不进来。 “我曰!”站在背后的林秋客,忍不住爆了句粗口,有妻如此,夫复何求? 那三人停下手来,目光凝重,其中一人低声道:“要想胜她,恐怕要使用本门武功,虽能轻易杀了她,但难保不会留下蛛丝马迹,若果让闲云武宗知道是我熊门…” “走!”望了王酒儿一眼,为首的黑袍人终是挥了挥手,摔先跳出墙去。其余二人互相点了点头,也跳了出去。 “兰花姐!”看着敌人已走,王酒儿快速跑到墙壁角落,哭着把血泊中的兰花扶起。 林秋客步履蹒跚走了过来,王酒儿怀里的兰花,微微睁开眼睛,见到二人,露出一抹惨白的微笑,随后身子一软,只有眼角的那滴晶莹泪珠,印证着她来过人间。 “兰花姐…”王酒儿紧抱着这位既是丫鬟,又似亲人的少女尸体,眼泪有如缺堤江水,一发不可收拾。 被打晕在院子里的另外几名丫鬟苏醒过来,望着失去了生命的兰花,黯然落泪。 靠近伤心欲绝的王酒儿,轻轻拍着伊人的香肩安慰,林秋客心如刀割,她开心,林秋客就开心,她伤心,林秋客就伤心,这几乎成了永恒不变的定律。 “酒儿,你看!”林秋客执起兰花的手,在她紧握的拳头里,掰出一小物件。 是一只小小印章,上面刻着一头怒发冲冠的巨熊。 “熊门,我王酒儿迟早将你夷为平地…” 王家大院传出了王酒儿愤怒的吼叫。 今天的王家,可谓是遍体鳞伤,损失惨重,外院被毀,兰花被害,让这处于风雨飘摇人丁紧缺的家族,更加伤痕累累! 王员外回来了,出钱安葬了兰花。王酒儿一夜无眠,哭哭啼啼,脸都哭肿了。林秋客左右不离,生怕她做蠢事,直到半夜,王酒儿才枕着林秋客的肩膀不安稳地睡去。 已经没有能力抱起王酒儿的林秋客,缓缓松开肩膀,轻轻盖好被子,抹去她脸颊的泪花,林秋客退出房来,望着漫天的星光,他又爬上了屋顶。 “斗转星移,人间生死,不过如是!” 繁星点点,望着那颗最闪亮的星,不知星空那边的詹金娥,是否也在默默地望着星辰发呆。 摇了摇头,林秋客将下巴托在膝盖上,望着迷茫的远山,想着自己迷惘的前路。 王酒儿已经不需要自己了,她得到了骷髅气,已是小有成就的修炼者,而自己脉络已断,无法修炼已经成为了林秋客心中的隔阂,像王酒儿这样优秀的人,应该配上一名英雄,所谓美女配英雄,自古如此。 想起白天李发达说的故事,林秋客的心突地跳动了一下,但望着万重山后面重重夜幕,似乎有万魔咆哮,让人不可逾越。 别人勇士都是骑上最快的马,拿起最强的剑,翻过最高的山,才得到宝物,自己凭什么? “半叶青莲…”带着这个梦想,林秋客枕着心事入睡。 第十二章 不行了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这几天,王家停工停产,为兰花的身后事奔忙不停,不得不说,王员外虽然表面吝啬,在对待兰花这一块,当真无可挑剔。 王员外把兰花的家人请了过来,商讨赔偿事仪,兰花的死虽然和王家没有直接关系,但毕竟人是在王家没有的,而且是工作时间内,对于责任,王员外并不推卸。 经过商量,由于兰花已经埋葬,就不好带回去了,就让她守着这片对于她来说有着不可忘记的地方吧!王员外给了五十两黄金给兰花的父母,派人送了他们回家。 五十两黄金,足可以让二老此生无忧。 “兰花姐很小就来我王家了,和我情同姐妹,我爹也非常疼爱她,本来想等她十八岁,再给她找一个好婆家,她走了,我爹也是很伤心的!”望着二老离去的背影,王酒儿幽幽的说道。 今天的王酒儿穿着一身黑衣,脸色更显惨白。兰花的离去,对她的打击很大,这七天就没停过哭,没吃过一餐饱的。 “你也不要伤心了,兰花化作星星,在天上看着大家呢!”寸步不离的林秋客,这七天就负责安慰王酒儿,此时走到她身边,轻拍香肩。 众人散去,该过的生活还得过,佣人们回到田里去,家丁返回大院。此时唉声叹气的王员外把林秋客拉到一旁,往他手上一递,一袋子沉甸甸的银子,塞到林秋客手中。 “这是南宫家赔的,你拿去重新建一间外院吧!”王员外拍了拍林秋客的肩膀,往马车的方向走去,老管家揭开车帘,等王员外坐进去,驾马车去小重城了。 王员外这些天是最忙的一个,小重城有他三十二间酒楼需要打理,加上南宫家的事,两头忙碌,顾不上王家重建外院的事也是正常。 相比起酒楼和对南宫家的施压,重建佣人的外院,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走到外院旧址,林秋客一时也是束手无策,若说是建间小木屋,谁都可以,但这足有一千平方的外院,倒是有些伤脑筋。 首先这个元大陆就没有钢筋水泥,这是关键,用什么材料来粘合砖与砖之间的接口呢? 在不清楚建筑材料和费用的情况下,外包是最好的选择! “招标吧!”林秋客回到大院,叫小翠去拿笔墨纸砚。 把桌子摆在院子里,林秋客展开纸张,提起毛笔醮了点墨水,认真写下“招标”二字。又在下面注明祥细项目,比如平方数,高度,一一列出。 把招标纸收好,林秋客叫来了李发达,把纸递给他道:“你到一趟小重城,去一些买砖买瓦的店,问一下有没有人愿意接下这单工程,愿意的话,带他回来和我商量方案!” 如此这般交代一翻,林秋客给了他一些银两,叮嘱他回来时,拉一车木条木板回来。 等李发达骑马离去,林秋客正想走进王酒儿的房间,一时间竟想不到进去做什么,如此犹豫了一会,终是走了出来,往田地走去。 田里的泥土味,对于林秋客来说才是最熟悉的味道,平凡人回归平凡,无可厚非。 田里新种的秧苗已经完成,生了新根,这时候就得除草和施肥。一只只小螃蟹光着脚丫子,从田埂里钻出,冒着汽泡,见到人来,倏然又钻回洞里,怯生生的露出两只小眼珠。 “还好我不是你,否则八条腿,那得要多少钱买鞋子啊!”逗了一下螃蟹,见螃蟹缩回去了,才哼一声,走向地里。 地里早在一月就种下了花生,现在是三月,正是打花季节,一朵朵小黄花,虽然不大,但一望无尽,十分壮观。 一只只蚂蚱弹跳起来,弹跳能力当真惊人,按照蚂蚱的大小与跳跃的高度,起码有二百倍的比例,为人就跳不了一个人的高度呢?这值得研究。 蹲下身来,和佣人们一起拔草,一些佣人见到林秋客来了,不免靠近了些,叫他讲故事或者讲笑话。 “林管家,你上次说的贾宝玉,他是玉做的吗?是男是女?” “贾宝玉有什么好听的,说上次那个草船借箭才叫刺激呢!” “你懂个屁,唐伯虎七战赵云才好听!” 皱了皱眉头,林秋客暗暗吃惊,我什么时候说过唐伯虎七战赵云啊! “林管家,你说的故事里,真有这么个世界,所有人都不会修炼吗?” “如果我也在那个世界就好了,不像我们元大陆,普通人就要受欺负!” “唉,可惜毕竟是故事,根本不存在的,那有人人和平共处,早上起床说句古得摸宁,晚上又说古得耐的!” 在地里听着佣人们讨论各种话题,谈谈笑笑,林秋客的心情好了许多。 “下雨了,大家快回去避雨!”望着天空黑压压的乌云,大雨将至,林秋客叫了众人,带头往王家大院跑。而就在众人刚回到大院,暴雨如期而至。 瓦面叮叮当当地响,凑着动听的乐曲,王酒儿坐在窗台前,望着窗外的雨水怔怔出神。 林秋客好像在刻意回避她,见到林秋客从外面跑过,目光一直望着前方,显得有些僵直的脖子,始终不愿意朝这边瞄一眼。 “大笨蛋林秋客,自卑鬼!”窗台里的王酒儿,嘟着小嘴,待林秋客跑过,才生气地哼了一声。 隔着雨帘,就像隔着天与地,林秋客若有若无的目光落在对面的窗台上,见王酒儿幽幽的望着这边,终是一狠心,走进了客房。 这一场雨从白天落到黑夜,狂风暴雨,电闪雷鸣,相当恐怖。直到下半夜,雨点才小了些。 清晨,又见阳光明媚,雨后的空气非常清新,使人心旷神怡,推开窗户,林秋客伸了个懒腰,活动了一下手脚,正准备出去看看稻田有没有给水淹了,眼角一瞟,忽然发觉对面窗台,一个熟悉的人影坐在那里,呆呆出神。 相隔着一个院子,都能看到她的熊猫眼和憔悴的面情,心中一痛,林秋客带着一点怒火,推开了王酒儿的房门。 “怎么不睡觉?”走到王酒儿身边,林秋客怒冲冲的问。 就一句话,一滴泪水从王酒儿眼角滑下,转过脸来,委屈道:“关你什么事?” 一夜没睡的王酒儿,因为靠近窗边,被风雨打湿了身体,头发贴在脸上,嘴唇发白,样子十分凄苦。 “你给我换衣服!”林秋客扳过她的身子,把窗关紧,捏着她的小手的手掌,传来阵阵冰凉,使人又心疼又气恼,声音也随之提高了些。 “关你什么事?”固执的王酒儿,甩开林秋客的手,又坐了回去,偏过头生闷气。 “哎呀,王酒儿,我就不信治不了你了!”怒火中烧的林秋客蹲下身来,猛一将她抱起,想要将她抱到床上去,没走几步,双手一软,在王酒儿的惊呼声中,两人摔倒在地上。 “哎呦!”林秋客摸着腰,痛到站不起来。王酒儿压在他上面,这一摔的伤害可不小,普通人不是修炼者,没有抵御重力的能耐。 “怎么啦,怎么啦!”王酒儿飞快从林秋客身上翻了起来,扶起捂着腰肢的林秋客。 把他扶到椅子上,王酒儿拉开他的衣服,见林秋客的腰肿了一个包,顿时急得眼泪汪汪转。 她知道,如果骷髅气还在他的身上,他肯不会摔倒,想也没想,她双手开始结印。 “干嘛,干嘛!”见她在结印,林秋客哪能没想到她要做什么傻事呢!站了起来,林秋客抓住她的手腕,凶巴巴道。 “我要把骷髅气还给你,这样你就不会摔跤了,而且,你也不会不理我!”王酒儿伏在他的怀里,轻轻抽泣着。 揉了揉她的头发,二人坐在床沿上,林秋客柔声道:“蠢酒儿啊,骷髅气在我体内,是害死我。” 撩开她额头的黑发,林秋客认真道:“骷髅气这件事,以后不能再提,前几天的事你也看到了,熊门的人都能看出来我有问题,好在我及时把骷髅气传给了你,否则那天就死在你面前,你现在又要把骷髅气还给我,一旦那些人折回来,又发现我生龙活虎了,岂不是要把我切片研究啊!” 见到她不再挣扎,林秋客才松开她的手,生怕因为骷髅气的事,而害了她,再次沉声道:“记住,在任何人面前,都不许提起骷髅气,包括你最亲的人,尤其是你武宗的人,人心险恶,不得不防!” “嗯,我就听你的话,不过以后你不能不理我,像昨晚那样,你伤我的心了,你个坏人!”点了点头,说起昨天傍晚林秋客跑过去那一幕,王酒儿又生气了。 “我,我衣服没收,我跑去收衣服了啊!”找不到理由了,林秋客只得在王酒儿破涕为笑的目光中,胡说八道。 “王酒儿,你鼻涕泡碰到我了!” “王酒儿,你,你拿鼻涕涂我?” 只一会儿,二人又好了。清晨外出耕种的佣人,走过王酒儿的房门,都是忍不住羡慕地摇了摇头,做佣人做到林管家这种级别,真是举世无双了! “快换衣服,一会感冒了!”小声催促,林秋客转过身去,等待王酒儿换衣服。 “感什么冒,我是百脉元境的修炼者啊!”忍俊不禁的王酒儿,在林秋客转身之后,缓缓的脱下衣裳。 王酒儿的影子倒映在对面的墙壁上,婀娜多姿把摇曳着,林秋客心跳加快,见到王酒儿把湿衣服扔到地下,忍不住催促道:“好了没,酒儿!” “我,我没衣服在床上啊!”脱下了湿衣服的王酒儿,呆呆道。 “那,那我去拿给你。”林秋客捂着腰,缓缓把走到衣柜处,从柜子里拿出一套她最喜欢穿的青裙子。 “请注意,倒车…” 见到倒退的林秋客,王酒儿忍不住失笑:“一会退到夜壶上去,不关我事!” 想起那天他拿着夜壶勇敢扑向熊门两人,义无反顾的气势,王酒儿从他的他上,捕捉到了丝丝的英雄气概,而现在他宁愿倒退也不想占自己便宜,又何尝不是一位谦谦君子呢! “好了,好了,不要再退了。”王酒儿伸出一只粉雕玉琢的脚丫,抵住了他的屁股。 等王酒儿穿好衣服,小翠送早餐来了,见到林秋客的腰肿起来,飞快地跑去拿药。 “不好了,姑爷的腰不行了…”小翠一路跑一路叫,差点没把两人刚吞一半的粥吐出来。 第十三章 王酒儿的剑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小翠捧着一个药箱跑了回来,从里面拿出一只瓶子,见上面注明:止血,活络,止痛,消肿,壮阳…等等功效。 林秋客诧异的问道:“咦!小翠,这药功效挺多,帮我多涂点好吗。” 小翠拿着棉签醮了一点药酒,轻轻点在肿包上,认真道:“其实作用没那么多的,就消肿止痛有效,其它都是商家为了好卖,乱写上去的!” 小翠眨了眨眼睛,又道:“姑爷是不是想问壮阳这一项啊?” “不是,不是,我腰痛问壮阳做什么,涂少点吧!”林秋客摆了摆手,假咳一声,化解窘态。 涂完了药,在林秋客的连哄带骗下,王酒儿这才依依不舍的睡觉去了。 走出了大院,见有一辆马车慢悠悠使来,上面推满了木板和木条,马车在李发达的指挥下,来到空地正要卸货,林秋客赶忙跑过去。 “麻烦师傅跑远一些,缷到田地那边去!”林秋客在前面领路,让马车走近了田地边,才一缷而下。 倒也奇怪,这马车竟然也有自缷功能。 “林管家,有一家材料铺的老板想包下外院工程,正在赶来找你商议!”李发达不知从那搞了一条甘蔗,边嚼边说。 点了点头,林秋客望着昨夜大雨过后的稻田,水涨了不少,幸好提前挖通了渠口,否则被淹过禾尖就损失惨重了。 “李发达,把甘蔗嚼完了,帮我搬木板过去!”林秋客一边对李发达说话,一边弯腰抱起几块木板,走了几步,发现腰有点不舒服,又放了一张,走一下,又放一张,直到只有一张才往木屋走去。 “林管家今天腰不行了,我们去帮忙吧!”地里的佣人见到如此,纷纷过来帮忙。 “都怪小翠这个大喇叭,整个王家的人都知道我腰不行了!”林秋客扶住老腰,把木板放下后,揉捏着肿起的包。 “哎呦,肿这么高,快找些小蓟花来,可好用了!”有佣人去寻草药了。 木材搬完了,不得不承认,李发达挺靠谱的,木材的质量都不错,商家还送了一包铁钉和一把锤子。 这边刚缷好木料,那边来了一匹快马,李发达指着说:“老板姓钱,来找林管家了!” 回到空地,林秋客把一张画好的建筑图纸交到钱老板手上。 接过图纸,钱老板看了一会,忽然指着图纸中的某处道:“房就是房,厅就是厅,敢问林管家,房间中的这个框框,又是什么呢?” 笑了笑,林秋客指着房间的一个小角落,说道:“这是沉池,做时把这个部分帮我放低三十公分,一楼可做可不做,二楼一定要做,明白吗?” 钱老板挠了挠脑袋,还是想不明白,带着一丝迷惑,又问:“这沉池,是养鱼?” “哈哈!”林秋客一听,忍不住笑了出来,为了解开钱老板心中的疑问,也不瞒他说:“这是一个卫生间,也就个厕所,我想在房间里做个厕所!” “房间里做厕所?那不是臭气薰天!”身为专业建筑师出身的钱老板,对于这种做法,一直都是持反对态度,盖房子不是过家家,不能因为一个厕所而影响了大局。这个世界的厕所,都是盖在离房子偏远的地方,避免臭味。不过眼前这位年青人,倒真是脑洞大开,竟敢在房间里盖厕所。 “能做到吗?”林秋客见他思来想去,忍不住问道。 “做得到是做得到,只不过是这气味…”钱老板拿着图纸,又陷入思索当中。 “钱老板只需把厕所的结构部帮我做好,剩下的工作,由我自己来完成!”见他想得太伤脑筋,林秋客拍了拍他的肩膀,朗声道。 “那成,就按你画的图施工,总建筑面积一千平方,实际投影面积七百平方,两层,墙是红砖的,地是天然石铺垫,二楼地面釆用十厘米厚麻石,屋顶是木梁盖绿瓦,包工包料,一口价五千两银子,即时便可开工!”钱老板对着图纸标标画画,在旁边写上材质,和价钱。 “红墙绿瓦?总感觉不对头!”林秋客眉着眉头,指着瓦片材料那一栏道:“不要绿瓦,要黄的,黄的大气。” 对于屋主方的要求,身为承包一方的钱老板当然尽量满足,点了点头,随即按照林秋客的要求,改成黄瓦。 “不过五千两的造价,实在是有点过高!”林秋客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会,咬牙道:“二千两,搞不搞?” “不成,不成,本钱都要不回来,林管家你这是屠龙刀啊,一砍就是三千两,这样吧四千八百两!”钱老板心惊肉跳道。 摇了摇头,林秋客再次还价:“还是有点高,好难接受,三千五百两怎么样?” “至少四千五百两!” “至多给四千两!” “成交…” 二人达成协议,钱老板喜溢于表,按照材料费三成来算,再减去三成的人工费,剩下的四成就是钱老板自己纳入囊中,算一下那也赚了四四一十六,足足一千六百两,怎能叫他不开心! “咳,钱老板,我们还得谈谈回扣的问题,毕竟这是王员外的房子,我只是个管家,没理由让我盯着工程,忙死忙活,一毛钱都没捞到吧?”见钱老板笑得这么开心,料想他赚的不少,林秋客不免暗暗后悔,这钱是不是给多了。 望着林秋客诡异的笑容,钱老板小声道:“这个是行规,不说我老钱也知道!”说完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钱票,放到林秋客手中。 “二百两,油水这么多!”林秋客大吃一惊,随即快速收起钱票,装作若无其事。 钱老板心知肚明,伸出手指禁声道:“老钱不会说出去的,林管家放心,谁做管家,不是为了贪点油水钱呢!” “还是钱老板老谋深算!”忽又听林管家摸着下巴道:“如果王员外问起,麻烦你说是八千两银子。” 大吃一惊的钱老板:“……” 这个青年不简单啊,王员外给他八千两银子,除去建外院花费四千两银子,他居然还能白白赚一个外院的钱!到底谁是老谋深算,钱老板现在才知道。 二人达成协议,白纸黑字写下,又盖上手印,外院的事算是有着落了。 钱老板说到做到,马不停蹄返回店铺,几盏茶之后,由三十人组成的建筑大队,被他抽调了过来。各种材料陆续到达,他们在空地处搭起一个简易的临时大棚,有人刷锅造饭,有人开挖墙路,一切都在有序不紊地进行。 腰痛的林秋客回到大院客房,正躺在床上悠哉乐哉休息,还没睡着,迷糊之间,忽一人钻进被窝,柔软的身子贴了过来,使得林秋客汗毛倒竖,大惊道:“来人啊,有条水蛇跑我床上来了!” “噗嗤…”一声轻笑,一只小手按住了他的嘴巴,温声细语:“谁是水蛇了!” “这水蛇成精了,说话那么好听,哟,还会挠人胳肢窝!”紧紧地把王酒儿搂在怀里,互相挠痒,终于是林秋客败下阵来。 林秋客给她挠到举手投降,沮丧着脸道:“酒儿姑娘啊,为什么我挠你不痒,你挠我这么痒啊,太不公平了!” 确实,无论林秋客怎么挠,她都是保持平静,没有反应的。但是林秋客就不同了,一挠就笑,一笑开就更加忍不住了。 “你有没有听过,怕痒的男人,他疼老婆呀!”放开林秋客的王酒儿,扑朔着一双灵动的眸子,认真说道。 “我也觉得是,像我这样怕痒的人,应该是天下第一疼老婆的人了!”照了照铜镜的林秋客,撩了撩发型,臭不要脸道。 “你不要臭美了,我来找你,是要看看你的腰!”拉他扒下,牵起他的衣服,见那只肿包不但没消,反而更肿了,王酒儿心疼的摸了摸,随即一道元力顺着指尖,渗入那肿包处。 “咝,舒服!”腰间传来的元力,就像一股清流,渗入那肿包之处,又酸又爽,只一会儿,肿包就消散无踪,而王酒儿的脸颊上多了一层晶莹的汗珠 “酒儿啊,按上一点,对,就是这里!” 见他腰上的肿包全部消散,又在腰椎上帮他按摩一会,只听到鼻鼾声响起,那家伙竟然睡着了! “林秋客,我打你…”正想骂人的王酒儿,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举起的小拳停在半空,随即变为柔和的小猫爪,在他脸上轻轻挠了挠。 这段时间,王家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忙到眼前这个男人基本没有睡觉的时间,那怕是王酒儿睡下了,他依然坐在屋顶上默默守护。 平常他总是活蹦乱跳,但失去了骷髅气之后,他明显变得虚弱了,甚至身体还不如一个普通人,这个时候是应该让他好好休息了! “林哥哥你放心,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就算你永远都是一个普通人,我都不会看扁你的,等我修炼有成,灭了熊门,我就回来与你成亲,从此不离不弃!” 走下床来,为这位半夜三更摸进房间帮自己盖过无数次被子的男人盖好被子,王酒儿温柔的眼神中,多了一股坚强。 轻轻的退出房间,就像之前他也是这样悄无声息。 王酒儿回到房间,稍一迟疑,从床底拿出闲云武宗弟子专用的佩剑。 以前,王家与南宫家虽然有争执,但都是小打小闹,但自从上次南宫家诬陷王家不成,两家已经彻底撕破脸皮。南宫家男丁多,高手如云,这其中还有一个叫南宫长雪的修炼天才,王家反击了南宫家,为挽回南宫家的脸面,难保他不会报复,到时真的打斗起来,谁能出战?王员外?林秋客?明显都不是他的对手!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将一头的秀发束起,褪下红妆的王酒儿,换上了一身紧身练功衣,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王酒儿紧了紧手中的长剑。 “等我练好了剑,也该到我王酒儿来保护你们了!”眼神坚决的王酒儿,在不知不觉中,开始变得成熟沉默。 提着佩剑,来到了屋后的小树林,这片小树林,有着了王酒儿童年时期太多的回忆,只不过当年的小树苗,已经茁壮成长。 轻叱一声,长剑陡然出鞘,心无旁骛的王酒儿,把以前不太愿意学的闲云剑法,挥洒而开。 “天呐,大小姐在练剑,我没有眼花吧,当年老爷逼着她练,她哭了三天三夜,后来就没有为难她了,现在老爷没逼她,她倒是自己练起来了!” 如此罕见的情景,被一些家丁见到,睁大眼睛不敢相信。 王酒儿所学的招式,叫做闲云剑法,出自《闲云武谱》,《闲云武谱》又记录到闲云刀法,闲云棍法,闲云枪法等十八种兵器。而其中的闲云剑法,最受弟子们青睐,因它剑招飘逸,如梧桐听雨,如花开花落,剑法中赋有的诗情画意,使施展开剑法的人,如同花间酒仙,出尘脱俗,故而闲云武宗的大部分弟子,都选择了剑,而王酒儿无疑就是其中一名:剑流弟子。 第十四章 其它女人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这一觉睡得酣畅淋漓,直到梦见詹金娥正在星河中与那些恶魔交战,忽然一头恶魔张开血盘大嘴,将飞行器吞噬而下,林秋客才在林中惊醒,吓出一身的冷汗。 “詹金娥…”刚走到门口的一道单薄身影,叹了一口气,把正想推门的小手收回,带着些许落寞,她静静地消失在大院之外。 “唉,他的心中,果然住着其它女人,怪不得父亲几次劝说,他都不愿意与我成亲…” 紧闭房门的王酒儿,对着镜子呆呆而坐,回想起林秋客刚来王家之时,他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摔断了脉络。而在前几天,他又说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对于林秋客的身世,王员外也有对他进行过了解,生怕是南宫家安插的细作,但经过多次暗查,最后都是查无此人。 一个如此优秀的人,他到底从何而来?他梦中的星河,飞行器,又是什么意思?还有他口中的詹金娥,是谁?这些问题交织在一起,使王酒儿心乱如麻。 “无论如何,我相信林哥哥不会害我,总有一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对于林秋客,王酒儿没有任何的怀疑,既然他不说,肯定有他的苦衷。心中释然,松开了紧锁的眉头,王酒儿又恢复了常态。 听着门外熟悉的脚步声,王酒儿笑了笑,说道:“鬼鬼祟祟,想进来就进来,像做贼一样干嘛呢!” “咳!”门吱呀一声推开,果然是林秋客进来了。 “酒儿,他们说你今天练剑了,是吗?”刚进来的林秋客,坐到王酒儿身边,眼神古怪。 瞥了林秋客一眼,王酒儿得意洋洋道:“是不是想学,我可以教你喔,不过身为徒弟的你,是不是要给师傅捏捏发酸的肩膀呢!” 摆了摆手,林秋客将手放在她的香肩上,轻捏道:“那明天还练吗?” “不知道啊,看心情,心情好就不练,心情不好就练来解气,就看你气不气我了!”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王酒儿侧头说道。 耸了耸肩,林秋客凝视着她,道:“酒儿,明天如果不练剑,帮我做点事啊!” “杀人?放火?”拍开他的手,柳眉一竖,王酒儿疑问。 “到时你就知道了!”林秋客咧嘴,神秘的笑道。 “古灵精怪,肯定不是好事!”王酒儿用手指着他的鼻子,呶嘴道。 正在二人逗笑间,此时门外有人叫道:“大小姐,我是小翠,我可以进来吗?”自从兰花走后,就由小翠来代替她的工作了。 “原谅我这一生不羁放弃爱自由…”待吃了晚饭,借着残阳的光芒,心情不错的林秋客,叼着一根扫把梗,哼着别安的歌曲,慢悠悠向工地走去。 “姑爷的腰好像又没事了!” “早上还见他跟个软脚蟹一样,怎么刚从大小姐房间出来,就变得精神抖擞了?”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 听到佣人们的调笑,林秋客得瑟地把头扬得更高一些。 工地的人还没收工,效率非常的高,才一个下午的时间,地基已经挖得差不多了,也许是因为大雨过后,泥土比较松软,挖得不怎么费力气。 绕过工地,走过一段田地小路,林秋客来到了木屋的建造所。之前埋下的木桩,就是等这一场雨,等十二根木桩下沉得足够稳定,才是开工的最佳时机。 这间木屋,林秋客准备自己亲手建,之所以叫来了王酒儿,只是想当有一天自己离开了王家,如果王酒儿思念自己,能有一个让她安慰的地方,也当是自己在王家留下的最后一个句号! 第二天,天刚开始蒙蒙亮,工地的人闻鸡开工,十分拼命,都希望早点完成工程,拿了工钱回家给媳妇孩子买好吃的。 同样有拼劲的是林秋客,他没有叫醒王酒儿,而是自己先来到建造处,把十二根木桩做了个平水,然后开始锯木,钉板,忙的不亦乐乎。 身为建筑人家的儿子,水木电工,这些都是信手沾来。盖房子没有造飞行器精细,但也要些许技术。在地上铺下圆木,抬高地面与外界的高度,避免潮湿,之后就是盖板。 等佣人们出来耕地,王酒儿也来了,今天的她,换上了一套佣人的衣服,戴着一顶草帽子,走在佣人之中,林秋客竟看不出来。 自从林秋客来了以后,王酒儿已经没有了大小姐脾气,认识到了错误的她,如今和佣人们有讲有笑了。 “林哥哥,你怎么不叫我,你好讨厌!” 直到王酒儿走到跟前,见到一身佣人装的她,衣服松松垮垮,王秋客憋住笑,摊手道:“没有办法,你们女孩子不是说有个什么美容觉,要睡到自然醒么!” 阙起小嘴,王酒儿说道:“我今天可没有睡美容觉啊!” “对了,先吃早饭,一会包子凉了就不香了!”把篮子放下,王酒儿小心翼翼从中提起一只精致的笼子,笼子上面有盖。 林秋客正想伸手揭开,王酒儿飞快捂住,神秘道:“等下,让我来开!”随即弹了弹响指。 “见证奇迹的时候到来了,噔噔噔噔…” “这,这是包子?” 拿起一只硬邦邦的粉团,林秋客欲哭无泪,“这分明是石头啊,李婶的厨艺,什么时候退化成这般了!” “哎呀,我蒸了很久的啊,怎么涨不开?”王酒儿吓了一惊,随即伸了伸可爱的舌头,不好意思地揉着衣角。 “王酒儿,你是不是没放泡打粉?”将粉团掰开,林秋客闻了闻,脸色变得惊讶,又道:“不但没放泡打粉,白糖和花生油也没放,失败。” “要,要放这么多东西的吗?不是放水揉一揉,摆上锅里蒸就行了吗?”王酒儿也拿起一只,用舌头舔了舔,苦着脸道:“我好像把盐当作白糖了!” 望着欲说还休的林秋客,王酒儿羞愧得把下巴抵到胸口,不好意思看他了,用蚊一样的声音道:“要不我再去厨房,叫李婶重新蒸吧!” “还好吧,除了硬一点,咸一点,其它都做得不错!”林秋客尝了一小口,随即一口一个,笑着咀嚼起来。 为了蒸出这笼包子,估计这丫头很早就摸起来了,只见她翘挺的鼻尖上,留着的那一抹炭黑,让林秋客又想发笑又无比感动。 “林哥哥,你…”抬起头来时,见林秋客正在囫囵吞枣,毫不介意自己这份“精心”制作的包子有多咸多苦,王酒儿的眼眶闪过幸福的泪光。 “大家快看啊,王酒儿今天做早餐了,谁娶了她,得多幸福啊!”林秋客举高包子,对着佣人们炫耀。 “林管家,你不娶她,谁敢娶她啊!”田地里传来了佣人们的哄笑。 “我拧死你…” “小老虎要咬人了!” “死林秋客,你别跑,你快把茶水喝了,咸死你不关我事!” “你不拧我就不跑啊!” “哼,等你喝了茶水再拧不迟!” 等林秋客灌下茶水,顺了顺脖子,王酒儿望着地上一大堆木板木条,问道:“林哥哥,你昨天叫我过来帮忙,是建小木房吗?” “嗯,酒儿你带剑来了吗?”林秋客将茶杯放下,指着远处的竹林道:“走,我们去砍竹子。” 提了一把斧子,林秋客拉起王酒儿的手,向竹林走去。 到了竹林,此刻已有蝉鸣,从高处滋下不明液体,林秋客暗骂一声,拉着王酒儿来到一处有江南竹的地方。 江南竹这类竹种,在南方十分多见,这种竹,大的直径达到二十厘米,高可参天,除了竹笋能做出美味的食物之外,竹杆用来做建筑外墙排山,是绝对首选。 不过,今天林秋客不打算用来做排山,而是用来做排水管道。这种竹耐湿,耐潮,埋于地下很多年都不会腐烂。 看到林秋客举起斧子,轮在一株江南竹上,那江南竹弹性极好,林秋客砍了许久,才砍倒一根。 “林哥哥,你让开…”忽觉狂风骤起,一股白气从王酒儿身上散发而出,也看不清她如何出剑,只听到咻咻咻几声,待她收回长剑,那三株江南竹才悠悠倒下。 “好贱!”林秋客拍手称赞,遂过去修枝除叶,砍去竹尾。 手中的竹子十分毕直,竹节很疏,林秋客拿过王酒儿手中的剑,刺穿三层竹节之后,转身求助般望向王酒儿。 “干嘛呢?有话就讲!”眨了眨眼睛,王酒儿也蹲下身子。 “酒儿,快用你的元力,帮我打通所有的竹节。”把剑还给王酒儿,林秋客托起江南竹的一端,示意道:“你来。” “噢!”应了一声,王酒儿把剑放下,伸出一只藕臂,粉嫩的手掌按在竹头上,双脚呈三七弓字马。 手心泛起萤萤之光,王酒几娇喝一声,后脚往前一顶,那掌中元力打入了竹筒之中。 “不行,力量太小,是不是因为今天没吃早饭!”将马步扎紧一些,林秋客把腰一矮,尽量把肩膀上的江南竹放得让王酒儿就手。 “那好,我方才是用一成力量,不穿也在情理中!”吸了一口山林间的新鲜空气,王酒儿再次伸出手掌。 “用八成力量看看!”林秋客建议道。 “嗯!”点了点头,王酒儿暗暗动转体内的骷髅气息,咬紧贝齿,陡然一掌推出。 汹涌澎湃的力量集中在竹头上,往里逼去,只听得“嘭”一声,林秋客吓了一跳,赶紧扔掉江南竹。 “啪,咝……”地上的江南竹,因为王酒儿的用力过猛,炸开了,好在林秋客扔得快,否则非被裂开的竹篾割破手掌不可。 浪费了一根江南竹,王酒儿跺脚说不试了不试了。 放在捂耳朵的手,林秋客鼓励道:“你尝试一下,用暗劲,就是那种穿透性的力量,然后用四成力再试一下。” 修掉另外一条江南竹的竹尾,林秋客又将之托上肩膀,点了点头,示意准备就绪。 “那我再试试!”这一次,王酒儿把元力聚成一点,严肃的脸颊上,有点点汗珠,然后用极快的速度,一掌拍过来,骤然又收了回来。 “卟……” 竹筒里传出一声闷响,看着纹丝不裂的竹身,呆了呆,二人齐齐惊叫:“成功了!” 第十五章 堤坝之力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一次的成功,使王酒儿对暗力这个词产生了浓厚的兴趣,这大抵是所有修炼之人的好奇心理吧! 暗力,这是一种穿透性极强的力量,而且它有一个巧妙之处,这种力量是针对性进行的,并不像普通的掌力这般大开大合,导致无意之中会伤及无辜。 望着自己的手,王酒儿自觉感到不可思议。 事情有一便有二,就会有接二连三的连环效应。只听得竹林里不停传出卟卟卟的声音,所有的竹节都被王酒儿一一洞穿,一根根长长的江南竹,从竹头望穿竹尾。 在田地耕种的佣人们,只知道二人进去竹林许久,至于在里面做什么,大家不得而知。 直到二人将一根根的竹子抬出,众人才豁然开朗,暗愧自己思想烂俗。 “林哥哥,你要这些大竹子干什么用呢?”王酒儿个子矮小一些,林秋客让她走在前头,却听到她对于此事饶有兴趣。 对转过身子望着自己的少女,献予微微一笑,林秋客转了转眼珠子,反问:“酒儿,你们有三急时,是怎么解决的!” 大抵所有女孩子对这种问题都比较敏感,王酒儿听了,也不禁脸红,随即小声道:“就是用你那天打架的夜壶呀!” “过几天就把夜壶扔掉,这东西污染空气,影响市容,稍不留神,还误认茶壶,实在不能放在房中。”林秋客屏笑道。 二人把竹子放下,林秋客望了一眼地势,不一会儿,指着北边水渠说:“排往那边最妙,那边是北,保证了东南风的清新,又不影响饮用水源,位置最佳。” “你是想装这些竹子在地下,把粪便往那边引走?”从小木屋位置,伸指尖划去,聪明如王酒儿,已经猜中了十之八九,掩着小嘴为自己的聪明感到惊讶。 正所谓耳濡目染,见惯了林秋客各种离奇发明,王酒儿的思维方向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毫不吝啬竖起一个拇指,待那少女不好意思的低头扭捏,林秋客又拿起铁锤,将木材一块一块的钉在柱子上,之后道: “过几天你住的房间也要装,酒儿高兴吗?” “高兴啊!”遂过去帮忙,男女搭配,干活不累,这句话千真万确,有王酒儿在身边,林秋客总感觉到有使不完的劲,而有林秋客在身边,王酒儿是言听计从,贤惠非常。 “林管家,老夫三人又来打扰你小两口了!”田地的尽头出现三个身影,衣衫褴褛的样子,走得近了,才知道是田园三仙。 “南宫家的情况,目前怎么样?”林秋客放下铁锤,沉声问道。 为首的老大沉重道:“我师傅的尸身,的确在南宫家逗留过,后来又在魔归山发现踪迹,目前南宫家已集合所有主力,进入了魔归山!” “魔归山,是不是万重山之后那片大森林?”林秋客暗感不妙,李发达说万重山后方的那方森林,有能使凡人吃了就可以修炼的半叶青莲,莫非尸王去那片森林,也是为了半叶青莲?如果是这样的话,事情就太遭糕了。 “正如林管家所说,我师傅的尸体,正是出现在那方天地,不但是南宫家,连一些大宗也闻讯赶去。” 林秋客淡淡道:“它的目标是半叶青莲!” 听闻半叶青莲从林秋客口中缓缓发出,历经苍桑的三名老人,陡然变了脸色。 “半叶青莲,这世界还有么?” 林秋客沉痛道:“佣人当中,其中一人的父母,就是进入了魔归山采摘半叶青莲,可惜去了二十六年,依然没有返回。” 摸着下巴的老三,目光穿过遥远的年代,说道:“据我所知,曾经这片大陆,并非普通人就不能修炼,那时的半叶青莲虽然不是随处可见,但也不算珍稀物种,只有出得起价格,就能买到。” 老大接口道:“没错,但经历了数次的魔患之后,半叶青莲就开始消声匿迹,而如今,林管家不说起,老夫都几乎忘记这种东西曾经在元大陆存在过!” 大抵普通人都经不起半叶青莲的诱惑吧!以沉稳自诩的林秋客握了握拳,目光望向遥远的天空。 “林哥哥要去摘那半叶青莲?”王酒儿惊慌道。 收回目光,打量着眼前这位为自己担惊受怕的美丽少女,林秋客点头道:“等我得到半叶青莲,我就能修炼了,才有能力保护酒儿啊!” “但是,我听说那片森林阴险可怕,自古以来就是魔邪聚集之地,修炼者都不敢深入,我才不准林哥哥去冒险!”见林秋客不听劝阻,王酒儿只得仰起头来,忧虑的望着他。 心中虽有万千不舍,但无限的温柔,又怎能阻止林秋客的决心,凛然道:“半叶青莲一旦被尸王得手,必会祸害人间,正所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三名老人望着穹苍,喃喃自语。 望着流云飞逝,光阴似箭,老二哽咽道:“那年师傅飞升,走的时候,就是留下这句话,林管家此时说出,又教我三人更加怀念旧事!然而我三人虽身为极渊门下,却没有勇气进入魔归山,夺回尸骨,拿自身与林管家相比,真是自惭形秽…” 不知何时,老大在田地里来回踱步,唉声又叹气,心里似乎在做一个重要的决择。 而此时,老三拉起林秋客的手,高声说道:“就选他吧,南宫长雪虽然天资卓绝,但心狠手辣,林管家胸襟广阔,心怀天下,我建议就选林秋客为我极渊门第二代掌门人,助他夺取半叶青莲,重震门庭!” “原来你们找南宫长雪不成,现在又来找我,你们掌门位子,给得太随便了吧?”林秋客指着自己,好怒又气道。 王酒儿阻拦道:“他们虽是极渊门下,但三人都不会修炼,又怎能教人不生怀疑?林哥哥先不要答应,看他们有什么手段可以让你变强先!” “林管家,你脉络断裂,世上只有半叶青莲才能恢复你的身体,但只要加入极渊门,老夫还有一种方法,能让你快速变强,很神奇的一种力量!” “神奇的力量?”林秋客大惑不解。 “你不相信老夫有能力教你罢了,那么老夫有必要让你信服…”老大对着老三点了点头。 老三陡然出手,一掌打向王酒儿,这一变化,让王酒儿和林秋客都大吃一惊,王酒儿仰身倒飞,避开掌力,随即掌心白光闪闪,还予一掌,她发现老三的掌力恰到好处,并非想要伤人,不禁还手也轻了些。 “老三,让她打!”老大喝道。 那老三听闻,遂收起双手,脚下一沉,双腿深入泥土,像柱子一般伫立在那里,任凭王酒儿双掌击到。 “嘭”地一声,王酒儿双掌打在老三身上。 要知道三仙是没有元力的,如何抵御王酒儿带着元力的一击。正在疑惑间,反而是王酒儿惊呼一声,双手如触电,倒弹开去。 王酒儿只觉得双掌击在老三身上,像是击中石头,坚不可摧。让她奇怪的是,老三的身体,并没有发出任何元力波动。 “不是修炼者,怎么可能有如此横蛮的抵御之力?”王酒儿惊鄂在地。 生怕王酒儿受伤,林秋客走过来,关心道:“你没事吧!” 王酒儿摇了摇头,小声道:“这三个老家伙,看来的确有点东西!” “林管家,你想知道是怎样练成的吗?”老三双臂交叉,猛然张开。 嘭的一声,上衣炸裂,露出一身横练的肌肉。眼前的老三,像一头猛兽,他手臂上的二头肌,如虬龙一般蜿蜒,肩膀圆滑,似有猛虎咆哮,林秋客把目光放到他的小腹,只见八块腹肌纹络分明,充满了力量。 如果单看身材而忽略他花白的须发,谁敢说这是一位七十岁的老头? 这是地球上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身型。对于痴迷李小龙的林秋客,更是吞了吞口水。 “林管家,我就站在原地,随便你打!”老三孤高的笑道。 “那我试试!”林秋客也不客气,拾起一根圆木。 圆木击在老三的小腹上,啪啪地响,那老三像是毫无知觉,怡然地得望着天空。 老三捶了捶胸膛,咬牙道:“你女人啊,一点力气都没有,用尽你的全力打我!” 听他这么说,林秋客反而有点怒火了,于是后退了几步,拾起一根木条,深深吸气,咬着牙齿,用尽全力砸去。 “我打死你个扑街!”林秋客吼道。 “嘭”地一声,田地里的佣人见林秋客在打一个老头,心想这老头是不是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啊,要遭受如此毒打。 只见得木屑纷飞,林秋客睁开眼睛,手上的木条已经断成两半,另外一半打在老三的身上,化成了木屑,而再看老三,依然是巍然屹立,脸上带着嘲讽。 “如果我也拥有这种力量,进入魔归山争那半叶青莲,岂不是有点机会?”林秋客张大嘴巴,好半天才兴奋的说出话来。 见他动摇,三仙露出了笑容,老大说道:“只要你愿意做我极渊门二代掌门,便教你法门!” “老人家,我想知道,这是什么力量?”王酒儿都不禁好奇起来,称呼也变得尊重。 见林秋客和王酒儿产生了兴趣,老大反而不急不躁,捻了捻胡子,拿着竹枝,用有炭的那一头,在老三的肌肉上指点道:“人体,有人才有体,有体才有气,而许多人都疲于练习元气,化为元力,而忽略了人体本身的力量。” “林管家,把你衣服脱下!”在老大的要求下,林秋客脱下上衣。 与老三不同的是,林秋客的身材,由于王家的伙食好,天天陪王酒儿吃山珍海味,林秋客胖了,弹了弹微微挺着的小肚腩,一晃一晃的,这让王酒儿忍俊不禁。 在众人的笑声中,林秋客尴尬的摸了摸肚子。 老大在林秋客的身上画了画,激起林秋客一身鸡皮疙瘩,又道:“人体的脉络,它就像一条淙淙溪流,阡陌交错,汇集于元海,像你的脉络,从这里断裂,但是溪水通道虽然断了,然而它的堤坝依然在,所以我的意见是,在你未有服下半叶青莲,修复脉络之前,转而修炼提坝,我们简称为坝力…” “坝力?”听到这里,王酒儿终于是收起了笑容,旋即喜上眉梢,小声道:“林哥哥,我听柳玥师傅说过,元大陆第一人极渊老祖,最先开始,就是修炼坝力!” “怪不得他的肉身在星河浮沉数十年不腐呢!”林秋客猛然醒悟。 林秋客小声道:“酒儿,那我要不要加入极渊门,拜这三个老玻璃为师?” “看老三的力量,肯定就是坝力无疑!”王酒儿眨眨眼睛,对林秋客使了个眼色:“假如坝力有成,能达到老三这种级别,那你再去魔归山,我没有理由阻拦你!” 苦等二年,终于寻到了一条修炼的途径,林秋客忍不住对天狂啸,发泄情绪。 走到三仙面前,林秋客认真道:“我林秋客,愿意加入极渊门!” “拜见三位师傅…” 正想拜师,忽然一双手伸了过来,把林秋客扶起。 老大严肃道:“我虽收你为徒,但拜师必须在极渊门进行,才对得起你掌门人身份。”遂哈哈大笑,老泪纵横。 老二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说道:“老大,既然这小子是我们的人了,先让他搞点吃的过来呗!” 老三接口道:“老大,以后我们身上的银子花完了,是不是可以找徒弟要呢?” 点了点头,老大抹去泪花,伸手道:“徒弟呀,是这么个问题,上次你给的那二十五两银子为师已经花完,先拿五百两来花花好不好?” 第十六章 去药城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才刚刚皈于极渊门的林秋客,压力来得如此之快,大师傅张嘴就要五百两银子,打他个措手不及。 微眯着眼,林秋客用不太情愿的语气说道:“你这是敲诈啊,先给五十两行不行?” “你这小子,王家盖院子的钱都在你身上,区区五百两都不给,你不尊老!” “你们不爱幼!” 王酒儿笑道:“林哥哥开玩笑的呢,只要三位师傅教会林哥哥坝力,我林哥哥肯定管三位师傅吃饱穿暖,别说五百两,五千两,五万两他都不是问题!” “还是酒儿姑娘识大体,懂礼貌,不像某弟子!”三仙对林秋客不满的哼道。 “酒儿,你这是把林哥哥往坑里推啊!”林秋客赶忙捂住她的小嘴。 望着林秋客紧张的样子,三仙开怀大笑,老二羡慕道:“徒弟啊,你的小女友这般体贴你,做人又大方,你要是伤了人家姑娘的心,师傅我第一个不饶你!” “酒儿姑娘,等这小子恢复身体,你们就在这成亲,我三仙作煤,哈哈…” 在一片嬉笑声中,王酒儿踏着碎步,捂着发红的脸颊跑了。 望着王酒儿害羞时的娇俏样子,林秋客的眼神中流露出内心的喜欢,如果不是因为心里先有了詹金娥,谁不想与这样美丽又聪慧的女子共渡一生呢,可惜造化弄人,詹金娥在心中烙印太深,已经挥之不去。 “唉,我终将不是这片大陆的人,希望她返回闲云武宗之后,有了其师兄师姐的陪伴,慢慢把我忘了吧!” 心中黯然,林秋客收回了目光,把目光放到三仙身上,有点迫不及待道:“三位师傅,何时教徒弟堤坝之力呢?” “年青人就是心急,修习堤坝之力,又怎是一朝一夕能够学会的,必需要精雕细琢,慢慢磨练,自然水到渠成!”大师傅捋着须尖,轻声安慰。 “问题是,等到磨练成功,半叶青莲恐早已被人捷足先登,有没有抄小路的速成之法?”为了尽早得到半叶青莲,恢复身体脉络,林秋客不得不啰嗦一翻。 轻咳一声,老二老气横秋,伸手道:“拿五百两出来给二师傅花花,二师傅告诉你一个捷径!” “真的?”林秋客微微犹豫,随即从口袋里拿出钱老板给他的那张银票,塞到二师傅手中,道:“这里是二百两,明天再给剩下的三百两,可否?” 大师傅一见银票,立马变得精神焕发,抢了过来,收入囊中,正色道:“我为长为大,所有钱财都应该由我保管,各位没有意见吧!” 大师傅出声,那敢有意见,老二老三只得望着银票吞了吞口水,不敢不异议。 “小子,明天早点起床,拿上三百两,师傅三人在大院门口等你!”伸了伸腰,大师傅站了起来,望了望太阳,带着二百两银票和老二老三,往田埂那头走去。 林秋客屏声息气跟在后面,听得他们谈笑风生,有时又抚掌大笑,不禁心生疑云,问道:“三位师傅,这是要去下馆子?” 三人未察觉他在后方,皆吓了一惊,随即又泰然自若,大师傅笑道:“徒弟还怕师傅跑了不成?师傅三人去馆子研究这堤坝之力,准备明天教你,你不要跟着。” 遂大步流星而去,留下搔头摸耳的林秋客。 “林哥哥,你三位师傅呢?”王酒儿婷婷玉立,在背后拍了拍林秋客。 回过神来,林秋客笑了笑:“三位师傅说去城里逛逛,先不管他们,我肚子饿了!” 二人牵着手走在田地里,看着青山绿水,闻着野花的香味,任谁见到,都说这是一双。 为了能够挤出更多的时间学习堤坝之力,林秋客吃了中午饭马上开工,在王酒儿的协助下,经过整整一个下午的努力,小木屋已经初显规模。 第二天,天尚未破晓,昨夜星辰依然挂在天空,闪着剩余的光芒。心怀着修炼堤坝之力的林秋客,轻声推开房门,向大院门口走去。 此时王酒儿还没起床,林秋客也不想吵醒她,蹑手蹑脚走过,来到了门口,静静的等待。 抖了抖腰间的袋子,林秋客微微一笑,这是答应了给三位师傅的银子,希望他们收到银子后,能够尊守诺言。 一盏茶之后,有一辆马车缓缓而至,从马车里走下三人,皆蓝袍阔袖,发髻高束,一派宗师模样。 “三位师傅早安!”身子微微一躬,林秋客拱手问好。 “上车!”大师傅点了点头,坐上车辆,林秋客见他们行色匆匆,也不好发问,跟着上了马车。 老三坐在前面,轻抖马缰,两匹新买的骏马奔驰如风,一路风驰电掣而去。 “大师傅,我们去哪儿?”轻轻拉开车帘,望着马车与小重城背道而驰,林秋客好奇问道。 刚想打盹的大师傅,揉揉鼻孔,紧闭的眼睛微眯出一道缝,悠然道:“去药城,给你买一瓶炼骨青丹。” “炼骨青丹?”这个药名,似乎玄幻小说中看过,是壮筋骨的丹药,想来与修炼堤坝之力有一定的关系,林秋客只是诧异了一下,便不再不多问。 “炼骨青丹,能够在你苦练之后,快速的恢复身体消耗的机能,提升堤坝之力的修炼速度!”老二双手抱胸,把脑袋歪到一边,随着马车的颠簸晃动着,缓缓道。 “谢谢二师傅!”把目光从天边的鱼肚白收回,望着三位师傅因为起早而略显困乏的眼眶,林秋客从内心生起了一丝感激。 “也无它,师傅不单是为了你,最重要的是为了极渊门!”大师傅打了个呵欠,揉眉头醒了醒神,沉声道:“你知道三位师傅为什么放弃南宫长雪这样的天才,而选择了连你都觉得自己是个废物的你,来传承极渊门吗?” 大师傅凹陷的眼眶中,流露着一股深邃的意味,听他意味深长的语气,似乎不在乎自己的天资,倒是让人琢磨不透。 不论是古代或者是现在,能者上位,这都成了定律,选择南宫长雪,以他的资质,加上南宫家的底蕴,发扬极渊门那是迟早的事,至于为什么三仙要选择自己作为第二代掌门培养,林秋客真的想不通。 想不通就不要多想,顺其自然则可,林秋客摇了摇头,实话实说:“除了脾气好点,我真想不出那一点比南宫长雪更有优势!” 点了点头下巴,又摆手否决,大师傅执起林秋客的手,摊开其手掌。那手掌因为林秋客每日种田劳作,而起了不少水泡,有的地方,已经结上了一层厚厚的老茧。 大师傅指着那些老茧道:“是因为你勤劳,勤劳的人,才能吃苦,修炼也是如此。” 见林秋客似懂非懂,大师傅指着正在充当马夫的老三,眼神带着一丝敬佩,说道:“你知不知道,我三个同为极渊老祖的磨墨小童,为什么老三练成了堤坝之力,而我和老二却一事无成呢?” 以听众的角度来说,大师傅肯定有话要往下讲,林秋客干脆懒得猜了,笑了笑,直接摇头。 大师傅笑道:“就是因为他勤劳,能吃我和老二不能忍受的若,才有了他今天的五层堤坝之力,足可以比肩普通的百脉元境修炼者!” 听到老大在夸自己,老三忍不住自豪地笑了出声,向后望了一眼,举起拳头扬了扬,说道:“徒弟,你看三师傅的拳头,和别人的有什么不同!” 不说不注意,经老三一提,此时才发觉他的拳头在体积上,明显要比一般人大上几圈,而林秋客伸出自己的拳头对比,真是天渊之别。 老三紧握着的拳头,除了大拇指扣住四指,剩下的四根手指大关节,竟是齐平的,指骨与指骨关节之间,没有一点的凹槽,仿佛是经过了千锤百炼。 林秋客曾经听一些武术爱好者提起过,不要惹握着拳头四指关节齐平的人,因为你不知他的拳头,砸击过了多少年的沙包,或者是墙壁。 见到林秋客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三仙都觉得不可思议,普通人单靠修炼力量,而比肩正规修炼者,除了极渊老祖,和眼前的老三,估计这片大陆上,再找不出第三人。 “只要你能忍受得住痛苦,那么你将是第三位修炼成堤坝之力的人,若果又得到半叶青莲,那你的成就,不会比元大陆任何天才差!”大师傅拍了拍林秋客的肩膀,意味深长。 眼中闪过一丝不易捕捉的坚决,林秋客望着天空刚露出来的晨曦,喃喃道:“融合元力与坝力,是否能飞升上星河呢!” “很难,几乎不可能,极渊老祖就是因为飞升失败,而导致魂飞魄散,仅剩的肉身,也被恶魔占领,师傅做不到的事情,这个世界不可能有人做得到,包括你…”大师傅遗憾道。 马车奔跑了一个时辰之后,终于出现在药城附近。 抬头望去,此时药城的天空上,升起一道道烟柱,烟柱的上方,乌云密布,偶尔有雨水淋下,但很快又骤然停住,气候复杂多变,看得林秋客咂嘴称奇。 大师傅抖擞了一下精神,小声叮嘱:“进了城,尽量少说话,与我们无关的事,不要多嘴!” 来到城大门,却见城门紧闭,八名守城护卫站在城门,见有马车到来,一人手持徽章走来,尊声道:“各位贵客,请出示入城证明?” 点了点头,老三从腰间摘下一枚牌子,递了上去。 “入城证明只能当天有效,希望各位不要逗留太久,祝各位好运…”守卫还予牌子,恭敬的拱了拱手。 转身做了个手势,那名守卫回到队列之中。坐在城墙上头的一名负责开门的人物,轻轻扳动机关,城门应声而开。 随着城门的打开,一股浓浓的药味扑面而来。里面光线昏暗,难以看清百步以外的事物。 马车进入了药城,城门随之重新关闭,略微潮湿的空气,让人呼吸都是有些局促,林秋客轻咳一声,好奇地望着空气中似雾非雾的湿润汽体。 三师傅坐在前头,臭了臭浓烈的空气,深有感触道:“老大,这是药霾!” 第十七章 炼骨青丹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点了点头,老大目光变得呆滞,望着林秋客,感叹道:“当年咱三仙孩童时,曾跟师尊来过药城,当时师尊解释了药霾的原理,只是今日的药霾,比当年不知浓郁了多少倍,然而师尊人已不在,却换了徒弟你…” 就在众人感慨万千时,坐在马车内的二师傅,将目光从漫天的乌云和满城的药霾中收回,指着左边街道的一个招牌说:“售卖炼骨青丹的店铺,就在前方!” 马车在一间叫做“炼骨坊”的药铺门口停下,四人下了马车,老三扣响药店木门。 门缓缓拉开一条缝,有个小孩伸出脑袋瞧了瞧,圆溜溜的眼睛转了一圈,用稚嫩的声音道:“爷爷说,今天不做生意…” “不做生意?”在四人愕然的表面中,那小童砰的一声关上门。 吃了个闭门羹,四人呆在原地,老三不爽道:“花了一百两银子买的进城券,竟然不做生意,这不是宰客嘛,老大,他一个小孩家家的,我冲进去抢好不好?” 站在后面的林秋客,望了望街道,开口道:“三位师傅有没有察觉,自进入药城后,如此大的街道,竟然空无一人!” 正如林秋客所言,被乌云与药霾掩蔽下的药城,除了一些老鼠在啃食着街道旁的药渣,街道两旁的店铺,今日大都选择了关门大吉。 吱呀…… 这时炼骨坊的木门又开出一道缝,方才那小孩再次伸出脑袋,用童真的声音说道:“大哥哥,今天城北的人都去城南玩了,小孩不准去,你们不要抢我东西好吗!” 听小孩这般说,大师傅倒是想起一事,将目光放到城南的方向,点头道:“昨天去小重城购买入城卷时,卖家说药城今天有一场大型丹药展览会,想必炼骨坊的老板拿丹药去参展了,故而留下小孩看家!” “去城南大街!”老大一挥手。 毕竟是在城内,四人把马车放在原地,向城南步行而去,老二拍了拍林秋客的肩膀,小声问道:“徒弟,那三百两带来没?” 把钱袋掏出,林秋客点了点头,然后故作神秘地伸出一根手指来。 “一百两肯定不够,昨天不是叫你拿三百两吗!”老二说道。 摇了摇手中的钱袋子,林秋客笑道:“二师傅,这是一千两!” “喔,这么多,快给二师傅帮你拿着,你一个屁大的人,不懂江湖险恶。”说着便抓过林秋客手中的钱袋,喜滋滋的揣入自己怀中。 钱在谁手中,最后的花费都是用来买炼骨青丹,林秋客觉得,给二师傅也无可厚非。 “咳…”但是,走在前面的老大轻咳一声,疑有意见。 刚放入怀中还没捂暖的银子,在老大的一声咳嗽下,老二也只得乖乖拿了出来。 “嘘…”殊不知他趁老大走在前面没注意,对林秋客和老三做了个禁声的手势,随即快速抓了一把银子放在口袋里,然后若无其事把钱袋给了老大。 林秋客瞪大眼睛,随后微微一笑。 老大接过银袋,发现袋口有异样,那有不知原因?脸色马上变得难看。 老大望着挠头晃脑的老二,责备道:“少赌点会死,徒弟的钱也拿,给来…” 在三人的轻笑声中,老二很不情愿地从口袋里摸出那把银子,递给了老大。老大哼了一声,也不想老二太过难堪,从中抽出五两银子,塞到他手上,那老二又笑呵呵的接过了。 “五两变十两,十两变二十,运气好的话,几把就能赚一百两,到时请大家下馆子!”老二亲了亲手中的银子,兴奋得笑了出来。 又走过了几排屋舍,师徒四人来到了城南地段,眼前豁然开朗。 与城北截然不同的是,城南各条大街上,每间店铺的门口都张灯结彩,人来人往。大街两旁,摆满了小桌子,上面堆放着各种各样未曾加工的草药,还有大大小小各种瓶子,使人眼花缭乱。 望着琳琅满目的药品和川流不息的顾客,林秋客跟在三位师傅后面,对一些从没见过的植草药产生了兴趣,偶尔拿起一株奇特的草药放至鼻前,微微闻上一闻,询问功效。 一阵香风拂来,使人神魂颠倒,耳畔传来夜莺般的笑声,一名花枝招展的女人出现在林秋客面前,吐气如兰:“公子好眼光,这是一株忘情草,每天坚持服用,七天之后,保证公子夜夜笙歌,乐不知疲,而且还毫无副作用喔!” 商家请来了能说会道的绝色美女,一来讲解药性,二来吸引顾客眼球,一举二得。 见她二十年华,长得肤白貌美秀色可餐,作为男人的林秋客,自然会多看几眼。只见她下身穿着凉爽的短裙,露出两根雪白的大腿,目光掠过她性感的臀部,她的上衣同样薄如蝉翼,微风一吹,玲珑的曲线表露无遗,林秋客看了眼就心跳加快,心猿意马,窘迫的拱着腰。 看了一眼药草的价格,也是让人无法接受。小小的一株忘情草,竟然要价一百两白银,这和抢有什么区别,林秋客咽了咽口水,径直往前走去,不再跟她纠缠。 “哼,一看就是穷鬼,穿着三块钱的衫,四块钱的裤,还好意思来逛药城,回家玩自己吧,虚死你个穷鬼…” 这句话似曾相识,当年刚去研究所扫地,就受到了各种冷言冷语,林秋客从不放在心上,如今在元大陆生存,想不到还是遇到了狗眼看人低的人。不过,对于这些嘲讽,林秋客早就有了免疫力。 在一个不起眼的转角处,地上铺着一张小黑布,这是一个很小的摊位,小到只有廖廖十几樽药瓶摆在黑布上面,摊主悠哉游哉的坐在小板凳上,等待顾客。 所谓百货中百客。忽然,林秋客看到一只瓶子上面赫然写着“炼骨青丹”四字,顿时惊喜万分。 “小兄弟,你运气真好,这是最后一瓶炼骨青丹,原价九十九,今天特价八十八,你拿走吧!”那摊主拿起药瓶,塞到林秋客手中,转过脸时,眼角划过一丝不易发觉的奸诈笑容。 林秋客叫了几声师傅,却见三仙正在一家大药铺的门前,围着一个女人谈话,那女人三十有余,风韵犹存,开始还冷若冰霜,高高姿态,在老大拿出一物件给她看过之后,顿时变得热情。几人谈笑风生,根本没有听到林秋的叫唤。 “年青人,你买不买,不买我准备收摊了!”那摊主见林秋客犹犹豫豫,疑似有熟人在附近,便催促道。 “好吧!”略微犹豫之后,林秋客往腰间一摸,摸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往前一递,忽然见到摊主又露出方才那抹邪魅的笑容。自然反应之下,又把银票缩回来,对着脸露不悦的摊主笑道:“不介意我先闻一闻吧?” “不介意,不介意!”那摊主又变得笑容可掬,不停点着头。 料想这么大的药城,应该不会有问题,林秋客还是犹豫了一下。 “买吧!”林秋客心想,不防先买下,待会回头,可能摊主真就收档了。 心意已定,正想揭开闻上一闻那“炼骨青丹”的味道,忽然一只手从旁边伸了过来,将药瓶取了过去。 抬头一看,是一名风尘仆仆的公子,年龄与自己不相上下,正微笑望着自己。林秋客不由得心生奇怪。 只见这位公子面如冠玉,目若朗星,身后背着一把奇特的武器,既不像琵琶又不像琴,反而像是一把地球上的吉他。 搞音乐的,他要炼骨青丹何用?林秋客诧异,随即冷眉以对:“这瓶炼骨青丹,对我颇为重要,公子要横刀夺爱?”虽说出门在外,能忍则忍,但见丹药从手上被抢,身为男人,这种不礼貌的行为谁能忍受! 却见那人对他笑了笑,一脸的阳光明媚,转而用告诫的语气对摊主说道:“如果天下人都是骗子,今天你骗了别人,明天别人又来骗你,你又会作何感受?” “小子,你不要含血喷人,有什么证据说我骗人?”那摊主见有人拆穿,脸色瞬间变得慌张。 “我含血喷人?”那位公子微微一笑,在林秋客的愕然目光中,陡然将药瓶摔在地上。 药瓶摔烂,几粒青豆子和着药水滚了出来。 “小子我记住你了…”那摊主哼了一声,把黑布一卷,走了。 路见不平,出手相助,当真是英雄气概。对于这位给自己上了一课的公子,林秋客心生好感,正想道谢,却见那边公子背着古怪的武器,已经走远了,当真是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呆了呆,经过这次教训,林秋客再不敢相信路边摊了,走过人群,径直进入方才三仙进去的店铺。 刚进入店铺,就听到大师傅叫唤:“徒弟,这边来!” 药铺里面窗明几净,一尘不染,这间药铺面积很大,药架上的药物应有尽有。林秋客走到大厅,坐在三仙的旁边,又有少女酙茶递水,十分客气。 老三小声问道:“徒弟,你刚才去哪逛了,我看到你在瞄女人,就没有叫你,以为你给漂亮女人迷走不要师傅了呢!” “我…”本来想把在地摊上发现炼骨青丹,被人骗的事说出,但一想又觉得丢人,只好干咳一声。 老二眨了眨眼睛,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徒弟,你不说我们都懂,谁年轻时不喜欢撩美女,就连老大昨晚都忍不住,拿着七十岁的枪,带我和你三师傅下完馆子,又进了巷子呢!” 酙茶那位少女一听,低着头脸红耳赤的走开了。 “老二,你不说话会死啊!”老大瞟了他一眼,老脸通红。 这时一名妇人从内堂走了出来,手中捧着一只小盒子,来到桌子前,把盒子放到老大前面,恭敬的道:“田先生,这是你要的炼骨青丹,特等品,刚由药师炼制出炉,为保证质量,可否容许我楚七娘打开封泥,复查一下药性?” 在老大的同意下,楚七娘当众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只小药瓶,楚七娘揭开封泥,顿时有一股药香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闻之神清气爽。 “炼骨青丹,特等品,数量十颗,复查完毕,田先生只需交九百两银子,这丹药就是您的了!”楚七娘娴熟地将瓶盖堵上,把装着十颗炼骨青丹的药瓶放回盒子里,礼貌的说道。 “九百两…”与路边摊的八十八两一瓶假货相比,林秋客倒吸一口冷气,正品就是正品,价格都不是一个档次的。 “好!”点了点头,老大拿出钱袋,递给楚七娘,那楚七娘双手接过钱袋,拿到帐房处,一会儿又把钱袋还了过来。 “田先生,这里是剩余的银两,请您收好!”楚七娘把钱袋放到桌面上,微微一笑,去招呼下一位顾客了。 第十八章 训练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炼骨青丹到手,三位师傅依依不舍地把目光从楚七娘的身上收回,喝掉杯中剩余的茶水后,大师傅把丹药交给林秋客保管。四人走出药铺,向城南而去。 经过城北大街,在依旧热闹的人潮中,林秋客发现了一个似曾见过的面孔,不由得把头低了下来。 “老板,除障丹怎么卖?” 三名黑袍人站在前方几步远,肩上披着斗篷,头上戴着斗笠,把脸掩蔽在阴影之下,看不清面目。其中一人拿起药瓶,询问价钱时,不经意间抬了一下头,正好被林秋客发现,其脸上有一道刀型伤疤格外醒目。 “是熊门的人!”把脸微偏,从那三人身后经过,林秋客故意凑近一些,果然听到另外二人在低头密谋。 “沙梦华传来消息,梧桐颜将会进入魔归山,叮嘱我们把她带回万重山,实在是不行,杀了她,同样也有奖励!” “杀了她,会不会惹怒梧桐王那老家伙?” “怕个球,在魔归山里面下手,谁能知道是我们熊门干的!” “那么,尸王身上的宝贝,我们不去争取吗?” “蠢,南宫家联合东方家与尸王交手多日,死伤无数,由此可见,尸王的恐怖实力,咱去找死么,还是安安份份的做成这一单卖买吧…” 那三人买了除障丹,转身寻觅其它药物,林秋客脸色沉重,一路走到城南,才开口对三仙道:“熊门的人,准备进入魔归山了!” 坐上了马车,大师傅的脸色愈发难看,“这些诡计多端的大家族,不论是那一方得到骷髅气,对天下都是同样的威协。” “回到王家,暂时放下你的男女私情,让老三立马传你堤坝口诀!” 握了握拳头,林秋客感觉到了责任的重大,虽说自己的主要目标是半叶青莲,但是极渊老祖的尸身同样重要,身为其门下弟子,有责任让他入土为安。 出了药城,空气焕然一新,城外云淡风轻,娇阳似火,与城内的昏暗阴沉大相径庭。 王家大院,王酒儿找遍了每个角落,都没找到林秋客,此时正鼓着腮帮子坐在门口,目光幽怨。 “死林秋客,坏林秋客,去哪了也不告诉我,不知人家为他担心…” 忽然背后被人轻拍肩膀,王酒儿心中欣喜,正想叫声林哥哥,转过身来时,不由得脸露失望。 “爹!”王酒儿叫了一声。 望着魂不守舍的女儿,作为父亲的王员外脸色担忧。自从林秋客来到王家,女儿的一颗心全系在他的身上,整天形影不离,疯疯癫癫,对于他们年青人来说,是柔情蜜意,但这对于王家来说,不是好事。 林秋客固然是优秀,人品更加无可挑剔,不得不承认,他给王家带来了很大的收益,王员外一度将他视为贤婿。 但林秋客有一个致命的缺点,他无法修炼,在绝对的武力之下,可以说他是一无用处,王酒儿如果嫁给他,一旦王员外不在,一辈子的努力恐怕都要付诸东流。思来想去,王员外想要来一招快刀斩乱麻,让王酒儿断了念头。 王员外慈祥的望着自己唯一的一个女儿,试探道:“昨日溪城的李城主来访,谈起了你!” “你们谈生意谈交易,谈女儿做什么?”王酒儿心不在焉道。 王员外一怔,随即干笑,又道:“李城主听闻南宫家和东方家要对我王家不利,担忧我父女的安全,昨天亲自从溪城到小重城找父亲了解情况,当他听说你被三名黑袍人攻击,兰花被杀时,李城主是又怒又紧张,说不能再让这种事情发生,故此…” “这些话你和我说又没用,他紧张是他的事,女儿不紧张就行了!”王酒儿望着远方,面无表情道,似乎没有听进去。 王员外见她一副瞒不在乎的样子,心里只想着她的林哥哥,不由得暗自叫苦,但他又不死心,好不容易碰上林秋客不在,没有理由放弃,轻笑道:“酒儿,我约了李城主的公子李孤高明天来王家作客,你看能不能抽个时间…” “不能!”王酒儿撇嘴,直接拒绝了。 王员外揉着光秃秃的大脑袋,尴尬的愣在原地。 忽然见到外院停下一辆马车,从上面走出一名青年男人,王酒儿搁下父亲,像小鸟一样扑了过去。 “真拿她没办法!”王员外摇了摇头,缓缓转身离去。 “林哥哥,你去哪了?我找你半天!”挽着林秋客的胳膊,林酒儿就是最幸福的人。 方才三仙还说放下儿女私情,然而眼前美人笑靥如花,又怎能说放下就放下? “我,我和三位师傅去了药城,买了一瓶炼骨青丹。”林秋客瞥了一眼三仙,见三仙无可奈何地跟在后面,不知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得不说,王酒儿还是很识大体的,她也算不上是黏人,只要看到林秋客,她就心满意足。 白皙的小脸露出一抹微笑,王酒儿松开林秋客的手臂,对三仙道:“三位师傅,我让李婶备了饭菜,一会我要看林秋哥训练,可以吗?” 面对又热情,又贴心的王酒儿,三仙听到这样有礼貌的请求,又怎么拒绝? “呵呵,看可以,不要心疼你的林哥哥就行了!”老二听到有好酒好肉,高兴得见牙不见眼。 饭后,为了方便训练,林秋客把长袖换成背心,站在田地间的一处荒田中,等待三仙的到来,第一次接触元大陆上的功法,心中难免有些紧张。 吃饭的时候,三师傅已经将口诀传授,其实就是几句可有可无的话,没有那么的复杂,关键还得靠身体力行。 “万事开头难,首先我们练习双腿,由低而高,而段练腿力,非得负重不可,有人绑沙包,有人拎石头…” 老三走到林秋客身边,指着在侧边看热闹的王酒儿道:“正巧了,我刚才说了,有人绑沙包,有人拎石头,而你要做的是,抱着你心爱的人,在田梗上跑步,直到连续三小时,不摔跤,才算合格!” “啊!”王酒儿惊呼一声,后悔没站远一点。 “三师傅,我抱你跑行不行?我怕摔坏了酒儿啊!”林秋客苦着脸,望着同样害怕的王酒儿,心中瑟瑟。 老三臭骂道:“你小子,你担心你的酒儿姑娘,你怎么不担心一下我,我都七十岁了!” “老三就是知道你担心酒儿姑娘,才故意找她的,你如果不想她摔得难看,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老大悠闲的坐在挡阴棚下,随时注意这边的动态,在他的旁边,是老二,老二拿着一本小抄本,随时记录重要语句。 “这是训练足球运动员吧!”林秋客苦笑。 “没有关系的,只要对林哥哥有帮助,酒儿愿意!”轻轻一笑百媚千娇,王酒儿为了林秋客,真的是义无反顾。 “开始吧!”老大望了一下太阳,大声道。 要成人上人,必须吃得苦中苦,道理谁都懂。林秋客抱起了王酒儿,心无杂念,暗念口诀,举步踏上窄小而湿滑的田埂。 早在王酒儿生病时,林秋客就天天抱王酒儿出来晒太阳,现在算是重操旧业,抱着王酒儿,成了一种习惯,初走几步还有些摇晃,但接着下来,两人竟然有说有笑,走在田埂上,步履十分悠然,还不时哈哈大笑。 老三跟在后面负责现场监督,对挡阴棚底下的老大摊了摊手,表示无计可施。此时负责总指挥的老大发话了:“跑,给我跑起来!” “严肃一点,训练呢!”王酒儿瞄了一眼大师傅,惴惴地收起了笑容。 “好!”放开脚步,林秋客开始小跑起来。 走和跑,真是天渊之别,尤其是抱着人跑步,上下颠簸增加了不少额外重力,没跑多远,林秋客就大汗淋漓,膝盖和小腿位置开始发软。 “哎呀!”王酒儿一声惊呼,险些被林秋客甩了出去,慌忙搂着林秋客的脖子,提心吊胆。 “我不行了…”跑了一条田埂,林秋客就手酸腿软,两眼都快反白了。 “停!”就在此时,大师傅叫了暂停。 王酒儿飞快的跃下来,扶着林秋客。 “酒儿姑娘,你已是百脉元境,你尝试带着他,掠一小段看看!”大师傅忽然语出惊人。 “大师傅,我虽是百脉元境,但不曾学过飞掠技术,不过,我传闻极渊门有一招戴月披星,大师傅这是要教我吗?”王酒儿以退为进。 “你这丫头,古灵精怪,什么功夫你都知道,为了以后天天都有好酒好肉,不想教也不行喽!”老大红光满面,心情大好。 “谢谢大师傅!”王酒儿和林秋客走回棚子,二人双双道谢。 “不过我极渊门是不收女弟子的,加上你又入了闲云武宗,这一招戴月披星,就当是赠给我徒媳妇的礼物罢!” 说完,翻起记忆的小本子,告诉王酒儿戴月披星的诀窍。王酒儿按着大师傅的指点,暗运元力于涌泉,刚开始是小跑,接下来自觉得身子轻飘飘,轻轻一跃,竟然跃出十步之遥,兴奋得王酒儿拍手称奇。 没一会儿,聪慧的王酒儿,已经能飞掠而起,只见她青裙飘飘,在稻田上迎风而舞,落到田埂之上,小脚轻轻一跺,便能再次飞掠而起,虽然不高,但距离在不停增加。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好料子,一点则明,而有些人,唉…”似乎是在说林秋客,又似乎是在说他自己,老大望着像蝴蝶一般飞舞在稻田上的王酒儿,满脸羡慕。 “丫头,好了,又到你林哥哥了!”一盏茶之后,林秋客又恢复了体力,活动了一下腰肢,在大师傅的指点下,林秋客又抱起了王酒儿。 比起刚才,林秋客一条田埂还没跑一半,体力就明显下降了,双腿发软的林秋客,小声说道:“酒儿,一会我可能会摔,你做好准备,见不妥,你就使用元力跳下来,不要摔坏才好!” 眨了眨眼睛,王酒儿小声道:“要不我作毙,我现在用元力,传到你的脚下,你就能轻松一点了。” “老大,我听到他两个在商量作毙!”想不到背后的老三都七十了,还有这般好耳力。 林秋客扭头的瞬间,忽然脚下踏空,大叫一声:“快跳!” 话没说完,二人双双摔倒在田沟里。 第十九章 各奔东西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此是正是三月春花烂漫,天空游云散漫,田间白水茫茫,草长莺飞,稻苗在白水上露出青尖,地里黄花成片。 接连几天,林秋客都抱着王酒儿在田埂上奔跑,实在走不动,就停下来歇上一歇,吞服一枚炼骨青丹,顿时又满血复活。 在这之中,林秋客摔了几十次,由重摔到轻摔,但是速度却是比之前快了不少,直到林秋客抱着王酒儿跑了三个小时,三仙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夜晚,林秋客依然停不下来,田地里不时传来叮叮当当声,他想在进入魔归山之前,把木屋钉好,这中间,当然少不了王酒儿的陪伴。 直到繁星点点,朗月当空,林秋客这才停下手上的活,拉着王酒儿坐在星空下,相互依偎,听那小桥流水,吹那清凉的风。 “接下来,我们练腰!” 白天里,王酒儿就坐在林秋客的背上,增强他的训练,如此一来,二人无意之中,已经心有灵犀一点通。 “接下来,我们练双臂!” 练了十天,炼骨青丹已经用完,而此时的林秋客对于堤坝之力,已经有了一丝眉目。 “徒弟,打我!”老三大吼,把小腹的肌肉露了出来。 “你有我也有…”林秋客也不甘示弱,在众人面前展示出这些天来的训练成果。 有堤坝口诀,又有炼骨青丹的辅助,林秋客的肌肉,已经在轮有廓,虽然长得不是特别帅,但总有一股魅力使人动心。 “小肚腩没有了!”林秋客双手拍着结实而黝黑的腹肌,他自己都不敢相信,十天的时间,他的身体已经脱胎换骨,但这些天来,他经历了别人不能忍受的艰苦。 三仙并不知道,每到下半夜,林秋客都会偷偷地在田地间勤修苦练,直到天亮鸡鸣,才又悄无声息地钻回床上。得益于王酒儿体内的骷髅气,能够帮助林秋客快速恢复身体力量,比炼骨青丹还有效果,起到了事半功倍之效。 充满力量的一拳击在三师傅身上,砰然一声,打得结实,三师傅摇晃了一下,打了个嗝,嘴上虽然没说,但还是很痛的。 “怎么样?”王酒儿过来检查成果,盯着三师傅的腹部看,挠了挠。 三师傅本来还能忍的,这一挠,给他整泄气了,“哎呦,快点给我拿药来涂一涂!” “成功了…”林秋客望着自己的拳头,兴奋得跳起来,兴奋之余,还不忘把三师傅扶回大院。 “大师傅和二师傅呢?”为三师傅涂了上次小翠给的那种药,林秋客一整天都没有见到另外两位师傅的影子,心想该不会又拿一千两银子去上馆子了吧! “七十岁的人了,真是经得起折腾!”林秋客咂嘴。 “想什么呢!”老三白了他一眼。 “他们拿着一千两去药城了,这几天可能不回来,等他们回来,我们就出发魔归山,这几天,你准备一下,该做的事情,尽快完成。”老三摸了摸发闷的小腹,说道。 答了一声,林秋客点了点头。在王家这段时间,他把王家当成了自己家,王员外事务繁忙,把王家许多重要事情都分担给了林秋客,这一次外出,不知何时回来,林秋客隐隐伤感! 走到工地,二层的外院已经建了一半,接下来的工程,林秋客可能无暇顾及。把钱老板叫了过来,林秋客塞了袋银子给他,说道:“我这几天外出,钱先给你结清,不过做人得讲信誉,钱给你了,质量必须给我抓好,还有不要克扣工人的工钱…” “林管家真是造世主,功德无量呀,在林管家的手下办事,哪敢发生克扣工钱这种没有道德的事,老钱这就去发钱给大家……”面对如此爽快的林管家,工程一半就给够钱了,钱老板喜出望外,接过沉甸甸的四千两,把工人都叫了过来,二字排开,微笑着一一发放工钱。等众人正准备姿势来个齐声感言时,林管家已经走远了! 林秋客回到木屋处,拿起了铁锤。今天把顶盖好,一栋二层的小木屋就算是完工了。 “林哥哥,你快下来,你三位师傅回来了!”王酒儿站在小木屋下方,对屋顶上面的林秋客招了招手。 笑了笑,林秋客来到她的跟前。在进入魔归山之前,林秋客细细地端祥起眼前的少女。已经恢复了身体的王酒儿,一顾一颦都是令人心动,弯弯的眉毛,像柳叶在清澈的深潭上轻轻浮游,清纯的眼眸,一尘不染。不知亲过了多少次的小嘴,此时带着一丝甜甜的笑意。 “林哥哥,我舍不得你…”王酒儿知道林秋客要走了,小巧玲珑的身子靠了过来,轻轻捶打着他的胸膛。 林秋客忍住眼泪,嘴角微动:“我也舍不得酒儿,但是有些山我们一定要翻,有些路我们不得不走。酒儿啊,如果我活着回来,我一定到闲云武宗寻你,假如我不再回来,就把我忘掉…” 眼角噙泪,王酒儿忧郁的眼神,让人心碎,就像当年,詹金娥望着自己一般无二。 “如果林哥哥不回来,我就去魔归山寻你…”王酒儿扬起脑袋,撇嘴瞟着林秋客。 林秋客摇了摇头,松开王酒儿,道:“忘了我,就当我没说来过!”说着转身离去,不忍心再纠缠。 此时天空降下一只云鹤,从云鹤上走下三人,二女一男,其中一名女子年约四十,但风韵犹存,自带一股肃穆气息,让她不怒而威。另外一男一女,皆穿着白衣,年岁约莫十九至二十五之间,男的俊逸,女的俊俏。 王酒儿收起眼泪,挤出一丝微笑,作揖道:“拜见柳玥师傅,见过大师兄,二师姐…” 原来是闲云武宗的柳玥来了!身后两名男女,正是柳玥的得意弟子,大弟子楚萧和二弟子杜灵。 柳玥点了点头,来到王酒儿身前,望着她散发出来的气息,微微一怔,惊奇道:“王丫头何时突破了百脉元境,为师竟然不知!” 楚萧和杜灵张大了嘴巴,二人比王酒儿可是大了几岁,但也是今年才突破的百脉境,没想到眼前的小师妹才十六岁,就已经是百脉元境高手,这让两人本来兴趣盎然的心,顿时没有了味道。 “恭喜小师妹,十六岁突破百脉元境,可以称得上是闲云武宗第一人了…”楚杜二人对视,苦涩一笑,随即对王酒儿露出羡慕的表情。 还以一揖,王酒儿伸了伸舌头,十分可爱。 “王丫头,你且说说,你是怎样突破的?”柳玥说道。 王酒儿说道:“弟子也是前些天才突破的百脉元境,因为,因为…” “咳!”不远处的林秋客,一直关注着这边,他装作路过的佣人,从几人旁边走过,瞟了王酒儿一眼,微微摇头。 王酒儿想起他的告诫,体内有尸王骷髅气的事,连最亲的人都不能讲,尤其是修炼者。 王酒儿对林秋客反了个白眼,点了点头头,对柳玥说道:“弟子这一年来勤修苦练,日出而练,日落而息,周而复始,并无半点松懈,故而不负师傅所望,终于是突破了!” 勤修苦练这个词被王酒儿说出来,总觉得怪怪的,林秋客险些没笑出声来。 “王丫头,你既已是百脉强者,又是我闲云武宗重点栽培的弟子,应该注重自己身份地位才好。但我方才看你与那个佣人拉拉扯扯,多有不雅,下次可不许了!”柳玥挽着王酒儿的手,望向林秋客的眼神,显得有些难看。 屈强的王酒儿摇了摇头,出声反驳:“师傅,他不是佣人,他是我的林…” “大小姐请自重…”林秋客转过身来,凝重地盯着她。 柳玥身后的两名弟子对视一眼,遂走上前去,楚萧推了一把林秋客,责道:“我师傅与小师妹重聚说话,你一个佣人,你多嘴什么,你再说一句,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王酒儿哼了一声,眼神犀利,嘴角冷哼道:“楚萧师兄,你如果敢动他一下,我并不介意与你为敌!” “我这就宰了那小子,看你能将我怎样!”楚萧气急败坏,在柳玥面前,他不想吃亏。 “够了…”柳玥脸带薄怒,斥责道:“如今世道不稳,魔邪再起,理应万众一心,斩妖除魔,你俩身为正派弟子,又是武宗的出类拔萃者,竟然为了一个佣人而发生争执,是不将为师放在眼里了么?” 三名弟子同时低下头来,齐声道:“弟子不敢!” 王酒儿皱了皱眉头,问道:“师傅不远千里,是专程来接弟子回武宗的吗?” 点了点头,柳玥脸色凝重,望着王酒儿,说道:“为师听闻极渊老祖的尸身在此方天地现身,又闻王丫头病重,两事联通,大感不妙,故而速速赶来,今见徒弟神采奕奕,为师才放下心来,待会收拾一下,就跟为师走吧!” 王酒儿说道:“师傅,尸王已经进入了魔归山,我们也去除魔吗?” “不!”柳玥摆首,轻轻吐出一个字,这让王酒儿略感失望,她本来是想,如果能够跟随着柳玥进入魔归山,就有机会帮林秋客寻得那株半叶青莲。只要林秋客能够修炼,王酒儿相信,他才是最恐怖的修炼者。 林秋客对着王酒儿摇了摇头,报以感激的微笑,随即转身离开。 “我呸,就是你这个猪狗不如的佣人,差点挑拨了我和小师妹的感情!”楚萧在后面啐了一口。 “王丫头,你收拾一下,我们马上走,你父亲那边我已派人通知,你这次的任务是,为半年后的比赛作准备。这次比赛的奖励是,一件飞行斗篷…”柳玥的目光,充满了向往。 飞行斗篷,多少修炼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别说是众弟子,就算是闲云武宗整座大宗的所有名师,还没有一人拥有如此宝物,飞行斗篷的罕见程度,可想而知。 第二十章 进入魔归山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飞行斗篷!”王酒儿苦恼一笑,随即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不久,白鹤飞翔,掠过田地,回望王家,王酒儿有点伤心,又有点期盼。白鹤就像一片云,很快消失在天际。 林秋客目送王酒儿远去,心头也不是滋味,这两年的朝夕相处,王酒儿在他的心中,已经有了重要的位置,“这小妖精,希望她去了闲云武宗之后,能够静下心来修炼才好!” “师傅,我们也走吧!”回过神来,林秋客对着三仙笑了笑,说道。 三仙望着他失落苦笑的表情,拍了拍他的肩膀。一行四人,坐上了马车,忽然李发达在后面追来,他气喘吁吁的塞进一张羊皮,“林管家,这是半叶青莲的大概位置,你一定要找到…” 接过显得有些破旧的羊皮卷,林秋客眼角湿润,李发达这种无欲无求的帮助,是为了圆他父母没有完成的梦想吗?林秋客不得而知,但让林秋客感动的是,每个人都对自己充满了祈盼,这就是真情。 舒开残旧的羊皮卷,整片魔归山跃然纸上,一些动植物的分布,作了标志,其中一处湖泊,被画了一个大圈,很可能就是半叶青莲生长的地段。 马车经过熙熙攘攘的小重城,再到石城,溪城,一路东去,师徒四人对于此次的魔归山之行,准备得相当充分。 马车之内,大师傅拿出包裹,每人分发一瓶一百粒装的除障丹,还有各位药物,避免紧急情况下走失。 “徒弟你看…”大师傅从袖子之中,取出一扎飞行符纸,每人分十张。 分好了符纸,大师傅打开一只箱子,里面有四把武器,刀,剑,斧,弓,还有每人一把匕首,林秋客从中拿了一把相对于称手的剑。 马车足足行走了八天,才在一座小土城停下。此处已接近魔归山的外围。 四人当晚就在小土城住下,养精蓄锐。林秋客坐在自己的房中,感受着自己堤坝之力二层的力量,加上这些天王酒儿给他讲解了许多关于武学上的心得,林秋客心里有了一些底气,如果没有碰上棘手的高阶猛兽,普通的狮子老虎,林秋客自问有信心拼上一拼,但魔归山中,并不排除高阶魔兽的存在。 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林秋客倚着窗边的月光,悠悠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小土城就人声鼎沸,大批修炼者准备进发魔归山,各种飞禽走兽大声嘶鸣,尘土飞扬,有人选择飞行坐骑,而有人选择了地兽,也有不少人选择步行。 他们成群结队,像射出去的箭,密密麻麻进发魔归山。 “我们先坐马车到山脚,然后步行,尽量走人多的地方,假如我们走散了,就在土城等待!”大师傅叮嘱道。 到了魔归山边沿,就有一种无形的古老气息在山间弥漫而开。 受这些气息的影响,普通的车马到了此时,都是仰头嘶鸣,蹦哒着乱蹿,再不敢向前一步。只有少数的坐骑敢进入魔归山,当然,那些坐骑都不是普通物种,包括它们的主人,都是优秀之人。 忽然一道红芒掠过山林,从林秋客头顶一闪而过,林秋客暗骂一声,往天空望去。 天空之上,飞行着一头好看的鸾鸟,那鸾鸟之上,端坐着一道娇小玲珑的少女,那少女穿着一袭紧身黑衣,背后挽着长弓,手里提着宝剑,冷漠的表面,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就在红鸾鸟刚刚飞过去,又有几头飞行坐骑跟了过去,很快就在魔归山的上空消失。 “是万重山公主,梧桐颜…” “听说她这段日子被催婚,她的后母要将她嫁给黄沙域那个糟老头子,她这是打算逃婚么?” 众人望着红鸾鸟飞去的方向,议论纷纷。 进入了魔归山外围,一些猛虎猎豹多了起来,它们见到修炼者队伍浩浩荡荡,惊吓之下,收起了平常的凶猛恶相,像小猫一样躲了起来。 魔归山之大,不敢想象,这些修炼者都是为了尸王体内的骷髅气来的。尸王在魔归山那个地方,没有人知道,他们很快就四散而开,直到几百米范围之内,都难遇到一人,此时就要步步为营了。 树林深处,有人拖着断腿爬了回来,皮骨沾连,十分恐怖,爬着爬着,就再也不动了。 头顶上面传来惊呼声,几头飞行坐骑栽了下来,鲜血淋漓,也不知道被何种妖物所杀。 “我们小心一点,这里已经接近魔归山的主山脉,偷袭他们的,是魔兽和魔鸟…”大师傅拿出弓箭,小声提醒。 胆小的二师傅吞了吞口水,打起了退堂鼓,颤声道:“老大,我怕!” 林秋客打量了一眼四围环境,点头道:“大师傅,二师傅,要不你们先回土城等待,有三师傅陪徒弟去就成了!” 每前进百步,就有尸体倒在地下,很多修炼者都选择了放弃,毕竟命才是最重要的。林秋客手握长剑,显得有些紧张。 大师傅点了点头,把弓箭交到林秋客手上,二人悄悄的退出魔归山。 “三师傅,我们走!”林秋客与三师傅互击了一下拳头,小心翼翼前进着。 两人的身手都比较矫健,尤其是三师傅,他反手拖着一把长刀在身后,真有一种老当益壮的关云长气势。 一只野狼扑来,双目通红,这种野狼比山脉外围的狼,强得太多,光是体型,就比平常看到的狼大上一倍。那匹狼的嘴角鲜血淋漓,一看就是刚刚咬过人。 “死开!”三师傅臂长过人,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一只大手捏住扑来的狼脖,大力一握,但听到咔嘣一声,那狼咽呜一声,没了气息。 五层堤坝之力,竟然能够单手捏死野狼,林秋客露出羡慕的目光。 “徒弟,别看了,你也会变强的!”三师傅将狼尸一甩,率先向前走去。 前方出现一条河,河水浑浊,漂流着各种动物的尸体,有一些尸体已经腐烂,上面停满牛蝇,发出恶臭。 “徒弟,河上面的薄雾可能有毒,快服丹药!”三师傅目光锐利,望着那一抹若隐若现的淡绿色,沉声提醒。 二人小心翼翼,踏着尸体而过,忽然耳畔传来刺破空气的呼啸声,一支冷箭破而来。 林秋客大喝一声,举长剑格挡,那箭擦着剑身打了个折,折射在树杆上。 “什么人?”林秋客提起警惕,把身体隐藏在一棵大树之后,向那箭矢射来的方向责骂。 树林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树叶发出的沙沙声,林秋客刚伸出脑袋,对方又射来一箭,箭头钉在树木上,发出一连串抖动的声音,劲道十足。 “究竟是谁?”林秋客显得有些愤怒。 “徒弟,我们此时在明,他在暗,不要与他纠缠!”三师傅拉住了林秋客。 点了点头,二人以大树为屏障,快速冲入丛林中,丛林多以灌木为主,一旦深入,很难寻找踪迹。 “那边是沼泽,蠢材!”树林里走出一个人,望着林秋客的背影冷哼。 走出灌木丛,眼前奇山叠障,景色如画。一排排怪鸟飞翔在山水间,给这幅画增添了许多生命。那些鸟发出尖锐的叫声,像是磨牙,听着令人感到难受。 “这是剪刀鸟,千万不要惹怒这些畜牲,它们的嘴,能剪碎石头!”三师傅望着天空飞过的鸟群,微笑着对林秋客比了个剪刀手。 二人潜伏在背阴处,久久未敢动弹,忽然这群剪刀鸟像疯了一样,对着一处地面扎下。 “有人要倒霉了!”林秋客暗暗叹息。果然,剪刀鸟飞下去的一瞬间,地面传来几声惨叫,之后再无动静。 “怎么办,它们如果不散,我们根本没办法过去!”林秋客望着又飞了起来的剪刀鸟,心中一筹莫展。 三师傅气恼道:“这里是它们的地盘,不会飞走的,我们只能饶路!” 林秋客拿出李发达送的羊皮卷,耐心的对比地形。很快,林秋客找到了自己的位置所在。此时师徒二人,才刚刚进入魔归山主脉而已,挡在眼前的,还有六道山链,才能到达长有半叶青莲的那个湖泊。 “师傅,饶路的话,要返回刚才那道小溪,但是那个人可能还在埋伏呢!”林秋客苦恼的挠了挠头。 “徒弟,要不师傅去帮你引开,我们在里面再集合!”三师傅摸了摸鼻梁,当机立断。 林秋客摇头,他不想三师傅为了他能修炼,而丢了性命,一将成万骨枯的事情,林秋客做不到。 望着紧紧拉着自己的林秋客,三师傅略略气恼,沉声道:“你这样优柔寡断,怎么光复我极渊门,你能不能男人一点?” 林秋客耳朵微动,说道:“等,等剪刀鸟攻击其他人时,我们第一时间冲过去!” 大约等了一个时辰,终于有替死鬼进入了剪刀鸟的领地。 “师傅,跑…”望着剪刀鸟的动向,林秋客快速冲向前方的空地,二人赶来剪刀鸟再飞起来时,穿过了那片死亡地带。 “还是你小子聪明,师傅不如你精明啊!”二人将身体紧紧贴在岩石边,拍三对林秋客投去赞扬的目光。 第二十一章 尸王现身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快走,那些畜牲飞过来了!”三师傅拍了一下林秋客,指着天空盘旋的鸟群。 却见那些鸟似乎闻到了人味,又找不到方向,开始变得急燥,有五只剪刀鸟,正往这边飞来。 “糟糕,被发现了!”林秋客拉弓搭箭,射落一只大鸟,那鸟擦着峭壁坠落,坚硬的嘴与岩石擦出火星。 余下四只鸟,像箭一样射下来,似乎要把人洞穿。林秋客沉声道:“师傅,一人解决两个!” 点了点头,老三站了出来,亮出钢刀。钢刀泛着阳光,待那剪刀鸟飞到之时,陡然一刀挥去。 与此同时,林秋客同样挥剑疾刺,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 咔嚓……,四只剪刀鸟劈中,一分为二,嘴巴还在地上剪呀剪的,十分可笑。二人慌不择路,全力奔跑,因为天空已经聚集了更多的剪刀鸟,磨擦着坚不可摧的啄子,像蝗虫一样追来。 树枝被剪刀鸟剪开,露出太阳,二人的身影无法隐蔽。林秋客望着前方的悬崖,下面是一条滔滔大河。 咬了咬牙,林秋客大声道:“师傅,我引开它们!” 林秋客忽然一个急停,把所有的剪刀鸟吸引了过来,随即纵身跃下悬崖下方的大河。 “徒弟你傻啊,还差一点点就走出它们的地盘了……”身后传来老三愕然的惊呼。 “三师傅,你早说啊……”林秋客欲哭无泪,人已凌空,后悔已经来不及。 “握草!”林秋客的衣裳在半空被断得破损不堪,屁股还挨了一剪刀,一阵酸爽钻上心头。 林秋客以极快的速度扎进大河里。那些剪刀鸟继而返回,保护地盘去了。 大河之水滔滔不绝,不知流往何方,林秋客冒出水面,顺流而下,经过一段曲折的水路,下方是飞流直下三千尺的瀑布。林秋客心惊胆颤,赶在瀑布之前,游上了岸。 上了岸的林秋客,除了药品,手上还有一把剑,食物和弓箭都丢了。林秋客摸了摸屁股,涂上药物,又脱下湿漉漉的上衣,束在腰间遮挡屁股。 怎么办?剩下自己一人的林秋客,脑袋快速翻腾野外求生知识,但发觉这些知识在元大陆竟是一无用处,在充满了魔兽的荒芜之地,这些知识就是鸡肋。 苦恼不堪的林秋客,只得步步惊心,保持着高度的警惕,慢慢往魔归山深处探去。 一个人走在荒山野岭,连自己的脚步声都感到可怕,特别是踏在树叶上的时候,发出的嘎吱嘎吱声,像是魔鬼在咀嚼人骨,吓人的很。 前方传来一声咆哮,从地面的震颤感告诉林秋客,有大家伙正往这边奔来。 一头喘着粗气的巨型老虎,摇晃着大脑袋,嘴巴流着白沫,正往林秋客这边冲来。 “朋友,帮我抓住那头赤尾虎,不要被它逃了!”赤尾虎的后面,有一人紧追不舍,那人步履飞快,嘴角带着笑意,像是在捕捉一只调皮的猫咪。 “我捉这赤尾虎?你当是巷子里抓只鸡那么简单啊,我想多活几年呢!”林秋客翻身,让出一条路来。 那人风驰电掣,跑过林秋客身边时,笑道:“朋友,你胆子膩小!” “是他!”林秋客看清了,正是在药城碰见的那位俊朗公子。 望着他追那赤尾虎而去,林秋客不禁汗颜。如果是自己去追那头魔兽,恐怕一个回头就把自己吃掉了! 不久,传来了猛兽倒地的轰趴声,和临死前的哀吼,声音之大,震得树叶纷飞。林秋客暗暗心惊,这么一头庞然大物,竟然被他追到断气,这恐怖的耐力,怎么能不让人目瞪口呆。 “朋友,我回来了!”阳光之下,那公子洪亮而赋有磁性的声音,带着几分共鸣,响在山林间。 望着他手中的一条赤色之物,林秋客正是诧异。只见他摘下背后的武器,轻轻的摸挲了一下,然后把那条赤色的筋状东西,小心翼翼地系了上去。 “叮…”那公子弹了一下,侧耳倾听,摇了摇头,又系紧一些,又弹了一下,又不满意地松开一些。 “叮,呤……”直到指尖触动琴弦,发出悦耳声音,那公子才满意地笑了笑。 这是用魔兽的筋,做乐弦?林秋客才知,自己的天空太小了。 “那天在药城,多得公子提醒,不至于被人诈骗,今天一见,又不能为公子拦下那赤尾虎,实是过意不去!”林秋客礼貌地作了一揖,露出歉意。 那公子摆手,淡淡然道:“不必自疚,我看你身上没有丝毫元气波动,能走到此地,决非凡人,不过你若想要去争夺那骷髅气,我建议你不要痴心妄想,因为想要得到它的人,太多了!” 那公子重新背上武器,拍了拍林秋客的肩膀,扬长而去。 “公子,我能知道你贵姓吗?”林秋客对着他来去如风的背影,大声问道。 “免贵姓黄…”那黄公子说完时,留下爽朗的笑声,人早已不见踪影。 林秋客挠了挠头,向着更深的山脉走去。 总的来说,林秋客的运气还算是不错的。那头赤尾虎被黄公子驱赶出了领地,接下来的路程变得轻松,除了一些零散的兽类,再无其它有威胁性的魔兽,林秋客与这些猛兽撕杀得多了,便多了一些经验。 一个人的旅途,是枯燥乏味的,这时候林秋客心想,如果王酒儿那丫头也在,那该有多好呢! 然而到了第三山链,却是潮湿之地,苔藓覆盖的地下,布满了危险,那些苔藓在蠕动,下面明显是一潭沼泽,如果一不小心踏上去,就会沉入泥沼,命丧黄泉。林秋客折了一根长树枝,向前探路,同时服下除障丹,以防毒气。 拿出一张飞行符纸,轻轻揉捏。 符纹产生的神奇力量,让人能短暂飞行,但速度并不算快。林秋客凭借着消耗飞行符,贴着沼泽而飞,飞得高了,太过容易暴露自己,飞得低了,沼泽里不时在毒蛇探出头来,伸出腥红舌头,险象横生。 忽然,迷雾中闪过一道影子,林秋客眉头一皱。 咻的一声,一支利箭从侧面射来,林秋客把头一偏,堪堪避开利箭,那箭矢擦着头发而过,插在泥沼上。 “我去你大爷!”林秋客脸色愤怒,盯着灌木丛那道人影,破口大骂,这身影,就是隐藏在王家小树林的那个人。林秋客目前的实力,肯定不是对方的敌手,故而不敢逗留,凭借着消耗符纸,转而飞入了浓重的毒雾之中。 “想逃出我东方宵的手心,没门!”东方宵五指逐一握紧,转了个手花,露出一抹邪魅的冷笑,同样是拿出一张符纸揉搓,进入了毒雾之中。 毒雾很浓,十步之外难觅踪迹,林秋客躲在难闻的沼泽里,只露出一个大脑袋,脑袋上面,盖着一块绿色的苔藓,这一刻,他想哭,但是为性命,头顶有点绿又能怎么办,鬼叫自己不会修炼元气呢! 望着近在咫尺的东方宵,林秋客深深吸了一口气,随即悄无声息地把脑袋沉了下去。 “人呢?”东方宵寻找许久,不见林秋客踪影,脸色有点焦急。从怀中取出一只药鼎,东方宵将之捧在手心,那鼎甚是神奇,有微微红光从鼎中焕发而出,他依靠着光芒的强弱,来判定林秋客的位置。 这么精准定位的高科技,元大陆竟然也有! 捧着药鼎,东方宵走到一处沼池的边沿,低头一看,下面有一个人型水影,若隐若现,而药鼎此时,正是光芒大作。 东方宵嘴角露出一抹邪笑,随即从背后缓缓抽出弓和箭,开始射杀。 强弓配利箭,这么近的距离,东方宵无需瞄准,手指一松,箭矢“啵”的一声穿过水面,准确无误地射中了那道影子。 “小东西,真是能忍,你还不起来是吧?”东宵冷冷一笑,又搭起一支箭。 忽然那水影晃动,一只干枯的手臂伸出泥沼,手掌一张而开,握住了东方宵手中的大弓,一捏,大弓一断为二。 “什么鬼东西!”东方宵恐慌地后退,祭出药鼎,那鼎放出炫目光芒,忽红忽绿,气态万千。 但这些花里胡哨的东西,在枯竭的大手之前,不堪一击。一具沾染着魔气的尸体,带着腐肉的味道,缓缓从泥沼中升起。 “唉……”带着长长的叹息声,尸王拂掉了东方宵旋转而来的药鼎。 那药鼎倒飞而去,像鬼火一般发出呜呜响声,最后沉没在某一沼泽中。 一具阴森可怖的尸体,身上插着一支利箭,缓缓走向东方宵。 古老的尸身,散发出难闻的气味,只有它的一双瞳孔,依然闪烁着微微光芒,正默默地望着东方宵。 “尸,尸王…”东方宵的脸又惊又恐,在惊吓之下,裤裆湿了一片,他颤抖着嘴唇,从怀中掏出一物,轻轻一拉。 咻……啪……,一朵璀璨夺目的烟花,在第三山链的天空暴开。 已经深入第四山链的东方家族人,望着暴裂而开的烟花,东方老人心中狂喜不已。 “尸王在那边,快去,别被南宫云炊捷足先登了……”东方老人激动到颤抖,双目充满了贪婪。关于他安排的这次东方宵独自行动,可谓是收益匪浅。 怒放的烟花,引起了注意,大批修炼者调转方向,蜂蝗而至。南宫家以族长南宫云炊为首,也是抽调了一部分人手赶来,一瞬间,第三山链变得热闹无比。 第二十二章 万重山公主梧桐颜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天空上有一头红鸾鸟,在第三山链盘旋了一圈,上面一名黑衣女子目光落漠,面色萎靡。再热闹的事情,也引不起她的注意,只看了一眼下方的人群,她便是驾驭着红鸾鸟,往更深的山链飞去。她隐隐察觉到,地下有几名神秘的人,正在锁定她。 “沙梦华,你这是要逼死我吗?”那女子愤恨的说了一句,已经化作一团小红点,转眼不见。 沼泽地,尸王正缓缓前行,它的身上,魔气若隐若现,一双古老的眸子,一会变黑一会儿又变白。 “吼……”尸王的嘴里发出一声怒号,似乎十分痛苦,大力捶打自己的脑袋。 啵的一声,隐藏在沼泽里的林秋客终于憋不住气,冒出一个泡。 大大的脑袋随之探出,一口老气憋得太久,终于可以吐了出来,林秋客捏了捏鼻子,把鼻腔里的脏物抖出来。 “我去你大爷,老子弄死你……”林秋客刚从水沼爬上来,眼睛还有点模糊,见眼前站在一个人影,以为是追他的东方宵,猛地扑上去,双臂钳制住它的肩膀,一只脚捞到对方双腿之间,卖力一扳。 这一扳,平常人肯定被扳倒,但眼前之人纹风不动,重若千斤。 这是一股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林秋客望着干疮的尸身,尴尬地松开了手臂。当年在星空之上,林秋客就是用这招扳倒尸王的,没想到今天,又撞上了它,也算是故技重施了。 东方宵隐藏在不远处,见林秋客抱住的是尸王,忍不住暗笑。 “唉!”忽然尸王的口中,传出一声绵长的叹息,转过身来,盯着林秋客。林秋客吞了吞口水,望着尸王的双目,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感觉。 此时尸王的双目,有白气涌动。 “没有想到,你竟然炼成了老夫的堤坝之力!”那尸王扣着林秋客的手腕,感受他体内的熟悉力量,似乎恢复了一些记忆。 尸王,就是极渊老祖的尸身所化,极渊老祖飞升失败,魔邪占领了他的身体,终是魔高一丈,用强大的魂力代替了老祖的灵魂,控制了老祖坚不可摧的肉身,而老祖的肉身经历了几十年不腐,就是因为修炼了堤坝之力。 林秋客望着尸王腰间的玉佩,上面写着:极渊门。 “极渊门第二代掌门,见过极渊老祖!”林秋客微微犹豫,随即拱手。 拜尸为祖,这诡异一幕让人不敢相信。 “什么,他认识尸王?”躲藏在不远处的东方宵,暗暗担忧。 “唉!极渊门竟堕落到将重担压在一个普通人的手上,惭愧…”那尸王喃喃自语,望着林秋客,忽然摘下了玉佩,递给林秋客,说道:“这是极渊门的钥匙,你拿去吧,找到老夫三个磨墨小童子,便知极渊门所在,趁老夫最后一丝神识未灭,尽快离开我!” “嗯,老祖……”点了点头,林秋客收起玉佩,猛一咬牙,往第四山链走去。 “弟子定会夺回老祖真身…”林秋客留下一句重重的承诺的,往远处走去。 见林秋客想跑,东方宵冷笑一笑,从小腿处拨出一把短刃,追了上去,“把玉佩留下,我可以留你全尸……” 林秋客的速度比不上东方宵,很快就被追上,两人发生打斗。 东方宵的刀法凌厉无比,刀刀催心。他追求的是秒杀,速度与力量不容小觑。面对着东方宵,林秋客手忙脚乱,毫无招架之力,很快就露出破绽。 东方宵冷哼一声,短刃刺向林秋客的咽喉,林秋客只得被动架挡,那东方宵甚是狡猾,短刃刺到一半,忽然改变了方向,刺向林秋客的小腹。 林秋客惊出一身冷汗,但已来不及回剑。 尸王散发出恐怖的气息,身影一闪,忽然站在了东方宵的身后,一只大手,捏住了东方宵的脖子。 东方宵心中一凉,他感觉有把长剑,已经洞穿他的心脏。 “死吧!”长剑从东方宵的胸膛穿入,从背后透了出来,林秋客大力拔出长剑,一道血线溅起,东方宵的头垂了下来,死了。 “快走吧,我要魔化了!”尸王双目涌上一层黑气,大声暴喝林秋客。 大批的修炼者赶到沼泽边沿,正好见到林秋客刺死东方宵的一幕。 “宵儿,我的孙子…”东方老人几欲断肠,抱起了尸体,老泪纵横。 进入了第四山链的林秋客,听到东方老人的嚎叫,冷冷地笑了笑,随即背着落日的影子而去。 一人在荒野中生存,多少有点徬徨惆怅,天色渐渐昏沉,已经不宜赶路,前路茫茫,后面又有敌人,此行真是凶多吉少。听着嘈杂声越来越远,最后消失,林秋客找了一处山洞,当作是今晚的临时居所。 “滚出去…”正想进去的林秋客,被人大声斥责,他尴尬的退了出来,转而另觅洞穴。 那人声音清脆,虽然骂自己,但看在她声音很动听的份上,林秋客也不和她计较,林秋客不得不承认,自己变贱了。走了出来,忽然见到地上有一只大影子,干扰了视线。林秋客抬头一看,是一只红色大鸟,正伏在洞口上方,警惕着林秋客的一举一动。 “公主了不起啊!”林秋客认出那只鸟,咂了咂嘴,在红鸾鸟凌厉的目光下,他只得走到另外一座山头,寻了一个比较窄小的洞穴,砍来树叶遮挡,这才放心休息一会。 躺在洞中,林秋客掏出那块古老的玉佩,轻轻摸挲。玉佩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侵蚀,却是依然润滑碧翠,幽幽的泛着光芒。 只是它的主人已经飞升失败,如今魂飞魄散,最后一缕神识也化作了飞风,真是可惜了! 把玉佩收起,林秋客探出洞穴,折腾了一天,他饿了。 举目远眺,这是一望无际的绵绵山脉,各种飞禽走兽多不胜数,随便一扑,就是一只兔子,顺手一捎,又是几只蚊子。 找了一条溪,林秋客把兔子宰了,躲在一处石壁后面用剑尖凿石点火。幸亏把盐巴用油纸包住,不至于泡湿。把火点燃,架好枯枝,这时候就是烤兔肉了。 林秋客脱下湿漉漉的衣裳,仅穿一条大裤衩,把衣裳也撑了起来,与兔肉一起烤。 大约烤了两盏茶的时间,兔肉开始焦黄,烤出来的油滴在火堆上,滋滋地响,林秋客拿剑尖拉划兔子肉,再洒上盐巴,一股香飘飘的味道扑进鼻孔,真是闻一闻好精神,嗍一嗍舒筋又活络。 林秋客忍不住流下口水,轻轻咬了一口,慢慢咀嚼,林秋客点了点头:“这魔归山虽然凶险,但是兔肉又香又脆,真不是外面圈养能比的,此情此景,手上有一壶小酒的话,那不得直接成神!” 品味着兔肉的林秋客,有些得意忘形,竟不知身后有一个人,正在盯着他。 “咕噜…”林秋客听到了微小的声音,飞快地拿起剑,凝神应对,兔肉都吓得扔了。 却见一名黑衣女子,像幽魂一样站在那里,正望着林秋客。女子见林秋客转过身来,她快速的把手中的一只黑焦炭扔掉。 此女子长得可真是倾国倾城,白晰的瓜子脸,夹长的丹凤眼,鼻子精致得有点剔透的感觉。她红红的嘴唇,有如绽放的玫瑰。从局部到整体,有一种浑然天成,毫无瑕疵的艺术感! “世间竟然有这样美丽的女子,真是没天理了!”抱着欣赏艺术的心态,林秋客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嗱,给你十枚金币,帮我烤一只野鸡,待会烤好了送过去!”那女子年龄不大,说话却是老气横秋,与她的美貌有些冲突。女子往地上撒下十枚金币,给了林秋客一个冷冰的眼神,便转过身而去。 林秋客没有捡她的金币,因为她的态度,太过傲慢,傲慢到让人反感。林秋客没有回答她,默默地吃完兔肉,走回山洞睡觉去了。 睡了没多久,迷迷糊糊的,忽然有人在外面责骂:“不识抬举的莽汉,你再不出来,我可要放火烧洞了!” 荒山野岭,遇见美女,这是多少男人梦寐以求的事情,但林秋客懒得理她,听着她无礼的责骂,最后干脆闭上眼睛。只是没等一会,那公主果真放起火来,浓烟灌了进来,薰得林秋客狼狈蹿了出来。那公主杏眉竖起,凤目含怒,指着林秋客噼里啪啦一顿骂。 摊了摊手,林秋客也不敢得罪她,淡淡道:“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去抓,我给你烤就成了,别不把人不当人,再骂我真不烤了…” 眼看天已黑透,山林间静悄悄的,到哪去寻猎物充饥,可真是难为。梧桐颜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随即拿起手中的弓箭,向山林走去。 林秋客把她烧的火堆到一起,就等她狩猎归来了。不大一会,梧桐颜便挽着弓箭回来,手中拎着两只野鸡,往林秋客旁边一丢。 烤鸡那是再简单不过的事,可惜她这种从未下过厨房的女子,那可是天大的事。林秋客见她傍晚烤的那只黑炭,不由得心中冷笑,又想吃,又爱装就是这种人了。 把毛拔了,鸡清洗干净,鸡肚里放点盐巴,摇匀之后,再往火堆上一架。 没多久,鸡肉发出滋滋声,林秋客赶紧翻过另一边。望着金黄金黄的鸡,林秋客手起盐落,果断洒下一层盐花,等那盐吸收得差不多了,猛然抖动木棍子,把贴在鸡皮上多余的盐份抖掉,一缕香味钻进鼻孔,让人神魂颠倒,那感情不要太好。 把烤鸡递了过去,本来冷若冰霜的嫦娥,有了一点人间感情。 “谢,谢谢……”她竟然尝试着讲人话了。 “不带客气的!”林秋客邈嘴,语气冷冷,又问道:“这鸡肾鸡肠你不要吧?” “不要,谢谢!”那女子摇了摇头,拿起两只鸡,走到红鸾鸟那边,把其中的一只放在红鸾鸟身前,自己坐在一旁优雅地品尝起来。 第二十三章 月下葬鸾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那只红鸾鸟似乎是受了很重的伤,伏在那里已经多时了,现在垂头丧气的,放在面前的烤鸡,它看都没看一眼。 那女子见红鸾鸟不思饮食,悄悄落泪,眼泪滴在烤鸡上,又被她吞下,多少有点让人同情。 “鸡也是动物,鸟也是动物,为什么她吃着鸡,却在为个鸟哭哭啼啼,这对鸡来说,公平吗?”林秋客笑了笑,他自顾的盯着炭火,因为炭火里面,埋了两副鸡下水。 炭火的热情褪去,剩下的就是黯然,林秋客把鸡肾鸡肠扒了出来,揭开叶子,不停吞口水,嘻嘻一笑:“这才是鸡的精华所在啊!” 夜静悄悄的,一轮朗月爬到天空上,慵懒地发出绵柔的光华,月华之下,尘世间的一切事物都变得温柔许多,此刻有一种竹密不碍风,山高难挽月的诗意。 望着摇曳的月影,林秋客的脑海里倒映出王酒儿的容颜。 “林哥哥,想我的时候,你就看看月亮嘛,每晚这个时候,我也在看月亮,我的心事,就写在月亮上……”王酒儿的嬉笑,仿佛就在眼前,林秋客笑了笑,暗骂一声臭丫头。 梦中,林秋客又见到了那片星河,詹金娥的影子,在脑海一闪而过,而后是轰隆隆的声音,雷雨交加,模糊了詹金娥的身影。 “娥姐……”林秋客惊醒过来,额头全是冷汗。 走出山洞,望着天空那一轮幽月,正半倚云霄,哪有什么雷雨,更没有詹金娥。 思念有点深,让人很痛苦。已经没有睡意的林秋客,往红鸾鸟那边走去,想看一下它,是否还能救活。 一道身影站在月亮底下,显得是多么的落寞与渺小。 那女子手执宝剑,弯下身子在地上挖泥,每挖一寸,都好像挖在心坎上一般。直到天快要亮时,她才挖好土坑,把那头红鸾鸟推了下去。 古有林黛玉葬花,今有公主月下葬鸟,十分凄美。 这么伤感的画面,林秋客不忍心再看,悄悄的回到了山洞。 天刚朦朦亮,林秋客被刀剑交鸣的锵锵声吓醒。 有人冷笑道:“公主,你最好跟我们回万重山,如果公主再反抗,那我兄弟几人,唯有得罪了!” 又听到那女子冷笑:“我呸,就凭你们几只烂番薯,也想占我梧桐颜的便宜,看招吧……” 随即又是咣咣当当的打架声。 林秋客本想一走了之,刚走几步,但又忍不住停下,于是遁声摸去。 却见山坳之中,梧桐颜一人正在独对着五名凶神恶煞的刀客。 梧桐颜蹙眉道:“我若然跟你们回去,必然要遭那恶妇卖到西域去,我今天就算是死,也不会再受任何人摆布了……” 梧桐颜说着,趁其中一名刀客不留神,一剑刺在他的小腹上,那人应声倒地,捂着伤口痛苦嚎哭。就在此时,梧桐颜从围剿之中掠了出来。 却听那刀疤脸哼了一声:“回不回去,容不得你,今天你杀了我熊门的兄弟,难道你还想有命活着走出魔归山吗?我要带回去的,是你的尸体……” “你们杀了我,我父亲必定会灭了你们熊门,然后将你四人剁死肉末,扔到狗堆子里去……”面对着这些亡命之徒,梧桐颜的额头,也是渗出了丝丝冷汗。 刀疤脸冷冷一笑:“想拿梧桐王唬我,你还嫩了点,这荒山野岭,我们杀了你,他又怎么会知道!” “你们真要拼个鱼死网破,我就成全你们……”梧桐颜凤目含怒,悄悄往山坳出口退去。 五名刀客缓缓围上,坏人总是话多,那刀疤脸望着梧桐颜漂亮的脸蛋,一个恶毒的邪念油然而生,奸笑道:“你如果愿意放下宝剑,让我兄弟几人乐上一乐,或许可以留你全尸,又或者,跟我们回熊门,当个压寨夫人,伺候我兄弟几人,也未尝不是人间乐事!” 望着这些丑陋的嘴脸,梧桐颜咬了咬牙,怒道:“和你们拼了,杀一个赚一个…” “上…”那刀疤男也不废话,舞起的刀风呼呼作响。另外三人也不闲着,堵住了山坳的去路。 此刻,梧桐颜正在独战刀疤男。两人的修为应该是差不多高,刀疤男胜在气势,手中的钢刀大开大合,霸气十足,隐隐传出熊怒。但梧桐颜亦不是吃素的,她的剑法十分刁钻,每一剑都是从意想不到的角度刺出。忽然,她将元力灌注在剑刃上,竟然有剑芒出现。 熊怒对剑芒,两人打得旗鼓相当,打斗之处,石头开裂,草木齐断。 但很快,其他三名刀客也卷入了战斗。 一剑难敌四刀,梧桐颜本来对付那刀疤脸就有些吃力,还要提防偷袭,此时梧桐颜连招架的能力都没有了,只有四处闪避的份。一把钢刀连拖带削,从她肩头上横削而过,幸好她闪得快,否则脑袋都被削开。 隐蔽在石头后面的林秋客灵机一动,跑出来喊道:“喂,我看到你们杀公主了,我马上去告诉她父亲,咧咧咧…” 这一喊不得不说,效果立杆见影,那四个人吓了一惊,心想要是被梧桐王知道,那还得了? 林秋客站在石头上挑衅,又是扮鬼脸,又是拍拍屁股呦吼,让人讨厌。 “老大,是王家那个夜壶男,他怎么也在魔归山…”在王家大院出现的一名刀客,认出了林秋客,惊鄂道。 “你吃了隔夜大便啊,说话这么难听,谁是夜壶男……”林秋客怒道。 梧桐颜抢先出了山坳,站在林秋客前面,淡淡道:“我拦住他们,你跑回去告诉我父亲,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就让我父亲知道,是我后母指使熊门的人来杀我就行了!” 也难怪她心如死灰,被后母派人追杀到这,也是够凄惨的。 “一个都别想跑,熊门刀阵,起开……”五人的元力汹涌澎湃而出,刀意茫茫,交织到一起,汇聚成一头凶猛的巨熊,咆哮撞来。 眼看无路可退,梧桐颜脸色惨白,叹了口气,一掌将林秋客拍飞,自己却是摇了摇头,闭着眼睛等死。 吼……,熊怒刚起,戛然而止。 嘭……,巨大的声音响起,冲激波让林秋客睁不开眼睛,有惨叫声传出。 刀芒散去,地上倒下几人,痛苦地嚎叫着,林秋客躲在大石后面,露出一只脑袋。却见梧桐颜依然站在原地,而她的身前,多了一名风轻云淡的帅气公子。 那公子剑眉星目,嘴角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林秋客摸了摸自己的脸,自愧不如。 那刀疤男捂着隐隐作痛的虎口,不甘道:“阁下何许人也,插手他人之事,难道不懂江湖规矩吗?” “江湖规矩?”那公子捻了捻手指的铁戒,轻轻一笑,反问:“江湖规矩就是五人打一人,然后就下死手要人性命吗?” 梧桐颜缓缓睁开眼睛,见到眼前人仰马翻,一位公子挡在她的身前,紧紧地把她护在身后,心中不禁感激。 “公子,你小心一点,他们是熊门的人,不好对付!”梧桐颜小声提醒。 另一名刀客从地上站了起来,捂着发闷的胸口,沉声道:“老大,我三人已被他震伤,这是一位惹不得的高手…” 刀疤男望了一眼这位风尘仆仆的公子,见他元力隐忍不发,看不出实力,凭他一人,就挡下五人的合力一击,足可见他的恐怖。刀疤男点了点头,不甘道:“走…” 一个刀客问道:“你是什么人,敢不敢报上姓名,告知宗门,让我熊门日后好登门拜访…” “在下黄唏嘘,无门无派,无拘无束,天与地就是我的宗门,你想寻黄某人报仇,可不容易。劝你等莫再做伤天害理之事,下次再见,便废你等一身元力…”那公子声音洪亮,不怒不喜,声音穿透九幽苍穹,于群山回荡,久久不散。 事了拂衣去,自称黄唏嘘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不急不徐地迎着朝阳而去。 “真特么的帅……”林秋客走了出来,与黄唏嘘并排,说道:“黄公子是去第几山链?” 黄唏嘘笑了笑,指着山脉深处道:“我要去第六山链,捉一条蛇!” 林秋客望了一眼他的武器,见武器上已有两根弦,一条是赤尾虎的,另一条是紫色的。林秋客听他要去第六山链,必定是去抽蛇筋作弦的,心中难免大喜,厚着脸皮道:“巧了,我也是去第六山链,要不要带上我,路上有个伴呀!” “喔?”那黄唏嘘停下脚步,打量起林秋客,黄唏嘘皱了皱眉头,摇头道:“你别去,此去第六山链,我都不敢保证能战胜那条大蛇,无暇顾及你,何况,你不去抢尸王,反而去第六山链,是为何物?” 林秋客苦涩一笑,说道:“我断了两条脉络,无法修炼元力,但闻第七山链与第六山链之间,有一朵半叶青莲,凡人吃了,就能修炼了!” “确有此物!”点了点头,黄唏嘘往前走去,算是默许了。 林秋客见此,真是感激不尽,随即快步跟上,说道:“等我服下半叶青莲,我帮公子斗那大蛇,回报公子携带之恩!” 黄唏嘘再次停下,诧异道:“服了半叶青莲,顶多能让你像正常人一样修炼,但想斗那大蛇,千万不要白送性命。” 这黄公子真是人帅心慈,多次劝告自己,又不责骂,林秋客实是感动。林秋客捡起一枚石子,放在手中猛然一捏,那石子虽然不成粉,却是四分五裂。 黄唏嘘一见,暗暗惊叹,凡人,怎么会拥有这种力量?黄唏嘘忍不住撩起他的衣裳,见他腹部结实,像铁板一样,敲之咚咚地响,不禁出言赞扬:“怪不得你说服下半叶青莲敢助我战大蛇,单靠蛮力炼出如此坚硬的肌肉,这片天地,除了曾经的天下第一人极渊老祖,我看你就是第二人,敢问朋友师从何人!” 笑了笑,林秋客得意道:“在下正是极渊门徒,林秋客…” “传闻极渊老祖一生之中,并无弟子,整个极渊门,除三个负责磨墨的小童,就再无其他人了,朋友你…”黄唏嘘脸色古怪,摸了摸下巴,怀疑地望着林秋客。 林秋客从怀中取出一枚玉佩,在黄唏嘘震惊的目光中,又收了回去。黄唏嘘沉声道:“不假了,这是一把能够打开极渊门的钥匙,只有极渊门的传人,学习了堤坝之力的人,才能够运用。” “好吧,既是极渊门的人,我理应助你得到半叶青莲!”黄唏嘘拍了拍林秋客的肩膀,扬眉道:“极渊老祖,他为这片大陆付出了一生,他是我的偶像……” 第二十四章 三人行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二人笑谈风生,并肩往深山老林走去。林秋客发现黄公子特别喜欢唱歌,一路上都是哼哼唧唧的。林秋客暗叹自己运气好,抱上了这么条大腿,就算是东方老人来了,只要黄唏嘘愿意帮忙,那些人肯定会忌惮他的。 林秋客对于新鲜事物比较好奇,盯着黄唏嘘背后的武器研究个不停。黄唏嘘发现了,更是大方的取了下来,微笑道:“这是一把古吉他,是我游历冰川之时,于冰缝之中偶然发现,我非常喜欢它,可惜神物空有架子,却无好弦,故而捕些魔兽的筋,系了上去!” 黄唏嘘摸挲着手中的神物,爱不释手,随即轻轻弹唱。神物虽只有两弦,但被其拔动而开,竟然是凑成一典磅礴大气的曲调来。 “快,帮我记下副歌部分,我此时灵感来了!”黄唏嘘小声哼唱,朝林秋客使了个眼色。 这就很为难了,林秋客对音律可是一窍不通,要让他来记这弹出来的旋律,那真是对牛弹琴,根本无从记起,林秋客只得无奈地挠头搔耳。 凭着记忆,林秋客把他刚才弹凑的调哼了出来,也不知对不对,林秋客知道,有的人,音乐就是生命! “公子慢走!”身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女子声音。 梧桐颜走了过来,把一块香喷喷的手帕递到黄唏嘘手中,说道:“公子方才所凑旋律,小女子已替公子记下,公子且看一眼,有无差池!” 那黄公子大喜,摆开手帕,又慢慢弹凑,越凑越兴奋,像一个天真的大孩子。黄唏嘘此时才打量起梧桐颜,见她凤眼细眉,高贵大气,不禁赞道:“公主不但美丽大方,且精通音律,知音就在眼前!” 听他称自己为知音,梧桐颜脸颊微微一红,低下头来,谦虚道:“小女子闲来无事之时,便会找些趣事,偶有兴趣,也会研究一下琴棋书画,权当消磨时间,却与精通二字相去堪远,望公子不要取笑才好!” 这元大陆真是神奇,昨天还倨傲冷漠的万重山公主,一遇到了黄公子,立马变得小鸟依人,彬彬有礼。而沉默寡言的黄公子,一见万重山公主,竟然滔滔不绝口若悬河。林秋客看懵了!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林秋客唯有感叹,这就是修炼的好处,能拉近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听他俩在前面研究音乐,林秋客一句也听不进去,一会又调,一会又曲,一会又词,一会又说到喉咙如何蠕动,怎样的控制呼吸,真是一头雾水。这倒也好,有这样两位高手站在前面,什么妖魔鬼怪,什美女画皮,统统避开。 不过若是要拿琴棋书画中的画来说事,林秋客可真不输任何人! 一行三人走在山间,倒也热闹,黄唏嘘提议道:“既然你我他三人有缘,何不杀鸡头,烧黄纸,结下情谊!” 梧桐颜当即点头答应,说道:“公子救了小女子一命,若不嫌弃小女子才梳学浅,小女子倒是愿意,但不知林公子……” “我?”林秋客指着自己,摇头笑道:“你俩一位是绝世男人,一位又是万重山公主,我就是一介耕田草莽,若与二位神仙级人物结拜,恐怕有伤风化,不妥!不妥…” 却见梧桐颜笑了笑,戏道:“林公子昨晚的烤鸡,味道可真是一绝,也算是一门本事。方才又多亏林公子出声救援,所谓人不分贵贱,林公子若是不愿结拜,那小女子也只好作罢!” 黄唏嘘递了个眼色:“林兄,相逢即是缘,莫要推托才好,要说到底蕴,谁能比得上曾经的天下第一人,别忘了林兄可是极渊门的传人喔!” 挠了挠头,林秋客在梧桐颜异样的眼光中,露出尴尬的笑容,要知道,极渊门只有自己和三位老人家家,已经是不再辉煌,就连极渊门的大门在哪,林秋客都一筹莫展,这个传人,当得真是失败。 二人诚心诞诞,林秋客心知,再说推托的话,那就是做作了,干脆的点头答应,谦卑道:“见过黄兄,颜姐姐!”他的脾性偏向痞子化,见他文皱皱的,十分可笑! 三人互道出生年月日,最后的结果让人惊鄂,林秋客却是最小的,小了一千多年! 黄唏嘘眉头一皱“林兄,怎么回事?你是不是记错了?” 梧桐颜也觉得奇怪,但看林秋客神色,并不像是说慌,倒也饶有兴趣地望着他如何解释。 心中一慌,在二人诧异的脸色中,林秋客沉声道:“我不是人,不对,我不是元大陆的人!” “咝……”梧桐颜与黄唏嘘对视一眼,二人倒吸冷气。 黄唏嘘用有趣的眼神望着林秋客,说道:“我听村里长辈说过一件趣事,黄鹂村曾经出现过一个穿越人,也是不懂修炼而郁郁而终,如今一看林兄,才知那故事不像是胡编的……” 三人找了一处干净的石头坐下,林秋客将在星空上发生的事,娓娓道来。 “那尸王,就是飞升失败的极渊老祖,昨天在沼泽地,他用最后一缕神识,把极渊门交给了我…”林秋客落寞的苦笑。 梧桐颜与黄唏嘘听完,皆目瞪口呆。星河逆转的事情从林秋客口中说出,让人找不到不相信的理由! 许久,陷入沉思的黄唏嘘才恍过神来,捻了捻铁戒,说道:“怪不得前年中洲的伏魔鼎冲出一道白光,然后爆裂成碎片,要知道,这是远古时代,祖宗们留下来的防御神物,此鼎一破,预示着不祥之兆将要来临,天眼已开,魔患重来,谁主沉浮…” 梧桐颜叹息道:“魔患重来,必将使众生陷入浩劫,唯今之计,只有尽快提高修为,希望合众人之力,清除魔障,使星河恢复秩序,三方大陆不要碰到一起才好!” “这么一来,更要与林兄结拜了,有一个异界兄弟,是多么自豪的事情……”黄唏嘘笑道。 三人又回到结谊的问题上来。林秋客虽然迟了一千年出世,但毕竟是两方世界,出生在不同星系,时光自然不同,但按照岁数,林秋客却是稍大二人。 林秋客说道:“二十……” 黄唏嘘说道:“十九……” 梧桐颜很不好意思自暴岁数,却是吱唔道:“十,十七了!” 梧桐颜抬手作揖,露出美丽大方的微笑“林大哥,黄二哥,那小女子就是三妹,这样可好?” 林秋客却是想推托,做个小弟就好了,毕竟自己是资质最差的一个,在这片崇尚武力的大陆,还是尊守规则比较妥当。 黄唏嘘却抢先答应,嘴含微笑,爽朗的道:“见过林大哥,梧桐妹妹…” 既是如此,林秋客倒也不再推托,豪迈说道:“二弟,梧桐妹妹,大哥什么本事都没有,但如果想吃烤肉,只管说出来,大哥保障大家的伙食…” “哈哈哈哈……” 三人毫无芥蒂,心中坦荡,把自己的经历娓娓道来。 风尘仆仆的二弟黄唏嘘,原是东域海畔黄鹂村人,自幼酷爱音乐,放弃了继承万贯家财,而选择了周游四方,作自己喜欢作的事,谱自己喜欢谱的大地山河,三人之中,就数他最潇洒风流。 身份高贵的梧桐颜,烦恼却是一大箩筐。万重山高可参天,威名远扬,她贵为公主,却因为是个女孩,母亲黄染自生下她后,再无生育,故被她父亲无情抛弃,含泪下了万重山,在一座小庵作了尼姑。而梧桐王转而娶了一个与梧桐颜年龄相仿的后妈,这位来自西域的心机女子,处处刁难梧桐颜,今又使计要她下嫁西域,说是与狂沙王永结千年之好,要知道,那狂沙王脾气暴戾,妻妾成群,而且已经八十岁高龄行将就木的老人了,他的孙子都要比梧桐颜大上几岁,嫁了过去,岂能安生?迫于无奈,她只得下了万重山,打算不再回去。 “不怕,二哥给你作主,魔归山之事一完,二哥就去西域,向那狂沙王讨说法…”黄唏嘘细声安抚,语气温暖。 自古以婚嫁来巩固地位的皇朝不在少数,牺牲最大的,无疑就是那些青葱女子,花一样的年龄,嫁予粪一样的老人,最后君王老死,这些女子就成了陪葬品。 互道心事,三人情谊更深,遂寻了三只野鸡,砍了头,洒了血,结成兄妹之后,这三只鸡,被林秋客烤成了香喷喷的食物。 “正如梧桐妹妹所言,大哥果然是厨神下凡,普普通通的山鸡,竟然烤得如此美味,二弟佩服!”黄唏嘘咬了一口鸡肉,顿觉香味满腔,美味无比。 三人品完美食,并肩而行,一些猛兽来袭,都被黄公子抬手撩翻,仓惶而逃,根本不用林秋客担忧。五天之后,三人进入了第五山链。 第五山链是狮子的地盘,成群结队的狮子,行走在丛林之中,偶然扑出,偷袭三人。 靠着身体强度的优势,又有黄唏嘘指点,林秋客尝试徒手和一头黄毛狮子扭打在一起,堤坝之力刚强无比,竟将那头大狮子硬生生撕裂。 望着一身是血的林秋客,像是从地狱中走来,黄唏嘘与梧桐颜对视一眼,暗暗心惊,单靠身体硬力对坑狮子,而不动用元力的情况下,二人自愧不如。 但黄唏嘘与梧桐颜毕竟是高手级别的人,根本无需大费周章,就能把那些扑来的狮子打得落花流水。 为了充盈堤坝之力,林秋客自奋勇,主动出手攻击狮子,黄唏嘘则在旁边指点不足,充当亦师亦友的角色。 吼…!深山传来一声嘶吼,地面都是有些震颤。一头红着眼睛的狮子王,带着漫天的风尘,从几百米开外奔踏而来,速度如同闪电。 只是一瞬间的事情,狮王已经冲到跟前,暴跳如雷的它,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紧紧锁定三名不速之客。 第二十五章 白犼出击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这是一头威风凛凛,势不可挡的大家伙。这家伙的体积堪比一头成年大象,它的头顶,长有一根像宝塔一样的独角。银色的独角下面长着一缕红毛,除此以外,其它的毛发皆洁白如白雪。 这家伙的四蹄像是纯银打造,与头顶的独角遥相呼应,皆是银光闪闪,一看就是大魔兽级别的存在。 强如黄唏嘘,在它的面前,也是显得无比忌惮,沉吟道:“没有想到,第五山链竟然有这么强的魔兽!” 那兽怒吼一声,伸出前爪,风急扯乎,对着说话的黄唏嘘击来。 黄唏嘘不敢硬接,身子轻轻一跃,倒退开去。而他之前站立的位置,被巨爪一击拍下,地面像被犁过一般,地皮都反了起来。 “这不是狮子!”黄唏嘘此时脸色煞白,凝神面对暴跳如雷的庞然大物。 三人分三个方向围着巨兽,林秋客瞄准机会,抱住了它的一条后腿,想要把它掀翻,岂知那兽的四腿忽然变粗,肿胀出像虬龙一样的肌肉。 那兽忽然抬腿,吼声震天,将林秋客重重的甩向石壁方向。 隆的一声,林秋客的背部狠狠地撞击在石壁上,身子麻痹不堪,若非他拥有比常人更加坚硬的身体,这一击足可让他气绝身亡。 “痛…”林秋客吐了一口气,缓了一缓,痛感才变淡了一些。 黄唏嘘全身散发出白光,头发都是倒竖起来,举起双掌,与那头巨兽的爪子相击在一起。 白光与银芒撞击在一起,黄唏嘘双腿呈弓字马步,后脚往前一顶,白芒又亮了几分。 “百脉境,七重……”梧桐颜惊呼出声,她知道这个二哥很强,但没想到他强到了这种人神共愤的地步,而百脉境三重的她,自问在年轻一辈中,算是鹤立鸡群的存在了,没想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黄二哥竟然比她高出了四重之多。 “难怪他一招就震伤熊门几人,二弟的实力,比熊门的人强大太多了!”望着黄唏嘘有如战神的身影,林秋客羡慕地张大嘴巴,随即露出苦涩笑容。 黄唏嘘很强,这是毋容置疑的,但那巨兽亦不是好惹的主,它能在魔归山第五山链称王,号令众多的狮子,实力肯定不差。 光芒散去,黄唏嘘倒退几步,望着发麻的双掌,大口喘气。反观那头巨兽,竟然纹风不动。不过,它望向黄唏嘘的眼神,戾气淡了一点,也许它也在诧异,眼前的年青人,怎么是是百脉境七重的强者。 “我们先撤…”黄唏嘘不敢再冒险出击,三人合到一处,缓缓后退。 “看来此路不通,我们到那边的山头,看有没有其它道路穿过第五山链!”林秋客也只得点了点头。 三人远远避开,站在一个山包上观察动静。 “二哥,这是一头魔兽吗?”梧桐颜望着那头庞然大物,询问黄唏嘘。 略微沉默了一下,见多识广的黄唏嘘捻了捻铁戒,摇头道:“这决不是魔兽,而是一种神兽,但不知为何堕落到与魔兽为伍,它的体内,有着恐怖的神力波动,我打不过它!”黄唏嘘回想他刚才与巨兽的一击,尤觉后怕。 林秋客倒是微微一鄂,说道:“这是犼,在我们地球,其中一本书上有它的记载。” “对,这就是一头犼!”黄唏嘘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猛然想起。 林秋客望着遥遥相对的巨兽,沉声道:“这种神兽,必须要有神物,或者是特殊的东西,才能使它让道,但要战胜它,凭我三人的力量,几无可能,要知道,这种白犼,连龙都不怕…” “我有一枚珠子,试试看灵验不灵验。”犹豫了一下,梧桐颜举起左手,摇了摇。 却见那梧桐颜掀起衣袖,露出洁白的手腕。她的手腕上系着一根红绳,红绳之上有一枚赤色血珠,正幽幽散发着光芒。 “这是…”林秋客与黄唏嘘都暗暗诧异,望着珠子里面一只沉睡的怪鸟,露出疑问的表情。 梧桐颜得意地望着血珠,笑道:“这是凤凰血珠,与我一同出世的…” “凤凰体…”惊呆了的黄唏嘘,静静地望着梧桐颜,许久才恢复内心的波澜。 望着黄唏嘘那古怪的表情,梧桐颜俏脸微微一红,低头道:“二哥,你别这样盯着我看,让人为难!” 林秋客指着梧桐颜手腕上的红色珠子,问道:“三妹,这珠子能降服那头白犼?” 摇了摇头,梧桐颜也不敢肯定,叹气道:“我这珠子虽然神奇,却依然是封印状态,里面的力量,我不能领悟,但事到如今,也只能试一试!” 黄唏嘘给林秋客解释道:“凤凰血珠,传说里面压制着一头七彩凤凰神,但这血珠却不是谁都敢佩带,非凤凰体转世不可,否则会遭反噬,而三妹与血珠一同出世,相互滋养,是凤凰转世不假了!” 梧桐颜深深的吸了一口空气,把凤凰血珠举起,运用一丝元力,让它焕发出夺目的光彩。 光彩夺目的,凤凰血珠,隐隐有一股血脉压制的气息弥漫而出。 臭到了股气息,山下的白犼盯着凤凰血珠,眼珠转来转去,既不上前,也不后退。梧桐颜尴尬地收起了光芒。 过不了第五山链,就摘不到半叶青莲,没有半叶青莲,林秋客就无法恢复脉络,修炼元力。 正是落泊神兽山称王,不是神仙尽归还。正常人到了此处,都会选择打退堂鼓了。 梧桐颜和王唏嘘也是束手无策,如此庞然大物,又是神兽级别,没有战胜的可能。 “难道要空手而回?”林秋客脸露不甘。 梧桐颜见林秋客闷闷不乐,小声安慰道:“大哥,那半叶青莲,以后再作思量吧!” 黄唏嘘也是上前相劝:“三妹说的有道理,半叶青莲此次失去,自有其它地方再长,待我四方云游,再慢慢寻找,此刻不宜再打它的主意了…” 微微一愕,林秋客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心中并没有因为两人的好意相劝而放弃半叶青莲的念头,缓缓摇头道:“这半叶青莲,我一定要得到,不单单是为了我自己,还有那些给我希望的人…” 林秋客的脑海中,又倒映出詹金娥美丽的容颜,想要再见到詹金娥,唯有得到半叶青莲,达到极渊老祖的高度,方有飞升星河的可能。虽然希望非常渺茫,甚至可以说是十万份之一,但林秋客没有放弃的理由。 见他倔强无比,身后的二人相视一眼,暗暗点了点头。单论修为,二人是林秋客不可逾越的高山,若是说到狠与自信,就数这位来自星空异大陆的林大哥了。 “好,我三人同心合力,定能战胜白犼,大不了,就是一死…”站在林秋客后面的梧桐颜,咬了咬牙,上前一步。 黄唏嘘严肃的表情上,露出一丝赞赏,他见过的人太多,但能够让他佩服的年青人并不多,林秋客与梧桐颜,使他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信念力量。 是的,是信念,一往无前的信念,在林秋客的身上展现无遗。 望着小山一样的白犼,黄唏嘘握了握拳头,随即取下背后的神物,率先掠下山头,狂笑道:“那就尽力一搏,我与那畜牲正面刚,大哥三妹从侧面攻击它…” 点了点头,林秋客与梧桐颜分别出现在白犼的左右两侧,三人同时发出攻击。 黄唏嘘跃上高空,指尖在古吉他上赤弦上猛然一弹,一头虚幻的赤尾虎从天而降,咆哮着撞向白犼。 吼…,那白犼戾气很重,猛一抬头,头顶上的独角忽然大亮,一道玄雷对着赤尾虎迎去。 与此同时,梧桐颜挥剑刺向白犼的腹部,百脉境三重的境界,加上手中的宝剑,此一剑若刺中,足可以让白犼血洒五步。 右侧的林秋客,趁着白犼拱腰之际,揪住了它的尾巴。 单是一条尾巴,就有三米长,比人的腰还要粗上许多。林秋客这一抱,却是干扰了白犼的力量。 半空的黄唏嘘再次拨动白弦,一头白狐从古吉他中冲了出来,带着凛冽的寒霜,给予白犼更重一击。 白狐夹杂着漫天的雪花,让附近的气温都是降到了冰点。白犼的独角,被冰霜冻结,想要再放出玄雷,恐要费一些力气。 梧桐颜一剑不中,又生一剑,剑招狠辣无比,那白犼只得用银爪相迎,四蹄开始凌乱。 林秋客顺着尾巴,翻上白犼的背上,举剑道:“不管你是不是神兽,能不能听懂人话,只要你让路,放我三人进入第五山链,我便不刺你,否则…” “大哥小心…”黄唏嘘望着白犼变幻的目光,见它鼻孔喘着愤怒的气息,暗感不妙。果然,那头白犼拔蹄飞奔,上蹿下跳,想要将背上的林秋客甩脱。 林秋客手中的长剑被甩飞,双手大力扯住白犼背上的毛发,防止被甩下去。 那白犼被林秋客扯掉了几撮长毛,显得十分的暴戾,挥动屁股后面的尾巴,横扫而来。 嘭……巨大的尾巴砸在林秋客身上,林秋客一声不哼,死也不愿意松手。 “大哥,快松手,你这样会没命的…”望着白犼冲向远方,黄唏嘘与梧桐颜心急如焚,远远的追去。白犼驼着林秋客,穿过一座又一座的山岭,后面二人再也跟不上。 巨大的尾巴一次又一次的砸击在林秋客身上,林秋客终于是忍不住痛苦,哇地吐出一口鲜血,摔在乱石上面。 林秋客在它的面前,还不如它一条前腿粗。白犼不屑地望着他。 心中苦涩无比,林秋客又捡起长剑,站了起来。 白犼因为林秋客的顽固不化,显得愤怒无比,它想不明白,方才给了他们一次逃跑的机会,为什么还要来惹自己。他们的做法就像是蜉蝣撼树,相当的愚蠢。 那头白犼伸出前爪,把林秋客踢到一旁,无情地玩弄着,来展示自己的强大。 最后,白犼举起钢爪,就要一踏而下。 第二十六章白犼赶尸王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忽然,从林秋客的身上掉落一枚玉佩。 玉佩经历了远古的苍桑,和无数风雨的洗礼,色润更加鲜翠碧绿,似乎在显摆着它所经历过的丰功伟绩。 玉佩的中间,写着“极渊门”三字,而两旁,则是两头守山巨兽,那两头巨兽张牙舞爪,似乎要冲破玉佩,来到现实。 这两头守山巨兽,左边的一头,除了色彩略有不同,体型与模样,多少与眼前的白犼神似。 白犼见此玉佩,眼神中的不屑一扫而空,从而惶恐不安地放下前腿,对着玉佩小声咽呜。 白犼又盯着林秋客,三翻四次地举起它的爪子,想要将林秋客拍成肉泥,却又一次又一次的放了下来。 林秋客意识到了玉佩的重要性,这也许就是一道护身符。醒悟过来的林秋客,把玉佩攥在手里,高高举起。 那头白犼双目露出了慌张的神色,往后退了几步。没有想到凤凰血珠都不怕的白犼,竟然会对极渊门的玉佩产生了恐惧。 一人一犼在进行着内心的斗争,白犼盯着林秋客,戾气却是缓缓地散去,最后摇晃着尾巴,用大脑袋蹭了蹭林秋客。 “这是友好的表示吗?”林秋客狂喜。 此时第四山链传来一声惨叫,有人被撕裂开来,血液洒在草尖上。随即一缕黑气衍生,黑气之中,包裹着一具枯黄的尸身,对着那一幕血液疯狂吸收。 尸王的气味传到白犼的鼻子里,它再次变得狂躁,调转了庞大的身躯,发出惊天动地的咆哮。 “尸王在这边…”一名须发斑白的老者出现在视野中,身后站着几十名族人,那些族人缓缓散开,围住了尸王。 “父亲,趁尸王现在吸收血液,我有捆魔绳,或可绑它!”一名年青人站到族长旁边,手臂上有几圈绳索,脸上带着淡淡的得意。 白发人望着尸王,转身对青年才俊点了点头,意味深长道:“等捕获尸王之后,里面的骷髅气,就是你的了,你可不能让父亲失望…” 南宫长雪冰冷的目光中,有着阴晴不定的笑意,点头道:“若是如此,定不负父亲期望,灭掉王家与东方家,父亲便可拿下小重城城主之位…” 就在此时,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一大拨人马出现在山脉中,拉弓搭箭,瞄准了在场的南宫世家所有人。 “哈哈,想灭我东方家,异想天开,今天就要你等猖獗之人,命丧魔归山…” 东方老人带着百名家族子弟,把南宫家夹在中间,与尸王形成反围之势。只要南宫家对尸王动手,那么等待着他们的,是东方家的无数箭矢。 这微妙的三角关系,谁都不敢率先打破! 南宫家做梦都没有想到,竟是陷入了腹背受敌的田地,真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东方家真不是省油的灯,总是作一些坐收渔翁之利的勾当。 南宫家与东方家僵持不下,尸王却动了。 一道黑气入体,尸王落在草丛中,发出阴冷而嘶哑的声音:“骷髅气已被一个毛头小子夺走,如果你等放过本魔,日后定有报酬…” 恶魔的声音,第一次听到,已经让人毛骨悚然,此时听到恶魔说骷髅气已经被人夺走,联想这段时间的打斗,确实没有发现尸王运用过骷髅气对拼,它现在说得逼真,不由得让人生疑。 “父亲,这话信不得,它这是想调虎离山,随便说一个毛头小子,既无名也无姓,我猜骷髅气依然在它身上,只是掩饰的借口罢了!”南宫长雪目光如炬,沉声道。 南宫云炊捋一捋须尖,点头赞同。东方老人沉默了一会,也是摇了摇头。 吼…,一声咆哮震彻天地。一头银角白毛巨兽出现在第五山链的山坡上,对着下方的人群大声咆哮。 白犼的背上,坐着一名衣衫褴褛的青少年,那人一脸痞气,双目对上了尸王。 “还我骷髅气…”那尸王见到林秋客,认出了星河上的他,发出嘶叫。 “他不是王家那个赖皮嘛,骷髅气怎么可能在他身上?”南宫云炊身后的南宫琳站了出来,指着林秋客,一脸惊讶。 东方宵就是死在林秋客的剑下,众目睽睽,他竟然杀了东方家最有前途的后辈,东方老人气到眉毛都竖了起来,心中发誓一定要将林秋客碎尸万段,才解他心头之恨。 “你敢杀我宵儿,我东方家不会放过你的……”东方老人怒不可遏道。 林秋客的嘴角含着淡淡笑意,说道:“他三翻四次招惹我,想置我于死地,他死得不冤。”顿了顿,林秋客又道:“当时我与他都在尸王的手上,是尸王选中了他,我才有机会下手,要怪,应该怪尸王……” “你小子还狡辩,老夫亲眼所见,你当老夫瞎了不成……”东方老人差点丧失理智,想要冲上前去与林秋客拼命,却被子弟拉住。 南宫云炊暴喝道:“现在是要搞清楚骷髅气的去向,你东方家死个人,有什么大不了的,我南宫家还损失了几十名手足呢!” 他这样一说,所有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林秋客的身上。 林秋客对于那些目光不以为然,心想决不能让他们知道骷髅气在王酒儿的身上,否则会给那丫头引来麻烦。 沉默了一会,林秋客望了望已经完全魔化的尸王,笑道:“没有错,当时你确实是把骷髅气传入我身体了,但是…” “骷髅气果然是在那痞子身上……”众人目露凶光,一拥而上。 忽然,林秋客又哈哈大笑:“可惜啊,你们姗姗来迟,骷髅气已经被熊门的人捷足先登!” 绕了一个圈,又说骷髅气不在他身上,众人也不知他那句是真,那句是假了。 “熊门?怪不得他们没有出现,原来早已得到了宝物!”南宫云炊的脸色开始沉重。 林秋客说道:“是呀,上次我去了一趟药城,不幸被熊门的人抓住,暴打一了顿之后,为了保全小命,只能屈服于他们,把身上的骷髅气给了他们,说来真是惊险!”说着装作后怕的样子。 见他们半信半疑,林秋客随口补了一句:“骷髅气就在熊门那个刀疤脸的身上,信不停由你们……” “照他这么说,应该是没有错了,刀疤脸就是熊门的头目,江湖人称疤哥……”南宫云炊点了点头。 林秋客心里却在暗暗发笑:“以后,熊门可就成了众矢之的了!” “如果骷髅气真的在熊门,那就难办了,熊门那几人实力强大,又有骷髅气加持,不好对付,最关键的是,熊门的背后还有一个上苍门做后台。”东方老人举拳捶了一下身边的大树,丧气道。 上苍门,是与极渊门平起平坐的存在,随便一个人,都是千脉境,在这片元大陆上,还没有人敢惹! 那尸王始终坚信,骷髅气还在林秋客的身上。 白犼见尸王望向这边,顿时拱起长腰,准备出击。 林秋客自问这里没有一个人能够挡住白犼的一击,包括尸王。既是这样,他也没有理由不让自己猖狂一回。 “留下尸王,你们全部离去,所有恩怨一笔勾销,不然我要放犼咬人了…”林秋客斜眯着眼睛,脸色冰冷。 “快还我骷髅气,快还我骷髅气…”尸王像丢了玩具的孩子,胡搞蛮缠。 “我还你妈,你把我逼到元大陆,我还没找你算账…”林秋客破口大骂。 “犼兄,搞死它,夺回老祖尸身…”林秋客摸了摸白犼的毛发,低声喝道。 杨过有雕兄,如今的林秋客有犼兄,都是狠人。 那白犼已经知道林秋客是极渊门的传人,点了点头,猛然跃出,朝着尸王撞去。 山坡上出现两道人影,梧桐颜与黄唏嘘见到林秋客坐在犼背,当真是惊讶! “想来,大哥就是那能够逆转星河的人,除了他,没有人能够做到了…”黄唏嘘暗暗感慨,能与这样的人称兄道弟,真是不枉此生。 眉毛跳动了一下,梧桐颜指着第四山链徘徊不定的两批人马,沉声道:“二哥,小心明枪易挡,暗箭难防,那两拨人,想要隔山观虎斗,勿让他们参与进来才好!” 二人当即走到第五山链的边缘,以防这些人捡漏。 “是她?”南宫长雪望着梧桐颜,眼中多少有些爱慕,他有幸上过一次万重山,见过梧桐颜,之后便被她的美貌所迷倒,梦中全是她的影子,如今再次见到她,身边多了一位潇洒公子,既是惊喜,又有些失落。 却说那尸王怒发冲冠,全身被黑气笼罩,化出一只巨大的拳头,对着那白犼轰出。白犼四蹄而风,浑然不惧那袭击而来的滚滚魔气,发出一声咆哮,举爪迎击。 白犼的爪子能够开碑裂石,坚不可摧,魔气击在它的爪指上,瞬间消散。 “是神兽…”尸王见此情况,不敢再战,挟持着尸身仓惶而逃。 “追它,不要给它逃了!”林秋客拍了拍白犼,指着尸王逃跑的方向。 那白犼奔跑而飞,穷追不舍,从第五山链又追回了第四山链,尸王逃入南宫家的人群中,白犼随之冲了进去,顿时人仰马翻。 第二十七章 魂归玉佩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宰了那小子!”东方老人暴跳如雷。 “我是你爹!”林秋客口嗨道。 无数的刀剑砍来,皆被神兽的巨爪拍飞,有人被拍中,成了肉泥。 在神兽的面前,尸王都是不敢恋战,几翻追逐,那尸王丢下了极渊老祖的尸体,化作一缕黑烟,没入草丛中。 “本魔迟早回来找你算账…”不知那恶魔逃到了何处,留下一句充满了报复性的话语。 林秋客跃下来,抱起老祖的尸身,把它放到白犼的背上,往第五山链而回。 南宫家与东方家追到第五山链的边沿,望着漫山遍野的狮子,还有梧桐颜与黄唏嘘也在虎视眈眈,终于是停下了脚步。 南宫云炊的脸色相当难看,蹙眉道:“看来,我们不得不去一趟熊门…” 回到了第五山链,林秋客把极渊老祖的尸身放了下来,心中唏嘘不已。老祖的尸身,已经是千疮百孔,布满了刀疤剑痕,头部更是面目全非,已经认不出本来样貌。 曾经的天下第一人,何曾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的尸体被人屠戮成这般悲惨。 把玉佩拿了出来,林秋客脸露悲伤:“他日我若有机会飞升,也可能是同样的命运,到那时,谁来为我收尸!” 那白犼伏跪了下来,沉声咽呜,用大脑袋轻轻拱着那尸体,眼角有泪流淌而出。曾经跟随极渊老祖叱咤风云的神兽,没有想到最终是以这样的方式与主人见面。 遥想当年的一头小小狮子,被极渊老祖开了智慧,经过多年的修炼,才成了犼,而如今得知主人飞升失败,它是何等的悲痛! 轰隆隆……,巨兽的头顶光芒大作。天空玄雷嗞嗞作响,轰击在山石上,震颤着整座山链。 那巨兽像是疯了一般,撞击着峭壁,一座山头就这般被削平。 “它早这般攻击,我三人又怎有机会活命,魔归山,果然不是人来的地方!”黄唏嘘望着神兽,脸色煞白。 那头巨兽把自己撞得伤痕累累,这才又来到林秋客身旁,拱了拱林秋客。 “没事,没事……”林秋客抚摸着它洁白的毛发,小声安慰。 那头巨兽守候着极渊老祖的尸身,许久许久。 林秋客来到两人身边,低声道:“没想到这畜牲还挺有感情,也算没白跟极渊老祖一场!” “草木皆有情,猛兽也不例外,谁对它好,它就会逝死相随,这就是神兽与魔兽的区别!”黄唏嘘也暗暗咂嘴。 巨兽跪伏在尸体面前,不肯离去,林秋客想要把尸体安葬,但那巨兽却不愿意,拱开了走上前的林秋客。 三人只得默默地守候在旁,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如此过了三天,那白犼才收起眼泪,这中间又是放雷放电的,真是让人心酸不已。 等到白犼打盹,林秋客偷偷地来到它身前,把老祖的尸体抱起。没想到那犼还没睡着,猛然瞪大眼睛,这可吓坏了林秋客。 白犼缓缓站了起来,忽然张开嘴巴,把老祖的尸首叼起。 一道白光闪起,在林秋客错鄂的眼神中,白犼化作一道雷霆,钻入了玉佩之中。 逢的一下,雷光消失,玉佩再次平静,这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黄唏嘘与梧桐颜赶来时,那犼与老祖的尸骨已然不见。 曾经守护这片大陆的第一人,在几百年之后,最终还是尘归尘土归土,留在人们心中的,只有不灭的传说。 “极渊门,一定会再次崛起的,我们尽快去寻那半叶青莲,助大哥一臂之力!”梧桐颜安慰道。 三人整装出发,经历了这些天的苦难,梧桐颜对林秋客刮目相看,当时见面觉得他吊儿郎当,痞里痞气的,现在才知原来他背负的责任,是这么的沉重,真是人不可貌相,水不可斗量。 第五山链以草丛居多,密密麻麻的一片草原,一望无垠,为了加快速度,三人捸住了几只狮子,当作坐骑。也许是因为林秋客身上的玉佩,使得这些狮子很快就被驯服,有了狮子代步,三人并头齐进,走在辽阔的草地上,倒也显得悠闲。三人从沉默中,渐渐地变得释然,黄唏嘘偶尔取下乐器,弹凑一曲,时而悲伤,时而轻快,扣人心弦。 洪亮的歌声与热血的歌词,回荡在万水千山,传到了第六山链。 一条大蛇盘踞在山峰上,缓缓睁开眼睛,腥红的舌头,像闪电一样闪烁,在它身旁的,是半截褪下的蛇壳,再过一段时间,它就能够完成第九次异变,吞下半叶青莲之后,便可幻化成人! “哈哈哈哈……”大蛇的口中,发出笑声。 草原之辽阔,超乎了三人的想象,三头狮子一连跑了七天,那片草原竟是没有边际一样,依然看不到头。 草原上野味繁多,飞的,跑的,跳的,还有爬行的,都成了美味。别人出来一趟,都是瘦着回去的,梧桐颜握着小蛮腰,对递过来的各种肉食不停摆手:“不吃了,不吃了,真胖了许多!” “微胖才好看,不信你问二弟!”林秋客脸色严肃地取笑,多有点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微胖好。梧桐颜把目光转向黄二哥。 却见黄二哥也是这样说:“微胖有福气,谁娶谁幸福…” 梧桐颜半信半疑,犹豫了一下,接过烤肉,免为其难道:“唉,那我再吃一点吧!” 从梧桐颜望黄唏嘘的眼神中能看出,这些天的相处,她似乎对黄唏嘘的兄妹感情发生了变化。这一点,被林秋客看在眼内,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感情,但他只能客笑置之,一旦道破,这关系就会变得微妙。 林秋客望了一眼黄唏嘘,见他一无所知,眼中依然只有他的神物,他的音乐。 “这神物,我得给它起个名字,大哥三妹,可有主意?”摸挲着古吉他,黄唏嘘忍不住亲了一口,微微一笑。 林秋客打了个寒颤,这二弟对乐器的沉迷,真是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笑了笑,林秋客说道:“我觉得就叫沉迷吧!” 见黄二哥皱眉摇头,梧桐颜掩嘴轻笑,拿过神物细细端祥,一会儿说:“小妹觉得嘛,你既然是从深处发现的它,应该叫长埋,或者叫古弦…” 黄唏嘘陷入了沉思,喃喃自语:“长埋冰川魂未冻,浅弹古弦音尤空……” 黄唏嘘踱步不休,又是握拳又是拍腿,两个名字他都喜欢,可恨只有一物,又不能起二名,让他大伤脑筋。见他起个名字思考了半天,就是决定不下来,捶胸顿足的模样,看得二人大笑不止,梧桐颜更是笑得俏脸绯红。 直到黄昏日落,太阳西斜,黄唏嘘还在为他的乐器名字而烦恼,足见他对于事物的执迷与重视,大抵是每一个痴迷于乐器的人,都是有着这样严谨的态度吧。 极渊老祖的尸体总算是有了安息之所,林秋客倒也不急,玉佩中除了老祖的尸首,还有一头实力强劲的白犼,谅那魔气再怎么狂莽,也不敢再来挑衅。此时的林秋客难得清闲,仰头躺在狮子的背上,望着天空发呆。梧桐颜则是陪在黄唏嘘身边,没有笑容。 “早知我就不应该给出两个名字让他选,鬼知道二哥是个选择困难户!”梧桐颜坐在干净的石头上,手中捧着一束小花,不停地将花瓣洒向半空,脸露苦闷,但那花瓣洒完,二哥依然是没有作出决择,梧桐颜有一种自掘坟墓的感觉。 太阳离去,换上了朗月,林秋客望着星空,又是一个心事重重的夜晚。在这空旷的地带,尤如身处星河,身边繁星点点,灿灿的星河上方,似乎有一艘飞行器,始终亮着灯光,正在苦苦寻找着什么,而驾驶座上面的那位美丽女子,脸色无比忧郁,目光呆滞。 林秋客枕梦而眠,心中充满了憧憬。 “我们会再见面的…”半夜,林秋客从梦中醒来,喃喃自语。 “二哥快看,那边有流星划过…”静谧的夜幕下,闪起几道蓝色光芒,那些蓝光划出优美的弥度,一如早春少女般靓丽。正在为自己的婚事而伤感的梧桐颜,见到流星划过,顿时手舞足蹈,指着一闪而逝的光芒。那黄唏嘘抬头望了一眼,对着梧桐颜淡定地笑了笑。 “让我来许个愿吧!”梧桐颜神色虔诚,双手合什,赶在流星消失之前,快速地闭上眼睛,嘴角露出可爱弧线。随着那流星的离去,梧桐颜意尤未尽道,阙起小嘴:“可惜了,我才许了两个愿望,还有一个来不及,哼…” 两个愿望还嫌少?望着梧桐颜,黄唏嘘淡淡一笑,双手放在后脑,说道:“流星乃自然现象,又不是神仙的化身,你许再多的愿,它也不能帮你实现,如果它真的能实现,世界就没有那么多的争斗了!” 事实上,谁都流星许愿纯属空谈,一颗流星,能有什么神力,且不说它灵不灵验,宇宙那么大个星盘,每一分,每一秒都存在着流星,只是看不看得到而已,而每个个都在许愿的话,流星它有记忆?它能记得下每个人的愿望?如果搞错了呢! “让人家憧憬一下又怎么了,二哥好没趣…”正是百无聊赖,许个愿都不得安生,梧桐颜冷哼一声,正是转身,却发现林秋客有异样,又对黄唏嘘说道:“二哥快看,大哥发神经了…” 如水的月光中,林秋客脱了上衣站在空旷的青草上,正对天空舞动着衣服。 对着一闪而过的光点,林秋客大声吆喝:“阿娥,你能看到我吗?我是林秋客…” 声音传播在空旷的草原上,连回音都没有,更别说有人回应了,天空中的亮光一闪即逝,既是那么的接近,又是那么的遥远。 倒是月亮下的狼,给他嗷嗷叫了两声。 第二十八章 第六山链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天空光亮飞逝,很快便不见。林秋客兀自垂头丧气,瘫坐在地,心道:“詹金娥发现自己没死?”他觉得那一点未知的光芒,有可能就是飞行器发出的! 梧桐颜斜睨一眼黄唏嘘,目光落寞又有点娇羞,便是坐近一些。 黄唏嘘抱起吉他,叮呤的自顾弹凑,陷入音乐环境之中。 正是闲得无事,梧桐颜眨了眨眼睛,问道:“二哥,你这乐器的名字,还没有想好吗?” 黄唏嘘停下弦上的手指,说道:“就叫长埋,怎么了?三妹…” 梧桐颜撇嘴道:“没什么,就是有点无聊!” 指尖弹动,黄唏嘘轻轻哼唱:一枕星河梦未冻,两隔天地人难逢,欲把相思寄春风,心事付诸曲中,可惜无人相送,恩怨长埋月下,独对长长夜空…… 黄唏嘘低如虫鸣的呢喃。心事重重的林秋客。梧桐颜则安静地坐在一旁,双手托腮,听着歌声,想着自己的心事。 林秋客和黄唏嘘都是心有寄托,一个是记挂另外一个世界的心上人,另一个则是与这长埋乐器为伴,寄居于曲子之中。 人生难得有所依托,可惜梧桐颜没有,这世间没有什么值得她眷念的。自从她的后母来了之后,她平静的潭水被投入了大石,激起了千层心事。后母沙梦华,为了自己的利益,要将她远嫁西域十万黄沙域。梧桐颜多次在父亲面前反抗,却无济于事,迫于无奈,她只得选择了远走高飞。此刻她的心情,像无根的浮萍,个中心酸又有谁能了解呢? 到了下半夜,林秋客梦中不停呢喃王酒儿、臭丫头,有时还会傻笑。 “大哥上半夜想一个女人,下半夜又想另外一个女人,他到底喜欢詹金娥,还是他梦中的王酒儿啊?千万不可做脚踏两只船的渣男才好…”梧桐颜辗转难眠,听着林秋客的喃喃梦呓、念叨。 好不容易天亮了,太阳出来了,林秋客醒来了。 “早上好!”站在草地上活动腰肢,林秋客一脸阳光,嘴角挂着微笑,昨晚的萎靡一扫而空。 梧桐颜很早就起来了,她可不希望两个大男人看到她有失风雅的睡姿。 “有个叫王酒儿的,又有个叫詹金娥的,那个漂亮?”梧桐颜古惑地瞟着林秋客,出声取笑。 笑了笑,林秋客没有回答,只是说了一句:“我又做梦了啊!” 望着林秋客佛系的微笑,梧桐颜也不为难他了。梧桐颜往第六山链方向走去,懒洋洋道:“先找到半叶青莲,解决你身体的问题吧!” 呃,这个一语双关啊,身体问题,到底是那个问题啊?林秋客无语地摇了摇头。 林秋客取出李发达的地图,参照上面的位置,发现离半叶青莲已经不远。 没有了狮子作坐骑,行进显得十分的艰苦,草深叶茂,几乎没路径可走。 这一天,梧桐颜忽然道:“林大哥,骷髅气真的在熊门吗?” 林秋客呆了一下,摇头说道:“那是我编排他们的,骷髅气的确是在我身上,但我已经将它转送别人…” “转送别人?”梧桐颜大惑不解,说道:“骷髅气乃极渊老祖的元神所化,按照他当年的境界,那可是差不多万脉境,是独一无二的存在,就算是他的元神,虽然只算是实力的一小部分,却足以使普通人轻松突破百脉境,而百脉境之人,运用得当,在同一级别之中,估计无人能匹敌,甚至越级强杀都有可能。林大哥如若摘得半叶青莲修复身体,这骷髅气,无疑就是一大补品,林大哥将这般贵重之物赠送他人,想必是受了什么人的花言巧语……” 林秋客认真说道:“她是我来到元大陆之后,第一个对我好的人,可以说是毫无保留的好,我之所以把骷髅气转给她,除了各种原因,我只是希望她够有能力保护自己,这就足够了!” “甚至,我愿意用我的命,换她一辈子平安快乐……”林秋客微微一笑,也不知为何,想到王酒儿,无论林秋客多么遭糕的心情,都会变得无比轻松。 心思慎密的梧桐颜惊鄂地望着他,大概也猜到他口中的她,到底是谁了。谁能够在他睡着的时候,还牵肠挂肚的,那就唯有一个叫做王酒儿的姑娘了! “傻子,不过,我喜欢与这样的傻子为伍…”黄唏嘘嘴角微动,径直走去。 “我也喜欢与傻子为伍,不但不会吃亏,下次林大哥有什么好东西,比如什么神物,神兽,天灵地宝呀,别是光是记挂着王酒儿,咱也送点呀!”梧桐颜掩嘴而笑。 “哈哈……”林秋客大笑。 林秋客收起了笑容。撇了撇嘴,正色道:“说认真的,王酒儿身上有骷髅气,也不知对她是好是坏,怕她暴露了,会给她惹来麻烦,如若见到王酒儿有难,还得依仗两位帮帮忙啊!” 梧桐颜白了他一眼,嗔怪道: “林大哥说的那里话,大嫂子有困难,我和二哥必须帮啊,还用你讲!” 黄唏嘘意味深长地望着林秋客,说道:“依我所见,你干脆就别回以前的世界了,留在元大陆,安心的对待王酒儿,比想着虚无飘渺的詹金娥实际…” “就是喽…”梧桐颜附和。 听着二人的取闹,林秋客微笑以对,随之把话题转到梧桐颜身上,说道:“三妹啊,等我出了魔归山,我给你找一门亲事,要比林大哥我帅气的,优秀的…” “呸,我才不嫁人!”梧桐颜脸颊一红,啐了林秋客一口,向黄二哥寻求帮助:“二哥,林大哥笑话我!” “等你找到喜欢的人,你再嫁,二哥不会逼迫你,二哥希望你嫁给好人,谁来强抢,二哥给你揍他便是了!”黄唏嘘随口道。 轻轻一笑,凤目羞涩,梧桐颜向林秋客哼了一声:“看吧,还是二哥好!” 高山峻岭,一条大蛇击打着地面,使地面发出震感。 “这是一条就要褪尽最后一壳的大蛇,名叫逆鳞,它在元大陆吞食了不少生灵,我黄鹂村就有九条人命在它口中丧生,我此次前来,正是要取它性命!”黄唏嘘望着即将到达的高山,捻了捻手中的铁戒指,脸色开始变得无比凝重。 林秋客郑重地点了点头,诛妖伏魔,人间正道。 走出草原,第六山链近在眼前。 与草长莺飞的第五山链相比,第六山链显得寸草不生。举目远眺,到处都是平秃的山岭,有的地方怪石嶙峋,像有无数孔洞,透出对面的光线,风吹入其中,呜哇地响,似乎万魔齐啸,整座山链充满了阴森恐怖的气息,没有一丝生机。 黄唏嘘不再卖弄他的音乐才能,而是静心闭目,恢复着体内的元力。梧桐颜亦是如此,伴随在旁,高贵的她,却是隐藏着凤凰体,若给她得到凤凰的力量,武力恐怖程度肯定毋庸置疑。 林秋客微微睁开眼睛,嘴角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他伸出手掌,隐隐见到有雷光闪烁,他把手掌放在溪水里,水里浮起了几条小鱼,眩晕了一会,又游走了。 这是白犼的力量,竟然是传给自己了,林秋客惊喜的同时,眼角有些湿润。 天才与庸才,其实是可以用运气来弥补的! “堤坝之力,三重。神兽之力,一重。”林秋客激动得想哭,心中却刺痛刺痛的。 林秋客捂着隐隐作痛的心口,几滴热泪流下,他能感觉到,玉佩里面的白犼,虚弱了! “都他妈给我活下去…”林秋客一拳砸在山石上,顿时石屑纷飞,而林秋客的拳头却毫发无损。恐怖的力量,让黄唏嘘大吃一惊。 “这是,畜牲的力量啊,不对,禽兽的力量啊…”梧桐颜缩了缩脖子。 “是神兽的力量!”黄唏嘘笑着纠正道。 此时已是夏天,天气十分炎热,太阳晒在一些枯木上,燃起了天火,大火之下,令得整片山链的空气都变得扭曲。 咔嚓…,一株大树在燃烧之后,横腰折断。 到处都是被烧焦的小动物尸体,有的拖着火尾,疯狂的奔跑,触碰到那些易燃的物质,使得越烧越旺。 “在大火封路之前,赶快进去!”黄唏嘘望着辽辽大火,沉声道。 林秋客点头道:“这鬼天气,能把人烤熟!” 梧桐颜举着一棵小树,生怕晒黑了皮肤,脸颊凝聚着汗珠,看起来楚楚动人。 赶在大火烧过来之前,三人快速地冲过树林,找一些开阔的地带行走。走了几里,眼前尽是不毛之地,光秃秃的山峰,眼光所至只有石头,除此之外,连一棵小草都看不到。 人行在第六山链,像是走在地狱中,寂静得可怕,耳朵只有狂风吹在虫洞里发出的呜哇声,让人有一种感觉就是,压抑。 脚下忽然被东西拌了一下,发出清脆的叮当声,梧桐颜吓了一跳,低头一看,是两副骨骼,梧桐颜的脚踢在一只头骨上,那头骨撞击到一旁,才发出的响声。 “有人来过!”黄唏嘘低头察看骨骼,发现这两副骨架上,有一只死去的小蝎子。 “是李发达的父母!”林秋客双手捧起梧桐颜踢飞的头骨,放归原位,旋即在骨架的旁边,发现了一卷半焦的羊皮,还有一把药镰。 梧桐颜发现自己踢飞了人家的头骨,觉得对死人大有不敬,充满歉意地对着骨架不停鞠躬。 羊皮卷被触碰,成了一抹灰,随风飞走。林秋客拿起了药镰,别在腰间,然后在两人的帮忙下,把骨骼埋葬。 黄唏嘘一直盯着那只小蝎子,脸色凝重。林秋客问道:“这东西有问题?”说着伸手抓去。 “别!”黄唏嘘拉住了他,拿过林秋客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斩。 啪哧一声,那东西忽然麻利地溜开,钻进石缝中不见了。 好险啊!林秋客露出惊悚表情,幸亏黄唏嘘阻拦得快,不然非得被这东西蜇伤不可。 看似平静的第六山链,却让人感觉到一股难言的压抑。黄唏嘘和林秋客在前面开路,梧桐颜毕竟是女生,是受保护的重点对象,不能让她出了事。 第二十九章 大蛇出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而在此时,前方传来不明物体与地面摩擦的声音,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密集,悉悉索索的。 “我的天,咱进入蝎子的海洋了!”三人扒在一个山头上,下方是密密麻麻的灰黑小点,林秋客头皮发麻。 有着密集恐惧症的梧桐颜,差点就叫了出声,幸亏黄唏嘘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小嘴。 潮水一般的蝎子群,挡住了去路,三人一时束手无策。硬闯,那是不可能的,毕竟是肉体凡胎,一旦被这些东西缠上,下场恐怕只能和方才那两具骷髅骨一样。 蝎子群围绕着一个小湖泊,上面一道青光引起了三人的注意,那光芒不是很明显,但在这寸草不生的地带,多少有些突兀。 “半叶青莲!”林秋客望着那梦寐以求的一点青光,瞪大了眼睛。 林秋客伸手进怀里,从中取出剩下的符纸,细细地数了一下,还有十二张。 “我去引开它们,你们帮我摘那半叶青莲…”林秋客说道。 “不要去,我们可以用火烧死它们…”黄唏嘘把目光放在不远处的山火上。 “那岂不是把半叶青莲也烧没了?”林秋客急道。 黄唏嘘淡淡一笑,说道:“半叶青莲,不怕火!” “我看唐僧放出孙悟空,就是因为烧了莲花啊!”林秋客挠了挠头。 梧桐颜取笑道:“那是你们的世界,我们元大陆上的半叶青莲,是真的不怕火的…” 既然梧桐颜也是这样说,林秋客就放心了。三人缓缓退下山头,来到了熊熊燃烧的山火边。 “我们去抓几头野牛,把柴草绑在后面,将牛赶进蝎子窝里,给它一窝端了。”黄唏嘘望着远处一群野牛,小声说道。 林秋客点了点头。三人密谋一翻,由梧桐颜驱赶野牛,然后林秋客和黄唏嘘侍机捕捉。黄唏嘘连赤尾虎都敢捉,区区一头野牛那是不在话下。林秋客倒是显得有些弱势。 梧桐颜说道:“要不我来捉牛牛,林大哥去驱赶!”说着摩拳擦掌,有点蠢蠢欲动的气势。 这那能行,林秋客当场就不愿意了,不说半叶青莲是为了自己而摘的,单单是身为男人,就不应该由女生来冒险,这么好看的脸,若是刮破一点皮,人家还要不要嫁人的。 见林秋客拒绝,梧桐颜也不啰嗦,点头答应了。 三人找到了枯枝败叶,绑扎成团,做好这些,林秋客和黄唏唏躲在草丛里,梧桐颜拿着一根树枝,开始驱赶牛群。 起先那些牛并没有发现梧桐颜,等梧桐颜走近了,牛群开始乱动,到处乱蹿乱跳。 “不好!”林秋客脸色一变,飞快地跑了出来,对着梧桐颜叫道:“快跑,追着你去了…” 果然,几十上百头野牛鼻孔里喷出愤怒的哞哞声,统一战线向梧桐颜冲来,声势浩浩荡荡。 “哎呀,妈咪呀…”梧桐颜花容失色,扔掉树枝转身就跑,真是丢盔弃甲,无比狼狈。 成百头牛追着一个少女,那画面是多么的紧张惊险,好在梧桐颜是百脉境三层的境界,人像一溜烟,在空地上转圈圈。 人一旦到了极度害怕的关头,暴发出来的潜力是惊人的,梧桐颜都想不到自己会跑得这么快。 “快放火,我引过去……”梧桐颜边跑边喊,把牛群往蝎子窝引去。 见她始终和牛群保持着距离,林秋客叫了一声好,抱着一捆捆柴草引燃,追在牛群后面。黄唏嘘的速度快到不可思议,很快就将点燃的柴草绑在牛尾上,自己站在一头野牛的背上,招呼林秋客把柴草扔上来。 等柴草放得差不多了,黄唏嘘掠了下来,拉着梧桐颜跃上一座山头,看那些受惊的野牛冲进蝎子窝。 梧桐颜惊魂未定,却又感到无比刺激,听到山谷里面的轰隆隆声,她抹了抹额头的汗水。 林秋客抱着枯枝败叶走到山谷口,点火堵住了去路。 山谷里不停地传出吱吱声,和野牛倒下的声音,惨烈无比。 等到里面的大火湮灭,最后一缕黑烟散去,林秋客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林大哥,小心那条蛇……”黄唏嘘听着山链上消失的撞击声,他知道大蛇已经完成了最后一次异变。 九次异变的大蛇,正在山顶上尽情地吞云吐雾,发出欢快而微小的嘶嘶声,黄唏嘘觉得身上的压力倍增。 他本来是计划赶在大蛇完成最后一次异变之前,将它击杀,但目前,他没有十足的把握。 山顶上的云雾散去,一名红衣女子站在上面,上身是人,下一半身体却是蛇,她盯着山峰下的那一缕青光,发出妩媚的笑意。 林秋客跨过野牛的尸体,跑到了小湖泊的边上,见到那一朵唯一的植物,正发着点点青光,不由得说道:”等了两年,苍天不负所望,服下半叶青莲,就能够成为修炼者。” 一株小小的半叶青莲,正在湖泊中央,等待着林秋客的摘取。 林秋客不再犹豫,揉搓一张飞行符,缓缓的向湖面飞去,林秋客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是危险的味道!林秋客伸出的手还没碰到半叶青莲,身体却是被重重一击,横飞了出去,摔在焦土上。 “哈哈哈哈……” 一名红衣女子,拖着长长的尾巴,游动在湖泊之上,她的尾巴上,长着难看的鳞片,让她觉得十分讨厌。伸手将半叶青莲摘下,她这才高兴得仰天长啸,把压抑已久的情绪发泄了出来。 有了半叶青莲,她就能彻头彻尾地改变容貌,变成一个人,一个真正的女人。而且修为,也将会提升上一个台阶! 眼看着到手的半叶青莲被大蛇抢了去,林秋客急火攻心,再次陷入了绝望中。黄唏嘘来到林秋客身边,安慰道:“你没事吧?” 林秋客摇了摇头,活动一下手脚,感觉并无大碍。大蛇的一击虽然重,但身体坚硬的林秋客,也只是受了一点点轻伤。 “怎么办?”见大蛇夺走了半叶青莲,梧桐颜抓急道。 黄唏嘘脸色一凛,说道:“我多次与她交手,以往都是略胜,但今天我却不敢保证能够战胜她了!” 黄唏嘘把背后的长埋交给梧桐颜,他拒绝了梧桐颜递来的宝剑,指头一捻,将铁戒摘了下来。 黄唏嘘将铁戒弹上半空,那铁戒落下来之时,却是一把软剑,软剑上有一只龙头,十分怪异。 黄唏嘘手握软剑,感慨道:“逆鳞,好久不见了!” 那大蛇化身的红鳞女子,见到黄唏嘘后,露出喜悦之色,用媚惑的目光望着黄唏嘘,嗔道:“黄公子,你三翻四次坏我好事,若不是你,我早已幻化成人,你这人不懂世故,与法海无异……” “逆鳞,你交还半叶青莲,我便放你一马,怎么样?”黄唏嘘嘴角微动,拖延她服用半叶青莲的时间,心中却在暗暗盘算。 “你想得美,半叶青莲是我的,谁也抢不走,况且,如今我也不怕你了!”大蛇暗自得意,挥动尾巴,向黄唏嘘展示实力。她的尾巴甚是灵动有力,很轻易就卷起一头野牛的尸体,尾巴上的鳞片猛然张开,那些鳞片无比的锋利,将野牛绞得血肉模糊。 嘭的一声,野牛的尸体爆炸开来,肠穿肚烂,天空弥漫着一股浓郁而又刺鼻的血腥的雾汽。 “白龙,去……”冷冷一笑,黄唏嘘双手结印,用剑诀指引,那柄宝剑顿时化成一道龙影,发出一声龙吟,对着大蛇呼啸飞去。 面对呼啸而来的白龙剑,她暗暗讥讽。她以前与黄唏嘘几次交锋,都是吃亏在这把白龙剑上,自然知道这剑的厉害之处,但今天她已经不再害怕,反而是不以为然。 “哎呦,是白龙剑!”大蛇妩媚一笑,少女般的身躯内,隐藏着一颗千年的心,声音成熟甜腻,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 她露出两掰尖细的舌头,在嘴唇上舔了舔,眼眸紧紧盯着白影,待那龙影飞到身前几尺,她才运用蛇尾,巧妙地一卷。 被柔力卸去了力量之后,龙影散去,露出白龙剑,被大蛇拎在手里,轻轻地把玩着,随着她的把玩,那柄白龙剑又变回了戒指的模样,被她戴在无名指上,对着黄唏嘘发出一串娇笑。 “这…”林秋客是一阵无语,这大蛇分明就是看上黄唏嘘了,瞟了一眼黄唏嘘,见他脸色发白,明显是方才了一击,损耗了他不少的元力。 “还我!”黄唏嘘一怒,拿过林秋客手中的长剑,有点气急败坏地冲上去。 “哟,追我嘛!”那大蛇甚是狡猾,扭动着柔软的腰肢,在石缝和虫洞中来回穿梭,发出娇笑。 举剑砍去,那大蛇钻回了洞里,又从另一头伸出脑袋,黄唏嘘不会钻洞,自然拿她没有办法, 梧桐颜怕黄唏嘘吃亏,紧随其后,围攻了过去,怒道:“不知廉耻的妖精,拿命来…” 两人各执一剑,在虫洞外面刺探,那大蛇不与他们斗,也是有力使不出呀! 冷哼一声,大蛇盯着梧桐颜,夹长的眼眸中,露出来一股淡淡的杀意,含怒道:“我逆鳞至恨别人叫我妖精了,尤其是比我漂亮的女人!” “小心……”林秋客一把推开了梧桐颜,这大蛇在说话之时,已经暗中发动攻击,却被细心的林秋客发现了。 第三十章 再遇詹金娥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林秋客刚推开梧桐颜,一枚红色鳞片随之激射而至,刺在地上,没入石头中。若非林秋客发现及时,梧桐颜必定被射中。这道劲力若打在人的身上,恐怕要透体而亡,可见大蛇是多么的在意别人称她为妖精。 梧桐颜心想,无论你承不承认,你都是妖精,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好了,我不想再和你们纠缠下去,本王还要急着炼化半叶青莲,变成一位真正的女人呢!哈哈哈哈……”大蛇盯着手中的青色莲花,仰天浪笑。 “我抓住她了,快砍她…”原来,林秋客在她不注意时,溜到一个虫洞后面,抱住了大蛇的尾巴,然后在对黄唏嘘和梧桐颜叫喊。 大蛇的尾巴很粗,比成年人的腰还粗上一圈,林秋客抱着,也是相当的吃力,不过他身上有了一重白犼的力量,使他有了底气。 大蛇的前半截身子露在虫洞前面,尾巴却卡在了虫洞后面,此时动弹不得,顿时是对恼羞成怒,拼命挣扎。奈于林秋客的力量很大,虫洞卡住了她的七寸,无论怎样挣扎,都发不出力来。 蛇尾是逆鳞的最强武器,此时却被压制住,让得她产生一股恐惧感,望向黄唏嘘的眼神,多了一缕求助,柔软道:“黄公子……” “臭妖精还想媚惑人心,你死期到了!”梧桐颜见黄唏嘘心软,自己举剑向大蛇的腰腹刺去。 出于报复之心,梧桐颜冰冷的清辉宝剑,刺入了大蛇的腰肢,那一瞬间,大蛇忍痛,一掌拍在梧桐颜的香肩上。 这愤怒一击,几乎出尽了全力,大蛇这一掌之重,让林秋客听到了清脆的骨折的声音,不禁惊叫:“三妹,你怎么了!”说着在大蛇的尾巴上狠狠咬了一口。 “啊……”梧桐颜惨叫一声,被击得倒飞而去,撞在黄唏嘘的怀里。 “小贱人,我不饶你……”大蛇怒目圆睁,不理林秋客,而是从身体上揪下一块鳞片,捏在手上,向梧桐颜的咽喉激弹而去。 当……,蛇鳞被宝剑封住,黄唏嘘提清辉宝剑上来,剑尖对着大蛇。 “你,要杀我?”大蛇竖起眉眼,露出惊慌的表情。 大蛇已经被刺伤,鲜血渗出,正是杀它的好时机。但黄唏嘘见她可怜的样子,自觉心软,剑尖垂了下来。 “好,我把半叶青莲还给你,你放了我,可以吗?”大蛇央求道。 点了点头,黄唏嘘确实不想杀她,之前大蛇是吃了不少人,但那些人做尽坏事,确实死不足惜,逆鳞杀了他们,准确来讲应该是为民除害。况且,她方才要杀兄妹三人,没有杀不了的道理,于情于理,黄唏嘘下不了手。 “大蛇姐啊,你这是把自己玩死的,你方才要走了,谁追得上你啊!”林秋客伸出个大脑袋,对大蛇说道。 大蛇是对他无语,这种揪人尾巴的事情,他是怎么想到的! 大蛇见黄唏嘘答应,对他的人品没有怀疑,就不再留恋半叶青莲。 “唉!半叶青莲你拿走吧!”大蛇微微叹息,将手中的青莲向黄唏嘘抛去。 黄唏唏伸手去接,忽然那大蛇惊呼一声:“黄公子,小心……” 在他伸手出去的时候,他已经发觉到了异样,此时大蛇一提醒,更是确定无疑,便将手缩了回来。 一道包裹着能够割破一切物质的恐怖力量,从黄唏嘘与半叶青莲之间穿过,随后一道天蓝色的衣带出现,忽地一下,将半叶青莲卷走。 林秋客放开了大蛇的尾巴,望着山顶之上,突然出现的一蓝一白两道身影。 这是一男一女,男的白衣飘飘,将双手负于背后,不可一世的姿势,眼神是相当的冷傲。 女的一身蓝衫,曲线玲珑,身姿妙曼,她有着飒爽的身材,还有着清秀美丽的脸庞。 “嗯哈,我家的狗断了两条腿,正愁没有药品医治呢……”那男子用鼻孔对着下方,说话娘里娘气的。 “主子,半叶青莲是可以治愈狗腿子的,您是否……”那女子跪在地上,双手呈上半叶青莲,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呵呵,这半叶青莲真有那么神奇吗……”那男子声音阴柔,接过青莲,又伸手把女子扶起,扶倒不见什么,大手却顺着她的手臂,划上了香肩。 那女子的容貌,林秋客一辈子也忘不了,她就是在星河上一别二年的詹金娥。曾经何等娴静优雅的她,怎么变成了一名女仆? 梧桐颜肩膀上的一条骨头被掌力打断,整个肩膀都有些变型,黄唏嘘立即施救,无暇顾及半叶青莲。 大蛇望了一眼梧桐颜,怒气稍消,自顾运气处理伤口。 处理完伤口,大蛇又恢复了脾性,对着山顶上你侬我侬的两个狗男女,一脸鄙视,“光天化日之下,这对狗男女难道要行不能描述的事情吗?” 大蛇认出了白衣男人,很快又掩嘴而笑:“原来是她……” 林秋客嘴角颤动,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此时再见,詹金娥却是出手抢走了半叶青莲,去治一条狗。 “娥姐……”山风吹过,带来一丝丝苍凉,林秋客尝试着轻轻叫了一声,引着几分激动,他的声音有些哽咽。 蓝衫女子似乎没有听到林秋客的说话,把头埋在白衣男子的怀里,面无表情。 “詹金娥……”心中一酸,林秋客把声音提高。 詹金娥这三个字一出来,黄唏嘘的表情变得惊讶,他没有想到,抢走半叶青莲的,是林秋客心中那个最爱的女人,而如今又见她与另一个男人勾肩搭背,似乎习以为常,这种滋味,怎么能让人不为他而心痛呢。 林秋客的声音,回荡在第六山链,所有在蝎子窝里的人都听到了,而蓝衫女子只是偏了一下脸,并没有过多的反应,她不回答林秋客,却是昂起头来,对着白衣男子露出微笑。反而是白衣男子眉头一皱,一把推开她,有如触电。弹了弹女子触碰过的白衣,男子脸色不悦,问道:“你认识那个脏兮兮的东西?” 脏兮兮的东西,明显说的就是林秋客,此时的林秋客确实是脏兮兮,但用东西这两个字来形容他,就有些不把人当人看待了。 在元大陆上,不能修炼的人,是没有地位的,大部分的修炼者都是迫高踩低,尤其是在一些高傲的修炼者眼中,像林秋客这样没有元力波动的人,无疑就是废物,或者是烂泥。 听到白衣男子的问话,蓝衫女子犹豫了一下,把目光往下望去。四目一触,她立马将目光躲移开,摇了摇头,目露嫌弃道:“主子,我不认识那个痞子!” 林秋客倒退了一步,摔跤在地,他不敢相信,詹金娥竟然说不认识自己! 那男子脸色一沉,又问道:“那他怎么知道你的名字?” 蓝衫女子咬了咬嘴唇,答道:“也许,也许是他早有预谋,觑觎我的容貌,偷偷打听到的吧!” 啪的一声,白衣男子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说道:“你是我的人,等那老妇人死了,我就和你成亲,这段时间里,你最好不要给我勾三搭四,听清楚了没?” 面对有些神经质的男子,那蓝衫女子十分害怕,捂着红肿的脸,不停地点头,听着数落,她眼眸露出一丝丝无奈。 方才那一下四目相触,林秋客已经确认她是詹金娥无误,但不明白她为什么不肯承认。是受人胁迫?还是有着其它不为人知的原因?又或者她失忆了,已经忘了林秋客这个人?这让林秋客如遭雷击,动弹不能。 见到白衣男子打了詹金娥,林秋客的拳头越握越紧。大蛇走到他身边,娇笑道:“哟,小哥哥,看你刚才抓姐姐尾巴还算温柔的份上,大蛇姐姐我帮你去抢回半叶青莲,怎么样!” 拳头缓缓放松,林秋客摇了摇头,无论如何,他都不会怪詹金娥,她夺走半叶青莲,肯定有她的苦衷。林秋客太过了解詹金娥了,她就是那种非常固执,非常倔强的人,她不愿意说的事情,没有人能够让她说出来。 收回了目光,林秋客唯一能够庆幸的是,詹金娥是安全的! 见他不说话,大蛇又道:“姐姐有把握打得他们落花流水,只要你说一句话,我把人给你带下来……” “我们走吧!”林秋客走到黄唏嘘身边,见到梧桐颜已经醒来,他不想再停留一刻。 黄唏嘘叹息了一声,扶起梧桐颜,缓缓向来路返回。 来时是热血沸腾,走时是沉默寡言,林秋客像木偶人一样,麻木的跟在后面。 气氛显得十分压抑,没有人说话来安慰他,这时候说什么也没有用。 “你们等等我,我也跟你们走!”大蛇在后面追了上来,扭动着婀娜多姿的腰肢。她虽然被梧桐颜刺中一剑,但凭她的本事,很快就把血止住,已无大碍。 “你来做什么?”林秋客推开她搭过来的手,面无表情。 “姐姐这是见你心情不好,怕你看不开,给你谈谈心缓解情结,你倒好,嫌弃起姐姐来了……”大蛇掀嘴,手虽然没有乱动了,但身体却是紧紧贴在林秋客身边。 林秋客瞪了她一眼,厌烦道:“能不能不要烦我,我的心很乱……” 妩媚一笑,大蛇游走到林秋客身前,挡住他道:“难道你不想知道,那个恶心的白衣人是什么身份吗?” 第三十一章 堤坝之力,三重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呆了一下,林秋客默默前行。白衣人是什么身份,他很想知道,他最想知道的,詹金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变得这么的神秘。 大蛇说道:“那是一个女人,东海女神岛最变态的人,水云韵……” “他就是水云韵,东海女神……”梧桐颜心中一惊,转身望着大蛇。 东海女神,这个名字在元大陆上声名狼藉,打着正道的招牌,拐骗世界上最美丽的女子,作一些人尽皆知的肮脏勾当。 “关你屁事!”大蛇横眉以对,没有给梧桐颜好脸色。梧桐颜见她如此,只得哼了一声,不与她争执,她的伤有点重,但她不怪大蛇,因为是她先刺伤大蛇的。 林秋客问道:“大蛇姐,东海女神岛,是个什么组织,你知道吗?” 大蛇看林秋客顺眼,态度又足够谦虚,姐来姐去的,声大蛇叫得十分高兴,似乎现在就是人而不是妖了,小声道:“姐姐肯定知道啊,姐姐活了快一千年了,不但是水云韵,水云韵的师傅的师傅的师傅,我全都知道,这就是一个女人组织……” “不错,就是个女人组织!”梧桐颜听到,忍不住应了一句,见大蛇瞪着她,梧桐颜忍气吞声,又转过身去。黄唏嘘笑了笑,把她扶到一块石头上,为她治疗伤口,说道:“先把伤治好!”梧桐颜便是听话的点了点头。 “这个组织,就是专门抓一些漂亮的女孩子,培养成杀手,专杀负心人,她们把女孩子控制后,就会给她们种下一种叫海弧的东西,让她们生不如死,受他们主子的控制,你的朋友,大概就是中了这种符!”大蛇手对林秋客解释道。 大蛇对着梧桐颜道:“像你这样漂亮的女人,小心一点,她已经惦记到你了!” 林秋客认真道:“大蛇姐,有没有办法可以救我那位朋友?” 大蛇收起了笑容,摇了摇头道:“凭我的修为,人我是可以帮你救出来,但是她体内的海弧,姐姐没有办法解,一旦她离开女神岛的控制,等待她的,只有死……” 叹了口气,大蛇安慰道:“我看你还是抓紧时间再找一下半叶青莲,先恢复你的身体,姐姐能够看出,你不是一般的人,你的身体,有姐姐恐惧的东西,也许,等你学会了修炼,你可以救她……” 林秋客苦涩一笑:“半叶青莲这么难找,等我学会修炼,她都不知受了多少苦头,也是怪我没用,什么事都做不成!” “姐姐就喜欢你就种性格,什么时候都是想着别人,以后姐姐跟你混,你可要好好照顾姐姐啊!姐姐一个人在这红尘中,想找个人谈话都没有,黄公子又是一根筋,把人与妖分得那么清楚,固执得很……”大蛇巧扮可惜道。 黄唏嘘被她这么一说,倒是记起一事,说道:“把白龙剑还我!” 大蛇皱着眉头,哼道:“还你就还你,小气鬼,戴一下能死啊,我看你就是想把这戒指送给那个臭丫头而已,好啦还你,拿去成亲吧……”泼辣程度,让人无语,梧桐颜的脸颊更是染上了一层粉霞。 “看吧,看吧,那丫头脸都红了……”大蛇真的是让人不得安宁。 林秋客笑了笑,站出来解围,看得出来,大蛇是孤独的太久了,巴不得一口气把能说的都说完,让她去找南宫琳吵架,那倒是不二人选!林秋客轻咳一声,说道:“大蛇姐,你也要变成人形,我也要恢复身体,下次找到半叶青莲,给我留一点啊!” 大蛇答应道:“小弟弟,客气的话就不用说了,我知道还有一个地方,生长有半叶青莲,只是可惜,那个地方被不败真宗把守着,谁都进不去!”说着露出难过神色。 “不败真宗……”林秋客默默地记了下来。 “好了,我们先出了魔归山再说吧!姐姐已经有一年没出过山了,怪想念外面那些男人血液的味道了!”大蛇伸出舌头舔舔嘴角,一脸向往道。 此刻魔归山之行,没有得到半叶青莲,而使梧桐颜身负重伤,有种铩羽而归,损兵折将的悲凉。林秋客的心中,产生了深深的内疚。 在返回的途中,有大蛇开路,一切猛兽怪鸟都不敢靠近,在大蛇的主动要求下,受伤的梧桐颜坐在大蛇的尾巴上,减轻了她的劳累,这已经算是很给脸面了。 经过第五山链,大蛇诧异道:“进山之前,你们可曾见到一头怪物,像山一样高,凶得要命,天天站在山头上放雷又放电的,吵死人了,和它做邻居真是倒霉,今天却怎么不见了?”大蛇的目光,有些害怕地张望着。 林秋客说道:“大蛇姐,你说的是这个吗?”说着把玉佩晃了晃。 玉佩之上,刻着两头解兽,其中的一头,有雷芒涌动。大蛇一呆,愕然道:“小弟弟,你真是有本事啊,连白犼这种神兽都给你收服了,怪不得你抓我尾巴时,姐姐总觉得有点麻麻的,很舒服的样子,原来你身上有白犼的力量,这种力量,连姐姐都怕呢,你日后可不能再电姐姐了!” 十余天后,三人一蛇出现在小土城外数里处。大蛇拖着长长的尾巴,吓得一些出来耕地的农民,扔了锄头就跑。 望着小土城,林秋客说道:“我三位师傅在城里肯定等得焦急了,我要回一趟极渊门,安置好老祖的尸身,各位作何打算?” 梧桐颜的伤,经过这些天的治疗,已经没有那么痛苦,但伤筋动骨一百天,骨头虽然接上了,离完全恢复还有一段时间。梧桐颜目光迷惘,她的前路漫无目的,幽幽道:“我想离开南域,越远越好……” 黄唏嘘望着她,目光担忧,说道:“我与你一同去西方黄沙域,你看可好?” 受逼婚的影响,梧桐颜已经憔悴了很多,黄唏嘘看着于心不忍,要去黄沙域,为她解除这段荒谬的婚约。 点了点头,梧桐颜答应了下来,除了这样,她也没有好办法。 “三妹,等我安置好老祖,我也去黄沙域!”此次分别,不知何时再重逢,林秋客感慨道。 梧桐颜摇了摇头,说道:“林大哥留下来比较好一点,毕竟你自己许多事情都没有解决呢,黄沙域那边有二哥陪我就好了!” 微笑点了点头,林秋客也不多说,对二人拱手,说道:“二弟,三妹,后会有期,请多珍重……” 三人就此分别,黄唏嘘与梧桐颜向西而去,林秋客独自一人进入了小土城,而大蛇踌躇在原地,不知跟谁好。 叹了口气,大蛇自主自语道:“好吧好吧,我先到处逛逛,看看有没有帅哥,祸害一翻……” 大蛇没有跟来,林秋客独自一人进入小土城,他担心东方家的人在附近作祟,毕竟他在魔归山内,当着东方老人的面杀了东方宵。说来东方宵那斯也是真够倒霉,碰上了尸王。 至于熊门的人,林秋客估计他们现在才是众矢之的。在第五山链的时候,林秋客把夺走骷髅气的罪名强加到了熊门,现在的熊人应该是百口莫辩,敌众我寡。 小心翼翼地行走在人流中,直奔小土城唯一的一间酒馆。 “老板,请问田园三仙在哪个房间住下?”走到柜台前,林秋客客气地问道。 老板没有看他,正埋头写帐,说道:“二楼,天香房!” 林秋客刚踩上第一步台阶,用余光扫了一眼老板,发觉老板的的眼色有些异样,正好老板这时也往这边扫了一眼,目光奸邪,林秋客暗暗感觉不对路。 是东方家的眼线?林秋客惴惴不安地走上二楼,在走道的尽头找到了天香房。 林秋客没有出声,忽然一脚踢开房门。 房间之内,三个老头鼻青脸肿,却在苦笑中,口中却是大快朵颐,吃着哭。 “徒弟快跑……”三个老头见到林秋客,扔掉鸡腿,齐声道。 原来三个老头已经被人控制,双脚绑了铁索,仅留双手让他们吃喝,而且那酒肉之中,渗了散功粉,此时饿了三天三夜,不得不吃桌面上的食物,但吃了之后,身体变得更加软绵绵,没有力气。 说时迟那时快,房间里刀光四起,几名修炼者目露凶光,挥刀砍来,气势凌厉无匹。 林秋客向后跃开,不作困曽斗,他的剑已经丢弃在小土城外面,此时又无人帮忙,只能以一敌三,不过这次魔归山之行,使他受益匪浅。 “堤坝之力,三重……”林秋客闪开攻击,滚到一名壮汉后面,一拳对着壮汉的腰轰出。 那名壮汉自持有元力护体,竟然自大的选择了硬接。不过他很快就后悔。 看着平平无奇的一拳,待到拳头快要接触身体时,他才感觉到了那份狂暴的力量。 嘭的一声,重拳击在那人的腰上,那人痛得咧嘴,腰间凹了下去,鲜血从他嘴里狂喷了出来。 吃了这一拳,就算不死,也得了个终身腰间盘突出。 “徒弟,你变生猛了……”老三又惊又喜,差点就爆粗口出来,望向林秋客,眼中多了一份欣慰。 另外两名壮汉大惊,惊道:“大公子说的果然没有错,不可小觑这家伙,我俩拖延时间,大公子马上就来了!”说着左右呼喝,围绕着林秋客转,就是不主动出刀。 “徒弟,你快跑,不要管师傅,他们是南宫长雪的手下,老三都是被他打伤,你打不过那人的,等师傅们死了,你再回来报仇不迟呀……”房内传出老大的提醒声。 三人打到了走廊外面,又打到一楼,把所有的顾客都吓跑了。 第三十二章 与南宫长秀的战斗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南宫长雪,就是那天在第四山链见到的那个冰冷如雪的男人?”林秋客眉头一皱,那天在第四山链,南宫长雪给人的感觉就是冷,一种凛冽寒风的感觉,林秋客看不出来他的实力,但他能够捉住三师傅,实力应该很强,听说,他是南域第一天才。 两名壮汉使的都是短刀,这有利于在建筑之内打斗,林秋客却是赤手空拳,吃亏在手短。 有了刚才那个人的教训,这两名壮汉显得谨慎了很多,他们选择以静制动。 冷冷一哼,林秋客主动发起攻击,没有学过什么技能的他,只能用在电视上看到的格斗姿势。 拳击,这是林秋客目前能够拿得出手的搏斗技能。一名壮汉露出了个千载难逢的破绽,林秋客一记右勾拳挥出,身体向斜疾冲,加重了冲击的弧度,对着那人的下巴暴打而去。 这一拳速度很快,那人想回刀太难,只得放弃了刀尖,反手握着刀柄,与林秋客的拳头碰撞在一起。 咔嚓……,是骨折的声音,那人的拳头变了形,肿得像一个沙煲。 啊……,痛苦的哭声响起,短刀咣当一声脱手滑落,林秋客拾起短刀,用刀尖指着对方说道:“不想死就滚……” 能够看出,这是百脉境以下的修炼者,实力有点弱。林秋客可没有乱杀人的爱好,这两人只不过是不入流的喽啰,说白点就是混口饭吃,放在地球,这就是临时工,没必要伤人性命。 “谢,谢谢大哥……”另一名壮汉咽了咽口水,跑上去二楼背起那个不能走路的壮汉,又走了下来,忐忑不安地从林秋客身边经过。来时三人,走时不忘队友,也算是有情有义了! 林秋客走到柜台道,一刀劈开抽屉,从里面捎起一扎厚厚的银票,塞过去道:“拿去给他们两个看伤吧!” 那人接过了银票,嘴角微颤,激动得说不出话来,从怀里拿出一只小瓶子递给林秋客后,三人很快就在街口消失不见。 酒楼的老板已经不见,林秋客知道他是去给南宫长雪报信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家酒楼的老板通一次风,得到的银两肯定不会少,所以林秋客也拿了他的钱财,给他一大大的个惩罚。 大街上人声鼎沸,南宫长雪要到了。林秋客心想此地不宜久留,便急匆匆奔上二楼,先把师傅救了再说。 三仙有气无力地摊坐在桌子上,二师傅嘴里还咬着肉,大口喝酒,破罐子破摔道:“反正也是中毒了,管他的,不吃白不吃……” 大师傅和三师傅无语地望着他。林秋客从瓶子里拿出解药,递给了三仙,蹲下身来把铁链砍断。 三仙服下解药一会,恢复了力气。 见老二舍不得桌子上的酒肉,林秋客拉住他,急着:“二师傅,我们先离开小土城再吃吧!” “快走,南宫长雪到了!”大师傅拍掉老二手中的酒壶,把窗户推开,一看太高,又将窗户关上,说道:“走楼梯吧!” 四人刚走出酒楼门口,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两名青年脸色阴冷地望着林秋客。 林秋客暗叫不好,来人除了南宫长雪两兄弟外,还有十几名喽啰儿,他们若果一拥而上,恐怕很难招架。 “三师傅,你保护大师傅和二师傅,先退回酒馆,侍机逃走,我自有打算!”林秋客在老三的耳畔沉声说道。 点了点头,三仙也没有犹豫,悄悄的退回酒馆内。 “哥,让我去会一会那个林秋客,上次他诬蔑我去王家放毒,我还没报仇呢!”南宫长秀跃下马来,接过手下递来的长剑,对马背上的南宫长雪道。 林秋客盯着他,暗暗可笑,我还诬蔑你去王家下毒,你特么的明明就是去放毒啊!南宫家的人,脸皮都这么厚吗? 南宫长雪面无表情,摆手道:“那天在第五山链,见到他连白犼都能骑,肯定有不为人知的宝物,长秀切不可儿戏,还是我出手才保险……” 听到儿戏二字,南宫长秀脸上青一块红一块,当场就不乐意了,有些生气道:“哥,你怎么也和二叔一样,老是看着不起我,他再怎么牛逼,也不是百脉境修炼者的对手呀,我都百脉境二重了,有什么好担心的,弄死他,还不是和踩死一只螃蟹那么简单!” “住嘴……”南宫长雪斥责,小看敌人,就是对自己残忍,长秀怎么连这点道理都不懂?但毕竟是亲兄弟,也不能太过责骂,软声道:“长秀,哥不能让你受伤,不然父亲从熊门回来,肯定会责罚我的,还是让我来吧!” 南宫长秀哼道:“你什么事都想着争风头,争第一,我在父亲的眼里永远不如你,今天你又要抢我功劳吗?” 南宫长雪的脸色变得难堪,这种家事,在小土城说出来,有损家族的名声与威严,他怎么能这般胡闹。 南宫长秀因为受到阻拦,眼神有些暴戾,便是不惜破坏兄弟感情,也要先行出手的意思。南宫长雪便不好再说什么。 “好吧,你既然执意如此,今天这风头就让你出个够,我不再理会。”南宫长雪扬了扬手,四周的人马往后退开,留下林秋客与南宫长秀二人随意发挥的空间。 林秋客盯着南宫长秀,见他根本不当自己当一回事,这分明就是给机会,心中不由得暗暗窃喜。脸色一正,林秋客沉声道:“你们这是想车轮战吗?弟弟打不过,然后就派哥哥,哥哥再打不过,又要去喊爸爸是吗?如果是这样,我干脆不和你打了!”说着真个咣当一声放下短刀,眼睛望着天空,用鼻子对着南宫长秀。 “打不过还有爷爷啊……” “爷爷打不过,把太爷挖出来……” 街上有不少看热闹的人,那些人敢站近来,也不是什么善茬,听着林秋客说话,他们觉得很好笑,忍不住续多了一句。 但也有少数人为林秋客担忧,一个没有元气波动的人,话说得这么高傲,难道他不知道,他面对的是百脉境实力的南宫家二少爷么?那是吼一声都把普通人吓死的存在! “车轮战我就不打了,斗殴又打不过你这么多人,能怎么办,让你南宫家几百号人欺负我一个普通人得了呗!”林秋客双手环胸,一脸无赖,他就是不想南宫长雪半途出手发难。 话说,南宫家哪有几百号人,分明就是夸大其词。 南宫长雪是看出来林秋客的用意了,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担心。但南宫长秀听在耳中,成了藐视,听着周围的嘲笑,怎么能让他不怒! “好,我与你一对一,公平战斗,绝不会有人插手……”南宫长秀恨得咬牙切齿,举剑就上。 “等等,你把话完说了,我还没说呢!”林秋客扬起头来,笑道。 这么多人看着,南宫长秀也不想胜之不武,问道:“你还有什么遗言,快说……” 林秋客冷冷一笑,漫不经心说道:“如果你输了,你要放我们走,做不到的话,你全家都是狗生的,是吗?” 他用是吗来代替可以吗,南宫长秀以为他是口误,当即答应:“是……” “哈哈哈哈……”一大街的人都在捧腹大笑,就连南宫家的手下,都是忍俊不禁,哧地笑出声来。 “蠢材……”这可把南宫长雪气得不轻,但他很快又把爆发出来的脾气收起,心想让长秀吃点苦头,对他的成长或许有帮助,便不再说话。 “我宰了你孙子,敢给你爷爷下套……”南宫长秀晃过神来,才明白林秋客是故意骂人的,立马扔掉了剑鞘,右手握着一柄明晃晃的长剑划拉过来。 身子一矮,林秋客轻呼一声,闪开一剑,从地上捎起短刀,顺势向南宫长秀的脚扫去。南宫长秀见一击不中,也不生气,向后跳跃,闪避林秋客的扫脚刀,未等林秋客站起,他又快速递出一剑,打得林秋客手忙脚乱。 南宫秀的剑法十分轻灵,像燕子一样,不过看在林秋客的眼中,多少有点女人姿态。 招式不错,就是力量不足,导致速度不够快,这对于林秋客来说,不足为惧。 二人刀来剑往,刀如猛虎下山,剑似燕子三抄水,打得不分伯仲。打了一会,林秋客发现对方反而有些慌乱了,南宫长雪的招式重复操作了起来。 “他没招了!”林秋客内心发笑。这就是学功夫套路的失败之处,不像是林秋客,他虽然没练过刀法,但他砍过柴,蹿高躲低,横切竖削,偶尔又扫一下下盘,打得多了,反而有点得心应手的感觉。 双方打得气喘吁吁,打一会又互相问候几句。 南宫长秀站在修炼者的制高点上,面对林秋客这座草包堡垒,久攻不下的他心中大急,奈何他就只学了一本燕子剑法,在剑招上已是弹尽粮绝。 又打了一会,南宫长秀尤未取胜,已经气急败坏,他自持元力猛不可匹,硬对硬的话,应该是摧枯拉朽的,当则扔掉长剑,狞然道:“孙子,敢不敢赤手空拳,比拼拳脚!” 第三十三章 比拼掌力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比拼拳脚?”林秋客哈哈一笑,心中不屑,他敢和自己肉搏,这不是寻死吗,一会不打到他叫爷爷,誓不罢休! 扔掉了短刀,林秋客伸出右脚,膝盖晃悠着,身上往后微倾,指着南宫长秀,讥笑道:“孙子,你是想打到一半,然后又把剑抄起来搞偷袭是吗?” 南宫长秀反笑道:“我是有武德的人,说了赤手空拳,就没打算再用剑,没有了刀剑支撑,我的元力能够直达你心脏,我为什么还要用剑呢?” 林秋客不以为然,还直达心脏,就凭他?却是皮笑肉不笑,斜目道:“你不搞偷袭,为什么不把剑扔远一点!” “我去你大爷,再吱吱歪歪,一会我扒了你的皮,扯了你的舌根子……”话音甫歇,南宫长秀把剑踢远,将他百脉境二重的力量完全暴露了出来,元力集中在双掌,双脚踩踏地面,向林秋客扑击而来。 面对着南宫长秀百脉境二重的战斗力,林秋客也是不敢小觑,这放在武侠电视里,就是拼内力,打斗到了白热化的阶段,哪能轻敌! “你终于肯叫我爷爷了么!”林秋客口角上也不愿意吃亏,顶了他一句,当即双脚扎个四平马步,暗运堤坝之力,随即把四平马步变成弓字马步,双掌往前猛然一吐。 见他力量平平,胆敢与南宫长秀硬怼掌力,看热闹的人都不免要失笑。但南宫长雪闭口不语,脸色变幻莫测。 “果然是极渊门的功法,当时那三个老头找上门要收我为徒,我却拒绝了,唉!真是后悔……”南宫长雪看得最透彻,林秋客双掌之上,隐隐有拖沓的掌印,这是外家功夫练到一定程度的凝实表现。 不过,林秋客的掌力虽猛,凭南宫长秀的实力,五五开是不成问题的,要伤着南宫长秀,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就在此时,四掌已经印在一起,发出响亮的声音,四掌并没有松开,吸纳在一起。南宫长秀夹长的眼角扬了扬,心想你小子上当了,我还没出全力呢!随后调动全身的力气,向双掌输送去。 林秋客被掌力压得喘不过气来,噔噔噔不停后退,身体撞在酒馆门口的柱子上,这才停了下来。 “唉,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虽然过程有点搞笑,但结局早就猜到了,一个未曾接受元气洗礼的人,又怎么可能斗得过一名真正的修炼者呢……” “这家伙方才还敢称别人作孙子,这下可要为自己的无礼付出代价了吧……” “以南宫长秀的脾气,难得出一次头,这家伙若不快点认输,给人家跪地求饶,恐怕会被生撕了……” 看热闹的人见到林秋客已经避无可避,双掌又被南宫长秀吸住,闪避不能,渐渐地嘴角也渗出了血丝,便知道没有什么看头了。 感觉着体内翻江倒海般的难受,林秋客不由得轻咳出声,吐出一口鲜血。 南宫长秀的双掌冒出一层白气,大声道:“跪下来叫爷爷,逢人就喊,我是南宫长秀的孙子,我就饶你一命,不然我接下来的这一波掌力,必定废掉你的双手……” “呵呵……”林秋客的嘴角露出一抹邪异的微笑,深邃的眼眸中有着毫无掩饰的讥讽,对着南宫长秀摇了摇头,淡淡道:“我目前还不想与你南宫家为敌,你现在跪下来的话,我可以不伤你,否则,报废的恐怕是你的双手……” “那小子死到临头,还在死鸡撑饭盖……” “有些人就是天生命贱,总要呈口舌之快,一会哭都来不及……” 南宫长秀的胸膛剧烈起伏,暴怒的他深深地吸一口气,后腿猛然一蹬,掌中的白气爆发而开,对着林秋客推去。 “堤坝之力,三重。兽力,一重,融合……” 林秋客闭着眼睛,体内两股神秘的力量交织在一起,肌肉的力量在暴涨,当力量达到顶点时,林秋客陡然睁开双眸。 嘶……,胸膛和肩膀的衣裳,因为容纳不住暴涨的肌肉,出现了裂口,随后化作千丝万缕的布片。 “去死吧!”体内的两股力量完成融合,已经到了不得不发的地步,林秋客怒喝一声,随即将力量以排山倒海的姿势,汹涌而出。 嘭……,以林秋客和南宫长秀为中心,鼓起一道气幕,四掌接触之处,发出惊雷的轰击声,还有淡淡雷电的滋滋声。 “啊,不可能……” 气幕之中,传出一声惨叫,随即一道人影倒飞而出,像败絮般飞到半空。 “长秀……”一道白影闪动,南宫长雪逆天而起,他身下的大马发出嘶鸣,因为承重不住压力而翻倒在地。 南宫长雪在半空接住了南宫长秀,像落叶一样飘下来。但南宫长秀一张脸霎间全无人色。 “我的手……”南宫长秀想将垂着的一双手举起,发现已经无能为力,痛苦之下,发出生不如死的嚎哭。只见他的双手,从肘子以下全是血肉模糊,已经废了。 “啊,我的天,这是什么力量,竟然爆了南宫长秀的脉……”群众惊呼,觉得不可思议。 战斗尘埃落定,那个模糊的身影渐渐变得清晰,众人看清他双手亦是血肉模糊。林秋客感觉胸口闷堵,嘴角不断有鲜血冒出,身体被三个老头扶着,快速的往城外而去。 几人坐上一辆马车,很快就绝尘不见。 南宫长雪正欲骑马去追,被南宫长秀叫住:“哥,难道你不先救我吗?我可是你亲弟弟啊……”心中顿觉兄弟之情生疏。 望着一脸央求的南宫长秀,和听着周围人的讨论声,句句催心。南宫长雪咬了咬牙,从马上翻下来,取出丹药,他选择先救南宫长秀。 “若不是有这么多人看着,他恐怕连自己的弟弟都要放弃,都说豪门好,但豪门它没得感情呀……” “俗话说得好,一山不容二虎,这话恒古不变,为了个人利益,抛兄弃弟的事多了去了……” “唉,早跪下叫那痞子一声爷爷不就得了,手都没了,怎么娶媳妇……” 看热闹的人交头接耳,缓缓散去。这些人当中不乏大宗弟子,其中一名背剑少女走在人群中,喃喃细语:“方才那个痞子,就是师姐说的林秋客吗……”心中难免为王酒儿抓急。 马车一路往药城奔去。林秋客正徘徊在生与死的边沿。他的脉络又断了几条,有气无力地倒在三师傅的臂膀上,瞳孔缓缓放大。 “老二,你特么的快点,徒弟要撑不住了!”老大的声音颤抖着,带着哭腔,手也没闲着,为林秋客撕裂的伤口止血。 “师,师傅,我恐,恐怕是不行了……”林秋客昂起头来,脸庞已经失去了血色,张大的嘴巴无论怎样也合不拢,只能从咽喉里发出干哑的咯咯声。 林秋客何止是虎口撕裂,最要命的是,他的力量与南宫长秀拼在一起的时候,震荡到了五脏六腑,这才是致命的。 三师傅搂着他的头,不停地拍打他的脸,哽咽道:“徒弟呀,你一定要坚持住,等到了药城,你就有救了……” 药城,离小土城几百里路,以马车的速度,不休不喝至少也得四五天,路途之遥远,到了人都凉了。老三也知这话是自欺欺人,偷偷地抹着热泪。当天林秋客为了引开剪刀鸟而跳下大河,从那一刻起,老三对他有了更深的师徒感情,此时见爱徒奄奄一息,他再也忍不住,崩溃大哭出声:“徒弟,你别死啊……” 生离死别,人之常情,林秋客也没有想到,南宫长秀那一掌蕴藏的元力是这般浑厚,他本以为,有堤坝之力与兽力合体,必定能够击败对手而自己至多就是受点小伤,哪能想到,真正的修炼者与普通人,竟是有着天渊之别。 这一掌若是击在没有堤坝之力的普通人身上,必定是横尸当场。 马车摇晃着,林秋客脑袋一片空白,身上的痛已经不再重要,此时他已经麻木了,但他心中还有两个女人没有放下,一个是被东海女神岛控制的詹金娥,另一个则是温柔体贴,待他如丈夫的王酒儿。 天要你死,不得不死,人生往往就是如此,不想死的人,越是短命! 马车忽然停了下来,十分的急促,险些要掀翻。太阳透过树荫,小路之上出现了一个婆娑的影子。 “老二你搞什么,你想停下来看着咱徒弟死吗?”老大大声斥喝道。 帘子外面传来了老二的声音:“老,老大,一条蛇拦住了去路,怎么个办?” 老大怒道:“辗死不得了,一条蛇都怕,你真是没胆,让我来罢……” 正想钻出去,外面响起了歪歪腻腻的女人声音:“哎呦,一群老头子还想辗死你蛇蛇姐!”说着便是吐了口香沫。 林秋客听着声音,正是新认识的逆鳞,便虚弱道:“是大蛇姐么……” 那声音一听,喜道:“哟,是小弟弟呀!”又道:“你声音怎么变了?” 林秋客提高了一点声音,说道:“我受了重伤,要死了才变声的!”说完又咳出血来。 第三十四章 闲云武宗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那声音一听,惊道:“天杀的,是怎么个回事,你给这几个老头子打劫了么?”说着,大蛇拖着长长的尾巴,游走到马车前,尾巴向里一卷。 “去你大爷!”大蛇把卷到的老三扔到一旁去,又伸长尾巴往里一卷,将林秋客卷了出来。 “嘶……”大蛇见林秋客双手鲜血淋漓,目光呆滞,已经奄奄一息,悲切道:“才一泡尿的功夫,你就伤成这般,早知刚才我就跟着你,找什么花男人嘛……” 大蛇把林秋客轻轻放到树影下,脸带薄怒地望着三个老头,嗔怒:“是你三人干的好事情?” 三仙急急摇头,老大道:“我三人与他是师徒,又怎么会害他,我们三人正心酸着,你莫要揪我的心了好么!” “既然是师傅,不好好保护着,让他受伤,你三个却无事,这师傅当的真踏实!”大蛇怒火攻心,又想责骂,又想询问。 “大蛇姐,他们确是我的师傅!”林秋客痛苦中挤出笑容,对三仙点了点头,那三仙亦觉无脸,便蹲到一边去,唉声叹气。 小土城发生的打斗很快就传播开,数天之后,几乎全南域的人都知道了。 “什么?南宫二公子和一个不入流的地痞流氓比拼掌力,两败俱伤?” “那人使的不知什么功法,邪门得很,也不见他有元力爆发,那南宫长秀一对上他的双掌,南宫长秀竟然飞到了半空,就这样废了双手……” “我听说,那人是小重城王家的一名佣人,叫什么林秋客的……” “现在的佣人,都这么生猛了么?” 小土城事件,给各大茶楼酒馆增添了不少话题,甚至有的戏班子专门成立小组,对事情进行了编排,在各镇各村进行收费演出。 事情很快传到了闲云武宗! 闲云武宗,位于南域与西域的交界处,宗门是青山绿水,秋水与长天一色,一派祥和景象。而宗门的背面,则是一片荒凉之地,鲜有植被,更无人踪,荒凉之地的尽头,是更加荒凉的沙漠,此去一千里,全是黄沙飞沙,漫不见边。 由此可见,闲云武宗扼住了南域与西域的咽喉,是经典的兵家必争之地。 闲云武宗,清水阁,一名背剑少女急匆匆闯进房内,抓起桌子上的水壶仰头就灌。就在此时,门口又进来另一名女子,青衣飘飘,圆圆的脸上带着些许期待。 “张师妹,你回来啦?有我林哥哥的消息吗?”青衣女子帮忙把少女背后的配剑解下,又为她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柔声相问。 “咳,咳……”少女许久没有喝水,喝得太急,被呛得气管发痛,拍了拍胸口,答道:“王师姐,我在小土城见着他了!” 王酒儿“哦”了一声,眼睛放出光芒,心中一喜,又问道:“他找到半叶青莲了吗?” 少女坐了下来,说道:“本来以为他找到了,后来在返回宗门的途中,听说半叶青莲被一个叫詹金娥的女人抢走了。抢去,抢去说是治一条狗的腿子……”眼光降在王师姐脸上,见她无精打采,当即闭口不语。 王酒儿一呆,杏眉垂了下来,心情有点忧伤,又问道:“那,那他还好吗?” 少女大力摆手,说道:“不好,他在小土城与南宫长秀对拼掌力,受伤跑了,大家都说他活不了多久了!”顿了顿,少女又道:“不过好奇怪喔,他明明不会修炼,为什么也能把南宫长秀震成重伤了呢?” 王酒儿眼眸湿润,心中十分着急,坐立不安,又问:“张师妹,你见到他是往那个方向跑吗?”说着人走到了床头,草草捡了几件衣服放到包裹,又去拿了配剑。 张师妹想了想,说道:“大概是往药城去了吧……” 王酒儿说了一句“谢谢”,便是挽起包裹,六神无主出了门。她行色匆匆,来到广场上,找到了负责看守飞行坐骑的饲养员,说道:“周师叔,我要用一下飞行坐骑,可否调度一头速度最快的!” 那周师叔是个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人,其实他就是一名饲养员,王酒儿叫他师叔,是出于尊重。听到王酒儿这样称呼他,周师叔多少有点高兴,这是要去参加比赛的选手,万众瞩目,能给她称一声师叔,那感觉好到不要不要的。 周师叔苦恼道:“我也想调给你,但你师傅柳玥说比赛之前,不准你外出,我也没得办法呀!”说着摇了摇头,表示遗憾。 王酒儿担心林秋客伤势,央求道:“你快调一头给我罢,我真有急事……” 背后出现一道人影,打断了她的说话,那人严肃道:“有什么事,比下个月的比赛还急的!”那人走上前来,面带薄怒,正在王酒儿的师傅,柳玥! 王酒儿说道:“师傅,我朋友受了重伤,我想去见他,可以吗?” 柳玥冷清道:“是那个朋友?”王酒儿答道:“就是上次在我家的那个管家,林秋客!” “是他!”柳玥眉梢缩了一下,有点不悦。这些天关于林秋客与南宫长秀比拼掌力的事,早就传到柳玥的耳中,她没有想到,林秋客就是王家那个佣人,当初看他,并无特别之处。 柳玥说道:“为师派人去查过了,林秋客确实与南宫长秀拼了两败俱伤,但在逃跑时,被一条蛇妖救走了,所以你不用担心他!” “蛇妖?”王酒儿低声呢喃,她从没听说过元大陆有蛇妖,心想那蛇妖是好是坏?会不会把林哥哥吃了呢? 柳玥也不多作解释,又道:“你现在代表的是武宗剑流,身份无比尊贵,他却与蛇妖蛇鼠一窝,尽学些旁门左道,你俩不应再有联络才是!”说罢一扬手,便是径直而去,但她并没有调查到,林秋客还有一个身份,正宗门派,极渊门的现任掌门人。 王酒儿返回清水阁,目光呆呆,心中不是滋味,她既担心林秋客的伤,又担忧与詹金娥旧情复燃。窗外有一师兄连叫几声,不见作答,便踏步门槛,献殷勤道:“王师妹,我来陪你练剑了!” 王酒儿抬头见着楚萧,见他一个大男人未经允许就进入女子房间,脸色顿有不悦,应道:“今天累着,你去找杜灵师姐吧!”实则就是不想理会楚萧。 但楚萧却是赖着不走,他觉得自己是大师兄,而王酒儿是他的小师妹,无论是在日常生活,还是在修炼上面,他都应该尽到无微不至,才对得起他师兄这个称谓。 料想王师妹是嫌弃修炼太过乏味,才会闷闷不乐,如果有点新鲜玩意,必能使她提起兴趣。楚萧故作神秘,走近王酒儿,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王师妹,今天陪你去摘星崖练剑吧,这个地方向来只有流派的大师兄大师姐才能去的呢,你之前也没去过,我想去到了摘星崖,师妹一定会很开心的!” 王酒儿正是心烦意乱,管你什么摘星崖还是摘月崖,只觉又被他拍了一下肩膀,当则叱责:“楚萧师兄,你闯入我清水阁,是不请自来,又这般无礼待人,动手动脚的,可知男弟子不能进入女弟子住房,此事若让师傅知道,你猜她会不会赶你下山,逐你出师门呢?” 楚萧一愣,被她这样叱责,脸上威严全无,又有张师妹在窗外盯着看,拂了拂袖,便是灰溜溜的退出房去,心想如果师傅有任何责怪,就是你王师妹从中作恶。 楚萧还未走远,张澜师妹便在窗外叫道:“王师姐,我们去练剑罢!”脸上露出渴望之色。楚萧站在墙角,想听听王酒儿如何作答,是真不想练剑,还是讨厌自己。 听到张澜的声音,王酒儿感激她为自己打听林秋客的消息,对张师妹露出笑脸,执起横在桌子上的配剑,干净磊落道:“走罢,一会我教师妹怎样提升剑艺,还有元力……” 楚萧一听,心中甚觉不顺,在剑流弟子当中,谁不知楚大师兄才是剑中翘楚,人中龙凤,想得到他指点的师弟师妹数不胜数,在他的指点下得到启发的也不在少数,王酒儿三番四次的拒绝,言词多有不屑之意,既然她不识抬举,楚萧发誓要让她付出代价。 楚萧意兴阑珊,不与师姐师弟打招呼,忽然撞到一人,那人哎呦一声,揉着肩膀,说道:“楚师兄,这是得了什么怔,走路都不顾前方的,是为柳玥师傅挑选比赛选手的事情苦恼吗?”说话的是杜灵,她刚被柳玥叫去,得知此次比赛,剑流只有一个名额。 楚萧说道:“我没有得什么怔,对了,杜师妹刚才说什么?” 杜灵把他拉到一根柱子后面,小声说道:“大师兄,方才师傅说,这次南域比赛,我们剑流弟子只有一个名额!”说着目光转到另一边,见到王酒儿和张澜正往西院急急走去。 楚萧心中一虚,冷汗不知不觉间从额头渗出,说道:“我是为大师兄,这种重要之事不优先通知我,反而召了杜师妹先行知悉,难道是要选杜师妹作选手?” 杜灵略显尴尬,晃眼道:“在我知道之前,王师妹已经得知消息了,她才是师傅最看重的人,大师兄还看不出来吗?”说着指向西院,那边二人行色匆匆,不是去见柳玥,还能是谁! 楚萧也看见了王酒儿,她大步进入西院,似乎轻车熟路,由此可见,她私下没少见柳玥师傅,楚萧惊道:“杜师妹的意思是说,师傅要将那唯一的名额,给王师妹?” 第三十五章 雨坠万柳剑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王酒儿与张澜有说有笑,消失在视野中,杜灵回过神来,附耳道:“师傅将她柳家绝学《雨坠万柳剑》传给了王师妹,你难道不知吗?” 楚萧双脚摇晃了一下,失神道:“她连看家本领都传给了王师妹,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顿时没有了大师兄风范,将手中那把代表身份的配剑弃置地下,心中不知是在恨王酒儿,还是在抱怨师傅柳玥。 杜灵“哎呀”一声,赶在没有人看到之前,快速把剑拾起,关心道:“这剑是剑流大师兄的代表之物,许多人求之不得,你倒好,随便就扔,若让前辈们看到你这般不在意,你大师兄的位子也就到头了。”说着把剑塞给楚萧。 楚萧接过剑来,沮丧道:“只怕过了今天,宝剑就要被王师妹抢去,今天扔了,也能够显出我的体面,不至于被她当面羞辱难堪!” “敌人还没出击呢,你倒是自乱阵脚了!”杜灵白了他一眼,献策道:“我有一计,可保大师兄位子固若金汤,不知师兄愿听不愿听?” 楚萧把耳朵凑了过去,听得杜灵小声说道:“趁她现在还停留在百脉境一重,找机会与她比试,打残她……”在楚萧惊鄂的神色中,杜灵眼珠子转了转,轻笑道:“我说的是,无意打残她,至少想办法让她下个月不能参加南域大赛!” 楚萧咽了一口唾沫,心想:“我与王师妹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动手废了她,如何能够下得了手?” 杜灵见他眼神飘忽不定,知他心生抗拒,便颓丧道:“大师兄,你再迟疑,人家便是夺了你手中的剑,到时师傅派她去参加比赛,回来她便是大师姐,你就成了二师弟,你以后就这样让她骑在头上呈威风吧!”说着便佯装要走。 楚萧急忙拉住她,苦笑道:“杜师妹,如何让她愿意和我比试是关键……”自觉声音大了些,又低声道:“我多次约她练剑,她全然拒绝,更别说是比试了!” 杜灵凑近他的耳朵,细细而语,尽是一些计谋,楚萧边听边点头。此时有人轻咳一声,一名手持明银枪的弟子见二人窃窃私语,肢体过于暧昧,轻声说道:“杜,杜师妹,你昨天约了我出来讨论元气功课,我不打扰你们吧?” 杜灵推开楚萧,露出人畜无害一笑,点头道:“嗯,秦师兄,我们走吧!”转脸时对楚萧眨了眨眼睛,示意他见机行事。 王酒儿进入西院,往左面的映柳阁径直而去,身后的张澜露出惊讶表情,眼睛圆溜溜的到处瞟,自觉来到闲云武宗三年,何曾进过西院,今日有幸跟着王师姐,才得尝所愿,暗道:“王师姐真好!” “张师妹,待会见着了师傅,万勿粗心大意,她是最注重仪态的人了!”就要到达映柳阁,王酒儿脸色严正,收起了笑意,提醒张澜。 张澜嗯了一声,也知师傅脾性古板,又爱脸子,自是活动了一下五官,挤出一张不咸不淡的表情来,王酒儿看在眼内,差点忍不住笑出声。 张澜是穷苦人家的女儿,几个哥哥在矿场赚钱养家,而她自幼喜欢习武,便上了闲云武宗,每个月的初一到初十,她都会回家一趟,协助几个哥哥运矿,防盗防山贼半路打劫,这不是顺便帮王酒儿打探了林秋客的音讯,今天才回的武宗。 “王师姐,你带我来见师傅,是为何呢?”张澜不瞟西院的风景了,才想起正事。 王酒儿神秘一笑,“不告诉你!”又说道:“到了,到了,一会你随机应变!” 王酒儿走到映柳阁门前,恭敬的对里面说了一声:“师傅,弟子王酒儿前来拜见……”只一会儿,隔着房门的花艺纸看到有人走来开门。 柳玥开门见到王酒儿,心中高兴,这弟子深得她的喜欢,为人纯情不招事,说话又谨直,天资更加卓越,还有,王家每个月,还给她一千两银子! 但望见王酒儿身后的张澜,柳玥顿时拂袖说:“张澜,你每月都请假十天,人生的三份之一,都在请假之中,还有三份之一是吃饭睡觉,你再这样虚度岁月,我便不教你了!” 张澜忐忑不安,惴惴说不出话来,王酒儿代她答道:“师傅,张师妹的几位哥哥前些天运矿途中,遭遇了山贼,幸亏张师妹当时在场,三五下便把山贼打退了,否则她的几位哥哥可能被杀人越货,张澜师妹这是代替师傅替天行道,除匪扶弱!”顿了顿,王酒儿蛊惑一笑:“张师妹使的正是师傅教她的闲云剑法呢……” 柳玥微微点头,颇为自豪,转眼又黑脸,“这也不是一个月离开武宗十天的理由,其他流派的师兄都说我柳玥纵容弟子呢!” 张澜平常就害怕柳玥,吱吱唔唔道:“师,师傅,弟子以后不敢了!”说着缩到王师姐身后。 柳玥接口道:“说不敢了,下个月不是又跑下山去了,这话我都听了三年,若不是看在你资质不错的份上,早已撵走你了,昨天导师会议上,又点名提到了你,刀流、枪流那两个老家伙煽风点火,宗主口口声声说要开除你,你真是太让我丢脸了!” 柳玥越说越火,王酒儿深悉她的脾性,就是爱面子,笑道:“师傅,刀流师伯和枪流师叔之所以千方百计让你在宗主面前出丑,还不是因为嫉妒您的威名,想要用打压师傅的方式来提升自己的分量,师傅若按照他们的意见开除了师妹,岂不是顺了他们的意,依我看,师傅下个月还得让张澜师妹下山,才显示师傅的大爱……” 柳玥一怔,若是别人说这话,她早就发火,弟子本不应该干涉长辈之间的斗争,循规蹈矩是对本流最大的尊重,但这话从王酒儿的口中说出,柳玥却怎么都挑不出刺头,说道:“王丫头的意思是?” 王酒儿大胆说道:“张澜师妹在武宗勤奋努力,是为尊师重道,在师傅的悉心指点下,已是武宗排名五十,师傅说过,学武就是为了匡扶正义,名扬九洲,师妹若是在外争个警恶除奸的称号,岂不是让师傅在宗门面前更有脸面,所以弟子斗胆建议,师傅不但要让她下山,还要把《雨坠万柳剑》教给师妹!” “雨坠万柳剑,王师姐真敢说!”张澜吐了吐舌头,一颗心咚咚跳,又有点期待,雨坠万柳剑,是柳玥的绝技,去年宗内导师比试,柳玥那可是剑啸四方,打得刀流的导师毫无还手之力,在众弟子的心中树下了女中豪杰的威名。 柳玥捅了一记王酒儿的额头,生气道:“你这丫头,越说越离谱了,雨坠万柳剑我只传你一人,连你大师兄楚萧都不传,又怎会传给张丫头呢,你莫要为她说话了,否则连你也一同责罚!” “好吧好吧,我不说了!”王酒儿缩了缩脖子,露出害怕表情,说好了不说,又悠悠说道:“闲云剑谱代表的是武宗,雨坠万柳剑代表的是师傅,哎呀,我真不说了……” 柳玥怒道:“还不赶紧修炼去,下个月就要比赛了!”又轻柔道:“这个月你练好雨坠万柳剑,为师想让你代替楚萧出战……” 说完这话,柳玥心中却是一悲,当年她之所以离开柳家,会是因为父亲说了一句:“玥丫头,万柳剑法只有在男子身上,才能发挥出极限的威力,你一介女流,就不要再痴心妄想了,找个人家嫁了才是正事……” 柳玥没有被父亲的话击倒,在离开柳家之后,反而加倍努力,在万柳剑法的基础上,自创了雨坠万柳剑,她活着的唯一念头,就是找回女人的尊严! “为师要你在南域大赛上大放异彩,取得最后的冠军,拿下飞行斗篷,是为我,也是为了我们女人!”柳玥想起了伤心往事,怕情绪难控,便转过身去,背对着两名女弟子。 梧桐颜惆怅道:“师傅,可是我……”她本想说我的心不在比赛上,我要去帮林哥哥寻找半叶青莲,你找楚萧或者杜灵吧!可是话到嘴边,勇气有缺,又忍了下来,轻道:“是,师傅……” 便是拉着张澜师妹,离开映柳阁,两人都是一脸闷闷不乐。此时身后的柳玥忽道:“雨坠万柳剑我是不教了,你想教的话,便授给张丫头……” “师傅……”张澜双脚有点软,被王酒儿扶住,扑到了王酒儿怀里,嘤嘤哭泣。王酒儿笑道:“张师妹,这下咱就有伴了,不再是我自己练习雨坠万柳剑,太孤单了!”王酒儿笑着笑着,便是下定决心,要把雨坠万柳的精髓传出张澜,这样,柳玥师傅就不会只将希望放在自己一人身上了。 “好师姐,我能学习雨坠万柳剑,全靠师姐向师傅说好话,你就是我亲姐!”张澜哭着笑道,她千里迢迢而来,除了王酒儿,再无其他人亲切,口中不说,其实早就把王酒儿当亲姐妹看待了。 王酒儿看到她,就想起王家大院的丫环兰花,故而起了歉疚之心。 第三十六章 秦惊鹤的挑战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两人高高兴兴的,王酒儿习惯在后山的月桂花田里修炼,那里空气清新,元气充盈,更能让她有一种回归王家的亲切感,而且,这片月桂花田鲜有人来,这对于喜欢清静的王酒儿来说,是最理想不过的修炼场所了。 此时月桂花正开得烂漫,一串串淡黄的小花挂在枝桠上,显得高洁且冷艳。月桂花香飘十里,人在其中,如沐花语。 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鲜空气,王酒儿沉醉在花香之中,片刻才说:“张师妹,在学习雨坠万柳剑之前,我们先吸纳半个时辰的元气。”王酒儿平常在这里修炼,都会带一张厚布来,垫在地面,今天也不例外。 张澜点了点头,二人盘坐在地上,身心舒缓开来,默念修炼秘诀,便觉有一丝丝淡淡的气体渗入体内,流转于百脉之中,使人神清气爽。气体聚少成多,积累成元力。 修炼一途,最重要的是元力,所有的功法,都是以元力为基础,方能发挥最强的效果。其次是功法,好的功法,能将体内的元力发挥得淋漓尽致,这两点相辅相成。修炼还有一个重要的因素,同样是缺一不可,那就是一把称手的神兵利器。 王酒儿体内有骷髅气,使她的吸纳能力更加恐怖,空气中的元气被她抽离出来,吸为己用,但她的元海同样是辽阔得恐怖,因此她还徘徊在百脉境一重,而张澜师妹已经是百脉境二重,就要突破三重了。 修炼了半个时辰的元气,二女的额头就已经是有汗珠渗出,此时就不宜再进行下去了。 王酒儿严肃说道:“张师妹,我现在代替师傅传你雨坠万柳剑,不过,修习之前,学习此剑法的弟子,都必须要遵守师命,不得私自传给其他人!” 点了点头,张澜既兴奋,又是庄严,答应道:“张澜定会尊师重道,紧守承诺,不负师傅和师姐教导……” 王酒儿将配剑拔出,左捏剑诀,右手反撩而出,身子便是随剑而动,等到剑招快要尽时,又是舞起一道剑花,剑花忽地散开,化作点点春雨,王酒儿猛然弹跳起来,像青云一般,左手化掌,往剑雨拍去,那剑雨就像无数暗器,咻咻地激射而出,入木三分。 “好呀,妙呀,剑能近战,剑气化雨,当暗器来使,令人防不胜防……”看得张澜目瞪口呆,赶紧跟着学习。 王酒儿舞得兴起,忽一招“雨落九天”,使得天空引起了共鸣,顿时有雷云集结,小雨纷扬而下。 王酒儿把招式一收,又恢复了阳光明媚,真是神奇非凡。王酒儿暗暗吃惊,自己不知不觉间,已经将骷髅气炼化了,望着天空那若有若无的白气,王酒儿难免不想起林秋客。 王酒儿自言自语道:“林哥哥,我一定会为你寻得半叶青莲的……”心中总是觉得,无时不刻想到那个林管家,心里才会踏实。 张澜这丫头练起剑来,可真是努力,她年龄虽小,但胜在刻苦,而且出身穷苦的她,从来不怕苦不怕累,王酒儿把剑法传给了她,又跟她说了一些自己的心得,让她练习起来更加得心应手。 到了黄昏,王酒儿望了望日落余晖,说道:“张师妹,我们回吧,天黑了后山不太安全!”遂收拾东西。 张澜却说:“王师姐,我还想练一会,正好这会用饭人多,我再练半个时辰就回!” 王酒儿望着远山的阴影,点头道:“那你小心一点,我先回去洗澡了。” 王酒儿经过广场,见许多弟子正对着饭堂欢跃而去,口中讨论着今天的收益,和修炼上的不足之处。王酒儿回到清水阁,桌面上早就放有饭菜,便坐下先吃了。 王酒儿之所以得到特别照顾,是因为她的父亲王员外,每个月都会给武宗捐赠不少钱财,这清水阁,就是她的单独宿舍,王员外出资建的! 王酒儿吃完饭,去洗了个澡,回来之时,半个时辰已过。天开始渐渐变黑,王酒儿点了烛火,坐在桌子前百无聊赖地想着心事。 “不知林哥哥被那大蛇救后,如今又是在哪,是否恢复了身体。”听说林秋客在小重城与南官长秀比拼掌力伤了重伤,王酒儿的一颗心就始终悬着。 如果不是因为柳玥师傅要自己去参加比赛,王酒儿早已下山,寻她的林哥哥去了。 “这次比赛剑流只有一个名额,我去了,楚萧师兄又该作何感想,我不去的话,又对不起师傅,真是让人为难……”王酒儿心乱如麻,想着想着,便打起瞌睡来。 这时张澜急急走进清水阁,摇醒王酒儿,说道:“王师姐,大师兄欺负我!” 王酒儿杏目一瞪,问道:“楚萧师兄怎么欺负你了,你没事吧?”说着左右察看张澜的身体,又没发现有任何伤口,急道:“是内伤吗?” 张澜摇了摇头,闷闷不乐道:“倒不是打架,不过他骂我是贱人,说我每个月都跑下山去找男人,还说,还说……” “还说了什么?你快说!”王酒儿柳眉扬了扬,沉声问道。 张澜结结巴巴道:“还说,有那方面需要的话,可以找他……” 王酒儿一拍桌子,气道:“岂有此理,这话是人能够说出口的,分明就是畜牲,我去找他算账!”愤愤不平的往外走去。 忽然,王酒儿又走了回来,说道:“我若是这般过去,便是着了他的道,他三番五次来约我练剑,皆被我拒绝,如今师傅又传我雨坠万柳剑,料想他已经意识到,是我动摇了他大师兄的位置,想设计于我,让我在师傅面前出丑罢了,我偏不去,等比赛完了,再找他算帐。”王酒儿坐了下来,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 被王酒儿这么一说,张澜也意识到了楚萧设计的陷阱,点头道:“我与楚师兄话都没说过几回,虽是同一剑流,却极少接触,而且他那人又不像是好色之徒,他能说出这话来,想必就是要气怒王师姐,重拾他大师兄的尊严罢了!” 这样一分析,张澜也不生气了,在王酒儿房间呆了一会,便回房休息了。 等张澜走了,王酒儿微微一笑,露出古怪表情,随即把房门关上,把烛火吹熄,换上了一身黑衣。 修炼了一天的弟子们,选择了早早躺下休息,只有少数弟子依然晃悠在广场上,吹吹晚风,窃窃私语。等到亥时,闲云武宗完全陷入了安静,一些导师房间的烛光也陆续熄灭。 男宿舍的门忽然推开,一名弟子蹑手蹑脚走了出来,来到了广场,与一女弟子汇合,两人躲在一处假山后面,交头接耳,鬼鬼祟祟。 楚萧低声道:“杜师妹,按照你的方法,已经对张澜师妹实施,但是王师妹她好像不知道似的,没有来找我讨理,接下来可难办了!” 杜灵沉默了一下,说道:“她不来找你,反而说明她有心计,她这都忍下来了,我看她对张澜也不怎么看重,这事是我失算了!” 楚萧说道:“那还有什么借口,逼她与我比试?” 眼珠转了转,杜灵说道:“明天我让枪流的大师兄当众挑战她,看她答应不答应,她如果不答应,就是给师傅落了面子,她如果答应那就更好了,秦师兄足可以击败她,到时你再出面挑战秦师兄,为剑流挽回面子,师傅定会让你参加比赛的!” 躺藏在柱子后面的王酒儿听到这些,真想出来叱责二人,本来同门,又是同一师傅,不团结对外,反倒是联合枪流大师兄,来排挤自己剑流的人,真是无耻,这事若让师傅知道,必然会气到吐血三升。 等到二人离开,王酒儿才从黑暗之中缓缓走出,脸色露出一抹焉然。王酒儿身形一闪,施展的是戴月披星步,兔起鹊落,轻飘飘的落在清水阁。 每天的清晨卯时,闲云武宗的所有弟子与流派导师都会在广场上进行常规集合,听听老宗主的教诲,偶尔也会随机抽选出几对弟子,进行比试,作为批判对像。 今天也不例外,老宗主在一翻抑扬顿挫的开场白之后,随机挑选六人上演武台,进行一对一比试。 “扇流弟子刘久,对刀流弟子马宇……” “鞭流弟子黎晨,对戟流弟子阿三……” “锏流弟子蒙比,对锤流弟子何通……” 三场比试同时进行,不用多久就分出胜负,胜的趾高气扬,伸出个中指,败的难免垂头丧气,回到原位,还要被自己师傅数落一翻,再由老宗主指出失败的原因和不足之处。 就在队伍将要解散自由修炼的时候。忽有一人大步站了出来,高声道:“枪流秦惊鹤,挑战剑流王酒儿师妹……” 秦惊鹤跃上演武台,反手提着一柄明银枪,他穿的是灰衣红袍,清风一吹,那袍角扬起,飘出好看弧度,梧拔的身姿,配上他轮廓分明的五官,颇有一翻英俊潇洒的侠气,引起台下不少小萝莉的尖叫。 “秦师兄好帅……” “秦师兄我爱你,么么哒……” 按道理说,大师兄挑战小师妹,这是自降身份的谦卑表现,是得到前辈赞赏的,但在秦惊鹤的心里,隐藏着一种伤人的情绪。 第三十七章 故意刁难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好!”见到秦惊鹤,老宗主顿时来了兴致,秦惊鹤是他最看重的枪流弟子,历来无人敢挑战于他,在武宗,他身上流传着一句话:强得太离谱了。 “高处不胜寒呀,太久没有活动筋骨了,今天就当是指点指点王师妹吧!”秦惊鹤嘴角上扬,露出傲慢的微笑,他把挑战说成了指点,多少有点居高临下,瞧不起对手的意思。 秦惊鹤答应了杜灵,无论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打伤王酒儿,让她下个月无法参加比赛,给楚萧争取一个名额,回报是,杜灵愿意与他交往。一想到杜灵那柔软的身子依偎在怀里,秦惊鹤就觉得为她做什么都是值得的,就算是失手打死王酒儿,还有老宗主撑腰呢。 “指点?”老宗主身旁的柳玥却是脸色一沉,她知道秦惊鹤是百脉境四重的高手,又深得闲云枪谱的精髓,更有老宗主亲自点化,而王酒儿才百脉境一重,元力相差悬殊,取胜几率渺茫。但对方用指点一词,对剑流就有点不尊重了。 望着柳玥阴晴不定的表情,老宗主的眼神相当玩味,笑问:“柳玥,你意下如何?” 听说柳玥已经将雨坠万柳剑传给了王酒儿,如果真是这样,老宗主真想看看雨坠万柳剑除了柳玥之外,在其他人手中舒展开来又是怎样的威力。 柳玥本来是想利用这个月的时间,尽可能将王酒儿的境界提升到三重,再考虑让她在武宗内部进行挑战,没想到秦惊鹤却是先发制人,提前发动了挑战,一旦王酒儿输掉,就再没有借口让她出战下个月的南域大赛了。 “这个……”柳玥思来想去,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禀告宗主,王师姐身体不舒服,提前回清水阁休息了,还请秦惊鹤师兄另选他人进行指点吧……”就在众人满怀期待,想看看王酒儿和柳玥如何出丑的时候,剑流弟子张澜走出队伍,当头泼了一盘冷水。 同是剑流弟子的杜灵却是故作惊讶道:“方才明明见王师妹好好的,怎么一听说秦惊鹤师兄要挑战她,就灰溜溜躲开了!”只要能够排挤掉王酒儿,让楚萧获得参赛名额,杜灵不惜让自己做个坏人,谁叫她深爱着楚萧呢! 王酒儿突然悄无声息的离开,让其他人产生了怀疑,开始窃窃私语。 “噢,病得真是时候,她是怕秦惊鹤打败她,影响到她参加比赛的资格,装病溜了吧……” “柳玥为什么派她去参加比赛,真是让人费解,一个黄毛丫头而已,有何能耐……” “秦师兄百脉境四重,她不接也算是有自知之明,若果真接了,恐怕会给剑流丢脸的……” 众多弟子开始交头接耳,小声议论,这些议论大多都是在攻击剑流,有的甚至说剑流除了楚萧之外,其他人都是蛋散。柳玥听在耳中,表面古井无波,心中却大为不悦,她并没有责怪王酒儿的意思,她气的是杜灵竟然说出这种话来,联合其它流派的人,在打压自己所在的剑流,而且是在全宗的弟子和老宗主的面前,这让她很伤心。 与柳玥有着私人恩怨的枪流导师马长威,摸了摸没有胡子的下巴,露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冷言冷语道:“女流之辈,不足成事,还不如把剑流的名额,让给我枪流……” 刀流的导师叫常开,也是落井下石的货色,说道:“马师兄说的有理,把名额让出来,是明智之举,至于这次的比试,就让柳玥代表王酒儿说一声认输算了,反正打不打都是输,没什么分别……” 老宗主点了点头,斜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望着柳玥,以老宗主对柳玥的了解,她似乎从来没有认过输。 “认输?信不信我打到你没牙吃饭?”果然,柳玥凤目一瞪,争强斗胜的她,当着老宗主的面叱责刀流导师常开。 就在柳玥要继续发飙的时候,张澜高声问道:“刀流师叔,枪流师伯,请问你们两位是女人吗?” 她这样一问,弄得满堂大笑,倒把两人问得生气了,枪流老头收起笑容,指点道:“张丫头,你这话什么意思?你竟敢当众侮辱师长,要你好看!”说着拂袖,对老宗主说道:“宗主,这丫头每个月都跑下山去,一去就是十天半月,已经严重的影响到了其他人的学习心态,我建议开除她!” 老宗主脸色严肃,拂了拂手。演武台上的秦惊鹤自知此次挑战王酒儿化作流水,便在杜灵幽怨的目光中,叹息退了下去。 老宗主指了指演武台,对张澜说道:“你站上台去,当众解释清楚,你为什么要侮辱两位导师,然后滚下山去,我闲云武宗不收你这种没有规矩的懒人!” “我没有侮辱人,是他们在侮辱我们女人!”张澜冷哼一声,面不改色地站上演武台,大声说道:“我要说的是,咱女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不舒服的,秦惊鹤师兄挑着今天来挑战我剑流王师姐,明显就是乘人之危,无耻至极,亏得枪流的导师还咄咄逼人,弟子一气之下才反问二位导师是不是女人……” “原来是例假来了……”众人恍然大悟。 被张澜一顿数落,秦惊鹤一惊,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右手的长枪仿佛没了斗志,随着它主人的颓丧,变得黯然失色。 “是这么一回事么……”柳玥微微一笑,望向那张澜,见张澜朝自己吐了吐舌头,顿时知道这是谁的鬼主意了,按张澜的性子,平常见着长辈都是双脚发软,说话语无伦次,今天却像是换了个人似的,明显就是王丫头提前让她背台词了。 枪流导师马长威,他上次在宗主面前被柳玥打败,自觉大失脸面,至今仍然怀恨在心,冷冷说道:“王酒儿我们可以暂时不提,但张澜身为剑流弟子,三番四次下山,柳玥不但没有阻止,甚至有纵容之态,我看今天不但要开除她,还要给柳玥一点处罚,才能服众……”说着给刀流的导师使了个眼色。 刀流导师心神领会,点头附和道:“禀宗主,马师兄说的中肯,站在前辈的角度,我也建议开除那个野丫头,不能让她一个人败坏了整座武宗的百年声誉,至于柳玥的职位,降一级,降成辅助导师最好了!”说着低下头来,中心舒畅无比,嘴角露出一丝丝邪笑。 张澜每个月下山的事,人尽皆知,老宗主望着张澜,不胜其烦的点了点头:“开除吧!”当目光望向身旁的柳玥,他却犹豫了。张澜的资质放在闲云武宗,算得上是中上游,但算不得顶尖,这对于武宗来说,可有可无。但柳玥不同,柳玥可是众多异师当中,最璀璨的一位,降她职位,如何服众。 张澜是初生之犊不怕虎,被激起了脾气,就谁都不怕,反正武宗是不容自己了,她也不必再害怕那些老家伙,但柳玥不同,一天为师,一辈子都是师傅,她可不想柳玥因为自己,而受到了牵连,怒道:“我走便是了,你们为难我师傅,是惧怕她的实力比你们强吧?” 咳!柳玥轻咳一声,走到演武台上,拉住张澜的手,说道:“原来你是这么的在意为师,我是看走眼了!” “师傅,我舍不得离开您……”张澜扑进柳玥怀里。 老宗主最看不得感人情景,他老了,也更加看重情感了,不由得摇头叹息。 按这样下去,老宗主就舍不得赶人了,马长威怒叱:“好了,别再打感情牌了,该开除的开除,该降级的降级,老宗主看得累了……” 柳玥没有理会他,淡淡一笑,柳玥安慰了几句张澜,转脸对着老宗主道:“宗主,柳玥有句不好听的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柳玥当年从山下一路打到山顶,把其他导师都打服了,才当上的剑流导师,老宗主对柳玥是没有脾气的,笑道:“柳玥导师,有话直说,没有什么当讲不当讲的!” 柳玥点了点头,颇为淡定,指着张澜说道:“宗主要开除张澜,我觉得不妥,张丫头每个月下山,的确是我的主意,但她下山,一来是为她家族的矿队保驾护航,二来路遇不平,拔剑相助,做些正义之事。锄强扶弱,斩妖除魔,不正是我武宗的基本原则吗?难道因为她下山去做自己原则内的好事,就要开除她?” 全场有千余名弟子,被柳玥这一翻话,说到心坎上去了,安静了一会,随即爆发出如雷的掌声。老宗主微微沉默,不知心中所想,枪流导师与刀流导师见此,一时之间想不出对策。 却听刀流导师道:“张澜何德何能,任她那丁点功夫,谈何锄强扶弱,分明就是柳玥胡编伪造,为了保住自己的名声地位罢了!” 柳玥怒叱道:“怎么,她张澜就不配锄强扶弱?你随便找一个同一境界的弟子出来,能够打败她,我柳玥自愿降级,甚至,我离开闲云武宗,不再碍你们的眼,但如果她胜了,刀流的人以后不能再对我剑流弟子指指点点,背后专搞小动作,你敢吗?” 刀流导师一喜,冷笑道:“柳玥,你这是在玩火自焚,那么,我就成全你!” 老宗主此时开口了:“柳玥,你方才的话,本宗主允许你收回,身为剑流导师,地位之高,又怎可随便说不做就不做了,岂不是儿戏嘛!” 柳玥摇头道:“绝对不是儿戏,我能够打败刀流导师,我的弟子,自然就能打败他的弟子,我为自己的言行负责便是了!” 柳玥击败刀流导师的事,本就是人尽皆知,但当着全宗的人说出来,那又是不同一个概念,刀流导师怒不可遏,对着广场上的一名壮硕少年道:“牛芒,你上去,必须击败她……” “刀流弟子牛芒,百脉境二重,对战剑流弟子张澜,百脉境二重……” 第三十八章 剑流对刀流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牛芒拖着一把长刀,旋转着身体跃上演武台,他留着一个马尾头,两边铲了个干爽,顶上一束长发束得老高,让他整个人的海拔高了不少,不过也就勉强够得到普通人的标准吧! “牛矮子,干翻她,赶她下山……”牛芒的队友为他鼓劲,习惯了别人称他为矮子的牛芒,倒是不计较这个称谓,而是点了点头,脱掉了上衣,只穿着一件背心,雄壮的小牛肌肉裸露了出来。 柳玥望了他一眼,低声叮嘱张澜:“丫头,他的刀很快,力量刚猛无比,但是有一个缺点,就是后劲不足,他这种刀法十分消耗元力,你先避他十招,再侍机发动攻击,此战不难……” 见柳玥有低声叮嘱,刀流导师也不愿吃亏,走了过来,说道:“剑流的奥妙在于飘逸缠绵,切不可恋战,最好在十招之内击败她,或者想办法逼她逃离演武台,这也是一种取胜方式……” 双方各就各位,老宗主面带微笑,把椅子移近了一点。但是队伍当中的楚萧却是高兴不起来,他的目标是王酒儿,张澜这样一搞,打乱了他原本的计划,接下来该如何部署,他心中没有底,不由得往狗头军师杜灵那边望了过去。杜灵眼神飘忽不定,不知在想什么,没有注意到楚萧。 双方的师傅退下演武台,张澜忽然说道:“宗主,我想换一把剑,不知可否?” 众人诧异,心想这丫头就是事多,不由得斥责她搞事情,搞心态。老宗主皱眉,不悦道:“怎么,难道要我给你一把神级兵器不成?” 张澜摇头道:“不是,弟子的意思是,我怕伤着了牛师兄,故而想换一把木剑,毕竟我与牛师兄是同门,又没有杀父之仇,我怕,我怕伤了他……” 牛芒骂道:“你小看我?” 张澜拱手道:“牛师兄,我没有看扁你的意思,反而我正是因为忌惮你,才要使用木剑,因为这样我便可以尽全力应对,牛师兄也不想我打得畏首畏尾吧!” 牛芒听着,倒也觉得在理,点头道:“好吧,你用木剑,我也用木刀,公平对战……” 对方换了木刀木剑,在老宗主的一声令下,比试开始了。 牛芒率先发难,高喝一声:“闲云刀谱第七式,挥刀乱麻!”他口中把招式说着,手脚已经有所动作,罡风鼓起,牛芒的双手舞动长刀,仿佛面前真有千丝万缕的乱麻,在他的刀影下化为乌有。 “好,这一招挥刀乱麻,至少得八分真谛,无论是挥刀的人,又或者是意境,都是属于优秀级别的……”负责判定胜负的有三名导师,其中一名导师给出了八分的高分。 就在木刀即将挥到,张澜的身子高高跃起,把剑横在胸前,娇小的身子往后倒退,娇叱道:“闲云剑谱第十三式,封剑不前,第十九式,剑游云海……” “好,二连式,跨了六道剑招,依然连接得天衣无缝,真不愧是柳玥的徒弟!”其中的一名导师见此,同样给出了八分。 老宗主点了点头,“游走剑法,不与牛芒的大刀硬刚,有点意思!” 一招不成,又生一招,牛芒高喝一声:“闲云第十五式,开天劈地……”罡风比方才更胜一筹,若说第一回合是试探,那么第二回合是动了真格了。 木刀之上,灌注着牛芒浑厚的元力,整把刀变得白幽幽的,像是镶上了一排宝石,光彩照人。 “这是刀气,牛芒使用元力了!” “牛芒这一招开天劈地,威力之强大,张澜那丫头应该不敢硬接,但是如果她不接,恐怕要被逼下演武台,同样是输……” 牛芒这一招的确是炉火纯青,有一名导师,直接给出了十分。 就在此时,张澜剑招陡然一变,暗运元力于剑尖,凝聚出五朵剑花,冷笑道:“闲云剑谱攻击篇,第九式,梨花朵朵……” “五朵剑花……”台下剑流的弟子惊呼出声,要知道,能够凝聚出五朵剑花的,只有三人,第一个是大师兄楚萧,第二个是二师姐杜灵,第三个王酒儿,如今张澜竟然也能凝聚出五朵剑花,虽然不如楚萧的厚实,但能够凝聚出五朵剑花,足以证明她的实力不容小觑了。 王酒儿站在远处,望着演武台上的张澜,露出微微一抹笑容,转则缓缓的背身离去。柳玥瞧见了她,嘴角含笑,暗赞一声:“王丫头,你真是一块璞玉呀!张丫头我足足教了三年,至多能凝出三朵剑花,你从王家回来才几个月,她却凝聚出了五朵,难道这不是你在指点她吗!” “牛师兄,小心了!”张澜淡淡一笑,右手长剑一甩,左手剑诀一指,那五朵剑花便像长了眼睛一般,化作暗器,攻向牛芒身体的五个部位。 “张师妹,是我小看你了!”牛芒望着五朵怒射而来的剑花,口中啧啧称奇,快速的改变刀法,变攻为守,在自己的身前舞出一道刀盾。如此一来,牛芒方才的一招开天劈地,便是付诸东流。 卟卟卟卟卟……,五朵剑花击在刀盾上,被牛芒架挡而下,剑花消散,但牛芒这一攻一守转换之急促,让他的元力有了明显的下降。 “第三回合,噢,张丫头发动攻击了!” 张澜凝神定气,木剑向天,剑尖之上,有一幕淡淡的乌云萤绕,张澜忽然想起昨天王酒儿教给她的雨坠万柳剑,忍不住蠢蠢欲试。柳玥见此,责骂道:“张丫头,用本门剑法,免得说我剑流胜之不武!” 就在此时,老宗主哈哈大笑道:“你雨坠万柳剑又不是邪功魔诀,尽管用就是,本宗不会怪她的,你若用雨坠万柳击败牛芒,我不再提赶你下山之事!” 柳玥一喜,对张澜点了点头:“别伤了牛芒!” 牛芒听她要使柳玥的看家剑法,倒也好奇,正是想看看雨坠万柳剑有什么出奇之处,居然能把刀流师傅击败了。 脸色最难看的,当属是大师兄楚萧,他渴望雨坠万柳已久,可惜柳玥就是不肯教他,现在连张澜都会了,让他颜面何在! 张澜圆圆的脸上,露出兴奋之色,将剑尖上的乌云化大,把自己也包裹了进去。 “雨坠万柳剑第一式,乌云化雨,第二式,万雨天坠……” 乌云快速的笼罩在演武台上空,豆子大的雨点落下,场景变得模糊不清,张澜举剑站在雨中,忽地出现在牛芒的身后。 “输了!”刀流导师见此,不禁摇了摇头,在同一境界对战中,招式重要,更重要的是使用招式的那个人够不够灵活,张澜无疑就做到了。 牛芒意识到了张澜的位置,正想出招攻击,可惜他感觉到了从身后有一把木剑,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地拍了拍,他只得无奈地摊手,收起元力。 张澜将木剑从牛芒的脖子上移开,高兴的说道:“承让了,牛师兄……”可爱的小表情,让牛芒生不起气来,心服口服的摆了摆手,长叹一声说道:“技不如人,技不如人啊!” “雨过天青……”柳玥长䄂一拂,那笼罩在演武台上的淡淡雾汽顷刻一扫而空。 “张澜师妹,这么牛皮的吗?”剑流这边除了楚萧和杜灵,其他人都露出喜庆的神色。柳玥瞟了一眼,脸色阴沉了下来。因为她在各导师之中,武力最强,所以柳玥手上,其实是有两个参赛名额的,其中的一个名额必定是楚萧的,另外还有一个名额准备给王酒儿,现在一看,倒是自己多此一举了。 “师傅,我败了!”牛芒抹了抹脸上的雨水,退回队列。刀流导师摇了摇头,表示不怪他。 牛芒的闲云刀法虽然败在了张澜的雨坠万柳剑上,但老宗主却是不怒,因为他早已看出,即使张澜用本宗的闲云剑法,同样能够战胜牛芒。 老宗主站上了演武台,张澜赶紧回到队列中,这一场风波,就算是平息了,老宗主也是牙齿当金使的人,这时再提开除张澜,岂不是老糊涂了! 等到所有弟子安静下来,老宗主慢条斯理道:“今天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后山的元空间,明天开启……” 元空间是个什么鬼,许多弟子都不知道,听得云里雾里,但是那些导师的脸色却在大放异彩,从他们整齐的制服,欢喜的眼神,和那庄严的态度中能够看得出来,元空间这事儿,非同小可。 听着台下窃窃私语,老宗主倒也喜欢酝酿气氛,把弟子的噱头搞起来,到了不得不问的关头,他才压下嘈杂声,捻着银须说道:“元空间,是一种能够体现其它世界能量的虚拟环境,里面的神奇物品经过星河的倒映,折射到元空间之内,可谓是包罗万象,应有尽有,而事实上,它就像是一场梦,但是梦醒之后,你们在元空间里面获得的东西,将会出现在现实中,切切实实的从中得到收益,这就是元空间的奥秘,大家不清楚的话,可以询问自己的导师,本宗主今天要多休息,明天才有体力开启元空间,就不多赘述了……” 就在此时,有清脆声音提问:“请问宗主,元空间能见到星河上发生的事情吗?” “王酒儿?”老宗主对着那走来的人影,微微一鄂,不是说她不舒服吗?怎么一听到元空间,又舒服回来了! 不知何时,王酒儿已经出现在队列之中,她长得螓首峨眉,脸蛋圆圆的,鼻子挺挺的,嘴唇像一朵怒放的山茶花,两缕刘海微曲着撇开两边,露出光洁的额头,整个人洋溢着青春少女的灵秀,与她站在一起的师姐师妹,此时也只有黯然失色的份。 第三十九章 元空间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王师妹,你不是不舒服吗?怎么……”杜灵走了近来,声音像是故意偏高,怕别人听不到,脸上带着几分揶揄。 听着杜灵尖酸刻薄的问话,王酒儿是如梗在咽,极不舒服。 眉毛一扬,王酒儿也是摆高了姿态,冷冷道:“可巧了,今天正好是最后一天,现在已经无事,不劳杜师姐关心了!” 王酒儿是一个敢爱敢恨的人,别人对她好,她会加倍珍惜,别人对她使坏,她可不会拿热脸去贴冷屁股,给出好脸色,故而对杜灵的说话,语气加重了许多。 杜灵身份师姐,辈分摆在那,教训一下小师妹是天经地义的事,可偏偏王酒儿就不卖她的帐。杜灵咬了咬嘴唇,怨恨道:“秦惊鹤师兄要挑战你,你却以不舒服推搪,现在听说元空间开启,你倒是来蹭好处了,真是丢我剑流的脸……” 杜灵这话声音虽然不大,但全场的人都集中在王酒儿身上,故而也注意到了杜灵的态度,柳玥的耳朵微微动了动,古井无波的眼潭子中,隐藏着一圈气恼的涟漪。 说实话,杜灵在武宗和各大流派师兄那些事,柳玥早有耳闻,但没有真凭实据,她也不好随意揣测,如今杜灵针对王酒儿,可真惹怒柳玥了! 王酒儿本不想与她呈口舌之快,她只是想问一下宗主,元空间能不能看到星河,因为她想更了解在林秋客身上发生的事情,至于在元空间里能捞到多少好处,她是没有作过研究!但听到杜灵不依不饶,说话尖酸刻薄,似乎不惜撕破脸皮,也要与自己抬扛到底,就真有点生气了。 “我舒不舒服,关你屁事,蹭不蹭好处,也不是你说了算,武宗不是你家开的,资源人人有份,我只不过想请教宗主一个问题,你半途截口,你这是要代替宗主说话吗?”王酒儿倒是学到了林秋客的几分痞子气,给杜灵塞了一只死耗子,让她难以下咽。王酒儿自己说出这话,也有一种不敢相信的感觉! “我,我……”杜灵一时语塞,竟答不上话来。 剑有二连击,吵架亦然,王酒儿又道:“秦惊鹤师兄要挑战我,你作为大师姐,你大可请战,为我剑流壮威,为什么你选择沉默,而相反,是张澜师妹给剑流赚了脸面,你这师姐当得,也不怎么样嘛!” “王酒儿,你太过份了!”男弟子队列中,楚萧的脸忽红忽白,忍不住沉声回了一句。楚萧身为剑流大师兄,王酒儿说这话时,他听到心里便成了指桑骂槐。 剑流最优秀的三名弟子在全宗人面前争执,让人大跌眼镜。柳玥看不下去了,暴怒道:“够了,有什么事,剑流内部处理,大庭广众之下,互相攻击,嫌丢人丢得不够远吗?要不要敲个锣,把天下人请来武宗,听你们吵架?” “敲个锣好……”老宗主似笑非笑的望着柳玥,看她大声叱责自己的弟子,他难得看到柳玥出丑,觉得很有趣。 “弟子不敢……”王酒儿低下头来。 杜灵蠕了蠕嘴,不忿道:“师傅,明天就要她先……” “你闭嘴!”柳玥怒视她一眼。 老宗主说道:“刚才王丫头问的问题,本宗主想了一下,元空间确实能够洞悉星河动静,但得有一个前提条件,与海市蜃楼同一原理,需要极为苛刻的光线折射,但比海市蜃楼更逼真的是,人的灵识可以进入星河,就像身临仙境一样,如梦似幻,给人无限想象……” “谢谢宗主的解释,弟子大概是懂了!”王酒儿抱剑,脸上笑如春花,旁人只道她是没有出息,难得进入元空间,她竟然想着去看星河的风景! 但老宗主却是观人于微,他从王酒儿的眼中,读出并非单纯的观景心态,而是另有隐情,没有人知道,星河在逆转,而王酒儿有可能,在观看星河之后,会有所启发。老宗主低声对柳玥道:“好生栽培……” 柳玥不明所以,也只是自然反应的点了点头,但老宗主的脸色不像是在说笑,不由得暗暗怀疑,老宗主是不是也察觉出了,王酒儿有一个浩瀚的气海这个问题,柳玥可不想自己养育的一根好苗子,受到其他人的干涉。 但是,柳玥没有看得出来,王酒儿除了拥有一个比常人更卓越的气海,身上还有一缕若隐若现的白气,老宗主活了几百年,在王酒儿回到武宗那天,他就察觉到了异样,这是他老朋友的灵魂之力:骷髅气! 故而,老宗主籍口柳玥是导师排名第一,私下多挪了一个比赛名额给她,实际上,就是想给王酒儿一个机会! “既然大家都有争强好胜之心,不如就在元空间里试练一下实力……”老宗主目光变得凌厉,扫视着广场上的所有弟子,好像在期待着什么。 随着老宗主的离去,广场终于沸腾了起来,所有弟子都显得十分兴奋,因为听自己的老师说,元空间内,元气比外界充盈十倍,能够快速提升境界。 “我徘徊在百脉境二重已久,这一次必定要突破第三重,回到家乡,我就是最靓的仔……” “不知元空间内有没有未来的神器,我倒是想收获一把称心如意的扇子,毕竟神器拿在手,人也会变得拉风……” “我单身多年,只求里面有我喜欢的女孩……”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梦想,或许明天元空间的开启,会赋予这些一梦一双翅膀,让梦想接近现实。 而方才看王酒儿不顺眼的杜灵,眼珠子在转来转去,脑子里面不知又在酝酿什么诡计,王酒儿冷哼一声,与她擦肩而过,拉着张澜的手,两人有说有笑的,往桂花田走去。 张澜这丫头今天战胜了刀流的牛芒,为剑流争了大光,脸上还洋溢着满满的骄傲,但回想起常开那严厉的脸色,张澜依然后怕,对王酒儿诉苦说:“王师姐,我今天好险啊,差点被宗主赶下山了!” 王酒儿笑了笑,说道:“你如果走了,我也不会留的,在武宗,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与我谈心了!”言语间充满了落寞和无奈。 张澜古灵精怪的瞄了王酒儿一眼,露出小虎牙,“怎么会没有人陪你谈心,只不过你心里面那位林哥哥的魅力太大,其他人入不了你的法眼罢了。” 事实上,张澜说的没错,虽然王酒儿的境界在武宗算是垫底,但是她为人纯洁,从不耍小聪明,敢爱敢恨的性格,加上出尘脱俗的样貌,赢得很多男弟子的爱慕,尤其是大师兄楚萧,三番四次的讨好她,但任谁都能看出来,他是想利用大师兄的身份,泡王酒儿罢了!王酒儿心知肚明,便是觉得厌烦。 “像林哥哥那样无欲无求的男人,这片大陆成了唯一了!”王酒儿心里暗叹,未经对比之前,王酒儿就已经被林秋客的个人魅力吸引得芳心动荡,如今再对比一下武宗的师兄们,更如天人。 张澜见她双目走神,嘴角带笑,知她又在想谁了!摇了摇头,张澜人小鬼大,吟道:“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师姐天天思念……” “张师妹,你又笑话我了……”王酒儿作势要打,张澜嬉游花丛间,偶尔伸了伸舌头,作出害怕的样子。 想到林秋客,王酒儿又喜又忧,停下对张澜的追逐,杏目幽幽的望着远方天空,心中甚是牵肠挂肚,不知远方的林哥哥,现在是否安好? 南域,极渊门。林秋客正泡在一弯神奇的池水里,沉睡许久的他,猛地打了个喷嚏,被自己喷嚏吓醒的他,揉了揉发酸的鼻子,随即缓缓睁开双眸。 古铜色的皮肤,在晨曦之中散发出男人特有的魅力,他的肌肉充满了力量,手臂上的肱二头肌、三角肌,像一道道蜿蜒的游龙盘旋其上,深邃的双眸仿佛有隐隐雷光闪烁,让他看起来神采奕奕。 “堤坝之力,四重。兽力,二重。我不但没死,反而突破了……” “而且,我的脉络,已经完全的恢复,甚至是强壮无比……” “这是哪?我在做什么?我是谁?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由自主的想起穿越台词,林秋客惊讶得说不出话来,呆呆地望着池水中自己的倒影,脑海中飞速地回忆之前发生的事情。 他想起了在小土城与黄唏嘘还有梧桐颜分别之后,与南宫长秀对拼了掌力,之后负伤而逃,画面到了小路上,撞见了大蛇姐,吞下一颗丹药后,记忆戛然而止。 忽然,水中多了一道婀娜多姿的扭曲影子,林秋客回过神来,心中百感交集,喊了一声:“大蛇姐姐!” “小弟弟,你可算醒来了,真是谢天谢地,你可把姐姐我吓坏了!”一道无限妩媚的声音传来,话音刚落,大蛇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出现在池水边。 此刻的大蛇,嘴角带着笑意,望着林秋客的眼神,多了一缕温柔。林秋客望着她,露出一抹阳光的微笑。大蛇瘦了,比初见时的体型变小了一圈,脸上多了许多鳞片,整个人显得有些疲惫憔悴了。 第四十章 实力暴涨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林秋客昏睡的这段日子,大蛇损耗了大量的元力来挽救他的生命,才把林秋客的一条命捡了回来,而且,她把林秋客断裂的脉络,彻底地换了! “大蛇姐,这是白犼的脉络?”林秋客感受着自己体内磅礴的力量,力量之中,隐隐有暴雷涌动,与之前白犼所使的玄雷,有着如出一辙的气息。林秋客心中无比震撼,但低头一想,白犼应该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 “嗯!”大蛇点了点头,没有了笑意,大蛇用白犼的脉络,为林秋客进行了一次逆天改命,治好了他的新伤旧患。但是,白犼已经不复光彩,当然,这一切都是白犼自愿的,否则凭大蛇的实力,根本不可能打败白犼这种神兽级别的存在! “那么,我现在的脉络,是神兽级别的?”林秋客倒吸冷气。 点了点头,大蛇没有说话。 嗷呜…… 一道雪白身影出现在不远处的石头上,对着池水这边走来,那是猫一般大小的动物,小巧而疲软的样子,让人心痛,唯一能让林秋客认出来的,是猫头上那一支小小的棱锥,那是曾经白犼放雷放电的神兵利器,如今已经没有了威风。 “大蛇姐,小犼,我该怎么报答你们!”林秋客叹了口气,略显痞气的笑容下,掩饰不住他眼眸中的一丝泪光。 “小弟弟,不对,掌门人,姐姐不图别的,只盼你成为真正的强者之后,让我妖族在这片星空下有一处容身之地,不要再驱赶我们这些可怜虫出元大陆,便算是最好的报答,当然,如果弟弟愿意以身相许,那就更妙了!”大蛇一本正经,说着大义凛然的辞藻,话锋一转,又变得像堕落红尘的仙子。 伸出两条舌头舔了舔嘴角,大蛇长长的尾巴拂在池水里,把水珠往林秋客脑袋溅去。 被大蛇调戏的林秋客游开,正想爬起来,发现自己光溜溜的,窘迫的把身体又沉了下去。 “哈哈哈哈……”大蛇盯着林秋客,吃吃地笑起来。 林秋客捂着重要部位,苦笑道:“惨了,都给看光了,不行,我也要看大蛇姐,讨点彩头!” “没羞没臊……”大蛇啐了他一口。 “大蛇姐,我三位师傅呢?”林秋客一只手攀爬着池边,一只手轻柔地抚摸白犼凑过来的小脑袋,但左右观看不见三仙,便问大蛇。 大蛇一呆,很快就收起了笑容,大蛇往池边扔下一束衣裳,转身道:“你穿好衣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大蛇这种神态,还有说话的语气,怎么也不符合她的性格,林秋客心中难免猜疑,难道三仙出事了? 林秋客一跃而出,快速地套上衣裳,一人一蛇一犼,离开了池塘。就在林秋客离开之后,一道虚幻的人影浮现在池塘边,看不清真容,只道了一句:“极渊老头好手段呀,死了都不让人安生……”便消散而去。 极渊门高可参天,山顶有彩云缭绕,有仙鹤飞翔,举目望去,峦山美地,景色如画,山腰有亭台楼宇,小院几座,才知神仙头顶亦要瓦片。 “大蛇姐,师傅到底在哪?”沿着蜿蜒的山路拾级而上,走了一炷香的时间,林秋客无暇顾及周遭风景,心中想的全是师傅,惴惴不安问道。 “你的三位师傅,哎……”大蛇欲言又止,说道:“等会你就知道了!” 来到一处断崖,上面建有一座造型独特的亭台,站在亭台上,能够看到除了极渊门以外,方圆百里以内的大地山川,碧海蓝天,好一幅山河壮阔图。 林秋客把目光收回,只见那亭台之上,雕有一尊栩栩如生的老者石像,石像的表情聚精会神,手指微曲,捏着一枚棋子,用凌厉的目光盯着石桌上的棋盘。 偌大的棋盘上,只有棋子三枚,各踞一方,显得有些零星,而石像的对面,是空气,并无对弈之人,为何还要如此严肃庄重,有如大敌就在跟前? 大蛇伸手往棋盘上一指,出语惊人道:“这就是你的三位师傅,极渊老祖布下的星罗棋布阵,其中的三步棋……” 三枚白棋子静静的摆在棋盘中,没有一点活力,你说这是活蹦乱跳的三仙,林秋客当然不敢相信。 “这怎么回事?活生生的三个人,怎么变成棋子了,这不扯淡嘛!”林秋客望着棋盘,满脸疑云。 大蛇脸色苦涩,腕息道:“难道你看不出来吗?你的三位师傅,是从元空间走出来的虚拟人……” 大蛇活了一千年,见过的诡异之事数不胜数,但闻名遐迩的极渊门是一方元空间,她也是进入之后才发现。 “大蛇姐,元空间是类似于黑洞一样的存在吗?”林秋客对这片元大陆没有很深的了解,他的思想还局限在王家与小重城范围,对于元空间的概念更是一头雾水,只得用地球上的知识来解释。 “元空间,是修炼者的洞天福地,在元空间之内修炼元力,要比在外界的速度来得快很多,而且,元空间里面的奇珍异宝,是可以走出现实的,包括你的三位师傅,其实就是三枚宝石雕琢而成的棋子……” 经过大蛇半天的讲解,林秋客对元空间总算有了一丝眉目。 “元空间的人既然能够走出现实,证明元空间有可能通往其它大陆,又或者,可以通往星河……”林秋客细细推理,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 大蛇点了点头,说道:“我猜极渊老祖就是想到了这一点,想到另一方大陆看看,才冒险飞升,不过,在飞升的过程中,他发现了一个更大的秘密,为了探究秘密,所以,他飞升失败了!” 林秋客陷入了沉思,望着石像手指上的白棋子,又看到棋盘上的棋子,也是白色的,猛然惊道“有人想通过元空间,尝试逆转星河,而那人手中下的,则是黑棋……” 大蛇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极渊老祖飞升星河,就是飞进了棋盘,可惜失败,被黑子吞噬了!” 林秋客将石像手中的白棋子掰下,目光熠熠,沉声道:“三仙是老祖已经出手的棋子,完成了他们的使命,那么我应该就是他手中的最后一枚活棋子了……” 大蛇皱眉道:“你的意思是?” 林秋客笑了笑,将手中的白棋捏碎,缓缓道:“那人在暗,我们在明,他理应考虑到了老祖的下一步,所以我们不能按常理下棋,我想,应该要反明为暗,与对弈之敌互换位置才好……” “果然是姐姐看好的人,思维也异于常人,姐姐听你的!”大蛇说道。 就在林秋客掰下棋子的那一刻,石像忽然出现轻微的晃动,而大蛇的话音刚落,棋盘内的三子陡然崩裂成粉状,突然间,整座山峰都在抖动。 “弟弟,你猜对了,那人果然是在偷窥极渊门,此刻要毀灭极渊老祖的棋盘,我们快下山去……”大蛇拉起林秋客的手,飞奔下山,二人刚离开飞升崖,便觉天空有道火红巨雷击下,顿时山崩地裂。 “大蛇姐,这边有个山洞,我们进去躲一躲!”跑到半山腰,林秋客发现一处黑黝黝的洞穴,便是抱着白犼率先跑了进去,大蛇点了点头,随即也跑了进山洞。 轰隆隆……火红色的巨雷毀天灭地,狂暴地轰击在飞升崖上,周遭的空气都是变得扭曲,巨大的石头倾泻下来,堵住了洞穴出口,声音震摇着整座极渊门。 颤抖的岩洞内,同样有碎石倏然而下,像石雨一样,击落在林秋客的身上。 “堤坝之力四重,兽力二重……”林秋客猛喝一声,体内的两股力量汇聚在一起,身体的皮肤发出淡淡银芒,那些碎石砸在他的身上,叮叮当当地响个不停,就是伤他不着。 林秋客挥动臂膀,不停地阻拦碎石,大蛇站在他的身边,极有安全感,自觉一切的苦心,都没有白付。 雷霆足足响了半个时辰,才慢慢地消失。洞穴的出口已经被乱石堵死,就连通道里也塞满了碎石,至少有一里路的距离。 等到颤感消失,林秋客打量起了山洞,林秋客身上有淡淡银芒,大蛇的鳞片同样闪着红光,使本来漆黑一片的山洞,有了微微光亮。 山洞不宽,但很深,不知通往何处,林秋客侧耳倾听了一会,前方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如果有风声或者是水声,那就证明前方有出口,但是寂静一片,让人发悚! “大蛇姐,我们先向前走一段,如果没有出口,只能原路返回,搬石头了!”林秋客露出无奈的苦笑。 大蛇天不怕地不怕,岂会怕小小一个山洞,便是点了点头,“有弟弟作伴,去哪都不会感到寂寞,咱孤男寡女,说不定还能发展一段情感呢!” “呃……”林秋客望着大蛇纤细到盈盈一握的腰肢,尴尬的吞了一口口水。 一白一红两道人影走在山洞中,林秋客怀中的白犼臭了臭空气,微眯着的眼睛缓缓瞪大,圆溜溜的望着前方的黑暗。 第四十一章 一把神弓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洞穴越走越宽,一开始出现两条道,走着走着,越来越多的岔口出现在眼前,大有一不小心,就会迷失其中的趋势。 大蛇的实力已经削弱了半截,胆子也变小了,怯怯的跟在林秋客身后,小声说道:“要不,咱们原路返回,大不了费些时日搬开石头,总比无头苍蝇到外乱窜好,弟弟你看呢?” 大蛇说的不无道理,这些岔口不知通往何处,如果走到底发现没有出口,再返回来,就很难认出本来路线了,搬石头这个办法虽然笨拙,但无疑是目前最实际的方法。 按照林秋客现在的力量,搬个三两天应该就能把石头清走。微微迟疑了一下,林秋客点头表示赞同,正想返回,忽然怀中的白犼发出一声咽呜,从怀里跳了下来,往其中的一个岔口跑去。 “小犼,别乱跑……”林秋客紧紧的跟了上去,白犼救了他的性命,林秋客身上的脉络就是它的,无论任何情况,都不能让它走失了。 “弟弟,等等我……”大蛇娇呼一声,尾随林秋客而去,她以前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人会寂寞,如果她既怕寂寞,又怕黑! 白犼跑跑停停,偶尔把鼻子凑到石壁上嗅嗅,然后又奔跑起来。林秋客说道:“它是不是发现了出口,我们跟着它……” 白犼带着一人一蛇兜兜转转,跑了许久,已经不知道经过了多少个岔口,林秋客是彻底地迷路了,望向大蛇,大蛇也是无奈摊手。 白犼忽然在一处石壁前停下,这里的空间相对宽敞了一些,却是没有路了。 “呜哇……”白犼把鼻子凑近石壁,然后用脑袋撞击了几下,却发现石壁一动不动,顿时失下阵来,眼勾勾的望着林秋客。 林秋客走到白犼撞击的石壁,重重地敲了一下,转身对大蛇道:“大蛇姐,你听,里面好像是空心的!”大蛇把耳朵凑过去,抬手敲了几下,惊讶地点了点头。 “石壁后面有可能就是出口,大蛇姐你和小犼站远一点,我来试试……”林秋客运用力量,双掌有如钢板,作好了撞击姿势。 大蛇抱起白犼,站在一处弯道,关心道:“弟弟,你小心一点,说不定里面装的是洪水猛兽,你先撞开一点,立马就退,不要逗留!” 等大蛇把头缩了回去,林秋客猛然一掌击出,打在石壁之上。石壁发出咚的一声,里面虽然是空的,但是石壁很厚,只是裂开了一丝丝纹路,便再无声息。 “再来!”林秋客深深地呼吸一口空气,双掌握成拳,把浑身的力量全部集中在拳头之上,等到那股力量到了不得不发的时候,双拳暴击而出。 隆隆……,洞穴一阵摇晃,响声震耳欲聋,石壁发出嘣的一声,出现一道口子,里面有一股狂风透过裂缝吹来,林秋客一脚踹在裂开的纹络上,碎石纷飞,石壁坍塌而下,林秋客听到了细微的吱吱声。 “我的妈妈呀!”林秋客抱头鼠窜,拉着大蛇躲在一处黑暗里,把身上的光芒收起。 “弟弟,里面是什么啊?”大蛇小嘴开合,好奇问道。林秋客捂着了她的嘴,做了一个禁言的动作。 “吱吱……”无数的绿点飞出,带着尖锐的磨牙声,密密麻麻的,里面竟是一处蝙蝠窝。 那些绿蝙蝠像是被判了终身监禁,此时枷锁打开,便是争先恐后的拼命往外飞去,生怕飞慢一点,又要被抓回牢笼。 有几只蝙蝠飞得急,撞在对面石壁上,身体啪的一声,把自己撞了个脑袋开花,绿色的液体沾在石壁上,发出一阵恶臭,被沾染过的石壁,开始腐烂。 “被这东西碰到,岂不是要毀容!”大蛇摸了摸脸颊,露出害怕的眼神,扯住了林秋客的衣角。 大蛇变怂了,林秋客微微一呆,抛开大蛇一颗千年的心,柔弱时的样子,倒还挺可爱的。 绿蝙蝠到处乱飞乱撞,每个岔口都有蝙蝠钻进去,但很快,它们又飞了回来,汇聚在岔口处,往其中一处席卷而去。 “那边应该就是出口,我们走吧!”大蛇捏着鼻子,十分讨厌蝙蝠留下的难闻气味,迫不及待想要离开。 林秋客却是拉着了她,说道:“等下,我方才砸开石壁之时,发现里面有奇怪的东西,我去看看……”话音甫歇,便是沿着裂缝摸过去,想看一下那东西的模样。 “弟弟,算了吧,里面太臭了!”大蛇才走到裂缝处,闻着扑面而来的臭味,开始干呕。 “那你等我一会!”对着大蛇笑了笑,林秋客走了进去。白犼像一只灵猫,比林秋客还快。 里面漆黑一片,方才有蝙蝠的绿光,让林秋客眼前一闪,发现一把大弓,却是蝙蝠已经飞走,林秋客只得再次使用堤坝之力与兽力,使身体发出淡淡银芒。 林秋客看的没错,蝙蝠洞里确实有一张大弓,正挂在石壁上,上面有蝙蝠留下的液体,旁边的石头出现了腐蚀,但那张弓依然完好无缺。 这必定一是把好弓,林秋客心中窃喜,没想到跑到山洞避难,倒是得到了良缘,获得神器。怪不得小说都这样写,没事多进山洞,说不定里面有什么秘籍或者是神器,如今一看,此言果然不差! 那张弓静静挂在壁上,不知经历了多少年,等待着它的主人到来。林秋客走了过去,发现大弓的石壁上面凿有模糊字体,虽然有些腐蚀,但依然能够分辨出字迹。 “神物天成,长弓无箭。苍穹之顶,九曲异剑……”林秋客默默念叨着字只,心想这是神物不假了! “神物天成,长弓无箭,苍穹之顶,九曲异剑!”林秋客正想伸手去拿弓,忽然眼前一亮,惊道:“苍穹之顶,九曲异剑……”这无疑是另一把神器。 林秋客猛然抬头,惊鄂地发现,洞穴的顶上,有一块条形石头凸起,显得是多么的突兀。 “苍穹之顶,九曲异剑……”林秋客激动得大声叫了出来。大蛇听到林秋客的声音,慌张地走了过来。 “弟弟,发生了什么事?”忽然看到石壁上的大弓,惊叫道:“神器!”便是不顾得蝙蝠的恶臭,松开了捏着鼻子的手,嘴巴张得大大的。 “还等什么,快拿了神器,你便是一方霸主!”大蛇催促道。 见林秋客呆呆的望着上方的洞顶,大蛇白了他一眼,以为他吓蒙了,伸手代他拿弓。 “不要动!”林秋客忽然出声,吓了大蛇一惊,赶忙缩回手掌,诧异道:“弟弟,你在干嘛呢?” 林秋客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大蛇露出恶心的表情,这么臭的空气,亏得他还在笑。 “大蛇姐,人与神器之间,是不是有某种灵犀?”林秋客问道。 大蛇摸着尖尖的下巴,点头道:“神器之所以叫做神器,除了它本身的蕴含的威力外,最重要的是,神器能够通灵,可以与其主人产生一定的共鸣,有了神魂的武器,所以才叫神器!” “那么,我猜我的神器不是这把长弓,而是头顶上那块黑色石头!”林秋客睁开眼睛,猛然指向上方。 大蛇双眉紧蹙,心想林秋客怕是闻多了蝙蝠味,人也变蠢了吧!放着好好的一张神弓不拿,反而对一块石头动了真情? “就是它了,我的神器!”林秋客再次肯定,口水都快流出来了,在大蛇不解的眼神下,林秋客顺着石壁攀爬而上。 “弟弟,你是不是蒙了啊?这那是什么神器,这分明就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啊,如果是神器,姐姐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大蛇摇头,表情无语,身边的白犼却是张牙舞爪,跃跃欲试。 “傻人,傻猫!”大蛇只得骂了一句。 林秋客扣住石壁,缓缓的爬到洞顶,此时他与那块条状石头越来越近,心跳不由自主加剧了许多,这是除了詹金娥和王酒儿之外,能让他心跳加快的东西。 “是你不错了!”林秋客一跃而起,整个人离开了石壁,像壁虎一样,紧紧地抱着那块通体墨黑的石头,双脚一蹬,陡然用力一坠,利用整个人的重量,向下沉去。 咔嚓……,石头与洞顶之间出现了一道细微裂缝,林秋客来回摇晃,像猕猴一样挂在石头上,而随着他的一段摇晃,石头终于出现了松动。 “小心!”大蛇惊呼一声,抱起白犼跑出了蝙蝠洞,就在此时,大石落下的声音,隆隆地响,蝙蝠洞要坍塌了。 大蛇正想回头救人,忽然见到一道影子快速的掠了出来,带着愉悦的哈哈大笑。 “神经病,不带这样吓人的!”大蛇被林秋客吓坏了,见他还在笑,忍不住臭骂他。 “大蛇姐,我们快跑……”林秋客抱着一块大石头,像是得了宝一样,在大蛇的咕哝中,拉着她往蝙蝠飞走的那处岔口,没命的奔跑。 “弟弟,神弓不要啦!”大蛇还想折回头,又被林秋客攥得紧紧的,依依不舍道。 林秋客摇了摇头,兴奋道:“我有九曲异剑,何需神弓!” 大蛇左顾右盼,看到的只是石头,哪有什么九曲异剑? 算了,神器非凡物,不是有缘人,近在咫尺也不属于你,强求不来,大蛇放宽了心,随着林秋客快速奔跑,而他们走后的山洞,开始坍塌而下,跑慢一些,恐要活埋,惊险非常。 第四十二章 神器未出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走过黑暗的尽头,便是光明的开端,抱着石头的剑眉青年,脸上洋溢着无限的喜悦。历尽无数的艰辛,今天,他终于能够成为一名真正的修炼者,此刻又得到称心如意的神器,所受过的苦难,所听过的嘲讽,都化为飞灰,林秋客暗暗发誓,总是一天,他要逆转星河,还星空一片清宁,完成极渊老祖尚未完成的任务,保护三界,普度众生。 抱着白犼的妩媚蛇妖,却是小嘴嘟起,似乎还在为林秋客舍弃神箭的事情而堵气。 二人三步并作两步,从山洞的另一端钻了出来,灰头土脸。二人未及喘气,就在此时,尘土从山洞里冲出,追在屁股后面,整个山洞完全坍塌,堵了个严实,要想再寻那张神弓,已是不可能,除非有盘古的开天劈地的神力! “弟弟,我恨你!”大蛇抹了抹额头上的汗珠,奈何衣袖本来沾满了尘土,这样一抹,反而把整张脸都抹得更脏了,不过幸亏大蛇底子好,就算是花了妆也不见得难看,反而多了一种农家气质!大蛇,恨铁不成钢,坐在溪水的石头上,一边生着闷气,一边整理着妆容。 “那神弓与我无法产生灵通,虽是好弓,无缘便是陌生,不要也罢,大蛇姐莫要苦恼了!”林秋客温声安慰,无所谓道。 他把石头放下,跑到溪水里洗了个脸,把蝙蝠的臭味洗了个干净,露出一副痞子相,但恢复了身体的他,在自信的催动下,又是那么的气宇轩昂。 “你觉得石头里面有神器,我偏不信,我这就砸开给你看看,如果没有神器,你给我变成耗子。钻进去把神弓拿出来……”大蛇说着,挥动着长长的尾巴,击打在黑色的石头上。 “石头里肯定有神器,如果没有,变耗子就变耗子!”林秋客非常确定,因为他随时都能够感觉到,神器与他的灵通,而且能够肯定,这可能是元大陆上至高无上的神器。 嘭……,大蛇带着赌气的心情,把尾巴砸在石头上,力气不容小觑,大蛇心想,就块一石头,看我把它轰成粉靥。然而,石头纹风不动,反而是大蛇吃了亏,眼泪都快溢出来了,却不敢说出来很痛,见到林秋客窃笑,大蛇真怒了,娇呼一声,把石头卷了起来,搓得像陀螺一样,然后猛然往峭壁甩去,这一转一甩,增强了巨大的威力,娴熟的手法,不对,是尾巴法,如同行云流水,倒是让林秋客大吃一惊,这一撞,真不会把神器撞坏么? “怎么这么沉,至少五百斤……”就在石头卷起的那一刻,大蛇蹙额,小嘴微张,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石头不是很大,体积大约只有成年人的一条腿,但沉重非常,林秋客在山洞里已经发觉,普通的石头像这般体积,至多也就一百来斤,但这块石头,至少五百斤打底,若非林秋客恢复了脉络,按他之前的能力,恐怕抱不起这五百斤的重物。 林秋客也不阻止她,眼看着黑色的石头撞击在峭壁上,发出一声巨响,那被砸击过的峭壁,碎石纷飞,凹陷了一大块,但那块通体透黑,像是被烈焰焚烧过的条状石头,旋转过后,依然完好无损。 “我去!莫非,这就是火山萤石,里面包裹着的,是坚硬无比,连火山岩浆都无法融化的神器?”大蛇顿时觉得自己大意了,揉捏着有些发酸的小蛮腰。 林秋客把石头抱了起来,摇头道:“应该不是火山岩浆形成的萤石,萤石透明,似玻璃晶石,但这块石头明显不是,我猜……” 林秋客望了一眼天空,缓缓道:“我猜,应该是另一片大陆的神器,被天外陨石包裹,经过千万年的飞行,就像流星一般,正巧坠落在极渊门,所以,发现此物的极渊老祖,赐名九曲异剑,而非元大陆上至高无上的神剑,一个异字便是区别……” 九曲异剑飞行于星空,经过千万年的历程,在剑身长了天外陨石,就像牙石一样,而且越聚越多,形成了一层坚不可摧的外壳,这是林秋客的理解。 大蛇对于这种说法,也是觉得有一定道理,脸上已经没有了生气的意思,倒是恢复了常态,妩媚道:“我就说嘛,弟弟是天人,只有天外神器才配得上弟弟,果然被我猜对了!” 表情转换太快,林秋客一时反而不过来,显些背过气去:“……” 大蛇一顿吹捧,既是赞扬林秋客,又是赞扬自己的眼光,真是一吹二得,两人都很受用,林秋客汗颜,天人这个称号,自己可担当不起呀! “小弟,这神器到手,但相隔着一层皮,得找行家切开才好!”大蛇敲了敲石皮,噘嘴道。 神器就在石头中,锋芒未露,让人有种心痒痒的感觉,林秋客点头,举目望向山腰那方被雷霆击过的飞升崖,沉声道:“神器虽然到手了,但当务之急,是离开极渊门,我怕那人还在窃探极渊门的动静,只有出了极渊门,鱼游大海,我们才算是敌人捉摸不定的活棋子,至于砸开神器,还得从长计议!” 大蛇把极渊门的玉佩还给了林秋客,二人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发现行踪,到了极渊门的楼宇,进去换了一套新衣,披上了斗篷,戴上了竹笠,如此这般装扮一番,穿行于枝繁叶茂的树林,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极渊门。 极渊门虽高,但占地面积并不是很大,加上这段时间大蛇已经把极渊门逛了个遍,很快就能找到来时的方位。 “就是这里了,跳吧!”站在一处悬崖上,大蛇二话不说,率先向下跳去,很快就消失不见。林秋客也没有犹豫,紧跟在大蛇后面。 两人嘭地出现在一处鸟语花香的草地上,四周景色优美,二人所出现的位置,是两座大山之间的一道缝隙处,但是回望已经见不到极渊门。 原来极渊门,竟是看不到摸不着的怪异元空间,入口正是在两座大山中间,如果没有玉佩,是无法进入的,而处于暗处的那个敌人,应该有通天本领,用元神的力量溜了进去。 第四十三章矿工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二人装作是挖矿的矿工,路人见到,以为是夫妻搭档。南域紧临中域的地带,盛产矿石,有霸者占山为王,挖矿造器,也有小户人家三五成群,到一些无人管辖的边沿险地釆矿为生,夫妻档很多,倒也不足为奇。 林秋客把黑石头包裹在灰布里,斜背在后肩上。矿石非常沉重,每走几里路,林秋客就得歇上一会,背矿就种粗活,大蛇当然是不愿意接手的,只会在旁边喊加油! 山谷中传来一阵金属敲击的叮叮当当声,几名粗汉光着膀子,额头上包着汗巾,手腕上绑着麻绳,正举起重锤卖力地砸击岩石。其中一名汉子颇为壮硕,年龄不是很老,大约四十,须根却已生白花,他望着被砸下的一块大石,石头断层泛着淡淡白色,那人脸色洋溢着喜悦,“是白铁矿,看这矿质至少成矿一百年了,兴许不止这一点,很可能是一座白铁矿山……” 那中年男人的一句话,使得其他人非常振奋,有人高兴道:“六哥,如果是一座矿山,那我们泥土村的所有村民,以后再也不会出现饿死人的事情了!” “嘘……”被叫做六哥的人表现得既兴奋,又有些担忧,猫着微驼的背,说道:“小点声,我们泥土村人丁少,出了这么大的矿山,若是张扬开去,那些夺矿的山贼肯定会抢着把这座山围起来的!” “六哥,有人来了,不会是夺矿贼吧!”有人停下了挖矿的动作,对着出现在不远处的两人指去。 六哥微微一惊,说道:“都停下来,所有人把石头反过去,土豆你折些树枝来,把矿挡一挡。” 几人七手八脚,在六哥的指挥下显得有条不紊,等到那两个人走近,他们已经成功将矿石掩盖起来。 林秋客见到七八个人在山脚歇息,旁边放着矿锄、大锤、凿子等工具,对大蛇说道:“我过去问一下,看他们知不知道哪有矿石加工的,找人切开石头。” 大蛇也跟了上来,她见几名壮汉脸色古怪,生怕林秋客吃亏,低声道:“荒山野岭,小心点!” 林秋客也是深沉之人,察言观色虽比不上大蛇,但也不是盖的。 “几位兄弟,问个话,可知何处有石材加工的作坊?”林秋客笑容可掬,看起来人畜无害,让人生不起气来。 本来只是普普通通的问个话,放在平常,那几人早就指着路线告诉对方了,但今天不同,今天发现了矿山,得咀嚼一下会不会是探口风的。 其他人都吱吱唔唔,不敢作答,那个叫六哥的人轻咳一声,随便指了一个方向,说道:“往这个方向走,路的尽头就有一家,快去吧!” “快去吧?”林秋客望了一眼大蛇,见大蛇也是鄂然,那有人催促别人快去的,这人说话真是古怪,屁股下面好像是藏着什么,扭扭捏捏的,极不自然。 不会是贩卖儿童的吧?林秋客心中诧异,脸上却是保持笑容,对几人道:“多谢了,兄弟!”便是往六哥所指的方向走去,大蛇微微一笑,抛了个媚惑的眼神给六哥,扭着细腰也走了。 “哗靠,吓得我心肝儿扑通扑通的!”那名年龄稍小的土豆拍了拍胸口,大口呼吸。 六哥,原名叫泥六,是这些人的头,也是村里最勇猛的人,此时的他也是极为紧张,屁股下面坐着的,就是刚刚发现的白铁矿,如果走漏了风声,那就白忙活了。 泥六见到林秋客和大蛇走到不见影子了,这才敏捷的拿起尖嘴矿锄,敲下一大块白铁矿收到怀里,把衣服穿好,说道:“都装一些在身上,先拿到矿城换点吃的,村里的人有救了!” 八个人,每人的怀里都装着一块白铁矿,那种感觉,就是揣着全村人的希望,不容有失。 穷人有时真的很无奈,穷到极致,连老天都落井下石。就在此时,一队马贼出现在小道上,呦吼着,摇着明晃晃的弯刀围了上来。 “身上藏的什么,鬼鬼祟祟,快拿出来!”领头的马贼尖嘴猴腮,两只招风耳打了一排孔,上面镶满了宝石。 马背上的招风男就是附近让人闻风丧胆的招风爷,这人天天骑着一匹快马,带着一帮亡命之徒,到处瞎逛,见到值钱的东西,不论是什么都要抢,上次泥六带着几人摘野果,泥六几人都舍不得吃,想带回村里给其他人吃。却是被招风爷给踩了个稀巴烂,最后招风爷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大笑而去。 此时再次遇到招风爷,身上的矿石若是给他发现了,那还得了?泥六大惊失色,诉苦道:“招风爷,我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挖些草根拿回村充饥,求招风爷放我们泥土村一条活路吧,我们村的人已经许多天没有吃东西了!” 说着,几人竟然是不顾尊严,跟着泥六跪了下来。 见几人跪下,其他马贼哈哈大笑,正巧他们今天一无所获,刚去了一趟巷子,招风耳又被人说不行,正是气在头上,那能轻易放过。 招风爷斜眯着眼睛,对身后的马贼说道:“过去,让他们把挖到的草根拿出来,扔了,我们跟着他们回泥土村,看他们给怎么饿死的,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饿死人呢,应该很有趣吧!” 几名马贼上前,拿着马鞭打在泥六的身上,他们认出这是泥土村的领头,自然要格外照顾。 但是任凭马鞭怎么打他,泥六就是不还手,一直低着头求饶,生怕一旦自己反抗了,会给整条村带来麻烦。 “求招风爷放我泥土村一条活路吧!我们真是是饿死人了,大人小孩都等着一些草根救命呢!”泥六的身上已经给打了十几下,本来就稀巴烂的衣服,更加烂了,他的背上、脖子上,有血珠从鞭痕渗出。 “泥六,你特么的是饿聋了么?招风爷让你把草根交出来,你特么的听不到么?”那个马贼又在泥六的背上留下几道鞭痕,似乎打的不是人,而是牲口。 “招风爷,就些草根就是我们的命啊,你就是打死我泥六,我也不会交出来的!”泥六咬了咬牙,紧紧地捂着怀中的矿石。 第四十四章 又见熊门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他不交,就打到他交为止,反正爷我有的是时间,这几年泥土村上交的东西没一样值钱的,也是时候教训教训了!”招风耳跳下马来,找了一棵大树靠着,那大棵虽然颇为清凉,只可惜离泥六几人太远,看得不够过瘾。 一名小喽啰为讨欢心,拿出了酒瓶子,又拿出了一根油亮的鸡腿,说道:“爷,他们吃草根,爷吃鸡腿,喝好酒,这一对比,才叫有滋有味!” “哎呀,小风子真懂门道,平常喝酒吃肉没啥味道,被你这么一说,细细一听,倒是觉得这鸡腿小酒简直是人间美味,琼浆玉液啊!”招风爷揭开瓶盖,闻了闻,连连啧嘴,露出很享受的表情。 “你们几个,跪着过来,给爷把草根吞了,爷吃一口鸡腿,你们就吞一条草根,听到没有……”那喽啰想着法子让招风耳开心,一脸谄笑。 “你……”泥六攥紧了钵子大的拳头,愤怒地盯着那个喽啰,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个喽啰本身就是泥土村的人,他的父亲因为保护泥土村,而被马贼割掉了脑袋,但他…… “住口……”那个喽啰觉得泥土村的人下贱,以此为耻,怒冲冲的打断了泥六的话,骂道:“你什么你,我泥风已经和你们泥土村恩断义绝,不要再说些沾亲带故的话,我不喜欢听,爷也不喜欢听!” “小风子,我是土豆,你还认得我吗?咱从小一起玩鸟大的呀!”一名村民尝试着用儿时的记忆,唤醒误入歧途的兄弟,声音很细,但富含感情,说到最后,语气忍不住颤抖。 “鬼才认识你,你个穷不啷当的臭东西,再说些难听的话,老子弄球死你!”那个叫做泥风的小喽啰走了过去,飞起一脚踢在叫土豆的村民身上,没有丝毫留情。 那个叫土豆的少年摔在尖石上,脸颊磕破了一大块,血滋滋地淌,他还想说着什么,但被泥六拉住,便默不作声了。 “跪着爬到爷的跟前,把挖到的草根咽下去,今天就放过你们!”泥风再次耀武扬威,一鞭一鞭地打在几人身上,把他们当猪一样往招风耳一步一步赶去。 泥六终于忍不住了,站了起来,指着泥风的鼻子道:“泥风,你有什么不顺心的,可以冲着我来,别伤害他们,你父亲是给马贼杀死的,而不是我们,你没有必要为难我们!” “跪下,你特么的给老子跪下,老子让你站起来了吗?闭起你的狗嘴,再提一句老子的窝囊父亲,老子把整条村都烧了……”泥风说着,一脚踢在泥六的膝盖上,直把泥六踢翻在地。 咣当一声脆响,从泥六身上掉下一块石头,白晶晶的石头,掉在泥风脚下。 泥风一呆,随即露出喜色,说道:“招风爷,是矿石,这家伙居然挖到了矿石,却隐瞒了招风爷,待我一刀割了他,不让他再叽里呱啦了……”说着从马背上取下弯刀,高高的举过头顶。 “六哥……”几名村民大惊失色,护在左右。六哥是泥土村不可缺少的一员,如果他死了,泥土村就真是变得只剩泥土了! “慢着……”那招风爷将手中的酒瓶子扔到一旁,任那清酒酣畅都流入石缝中,弯腰捡起石头,招风爷笑道:“白铁矿,虽然不是很值钱,但如果数量多的话,又另当别论了!”说着把目光放在几名村民身上,最后揪着泥六的头发,冷冷道:“在哪挖到的?快说!” 泥六站起来,身材比招风耳高大很多,此时泥六心想,要不要拿下他,把这些山贼劝退?但转而又想,如果动了他,泥土村怎么办?不能因为一时冲动,而害了一条村啊。 泥六低下头来,哀求道:“招风爷,这几块矿石给我们换些吃的,我告诉你矿山的位置,可以吗?” 泥风一鞭子抽在泥六的身上,指责道:“敢和爷讲条件,你长翅膀了!” “泥风,你这个叛徒,你不得好死!”土豆的脸上还是鲜血淋漓,但他见发小变成这样子,忍不住狠狠地朝他的脸上吐了口唾沫。 “老子现在就让你死……”泥风手执弯刀,冲了过去,一刀砍在土豆的脖子上。 “泥风,我土豆做…做鬼也要回来掐,掐死你……”土豆瞪大眼睛,嘴里不停的吐血,脖子上更是血流如注,说话此话,人已经不行了。 “泥风,他可是你的堂弟啊!”泥六抱住土豆的尸体,噙泪怒叱。 泥土村人丁不过百,年青人只有十多名,最致命的是没有姑娘愿意嫁过来,土豆的死对于泥土村来说,无疑是雪上加霜,让这条风雨飘摇的小村庄,随时都有消失的可能。 几名村民尝试救醒土豆,脱下衣服包扎,无奈回天乏术,只得为他嚎啕大哭。见他们哭得心伤,那个叫泥风的小喽啰似乎是呆了一下,随即冷哼一声:“早就叫你别多话,你偏不信!” 招风爷十分满意泥风的做事风格,杀起人来干净利索,六亲不认,这样的人留在身边,就是好用,一个眼神他就懂了,不费脑。 招风爷望着泥风手上沾血的弯刀,又望了一眼他们怀里涨起的一块,说道:“让他们说出矿的位置,这几块就还给他们吧!” 泥风拿着鸡毛当令箭,对泥六叱道:“听到没,爷让你带我们去矿点,你们身上的,还有爷手上的矿就送给你们了!” 无奈地点了点头,土豆的死,对泥六打击很大,泥六可不想再有村民牺牲,便是答应了带他们去挖矿点。 泥六抹了抹眼泪,对招风爷说道:“爷,我带你去矿点,咱们走吧!”又对剩下的几人使了个眼色,说道:“你们把尸体带回村先,别说是招风爷的人杀的,就说是摔下山崖,摔死的!” 泥六之所以这样说,是想保存剩下的几人,给了招风爷一个大台阶,那招风爷似乎没有泥风的脑子精灵,点头答应了:“你们走吧,留下一个人带我们去矿点就行,回去记得说你们土豆摔下山崖时,我招风爷想伸手去救人,也受了一点点小伤,我们走吧!” 泥六与几名村民敢怒不敢言,而是低声应了一句:“好的!” 泥六快步的走向另一座大山,招风爷带领着一队马贼紧紧跟在后面,招风爷倒不是怕他跑了,泥土村不远,跑了也能捉回来,他是怕被人捷足先登,就不好说了。 在大山里转了几圈,泥六估计村民们应该安全离开了,挠头道:“哎呀,好像是方才那座山,兜得有点晕,忘了方向!”说罢又带着一队马贼原路返回。 “泥六,你耍我们是吧?”泥风被拖得有点不耐烦,扬起马鞭打在泥六身上。 好不容易走到刚才的挖矿点,泥六已经被打得遍体鳞伤了,走路都是有些摇晃。 “白铁矿,就是从这挖到的,我可以走了吗?”泥六指着山脚被掘开的位置,有气无力道。 招风耳快步走过去,翻开树枝,见到被掘开的岩石,果然是包裹着白铁矿,两眼发出光芒。 “不得了,不得了,这可是一座矿山啊!发财了……”招风爷忽然回头望了一眼泥风,使了个眼色。那泥风顿时明白,拿着带血的弯刀,往泥六走去。 走到了一片阴森的小树林,泥风这才加快了步伐。 “泥风,你要干什么?不是说好了不杀我的吗?”泥六绝望的回头,惊道。 泥风冷笑道:“爷说不杀你,可我没有说过不杀你啊!” 沾血的弯刀,才刚刚杀过土豆,在太阳底下闪着刺眼的红光,就在弯刀砍下的那一瞬间,刀刃上出现了一道影子,那道影子迅如猛虎,一下子捏住了刀尖。 泥六望着来者,见那人身材高大,手脚修长,头上戴着斗笠,微风吹动他的刘海,露出一张有点痞气,又有点文静的脸庞,不由得一呆,“是你,问路人,你不是走了么!” 林秋客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笑道:“你说的那个方向,是悬崖峭壁,搞得我找了半天,哪有什么矿石加工作坊,也只好返回来喽!” 林秋客依然捏着泥风的刀尖,一副云淡风轻,泥风握刀的手却在不停颤抖,嘴里飙出白泡,不是他不想动,而是林秋客动用了一丝丝白犼的力量,那力量中带着淡淡雷芒,将泥风麻痹了。 林秋客踢开呆鸡一样的泥风,把泥六拉起,笑道:“怎么,我救了你,还不谢谢我!” 泥六却是脸色发白,蹲下身来按压泥风,说道:“如果他出事了,我们泥土村就完了,你坏了事,我为什么要谢你。” “呃?救人还有坏事的,倒是第一回听说,你放心吧,你死不了,他也还没死……”林秋客淡淡道。 等了一会,那泥风终于恢复正常,脑袋也清晰了过来,大喊:“爷,快过来,这有人……” 泥六对林秋客道:“你走吧,不要多事,他们只想杀我一个人,你趁他们还没到,快点离开!” “林秋客却僵在原地,摊手道:“兄弟,你还没告诉我作坊怎么走啊!” 就在此时,招风爷已经带着人马过来,他们把泥六和林秋客团团围住。 林秋客望着招风爷,发现他也就百脉境,甚至是差一点点才百脉境,也就不将他放在眼里了。但当他看到招风爷腰带上绣着一头熊时,林秋客本来古井无波的眼中,多了一圈涟漪。 “熊门!”林秋客对着招风耳冷笑。 第四十五章 给脸不要脸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见林秋客盯着腰带上的熊头,一直瞧个不停,脸色颇为忌惮,招风爷顿时来了气势,把腰挺得老直,说道:“我乃熊门,熊老大的亲哥哥,怕了吧!” “怕了?”林秋客发出一声断喝,道:“熊门的,该死!”说着,人已高高跳起,一拳当着招风爷的脑袋击去。 招风爷看着林秋客陌生,本想拿熊门来吓破他的胆子,再慢慢折磨他,见到对方先发制人,他也不犹豫,反手握着弯刀,当着林秋客的手腕横削。 “上啊!砍了那小子……”其它马贼也是蜂拥而至,乱刀砍向这位一识抬举的陌生人。林秋客于乱刀之中,一个空翻从招风爷头顶旋转过去,脚跟才站稳,一拳崩在马脖子上。 那匹马长嘶一声,脑袋高高扬起,招风爷“哎呦”,摔在地上。 “早就忍不住了!”泥六见此,事情已是不可挽回,咬牙便上,他忍了很久,并非他不想反击这帮作恶多端的马贼,他只是想保护泥土村,但现在他想通了,只有灭了这帮马贼,泥土村,乃至其它小村庄,才有安宁之日。 林秋客对他笑了笑,点头称赞:“对了,那里有压迫,那里就有反抗,拿出你的男子气概!” 泥六激动地说:“早反抗,或许土豆就不会白死了!” “泥风,我要为土豆报仇,你拿命来吧!”泥六本来就猛,此时有怒火加成,更是猛不可当。 泥风本来就打不过泥六,见他捎着石头走来,当则吓尿,但他一把嘴贱得很,本性难移,唬道:“你敢杀我,我让招风爷烧了泥土村。” “啊!”一声惨叫,招风爷被林秋客扭断了手臂骨,耳朵上的宝石也被打落了几颗。 招风爷捂着手臂,发出杀猪般的嚎叫:“我是熊门当家的亲哥哥,你敢打我,你死期不远了!” 林秋客冷笑,说道:“打的就是熊老大的亲哥,一点也没错!” 其它马贼见招风爷重伤,快速的拉他上马,说道:“爷,快逃吧!这人太狠了!” 咻……,那匹马驼着一个喽啰和招风爷,忽听耳畔风生,不知从哪伸来一只小手,看着软绵绵的,接触到耳朵时,才知坚硬如钳。二人就这般被揪住耳朵,拽着摔下马来,招风爷耳朵上的宝石,全部掉落,耳朵肿得像猪般。 “想跑?”一位娇艳欲滴的俏娘子,带着浅笑挡住了去路。 招风爷那曾受过如此惨败,嘶声道:“这特么又是谁啊?” 大蛇弯腰,给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啐道:“说话真难听,得掌嘴!” 那边林秋客已经打倒了所有马贼,现场一片嚎哭。泥六正踩着泥风的脑袋,只要他发狠,当则就脑袋开裂。 林秋客拍了拍手,一脚踢在招风爷的肚子上,凌厉道:“据我所知,熊门在南域有一个分堂,但他们的老巢,应该不在南域,我想,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 招风爷万万没想到,半途竟然杀出个狠人。但这人看似做事不经大脑,竟敢挑衅熊门正堂,心想他怕是活得不够耐烦了。 招风爷冷笑:“你说的很对,熊门的确不在南域,而是在北域冰川,南域只是最小的分堂,你惹了我,就等于得罪了熊门正堂,你现在放了我,还来得及!” “噢?是吗?”林秋客不以为然,拍了拍他的脸,说道:“你回去告诉熊老大,叫他洗好脑袋,等我来割,就说是一个丫环的灵魂,来找他夺命了!” 招风爷一呆,奇道:“你就这样放过我了?” 林秋客反问:“不然你还想我怎的你?” 那招风爷半信半疑,大喝一声:“走……”便是连滚带爬,落荒而逃,逃到远处,才知命是保住了。 泥风被泥六五花大绑,现场留下几匹骏马,泥六把泥风放到马背上,来到林秋客身边,忽然跪了下去。 林秋客眼疾手快,手如钢板,无论泥六如何,就是跪不下去,林秋客奇道:“哎哎,我又没死,跪我做什么!” 泥六豁声道:“你救了我,还让我懂得了反击,我叫你一声恩人,总是不会错的,我连招风爷都跪了,为什么不能跪你?” 林秋客双眉一皱,说道:“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地跪父母,谁人在外没有遇到些许麻烦,况且那帮人与我早就有仇,我之所以出手,也不见得是救你,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可是,我之前欺骗了你,给你指了错误的方向,你不怪我吗?”泥六歉疚道。 林秋客摆手,说道:“那你现在告诉我也不迟!” 大蛇走了过来,问道:“怎样?问到作坊了吗?” 泥六望着林秋客,见他相貌堂堂,又打量一眼大蛇,见她妖娆邪魅,心想这两人修为那么高,何不想办法留下,一来防止招风爷杀个回马枪,二来,到时开釆矿山也有个保护伞。 泥六拱了拱手,友好道:“不瞒两位,我父亲就是一名矿石加工师傅,只是他双脚有疾,行动不便,还得有劳两位移步泥土村!” 林秋客跃上一匹马,那匹马受惊,很艰难才站稳。泥六见林秋客背上的石头之沉重,定非凡物,也不便多问,给大蛇拉来一匹马,说道:“二位请跟我来!”便是一马当先,驼着嘴里塞着布团的泥风,往西而行。 小道两旁长着好看的野花,有蜜蜂在花卉中忙碌,一切是多么的平静,就像在王家一样。 林秋客神情恍惚,脑海中忽然浮现出王酒儿醉人的笑脸,喃喃自语:“不用多久,我们就能见面啦!” 闲云武宗,王酒儿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哈湫,左顾右盼,喃呢道:“难道是杜灵在诅咒我?” 今天是闲云武宗开启元空间的好日子,距离上一次元空间的开启,整整过去了二十年。这二十年以来,闲云武宗换了一批又一批的新弟子,除了二十年前的那一批弟子有幸进入元空间,今年这一批弟子同样是幸运儿。 此时的后山一片雪白,衣袂飞扬,远远望着,就像一片片白云。所有的弟子都是身穿白衣,精神饱满,出尘脱俗。白衣队伍一直延伸到“元空间”这个入口。 元空间的入口建在半山腰,是由开派祖师闲云真人所选宝地,后又经历数代宗主的努力,到了闲青这一代,已经是水到渠成,至此元空间已经完成。 据说二十年前有一名弟子在元空间里听到龙吟,见到龙影,那名弟出来之后,似有真龙护体,后被八十联盟相中,请去当了神将,创下不世奇功,让人传颂,而如今,那人还在镇守风沙之城。 王酒儿站在人群中,旁边是小师妹张澜,张澜虎头虎脑的,看起来就去翻版王酒儿,见什么都好奇。 忽然,张澜拉了拉王酒儿的衣袂,压低声音道:“王师姐,杜灵一直盯着你,眼神可吓人了,就好像要吃人一样呢!” “噢?”王酒儿微愕,露出淡淡笑意,无所谓道:“不用理她,这里是闲云武宗,在武宗之内,她就是有心吃我,也没那个胆吧!”王酒儿望着穿插在弟子之中的几名导师,安慰张澜。 张澜撇嘴,显得十分谨慎,奇道:“师姐,杜灵为什么老是针对你啊?” 王酒儿摊手,表示很无奈,实际上她什么都没有做,每天都是老实本份的修炼,除了修炼就是看星星看月亮,想自己的林哥哥,如果这样也得罪人的话,那她也没有办法! 张澜八卦道:“我听说楚萧师兄对你甚是爱慕,为此,还和杜灵吵了几次架,武宗都传开了,说你横刀夺爱,使一招欲擒故纵,让大师兄对你死心塌地……” “呵呵……还要不要脸了。我王酒儿虽然不是什么国色天香,但观遍整个武宗,能入我眼的,一个都没有!”王酒儿傲然道:“张师妹,你去告诉杜灵,就说我心有所属,这辈子非林秋客不嫁,叫她不要再作怪了。至于下个月的比赛名额,我让给她……” “白白让给她这种白眼狼?王师姐……” “去吧!” 张澜幽怨地鼓起腮帮子,极不情愿地嘀咕着,被王酒儿催促着,反了反白眼,往杜灵那边靠去。 此时,元空间入口放出光芒,霞象漫天,绚丽夺目,一股清澈的气流从元空间入口缓缓飘出,让人心旷神怡。老宗主闲青真人站在入口处,脸色红润,捋须而笑。 “哈哈哈哈,观这气象,今年我闲云武宗必出能人,二十年前,我宗门枪流弟子骆天,在元空间听到了一声龙吟,出关之时,天呈端云,彩霞满天,就如今天……” 老宗主望着漫天的霞光,又道:“如今的四海五域,看似升平,实则是风雨欲来之兆,各流派弟子理应背负使命,斩妖除魔,励精图治,切不可勾心斗角了……” 最后,在老宗主的一声令下,所有弟子鱼贯而入,带着兴奋、喜悦、紧张…… 张澜走到王酒儿身边,低声道:“杜灵不信……” 王酒儿皱眉,随即缓缓舒开,淡淡道:“给脸不要脸,那就让她见识一下我王酒儿的厉害!” 张澜露出微笑,得意的朝杜灵那边扮了个鬼脸,“早就应该这样,王师姐我支持你!” 王酒儿揉着她的脑袋,说道:“到了,我们进去吧!” 第四十六章 火㹡神兽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站在元空间的入口,整个人如浴神光,浑身上下都变得美仑美奂,王酒儿往那一站,顿时引来无数目光,这些目光很惊羡,王酒儿这丫头长得实在是太美丽了,有一种让人越看越美,眼睛离不开的感觉。 老宗主闲青真人朝她点了点头,虽然像对其他人一样地叮嘱王酒儿,但语气却是说不出的慈祥:“元空间开放时间有限,明天中午前,必须出来,否则会迷失其中,必须谨记……” 闲青真人对每一名弟子都给予叮嘱,然后望着一名又一名的弟子,进入了元空间。 元空间之内,原本是模糊一片,但随着步伐的稳动,越往里走,景色就会变得越来越清晰。 王酒儿进入元空间之后,发现身边的人都消失了,偌大的场景,就只有她一人,显得孤独、寂寞,又有点惆怅。 王酒儿的身边,出现几道光柱,颜色各异,光柱之中,有字只浮现,九幽地府、九天皇庭、恶魔之海、元大陆、地球…… 王酒儿双目盯着“地球”这道光柱,想起林秋客常常的喃喃自语,好像就有地球这个词。王酒儿没有犹豫,往“地球”走去。 元空间之中,每个人的身边都有这种光柱,可通往想要去的世界,但只能是假象,时间一到,无论你用什么办法,都无法逗留。 “林哥哥,我要到你的世界看看……”王酒儿的俏脸上,有着微微的笑容,当那道身影在脑海中浮现时,笑容就会灿烂如山茶花,醉人心扉。 当王酒儿进入光柱之中,整个人便是在元空间消失不见,余下属于她的光柱,也是消散而去。 王酒儿眼前一阵昏暗,许久之后,出现在一个奇特的世界中。 王酒儿的脚下是一片陌生的大地,混凝土浇铸而成,虽然是在晚上,但处处都是热闹、熙攘、车水马龙,行人络驿。不知名的器械,长着四只轱轮,屁股冒着黑烟,在宽敞的街道上飞驰而过,比修炼者的速度快很多。 霓虹灯照耀的繁华中,高楼林立,万家灯火。灯火通透的街头,一位打扮靓丽,穿着短裙的少女,嘴角叼着一根香烟,正在吞云吐雾,她的手里拽着一根狗链,迈着妖娆而又有节奏的步伐,从王酒儿身边走过,惊讶的望着王酒儿,说了一句:“哎呀,小姐姐,这是在拍戏么?咱们合个影!”说着掏出一物,咔嚓一声,便是心满意足发朋友圈去了。 忽然,天空隆隆几声,吓得王酒儿一惊,以为响雷,正想躲雨,刹那间,几朵烟花璀璨夺目,燃亮了整个上空。 “新年快乐!中国快乐!” 街道上忽然寂静了下来,所有的人都仰望天空,脸上洋溢着喜悦,和平,幸福。情侣们互相依偎、拥抱,珍惜这来之不易的生活。 寂静了几秒,忽然暴发出高亢的歌声:起来…… 所有人都怀着振奋的表情,有人的眼角湿润,有人笑着笑着就哭了! 王酒儿穿梭在拥挤的人潮中,寻觅想要找到了那道身影,可惜,身边没有一个人是认识的,繁华闹市,王酒儿显得孤苦伶仃。 忽然一栋高楼上,亮起了屏幕。 王酒儿诧异,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片茫茫星河,一台高速行进的飞行器,正穿梭在星河之中,透过飞行器的玻璃,能够看到几名机组人员,虽然看不清脸庞,但其中一道高大年青的身影,尤为熟悉,飞行器从屏幕上一闪而过,便是不见踪影,只留下一道长长的蓝色火尾。 随着飞行器的远去,屏幕上面写着:开创未来,穿越星河,直击元宇宙,灵宇宙! 屏幕的右下方有一排机组人员名单,王酒儿惊鄂地发现,上面有林秋客、詹金娥二人的名字。 屏幕上关于飞行器的内容极少,只是廖廖几字,便是进入了贺新年的节目,青年男女在台上又跳又唱,嘟嘴卖萌,那些路人匆匆而过。 王酒儿望着这个神奇的世界,又回想自己身处的元大陆,无奈叹息:“如果元大陆也像地球这么和平,那该有多好!” 逛了半天,王酒儿见所有人都是没有元气波动,放在元大陆,就是普通人,一位路人步伐蹒跚,王酒儿问道:“请问公子,你不会修炼吗?” “神……”那人正想骂她一句“神经病”,但见她衣袂飘飘,如同仙子下凡,长得更是清秀水灵,不像是动过刀子的脸,便把刚要骂出来的粗口硬生生的咽回,笑道:“我是修水管的,修炼这事我常常有想,只是没时间,等有了时间,我会修炼的……” 王酒儿指尖托着下巴,自语道:“修水管又是什么秘籍?” 那位路人终于忍不住骂了句:“原来真是神经病……”便是甩手而去。 王酒儿的身后,出现了一团白气,王酒儿知道,离开地球的时间马上到了,只要走进白气,她就能够返回元空间。 “再繁华的地方,如果没有林哥哥,对于我来说,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王酒儿再次回望了一眼这片和平的大地,终是转过身去,回来了元空间。 与地球拥挤的繁华盛世相比,元空间内山高水阔,有些萧瑟,有些冷清。 “我在九幽地府得到了一把火㝠枪……”有人得到了称手武器,高兴的放声长啸。 “我虽然没有进入其它世界,但我突破了……”有人突破了境界,在元空间里呼朋唤友,大声庆祝。 王酒儿两手空空,她什么也没有得到,但她又得到了林秋客的一些讯息。王酒儿走到一座山头,四下无人,十分清静,王酒儿能够感应到,这里虽然荒芜,但有一种狂暴的元气,正在凝聚而成。 王酒儿坐在一株树下,缓缓地闭上眼睛。她的身旁的光柱已经消失,但她已经知道林秋客来自怎样的一个国度,这就够了,目前需要做的,是突破百脉境一重! 王酒儿感应了一下,这片山峰除了自己,再没有第二人。嘴巴勾起一抹浅浅的微笑,王酒儿手捏印诀,口中念念有词 :“呔唊,哪吼……” 体内一股气流在元海中悠晃,让王酒儿唤醒,那股气流经过脉络,从光洁的额头缓缓冒出。 白气化作一道骷髅头,盘旋在王酒儿的上空,呜呜地响,越转越快,形成了一道旋风。 周遭的元气,以恐怖的速度聚集而来,汹涌澎湃着,进入了王酒儿的身体。 王酒儿处在旋风之中,本来束扎得井井有条的秀发,因为风的力量,而甩掉了碎花布,头发倒竖,如狂魔乱舞。 浩瀚的元海,开始变得充实,一层淡淡的白气弥漫有元海的上空,从虚无,变得真实。 别人的突破,都是悄无声息的,而王酒儿虽然是低级的百脉境一层突破,却是…… 嘭、嘭……,空气发出了美妙的空响,像是针尖刺破了气泡,又像是河水灌入了大海。 王酒儿所处的这座山峰上空,开始出现了五彩斑斓的云霞。 一头巨兽的影子出现在彩霞之中,一声怒吼,地动山摇。 “火㹡神兽……”站在元空间入口的闲青真人激动得嘴唇颤抖,说话的舌头都是有些打结了。 “老宗主说的火㹡神兽,莫非就是远古时代那头……”柳玥惊讶,随即紧张地握住双手,小声祈祷道:“希望是我剑流弟子得到火㹡神兽的力量……” “火㹡神兽的神火,能够烧天灭地,如果是我枪流的弟子得到……” “神火本应出于扇流,才能彰显它的本质……” 其他导师也是充满了期待,望着元空间入口,挪不开眼睛。 王酒儿缓缓的睁开眼睛,望着天空咆哮的神兽,她不敢想象,这头神兽会降临在自己的头上,脸上尽是惊讶。 “百脉境,二重!”王酒儿感受体内的元力,伸出手来,掌心有淡淡的元力波动,随即一掌拍出,在树木上留下一道掌印。 “这头神兽,如何收服?”王酒儿蹙眉,随即摇了摇头,悄然的走下山头。 “身上已经有了骷髅气,若果再有这神兽的力量,恐怕很多人会眼红吧!我可不想自找麻烦……”王酒儿抿嘴一笑,选择在被其他人发现之前,放弃了神兽的力量。 “呵呵……”身后传来一声冷笑,一道白色身影出来在草丛中,嘴角带着一丝贪婪的笑意。 “杜灵?”王酒儿扬了扬眉。 杜灵持剑而立,说道:“这神兽你既然无法收服,那就让我来吧!”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心,走过王酒儿身边时,撞了一下她的肩膀。 肩膀接触的一瞬间,杜灵忽然露出震惊的神色,随即被冷笑掩盖:“虽然晋级了百脉境二重,但我可是四重了,你师姐始终是你师姐,你就乖乖的在后面追吧!” “哼!”王酒儿没有理杜灵,如果让她知道,方才那一撞,自己只用了两成的元力,会不会吓死她呢! 王酒儿走下了山峰,天空的五彩霞依然存在,其他人也是快速赶来,想要分得一杯羹。 第四十七章 有一丝魔气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杜灵站在山峰之巅,独对日月,不可一世。她的头顶,是一头咆哮暴戾的神兽的影子,虽然只是一道虚影,却能搅动风云,带来了五彩霞景,由此可知,若是得到它的力量,是怎么的恐怖。 杜灵望着天空,既兴奋又有点疑惑,疑惑的是王酒儿,为什么放弃了神兽的力量?是她没有本事降服神兽,还是她根本没有把这道力量当一回事?但是,神兽是她召唤出来的啊! 杜灵陷入了思考,但很快她又回过神来,咬牙道:“管它什么原因,在这片土地上,只有变强,才是天理!” 杜灵狂傲道:“神兽神兽,我叫杜灵,以后你就皈服于我,为我所用,铲除蛇虫鼠蚁,尤其是王酒儿这个眼中钉!” 杜灵的全身,发出白光,百脉境四重的她,足可以降服这头神兽。 “快看,原来是杜灵师姐召唤出的神兽……” “啧啧!她正在尝试降服神兽,天呐,杜灵师姐竟有如此机缘,真是羡慕……” “剑流杜灵,继枪流那位见到龙影的猛人之后,又续传奇……” 枪流大师兄秦惊鹤,剑流大师兄楚萧,刀流肌肉男牛芒,全部集中到一起,脸露妒忌。 “不行,这神兽应该是我得到才对,我是剑流大师兄,不可能有人比我更值得拥有神兽的力量了!”楚萧脸色狂热,举步欲上。枪流秦惊鹤忽然拉住了楚萧,叱道:“楚萧,你想强夺不成?” 众所周知,杜灵是喜欢楚萧的,而遗憾的是楚萧从来没有喜欢过杜灵,楚萧的心里,一直暗恋着王酒儿,但是王酒儿又讨厌他。而秦惊鹤对杜灵却是真心的,此时见杜灵获得机缘,心中为她欣喜,又怎会让楚萧这个伪君子坐收渔翁之利? “秦师兄说得对,谁召唤出来的异象,应该就由她本人获利,谁也不能强夺!”牛芒也站了出来,把刀一横。 楚萧道:“我方才见到王师妹也在山上,是谁召唤出的神兽,不得而知,如果是杜灵抢了王师妹的,那我为什么不能抢杜灵的?” 听他这样一说,倒是有点道理,许多人都看到杜灵方才还在山下,按道理她还没有到达山顶,神兽已经被召唤出来了,而王酒儿此时恰好从山上下来,似乎她的行动轨迹,更加贴合神兽出来的时间。 “莫非真的是王师妹召唤出来的神兽,被杜灵发现后,把王师妹赶了下山?” 众人把头转向王酒儿,却见王酒儿一副风轻云淡,胸脯抱剑,缓缓的走远了。 “看她心情,不像是被夺了东西应有的脸色啊!”众人摇头,觉得应该就是杜灵的机缘到了。 听着身后的窃窃私语,王酒儿步履轻盈,朝最高的山峰走去。 “林哥哥是怎样从飞行器中坠落的?詹金娥是否是他的最爱?那么?他爱我吗?”一路上,王酒儿的脑海全是这些问题,无暇理会身后其他人的眼光。 这是元空间内最高的山峰,老宗主说,如果幸运的话,在山顶是可以寻到元神进入星河的入口的。如果是这样,是否就清楚地看到林哥哥坠落元大陆的片段了? 王酒儿静静地站在山顶,她出尘脱俗,像极了欲飞九天的仙女。 “静待天黑吧!”王酒儿抿嘴一笑。 “不可能……” 一声悲凉的哭喊,从杜灵的口中发出,只见她头顶上的兽影,正在缓缓的消散,五彩霞已消失不见,她张开双手,想要得到点什么,却又是两手空空。那个表情,就像一名乞丐,眼睁睁地看着到手的一个亿,化为泡影。 王酒儿望着那方的天空,望着山峰上那道一甘的白影,笑道:“杜灵啊,杜灵,你心术不正,又怎能降服神兽,不是我王酒儿看不起你,像你这般恶毒的人,应该得到魔气才对……” “那是什么?”王酒儿望着火㹡神兽消失后,突如其来出现在杜灵头顶上空的一丝淡淡黑气,不禁瞪大眼睛,站了起来,惊道:“是魔气……” 山下所有人都看不清那一缕魔气,都在为杜灵惋惜,但王酒儿身上有骷髅气,对于魔气的出现,是相当的敏感。 那一道淡淡的黑气似有若无,王酒儿再熟悉不过了,曾经,她就是喝了尸水,而显些被魔气要了性命,如果不是林秋客的骷髅气,她早已变得恶魔。但杜灵没有骷髅气,一旦被魔气入侵…… “杜灵,快跑……”王酒儿站在更高的山峰,大声提醒,她动用了百脉境二层的元力,整片元空间都是她的声音。 杜灵虽然恶毒,处处排挤王酒儿,但王酒儿没有想过要她的性命,毕竟,她并没有实则上的害到人,只是理论而已,没有实施成功的理论,王酒儿觉得她罪不至死! 王酒儿的声音,响彻整个元空间,甚至身在元空间之外的柳玥,都能清晰分辨出她声音中的担忧。 “莫非火㹡神兽是为杜灵而出现,在降服过程中有危险?”柳玥怕她出事,正想进入元空间施救。忽被老宗主挡住。 老宗主扼住柳玥的手缓缓放开,严厉道:“元空间之内,只能进入弟子,不准进入导师以上的人物,否则会触怒天威,造成天雷,到那时,会害了所有弟子,要不然我早进入了!” “哎!一切皆有命,希望她能够顺利得到火㹡的力量吧!”柳玥退了下来,对着老宗主微微点头。 老宗主叹了口气,说道:“柳玥,除了杜灵得到了火㹡神兽,难道你听不出来,王丫头的声音之中,有其它的元素波动吗?” 柳玥蹙眉,此时王酒儿的声音又响了起来,还是那句“杜灵,快跑!”柳玥凝神细听,等那声音落下,柳玥喜道:“是突破到百脉境二重了!” 老宗主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那一张无比苍桑的老脸,让人深不可测。柳玥又听了几遍,回答依然如此,除了突破到了百脉境二重,她听不出有什么异样,只是心中有一点奇怪,王酒儿的突破,与火㹡神兽的出现,会不会是一种联系? 杜灵听到了王酒儿的呼喊,只是认为她妒忌心起,自己得不到神兽的力量,也不想别人得到而已,所有杜灵非但没有感激王酒儿的提醒,反而是更加怀恨在心了。 “王师妹为什么要叫杜灵跑?难道是怕她得到了神兽的力量,抢了她下个月的比赛名额?” “看不出王师妹花容月貌,心肠却如此歹毒,真是人不可貌相……” 站在山峰下的其他人,听着王酒儿的声音,觉得十分反感,若非她是美女,早就骂她一顿了! 王酒儿喊到喉咙都沙了,杜灵只是回了她一句:“歹毒的人!”便是不再理会。 一道黑气,缓缓的散开,对着杜灵笼罩而来,空气在蠢蠢欲动,变得狂暴。 “好浓郁的元力,说不定能让我突破百脉境四重,成为到楚萧师兄一样的境界,百脉境五重……”杜灵失去了神兽,正在苦恼,却又被周遭狂暴的元气吸引。 王酒儿欲哭无泪,双手造成喇叭状,叫得声嘶力歇:“不要吸那元气,里面有一道魔气!” “呵呵,元空间怎么可能有魔气,你就妒忌吧,等我突破五重,再找你算账……”杜灵没有犹豫,运起闲云武宗的纳气术,将身边的元气一一吸收。 第四十八章 王酒儿坠落深渊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杜灵不听王酒儿的劝告,疯狂地吸引着身边的元气,双目变得通红。她太想变强了,她认为只有变得和楚萧一样强,楚萧就会对她回心转意,才会放弃追求王酒儿。 可能她也意识到了王酒儿的与众不同,除了王酒儿的美貌,她隐隐觉得王酒儿的百脉境二重,并不比自己的四重弱多少,这些端倪,从王酒儿自信的脸上能够体现出来。 杜灵所处的山峰下面,本来是人声鼎沸,但火㹡神兽已消失不见,看到杜灵拼命的在吸纳元气,不甘落后的他们,迅速的散开,去寻找自己的机缘。 元空间内元气很足,每一分钟都是非常珍贵的,有的弟子没有选择到其它的世界看一看,生怕耽误了突破的好时机,别的世界再怎么美丽或者再怎么荒芜,并不能使自己的境界有所提升,还不如老老实实的吸纳元气来得脚踏实地。 但也有少部分弟子,选择了进入光柱,其中几名弟子,也是进入了“地球”的光柱,这些弟子中,有一张熟脸孔,他就是牛芒。 王酒儿四处搜寻张澜,但目光所至,不见张澜踪影,王酒儿收回目光,静静地感觉着元空间的波动。 她体内有骷髅气,对于各种气息非常敏感,其他人看不到的魔气,却逃不过王酒儿的法眼。 空气中的元气并不是均匀的,就像风一样,时缓时疾,当一波浩瀚的元气就要从身边经过时,王酒儿脸颊露出了两个小梨窝,随即默念吸纳术,将就一股干净、浓郁的元气吸入体内。 至于小缕的元气,王酒儿不屑一顾,自己的元海那么浩瀚,多少的芝麻绿豆才能填满,还不如保持精力,捡西瓜。 “又要突破了么?”黄昏时分,落霞漫天,煞是好看,风微微地吹着,轻飘飘拂起王酒儿的秀发,在她白净的脸上,看到一丝激动。 一天突破二次,让人无法想象,但是又无限向往。 当一波浓郁的元气被王酒儿吸纳,她的皮肤发生了微微变化,气色变得更加红润,双眸如同新生婴儿明净剔透。 “呼……百脉境,三重!”呼吸开始变得绵长,王酒儿露出好看的笑容。 “啊……”忽然前方山峰传来痛苦的呼喊,王酒儿举目望去,见到杜灵像是着了魔一样,乱发飞扬,天空中一股更汹涌的魔气,正在降临她的头上。 “不行,我得阻止她,不然她真的会成魔……” 王酒儿的步履变得轻盈敏捷,急速地跑下山,王酒儿发现,自己这般疾跑,竟是如同漫步,轻松悠闲。 “那么,就让速度更快一点吧!”王酒儿露出调皮而又傲娇的笑意,轻喝一声:“戴月披星步……” 所有弟子都在凝神闭目,包括杜灵在内。一道疾风从他们的身边掠过,草尖摆动了几下,又伸直了腰,不留一点痕迹。 “真快!”王酒儿像一道影子,身边的事物疾驰而过,放在眼中,又是那么的清晰,王酒儿咂嘴偷笑,没想到极渊门的戴月披星,速度竟然如此恐怖,这还只是百脉境三重,如果是千脉境…… 淡淡星芒闪烁之间,王酒儿赶在那一波带着魔气的元气到来之前,出现在杜灵身后。 “杜灵,听我一言,这里的元气中,有魔气,你会入魔的!”王酒儿上前几步,双掌呼呼拍出,衣袖鼓起,几道劲风急急挡在杜灵身前。 “你,卑鄙……”正在突破百脉境五重的杜灵,忽然发现本来浩瀚的元气,像是被截了流的溪水,一滴也得不到。 王酒儿摇头道:“你我是同宗,又是同一个师傅,我有权力阻拦你误入歧途!”说着加强了掌力,在杜灵的身体表面,造成一道元气屏障。 “王酒儿,我正要突破,你却坏我好事,竟然还说得理所当然,强词夺理,我要杀了你……”杜灵勃然大怒,收起了吸纳术,一掌对着王酒儿当头拍来。百脉境四重,差不多五重的实力,杜灵料想这一掌,必定要让王酒儿血溅五步。 嘭……,四掌接触,白亮亮一片,杜灵这一掌几乎出尽了全力,她对王酒儿这枚眼中钉,已经到了先除后快的地步,元空间内没有导师,就算是打死了她,凭她防碍自己突破五重境这一点,也能把罪名轻松搪塞过去。 “杜灵,你是要我性命?”王酒儿感觉到了杜灵双掌的恐怖元力,而且,那掌力之中,已经有了一丝丝魔气,魔气渗杂在元力之中,所使出来的力量比单纯的元气,强了许多。 王酒儿没有想到杜灵会出尽全力,而她只是用了仅仅三成的力量格挡。 此时的王酒儿,被杜灵重重地击出了山峰,身子飞上半空,离开了山峰范围,像一片花絮,悠悠地坠下深渊。 望着王酒儿被自己一掌击飞,双目布满恐慌,和不敢相信,杜灵有一种酣畅淋漓的愉悦感,冷哼道:“死吧!师傅不会责怪我的!” 杜灵与王酒儿对掌的一瞬间,因为动静有点大,许多弟子都睁开眼睛,目睹了王酒儿坠落深渊的一幕。 “王酒儿竟然趁杜灵吸纳元气不注意的时候,下手偷袭了杜灵!” 目睹王酒儿率先出手的几名弟子,大声惊呼。 “没有想到,王酒儿这么奸诈,亏得杜灵早有准备,否则坠落深渊的,就是杜灵了!” “我们错怪杜灵了,原来王酒儿才是剑流的祸水,这样倒好,没有了王酒儿的剑流,应该很快就恢复正轨了!” 事情就发生在所有弟子眼前,让人不得不相信,王酒儿就是一个隐藏得很深,口蜜腹剑的奸佞小人,而杜灵杀死王酒儿,非但没有错,反而是替天行道。 只有少数弟子不愿意相信,依然觉得王酒儿不是这样的人。 “这其中,肯定是有什么误会!”楚萧眼角有点湿润,看得出来,王酒儿的死,他很伤心。 秦惊鹤也是不解,按照王酒儿与世无争的性格,不可能做偷袭同门的事,而且还是当所有弟子的面前,就算她偷袭成功,对她有百损而无一益,秦惊鹤手握枪杆,重重一砸地面,有裂纹漫延而开,刚刚突破百脉境六层的他,并没有多少喜悦。而秦惊鹤望向杜灵的眼神,多了一丝丝怀疑,对杜灵的理解,开始有了变化。 从“地球”回来的牛芒,手里多了一只键盘,听说王酒儿坠落深渊,脸色惊讶不已,说道:“方才王酒儿不停地劝告杜灵,说她的身边出现魔气,叫杜灵不要吸纳,我们上山去查探一翻,再问一下杜灵,这中间发生了什么!” 楚萧、秦惊鹤点头,扇流的大师兄百折子也跟了上去。 几人上来,楚萧心急如焚,跑到悬崖处探头张望,只是山峰下面烟雾缭绕,又是黄昏,哪还有王酒儿的影子! 秦惊鹤虽然喜欢杜灵,但是大是大非当前,他还是很沉稳的,沉声而问:“杜师妹,你为何要杀王师妹?” 杜灵的目光从深渊下方收回,又望见楚萧紧张而心痛的脸色,本来有点害怕的心,变得极为生气,渐渐又是理直气壮,说道:“我在此山吸纳元气,王酒儿在那边的山峰,本是两无相干,但就在我要突破百脉境五重之际,王酒儿却突然出手干扰我的突破……” 杜灵望着王酒儿遗落在地上的长剑,双目闪烁飘忽,咬了咬牙,又道:“而且…而且,她竟然出剑偷袭,要至我于死地……” 牛芒皱眉,喃喃自语:“真是这样?王师妹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此时山峰上又跑上来一个人,气喘吁吁,大声责骂:“我王师姐呢?”原来是张澜。 “百脉境,四重……”牛芒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本来是同一起跑线的两人,进入元空间之后,他自己,也才刚刚突破三重而已,而张澜已经是四重,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第四十九章 火㹡神兽来救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杜灵,是你把我王师姐打下深渊的?”突破了百脉境四重的张澜,在气质上有了新的变化,多了一股霸气,此时的她用一种责怪的语气,来面对同宗师兄师姐。张澜的双目发出愤怒的杀意,锁定了杜灵。 杜灵感觉到了张澜的怒火,但是她并不惧怕,面色冰冷,居高临下地接受张澜的挑衅。张澜才刚刚突破百脉境四重,根基未稳,纵然有柳玥的雨坠万柳剑,但也只限于一招半式,没什么大不了的! 而杜灵虽然没有突破百脉境五重,但已是四重顶峰状态,离五重也就一纸之隔,所以杜灵并不惧怕张澜。 杜灵淡淡道:“她偷袭在先,蓄意伤人,我被迫反击,何罪之有,且不说她偷袭我,就她说元空间有魔气这一点,她也是死有余辜,这事等我出了元空间,会向师傅和宗主禀报,就不劳张师妹费心了!” 杜灵不理张澜,坐回原位,作好突破五重的准备,山峰上有楚萧,秦惊鹤,百折子,牛芒几人,杜灵巴不得张澜动手,让这位在武宗本就让人不看好的小师妹,又有了赶她下山的理由。 王酒儿死了,如果张澜这个跟屁虫也被逐出宗门,那么剑流的优秀弟子,就是我和楚萧了,再没有人从自己的手中,抢去楚萧师兄,杜灵想到这里,暗自高兴! “我要杀了你,为王师姐报仇!”张澜怒目圆睁,王酒儿是她最好的师姐乃至姐妹,她坚信王酒儿不可能做出偷袭同门这种龌龊的行为,肯定是杜灵借机杀人,欺骗了众人。 长剑将要出鞘,却被旁边的秦惊鹤一掌拍回剑鞘中,这几人中,秦惊鹤实力最强,说话最有份量。 秦惊鹤收回掌力,挡在张澜身前,魁拔的身体往那一站,威风凛凛。与此同时,楚萧也收起了悲伤的表情,快步冲到杜灵身边,紧紧地护住了她。和秦惊鹤相比,秦惊鹤太过刚直,楚萧更加俊逸阴柔,而杜灵喜欢的就是楚萧这种俊逸的性格,因此对于秦惊鹤的追求,一直都是忽冷忽热,只是有要利用他的时候,变得亲近一些。 “杜师妹,不要怕,有师兄在,张澜伤不了你的!”王酒儿已死,楚萧退而把心思放在杜灵的身上,再怎么说,杜灵也是召唤出神兽的人,虽然没有得到神兽的力量,但难保她下次不会再召唤神兽出来,试问一位马上达到百脉境五重的漂亮女子,又能召唤神兽,怎么可能拱手相让给秦惊鹤呢! “嗯!”杜灵望着楚萧,柔情万缕,但不知早在神兽出现时,楚萧还想冲上山峰抢夺。 秦惊鹤挡住张澜,摇头劝阻道:“你这样做颇为冲动,王师妹已死,你就算是杀了杜灵,也只有解恨,并不能揪出真相,不若冷静下来,待出了元空间,协助你师傅调查,等查清楚了原因,如果是王师妹偷袭了杜灵,你也不至于错杀同门,而如果真是杜灵有意陷害王师妹,那时不用你出手,你师傅柳玥必定会亲自清理门户,为你师姐报仇,你觉得如何?” 秦惊鹤说的并无道理,而且秦惊鹤的语气,都是站在张澜这一边说话,让张澜的怒火攻心,缓缓缓和了一些,而多了一份理智。 牛芒败在张澜的剑下,输得口服心服,也是好言相劝:“秦师兄说的对,在此争执,于事无补,有这时间,我们不如到谷底找一找,或许王师妹未死也说不定,我们这样一拖,就错过救人的好时机了,张师妹,凡事往好的方向想……” 张澜走到深渊前,对着浩浩山风呼喊:“王师姐,你在哪……”连叫了几声,回音荡漾,却得不到回答,张澜抹掉眼泪,狠狠地盯了杜灵一眼,飞快地跑下山,找王师姐去了。 牛芒担心张澜,紧随其后,秦惊鹤尽展大师兄本色,非常的有担当,示意百折子抓紧时间修炼,自己却提枪下山去了。 山峰挡住了阳光,黄昏的斜阳被云朵掩盖,在云朵的边上镶上一道金线,有微风吹过,山峰与山峰之间的空气,仿佛扭曲了一下。王酒儿人在半空,心情没有从来没有过的平静,仿佛整个世界都静了音,与自己无关。 一道淡淡的火芒突然出现在王酒儿的下方,就像天边云霞的倒映,却又比倒映更加清晰。一头凶猛的巨兽逆天而起,无翼却能飞,火红的毛发,火红的眼眸,烈火缭绕的四肢,让它更加的神武。 急速下坠的王酒儿,本是平静的脸颊,忽然一喜,她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正在冲往自己,这道力量,有点熟悉。 “是火㹡神兽!”王酒儿望着下方越来越清晰的兽影,喜上眉梢,“只怕,我不想降服你,你已经属于我了……” 当王酒儿的身体快要砸在火㹡神兽的背上时,火㹡神兽忽然顺着王酒儿下坠,减缓了两者之间接触的冲力。 “戴月披星步!”王酒儿半空调整了一下,稳稳地站在了火㹡神兽的背上。 火㹡神兽的出现,没有引起多大的动静,所有弟子认为,王酒儿是必死无疑了,只有张澜还揣着最后的一丝丝希望,在山谷下到处寻找。 王酒儿站在火㹡神兽的背上,白衣猎猎作响,冰清玉洁的她,烈火熊熊的神兽,有一种非常奇妙的观感。 火㹡神兽一晃,便是横向飞去,方向是追着日落。 就在此时,远在泥土村的林秋客,感觉到怀里的白犼滥情地小声咽呜,对方竟是一只猫。 “去吧!耍你的朋友去!”林秋客对它很是无语,魔归山链中的神兽,对一只猫动了情,也是醉了。 林秋客走到村口,拉着一名村民问道:“兄弟,防御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那人见了林秋客,态度非常的尊敬,低声道:“按照林大哥您的吩咐,泥六哥已经安排全部人手,在村外的河里布置了暗桩,唯一通往泥土村的一条道路,也是挖了兽坑,那些山贼如果来攻村,必定吃一壶结实的!” 林秋客点了点头,拍拍对方的肩膀,“你忙吧!”便是对着泥土村的西边而去。 泥土村面积不大,只有几排破旧的土房,形成一个“井”字,中间是空地,用来商量事情的,而本村唯一一名冶炼师,就住在空地的西边。 林秋客把藏有九曲异剑的石头交给了泥六,希望他父亲能够破开石皮,取出异剑。 带着期待的心,林秋客经过了空地,发现一个人被吊在空地的架子上,已经奄奄一息。而他的身前是一道祭坛,点着香,供着几只小果子,上面摆放一只棺木。 有死者家属在伏在棺木上哭泣,是一名妇人,哭着“儿呀,你死的好惨!”最惨不过白发送黑发。 被吊在木架子上的泥风,闭着眼睛,嘴中还念着:“血洗泥土村,就在今晚……”当太阳的最后一道光线收起,他的脸上多了一道邪恶的笑意。 林秋客拍了拍他的脸,说道:“熊老大如果来,也和你一样下场!”未等泥风睁开眼睛,便是大步流星,走到了西面的一间小屋跟前,轻搕门环。 第五十章 露出剑柄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笃笃笃……,林秋客站在木门前,其实木门并没有合拢,透过门扉,可以看到一名老人坐在椅子上,他的身前是一只炉子,冒着火尖,旁边摆放着一些切割工具。 炉火的光线照在老人的脸庞上,千沟万壑的皱纹,像牛犁过的田地,但他却是无比兴奋,仿如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看得出来,对于这一的工作,老人非常感兴趣。 “进来吧,门没闩!”老人听到敲门声,喉结微微上下蠕动,苍老的声线从他的嘴唇发出。 林秋客推阔了大门,这木门底下的转子已断,用石头支撑,本就摇摇欲坠,林秋客这么一推,两扇木板掉在地上,成了废木。 “这……”林秋客尴尬的缩了缩脖子,有点疚意。 “这门已经用了三辈的人了,倒了就倒了,还得了个方便,林公子不必自责!”老人只是扫了一眼倒下的木门,很快又把注意力集中在炉子上。 土房不大,所有家什一目了然,其实也没什么家什,就一个土炕,除了土炕,最贵重的东西,就是老人身前的火炉子了。 “老人家,这石头,有办法破开吗?”林秋客看到属于自己的黑色石头,依然是原始模样,便出口询问。林秋客的声音很缓和,并没有催促的意思,他知道这是比神物更加难得一见的异器,老人家破不开石皮,也是无可厚非的。 “是时候了!”当炉子里的火苗收敛,呼呼地冒着暗芒的时候,老人家快速的将石头搬起,放到炉子里。 沉重的石头,让老人家有些吃力,但他还是顺利地把石头放到炉子里,严肃认真。 他坐在椅子上,双脚用布遮挡,但他的膀子却是异于常人,孔武有力,他的双手布满了老茧子,和暗斑。 林秋客默默地注视着石头,没有打扰老人。只见石头在炉火的煅烧下,开始吸收热量,发出红光。 “旺……”老人大手一挥,石头洒下一些不明粉末,炉子里的火㖓地轻响,那些粉末灼灼燃烧,使得温度骤然升高,本来黑色的石头,变得红光如血。 “这是什么武器,真是恐怖!” 老人望着通红的石头之内,隐隐透出的武器轮廓,被它的气势,吓得往后扭动身体,可惜他双腿残疾,动弹不能,想要拉拽身后的麻绳,但因屋内温度太高,麻绳变脆,一拉便断。 呼……,林秋客手疾眼快,见老人有危险,伸出强而有力的右手,轻轻一拉椅子,把老人从炉火旁边移开,用自己的身体,挡在老人跟前。 “老人家,你没事吧?”林秋客担忧的问道。 老人摇了摇头,抹着汗水,一脸后怕:“幸好林公子在场,不然老头子今天就去见祖宗了!” 见老人家没事,林秋客不敢再让他冒险,毅然决定:“老人家,你坐远一些,告诉我该怎么操作!” 林秋客干脆把老人连人带椅搬起来,放在门口外面,但凡有什么差错,也不至于伤及池鱼。 “林公子,看到炉子旁边的煅造台了吗,趁现在的温度,把石头取出,放上去锤炼,或许能将石皮砸开!”坐在门外的老人,把脖子伸得老长,大声指挥。 炉火很旺,温度很高,随近的空气滋滋地响,水份蒸成了烟,让空气变得有些扭曲。 站在炉子前的林秋客,显得手足无措,这石头温度很高,如何搬出来放到煅造台? 从煅造台旁边看到两只铁勾,林秋客一手拿着一只,冒着炽热的高温,往石头勾去。 滋滋……,刚接触到石头的铁勾子,承受不住高温,很快就化成铁水。 老人家大声道:“林公子,用元力,或许能减缓铁勾的融化速度,我看一些大冶炼师,就是这么干的!” “元力?我可没有啊!”林秋客欲哭无泪,自己虽然是恢复了身体机能,脉络也恢复了,但是还没有时间去修炼元力,“不过,我有其它的力量!” 林秋客收回铁勾,把剩下的铁条弯成两个圆箍子,往石头两端套去。 “堤坝之力,三重。兽力,二重……” 林秋客的一双臂膀粗壮无比,撑裂了衣袖,一股亮银色的力量缠绕在他的双臂上,对着铁环涌去。 银光包裹的铁环,变得十分好看,滋滋地发出雷弧,老人家不禁惊赞:“林公子雷神下凡也,我泥土村有救了……” 林秋客快速的套上石头,猛然用力一提,便是把石头提了出来,铁环出现了桨化的迹象,林秋客一甩,巧巧地甩到煅造台上面。 “快砸……”老人家急喝。 林秋客举起铁锤,重重地砸在石头上。 叮当……,铁锤砸中通红的石头中间,发出清脆声音,那石头的表面溅起一丝火芒。 叮当……,铁锤再次砸中石头,林秋客动用了吃奶的力气,石头除了颤动了一下,并没有出现开裂的迹象,而除着时间的廷缓,石头的温度快速下降,从通红,到了暗红,里面“九曲异剑”的轮廓,也在随之模糊。 “难道我林秋客与异剑无缘?”林秋客不停地砸击石头,颓丧地摇头。 老人家一直盯着石头,当林秋客多次锤击石头,石头反到侧面的时候,老人猛喝一声:“不要砸中间了,砸那一头……”用手一指。 林秋客听到指挥,调整了一下方向和力量,高高的跃起来,把身体的重力也附加了上去,随即一锤击在石头的末端。 轰隆……,汹涌澎湃的力量,带着丝丝银光,重重地击在石头的一端。 之所以让林秋客敲击这一端,是因为老人家发现,这一端的石皮,是最薄的,因为里面武器的影子,就这一端最为清晰。 咔嚓……,一声脆响,一道微不可见的裂纹,让得林秋客振奋不已。 “再锤……”老人家也听到了异样,脸色狂喜,想要站起来,又跌落在椅子上,但他的注意力不在这些,而是紧紧地锁定了煅造台上的石头。 “啊……”林秋客狂吼,整条泥土村都能听到,正在林子里偷窥帅哥的大蛇急匆匆赶来,白犼也停止了对小猫咪的调戏,挥了挥爪子,依依不舍。 嘣……,石头发出刺耳的声音,一块石皮崩开,溅穿了土墙,正巧击中望着冷月的泥风,那泥风望着胸口的血洞,许久才觉得痛,等他感觉到剧痛时,已是魂飞魄散。 “畜牲终于给天收了,我儿可以闭上眼睛了!”爬伏在棺木上的老妇人,得到了一丝丝解气,但哭得更厉害了。 土房内,林秋客举起的铁锤凝在半空,嘴角流着哈喇子。 “剑柄……”林秋客望着露出石头外的一截剑柄,由于说话,口水不自然地滴在煅造台上,林秋客望着剑柄,生怕也一锤敲下去,会把剑柄砸坏,便是轻飘飘的放了下去。 林秋客停了下来,痴痴地望着剑柄,那剑柄黑黝黝的,又雕有一些不明纹理,给人一种实而不华,大器天成的感觉。 站在门口的大蛇,见林秋客一副穷小子看到富家女的呆滞样,手中的锤子也是扔到一旁,忍不住急催:“弟弟,你怎么不举了?” “我的意思是,你怎么不举起锤子,再砸它几下,兴许能将所有石皮破开呢!”大蛇自觉脸颊一红,想到了某些事情,慌忙补充了一句。 这时石头的温度已经下降,石头又恢复了黑色,想要再敲击,唯有重新回炉。 第五十一章 夜袭泥土村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黑色的剑柄,大气的纹络,暴露在元大陆,也许是因为被石皮包裹得太久,让异剑没有了神威,黯淡无光,乍一看去与凡物无异。但林秋客却能感觉到异剑那一股隐忍不发的狂暴力量。 老人家要求再升炉火,林秋客把他抬到煅造台前,老人升火焚炉,又开始了一轮的煅烧。 等炉火纯青之时,林秋客在老人的指挥下,再次将石头投入到炉子里。这一次,林秋客把剑柄露在炉子外,怕这炉火将剑柄烧坏了。 叮当、叮当……,大锤敲击的声音响彻夜空,破旧的土房、摇摇欲坠的瓦顶,每敲一次,都有尘土脱落,落在一名二十岁青年的身上、头上。 土房的门口,大蛇和一位老人目不转睛,静静地倾听着这一下一下的敲击声,想从中听出异样。 一只猫子大的白犼,懒洋洋的蹲在煅造台旁的一只簸箕上,正打着瞌睡,每一次的颤抖,对它来说都是一种享受,眼皮低敛,它竟然在打呼噜了。 敲击声持续了整整两个时辰,从黄昏到朗月当空,林秋客没有停止过,老人坐在椅子上,也是睡眼朦胧,大蛇也不知到哪瞎逛去了。 煅造台上的石头,除了第一次敲掉了一角石皮,再无进展,任凭林秋客再怎么努力,石头就像死狗一样,没有反应。 反而是林秋客身上的衣物,因为耐不住高温,而已经化为灰烬,林秋客强壮的身体,裸露在火光中。 林秋客无奈的放下大锤,用水浇在石头上面,将温度降下。 敲击声停止,白犼反而是醒来了,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林秋客,又赶忙把眼睛闭上,从簸箕上跳下上顶,望着冷清的月亮发呆。 “林公子,快穿衣服,你让人看了自卑……”老人悠悠然睁开眼睛,指着梁底下凉晒的一套布衣,说道:“这是我儿子泥六的衣服,你穿上吧!” 林秋客的注意力集中在煅造台上,周围的事物一概不理,此时发现炉火降下,身体凉飕飕的,才发现身上除了一块玉佩,再无衣物遮挡,顿时尴尬当场。 把泥六的衣服取下,林秋客快速穿上,又走到煅造台前,双手握着剑柄,大力提起。 “可惜了,剑刃始终是无法解封……”林秋客把石剑背起,缓缓地走到老人家的身边。 那老人叹息道:“看来,得找矿城的杨岭杨城主,才有能力破开石头了……” “呃?”林秋客微微点头,像泥土村就种条件,能够破开剑柄,林秋客已经是心满意足,至少让人欣慰的是,石头里面的确有剑,这比什么都重要。 “我相信机缘到了,异剑自然就会出世,这次的煅造,就到此结束吧!”林秋客背着石剑,和老人告别,瓦顶上那只白犼也跳了下来,成为跟屁虫。 老人大惊,伸手挽留:“林公子且慢……” 白天在山中发生的血案,泥六已经告诉了老人,泥风的反叛,土豆的死,让整条村都处于愤怒之中,已经到了不得不作出与马贼一决生命的决定。泥六正在村口为迎击马贼的事情做准备,而本村最强的人就是泥六,如何能敌得过兵强马壮的马贼? 但遗憾的是,老人没有能力帮助林秋客解除石皮,取出异剑,现在没有理由要求别人留下,而且留在泥土村,也许是九死一生,人家又不是本村人,没有必要淌这趟混水。想到这里,让老人话到嘴边,又变得难以启齿。 林秋客听出了老人的意思,微微一笑,往村口走去,留下一句:“我知道了……” 月亮行走在淡淡的云层中,布下许多阴影,远方的事物尽在一片朦胧中,看不清,望不到。 一根细而长的绳子,牵在泥六的手里,忽然垂了下来,泥六吹了几声口哨,从黑暗处冒着几个头,问道:“六哥,怎么了?” 泥六沉声道:“果然来了……” 本来是防御猛兽袭村的陷阱,今晚要派上用场了,泥六觉得心神不宁,心知这些陷阱只能防一般的马贼,如果熊门的人来了,这些陷阱就是鸡肋。 “希望老头子能够把林公子的石头煅造好,就有借口留他下来帮忙了!”泥六暗暗祈祷,今天林秋客以一敌十,勇猛非常,轻松取胜,他在,泥土村兴许还有一丝希望! “六哥,林公子走了,带着一条蛇,和一只白猫……”有人弯着腰,从黑暗中走来,把情况汇报给泥六。 泥六脸上发白,问道:“老头子没有弄好那块石头吗?” 那人点头,说道:“只砸掉了一点点石皮,看情况是林公子生气,走了!” “唉!难道我泥土村今晚就要灭亡?”泥六仰天长叹。 “六哥,用我们泥土村最值钱的东西,尝试挽留他吧!” “最值钱的东西?我们村哪有值钱的东西?” “村花泥丸丸……” 泥六张大嘴巴,这可是自己准备娶来做媳妇的对象啊!泥丸丸屁股够大够圆,能为本村开枝散叶,只等她到十八岁。 “去吧!到村东找丸丸,晓之以理,实在不肯,就绑来……”为了泥土村的安危,泥六艰难地作出了牺牲。 此时马蹄声隐隐约约,在寂静的夜晚,越来越清晰。 邻村也得收到了风声,大锣敲起,家家户户都吹灯灭腊,房门紧闭,全家人藏在地窖下,瑟瑟发抖,有小儿欲泪,被大人捂住嘴巴。 等到马蹄声远去,才发现已吓昏了小孩,呼天呛地抢救,又是拍脸,又是捏人中。 泥土村,静悄悄的,十分寂静,所有人都作好了最终一战的准备,全村八十二个人,出动了七十人,小孩、妇女、青年人,个个手握锄头扁担,脸色充满了愤怒。 风急马蹄疾,一小队人马出现在村口,急急冲来。 “马贼来了,泥土村的兄弟快跑……” 那些人大声喊叫着,对村口冲来。 “不好,是张村的兄弟,只怕冲入陷阱,害了好人,快快阻拦……” 泥六大惊失色,冲了出来,拼命叫嚷:“张海,快快停下,路上有陷阱……” 泥六冲到大道上,展开双臂,赶在马匹将到之际,用身体挡住了道路。 “闪开,快闪开……”当先一骑,冲得太快,想停已来不及,拼命挥手。 “吁……”那人大力扯动马缰,也只是减缓了些许,眼见泥六就要被撞飞。此时黑暗中掠过一道影子,一双大手伸出,对着疾驰而来的骏马扑去。 嘶……,那马仰天长鸣,前蹄扬起,那道黑影当则抱住马脖,后脚跟往前一顶,那匹骏马便是硬生生的停了下来。 “兄弟,你怎么不闪开?”那道黑影拍了拍手上的马毛,心不慌气不喘,声音洪亮有力。 “林公子,你不是走了吗?”泥六呆了呆,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 林秋客笑了笑,对泥六抛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说道:“听说有人要把村花许给我,我又怎么舍得走呢!” 泥六扼腕叹息,又不得不割爱,点头道:“想不到,林公子有这爱好,也罢,村花就是林公子的了!” 林秋客侧耳倾听,眉头一皱,沉声道:“除了几百名马贼,这其中有三名修炼者!” “修炼者?”张村赶来报讯的几个青年人听到修炼者几个字,不由自主出现恐慌,声音颤抖。其中一名青年道:“可惜,我妹妹张澜不在,否则她至少能阻拦一名修炼者……” 泥六也是惋惜道:“是啊,可惜闲云武宗离此太过遥远了,我们还是快点做好防备吧!” “闲云武宗?那不是王酒儿所在的宗门吗?”林秋客愣了一下,问道:“你家妹妹,可认得一位叫王酒儿的姑娘?” 张村那人答道:“何止认识,简直是情同姐妹。听妹妹说,她的王师姐对她可好了,丫头的修为,很多都是得益于王酒儿姑娘的指点呢,就连学费,都是王姑娘出的,说来我这个哥哥当得真惭愧!” 那人又道:“上次丫头回家护矿,还代王酒儿姑娘,去土城打听一个叫林秋客的消息……” “唉……”林秋客的双眸有点湿润,摆了摆手,对众人道:“泥六,你们负责保护村民,先躲到村后的河边,村毁了就毀了,事情过后再重建,但人一定要保存,一个都不能死,至于村口,我一个人就可以了……” “林公子一个人太危险了……”众人惊道,要分配人手留下。 摇了摇头,林秋客把背后的石剑取下,往大道上一插,身子斜斜的靠在石剑上,双手抱臂,脸色甚是平静。 “去吧,不必为我担心!” 刚才林秋客展示出来的力量,已经征服了众人,见他执意如此,也不再劝阻。 “泥六无以为报,希望林公子能看得上本村村花吧!” “你们村花……,泥丸丸?”张村的人大吃一惊,毛孔都竖了起来,望着林秋客,多了些同情。 此时马蹄声大作,未到村口,山路已经是火光大作。那些马贼举着火把,所过之处,能点燃的东西,全部不放过。 “快退到村后,他们有火箭……”林秋客大声催促。 泥六不再迟疑,带着张村几名外援,绕过了陷阱,带着所有村民离开了村口,只留下林秋客一个人。 村民之中,有大蛇压阵,还有白犼,让林秋客很放心! 第五十二章 血战熊老大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几十匹骏马奔驰在村庄外,不停地点火吆喝,烽火连天,熊熊燃烧,铁蹄所到,鸡飞狗走。 招风爷在前方引路,杀气腾腾,他白天吃了亏,心腹手下泥风又被抓走,在此地纵横多年的他,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耻辱。 招风爷勒住马缰,刀尖直指月色笼罩的小村,露出狰狞的笑容,对身旁的黑袍人道:“二弟,前面就是泥土村,他们发现了一座矿山,杀了他们,矿山就是咱们的了!” 那黑袍人半掩着脸,在月色底下显得十分神秘,久未开口的他,只是点了点头,目光森然地盯着前方小小的村庄,多有不屑。 黑袍人声音深沉,说道:“矿山是属于总堂的,你可千万不能打它的主意……” 招风爷急道:“这矿山,是我发现的,怎么不能……” “嗯?”黑袍人瞪了他一眼,把招风爷吓得闭上了嘴,黑袍人又道:“这几年你们在这一带搜刮的钱财,太少了,总堂主有点不高兴,甚至是怀疑你中饱私囊,作为亲兄弟,不得不提醒你一下。不过你发现矿山有功,以后注意点就是了……” 黑袍人说着,用余光扫了一眼招风爷,见他眼神闪避,料想这几年他应该是得到了不少钱财,没有如实上报而已。 见黑袍人脸色发黑,招风耳低下头来,小声道:“二弟,咱是亲兄弟,就不隐瞒了,这几年我的确发了不少财,今晚你帮我灭了这条村,我拿一万两银子给你,如何?” 就在招风爷为自己的豪爽显摆的时候,熊老大伸出二根手指,微微的摇了摇。 招风爷脸色不变,赔笑道:“好说,二万两就二万两……” “二十万两……”熊老大快速打断招风爷的说话,语气中没有商量的余地。 “二十万两,就是要了我的命,也拿不出那么多啊!”招风耳大惊失色,心中后悔不已,枉自己当他是亲兄弟,连矿山这么重要的事情也告诉了他,没想到这位亲兄弟正在大口大口吸自己的血。 招风爷是骑虎难下,二十万两,这可是天文数字,有这钱,还不如花个几万去请佣兵来得划算。 “好吧,好吧,二十万两就二十万两,亲生兄弟嘛,我的就是你的!”招风爷脸上微笑,心口却在淌血,这一次过后,兄弟之情算是恩断义绝了。 “你也不要怪我,总堂要壮大熊门在南域的势力,就得花钱招兵买马,你出的钱,我会上报给总堂的,到时混个分堂的堂主当当,不比做马贼强吗!” “原来如此!”熊老大句话,让招风爷吃了一颗定心丸,冰冷的脸,有了一些温度。 “走吧!屠了这条村,就在这建立南域第二个分堂吧,护矿也方便一些!”熊老大望了望月色,远方的狼在嚎叫,正是杀人之夜,便是露出阴森的牙齿。 “老大,泥土村的村口,有一个人挡住了去路,看不出修为深浅……” 一名喽啰策马跑了回来,低声禀报。 招风爷大声道:“肯定是泥六那家伙,他敢反抗?” “管他是谁,也抵不住我的刀……”熊老大右手一挥,亮出了长刀,长刀在冷清的月光下,泛着淡淡白气。 百脉境五重,在这小小的山村,还不是见神杀神,见鬼杀鬼! 马蹄声疾,道路上火光冲天,树叶簌簌落下,被狂风卷起。林秋客静静地等待着,耳朵微动,此时的他有着无法言语的战斗冲动。 石头里的九曲异剑,似乎感觉到了林秋客的战意,漆黑的剑柄,像一头沉睡的猛兽,正在缓缓苏醒。 战斗,或许能够解封九曲异剑! “来了!”本来震颤的地面,忽然停顿,变得清静无比。 闭着眼睛都能察觉到了火光,林秋客不急不缓地睁开眼睛,淡淡道:“熊老大,我们又见面了!” 粗衣烂布,黑发如瀑,刚毅的脸庞,有着一抹淡淡的痞气,一双深邃的眼眸,正轻蔑地望着熊老大。 熊老大勒住马僵,望着眼前的年青人,腮帮子明显颤栗了一下,惊道:“是你?”熊老大紧张地望着林秋客,皱起了眉头。 “是我!”林秋客抿嘴一笑。 几十名山贼扇形散开,缓缓上前,其中十名弓箭手点燃了箭头,等待命令。 “二弟,你怕他?”招风爷见熊老大忌惮地望着周围环境,开口道。 熊老大摇头道:“我并不怕他,我是怕另外一个人也在这里,上次在魔归山,这小子引来了一位百脉境七重的高手,坏了我们的好事,我担心那人就在附近……” 林秋客听闻,哈哈大笑:“你放心吧,那位黄公子今晚不在这里,看你吓得熊变成狗了!” 熊老大半信半疑,不敢上前。 招风爷压低声音,说道:“确实不见什么姓黄的公子,倒是有一个漂亮的女人跟着他,看起来像妖族的人……” 熊老大点了点头,只要黄唏嘘不在,他就不惧怕任何人。 熊老大上次就吃亏在废话太多,给梧桐颜有了拖延的时间,结果被黄唏嘘把人救走了,还得罪了沙梦华。这一次,他不会再多话了! “你们两个,对付妖族那个女人,这个人交给我,招风你带着其他人,把村烧了,速战速决……” 熊老大跃下马来,对着林秋客冲来,长刀拖着地,割在碎石上,擦起火花。 林秋客凝神静气,双手紧握剑柄,将石剑从泥土中拔了出来。 呼……,熊老大的速度很快,黑袍卷起狂风,钢刀横扫千军,对着林秋客的腰斩来,想要一刀解决。 林秋客冷笑,墨黑的石剑,没有丝毫光泽,对着锐利的刀芒迎去,“来吧,看你能不能打碎这块石头……” 墨黑的石头,看在熊老大的眼里,成了笑话,只是他不想说话,怕拖延了时间,鬼知道这家伙是不是骗人,如果黄唏嘘就在附近,那就麻烦了! 嘭……,长刀斩在石头上,燃起火花。熊老大的力量很猛,纵然林秋客有两种力量护体,也被震得虎口发麻,连连倒退。 “我们进村……”招风爷一骑当先,对着村庄冲去。其他人怕他出事,纷纷跟上。 泥土村三面有河,只有村口唯一一条道路能够进村,招风耳急了眼,没想到地下装有陷阱。 嘶……! “吁……”骏马踏空,摔到了陷阱里,陷阱下面是密密麻麻的竹刺。 “啊……”月光之下,传来几声惨叫,又有马嘶的声音,乱作一团,传到后村众多村民的耳朵里,又喜又怕。 招风爷的马摔到了陷阱里,竹刺洞穿了招风爷的胸膛,上面又有几匹马冲下来,一会功夫就把招风爷活埋了。 “招风……”熊老大悲凉的喊了一声,可惜已经没有挽救的机会,愤怒之下,把怒火洒向林秋客。 “我要将你碎尸万段……”熊老大暴戾地锁定林秋客,刀尖上的白气猛然剧增,隐隐传来熊嚎。 “熊门绝技,熊怒……” 熊老大长发乱舞,在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只熊印,那只熊印化成一股力量,向他的手臂缠绕而去,倾刻便到了刀尖。 一头暴跳如雷的巨熊,幻化在熊老大的身后,此时的熊老大,嘴角多了两根獠牙。 “这就是你的本命元神吗?”林秋客暗暗吃惊,熊老大为了杀自己,竟然直接动用了他最强的一击。 身为修炼者,基本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最强一击,但绝大部分的战斗,他们都不愿意使用,因为这样的一击,损耗太大,除非是到了迫不得已。 望着那头就要怒冲而来的巨熊,林秋客撇了撇嘴,暴喝:“堤坝之力,三重。兽力,二重。……” 被石皮包裹的九曲异剑,出现了嗡嗡的声音。两道力量缠绕在林秋客的手臂上,融合在一起,向着石剑汹涌澎湃而去。 滋滋……,几道雷弧在石剑上跳跃着,林秋客的双眸,倒映出了白犼的影子。 “去吧!熊怒……” “雷弧杀……” 轰隆……,泥土村的村口,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一圈冲击波在两人之间爆炸而开,附近的喽啰来不及闪避,被冲击波推上了半空。 整条泥土村都在颤抖,屋顶瓦片叮叮当当在跳动。 等到屋顶的瓦片回归宁静,村口已经被烈火掩盖,火光染红了半边天。 “你,身上竟然有神兽的力量……” 一声咳嗽,在火光中发出,随后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人来,捂着胸口,迈着蹒跚的步伐,艰难地往黑暗走去。 “唉,你认命吧!下辈子不要再乱杀无辜了……” 林秋客拖着石剑,追了上去。 “你如果杀了我,总堂会派,啊……” 林秋客站在村口,沾血的脸颊,有些狰狞,就像一尊守护着人间的神魔,眼神里没有一丝感情波动。 把石剑背起,林秋客缓缓向泥土村走去。熊门的两名修炼者见此,掠过了河水,仓惶而逃,其它马贼早在招风耳死后,已经无心恋战,此时见到连熊老大都死了,便是慌不择路。 第五十三章 杀死熊老大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村口除了烈火噼里啪啦的声音,再也没有刀剑打斗或者嘶吼之声,躲在村后河滩的村民,不知战况如何,所有人的脸上都是露出担忧。 熊门恶名昭彰,所到之处,无不令人闻风丧胆,许多成名的高手都成在熊老大的刀下。招风爷自持背后有熊门作后台,在这方地域肆意横行,搜刮民脂民膏,搞到民不聊生,许多人被活活饿死,剩下的人奈于没有实力,而选择了忍气吞声,这一忍就是好几年,目睹无数家庭妻离子散。 今天泥土村的土豆被杀,林秋客的出手援助,村民们终于意识到只有反击,才有生存下去的可能。 熊门的人很强,这是众所周知的,尤其是熊老大,更是嗜杀成性,凶残无比,今晚这一战,所有村民都是抱着必死的决心。林公子要给泥土村出头,在村口独战熊老大,此时刀不响、马不嘶,寂静得像死了一样,怎能叫人不担忧! “林公子不会是给熊老大乱刀砍死了吧!毕竟熊老大的刀下魂已经是数不胜数了!” “但愿留个全尸吧,也好让我们泥土村立碑参拜!” “我们能不能渡过今晚一劫,还不清楚,如果是熊老大胜了,我们都得死,还连累到了张村的几位兄弟,真是不应该!” “让张村的兄弟游过对岸逃跑吧,等明天再回来帮我们收一收尸体……” “一定要把我们埋在一起,不能分离……” 众人纷纷落泪,嘤嘤啐哭,母女相拥,骨肉难舍。 大蛇摇了摇头,她没什么亲人,从来没有感受过亲情是什么,对于她来说,只有生存和死亡。 “好了,哭什么哭,有我大蛇在,你们死不了的!”大蛇抱着白犼,坐在屋顶之上,对着下面不耐烦的道。她虽然对林秋客很有信心,但毕竟他还没有开始修炼元力,哪怕他有两种力量护体,又手持导剑,但对于叱咤风云多年的熊老大来说,这些手段都不能形成优势,至少,大蛇是这样想的。 方才那一声熊号,就已经证明了一切,在声势方面,熊老大胜了。 风吹在火尖上,猎猎作响,如狂魔乱舞,一道扭曲的人影在火光中缓缓走出来,杀意依然未褪尽。 “来了……” 大蛇站了起来,她虽然修为大跌,但洞悉能力依然很强。烈火中走出的那个人,头发冒着黑烟,一步一步地对着村庄西边走来,夜色朦胧,火光照不到他的脸庞,看不清模样。 “赢了……”微微一笑,大蛇感应到了,这人的身上没有元气波动,再看那人走路的姿势动作,流里流气的,不是林秋客还能是谁! 叭嗒……,那人走到空地,颓然倒下,背后的石头重重地压在他的身上,嘴里吐出一口黑烟。 “熊老大倒下了,我们冲上去,乱刀砍了喂狗……”泥六嗖地冲出,举着菜刀,身后几十名村民呐喊着,有的拿着扁担尿桶,有的拿着板凳砖头,群众情绪汹涌。 “住手,是林公子……”大蛇给这帮村民气个半死,从瓦顶跃下,快速游走到那个倒在地上的人,把他扶起。 “熊老大和招风爷呢?”篷松的头发撩开,露出焦头烂额的脸,那张疲惫的脸上,带着一丝痞气。 “六哥,你是不是想杀了林公子,夺回你的村花啊!”有妇女脸露狐疑,望向泥六。 “确实……,喔不,确实是看错人了,我以为是熊老大呢!”泥六急快解释。 “林公子,熊老大那帮人呢?会不会就在烈火后面,马上要冲进来?”泥六望向村口,焦虑的问道。 林秋客轻咳了一声,发现自己手酸脚软,说话都有些艰难,“熊老大死了……”说着,大口大口的喘气。 大蛇急问:“你伤着哪了?”便是把他背后的石头放下,细细查看伤势。 泥六叫了几名年青人,往村口走去,其他人纷纷灭火,嘈杂声又在泥土村响起。 “熊老大果然死了……” 只一会儿,嘈杂声变得欢乐无比,成了篝火晚会。 林秋客发现自己的脸颊被柔软的东西夹住,蹭得十分舒服,忍不住发出一声“爽”! “你这家伙,伤成这样了,还占我便宜!”大蛇轻轻推开怀里的大脑袋,啐了一口,见林秋客呲牙咧嘴,忍不住又问:“快说伤到哪了,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不及时治疗,你就废了!” 林秋客缓缓的摇了摇头,笑道:“熊老大没有伤到我,是我体内力量消耗过度,透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 大蛇拍了拍胸口,这才放下心来。大蛇发现两人忽然被一道影子所掩盖,抬一看,一座小山堵住了月华,风吹不进。 一位仪态万千、脸带微笑的胖妞眯着小眼睛,像个吉祥物一样,出现在眼前。 “林公子,我是村花泥丸丸,我来侍候你……”村花的脖子上挂着“村花”二字,想不知道她的身份都很难,此时的村花扭了扭腰,语气温柔,要弯腰想抱起林秋客。 “大蛇姐,快救我啊!”对于巨人,林秋客只有仰望的份,他可从来没有想过要夺泥六所爱。 这泥六都快四十了吧!连小姑娘都不放过,真是老牛吃肥草了! “现在知道姐姐我的重要了吧!”大蛇呵呵一笑,赶在泥丸丸之前,一把抢过林秋客,很快就消失在月色之中。 皎洁的月亮挂在九天上之,坐在屋顶看月亮,分不清此时身在人间还是天上。 无数的星星萤绕在月亮的周围,蓝的像牵牛花,白的像蒲公英,还有晶莹剔透的,好像凡人流淌在天上的眼泪。 “酒儿,我又想你了……”林秋客依着月光,喃喃自语。 “唉!人间多苦恼,尤其是爱情更伤人,还是做蛇好!”大蛇摇头,又对林秋客道:“明天我教你妖族的吸纳术,你总不能每次打完架,都只有半条命回来吧,以后这样的战斗,可多着呢!” 林秋客默默的点了点头,感激地对着大蛇笑了笑。 大蛇嗔了他一眼,正经道:“你别以为我在说笑,等日后你有了能力,一定要给我妖族留一处容身之地啊!” 月亮开始变圆,像大轮盘。闲云武宗的后山腰,陆续有弟子走了出来。 “宗主,王酒儿在元空间企图刺杀剑流师姐杜灵,被杜灵失手拍下了深渊,生死未卜,张澜几人已下谷底寻找……” 一名与杜灵关系颇好的少年走出了元空间,把杜灵叮嘱的话,一字不漏上报给了宗主。 “竟是此事?”老宗主脸色发青,拉住了那名弟子的手臂,说道:“把事情的经过,祥细告诉我,王丫头之前在里面说有魔气,又是怎么回事?” 那名弟子嘲讽道:“哪有什么魔气,是王酒儿怕杜灵突破百脉境五重,故意编排的谎言,秦惊鹤和其他人当时也在现场,没有人看到魔气……” 此时不远处走来一个人,心急如焚,说道:“我不相信王丫头会做出偷袭同门的事情,这其中肯定不什么误会……”来人正是柳玥。 第五十四章 出洞了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元空间内出现弟子相残的事件,成为了闲云武宗开山立派以来的第一例,而且两名弟子都是属于剑流,柳玥才是最大的损失者,与悲怒者,不料有人比柳玥更加痛心疾首。 “啧啧啧啧……,真是师门不幸,比赛在即,柳玥教出的弟子竟然互相残杀,此事传扬出去,其他宗门肯定会笑话我们闲云武宗,我们闲云武宗的几百年声誉,恐怕会因此事而毁于一旦,身为同宗的导师,真是让人感到耻辱……”枪流导师马长威四约四十,头发不多,眉毛稀疏,一脸麻子,口水也是不少,一边摇头叹息,一边彪彪的冒着口水星子。 “你闭嘴!”失去王酒儿,本就痛心的柳玥回呛了他一句,一双杏花眼瞪得圆圆的,怒视着眼前这个落井下石的小人。 马长威身为名师,枪法如神,名扬四海,被柳玥当着宗主的脸,毫不留情的咬骂,脸面大失。 原本闲云导师第一人的位置就是马常威的,因为柳玥的到来,他不得不当了老二,现在是君子报仇,十年未晚,剑流出了这样的事情,正是反击柳玥的好时机。 “哼,我说错了吗?”马长威不甘示弱,说道:“你柳玥虽然厉害,但教出的弟子,都是酒囊饭袋,而且还勾心斗角,互相排挤,你柳玥凭什么占了两个比赛名额,我马长威就是不服!” 圆月傲高,带着淡淡的冷意,映在老宗主千沟万壑的老脸上,映在柳玥由于悲伤而有些惨白的俏脸上。 柳玥盯着马长威,杏眉一横,淡淡道:“我凭我的实力拿到的两个名额,你不服,随时欢迎你的挑战,你若不敢,就给我闭上臭嘴,我没有心情骂你!” 柳玥越说越怒,已经指上了马长威的鼻子,就差没扇他两巴掌了。老宗主没有理会二人的争执,这种争执对于老宗主来说,已经见惯不怪,一点新鲜感都没有。 老宗主站在元空间的洞口,似乎有凝听着什么,以至于马长威叫了他几声,他都没有回答,许久,他轻轻一跃,跃上了元空间的洞口上方。 马长威见老宗主不管不顾,拉尖了声音,开始指手画脚,冷笑道:“好,你柳玥有两个比赛名额,是你的本事不错,但是你剑流手握两个比赛名额,是不是应该承诺为武宗带来一些荣耀,如果你没有把握的话,便把一个名额让出来,让其他流派更有潜质的弟子参赛,毕竟这次比赛的奖励,是一件飞行斗篷……” 说到飞行斗篷,三人都是脸色严肃认真。飞行斗篷,在南域是异常稀罕的东西,在同阶别的情况下,拥有一件飞行斗篷,无疑是如虎添翼,如果说元力是修炼的基础,那么飞行斗篷就是一门技能,有技能的修炼者,和没有技能的修炼者,个中差距是巨大的。 想到有朝一天,有剑流弟子穿着飞行斗篷,在无大陆上代表武宗斩妖除魔,柳玥忍不住喃喃自语:“飞行斗篷,是我剑流的!” 清风徐来,夜色中,一名枯骨老者走到二人之间,忽道:“马导师说的有道理,飞翔斗篷它不但是人人向往的神物,更重要的是得到它,将会让武宗在南域的地位更高一层,而柳导师既然有两个名额,是不是应该背负起得到飞行斗篷的责任?” 王酒儿生死未卜,元空间内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大部分的弟子依然未出来,此时两位导师同时给柳玥施加压力,让她苦恼不堪。 而端坐在元空间入口顶上的老宗主闲青,此时一动不动,似乎是入了定的神僧,只是月光之下,他的脸色变幻莫测,忽晴忽阴,额头突忽明亮,随即又黯然失色。 山腰上,争执声不止,大有撕破脸皮的趋势。 “柳玥,你怕了吗?”常开睁着昏黄的眼珠子,表情挑衅,一副小人得志。 柳玥终于不胜烦恼,咬了咬牙,说道:“好,我的弟子如果拿不到比赛冠军,我柳玥愿接受处罚……”在不知王酒儿是生是死的情况下,柳玥不知是对楚萧大有信心,还是已经心灰意冷。 “真的才好!”二人大喜,异口同声。 柳玥冷笑道:“要不要拿纸拿笔,一字一句好生写下……” 常开点头,十分高兴的说道:“空口无凭,最好写下,免得你反悔!” 柳玥话锋一转:“但是如果我剑流弟子夺得冠军,二位是否也应该付出一点代价?” 常开扶了扶须尖,鄙夷道:“呵呵,柳玥你还是太年轻,你可知这次的比赛,全南域大小宗门都派出了参赛者,争夺冠军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我刀流都不敢大放厥词,你剑流怎么可能过五关斩六将,从众多优秀弟子的手中夺得冠军,简直是天方夜谭!” 柳玥道:“取纸笔来吧!我柳玥输了,从此离开武宗,再不与你两人争夺导师第一之位,我若胜了,你二人日后每次见我,都得客客气气的叫我一声大师傅如何?” “什么?要我鼎鼎大名的南域第一枪神马长威叫你柳玥一声大师傅?” “我南域快刀手常开,也决不可能作贱到如此地步……” “不赌算了,滚一边去,以后别烦我……” 争执停顿了下来,柳玥对着两个大男人,在气势上有压倒性的成功。 许久,许久。马长威点了点头,低声对常开道:“她不可能夺冠的,不败真宗有南宫长雪,年青一辈当中,没有人都敌得过他!” 常开震惊,沙哑道:“南宫长雪,南域第一天才,八重境那个家伙?” 二人小声商量,还觉得不够稳妥,又石头剪刀布,点兵点将,终于是决定下来。 “好,关于这次打赌的条约,我们很顺利地同意了……”二人同时点头。 遂拿来纸笔,当着老宗主的面,在月光底下签名画押。 三人各执一份,妥善保管,以作凭证。 等到第二天中午,大批的弟子从元空间走出,他们神采奕奕,眉飞色舞,满载而归。 秦惊鹤和楚萧都完成了百脉境六重的突破,脸上少有兴奋。 牛芒也走了出来,修为也到了四重,手中还抱着一只键盘,蹲在阳光下细心研究。 张澜随之走出元空间,手中则多了一把短剑,刺在山石,削铁如泥,这是她在山谷底下发现的武器,但她的脸上不见喜悦,反而是目光悲伤,眼角有未干的泪印。见到了柳玥,便扑了上去,“师傅,我找不到王师姐,嘤嘤嘤……” 柳玥长长的叹了口气,声音悲恸:“不哭,快快如实告诉为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王丫头为什么要刺杀杜丫头?” 张澜把头抬起,激动道:“王师姐不会刺杀杜灵的,王师姐说杜灵身边有魔气,提醒她不要吸纳,杜灵不听,王师姐就冲过去阻止,是杜灵嫉妒王师姐得到师傅的宠爱,要借机杀人,置王师姐于死地……” 柳玥抓住她小小的肩膀,问道:“打斗发生时,你当时可在现场?” “我,我……”张澜吱唔:“我当时正在远处,后来听到王师姐的惊叫,才跑过来的,但是其他人是这样说的!” 剑流许多弟子都走到了柳玥身边,这其中就有当事人杜灵,身边是楚萧。 “师傅,我突破百脉境五重了……”杜灵的瓜子脸上,堆满了笑容,元空间发生的打斗,似乎与她无关似的。 “噢!”柳玥淡淡的应了她一句,静静地凝视着她。 第五十五章 元空间的通道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太阳很猛,晒得许多弟子都不愿意留下,大批大批地下了山,马长威和常开二人也领着自己的弟子离去。留在半山腰的,就只有剑流的一众弟子,还有元空间洞口上方的老宗主。 老宗主守着洞口,双目紧闭,迟迟不愿意关闭洞口,不知在坚持什么。 柳玥给老宗主投去感激的目光,所有弟子当中,只有王酒儿尚未走出来,他这是在等待奇迹么? 太阳晒得所有人都大汗淋漓,杜灵给楚萧使了个眼色。楚萧壮了壮胆,上面一步说道:“师傅,洞口马上关闭,我们还是先下山吧!”达到了百脉境六重的楚萧,说话声音洪亮。 柳玥苦笑,摇了摇头,说道:“我剑流的弟子,一个都不能缺席。” 杜灵已是百脉境五重,自命所有剑流弟子当中,第二名非她莫属,也是上前一步,装作悲伤的样子,说:“师傅,是我的错,我不应该错手把王师妹打下深渊,弟子很后悔……”说着竟是要流眼泪的架势,伸手揉搓着眼睛,红着鼻子。 “后悔?”张澜龇牙咧嘴,气愤的推了她一把,骂道:“别再假惺惺了,谁不知道你杜灵小鸡肚肠,因为比赛名额的事情,迁怒于王师姐,在进入元空间时,我已经发现了你不安好心,没想到你还真的设计了王师姐,我今天就要为王师姐报仇……” 柳玥勃然大怒,阻止道:“张澜,休得放肆,还嫌不够乱么!” “师傅,我……”张澜哼了一声,把就要拔出的剑收回,气鼓鼓的。 杜灵被骂得也有了脾气,见师傅责骂张澜,便又恢复了往日威风,冷笑道:“呵呵,我已经在师傅面前悔过,张师妹何必咄咄逼人,若果要怪,只能怪王师妹学艺不精,技不如人罢了,她刺杀于我,我选择反击,有什么错!” 张澜指着她的鼻子道:“如果王师姐要刺杀你,你能有活命的份?” 柳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平伏了一下心情,大声道:“好了,不要吵了,你们下山去吧,此时宗主自会查明。”转脸望了杜灵一眼,平静的道:“你,最好是没有说谎,不然的话,断你全身脉络……” 杜灵一惊,这是真惊,没有丝毫的掩饰,脸色白得像纸一样,低头慢慢向山下走去。 元空间里,一道元神快速的游走在边沿地带。对于宗师级的闲青,并不敢冒险进入元空间内,否则会因为他强大的元神,引来雷霆,造成不堪设想的后果。 元神游走在元空间的边上,忽然一个小小的破孔出现在元空间的某处隐蔽角落,破掉的孔非常小,只有拇指大,但却被闲青发现了。 “啧啧……,苍上门的一劲指,果然是不同凡响,相隔着十万八千里,道绝竟然把魔爪伸到了我闲云武宗,真是给本宗脸了!” “咦!王丫头竟然找到了空间通道,现在在不败真宗的元空间摘莲花?” “她身边那头畜生,好像是远古神兽,火㹡……” “王丫头,你身上的骷髅气,在进入元空间之后,恐怕已经被道绝老儿发现了!” “是什么鬼东西啊?” 久未动弹的闲青,忽然睁开眼睛,飞快的跳下洞顶,拉着柳玥和张澜,几个忽闪,已经出现在了山下。 别看闲青老了,速度快到看不清,张澜修炼最差,只见眼前一片模糊不清,柳玥稍好一点,发现了元空间的异样。 张澜见老宗主望着山腰,一双苍老如树皮的大手依然攒着两个女人的手腕,脸红道:“宗主,你干嘛呢?放开手啊,你个老咸湿……” 闲青老脸一红,好奇道:“老咸湿是什么啊?” 张澜哼道:“老咸湿我们南方人的意思就是好色,宗主你这种古董年代出生的人,跟不上潮流了!” 柳玥望着山腰,两道杏叶眉紧紧挤到一起,心跳也变得快了很多,忽然想起了某种传说,喃喃道:“难道元大陆真的有人在操纵元空间?” 柳玥话音未落,忽然雷霆大作,也不见有乌云,闲云武宗的山腰,竟然雷电交加,飞沙走石。 隆隆……,一道道雷霆从元空间的洞口发出,撕裂此方天地,随着雷霆的出现,半空中有一道声音,像是来自苍穹:“元空间,没有存在的必要……” 而随着这道声音的结束,整个元空间开始崩塌,闲云武宗的后山,尘埃遮天,隆隆作响。 闲青叹了一声,颓然道:“我只恨打不过他,被他灭了我宗门祖辈建立的元空间!” “那我的弟子王酒儿……”柳玥脸色惨白,本来是想让王酒儿经过元空间元气的洗礼,让她成为一名真正的强者,没想到寄予厚望的她,竟然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王师姐走了,太惨了……”张澜泪流满脸,抱着大树嘤嘤嘤地哭。 “不哭,不哭,这是好事!”老宗主却是呵呵地笑,难为他还笑得出来。 元空间被摧毁,弟子下落不明,老宗主反而狂笑不已,让人看到了,都说是宗主受到打击太大,疯了。 幸亏其他人出来得早,否则…… “怪我迟迟不愿关闭元空间,超时被人发现了……”老宗主又悲又喜,悲喜参半,又怪自己自作聪明,其实他关闭了元空间,对王酒儿并没有影响,因为王酒儿已经骑着火㹡神兽,去不败真宗摘花摘草了。 见柳玥伤心,知她是心疼自己的弟子,做师傅做到为自己的弟子流泪,在别人都说王酒儿刺杀杜灵时,柳玥依然对王酒儿留有解释的权利,可见她对王酒儿,是独一无二的钟爱。 “王丫头,你命真是大啊!”老宗主望着缓缓平静的雷霆,对柳玥一笑。 “老宗主,你的意思是,王酒儿没死?”柳玥吃惊。 闲青点了点头,不急不慢道:“柳玥啊,你是否还记得我说过,我们闲云武宗与不败真宗,本是师出一门,到了闲云真人,与不败真人那一辈,因为两人的矛盾,才把宗门一分为二,所以在建造元空间时,为了施工方便,这两个空间其实是连在一起的。王丫头是因祸得福,被杜灵一掌拍入了空间通道,正在不败真宗偷东西呢,我们还是想办法,从不败真宗那些老家伙的手上,把人捞回来吧!” “真是神奇,王丫头没死,必成强者!”柳玥化悲为喜,随即又忧虑道:“只是不败真宗与我们闲云武宗不可化解的矛盾,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让那帮老古董放人呢!” 听说王酒儿没死,张澜快速的收起眼泪,破涕为笑道:“宗主,师傅,要不我带几个人,晚上偷偷翻墙进去不败真宗,把师姐救出来!” 柳玥摇了摇头,否定了张澜的主意,说道:“我名门正派,岂能做偷鸡摸狗之事,这样吧,今天筹些礼品,我明天亲自到不败真宗要人!” 柳玥转脸向闲青问道:“宗主,王丫头虽然进入了不败真宗的元空间,但罪不至死吧?” 老宗主的眼睛转了转,说道:“可是她得到的那头神兽,本应是不败真宗镇守祖师堂的守护神兽,你说至死不至死啊!” “这……”柳玥无言以对。 把别人祖宗的神兽纳入怀中,他的子孙后代,又怎么可能放过王酒儿呢! “那怎么办?”柳玥一时头大。 老宗主脸色尴尬,低声道:“咳,还是张澜说的对,趁不败真宗的帮老家伙还没发现,带几个砸开元空间的入口,把王丫头带出来吧!” 张澜十分兴奋,主动报名,但一人的力量太过渺小,还得摇人。 “派谁去呢?”柳玥苦恼。 老宗主望了望柳玥,又望了望张澜,说道:“此事不宜张扬,王丫头未死的事,先不要告诉其他人,我想知道,杜灵身上是不是真的有魔气,是不是被王酒儿发现后,要杀人灭口……” 柳玥和张澜都点了点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 “那谁和我去救王师姐?”张澜转来转去,急得直挠头。 “我去……”苍老的声音,带着些许调皮。 “宗主,你……” “我又不是没偷过人,有什么奇怪的……” 柳玥二人齐声:“我去,你个咸湿佬……” 第五十六章 夜闯不败真宗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闲云武宗的元空间被毀,老宗主下了死命令,所有弟子导师都不准走漏风声。因此三百里外的不败真宗,完全没有收到相关消息。 所有的弟子都处在兴奋之中,广场上,树林里,三五成群,各自分享着得到的收益。偶尔提到王酒儿,也只是摇头叹息,没想到王酒儿竟做出刺杀同门的丑事,幸亏杜灵反应敏捷,不然死的就是杜灵了。 是夜乌云漫天,天黑沉沉的,像是锅底,伸手不见五指,看这架势,应该要下雨了。 黑暗之中,一头高级的飞行坐骑从闲云武宗后院缓缓升起,翅膀轻拍,升到了云端,在飞出了闲云武宗之后,骤然加速,风驰电掣向着三百里外的不败真宗飞去。 天空很快下起了小雨,打在人的脸上,凉飕飕的。劳累了一整天的弟子们,此时已经很疲惫,有勤奋努力的还在挑灯夜读,大部分人都选择了洗洗躺下了。 夜雨中,一头极速飞行的坐骑上,坐着三个人。 三人身穿黑衣,坐在最前面的一名老人白发飞扬,黑袍鼓起,很有宗师风范,他的身上有一层薄薄的气幕,气幕包裹着其余二人,挡住了漫天的雨丝。 “唉,许久没有出过宗门,依然还有一种追风少年的感觉,真是怀念年轻时的洒脱时光啊!当年我是多么的帅气……” 苍老的声音,带着一丝老年的落寞,还有一份当年的意气风发,老宗主闲青望着苍茫大地,由衷的感叹。 坐在中间的柳玥,她已经快四十了,正是不惑之年,她经历过懵懂的姑娘时期,还没来得及好好谈一场恋爱,就已经是半老徐娘,老年的日子近在咫尺,那一份深深惆怅让她无所适从。 “唉,自从当了剑流导师,我也是很少在江湖上露面了,也不知我柳族的后代,还记不记得有我柳玥这个族人……”想起当年族长的重男轻女,至于自己被迫离开了家族,当时愤怒的心情,此时不但没有减退,在柳玥的心中,男女平等,女子也可以成为强者的理念,一直没有变过。只是回想当时,也怪不得族长,要怪就怪大家都生活在重男轻女这样的环境里! “总有一天,我要让王丫头,张丫头,站在元大陆的武学之巅……”柳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只待有一天,谁来为她扬眉吐气。 “师傅,你不要将希望放在弟子的身上,我太弱小了,我张澜的理想就是学艺有成,保护张村,保护哥哥的矿队不被马贼劫杀,就足了!”张澜低下头来,对于师傅的愿望,她底气不足。 柳玥点了点头,柔声说:“师傅不会强迫你,但依然希望你能为师傅争一口气!” “哎呀呀,柳玥你这话不对!”老宗主反驳,说道:“要想张丫头成为强者,必须要逼她,给她压力,像我当年也是这样过来的,本来想逍遥一生,自由自在,不与天争不与地斗,但是越善良的人,特么的责任就越大,我当年接手闲云武宗,也是十分不情愿的,我还和我师傅打架了,后来接手了闲云武宗,才发现像我这样善良的人,应该要背负起正道的职责,我现在是不后悔的……” 柳玥和张澜面面相觑,没想到老宗主这厮脸皮那么的厚,左一句善良,右一句善良,把自己说的没边际了。 老宗主一口气说了半个时辰,他也不问柳玥有什么看法,自顾的说话,越说越离谱。 “我除了人善良,我当年之帅,也是无人能及的,元大陆五大域中,就有六个域王的女儿想嫁给我,我知道我很优秀,她们也很好,也不计论一夫多妻,但我是何等的潇洒,岂会因儿女私事影响大局,所以我思来想去,足足考虑了半个月,我选择了继承闲云武宗宗主之位,让她们死了心……” 张澜已经到了无法忍受的地步,轻咳道:“宗主,你口渴了……” “噢,我不渴,渴的话我是可以喝雨水的,想当年我年轻的时候,就是风餐露宿,喝过不少雨水,话说当年……” 张澜只能捂住耳朵,柳玥静静地望着苍穹,她的修为能够屏蔽声音,要不然在闲云武宗这么多年,天天给老宗主絮絮叨叨,她早就得暴怒症了。 雨越下越大了,风雨飘摇,飞行坐骑的速度慢了下来,但离不败真宗,已经不远了。 不败真宗正陷于一片烟雨茫茫中,雨点落在屋脊上,滑了下来,串成一排排晶莹的帘子,被微弱的烛光映照,十分好看,这些好看的雨珠散在地上,有趣地散开。 飞行坐骑选择了一条隐蔽的飞行轨迹,绕了几圈后,降在不败真宗的后山,老宗主把坐骑藏了起来,绑住它的嘴,然后把帽子戴上,掩盖了白发,猫着腰往山腰摸去。 你别看闲青活了三百多岁了,他把白发收起,只看背影,与年青人相差不多,而且步伐之灵活,比年青人不遑多让。这让张澜和柳玥吃惊,这老家伙,只怕前世是做贼的吧! 因为不能冲突,更加不能暴露身份,以免引起两宗的不和,三人并没有带武器,只有老宗主背着一个小包裹,说是工具包,开元空间用的。 不败真宗的后山,像是盖着一块大黑布,负责巡逻的人见此,找了个有瓦盖头的地方,将火把插在屋檐下,见周公去了。 闲青对不败真宗的地形似乎很熟悉,三人很快就出现在山腰。借着微微的光亮,老宗主在背包中拿出一把钥匙状的短刀,摸到元空间洞口的一块石头边,小心翼翼的尝试着。 如此时,不败真宗的元空间内,一道亭亭玉立的身影,站在山峰之巅,迎着漫天的雨丝,望着雨帘形成的屏幕,双目布满了不可思议。 雨帘形成的屏幕,上面有一艘飞行器,飞行器的后方,是一道模糊不清的人影,那人站在星河上,宇宙如在掌中,手指一点,一道黑气飞出,追着飞行器而去。 正如书中开头一幕,飞行器被恶魔击中了后仓,林秋客坠落元空间,恶魔想脱离那人的控制,也跟着林秋客来到了元空间。而飞行器在返回地球的途中,又被神秘人一指击中,所有人都掉了下来…… 王酒儿看完这一切,整个人都惊鄂了,原来恶魔的背后,还有一个大人物,是他在逆转星河。 “王师姐……” 夜雨中,似乎有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呼唤,王酒儿一喜,说道:“是张师妹的声音,她怎么也到不败真宗来了?” “王师姐,你在哪儿……” 声音越来越清晰,王酒儿微微一笑,伸出手掌,那掌心之处,忽然燃起了一道红光,光芒将她笼罩。 在这漆黑的夜晚,红光是多么的耀眼夺目。 不败真宗的后院,正闭目休息的不语宗主,忽然瞪大眼睛,苍老的脸皮颤抖了一下。 “谁在元空间?”不语宗主推开房门,化成一道飞鸿,直问苍天。 “张师妹,我在这……”王酒儿走在前方,后面跟着一只可爱的红色动物,王酒儿转身道:“小㹡,谢谢你把力量给了我,你要留下元空间继续守护你的祖师堂,还是跟我到外面的世界闯一闯?” 王酒儿抱起了那只动物,轻轻抚摸着它的毛发。怀中的小动物眼勾勾地望着王酒儿,又望了望后方的祖师堂。 “我带你出去吧,在外面才有机会恢复你的神兽力量!”王酒儿紧紧抱着它,舍不得它分离,不知为什么,这个动物给了王酒儿一种亲切感,就像亲人一样。 “嗯呜……”火㹡拉拢着双眼,往王酒儿怀里蹭了蹭,忽然跳跃下来,往祖师堂而去。 “好吧,好吧!我们还会再见的!”王酒儿眼巴巴的望着它钻入祖师堂,像成石像,依依不舍地挥了挥手。 王酒儿的手中,在一朵莲花,幽幽的发出青光。 “林哥哥,我给你找到半叶青莲了!”王酒儿把青莲收起。 一道黑影出现在王酒儿眼前,张澜望见王酒儿,扑了上去,痛哭流涕,“王师姐,我以为你已经……” “张师妹,你四重了!”王师儿感应到了张澜的境界,十分喜悦。 张澜拉着王酒儿,往来路而去,急匆匆的,“王师姐,我们快走吧!老宗主和师傅,在元空间外面等我们呢!” 王酒儿惊道:“宗主和师傅都来了,那不败真宗的人,能放我们走吗?” 张澜狡黠一笑:“我们是偷偷来的,不败真宗的人并没有发现,但是应该很快就发现了吧!” 二人来到元空间出口,却听到外面有打斗声,还有责骂声。 “谁,竟敢夜闯我不败真宗的禁地,是不将我不语放在眼中么?” “我只是在你元空间凿了个洞,你用得着动手打架吗?” “凿个洞?我祖师堂的火㹡神兽,似乎没有声息,一定是你顺走了,快说,你是谁?” “我是你爸爸!” 第五十七章 不败真宗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噢,是你,你个小老头子,敢占我的便宜,你个臭不要脸的……” “谁臭不要脸,三百年前,你抢走了我的心上人,我都没有气你,我今夜到你后山凿个洞你就气成这样了,我和你拼了……” “你这是做贼心虚了吗?吃我一剑……” “敢不敢不用元力,咱徒手搏斗?” 夜雨中,王酒儿和张澜冲出了元空间,弯着腰气喘吁吁,柳玥喜呼一声:“徒弟,你果然没死!”顾不得身份地位,把王酒儿抱住。 “师傅,我也要抱啊!”张澜羡慕,摊手而笑。 王酒儿没死,内乱这件事情很快就会水落石出,柳玥是无比的相信王酒儿,却对于杜灵,持怀疑态度,这让王酒儿很感动,尤其是她冒着冷雨,不远三百里来到不败真宗救自己,更加让王酒儿无以为报。 “师傅……”王酒儿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柳玥嗯了一声,撩开王酒儿额头的湿发,像看着自己的女儿一样,柔声道:“什么都不用解释,为师知道的,有什么事,咱回武宗再说!” “闯我元空间,想走,没门……” 不语真人气得吹须瞪眼,举剑拦住了众人。 被抓了个正着,闲青想抵赖已经有可能,只能撕下蒙面的布条,又把帽子摘下,赠笑道:“不语,小语子,好兄弟,这事就算了吧,我门下弟子又不是故意闯进去的,这洞口我给你堵上,莫生气,莫生气……” “闲青你个无赖,果然是你……”不语瞪着闲青,愈发的气愤。 “是阿青吗?”这个时候,山下来了一拔人马,举着火把,打着锣鼓,大喊抓贼,有一道微弱的声音,混合在嘈杂声中,声音温柔,很特别。 这道声音的出现,两个三百岁的老头子都停下了手脚,闲青的脸上,带着害怕,而不语的脸上,则是担心。 这人是谁?竟然有此威力,震慑得两头老虎变成了小猫。 一道瘦弱的身影被火光摇曳着,嫩芽色的披风高高抛起,天上的雨丝都变得温柔许多,几十名弟子围绕着她,火把被浇灭了又点,点了又浇灭,没有办法,这些弟子只能消耗元力,让身体发出微光,仅仅是为了中间的老妇人不会出现摔跤的情况。 等看清了老妇的脸,闲青激动地迎上去,喜道:“阿珍!” 老妇人有好看的白色眉毛,像羽毛一样洁白,头发亦然如此,在她枯黄的脸上,依然能够看得出来她年轻时美丽的轮廓,闲青咂嘴,又喊了一声:“阿珍,你越来越好看了!” 也许是单身得太久了,闲青望着老妇人的眼神依然炽热。 感觉到了闲青的炽热,老妇人害羞,微微低下头来,“你还是那么咸湿……” 两个说着说着,竟然是握起手来,十指紧扣,看这架势,要进行情侣对唱,一诉离愁的趋势。 不语真人的眉头越皱越紧,聚成一团,左眉高,右眉低,双拳紧握。 王酒儿望望闲青,又望望不语真人,想笑,又不敢笑。 不败真宗的弟子越来越多,有一名弟子,份外特别,特别的是他身姿,无比的标准,无比的俊宇,尤其是他的气质,仿佛来自王者。 “南宫长雪……”张澜拉了拉王酒儿。 “喔?”王酒儿脸露惊讶之色,她从来没有见到南宫长雪,上次南宫家来王家搞事情,那时王酒儿得魔气,奄奄一息,南宫家嫁祸给王家,王酒儿还没找南宫家的人算帐呢。 张澜小声道:“上次在土城,林秋客打伤了他的弟弟,当时他就在场边观看,二人打斗之后,南宫长雪还想追杀你林哥哥呢!王师姐可千万不要暴露了身份,免得他……” 王酒儿冷笑:“免得他怎样?我不怕他!” 柳玥站在二人前面,小心叮嘱道:“此处不是闲云武宗,在别人的地盘,别莺莺燕燕的,都给我闭嘴……” 二女伸了伸舌头,闭嘴不语。 “咳……”一声咳嗽,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过去,不语真人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不停的起伏,看得出来,他很生气。 那老妇人脸色不悦,瞟了一眼,却是把手从闲青的手心挣开,说道:“这大雨天,乌漆麻黑的,大家先下山躲雨吧,有什么事情等明天再说吧!” 老妇人的出现,不语真的成了不语真人,屁都不敢放一个,憋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了,说道:“先把那两个丫头抓起,等明天查清元空间损失,再商议赔偿事宜!” 几个弟子听令,便是对王酒儿和张澜走去,拿着绳索。 这些绳索,一看就不是凡物,是专绑修炼者特制的,被绑者很难挣开。 几个男弟子见王酒儿和张澜长得好看,尤其是青春正当的王酒儿,站在那里,像一尊嫦娥,出尘脱俗的气质,让这几名弟子流下哈喇子来。 王酒儿面不改色,站出来挡住张澜,说道:“是我一个人进入的元空间,与张澜师妹无关,要抓就抓我好了!” 那几名弟子高兴,猥琐道:“抓的就是你啦……” “住手!”一声轻叱,把那几人吓退。 “柳玥,你要做什么?”几名弟子害怕她,她是出了名的灭绝师太,南域没有人不识好歹惹她。 柳玥拿过绳索,道:“我自己的弟子,我来绑,容不得你这些俗物沾污一下,离她远一点!” “哎呀,她作贼就不俗,我们公事公办就俗气了,你欺人太甚……” “你上来一步试试!”柳玥怒道。 “呵呵,这位就是柳玥导师吗?好大的威风呢!”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南宫长雪。 柳玥望着他,表情凝重,沉声道:“南域第一天才,南宫长雪,不败真宗百脉境八重的弟子,当年一见,他也才五重而已,真是恐怖!” “若果说世间真有天才,我觉得非林哥哥莫属!”王酒儿喃呢,伸手出怀中,握了握那一朵半叶青莲,目光高傲不可攀登。 南宫长雪耳朵微动,嘴角露出一抹冷嘲:“你,就是王家那个丫头,被我父亲看中想纳作小妾的那个吗?长真是不让人失望……” 第五十八章 火药味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闲青和不语真人在争辩,旁边还有一个“阿珍”的老妇人,不知在商议着什么,脸红耳赤,也许是今晚闯入元空间的赔偿问题吧! 两大宗主以这样的方式见面,能免要有些小摩擦,暂时无暇顾及身边的弟子们。 南宫长雪望着王酒儿,带着满眼的藐视,旋即呵呵一笑,她刚才竟然说南域第一天才不是他,真是无知至极,她这种无知,并不能激怒南宫长雪,只会让南宫长雪觉得,这只是一个笑话而已。 王酒儿以为声音那么小,南宫长雪应该听不到,没想到但南宫长雪还真就听到了,见他冷笑的望着自己,心中有些忐忑不安。 这人实力内敛,应该不止修炼元气,更有一种冰霜的寒芒,隐隐从他锐利的双目透出,让人不寒而栗。 “长得是真好看,是不是动过刀子的!”南宫长雪脸露怀疑,没有丝毫的客气。 南宫长雪没见过王酒儿,但听说过她的美丽,今晚一见,果然不可凡响,眼神一直打量着她,似乎要将她的身体每个部位,都要琢磨个透彻。 看了一会,南宫长雪摇头,把声音提高,说道:“可惜了,长得虽然好看,说话却不怎么好听,你既然说南域天才有第二人,那么,你所说的林哥哥,又是几重境界?” 南宫长雪缓缓的走过去,给予气势,不败真宗的弟子也是高傲的冷笑,站在南宫长雪后面看热闹。敢说南宫长雪不是第一天才的,要么就是狂妄自大,最后被南宫长雪击伤击死,打得得心服口服。要么就是沽名钓誉之辈,自己没有本事,却想要籍南宫长雪的名气,让自己成为讨论的对象,从而起到挑衅南宫长雪的美名。 但这些人,都后悔了! 与以前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不同的是,王酒儿却是拿一个叫林哥哥的人来压南宫长雪,多少有点让人不耻。 王酒儿见对方人多势众,心中有点慌,但脸上依然保持平静,说道:“他,他不会修炼,没有境界……” 但如果给他服下半叶青莲,那又另当别论了!这句话王酒儿没有说出口。 “哈哈……”众人笑弯了腰。 没想到这位漂亮的姑娘,说话一点都不经大脑。 张澜怕她说出林秋客的名字,对王酒儿使了个眼色,王酒儿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王姑娘,咱们同在小重城,也算是有缘,等改天有空,我会到王家,代家父拜访的!”南宫长雪朱唇轻启,把“拜访”二字的语气说的特重。 小重城的人都知道,南宫长雪的父亲南宫云炊,看上了王员外家的独女王酒儿,想要纳为小妾。这件事给王酒儿带来很大的影响,甚至在来闲云武宗之前,她都极少出过王家,毕竟王家主要是经商为止,没有什么修炼之人,而南宫家几乎人人都是修炼者,万一在外面撞上,吃亏的当然是王家的人,所以王员外的做人宗旨就是一个字:忍! 但自从南宫家嫁祸给王家,王员外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花了重金,请了不少修炼者来保卫王家。 这时听到南宫长雪说要拜访王家,实则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就像当时南宫长秀在井中放尸水一样恶毒,想到这里,王酒儿气得有点嘴唇发白。 王酒儿咬牙切齿,沉声道:“下次再来王家,让你有来无回!” 南宫长雪放声大笑:“下次去王家,王家就是南宫家的了,而你,就是我爹的第七个小妾,真是妙哉……” “谁在吵,小心掌嘴!”就在南宫长雪仰天长笑的时候,笑声干扰到了老妇人,让她有点不高兴,往这边望了一眼,把南宫长雪吓得闭起嘴巴。 这时,老妇人板着脸,站在两位宗主中间,两位宗主已经吵到口干舌燥,声音都变得嘶哑,就像两只对骂的老鸭子,似乎要把三百年前的恩怨,一次算清。 老妇人气道:“吵什么吵,今晚是阿青宗门的弟子闯了禁地,你骂他的弟子好了,你骂阿青做什么?还翻出一大堆陈年旧事,羞不羞人啊!” “再提当年我暗恋阿青的事,我就离开不败真宗,回娘家去!”老妇人作势要走,可她哪还有娘家! 不语真人偏偏就吃她这一套,柔声道:“媳妇,你莫要生气,我不骂他就是了,也不提当年的事了,大雨天的,咱先下山吧……” 那老妇人望着闲青,安慰道:“没事的,先在真宗呆一晚,明天处理好这件事,你再领弟子回你的武宗吧,正好咱两促膝夜谈……” 不语正想阻止,怎么可能让他们单独谈心,这家伙挖墙脚的事情可没有少做,但闲青却是点头答应了,还装作免为其难的样子。 “好了,什么都不说了,下山吧!”老妇人牵着闲青的手,高兴得像个小姑娘。 不败武宗的弟子把锣鼓收起,在前面开路,中间簇拥着老妇人和闲青,不语真人摸了摸嘴角的大痣,十分焦虑。 不语无地方出气,对王酒儿说道:“好生的呆在本宗,等查清看明损失,让那老儿把东西赔偿了,你才能走!”怕引起争执,恐老妇人不悦,便也不再要求拿绳索绑人。 “对不起,给你添乱了……”王酒儿也只能重重点头,不敢违约。 不语望了望被凿开的洞口,双掌一推,把一块千斤重的石头推到洞口,挡住了元气外溢。 柳玥带着王酒儿和张澜,三人在一间客房住下,至于闲青宗主,大概被老妇人请去叙旧了。 把门关上,柳玥打量着王酒儿,脸色凝重,问道:“王丫头,你实话实说,为什么要刺杀杜灵?”她虽然相信王酒儿,但身为一名导师,应该做到公平公正,给所有弟子一个公道。 “我没有刺杀她!”王酒儿苦笑,摇了摇头,叹气道:“她当时正要突破百脉境五层,很是需要浓郁的元气,但我看得很清楚,她吸纳了一股魔气……” “真有魔气?”柳玥有些怀疑,略微沉思,“杜灵出来之时,我细心留意过,并没有发现什么魔气,再说了,元空间怎么会有魔气!” 旁边的张澜忍不住出声:“师傅,如果没有魔气,那元空间为什么会坍塌,我认为,在元空间发出了一声冷笑的人,就是魔!” 张澜说的很有道理,元空间是一个纯元气的存在,碰上境界高的人入内,或者魔气的入侵,就会引来雷霆,闲云武宗的元空间,就是给雷霆毁灭的。 柳玥很精明,不知为何要这样怀疑,王酒儿却是点了点头,说道:“哎呀,我就不隐瞒师傅了!” “说吧,王丫头,你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能够看到魔气!”柳玥把她按在凳上,声音不像责怪,她只是想更加清楚自己的爱徒。 “师傅你看……”王酒儿压低声音,缓缓的伸出手掌。 一股白如乳液的气体,从王酒儿的手心冉冉升起,化成一头小小的骷髅。 “艾马,王酒姐会魔术呢……”张澜好奇。 柳玥沉声道:“好了,收起来吧!希望不语没有发现才好……” 王酒儿收起骷髅气,幽幽道:“师傅,你相信我了吗?” 柳玥点了点头,带着慈爱,“怪不得我总觉得你身体怪异,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原来是这样啊!” 王酒儿点头,有点不忿道:“杜灵说我要刺杀她,这是假话,我只想阻止她吸收魔气,若我当真要杀她,她岂能躲得掉的。” 王酒儿越说越气,浑身发出怒意,不知不觉,竟然把境界显露了出来。 “百脉境,四重……”柳玥激动得发抖。 张澜疑惑不解,她也是百脉境四重,也不见得师傅有多欣喜,而且杜灵已经五重,楚萧六重,都不见师傅说什么,为什么王师姐四重,师傅高兴得眼泪都出来了? “百脉境四重,王丫头啊,你一定能够成为强者,日后的元大陆,必有你一席之地……”柳玥拥着王酒儿,眼角泛红。 卓越的元海,比普通的元海之浩瀚,是张澜无法想象的,王酒儿每突破一重,都是需要付出莫大的努力,除了努力,有时候机缘也很重要,甚至比努力还要重要一些。王酒儿得到了林秋客的骷髅气,相当于在身体里安装了一台双倍加速器,吸纳的元气自然也会比其他人快很多,若不是因为她的元海辽阔无比,只怕她是八重境了。 王酒儿这块璞玉,让柳玥越看越喜欢,越看越高兴,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收到王酒儿这样的徒弟,这是在柳玥离开家族之后,最高兴的事情。 “下个月的比赛,有望拿下冠军,夺得飞行斗篷……”许久,柳玥松开王酒儿的手,望着漆黑的夜空,低声感叹。 风雨过后,就会见到彩虹,柳玥祈盼着有一天,王酒儿把雨坠万柳剑练到炉火纯青,在比赛场上大放光彩,给自己的族长看看,女子也能发挥出万柳剑法的至强威力。 第五十九章 不灭金书出世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夜雨轻轻敲打着窗,无情的风从两扇窗的缝隙灌进来,咝咝地发出响声,似有魔邪在黑夜之中作恶。这一场雨,绵绵密密,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抹鱼肚白,层层叠叠。一轮红色的太阳冉冉升起,使这些鱼肚白多了一层彩色。 泥泞的山路上留下昨夜一排排脚印,一个枯瘦的老人不小心踩中脚印的水坑,泥水溅湿了裤管,贴在腿上,多少让人有点难受。 这名老头叫阿福,是不败真宗的一名后勤,负责统计宗内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今天,不语真人让他到元空间统计损失。 阿福有点不高兴,大清早的正是睡觉好时光,不语真人却派人把他从床上挖起来。 打了个呵欠,阿福揉了揉睡眼蒙眬的眼皮,摇头道:“没有办法啊,谁叫我不能修炼,又是元老级后勤,只能让我进入元空间了啊!” 山中空气清新,早晨的微风像少女的秀发,温柔地拂在脸上,带着淡淡野花香气,阿福的精神一爽,眼睛也好使了些。 忽然一道人影从山上走下,有些急匆匆,见避无可避,那人干脆闲庭信步,把手负于背后,对阿福笑道:“师叔,这是去元空间吗?” 阿福呆了一下,点头道:“是的,昨晚遭了女贼,真人让我去元空间统计损失。”两个擦肩而过,阿福忽然转身问道:“南宫公子,一大清早的,你到后山何事?” 南宫长雪笑道:“没事,昨晚抓贼我也在场,贼人凿了个盗洞,昨晚被真人堵上了,怕封得不够严实,恐又遭贼人余党洗劫,故而当了一回守夜人。” 阿福点头赞扬:“喔,原来如此,南宫公子真不愧是人中龙凤,面面俱佳,考虑得太周到了……” 南宫长雪打了个呵欠,脸上稍有疲态,说道:“真困,师叔我先回去休息了!” 阿福笑呵呵道:“去吧,休息好一点,下个月比赛加油啊!” 南宫长雪转身,“师叔,这事就不要宣扬了,免得有人说我南宫长雪自作聪明,多此一举……” “明白的,那些人就是妒忌公子才华横溢,又精通武学!”阿福点头答应。 不败真宗的西院前殿,大殿上主位上端坐着一名紫袍老者,脸色严肃。左边是一位蓝衣老妇人,白发及腰,发髻上穿着一支朴素的铁钗子,有点掉了颜色,却有一种端庄大气的感觉。 大殿下方分两排长案,摆满山珍海味,有酒有菜,有鸡翅有鸭舌,鱼虾满碟,满庭飘香。 大殿灯火辉煌,颜色多以金黄为主,名贵画幅不在少数,也有难得一见的夜光珠悬在斗梁上。 不语真人正襟危坐,不苟言笑,头顶冲天冠,乍一看这排场,像极了金銮殿上的皇帝,只等上朝大臣们上呈凑折。 可不过,长案上只坐着廖廖几个人,都不是人臣。为首的一名老人,正在津津有味地品尝着美酒佳肴,不把自己当作宾客。 “吃……”闲青撩起衣袖,伸手抓起一只油闷鸡,撕下一条鸡腿递给王酒儿,“这只走地农家鸡,皮肤纹路清晰,井井有条,一看就是放养的,味道肯定不错,不吃白不吃……” “谢谢宗主……”王酒儿只得伸手领过,用碟子盛放,眼睛却是瞟向大殿上的不语真人,望见不语真人皱眉瞪眼,便不敢再看,只端正的坐着。 “喝起……”闲青把酒斟满,每人递上一杯,自己率先把酒吞下,揸了揸嘴巴的残酒,又给自己倒满。 坐了一个时辰,堂上的老妇人昏昏欲睡,觉得无趣,干脆闭着眼睛,靠着太师椅躺下。 闲青一连喝了几壶酒,难为那名弟子换了五次,王酒儿小声劝阻:“宗主,别喝太多了,一会你还要驾驭飞行坐骑呢,要安全驾驶呀!”声音甫歇,便摁住酒壶,不让再添。 老宗主也不生气,哈哈大笑,像他这样的境界,怎么可能喝醉,他只是想找回年轻时喝酒的感觉罢了,不过有人关心,那种感觉真好!便对王酒儿笑笑,“劝我喝酒的人不少,却还没有劝我不喝的,我不喝就是了!” 正在此时,一名老头跑到西院,在大殿外面喊道:“宗主……” “阿福,进来说吧!”刚想闭目养神的不语真人,又把眼睛睁开,朝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衣袖上绣有一个“勤”字,手里拿着一小本子,麻纸特制,若是换成竹简木牍,岂不是正儿八经的上朝大臣了! 后勤人物的出现,让原来放松的气氛,多添了一份紧张,张澜担心王酒儿会受到重责,小拳头握得紧紧的。 柳玥也是脸色凝重,闯入别人禁地,可不是说笑的事情,无论如何,赔偿是少不了的了。 闲青见到气氛压抑,他也收起笑容,严肃认真的道:“说吧,到底损失了什么,能赔的,我闲云武宗不会赖!”拍得心口咚咚响。 不语怪笑,说道:“我元空间宝物繁多,数不胜数,一会有得你赔就是,不对,还不一定赔得起呢!” 闲青说道:“你有个屁宝物!” 不语气愤道:“哪怕只有一件宝物,也比你整个闲云武宗值钱!” 闲青当然知道他的元空间有一头火㹡神兽,吱唔道:“你且说说,你丢了什么宝物,说不出来,就是你没有道理!” 不语对堂下的后勤说道:“阿福,把损失汇报一下。” 阿福得到命令,用口水湿润了一下手指,揭开本子,把罗列出来的物品一一读出。 “此次损失的物品,一朵半叶青莲……” 所有人把目光转到王酒儿脸上,王酒儿脸颊微红,这种做贼心虚的表情,在她脸上体现得淋漓尽致,没有丝毫的掩饰,王酒儿把半叶青莲拿出,放在桌子上。 半叶青莲,只有普通人吃了才有用,对于一名修炼者来说,半叶青莲和草芥无异,众人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偷一株半叶青莲。 “为什么要偷半叶青莲?”不语真人问道。 “因为,因为,好好看啊!”王酒儿说谎的样子,竟然很可爱。 因为半叶青莲好看,就要偷别人的,让旁边的柳玥都是失笑。柳玥转而一想,便是明白过来,她口中心心念念的林哥哥,正是需要半叶青莲,才能够修炼。 “岂有此理!”不语大力一拍椅子,霍然站了起来,声音也变大了许多。 见不语真人发脾气,闲青不愿意了,也站了起来,为自己的门徒说话:“不要张口就说偷,或许是这颗草自己跑到她口袋的呢!况且就一朵莲花,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女孩子看到莲花好看,摘你一朵半朵怎么了,还不是看得起你……” 不语忍住气,说道:“好,这件不算。” 这样都给闲青说过去了,张澜和王酒儿对视,面面相觑。 见阿福停顿,久久不说话,脸色有点发白,不语真人感觉接下来他要说的,可能就是更加重大的物品了。 “说吧,还损失了什么?”不语真人咬牙道。 王酒儿一惊,似乎有一种不好的预兆,心道:“难道火㹡神兽的力量,被发现了?” “阿福,是不是火㹡神兽有异样?”果然,不语真人还是感应到了。 “我……”王酒儿站了起来,正想开口,却被闲云按住。 忽然阿福摇了摇头,说道:“火㹡神兽并无异样,神兽的雕像没有解封,依然有神力涌动,但是……” “这……”王酒儿一时惊呆,火㹡神兽的力量,已经被自己得到,肯定是神兽怕害了自己,用最后的力量掩饰过去了吧! “祖师堂的不灭金书,丢了……” “什么?”原本淡定的闲青,听到不灭金书,都是忍不住惊恐万分,声音嘶哑。 “那可是一本不能面世的禁书啊!”柳玥眼珠都凸出来了,再疼爱自己的徒弟,她都无法维护了,“丫头,立马把金书奉还,否则,为师只能清理门户……”柳玥举起了手掌。 “师傅,我没有拿金书,我连祖师堂都没有进去过,根本不知道金书是何物!”王酒几委屈的流下眼泪,她确实没有偷金书,就连进入不败真宗的元空间,都不是她的本意,她唯一错的,就是摘了一株半叶青莲。 那是为林秋客摘的,她无怨无悔,但说她盗走金书,她宁死不屈! 咔嚓……,不语手中的杯子,直接化成粉靥,旁边的老妇人也是脸色震惊,望着王酒儿,露出杀意。 不语怒发冲冠,千脉境的实力,放在南域都是屈指可数的存在,而他却是千脉境中的王者。 “还在狡辩?”不语黑着脸,双手结起印诀,不知在操纵着什么,口中却高声道:“我以为不灭金书封印于祖师堂,又有火㹡神兽把守,便可高枕无忧,没想到啊,还是给你盗走了,你今日交还金书,自行了断,我念在与闲云武宗同出一源的份上,此事作罢,你若不交出金书,将会祸害整个闲云武宗,乃至整个元大陆……” 砰、砰、砰,大殿外面发出声音,一道道光柱从天而降,将整座大殿笼罩其中 “丫头,你可知道,不灭金书出世,魔王必将归来……”闲青大力扭住王酒儿的手腕,把她推到大殿中央,脖子上的青筋暴涨。 第六十章 永固牢笼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柳玥心如死灰,说道:“得金书者,就是天下人的公敌,杀无赦……” “师姐,真是你盗走了金书么?”连最好的朋友张澜,都是大义凛然,对王酒儿持怀疑态度。 “师妹,你……”王酒儿惊慌失措,双肩颤抖,没想到躲过了杜灵这一劫,又将自己陷入万劫不复的绝地。 “我真的没有盗窃金书,师傅你相信我,师妹你难道也不了解我的为人吗?”王酒儿轻轻哭泣,心中十分的无助,脸上的泪水流成了小河。她不是因为害怕而哭,她只是因为众人的猜疑,心中委屈泪流。 老妇人微眯着眼睛,却有寒芒放出,强压怒火,让自己表面平静,她越是这样,越让人感觉恐惧,老妇人说道:“元空间只有你两人闯入过,不是你盗走了金书,就是她……”老妇人眼中的寒芒刺目,锁定张澜。随即身子一闪,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张澜的面前。 老妇人的掌指枯干而洁白,伸手捏住张澜的脖子,手中光芒四射,只要她稍微用力,张澜便会香消玉殒。 “你若不乖乖承认,交出金书,首先死的,就是她……”老妇人的指尖缓缓合拢,指甲陷入了张澜的皮肤。 “王师姐,你……”张澜的瞳孔在放大,像是在哀求着什么,眼睛盯着王酒儿。 “张师妹……” 这突然的变化,让王酒儿猝不及防,自己没有盗走金书,张澜更加不可能,张澜是来救自己的,才冒险进入的元空间,决不能连累到她。 望着张澜的双目在缓缓的合上,脸色惨白,闲青大惊失色,出声阻止道:“阿珍,手下留情啊,是我让张澜进入元空间接应王丫头的,与她无关……”闲青转身又对王酒儿叱道:“王酒儿,你还想害多少人?” “害人?” 豆大的眼泪从王酒儿眼角滴下,心中无比刺痛,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目,让她看起来有点凄凉。 “是啊!我害了多少人?”嘴唇微动,轻轻一叹,王酒儿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在生下她的那一刻,便是撒手人寰,在她识事的时候,就听到外人说,是她克死了她的母亲,带着扫把星的屈辱,她忍下来了。而当她误喝尸水,魔邪入体,那是第二次听到有大夫重提旧事,指责她当年克死母亲之事。 如今,伤心的老话像刀子一样捅中她的心,这是王酒儿第三次听到有人说,她害了人,而且那位出言的人,是德高望重的宗主闲青。 望着张澜就要因此而死,王酒儿此时有着深深的疲惫,自己对自己都是产生了怀疑,也许自己生来就是害人的吧! “父亲,林哥哥,对不起……”想到这两个人,王酒儿才找到了活了这么多年的唯一意义,这个世界上,只有这两个人永远都不会怀疑自己,只可惜,他们都不在身边,作最后一个告别。 “是我盗窃了金书,请你放了张师妹……”王酒儿把腰板挺直,她已经意识到,自己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每次说慌,王都会惊慌失措,眼神躲闪,但今天这句慌话却是掷地有声,铿锵有力,眼神是多么的坚定。 王酒儿已经没有了眼泪,她很伤心,对这个世界感到失望,以前她总喜欢用欺负下人的手段来掩饰自己的脆弱,今天她的心,是这一辈子最脆弱的时候。 “你不但辜负了我,你还险些累死了张澜……”柳玥暴跳如雷。 砰的一声,柳玥下手毫不留情,一掌重重的击在王酒儿背心上。 王酒儿嘴角渗出血水,脚步跄了几下,又站直腰板,依然紧咬牙关,坚挺不拔。 出了这样的事,自然是先由柳玥逐出师门,解除师徒关系,再交给不败真宗处置,这是宗门之间的规矩。 柳玥又问:“在元空间里面,你是不是刺杀了杜灵?” “是……”王酒儿冷笑,笑着笑着,又哭了起来。 “好,好,好,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枉我当你是最好的徒弟,把雨坠万柳剑都传给了你,你却持宠而骄,甚至到了欺师灭祖,完全不将为师放在眼里了!”柳玥伸掌按在王酒儿的眉心,用力一吸。 王酒儿觉得体内的元力,像退潮一样在快速消失。体内唯有这红一白两股气息,在柳玥接触她之前,没入了元海之中,沉了下去。 王酒儿一身的元力,正在被柳玥废除,以至于本来红润的脸颊,渐渐变得死白。 得要多大的决心,才狠心把自己精心栽培的弟子毁掉。所有人都察觉得到,柳玥的心在滴血,她的手十分颤抖,大口喘着气,好像被抽干元力的是柳玥,而不是王酒儿。 “从此以后,天涯未路,你再不是闲云武宗的弟子,我柳玥再也不是你的师傅,你我再无干系……” 望着王酒儿因为衰竭而倒在地上,已是废人一个,柳玥像疯了一样,哭着冲出了大殿。 “师傅……”王酒儿伸手挽留,可惜什么也抓不到,哪还有柳玥的影子? “张澜,我们走吧,她已经是外人,是生是死,与我闲云武宗无关!”闲青也是摇头离去。 “师姐……”张澜扶起王酒儿,抹去她嘴角的血,张澜备受王酒儿关怀,若非出了这样的事,王酒儿就是她的姐姐。 “师姐,我不相信你会偷金书,可是,只有你一个人进入元空间啊!师姐,你怎么了啊?”张澜失声痛哭,怎么也想不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不可收拾。 王酒儿摇了摇头,用一只手撑住身体,苦笑道:“张澜,好妹妹,姐姐求你一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一定要答应啊……”王酒儿大力摇着张澜。 张澜收起眼泪,重重点头道:“师姐,你说……” 王酒儿指了指桌子上的半叶青莲,又指着老妇人,压低声说道:“好妹妹,她虽打伤了你,但你若好声好气求她把青莲赠你,她必定答应,帮姐姐把半叶青莲送去给林哥哥,完成他修炼的心愿,这也是姐姐唯一的遗愿……” “我,我做不到!”张澜望着老妇人冷若冰霜的脸,心中恐惧。 “求你,要不我死也不会瞑目……”王酒儿狠狠地咬了一口张澜的手臂,眼泪涟涟。 “嗯……”张澜终于重重的点头。 “呵呵……”一声无情的冷笑,打断了两人的对话。老妇人右手抓起半叶青莲,右手有微微火光。 “我只怕是把青莲烧了,也不会如你所愿,最好,你乖乖的交出不灭金书,或者老身一时高兴,会把青莲赠你,也不是没有可能!” “好!”王酒儿苦涩一笑,爽快的答应下来。 张澜把王酒儿扶到椅子上,用元力帮她疗伤,王酒儿却是摇头拒绝,拍了拍张澜的手,望着张澜被自己咬了一口的地方,衣袖上有血丝渗出,王酒儿幽幽道:“唉,就当是我最后一次害人吧!好妹妹,对不住了……” “快说,金书到底在哪?我的忍耐力,可是有限的!”老妇人蹙眉道。 “呵呵……”王酒儿学着她的口吻,冷笑一声,下巴上扬,说道:“你先把半叶青莲交给我师妹,让她走,我便告诉你金书藏在哪了!” 老妇人也不生气,得意道:“还有你讲条件的余地吗?你不说,等我烧毁半叶青莲,再慢慢折磨你,你同样得交出金书,我就不信,你能忍受得住老身的赤蚁钻骨之苦……” 说着,一道红芒从指尖射出,钻入王酒儿皮肤,口中默念秘诀。 “夫人,真要这样折磨她吗?那同样是被视为邪恶的手段啊!我们可是名门正派,切不可动用邪魔外道的功法才好……”不语真人出言劝阻。 “你现在是在嫌弃我是邪魔外道吗?”老妇人叱责。 不语惊道:“不是的,我并没有嫌弃过夫人,夫人快别生气了!” 不语夺过老妇人手中的半叶青莲,叹息道:“把半叶青莲给她吧!只要她交出金书,区区一支半叶青莲,何足挂齿!” “谢谢真人!”张澜见状,飞快的走上去,双手接过半叶青莲。 “啊……”只见王酒儿脸露痛苦,瞳孔中有一粒小影子,似乎在爬行。 “是蚂蚁!”王酒儿忍不住伸手抓向自己的眼睛。张澜眼疾手快,抱住了她的双手,再迟一点,她就要把眼睛弄瞎了。 “老太婆,你好狠毒啊!”王酒儿痛苦道。 “呵呵,做贼,总要付出代价吧!”老妇人停下口诀,那种刺痛感又消失了。 趁还看得见东西,王酒儿小声催促:“好妹妹,快离开这里,不要回头!” 张澜心知事已至此,已经不可能救得了王酒儿,只能把半叶青莲收好,狠心地点了点头,转身不忍再看,像柳玥一样,疯了似的冲出大殿。 大殿之内,仅剩三人,身为阶下囚的王酒儿,已经没有了念想,此时的她,唯一希望的就是快点死去。 “我说最后一句,便不会再说话!” “我没有盗窃不灭金书……” 王酒儿缓缓闭上眼睛,等待生命的终结。 就在张澜离开了不败真宗二里地的时候,张澜听到了一声如雷的怒号。 “永固牢笼……” 第六十一章 迟来的修炼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元大陆辽阔无比,单是南域的面积就达到了八百万平方公里,还不包括海。 毗邻着中域的南疆之地,大部分的地势都是以丘陵为主,也有高山峻岭,不过廖廖,相比起万重山、魔归山的陡峭惊险,与无尽的荒凉,这里却是钟灵毓秀,人口密集,其中闻名天下的武器之城,就在这方天地。 武器之城作为主城,它的周边分布着大大小小许多城镇,村庄星罗棋布。作为经济链,这些村镇主要是为武器之城提供各种各样的矿石,又或者是得到主城的批准,成立各种各样的作坊,做一些附属的工序,譬如为武器雕花、缀饰、开刃,等等。 而这个行业之中,有一种最底层的人,那就是矿工。 矿城,距离武器之城最为偏远,这其中山贼横行,时常出没于各条村庄,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其中以招风耳的“夺矿马贼”最为凶残。 但闻招风耳死在泥土村,而且他的后台熊老大也是殒命,实属大快人心,泥土村因为除恶有功,被矿城颁发“采矿村”的资格。也就是说,泥土村再也不用偷偷挖矿,而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开天劈地了! 泥土村一处小山包上,一位身穿短袖的青年正盘坐在石头上,身边有淡淡的元气波动,那些元气被青年吸纳入体,此时青年脸色严肃认真,一丝不苟,不动如钟,旁人见了,以为雕像。 “这样看林公子,貌似有点帅啊……” 只是听到村民这样称赞,青年的终于忍不住,嘴巴露出浅笑,随即舒了一口气,缓缓张开双目。 “这样的话,应该要多讲,到处讲……” 青年大笑,对着路过的村民打招呼。他们肩膀上扛着矿锄,每一把矿锄上挑着一只篾筐,筐里放有汗巾、绳索、镰刀等物。 “林公子,今天矿场要增加人手,我们走了,村里就你一个人,要不要叫村花回来陪你,免得无趣……” “不了,村花能扛能抬,让她在矿场帮忙吧,一会我也去矿场看看!” “好的,林公子那我们先走了!” “对了,看到大蛇了吗?” “林公子,逆鳞姑娘一大早去西城逛街了!” “好的,知道了!” 林秋客跃下石头,把石剑背起,趣笑:“逆鳞姑娘?这称呼怎么叫就怎么别扭呢?” 泥土村三面环溪,溪水之后是一望无垠的灌木林,只有东边一条大道与外界连通。 出了泥土村,每隔几里地,就会见到一条小村庄,这些村庄多以种植为主,空闲时段,壮丁们就会寻一些苦力做,弥补家用,最简单的苦力工作,就是运矿,按照雇主的要求,把矿石运到指定地点,就算是完成了一张单子。 张村就是运矿的好手,他们配置有马车、牛车、甚至是狗车。不过这些年张村矿队被夺矿马贼抢走了不少矿石,而且那些马贼专抢昂贵的商用金矿,铸造高级武器专用的凤血矿,让张村赔偿了巨额钱财,到最后还把三分之一的土地出售给外村,才仅仅把债务还清。至此,张村住的也是破屋土舍,温饱难以解决,自身难保。 而身为矿队队长的张海,硬是从牙缝里挤出那么一点血汗钱,供自己的妹妹去闲云武宗学习修炼。 每个月的这个时候,丫头也该回来护矿了! 林秋客背剑而行,打量起附近的地势。身为一名太空探索者,认清地理环境对他来说,是必做的功课。很快的,林秋客地附近的村名、位置,都记了下来。 走到一条石板桥上,桥下是淙淙河水,河岸的大青石上,蹲着一排妇女,她们正在洗衣裳,有说有笑,而河的下游,则是一名少女身段的人蹲在河边,旁边的石头上,推满了衣物。少女正在一条条的搓洗衣物,满手的水泡,望着洗不完的衣服,有些焦头烂额。 “她的母亲是妓院里的,她是在妓院长大的,真是贱到了骨头里,活该她嫁不出去,洗一辈子的男人衣裳……” “依我看,与其天天有洗不尽的衣服,还不如直接上妓院去,不比这来得舒服吗!” “你这舒服是啥意思嘛?” “哈哈……” 听到这些嘲笑,林秋客也只能摇头叹息,同情地望着那一声不吭的少女。 谁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生命是伟大的,没有人生来命贱,而我们能够做的,就是把下贱的生命,活得高贵起来。 “我觉得,可以在河边造两个水池,把所有的衣服全部扔进一个池子里,经水浸泡后,再件件的洗,或许容易很多!” 水中倒映出一道高大身影,少女没有抬头,这种臭男人都是一个样,就是故意走近来,看看自己胸口的衣襟有没有破绽。 只不过以前那些男人走过身边,要么不声不响,做贼心虚,要么找点话题,啰哩啰嗦一大堆废话,欲盖弥彰,像今天这位,貌似不像是来占便宜的。 “他就是杀死马贼的林公子么……” 等那人走过,少女缓缓抬头,望着青年背后的石剑,这才微微震惊。 往下游走去,住在河边的叫水村,绕过水村,再往东行三里,就是一片山林,这些山不高,但林密,树林中有一片坟场,走过坟场一直往山上去,就是初次与招风耳打斗的地方,这里已经能听到密集的凿矿声,和泥六讲故事的声音。 “当时林公子站在这边,招风耳站在那边,只见林公子身轻如燕,大喝一句恶贼哪儿跑,那招风耳被他一喝,当场站立不稳,屁滚尿流……” “然后呢?” “呀豁!问的好,招风耳此时想起自己是个贼,又岂能不战而退,当场指着腰带的熊头,吓唬道,吾乃熊门南域分堂熊老大的亲哥,尔敢挑战熊门吗?” “林公子听到熊门二字,他不惊反笑,高声道,杀的就是熊门……” “说的好……” 凿矿声骤然停下,掌声如雷,泥六干脆就放下凿子,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在矿场上演了起来。 “亏得有林公子灭掉这帮马贼,我们才有活命的机会呀!” “好了,好了,他来了……” 小路上出现一个青年,背剑而行,当他出现在众人目光之中,所有人都变得力大无穷,动力十足。一块块白铁矿石在呐喊声中被砸下来,被抬到空地上,小孩和妇女则捡一些细小的矿屑,一点不漏的集合在一堆。 “让开,美少女泥丸丸来也……”山后,传来一声清脆的娇喝,一名力大无穷,浑身肥肉的少女举托着几百斤重的矿石,快速的走到空地,重重的把矿石砸在地上,然后拍了拍手掌,用拇指抿了抿鼻子。 那地动山摇的气势,让一众男人自惭不如地吞着口水。 第六十二章 守夜少女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泥丸丸见到林秋客,高兴的笑着,扭捏着,给林公子抛了个媚眼。让众人替林公子担心,是不是羊入虎口了! “林公子,你来啦!” 林秋客打了个激灵,受不了她那花痴的注视,赶紧大喊一声:“泥六,把你小媳妇管好啊!” 泥六屁颠屁颠走过来,把村花拉到一旁,哄道:“别闹,把林公子吓晕了怎么办!” “不是没过门嘛,你现在管我!” “等我赚钱了,盖了大房子,我就娶你!” “等你盖好房子,那得猴年马月,到时我早就是林公子的人了!” 泥六连哄带骗,把村花扯到一边,林秋客才敢走了矿山。 “大家辛苦了!” 林秋客看到他们的双手发裂,有血渗出,有人的手指头肿得老高,见林秋客望来,把手指握在拳头里。 矿山那么大,单靠几支凿子,如蜉蝣撼树,这几天下来,凿下来的矿石并不算多,至多就一吨的重量。 “这效率很难发财,而且伤手!” 白铁矿很便宜,提炼过的白铁矿,一吨也才值三十两银子,这些毛坯矿石就更加便宜了,恐怕就只值十两银子一吨吧! “只能勉强养活一条村的人!” 不一会儿,几十名村民休息得差不多了,又开始凿石头。 石皮很厚,要付出极大的努力,才能看到包裹在里面的白铁矿,有的地方凿开,根本没有矿,只能再换位置。但他们很满足,至少比起以前,能吃个饱饭了! 林秋客沉默了片刻,举起铁锤帮忙,他的力量非常大,大锤砸在石头上,石皮开裂,很快就露出白矿。 咔嚓……,还没抡几下,大锤柄就折断两段,林秋客摇了摇头。 “磨刀不误砍柴工,要想加快速度,得有一把称手的利器……” 放下背后的石剑,林秋客整个人变得轻松,望着这墨黑的九曲异剑,林秋客点头。 “异剑,靠你了!” 把石剑提起,双手握紧,林秋客走到少人的位置,望着这座十米高的矿山,咬了咬牙。 “堤坝之力,三重。兽力,三重……” “元力……” “十脉境……” 两道力量相融,又有一道力量加了进去,但是间脉境的元力,和普通人相差无几,可有可无。 三道力量汇聚到一起,集中在石剑上,林秋客高高抡起,对着矿石劈去。 呼…嘭…! 石屑飞溅,尖锐的石子擦着皮肤而过,顿时出现了几道口子。 “这?”林秋客愕然,攻击力是强了,但防御力不行啊! “那就四成攻击,六成防御!” 林秋客很快就找到了平衡点,留了六成的力量,用来保护身体。 林秋客毫不吝啬异剑,在砸击矿石的时候,他有点期待,异剑上的石皮,会不会因此脱落呢? 伐木累,伐石更加累,到了中午,村民们终于顶不住了,纷纷瘫坐在地,互相包扎着撕裂的虎口,那些凿子钝的钝,弯的弯,断的断。 “真特么的累!” 泥六和村花也是靠在一起坐下,村花跑到草丛里,蹲了一会,手里多了一撮小蓟,用石头捣烂,分给众人。 这个时候,还有人没停下来,隆隆地响,林秋客像一头猛牛,不停地砸击石头,汗水流下,使他的皮肤更有光泽,这片片的石皮被他敲下,露出一大片白花花的矿石。 林秋客并没有动矿石,而是沿着周边,把碍眼的石皮砸掉。但是石皮堆在脚下,很难操作。 “开饭喽……” 这时有几名村妇戴着斗笠,担着饭菜上山,听那扁担吱嘎吱嘎的响,今天的饭菜应该十分丰富。 “嗯,林公子,我想和你商量个事!” 吃饭的时候,泥六凑了近来,筷子扒得叮叮响,把嘴角最后的一粒饭米卷到嘴里,打了个嗝。 “说吧!”林秋客道。 “我想请张村的人加入挖矿队,他们比较有经验!” 林秋客点了点头,心中有点佩服泥六,这座矿山是泥六发现的,只属于泥土村所有,他现在提出请张村的人加入,难道不怕到时分帐不明,损害到自己的利益吗? 地球上,很多的生意人就是因为请了合伙人,而因为某些利益冲突,做到反目成仇。 泥土村虽有矿山,但没有技术,张村是有技术,还有运输队,如果张村的人来了,那泥土村的人搁哪? 泥六似乎看出了林秋客的忧虑,笑道:“张村与我泥土村关系非常好。本来,张村的很多姑娘看中了我们泥土村的小伙,想要嫁来,只不过是因为我们以前太穷,不想连累了人家姑娘,所以多少鸳鸯不能成双,今天……” “你是想借些机会,来个大型联姻?”林秋客没好气的笑了笑,随即点头赞同。 “对了,你们泥土村的事,你作主就行了,不用问我。” “那怎么行,没有林公子打败马贼,我们泥土村怎么会有今天!” “泥六,你知不知道,熊老大临死前,说了什么吗?” 泥六望着林秋客,见他脸色凝重,眉头紧锁,不知为何事发愁,便是摇了摇头,“他说了什么?” 林秋客盯着他,沉声道:“他说,如果我杀了他,熊门会派另一个来南域……” “我虽然不知道他说的是何人,但听他的语气,实力似乎比他更强……” “所以林公子打算……” 林秋客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等那人来,我就引走他,是我杀了熊老大两兄弟,他的目标是我,只有我走了,你们才能安宁!” “那林公子还会回来吗?” “会的,极渊门就在附近,我肯定会回来啊!” “极渊门?林公子是极渊门的人?”泥六吃惊。 怪不得林公子能战胜熊老大,原来是天下第一人的门下弟子! “极渊门,又要重启了么?” 林秋客微笑,用手把石剑抚摸了一下,“九曲异剑出世之时,极渊大门重开之日,那时,我便是真正的掌门人……” “掌门人,掌门人,说得好,若果有林公子这样的人当了掌门人,林公子的才能,必定能使四海升平,我泥土村所有年青男女,必定加入极渊门……” “好了,此事不可宣扬,我目前的实力,还不配当掌门,明白吗!” 中午,阳光很毒辣,晒得树上的蝉都懒得鸣了,炽热的阳光照在石头上,上晒下蒸,草帽啪啪变了形,村民脖子上的汗巾,湿了又拧,拧干又湿,日子艰苦,但他们看到了希望。 傍晚,林秋客停下了手中的石剑,等村民都走了,林秋客望着一大堆的矿石,微微蹙眉。 “这些矿石就是钱,不派人看守怎么行?” 忽然林子里沙沙的响,林秋客立马提高警惕,悄悄的隐蔽在矿石后面。 黄昏落日圆,斜阳照着云朵,便成了漫天的红霞,风轻轻的吹,撩动草尖,有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哎呀,迟了一点,恐怕会被扣工钱吧!” 草深过膝,一名少女急匆匆上山,她走的不是大路,而是从草丛走出,手中抓着一把马叉,拔开乱草。 她长得很瘦很单薄,营养严重不良,头发枯燥,嘴唇脱皮。但她很有精神,双目扫射,十分敏锐。 “幸好没有人偷矿,要不然就丢泥六叔的脸了!” 原来是守矿的!林秋客走了出来,准备下山。 “谁在盗矿?”那少女只有十三四岁,像邻家女孩,但没有邻家女孩的命,生活强迫她不得不让自己变成男人。 见到有人在矿堆里走出,邻家女孩举起钢叉,一股脑地叉来。别看她人没叉子高,那手劲可不小。 林秋客抓住钢叉,那少女使全力推来,林秋客忽然松手,那少女失去平衡,往前冲去,刺在树上才停下来,调转钢叉,又是冲来。 林秋客闪开,抬脚一勾,就把她撩翻在地,“唉,你这力道虽然不小,但你得看准人再动手啊!” 少女啃了一嘴草,抬头一看,惊呆了。 “起来吧,守夜人……” 林秋客一揪,便是把她薄如纸片的身子揪起,那体重,只怕不到七十斤。 “我走了,希望今晚的狼,没有叼走你!” “是林公子……” 那少女望着青年远去的背影,轻轻叫了一声,但那青年已经不见踪影。 是夜,月朗星稀,偶尔有乌云挡住月亮,投下巨大阴影,忽有夜莺扑翅,十分恐怖。 少女倦缩在矿堆里,握着钢叉的手心,全是冷汗。她白天洗衣服,夜晚当守夜人,理应能挣不少钱才对,为何食不果腹,瘦到让人不忍心多看一眼。 听到肠子在叫,少女这才放下叉子,从腰间摸出一团布,把布打开,里面是一团剩饭。 少女小心翼翼的捧着饭团,从中捏起几粒放到嘴里,慢慢咀嚼,很快又把剩下的饭团收回怀中,却不见她孤苦,反而是得意的笑了笑:“吃完这团饭,也该攒够钱赎母亲出来了……” 想到母女很快就能团聚,少女露出幸福的笑容。 “五年了,终于攒够五十两银子了……” 少女拍了拍屁股上后面的钱袋子,又坐回了原位,放在冷清的月光,形单影只。 “咳……” 一声轻咳,把少女吓了一跳,月光之下,一道人影出现在少女身后。 这么晚了,不是来偷东西的,还能干啥?少女举起钢叉就刺。接了泥土村的守夜工作,那是别人看得起,要为自己的工作负责。 “贼人,哪里跑!” 林秋客很无语,黄昏说过的话,她又忘了,看清楚人再刺不行吗? 第六十三章 强盗哥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瞟了一眼那刺来的叉子,等那叉子到了身前,林秋客这才伸出一只手,不急不徐的对着叉尖迎去。 望着对方冒着手掌受伤的风险,也不肯撤退,少女便更加发狠,双脚猛然蹬地,加大了力量。 “看你手掌硬,还是我叉子硬!” “呵呵,你还是没看准人……” “说话这么装,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那就让我这个坏人教训教训你吧……” 林秋客的手掌有白芒涌出,当手掌接触到钢叉的那一刻,一道淡淡的雷弧蹿了出去。 “哗,好麻……” 雷弧顺着钢叉传到少女的双臂,她震颤了一下,手指像弹琴般敲击了几下叉柄,然后快速把叉子松开。 巨大的影子笼罩下来,失去了钢叉的少女恐慌地望着那道高大的影子,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你自己一个人守夜,不怕强盗吗?你知不知道很危险,尤其是女人?” “强盗哥,饶命,我只是混一两银子而已,你要矿石就拿吧,不要伤害我,我那么瘦,没身材!” “也算你有自知之明,不过,有你这样看守矿石的吗?” “强盗哥不就是喜欢这样的人守夜吗?” 那强盗欲哭无泪,望月兴叹,双目扫射着四周,寂然无声,又低头打量着少女。是什么原因,让她接下这种艰苦而艰辛的工作?是被泥六所逼? “来……” 月亮穿梭在云层里,正是月黑风高,不是什么好兆头,那强盗缓缓走近,他口中说的“来”,让人隐隐察觉到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我母亲虽然是妓女,我也是在妓院生的,但我不是随便的人,你再过来,我就是撞石头死,也不会让你得呈的!” “呵呵,比如撞不死呢?那不是更刺激!” 少女呆了呆,放声大哭,求饶道:“强盗哥,等我长大了你再来这里找我行不行啊,我水中仙说话算数,肯定不会赖账的,你暂且饶了我吧!” 林秋客蹲下来,伸手进怀里正想拿出准备好的大饼,忽然那少女嘻嘻一笑,一拳当着眼睛打来。 “你,狡猾的小朋友!” 林秋客哎呦一声,左眼给打了个结实,那少女一拳打中目标,身子旋转,甩出一记快速的后摆拳,目标是右眼。 林秋客就地后滚,拉开了距离,这丫头得寸进尺,使出一招三连甩,人没打着,自己有点晕呼了。 林秋客也不报上姓名,想耍耍她。 “哗,好麻!” 就在少女再次挥出拳头时,林秋客快若闪电的抓住了她的手腕,那条手腕瘦削如麻花,被林秋客的大手抓住,动弹不能。 “你……” 林秋客惊出一身冷汗,那少女竟然抬膝,使一记断子绝孙的阴招。 “噗……” 林秋客刚挡住她的膝击,右眼马上挨了口水。 “不和你玩了……”林秋客有点后悔没自报姓名了。 “哗,好麻……” 见手腕越扣越紧,一道雷弧传到手臂,少女立马又变乖了,又哭着哀求:“强盗哥,我刚才和你闹着玩的,你打我的眼吧!” 说着又一拳打来。 “小滑头,还想阴你叔叔林秋客?” 林秋客一推,把她推到一旁,自己揉着眼眶,眼睛是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就算你是修炼强者,眼睛被打中,依然会很痛。 那少女咦了一声,转身来到林秋客的身后,见到一把漆黑的石皮,呆在原地。 “果然是林公子,我早就看出来了!” 少女伸了伸舌头,怯怯的走过来,沾了一点口水在手指上,就要涂来。 “别过来!”鬼知道她会不会装作好心,忽然间出手插自己两下,经过方才几招,林秋客是认怂了。 “我怎么会伤害林秋子呢,来,抹一抹口水,我的水中仙的口水可灵了,我每次受伤,都是用自己的口水涂一涂,很快就好的,你要相信我水中仙……!”少女十分热情,见指尖上的口水干了,又舔了一下。 “好了,不和你闹了,你以为过家家呢,还没听说过口水能疗伤的,印度牛屎我就知道是真的行!”林秋客没好气道。 “不信你看!”少女竟然用右子割破手腕,让血液流出,竟真用口水涂抹上去。 林秋客没有看她,与这样的小姑娘斗气,显得自己不像男人了。 月光之下,少女那割开的口子,正在以极缓的速度结痂,愈合。 “林公子,你看!”少女把手举起,放在林秋客面前。 “这么神奇的吗?”望着她干洁白净的手腕,林秋客愣住了。 这是什么体质?再生能力真是强得让人发指。怪不得她敢一个人守夜,看来她是自持身体有快速愈合的能力,不怕受伤吧! 林秋客没有多问,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密。 “那我继续守夜了!”少女见他没有说话,无趣的揉了揉手腕,拾起地上的钢叉,站到了矿堆上。 从怀中拿出一张油纸包裹着的大饼,林秋客扔了过去,说道:“接住……” 少女的反应灵敏,快速接住,揭开油纸一看,一只还留温暖的葱油饼,散发出令少女欲仙欲醉的香味。 吃几口,少女比划了一下,正好一半,就把葱油饼包好,收入怀中,心中暗暗窃喜,明天的早点,就是你了! “对了,林公子,这么晚了,你为什么还要到山上来啊,在村里睡大觉不舒服吗?” “睡大觉?” 林秋客望着黑黝黝的苍穹,摇头道“我倒是想睡大觉,可惜有人不让呀!” “谁敢不让林公子睡觉?” “嘘……”林秋客的耳朵动了动,小声道:“等下你就知道了!” 林秋客示意少女躲起来,背后的石剑,被他握在手上。 两人躲到一处草丛里,月光之下,林秋客的眼眶微微发黑,神情却十分严肃,让少女露出可爱的笑容。 “林公子,怎么了?”少女见他一直盯着一棵大树,可那大棵它不会盗矿呀!林公子和它较什么劲? 难道那棵大树,是人变的?少女想起了在妓院听到那些嫖客说的故事,说有一种怪人,能够变身成一棵树,长些好看的果子,吸引小盘友去摘取,但是小盘友眼见就要走到果树,那树就会悄悄的移动,把小盘友骗到无人的地方,然后拐走。这种树,被称为拐人树,难道林公子盯着的那棵,是拐矿树? “咕咕……” 寂静的夜晚,只有星星热闹一些,其余事物都是无比恬静,只有不知名的野鸟,发出求偶叫声。 “咕咕咕……” 另一棵大树,也发出了同样的声音,似乎有雌鸟同意这门亲事了。 果然见到两只黑影在大树背后走出,只是那不是鸟,而是人。 第六十四章 探风者与守夜者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咕咕……” “咕咕咕……” 两个黑影打着暗号,隐在夜色之中,十分难以发现,但林秋客的目光是多么的锐利,两人的动作尽收眼底。 昏暗的树影下,两个人交头接耳,许久,他们走到矿石堆旁边,又到矿山走了一遭。 其中一名身材比较矮小的人,把背包放下,蹲下身子来,从背包里拿出一件物品,不知在操作着什么。 那件物品美轮美奂,发出璀璨光芒,远远看去,像一只陀螺仪,却是三角形的,那人拿着古怪发光的仪器,在矿山周围敲敲拍拍,一会又摇头,一会又点头。 “大矿师,怎么样,有发现吗?” 另外一个人紧跟其后,或许是担心被人发现,用极小的声音不停地催促。 “有一点迹象,但找不到源头,应该不是那种东西!” 那人听到,像泄气的皮球,放松了警惕,声音随之变大,“但那天我跟在招风爷来到这里,见那东西一闪而过……” “嘘……” 那老人望了望四周灰蒙蒙的夜幕,眼睛有幽幽绿光,十分神奇,“小心有人听到!” 那人狠狠道:“泥土村那帮废物听到又怎样?老子迟早一个个弄死他们!” 说到泥土村,不得不提一下那个单枪匹马独战熊老大的人,老人叹了口气,劝道:“杀死熊老大的人还没离去,最好谨慎一点,你虽然修为也不错,但总比不上熊老大吧!” 那人顿了一下,明显的不爽。 “哼,等熊影堂主到来,肯定会将那小子碎尸万段,他手中那块石头,似乎是个好东西,嘿嘿……” 黑夜之中,冷月照在他阴翳的脸上,增添了一层森然,让人不寒而栗。林秋客的嘴角勾起一抹杀意,这个人竟敢打九曲异剑的主意,活不了多久了! “走吧!东西不在这里……”整座矿山都找了个遍,那老人似乎动用了某种力量,不停地擦汗,当走到一个处石裂,他忽然收起了仪器,很确定的道。 随着仪器的收起,被尊称为大矿师的老头把仪器放回包裹中,挽上肩膀,如他眼中的绿光也消失不见,整个面孔都黯淡下去。 “唉,这东西难得一见,竟然跑掉了,真是可惜呢!”那人修炼者唉声叹气,十分不甘。 这样一倒腾,夜已经很深了,有雾汽弥漫在空气中,凉飕飕的,带着湿润,让人难受,那个修炼者绕着矿山又转了一圈,最后才放弃了寻找。 “走吧!真是倒霉……” 等到二人走到不见踪影,林秋客又蹲了许久,这中间一直盯着老头走过的那道石缝,双目锁定石缝的口子。 下半夜,夜莺都睡着了,聚积在叶子上的露珠滑落,滴在脸庞上,让人冰凉。林秋客抹去脸上的露水,缓缓地从草丛中站了起来,低声问道:“小丫头,你在这里长大,见过那个老头吗?” 这人的出现,让他想起了东方宵,同样是手捧仪器,区别在于东方宵用的是药鼎,而这个老头用的却是三角形的陀螺仪,但他们捧着器皿的动作,太像了。 “他们不偷矿,是在寻找什么?”林秋客沉思,那人说跟着招风爷来到此地,发现了什么东西一闪而过,看那样子,应该是动物,是什么动物,引来了一名大矿师? “小丫头,你见过那个老头吗?”林秋客又问。 没有人回答他,他低头一看,那位守矿人嘴角流着哈喇子,脑袋埋膝盖上,睡得正香呢! “起来了!” 林秋客见她如此不守职,本来想叫醒她,给她点教训,而且这里是荒山野岭,时刻都有危险发生的可能,像她睡得那么死,给猛兽叼到窝里都不知道。 “算了……” 但想到她明天可能还要洗衣服,林秋客也就不忍心了,把正想踢出去的脚尖,悄悄的收回。 “熊影,有这么强吗?”林秋客深深的吸入一口气,“看来,我得加快修炼元力啊!” 林秋客怕那两个人再折返,在离少女几米远的地方,选择了一处更为隐蔽之地,双腿盘膝而坐,缓缓闭上眼睛。 大蛇教给他的,是妖族的吸纳术,对于主宰大千世界的人类来说,修炼妖术是不被人看好的,算是二流吸纳术。 这里元气充盈,月光之中修炼妖族的吸纳术,效率比白天来的更好,特别是月亮高悬,月华如练,星光璀璨之时,林秋客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体内的元海,正在发生奇妙变化。 一丝丝,一缕缕淡淡的元气经过皮肤的筛选,进入了已经恢复正常的脉络,这些元气就是美味的营养品,经过脉络之时,被脉境夺取一部分元气,剩下的元力,就上缴给了元海。元气经过元海的凝聚,就会化作元力,元力到了一定程度,就会晋级。 十脉境的元力,相当的微薄,像一层淡不可见的轻纱,缭绕在元海上空。 按道理来说,想要晋升下一层境界,在不动用元力的情况下,应该是能够更快的。但修炼不是这样,要想快速提升,必须要消耗体内的元力,才能吸纳更多的元气。 所以很多修炼者,在吸纳了一定量的元气之后,就要休息了,那是因为吸纳术已经陷入了疲劳期,无法再次修炼了。也是就我们口中说的“技能冷却”。 “嗡嗡……” 轻微的声音,引起了林秋客的注意,猛然睁开眼睛,林秋客发现夜色之中,有两盏淡淡的绿光在移动。 一只发出淡淡光明的仪器,被人捧在手中,那个大矿师,他自己一个人折回来了! 喔?林秋客顿时明了,他说的没有发现,应该是已经确定那东西的位置了。 “略略略……” 那个大矿师走到石缝,朝里面听了一会,嘴里发出的声音之调皮,林秋客险些给他弄笑了。 “好矿,好矿,出来略略略……” “噗嗤……” 草丛里传出来笑声,林秋客一惊,那守矿人已经睡醒,正捂住嘴巴艰难的忍笑。但望向老头那边,发觉他正聚精会神的盯着石缝里面,外界的声音与他无关。 幸好没有听到,不然打草惊蛇,就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阴谋了。 忽然,老头手中的仪器光芒四射,老头的整张脸被光芒照得十分清晰,纵横的皱纹,阴翳的眼皮上,没有一根眉毛,整张脸孔,只能用诡异来形容。 “哗……” 一道比老人双目更绿的光团,陡然从石缝中蹿出,发出婴儿一样的哭声,从老头裤裆下穿了过去,没入夜色中。 “真的是活矿,天呐,那是修复元空间的好东西啊……” 老头举着仪器,快步追去。 嘿嘿,好家伙,竟然是修复元空间的材料,我要了。 第六十五章 活矿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那老头跑得很快,树枝割破了他的皮肤,他浑然不顾,黑暗之中,一条冗肿的树根绊倒了他,他拐着脚,穷追不舍。 “抓到活矿,我东方家的元空间就能修复,东方魔祖,是时候出世了……” 果真是东方家的人,那就更加不能让他得到活矿。 林秋客低声叮嘱少女,一定要躲在这里,不要乱跑,自己快速的追了上去。 “略略略……” 老头边跑边叫着晦涩难懂的语言,语气像在呼唤迷失道路的孩子。 忽然,一道淡淡的绿光在夜幕中出现,越来越亮,越来越近,那老头站在原地,“孩子,来吧,跟我走……” 那道绿光忽闪忽闪,时明时暗,停在了半空中。林秋客看得准确,这是一团粘稠状的物质,能随时改变形态,忽然化成娃娃笑脸,对着老头手中的仪器悠然地飘去。 “略略略……” 空旷的深山,响起了滑稽的声音,偷偷跟在林秋客身后的少女水中仙,哈的一声笑了出来。 “别闹,他能叫,我为什么不能叫!”林秋客白了她一眼,继续略略略。 林秋客的声音在少女的耳朵里是搞怪,但传到老头的耳朵中,老头大惊,见到了林秋客。 “小子,你是何人?”老头发懵,方才山上,可没有人啊。 林秋客抿嘴,他发觉老头并没有修炼,也就不怕他,大方的走了出来。 “是你,林秋客?”借着微微月光和他手中仪器的光线,老头的身子战栗了一下,随即惊呼出声。 背剑青年,林秋客! 林秋客点了点头,没有看他,而是望向十几米外的绿光。 那道绿光受了惊吓,有逃之夭夭的迹象。 “你杀了我族天才东方宵,现在又来抢我活矿吗?”老头大声指责,同时对着活矿奔去。 “这活矿本就是无主之物,何来抢一说,况且,活矿从白铁矿山孕育而出,而矿山是属于泥土村的,你闯入私人领地,叫你一声小偷不为过吧!” 林秋客说着,动作比老头快十倍,休地出现在绿光四射的活矿跟前。 那老头大急,不遑多让,让手中的仪器光芒暴涨,“就算是元神毁灭,我也要得到活矿!” 老头双目发绿,有神奇光芒射出,锁定活矿。林秋客一扑,那活矿忽闪了一下,从林秋客的指缝溜了出来,变了个鬼脸,又飘远了一些。 但当它被老头的双目锁定,它就变成迟钝,速度变缓,往老头手中的仪器飘去。 “老头你用仪器,一点都不公平,小心我一闷棍敲晕你啊!”林秋客急了。 “呵呵,我是一名大矿师,名满天下,多少千脉境的大宗师巴结我,你杀了我,你就算逃到天涯海角,他们也会追杀过去的!”老头不卑不亢,从容回答。 他说得没有错,大矿师这样的存在,实在是太少了,少到许多千脉境高手,都得客客气气,排着队等待他的光临,这样的人给杀,必定惹众惹,老头自持是一名大矿师,不惧任何人! 这么牛逼的吗?林秋客拾起一根木棍,笑道:“如果我只是打伤你呢?” “不可以的,不可以对一名大矿师动手……” 身后的水中仙,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望着那一道绿光,说道:“我能收服它……” 望着就要进入仪器的活矿,老头忍不住露出狂笑:“复活东方魔祖,有望了,哈哈哈!” “哈……”他的笑声忽然中断,嘴巴像塞了一只死耗子,声音戛然而止。 “你,也是大矿师?”老头惶恐不安。 林秋客望向身边的少女,见她双目蓝幽幽,像是有星辰闪烁其中,十分诡异。 “来吧,来吧,姐姐带你去耍!”少女夹长的眉毛弯下,随即又扬起,“你不来,我走了!” 神奇的是,就要钻入仪器的活矿,竟然调转方向,往少女飘去。 “走喽,卖钱喽……” 少女格格地笑,往矿山跑去,那道活矿缠绕在她的身边,上下飘浮,非常好看。 “就这么简单?” 老头与林秋客面面相觑,有点惺惺相惜的感觉。 “天呐,我没有看错吧?今晚怎么了,我不但见到了活矿,我还见到灵大陆的九曲异剑了……” 老头的声音,被林秋客震惊,这老头,竟然能看出石皮包裹的九曲异剑? “快给我看看,我颤抖的双手啊,已经不听使唤了吗?”老头绕着林秋客转圈,嘴中啧啧称奇:“灵大陆的九曲异剑,元大陆的堤坝之力,还有神兽的力量,竟然是在一个外太空人的身上……” “神奇,太神奇了……” “东方宵无知,死在你的手上,也不枉,真的不枉!” 老头竟然哈哈大笑,拍着手掌,像看着大姑娘,林秋客不知是走好呢,还是揍他一拳。 “好了,既然你已经看出我的身份,我想我有必要杀人灭口!”林秋客望着冷月,双手负于背后,用冷若冰霜的语气道。 “林公子不想回你的世界了吗?”老头很客气,脸带微笑,与之前的阴翳判若两人。 “你走吧,有人上山来了,”林秋客的耳朵动了动,感应能力越来越强的他,听出了那人在寂静荒野中的声音,“是熊门那个修炼者……” “我和他说活矿不在这座山,若他发现了我返回,大怒之下,必定要杀我的!”老头拱了拱手,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林公子,我叫东方痴,我们会再见面的……” 林秋客收起笑容,往矿山赶去。 来到了矿山,一名黑袍人飞起一脚,把水中仙的钢叉踢飞,另一只脚扫在她的脑门上。林秋客飞扑过去,在半空把少女接住。 “是你,林秋客?”那黑袍人见到林秋客,有点慌张。 “你在找什么?”林秋客把晕倒的少女放下,嘴角上扬。 “我,我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个老头!”黑袍人语无伦次。 林秋客望着他腰带上的熊头,冷笑道:“你是来找活矿的吧?” “你,你也见到了?” “我不但见到,还到手了!”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你要死了!” “啊……” 寂静的夜空,响起了一声哀嚎,“熊影堂主,会把你碎尸万段……” 林秋客擦拭去石剑上的血迹,把尸体踢下深谷,面无表情道:“可惜你看不到了!” 把少女抱起,林秋客没再停留,悄悄的往泥土村走去。 四更已有鸡睡不着觉,飞到屋顶上啼叫,其主人拿着扫帚冲了出来,往屋顶扔去,“发瘟鸡,吵什么吵,老子才睡下……” 屋内传出慵懒声音:“天亮割了煮个汤,放些杜仲巴戟给老爷补补腰子!” 第六十六章 误会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回到泥土村,天还没有亮,林秋客把水中仙放在自己睡的床上,发觉自己也是困意袭来。 打量了一下简陋的房间,能睡觉的地方就只有床,怎么办? 林秋客放下石剑,拿起一张长板凳放到角落里,躺了下去。 活矿已经得到,那么修复极渊门就有了希望,作为极渊门的掌门人,是不是应该学点武技呢? 眼皮渐渐变重,呼吸也越来越均匀,心静下来,很快就能睡着。 大约睡了二小时的光景,林秋客被拍门声吵醒。 天已大亮,大蛇站在门口,要把门拍烂了,“快起来,出事情了!” 林秋客打了个哈欠,翻了起来,拉开房门问道:“什么事啊?我才刚睡下!” 慵懒的表情,让大蛇气急败坏,说道:“守夜人不见了,草上有血液,估计是被狼叼走了,大家都上山找人了,你还睡?” “你怎么又睡下了呢?快起来帮忙找人呀!” 林秋客又被大蛇生拖硬拽起来,枕着软绵绵的肩膀,林秋客甚是享受。 “哟!你拧我干什么?”林秋客清醒过来,耳朵红了一块。 “呸,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还带了女人包夜……” “包夜?”林秋客一惊,发现水中仙已经起来了,正揉捏着自己发懵的脑袋。 “我在哪?我怎么在这,我是谁?” 大蛇惊呼:“难道是迷倒才带回来的?” 林秋客额头飞过红云,大蛇这想象力,可真是丰富啊! “这,就是你们要找的守夜人,昨晚被盗矿者打晕了,我拖回来的!”为了避免误会,林秋客选择了尽早解释。 林秋客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也不龌龊。 “姐姐就知道嘛,弟弟不是那样的人!” 大蛇语气转换之快,让林秋客无语。 推开窗户,清新的风吹来,林秋客洗了一把脸,顿觉神清气爽,困意全消。 这时的守矿人才想起昨晚发生的事,苦恼道:“泥六叔看到我不在矿场,肯定不给工钱的,白搞了,白搞了。” 忽然她又想起还有更重要的事未做,一溜烟跑了,“哎呀,还要到妓院收脏衣服呢……” 只听到院子外面一阵鸡飞狗走,守夜人跑出村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了,大蛇姐,”林秋客摊了摊手,转过身来,对大蛇道:“我想学点招式,或许斗技什么的。” “噢?”大蛇点头,微微沉思一会说道:“我的功法,全是妖族的,而且我擅长的是尾巴。” 大蛇望了望林秋客的屁股,笑曰:“除非你也有尾巴,咯咯……” “唉!有是有,不过长错方向了!” “流氓……” 大蛇拿出一张地图,指着其中一座小城,说道:“准备一下,我们到武城,看有没有合适你身体的功法。” “大蛇姐,你哪得来的地图?”林秋客望着地图上的标识,“极渊门”三字也有其中。 大蛇抬头,得意地拍了拍他的脸庞,笑道:“你以为姐姐就只会逛街和看男人么?姐姐昨天去城里,就是为了这张地图!” 林秋客惭愧的点头,露出洁白牙齿。 “走吧,我们起行去武城,不过……”大蛇望着角落的九曲异剑,“最好不要带上它,免得惹来麻烦!” 九曲异剑乃天外之物,是来自元大陆的杀器,异剑未开封,林秋客也没达到强者级别,带在身上确实不妥。 可是,留下异剑,林秋客又有点不放心,林秋客想到了白犼。白犼虽然失去了神力,但是它以前是神兽,威慑力还是在的。 “小犼,过来!”林秋客对着正在与一只猫咪谈恋爱的白犼,招了招手。 那只白色动物不太情愿,但还是走过来了。 “喵……”那只鹅黄毛发的雌猫,恋恋不舍。白犼便对它摇了摇爪子。 “好了,叫它也过来吧!” “嗷嗷嗷……”白犼发出快乐的声音,跑过去,又和猫咪跑了过来。 林秋客摸挲着它洁白的毛发,说道:“帮我看好这块石头,如果有人要抢走,就让他抢走,你跟在后面就行了,好吗?” 林秋客的语气几乎请求,那是因为自己身上的兽力,来自白犼,不是自己,白犼现在还在第五山链称王称霸,追得母狮子到处跑呢! “我会恢复你的力量的……”林秋客愧疚。 林秋客把九曲异剑藏在床底下,又从外面拿了些杂物遮挡,做完这些,大蛇已经备好了马匹。 那是马贼留下的马,奔跑如风,速度很快,林秋客先来到矿场看了一下,告诉泥六守夜人平安无事,已经去洗衣服了,叮嘱他一定要把工钱给她。 林秋客并没有把去武城的事告诉泥六,而是说到处逛逛,对昨晚发生的事情,也是只字不提。 虽然对草丛中的血迹生疑,但泥六也不多问,他的本职是保护村民,其他事一概不理。 两匹快马下了山,路过河边,这是一处弯刀形的河滩,一名瘦削的少女艰难地推着板车,把满车的脏衣服卸下,从板车上拿下一把铁锹,开始挖坑。 昨天和她说挖水池的事,她真的听进去了。 林秋客双目微微一亮,跃下马来,缓缓走过去,发出轻咳。 “林公子!” 水中仙的脸颊有些发热,昨晚的事她想起来了,迷糊之中,自己靠在一个温暖的怀里,那人不是谁,正是除掉马贼的正人君子,背剑青年林公子。 “呃!”林秋客盯着水中仙,双目灼灼,说道:“那团东西,还在你身上吗?”林秋客说的是活矿,她明白的。 “在的,怎么啦?”水中仙抬头,一脸茫然。 林秋客带着期待,说道:“那你会不会使用它来修复元空间?” 大蛇走了过来,问道:“修复元空间,非得……” “嘘……”林秋客示意。 林秋客凑近大蛇的耳畔,说了几句,那大蛇脸色喜悦,扑闪着美眸:“极渊门能开了!” “那个暗中对奕的神秘人,会察觉吗?”林秋客担忧。 大蛇微笑,翻了个白眼,说道:“这东西能隔断感应力,无论你是何人,又或者是神,一个完美无瑕的无空间,不会被偷窥的!” 二人望着少女,笑容甜得像人贩子,看得少女浑身一震:“我打算卖掉换点钱……” “卖掉换钱……” 林秋客气得想跳到河里,咬牙道:“多少钱,我买了!” “噗嗤……”少女咯咯地笑,腰都弯了。 许久,少女正色道:“我帮你修元空间,你收我为徒吧!我想有一个住的地方,不想再住妓院了……” 少女神色随之黯然,眼泪滑落。 有些人占城占山,土地千亩,但是有些人,无处栖身。 第六十七章 白面书生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武城只是一座小城池,面积不及武器之城的十分之一,可以说是一座盗版之城,因此来武城的人,并不多。 之所以说武城是盗版之城,是因为它龙蛇混杂,很多商人为了骗取修炼者的钱财,自编自造出一些功法、武技、秘籍。可以说武城里面的商品,有过半数是假货,孤本就像天上的月亮,极少! 行走在宽敞的大街上,两边挂满了招牌,一眼望不到头,但如果望到了头,那就代表你已经逛遍全城了,因为武城就一条街,南北贯穿。 我们说是武技店,倒不如说是书店比较妥帖。每间书店的门口,都有书架子,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各种书籍,有大武技、中武技、小武技之分,当然价格也是相差巨大。 路过一间武技店,老板正扒在门口处打呼噜,旁边放着一只酒坛子,老板娘素手执毫,脸有微汗,正在一本武技书籍上画图,然后提字。 看她都不像是修炼之人,但她画出来的图案是一名老剑客,光头,有虬髯须,他手中的宝剑荡开,姿势是金鸡独立,看那架势与表情,貌似十分厉害。 这间武技店叫“武技十九号”,与门牌号一致,但她当街造假,光明正大,让林秋客咂嘴。 大蛇忽然道:“别小看这些描图的小娘子,对于武技,她们有自己的见解。” 那描图小娘子忽然抬头,傲然道:“这本武技可不卖……”说着,对着未完成的图案,细细描绘。 “我们走,先逛一圈,好东西或许在后头呢!” 见那小娘子拒客的表情,十分有个性,林秋客立马把注意力转移到旁边的武技店。 与小娘子的冷若冰霜相比,旁边这家“武技二十号”的老板娘热情得像一团火,扭着水桶粗的腰肢迎了出来,圆圆的脸很有富态,很会做生意。 “哟!客官先到里面坐下,喝口茶解解渴,再到二楼,我胖娘子给客官按按摩先!” 二楼有两名女人咚咚咚的下楼,她们衣着简单,而且单薄,一张大红唇硬生生的嘟有樱桃小嘴,嘴角的笑容比大蛇还要妩媚! 这里面很可能是做不正当生意的,林秋客有种来到了妓院的感觉,为避免麻烦,他选择飞快的闪人。 大蛇咯咯的追着笑,问道:“怎么了,不想按摩的话,她们还有别的乐趣!” 真是够污的,林秋客咽了咽口水,说道:“要按摸,还不如找大蛇姐!”望着大蛇,林秋客露出猥琐的样子。 “那你温柔点,人家第一次呢?” 林秋客立马皱眉,守身如玉一千年?鬼才相信你,而且,是你按摩我,又不是我按摩你。 二人有说有笑,却也不觉得乏味,风轻轻的吹动两边的武技书,沙沙地响,传来淡淡墨香,让人怀念读书的美好时光!可惜造化弄人,林秋客还没有好好的上过大学。 武城一条街,狂了半天,总算是狂完了。 每一家武技店,林秋客都会留意一下里面的书籍,这些书籍,大部分都是新书,墨迹未干,有新鲜写好的,放在门口像晒鱼干一样。 但是旧书一本不见,更找不到剑诀孤本。浪费了半天的时间,一无所获! “修炼讲究缘分,寻觅合适的武技也一样,改天我们到其它城镇再看看吧!”大蛇小声安慰。 “还好吧!至少我还会一招雷弧杀,目前够用的!”林秋客也笑了。 大蛇却哼一声:“雷弧杀是强,但以你目前的能力,用一次就得耗光所有体力,你总不能打一次架,就躺几天吧?” 天有不测风云,下起了小雨,六月的天,娃娃的脸,说下就下,把武城的老板们吓坏了。 “下雨啦,收书啦……” 听那口音,还以为是收尸呢! 天下着雨,一时半会是停不了了。林秋客拉着大蛇进了一间酒馆,叫了酒肉小炒,坐在窗户位置,看着大街上的老板们鸡飞狗跳。 饮下两盅酒,林秋客的脸上有些发红,便把头偏出一些,让风吹在脸上,解解酒意。 因为下雨,人们的节奏慢了下来,进入酒馆的人越来越多,酒馆是是非之地,也是讯息之地。 一名酒客说道:“你听说了吗?闲云武宗的元空间,坍塌了,听说有弟子被困在其中,出不来了!” 第二酒客点头:“是啊,听说坍塌之前,天空有雷霆降临,还有一个声音说元空间没有存在的必要……” 第三人讶然,问道:“这是什么人,竟然能够用元神的力量,把人家的元空间毁灭?难道他不知道,建造一个元空间是多么的漫长吗?” 第一酒客道:“天下间,有能力这样做的,只有两个人!” 看来第一酒客见多识广,其它桌子的人抓了一把瓜子,也是凑了过来。 第一酒客笑道:“我说出这人的名字,可是要冒险的,那位兄弟帮我把酒钱付了呗……” “那还不如不听……” 就在吃瓜群众齐嘘一声,无趣地散开时,一名灰衣青年走了过来,在桌子上扔下几两碎银。 “说吧!”林秋客把酒壶端了过来,给酒客斟满。 “咳,咳……”那名酒客灌下三大盅,壮了壮胆,提高声音说道:“世上有能力破坏元空间的,一个是极渊门的极渊老祖,也就是曾经的天下第一人,可惜他死了……” “而另一个人却还活着,他就是……” “啊……” 一支筷子从角落处飞来,插中了那名酒客的咽喉,一击毙命。 酒馆里的客人怆惶地涌出大街,四散而逃。 留在酒馆里的,只有大蛇和林秋客,还有最偏僻角落的一名摇着纸扇的书生。 白衣书生身高约有一米八,与林秋客身材差不多,但比林秋客稍稍瘦削一些,他有着直而挺的鼻梁,唇红齿白,眼睛带着淡淡的蓝色,淡淡的书生气散发出来,十分迷人。 “我们走……” 大蛇见到他,拉起林秋客立马就走。 书生的出现,大蛇就有点不对劲,没有了以往的笑容,脸上挂着的,是怒意和忌惮。 “啧啧啧啧……” 白面书生为自己倒了一杯酒,咽喉蠕动,未等二人出门,扇子一挥,一股罡风袭来,把门关上。 “逆鳞族长,你就那么讨厌在下么?”白面书生把酒杯放下,似乎他什么都没有做,但门却关上了,窗也关上了。 见书生修为深不可测,来者不善,林秋客挡在大蛇身前,嘴角挂着淡淡笑意,“公子难道要强人所难?” “呵呵……”白面书生摇着扇子,缓缓走来。 林秋客能够察觉出,这人心狠手辣,是对自己动了杀心。 第六十八章 死缠烂打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你若伤害他,你就别想得到族长幡,更加不可能坐上族长之位!”大蛇上前一步,望着白面书生,冷笑道。 白面书生上下打量着大蛇,邪笑着:“逆鳞,凭你现在的实力,做个长老都不配,还是交出族长幡好,否则我安与天是不会让你们活着离开武城的……” 安与天说话语气很轻,但其中的意思重若千均,这让得他的轻,成了蔑视。 身为妖族的族长,曾经睥睨天下,风光无两,现在被手下这般蔑视着,是不被允许的! 大蛇运转元气,鳞片竖起,手中多了一柄赤血利剑,面对着实力不容小觑的安与天,大蛇已经没有了当族长的高傲和凌厉,但依然不惧那白面书生,嘴角含笑:“呵呵,若是给你得到族长幡,你必定会带妖族加入苍上门,助纣为虐,残害苍生,最后走向不归路。” “天下终将归一,苍上门已经答应我,到那时会平分一半天下给我妖族,从此我妖族自由自在,加入苍上门,又有何不可?难道他们跟着你这个伪族长,躲到深山老林,不见天日才叫自由吗?”白面书生狰狞着嘴脸,振臂执问大蛇。 “妖族,会有一方净土的,决不是交给你来主宰命运,你没资格……”大蛇咬牙。 “那就打败你,把你的头颅拎回去,看谁不服……” 若是放在以前,白面狐妖怎敢如此出言不逊,不怕被抽筋削皮吗?但是现在的大蛇,修为已经减半,要打败安与天,很难! 但有些时候,你明知对手很强,依然不得不战斗! “大蛇姐,打架这种粗活,还是让我来吧!” 就在大蛇要出手时,林秋客握住她握剑的小手,把剑轻轻的摘了下来。 大蛇现在的修为,其实与林秋客半斤八两,但是林秋客胜在身强力壮,能持久战斗。 “可是,你还不会武技啊!”大蛇担忧,又想夺剑,却被林秋客瞪了一眼,只能乖乖站回身后。 林秋客柔声道:“等下我打起来,你在旁边教我几招糊弄一下呗!” 大蛇只能点头,小声叮嘱道:“他是一只白面狐妖,十分狡猾,你小心!” “原来是一只骚狐狸,怪不得味道那么难闻,我得喝口酒去去腥臊味” “下地狱喝汤吧!” 白面狐妖见大蛇身边的一名手下,长相平平无奇,粗衣烂布,并不把他放在心上,纸扇在掌心呼呼旋转,忽然脱手而出,对着林秋客手中的酒坛子割来。 咣……,酒坛被切割成两半,洒了一地的酒水,那扇子呼啸着,又转回了白面狐妖的手中。 林秋客轻笑两声:“没酒喝,这狐妖味道冲鼻得很,不行,我要到外面打。” 说着,一剑挑开窗户,与大蛇双双跳了出去。 “哪里走!”白面狐妖折上扇子,身体前倾,屁股后扬,就这般轻飘飘的飞了出去。 天气放晴,地上还有水迹,等那白面狐妖飞出来时,一把泥浆当头迎来,白面狐妖以为暗器,用扇挡住要害,岂知那泥巴像散开,白净的脸庞虽然挡住了,但他一身的白衣满是泥星子。 白面狐妖没想到这个痞子,竟然使用下三流的招数。 这时一条街的人都看着,掩嘴而笑,让白面狐妖很生气。 白面狐妖却不敢得罪这些商人,鬼知道这些人当中,会不会有深藏不露的强者。 在武城打架,这是常有的事,武技店的老板们只看了一眼,自顾的忙活起来,纷纷把刚刚下雨淋湿的书,又像咸鱼一样晒了出来。 而此时,林秋客已经出手发难,他不用神兽的力量,想要寻找机会,一击必杀。 林秋客手中的剑,是好剑,举在头顶,太阳照射,却不反光,也不知是何种矿石铸造,赤剑美丽而危险。 林秋客试探性一剑刺出,又快速把剑缩回,如此循环,又不上前,像毒蛇吐信,嘴中发出咝咝声音,自以为蛇。 大蛇在旁边指点,既是担心,又觉好笑。 “杯弓蛇影……”忽然林秋客手中的剑招一变,佯攻改成真攻,向白面狐妖的面门刺去。 他这一招看似力量十足,刚猛有余,但仅得十脉境的修为而已。 “噗嗤……” 武技店的老板娘们多看了一眼两人,见到打架的两个都很帅,便是忍不住蠢蠢欲动的心,举着莲花步悄悄的围来。 其中“武技二十号”的胖老板娘出来了,跟着几个花枝招展的风尘女子,在场边开起了庄。 “白面帅哥一赔一,稍黑那个,一赔十……” “白面的深不可测,黑面的只有十脉境,我买白面赢……” “我买白面十两,黑面一两……” 围观的人,一口一句白面黑面,不在场的人听到,还以为买猫呢! 再说白面狐妖见林秋客使一招“杯弓蛇影”,步伐生硬,跌跌撞撞,不禁摇头。 在武城打架,很容易出名,无论对手是谁,胜的那一方都会被武城包装、吹捧,以此增加武城的人气,所以有的武技老板,已经拿好纸笔,准备把招式描下。 她们很好奇,白面的会用什么招式来应对这一招若虚若实的“杯弓蛇影”? “狐笑俗尘……”白面狐妖似乎知道武城的规矩,每次出招,都要报上名堂。 白面狐妖没有动,扇子一拂,便有一股罡风生起,将林秋客的招式打得凌乱。 “蛇口蜂针……”林秋客按照大蛇的指点,攻击又起。 白面狐妖想趁此机会,打响自己的名气,为将来的事业打好基础,于是不急于重创林秋客,而是将自身的修为,压了下来。 “狐假虎威……”白面狐妖的身前分出一道虚影,一只手掌化作虎爪,又把林秋客拍飞出去。 按这个套路招式,黑面所使的是蛇形剑法,而白面使的却是狐狸扇技。 “蛇鼠一窝……” 画风一转,林秋客没有使用大蛇指点的“虚以委蛇”,面是咻地加快速度,突近白面狐妖的身前。 一直以为林秋客仅仅是大蛇一名随从的白面狐妖,忽然觉得上了当,在他身前的林秋客,似乎多了某种力量。 “死开!”白面狐妖讨厌近身肉搏,这样有损书生形象,但事到如今,他不得不放下书生的抒情。 林秋客力量的突然暴涨,让白面狐妖猝不及防,瞬间很难把压制下来的修为提升。 白面狐妖把扇子一横,敲在林秋客手腕,左手一掌缓缓吐出,击中他的右肩。 “堤坝之力,三重……”林秋客硬生生的挨下白面狐妖一掌,剑眉挑起,嘴角忽然露出碜人的冷笑:“看好了,接下来我这招叫:死缠烂打”。 第六十九章 武技十九号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林秋客力量的突然暴增,并不是体现在元力上,而是身体的强硬程度,换句话来说,他是外功伤害。 林秋客将长剑扔给大蛇,手臂上的青筋凸显,抱住了白面狐妖,动作亲近,相当暧昧。 众人大呼辣眼睛,这黑面痞子有点不讲武德,人家白面公子压制了实力和你打,你竟然出阴招抱人。 但不雅归不雅,近战才是林秋客最强的招数,这时也不讲究什么招式,能动的地方,都用来招呼对方。 砰……,林秋客用自己的额头,狠狠撞向对方的鼻子。 “你敢冲撞我?”话未说完,鼻子又挨了一记,白面狐妖鲜血淋漓,显得狰狞嗜血,他不觉到痛,但很怒,怒到要生生撕裂眼前的人。 白面狐妖的修为终于提升,战力拉满,大蛇高呼一声:“弟弟快撤!” 说时迟那时快,白面狐妖体内的元力汹涌而出,若是林秋客选择继续抱他,恐怕会被他磅礴的力量炸伤,得个断手断脚的下场。 林秋客憨厚一笑,快速放开了白面狐妖,双臂交叉格挡在身前,隐隐在银光闪烁。 就在银光闪起之时,白面狐妖手中纸扇忽然嗡嗡作响,一道扇芒击出,十分凌厉。 近战若果脱离攻击距离,将会被放风筝至死,况且,白面狐妖的放风筝能力,不是一般的强。 林秋客刚挡下一记扇芒,小腹立马就中招,灰衣开裂,露出结实的肌肉。 “想不到这黑面痞子,竟然有这么好的身材,真是羡慕呢!” 中年发福的男人们,偷偷的撩开他的的衣服,望着惨不忍睹的圆溜溜肚腩,满脸苦恼。 别人叫腹,他们叫肥膘! “这黑面痞子,似乎很不简单!” 眼尖的人都发觉了,凭黑面痞子十脉境的能力,怎么可能抵御得下白面公子的一击? 看白面公子的实力,应该在百脉境九重,只是奇怪的是,白面公子好像不想掏出杀手锏,才把战斗拖了下来。 “这是一只白面狐妖,已经幻化成人了……” 这时有个身姿卓约的小娘子开口说话,她长得很好看,身材比大蛇丰润一些,细细的眉毛一尘不染,尖尖的鼻子十分洁净,还有她边说话还在不停描绘的葱白手指,都是让人迷醉。 说话的是“武技十九号”的老板娘,真名不详,人称十九娘。有个嗜酒的丈夫,不问世事,只知道喝酒,睡觉,却不知道怎么才能让妻子怀孕,真是让整座武城的男人为他抓急。 拥有这样的娇妻,真是让人幸福,但那两夫妻,似乎自从在武城落脚至今,都没有笑过。 又听十九娘婉婉动听的声音响起:“白面狐妖,并不是九尾狐的一族,地位也不如九尾狐族,但是他们有自己独到的一面,他的尾巴只有一条,但是巨大无比,大威力无穷……” 说到这里,就有猥琐男偷笑,怀疑开车。却被旁边的人拍打一下,闭上嘴巴,因为那人看到十九娘正用刺穿心脏的眼神,狠狠地扫射过来。 此时战斗越来越激烈,白面狐妖见到久攻不下林秋客,打在他身上的每一道扇芒,对他的伤害都不大,反而见他斗志昂扬,越打越精神。 “难道真的要变回狐狸,才能将他击败?”白面狐妖有点急了! 见那猥琐男败下头来,十九娘又道:“他如果化回原形,必定能打败那黑脸人,但是他应该不会这样做,由狐化人,至少得损耗千年之力……” 意思说,白面狐妖曾经是千脉境以上的强者!!! 为化人形,损耗一千年修炼来的元力,那得要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到? “不知他用了什么方法,在损耗了一千年元力之后,依然有百脉境九重的实力,但是他现在的百脉境九重,很显然是虚的,真实的,他才三重……”十九娘在书的空白处,写下一个三字! 但她在黑面人这边,迟迟下不了笔。十脉境么?不可能,十脉境怎么可能挡得住百脉境三重? “未知”她只能暂时歇下。 “这么说来,你是吃了药?”林秋客听到了十分娘的分析,露出坏笑。 白面狐妖也听到了十九娘的分析,心虚得一逼,虚晃几招,便是夹着尾巴而逃,“人类太狡猾了!” 原来真是个空架子,大蛇拍了拍胸口,露出鄙视,这样的人也想当族长,真是异想天开,不过他化成人形,已经具备了修炼人类功法的条件,相当于转生了一次,日后还是小心提防为好! 十九娘对着大蛇点了点头,不知是什么意思,大蛇不愿久留,拉起林秋客道:“走吧,那女人看出我的妖族的人了,很可能也看出了我族长的身份!” “嗯!”林秋客拍了拍身上的脏泥,回望一眼那小娘子,见她此时也在对自己点头,不知何意。 “那位黑脸的,请等一下!”那小娘子忽然开口,娉娉袅袅而来了。 “老板娘,什么事?”林秋客见她不像要为难自己,加上方才又识破了白面狐妖的实力,于是尽量把语气放尊重。 十九娘今天十分活跃,这是她落脚武城之后,第一次主动与人说话。 其他人也是围过来,十分好奇十九娘要挽留黑面人做什么,是不是厌倦了她那酒鬼丈夫,想换个小白脸? “早知她好这一口,我早就主动撩她啦,真是后悔……” “你这小身板,经得起折腾吗?你看黑面郎,你能比吗?” 十九娘的目光又扫来,似刀似剑,寒芒凛冽,又有各家各户的女人前来抓汉子,那些男人只能闭嘴,垂头丧气的跟着自家的黄脸婆回店摆书了! 十九娘再次见到林秋客,十分客气,与之前爱理不理的态度大相径庭,让人发怵! “你用什么武器?”十九娘淡淡的问。 “我,我用剑……”林秋客如实相告! “用的什么剑?是短是长,是轻是重?”十九娘又问。 林秋客十分好奇,她这是查户口?但出于尊重,他还是耐心回答:“虽知是剑,但未知是长是短,也不知是轻是重!” 回答得有些草率,让十九娘皱眉。但林秋客也很无奈,因为事实就是如此,九曲异剑让封印在石头中,连石带剑,足有五百斤重,在未取出异剑之前,谁都不知道它的重量与长度。 “喔?”敢与她这样说话的,只有他的丈夫,眼前人就是第二个了! 十九娘也不怒,见他两手空空,又问:“那你觉得,你合适用重剑?还是轻型剑?” “我,我不知道……” “噢!你走吧!” “对了,三天后来找我,我送你一本武技书……” 第七十章 去妓院赎人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林秋客还想问十九娘,为什么要送他武技书,可是不知为啥,话到嘴边,又把话吞下去,而此时,十九娘已经转身回去,林秋客只好作罢。 三天后来拿武技书,她是认真的吗? 林秋客和大蛇返回泥土村,一路上,大蛇心事重重,林秋客叫了她几声,她都没反应。 白面狐妖的出现,让大蛇压力巨大,妖族将何去何从,让她感到迷惘。 但是无论如何,她都不允许妖族加入苍上门,成为为别人卖命的棋子。 天下九九归一,苍上门就会分一半的江山给妖族?那还叫归一吗?林秋客也为白面狐妖的智商抓急。 “大蛇姐放心吧,如果我能够成为最强者,人类与妖族必定会共存的!”林秋客叹了口气,压力应该在自已的身上才对!。 两匹快马刚返回泥土村,一名瘦削少女快速的跑出来。林秋客勒紧马索,骏马长嘶一声,急促地停下蹄子。 水中仙的脸上有泪痕,才半天的时间,感觉她像变了个人一样,慌恐、焦虑、愤怒,全集合在她这张尖尖的小脸上。 “发生了什么事?”林秋客跃下马来,拉住她的手臂,让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少女脸上有一道伤痕,肩头也有血迹,她把泥土村等了半天,没有等到要等的人,正想失望而回,林秋客及时的回来了。 “发生了什么事?”见少女只顾着哭,林秋客柔和的语气,变得暴躁。 “师父,我母亲在妓院快被人打死了,求你救救她吧!”水中仙颤抖着身子,说完哗的一声,泪水像缺堤的大江,稀里哗啦。 大蛇把她拥入怀中,小声安慰:“走,我们去妓院,你带路!” 二女同骑一马,林秋客忽然说道:“你们先去,我回去拿家伙!” 大蛇知道他要去拿九曲异剑,点了点头:“快些,人命关天!” 林秋客推开门,把睡在石剑上的白犼揪开,将石剑背上,火急火燎的骑上快马,追二女而去。 山坳处,两匹快马急急如风,吹翻了道路两旁的树叶。 从水中仙的口中得知,她的母亲叫水若茹,在很小的时候就被她爷爷卖到繁城的一家妓院,因为弹得一手好琴,深得顾客的欢心,黑心的老鸨把她当作摇钱树,从来没有打算放她走,但自从她与一名神秘人有染,生下了水中仙,喜欢她的顾客就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已经没有人愿意听她弹琴,老鸨见她已经失去了价值,便安排她做一些体力活,比如拖地,又比如战后收拾场地,并承诺只要水中仙交纳五十两银子,便可以还她自由身。 可是,今天水中仙正好凑够五十两银子,并交给了老鸨,但偏偏老鸨要撕烂卖身契的时候,却正巧不巧,有一名顾客看中了她的母亲,要她作陪。 于是,老鸨又收回了承诺,把水中仙的母亲强行推进了那位客人的房间,悲剧就从这里发生了。 水中仙的母亲宁死不屈,后来趁那个顾客不注意,把人家刺伤了。 老鸨招呼手下把水中仙的母亲绑起来,打得只剩半条人命,说要免费送给所有的顾客侮辱,直至死为止。水中仙出手救母,可惜妓院打手太多,只能破窗逃跑。 林秋客叹道:“希望还来得及吧!” 两匹快马冲入了繁城,林秋客一骑当先,直接冲开妓院两旁的打手,马鸣声响彻妓院大厅。 此时大厅中央的柱子上,正绑着一个柔弱女人,她双手被反绑在柱子后面,头发凌乱,脑袋垂下,浑身都是伤痕累累,十多名名色名样的人,正在撕扯着她的衣裳,见有人骑马闯入,这才停下手脚。 “你特么的是谁啊?敢来我妓院寻事?”四名打手冲了过来,挥动拳头。 林秋客眼露凶芒,握着拳头,以硬碰硬。 这些都是小货色,几下就把他们打得叫爹喊娘,大叫:“老鸨,有人来砸场子了……” “不想死的,都特么的给老子滚出去……”林秋客挥动酒坛子大的拳头,一拳轰在大门上,两扇大门飞出了街道。 大厅上的顾客见此,慌忙跳窗。 林秋客扯断了柱子上的麻绳,把水中仙的母亲扶到桌子旁坐下。 “你是?”水若茹缓了一口气,目光脏乱的头发底下,打量着林秋客。 “母亲……”门口冲入一人,把女人搂住,随后大蛇也走了进来。 同为女人,大蛇见到水若茹衣衫褴褛,伤痕累累,本想扯下林秋客的衣服给她掩盖一下,但林秋客和白面狐妖一战,哪里还有什么衣服?只得脱下自己的外套,给她披上。 “好大的胆子,简单是无法无天了,竟敢叫人来砸我十庵春的招牌,今天让你母女便受尽凌辱……” 一名派头十足的中年妇人从后堂淡定地走出,她鼻子上有一粒黑痣,大饼脸,身材微胖,很矮,手中拿着一支烟枪,边说话边吞云吐雾。 林秋客问道:“你就是老龟婆?” “呵呵,敢这样称呼我的人,都入土为安了!”老鸨放下嘴角的烟枪,用烟杆敲了敲墙壁。只见后堂人影闪动,走出十几名带棍打手,把几人围个水泄不通。 “阿仙,快叫你两位朋友走吧,这些人都是喝血嚼骨的,冷血得很!”水若茹惨白的脸上,带着愧疚,早知如此,还不如从了那人。 “母亲,你不要怕,他们很强的……”水中仙把母亲护在身后,小声安抚。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刺伤的人,是什么身份吗?”老鸨语气中带着怒火。 林秋客不屑道:“强行与妇女发生关系,天王老子来了,也不占道理,刺伤他怎么了?他若在此,我恐怕要拧下他的脑袋!” “还愣着干嘛?还不动手打断他们的手脚,剁了喂狗……” 老鸨一声令下,十几名打手乱棍袭来,气势汹汹。 砰砰砰……这些虾兵蟹将,给林秋客热身的资格都没有,三拳两脚,就把他们踢飞窗外。 “是个狠点子……”十庵春的老鸨敲了敲烟灰,大喊一声:“夫君,接客了!” 她这一嗓子吼的,整座妓院都在颤抖,不是因为她的声音大,而是听到她声音的那个人,正在走出来。 水若茹惊呼:“巨人斧王出来了!” 水中仙也是变了颜色,低声说道:“师父,斧王能够举起二千斤……” 闻言,林秋客皱眉,听那声势,这个斧王的确实力非凡。 不过,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大蛇姐,你们先走,我今天可能又要受伤了!”林秋客无奈的摇头,“一会记得回来照顾我啊!” 第七十一章 巨人斧王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还没见到斧王,就闻其咚咚咚的脚步声,整座妓院的地皮都在颤抖。街道上有人驻足倾听,见一个三米高的巨人弯腰钻过拱门,提着两板斧子,满脸横肉。 “妓院的老板,巨人斧王!”便不敢多事,避了开去。 谁不知道十庵春的老板是个巨人,平常在后院风流快活,一旦有人在妓院找茬,巨人就会出手,把寻衅滋事者砍成两半,扔到大街上去,再放出恶犬,把肉叼走。 说到这个巨人,整座繁城的人都怕他,但不知今天又是哪门子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得罪这个地狱刽子手? “是瞎了眼?还是脑子进水了?” 三米高的巨人站在大堂,差不多顶到了二层阁楼,林秋客一米八的身材,也仅仅是够到他的肚子。 巨人的头光可鉴影,套着一只黄金头箍,中间镶嵌着一枚红宝石,巨人的胡子却是非常浓密,但很凌乱,像枯燥的桔梗。 “妈妈的……”他见到林秋客单枪匹马,像是见着一个稚嫩小孩,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抄起大堂上的一张桌子。 巨人拎着桌子,就像拎着一只小小玩具,“魔死了,神亡了,我在妓院当仙人,在这里,老子才是主宰,你小子今天是冲撞到太岁了,所以才来自寻死路!” 老鸨提醒道:“十几个人都给他打倒了,你小心一点吧!可不要阴沟里翻了船……” “呵呵……”那巨人只是嘲笑,忽然巨大的身子扑来,手中的桌子对着林秋客拍去,有如在拍一只小小苍蝇。 “仙人是吧?一会有你哭的!” 林秋客腾移碾转,闪开这招老虎扑食。随即双手紧握石剑,把一股强大的堤坝之力灌入剑中。 “着……”林秋客毫不吝啬自己的力量,石剑横扫而出,击向对手的大腿。 “呵呵……”那巨人满腿都是肉,见石剑无锋,便不作闪避,反而是迎了过来。 石剑扫在大腿上,发出啪的一声,像是木板抽打在一团死猪肉上,晃悠了几下,不痛不痒。 “我生气了!”那巨人扔掉破损的桌子,抽出两把板斧,用一把斧背撞击而来,他的双斧上有刺,与他对战的人,无论是接触到哪里,都会皮肉开裂,然后他的另一把板斧,就会砍中别人的腰,这一招百试百灵,从未失手。 “砍了扔到大街,让整座繁城的人都看看,敢来我妓院惹事的,只有一条路,那就是死……”老鸨懒洋洋的抽着烟,见到大堂因为打斗而造成了部分桌椅损坏,双目微眯:“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贱货,快点弄死这个小家伙,一会派人把那贱货抓来,脱光了让她挂在城头三天三夜,让她死后,灵魂都不得安宁……” “啊……” 一声痛苦的嚎哭,从妓院传出,随后一个巨大的人,被人抡着一只腿,扔了出来。 此时的林秋客像一头低声嘶吼的猛兽,神兽的力量从他的体内腾升,皮肤上隐隐有雷弧闪烁。 “被扔出大街的,不是那个来寻衅滋事的人,而是妓院当家,巨人斧王……” 躲在角落看热闹的人,目光呆滞,然后兴奋:“终于把这个恶霸整垮了,这个妓院不知害了多少人呢!” “当家的,你怎么了?”老鸨的脸失去了颜色,跑到大街把巨人搀扶,那巨人满脸都是汗,牙齿在打架,咯咯作响,半天说不出话来。 许久,那巨人才说:“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今天我必亡……” 他说这话时,已经没有戾气,心灰意冷。 林秋客缓缓走来,举起手中的石剑,说道:“你是想生?还是想死?” 那老鸨见大势已去,妓院最强的巨人都是被他轻易击败,已经没有了底气,求饶道:“大侠饶命,我夫妇想生……” “那就烧了妓院,离开繁城,否则……”林秋客深深吸气。 “我烧,我烧……”老鸨见他手中的古怪武器就要砸下,当即点头答应。 “咳……”林秋客放下武器,把手伸了出来。 咳是什么意思,老鸨不知道,但那弹指的手势,分明就是要钱。 老鸨走回妓院,出来时手中多了一只箱子,说道:“好汉,这是一万两银子,请放我们一马!” “啧啧,一万两,能让很多人吃上饱饭了!” 这绝对不是打劫,这是劫富济贫。 林秋客欣然接过,打开箱子一看,全是银票,晃花了眼睛。 “好了,你们走吧,不要再做这种勾当了!”林秋客把石剑背上,骑上骏马,返回泥土村。 “背剑公子,林秋客……” “前段时间他才除了一帮马贼,今天又除了恶霸,他是那门大宗的弟子?” 身后是熊熊燃烧的烈火,妓院在烈火中缓缓倒塌,这座害人不浅的妓院,终于要化为灰烬,大快人心! “弟弟,你可算回来了,泥土村正在集合所有人,准备去妓院救你呢!”见林秋客平安归来,大蛇望穿秋水的眼睛,充满了温柔。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泥六果真在村里集合人手,泥丸丸一听要去妓院,非要跟着才放心。这老夫少妻的生活,真是甜死人不要命。 林秋客微笑,把箱子递给大蛇,说道:“一万两,这钱你拿着,该怎么花,我可不管!” “哗,这么多钱,可以买很多首饰了!”大蛇震惊,小嘴微张,把银票拿了出来,一张一张的数。 “少了一千两……”大蛇数到最后,发现数目不对。 林秋客尴尬的摸出一张千两钱票,说道:“武技十九号商店的老板娘不是说要送我一本武技书嘛,这不,总不能让人家白送啊!” 原来是藏私己了! 大蛇嘴角含笑,笑骂道:“你还把人家的话当真了,就算她要送你武技书,也是假的,那能值一千两,你该不会是看上人家漂亮的脸蛋了吧!” 林秋客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林秋客问道:“水中仙的母亲不是救回来了吗?人呢?” 闻言,大蛇收起了笑容,变得颓丧。 “怎么了?”林秋客皱眉,凭大蛇的实力,只要人未死,她都有办法救活,但是大蛇的表情告诉他,情况不容乐观。 大蛇望着林秋客,摇了摇头,说道:“她的外伤都好治,但是在为她疗伤时,我发现她的体内,还有一个东西,她中了海弧毒纹,我没有办法!” “海弧毒纹?”那不是与詹金娥身上同一种蛊毒吗! “可有其他破解之法?”林秋客的脸一凝,沉声相问。 大蛇摇了摇头:“要解毒纹,必须要找到水云韵,不对……” “水云韵,水中仙,水若茹,她们……” 第七十二章 一丝眉目 - 强者的星空 - 陪你到久久 大蛇口水默念着这三个人的名字,渐渐的有了一丝眉目。这三个人都姓水,实在是太巧了吧! 姓水的人在元大陆上本就不多,能与海弧毒纹联系在一起的,又是姓水的,更是少之又少,很难保证水云韵和水若茹不无干系。 “大蛇姐的意思是,水云韵有可能也是水村的人?”听到大蛇的讲述,林秋客不禁把疑问提出。 “非常有可能!”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海弧毒纹,水村有人可能会破解。” 林秋客眼睛一亮,这样说来,詹金娥也得救了! “不要高兴得太早,这只是猜测,一切都是未知呢!”大蛇还是不敢确定海弧毒纹与水村有关。 要想解开谜团,看来得去一趟水村! 林秋客很关心詹金娥的处境,当然也为水中仙的母亲担忧,“先去见上一见水中仙的母亲,听听她怎么说。” 大蛇点头,带着林秋客往泥土村边的一间闲置房走去。 夕阳西下,夜幕逐渐降临,泥土村的人见到林秋客平常归来,又见他闲庭信步,身上没有半点伤痕,这才放宽心来。 因为水中仙母亲的事,泥六另外派人去看守矿场,听说,张村的人明天也会过来帮忙。 矿场的事,都在泥六的掌握中,林秋客对此没有任何意见。 “就是这里了……” 来到一间残破的茅屋前,二人的脚步顿了一顿。 茅屋与泥土村其他屋舍有一段距离,这间茅屋是专门用来照顾一些生命弥留之际的老人,或者患了重大疾病无药可治的人,这是死人生前的居所,为了避讳,极少有村民来此,就算是经过,也是宁愿绕一个大弯,因此,周遭环境基本上就没怎么打理,潮湿而阴暗。 “我们进去吧!”听到里面有哽咽的哭声,林秋客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揭开用晒干的芭蕉叶掩蔽的门口,里面昏暗无光,朦胧之中,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的稻草上,另一个瘦削的身影正跪在一旁,尝试喂她喝水。 “母亲,你喝点水吧……” “等我师父来了,就有办法了!” 哽咽的声音,让林秋客心里发酸,虽然水中仙还没有正式拜师,但从她那一句师父称呼声中,能够感觉到她的无助,和对林秋客的信任。 林秋客第一次感受到,作为一名长辈的巨大压力。 “阿仙!”林秋客蹲下身来,轻轻的抚摸水中仙的脑袋,以示安慰。水中仙见到林秋客,先是微微一楞,然后红肿的双眼硬是挤出一丝笑意。 “师父,你能救活我母亲吗?”水中仙再次尝试喂水,但其母依然滴水不进,牙关紧闭,脸无血色,无奈之下,水中仙抓住了林秋客这一根救命稻草。 充满企盼的目光落在林秋客身上,让后者无所适从。 眼看水中仙的母亲已经病入膏肓,气若游丝,大有一睡不起的可能,林秋客望了一眼大蛇,大蛇正对着他摇头! 连大蛇都回天乏术,林秋客又能为她做点什么呢! “你出来一下,我有话问你!” 安排了大蛇照顾水若茹,林秋客带着满腔的疑问,把水中仙叫到屋外。 挖了一天矿的村民,正忙着摘菜造饭,他们的食物,终于出现了肉这味久违的菜。 泥丸丸远远的招手:“林公子,今晚到我家吃饭,有肉!” “嚷什么嚷,就不怕水村那俩母女也跟着来吗?快给我回家去!” 一名老人把她拉拽回去,骂声虽然小,但还是让水中仙听到了! “她们身上有毒的,吃个饭能把我们全家毒死……” “师父,你快去吃饭吧,不用理我们的……”水中仙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秋客碜人的眼神吓得闭上嘴。 常人听到刚刚老人说的话,都会产生一种自卑心态,大概是这种伤人的话听到太多了,以至于水中仙已经不将这些话放在心上,忘了自卑是什么感觉了。 望着她麻木的小脸,林秋客反而更加爱怜她了! 曾几何时,自己也被人称为废柴,足足两年! 眼神变得柔和,林秋客慈爱的说:“别人用什么眼光看我们,那是他们的事,只要我们问心无愧就行,这种道理,我相信你比我更懂!” 水中仙挤出一抹嫣然,随即点了点头,虽然才认识几天,但林秋客是除了她母亲以外,第一个懂得她心情的人。 夜幕终于降临,每家每户都传出笑声,水中仙很喜欢这种欢乐的感觉,但这些都不属于她! 林秋客认真地望着水中仙,问道:“水云韵和你们,是什么关系?” 水中仙收回心神,薄薄的嘴唇呶了呶,把脸撇到一边去,好像不太愿意提起这个人,只是一会儿,她还是说了:“水云韵是我小姨……” 原来她们是一家人。 林秋客好像是抓住了什么,说道:“你母亲身上中的海弧毒纹,你应该也知道吧?” 水中仙咬破了嘴唇,好像十分痛苦,最终点了点头。 “师父,你看……” 朦胧的光线下,水中仙把自己的肩膀露出来,一道像波澜的印记,清晰地映入眼帘。因为水中仙的皮肤略黄,让这道乌青色的毒纹更加显眼刺目。 林秋客大吃一惊,乌青的毒纹,让人联想到不久之后,水中仙是否也会和她母亲一样,毒发身亡。 “这是遗传?”林秋客把她的衣服整理好。 “我的是遗传了我母亲的,但我母亲,是给那个心狠手辣的女人种下的……”水中仙咬牙切齿,胸脯不停的起伏。 往事袭上心头,水中仙娓娓而谈:“本来她们姐妹感情很好的,形影不离,但自从我母亲喜欢上了一个男人后,那个坏女人就开始变了,变得不可理喻,她先是杀了那个男人,又把毒纹种到我母亲身上,说我母亲的身子已经不够清白,就将她卖给了妓院,而她自从走出水村之后,就再没有回来过……” 听到这里,林秋客已经明白水云韵的嗜好,詹金娥有可能是成了水若茹的替代品。 “海弧毒纹,水村还有谁能解?”去找水云韵解开毒纹,且莫说路途遥远,就算是找到她,也不一定会给她姐姐解去毒符,林秋客只能把希望,寄托在水村。 水中仙犹豫了一下,摇头说道:“没,没有人能解了……” 林秋客见她眼神闪避,像是在忌讳着什么,吼道:“难道你想看着你母亲死吗?” 水中仙被吓得身子一震,抓着头发,胡言乱语:“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你不要问了,就算我母亲死了,我也不会去求他的……” 这世间,还有什么比自己的母亲更重要的?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