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打了公主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周朝的京都元城又热闹起来了,混世魔王顾九竟然把十公主给打了,人们碎嘴的能力不可小觑,更何况这个消息还是关于元城最受诟病的顾九,瞬息间,这个消息就传遍了整个京都,元城上下一片哗然。 顾九,母亲是周朝赫赫有名的战公主,父亲是周朝的唯一一个异姓王,嫡亲的舅舅是当朝皇帝,外祖母是当今太后,身份尊贵非常,可谓是集荣华于一身。 只是这样的身世造就的却不是一个翩翩浊世贵公子,而是一个嚣张无比的混世魔王,没有人敢招惹他,被他欺负了也没地方伸冤,在他面前只能夹着尾巴做人。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顾九打了十公主,十公主的名声与他不相上下,同样的混世魔王,同样的无比尊贵。所有人都在憋着劲等着看顾九的笑话,欺负到了一直护着他的皇帝舅舅的最疼爱的小公主身上,顾九这次恐怕没那么好过关了。 “太不像话了!”重重的一拍皇案,威严的脸上浮现怒色,晟帝坐在龙椅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耷拉着脑袋红色身影。 “你自己说,这个月你惹了多少祸?”指向少年的手指因气急而微微颤抖。 那身穿红袍的少年将头抬起,露出一张精致艳丽的脸,只见他微撇嘴角:“舅舅,小九知错了。”嘴上说着知错,但是眉目间却是没有半分真诚,手指还在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清亮的嗓音慵懒且随意。 “知错,知错,每次你都这样说,哪回你改了?”晟帝一听这话,登时火气更大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眼中喷涌的怒火几乎要席卷了那个红衣少年。 “舅舅,小九饿了reads();。”可怜兮兮的说了一声,漂亮的桃花眼期盼的看着晟帝,顾九丝毫没被晟帝的怒火吓到,比这更恐怖的怒火他都经历过。 一句牛马风不相及的话,让一肚子火的晟帝突然泄了气,满腔怒火似是打在了棉花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皇妹还在昏迷!”虽是这样说着,但仍是吩咐贴身太监安远给顾九准备吃的去了。 经过这一打岔,晟帝也火不起来了,叹了一声,他怎么就对这个小崽子狠不下心呢?唉,说到底还是他欠这个小崽子的。 顾九见晟帝缓和了脸色,眼珠子转了转,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形状奇异的玉石,上前殷勤讨好道:“舅舅,别生气了,你看,这可是小九跑了好多地方买到的,专门用来孝敬您的。” 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还有一丝丝水汽,仿佛晟帝不接,他下一刻就能滑落泪出来,红衣衬得他原本就白的肤色,更显白皙,唇红齿白的像是那画上的人,谁能拒绝这样的人的讨好。 晟帝接过那块玉石,仔细一看,哭笑不得,这样的石头皇宫里那个荷花池边上一抓一大把,这个小子居然敢说他跑了好多地方搜集的,恐怕是来的时候随手在地上捡的。 晟帝一语中的。 此时安远刚好端着膳食进来,听到了顾九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极力在压制着什么一样。 顾九瞥了他一眼,眼神落在他的服饰上,笑嘻嘻说道:“安总管?想去如厕就快去,别在这里忍着,以安总管这个样子,怎么也得在里面待一个时辰吧?” 安远脸色一僵,他怎么还是露出来了呢?连忙赔笑道:“多谢小主子体恤,奴才这就去。”说完将膳食放下就转身走出去了。 “你也别拿他撒气,你真以为朕不知道这是你随手捡的?”晟帝佯怒道,他没有错过刚刚顾九的眼神,心中一痛,再大的气也变成了怜惜。 “皇舅,小九是那样的人吗?”顾九认真的问道。 “是!”晟帝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顾九转身就向外面走。 晟帝一愣,沉声道:“去哪儿?朕允许你走了吗?” “去给您找玉石。”顾九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个小崽子。晟帝无奈的摇摇头,幸好小十只是吓晕过去了,要是真受了什么伤害,他非饶不了这个小崽子! 刚一出宫,顾九的贴身随从宴同带着一大帮护卫围了上来。 “爷,您真打了公主啊?”宴同有些后悔自己那半个时辰的偷懒了。 顾九丢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道,“你真当爷傻啊?那可是最受宠的十公主,算起来还是爷的妹妹。” 那九公主也是您妹妹,您就下得去手?宴同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 挨了打的确实是位公主,但却不是十公主,而是九公主,当时九公主是捂着脸进的轿子,而十公主则是被人抬了回去,因此被人误会了。 顾九精致艳丽却带着稚嫩的脸上浮现一丝违和的沧桑,活了前后两辈子了,他再如何纨绔也没打过女子,但这下,一世英名都被那个死丫头给毁了,明明是顾婧吉那个丫头打的顾明珠,现在倒是让他背了黑锅。 是啊,他活了两辈子了,重生前,他是一个伪装的纨绔,重生后,他真的活成了纨绔reads();。前世,他母亲为了救晟帝而死,晟帝心怀愧疚,也是事事为他考虑,宁王对晟帝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并用兵权交换到宁王的真爱,他母亲的侍婢云蝶,成为宁王妃,当上了宁王妃之后,云蝶在他面前献殷勤,故意在他半醒半睡间说他母亲其实是被晟帝害死的,对于云蝶的忠心,他丝毫不怀疑,他一气之下跟晟帝反目。 晟帝虽然心疼他,但是也不会热脸贴那啥,这让他更坚信晟帝害死了他母亲,两人渐渐疏远,为了报仇,顾九跟六舅顾承勾结,谋夺皇位,在即将逼宫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搞错了,母亲是为了救晟帝而死,而他却要逼死晟帝。他转头把刀架在了顾承的脖子上,才最终没有酿成大错,他最后因谋反罪流放边疆,沈木南追上来羞辱他,他才知道,原来晟帝打算下旨将宁王王位给他,云蝶通过宁王知道了这件事,才故意做得局,他竟然一头踩了进去,落得个少年早夭的下场。 万幸的是,他死而复生了,重生在婴儿时期,看到了晟帝对他的真心疼爱,他因为心怀愧疚,拼死救了晟帝,落下了病根,晟帝一直觉得欠了他,害了他母亲,也害了他,对他十分纵容疼宠,他也乐得在这样的疼宠下成为一个真正的纨绔,消磨晟帝心中的愧疚。重活一世,便让他肆意活一回罢。 眼前的顾九周身围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那古怪的让人发闷的气息浓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让人窒息般的难受,宴同脸上浮现一层担忧。 “爷,咱们回府?”宴同试探着说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九的脸色。 周身气息一收,转过头,顾九还是那个混世魔王,没有半点伤怀的样子。 “回,出了这样的事,爷哪还有心情玩。”顾九漂亮的桃花眼一瞥宴同,哼了一声,摸了摸腰间的红色马鞭,抬脚就向自己心爱的汗血宝马走去。 果然是他眼花了。宴同松了一口气,转身招呼身后的护卫跟上前面的顾九,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宁王府。 顾九还没到宁王府,京都里憋着劲看他笑话的人已经得到了他毫发无伤的从皇宫出来的消息了,一时间脸色变幻非常,打了十公主都没事,那谁还能惹得了他? 那些跟顾九有过节的人都在想,以后碰见顾九还是绕道走吧,省得哪天被他看不顺眼了,鞭子招呼到自己身上来。 而对于那些普通百姓,和一些没有见过顾九的人来说,这不过又是一个闲暇时打发时间的谈资。 “小王爷,您回来了?王爷让您去练武场见他。”管家面无表情的守在宁王府大门口,见到顾九回来,上前迎了几步,恭敬的说道。 顾九闻言,身体微不可察的一僵,随后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宴同,自己先进了府,一路上,丫头小厮恭敬的向他行礼,他的视线落在那些人的脸上,眼中飞快闪现一丝陌生,而后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漠然。 刚走进练武场,就听见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本王一会儿要指导南儿练武,你先回去吧。” “既然如此,何必把我叫来?” “……” 顾九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看着背对自己的人,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红色马鞭,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顾九走后,宁王沈立却缓缓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看着顾九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自己小院,顾九换了身衣服,眉眼低垂,似是有些疲惫,便侧卧在贵妃椅上假寐,丫头们环绕在四周为他揉肩捏腿,麒麟纹兽头三足香炉内飘出袅袅青烟,温润、醇和的檀香味在屋内萦绕,安静且祥和。 可惜的是这份祥和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 第2章 抢乞丐饭的顾九[修]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九哥、九哥……”一个略有些粗嘎的声音由远及近,再加上门外那匆匆的脚步声,显得来人格外急切。 顾九睁开眼,挥手让丫头们退下,坐起身,看着刚踏进门的安子睿,眼睛里闪过一丝陌生,当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才露出对安子睿一贯的嫌弃,道:“你的声音真是难听。” 安子睿一愣,挠了挠头,显得有点不好意思,但是还是嘴硬道:“九哥,你不懂,这才方显男子气概。” 被顾九这一打岔,安子睿到是忘了自己来时的目的了,深深嗅了一下,眼睛滴溜溜的一转,转到了那个麒麟纹兽头的三足香炉上,眼睛一亮。 “九哥,你这真是啥好东西都有,这味道,怕是几百年的檀香了吧?”语气酸溜溜的。几百年的檀香十分少见,他老子那里倒是有,却只有一点点,稀罕的跟什么似得。 “你来找我做什么?”顾九不理他这茬,姿态懒散,捏起一旁的葡萄放入口中,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着。 “差点忘了,九哥,皇上可有罚你?无碍吧?”安子睿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找顾九的初衷,连忙一脸关切的问道。 一边吃着酸甜可口的葡萄,一边瞥了一眼安子睿,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口中葡萄籽随意吐在地上,这才嗤笑一声:“你老子又收拾你了?” “九哥,你怎么知道?”安子睿下意识的捂着挨打的部位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能看出来?” “……”顾九翻了个白眼:“现在能了。” 安子睿僵着手从身上移开,干笑了几声。 “你来找我,就这个事?”顾九挑眉,将葡萄递给安子睿。 接过葡萄,扔进嘴里,边吃边说道:“当然不止,还有一事。” 安子睿挤眉弄眼的对顾九说着,也顾不得尴尬了,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坐定后,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说芸袖姑娘三日后要去游云景湖。” 真的?!顾九眼睛瞬间亮了,瞬间来了精神,脸上满是惊喜。 站起身,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拍了拍安子睿的肩膀:“这次做得不错,小睿儿。” “九哥reads();!!” 安子睿一听那个称呼,脸都绿了,想起曾经那一幕幕,他恨不得回去掐死当初那个脑子进水的自己。 安子睿转头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丫头在屋内,‘噌’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低声吼道:“九哥,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睿儿。” “知道了,小睿儿。” 顾九正满心幻想着芸袖姑娘的模样呢,哪里注意安子睿说了什么,只笑嘻嘻应了一声。 恰好一个丫头从门口过,听到了,脚步顿了顿,又飞快的走掉了。 这一下更是让安子睿觉得人生灰暗,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住顾九的大腿,一边哭一边闹:“九哥,我不活了,没脸见人了……” 泪眼朦胧的不经意瞥到了那个麒麟纹兽头三足香炉,顿了顿,却哭得更大声了。 顾九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扯了扯大腿,奈何被安子睿抱得太紧,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脑子里却满是与芸袖相见的景象。 芸袖姑娘是元城有名的艺妓,卖艺不卖身,为人清高,长得倾国倾城,许多人为见她一面,一掷千金,这让她积累不少的身家,不仅为自己赎了身,还将自己所在的青楼买下,她曾放出话来,若是能得一个心爱之人,必以全部身家相赠,可谓是当代奇女子。 前世没心思,这世晟帝下令不准他进青楼,所以一直不得见芸袖,身为京都第一纨绔竟然没有见过芸袖姑娘,这让顾九一直很气恼,现在得知芸袖姑娘要去游湖,可不把他乐坏了。 顾九高兴了,人生灰暗的安子睿也重获新生了。 宁王府的人看着笑得快成一朵花的安子睿,宝贝似得抱着一个盒子出去了,不用说,准又是从他们小王爷那里搜刮了一些好东西。 丫头们添香时,发现晟帝才赏赐的檀香没有了,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去请示顾九的贴身侍婢素心。 素心一惊,想起安子睿来过,舒了一口气,说道:“准是主子给了安世子了,不妨事,库房里还有不少,先取些来用。” 见丫头们离开,素心想了想还是去亭子里见了顾九,别的东西给就给了,这檀香却是皇上特意赏赐给主子安神用的,没有了这檀香,主子如何能得好觉? “看他眼巴巴的蠢样,爷就赏他了,不是还有许多吗?不妨事。” 也许是想到了刚刚安子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蠢样,半坐半靠在栏杆上的顾九脸上有些嫌弃,扬了扬眉,继续逗弄他那宝贝蛐蛐,眼皮都没抬一下。 素心无法,只能再想其他安神的法子来弥补檀香的缺失。 转眼间三日已经过去,顾九带着宴同出了门,安子睿被镇国侯考校四书,困住不得出府,只能派小厮告诉顾九,为了掩人耳目,芸袖姑娘身着一件男子穿的深紫色的锦袍,身边跟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 “九爷,我们世子已经在云景湖上安排好船只了,您去了,会有人迎接您上去。”小厮又补充了一句,自己主子什么性格,他当然清楚,肯定没跟九爷说安排了船只的事。 果然,正专心逗蛐蛐的顾九一听,晶亮的眸子中露出一丝嫌弃,不满的哼道:“每次都等爷安排好了才告诉爷,回去告诉镇国侯,就说安子睿从爷这里得了好些五百年的檀香。” 说完随手将逗蛐蛐的草放在嘴边叼住,提着蛐蛐笼,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的往前面走。 小厮心中暗暗发苦,只能应了,回到镇国侯府后,先打了自己几下嘴巴:“让你多嘴,让你多嘴reads();。” 顾九的话,他不敢不递,但若是递给了镇国侯,依着世子宝贝那盒檀香的样子,得知是他透漏的消息,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不说这边小厮如何纠结,顾九已经到了云景湖的湖边。 “爷,咱们上船?”宴同扫了一圈人群,没有见到有女扮男装的姑娘,便看向顾九。 闻言,顾九一扬眉,将手中装着蛐蛐的小笼子扔给身后的宴同,从扇套中抽出折扇,一步一摇的沿着湖边走,嘴角边浮现笑意,一双发亮的眼睛在四处扫视:“上船?这里这么多美人,上船有什么意思?” 阳春三月,正值游湖的大好时机,湖边来来往往的人很多,周朝对女子的限制并不是特别严苛,若是有亲人伴随,带上面纱便可以出来游玩了。 故而湖边女子也不少,更不缺姿容秀丽的,顾九哪里舍得现在就上船,左右那芸袖姑娘还没出现,他还不如在此‘逛逛’。 宴同亦步亦趋的跟着顾九,他眼睛也不闲着一边搜罗像是芸袖姑娘的人,一边为顾九寻找美貌的女子,方便提供给顾九‘调戏’。 许多女子听说过顾九的事迹,即使知道,可现在见到这样一个身穿红袍面容精致的俊俏的公子,哪能不心神荡漾? “姑娘,你的眼睛真美。” “公子谬赞。” “姑娘,你的小手真滑。” “……公子,莫要这样。” 顾九上前搭话,那些姑娘羞答答的回话,趁机摸一摸人家的小手,顾九的笑容更是灿烂,那被调戏的姑娘不但不生气,却是眼含春意的故意将手中的帕子丢给顾九。 宴同暗暗为主子自豪,哪家纨绔子能像主子这样?那些女子倒是情愿被主子调戏。 有几个胆大的姑娘,竟然微红着脸偷偷瞄着顾九,她们身边的长辈一见是顾九,连忙拉着那些姑娘走了,仿佛顾九是一个随时要吃人的老虎一般。 顾九笑嘻嘻看着那些被拉走的姑娘,桃花眼中流转的光波勾人心魄,惹得那些姑娘脸色更红,姑娘的长辈一边走一边低声叹息:造孽哟―― “姑母,您怎么了?”粉衣姑娘脸上红晕稍褪,一双水色缱绻的美目看向夫人,疑惑道。 那中年妇人停下脚步,转头看了看走远的顾九,才神情严肃的说道:“那小公子你可知是谁?” 见姑母提到那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公子,粉衣姑娘脸上红晕再起,羞怯地回道:“岚儿不知。” “那岚儿可知顾九?”中年妇人叹了一声。 “顾九?!” 白素岚本来红润的脸庞一下失了颜色,变得煞白,不敢置信的问:“他就是顾九?” “是!”中年妇人看白素岚的模样,摸了摸她的发顶,有些不忍,但还是狠心点了点头。 白素岚脸色更白了,没想到他是顾九。 传闻中顾九是京都第一纨绔,整日不学无术,斗蛐蛐、调戏良家妇女,在元城横行霸道,连那角落里的乞丐都不放过,有一次竟抢起了乞丐碗里的食物,抢到手后扔在地上踩烂,那乞丐不服追上去理论,而后却不知所踪,想是已经遭遇不测。 第3章 美人的手真糙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可是谁能想到刚刚那个面容俊俏,笑容干净的公子就是心肠毒辣的顾九。想到那些传闻,白素岚压下了心底的悸动,脑海中却浮现出刚刚那一抹干净的笑容,不由自主的对那些传闻起了一丝疑惑,顾九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不管那边白素岚是否已经对顾九的传闻产生疑惑,顾九这边已经发现了来云景湖的主要目标。 云景湖边的茶楼里满满当当坐着许多人,靠窗的一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穿深紫色衣袍的人,侧脸俊俏,旁边的桌子坐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 应该就是那芸袖姑娘!! 似乎多出来一位与她同桌的青衣公子,也不知是谁? 宴同也发现了背对他们的紫袍人,但是刚看一眼宴同就有些迟疑,姑娘的身量应该不会这么高吧? 顾九收起折扇走到那身穿紫色锦袍的人身边,上下打量着那男子,那光滑如脂的脸上有着锋利的剑眉,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他矜贵的抿着薄唇与顾九的视线对上,随即又漠然的移开了视线。 见状,顾九蹙眉,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女子长成这样是不是太过英气了?!此时顾九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一切都与安子睿说的对的上。 从顾九一踏进这茶楼,有些人就认出了他,茶楼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比之刚刚却是热闹了许多,顾九却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表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眼珠转了转,直接坐下了才笑嘻嘻的转头看着‘芸袖’问道。 ‘芸袖’看了他一眼,没同意也没拒绝。 顾九盯着‘芸袖’看了看,精致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芸袖姑娘虽不如传闻中那般柔美,但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任谁被人这样盯着,都会心生恼怒,祁珩脸上冷色一闪而过。那青衣公子见状,连忙问顾九:“这位公子,你可要喝茶?” “喝。”顾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宴同,道:“去,再拿一壶茶来。” “是!”宴同疑惑的点了点头。 顾九回过头,视线落在‘芸袖’的那紫袍上,又看了看另一桌的丫头和小厮,指了指左边,看着‘芸袖’,问道:“那桌,是你们的下人?” 青衣公子看了看,以为顾九在说那坐着四个小厮的桌子,于是点了点头:“是,公子有什么事吗?” 顾九皱了皱眉,瞪了那青衣公子一眼,这人真是不识趣,怎么总打扰他跟芸袖姑娘说话? 青衣公子虽不知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自己惹人嫌了,笑了笑,捏了一块点心,慢条斯理的吃着。 虽是不喜青衣公子搭话,但是顾九再三肯定了,这就是安子睿说的芸袖姑娘,顾九有些激动起来。 “姑、公子今日可打算游湖?”顾九捏着点心往嘴里放,眼睛却是不离‘芸袖’reads();。 可惜的是‘芸袖’却不理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伸手覆上‘芸袖’的那只手,“爷问你话呢?”摸上了京都第一美人的手,顾九却是心头一动,摩挲了一下,捏了捏。 还没等‘芸袖’反应过来,顾九就极其不满意的松开了手。 “美人,你的手怎么那么糙?”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噗――”与身穿紫色锦袍的人同桌的青衣公子直接将口中还未咽下的茶水喷了出来,一桌子精致的点心全被糟蹋了。 “抱歉,抱歉……”青衣公子连忙拿出汗巾擦了擦嘴角,对自己的失态表示歉意,一张清秀的脸微红。 ‘芸袖’侧头,抬起眼皮,一双淡漠的黑眸映入顾九的眼帘,让顾九心跳微微加速。 “我不是断袖!”低沉好听的声音让人心底发酥。 可是,再好听,这也是个男子的声音。 男子的声音!!! 男子的!!! 顾九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可是,瞥过茶楼里隐隐投过来的看戏的视线,顾九眼中闪过悔意。 顾九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的盯着祁珩的淡漠的眸子,凑近那男子,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一直不理小爷?”害得小爷认错人。 顾九现在是欲哭无泪,他调戏男子的事,定会传遍京都的,他不敢想象晟帝得知这件事的反应。 “为何要理你?”语气平淡的反问。 两人的角度看起来亲密非常,像是在调、情一般。 这怎么调戏上男子了?宴同心中焦急,端着茶壶连忙上前低声道:“爷,您才刚惹得皇上发怒,这……” 闻言,顾九漂亮的眼眸倏地瞪向宴同,眉头一皱,斥道:“多嘴!” 随后转头看向祁珩,紧了紧手中的折扇,精致微带艳丽的脸上盛满怒气,像是一头小豹子,随时准备亮出利爪。 当所有人都以为顾九要发怒时,顾九扬起光洁白皙的下巴,高傲且优雅,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 看似潇洒,实际上,顾九的心已经在哀嚎了,男子,小爷竟然调戏了男子?! 重点是,他到现在还觉得那男子长得不错!! 顾九一走,茶楼里哄然热闹了起来。 “那是谁家小公子?这样放肆?” “小点声,那是顾九。” “原来是顾九,怪不得,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是个断袖!” “谁让人有那样显赫的身份呢?”说话的人语气像是沾了陈年老醋,酸味弥漫整个茶楼。 “也是……” 祁珩看着顾九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道:“今日果不宜出门,遇小人。” 青衣公子借着喝茶掩住了略有些抽搐的嘴角,一向一言不合就下药的主子居然没给那个公子哥下药,由此可见,主子并不讨厌那个公子哥,不过,现在竟然偷偷说人家是小人,唉,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祁珩转过头,眼睛盯着青衣公子手中的茶杯,许久之后,淡淡道:“乐清,竟不知你喜爱喝口水reads();。” 闻言,本来觉得这茶味道不错的乐清,僵住了,视线落在手中的茶杯上,想起了刚刚从口中喷出茶水的那一幕。 他似乎喷到这茶杯里了! “主子--”乐清哀怨的看了一眼祁珩,为什么不早点说?他都把茶水喝完了,想到这,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回到宁王府准备反省自己,顾九刚一踏入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一个人大步向他走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顾九皱了皱眉,这是谁?紧抿着唇不开口,等着这人先说话。 “大哥,母妃叫你过去。” 那人一开口,顾九便知道了这是自己那虚伪的二弟,跟在顾九身后的宴同瞥了一眼沈木南,眼中露出些许嘲弄,每次都不自量力来招惹主子。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让爷亲自去见她?” 顾九心中本就不痛快,此刻见到自己厌恶的人,更是气不顺,口中吐露出的话语异常刻薄,一张精致的俊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不过是个洗脚婢! 闻言,沈木南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但却还是强忍着怒气,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大哥,母妃现在是父王唯一的正妃。”话语中带着些许得意。 “哦。”顾九从宴同手中接过蛐蛐笼,拿着进屋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沈木南。 正妃?那又如何,就算那个人用条件跟舅舅交换到了那个女人的正妃之位,他依然不承认,他的母亲只有一个,更何况现在,他姓顾。 留在院子里的沈木南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厮丫头们隐隐飘过来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屈辱,额头青筋凸显,握着折扇的手指已经泛白,扇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是对沈木南用的力道不堪承受。 “大哥既然不愿见母妃,便罢了,二弟告辞。” 沈木南挤出一个笑容,匆匆说完,便转身离开,在这个院子多待一刻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皆是正妃所出,凭什么不学无术总是惹祸的顾九却事事比他高一等,就连下人都对顾九更恭敬,难道他不比顾九对他们好? 宁王妃得知了在顾九院子中发生的事,脸色变了变,但又立刻恢复如常,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孩子,罢了,还是我明日亲自去一趟吧。” 翌日,宁王妃还没动身,就远远听见有丫头给宁王请安,连忙整了整妆容便将宁王迎了进来,见宁王脸色十分不好,心下微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一边为他倒茶,一边问道:“王爷,您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嗯。”宁王随口应了声,脸色铁青,似是被什么气到了。 宁王妃垂了下眼睑,遮住里面的情绪,笑着说道:“王爷准是知道今日有大喜事,才早早回来。” 宁王妃进到内室拿了几个画卷,在宁王面前晃了晃后转身递给了身边的丫头,继续道:“妾身想着九儿也到了娶妻的年岁了,便托媒人拿了几个姑娘的画像,正……”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那个孽子娶什么姑娘?平白糟践了人。” 宁王想起今日在外面所听传闻,越想越怒,一扬手将身旁的花瓶便狠狠的扫在了地上。 第4章 铜皮铁骨的顾九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啪”瓷器摔碎一地,丫头们吓得脸色发白,跪了一地,有的丫头正好跪在瓷片上,血立刻冒了出来,为了怕主子把怒火撒在自己身上,也只能咬牙忍着。 “啊……”宁王妃惊呼出声,又立刻捂住了嘴定了定心神,担忧的问道:“王爷,可是出了什么事?” “出了什么事?”宁王哼了一声,脸上怒气更盛,沉声道:“那个孽子长本事了,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一个男子,现在满京都的人都知道了,我沈立的嫡长子是个断袖之徒!” 说完重重一拍桌子,桌子上的茶杯跳了起来,又落回去,茶水洒了一桌子。 宁王妃拿出帕子按了按唇角,将那几乎要扬起的唇角按了回去,上前轻抚宁王胸口,一边为他顺气一边说道:“王爷何必发那么大的火?九儿年幼,是爱玩了些,娶了妻便会稳重许多,南儿前日还说,御史家那个纨绔公子自从娶了妻便不再出去游荡,安安分分在家里读书呢,想必九儿也会如此。” “最好如此!”沈立眼神变得有些危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当初还不如…… 这件事情在京都传开后,安子睿冒着被顾九用鞭子抽死的危险,告诉了顾九,那日顾九见到的不是芸袖姑娘,而是一个来历不明的男子。 男女不分?顾九绝不会承认自己干出这样的蠢事,只能咬牙切齿的说自己就是看上那个男子了,那瘆人的磨牙声,听得安子睿头皮发麻,一溜烟的跑了。 晟帝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将顾九叫进了皇宫,顾九苦兮兮的跪在大殿之上,不敢去看上头怒气冲冠的晟帝,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他哪里知道偏偏那么巧,也有一个穿深紫衣的男子在云景湖附近,身边恰好带了两个丫头,两个小厮,可是他又不能说自己认错人了,若是让晟帝知道他是为了一个青楼女子闹出这样的笑话,那后果…… 顾九不自觉打了个冷颤,头埋得更低,偷偷用眼神向安远求救reads();。 晟帝死死的盯着顾九,脸上满是怒气,却紧抿着嘴不出声,大殿之内气氛十分压抑,宫人早被打发出去了,此时只有晟帝、太监安远和跪在那里的顾九。 安远看了看顾九,又转头看了下晟帝,刚想开口,就见晟帝一个眼刀过来,思量再三还是闭上嘴了,小主子,不是老奴不救您,这次皇上真的动怒了,您还是自求多福吧。 这样想完,总感觉自己有点幸灾乐祸,安远甩了甩拂尘,舒了一口气,这一定是错觉。 顾九见安远这条路行不通,只能期期艾艾的开口:“舅舅,小九知错了。” 每次认错到挺快,就是死性不改。晟帝一听他这句话,更怒了,手里的毛笔‘嘎巴’断成了两节,听得大殿之上的两人,身子一抖。 “听说你喜欢男子?”晟帝忽然收敛了怒气,神色平静,语气平静。 这样的晟帝反而让天不怕地不怕的顾九怕了,犹豫着是不是把自己认错人的事情告诉晟帝。 这喜欢男子与喜欢青楼女子,到底哪个更严重?顾九陷入了纠结中。 顾九一沉默,让本来还不怎么相信的晟帝,相信了顾九是断袖的传言,心中一急,猛地站起身,突然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踉跄着后退了几步。 “皇上!!” “舅舅!!来人呐,快传太医!” 两人惊呼,连忙围了上去,扶住晟帝。 “你跟朕说,是不是真的成了断袖了?”晟帝面色有些苍白的问道,紧紧抓着顾九肩膀的手背上青筋凸起。 顾九被晟帝的这副模样吓到了,顾不上肩膀的疼痛,连忙摇头:“舅舅,这是一个误会。” 虽然顾九说了是误会,但是晟帝却是不信了,还沉浸在那巨大的打击中,面色灰败的松开了顾九,喃喃道:“是朕没有教好你,朕对不起玉瑶。” “皇舅,这真是一个误会--”见到晟帝这番模样,顾九终于急了。 “你不用骗朕了,这次朕定要好好教训你!来人!!” 晟帝坐回椅子上,沉着脸,挥了挥手,让顾九闭嘴。 无论顾九怎样解释,晟帝都已经坚信顾九喜欢男子这一‘事实’,就算顾九有那样一个病根,也不至于分不清男女,晟帝丝毫不信顾九的解释,其实晟帝这么坚信顾九是断袖,这里面还有某个人的功劳,不过此时的顾九还不知情罢了。 明明不是这样的,只是认错人了而已,美人没见到,反倒赔上了自己。顾九感觉自己心中的冤屈都能填满云景湖了。 被气懵的晟帝命人打了顾九二十棍,老太后听闻外孙被打,不知道顾九又惹了什么祸,连忙过来劝阻,晟帝却是怒火攻心,太后的劝阻全然听不进去,最后顾九被抬着回了宁王府。 宁王府内,宁王冷眼瞧着顾九被抬进院子,对送顾九回来的五皇子顾玦,拱手施礼道:“劳烦五皇子送这孽子回来,今日刚得知这孽子竟做出那等腌臜事,老臣这就进宫向皇上请罪。” “不必了,宁王爷,父皇说了,九弟这事是他自己没出息,怨不得旁人,父皇没有怪您,王爷安心就是。”顾玦唇角微微弯起,俊美温润的脸上浮现一丝温和的笑意,让人如沐春风,心生好感。 五皇子果然如传言中的一般温润如玉,宁王心中微微叹了一声,冲皇宫的方向拱手道:“多谢皇上reads();。”转过身看着顾玦,“五皇子,还请您去大厅喝杯茶,歇息片刻。” “九弟现在还未上药,我不便离去,宁王爷有事请便。” 宁王知道顾九的事一直都是皇家在管,索性也不想再管这个让他被人耻笑的孽子,客气了几句便转身离开了。 看着宁王离开的背影,顾玦眼中笑意更浓,心底却是有些讽刺,姑母的命真不好,竟然嫁给一个这样的人。 “顾玦,顾玦……”屋内传来虚弱又有些沙哑的声音,顾玦连忙回去了。 因顾九不想让丫头给他上药,便把丫头们都打发出去了,屋里只有顾九一个人可怜巴巴的趴在床榻上,顾九一张精致到雌雄莫辨的脸上十分苍白,见到顾玦进来,脸上扯出一个笑容,有些得意道:“顾玦,爷是条汉子吧?二十棍都没能让爷叫出来。” 顾玦走到他身边,坐下拿起药膏,无奈道:“是,你九爷最硬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这人天生没有痛觉,每次挨打都没叫过,难道真的不疼?” 顾玦一边说一边给他上药,看到那白嫩的部位上满是渗血的棍伤,眼中闪过一丝心疼。 “那是自然,爷铜皮铁骨,这棍子能奈我何?” 顾九一挑眉,愈发得意,像只高傲的孔雀,视线扫到屋中某个角落,那晶亮的眸子忽的暗了一下。 顾玦好笑的看他一眼,从一旁拿起另一个瓶子挖出点药膏,继续为他上药:“左右你是铜皮铁骨,不怕疼,那我不必用那效用慢的药。” “嘶~”顾九倒吸一口冷气,瞪圆了眼睛,转头大叫:“顾玦,你换了九冰露?想疼死爷啊。”那风流多情的桃花眼聚起了水汽,殷红的唇微张,配上那苍白有种病态美的脸,倒是有种异样的风情。 顾玦手一顿,眼神暗了暗,用帕子擦了擦手,随手将帕子扔进水盆,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宫了,你这些天安生点,别总惹父皇生气。” “都说了是误会,可是你们都不信。”顾九瞪了他一眼。 见状,顾玦笑了下,就转身离开了。 前些日子因为打公主的事情,许多人都憋着劲看顾九的笑话,谁知顾九竟然安然无恙,本以为这笑话看不成了,谁成想顾九自己作死,竟然调戏一个男子。 其实大户人家养个娈宠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可是顾九姓顾,皇室中人成了断袖还闹得满城皆知,这就值得那些人津津乐道了,这一次终于让他们有了对顾九怨气的发泄口,将这浑水搅得更乱。 顾玦每隔一天便来一次给顾九上药,也不知是不是九冰露有奇效,半个月之后,顾九的棍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虽说还不能跑,但是,正常走路已经没有问题了。 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的顾九,刚一能下地,便迫不及待的带着宴同和几个护卫出了府,走到常去的酒楼,便发现平时一块玩的狐朋狗友都在那个他们常用的包厢里喝酒玩闹。 顾九捏了捏腰间的鞭子,眉眼带笑,走了进去:“看来没有爷,你们似乎更开心。” 包厢里的人听到熟悉的声音,全都安静下来看向门口。 “哪儿能啊?九哥,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们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安子睿一见顾九来了,眼睛一亮,忙上前拉着顾九走到包厢的上首,让他坐下。 “就是就是,没有九爷,我们哪里玩得痛快。”其余的人附和道。 第5章 变成踏脚石的顾九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少年凑到顾九身边,嘿嘿一笑:“九爷,您上次调戏的那个人,我们帮您找到了,您看是不是……” 顾九把目光落在安子睿身上。 安子睿冲顾九挤眉弄眼,像是在说,九哥,我做的不错吧? “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坚信我是断袖,原来有小睿儿你的功劳?”顾九精致的脸上浮现恍悟,看向安子睿的眼神十分温和。 在这一瞬间,安子睿感受到一股杀气,他连忙摇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刚刚那个贼眉鼠眼的少年说道:“对啊,若不是世子爷,我们还不知道九爷你--嗷!!” 剩下的话被迫中止。 “世子爷,你掐我干什么?”那少年十分委屈。 安子睿一脸绝望,垂死挣扎:“九哥,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顾九突然变脸,放开了紧紧捏着的鞭子,直接用拳头开揍,其他人都被惊得呆住了,不由自主的后退,试图离那个圈子远一点。 “九哥饶命!”安子睿绕着桌子跑。 “给爷按住他。”顾九不方便跑,只能让那几人帮忙,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致决定帮顾九,毕竟顾九才是他们的老大。 “饶命!啊!” “饶命啊,九哥!痛痛痛--” “我错了!啊!饶命” 半个时辰后,顾九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看着猪头模样的安子睿,这些天郁闷的心情,总算纾解了,休息够了,顾九大手一挥:“走,爷带你们去爷四舅的园子里逛逛。” 那几人连带着安子睿都眼前一亮,顾九的四舅静王爷顾显的园子可是一等一的好,里面养得那些小戏子,那嗓子可谓是京都一绝,听说连皇上都特意去听过几次,只是这园子静王爷十分宝贝,他们一直没机会进,这下可好了。 正巧这酒楼距离那园子不远,几人带着随从,走着过去了。 顾九看着安子睿一边走一边龇牙咧嘴,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向安子睿扔了过去。“子睿,接着。” 安子睿连忙身子一偏,伸手接住了那个药瓶,弄开瓶塞,一股药香飘了出来。 安子睿嘿嘿一笑,突然又吸了一口冷气,似是扯到了痛处,不敢再笑了,只冲着顾九说道:“我就知道九哥心疼我。” 听见安子睿的话,顾九耳尖泛红,瞪了他一眼:“谁心疼你?!不过是怕你给爷丢人。” 说完就快走了几步,走到了众人的前头reads();。 安子睿在后面拿着药瓶傻乐,九哥每次都是嘴硬心软,不过,打得还真疼,嘶-- 没走多远就到了静王爷的园子,宴同连忙上前敲门,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打开了门,见到这一行人,脸色变了变,说道:“我说小祖宗,您怎么又来了?” “怎么?齐管家不欢迎爷?”顾九转身招呼安子睿他们进去。 “哪能啊,不过这次王爷也在呢。”齐管家低声说道。 顾九眼睛一亮,“那不是更好?四舅的桃花酿,我好久没尝过了。”说完脚步更是加快了几分。 得,说错话了。齐管家懊悔的一拍脑门,他怎么忘了这位小祖宗最喜欢王爷的桃花酿了,不知道这次还能留下多少。 安子睿几人,一边走一边赞叹这园子盖得好,不过他们也无心欣赏,因为他们已经隐隐听见了园子深处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了,那声音勾得人心里痒痒的,恨不能一步便走到那里,听得更清楚些才好。 由于几人心中迫切,走的也快,没多久便到了戏台。 那戏台下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边听戏,一边跟着哼唱几句,偶尔还捏起从南边运过来的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一脸享受。 “四舅。” “拜见静王爷!” 几人连忙施礼,纨绔归纨绔,该有的礼节他们是一刻也不会忘的。 “哟,小九过来了,快来听听四舅新排的戏。”静王爷转头目光落在顾九身上,神色一喜站了起身,一边拉着顾九往前走,一边转头对那几人说道:“你们也不必多礼了,快坐下听罢。” 顾九见状笑了笑。他这位舅舅性格有些懦弱,当初夺嫡的时候也是老好人一个,谁都不帮,自己也不争那位子,看谁被打压的狠了,也会上去劝几句,都是自家兄弟什么的,不过没人听他的就是了。 “四舅,你的桃花酿可否给外甥尝尝?”顾九眼睛一转,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静王爷。 静王爷心中一突,被顾九看的全身不自在,叹了一声,就知道这混小子惦记着他的那几坛子桃花酿,“罢了罢了。” 随即吩咐下人去拿了。 几人是乘兴而去,尽兴而归,刚离开静王府园子没多远,就见前方许多百姓围着一个地方指指点点,顾九心中好奇,便挤到人群里面,安子睿等人更是喜欢凑热闹,比顾九挤得还欢。 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跪在那里,模样秀丽,头上还竖着一根稻草,前方写着缘由,原来这女子随爹爹来京都寻亲,不想亲戚没寻到,爹爹得了风寒并且愈发严重,没过几日就去了,这女子身无分文,只能卖身葬父。 顾九看了几眼那女子,转身道:“宴同,拿二十两银子来。” 宴同以为顾九看上那女子了,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顾九,飞快看了一眼那女子,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 顾九在手中掂了掂,脸上扬起笑容,蹲下身,用手中的折扇挑起女子白嫩的下巴,把银子往那女子前面一扔,说道:“小美人,真是可怜见的,哭成这样,跟爷走――”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不要你的银子,白怜虽命贱,但也不做你这等纨绔的玩宠reads();。” 白怜看着顾九,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消失,哭得红肿的眼睛不卑不亢。 小爷何时要她做玩宠了?顾九皱眉,刚想说话。 就见那女子,拿着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颈,坚贞不屈道:“若是你逼我,我便是立刻死了,也不会跟你走。” 人群一片哗然,刚来的一些人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纷纷指责顾九仗势欺人,赞叹女子刚烈,后被百姓认出是顾九,原本觉得那女子太过的人,也开始指责顾九,他们知道顾九是京都第一纨绔,从不做好事,这女子到了顾九手里还不定是啥样呢。 “你是在唱戏吗?”看着那女子,安子睿好奇的眨眨眼,本来应该显得可爱的表情,配上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 “公子救我!”那女子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眼中绽放出光彩,匕首‘咣当’掉在地上,站起身挤开人群,跑到一行人前面跪在了为首的男子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看的安子睿目瞪口呆。 顾九从没买过玩宠,买回去也就是当做丫头使,只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这么嫌弃他,脾气上来了,捏着鞭子便走了过去。 “这小娘子已经被爷买下了,你们不要多管闲事。”顾九抽出鞭子,走到那一行人面前,‘啪’一声,鞭子甩在那女子身边的地上。 “给爷滚回去!!” 那女子身子一抖,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恐惧,抓住那男子的衣袍,哭喊:“公子救命,小女子没有收他的银子。” 顾九不认得,可宴同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初顾九调戏的那个男子。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又起了变故,更是不舍得离去,就想看看结果是怎样的,他们在这里堵着,从这里过的人过不去,自然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因此,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把这条街堵严实了。 “爷――”宴同扯了扯顾九的袖子,想告诉他这是那天那个被调戏的男子,没想到被安子睿一把拉过去。 “宴同,你拉九哥干什么?”安子睿好奇的看着宴同。 “安世子,这个就是那天被主子调戏的那男子。”宴同低声道。 另一边,乐清见是顾九,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目光落在祁珩身上。 只听祁珩开口道:“她说,她没拿你的银子。” “你是何人?敢管小爷的闲事?” 一身红袍肆意而张扬,迸发着蓬勃的生机,十分耀眼,顾九上下打量了一下祁珩,扬起下巴,神情高傲,不屑的哼了一声,长得不错,通体透着一股贵气,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却识人不清,这女子明明是想攀龙附凤,想让路过的英雄救她这个美。 想到这里,顾九心中冒出一股怒火,重点是这女子竟敢用他做踏脚石!!! 祁珩听见顾九的话,脸色黑了一下,上次还一副十分爱慕他的模样,现在竟然装作不认识,看来这等调戏人的事,这个纨绔子没少做。 “整日调戏良家、女子,你家中长辈可知?”祁珩整了整袖子,神色平淡,乐清的神情却更加微妙。 听见祁珩的话,棍伤刚好的顾九心生恼怒,拂过鞭子上的纹路,一双清澈却带着恶意的眸子挑衅般的看着祁珩,“不调戏女子,难道还调戏你?” 第6章 心肠毒辣的顾九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可不能再调戏他了,主子的棍伤还没好利索呢,宴同顿时有些急了。 安子睿掩面,九哥又把这人认成芸袖姑娘了?不大可能啊。 这纨绔子竟然真的不记得他了?祁珩看着顾九有些陌生的眼神,黑眸暗沉,藏在袖子里的手指微弹。 顾九握着鞭子的手一僵,感受到身体的异样,脸上闪过恼怒,转身看向宴同,“宴同,走,回府。” 刚想转身离开,顾九忍着腹痛,咬了咬牙,扬起鞭子直接向那女子挥过去。 “啊--我的脸!!!”凄厉的惨叫声从那女子口中发出。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拦阻。 那女子捂着脸痛叫,模样甚是凄惨。 周围的百姓连忙后退,惊恐的看着顾九,这纨绔果然如传闻般心肠毒辣。 祁珩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旧淡漠,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一鞭好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利用的,下次擦亮你的眼珠子。”顾九眼中戾气横生,说完,抬头瞪了一眼祁珩便转身离去了。 安子睿几人,连忙跟了上去,面面相觑,不知顾九这么急匆匆的是为何。 他们哪里知道,顾九现在心中急切的要解决一件事,不然很有可能当众出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腹痛起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见顾九等人走了,那女子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楚,放开捂着脸的手,一道恐怖的鞭痕横穿她整个脸蛋,甚是吓人,周围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她对着祁珩磕了一个头,有些瘆人的脸上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配上那湿湿的眼睛,原本该是显得楚楚可怜的脸,现在却十分恐怖,虚弱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祁珩目光从顾九远去的背影收回,看了一眼在自己脚下趴着的女子,皱了一下眉,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清冷气质,有些不悦的看着乐清:“昨日就说了今日不宜出门,又撞了小人。” 被主子埋怨的乐清,干咳了一声,低声道:“主子,刚刚那人是皇上的亲外甥顾九。” “我知!” “那……” “放心,仅腹泻两日reads();。” 乐清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来京都,人生地不熟,惹了皇亲国戚实在不好,随后乐清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仅仅腹泻两日啊,主子对那公子哥可真温柔。 祁珩低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白色身影,皱眉,吩咐后面的人将女子搬开。 “搬开?”乐清瞪大眼。 “嗯,搬开,挡路。”祁珩点头。 乐清嘴角抽了一下,主子果然还是不会怜香惜玉,这多惹人怜的女子啊,可惜摊上了主子这样冷情的人。 那被搬开的女子睁开眼,看着祁珩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 被祁珩‘温柔’对待的顾九,正一趟趟的跑茅厕,最后小脸蜡黄的瘫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恶狠狠道:“宴同,你去跟四舅说,让他看好桃花酿,等小爷下次去,定然让它们‘尸骨无存’!” 话语虽是恶狠狠的,但是配让他虚弱的表情与语气,显然没有丝毫威慑力。 “是。”宴同也认为是桃花酿的原因。 今日倒是巧了,顾九在府里憋了半个月,终于能出去了,本想到酒楼吃点东西,正好又碰上安子睿等人,打了半天,心情舒畅了,忘了吃饭这回事,直接去了静王爷的园子,又在静王爷那里吃了几盅桃花酿,用了些许点心,安子睿等人也用了点心,但是没吃桃花酿,顾九腹痛,但他们无事。这怎能不让人认为是那桃花酿的问题。 理所当然的,顾九把仇记在了桃花酿上。 “竹心,去查一下,今日那人是谁。”见宴同出去,顾九对着空气说了一声,随后不屑的自语:“那人真是猪脑子。” 不过那人似乎认识他?顾九皱眉,他也觉得那人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是!”一个细微的声音应了一声。 素心走了进来,看见顾九还在椅子上瘫着,刚刚顾九的话她听到了,笑了下,道:“爷,可是在外头有人欺了您?” “也算不上。”顾九想了想,眼皮抬了一下,见素心手里拿着一个药瓶,懒懒的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是给您安神的药。”顿了顿继续道:“李道长说,过几日会有雨。”素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看向顾九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顾九眨眨眼,清澈的眸子似是不谙世事的孩童,笑嘻嘻道:“素心,爷都不怕,你在怕什么?” “爷,下雨必会阴天。”素心见顾九满不在乎,心中有些急。 “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要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少年精致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话语中满是不在意。 声音很好听,也很轻,却是重重落到素心的心中,骤然一痛,那痛迅速席卷四肢百骸,眼中露出些许怨恨,主子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人呐,老天怎么忍心,让那么多的不幸都降临到主子身上。 知道素心是真心担忧自己,顾九心中一暖,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素心,爷不怕,你们也不许怕。” “是!”素心露出一抹苦笑。 顾九看着外面晴朗的天,咂了下舌,这两个月还真是多灾多难,这样想着,腹中又开始翻涌,顾九咬牙切齿的爬起来,向茅厕冲去reads();。 并不如祁珩所说的腹泻两日,顾九吃了药,当日就止住了,即使如此,顾九也是虚弱到双腿发软,半死不活的瘫在床榻上,第二日才缓过来。 到了第二日,顾九才得知,原来昨日那人就是他调戏的那个男子,也知道了那男子叫祁珩。 原来是祁珩啊。顾九嘿嘿笑了一声,眸子晶亮,似是十分感兴趣。前世他在边疆就听说祁珩是那个神秘的隐族族长,隐族世代学习医术,道术,甚至有传言说隐族的祖宗就是仙人,隐族有让人长生不老的药。 许多人都在寻找隐族,可是没有人找的到,渐渐的,人们只以为那是一个传说罢了,直到祁珩的出现,隐族再次现世,世人终于知道了隐族并不只是传说,隐族的医术高超,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活,也有延年益寿的药,只是那长生不老药却是谣言。 上一世他死的早,根本不知道祁珩为何出世,这一世,他倒是不想错过。 至于调戏了隐族族长的事,顾九表示,他已经忘了。 打发了跟着自己的随从,顾九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向祁珩的府邸奔去。 京都的大街上热闹非凡,有小贩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偶尔还伴随着一声粗口,还有刚到京都的游客士子欣赏着京都的繁华。 这一切都被‘得儿、得儿’的马蹄声打断,一位红衣少年骑着匹高大的骏马疾驶而来,只见那位少年面容精致,俊逸非凡,红衣与黑发随风舞动,脸上挂着张扬又肆意的笑,晃花了人的眼,像是偷入人间的妖孽,充满蛊惑人心的力量,即使到了热闹的大街上,速度依然未减,一阵风似得已经远去。 “那是谁?” “顾九。” “原来,是他。”喃喃低语,似是一声叹息,消失在街角。 大街上的人还在回味刚刚那惊鸿一瞥,顾九已经到了祁珩的府邸前,大门紧闭,下了马,他却没着急敲门,因为在祁珩府邸外,发现了一个乞丐昏倒在门前。 顾九瞥了眼朱红的大门上,那两个鎏金大字:乐府。 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蹲下身,刚一靠近就有一股酸臭的味道,顾九皱了皱眉,扶起那乞丐,只见那乞丐脸上满是泥污,即使隔着泥污,仍是能看见脸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视线落到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将乞丐扶正,使他靠在朱红的门框上。 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丸药,看着那粒丸药,说道:“张嘴,吃药!” 那乞丐毫无反应,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气急败坏,随后直接粗鲁的捏着那乞丐的下颌,将那丸药塞了进去。 “算你命大,这治疗风寒的丸药可是舅舅专门给我的。”顾九哼了一声,站起身拿出汗巾擦了擦手,随手将那汗巾扔到乞丐身上,那乞丐闭着的眼皮颤了颤,又归于平静。 顾九抬起手,敲了几下门,很快便有小厮打开了门,见门口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公子,便疑惑的问道:“公子,有何事?” 顾九用眼神示意他看地上那乞丐,扔给了小厮十两银子,哼道:“家门口快死人了都不知道,把他扔到大街上去。” 说完就自顾自的往里走,边走边说:“小爷找你家主人,别忘了将爷的马栓好。” 那小厮被顾九这毫不客气的态度弄的有点发懵,竟然让顾九走了进去,才想起来跑过去阻拦,“公子,可否容小的回禀我家主人?” 第7章 破死局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也好,省得再认错人。 “好,你去回禀。”顾九好脾气的止住了脚步,脸上浮起一抹笑意,那双勾人魂魄的桃花眼微微弯起,里面光波流转,似有万千温柔,让那小厮看红了脸。 小厮一边飞快向里面跑去,一边心想,这位公子生得真好,与主子相比也不差什么。 见那小厮的表现,顾九脸上笑意更甚,唇红齿白,倒是不见那副纨绔的嚣张模样了。 顾九没等多久,乐清就快步走了过来,见到小厮口中的红衣公子就是顾九之后,露出了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顾公子,不知你来找乐清是有何事?”乐清走到顾九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那小厮一听来人姓顾,心中一惊,难道是皇子?不对,穿红袍,也许是那个人,随后目光落到顾九的红袍上,顾九的身影渐渐与传闻中的京都第一纨绔重合。 顾九桃花眼弯起,笑嘻嘻的看着乐清,说道:“爷来找你主子。”乐清,隐族的分支族长。 “这边请!”乐清了然一笑,随即为顾九指路,想起主子早上按着眼皮说,凶兆。乐清不由赞叹主子的周易研究得愈发透彻了,预感竟然这般准确。 随着乐清走了几步,顾九停了下,皱眉看着愣在原地的小厮,张了张口,最终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对着乐清怒道:“你家这小厮真是不机灵。” “这……”乐清茫然的看了一眼那小厮。 顾九瞥了乐清一眼,哼道:“小爷可不想从死过乞丐的门口路过,晦气。” 听见顾九这拐弯抹角的话,乐清嘴角浮现一丝笑意,看来这纨绔子,浑归浑,心地还是不错的,跟传闻中的心肠狠毒不太一样啊,不过就是太别扭了。这样想着,转头吩咐小厮,将门外那乞丐送到医馆去。 迎着乐清打量的视线,顾九耳尖泛红,狠狠的瞪了乐清一眼,“看什么看,还不快指路!” 乐清失笑,“走吧,这边请。” 顾九跟着乐清向里面走,走到一处种满紫竹的院落,说是院落,却比普通的院落大很多,种满紫竹也不显得拥挤,反而增添了几分世外桃源的清雅。 顾九带着些许恶意的笑了,道:“你家主子,学观音菩萨吗?住在紫竹林里。” “……”乐清其实早想这么取笑主子了,不过他还惜命,不敢说出来reads();。 隔着影影绰绰的紫竹,前面露出一个坐在石凳上的白色身影,似是在品茶,下棋,听见了顾九的话,那道身影一僵,随即若无其事的落下手中的黑子。 顾九刚说完,就看到那道身影了,他嘻嘻一笑,快步穿过这紫竹林,坐在那道身影对面的石凳上,看了一眼棋盘,拿起一旁的果子,扔在自己嘴里,含糊不清道:“一个人下棋有什么意思,小爷来陪你下。” 祁珩抬眼看了下顾九,见顾九面上一副松松懒懒的模样,眼睛却是看着棋局发亮,祁珩眼中的不悦消退了几分,心中升起些许好奇,执起黑子,等待顾九落子。 随后跟来的乐清,面露惊奇,站在一旁观看,想看看这个传闻中的纨绔是不是真会棋艺。 顾九见祁珩不反对,便拿起一旁的白子,落了下去。 “这是自找死路。”祁珩皱眉,果然不能对这纨绔子有期待。 对祁珩的话充耳不闻,顾九依旧一脸兴致勃勃的看着棋盘,还时不时点头,仿佛对自己落的那一子,十分满意。 祁珩见顾九无动于衷,瞪了他一眼,便把手中的黑子落下,没想到黑子刚落,白子紧跟着又落,祁珩看着棋盘,眉头越皱越紧,又拿了一颗黑子落下,白子又紧跟其后,接下来五六个子都是这样。 饶是祁珩这样定力好的人,也不由漆黑了脸,对着顾九怒道:“你到底会不会下?” “不会!”顾九理直气壮,瞪圆了眼睛。 深呼吸了几下,祁珩仍然没能忍住自己的怒气,手掌重重的拍在石桌上,手底下一颗黑子成了粉末,手一离开石桌,那黑色的粉末被风一吹,散开了。 顾九看着那黑色粉末,身体一颤,猛地站起身,脚踩在石凳上,居高临下抽出腰间缠着的鞭子,指着祁珩,气焰嚣张道:“不就是不会下棋么?你还想杀了小爷?” 骤然抿紧薄唇,祁珩深邃的黑眸紧紧盯着顾九,那里面翻涌的暗色,像是在聚集着一场巨大的风暴。 说完顾九就有些怂了,指着祁珩的鞭子收了回来,踩在凳子上的脚也放了下来。 这是一言不合就下药的祁珩啊,他怎就没能忍住,唉。 “你这棋局本身就是死局。”咕哝了一句,想想又觉得自己委屈,音线突然拔高:“难道不乱下,你就能解开了?” 似乎是被顾九的理直气壮惊到了,在一旁的乐清被自己的口水呛的直咳嗽,脸色通红,好久才平复,看看祁珩,又看了眼顾九,不知道自己是否要在这两人之间插话。 “顾公子,你能看出这是死局?”乐清咳了一声,还是决定说上一嘴,这棋局主子可是第一次摆出来,怎么会是死局? 闻言,顾九收敛了怒气,撇了撇嘴角,“那有什么难的?”说完看向盯着他的祁珩,哼道:“怎么?小爷说的不对?” “对!这是死局。”祁珩眼眸里酝酿着风暴迅速消褪,重新变回淡漠,脸上却划过一丝不自然。 主子似乎有点不对。乐清皱了皱眉,看向那个棋局,这个棋局有什么不对么? 顾九也是一愣,祁珩的反应还真是奇怪。 “你能把它解开?”祁珩看着顾九,淡淡道。 “这还不简单reads();。”顾九嘿嘿一笑,拿起白子放在那个关键的地方,整张棋盘的局势发生了变化,白子几乎全死,而黑子,活了。 祁珩心中一颤,看着顾九,眸子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果然是他。 在一旁的乐清震惊的猛地抬头盯着顾九,居然会用这样的办法破解死局,只是,不知这纨绔子是无意的,还是有意的,以白子的覆灭成全黑子,这样的决绝,他从未见过。 “别这样看着小爷,这只是棋,不是人。”顾九耸肩,以自己死换得对手活,他可没有那么好心。 祁珩敛下眼中的情绪。 “祁珩,小爷以后常来找你玩可好?”顾九眨了眨眼,晶亮的眸子期待的看着祁珩。 趁热打铁,顾九深谙此道。 “可以。”祁珩点了点头。 祁珩的回答,出乎了乐清的意料,乐清看了看顾九,若有所思,难道就是这个纨绔子? 许是因为祁珩答应了他可以常去,顾九的心情不错,从乐府出来后骑着自己的马,慢慢腾腾的在大街上走着,看见宝石斋的招牌,停了下来,前些日子他吩咐人去找的炎火玉,不知道找到了没有。 “哟,九爷,您来了,刚还想着打发人去跟您说呢,您要的那块炎火玉,找到了,为了得到它,可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了。”宝石斋的掌柜一见顾九进来,连忙迎了上去,皱巴巴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整张脸笑成了九月里的菊花。 掌柜的话让顾九眼睛一亮,脸上满是喜色,连忙道:“快拿出来,让爷瞧瞧。” 这炎火玉是顾九为晟帝寻找的,晟帝这些年身体愈发不好了,表面无碍,内里却是亏损了,前世听说炎火玉能温养身体,补充亏损,不知道对晟帝是否管用,但总要试上一试。 宝石斋的掌柜小心翼翼的从里间抱出一个盒子,那盒子通体发乌,却有一丝清透,上面有一层温润的光在流转,仔细一瞧才发现这盒子竟是用上好的墨玉做成的。 “九爷,您掌眼。”掌柜将盒子放到柜台上,小心的打开盒子,将炎火玉取了出来,递给顾九。 果然是块好玉!顾九刚一接过来,就不由在心底赞叹,这块炎火玉巴掌大小,通红似火,形状奇异,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块玉竟然在微微发烫,许是按到了穴道上,握在手中通体舒畅,暖玉虽然稀缺,只是对于皇亲国戚来说,并不缺少,但是像是这种能发烫的炎火玉,却是生平仅见。 顾九前世听闻炎火玉能散发热度,也只是认为它和暖玉的温度相同,却不知道竟然到发烫这种程度,不管能不能起到温养人身的效果,仅是能自己发烫这点,便能称得上宝玉。 “需要多少银两?”顾九将炎火玉放回盒子,心情不错的扬了扬眉,视线在盒子上顿了顿,道:“这盒子,爷也要了。” 炎火玉本身就是为顾九寻找的,但是这盒子可不是,这盒子是准备当做镇店之宝的,见顾九准备把盒子也一起买走,掌柜一脸肉痛。 “舍不得?”顾九哼了声,瞥了他一眼。 “哪儿能啊,九爷看上了,是小店的福气。”掌柜连忙谄笑,后背直冒冷汗,他怎么忘了这位主的名号。 顾九满意的笑了,拿起炎火玉,转身就向外走,“盒子派人送到宁王府,直接去找宴同拿银子。” “得嘞!九爷走好!”一说到拿银子,掌柜也忘了刚刚的肉痛,满面笑容的看着顾九离开,脸上的褶皱更深了。 第8章 不喜欢女子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离开了宝石斋,顾九怀里放着炎火玉,心头火热,骑着马向皇宫疾驶而去。 自从打了他,晟帝没有再搭理过他,他往宫里送东西也是无一例外的被退回去了,顾九知道那件事触及到了晟帝的底线,只是那件事真的误会,也不知晟帝消气了没有。 “小主子,您还是走吧,皇上的气还没消呢。”安远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惜顾九根本听不进去,好不容易鼓起胆子来了,怎么可以再回去? 顾九转了转眼珠,晶亮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向安远:“安总管,你最疼小九了,帮我跟舅舅说几句好话?” 顾九原本就生得好,因是十八少年还未及冠,整张脸还未彻底长开,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勾人魂魄,偏偏眼睛像水洗过一般十分清澈,只是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让人忽略了他的好相貌,这一软和下来,多铁石心肠的人都招架不住。 “哎呦,小主子,您知道老奴最受不了您这般模样了,罢了罢了,老奴再进去劝劝,只是成不成那可说不准。”安远见到这样的顾九,忽然想起没进宫前,在村里见到的那只被人丢弃的小狗,清澈的眼睛噙了水似得望着自己,可怜极了,心底一软,妥协了。 顾九急忙点头,安远是舅舅身边的老人,从小便在舅舅身边伺候着,几十年了,最了解舅舅,他开口的话,舅舅还是能听进几分的,只要能见到人,便一切都好说。 安远进了静心殿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顾九在门外等得有点着急,看着高高在上的日头,虽是还在春日,仍旧让他感受到了一股热意,那是从心底而起的热意,让人烦躁不堪,他来来回回走着,看着周围巡逻的侍卫,来了一趟又一趟,静心殿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静心殿里没有动静,但是殿外有了动静,顾九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向十公主行礼请安,他伸长了脖子探了一下头,发现一个众星拱月的女子被簇拥着向他看来,秀眉轻挑,神情十分不满,虽然这样的表情由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做出来有些违和,但是谁也不敢小瞧reads();。 被簇拥着走近了,看了他一眼,冷着声音道:“本公主来了也不知道行礼?莫非顾小王爷对本公主有什么不满?” 顾九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那个在宫内与他齐名的混世魔王,顾婧吉。也是那个害得他被人误会打了公主的始作俑者。 “顾婧吉,哪门子的邪风把你吹到小爷跟前了。” 顾九瞥了她一眼,也不行礼,晟帝的旨意,他们品级相同,长幼有序,应该是顾婧吉向顾九行礼才对,这些天顾婧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没有再把皇宫折腾的人仰马翻,一反常态安生了不少,而顾九则是被迫安生了,两个混世魔王同时安生了下来,这两个月估计是皇宫内,宫人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了。 “……”顾婧吉哼了一声,出乎意料的没有跟顾九起冲突。 见顾婧吉不吭声,顾九觉得有些没意思,静心殿到现在也不知是何种情况,实在有些无趣。 他眼神一转,看到了顾婧吉身边的女子露出的不屑,嗤笑一声,转头对着顾婧吉面露鄙视,故意嘲讽道:“十妹妹,你身边的奴婢真是猖狂,见了小爷都不知行礼的。” 顾婧吉身后的宫人早就行过礼了,在宫里呆久了,自然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虽说顾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是他无疑是最受皇上宠爱的一个,有时候连她们公主都比不上这位在皇上面前得脸儿,更别说那些连笑脸都不能在皇上那里得到的皇子皇女们了。 居然故意将她说成奴婢?!齐玉儿猛地抬头与顾九看戏的眼神对上,又立刻垂下头。 “户部侍郎之女,齐玉儿见过小王爷,请小王爷恕罪,玉儿一时走神了。”齐玉儿强忍着屈辱,装出一副愧疚可怜的模样,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鄙夷深入眼底,嘴角也划过一丝嫌弃的纹路。 齐玉儿恨恨的磨了磨牙。顾九不过是一个空有长相,仗着皇上宠爱狐假虎威的草包纨绔罢了,虽说是没几人敢惹,但是许多人私底下对顾九却很鄙夷,他再受宠,也有失宠的一天,再说上面那位已经渐渐老了,他树敌这么多,不定哪日就被人暗算了。这些被顾九压在底下的人,只是在等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罢了。 她齐玉儿未来是必定会成为皇后的人,到时候顾九给她提鞋都不配。 “真是丢人,这点规矩都不懂,还妄想做皇子妃?”顾婧吉面色很不好看,一是被顾九嘲笑了,二是,顾九姓顾,他们皇家的人,再无用,也容不得外人轻慢。也不知道母后怎么想的,竟然把这样的人放入了皇子妃候选名单里。 被顾婧吉训斥,齐玉儿脸色煞白,垂下眼睑,手指收紧握成拳头,等她成为皇子妃,皇后之后,看他们谁敢这样对她。 不再理会齐玉儿,顾婧吉将目光转向顾九,眼神复杂,有些别扭道:“九哥,听说,父皇不搭理你了?” “这才是乖妹妹。”顾九摸了摸她的发顶,颇有些受宠若惊,这前后两辈子第一次听这丫头叫他九哥。 哼了一声,顾婧吉偏头躲开他的手,气呼呼的仰着头看他,恼羞成怒道:“问你是不是父皇不搭理你了。” “这不是明摆着。”顾九耸肩,懒懒的靠在柱子上。 顾婧吉听了倒是没有生气,吩咐宫人在原地等着,在大殿门口求见晟帝,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让顾婧吉进去的声音。 对顾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顾婧吉看了下殿内,转头对着顾九低声道:“跟我来。” 动了动身体,离开靠着的柱子,顾九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心中出现一个诡异的念头,这丫头不会是听说舅舅不搭理他,故意来帮忙的吧? “快过来啊reads();。”见顾九没有移动脚步,顾婧吉有些着急的说道。 顾九跟着顾婧吉走了进去。 “顾九见过皇舅!”顾九偷偷看了晟帝一眼,不知道会不会被轰出去。 大殿上,晟帝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几个小太监在一旁侍候着,安远站在一旁,垂着眼睑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似老僧入定一般。 “见过父皇!”顾婧吉首先施了一礼,没等晟帝说话,就扑倒晟帝怀中,撒娇道:“小十好久没跟父皇出去玩了,父皇在忙什么?对了,来时恰好碰到九哥,便拉着他一同进来了。” 闻言,晟帝放下手中的书,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婧吉:“小十,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小九么?” 顾婧吉撒娇的身体一僵,把头埋到晟帝的怀里,随即扭捏的声音闷闷传来:“那还不是九哥霸占了父皇,人家才是父皇的女儿。” 许是顾婧吉难得一见的扭捏模样取悦了晟帝,晟帝哈哈大笑,似是不计较顾婧吉未经同意就将顾九带进来的事了,顾婧吉偷偷舒了一口气。 “好了,别以为你那小心思能瞒过朕。”晟帝拍了拍她,让她站好,这才将目光转向顾九,虎着脸说道:“嫌朕命长,又来气朕?” 见状,顾九知道晟帝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打蛇随棍上,上前道:“舅舅,小九气谁也不能气您呐。”说罢从怀中拿出炎火玉,“您看,这个可真是寻了好久的,专门给您温养身体的。” 晟帝瞥了一眼,不动声色。 顾婧吉走过去接住,惊呼一声:“会发烫?”说完有些惊讶的看着顾九,没想到这次还真块奇玉。 “可不是,前些日子就派人去寻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到手。”顾九连忙趁此时机,表表孝心。 不接是不接,晟帝却已经往玉上瞥了好几眼了,就是强撑着不说话,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真是块好玉,父皇,既然您不要,就给了儿臣吧?”顾婧吉啧啧称奇,显然对那玉爱不释手。 晟帝这才有些急了,冷着脸,从顾婧吉手中抽走炎火玉,刚拿在手中便感觉驱散了身体里一大块一直萦绕不去的寒气,脸色柔和下来,还是第一次接到这小崽子费心准备的东西,以前都是一堆随手捡的破石头,越想越心酸,唉,这舅舅做得还不如镇国侯家那个纨绔子。 见晟帝把玉拿走,顾婧吉得意的瞥了顾九一眼,看吧,还是本公主聪明。 怎么接到东西,舅舅的表情变得这么奇怪,难道是不满意?顾九蹙眉,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见到人了,还没取得原谅呢,又惹生气了。 安远倒是知道一两分晟帝的心思,有些想笑,晟帝是越活越小了。 “舅舅?”顾九试探着叫道。 干咳了一声,“这玉不错。” “舅舅喜欢就好。”顾九放心了,笑嘻嘻的说道。 “哼,只要你不再调戏男子,朕就原谅你了。”想起这个就头疼,顾九是妹妹唯一的骨血,怎么就成了断袖?晟帝在心底叹了一声。 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顾九扭捏道:“舅舅,小九不喜欢女子……” 第9章 王位之赌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你真的成了断袖?”顾婧吉好奇的问道。 “小九!”晟帝黑了脸,小九越来越放肆了,小十还在呢。 被晟帝那一声吼惊得回过神,顾九一脸呆滞,他刚刚怎么了,为什么会说出不喜欢女子这样的话?他明明要说的是不喜欢男子!! 顾婧吉与宫人们都被打发了出去,静心殿内只剩下晟帝与顾九。 晟帝叹了一口气:“小九,舅舅想看见你娶妻生子,舅舅也算是给玉瑶一个交待了,不然你让舅舅百年之后,有何颜面见你母亲?” “舅舅,您觉得外甥现在这样能娶妻生子吗?”若是娶妻生子,那他还不如成为舅舅眼中的断袖。顾九面不改色,笑嘻嘻的反问。 闻言,晟帝想到了什么,心中一痛,沉默许久,才道:“不娶妻可以是可以。” “多谢舅舅!”顾九面露喜色。 “不过,你还要答应朕一个条件。”晟帝看向顾九,脸色严肃。 顾九一愣,怎么还要条件? “明年春闱,你得入前三甲。”晟帝神色淡淡的说出条件,眼中划过一道光芒。 前三甲?顾九顿时苦下脸,“舅舅,这不是为难小九么?” “要么,考科举,要么,让朕给你指婚。”晟帝闭上眼,显然这件事没得商量。 “舅舅--”顾九还想挣扎。 却只见晟帝挥了挥手,让顾九回去,顾九无奈只能施礼离开。 静心殿内空荡荡的,让人从心底生出一丝孤独感,晟帝靠在椅子上,闭目掩住眼中的情绪,沉默许久,久到让人以为他睡着了,他才嘶哑着声音说道:“是朕对不住他!” “小主子开心就好了。”安远像影子一样站在晟帝后面,顾九一离开他就进来了。 “那你觉得他开心吗?”晟帝摩挲着那块发烫的炎火玉,近似喃喃自语的问道。 “……”安远张了张口,却怎么也给不出答案。开心吗?或许是的,就是皇子皇女们都没有受到过皇上这样近似纵容的宠爱,只是得到这宠爱的代价未免太大了些,开心与不开心,又怎能由旁人给出定论呢? 皇宫外,顾九不耐烦的骑着马,慢腾腾的在大街上走着,与他并行的还有一位粉雕玉琢的小公子,兴奋的看着大街上的一些新奇事物,时不时还拉着顾九的衣袖问东问西的reads();。 “顾婧吉,你能不能快点,爷烦着哪。”顾九不耐烦的哼了一声。 原来那小公子便是女扮男装偷偷拿着令牌出宫的顾婧吉,顾九刚离开皇宫,就听身后有马蹄声,转过头就后悔了,顾婧吉竟然一个人偷偷出宫了,顾婧吉见顾九已经发现了她,于是光明正大的赖上了顾九。 只恨自己少生了两只眼的顾婧吉听见顾九的催促,转过头来,撇撇嘴角:“本公、子就是出来玩的,你要是着急你就先走,反正到时候我若是有个意外,父皇准罚你。” 顾婧吉有恃无恐的转过头,看得兴致勃勃。 “好啊,别怪九哥哥没提醒你,这京都有许多喜欢你这俊俏小公子模样的市井地痞。爷走了,回见!”说完,顾九嘿嘿笑了一声,一夹马肚,身下的马欢快的跑了起来。 看着顾九远去的身影,顾婧吉狐疑的看看四周,人来人往的,心里倒是生了一层惧意,咳了一声,扬起小脸,哼道:“街上这些东西也无甚稀罕的。” 得到顾九吩咐在暗中保护顾婧吉的侍卫,抽了抽嘴角,公主,您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能从那糖葫芦上移开吗? 望了望几乎要看不到顾九背影了,顾婧吉磨了磨牙一夹马肚,向着顾九的方向追去。 顾婧吉累死累活的追上顾九的时候,是在一个湖边,只见马匹被栓在树上,顾九手里拿着两串糖葫芦,正靠在大树上悠闲的吃着,看那神态似是在等她,顾婧吉哼了一声,小脸上满是得意,就知道顾九不敢留下她不管。 看了看周围,顾婧吉翻身下马,走到顾九前面,看着他手里的糖葫芦咽了咽口水。 顾婧吉哼哼唧唧的问道:“好吃吗?” “不错!”顾九将山楂核吐出,瞥了她一眼,“你想吃?” “我没吃过。”顾婧吉视线没有离开糖葫芦。 “哦!”顾九继续吃。 糖葫芦在光线下折射着诱人的光泽,红红的山楂果,淡黄色的糖衣,在空气中散发着酸甜的气息,很是诱人。 咕噜,咽口水的声音。 顾九似是没听见,但是眼角泄露的那一丝笑意,暴露了他的恶趣味。 “九哥!”顾婧吉跺了跺脚,别扭的喊了一声,“你能不能分我一串,我忘了带银子。” 闻言,顾九嘿嘿笑着,将手中另一串没有动过的给她,道:“你出宫干什么?” “父皇在给我找驸马,我想看看那人能不能配上本公主!”顾婧吉接过糖葫芦,慢条斯理的吃着。 怪不得这段时间这么老实?! “是谁?”顾九刚好吃完,随口问了句,拿出汗巾擦了擦手。 顾婧吉秀美的小脸上飘过一丝红晕,停下了咀嚼,低声道:“林尚书之子林风。” “他?”顾九抬头的视线一顿,挑眉,嗤笑一声,视线落在不远处那两道身影上,其中一人的腰间。沈木南学他穿红衣,恶心了不少人,最后改成了白衣,倒是人模人样的,只是腰间那块沈家的祖传玉佩配上这白衣有些不伦不类。 顺着顾九的视线望去,见到两个身姿修长的男子,边走边谈论着什么,向着他们这边走来,其中一个男子不知说了什么,另一个满是书卷气的男子笑了起来reads();。 “大哥,真巧,你来游玩?”另一个人就是沈木南,见到顾九在前方,快走了几步,拉着林风走到顾九跟前。 说完不等顾九说话,就对林风说道:“林兄,这是家兄顾九。大哥,这是林尚书的嫡长子林风。” 真是巧了!顾九挑眉。 林风看了顾九一眼,脸上的笑容消失,他怎么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京都第一纨绔,有好几次作恶还被他瞧见了,最近京都传言顾九成了断袖,这更让他心中作呕,这样的人怎配与好友木南相比?竟然还厚颜无耻的占着小王爷的位置不退。 见顾九笑嘻嘻的向他看来,林风连忙后退了几步,眼中的厌恶与恶心显而易见,仿佛顾九得了瘟疫一般。 见状,在场几人反应各不相同,沈木南是装作没看见,顾九瞥了沈木南一眼,顾婧吉则是怒了,她以为林风是在厌恶顾九是个混世魔王,她也是,那不就说明林风对她的感觉也是一样的。 “你是林风?劝你一句别参加明年春闱了,小爷定会夺了魁首,京都第一才子到时丢了脸面,可怨不得别人。”林风敢用那种眼神看他,顾九眼中戾气一闪而过,也好,反正舅舅让他考三甲,那便看魁首花落谁家了! 京都第一才子才学输给了京都第一纨绔,那真是会让人唾沫星子淹死,恐怕到时候林风连出门都不敢了。 “就凭你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真是让人笑掉大牙。若是你能得魁首,我这京都第一才子的位子让你坐。”林风不屑至极,挺直脊背,孤傲如青松。 “那就来试试,别不敢来就行。”顾九哼了一声。 顾九竟然脑子进水说出了那样的话,沈木南既是不屑又是鄙夷,顾九把科举看做什么?逗蛐蛐么?顾九闹出这么大的笑话,不被人耻笑就怪了。 林风身为被众多士子追捧的京都第一才子,怎么能忍受一个纨绔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当即就应下了顾九的战帖。 “等等,大哥,那你没取得魁首又如何?只有林兄有赌注,你没有,对林兄不公平。”沈木南满脸为难,像是为友人抱不平,但是又为向大哥提出要求,而不好意思。 顾九扬起鞭子便甩到了沈木南脸上,这一鞭让人措手不及,也打破了沈木南虚伪的面孔。 “啊——”沈木南痛叫一声,捂住脸,脸上火辣辣的疼,可是却更像抽在了他的心上,屈辱愤恨,恨不得将顾九千刀万剐。 林风怒视顾九,为顾九的暴戾感到震惊,怒斥:“你竟然对自家兄弟都如此心狠手辣,真是令人发指。”连忙去看沈木南的伤势。 顾婧吉暗暗咂舌,九哥下手真狠。 原本沈木南的脸还算英俊,只是现在从右额到左脸一道青紫鞭痕十分瘆人,比当初那女子的还要严重。 “想让爷出赌注,就直说,拿些冠冕堂皇的理由,在恶心谁?”顾九漫不经心的笑一声,看着沈木南有些狰狞的神情,继续道:“沈木南,若是爷没得魁首,便把小王爷之位让给你如何?” 既然这是一场赌约,何不闹的更大些,让所有人都知道才好,此时,顾九唯恐天下不乱的性格立显无疑,做出的每件事都足够轰动。 若是别人,谁敢拿这王位去赌,更何况还是皇上亲赐,可是顾九敢,胆子大的什么都可以用来赌。 第10章 祸害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顾九此话一出,在场几人表现各不相同。 沈木南顾不得脸上疼痛,急忙问道:“大哥可当真?” 急切到连平时的虚伪作态都顾不得,沈木南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一切竟然来的这么突然,他恨顾九占了王位,恨不得杀了顾九,可是他不敢,他怕被晟帝查出来。 现在终于有了光明正大拿回王位又能狠狠将顾九踩在脚下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欣喜之余,他更怕是顾九的随口一说,所以才急忙接口,让顾九不得不确定这个赌注。 看着好友这般模样,林风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顾九,这可是父皇赐给你的--”顾婧吉急了,脸上满是不赞同,这王爷之位是父皇赏的,只要顾九想做没人能拿走这个位子,可是现在。 “十妹妹,你对九哥没信心?”顾九转头看了一眼顾婧吉。 “嗯!”顾婧吉愣了愣,耿直的点了点头。 “……”顾九紧了紧手中的鞭子,深吸了口气,移开视线。 怕事情再起变故,林风决定帮好友一把,连忙道:“那便说定了,到时候别不敢来。”将顾九的话还给顾九。 “你到时候别羞愤自尽就行。”顾九嗤笑。 达到了目的,顾九抻了抻腰,打了一个哈欠,偏头问顾婧吉,道:“爷困了,你回宫,还是跟爷去宁王府?” “回宫。”顾婧吉看了一眼林风,哼了一声,小脸上满是不屑,她还以为是什么风流蕴藉的人,原来不过如此,一个是非不分的迂腐书生而已,竟然还帮那个沈木南接下父皇赏给九哥的东西,他还真敢啊。 两人把缰绳解开,翻身上马,很快便不见了踪影。 沈木南一脸尴尬的对林风说道:“林兄,真是抱歉,家兄他……”恰到好处的停顿,像极了想维护自家兄长,却又找不到托词的模样,脸上那道鞭痕却是肿了起来,更是瘆人了。 “木南,不用多说了,京都谁人不知顾九的脾性,倒是你,却是委屈了。”林风丝毫不掩饰对顾九的厌恶,在他看来,顾九这等纨绔,便是京都一毒瘤。 沈木南敛下眼睑,遮住里面的恨意,随后手指微不可察的蜷缩了一下,明明他才是父王最宠的儿子,他文武双全,为人斯文儒雅,与京都第一才子林风交好,他的才学仅次于林风,谁提起他不赞一声,他哪点都比顾九强,可是顾九有一个皇帝舅舅,而皇上的心都偏到边疆了,为顾九改了姓氏不说,还指定顾九承袭宁王王位,凭什么?皇上就可以这么是非不分,黑白不辩吗?他不甘心!不甘心啊!! 这下好了,顾九自己作死,怨不得别人,他梦寐以求的小王爷之位,终于要得手了reads();。至于顾九会不会得魁首这件事,沈木南连想都不会想,一个连书都没拿过的纨绔,能得魁首? 其实世间本就有许多不公,只是有些人能看开,有些人不能罢了,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凡是有因必有果,单凭皇上亲外甥这个身份,如何能得到皇上如此宠爱?要知道晟帝并不止顾玉瑶一个妹妹,自然也不止顾九这一个外甥。可惜,他被嫉妒蒙蔽了双眼,看不到更深处的东西。 顾九回到宁王府,便吩咐宴同去藏书楼里拿书。 这一举动让宁王府上下一片哗然,纨绔的小王爷居然要读书了?沈木南回府后,府里更是传开了顾九明年要考科举的事。 沈立得知了顾九与林风打赌的事,将顾九叫到了书房。 “顾九,你今日所言可是真?”沈立疏离的问道,若是顾九输了,皇上想必也不能执意要顾九继承王位。 “当然。”顾九哼了一声,看着沈立,眼睛清澈十分透亮,像是能直接看透人心,“王爷将我叫过来,就是说这件事?” 沈立似是有些被看破心思的恼怒,冷哼一声:“你这个不孝子,是不是要将本王的脸都丢尽你才满意?” “我输了,你不是更满意?”顾九嗤笑一声,懒得再跟沈立说下去,转身离开书房。 顾九刚一走,书房里就听见咣当一声,随即传来怒骂:“不孝子,真是个不孝子!!当初怎么不死了?” 真是句句诛心! 嗤笑,顾九脚步不停,很快走远了。 顾九前世身体也不好,不能习武,为了赢得沈立一句赞赏,他只能没日没夜的读书,才学并不输林风,甚至更胜一筹,当初那个京都第一才子的封号可是他的,只是后来得知晟帝是‘害’他母亲的凶手,为了报复,迷惑晟帝,伪装成纨绔了。 这一世,他虽然真的成了不学无术的纨绔,但是前世的已经刻到脑子里的东西可没忘。 第二日专门进宫跟晟帝说了一声,晟帝便无奈的应下,只要能得魁首便不再管他娶妻之事,不过还是训斥了顾九半日,恨铁不成钢的骂他败家子,连王位都能去赌,可是也是无法了,顾九已经说出去了,得到晟帝许可,顾九心满意足的出了宫。 说好了常去找祁珩,于是,顾九天一亮便往乐府里跑,日落才归。 而京都内关于顾九要考科举的传闻开始流传了起来,纷纷嘲讽顾九自不量力,有些人甚至以此开设赌局,准备大捞一笔,压林风的一赔一,压顾九的一赔一百,由此可见,京都那些人对顾九根本不抱任何希望,或者说他们从心底里看不起顾九。 还有一部分人,将这趟浑水搅得更浑,就是为了看顾九输了小王爷之位以后的狼狈。 毕竟一个是学富五车的京都第一才子,一个是连书都没摸过的京都第一纨绔。 没有一个人认为顾九会得魁首,甚至连晟帝都不信,只是为了不让外甥在那场赌局上太难看,晟帝扔了一万两黄金,压了顾九得魁首。 在京都纨绔一流,顾九是最能折腾的,他的点子总是要比别人要新奇些,京都里的纨绔少了这个混世魔王,似乎丧失了许多活力,干什么都提不起劲,日日撺掇着安子睿将顾九拉出来,让顾九说说为什么突然要考科举。 安子睿也很委屈,往日里,九哥最信任他,他也最崇拜九哥,他们两人总是形影不离的,可是现在,每次去找,都见不到人,也不知道被哪个小妖精勾走了? 被‘小妖精’勾走的顾九,正笑嘻嘻的在祁珩面前捣乱reads();。 “祁珩,你看这个花好看么?” “这条虫子也不错。” 一袭红衣的顾九在这紫竹林内钻来钻去,捉那些长相奇怪却异常美丽的虫子,采一些长得丑却散发着清香的小花,时不时放在祁珩面前晃一下。 任由顾九拿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在自己眼前晃,祁珩全都视而不见,专心致志的研究棋局。 乐清在一旁看得十分恼火,不为别的,就是因为顾九手中那些虫子,那些虫子并不是普通的虫子,而是他费尽心思培养的药虫,每天白天都会放入紫竹林,让那些虫子自由活动,以便长得更强壮,夜晚用迷迭香引诱装回药虫的瓮内。 此时顾九捉来捉去的,那些虫子都快被折腾死了,一共就活下来二十多条,现在被这样一折腾还不知能活下来多少。 “顾公子,您能别折腾我的药虫了吗?”乐清无心下棋,黑着脸看向再一次捏着虫子过来的顾九,放下黑子咬牙道。 “可是小爷很喜欢这些虫子。”顾九扬了扬手中碧绿透明的虫子,冲乐清呲牙笑着,一排如上好瓷器的白牙晃的乐清眼睛疼,让他不得不把目光转向纵容顾九胡闹的祁珩身上。 “主子,您好歹说句话啊,不然我的药虫都要遭毒手了。” “……”祁珩淡漠的黑眸内闪过一丝无奈。 顾九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把手中碧绿的虫子随手扔进紫竹林,看的乐清心中一颤,药虫不会摔死吧?这样想着实在坐不住,也不跟祁珩下棋了,连忙去看他的药虫去了。 嘿嘿贼笑了一声,顾九才坐到祁珩的对面,盯着祁珩那双眼睛,认真道:“你喜欢什么?小爷去帮你弄来。” 虽然顾九是个未及冠的少年,但他面容精致,那双多情的桃花眼威力不减,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里面光波流转,勾人心魄,让人恨不得溺死在那满是情意的眼睛里,无力招架。 祁珩眼睛闪了闪,目光仍是盯着那个残缺的棋局,淡淡道:“今日不宜动土。” “动土?”顾九蹙眉,难道隐族有人葬在京都附近?听说隐族人的尸体不会腐烂。 想到这个,忽然又眉头舒展,亮晶晶的眸子里也染上喜悦,语气有些激动:“你是想挖坟?我帮你挖。” 看着顾九兴奋的神情,祁珩面色一黑,动土,为什么必须挖坟?等等……重点是说到挖坟,顾九在兴奋什么?想到这,祁珩忍不住扶额。 “种草。” “……”哪里有人种草的?顾九撇了下嘴角。 “断肠草。” “……”顾九又钻回紫竹林去捉虫子去了。 乐清又一次将哀怨的目光投向顾九,这可真是个不消停的主,会不会是前任族长弄错了,为什么会是这个祸害啊? 祁珩摆出了一个棋局,若是仔细看,便会发现,这棋局还是个死局,只是隐隐有些变化了,死局中透着一丝生机! “终于捉到你了!” 钻入紫竹林的顾九因捉到了最大的那个药虫,叫了一声,少年清亮的声音中透露着欢喜,引得祁珩把目光转向他,俊逸的脸上不由自主柔和了几分,随后便眯了眯眼,不由想起那天闪现的那个眼神。 第11章 生病了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捏着虫子的顾九转头看向祁珩,隔着影影绰绰的竹子,看到那俊美的紫衣男子坐在石凳上,矜持而清贵,脸上睫毛轻轻颤动,缓缓转头向他看来,嘴角微微抿出一道柔和的弧度,倏地,两道视线交织在一起,顾九心中猛地一跳,心底有股异样的情绪,前后两世都没有过的奇怪感觉reads();。 嘭嘭、嘭嘭、嘭嘭…… 顾九不由自主按住剧烈跳动的心口,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这是生病了? “顾公子!快放手,我的虫王!!”几近凄厉的叫声,让顾九猛地回过神,看着手指上捏着的一动不动的药虫,有些心虚的松了松手,那条药虫颤了一下,颤巍巍的动了几下。 这样都没死? 乐清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吓出的冷汗,连忙几步走到顾九身边,从顾九手中抢过药虫。 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看到虫王颤颤巍巍的模样,乐清一脸肉痛。 “这虫子看着真可口。”顾九视线没离开那个虫子,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不怀好意,不知道能不能吃? “顾公子,你想做什么?”乐清警惕的看着他,拿着药虫的手不由向后缩了缩。 刚刚他差点弄死那条虫子,乐清都一脸恨不得跟他拼命,若是真吃了,估计乐清会疯了。 “算了,小爷也没兴致了。” 失去了兴致,顾九身子一懒,靠在了紫竹上,下巴微抬,阳光透过竹叶,影影绰绰的洒在他精致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透露一丝妖娆,再看便没有了,仿佛是自己眼花。 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乐清摇摇头,却意外的瞥见了祁珩落在顾九身上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主子不会被这皮囊迷惑了吧? 顾九忽然抬头,看向祁珩。 “祁珩,你的紫竹林还不错,回头爷让人也弄一个。” “你也要学观音菩萨?”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原来你真的在学观音菩萨!”顾九露出恍悟,一脸认真的说道。 “……”祁珩感觉脑仁突突的涨疼。 “没关系,爷不会笑话你的。”轻轻的,又补一刀。 “……”祁珩十分后悔接顾九的话茬。 蹲着身正在将药虫收回瓮内的乐清动作顿了顿,咬了咬舌尖,一阵刺痛,让他忍住了即将从唇边泄出的笑声。 忍笑真是辛苦啊!乐清默默望天。 “你什么时候种草?”顾九百无聊赖的摩挲手中的竹叶,转头看着不远处的祁珩,舔了舔有些干干的嘴唇,想喝桃花酿了。 “啪”猛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顾九脸上露出凶狠,没出息,说好了要砸了桃花酿的坛子的。 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人想忽略都难。 乐清震惊的瞪大眼,这是自己对自己发怒了? “顾九,过来!”祁珩眉头微蹙。 走过去,顾九脸上闪过疑惑,道:“叫小爷做什么?” 祁珩视线落在顾九额头上那几个鲜明的红手指印上,手指蜷缩一下,不由自主的抬手抚了上去,微凉的手指触碰那片温热,两人皆是一怔reads();。 收回手指,眯了眯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真蠢!” 祁珩叫他过来,就是为了嘲笑他?顾九磨了磨牙,反倒忘了刚刚的异样,小脸恼怒,伸手捏住了腰间的鞭子。 “你真要动手?”祁珩捏着手中的银针,那银针在阳光下发出冰冷的光芒。 “……”顾九重重地哼了一声,放开了手中的鞭子。 祁珩扬起的唇角,表明了他此时心情的愉悦。 顾九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不能在祁珩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主子的恶趣味不减当年啊。乐清翻了个白眼,将装好药虫的瓮抱出紫竹林。 紫竹林只剩下祁珩与顾九两人。 祁珩在看棋谱,那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由摩挲了一下,似是在回味刚刚那光滑温热的触感。 而顾九则是在砍紫竹,没错,就是在砍紫竹,打不了祁珩,砍几棵紫竹出气。 真是闲不下来!祁珩看了他一眼,在心底叹了一声。 伴随着呼喝和砍东西的声音,祁珩看完了那本棋谱。 顾九气喘吁吁的放下砍倒的第三棵紫竹,终于消了气,坐回了石凳上,猛灌了一口茶,享受似的长舒一口气,这才掏出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收起汗巾,顾九看向祁珩,眸子亮晶晶的,问道:“你是来科考的士子么?” “不是。”祁珩抿了一口茶,深邃的黑眸里倒影出顾九模样。 “那倒是,看着也不像。”顾九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祁珩不是科考的士子,不过是随口一问。 那你还问。祁珩额头浮起一根青筋。却突然想起最近的传闻,看着顾九懒散的模样,道:“你考?” “是啊,跟林风打了个赌。” “不去温习?”祁珩瞥了他一眼。 顾九摇头,“科考还早着呢,不急。” 祁珩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安子睿这些日子被那些人催的不胜其烦,索性也不去与他们同玩,老老实实待在镇国侯府里,喜得镇国侯夫人直往安子睿院子里塞好东西,镇国侯也难得夸赞了安子睿几句,并且用顾九跟林风之间的赌约,鼓励他好好读书,明年去参加科举。 “爹,您是武将,让儿子去考科举?”安子睿生无可恋的瘫在练武场上。 镇国侯眼睛一瞪,“老子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要不然十年前怎么会打输了仗?”随后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道:“听爹的,考科举,万一到时候你媳妇儿学你娘,你就惨了。” “我娘怎么了?”安子睿在镇国侯身后看到一个人影,连忙故作好奇的问道。 “唉!”说起这个镇国侯就倍感辛酸,看着儿子天真无知的模样,下定决心,不能让儿子走上自己的老路。 “当初,爹刚娶你娘时,大字不识一个,你娘在新房外布置了几道关卡,不过关便不能进新房,前面几道也还好,就是最后一道……” “最后一道怎么了?”看那身影越来越近,安子睿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连忙催促着问道reads();。 说起这个镇国侯就生气,他眼一瞪,拔高了音线,“你娘居然让爹作文章,还要写出来!!!更让人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十几年来,你娘一生气便让爹作诗,做不出来,便不许进屋,可气的是,你娘也不是啥有才的人,只是比爹多识了几个字,爹心里苦啊--” 镇国侯十几年怨念终于得到释放,把这十几年的苦水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说出来真是神清气爽啊,镇国侯拍拍安子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儿子,要多读点书,你看现在爹作的文章,你娘是拍马不及啊。” 安子睿佯装恍悟道:“原来,爹你是为了对付娘才这么努力读书的,怪不得现在出口成章。” “那是自然。”受到儿子赞美的镇国侯一脸得意。 “侯爷真是学富五车,雄韬伟略。”站在镇国侯后面的听了许久的人影终于开口了。 “哈哈,那是--”镇国侯的笑容突然僵住,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夫、夫人。”颤巍巍道。 镇国侯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他,温柔道:“侯爷,妾身这两日新学了一套剑法,不如侯爷指导一二?” 镇国侯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他怎么忘了,夫人的武艺比他高强?看来武艺也很重要。 还没等镇国侯默哀完,眼前白光一闪,他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拿起一旁的大刀便迎了上去,才避免自己遭受血光之灾。 “夫人,你要谋杀亲夫啊!” “少废话,看招!” 练武场上顿时刀光剑影,安子睿默默缩了缩脖子,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抬脚,就听见身后传来镇国侯的惨叫声。 “儿子,武艺一日不可懈怠!啊--夫人,轻点、轻点……” 顿了顿,安子睿逃命似得跑出了练武场,刚刚他看到镇国侯夫人过来的身影,故意不告诉镇国侯,要是等镇国侯回过味来,准把安子睿揍的鼻青脸肿,所以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世子爷,九爷回府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欣喜的说道。 还没进屋,安子睿就急匆匆的骑着马去宁王府找顾九去了,这些日子,每次都寻不见人,只好让小厮在宁王府门口蹲着,看到顾九回府就赶紧回来禀报,以往那几日顾九都是日落才回,小厮没等到人就回来了,今日顾九回来的早,可算是等到了,就连忙回来告知安子睿。 经过安子睿的死缠烂打,顾九终于同意第二日带安子睿出去,但是安子睿问去哪里,顾九却不告诉他了。 第二日,顾九骑着马先到了镇国侯府。 “小王爷,我家世子不在。”镇国侯府的管家脸上堆笑,弓着身子,将顾九堵在了镇国侯府门外。 “为何不在?他些时日不是日日在府中不曾出去?”顾九有些狐疑的看着镇国侯府的管家,向府里探了探头。 那管家身子向旁边移了移,遮住顾九向里面探的视线,掐了掐手心,脸上的笑容更盛,语气也更加恭敬:“今日世子确实是出去了,要不您先回府,等我家世子回来,奴才派人给您送信儿?” 第12章 断肠草,可口么?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顾九眼珠转了转,便知这管家没说实话,昨日安子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才求得他答应,怎么可能今日出府?他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而且往日里来的时候,他都是直接进府,现在管家将他堵在门口是个什么意思? 顾九似笑非笑的盯着那管家,上下打量着他,也不开口说话,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鞭子。 管家脸上表情不变,笑眯眯的迎上顾九打量的目光,弓着身子,表现的更为恭敬,面上风平浪静,实际上管家的后背已经在冒汗了,手指掐着手心,暗暗为自己打气:要坚持住,万万不能让这个混世魔王看出破绽! “不用了,小爷就在侯府里等,你打发人去叫他回来,就说我有好事找他。”顾九突然笑容一收,推开那管家就往镇国侯府里走。 管家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急急地追上去,拦住顾九,苦着脸说道:“小王爷,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停住了脚步,顾九转过头,挑眉嗤笑:“你们镇国侯府的待客之道这么特殊,爷怎么敢为难你们。” “你这混小子,想在我的府里捣乱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转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向他走过来,顾九哼了声。 “侯爷!”见这中年男子过来,管家抹了把汗,终于松了口气,悄悄退下了。 “侯爷,你府里的管家将我堵在门外。是什么意思?” 来人正是镇国侯,他走到顾九面前,斜了顾九一眼,目光落在别处,道:“哼,你是个断袖,我儿子可不能再跟你胡混。” “安子睿也这么想?”顾九挑眉道。 “那倒没有。”镇国侯僵了僵,握紧了拳头。 细细观察着镇国侯的脸色,顾九忽的笑了:“侯爷,你不会是怕我跟小睿儿有什么吧?”故意叫的亲昵。 成功让镇国侯的脸色变黑,有些激动道:“不许你们再见面。” “但是没有办法啊,是小睿儿离不开我,不是我离不开小睿儿,你说呢,侯爷。”顾九耸了耸肩,笑得一脸无害。 镇国侯的脸色越听越黑,这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儿子从小到大对顾九是言听计从,他这个爹都要靠边站,说话更是三句不离九哥,就是这样他才在顾九是断袖这个传言出来之后,感到深深惊恐,他儿子不会是对顾九有旁的心思吧? 绝不可以,他儿子不可以心悦顾九,要是真跟顾九有了什么,他这个爹说话就更不管用了,娶了媳妇忘了爹啊,好像有哪里不对?reads();!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就是不能让顾九进门。 就是这样的想法造成了这个将顾九堵在门外的场面。 若是让安子睿知道了镇国侯的想法,定会赞叹一句:我的爹,你真厉害,居然敢把九哥当成儿媳妇。 只是顾九根本不知道镇国侯的内心想法,他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明,导致了镇国侯几乎有些绝望,因为顾九的话丝毫没错,而此时安子睿正在府里闹腾,说是顾九要带他去好地方玩,要出府去找顾九。 “小九,算安伯父求你了,你别跟睿儿见面了。”镇国侯口气只能软下来。 “我不是断袖。” “真的,安家就一根独苗,你--等等,你说什么?”镇国侯脸色一变,瞪大眼看着顾九。 顾九翻了个白眼,重复道:“我不是断袖,坐实我是断袖的传言还是你们安家的独苗弄出来的,哼!” 合着自己儿子还是单相思,想着自己儿子情根深种的模样,镇国侯有些心疼。 看着镇国侯一脸古怪的表情,顾九蹙眉:“我不是断袖,侯爷还不高兴?” “当然,你不是断袖,那我儿子咋办?”镇国侯瞪眼,粗声粗气的说道。 合着镇国侯认为安子睿心悦于他,才搞了今天这一出,顾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想想也难怪,安子睿从小就跟在他后面跑,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有时候,他的话,比镇国侯的话还管用,他说让安子睿去读书,安子睿再不情愿也去了,若是换做镇国侯,就是把安子睿屁股打烂,安子睿也不会去。 再加上他最近又闹出了断袖的传闻,也难怪镇国侯往那边想,但是,镇国侯最后那句什么意思,安子睿怎么办?难道是在为儿子难过? …… 镇国侯真的不认为儿子是断、袖、才、是、重、点、么? 算了反正镇国侯的想法一直与常人不同,简直奇怪到有些诡异,也不知是怎么打胜仗的。顾九摇头,不过想到镇国侯说安子睿是断袖,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笑了。 “啊,那还真是可惜了。侯爷,顾九告辞了!”顾九笑嘻嘻的一拱手,转身便走。 其实安子睿并不是断袖,顾九可是知道,安子睿光在芸袖的青楼里就有好几位红粉知己,当初芸袖悄悄出游的消息,就是从哪些红粉知己那里得到的。 他就是故意不告诉镇国侯的,安子睿,总也要试试被人误会是断袖的滋味。顾九眯眼笑了起来,心情甚至愉悦,便走便哼上了小曲儿。 安子睿却因此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顾九回了一趟宁王府,抱着个盒子便去了乐清府上,找祁珩去了。 一进府门,顾九便轻车熟路的直奔祁珩所住的那个院子,院子里还是那熟悉的小片紫竹林,顾九扫了一眼,看到一个身影蹲在地上,似乎在弄什么东西,脚步顿了顿,视线落到那人的衣服上。 走过去,看着那人表情慎重,顾九嘴一咧,笑了起来:“乐清,你怎么也学你主子?这副样子小爷还真看不习惯。”说完将怀里的盒子放到那石桌上。 看了看那屋子,问道:“祁珩在屋里么?怎么不出来?”说着就想进屋去将祁珩叫出来reads();。 “顾九!”那蹲在地上的人发出了顾九熟悉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属于,祁珩。 顾九瞬间跳了起来,急了:“你今日怎么穿青衣?害得小爷认--”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顾九,忽然收住了声。 “小爷还有事,先走了!”顾九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脚步匆匆。 祁珩站起身,看着顾九逃蹿似的背影,眼神幽暗,淡淡道:“原来,你认不清人。” 原来顾九只能凭衣服分清他们,怪不得当初会不记得他。 脚步一顿,顾九僵住了,手指握得泛白,还是被发现了,他中毒之后一直极力隐藏的秘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四个人,就连安子睿都不知道他不能靠人脸分辨人。 “小爷怎么会认不清人?不过是逗你玩罢了,真是无趣。”顾九垂眸,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多可悲啊,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京都第一纨绔,其实只是一个在掩饰自己认不清人的可怜虫罢了。 “哦,那个是你给我带的东西?”祁珩目光移向那放在石桌上的盒子。 居然没继续追问下去,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绷紧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转过身看着那个盒子,顾九点头,面带得色:“不错,这是极品墨玉制成的盒子,难得的是它是由一整块墨玉掏空打磨制成的。” 这就是那个宝石斋掌柜准备当做镇店之宝的墨玉盒。 这个盒子不错,底部弄个洞,就可以用来种断肠草了。祁珩点点头,眸子里划过一丝满意。 没有错过祁珩的那丝满意,顾九走过去,拍拍那盒子,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小爷对你不错吧?你要是想要,小爷还能帮你弄到。” “不需要,只要这一个就够了。”种不了那么多的断肠草。祁珩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莫名的他觉得如果说出来,眼前这个少年会发怒,到时候不知多少紫竹要遭殃。 “那好,不过以后有事找你帮忙,你可不能不理小爷。”这句话才是顾九巴巴的送上墨玉盒的目的。 “好!” 祁珩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就知道这些日子,顾九这么殷勤,定然是有事求于他,不然嚣张跋扈的京都第一纨绔,怎么甘心收敛自己的脾气。 得到祁珩的承诺,顾九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来时祁珩的样子,好奇道:“小爷刚来时,见你在地上蹲着摆弄什么东西?” “挖土。”祁珩看着那个盒子,有些犹豫,断肠草最好现在就种上。 顾九撇了下嘴:“你当真要种断肠草?不怕什么时候将它随手塞嘴里吃了?” 塞嘴里吃了?祁珩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没有随便往嘴里塞东西的习惯。 祁珩幽深的眸子慢慢看向顾九,恍惚想起顾九要吃乐清的虫王时的样子,心中了然。 “这个草吃了,肠子会断成一节一节的,不消片刻便会烂肚而死。”祁珩神色凝重,眼睛盯着顾九,说出的话字字清晰,‘烂肚而死’这四个字咬的极重。 “你为何这么看着小爷?”顾九蹙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悄然后退几步,抽出腰间的鞭子,身子紧绷,戒备的看着祁珩。 想起那天顾九的话,祁珩皱眉:“断肠草,你看着可口么?” 第13章 小爷栽了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他前世听过隐族会让活人试药,不过以为是个谣言,却没想到是真的。 更没想到的是祁珩竟然想让他吃断肠草! “果然!”顾九眸子里满是狠厉,扬起鞭子就向祁珩甩去,这一鞭带着顾九的怒气,划破空气,带出一声尖利的响声,落到祁珩身上,定会见血。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蹿出挡在了祁珩面前,‘啪’一声,清脆响亮,那鞭子落在了那人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的那人闷哼一声。 “顾九!”祁珩矜持的薄唇紧抿,脸上浮现怒气。 “顾公子,你是要打死在下么?”乐清龇牙咧嘴的转过身,一脸苦笑的看着顾九,他算是知道了,这顾九就是专门来克他的,每次顾九出现,他总要受点罪。 顾九冷哼一声:“小爷的鞭子根本打不到祁珩,你挡在他前面,这鞭子正好落在你身上。”话里的意思的是,是你蠢,自己找打,怨不得小爷。 看了看顾九的位置,乐清苦笑,还真是,那距离根本打不到主子。 “解释。”祁珩冷着脸,吐出两个字。 “还要小爷解释?”顾九瞪大眼,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气,走到祁珩面前,指着他,伤心道:“亏得小爷对你那么好,还将宝贝玉盒送给你,你竟然想让小爷吃断肠草。” 他顾九两世为人,还没这么讨好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甘心收敛脾气,日日主动送上门,本以为这么多天的相处,祁珩怎么着也能把他当熟人看了,谁成想祁珩居然想用他试药―― 顾九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最后猛地抓起祁珩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上去,那片衣襟暗色迅速蔓延,可见顾九使了多大力。 真是措手不及,祁珩皱眉,“松口!” “嘶――顾公子快松口。”乐清倒吸一口冷气。 “故(不)轰(松)!”竟敢让他吃断肠草,顾九晶亮的眸子瞪着祁珩,嘴里咬着祁珩的手臂更加用力。 听到顾九的回答,祁珩黑着脸,右手捏住藏在衣服里的银针,快准狠的一针扎在顾九的后颈上,顾九直接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顾九还在想,糟了!怎么又忘了祁珩一言不合就下药的性格,小爷栽了! 乐清默默掩面,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真的不会弄出人命么? “下去上点药reads();。”祁珩看了乐清一眼,刚刚顾九那一鞭可不轻。 “是,只是--”乐清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顾九。 蹙眉,祁珩淡淡道:“不必管那么多。” “是!”乐清也不再管顾九,只希望主子不要将顾九弄死,毕竟那是皇上的亲外甥,又是前任族长说的那个人。 在乐清走出这里之后,祁珩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红衣少年,终于还是将他抱到了屋里,放到了软塌上,顺便为自己的左臂那个渗血的咬痕上了点药,便去种断肠草了。 墨玉的盒子在阳光下,光晕流转,十分美丽,祁珩拿着盒子顿了顿,还是在盒子底部弄了一个铜钱大小的洞,心满意足的在里面种上了断肠草。 等顾九幽幽转醒的时候,祁珩正坐在外面边品茶,边研究伏羲八卦。 “没有要害你,只是觉得你会想吃断肠草。”祁珩视线落在刚出屋门的少年身上,淡淡的说道。 谁会想吃毒草?顾九的火气噌一下冒了上来。 “祁珩,小爷看起来像是痴傻儿么?”顾九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祁珩沉默,虫王吃下去可比断肠草毒多了,顾九都想尝尝,想吃断肠草不无可能,只是祁珩忘了,顾九根本不知虫王有毒。 祁珩的沉默,让顾九瞬间炸了毛! 气冲冲的走到祁珩前面,刚想伸手,就被眼疾手快的祁珩抓住了手,宽厚温热,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霸道力气。 抓住了顾九的手,本是想阻止顾九动手,在握住那只略小一点的手之后,鬼使神差的用大拇指在顾九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轻轻的,淡淡的,却传递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颤栗。 顿时,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殆尽,一股异样的氛围在院内蔓延开来。 “你――”‘噌’一下,顾九瞪着祁珩,脸似火烧,耳尖红的要滴出血来,红润的唇紧抿,桃花眼中雾气朦胧,似怒非怒,似恼非恼,带着一丝水汽缱绻,眼角泄露出些许魅意。 本还在懊悔的祁珩,见到顾九这番模样,却是黑眸幽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你竟敢轻薄小爷,放肆!快放手。”顾九终于从那一时的慌张里,回过神来,想抽出手,奈何祁珩抓的太紧,竟挣脱不开。 视线落在顾九那只被他握住的修长漂亮的手上,温润光滑,两只手紧紧交缠,像是从此连在了一起。心中猛然一热,祁珩深邃的眸子里面翻涌的情绪似是能将人吞进去,片刻之后压制了回去,松了手,手心的温热消失,手指蜷缩了几下,似是有些失落。 顾九狠狠的瞪了祁珩一眼,心中不舒畅,却打不过祁珩,只能向祁珩心爱的紫竹下手,只是顾九没发觉的是,他心中的气已经变成了羞恼, “喝茶。” 在顾九气喘吁吁的放倒三棵竹子之后,祁珩递上一杯茶,神色温和。 看着祁珩,顾九抬起白皙光洁的下巴,那晶亮却带着骄傲的眸子看着祁珩,似是在说,既然你都向小爷敬茶赔礼了,小爷就暂且原谅了你! 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顾九心情舒畅,眉眼带笑。 看着顾九精致的脸上浮现笑容,祁珩面色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眼神中带着无人发觉的丝丝宠溺,现在还不多,但却已经有了宠溺成河的征兆reads();。 祁珩无奈却又奇异的在纵容着他。 心头浮现这个怪异的念头,奇怪的看了祁珩一眼,甩了甩头,将那怪异的念头甩去。 似乎顾九已经习惯了天一亮便去乐府,日落才回,不知从何时起,他几乎都快遗忘了去找祁珩的目的,一天不去,看不见那人,心中总觉得缺点什么。 时间如白驹过隙,悄无声息的夏日已然来临,顾九才不得不停止去找祁珩,在府中温书,应对科考,他身上有晟帝早就为他捐好的功名,他不需要经过繁杂的童试、乡试等,只需要明年春闱的来临。 夏日总是难熬的,烦人的知了声,闷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九拿着书,额头有些细密密的汗珠,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看了几眼书,丝毫看不进去,真是热得心中躁意横生,他有些烦躁的将书扔在书桌上,冲着门外喊道:“素心,爷的冰镇酸梅汤好了没?” “好了,好了,爷别急。”素心端着酸梅汤,正好走到书房外,听见顾九的喊声,连忙回道。 素心刚进门,就见顾九站在门口,笑了笑:“爷这么着急做什么?” “爷受不了,今年夏日热的真叫人难受。”不等素心放下,顾九便直接端起托盘里的碗,猛灌了一口酸梅汤,那心底的躁意才稍稍褪去。 “可不是,今年夏日异常的热,听说陵县还闹了旱灾。”笑着说了几句,素心放下手中的托盘,拿起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珠。 陵县受灾?顾九不屑,那不过是六舅诚王爷弄出的敛财招数罢了,不过还得提醒一下舅舅,上了六舅的当就不好了。 抬眼看了一下门外的日头,顾九缩了缩脚,算了,还是明日一早去吧。 “爷,不然您去休息一会儿?等日头下去了,素心再叫您。”素心擦了擦汗,这屋里放着好几个冰盆,却还是有些热。 顾九摇了摇头,这么热,怎能睡得着? “爷,今日,雪院那边媒婆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想起这几日雪院那边的不消停,素心皱眉,手帕时不时擦一下汗珠。 嗤笑一声,“小爷的婚事,舅舅都不管了,她也配?惹急了小爷,把她的心肝宝贝沈木南打折一条腿,看她还有没有‘闲心’来管小爷的事。” 话语狠厉残忍,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一件极度平常的事。 听见顾九的话,正在擦汗的素心笑了一下,打趣道:“爷的本事这么大,怎么不考武举?” “爷不屑考!”顾九斩钉截铁。 素心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主子是怕打不过人家,丢人吧? “去去去,别在这里打扰爷温书。”眼中闪过一丝被看透的恼怒,顾九不耐烦的挥挥手。 顾九的武艺,说实话,有些惨不忍睹,单凭一条使得神出鬼没的鞭子打人,别人还看不出什么,只当他武艺高强,殊不知,除了这向人挥鞭子这招,使得好,让那些武艺好的都防不住,别的,简直一言难尽。 “那素心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喊一声。” 素心吐了吐舌头,难得露出一丝调皮模样,端着那空碗退下了。 被素心的吐舌,惊到了,这素心,原来还有不老成的时候?顾九转了转眼珠,突然笑了。 第14章 店小二顾九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陵县是年年丰收,没想到今年夏日不过比往年热了点,竟然受了旱灾,这地方一受灾,在有心人的煽动下,立刻闹得人心惶惶,生怕灾情扩展到京都这边来,晟帝在早朝上大发雷霆,将掌管水利的大臣狠狠斥责了一通,责令这几位大臣即刻前往陵县,调度水源,将灾情减到最弱。 可是令人意外的是,因灾情暴怒的晟帝却没有提救灾的银款,这一时让人摸不着头脑,却隐隐嗅到一丝不寻常的气息。 下了早朝,三三两两的朝臣走在一起,低声讨论今日晟帝的雷霆之怒。 “赵大人,您说,皇上――” “嘘,这次灾情定然不同寻常,或许不是天灾……” “啊,您是说……” 话语未尽,后背却已经冷汗津津,脸色苍白,不再张口说话。 刚下了早朝没多久,就从宫内传出将诚王从封地召回元城的旨意,晟帝的这一举动,让早有所猜测的朝臣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而诚王爷顾承,接到圣旨之后,面不改色,立刻启程前往京都。 皇宫内,顾九跪在晟帝面前,红色的身影有些萎靡。 “小九,老实告诉舅舅,你是怎么知道跟诚王有关的?”晟帝面沉如水,略带凌厉的眼神紧紧盯着顾九,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皇帝的威严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 “舅舅,说了很多遍了,是无意中撞见六舅的党羽私下谈论得知的。”顾九抹了一把额头的汗,心中升起一丝躁意。 见实在问不出什么,晟帝无奈,只能挥挥手让顾九起来。 恐怕小九是被人利用了,晟帝暗自叹息了一声,他那位六皇兄野心勃勃想谋夺皇位不假,但截断水源,毁坏田地,并不是顾承可以做得出来的。 这次的事情,恐怕还有一个幕后黑手。不过暗地里推一把,借此敛财,却像是顾承的手笔。 不得不说晟帝十分睿智,光凭顾九的几句话,便将事情猜了个七七八八,能够在夺嫡中脱颖而出,手段心智不可小瞧。 “皇上,诚王爷求见!” 一个小太监匆匆走进大殿禀告。 “宣。” 字音还未落地,那小太监立刻用那有些尖利的嗓音喊道:“宣,诚王爷觐见!” 顾九揉了揉耳朵,瞪了那小太监一眼,一点都没给他准备的时间。 那小太监似是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误,脸色微红,不好意思的冲顾九笑了笑,十六七岁的年纪,做出这模样还有些可爱。 顾九心中一痒,冲他勾了勾手指reads();。 那小太监不明所以,偷偷看了一眼上面视若无睹的晟帝,慢慢腾腾的挪到顾九身边。 “小王爷,您有什么吩咐?”恭敬中夹杂着一丝疑惑,没有宫内其他人对顾九的避之不及。 不说话,顾九直接抬手捏了捏小太监的脸,脸上浮现一层可以称得上猥琐的笑容,让小太监汗毛竖起,突然想起顾九是断袖的传闻,惊恐的看着顾九。 小太监似是要哭出来,颤巍巍道:“小王爷,奴才、奴才……” ‘奴才’了半天,也没说出接下来的话,因为可怜的小太监发现,他找不出能拒绝顾九的话,说自己是阉人,他在顾九面前也用不着那东西,若是说自己年幼,谁都知道顾九喜欢皮肤光滑的,而年纪越小的,越是光滑。 就在那小太监几乎就要急得哭出来的时候,上面晟帝咳了一声,说道:“小九,不得放肆!” 顾九终于松开了他的魔手,精致的脸上划过一丝可惜。 “奴才告退!”那小太监如蒙大赦,逃似的从大殿之上退了下去。 看着那小太监的样子,安远嘴角翘了翘,小主子越来越会捉弄人了,断袖这件事,够小主子玩一年了。 他早就看出来了顾九根本不是断袖,可惜的是晟帝关心则乱,根本看不透这其中的奥秘。只是现在暗自得意的安远,多年之后,十分唾弃现在的自己,看不透其中奥秘的分明是他自己。 感受到安远的视线,顾九转了转眼珠,走过去,笑嘻嘻的开口:“安总管――” 刚喊了一声,就听安远连忙道:“小主子,您是不是饿了?老奴去给您拿吃的。” 无趣!顾九撇了下嘴角,眼神瞥到刚进大殿身穿蟒袍的中年男子,眼中划过一丝复杂,又飞快消散,笑着对安远道:“安总管深知小九的心意,快去吧,再来点冰镇酸梅汤,给六舅解暑。” 话还没说完,就蹭到顾承身边,笑嘻嘻道:“小九见过六舅,给六舅问安。” 顾承温润斯文的脸上露出些许慈爱,拍了拍顾九的肩膀,没说话,转身向晟帝行礼问好。 “诚王免礼!”晟帝抬手,威严的脸上看不出喜怒。 “不知皇上这么匆忙宣臣过来,有何事?”顾承佯装疑惑。 “王兄可知陵县之事?” 顾承脸上浮现些许怒色,拱手道:“臣正想上奏皇上,今年夏日异常炎热,但是没有到大旱之年,也不知那个居心叵测的小人,竟然截了水源,毁了农田,连臣的封地都受到祸及。” “朕宣王兄过来,就是想请王兄查明,这背后之人。”晟帝脸上露出一个笑容,继续道:“这陵县毕竟临近王兄的封地,王兄熟悉。” 真是奸诈!顾承面上不动声色,回道:“皇上有所不知,臣这些年来悠闲惯了,对封地内的事物尚且一知半解,何况陵县,臣有心为皇上解忧,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 两只老狐狸你来我往,看的顾九啧啧赞叹不已。 “小主子,膳食端来了。”安远走到顾九身边低声道。 顾九侧头看了看,安远身后几个小太监端了几样可口的点心,最后一个则是端着冒着凉气的酸梅汤。 转了转眼珠,顾九走过去端起那酸梅汤,笑嘻嘻的转头对正在暗自较量的两人说道:“两位舅舅,这酸梅汤刚冰镇过的,正好解暑,您二位要不要来点?” 此时顾九脸上笑容干净,话语十分逗人发笑,模样活像那酒楼里的小二,手中冒着凉气的酸梅汤十分勾人reads();。 “哟,咱们京都第一纨绔成了店小二了,哈哈!”顾承见到顾九的模样,忍不住笑了起来。 晟帝的表情也缓和下来,看向顾九的眼神中带着笑意。 “给朕盛一碗,再给王兄一碗。”晟帝指了指,真把顾九当店小二了。 “得嘞!”顾九学着店小二的模样应了一声,像模像样的为两人盛汤。 引得那些宫人们捂着嘴偷笑,就连安远都忍不住笑出声,只有在晟帝面前才能看到顾九这副狗腿模样,别处,可休想看到。 “舅舅,您请用。”顾九端给了晟帝一碗。 晟帝接过之后,发现顾九依旧笑嘻嘻的看着他,也不离开,疑惑道:“怎么?” 大殿上的人也都看向顾九,纷纷疑惑顾九不离开的原因。 咧开嘴,顾九的笑容十分灿烂,伸出手,“舅舅,小九的赏呢?” 此言一出,大殿之上不知谁先笑了一声,像是打破了禁锢,在场的人都忍不住抖着身子闷笑了起来,难得失态。 “就知道你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晟帝无奈扶额。 “算了,您先欠着。”顾九笑着说完,晶亮的眸子转向顾承。 顾九端着酸梅汤走到顾承面前,“六舅,请用!” “本王可没你皇帝舅舅宝贝多,你可别狮子大张口。”显然,顾承对顾九的性格还是有一些了解的,提前把话说在前头。 转了转眼珠,顾九笑嘻嘻道:“六舅,我可不要什么宝贝,去您的领地玩几天怎样?” “去本王的领地?”顾承皱眉,“好是好,只是去本王的领地必须经过陵县,现在那里不太平,陵县受灾,灾民饿疯了,会打劫过路人,灾民人数太多了打劫时一拥而上,本王来时未曾防备,折了一个护卫。” “刚刚您和舅舅的话,小九也听到了,那幕后之人胆大包天,挨着您的领地的陵县他都敢动手,真是不将您放在眼里,您放心,小九这次去,就帮您出气去。”顾九义愤填膺,握紧了拳头,似是要将那幕后之人揪出来打一顿才解气。 “你的心意,六舅心领了,只是你平时只喜欢逗蛐蛐,哪里能查的了这种事?”顾承失笑,摇了摇头,看向顾九的眼神却夹杂了一丝锐利。 晟帝看着顾九的模样,暗自叹息了一声,这小崽子意图太明显了,一眼就让人看出来,如何能让对方上钩? “六舅,你是看不起小九么?”顾九似是突然被激怒,精致的脸上笑容褪去,布满怒气,右手紧紧捏着腰间的鞭子,仿佛只要顾承点头,他就立刻动手,丝毫没有刚刚尊敬长辈的模样。 还没从顾九的狗腿模样回过神,就见顾九发怒了。 大殿之上的人被顾九突然的转变弄的有些发懵,一时间,无人发声,大殿之上静悄悄的,气氛压抑。 刚才出声笑的那几个宫人,更是脸色惨白,顾九跟自己的舅舅都想动手,更何况他们?刚刚真是得了失心疯了,竟然敢笑这个混世魔王?!! 第15章 顾九要娶妻?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晟帝看着大殿上顾九怒气冲冲的模样,揉了揉额角,却没有出声制止,似是对顾九说怒就怒的脾气无可奈何一般。 “小九,六舅不是这个意思。”无奈,顾承只能安抚突然发怒的顾九。 顾九晶亮却带着怒气的眸子盯着顾承,清亮的嗓音在大殿之上响起:“六舅,小九好心想帮你出气,没想到你却看不上小九,真是白瞎了小九一片真心。” 真是句句诛心,当着那么多宫人,顾承头一次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刚刚说顾九只会逗蛐蛐,就是他亲口说的,现在反悔也来不及。顾承瞥了一眼在上面看戏的晟帝,暗骂了一声,面上却是笑呵呵的对顾九说道:“六舅不是看不上你,是怕你有危险。” “既然怕小九有危险,那六舅便自己查清楚,再请小九去您的封地玩可好?”笑嘻嘻的问了一声。 继而笑容一收,面色微冷,嘴里吐出的话语尖锐刻薄:“还是说六舅想借托不查这件事,让幕后之人逍遥,好以危险为由拒绝小九去您的封地玩,若是如此,那六舅真是让小九寒心,小九一片赤忱,却没想到六舅没把小九当外甥,只做一个不相干的纨绔罢了。” 顾九胡搅蛮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答应,顾承就落得个为长不慈,对外甥刻薄的名声了,顾承不得不应下查出幕后之人,还陵县一个安宁,好请顾九去封地玩。 晟帝再次揉了揉额角,没想到这小崽子竟然用这种方法逼顾承答应,真是胆大包天,就不怕顾承心中怀恨,暗中对他不利?唉,还是再加几个暗卫给他吧。 顾承告退之后,顾九转头晶亮的眸子看向晟帝,邀功道:“舅舅,小九帮您解决了。” “是,你帮朕解决了,你想要什么?”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主动花那么大力气帮他解决这件事,顾九准是有求于他。 晟帝好笑的看着顾九,每次都这样,若是不帮他做点什么,这个小崽子那求他的事是必不会说出口的。顾九在他这里得到许多东西,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他主动巴巴凑上去给的,顾九没有主动白要过他的,若是主动开口,必定先献上点什么,真不知顾九怎么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知我者,舅舅也reads();。”顾九眸子更亮,有些不好意思道:“舅舅,我记得两年前,极北国的蛮子给您献上了一匹冰蚕丝织成的布。” 那匹布入手凉滑,今年夏日这般炎热,裁成衣物,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只有一匹,连极北国都拿不出来完整的一匹了,十分珍贵。 “朕不怕热,你十妹妹却是怕热的厉害,便给她了半匹,剩下的你都拿走吧。”晟帝笑了笑,转头给安远吩咐道:“去,把剩下的半匹拿出来。” “多谢舅舅!”顾九达到了目的,心满意足。 顾九得了那半匹布,裁了两套里衣,终于不再那么燥热,能静下心来温书了。 京都一处荒凉的宅院中,一个男子逆光而立,看着身前跪着的几人,冷冷道:“都是废物吗?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瞧不太清楚这男子的面目,但光听声音,约莫是个中年男子。 “主子恕罪!”那几人后背被冷汗湿透,惨白着脸向那人请罪。 “留你们家人性命,至于你们,认罚吧!”那中年男子语气冰冷,丝毫不留情面。 那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绝望,最后那几人抽出匕首,纷纷自尽,一人死,保住全家性命,也算值了。 这中年男子本想算计诚王与晟帝,使得两人争斗起来,却没想到不知谁泄露了消息,让晟帝有所准备,将诚王叫进宫,最后倒成了他与诚王斗法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宁王府内,宁王妃带着侍婢丫头一大堆人,脚步匆匆的走进顾九的院子。 “给王妃请安!”丫头小厮们向宁王妃行礼。 素心上前迎了一迎,眼神瞥见宁王妃身旁的贴身侍婢手中的画卷,眼中划过一道冷光,面上笑意盈盈的行了一礼,道:“王妃,您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我们爷正在温书,不方便跟您说话。” 宁王妃身边的侍婢,脸上满是怒气的冷哼一声,宁王妃却是面不改色,脸上还露出些许慈爱。 “该是如此的,九儿能静下性子多看些书,也是好的,改日让木南拿些他平时闲做的文章过来,好让九儿参考。”宁王妃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温和的说道。 “王妃的好意,素心代我们爷心领了!我们爷才华横溢,是要明年夺取魁首的,寻常人做的文章,还是不要看了。”素心笑着回道,也不提让宁王妃进屋,面上无碍,心中却是冷笑,宁王妃真把自己儿子当宝了,平时闲做的文章拿来给主子参考?真是好大的脸面! 宁王妃听了素心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像是淬了毒的锋芒,顾九的侍婢竟这般放肆! 其实素心内心深处并不觉得顾九能取得魁首,但是却不能容忍别人在这件事上羞辱顾九,宁王妃看似和善慈爱,实际上,心思再深沉阴毒不过。 “素心!”顾九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皱了皱眉,喊了一声:“是谁在外面?” “回爷的话,是王妃。”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将手中的书放下,拉开门出去,被外面的日光刺得眯了眯眼,才看清院子里那一堆人,看向为首穿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顾九挑眉,摩挲着腰间的鞭子。 宁王妃绕过素心走到顾九面前,一脸慈爱道:“母妃为你――”还未说完便被顾九打断了。 “你是谁母妃?”顾九靠在门框上嗤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reads();。 宁王妃笑容僵了僵,随即露出些许悲伤,说道:“九儿,我知道你怨我抢了公主的位子,但是公主已经过世了,我与王爷情投意合,王爷付出那么大代价,才让我与他名正言顺的站在一起,我不能拒绝,也不可以拒绝,这些年来,我对你掏心掏肺,有时甚至忽略了木南,为何你就是丝毫看不到呢?” “那你怎么没把心掏出来呢?小爷还没见过人心长什么样子呢?”顾九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宁王妃,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是你舍不得,小爷帮你?” 顾九眼神认真且冰冷,嘴角边露出一丝残忍的天真笑容,像是真的要挖出她的心一样。 “啊!”宁王妃突然心中一慌,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九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掏心掏肺只是一个――算了”宁王妃心有余悸的止住了话头,眼神一转,冲她的贴身侍婢招了招手,拿起那几个画卷。 “九儿,这是我为你选的几个姑娘,你看你喜欢哪个?” 这次倒是不敢再自称母妃了,生怕顾九这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真的不管不顾的要挖她的心。 顾九看都没看她手中画像,直接转身回到屋内,清亮的嗓音传了出来:“趁小爷没发怒,赶紧滚出去!” 丫头小厮碎嘴,没过多久,宁王妃为顾九选妻结果被轰出门这件事,就传出去了,京都里的人又多了一些谈资。 乐府里,紫竹院内。 “主子,这日头正烈,您坐在院子里做什么?”乐清刚走进紫竹院,就隔着影影绰绰的紫竹,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祁珩。 祁珩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屋里闷。” 乐清走过去,坐下,看着祁珩,状似无意的说道:“说起来,顾九好些日子没来了,少了他,还真有些冷清,一时间倒有些不适应了。” 祁珩眼神定在手中的书上,对乐清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见状,乐清继续道:“听说,宁王妃火热朝天的张罗着为他选妻呢,这一大婚,顾九的性子应该就能收一收,不会再那么闹腾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遗漏了宁王妃被轰出去的事。 “他是断袖!”祁珩瞥了乐清一眼,不容置疑道。 断袖?乐清心中暗笑了起来,面上正经道:“主子,您见哪个断袖最后不是娶了妻的?” 是啊,虽然是断袖,但是总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有了儿子之后,只要不是特别出格,怎么胡闹都没人管。顾九会娶妻?祁珩握紧手中的书,眸子暗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他身上凝聚。 见了祁珩此刻的模样,乐清心底却是格外沉重了些,主子果然对顾九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叹了一声:“主子,您在生气。” “我为何生气,顾九娶妻与我何干?”声音淡淡的,却夹杂着一丝祁珩自己都未发觉的冰寒。 乐清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祁珩说是不生气,当天晚上却站在了顾九的窗户边上,看着里面睡得香甜的少年,目光暗沉,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外许久之后,才在顾九的一声呓语中回过神。 转身正要用轻功离开,就听到身后窗子里传出一道略带沙哑的清亮声音:“你是谁?” 第16章 请你吃草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月色皎洁,明亮的月光透过窗口洒在地上,在地上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 “你是谁?”顾九伸手摸出了自己的鞭子,戒备的看着窗口的人影。 祁珩低沉好听的嗓音传入顾九的耳朵:“是我!” “祁珩?”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九穿上鞋,走到窗边,疑惑的问道:“你大半夜站在小爷窗口做什么?” “你要娶妻了?”祁珩转身盯着顾九看了许久,才缓缓道。 顾九皱眉,咕哝道:“都传到外面去了?哪个嘴那么碎?” 像是得到了证实,祁珩脸色一下变得很难看,攥紧了拳头,娶妻,顾九竟然真的要娶妻,还那么坦然,怎么会想娶妻?顾九不是断袖么?不是……心悦他么? 真是朝三暮四!!! “你怎么了?”顾九感受到祁珩气息的变化,好奇道。 祁珩哼了一声,深邃的眸子暗沉如墨。 顾九趴在窗上,笑嘻嘻道:“因为小爷要娶妻了,你还未娶所以妒忌了?” 此话一出,祁珩的脸色更是难看,手背青筋突出,抬脚向前走了一步,整个人的气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黑沉沉的眸子似是要将眼前嬉笑的少年吞噬。 真想…… 把眼前这个少年――关起来! 把他关起来!把他关起来!祁珩的眸子更加黑沉,心中疯狂叫嚣。 为何要关起来呢?祁珩不知道,但并不妨碍他这么做。 放在身侧的手微动,手指缝里冷光一闪,那分明是一枚细如牛毛的银针! “放心,小爷不会娶妻生子的,为了拒绝舅舅的赐婚,小爷都要参加明年春闱了,那个贱婢如何能插手小爷的事?”看着祁珩的模样,顾九本能的感受到危险,连忙将事实真相吐露出来,面上露出对宁王妃的不屑。 为了不娶妻居然对抗晟帝?他就知道顾九是断袖!祁珩的心情忽然愉悦起来。 身体放松下来,手指动了动,银针消失不见,恢复原本的清冷模样,祁珩淡淡道:“我该走了。”说完还没等顾九反应,祁珩就运起内力,用轻功飞身上了屋顶。 “真是无趣!”顾九嘟囔了一句,转身回到榻上,继续睡觉。 睡着睡着,顾九突然跳起来,眼神呆滞:“小爷为何要跟他解释啊?”说完又躺下睡了,似乎刚刚只是在说梦话。 站在屋顶的祁珩听到顾九的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唇角不由自主的扬了扬,手指一弹,白色粉末在空中飘散,为那些被他用药迷晕的暗卫们解除了药性,在暗卫即将要醒来之时才离开了这里reads();。 竹心甩了甩有些眩晕的脑袋,看了看周围,又看了下安睡的顾九,舒了一口气,脸上闪过一丝红晕,暗中自责道,他怎么就睡着了,幸好主子没出事? 可怜的竹心并不知道,刚刚他的主子差点就被抓走了。 顾承在查在陵县捣鬼之人,经过顾九的提醒,晟帝也意识到下面的人胆大包天的会克扣救灾银款,晟帝让自己的心腹大臣,拿着救灾的银款和粮草,即刻前往陵县,并叮嘱他,一定要清楚看着这银款全部使在灾民身上,否则就不用回来了。 从此以后,灾款谁敢克扣一个铜板,杀无赦! 这一道带着杀气的旨意,让周朝的百姓对晟帝感激涕零,大呼万岁,谁人不知哪次救灾的银款,总要经过层层剥削,真正到灾民手中的,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现在晟帝的旨意一下,那些曾经克扣过灾款的臣子们人人自危,生怕晟帝调查之前灾款的去向,竟是谁也不敢再打这笔银款的主意。 所有银款全部顺利用在了灾民身上,陵县的灾情很快得到了缓解。 “也不知查出幕后之人了没有?” 顾九看着外面高高的日头,皱眉,前世他只知道这是六舅搞得把戏,但是现在居然得知还有一个幕后之人,难道当初一直有一个人在背后推动那一切?如果当初他没有反过来对付六舅,那结果又是怎样的?六舅真的能坐上皇位么? 想着前世种种,抽丝剥茧,竟然发现很多处都不同寻常,细思极恐,顾九后背一阵发寒,那人,是谁? 就在顾九想这件事出神的时候,素心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爷,刚刚小厮过来说,这是府外有人给您的。”素心将手中的盒子放在顾九的书桌上。 给他的?顾九挑眉,眼睛落在那个盒子上,挥了挥手让素心下去。 素心哈了哈冰凉的手,好奇的看了一眼那盒子,才施礼离开。 顾九打开那个盒子,只见凉气扑面而来,似是为这炎热的夏日降了一层热度,里面装着许多冰块,最中间一棵翠绿的小草结着冰霜,却异常的生机勃勃。 “草?”顾九有些愣神,拿出里面的一个冒着凉气的信封,取出里面的信,上面刚劲有力的写着几个大字,可口,可食! 可口?可食?顾九默默的放下手中的信,一脸漠然的盯着那棵小草,查看半天,脸色渐渐变得不敢置信,心中狂嚎起来。 可口,可食是什么东西? 祁珩竟然让小爷吃草? 让小爷吃草? 吃草? 草! 难道小爷在祁珩眼中,就是个爱吃草的?顾九盯着那棵小草,磨了磨牙,狠狠一拍桌子,半夜窥探小爷睡容,还没找他算账,现在竟然拿棵草让小爷吃,是可忍孰不可忍! 顾九确定这就是普通的小草,就是吃起来还有些甜滋滋的那种,别问他为什么知道这种草的味道。 “爷,发生什么事了?”听到动静的素心脚步匆忙的走进来,脸色焦急。 顾九推了推那盒子,皮笑肉不笑道:“有人让爷吃草。” 素心脸上的表情僵住了,看着盒子中间那棵冒着凉气翠绿翠绿的小草,就算再好看,再摆放的金贵些,也改变不了那是一棵草的事实reads();。 “爷,兴许,它不是一棵普通的草?”素心勉强找了一个自己都不信的理由。 捏住那棵小草猛地拔了出来,顾九扔给素心,“瞧瞧,是不是府里花园中的长在月季旁边的那种草?” 还真是!素心细看了一下,不知道该说什么了,送东西的不知是何人,竟然敢戏弄主子,拿棵草送人吃。 “去,打发人去找这种草,全拔了捆好送到这里来,越多越好。”顾九看着眼前的盒子,挑了挑眉,眼中划过一丝不怀好意。 不知道顾九要做什么,但是看顾九的模样,素心知道,顾九又想出了什么好的点子为自己解气。于是,脚步轻快的去让人拔草去了。 一个时辰后,素心回禀顾九已经拔好了,只是有点多,不方便弄到屋里来。 顾九走到院子,看到堆成小山的草,满意的笑了。 招来宴同,吩咐道:“你把这些用车装了,敲锣打鼓的送到城西乐府上,就说小爷对他们主子所送之物,十分满意,得知他们主子极为喜爱食用这种草,为了表示谢意,小爷送他一车这草。” 顾九咧嘴笑了笑,眼睛里闪着晶亮的光,“记住,一定要等围观的百姓多了,再说这话。” 这招好毒!宴同对乐府里的那人表示同情。 宴同带着一队人,敲锣打鼓的拉着一车草,浩浩荡荡的向城西走去,城里的百姓都识得宴同是顾九的贴身小厮,纷纷好奇他带着这些人到哪里去,后面竟然还有一车草,咦!那不是喂兔子的草么? 闲着没事做的人索性跟了上去看个究竟,越走后面跟的人越多,从城东到城西,百姓们越来越好奇,越来越不舍得离开,偏要知道这是要做什么去。 终于,宴同停下了脚步,转身一看,被吓了一跳,乐府门前这条街被跟来的百姓堵得严严实实的,像是在逛庙会,熙熙攘攘的人群,对那车草指指点点。 宴同转了转眼珠,露出了一个跟顾九如出一撤的坏笑,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宴同走到乐府门前用力拍了拍门。 门‘吱呀’一声开了。 “啊,你、你们找谁?”那开门的小厮被门外的‘盛况’吓到了。 宴同扯着嗓子道:“听说你家主子爱吃草,我来给你家主子送吃的来了!”这一声吼,几乎把小厮的耳朵震聋。 这句话清晰的传到在场的每一个人的耳朵里,他们震惊的瞪大眼,这府里的主子竟有这爱好?喜欢吃兔子吃的草? 小厮疑惑的看了看宴同,“什么吃的?” “在那里。”宴同指了指那一车草。 小厮瞪大眼,气得脸色煞白:“你是何人?怎敢这般羞辱我家主子?” “我们爷是顾九,我们爷对你们主子送给他的东西十分满意,听说你家主子爱吃草,为了表示谢意,便费尽心思,找齐了这一车,专门送给你家主子的。”宴同笑眯眯的说道。 顾九?小厮看着那车草犹豫着不敢说话。 就当这事情就这样僵住的时候,一个身影出现了,“这礼我收下了,但我不爱吃草,告诉你们爷,不要轻信传言。” 第17章 一口老血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那身影就是急匆匆赶过来的乐清,看外面那挤得满满当当的人,在心底苦笑了两声,主动替祁珩背了黑锅reads();。 乐清再一次感叹顾九就是来克他的! 听到乐清收下了那车草,百姓们纷纷议论起来,而他们议论的内容就是乐清到底爱不爱吃草? 乐清一口血哽在嗓子里,吐不出,咽不下。 “得嘞,我们爷的话,小的算是带到了,这车、食物,请慢享用!不够,我们爷再给府上送来。”宴同嘿嘿笑了两声,转身一挥手,带着一队人走了。 围观的百姓却是兴致勃勃,议论的更大声了。 “看来,这人还真是爱吃草?!” “对啊,没想到这么斯文的书生竟有那样的癖好?” “谁说不是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吃草有甚稀奇的,前几日我还听说有人爱吃棉花呢。” “真的?那怎么咽得下去哟?”听的人啧啧称奇。 乐清:“……”默默转身回了府。 乐清生无可恋的回到紫竹院,坐在祁珩面前,眼神虚无缥缈,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你,遭遇了何事?”祁珩的眼神越过乐清,落在紫竹院的门口,不知在看什么,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棋子。 乐清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看着祁珩,苦笑:“主子,现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了,我喜欢――吃草!” 看到空空如也的门口,祁珩脸上微不可察的闪过失望,轻轻的将目光移开,落在棋盘上。 “这几日不要出门了。” 听见祁珩的话,乐清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不出门这件事就没发生过么? 送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给那个混世魔王送草? 主子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乐清一向斯文儒雅的模样,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主子,以后能不能不要送些奇怪的东西了?” 祁珩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看到祁珩点头,乐清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主子又送些什么,到时候惹怒了顾九,又是他倒霉,想到这里,乐清不由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若是乐清知道,祁珩送草就是为了刺激顾九,那哽在嗓子眼里的那口血准能吐出来了。 宁王府内的顾九听完宴同的回禀,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跟在祁珩身边的那个青衣公子? 宴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九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说错话了? “他当时脸色如何?”顾九单手托着下巴,晶亮的眸子里闪着兴味的光芒。 他没做错就行,宴同舒了一口气,连忙嬉笑着道:“脸色很精彩,大约跟安世子最近的表情差不多。” “小睿儿?”顾九提起了兴致,放下手,身体微微前倾,笑道:“快说说,镇国侯又做了什么?” “爷,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安世子被折腾惨了,别人家都是管着不让去青楼,镇国侯可倒好,把附近几个青楼里的清倌都买了,全堆在安世子的院子,刚开始安世子还欢天喜地,到后来那几个女子都想得到主子宠爱,勾心斗角,你拉我拽,最后安世子被那几个女子缠的见了就躲――” 宴同话语中有几丝羡慕几丝幸灾乐祸,看顾九听得兴致勃勃,又继续说道:“有一次安世子实在受不了,便从府里逃了出来,好巧不巧躲进了小倌馆里,嘿嘿,这下可炸了锅了,镇国侯一气之下,将安世子锁在了院子里,让他日日同那几名女子在一起,就连镇国侯夫人也不再阻止镇国侯这么做reads();。” 顾九手指蹭了蹭腰间的鞭子,难得起了一丝善心,转了转眼珠,道:“竹心,去将小睿儿带出来。” “是!” 空气中飘出来一声细微的回应。 听到这个声音,宴同身体瞬间绷紧,汗毛竖起,他一直知道主子有暗卫,但是从没见过,甚至都有些怀疑那些暗卫已经撤走了,现在屋内明明只有他与主子,但是却突然出现了第三个声音,由不得他不惊恐。 “让人准备些果子冰镇了,端过来,一会儿安世子就过来了。”顾九看到了宴同的异样,眸子闪了闪,并没有多说什么。 “是!” 竹心做事干净利索,半个时辰后,安子睿就被带到了顾九的屋内。 脸色憔悴的安子睿看到了顾九,猛扑了过去,眼含热泪,双手颤抖,像是被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过后,终于得救了,见到了血肉至亲一般,抓着顾九的胳膊,哇一声大哭起来。 “九哥!你终于想起我了。” “九哥,你不知道,我爹他中邪了!” “哪有关着亲儿子去那啥的?”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啊?!!” “九哥啊――” 听着安子睿撕心裂肺的嚎叫,再加上他那副破锣嗓子,简直魔音穿耳,屋外的人都默默远离了这间屋子。 顾九揉了揉耳朵,拍了拍安子睿,忧心忡忡道:“小睿儿,你那东西不会被榨干了吧?” 你那东西不会被榨干了吧? 那东西不会被榨干了吧? 被榨干了吧? 干了吧? 这一句话,在安子睿脑海中久久回荡,他僵住了,张开的嘴都没有合上,震惊的看着顾九,一脸不敢置信。 顾九抬起手,将安子睿的下巴合了上去,抽出自己的左袖,晶亮的眸子好奇的盯着他,“来,跟九哥说说。” 安子睿呆呆的看着顾九,喃喃道:“九哥,我也不知道。” 摸了摸安子睿的脑袋,顾九叹息道:“真傻。” 还是九哥知道心疼他! “九哥――”安子睿抓住顾九的袖子,眼睛湿润,似乎又要开嚎。 顾九一巴掌拍开安子睿的爪子,精致的脸上满是怒气,指着安子睿的鼻子,骂道:“爷看你是脑子进水了?你老子把你跟女子关一块,又没逼你跟她们同房,你自己不知道节制??看看你脚步虚浮成什么样了?真学那坊间的酒囊饭袋?” 越说越怒,抽出鞭子就想挥过去reads();。 吓得安子睿猛地扑过去抱住顾九的手,也顾不上再诉苦水,连忙道:“九哥,九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 顾九狠狠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指着一旁的椅子,“坐那里去!” “哎!”安子睿小媳妇似得乖乖跑去那边坐好。 许久,屋里没人说话,气氛压抑,安子睿不安的扭了扭,偷眼瞧了下顾九,只见顾九正瞪着他,猛地缩回视线,低头看着脚尖,像是孩童做错了事,被家中长辈当场抓到了。 “九哥,我错了。”安子睿认错贼快,表情与顾九在晟帝面前认错时如出一辙。 顾九看着他不说话,心中却是不满的咕哝起来。 小爷调戏了那么多女子都没开荤! 这小子居然抢在了小爷的前头! 还不节制搞成这副模样! 安子睿会被关在镇国侯府,跟他有一点关系,但是安子睿丝毫不节制夜夜笙歌,更是事实。 顾九觉得有些不能忍,磨了磨牙,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鞭子,许久之后,到底还是忍住了把鞭子抽出来的冲动。 “你回府就将那几个女子安置出去,别放在身边,你再不节制,真被掏空了。”顾九哼了一声,继续道:“跟你老子解释清楚,你不是断袖。” “啥?”安子睿愣愣的看着顾九,问道:“我爹一直以为,我是断袖?” 顾九嗤笑一声:“还认为你心悦于小爷我。” “哈哈哈……”安子睿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我、我爹真是打仗打的脑筋不清楚了,居然认为我心悦九哥你,哈哈……” 顾九看了他一眼,安子睿微微收敛了自己的笑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欣赏屋里的物件,抬头看看房梁,点评道:“啊,多结实的房梁啊!真不错。” “吃完了,赶紧走。”顾九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桌上备好的果子,也不再理他,拿起身旁的书,看起来。 “哦!”安子睿看着那果子,眼睛一亮,都是他爱吃的,唉,九哥真是他亲哥啊! 拿起果子,安子睿一边吃,一边盯着顾九看,啧啧,九哥生的真好,那精致的脸比女子还好看,不过,心悦九哥?想起顾九调戏女子,只会摸人家小手的模样。 “扑哧――”安子睿窃笑了起来。 笑声传进耳朵,顾九握着书的手用力,磨了磨牙,手捏着鞭子。 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笑声越来越大,安子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九放下书,晶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凉意,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心悦爷,有这么好笑么?”说完身体一僵,眼神微闪。 “哈哈――嘎!”猛地收住笑声,看着顾九摸着鞭子的手,干笑两声,讨好道:“九哥高大威武,俊美无双,心悦九哥一点也不好笑,不好笑。” 不知为何,直到安子睿离开,顾九都没动手,这鞭子没挨到身上,安子睿倒是有几分不自在,回到镇国侯府后一拍脑门,真是猪,不挨揍是好事啊! 顾九在安子睿走后,呲牙笑了,这个笑容冒着冷气。 第18章 灵隐蓝蝶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出来!”顾九咬牙,脸黑如墨。 一个修长挺拔的紫色身影从门外走了进来,淡漠的眸子盯着顾九,明明是面无表情,却硬生生显出一丝无辜的委屈。 “给小爷解开穴道!”顾九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人。 “送你。”紫衣男子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拿着一个小盒子。 听着熟悉的声音,顾九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果然是祁珩。 “解穴。”顾九翻了个白眼,才刚给他送了一根草,不知道这次又送什么。 祁珩走到顾九身边,在顾九身上轻点两下,为顾九解了穴,指尖隔着薄薄的单衣感受到温热,颤栗,猛地缩回手指,握成拳,解穴其实并不用直接接触的,只是不由自主的已经靠近了。 顾九打开那个盒子,看到一条碧绿剔透的虫子,个头不小,比乐清的药虫王略小一点,但颜色却更深,背部有一条细小的金线,不注意看便会忽略。 祁珩神色淡淡的,看着顾九,将答应乐清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哦。送完草,就送虫子,是想让虫子吃了那根草么?顾九撇了撇嘴:“这不是乐清的宝贝么?你送给小爷?” “乐清他不需要了。”祁珩面不改色的撒谎。 不需要了?顾九挑眉,嘿嘿笑了起来,捏了捏那个虫子,好奇道:“这虫子有什么用?” “杀人!”祁珩的眼神落在顾九那修长白皙的手捏着的那一抹碧绿上,神色淡然的吐出两个字。 顾九捏着虫子的手僵住了,呵呵干笑了两声,平静的将虫子放下,又拿出汗巾擦了擦手,平静的站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祁珩,转身走到门口,突然跳起来吼道:“素心,快端水来,爷要洗手!!!” 祁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顾九,淡淡道:“等它化蛹成蝶,嘴上的尖刺才是至毒之物,成蝶前,你用血饲之,它便尊你为主。” 化蝶?隐族有一种蝴蝶,是会杀人的,难道是…… “灵隐蓝蝶?”顾九瞪大眼,由于太过震惊,心中的话脱口而出reads();。 “你如何得知?”祁珩皱眉,灵隐蓝蝶是隐族专门为保护族人安全,而弄出的一种似蝶非蝶的毒虫,十分护主且有灵性,只是这是在隐族避世的时候才弄出来的。 乐清那几十只都是半成品,能活下来都是神迹,是不可能化蝶的,而被带出来的灵隐蓝蝶,只是两只未化蝶幼虫,顾九如何知道灵隐蓝蝶的?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别过脸不知道说什么,场面有些僵持。 “爷,水来了。”恰好此时素心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打破了僵局,素心瞥见屋里多出个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倒也没多问,走过去,将水盆放好,便施礼退了出去。 顾九心不在焉的洗了洗手,暗骂自己嘴快。 其实这也怪不得顾九,那可是灭了胧月国的灵隐蓝蝶,一只蝴蝶竟然灭了一个国家,看似荒唐,却是事实,仅仅一天时间,上到皇帝,皇子,下到国中大臣,全部面露笑容而死,而他们死之前共同的特点就是,有一只特别美的蓝色蝴蝶出现过。 这些胧月国的支柱消失,无人主持大局,仅两个月就被周边列国瓜分殆尽,曾经辉煌一时的胧月国彻底消失了,当然这其中得益最多的是,大周。 一战成名,隐族再现世间,谁也不敢打隐族的主意,想要被医治,想要延年益寿的药,只能恭敬的递上银子,或奇花异草来换取。 那时,人人都在猜测,是否胧月国做了什么伤害隐族的事,才遭到这么疯狂的报复,不过谁也不敢问,不敢说。 “那灵隐蓝蝶,是小爷在宫里的一本书籍上所看到的,不过后来那本书被小爷弄丢,现在已经找不到了。”顾九边擦手边说道,现在只能来一个死无对证。 祁珩皱眉,想起族中传说一百年前有一位族人无故失踪,现在看来是来到了大周,还留下了族内书籍,也是因为那位失踪的隐族族人,祁珩对顾九的解释并未怀疑。 “刺破手指。”祁珩拿着盒子走到顾九面前,拿出一根银针递给顾九,两人的距离不足一尺,呼吸可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祁珩有些急迫和不自然,顾九狐疑的看了看那根银针,没有接。 “要我动手?嗯?”祁珩低沉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钻入顾九的耳朵,心头一酥。 顾九接过那根银针,咬了咬牙,刺破了自己的食指,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娇艳欲滴,顾九将那滴血滴在那虫子身上,虫子动了几下,那滴血全被吸收到身体里去了,金线微闪。 看到血液被吸收干净,祁珩俊美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红晕,快的让人认为自己眼花。 祁珩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侧脸,若是抚上去,触感定然很好,细腻、光滑、温热,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 “这虫子的颜色……”顾九盯着那个颜色变得更深的虫子,眸子里满是好奇。 “变成墨色,便会化蝶。”手指微微蜷缩,忍住了碰触的冲动。 顾九看着那虫子,晶亮的眸子闪了闪,抬起头,视线对祁珩对上,状似随意的问道:“你为何送我蓝蝶?” “想送。”没有缘由,却也无法让人反驳。 想送就送,祁珩还真是大方。顾九挑眉,难道蓝蝶在隐族并不珍贵? 祁珩避开顾九探寻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将蓝蝶后送出去,还是送给这个京都第一纨绔reads();。 灵隐蓝蝶在隐族是算不上珍贵,但是顾九不知道的是,这只并不是普通的蓝蝶,而是蓝蝶后,与蓝蝶王是一对,是隐族族长与族长夫人独有的,与普通族人的不同。 屋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边晚霞恋恋不舍的留着最后一丝光亮,月亮悄悄爬了上来,月光洒在大地上,像是为大地铺上了层银色的薄纱。 “我该回去了。” “不留下用晚饭?也不差你一口吃――” “好。” “……”顾九磨了磨牙。 祁珩在顾九这里用过晚饭之后,两人又谈论了一会儿灵隐蓝蝶,便回了乐府。 顾九看着那盒子里的蓝蝶幼虫,原本清澈的眸子暗沉了许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这祁珩,是想做什么?他就是京都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唯一能值得利用的,也就是他是舅舅最宠的外甥这个身份了。 “主子!”一道身影从高处跳下,跪在顾九面前。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顾九叹道:“起来吧,这不怪你。” 顾九越是这样说,竹心越觉得自己没用,主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封了穴道,这对于他来说,不可原谅,更是他的奇耻大辱! 从这之后,竹心时刻关注着顾九,目光是一刻也不肯离开,离开片刻便会心中急躁不安,以至于后来每次都被黑着脸的某个人扔出屋子。 时光飞逝,夏日已经过去大半,陵县那件事也有了眉目,诚王抓到了几个百之国的余孽,据他们交代,截断水源和毁坏田地是他们做的,无人授意,一切只是源自家仇国恨,想挑起大周内乱。 合情合理,百之国是大周灭的,他们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不足为奇,只是,顾九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是这件事不能凭感觉做定论,百之国的余孽已然认罪,陵县的百姓民心涌动,纷纷咬牙切齿,对这几人十分憎恨,尤其是因为旱灾家破人亡的百姓,恨不得即刻凌迟了百之国那几人,旁的话是丝毫听不进去的。 就算这几人是因为某些原因替人顶罪,但是两国仇恨早已深入骨髓,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所以,无论怎样,这几人是必死的。 诚王在查清了几人的身份之后,立刻将人打入死牢,陵县截取水源毁田之事,这几人认罪,诚王查到的证据也都指向这几人,可谓是证据确凿,回禀了晟帝之后,对几人处以极刑,闹得满城风雨的陵县人为旱灾,终于结束了。 在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件事,镇国侯府里的安世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日日往书院里跑,像是变了个人,整日将之乎者也挂在嘴边,比那酸秀才更酸,往日里一同与安子睿玩的纨绔都不愿见他,那些清高的才子们也不愿与他交好,一时间倒有些孤独的可怜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便是那日下午。 “九哥,我错了,你把那些还给我吧?”安子睿可怜兮兮的抓着顾九的袖子。 顾九摸了摸安子睿的脑袋,叹息道:“小睿儿啊,你说,你那些禁-书若是让你老子发现了,可怎么办?” “九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安子睿几乎要哭出来了。那里面可是有龙那啥阳的禁-书,他只是一时好奇顺便买了,但别人知道可不会这么想。 “想要那些书,你跟爷一起考功名吧。”顾九呲牙笑了,像一只捕到猎物的狐狸。 第19章 顾九的血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陵县的事结束后,顾九去诚王的封地待了几日,把诚王府折腾了个人仰马翻后,就回来了,回来后,便老老实实在府里温书,温了两个月,期间安子睿来过几趟讨要那些书,当然,没能要走。顾玦也来过,可是祁珩自从送完蓝蝶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看着那蓝蝶颜色渐渐变深,像是被一层暗色像薄纱裹住,碧绿若隐若现,显得有些暗沉的诡异,顾九伸出手指碰了碰那从暗色出现便不再动弹的蓝蝶,蹙眉,他本想等祁珩什么时候过来,问一下为何会成这样,谁知祁珩一直也不出现了,让宴同去请,宴同敲门无人回应,不知道祁珩去了何处。 其实祁珩并未去别处,就待在乐府里,宴同敲不开门,这就是顾九自己造成的了,当初乐府里的主子爱吃草这件事,被宴同大声嚷嚷的人尽皆知,乐清生怕顾九再送,便吩咐看门的小厮,开门之前,先从门缝里看看来人,若是顾九身边的宴同,那便不回应。 小厮因为上次的事,被管家骂了半日,心里正憋着气呢,乐清的话,正合他意。 于是,造成了宴同一个月里去了六趟,每次敲门都没人应。 终于让顾九坐不住的是,有一天,蓝蝶幼虫的颜色又变了,暗色居然在减淡,祁珩曾说过变成墨色时便会化蝶,但是现在颜色减淡了,还怎么化蝶? 顾九抱着盒子,骑上马便去了乐府。 守门的小厮从门缝里看见来人是顾九,不敢阻拦,连忙开了门,让顾九进去。 顾九脚步匆匆的直奔紫竹院。 “祁珩,变淡了,啊,又变淡了。”顾九边走边急忙看了一眼盒子中的蓝蝶。 变蛋了,啊,又变蛋了?乐清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转身就看在摆弄阵法的祁珩,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是人,不是蛋。 他在想什么?主子怎么可能变成蛋?乐清拍了拍脑门,暗自责怪自己脑筋不清楚。 祁珩看着急匆匆走进来的顾九,淡漠的眼神泛起一丝波动,站起身,看着顾九手中的盒子,问道:“蓝蝶颜色变淡了?” 蓝、蓝蝶?这次出来只带了两只蓝蝶幼虫,一只是主子的,另一只是…… 乐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清秀的脸上因太过激动而泛起红晕,大声道:“蓝蝶?主子你把蓝蝶后送出去了?”惊得落在紫竹林里的鸟儿全都扑腾着飞走了。 祁珩冷淡的眼神扫了过去,乐清闭上了嘴,但眼中满是对祁珩的哀怨,那可是蓝蝶后啊,历代族长夫人的护身蝶,除了蓝蝶王,就数蓝蝶后最强了,他想看一眼,主子都不给看,现在竟然送人了……他的心在滴血。 一心想着蓝蝶的顾九,并没有注意到乐清说的是蓝蝶后而不是蓝蝶,只跑到祁珩面前,焦急道:“你快看看,它怎么了?” 祁珩接过盒子,看着颜色变成浅绿透明的蓝蝶后幼虫,皱眉,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除了血,你还喂了何物?”祁珩抬眸,看向顾九reads();。 “别的什么都没喂。”顾九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色,难道是因为他的血? 此时在旁边盯着蓝蝶幼虫看了许久的乐清说道:“主子,曾经有过族人的蓝蝶变成粉色了,现在出现异常也不足为奇。” “那名族人,喂了别的东西。”祁珩淡淡的说道。 乐清忍笑,差点忘了这回事,那名族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将催,情的药喂给了蓝蝶幼虫,最后他的蓝蝶变成了粉色,惹得族人们笑了他一年。 “除了颜色,其他都是正常的。”祁珩将手中的盒子递给顾九。 接过盒子,顾九已经隐隐确定,是他的血有问题,怪不得太医对他的身体无法,就连身为隐族族长的祁珩也没看出他身体的异常,原来,是血的问题。 拿着盒子出神的顾九忽然感觉头上有一个温热的物体碰了碰,疑惑的抬头,祁珩的手收回,别过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一旁的乐清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这真的是他那不知情为何物的主子吗? “不准摸小爷的头。”顾九反应过来刚刚头上的是什么,瞪了祁珩一眼,将手中的盒子收好。 “好。”祁珩认真的回道。 乐清待不下去了,“主子,顾公子,我还有事,先——”话还未说完。 “走吧!”祁珩道。 “……”乐清从不知道自己这么遭人嫌,自从认识了顾九,主子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叹了一声默默转身离开。 见到乐清离开,顾九叫住他,转了转眼珠,晶亮的眸子盯着乐清,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顾公子?”看着顾九的笑容,乐清后背一阵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九笑嘻嘻道:“那草吃的还可口么?没想到你喜欢抢主子的草吃,小爷回去让宴同再给你送来。” 乐清知道,顾九这是来算账了,当初送草是为了让主子出糗,但是他主动背了黑锅,被京都的百姓指指点点了一个月,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顾九见了他,又想起来了。 “主子……”乐清将目光转向祁珩,我可是为你背的黑锅。 似是终于想起乐清是他的属下,祁珩看向顾九,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心虚,道:“顾九,那草是药草。” “你当小爷是瞎子?”顾九手指刮蹭着腰间的鞭子,哼了一声。 祁珩看了一眼乐清,乐清心领神会,连忙快步走了。 见状,顾九瞪了一眼祁珩,但却没有拦着乐清,也没有继续说这件事。 “顾九,让我看看你的血。”祁珩捏着一根银针,递到顾九眼前。 闻言,顾九震惊的看了祁珩一眼,又飞快敛下神色,接过那根银针,低下头,抬起手,神色复杂,有期待,有恐惧。 一针刺破食指,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举到祁珩面前。 祁珩捏住那根手指,仔细观察那血珠,眼中闪过疑惑。 “并无问题,蓝蝶为何会变色?”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似是一剑刺进了顾九的心口,霎时间,脸色惨白如雪reads();。 祁珩却并未注意,捏着那根手指,盯着那指尖殷红的血珠,目光如炬,低头,含住,吸允。 “啊!”指尖的酥麻迅速蔓延四肢百骸,惨白的脸色一下充血,变得通红。 “你,你,你做什么?”顾九猛地抽回手,结结巴巴道。 “我的唾液可快速愈合伤口。”祁珩放下手,神色平淡。 隐族族长连唾液都是药?那祁珩可是宝贝。顾九盯着祁珩,眼睛发亮。 难道发现他说谎了? 祁珩被顾九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坐到石凳上,开始摆弄石桌上未完成的阵法。 顾九似是忘了刚刚让他脸色惨白的事,又似没忘,面上无恙,眼底深处却死寂一片。 顾九也坐到石凳上,看着祁珩摆弄阵法,看了一会儿顿感无趣,打了个哈欠,那发亮的眸子此刻懒散缱绻,眼角沾着晶莹,平白添了一分魅惑。 祁珩停下手,看着顾九,眸子染上暗色,呼吸有些乱,垂眸,脑海中那双明澈却带着魅惑的眼睛却更加清晰,不受控制的,他抬眼视线落在顾九那双眼睛上,精致高挺的鼻子,殷红饱满的唇,和那……隐约可见的粉嫩舌头。 ‘轰’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口干舌燥。 好想——尝尝,尝尝什么呢?祁珩盯着顾九红润的唇,眼神幽暗。 “这么看着小爷做什么?”顾九不由自主离祁珩远了一些,那眼神太过奇怪,让顾九看的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一阵微风拂过,紫竹林里竹叶被吹的沙沙作响,祁珩也回过神,想着自己刚刚的心中的那股冲动,微怔,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恍悟。 垂眸看着自己布下的阵法,祁珩薄唇轻启:“阵起,劫生。” 皱眉,顾九看着那阵法,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出,却隐隐有些烦躁不安。 “呼啦”顾九一把将那些棋子扫到地上,“什么狗屁劫,小爷才不信。”手指微颤,泄露了顾九的色厉内荏。 莫名的,他感觉那劫与他有关。顾九握紧了拳头。 祁珩抬头看向顾九,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抬手碰了碰顾九的发顶,摩挲,什么也没说,却将安抚的情绪传递了过去。 “说了,不准碰小爷的头!”顾九晶亮的眸子瞪了祁珩一眼,却没有躲开,也没有拍开祁珩的手。 “好!”祁珩答的认真,手却没离开。 眼眶莫名的有些发红,顾九别过脸,不满的哼道:“别以为你送了小爷蓝蝶,就可以对小爷为所欲为。” “不会。”又揉了揉顾九的发顶,那只手才离开。 顾九没再说话,两人沉默下来,只余下紫竹林里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那劫,能破么?”许久,顾九才犹豫着问道。 目光闪了闪,祁珩斩钉截铁:“不能!” 劫与顾九有关,虽不知是什么劫,但想破,总归有法子,只是祁珩却不想那么早破劫,破了,他便该回去了。 第20章 风起云涌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时光飞逝,转眼又是一个开春,当初闹得轰轰烈烈的赌约,终于到了实现的时候。 下了注的人纷纷期待着这一次春闱能为自己添一份意外之财,未下注的人,则盼着一场轰轰烈烈的热闹看。 李宁白就是这下注中的一人, 不过他却不是为了发财。 他原是纨绔,虽不在顾九那个圈子里,但却是对顾九多有推崇,总是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同顾九一块折腾,后来娶了妻,性子静下来,也知道读书了。 听闻顾九与林风之赌,热血沸腾,若是顾九这个京都第一纨绔赢了,那他们纨绔一流,总算也在那些清高的士子面前扬眉吐气一回,顾九苦读诗书,他帮不上忙,也要尽点力才好, 于是他拿出了银两压了顾九赢。 “语儿,语儿,你看我做的这篇文章可好?”李宁白拿着墨迹未干的纸张,兴冲冲的走进屋子。 屋里的女子回首,浅浅一笑,迎上去接过那张纸,细细品读。 半个时辰后,女子抬头,脸上露出一丝惊喜:“夫君,这文章做的很好,再过两年,你也能考科举了,考个功名不成问题。” “真的?”李宁白呆呆的看着自己刚娶的美娇娘。也是因为她的才情与温柔贤惠,他才有了读书的想法,此刻得到她的肯定,李宁白心中十分激动。 “真的。”笑着点头。 “语儿,我去让爹看看,我也能做文章了,我,我不再给他丢脸了,我也能,也能光宗耀祖了。”李宁白激动的话都说的结结巴巴的,脸色通红,抱着那女子转了一圈,拿起那篇文章就跑出了屋。 女子在屋里笑着摇了摇头,眼中的情意清晰可见,她的夫君,不是传言中那般不堪的。 李宁白拿着那篇文章一口气跑到了李父的书房门口,停住,将自己脸上欣喜的表情收了收,装作镇定的模样。 “父亲,我能进去么?” “进吧。” 李宁白走了进去,看着一脸严肃的李父,心里缩了缩,他父亲是当朝御史,为人刚直,从小便对他十分严厉,他最怕的便是他父亲了。 “父亲,孩儿做了篇文章,请您过目。”李宁白双手将文章递上,心中的激动丝毫不减,反而更多了。 李父接过去,看了片刻,便扔给李宁白,冷声道:“你做得这是什么文章?干枯无味,如同嚼蜡,等这次春闱结束,多去跟你表兄请教,学学什么才叫做文章!!” 这话似一盆冷水,将李宁白的一腔热血从头到脚浇了个冰凉。 垂眸,话语中带着恶意道:“表兄?呵,他这次春闱结束,有没有脸见人还不知道,九爷一定会赢。” “荒唐!顾九那个纨绔怎么会取得魁首?你给我滚回去,老老实实读书,别想着再出去胡混,要是让我知道你跟顾九搅和到了一起,看我不打断你的腿!”李父重重一拍桌子,瞪着李宁白,怒声呵斥。 他才是父亲的儿子,他才是啊!! 为什么总是看不到他? 为什么总是拿林风跟他比? 他书读不好,难道就不配做父亲的儿子? 那当初为何让他出生? 每次都是这样,从小到大,他做什么都比不上林风,好似林风才是父亲的亲子,他总也得不到父亲的好脸,后来,他便放弃了,整日出去胡混,父亲整日斥责他,不管怎么说,父亲总算是将更多的目光落在了他身上reads();。 现在他娶了个贤惠的妻子,日日鼓励他,好不容易才做出了像样的文章,他以为父亲会高兴,会惊喜,甚至会夸赞他,最不济也会温和的告诉他文章的瑕疵,毕竟他比从前好的太多太多了,可是却单单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反应。 “林风!”李宁白咬牙切齿,眼中渐渐出现恨意。 都是林风,从小便瞧不起他,在父亲面前卖弄才学,才使得父亲越来越看不上他! 林风! 林风!! 李宁白也不看自己做得那篇文章,转身就急匆匆的走出了书房。 李父摇了摇头,走过去捡起那篇文章,又细细看了一下,小心卷起放到书桌上。 满怀怨恨的李宁白匆匆出了府,来到林府。 看门小厮撇了撇嘴:“表少爷,您来做什么?我家爷正温书呢,马上要春闱了,您可不能打扰他。” “狗奴才,何时轮到你管教我了?”李宁白一脚踹开那小厮,怒声道。 “哎呦!”那小厮捂着肚子痛呼。 李宁白也不等那小厮反应,绕过他就走了进去,小厮唯唯诺诺不敢再阻拦。 气冲冲走到林风的院子,忽然冷静下来,若是此刻与林风起了冲突,耽误了林风科举,到时他定然会被娘亲责骂。 想到这里,脚步有些踌躇不前,他不愿让最疼爱他的娘亲生气。 就在此时,李宁白听见里面模模糊糊的传来谈话声。 “林兄,为了你自己,也为了小弟我,就做这么一次吧?” “不行,君子坦荡荡,我再不喜顾九,也做不来此等腌臜事。” “那……林兄……文章……试题……”声音低了下去模模糊糊的听不太清。 “你这是在羞辱我!”林风怒声道。 “林兄,刚刚你也看了那篇文章,才学文思绝对在你之上,难道你真要败在一个纨绔手下么?遭到大周所有人的耻笑?就算你不怕,那你不怕林尚书被同僚嘲笑?” 沈木南的声音也大了起来。 “这……”林风沉默,似是有些动摇了。 李宁白暗暗咬牙,好啊,林风,你竟然想在春闱舞弊?! 李宁白悄悄的退了出去,一出林府,便马不停蹄的直奔镇国侯府。 没过多久,安子睿便骑马从府里出来了。 “九哥,九哥,你真是神了,那沈木南真的狗急跳墙拿着那份试题去找林风了。”安子睿猛灌一口茶水,兴奋的手舞足蹈reads();。 “李宁白说,看林风的反应,似乎也有些动摇,九哥你从哪找来的才子做得文章?竟然让不可一世的京都第一才子认怂了,哈哈” 顾九挑眉:“小睿儿,你就这么不信是九哥所做?” “不是我不信你,九哥,你,自己能信自己么?”安子睿哈哈笑了一声。 “能。” “九哥,不是我说你,咱们可是纨绔,非要跟那些才子比什么才学?这次他若是舞弊,赢了也是输,这个赌约算是打平了,你可不能再随便说下用王位赌那样的话。”安子睿语重心长的叹息。 ‘啪’一鞭子抽到了距安子睿脚尖半寸处的地上,安子睿猛跳起来,一边躲一边大声嚷嚷:“九哥,你可不能恼羞成怒。” “爷懒得同你计较。”顾九收回鞭子,瞪了他一眼,继续道:“你能考上功名也就罢了,你若考不上,爷将你那些书全堆到镇国侯面前。” 萎靡下来,安子睿委委屈屈道:“九哥,我哪是那块料啊,不能您要考,怕自己一人受罪丢人,就拉上我吧?我连字都写不好,您不能……”说着说着就要扯着那破锣嗓子嚎起来。 “停!”顾九磨牙,揉了揉耳朵,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道:“你怎么就不找个太医瞧瞧,这嗓音是越来越难听了。” “王太医说,我身体没毛病,就是,就是长得太快。”安子睿红着脸扭捏道。 “……”顾九翻了个白眼,“那老头骗你呢,不信你去找东街的苏神医,他准为你开药。” “真的?”安子睿一个激灵,瞪大眼看着顾九。 “爷还骗你不成?”嗤笑一声,顾九把玩着手中的鞭子,垂下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安子睿坐不住了,虽说他总是在别人面前说嗓音粗嘎显男子气概,但是内心总是不喜欢这种嗓音的,他喜欢的是九哥那种清亮好听的声音。 “快去吧!”顾九挥挥手。 “那我走了啊,九哥,你好好准备春闱。”安子睿急不可耐的站起身,匆匆出了屋子。 笑了笑,将鞭子放下,顾九对着空气说道:“竹心,去,跟苏神医说,安世子就爱吃那苦药,越苦越好,不苦他不乐意,谁不给他开苦药,他便会去砸了谁的药铺。” “是。” 竹心叹了一声,安世子总是管不住自己那张嘴,他哪次不是因为那张嘴才受罪的?明明主子都快发火了,还逮住那件事不放。 苏神医开药本来就够苦了,有主子的特意叮嘱,还不知道给安世子开的药能苦成啥样。 “林风,小爷倒要看看你是否会看那份试题。可别……让小爷失望啊!” 顾九咧开嘴,嘿嘿笑了起来。 京都的一所荒凉的宅院中,一个中年男子看着跪了一地的黑衣人,冷冷的说道:“这次,一定要小心点,万不能误了主子的事,否则,上次那几人的下场,你们可是知道的。” “是!”跪在地上的十几个黑衣人齐声道。 “记住,定然不能暴露,若是不慎暴露了,后槽牙里的那东西得咽进去。”中年男子面无表情,话语冰冷残忍。 “是! 第21章 简单粗暴的隐族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镇国侯府内。 啪的一声药碗打翻在地,黑乎乎的药汁撒了一地,整个屋子都弥漫着古怪难闻的苦味。 “呸呸呸,这是什么药?雅琴,快给爷拿蜜饯来--” 安子睿张着嘴哈气,舌头露在外面,整张脸皱在一起,眼神焦急的等待蜜饯的到来。 “苏老头给我拿的什么药啊这是,怎么这么苦?”安子睿捏着鼻子嫌弃的看着地上那黑乎乎的药汁,感觉头被这苦味熏得有点晕reads();。 “世子爷,良药苦口。”匆匆走进来的雅琴递上蜜饯。 安子睿接过蜜饯放入口中,嚼了嚼,想起顾九的对他嗓音嫌弃的表情。 转过头,一脸悲壮:“再给爷煎一碗来。” …… 二月初八,外地来的士子,京都里的士子全聚集在了这里,本就人多的京都更显拥挤。 初九,赶考的士子早早在闱场外等候,排队,接受逐一检查,时不时有心怀侥幸的士子被丢出来,面如死灰的瘫在地上。 那些心里有鬼的士子,看到这种情况,额头冒汗,身体都抖了起来。 “九哥,我真的要考?”安子睿看了一眼那长长的队伍,垂头丧气,脸色发苦,时不时放一颗蜜饯在嘴中,那药的苦味还真是经久不散。 听见安子睿的话,本就等得心中烦躁的顾九磨了磨牙,正想说话,眼神却瞥见一个穿着朝服的熟悉身影走来,眼珠转了转,笑了。 伸出胳膊绕过安子睿的脖子搭在他另一边的肩膀上,一把拉近,贴在他耳朵边,鼻息热气喷洒在他耳朵上,泛起一丝晕红,顾九声音温柔且带着笑意道:“你不想考,就别考了。” 听见顾九的话,安子睿惊喜的看着顾九,面色红润,“九哥,你说的可是当真?” “那是当然,九哥何时骗过你?!”顾九看着那人影越走越快,眼中闪过坏笑,闻到了安子睿口中那股古怪的苦味,笑意更甚。 “小兔崽子,你干什么呢?”镇国侯浑厚的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响起。 安子睿一个激灵,转身看到自己老子怒气冲冲的大步走来,吓得嗷一声,转身就躲到了顾九后面。 “爹,我马上要入考场了,你揍了我,我考不上功名可都怪你。”安子睿梗着脖子回道。 镇国侯停住了脚步,哼了一声,隔着官兵,瞪了一眼顾九,又看向安子睿,道:“等你出来,我再收拾你,好好考,别给老子丢人。” “知道了。”安子睿从鼻子里哼了一声。 见状,顾九翘了翘唇角,刚想笑就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顾九。” 顾九转身看到一个俊美的男子正脸色冰冷的看着他。 心中一虚,又不知自己虚什么,呸了一声,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祁珩冷冷的看了安子睿一眼,把安子睿看得往后缩了缩,离了顾九三尺远,祁珩才收回目光。 “穿的太少。”祁珩看着顾九身上的‘薄’衣。 “主子是怕你在里面冷的得风寒,给你送药来了,顺便看看你。”乐清叹了一声,把祁珩来此的目的说了出来。 “考场里不准穿太多。”顾九耸肩,说完看着祁珩,“药呢?” 祁珩拿出一个瓷瓶递给顾九,神色淡然,眼中流露出一丝关切,“过一会儿,便吃下去。” “好。”顾九把玩着那个瓷瓶,漫不经心的应了声。 “你不怕是毒-药?”乐清好奇的看着顾九,上次还误会主子让他吃断肠草,怎么这次没戒心了? 毒-药?顾九挑眉,看了看乐清,嘻嘻笑了声,吐出两个字:“真蠢reads();!” “你……”乐清想了想还真是自己蠢,接下来的话和血吞了下去。他就不该主动跟顾九说话! 祁珩看着顾九,淡淡的说道:“若是输了,我会让赌约作废。” 让赌约作废?怎么才能让赌约作废?杀了参与赌约的人不就作废了。 想起隐族简单粗暴的作风,顾九扶额,忧心忡忡的跟乐清说道:“看好你家主子,一言不合就下药的习惯不好,得改。” “还好吧。”乐清望天,也不去问顾九怎么知道祁珩这个习惯的,这个习惯在乐清看来,很正常,嗯,很正常。 得,隐族都一个作风,小爷算是见识了。 顾九呼了口气,也不看他们,前面的士子走了空出来的一大片地方,他向前边走边说:“等着吧,小爷定然拿到魁首。” 后面的士子听到他这句话,皆是不屑的哼了声,若是顾九这个纨绔都能拿魁首,那岂不是他们人人都可以? 看着士子们逐一进入考场,在外围观的人开始热闹的谈论起来。 “你看这次谁会得魁首?” “这可说不准,但不管是林公子得魁首,还是外地的士子,总之不会是顾九。” “哈哈,所见略同,所见略同。” “九爷一定会赢!” “放屁,呸呸,有辱斯文,有辱斯文。”那围观的书生似乎被自己脱口而出的话惊到了,面红耳赤的踉跄着离开。 那说九爷一定会赢的人是李宁白,他看着考场的大门紧闭,想着怀中的抄来的试题,眼中露出一种扭曲的快意。 林风,这次你就等着身败名裂吧! 李宁白转身走向都察院的方向。 春闱一共三场,每场三日,吃喝拉撒全在里面解决,到了第九日才会开场放行参加考试的士子们,闱场外是一层层的官兵把守巡逻。 到了第九日,受不了里面臭气熏天的顾九,闱场一开,便迫不及待的跑了出去,看到顾九的安子睿在人群中兴奋的喊顾九。 “九哥,九哥……” 顾九停住脚步,转身看了一眼,入眼的是熙熙攘攘的人群,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疑惑,哪个是安子睿? 就在此时,一个声音打断了顾九的寻找。 “爷,宴同来接您来了。” 转身,宴同就站在他身边,顾九闻到了身上传来的若有若无的难闻气味,皱了皱眉。 “回府,回府,爷的马牵来了吗?”大步向前,就是闱场的门口,他也不愿在这里多待一刻。 “爷,您现在身子――”宴同看了一眼面色正常的顾九,又看了看周围一个接一个昏倒的士子,那个‘虚’字怎么也说不出口,干咳了两声,“给您准备了软轿。” “软轿,就软轿吧,快走,小爷身上的味难闻死了。”顾九不在意的挥挥手,进了宴同指的软轿。 顾九离开了,安子睿终于挤过人群,站在顾九原本所在之处,傻傻愣愣的看着走远的轿子:“九哥考砸了,也不至于不理我啊,这不关我的事啊,九哥――”刚喊了一声就被打断了reads();。 镇国侯将安子睿提溜走了。 人群的另一边,祁珩看着顾九离开的方向,神色平淡。 “主子,顾公子安然无恙,这下您放心了吧!”乐清打了哈欠,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明明今日才出来,祁珩昨日就坐不住来了,今日更是天不亮就过来,一直等到现在。 祁珩:“瘦了。” 乐清:“……”看得真仔细。 顾九回府沐浴更衣之后倒头就睡,一直到第二日晚上才醒来,而一醒来就被吓了一跳。 一个黑色的人影在他床前看着他。 “刺客!”话音未落,鞭子已经挥了过去。 那人影一闪,躲过了鞭子,低沉好听的嗓音在屋内响起。 “是我。” “祁珩?”顾九停下鞭子,手指无意识磨蹭了一下鞭子。 “嗯。” “你总是窥视小爷睡容,是否应该给小爷一个交代?”顾九磨了磨牙,睡着的时候总有个人悄无声息的盯着看,那感觉……啧!真想抽人! 祁珩默了默,道:“不是窥视。”是光明正大的看。 “不是窥视?小爷请你来看了?”顾九气得从床榻上跳下,白皙的脚踩在地上,拿着鞭子就抽向祁珩。 闷哼一声,祁珩也不躲,生生挨了顾九一鞭,上前一把将顾九抱起来放到床上。 “地上凉。” 被祁珩突然的举动弄的有些发懵,顾九刚刚的火气没了,渐渐平静下来。 这一平静,想起刚刚自己做的事,却是有些怂了起来。 嗷―― 刚刚小爷打了隐族族长!! 隐族不会报复小爷吧? 舅舅看见小爷死了,定然会大怒,查出真凶,然后,大周,灭! 完了完了,小爷要成为大周的罪人了。 顾九犹豫的看了眼祁珩,脸上闪过一丝别扭,僵着脸道:“刚刚那一鞭,是因为你半夜窥视小爷。” “嗯。” “不准你和你的属下找小爷麻烦!” “好。”祁珩唇角翘起,一丝宠溺的笑意在脸上浮现,只是正在忐忑的顾九并未看到。 顾九听到祁珩的回答,松了口气,这才有心思问祁珩来找他的目的。 “赌约,怕是要作废了。”祁珩语气淡淡的说道。 闻言,顾九震惊的看着祁珩,喊道:“你真的杀了他们?” 第22章 科举舞弊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祁珩黑着脸,看着在床榻上坐着的顾九,眼中闪过无奈。 到底是什么让顾九认为他喜欢杀人? “试题泄密,李宁白投密信。”祁珩解释。 “李宁白倒是心急。”顾九嗤笑,摩挲着鞭子。 祁珩没说的是,信被与林府关系较好的朝臣扣留了下来,而他连夜派人将信放到了皇案上。 手臂上挨得那一鞭开始发热,丝丝痛楚,也许是顾九刚睡醒没有力气,那痛楚很微弱。 祁珩本不想管,瞥见顾九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却鬼使神差的抬起胳膊,用那平淡至极的语气,吐出一个字:“痛。” 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药瓶,顾九眼神闪了闪,迟疑的说道:“小爷给你抹点药?”说完脸上划过一丝心虚。 “嗯。”祁珩自觉地将袖子弄了上去,露出修长暗含力量的手臂,那上面有一道显眼的红色鞭痕。 弄出了一点药膏,嗅着那清凉的味道,顾九眼中出现一丝诡异的兴奋,而闻到这股味道的祁珩则是身体一僵,那是九冰露的味道。 九冰露对活血祛瘀有着十分好的效果,抹上这个,伤口不但不会留下丝毫疤痕,甚至比原本的皮肤还要滑嫩,但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药抹上去会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后,又泡在辣椒水里一般。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药是隐族未避世时弄出来的。 见祁珩没有反对,顾九将九冰露抹了上去,清凉的指尖在那温热的手臂上涂抹。 闷哼一声,祁珩面色苍白了一瞬,又恢复正常,本来不怎么疼的鞭伤在这一刻,却剧烈的疼起来,又像是有许多小蚂蚁在那鞭痕里爬,又疼又痒。 还真是能忍!顾九惊讶的看着祁珩,他那么能忍痛,都受不了这九冰露,没想到祁珩仅仅只是闷哼了一声。 “忍忍,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顾九笑嘻嘻的将瓶子放好,虽是起着看祁珩笑话的心思,但是却将手中最好的伤药给祁珩用了,他只剩这一瓶,晟帝那里也不多了。 “我该回去了reads();。”祁珩声音有些沙哑,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顾九:“……是该回去了。” 那一瞬间,顾九心中想到的是,上辈子似乎没有听说祁珩娶妻,怪不得总是大半夜出来,看来还是夜晚多寂寥啊! 与此同时,皇宫内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不知道,这都几天了?士子们都考完了,你们还没查出来试题如何泄露出去的?!如此无用的臣子,朕要之何用?” 晟帝威严却又冰冷的声音如同重锤,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殿上跪了一地的朝臣,全都面色苍白,额头冒汗,有的大臣后背已经湿透,而这才只是刚过冬的二月。 “皇上恕罪,臣已经查到些许眉目,但是那线索到宁王府时就——断了。”调查此事的赵大人越说声音越低,最后那两个字已经很轻了。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气氛骤变,谁都知道顾九这次与林风的赌约,若是顾九为了不输而缠着晟帝拿出试题,陷害林风,这…… 显然跪着的那些大臣都有这方面的猜想,谁都不会认为顾九真的能赢林风,使些腌臜手段,这才是顾九应该会做的事,而这一次或许还会有晟帝的默许,他们不敢摊开这件事,但是显然因为查不出泄题者,晟帝已经怒不可遏了。 “你们认为是顾九?”晟帝冷冷的问道。 “皇上圣明!”宁王府除了顾九,还有谁会陷害林风呢?总不能是赌约受益者的沈木南吧? 毕竟法不责众,就算是晟帝默许的,这件事现在被摊开来说,晟帝也不能用这件事怪罪他们。 “若是小九为了不输王位,而做这样的事,那他何必用王位来赌?你们就能确定不是林风怕输掉,无脸见人,而弄这么一出陷害小九?”话里话外都是对顾九的维护。 “这……”那些大臣面面相觑,若是换成别人,倒是会有这种可能,但是那是顾九。 晟帝哼了一声,眼中满是冷意,这些臣子吃着朝中的俸禄,却不用心处理事物,全凭对一个人的看法查案,看来是时候清理一批朝中蛀虫了。 “林风可有审问过?”晟帝淡淡道。 闻言,那些大臣立刻伏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面色如土。 林风安安稳稳的在牢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第一才子在京都很有名望,林风的为人在京都也是人人皆知的,在他们看来,以林风的才学无须舞弊,定是有人陷害他,因而竟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去审问林风。 这些年在晟帝的治理下,大周一片太平,京都很少有大案发生,导致他们几乎不动脑筋,只是这次可就遭了秧。 “回皇上,没、没有。” 一个茶杯擦着赵大人的耳边落在地上,茶叶茶水四溅,“啪”的一声茶杯碎落一地。 赵大人耳朵火辣辣的疼,抖着身子不敢出声,其他人更是吓得汗水直冒。 “好!好啊!朕竟然养了你们这一群吃干饭的,限你们一日查清,否则肩上的脑袋就别要了!现在都给朕滚!”晟帝重重一拍桌子,怒火中烧,也气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些人。 那些朝臣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大殿里只剩下晟帝与安远。 叹了口气,晟帝怒气慢慢消散,拿着皇案那几篇文章翻来覆去的看,里面都是针对春闱试题所答,一针见血,见解独到,晟帝对这几篇文章爱不释手,眼中满是惊艳reads();。 “这个小崽子居然瞒那么紧!”晟帝又是气又是喜,这几篇文章就是顾九在考场所做的文章,不过几篇是誊抄的,不是顾九亲手写的那几篇。 安远弓着身子笑了:“皇上,大约小主子是害怕您让他做事。” 想了想顾九的性子,晟帝无奈的叹了一声,那个小崽子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众人翘首企盼的赌约成了让人人自危的科举舞弊,一时间,整个京都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紧张的气氛,事不关己的朝臣,一回府就闭门谢客,生怕舞弊之事牵连到自己身上。 正在彻查此事的大臣被晟帝骂过之后,变得雷厉风行起来,先是审问了林风,又抓了几个忽悠外地士子买假试题的卖家,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动作,还真让他们抓到一个,卖真试题的人。 顾九天一亮,便询问了派去监视林风的暗卫,暗卫回禀说,林风并没有看那份试题,可是李宁白那封告密信,告的就是林风,并且他们还在林风屋里搜出了那未烧完的试题。 “林风倒是清高,只是可惜了……” “不可惜。” 顾九抬头看向正在研究阵法的祁珩,挑眉,“你跟林风有仇?” “没有。”祁珩动作顿了顿,看向顾九,认真道:“但你跟他有。” 耳朵有些发热,顾九移开视线,看向那紫竹林,撇嘴道:“也算不上仇,只是他恶心小爷,小爷也恶心他,除了这个,他还算可以,只是被沈木南拖了后腿。” 眸子暗沉,状似无意道:“那你为何不阻止沈木南买试题?救他一救。” “那怎么可能?故意让沈木南看见小爷所做的文章,就是为了逼沈木南狗急跳墙出损招,怎么可能阻止沈木南?为了救一个让小爷恶心的人,白费一番布置,小爷又不是傻子。”顾九翻了个白眼,忽略了祁珩的异样。 祁珩收回视线,眸子恢复淡漠。 “你同安子睿——”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 “爷,出事了!”由远及近,传来宴同焦急的声音。 顾九将手中的棋子扔回坛子里,蹙眉,“小爷先回,下次你再教小爷。” “嗯。”祁珩应了声,看着匆匆离开的红色背影出神。 见顾九出了紫竹院,宴同连忙迎了上去,面色焦急,低声道:“爷,赵大人在王府里等您。” “终于来了。”顾九捏了捏腰间的鞭子,精致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兴味。 看见顾九的笑容,宴同急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道:“哎呦,我的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笑的出来,那赵大人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抓您的。” 以往无论多大的官来找顾九的麻烦,宴同都未急过,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晟帝总是护着顾九的,但是这次不同,那赵大人可是奉了晟帝之命,顾九平日里得罪的人也多,若是被抓进去,这下还不知怎么样呢?能不能出来都两说。 “怕他作甚?爷又没有做亏心事。”顾九嗤笑一声,神色散漫的向前走去。 宴同连忙跟了上去,面上的急色与担忧丝毫没有减退。 第23章 衙门审问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宁王府内。 宁王坐在大厅里与赵密平静交谈,脸上不见丝毫担忧。 “王爷,小王爷回来了!”管家匆匆走进来禀报。 “叫那个逆子进――”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不用了,小爷已经来了!赵大人,你来找爷做什么?”顾九清亮的嗓音出现在大厅外。 赵密面色红润,看顾九面带笑容的走进来,下意识的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才发现大厅里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干咳一声,赵密看着顾九,严肃道:“小王爷,本官奉皇上之命带你去衙门审……询问。”在顾九晶亮的眸子注视下,改了口。 也不怪赵密怂,实在是被顾九折腾怕了,顾九不怕丢人,他怕啊,上一次被京都议论他跟小妾在假山那啥的余温还未消散,他可不敢正面得罪顾九,否则等待他的还不知是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恐吓赵大人么?”宁王瞪着顾九,话语冰冷,丝毫不顾及顾九是他的亲子。 赵密脸上划过一抹深思,看来传言不虚,这父子俩的关系还真是水深火热。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看也不看宁王,对这赵密说道:“走吧,你不是要带小爷去审问吗?”说完首先转身走了出去。 “走。”赵密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衙役跟在了顾九后面。 宴同看着现在的局面,悄悄的退了出去,出了府之后,便直奔镇国侯府。 另一边顾九跟着赵密到了府衙里,一路上跟了许多好奇的人,全停在公堂外看着,交头接耳。 赵密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底下,惊堂木一拍,“将人带出来。” “是!”两个衙役退了出去。 没多久就见身穿囚服的人被带了进来,那几人一进来就跪下不停的磕头:“大人,我们真只是混口饭吃,哪有本事泄露春闱试题,望大人明察啊!” 顾九看着跪着的几人,嗤笑了一声:“赵大人,小爷也需要向你下跪?” 先不说顾九身为王爵,本就不用跪他们,单说顾九混世魔王的脾性,要是今日让他跪了,他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不用。”赵密额头几乎要冒汗了,他就说不要去审顾九,林尚书给他施压,李御史手中也握着他的把柄,他没办法,只能拿着‘铁证’去请旨。 顾九哼了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赵密手中定然是有着捏造的证据,不然舅舅不可能准许赵密来审问他reads();。 “赵大人找小爷来,是想问何事?”反客为主,顾九到是像审问的大人,而赵密是被审问的犯人了。 干咳了一声,赵密说道:“这里面有人认识你,说你给过他试题。”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刚说把林公子抓了起来,说林公子舞弊,没想到那份试题还是从顾九这里出去的,那是不是林公子舞弊这件事也是遭到陷害的? “哦?”顾九不理会外面那些人的反应,晶亮的眸子在跪着的那几人身上扫过,蹲下身子,单手托着下巴,叹息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当着爷的面,诬陷爷,爷给过你们谁试题,说出来让爷瞧瞧谁这么大胆?” 语气平缓,表情平淡,可是那几人却吓得面色苍白,全都指向最后一个人,“是他,他说您给了他试题。” 最后一人面色黝黑,长相忠厚,单从面相上来看,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小爷给了你试题?”顾九看着那人,冷笑。 “九爷,您别怪小人,当初可是说好的,若是事情败露,您会保小人平安,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您都未管小人。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小人若是出事,他们可如何是好?小人这是无法了,才将您供了出来。”那人哭丧着脸,好似无可奈何了才将顾九供出来了一般。 这人的话,让在场的人看向顾九的眼神不同了,先是低声议论,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公堂外吵吵闹闹,乱成一片。 “没想到顾九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无法无天,可怜林公子被关在那牢里受罪!” “是啊,该是顾九这样黑心肠的坐牢才是。” “就是啊!” “可是,这只是这人的一面之词,怎可――”有人却有不同的见解。 赵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准喧哗。” “爷不缺银子,为何要将试题给你来卖?难不成是为了好玩?”不理那些人的话,顾九把玩着腰间的鞭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有,为何说那份试题是林风在你那里买的?”赵密突然出声问道。 呵呵冷笑了一声,顾九站起身,看着出声的赵密,目光冰冷。 赵密顶着顾九恐怖的目光,硬着头皮将准备好的话问了出来:“林风是京都第一才子,何须作弊?是不是你胡乱攀咬,想将小王爷与林风拉下水?” “赵密,你是不是在等着这人说,小爷想用舞弊来陷害林风,让他卖试题是为了混淆视听?”顾九不等那人说话,便嗤笑一声,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意。 这话被顾九先说了出来,那人再回答同样的话,那意思便变了味。 那人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紧张,撑着身子的胳膊开始抖了起来,原本计划好的说辞被顾九说了出来,现在只有随机应变了。 咬了咬牙,那人说道:“九爷,您当初就是这样说的,您后悔了用王位来赌,所以要让赌约作废。” 看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围观的人更加偏向那人的说辞,毕竟,他们始终不相信林风会舞弊。 “是小爷亲口跟你说的?” “是reads();。” “哦,那小爷是在何时何地同你说的?还有,小爷要这么做的缘由,为何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你可要说清楚了,若是说不清楚,呵――” 顾九名声在外,没几个人不怕的,那人额头开始冒汗,身子抖得更厉害,结结巴巴说道:“您是在、在陵县旱灾结束后,九月初九,哦,不,初、初八……”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沈木南,这么个玩意儿,也想让小爷认栽,你未免太小看小爷了。 当初沈木南做了两手准备,万一林风那里有试题的事暴露,就让这人咬死顾九,可是沈木南没料到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监视他的暗卫事无巨细的告知了顾九,可以说,沈木南所有的安排,顾九都一清二楚。 “赵大人,你收了林家多少好处,竟然帮着他们这样陷害小爷?”顾九突然冷声质问,晶亮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赵密。 “放、放肆!休要污蔑本官。”赵密被顾九这猛然的质问弄得有些慌乱,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围观的百姓也看出事情的异样来,低声议论起来,恐怕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像的那样,刚刚那人的反应,他们也看在眼里,若真是顾九亲口跟那人说的,为何那人连是哪日说的都记不清楚,泄露春闱试题可是件事关性命的大事,怎么可能连这么重要的事记不清? 赵密暗骂林府误他,谁知这个人那么不中用,被顾九一吓,连话都说不清楚,这下可糟了,然而这并不至于让赵密害怕。 这时公堂外传来了击鼓鸣冤的咚咚声,暂时松了一口气,赵密吩咐衙役将人带进来。 片刻后,走进来一个人的身影,进来便跪在地上说道:“草民李宁白见过大人,草民是来告状的。” “你所告何人?”赵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宁白低着的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语气气愤的说道:“草民所告之人,正是宁王府的二爷――沈木南!” “你为何告他?” “他买了春闱试题,拿到林表兄家中,引诱林表兄春闱舞弊!” 李宁白的话看似是为林风抱不平,实际上却为林风定了罪,这话分明表示林风知道春闱泄题之事,那份在他家中搜出的试题并不是别人放进去陷害他的,说不定林风还看了那份试题,若是李宁白所说属实,林风便完了。 先不说林风看没看那份试题,单说林风知情不报,便足以毁了他了。 “呵,赵大人,这下,到是让小爷长见识了。”顾九脸上浮现幸灾乐祸的笑容。 刚刚赵密还说林风无须作弊,话里话外的都是在暗示顾九陷害林风,现在到是被打了脸。 听着百姓们低声议论,赵密的脸色涨红,他也没能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你可知诬陷他人是何罪名?”赵密沉下脸,严肃的问道。 李宁白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抛出的话掷地有声:“这是草民亲耳听到的,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大人处置。” “来人呐,提审林风!”赵密狠下心,这种时候断臂求生才是明智之举。 “是!”衙役们领命下去。 看着那衙役离开的背影,顾九眸子微闪,唇角翘起,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第24章 把人骂吐血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没过多久,林风便被带了过来,林风身上还有功名,也没有给他定罪,因而,林风不用跪,他站在那里,神色憔悴,身体单薄,似乎被风一吹便会倒。 “林风,试题泄密之事,你可知情?”赵密一拍惊堂木,面色严肃的冷喝道。 林风扫了一眼公堂外的人,垂眸,眼中闪过挣扎,沈木南是他的好友,他不能将那件事说出来,说出来,沈木南就毁了,可若是不说出来…… “不知。”林风声音沙哑的说道。 “李宁白,你来将你亲耳听到的说一遍,你二人当堂对质。”赵密转头冲着李宁白完,便吩咐两边的衙役,道:“你二人将沈木南传唤过来!” 李宁白?林风这才看清那在自己身旁跪着的人是谁,心中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那日小厮说李宁白来府找过他,可是那日他并未见到李宁白,还以为是小厮说错了,现在看来李宁白怕是听到他跟沈木南的交谈了。 林风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眼中闪过难堪,被他最瞧不起的纨绔看到那些龌龊事,让林风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表兄,你别瞒了,都是那个沈木南才害得你被关入大牢,你怎么还护着他?那日我可是亲耳听到沈木南说让你春闱舞弊,还给了你那份试题。”李宁白面露焦急,似乎在气林风为了个外人毁了自己。 外面那群不明真相的围观者纷纷赞叹李宁白娶了妻子之后,变得重情重义了。 “休要胡说!沈木南何时拿试题给我了?”林风握着拳,指甲陷入手心,丝毫感觉不到痛楚,只觉得铺天盖地的难堪与羞耻要将他掩埋。 “啧,没想到清高的京都第一才子林风也会扯谎遮丑!”顾九看着林风的样子,挑眉,嘲讽道。 “你……”林风拳头攥的更紧,指尖泛白,死死瞪着顾九。 “怎么?小爷说的不对?你没扯谎?没有遮丑?怕输给小爷直说就好了,竟然春闱舞弊,你能要点脸么?你定然觉得你不承认是为了好友沈木南,但你摸着心口问问,难道真的只是为了他?人人都说你林风好,小爷看,也不过是一个鸡鸣狗盗的伪君子!即便跟你站在同一处,小爷都觉得脏!” 一字字一句句,都像一把利刃,捅在林风的心口,再乱糟糟翻搅,刨开那心底最阴暗的一面展现人前,没有丝毫遮挡。 难堪羞耻,无穷无尽的难堪与羞耻! “噗……”林风突然一口血喷了出来,惹得在场的人惊呼出声。 面如金纸的林风看着顾九,先是低声笑,之后越来越大声,最后竟变成仰头大笑。 当所有人都以为林风疯了的时候,他忽然止住了笑声,面色难看,却眼神清明的看着顾九reads();。 “多谢你,顾九。” 一句话让公堂内外瞬时间热闹了起来。 在暗处的安子睿暗暗自豪,不愧是九哥,把人气吐血了,人家还要感谢他。 人都会有私心,都会有丑陋,每个人都不能免俗,可是偏偏林风将自己看得太过完美,太过清高,认为自己与他们这些凡夫俗子不同,更是极端厌恶纨绔之流。 顾九戳到了林风心底最隐秘的想法,林风如同被人当头棒喝,自以为的清高,自以为的重情义,自以为的无私,原来只是一层藏着龌龊的外衣,这才如遭雷击的吐血。 可也正是这一击,让他醒悟,让他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可笑。 顾九晶亮的眸子微光一闪,精致的脸上露出恶意的笑容,嗤笑:“林风,你是不是被小爷骂傻了?” 说完这句话之后,也不等林风回应,便冲着赵密说道:“赵大人,继续审吧,早点审完小爷早点回府用饭。” 赵密苦笑,暗自腹诽,明明我是让李宁白与林风对质,还不是你突然捣乱。 “李宁白,你可有何证明?” “这……”李宁白低着脑袋眼神余光瞥向公堂外,定了定心神,抬起头:“有。我有证人。” “是何人?” “那个卖试题的牟二。” “牟二?”赵密看向刚刚死咬着顾九的那个面相忠厚的人。 听到李宁白提到自己,牟二脸色煞白的连连摆手,结结巴巴道:“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能为他作证。” “这会儿又什么都不知道了?”顾九神色懒散,靠在身后的柱子上,冷笑。 生怕顾九又说出什么话来耽搁审案,赵密连忙沉着脸问道:“李宁白,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说牟二是你的证人?” “牟二的家人被沈木南威胁,唆使他攀咬九爷,正巧被我撞见了。” 说着转头看着牟二,说道:“牟二,你的家人,我已经救出来了,你不必再害怕沈木南,将你所知道的事全都说出来吧。” 牟二瞪着眼看着李宁白,慢慢的眼眶红了,这个面相忠厚的汉子竟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谢谢您,谢谢您,小人知错了,小人坦白,小人坦白,这一切都是沈木南那个黑心肠的威胁小人。” 说着给李宁白磕了一个头,转向赵密,擦了擦眼泪,说道:“小人坦白,小人家中有一个九十岁病重的老母亲,为了老母亲将银钱全都掏空了,无奈才犯下泄题的罪行,二月二十,沈木南从小人这里买了试题,两日后,小人的家眷全都被掳走,沈木南让小人在春闱结束后诬陷顾小王爷舞弊,否则小人连同家人就全都活不成了。” 说到这里,牟二额头青筋暴起,满脸恨意,咬牙切齿道:“可没想到,林风先被抓了,沈木南便让小人诬陷顾小王爷,小人恨不得生吞了他,可是却不得不听从他的吩咐,现在不用了,小人认罪,小人所说句句属实,小人家中土炕底下有个小本,那上面写着所有交易的详细情况。” 此话一出,闻者一片震惊,没想到还有此内|幕,林风、沈木南这两位风度翩翩的才子,骨子里都藏着龌龊,反倒是平日里胡作非为的纨绔顾九坏的坦荡荡了。 其实仔细想想,顾九也没做过什么丧尽天良的事,顶多就是不学无术,喜欢斗蛐蛐,脾气坏了点抽过几个人,但也是那些人主动招惹顾九的reads();。 这越想怎么越觉得顾九还不错?众人暗暗咂舌。 有几个隐藏在人群中鬼鬼祟祟的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悄悄后退。 “是这个账本么?”李宁白掏出一个有些破烂的账本,上面沾着不少黑灰。 “是,就是这个账本。” 牟二点头。 “呈上来!”赵密连忙吩咐衙役。 那正在后退的几人停住了,盯着那账本,面露焦急。 顾九不着痕迹的扫了那几人一眼,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小爷做事,怎么会给你们留翻身的余地? “大人,沈木南带到!”正巧衙役也到了。 公堂外的人群分开,留出一个过道让他们进来,混在人群中的几人拼命向沈木南使眼色,可是现在沈木南即使知道了里面的情况,也无济于事。 “见过大人!”沈木南向赵密施了一礼,转头对顾九和林风微笑颔首。 顾九哼了一声,没理他,林风则是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 “沈木南,你可识得此人?”赵密指了指牟二。 “不认识。”沈木南看了牟二一眼,面露疑惑的摇头。 “牟二,你说。” “沈木南,当初你说的话,我可都记在账本上,你根本赖不掉。”牟二见到沈木南,眼中满是恨意。 “我何时同你说过话了,你可不要胡说。”最后两个字咬的极为清晰,沈木南看着牟二的眼中闪过杀意。 牟二被沈木南的眼神看得身子一抖,连忙避开沈木南的视线。 “沈木南,你当堂恐吓证人,赵大人可是看在眼里的。”顾九抽出鞭子把玩,眼神落在赵密身上。 赵密叹了一声,喝止了沈木南。 这一场审问一直进行到了晚上,以沈木南的暂时关押告终,围观的百姓看得意犹未尽,纷纷叫嚷道:“何时再审?” 赵密异常头疼,泄题的大臣已经被关押起来,这卖题,买题的牵扯出来的都是朝中重臣之子,还有两个王孙公子,审完这个案子,无论结果如何,他这顶乌纱帽算是保不住了,一个不小心,搭上命都不稀罕。 这群百姓还嚷嚷着再审,赵密恨不得立刻将这烫手山芋扔出去,根本不想对这件案子下定论。 “九哥,幸好你早有安排,不然那屎盆子就扣你头上了。”安子睿一见顾九出来,就连忙迎了上去,眼中的崇敬显而易见。 顾九瞥了一眼一同出来的李宁白,笑了笑,道:“这还多亏了你及时将人找过来。” 挠了挠头,安子睿嘿嘿笑了起来,随后好奇道:“九哥,你说林风会供出沈木南么?” “我怎么知道?你真把你九哥当那能掐会算的道士了?”顾九瞪了他一眼,脑海中闪过祁珩的修长身影。 当然,那身影的脸是模糊的。 第25章 五个黑紫手指印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顾九回到宁王府,就见府内灯火通明,有两人站在大厅门口不知在等什么,看服饰应该是宁王与宁王妃reads();。 宁王一脸怒气,而宁王妃则是面带哀戚,眼睛红肿。 看了他们一眼,顾九视若无睹的转弯,踏上一条碎石铺成的小路。 “站住!!”宁王怒喝了一声,下了台阶,大步向顾九走来,宁王妃擦擦眼泪,连忙跟上去。 顾九转身,看着他们,微微皱眉。 “南儿为何没回来?”宁王质问顾九。 一旁的宁王妃面带焦急,眼露担忧,颤声道:“南儿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顾九看着他们不出声,神色散漫。 见顾九不回答,宁王也是急了,派去打探的人都说沈木南被关押到牢中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去的晚,他们并不清楚。 “你这个逆子,还不快说!”宁王抬手就想打,顾九身子一闪,躲过了宁王的手,让宁王打了个空,咧跟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狼狈。 “逆子,逆子!”宁王脸色涨的通红,胸口起伏大口喘气,不知是恼得还是气得。 顾九晶亮的眸子露出一抹嘲讽,嗤笑道:“逆子?叫了这么多年,你不嫌累,小爷都听累了。” 也不看他们,转身边走边打了一个哈欠,疲惫道:“你的好儿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被关了,回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南儿怎么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呢?王爷,这可怎么办啊?”宁王妃急忙问道,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站住!”宁王妃一哭,宁王更是心烦气躁,怒吼顾九。 “还有事?”顾九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 “南儿做了什么?不是说是你陷害林风,你是不是跟赵密说了什么,将罪名推到你二弟身上了?”宁王上前,抓着顾九的胳膊,越说越用力,指尖都泛白了,可见那力道有多大。 胳膊几乎要被捏断了,顾九面色一白,用左手猛地抽出鞭子攻击宁王,宁王松手躲避。 顾九脱离了宁王的禁锢,收回鞭子,冷冷说道:“不用我跟赵密说什么,你儿子做下的事足够让他在牢里待着了。”说完转身匆匆就走。 “等等。” 顾九停住脚步,眼中戾气越聚越多,手指用力摩挲着手中的鞭子,转过头,语气冰冷:“宁王爷,你还有事?” 被顾九眼中的戾气吓了一跳,宁王竟然有些退缩,他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女子,那个美得不似凡人,却心狠手辣的女子。 哼了一声,顾九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便转头离开了。 宁王这次却没有拦他,在原地怔怔出神。 见状,宁王妃顾不得哭泣,盯着顾九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阴狠,转头拉了拉宁王的袖子。 “王爷,您一定要救救南儿啊!”宁王妃柔弱道。 宁王回神,想起沈木南还在大牢里,面带急色:“本王这就去找同僚打听打听。”说完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另一边顾九回到院子,沐浴更衣后,用了点晚饭,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便神色蔫蔫的靠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假寐。 忽然一个温热的物体碰上他的头,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那样的父亲,不要也罢reads();。” 顾九睁眼,看着祁珩:“小爷本也没准备要,只是这王府,小爷得守着。”一改往日的张扬,顾九眉目间染上忧愁。 “哦。” “对了,你怎么又半夜来小爷这里?以后来时不要对竹心下药。”顾九皱眉。 “嗯。”不能对竹心下,其他暗卫可以下,祁珩认真点头。 若是知道祁珩的想法,顾九准跟林风一样一口血喷出来。 “祁珩,需不需要小爷帮你找个暖床的妾室?”顾九直起身,精致的脸上带着跃跃欲试。 “为何?”屋内温度突降。 顾九搓了搓胳膊,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后笑嘻嘻的跟祁珩说道:“你看,你总半夜来找小爷,这说明你夜晚空虚寂寞啊,若是找个小妾……嘿嘿。” 下一刻顾九的笑声戛然而止,干笑着看着祁珩手中的银针,连忙说道:“不找了,不给你找了。” 祁珩收回银针。 顾九咕哝道:“小爷能害你似的。” 失了兴趣,疲惫感再次袭来,打了哈欠,睫毛上沾上晶莹,看了看祁珩,说道:“小爷要睡了,你自便。”站起身走到床边躺下便沉沉睡去。 祁珩看着顾九安睡的精致脸庞,眼中闪过疑惑,眸子里似起了一层浓重的黑雾,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的想法。 他总是半夜过来找顾九,不过是在遵从他内心的渴望,他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轻柔的卷起顾九的袖子,那细皮嫩肉的胳膊上,五个黑紫的手指印触目惊心,祁珩眼中闪过杀气。 刚才顾九搓胳膊时皱眉,他便发觉有些异常,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祁珩为顾九上好药,眼带杀意,转身离开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顾九便听院子外面鸡飞狗跳的乱成一片,揉了揉额头,坐起身,喊道:“素心,进来。” 素心推开门进来,身后跟了好几个丫头,手上捧着水盆,帕子,漱口水等一些伺候顾九起床的东西。 洗脸漱口之后,素心服侍顾九更衣。 “外面那是怎么了?”顾九张开手方便素心为他束腰带。 素心手下顿了顿,说道:“今日一早醒来,王爷的两条胳膊不知怎么回事,不疼不痒,就是抬不起来了,这一大早儿,便请了太医和苏神医过来。”说着话,腰带已经束好。 闻言,顾九放下胳膊,动了动胳膊,感觉不到丝毫痛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更多的却是疑惑。 祁珩,为什么对他的事这么热心? 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顾九眼中露出警惕。 “爷,您去看看么?”素心试探着问道。 “不去,呵,爷去了,指不定多惹人烦呢?”顾九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便开始用早饭。 素心挥退了丫头们,看着顾九,恨恨道:“爷,王爷的心真不知是什么做得,他昨日竟然去赵密府上,威胁赵密将罪名推回到您身上,沈木南是他的孩子,难道您就不是了?素心觉得他胳膊抬不起来,准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给他的报应reads();!” “清心跟你说的?”顾九停下筷子,挑眉。 素心点头。清心是顾九安排在宁王身边的探子。 “他的心都偏在沈木南身上了,不过,爷也不稀罕,爷不稀罕!”顾九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上辈子就不稀罕了,若不是舅舅让他留在王府,他早就离开了。 看着顾九的模样,素心对宁王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顾九拿起筷子刚夹了一个水晶饺,就听到外面传来顾玦的声音。 无奈放下筷子,走出去,正好顾玦进门。 “稀客稀客,你怎么想起来小爷这里了?” 顾玦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无奈,说道:“我忙的连饭都吃不上,来这看看你,你到不领情了?” 顾玦昨日晚上刚回京都,一回来就听说顾九被叫去衙门了,有些担忧,天一亮稍稍吃了几口饭,便先去向晟帝复旨,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过来找顾九了,此刻亲眼见到顾九没事,也就放心了。 “哪能啊,坐吧!素心,给五皇子上茶,再上点,点心。” 素心连忙应是,退了下去。 见屋子就剩他们二人,顾玦走到顾九身边,关切道:“怎么样?昨日在衙门里可受委屈了?” “如果受委屈了,你帮小爷出气?”顾九好奇的看着他。 “那是自然!”顾玦面带微笑,佯装严肃道:“我们小九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哈哈,你把爷当孩童呢?”顾九嫌弃的看了顾玦一眼,笑了起来,心底微暖。 顾玦话锋一转,微笑道:“不过看你这模样也不像受了委屈的,若真受了委屈,恐怕昨日就折腾翻天了。” 还没等顾九说话,素心带着丫头端了茶和点心进来了。 放好后,顾九挥挥手让她们退下,转头看向顾玦,“你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父皇让我去江南查案,走的急,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顾玦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叹声道。 不屑的撇撇嘴,顾九说道:“舅舅就喜欢突然下命令,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也就你敢这么抱怨父皇。”顾玦苦笑,他们哪个不是在父皇面前战战兢兢的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父皇厌烦,就连小十都不敢太过放肆。 “你也可以,舅舅不会生气的。”顾九嘻嘻笑了一声。 那是对你。顾玦良好的修养使他忍住了对顾九翻白眼的冲动。 两人又稍稍聊了几句,顾玦还有其他事,便起身离开了。 送走顾玦,顾九快步走进屋来的,急急忙忙走进里屋,跟在他身后的素心失笑。 坐在里屋的顾九再次夹起水晶饺,正要往嘴里放。 就听见门外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随后便传来安子睿扯着嗓子的喊声:“九哥,九哥,九哥,大事,大事啊!” 第三合一(万字章 )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九哥,九哥,大事啊,衙门又开审了。”踏进屋里了,安子睿的喊声依旧没停,不再那么嘶哑的嗓子,喊起来依然不好听。 这饭是怎么也吃不到嘴里了,顾九看着筷子上那个水晶饺,磨了磨牙,见安子睿已经走进来了。 顾九不为所动,愣是将水晶饺放入口中,嚼了嚼,咽下去,用帕子擦了擦嘴角,才放下筷子,看向安子睿挑眉道:“开审并不是什么大事,恐怕是两个人互咬起来了吧?” “九哥你真是料事如神,据说是昨夜牢中沈木南让林风为他作证,林风不肯,因此或许是沈木南觉得林风背叛了他,会指证他。今日一早沈木南先下手为强,反咬林风一口,现在两人正对峙呢,那场面……嘿嘿”安子睿跑到顾九的对面坐下,兴奋的问道:“九哥,咱们去瞧瞧?” “快放榜了!”顾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 一盆冷水泼在头上! 安子睿的兴奋消失的无影无踪,耷拉着脑袋,叹道:“九哥,我真不是那块料,不然我去参加武举吧?”安子睿突然抬起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顾九。 “你想上战场?”顾九神色复杂。 “嗯!”安子睿连连点头。 拍了拍安子睿的肩膀,顾九一脸沉重,吐出两个字:“保重!” “九哥,我还没去呢!”安子睿哈哈大笑。 “九哥怕你还没去,就被安伯母……唉,可怜的小睿儿。”突然想起自己那蛐蛐,顾九站起身就向外走。 安子睿打了个冷颤,他竟然忘了娘亲大人一直找机会教他武艺来着,这不是送上门的机会么?他还想多活两年,娘亲的凶狠留给他老子见识就好了。 “咦,九哥呢?”安子睿回神,转头四顾,发现顾九已经不在屋里了。 素心忍着笑,指了指外面,说道:“主子出去了。” 安子睿眼前一亮,九哥定是要去衙门! “九哥等等我。”安子睿嗷的一声站起身跑了出去。 顾九站在亭子里,亲眼看着从屋里跑出来的安子睿跑出了院子,一边拿着草逗着蛐蛐,一边苦恼道:“竹心,你说爷要不要请苏神医给他瞧瞧脑子?” “不……用吧。”空中传来竹心迟疑的声音。 “也是,估计苏神医也治不了,不如请祁珩。”顾九放下蛐蛐笼,眸子晶晶亮亮的。 主子,您别这么兴奋成么?竹心在暗处默默为安子睿祈祷。 正在追赶“前方顾九”的安子睿,突然打了个冷颤,停下来,挠了挠后脑勺,自言自语道:“怎么突然这么冷?对了,怎么追了这么久,还看不到九哥的身影,难道是骑马出去的?”说完更是加快了速度reads();。 另一边顾九骑着马去了乐府。 刚走进紫竹院,就看见一个谪仙一般的男子背对着他,绸缎般的发丝披散在背后,许是刚洗的,发梢还有些湿润。 乐清?顾九皱眉,却不敢随便开口,看身量有些像祁珩,但是祁珩不太会做出这样的举动,不擦干头发,在院子里披头散发的……扮鬼! “顾九?”那‘扮鬼’的男子转过身来,一张俊美却陌生的脸映入顾九的眼帘。 顾九有些急躁,本来他是靠声音和服饰分辨人的,但是现在面前这男子声音有些奇怪,根本分辨不出来是谁。 “是我,祁珩。”祁珩又说了一句。 恍然,原来真是祁珩,顾九眼神闪了闪,祁珩一直都装作不知道他认不清人,现在居然…… “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索性顾九也不再遮遮掩掩,毕竟一直这样暗地里分辨人,很累! “功法的原因,过一日便好了!”见顾九没再掩饰,祁珩眼神柔和了几分。 绕过祁珩,顾九坐下,好奇道:“你给宁王下了什么药?” “封了他的穴道,只有我能解。” 意思便是,祁珩不给宁王解,宁王那双胳膊就一直用不了。顾九挑眉,眼中闪过一道光芒。 见顾九不说话,祁珩眼神闪了闪,淡淡道:“你生气了?”若不是顾及着顾九,祁珩更愿意点宁王的死穴。 “小爷为何生气?”顾九哼了声,眼神微冷,“他待小爷如同仇敌,他如何都与小爷无关。” 祁珩又想起那五个黑紫的手指印,眸子幽深,眼底黑雾翻涌。 “祁珩,一个人傻,能治么?”顾九脸色一变,忧心忡忡道。 “……能。”还没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的祁珩,漠然点头。 顾九变脸之快,真是平生仅见。 还真能?顾九眼睛一亮,精致的脸上浮现不怀好意的笑容。 “怎么个治法?” “扔进恶人窟!”祁珩神色平淡。 “……”顾九默默咽下了接下来的话。 恶人窟是一个山寨,里面连孩童都身怀绝技,心肠极毒,在里面人命并不比蚂蚁贵重,穷凶恶极的逃犯,无路可逃时便会逃到这个山寨里,官府里的人根本不敢进去。 恶人窟易守难攻,大军攻打过几次,都以失败告终,不过因为这个恶人窟里的人一般不出来,周围的百姓日子过得倒也安生。 不过若是安子睿进去了,傻是治好了,恐怕人出不来了。 “还治么?”祁珩淡淡的看着顾九。 “治什么治,这还不把人给治没了?”翻了个白眼,顾九的视线随意一扫,扫到了一个有趣的东西,眼睛一亮。 顾九站起身走过去,蹲下,看着那病殃殃的断肠草。 心底一紧,祁珩跟了上去,俯身将断肠草端走,起身时发丝在顾九的脸颊上拂过,清冷不知名的味道,让顾九深深嗅了一下,脑袋都清明了许多reads();。 “你头发上,这是什么味道?”顾九也顾不上祁珩端走的那断肠草了,站起身,舔了舔嘴唇,兴奋的追着祁珩问道。 祁珩将断肠草放好,转过头,看着紧跟着他的顾九,目光无意识的落在顾九略显饱满湿润的唇上。 “草药的味道。” “可以吃么?”顾九目光灼灼的盯着祁珩的头发。 “头发不能吃。”祁珩脸黑如墨,一字一顿道。 祁珩心里的那点冲动消散了,胃里有些翻滚。 嫌弃的看了祁珩一眼,靠在身后的紫竹上,翻了个白眼道:“小爷要吃的是那草药!!” “……”祁珩沉默。 许久之后,祁珩才开口道:“一会儿让乐清给你拿些用那草药做成的点心来,不可多食。” 顾九点头,眼中露出得意,他就知道那个草药能吃,他模糊记得上辈子当零嘴儿吃过一次,记不清叫什么名字了,但跟刚刚那股味道一模一样。 得到主子传音的乐清不情不愿的端着点心进了紫竹院。 “顾公子慢用!”乐清放下点心,就想离开。 “乐清,小爷发现你俊俏了不少啊!”顾九一本正经的胡说。 可一边的祁珩却黑了脸,明明知道顾九认不清人脸,什么又俊俏了,分明是信口胡说,但心底的不悦不由控制冒了出来。 乐清感受到祁珩落在他脸上的目光,后背一凉,连忙摇头:“顾公子,你就别拿我取乐了,你还要什么,我一并帮你拿来。” 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顾九不会无缘无故讨好一个人,更不会无缘无故的夸一个人。 “啧,小爷说的可是实话!不信就算了。”说着话锋一转,笑嘻嘻道:“你帮小爷泡壶西湖龙井送过来,再拿些果子。” “得嘞,小祖宗!”乐清算是怕了顾九了,无奈主子喜欢。 不过,主子自己还未察觉,乐清脸上浮现一丝古怪,顾九对主子看似热情,实际却并没有多上心,或者说,顾九对这个世间都没有多上心,似乎毫不留恋一般。 看了眼笑嘻嘻的顾九,摇摇头,乐清觉得自己多想了,转身去给顾九准备果子和茶水。 “他,是不是这儿有什么…?”顾九点点自己脑袋,低声跟祁珩说道。 “……” 想起刚刚乐清站在这里一会儿表情古怪,变来变去,祁珩揉了揉额角。 “以前很正常。” 那就是现在不确定了?顾九哈哈笑了起来。 走到门口的乐清愣了愣,脚步加快了一些,总觉得顾九的这个笑声与他有关。 顾九悠哉悠哉的吃着点心,等着乐清给他送茶,不过乐清没等来,倒把安子睿先给等来了。 “九爷,九爷,门外有个安公子说来找您reads();。”小厮匆匆来报。 “子睿?他找到这里来了。”顾九挑眉,看了看祁珩,说道:“能让他进来么?” “嗯。” “把他带到这里来吧!”顾九笑着冲着小厮说道。 小厮应了声,转身小跑着出去了。 没过多久,小厮便带着安子睿过来了,恰巧此时乐清也过来送茶。 “九哥,原来你没去衙门,害得我白跑一趟。”向乐清与祁珩问好之后,安子睿一边埋怨一边走向顾九。 乐清拿起一个果子放入嘴里,慢慢咀嚼着,饶有兴趣的看着安子睿委屈的脸。 “你没待在那里看两人的对峙?”顾九抿了一口茶,咧嘴,笑了,漂亮的桃花眼弯起。 祁珩看了一眼顾九的笑容,又看了看安子睿,眸子暗沉了几分。 一说起这个,安子睿来了精神,也顾不上委屈,连忙兴奋的说道:“九哥,你是不知道,当时沈木南那张嘴脸,简直跟平日里大相径庭,把林风气的差点昏过去,平日里林兄林兄叫的亲热,现在倒成了仇敌了,哈哈!” “赵密什么反应?”顾九想起素心的话,眯了眯眼。 赵密?安子睿想了想,疑惑道:“九哥,你问他做什么?他就是在审问。” “他迟迟不定案么?”顾九脸上露出思量,捏起一块点心递给安子睿。 祁珩的视线定在那块点心上,眸子暗沉,手指微弹。 “啊,掉了。”安子睿可惜的看着地上那块点心,不知为什么接点心时手一麻,点心便掉了。 乐清猛地看向祁珩,祁珩淡淡的扫了他一眼,乐清收回视线,若无其事的盯着自己脚尖。 看了一眼安子睿,顾九嫌弃道:“怎么连个点心都接不住?”说着又递给了安子睿一块。 安子睿小心接稳了,咬了一口,嚼了嚼咽下去,才道:“说来确实也十分奇怪,原本就证据确凿,现在再加上林风的指证,该是顺理成章的将他关入大牢才对,赵密却没有结案。” “有什么奇怪的?审得一个是尚书之子,一个是王爷之子,他敢结案就怪了。”乐清在一旁笑道。 “啊,也对。”安子睿挠挠后脑勺,嘿嘿傻笑起来。 顾九指尖轻点石桌,沉吟了片刻,嗤笑:“不过他也撑不了多久,马上就要放榜了。” “九哥,现在你跟林风的赌约已经作废,若未落榜,你还要继续考?”突然想起这事的安子睿好奇的看着顾九。 一说起这个,顾九脸色变了,咬牙道:“考!” “不想考,便不考。”祁珩认真道。 “若是不考,舅舅就要给小爷赐婚。”顾九苦大仇深的咬了一口果子。 祁珩:“……”赐婚,那便考吧。 …… 诡异的沉默在这片紫竹林内升起。 乐清扫了一眼祁珩和顾九,又看了看安子睿,捏起一块点心放入口中,脸上露出微妙的表情reads();。 性子急躁的安子睿憋不住了,问道:“九哥,娶妻就娶妻呗,你为何不愿娶妻啊?皇上赐给你的必定是美人啊!” 话音未落,安子睿的汗毛就竖起来了,打了个冷颤,他搓了搓胳膊,暗自疑惑,这天儿怎么突然冷了许多? 乐清同情的拍拍安子睿的肩膀,叹道:“吃果子吧,安公子。” “嗯?”安子睿疑惑的仰头看乐清,又看了看顾九。 眸子暗了暗,光芒一闪而逝,顾九笑嘻嘻道:“不如爷让舅舅给你赐婚?” “别,九哥,我还想找一个两情相悦的女子。”安子睿低着脑袋,略带羞涩的说道。 刚说完,头上一痛,安子睿捂着脑袋,抬头,委屈的看着顾九:“九哥,你打我干什么?” “吃果子吧!”顾九叹了一口气,给安子睿递了一个果子。 安子睿满怀疑惑的接过那个果子,为啥这两人都让他吃果子? 直到离开了乐府,安子睿也没想清楚这到底是为什么。 没过几日,便到了放榜的日子,让所有人震惊的是,顾九竟然中了会元。 从一开始他们便没有对顾九抱任何希望,只觉得他没落榜便是最不可思议的事了,谁也没想到顾九竟然中了会元。 安子睿也中了,不过并不出彩,有顾九这个会元顶在上面,安子睿的排名倒没有多少人注意。 有一些曾嘲讽唾弃顾九的人只觉得脸发烫发疼。 而更多的人在猜测顾九也许舞弊了,毕竟这次春闱泄题了,谁知顾九有没有找人先做好文章,背下来,在某些有心人的搅和下,这种言论越来越多,甚至那些一开始认为自己错看顾九的人,也渐渐的偏向这个传言了。 京都内似乎在涌动着一股暗流,在背后有一只手,在鼓动和操纵着这股暗流。 不知从哪里开始,许多的士子开始聚集在各个府衙门口请命,还有的士子用激烈措辞写的文章痛骂顾九舞弊,请求晟帝处置顾九。 “九哥,那些士子真是该死,居然,居然那样羞辱你!”安子睿握着拳,身体气得直抖。 顾九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戾气,精致的脸上表情冰冷,冷笑道:“他们不信爷,不过是因为他们不愿承认,寒窗苦读数十年却不如一个纨绔读了一年书。” “定然是眼红九哥你中了会元。”安子睿使劲点头。 “现在满京都的士子情绪激愤,不过是被某些人鼓动的,只要找出那些人,剩下的就好说了。”顾九手指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鞭子。 “九哥,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去帮你找。”安子睿拍拍胸口。 摇头,顾九看着脚下印着好几个安子睿脚印的几篇文章,里面不光是羞辱他,还在暗暗指责舅舅,这里面怕是有些不简单,很有可能是针对舅舅来的。 “子睿,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马上进宫一趟。”顾九神色冷肃的叮嘱安子睿。 被顾九的前所未有的冷肃吓了一跳,安子睿连连点头。 见安子睿点头,顾九捡起地上那些文章,便骑马匆匆出了府,直奔皇宫。 大街上有些士子看到身穿红袍骑马过去的顾九,纷纷从那整天说着非礼勿言,礼义廉耻的口中吐露着各种难听不带脏字的话reads();。 有些觉得事情古怪的人听到这些话则是无奈的摇头。 皇宫内。 “舅舅,您看看这些文章。”顾九将文章展开递给晟帝。 晟帝扫了几眼,有些疲倦的揉了揉额角,叹道:“朕已经看过了,这些士子真是胆大包天,什么话都敢随便说,真不怕朕治他们的罪!” “不是,您看看最下面那篇文章。” 晟帝将最后一张抽出来,看了许久,眉头越皱越深,最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道:“真当朕是死的,小九,这件事你不要管,舅舅来处理,既然有人想见识下朕的手段,朕怎能不允了他?!” 见状,安远连忙递上一杯茶,“皇上,您消消气,喝杯茶。” 晟帝摆手,“先放那里,朕不想喝。” “舅舅,您知道是谁做的?”顾九放松下来,好奇道。 “很快便知晓了,对了,小九,这两日让你受委屈了。”明明他家小九文采那么出众,却被那些士子们这样羞辱污蔑,晟帝心中不满。 坐下来,顾九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道:“没事,又不会掉块肉,不过舅舅――” 顾九直了直身子,看着晟帝,眸子晶亮:“我能不能不考了?您看光是中个会元,他们就要闹翻了天,若是到时真中了魁首可怎么了得?” 听完顾九的话,晟帝怒气消散,哈哈大笑起来,指着顾九,对安远道:“瞧瞧,这副不谦逊的模样。”说完看着顾九道:“你就肯定你一定能拿魁首?” “八|九不离十。”顾九哼了一声,似乎对晟帝不相信他表示不满。 “嚯,这还挺有把握。”晟帝哈哈笑了起来,眼中骄傲掩饰不住。 安远在一旁也跟着笑了几声,皇上每天无事便显摆似的跟他说一说小九文采如何如何出众,这原主来了,皇上到不愿夸人家了。 “皇舅,到底行不行?”顾九有些急了。 “你就这么不愿入朝做事?”晟帝敛下神色,认真的问道。 见状,顾九连连摇头:“不愿,不愿,我做一个闲散王爷就行了。” 听见顾九这样干脆,晟帝顿时气结,恨铁不成钢的指着顾九道:“看你那胸无大志的样儿!” “有大志就得每日累个半死。”顾九咕哝道。 “你这个小崽子――”晟帝无奈的白了顾九一眼。 眨眨眼,顾九向安远投去求助的目光。 安远上前帮忙道:“皇上,小主子喜欢闲适的日子,您就依了他吧?” “舅舅再问你一次,你真不愿入朝做事?”晟帝神色严肃。 “不愿!”顾九坚定的摇头。 晟帝叹了口气,“看在你中了会元的份上,朕也不逼你娶妻了,随你吧。” “多谢舅舅。”顾九高兴的站了起来施了一礼。 “别高兴太早,以后你正式继承了王位,朕还是要派你去做事的reads();。”晟帝从鼻子里哼出声。 顾九不在乎的摆手:“到时再说,到时再说。” 到时再说的意思便是,到时再想法子推脱,晟帝头疼的揉了揉额角,怎么指使小九做个事这么难? 算了,不想做,便不做,小九这性子,再加上那人的保护,倒也无需太过担忧。 晟帝想通之后,便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问道:“舞弊的那件案子,快了结了吧?” 那里快了结了?分明是已经了结了,就是那赵密迟迟不定案,顾九翻了个白眼。 “您将赵密叫过来训斥一番,那案子就结了。” 一听顾九这话,晟帝便清楚了,估计赵密是不敢结案,沈木南这边还好些,因为沈木南陷害顾九,定了罪,宁王不敢怎么样,可是林风这边不同,林风父亲是尚书,姨父是御史,这一下得罪两个朝中重臣,没有相互帮持之人的赵密如何受的了? “小九,你去同他说,让他快些定案,若是有人阻挠他,尽管告诉朕,朕为他做主!” “遵舅舅旨!”顾九笑嘻嘻的转身离开了。 顾九跟赵密传完晟帝的口谕第二日,舞弊案便了结了。 沈木南因买试题,唆使林风舞弊,陷害顾九未遂等等罪名被杖责五十,坐牢十年,永不许入士。 林风因是被沈木南唆使,为了情义隐瞒,所以法外留情,杖责三十,十年不准入士。 文人最看重的便是清誉,林风手中有春闱试题是事实,他也承认了,虽说他说自己没看,但到底看没看只有他自己清楚,再有,他明知试题泄露,居然还藏着掖着不说,这使得他的罪名更重了。 林风并未坐牢,但是周围人异样的目光比让他坐牢更煎熬难受,他回府之后整日颓唐不已。 索性,林尚书将林风送到了南边老家养伤。 另一边,宁王府内可算是闹翻了天了。 “王爷,我的南儿,苦命的南儿啊!他怎么受的了,怎么受的了啊,王爷,您想办法救救南儿,好不好?您想想办法啊?”宁王妃神色凄楚的抓着宁王不能动弹的胳膊,脸色憔悴,眼睛红肿,仿佛一下老了好几岁。 被宁王妃哭得心烦,宁王心中本就烦躁,他找了几个同僚,但是每个人都闭门不见,威胁赵密,赵密拖了几日,但最终还是给沈木南定了罪。 “王爷,听说南儿定罪的前一日,九儿去找过赵大人,是不是……妾身不愿这般想,可是南儿他……”说着又哭了起来,宁王妃想起沈木南虚弱又狼狈的趴在大牢里的稻草堆里的模样,就恨不得活剐了顾九。 对宁王妃的话深信不疑,宁王眦目欲裂,怒不可遏,原来是那个逆子,逆子! “来人!”宁王招来了所有侍卫,小厮,把顾九的院子团团围住。 素心急忙跑进屋内:“爷,院子外面被围住了。” 躺在贵妃椅上的顾九坐起身,瞥了门口一眼,嗤笑道:“沈木南自己作死,现在入了大牢,他们不想着怎么让沈木南出来,倒是来找小爷的麻烦了。” “需要我帮忙么?”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屋里响起。 素心诧异的看过去,一位身穿紫袍的贵公子坐在书桌那边,不知在画些什么,上次她就见过一次了,这人到底什么时候过来的,她怎么一点也不知道? 顾九捏起一旁的果子咬了一口,看着一旁变得透明的蓝蝶,漫不经心的吐出三个字道:“别死人reads();。” 话音还未落地,素心就听见院子外传来‘咚、咚、咚…’不停有重物倒地的声响。 “啊,他们怎么突然都昏过去了?” “好诡异!” “一声不响的都倒了,好吓人啊。” “嘘……你别说了,我害怕。” 从院子里传来丫头们的惊呼交谈,素心瞪大眼,惊恐的看着祁珩。 “这是怎么回事?逆子你给本王出来!”随后宁王愤怒的声音便传了进来。 顾九收起蓝蝶,看了一眼正在推演八卦的祁珩,笑嘻嘻道:“剩下的,小爷自己来。” “嗯。”祁珩头也没抬,下笔的速度加快,显然是推演到最关键的地方了。 顾九带着素心出了屋子。 “逆子,你做了什么?”宁王怒气腾腾的,快步上前,抬脚就想踹。 “小爷做得事多了,你来这里做什么?”顾九躲过去,冷然的看着宁王。 宁王狼狈的稳住身形,身后的管家连忙扶住他。 “王爷小心。” 看着宁王那两条垂着的死气沉沉的胳膊,顾九啧了一声,晶亮的眸子闪过嘲讽:“王爷的身体有疾,便安安稳稳的站在那里好好说话,别动手,哦,不,是别动脚,万一倒了,到时候王爷贵体趴在地上的样子可不雅观。” “闭嘴!闭嘴!你这个逆子,你眼里还有本王这个父王么?”宁王气急败坏,眼中满是怒气。 父王?顾九眼神瞬间冷凝,咬牙道:“你也配提你是我父王?哪家的父王是你这样的,除了将我生出来遭罪,你,可做过一件身为父王该做得事?为了沈木南,一个洗脚婢生的儿子,费尽心思想把我舅舅亲赐的小王爷之位拿走,这次沈木南自己作死,犯下大罪,你竟然威胁赵大人将罪名推到我身上,你可真是我的好父王啊!” “这是谁告诉你的?谁说的?咳咳――”宁王一口气呛在了喉咙里,剧烈的咳了起来,脸色涨的通红。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着宁王的模样,顾九冷笑。 周围的丫头小厮脸色煞白,恨不得自己聋了立刻才好,竟然听到这种阴私,王妃定然不会放过他们的! 在顾九院子里做事的下人到不怎么担心,因为宁王妃不敢将手伸过来。 屋里的祁珩早在听到顾九那段质问的话时,就已经停止了推演,眼里的杀气浓重,几乎要凝结成实质,想起顾九说过不让他插手宁王的事,他手中的笔杆‘咔嚓’一声断成两截。 “你……你都知道了,你知道,为何不请皇上为你做主?”宁王止住了咳嗽,脸上是咳出的通红,眼神冷漠。 “因为……你是我父王啊!”顾九叹息一声,说完神色一变,冷冷道:“这是我最后一次容忍你,以后,便不能了!” 看着顾九冰冷陌生的眼神,宁王心中一抖,“嘣”仿佛什么东西彻底断了reads();。 “顾九。”屋里传来祁珩的声音。 “推演好了?小爷马上过去。”顾九转头看了一眼,眼中的冰冷消失,转身就往回走,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住。 “宁王爷,不送。” 宁王脸色一变,那到嘴边的‘逆子’二字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许久之后,宁王低哑着嗓音对身后的管家道:“走吧!” “是,王爷。”管家恭敬的应了声。 他们一走,院里的丫头小厮纷纷低声谈论着刚刚发生的事。 屋里顾九瞪着祁珩。 “这就是你推演的?”顾九指着桌子上那张图,一道长长的墨痕横穿了大半张,将画好的都给毁坏了。 祁珩神色淡淡的,深邃的眸子看着顾九,也不开口,好似有些无辜。 “虽说小爷不懂,但是也知道你这是失败了。”顾九手指蹭着自己的下巴,眼睛盯在那幅图上。 拿起那幅图,祁珩伸手:“火折子。” 难道是需要特殊的方法看?顾九连忙找出火折子递给祁珩,晶亮的眸子盯着祁珩手中的那幅图。 祁珩弄着火折子,将图的一角放在上面。 要开始了!一旁的顾九有些紧张的看着这幅图,期待着神奇的景象出现。 火舌很快席卷了整张图,眨眼的功夫,那张图便成了灰烬,窗户外的风一吹,灰烬也没了。 “……”顾九张着嘴,呆呆的看着祁珩空空如也的手。 “你……这……我……”顾九目瞪口呆的指指祁珩,又指指自己,被打击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再推演一遍。”祁珩看着这样的顾九,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也不知怎么了,祁珩每当推演到最关键的时候总有一些意外打断他,总也推演不完全,无奈,最后顾九只能放弃让祁珩推演。 关于顾九舞弊的传言还在继续,宁王对顾九所做的事不知如何也流传了出去,京都的里的人震惊宁王的偏心,感慨顾九的可怜,对于顾九,有一部分人开始心疼了起来。 从小便没了娘亲,父亲竟又是那样的人,偏心偏到没边了,同样都是儿子,竟然能心狠到推一个儿子入火坑,为另一个儿子替罪。 虎毒尚且还不食子呢!宁王做出这种事,真是连畜生都不如。 以前同宁王交好的大臣,见了宁王如同见了陌生人一般,不再理他,他走在路上总是迎来鄙夷的目光,宁王如同过街老鼠一般,人人嫌弃。 宁王从开始气得大骂顾九,到最后阴沉着脸不说话,在府中不再出去。 在这期间,晟帝雷厉风行的抓了几个混在士子里的胧月国奸细,绑了,让他们坐在囚车里绕着京都□□,还发了一篇公文斥责闹事的士子。 大意便是,顾九中会元实至名归,你们被敌国利用还毫不知情,聚众闹事,扰乱百姓,阻碍公务,导致京都群情激奋,秩序乱做一团,如此不明是非,真是枉为读书人。 发了公文之后,顺便将顾九的文章也贴了出来,让那些士子观看,若是还不信,就让他们出题,让顾九当场写reads();。 看着这一切,那些士子们羞愧的低下头,他们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一方,没想到却被敌国利用,有些士子回过神,想想这些日子所做的事,后背都被冷汗湿透,那篇暗含攻击皇上的文章,他们当初竟然还觉得说的对,真是鬼迷心窍了。 顾九那篇文章被争相誊抄,他们看了这篇文章已经对写这篇文章的人服气了,但是却依然不信是顾九所做,有几个士子出题让顾九当场做出来文章。 因得了晟帝的嘱托,顾九二话不说,提笔便写,一炷香的时间,一篇精彩绝伦的文章便作了出来。 “小爷走了,以后别再来烦小爷,殿考小爷不参加,不会同你们争魁首之位。”顾九扔下笔,扫了满满当当的一屋子人,哼了一声,起身离开。 士子们为他分开了一条路,等顾九走了之后,他们纷纷围了上去,看完那篇文章之后,面露羞愧,这样的才思,他们根本比不上。 在此之后,京都的气氛又变得诡异起来,时不时有士子在宁王府转悠,看到顾九之后,便立刻上前,央求顾九对他的文章指点一二。 有些士子以拿到顾九亲笔写的文章为傲,这可是京都第一纨绔做的文章,哪国的纨绔能跟他们大周比?士子们十分骄傲的鄙视着别国。 这些日子,宁王妃日日去牢中看沈木南,牢中沈木南的哭诉,让她心如刀割,原本一切都是那么美满,现在都因为顾九,王爷脾气变得十分暴躁易怒,儿子半死不活的趴在大牢里。 可是身为罪魁祸首的顾九,名声却开始好了起来,她不允许!绝不允许! “南儿,你放心,母妃会想办法救你出来,顾九那个杂种,母妃不会放过他的,你先再忍耐一些日子,再忍耐一些日子。”宁王妃站在屋里,看着窗外低低自语,眼中露出怨毒,手中的帕子‘刺啦’一声毁了。 被宁王妃惦记的顾九正愁眉苦脸的坐在紫竹林内,面前摆着散发着香味的点心,却完全引不起他的兴趣。 “唉!” “顾公子,你已经叹了一晌了。”乐清拿着药杵的手紧了紧,无奈道。 “小爷能不叹么,你瞅瞅你家主子身边那只蓝蝶,再看看小爷那个半死不活的透明虫子。”顾九翻了个白眼,本来以为得了一个宝贝,没想到白高兴一场。 “祁珩,你还没看出来哪里有问题?”顾九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叹了一口气。 祁珩眼中闪过一丝心虚,难道这一代蓝蝶后有瑕疵? “除了颜色,蓝蝶并无异常。”祁珩摇头。 顾九忽然想到那一次来找祁珩,想到的可能,他看了看自己的指尖,难道,他的血不仅仅改变了蓝蝶幼虫的颜色,还让蓝蝶幼虫不能化蝶了? 想到这个可能,顾九的脸色有些难看。 祁珩却误会了,以为顾九是不满意他的回答。 “我回家一趟,让养蓝蝶的人看看?” “主子!”乐清不赞同的看着祁珩,未历劫前,主子不可回族内。 “不用了,也许它就快化蝶了呢?!”顾九摇头,若真是因为他的血,那让谁看都没用。 祁珩深深看了顾九一眼,才放下蓝蝶幼虫:“嗯。” 第27章 阴天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主子,要阴天了,李道长说,让您早些回去。” 耳朵里传进如蝇蚊般细小的声音,正在石桌上趴着的顾九,身体微不可察的一僵。 顾九抬头看了看,本来晴朗的天,西边不知何时聚集起了一片云彩,眼睛飞快的闪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小爷该回去了。”似是叹息的说了一句,顾九站起身,拿好蓝蝶幼虫,手指无意识的磨蹭着腰间的鞭子,转身走了两步。 又忽然顿住,转头看向身后那个矜贵清冷的男子,笑嘻嘻道:“祁珩,等小爷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好东西。” 祁珩深邃的眸子微暗,盯了顾九看了片刻,才吐出一个字:“好!” 得到了祁珩的回应,顾九脸上浮现一丝满意,转头笑嘻嘻的走出了紫竹林,红袍随风舞动,像它的主人般张扬耀眼。 顾九走了之后,紫竹院里没人说话,安静下来,只剩下乐清捣药的声音。 宁王府内。 “爷,您可算是回来了。”素心看着踏进屋的顾九,终于长舒一口气,焦急的心暂时放松了下来。 天上的云越聚越多,现在已经有几分阴沉了,若是顾九还不回来,素心真是要急得跳脚了。 “好好的天儿,怎么说变就变?真让人不痛快。”顾九埋怨似得咕哝了几句,走到软塌边上,身子一歪躺了下来。 素心转身将煎好的药端过来,说道:“爷,吃药吧。” 起身靠在枕头上,接过素心手里那碗黑乎乎散发着苦味的药汤,顾九嗅了嗅,精致的小脸皱成一团,别过脸,屏住呼吸,嫌弃道:“这药里放了什么东西,味道这么恶心?” “爷,您快喝了吧,凉了药效就不好了。”素心一脸为难,眼中满是心疼,她知道这药苦,而且还有股令人作呕的味道,但是陆太医说这药比以前的强上不少。 顾九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脸,盯着手中的药碗,忍着胃里的翻腾,一口气灌了进去。 “爷,蜜饯!”素心连忙递上去准备好的蜜饯。 接过蜜饯快速塞入口中,缓解了口中恶心的味道,这才苦着脸说道:“活着,真是受罪。” “爷!”素心满脸不赞同的看着他。 “好,好,爷不说了。”挥了挥手,顾九将药碗递给素心,躺了下来,闭目假寐,也许是药效的原因,刚一闭眼,就晕晕乎乎的进入浅眠。 没过多久,就朦朦胧胧的听见安子睿的声音,一睁眼,就见一个脸上满是哀怨的少年直勾勾的盯着他。 一个激灵,睡意全跑没了,他揉了揉眉心,一拳打了过去,道:“你想吓死爷啊?!” 身子一闪,躲过了顾九的袭击,站稳后,安子睿委屈道:“九哥,这些日子你做什么去了?都不带上我reads();。” “去乐府了,带上你又去给小爷丢人?”顾九坐起身,视线落在安子睿脸上,咧开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小睿儿,听说你没去参加殿考?” 明明是很灿烂的笑容,为什么会感到阵阵冷意?安子睿缩了缩脖子,挠了挠头,应该是错觉……吧。 没多想的安子睿讨好的笑道:“九哥,既然你都不参加了,我去也没意思不是,听说过几日皇上围场狩猎,你带上我吧?” 生怕顾九不带他,安子睿连忙道:“如果九哥不带上我,今日我就不走了。” “肯定带上你,别担心,爷不会忘记你的。”顾九笑嘻嘻的看着安子睿,眸子发亮,像是在看一只即将进入虎口的小白兔,磨了磨牙,笑得更欢了。 那股冷意更重了。安子睿皱着眉,左右看了看,突然道:“啊,下雨了!” “是啊,下雨了。”顾九身子一歪,靠在枕头上,用胳膊支撑着身子,打了一个哈欠。 素心脸色沉重,如临大敌的看了看外面的天,又看了眼顾九,眼中满是紧张。 安子睿没有注意到素心的异常,只冲着顾九疑惑道:“九哥,你这么早就乏了?” “不行?”顾九挑眉,手指捏起一颗蜜饯放入口中,盖住那残留的苦味。 “行,行,怎么会不行?!就是有些奇怪。”安子睿嘿嘿怪笑了一声,凑近顾九面前,挤眉弄眼的低声道:“九哥,你是不是没去乐府,去的别处?” 伸手重重地敲在安子睿的头上,斜睨了他一眼,顾九哼道:“别瞎猜,说了去乐府,就是去了乐府。” 安子睿捂着脑袋,身子后撤,瞪眼道:“九哥,敲头会把人敲傻的。” 闻言,顾九震惊的看着他,半天说不出话来。 “嘿嘿,不懂了吧?这是苏神医说的。”安子睿仿佛为发现一个他懂而顾九不懂的事而兴奋不已,但下一刻,便笑不出来了。 “……小睿儿啊,你不会以为你现在……不傻吧?”顾九长叹一口气,摸了摸安子睿的头。 安子睿咽了咽口水,艰涩的开口:“九哥,我傻么?” “这还用问?”顾九白他一眼。 遭到打击的安子睿垂着脑袋不说话,情绪十分低落。 一旁的素心神色渐渐放松下来,也有心思注意别的了,听到两人的话,素心‘噗嗤’一声笑了。 “安世子,主子在同您说笑呢?” 听到素心这句话,安子睿像是猛地活过来了,看看素心,又转头看看顾九。 “我就说像我这么风流潇洒的少年怎么会傻呢?!”安子睿哼了一声,脸上露出得意。 素心:“……”她想收回她的话可以么?! “好了,别贫了,我先睡会儿,你等雨停了就回去。”顾九又打了个哈欠,神色更是疲惫。 见状,素心反而更放松起来,脚步轻快的,走到门口,双手合十,神色激动。 “多谢神明庇佑!多谢神明庇佑!” 疑惑的看了看素心,不知发生了何事,安子睿有些紧张,道:“素心,你在做什么?” 素心身体一僵,转身看到顾九在冲她眨眼,她冲着安子睿摇头,微笑道:“奴婢是在感谢神明庇佑今年大周风调雨顺reads();。” “哦!我还当是什么事呢?!吓我一跳。”安子睿拍拍胸口,松了口气,转头跟顾九说道:“九哥,你先睡吧,不用管我,一会儿雨停了我就回府。” “嗯。”实在有些睁不开眼的顾九躺下来,很快便呼吸均匀的进入了梦乡。 没过多久雨就停了,安子睿离开了宁王府。 晟帝每过一段时间便要去狩猎一次,也算是放松一下整日面对国事的沉闷心情。 而百姓们也都在盼着这一日,因为只有这个时候才可以一睹天颜。 这次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晟帝下口谕,皇亲国戚和当朝朝臣的年轻公子都可前往随行。 以前狩猎时,晟帝从未带过除顾九以外的公子,现在突然让人随行,还指明了是年轻公子,许多人隐隐嗅到了什么不同寻常的味道。 皇上最宝贝的十公主到了该选夫婿的时候了。 一些人在听到消息后,立刻便想到了这件事,对十公主顾婧吉的事迹早有耳闻的公子,不愿娶个祖宗回来供着,于是一个个的便称病不去。 一下便少了大半,晟帝的脸色黑了不少,他的公主这么配不上他们? 无论怎样,几日后前去狩猎的日子到了,一队队侍卫护着晟帝出了京都。 “九哥,你若早告知我十公主也会去,我便不来了。”安子睿苦着脸与顾九骑马并行。 “怎么?都这么多年了,你还这么怕她?”顾九笑了一声,看了看安子睿,随后视线落在前面的马车上。 安子睿也看了一眼,想到顾婧吉那个刁蛮公主在里面,便头皮一麻,转头说道:“九哥,要不,我先回?” 小时候遭受过顾婧吉摧残的安子睿,每次见了顾婧吉就想躲。 “别担心,她又不能吃了你。”顾九好笑的看了看安子睿,顿了顿继续道:“你不是想在舅舅面前表现?若是你走了,还如何表现?” 闻言,安子睿有些犹豫不决,只是等他终于下定决心要离开时,围场到了! 拍了拍安子睿的肩膀,顾九叹息道:“小睿儿,没想到你嘴里说着想走,其实心里还是想留下来的。” “九哥,我没有。”安子睿都快哭了,他真是冤枉,不过是仔细的想了想,围场就到了,这还如何离开? 还有更让安子睿觉得恐怖的事发生了,下了马车的顾婧吉蒙着面纱,正向他们走来。 嗷的一声安子睿下意识的就想跑,被顾九一把拉住,“小睿儿,别急,这里这么多人,你想让舅舅斥责你么?” 安子睿转头看了看,见晟帝正向他们这边看来,他猛地缩回视线,苦着脸,自言自语道:“怎么就这么巧,十公主偏偏从这里过,真倒霉!” 听到这话的顾九嘴角翘起,看着前方眼睛冒光的顾婧吉,心想,这哪是巧合?那丫头就是特意冲着他们来的。 “九哥,安世子!”顾婧吉走到了两人面前,露在外面的眼睛弯成月牙。 第28章 温婉的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从来都只见顾婧吉刁蛮的模样,哪里见过她这般温婉的模样?! 安子睿看着顾婧吉露出的那双水汪汪的眸子,心中砰砰直跳,他捂住心口,满脸不可思议,喃喃自语:“见鬼了,见鬼了,绝对是见鬼了。” “小睿子,见了本公主,你竟敢不行礼?”眼睛还是弯着的,面纱底下却传出从牙齿缝里低吼。 小睿子?!!安子睿瞪着眼,却不甘不愿的行礼道:“安子睿见过十公主。” 一旁的顾九见状,唇角翘起,拉过安子睿,漫不经心的说道:“十妹妹,一会儿狩猎就开始了,你该回去了。” 顾婧吉看了一眼顾九身后的安子睿,眼中闪过一丝光芒,转过头对顾九说道:“我就是来告诉你,一会儿你带着我去狩猎,父皇同意了。” “让小爷带你去狩猎?”顾九变了脸色,声音拔了八丈高。 周围的人纷纷向他们看过来,面露疑惑。 “嗯,并且父皇已经同意了。”顾婧吉得意道。 顾九:“……呵呵。” 安子睿悄悄后退,刚刚果然是他眼花看不清楚,从小与九哥被一同称为混世魔王的十公主顾婧吉,怎么会温婉??? “既然舅舅将你交给了小爷,一会儿狩猎时,你若是不听话,可别怪小爷心狠,将你丢在林子里喂狼!”顾九冷哼。 “放心,你让我往西,我绝不会往东,全听九哥你的。”顾婧吉笑眯眯的说道,水汪汪的眼睛越发动人。 “最好如此!”顾九磨了磨牙,鬼才信顾婧吉,这个丫头要是不给他惹事,他顾九的‘九’字倒过来写。 晟帝在另一边看的直摇头,这两个混世魔王凑到一块,这次狩猎怕是不得安宁了。 为何他就没经受住小十的软磨硬泡,同意了她跟着顾九?晟帝干咳了一声,看着骑着马意气风发的公子们钻入林子,心中有些愧疚。 这些人第一次来,并不清楚小九的狩猎与别人的狩猎不同,以前都是自家人小九还能收敛些,但是这次带来的都是那些平日里跟小九不接触的公子,再加上小十来了,肯定翻了天了。 狩猎很快便开始了,晟帝拿起弓箭,开了第一箭,猎到一头鹿之后,众人纷纷赞叹晟帝英勇不减当年。 晟帝哈哈大笑:“都拿起你们的弓箭,今日,猎到猎物最多的那个人,朕,重重有赏!” “遵命!”众人笑着应了,便迫不及待的策马钻入林子。 “哎呦,九哥,我突然肚子痛。”安子睿捂着肚子,口中发出夸张的哎呦声,吸引了众人的视线。 见晟帝望过来,顾九低声道:“舅舅在看你。” “咦?突然又不疼了。”安子睿直起身,满脸惊喜。 “哦!” 此时骑着一匹白马的顾婧吉到了两人面前。 “快点,一会儿就追赶不上他们了,九哥你的马呢?”顾婧吉有些着急。 顾九盯着顾婧吉身下那匹没有一根杂毛的白色骏马,眼睛发亮reads();。 “这是舅舅的马。” “是啊,我特意求父皇给我骑的。”顾婧吉得意的冲顾九哼了哼,仿佛在说,看吧,父皇还是最疼我。 晟帝的马十分漂亮,全身上下没有一根杂毛,更独特的是,在阳光下,隐隐有一层金光在上面流转,当初那个小国进贡这匹马时,顾九与顾婧吉都想要,晟帝无法,大手一挥,谁都别要了,朕要。 听到晟帝的话后两人皆是傻了眼。 现在顾婧吉骑着这匹马,怎能不得意?! 拉过安子睿,顾九嘿嘿笑道:“小睿儿,你保护公主的安全。” 安子睿如遭雷击,抓住顾九,激动的脸色涨红,结结巴巴道:“九哥,我,我……” “爷知道你很开心,不用感谢爷了,去吧,把你的马牵来。”顾九拍拍安子睿,漂亮的桃花眼眯起,笑嘻嘻道。 安子睿都要哭出来了,我一点都不开心,真的! “嘻嘻,小睿子,快去,别让本公主等太久!”顾婧吉拿着马鞭在安子睿面前晃了晃。 顾九吹了个口哨唤来自己心爱的汗血马,翻身上去,红袍随风舞动。 “不着急,现在还早!”顾九晶亮的眸子看着林子里,精致艳丽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怀好意。 顾婧吉疑惑的顺着顾九的视线看向那林子,忽然想到了什么,猛地转头看着顾九。 “你要打劫他们的猎物?你不怕父皇责骂你?”压低声音的话语中夹杂着激动与兴奋。 “那有什么?每年小爷都这么干,况且,爷又不要他们的猎物。”顾九摩挲着手中的鞭子,不在乎的说道。 顾婧吉皱皱小巧秀美的鼻子,疑惑道:“你不要他们的猎物,为何还要打劫他们?” “有趣!”顾九笑嘻嘻的吐出两个字。 有趣,这个理由找的好啊!顾婧吉眼睛发亮。 这时安子睿恰好骑着马过来,似乎是已经认命,看着顾九,嘿嘿一笑:“九哥,还在老地方么?” 蹭了蹭下巴,顾九眯起眼睛,沉吟道:“今日人多,猎物并不多,现在那个地方人多难下手了,走,先进去,看谁猎物多,跟上他。” “好!”安子睿与顾婧吉都跃跃欲试,满脸兴奋。 其实这狩猎只是愉悦心情的一种方式,他们靠打到猎物愉悦心情,而顾九则是以抢他们的猎物为乐,在场的,谁也不缺那点皮毛和肉,不过是图个乐子。 不过,今日舅舅说了,谁的猎物多,重重有赏,顾九皱了皱眉,今日怕是不如以前容易得手了。 也是巧了,顾九等人一进林子,就见到一位公子骑着马,身后跟着两个侍卫,手上拿满了猎物。 “跟上他!”顾九低声道。 安子睿有些犹豫,扯了扯顾九,说道:“九哥,这样不大好吧?” “心软了?又不是让你杀人放火?去去去,没胆子就自己去玩。”顾九嫌弃的摆摆手,转头跟顾婧吉说道:“小十,一会儿你在前面堵住他的路,让他停下,我从后面偷袭他reads();。” “好!”顾婧吉轻蔑的看了安子睿一眼,就这点胆子也不知道怎么跟九哥一起在京都里玩的。 安子睿被她一眼看得登时急了,压着嗓子急道:“九哥,我也不是第一回做这事了,哪里就没胆子了?人家前段时间帮了咱们,咱们总不能转头就找人家下手啊。” 帮了他们?顾九皱眉,抬头望向那人,却不知道那人是谁,身量不熟悉,衣服不熟悉,声音还没听,脸……不认识。 “那就再找别人。”顾九相信安子睿,既然安子睿这么说了,他相信这人帮的忙定是不小。 安子睿猛地点头,李宁白可是帮了他们大忙,他们虽然是纨绔,也要讲究道义…吧。 当时李御史知道是李宁白去了衙门,还间接逼林风认罪,把李宁白好一顿训斥,不过好在李御史为人正直,在得知林风确实隐瞒了泄题之事后,并未责罚李宁白。 三人又向里走了一段路,因为这次来狩猎的人多,没多久,便又看到一个落单的公子。 嘿嘿一笑,安子睿拍马蹿了出去,吓了那公子一跳,下意识就想摸马背上箭筒里的箭。 “安子睿?你在这里做什么?”那公子皱眉,放松下来。 “把你的猎物给我。”安子睿指了指那公子身后两个侍卫手上的猎物,理直气壮道。 “凭什么?”那公子瞪了安子睿一眼,扯动缰绳,调头就想走。 暗处观察的顾九与顾婧吉对视一眼,借着树木草丛的遮挡,默契的绕到那公子的两边,举起手中的弓箭,对准那公子。 “把猎物给他,否则你的脑袋要开花了。”顾婧吉兴奋的喊了一声,声音清脆动听,只是这话语却不中听。 那公子终于发现还有两人,一个是顾九,另一个竟然是公主,还有两只箭对准了他,额头冷汗冒了出来,脸色有些苍白。 那两个负责保护他的侍卫倒是丝毫不紧张,反而冲顾九讨好的笑了笑。 “快点!”顾九漫不经心的拉起弓弦,箭在弦上,随时可出。 “你,你们把猎物给他们。”那公子脸色苍白,艰涩的吩咐两个侍卫。 那两个侍卫轻车熟路的将猎物绑好挂在安子睿的马背上。 看这两个侍卫这么熟练,仿佛这样的事做过了多少回一般,那公子心情有些微妙,看了看顾九,又看了看顾婧吉,在心底叹了一声,遇上这两个混世魔王,算他倒霉。 “呦,还有一直火狐。”安子睿眼睛一亮,看向顾九。 顾九眼底闪过一丝暗芒,笑了声:“火狐给爷留着,你们俩看看有什么想要的,其他的都还给他。” 那被抢的公子惊诧的看着顾九,不明白怎么突然又还给他了。 顾婧吉将举着的弓箭移向安子睿,不赞同道:“不行,这是本公主第一次劫猎物,必须全部留着。” 被冰冷的箭尖指着的安子睿后背一阵发凉,去拿猎物的手放了下来,求救的看向顾九。 “顾婧吉,你可还记得你答应了小爷什么?”顾九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漂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道戾气。 这突如其来的窝里斗让那位公子看得目瞪口呆。 第29章 落马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公主,这是九哥的规矩,猎物里有火狐,便不能抢光。”安子睿一见顾九的模样,便知顾九要发怒了,连忙跟顾婧吉解释道。 顾婧吉放下弓箭,算是接受了安子睿的解释,哼道:“什么破规矩?为何有火狐就不能抢光?” “这――”其实安子睿也不知为何reads();。 “这就是爷的规矩,不能按规矩来就回去!”顾九斜睨了她一眼,眉目间满是不耐烦。 哼了一声,顾婧吉不说话了,她还没开始玩,怎么可能回去。 于是,将那位公子的猎物还给他之后,三人继续寻找下一个倒霉鬼。 看着三人远去的背影,那位公子目瞪口呆,喃喃道:“这是怎么个理儿?”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笑了,顾九每年都会打劫别人的猎物,若是有火狐,便不会抢光,于是养成了打猎的人一进来就首先寻找火狐的习惯,有了火狐,若是不小心被顾九挟持住,自己的猎物也算是保住了。 而顾九不用寻找那稀少的火狐,自会有人给他打到,当然有时候顾九也会碰上硬气不给的,那场面才是精彩。 三人配合默契,围场闹起一阵腥风血雨,没有火狐的公子连马都被抢了,只能靠双腿走着打猎。 “哈哈,九哥,今日真是大丰收。”安子睿看着三人的马背上挂的满满当当的猎物,笑容十分灿烂。 顾九低头看了一眼自己马背上的火狐,晶亮的眸子暗了暗,随即抬起头,笑嘻嘻道:“是啊,大丰收。” “这些猎物要怎么办?”顾婧吉看着顾九,发愁道。 “你们不要的,都扔给那些侍卫。” 两人应了声。 顾九在周围看了看,距离晟帝所在之地不远了,便说道:“回去吧,好东西差不多都在这了。” “好!”顾婧吉转头看着安子睿,水汪汪的眼睛发着亮光,说道:“小睿子,你敢不敢跟本公主比比谁先到?” “不比!”安子睿哼了一声。 见安子睿不应战,顾婧吉嘲讽道:“胆小鬼,算了,当本公主眼瞎,还以为你算个好汉。” “比就比,谁怕谁?”安子睿顿时被激怒了,脸红脖子粗,瞪着眼睛不服。 达到了目的,顾婧吉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说道:“来吧,开始!”一甩马鞭,马儿飞快地跑了起来。 安子睿嗷的叫了一声,骑马追了过去,激起一地尘土。 “啧,女大不中留啊!”顾九老气横秋的叹了一声,拍了拍马屁股,身下的汗血马通灵性的向两人离开的方向缓缓走去。 前方隐隐传来顾婧吉的笑声。 没走多久听到了前方传来的马儿的嘶鸣,重物落地的声音,顾婧吉的惨叫,接连着传来安子睿的焦急的呼唤。 , “啊……好痛!” “公主!!” “九哥,九哥快来啊,出事了!!!” “公主,你快醒醒,啊,流血了!” 顾九心中一惊,重重挥了下马鞭,马儿受痛,飞快地跑了起来。 刚到那里,就见到听见喊声的晟帝神色焦急的带着太医侍卫过来了reads();。 急忙翻身下马,跑到安子睿与顾婧吉身边。 只见顾婧吉紧闭双眼倒在地上,身上有着好几个被踩的马蹄印,安子睿脸色煞白的用随身带的干净帕子捂着顾婧吉的额头,殷红的血印透了那帕子,看上去怵目惊心。 “小十,小十怎么了?太医!”晟帝快步走到安子睿身旁,蹲下,却也不敢乱动顾婧吉。 太医连忙上前查看顾婧吉的伤势,为顾婧吉把脉。 顾九看着周围一片狼藉,晟帝那匹白马也不见了踪影,眼中闪过冷光,视线在四处搜寻。 突然一顿,在一个方向发现异常,直接跑了过去,侍卫怕这位小祖宗也出事,连忙跟了上去。 跟着那匹马留下的痕迹,几乎跑了快一刻钟,才发现了那匹白马,只见它倒在地上,周围一片狼藉,前方那棵树上有一片鲜红的血迹,低头,那匹白马头上血肉模糊。 竟然活生生将自己撞死了!! 精致的脸上闪过凝重,顾九走过去,仔细查看那白马,在看到马掌的时候,瞳孔一缩,发现了异常,凑近嗅了嗅,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除了血腥味,还有一丝极淡的药味,即使是这一丝味道,也让顾九一阵头晕目眩。 顾九连忙站起身,远离那个马掌,脸色难看。 “你们在这里守着,不许任何人靠近。”顾九转头,神色严肃的吩咐道。 那几个侍卫也知道事关重大,连忙恭敬应是。 顾九嗯了一声,眼中满是阴沉,抬脚就向顾婧吉落马的地方走去。 走到那里时,太医已经查清了伤势,将顾婧吉抬回去了,顾婧吉右腿腿骨折了,肋骨断了一根,额头的伤倒是并无大碍,暂时没有生命之忧。 “那马怎么会突然发疯?好端端的赛什么马,你都不知看着公主?” 他最疼爱的小十成了跛子可怎么办?晟帝满面怒火,气急了,一脚踹在安子睿身上。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安子睿狼狈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 满面怒火的晟帝抬脚又想踹。 “舅舅!”顾九连忙跑了过来,拉住怒火中烧的晟帝。 “还有你,你怎么看着你十妹妹的?她要比,你就让她比?” 似是抓到另一个出气筒,晟帝转头骂起顾九来。 “舅舅,我错了,但是您先别急着骂小九,这次事情并非那么简单,那马掌被人动了手脚。”顾九扫了眼四周,低声说道。 马掌被人动了手脚?神色一凝,晟帝怒火渐渐平息下来。 “应该是针对您的。” 晟帝点头,在狩猎之前,根本无人知道是小十要骑那匹马。 “那马在哪儿?” “在那边,我已经让侍卫守在那里了。”顾九指了指死去白马的方向。 晟帝走过去,顾九转身向安子睿使了个眼色。 安子睿点头,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身上的土,一瘸一拐的牵起马向临时搭建的行宫走去reads();。 见安子睿走了,顾九连忙跟上晟帝。 侍卫们时刻警惕戒备,以防突然出现的刺客,或者野兽。 因为是走着,走了好一会儿,才走到那地方。 “参见皇上!参见小王爷!”侍卫见晟帝与顾九过来,急忙跪下行礼。 “起身吧!”晟帝目光定在那流着暗色血的马掌上。 “马蹄铁上有个尖刺,马只要不狂跑起来,那刺,刺不透马掌,上面应该是淬了药,一旦刺透,马儿便发起狂来。”顾九将自己所查看到,所猜测的悉数告知晟帝。 晟帝神色更为凝重,下手之人怎么能确定他会让马跑?怎么能确定在刺透马掌后,他还在马背上?那只有一个解释,便是幕后之人只是在赌,赌运气。 “把马抬回去,将所有跟白马接触过的都给朕带到行宫来。”晟帝神色威严道。 “遵旨!”侍卫恭敬的行礼。 晟帝与顾九回到行宫,没过多久就见侍卫将马夫与所有接触过白马的人全都带了过来。 所有人都回来了,互相通了气,得知了刚刚发生的事,看着那匹头部血肉模糊的白马,又看看神色冷凝的晟帝,众人大气不敢出,战战兢兢的,生怕这件事跟自己扯上关系。 “皇上,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每日尽心伺候白马,不敢有丝毫怠慢,更不敢谋害您和公主呐!”马夫害怕的伏在地上瑟瑟发抖,脸色煞白,声音颤抖。 “啪”一声,一个凹型状的铁片落在马夫面前,如同惊弓之鸟的马夫听到动静,身体猛地一抖。 “这马蹄铁,你可认得?”顾九冷冷道。 马夫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猛点头道:“认得,这是白马马掌上的马蹄铁!” “哦?那这个呢?”顾九又扔了用厚厚的布包着的一个带血的马蹄铁,那上面有一个尖锐的三角刺。 马夫身子一抖,结结巴巴道:“这、这也是白马马掌上的。” “你给安的?”晟帝威严道。 “不、不是奴才,不是奴才。”马夫拼命摇头,身子抖的特别厉害,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明眼人一眼便能看出这马夫有问题,晟帝看了眼顾九。 顾九会意,走上前,用布包住那带血的马蹄铁,走到马夫面前,蹲下身,用马蹄铁在马夫面前晃了晃,一股浓重的血腥味袭来,马夫下意识的向后仰了仰。 “不是你安的,那是谁安的?还有,舅舅的白马,马蹄铁是专门打造的,怎么会在这上面出现三角刺?在安它之前,你没检查?刚刚你可是说尽心伺候它啊!”顾九将尽心二字咬的极为清晰。 “奴才不知,奴才不知。”马夫像是怕的恨了,眼神呆呆的,不停的摇头。 顾九眯了眯眼,将马蹄铁扔在地上,站起身,后退了两步,就当众人以为他放弃询问之时,顾九抽出鞭子,狠狠一鞭抽到马夫身上。 “啊!”马夫惨叫一声,眼神却清明起来。 “说,谁安的马蹄铁?”顾九满眼戾气,谋害晟帝这件事,可以说是触了顾九的逆鳞。 第30章 亲了她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在场的都是大家公子,进退有礼,君子动口不动手,哪里见得一言不合就甩人鞭子的? 于是纷纷向皇上行礼道:“皇上,请您别让顾小王爷参与这件事了,再这样下去就成了屈打成招了。” 顾九行为乖张,脾气说变就变,听到他们的话,猛地转头一鞭横着抽过去,好几个人都倒了霉。 “啊!” “啊!!” “啊!!!顾九你怎敢?” “小爷做事,轮不到你们来管。”顾九冷笑,除非是舅舅不让他管,否则这件事他必须管到底! 晟帝在上面看着,脸上露出担忧,并未出声喝止,每次只要一沾上他的事,小九就会变成这样,暴躁易怒,整个人显得无比暴戾。 那些人不敢再管,本以为顾九能得中会元,应该也有谦谦君子风,脾气不如传言中那般怪,他们才敢开口,没想到还真是说变就变,这脾气他们也算是亲自领教过了。 见这些人都闭上了嘴,顾九转头,看着被吓得抖如筛糠的马夫,咧开嘴,笑嘻嘻道:“别怕,告诉小爷,谁安的马蹄铁。” 这个在怒火下绽放出的笑容,像是勾魂的魔鬼,森冷无比,吓得马夫猛地叫了一声捂住脑袋,趴在地上,不敢看任何人,哆嗦着说道:“是,是奴才的兄长。” 顾九转头看了一眼那群接触过白马的人,吓得那些人连连摇头,继续问道:“哦,你兄长是哪个?” “是围场旁边牛家庄的赖三儿,昨日――”马夫认命了,一五一十的将事情的经过说了出来。 原来,昨日赖三儿过来找马夫,可巧,那时候马夫正要给白马换新的马蹄铁,赖三儿嚷嚷着身体不舒服,马夫连忙去给赖三儿请大夫。 回来时,皇上那匹白马上的马蹄铁已经安上了,赖三儿说身体没事了,顺便安了下,马夫还以为兄长变好了,心中十分开心,并未注意那个马蹄铁与其他几个色泽稍稍有些不同。 今日出了事,马夫便第一时间想到了昨日赖三儿的异常,吓得面如死灰,等皇上派人来叫他们时,才稍稍缓过来一些,被顾九一吓,终于忍不住吐露了真情。 “来人,去将牛家庄的赖三儿抓过来!”晟帝沉声道。 “遵旨!!”侍卫们行礼之后,脚步匆匆的离开。 这马夫的兄长赖三儿在牛家庄是有名的地痞无赖,偷鸡摸狗,趴别人家小媳妇的墙头,被牛家庄的人恨的牙痒痒,但是奈何人家有个在给皇上养马的兄弟,惹不起。 现在见一队侍卫杀气腾腾的来找赖三儿,牛家庄的人欣喜不已,主动为侍卫们指路与带路,很快便将赖三儿抓了回去。 赖三儿一见这么多人看着他,上面还坐着晟帝,顿时吓得腿一软跪下了,紧接着众人便闻到一股骚臭气,赖三儿的裤子上有一片变为了深色reads();。 呕!这赖三儿吓得尿了裤子。 看这地上那一片湿渍,晟帝眉心一皱,沉声道:“赖三儿,那马蹄铁可是你安的?你可知谋害朕,是要诛九族的。” 一听晟帝这话,赖三儿震惊的看着那带血的马蹄铁,又看了看旁边不敢看他的兄弟,指着马夫,骂骂咧咧道:“你这个狗杂种,居然陷害老子,老子什么时候谋害皇帝老爷了?看老子不打死你!” 赖三儿说着就想打马夫,顾九冷哼一声,一鞭抽了过去,赖三儿捂着脸,在地上哀嚎打滚。 这一鞭打得是众望所归,那些公子们也像是解了口气似的,眉头都舒展开了,这等欺软怕硬的地痞无赖着实令人厌恶。 “说,为何要谋害舅舅?是谁指使你这般做得?”顾九盯着赖三儿,眼神冰冷。 赖三儿正捂着脸痛苦的哀嚎,听见这个打他的红袍小公子问话,不敢怠慢,忙爬起来,跪好,说道:“小人万万不敢谋害皇上啊,有人拿二十两金子让小人将那只马蹄铁安上,小人只是财迷了心窍,小人知错了小人知错了,万万不敢谋害皇上啊。” 说着偷眼瞧了一下端坐的晟帝,低声嘟囔道:“这不是也没事么?” 就算摔一下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他都摔过多少次了,不也好好的。赖三儿有些不以为然。 看到他的表情,顾九反手又是一鞭,冷冷盯着他,一字一顿道:“你想让皇上出事?” “啊――不敢,不敢啊!”赖三儿不敢去碰胀的很高的脸,只能向顾九不停磕头。 “那个让你安马蹄铁的人是谁?”顾九蹲下身,凑近他问道。 “是,是――啊!”赖三儿刚要说出口,脖子被一只利箭穿透,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鲜血溅了离他很近的顾九一脸,顾九猛地转头,眼神狠厉,看着空无一人的外面,根本看不出来那只箭从何而来。 “啊――”众人一片惊慌,本以为马上要得知真相了,却没想到赖三儿突然被杀了。 “小九,你怎么样?有没有伤着?”晟帝焦急的站起身走到顾九身边,仔细查看。 “舅舅,我没事。”顾九摸了一把脸上的血,精致的脸上血渍斑驳,看起来有些诡异。 挥退了那些公子们,让侍卫把赖三儿的尸体和马夫带走。 晟帝招来太监给顾九端洗脸水,看着顾九担忧道:“小九,这件事你不要再插手了,回京后朕让别人来查。” 洗了洗脸,抬头定定的看了晟帝一眼,顾九神色有些颓废,有气无力道:“知道了。” 摸了摸顾九的脑袋,晟帝近似喃喃自语般的叹道:“是舅舅害了你。” “舅舅,您可知今日这事像是谁做的?。”见晟帝眼中又浮现熟悉的愧疚和自责,顾九连忙问道。 晟帝看着顾九,脸上露出疼惜,如顾九所愿的转移话题,轻声道:“朕心中有些猜测,却并不能确定。” “哦!”顾九点头忽然瞥见外面探头探脑的安子睿,眼神闪了闪,对晟帝说道:“舅舅,我去看看十妹妹。” “朕也同去reads();。”晟帝想起那时怒火攻心迁怒了顾九,心中有些愧疚,嘴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安子睿见两人要出来,连忙跑走了,生怕再被晟帝逮住打一顿。 走到行宫的另一间屋子,顾婧吉小脸苍白的躺在床榻上,额头上包着布,腿上绑上了板子固定,看起来有些凄惨,在照顾她的宫人见两人进来,连忙行礼。 “平身,公主怎么样了?”晟帝问道。 “回皇上话,公主醒了一次,吃了药又睡下了。”宫人恭敬的回道。 晟帝点头,走过去,顾九也跟了上去,看着平日总是趾高气扬的顾婧吉现在这么凄惨的躺在这里,顾九心中有些后悔没阻止她赛马。 “舅舅,她的腿不会跛的,我去给她找药。”祁珩那里应该有不少好药。顾九眼睛发亮,盘算着如何将药弄到手。 “朕派人寻就可以了,回京都后,你不要再给朕惹事就好。”晟帝摇头,看着顾九,例常训斥一句。 每次他说的什么话,顾九都没听进去过,晟帝也是无可奈何,只能偶尔训斥几句,盼着哪句可巧就被顾九听进去了。 “知道了,舅舅。”顾九心不在焉的应了声,满脑子都是怎么打劫祁珩的药瓶子。 果然又没听进去,晟帝扶额叹了一声。 两人在屋里待了一会儿便离开了。 顾九刚一和晟帝分开,安子睿就扑了上去,急急道:“九哥,九哥。公主怎么样了?” 似笑非笑的看了安子睿一眼,顾九故意不开口,慢慢悠悠的向前走。 安子睿急得抓耳挠腮的,当时若不是他追的太紧,顾婧吉也不能让白马跑那么快,若不是跑那么快,顾婧吉也不能出事。 安子睿对这个刁蛮任性的公主感到十分愧疚。 “九哥,九哥,你快说啊?!”安子睿抓住顾九的胳膊,脸色焦急,阻止他继续向前走。 “快死了!”顾九转头,晶亮的眸子看着他,漫不经心的回道。 “啊!”安子睿呆呆的看着顾九,脸色煞白,喃喃道:“怎么会?怎么会?太医不是说没有性命之忧吗?” 顾九掰开他的手,哼了一声:“你去殉情吧。” 安子睿回过神,脸色变得通红,有些不自然的收回自己的手,眼神躲闪,结结巴巴道:“九,九哥,你在说什么?什,什么殉情?” 还真是有内情?顾九眼神变了,想起这些年安子睿一见顾婧吉就躲的模样,似乎不仅仅是怕顾婧吉欺负他。 “当年,发生了什么?”顾九脸上浮起笑容,好奇的看着安子睿。 安子睿一愣,突然反应过来顾九说的是什么,脸色更红,低着脑袋,不敢看顾九,摇头:“什么也没发生!真的,我保证,我绝对没有亲那个刁蛮公主。” “你说什么??”顾九瞪大眼,惊恐的看着安子睿,小睿儿亲了顾婧吉? “啊,我什么都没说,没说。”安子睿捂着嘴,猛地摇头。 “等顾婧吉醒了,小爷问她。”顾九哼道。 原来顾婧吉没事啊!安子睿目瞪口呆。 第31章 镇国侯夫人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在回京都的路上,顾婧吉算是彻底清醒过来了,发现自己腿断了,肋骨折了,额头也受伤了,大闹了一场,吵着要将安子睿杀了。 最后还是顾九出马才制止住似是发了疯的顾婧吉reads();。 “十妹妹,是你当初用激将法逼小睿儿跟你赛马的?你现在这般又是做给谁看?”顾九眸子微冷,想起安子睿愧疚的蠢样,心中一阵怒火升腾。 “顾九!你当初为何不制止本公主?为什么?”顾婧吉也知道怪不得安子睿,无力的指责顾九,继而大哭起来。 仿佛是要将那面对死亡瞬间的恐惧,对以后成了面容丑陋的跛子的恐惧,全都哭干哭净,她还未及笄,未嫁人,就成了这般模样,这怎能不让她恐惧? “顾婧吉,给爷闭嘴,别哭了!”顾九皱着眉头,冲着顾婧吉,大喝一声。 听得马车外的人身子一抖,对一个受伤中的小姑娘这么吼,似乎有些不大好。 听到顾九吼声的人,时不时盯着马车的车帘看一眼,生怕顾九在里面动起手来。 “九哥,哇呜……对不起,我,我害怕!”顾婧吉躺在厚厚的褥子上,抽抽搭搭的哭着,红着眼睛跟顾九道歉。 “你不会毁容,也不会变成跛子的,相信小爷,小爷会给你找来最好的大夫和药。”见顾婧吉可怜兮兮的模样,顾九的口气软下来,神色郑重。 顾婧吉吸了吸哭得通红的鼻子,湿漉漉的眼睛看着顾九,哽咽道:“真的吗?我不会变丑,也不会成为走路难看的跛子?” “不会!”顾九肯定道。 得到顾九的肯定之后,身体虚弱又闹了很久的顾婧吉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顾九看了一眼顾婧吉,便转身掀开帘子,走出去,跳下了马车。 “小王爷,公主怎么样了?”宫人围了上来。 “继续走吧!”顾九向晟帝的马车看了一眼,走到自己的汗血马旁,翻身上去。 安子睿与顾九并肩而行,神色有些沮丧,叹道:“九哥,我该如何做才好?” “这不怪你,顾婧吉就是害怕,现在已经没事了。” “九哥,我决定了,若是她又丑又瘸没人要,我便娶了她,一辈子对她好!”安子睿眼神坚定,面露悲壮,像是一个即将要去赴死的侠士。 悲情的气氛还没弥漫开来,就被顾九一巴掌拍在后脑勺。 “得了吧,你要是娶了她,不出三日,镇国侯府就是刀光剑影不停了。”顾九揉了揉额角,继续道:“小爷会给她找来好药,别担心了。” 挠了挠头,安子睿想起家中母亲那副性子,苦着脸:“万一治不好呢?” “治不好?”顾九挑眉,看了眼车帘微动的模样,哼了一声,故意抬高声音:“那也是她自己作的,怪得了谁?这次正好给她一个教训。” 车内的顾婧吉身子一抖,哼了一声,大声道:“言而无信的小人,你说本公主一定能治好的。” “呦,咱们十公主何时这么相信小爷了?”顾九嗤笑一声回道。 “你――哼!我不管,你若是找不来能治好本公主的药,本公主便让父皇把你关入大牢。”顾婧吉色厉内荏的在里面说道。 周围跟着的宫人和侍卫全在心底叹了一声,公主,让人家找药,语气为何不能柔和一点?万一小王爷真不管你了怎么办? “顾婧吉,看你这么中气十足的,想必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还找什么药?”顾九目光落在前方,漫不经心的回道reads();。 话音未落,就听见里面传出咳嗽的声音,宫人焦急的喂她喝水,咳好一会儿才停下来。 里面传出顾婧吉有些沙哑的虚弱声音:“哪里好了?没好!” 周围的人被这突然虚弱下来的声音惊到了,刚刚可不是这样。 “没好?那就闭嘴吧!”顾九磨了磨牙,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 这个笑容让安子睿看得后背一凉,小心翼翼的扯了扯缰绳,离顾九远了一点。 马车里的顾婧吉也不开口了,长长的队伍慢慢前行着。 回到京都后,顾九没回宁王府,直接去找了祁珩。 刚一踏进去,顾九就见一个身穿青衣的俊美男子正在摆弄药虫王,顾九皱眉,四处扫了一眼。 “乐清,祁珩呢?” 青衣男子脸上浮现无奈,淡淡道:“我就今日穿了青衣。” “……”顾九干笑了一声,凑过去,说道:“顾婧吉额头磕破了,怕留疤,你这里有没有什么好药?” 想了想顾九又补充了一句:“比九冰露效果还好,而且不疼的。” “……倒是有。”祁珩沉吟了片刻,想到了一种药。 隐族制出的药千奇百怪,治什么病的都有,别说是美容养颜的药了,就算是变容的药都有,当然,变美变丑就不能控制了。 “小爷曾经给你墨玉盒的时候,你答应过小爷,要给小爷帮一个忙,现在,小爷想请你去治一下顾婧吉的腿。”顾九手指戳了戳那药虫,笑嘻嘻的转头说道。 祁珩点头,视线落在顾九脸上,眸子暗沉,淡淡问道:“你为何对她这般上心?” 对顾婧吉上心?顾九撇了撇嘴:“谁对她上心?还不是她一直闹,舅舅原本就够烦的了。” 得知顾九并非对顾婧吉上心后,祁珩的眸子反而更暗沉了,晟帝在顾九心中这么重要? “何时给她医治?”祁珩垂眸,敛下眼中的情绪。 “不如,今日?”顾九晶亮的眸子闪着光。 祁珩:“……” 虽然顾九想现在去,但是祁珩不愿,最终还是定为三日后再去。 皇上狩猎,提前归来,这让许多人都惊诧不已,纷纷开始打听在围场发生的事。 在回来之前,晟帝就下旨不准让任何人将白马之事泄露出去,故而京都里的人再怎么打听,得到的也只是一些模糊不清的消息。 与此同时,关于围场的另一件事在京都流传开了,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那便是顾九与安子睿打劫之事,虽说顾婧吉也参与了,不过传出消息的人默契的忽略了她,她是公主,又是女子,被京都的人谈论,总归是不好。 “原来,你每年在围场都是这般打猎的,我说怎么拿回来的猎物总是上等,老子还以为你真有那个本事呢?!”镇国侯一拍桌子,眼睛瞪得跟铜铃一般。 镇国侯夫人也是不满的看着安子睿,说道:“睿儿,你抢别人猎物做什么,又不是不会打猎reads();。” “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也做过这种事,当初――唔,唔!”话还没说完,就被眼疾手快的镇国侯捂住了嘴。 镇国候夫人狐疑的看着行为异常的两人。 “你爹当初做了什么?” 被捂着嘴的安子睿呜呜说不出话来。 镇国候嘿嘿干笑着跟镇国候夫人说道:“夫人,这小子脑袋不清楚了,你别信他的胡言乱语。” 安子睿拼命挣扎,呜呜的更大声了,仿佛是在反驳镇国候的话。 正巧,一个小厮匆匆跑来。 “见过侯爷,夫人,世子爷!”行礼之后,小厮才看清屋内的情况,有些傻眼。 侯爷跟世子爷是在做什么? 瞪了那小厮一眼,镇国候吼道:“有事快说!” “侯爷恕罪!外面顾小王爷来找世子爷,可否请他进来?”小厮连忙将来这的原因说了。 九哥?安子睿眼睛一亮,呜呜的更大声了,一双跟镇国侯如出一辙的虎目瞪得溜圆。 “小九来了?还不快请他过来?!我都好久不见他来了。”镇国侯夫人站了起来,对顾九的称呼十分亲昵且带着欣喜,可见十分喜爱顾九。 “哎!”小厮应了声,连忙转身跑了出去。 转头,镇国候夫人嗔道:“侯爷,你还不快放开睿儿,让小九看到,他还不笑话你?!” “一口一个小九,夫人就那么喜欢那个混球?”镇国侯不甘不愿的放开安子睿,瓮声瓮气的不满的嘟囔。 只要顾九一来,在夫人心中这镇国侯府内,顾九排第一,儿子排第二,那把破剑排第三,他……排最末。 镇国侯眨了眨眼,将即将要流出来的辛酸泪忍了回去。 得知顾九来了,安子睿高兴的跑出去迎接去了。 “侯爷,你怎么还同个孩子一般?!当初若不是小九,咱们一家可都没了,他是咱们的恩人。”镇国侯夫人看着镇国侯满是委屈的脸,失笑道。 “哼!”镇国侯坐回去,哼了一声不说话,但是脸上的委屈已经消失了。 当初若不是顾九,他们一家都得死在那里,怎么可能会像现在这般安乐的活着?他还真得感谢顾九。 “安伯母!小九来给您问安了。”顾九清亮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进来。 镇国侯夫人看着踏进来的顾九,脸上满是慈爱,招了招手:“快过来,让伯母好好瞧瞧,你这个皮猴又做什么去了?看这小脸都瘦了。”看着顾九,心疼半日。 “哼!”镇国侯知道该感谢顾九,但是他就是不能忍夫人对顾九这么上心。 转了转眼珠,顾九看着镇国侯夫人,脸上露出委屈,说道:“安伯母,伯父似乎不欢迎我,上次还将我堵在门外了不让我进来。” “什么?!”镇国侯夫人满脸怒气的转头,看到一个正悄悄移向门口的人。 “站住!!” 第32章 祁神医安二牛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镇国侯夫人走到门口,看着镇国侯,怒道:“好哇!安二牛,我就说小九怎么不过来了?原来这都是你干的好事!” 安二牛?‘噗嗤’一声顾九没忍住笑了出来,安子睿憋得脸色通红,他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老子还有这么个名字。 镇国侯瞪着顾九和安子睿,脸色黑的能将孩童给吓哭。 镇国侯夫人自知失言,尴尬的笑了笑,瞪了镇国侯一眼,转头对顾九说道:“小九,你跟睿儿去玩,我跟你安伯父还有些事要说。” “安伯母您请便。”顾九忍着笑说道。 镇国侯夫人又嘱咐了安子睿几句,便拉着脸黑如碳的镇国侯走了。 他们一走,屋里就传出一阵狂笑。 许久之后那笑声才停了,顾九捂着肚子坐在椅子上,看着安子睿,揶揄道:“小睿儿,按这个来,你是不是该叫牛崽儿?” “九哥,你怎么又取笑起我了?”安子睿转了转眼珠,看了看四周,低声问道:“怎么样?公主治好了吗?” “着什么急?还没治呢。”顾九神色懒散的端起茶杯,刚放到嘴边,又忽然顿住了,侧头看着安子睿道:“你可知小爷为何来找你?” “为何?”安子睿坐下来,好奇的看着顾九。 翘起唇角,顾九细细打量着安子睿,轻笑一声,抿了一口茶。 “明日你跟爷进宫。” “为啥?”安子睿有些不愿去。 瞪了安子睿一眼,顾九笑嘻嘻道:“让你去,你就去,哪来那么多为啥。” “哦。”安子睿暗自腹诽,逼他做不愿做的事,竟然还不让问缘由。 看安子睿那不情不愿的样子,顾九眼中闪过一丝好笑,之前不是还说要娶了顾婧吉么?这会儿连进宫都不愿了。 “九哥,你这么快就找到大夫了?”安子睿突然想起来前日才从围场回来,今日就找到大夫了,这不会是随便在药铺里找的郎中吧? 迎着安子睿狐疑的目光,顾九磨了磨牙,呵呵笑了一声:“你在想什么,别以为小爷不知道!这个大夫可比苏神医神多了!” “啊?”安子睿惊讶的看着顾九,随即想到了什么,哀怨道:“九哥,你知道这么好的大夫怎么没跟我说?那苏老头的药虽然有效果,但太苦了!!” 苏神医的药若是不苦,小爷也不会让你去找他?顾九唇角翘起,晶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光。 “你可知那大夫是谁?” “是谁?”安子睿眼巴巴的看着顾九,盼着能早日从苏神医的苦药中解脱出来。 “祁珩。”顾九笑嘻嘻的看着安子睿,将祁珩二字咬的十分清晰。 安子睿眼睛一亮,紧接着想起那道恐怖的目光,突然泄了气,垂头丧气道:“算了,我还是继续吃苏神医的药吧。” “好了,小爷就是顺道过来跟你说一声,你明日早晨直接在皇宫门口等着。”顾九站起身,说了几句,就要离开。 安子睿突然想起了什么,站起身,气愤的说道:“九哥,你知道谁把咱们打劫别人猎物的事传出来了吗?真是可恶,别让我知道他是谁,否则――” “否则怎么样?”顾九好整以暇的看着他reads();。 “否则我就让他尝尝我的厉害!正巧这几日没活动活动筋骨了。” 安子睿攥紧了拳头,目露凶光,刚刚若不是正巧九哥来了,恐怕他还真要跟他老子两人双双被娘亲大人罚扎马步了。 手指磨蹭了一下腰间的鞭子,顾九晶亮的眸子盯着安子睿,咧开嘴,笑了:“那便来吧,让小爷看看你的厉害。” 眼露凶光的安子睿愣住了,还没等开口询问,鞭子就破空而来,安子睿狼狈的在地上打了个滚,躲过了顾九的鞭子。 “别愣神,快点来!”顾九笑嘻嘻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安子睿,便熟门熟路的走向镇国侯府的练武场,显然刚刚那一鞭只是在提醒安子睿。 原来那个将打劫之事传出去的是九哥啊! 安子睿在去练武场的途中才一拍脑门想起来,顾九突然翻脸的原因。 苦着脸走到练武场,安子睿看着笑嘻嘻的顾九,打了个哆嗦,干笑着讨好道:“九哥,刚刚我是开玩笑的,这打劫之事,传的好,传的妙,正好让所有人都见识见识咱们的厉害!” “小睿儿,今日,让小爷先见识见识你的厉害。”顾九不为所动,视线落在安子睿身上,脸上的笑容不减。 “九哥,刀剑无眼,伤了你别怪我啊。”安子睿不情不愿的拿起一边的大刀,刚想朝着顾九冲过去,就被一声充满怒气的呵斥制止了。 “安子睿,你要干什么??” 安子睿身子一抖,缓缓转过头,哭丧着脸,硬挤出一丝笑容,“娘亲,我就是跟九哥比划比划。” “来,跟娘比划比划。”镇国侯夫人笑眯眯的拿起一旁的长剑。 安子睿吓得嗷一声,拉起顾九就跑,一边跑,一边叫道:“娘,我再也不敢了,我跟九哥还有点事,晚饭不回府吃了。” “这两个小子。”看着两人快速远离练武场的身影,镇国侯夫人摇头笑了笑。 被安子睿拉着跑的顾九,在跑出镇国侯府时停住了脚步,紧紧抓着顾九胳膊的安子睿被扯了回来。 “九哥诶,你可害苦我了。”安子睿一脸绝望的看着镇国侯府这四个烫金大字,看来要在外面躲几日了。 转过头,看着顾九眼睛发亮,讨好的笑道:“九哥,让我去你那里住几日吧?” “好啊!” 顾九无所谓的点头,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他院子里的左厢房里面全是安子睿的东西,几乎成了安子睿第二个家了。 于是,安子睿顺理成章的住进了顾九的院子。 第二日,祁珩在宁王府外等顾九,发现两人一同牵着马出来,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乐清扯了扯祁珩的袖子,低声道:“主子,您怎么了?” “无事。”祁珩收回脸上的情绪,变得面无表情,看起来有种风雨欲来的压抑感。 一无所觉的顾九,直冲着穿紫袍的祁珩走去,笑嘻嘻道:“让你久等了,走吧。”说着翻身上马,转头招呼了一声安子睿。 祁珩冷冷看了安子睿一眼,将安子睿看得脖子一缩,感觉有些脖子有些凉飕飕的reads();。 “怎么还不走?”见几人都不上马,顾九有些不耐烦的催促道。 安子睿也上了马,但是顶不住祁珩的目光,距离顾九远了一点。 见状,乐清将马牵过来,把缰绳递给祁珩,说道:“主子,缰绳。” 祁珩不接,看着顾九,走过去抓着顾九,翻身上去,抓住前面的缰绳,似是将顾九环抱在怀中一般。 一旁的乐清擦了擦额头的汗,主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哪有两个男子搂搂抱抱同骑一匹马的? 为啥要两人同骑?安子睿则是瞪大了眼,想起刚刚脖子凉飕飕的,安子睿想道,难道是因为挤着暖和? “你干什么?给小爷下去!”顾九怒了,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祁珩,手肘用力撞过去。 “那匹马生病了,不能骑。”抓住顾九的胳膊,祁珩淡淡道。 话音还未落地,众人便听见,‘扑通’一声,祁珩那匹马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 安子睿暗自惊奇,没想到祁珩还能给牲口瞧病?!果然是神医。 “再不走就晚了,要不然先这样吧,顾公子,等回来时再找一匹马。”乐清决定帮自家主子一把。 抬起头看了看日头,哼了一声,顾九狠狠瞪了祁珩一眼,怎么可能这么巧?准是祁珩动了手脚,摆明了想让他在大街上丢人,但是现在再进去牵马也来不及了。 “走吧,咱们回来再算账!”顾九咬牙切齿的跟祁珩说道。 “好。”祁珩心情不错的应了一声。 几人骑着马抄人少的小路,很快来到皇宫外面,一到皇宫,顾九便推搡着祁珩,跳下了马,那些侍卫异样的眼神,让顾九再次瞪了祁珩一眼。 祁珩若无其事道:“带路吧,早些瞧了,早些回去。” “要先去见过舅舅才行。”顾九边走边斜睨了祁珩一眼,哼道。 “那便去,见皇上。”祁珩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安子睿挠了挠头,看着前面走着的那两人,低声嘀咕道:“怎么感觉怪怪的?” “安世子,你的感觉很准。”乐清站在安子睿的身后,幽幽的说了一声。 安子睿吓了一跳,猛转过头看着乐清,怒道:“你这人,怎么喜欢突然出现在别人身后?” “抱歉,吓到你了。”乐清摸摸鼻子,有些委屈,他一直在安子睿身后啊,只是安子睿太过专注的看主子和顾公子了,没发现他而已。 “下次你再出现在我身后,小心我揍你!”安子睿口中威胁着,瞪了乐清一眼,说完之后便自顾自的向前走去。 见状,乐清笑了笑,安子睿跟顾九那个祸害的脾气可是差远了,若是顾九,估计那鞭子已经抽过来了。 这样想着,乐清又感觉后背曾经被顾九用鞭子抽过的地方隐隐作痛。 另一边,顾九与祁珩已经到了晟帝的静安殿。 “舅舅,我带着神医过来了。” 第33章 不痛快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静安殿里。 “舅舅,这便是小九寻的神医。”顾九指了指祁珩,笑嘻嘻道。 “见过皇上!”祁珩拱手。 安远枯树皮一般的老脸一耷拉,用那尖利的嗓音喝道:“大胆!见了皇上为何不下跪?” 晟帝冲安远摆手,笑道:“算了,有大才之人,不必拘泥于小节。” “多谢!”祁珩淡淡道。 隐族只跪天地父母,尘世皇帝自然不能让他下跪,除非…… 祁珩看了眼顾九,眼神微闪。 晟帝神色不变,他所查到的东西中,这祁珩跟那个传说中的隐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而祁珩与小九交好,这是再好不过了,至于行不行礼都无所谓。 “舅舅,现在就去给小十看腿?”顾九眼珠在两人之间转了几转,眉宇间露出几分急躁。 “也好。”晟帝点头,转头吩咐安远,道:“你先将祁大夫带过去。” 说完转头道:“小九,你等等,朕还有些事要同你说。” 顾九看了眼祁珩,道:“你先跟安总管给小十瞧腿伤,小爷随后就去。” “嗯!”祁珩点头,跟着安远离开了静安殿。 静安殿里只剩下晟帝与顾九,晟帝神色严肃道:“小九,你能肯定他确实能医好小十?” “嗯。”顾九肯定的点头,若是连隐族族长都医不好,别人就更医不好了。 虽是知道祁珩跟那个隐族有关系,但是,祁珩的样貌看起来也太过年轻,这…… 晟帝心中还是有些迟疑reads();。 明白晟帝的迟疑,顾九笑嘻嘻道:“舅舅,您别担心,他就瞧瞧,能治便治,不能治,就算了。” “也好。”晟帝点头,吩咐小太监叫几个太医去十公主宫里,便与顾九去了顾婧吉那里。 到了顾婧吉宫里,刚走进去,就听见顾婧吉略带羞涩的说道:“祁大夫,真是太谢谢你了,不然我就真成跛子了。” 晟帝皱眉。 顾九则是磨了磨牙,平日也没见顾婧吉这般小女子作态,今日倒是稀罕了! “九哥!”安子睿看见顾九进来,欣喜的喊了一声,随即就看见了晟帝,连忙敛了神色。 “安子睿参见皇上!” “奴才/奴婢参见皇上!” “乐清见过皇上!”同祁珩一样,只行了拱手礼。 “平身吧!”晟帝抬了抬手。 看得一旁的安远直皱眉,这两人到底什么来历,对皇上怎么没有丝毫敬畏?! “父皇!”隔着床帐的顾婧吉听见声音,挣扎着想起来。 “别动。”祁珩清冷的声音响起。 顾婧吉果然不再动了。 顾九循声望去,只见床榻那里放下了床帐,顾婧吉那受伤的腿露了出来,祁珩正在给她那条腿施针。 “能治好么?”晟帝走过去,看着那快如闪电的手不停的在顾婧吉的腿上施针,脸上浮现些许惊讶,好快! 祁珩正好施完针,收回银针,淡淡道:“打通了阻塞的经脉,每日服用这药丸,等骨头长好就好了。”在旁边的桌子上放下三个瓷瓶。 听到祁珩的话,晟帝高兴了,大手一挥。 “赏黄金万两!” “多谢,但我不需要。”祁珩看了晟帝一眼,心中清晰的记得顾九为了晟帝才把他拉过来的。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晟帝心情不错,并没有发怒,而是笑着问道:“那你需要什么?” “……”祁珩认真的思量了半日,转过头,落在顾九身上的目光,灼热得厉害。 那目光太过奇怪,顾九一下炸毛了,戒备的瞪着他:“你别想让小爷给你做什么?这可不关小爷的事。” 祁珩收回目光,淡淡道:“什么都不需要。” 晟帝看向祁珩的眼神中露出赞赏,不愧是跟隐族有关的人,单是这份宠辱不惊就令人赞叹。 一旁的安子睿冲顾九眨眨眼,张着嘴,用口型说道:“九哥,祁珩真傻。” 顾九点点头以示赞同,就算隐族不缺银钱,但谁会嫌金子多? 床帐内的顾婧吉,急道:“不行,你是本公主的恩人,怎么可以什么都不要?必须要,父皇,您可得好好赏赐祁大夫!” “好,小十,你先好好休息,父皇晚些时候再来看你reads();。”晟帝冲床帐里的人影慈爱道。 顾九与祁珩等人也与他一同走了出去。 “恭送父皇!” “恭送皇上!”宫人们跪了一地。 晟帝回了静安殿,赏给祁珩了几株世间少有的药草,在乐清誓死捍卫之下,那些药草没被祁珩退回给晟帝,顾九等人为祁珩要了一匹马之后,直接出了皇宫。 直到出了皇宫,安子睿才突然一拍大腿,疑惑地问道:“九哥,我啥也没干啊?那你让我来皇宫干什么?” “什么都不干。”顾九脸上浮现一丝笑容,看来顾婧吉与安子睿之间并未有什么。 不过…… 顾九转头瞪着祁珩,刚刚他跟舅舅去顾婧吉那里时,顾婧吉那语气,真是让人莫名的不悦啊! 虽然顾九也不知道自己在不悦个什么,但是总归是心里不痛快。 被迁怒的祁珩,莫名其妙的看了一眼顾九,不知道顾九又怎么了?! “小睿儿,跟小爷走!”哼了一声,顾九翻身上马,鞭子一甩,汗血马跑了起来。 得,被卸磨杀驴了吧?安子睿同情的看了祁珩一眼,脸上是抑止不住的幸灾乐祸。 乐清则是掩面,安世子,你怎么又去招惹主子? 祁珩冷冷的看了安子睿一眼,手指一弹。 安子睿突然捂着肚子笑了起来,最后笑得躺在地上打滚。 距此不远的侍卫面无表情的看着在地上笑得打滚安子睿。 祁珩翻身上马,追着顾九离开的方向而去。 留在原地的乐清,揉了揉额角,蹲下,看着笑出眼泪的安子睿,叹了一声:“安世子,你说你明明能感觉出来主子很危险,为何还要主动去招惹他?” “哈哈――”安子睿捂着肚子,眼泪哗哗的向外出,脸上表情却是笑着的。 “哈,我,我再也,哈哈,不,哈哈,不招惹他了,哈哈――” “想要解穴么?”乐清温和道。 抓住乐清的袖子,安子睿咧着嘴,艰难道:“哈哈,哈,想,哈哈!” 乐清一摊手,遗憾道:“主子封穴手法奇特,只有他自己能解。” 安子睿绝望的松开手,口中还是哈哈哈个不停。 “唉,真是可怜见的!”出于同情,乐清将安子睿拖回了镇国侯府。 镇国侯府! 侯府!! 迷迷糊糊到了镇国侯府门前,安子睿看到那几个大字,眼睛瞪圆了,拼命摇头,想要说话,但口中出来的还是哈哈哈。 府门口的小厮听到自家世子的声音,连忙跑了出来。 “你家世子被点了笑穴,过会儿就好了。”乐清将安子睿交到小厮手中。 安子睿这次真得要哭出来了,看着乐清的眼中满是哀怨之色reads();。 “不用谢!”乐清笑了笑就转身离开了。 我恨你!!! 安子睿被带回了镇国侯府。 另一边,乐府紫竹林内,顾九坐在石凳上,漂亮的桃花眼瞪着祁珩,怒道:“快给小爷解穴!” “不解!”祁珩看着顾九,认真道。 “解开!!!”顾九更怒了,急得眼眶都有些发红。 看着顾九怒气冲天的模样,祁珩垂眸,默默为他解开了穴。 狠狠的瞪了祁珩一眼,顾九转头就跑。 祁珩心中一慌,也站起了身,正想用轻功追过去,就见顾九跑向的地方是――茅厕!! 干咳了一声,祁珩俊美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 乐清刚回来见的就是这一幕。 主子这是怎么了?顾九呢? “主子――”乐清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 “乐清,去吩咐小厮拿些茶水果子来。”祁珩坐回石凳上,敛下神色。 “好,但是我是想问――”话依然没有说出口,又被打断了。 不过这次倒不是祁珩。 “祁珩!!”顾九满脸怒气,手里捏着鞭子就冲过来了。 祁珩自知理亏,在顾九还没来到之前就用轻功跳上了屋顶。 “你给小爷下来!!” 祁珩在屋顶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未动。 瞥到一个身穿灰衣的陌生男子站在紫竹林内,顾九咬牙道:“那个谁,你把你家主子给小爷弄下来,小爷送你蓝蝶!” 此话一出,气氛骤变,祁珩冷冷的盯着乐清。 其实这陌生的灰衣男子就是回来后换了身衣袍的乐清。而听到蓝蝶的乐清眼睛一亮,忽略了祁珩冰冷的眼神。 可是随即又暗淡下来,别说那是主子送给顾九的,单说拿了独属族长夫人的蓝蝶后的后果…… 乐清打了个冷颤,猛地摇头,讪笑道:“顾公子,我去给你和主子拿茶水果子,你们二位……慢聊!” 原来是乐清?!顾九哼了一声,“胆小鬼!” 感情不是你受罪?!乐清苦笑一声,转身走了。 祁珩收回视线,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看着顾九。 “那蓝蝶是你的,不准送于旁人。” “到了小爷手里就是小爷的,你管小爷如何处理?”顾九拿祁珩无法,只能坐下来,掏出随身携带的蓝蝶幼虫,打开盒子,看着那透明的虫子。 顾九嫌弃道:“一个不会化蝶的破虫子,活着有什么用?”说着就要伸手捏死它。 一个人影抢走了盒子,顾九嘿嘿一笑,一鞭抽了过去。 第34章 要被压了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别怕,24小时后打通道路 管家脸上的表情终于变了,急急地追上去,拦住顾九,苦着脸说道:“小王爷,您就别为难我们这些下人了。” 停住了脚步,顾九转过头,挑眉嗤笑:“你们镇国侯府的待客之道这么特殊,爷怎么敢为难你们。” “你这混小子,想在我的府里捣乱吗?”一个浑厚的声音传来。 转头,只见一个中年男子大步流星的向他走过来,顾九哼了声。 “侯爷!”见这中年男子过来,管家抹了把汗,终于松了口气,悄悄退下了。 “侯爷,你府里的管家将我堵在门外。是什么意思?” 来人正是镇国侯,他走到顾九面前,斜了顾九一眼,目光落在别处,道:“哼,你是个断袖,我儿子可不能再跟你胡混。” “安子睿也这么想?”顾九挑眉道。 “那倒没有。”镇国侯僵了僵,握紧了拳头。 细细观察着镇国侯的脸色,顾九忽的笑了:“侯爷,你不会是怕我跟小睿儿有什么吧?”故意叫的亲昵。 成功让镇国侯的脸色变黑,有些激动道:“不许你们再见面。” “但是没有办法啊,是小睿儿离不开我,不是我离不开小睿儿,你说呢,侯爷。”顾九耸了耸肩,笑得一脸无害。 镇国侯的脸色越听越黑,这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儿子从小到大对顾九是言听计从,他这个爹都要靠边站,说话更是三句不离九哥,就是这样他才在顾九是断袖这个传言出来之后,感到深深惊恐,他儿子不会是对顾九有旁的心思吧? 绝不可以,他儿子不可以心悦顾九,要是真跟顾九有了什么,他这个爹说话就更不管用了,娶了媳妇忘了爹啊,好像有哪里不对?!算了不管那么多了,反正就是不能让顾九进门。 就是这样的想法造成了这个将顾九堵在门外的场面。 若是让安子睿知道了镇国侯的想法,定会赞叹一句:我的爹,你真厉害,居然敢把九哥当成儿媳妇。 只是顾九根本不知道镇国侯的内心想法,他故意将话说的暧昧不明,导致了镇国侯几乎有些绝望,因为顾九的话丝毫没错,而此时安子睿正在府里闹腾,说是顾九要带他去好地方玩,要出府去找顾九。 “小九,算安伯父求你了,你别跟睿儿见面了。”镇国侯口气只能软下来。 “我不是断袖。” “真的,安家就一根独苗,你--等等,你说什么?”镇国侯脸色一变,瞪大眼看着顾九。 顾九翻了个白眼,重复道:“我不是断袖,坐实我是断袖的传言还是你们安家的独苗弄出来的,哼!” 合着自己儿子还是单相思,想着自己儿子情根深种的模样,镇国侯有些心疼。 看着镇国侯一脸古怪的表情,顾九蹙眉:“我不是断袖,侯爷还不高兴?” “当然,你不是断袖,那我儿子咋办?”镇国侯瞪眼,粗声粗气的说道reads();。 合着镇国侯认为安子睿心悦于他,才搞了今天这一出,顾九顿时有些哭笑不得,随即想想也难怪,安子睿从小就跟在他后面跑,对他言听计从,甚至有时候,他的话,比镇国侯的话还管用,他说让安子睿去读书,安子睿再不情愿也去了,若是换做镇国侯,就是把安子睿屁股打烂,安子睿也不会去。 再加上他最近又闹出了断袖的传闻,也难怪镇国侯往那边想,但是,镇国侯最后那句什么意思,安子睿怎么办?难道是在为儿子难过? …… 镇国侯真的不认为儿子是断、袖、才、是、重、点、么? 算了反正镇国侯的想法一直与常人不同,简直奇怪到有些诡异,也不知是怎么打胜仗的。顾九摇头,不过想到镇国侯说安子睿是断袖,挑了挑眉不怀好意的笑了。 “啊,那还真是可惜了。侯爷,顾九告辞了!”顾九笑嘻嘻的一拱手,转身便走。 其实安子睿并不是断袖,顾九可是知道,安子睿光在芸袖的青楼里就有好几位红粉知己,当初芸袖悄悄出游的消息,就是从哪些红粉知己那里得到的。 他就是故意不告诉镇国侯的,安子睿,总也要试试被人误会是断袖的滋味。顾九眯眼笑了起来,心情甚至愉悦,便走便哼上了小曲儿。 安子睿却因此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顾九回了一趟宁王府,抱着个盒子便去了乐清府上,找祁珩去了。 一进府门,顾九便轻车熟路的直奔祁珩所住的那个院子,院子里还是那熟悉的小片紫竹林,顾九扫了一眼,看到一个身影蹲在地上,似乎在弄什么东西,脚步顿了顿,视线落到那人的衣服上。 走过去,看着那人表情慎重,顾九嘴一咧,笑了起来:“乐清,你怎么也学你主子?这副样子小爷还真看不习惯。”说完将怀里的盒子放到那石桌上。 看了看那屋子,问道:“祁珩在屋里么?怎么不出来?”说着就想进屋去将祁珩叫出来。 “顾九!”那蹲在地上的人发出了顾九熟悉的声音,而这个声音属于,祁珩。 顾九瞬间跳了起来,急了:“你今日怎么穿青衣?害得小爷认--”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顾九,忽然收住了声。 “小爷还有事,先走了!”顾九眸子里闪过一丝懊恼,脚步匆匆。 祁珩站起身,看着顾九逃蹿似的背影,眼神幽暗,淡淡道:“原来,你认不清人。” 原来顾九只能凭衣服分清他们,怪不得当初会不记得他。 脚步一顿,顾九僵住了,手指握得泛白,还是被发现了,他中毒之后一直极力隐藏的秘密,知道这件事的只有四个人,就连安子睿都不知道他不能靠人脸分辨人。 “小爷怎么会认不清人?不过是逗你玩罢了,真是无趣。”顾九垂眸,扯了扯嘴角,却笑不出来,多可悲啊,不可一世、目中无人的京都第一纨绔,其实只是一个在掩饰自己认不清人的可怜虫罢了。 “哦,那个是你给我带的东西?”祁珩目光移向那放在石桌上的盒子。 居然没继续追问下去,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绷紧的身体重新放松下来,转过身看着那个盒子,顾九点头,面带得色:“不错,这是极品墨玉制成的盒子,难得的是它是由一整块墨玉掏空打磨制成的。” 这就是那个宝石斋掌柜准备当做镇店之宝的墨玉盒reads();。 这个盒子不错,底部弄个洞,就可以用来种断肠草了。祁珩点点头,眸子里划过一丝满意。 没有错过祁珩的那丝满意,顾九走过去,拍拍那盒子,得意的说道:“怎么样,小爷对你不错吧?你要是想要,小爷还能帮你弄到。” “不需要,只要这一个就够了。”种不了那么多的断肠草。祁珩没有把剩下的话说完,莫名的他觉得如果说出来,眼前这个少年会发怒,到时候不知多少紫竹要遭殃。 “那好,不过以后有事找你帮忙,你可不能不理小爷。”这句话才是顾九巴巴的送上墨玉盒的目的。 “好!” 祁珩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他就知道这些日子,顾九这么殷勤,定然是有事求于他,不然嚣张跋扈的京都第一纨绔,怎么甘心收敛自己的脾气。 得到祁珩的承诺,顾九松了一口气,随即想起来时祁珩的样子,好奇道:“小爷刚来时,见你在地上蹲着摆弄什么东西?” “挖土。”祁珩看着那个盒子,有些犹豫,断肠草最好现在就种上。 顾九撇了下嘴:“你当真要种断肠草?不怕什么时候将它随手塞嘴里吃了?” 塞嘴里吃了?祁珩倒是没想过这个问题,他没有随便往嘴里塞东西的习惯。 祁珩幽深的眸子慢慢看向顾九,恍惚想起顾九要吃乐清的虫王时的样子,心中了然。 “这个草吃了,肠子会断成一节一节的,不消片刻便会烂肚而死。”祁珩神色凝重,眼睛盯着顾九,说出的话字字清晰,‘烂肚而死’这四个字咬的极重。 “你为何这么看着小爷?”顾九蹙眉,似是想到了什么,悄然后退几步,抽出腰间的鞭子,身子紧绷,戒备的看着祁珩。 想起那天顾九的话,祁珩皱眉:“断肠草,你看着可口么?” 更没想到的是祁珩竟然想让他吃断肠草! “果然!”顾九眸子里满是狠厉,扬起鞭子就向祁珩甩去,这一鞭带着顾九的怒气,划破空气,带出一声尖利的响声,落到祁珩身上,定会见血。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蹿出挡在了祁珩面前,‘啪’一声,清脆响亮,那鞭子落在了那人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的那人闷哼一声。 “顾九!”祁珩矜持的薄唇紧抿,脸上浮现怒气。 “顾公子,你是要打死在下么?”乐清龇牙咧嘴的转过身,一脸苦笑的看着顾九,他算是知道了,这顾九就是专门来克他的,每次顾九出现,他总要受点罪。 顾九冷哼一声:“小爷的鞭子根本打不到祁珩,你挡在他前面,这鞭子正好落在你身上。”话里的意思的是,是你蠢,自己找打,怨不得小爷。 看了看顾九的位置,乐清苦笑,还真是,那距离根本打不到主子。 “解释。”祁珩冷着脸,吐出两个字。 “还要小爷解释?”顾九瞪大眼,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气,走到祁珩面前,指着他,伤心道:“亏得小爷对你那么好,还将宝贝玉盒送给你,你竟然想让小爷吃断肠草。” 他顾九两世为人,还没这么讨好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甘心收敛脾气,日日主动送上门,本以为这么多天的相处,祁珩怎么着也能把他当熟人看了,谁成想祁珩居然想用他试药―― 第35章 发作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别怕,24小时后打通道路真是句句诛心,当着那么多宫人,顾承头一次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刚刚说顾九只会逗蛐蛐,就是他亲口说的,现在反悔也来不及。顾承瞥了一眼在上面看戏的晟帝,暗骂了一声,面上却是笑呵呵的对顾九说道:“六舅不是看不上你,是怕你有危险。” “既然怕小九有危险,那六舅便自己查清楚,再请小九去您的封地玩可好?”笑嘻嘻的问了一声。 继而笑容一收,面色微冷,嘴里吐出的话语尖锐刻薄:“还是说六舅想借托不查这件事,让幕后之人逍遥,好以危险为由拒绝小九去您的封地玩,若是如此,那六舅真是让小九寒心,小九一片赤忱,却没想到六舅没把小九当外甥,只做一个不相干的纨绔罢了。” 顾九胡搅蛮缠,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答应,顾承就落得个为长不慈,对外甥刻薄的名声了,顾承不得不应下查出幕后之人,还陵县一个安宁,好请顾九去封地玩。 晟帝再次揉了揉额角,没想到这小崽子竟然用这种方法逼顾承答应,真是胆大包天,就不怕顾承心中怀恨,暗中对他不利?唉,还是再加几个暗卫给他吧。 顾承告退之后,顾九转头晶亮的眸子看向晟帝,邀功道:“舅舅,小九帮您解决了。” “是,你帮朕解决了,你想要什么?”还是那句话,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主动花那么大力气帮他解决这件事,顾九准是有求于他。 晟帝好笑的看着顾九,每次都这样,若是不帮他做点什么,这个小崽子那求他的事是必不会说出口的。顾九在他这里得到许多东西,实际上,大部分都是他主动巴巴凑上去给的,顾九没有主动白要过他的,若是主动开口,必定先献上点什么,真不知顾九怎么养成了这样的性格。 “知我者,舅舅也。”顾九眸子更亮,有些不好意思道:“舅舅,我记得两年前,极北国的蛮子给您献上了一匹冰蚕丝织成的布。” 那匹布入手凉滑,今年夏日这般炎热,裁成衣物,那是再合适不过了,不过只有一匹,连极北国都拿不出来完整的一匹了,十分珍贵。 “朕不怕热,你十妹妹却是怕热的厉害,便给她了半匹,剩下的你都拿走吧。”晟帝笑了笑,转头给安远吩咐道:“去,把剩下的半匹拿出来。” “多谢舅舅!”顾九达到了目的,心满意足。 顾九得了那半匹布,裁了两套里衣,终于不再那么燥热,能静下心来温书了。 京都一处荒凉的宅院中,一个男子逆光而立,看着身前跪着的几人,冷冷道:“都是废物吗?连这点事都办不好,要你们何用?”瞧不太清楚这男子的面目,但光听声音,约莫是个中年男子。 “主子恕罪!”那几人后背被冷汗湿透,惨白着脸向那人请罪。 “留你们家人性命,至于你们,认罚吧!”那中年男子语气冰冷,丝毫不留情面。 那几人相互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绝望,最后那几人抽出匕首,纷纷自尽,一人死,保住全家性命,也算值了reads();。 这中年男子本想算计诚王与晟帝,使得两人争斗起来,却没想到不知谁泄露了消息,让晟帝有所准备,将诚王叫进宫,最后倒成了他与诚王斗法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宁王府内,宁王妃带着侍婢丫头一大堆人,脚步匆匆的走进顾九的院子。 “给王妃请安!”丫头小厮们向宁王妃行礼。 素心上前迎了一迎,眼神瞥见宁王妃身旁的贴身侍婢手中的画卷,眼中划过一道冷光,面上笑意盈盈的行了一礼,道:“王妃,您今儿个怎么有空过来?我们爷正在温书,不方便跟您说话。” 宁王妃身边的侍婢,脸上满是怒气的冷哼一声,宁王妃却是面不改色,脸上还露出些许慈爱。 “该是如此的,九儿能静下性子多看些书,也是好的,改日让木南拿些他平时闲做的文章过来,好让九儿参考。”宁王妃拿出手帕擦了擦额角的汗,温和的说道。 “王妃的好意,素心代我们爷心领了!我们爷才华横溢,是要明年夺取魁首的,寻常人做的文章,还是不要看了。”素心笑着回道,也不提让宁王妃进屋,面上无碍,心中却是冷笑,宁王妃真把自己儿子当宝了,平时闲做的文章拿来给主子参考?真是好大的脸面! 宁王妃听了素心的话,眼底闪过一丝像是淬了毒的锋芒,顾九的侍婢竟这般放肆! 其实素心内心深处并不觉得顾九能取得魁首,但是却不能容忍别人在这件事上羞辱顾九,宁王妃看似和善慈爱,实际上,心思再深沉阴毒不过。 “素心!”顾九听见外面有人说话,皱了皱眉,喊了一声:“是谁在外面?” “回爷的话,是王妃。”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将手中的书放下,拉开门出去,被外面的日光刺得眯了眯眼,才看清院子里那一堆人,看向为首穿着雍容华贵的中年妇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顾九挑眉,摩挲着腰间的鞭子。 宁王妃绕过素心走到顾九面前,一脸慈爱道:“母妃为你――”还未说完便被顾九打断了。 “你是谁母妃?”顾九靠在门框上嗤笑,好整以暇的看着她。 宁王妃笑容僵了僵,随即露出些许悲伤,说道:“九儿,我知道你怨我抢了公主的位子,但是公主已经过世了,我与王爷情投意合,王爷付出那么大代价,才让我与他名正言顺的站在一起,我不能拒绝,也不可以拒绝,这些年来,我对你掏心掏肺,有时甚至忽略了木南,为何你就是丝毫看不到呢?” “那你怎么没把心掏出来呢?小爷还没见过人心长什么样子呢?”顾九漂亮的桃花眼直勾勾的盯着宁王妃,认真的,一字一句的说道。 “若是你舍不得,小爷帮你?” 顾九眼神认真且冰冷,嘴角边露出一丝残忍的天真笑容,像是真的要挖出她的心一样。 “啊!”宁王妃突然心中一慌,退了几步,差点摔倒。 “九儿,你怎么能说这种话?掏心掏肺只是一个――算了”宁王妃心有余悸的止住了话头,眼神一转,冲她的贴身侍婢招了招手,拿起那几个画卷。 “九儿,这是我为你选的几个姑娘,你看你喜欢哪个?” 这次倒是不敢再自称母妃了,生怕顾九这个无法无天的混世魔王真的不管不顾的要挖她的心reads();。 顾九看都没看她手中画像,直接转身回到屋内,清亮的嗓音传了出来:“趁小爷没发怒,赶紧滚出去!” 丫头小厮碎嘴,没过多久,宁王妃为顾九选妻结果被轰出门这件事,就传出去了,京都里的人又多了一些谈资。 乐府里,紫竹院内。 “主子,这日头正烈,您坐在院子里做什么?”乐清刚走进紫竹院,就隔着影影绰绰的紫竹,看到了坐在石凳上的祁珩。 祁珩瞥了他一眼,淡淡道:“屋里闷。” 乐清走过去,坐下,看着祁珩,状似无意的说道:“说起来,顾九好些日子没来了,少了他,还真有些冷清,一时间倒有些不适应了。” 祁珩眼神定在手中的书上,对乐清的话没有丝毫反应。 见状,乐清继续道:“听说,宁王妃火热朝天的张罗着为他选妻呢,这一大婚,顾九的性子应该就能收一收,不会再那么闹腾了。”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遗漏了宁王妃被轰出去的事。 “他是断袖!”祁珩瞥了乐清一眼,不容置疑道。 断袖?乐清心中暗笑了起来,面上正经道:“主子,您见哪个断袖最后不是娶了妻的?” 是啊,虽然是断袖,但是总要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的,有了儿子之后,只要不是特别出格,怎么胡闹都没人管。顾九会娶妻?祁珩握紧手中的书,眸子暗沉,一股危险的气息在他身上凝聚。 见了祁珩此刻的模样,乐清心底却是格外沉重了些,主子果然对顾九有了不一样的心思,叹了一声:“主子,您在生气。” “我为何生气,顾九娶妻与我何干?”声音淡淡的,却夹杂着一丝祁珩自己都未发觉的冰寒。 乐清没有再说下去,只是脸上划过一丝担忧。 祁珩说是不生气,当天晚上却站在了顾九的窗户边上,看着里面睡得香甜的少年,目光暗沉,修长挺拔的身影站在窗外许久之后,才在顾九的一声呓语中回过神。 转身正要用轻功离开,就听到身后窗子里传出一道略带沙哑的清亮声音:“你是谁?” 安子睿冲顾九挤眉弄眼,像是在说,九哥,我做的不错吧? “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坚信我是断袖,原来有小睿儿你的功劳?”顾九精致的脸上浮现恍悟,看向安子睿的眼神十分温和。 在这一瞬间,安子睿感受到一股杀气,他连忙摇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刚刚那个贼眉鼠眼的少年说道:“对啊,若不是世子爷,我们还不知道九爷你--嗷!!” 剩下的话被迫中止。 “世子爷,你掐我干什么?”那少年十分委屈。 安子睿一脸绝望,垂死挣扎:“九哥,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顾九突然变脸,放开了紧紧捏着的鞭子,直接用拳头开揍,其他人都被惊得呆住了,不由自主的后退,试图离那个圈子远一点。 “九哥饶命!”安子睿绕着桌子跑。 “给爷按住他。”顾九不方便跑,只能让那几人帮忙,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致决定帮顾九,毕竟顾九才是他们的老大。 第36章 得活着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平静的池水毫无波动,若不是那偶尔冒出的气泡,还以为那水底的少年毫无生机了。 不知过了多久,那水底的蜷缩在一起的少年猛地直起身躯,“呼啦”水花四溅。 剧烈的疼痛再次袭来! “啊!!啊!!!” 少年面部狰狞,凄厉的声音再一次回荡。 在暗室外的素心,哭得双眼红肿,拿起热帕子敷在眼睛上,眼泪却不受控制的流出来,与热帕子融为一体reads();。 她不能哭! 不能哭! 那么骄傲的主子,不会想让他们知道他这么狼狈,她要笑着,笑着将主子迎出来。 素心将整个帕子盖在脸上,仰着头,不让眼泪流下来。 顾九在暗室内,整整待了两个时辰,才面色苍白的从里面出来。 “这次的药还真管用,就是味道太恶心,现在嘴里还是那个味,去,给爷拿些蜜饯来。” 顾九看向守在一旁的素心,精致的脸上满是对那药的嫌弃。 “是。” 想起那一声声凄厉的惨叫,素心鼻子一酸,又要落泪了,她连忙转身去拿蜜饯。 看着素心离开,顾九双腿一软,差点摔倒,扶着墙,却是一步也迈不动,额上豆大的汗珠滚落,面色惨白,看着只有几步路的床榻,却犹如隔着千山万水。 “真是没用!”顾九咬牙,恨恨道。 这一切全被暗处的竹心收入眼中,心中刺痛,握紧了拳头,主子这次发作的更严重了。 竹心咬了咬牙,从高处跃下,扶着顾九坐到了床榻上。 “不准说出去。”顾九有气无力道。 “……是。”竹心内心挣扎着应了下来。 看着屋檐下淅淅沥沥的雨滴,顾九闭了闭眼,身子一歪,躺在床榻上,全身疲惫的睡去。 拿着蜜饯进来的素心见到顾九睡下了,将手中的蜜饯放在桌子上,上前为顾九拖了鞋子,动作轻柔的为顾九脱下外衣,将衣服放在一旁,刚想抱住顾九的双腿放在床榻上,便发现顾九雪白的里衣右臂袖子上,斑斑点点的殷红。 她动作一顿,轻轻放下顾九的双腿,将顾九袖子折了上去。 “嘶--”猛地捂住嘴,视线再一次模糊。 触目惊心!那条小臂上全是撕咬的痕迹,血肉模糊,几乎没有一块好肉。 素心连忙擦了擦眼泪,找到上好的伤药为顾九上药,包扎。弄好一切之后,素心打开暗室的门,走了进去。 暗室里面一片狼藉,墙上的布成了布条,地上的火狐皮也变得零碎不堪,她捡起顾九的鞭子。 瞥到那床边未合严实箱子露出破碎的衣服的一角,她走过去打开箱子,拿起里面的里衣,那右臂袖子被血染红。 眼泪再一次不受控制的簌簌掉落,攥紧里衣,看到这些,她几乎能想象到当时的惨象。 她的主子那么骄傲,不愿让他们听到惨叫,死死的咬住火狐皮,火狐皮咬断了,咬自己的手臂,咬的血肉模糊。 可是主子不知道,他们都听到了,主子还是忍不了那样的疼,主子每次都说不是第一次了,可是,每次发作都会比上一次更痛。 主子一直想死,她都清楚,可是奇怪的是,主子挺过了一次又一次。 直到那次她终于明白了为何主子还在忍着这一切,那次发作之后,主子在睡着时说梦话,说舅舅想让他活,他得拼命活着reads();。 主子在盼着皇上放弃他,盼着皇上不再对他愧疚,盼着……能早日得到解脱。 可是,皇上不会放弃为主子寻医找药的,主子还得承受着。 只要能找到真正的医术高超之人,找到真正的解毒之法,主子就再也不用承受这样的痛了,就可以好好的,真正的无忧无虑了。 素心眼中的痛惜渐渐凝聚成一抹坚定,她一定要找到传说中的隐族,隐族一定有办法医好主子的,一定有办法的,素心这样安慰着自己,走出了暗室。 第二日中午顾九才缓缓睁开眼,看见的是两个穿着普通侍婢服饰的丫头,其中一个丫头腰间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两个字:连翘,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 “连翘,怎么是你?素心呢?” 连翘拿着拧干的热帕子递给顾九,轻声细语道:“爷,不是您让素心姐姐出去办事了么,您忘了?” 他让素心出去办事了?顾九皱眉,他没有印象。 “爷,素心说她有些事要办,走得匆忙,回来再向您请罪。”竹心用传音入密给顾九解了惑。 顾九不置可否的哼了声。 “爷,昨日,安公公来了一趟,看您睡着了,留下了皇上的赏赐便回宫了。”连翘想着昨日安公公急急地走进里间,看了眼,却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有些奇怪的皱皱小巧的秀鼻。 顾九正擦着脸,听见连翘的话,顿了顿,说道:“打发宴同进宫,就说爷身子虚就不去谢恩了。” “爷说笑了,耍懒就说耍懒,还说身子虚,皇上哪肯信您?”一听顾九的话,连翘便失笑道。 伸出左手挑了挑连翘的下巴,笑嘻嘻道:“还是连翘懂爷,也不是第一次耍懒了,身子虚好歹是个不去进宫的好借口。”桃花眼弯起,晶亮的眸子像是一个偷腥成功的猫儿。 轻佻的动作在顾九做来,却是没有半分猥琐,连翘羞红了脸。 “好,好,奴婢说不过您,奴婢这就去找宴同。”连翘红着脸,嘴角抿笑,快步走了出去。 “爷,奴婢伺候您更衣?”剩下的那个丫头连忙上前。 顾九抚了抚右臂,笑容淡了淡,“你们粗手粗脚,爷要自己穿衣。” “是!”没有被主子否定的不甘,只是淡淡的应了一声,退了回去,院子里的哪个下人没被主子嫌弃过? 她这次还是轻的,院子里的下人,已经习惯被主子嫌弃了。 顾九慢慢腾腾的穿上外衣,腰带却是需要力气,他现在右臂根本痛的使不上力气,只能道:“来,给爷束上腰带。” 丫头连忙上前,动作利落的为顾九束好了腰带。 “不错,你叫什么?”顾九点点头。 “奴婢芍药。”芍药恭敬的回话。 顾九眼珠一转,“把爷的蛐蛐拿来。” 芍药转身去拿顾九的蛐蛐笼了。 打开了窗,雨后的带着泥土芬芳的气息涌进来,顾九深吸一口气,略有些苍白的脸上,恢复了几丝红润,咧开嘴笑了笑,桃花眼内光波流转,让本就精致的脸更漂亮了几分reads();。 芍药拿了蛐蛐笼,刚好看到这一幕,竟是呆住了,眼中露出些许痴迷。 与她正对的顾九眼中微不可察的闪过一丝戏谑,随后故作生气道:“芍药,发什么呆?快把蛐蛐给爷拿进来。” “是。”芍药回过神,暗骂了几句美色误人。 芍药的反应让他心情愉悦,顾九装模作样的叹道:生得好也是罪过。 在暗中的竹心拿出镜子照了照,对顾九的话表示深深的赞同。 “爷,宴同来了。”连翘进了屋,后面跟着宴同。 “你过来做什么?不是让你进宫替爷谢恩?”顾九逗蛐蛐的手一顿,挑眉道。 宴同上前几步行礼道:“爷,刚刚有个人说要见您,您要见么?” “谁?”顾九看了他一眼,皱眉道。 宴同摇头:“是个陌生的书生,若是您不想见,宴同便将他打发了。” “算了,反正爷现在也无聊,你去将他叫来,一会儿别忘了去宫里替爷谢恩。”顾九又拿起干草逗起蛐蛐儿来。 “是。”宴同躬身退了出去。 顾九逗了一会儿,手臂便有些受不住,便放下手中的草,左手拿起一旁果子吃了几个,又放下了。 “连翘,爷的饭还没好?”顾九晶亮的眸子划过一丝不耐烦,若是素心在,怎么会让他等这么久? 连翘看见顾九的不耐烦,心中一跳,连忙道:“爷别急,连翘再去催催。” “快去吧。”顾九靠在椅子上闭目假寐。 “爷,求见您的那位书生来了。”连翘刚退出去,宴同便领着一个瘦弱的书生进来了。 由于是逆着光,一下看不清来人,顾九桃花眼一眯,皱眉道:“你找小爷何事?” 那书生看着眼前这个面容精致,神情张扬的京都第一纨绔,眼中闪过几丝喜悦,面上带些紧张。 “墨屈见过小王爷!” “不用多礼了,直接说来找小爷何事。”顾九确定自己没听过墨屈这个名字,故而对墨屈来找他的目的,十分好奇。 墨屈清秀的脸上露出些许激动,有些结巴道:“小王爷,您不记得我了吗?” “爷跟你认识?”顾九皱眉。 墨屈眼中划过失落,但随即便回过神来,笑着说道:“您不认识我,但我认识您。” 闻言,顾九失去了兴趣,嗤笑道:“认识小爷的多了,你无事便离开吧。” “我,您救过我,在乐府门口,您真得不记得了?!”墨屈有些着急了,当时他病好之后,便一路乞讨回了南方老家,好不容易说服父亲,让他过来京都报恩,可是顾九竟然不记得他。 乐府门口?顾九皱眉,似乎他喂过一个乞丐治风寒的丸药。 抬头看着墨屈,淡淡:“不认识,快走吧,别耽误爷用午饭。” 墨屈有些傻眼,他明明记得是顾九救了他。 第37章 墨家人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别怕,24小时后打通道路 陵县的事结束后,顾九去诚王的封地待了几日,把诚王府折腾了个人仰马翻后,就回来了,回来后,便老老实实在府里温书,温了两个月,期间安子睿来过几趟讨要那些书,当然,没能要走reads();。顾玦也来过,可是祁珩自从送完蓝蝶之后,就再也没来过。 看着那蓝蝶颜色渐渐变深,像是被一层暗色像薄纱裹住,碧绿若隐若现,显得有些暗沉的诡异,顾九伸出手指碰了碰那从暗色出现便不再动弹的蓝蝶,蹙眉,他本想等祁珩什么时候过来,问一下为何会成这样,谁知祁珩一直也不出现了,让宴同去请,宴同敲门无人回应,不知道祁珩去了何处。 其实祁珩并未去别处,就待在乐府里,宴同敲不开门,这就是顾九自己造成的了,当初乐府里的主子爱吃草这件事,被宴同大声嚷嚷的人尽皆知,乐清生怕顾九再送,便吩咐看门的小厮,开门之前,先从门缝里看看来人,若是顾九身边的宴同,那便不回应。 小厮因为上次的事,被管家骂了半日,心里正憋着气呢,乐清的话,正合他意。 于是,造成了宴同一个月里去了六趟,每次敲门都没人应。 终于让顾九坐不住的是,有一天,蓝蝶幼虫的颜色又变了,暗色居然在减淡,祁珩曾说过变成墨色时便会化蝶,但是现在颜色减淡了,还怎么化蝶? 顾九抱着盒子,骑上马便去了乐府。 守门的小厮从门缝里看见来人是顾九,不敢阻拦,连忙开了门,让顾九进去。 顾九脚步匆匆的直奔紫竹院。 “祁珩,变淡了,啊,又变淡了。”顾九边走边急忙看了一眼盒子中的蓝蝶。 变蛋了,啊,又变蛋了?乐清一口茶水喷了出来,转身就看在摆弄阵法的祁珩,舒了一口气,还好,还是人,不是蛋。 他在想什么?主子怎么可能变成蛋?乐清拍了拍脑门,暗自责怪自己脑筋不清楚。 祁珩看着急匆匆走进来的顾九,淡漠的眼神泛起一丝波动,站起身,看着顾九手中的盒子,问道:“蓝蝶颜色变淡了?” 蓝、蓝蝶?这次出来只带了两只蓝蝶幼虫,一只是主子的,另一只是…… 乐清不敢置信的瞪大眼,清秀的脸上因太过激动而泛起红晕,大声道:“蓝蝶?主子你把蓝蝶后送出去了?”惊得落在紫竹林里的鸟儿全都扑腾着飞走了。 祁珩冷淡的眼神扫了过去,乐清闭上了嘴,但眼中满是对祁珩的哀怨,那可是蓝蝶后啊,历代族长夫人的护身蝶,除了蓝蝶王,就数蓝蝶后最强了,他想看一眼,主子都不给看,现在竟然送人了……他的心在滴血。 一心想着蓝蝶的顾九,并没有注意到乐清说的是蓝蝶后而不是蓝蝶,只跑到祁珩面前,焦急道:“你快看看,它怎么了?” 祁珩接过盒子,看着颜色变成浅绿透明的蓝蝶后幼虫,皱眉,以前从没有出现过这种情况。 “除了血,你还喂了何物?”祁珩抬眸,看向顾九。 “别的什么都没喂。”顾九晶亮的眸子闪过一丝暗色,难道是因为他的血? 此时在旁边盯着蓝蝶幼虫看了许久的乐清说道:“主子,曾经有过族人的蓝蝶变成粉色了,现在出现异常也不足为奇。” “那名族人,喂了别的东西。”祁珩淡淡的说道。 乐清忍笑,差点忘了这回事,那名族人也不知怎么想的,竟然将催,情的药喂给了蓝蝶幼虫,最后他的蓝蝶变成了粉色,惹得族人们笑了他一年。 “除了颜色,其他都是正常的reads();。”祁珩将手中的盒子递给顾九。 接过盒子,顾九已经隐隐确定,是他的血有问题,怪不得太医对他的身体无法,就连身为隐族族长的祁珩也没看出他身体的异常,原来,是血的问题。 拿着盒子出神的顾九忽然感觉头上有一个温热的物体碰了碰,疑惑的抬头,祁珩的手收回,别过头,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一旁的乐清恨不得戳瞎自己的双眼,这真的是他那不知情为何物的主子吗? “不准摸小爷的头。”顾九反应过来刚刚头上的是什么,瞪了祁珩一眼,将手中的盒子收好。 “好。”祁珩认真的回道。 乐清待不下去了,“主子,顾公子,我还有事,先——”话还未说完。 “走吧!”祁珩道。 “……”乐清从不知道自己这么遭人嫌,自从认识了顾九,主子变得越来越不正常了,叹了一声默默转身离开。 见到乐清离开,顾九叫住他,转了转眼珠,晶亮的眸子盯着乐清,脸上挂着不怀好意的笑容。 “顾公子?”看着顾九的笑容,乐清后背一阵发凉,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九笑嘻嘻道:“那草吃的还可口么?没想到你喜欢抢主子的草吃,小爷回去让宴同再给你送来。” 乐清知道,顾九这是来算账了,当初送草是为了让主子出糗,但是他主动背了黑锅,被京都的百姓指指点点了一个月,本以为这件事就这么算了,没想到顾九见了他,又想起来了。 “主子……”乐清将目光转向祁珩,我可是为你背的黑锅。 似是终于想起乐清是他的属下,祁珩看向顾九,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心虚,道:“顾九,那草是药草。” “你当小爷是瞎子?”顾九手指刮蹭着腰间的鞭子,哼了一声。 祁珩看了一眼乐清,乐清心领神会,连忙快步走了。 见状,顾九瞪了一眼祁珩,但却没有拦着乐清,也没有继续说这件事。 “顾九,让我看看你的血。”祁珩捏着一根银针,递到顾九眼前。 闻言,顾九震惊的看了祁珩一眼,又飞快敛下神色,接过那根银针,低下头,抬起手,神色复杂,有期待,有恐惧。 一针刺破食指,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举到祁珩面前。 祁珩捏住那根手指,仔细观察那血珠,眼中闪过疑惑。 “并无问题,蓝蝶为何会变色?” 轻轻淡淡的一句话,似是一剑刺进了顾九的心口,霎时间,脸色惨白如雪。 祁珩却并未注意,捏着那根手指,盯着那指尖殷红的血珠,目光如炬,低头,含住,吸允。 “啊!”指尖的酥麻迅速蔓延四肢百骸,惨白的脸色一下充血,变得通红。 “你,你,你做什么?”顾九猛地抽回手,结结巴巴道。 “我的唾液可快速愈合伤口。”祁珩放下手,神色平淡。 隐族族长连唾液都是药?那祁珩可是宝贝reads();。顾九盯着祁珩,眼睛发亮。 难道发现他说谎了? 祁珩被顾九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转身坐到石凳上,开始摆弄石桌上未完成的阵法。 顾九似是忘了刚刚让他脸色惨白的事,又似没忘,面上无恙,眼底深处却死寂一片。 顾九也坐到石凳上,看着祁珩摆弄阵法,看了一会儿顿感无趣,打了个哈欠,那发亮的眸子此刻懒散缱绻,眼角沾着晶莹,平白添了一分魅惑。 祁珩停下手,看着顾九,眸子染上暗色,呼吸有些乱,垂眸,脑海中那双明澈却带着魅惑的眼睛却更加清晰,不受控制的,他抬眼视线落在顾九那双眼睛上,精致高挺的鼻子,殷红饱满的唇,和那……隐约可见的粉嫩舌头。 ‘轰’全身的血液沸腾了起来,口干舌燥。 好想——尝尝,尝尝什么呢?祁珩盯着顾九红润的唇,眼神幽暗。 “这么看着小爷做什么?”顾九不由自主离祁珩远了一些,那眼神太过奇怪,让顾九看的心惊肉跳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 一阵微风拂过,紫竹林里竹叶被吹的沙沙作响,祁珩也回过神,想着自己刚刚的心中的那股冲动,微怔,似乎有些疑惑,又有些恍悟。 垂眸看着自己布下的阵法,祁珩薄唇轻启:“阵起,劫生。” 皱眉,顾九看着那阵法,朦朦胧胧,什么也看不出,却隐隐有些烦躁不安。 “呼啦”顾九一把将那些棋子扫到地上,“什么狗屁劫,小爷才不信。”手指微颤,泄露了顾九的色厉内荏。 莫名的,他感觉那劫与他有关。顾九握紧了拳头。 祁珩抬头看向顾九,眼中闪过一丝痛惜,抬手碰了碰顾九的发顶,摩挲,什么也没说,却将安抚的情绪传递了过去。 “说了,不准碰小爷的头!”顾九晶亮的眸子瞪了祁珩一眼,却没有躲开,也没有拍开祁珩的手。 “好!”祁珩答的认真,手却没离开。 眼眶莫名的有些发红,顾九别过脸,不满的哼道:“别以为你送了小爷蓝蝶,就可以对小爷为所欲为。” “不会。”又揉了揉顾九的发顶,那只手才离开。 顾九没再说话,两人沉默下来,只余下紫竹林里风吹动竹叶的沙沙声。 “那劫,能破么?”许久,顾九才犹豫着问道。 目光闪了闪,祁珩斩钉截铁:“不能!” 劫与顾九有关,虽不知是什么劫,但想破,总归有法子,只是祁珩却不想那么早破劫,破了,他便该回去了。 “嘘,这次灾情定然不同寻常,或许不是天灾……” “啊,您是说……” 话语未尽,后背却已经冷汗津津,脸色苍白,不再张口说话。 刚下了早朝没多久,就从宫内传出将诚王从封地召回元城的旨意,晟帝的这一举动,让早有所猜测的朝臣更加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而诚王爷顾承,接到圣旨之后,面不改色,立刻启程前往京都。 皇宫内,顾九跪在晟帝面前,红色的身影有些萎靡。 第38章 坐牢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听到宁王声音的顾九躺在床榻上,闭目假寐,不予理会。 “顾九reads();!”宁王又大喝一声,声音中压抑着愤怒。 “王爷,您别叫了,我们爷正在午睡。”连翘急急的劝阻声传了进来。 宁王一听连翘这话,冷笑:“午睡?他可真是睡得着。” “王爷,王爷,您不能进去。”不断传来丫头们焦急的声音,还有乱糟糟的脚步声。 翻了个身,顾九脸朝里,继续睡。 “放肆,你们竟敢拦本王?!”宁王气急败坏的声音传来,紧接着便是兵戈的铿锵声。 顾九猛地坐了起来,精致的脸上满是怒气,抓起放在一旁的鞭子,披头散发的便走了出去。 “宁王爷,你不好好在自己院子待着养病,来小爷这里做什么?” 见顾九出来,宁王让侍卫退下,看着披头散发面容精致的顾九,眼中闪过一丝复杂。 “南儿已然坐牢,你为何还不放过他??” “沈木南死了?”顾九一愣,他可没派人做过什么手脚。 一听这话,站在门外的宁王眼睛都瞪圆了,红着眼睛怒道:“你就这么希望南儿死?他被你害得入牢,现在你竟然还咒他死?” 顾九不耐烦的皱了皱眉,一鞭子甩过去,鞭子又急又快,‘啪’的一声,在宁王耳边呼啸着落在了边上的门框上。 “啊!”宁王被这猛然的一鞭吓了一跳,踉跄着后退了几步,他带来的侍卫迅速拔出刀来,戒备的挡在他前面。 而顾九院子里的人也围了上去,一时间院子里剑拔弩张,每个人都绷得紧紧的,打斗一触即发。 “本王原不相信那是你做的,没想到你还真是如此心毒。”宁王咬牙切齿。 “小爷又‘做了’何事?”顾九冷笑。 骨肉至亲,此刻像是两个水火不相容的仇敌,冷眼,敌视。 没等宁王说话,就见赵密带着衙役走进了院子,面色冷肃道:“小王爷,沈木南在牢中被鞭笞,现在遍体鳞伤,面目全非,他昏迷前,说是你打的,牢中狱卒也说是你昨日在牢中待了很久才出来,之后便发现沈木南满身鞭伤的躺在牢中,口中还塞着破布。” 昨日?他今日才醒过来,昨日如何能到牢中。顾九皱眉,扫视一圈,突然想起来,昨日因为毒发,除了素心与竹心,无人见过他,现在素心也不知去哪儿了,竹心是他的暗卫,别人根本没有见过竹心。 这倒是巧了,百口莫辩啊。 “你可还有话说?”宁王想起沈木南的惨状,瞪着顾九的眼睛都是红的,里面满是怒气,若不是宁王的双臂抬不起来,估计宁王都能当着外人抬手打顾九。 “小爷昨日不曾出过府。”顾九冷冷道。 “可是,府上昨日无人见过你,小王爷,还是同本官走一趟吧。”赵密面无表情道。 一旁的芍药脸色有些苍白,刚刚赵大人问她,昨日可曾在府里见过小王爷,她以为只是随口一问,便据实说了,没想到――糟了,若是爷知道是她泄露的,定然不会饶她。 连翘上前行礼道:“赵大人,我们爷昨日就在府里,未曾出去,您是否弄错了。” “本官如何会弄错?小王爷藐视我的府衙,私自对牢中犯人用刑,今日还被御史参到了皇上面前reads();。”赵密脸色很不好看,他本想卖个人情将这件事隐瞒下来,没想到今日被御史当着满朝文武参了一本。 “看来小爷免不了牢狱之灾了。”顾九晶亮的眸子里闪过冷光,有人费尽心思设了套让他钻,昨日就算他没有发作,估计也会被引出去。 宁王转头对赵密说道:“赵大人,可否让南儿出来养伤?” “不行,本官自会为他请大夫,宁王爷放心。” “那,劳烦赵大人重重处置凶犯,还我儿一个公道!”宁王这话摆明了,不认顾九了。 顾九嗤笑一声:“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不等宁王发怒,便走向赵密,道:“走吧,赵大人。” “得罪了。”两个衙役走到顾九身后想押着他走。 “若是还想要那双手,就别碰小爷。”顾九笑嘻嘻的转过头看着两人。 两个衙役的手不由自主的缩了回去,那个笑容里的凉意,让他们头皮发麻。 赵密看了一眼他们,斥道:“如何这般对待小王爷?他会逃跑?” “属下知错。”两人脸色苍白的抱拳行礼。 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赵密,顾九哼道:“赵大人倒是看得明白。” 赵密笑了笑未说话。 赵密带着衙役将顾九抓到了牢中,这个消息在京都一传开,便引得许多人的关注。 有人赞叹赵密胆大,有人嘲笑顾九好日子到了头,顾九被暂时收押,京都有人喜有人忧。 最明显的便是安子睿了,由于赵密不让人探视顾九,他跑到赵密的府衙门口闹腾了好几次,镇国侯与交出兵权多年的宁王不同,镇国侯有实权,赵密是轻易不想得罪的。 故而赵密看在镇国侯的面子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与安子睿计较。 他不与安子睿计较,安子睿却不领他的情,非要往牢里闯。 只是安子睿忘了,顾九是被赵密关入牢中的不假,可是顾九是皇亲,有着皇室血脉,怎么会关到赵密的大牢中? 此时的顾九正懒懒散散的躺在皇宗牢里睡觉呢。 皇宗牢听着不错,可是也只是比一般的大牢干净些,没那么潮湿,也就仅此而已了,皇家人坐的牢,也是牢,不是什么奢华的宫殿。 “这可如何是好?这顾九进了大牢,主子还未回来。”乐清急得在紫竹林里打转。 “还是告知主子这边的事吧。”他脚步一顿,急匆匆去笼子里掏出信鸽,在纸上写了四个字,顾九出事。 将纸条绑好,放飞了信鸽,看着白色的信鸽在空中打了个旋儿,之后越飞越远,直至消失不见。 乐清收回视线,喃喃道:“主子一定要早日回来啊,英雄救美可比那花管用多了。” …… 这几日,京都里的人全是在猜测顾九是否失宠,若是没有失宠,为何迟迟不将顾九放出来? 酒楼里,桌子上三三两两,吃了几盅酒,酒劲一上来,胆子大了起来,开始大声议论顾九被关入大牢这件事了reads();。 “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顾九这次算是栽了。” “上面那位一直不发话,谁知道最后是个什么结果?” “也是……” “您二位知道他这次为何被抓起来么?” “听说顾九是因用鞭子抽了人才被关入牢中,抽的还是那个企图陷害他的二弟,那个道貌岸然的沈木南。” “他不是抽过许多人?怎的单单这次被抓了?” “谁说得清?许是快把人抽死了吧?”邻桌的一位公子嘲讽道。 这桌的人不说话了,若真是如此,那顾九远比他们想象的更狠毒,若是平安无事出来了,得知他们如此肆意嘲笑议论他,指不定会怎样呢。 “哼!上面那位还真是心狠,明明知道那日阴天,恩人正好毒发,竟然还放任赵密去抓人,实在可恶!”身在二楼的墨屈,拳头重重捶在桌子上,愤怒道。 与墨屈同桌的还有一位公子,他听到墨屈的话,叹道:“大公子,您别太气愤,想必顾,九爷心中自有打算,不然也不会跟着赵密走。” 墨屈握紧的拳头却没有放松,看着他道:“墨哨,你去查一下这是怎么回事?怎么那些狱卒说在那日见过恩人。” “大公子,您忘了,家主不让我们帮您。”墨哨无奈道。 在墨屈一出空州时,所有墨哨都收到了命令,除非大公子遇险,否则不准帮大公子。 墨屈眼中闪过一丝沮丧,他现在还帮不到恩人,那些暗探还未训练出来。 被京都里的人议论纷纷的顾九,正笑眯眯看着在他身前满头白发的安远。 “小主子,这是皇上的意思。” “安总管,舅舅真的想一直把我关在这?”收起笑容,顾九咬牙道。 安远弄了弄拂尘,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尖利着嗓子道:“小主子,这皇宗牢比其他那些大牢好多了,老奴又给您带了几床被子,保管让您睡得舒舒服服的,冻不着您。” “那小爷,还真得谢谢你了。” “这是老奴应该做的。” 顾九呵呵笑了一声不再说话了。 昏暗的牢房内,烛火摇曳,映得顾九的本来精致的脸有些狰狞。 看得安远心中一跳,连忙道:“老奴还要向皇上复命,便先回去了。” 顾九突然泄了气,挥挥手:“走吧,走吧。” 也不知舅舅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为何要让他待在牢中? 安远提着灯笼慢腾腾的走出了牢房。 被关了好几日的顾九,手臂上的咬伤已经结痂,不再发疼,可是他人却是憋坏了,这小小的牢房根本无人同他说话。 “顾九。” 正想着如何说服晟帝放他出去的顾九,听到了一个熟悉的低沉嗓音,他一下跳了起来,精致的脸上满是惊诧,晶亮的眸子在烛火的映照下熠熠生辉。 第39章 做你夫人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昏暗的牢房里,烛火摇曳,长长的黑暗通道里,一个修长的人影站在那通道的尽头。 在那道人影身后墙上的那个小窗洒进细碎的月光,映在那人身上,好似笼罩了一层光晕,清冷却又异常的柔和。 “祁珩?”顾九抓着围栏,侧着脑袋看着那人,疑惑道。 眼睛一花,那道人影出现在顾九身前,快的如同鬼魅一般,顾九松开手,猛地后退一步reads();。 戒备的看着这人,捏着安远刚刚送来的鞭子,又一次开口,怒道:“小爷问你话呢,是不是祁珩?” “是我。”那道人影再次开口了,抬起头,一张俊美的脸映入顾九的眼帘。 紧绷的身体缓缓放松下来,想起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发生的事,顾九的脸‘刷’一下红了,恼怒的瞪着祁珩:“不是说了不让你再来找小爷?你那片紫竹林不想要了?” 注意到祁珩有些风尘仆仆的模样,脸上也有些疲惫,像是日夜赶路过来的一般,顾九眼中闪过疑惑。 “你想砍便砍。”祁珩垂眸,看着牢门上的锁,抬手想用内力震断。 “停。”顾九翻了个白眼,走过去,伸手道:“银针。” 看着眼前那只白皙的手,祁珩抬头疑惑的看了一眼顾九,拿出一根银针递给顾九。 接过银针,顾九嘿嘿笑了一声,拿起那锁,带起一阵‘哗啦哗啦’的锁链的响动,借着牢内昏暗的烛光,用银针插|进锁眼里,一阵摆弄。 片刻之后,‘咔哒’一声,锁开了。 祁珩深邃的黑眸里闪过一丝惊讶,随着跟顾九相处的时间越长,发现的顾九不同寻常之处越多,越是让他舍不得移开目光。 不过这种手段,顾九是从何处学来的?祁珩皱了皱眉。 “进来吧。”顾九将锁链打开,推开门。 顾九当然知道祁珩的疑惑,不过他不打算解释。 “你又来找小爷做什么?”这么多天不见祁珩,顾九还以为祁珩怕他砍紫竹,不敢来找他了。 祁珩在这昏暗的牢内环视一圈,目光落在角落里那几床被子上,紧抿的薄唇泄露些许怒气。 “何人害你?” “这个你无需过问,先说找小爷做什么?”顾九狐疑的看着他。 听到顾九的问话,祁珩俊美的脸上飘过一丝红晕,不过由于烛火不甚明亮,顾九没有注意到。 从身上取下包袱,打开它,里面是一个玉盒。 顾九眸子一亮,他竟然没发现祁珩身上还背着一个包袱,走过去看着那盒子。 刚凑近那个盒子,便只觉一股凉气袭面,顾九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不会又是冰冻的小草吧? 祁珩打开盒子,里面四周摆着许多冰块,中间用一个满是孔的琉璃罩,那罩子里是一朵冒着白色冷气,完美圣洁的……菊、花! 抬头看向顾九,神色郑重道:“送你。” 那抓着盒子的手背上青筋凸起,显示了祁珩内心的紧张。 顾九的手指颤巍巍的掀开琉璃罩,捏起里面的那朵菊|花,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它的味道也不错是么?” 闻言,祁珩一愣,“我还未尝过。” “上次送草,送虫子,这次送花,你就不能送小爷点正常的东西么?”顾九冷哼道,低头嗅了嗅,似有一股清冷的香气。 “你不愿收?”祁珩脸色有些黑,眸子里闪过一丝紧张reads();。 “味道还不错,留下熏熏这牢房吧。”顾九将那朵菊|花插在了牢房的围栏上。 那洁白的颜色为这昏暗的牢房,增添了一抹亮色。 见顾九收下了,祁珩的心情愉悦起来,又掏出一个小盒子,递给顾九。 “长老说,蓝蝶发生异变,但不影响化蝶。” 不由自主的已经接过那个盒子,顾九在心中暗骂自己。 没出息,怎么又把蓝蝶接过来了?!! 刚想把蓝蝶扔还给祁珩的时候,突然听到祁珩略带激动的声音响起:“你答应了?!” “小爷答应了何事?”顾九茫然的看向祁珩。 “做我夫人。” “小爷何时答应你了?!”顾九咬牙切齿道。 祁珩眼神落在顾九手中的盒子上,淡淡道:“你收下了蓝蝶与鳞托菊。” “……”小爷如何知道这两样东西竟然有这种意思??? 满脸呆滞的顾九心中如万马奔腾,他抬手就想把蓝蝶还回去。 “不能把东西退回来,否则你与你的亲人,会遭受我族追杀。”祁珩面不改色的说谎。 “……”这是要强抢小爷吧? 见识过隐族强大的顾九,怂了,捏着盒子,晶亮的眸子瞪着祁珩,怒道:“小爷是男子!!” “男子又如何?”祁珩一双深邃的黑眸专注的看着顾九,里面满是爱意。 “你这是在羞辱小爷!”顾九气得嘴唇都抖了。 祁珩伸手将顾九拉到怀中抱住,大手轻抚着顾九的后背,柔声道:“别气,若是你不愿,我做你的夫人可好?” 啥?顾九猛地抬起头,看着祁珩,红着脸,结结巴巴道:“你想做小爷的夫人?” 不过是一个外在的称谓,谁是夫人,在洞房之日便可见分晓。祁珩心情愉悦的点头,“嗯!” 干咳一声,顾九推开祁珩,脸色严肃道:“想做小爷的王妃,可不是这么简简单单的。” “那还要如何?”祁珩好脾气的问道。 “做小爷的王妃,要能守得了寡。”顾九捏紧了手中的盒子,脸上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 祁珩的脸一下黑了下来,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大声斥道:“休要胡言!” 见祁珩的模样,顾九耸了耸肩,无所谓道:“不行,便算了。” “我不会守寡,你也不会有事。”祁珩暗沉沉的眸子专注的有些恐怖。 顾九笑嘻嘻的看了他一眼,晶亮的眸子中闪过一丝犹豫,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祁珩,你看上小爷什么了?”顾九摩挲着手中的盒子,眼神闪了闪。 祁珩愣了一下,似是在思量,片刻后,低沉悦耳的嗓音在牢房内缓缓流淌reads();。 “情之一字,说不清道不明,无论你的好与坏,我皆能看上。”祁珩认真严肃的说着情话。 “走在路上,我认不出哪个是你。”顾九忽然道。 祁珩认真道:“我认得你,便可。” 闻言,顾九唇角不由翘了翘,看着眼前这个清冷的男子露出柔和的神情,心底一颤,像是有什么东西破土而出了一般。 垂下眸子,掩饰眼中的情绪,打开了盒子,嘲笑道:“这条破虫子,没了小爷的血,怎会成了这副德行?” 只见那原本晶莹剔透的蓝蝶后幼虫,此刻像是失了水分,十分干瘪,无精打采的趴在盒子里。 祁珩看了软趴趴的蓝蝶后幼虫一眼,眸子里闪过一丝心虚,没有将他忘记给蓝蝶喂食之事告诉顾九。 顾九最是护短,他的人,他的物,他可以随意折腾,但是别人若是怠慢半分,他便会立刻翻脸。 说起这个,祁珩忽然想起他点了安子睿笑穴之事,悄悄的后退了一步。 正刺破手指给蓝蝶后喂血的顾九并未注意到祁珩的异样。 “咦?之前未曾发现,这蓝蝶幼虫背部还有一丝金色的线状物。”顾九惊奇道。 他似乎还未告知顾九,他是隐族中人,更是族长,那蓝蝶是蓝蝶后?!祁珩头皮有些发麻,不知顾九得知这件事会有什么反应。 “我――”祁珩张口刚想说,便被顾九打断了。 “祁珩,你家中长老可曾说过,这蓝蝶为何会异变?”顾九看着渐渐恢复圆润的蓝蝶后幼虫,皱眉道。 烛火正好在此时‘哔啵’一声,炸起一个火花,声音不是很大,但听在人耳朵里,却有些心惊肉跳。 看了一眼那烛火,祁珩皱了皱眉,淡淡道:“不曾说过,他也不知是何物引起。” 顾九后退了几步,坐在那简陋的石床上,用手指戳了戳那蓝蝶后幼虫。 “算了,不知便不知吧,不耽搁化蝶就成。” 这独特的透明蓝蝶,说不得比那些普通的蓝蝶还要强上不少,小爷的蓝蝶,自然要同小爷一样,与众不同也不错。顾九眉眼弯起,笑了,精致的脸被这简陋的牢房衬得更好看了。 见顾九笑了,一旁的祁珩唇角不由也扬了扬。 突然想到了什么,顾九转了转眼珠,问道:“你来时,是否将狱卒和其他被关押之人都迷晕了?” “不错。”否则他也不能大摇大摆的走进来。 “带小爷出去,玩个把时辰,再回来可好?”听到祁珩肯定的答复,顾九合上装蓝蝶后幼虫的盒子,站起身激动道。 顾九在牢中待了好几日,憋闷的厉害,晟帝又说了不让他出去,他是没机会早日出去了,但再待几日,他绝对会受不住。 刚刚突然灵光一闪,想起祁珩是光明正大走进来的,那定是已经迷晕了狱卒和其他被关押之人,这正是他出去透气的大好时机。 “好。”顾九的请求,祁珩怎会不应?他来这里本就是为了带顾九离开的。 两个心中所想不同的人,一拍即合,出了皇宗牢。 第40章 九哥想见你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夜色如水,在世间缓缓流淌,京都里的人约莫是已经歇息了,街道上冷冷清清的,偶尔传来几声打更的声音,几声犬吠,整条街显得宁静安详reads();。 忽然从皇城的方向,窜出一个臃肿的身影,在月光下的从街道两边的屋顶上快速的飞跃而过,仔细一看那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只是其中一个抱着另一个,故而在这夜色下看成了一个人。 “会轻功还真是不错。”那被抱在怀中的人影开口了,这赫然就是跟着祁珩出了皇宗牢的顾九的声音。 祁珩停在一个屋顶上,放下顾九,认真道:“若是你想学,我可以教你。” “小爷有几斤几两,小爷还是清楚的,也就这鞭子使得还好些,别的一概学不会。” 顾九站在屋顶,看着洒在大地上的明亮月光,晶亮的眸子泛起一丝暖色,满足的喟叹一声。 深邃的黑眸里映出一个肆意张扬的红袍少年,那精致的脸上惯常出现的嚣张换成了平静柔和。 祁珩心中一动,问道:“你可及冠?” “未曾。”顾九摇头,二十及冠,他现在十九,还差两个月及冠。 “嗯。”祁珩望向顾九的目光若有所思。 顾九眼神瞥到城南一处红光摇曳,想到了某种可能,他脸上浮起一丝兴奋,那应该是青楼。 舅舅下旨不准青楼接待他,还吩咐暗卫盯紧他,不准去青楼,他试过许多次,可是一次都没成功混进去过,此时暗卫被迷晕,他还有祁珩这个武功高深的人帮忙,青楼,定然是能从后院偷偷进去的。 猛然转头,顾九漂亮的桃花眼盯着祁珩发亮,慢慢弯起,笑嘻嘻道:“祁珩,你带小爷去个地方。” “何处?”祁珩疑惑道。 顾九转了转眼珠,嘿嘿笑道:“反正是个好去处,你先别管,小爷给你指路。” “好。”祁珩眼中露出些许宠溺。 一刻钟之后,祁珩恨不得回到这个时候掐死答应顾九的自己。 可是再后悔也无济于事,已经进了青楼了,方才他还庆幸顾九没去看青楼里那些长相美貌的女子呢!哪里知道顾九直接带他到了青楼的后院。 祁珩一张俊美的脸,漆黑如墨,看着走向前面的顾九,身形一闪,堵住顾九的去路。 “你已然答应了我的求亲。” 四下转头看了看,顾九将祁珩拉到一旁树影下,低声道:“小爷就只是去瞧瞧,不做别的。” “那也不可。”祁珩抓住顾九的胳膊,运功就想带着顾九离开。 好不容易进来了,怎么能就这么出去,顾九一急,由于胳膊被禁锢住,抬头张嘴咬住了祁珩的下巴。 “嗯――”祁珩闷哼了一声,看着顾九瞪着他的那晶亮眸子,心底一片酥麻,手指一点顾九的麻穴,趁着顾九松口的瞬间,咬上顾九红润的唇。 “唔!”顾九瞪大眼,看着咫尺之间的俊美脸庞,唇上被撕咬的微微有些刺痛。 没等顾九推开他,祁珩直起身,离开了顾九的唇,盯着那湿润微肿的唇,眼神幽深,声音暗哑道:“你是我的。” 所以,祁珩是在留下记号?顾九翻了个白眼,正想开口,却瞥见祁珩郑重认真的神情,叹了口气说道:“算了,小爷不瞧了,回去吧reads();。” 祁珩深深看了顾九一眼,淡淡道:“你要看,我便陪你。” “你不怕小爷看上别人?”顾九那双多情的桃花眼里荡起笑意,心里莫名愉悦起来。 祁珩淡淡道:“我比他们好!”所以你不会看上他们。 祁珩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显然不如表面那般平静。 此话一出,顾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看着祁珩,精致的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啧啧,没成想你还喜爱自夸?!” “实话。”祁珩面不改色。 “……”顾九沉默。 由于祁珩最终同意顾九进去青楼里面瞧瞧,两人没有离开,悄悄的走进了前方张灯结彩,十分热闹的楼里。 刚一走进去就听见一阵叫好声。 入目的是热闹非凡的青楼大厅,里面有许许多多的桌子,大厅里坐满了客人。 在他们的上方有一个高台,上面更是热闹。 顾九眼睛一亮,拉着祁珩悄悄挪到大厅,望向高台,只见一位身着异族服饰的女子,在跳舞,每动一下,脚上的铃铛也跟着响一下,显得有些俏皮可爱。 没过多久,这女子便跳完了,一位风韵犹存的老鸨走上台去,笑呵呵道:“让各位爷久等了,今日乃是每年一次主子挑选知己的日子,老规矩,答上来三道题,便可随我去见我们主子。” 话音还未落地,台下便沸腾了,纷纷叫嚷起来。 “嗷!!” “快出题吧,早准备好了。” “就是!就是!快出题!” “还真是巧,赶上这个了。”顾九有些兴奋,转过头,低声道:“你看看二楼雅间打开的门里,有没有安子睿。” 祁珩点头,抬眼瞧了瞧,淡淡道:“未曾看见他。” 闻言,顾九有些惊奇,没想到安子睿竟然能错过这个每年一次的芸袖出来选客的日子。 其实安子睿来了,就在二楼,只是祁珩哪里肯告诉顾九,要知道在顾九心中,安子睿可比他重要多了。 芸袖说是选知己,其实就是在寻找合适的良人嫁了,她年纪越来越大,再美的美人也经不起岁月的蹉跎。 芸袖找夫君,而这些人有的为了芸袖的美貌,有的为了芸袖的钱财,反正大家的目标是一致的,那就是将芸袖收入囊中。 很快,几个丫头拿着题便出来了,高高的举在上面。 这三道题分别是,君可知情?君可念情?君可长情? 客人们全都傻了眼,这算是什么?许是有深意?客人们苦思冥想。 “噗嗤”顾九笑了出来,指着上面的题道:“这芸袖当真是急了,竟然敢这么明目张胆的选夫。” 还未笑完,就听二楼‘嗷’的一声,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叫道:“我知情念情长情,芸袖姑娘选我选我!!” 底下的人似乎也是反应过来了,纷纷叫嚷道:“我也是,选我选我reads();!” “抱歉,各位爷,我们主子说了,要选第一个答出来的人。”老鸨笑眯眯的看着台下激动的客人们。 听到此言,那些想着是否有深意的人捶胸顿足,一副悔不当初的模样,早知这三道题就是这么简单,他们何必想那么多,白白把机会让给别人。 顾九则是瞪大眼,转头看向祁珩,指着二楼,问道:“不是说,没看到安子睿?” 被当场戳穿谎言的祁珩,很镇定的看了一眼二楼,淡淡道:“许是方才他出去了。” 这个解释没啥问题,顾九有些尴尬的笑了笑,转过头看着二楼的安子睿被几个貌美俏丽的婢女带离房间。 看着安子睿笑得灿烂的那张脸,顾九磨了磨牙,好啊,小睿儿,明知九哥我被关在牢中,还在这里寻欢作乐,重要的是竟然同芸袖一起!!! 没见过芸袖的顾九,转头扯了扯祁珩,不怀好意的笑道:“咱们跟上去。” 也好,让顾九瞧清楚,这安子睿是喜欢女子的。 “好。”祁珩干脆的点头。 于是两人在确定芸袖在哪个屋子时,便悄悄退到了后院,祁珩抱住顾九,足尖一点,便身姿轻盈的跳上那角楼的角檐上面,轻轻走了几步,放下顾九。 顾九看到窗子上映出的人影,嘿嘿一笑,用唾沫沾湿了手指,轻轻捅破了窗户,从那个洞里向里看。 精致不失书香气息的屋子,让人眼前一亮,屋里没有青楼特有的脂粉味,只有淡淡的檀香味萦绕。 “安公子,请坐。”一个柔美的声音说道。顾九看过去,一个长相异常美丽的女子,笑意盈盈的看着安子睿。 安子睿先是有些矜持的笑了笑,后来看着芸袖,发起呆来。 这样的反应源于芸袖的问话。 “安公子,你家中可有妻妾?” “安公子,你家中父母可厌恶青楼女子?” “安公子,你可……” 这一连串的问话,让安子睿有些发懵,最后只能一连吃了好几盅酒才说道:“芸袖姑娘,你为何出那几道题?” 在外面看得顾九,咬着牙忍着笑,而祁珩,见顾九未曾被芸袖的样貌所吸引,也放下心来,宠溺的看着眼前的少年。 里面的芸袖脸上划过一丝羞涩,抚着自己娇美的脸蛋,叹口气道:“年纪愈发大了,若再寻不到良人,我这辈子便完了。” “那也不能随便寻一个啊。”安子睿皱眉,不赞同道。 闻言,芸袖有些感动,眼眶微红,颤声道:“芸袖薄命之人,能寻得依靠便是好的,哪里还能计较那么许多。”说到最后又羞涩道:“况且,芸袖寻到了公子这般心地良善之人。” 闻言,安子睿猛然跳了起来,连连摆手道:“不行,不行,我不是来娶你的。” 芸袖脸上划过屈辱,怒道:“既然公子看不起芸袖,何必答题。” “我九哥想见你,我这……”安子睿有些无措。 窗外的祁珩黑了脸。 第41章 你喜欢女子?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乐清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吓出的冷汗,连忙几步走到顾九身边,从顾九手中抢过药虫。 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看到虫王颤颤巍巍的模样,乐清一脸肉痛。 “这虫子看着真可口。”顾九视线没离开那个虫子,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不怀好意,不知道能不能吃? “顾公子,你想做什么?”乐清警惕的看着他,拿着药虫的手不由向后缩了缩。 刚刚他差点弄死那条虫子,乐清都一脸恨不得跟他拼命,若是真吃了,估计乐清会疯了。 “算了,小爷也没兴致了。” 失去了兴致,顾九身子一懒,靠在了紫竹上,下巴微抬,阳光透过竹叶,影影绰绰的洒在他精致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透露一丝妖娆,再看便没有了,仿佛是自己眼花。 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乐清摇摇头,却意外的瞥见了祁珩落在顾九身上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主子不会被这皮囊迷惑了吧? 顾九忽然抬头,看向祁珩。 “祁珩,你的紫竹林还不错,回头爷让人也弄一个。” “你也要学观音菩萨?”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原来你真的在学观音菩萨!”顾九露出恍悟,一脸认真的说道。 “……”祁珩感觉脑仁突突的涨疼。 “没关系,爷不会笑话你的。”轻轻的,又补一刀。 “……”祁珩十分后悔接顾九的话茬。 蹲着身正在将药虫收回瓮内的乐清动作顿了顿,咬了咬舌尖,一阵刺痛,让他忍住了即将从唇边泄出的笑声。 忍笑真是辛苦啊!乐清默默望天。 “你什么时候种草?”顾九百无聊赖的摩挲手中的竹叶,转头看着不远处的祁珩,舔了舔有些干干的嘴唇,想喝桃花酿了。 “啪”猛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顾九脸上露出凶狠,没出息,说好了要砸了桃花酿的坛子的。 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人想忽略都难。 乐清震惊的瞪大眼,这是自己对自己发怒了? “顾九,过来!”祁珩眉头微蹙。 走过去,顾九脸上闪过疑惑,道:“叫小爷做什么?” 祁珩视线落在顾九额头上那几个鲜明的红手指印上,手指蜷缩一下,不由自主的抬手抚了上去,微凉的手指触碰那片温热,两人皆是一怔。 收回手指,眯了眯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真蠢reads();!” 祁珩叫他过来,就是为了嘲笑他?顾九磨了磨牙,反倒忘了刚刚的异样,小脸恼怒,伸手捏住了腰间的鞭子。 “你真要动手?”祁珩捏着手中的银针,那银针在阳光下发出冰冷的光芒。 “……”顾九重重地哼了一声,放开了手中的鞭子。 祁珩扬起的唇角,表明了他此时心情的愉悦。 顾九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不能在祁珩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主子的恶趣味不减当年啊。乐清翻了个白眼,将装好药虫的瓮抱出紫竹林。 紫竹林只剩下祁珩与顾九两人。 祁珩在看棋谱,那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由摩挲了一下,似是在回味刚刚那光滑温热的触感。 而顾九则是在砍紫竹,没错,就是在砍紫竹,打不了祁珩,砍几棵紫竹出气。 真是闲不下来!祁珩看了他一眼,在心底叹了一声。 伴随着呼喝和砍东西的声音,祁珩看完了那本棋谱。 顾九气喘吁吁的放下砍倒的第三棵紫竹,终于消了气,坐回了石凳上,猛灌了一口茶,享受似的长舒一口气,这才掏出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收起汗巾,顾九看向祁珩,眸子亮晶晶的,问道:“你是来科考的士子么?” “不是。”祁珩抿了一口茶,深邃的黑眸里倒影出顾九模样。 “那倒是,看着也不像。”顾九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祁珩不是科考的士子,不过是随口一问。 那你还问。祁珩额头浮起一根青筋。却突然想起最近的传闻,看着顾九懒散的模样,道:“你考?” “是啊,跟林风打了个赌。” “不去温习?”祁珩瞥了他一眼。 顾九摇头,“科考还早着呢,不急。” 祁珩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安子睿这些日子被那些人催的不胜其烦,索性也不去与他们同玩,老老实实待在镇国侯府里,喜得镇国侯夫人直往安子睿院子里塞好东西,镇国侯也难得夸赞了安子睿几句,并且用顾九跟林风之间的赌约,鼓励他好好读书,明年去参加科举。 “爹,您是武将,让儿子去考科举?”安子睿生无可恋的瘫在练武场上。 镇国侯眼睛一瞪,“老子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要不然十年前怎么会打输了仗?”随后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道:“听爹的,考科举,万一到时候你媳妇儿学你娘,你就惨了。” “我娘怎么了?”安子睿在镇国侯身后看到一个人影,连忙故作好奇的问道。 “唉!”说起这个镇国侯就倍感辛酸,看着儿子天真无知的模样,下定决心,不能让儿子走上自己的老路。 “当初,爹刚娶你娘时,大字不识一个,你娘在新房外布置了几道关卡,不过关便不能进新房,前面几道也还好,就是最后一道……” “最后一道怎么了?”看那身影越来越近,安子睿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连忙催促着问道。 说起这个镇国侯就生气,他眼一瞪,拔高了音线,“你娘居然让爹作文章,还要写出来reads();!!!更让人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十几年来,你娘一生气便让爹作诗,做不出来,便不许进屋,可气的是,你娘也不是啥有才的人,只是比爹多识了几个字,爹心里苦啊--” 镇国侯十几年怨念终于得到释放,把这十几年的苦水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说出来真是神清气爽啊,镇国侯拍拍安子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儿子,要多读点书,你看现在爹作的文章,你娘是拍马不及啊。” 安子睿佯装恍悟道:“原来,爹你是为了对付娘才这么努力读书的,怪不得现在出口成章。” “那是自然。”受到儿子赞美的镇国侯一脸得意。 “侯爷真是学富五车,雄韬伟略。”站在镇国侯后面的听了许久的人影终于开口了。 “哈哈,那是--”镇国侯的笑容突然僵住,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夫、夫人。”颤巍巍道。 镇国侯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他,温柔道:“侯爷,妾身这两日新学了一套剑法,不如侯爷指导一二?” 镇国侯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他怎么忘了,夫人的武艺比他高强?看来武艺也很重要。 还没等镇国侯默哀完,眼前白光一闪,他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拿起一旁的大刀便迎了上去,才避免自己遭受血光之灾。 “夫人,你要谋杀亲夫啊!” “少废话,看招!” 练武场上顿时刀光剑影,安子睿默默缩了缩脖子,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抬脚,就听见身后传来镇国侯的惨叫声。 “儿子,武艺一日不可懈怠!啊--夫人,轻点、轻点……” 顿了顿,安子睿逃命似得跑出了练武场,刚刚他看到镇国侯夫人过来的身影,故意不告诉镇国侯,要是等镇国侯回过味来,准把安子睿揍的鼻青脸肿,所以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世子爷,九爷回府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欣喜的说道。 还没进屋,安子睿就急匆匆的骑着马去宁王府找顾九去了,这些日子,每次都寻不见人,只好让小厮在宁王府门口蹲着,看到顾九回府就赶紧回来禀报,以往那几日顾九都是日落才回,小厮没等到人就回来了,今日顾九回来的早,可算是等到了,就连忙回来告知安子睿。 经过安子睿的死缠烂打,顾九终于同意第二日带安子睿出去,但是安子睿问去哪里,顾九却不告诉他了。 第二日,顾九骑着马先到了镇国侯府。 “小王爷,我家世子不在。”镇国侯府的管家脸上堆笑,弓着身子,将顾九堵在了镇国侯府门外。 “为何不在?他些时日不是日日在府中不曾出去?”顾九有些狐疑的看着镇国侯府的管家,向府里探了探头。 那管家身子向旁边移了移,遮住顾九向里面探的视线,掐了掐手心,脸上的笑容更盛,语气也更加恭敬:“今日世子确实是出去了,要不您先回府,等我家世子回来,奴才派人给您送信儿?” “最好如此!”沈立眼神变得有些危险,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当初还不如…… 第42章 出大事了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顾九转身,看着他们,微微皱眉。 “南儿为何没回来?”宁王质问顾九。 一旁的宁王妃面带焦急,眼露担忧,颤声道:“南儿怎么了?他是不是出事了?” 顾九看着他们不出声,神色散漫。 见顾九不回答,宁王也是急了,派去打探的人都说沈木南被关押到牢中了,具体发生了什么,因为去的晚,他们并不清楚。 “你这个逆子,还不快说!”宁王抬手就想打,顾九身子一闪,躲过了宁王的手,让宁王打了个空,咧跟了一下,看起来有些狼狈。 “逆子,逆子!”宁王脸色涨的通红,胸口起伏大口喘气,不知是恼得还是气得。 顾九晶亮的眸子露出一抹嘲讽,嗤笑道:“逆子?叫了这么多年,你不嫌累,小爷都听累了。” 也不看他们,转身边走边打了一个哈欠,疲惫道:“你的好儿子做了伤天害理的事,被关了,回不来。” “这是怎么回事?南儿怎么会做伤天害理的事呢?王爷,这可怎么办啊?”宁王妃急忙问道,眼泪不要钱的往下掉。 “站住!”宁王妃一哭,宁王更是心烦气躁,怒吼顾九。 “还有事?”顾九有些不耐烦的转过身。 “南儿做了什么?不是说是你陷害林风,你是不是跟赵密说了什么,将罪名推到你二弟身上了?”宁王上前,抓着顾九的胳膊,越说越用力,指尖都泛白了,可见那力道有多大。 胳膊几乎要被捏断了,顾九面色一白,用左手猛地抽出鞭子攻击宁王,宁王松手躲避。 顾九脱离了宁王的禁锢,收回鞭子,冷冷说道:“不用我跟赵密说什么,你儿子做下的事足够让他在牢里待着了。”说完转身匆匆就走。 “等等。” 顾九停住脚步,眼中戾气越聚越多,手指用力摩挲着手中的鞭子,转过头,语气冰冷:“宁王爷,你还有事?” 被顾九眼中的戾气吓了一跳,宁王竟然有些退缩,他仿佛又见到了那个女子,那个美得不似凡人,却心狠手辣的女子。 哼了一声,顾九冷冷看了两人一眼,便转头离开了。 宁王这次却没有拦他,在原地怔怔出神。 见状,宁王妃顾不得哭泣,盯着顾九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阴狠,转头拉了拉宁王的袖子。 “王爷,您一定要救救南儿啊!”宁王妃柔弱道。 宁王回神,想起沈木南还在大牢里,面带急色:“本王这就去找同僚打听打听。”说完就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另一边顾九回到院子,沐浴更衣后,用了点晚饭,将下人都打发出去,便神色蔫蔫的靠躺在贵妃椅上,闭目假寐。 忽然一个温热的物体碰上他的头,低沉好听的嗓音响起:“那样的父亲,不要也罢。” 顾九睁眼,看着祁珩:“小爷本也没准备要,只是这王府,小爷得守着reads();。”一改往日的张扬,顾九眉目间染上忧愁。 “哦。” “对了,你怎么又半夜来小爷这里?以后来时不要对竹心下药。”顾九皱眉。 “嗯。”不能对竹心下,其他暗卫可以下,祁珩认真点头。 若是知道祁珩的想法,顾九准跟林风一样一口血喷出来。 “祁珩,需不需要小爷帮你找个暖床的妾室?”顾九直起身,精致的脸上带着跃跃欲试。 “为何?”屋内温度突降。 顾九搓了搓胳膊,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随后笑嘻嘻的跟祁珩说道:“你看,你总半夜来找小爷,这说明你夜晚空虚寂寞啊,若是找个小妾……嘿嘿。” 下一刻顾九的笑声戛然而止,干笑着看着祁珩手中的银针,连忙说道:“不找了,不给你找了。” 祁珩收回银针。 顾九咕哝道:“小爷能害你似的。” 失了兴趣,疲惫感再次袭来,打了哈欠,睫毛上沾上晶莹,看了看祁珩,说道:“小爷要睡了,你自便。”站起身走到床边躺下便沉沉睡去。 祁珩看着顾九安睡的精致脸庞,眼中闪过疑惑,眸子里似起了一层浓重的黑雾,让人看不清他心底的想法。 他总是半夜过来找顾九,不过是在遵从他内心的渴望,他也不懂这是为什么。 轻柔的卷起顾九的袖子,那细皮嫩肉的胳膊上,五个黑紫的手指印触目惊心,祁珩眼中闪过杀气。 刚才顾九搓胳膊时皱眉,他便发觉有些异常,却没想到这么严重。 祁珩为顾九上好药,眼带杀意,转身离开了屋子。 第二日一早,顾九便听院子外面鸡飞狗跳的乱成一片,揉了揉额头,坐起身,喊道:“素心,进来。” 素心推开门进来,身后跟了好几个丫头,手上捧着水盆,帕子,漱口水等一些伺候顾九起床的东西。 洗脸漱口之后,素心服侍顾九更衣。 “外面那是怎么了?”顾九张开手方便素心为他束腰带。 素心手下顿了顿,说道:“今日一早醒来,王爷的两条胳膊不知怎么回事,不疼不痒,就是抬不起来了,这一大早儿,便请了太医和苏神医过来。”说着话,腰带已经束好。 闻言,顾九放下胳膊,动了动胳膊,感觉不到丝毫痛楚,眼中闪过一丝了然,更多的却是疑惑。 祁珩,为什么对他的事这么热心? 啧!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 顾九眼中露出警惕。 “爷,您去看看么?”素心试探着问道。 “不去,呵,爷去了,指不定多惹人烦呢?”顾九走到桌子前坐下,拿起筷子便开始用早饭。 素心挥退了丫头们,看着顾九,恨恨道:“爷,王爷的心真不知是什么做得,他昨日竟然去赵密府上,威胁赵密将罪名推回到您身上,沈木南是他的孩子,难道您就不是了?素心觉得他胳膊抬不起来,准是老天都看不下去了,给他的报应reads();!” “清心跟你说的?”顾九停下筷子,挑眉。 素心点头。清心是顾九安排在宁王身边的探子。 “他的心都偏在沈木南身上了,不过,爷也不稀罕,爷不稀罕!”顾九藏在袖子里的手握成拳头,上辈子就不稀罕了,若不是舅舅让他留在王府,他早就离开了。 看着顾九的模样,素心对宁王的恨意又多了几分。 顾九拿起筷子刚夹了一个水晶饺,就听到外面传来顾玦的声音。 无奈放下筷子,走出去,正好顾玦进门。 “稀客稀客,你怎么想起来小爷这里了?” 顾玦温润如玉的脸上浮现无奈,说道:“我忙的连饭都吃不上,来这看看你,你到不领情了?” 顾玦昨日晚上刚回京都,一回来就听说顾九被叫去衙门了,有些担忧,天一亮稍稍吃了几口饭,便先去向晟帝复旨,之后便马不停蹄的过来找顾九了,此刻亲眼见到顾九没事,也就放心了。 “哪能啊,坐吧!素心,给五皇子上茶,再上点,点心。” 素心连忙应是,退了下去。 见屋子就剩他们二人,顾玦走到顾九身边,关切道:“怎么样?昨日在衙门里可受委屈了?” “如果受委屈了,你帮小爷出气?”顾九好奇的看着他。 “那是自然!”顾玦面带微笑,佯装严肃道:“我们小九可不是谁都能欺负的。” “哈哈,你把爷当孩童呢?”顾九嫌弃的看了顾玦一眼,笑了起来,心底微暖。 顾玦话锋一转,微笑道:“不过看你这模样也不像受了委屈的,若真受了委屈,恐怕昨日就折腾翻天了。” 还没等顾九说话,素心带着丫头端了茶和点心进来了。 放好后,顾九挥挥手让她们退下,转头看向顾玦,“你这些日子做什么去了?” “父皇让我去江南查案,走的急,没来得及跟你打招呼。”顾玦坐下来,喝了一口茶,叹声道。 不屑的撇撇嘴,顾九说道:“舅舅就喜欢突然下命令,不给人准备的时间。” “也就你敢这么抱怨父皇。”顾玦苦笑,他们哪个不是在父皇面前战战兢兢的生怕哪句话说的不对,惹父皇厌烦,就连小十都不敢太过放肆。 “你也可以,舅舅不会生气的。”顾九嘻嘻笑了一声。 那是对你。顾玦良好的修养使他忍住了对顾九翻白眼的冲动。 两人又稍稍聊了几句,顾玦还有其他事,便起身离开了。 送走顾玦,顾九快步走进屋来的,急急忙忙走进里屋,跟在他身后的素心失笑。 坐在里屋的顾九再次夹起水晶饺,正要往嘴里放。 就听见门外传来急急忙忙的脚步声,随后便传来安子睿扯着嗓子的喊声:“九哥,九哥,九哥,大事,大事啊!” “给小爷解开穴道!”顾九全身都无法动弹,只能用那双漂亮的桃花眼死死的盯着眼前这人。 第43章 砸了青楼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不用了,小爷已经来了!赵大人,你来找爷做什么?”顾九清亮的嗓音出现在大厅外。 赵密面色红润,看顾九面带笑容的走进来,下意识的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才发现大厅里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干咳一声,赵密看着顾九,严肃道:“小王爷,本官奉皇上之命带你去衙门审……询问。”在顾九晶亮的眸子注视下,改了口。 也不怪赵密怂,实在是被顾九折腾怕了,顾九不怕丢人,他怕啊,上一次被京都议论他跟小妾在假山那啥的余温还未消散,他可不敢正面得罪顾九,否则等待他的还不知是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恐吓赵大人么?”宁王瞪着顾九,话语冰冷,丝毫不顾及顾九是他的亲子。 赵密脸上划过一抹深思,看来传言不虚,这父子俩的关系还真是水深火热。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看也不看宁王,对这赵密说道:“走吧,你不是要带小爷去审问吗?”说完首先转身走了出去。 “走。”赵密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衙役跟在了顾九后面。 宴同看着现在的局面,悄悄的退了出去,出了府之后,便直奔镇国侯府。 另一边顾九跟着赵密到了府衙里,一路上跟了许多好奇的人,全停在公堂外看着,交头接耳。 赵密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底下,惊堂木一拍,“将人带出来。” “是!”两个衙役退了出去。 没多久就见身穿囚服的人被带了进来,那几人一进来就跪下不停的磕头:“大人,我们真只是混口饭吃,哪有本事泄露春闱试题,望大人明察啊!” 顾九看着跪着的几人,嗤笑了一声:“赵大人,小爷也需要向你下跪?” 先不说顾九身为王爵,本就不用跪他们,单说顾九混世魔王的脾性,要是今日让他跪了,他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不用。”赵密额头几乎要冒汗了,他就说不要去审顾九,林尚书给他施压,李御史手中也握着他的把柄,他没办法,只能拿着‘铁证’去请旨。 顾九哼了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赵密手中定然是有着捏造的证据,不然舅舅不可能准许赵密来审问他reads();。 “赵大人找小爷来,是想问何事?”反客为主,顾九到是像审问的大人,而赵密是被审问的犯人了。 干咳了一声,赵密说道:“这里面有人认识你,说你给过他试题。”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刚说把林公子抓了起来,说林公子舞弊,没想到那份试题还是从顾九这里出去的,那是不是林公子舞弊这件事也是遭到陷害的? “哦?”顾九不理会外面那些人的反应,晶亮的眸子在跪着的那几人身上扫过,蹲下身子,单手托着下巴,叹息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当着爷的面,诬陷爷,爷给过你们谁试题,说出来让爷瞧瞧谁这么大胆?” 语气平缓,表情平淡,可是那几人却吓得面色苍白,全都指向最后一个人,“是他,他说您给了他试题。” 最后一人面色黝黑,长相忠厚,单从面相上来看,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小爷给了你试题?”顾九看着那人,冷笑。 “九爷,您别怪小人,当初可是说好的,若是事情败露,您会保小人平安,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您都未管小人。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小人若是出事,他们可如何是好?小人这是无法了,才将您供了出来。”那人哭丧着脸,好似无可奈何了才将顾九供出来了一般。 这人的话,让在场的人看向顾九的眼神不同了,先是低声议论,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公堂外吵吵闹闹,乱成一片。 “没想到顾九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无法无天,可怜林公子被关在那牢里受罪!” “是啊,该是顾九这样黑心肠的坐牢才是。” “就是啊!” “可是,这只是这人的一面之词,怎可――”有人却有不同的见解。 赵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准喧哗。” “爷不缺银子,为何要将试题给你来卖?难不成是为了好玩?”不理那些人的话,顾九把玩着腰间的鞭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有,为何说那份试题是林风在你那里买的?”赵密突然出声问道。 呵呵冷笑了一声,顾九站起身,看着出声的赵密,目光冰冷。 赵密顶着顾九恐怖的目光,硬着头皮将准备好的话问了出来:“林风是京都第一才子,何须作弊?是不是你胡乱攀咬,想将小王爷与林风拉下水?” “赵密,你是不是在等着这人说,小爷想用舞弊来陷害林风,让他卖试题是为了混淆视听?”顾九不等那人说话,便嗤笑一声,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意。 这话被顾九先说了出来,那人再回答同样的话,那意思便变了味。 那人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紧张,撑着身子的胳膊开始抖了起来,原本计划好的说辞被顾九说了出来,现在只有随机应变了。 咬了咬牙,那人说道:“九爷,您当初就是这样说的,您后悔了用王位来赌,所以要让赌约作废。” 看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围观的人更加偏向那人的说辞,毕竟,他们始终不相信林风会舞弊。 “是小爷亲口跟你说的?” “是reads();。” “哦,那小爷是在何时何地同你说的?还有,小爷要这么做的缘由,为何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你可要说清楚了,若是说不清楚,呵――” 顾九名声在外,没几个人不怕的,那人额头开始冒汗,身子抖得更厉害,结结巴巴说道:“您是在、在陵县旱灾结束后,九月初九,哦,不,初、初八……”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沈木南,这么个玩意儿,也想让小爷认栽,你未免太小看小爷了。 当初沈木南做了两手准备,万一林风那里有试题的事暴露,就让这人咬死顾九,可是沈木南没料到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监视他的暗卫事无巨细的告知了顾九,可以说,沈木南所有的安排,顾九都一清二楚。 “赵大人,你收了林家多少好处,竟然帮着他们这样陷害小爷?”顾九突然冷声质问,晶亮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赵密。 “放、放肆!休要污蔑本官。”赵密被顾九这猛然的质问弄得有些慌乱,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围观的百姓也看出事情的异样来,低声议论起来,恐怕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像的那样,刚刚那人的反应,他们也看在眼里,若真是顾九亲口跟那人说的,为何那人连是哪日说的都记不清楚,泄露春闱试题可是件事关性命的大事,怎么可能连这么重要的事记不清? 赵密暗骂林府误他,谁知这个人那么不中用,被顾九一吓,连话都说不清楚,这下可糟了,然而这并不至于让赵密害怕。 这时公堂外传来了击鼓鸣冤的咚咚声,暂时松了一口气,赵密吩咐衙役将人带进来。 片刻后,走进来一个人的身影,进来便跪在地上说道:“草民李宁白见过大人,草民是来告状的。” “你所告何人?”赵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宁白低着的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语气气愤的说道:“草民所告之人,正是宁王府的二爷――沈木南!” “你为何告他?” “他买了春闱试题,拿到林表兄家中,引诱林表兄春闱舞弊!” 李宁白的话看似是为林风抱不平,实际上却为林风定了罪,这话分明表示林风知道春闱泄题之事,那份在他家中搜出的试题并不是别人放进去陷害他的,说不定林风还看了那份试题,若是李宁白所说属实,林风便完了。 先不说林风看没看那份试题,单说林风知情不报,便足以毁了他了。 “呵,赵大人,这下,到是让小爷长见识了。”顾九脸上浮现幸灾乐祸的笑容。 刚刚赵密还说林风无须作弊,话里话外的都是在暗示顾九陷害林风,现在到是被打了脸。 听着百姓们低声议论,赵密的脸色涨红,他也没能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你可知诬陷他人是何罪名?”赵密沉下脸,严肃的问道。 李宁白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抛出的话掷地有声:“这是草民亲耳听到的,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大人处置。” “来人呐,提审林风!”赵密狠下心,这种时候断臂求生才是明智之举。 “是!”衙役们领命下去。 看着那衙役离开的背影,顾九眸子微闪,唇角翘起,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第44章 咬断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顾九原本就生得好,因是十八少年还未及冠,整张脸还未彻底长开,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勾人魂魄,偏偏眼睛像水洗过一般十分清澈,只是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让人忽略了他的好相貌,这一软和下来,多铁石心肠的人都招架不住。 “哎呦,小主子,您知道老奴最受不了您这般模样了,罢了罢了,老奴再进去劝劝,只是成不成那可说不准。”安远见到这样的顾九,忽然想起没进宫前,在村里见到的那只被人丢弃的小狗,清澈的眼睛噙了水似得望着自己,可怜极了,心底一软,妥协了。 顾九急忙点头,安远是舅舅身边的老人,从小便在舅舅身边伺候着,几十年了,最了解舅舅,他开口的话,舅舅还是能听进几分的,只要能见到人,便一切都好说。 安远进了静心殿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顾九在门外等得有点着急,看着高高在上的日头,虽是还在春日,仍旧让他感受到了一股热意,那是从心底而起的热意,让人烦躁不堪,他来来回回走着,看着周围巡逻的侍卫,来了一趟又一趟,静心殿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静心殿里没有动静,但是殿外有了动静,顾九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向十公主行礼请安,他伸长了脖子探了一下头,发现一个众星拱月的女子被簇拥着向他看来,秀眉轻挑,神情十分不满,虽然这样的表情由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做出来有些违和,但是谁也不敢小瞧。 被簇拥着走近了,看了他一眼,冷着声音道:“本公主来了也不知道行礼?莫非顾小王爷对本公主有什么不满?” 顾九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那个在宫内与他齐名的混世魔王,顾婧吉。也是那个害得他被人误会打了公主的始作俑者。 “顾婧吉,哪门子的邪风把你吹到小爷跟前了。” 顾九瞥了她一眼,也不行礼,晟帝的旨意,他们品级相同,长幼有序,应该是顾婧吉向顾九行礼才对,这些天顾婧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没有再把皇宫折腾的人仰马翻,一反常态安生了不少,而顾九则是被迫安生了,两个混世魔王同时安生了下来,这两个月估计是皇宫内,宫人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了reads();。 “……”顾婧吉哼了一声,出乎意料的没有跟顾九起冲突。 见顾婧吉不吭声,顾九觉得有些没意思,静心殿到现在也不知是何种情况,实在有些无趣。 他眼神一转,看到了顾婧吉身边的女子露出的不屑,嗤笑一声,转头对着顾婧吉面露鄙视,故意嘲讽道:“十妹妹,你身边的奴婢真是猖狂,见了小爷都不知行礼的。” 顾婧吉身后的宫人早就行过礼了,在宫里呆久了,自然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虽说顾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是他无疑是最受皇上宠爱的一个,有时候连她们公主都比不上这位在皇上面前得脸儿,更别说那些连笑脸都不能在皇上那里得到的皇子皇女们了。 居然故意将她说成奴婢?!齐玉儿猛地抬头与顾九看戏的眼神对上,又立刻垂下头。 “户部侍郎之女,齐玉儿见过小王爷,请小王爷恕罪,玉儿一时走神了。”齐玉儿强忍着屈辱,装出一副愧疚可怜的模样,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鄙夷深入眼底,嘴角也划过一丝嫌弃的纹路。 齐玉儿恨恨的磨了磨牙。顾九不过是一个空有长相,仗着皇上宠爱狐假虎威的草包纨绔罢了,虽说是没几人敢惹,但是许多人私底下对顾九却很鄙夷,他再受宠,也有失宠的一天,再说上面那位已经渐渐老了,他树敌这么多,不定哪日就被人暗算了。这些被顾九压在底下的人,只是在等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罢了。 她齐玉儿未来是必定会成为皇后的人,到时候顾九给她提鞋都不配。 “真是丢人,这点规矩都不懂,还妄想做皇子妃?”顾婧吉面色很不好看,一是被顾九嘲笑了,二是,顾九姓顾,他们皇家的人,再无用,也容不得外人轻慢。也不知道母后怎么想的,竟然把这样的人放入了皇子妃候选名单里。 被顾婧吉训斥,齐玉儿脸色煞白,垂下眼睑,手指收紧握成拳头,等她成为皇子妃,皇后之后,看他们谁敢这样对她。 不再理会齐玉儿,顾婧吉将目光转向顾九,眼神复杂,有些别扭道:“九哥,听说,父皇不搭理你了?” “这才是乖妹妹。”顾九摸了摸她的发顶,颇有些受宠若惊,这前后两辈子第一次听这丫头叫他九哥。 哼了一声,顾婧吉偏头躲开他的手,气呼呼的仰着头看他,恼羞成怒道:“问你是不是父皇不搭理你了。” “这不是明摆着。”顾九耸肩,懒懒的靠在柱子上。 顾婧吉听了倒是没有生气,吩咐宫人在原地等着,在大殿门口求见晟帝,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让顾婧吉进去的声音。 对顾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顾婧吉看了下殿内,转头对着顾九低声道:“跟我来。” 动了动身体,离开靠着的柱子,顾九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心中出现一个诡异的念头,这丫头不会是听说舅舅不搭理他,故意来帮忙的吧? “快过来啊。”见顾九没有移动脚步,顾婧吉有些着急的说道。 顾九跟着顾婧吉走了进去。 “顾九见过皇舅!”顾九偷偷看了晟帝一眼,不知道会不会被轰出去。 大殿上,晟帝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几个小太监在一旁侍候着,安远站在一旁,垂着眼睑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似老僧入定一般reads();。 “见过父皇!”顾婧吉首先施了一礼,没等晟帝说话,就扑倒晟帝怀中,撒娇道:“小十好久没跟父皇出去玩了,父皇在忙什么?对了,来时恰好碰到九哥,便拉着他一同进来了。” 闻言,晟帝放下手中的书,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婧吉:“小十,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小九么?” 顾婧吉撒娇的身体一僵,把头埋到晟帝的怀里,随即扭捏的声音闷闷传来:“那还不是九哥霸占了父皇,人家才是父皇的女儿。” 许是顾婧吉难得一见的扭捏模样取悦了晟帝,晟帝哈哈大笑,似是不计较顾婧吉未经同意就将顾九带进来的事了,顾婧吉偷偷舒了一口气。 “好了,别以为你那小心思能瞒过朕。”晟帝拍了拍她,让她站好,这才将目光转向顾九,虎着脸说道:“嫌朕命长,又来气朕?” 见状,顾九知道晟帝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打蛇随棍上,上前道:“舅舅,小九气谁也不能气您呐。”说罢从怀中拿出炎火玉,“您看,这个可真是寻了好久的,专门给您温养身体的。” 晟帝瞥了一眼,不动声色。 顾婧吉走过去接住,惊呼一声:“会发烫?”说完有些惊讶的看着顾九,没想到这次还真块奇玉。 “可不是,前些日子就派人去寻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到手。”顾九连忙趁此时机,表表孝心。 不接是不接,晟帝却已经往玉上瞥了好几眼了,就是强撑着不说话,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真是块好玉,父皇,既然您不要,就给了儿臣吧?”顾婧吉啧啧称奇,显然对那玉爱不释手。 晟帝这才有些急了,冷着脸,从顾婧吉手中抽走炎火玉,刚拿在手中便感觉驱散了身体里一大块一直萦绕不去的寒气,脸色柔和下来,还是第一次接到这小崽子费心准备的东西,以前都是一堆随手捡的破石头,越想越心酸,唉,这舅舅做得还不如镇国侯家那个纨绔子。 见晟帝把玉拿走,顾婧吉得意的瞥了顾九一眼,看吧,还是本公主聪明。 怎么接到东西,舅舅的表情变得这么奇怪,难道是不满意?顾九蹙眉,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见到人了,还没取得原谅呢,又惹生气了。 安远倒是知道一两分晟帝的心思,有些想笑,晟帝是越活越小了。 “舅舅?”顾九试探着叫道。 干咳了一声,“这玉不错。” “舅舅喜欢就好。”顾九放心了,笑嘻嘻的说道。 “哼,只要你不再调戏男子,朕就原谅你了。”想起这个就头疼,顾九是妹妹唯一的骨血,怎么就成了断袖?晟帝在心底叹了一声。 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顾九扭捏道:“舅舅,小九不喜欢女子……” 这样都没死? 乐清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吓出的冷汗,连忙几步走到顾九身边,从顾九手中抢过药虫。 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看到虫王颤颤巍巍的模样,乐清一脸肉痛。 “这虫子看着真可口。”顾九视线没离开那个虫子,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不怀好意,不知道能不能吃? 第45章 心惊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 不管那边白素岚是否已经对顾九的传闻产生疑惑,顾九这边已经发现了来云景湖的主要目标。 云景湖边的茶楼里满满当当坐着许多人,靠窗的一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穿深紫色衣袍的人,侧脸俊俏,旁边的桌子坐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 应该就是那芸袖姑娘!! 似乎多出来一位与她同桌的青衣公子,也不知是谁? 宴同也发现了背对他们的紫袍人,但是刚看一眼宴同就有些迟疑,姑娘的身量应该不会这么高吧? 顾九收起折扇走到那身穿紫色锦袍的人身边,上下打量着那男子,那光滑如脂的脸上有着锋利的剑眉,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他矜贵的抿着薄唇与顾九的视线对上,随即又漠然的移开了视线。 见状,顾九蹙眉,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女子长成这样是不是太过英气了?!此时顾九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一切都与安子睿说的对的上。 从顾九一踏进这茶楼,有些人就认出了他,茶楼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比之刚刚却是热闹了许多,顾九却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表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眼珠转了转,直接坐下了才笑嘻嘻的转头看着‘芸袖’问道。 ‘芸袖’看了他一眼,没同意也没拒绝。 顾九盯着‘芸袖’看了看,精致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芸袖姑娘虽不如传闻中那般柔美,但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任谁被人这样盯着,都会心生恼怒,祁珩脸上冷色一闪而过。那青衣公子见状,连忙问顾九:“这位公子,你可要喝茶?” “喝。”顾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宴同,道:“去,再拿一壶茶来。” “是!”宴同疑惑的点了点头。 顾九回过头,视线落在‘芸袖’的那紫袍上,又看了看另一桌的丫头和小厮,指了指左边,看着‘芸袖’,问道:“那桌,是你们的下人?” 青衣公子看了看,以为顾九在说那坐着四个小厮的桌子,于是点了点头:“是,公子有什么事吗?” 顾九皱了皱眉,瞪了那青衣公子一眼,这人真是不识趣,怎么总打扰他跟芸袖姑娘说话? 青衣公子虽不知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自己惹人嫌了,笑了笑,捏了一块点心,慢条斯理的吃着。 虽是不喜青衣公子搭话,但是顾九再三肯定了,这就是安子睿说的芸袖姑娘,顾九有些激动起来reads();。 “姑、公子今日可打算游湖?”顾九捏着点心往嘴里放,眼睛却是不离‘芸袖’。 可惜的是‘芸袖’却不理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伸手覆上‘芸袖’的那只手,“爷问你话呢?”摸上了京都第一美人的手,顾九却是心头一动,摩挲了一下,捏了捏。 还没等‘芸袖’反应过来,顾九就极其不满意的松开了手。 “美人,你的手怎么那么糙?”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噗――”与身穿紫色锦袍的人同桌的青衣公子直接将口中还未咽下的茶水喷了出来,一桌子精致的点心全被糟蹋了。 “抱歉,抱歉……”青衣公子连忙拿出汗巾擦了擦嘴角,对自己的失态表示歉意,一张清秀的脸微红。 ‘芸袖’侧头,抬起眼皮,一双淡漠的黑眸映入顾九的眼帘,让顾九心跳微微加速。 “我不是断袖!”低沉好听的声音让人心底发酥。 可是,再好听,这也是个男子的声音。 男子的声音!!! 男子的!!! 顾九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可是,瞥过茶楼里隐隐投过来的看戏的视线,顾九眼中闪过悔意。 顾九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的盯着祁珩的淡漠的眸子,凑近那男子,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一直不理小爷?”害得小爷认错人。 顾九现在是欲哭无泪,他调戏男子的事,定会传遍京都的,他不敢想象晟帝得知这件事的反应。 “为何要理你?”语气平淡的反问。 两人的角度看起来亲密非常,像是在调、情一般。 这怎么调戏上男子了?宴同心中焦急,端着茶壶连忙上前低声道:“爷,您才刚惹得皇上发怒,这……” 闻言,顾九漂亮的眼眸倏地瞪向宴同,眉头一皱,斥道:“多嘴!” 随后转头看向祁珩,紧了紧手中的折扇,精致微带艳丽的脸上盛满怒气,像是一头小豹子,随时准备亮出利爪。 当所有人都以为顾九要发怒时,顾九扬起光洁白皙的下巴,高傲且优雅,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 看似潇洒,实际上,顾九的心已经在哀嚎了,男子,小爷竟然调戏了男子?! 重点是,他到现在还觉得那男子长得不错!! 顾九一走,茶楼里哄然热闹了起来。 “那是谁家小公子?这样放肆?” “小点声,那是顾九。” “原来是顾九,怪不得,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是个断袖!” “谁让人有那样显赫的身份呢?”说话的人语气像是沾了陈年老醋,酸味弥漫整个茶楼。 “也是……” 祁珩看着顾九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道:“今日果不宜出门,遇小人reads();。” 青衣公子借着喝茶掩住了略有些抽搐的嘴角,一向一言不合就下药的主子居然没给那个公子哥下药,由此可见,主子并不讨厌那个公子哥,不过,现在竟然偷偷说人家是小人,唉,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祁珩转过头,眼睛盯着青衣公子手中的茶杯,许久之后,淡淡道:“乐清,竟不知你喜爱喝口水。” 闻言,本来觉得这茶味道不错的乐清,僵住了,视线落在手中的茶杯上,想起了刚刚从口中喷出茶水的那一幕。 他似乎喷到这茶杯里了! “主子--”乐清哀怨的看了一眼祁珩,为什么不早点说?他都把茶水喝完了,想到这,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回到宁王府准备反省自己,顾九刚一踏入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一个人大步向他走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顾九皱了皱眉,这是谁?紧抿着唇不开口,等着这人先说话。 “大哥,母妃叫你过去。” 那人一开口,顾九便知道了这是自己那虚伪的二弟,跟在顾九身后的宴同瞥了一眼沈木南,眼中露出些许嘲弄,每次都不自量力来招惹主子。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让爷亲自去见她?” 顾九心中本就不痛快,此刻见到自己厌恶的人,更是气不顺,口中吐露出的话语异常刻薄,一张精致的俊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不过是个洗脚婢! 闻言,沈木南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但却还是强忍着怒气,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大哥,母妃现在是父王唯一的正妃。”话语中带着些许得意。 “哦。”顾九从宴同手中接过蛐蛐笼,拿着进屋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沈木南。 正妃?那又如何,就算那个人用条件跟舅舅交换到了那个女人的正妃之位,他依然不承认,他的母亲只有一个,更何况现在,他姓顾。 留在院子里的沈木南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厮丫头们隐隐飘过来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屈辱,额头青筋凸显,握着折扇的手指已经泛白,扇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是对沈木南用的力道不堪承受。 “大哥既然不愿见母妃,便罢了,二弟告辞。” 沈木南挤出一个笑容,匆匆说完,便转身离开,在这个院子多待一刻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皆是正妃所出,凭什么不学无术总是惹祸的顾九却事事比他高一等,就连下人都对顾九更恭敬,难道他不比顾九对他们好? 宁王妃得知了在顾九院子中发生的事,脸色变了变,但又立刻恢复如常,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孩子,罢了,还是我明日亲自去一趟吧。” 翌日,宁王妃还没动身,就远远听见有丫头给宁王请安,连忙整了整妆容便将宁王迎了进来,见宁王脸色十分不好,心下微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一边为他倒茶,一边问道:“王爷,您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嗯。”宁王随口应了声,脸色铁青,似是被什么气到了。 宁王妃垂了下眼睑,遮住里面的情绪,笑着说道:“王爷准是知道今日有大喜事,才早早回来。” 宁王妃进到内室拿了几个画卷,在宁王面前晃了晃后转身递给了身边的丫头,继续道:“妾身想着九儿也到了娶妻的年岁了,便托媒人拿了几个姑娘的画像,正……”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那个孽子娶什么姑娘?平白糟践了人。” 第46章 威胁晟帝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果然!”顾九眸子里满是狠厉,扬起鞭子就向祁珩甩去,这一鞭带着顾九的怒气,划破空气,带出一声尖利的响声,落到祁珩身上,定会见血。 一个白色身影突然蹿出挡在了祁珩面前,‘啪’一声,清脆响亮,那鞭子落在了那人的背上,火辣辣的疼,痛的那人闷哼一声。 “顾九!”祁珩矜持的薄唇紧抿,脸上浮现怒气。 “顾公子,你是要打死在下么?”乐清龇牙咧嘴的转过身,一脸苦笑的看着顾九,他算是知道了,这顾九就是专门来克他的,每次顾九出现,他总要受点罪。 顾九冷哼一声:“小爷的鞭子根本打不到祁珩,你挡在他前面,这鞭子正好落在你身上。”话里的意思的是,是你蠢,自己找打,怨不得小爷。 看了看顾九的位置,乐清苦笑,还真是,那距离根本打不到主子。 “解释。”祁珩冷着脸,吐出两个字。 “还要小爷解释?”顾九瞪大眼,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气,走到祁珩面前,指着他,伤心道:“亏得小爷对你那么好,还将宝贝玉盒送给你,你竟然想让小爷吃断肠草。” 他顾九两世为人,还没这么讨好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甘心收敛脾气,日日主动送上门,本以为这么多天的相处,祁珩怎么着也能把他当熟人看了,谁成想祁珩居然想用他试药―― 顾九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最后猛地抓起祁珩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上去,那片衣襟暗色迅速蔓延,可见顾九使了多大力。 真是措手不及,祁珩皱眉,“松口!” “嘶――顾公子快松口。”乐清倒吸一口冷气。 “故(不)轰(松)!”竟敢让他吃断肠草,顾九晶亮的眸子瞪着祁珩,嘴里咬着祁珩的手臂更加用力。 听到顾九的回答,祁珩黑着脸,右手捏住藏在衣服里的银针,快准狠的一针扎在顾九的后颈上,顾九直接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顾九还在想,糟了!怎么又忘了祁珩一言不合就下药的性格,小爷栽了! 乐清默默掩面,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真的不会弄出人命么? “下去上点药reads();。”祁珩看了乐清一眼,刚刚顾九那一鞭可不轻。 “是,只是--”乐清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顾九。 蹙眉,祁珩淡淡道:“不必管那么多。” “是!”乐清也不再管顾九,只希望主子不要将顾九弄死,毕竟那是皇上的亲外甥,又是前任族长说的那个人。 在乐清走出这里之后,祁珩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红衣少年,终于还是将他抱到了屋里,放到了软塌上,顺便为自己的左臂那个渗血的咬痕上了点药,便去种断肠草了。 墨玉的盒子在阳光下,光晕流转,十分美丽,祁珩拿着盒子顿了顿,还是在盒子底部弄了一个铜钱大小的洞,心满意足的在里面种上了断肠草。 等顾九幽幽转醒的时候,祁珩正坐在外面边品茶,边研究伏羲八卦。 “没有要害你,只是觉得你会想吃断肠草。”祁珩视线落在刚出屋门的少年身上,淡淡的说道。 谁会想吃毒草?顾九的火气噌一下冒了上来。 “祁珩,小爷看起来像是痴傻儿么?”顾九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祁珩沉默,虫王吃下去可比断肠草毒多了,顾九都想尝尝,想吃断肠草不无可能,只是祁珩忘了,顾九根本不知虫王有毒。 祁珩的沉默,让顾九瞬间炸了毛! 气冲冲的走到祁珩前面,刚想伸手,就被眼疾手快的祁珩抓住了手,宽厚温热,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霸道力气。 抓住了顾九的手,本是想阻止顾九动手,在握住那只略小一点的手之后,鬼使神差的用大拇指在顾九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轻轻的,淡淡的,却传递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颤栗。 顿时,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殆尽,一股异样的氛围在院内蔓延开来。 “你――”‘噌’一下,顾九瞪着祁珩,脸似火烧,耳尖红的要滴出血来,红润的唇紧抿,桃花眼中雾气朦胧,似怒非怒,似恼非恼,带着一丝水汽缱绻,眼角泄露出些许魅意。 本还在懊悔的祁珩,见到顾九这番模样,却是黑眸幽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你竟敢轻薄小爷,放肆!快放手。”顾九终于从那一时的慌张里,回过神来,想抽出手,奈何祁珩抓的太紧,竟挣脱不开。 视线落在顾九那只被他握住的修长漂亮的手上,温润光滑,两只手紧紧交缠,像是从此连在了一起。心中猛然一热,祁珩深邃的眸子里面翻涌的情绪似是能将人吞进去,片刻之后压制了回去,松了手,手心的温热消失,手指蜷缩了几下,似是有些失落。 顾九狠狠的瞪了祁珩一眼,心中不舒畅,却打不过祁珩,只能向祁珩心爱的紫竹下手,只是顾九没发觉的是,他心中的气已经变成了羞恼, “喝茶。” 在顾九气喘吁吁的放倒三棵竹子之后,祁珩递上一杯茶,神色温和。 看着祁珩,顾九抬起白皙光洁的下巴,那晶亮却带着骄傲的眸子看着祁珩,似是在说,既然你都向小爷敬茶赔礼了,小爷就暂且原谅了你! 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顾九心情舒畅,眉眼带笑。 看着顾九精致的脸上浮现笑容,祁珩面色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眼神中带着无人发觉的丝丝宠溺,现在还不多,但却已经有了宠溺成河的征兆reads();。 祁珩无奈却又奇异的在纵容着他。 心头浮现这个怪异的念头,奇怪的看了祁珩一眼,甩了甩头,将那怪异的念头甩去。 似乎顾九已经习惯了天一亮便去乐府,日落才回,不知从何时起,他几乎都快遗忘了去找祁珩的目的,一天不去,看不见那人,心中总觉得缺点什么。 时间如白驹过隙,悄无声息的夏日已然来临,顾九才不得不停止去找祁珩,在府中温书,应对科考,他身上有晟帝早就为他捐好的功名,他不需要经过繁杂的童试、乡试等,只需要明年春闱的来临。 夏日总是难熬的,烦人的知了声,闷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九拿着书,额头有些细密密的汗珠,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看了几眼书,丝毫看不进去,真是热得心中躁意横生,他有些烦躁的将书扔在书桌上,冲着门外喊道:“素心,爷的冰镇酸梅汤好了没?” “好了,好了,爷别急。”素心端着酸梅汤,正好走到书房外,听见顾九的喊声,连忙回道。 素心刚进门,就见顾九站在门口,笑了笑:“爷这么着急做什么?” “爷受不了,今年夏日热的真叫人难受。”不等素心放下,顾九便直接端起托盘里的碗,猛灌了一口酸梅汤,那心底的躁意才稍稍褪去。 “可不是,今年夏日异常的热,听说陵县还闹了旱灾。”笑着说了几句,素心放下手中的托盘,拿起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珠。 陵县受灾?顾九不屑,那不过是六舅诚王爷弄出的敛财招数罢了,不过还得提醒一下舅舅,上了六舅的当就不好了。 抬眼看了一下门外的日头,顾九缩了缩脚,算了,还是明日一早去吧。 “爷,不然您去休息一会儿?等日头下去了,素心再叫您。”素心擦了擦汗,这屋里放着好几个冰盆,却还是有些热。 顾九摇了摇头,这么热,怎能睡得着? “爷,今日,雪院那边媒婆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想起这几日雪院那边的不消停,素心皱眉,手帕时不时擦一下汗珠。 嗤笑一声,“小爷的婚事,舅舅都不管了,她也配?惹急了小爷,把她的心肝宝贝沈木南打折一条腿,看她还有没有‘闲心’来管小爷的事。” 话语狠厉残忍,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一件极度平常的事。 听见顾九的话,正在擦汗的素心笑了一下,打趣道:“爷的本事这么大,怎么不考武举?” “爷不屑考!”顾九斩钉截铁。 素心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主子是怕打不过人家,丢人吧? “去去去,别在这里打扰爷温书。”眼中闪过一丝被看透的恼怒,顾九不耐烦的挥挥手。 顾九的武艺,说实话,有些惨不忍睹,单凭一条使得神出鬼没的鞭子打人,别人还看不出什么,只当他武艺高强,殊不知,除了这向人挥鞭子这招,使得好,让那些武艺好的都防不住,别的,简直一言难尽。 “那素心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喊一声。” 素心吐了吐舌头,难得露出一丝调皮模样,端着那空碗退下了。 被素心的吐舌,惊到了,这素心,原来还有不老成的时候?顾九转了转眼珠,突然笑了。 第47章 重要的信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 乐清一口血哽在嗓子里,吐不出,咽不下。 “得嘞,我们爷的话,小的算是带到了,这车、食物,请慢享用!不够,我们爷再给府上送来。”宴同嘿嘿笑了两声,转身一挥手,带着一队人走了。 围观的百姓却是兴致勃勃,议论的更大声了。 “看来,这人还真是爱吃草?!” “对啊,没想到这么斯文的书生竟有那样的癖好?” “谁说不是呢?”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吃草有甚稀奇的,前几日我还听说有人爱吃棉花呢。” “真的?那怎么咽得下去哟?”听的人啧啧称奇。 乐清:“……”默默转身回了府。 乐清生无可恋的回到紫竹院,坐在祁珩面前,眼神虚无缥缈,整个人像是失了魂。 “你,遭遇了何事?”祁珩的眼神越过乐清,落在紫竹院的门口,不知在看什么,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手中的棋子。 乐清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看着祁珩,苦笑:“主子,现在京都的百姓都知道了,我喜欢――吃草!” 看到空空如也的门口,祁珩脸上微不可察的闪过失望,轻轻的将目光移开,落在棋盘上。 “这几日不要出门了。” 听见祁珩的话,乐清哀怨的看了他一眼,不出门这件事就没发生过么? 送什么不好?为什么要给那个混世魔王送草? 主子到底是在想什么啊―― 乐清一向斯文儒雅的模样,几乎要维持不住了。 “主子,以后能不能不要送些奇怪的东西了?” 祁珩沉吟了片刻,点了点头。 看到祁珩点头,乐清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就怕主子又送些什么,到时候惹怒了顾九,又是他倒霉,想到这里,乐清不由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为什么每次受伤的都是他? 若是乐清知道,祁珩送草就是为了刺激顾九,那哽在嗓子眼里的那口血准能吐出来了。 宁王府内的顾九听完宴同的回禀,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笑意,跟在祁珩身边的那个青衣公子? 宴同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九的脸色,心中有些忐忑,难道说错话了? “他当时脸色如何?”顾九单手托着下巴,晶亮的眸子里闪着兴味的光芒。 他没做错就行,宴同舒了一口气,连忙嬉笑着道:“脸色很精彩,大约跟安世子最近的表情差不多。” “小睿儿?”顾九提起了兴致,放下手,身体微微前倾,笑道:“快说说,镇国侯又做了什么?” “爷,您不知道,这段时间安世子被折腾惨了,别人家都是管着不让去青楼,镇国侯可倒好,把附近几个青楼里的清倌都买了,全堆在安世子的院子,刚开始安世子还欢天喜地,到后来那几个女子都想得到主子宠爱,勾心斗角,你拉我拽,最后安世子被那几个女子缠的见了就躲――” 宴同话语中有几丝羡慕几丝幸灾乐祸,看顾九听得兴致勃勃,又继续说道:“有一次安世子实在受不了,便从府里逃了出来,好巧不巧躲进了小倌馆里,嘿嘿,这下可炸了锅了,镇国侯一气之下,将安世子锁在了院子里,让他日日同那几名女子在一起,就连镇国侯夫人也不再阻止镇国侯这么做reads();。” 顾九手指蹭了蹭腰间的鞭子,难得起了一丝善心,转了转眼珠,道:“竹心,去将小睿儿带出来。” “是!” 空气中飘出来一声细微的回应。 听到这个声音,宴同身体瞬间绷紧,汗毛竖起,他一直知道主子有暗卫,但是从没见过,甚至都有些怀疑那些暗卫已经撤走了,现在屋内明明只有他与主子,但是却突然出现了第三个声音,由不得他不惊恐。 “让人准备些果子冰镇了,端过来,一会儿安世子就过来了。”顾九看到了宴同的异样,眸子闪了闪,并没有多说什么。 “是!” 竹心做事干净利索,半个时辰后,安子睿就被带到了顾九的屋内。 脸色憔悴的安子睿看到了顾九,猛扑了过去,眼含热泪,双手颤抖,像是被这样这样那样那样过后,终于得救了,见到了血肉至亲一般,抓着顾九的胳膊,哇一声大哭起来。 “九哥!你终于想起我了。” “九哥,你不知道,我爹他中邪了!” “哪有关着亲儿子去那啥的?”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爹啊?!!” “九哥啊――” 听着安子睿撕心裂肺的嚎叫,再加上他那副破锣嗓子,简直魔音穿耳,屋外的人都默默远离了这间屋子。 顾九揉了揉耳朵,拍了拍安子睿,忧心忡忡道:“小睿儿,你那东西不会被榨干了吧?” 你那东西不会被榨干了吧? 那东西不会被榨干了吧? 被榨干了吧? 干了吧? 这一句话,在安子睿脑海中久久回荡,他僵住了,张开的嘴都没有合上,震惊的看着顾九,一脸不敢置信。 顾九抬起手,将安子睿的下巴合了上去,抽出自己的左袖,晶亮的眸子好奇的盯着他,“来,跟九哥说说。” 安子睿呆呆的看着顾九,喃喃道:“九哥,我也不知道。” 摸了摸安子睿的脑袋,顾九叹息道:“真傻。” 还是九哥知道心疼他! “九哥――”安子睿抓住顾九的袖子,眼睛湿润,似乎又要开嚎。 顾九一巴掌拍开安子睿的爪子,精致的脸上满是怒气,指着安子睿的鼻子,骂道:“爷看你是脑子进水了?你老子把你跟女子关一块,又没逼你跟她们同房,你自己不知道节制??看看你脚步虚浮成什么样了?真学那坊间的酒囊饭袋?” 越说越怒,抽出鞭子就想挥过去reads();。 吓得安子睿猛地扑过去抱住顾九的手,也顾不上再诉苦水,连忙道:“九哥,九哥,我错了,我错了。你别生气!” 顾九狠狠瞪了他一眼,甩开他的手,指着一旁的椅子,“坐那里去!” “哎!”安子睿小媳妇似得乖乖跑去那边坐好。 许久,屋里没人说话,气氛压抑,安子睿不安的扭了扭,偷眼瞧了下顾九,只见顾九正瞪着他,猛地缩回视线,低头看着脚尖,像是孩童做错了事,被家中长辈当场抓到了。 “九哥,我错了。”安子睿认错贼快,表情与顾九在晟帝面前认错时如出一辙。 顾九看着他不说话,心中却是不满的咕哝起来。 小爷调戏了那么多女子都没开荤! 这小子居然抢在了小爷的前头! 还不节制搞成这副模样! 安子睿会被关在镇国侯府,跟他有一点关系,但是安子睿丝毫不节制夜夜笙歌,更是事实。 顾九觉得有些不能忍,磨了磨牙,手指摩挲着腰间的鞭子,许久之后,到底还是忍住了把鞭子抽出来的冲动。 “你回府就将那几个女子安置出去,别放在身边,你再不节制,真被掏空了。”顾九哼了一声,继续道:“跟你老子解释清楚,你不是断袖。” “啥?”安子睿愣愣的看着顾九,问道:“我爹一直以为,我是断袖?” 顾九嗤笑一声:“还认为你心悦于小爷我。” “哈哈哈……”安子睿大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出来,“我、我爹真是打仗打的脑筋不清楚了,居然认为我心悦九哥你,哈哈……” 顾九看了他一眼,安子睿微微收敛了自己的笑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欣赏屋里的物件,抬头看看房梁,点评道:“啊,多结实的房梁啊!真不错。” “吃完了,赶紧走。”顾九翻了个白眼,指了指桌上备好的果子,也不再理他,拿起身旁的书,看起来。 “哦!”安子睿看着那果子,眼睛一亮,都是他爱吃的,唉,九哥真是他亲哥啊! 拿起果子,安子睿一边吃,一边盯着顾九看,啧啧,九哥生的真好,那精致的脸比女子还好看,不过,心悦九哥?想起顾九调戏女子,只会摸人家小手的模样。 “扑哧――”安子睿窃笑了起来。 笑声传进耳朵,顾九握着书的手用力,磨了磨牙,手捏着鞭子。 也不知又想到了什么,笑声越来越大,安子睿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顾九放下书,晶亮的眸子闪过一道凉意,皮笑肉不笑的问道:“心悦爷,有这么好笑么?”说完身体一僵,眼神微闪。 “哈哈――嘎!”猛地收住笑声,看着顾九摸着鞭子的手,干笑两声,讨好道:“九哥高大威武,俊美无双,心悦九哥一点也不好笑,不好笑。” 不知为何,直到安子睿离开,顾九都没动手,这鞭子没挨到身上,安子睿倒是有几分不自在,回到镇国侯府后一拍脑门,真是猪,不挨揍是好事啊! 顾九在安子睿走后,呲牙笑了,这个笑容冒着冷气。 第48章 出事了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解穴。”顾九翻了个白眼,才刚给他送了一根草,不知道这次又送什么。 祁珩走到顾九身边,在顾九身上轻点两下,为顾九解了穴,指尖隔着薄薄的单衣感受到温热,颤栗,猛地缩回手指,握成拳,解穴其实并不用直接接触的,只是不由自主的已经靠近了。 顾九打开那个盒子,看到一条碧绿剔透的虫子,个头不小,比乐清的药虫王略小一点,但颜色却更深,背部有一条细小的金线,不注意看便会忽略。 祁珩神色淡淡的,看着顾九,将答应乐清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哦。送完草,就送虫子,是想让虫子吃了那根草么?顾九撇了撇嘴:“这不是乐清的宝贝么?你送给小爷?” “乐清他不需要了。”祁珩面不改色的撒谎。 不需要了?顾九挑眉,嘿嘿笑了起来,捏了捏那个虫子,好奇道:“这虫子有什么用?” “杀人!”祁珩的眼神落在顾九那修长白皙的手捏着的那一抹碧绿上,神色淡然的吐出两个字。 顾九捏着虫子的手僵住了,呵呵干笑了两声,平静的将虫子放下,又拿出汗巾擦了擦手,平静的站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祁珩,转身走到门口,突然跳起来吼道:“素心,快端水来,爷要洗手!!!” 祁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顾九,淡淡道:“等它化蛹成蝶,嘴上的尖刺才是至毒之物,成蝶前,你用血饲之,它便尊你为主。” 化蝶?隐族有一种蝴蝶,是会杀人的,难道是…… “灵隐蓝蝶?”顾九瞪大眼,由于太过震惊,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你如何得知?”祁珩皱眉,灵隐蓝蝶是隐族专门为保护族人安全,而弄出的一种似蝶非蝶的毒虫,十分护主且有灵性,只是这是在隐族避世的时候才弄出来的。 乐清那几十只都是半成品,能活下来都是神迹,是不可能化蝶的,而被带出来的灵隐蓝蝶,只是两只未化蝶幼虫,顾九如何知道灵隐蓝蝶的?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别过脸不知道说什么,场面有些僵持reads();。 “爷,水来了。”恰好此时素心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打破了僵局,素心瞥见屋里多出个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倒也没多问,走过去,将水盆放好,便施礼退了出去。 顾九心不在焉的洗了洗手,暗骂自己嘴快。 其实这也怪不得顾九,那可是灭了胧月国的灵隐蓝蝶,一只蝴蝶竟然灭了一个国家,看似荒唐,却是事实,仅仅一天时间,上到皇帝,皇子,下到国中大臣,全部面露笑容而死,而他们死之前共同的特点就是,有一只特别美的蓝色蝴蝶出现过。 这些胧月国的支柱消失,无人主持大局,仅两个月就被周边列国瓜分殆尽,曾经辉煌一时的胧月国彻底消失了,当然这其中得益最多的是,大周。 一战成名,隐族再现世间,谁也不敢打隐族的主意,想要被医治,想要延年益寿的药,只能恭敬的递上银子,或奇花异草来换取。 那时,人人都在猜测,是否胧月国做了什么伤害隐族的事,才遭到这么疯狂的报复,不过谁也不敢问,不敢说。 “那灵隐蓝蝶,是小爷在宫里的一本书籍上所看到的,不过后来那本书被小爷弄丢,现在已经找不到了。”顾九边擦手边说道,现在只能来一个死无对证。 祁珩皱眉,想起族中传说一百年前有一位族人无故失踪,现在看来是来到了大周,还留下了族内书籍,也是因为那位失踪的隐族族人,祁珩对顾九的解释并未怀疑。 “刺破手指。”祁珩拿着盒子走到顾九面前,拿出一根银针递给顾九,两人的距离不足一尺,呼吸可闻。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总觉得祁珩有些急迫和不自然,顾九狐疑的看了看那根银针,没有接。 “要我动手?嗯?”祁珩低沉带着一丝磁性的声音钻入顾九的耳朵,心头一酥。 顾九接过那根银针,咬了咬牙,刺破了自己的食指,殷红的血珠立刻冒了出来,娇艳欲滴,顾九将那滴血滴在那虫子身上,虫子动了几下,那滴血全被吸收到身体里去了,金线微闪。 看到血液被吸收干净,祁珩俊美的脸上飞快闪过一丝红晕,快的让人认为自己眼花。 祁珩看着近在咫尺的精致侧脸,若是抚上去,触感定然很好,细腻、光滑、温热,像是一块上好的暖玉。 “这虫子的颜色……”顾九盯着那个颜色变得更深的虫子,眸子里满是好奇。 “变成墨色,便会化蝶。”手指微微蜷缩,忍住了碰触的冲动。 顾九看着那虫子,晶亮的眸子闪了闪,抬起头,视线对祁珩对上,状似随意的问道:“你为何送我蓝蝶?” “想送。”没有缘由,却也无法让人反驳。 想送就送,祁珩还真是大方。顾九挑眉,难道蓝蝶在隐族并不珍贵? 祁珩避开顾九探寻的目光,眼中闪过一丝迷茫,他也不知道为何要将蓝蝶后送出去,还是送给这个京都第一纨绔。 灵隐蓝蝶在隐族是算不上珍贵,但是顾九不知道的是,这只并不是普通的蓝蝶,而是蓝蝶后,与蓝蝶王是一对,是隐族族长与族长夫人独有的,与普通族人的不同。 屋外天色渐渐暗了下来,西边晚霞恋恋不舍的留着最后一丝光亮,月亮悄悄爬了上来,月光洒在大地上,像是为大地铺上了层银色的薄纱。 “我该回去了。” “不留下用晚饭?也不差你一口吃――” “好reads();。” “……”顾九磨了磨牙。 祁珩在顾九这里用过晚饭之后,两人又谈论了一会儿灵隐蓝蝶,便回了乐府。 顾九看着那盒子里的蓝蝶幼虫,原本清澈的眸子暗沉了许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这祁珩,是想做什么?他就是京都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唯一能值得利用的,也就是他是舅舅最宠的外甥这个身份了。 “主子!”一道身影从高处跳下,跪在顾九面前。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顾九叹道:“起来吧,这不怪你。” 顾九越是这样说,竹心越觉得自己没用,主子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封了穴道,这对于他来说,不可原谅,更是他的奇耻大辱! 从这之后,竹心时刻关注着顾九,目光是一刻也不肯离开,离开片刻便会心中急躁不安,以至于后来每次都被黑着脸的某个人扔出屋子。 时光飞逝,夏日已经过去大半,陵县那件事也有了眉目,诚王抓到了几个百之国的余孽,据他们交代,截断水源和毁坏田地是他们做的,无人授意,一切只是源自家仇国恨,想挑起大周内乱。 合情合理,百之国是大周灭的,他们会做出这样疯狂的事,不足为奇,只是,顾九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只是这件事不能凭感觉做定论,百之国的余孽已然认罪,陵县的百姓民心涌动,纷纷咬牙切齿,对这几人十分憎恨,尤其是因为旱灾家破人亡的百姓,恨不得即刻凌迟了百之国那几人,旁的话是丝毫听不进去的。 就算这几人是因为某些原因替人顶罪,但是两国仇恨早已深入骨髓,有你没我,有我没你,所以,无论怎样,这几人是必死的。 诚王在查清了几人的身份之后,立刻将人打入死牢,陵县截取水源毁田之事,这几人认罪,诚王查到的证据也都指向这几人,可谓是证据确凿,回禀了晟帝之后,对几人处以极刑,闹得满城风雨的陵县人为旱灾,终于结束了。 在这段时间里,还发生了一件事,镇国侯府里的安世子也不知是怎么了,日日往书院里跑,像是变了个人,整日将之乎者也挂在嘴边,比那酸秀才更酸,往日里一同与安子睿玩的纨绔都不愿见他,那些清高的才子们也不愿与他交好,一时间倒有些孤独的可怜了。 而造成这一切的根源,便是那日下午。 “九哥,我错了,你把那些还给我吧?”安子睿可怜兮兮的抓着顾九的袖子。 顾九摸了摸安子睿的脑袋,叹息道:“小睿儿啊,你说,你那些禁-书若是让你老子发现了,可怎么办?” “九哥,你不能这样对我。”安子睿几乎要哭出来了。那里面可是有龙那啥阳的禁-书,他只是一时好奇顺便买了,但别人知道可不会这么想。 “想要那些书,你跟爷一起考功名吧。”顾九呲牙笑了,像一只捕到猎物的狐狸。 祁珩没说的是,信被与林府关系较好的朝臣扣留了下来,而他连夜派人将信放到了皇案上。 手臂上挨得那一鞭开始发热,丝丝痛楚,也许是顾九刚睡醒没有力气,那痛楚很微弱。 祁珩本不想管,瞥见顾九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却鬼使神差的抬起胳膊,用那平淡至极的语气,吐出一个字:“痛。” 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药瓶,顾九眼神闪了闪,迟疑的说道:“小爷给你抹点药?”说完脸上划过一丝心虚。 第49章 被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 祁珩没说的是,信被与林府关系较好的朝臣扣留了下来,而他连夜派人将信放到了皇案上。 手臂上挨得那一鞭开始发热,丝丝痛楚,也许是顾九刚睡醒没有力气,那痛楚很微弱。 祁珩本不想管,瞥见顾九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却鬼使神差的抬起胳膊,用那平淡至极的语气,吐出一个字:“痛。” 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药瓶,顾九眼神闪了闪,迟疑的说道:“小爷给你抹点药?”说完脸上划过一丝心虚。 “嗯。”祁珩自觉地将袖子弄了上去,露出修长暗含力量的手臂,那上面有一道显眼的红色鞭痕。 弄出了一点药膏,嗅着那清凉的味道,顾九眼中出现一丝诡异的兴奋,而闻到这股味道的祁珩则是身体一僵,那是九冰露的味道。 九冰露对活血祛瘀有着十分好的效果,抹上这个,伤口不但不会留下丝毫疤痕,甚至比原本的皮肤还要滑嫩,但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药抹上去会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后,又泡在辣椒水里一般。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药是隐族未避世时弄出来的。 见祁珩没有反对,顾九将九冰露抹了上去,清凉的指尖在那温热的手臂上涂抹。 闷哼一声,祁珩面色苍白了一瞬,又恢复正常,本来不怎么疼的鞭伤在这一刻,却剧烈的疼起来,又像是有许多小蚂蚁在那鞭痕里爬,又疼又痒。 还真是能忍!顾九惊讶的看着祁珩,他那么能忍痛,都受不了这九冰露,没想到祁珩仅仅只是闷哼了一声。 “忍忍,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顾九笑嘻嘻的将瓶子放好,虽是起着看祁珩笑话的心思,但是却将手中最好的伤药给祁珩用了,他只剩这一瓶,晟帝那里也不多了。 “我该回去了。”祁珩声音有些沙哑,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顾九:“……是该回去了。” 那一瞬间,顾九心中想到的是,上辈子似乎没有听说祁珩娶妻,怪不得总是大半夜出来,看来还是夜晚多寂寥啊! 与此同时,皇宫内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reads();。 “不知道,不知道,这都几天了?士子们都考完了,你们还没查出来试题如何泄露出去的?!如此无用的臣子,朕要之何用?” 晟帝威严却又冰冷的声音如同重锤,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殿上跪了一地的朝臣,全都面色苍白,额头冒汗,有的大臣后背已经湿透,而这才只是刚过冬的二月。 “皇上恕罪,臣已经查到些许眉目,但是那线索到宁王府时就——断了。”调查此事的赵大人越说声音越低,最后那两个字已经很轻了。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气氛骤变,谁都知道顾九这次与林风的赌约,若是顾九为了不输而缠着晟帝拿出试题,陷害林风,这…… 显然跪着的那些大臣都有这方面的猜想,谁都不会认为顾九真的能赢林风,使些腌臜手段,这才是顾九应该会做的事,而这一次或许还会有晟帝的默许,他们不敢摊开这件事,但是显然因为查不出泄题者,晟帝已经怒不可遏了。 “你们认为是顾九?”晟帝冷冷的问道。 “皇上圣明!”宁王府除了顾九,还有谁会陷害林风呢?总不能是赌约受益者的沈木南吧? 毕竟法不责众,就算是晟帝默许的,这件事现在被摊开来说,晟帝也不能用这件事怪罪他们。 “若是小九为了不输王位,而做这样的事,那他何必用王位来赌?你们就能确定不是林风怕输掉,无脸见人,而弄这么一出陷害小九?”话里话外都是对顾九的维护。 “这……”那些大臣面面相觑,若是换成别人,倒是会有这种可能,但是那是顾九。 晟帝哼了一声,眼中满是冷意,这些臣子吃着朝中的俸禄,却不用心处理事物,全凭对一个人的看法查案,看来是时候清理一批朝中蛀虫了。 “林风可有审问过?”晟帝淡淡道。 闻言,那些大臣立刻伏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面色如土。 林风安安稳稳的在牢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第一才子在京都很有名望,林风的为人在京都也是人人皆知的,在他们看来,以林风的才学无须舞弊,定是有人陷害他,因而竟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去审问林风。 这些年在晟帝的治理下,大周一片太平,京都很少有大案发生,导致他们几乎不动脑筋,只是这次可就遭了秧。 “回皇上,没、没有。” 一个茶杯擦着赵大人的耳边落在地上,茶叶茶水四溅,“啪”的一声茶杯碎落一地。 赵大人耳朵火辣辣的疼,抖着身子不敢出声,其他人更是吓得汗水直冒。 “好!好啊!朕竟然养了你们这一群吃干饭的,限你们一日查清,否则肩上的脑袋就别要了!现在都给朕滚!”晟帝重重一拍桌子,怒火中烧,也气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些人。 那些朝臣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大殿里只剩下晟帝与安远。 叹了口气,晟帝怒气慢慢消散,拿着皇案那几篇文章翻来覆去的看,里面都是针对春闱试题所答,一针见血,见解独到,晟帝对这几篇文章爱不释手,眼中满是惊艳。 “这个小崽子居然瞒那么紧!”晟帝又是气又是喜,这几篇文章就是顾九在考场所做的文章,不过几篇是誊抄的,不是顾九亲手写的那几篇。 安远弓着身子笑了:“皇上,大约小主子是害怕您让他做事reads();。” 想了想顾九的性子,晟帝无奈的叹了一声,那个小崽子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众人翘首企盼的赌约成了让人人自危的科举舞弊,一时间,整个京都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紧张的气氛,事不关己的朝臣,一回府就闭门谢客,生怕舞弊之事牵连到自己身上。 正在彻查此事的大臣被晟帝骂过之后,变得雷厉风行起来,先是审问了林风,又抓了几个忽悠外地士子买假试题的卖家,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动作,还真让他们抓到一个,卖真试题的人。 顾九天一亮,便询问了派去监视林风的暗卫,暗卫回禀说,林风并没有看那份试题,可是李宁白那封告密信,告的就是林风,并且他们还在林风屋里搜出了那未烧完的试题。 “林风倒是清高,只是可惜了……” “不可惜。” 顾九抬头看向正在研究阵法的祁珩,挑眉,“你跟林风有仇?” “没有。”祁珩动作顿了顿,看向顾九,认真道:“但你跟他有。” 耳朵有些发热,顾九移开视线,看向那紫竹林,撇嘴道:“也算不上仇,只是他恶心小爷,小爷也恶心他,除了这个,他还算可以,只是被沈木南拖了后腿。” 眸子暗沉,状似无意道:“那你为何不阻止沈木南买试题?救他一救。” “那怎么可能?故意让沈木南看见小爷所做的文章,就是为了逼沈木南狗急跳墙出损招,怎么可能阻止沈木南?为了救一个让小爷恶心的人,白费一番布置,小爷又不是傻子。”顾九翻了个白眼,忽略了祁珩的异样。 祁珩收回视线,眸子恢复淡漠。 “你同安子睿——”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 “爷,出事了!”由远及近,传来宴同焦急的声音。 顾九将手中的棋子扔回坛子里,蹙眉,“小爷先回,下次你再教小爷。” “嗯。”祁珩应了声,看着匆匆离开的红色背影出神。 见顾九出了紫竹院,宴同连忙迎了上去,面色焦急,低声道:“爷,赵大人在王府里等您。” “终于来了。”顾九捏了捏腰间的鞭子,精致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兴味。 看见顾九的笑容,宴同急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道:“哎呦,我的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笑的出来,那赵大人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抓您的。” 以往无论多大的官来找顾九的麻烦,宴同都未急过,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晟帝总是护着顾九的,但是这次不同,那赵大人可是奉了晟帝之命,顾九平日里得罪的人也多,若是被抓进去,这下还不知怎么样呢?能不能出来都两说。 “怕他作甚?爷又没有做亏心事。”顾九嗤笑一声,神色散漫的向前走去。 宴同连忙跟了上去,面上的急色与担忧丝毫没有减退。 他原是纨绔,虽不在顾九那个圈子里,但却是对顾九多有推崇,总是想着什么时候也能同顾九一块折腾,后来娶了妻,性子静下来,也知道读书了。 听闻顾九与林风之赌,热血沸腾,若是顾九这个京都第一纨绔赢了,那他们纨绔一流,总算也在那些清高的士子面前扬眉吐气一回,顾九苦读诗书,他帮不上忙,也要尽点力才好, 第50章 蛊粉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 到底是什么让顾九认为他喜欢杀人? “试题泄密,李宁白投密信。”祁珩解释。 “李宁白倒是心急。”顾九嗤笑,摩挲着鞭子。 祁珩没说的是,信被与林府关系较好的朝臣扣留了下来,而他连夜派人将信放到了皇案上。 手臂上挨得那一鞭开始发热,丝丝痛楚,也许是顾九刚睡醒没有力气,那痛楚很微弱。 祁珩本不想管,瞥见顾九的漫不经心的模样,却鬼使神差的抬起胳膊,用那平淡至极的语气,吐出一个字:“痛。” 从枕头底下拿出一个药瓶,顾九眼神闪了闪,迟疑的说道:“小爷给你抹点药?”说完脸上划过一丝心虚。 “嗯。”祁珩自觉地将袖子弄了上去,露出修长暗含力量的手臂,那上面有一道显眼的红色鞭痕。 弄出了一点药膏,嗅着那清凉的味道,顾九眼中出现一丝诡异的兴奋,而闻到这股味道的祁珩则是身体一僵,那是九冰露的味道。 九冰露对活血祛瘀有着十分好的效果,抹上这个,伤口不但不会留下丝毫疤痕,甚至比原本的皮肤还要滑嫩,但唯一让人头疼的就是,这药抹上去会有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疼痛,像是在伤口上撒盐后,又泡在辣椒水里一般。 而值得一提的是,这药是隐族未避世时弄出来的。 见祁珩没有反对,顾九将九冰露抹了上去,清凉的指尖在那温热的手臂上涂抹。 闷哼一声,祁珩面色苍白了一瞬,又恢复正常,本来不怎么疼的鞭伤在这一刻,却剧烈的疼起来,又像是有许多小蚂蚁在那鞭痕里爬,又疼又痒。 还真是能忍!顾九惊讶的看着祁珩,他那么能忍痛,都受不了这九冰露,没想到祁珩仅仅只是闷哼了一声。 “忍忍,一盏茶的时间就好了。”顾九笑嘻嘻的将瓶子放好,虽是起着看祁珩笑话的心思,但是却将手中最好的伤药给祁珩用了,他只剩这一瓶,晟帝那里也不多了。 “我该回去了。”祁珩声音有些沙哑,额头上冒着细密的汗珠。 顾九:“……是该回去了reads();。” 那一瞬间,顾九心中想到的是,上辈子似乎没有听说祁珩娶妻,怪不得总是大半夜出来,看来还是夜晚多寂寥啊! 与此同时,皇宫内灯火通明,每个人都战战兢兢,大气都不敢喘。 “不知道,不知道,这都几天了?士子们都考完了,你们还没查出来试题如何泄露出去的?!如此无用的臣子,朕要之何用?” 晟帝威严却又冰冷的声音如同重锤,击在每个人的心头。 大殿上跪了一地的朝臣,全都面色苍白,额头冒汗,有的大臣后背已经湿透,而这才只是刚过冬的二月。 “皇上恕罪,臣已经查到些许眉目,但是那线索到宁王府时就——断了。”调查此事的赵大人越说声音越低,最后那两个字已经很轻了。 此话一出,大殿上的气氛骤变,谁都知道顾九这次与林风的赌约,若是顾九为了不输而缠着晟帝拿出试题,陷害林风,这…… 显然跪着的那些大臣都有这方面的猜想,谁都不会认为顾九真的能赢林风,使些腌臜手段,这才是顾九应该会做的事,而这一次或许还会有晟帝的默许,他们不敢摊开这件事,但是显然因为查不出泄题者,晟帝已经怒不可遏了。 “你们认为是顾九?”晟帝冷冷的问道。 “皇上圣明!”宁王府除了顾九,还有谁会陷害林风呢?总不能是赌约受益者的沈木南吧? 毕竟法不责众,就算是晟帝默许的,这件事现在被摊开来说,晟帝也不能用这件事怪罪他们。 “若是小九为了不输王位,而做这样的事,那他何必用王位来赌?你们就能确定不是林风怕输掉,无脸见人,而弄这么一出陷害小九?”话里话外都是对顾九的维护。 “这……”那些大臣面面相觑,若是换成别人,倒是会有这种可能,但是那是顾九。 晟帝哼了一声,眼中满是冷意,这些臣子吃着朝中的俸禄,却不用心处理事物,全凭对一个人的看法查案,看来是时候清理一批朝中蛀虫了。 “林风可有审问过?”晟帝淡淡道。 闻言,那些大臣立刻伏在地上,身子抖若筛糠,面色如土。 林风安安稳稳的在牢中,好吃好喝的招待着,第一才子在京都很有名望,林风的为人在京都也是人人皆知的,在他们看来,以林风的才学无须舞弊,定是有人陷害他,因而竟没有一个人想到要去审问林风。 这些年在晟帝的治理下,大周一片太平,京都很少有大案发生,导致他们几乎不动脑筋,只是这次可就遭了秧。 “回皇上,没、没有。” 一个茶杯擦着赵大人的耳边落在地上,茶叶茶水四溅,“啪”的一声茶杯碎落一地。 赵大人耳朵火辣辣的疼,抖着身子不敢出声,其他人更是吓得汗水直冒。 “好!好啊!朕竟然养了你们这一群吃干饭的,限你们一日查清,否则肩上的脑袋就别要了!现在都给朕滚!”晟帝重重一拍桌子,怒火中烧,也气自己当初怎么就选了这些人。 那些朝臣急急忙忙的退了出去,大殿里只剩下晟帝与安远。 叹了口气,晟帝怒气慢慢消散,拿着皇案那几篇文章翻来覆去的看,里面都是针对春闱试题所答,一针见血,见解独到,晟帝对这几篇文章爱不释手,眼中满是惊艳reads();。 “这个小崽子居然瞒那么紧!”晟帝又是气又是喜,这几篇文章就是顾九在考场所做的文章,不过几篇是誊抄的,不是顾九亲手写的那几篇。 安远弓着身子笑了:“皇上,大约小主子是害怕您让他做事。” 想了想顾九的性子,晟帝无奈的叹了一声,那个小崽子做出这样的事并不奇怪。 众人翘首企盼的赌约成了让人人自危的科举舞弊,一时间,整个京都都弥漫着一股压抑紧张的气氛,事不关己的朝臣,一回府就闭门谢客,生怕舞弊之事牵连到自己身上。 正在彻查此事的大臣被晟帝骂过之后,变得雷厉风行起来,先是审问了林风,又抓了几个忽悠外地士子买假试题的卖家,这一竿子打翻一船人的动作,还真让他们抓到一个,卖真试题的人。 顾九天一亮,便询问了派去监视林风的暗卫,暗卫回禀说,林风并没有看那份试题,可是李宁白那封告密信,告的就是林风,并且他们还在林风屋里搜出了那未烧完的试题。 “林风倒是清高,只是可惜了……” “不可惜。” 顾九抬头看向正在研究阵法的祁珩,挑眉,“你跟林风有仇?” “没有。”祁珩动作顿了顿,看向顾九,认真道:“但你跟他有。” 耳朵有些发热,顾九移开视线,看向那紫竹林,撇嘴道:“也算不上仇,只是他恶心小爷,小爷也恶心他,除了这个,他还算可以,只是被沈木南拖了后腿。” 眸子暗沉,状似无意道:“那你为何不阻止沈木南买试题?救他一救。” “那怎么可能?故意让沈木南看见小爷所做的文章,就是为了逼沈木南狗急跳墙出损招,怎么可能阻止沈木南?为了救一个让小爷恶心的人,白费一番布置,小爷又不是傻子。”顾九翻了个白眼,忽略了祁珩的异样。 祁珩收回视线,眸子恢复淡漠。 “你同安子睿——”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 “爷,出事了!”由远及近,传来宴同焦急的声音。 顾九将手中的棋子扔回坛子里,蹙眉,“小爷先回,下次你再教小爷。” “嗯。”祁珩应了声,看着匆匆离开的红色背影出神。 见顾九出了紫竹院,宴同连忙迎了上去,面色焦急,低声道:“爷,赵大人在王府里等您。” “终于来了。”顾九捏了捏腰间的鞭子,精致的脸上浮现一丝笑意,漂亮的桃花眼里满是兴味。 看见顾九的笑容,宴同急的擦了擦额头的汗,苦笑道:“哎呦,我的爷啊,这都什么时候了您怎么还笑的出来,那赵大人可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来抓您的。” 以往无论多大的官来找顾九的麻烦,宴同都未急过,因为无论发生什么,晟帝总是护着顾九的,但是这次不同,那赵大人可是奉了晟帝之命,顾九平日里得罪的人也多,若是被抓进去,这下还不知怎么样呢?能不能出来都两说。 “怕他作甚?爷又没有做亏心事。”顾九嗤笑一声,神色散漫的向前走去。 宴同连忙跟了上去,面上的急色与担忧丝毫没有减退。 顾九不由自主按住剧烈跳动的心口,眼中闪过一丝迷惑,这是生病了? 第51章 螳螂扑蝉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顾九打了十公主,十公主的名声与他不相上下,同样的混世魔王,同样的无比尊贵。所有人都在憋着劲等着看顾九的笑话,欺负到了一直护着他的皇帝舅舅的最疼爱的小公主身上,顾九这次恐怕没那么好过关了。 “太不像话了!”重重的一拍皇案,威严的脸上浮现怒色,晟帝坐在龙椅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耷拉着脑袋红色身影。 “你自己说,这个月你惹了多少祸?”指向少年的手指因气急而微微颤抖。 那身穿红袍的少年将头抬起,露出一张精致艳丽的脸,只见他微撇嘴角:“舅舅,小九知错了。”嘴上说着知错,但是眉目间却是没有半分真诚,手指还在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清亮的嗓音慵懒且随意。 “知错,知错,每次你都这样说,哪回你改了?”晟帝一听这话,登时火气更大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眼中喷涌的怒火几乎要席卷了那个红衣少年。 “舅舅,小九饿了。”可怜兮兮的说了一声,漂亮的桃花眼期盼的看着晟帝,顾九丝毫没被晟帝的怒火吓到,比这更恐怖的怒火他都经历过。 一句牛马风不相及的话,让一肚子火的晟帝突然泄了气,满腔怒火似是打在了棉花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皇妹还在昏迷!”虽是这样说着,但仍是吩咐贴身太监安远给顾九准备吃的去了。 经过这一打岔,晟帝也火不起来了,叹了一声,他怎么就对这个小崽子狠不下心呢?唉,说到底还是他欠这个小崽子的。 顾九见晟帝缓和了脸色,眼珠子转了转,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形状奇异的玉石,上前殷勤讨好道:“舅舅,别生气了,你看,这可是小九跑了好多地方买到的,专门用来孝敬您的。” 精致的小脸上满是认真,晶亮的眸子里闪烁着期待,还有一丝丝水汽,仿佛晟帝不接,他下一刻就能滑落泪出来,红衣衬得他原本就白的肤色,更显白皙,唇红齿白的像是那画上的人,谁能拒绝这样的人的讨好。 晟帝接过那块玉石,仔细一看,哭笑不得,这样的石头皇宫里那个荷花池边上一抓一大把,这个小子居然敢说他跑了好多地方搜集的,恐怕是来的时候随手在地上捡的。 晟帝一语中的。 此时安远刚好端着膳食进来,听到了顾九的话,脸上露出了一个古怪的表情,像是极力在压制着什么一样reads();。 顾九瞥了他一眼,眼神落在他的服饰上,笑嘻嘻说道:“安总管?想去如厕就快去,别在这里忍着,以安总管这个样子,怎么也得在里面待一个时辰吧?” 安远脸色一僵,他怎么还是露出来了呢?连忙赔笑道:“多谢小主子体恤,奴才这就去。”说完将膳食放下就转身走出去了。 “你也别拿他撒气,你真以为朕不知道这是你随手捡的?”晟帝佯怒道,他没有错过刚刚顾九的眼神,心中一痛,再大的气也变成了怜惜。 “皇舅,小九是那样的人吗?”顾九认真的问道。 “是!”晟帝丝毫不给他留面子。 “……”顾九转身就向外面走。 晟帝一愣,沉声道:“去哪儿?朕允许你走了吗?” “去给您找玉石。”顾九清亮的声音远远传来。 这个小崽子。晟帝无奈的摇摇头,幸好小十只是吓晕过去了,要是真受了什么伤害,他非饶不了这个小崽子! 刚一出宫,顾九的贴身随从宴同带着一大帮护卫围了上来。 “爷,您真打了公主啊?”宴同有些后悔自己那半个时辰的偷懒了。 顾九丢给他一个看傻子的眼神,道,“你真当爷傻啊?那可是最受宠的十公主,算起来还是爷的妹妹。” 那九公主也是您妹妹,您就下得去手?宴同翻了个白眼,暗自腹诽。 挨了打的确实是位公主,但却不是十公主,而是九公主,当时九公主是捂着脸进的轿子,而十公主则是被人抬了回去,因此被人误会了。 顾九精致艳丽却带着稚嫩的脸上浮现一丝违和的沧桑,活了前后两辈子了,他再如何纨绔也没打过女子,但这下,一世英名都被那个死丫头给毁了,明明是顾婧吉那个丫头打的顾明珠,现在倒是让他背了黑锅。 是啊,他活了两辈子了,重生前,他是一个伪装的纨绔,重生后,他真的活成了纨绔。前世,他母亲为了救晟帝而死,而宁王却用兵权在晟帝那里,交换到宁王的真爱,他母亲的侍婢云蝶,成为宁王妃,因此晟帝十分愧疚,事事为他考虑,云蝶当上了宁王妃之后,在他面前献殷勤,有一次故意在他半醒半睡间说他母亲其实是被晟帝害死的,对于云蝶的忠心,他丝毫不怀疑,他一气之下跟晟帝反目。 晟帝虽然心疼他,但是也不会热脸贴那啥,这让他更坚信晟帝害死了他母亲,两人渐渐疏远,为了报仇,顾九跟六舅顾承勾结,谋夺皇位,在即将逼宫的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一切都搞错了,母亲是为了救晟帝而死,而他却要逼死晟帝。他转头把刀架在了顾承的脖子上,才最终没有酿成大错,他最后因谋反罪流放边疆,沈木南追上来羞辱他,他才知道,原来晟帝打算下旨将宁王王位给他,云蝶通过宁王知道了这件事,才故意做得局,他竟然一头踩了进去,落得个少年早夭的下场。 万幸的是,他死而复生了,重生在婴儿时期,看到了晟帝对他的真心疼爱,他因为心怀愧疚,拼死救了晟帝,落下了病根,晟帝一直觉得欠了他,害了他母亲,也害了他,对他十分纵容疼宠,他也乐得在这样的疼宠下成为一个真正的纨绔,消磨晟帝心中的愧疚。重活一世,便让他肆意活一回罢。 眼前的顾九周身围绕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息,那古怪的让人发闷的气息浓的像是一团化不开的墨,让人窒息般的难受,宴同脸上浮现一层担忧。 “爷,咱们回府?”宴同试探着说道,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顾九的脸色。 周身气息一收,转过头,顾九还是那个混世魔王,没有半点伤怀的样子reads();。 “回,出了这样的事,爷哪还有心情玩。”顾九漂亮的桃花眼一瞥宴同,哼了一声,摸了摸腰间的红色马鞭,抬脚就向自己心爱的汗血宝马走去。 果然是他眼花了。宴同松了一口气,转身招呼身后的护卫跟上前面的顾九,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回了宁王府。 顾九还没到宁王府,京都里憋着劲看他笑话的人已经得到了他毫发无伤的从皇宫出来的消息了,一时间脸色变幻非常,打了十公主都没事,那谁还能惹得了他? 那些跟顾九有过节的人都在想,以后碰见顾九还是绕道走吧,省得哪天被他看不顺眼了,鞭子招呼到自己身上来。 而对于那些普通百姓,和一些没有见过顾九的人来说,这不过又是一个闲暇时打发时间的谈资。 “小王爷,您回来了?王爷让您去练武场见他。”管家面无表情的守在宁王府大门口,见到顾九回来,上前迎了几步,恭敬的说道。 顾九闻言,身体微不可察的一僵,随后翻身下马,将手中的缰绳扔给宴同,自己先进了府,一路上,丫头小厮恭敬的向他行礼,他的视线落在那些人的脸上,眼中飞快闪现一丝陌生,而后变成了高高在上的漠然。 刚走进练武场,就听见一个浑厚有力的声音说道:“本王一会儿要指导南儿练武,你先回去吧。” “既然如此,何必把我叫来?” “……” 顾九眉宇间闪过一丝戾气,看着背对自己的人,用力捏了捏手中的红色马鞭,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顾九走后,宁王沈立却缓缓转过身来,眉头微皱,看着顾九远去的背影,若有所思,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到自己小院,顾九换了身衣服,眉眼低垂,似是有些疲惫,便侧卧在贵妃椅上假寐,丫头们环绕在四周为他揉肩捏腿,麒麟纹兽头三足香炉内飘出袅袅青烟,温润、醇和的檀香味在屋内萦绕,安静且祥和。 可惜的是这份祥和没有多久就被打破了。 可是这一次不一样了,顾九打了十公主,十公主的名声与他不相上下,同样的混世魔王,同样的无比尊贵。所有人都在憋着劲等着看顾九的笑话,欺负到了一直护着他的皇帝舅舅的最疼爱的小公主身上,顾九这次恐怕没那么好过关了。 “太不像话了!”重重的一拍皇案,威严的脸上浮现怒色,晟帝坐在龙椅上,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站在那里的耷拉着脑袋红色身影。 “你自己说,这个月你惹了多少祸?”指向少年的手指因气急而微微颤抖。 那身穿红袍的少年将头抬起,露出一张精致艳丽的脸,只见他微撇嘴角:“舅舅,小九知错了。”嘴上说着知错,但是眉目间却是没有半分真诚,手指还在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清亮的嗓音慵懒且随意。 “知错,知错,每次你都这样说,哪回你改了?”晟帝一听这话,登时火气更大了,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眼中喷涌的怒火几乎要席卷了那个红衣少年。 “舅舅,小九饿了。”可怜兮兮的说了一声,漂亮的桃花眼期盼的看着晟帝,顾九丝毫没被晟帝的怒火吓到,比这更恐怖的怒火他都经历过。 一句牛马风不相及的话,让一肚子火的晟帝突然泄了气,满腔怒火似是打在了棉花上,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吃吃吃,就知道吃。你皇妹还在昏迷!”虽是这样说着,但仍是吩咐贴身太监安远给顾九准备吃的去了。 第一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宁王坐在大厅里与赵密平静交谈,脸上不见丝毫担忧。 “王爷,小王爷回来了!”管家匆匆走进来禀报。 “叫那个逆子进――”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不用了,小爷已经来了!赵大人,你来找爷做什么?”顾九清亮的嗓音出现在大厅外。 赵密面色红润,看顾九面带笑容的走进来,下意识的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才发现大厅里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干咳一声,赵密看着顾九,严肃道:“小王爷,本官奉皇上之命带你去衙门审……询问。”在顾九晶亮的眸子注视下,改了口。 也不怪赵密怂,实在是被顾九折腾怕了,顾九不怕丢人,他怕啊,上一次被京都议论他跟小妾在假山那啥的余温还未消散,他可不敢正面得罪顾九,否则等待他的还不知是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恐吓赵大人么?”宁王瞪着顾九,话语冰冷,丝毫不顾及顾九是他的亲子。 赵密脸上划过一抹深思,看来传言不虚,这父子俩的关系还真是水深火热。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看也不看宁王,对这赵密说道:“走吧,你不是要带小爷去审问吗?”说完首先转身走了出去。 “走。”赵密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衙役跟在了顾九后面。 宴同看着现在的局面,悄悄的退了出去,出了府之后,便直奔镇国侯府。 另一边顾九跟着赵密到了府衙里,一路上跟了许多好奇的人,全停在公堂外看着,交头接耳。 赵密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底下,惊堂木一拍,“将人带出来。” “是!”两个衙役退了出去。 没多久就见身穿囚服的人被带了进来,那几人一进来就跪下不停的磕头:“大人,我们真只是混口饭吃,哪有本事泄露春闱试题,望大人明察啊!” 顾九看着跪着的几人,嗤笑了一声:“赵大人,小爷也需要向你下跪?” 先不说顾九身为王爵,本就不用跪他们,单说顾九混世魔王的脾性,要是今日让他跪了,他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不用。”赵密额头几乎要冒汗了,他就说不要去审顾九,林尚书给他施压,李御史手中也握着他的把柄,他没办法,只能拿着‘铁证’去请旨。 顾九哼了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赵密手中定然是有着捏造的证据,不然舅舅不可能准许赵密来审问他。 “赵大人找小爷来,是想问何事?”反客为主,顾九到是像审问的大人,而赵密是被审问的犯人了。 干咳了一声,赵密说道:“这里面有人认识你,说你给过他试题。”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刚说把林公子抓了起来,说林公子舞弊,没想到那份试题还是从顾九这里出去的,那是不是林公子舞弊这件事也是遭到陷害的? “哦?”顾九不理会外面那些人的反应,晶亮的眸子在跪着的那几人身上扫过,蹲下身子,单手托着下巴,叹息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当着爷的面,诬陷爷,爷给过你们谁试题,说出来让爷瞧瞧谁这么大胆?” 语气平缓,表情平淡,可是那几人却吓得面色苍白,全都指向最后一个人,“是他,他说您给了他试题reads();。” 最后一人面色黝黑,长相忠厚,单从面相上来看,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小爷给了你试题?”顾九看着那人,冷笑。 “九爷,您别怪小人,当初可是说好的,若是事情败露,您会保小人平安,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您都未管小人。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小人若是出事,他们可如何是好?小人这是无法了,才将您供了出来。”那人哭丧着脸,好似无可奈何了才将顾九供出来了一般。 这人的话,让在场的人看向顾九的眼神不同了,先是低声议论,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公堂外吵吵闹闹,乱成一片。 “没想到顾九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无法无天,可怜林公子被关在那牢里受罪!” “是啊,该是顾九这样黑心肠的坐牢才是。” “就是啊!” “可是,这只是这人的一面之词,怎可――”有人却有不同的见解。 赵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准喧哗。” “爷不缺银子,为何要将试题给你来卖?难不成是为了好玩?”不理那些人的话,顾九把玩着腰间的鞭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有,为何说那份试题是林风在你那里买的?”赵密突然出声问道。 呵呵冷笑了一声,顾九站起身,看着出声的赵密,目光冰冷。 赵密顶着顾九恐怖的目光,硬着头皮将准备好的话问了出来:“林风是京都第一才子,何须作弊?是不是你胡乱攀咬,想将小王爷与林风拉下水?” “赵密,你是不是在等着这人说,小爷想用舞弊来陷害林风,让他卖试题是为了混淆视听?”顾九不等那人说话,便嗤笑一声,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意。 这话被顾九先说了出来,那人再回答同样的话,那意思便变了味。 那人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紧张,撑着身子的胳膊开始抖了起来,原本计划好的说辞被顾九说了出来,现在只有随机应变了。 咬了咬牙,那人说道:“九爷,您当初就是这样说的,您后悔了用王位来赌,所以要让赌约作废。” 看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围观的人更加偏向那人的说辞,毕竟,他们始终不相信林风会舞弊。 “是小爷亲口跟你说的?” “是。” “哦,那小爷是在何时何地同你说的?还有,小爷要这么做的缘由,为何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你可要说清楚了,若是说不清楚,呵――” 顾九名声在外,没几个人不怕的,那人额头开始冒汗,身子抖得更厉害,结结巴巴说道:“您是在、在陵县旱灾结束后,九月初九,哦,不,初、初八……”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沈木南,这么个玩意儿,也想让小爷认栽,你未免太小看小爷了。 当初沈木南做了两手准备,万一林风那里有试题的事暴露,就让这人咬死顾九,可是沈木南没料到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监视他的暗卫事无巨细的告知了顾九,可以说,沈木南所有的安排,顾九都一清二楚。 “赵大人,你收了林家多少好处,竟然帮着他们这样陷害小爷?”顾九突然冷声质问,晶亮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赵密reads();。 “放、放肆!休要污蔑本官。”赵密被顾九这猛然的质问弄得有些慌乱,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围观的百姓也看出事情的异样来,低声议论起来,恐怕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像的那样,刚刚那人的反应,他们也看在眼里,若真是顾九亲口跟那人说的,为何那人连是哪日说的都记不清楚,泄露春闱试题可是件事关性命的大事,怎么可能连这么重要的事记不清? 赵密暗骂林府误他,谁知这个人那么不中用,被顾九一吓,连话都说不清楚,这下可糟了,然而这并不至于让赵密害怕。 这时公堂外传来了击鼓鸣冤的咚咚声,暂时松了一口气,赵密吩咐衙役将人带进来。 片刻后,走进来一个人的身影,进来便跪在地上说道:“草民李宁白见过大人,草民是来告状的。” “你所告何人?”赵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宁白低着的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语气气愤的说道:“草民所告之人,正是宁王府的二爷――沈木南!” “你为何告他?” “他买了春闱试题,拿到林表兄家中,引诱林表兄春闱舞弊!” 李宁白的话看似是为林风抱不平,实际上却为林风定了罪,这话分明表示林风知道春闱泄题之事,那份在他家中搜出的试题并不是别人放进去陷害他的,说不定林风还看了那份试题,若是李宁白所说属实,林风便完了。 先不说林风看没看那份试题,单说林风知情不报,便足以毁了他了。 “呵,赵大人,这下,到是让小爷长见识了。”顾九脸上浮现幸灾乐祸的笑容。 刚刚赵密还说林风无须作弊,话里话外的都是在暗示顾九陷害林风,现在到是被打了脸。 听着百姓们低声议论,赵密的脸色涨红,他也没能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你可知诬陷他人是何罪名?”赵密沉下脸,严肃的问道。 李宁白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抛出的话掷地有声:“这是草民亲耳听到的,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大人处置。” “来人呐,提审林风!”赵密狠下心,这种时候断臂求生才是明智之举。 “是!”衙役们领命下去。 看着那衙役离开的背影,顾九眸子微闪,唇角翘起,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沈木南顾不得脸上疼痛,急忙问道:“大哥可当真?” 急切到连平时的虚伪作态都顾不得,沈木南实在是不敢想象,这一切竟然来的这么突然,他恨顾九占了王位,恨不得杀了顾九,可是他不敢,他怕被晟帝查出来。 现在终于有了光明正大拿回王位又能狠狠将顾九踩在脚下的机会,他怎么能不欣喜若狂? 欣喜之余,他更怕是顾九的随口一说,所以才急忙接口,让顾九不得不确定这个赌注。 看着好友这般模样,林风皱了皱眉,却没说什么。 “顾九,这可是父皇赐给你的--”顾婧吉急了,脸上满是不赞同,这王爷之位是父皇赏的,只要顾九想做没人能拿走这个位子,可是现在。 第二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防道防道防道,请多支持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笔芯,么么哒 “顾九!”祁珩矜持的薄唇紧抿,脸上浮现怒气。 “顾公子,你是要打死在下么?”乐清龇牙咧嘴的转过身,一脸苦笑的看着顾九,他算是知道了,这顾九就是专门来克他的,每次顾九出现,他总要受点罪。 顾九冷哼一声:“小爷的鞭子根本打不到祁珩,你挡在他前面,这鞭子正好落在你身上。”话里的意思的是,是你蠢,自己找打,怨不得小爷。 看了看顾九的位置,乐清苦笑,还真是,那距离根本打不到主子。 “解释。”祁珩冷着脸,吐出两个字。 “还要小爷解释?”顾九瞪大眼,晶亮的眸子里满是怒气,走到祁珩面前,指着他,伤心道:“亏得小爷对你那么好,还将宝贝玉盒送给你,你竟然想让小爷吃断肠草。” 他顾九两世为人,还没这么讨好过一个不相干的人,甘心收敛脾气,日日主动送上门,本以为这么多天的相处,祁珩怎么着也能把他当熟人看了,谁成想祁珩居然想用他试药―― 顾九越想越觉得自己可怜,最后猛地抓起祁珩的手臂,狠狠的咬了上去,那片衣襟暗色迅速蔓延,可见顾九使了多大力。 真是措手不及,祁珩皱眉,“松口!” “嘶――顾公子快松口。”乐清倒吸一口冷气。 “故(不)轰(松)!”竟敢让他吃断肠草,顾九晶亮的眸子瞪着祁珩,嘴里咬着祁珩的手臂更加用力。 听到顾九的回答,祁珩黑着脸,右手捏住藏在衣服里的银针,快准狠的一针扎在顾九的后颈上,顾九直接翻着白眼,倒在了地上。 倒在地上的顾九还在想,糟了!怎么又忘了祁珩一言不合就下药的性格,小爷栽了! 乐清默默掩面,这两人一个比一个狠,真的不会弄出人命么? “下去上点药。”祁珩看了乐清一眼,刚刚顾九那一鞭可不轻。 “是,只是--”乐清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顾九。 蹙眉,祁珩淡淡道:“不必管那么多。” “是!”乐清也不再管顾九,只希望主子不要将顾九弄死,毕竟那是皇上的亲外甥,又是前任族长说的那个人。 在乐清走出这里之后,祁珩皱眉看着倒在地上的红衣少年,终于还是将他抱到了屋里,放到了软塌上,顺便为自己的左臂那个渗血的咬痕上了点药,便去种断肠草了。 墨玉的盒子在阳光下,光晕流转,十分美丽,祁珩拿着盒子顿了顿,还是在盒子底部弄了一个铜钱大小的洞,心满意足的在里面种上了断肠草。 等顾九幽幽转醒的时候,祁珩正坐在外面边品茶,边研究伏羲八卦。 “没有要害你,只是觉得你会想吃断肠草。”祁珩视线落在刚出屋门的少年身上,淡淡的说道。 谁会想吃毒草?顾九的火气噌一下冒了上来。 “祁珩,小爷看起来像是痴傻儿么?”顾九咬着牙,一字一顿道。 “……”祁珩沉默,虫王吃下去可比断肠草毒多了,顾九都想尝尝,想吃断肠草不无可能,只是祁珩忘了,顾九根本不知虫王有毒reads();。 祁珩的沉默,让顾九瞬间炸了毛! 气冲冲的走到祁珩前面,刚想伸手,就被眼疾手快的祁珩抓住了手,宽厚温热,却带着一种不容反抗的霸道力气。 抓住了顾九的手,本是想阻止顾九动手,在握住那只略小一点的手之后,鬼使神差的用大拇指在顾九的手背上摩挲了几下,轻轻的,淡淡的,却传递着一股让人脸红心跳的颤栗。 顿时,剑拔弩张的气氛消失殆尽,一股异样的氛围在院内蔓延开来。 “你――”‘噌’一下,顾九瞪着祁珩,脸似火烧,耳尖红的要滴出血来,红润的唇紧抿,桃花眼中雾气朦胧,似怒非怒,似恼非恼,带着一丝水汽缱绻,眼角泄露出些许魅意。 本还在懊悔的祁珩,见到顾九这番模样,却是黑眸幽深,有些口干舌燥起来。 “你竟敢轻薄小爷,放肆!快放手。”顾九终于从那一时的慌张里,回过神来,想抽出手,奈何祁珩抓的太紧,竟挣脱不开。 视线落在顾九那只被他握住的修长漂亮的手上,温润光滑,两只手紧紧交缠,像是从此连在了一起。心中猛然一热,祁珩深邃的眸子里面翻涌的情绪似是能将人吞进去,片刻之后压制了回去,松了手,手心的温热消失,手指蜷缩了几下,似是有些失落。 顾九狠狠的瞪了祁珩一眼,心中不舒畅,却打不过祁珩,只能向祁珩心爱的紫竹下手,只是顾九没发觉的是,他心中的气已经变成了羞恼, “喝茶。” 在顾九气喘吁吁的放倒三棵竹子之后,祁珩递上一杯茶,神色温和。 看着祁珩,顾九抬起白皙光洁的下巴,那晶亮却带着骄傲的眸子看着祁珩,似是在说,既然你都向小爷敬茶赔礼了,小爷就暂且原谅了你! 接过茶杯,喝了一口,顾九心情舒畅,眉眼带笑。 看着顾九精致的脸上浮现笑容,祁珩面色不自觉的柔和了许多,眼神中带着无人发觉的丝丝宠溺,现在还不多,但却已经有了宠溺成河的征兆。 祁珩无奈却又奇异的在纵容着他。 心头浮现这个怪异的念头,奇怪的看了祁珩一眼,甩了甩头,将那怪异的念头甩去。 似乎顾九已经习惯了天一亮便去乐府,日落才回,不知从何时起,他几乎都快遗忘了去找祁珩的目的,一天不去,看不见那人,心中总觉得缺点什么。 时间如白驹过隙,悄无声息的夏日已然来临,顾九才不得不停止去找祁珩,在府中温书,应对科考,他身上有晟帝早就为他捐好的功名,他不需要经过繁杂的童试、乡试等,只需要明年春闱的来临。 夏日总是难熬的,烦人的知了声,闷热的天气,让人喘不过气来。 顾九拿着书,额头有些细密密的汗珠,有气无力的靠在椅背上,看了几眼书,丝毫看不进去,真是热得心中躁意横生,他有些烦躁的将书扔在书桌上,冲着门外喊道:“素心,爷的冰镇酸梅汤好了没?” “好了,好了,爷别急。”素心端着酸梅汤,正好走到书房外,听见顾九的喊声,连忙回道。 素心刚进门,就见顾九站在门口,笑了笑:“爷这么着急做什么?” “爷受不了,今年夏日热的真叫人难受reads();。”不等素心放下,顾九便直接端起托盘里的碗,猛灌了一口酸梅汤,那心底的躁意才稍稍褪去。 “可不是,今年夏日异常的热,听说陵县还闹了旱灾。”笑着说了几句,素心放下手中的托盘,拿起帕子擦着脸上的汗珠。 陵县受灾?顾九不屑,那不过是六舅诚王爷弄出的敛财招数罢了,不过还得提醒一下舅舅,上了六舅的当就不好了。 抬眼看了一下门外的日头,顾九缩了缩脚,算了,还是明日一早去吧。 “爷,不然您去休息一会儿?等日头下去了,素心再叫您。”素心擦了擦汗,这屋里放着好几个冰盆,却还是有些热。 顾九摇了摇头,这么热,怎能睡得着? “爷,今日,雪院那边媒婆来来回回好几趟了。”想起这几日雪院那边的不消停,素心皱眉,手帕时不时擦一下汗珠。 嗤笑一声,“小爷的婚事,舅舅都不管了,她也配?惹急了小爷,把她的心肝宝贝沈木南打折一条腿,看她还有没有‘闲心’来管小爷的事。” 话语狠厉残忍,语气却是漫不经心,像是在说一件极度平常的事。 听见顾九的话,正在擦汗的素心笑了一下,打趣道:“爷的本事这么大,怎么不考武举?” “爷不屑考!”顾九斩钉截铁。 素心露出一个微妙的笑容,主子是怕打不过人家,丢人吧? “去去去,别在这里打扰爷温书。”眼中闪过一丝被看透的恼怒,顾九不耐烦的挥挥手。 顾九的武艺,说实话,有些惨不忍睹,单凭一条使得神出鬼没的鞭子打人,别人还看不出什么,只当他武艺高强,殊不知,除了这向人挥鞭子这招,使得好,让那些武艺好的都防不住,别的,简直一言难尽。 “那素心就先出去了,有事您喊一声。” 素心吐了吐舌头,难得露出一丝调皮模样,端着那空碗退下了。 被素心的吐舌,惊到了,这素心,原来还有不老成的时候?顾九转了转眼珠,突然笑了。 应该就是那芸袖姑娘!! 似乎多出来一位与她同桌的青衣公子,也不知是谁? 宴同也发现了背对他们的紫袍人,但是刚看一眼宴同就有些迟疑,姑娘的身量应该不会这么高吧? 顾九收起折扇走到那身穿紫色锦袍的人身边,上下打量着那男子,那光滑如脂的脸上有着锋利的剑眉,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他矜贵的抿着薄唇与顾九的视线对上,随即又漠然的移开了视线。 见状,顾九蹙眉,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女子长成这样是不是太过英气了?!此时顾九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一切都与安子睿说的对的上。 从顾九一踏进这茶楼,有些人就认出了他,茶楼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比之刚刚却是热闹了许多,顾九却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表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眼珠转了转,直接坐下了才笑嘻嘻的转头看着‘芸袖’问道。 ‘芸袖’看了他一眼,没同意也没拒绝。 顾九盯着‘芸袖’看了看,精致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芸袖姑娘虽不如传闻中那般柔美,但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第三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妨道妨道,多支持晋|江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我说他们怎么那么坚信我是断袖,原来有小睿儿你的功劳?”顾九精致的脸上浮现恍悟,看向安子睿的眼神十分温和。 在这一瞬间,安子睿感受到一股杀气,他连忙摇头,刚想开口说什么,就听刚刚那个贼眉鼠眼的少年说道:“对啊,若不是世子爷,我们还不知道九爷你--嗷!!” 剩下的话被迫中止。 “世子爷,你掐我干什么?”那少年十分委屈。 安子睿一脸绝望,垂死挣扎:“九哥,你听我说。” “不用说了。”顾九突然变脸,放开了紧紧捏着的鞭子,直接用拳头开揍,其他人都被惊得呆住了,不由自主的后退,试图离那个圈子远一点。 “九哥饶命!”安子睿绕着桌子跑。 “给爷按住他。”顾九不方便跑,只能让那几人帮忙,那几人面面相觑,最后一致决定帮顾九,毕竟顾九才是他们的老大。 “饶命!啊!” “饶命啊,九哥!痛痛痛--” “我错了!啊!饶命” 半个时辰后,顾九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看着猪头模样的安子睿,这些天郁闷的心情,总算纾解了,休息够了,顾九大手一挥:“走,爷带你们去爷四舅的园子里逛逛。” 那几人连带着安子睿都眼前一亮,顾九的四舅静王爷顾显的园子可是一等一的好,里面养得那些小戏子,那嗓子可谓是京都一绝,听说连皇上都特意去听过几次,只是这园子静王爷十分宝贝,他们一直没机会进,这下可好了。 正巧这酒楼距离那园子不远,几人带着随从,走着过去了。 顾九看着安子睿一边走一边龇牙咧嘴,眉头一皱,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向安子睿扔了过去。“子睿,接着。” 安子睿连忙身子一偏,伸手接住了那个药瓶,弄开瓶塞,一股药香飘了出来。 安子睿嘿嘿一笑,突然又吸了一口冷气,似是扯到了痛处,不敢再笑了,只冲着顾九说道:“我就知道九哥心疼我。” 听见安子睿的话,顾九耳尖泛红,瞪了他一眼:“谁心疼你?!不过是怕你给爷丢人。” 说完就快走了几步,走到了众人的前头。 安子睿在后面拿着药瓶傻乐,九哥每次都是嘴硬心软,不过,打得还真疼,嘶-- 没走多远就到了静王爷的园子,宴同连忙上前敲门,没过一会儿,就见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打开了门,见到这一行人,脸色变了变,说道:“我说小祖宗,您怎么又来了?” “怎么?齐管家不欢迎爷?”顾九转身招呼安子睿他们进去。 “哪能啊,不过这次王爷也在呢。”齐管家低声说道。 顾九眼睛一亮,“那不是更好?四舅的桃花酿,我好久没尝过了。”说完脚步更是加快了几分。 得,说错话了reads();。齐管家懊悔的一拍脑门,他怎么忘了这位小祖宗最喜欢王爷的桃花酿了,不知道这次还能留下多少。 安子睿几人,一边走一边赞叹这园子盖得好,不过他们也无心欣赏,因为他们已经隐隐听见了园子深处传来的咿咿呀呀的声音了,那声音勾得人心里痒痒的,恨不能一步便走到那里,听得更清楚些才好。 由于几人心中迫切,走的也快,没多久便到了戏台。 那戏台下面坐着一个中年男子,一边听戏,一边跟着哼唱几句,偶尔还捏起从南边运过来的晶莹剔透的葡萄放入口中,细细咀嚼,一脸享受。 “四舅。” “拜见静王爷!” 几人连忙施礼,纨绔归纨绔,该有的礼节他们是一刻也不会忘的。 “哟,小九过来了,快来听听四舅新排的戏。”静王爷转头目光落在顾九身上,神色一喜站了起身,一边拉着顾九往前走,一边转头对那几人说道:“你们也不必多礼了,快坐下听罢。” 顾九见状笑了笑。他这位舅舅性格有些懦弱,当初夺嫡的时候也是老好人一个,谁都不帮,自己也不争那位子,看谁被打压的狠了,也会上去劝几句,都是自家兄弟什么的,不过没人听他的就是了。 “四舅,你的桃花酿可否给外甥尝尝?”顾九眼睛一转,晶亮的眸子直勾勾的看着静王爷。 静王爷心中一突,被顾九看的全身不自在,叹了一声,就知道这混小子惦记着他的那几坛子桃花酿,“罢了罢了。” 随即吩咐下人去拿了。 几人是乘兴而去,尽兴而归,刚离开静王府园子没多远,就见前方许多百姓围着一个地方指指点点,顾九心中好奇,便挤到人群里面,安子睿等人更是喜欢凑热闹,比顾九挤得还欢。 一个身穿素衣的女子跪在那里,模样秀丽,头上还竖着一根稻草,前方写着缘由,原来这女子随爹爹来京都寻亲,不想亲戚没寻到,爹爹得了风寒并且愈发严重,没过几日就去了,这女子身无分文,只能卖身葬父。 顾九看了几眼那女子,转身道:“宴同,拿二十两银子来。” 宴同以为顾九看上那女子了,掏出二十两银子递给顾九,飞快看了一眼那女子,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 顾九在手中掂了掂,脸上扬起笑容,蹲下身,用手中的折扇挑起女子白嫩的下巴,把银子往那女子前面一扔,说道:“小美人,真是可怜见的,哭成这样,跟爷走――” 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我不要你的银子,白怜虽命贱,但也不做你这等纨绔的玩宠。” 白怜看着顾九,眼中飞快闪过一丝惊艳随即消失,哭得红肿的眼睛不卑不亢。 小爷何时要她做玩宠了?顾九皱眉,刚想说话。 就见那女子,拿着一把匕首放在自己的脖颈,坚贞不屈道:“若是你逼我,我便是立刻死了,也不会跟你走。” 人群一片哗然,刚来的一些人不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纷纷指责顾九仗势欺人,赞叹女子刚烈,后被百姓认出是顾九,原本觉得那女子太过的人,也开始指责顾九,他们知道顾九是京都第一纨绔,从不做好事,这女子到了顾九手里还不定是啥样呢。 “你是在唱戏吗?”看着那女子,安子睿好奇的眨眨眼,本来应该显得可爱的表情,配上他那鼻青脸肿的模样实在算不上好看。 “公子救我reads();!”那女子不知看到了什么,突然眼中绽放出光彩,匕首‘咣当’掉在地上,站起身挤开人群,跑到一行人前面跪在了为首的男子面前。 这突如其来的一出,看的安子睿目瞪口呆。 顾九从没买过玩宠,买回去也就是当做丫头使,只是没想到这女子竟然这么嫌弃他,脾气上来了,捏着鞭子便走了过去。 “这小娘子已经被爷买下了,你们不要多管闲事。”顾九抽出鞭子,走到那一行人面前,‘啪’一声,鞭子甩在那女子身边的地上。 “给爷滚回去!!” 那女子身子一抖,像是遭受了极大的恐惧,抓住那男子的衣袍,哭喊:“公子救命,小女子没有收他的银子。” 顾九不认得,可宴同一眼就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初顾九调戏的那个男子。 看热闹的人,见事情又起了变故,更是不舍得离去,就想看看结果是怎样的,他们在这里堵着,从这里过的人过不去,自然想看看发生了什么,因此,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最后竟然把这条街堵严实了。 “爷――”宴同扯了扯顾九的袖子,想告诉他这是那天那个被调戏的男子,没想到被安子睿一把拉过去。 “宴同,你拉九哥干什么?”安子睿好奇的看着宴同。 “安世子,这个就是那天被主子调戏的那男子。”宴同低声道。 另一边,乐清见是顾九,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目光落在祁珩身上。 只听祁珩开口道:“她说,她没拿你的银子。” “你是何人?敢管小爷的闲事?” 一身红袍肆意而张扬,迸发着蓬勃的生机,十分耀眼,顾九上下打量了一下祁珩,扬起下巴,神情高傲,不屑的哼了一声,长得不错,通体透着一股贵气,也不知是哪家公子,却识人不清,这女子明明是想攀龙附凤,想让路过的英雄救她这个美。 想到这里,顾九心中冒出一股怒火,重点是这女子竟敢用他做踏脚石!!! 祁珩听见顾九的话,脸色黑了一下,上次还一副十分爱慕他的模样,现在竟然装作不认识,看来这等调戏人的事,这个纨绔子没少做。 “整日调戏良家、女子,你家中长辈可知?”祁珩整了整袖子,神色平淡,乐清的神情却更加微妙。 听见祁珩的话,棍伤刚好的顾九心生恼怒,拂过鞭子上的纹路,一双清澈却带着恶意的眸子挑衅般的看着祁珩,“不调戏女子,难道还调戏你?” “小主子,您还是走吧,皇上的气还没消呢。”安远苦口婆心的劝说,可惜顾九根本听不进去,好不容易鼓起胆子来了,怎么可以再回去? 顾九转了转眼珠,晶亮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向安远:“安总管,你最疼小九了,帮我跟舅舅说几句好话?” 顾九原本就生得好,因是十八少年还未及冠,整张脸还未彻底长开,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勾人魂魄,偏偏眼睛像水洗过一般十分清澈,只是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让人忽略了他的好相貌,这一软和下来,多铁石心肠的人都招架不住。 “哎呦,小主子,您知道老奴最受不了您这般模样了,罢了罢了,老奴再进去劝劝,只是成不成那可说不准。”安远见到这样的顾九,忽然想起没进宫前,在村里见到的那只被人丢弃的小狗,清澈的眼睛噙了水似得望着自己,可怜极了,心底一软,妥协了。 65 19号第二更(肥章)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妨道妨道,多支持晋|江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叫那个逆子进——”话还没说完,便被打断了。 “不用了,小爷已经来了!赵大人,你来找爷做什么?”顾九清亮的嗓音出现在大厅外。 赵密面色红润,看顾九面带笑容的走进来,下意识的站起身后退了几步,回过神才发现大厅里的人都诧异的看着他,他脸上闪过一丝尴尬。 干咳一声,赵密看着顾九,严肃道:“小王爷,本官奉皇上之命带你去衙门审……询问。”在顾九晶亮的眸子注视下,改了口。 也不怪赵密怂,实在是被顾九折腾怕了,顾九不怕丢人,他怕啊,上一次被京都议论他跟小妾在假山那啥的余温还未消散,他可不敢正面得罪顾九,否则等待他的还不知是什么。 “你那是什么眼神,恐吓赵大人么?”宁王瞪着顾九,话语冰冷,丝毫不顾及顾九是他的亲子。 赵密脸上划过一抹深思,看来传言不虚,这父子俩的关系还真是水深火热。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戾气,看也不看宁王,对这赵密说道:“走吧,你不是要带小爷去审问吗?”说完首先转身走了出去。 “走。”赵密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衙役跟在了顾九后面。 宴同看着现在的局面,悄悄的退了出去,出了府之后,便直奔镇国侯府。 另一边顾九跟着赵密到了府衙里,一路上跟了许多好奇的人,全停在公堂外看着,交头接耳。 赵密坐在‘明镜高悬’的牌匾底下,惊堂木一拍,“将人带出来。” “是!”两个衙役退了出去。 没多久就见身穿囚服的人被带了进来,那几人一进来就跪下不停的磕头:“大人,我们真只是混口饭吃,哪有本事泄露春闱试题,望大人明察啊!” 顾九看着跪着的几人,嗤笑了一声:“赵大人,小爷也需要向你下跪?” 先不说顾九身为王爵,本就不用跪他们,单说顾九混世魔王的脾性,要是今日让他跪了,他还不定怎么折腾呢。 “不用。”赵密额头几乎要冒汗了,他就说不要去审顾九,林尚书给他施压,李御史手中也握着他的把柄,他没办法,只能拿着‘铁证’去请旨。 顾九哼了声,手指无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鞭子,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眯起,赵密手中定然是有着捏造的证据,不然舅舅不可能准许赵密来审问他。 “赵大人找小爷来,是想问何事?”反客为主,顾九到是像审问的大人,而赵密是被审问的犯人了。 干咳了一声,赵密说道:“这里面有人认识你,说你给过他试题。”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一片哗然,刚说把林公子抓了起来,说林公子舞弊,没想到那份试题还是从顾九这里出去的,那是不是林公子舞弊这件事也是遭到陷害的? “哦?”顾九不理会外面那些人的反应,晶亮的眸子在跪着的那几人身上扫过,蹲下身子,单手托着下巴,叹息道:“没想到现在还有人敢当着爷的面,诬陷爷,爷给过你们谁试题,说出来让爷瞧瞧谁这么大胆?” 语气平缓,表情平淡,可是那几人却吓得面色苍白,全都指向最后一个人,“是他,他说您给了他试题。” 最后一人面色黝黑,长相忠厚,单从面相上来看,不像是会撒谎的人。 “小爷给了你试题?”顾九看着那人,冷笑。 “九爷,您别怪小人,当初可是说好的,若是事情败露,您会保小人平安,可是这么多天过去了,您都未管小人。小人家里上有老下有小,小人若是出事,他们可如何是好?小人这是无法了,才将您供了出来。”那人哭丧着脸,好似无可奈何了才将顾九供出来了一般。 这人的话,让在场的人看向顾九的眼神不同了,先是低声议论,后来声音越来越大,公堂外吵吵闹闹,乱成一片。 “没想到顾九竟然做出这种事,真是无法无天,可怜林公子被关在那牢里受罪!” “是啊,该是顾九这样黑心肠的坐牢才是。” “就是啊!” “可是,这只是这人的一面之词,怎可——”有人却有不同的见解。 赵密眼中闪过一丝光芒,一拍惊堂木大声喝道:“公堂之上,不准喧哗。” “爷不缺银子,为何要将试题给你来卖?难不成是为了好玩?”不理那些人的话,顾九把玩着腰间的鞭子,漫不经心的问道。 “还有,为何说那份试题是林风在你那里买的?”赵密突然出声问道。 呵呵冷笑了一声,顾九站起身,看着出声的赵密,目光冰冷。 赵密顶着顾九恐怖的目光,硬着头皮将准备好的话问了出来:“林风是京都第一才子,何须作弊?是不是你胡乱攀咬,想将小王爷与林风拉下水?” “赵密,你是不是在等着这人说,小爷想用舞弊来陷害林风,让他卖试题是为了混淆视听?”顾九不等那人说话,便嗤笑一声,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意。 这话被顾九先说了出来,那人再回答同样的话,那意思便变了味。 那人黝黑的脸上浮现一丝紧张,撑着身子的胳膊开始抖了起来,原本计划好的说辞被顾九说了出来,现在只有随机应变了。 咬了咬牙,那人说道:“九爷,您当初就是这样说的,您后悔了用王位来赌,所以要让赌约作废。” 看这人说的有鼻子有眼的,围观的人更加偏向那人的说辞,毕竟,他们始终不相信林风会舞弊。 “是小爷亲口跟你说的?” “是。” “哦,那小爷是在何时何地同你说的?还有,小爷要这么做的缘由,为何跟你说的那么清楚?你可要说清楚了,若是说不清楚,呵——” 顾九名声在外,没几个人不怕的,那人额头开始冒汗,身子抖得更厉害,结结巴巴说道:“您是在、在陵县旱灾结束后,九月初九,哦,不,初、初八……”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沈木南,这么个玩意儿,也想让小爷认栽,你未免太小看小爷了。 当初沈木南做了两手准备,万一林风那里有试题的事暴露,就让这人咬死顾九,可是沈木南没料到的是,他所做的一切,都被监视他的暗卫事无巨细的告知了顾九,可以说,沈木南所有的安排,顾九都一清二楚。 “赵大人,你收了林家多少好处,竟然帮着他们这样陷害小爷?”顾九突然冷声质问,晶亮的眸子狠狠的盯着赵密。 “放、放肆!休要污蔑本官。”赵密被顾九这猛然的质问弄得有些慌乱,但是很快便反应过来。 那围观的百姓也看出事情的异样来,低声议论起来,恐怕这次的事情并不是他们像的那样,刚刚那人的反应,他们也看在眼里,若真是顾九亲口跟那人说的,为何那人连是哪日说的都记不清楚,泄露春闱试题可是件事关性命的大事,怎么可能连这么重要的事记不清? 赵密暗骂林府误他,谁知这个人那么不中用,被顾九一吓,连话都说不清楚,这下可糟了,然而这并不至于让赵密害怕。 这时公堂外传来了击鼓鸣冤的咚咚声,暂时松了一口气,赵密吩咐衙役将人带进来。 片刻后,走进来一个人的身影,进来便跪在地上说道:“草民李宁白见过大人,草民是来告状的。” “你所告何人?”赵密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李宁白低着的头的脸上闪过一丝阴狠,语气气愤的说道:“草民所告之人,正是宁王府的二爷——沈木南!” “你为何告他?” “他买了春闱试题,拿到林表兄家中,引诱林表兄春闱舞弊!” 李宁白的话看似是为林风抱不平,实际上却为林风定了罪,这话分明表示林风知道春闱泄题之事,那份在他家中搜出的试题并不是别人放进去陷害他的,说不定林风还看了那份试题,若是李宁白所说属实,林风便完了。 先不说林风看没看那份试题,单说林风知情不报,便足以毁了他了。 “呵,赵大人,这下,到是让小爷长见识了。”顾九脸上浮现幸灾乐祸的笑容。 刚刚赵密还说林风无须作弊,话里话外的都是在暗示顾九陷害林风,现在到是被打了脸。 听着百姓们低声议论,赵密的脸色涨红,他也没能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的变化。 “你可知诬陷他人是何罪名?”赵密沉下脸,严肃的问道。 李宁白头重重的磕在地上,抛出的话掷地有声:“这是草民亲耳听到的,若有半句虚言,任凭大人处置。” “来人呐,提审林风!”赵密狠下心,这种时候断臂求生才是明智之举。 “是!”衙役们领命下去。 看着那衙役离开的背影,顾九眸子微闪,唇角翘起,露出一副看戏的表情。 “解穴。”顾九翻了个白眼,才刚给他送了一根草,不知道这次又送什么。 祁珩走到顾九身边,在顾九身上轻点两下,为顾九解了穴,指尖隔着薄薄的单衣感受到温热,颤栗,猛地缩回手指,握成拳,解穴其实并不用直接接触的,只是不由自主的已经靠近了。 顾九打开那个盒子,看到一条碧绿剔透的虫子,个头不小,比乐清的药虫王略小一点,但颜色却更深,背部有一条细小的金线,不注意看便会忽略。 祁珩神色淡淡的,看着顾九,将答应乐清的事忘了个干干净净。 哦。送完草,就送虫子,是想让虫子吃了那根草么?顾九撇了撇嘴:“这不是乐清的宝贝么?你送给小爷?” “乐清他不需要了。”祁珩面不改色的撒谎。 不需要了?顾九挑眉,嘿嘿笑了起来,捏了捏那个虫子,好奇道:“这虫子有什么用?” “杀人!”祁珩的眼神落在顾九那修长白皙的手捏着的那一抹碧绿上,神色淡然的吐出两个字。 顾九捏着虫子的手僵住了,呵呵干笑了两声,平静的将虫子放下,又拿出汗巾擦了擦手,平静的站起身,淡淡的看了一眼祁珩,转身走到门口,突然跳起来吼道:“素心,快端水来,爷要洗手!!!” 祁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顾九,淡淡道:“等它化蛹成蝶,嘴上的尖刺才是至毒之物,成蝶前,你用血饲之,它便尊你为主。” 化蝶?隐族有一种蝴蝶,是会杀人的,难道是…… “灵隐蓝蝶?”顾九瞪大眼,由于太过震惊,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你如何得知?”祁珩皱眉,灵隐蓝蝶是隐族专门为保护族人安全,而弄出的一种似蝶非蝶的毒虫,十分护主且有灵性,只是这是在隐族避世的时候才弄出来的。 乐清那几十只都是半成品,能活下来都是神迹,是不可能化蝶的,而被带出来的灵隐蓝蝶,只是两只未化蝶幼虫,顾九如何知道灵隐蓝蝶的?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懊恼,别过脸不知道说什么,场面有些僵持。 “爷,水来了。”恰好此时素心端着一盆水进来了,打破了僵局,素心瞥见屋里多出个人,眸子里闪过一丝疑惑,倒也没多问,走过去,将水盆放好,便施礼退了出去。 顾九心不在焉的洗了洗手,暗骂自己嘴快。 其实这也怪不得顾九,那可是灭了胧月国的灵隐蓝蝶,一只蝴蝶竟然灭了一个国家,看似荒唐,却是事实,仅仅一天时间,上到皇帝,皇子,下到国中大臣,全部面露笑容而死,而他们死之前共同的特点就是,有一只特别美的蓝色蝴蝶出现过。 这些胧月国的支柱消失,无人主持大局,仅两个月就被周边列国瓜分殆尽,曾经辉煌一时的胧月国彻底消失了,当然这其中得益最多的是,大周。 一战成名,隐族再现世间,谁也不敢打隐族的主意,想要被医治,想要延年益寿的药,只能恭敬的递上银子,或奇花异草来换取。 那时,人人都在猜测,是否胧月国做了什么伤害隐族的事,才遭到这么疯狂的报复,不过谁也不敢问,不敢说。 “那灵隐蓝蝶,是小爷在宫里的一本书籍上所看到的,不过后来那本书被小爷弄丢,现在已经找不到了。”顾九边擦手边说道,现在只能来一个死无对证。 祁珩皱眉,想起族中传说一百年前有一位族人无故失踪,现在看来是来到了大周,还留下了族内书籍,也是因为那位失踪的隐族族人,祁珩对顾九的解释并未怀疑。 “刺破手指。”祁珩拿着盒子走到顾九面前,拿出一根银针递给顾九,两人的距离不足一尺,呼吸可闻。 66 20号第一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妨道妨道,多支持晋|江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 乐清舒了一口气,抹了抹额头上吓出的冷汗,连忙几步走到顾九身边,从顾九手中抢过药虫。 拿在手中仔细查看,看到虫王颤颤巍巍的模样,乐清一脸肉痛。 “这虫子看着真可口。”顾九视线没离开那个虫子,亮晶晶的眸子闪烁着不怀好意,不知道能不能吃? “顾公子,你想做什么?”乐清警惕的看着他,拿着药虫的手不由向后缩了缩。 刚刚他差点弄死那条虫子,乐清都一脸恨不得跟他拼命,若是真吃了,估计乐清会疯了。 “算了,小爷也没兴致了。” 失去了兴致,顾九身子一懒,靠在了紫竹上,下巴微抬,阳光透过竹叶,影影绰绰的洒在他精致的脸上,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却透露一丝妖娆,再看便没有了,仿佛是自己眼花。 真是可惜了这副好皮囊。乐清摇摇头,却意外的瞥见了祁珩落在顾九身上的视线,心里‘咯噔’一下,主子不会被这皮囊迷惑了吧? 顾九忽然抬头,看向祁珩。 “祁珩,你的紫竹林还不错,回头爷让人也弄一个。” “你也要学观音菩萨?”鬼使神差的回了一句。 “原来你真的在学观音菩萨!”顾九露出恍悟,一脸认真的说道。 “……”祁珩感觉脑仁突突的涨疼。 “没关系,爷不会笑话你的。”轻轻的,又补一刀。 “……”祁珩十分后悔接顾九的话茬。 蹲着身正在将药虫收回瓮内的乐清动作顿了顿,咬了咬舌尖,一阵刺痛,让他忍住了即将从唇边泄出的笑声。 忍笑真是辛苦啊!乐清默默望天。 “你什么时候种草?”顾九百无聊赖的摩挲手中的竹叶,转头看着不远处的祁珩,舔了舔有些干干的嘴唇,想喝桃花酿了。 “啪”猛地拍了自己脑门一下,顾九脸上露出凶狠,没出息,说好了要砸了桃花酿的坛子的。 那一声清脆的巴掌声,让人想忽略都难。 乐清震惊的瞪大眼,这是自己对自己发怒了? “顾九,过来!”祁珩眉头微蹙。 走过去,顾九脸上闪过疑惑,道:“叫小爷做什么?” 祁珩视线落在顾九额头上那几个鲜明的红手指印上,手指蜷缩一下,不由自主的抬手抚了上去,微凉的手指触碰那片温热,两人皆是一怔。 收回手指,眯了眯眼,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真蠢!” 祁珩叫他过来,就是为了嘲笑他?顾九磨了磨牙,反倒忘了刚刚的异样,小脸恼怒,伸手捏住了腰间的鞭子。 “你真要动手?”祁珩捏着手中的银针,那银针在阳光下发出冰冷的光芒。 “……”顾九重重地哼了一声,放开了手中的鞭子。 祁珩扬起的唇角,表明了他此时心情的愉悦。 顾九咬牙切齿的看着他,恨不能在祁珩身上盯出两个洞来。 主子的恶趣味不减当年啊。乐清翻了个白眼,将装好药虫的瓮抱出紫竹林。 紫竹林只剩下祁珩与顾九两人。 祁珩在看棋谱,那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不由摩挲了一下,似是在回味刚刚那光滑温热的触感。 而顾九则是在砍紫竹,没错,就是在砍紫竹,打不了祁珩,砍几棵紫竹出气。 真是闲不下来!祁珩看了他一眼,在心底叹了一声。 伴随着呼喝和砍东西的声音,祁珩看完了那本棋谱。 顾九气喘吁吁的放下砍倒的第三棵紫竹,终于消了气,坐回了石凳上,猛灌了一口茶,享受似的长舒一口气,这才掏出汗巾擦了擦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珠。 收起汗巾,顾九看向祁珩,眸子亮晶晶的,问道:“你是来科考的士子么?” “不是。”祁珩抿了一口茶,深邃的黑眸里倒影出顾九模样。 “那倒是,看着也不像。”顾九撇了撇嘴,他当然知道祁珩不是科考的士子,不过是随口一问。 那你还问。祁珩额头浮起一根青筋。却突然想起最近的传闻,看着顾九懒散的模样,道:“你考?” “是啊,跟林风打了个赌。” “不去温习?”祁珩瞥了他一眼。 顾九摇头,“科考还早着呢,不急。” 祁珩不置可否的嗯了声。 安子睿这些日子被那些人催的不胜其烦,索性也不去与他们同玩,老老实实待在镇国侯府里,喜得镇国侯夫人直往安子睿院子里塞好东西,镇国侯也难得夸赞了安子睿几句,并且用顾九跟林风之间的赌约,鼓励他好好读书,明年去参加科举。 “爹,您是武将,让儿子去考科举?”安子睿生无可恋的瘫在练武场上。 镇国侯眼睛一瞪,“老子就是吃了不识字的亏,要不然十年前怎么会打输了仗?”随后左右看了看,才压低了声音道:“听爹的,考科举,万一到时候你媳妇儿学你娘,你就惨了。” “我娘怎么了?”安子睿在镇国侯身后看到一个人影,连忙故作好奇的问道。 “唉!”说起这个镇国侯就倍感辛酸,看着儿子天真无知的模样,下定决心,不能让儿子走上自己的老路。 “当初,爹刚娶你娘时,大字不识一个,你娘在新房外布置了几道关卡,不过关便不能进新房,前面几道也还好,就是最后一道……” “最后一道怎么了?”看那身影越来越近,安子睿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连忙催促着问道。 说起这个镇国侯就生气,他眼一瞪,拔高了音线,“你娘居然让爹作文章,还要写出来!!!更让人生气的事情还在后面,这十几年来,你娘一生气便让爹作诗,做不出来,便不许进屋,可气的是,你娘也不是啥有才的人,只是比爹多识了几个字,爹心里苦啊--” 镇国侯十几年怨念终于得到释放,把这十几年的苦水一股脑的全吐了出来。 说出来真是神清气爽啊,镇国侯拍拍安子睿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所以,儿子,要多读点书,你看现在爹作的文章,你娘是拍马不及啊。” 安子睿佯装恍悟道:“原来,爹你是为了对付娘才这么努力读书的,怪不得现在出口成章。” “那是自然。”受到儿子赞美的镇国侯一脸得意。 “侯爷真是学富五车,雄韬伟略。”站在镇国侯后面的听了许久的人影终于开口了。 “哈哈,那是--”镇国侯的笑容突然僵住,转身看向身后的人。 “夫、夫人。”颤巍巍道。 镇国侯夫人笑眯眯的看着他,温柔道:“侯爷,妾身这两日新学了一套剑法,不如侯爷指导一二?” 镇国侯为自己抹了一把辛酸泪,他怎么忘了,夫人的武艺比他高强?看来武艺也很重要。 还没等镇国侯默哀完,眼前白光一闪,他狼狈的在地上翻滚了一圈,拿起一旁的大刀便迎了上去,才避免自己遭受血光之灾。 “夫人,你要谋杀亲夫啊!” “少废话,看招!” 练武场上顿时刀光剑影,安子睿默默缩了缩脖子,转身就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刚抬脚,就听见身后传来镇国侯的惨叫声。 “儿子,武艺一日不可懈怠!啊--夫人,轻点、轻点……” 顿了顿,安子睿逃命似得跑出了练武场,刚刚他看到镇国侯夫人过来的身影,故意不告诉镇国侯,要是等镇国侯回过味来,准把安子睿揍的鼻青脸肿,所以现在不逃更待何时?! “世子爷,九爷回府了。” 刚回到自己的院子,就见一个小厮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欣喜的说道。 还没进屋,安子睿就急匆匆的骑着马去宁王府找顾九去了,这些日子,每次都寻不见人,只好让小厮在宁王府门口蹲着,看到顾九回府就赶紧回来禀报,以往那几日顾九都是日落才回,小厮没等到人就回来了,今日顾九回来的早,可算是等到了,就连忙回来告知安子睿。 经过安子睿的死缠烂打,顾九终于同意第二日带安子睿出去,但是安子睿问去哪里,顾九却不告诉他了。 第二日,顾九骑着马先到了镇国侯府。 “小王爷,我家世子不在。”镇国侯府的管家脸上堆笑,弓着身子,将顾九堵在了镇国侯府门外。 “为何不在?他些时日不是日日在府中不曾出去?”顾九有些狐疑的看着镇国侯府的管家,向府里探了探头。 那管家身子向旁边移了移,遮住顾九向里面探的视线,掐了掐手心,脸上的笑容更盛,语气也更加恭敬:“今日世子确实是出去了,要不您先回府,等我家世子回来,奴才派人给您送信儿?” “顾公子,不知你来找乐清是有何事?”乐清走到顾九面前,笑眯眯的问道。 那小厮一听来人姓顾,心中一惊,难道是皇子?不对,穿红袍,也许是那个人,随后目光落到顾九的红袍上,顾九的身影渐渐与传闻中的京都第一纨绔重合。 67 20号第二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妨道妨道,多支持晋|江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 不管那边白素岚是否已经对顾九的传闻产生疑惑,顾九这边已经发现了来云景湖的主要目标。 云景湖边的茶楼里满满当当坐着许多人,靠窗的一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穿深紫色衣袍的人,侧脸俊俏,旁边的桌子坐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 应该就是那芸袖姑娘!! 似乎多出来一位与她同桌的青衣公子,也不知是谁? 宴同也发现了背对他们的紫袍人,但是刚看一眼宴同就有些迟疑,姑娘的身量应该不会这么高吧? 顾九收起折扇走到那身穿紫色锦袍的人身边,上下打量着那男子,那光滑如脂的脸上有着锋利的剑眉,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他矜贵的抿着薄唇与顾九的视线对上,随即又漠然的移开了视线。 见状,顾九蹙眉,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女子长成这样是不是太过英气了?!此时顾九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一切都与安子睿说的对的上。 从顾九一踏进这茶楼,有些人就认出了他,茶楼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比之刚刚却是热闹了许多,顾九却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表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眼珠转了转,直接坐下了才笑嘻嘻的转头看着‘芸袖’问道。 ‘芸袖’看了他一眼,没同意也没拒绝。 顾九盯着‘芸袖’看了看,精致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芸袖姑娘虽不如传闻中那般柔美,但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任谁被人这样盯着,都会心生恼怒,祁珩脸上冷色一闪而过。那青衣公子见状,连忙问顾九:“这位公子,你可要喝茶?” “喝。”顾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宴同,道:“去,再拿一壶茶来。” “是!”宴同疑惑的点了点头。 顾九回过头,视线落在‘芸袖’的那紫袍上,又看了看另一桌的丫头和小厮,指了指左边,看着‘芸袖’,问道:“那桌,是你们的下人?” 青衣公子看了看,以为顾九在说那坐着四个小厮的桌子,于是点了点头:“是,公子有什么事吗?” 顾九皱了皱眉,瞪了那青衣公子一眼,这人真是不识趣,怎么总打扰他跟芸袖姑娘说话? 青衣公子虽不知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自己惹人嫌了,笑了笑,捏了一块点心,慢条斯理的吃着。 虽是不喜青衣公子搭话,但是顾九再三肯定了,这就是安子睿说的芸袖姑娘,顾九有些激动起来。 “姑、公子今日可打算游湖?”顾九捏着点心往嘴里放,眼睛却是不离‘芸袖’。 可惜的是‘芸袖’却不理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伸手覆上‘芸袖’的那只手,“爷问你话呢?”摸上了京都第一美人的手,顾九却是心头一动,摩挲了一下,捏了捏。 还没等‘芸袖’反应过来,顾九就极其不满意的松开了手。 “美人,你的手怎么那么糙?”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噗——”与身穿紫色锦袍的人同桌的青衣公子直接将口中还未咽下的茶水喷了出来,一桌子精致的点心全被糟蹋了。 “抱歉,抱歉……”青衣公子连忙拿出汗巾擦了擦嘴角,对自己的失态表示歉意,一张清秀的脸微红。 ‘芸袖’侧头,抬起眼皮,一双淡漠的黑眸映入顾九的眼帘,让顾九心跳微微加速。 “我不是断袖!”低沉好听的声音让人心底发酥。 可是,再好听,这也是个男子的声音。 男子的声音!!! 男子的!!! 顾九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干了什么,可是,瞥过茶楼里隐隐投过来的看戏的视线,顾九眼中闪过悔意。 顾九漂亮的桃花眼狠狠的盯着祁珩的淡漠的眸子,凑近那男子,压低嗓音,一字一顿道:“你为什么一直不理小爷?”害得小爷认错人。 顾九现在是欲哭无泪,他调戏男子的事,定会传遍京都的,他不敢想象晟帝得知这件事的反应。 “为何要理你?”语气平淡的反问。 两人的角度看起来亲密非常,像是在调、情一般。 这怎么调戏上男子了?宴同心中焦急,端着茶壶连忙上前低声道:“爷,您才刚惹得皇上发怒,这……” 闻言,顾九漂亮的眼眸倏地瞪向宴同,眉头一皱,斥道:“多嘴!” 随后转头看向祁珩,紧了紧手中的折扇,精致微带艳丽的脸上盛满怒气,像是一头小豹子,随时准备亮出利爪。 当所有人都以为顾九要发怒时,顾九扬起光洁白皙的下巴,高傲且优雅,冷哼一声起身离开了。 看似潇洒,实际上,顾九的心已经在哀嚎了,男子,小爷竟然调戏了男子?! 重点是,他到现在还觉得那男子长得不错!! 顾九一走,茶楼里哄然热闹了起来。 “那是谁家小公子?这样放肆?” “小点声,那是顾九。” “原来是顾九,怪不得,真是越来越嚣张了,居然是个断袖!” “谁让人有那样显赫的身份呢?”说话的人语气像是沾了陈年老醋,酸味弥漫整个茶楼。 “也是……” 祁珩看着顾九远去的背影,面无表情道:“今日果不宜出门,遇小人。” 青衣公子借着喝茶掩住了略有些抽搐的嘴角,一向一言不合就下药的主子居然没给那个公子哥下药,由此可见,主子并不讨厌那个公子哥,不过,现在竟然偷偷说人家是小人,唉,主子的心思是越来越难猜了…… 祁珩转过头,眼睛盯着青衣公子手中的茶杯,许久之后,淡淡道:“乐清,竟不知你喜爱喝口水。” 闻言,本来觉得这茶味道不错的乐清,僵住了,视线落在手中的茶杯上,想起了刚刚从口中喷出茶水的那一幕。 他似乎喷到这茶杯里了! “主子--”乐清哀怨的看了一眼祁珩,为什么不早点说?他都把茶水喝完了,想到这,胃里又是一阵翻腾。 回到宁王府准备反省自己,顾九刚一踏入自己的院子,就看到一个人大步向他走来,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顾九皱了皱眉,这是谁?紧抿着唇不开口,等着这人先说话。 “大哥,母妃叫你过去。” 那人一开口,顾九便知道了这是自己那虚伪的二弟,跟在顾九身后的宴同瞥了一眼沈木南,眼中露出些许嘲弄,每次都不自量力来招惹主子。 “她是什么东西?也配让爷亲自去见她?” 顾九心中本就不痛快,此刻见到自己厌恶的人,更是气不顺,口中吐露出的话语异常刻薄,一张精致的俊脸上满是鄙夷与不屑。不过是个洗脚婢! 闻言,沈木南脸色隐隐有些难看,但却还是强忍着怒气,露出一丝笑意,说道:“大哥,母妃现在是父王唯一的正妃。”话语中带着些许得意。 “哦。”顾九从宴同手中接过蛐蛐笼,拿着进屋了,连个眼神都没留给沈木南。 正妃?那又如何,就算那个人用条件跟舅舅交换到了那个女人的正妃之位,他依然不承认,他的母亲只有一个,更何况现在,他姓顾。 留在院子里的沈木南看着来来往往的小厮丫头们隐隐飘过来的眼神,眼中闪过一丝屈辱,额头青筋凸显,握着折扇的手指已经泛白,扇骨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似是对沈木南用的力道不堪承受。 “大哥既然不愿见母妃,便罢了,二弟告辞。” 沈木南挤出一个笑容,匆匆说完,便转身离开,在这个院子多待一刻都让他觉得难以忍受,皆是正妃所出,凭什么不学无术总是惹祸的顾九却事事比他高一等,就连下人都对顾九更恭敬,难道他不比顾九对他们好? 宁王妃得知了在顾九院子中发生的事,脸色变了变,但又立刻恢复如常,宠溺又无奈的摇了摇头,叹道:“这个孩子,罢了,还是我明日亲自去一趟吧。” 翌日,宁王妃还没动身,就远远听见有丫头给宁王请安,连忙整了整妆容便将宁王迎了进来,见宁王脸色十分不好,心下微惊,面上却是不动声色,脸上挂着温柔的笑意,一边为他倒茶,一边问道:“王爷,您今儿个怎么回来的这么早?” “嗯。”宁王随口应了声,脸色铁青,似是被什么气到了。 宁王妃垂了下眼睑,遮住里面的情绪,笑着说道:“王爷准是知道今日有大喜事,才早早回来。” 宁王妃进到内室拿了几个画卷,在宁王面前晃了晃后转身递给了身边的丫头,继续道:“妾身想着九儿也到了娶妻的年岁了,便托媒人拿了几个姑娘的画像,正……”话还未说完,便被打断了。 “那个孽子娶什么姑娘?平白糟践了人。” 宁王想起今日在外面所听传闻,越想越怒,一扬手将身旁的花瓶便狠狠的扫在了地上。 68 21号第一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妨道妨道,多支持晋|江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顾九转了转眼珠,晶亮的眸子可怜巴巴的看向安远:“安总管,你最疼小九了,帮我跟舅舅说几句好话?” 顾九原本就生得好,因是十八少年还未及冠,整张脸还未彻底长开,给人一种雌雄莫辨的感觉,一双多情的桃花眼勾人魂魄,偏偏眼睛像水洗过一般十分清澈,只是平时嚣张跋扈的模样,让人忽略了他的好相貌,这一软和下来,多铁石心肠的人都招架不住。到网 “哎呦,小主子,您知道老奴最受不了您这般模样了,罢了罢了,老奴再进去劝劝,只是成不成那可说不准。”安远见到这样的顾九,忽然想起没进宫前,在村里见到的那只被人丢弃的小狗,清澈的眼睛噙了水似得望着自己,可怜极了,心底一软,妥协了。 顾九急忙点头,安远是舅舅身边的老人,从小便在舅舅身边伺候着,几十年了,最了解舅舅,他开口的话,舅舅还是能听进几分的,只要能见到人,便一切都好说。 安远进了静心殿之后,很久都没有出来,顾九在门外等得有点着急,看着高高在上的日头,虽是还在春日,仍旧让他感受到了一股热意,那是从心底而起的热意,让人烦躁不堪,他来来回回走着,看着周围巡逻的侍卫,来了一趟又一趟,静心殿里面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静心殿里没有动静,但是殿外有了动静,顾九远远的听见有人在向十公主行礼请安,他伸长了脖子探了一下头,发现一个众星拱月的女子被簇拥着向他看来,秀眉轻挑,神情十分不满,虽然这样的表情由她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做出来有些违和,但是谁也不敢小瞧。 被簇拥着走近了,看了他一眼,冷着声音道:“本公主来了也不知道行礼?莫非顾小王爷对本公主有什么不满?” 顾九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那个在宫内与他齐名的混世魔王,顾婧吉。也是那个害得他被人误会打了公主的始作俑者。 “顾婧吉,哪门子的邪风把你吹到小爷跟前了。” 顾九瞥了她一眼,也不行礼,晟帝的旨意,他们品级相同,长幼有序,应该是顾婧吉向顾九行礼才对,这些天顾婧吉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像是变了个人似得,没有再把皇宫折腾的人仰马翻,一反常态安生了不少,而顾九则是被迫安生了,两个混世魔王同时安生了下来,这两个月估计是皇宫内,宫人过的最舒心的日子了。 “……”顾婧吉哼了一声,出乎意料的没有跟顾九起冲突。 见顾婧吉不吭声,顾九觉得有些没意思,静心殿到现在也不知是何种情况,实在有些无趣。 他眼神一转,看到了顾婧吉身边的女子露出的不屑,嗤笑一声,转头对着顾婧吉面露鄙视,故意嘲讽道:“十妹妹,你身边的奴婢真是猖狂,见了小爷都不知行礼的。” 顾婧吉身后的宫人早就行过礼了,在宫里呆久了,自然知道什么人能惹什么人不能惹,虽说顾九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但是他无疑是最受皇上宠爱的一个,有时候连她们公主都比不上这位在皇上面前得脸儿,更别说那些连笑脸都不能在皇上那里得到的皇子皇女们了。 居然故意将她说成奴婢?!齐玉儿猛地抬头与顾九看戏的眼神对上,又立刻垂下头。 “户部侍郎之女,齐玉儿见过小王爷,请小王爷恕罪,玉儿一时走神了。”齐玉儿强忍着屈辱,装出一副愧疚可怜的模样,却在别人看不见的角落狠狠地翻了一个白眼,鄙夷深入眼底,嘴角也划过一丝嫌弃的纹路。 齐玉儿恨恨的磨了磨牙。顾九不过是一个空有长相,仗着皇上宠爱狐假虎威的草包纨绔罢了,虽说是没几人敢惹,但是许多人私底下对顾九却很鄙夷,他再受宠,也有失宠的一天,再说上面那位已经渐渐老了,他树敌这么多,不定哪日就被人暗算了。这些被顾九压在底下的人,只是在等一个落井下石的机会罢了。 她齐玉儿未来是必定会成为皇后的人,到时候顾九给她提鞋都不配。 “真是丢人,这点规矩都不懂,还妄想做皇子妃?”顾婧吉面色很不好看,一是被顾九嘲笑了,二是,顾九姓顾,他们皇家的人,再无用,也容不得外人轻慢。也不知道母后怎么想的,竟然把这样的人放入了皇子妃候选名单里。 被顾婧吉训斥,齐玉儿脸色煞白,垂下眼睑,手指收紧握成拳头,等她成为皇子妃,皇后之后,看他们谁敢这样对她。 不再理会齐玉儿,顾婧吉将目光转向顾九,眼神复杂,有些别扭道:“九哥,听说,父皇不搭理你了?” “这才是乖妹妹。”顾九摸了摸她的发顶,颇有些受宠若惊,这前后两辈子第一次听这丫头叫他九哥。 哼了一声,顾婧吉偏头躲开他的手,气呼呼的仰着头看他,恼羞成怒道:“问你是不是父皇不搭理你了。” “这不是明摆着。”顾九耸肩,懒懒的靠在柱子上。 顾婧吉听了倒是没有生气,吩咐宫人在原地等着,在大殿门口求见晟帝,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让顾婧吉进去的声音。 对顾九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顾婧吉看了下殿内,转头对着顾九低声道:“跟我来。” 动了动身体,离开靠着的柱子,顾九脸上露出一个古怪的表情,心中出现一个诡异的念头,这丫头不会是听说舅舅不搭理他,故意来帮忙的吧? “快过来啊。”见顾九没有移动脚步,顾婧吉有些着急的说道。 顾九跟着顾婧吉走了进去。 “顾九见过皇舅!”顾九偷偷看了晟帝一眼,不知道会不会被轰出去。 大殿上,晟帝一边品茶,一边看着手中的书,几个小太监在一旁侍候着,安远站在一旁,垂着眼睑在那里眼观鼻,鼻观心,似老僧入定一般。 “见过父皇!”顾婧吉首先施了一礼,没等晟帝说话,就扑倒晟帝怀中,撒娇道:“小十好久没跟父皇出去玩了,父皇在忙什么?对了,来时恰好碰到九哥,便拉着他一同进来了。” 闻言,晟帝放下手中的书,似笑非笑的看着顾婧吉:“小十,你不是一向不喜欢小九么?” 顾婧吉撒娇的身体一僵,把头埋到晟帝的怀里,随即扭捏的声音闷闷传来:“那还不是九哥霸占了父皇,人家才是父皇的女儿。” 许是顾婧吉难得一见的扭捏模样取悦了晟帝,晟帝哈哈大笑,似是不计较顾婧吉未经同意就将顾九带进来的事了,顾婧吉偷偷舒了一口气。 “好了,别以为你那小心思能瞒过朕。”晟帝拍了拍她,让她站好,这才将目光转向顾九,虎着脸说道:“嫌朕命长,又来气朕?” 见状,顾九知道晟帝气已经消得差不多了,打蛇随棍上,上前道:“舅舅,小九气谁也不能气您呐。”说罢从怀中拿出炎火玉,“您看,这个可真是寻了好久的,专门给您温养身体的。” 晟帝瞥了一眼,不动声色。 顾婧吉走过去接住,惊呼一声:“会发烫?”说完有些惊讶的看着顾九,没想到这次还真块奇玉。 “可不是,前些日子就派人去寻了,费了好一番功夫才弄到手。”顾九连忙趁此时机,表表孝心。 不接是不接,晟帝却已经往玉上瞥了好几眼了,就是强撑着不说话,端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 “真是块好玉,父皇,既然您不要,就给了儿臣吧?”顾婧吉啧啧称奇,显然对那玉爱不释手。 晟帝这才有些急了,冷着脸,从顾婧吉手中抽走炎火玉,刚拿在手中便感觉驱散了身体里一大块一直萦绕不去的寒气,脸色柔和下来,还是第一次接到这小崽子费心准备的东西,以前都是一堆随手捡的破石头,越想越心酸,唉,这舅舅做得还不如镇国侯家那个纨绔子。 见晟帝把玉拿走,顾婧吉得意的瞥了顾九一眼,看吧,还是本公主聪明。 怎么接到东西,舅舅的表情变得这么奇怪,难道是不满意?顾九蹙眉,这可怎么办?好不容易见到人了,还没取得原谅呢,又惹生气了。 安远倒是知道一两分晟帝的心思,有些想笑,晟帝是越活越小了。 “舅舅?”顾九试探着叫道。 干咳了一声,“这玉不错。” “舅舅喜欢就好。”顾九放心了,笑嘻嘻的说道。 “哼,只要你不再调戏男子,朕就原谅你了。”想起这个就头疼,顾九是妹妹唯一的骨血,怎么就成了断袖?晟帝在心底叹了一声。 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的顾九扭捏道:“舅舅,小九不喜欢女子……” 更没想到的是祁珩竟然想让他吃断肠草! “果然!”顾九眸子里满是狠厉,扬起鞭子就向祁珩甩去,这一鞭带着顾九的怒气,划破空气,带出一声尖利的响声,落到祁珩身上,定会见血。 69 21号第二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顾九挥了挥手, 让小厮们放开那个正在惨叫的女子, 冷眼看着她在地上痛得打滚。 “天色已晚, 走吧。”转头跟祁珩说道:“小爷跟你同骑。” 经过了半个多月, 顾九终于同他说话了, 但是他却并没有十分欣喜,顾九平日里都是张扬肆意的模样,而现在却是情绪低迷。 路上,顾九靠在祁珩的怀中,垂着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女子的惨叫声似乎还能传来。 在马背上有些颠簸, 祁珩抱着顾九的手臂紧了紧,低头看着顾九的发顶, 附在顾九耳旁低声:“我为你酿了梅花酒,等夏日便可吃了。” 睫毛颤了颤, 顾九抬起眼皮,转头看向祁珩,扯起唇角:“比桃花酿好吃?” “嗯。”祁珩唇角扬了扬。 “那小爷便等着。”顾九转过头,唇角也翘了翘。 几人到苏帅驻扎的营地之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还没等他们靠近, 便见一队巡逻的士兵向他们围过来。 “你们是何人?”领头的队长面露警惕地看着他们。 看了看那些士兵手中燃烧的火把,火光映得周围一片明亮, 顾九动了动,让祁珩先下去,随后也翻身下马。 “爷要见苏帅, 你将这个给他看。”下了马的顾九走到那个队长面前,扔给他一个牌子状的东西。 那队长拿在手中看了看,不知这是什么,但见面前这几位都满身贵气,一看便是养尊处优之人,于是便让顾九几人在此地稍等,他转身跑回营地内禀告苏帅。 安子睿看着那人的背影,眼珠转了转,看了看这周围看着他们的士兵,走到顾九旁边,低声道:“九哥,咱们为何要来苏帅这里?还不如直接去我爹带领的安定军那里。” 瞥了他一眼,顾九回道:“你又犯蠢了?苏帅领着大军,不找他找谁?安定军围着恶人窟,那里是何情况你知晓?” 安子睿不说话了。 乐清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不一会儿,那个小队长回来了,恭敬的递回顾九的牌子,说道:“苏帅请您连同这几位去大帐。” “好。”接过牌子,顾九点头。 顾九几人跟着这个小队长到了苏帅所在的大帐。 苏帅正站在大帐内等他们,一见他们进来,便大步迎了上来。 “睿王爷!”苏帅一拱手,脸上露出笑容。 “苏帅。”顾九微微颔首。 “见过苏帅!”安子睿行礼。 苏帅对安子睿笑着说道:“无需多礼,快来坐。” 随后便看向祁珩与乐清,想起了晟帝那道密旨里的话,像是未曾发现这二人没有向他行礼一般,客气道:“二位,请坐。” 祁珩淡淡嗯了一声,走到顾九身边坐下。 而乐清则是笑着说道:“多谢。”随后便走到了祁珩身边,并未坐下。 苏帅眼中闪过一抹沉思,随后转身走到椅子前坐下,笑道:“睿王爷,你们几位还未用饭吧?本帅已经吩咐下去为你们准备晚饭了。” “苏帅有心了。”顾九笑嘻嘻道。 哪能不有心?不然你还不闹翻了天?苏帅暗自腹诽,脸上还是一派亲和的模样。 “苏帅可知爷今日过来时被人袭击了?!”顾九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的说道,脸上的笑容不变。 闻言,苏帅笑容淡了几分了,浮现几丝惊怒:“是何人如此大胆?竟敢刺杀皇亲?” 这次顾九与安子睿前来恶人窟根本无几人知晓,一路无事,偏偏在他的营地附近被人刺杀,现在是万幸无事,万一顾九有点什么,到时皇上定然会怪他无用! 没有回答苏帅的问话,顾九反而问道:“苏帅,这附近镇子里是否有个青楼?” 一听这话,苏帅皱起眉,看向顾九,面上露出古怪的神情,这个混世魔王自从被皇上责令不准去青楼之后,便再也没成功进去过,这是离京都远了,没有人看着,想要胡来了?果然纨绔就是纨绔,到哪儿也改不了那胡来的脾性。 见苏帅一直不回答他的话,反而面色古怪的看着他,顾九皱眉,不悦的看着苏帅。 见顾九面露不悦,苏帅有些难以启齿道:“睿王爷,虽然你到了该娶妻的年龄,却未娶妻,一直憋着火,但是也不能……” 这话本就不该由他来说,但是皇上既然将顾九的安全交到他手上,他便得看好了顾九,若是让皇上得知他放纵顾九去青楼,那…… 原来竟是在想这个?顾九一时间气也不是,笑也不是,看着苏帅哼道:“你把小爷当做什么人了?现在镇国侯身陷囹圄,小爷竟然还能想着去花天酒地?” 被顾九这么一说破,苏帅老脸一红,脸上有些挂不住,瓮声瓮气道:“谁让你一来便问这里是否有青楼?!” 合着还怪小爷了?顾九猛地站起身,漂亮的桃花眼瞪着苏帅,咬牙道:“小爷问是否有青楼,是因为今日刺杀小爷那人来自青楼,那幕后之人找了青楼女子来害小爷。” 青楼女子如何能害顾九,难道不是顾九想胡来,却差点被那女子刺杀?苏帅心中暗道,口中虽未说,但是眼中的怀疑却是表明了他内心的想法。 见苏帅好似不信,顾九更怒了,抽出鞭子就想动手,被安子睿牢牢拉住了。 “九哥,九哥别生气。” “苏帅,是真的,那女子引着一头体大如牛的野猪撞向九哥,那野猪还被饿了几日,九哥的啸风为了救九哥,被那野猪撞死了。”安子睿看着苏帅,说话间有些小心翼翼的,这事重新提起,定然会勾起九哥的伤心事。 苏帅听了安子睿的话,神色终于凝重起来,京都内的人都知道啸风是顾九的爱马,一般人不给碰,更别说咒它死了。 看向顾九气得眼眶通红的模样,苏帅站起身,拱手道:“睿王爷,今日是本帅不对,本帅向你赔礼了。”说完弯腰下去。 见大周的兵马大元帅向自己施礼,顾九哼了一声,收回了鞭子,没好气道:“算了,小爷在你们眼中何时正经过?会这么想小爷的又不止你一个。” 听顾九这么一说,苏帅心中更是羞愧了,他就是因对顾九带有偏见,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的这般误会顾九。 敛了敛神色,苏帅沉吟了片刻,说道:“这附近的镇子上的确有个青楼。” 这件事他还比较清楚的,军中虽是有规定不准随意离开军营,但是手底下这些士兵总是要泻火的,加上此刻也不是与敌军打仗,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让他们去了。 “那苏帅可知这镇子上的青楼里的蔷薇姑娘是被谁买走了?”安子睿急忙问道。 苏帅眼神有些躲闪,偷偷瞥了一眼顾九,干咳了一声:“这,本帅又不去那青楼,怎会知晓?” 看了苏帅的眼神,顾九哼了一声:“别装了,给谁看?小爷又不会笑话你,没你想的那么心胸狭窄。” 干咳了声,苏帅端起旁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茶才道:“青楼里的确有个蔷薇姑娘,不过她并没有被买走,她已经得病死了。” “不可能!刺杀九哥的那个女子说自己就是青楼里的蔷薇姑娘。”安子睿跳了起来,大声道。 “那她应该是说了假话。”苏帅摇摇头。 祁珩抬起头,看向苏帅,淡淡道:“没有说假话,她就是青楼里的蔷薇姑娘。” 这话一出,顾九和安子睿猛地看向祁珩,祁珩怎么会如此肯定,难道祁珩曾经去过那个青楼?想到这里,顾九的脸色有些难看,安子睿看了看顾九的脸色,又同情的看了一眼祁珩,这人又惹怒了九哥。 光是看顾九的脸色,便知道顾九在想什么,祁珩眼中闪过一丝喜意,冲顾九说道:“你向她询问之时,我给她下了药。” “所以说出来的肯定是真话?”知道自己误会了祁珩,顾九面上有些讪讪道。 “嗯。”知道了顾九并非不在意自己,祁珩唇角微微上扬。 一旁的乐清瞪大眼,看着祁珩那上扬的唇角,主子笑了。不是那种冷笑,不是假笑,而是发自内心的那种笑意。 苏帅听着几人的对话,想起晟帝的密旨,上面只说祁珩与乐清身份特殊,需要客气相待,却并未说两人身份是什么。此刻见祁珩说给那女子下了一种药,那女子便必定会说真话,心中震惊不已,突然想起一个传说,看向祁珩与乐清的眼神变了。 “苏帅,你可听到了,那女子定然就是蔷薇,明日你帮小爷去暗中查查,跟蔷薇接触的都有哪些人,小爷不方便出面,万一那人还在那个镇子上,便打草惊蛇了。”顾九转头看向苏帅,眉头轻蹙。 苏帅敛起眼中的异样情绪,看向顾九道:“好,明日本帅便派人去打探。” “多谢,现在天色已晚,我们也该用些晚饭早些歇息了,苏帅为我们安排了哪个帐篷?”顾九看着苏帅,眼睛眨也不眨。 还真是不客气,苏帅无奈的看了顾九一眼,随即唤来一位小将,让他带着顾九等人去为他们安排的帐篷那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表白,爱你们么么哒,今天作者后台抽死了 感谢清叶宝贝儿的地雷,爱你么么哒 清叶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17 14:13:51 感谢宝贝儿们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 读者“爱上孤独”,灌溉营养液+17-03-21 21:54: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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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者“胖草菇的沈茶茶”,灌溉营养液  1 2017-03-16 22:34:14 70 算计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由于军中帐篷并不宽裕, 所以他们还是两人共用一个, 那四个小厮共用一个帐篷。 不用分配, 乐清与安子睿便自觉的走向了同一个帐篷, 被留下的顾九与祁珩自然是共用一个帐篷。 大帐里烧着炭盆, 倒是不算太冷,顾九进去之后便将披风解下,随意的搭在架子上。 懒散的躺在地上铺好的褥子上,顾九抬眼看着祁珩,轻笑道:“你何时酿了梅花酒?” 祁珩低下头看顾九, 目光正好与顾九的目光对上, 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却还是认真回道:“那日见你十分喜爱吃桃花酿, 冬日没有桃花,故而只能酿梅花酒。” 想了想, 顾九皱眉道:“说来小爷还未曾为你做过什么,你说说,你想要什么,小爷给你弄来。”说完,眼露期待的看着祁珩, 他十分好奇一向对任何事物都平淡的祁珩会想要什么。 “何物都可?”祁珩看着他,眼神灼热。 看着那眼神, 顾九不禁有些瑟缩,但是话已经说出去,便不能反悔。 “何物都可。”顾九硬着头皮应了。 祁珩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认真道:“想要你的心。” 小爷的心?顾九一愣,脸色有些苍白,指着祁珩道:“这心挖出来小爷不就——”说到这里,顾九突然顿住了。 他忽然反应过来,祁珩说的心,是指的什么。 苍白的脸慢慢变红,顾九别过头不看祁珩,耳尖红的似是要滴血,哼道:“小爷说的是你喜爱什么物件,小爷给你弄来。” “那便无。”祁珩眼底闪过失望,淡淡道。 顾九用手压了压发烫的脸,不再提那件事,咕哝了一句:“为何还不将饭食端来?” “来了。”祁珩看了一眼入口,淡淡道。 果然,话音还未落地,几个士兵端着饭食进来了。 “两位大人,请慢用。”几个人将饭食放在了顾九身旁的那张小桌子上,为他们打开了盖子。 顾九坐起身,瞥了一眼那饭菜,晶亮的眸子看向领头之人,笑嘻嘻道:“你们都吃这个?”说着一指那冒着两三点油腥的菜汤。 “大人,这已经是我们这里不错的饭食了。”后面的一人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闭嘴!”那领头之人瞪了他一眼,眼中却没多少责怪之意。 这几位士兵脸色都不太好,有些枯黄,脸上也没几两肉,像是长时间未曾吃过饱饭了。 见状,顾九转了转眼珠,突然道:“爷知道了,你们下去吧。” 那领头之人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一丝懊悔。 “是。”虽是有些不愿,但是几人还是退了出去。 看着那还在晃动的帐篷帘子,顾九脸上浮现一丝冷笑,哼道:“想让小爷为他们办事,还敢算计小爷!” 若是一般人看到那寒酸的菜汤,心善的会主动询问军中的伙食,揽下为他们求情改善伙食的差事,心不善的,定然会因此发怒去找苏帅。 可惜,他们遇上的是不遵常理的顾九。 祁珩看着那青菜不见几根的菜汤,又看了眼那干巴巴的又有些灰蒙蒙的米饭。 军中的伙食在战时一向艰苦,特别是在冬季,几乎看不到青菜的影子,但是却不至于这么凄惨,估计是方才那几人为了让这从京都过来的大人,将他们的伙食情况传递到苏帅耳中,故意将饭食弄成了这样,不过这样的话,他们更容易暴露,使得这为他们递上消息的大人记恨上他们。 “他们胆子挺大的,真不怕小爷将这饭食端到苏帅面前?”见祁珩看向那饭食,顾九嗤笑道。 祁珩淡淡道:“许是被逼急了。” 顾九哼了一声,却没有再说什么。 将那清汤寡水的饭放到一旁,顾九拿出了今日他们准备的干粮,干巴巴的啃了起来,精致的脸上皱成了一团,冬季的干粮放上一日,又冷又硬,顾九啃得十分艰难。 “我去为你寻些吃食。”祁珩转身就要出去。 顾九连忙叫住了他,口中塞着干粮,含糊不清道:“算了,这样将就着吃了算了,明日再说。”看了看眼前的菜汤,将碗端起,喝了一口,将口中的干粮咽下。 看着顾九并未十分嫌弃那菜汤,祁珩眼中闪过几丝异样,从那客栈的吃食顾九能毫不犹豫的吃下去,祁珩便感觉有些异样,吃惯山珍海味的顾九,对于这种一般人都觉得差的吃食,竟然能这般不犹豫的吃下去。 祁珩不知道的是,前世顾九吃过比这更差的,所以对于顾九来说,有更好的吃食那是最好,若是没有,这种差的他也能吃下去,不过都是为了饱腹罢了。 “怎么了?又吃不惯?”顾九咽下最后一口汤,放下碗,好奇的看向站在原地不动的祁珩。 “不。”祁珩深深地看了一眼顾九,缓缓摇头。走到顾九面前盘腿坐下,拿起一旁的干粮,也缓缓端起他那份菜汤,也是配着吃了起来。 已经吃饱的顾九看着祁珩慢条斯理的吃着干粮,像是在吃着什么山珍海味一般,面色平淡,丝毫未曾因为这发涩的菜汤而有任何不悦。 又仔细的看了看祁珩,确定祁珩能吃下去后,顾九转身躺下,长舒了一口气,奔波了将近一个月才来到这里,终于能安心的躺下了。 许是太过劳累,又因今日啸风的死,想起很多往事,耗费了许多心神,躺下没过多久,顾九便沉沉的睡着了。 祁珩放下了手中的吃食,将那小桌端到一旁,看着顾九精致的脸庞,脸上浮现出些许柔和,拿起一旁的被子为顾九盖好,他躺在顾九身旁,深邃的黑眸落在顾九的脸上,眼底缓缓流淌着爱意,越积越多,像是要汇聚成一片河。 薄唇轻啄顾九的唇角,将顾九抱进怀中,满足的喟叹一声,终于也合上双眼,陷入沉睡之中。 ……… 营地某一处帐篷里,几个人愁眉苦脸,其中一个年长的‘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烟雾缭绕,将那人脸上的表情遮得严严实实,让人看不清他的心思。 “苏大哥,现在咱们如何是好?好不容易寻来的送饭机会,没想到那位京都来的大人,没有继续问下去,也没有去找苏帅,他到底要做什么?”一位年纪较小的人憋不住开口了,细一看,便正是那位给顾九送饭开口说那吃食是这里最好的那人。 那正在抽着旱烟的人,停下了,在桌子上磕了磕,叹道:“是我们做错了,若是直接向那位大人求助,也许又是另一番光景。” “那,那现在怎么办?小丁也已经饿晕了一次了。” “都是那个该死周大道,若非他克扣咱们的伙食,将好的都给他的亲近之人,咱们只能吃那些烂菜叶,老古也不会死了。”其中一人恨恨地捶地。 那年纪较小之人面色一急:“不如我再去找找那位大人,老实认错,求他帮我们。” “你是不是傻?那位大人说不得并不知道是我们故意搞的鬼,但是你这一去定然会露了馅。”那位捶地之人瞪了他一眼。 那年纪较小之人被他一瞪,有些慌了神,也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便是咱们不说,他定然也看出来了,不然也不会停止继续追问。”那被称为苏大哥的人终于开口了,他坚毅的脸上浮现一丝懊悔,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出这种馊主意。 “苏大哥,那你说我们现在该如何是好?那位大人会不会来找我们的麻烦?” “听二牛的。去找那位大人认错,那位大人看出来了我们的企图,却没有将饭食端给苏帅,说明他还是有慈悲之心的,只要我们陈明实情,那位大人定然不会与我等计较的。”那位苏大哥脸上闪过一丝坚决,这是他们最好的机会了,一旦回到京都苏帅离开了军中,他们只能任由那周大道摆布了。 其余几人眼中挣扎了片刻,也纷纷同意了。 周大道克扣伙食之事,他们当初是想将真相报告给苏帅,都商议好第二日一同去。 可是那日当晚便被人蒙头打了一顿,周大道威胁他们,若是他们将他克扣伙食之事告诉苏帅,那他叔父不会饶过他们的,而那周大道的叔父是苏帅身边的一位副将。 这下几人再也不敢去管这事,只是周大道却不放过他们了,他们越忍气吞声,周大道越过分,那饭粒掺了许多石子都是小事,有时候一天只有一小碗冷饭,他们如何能够吃?他们中间年纪最小的叫小丁,他只有十七岁,被饿得已经晕倒过一次了。 可是由于周大道的叔父是苏帅身边的副将,其余人都敬着周大道,巴结着周大道,他们这一块几乎被周大道只手遮天,只要他们一有想向上面告状的倾向,便立刻会被周大道知晓,并会被周大道爪牙狠狠的打一顿。 算计顾九,他们也是被逼无奈,这些时日越来越冷,人吃不饱,身子也冷,他们其中已经有人因这个在晚上值班之时饿晕倒在地上冻死了,第二日发现之时,那人的身子已经冻僵了,蜷缩在一起,掰都掰不开。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了宝贝儿们,今天有事,更新晚了,还有一章,明天补上,爱你们么么哒 71 认你为主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静谧的夜里, 大帐里的将士们伴随着偶尔传来的呓语声, 呼噜声, 酣然入睡。 一个黑影在这布满巡逻兵的大营里来回穿梭, 如入无人之境, 似是在寻找着什么一般,很快,在顾九与祁珩的大帐前停下了。 “谁?” 竹心突然现身,吓了那人一跳。 “我来找我家主人。”那人影站稳了身形,低声道。 因那人带着面罩, 竹心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皱眉道:“这里不曾有你家主人,速速离开!”这人的武艺定然在他之上, 只能相劝,若是打起来, 他怕是打不过这人。 那人有些急了,声音拔高:“这里就是有我家主人,我家主人喜爱穿红袍,腰里有鞭子。” 喜爱穿红袍,腰里有鞭子?那不就是主子?竹心愣了愣, 但他从未见过主子收过这么一个人,皱眉道:“你再不离开, 休怪我不客气了。”说着就‘噌’的一声将手中的剑拔了出来。 那人没有与他动手,却是身形一闪,进了顾九的大帐, 速度之快能与祁珩相提并论。 糟了!竹心心中一惊,连忙跑进顾九的大帐,进去却看见那人直愣愣的站在那里,丝毫都不动弹,心中正疑惑间,就听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帐内响起:“把他弄出去,别扰了顾九。” “是。” 原来,这人一进来便被祁珩点了穴。 那人看着祁珩的眼神中满是愤恨,可惜的是他口不能言,无法叫醒顾九,更无法痛骂阻止他找主人的祁珩。 竹心看了一眼大帐内的褥子上的两个隆起,转身将那人扛在肩上,扛了出去,出去后将那人放在的大帐入口处,让他当了一晚上的门神。 第二日一早。 “啧,这是哪路神仙来小爷这里当门神了?”顾九围着那人转了一圈,晶亮的眸子上下打量着这半夜来袭之人。 那人被迫做了一夜的门神,眼中没有丝毫神采,里面满是倦色,可是听见顾九的声音,那人猛地精神了,眼中突然绽放出光彩,看向顾九的眼神中满是激动。 见状,顾九笑嘻嘻道:“你认识小爷?” 那人眼中激动之色更浓,可惜的是因被点了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顾九将他脸上的面罩摘下,露出一张稚嫩的脸,像是十七八的模样。 “将他放开。”顾九转身,扬了扬下巴,对着祁珩说道。 祁珩没有丝毫犹豫便为那人解了穴,昨夜他并未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杀气,当时点这个人的穴,也只是不想让这个人打扰顾九歇息,现在顾九已经醒了,解穴自然无事。 那人一被解开穴,整个人便冲着顾九直直的倒了下去,顾九身形一闪,‘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听着都疼。 那人哀怨的看着躲开他的顾九,声音略有些沙哑道:“主人,你不疼我了。” 这句话,让祁珩眼神一凝,身上散着冰冷的气息,昨夜还不如直接点了这人的死穴。 “小爷不认识你。”顾九抱胸靠在柱子上,好整以暇俯视着他。 那人一跃而起,身形一闪到了顾九身边,歪头道:“我叫月石,主人你叫什么?” “你连小爷的名字都不知晓,还叫小爷主人?”顾九挑眉。 月石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那笑容十分干净,甚至有些傻气,可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有些毛骨悚然:“当时杀人杀的太痛快了,没记清主人的名字叫什么。” “……”顾九身子一僵,目光落在祁珩身上,身形一闪动作迅速的跑到了祁珩的身后。 “该死的,竹心怎么将什么人都放进来?!”站稳身形之后,顾九低声咒骂了一句。 看着顾九这丝毫不拖泥带水的举动,祁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向月石的时候,眼中的笑意却变为了冷意。 “你是何人?” 月石看着顾九这避他如蛇蝎的模样,嘴角一撇,稚嫩的脸上露出些许伤心,“主人,你这样,我很伤心。” “你到底是何人?你不说,小爷可要赶人了。”顾九从祁珩身后探出头来,手中紧紧捏着腰间的鞭子。 见顾九如此说,月石神色一喜,刚想动,却瞥到了祁珩冰冷的眼神,脚步缩了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对两人说了。 原来,这个月石是祁母回隐族的路上遇到的一个的少年,当时少年被灭了满门,许是祁母善心大发,悉心教导他武学,月石本身武功便不低,加上月石也是武学奇才,很快,月石手刃了灭他满门的仇人,他想认祁母为主,奈何祁母身边有一个醋缸,在他手刃仇人的那日,祁母让他去找顾九,并将顾九的一些情况告知了他。 可是当时他根本没记清顾九的名字,只记得祁母说顾九喜爱红袍,腰间有一条不离身的鞭子,只是这样根本不好找人,但他已经找不到祁母了,只好死马当活马医,去京都找找,却没想到才走了一日就在大营外遇到了顾九等人。 大营里兵将众多,人都未入睡之时,他不好进去,只能等到众人都入睡了,他偷偷潜进去,可是刚一进去就被仔细观察着周围风吹草动的竹心给发现了,避开竹心进入大帐又被祁珩点了穴。 听完月石的话之后,祁珩登时黑了脸,他没想到父亲母亲走了那么久,却根本没回隐族为顾九找解毒之法。 “恩人说,我说这个,你们定会生气,她让我告诉你们,别急,解毒的药方已经想到了,现在正在想法子凑齐药材。”月石一字不落的将祁母的话转述给两人,他疑惑的看着两人,不明白祁母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两人看起来都好好的,一点也不像是中了毒的人。 这时祁珩的脸色才稍稍缓和,顾九也从祁珩身后走了出来,看着月石,笑嘻嘻道:“好了,你也将话带到了,走吧,小爷不缺使唤的人。” “不行,我答应了恩人要认你为主,保护你。”月石看着顾九,眼神执拗道。 顾九转了转眼珠,对月石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帮小爷杀个人。” “杀谁?”月石兴奋的凑过去,眼巴巴的望着顾九。 顾九眼中闪过一抹了然,方才月石说杀人杀得太痛快时,眼神清明,笑容干净,他便知晓月石心性与常人不同,许是受了什么刺激,才使得他变成这样,但这样的人绝不能留在身边,太过危险。 “他叫沈木南。” 月石疑惑的眨了眨眼,问道:“他在何处?” “若是不出所料,应该就在这附近,你去找竹心要来他的画像。” 顾九的手指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鞭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昨日啸风死的时候,他便有所怀疑了,但是没有丝毫证据表明那是沈木南做的,也没有迹象表示沈木南在这附近,不过他昨晚已经让苏帅派人去暗中查探了。 今日让月石去找,只是为了支开月石而已,不过也是存了一分万一月石能找到的心思。 月石听到顾九的话之后,兴奋地跑出去找竹心了。 月石走了之后,几个士兵将今日的早饭端来,不出意外的还是昨晚那几人。 见几人一一将饭食摆好,这饭食依然不好,但是比昨晚好上了许多。 顾九拿起筷子,夹起一个馒头,刚想吃,就被打断了。 “大人!”二牛,也就是昨晚那个说饭食最好的那个年纪不大的小兵,‘扑通’一声跪下了。 剩下那几人也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面色紧张。 “哟,这是怎么了?小爷可没责骂你们送来的饭食差。”顾九放下筷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那几人,他是认不清人,但是却认得那人的声音。 二牛面露紧张,连连磕头:“是标下的错,标下们不该试探大人,标下给您磕头,求大人不计较标下们的过错!” 那几人也是连连求饶,昨晚那个姓苏的小兵,抬起头看着顾九道:“大人可否容标下一禀,大人听完之后再处置标下们可好?” 顾九看了一眼已经开始用饭的祁珩,磨了磨牙,转头看着那几个小兵道:“那你们可否容爷用完早饭?”再不吃祁珩可都吃完了。 一听顾九这话,二牛等人面露羞愧,他们一直想着如何与大人说了,一紧张却忘了大人还未用饭,让大人饿着听他们说话,这太不像话了。 “大人请慢用,标下们在此等候大人。” 他们今日还未用早饭,腹中饥饿的厉害,看着顾九与祁珩的早饭,不由自主的吞着口水,但他们不敢离开,若是一离开,被周大道发现他们的意图,他们便出不来了,如何与大人揭发周大道克扣他们伙食之事? 于是顾九便在这几人此起彼伏的咽口水声下,勉强吃下了早饭。 刚吃完,还未开口,外面便传来了安子睿的声音:“九哥,九哥,我们该出发了吧?” 听到安子睿的话,那几人面面相觑,他们没想到顾九今日就要离开,那这件事能解决吗?若是解决不了,他们所做之事让周大道知晓后……想到那后果,几人的脸色开始苍白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一周的双更结束了,这一章之后还有一章(昨天我欠的),不过还没写出来_(:3」∠)_想shi,,, 72 迷魂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安子睿与乐清刚一走进顾九所在的大帐, 便看见这里面站了许多人, 脸上一怔。 “九哥, 这是发生何事了?”安子睿疑惑的看向二牛等人, 乐清则是目不斜视的走到了祁珩身边。 擦完手的祁珩, 递给顾九一条沾湿了的帕子,顾九接过擦了擦手,瞥了眼刚走进来的安子睿与乐清,将帕子随意的扔在桌子上。 “爷也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顾九翘了翘唇角,转头, 看向二牛:“说吧, 爷听着。” 二牛脸上一喜,转头看了眼苏大哥, 又转回来,看着顾九, 跪下道:“大人,求您为标下们做主,不,您若是不愿管,求您将标下们的遭遇告诉苏帅……” 闻言, 顾九不置可否的哼了声。 接着,二牛将他们所处境况, 从周大道克扣伙食,到威胁殴打他们不准告状,害死了老古之事, 悉数禀告了顾九,随后便跪在地上,忐忑的等待着顾九的决定。 安子睿看着那些人,脸上闪过愤恨,怒道:“怎会有如此丧尽天良之人?!九哥,这事你,说怎么办?”安子睿更想说得是让顾九同意管这事,可是话到嘴边又转了个弯,咽了回去。 瞥了一眼安子睿,顾九没有回答他的话,站起身对着二牛等人道:“这件事,爷已经知晓了,你们回去吧。” 那几人不知顾九这是什么意思,互相对视了一眼,面露挣扎,脚步未曾移动半分。 安子睿翻了个白眼,冲他们说道:“九哥都答应你们了,你们还不走?” 一听这话,二牛等人脸色一喜,纷纷行礼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 “就你知道的多。”顾九晶亮的眸子,瞪了安子睿一眼,转头摆手道:“行了,快退下吧!” 二牛等人又磕了好几个响头,才行礼退了出去。 等那些人出去之后,安子睿看向顾九,好奇道:“九哥,咱们现在去见苏帅?” “嗯。”顾九点头。 “那我们何时去恶人窟?”安子睿的眼中闪过急色。 顾九手指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鞭子,沉吟道:“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日跟苏帅说完,晚上便去恶人窟。” “好!”安子睿重重点头。 而一旁的祁珩与乐清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愿,他们本也是跟着顾九和安子睿来的,何时去都一样。 顾九将那周大道克扣伙食之事告知了苏帅后,苏帅听后大怒,没想到自己的军中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还被顾九撞见了,他立即招来了副将。 那副将也不知自家侄儿竟如此为非作歹,查明实情之后,满脸通红的跪在苏帅面前自请责罚。 顾九不管这事后来如何责罚,问清楚了恶人窟的情况之后,他与安子睿,祁珩乐清四人骑马向着恶人窟的方向而去。 正在想着怎么处置周大道的苏帅根本没注意到他们的意图,等他们走了半日才反应过来,他们走的那个方向有些不对,连忙让人去追,但是已然晚了。 恶人窟外面的一片密林前,四人站在那里,看着里面神色凝重。 “九哥,我怎么感觉这里阴风阵阵的?”安子睿搓了搓胳膊,警惕的看着四周。 黑漆漆的晚上,呼啸着寒风,吹在树上,枯黄的树叶发出呼啦呼啦的声音,总感觉有人跟着他们。 顾九皱了皱眉,转头看向身边的祁珩。 “风声太大。”祁珩神色严肃。 “算了,快点进去。”顾九转头看了看荒无人烟的小路,又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安定军的营地。 方才经过安定军的包围圈时暴露了身份,连蒙带骗的才说服安定军的将军放他们过来,不快点进去,苏帅的人一过来,他们就露馅了。 几人进入了恶人窟前面的密林,由于这片密林一到晚上就会升起有毒的障气,他们进入之前就事先服下了乐清给的解障丸。 这片密林的毒障气也是朝廷迟迟攻不下恶人窟的原因之一。 “顾九。”一个低沉悦耳的声音在顾九耳边响起,还没等顾九反应过来,冰凉的手便被一只温热的大手握住了。 顾九看了一眼他,唇角微勾,什么话也未说,手也任由他握着。 见顾九并未挣扎,祁珩嘴角也扬了扬,由于有白蒙蒙的障气遮挡,没人能看清他神情。 后面的乐清转头看了一眼紧张的将身子绷得僵直的安子睿,低声问道:“安世子,你在害怕么?” 一听乐清如此问,安子睿挺了挺胸膛,不屑道:“我如何会怕?” 若是忽略安子睿语气中的颤抖,那他这话还有些可信。 乐清笑了笑,也抓住了安子睿的手,安子睿脸上闪过一丝别扭,虽然他看九哥与祁珩两人牵手毫无违和,但是到了他这里,这两个男子手拉手一起走,怎么都看都觉得怪。 “放开我,我能自己走。”感受着那手的热度,安子睿脸上一红,猛地挣脱了乐清的手。 乐清脸上闪过一丝复杂,手也放下了,垂在身侧。 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路。 甩开了乐清的手,见乐清情绪有些低落,安子睿脸上闪过不自然,似是觉得自己反应有些大了,转过头看着乐清,咳了一声:“抱歉,方才我……” 还未将口中的话说出来,便被乐清带着一丝惊恐的声音打断了。 “安世子,你看到主子和顾公子去哪儿了么?” 安子睿猛地转头向前看去,已经看不着顾九与祁珩的身影了。 ‘嗡’一声脑子里像是突然炸开了,一片空白。 “九,九哥!”安子睿脸色惨白,声音颤抖的喊道。 “主子,你在何处?”乐清也喊了起来。 “九哥,你别吓我,你在哪里啊?”安子睿都快哭出来了,恶人窟本来就是一个恐怖的地方,这还没把他老子救出来,竟然又将九哥和祁珩搭进去了?祁珩不是武功高强吗?还有九哥那么多暗卫,怎么会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失踪了? 乐清的脸色十分难看,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所以怎么也没想到无所不能的主子竟然会失踪,这对乐清来说简直有些匪夷所思。 “怎,怎么办?乐清,九哥怎么会悄无声息的失踪呢?他身边有那么多暗卫。”安子睿眼圈一红,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 安子睿这一哭,让乐清慌了神,安子睿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就算是哭也是嚎的震耳欲聋,像是这般无声的落泪倒是头一回。 “安世子,你别急,别急,我们再找找,以主子的武功,他们是绝对不会有事的。”乐清轻柔的为安子睿抹去眼泪,柔声劝道。 “好,嗝……”打了个泪嗝之后,安子睿定了定心神,跟在乐清身边寻找着顾九与祁珩。 越走离恶人窟里面越近,风声渐渐小了许多,障气却越来越多,两人相隔不到一尺都看不清五官。 乐清拉住安子睿,眼神清明,低声道:“安世子,现在我们处境危险,还是拉上比较安全些。” 这次安子睿不再挣扎,点点头道:“好!” 两人此刻能抓住的只有彼此,安子睿甚至比乐清抓的都紧,他内心的恐惧和对顾九的愧疚每一刻都在增强增多。 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在了那一片白茫茫的障气里。 另一边,顾九与祁珩站在黑漆漆的密林里,顾九精致的脸上满是怒意。 “他们两个到底去了何处?真是什么地方都敢乱跑?!等找到他们,看爷不好好教训他们。”顾九捏着鞭子,咬牙切齿的怒道,没想到仅仅是一眨眼的功夫,身后的两人便不见了,这怎能不让顾九惊怒?! 祁珩看着这障气弥漫的密林,神色严肃,低头看了看脚下树根,蹲下身,顺着树根的方向望去,看到了不远处的一棵奇异形状的大树。 祁珩站起身拉着顾九就往前走,没走几步就到了那棵树前,仰头看着那奇怪的树冠。 “发现了什么?”顾九看着这棵大树,疑惑道。 “还需再看看。”祁珩薄唇抿紧,深邃的眸子中闪过疑惑。 顾九眉心蹙起,抽出了鞭子,对着空中道:“竹心,让暗卫都时刻提防着,别跟安世子一般一转眼没了人影。” “是。”回完顾九,竹心立刻给那些暗卫们传音。 祁珩又拉着顾九看了好几处,才停了下来,面色古怪,许久之后才缓缓道:“他们踏进了密林的阵法里,现在不知走到了何处。” “你是说,他们是被密林里的阵法弄走了?”顾九心中一惊,突然想到镇国侯的失踪,焦急道:“镇国侯是否也是因阵法失踪的?他们会被引到何处?” “这种阵法,古人称之为**阵,进入阵法以后,会在里面乱撞,分不清东南西北,迷惑人心,故而称之为**,而这障气正是做这个阵法的好东西。”祁珩一说起阵法,话便多了起来。 “那子睿与乐清会有危险么?”顾九皱了皱眉,既然是被困中,那应该不会进入恶人窟里面,不过一直困在阵法里,他们的解障丸不够了吧?! “当然会有危险了,嘻嘻……”一个略带沙哑声音骤然响起。 作者有话要说:宝贝儿,对不起,我好像进入倦怠期了,所以才更新这么晚_(:3」∠)_ 73 寨主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那突兀的声音在这密林中, 配合着呼啸的风声, 让人有些汗毛倒竖。 “是谁?给小爷滚出来!”顾九捏着鞭子, 仰头看着四周, 晶亮的眸子满是冷意。 “这么快就把我给忘了?!我不开心。”一人影跳在了顾九身前。 见蹲在地上查看阵法的祁珩并未有过多的反应, 顾九稍稍放下心。 “你是何人?”顾九捏着鞭子,冷声问道。 那人脸耷拉下来,一脸的沮丧:“主人,我是月石。” 挑眉,紧绷的身体放松下来, 顾九眼中闪过疑惑:“不是让你替爷杀沈木南去了, 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主人,我看到你们来恶人窟了, 怕你们进不去。”月石眨了眨眼,露出一个干净且不含杂质的笑容。 “你能带我们进去?”顾九漂亮的桃花眼眯起, 上下打量着月石。 一旁的祁珩说开口了,淡淡地问道:“这阵法是我母亲布下的?”说着站起身,看向月石,方才他便有些疑惑,上次他与乐清来时, 还未曾见过这阵法,这次来突然就有了, 而当今世上精通这阵法的没有几人,而他母亲正是其中一人。 “是啊,这便是恩人弄的。”月石忙不迭的点头, 脸上笑容不变,眼中还带着些许骄傲。 “她便是在这里传授你武艺的?” 月石稚嫩的脸上浮现些许怀念,他点头道:“就是在这片林子里,恩人将毕生所学都传于我了,因此我一定要报恩,遵从她所有的吩咐。” “你是从恶人窟里出来的?”祁珩又吐出一句问话。 月石毫不避讳地点头。 一旁的顾九则是黑了脸,此时,他终于回过味儿来,怪不得这月石心性与常人不同,怪不得他说走了一日便遇到了他们,原来是从恶人窟里出来的,但是既然这阵法不是恶人窟里的人布下的,那么镇国侯还会的在里面么? “主人,你怎么了?”月石转过头看着顾九难看的脸色。 顾九抬起头看着月石,认真问道:“你当时可曾见过,一个身姿威武的中年男子骑马进去?” 身姿威武的中年男子?!月石脸上浮现一丝疑惑,眼中闪过的深思,片刻之后,脑中灵光一闪,猛地抬头说道:“好像是有这么个人出现在恶人窟。” 恶人窟出现了一个生面孔当然会被见过的人记住。 “你可知他是如何进去的?”既然此地有阵法,那镇国侯是如何安然无恙的顺利进去的? 月石耸肩,“我只在恶人窟里见过他,但不知他如何进去的。” “那他当时在做何事?”顾九皱眉。 月石想了想,撇嘴道:“主人这便是在为难我了,我当时一心复仇,哪有心思关注他?” “这么说当时这**阵还没出现?” “是,**阵是恩人在我复完仇之后才布下的。” 听了月石的话,顾九脸上露出一丝古怪,却没有继续问下去,只说道:“你可能找到安子睿与乐清?” 月石摇头,脸上露出一丝抱歉的笑容:“当时恩人只教我如何要走出去与走出来,现在他二人已经不知走向何处了,我无法找到他们,不过我可以将主人您带到恶人窟内。” “不必,我已经将阵法破开了。”祁珩淡淡道,手中拿着一个沾满泥土的玉石,那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被泥土沾染。 话音刚落地,前方的恶人窟里就传来一声熟悉的叫声。 “九哥,救命啊!!” “月石,你快去看看。”顾九脸上急色一闪而过,转头看向祁珩,祁珩点头,单手揽住他,运起轻功足尖点地的向传出安子睿声音的那个方向而去。 祁珩与月石的轻功都十分好,没过多久便到了那里。 穿过那片密林,白色的障气消失,入目的是一片灯火通明。 安子睿面色惊慌的看着大坑中的乐清,口中不停的喊着顾九,恶人窟中的人们将他围的严严实实。 原来他跟乐清一直在**阵中乱走乱撞,竟然误打误撞的走出了**阵,进入了恶人窟,还没等两人高兴,一个转身,乐清就掉入了面前的这个大坑内,两人的动静立刻惊动了在此把守的恶人们。 乐清掉下去不知死活,顾九与祁珩也不见踪影,安子睿看着自己被团团围住之后,惊慌的大叫顾九,在他心中,只要顾九在,那么就一定有办法。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领头的恶人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个满脸惊慌的少年。 啊?安子睿喊顾九的声音一顿,愣愣地看着那人,回道:“走进来的。” 那恶人仰头大笑:“这小子真有意思,不是走进来,还能是飞进来的不成?哈——”笑声突然戛然而止,瞪大眼睛看着密林的方向。 两道身影从天而降,真的像是飞过来的一般落在他们不远处。 其余的人也纷纷望过去,惊讶的张大了嘴,下巴久久未合上。 “是寨主!” 突然不知谁喊了一声,恶人们发出一阵欢呼。 “寨主!!” “寨主回来了!!!” 刚到这里的顾九则是有些发懵,看了看祁珩,又看了看月石。 “你们谁是他们的寨主?” 月石耸肩,无辜道:“不是我。” 祁珩漠然的看着那群恶人们,淡淡道:“不是我。” “放屁!不是你们还能是小爷?!”顾九怒道,一个两个的都不承认,他这世从未出过京都,怎么可能是这恶人窟的寨主?而且前世这恶人窟就存在了,那什么劳什子寨主肯定是祁珩与月石中的一个。 正想再问,就见那领头的满脸络腮胡的男子小跑了过来,冲着顾九跪下,激动的唾沫横飞道:“寨主,您终于回来了!可让小的们好等啊!” 顾九深深地皱起眉,捏紧了手中的鞭子,嗤笑道:“小爷从未来过恶人窟,何时是你们的寨主了?” 那络腮胡嘿嘿憨笑道:“就因为您一直未曾来,所以小的们才等的急。” 这话让顾九更是一头雾水了,瞥到顾九的身影,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先将爷的弟弟放了,还有坑里那个。” 在坑里栽昏过去的乐清,醒来后听到的第一句话便是这个,嘴角抽搐了一下,什么叫坑里的那个? 由于是他们寨主的话,他们不得不听,更何况这还是寨主的人,他们更没有道理围着了,于是一收紧坑里的网,便像是吊猎物那般,将坑里的乐清吊了出来。 安子睿见乐清无事之后,便快步走向顾九。 “九哥,你方才去哪儿了?我和乐清怎么都找不到你们,还以为你跟我爹一般失踪了。”安子睿眼眶微红,声音有些沙哑。 在安子睿脑袋上敲了一下,哼道:“整日不盼爷点好儿,方才并不是爷失踪了,而是你与乐清走进了**阵,算了,这些日后再说。” 顾九转头看向那正盯着他看的略腮胡,脸上浮现出一丝笑容,问道:“你可曾见过一个身姿威武的中年男子进来?” 那略腮胡脸上的笑容一淡,看着顾九,有些迟疑道:“寨主,这些年您一直未曾回来继承恶人窟,于是有些人便生出了旁的心思,他们与我们这些忠心耿耿的老部下分为两派,两派轮番守护,故而您说的那人应该是在他们手上。今日幸好是小的在此守护,若是换了拥护那个新来的为寨主的人来守护,怕是免不了一场恶战了。” 新来的?顾九皱了皱眉,心中有种莫名的感觉,这个新来的会跟他有关系。 他抬头看向那个略腮胡,问道:“你为何一口咬定,爷就是你们的寨主?”他实在想不明白,前世他也没听说过恶人窟缺少寨主。 那络腮胡看着顾九,嘿嘿笑了一下,指向顾九腰间的鞭子,说道:“是它,这是上一任寨主留给下一任寨主的信物,也是身为我们恶人窟寨主的证明,这鞭子上特有的红色是我们恶人窟中那株苦草所染,那苦草只有一株,已经用来染这鞭子了,别人无法伪造,我们是不会认错的。” 鞭子?顾九震惊的看向腰间的鞭子,这条鞭子是母亲留下的,难道母亲是上一任恶人窟寨主?可是他从未听舅舅说过。 “你们上一任寨主是女子?”顾九有些艰难的开口问道。 那络腮胡爽朗的大笑起来,对着顾九说道:“我们恶人窟可不看重男女之分,只要有本事,就能坐上寨主之位。”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您是特例,您是上任寨主指定的继承人,上任寨主救了全寨人的命,寨子里的人感激她,可是她却只做了一日的寨主便要离去,寨子里的人将这条独特的鞭子送于她,她回来,她仍是我们的寨主,回不来,那么她将鞭子给了谁,谁就是我们的下任寨主。不过寨主将鞭子给了您,您却一直迟迟未来,是何缘由?” “母亲未曾说过这件事,去世前也只来及让舅舅把鞭子交给我。”顾九脸上浮现一抹复杂。 祁珩走上前,握住顾九的手,深邃的眸子定定的看着顾九:“母亲想让你活的安乐。” “啊,有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我就想大喊,宝贝儿们我爱你们!!!么么么么哒。好饿,感觉能吃下整个烤全羊,哈哈哈 74 识破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呦, 有外人进来了?!”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引得众人望过去。 这恶人窟的入口被照的灯火通明, 那人一过来便被众人看的清楚, 此人一袭白底的绣花衣袍, 像是那唱戏的戏子小生,但是长相却是十分粗犷,长着一脸的络腮胡剪得十分齐整,看起来十分怪异。 “苏秀月,你眼睛瞎了?看不见寨主回来了?”站在顾九身边的那个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开口斥道。 那被称为苏秀月的男子, 瞥到了顾九手中的鞭子, 眼中闪过一道精芒,拿出一条帕子擦了擦光亮的胡子, 捂嘴娇笑:“死鬼,人家眼睛亮着呢, 如何看不到?!”那尖利的声音让人听得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苏秀月走到顾九身前,上下打量着顾九,视线落在顾九的脸上,吃吃笑道:“这长相,啧啧, 真是精致俊俏,看得奴家心中直痒痒。”说着抛给了顾九一个媚眼, 伸手刚想碰触顾九。 可是下一刻,他便口中喷血地‘飞’了出去,‘碰’的一声落在地上, 发出一声闷哼,一口血又吐了出来。 顾九身边的祁珩面色平静的收回了脚。 仔细认真的擦着沾在胡子上的血,连嘴上的血迹都未管,擦干净后,苏秀月看向祁珩,吃吃笑道:“这位公子可是吃味了?不过吃味也没用,奴家可不好你这口儿。” 乐清暗自咂舌,这个苏秀月胆子还真大,就不怕主子杀了他? “苏秀月!!”那满脸络腮胡的中年大汉愤怒的盯着苏秀月,这个苏秀月平日里便这般满口胡言乱语,但是他们都不放在心上,没想到今日竟然调戏到寨主这里来了,他快步走过去,抓起苏秀月的衣领,捏着拳头就想打。 顾九笑嘻嘻的开口道:“何必打他,他夸小爷生得好,也是实话。”眉眼弯着,像是十分开心,可是熟悉顾九的人,都知道,顾九生气了! 安子睿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几步,退到了乐清的身边,像是来关心乐清一般,低声道:“你没有大碍吧?” 乐清有些哭笑不得,他都被弄上来这么久了,安世子才想起来关心他,分明是怕顾九发怒时牵连到自己才退到他这里来。 虽是暗中腹诽安子睿,但是乐清脾气向来很好,他依然温和的回道:“无碍。” 另一边的顾九已经走到了苏秀月的身边,蹲下身,捏着鞭子柄,挑起苏秀月的下巴,看着那张粗犷的脸上修剪得整齐的络腮胡,顾九精致艳丽的脸上浮现一丝不怀好意,多情的桃花眼里光波流转,翘起唇角:“你觉得爷生得好看么?” 看着顾九,苏秀月脸上浮现一抹红晕,娇羞的点头。 “那你想不想跟爷一般好看?”悄悄的将腿上绑的匕首抽出来,清亮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蛊惑。 “想!”苏秀月眼露痴迷的看着顾九。 一旁的祁珩抿紧了唇,努力忍着将自己手中的银针刺进苏秀月死穴的冲动。 顾九勾起唇角,眼中闪过一道冷光,转头道:“祁珩,帮爷定住他。” 还没等苏秀月变脸,祁珩手指一弹,一道冰冷的光亮闪过,苏秀月被点了穴,不能动了。 被封住穴道的苏秀月这才回过神,惊恐的看着顾九手中的匕首放在他那齐整的络腮胡上,抬头看着顾九灿烂的笑容,眼中满是后悔求饶之色,他那漂亮的胡子如何可以被刮掉? 这比要了他的命还让他痛苦!!! 那中年大汉狠狠啐了一口:“活该!”苏秀月早晚死在这张破嘴上。 苏秀月刚一出现,顾九便发现了这苏秀月十分爱惜脸上的胡子,顾九笑嘻嘻的看着他,手中的匕首贴在他的脸上,丝毫不顾及他眼中的哀求,直接将那些络腮胡全刮了下来。 刮完之后,让祁珩为苏秀月解开穴,苏秀月被刮了络腮胡之后,让人眼前一亮,比之前有胡子时却是好看多了,此时他的脸配上那副魁梧的身材,能称得上是一个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可是他却一脸痛不欲生的躺在地上。 “咦,没想到你现在比之前好看多了。”安子睿好奇的凑过去,见他一脸痛不欲生,安慰道。 可是安子睿这话非但没有安慰到苏秀月,反而使得苏秀月更加哀痛。 那中年大汉看向地上躺着的苏秀月,嘿嘿笑道:“这样不挺好的。”那在地上躺着的人眼睛一亮。 中年大汉转头对顾九说道:“寨主,小的去为您安排休息的地方?” 一听顾九要去休息,苏秀月猛地跳了起来,丝毫不像是被踹得吐血的人,目光灼灼地看向顾九,娇羞道:“寨主,您去奴家那里休息吧?奴家,奴家给您侍寝。” 祁珩冷冷的瞥了他一眼,手中一道寒光闪过,正是那细如牛毛的银针,手指刚要动,就被一直冰凉的手拉住了。 转过头,只见顾九冲着众人笑嘻嘻道:“今日不歇了,弄清那人的下落,早些回去。”顾九未曾说出镇国侯的身份,恶人窟与朝廷是敌对的关系,若是让这里的人知晓他与大周朝廷有关,怕是什么寨主都不管用了吧? “多谢九哥!”安子睿脸上露出感激。 这话一出,那中年大汉一愣,刚开始顾九只是说是一个身姿威武的中年男子,并未说是谁,故而中年大汉并未将这人想到镇国侯身上,此时中年大汉突然想到山下那群围着恶人窟的安定军,眼中闪过深思,迟疑道:“寨主,您找的那个人是否是镇国侯?” “你知道他在何处?”安子睿惊喜道。 中年大汉未回答安子睿的话,反而看着顾九问道:“您在大周是何身份?” 话音还未落地,祁珩等人便暗暗警惕的看向他们,顾九眼中精芒一闪而过,手指摩挲了一下腰间的鞭子,似笑非笑的看着那中年大汉:“怎么?恶人窟还看身份立寨主?” 那苏秀月看了一眼那大汉,阴阳怪气的哼道:“怎么?何方,你不是自诩最忠于前任寨主?现在连她指定的继承人都不相信了?再者说,新来的那个不也是胧月的皇亲,要奴家说,还是前任寨主的继承人好。”苏秀月说着冲顾九抛了个媚眼。 乐清瞄了一眼自家主子难看的脸色,心中默默叹了一声,主子的忍耐力可比以前强多了。 何方看了一眼顾九,憨厚的脸上浮现出挣扎,抬手摸了摸脸上黑亮的络腮胡,最后长叹一口气:“恶人窟的人轻易不出寨,不会为大周造成危害,希望您不会将恶人窟带向灭亡,若真会如此,就别怪小的们不遵守当年的约定了。”最后一句隐隐带着威胁。 听了何方这话,顾九冷哼了一声:“爷不稀罕当你们的寨主,等爷找到了人就走,你们愿意找谁当寨主就找谁,爷管不着!” “这……”何方与苏秀月面面相觑,他们争来争去,没想到人家正主根本不稀罕做他们的寨主。 气氛微微有些尴尬,沉默许久的月石嘿嘿一笑:“这下丢人咯!” 那两人瞪向月石,眼中冷意一闪而过,“月石,你杀了无辜的人,逃出去还敢回来?” 恶人窟的规矩便是,你杀我满门,我灭你满门,弱肉强食。可是月石当时杀红了眼,一连杀了好几个无辜的路人,现在正被那些人的家人满山寨找呢,找到之后,又是一番厮杀。 “谁让他们拦我?!我还以为他们也是刀疤一家的,再者说,我可不是逃出去的,我是寻主人去了,我可不怕他们。”月石耸耸肩,无辜的睁着清澈的眼睛。 恶人窟里的谁没杀过人?都是一群穷凶极恶之徒,打打杀杀那是家常便饭,一旦解下怨那便是今日生,明日死,不知何时便被人取了性命。 “好小子!”何方眼中闪过一丝精芒。 安子睿扯了扯顾九衣袖,低声道:“九哥。” “好了,镇国侯在何处?”顾九知道安子睿有些急了,便开口问道。 何方转过头,迟疑道:“应该是在那边,我们这边没有生面孔。” “那如何能混到那边去?”安子睿急忙问道。 “这个还不容易?!”苏秀月妩媚一笑,习惯性的去擦那黑亮的胡须,可是却擦得有些扎手,跺了跺脚,哼了一声:“都怪寨主!” 这样的动作由这魁梧的男子做出来,还真是有些令人……难以忍受。 安子睿打了个冷颤,搓了搓胳膊,勉强笑了笑,问道:“有何方法能混进去?” “看在你是寨主带来的份上,人家就勉为其难的告诉你吧……”苏秀月的声音愈发娇滴滴的让人牙根痒痒。 顾九瞥了一眼祁珩,心中不断道,幸好小爷的王妃不是那样的!幸好小爷的王妃不是那样的!幸好!幸好啊!!! 见顾九看向自己,祁珩脸色柔和了些许,低声问道:“冷么?”说着便自然的握住顾九的手,暖了起来。 另一边正在为安子睿讲述如何混进那一方的苏秀月则是看到了这一幕,先是惊讶,而后眼中露出羡慕之色,哀怨的瞥了一眼旁边的何方一眼,哼!这个不解风情的榆木疙瘩。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表白,爱你们,么么哒 ps:请不要问常是谁,我不会告诉你们的(望天) 感谢清叶宝贝儿与大覹宝贝儿的地雷,让你们破费了,感谢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清叶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2 09:33:42 大覹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3 13:23:47 清叶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4 11:16:08 清叶扔了1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7-03-26 15:51:14 感谢宝贝儿们的营养液,感谢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读者“清叶”,灌溉营养液 +1 2017-03-26 15:51:15 读者“”,灌溉营养液 +1 2017-03-25 22:4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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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九伸出手指挑起她的下巴,嘿嘿坏笑道:“小睿儿,若是你这般模样嫁于爷,爷到是可以考虑——”话还未说完,便感觉身后一冷,话音一转,一本正经道:“考虑了,爷也不会娶你,爷已经心有所属了。” 安子睿别开头,哀怨的看着顾九,他都成这样了,九哥还拿他取乐! 祁珩的脸色这才缓和下来。 “没想到寨主的压寨夫人还是个醋坛子,那寨主以后……”苏秀月看着祁珩,捂嘴娇笑了一声,却是没有继续往下说。 看着苏秀月五大三粗的样子娇滴滴地笑着,虽长得英俊,但却无法抑制住想抽他的冲动。顾九用力捏住手中的鞭子,咬牙切齿道:“你能否给爷正常些?” 苏秀月脸上浮现哀怨,抽出怀中的帕子,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说道:“寨主,您怎可如此对我?我这样如何不正常了?” “呵呵……”顾九捏了捏鞭子,最终还是将想抽人的冲动压了下来,反正他找到镇国侯之后便离开,再也不见苏秀月。可是顾九却将事情想得太过美好。 见到顾九努力压抑着怒气的模样,苏秀月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口中吐出的话语却是更加娇滴滴了。 “寨主,您放心,安世子这样穿着定能引开那些护卫的。” 顾九深吸一口气,看着苏秀月,皮笑肉不笑道:“爷觉得让你穿成这般模样,更能将人引开!” 苏秀月脸上一阵惊喜,翘起兰花指,轻按着脸庞:“真的?!没想到寨主还如此看重我。”说着又是那副娇羞的模样。 顾九不看苏秀月那让他想戳瞎双眼的表情,转头神情认真的对着安子睿说道:“小睿儿,去吧,引开他们,小心点!” 安子睿点点头:“我知道,九哥,那便劳累你进去帮我找我爹了。” 顾九斜睨了他一眼,哼道:“爷只是想见见这整个的恶人窟,谁单单为了帮你?” 嘿嘿笑了一声,安子睿向守卫那便走过去,一开始还走的有些僵硬,随后便想起了苏秀月教给他的那些,身姿渐渐婀娜了起来。 看着安子睿渐渐接触那些守卫,顾九脸上的漫不经心收了起来,渐渐捏紧手中的鞭子。 此时已经是子时,寨子里的人大半已然入睡,街道上冷冷清清的,那一分为二的地方,几个守卫昏昏欲睡的坐在进入那西边的小门口处,东西两边有很长一阵子不再交战,于是这几个守卫的心也开始散漫了起来。 安子睿看着他们,深吸一口气,哭哭啼啼的走了过去。 这街道上十分冷清,几乎无人行走,安子睿这一哭将那几个守卫的注意力全引了过来,深更半夜一个貌美的女子面色悲戚的哭着在街上失魂落魄的走着,即便是在恶人窟这样的地方,也能让人放下防备,升起丝丝怜香惜玉之情。 其中一位守卫眼中闪过一丝淫|欲之色,看了同伴一眼,嘿嘿笑着走向安子睿:“小娘子,谁惹你伤心了?说出来,大哥为你出气去。” 安子睿泪眼朦胧的看了一眼那守卫,清脆却带着一丝沙哑的声音,哽咽道:“家中夫君要休了奴家,与那隔壁卖菜的王婆好,大哥您给评评理,奴家哪点不如那王婆?嘤嘤嘤……” “哟,乖乖,哪家的汉子如此不分美丑?那王婆年轻时虽美,但是现在已经五十有八,如何能与小娘子你比?”那守卫眼中的闪过气愤,像是要与安子睿同仇敌忾一般。 其余的守卫也相视一眼,围了过来,纷纷说道:“小娘子的夫君如此不识明珠,迷上了那老蚌,小娘子不如跟了咱们?咱们天天让小娘子快活似神仙。” 另一边的祁珩低头看了眼顾九,单手抱起顾九运起轻功,几个闪身便从那空出来的小门处,到了那西边,月石也是紧随而至,祁珩与月石的轻功本来就十分高超,方才是那几人将这小门占严实了,他们无法过来,此时让开了地方,他们过去的身影根本无人能看清。 到了西边走了很远,几人才停了下来,顾九看了看周围,低声对月石道:“月石,你去看看,他们拥护的新寨主是不是沈木南?”月石本就是恶人窟的人,对于这里的情况比顾九可熟悉多了。 月石点头:“是!” 刚开始苏秀月说那西边拥立的新寨主是胧月的,顾九并未在意,到寨子里之后,突然想起这次来时遇到的刺杀,想起沈木南的母亲云凰,才渐渐开始怀疑这新寨主会不会就是沈木南?! 月石与祁珩顾九兵分两路,各自去寻找。 顾九进来之前,苏秀月就将这边的地形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更是将这边关人的地方着重说了一遍,顾九与祁珩便直冲着那个方向而去。 刚一到那个地牢,顾九便发现这里把守的人众多,不像是平常的守卫,倒像是有身份尊贵的人进去了,他们是那人的护卫。 “我来解决。”祁珩淡淡地说道。 “哎,等等……”话还未说完,便见那些守卫全都悄无声息的倒在了地上,顾九转头看了祁珩了一眼,又面无表情的转了回去,却是心中狂叫了起来。 小爷的王妃下药的本领怎会越来越高超??? 以后这些手段不会使在小爷身上吧? 小爷是他的夫君,他不会这么对小爷的,不会这么对小爷的! 嗯!不会的,不会的…… 顾九长舒了一口气,面色恢复正常。 可是顾九却是忘了,祁珩已经对他用过针,用过药,还封过他的穴道! 顾九回过神却发现祁珩盯着他,眼神有些奇怪,他干咳一声,别开视线,看着那地牢的入口问道:“现在可否能进去了?” “嗯。”祁珩收回视线,语气平淡的应了一声。 这个地牢建造的十分怪异,在一处山腰上,里面有一个长而黑得通道,没有丝毫光亮,像是里面无人一般,可是方才祁珩药晕的那些人证明着,这里面必定有人。 进去之后,因为里面很黑,顾九走的有些踉踉跄跄的,祁珩直接抱住他用轻功慢慢往里走。 很快,两人便看到了一丝光亮,那是在地牢的深处,为了不惊扰里面的人,又慢腾腾地走了一盏茶的时间,两人才来到这地牢的深处。 这地牢深处有两个岔口,这两个岔口里面应当就是关人的地方了。 刚一到了这里,顾九便听到其中一个岔口里面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顾九转头看了一眼祁珩,祁珩不情不愿的将他放开。 悄无声息的靠近那个岔口,那说话的声音越来越清晰,他们已经能听见里面的人在说什么了。 “镇国侯,你这副狼狈相若是让大周的百姓看到了,你说,他们还会尊你为大周的常胜候么?”那道声音里满是恨意和畅快。 “我呸!云奉,你打不过本侯,便使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将本侯掳来,真是让本侯大开眼界了!”镇国侯那虚弱却毫不示弱的声音传入了顾九的耳朵,让顾九面上一喜。 那叫云奉的人似是有些恼羞成怒了,他狠狠道:“本王如何打不赢你?!你被关在这里,本王也不知晓,但是你连这种手段都能中招,到让本王瞧不起!” “哈哈哈……你不知晓,不知晓你如何能在这里?”镇国侯的语气里满是不屑。 云奉咬牙切齿道:“总之,本王是不会用这种手段的,本王是想堂堂正正在战场上赢你!” “哼!”镇国侯却是不接他的话茬儿。 “你们是何人?”一个震惊的声音突然在顾九与祁珩身后响起。 里面的镇国侯与云奉一愣,猛地向外面看来。 作者有话要说:论小九是如何自欺欺人的?有一个对自己下药用针封穴的老攻是何感受?这一切是人性的泯灭还是道德的沦丧?hhhhhhhhhhhhhhh 日常表白,爱你们么么哒 感谢宝贝儿们的营养液,爱你么么哒 读者“我是大大的小棉袄”,灌溉营养液 +2 2017-03-27 18:43:35 读者“琪琪”,灌溉营养液 +1 2017-03-27 17:28:33 读者“胖草菇的沈茶茶”,灌溉营养液 +5 2017-03-26 22:55:48 76 被困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顾九与祁珩也向那个发出声音的地方看去, 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个鸟笼, 那鸟笼里有一只鹦鹉, 不停的在喊着, “你们是何人?你们是何人?” 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 暴露他们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鹦鹉。 没想到恶人窟竟然用鹦鹉来看守地牢?! 顾九翻了一下白眼,转头看向地牢内的那两人。 只见那地牢里,有一人被绑在架子上,身上布满伤痕, 血色染了衣衫, 发丝凌乱,冷汗津津, 脸上满是血污,嘴唇干裂出血, 看起来十分狼狈。 另一人衣冠整洁的站在那人身旁,面容冷肃。 云奉皱起眉,‘噌’一下拔出刀指着他们,喝斥道,“你们是何人?是何人让你们进来的?门外的守卫呢?”很显然, 他将顾九与祁珩当做寨子里面的人了。 镇国侯看着他们,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心中便满是焦急,他不知道为何这本应该在京都的两人居然出现在这里,出现在这恶人窟的地牢里, 他知道自己的失踪会给大家带来恐慌,但是竟不知道已经传到了皇上那里。顾九来了那他儿子肯定也来了?! 镇国侯有些恨自己将顾九与安子睿带到如此境地,若不是他中了那下三滥的招数,如何能被掳来? “我是何人,你不配知晓。不过——,啧!胧月的王爷竟然到了我们大周的地界儿上,当真不怕死吗?”顾着漫不经心的说着,眼中却满是冷意的盯着他。 见云奉的注意力被顾九吸引,祁珩没有说话,手指微弹,那云奉身子一僵,眼睛惊恐的瞪大,手中的刀‘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身子抽搐的倒在地上。 两人过去将镇国侯放开,祁珩喂镇国侯吃了疗伤的药后,为镇国侯把脉,眼中闪过一丝惊疑,不过正在盯着镇国侯的顾九并未发现。 “睿儿呢?”镇国侯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问安子睿。 顾九想起安子睿身穿女子衣裳的模样,脸上闪过笑意,嘿嘿笑道:“他在外面等着你。” “多谢你。”镇国侯瓮声瓮气地道谢,加上这次,他已经被顾九救过两次了,无论如何也不能再像以前那般为了在夫人面前‘争风吃醋’,而对顾九没个好脸色了。 “没想到我还能听见侯爷这一声谢。”顾九戏谑的说道,随后又转过头看了看,继续道:“先出去吧,此地不大安全。” 躺在地上还残留着一丝意识的云奉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像是松了一口气般,安详地闭上了眼睛。 这云奉是胧月的王爷,每每领兵出战,皆败于镇国侯之手,他最想做的便是打败镇国侯,一雪前耻,连皇位都不能将他吸引,可是没想到镇国侯被那人用下三滥的手段掳了来,他惊喜的同时又有些愤怒,可是得知这个消息的他,还是没忍住跑到了这里,看着镇国侯的狼狈模样,又是畅快,又是恼怒,十分复杂。他想的是堂堂正正的在战场上打败镇国侯,而不是在这种地方羞辱镇国侯,此时见镇国侯被救走,他却是松了一口气。 镇国侯虽然服下了祁珩给他的疗伤药,但是被关在地牢这么久,身体十分虚弱,祁珩不舍得让顾九背着他,只能自己来了,不过他却不是背着,而是一手抱着顾九,另一只手抓着镇国侯,运起轻功很快便出了地牢。 那鹦鹉笼子后面的地牢一个黑影闪过,到了云奉的身边,手指放在他的鼻子下面,片刻后抱起他从地牢的另一头出去了。 三人刚出地牢,便见一个影子,直冲他们而来。 祁珩停住了脚步。 “主人。”原来这是去寻找沈木南的月石。 “那寨主可是沈木南?”顾九从祁珩的怀中出来,连忙问道。 月石摇了摇头,“我并未见着他。” 原来这月石与顾九兵分两路之后,便直冲着寨主所居住的房屋而去,可是刚到那边,发现那地方空无一人,他本能的察觉不对,便立刻向地牢这边来了。 顾九心中莫名升起不安,侧头看了一眼祁珩,说道:“我们快些离开,此地不宜久留。” 顾九已经是第二次说这话了,祁珩脸上也出现了一丝微微的变化。 “那寨主本侯见过,就是沈木南。”被颠得想吐的镇国侯,艰难地开口道。 顾九漂亮的桃花眼微眯,原来真的是他! 他这一开口倒是提醒了祁珩,祁珩将他推到月石怀中,淡淡道:“你将他背出去。” 月石哼了一声,有些不情愿,但是自知打不过祁珩,不得不任劳任怨的背起镇国侯。 几人飞快地向出口奔去,已经看到那个连接东西两边的小门了,祁珩却突然停住了脚步,面色冰冷。 “有埋伏。” 月石了解祁珩的功力,对他的话深信不疑,迅速转身就想往后撤。 可是,他们转身后,却发现那里悄无声息地站着一个黑影,祁珩眉心倏然一皱。 他出了隐族以来,外面几乎无人可以躲过他的感知,但现在竟然有人在他们身后,他都没有发现,那说明这个人比他的武功更高,或者这人有特殊的藏匿法子,祁珩的表情第一次凝重起来。 而在祁珩怀中的顾九听到了一些异样的动静,他猛地转头向那小门看去。 那本来黑乎乎一片的两边,突然亮起了火把,一群人跑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握着手中火把,这一片被照得十分亮堂。 一个身穿白色衣袍的人影从前方缓缓走过来,那白色的衣袍在这黑夜下异常显眼。 “顾九!”一道让顾九十分熟悉的声音的从他口中传出,语气鄙夷道:“没想到你竟然真得成了兔爷儿,还成雌伏的那个,真是令人作呕!” 顾九与祁珩的关系,明眼人一看,便能察觉出异常来,而此时顾九正被祁珩抱在怀中,便是不抱在怀中,光看气势,上下关系也一目了然。 沈木南脸上浮现嘲讽与鄙夷。 祁珩眼中闪过杀意,一根泛着蓝色光泽的细针径直向沈木南飞射|了过去,虽然他不曾在意这个,但是绝不允许有人借此羞辱顾九。 可是在即将要刺入沈木南眉心的那千钧一发的时刻,那根针被一柄大刀挡住,那大刀断为两节,‘咣当’一声那半截的刀掉在地上,发出铿锵声。 “啊!” 那断刀差点砸在沈木南的脚上,吓得他脸色一白。 祁珩冷冷地向那人看去。 “恶鬼!!!”月石有些失态的惊呼。 顾九轻轻推开祁珩,转过身,眯眼看着沈木南,嗤笑一声:“爷还当是谁,原来是你这个奸生子?!” 奸生子?!沈木南脸色瞬间变得十分狰狞,眼中闪过一抹难堪。 这件事是他身上抹不去的污点,也是他最不甘心的一件事。他母亲明明是胧月国最尊贵的长公主,亲生父亲是大周的王爷,他明明是该享尽荣华的,可是这却成了他的污点,胧月国的皇亲国戚都看不起他,大周这边将他视作通敌卖国的犯人,为什么他要承受一切?为什么?? “顾九,你今日出不去了,即便你再逞口舌之利,也救不了你自己!”沈木南一张还算俊美的脸上满是怨毒,狰狞得十分丑陋。 另一边,月石警惕地看着那被他称作恶鬼之人,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月石眼底深处的恐惧。 这个恶鬼,是全寨都不愿轻易招惹的人,这个人就像他的名字,如同地狱恶鬼一般,被他盯住的人非死即废,要么死,要么生不如死。 可是恶鬼从来都是形单影只,轻易不会出他的屋子,这次不知怎么了,竟然会帮着这个胧月来的将他们恶人窟一分为二。 双方有些僵持,恶鬼死死地盯着祁珩,他放在背后的手微微有些颤抖,只有他自己明白,那根不起眼的细针有多么强横的力量,硬接上去,让他的手腕受了伤。 “也不知外面如何了?”顾九没有理会沈木南,低声喃喃自语,随后转过头看向月石,低声道:“你可给外面传信了?” “传了。”月石微不可察的点头,眼神还是不离恶鬼,生怕恶鬼突然袭击,恶鬼的速度很快,像鬼魅一般,要是恶鬼突然袭击,他绝对反应不过来。 身体虚弱的镇国侯在月石的背上已然昏了过去。 对面的沈木南见顾九丝毫不理会他,心中更是愤怒,又是这般模样!又是这般模样! 自小到大,顾九都是这般不将他放在眼中,好似他永远都入不得顾九的眼,他比顾九差在哪里了?为何顾九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他就得伏低做小? “沈木南,你这么看着爷做什么?怎么,想念小爷的鞭子了?”顾九瞥了眼他,握紧手中的鞭子,晶亮的眸子里闪过冷意。 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拖,拖到外面的人成功进来。 沈木南咬牙切齿道:“顾九,如今你成了我的阶下囚,还敢嚣张?!” “小爷一向如此,难道你不知?你那副伪君子的模样,小爷可学不来。”顾九漫不经心的摩挲着手中的鞭子,眼底却闪过焦急。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表白所有看文的宝贝儿,爱你么么哒! 77 魔鬼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伪君子?!”沈木南咬牙切齿地重复了一遍顾九的话, 眼中满是怨毒的看着顾九, 冷冷道:“这还不都是你们逼的?你以为我愿意那样伏低做小?” 曾经的一切在沈木南的眼里都变成了耻辱, 即使他曾是京都人人称赞的第二才子, 那个永远被拿来衬托顾九有多么纨绔的人。 “小爷何曾逼过你?”顾九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眼底的焦急更浓了,月石已经给外面的人传了信,但现在那边还是毫无动静,也不知道是出了何事了?! 可是怕什么便来什么,沈木南不再接顾九的话茬儿, 脸上的怨毒之色更浓, 死死地盯着顾九,吩咐身后的人, 狠狠道:“杀了他们!!!” 火把将这里照的通明,却也将地上的影子映得扭曲, 看起来十分恐怖,那些恶人窟的人举着火把‘嗷、嗷、嗷’的叫着,看着顾九等人,眼睛在放着瘆人的光,手中泛着寒光的刀不断的在头顶挥舞着向他们冲来。 顾九精致的脸上冷意一闪而过, 手中的鞭子狠狠地甩在地上,猛地大喝道:“你们敢!” 有些人顿住了, 有些人却冲了过来,祁珩猛地将顾九抱在怀中,低头唇齿相交, 喂了他一颗药,看得那些正朝着他们冲过来的人一愣。 “这都快死了,竟还做这事,真是恶心!” “杀了他们!” “杀了他们!” 那些人愣过之后便冷笑着,举刀便冲了过来,他们来势汹汹,可是还未等近顾九等人的身,便突然惨叫着倒在了地上,祁珩冷冷的收回右手,那修长的手指尖上还沾着一些诡异地蓝色粉末。 那些倒在地上的人,有些手中的火把掉在了地上,有些却掉在了自己的身上,衣服头发全都烧了起来,惨叫声,求饶声,乱成一片,一旁的月石脸色黑紫,口中也发出了惨叫,祁珩看了一眼,扔过去两粒药,月石连忙吞下,也给镇国侯喂了下去,再抬头看向祁珩的眼神中,带了畏惧。 祁珩低声道:“无药了,只能现在趁乱出去。” 顾九与月石点头,眼神冷凝。 那些距离几人较远的人没有中毒,只有那些冲到顾九与祁珩身边的人全都中了毒,距离他们较远的人,看到这边的惨状,嗅到那种令人作呕的肉香味,吓得脸色惨白,连忙后退。 沈木南也是惊恐的看向他们,脸色难看的慌张后退,眼中满是恐惧。 恶鬼却是开口道:“他没有那毒了。”随后在沈木南耳边,低语了一番,看着祁珩的眼中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 闻言,眼中闪过精光,沈木南后退的脚步一顿,大喊道:“都别慌!他们已经没有那毒了,杀了他们,不管你们用何种手段都要杀了他们!杀了他们之后,我会给你们想要的。” 沈木南这一声让那些正在仓皇后退的人,顿住了脚步,脸上满是挣扎,他们都是穷凶极恶的人,在外面也是被通缉的凶徒,早就做好随时丧命的准备了,可是在有的选择的时候,还是想活的,此刻,他们心中十分纠结,拼了,看方才那些人的模样,一旦中毒,必死无疑。 但不拼,他们囚禁了镇国侯,大周不会放过他们,东边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们。左右是个死,还不如拼一把,若是不死还能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想通之后互相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狠意。 该死!顾九暗骂了一声,本想趁乱出去的他们,被恶鬼扰乱了计划。 “你们忘了当年的承诺吗?!”顾九将手中的鞭子举高,漂亮的桃花眼冷冷地看着他们:“难道,你们没有一个人记得这鞭子?” 后进来的逃犯并不知当年的事,但是这里面有许多当年的老人,记得当初顾玉瑶的救命之恩,记得他们亲手送上的鞭子,主动立下的誓言。 那些人看到鞭子之后,其中一个人惊呼道:“看那人手中的鞭子好像是前任寨主的。” 恶人窟的人脚步顿住了,将手中高举的刀也放了下来,眼中浮现些许羞愧,方才顾九将鞭子甩在地上的时候,他们便看那鞭子熟悉才停住的脚步,可是他们听到沈木南的话之后,却决定忽略心中的熟悉感,此时被顾九点破,他们心中压下去的愧疚,又重新浮了上来,他们是恶人,但是却不是那等忘恩的小人。 沈木南不知这些人是怎么了,见他们不再前行,还将手中的刀放了下来,脸上闪过惊慌,怒吼道:“你们停下来做什么?不想要那样东西了?” 这一声吼让那些人脸上重新浮现挣扎,但是那些根本不知晓当年承诺的人,却是下定了决心,向顾九与祁珩攻了过去。 祁珩眼中冷光一闪,刚抬起手,就见一个影子向顾九袭击过去,心中一慌,接过那人的攻击,两掌相接,祁珩退了一步,那人退了十多步,定睛一看,正是那神出鬼没的恶鬼。 另一边顾九与月石已经同那些人打了起来,顾九的武功虽然不高,但是他鞭子使得炉火纯青,再加上攻击他的都是一些外来的逃犯,不如恶人窟里土生土长的人阴招层出不穷,顾九还勉强能应付,而旁边的月石则是大开杀戒了,可是由于背上还有一个镇国侯,月石一下也摆脱不了他们。 恶鬼原本不是恶人窟里面的人,他是后来进来的,不过他却是知道那鞭子的事,一见那些人都不动了,一边与祁珩打,一边咬了咬牙,阴冷地吼道:“那鞭子是不是真的还未可知,就算是真的,你们能肯定就是上任寨主给他的?别因小失大。” 祁珩眼中是浓浓的杀意,攻势更猛,那凌厉的掌风似是要将恶鬼拍碎! 听他这么说,那些停住不动的恶人,眼中挣扎的更是厉害,是啊,谁知道顾九手中的鞭子是怎么来的,万一是捡来的,偷来的,甚至是杀了前任寨主得来的,都未可知! 这么一想,他们心中甚至升起了杀了顾九是给前任寨主报仇的想法,其实说到底,他们还是想要沈木南手中的那样东西,那样东西实在是太诱人了,诱人到让他们仅仅听到名字就能甘愿为之卖命。 “该死!”顾九渐渐体力不支,晶亮的眸子看着不断向他攻过来的人。 另一边的月石也是发现了顾九的异状,眼中闪过一丝焦急,试图向他靠拢,可是随着越来越多的人攻了过来,背着镇国侯的他也是自顾不暇。 远远看着这边的沈木南眼中满是怨毒,看见顾九渐渐开始抵抗不住周围的攻势,畅快的大笑起来,那笑声中夹杂着刻骨地恨意。 听到沈木南的笑声,顾九精致的脸上闪过恼怒,眼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光芒,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快如闪电的防卫着那些人的攻击。 从他拿出那瓶子的时候,周围的人心中便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想起方才那些人的惨状,转身就想往后跑,可是却晚了,顾九咬开了塞子,猛地将那瓶子中的东西洒了出去。 有不少人都被瓶子中的东西沾到了身上,有些人被洒到了脸上,随即便痛苦地捂着脸像是被剥皮挖骨般凄厉地叫了起来。 那些没被洒到的人,都惊恐的看着顾九,他们是不怕死,但是他们却怕生不如死。 顾九看着他们冷笑,这药还是当初祁母留给他的,当时他洒在了一点在水里,将鞭子泡在了里面,抽过云凰几鞭,仅仅是那一点点也让她疼了整整好几个时辰,现在这些人身上沾到的更多,更痛,甚至有的人已经受不了这种痛自尽了,浓重的血腥味在这街上萦绕。 沈木南震惊地看着顾九,眼中满是恐惧,他不明白顾九身上怎么还会有药,恶鬼不是说已经没有了么? 而洒出那药后,顾九的手也开始剧烈的疼痛起来,他没有一开始便用这个瓶子里的东西,便是因为他一旦撒出去,肯定会沾到自己身上,但是此刻顾九已经体力不支,顾不得许多了。 祁珩自是知道这东西的药效,见顾九脸色惨白,表情痛苦到有些狰狞,眼中闪过惊色,知道顾九定是被这东西沾上了,拼着被恶鬼打一掌,一个闪身到了顾九身边,塞进顾九嘴中一粒药。 “主人!” 那药洒出去之后,许多人都害怕的远离了顾九,月石这边也是一轻,杀了正在与他打斗的两人之后,便到了顾九身边。 另一边的恶鬼也是退到了沈木南身边。 两边再一次僵持起来,还有一人沾了药却还在苦苦坚持,凄厉的惨叫声折磨着沈木南那边的每一个人,顾九的手已经不痛了,听着耳边的惨叫,眼中闪过一丝戾气,摸出腿上的匕首狠狠刺进了那人的喉咙,血花四溅,溅了顾九一脸,街上瞬时安静了。 顾九那本就精致艳丽的容颜,此刻更添妖异,顾九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笑容:“既然你们如此忘恩负义的对小爷,那么你们,一个都别想活!” 他们看向顾九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魔鬼一般恐惧。 这样的人合该是他们恶人窟的寨主,可是他们方才却攻击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表白,爱你们,么么哒 快要完结了哦,想要什么番外,快想想(*^__^*) 嘻嘻…… 感谢两位宝贝儿得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 读者“胖草菇的沈茶茶”,灌溉营养液 +2 2017-03-29 12:15:41 读者“我是大大的小棉袄”,灌溉营养液 +3 2017-03-28 18:40:16 读者“胖草菇的沈茶茶”,灌溉营养液 +3 2017-03-28 10:20:50 78 自尽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街上弥漫着难闻的味里夹杂着血腥味, 原本拥挤的街道, 因死去了不少人, 而变的空旷起来, 试图杀顾九等人的人都死了, 沈木南那边只剩不多的人也都被顾九吓住了。 其实死在顾九手中的人并不多,可是祁珩都是杀人不见血,他们还不知怎么回事便已经死去,甚至都不知道是谁动的手,后来见顾九用那药, 自然将那些人的死也算在了顾九的头上, 加上顾九现在这副让人心中发寒的模样,皆是很怕顾九。 “口气这么大不怕风闪了舌头!”想起方才顾九那副可怕的模样, 沈木南压下心中的恐惧,满脸杀意的看着顾九。 祁珩掏出帕子细细的为顾九擦拭着脸上的血, 眼神专注,像是在擦拭着世上最珍贵的宝物,丝毫不在意对面的威胁。 口气大?顾九看着对面的沈木南冷笑,东边的人已经陆续的进来了,沈木南这边已经没有可用的人了, 一个人都不能活,可不是空话。 就在他将匕首刺入那人喉咙时, 听到了竹心的声音,竹心是被他留在外面保护安子睿的,他其他的暗卫也都没有跟过来, 过来的人越多,说明安子睿要拖住那几人的时间越久,为了安子睿的安全,也为了不打草惊蛇,顾九根本没带暗卫。 “好了。”终于为顾九擦干净了脸庞,祁珩将手中沾满血迹的帕子扔在了火中,火舌一卷,那条帕子成了灰烬。 转过头,顾九晶亮的眸子中闪过一道精光,看着沈木南嗤笑道:“沈木南,若是你现在求饶,爷或许还能留你全尸。” 看着顾九笃定的模样,沈木南有些慌了神,转头看向恶鬼。 恶鬼皱起眉,转头看了一眼却是什么都未发现,刚想说无事,便被打断了。 一群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恶人们拿着火把,怪叫着将他们围住了,一如他们包围顾九时的模样。 沈木南与他身旁的人都惊慌失措的看着那些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人,有人惊叫道:“是东边的人!” “真的是!” “二寨主!” “三寨主也来了!” 一句句都在砸在众人的心头,沈木南那边的人看见越来越多的人将他们围住,还都是平日里惧怕的人,面如死灰。 恶鬼眼中闪过一丝不甘心,他转头抓住沈木南,脸上露出杀意。 沈木南一惊,随即阴狠道:“你若是敢杀我,他绝对活不了!” 听到沈木南的话,恶鬼手下一轻,松开了沈木南,冷冷道:“你给我药,我将你救出去,否则你我同归于尽。” 眼神闪了闪,沈木南别过头道:“那药那么珍贵,我怎会带在身上?” “少耍花招!没有药,你今日便死在这里吧!”恶鬼当然知晓沈木南没说实话,视线扫过那些围着他们的人凶狠的眼神。 恶鬼阴冷的语气让沈木南身子不由一哆嗦,眼中闪过挣扎,偷眼瞧了一下周围那些人,咬了咬牙从怀中掏出一个瓶子扔给恶鬼,说道:“这只是一半,你要是想要另外一半,必须将我带出去。” “好!” 沈木南不可能不留后手,恶鬼答应的爽快。 另一边,二寨主与三寨主看着顾九手中的鞭子,热泪盈眶的走到顾九身边。 “寨主,寨主她可好?”头发斑白的二寨主看着顾九哽咽道。 闻言,顾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去,道:“母亲已经去世许多年了。” 二寨主与三寨主对视一眼,擦了擦眼泪,叹了声:“天妒英才啊,想寨主那般的人,不该……”说着一顿,有些歉疚的看了顾九一眼:“我们兄弟二人应该派人去寻找您的。” “爷可不想做什么寨主。”顾九瞥了他们一眼,转头看向沈木南与恶鬼在低声说着什么,眼中划过一道冷光,这次,他不会再让沈木南逃掉了! 见顾九看向沈木南那边,三寨主也看过去,冷笑一声,冲着那些举着火把的人大声道:“儿郎们,叛寨的人该当如何?” 那些人举着火把,齐声道—— “嗷!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那声音震耳欲聋,杀气逼人! 那些叛寨的人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求饶:“绕了我们吧,我们也是被沈木南引诱了,他、他……” 见状,沈木南吓得面无血色,眼底却隐隐露出了些许疯狂,看着二寨主与三寨主,大声道:“你们可知道他们为何叛寨?那是因为我这里有隐族的长生不老药!”说完状似癫狂的哈哈大笑起来。 这话一出,周围一片哗然,那些正在叫着‘杀、杀、杀’的人也停了下来,看着沈木南,眼中露出了贪婪渴望的目光。 恶鬼收紧了手中的瓶子,看着沈木南,目露凶光。他没想到沈木南竟然将这件事公布了出去,长生不老药可不多,知道的越多,对他越不利。 二寨主与三寨主相互对视一眼,脸上露出惊疑。 长生不老药啊!传说当年就是因为这个药才隐世的,这么多年了,每一代帝王都没停止过寻找隐族,私底下也有人去寻找,可是谁也没找到,沈木南竟然有? 见众人都被他的话惊到,沈木南的笑声又是一收,面露阴毒的看着顾九,咬牙道:“若是你们能将顾九杀了,我便给你们长生不老药!” 被沈木南的话惊到的还有顾九与祁珩,别人不知道,顾九可是知道,隐族族长就在他身边,那个被人传成长生不老药的,就是那次他发作时祁珩喂他吃下的续命丹,不过那丹方早已失踪,难道是在胧月? 顾九的脸色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以为顾九是害怕了,祁珩握了握顾九的手,低声道:“别怕,我在。” “……嗯。”知道祁珩是误会了,但是顾九并未多说什么。 祁珩转过头看着沈木南,深邃的眸子变得暗沉,方才在地牢里时,他便察觉出了镇国侯体内有些不对劲,好似被人下过药,而那药正是他们隐族的,出了隐族的人并不多,除了他父母,剩余的人都跟着他,无人去胧月,更不会将那种药随便给人,那么,镇国侯体内药的来源便十分值得怀疑了。 “怎么?都不信么?”沈木南眼中的疯狂之色更浓了。 “我手中真的有长生不老药,他们可以作证的。”沈木南随便抓起一人,面容狰狞道。 那被沈木南抓起来的人,面色惨白,为了活命拼命点头:“是是是,我们都可以作证。” 二寨主眯起狭长的丹凤眼,里面精光一闪而逝,沉声问道:“他们是叛寨者,他们的话,不足为信!” 三寨主则是哈哈大笑,喊道:“儿郎们,前任寨主对咱们恶人窟有恩,咱们该不该报?” “该报!该报!” “这人鼓动咱们恶人窟分裂,该不该杀?”手指一指沈木南。 那些人举着火把,齐声道:“该杀!该杀!该杀!”一声声的该杀,似要震破天,那些人眼里闪过血色,好似那些声音里都带着浓重的血腥。 见势不好,恶鬼抓起沈木南就想逃,可是还没到小门边就被两道身影踹了回来。 众人定睛一看,那两人一个是他们的二寨主,另一个便是祁珩。 那二寨主看了眼祁珩,微笑颔首,心中却是暗道,这人年纪不大,武功却是高深的有些让人恐惧。 在地上的恶鬼喷出一口血,随即面如金纸的躺在地上,出气多入气少,被两个武功高深的人实打实的踹在身上,让他受了重伤。 沈木南也是半死不活的躺在地上,他眼中满是不甘,为何每次都棋差一招?为何、为何到哪里都有人帮着顾九?顾九到底有什么好的? 沈木南从来没有想过他自己其实比顾九得到的更多,前世他与云凰那般对待顾九,顾九都只恨自己蠢,不因为那件尚未发生的事去报复他们,可是沈木南从来都是用自卑又嫉妒的目光看着顾九,处处陷害顾九。 直到后来顾九得知母亲虽是救驾而死,可是却是被云凰和顾显害死的,他们彻底惹出了顾九的杀意,现在云凰顾显已死,只剩下了沈木南这个漏网之鱼,好不容易找到了沈木南,必不会再让他逃过这一劫了。 沈木南眼中露出些许绝望,他艰难的站起身,看着远处的顾九,踉跄了几步,癫狂的笑了起来:“你赢了,你赢了,没想到还是你赢了!”他拿出怀中的匕首,看着顾九,狠狠道:“要死,我也不能死在你的手中!” ‘噗’利器入肉的声音,血液从沈木南的口中涌了出来,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顾九。 众人都没想到沈木南竟然会自尽,一时都愣住了。 顾九看着沈木南倒下去的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可惜,随即又嗤笑道:“也好,亲手杀了你,还怕脏了小爷的手!”那精致的脸上冷意闪过。 抬起头看向众人,笑嘻嘻道:“今晚,多谢各位了,既然人小爷找到了,沈木南也死了,那么小爷等人也该离开了!” “不行!”三寨主表情冷肃,大喝一声。 那些恶人窟的人隐隐向顾九等人靠拢。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表白所有看文的宝贝儿,爱你们,么么哒 79 解障丸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顾九看着向他围过来的寨众, 蹙眉, 冷道:“怎么?你还想拦着小爷不成?” 祁珩一个闪身到了顾九身边, 手中泛着寒光的银针已然准备好了。 气氛一下紧张了起来, 二寨主看着眼前这一幕, 突然笑了,冲着顾九道:“寨主,儿郎们都不想让您走,这么多年了,恶人窟一直未曾有寨主, 就是为了等待您的到来。” “小爷不想做什么寨主。”顾九晶亮的眸子中划过一丝不耐烦, 哼道:“你们今晚帮了小爷,也算是报了当年母亲的救命之恩, 爷不要那寨主之位了,你们应该高兴才对, 为何非要让爷做寨主?” 闻言,三寨主眼中闪过执拗,大声道:“不行,帮您是因为您是我们的寨主,这不算帮, 这本就是应该的,前任寨主给了您鞭子, 您就是我们的寨主,若是您执意要走,儿郎们是不会答应的。” 寨众举着火把叫了起来。 “不答应!” “不答应!” “不答应!” 听着他们这异口同声的叫喊, 顾九快被气笑了,他还从未见过逼人当寨主的。 “老三!”二寨主呵斥了一声,转头跟顾九说道:“寨主恕罪,老三说话比较直,您别怪罪他,但是您是我们恶人窟的寨主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直到您离世,您都是我们的寨主,这是当初我们主动立下的誓言。” 这个更狠,都扯到他离世了,顾九狠狠瞪了他一眼,推开他就向前走:“小爷不会给你们寨主的,你们愿意找谁就找谁。”谁不知道恶人窟是个只进不出的地方,若是当了他们的寨主,这还能出去么? 别人看不出来,打量了顾九许久的二寨主大概看出了顾九的想法,他脸上浮现些许挣扎,许久之后,看着已经走到了小门口的顾九,大声道:“若是寨主不愿在寨子里,也可以。” 这话一出,那些恶人窟的人们面面相觑,这…… 顾九的脚步停住了,转头看着脸上满是笑容的二寨主,精致的脸上浮现一抹古怪的笑意,一字一顿道:“小、爷、不、做、你、们、的、寨、主。” 听到顾九这话,二寨主的笑容慢慢僵住,他怎么也没想到即使他说到这种地步了,顾九依然不同意做他们的寨主。 还没等他们继续说,那小门已经被撞开了,安子睿首先从那边跑了过来,一见这边的惨状,脸色一白,但还是睁大眼寻找着顾九的身影。 “九哥!九哥呢?”安子睿焦急的跑过去寻找。 乐清随后跟了进来,一转头,就发现顾九黑着站在门侧,月石与祁珩站在顾九身后。 “九哥,你们见到我九哥了么?”安子睿焦急的问着二寨主。 乐清按了按抽搐的嘴角,喊道:“子睿,你九哥就在这里。” 啊?安子睿转过身,向乐清看了过去,正好瞥到了在阴影处的顾九等人,面上一喜:“九哥,原来你在这里,我爹可找到了?” 顾九哼了一声,指了指身后的月石:“他背上的不就是你爹?” “爹,爹啊!”安子睿眼眶一红,就扑了过去,将毫无防备的月石扑了一个踉跄,差点将背上的镇国侯甩出去。 “抱歉,抱歉。”安子睿连忙扶了一把月石,脸色通红。 一旁的乐清看向祁珩道:“主子,您无事吧?” “无事。”祁珩淡淡道。 顾九看着那眼巴巴看着他的那些寨众,道:“爷走了之后,寨子下面那些军队都会离开,若是你们不出去危害大周的百姓,他们不会无缘无故的攻打恶人窟。”毕竟大周的兵士因与胧月对抗已经死伤太多了,恶人窟那些外来的凶犯基本都已死绝了,若是恶人窟不危害百姓,也没必要浪费兵力。 听到顾九的这话,二寨主神色一动,嘴动了动却是什么都未说。 “告辞了。” 那些寨众看向二寨主与三寨主,不知该不该继续阻拦顾九的离开,二寨主与三寨主却是没再说什么,而是跟了上去。 苏秀月在小门的另一边正等着,见几人出来,脸上露出些许娇羞,迎了上来:“寨主,奴家跟您走。” “你跟着小爷做什么?”顾九皱眉,转头拉住祁珩就走。 苏秀月亦步亦趋的跟在他们身后,捂嘴娇笑:“寨主走那么快做什么?奴家都快跟不上了。” 安子睿一心看着自家满身伤痕的父亲落泪,没注意到顾九与祁珩已经走出好远了,月石到是发现了,但是却为难的看了眼眼巴巴跟在他身边的安子睿,没有加快脚步。 二寨主看着远去的几人,皱了皱眉,一旁的三寨主说道:“这样好么?” “这不是寨主不同意做寨主么,我们也不能不遵守诺言,让苏秀月跟着,万一寨主哪天反悔想回来了,也好让我们早做准备。”二寨主脸上浮现老奸巨猾的笑容,让苏秀月跟着顾九,可不简简单单是个传信人,以苏秀月的这聒噪的性格,想必顾九很快就忍不了了,除非顾九拿出寨主的架子命令苏秀月回来,否则,嘿嘿…… 三寨主有些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二哥脸上猥琐的笑容,心中暗道,二哥难道是被寨主打击到了?! 另一边顾九与祁珩等人出了寨子,到了恶人窟的入口处,何方等人还在那里守着。 “寨主,您要走了?”何方一见是顾九,连忙迎了上来。 顾九呲牙笑了笑:“爷不是你们的寨主,别再叫爷寨主,还有他,给爷弄回去。”伸出手指了指身后的苏秀月。 何方看了看苏秀月,皱眉道:“既然您不愿做我们的寨主,那么我们便不能听从您的命令。”说完双手抱胸,面无表情的看着顾九。 “寨主,您不喜欢奴家么?您把奴家的胡子都给刮了,现在竟然嫌弃奴家,嘤嘤嘤……”苏秀月站在顾九身前,嘤嘤地哭了起来。 深吸一口气,顾九硬挤出来一个笑容,捏着手中的鞭子,道:“你若是想死,尽管跟着爷。” 苏秀月哭泣的声音一顿,委委屈屈道:“爷,奴家可没犯错,您不能杀了奴家。” 这苏秀月是没犯错,甚至还帮了他,顾九有些头疼,转头看着祁珩道:“那个药,还有么?” 什么药?苏秀月一脸雾水的看着顾九,心中渐渐浮现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与顾九心有灵犀的祁珩自是知道顾九问的是什么,他摇了摇头,伸出手一枚银针甩了过去,苏秀月被封了穴道,祁珩淡淡道:“这般也可。” 看着动也不动的苏秀月,顾九蹙眉,虽不是长久之法,但是如今也只能这样了,他又不能真的杀了苏秀月。 安子睿等人也跟了上来,看着顾九与祁珩站在入口处等着他们,快步走了过来。 “顾公子。”乐清从怀中掏出解障丸,递给了顾九一粒。 顾九屏息,将那难闻的药丸吞了下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隐族的药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让人难以忍受的副作用。 就像这个解障丸,何种毒障都能解,可是就是这药的味道太过恶心。 一旁的安子睿接过乐清给的解障丸,给昏迷的镇国侯喂了一粒,直接将镇国侯给恶心醒了。 “呕——”镇国侯没有任何防备就被塞到嘴里这么一粒散发着恶心味道的药丸,一下受不住,开始干呕起来。 安子睿有些慌了神,为镇国侯抚着背,许久之后镇国侯虚弱地停止了呕吐,看着安子睿,直说了一句话就又昏了过去。 “儿子,爹还想多活几年。” 一旁的乐清笑了笑,又递给了安子睿一粒药,说道:“那解障丸味道是有些恶心了,不过没有毒,你放心。” 安子睿接过,将那解障丸吞了下去,那一刻脸色变得十分扭曲狰狞。 乐清又想递给月石一粒,月石连连后退,“我不要,我不怕那毒障。”吃过一次解障丸,月石就再也不想吃了,他宁愿用恶人窟的土法子解了毒障,难受几日,也不想再吃那解障丸。 见他不接,乐清收回了手,眼中闪过一丝可惜,转身,又想将解障丸递给祁珩,可是在祁珩那双深邃的眸子注视下,干笑着换了一粒,递给祁珩。 见了这一幕的顾九,晶亮的眸子看向乐清,磨了磨牙,精致的脸上浮现一丝笑容,那笑容冒着冷气。 “乐清,你再给小爷一粒。” 一无所觉的乐清听见顾九这话,笑了笑,拿出一粒给了顾九,顾九捏着那粒药,还未放在鼻下,便能闻到那股难闻的味道。 顾九呲牙笑了,转头在祁珩耳边咕哝了一句。 祁珩毫不犹豫的将乐清的穴道封住了。 “主、主子,您封我穴道做什么?”乐清有些紧张的问道,清秀的脸上满是惊恐。 顾九让祁珩封了他的穴道,但是并未将全部封住,故而乐清还可以说话。 “乐清,原来这解障丸有两种啊。”顾九捏着手中的解障丸,看着乐清冷笑,上前捏住乐清的下巴,粗鲁地将手中的解障丸塞入了他口中。 乐清被解障丸熏的脸都绿了,哀怨的看着祁珩,他真的是冤枉啊!!! 作者有话要说:一个月31天,不间断更新,我做到了,看着一排的小红花,心情舒畅啊啊啊!hhhhh 日常表白,爱你们,么么哒 感谢几位宝贝儿的营养液,小树苗正在茁壮生长哦 读者“胖草菇的沈茶茶”,灌溉营养液  2 2017-03-30 01:17:21 读者“半烟含沙”,灌溉营养液  20 2017-03-29 22:33:46 读者“猫猫白1”,灌溉营养液  10 2017-03-29 21:44:39 80 族长夫人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一番折腾, 顾九等人总算出了恶人窟, 由于那密林中的**阵已经被祁珩破开, 此次出来十分顺利。 将安子睿与镇国侯送到安定军那里之后, 祁珩看着顾九认真道:“你随我回隐族。” “好。”顾九点头。 来时便是以去隐族解毒才取得舅舅的同意, 而且他本身对传说中的隐族也十分好奇,将月石打发去了京都,让他保护晟帝,月石起初有些不情愿,但是顾九的话他不得不听, 还是随着大军向京都走去。 一路上乐清都小心翼翼的‘伺候’着顾九, 生怕顾九重翻旧账,这也是没法子, 谁让他家主子站在人家那一边呢? 几人踏上了去隐族的路途,只是还未到隐族之时, 便有族人找来了。 顾九漫不经心拨弄着那只还未破茧的蓝蝶,慢慢腾腾的说道:“再不破茧,小爷便拿火折子点了你。”语气中的寒意是实打实的,让一旁的乐清都不由紧张起来,盯着顾九手中的盒子。 许是被顾九的威胁吓住了, 那只像是死了一样的虫茧竟然颤动了一下,似是要破茧而出, 顾九面上一喜,晶亮的眸子看着那只虫子,生怕错过了它破茧, 可是那虫茧只动了那一下,之后就没再动过了。 又过了片刻,顾九终于相信它不再动了,有些沮丧的合上了盒子,这只蓝蝶也不知道何种情况,谁看了都说无事,可是它不仅颜色变了,还结茧慢,破茧慢。 “别急,到了隐族之后,再让长老看看。”另一旁听完族人禀报的祁珩,回到了顾九身边。 顾九将盒子放回怀中,只哼了一声:“这破虫子再不化蝶,小爷真要点了它。”等一只蓝蝶化蝶等好几年,有这功夫,都够培养出来一批刺客了。 祁珩眼中闪过无奈,蓝蝶后从未发生过这种情形。 看了看四周,顾九看着那个远去的黑影,问道:“是不是快到了?” “是啊。”乐清答完,突然惊疑道:“你如何得知的?” 难道隐族的避世之处被人得知了?乐清脸上闪过凝重。 顾九翘了翘唇角,看着乐清,吐出两个字来道:“真蠢!” 乐清一口血哽在喉间,吐不出咽不下。 一旁的祁珩似是有些看不下去了,淡淡道:“方才,那个族人是步行。” 闻言,乐清脸上浮现恍悟,原来如此,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若是远了那族人不可能步行离去,还走的如此悠闲,想通了之后清秀的脸上又有些涨红,顾九说的没错,他确实比之前蠢了,一定是与安子睿一同待久了! 乐清毫无愧疚之意的将黑锅推给了安子睿。 远在回京都路上的安子睿打了个喷嚏,挠挠头疑惑道:“是谁想我了?” “睿儿,帮爹拿点蜜饯来,这药的味道也忒怪了。”镇国侯在马车内龇牙咧嘴的抱怨道。 “好嘞。”安子睿放下了打喷嚏之事,去给镇国侯拿蜜饯去了。 …… 郁郁葱葱的树木丝毫看不出冬季的痕迹,刚好的温度让顾九有些热,脱掉了身上厚厚的衣衫,换上了单衣,他好奇的看着面前这一切,有些惊奇道:“这不就是旻月山?” 上一世顾九还曾来过这里,没想到这里就是隐族避世之所。 “世人都当旻月山只有一座,其实不然,它是有两座,那座山从一开始就是被隐族的先人布下的阵法隐藏起来了,先祖曾算到隐族有这一劫,故而早就做好了准备。”乐清略有些自豪的说道。 不过这也确实让人自豪,除了隐族谁有这么大手笔,竟能将一座大山给隐藏起来?而这旻月山还是出了名的猎物多的地方,人来人往,竟无一人发现还有一座山。 不过因解障丸之事,顾九处处看乐清不顺眼,自然不能让他太过得意,哼道:“既然早就知道隐族有一劫,为何不想法子躲过去?小爷看,不过是你们隐族夸大其词了。” 被顾九这么一噎,乐清只能呐呐道:“这、这天机不可泄露。” 乐清虽是这么说着,但是心中却起了疑虑,按理说,像这种劫难,应该能想法子躲过去的,但是先祖知晓了,却只做了一个避难之所的准备,也不知为何? 顾九看出了乐清的心虚,嘿嘿笑了一声不说话了,他也就随口那么一说,他当然知道有些劫难不能躲,只能应劫,只是故意这么说,噎一下乐清,没想到还真有内情。 “到了。”祁珩淡淡道。 到了?!这么快?顾九从乐清身上收回目光,看向前面那高达千尺的水瀑,方才还不觉得,此时竟发觉这水瀑声音有些震耳欲聋,‘轰隆隆’的像是要将这大地给震动起来一般。 “从哪儿进去?”顾九有些怔愣,前方已经无路了。 “从那里。”祁珩指向那处水瀑,声音平淡道。 顾九看着那能将人冲扁的水瀑,咽了咽口水,不敢置信的看着祁珩:“你没同小爷开玩笑吧?这里如何能进?” 看着顾九不敢相信的表情,祁珩眼中闪过一丝笑意,看了乐清一眼,乐清会意,快步走到一棵大树前,有韵律的敲了几下,随后那水瀑便发出了更响的声音,不过这声音相较之前,有些不同。 随后便发生了一件让顾九目瞪口呆之事,那水瀑竟然齐齐的断为了两截??? 仔细一看,原来那并非是真的断为了两截,而是里面伸出了一个巨大的板子,将水瀑的水分开了,那水潭里也渐渐升起了一座桥。 “请吧,顾公子。”乐清笑呵呵的看着顾九。 一见乐清的笑脸,顾九突然想起了方才自己脸上的蠢样,恼怒地瞪了他一眼道:“笑什么笑?” 摸了摸鼻子,乐清苦笑一声,他就是一时没控制住,就被顾九看出来了,这顾九认不清人,那双眼睛到是毒辣。 祁珩也是冷冷的看了乐清一眼,这乐清怎么总是跟顾九找不痛快? 被自家主子给瞪了,乐清心中也是十分委屈,他感觉他没做错什么——好吧,他是给了顾九恶心难闻的解障丸,是笑了顾九两声,咳! 回忆完自己所做的事之后,乐清心虚的看了顾九一眼,暗自奇怪,按理说,以顾九的以往的性格,准一鞭子抽过来了,可是却只是瞪了他一眼,看来,顾九脾气变好了许多。 “见过族长!” 从那水瀑底下穿过之后,来到了一处鸟语花香的地方,刚一进来,便见站了许多人,他们向祁珩行礼,眼神却不由自主的往顾九身上瞄去,十分专注,连祁珩让他们起身都未注意到。 祁珩脸色一下黑了下来,身形一闪挡住了顾九,那些人猛然回过神,看着脸黑如墨的族长大人,面上有些讪讪的干笑了几声,直了起身。 “族长,族长夫人,八长老说,您一回来便去药门,为夫人解毒之药已经做好了。”一位面容英俊男子笑着说道。 听到‘族长夫人’这四个字的一瞬间,顾九漂亮的桃花眼徒然一眯,唇角翘起,划出一个危险的弧度。 祁珩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拉着顾九就向前走。 顾九转头看了那些人一眼,桃花眼弯起,精致艳丽的脸上浮现一抹灿烂的笑容。 那些人被他看的脸一红,纷纷想道,族长找这个夫人虽是个男子,却比女子都要好看。 乐清停下了脚步看着那些人的,摇了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怜悯。 “乐清。”那个方才跟祁珩说话的男子叫住了乐清。 “柯时?!有何事?”乐清有些诧异的看着他。 柯时笑了一声,看着祁珩两人远去的背影,低声道:“乐清,咱们这位族长夫人是从哪儿找来的?看起来还未及冠啊。” “才及冠不久,对了,你可别——”说到这里,乐清突然顿住了,看了看周围支着耳朵听的众人,咳了一声:“你别打听了,我还有事要做。”说完就大步向前走了。 “哎,乐族长,你说清楚啊,哎!!” “乐族长,你别走啊——” 那些人忍不住了,纷纷嚷道,可是乐清脚步不停,丝毫不理会他们,快步离开了,留下好奇的抓耳挠腮的众人。 这族长夫人还未来时,他们便听玥长老说了,还亲眼见那几个暗害族长夫人的族人被族内惩罚,从那时起,他们便十分好奇这族长夫人长何等模样,何等脾气,到底有什么好的,让一向不理会情爱之事的族长动了凡心。 方才见了顾九,确实样貌是极好的,就是不知道品性如何? 不管他们这边如何好奇顾九,另一边祁珩与顾九已经到了药门。 还未进去,就见一抹粉色直冲着他们撞来,祁珩神色一紧,抱起顾九就闪到了一旁,那抹粉色的身影一顿,停了下来看着祁珩,高兴道:“珩哥哥,你回来了?!” 顾九看了看那女子,漂亮的桃花眼眯起,这女子样貌十分好看,虽说不上倾国倾城,但是也差不离儿,更重要的是这女子看上去与祁珩很是亲密的样子。 那女子看了看顾九,脸上的笑容淡了淡,皱眉道:“珩哥哥,他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听说这章留言会有可能开启隐藏更新哦! 日常表白,爱你们么么哒! 最后,愚人节快乐,嘻嘻 81 发作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珩儿, 快来。” 屋子里面传出祁母焦急的声音。 祁珩神色一紧, 低声对顾九说了几句, 便匆匆进了屋, 随后屋里便传出了叮铃咣当的声音。 留在原地的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谁也不让谁,西边不知何时聚集起了云彩,天空开始暗沉起来。 “我与珩哥哥青梅竹马,珩哥哥以后可是要娶我为妻的!你识相的话便快快离去。”那女子看着顾九,娇媚的杏眼怒瞪着顾九。 顾九面不改色, 晶亮的眸子看着那女子, 漂亮的桃花眼弯起,一字一顿道:“可是, 祁珩是要嫁给爷的。” 一听这话,那女子脸色煞白, 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顾九,喃喃道:“这、这不可能。” 玥长老一回来便说自己多了一个儿媳妇,她初闻时如遭雷击,她与珩哥哥一同长大,从小青梅竹马, 族中的人都认为她就是未来的族长夫人了,可是没想到不知情为何物的珩哥哥, 出世不久竟然有了心悦之人,她在自己屋中哭了一天一夜,可是后来又听说那儿媳妇竟然是一个男子, 这让她又升起了希望,男子一不如女子柔美,二不会生养,怎能比的过她?! 可方才一见到顾九,她心中便升起浓浓的危机感,顾九长得实在是太好了,比她的脸还精致艳丽,她便开口想要先声夺人,可是没想到竟然从顾九口中得到了那样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消息。 “这不是真的,这是假的,你在骗我!你一定是在骗我,我不会相信你的话!”那女子死死地瞪了一眼顾九,捂着耳朵跑了。 那女子是离开了,可是留在原地的顾九心中却是憋着一股邪火,看着院子里的合|欢树,一鞭子抽了上去,绿叶,针状的合|欢花落了一地,看着地上那些花,顾九精致的脸上冷若冰霜。 听到外面的动静,屋内的祁珩拿着一个瓷瓶出来了,淡漠的眸子看向顾九的瞬间变得柔和。 “发生了何事?” 顾九哼了一声:“无事。”说完将目光移开,落在那棵合|欢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祁珩还想继续问,但是却听见屋里传来祁母的声音。 “小九啊,娘好久都不见你了,快进来让娘瞧瞧。”祁母的声音有些不稳,似是正在忙碌。 听见祁母在屋内叫他,顾九看也不看祁珩,径直走过去,与祁珩擦肩而过,祁珩眸子微沉。 刚一踏进去,扑鼻而来的是满屋子的药香,似是有些不习惯,顾九揉了揉鼻子,看向屋内的那抹嫩黄色的身影,她正在忙碌的摆弄着一些药材,听见进屋的脚步声,头也不抬的说道:“小九啊,娘可想死你了,你终于来了。” 听见她这话,顾九没着急着接话茬儿,先在屋内扫视了一圈,目光在那个黑炭似的药炉上停顿了片刻,才笑嘻嘻道:“几日不见,祁伯母愈发年轻了。” “就你这张小嘴甜。”祁母嗔了一声,随后手下一顿,抬头看着顾九,不满道:“不是说了让你改口,为何又叫上祁伯母了?” 顾九嘿嘿笑了一声,说道:“这不是我与祁珩还未成婚么,到时候再喊不迟。” 祁母想了想,也没再说什么,而在门口的祁珩,脸色却是有些不好,他不知顾九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此刻虽然跟平时没什么不同,但是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屋内一时无人说话,只剩下祁母不停的捣药声,屋外的天更暗沉了。 顾九看了看那天,心中有些不安,总觉得一会儿会发生什么事,此刻天又阴了,要知道他的胎毒可是已经很久没有发作过了啊! “珩儿,快来,把你手中的药给我。”祁母看着手中捣好的药,似乎颜色有些不对,她脸上满是苦恼,转头看向祁珩。 祁珩上前,将手中的瓷瓶递给她,方才就是这瓶药差点毁了,多亏了祁珩来的及时,才成功的将药从药炉中弄了出来,这药便是为顾九解毒的药,不过它只是其中的一种,还需要将所有炼成的药丹融合在一起才能成功配出解毒的药来。 只是刚刚捣出来的药色有些奇怪,按理说那些药丸与药材捣在一起应该是暗红色,可是现在竟然是湖蓝色! 祁母认真而郑重的将瓷瓶中的药丸放进去,用药杵轻轻捣烂,暗红的药丸添进去,那湖蓝色丝毫没有改变,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 “这是为何?”祁母不解的喃喃自语。 祁珩看着那药色皱眉,这个药的颜色的确有些诡异,不过……,祁珩转头看了一眼面色有些奇怪的顾九,又瞥了一眼外面的天,心不由的沉了下去。 “总感觉缺了点什么?”祁母再一次喃喃道。 “缺少什么?”祁珩眸子深处闪过一丝紧张,顾九的胎毒怕是又要发作了,解毒的药若是弄不出来…… 祁母也注意到了外面天空的变化,看了一眼对面垂着眸子的顾九,心中也有些着急,看了眼那药,一咬牙,道:“先放入药炉。” 祁珩眸子中划过一丝忧色,可是依然接过了那被弄成药团的药,放入了药炉。 听着那药炉里‘哔啵哔啵’的声音,三人的面色凝重,外面已经滴滴答答的下起了雨。 顾九的身体已经渐渐有些异样的感觉,他看了眼紧张的盯着药炉的两人,抿紧了唇角,并未告诉他们,自己的胎毒已经开始发作了,由于之前他吃过续命丹,所以这次发作的比较缓慢,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的他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身体的痛楚开始加剧。 “嗯——”顾九忍不住闷哼出声,抓着一旁的桌子倒在了地上,怀中装着蓝蝶的盒子也掉了出来,摔开了盒子,那蓝蝶的茧滚落了出来。 “顾九!” “小九!!” 祁珩与祁母的目光从那药炉上离开,慌张的看向顾九,祁珩一个闪身到了顾九身边,抱住他。 一旁的祁母看得着急,但是药炉却需要时时刻刻的盯着,片刻都不能离开,她只能焦急的等待丹成。 祁珩看着顾九虚弱痛苦的模样,脸色十分难看,一向淡漠的眸子中满是慌张无措,他又一次看到顾九这样苍白的脸色了,上一次见顾九这副模样的时候,他便发誓再也不让顾九承受胎毒之苦,可是现在…… 眸子中闪过一丝痛楚,祁珩暗哑着声音道:“疼么?” “多亏了你给的续命丹,这次不疼。”顾九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若无其事的笑容,可是随即那笑容便僵了僵,丝毫不比以前发作时弱的剧痛袭来,让他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笑容。 “啊!”凄厉的惨叫声随即响彻药门。 祁珩死死的抱住了顾九,将手喂到他嘴中,不让他咬自己的胳膊,顾九胳膊上那些牙印他看了一遍又一遍,他不会再让那些牙印再添,可是还有理智的顾九却不肯咬他的手。 被祁珩抱住的顾九死命的挣扎,凄厉的叫声不停,祁母看着那药炉更是焦急,她没想到顾九的胎毒竟然这个时候发作了,以她的估算,顾九的胎毒至少可以再撑过两个阴天。 虽不知是什么原因,但是这药必须得给顾九吃了,否则,积累了那么多天的胎毒一次发作,顾九的性命怕是保不住了。 额头上冒出些许汗珠,祁母咬了咬牙,给药炉扇风的扇子摇的更快了。 “真是丢人,啊——” 除了竹心与素心,他从未让别人见过自己胎毒发作的模样,此时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顾九眼中的骄傲一瞬间破碎,苍白的脸上布满汗水,那剧痛让他精致的面容便得狰狞扭曲,丝毫看不出往日俊美的影子。 有一便有二,既然已经丢人了,顾九也不再顾及,其实也无法再顾及屋里屋外的人,他感受到的只有无边无际的痛楚,比曾经任何一次胎毒发作都要痛,他想死的念头前所未有的强烈,脑海中什么都没有了,无论是晟帝,还是祁珩,亦或者是安子睿,统统没有了,只剩下想死!想死!想死! “让爷死——” “我想死——” 一声声啼血般的嘶鸣让祁珩心中泛起一阵阵尖锐的疼痛,他看着顾九痛苦的模样,听着顾九存了必死决心的喊声,眼眶一热。 “我——”这一声还未喊出来,顾九突然感觉到一滴滚烫的水滴落入他脖颈,奇异地身体的痛楚微减,他猛地看向祁珩。 祁珩,哭了?! 那个清冷矜贵的男子竟然为他哭了?顾九有些不敢置信,此刻,那些身体里的痛楚仿佛又减弱了些许,他看着祁珩,抬手在祁珩的眼上胡乱的抹了几把。 “哭什么哭?小爷都没哭!”瞪了他一眼,顾九嘶哑着声音凶狠道。 祁珩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语气平缓道:“我没哭。” “你没哭?”顾九紧紧蹙眉,可是接下来又一次袭来的剧痛让他顾不得许多,惨叫声比方才更为凄厉,祁珩紧紧抿着薄唇,死死的抱住顾九,那双暗藏焦灼的眸子看向那药炉。 祁母也死死地盯着那药炉。 谁都没有注意到屋里的一个角落,正在发生着改变很多人命运的一幕。 作者有话要说:日常表白,爱你们么么哒 嗷嗷嗷,不知道为啥,感觉这一章写的好兴奋! 82 解毒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碰”的一声, 屋内传出重物落地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祁母的惊呼, 将刚走进药门的乐清吓了一跳, 他急忙快步走进屋内。本文由首发 入目的是一片狼藉, 药炉倒在了地上,火红的炭块七零八落,祁母的裙边都被烧糊了一点,另一边祁珩正死死抱住正在不断挣扎的顾九。 “乐清,快去按住顾九!”祁母一脸焦急, 也不顾自己的裙摆被烧了好几个洞, 转头对祁珩说道:“珩儿,你把他的嘴捏开。” 祁珩听见祁母的话, 二话不说,捏住顾九的下巴, 手指一顶将顾九的嘴捏开了。 “忍忍。”迟疑了一瞬,祁母面色凝重的对顾九说了一句,便将手中的药丸塞进顾九嘴里。 下巴被祁珩捏着,药丸直接顺着嗓子滑了下去,顾九想吐都吐不出来。 “啊!!!” “呕——” “顾九!!!”“主子!!!”“顾公子!!!” 屋内瞬时乱做一团。 原来, 顾九吃下那粒药丸之后,面色缓了缓, 却又突然瞪大了眼,惨叫一声之后就开始呕血。 大口大口的呕血,呕出的那血异常的鲜红。 “母亲!”祁珩眼神冰冷的看向祁母。 “哎呦, 你别这么看着我,我不就是没告诉你会呕血么。”祁母越说越小声,脸上满是心虚。 “可是这样呕血,不大好吧?”乐清看着顾九一口一口的往外吐血,先别说毒能不能解,再过个一时半刻的说不定都要因失血过多而亡了。 祁母瞪了乐清一眼,乐清闭上了嘴不敢再多说什么。 祁珩的眼神更冷了,那眼中寒冰似乎立刻就能将人冻僵,他将手搭在顾九的脉搏上,脸色愈发难看。 抽出身上所带的银针就想为顾九施针,可是却被祁母拦住了。 “别动他!” 祁珩没有继续,不过却并不是因为祁母那句话,而是因为他看到了一只透明的蝴蝶落到了顾九的手背上,那只蝴蝶背上一根金线异常显眼,若是细看,隐隐约约还能看出这蓝蝶泛着淡蓝色。 蓝蝶后头上那根泛着诡异光芒的毒刺正抵在顾九的手背上,并且已经深深地刺入其中。 “主子!”乐清紧张的看着祁珩。 只见祁珩俊美的脸庞刹那间苍白若雪,眼中滔天的杀意向那蓝蝶后席卷而去,可是蓝蝶后仅仅是颤动了一下薄翅,继续将那根刺埋在顾九的血肉之中。 “该、死——呕!”顾九感觉到了手背上的痛楚,低头看着手背上的蓝蝶,咬牙切齿的从牙缝中挤出两个字后,又开始呕血。 唇上殷红的血液也遮掩不住那紫黑的唇色,可是精神却比方才好了许多,口中出来的血也越来越少。 “你感觉如何?”祁珩低沉的声音在顾九耳边响起。 顾九看着手背上的蓝蝶后,虽十分嫌弃这蓝蝶,可是却并未将蓝蝶抚开,他也能感觉出来蓝蝶后将毒液送到他身体后,他身体的痛楚明显减轻,而且也不再呕血了。 蓝蝶后的薄翅轻颤,飞了起来,绕着顾九欢快的飞着,像是在邀功一般,却看得顾九牙痒痒的,那手背上那一块被刺出的小眼涌出了许多黑血。 祁珩将手搭在顾九的脉搏上,眉间的褶皱渐渐平缓,转头看着祁母,淡淡道:“多谢母亲!” 顾九的毒,解了!屋外的雨也渐渐停了。 祁母看着地上那一大片血,有些心虚的摆手道:“跟娘不必客气,不必客气!” 她炼的那药是针对顾九身上的毒的,可是却是缺少一样重要的东西,药引子,只是这药却并不是普通的解药,而是剧毒之药,任何一个常人吃了都会立刻穿肠烂肚而死,而顾九身体内本就有两种毒素,这些年一直保持着一个诡异的平衡,虽然让顾九受尽折磨,可是没有毒发时,却是不比任何一人虚弱。 想要解了那毒,就要先将那诡异的平衡打破,十多年的余毒在顾九血液中已经根深蒂固,想要打破那平衡可不容易,她找遍了隐族,才将所有药材集齐,又费了好大一番功夫才研究出来到底如何将驱毒的药融合在这剧毒的药丸之中,寻常的药引子根本不行,可是这药按理说就算不用药引子也没有问题了,只是看着那融合在一起的药的颜色,总觉得缺少点什么。 直到那蓝蝶后感受到主人的危险,破茧成蝶,将毒液刺入顾九的手背中后,她才恍悟,蓝蝶后就是那个最适合顾九的药引子,蓝蝶后的毒液对于顾九来说,不是□□,而是解药。 祁母心中是有些后怕的,方才祁珩的模样吓到她了,她从未见过自己儿子变成那般模样,她不敢想象若是蓝蝶后未破茧将毒液送到顾九体内,顾九出事后,祁珩会怎样?! 看着顾九的脸色与唇色慢慢恢复正常,忍不住现了身的竹心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喜色,终于解了,缠了主子十多年的胎毒终于解了。 祁珩从怀中拿出一个瓷瓶,从那瓶中倒出一粒丹药,不容拒绝的塞入了顾九的口中。 “唔……”顾九艰难的咽了下去,才开口疑惑道:“这是什么?” 祁珩认真道:“修养身体的药。” 顾九嫌弃的咧了咧嘴:“难吃。” 见顾九恢复了精神,祁珩眼底的紧张终于消散。 乐清拍了拍胸口,叹道:“真是万幸!” 晶亮的眸子看了乐清一眼,顾九一歪头,倒在了祁珩怀中。 众人心中又是一惊,祁珩甚至都不敢再去探他的脉搏,抱起顾九,僵着脸说道:“母亲,我先带顾九去休息了。”说完不等两人反应,便抱着顾九走了出去,蓝蝶后欢快的跟在两人身后,时不时的在两人的头顶盘旋。 祁珩看了一眼活蹦乱跳的蓝蝶后,眼底闪过一丝喜色,他怎么忘了,蓝蝶与主人性命相关,主人若是有事,蓝蝶后不可能这般欢快。 低头看了眼怀中人那精致的脸庞,凑近,薄唇轻啄顾九的额头,眼底温柔之色一闪而逝。 抱着顾九走到他所住的院子,将顾九放到他的床榻上,轻柔的为顾九盖上被子,看了一眼那蓝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打开它,露出里面萎靡不振的蓝蝶王。 蓝蝶后一见蓝蝶王便亲昵的凑了过去。 可是那蓝蝶王却是有气无力的颤了颤薄翅,却是没飞起来,蓝蝶后看着蓝蝶王凄惨模样,颤了下薄翅飞了起来,绕着祁珩飞了几圈,似是想为蓝蝶王‘报仇’,但是在祁珩淡淡的看了它一眼之后,它又乖乖的落在了盒子中蓝蝶王的旁边,看起来十分委屈。 也是,两个小东西自小在一块,分开了这么许久,好不容易再见,却见对方被弄成了这般模样,能高兴才怪? 祁珩看了两个小东西一眼,站起身,从一旁的架子上拿下一个瓷瓶,将瓷瓶中的药露淋在了蓝蝶王的身上,没过一会儿,蓝蝶王便恢复了活力,与蓝蝶后一同飞了出去。 当时顾九的蓝蝶后迟迟不结茧,而他的蓝蝶王都已经破茧了,顾九每次见了都会发怒,说要捏死不中用的蓝蝶后,无奈,每次顾九来,他都将蓝蝶王打发到紫竹林,可是这次随着顾九去救镇国侯,不能不带上蓝蝶王,祁珩只能将蓝蝶王放入打了洞的盒子里,每日趁顾九睡着,将蓝蝶王放出来,上路时再放入盒子中,好在蓝蝶王是异虫,与那脆弱的蝴蝶不同,即使不打洞,蓝蝶王也不会被闷死。 可是,蓝蝶王虽不会被闷死,但是却被祁珩生生饿成了这般模样,从恶人窟出来之后,祁珩一心赶路,竟忘了给蓝蝶王喂食,才导致了方才那一幕。 说起来蓝蝶王与蓝蝶后还是一对大难不死的蓝蝶,两只蓝蝶都曾被祁珩饿得奄奄一息,可是却奇异的活了下来,不得不说两只蓝蝶不愧是蓝蝶中的王者,这样都未死,那便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了。 其实若蓝蝶王真的不行了,祁珩也会有所感应,毕竟,这是他的护身蝶。 “珩哥哥,珩哥哥……”一个甜糯的声音,怯怯地在门口喊道。 祁珩看过去,只见一位貌美的女子双眼红肿,脸上有些难过的看着他。 “有事,出去再说。”祁珩蹙眉,看了一眼正在熟睡的顾九,起身走了出去。 “嗯!”那女子乖巧的点头,哭得发红的眼睛中升起了一丝希冀。 两人出去之后,床上的顾九突然睁开了双眼,转过头看向门口,雨过天晴,夕阳的红霞爬进了屋子,映红了一片,将他发亮的眸子映得明明灭灭,他听着屋外那声娇貌美的女子低声啜泣,祁珩不知说了什么,那女子的啜泣声没有了,随后便传来一阵低语。 顾九那漂亮的桃花眼眯起,遮住里面的怒气,小爷的人,也敢有人肖想,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 不知想到了什么,顾九精致的脸上突然浮现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 此时,本该在屋外跟那女子说话的祁珩,却走了进来。 顾九看了他一眼,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晶亮的眸子里闪着怒火,咬牙道:“你竟敢背着小爷偷人?” “……”祁珩额头的青筋鼓起。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几章就要完结了,准备8号开新文!!! 卖萌打滚求宝贝儿们收藏下我专栏里的两本预收,一本言情,一本**,蠢作者的文有很多不足,但是窝保证会慢慢进步的,坑品绝对有保障!!求宝贝儿们收一收啦! 感谢宝贝儿们的支持,爱你们么么哒 感谢几位宝贝儿的营养液,爱你们么么哒 读者“颜卿”,灌溉营养液  1 2017-04-04 14:07:30 读者“默默5124”,灌溉营养液  1 2017-04-04 11:03:52 读者“桔子”,灌溉营养液  1 2017-04-03 22:42:45 读者“半烟含沙”,灌溉营养液  5 2017-04-02 14:13:52 读者“胖草菇的沈茶茶”,灌溉营养液  2 2017-03-30 01:17:21 83 结局[完整版]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妨道妨道, 多支持晋|江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 “啊--我的脸!!!”凄厉的惨叫声从那女子口中发出。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 周围的人根本来不及拦阻。 那女子捂着脸痛叫,模样甚是凄惨。 周围的百姓连忙后退, 惊恐的看着顾九, 这纨绔果然如传闻般心肠毒辣。 祁珩却是眼睛都不眨一下,依旧淡漠, 眼前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一鞭好让你知道,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利用的,下次擦亮你的眼珠子。”顾九眼中戾气横生, 说完,抬头瞪了一眼祁珩便转身离去了。 安子睿几人,连忙跟了上去,面面相觑, 不知顾九这么急匆匆的是为何。 他们哪里知道,顾九现在心中急切的要解决一件事, 不然很有可能当众出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腹痛起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见顾九等人走了,那女子忍着脸上火辣辣的痛楚,放开捂着脸的手,一道恐怖的鞭痕横穿她整个脸蛋, 甚是吓人,周围人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她对着祁珩磕了一个头,有些瘆人的脸上露出一个劫后余生的笑容,配上那湿湿的眼睛,原本该是显得楚楚可怜的脸,现在却十分恐怖,虚弱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话还没说完,就晕了过去。 祁珩目光从顾九远去的背影收回,看了一眼在自己脚下趴着的女子,皱了一下眉,恢复了一直以来的清冷气质,有些不悦的看着乐清:“昨日就说了今日不宜出门,又撞了小人。” 被主子埋怨的乐清,干咳了一声,低声道:“主子,刚刚那人是皇上的亲外甥顾九。” “我知!” “那……” “放心,仅腹泻两日。” 乐清松了一口气,他们刚来京都,人生地不熟,惹了皇亲国戚实在不好,随后乐清唇角翘了翘,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仅仅腹泻两日啊,主子对那公子哥可真温柔。 祁珩低头看了眼趴在地上的白色身影,皱眉,吩咐后面的人将女子搬开。 “搬开?”乐清瞪大眼。 “嗯,搬开,挡路。”祁珩点头。 乐清嘴角抽了一下,主子果然还是不会怜香惜玉,这多惹人怜的女子啊,可惜摊上了主子这样冷情的人。 那被搬开的女子睁开眼,看着祁珩远去的背影,眼中满是刻骨的恨意。 被祁珩‘温柔’对待的顾九,正一趟趟的跑茅厕,最后小脸蜡黄的瘫倒在椅子上,有气无力的恶狠狠道:“宴同,你去跟四舅说,让他看好桃花酿,等小爷下次去,定然让它们‘尸骨无存’!” 话语虽是恶狠狠的,但是配让他虚弱的表情与语气,显然没有丝毫威慑力。 “是。”宴同也认为是桃花酿的原因。 今日倒是巧了,顾九在府里憋了半个月,终于能出去了,本想到酒楼吃点东西,正好又碰上安子睿等人,打了半天,心情舒畅了,忘了吃饭这回事,直接去了静王爷的园子,又在静王爷那里吃了几盅桃花酿,用了些许点心,安子睿等人也用了点心,但是没吃桃花酿,顾九腹痛,但他们无事。这怎能不让人认为是那桃花酿的问题。 理所当然的,顾九把仇记在了桃花酿上。 “竹心,去查一下,今日那人是谁。”见宴同出去,顾九对着空气说了一声,随后不屑的自语:“那人真是猪脑子。” 不过那人似乎认识他?顾九皱眉,他也觉得那人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那人是谁。 “是!”一个细微的声音应了一声。 素心走了进来,看见顾九还在椅子上瘫着,刚刚顾九的话她听到了,笑了下,道:“爷,可是在外头有人欺了您?” “也算不上。”顾九想了想,眼皮抬了一下,见素心手里拿着一个药瓶,懒懒的问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这是给您安神的药。”顿了顿继续道:“李道长说,过几日会有雨。”素心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看向顾九的眼神中有着浓浓的担忧。 顾九眨眨眼,清澈的眸子似是不谙世事的孩童,笑嘻嘻道:“素心,爷都不怕,你在怕什么?” “爷,下雨必会阴天。”素心见顾九满不在乎,心中有些急。 “也不是第一次了,有什么要紧的?”手指蜷缩了一下,扯了扯嘴角,少年精致艳丽的脸上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话语中满是不在意。 声音很好听,也很轻,却是重重落到素心的心中,骤然一痛,那痛迅速席卷四肢百骸,眼中露出些许怨恨,主子这么好的人,这么好的人呐,老天怎么忍心,让那么多的不幸都降临到主子身上。 知道素心是真心担忧自己,顾九心中一暖,神情前所未有的认真:“素心,爷不怕,你们也不许怕。” “是!”素心露出一抹苦笑。 顾九看着外面晴朗的天,咂了下舌,这两个月还真是多灾多难,这样想着,腹中又开始翻涌,顾九咬牙切齿的爬起来,向茅厕冲去。 并不如祁珩所说的腹泻两日,顾九吃了药,当日就止住了,即使如此,顾九也是虚弱到双腿发软,半死不活的瘫在床榻上,第二日才缓过来。 到了第二日,顾九才得知,原来昨日那人就是他调戏的那个男子,也知道了那男子叫祁珩。 原来是祁珩啊。顾九嘿嘿笑了一声,眸子晶亮,似是十分感兴趣。前世他在边疆就听说祁珩是那个神秘的隐族族长,隐族世代学习医术,道术,甚至有传言说隐族的祖宗就是仙人,隐族有让人长生不老的药。 许多人都在寻找隐族,可是没有人找的到,渐渐的,人们只以为那是一个传说罢了,直到祁珩的出现,隐族再次现世,世人终于知道了隐族并不只是传说,隐族的医术高超,只要有一口气就能救活,也有延年益寿的药,只是那长生不老药却是谣言。 上一世他死的早,根本不知道祁珩为何出世,这一世,他倒是不想错过。 至于调戏了隐族族长的事,顾九表示,他已经忘了。 打发了跟着自己的随从,顾九骑着自己的汗血宝马,向祁珩的府邸奔去。 京都的大街上热闹非凡,有小贩吆喝声,讨价还价的争执声,偶尔还伴随着一声粗口,还有刚到京都的游客士子欣赏着京都的繁华。 这一切都被‘得儿、得儿’的马蹄声打断,一位红衣少年骑着匹高大的骏马疾驶而来,只见那位少年面容精致,俊逸非凡,红衣与黑发随风舞动,脸上挂着张扬又肆意的笑,晃花了人的眼,像是偷入人间的妖孽,充满蛊惑人心的力量,即使到了热闹的大街上,速度依然未减,一阵风似得已经远去。 “那是谁?” “顾九。” “原来,是他。”喃喃低语,似是一声叹息,消失在街角。 大街上的人还在回味刚刚那惊鸿一瞥,顾九已经到了祁珩的府邸前,大门紧闭,下了马,他却没着急敲门,因为在祁珩府邸外,发现了一个乞丐昏倒在门前。 顾九瞥了眼朱红的大门上,那两个鎏金大字:乐府。 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蹲下身,刚一靠近就有一股酸臭的味道,顾九皱了皱眉,扶起那乞丐,只见那乞丐脸上满是泥污,即使隔着泥污,仍是能看见脸上泛着一丝不正常的红晕,视线落到那破破烂烂的衣服上,将乞丐扶正,使他靠在朱红的门框上。 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倒出一粒丸药,看着那粒丸药,说道:“张嘴,吃药!” 那乞丐毫无反应,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气急败坏,随后直接粗鲁的捏着那乞丐的下颌,将那丸药塞了进去。 “算你命大,这治疗风寒的丸药可是舅舅专门给我的。”顾九哼了一声,站起身拿出汗巾擦了擦手,随手将那汗巾扔到乞丐身上,那乞丐闭着的眼皮颤了颤,又归于平静。 顾九抬起手,敲了几下门,很快便有小厮打开了门,见门口是一个自己不认识的公子,便疑惑的问道:“公子,有何事?” 顾九用眼神示意他看地上那乞丐,扔给了小厮十两银子,哼道:“家门口快死人了都不知道,把他扔到大街上去。” 说完就自顾自的往里走,边走边说:“小爷找你家主人,别忘了将爷的马栓好。” 那小厮被顾九这毫不客气的态度弄的有点发懵,竟然让顾九走了进去,才想起来跑过去阻拦,“公子,可否容小的回禀我家主人?” 不管那边白素岚是否已经对顾九的传闻产生疑惑,顾九这边已经发现了来云景湖的主要目标。 云景湖边的茶楼里满满当当坐着许多人,靠窗的一桌子上坐着一位身穿深紫色衣袍的人,侧脸俊俏,旁边的桌子坐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 应该就是那芸袖姑娘!! 似乎多出来一位与她同桌的青衣公子,也不知是谁? 宴同也发现了背对他们的紫袍人,但是刚看一眼宴同就有些迟疑,姑娘的身量应该不会这么高吧? 顾九收起折扇走到那身穿紫色锦袍的人身边,上下打量着那男子,那光滑如脂的脸上有着锋利的剑眉,深邃的眸子,高挺的鼻梁,他矜贵的抿着薄唇与顾九的视线对上,随即又漠然的移开了视线。 见状,顾九蹙眉,长得确实不错,不过女子长成这样是不是太过英气了?!此时顾九隐隐感觉有些不对劲,但是他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劲,明明一切都与安子睿说的对的上。 从顾九一踏进这茶楼,有些人就认出了他,茶楼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比之刚刚却是热闹了许多,顾九却根本不在乎他们的表现,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眼珠转了转,直接坐下了才笑嘻嘻的转头看着‘芸袖’问道。 ‘芸袖’看了他一眼,没同意也没拒绝。 顾九盯着‘芸袖’看了看,精致的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这芸袖姑娘虽不如传闻中那般柔美,但是却另有一番滋味。 任谁被人这样盯着,都会心生恼怒,祁珩脸上冷色一闪而过。那青衣公子见状,连忙问顾九:“这位公子,你可要喝茶?” “喝。”顾九转头看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后的宴同,道:“去,再拿一壶茶来。” “是!”宴同疑惑的点了点头。 顾九回过头,视线落在‘芸袖’的那紫袍上,又看了看另一桌的丫头和小厮,指了指左边,看着‘芸袖’,问道:“那桌,是你们的下人?” 青衣公子看了看,以为顾九在说那坐着四个小厮的桌子,于是点了点头:“是,公子有什么事吗?” 顾九皱了皱眉,瞪了那青衣公子一眼,这人真是不识趣,怎么总打扰他跟芸袖姑娘说话? 青衣公子虽不知怎么回事,却也知道自己惹人嫌了,笑了笑,捏了一块点心,慢条斯理的吃着。 虽是不喜青衣公子搭话,但是顾九再三肯定了,这就是安子睿说的芸袖姑娘,顾九有些激动起来。 “姑、公子今日可打算游湖?”顾九捏着点心往嘴里放,眼睛却是不离‘芸袖’。 可惜的是‘芸袖’却不理他,端起茶杯细细品味。 顾九眼中闪过一丝恼怒,伸手覆上‘芸袖’的那只手,“爷问你话呢?”摸上了京都第一美人的手,顾九却是心头一动,摩挲了一下,捏了捏。 还没等‘芸袖’反应过来,顾九就极其不满意的松开了手。 “美人,你的手怎么那么糙?”心中的话脱口而出。 “噗——”与身穿紫色锦袍的人同桌的青衣公子直接将口中还未咽下的茶水喷了出来,一桌子精致的点心全被糟蹋了。 “抱歉,抱歉……”青衣公子连忙拿出汗巾擦了擦嘴角,对自己的失态表示歉意,一张清秀的脸微红。 作者有话要说:都说结尾仓促,那我就上一个完整版的吧,哈哈,番外再另起一章 谢谢所有支持九歌的宝贝,(鞠躬)真的谢谢!!! 喜欢九歌的,喜欢九歌写的文的宝贝,麻烦收藏一下九歌的专栏和专栏里的预收文哦! 言情新文《她每天都想死》 **新文《我大概是假主角[穿书]》麻烦收藏一下,谢谢大家!鞠躬! 坑品有保障哒! 准备八号开新文,一起来玩耍吧,么么哒o(n_n)o 感谢所有为这本书灌溉营养液的宝贝儿们,现在树苗已经长大啦! 感谢为这本书投雷的所有宝贝儿! 本文读者霸王排行 1 萌物 清叶 18 2 萌物 蝶殇 11 3 萌物 追的作者都更新 10 4 小萌物 玄渊子炎 6 5 小萌物 定格 5 6 小萌物 e抱过小云城墨一口 5 7 小萌物 馒头包子玉米面 4 8 小萌物 小小 3 9 小萌物 罗斯白 2 10 小萌物 精分中…… 2 11 小萌物 银涟浅浅 2 12 小萌物 滴滴滴滴d 2 13 小萌物 七罯 2 14 小萌物 鱿鱼干 2 15 小萌物 囧囧的面面 1 16 小萌物 @西北风 1 17 小萌物 凉生、寂 1 18 小萌物 以黑夜为界 1 19 小萌物 凛冬 1 20 小萌物 大覹 1 21 小萌物 19504102不是僵尸 1 22 小萌物 糖醋排骨 1 23 小萌物 懒 1 24 小萌物 轩辕宝宝 1 25 小萌物 古禅求 1 26 小萌物 稚初 1 27 小萌物 藏莺 1 28 小萌物 我爱桔子 1 29 小萌物 夕子yuki 1 84 番外【慎点】 - 当纨绔是脸盲[重生] - 玖九歌 妨道妨道, 多支持晋|江正版,给作者写下去的动力,么么哒 “九哥, 你这真是啥好东西都有,这味道, 怕是几百年的檀香了吧?”.. 移动网几百年的檀香十分少见, 他老子那里倒是有,却只有一点点, 稀罕的跟什么似得。 “你来找我做什么?”顾九不理他这茬,姿态懒散,捏起一旁的葡萄放入口中, 有一下没一下的咀嚼着。 “差点忘了,九哥,皇上可有罚你?无碍吧?”安子睿一拍脑门,这才想起来找顾九的初衷, 连忙一脸关切的问道。 一边吃着酸甜可口的葡萄,一边瞥了一眼安子睿, 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将口中葡萄籽随意吐在地上,这才嗤笑一声:“你老子又收拾你了?” “九哥,你怎么知道?”安子睿下意识的捂着挨打的部位走了几步,自言自语道:“能看出来?” “……”顾九翻了个白眼:“现在能了。” 安子睿僵着手从身上移开,干笑了几声。 “你来找我,就这个事?”顾九挑眉, 将葡萄递给安子睿。 接过葡萄,扔进嘴里,边吃边说道:“当然不止,还有一事。” 安子睿挤眉弄眼的对顾九说着,也顾不得尴尬了,小心翼翼的坐到椅子上,坐定后,舒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听说芸袖姑娘三日后要去游云景湖。” 真的?!顾九眼睛瞬间亮了,瞬间来了精神,脸上满是惊喜。 站起身,一副孺子可教的神情拍了拍安子睿的肩膀:“这次做得不错,小睿儿。” “九哥!!” 安子睿一听那个称呼,脸都绿了,想起曾经那一幕幕,他恨不得回去掐死当初那个脑子进水的自己。 安子睿转头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丫头在屋内,‘噌’一下站了起来,气呼呼的低声吼道:“九哥,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小睿儿。” “知道了,小睿儿。” 顾九正满心幻想着芸袖姑娘的模样呢,哪里注意安子睿说了什么,只笑嘻嘻应了一声。 恰好一个丫头从门口过,听到了,脚步顿了顿,又飞快的走掉了。 这一下更是让安子睿觉得人生灰暗,竟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抱住顾九的大腿,一边哭一边闹:“九哥,我不活了,没脸见人了……” 泪眼朦胧的不经意瞥到了那个麒麟纹兽头三足香炉,顿了顿,却哭得更大声了。 顾九摸了摸鼻子,有些心虚的扯了扯大腿,奈何被安子睿抱得太紧,根本动弹不得,只能任由他抱着,脑子里却满是与芸袖相见的景象。 芸袖姑娘是元城有名的艺妓,卖艺不卖身,为人清高,长得倾国倾城,许多人为见她一面,一掷千金,这让她积累不少的身家,不仅为自己赎了身,还将自己所在的青楼买下,她曾放出话来,若是能得一个心爱之人,必以全部身家相赠,可谓是当代奇女子。 前世没心思,这世晟帝下令不准他进青楼,所以一直不得见芸袖,身为京都第一纨绔竟然没有见过芸袖姑娘,这让顾九一直很气恼,现在得知芸袖姑娘要去游湖,可不把他乐坏了。 顾九高兴了,人生灰暗的安子睿也重获新生了。 宁王府的人看着笑得快成一朵花的安子睿,宝贝似得抱着一个盒子出去了,不用说,准又是从他们小王爷那里搜刮了一些好东西。 丫头们添香时,发现晟帝才赏赐的檀香没有了,吓得脸色都白了,连忙去请示顾九的贴身侍婢素心。 素心一惊,想起安子睿来过,舒了一口气,说道:“准是主子给了安世子了,不妨事,库房里还有不少,先取些来用。” 见丫头们离开,素心想了想还是去亭子里见了顾九,别的东西给就给了,这檀香却是皇上特意赏赐给主子安神用的,没有了这檀香,主子如何能得好觉? “看他眼巴巴的蠢样,爷就给他了,不是还有许多吗?不妨事。” 也许是想到了刚刚安子睿鼻涕一把泪一把的蠢样,半坐半靠在栏杆上的顾九脸上有些嫌弃,扬了扬眉,继续逗弄他那宝贝蛐蛐,眼皮都没抬一下。 素心无法,只能再想其他安神的法子来弥补檀香的缺失。 转眼间三日已经过去,顾九带着宴同出了门,安子睿被镇国侯考校四书,困住不得出府,只能派小厮告诉顾九,为了掩人耳目,芸袖姑娘身着一件男子穿的深紫色的锦袍,身边跟着两个丫头,两个小厮。 “九爷,我们世子已经在云景湖上安排好船只了,您去了,会有人迎接您上去。”小厮又补充了一句,自己主子什么性格,他当然清楚,肯定没跟九爷说安排了船只的事。 果然,正专心逗蛐蛐的顾九一听,晶亮的眸子中露出一丝嫌弃,不满的哼道:“每次都等爷安排好了才告诉爷,回去告诉镇国侯,就说安子睿从爷这里得了好些五百年的檀香。” 说完随手将逗蛐蛐的草放在嘴边叼住,提着蛐蛐笼,哼着小曲儿,慢慢悠悠的往前面走。 小厮心中暗暗发苦,只能应了,回到镇国侯府后,先打了自己几下嘴巴:“让你多嘴,让你多嘴。” 顾九的话,他不敢不递,但若是递给了镇国侯,依着世子宝贝那盒檀香的样子,得知是他透漏的消息,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因为赶榜,结局仓促了,现在换上完整版的。 对了说下开新文的时间 8号开,言情文《她每天都想死》 14号开,**文《我大概是个假主角[穿书]》 坑品值得你信赖,快来收藏包养吧!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