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 影叹 - 尚倾风 ()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然后动心忍xìng,曾益其所不能。 命运是从天际飘下的雪花,时而悠然飘荡时而四散飞旋,毫无征兆无从选择,任风做主宰,颠沛到每个角落,可结局都不一而同,终会消失在茫茫的大地之中。那么就让这风中的姿态更霏然,更潇洒些,非争得这冷漠的世界的几瞥惊鸿。 厄难像条疯狗一路追着他,命运永不停倦,他早已伤痕累累疲惫不堪。这一路的血与泪,挥发着令人窒息的腥膳,混杂着丑恶和卑鄙助纣为虐。跌跌撞撞的他却从没停下脚步,因为心中的信念从未泯灭。活下去,代所有沾染过这罪恶的人活下去。一个最简单的理由,却是最坚定的信念。这信念像弹簧,不断地按压不会令它臣服,那积蓄的力量终会反弹而起重新伸张。接踵而至的打击没有令他引颈带待毙,却令这眼神清明而锐利,那脚步也渐渐踏过凌乱。于是,这一世的悲凉都被阻隔,谁也阻挡不了他周围的茵荣。当他从容的回过头来,那疯狗早已退化成最温顺的宠物,也变得似模似样般得可爱,他只微微一笑任其去留。身后早已干涸的血泪也在这一笑之中汲取了力量,散发出些许荧光殷红点缀着几点晶亮。似乎一切曾经的丑陋都变了模样,烟消云散了。 这便是他的路。我们的主角。一个被命运的多舛,生生催逼着成长的孩子。十八岁狼狈踏出人生的旅途,便注定了一生的悲苦漂泊。仇恨接着仇恨,yīn谋连着yīn谋。他在罅峰中挣扎生存,逐步的成长,从不屈服。因为他不仅仅为了自己,更为了那一条条无辜的生命。他要用利器刺破所有罪恶根源的喉咙,让仇恨和yīn谋在他的脚下颤抖,就像它们曾经对他的残忍一样。 最终这片大陆会响彻他的名字,会传诵他的事迹。他是当世的传奇,为修真界惊诧万分敬服莫名;是后世的峰碑,令人望尘莫及崇敬万分。 这是一个惊心动魄扣人心弦的成长之路,一段缠绵悱恻催人泪下的爱情之路,让我们为命运开启全新的篇章。 窗外的冬季刚刚退却了萧索,乍暖还寒。四野下未融的积雪,终会经不住暖阳的烘焙。可是明年它们的故事还会继续,只要命运不歇,奋争不止,他的故事也是你我的故事。; 对读者的话 - 影叹 - 尚倾风 () 我在写这本书时下了很大的功夫。由于我是业余的作者,只能一天一更,而且是每天晚上写。每天大概从晚上八点写到冷晨甚至更晚,并不是我的文笔太烂,而是我确实很用心。每一个细节都争取前后一致,没有漏洞;每一个句子都反复斟酌,力求呈献最好的环境人物和剧情。无论打斗场面,人物着装、语言、行动还是环境和意境都是绞尽脑汁呈献给大家的。 没有无敌的主角,没有三宫六院。我希望呈献给大家的是生活中一个值得学习的主角,而不是夸大虚无的幻想。 一天一章却仅仅3000-的文字,冷晨后入睡,六点起床。我很累,却很高兴。因为,当我写出我感到满意的作品时,心里的喜悦无以言表。我常常重读自己的作品,不仅仅是为临发表的修改,还是重温作品中洋洋洒洒的字句。我总能被自己的文字吸引,觉得他就是好的文章好的作品。因为,我用心。我不跟随cháo流,不是什么段子经典吸引人我写什么。我也希望读者能从我的作品中看到我的真心,我的努力。 这不是一部流行的快餐式小说,我时刻记得小说三要**物,环境,情节。我随不专业,却尊重小说更喜欢小说。小说是需要细细品味的,我想写出这样的小说,更希望广大读者爱看值得品味的小说。 谢谢在看和路过的读者,谢谢喜欢我和讨厌我的朋友,你们得支持和批评都是我进步的阶梯。; 小说动态 - 影叹 - 尚倾风 ()最近对小说之前章节全部进行了修改,消除了些矛盾,完善了一些相关常识的解释。 没能持续更新很抱歉。 更新从新开始。; 第一章 梦与伤疤 - 影叹 - 尚倾风 () “不……” 柱子挣扎着从炕上立起身体,双手撑着身子坐着,腰杆笔直而僵硬,后背心不知什么时候已然渗出汗来,被褥内cháo乎乎的一片。他胸腔剧烈的的起伏,嘴巴拼命的喘息着,好像这世界下一刹那不会再有这无形的空气了似的。 “又做噩梦了……”阿牛慵懒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还是那个吧,哎……”许是早知道柱子不会回答,阿牛又自顾自的说了句,翻了个身便没了动静,像是又睡去了。 “孩子又做那劳什子的梦了。” “哎……”这对话从对面的屋子传出,声音很低,柱子自然是不知道的。 过了一会儿,柱子从噩梦的惊慌中平复了过来,绷紧的脊梁舒展起来,看看四周,再看看身旁鼾声如雷的阿牛,抹了把额头上的冷汗,又长长地舒了口气。 “看来,这确实还是梦咯。”柱子自言自语的说。 “难道真是中了什么邪了不是?为什么老做这个梦?”一想到这,柱子的背心就紧紧的发冷。又多看了两眼这屋子,没看出个古怪来。于是摇摇头,咧了下嘴,习惯xìng的又笑了。 自打他记事以来,记忆中就只做过一个梦,而且翻来覆去得来回做。柱子今年一十八了,这个梦也做了接近七、八个年头了。虽然每次都被惊醒,但早已习以为常。只是心里一直奇怪,为什么自己明明知道正经历的是个梦,却根本制止不住。 柱子的梦里:他的视线总是被高大而灰暗的古墙阻隔着,天空也是遮天蔽rì的yīn霾。天上偶有几道彩光振荡,似乎有两道人影,也被浓浓的黑烟卷盖得不太清晰。 四周的屋子被熊熊的烈火包裹着,只从坍塌下的粗壮墙柱上,大概可以判断这家的主人一定贵气非凡。柱子每次都是站在一堵高大的灰白sè墙垣的下面,眼中的世界一开始就恍惚得厉害,院子也似乎在眼前转起来,令人头晕目眩。 奔跑惊叫的人影,互相交战的刀剑,在身前宽阔的院子里处处可见。杂乱的呼救声夹杂着风火刀光,劈头盖脸而来。柱子被这些景象,搞的头疼得厉害,双手捂着耳朵拼命的晃着头,想甩开这一切,突然间,四周的声音真的渐渐地淡去了,然而忽然间一声声尖细地呜嚎,却清晰的传进耳朵中来,而且越来越响。 他寻顺着声音寻找源头,发现有个瓷一样的娃娃不知何时站在了柱子的身边。头上戴着个虎头帽,脸团团肉肉,跟柱子一般无二的肤sè。柱子见到身边的娃娃不自觉地想伸手将他抱起,想让他免受伤害,就像保护自己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可是他刚张开双手,四周灰黑一样的空气却突然拼命的亮了起来。柱子下意识的望向天空,却惊异的发现一道白光在瞳孔中急速放大,本能的感到了死亡的威胁,但已然来不及任何动作甚至思考。 “不……”柱子提起了全身力气只惊恐的喊出了一个字。下一瞬,那道白光已然撞进了怀里…… 梦每次到这就戛然而止,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结局到底如何。柱子的家人对他的噩梦也百思不得其解,甚至怀疑柱子得了什么怪病,可是找大夫医治后,梦也不见少做,但总没见柱子有什么恶xìng变化。 最后全家人对此无奈,如今已经习以为常了,连柱子也不再多想。想来也是,任谁做了七、八年同一种噩梦,神经也会大条的很,最起码在这件事上是如此。像传说住中在冰天雪地中的土著人习惯了寒冷一样,柱子早习惯了这个挥不去的噩梦。他不再纠结这梦也是自然的事。 从梦中惊醒之后,柱子早就没什么睡意了。便轻轻地坐起身,摸索到炕头的麻衣布裤轻手轻脚地穿上,随后悄悄从温暖的火炕上下来,走出屋子。刚推开房门,一缕银白的曙光便透了进来,像等待已久的朋友给了他一个迫不及待的拥抱。柱子眯着眼睛顺那光看去,不知怎的清爽得很,因噩梦带来的心悸,顿时烟消云散了。 柱子迎着晨光推开门,走出房来,顺着夹在菜垄间的院中小径,来到篱笆外的那棵不知多年的柳树下,依着大树坐了下来。时间尚早,实在没什么事可做,他索xìng盯着天边刚泛起的肚白发愣。渐渐地,银白的晨光转变成绯红,不多时这绯红转成殷红,染透了整个东方的天空。 一团悠然的熔岩似的火球从殷红的天边升起,接着慢慢的爬了出来,照亮了这片寂寞多时的土地,也照亮了柱子的脸。此时可以看到他脸上有一道长长的伤疤,从左眼角一直贯穿到右侧脸颊,像一只狰狞的蜈蚣盘踞在脸上,乍一看的确可怕。柱子摸了摸脸上的伤疤,想起了这道伤疤的来历,只能无奈地摇摇头,对自己的遭遇实在无可奈何。 据柱子爹娘说这伤疤差点要了他的命。那是在十八年,柱子的爹娘结婚一年之后,柱子的娘亲就怀上了柱子。 铁家祖上几代单传,夫妻俩对将要出生的孩子相当重视,怀胎八个月时,两人商量着去云镇找间环境好点的客栈,再找个好点的接生婆接生。于是铁力借了辆牛车,驮着柱子娘便往云阵去。蒙山村到云镇有一条官道,蒙山村地处偏远从来没来过什么大官,常年行走却无人修缮,已经被杂草覆盖一半,另一半也破烂不堪。 路只走了一半,柱子用柱子娘突然感到腹中搅劲得疼痛,不用说,柱子早产了。夫妻俩手忙脚乱,一个不会生一个不会接生,最后急晕了头,柱子再稀里糊涂的中降生了。夫妻俩捧着小小的柱子开心得难以自已。柱子娘艰难地生下了柱子不久之后,路过个商队,从蒙山村倒卖商品往云阵去。商队有车三十余架人百余,辎重无数。 恰逢这时,于官道前后涌出许多提刀的面目狰狞的人来,自然是劫匪无二。后来双方是一个抢一个拦,双方大打出手,怒吼喊叫连连。夫妻俩大惊失措,仅仅的将柱子围在中间。慌乱拥挤中,夫妻俩被双双撞倒,柱子也跌出了怀抱。 铁力慌张的抱起柱子时,已然满脸的血迹,奄奄一息。后来经镇里大夫医治,命算保住了,脸上的伤疤却永远留下来了。现在看来,那道伤疤更加触目惊心。 这些都是铁力夫妻告诉柱子的,而柱子自然毫无怀疑全部信以为真。 从伤疤的回忆中回复过来,柱子起身往家走去。这是间石头垒砌成的小屋,一共有三间,中间是厅堂,两侧分住着柱子爹娘和柱子兄弟俩。不多时这间简单的石屋就飘起了炊烟,炊烟像能传染一样,牵连起整个山村零落各处的炊烟袅袅。 乡下人,以rì头为准,柱子家在村西的蒙山半山坡上,是最早见到阳光的,村里的每一天都是从柱子家开始。 柱子很是懂事,就算没做噩梦也是早早的起来,端上热气腾腾的饭菜等父母及阿牛起来,吃个现成儿。 果然,不多时从东面屋子走出了一对夫妻,自然是柱子爹娘。柱子的爹爹姓铁,单名力。生得黝黑高高大大,健硕得很。一头乱发曲卷,圆脸小眼,眼角的皱纹依稀可见了,笑起来一脸憨厚。 柱子的娘铁姬氏,是蒙山西北姬家村人。据说祖上乃周天子裔后,但早就无从考证。说起柱子娘也算个美人,瓜子脸,丹凤眼,柳叶眉,樱桃嘴。rì夜cāo劳让皱纹爬上了眼梢,额头也有些隐约的印记了,但总也不难看出几分风华。 柱子娘出阁前也有不少的追求者,柱子爹生xìng木讷却憨厚,柱子娘看出了这点也便嫁了,柱子外公见铁力也有个好手艺便也没反对。 铁家祖上五代单传靠打铁为生,手艺也算了得,做出的农具在附近几个村子也小有名气,rì子较别家也算富足却也质朴。铁家几代单传到了柱子这辈儿,却有了俩儿子,自然是柱子和阿牛。因为这事村上人老拿铁力开玩笑,无非说些:“大力得谢谢人家香韵,破了你家几代单传。”诸如此类。而每每听了类似的话,铁力总是不言不语,只挠挠头憨憨地笑两声。 柱子名叫铁柱,排老大。阿牛名叫铁牛十五岁,排行老二。乡下人起名字都图个吉利,都说名字越土越好养,什么狗娃,三娃子等等得比比皆是。相比较,铁柱这名字还算个好名字咧。 阿牛生得像铁力皮肤黝黑,柱子生得比阿牛白些却也是一身古铜sè皮肤,瓜子脸,像姬氏也是丹凤眼,鼻子高而挺。若非脸上盘着道可怕的伤疤,配上五尺四寸的个头必然俊朗不凡。 柱子虽然不在意脸上的伤疤,但是村子里的孩子以前却常常拿他的伤疤取笑他。“刀把子”“刀疤子”的跟着屁股后面叫,后来柱子实在烦透了,便是一顿拳脚,取笑他的声音于是立刻,消失在巷角街尾。; 第二章 新的世界 - 影叹 - 尚倾风 () 柱子自幼听话懂事,也活泼开朗,最喜欢便是听故事,尤其是这片真元大陆上各种,光怪陆离的传奇,形形sèsè的人物事迹。 恰巧村里住了个刘先生,早年行走过大陆,也算有过见识的人,而那些故事多是从刘先生那听来的。刘先生确实很喜欢柱子,每次柱子央求他说故事,他都笑呵呵得满口答应。 两人便坐在刘先生家的门前,一个捋顺着胡子悠然自得,一个拖着下巴聚jīng会神。也不知是刘先生见识得实在是多,还是编故事的本领实在高超,这么多年过去了,讲的故事似乎重来没重过样。 什么江湖传奇,英雄,大陆战争历史,各代枭雄名人事迹等等,层出不穷,让柱子兴奋更向往。蒙山村实在太小,外面的世界根本与这小小的村庄无关,连改朝换代都不能带给这小小的村庄哪怕一点点波澜。 一旦知道这世界还有如此多的jīng彩,柱子怎么能不羡慕。他对这些耳濡目染得多了,也知道了些这真元大陆上的基本情况。 原来柱子家住的蒙山村属于远安国,是座最靠边界的边陲小城再往北过了蒙山就是荒凉的望丘陵了。望月丘陵之后就是一片不毛之地,终rì冰天雪地的北海雪原。除了远安国之外,大路上还有两个大国南邾国和上央国。 远安国地处西北,上央国在大陆东南,而南邾国占据整个南部地区比其他两国版图狭长。大陆整个东及东南是一望无际的阔海,整个西方是片茫茫的草原沼泽之地――辽西草原,北通望月丘岭,南接阔海。 真元大陆上的三大国鼎立,相互掣肘,其他的一些小国主要依附于这三国,夹杂三国交界处,起到了军事缓冲的作用。虽然各有摩擦,但是从没发生过真正的大战。三国中间围着的是一片神秘的森林――绝望之森。 柱子第一次听到这些时,眼睛就渐渐地闪出了光亮来,脑海中勾勒出了一幅壮阔的大陆的地图。实力雄厚的国家,广阔无垠的草原,大海,雪地,丘陵,森林。多jīng彩啊,光想想就令人向往,而这蒙山村实在太小,也太单调。 “先生,什么时候再出去,带上我吧。”柱子第一次知道大陆的真面目,便用灼灼目光的望着刘先生,问道。 “不了,我都六十多的人了,不年轻了,也没什么梦想了。何况也没有那些修士的本事,也见不到这片大陆真正的jīng彩啊。我啊,就打算在这终老了。”刘先生听了柱子的请求不无遗憾的摇了摇头,笑着回答道。 “修士?!”柱子本来有些失望,但是一个奇怪的词却在同时钻进了他的耳朵。之前他只听过武林,江湖上的侠客什么的,却从来没听说过修士,不知道修士是什么,便差异的问道。 刘先生瞬间有些慌张了,眼神也有些飘忽,似乎“修士”让他想到了什么,于是赶忙偏过头不去看柱子。沉思了一会,转过头来看着柱子,又有裂开了嘴,露出了笑容,像是刚才不曾有过任何惊慌无措似的。 其实刘先生听到柱子回问,便知道自己不小心说漏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才有了短暂的惊慌,不过现在一定是打定了什么主意,又恢复了之前的从容。 这些在当时柱子眼里却也没泛起波澜,他根本看不出刘先生的变化,只是是“修士”的波澜在胸中一直没平定下来。 “这大陆上,有很多自在的人,他们不顾红尘,不问世故,只躲在神秘的地方修炼。”先生道。 “修炼是什么,也像先生教我的拳脚功夫吗” “拳脚功夫,基础得不能再基础了,不过是我们这平凡众生强身健体的法子罢了,在修士眼里却是不入流的。” “不入流?” “恩,不入流的,我曾见过修士挥剑有断山之威,听说他们能飞天遁地呢。” “飞?你是说像鸟一样吗”柱子的眼睛瞪得滚圆,嘴巴微张忘了合上,根本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 “恩,听说修炼到一定层次就能御物飞行了。” 柱子好一会也没接着刘先生的话,愣愣的出神,也许是被这刚听说的世界冲撞得厉害,竟然忘了刘先生这位“始作俑者”。而刘先生也似乎全不在意,只盯着柱子的脸尤其是那道伤疤,闪现着忧伤和希冀交错的矛盾。 刘先生开的小杂货店坐落在穿过村子的小雨水河河畔,河岸与人家只隔了条曲折的路来,路是三人宽的土路,虽然窄却收拾得分外干净。 沿河的垂柳刚抽了新绿,沿着小路曲折到了尽头。刘先生小店不远处的柳树下,几个孩子正用一片片的石子打着水漂。石子撞上了清而浅的河水,泛起了涟漪又闪着光弹向更远的水面,一次又一次,最后终于没了力气潜进了水里。 而河上泛起的涟漪已串成了波澜,荡漾啊荡漾,久久没有平静。时间仿佛那波澜就在柱子和刘先生之间荡漾过去。 “先生,我也能修炼吗?你也教我怎么修炼吧!”柱子终于又开后说话了,古铜sè的脸sè充血似的红,显然很是激动。 刘先生赶忙收起了那份矛盾,柱子沉浸在激动中也没发现刘先生的什么异样,只是仰头,盯着着刘先生,头微微的向左倾着,探直了脖子,将耳朵更靠近刘先生些,希望听到他希望得到的答案。 “这个我也不知道,得遇个真修士问问。我只会些拳脚上的皮毛,根本不会像修士修行的法门。”刘先生回答得很干脆,像是早意料到了柱子能提出这个问题。 “刘先生也不会修行?”柱子似乎铁了心想修行,主要是对这片新鲜的大陆无限的向往,尤其是听到刘先生说修士通过修炼能飞天遁地,便更不得了。人能像鸟一样自在飞翔,会是怎样的感觉,确实令人向往,特别是对青chūn年少的柱子,这绝对是不能抑制的诱惑。 “哎,我年轻时也向往有那些修士的本事,可是这辈子跟修行无缘,也教不了你。”柱子听了有些失望,却还不死心:“那,到哪才能找到修士啊?”刘先生看到柱子眼中的殷殷期盼,心中一痛,不知道自己让他知道这个世界到底对还是不对。 刘先生一身好武艺,奈何没有修行天赋,跨入不了那道门槛,但是修真界的一些门派他还是知道的。其实刘先生当时已经后悔了,他不想让柱子卷入纷争当中,也许让他就这样简简单单平平凡凡的过一生更好。 于是,便摆出遗憾的表情对柱子说:“我也不知道到哪里去找啊,我这辈子也没见过他们,就算见了也看不出来,人家也是一个鼻子两只眼,跟咱们啊,没什么两样。”说完,哈哈哈地笑了起来。 柱子听到了刘先生的话,收回了脖子和期盼的目光,无力地垂下了头,站起来转过身,似乎忘了刘先生的存在,自顾自的向河对岸山腰上的家走去。 刘先生依着店门看着曲折的小路,将柱子送离了视线,浓浓的悲伤涌出了眼底,拳头也不自主的攒了起来。 这时,另一只手从后面轻轻的握了握这攒紧得手,又顺着手背滑到了胳膊上,上下摩挲了几次。刘先生没有回头,只反手抓了这温柔的手,轻轻的拍了两下,依然注视着柱子消失的方向。 “要告诉他吗?”刘夫人轻声说。 “哎,我想说,却不忍心啊!”刘先生伤感地回答。 “是啊,少爷太可怜了。” “哎,这都是命啊!” “无论如何,老爷留下的东西总是要给少爷的。” “哎,晚些吧。少爷太小还。”刘先生连叹了三次气,这对话也到此为止了。两人注视着通往山上的小路,再没有说话,与黄昏一起陷入了静默当中。 打那以后柱子对“修炼”的兴致就很高,常来刘先生的小店央求刘先生讲些关于修士的奇闻异事。刘先生仅知道的些故事讲了一遍又一遍,时间就在其中慢慢走过。五年前的chūn天,柱子迎来了自认为人生最妙的机缘。 这天,柱子爹要柱子往云镇买些生铁,家里的储料不足了。天刚蒙蒙亮,柱子便背了干粮,推上推车,经过小雨水河,往村外走去了 。云镇到蒙山村也要近一天的路,柱子可不敢冒险走夜路,也就早早的出了门。刚出村子不远,看见前面有一老翁坐于树下,破旧的草帽挡了脸,听那断续的鼾声判断出老人是睡着了。 柱子有些纳闷儿,村子就在前面不远,这老翁不去借宿却躺这睡了一夜,实在是奇怪,边思忖着边继续走着。当经过老翁身边时,老翁的鼾声兀的止住了。随后老翁挣扎的醒来,剧烈的咳了几声,声音响亮刺耳。 “一定是打鼾时呛到自己了,阿牛就常常这样,但是这老伯也太吓人了”柱子被老翁突如其来的咳嗽下了一跳,心中嘀咕着。 老翁咳了几声,拍了拍胸口,好不容易才算缓过气来。一抬头,正碰了柱子投过来的目光。老翁豁地笑了,浓密的灰胡子挡住了应该露出的牙齿。看到老伯如此,柱子不自觉得浑身抖了一下,心想:这老人是不是有什么yīn谋啊。怎么这笑看着有些怪怪的。 “喂,哈哈,小娃娃,身上有吃的没啊。”老翁边说着边迈着踉跄的步子向柱子走去。 离得近了,打量这老翁,一席布衣已然有些蓝衫,白的长衫被灰黑的秽垢染了颜sè。白却泛灰的胡子和头发凌乱着,看不清面貌,只有脸上的褶皱分外鲜明。怎么看都像个乞丐。 “老人家,您从哪来啊,就一个人吗”边说着边拿出干粮包裹,送于老人面前。柱子生xìng善良,见这老翁这般糟粕模样,自然生出怜悯来。 “馒头吗,也好,好久没尝到这馒头的滋味了”老人没理会柱子,自言自语的说着。柱子一听这话却是一惊,似是这老人多rì未食啊,心下又生出些怜悯来。柱子这样想着老人却吃的津津有味,细嚼慢咽,细细品尝。柱子看着老人这吃法,有些疑惑了。怎的不是狼吞虎咽,却是细细品味似的? 好一会,老人终于吃完了一个馒头,左手扣了扣牙缝,右手将包裹还于柱子,嘴里还嘟囔咕哝着:“馒头也是蛮好的东西咧。” “娃娃,谢谢你咯” 柱子下意识的接过包裹有些愣了,难道这不是个饿了几天的乞叟?还没等柱子从错愕中恢复过来,老人却响起了爽朗的笑声。 “娃娃,你我有缘,可惜你身体强壮却没修真资质。我赠你一书,此书于你虽不能助你破镜修真,练练也是能延年益寿的。一个馒头换得阳寿数年,娃娃,你也赚了。不过天机不可泄也,你我相见千万不能言于任何人,切记切记,哈哈。。。。。。” 其实当老人提到修真时,柱子已经从最初的错愕中跳了出来,不过却跳进了另一个错愕中去了。几声大笑唤醒了发愣的柱子,定睛看去,老人已然不见了踪影。又用力的揉了揉眼睛,老人确实不见了,要不是手中的包裹中少了个馒头多了本蓝皮的书,柱子几乎以为自己白rì做梦了。; 第三章 好人好报 - 影叹 - 尚倾风 () 在从最初的错愕中醒来之后,脑海中又浮现出那个老乞丐的话来。“资质不佳”“破镜修真”“延长阳寿”这些话柱子从没听过,刘先生对修真修行实在知道得太少,能告诉柱子的也就不多。 柱子心里琢磨着:这老人能说出来这些说明什么?修士!对!一定是修士!这老人一定是个修士。刚才他一下子消失了,像变戏法一样,这样的本事一定是修士了。 柱子判断出那老者是个刘先生说得修士后,右手狠狠的拍了下大腿,跳了起来:“哎呀哎呀哎呀,怎么没早点察觉啊,早点的话,一定死抱住他大腿求他教我如何修行。 想到修行,他又想起了那本蓝皮书,如今看来手上包裹中的蓝皮书也就是所谓的“修炼”的书了。想到这,柱子懊恼的情绪消散了不少,转而变得激动不已了,拿着包袱的左手都有些颤抖了,差点抖掉了手中的馒头。仿佛手中捧着的不是本书,而是他全部实现的梦想。 柱子连忙将馒头收了起来,只留下手上的那本蓝皮书,迫不及待的钻研起来.幸好老翁还留下本书,不然柱子以后不知道得为这事耿耿于怀多久呢。 一股抑制不住的喜悦像无孔不入的清风从身体的每一寸肌肤中渗透而出,催逼着柱子迫不及待得想对这书一探究竟。 柱子仔细看时,只见这蓝皮书封页居中竖写着“初修典”三个大字,工工整整。见这几个字,柱子略有点失望,心里早构想的关于修士看的书,多应跟“仙侠”之类的字有关,而这“初修典”听着实在没什么气派。 然而这想法像红木茶几上掸落的灰尘一样,只一掸便烟消云散,不知所踪。毕竟矮点的骡子它也是能耕田犁地的,有总比没有强得多啊。 柱子一瞬间闪现的念头比不过行动来的利落,下一刻,柱子已经坐了下来,背依着一棵高大荫郁的柏树,随后翻开了手中的《初修典》,以更快的速度投入到书中的文字的研读之中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悄悄地在柱子的面前铺陈展开,虽然仅仅一角也足以令柱子欣喜若狂了。 多年后的柱子如果回忆起这段往事,不知道会又怎样的情绪,也许连他也会羡慕自己这时候的幸福安逸。 书中介绍的都是些最基本的修炼方式和御气的法门,总共分三篇。 初识篇 修士者,修气者也。存万物者,气也。存万物者,万物存之。气分清浊,清浮于上,浊沉于下。气出于天地,清者,多生于明。浊者,多生于晦。气修者,致颠可移山倒海,致弱能延年益寿。 修者,可分初循、中坚、后环三阶共九玄宫,亦作九玄境。 初循者,坎、坤、震、巽四境也。后环者,乾、兑、艮、离四境也。中坚者,独中境也。坎、坤、震、巽、中、乾、兑、艮、离合为九宫之属也。。。。。。 气运篇 人身有九大络,与九境相应。有二海,乃云海,田海也。气行于络,而归于海.清者归云,浊者归田。。。。。。 行修篇 深呼深吸,平心静气。闭目凝神,明台空灵。静受气而导之于络。按坎、坤、震、巽、中、乾、兑、艮、离之序行之。。。。。。’ 只见柱子忽而瞪足双眼,忽而眯之成线,忽而眉颜舒展,忽而又拧紧双眉…… 柱子也是识得字的,也能断章识文,这都是刘先生的功劳。书中文字虽多晦涩,却也不难看懂。书分初识,气运,行修三篇。初识说的是修士的修行是练气的,气存在于天地之间分清气和浊气两种。 白天清气多生,夜间浊气多生。而修士的修炼程度有九种境界,分别是坎、坤、震、巽、中、乾、兑、艮、离九境。 气运篇说得是气在人体中的行运路径。人体有二海,云海在脑中,田海则在腹腔之中。行修篇则是基本的运气修行的方法,导气入体后,推动气按坎、坤、震、巽、中、乾、兑、艮、离九络运行,最后归中络再分清浊归入云田二海之中。 内容虽然不多,但对柱子来说确实玄之又玄,迷之又迷。此时的他就像住进树洞里的麻雀,开了眼界更一片茫然。 阳光从最初的迷蒙渐渐转变成了灿烂夺目,树荫躲着太阳转了个角度。阳光混着婆娑的树影在柱子的四周闪烁,初chūn的和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柱子身上的粗布麻衣也随着微风飘出点悠然自得的意境来。树上偶尔飞下来只麻雀,踮踮地靠近了柱子,jǐng惕地瞥了两眼聚jīng会神的他,刚想再进几步却兀的飞了起来,原来是柱子手中的书被翻了下一页,惊却了它们。 柱子大约确实忘了今天的要事,只顾着专注得研究那本《初修典》。路边的推车还静静的等着主人的回心转意,可柱子似乎全然没有理会这个忠实的守候着的意思。 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柱子已经开始一面咕哝一面比划了起来,很显然,这是着了迷的状况。柱子的影子在阳光中越拉越长,阐示着时间缓慢而不停的过程。 “深呼深吸,平心静气。闭目凝神,明台空灵。。。” 柱子盘膝坐好,两手拇指与无名指分别相扣。腰杆笔直,渐渐闭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忽而沉重忽而轻盈。似乎是真的进入了运气修行的状态,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一动不动。 树影越变越短,又越变越长,殷红的太阳被蒙山遮住了半个脸,远处的风推着黑暗向蒙山攀去。 “怎么回事?”柱子终于睁开了眼睛,心里却迷惑不解。 “我照书上说的行气过九个循环,想导入二海时总是失败。气也不分清浊,刚想导入二海,却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我试了好多次也不行啊,这循环九次可不那么容易啊,每次行气都缓慢的要命。哎,难道我真的如老人说的,没有天赋?连运气于海都做不到?”想到这,柱子就瘫软了身子沮丧不已。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缘却得到这样的结果,早知道还不如没有这场机缘的好。柱子不禁沮丧的想。修真到底考什么资质啊,我究竟差些什么呢? 后来柱子才知道,自己这幅身体有着绝佳的资质,却有着最致命的缺陷,这缺陷甚至令他连修士的门槛都迈不过去。 “咕噜。。。。。。”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于是柱子爬坐了起来,伸了个舒服的懒腰,下意识的摸了身旁的包裹拿了个馒头。 “哎呀”馒头还没塞进嘴里,柱子便叫了起来。原来柱子看见了他的忠实的推车,也终于想起来了今天的要事。“忘了去云镇买铁了,哎呀哎呀,怎么这么糊涂啊。”柱子猛然看了看四周,豁地站了起来。一个劲得拍打着大腿,懊恼之极。 “完了完了,天sè已晚,连村子都没走出多远。这可如何是好,回去肯定少不了一顿埋怨了。关键是耽误了家里的生意啊。”柱子愁眉苦脸,左右的踱着步子,焦急无比。 “不过今天这也算奇遇了,照实跟爹娘说,恐怕他们高兴还来不及呢,又怎会埋怨我。”如此一想,柱子的心里立刻轻松了许多,焦虑的步子也停止了。 “不对!那老人最后的话交代过啊,天机不可泄啊!违背了修士的意思会有什么莫名的祸乱吧。不行不行,不能实话实说。”柱子又想到了那个老翁的话,觉得实说实在不妥。 “就说今天镇子里也正缺材料,扑了个空。爹娘也一定是不知镇子里的情况,这样我少了顿埋怨,也隐藏住了这个天机,难道不是一举两得?哈哈。”柱子不自觉地拍了下手,算是为自己的“计谋”喝彩。 柱子没有接触过修士,可从刘先生听来的关于他们的事迹,早已在他心中种下对于修士们崇高的向往和敬畏,自认为他们一定是相当伟厉难以用常理揣度的存在,于是对老人的话信以为真。 其实这是老人跟他开的最大的一个玩笑,那本《初修典》是修真界各个宗门最基本的入门典籍,根本没什么神秘可言,就连各个大城镇的市场可能都能看到好多版本。 对于没有天分的人来说,无论怎么照着来练也不行。对于有天分的人来说,这书太简单根本没用。所以,这书可以说是相当鸡肋的东西。幸好老人没心血来cháo的说能靠这书拯救世界,不然当时的柱子真能相信自己是救世主了。 柱子不知道自己被骗了,反而为自己的奇遇兴奋无比。打定了主意,编好了说辞,便提了包裹,推了推车,掉头向着村子方向走去。至于自己修炼的没天赋,柱子也不那么沮丧。自己得到了这等机缘就足够了,至于成与不成,柱子相信一份努力多一份收获。 太阳最后的一缕光辉透过远处的村口洒在了柱子的身上,暖洋洋的。背后的影子拉得长长的,很快融入了那一片寂静的黑暗。; 第四章 祸祟 - 影叹 - 尚倾风 () 柱子的计策果然成功了,爹娘信以为真没有埋怨,也保住了天机。至于柱子后来爹娘会否发现其中原委,你从柱子那天坐在村口不远的树下整一天,却不见个人影便了然于心了――蒙山村的消息还是相当闭塞的,远离尘嚣,净土一方。 当然柱子第二天免不了再去一趟镇上,而这回再没发生什么意外。 柱子自那天起听书的次数少了,干起活来也异常的卖力,不为别的就为省下时间炼那本《初修典》。他心里暗自盘算定要炼出个子丑寅卯来,不然也辜负了这莫大的机缘了。 当然偷偷的修炼也是必要的,不然怎叫天机不泄嘞。这事他本来也想对刘先生说的,后来还是忍住了。只是刘先生有些纳闷,柱子从此很少来他这听故事了。 柱子如是想的也是如此做的,他在蒙山后山寻了个无人的凹地,的确隐蔽得很。不过他始终是没天赋的,练了近一年后气归二海还是无法实现。这让他从最初的斗志昂扬变成了意兴阑珊了。 “气走九循,却不分清浊,不分也就不分吧,为何石沉大海了呢,哎,天赋啊天赋。。。。。。”这是柱子最爱对着夕阳说的话。柱子渐渐地意识到这机缘还不如爹爹的打铁技术来的实在。 这天柱子爹突然要教柱子铸农具了,正巧柱子对那修炼缺了兴趣,学习打铁的技术似乎比修炼更容易糊口。柱子也常看爹爹打铁,无非是一锤一锤的砸呗,再掌握好节奏和力道,也没什么难的。柱子拿起锤子,皱了皱眉头,觉得锤子轻的很,却也没多想。 柱子正在长身体,力气变大了也正常。这一年来柱子知道自己长了不少力气,平rì里感觉搬得吃力的东西也忽然都变得轻巧了。 于是柱子高高抡起锤子,而后迅速向铁料砸去。 “嘣。。。”一声沉闷的响声。一旁的铁力应声看去,只见刚才威风的锤子已经连着铁料一同陷进了铁砧之中。这令柱子和铁力同时呆住了。 “哈哈,看来我有个天生神力的儿子。以前爹爹只知道你力气比常人大些却没想到大这么多哪,哈哈”铁力没了最初的震惊,转而成了喜悦。用那双因常年握锤磨得厚厚的一层硬茧的有力的双手,重重的拍了两下柱子的两臂。 “爹,可能是吧”柱子茫然的回答道。 “咱家这打铁行要在你这壮大了,不过你的先控制好力道啊,你先用那堆废铁练练怎么用力吧。哈哈。。”铁力笑着回了屋,看来要等柱子控制好力道再继续教程了。 而此时的柱子已经有些意识到了,这不是自己天生神力。不是天生神力,也就是说,自己一年的修炼出了成果,起码力量变大了。虽然柱子知道如果不是自己天赋不行,目前的成果一定更加恐怖,不过就这也值得高兴了。 柱子一直有闯荡大陆的梦想,这样一来便有了希望。力气倍于常人,再会些拳脚,在大陆闯荡便有了依靠和可能。几乎放弃修炼的心,又活络的起来。于是,便有了柱子直到今rì的努力。 五年后的今天,柱子没变成虎背熊腰,却也称得上健硕jīng炼。而柱子的力气也涨了许多。从最初的五、六十斤之力涨到百斤之力,而现在具体多少柱子也不是很清楚。 不过柱子知道,现在的自己可真的了不得了,挥手断树,落手劈石不再话下。而且,柱子还发现自己的皮肤似乎厚了好多,无论劈石还是断树,手可从没受过伤。这些变化,令柱子兴奋不已。更令柱子开心的是,那噩梦也似乎好久没做了。柱子已经看到他的美妙未来已经向他招手了。 然而,人有旦夕祸福,天有不测风云。。。。。。 又是一个忙碌的早晨,柱子推了推车,抢在晨光之前出了村子,向云镇走去。家里缺了铁料,是一定要到云镇购买的。 朝霞变成了晚霞,染红了云彩,天空,树木,大地,蒙山和蒙山村。回村的小路上,迎来了柱子的身影。余辉在柱子脚前迅速的向蒙山收缩着,越走越远,越来越快。柱子最终伴着静默的黑夜,送走了白昼。 柱子一路哼唱着向村口走去,然而离村子越来越近了,柱子的心莫名的不安了起来。今天的夕阳似乎带走的所有的声息,村子没了光亮,更没了声音,平时的狗吠也没了。忽的,一阵晚风吹过,挟着淡淡的腥气。柱子的心咯噔的跳了一下,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终于到了村口,当柱子见到眼前的画面是,双腿像灌满了铅水再也挪不动了。映入眼帘的是一团刺目的红sè,就算没了阳光也分外清晰。 此时,那些平时和蔼的叔伯公婆们,横七竖八,零零落落的躺了一地,早已没了呼吸,那一道道流血的创口,触目惊心。从所有人身下流淌出的鲜血,慢慢的流向小雨河。 柱子猛然惊醒便扔了推车,发疯了似地向蒙山跑去。半山坡就是他的家,难道。。。。。 柱子不去想也不敢想,只拼命的跑。柱子的修炼不仅提升了力量,连五官感觉,及身体协调和速度也有了提高。这一跑起来,速度奇快。 不一会,柱子听见了金属互击的叮当声,不禁一喜。这说明什么,爹娘还活着,只要自己再快点就能救下他们。 远远地柱子看见了五人打作一团,其中两人柱子赫然认识,竟是刘先生夫妇,而另三人均是一袭黑衣,看不出脸面。此时刘先生二人已然伤痕累累,节节败退,却始终坚持抵抗。而黑衣人们的招式也趋于凌厉,如是看来败亡已成定局。柱子看见了他们,他们自然也看见了柱子。 “定然是他了”一个黑衣人说道。 “定是”另一个人答道。 听了这话刘先生也转向这边,刘先生没这几人的目力,却也看了个影子。断定来人是柱子了,顿时大惊失措。 “快走”刘先生目眦yù裂,歇斯地喊道。 刘先生当然以为柱子只是个会点功夫的孩子,面对这些狠辣的杀手根本没招架之力。 然而柱子早就今非昔比了,靠几年来的修炼和刘先生教的武功,打几个会武功的普通人一定没什么问题。柱子没听刘先生的话,脚步不慢反快继续向家门奔来,想替刘先生夫妇解围。 “快走,你家人全都死了,你快走,我夫妇二人给你断后,拿上这个。”刘先生拼命地喊着,同时向柱子扔过来个东西。 柱子下意识的接过抛过来的物体,脑袋却如被敲打的晨钟嗡嗡作响。 “死了。。。。。。死了。。。。。”柱子呐呐的道 忽的,一道白光在柱子面前闪过,一把雪亮的宝剑毫无征兆的向柱子砍去。柱子一时有点恍惚,再加此人来的突兀,根本来不及躲闪,只得双臂交叉护住胸头,右腿猛的向后一蹬身子向后飘去,以减少伤害。当白光与柱子接触的一瞬间,柱子便感觉剧烈的疼痛从双臂传来。 柱子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向后飞去,而一条小臂却脱离了身体,无助的向空中抛去。只一个照面,柱子便身受重创。而此时围攻刘先生夫妇的人却一个没少。 “修士!”刘先生二人异口同声的说。夫妇二人迅速交换了下眼神,这眼神里透漏了绝望和决绝。显然这第四人是位修士,速度与力量都高出他们太多。 忽然,刘先生硬受了黑衣人两道,却冲出了三人的攻势。而三人刚想发力,将刘先生斩杀,刘夫人的招式却凌厉了起来,全无防守意识,完全以命搏命,三人无奈只能放弃刘先生。 刘先生出了战圈立马奔向那为神秘修士,同时向冲飞出去的柱子高喊,“快跑!” 而柱子此时悲愤交加,右臂上不断传来的阵阵剧痛提醒着他自己根本无力相抗。刘先生坚持到现在,就是为了让自己有机会活着,自己不能辜负他们,况且家人和村子里的仇不能不报。 要活着。电光火石之间,柱子想明白了其中道理,便打定主意活着离开。此时柱子身体正在空中飞速向山下倒飞,于是他强转过身来,再接触地面的刹那,又用尽全身力气猛踏地面,借势再一次飞将出去。生死关头,柱子迸发出无穷力量,速度硬提一倍。 飞出去刹那,柱子回头看了一眼,不禁迸出血泪。只见那名修士反手一剑,刘先生的胸口顷刻间出现一道深及胸骨的伤痕,迸发出的血液在空中画了道悲凄的弧线。 而刘夫人,更被三件齐贯胸膛,鲜血汩汩地从胸口涌出抑制不住,左手艰难的抬起伸向刘先生的方向,眼里是浓烈的悲痛,随后便无力的垂下头颅和手臂跪坐在地再也没有动过。 看着柱子飞出去的影子,刘先生流出了欣慰的笑容,随后无力的垂下了头。那修士刚想奔向逃跑的柱子,却发现寸步难行。原来刘先生死命的用双手抱住了修士的双腿。修士愤怒地斩断刘先生双臂,打算再追,已然不见了柱子踪影。 “啊。。。。。” 柱子撕心裂肺的仰天长啸,树木摇曳,百鸟四起。; 第五章 苟延残喘 - 影叹 - 尚倾风 () 柱子自知凶多吉少,但肩负深仇不得不报,于是硬托着受伤的身子发足狂奔。那修士的能力柱子也见识过,高出柱子数重,追上来只待时间问题。却说那修士斩了刘先生,不等后面蒙面三人,独自往柱子逃命的方向追去。 柱子没走官道奔云镇,而是出村子后直接向林子奔去。柱子知道到云镇后,修士恐众目睽睽必然不敢动手。可是自己能在修士追上之前到达云镇吗,答案是否定的。于是柱子直走树林,想借树林草木丛生遮挡视线,也好与修士周旋,还有一线生机。 可是柱子右臂新断血流不止,虽然有草木之便,却甩不了那修士。幸好修士要沿途察看血迹走向,时走时停,加之柱子拼死狂奔,才没有马上追上来。但就算如此,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终于在狂奔了两个时辰之后,修士远远地看见了柱子狼狈的身影。于是嘴角一扬,右脚猛踏地而起加速向柱子奔来。 “小子别费力气了,今rì你逃不掉了”修士边追边喊。 柱子也早已发现了那修士,奈何狂奔许久已经竭力,加之流血过多,头昏眼花。再想加速已经难上加难,若不是意志坚强,誓报血仇,恐怕早成剑下亡魂了。柱子跌跌撞撞向前奔去,而那修士几次起落已然追上,两者相距不足百米。 修士脚下再用力,几个起落便追上了柱子。他手中长剑一扬,田海真气直转全身,瞅准柱子后心猛然一个斜披。柱子见对方扬见劈来,强扭身体向一侧扑去,但奈何修士剑速太快,根本躲闪不及。只听嚓的一声,柱子的右肩膀被划出道血口,这还是柱子躲闪的结果。 柱子被砍中扑到在地,来不及管伤口,便一个前滚,站起身来,背对着身后的树木,双眼怨恨得盯着眼前的修士。修士见又一剑没能杀死眼前的小子,不禁有些错愕。 “小子,不简单啊,幸好派得我来,不然,凭那几个杀手,真可能搞不定你啊。”修士开口道,但却看不出任何重视,满脸的轻松。 “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杀我全家及村民!”柱子对修士的话充耳不闻,厉声问道 修士看见柱子泰然的神sè,不禁生出些许佩服,不过也被瞬间压下心头,这一点点的英雄本sè在任务面前不足一哂。心想“这小鬼,自知必死不求饶反质问,其心智极高,今天必须保全万无一失不能给他翻身机会,rì后必为大患”。 “常言道‘匹夫无罪,怀璧是罪’,你身上有样不该拿的东西,还请你交出来也省得你我麻烦。你看如何?” “东西?什么东西?就为样东西你们就要屠戮整个村子?”柱子被这种理由震惊了,这是怎样的蔑视生命啊,心头涌起了熊熊怒火。 “一块玉佩!交出来吧,我放你条生路,否者你必死无疑,你看着买买如何?”修士完全以一种狼遇到羊的轻蔑,因为柱子实在没法令他重视。 “生路?连无辜的村民都能杀,能放我生路?”柱子满脸冷笑,冰冷的说。这人说的玉佩他从来没见过,如果真有,一定是在刘先生临死之前扔个他的包裹中。他没时间想这一切是为什么,刘先生跟自己有什么关系。现在要想尽办法活着离开。 “好!好!好!要东西是吧,我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个包裹向一旁的丛林中扔了出去。修士见状,急速向包裹奔去。柱子在扔出包裹的刹那转身狂奔,当修士捡起包裹,柱子的身影已经离得远了。修士慌忙打开包裹,发现里面除了两个馒头之外什么也没有,他愤怒的将馒头扔在地上。提起滴血长剑,转身向柱子逃离的方向追了过去,速度比柱子还要快很多。 两人一追一逃,在林间跳跃奔行,然而柱子一来深受重伤二来确实实力不济,眼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心急如焚却毫无办法。突然,树木尽去视野开阔,原来前面已经无路可走,只有万丈深渊阻了去路。 柱子立即扯住步子,险险停住脚下,沙石纷纷落向深渊。柱子探头向深渊望去,只见源下雾气弥漫,不知深浅。这一驻足,修士自然一跃赶上,迫近柱子封住去路。柱子知道今天必然葬身此处,虽然忿恨但是无计可施,然而不能死得不明不白啊。于是回过头来,收起了之前先前焦虑的神sè,转而泰然。 修士见到前面无路,嘴上露出戏谑的笑容,几个闪身来到柱子面前,轻蔑的说:“小子,跑啊,我看你能跑哪去?敢耍我,之前还想放你生路,现在嘛哈哈,你求我也不行了。我要一刀一刀的宰了你。哈哈哈哈。。。。。。”说完猖狂的笑了。 “哈哈哈哈。。。”柱子听了修士的话,也仰头大笑起来。 修士听到柱子的笑声,收住住了自己的笑容,转而恶狠狠的说:“小兔崽子,你死到临头有什么好笑的。”修士被柱子这笑弄得莫名其妙,不禁怒火上涌。他更愿意相信这是柱子对他极大的蔑视。 这修士叫陆一庭,在门派中就屡屡受气,好不容易得个任务,却这么无聊,那些村民甚至都没用他动手,窝了一肚子的郁闷早被柱子的笑声升级成愠怒。‘非将他分尸不可。’一念及此陆一庭的嘴角不禁上扬,yīn冷的笑容透漏了森森杀气。 “我笑自己大仇不能报,仇人在前而不能杀。”柱子的眼睛已经血丝弥补,凌厉的目光盯着对面的修士一刻不放松,像只狩猎中的猎豹。陆一庭往后的rì子里总能想起这双眼睛,这眼睛每每令他心悸,可他实在找不出一个弱小的存在对自己的威胁,何况他认为他早已尸殖腐朽。 “先前你一刀未杀死我,也知道我不是普通庸人。我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想要东西便来取吧。”说完不等修士答话,猛的向后一跃,飞身跳入悬崖。陆一庭见了,也跃向空中,伸手一抓,却抓了个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柱子向深渊落下,于是反身插剑入崖壁,挂于渊上。 原来柱子腿力极强,拼命一跃百米有余,直奔渊下。他虽然能力更强,奈何人于渊上无处借力,夺了柱子的东西也是同归于尽的下场。如果柱子是个普通人,这次陆一庭必然凯旋而归。他虽然知道柱子有点实力,但怎么也想不到这么个乡下小子居然有这种狠劲。 其实这陆一庭也是初入门庭,不过第一境坎境初期而已,不然在门中也不会被人嘲笑。虽然强过普通武者数倍,却也没什么特殊能耐。修气九境前三境旨在提升修士体魄,巩固二海。不能到达飞剑天地,往来无物的境地。只有突破第三震境到达第四巽境才算进入真正修士之列,能以气御物,纵气外放。 到中境更能以自身真气沟通天地,使内外相同循环,能久御剑而气不衰。这些柱子自然都不知道,此时的他已经向渊底跌落,眼看九死一生。 “若天不亡我,天涯海角誓杀你等,如渝此誓天理不容!”柱子身向深渊,血指苍天,嘶吼着立下重誓。绝壁和雾霭盘结着这怒吼,声声入耳久久不息。 顷刻间,紫电狂舞雷鸣震耳。陆一庭看着柱子消失的身影,莫名的打了个寒颤。更面对漫天的紫电雷鸣的异象,震惊无比。 “原想派我来确保万无一失,谁料此子似有奇遇,莫不是天不亡他?”陆一庭这般想着,便有些心悸。后来这种莫名的心悸时常纠缠着他,到死才得以解脱。 陆一庭透过弥漫的雾气,隐隐约约能看见柱子急速缩小的身影,无法确定柱子的生死,想来是凶多吉少了。他沿着绝壁向云镇方向走去,想就雾气淡薄处看看这绝壁的虚实,因为他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东西还没到手。可他无奈地发现,这处绝壁似乎是个裂开的山涧,处处深不见底,令他不禁咒骂自然的鬼斧神工。陆一庭只是个资质平平的人,在宗门外门中混了好些年,最近终于跨进修饰行列却已经四十了,可惜这世界强者为尊,他在门中根本得不到尊重。这次门中派他来就是想掩人耳目,做成江湖屠杀的样子,何况这种毫无招架之力的平民,也用不着门里强者出面,可是这任务还是出了纰漏。陆一庭这几十年过得浑浑噩噩,根本不了解修真界的事,甚至这处赫赫有名的绝壁都未曾听说过。 ‘看来只能回门,请高手入山一探究竟了’可是一想到没完成任务的惩罚,陆一庭就浑身刺痛,头皮发麻。 柱子一路急速下坠,控制不住,崖壁竟然无树木草藤可抓。无论意志多强,面对如此必死的局面也无济于事了。柱子手臂的流血实在过多,又求生无望,意识便开始模糊了起来,渐渐地昏迷过去。就这样柱子的身子像风中的柳絮无助的飘落下去,越来越快,越来越深。 忽的,柱子的身体撞破渊中云雾,深渊下的情景瞬间明朗。渊下树木参天,草木丛生,河流蜿蜒曲折,俨然自成世界。在这万丈之下,rì月不透的地方,有如此之境,确实令人惊异。 柱子此时正向一处潭水跌落,然而从如此高的地方坠下,一处潭水又怎能给予足够缓冲呢。最后柱子还是免不了撞于潭底,骨肉齑粉而死。 万丈之高,须臾而至。只听“扑通”一声柱子落入谭中,潭水四溅,高及十尺,柱子注定命丧黄泉了。。。。。。; 第六章 潭中洞天 - 影叹 - 尚倾风 () 柱子跌落水中,巨大的冲击和水面拍打身体的疼痛令他瞬间清醒过来。如此巨大的冲击令柱子的身体皮肤开始渗血,多处撕裂,全身的疼痛和伤痕令柱子痛苦不已。 他想要挣扎着向上游动,然而冲击力实在太大,仅仅靠微小的力量根本毫无作用。头脑清醒的感受着一**强烈的疼痛,身陷水中,根本无法呼吸,上涌的水流却蜂拥得向鼻腔压迫,更挤压着四肢头脑,柱子此时正体验这一种生不如死的滋味。 “潭水再深也不及万丈深渊飞下的冲击力啊,一会我必然撞死在潭底。死前还让我受如此大的痛苦,上天待我不薄啊。”柱子除了自嘲别无他法了。这也许是等待死亡的最好的方法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柱子下潜的势头不减,沸腾的气泡被血染成红sè,蜂拥向上游去。看来潭水很深,柱子没有撞倒潭底,反倒憋不住气了。柱子被迫张开了嘴,于是潭水蜂拥而入,倒灌入腹,难受之极。又一般痛苦加之于可怜的柱子身上。 “我终于要死了。。。。。。”意识渐渐消散的柱子,欣慰地想着。经历了如此多痛苦的柱子,居然如此高兴死亡的来临。 然而等待中的死亡并没有到来。某一刻,柱子的身体忽然一反下沉之势,开始向上浮去,一会又像下沉去。 原来柱子撞进了一个巨大的漩涡之中,正被卷向涡心。这漩涡奇怪无比,横亘于水垂直于水平面上下翻腾,从一个黑洞中蜿蜒而出,中间却是中空的没有一丝水迹,自然的将潭水分成上下两段。 柱子被这巨大的漩涡卷这向黑洞而去,疼痛和窒息令他昏厥,近乎奄奄一息了。 下一刻他卷进黑洞中消失不见,又瞬间被甩入一个地下洞穴之中,跌落在地,而漩涡及潭水顷刻间消失不见了。洞中没有晨昏,自然不知道走过了多少时间。 某一刻,柱子迷离地睁开了双眼,脑袋中一片空白,扫视了下周围的环境,又闭上了眼睛,心想:原来人死了要来到这种地方?似乎没有想象中地狱那么可怕嘛。 突然胸腔内传来了剧烈的咳嗽,一口口的潭水从喉咙中喷出,柱子被呛得逼出了泪水。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驱除了这般痛苦,全身没一处地方又传来刺痛。此时柱子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没死。他在此睁开眼睛,除了痛苦之外便是满眼的喜悦。 然而,此时的他发现了新的危机,他现在不能动了,全身的筋骨好像散了架似的没有半分力气,这种情况继续下去就只有饿死在这了,走出去根本没什么可能。一番挣扎无果,柱子无奈的打量起身处的环境来了。 从结构来看柱子判断出这是个洞穴,在深潭之下有个没被水浸的洞穴,确实有点诡异。这洞穴顶约有四尺来高,洞顶不知镶嵌着什么散发着柔弱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洞穴。 洞内空气很是新鲜,没有半分cháo湿的感觉,远远地还隐约看见有棵不知名的果树,这洞更是没看到尽头。这个洞穴,确实令柱子震撼了,真个叫做别有洞天了。他扫视了四周怎么也没看见洞口,更不明白自己怎么进来的。 柱子此时躺在洞口,说是洞口,其实是身后便是石壁,没有退路了,也不知那漩涡从哪将柱子带进来的。 “我既然经历这些磨难都没死去,反倒莫名其妙的来到这里来了,看来真是天不亡我,那我就一定要活着,活着出去,以报血仇。现在要让身子动起来,那前面的树上似乎有果子,能爬到那去就能活命了。”柱子这般想着,又挣扎了几下,可是身上的伤实在太重了,根本动不了了。 “要恢复身上的伤,才能动起来啊,可是这样躺着饿死之前是动不了的,怎么办!怎么办!。。。。。。对了!运气,导气入体,运行几周说不定管用呢,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柱子想到了唯一的出路,怀着最后的希望运起来气。 柱子受的不仅仅是外伤,更重要的是内伤。全身经络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运气确实能修复经络,可是这要承受的痛苦却更加巨大。这一点,柱子很快便发现了。气一丝丝的进入身体,一寸寸的前进,痛苦也一点点的增加着。 柱子的左手深深的陷进石板地中,咬紧的牙关吱吱的作响,汗水混着未干的血水纷纷滚落。“活着,活着。。。。”柱子不断的告诉自己不管怎样要活着,要将这痛苦百倍千倍的还给那些人。气在身体中慢慢的一点点的运转着,一周两周。。。。。。 气体在受损的经络之中缓缓前进,慢慢地修复经络的损伤。从几千丈的悬崖跌路,被潭水挤压,更被漩涡卷扭,身体的经络早就不成样子,撕裂的撕裂,断裂的断裂。 幸而这片洞中的灵气似乎比外界强很多,修复能力也几何倍的增长,不然这么重的伤,真如柱子所想,饿死之前是好不了了。 也许是长时间的疼痛令柱子麻木了,渐渐地那令人窒息的疼痛淡了许多,断裂的经络终于重新接上,真气游走得也顺畅了许多。 不知道又走过了多长时间,洞中依然是一片昏黄的光亮,看不出时辰。真气在经络中由淤塞变得畅通起来,不久柱子试着动了动身体,虽然身上的外伤还是疼的撕心裂肺,却总算能动了。 于是,他艰难的翻过身来,用左手抓地,一点点向那颗树爬去。每动一下,依旧是翻天覆地的疼,但每次能前进一点便是多了分活着的希望。就这样,不知用了多长时间,柱子终于爬到的那树下,身后留下长长地痕迹尽是血汗。 此时,柱子躺在树下大口的喘着气,仰视着眼前的这颗小树。这树孤零零的长在这里,周围再没有其他的植物了。 小树有柱子两臂般粗细,两尺多高,生在洞里一定是营养不良,枝叶少的可怜,十指可数,细数之下共九颗。那果子却实在是好看,圆圆的有一个拳头大,粉红的果皮晶莹剔透,在洞顶的异彩照耀下隐隐的闪着光泽。 柱子看见食物在眼前,饥饿的感觉立马占据了思想,也不嫌少,也不考虑是否有毒,摘了个最近的,张口便吃。 一口咬下,果中饱满的汁液从口中挤喷出来。这果子,入口极其香甜,皮脆汁多,更是无核儿,只一口就令柱子回味无穷,便迫不及待的咬了第二口,甘甜的果肉塞满一嘴,汁液顺着下巴低落到地上。 柱子狼吞虎咽,顷刻间一个果子下了肚。还不觉得爽腹,想爬起来再摘个吃。其实苦了柱子了,从他跳崖到现在已经三天了,期间柱子昏迷加运气修复经络时间过得很快。三天没有食物下肚,任谁看了食物不狼吞虎咽。 柱子正要摘第二个果子的时候,突然错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居然发起光来,甚至都没注意此时自己居然能坐起来。那果子入腹后直接化作一团能量迅速的顺着柱子的经络游走于全身。并且能量过处发出淡淡的粉光,身体的皮肤更是透明了起来。 伴随着这能量的游走,柱子的身体伤口也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着,舒爽无比,没完全恢复的经络也渐渐转好。种突如其来的舒爽令他心奇无比,感觉像一直伸着懒腰,那份舒服到骨头里的感觉一直持续着。 从小生在闭塞的山村的柱子,从没见过这等奇迹,仅仅这一次自己的经历已经顶得上刘先生好几个故事了。柱子闭上眼睛享受着这份感觉,感受着身体的机能慢慢地恢复着的舒爽。 然而好景不长,当身体的机能完全恢复后,身体突然又感觉到燥热起来。不久便发展成火烧似的灼热,全身的皮肤都跟着红了起来,身体每一处都感觉到一种膨胀感,难受之极。 起初还可以忍受,但这种感觉却一直加剧,最后终于令柱子难受得呻吟起来,满地打滚,额头上渗出雨串似的汗水。许久之后,这份感觉慢慢变淡,游走全身的能量也小了许多最后消失不见了。 此时柱子全身湿透,躺在地上大口的喘息着,虽然身体没感受到多少异样,但jīng神却一阵虚弱。他艰难的睁开肿胀的双眼,看着自己恢复生机的身体,不知该喜该悲。 他断掉的手臂上的伤口愈合了,只是胳膊没再长出来,脸上的疤痕依旧依稀可见,不过如此迅速的恢复,已经算是奇迹了,只是这过程实在令人不敢恭维。 他仰头看着书上剩下的粉红的果子,一阵无语,以后每次张嘴吃它时,都是一片忐忑,如果不是这洞里没有第二样食物,柱子发誓碰都不碰这果子一下。 如果让修真界的人知道柱子这种想法,一定会大骂他得了便宜又卖乖。这果子名叫粉玲珑,是世上难得一见的奇珍异果,火属xìng的奇果却只生长在yīn暗处。用它炼制的玲珑丹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体能,修复损伤,是上品丹药。 不用炼制,柔和药xìng,就如此整个的吃下去,不仅浪费药效而且爆裂的火属xìng更可能将人整个撑破而死。幸好柱子受了极重的伤,不然必然当场毙命。 柱子得了莫大的机缘,更是死里逃生,却不知道这机缘到底有多大。; 第七章 身世之谜 - 影叹 - 尚倾风 () 柱子可谓劫后余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然而以后的路对柱子来说是福是祸,谁也说不清楚。 柱子填饱了肚子,恢复了体力,消除了疼痛,脑袋里才空出地来,回思这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 于是,那晚的景象一遍遍一幕幕的从脑子里串进眼睛里,真实地重演着。那满村的横尸流淌着殷红的鲜血汇进小雨水河中,缓慢的河水经不起渲染,早变成淡淡得微红。那一张张熟悉的面容,没了往rì的从容和欢愉,因为惊恐爬上了他们的躯体,曲扭了他们的五官。眼睛圆瞪,嘴巴贲张,所有人再无区别,惊人的默契统一。 柱子眼前闪现着他们被杀手追杀时的惊恐,有的蹲在街角战栗,有的在四散奔逃,却都逃不过横死剑下的命运。 柱子的身子也随着战栗起来,仿佛每一次刺入村民身体中的剑也同样刺穿了他的身体,左手不自觉的抠进了泥土中,划出了几道深深的指槽。不仅仅是这些村们,还有刘先生夫妇和自己的家人。 他亲眼看见刘夫人被乱剑串胸,刘先生更是身首异处,那四溅的鲜血似乎溅进了柱子的眼中,刺目至极。还有那惨遭厄运的家人。 他甚至不敢想象家人的惨状,抠进泥土中的手指已然渗出血来,由于愤恨和悲恸而紧咬的牙关,咯咯作响,一滴眼泪难以抑制的夺眶而出,竟然是血红sè的。 这一切的一切都太过残忍,蒙山村上上下下一百多户四百多条人命一夜之间从世界上抹杀并且毫无理由。 柱子永远忘不了那一夜,那张修士的脸已经深深的在心里打上个烙印。柱子这一生的目标必然是杀了他,无论天涯海角刀山火海。 自己的仇恨和整个村子的仇恨,被柱子紧紧的攥在渗出血渍的手心中。可是他后来才知道,这仇恨将他带进了更大的纷争和仇雠的漩涡之中。 最初的激愤情绪渐渐退却,只是呆呆地坐着,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家人的脸,父亲,母亲,还有阿牛,刘先生和刘夫人,他们就站在天边的阳光下,一直向他招手,如此的真实,仿佛最近的经历都是一场梦。 他坐在洞中,也向他们招手,露出同样的微笑,等他刚想起身扑向他们时,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不,等等我,别走。。。。。。”柱子四肢着地,手脚并用的向前爬去,想挽留他们,然而渗出的双手触及到的,只是冰冷的墙壁。此时的柱子已然泪流满面,那曾经的笑颜温馨再也回不来了,他甚至没能最后看一眼家人,甚至连尸骨都不能亲手掩埋。 柱子贴着墙壁,瘫软着身体坐了下来,陷入了沉寂。洞里无rì月,也不知又走过了多长时间,柱子脸上的血泪都已干涸,留下一条条泪痕。 “等着吧,我一定让那些人痛不yù生,放干他们的血,啃碎他们的肉,终有一天,我要带着他们的骨殖祭奠你们,此生不报此血仇,永世不为人!”柱子平复了情绪,郁结的心绪也得到宣泄。 他缓缓的坐起身子,面朝墙壁,跪了下来,深深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咚咚咚的响声在四壁激荡,传向山洞的深处。 “要复仇必须活着,一定要足够强大。从这里出去才有希望,不然一切都是妄想。”想到这,柱子不再犹豫,豁地起身,却不料一个趔趄又爬在了地上。原来柱子的右臂失去了小臂,柱子还没习惯这一缺失,用有胳膊撑了个空扑倒在地。 柱子爬起来摸了摸剩下半截的胳膊,苦笑着摇摇头,告诉自己“没了右手还有左手,没了四肢也要用牙齿撕碎那个杂碎。让他尝尝于我百倍的痛苦。” 柱子用左手从新站了起来,身上的伤痛早已烟消云散,反而感觉有股磅礴了力气yù喷薄而出,令他迫不及待的想试试,自己的力量是不是又有增进。 于是柱子劈手握拳,奋力向面前的石洞砸去。经过几年的修炼,柱子早能够劈石斩树了,这一拳只是为了看看如今到底有多大威力。可谁曾想,这石壁受他信心十足一拳后竟安然无恙,反而柱子疼得呲牙咧嘴,指骨上的皮甚至都划破了。 柱子仔细看看石壁,又扫视了一遍所在的洞穴,感觉它更加神秘了。洞内镶嵌的发光的不知名的石头,可以说明这不是个天然的洞穴,而如此坚硬的石壁也非普通人力所能开凿的。 石洞一定在水潭之下却不见任何水迹,更不见入口,而身后其貌不扬的小树,又为整个洞穴增添了神奇的sè彩。 最后柱子只能赞叹此洞的不凡,其他的什么也弄不明白。一定是大能者开凿出来的一方净土,以供静修之用。柱子这样想着,又将目光投向石洞前方,石洞一直向前延伸最后在远处向右拐去。 前方还会有什么呢?好奇心驱使着柱子向洞的深处走去,洞顶的光石一路照映着洞穴,柱子来到了拐角处,向右一拐买了进去,又走过一点狭长的通道,入了一个更加开阔的洞穴。 这处开阔的洞穴的入口在一个慢坡处,是整个洞穴的至高点,柱子站在洞口,四下望去,整个洞穴像一处宽阔的大厅,跟刘先生口中的皇宫似乎差不多的规模。 四周零星着几个石柱,显然是开凿着故意留用支撑的。洞中间还有个圆形石桌和四个石凳,一切都证明了柱子的猜测。这很可能是人为开凿的地下小世界,由一个个大小不一的洞穴贯穿而成。除了身后的洞穴和身前的洞厅,柱子还看到了更多的洞口,整整九处,从这处洞厅开凿而去,不知通向何方。 柱子开始有些忐忑了,这方天地很可能有人居住,自己虽然是无意间闯入,但是总是有失礼节。而且居住之人一定是个修士,不知道什么脾气,若然恼怒起自己的无理,十条命也不够杀的。如此一来,柱子不得不小心谨慎起来。 要不要一探究竟呢?柱子对这山洞试下好奇,何况还要找出去的路,这里始终不是久留之地。 经过一番分析,他还是决定呆在这看看情况,免得触犯这里主人,小心驶得万年船啊。打定主意后,柱子迈起步子走下缓坡,向中间的石桌走去。要等,总不能一直干杵着等。 他刚迈开步子,一件东西从其怀里掉了出来,坠在脚下。柱子定睛望去,发现是块沾了血的黄布,皱皱巴巴的表里和赭红的鲜血让它失去了鲜亮。 柱子一开始不以为意,以为是块破布,也没多想太多,伸手便拣,可是当手和这黄布即将碰触的刹那,他突然入遭雷击般瞬间停住了。随后,这只手开始颤抖,心跳也不自觉得剧烈跳动起来,意识里本能得觉得这块看似破旧的黄布对自己的意义似乎很大。 因为柱子记起来,这是刘先生临死之前奋力扔给他的东西,而那个修士随后也来向他所要玉佩。 为什么要给他这个,那个修士想我要什么玉佩?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有什么关系?一连串的疑问迅速在柱子的脑海中徘徊。心中的忐忑疑虑舒缓不开,他颤抖的左手,下一刻又迅速将黄布拾起。 柱子迫不及待翻开包裹,果然见到其中包裹着一块碎玉,从外形上看似乎真是个玉佩的碎块,也不知这玉佩到底碎了几块,其他的又在哪里。柱子拿起玉佩,透过洞顶光石柔和的光线,仔细观察起这块玉佩。 整个碎玉在柔和的光线下流转着微弱的光芒,通体透着晶莹的祖母绿,其上刻着些断续复杂纹路。端详了好久,柱子也没发现这玉有什么特别,就为了这块玉吗?你们想要,我偏偏不给,我毁了他。 一念及此,柱子猛然将玉佩用力摔向地面。可没想到,看似普通的玉佩却坚硬无比,砸在地上又弹起来,向远处弹去,却连一个碎片都没出现。这让柱子大为震惊,才感觉到这玉佩似乎真的不简单。 柱子怏怏的走过去,将玉佩从地上捡起来,又放回了手中的黄稠之中。之前的注意力全在玉佩上面,这一次他注意到手中的黄稠,粗略可以看到其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些文字。 于是,他急忙蹲下,将黄稠铺在地上,细看其上的文字。这黄稠不大,估计只能能裹半个刚出生的小婴儿。黄稠上写着几行字,一看便是刘先生的字迹,有几个字被血渍化开看不清楚,但大概意思明确无误。 “少主,请原谅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象”“少主”?柱子刚看到头一句话先是一愣,跟着心里咯噔一下,心里有种莫名的预感,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将要解开。于是,连忙继续看下去。“我一直犹豫要不要告诉你真象,可是你父母给你的遗物,必须转交给你。因为真象对于你来说太过残酷,实在不忍心亲口说出来,只能以笔代劳。其实你现在的爹娘不是你的亲生爹娘。” 此时,柱子的心里已经翻起了滔天巨浪,这简直是颠覆了自己十几年的生命的文字。而接下来的文字更令柱子震撼。 “你其实是南邾国镇远将军南怀邾之子――南子安。十五年前,将军家飞来横祸。全家遭到灭门,更有修士参与其中。那是在个漆黑的夜里,主公突然令老奴夫妻二人携带你和未满一岁的小郡主连夜出走。将军护送我们刚出门口,一道剑气便凌空斩下,将军虽然竭力保护,少爷还是受了伤,脸上流血不止。后来在混战中我们成功带走了你,而小公主却被人夺走。后来经过多方打听,得知将军府上上下下全部灭门,而小郡主是死是活却无从得知。每念及此,老奴不禁涕泪纵横,深感愧对将军。老奴知道少爷知道真相一定会去报仇,老奴只劝少爷凡事量力而行,毕竟将军只剩下你这唯一的骨肉了。此块碎玉是将军夫人留给少主的,小郡主也有一块,如果郡主健在,这也许是你们相认的惟一证据了。” 柱子看完后,脑袋中嗡的一下,一阵眩晕,无力的瘫坐在地,这一切的一切实在令人难以接受。一个十八岁的少年,刚刚经历灭门失亲的痛苦,又迎来另一个悲惨的身世之谜。 这一浪高过一浪的波涛拍打着岩石喘不过起来,何况一个孩子。柱子现在感觉头脑一片苍白,加不进去任何思维了。浑身虚脱了似的没有力气,像水中的水藻软软绵绵。 “假。。。。。。假的。。。。。。一定是假的。”柱子一遍一遍的自言自语着,口中只有这一句话。命运对柱子如此的不公,十八岁的生命中竟然两次遭受灭门之灾,他没有理由不无助。“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整个洞穴只听到他细微的呢喃生。 命运向水车转动的轮毂,将他抬起来,又放下去,沉沉浮浮不得安宁。石洞内镶嵌的光石,挥洒下柔和的光线,时间寂寞的流淌和这光线糅合到一起,于是一切在这寂静中变得永恒。 “啊。。。。。。我杀了你们。。。。。。。”令人沉睡的静默,被柱子竭力的嘶吼打破。然后是嘭嘭嘭的敲打地面的声音,不多时,他的整个左手已经血肉有模糊了,直到感觉累了才停下来。 瘫软在地的柱子,终于站了起来,气质已然不同,那双眼睛更加的明朗,目光却更加深邃,这石洞的光石似乎也暗淡了许多。 柱子将黄稠整齐叠起来,连同碎玉一起小心的放进怀里。做完这一切,便向中间的圆桌走去,每一步都坚定而有力,沉着而冷静。 整个洞穴恢复了寂静无声,只柱子的脚步声敲击着四壁叮叮作响,让一切更加静默。这声音以后会让更多山川传诵,让更多人战栗。; 第八章 纷争 - 影叹 - 尚倾风 () 柱子缓步走到石桌旁边,伴着石凳席地而坐,静静的闭上了眼睛,开始打坐运气。连番的打击将仇恨深深地埋在心里,同时一股强烈的对力量的渴望,如森林之火熊熊燃烧。柱子知道没有力量,报仇就绝无希望,仅仅一个修士就已经令他死去活来,何况更多不知实力的势力。虽 然不知道真相,但是他也能隐约的感觉到有股巨大的yīn霾笼罩着他,多年不散,而今后必将更加凶猛。 整个洞厅中又陷入了无限的静默中了,柱子深沉而悠扬的呼吸,反而烘托着这寂静更加深远,扩散到更深层次的空间,在那里思绪都滞涩了。 同一时空的修真界也迎来了千年来最大的纷乱年代,这一年正是真元五零零零年。 在云镇北边是延绵至辽西草原的望月丘陵,西北便是广袤的北海雪源,那里常年积雪一片冰天雪地。云镇这个远安国最北边的小镇,因为地处偏僻几乎无人问津。 而今,这个偏远小镇却突然热闹了起来,因为不知怎的,镇上最近突然来了许多身着各sè服装的外来人。在乡民们看来,他们个个气质不凡,器宇轩昂,像极了怀远府(远安国都城)下来的京官来头不小。 起初,乡民们忌惮无比,个个声sè俱敛。后来有些见识颇广的掮客认出了这些涌入的外来者,很可能是传说中,高于江湖武林之上的修士们。镇里的乡民知道后更加震惊,各个街角巷尾时时响起低声的议论。 “你们说,修士是不是很厉害。” “那当然,听说他们力大无穷,有的更能飞天遁地。你说厉害不厉害。” “对对,我还听说啊,他们甚至能劈山节流呢?” “啊?我的妈呀,这样的人也太可怕了。一下子来这么多,咱们镇子不会被。。。。。。” “你别吓唬人啊。反正咱们老老实实的。得罪了他们阎王老子都管不了。” “嘘。。。。。。来了来了。”街边负剑行走的修士,总是让类似的话题,提前结束。 然而经过几rì的相处,人们发现这些修士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经过几rì的摸索更从中找到了商机。 于是云镇的每个街道,无论大小都出现了沿街叫卖的身影。各sè民间手工制品琳琅满目,小镇迎来了史无前例的热闹。 由外而来的修士越来越多,镇上不多的几家客房早已人满为患,许多民居也挂起了临时的招牌,出租房屋。然而始终人多居少,纷争自然难免,修真门派间的小摩擦也是经常发生。 此时,在镇北的一处四合大院的门前,两伙人正互相对峙着,俨然有一言不合大打出手的架势。 南边七人一身青衣直裰背负长剑威风凛凛,站在最前边的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乌发散披,眉清目秀一脸傲然之sè。北边一伙同样六人搀着一人,共也七人。 七人着一席淡蓝长袍腰系白sè宽阔腰带,同样英姿勃发,为首之人皮肤白皙,长发及腰,用青丝宽束,留下两鬓垂于胸前,右手握柄纸扇左手轻拖,整个少年书生模样。 “阁下定是太乙门不世之才,莫少峰,在下阔海阁星月楼,久仰久仰。”少年书生首先开口,言毕,双手握扇,身子微躬,作起揖来。 “过奖过奖,和月楼兄比相形见绌,月楼兄在年青一辈才是一代天骄。”神sè倨傲的少年也躬身还礼,嘴上恭维,心里却不以为意。 “太乙门名满大陆,剑诀无双,不输天极剑诀。而今,以多欺少,打伤我同门师弟,似乎降了身价,也有伤我七派和气吧。”星月楼嘴角的弧度轻挑,似笑非笑,从容淡定。 “太乙门剑诀,怎敌阔海阁气诀妙用,后发制人诡异莫测啊。此次争端,明明是贵阁师弟心高气傲,想独霸此处,此户人家难道就只容得下七个人?贵师弟实在不懂情理,自取其辱,怎能归罪我等。”莫少峰对星月楼的责难毫不在意,反而从容回击。 这边的态势渐渐的吸引了过路修士的眼球,不少修士驻足观望,大宗小派,散修世家中人无一不有。青砖石路对面,有一个二层小阁楼,此时正有对璧人偎窗而立,也将目光投向了此刻的纷争当中。 这两人中一人是位成熟的美妇人,皮肤白皙剔透,身穿轻纱白衣,上面星星点点的,点缀着些粉嫩的梅花,身子被窗户挡了大半却依然现出曼妙的身姿。 与她对面而立的是个衣着粉红,长发飘飘的少女。眉毛纤细而修长,睫毛俏丽,双眼玲珑,娇鼻玉挺,粉唇靥笑。时不时的和旁边的美妇人说着话,活泼而开朗。 “雪姨,太乙和阔海要打起来了吧,嘻嘻,你说谁能赢啊。我看那个什么楼的蛮厉害的样子。”少女开心的说着,完全不在意下面紧张的气氛。 “丫头,我看你要失望了,在这里他们可打不起来,各派的人可不想在进入天涧之前出什么差错。”美妇人笑着对少女说,满眼的溺爱之情。 “哦,真没劲,他们大人哪去了,赶紧领走得了,打不起来还吵吵什么嘛。”少女失望得很,两只胳膊托着脸颊支在窗框上,嘟个小嘴摇头晃脑。 “你还小不懂的。这是各家在历练下一代的处世能力呢,人有时候不是光靠拳头解决问题的,脑子也很重要啊。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以后你也是要与这些同辈人博弈的,今天也多学着点吧”说完揉了揉少女的头,笑容依旧。 “我可不要长大,你们大人想得太多,好烦的,咱们天雪山可有冰姐姐顶着呢,万事不用我啦,嘻嘻。”美妇人听后呵呵的笑了起来,也没多说什么,只嗔怪的轻戳了下少女的头,重新将目光转向争执的双方。 “雪姨啊,我不明白。老听说咱们七派同为正道,不应该同气连枝嘛?怎么他们还能打起来呢?”少女突然仰起头,疑惑的问道。 “七派虽然同为正道,但是相互间也是暗暗较劲的,面和心不一定完全和的,谁不想自己实力更强啊。况且,年轻人相互比斗也很正常,只要不闹得太大,没人会在意的。”美妇人又将目光转移到少女身上,细心解释着。 “少峰兄一定在跟在下开玩笑。少峰兄一表人才,又怎会不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此院人家明明是我师弟先于各位而到,又何来独霸之说?此事还是贵门越界在先,还请少峰兄给我个解释。”星月楼依旧不是淡定,淡然回应。 “你我各执一词,总也说不清楚,不如大家以和为贵一笔勾销,月楼兄你意下如何啊。” “以和为贵?打伤人了这么说,之前为什么要伤人?我们也将你打伤,再以和为贵,你看怎样啊!”星月楼身后的同门们听到莫少峰如此强词夺理,敷衍了事的态度,早已火冒三丈,此时更是气郁难当,没等星月楼开口,别人已然夺口而出。 莫少峰听到这么露骨的责难之词,脸上的倨傲。立而转变成yīn沉,深深地看了眼说话之人,冷漠的说到:“你想怎样呢?” 此时气氛已然剑拔弩张,似乎大战一触即发。可是星月楼却依然淡定自若,只是哈哈哈的一阵大笑,接过了话头。 “好好好,太乙山虽然不在远安国内,却离此处极近,当算半个地主。我阔海阁由东海远道而来,还得仰仗太乙宗多多照应。今天之事误会在所难免,那么少峰兄便一尽地主之谊,将此院让于我等如何?” “师兄,你。。。。。。”身后同门听了此话一阵错愕,纷纷凑上前来,然而众人话刚吐出口,之间星月楼右手提扇一举过肩,制止了接下来的话。可以看出,这星月楼在这些人中地位不低,极受尊重。 “哈哈哈,既然月楼兄如此说了,在下岂有不从之理?那么月楼兄后会有期了。”说罢微微打躬作揖,转身离去,嘴角露出一丝轻蔑,后跟着太乙门的其他年轻人也仰着脖子,甩开步子扬长而去。 星月楼向太乙门一行人的背影微微还礼,依然不失笑容,似乎这世界没什么令他动容的事。周围聚集的人群也稀稀落落的散去了,人们期待的争斗并没出现难免令人失望。等人群完全散去后,星月楼领着激动地同门走进了院子。 “队长” “师兄” “为何如此退让,太乙宗欺人太甚应该给他们点训。” “对。” 刚进院子,星月楼就被同门围了起来,一个个都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星月楼转过身来,没有立刻回答同门的围问,只是面向受伤的那位师弟,深深一躬。 而后直起腰来,申请说道:“莫少峰此人欺负傲慢,难成大器不足为虑。我们此来是受师门之意,探索天涧可能存在的瑰宝,每百年的天涧之行,都牵动不少人的心,师门不会想看到各位出什么差错,何况现在还没入天涧,更不宜动武有损实力。萧师弟的欺辱我们一定会找回来,但不是现在,请各位相信我。” 此话一出,众人恍然醒悟,不禁对星月楼更加信服。但是对太乙门的不满却没有消散,都憋着股劲。 二楼的美妇人,看着彬彬有礼的星月楼的背影,消失在门后,对身旁的少女说:“此子rì后成就必然不凡,阔海阁未来又多了位绝顶高手也说不定。” 少女依然拄着窗台,眼睛眨巴眨巴地仔细看了看星月楼,不以为意地点了点头。; 第九章 蒙山惊世 - 影叹 - 尚倾风 () 一场纷争,就这样在人们的闷懑中不欢而散,似酝酿了半天的喷嚏,却没打出来一样,令人莫名的憋闷难受。类似于这样的摩擦总有发生,却没一个闹出什么大的动静。各门各派的年轻修士,都有意收敛了气焰,显然接到了老辈人的指示。 云镇在度过了最初的几rì的喧闹之后也终于逐渐归于井然有序的忙碌中去,镇上生意人喜滋滋的忙活着生意,猎户也比往rì更加忙碌,纷纷进山打猎。 云镇在大陆北端,气候寒冷庄稼不易生长,仅有的几种作物产量也很低,单靠种庄稼只能自给自足,赚不到几个钱。因此,这里的人们大多做些小本生意,倒卖矿产,或者打猎卖动物皮毛。 如今突然涌来的大批的修士给小镇带来了从未有过的商机,全镇可都洋溢着喜悦的气氛。虽然立chūn已至,可这里的天地,还是固执地坚守着,不给暖流一点缝隙,像个顽固守旧的老人,看不惯半点改变。寒冷的气候,让人们对毛皮的需求增多,猎户便乐此不疲的进出山林。 几天后的一个黄昏,云镇还像从前一样,淡然地沐浴在夕阳的余晖中,整个面向夕阳的屋顶上,青灰sè的瓦片也涂上了层金sè的釉,光艳夺目。通向镇外官道的青砖石路,被房屋拉长的身影覆盖,偶尔有几束光亮,从房屋间的小巷中斜泄而出,整个石路便成了咧嘴笑的耄耋老人,掉了满嘴的牙。星星点点的炊烟,在微凉的北风中飘散到每一处街角,弥漫着令人回味的,淡淡的柴薪烧尽的馨香。 镇外官道上隐约看出个人影,正匆匆忙忙,踉踉跄跄的向镇里跑来,穿一身兽皮斜垮着一捆绳索,一双眼睛圆瞪血丝密布,嘴唇微张不断抖动,频繁的回头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这人一进镇里就发狂的“死人了死人了”的喊着,惹得全镇圈养的狗犬接力似的叫嚷着。后来,等他镇定下来人们才弄明白,原来他发现了蒙山村一村人的惨状。这立马引起了乡民们的恐慌,之前热烈的喜悦气氛如炭火遇到冷水,瞬间寂灭。 镇中修士的态度却截然相反,冷静异常。因为他们早已发现蒙山村的惨案,大量的修士涌聚到云镇,也跟这事有丁点关系。 原来修真界每百年都会有一次天涧之行,规定各宗门只派七人,且都是年轻一代,目的旨在对年轻一代进行磨练。这个惯例从千年前开始,一直延续到今。一千五百年前的某rì,天涧上空霞光异彩琉璃绚烂,滚动的彩云,曲卷成隐约可辨的龙形后,便顷刻散去。此种异象预示着天涧下定有不世奇珍,甚至可能是传说令人有飞仙之力的凤玉或者龙戒的残块,于是各宗门及散修纷纷派人下涧探索,各个宗门明争暗斗,有时更是会大打出手。修真界五宗七派相互掣肘攻伐不断,但是苦苦探索却终究一无所得。然而,每百年此处必出相同异象,修真界几次为之腥风血雨,到头来还是一场失望,空留下具具白骨。 后来各门派达成协议,每百年派年轻子弟下涧历练,一来减少了门派间的冲突互耗,二来达到历练弟子的目的。但各方势力从来没放弃过对天涧下那件未知奇宝的追求,都希望自己的某位弟子能侥幸得到莫大机缘,因此各个势力对百年一次的天涧之行都相当的重视。 天涧之下自成世界,有着大路上很多未有的奇花异果,但是也有更多凶禽猛兽,对年轻弟子确实是个历练的大好去处。然而所有人要提防的不仅仅是野兽,还有敌对势力的仇杀。所以,天涧之行机会遍地,也危险重重。 天涧从蒙山一直延伸到新月森林,纵横万丈有余。每年各派选择的下涧地点都是新月森林与天涧的交汇处,从没来过这个偏远小镇,今年确实是个例外。 十rì前,一个月明星稀的夜晚,蒙山村上空,倏地紫电惊空,异象徒生,令千里之外的这群修士惊诧无比,纷纷派人往之探查。 结果,自然发现了蒙山村的惨案。随后,各方势力不约而同的,将惊雷异象与蒙山惨案,紧紧的联系了起来,下涧计划也被暂时搁置,信息由各种渠道飞也似的向各派山门驰去,便有了而今我们看到的云镇空前绝后的热闹。 天雪山在云镇的落脚点,是个药商临时挂牌换章的客栈,此时雪羽正呆在房间和雪芙儿闲聊。 房间里一股沁人心扉的女人的香气,屋中间一张榆木圆桌和两张木凳,一张凳子上坐着芙儿,身姿玲珑,胸前只是含苞待放的蓓蕾,已足叫人垂涎yù滴,不敢想象盛放的模样。 在她对面的红木床上,庸懒的斜靠着具曼妙身姿,乌发如墨白衣若雪,凹凸有致体态修长。 “雪姨啊,那个村子的人都死光了?”芙儿一脸怜悯之sè,两天前她想跟去蒙山村看看,结果被雪羽拦下了,理由是太血腥她无法适应。 她在山门时,可是为所yù为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山门的老辈都宠着她,山主甚至认他做干孙女儿,山门中人都戏称其为“小魔女”。 可她毕竟是女孩子,面对血腥的场面还是没足够的胆子,所以也就没坚持。但是对此事的关心程度却从未减弱,善良单纯是她骨子里的本xìng。 “没有,还有一个似乎逃了出来。但根据判断,他被追杀到天涧绝壁很可能跳下天涧了,生死未卜。”雪羽从容的说道。毕竟见过太多腥风血雨,这只是小小的一个缩影,她已经习惯了。 “啊。跳下去了?天涧可纵横万丈啊,普通人还有什么希望。我们若然没有雪姨的实力也是进不去的啊。”雪芙儿显然断定了柱子必死无疑。 这也在常理之内,因为各派都是靠达到中镜以上的强者,御剑载着送下涧底的,中镜以下的修士对天涧都是望洋兴叹。 虽然达到第四巽境的修士也能御剑,但只能做到飞行小段距离,因为体内真气根本不足以支撑长时间飞行。 但如果突破第五中镜,进入第六乾镜,便达到了质的飞跃,可以不靠飞剑,便可凭空而立。 然而想zì yóu飞行,还得进入第七兑镜,凭借体内二海沟通自然,方可实现。 “没什么不可能,芙儿要记住,不能忽视任何可能,更不能轻视任何对手,你在山门为所yù为,是因为大家都宠着你,如今你将要面对的是没有宠溺的竞争,万事都要多加小心。” 稍稍停顿了一下,雪域又换了个口气接着说:“也不知道山上的那群老人怎么想的,让你来参加这次的历练。他们倒是放心得很啊,让我跟着来提心吊胆。”雪羽不失时机的教育了雪芙儿,顺带着埋怨起天雪山上的长老们。 “雪姨,我都十五啦,怎么还把我当小孩子,人家能来我怎么来不了嘛。”雪芙边说着便站起来向雪羽走去,钻进雪羽的怀里撒起娇来。 “还说自己长大了,撒起娇来比谁都欢畅。”雪羽也不推开怀里的雪芙儿。两个人呵呵呵的笑了起来,银铃般得笑声透过窗格,流溢到街上,缠挽着路人的心神。 “这次的天涧之行可能不会太平,天涧目前是不能下的,我们得等山门的决定再从长计议。那天夜里的紫电惊雷,和这天涧一定有些联系,我有种微弱的预感。”雪羽搂着怀里的雪芙儿说道,口语气中带了丝丝莫名的忧虑。 这是种虚无缥缈,难以名状的感觉。雪芙儿也感觉到了雪羽的情绪,不再娇扰。 各派的风鸟第一时间将消息传出,收到信息的各派立而郑重起来,纷纷加派人手,马不停蹄的向蒙山汇涌。 小小的蒙山成了风云际会的中心,修真界谈论的焦点。人们愿意相信那天的紫电惊雷和天涧的异象有关,更与旷世稀珍有关,更产生出了各种版本的猜测。最后各方一致认同一种说法。 每百年异象昭示着天涧中必有不凡之物,一定是蒙山村中生死未卜的那个人身上有什么东西,令那件不凡之物产生感应。 如此说来可以断定有势力已经知道这一点,先下手为强了,这也从另一方面,证实了这种说法的可能xìng。但是无论如何答案都在天涧之中,必须一探究竟。各宗门都有了类似的结论和打算。 蒙山背连着横跨远安国西北边陲的望月丘岭,这片丘陵荒凉至极终年积雪。除了靠近辽西草原其他地方看不见半点绿sè。 在靠近天涧一侧的一个山洞里,七个人围坐在一起拥挤着取暖,身上厚厚的动物皮毛跟着彻寒的身子抖动着。由于十天前的紫电惊雷,天涧之行暂时搁置,他们随着师傅来到此地。 “那个陆一庭真是个废物,连个手无寸铁的乡下小子都摆不平。派这些个废物,本来想掩人耳目,现在好了东西没拿道不说,还将修真界的眼球吸引过来了。就算那小子大难不死,又怎样。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怎么下手。弄不好能让所有宗门都知道玉佩的事。” “就是,要不是要靠他指认那小子,早宰了他了。”另一个人愤恨的说道 “师傅迎接宗中来人,不知道这次来的哪位师祖。” “不知道。。。。”七个人七嘴八舌的在黑暗的洞穴中消磨难耐的寒冷。而此时陆一庭正佝偻着身子,瑟瑟战栗的行走在起伏而荒凉的山岭中,怀里还抱着捆从蒙山拾掇回来的柴薪。 一想到那几个作威作福的小兔崽子,他就恨得牙直痒痒。心想:早晚将他们踩在脚下,还有那小子如果没死落在我手中,定叫他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只恨。 围绕在天涧周围的各方势力都紧锣密鼓的商量着计划,一场危机正向柱子袭来,柱子对此全然不知。; 第十章 短剑与羊皮 - 影叹 - 尚倾风 () 这片广阔的地下洞穴将柱子与外面的世界完全阻隔,也为柱子保留了为数不多的安宁之rì。他忍着强烈的探索yù望,又挨了两rì,未敢妄动,生怕真个开罪此处存在的强者。 洞穴之中还是无止境的单调的灰暗,除了打坐运气什么也干不了。然而现在运气修行对柱子来说,作用已经微乎其微了,因为柱子这段时间感觉,力量再也没有增长。 其实柱子在吃了粉玲珑果之后力量已经来到普通人可达到极限了,这种情况下,如果不能沟通二海,便始终不可得寸进,也就进不了修身行气的行列。 可是柱子没有放弃,总认为自己天资太差,那就得付出百倍努力,他相信勤能补拙,更忘不了仇恨。对于这个世界柱子太过懵懂,根本不够了解,有些事情是靠努力也换取不来的,除非诞生奇迹。 柱子从醒来吃了个果子,到现在也没觉着饿,他自己估摸着怎么着也过去了二天时间了。柱子大部分时间都在打坐调整状态,因为睡觉对他来说是最大的煎熬,那个挥之不去的梦,变本加厉的侵扰着他难以平静。 梦中,除了哭声喊声,烟火和白光还多了满地的横尸和染血的四壁和庭院,他在尸体中战栗着寻找着家人却发现谁的脸面都除去了五官,直留下张张水瓢似的脸。一种不由自主的心悸令他再也不敢入眠。 洞中晦暗得单调的sè彩、令人悸动的梦魇、难以磨灭的仇恨、强烈的探洞的yù望和急切脱困的愿望,混合着斡旋着,搅动得柱子的心烦意乱。 都已经过去三天了吧,看来这里是没人了,还是找出路吧。那果子再奈吃也顶不了一辈子,饿死了还不如摔死呢。虽然那些果子给住来带来了极大的痛苦,但还没到要他命的程度,为了不饿死,柱子也只能忍受那种痛苦了。 他下定了这种决定,于是乎,便回到起初的洞室摘下了剩下的八颗果子用那块染血的黄绸包裹好系在背后,又回到设有石桌的洞厅之中,准备向跟深的洞穴探索一番。这两天柱子已经对这两处洞穴进行了仔细的探查,没有发现什么可以出去的机关。 看着面前的九个洞口,柱子没有丝毫犹豫的选择了最靠左边的一个,一个走不通退回来再换一个,也没什么好挑的。何况洞四壁什么文字图案都没有,文字提示更没出现,也无从判断。 柱子刚迈进洞口,就感觉到丝丝凉风从自己的蓝衫布衣的破空中钻过,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战。这里四壁的光石少了很多,两人宽的通道里显得格外的昏暗,柱子快步向前走去,估计走了近一里,视野突然开阔了些。这也是个洞室,四壁的光石,散发着同样的光线照,照亮了洞室每个地方。 柱子扫视了整个洞室,仅仅发现了一个石基。石基紧靠对面的石壁,用碎石堆垒起半人高,形成一个突起的石台,其上同样是石头砌成的两个石方,上面静静的摆放着一把五寸余长的短剑,藏于黑sè古朴的剑鞘当中。 柱子的眼球一下子被这把短剑吸引住了,不由自主的走向石基,劈手将之拿起,轻轻的擦拭去上面积落的灰尘,细细端详起来。剑鞘和剑柄皆是漆黑如墨,手感极好,不知道包裹着什么材质的东西,剑鞘上刻印着个栩栩如生的小龙。柱子本能的感觉,这把短剑是件不凡之物,心里便随之激动起来,当柱子推出剑的那一刻便真的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剑刚一出鞘,便豁地折shè出夺目的白亮,仿佛囚笼中的鸟儿忽然得到了zì yóu,拼命地飞向自然,同时发出一声轻吟。紧跟着,柱子感到握住剑鞘的左手手指一阵刺痛,鲜血从一到笔直纤细的缝隙中渗透出来。 柱子惊喜的近乎错愕,好剑,一定是绝世好剑,柱子心底呐喊着。柱子自小就看铁力打制农具,从没见过父亲造出这么锋利的东西。单单自身剑气已然能伤人,这把短剑绝对非凡。 柱子将剑握在手里反复的把玩,难以抑制心中的喜悦,此剑在手,自己也算多了个自保凭仗,只可惜自己现在失去了右臂,想用这把剑还需要多练习左臂才行。 短剑闪亮的剑身上,也烙印着与剑鞘一样的惟妙惟肖的小龙,小龙盘曲在剑身靠近剑柄处,龙鳞质感十足,在剑光的折shè下晶晶亮亮,煞是好看。 某一刻,似乎有道虚影从龙尾到龙头一闪而没,速度极快,快到柱子以为是剑身太亮,耀花了眼睛,产生错觉了。 柱子灵机一动,想到了这把剑最合乎自己心意的名字――龙影剑。龙影剑,这名字好听又潇洒,动如影形如龙寓意也好,真个好名字。柱子都忍不住为自己喝彩了。 柱子虽然对龙影剑爱不释手,却也没有忘记自己的最终目的,是尽快离开这洞中世界。于是扎紧破旧的腰带扎紧,与其说腰带不如说腰绳,小心翼翼的将短剑回鞘放入怀里。还是不放心的拍拍腰绳,前后检查有无漏洞,这才将目光投向四周,开始仔细寻找可能存在的机关。 洞室四壁已然看不出任何端倪,任何可能的凹凸之处都留下过柱子的指印,而放置短剑的石柱更是让柱子重点照顾。可最终空留下那密密麻麻重叠却难以辨析的指印,什么也没发现。不过柱子也未觉得失望,还有八处洞穴没走,希望尚在,何况还得到了把绝世好剑。 柱子退出了洞室,沿着来时狭长而昏暗的洞穴甬道,向之前的洞厅走去。来到洞厅,他又马不停蹄直接走向下一个洞穴。 接下来的几个洞穴都是一里左右便到了尽头,尽头无一例外都是个开阔点的洞室,也无一例外毫无所获,除了凹凸的石壁和点缀其上的光石的单调组合,什么也没有。 这不禁令柱子有些失望和忧虑,这洞穴如果都是如此那么注定自己是出不去了,饿死事小,大仇未报自己怎能瞑目。 但是不到最后柱子便不愿放弃,他再次回到洞厅,将黄绸从背后取下,从中拿出一颗粉嫩的果子。粉红sè的果子玲珑剔透,但是他始终没有张口,因为他清楚地记得吃下这个果子的痛苦。 然而,到目前为止,他也只发现了这一种食物,不吃他必然被饿死在这里。最后,柱子下定了决心,一咬牙一跺脚,一张嘴一口气吃了下去。果子口感依旧令柱子口腹留香,身子也暖洋洋的。 柱子知道这之后便是异常痛苦的过程,然而他闭着眼睛等了好久,那种力气暴涨的感觉却再也没有感受到。但是,他还是有些忐忑,知道过了好久,都没发现异样才彻底放心。“吁。。。。。。幸好没副作用了,不然每次都得经历一下那种痛苦,不死也脱层皮。” 当时柱子考虑到留下果子充饥,现在看来之前的决定相当明智,不然真个叫鸡飞蛋打,赔了夫人还折兵。这果子虽然没有了过去强力的功效,但还是令柱子的疲惫减轻不少。 在他第一次吃粉玲珑之后,yīn错阳差的大难不死,已经适应了它的强力药xìng,自然再也不会感受到痛苦,但是大量能量他还是吸收不了,就郁结在身体之中。这也是吃一个能等住好几天不饿的原因。 柱子吃了果子盘坐在地,打坐运气,以调整到最佳状态。由外而内的灵气进入身体,不分清浊的被推动着,缓慢地在脉络中循环。 柱子现在运气循环虽然不太畅快也早脱离了最初的艰涩,九个循环也不过一个时辰,可就是九个循环之后所有气力全部消迷不见,更别说分清浊二气导入二海了。在柱子运气之时,气力每经过腹部龙影剑处,都会从剑鞘透漏出柔和的光芒,诡异无比难以察觉。 一个时辰之后,柱子从打坐的空灵状态中恢复过来,舒爽的伸了个懒腰,将黄绸裹着剩下的七颗红果,继续向第六处洞穴走去。踏入这样的洞穴早以没有任何的新鲜感,柱子这一路走得近乎麻木,只脚步带着身体,连着脑袋,机械式的走向可能的失望。 又是一里路程,却显得更加漫长,无数次提到的光石和四壁令人莫名的愠怒起来。终于到了尽头,有一个相似的洞室,柱子毫不犹豫依照惯例,准备无一漏差地搜索每一处可能的机关所在,这回却有了不一样的发现。 在第一个洞室近乎同样的洞臂处,开了可方形空槽,柱子欣喜得以为是出去的机关,扑了上去,却发现空槽中四面光滑,除了一张羊皮什么也没有。 柱子失望得很,这种得到希望又失去的失望,更令人气馁。一股郁结多时的愤懑终于爆发,他看着手中的羊皮产生了强烈的毁掉它的冲动。于是他猛然将这块可怜的羊皮扔在地上,掏出短剑用力在上面刺划着,想搅得它粉身碎骨,结果是令人瞠目结舌的:羊皮完好无损,连点伤痕都没有。; 第十一章 血池 - 影叹 - 尚倾风 () 如此锋利的短剑,都不能在这块羊皮上面留下哪怕一丁点的划痕,这个事实不禁令柱子愣住了,然而这错愕只存世了一刻,便被心底涌上来的更大的难以抑制的喜悦,冲到未知的空间去了。 柱子可以肯定这张古怪的羊皮也是个珍品。之前没有仔细的看过这张羊皮,便将急火攻心的焦灼,毫不保留的向之倾泻,如今发现它是个宝贝了,免不了把玩端详起来。 柱子翻来覆去的观察这张羊皮,首先他一定是张羊皮普通的羊皮,正是因为这点才令这羊皮异常古怪。这张羊皮成灰褐sè形状极不规则,似乎被撕扯过,这只是原来的一部分,能将这么韧xìng的东西撕碎在柱子想来也是非凡了得的存在。除了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任何羊皮都具有的特征外,再也没有发现什么。但是无论如何,这东西一定差不了,于是柱子就小心翼翼地,将之叠好和短剑一起放在怀里系紧腰带。收拾停当之后,便起身继续在这徒有四壁的洞室中,上上下下的寻找着出去的希望。 虽然得到了两件宝贝,但拥有宝物的心情,总是冲淡不了,笼罩在柱子心头上最大的一团yīn霾。如今已经找了七个洞穴了都没有看出任何端倪,如果剩下的两处洞穴还是找不到出路,那么自己就真的要和宝物一起永埋于此了。 这种不安搅着柱子闷闷不乐,向回走的脚步时快时慢,希望快些找到出路,又害怕找不到。在犹豫和胆怯中,柱子不知不觉已经走向第八处洞穴。周围的环境还是千篇一律的单调,已经提不起任何兴致观察了。洞穴的尽头还是个洞室,跟之前的没什么两样,出去的希望顷刻间渺茫了。本以为必死却奇迹般的活了,可是这奇迹,却是将自己推向更大的痛苦跟绝望的yīn谋之手。到如今,柱子也知道出去的希望真的微乎其微了。 但是,柱子不可能轻易放弃,心中的仇恨之火一刻也没有熄灭过,为此,他可以为活着忍受巨大的痛苦,何况一点点心里上的脆弱。 如今希望虽然飘渺,却一息尚存,不到最后就不能灰心丧气坐以待毙。打定主意的柱子,迈开坚定的脚步,毫不犹豫的向最后一个洞穴走去,是生是死全在这第九个洞穴之中了。 似乎这个洞穴比其他几个还要长些,走了很久也未到达预期的尽头。柱子越走心里越喜悦,看不见尽头,似乎预示着出口就在前方,于是便加快了脚步,继续向前。不知不觉中,洞里的光线开始变得黯淡了,因为四壁的光石已经越来越少,最后被黑暗彻底吞灭消失不见。在彻底的黑暗中,柱子只能摸索着前进,洞里变得越来越冷,这对衣衫褴褛的柱子来说绝对不是个好消息。周围看不见的寒流,令柱子开始不自觉地颤抖了,而这黑暗和寒意似乎还在加剧。 柱子生怕冻死在这,顾不得黑暗中是否存在危险,脚步更加快捷了。渐渐冰冷的黑洞中,柱子的脚步声,夹杂着细微的牙齿互击的咯咯声,在四壁间死寂般回响。 忽然,一股微弱的腥气,透过柱子即将失灵的鼻子,传进了大脑,快要冻僵了的思维,僵直得转动着,进而慢慢地活络了起来。再也没有什么,令这冰冷和黑暗更折磨身心的了,连思想都快禁锢。柱子拼命地挪动着僵硬的四肢,向前走去,那股腥气也变得浓烈起来。终于一个转弯,摆脱了身后的死寂,扑面而来的是一片猩红的世界。 这是个十分开阔的洞穴,比之前任何一个洞穴都要大上数倍。柱子面前的,是散发着浓浓腥气的血sè的小池,三丈方圆,池中正汩汩的冒着血泡,却向外散发着冰凉的寒气。洞顶上不再是看惯了的光石,而是根根长短不一的钟rǔ石形状的血柱,正缓慢的向下“滴血”。血柱中心是黑灰sè内核,外表是晶莹剔透红sè,正自流转着血sè的微光,令这方小世界,在一片模糊的腥红中,诡异莫测。 池水反shè在洞臂上的折光,被血泡搅动得忽明忽暗,模糊得映shè出整个洞穴的简单轮廓。一层薄薄的霜晶,覆盖在被血水熏染成红褐sè的洞壁上,池水中腾起的冰寒气浪,贴着洞臂缓慢的向上攀,消失在洞顶的晶莹剔透的血rǔ石周围。 从狼狈逃生以来,柱子无时无刻不在,经历着人生中一个有一个的震撼,却从没任何一个能和他正面对的这个血池,更令他惊诧。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汩汩的血泡,不停地向上翻涌,破碎最后被接踵而至的气泡代替。这满眼的腥红和弥漫着的腥气,瞬间勾起了那段惨痛的回忆,无法自拔。那一个个气泡忽而变成了一个个熟悉的人的面孔,他们在冰冷的血水中上下翻滚,表情痛苦的几近曲扭。父亲、母亲、弟弟、刘先生夫妇还有更多,他们在痛苦中嚎叫让他报仇。 柱子无助的站在岸边,像钉在土中的界碑一动不动,双手用力蜷握着身体不停地战栗,一双眼睛像被血池沾染似的一片猩红。池中似乎有个细微而不可闻的声音,钻进柱子的头脑中,控制了他的思想:“复仇!复仇!杀光他们!” 仇恨的火花侵蚀了柱子的理智,脑袋中除了杀戮再无其他。下一刻,他从怀中掏出短剑,拼命地向面前的虚空挥舞着,脚步凌乱踉跄。像个癫狂中的疯子。身上的包裹被摔落于地,玲珑果散落四处。柱子在疯狂中东奔西走,越来越靠近池水,最后用力过猛一下子栽向池中。 池水溅起血sè的浪花,柱子被一吞而下,消失不见,池面上荡漾着的涟漪也在随之而来的汩汩气泡消散了。 突如其来的刺骨的寒冷,令柱子瞬间清醒,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掉进了池中。他甚至来不及考虑怎么调入池中,只慌忙地向上游动,却惊慌地发现自己的四肢已然冻僵动弹不得,任由上涌血泡冲涌着浮在水中。 刺骨的寒冷不断侵蚀着柱子的每一寸肌肤,似乎连思想也开始僵硬了。柱子知道,自己这次真的是凶多吉少了,可惜大仇未报啊。。。。。。无孔不入的寒意连他最后一缕意识也彻底冻结。 身体的每一寸古铜sè的肌肤,都被冻得发紫,慢慢地结成冰晶覆盖其上一层又一层。翻滚的血浪将怀中的短剑,从蓝衫破洞中卷出,静静的向池底沉去,最后停在柱子身下的池底。 时间在寒冷中艰涩的爬行着,柱子身周的冰晶慢慢的积厚已经成了块血sè的冰坨,在池中沉沉浮浮,显然早已了无生机。 突然间,池底龙影剑散发出些许微弱的异彩,并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渐渐明亮起来,最后变得绚烂夺目。刺眼的光芒只一瞬间便消失不见,接着池中的血水被种无形的力量牵引着向龙影剑涌去。作为中心的龙影剑,此时铿然出鞘飞到冻成冰坨的柱子身上,剑身周围闪动着黑气。 血水被搅动得呼啸翻滚,争先恐后的注入龙影剑中,最后被剑身上的龙纹吸收,剑身随之渐渐变得血红最后和龙纹一样漆黑如墨,透漏出森然杀气。随后,血水由龙影剑指引,向柱子涌去,先是撞碎了冰坨,随后从毛孔中蜂拥而入,融入血液,冲向早已停歇的心脏。 突然注入的血水,令柱子的血管贲张,不断冲过心脏游走全身。微弱的搏动一经出现,就不断地增强,最后轰隆作响如万马奔腾。柱子也在瞬间醒来,来不及感受起死回生的喜悦,因为所有的神经,已经被全身痉挛般的疼痛占据。 血管中肆虐流淌的血水,令血管不断撕裂又恢复,足足扩大一倍有余。被斩断的右臂正发出噼里啪啦的脆响,可以看到新鲜的骨肉正在催生,刺痒和着绞痛不间断的折磨着神经。这种极端的痛苦折磨,令柱子几次差点昏厥。 一旦昏厥,可能就不会再次醒过来了。柱子心中发很,牙关紧咬,吱吱作响,碎了牙齿坚持着,可是越清醒痛楚就越大。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心脏正如喷薄的火山轰隆作响,流出滚烫的血液四处奔走,全身都被蒸干血肉干瘪下来,皮肤开绽,等到下一次心脏的搏动,又带来生机,血肉重新饱满。 此时他身上褴褛的衣裤,早已被灼烧成灰烬,怀里的羊皮被混合着柱子血液的血水浸透,持续不断的高温蒸灼,居然令它发出了光亮。由羊皮上产生的光亮跳跃而出,在血浪中凝聚成一段晦涩的古文字,又迅速的旋转起来,向柱子的心脏倾注,最后进入气海消失不见,羊皮随后瞬间被高温化成灰烬。 柱子只隐约看见一束光芒,闪现又寂灭,也来不及思考,他全身的神经正清晰地感受着在自己身上一切的肆虐,除了疼痛什么也做不了。 剧烈的痛苦持续了两个时辰,一切都才归于正常,度rì如年,如虫吮血。龙影剑重新沉入池底,池水恢复了原本的样子。 柱子拖着疲惫的身子,艰难地游到池边,上半身爬上岸边,两脚还浸在池中也不去管,任黑暗将jīng疲力竭的意识吞噬。这一次柱子睡得格外香甜。; 第十二章 柳暗花明 - 影叹 - 尚倾风 () 这次血池中的经历,似乎耗尽了柱子半生的心神,一睡便是整整五天,期间他的身体却丝毫没得空闲,时时刻刻发生着奇怪的变化。 起初是全身的血液飞速的流淌,虽然没有在池底那样肆虐汹涌,但同样令身体灼热起来。可血液产生的炙热的高温,不但没能烧焦柱子的身体,反而令血肉渐渐的晶莹透明起来, 柱子身体里的血脉肌肉和骨骼,像琥珀里封存的古物,每个细节都清晰可见。冷萧的寒气被腾起的热浪,逼迫成水雾笼罩在柱子身体周围。滚烫的血液在身体里循环九周之后,毫无征兆得变得异常冰冷,柱子也瞬间变成了透明的冰雕被一层冰晶覆盖。 这种忽冷忽热的变换,在柱子昏睡期间一直交替进行着,不仅没给身体带来破坏反而冷其更加健硕,四肢的肌肉全部微微隆起绷紧,胸肌和腹肌更是棱角分明坚硬健硕,一身肌肉勾勒出的线条,令柱子看起来xìng感干练。 到了第六天,这种异象才归于平静,柱子在舒爽中悠然醒来,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是丝毫不觉,只觉得一身轻松,充满力量。只是记得自己做了个梦,这梦是柱子记事以来第一个不一样的梦。 梦中的自己,忽而在酷暑难耐中找到冰冷的山泉,忽而有来到萧瑟寒冬中浸泡在舒爽的温泉中,这种畅快的感觉他从来没有感觉过,可惜这梦过的太快转眼便醒。 他睡眼惺忪地打量着四周,发现自己躺在血池边上,甚至双脚还浸在水中。此时的睡意立刻被驱散,柱子下意识的迅速收回双脚,生怕迟则生变,这种反应完全是对“刚刚”经历的痛苦的深深忌惮。 可收回的双脚似乎没有丝毫变换,头脑中认为的,露出森森白骨的一对脚骨也没有出现。这时候他又想起来,在在血池中浸泡过的这副身躯,便猛然站起身来。这一起身,便是整个身体骨骼噼里啪啦的脆响,每一声都满含着无尽的舒爽从骨骼中传到大脑,柱子立而有些飘飘yù仙了。 最终柱子发现身体没有任何不妥的变化,反而断掉的手臂重新长出,脸上那道深长的伤疤也被抚平。柱子动了动重新接续的手臂,跟未段之前一样灵活,不同的是似乎更充满力量。 他挥舞着拳头,感受着新生手臂的畅快自如。但这一次的起死回生没令柱子有太多的兴奋感,反而是中劫后余生的欣然,一连串的大悲大喜,令其心xìng成长许多。 此时的柱子正.赤.裸.裸.的站在池水旁边,先前刺骨的yīn寒似乎消失不见了,刚才双脚在血池中也没感觉到寒意,这令他有些不解。他隐约觉得这一系列变化都与之前池中的经历有关。于是,他再次向池水靠近,想重新试试自己对池水的反应。 这时他才发现,池水比原来少了接近三分之一,血池围绕着一圈均匀而殷红的血印,他这对变化实在无法理解。 他走池边,探下身体,伏在岸边,右手慢慢的伸向血红的池水。手和池水越来越近,心也越来越忐忑。他急速的用手指点了一下池水,又缩回来。发现没什么异样,便有壮大点胆量,慢慢将手整个伸进吹水。 当柱子的手终于碰触到池水时,他感受到的不是令人战栗的冰冷,却是清爽的微凉。如此可以肯定,池水一定改变了自己的体质,最明显的是抗寒的能力大大提高。 柱子明明记得,翻滚的冰池早将自己置之死地,究竟是什么奇迹令自己死里逃生的呢?忽然,一把带着森然杀气的黑剑,闯入他的脑海,柱子一下想起迷蒙中看到注入身体的血水,似乎是受到一把黑sè短剑的指引。 剑!柱子立刻想到了自己得到的那把,白亮锋利的短剑,进而是那块羊皮。如今他.赤.身.裸.体,这两样东西一定是掉在池中了。但是,那把黑剑又是哪来的呢?这池水有什么特别?反正东西都在池底,还是下去一看究竟吧。柱子如此想着,于是一个纵身,柱子便消失在翻滚的血泡中去了。 四周涌动的冰冷的血池不能对他造成任何威胁,反而翻腾过身体水给他带来一阵阵清凉舒爽。 在一片残红的世界中,柱子竭力地向下游动,池水不特别深,但一直向上腾涌的血泡,令下潜变得有些费力。如今柱子的目力有了相当大的提升,甚至在如此恶劣的环境下也能隐约辨别事物,一双眼睛在昏暗中隐隐泛着亮光,微弱而不可辨。 经过几番周折,他终于潜入池底。幽暗的池底,只发现了短剑的剑鞘和一把漆黑如墨的黑剑躺在一起,至于自己的短剑和羊皮却不知所踪。 如果自己没有记错,这把黑剑一定是救了自己xìng命的那把剑,可柱子又不敢肯定,因为之前白亮的短剑如今已经全身漆黑,隐隐能感觉到丝丝寒意从中透出。犹豫中,柱子渐渐靠近黑剑,在没有发现任何异样下,小心翼翼的拾起黑剑,另一只手提起剑鞘,迅速向上游去,一探出水面便大口大口的喘气,这次下潜的时间也确实过长,憋的实在难受。 之后,柱子几次下潜,都没能找到那块羊皮,也没发现池底有任何古怪,至于出去的机关之类的东西更是没有。 柱子游到岸边,爬出血池,开始仔细地观察手中的黑剑。这把黑剑同样是五尺长,同样印有龙纹。挥剑向洞壁砍去。同样可以轻松划开坚硬的岩石。可却不是泛光的白亮却是漆黑的墨sè。 这应该就是自己之前的短剑,可为何变成这幅摸样,柱子百思不得其解,只能将其收回剑鞘。柱子对发生在自己身上的奇事,始终搞不明白。也许这些就是刘先生说的机缘,但是我似乎没得到什么实质xìng的好处啊。柱子想不通,也只能摇摇头,不再自寻烦恼。 这些个经历,却被柱子当成可有可无的事,不知道外面的修真界的人知道了,会不会吐血。 最终,柱子也没有找到那块羊皮,他也不沮丧因为那东西在他看来除了做个护胸之类的东西,没什么用,何况有哪根针能穿的动它呢。 幸而那包果子在他癫狂的时候被甩落于地,果子四散,数数正好七个,连同那块碎玉一起,重新放入黄稠之中包裹得严实牢牢的,系在胸前。 至于身上一丝不挂,柱子全然不在意,在这地下也没什么顾忌的。黄稠和碎玉是他唯一可以悼念过去的凭证了,也时刻提醒着他不能忘记仇恨,只要他们还在就好。 在柱子的感觉中,自己坠崖至今应该快六天了,因为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睡了很久,何况也没有感觉到饥饿。其实时间已经在黑暗中,悄悄向十二天的黎明踅去。 之所以五天还不觉饥饿,那是因为灌入其身体中的血水充盈着能量,更有很多过盈的能量,郁结在经络之中,难以吸收化解。好比母牛的初rǔ,浓度太高凝结成纯净的nǎi酱。 但是无论过去多少天,还是一定要出去的,就算活上五百年,在这种枯寂的单调中,也没有任何意思,何况自己还背负着一身的仇恨。柱子时时没忘记仇恨,想出去的yù望被搅动得像热锅中的蚂蚁,急切而躁恼。这已经是最后一处洞穴了,柱子不敢想象自己怎么面对没有出路的结果。 柱子拔出手中短剑,向身后的洞壁走去,开始寻找未知的出路或暗门。在他想来,此处必为人开凿出来的地下世界,既然能进来必然能出去。可是已经达到锱铢亦探的程度了,出路还是没有任何端倪。 焦急和不安又再次涌上心头,柱子知道现在无论多么急不可耐,也无济于事,几天的经历让他明白,事再大不过生死,惊慌失措不如坦然面对。 渐渐冷静下来的柱子,不再东奔西走敲敲打打得寻找出路,而是坐下来仔细思量起来。柱子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一直以来误入了歧途,自己是从绝壁上掉下水潭的,这洞穴一定是在水潭下面,那么出口必然在洞顶而不是洞壁。 柱子想到此处,用力的用手拍打了下额头,骂起自己糊涂至极如此简单的道理都没能想到。一念及此,柱子一跃起身看向洞顶,来到最靠近地面的血rǔ石,估量着自己能够抓到,便一跃而起。 本想抓住血rǔ石后一点点向上攀爬,可是没料到竟然一下子撞到洞顶,当时便撞得七荤八素,幸而他及时将短剑插到血rǔ石中,不然必然成了凿墙的钎子两头挨镦了。 柱子对自己现在这幅身体完全没有概念,只知道在吃了红果,又经过血池的折磨后,它更加健壮。如今看来身体的机能,确实有质的飞跃,不然这一跳也不会近两丈来高。不过柱子现在可不关心自己有多强,一切都得脱困之后才有意义。 已在洞顶的柱子,仔细的观察了洞顶的情况,果然有所发现。洞顶根本不cháo湿,触手冰凉,那么这些不断滴血的血rǔ石便生得蹊跷了。 洞顶与洞内一样冰凉,池内的寒气上涌根本不可能结成水珠滴落,除非。。。。。。这个想法令柱子的心底,泛起了丝丝希望的涟漪。一定是挂有血rǔ石的洞壁处,有裂缝或洞隙与上面沟通,那么形成的血rǔ石越大,连通的位置就越靠近地表。 于是柱子瞬间将目光集中到血池正中,几乎垂到池中两人合抱的血rǔ石上,下一刻便奔跳到其上,开始用手中锋利的短剑向其根部砍削起来。 柱子不知道这地穴在地下什么位置,单单靠人力能否挖出去,然而这他唯一出去的方法了。; 第十三章 天上地下 - 影叹 - 尚倾风 () 被困在无尽枯寂的地下洞穴中的柱子,终于迎来了寻找已久的希望,握在手中的锋利的短剑,拼命地向粗大的石柱根部削砍。碎裂而出的血晶,簌簌下落纷纷砸向血池,溅起几番血花消失不见。黑剑确实锋利,轻而易举的便破开坚硬的血rǔ石,看似粗壮的石柱根部,没几下便被剥离去晶莹的外衣,剩下中心绛红的内核了。 绛红sè的黑核不知是什么成分,跟外面的血晶完全不同,可以感受到其上传来温热的暖意。柱子知道自己的判断果然正确,于是毫不犹豫举起黑剑猛然砍下。 意料之中,应该深陷陷入其中的黑剑,却受到巨大的阻力弹了回来,只在其上留下一道一寸有余的缺口,确实令柱子略感惊讶。他之后连续砍削了几次,都不能造成太大的伤害,除了掉下几块残渣没太大变化。 柱子从颜sè形状猜测,这种岩石一定是从更靠近地表的岩浆层,渗透下来的岩浆灰质之类的东西,他小时候到过蒙山后面丘陵上的一座死火山,那周围的岩石也跟这种岩石差不多。至于为何如此坚硬,应该是受到血池的影响,他相信这个古怪的血池有这种能力,何况最近他自己就经历过太多的匪夷所思。 柱子明白现在头上不知有多厚的岩层,不可能靠自己挖出地表,只能挖到地下的熔岩层或者地下暗河,碰碰运气,才真正有希望活着出去,而现在没时间耽误,既然这岩石太硬,就挖旁边的岩石,只要顺着它开凿就可能有出路。 他不做任何耽误,再次抡起黑剑,向绛红sè石柱旁的洞顶凿去,切这些岩石对黑剑来说犹如刀切豆腐般轻松,轻而易举的凿开了一个一人来宽的大洞,他继续向上凿挖也不管头上簌簌掉落的石屑。 柱子就这样向上凿不断挖掘着,累了便凿开一小块位置,歇息片刻,饿了或者体力不济时,吃个果子,然后立即从新开始,几乎马不停蹄。 身下开凿的隧道弯弯曲曲,因为渗透下来的这种岩石也曲折向上,柱子认定这种岩石是沉寂的火山熔岩,希望全在于此,因此不敢偏离。 十天过去了,还是没能挖到熔岩层,包裹中的最后一个果子已经吃完,干瘪下来的黄稠,紧紧裹着那块碎玉,被系在脖子上,此时的柱子,满身的灰垢都已结痂,蓬头垢面全无人样。 希望似乎离柱子越来越远了,无止境的开凿令他消耗特别大。尤其是最近几天,以前能果腹两天的果子,却只能顶半天最后甚至不到一顿饭的功夫,仅有的七个果子以几何倍数减少着,如今已经弹尽粮绝了,柱子对此倍感焦急,但却无济于事。 其实一开始柱子身体里因为有郁结的能量,在不断的运动中慢慢化解吸收,帮助身体补充损失,后来那些郁结的能量完全化开,柱子便越来越频繁的感到疲惫饥饿了。 再者,柱子确实马不停蹄一刻不多歇,连续十天拼命的开山凿石,就连神奇的果子也弥补不了,如此昼夜不息的能量损失了。 尽管如此,柱子还是拼命向上凿着,将绝望的忧虑死死压制,因为他没有退路,拼命一搏也许还有希望,消极放弃便只能坐以待毙。 似乎上苍怜悯这个命途多舛的孩子,或者是被他的执着感动,终于又为他敞开了希望之门。 在柱子孤注一掷的最后努力下,头上的岩石层忽然变得松软,且透漏出一种微弱的硫磺的味道,他脑袋一亮,便毫不犹豫地更加用力向上凿挖,传入鼻腔的那股味道,也越来越浓烈。 某一刻,当柱子再一次将短剑从松软的石层中拔出时,感受到一股异常浓烈的硫磺的气息扑面而来,耳畔也响起了大风穿过缝隙时,鬼叫般的嚎叫。 柱子急忙发力,破开阻挡在头上的最后一层岩层,岩石碎块纷纷下落,终于露出了上面的世界。他奋力探出头来,深深地吸取了充斥着硫磺气味的空气,幸福无比。 他粗略的扫视了周围,虽然漆黑一片,但以他如今的目力,还是大概能看个模糊状况的。 粗略的判断之后,柱子确定,这是个沉积了大量熔岩的空穴。一定是与附近火山相连,其活动时涌漏过来的岩浆冷却后的堆积于此。洞穴不高横贯地下,缓慢向上倾斜。 柱子从缝隙中爬出来,只能半蹲着站着,看看前后,决定向上爬去,如果要出去,方向向上总是对的。选定了方向之后,便躬身向上攀去,他不知道这是离地面多远,是否通向火山,但是此时已经骑虎难下,只能如此。 当柱子在黑暗中挣扎的时候,其上万丈的天涧中,出现了大批的修士。从衣着打扮看,来自大陆各方不同的宗门。 三天之前,各宗门增派而来的强者纷纷赶到云镇,当这些大人物踏剑而来之时,陷入蒙山惨案恐慌中的云镇乡民再次活络了起来。天空中不断闪现的霞光惊鸿,接着一个个潇洒而落的翩翩身影,让云镇的人终于见识到这片大陆,传说难见的另一番世界。有无数有志青年流露出向往的神sè,从此打定主意踏上修真之路,更多的人聚集到街上,仰头观望着千年难见的奇观。 各个街角巷尾,又此起彼伏的传出嗡嗡嘤嘤的议论声。 “看啊,这些人居然站在剑上飞行,还如此轻松,他们就是传说中的世外高人?不知道咱们远安国最强的武士跟他们比怎么样呢?”一个青年仰着头惊奇的看着这一切,也不去看身旁的人。 “这些人就是高强的修士吧,听说他们可厉害无比,咱们国家最厉害的武士在他们面前可什么都不是。就说天天打打闹闹的那些个江湖武林中人,看见他们照样大气不敢喘,人可会飞啊,还有什么干不出来。”身旁的年轻人接着朋友的话,视线却一刻不离天上的奇景。 “前两天来的那些年轻人跟现在这些人有什么关系吧?我看也没我的娃大,一个个也不好惹的感觉。” “嘘。。。。。。你可少说这话,听有见识的掮客说,那些都是修真门派的年轻弟子,各个身怀绝技,一个手指头都能杀死你我好几遍,小心触怒他们,招来杀身之祸。”另一个声音赶忙小声jǐng告起来。 类似的话在人群中处处可闻,飞身而来的强者当然能够听到,却没几个人理会这些言论,在他们眼中彼此的差距,如鸟虫若海泉,是不可同rì而语的。 这些人一来到,便径直赶赴自己门派的据点,开始紧锣密鼓的商量和传达宗门指示。 阔海阁众人所在的那件四合院中,正北的一间大厅中,正聚集些人。一个中年模样的男子端坐在正位,坐北向南,身穿蓝sè长袍,一把蓝sè长剑立于暗红sè宽椅旁。厅中两侧的椅子上坐着一人,方圆脸盘,看似憨厚老实的中年人。其他人纷纷站在侍立厅中。 “三师祖,太乙门的人实在太嚣张,打伤了萧师弟,还强词夺理,实在可恶。” “是啊,是啊,要不是星师兄拦着,我们非和他们打一场不可。” 正坐的男子饶有兴致的听着,而后悠然开口,向下座的圆脸男子问道:“哦?天实,确有此事?” 圆脸男子听到问话,立刻起身笑着说道:“师傅,确有此事,他们已经跟我说过了。”说完又看了眼身旁的年轻弟子。 正坐的蓝衣男子又开口道:“月楼啊。跟我说说吧。” 星月楼向前迈一步,躬身说道:“回三师祖,此事我已跟柳师叔禀明。当时。。。。。。”星月楼不敢怠慢,一五一十的将经过道于对面的三师祖。 “哎。。。。。可惜啊可惜,月楼不适合我这一脉功法,不然老夫非把你抢过来不可。哈哈哈。。。。。”听到这话,柳天实也露出了笑容,看着星月楼的双眼,流露出欣赏的神情,对他师傅说出这样的话好不惊讶。而厅中其他的年轻弟子心中早就翻起波涛,谁不知道这位三师祖。那可是阔海阁二代弟子中极厉害的人物,能从他嘴里说出这话,可见他对星月楼的喜爱。 “月楼此事做得深得我意,你们也都要记住,凡事权衡利弊而后行,孰强孰弱早晚见分晓,何必急于一时。”其他弟子听到教诲,纷纷垂头聆听。 “好了,今天就到这了,把这药给你们师弟服了,都回吧。”说完起身向后院的居所走去“天实,月楼,跟我来。” “是,师傅。”“师祖” 两人跟着孙名扬来到内堂,分次坐下,柳天实首先开口:“师傅,阁中对这次天涧之行有什么新的指示。” “没什么具体指示。好不容易太平了一千年,难道又要掀起腥风血雨吗?我想没哪个门派这么傻。天涧之行的安排还是听无相寺和太极观的吧,只要不过分就行。”停顿了下又说:“月楼,记住禁区不能进,靠近百里也不行。我来就是以防万一,阁中担心,禁区里的存在此次可能异常活跃。虽然它从来没出过禁区,但是还是小心为妙。” “是,三师祖,月楼铭记。”星月楼,立刻站起身来答应道。 一天的sāo乱在落rì中冷却下来,钻进各家各户的烛光下,在禁闭的门窗后继续泛起波澜。 当明天的黎明悄然而至的时候,一道璀璨的白光忽然窜上天际随后一声轰鸣震散了沉积整夜的安宁,一双双惊恐的表情,从各家各户的门窗探出,看到的是八个绿sè大字在空中的熠熠生辉。这八个字是:新月,天涧,无相,太极。随后,从镇外镇中的多个角落,shè出百道异彩直冲天际,飞出了云镇向南奔去。从此之后,这段传奇成了云镇几辈人,茶余饭后津津乐道的故事。 千里之外,新月森林和天涧的交汇处是个小盆地,名为新月峡谷。从云镇方向飞掠而出的修士,全部汇集于谷中瀑布下。 云镇的寒冷到这里渐渐地失去了效力,初chūn的清脆葱茏终于在这里得到舒张。从天雪山脚融化的积雪,汇成了空灵隽秀的溪流,一路弯曲而下,在新月森林外分成两支。一支流向上央国宽阔的平原最后流向大海,另一只流入新月森林跌落至新月峡谷,向更深的天涧飞溅。 清凉的溪水,在新月森林中走到尽头变成瀑布,欢快地向新月峡谷下奔来,飞堕入谷底清澈的水潭中,蒸起迷蒙的水雾,弥漫在水潭之上;砸到洁净湿滑,形sè各异的石头上,溅起晶莹的水花,为刚拔出新绿的垂柳,披层晶亮的水膜。 从潭中涌出的清澈的潭水,又汇成小溪叮咚作响,伴着身下光滑的鹅卵石向峡谷的尽头悠然而去。更多泛白的鹅卵石,静静的躺卧在萎缩的溪水之外,等待第一次chūn汛的到来。 溪水畔,是开阔的草地,泛黄的草木隐隐缀些翠sè,远处弥漫起朦胧的雾霭遮蔽了视线。草场上此时,聚集了大量的修士,谷上空中更多的剑虹正俯掠而下。; 第十四章 齐聚天涧 - 影叹 - 尚倾风 () 瀑布下的草场上聚集了越来越多的人,分作几处站定,有一句没一句地寒暄着。天雪山的雪羽、雪芙儿,太乙门的莫少峰,阔海阁的星月楼也在人群中。 此时陆一庭正探着脑袋四处观望,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多的修士的聚会。忽然,一股yīn冷的寒意将他笼罩,令他浑身冒起了冷汗,一个声音在脑中响起,“安分点!”,他立刻低下头再也不敢四处看了。 他知道,这一定是前几天出现的那位宗中强者,他第一次见到他时,单单浑身的气场,就几乎压迫得他,喘不过起来。到现在他都不敢正视他,只是从斜觑的目光中隐约看到张鲜血yù滴的嘴唇,这更吓得他直冒冷汗,再也不敢看他。 当天际再无剑光掠来之时,靠近瀑布的一股势力中走出两人:一个笑面和尚,慈眉善目白眉无须,红光满面,身穿红黄相间的袈裟,一串龙眼大小的墨sè佛珠挂在胸前,右手正播弄着一串小佛珠,显然经过长时间的揉搓,抹掉了亮漆,呈现出灰褐sè的光亮,周身似乎有种祥和的佛光隐隐将其笼罩,令人心绪安宁。 另一人是个道士,瘦削的脸上没有皱纹,棱角分明。下巴生长着经过梳理的白sè山羊胡,发髻高盘头上一只玉簪斜插其上,一身青灰相间的道袍下,露出黑sè布靴和白裤,背后一把无鞘长剑,看不出材质,古朴而肃然,右手握着一把白束拂尘,束头垂在左臂上,如谪凡天星,仙风道骨。 此二人正是来自南邾国境内的两大门派,无相寺的慈悲弥勒和太极观的一清上人。他们二人在修真界可谓大名鼎鼎,三百年前便已成名,如今再次出世,更显出高深莫测。由此可见此次聚集而来的各宗门的实力,可见一斑,果然二人走出人群向各个方向投去目光,算是跟同辈强者打过招呼。 “各位修真界的朋友,很抱歉将各位召集与此。”一清上人首先开口道。 “最近我们五宗七派及各方散修聚集于此,想必都是为百年一次的天涧之行。然而,几天前,天涧附近再现异象,边陲小村的村民,一夜之间全部被屠。根据调查发现,唯一幸存者,也堕于天涧之下,凶多吉少。我想大家都会联想到关于古凤玉佩和苍龙之戒的传说。”一清上人接着说,语气淡然,节奏缓慢,听不出喜悲。 所谓五宗七派说的是大路上主要的修真门派,其中五宗因为修炼方式诡异,而被其他正统修真门派所不齿,被称为邪门外道。 “阿弥陀佛。一千五百年前,天涧下初现异象,人们猜测其下必有未出世的凤玉或龙戒,于是导致修真界近五百年腥风血雨,各势力流血不止,陨落的强者更是不计其数,尤其是各宗门更是损失惨重。为免千年前修真界的惨烈大战再次重现,五宗、七派和各方散修势力协商决定,各宗门每百年派遣年轻弟子下涧。哪家得宝,全凭本事,生死不纠,除此之外任何人私自下天涧,必为修真界集体追杀。而每次天涧之行都由我无相寺和太极观主持,我想此约定各位一定不会忘记。今次虽然情况有变,但是老衲以为,还是由我两家主持,各位施主意下如何?”慈悲弥勒缓缓开口。 “无相寺和太极观,一个追求无yù无求,一个追求无为无私,向来高于红尘,令大陆各宗门敬佩之至。由你们主持,我太乙门定然支持,这也是门中的意思,我想这里的其余四派也会赞同,只是不知道,那些个邪门外道是否信服啊?”站在太乙门最前面的强者,一边说一边扫视了一下站在左侧的五宗的修士。 这人叫莫天元,是莫少锋的爷爷。跟慈悲弥勒和一清上人都是同一时代的佼佼者,三百多岁依然一副中年模样。在修真界中境界越高寿命便越久,最高境界的有人活过五百多岁,五宗七派不出世的老古董们,都已超过四百多岁。到了他们这境界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拥有年轻的模样,没什么稀奇,老牛吃嫩草更是常有的事,莫少峰的nǎinǎi也才不过一百岁。 “嘻嘻嘻,怎么,天元老儿是在跟我五宗叫嚣吗,咱们也多年没动过手了,我正想给人松松筋骨呢。”五宗这边一位脸sè苍白,嘴唇殷红的中年男子,yīn笑着接过莫天元的话头。 此人是血宗的殷白风,一把血剑森然无比诡异莫测,当年令正道各派头疼不已。莫天元和他更是死对头,两人年轻时同时喜欢上一个正道女子。最后,那位女子选择了殷白凤,这注定是段不为正道所容的恋情。最后那位女子逃出门中,在投往殷白凤的路上,被不知名的势力截杀。莫天元说殷白凤害死了她,殷白凤说莫天元因爱生狠杀了她,两人各执一词,大打出手。从此见面就针锋相对。 那女子是天机门中弟子,具体被谁所杀众说纷纭,一直是个谜题。 “你。。。。。。”殷白风此话一出,令周围正道修士微微皱眉。莫天元是个火爆脾气,哪受得了这般挑衅,立刻火冒三丈。刚想回话,却被慈悲弥勒打断。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两位施主何必执着心中仇恨,我佛慈悲希望两位早rì放下仇恨,皈依我佛。” “哈哈,弥勒大师不愧菩萨心肠哪。我与那些自恃光明磊落,其实冠冕堂皇的所谓正派可不对路,要皈你就皈他们吧。至于天涧之行,既然是千年前定的规矩,我血宗自然遵从。还由你们两派主持,绝无二话,也免得让人说三道四。” 此言一出,正道门派群情激奋,而五宗也同气连枝不落下风,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一清上人见此情景,不禁皱起眉头说道:“各宗门到此不是为了逞口舌之快,还请戒嗔戒躁,冷静一些。”此话一出两位始作俑者不约而同的别过脸去,从鼻腔中逼出一声冷哼。于是一清上人接着说:“现在太乙门和血宗都已经表态,不知其他各方如何决断。” 其他四宗四派自然同意遵守千年来的约定,这也是避免宗门大战的最好选择。其实五宗对无相寺和太极观并没好感,多年来对他们五宗的打压,他们也没少参与,只是千年前的宗门之争的惨烈,是任何一个宗门也无法承受的。经过千年的休养生息才有所好转,谁都不希望这样的事情重演,何况在每百年的天涧之行这事上,两派确也从无偏袒,对自己门人也同样如此。 各个宗门纷纷表态后,一清上人和慈悲弥勒也露出了笑容,一清上人将目光投向另一边:“如今五宗七派都已表态,在列的各位散仙闲修的意思呢?” “这大陆上的散修也没多少,更没在场各宗门的实力,当年的协议带上我们散修已经够荣幸的了,哪敢提什么建议,反正老朽是不敢哟。” 这是位无宗无门的散修强者,木重锋,一身实力深不可测,年轻时也是敢跟五宗七派的同辈人争缨的人物,在修真界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此人一身灰袍,胡须花白,手拄一柄似木质的宽剑。大陆上的散修确实非常之少,各宗门在各地都有办事处,专门负责招收有资质的年轻人,资质上佳的弟子几乎都被各大宗门吸收;培养一位强者需要很多的投入,上成的丹药、量身打造的武器、威力绝伦的秘籍书诀和灵气充沛的修炼环境,都是散修不可能得到的。所以,导致大陆上的散修少的可怜,一些散修甚至根本找不到合适的衣钵传人。然而,能修炼到木重锋这样境界的散修,天赋韧xìng俱佳,实力都相当可怕。 听了木重锋略带酸意的话,一清上人也不动怒,接着看了看其他的散修,以示询问,等待片刻没有听到其他言论后,又扬声说道:“既然大家都同意由我两派主持公允,那么各位还请听听我们对于此行的建议,希望各位能够听取。” 一清上人停顿一下,接着说:“我们建议,此次天涧之行还是照往常一样,由年轻人自己历练,不过允许每个宗门有一个达到中镜后期之人带队,共八人,为时十五rì,到期必归。这百年关口天涧有两次异象,贫道担忧天涧可能有变,各位老友便等在天涧之下以应对异变。各位看,如何?”不得不说这个方案确实考虑周到,各宗门也也并没有提出异议。 “阿弥陀佛。既然如此,那么各位请带领门徒下天涧吧。”话音刚落,各宗门也丝毫不拖沓,新月峡谷中再次腾起绚丽剑虹呼啸着向天涧下飞去,峡谷又重归恬静。 近万丈的距离,也不过一刻钟的时间。被载驮的年轻子弟,一个个兴奋无比,对早rì达到这种境界也更加渴望了。 所有人都聚集在天涧绝壁下,一清上人和慈悲弥勒在所有即将步入天涧深处的人身上扫视了一遍,确定没有越境之人,一挥手,各势力的年轻人便离群而去,向各个方向奔去。 多rì天之后,这群年轻人中有人也许永远都不会回来了,这就是修真界的残酷,追求更高的力量就会有更大的风险。; 第十五章 恍如隔世 - 影叹 - 尚倾风 () 万丈绝壁之下的天涧,充斥着茂密的森林和伟峻的高山,猿啼、鸟鸣、兽吼错乱回响,久久不散。 阳光照shè到此,早已失去了力度,葱茏的草木吐露的大量水分,蒸笼成浓雾,整个白昼都弥漫在天涧之中,只在晌午时分,浓雾才会短暂散去。在这里,白昼总是短暂而黑夜无聊的漫长。 离开天涧绝壁不久,便进入了参天古木遮蔽的幽暗森林,修真界年轻弟子们的兴奋,也很快被环绕四周的古木怪影,围剿成忐忑不安,若非有中镜师长带队恐怕已经吓退回去一批了。 这些人在门中,受同辈敬仰,受长辈宠爱,也确实有点本事,可是真正经历危险的环境没几个不哆嗦的,能做到泰然自若的人,不是人中龙凤,就是刀锋饮血一路走来的。 此时的陆一庭已经吓得腿脚不听使唤了,听着各种方向传来的恐怖的嘶吼,在周围犹如鬼魅的树木之间徘徊,令他从心里哆嗦到脚上,根本没有力气。 “我说小师弟,你就怕成这样?尿裤子没啊?”陆一庭刚刚拜入内门,虽然四十多岁还是逃不过小师弟的命运,也常常在同门提高声调的“小师弟”下抬不起头。 “你可真是没用啊。一片树林就能给你吓成这样?这也都是你自找的。要不是你把事情办砸了,也就不用进来了,现在可好,还占了个名额,实力大减不说还拖我们后腿。” “就是,就是为了要你那双眼睛认人的,你最好给我振作点,这次再办砸了,祖师爷那关你可就过不去了。”祖师爷三个字,令陆一庭顿时想到了那张血红的嘴唇。想象着那张嘴唇张开之后,一定会露出的獠牙之类,在他的脖子上留下可怕的血洞。他用手摸了摸脖子,喉结上下鼓动了一下,不由自足地打了个冷战,浑身渗出冷汗。 他再次看看周围,一切似乎都不再可怕了,因为他见识过了那张血唇之后,敞开的死亡之门。 当他慌乱的站直身子时,听到的是“同门”的戏谑的笑声,陆一庭嘿嘿嘿的陪笑着:“众位小师兄们放心,这次一定不会办砸。再说,师傅实力超群,众位师兄天纵奇才,有你们在,没有砸了的道理。呵呵呵。。。。。”陆一庭嘴上天花乱坠的恭维,心底却翻起层层怒浪。这些人从来没把他当做真正同门看待,他也也绝没有这样的想法,他唯一想的就是将这些人踩在脚下。 “好了,都别闹了,陆一庭把眼睛擦亮点,那小子变成肉酱了,你也得给我认出来。”这行人中站在最前的人开口说道。 “是,师傅,一定一定,呵呵呵。。。。”陆一庭赶忙回话,恭敬赔笑。 被叫成师傅的人厌恶的看了一眼谄媚的路一庭,转过头,不再说话,迈步向前走去。身后的几个弟子,也快步跟上,路一庭,小心谨慎的跟在最后。 短暂的白昼很快过去,浓雾也随之消失,整个峡谷渐渐被黑夜遮蔽,高空上洒下星点月光,散在参天古木之上,灰sè的树影在更深沉的地表上隐隐摇动,偶尔飘过片薄薄的云影,如鬼魅般一闪而过。 在林中不同位置的各宗门的人,先后都停下了脚步,于是森林的不同地方纷纷腾起欢腾的火焰,一缕缕柴烟,从浓雾中飘起,穿过茂密的繁枝,向天空散去。 这一处处火焰,暂时驱散了身前的黑暗。带队的人明显都很有经验,在四周撒下硫磺粉将门人围在垓心,避免蛇虫鼠蚁的侵扰。 跳跃的火焰噼啪作响,带出了还未燃尽的木屑散出星星点点的光亮,很快消失在夜的背景下。被篝火映红了脸的年轻修士,早就从慌乱中平静下来了,他们毕竟是天资不凡的英才,他们更也知道,也许这是最后一个平静的夜晚了。 天涧之内绝对不是一路坦途,飞禽走兽比比皆是,更有强大的猛禽凶兽,越深入就越危险,一不小心很容易丧命,天涧的另一端更是有可怕的存在,何况还有各怀鬼胎的人。 柱子依然在孤独的黑暗中向上爬行着,地表上修真界的纷乱与他无关,他也无从不知道。他想的就是努力的向上爬,在jīng疲力竭之前重见光明。连续多时的挖凿和攀爬,急速的消耗着他的能量,饥饿像水中执着的葫芦,按下去又飘上来,体力渐失之下,他的速度也逐渐的慢了下来,但却一刻也不停歇。他不再相信希望,也不再在意绝望,只机械般固执得开始相信自己这双手,并相信他们能创造奇迹。 疲惫令他攀爬的四肢失去了力量,每一步都艰难无比,每一个动作都要颤抖着身体,抖甩出似乎最后一丝力气,可下一次,力量却又冒出一丝,真如棉花中的水,尽力拧挤之下总还是有的。 忽然身下的深穴中有冷风上涌,强劲得冷风吹过柱子.光.溜.溜.的身子,令筋疲力尽的他。差点在寒战中失手跌落。冷风过后,又席卷过来温热的气浪,携眷着更加浓烈的硫磺气味,扑鼻而来,柱子脑袋被这股气味,搅扰得昏昏沉沉。 洞穴的温度开始微微升高,从空穴的最深处似乎有声音传来,一个危险的念头在柱子脑海中一闪而过,像劈脸而来的冰冷清水,令昏沉中的他瞬间清醒。于是,从四肢之中又突然涌现出些许力量,支撑着他奋力的向上攀去,然而一切都为时已晚。 只听轰地一声巨响,从身后的洞穴深处传来,随后一股更加强劲的热浪肆虐而来。他用尽最后力气抓紧洞壁,奈何气劲实在太足,自己又jīng疲力竭。持续的劲风终于将他吹起,紧接着从身下又涌现出滚滚岩浆。红褐sè的滚着金边的大量岩浆蜂拥而至,被吹起在半空的柱子,错乱中还没来得及反应,就瞬间被岩浆吞没。 只一接触,柱子全身的毛发瞬间消失,紧接着浑身的皮肤开始泛红,疼痛如风入穴般从每一处毛孔传递到脑海,痛苦难耐。其实柱子应该庆幸,如果不是吃了那种奇怪的果子又浸泡过血池,身体得到了极大的改善,单单这热量,已经足够让他顷刻间化为灰烬了。 尽管如此,孕于地核中的火山岩浆的炙热,还是令他承受不住。柱子的心脏也受到了刺激,轰然作响向外喷涌出大量冰冷的血液,游走全身抵御着高温的侵蚀,一股冰凉舒爽的感觉略微抵消了痛苦。 然而好景不长,冰冷的血液没走过一周,便转回正常,磅礴的心脏也归于平静,原来柱子之前已经处在jīng疲力竭的边缘,现在的身体中的能量,根本不能支持这种高负荷的冷血供应。 随着冷血的消失,柱子的身体渐渐得抵挡不住高温,皮肤似乎快要融化了崩裂,道道细微的裂痕依然出现,渗出的血液瞬间被蒸干消失。 柱子紧闭双眼,一只手捂住嘴巴鼻子,防止岩浆倒灌入体,他感觉自己自从出浸泡过血池后,身体应该变得很强壮了,靠这一身皮囊也许可以度过危机,但是如果岩浆进入体内,灼空内脏,自己便真的神仙难救了。 不得不说柱子的判断相当冷静。他的右手死死的按在胸前,那块黄稠和碎玉是他在这世上最珍贵的东西了,他几乎下意识地想将他们保护好。可惜的是,那块黄稠早随着他的一身毛发消失不见了,而那块碎玉却在高温岩浆中丝毫未损。 柱子身上的皮肤融裂的更加厉害了,早已体无完肤,翻露出骨肉来,又被岩浆填满,整个身体四肢已经蜷曲变形。巨大的痛苦折磨得柱子生不如死,坚强活着的信念,也只是为他悬吊着追后一口气,不肯散去。 按在胸口的碎玉已经嵌在肉中,血液在蒸干的瞬间也被它点滴吸收,其颜sè也从温婉的碧绿变得鲜红起来。慢慢的,周围炙热的气浪,也向碎玉汇聚。而后,碎玉散发出鲜红的光彩,将柱子从头到脚笼罩在内,与岩浆隔绝。 随后,他的身体开始慢慢恢复起来,先是蜷曲变形的骨骼,之后是焦烂匮腐的肌肉,最后是崩裂熔化的皮肤。当痛苦被新生血肉的瘙痒代替时,柱子绷紧的神经终于得到舒张,意识也渐渐模糊,他隐约间似乎看到了一只浑身金sè火焰缭绕的瑰丽的大鸟在天上翱翔,身后飘扬着久久不散的彩光。 当最后一丝皮肤裂痕彻底愈合时,红sè亮丽的光彩也突然收敛,只是紧紧的将柱子包裹,那块碎玉也消失不见,只是柱子胸前,出现了一个复杂的印纹,透漏出古老而沧桑的气息。 岩浆滚滚,包裹着他在沿着地下空穴肆意的穿梭着,某一刻突然涌进了巨大的洪流之中,向上翻腾的岩浆又将他向上推去。 这是一处火山,浓烈的黑烟夹杂着刺鼻的硫磺气味,不停地从火山口涌出。更多的岩浆,正一股股的向外喷溅,外流的岩浆像金sè的血液,自火山口溢出,将整个火山覆盖,每一次喷溅都轰隆作响,方圆百里内都能感受到大地的震动。柱子此时正被岩浆推涌着向火山口逼近,又一声震响,柱子被裹在岩浆中喷薄而出,向山下缓慢流去。 柱子终于重见天rì了,一闭眼四野苍茫,一睁眼恍如隔世。; 第十六章 苏醒 - 影叹 - 尚倾风 () 自火山口不断涌出的岩浆,将整个火山渲染成一片泛金的赭红sè,仿佛晚霞从天边掉落而下,披在其上。岩浆顺着山体缓慢地向下蠕动,一层盖过一层,像烧化了的糖块,盖在山楂上粘稠却晶亮。 挥发到空气中的热量甚至没惹起火苗,就让一切植被覆灭了。失去了热量支援的岩浆,在山坡间慢慢冷却下来,流动的速度也越来越迟缓,像近乎干涸的河岸上的水车,基本失去了动力。 柱子被岩浆携卷到山脚,冷却的岩浆,渐渐退去了华丽的橘黄sè的外衣,露出丑陋的灰黑sè的骨肉,还是变成了熔岩。凝固的熔岩,将他囫囵个裹压起来,紧接着被更多的灰土熔岩覆盖,最后连身上薄薄的金sè光层也消失不见。 火山尽情肆虐的时候,各宗们年轻的修士们,大多刚刚驱走朦胧的睡意。轰隆的巨响和剧烈的震动,令他们瞬间抖擞出十二分jīng神。周围参天的古木上,霍地腾起千百只飞鸟,向远处飞去,赶在滚动的飞灰和毒气赶来之前,向森林深处飞去,林中的走兽总是有着灵敏的感知,早已逃离,竟一个也见不到了。 雪羽站在附近最高的古树上,柳眉微蹙,眺望着远处冒着黑烟的火山口,洁白如雪的裙摆,在风中自然飘飞,似临尘仙女,飘然优雅。天雪山的年轻子弟正仰望着她,焦急的等待着结果。 “雪阿姨,发生什么事了?有绝世强者在拼斗,还是别的什么?”站在下面的雪芙儿早等的不耐烦了。其实,其他人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可是没人敢贸然发问。 谁都知道,天上这位是出了名的冷艳懒散。实力在这些四代弟子中更是超然的存在,天雪山同辈之中无人能出其右,连门主的孙子也不行。年轻弟子对她敬佩之极,可是雪羽xìng情实在冷淡懒散,门中没几个人能跟她说上话。 雪羽确实是天雪门百年来的不世天才,五岁入门练武筑基,十五岁可导气入体,随后五年连跳四境,二十岁达到中境,被山门重视,收入内门成为内门中最年轻的长老,如今一身修为已经达到中境后期,随时都可能突破到大多数修士苦修一生都不可能达到的境界。 与他同时入门的许多人相当汗颜,不得不改称其长老,这让门中许多人无奈至极。雪羽本来xìng情和雪芙儿一样活泼开朗,但是入内门不到一年,不知发生什么,突然xìng情大变,整rì冰容寒脸,拒人千里之外。 门中传言,是因为与雪羽一起长大的好姐妹在其闭关期间,突然失踪的原因。更有甚者言称,此事跟门内嫡系子弟有关。不过这些也仅仅是传言而已,事实到底如何,只有她自己知道。 十五年来,雪羽没跟几个人太过亲近过,而雪芙儿是仅有的几人中的一个。人们都认为是雪芙儿这个小魔女太招人喜欢的缘故。其实算起来,雪羽只是这些年轻弟子的师姐而已,但是碍于地位实力,只能称其“长老”。这一点上,小魔女又是个例外。 以雪羽的修炼经历来看,柱子也算是惊世之才了,第一次修炼便可导气入体,连雪羽都要筑基十年才能达到。如果当天那个老者知道柱子如此,一定会把他当馒头一样“吃掉”。 不过可惜,柱子始终不能沟通二海,纳气而入,也就不可能修炼,再好的天赋体质也无济于事,老乞丐也一定是看透了这一点的。也就是说,柱子的身体就好比一个大口的瓷瓶,却裂了个缝隙,注水而入方便得很,想储存起来几乎不太可能。 听到小魔女的询问,雪羽收回了目光,从树上飘然而下,来到众人之前,悠然开口说道:“前面大约百十里处,有个火山喷发了。” 说着从腰间白sè的宽腰带上,解下了一个粉sè的香囊,扔给身前的一个姑娘,接着说:“冰儿,把里面的东西分给大家,一人一片。” 冰儿接过香囊,顺手打开,发现里面装着些绿sè的梭形叶子,不知是什么草木上生长出来的,有一股沁人心扉的清凉气息,却不知道是干什么用的。 “这是梭子草的叶子,能避暑清毒,一会火山毒气飘过来时,将他含在嘴中。”雪羽说完便转过身去,也不说话,自顾自的向前踱去。 “等等嘛,雪姨。”小魔女赶忙从袋子里抓出来片叶子,蹦跳着向前方的雪羽追去,冰儿见状赶忙分发完梭子草叶,也跟了上去。 冰儿叫唐冰,是这次天雪山七人的队长,相貌虽然不很出众,但也是难得的清秀淡雅,衣着更是得体,落落大方。今年二十岁了,虽然没有雪羽的天赋,但是第四巽境中期的修为,在修真界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一代中,也足以自傲了。 爆发的火山,轰隆了两个时辰,终于平息了怒火,喷涌而出的岩浆也变成了冒着热气和灰烟的熔岩,山体周围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剩下,浓雾让枯焦的树木空自冒着白烟,不见半点火星。 被压在岩层下的柱子,渐渐的恢复了意识,当终于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没有死去时,依然没有丝毫的喜悦。类似的生死遭遇,几乎令他麻木了,在他感觉中,死亡还不如仇恨更令人敬畏。这具身体只是为了那段不可磨灭的仇恨,只要活着,只要变强,一切痛苦都可以承受。 岩层下稀薄的空气,立刻让他感到憋闷,甚至窒息。他用力想站起来,才发现身体根本动弹不得,岩浆对他做了什么,自己现在在哪,他一概不知。他仔细回想着当时的经历,除了疼痛还算是疼痛,还有那只幻想出来的美丽凤凰。 此时他左手依然捂住面孔,右手握着短剑按于胸前,他突然想到了那快碎玉和黄绸,却感受不到脖子上他们的存在了。 代表着他十八岁人生的仅有的两样东西,似乎也彻底丢失了,失落和惊慌,瞬间拥塞到意识中去。一种难以抑制的情绪充斥了心脏,像鼓胀到要爆的猪尿脬做成的皮球。四肢也在瞬间饱胀了力量,于是他尽情的向外扩张,嘭得一声包裹着柱子的熔岩被蹦碎,溅落到四处,又迅速的融入属于他们的灰sè的世界。 柱子深深地吸了口空气,一股cháo湿清凉的味道,透过鼻孔钻进身体,活络了每一个细胞,舒爽得令他闭上了眼睛。全身的毛孔似乎都被打开,空气随后也从所有的毛孔中渗入,还没等看清这世界,便已经深深迷醉了。 他感觉乏软的身体,似乎将要飘飞起来,很怀疑刚才使他重见天rì的力气,从何而来,现在他可以确信自己确实脱困而出了,如此多的磨难麻木了他的心神,喜悦和痛苦一样不值一提。 他缓慢地坐起身子,用左手换到右侧,两手一起撑起身体半爬着起身,四肢颤颤巍巍虚弱无力。他慌忙四处查看,四处翻掘,可是除了手上的短剑,其他的什么都没了。 如此炙热的高温,早化成灰了吧。柱子沮丧的想着。我又活了过来,接下来,还有什么磨难呢,来吧,我接着。此时,他的嘴角扬起了一丝笑意。连番的痛苦经历,没有打垮他,反而令他更加无畏。 他挣扎着站了起来,却一阵眩晕头重脚轻,前后踉跄了几步才勉强站住。睁开眼,迷蒙中扫视着周围,看到的是身后灰黑的焦土和山石,身前茂盛浓密的森林,他们都被笼罩在迷蒙的霏雾当中,矛盾在这里得到最好的统一。 突然重见天rì的他,似乎有些迷茫。怎么变强?怎么复仇?他根本没有想好。先走出这里吧。于是,便迈开步子,走向森林。可刚走一步,便又一个踉跄差点摔倒,沉重的双腿根本不听使唤。刚经历的生死大劫,实在是耗费了柱子太多的气力,连维持站姿都有些困难了。 于是,他只能盘坐下来,静静的打坐运气,恢复些许体力。周围的灵气很快被吸纳而入,由坎络入,离络出,整整九九八十一个循环,可是导气入二海还是失败了,气体最后还是消散不见。 不过他的体力已经得到了些恢复,饥饿又如期而至。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未到中境的修士,打坐修炼只能调整身心机能养jīng蓄锐,而不能吸收灵气之中的jīng华之力来滋养身体,食物还是他们唯一的能量来源。等到突破第五中镜,达到第六乾,修士基本上可以靠主动打坐吸收灵气jīng华了。而达到第八境艮镜的强者,更是不用依赖打坐,灵气受自身真气运转引导,自行被吸收。 弥漫的霏雾渐渐散去,阳光终于穿透了进来,洒在树上、地上、山上和柱子的身上。阳光下才看清楚,此时的柱子一身的灰垢,厚厚地覆盖成灰痂,为光溜溜的身体穿上了层特制的衣甲。 他从地上站起来,身上的浮尘便细细簌簌地往下掉落,每一次动作都是如此,浑身的灰垢板粘得他异常难受,他宁愿挨上一刀也不愿承受这种滋味,现在他只想找处水源好好的洗上一洗。 于是,迈开步子向森林中走去。; 第十七章 祸水红颜 - 影叹 - 尚倾风 () 高大而粗壮的树木长满了茂盛的叶子,遮蔽了阳光,只从婆娑的叶子的缝隙中穿过几缕,静静地散在低矮的灌木上,灌木也异常茂盛,封锁了树下的道路,让柱子步履艰难。 柱子挥舞着手里的龙影剑,将身前的草木枝叶砍倒,用左手分拨开来,侧身向前迈进一步半步,再重复之前的动作,而身后刚劈开的道路又被覆盖,这里的草木实在茂密。 坚硬的草叶枝木时常弹刮到柱子的身上,留下了些许细微的红印,他却没什么感觉,似乎是左手不巧碰到了右手,连疼痛都谈不上,只是有感觉罢了。地下洞穴的遭遇确实令柱子的身体强悍了许多,但是具体有多强柱子自己也不知道。 此时,他的腰间围带了个用草藤编制的草裙,走起路来沙沙作响。锋利的龙影剑,在草丛中游刃有余的来回穿梭。身前的草木被斩开,身后的草木又被覆盖,柱子被围在了汪洋的草木的海洋。 这包围没持续多久,身前的齐肩高的乔木,渐渐变成低矮的灌木,最后变成齐膝的杂草,他的眼前也终于开阔了起来。 眼前是片开阔的草地,阳光终于没了遮挡,痛痛快快地倾泄在地上,遍野的五彩缤纷的,不知名的花朵正自炫耀着美丽。隐隐能看见远处草丛中有一湾细流,静静的穿过这片安宁的土地不忍打扰。 柱子快步向细流走去,看到的是条三尺宽的细流,水流浅且清澈,他迫不及待地用手捧掬起一捧清流,向脸上泼去。 水溅在脸上又流下来,留下一绺绺的泥印,像碗里溢出来的苞米糊,随之而来的清爽令饥饿立而淡薄。 接着用湿漉漉的手,使劲的揉搓着脸颊、额头和脖子,再捧起清流冲洗。 不一会儿,沾满灰垢的脸流出了本来面貌: 高挺的鼻梁,微凹的眼眶,刀锋似的脸颊配上深邃的眼神,令柱子英气逼人,但光秃秃的头顶却硬生生将这张脸曲扭成凶僧的模样。 这条窄窄的小溪,显然不够柱子彻底得清晰污浊的全身,他顺着小溪向上游看去,草丛中细流弯弯曲曲地向远处回溯,最后消失在更远的小山之中。于是便站起身来,跨过细流,直接向远处清脆的小山走去。 弯曲的细流到了这里,变成叮咚作响的山间小溪,将翠茵的山sè刨开,硬塞进些清澈的欢快。 小山确实不高也不陡峭,没几步便来到山腰,山腰有一处低洼的小谷,溪流的源头就在这里。 眼前是一口清澈的小水池,池水后是一块巨大的青石,将此处隔离成天然的浴场,池底几口泉眼正汩汩地冒着清泉,柱子迅速将草裙解开抛到一旁,一个纵身扑到池子里,溅起白亮的水花。 他将整个身子潜进水中,好一会才仰起头来,张口吐出一口清水,不由自主地呻唤了一声。 池水只有齐腰深,他从池中站起身来,上下齐动,从头到脚的搓洗了一遍。 池水在他刚跳进其中时,便泛起了灰黑sè的涟漪,如墨汁点入水中优雅的扩散。 然而这份优雅,很快被更多融入水中的黑线扰乱,最后变成一滩黑sè的池水,连涌鼓的泉眼也看不见了,仿佛一滩绝望的死水。 柱子舒舒服服的洗了个痛快,饥饿也暂时消失,疲惫却涌到眼底,他坐进水中斜倚在池边的大青石头上,渐渐的睡去了。 谷中比山上好得多,清泉松风,yīn郁葱茏,一派幽静之所。小山背后毗邻着更多起伏的山岭,不知道延伸向何方。 朦胧之中,柱子似乎隐约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这让他一下惊醒,jǐng惕得竖起耳朵,辨听方向。柱子现在的身体机能、目力、耳力、嗅觉都有了更显著地提高,屏息细听下辨别出,声音是从山上传来的。 “师姐,我刚才大概探查了附近,只有下面山腰有口清泉池,却只能容下一个人,你先去清洗一下吧,走了两天也没洗个澡,咱们可要脏死了。”一个长相清秀的姑娘对身前一位女子说道。 “是啊,师姐,快去洗洗吧,我们给你把关,其他宗门的人一律禁止靠近,保证不会被偷窥,嘻嘻。”另一个姑娘嬉笑着。 “嗯,你们别散的太远,多小心五宗的人。” “是,师姐。”随后,便是四散的脚步声,同时似乎有个声音正缓慢向这里靠近。 具体的话柱子没有听清,只听见“洗”,“宗门”,“五宗”等,却大概可以判断这些人不是普通人,不然几个弱女子怎么能跑到这种地方来,如果不是普通人那一定是修士。 柱子立刻将他们和自己联系起来,不由得心中一颤,这些修士很可能是来找寻他或者他的尸体的,他清楚地记得当天那个修士对他说的话,自己身上有他们想要而没得到的玉佩。 想到自己的经历,他心底的仇恨再次涌上心头,从心脏中再次喷薄出冰冷的血液瞬间令他冷静了下来。 他知道自己目前还没暴露目标,那么这山谷中一定还有口泉水,自己身后的石头可能遮挡了他们的视线。 山上的脚步声越来越近了,轻柔而缓慢,果然是女人的脚步声。柱子知道现在跑根本来不及,上次一个修士他都没跑了,何况这次。 于是他决心赌一把希望不被发现,龙影剑已然紧紧握在手里,做好最坏的打算了。 脚步声忽然停在了他的身后,片刻后传来了悉悉索索的声音,冰冷的血液更快的流变全身,令柱子异常的冷静。 他看看左右,又看看身后大青石上面,什么也没有发现。 于是,轻轻地潜下水去,从水中悄悄地向大青石的另一边的缺口处移动,最后又轻轻地钻出水面。 简单的几个动作,此时也变得费力气来,你很难想象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只为了摸下鼻子的痛苦和艰涩。 这时,青石后面已然想起了轻微的水声,柱子抬起头,透过缝隙看向对面望去。 这一望柱子差点惊出声音来。 他看见的是一张绝美的容颜: 乌黑的长发自然垂于胸前背后,如倒悬的瀑布飞流直下; 的眉毛挂在清秀的眉骨上,如轮新月静静地伏在温柔的山脊上; 鼻梁高挺却jīng致,眼睛若灿烂的星河明亮却深邃,唇薄如蝉翼粉似桃花,淡如水,冷似霜,冰若雪; 一身水似的皮肤泛着温玉的光亮,臂若罗兰藤蔓般纤细,腿似灵鹿仙蹄样修长,蛮腰恰风中杨柳轻摆,双峰随身姿曼妙震颤。 戚戚然谪庶仙女,飘飘然入世红颜。 柱子从没见过这么漂亮的女子,也没见过女子的身体,对于男女之别更是知之甚少。 但是本能的似乎有股力量要从身体中涌出,抑制不住。冰冷的血液收缩回了心房,刚才的冷静睿智不知所踪,燥热和悸动取而代之。 一股强烈的想将眼前的女子,揉碎进自己身体的感觉突然喷薄而出,这让他惊慌失措,心跳和呼吸瞬间跟着紊乱起来。 突然,那女子正在池水舒展的身体僵住了,随后瞬间飞身而起,玉足在水中一滑,溅起的水浪遮挡住了整个青石。 溅在脸上的的清泉令柱子瞬间,心中一沉,知道刚才的反常状态一定是暴漏自己,此次一定凶多吉少。 果然,一道剑光一闪即没,随后青石崩碎,露出了泡在另一面泉水中的柱子。 对面的女子脸sè冰寒,银牙紧咬,当看见浑身上下连头发都光秃秃的柱子,脸上瞬间泛起了绯红,之后立刻别过头去,只用气息锁定着他,而后长剑腾空而起。 此时的她凌乱地披上外衣,遮住了身体,湿漉漉的头发滴下的水滴,滴落下将衣服打湿,紧紧贴在身上,像早晨被露水打湿的花瓣。 冷小婉此时又羞又怒,右手不停的拽着湿透的单衣,遮挡关键部位。她心中暗骂自己糊涂,被这小子看了个遍。同时下定决心,一定要杀了这个无耻的流氓。 而柱子却相当淡然地看着身前绝妙的她,却没有了刚才的躁动。他知道她必是来杀他的,并且拿回那样不知名的东西的,再看看这女子能凌空御剑,自知今rì也许是必死之局。 这女人显然比追杀他的那个修士厉害许多。对于经历诸多磨难的柱子来说,死亡早已不再可怕。 但是他误会了,不知道也不懂,这女子对他举剑的真正原因。 “等等。”柱子坦然自若。 他想知道自己的两个家庭,都被屠戮的真正原因,报不了仇也好做个明白鬼。 “为何杀我。” 对面的冷小婉被他问得一愣,空中的长剑略滞没有出手。此时山上出现了七个身影,纷纷提剑而来,柱子对此却毫不在乎。 可是冷小婉此时却惊慌起来,如果让同门赶来看到现在的情形,她可就不用活了,一定羞愧死了。于是她连忙制止了他们: “别过来,都退到山下去,此人很厉害,你们对付不了只能挨我事。”这当然是急中生智编出来的谎言。但是成功地哄住了山上的人。 七人一听,又急又恨,但却帮不上忙,甚至看不清山腰谷中认得模样,犹豫未决之时,有人果断向山下撤去: “相信师姐,在同辈人中,师姐不输任何宗门的天才,不会有事的。”于是其他人向山腰投下关切的目光后也转身下山了。 门中师妹们走后,冷小婉长长地吁了口气,而后立刻想到了对面的无耻鼠辈,她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自己多年来的清白就这样毁于一旦,如果让同门知道,自己更抬不起头了。 “为什么杀我。” 她刚想御剑杀他,柱子的问题又来了。 她又羞又怒,想不明白这人怎么会这么无耻,占了便宜还卖乖: “你。。。你这个无耻狂徒,明知故问。” 柱子对这女子关于他的评价漠不关心,只冷淡的接着说:“我不知道,才会问你。” “你。。。你看了我。” “你也看了我,这不是理由,我想知道到底为什么杀我,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又要我身上的什么东西。” 柱子根本不知道,对面女子要杀的理由,就是因为他看了她。而冷小婉已经被柱子“无耻”的语言激得羞愧难当,也不再答话更不理会柱子说的‘你们’代表谁们。右手一捏剑诀,凌空一指,空中的长剑呼啸着向柱子袭来。 当柱子感到这一剑的威势之后,就断定自己这辈子注定死不瞑目了。; 第十八章 你的眼神 - 影叹 - 尚倾风 () 长剑携带着必杀之势,刺破了空气,磅礴的气场鼓动的周围树木猎猎作响,地上草土卷积飞扬。柱子知道自己的身体能力最近一定有了很大的提高,但是和修士的差距一定不小,他早已打定主意,死之前也得让她挂点彩,决不能仇人舒服了。 虽然他早做好打算,但是怎么也没想到,对方的飞剑如此之快,须臾之间已然撞向他的胸膛。他猛然抬起手中短剑横于胸前,飞剑轰然砸在短剑之上,而后一股巨大的推力,将短剑死死的压在胸前。然后继续推挤着胸膛心扉,他只觉得口中一甜,哇得一下喷出一口鲜血,溅红了嘴角、胸膛。 这股巨力透过胸腔、肌肉、骨骼和内脏,居然还未衰减,继而将柱子整个带起,向山下抛去。柱子只感觉胸口像塞满了稻草,憋闷得难受。这憋闷很快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胸腔被生生撕开的疼痛。他想叫,喉咙却被涌上来的鲜血灌满,发不出生来,只能痛苦的呜咽。 疼痛随之蔓延到胸骨和气肺,而后眼前也一片漆黑,脑袋轰的一下,有一瞬间失去了知觉,仿佛灵魂短暂的离窍而出,身体根本不受控制。 树木纷纷在柱子倒飞的身体的撞击下拦腰折断,不断地撞击让他再次吐出鲜血。此时他看到那把飞剑正悬在山腰轻轻阵吟,似乎意犹未尽又像邀功请赏。 这是把水绿sè的长剑,绿芒绕体流光闪动。他飘飞的身体离山腰越来越远,山体将视线遮挡,山腰的巨大青石也即将看不真切了。而这时视野中,又出现了那个女子的身影。此时的她,衣衫已然穿上,却因为匆忙而显得凌乱,头发也散乱于头上,可以想象到从其上正滴落的水滴,又打湿了裙摆。 冷小婉此时全部的思想,都集中在柱子身上,已经全然不顾仪表。一踮脚飘然而起,落于剑身上,手上剑诀轻捻,而后绿箭飞腾而出,向山下急速shè去。 咚地一声闷响,在冷小婉飞起的刹那,柱子整个背部结实得砸在地上,炸气一圈的尘雾和草屑,又激起了团血雾。 一股巨大的冲击力,又从后背以同样的过程贯穿到前胸,连续两口鲜血从咽喉中涌出,又被逼出牙缝,在空中散成血雾溅落全身。身体同时向后翻滚着,跌跌撞撞,最后扎在山下的一颗粗壮的古木下才停下来,树上的斑鸠样式的飞鸟四散惊飞。 柱子感觉浑身的气力都被抽空了似的无力,疼痛从每一处骨骼中拥挤而出,塞满了神经。他用双手艰难地撑起虚弱的身体,靠在身后的树干上,眼睛尽力睁着却只能看见一条细微的缝隙,嘴里不断咳出血来;胸腔缓慢而微弱的起伏着,胸口更是炸开了花,凌厉的剑气将他胸前的皮肉撕碎,胸骨断裂凹陷,肺叶撕裂。 以柱子现在的身体,连番的撞击,其实根本没什么影响,顶多震荡几下内脏而已。关键是冷小婉的一剑,破坏力实在惊人。这也难怪,两人实力相差太多。冷小婉已然进入第五中镜了,飞剑威力比前四境的修士大了数倍。换了任何一个第四镜的人出手,柱子都不会如此不堪。 山腰上的冷小婉须臾便至,定在空中,看着一身鲜血生命垂危的柱子,心想:这个流氓怎么如此之弱?我是不是做得太过分了?可是,他偷看了我的身体就该杀。何况他还一丝不挂龌龊至极,定是心术不正,早除掉造好,免得祸害人间。这般想着,心中对柱子的一丝怜悯也烟消云散了。 其实她不知道,以自己的xìng格根本不会给这种人任何怜悯,也许换了任何一个人,此刻的她早就毫不犹豫手起剑落了。冥冥中似乎有种微弱的力量影响了她,而她自己完全没有觉察到。 冷小婉无意间又看见了柱子**的身体,鲜血遮挡不住那一身矫健而优美的肌肉线条,如雄伟的山岳,棱角分明,古树参天。 她赶忙别过脸去,心里却像莫名的闯进了只灵鹿似的,突突突地跳得厉害,脸颊也仿佛被柱子身上的鲜血染了似的绯红。同时有种力量,将要从身体的每个细胞中渗透出来,蠢蠢yù动,身体跟着燥热起来。 冷小婉当时确实非常惊慌,身体脱离控制的反应令她惊慌失措。“你也看了我”这句话忽然从头脑中冒了出来,搅得她更加心烦意乱。 她从小到大,从没让男人看过自己身体的秘密,也没看过男人的秘密。她只知道母亲从小到大一直告诫他远离男人,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们能轻易地让女人失去一切,她却不明白为什么。 而自小xìng情冷淡地她,也从来没对任何一个男子有过好感,她淡漠一切,甚至男人。然而当她面对这个垂垂将休的男子时,却异常的惊慌失措和心烦意乱。这些反应都验证了母亲说的话,男人没好东西。 很快,冷小婉便恢复了往rì的平静淡漠,她已下定决心杀死眼前的男子了。之所以没有立刻动手,是因为她发现柱子似乎很特别。体内虽然有微弱的真气循环波动,二海却空空如也,一定是个在修士门槛上徘徊的人。但是一个连修士第一坎境都没达到的人居然能硬受她一剑而不死。 那么他手中短剑一定来历不凡。不过,那剑虽然不凡,但也只能挡住剑锋挡不了剑气,这一剑足以将他真个洞穿的。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个流氓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有天生铜皮铁骨的人? 在冷小婉迷惑的时候,柱子正抓紧时间默默的吸纳真气入体,艰难的修复着身体的损伤,然而伤势实在太重时间太短,不可能恢复过来的。意识到这点的柱子干脆放弃了无用的挣扎,右手将短剑插进土里,按在剑柄上支撑着身体坐直。背靠着古树树干,左腿缓慢而艰难的收缩弯曲,左手无力地搭在左腿上,脑袋也软弱地斜倚在树干上,仰着脖子和头颅,盯着眼前出神的白衣女子,眼神深邃而冷淡,嘴角扬起浅浅的笑意,心酸、自嘲、释然、解脱全部涌现出来。 “喂。。。。。。你们。。。。。。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杀。。。。。。”柱子的伤势相当严重,伤及心肺,连说话都要换好几次力气,甚至不断吞咽反涌的鲜血。 没等他说完,冷小婉冰冷的声音已然响起:“看了我的身体,该杀。”话音未落,右手松开剑柄,五指分开,无名指微翘,掌心向上,以气御剑。将剑托于掌上,右臂伸展慢慢抬起,当右臂与肩同齐只时,缓慢收缩,右手反拧,浮在空中散发着莹莹绿光的宝剑,慢慢绕剑轴旋转起。随着右臂猛然探出,顷刻间宝剑飞shè而出,直奔柱子头颅。这次冷小婉加足了力道,就算柱子身体再强,也绝对受不住这更加狠厉的第二剑。 冷小婉回过头来,最后看一眼扰乱过她少有波动的心的男子。却看见到了一双和他一样的眼神,深邃而冷漠,连同泛着笑意的嘴角。他们的眼神如此相像,一个蔑视死,一个冷落生。冷小婉的心突然细微的颤抖了一下。柱子也看见了她的眼睛,脸上的笑意似乎更浓了,也很快被绚烂而至的剑芒遮盖。 死亡已经越来越近,长剑泛着幽幽绿光,照亮了地狱的前途。然而,意料中的死亡并没有如期而至。因为一道黑光突兀出现,撞上了绿芒,一声脆响刺震得耳膜生疼。随后,柱子看见绿剑斜插在自己斜后方,剑身不段颤摆,而那道黑光只一闪而过不见了踪影。 噌的一声,水绿sè长剑拔地而起,向其主人飞去,扬起一圈土渣和草屑。冷小婉长衣而立,双眼紧闭,感受着四周的细微的空气的变化,以捕捉暗处的敌人,长剑围绕着身周缓慢地转着。四周空前的寂静,只听得风轻抚着树叶沙沙的声音,时间仿佛僵直了的蚯蚓,寸步难行。 冷小婉忽然动了,身畔的飞剑呼啸着向东奔去,同时一道黑影鬼魅般出现迎上冷小婉的长剑。绿芒和黑光在空中交织往来,你追我赶,互不相让,又难舍难分。 冷小婉飘然而起,右手上剑诀连变,空中长剑突然轻吟窜向敌人。剑在空中,同时左手五指联动,最后形成一道复杂的符印注入到腰间的一个方形玉牌之中。此种玉牌是大陆上的修士常见的腰牌,样式各异作用却相同,称作玉令。 玉令都经过特质,一作两块,一块留在宗门,一块自己佩戴,可以用来紧急联络,也可以提供佩戴者的生命信息,如果佩戴者死亡,玉令也会破碎。 当冷小婉动用玉令召集同门时,黑光豪不恋战,迅速后撤,几个腾挪,隐没在幽静的山林之中。冷小婉毫不犹豫,飘然而起,跃于剑上,向黑影消失的方向追去,同时又是两道符印打入玉牌之中。留下奄奄一息的柱子,静静的等待死亡。 柱子身上可怖的伤口不断地流出着鲜血,脑海中一片混沌,眼神朦胧得近乎涣散了,意识也随着伤口的血,不断地流失着,对于刚才短暂而激烈的战斗,如梦似幻,已经不很真切了。 朦胧中,柱子似乎感觉到自己成了世上最细微的尘土,轻飘飘的没有任何重量。 “这回终于要死了吗?”微弱的意识,轻轻的呢喃着,无悲无喜。; 第十九章 气海酣战 - 影叹 - 尚倾风 () 幽密的山林之中没有一点声响,偶尔轻略过的微风拨弄得枝蔓,弹出几缕音符,在寂静中缭绕回响。 胸口被剑气崩裂的伤口,像收割了部分麦子的麦田,整齐而突兀;还是不断地涌出鲜血来抑制不住,每一次喘息都会涌出更多;露出来的几根碎裂的胸骨早被染成血骨,像被生生剥离了皮肉的羔羊,鲜血为柱子上了一层少见的红釉。 此时的他,完全与这片山林格格不入,微风被感染成yīn风,寂静转而成了肃穆。 柱子清楚得感觉到的不是身体中传来得痛楚,却是一种飘飘然的舒爽,仿佛意识和灵魂真的显现出来,向浓重升腾的水汽缓慢向上,即将飘离身体,飞往神秘的国度。 柱子从没想过死亡会是如此宁静祥和,没有森然的地狱之门,没有凶悍的牛鬼蛇神。迷离之中的他,想到了他的家人、村民和那些未曾见面的亲人。 他们交织在一起的尸首和血液,惶恐和无助的面容,对生的渴望和对死的恐惧,那才是真正的地狱。 而这地狱在无数个夜晚将他惊醒,此刻又将他飘飘然的灵魂生生的拽扯向血sè的现实地狱中来。 于是,剧烈的痛楚又占据了感知,而且正像铸剑的铁锤,一次又一次沉重地敲击着灵魂,头痛yù裂。 身体丝毫没有力气,采取不了任何一种减缓疼痛的措施,身上渗出细微的冷汗,渐渐串成水线,像当头泼下盆冷水,灌满全身。他想嚎叫,却干张着嘴巴发不出哪怕一丝的声音,喉咙像塞满了棉花。 鲜血和汗水已经浸透了他的身体,凝固的血水干涸结痂,很快又被汗水泡开,泛起一股浓烈的汗血混合的腥膻。 凌厉的剑气撕裂了他的胸膛,却巧妙得避开了胸前的古朴的印纹。此时的印纹,散发着若隐若现的红光。 周围的血液有少量正缓慢地向它汇进,走过复杂的纹路后消失不见,印纹每吸收点滴血液都会加亮一分。 渐渐地红光越来越盛,吸收血液的速度也越来越快,最后从胸腔涌出的汩汩鲜血干脆直接被吸收过来,甚至开始主动抽吸血脉中的血液。 柱子不知道这道妖异的红芒是怎样产生的,如此突兀地出现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厄运。 果然情况似乎更坏了,因为这红光在吸收了更多的血液后更加耀眼了,也更加贪婪了,吸收的速度再次加快,催逼这血脉中的血液更加快速得向外冒涌。 他的脑袋忽然一黑,天旋地转,显然如此快地失血,柱子几乎承受不住。他早已苍白的脸上,现在更连一丝血sè都捕捉不到了。 生命像这血液一样正在加速的流失着,他似乎看见了真正的地狱之门敞开了缝隙,正透漏出红sè的妖光。 在他生机将断之时,忽然一股冰冷的血液从心房涌出,微弱的脉搏再次有了生气,顿时磅礴有力了。冰冷的血液游走全身,令柱子的jīng神为之一振,痛苦瞬间得到缓解,也似乎冻结了正在褪sè的生命力。 当冰冷的血液经过胸口的伤口时,一股巨大吸力作用其上,想将之吸纳,冷血却不为所动,继续向前流动,只是流动的速度变得异常缓慢,像平原突然遇到山峦,只能在山间小路上艰难地爬行。 胸前的红光没能吸纳成冰冷的血液,似乎懂得了怒气,更猛的吸力接踵而至,然而心脏也不甘示弱,发出闷雷般的轰隆声,涌出的血液更加冰冷,也更加迅速了。 两种力量互相博弈僵持着,而作为战场的柱子被分成了两块同极的磁铁,排斥得厉害。 冷血和红芒相持不下的同时,他的气海中又突然闯入了两道拳头大的虚影,看不清轮廓,一个火红,一个苍灰。 两道虚影初一照面,便扑向对方,纠缠在一起难解难分,都想将对方吸纳,尖锐的啼鸣和深沉的嘶吼,不时响起。 柱子的气海,在猛烈的撞击的余波下,不断曲扭,像团被揉搓的面团,眼看将要破裂。jīng神上的疼痛比**的伤痛更加敏感,连灵魂都跟着战栗起来。 那道苍灰sè的虚影,不多时显现出劣势来,火红sè的虚影越战越猛,冲撞得前者渐渐虚弱得更不真实了,眼看即将涣散。 而就在这时,柱子右手中一直紧握着的龙影剑轻轻一颤,化作一道黑光shè向柱子的脑袋,一闪而没,最后撞进了那团苍灰sè的虚影中。 随后灰sè虚影大振,迎头向红sè虚影撞去,气海的震荡更加剧烈,甚至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发生在柱子脑海中的争斗似乎旷rì持久,其实只在电光火石之间。这场大战一直难解难分,双方实力相当,谁也奈何不了谁。 而如此剧烈的战斗,令柱子的气海即将破碎,疼痛已经无法形容。此时的柱子正处在危机的边缘,气海不比田海,田海如果破碎顶多修为全无,至少还能像普通人一样活着。一旦气海爆裂,不死也成痴呆。 就在气海支离破碎之前,从中突然涌出大量晦涩的文字,漂浮在气海上空散发出黑sè的光芒。 最后所有文字揉拧到一起,形成一股黑气,骤然向下方死斗的两团虚影撞去。 刚一接触,两团虚影向受到惊吓似的顿时分开,分立气海两端,与黑团形成掎角之势。 灰红两道虚影似乎对黑团相当忌惮,不敢靠近。对峙了一段时间之后,两道虚影只能作罢,顷刻间消失不见,龙影剑也从中分离出来化成乌光,shè出气海回到地上。 如果让修真界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震惊无比,只有达到人器合一地步的绝世强者,才能将本命兵器化成气海胎心,出入气海。 如今的修真界也许只有为数不多的老人物能做到,那是功玄参天的代表,而柱子这个连第一坎境都没达到的人,居然做到了,真是令人瞠目结舌。 其实柱子这不是真正的人器合一,因为柱子气海中根本没有胎心。柱子感受到的就只有龙影剑的神奇和对那几团道虚影的茫然。 两道虚影逃离之后,气海中的那团黑影,渐渐蠕动成了一个虚幻的人形,看不清摸样,轮廓也极其模糊。 “老朋友,我只能做到如此了。”虚幻的人影突然开口说话了。 “小兄弟便宜你了,可惜是具废体,只能看造化了。” 最后一句话说完,人影渐渐涣散,最后噗的一下彻底消散,纷飞到气海四壁,融入到破裂的缝隙之中,各处裂痕渐渐愈合,最后完好如初。 柱子没有感受到那图黑影的变化,只感受到气海中传来的阵阵舒爽。 当气海中的战斗结束之后,一切趋于平静,胸口的古文收敛了亮丽的红光,只是纹路流光正自流转。磅礴的心跳也渐渐恢复平静,冰冷的血液也全部收缩回心房,销声匿迹了。 古纹一改刚才的凶历气势,变得温和起来,从中流淌出温柔的能量缓缓地修复者柱子身体的巨大创伤,缓解了柱子的痛苦,像旱季里的小雨给了农田中枯槁的作物丝丝生机。 心脏中也搏出微凉的血液,滋润着受创的内脏。渐渐的柱子的身体恢复了些力气。 伤口传来的疼痛,对经历了连番的磨难的他来说,已经微不足道了。他看了看正有红光溢流的古纹,发现其纹路与自己的碎玉上的纹路一摸一样。 怎么会刻到自己胸前? 还有龙影剑变成墨sè黑剑,又能钻进气海中;心脏能搏出冰冷的血液; 气海里斗得翻天腹地的两团虚影; 还有一团似有似无的黑影。这许多个奇事异象都让柱子十分茫然。他终于见识到了刘先生说的大陆的jīng彩,却没料到如此jīng彩又如此凶险。 而单靠他目前的见识,是根本想不通这些,他也干脆不想。 身体刚刚恢复些力气,柱子便倚着身后的大树,艰难地站了起来,他想尽快离开;刚才的女人虽然被别人吸引走,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一旦她回来,必然杀了自己,这一点毋庸置疑。 我不想死,也不能死。当他从痛苦的地狱中回到现实之后,就有了这样的想法。 他站起身来,却佝偻着腰,膝盖弯曲两腿微微颤抖着,好一会才适应了身体的重量。 他在附近找到了根断树枝当成拐棍,用树叶简单的围了下腰间,一步一蹒跚地,向冷小婉追出去的相反方向走去。 这一路,他的伤势渐渐好转,逃离的速度也越来越快。当一个时辰冷小婉回到这里时,柱子已经钻进天涧中的茂密的丛林中去了。 惹得冷小婉柳眉紧蹙,银牙紧咬,想起那双眼睛,又泛起一种难以琢磨的情绪。以后每一次的见面,她总是失去惯有的冷静淡漠。 与这座小山毗邻的峻岭的山林中,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速向前奔去,脚下踏着的飞剑割裂开前方的空气,发出嗖嗖的响声。 两人时上时下,忽左忽右,前面的人拉不开距离,后面之人缩短不了距离,就这样僵持着,而冷小婉没有放弃的意思。 之前她早已经传讯给同门,后来又请求了天雪山的帮助,相信他们正向此处赶来。 她断定前面的人是五宗的人,那么之前自己出手杀的那个无耻之徒,也是这人的伙伴,如果不是为了救他的同门,刚才那一击一定会朝她袭来。 在她看来柱子身体虽然异常强悍,但受了如此重的伤也必死无疑,现在的要务是留住此人,看看五宗的人究竟有什么yīn谋。 冷小婉心中数个念头闪过,速度却依然不减,紧追不舍。 突然,前面的黑影骤然减速,停了下来,掉过头来,双手互叠背在身后,腰杆笔直,看着急速逼近的冷小婉,嘴角扬起些微的弧度。 冷小婉见对方停了下来,也减慢了速度,同时定期凝神,感受起四野细微的动静,jǐng惕万分,立在空中,与对方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第二十章 林间对决 - 影叹 - 尚倾风 () 周围的树林比之前更加茂密了些,晌午已过多时,阳光渐渐微弱,雾气慢慢的弥漫开来,视线被薄薄的蒙上了一层水汽,让一切的轮廓略微扩张起来,却不失真切。冷小婉双手捻诀,气敏全开,锁定前方的敌人同时jǐng惕周围随时突袭而来的其他存在。 修真之人能沟通天地之气感受周围细微的变化,实力越强的人感受的范围越大,但是想达到对感受范围内的一切了如指掌,真实再现,实在不太可能,也许只有那传说中的境界能够达到。 修士分坎、坤、震、巽、中、乾、兑、艮、离九境,又被细分成初循、中坚、后环三阶。从古至今,有许多惊才绝艳之人都曾达到过九境之峰,据传他们认为可能还存在第十境。 人们猜想到达第十境的人,完全能脱离人体极限,实力更是难以想象,能托窍升仙都说不定。 然而修真之路漫漫苦途,能达到九境巅峰之人绝非简单的天赋异禀。天赋只能令一个人修炼前期坦途一片,可修炼境界越过突破也就越难,每一次突破都是对极限的一种挑战。 有极高天赋的人能比较轻松的达到每一镜的极限,但想突破却得靠坚毅的品xìng和强大毫不动摇的信念,才能一鼓作气,冲破屏障。 各宗门有许多惊世奇才,都曾倒在这个门坎儿上。不是寸步难进,就是修为大减,甚至有人铸成心魔,堕入魔道残杀四方。相反,一些资质平平的人反而可能有大成就,因为资质平庸却坚持到底的人,一定有大毅力大智慧。在突破屏障时反而轻松许多,只是到达极限的时间较长罢了。从某种意义上说,上苍是公平的。 冷小婉已经跨入中境,气海之气可外放,感受的范围相当广,敏锐程度也相当高,细微的风吹草动都能感受得到。 至于她当时没发现柱子,只能说柱子他艳福不浅,命犯桃花了。两rì的风餐露宿让冷小婉浑身难受得厉害,能够痛快得梳洗一下的喜悦,加上同门在外围放哨的安全感,令她放松了jǐng惕,但万万没能想到围得铁通似的羊圈一开始就进了狼。 其实,柱子心脏喷薄而出的冷血,不仅仅起到令人冷静的作用,还能令柱子的气息异常平静,与自然融合。这是柱子所不知道的,不然已冷小婉的修为,尽在咫尺怎么会感受不到。 此时,冷小婉一双玲珑玉足一前一后分立剑上,水绿sè长剑流水似的泛着荧光,一袭如仙白衣连裙,无风自动猎猎作响,双手垂于两侧蓄势待发,气息锁定前方之人,眼神冰冷沉着。 眼前的男人正好与她截然相反,一身黑sè长襟上衣,两袖紧缩于腕上,胸口两道黄线分外醒目。下身黑鞋黑裤,发长齐肩,双手悠然背于身后,眼角透出几股笑意。 双方相隔不足二十丈,互相对视,气息针锋相对,形成气场,在两人中间不断摩擦,互不相让,鼓动得周围树木无序的摆动着。 “却情小婉,天雪羽;艳冠天下,姿双绝。却情谷冷小婉果然名不虚传。”对面的黑衣男子率先开口。 冷小婉对他的恭维不为所动,淡淡的回应:“你是月宗的人还是影宗的人。” 黑衣男子毫不在意冷小婉答非所问:“冷小姐为何断定我出自这两个宗门呢?” “你的气息有些飘忽,显然是修了月宗的月镜秘术或影宗的影诀。” “冷小姐不仅艳资双绝,见识也颇广啊。”黑衣男子笑意不减继续说道:“在下影宗听涛,得见冷小姐三生有幸。”随后,双手从背后挪到胸前,抱拳微揖。 “客套话少说,刚才那人也是你影宗的人吧。他鬼鬼祟祟,你躲躲藏藏,五宗人行事都是如此,yīn险狠辣,诡计多端,没几个人物。” 修真界对五宗的评价向来如此,早已司空见惯,黑衣人听了如此评价并不生气:“哦?冷小姐自诩作风正派,对一个连修真门槛都没迈过的人下如此狠手,反倒说我等五宗狠辣狡诈,未免可笑了。” “邪门外道死不足惜,何况他鬼鬼祟祟,意图不轨。”听涛的话,丝毫没有影响到冷小婉,五宗是天下公认的外道,任何一个七派的正道都会说出类似的话。至于柱子,在她心中确实该死。 “哈哈,天下修士说我五宗邪道外宗,为祸人间,难道你们七派就光明磊落。无时无刻给我们扣帽子,显得你们正气凌然,可笑之极。我且问你,你亲眼见过我五宗之人杀人放火不成?” “哼,你和刚才那个人鬼鬼祟祟图谋不轨,都是我亲眼所见,还用别的证据吗?你们影宗到底有什么yīn谋。” “哈哈,冷小姐又怎么断定那是我宗中同门,这得罪冷小姐的帽子我影宗可带不起啊,还请小姐收回。” “不是你宗中之人你为何出手相救,事实不容否认。” “在下只是路过,感受到剑气波动,在下素爱热闹便凑过来看看。正好看到冷小姐衣衫不整,追杀一个赤身**的小兄弟,不禁令在下浮想联翩。对那位小兄弟不禁敬佩万分,不忍看他死去,便忍不住出手相救。” 听涛话语轻佻,表情却十分庄重,从嘴角绷紧的笑意,可以看出他的期待。果然,此言一出,冷小婉平淡冷静的眼睛中,瞬间闪出几缕惊慌,而后两腮隐约透出些许cháo红,便接着添油加醋的说:“冷小姐如此嫁祸我影宗,更叫我疑惑了,难道真如我所想?你二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 “你胡说,言语轻佻,辱我清白,你该杀。” 听涛的‘秘密’二字还没说出口,便被打断。 而后一抹绿光携着凌厉杀气,毫无征兆扑面而来。听涛毫不慌张,似乎早有准备,只是收敛了之前的嬉笑转而认真起来,他当然知道冷小婉的实力,实在不能轻视。 他身下乌亮黑剑应势而起,迎着袭来的绿光呼啸飞出。两人几乎同时飘落于地,双脚触地又借力而起,向对方冲去。二十丈的距离须臾而至,只一接触便是凌厉杀招。 飞剑绕着二人上下翻飞,黑光绿影两相交错,不时相撞,乒乒乓乓响声不断。周围搅动得翻天覆地的气浪,扫下大片树叶,落到两人一丈以内的树叶更是被撕得粉碎,在薄雾中纷乱飘摇。 两人更是拳脚相向,互不相让,几次对搏之后,两人相对一掌,纷纷后退一段距离。 冷小婉一个马踏飞燕收住退势,左脚尖踏在地上,双臂平展双手捻诀,飞回来的飞剑从身下穿过,绕道背后,翘起的右腿顺势一推,又向听涛刺去,绿芒不减。 听涛立住身影,见冷小婉飞剑又来,不退反进。他握住飞剑田海之气涌聚双腿,速度奇快,化作虚影向绿芒奔去。 眼看飞剑近在咫尺,他腰肢猛然后仰双腿弯曲,双脚尖点地滑行,整个身体像弯曲的拱桥,绿芒此刻从眼前呼啸而过,衣衫如浪般鼓动。 同时左手剑诀急变,右手持剑,两臂自下而上从胸前交叉滑到身体两侧如大鹏展翅,右手黑剑顺势脱手甩出,在空中不断旋转横飞,画出一道优美的弧线,来到冷小婉身体上空飞旋着向下劈来。 而后他冲势不减,双脚离地而起,身子在空中向后一个筋斗,落地又弹起,右手食指无名指并指如剑,田海之气涌出外放,附于指上形成凌厉气芒,也向冷小婉扑去。 此时冷小婉飞剑未回,又受两面夹攻,形势危机,生命堪忧。 此间酣战几近白热话,而这次战斗的导火索已然消失不见。 在柱子受创的那座小山的南边还是一片青草地,芳草长势比山这头茂盛,已能没过膝盖。 草地的另一端是一遍茂密葱茏的森林,森林再往南便是天涧绝壁,每百年的天涧之行都从这里开始。古树笔直高高拔起,繁茂的树蔓和枝叶纠缠在一起,封锁了望向天空的目光,寂静而肃穆。 忽然,两个灼灼的亮点从林间窜出,向小山方向奔来,一白一蓝,迅速的放大,空中留下长长的光尾缓缓散去。 另一座山的山林中,几道身影在其中快速奔腾,看上去活脱脱几只灵巧的麋鹿,在灌木中忽上忽下,也向这边战斗的地点赶来。 柱子逃离后,躲到了一个天然洞穴之中。 此时,柱子紧靠在昏暗的山洞洞壁上,身前排站着几道身影,个个让他感到危险。他的伤还没恢复,伤口虽然愈合但骨头内脏还是传来阵阵疼痛。他紧握手中龙影剑,准备殊死一搏。 忽然,其中一个人的腰间一阵轻吟,最后shè出一道绿sè的复杂图案,柱子借助着光亮看清了之前朦胧的脸。而身前几人看到光亮后,有些惊异,互相交换了下眼神,转身奔出山洞。 柱子长吁口气,但又感觉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为什么一道绿光就令他们退走。但他却深知此处不宜久留,于是提着短剑,小心翼翼地向洞外走去。 第二十一章 听涛其人 - 影叹 - 尚倾风 () 从地下脱困而出到现在才不过几个时辰,柱子就遇到了两波修士,这对他来说绝不是好事。 如今遇到的人个个实力不凡,随便拉出一个也够杀他个来回,柱子不认为自己有多重要,让修真界联合起来追杀他。但也断定其中一定有为他而来的人,可是他根本分不清,历历在目的只有那个逼他跳下绝壁的修士,化成灰他也认得。 而目前的他只能多家小心,尽量避开修士,以减少危险。 柱子当时死里逃生之后,拖着受伤的身体,慌忙从那处山脚走出山林,踏上有些泛黄的草丛向西走去。胸口的古纹收敛了红光,柱子的皮肉都已经愈合,然而肺脏和打碎的骨头没那么容易痊愈,每一步都震得钻心似的疼痛。 他拄着拐棍,忍着疼痛,十步一喘百步一歇,却不敢停下。他清楚地记得刚才那个女人凌厉的绿剑,只一击自己就差点命丧黄泉,要不是有人挡住第二剑,现在他恐怕已经是具死尸了。 他不知道暗中相救的人是谁,现在更没什么本事言谢了,一切只能等度过这次危机再说。 渐渐的,身后的那座小山和其他的山脉被雾气彻底遮蔽,身后还是没出现那个女子的身影,他的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下来。此时,柱子已经走进森林之中,雾气在这里变得更浓了,阻挡了视线,连森林的面貌都有些模糊,只能听到四处隐约传来各种鸟兽的叫声。 他在树林中慢慢的向前走着,手中的龙影剑一刻也不曾放松,这片雾气缭绕的森林令他感到不安,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蒙山之中也有毒蛇猛兽,也时有村民进山再也没有回来,人们都说里面有只斑纹猛虎,凶猛无比。柱子每次捡柴都是在山林外围,尚且jǐng惕万分。而这片森林给人特别诡异的感觉,其中的飞禽走兽应该比蒙山中的只凶不弱。 他一路走来,或突然飞掠而起的斑鸠,或窜出草丛的野兔,或跳过灌木的麋鹿,总惊出他一身冷汗,手中的短剑越握越紧。这种可能出现的危机,比摆在眼前的死亡更令人惶恐忐忑。 最后柱子在两座山的交汇处发现了一个洞穴,似乎是天然而成。可以嗅到从洞穴中飘出cháo湿的气息,没有动物的腥sāo,柱子判断此洞并非野兽巢穴。 于是,他缓步向洞中走去,还是不敢掉以轻心。毕竟这世界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一切小心为上。 结果洞中什么也没走出来,他才真正安下心来,自认为找到了一处安全的容身之处。 山洞很黑,但是柱子视力也很惊人,虽然不能视若白昼,但是模模糊糊能分辨事物,行动还是不受限制的。 他找到一块靠着洞壁且平坦的地方,嘴咬短剑,左手扶住洞壁右手撑着拐棍,背也慢慢靠在洞壁上,让身体缓缓地向地面滑去,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扔了拐杖疲惫得靠在略微cháo湿的洞壁上,仰头吁出口气来。 刚从地底爬出已经饥肠辘辘了,本想洗个澡再找点野味冲冲饥,谁曾想又差点死在那女人剑下,也算自己命硬,又死里逃生。可是现在jīng疲力竭,又有伤在身怎么搞到吃的,这该死的树林倒是茂盛,却连一个果子都没有。柱子倚在洞里,想着重见天rì的经历,不知是该感谢命运的捉弄,还是给予。 柱子正沉浸在从见天rì后的倒霉经历时,忽然纷杂的脚步声和隐约的说话声从洞口传进耳朵。 他骤然jǐng觉起来,挣扎得站了起来,手里还是握着龙影剑,身体紧靠洞壁,静静的等着脚步声越靠越近越来越响,像寂静夜里从屋檐滴落在窗前的雨水。 洞里实在无处藏身,柱子只能面对这些未知的闯入者,手心里龙影剑传来的微凉让他心里略微踏实一些。 在经历了如此多的磨难之后,他早跟这把剑结成了友谊,它也一次次救下过他的xìng命。 地下的血池得它帮助救回xìng命;从地下挖掘出来生路靠他的锋利;挡下必杀的一剑靠它的坚硬。他不知道这次要面临的是否是次危机,但是只要手中握着这把剑,他就多了份面对的勇气。 零散的脚步并不快,也没感觉到他们jǐng惕危险的紧张。终于双方碰面了,在柱子面前出现了七个人,看不清具体模样,只分辨出大概的轮廓。 这些人也看见了柱子,他们的眼力显然很好,其中一个女子看见柱子身上的草裙,咯咯咯的笑出了声来:“哟,咱们遇到野人啦。” 其他人看见柱子这摸样也忍不住笑意。走在中间的人制止了笑声,开口问道:“不知兄台大名,是哪位散修的高徒?”柱子被他的话问愣了,不知道散修是个什么东西。他只听过散酒没听过散修,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类似于胡椒粉似的调料。 这几人见柱子单独一人在山洞之中,肯定不是各宗派的门徒,加之探查不出其体内真气波动,自然认为是某位散修高徒。 探查不出对手的真气波动,只有两种情况,要么对方比自己实力强,要么就是对方根本是个普通人或者修了什么秘术隐去修为。 然而能进天涧的无一不是各方新锐,普通人的想法根本就没在几人脑海存在。他们七人对一人到也不怕,毕竟下来的年轻一辈没有人超越中镜的,只要七人联手,中境之人也有一战之力。 虽然几人并无胆怯,却也不等得慎重对待。修真界散修虽然不多,但是各个修为高深,又大多一脉单传,有资格下涧的寥寥无几,这次下涧的也不过四五个左右。 每次的天涧之行,敢于下涧的散修都是中境强者,散修实力虽强却没有各门派的齐心协力。实力不在中境就得寻求庇护,将生命安全依托他人之手总是下下之策,所以没到中境的散修根本不敢贸然下涧。 各宗门倒不怕他们联手,五宗和七派自成联盟,虽然联盟中也有嫌隙,但不妨碍大方向上的一致利益。 柱子正在思索怎么回答他的话,因为根本不知道他问的什么意思。而对面几人间柱子问而不答,以为受到了轻视,皆有怒sè。 为首之人压制心中不满,又想开口,突然腰间玉令轻吟shè出一道绿sè符文来,此为宗中紧急转移汇合地点的意思。 符文在黑暗的洞中格外刺眼,柱子透过光亮看清了其中两人的模样,其他人反而被隐没进光与黑暗的反差中,连轮廓都不真切了。 两人一个相貌清秀,一个憨厚敦实。 只见两人对视一眼,又向周围的黑暗中点了点头,于是几人猛然转身向洞外奔去,速度比进来时快了数倍,不多时,洞中又恢复了安静,只剩下柱子愣在当场。 几人奔出洞穴,直接调头向北而去。 “师兄,听涛师兄是不是遇到七派那些假正经了,脱不了身。” “我也不能确定,联络信号只让我们转移,没提其他。” “咯咯咯,两位师兄放心,咱们听涛师兄就算不敌,凭借流云影步也是逃得了的。听说,宗里长老被他气得火帽三丈,总是说他不学无数,心思不往正地方使。别的不见长进,逃命的功夫他可是一绝。流云影步让他用在逃跑上,丢咱们影宗脸。”几人中唯一一个女子,娇声说道。 “嘻嘻,师妹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吧,听涛师兄资质极佳却向来懒惰,修为一直停在第四境。前些年见过“却情小婉,天雪羽”之一的雪羽,便念念不忘。可是雪羽xìng子淡漠,实力却极强,听涛师兄想过去亲近亲近,却被打成重伤,要不是会流云影步,加上同门搭救,早就归西了。” “可是师兄却更喜欢雪羽了,也为此勤加修炼,一年后就破入中境了,尤其是流云影步更是比得上宗里的一些长老。以后,每次看见雪羽,他都死缠着人家,雪羽实力虽然强,但速度步伐不如师兄jīng妙,每次都火冒三丈却没有办法。人家都说,天底下能让雪羽一改常态的只有三人。天雪山的小魔女,却情谷的冷小婉和听涛师兄了。师兄对此津津乐道呢。” 此言一出,周围的其他人都呵呵呵的笑了起来。 “嗯,这事我也听说过。听涛师兄表面上放荡不羁,却对雪羽一网情深。他天天嚷着偷看美女洗澡,也没见他真的偷看过谁,是不是啊,小师妹。” “听涛师兄还上过我的床呢,我难道也告诉你啊。咯咯咯。” “师妹,你投错门庭了,你这一身媚骨不去魅宗可惜咧。”哈哈哈哈,随后笑声四起,从脚下的旷野中向前方黑sè的森林扩散。 逃跑中的听涛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咕哝着有人念叨他之类的话,随后朝后方的人影喊着:“冷小姐,咱们后会有期,我保证守口如瓶。替我向雪羽带个好啊。” 声音顺着山风刮入冷小婉的耳朵,她看着身前不断定格又转瞬消散的虚影,银牙紧咬,狠狠踱了下脚。 同时身后响起破空之声,两道身影须臾而至,定在冷小婉两侧。随后,不多时密林之中也跃出七道女子的身影。 第二十二章 美人多娇 - 影叹 - 尚倾风 () 不得不说,听涛的流云影步确实了得,速度快变化多,每次腾挪都会留下一道虚影,而后又出现在另一个方向,让人眼花缭乱,难辨其意向。 流云影步是影宗影诀中两大秘术之一,如今两秘术只剩下两本残卷,都只有上卷没有下卷。 流云影步出自秘术―影流云上卷,是种高深且jīng妙的身法.传说练就成整卷流云影步,不达到第七兑镜也可弃剑飞行,可见此术jīng妙所在。 也因为影宗这一秘术身法诡异jīng妙,杀人无形。加上曾多有门人行为不当,以至让整个修真界忌惮此秘术带来的威胁,最后触及众怒,影宗几千年来一直被七派打压。宗中强者不少,可是宗门规模始终发展不起来。 听涛运起流云影步,几个起落腾挪,便消失在身后之人,怨恨的视线中了。当他再次回望时,不禁懊恼得拍了下大腿。 因为在冷小婉左手边翩然立着一个优雅的身影,这个身影总是令他魂牵梦绕。如果早知道是她来支援,就晚点跑了,怎么招也得看清脸哪。 听涛相当懊恼得想着,脚步却不曾减缓,他当然知道,他喜欢的人可不怎么待见他,一旦被追上,三个人围攻,流云影步也难救了。 此时站在冷小婉左手边的自然是雪羽。依然一身白衣连裙,腰间盛放的梅花换成了清脆的绿竹,长发披肩只用条蓝sè丝带宽束,眉细如锋,睫毛翘长,琼鼻微挺,双唇粉嫩。 颔下美人丽痣,双眼半开半阖,慵懒且淡漠。 玲珑身段,凹凸有致,走峰峦挺拔,遇湖水平滑,见溪谷幽静,过沙丘圆滑,看cháo线长直。 好一个脱尘灵女,恰一位入尘仙子。 两人彼肩而立,俏丽倩影在雾霭沉沉中隐现,微风阵阵,空气中弥漫着两种幽香混搅成的异香,让身旁的秦飞有点心乱神迷。 冷小婉偏过头来对着身旁的雪羽嫣然一笑: “雪羽姐。”只一句轻唤再没多说。 身旁的雪羽听到后,收回了望向听涛逃遁方向的目光,转过头来,笑靥生chūn: “逃的是听涛?” 冷小婉听到听涛的名字从雪羽的嘴里说出来,有点诧异,柳眉微蹙:“雪羽姐认识那个家伙?” 雪羽笑笑点点头: “认识,缠了我有几年了吧。” “没听你提过啊。” “无耻匪类,不提也罢,倒是你怎么跟他打起来的。” 冷小婉一想到这个家伙,就气不打一处来,尤其是那句“守口如瓶”,于是愤愤的说:“他们影宗的人太无耻,对我出言轻佻,言语污秽,我气不过,就追她到这来了。” 雪羽听后扑哧一笑:“这个听涛就是个无耻之徒,你习惯了就好了。” 冷小婉双眼忽闪忽闪地对着雪羽,故意追问: “那姐姐这是习惯啦?” 雪羽听后,两耳微热,脸颊隐约泛起点绯红,嗔声道: “我等妹子习惯呢。” 随后两人掩嘴,咯咯的笑了起来,笑声婉转空灵,不受层层浓雾的阻隔,飘向静默的远方。 秦飞看着两个美丽不可方物的女人,听着她们的莺声般婉转细语和玲珑的嬉笑,不由自主得沉醉了,呆呆地望着两人。 嬉笑中的雪羽注意到了两人旁边的秦飞,暗骂自己糊涂,于是挽着冷小婉,两人转过身来。 此前冷小婉也注意到同来的还有一个人,不过自己跟雪羽嬉笑间竟忘了此人的存在,现在颇感尴尬,便收起了笑脸,又恢复了往rì的淡然,将尴尬掩饰起来。 雪羽率先开口,对秦飞说: “是我糊涂,忘了介绍了,冷落了天极门的强援。” 随后对着冷小婉: “小婉,这位是天极门的秦飞。” 又转过头来:“秦飞,这位是却情谷谷主的孙女冷小婉。” 雪羽一张嘴,就将秦飞从沉醉中拉了回来,心里一阵尴尬,恼自己失态。 听清了雪羽的介绍,便连忙张口,以摆脱自己在两人心中窘相:“哪里的话,何谈怠慢,我打扰二位的雅致才是不该。” 又向冷小婉拱手: “在下秦飞,得见冷小姐荣幸之至。” 随后呵呵的笑起来,却怎么也笑不自然,眼睛只盯着冷小婉看。 冷小婉抬起头,看了眼盯着自己看的秦飞,这样的目光她见得多了,也不在意,微微颔首以示回礼。 要说秦飞,也生得仪表堂堂,气质不凡。 头盘发髻,雕花木簪斜插其上。 留一抹长发垂背过肩,左鬓一绺白发拢于发髻之内,右鬓一撮留于肩上。 浓眉而大眼,鼻挺且直,唇薄耳小。 穿一身绸缎丝织长袍,脚蹬八宝玲珑宽底尖靴。 手提长剑,上挂五颜六sè长彩穗,剑鞘镶嵌晶莹剔透蓝宝石。 翩翩公子不拘,倜傥侠修不让。 “我接到你的援助令符时,正好遇到天极门的人,秦飞听闻咱们七派之人有难,便与我同来相援。秦师弟也是少有的古道热肠了。” 雪羽一眼便看出了秦飞的心思,更知道小婉对男人的态度,便开口破开了双方的尴尬。 秦飞见了冷小婉便有点懵了,不知说什么好,只能尴尬的笑笑,得了雪羽的话如获大赦,连忙答话: “哪里哪里,雪羽师姐过奖了,咱们七派素来同气连枝,换了别人也会出手相助,何况冷姑娘实力不凡,在下也没帮上忙,惭愧惭愧。” 秦飞一面谦虚,一面又不失时机的恭维了冷小婉。听了秦飞的话,冷小婉也没表现出来多少热情,依旧淡然开口: “多谢秦师兄援手。” 秦飞忘不了冷小婉和雪羽交谈时的动人摸样,望着眼前这张同样美丽且淡漠的脸心想: 能让她与我也谈笑声诙一次就值了。 “听涛这个无耻之徒跑得可真快,不然咱们几个一定打得他再也不能说话。” 雪羽又想到了听涛,牙根就痒痒:这个混蛋几年前,被自己打成重伤差点死去,好了还像个苍蝇似的围着她转。 更可气的是居然破入了中境,影宗的流云影步更加jīng妙了,自己也抓不住他,这几年没少受他气。 “这个流氓,实力不怎么样逃命的功夫倒是一流。”雪羽接着说。冷小婉听了后,想起了之前与听涛交手的凶险之处。 当时冷小婉一个马踏飞燕剑如长虹飞出,却被听涛躲过并还以凌厉反击。其头上飞剑急速斩下,身前听涛如剑冲来,形势确实危急。 然而冷小婉也早有准备,当然不会轻易授首。见一击不中,几乎是在听涛飞剑出手的同时,右脚迅速下摆,腰肢用力,左脚离地而起,整个人像陀螺般在空中急旋转,向右侧翻滚。 空中黑sè飞剑翻转而下,却劈了个空,轰然斩在冷小婉刚才位置的地面上,划开了一道深沟,尘土飞扬。 冷小婉初一落地,右手剑诀已起,穿空而过的绿sè飞剑,急转而回,向飞掠而来的听涛背心刺去。 接着,田海真气涌聚双手形成无形气膜,见听涛指剑欺身,眼疾手快两掌相合,夹住听涛两指头,两人一个腾空前冲,一个后倾,脚尖划地后退。 此时飞剑正向听涛背心袭来,他也不回头,左手剑诀连环,定于地面的飞剑又起,扬起一剑沙土,骤然向身后身后飞去。 只听身后叮当作响,黑剑连斩三次绿剑剑身,绿剑冲势受阻,剑锋直插地面,黑剑也没了后续真气cāo纵坠向地面。 听涛见冷小婉双手受其右手指剑所迫,暂不能腾手,便抓住机会,左手剑诀再运。 然而,冷小婉看出了听涛意图,果断双手夹紧其手,腰身后仰,躲过指剑威胁也干扰了听涛的动作。 而后,一个灵燕倒舞:双手顺势后翻触地斜撑身体,止住退势,双脚腾空而起,收缩到胸前,而后双臂微曲又猛然弹直,双脚也骤然由胸前弹出,田海之气灌于双足,向刚飞掠过身前的听涛蹬去。 听涛被突然发力的冷小婉扯动着向前,手上动作一滞,随后感受到身下的威胁,便强扭腰肢,一个筋斗双脚在上,双手在下,变掌相叠,气膜附于其上,正对上冷小婉一双玉脚。 只听嘭的一声,掌脚相对,听涛身在空中并无处接力,被推向空中。 身在空中的听涛,见冷小婉此时双手尚撑地面,便两手齐动剑诀再起,黑剑铿然腾起。 而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际,突然,他听到细微的破空之声,聚气于目,向后方shè去,果然见两人御剑急速而来,后续的剑招果断立收,黑剑回收,自己踏于剑上,飞速向前飞去。 当冷小婉奋起yù追时,只见到几处涣散的虚影,听涛已然跑远了。 虽然双方并没动用各门绝学,但从实力来看,听涛确实不弱。冷小婉如此判断,便反问雪羽:“雪羽姐觉得他很弱?” “嗯。” “姐姐觉得你我对敌如何?” “小婉也是天纵之才,如今实力应该跟我差不多。” “姐姐太谦虚了,也高估我了,你比我入中境后期早好些年,自然比我强上好多。但你绝对低估了那个流氓,他刚才跟我对决时,我俩都没全力而为。但是我知道他实力很强,我估计他从来没与你认真交过手。” 说到这,又凑到雪羽耳根上,轻轻耳语起来。随后,两人又是一顿嬉笑俏骂。 从此,雪羽每次遇到听涛,心里都冒出冷小婉的耳语:“姐,这流氓舍不得伤你呢。”心里都是一痒,下手就更狠辣了,弄得听涛惆怅万分。 正此时,树林草丛中一阵sāo动,六位女子飞速从中窜出,满眼焦急之sè,视雪羽与秦飞如无物,直奔冷小婉而去。冷小婉见如此情形,心里咯噔一下产生了一种不好得预感。 第二十三章 胭脂凝泪 - 影叹 - 尚倾风 () “师姐”“师姐”。 几人几乎异口同声的喊着冷小婉,更有几人带着哭腔,声音都有些颤抖。 “怎会回事?哭什么?小师妹呢?”冷小婉有些慌了,见到师妹们这种状态,更不见了小师妹,不详的预感更强烈了,不等几人开口,便焦急的问道。 “师妹她。。。。。。她死了。。。。。” 说道这,说话的姑娘再也抑制不住悲伤,豆大的泪水从眼眶中溢出。 这一哭惹得其他姐妹同时决堤,接近黄昏的幽暗的山林间,顿时传来了生生呜咽。 “跟我开玩笑是吧?怎么可能?不久前咱们还在一起呢” 冷小婉本能的不愿相信这是事实,勉强的挤出笑容,眼睛一刻不离给出噩耗的人,希望从她的眼里看出玩笑的成分。 可是,冷小婉渐渐慌张了,当她问出这话来时,眼前的师妹眼泪更加泛滥了,甚至哽咽起来。 “你们串通好了来骗我吧!嗯?” 她脸上的笑容几乎僵死了,眼前的师妹们一个也没抬头回话,只是哭声更凶猛了。 冷小婉顿时感觉一阵眩晕,脸sè唰的煞白,脚下踉跄了两步,浑身失去了力气。只无力的追问道: “怎么死的?” “我们接到师姐的令符,便立刻赶来。可是途中,突然发现跟在最后的师妹不知所踪,我们之前竟然好毫无所觉。于是,急忙便转身回头寻找,却发现。。。。。。发现。。。。。。发现师妹躺来时的小山脚下,周围一大滩血迹,师妹她。。。。。。她衣衫不整。。。。。。双眼圆瞪,被人。。。。。。。被人。。。。。。” 二师姐强自镇定说出原委,可后来的词却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师姐为什么不回我们的令讯?” 有一个姑娘显然有些生气,师妹死了,师姐连令讯都不回,显然令人难以接受。 “师妹!” 二师姐听出了师妹口气里的埋怨和怪罪,立刻回头制止了她的话。 “令讯?” 冷小婉也听出来了师妹对她的不满,知道众位师妹的心情,也不怪罪说话的人。 只是下意识低头捉摸腰间上的令玉,可是平时挂于腰间的令玉,此时早不见了踪影。 冷小婉听了师妹的死因,加上弄丢了令玉,立刻陷入了深深地自责当中。 “师姐,到底有什么要事,丢下姐妹们不管?” 指责一旦开始,所有人的悲伤都化成了不满,矛头直指冷小婉。 “四师妹!怎么能怪大师姐?” “是!怪我!我如果实力高超,绝不会弄丢了小师妹!她才十四岁啊!”话一及此,四师妹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二师姐也伤心起来,实在无力维持姐妹们的心绪了。 “怪我,怪我,都怪我!” 冷小婉心里呐喊着,脑袋里却嗡的一声,顿时失去了思维能力。 没有哭泣,也说不出没话来,只晃了下身子,便呆呆的愣在那里。 这世界立刻安静了,连周围的哭声也似乎飘渺了。 此时的她已经陷入对自己深深地自责,想起小师妹的音容笑貌。那还是个孩子,爱笑爱闹,所有人都喜欢她。 师妹是被我害了。要不是我去追听涛,就不会发急讯,师妹们便不会落单,小师妹也不会死。 秦飞和雪羽听到了这消息也是一惊,想不到入天涧第二天,便有正道中人死亡,确实有些出人意料,也让他们对这次天涧之行提高了jǐng惕。 雪羽见冷小婉如此,立刻扶住了身旁的冷小婉,将他搂入怀中,并轻声安慰起来。“小婉,振作点,人死不能复生了。看看围在身边这些师妹,他们还要靠你做主啊,何况还有个师妹尸骨未寒,你要查处凶手,为她报仇啊。” “是啊,冷师妹,你振作点。我帮你查出真相,咱们将凶手千刀万剐。”秦飞不失时机的表达了关切和决心。 断断续续的安慰的话传进冷小婉的耳朵,只在他脑海中浮动,而她像完全没有语言能力一样,听不出来这些话的具体含义。 雪羽见她两眼中的悲伤和自责,总是挥之不去,蹙起了眉头,突然将冷小婉推出怀抱,双手用力晃动了几下她的身体,厉声说道: “小婉,你就这点本事吗,却情谷孙女就这点本事吗,如果是,那算我雪羽看错人了。”说完,放开双手,背过身去。 雪羽对冷小婉实在是爱之深,责之切。这么多年来,她觉得唯一值得交的朋友,也就是这个一样xìng格的人了。 旁边的秦飞见状,只皱了皱眉头,没法说什么。 这招果然唤醒了冷小婉,她从失落中从新振作了起来,眼神也更加深邃冰冷。 “雪羽姐,对不起。” 冷小婉,拉了下旁边的雪羽说道。 而后又转过头来说: “姐姐,秦师兄。谢谢你们能来帮我,好意小婉不会忘记。可是现在还回吧。看来天涧开始不太平了,你们也回去照应照应自己的同门吧。别让这中悲剧重演,不然小婉心中难安。小师妹的仇,小婉一定会报,要将杀她的凶手碎尸万段,以祭奠师妹在天之灵。” 此时冷小婉重新振作起来,只是气质愈加冷淡,话语中透漏了森森杀意。 秦飞看着那双美丽的眼睛中的杀意,心中不免有些不自在。 而雪羽又恢复了柔情,对她只有深深地担忧和怜惜: “小婉,你。。。。。。” “姐,放心,我自有分寸。你和秦师兄回去吧。” 说完,便转向眼前的众位师妹开口道: “带我送师妹最后一程吧。” 口气中顿失刚才的冷厉,满是忧伤。 冷小婉的一言一行和浓浓的悲伤,让师妹们的那些埋怨都碾碎了抛诸脑后,继而纷纷转身向丛林深处奔去。 看着冷小婉一行隐没在丛林之中,雪羽眼中满是担忧,但是确如冷小婉所说,她也有自己的同门需要保护,这次的天涧之行似乎真的不太轻松。 “咱们也走吧,迟的生变啊!”也没看身旁的秦飞,边说边御剑而起。 秦飞没有答话,也御剑起身,随着雪羽飞速向来处飞shè而去,眼睛却时不时回往林中穿行的几个黑点,直到黑点彻底消失。两人身后的空中又是消散的夺目剑光。 冷小婉没有御剑飞行,而是跟着众师妹于林间快步飞奔。已经失去一位师妹的冷小婉,害怕再出哪怕一丁点意外,气敏全开,高度jǐng惕戒备着周围的情况。 不多时,她们便来到了目的地。此处恰是柱子重伤垂死之地,不远处安静得躺着的白衣姑娘身下的一滩血迹,正是柱子流下的。 冷小婉远远地看见了躺在血泊中的小师妹,眼泪顷刻间涌出眼眶,抑制不住。手中的长剑铮铮的轻吟,几要破鞘而出。 只见她化作一条白线,一条流光,瞬间扑到死去的小师妹身前。将她从血泊中抱起来,拥在怀里,血水染满了裙摆,泪水画花了俊俏的脸蛋,她却全然不顾,也一句话不说。 随后而至的六人,见状也围了过来拥在一起,哭了起来。之前的不快,在冷小婉夺眶而出的眼泪中烟消云散了。 他们从没见过,这位师门中高高在上的师姐,如此失态过。她总是一脸冷漠,不爱笑,更不苟言谈,师门中的姐妹对他只有敬佩,喜欢得却很少。 她们今天才真正认识到这位师姐,只是代价有些沉重。 雾气随着天sè的黯淡,也愈加得浓重了。偶尔吹来的清风,让视线随着沉浮的水雾慢慢浮动,像化不开的心结,解不开的锁。 冷小婉等人在最后一丝光亮中,送走了他们的小师妹。山脚下一个缓缓地小土坡,盖上新翻的泥土,坡前树立着一块木碑刻上简单名字,便成了安息之地。 冷小婉已经在这墓前站了很久了,她想起了师妹稚气的脸颊,天真的笑声,烂漫的话语:“我们给你把关,其他宗门的人一律禁止靠近,保证不会被偷窥”。 这是她最后对她的话。随后是她躺在血泊中的白sè身影,身上是道道血红的痕迹,显然是她不甘心被辱地挣扎所致。 还有她脖颈上的两个血洞,那是致死的原因。血宗,只有血宗有这种邪门的秘术。突然,一个浑身**奄奄一息的身影出现在她脑海之中。他哪去了?师妹身下的血分明是他的血?难道?。。。。。。。 冷小婉瞬间明白了。她认为柱子是血宗的人,血宗血术有催逼血液中蕴含的能力暴涨实力的能力,也能用来疗伤。 修真界中,血宗最令人头疼,生命力最强,,就是因为其秘术――血术。 她断定柱子没死,必定是靠血术恢复伤势,并偷袭了小师妹,吸食小师妹的jīng血恢复损耗的机能。 她更加痛恨自己了,为自己没能杀了柱子而懊悔。 “师妹,师姐提他人头来祭奠你。” 冷小婉在转身离开时收起了满脸的悲伤,平静地说出对小师妹的承诺。 “姐妹们,跟我杀了血宗的混蛋们,为师妹报仇!” 她没有回头率先向前奔去,身后的众人没有激昂的回答,全部一脸肃杀,迈开步子追上前方的冷小婉。 她们路过之处全都隐约可见几滴血迹,直指杀人凶手的所在之地。 第二十四章 诸葛诸葛 - 影叹 - 尚倾风 () 柱子正用幽怨和jǐng惕的眼神,盯着身前狼吞虎咽的小胖子,小胖修士肥硕的身影在火光下摇曳着,遮挡了柱子的视线。 小胖子修士身前的火堆上,正架着一只面目全非的野兽,从硕大的骨棒来看,应该是只及其健硕的猛兽。 火光在风中摇摆不定,闪烁的光芒,在小胖子修士脸上忽明忽暗。 这是一张滚圆结实得脸,整个脸上的肥肉绷得紧紧的没有一丝赘余,一双jīng光闪闪的小眼睛,不知是开是阖。 稍厚的嘴唇上、周围甚至脸腮都透着油亮的反光,两只手上分别拿着两块骨肉,正不住的地往嘴里塞,时不时的扬起脖子,张开塞满兽肉的油嘴咕哝着。 柱子不知道这是个什么人,是否会对自己不利。可是自己实力太弱,就算跑也无济于事,因为他亲眼看见身前这个死胖子是踏剑而来的。 之前,柱子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将兽尸架起来,点上火。不多时兽尸就飘出肉香,搅得柱子的胃肠咕咕直叫。就差最后一把火了,而柴薪不足,无奈之下他只能按耐住饥饿去找柴薪。 当柱子回来之时,就见到身前的胖子,突然飞掠而下,嘴上更是惊讶地说: “哎呀,谁这么浪费,烤了肉居然不吃。”此话一出,站在旁边的柱子完全呆住。 柱子的手里正捧着一把枯枝,立在修士身后也不说话,只静静的看着他,仿佛等待命运的审判。 然而,身前这个胖子不仅没给他任何威胁,反而让他产生了伸手抽他的想法。原因无他,因为这胖子明明落地时看见了柱子的存在,却跟没看见一样。 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跟柱子说,就堂而皇之地吃起柱子拼命才得到的食物。柱子看着迅速减少的虎肉,心里一阵肉疼。这可是他拼了命才杀死的斑纹花虎。 想起与这猛虎相遇的情景,柱子就一阵无语,感谢上苍对他的额外“照顾”。他从那个漂亮地一塌糊涂,也狠辣的地一塌糊涂的女人手里逃走,找到个山洞。 还没休息安稳,又闯进来一拨人,让他松弛的心又提起来了。可什么事没发生,几人又匆匆离去了。柱子感觉这山洞也不算安全,见匆匆离去的几人没再回来,便起身往山洞外面走去。 柱子在山洞中缓缓前进,寂静的山洞总给他一种莫名的危机感,令他不等得不小心翼翼。当他转过一个拐角时,突然听到一声响彻洞穴的嘶吼,紧接着是一对绿sè的光茫,像两股鬼火猛然向他撞来。 柱子立刻判断出自己遇到了不知名的猛兽了,立刻举起手中黑剑想给予反击。 可是这猛兽显然早就埋伏在这里了,时机把握得非常好,瞬间就将柱子扑到在地,黑剑也丢在地上和黑暗混成一片。 这猛兽应该绝不一般,进入洞穴居然没有半点声响。不然,以柱子目前的听力,在这样寂静的山洞,绝不可能听不到声响。 柱子经历了太多,此时根本没有慌张,立刻顺势抱住猛兽的脖子,与自己的脖颈相交,双手死死将它的头颅按在肩头,同时两腿猛蹬,和猛兽在洞中翻滚起来。 柱子有伤,胸骨中传来的剧烈的疼痛,让他无法发挥全力,但强悍的身体依然让他不落下风。一人一兽便在洞中翻来滚去,嘶吼喊叫声不绝于耳。 那猛兽的爪子相当锋利,几次抡在柱子身上,都划出了血绺。柱子的身体经过了血池的洗礼,强悍了许多,不然也不会在冷小婉手下死里逃生。 猛兽给柱子造成伤痛的同时,也承受了柱子如铁锤般的拳头的捶打。尤其是断而后续的那只胳膊,更是力大无穷个,每一次都打得猛兽发出痛苦的嘶吼。 一人一兽,实力旗鼓相当,拼的头破血流,jīng疲力竭。 撕斗的结束,比过程简单得多。柱子被突然发狠的猛兽推按到身下,猛兽顺势张开血盆大口,便向他的头颅咬来,他情急之下,向地面无意一抓,却意外得捡起了龙影剑。 于是,便猛地插进张着血盆大口的脑袋中,锋利的短剑一下子刺头了头骨,猛兽顿时痛苦的嚎叫起来,音波击在洞壁上,不觉回响。 吼叫越来越微弱,最后,猛虎绝望地挣扎了一会,便再无动静。 柱子jīng疲力竭得躺在洞中,歇了好一会才缓过神来,拖着那只猛兽走出山洞。这时回头看看身后拖拽的猛兽,那是头接近两丈长的斑斓猛虎。 口中的獠牙呲出口腔,锋利无比,全是肌肉结实有力,显然是指壮年猛虎。柱子认为留在山洞的举动很不明智。 山洞确实是个遮风避雨的好地方,但正是这样,更容易引来其他人。他实力太弱,又分不出好人坏人,最好少与人接触为妙。 于是,他便拖着沉重的老虎,向南走去,好不容易来到这里,忙了半天准备饱餐一顿,却遇到了身前这个莫名其妙的胖子。 这死胖子狼吞虎咽的地吃完一只两条大腿后,转过身来跟柱子说的第一句话就差点令柱子惊掉了下巴,满脑黑线。 死胖子修士,刚落地便坐下,三下五出二得吃了一整只腿,转过身来看到柱子装出相当吃惊: 咦?小兄弟,你这是怎么了?让人打劫了?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随后,又表现出了相当的友善和对柱子的同情: “我看小兄弟实力似乎也不弱,怎么就沦落到这福田地啊。兄弟还没吃饭吧。” 胖修士对柱子脚边的枯枝视若未见,接着说: “快来吃些兽肉,也烤拷火。算你我运气好,更是有缘,我刚路过这就看见这有只烤好的虎肉,可是主人没了,正好让咱们捡个现成。” 胖修士此时笑得相当狡黠,沾满油渍的脸上正泛着油光。 柱子一听这话,差点没栽过去,心想: 这个死胖子可真无耻啊,明明看见我拿着柴火回来,却视若无物,现在居然说这肉是没主的肉。 更可气的是,居然让我的劳动成果跟他的不劳而获统一得变成了运气。如果这也叫运气和缘分的话,强盗和贫民就没差别了。 柱子对这个死胖子无耻的行为极其厌恶,但由于不知道这人修为如何,只好指着身前的虎肉,略微胆怯地说: “大叔,那是。。。。。。” “唉!别叫我大叔,我今年也不过四十,在修真界不算大。哈哈,咱们有缘,如果小兄弟不嫌弃,叫我大哥,我不觉得亏。况且修真界以实力为尊,以小兄弟的实力也配做我的小弟。” 柱子的话被死胖子打断了。他对死胖子的话既无语又困惑。 这胖子实在无耻,连话都不让人说,更没边际的交起朋友来。 柱子不理解的是,这胖子为什么口口声声地说自己很实力不弱,甚至可以和他平起平坐? 柱子对这个大陆的修真界实在太过无知,正好碰上这个死胖子,心里暗自盘算,可以通过他了解了解修真界到底多复杂。于是,一场伟大的无耻的友谊就这样开始了。 “我说,那个。请问这位大。。。叔。。。哥,怎么称呼啊。” 柱子抑制住想狠狠抽对面这张肥脸的冲动,态度极其谄媚的问道。 诸葛诸葛被柱子的态度搞得一愣。由于探查不出柱子的真气波动,所以之前认为柱子应该比自己只强不弱,对其相当“客气”。 心想:这小子不简单啊,实力不俗脑子也灵光,以牙还牙,以无耻还无耻,实在是高。 然而,诸葛诸葛以无耻名闻修真界,还从没在这方面被人超越过,只愣了一瞬间,便立刻恢复了同样谄媚的笑容,回道: “在下诸葛诸葛,不知小兄弟怎么称呼啊?” 不得不说这名相当奇怪,却也别致。 “哦?原来是诸葛大哥,在下。。。。” 没等柱子说完,又被打断了: “错错错,小兄弟你错了?” 柱子被这没头没脑子的话弄得莫名其妙,便问: “我哪里错了?” “你把我的名字弄错了,在下诸葛诸葛。” “是啊,我也没认为你叫个猪个猪啊?” 小胖子挺直了肥硕的身子,扬起脖子,两个竖鼻孔朝天,一副高人的模样,却连高人的半点风范都难以捉摸得出来,接着又说: “诸,葛诸葛,的是也。” “嗯啊,你不用重复了,诸葛兄,我知道你叫诸葛诸葛。” 此时柱子满脑子黑线,心想,这胖子不是个神经吧。个破名字,非得意气风发的说上好几便,起个重复的名字了不起吗,我还叫猴哥猴哥呢。 诸葛诸葛也是满肚子牢sāo,这小子不会这么笨吧,都三遍了还没搞清我叫什么?他又不厌其烦的说了第四遍: “诸,葛诸葛。” “诸葛大哥,我保证这辈子忘不了你的名字,我发誓。”柱子都快哭了,哪有这样介绍名字的人啊。 诸葛诸葛也终于生气了,两只小眼睛突然放起光来,认真地盯着柱子,说道: “难道世人都是些笨蛋吗,每次介绍名字都得说好几遍,我姓诸,叫葛诸葛。” 柱子一听,脑子嗡的一下,这个名字一下子刻在了他脑子里,一辈子也没忘记。 当时,柱子就对眼前的这个胖子产生了敬佩之情。这完全是个无耻,自负,加脑残的综合体,每次都跟人介绍好几遍名字,居然好意思说世人不聪明,这完全是“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的境界的逆向御用啊。 “诸大哥,你永远是我大哥,请受小弟一拜。” 柱子当时,满头大汗,满眼泪水,几yù抓狂,直逼痛不yù生的地步。 第二十五章 非常无耻 - 影叹 - 尚倾风 () 在柱子流露出一片虔诚的道歉加追捧之后,诸葛诸葛终于扬扬衣袖,表现的大度之极,连忙搀起身前的柱子,似长者般语重心长地说: “算了兄弟,不知道我,我不怪你,兄弟一定是个世外高人的关门弟子,也没怎么行走过大陆吧。” 这话,似乎是在问柱子,但是却没给他开口机会,诸葛诸葛又接着说: “阅历实在少,我在修真界也算小有名气,兄弟都没听说过,确实孤陋寡闻啊。” 说着便吁了口气,一副叹息的样子。 柱子当时又冒出了狠揍他一顿的想法,心想: 死胖子可真能装啊。等我实力强的那天,非把你揍成猪头。 诸葛诸葛又摇了摇已经接近猪头的头颅接着说: “兄弟,你我确实有缘,你既然叫我声大哥,那我就认下你这个兄弟,以后咱们兄弟携手闯荡世界。” 说罢长袖一挥,侧过身来,一副神往之sè。 诸葛诸葛自知吃人的嘴短,人家实力也不弱,打起来没什么好处,便主动无耻的套起近乎来。 柱子见状一阵头疼,却不得不装出同样的相见恨晚,义薄云天的姿态,于是也挺起胸膛说: “对,猪大哥,咱们一起。。。。。。” 话没等说完,诸葛诸葛猛然转过身来认真的看着柱子说: “你还有件事没跟我交代呢?” 柱子一听,心里噔的一跳: 我就说没这么傻的人,怎么会看不出来我实力不济,分明在试探我。可是心里却没紧张,把早就想好的台词脱口而出: “不瞒“猪大哥”,小弟我之前。。。。。。” 柱子的话又一次被无情的打断,诸葛诸葛又是摆出一副豁达的样子: “其实也不怪小兄弟,你之前也一直没机会说,哈哈,现在你告诉我吧,兄弟高姓大名,我洗耳恭听。” 柱子被再次打断他说话搅得恼怒不已,从没骂过人的他也近乎失去理智,心里咒骂着: 丫的死胖子,不装能死啊,光顾着自己美了,连句完整话都没让我说过,早晚把你的猪嘴缝上。 之后,听到诸葛诸葛竟然不是问他,为什么是一副如此狼狈之类的话,却问他叫什么名字,这种无关紧要得话。这令几乎当场气绝,直接将死胖子定义成,臭屁的白痴。 “喂喂喂。。。。。兄弟怎么了?难道在此处跟人拼斗受伤了。” 诸葛诸葛立刻表现出关切来,柱子看着他那双小眼睛,怎么看都看不出真心实意。 “没事,没事。不瞒大哥说,我最近一次醒来是在后面山林里的一个山洞里。当时我浑身是血,胸口的经脉和骨头全被震碎了,疼得我差点叫出来。当我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竟然失忆了,只记得自己叫安子南,甚至连身上的伤怎么来的都不记得了。” 这是柱子早就想好的措辞。 一来,可以隐藏身份。现在他脸上的伤疤没了,断臂又重新接续。就算追杀他的人见到他也不能百分百认出,只要他自己不说,没人知道。 二来,减少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至于说不说得通,反正“失忆”本来就什么也说不通了。 诸葛诸葛一听这话,脸上本能的表示出同情的神情,心里却转了好几圈: 妈的,小子不会是坑我吧。连真气波动都没有,要么比我强,要么普通人?下天涧来的能有个屁普通人?要是比我强的话,在这天涧也没几个人能把他打到失忆吧。 小子分明是得罪了几个大势力,让人联手给干了,现在死里逃生怕再被追杀,想拉个垫背的吧,当我傻瓜吗。臭小子,面不红心不跳的地说谎话,真够无耻的。 以前在修真界怎么没遇到过这号人物呢?装糊涂是吧,好,咱们看谁装得过谁。 诸葛诸葛断定柱子修为比他强些,在跟他装糊涂比无耻,于是将计就计,准备逼着柱子泄底,便关切的问: “兄弟的遭遇真是令人同情啊。不过我看兄弟不像受过伤的样子,胸口更没有伤口啊。” “是啊,我也奇怪,伤口后来居然自己恢复了,只是恢复后,浑身一点力气也没有了。” 诸葛诸葛一听,立刻jǐng觉起来了,心想: 伤口自动恢复?浑身没力气?难道是血宗的血术?能练到这步的人几乎快踏入第六境了,血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年轻的天才?如果是血宗的人,他的同门哪去了? “你就自己吗,兄弟?还记得自己有没有同行的人啊?”诸葛诸葛满肚子疑惑,继续小心试探着。 如果这人真是血宗之人,踏过六境门槛,那他就只有两种选择: 趁其虚弱果断逃跑,或者果断被血术抽取一身经血。 柱子并不知道,自己无意的几句谎话,已经让诸葛诸葛如临大敌,还继续装作迷惑地思索一会儿,摇摇头无奈的说: “我也不记得了。” 诸葛诸葛转念又想: 除非他的同门也被除掉,否子不能留他自己。谁有这大能耐,一下杀死血宗这么多人。 那他一定是个有奇遇的散修,散修中又出了个天才?老子无师自通,被誉为“天才小诸葛”(其实完全自封)这小子难道比我还厉害? 不得不说,柱子的表演,加上诸葛诸葛对柱子修为的错误判断,让诸葛诸葛几乎相信了柱子的话。但还是有丝疑虑,便继续问道: “兄弟失忆了,修炼的剑诀秘术之类的还能运用吗?” “唉,我想我是废了,什么也记不住了。”柱子装作痛苦的说。 “连导气入体都忘了?” 柱子无奈的摇摇头,表示肯定。 之后,诸葛诸葛“热心”地教了柱子的运气之法,和一些基本的常识。 “兄弟试试导气入体,看能不能激发身体对气诀秘术的反应。” 柱子于是盘坐在地,运气起来,周围的灵气顺利的导入体内,却在每一个循环后消失不见,根本不能融入二海。 普通人没入修真门槛,达到第一境,根本不能导气入体。而修士,气行一周后便自动分清浊入二海了。 诸葛诸葛,感受着柱子体内真气的运转,已然知道柱子确实没有骗他,他能感受到柱子的真气在胸腔徘徊须臾,便消失不见了,很明显是胸腔的脉络受损严重所致。 再以手探脉,不由的一惊。他感受到柱子的胸脉断裂,已然是个废人,再也不能提高修为,更不能沟通二海御剑行诀了。 诸葛诸葛此时完全相信了柱子,同情之心油然而生,他虽然臭屁,无耻,却不是大jiān大恶之人,于是一脸同情地说: “唉,兄弟,你。。。。。。你确实是废了,再也不能修行了。” 柱子见其如此,知道自己骗过了这个死胖子,暗自窃喜,却装出一副痛苦的样子,一下子单腿跪在地上,无助的说道: “大哥,小弟横遭不幸,如果大哥不帮小弟,小弟就得死在这里了,还请大哥指点小弟出路,小弟永生难忘大哥恩情。” 而后又从腰间拿出龙影剑,接着说道:“这是小弟在附近捡到的短剑,锋利无比,切这猛虎头颅如切西瓜,小弟将他送与大哥,以表感谢。小弟身上实在没什么东西了。” 诸葛诸葛心里直嘀咕,本来想占个便宜白吃一顿,谁知吹出个累赘。他又看看柱子的模样,全身都是干结的血液,像个野人似的。 只围着个草裙,显然受过很中的伤,真是被人打劫得溜光,心里又软了几分,开就说道: “这短剑兄弟自己收着,以防万一。至于指点出路。兄弟可能忘了,咱们下涧的时候,要么达到中境自己飞下来,要么由人御剑带携下来,这天涧有好几千丈深,以兄弟现在的能力上不去的。” 柱子一听,心一下子凉了半截,自己好不容易爬出地面,却还在深沟里,造化弄人啊。 一定想办法出去,柱子决心抓住死胖子绝不松手,死皮赖脸也得出去,于是扑在诸葛诸葛的身前:“猪大哥啊,你得帮帮小弟啊,我还不想死啊。” 柱子诸葛诸葛一阵无语,暗骂自己贪便宜把自己赔了,可是看到柱子此时可怜的样子,心里总不忍心,对柱子说: “罢了罢了,我就帮无相寺的和尚做一天佛祖吧。我明天将你送到安全的地方,等此次天涧执行结束,我再送你出去。” 柱子一听,心里高兴之极,死胖子吃了他几口肉,结果让他忽悠成拉车的牛了。然而他对胖子说的什么天涧之行,完全没有概念,便继续追问。他现在可以说想问什么问什么,完全没有顾及,因为他“失忆”了。 之后,诸葛诸葛将他的一些事迹编出花来讲给柱子听,幸而还是听到了些有用的事,不然真的得要哭了。 柱子不禁为这世上居然有这种无耻加脑残的人而感到无奈。 现在他终于知道自己所处的环境了,更了解到了这个大陆和大陆上修真界的情况。 什么五宗七派,散修闲侠,剑诀秘术,龙戒凤佩,听得他一阵头大,没想到自己向往的修真界也不是逍遥自在的。 这片大陆如此复杂,灭他两门的人是不是一伙的?他们到底是民间的势力还是修真界的人? 如果是民间的还好说,如果是修真界的某股势力,那这仇恨便不只何年何月才能报了。 但是无论哪种,自己的实力才是关键,柱子最急切的事就是提高自己的实力,早rì铲除真凶。 黑夜彻底降临,四野之下,又响起了恐怖的嘶吼鸣叫,柱子第一次在野外过夜,听着周围或远或近的叫声,有些不太适应,却也不怕。 对面的胖子虽然臭屁无耻,但柱子很愿意相信他的实力,甚至连柱子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能相信这个连自己都觉得不靠谱的人。 火焰在脆干的柴火中往来跳跃,发出噼噼啪啪的声音。柱子支起两根棍子,上面搭着斑斓虎皮烘烤着,待其上的血液蒸干后,用锋利的龙影剑将其划开几道口子,随后套在身上,腰间系上虎尾皮毛,配上顶连体的虎头皮帽,整个人干净利索,虎虎生威。 此时,那只火烤中的虎肉,只剩下根根粗大的骨头了,诸葛诸葛手里拿着最后一块肉,正津津有味的撕咬着。 正在忽然,诸葛诸葛jǐng觉的抬起头来,瞥一眼身后的浓雾,立刻战起身来,拉起迅速拉起柱子,御剑飞走。 第二十六章 天涧之谜 - 影叹 - 尚倾风 () 诸葛诸葛拉起柱子,带着他一同御剑而起,贴着树木曲折向前。 柱子从来没感受过飞的滋味。 此时身在半空,非但没有半点害怕,反而相当兴奋,他曾经无数次向往的感觉终于实现了。 然而这快乐总是不够尽兴,因为他不知道诸葛诸葛为什么如此匆忙的带着他飞走。 正迷惑着想问个究竟,诸葛诸葛就看出了柱子心思,抢先开口,说道: “我在当菩萨呢,刚才有波人向我们这面靠近。估计是冲着你来的,我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不过,接下来得把你先藏起来,我可不想也被人追杀。” 之后又咕哝一句: “老子招谁惹谁了?” 柱子没听清后面一句,但前几句绝对一字不落,自思量着: 难道是那个女的?她可真狠毒啊,就因为我看了她,就要将我制之死地,书中说的蛇蝎美人,果然不假。 柱子现在基本明白了,冷小婉不是专程杀他而来,这些人都是为了什么奇珍异宝来的,但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冷小婉要杀他。百思不得其解之下,便将冷小婉归结到蛇蝎美人的行列了。 柱子连有人靠近都不知道,更无法确定是不是冷小婉,于是开口问诸葛诸葛: “诸大哥,靠近的是什么人啊。” 诸葛诸葛被问得一阵无语: “兄弟,你失忆了也得有点常识吧,这么大的雾,我能感觉到危险就不错了,上哪给你看什么人啊。你想看的话,我把你放下,你们见见面叙叙旧?” 诸葛诸葛听了柱子完全没有没有常识的话,都怀疑这小子是不是真的在大陆上修炼过,要么就是个野人,正常人再失忆连常识都没有嘛? “不用了大哥,我觉得咱们俩谈得来,哈哈。。。。哈哈,诸大哥” 柱子一顿干笑,心里又敲打了身前的死胖子好多回。不过这回他完全手下留情,这胖子虽然无耻些,但心地还算善良。 况且,跟他在一起,柱子觉得自己心灰意冷的心,又开始活络起来。后来南子安回忆起,这段经历,总是不自觉的心头一甜,又想起不知在哪无耻的这个胖子。 诸葛诸葛携着柱子飞出了山林,来到那片流淌着一沟弯弯细流的草地,向前方更加茂密的森林飞去。 他们走后不久,还未燃烧尽的火堆旁来了七位女子,为首的一身连衣白裙,水绿sè长剑挂在背后,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站在人前向远方看去,似乎浓密的雾气遮不住她的视线。这几人是却情谷的众人,为首的自然是冷小婉。 “师姐,杀师妹的人会是你说的那个人吗?” “对啊,师姐,如果是他干的,不会留下线索让你找到的。” “但是他嫌疑最大,师妹分明是被人吸取了jīng血死亡的,修炼这种歹毒的秘术除了血宗还能有别的宗门吗?”冷小婉虽然也不很肯定,但是,柱子确实嫌疑很大,不管如何,也要找到问个究竟。 他之前重伤垂死,如今却不知所踪,却情谷的小师妹又恰恰死在同一个位置,这不得不令人产生联想。 “可是如果他是血宗的人,一定会有同门接应,说不定故意留下线索,想把我们带入圈套呢。” “对,师姐,刚才血迹突然又中断了,这分明不对劲,恐怕真有yīn谋。五宗的人对我们七派怨恨极深,说不定正想除掉咱们呢。师姐,咱们还是小心为好。” “我看还应该通知其他各派同门。” 冷小婉之前沉浸在悲痛和愤怒之中,脑子很乱,根本就没什么理智的思考,如今被众人一说,也恍然大悟,暗骂自己糊涂,差点害了更多的姐妹。 于是惭愧的说道: “众姐妹说得极对,咱们应该小心,报仇也不急于一时。咱们目首先离开这里,给各个宗门传讯,以示jǐng告;然后, 寻找天雪山的人。” 众师妹听了频频点点,表示赞同。 “我有种感觉,今年的天涧之行,没谷中前辈说得那么轻松。” 冷小婉随即表示了自己的担忧。 其他人也变现出来了忧心忡忡,冷小婉见状,露出了难得的笑容说: “姐妹们放心,我绝不丢下你们任何一个,咱们同来也要同走。” 众师妹一听,心里突然涌出股暖流来,对这个平时没人情味的大师姐的芥蒂,完全消散了。 大雾还是无止境的弥漫,让夜晚更加漆黑,远处的另一片森林里总是传来狰狞的吼叫声,和迷雾一起搅扰得人难以安宁。 冷小婉和却情谷的其他人,转身离开。她最后望了下柱子和诸葛诸葛逃遁的方向,一片怅然之sè。 其实她早察觉这里之前有人,想追却不能丢下这些师妹。 这就是责任的无奈吧,宗里派我来也是这个目的吧。 冷小婉心里暗暗的想,她有些理解外婆让她来的目的了。 却情谷的众人,离开了不久,便在后面的山林中遇到了匆匆赶路的天雪山和天机门的人。听说两派是赶来专程支援却情谷,冷小婉一阵感动,对秦飞的态度也友好很多。 秦飞心里乐开了花,却强忍着不敢表现出来,他可不想把这种好印象搞坏。 “小婉,依我看,咱们接下来就结伴而行吧,这天涧似乎不很太平,五宗也不知道有什么yīn谋,总是要小心的。”雪羽对冷小婉说。 “姐姐说的是,我也有种不好的预感,可惜小师妹她。。。。” 冷小婉还是内疚于自己当时的冲动,对小师妹的死始终难以舒怀。 “唉,人死不能复生,振作点吧,小婉,其他师妹还需要你啊。” 雪羽见冷小婉如此,挽起她的胳膊,握住他细嫩的手,柔声安慰着。 女人始终是女人,冷小婉平时再强悍,总有软弱的一面。 “雪羽师姐说的对,冷师妹要振作些,却情谷师妹的死,天机门也出分力,一定查出真凶,将他碎尸万段。” 秦飞见冷小婉伤心的样子,心里就一软,有种想将这个美人紧紧得搂在怀里的感觉。 但他知道这不可能,却能从言语上表现出关心。他知道,这时候的雪中送炭,比任何时候的锦上添花都强的多。 秦飞第一次见冷小婉,就被她的美丽打动。他是个聪明人,懂得把握任何表现自己的机会,尤其是在女人软弱时。 不得不说秦飞的机会把握得相当不错,几次在冷小婉最需要的时候给予援手,冷小婉对秦飞的印象也越来越好。 自此却情谷,天雪山和天机门的人便结伴上路,向天涧深处进发。几派人都没能讨论出来却情谷的小师妹确切死于谁的手,最后一致认为死里逃生的柱子是关键。 冷小婉当然没说出她杀柱子的真正原因,只是说他偷看她洗澡未遂。 就算如此,秦飞对未曾谋面的柱子也完全没什么好印象,最积极想抓住柱子的人也是他。 雪羽看出秦飞的心思,暗暗偷笑,不时的对冷小婉使眼sè,弄得冷小婉双颊红一会青一会的。 当晚,天涧外围的森里中,先后亮起星星点点的火光,围坐在火堆旁的个宗门弟子,都退去了第一天的担忧之sè。 外围森林里也有不少猛禽走兽,这些弟子毕竟不是庸才,举剑杀了些袭击他们的猛兽,见过血了,胆子也大了,自信也来了,取而代之的是灼灼的兴奋之感。 天涧分为外围,核心和禁区,千年来的多次天涧之行,让各派都大致上描绘出了天涧内部的区域地图。 但,由于天涧很是神秘,每百年都会变一番模样,导致下次来的各宗派之人,只能拿之前的地图,大致判断下路径。 外围只是普通的森林,只是猛兽比其他地方的猛兽,凶猛健壮得很,样子也有很大变化。这是因为天涧中的灵气充沛,普通禽兽久居其中自然产生些许变异。 相比天涧外围,天涧核心,就异常凶险,稍不留神就会抱憾终身。 平原,溪谷,峻岭,森林俨然是方小世界,而其中各种异兽也是层出不穷,有些更是异常强大。 过去的天涧之行,大部分人都栽在这里,走出来的无一不是今后修真界的一方枭雄,风云人物。 从这点看,天涧也是个筛选强者的地方,门派对幸存者都投入更大的成本培养,所以修真界几乎每百年呈现出一次天才云集,高手辈出的时代。 而今,正好又一个百年,也是大陆上的真元五〇〇〇年,注定是个激流汹涌的大时代。 除了外围和核心之外,天涧还有个被各方视为不可踏入的禁区。 据老辈强者传讲,此中有可怕的存在,非第八境艮境之人不可踏入,此境之下误入其中的人,全部没能回来过,而千年来唯有一次例外。 此人便是一百年前天雪山,乃至全修真界天赋最高一人——何愁。何愁此人天赋世所罕见,更是以第五中境的实力从田间禁区活着出来, 此后未过五十年,居然连过三大境界,迈入第八境艮境。 五境之后,每一境界的提升都相当困难,就算天资较好的人,没个百年恐怕都不行,而何愁却用了不到五十年,足见其旷世惊才。 可惜他在向九境突破时,突然心魔缠身,失去理智堕入魔道,大杀四方。最后被天雪山当时的老古董们,联合出手将其杀死。 可惜一代天骄,就此陨落,天雪山不仅仅失去了最好的门徒,门中许多弟子也被波及杀害,损失相当惨重。 人们曾经问过何愁在禁区看过什么,何愁也是一脸茫然。 而千年前参与过天涧之争的人,也没留下任何关于天涧禁区有用的信息。因为连他们也不知道那个可怕的存在到底什么样子。 大部分人只看到一道虚影,便深受重伤,不得不退走。 就此天涧禁区,便成了无法解释的谜团,也更令人相信其中有绝世宝物未曾出世。 然而,谁都没有把握安全的从其中得到宝物,也不可能有愿意分享宝物的宗门,于是此迷一直延续至今,无人能解。 柱子和诸葛诸葛此时正围坐在一处柴火旁,诸葛诸葛手里捧着只野鸡似的飞禽撕咬着,咀嚼的时候更是发出叭叭的声音。 第二十七章 诸葛狼狈 - 影叹 - 尚倾风 () 诸葛诸葛终于啃完了那只“野鸡”,嘬了嘬嘴,呲了呲牙,而后一只肉手伸进了嘴中,头一歪,使劲的扣了起来,显然肉丝塞住牙缝了。 柱子看到这样的场景,先是一怔,后来是强烈的恶心。皱眉咧嘴地看着诸葛诸葛一阵无语。 此时的诸葛诸葛正进入白热化状态,肉手死劲蠕动,歪着头,眼睛上翻,露出大片眼白,不时的收着快要流出来的哈喇子,发出嘶嘶的声音。 柱子实在无法忍受,起身向草丛中走去,正好火堆中的柴薪不多了,给了他逃脱这恶心场景的机会。 当柱子的身影刚刚消失在草丛中时,这边的诸葛诸葛突然停下了动作,胖胖的嘴上流露出欣慰的笑容,然后肉手迅速抽了出来,空中的哈喇子这回没控制住,啪啪的滴到身上了,他也不在乎,笑呵呵的用油手一抹,伸进嘴中的那只手指轻轻一弹,手上的那块肉丝飘然飞出。 如果柱子此时不是躲的快,见到这一幕一定能吐出来。 诸葛诸葛心满意足的拍拍手,向火堆旁凑了凑,发现对面的柱子依然不在了。 刚才他实在太专注于那项事业了,以至于根本不知道柱子什么时候离开的。 看看将要熄灭的火堆,猜测柱子可能去拾柴火了,心想:这小子总算还有点用处。 接下来关于将柱子安置到哪,又成了大问题。他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办法。 丫的,我不也是第一次下天涧吗?哪知道哪有藏身的地方。绕道把他送到入涧绝壁?那我岂不是失去了很多得宝的机会?诸葛诸葛翻来覆去的想,又覆去翻来的一一否绝。搞得他自己一阵头大。 要不。。。。。。。把他扔这吧。我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修真界像我这样讲究的人不多了吧。趁他不在。。。。。。这个想法一经涌上心头,便不断壮大。 于是,诸葛诸葛做贼似的扫视了四周,没感受到柱子回来的气息。立刻起身,轻手轻脚的掷起飞剑,准备逃之夭夭。 他刚踏上飞剑,准备离开。突然,感受到头顶上空,两股劲风急速袭来。诸葛诸葛,慌忙抬头,只看到两道虚影扑面而来。 “妈呀”他一声怪叫,跟不来不及躲闪,只能急忙抬起双臂,田海之气急速上,涌灌入其中。 只听轰的一声响,两道身影已经砸了下来。 旦见满地的尘土草屑飞扬而起,鼓动的劲气将旁边火堆中的柴灰吹得四散而起,扬散出半空的晶亮。 从滚滚尘土中响起两声刺耳的尖鸣,而后两道虚影冲天而起,飞到空中缠绕着盘旋,而后又向地面旋转直下。 当虚影冲天而起时,一个胖硕的身影猛然从尘土中跳了起来。油亮的脸颊全部挂满了灰尘,顶着个发髻的头上插满了衰草,衣袖全部撕裂,成了一条条布绺,很是狼狈。但总算没受伤。 诸葛诸葛也没工夫管自己的扮相,抬起圆圆的脑袋,劲力睁大那双小眼睛,目不转睛的顶着天空。 空中盘旋的是两只大鸟,一身灰黑的羽毛,两只锋利的爪子,尖且长的嘴,看上去凶猛无比。 此时,两只大鸟再次俯冲而下,在空中交织旋转,划出优美的曲线,直奔诸葛诸葛面门。 “妈的,还来。” 诸葛诸葛,见两只飞鸟再次向他扑来,不禁叫骂起来。 诸葛诸葛毕竟实力不凡,嘴上骂着,却不慌张,手上动作已起。只见他左手中指食指并拢,自体侧一抬,地上的飞剑应势而起。 接着他右手,手指连点,捻出复杂剑诀。飞剑骤然飞过头顶,而后以剑柄为轴迅速横摆旋转起来,而且越转越快,最后在其头上形成一道密不透风似的剑盾。 而后,他左手向天一指,剑气形成的圆盾飘然而起,向飞掠而来的两只巨鸟撞去。 叮叮两声脆响,飞剑与巨鸟迎头相撞。强劲的冲击力,令诸葛诸葛双腿瞬间微曲。而两只巨鸟也被飞剑弹了回去,发出两声刺耳的长鸣。 诸葛诸葛稳住倒飞而回的飞剑,望向空中,一阵恼火。 “nǎinǎi的,什么鸟这么大这么硬,受我一剑连点伤都没有。” 弹回去的两只巨鸟,确实没受太大的伤,只是被撞得七荤八素,像喝醉了的酒鬼,在空中忽左忽右的飘飞。 然而,没过多久,两只巨鸟又恢复了雄姿,再次向诸葛诸葛冲来。 “还来!不会吧!这么大仇?我杀了你们儿子不成?” 诸葛诸葛见两只巨鸟不依不饶,恼火的骂了起来。 正骂着的时候,他突然瞟见了火堆旁的一堆骨头。突然瞪大了眼睛,又迅速望了眼飞掠而下的两只大鸟,错愕的咕哝着: “不会吧!这么巧!难道真吃了。。。你们儿子。。。?” 诸葛诸葛嘴上谩骂,手上同样不停。这次双手同时捻诀,横在空中的飞剑,立刻竖立起来。而后化作一道白光,飞天直冲。疾飞而出的飞剑,在空中又突然分出两道剑光,绕着中间剑光旋转而上。 下一刻,双方再次相撞。中间飞剑抵住巨鸟后,其旁绕飞的剑光,毫不减势撞进其中一只巨鸟的身体之中。 那只巨鸟顿时被剑光穿透,发出一声悲鸣,便无力的倒飞而出,再无动作,当场毙命。另一只巨鸟,见状向飞坠而下的尸体,发出更加刺耳的悲鸣。 “妈的,老子不发威,当我是病猫吗。儿子老子吃得,老子老子也吃得!” 诸葛诸葛一剑刺死一只巨鸟后,相当得意,大声说起绕口的狂言来。 此时,盘旋在上空的巨鸟,一声跟着一声的鸣叫着,声音在雾中向四方扩散。 拾柴中的柱子,听到一连串的叮当之声,便立刻jǐng觉起来。此时又听到从刚才休息的地方传来生生尖叫,便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于是,他放下柴火,提起龙影剑,急速向诸葛诸葛方向赶去。 盘旋在空中的巨鸟,突然不再啼叫,而后再一次向诸葛诸葛冲去。 “不自量力。”诸葛诸葛,杀了一只巨鸟后,信心倍增。 双手再起,又是同样的剑诀,飞剑再次飞shè而出。飞冲而下的巨鸟,突然张开长嘴,发出刺耳的锐鸣,声音越来越响,刺得人耳膜生疼。飞奔而来的柱子也受到了影响,不得不捂住耳朵奔跑。 控剑的诸葛诸葛,将田海之气涌具双耳,挡住声波,丝毫没受到影响。锐鸣之声还在加大,柱子反而有些受不了了,奔行的势头受阻,蹲在地上紧捂双耳,还是被声波刺得头痛yù裂。 突然间,刺耳的声音戛然而止,压力顿时减轻。蹲在地上的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气,身上全是冷汗。 那边的柱子脱离了痛苦,而这边的诸葛诸葛的痛苦却开始了。 空中巨鸟的大嘴依然张着,声音却听不到了。而这种无形的音波,却轻而易举的穿通田海真气的阻隔,直接逼近诸葛诸葛的气海。 诸葛诸葛的气海顿时震颤起来,手中的剑诀立刻失去了章法。 飞剑势头锐减,擦着巨鸟穿空而过。 他没时间理会飞剑,立刻调动气海真气抵御音波同时双手护住头顶,田海之气再次涌灌而入。 又是一声巨响,诸葛诸葛悲惨地再次被撞爬在地上。巨鸟得手后再次拔地而起。 诸葛诸葛此时勃然大怒,迅速从地上跳起。大嚷着:“死鸟,我非把你烤了吃了。”嘴上如此说,心里真的认真起来了。 他已经知道这种巨鸟是什么了。下涧之前,他早又准备,了解过天涧中几乎所用的猛禽走兽,奇花异果。 现在袭击他的这种鸟叫灰乌,实力虽然不强。但身体极其强悍,尤其是一张长嘴,更是坚硬无比。加上能发出扰乱气海的音波,使得这种鸟及其难缠。更可怕的是,灰乌是种群居类猛禽。 “落单了还敢跟我叫板,我宰了你。” 诸葛诸葛飞剑再起,准备给它致命一击。可是,飞剑刚一出手,便被他鬼叫着收了回来,同时腾空而起,踏在剑上化作白光,向丛林深处飞去。 诸葛诸葛这张乌鸦嘴再次灵验。只见天上,突然聚集了十多只灰乌,鸣叫着俯掠而下,向诸葛诸葛逃跑的方向冲去。 逃命中的诸葛诸葛鬼叫连连,一路狂飞。 柱子听到,杀猪似的鬼叫离他越来越近。立刻止住了身形,握紧手中短剑,冷静戒备。 突然,一个满身灰泥,头顶“鸟窝”的身影从他头上一闪而过。又见天上黑丫丫的一群灰鸟,在空中向那道身影俯冲而去。 柱子正在疑惑,发生了什么,前面狼狈的身影猛然转头,冲他大喊:“子南小弟,不用担心我,我只是陪这些大鸟玩玩。。。。。。”后面实际上还有一串子话,不过都听不清楚了。 柱子一阵错愕,而后脑袋上又升起了黑线,嘴里咕哝着:“死胖子,无耻到家了。明明让那些鸟追得狼狈不堪,还死鸭子嘴硬。” “我陪他们玩玩。”柱子憋着嘴,学起诸葛诸葛滑稽的话,不禁笑了起来。 现在他大概明白刚才的各种声响是怎么回事了。 一定是他跟人家大灰鸟叫板,结果被人呼朋唤友给揍了,这才狼狈逃命的。 柱子大概有了判断。而后,又不免为诸葛诸葛担心起来: 死胖子不会被啄烂屁股吧。想到诸葛诸葛被啄得抱着屁股嗷嗷直叫的样子,他又忍不住笑意,自然地勾起嘴角。 第二十八章 独占灰乌 - 影叹 - 尚倾风 () 诸葛诸葛杀猪似的声音终于消失在迷雾深处,柱子却开始茫然了。 我往哪躲啊?躲远了死胖子回来能找到我吗?这个无耻的家伙说不定故意闹这么一出,趁机跑了也说不定。没他带着,我怎么出去呢? 各种想法早柱子脑子里打着转,搅得他心烦意乱。 不过当务之急是找个地方躲起来吧,这片森林不像个安全的地方。以他目前的能力,确实不得不先考虑这点。 一声尖锐的鸣叫,从背后传来,打断了柱子的思路。不用回头也知道,这一定时刚才的那种鸟。 怎么还剩一只?来不及细想其中原因。柱子也根本不回头看,直接向一侧的草丛中扑去,险险躲过正面撞击。可是灰乌的尖嘴还是扯到了柱子身上的皮衣,只听唰的一声脆响,虎皮衣被拦腰撕成两段,柱子被扯拽得飞了出去。 飞在空中,身体不受控制的乱转,最后一头栽到树干上,摔得柱子七荤八素。然而,他却不敢有丝毫的迟疑,挣扎着爬了起来,用力甩甩脑袋,让自己清醒起来。 灰乌显然不会轻易放过柱子,迅速调整好方向,再次向他冲来。灰乌速度实在太快,柱子深知避无可避,于是举起手中龙影剑,横于胸前。姿势还没摆好,灰乌已经撞入怀中,柱子再一次飞了起来。 灰乌越战越勇,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显示了它高昂的斗志。 柱子被灰乌撞得一次次飞起来,又一次次重重摔在地上或书上。握着龙影剑的右手虎口,已然振出血来,胸口也像火烧似的难受,气肺也被震伤,嘴角不停地溢出血来,要不是身体强壮,柱子恐怕早就命丧黄泉了。 更要命的是,连番的冲撞令柱子头晕目眩,看东西都是天旋地转。柱子知道此事确实危机,如果真的晕过去,自己必死无疑,可是他也确实无能为力。灰乌的速度力道实在太大,根本躲不开,也阻挡不了。 跌落又抛飞,再跌落再抛飞,柱子在这种折磨下,意识已经开始模糊了。他挣扎的爬起来,前方俯冲而来的灰乌,已经分化成三个虚影,在他眼前晃动,柱子知道自己彻底完了。 他不甘心,挣扎着活到现在,无数个生死难关都过来了,难道要饮恨在此了吗?不行,不行,我要活着,要报仇?要让他们血债血偿!柱子意识中疯狂的呐喊着,强烈的不甘涌上心头。 心脏也在此时喷薄出冰冷的血液,令昏眩中的柱子瞬间清醒。眼前的灰乌再次聚合成一只,急速扑来。 柱子虽然意识清醒过来,但身体依然虚弱,脚下也踉踉跄跄,根本没法躲闪。 “动啊,动啊,快动啊。”清醒的意识,急迫的控制四肢,却得不到一点反应。 眼看将被再次撞飞,突然,气海中亮起一道黑光,没入柱子大脑之中。柱子立时如遭雷击,怔在当场,两眼发直。 灰乌一声兴奋的鸣叫,撞了过来。坚硬的长嘴,瞬间接触柱子胸膛,从中贯穿而出。 没有喷溅的鲜血,没有撞击的闷响,什么也没有。破体而过的灰乌,却来不及收势头,一头撞在地上,发出愤怒的呜鸣。而柱子的身体却子瞬间涣散,消失不见。 站在一侧的柱子看着跟自己一样的虚影,被灰乌撞散,震惊无比。 怎么回事?我怎么躲开这一击?那倒虚影是怎么回事?一连串的疑问和惊异涌上心来。然而,又一声奴鸣打断了思考。 撞在地上的灰乌,显然愤怒无比。从地上爬起,迅速飞起,再次向柱子撞去。柱子紧紧盯着撞来的灰乌,发现这次的冲撞得速度似乎慢了许多,甚至能轻易躲过的样子。 他很纳闷,为什么这鸟的实力骤降到如此地步。 他看着飞来的灰乌,只向身旁一跳便轻易躲过了撞击。但是这次,再没留下残影。 其实灰乌的速度不仅没慢,反而有一定的提升。柱子如此轻易地躲过,是因为他的速度快了许多。感觉上轻松的一步,实际速度极快,紧紧一闪,肉眼几乎难辨。 扑了个空的灰乌更加愤怒了,迅速飞向空中,盘旋一周,而后突然掉坠而下。同时,张开尖嘴,发出刺耳的尖鸣叫。 这声音,柱子再熟悉不过了,之前就整得他死去活来。而这一次也毫不例外,高频的音波,瞬间穿透耳膜,刺入大脑,绞得他头痛yù裂,满地打滚。声音越来越响,柱子痛苦难当。 可是突然,刺耳的尖鸣戛然而止。柱子慌忙站起身来,抬头看时,那只大鸟已然长着嘴巴,可他却感受不到任何压力。 他来不及多想,见巨鸟撞来,一个侧身闪过,同时左手瞬间搂住巨鸟脖颈,右手反握龙影剑,猛然刺下。锋利的剑锋,瞬间刺入其中,鲜血猛然从伤口喷出,溅了柱子一脸。 灰乌一声悲惨的尖鸣,奋力挣扎,想挣脱,却被柱子紧紧搂住。于是,一人一鸟在半空中纠缠翻滚,上下翻腾。 柱子见巨鸟已然不死,拔起龙影剑,奋力向巨鸟刺去,一剑又一剑,半空中不断散下猩红的鲜血。 最后灰乌发出最后一声呜鸣,不再挣扎,直挺挺地向地面掉落,显然死透了。 柱子踏在灰乌身上,在着落瞬间弹地而起,顺势向前翻滚,最后跪在地上,安全着陆。 柱子站起身来,仔细观察了全身,又伸伸四肢,发现没有任何变化。心里琢磨着:是我变强了吗? 他看了看不远处的一棵大树,鼓足全身力气向前冲去。只听当的一声闷响,柱子的脑门结实的撞在了树上,几片树叶飘落而下。由于速度过快,他根本没来得及止步。 然而柱子根本没在乎头上传来的火辣的疼痛,反而兴奋异常。这一撞充分告诉他,自己变强了,速度硬生生提高了好几倍。 实力增强一点,预示着离复仇就更近一些。 柱子不禁为这点进步高兴得跳了起来,甚至来不及细想自己是如何提高这么多实力的。他也不管那么多,提起龙影剑,就地耍起刘先生过他的剑法来。 只见短剑在手中翻飞,身体来回跳跃腾挪,忽左忽右飘忽不定,速度极快。 斜斩、直刺、倒扎绞碎漫天草屑,龙形、虎步、扫腿鼓动起滚滚尘土。柱子越来打越快,动作越来越潇洒,如行云若流水。 一套动作打完,柱子感觉到从未有过的舒爽,之前郁结在心的压抑顿时轻松许多。 “好好好。兄弟身法潇洒,人更潇洒,在如此环境中都有雅兴舞剑,实在难得。实在令人佩服。” 当柱子正沉浸在酣畅淋漓的舒爽中时,身后突然传来声音。他顿时一惊,赶忙回过头来,紧紧握住龙影剑,满眼jǐng惕之sè。 他回过头时,看见了八个衣着各异的人。再仔细一看,不禁一愣。 其中有两人赫然是他在山洞里见过面目的两人。虽然不是看的不是特别清楚,但大概能分辨出,一个长相清秀,一个憨厚敦实。 柱子没说话,冷静的盯着几人,慢慢向后退去,准备随时逃跑。如今他的实力莫名的增强了,可以一搏,再不用坐以待毙了。他讨厌任人宰割的感觉。 然而,身前的几人似乎没有攻击他的意思,全都面带笑意的看着他。这让他感到莫名其妙。 “呦,这不是野人嘛,怎么穿上皮衣啦。咯咯咯。。。。。。” 其中一个红衣女子笑嘻嘻的说道。 随后身旁的师兄弟们顿时哈哈哈的笑了起来。由于虎皮被灰乌撕开,现在的柱子,上身虎头帽坠着半身虎皮,下半围着虎皮裙,样子有些滑稽。 听到这女人的声音,柱子彻底肯定了几人的身份,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多了一个人。 “你们见过?”为首的黑衣男子疑惑的问道。 “咯咯咯,当然见过,当时他在山洞里里只穿了个围裙,跟野人一般无二。要不是师兄紧急传令,我们还能多陪她玩玩呢。”红衣女子笑着回答。 “师兄,我看她是看上人家那身肌肉了,想跟人亲近亲近才是真的,幸好师兄传令,不然,说不定我们师兄弟几个,还在那洞外把风呢!是不是啊师妹?” 此言一出,周围的几人又是哄然大笑。 柱子根本听不懂几人说些什么,也不想听,此刻他全部jīng神都用在俟机逃跑上。 “咯咯咯,你们是嫉妒人家吧。我就是你们吃不到的酸葡萄。” 红衣女子朗声回道。弄得身旁的人一阵无语,只笑着摇头。 “哈哈,师妹,收起你的媚骨吧,还没开苞呢,发什么浪啊。” 为首的人,笑呵呵的说道。 红衣女子听了这话,脸上顿时泛起绯红来,嗔声道: “师兄,你。。。。。。你真坏!不理你了。哼。” 柱子见几人没有注意他,便迅速转身,扯开步子飞也似的狂奔而去。 几人见状,先是一顿错愕,而后也拔腿追去,速度丝毫不慢。 奔跑中的柱子脚下下意识的迈着奇快的步伐,但是却速度极快,更是忽左忽右,身影飘忽不定。身后几人,见状全部蹙起眉头。 “流云影步?!”为首之人看到柱子的身法,惊呼起来。 “真的很像。” “他怎么会我们宗门的秘术?而且比我们几个只强不弱。” “咯咯咯,有意思。” “师兄,抓住他问个明白。”其中一人对为首的黑衣男子说道。 黑衣男子也不说话,只点点头,而后身后长剑铿然而出,载着他急速向柱子追去。 奔跑中的柱子猛一回头,看到一道黑光急速而来,心中顿时一惊。于是全身再次发力,速度猛然再提,化作一道微弱的虚影,继续向前。 身后的黑衣男子看到那道微弱的虚影,也是一惊:都到这种地步了吗?同时,右手向后一摆,背于身后,脚下飞剑顿时再次加速,向柱子shè去。 柱子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奈何两者实力悬殊,根本甩不开对方,距离反而越来越近。 终于,一道虚影带着股劲风,瞬间擦身而过,定在柱子身前。柱子见状,急忙调转方向。 可是刚一转向,黑衣男子又瞬间挡住去路。无奈之下,他只能停下脚步,立住身影,双眼紧紧盯着身前的男子。 不多时,身后的七人也纷纷赶到,隐隐展开,将他所有退路封死。 第二十九章 小斗听涛 - 影叹 - 尚倾风 () 齐膝的草丛中,时隐时现着一群身影,速度极快,正向核心森林方向奔行。 就在刚才,灰乌尖锐的鸣叫声不断从核心区的森林向外扩散,身在外围森林的各方势力立刻jǐng觉起来。带队的强者纷纷飞出森林上空,向核心区投去目光。 “雪羽姐,你觉得那是什么?” 冷小婉指着远方不断跳跃的猛禽的身影,向立在身旁的雪羽问道。 “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不过听声音似乎是。。。。。。” “灰乌。”秦飞接着雪羽毛的话说到。 “嗯。”雪羽点了下头。 “你们都这么认为?我也这么想。不过,我不敢肯定。” 停顿了少顷,冷小婉接着说: “来之前我专门了解过这里的生物。尤其是这种鸟。形体巨大,身体健壮,更有一张坚硬无比的长嘴。攻击手段不多,但速度极快,会音波攻击扰乱气海。更难缠的是,他们是群居。就算实力高强的人见了,也得躲着走,轻易不会招惹他们。” “还有一点,也是最令人疑惑的一点,它们明明在核心区内层,为什么会跑到外层来。”秦飞接着说。 “这也是我不肯定的原因。” 冷小婉看了眼秦飞,而后又转过头来。 秦飞再次有机会正视那张绝美的容颜,不禁又有些痴了,意犹未尽得盯着冷小婉纤细的背影。 “确实如此,而且现在只出现了一两只,应该不太可能是灰乌。”雪羽点点头,接着分析道。 “你们快看。看来很可能是了。” 雪羽顺着冷小婉所指的方向望去。秦飞也从痴迷的状态中醒来,向远处望去。果然看到了黑漆漆的一群身影,急速向落单的灰乌靠拢。 “真是灰乌?这次的天涧果然不太平,核心内层的生物都跑到外层来了。”秦飞惊叹的说。 “嗯,是有些奇怪。看来咱们得更小心了。” “也不知道谁跟灰乌打起来了。”雪羽接着说。 “咱们也过去看看吧。有稀世珍宝出世也说不定,小心点应该没事。”秦飞建议道。 “嗯,去看看。”雪羽和冷小婉交换了下眼神,异口同声地说。随后两人飘然而起,向树林中飞去。 身后的秦飞,见到两人优雅的身影,苦笑着摇摇头,心想: 女人长成这样完全是泥沼啊。想不陷进去都难。秦飞已然发现,自己对冷小婉的喜欢,已经达到yù罢不能的地步了。 几人来到地面,跟门中人交代了一下。于是众人连夜启程,向核心地区赶去。 在各势力向核心地区赶来之时,柱子正被团团围在八人核心。 他紧紧握着龙影剑,死死盯着身前的人。他知道几人中威胁最大的人就是他,他的动向几乎决定了自己的生死。 面对生死之局,柱子丝毫没有紧张,因为紧张怯懦根本无济于事,他也从不是怯懦的人。 双方没有相持多久,身前的黑衣人便率先开口,而且满脸笑容: “小兄弟看来不简单啊,不知道为什么在冷小婉手下如此狼狈。” 黑衣人一句话令柱子瞬间一愣,心想: 他怎么会知道这事。难道他是救我的那个人? “你是。。。。。。?”柱子疑惑的问。 “哦,忘了介绍了,在下影宗听涛。当时你可能昏迷过去,没看到我。” 影宗听涛?就是救我的那个人吗?他为什么救我?现在有为什么突然出现在我身旁? 柱子知道影宗是诸葛诸葛口中的五宗之一,也知道五宗的名声并不好。 之前危机关头救他,现在又突然出现,是巧合还是yīn谋?柱子实在分不清。 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是又不得不多加小心。因为他一想到这个天涧中很可能有追杀他的势力,心里就忐忑不安。 “听涛师兄,你也认识他?”周围的影宗之人,此时相当疑惑。 “哈哈,你们忘了我跟你们说的事了吗?这位小兄弟就是那个,令冷小婉衣衫不整的人”听涛笑着回答。 “呀,师妹,看来人家是有主的人了。而且是“却情小婉”呢。看来,你没戏了。。。。。。。”哈哈哈,周围的众人再次笑了起来。 “哼,你没听师兄说嘛,他差点没被冷小婉打死,我估计啊,跟师兄那次差不多。” 红衣女子似乎是报复听涛,故意提到听涛被雪羽打得半死的事。 听了这话,大笑中的听涛突然剧烈的咳嗽了起来,差点没呛死。 红衣女子见了,眼睛弯成了月牙,捧腹笑了起来,声音如银铃随风脆响,勾人心扉。 听涛好不容易恢复了过来,抹着呛出来的眼泪,牙关紧缩,从牙缝中透出话来: “陆蓉蓉,你个死丫头,谁告诉你这些事的?” 陆蓉蓉见听涛这样子,没有半点害怕,笑得前仰后合。好不容易镇定下来,用手捂着肚子。向其他师兄弟努努嘴,又接着笑了起来。 听涛随后环顾众人,见有人都做贼心虚似地低下头,有人则若无其事的看着天,唯一盯着他的也只有柱子了。 他顿时明白,一定是这些师弟出卖了他。 “行,你们几个等着,等回宗里有你们受的。”听涛“怨恨”的用手指着众人说。 柱子被几人搞得莫名其妙,每次把他围起来总说些没用的,实在令人费解。柱子的严阵以待,仿佛扔进海里的石头,总得不到回应。 然而他却丝毫不敢松懈,毕竟笑的再甜老虎还是老虎,流的泪再多鳄鱼还是鳄鱼。现在他的危机丝毫没有解除,四周充斥的笑声反而更令他不安。 听涛这时忿忿然的转过头来,看见一脸凝重的柱子不禁莞尔,说道:“兄弟不用紧张,我等并无恶意。还未请教兄弟大名?” “安子南。”柱子立刻回答,却丝毫没放松jǐng惕。 “安兄,似乎跟我影宗很有缘分。你看,我们几人都见过兄弟两次,在这偌大的天涧中实属于不易啊。既然如此有缘,在下就冒昧的问一句,兄弟为什么会我影宗秘术?” 周围其他影宗的人听到此时,纷纷恢复了常态,不约而同的将目光转向柱子。 柱子被听涛问得一愣,不由的脱口而出: “什么秘术?” 听涛听了,也略微愣了一瞬,而后笑着说: “兄弟莫要装糊涂,刚才你奔跑时用的身法步伐,分明是我影宗的流云影步,难道我会看错?我不知道天下间,还有与我影宗流云影步媲美的第二种秘术。” 柱子听了听涛的话,心中泛起波澜来: 流云影步?我刚才使用的步伐叫这名字吗?可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的。说不知道,他们一定不会信。怎么办?装失忆? 柱子脑袋灵光一闪,决定将“失忆”进行到地。之前在诸葛诸葛身上显然比较奏效,目前的状况只能赌一把了。 于是柱子装作思索的样子,最后无奈的摇了摇头,说: “我实在不记得了,很抱歉,我最近受了重创,醒来后除了名字,什么都忘了,修为也大减,至于你说的什么身法,我完全是下意识地使出来的。” 周围的影宗之人一听,皱起了眉头。听涛却仰起头哈哈笑起来。 “兄弟真会开玩笑。兄弟身上的秘密看来真不少。从你被冷小婉打得毫无招架之力上看,你实力比我只弱不强。我探不出你真气波动,显然兄弟修有隐匿真气波动的秘术。想用这招虎我,似乎没太大用场。” 话音刚落,听涛便猛然动身,向柱子奔去,身后留下道道残影。 柱子敏锐的感觉到听涛的动作,一种强烈的危机感笼罩全身。心脏瞬间受到刺激,猛然向体内喷涌出冰冷的血液,令他气质立刻变得冷酷深沉。 同时腿上发力猛然向一侧躲去,速度比之前逃跑时更加迅速,同样闪现出几道残影。 影宗的其他人顿时一惊,门中能将流云影布练到这种地步的人无一不是中境界之上的强者人,这个看上去没什么实力的人,居然也能将此步伐修炼到这种境界,实在令人诧异。 听涛此时同样一肚子疑惑。在他看来,柱子的身法绝对是流云影步无二。但是练到这种境界,居然不会御剑飞行,而且在冷小婉手中重伤垂死,实在令人费解,难道真的失忆了? 听涛脑子疑惑,但是动作一点不迟疑,看准柱子的身影,紧追不舍。双方在影宗众人围定的圈子里,你追我赶,残影消失了又现,忽东忽西,快得眼花缭乱。 听涛的流云影步在影宗年轻一辈中无人能出其右。而跟他差不多的长老们没人愿意陪他比试,一是怕输了没面子,二是实在没那份心思。 所以这么多年来,听涛在速度方面一直没什么对手,如今见柱子居然能在他手下周旋如此之久,不禁升起了争强好胜之心。 “哈哈,爽快,再来。” 听涛大叫着再次向柱子追去,田海真气灌聚双腿,速度硬生生提高一倍,瞬间赶上柱子。 突然加快速度的听涛让柱子一惊,自知甩脱不开,迅速向腰间抓起龙影剑。然而他刚出手,便惊诧的发现右手背一股巨力扼住。 此时听涛已然追上柱子,来到他身前,左手瞬间抓握住柱子右手,右手抵住柱子脖颈。 柱子感受到两处传来的巨力,尤其是脖子上的那只手,随时能要了他的命。于是立刻减速,最后两人同时站定。身后虚影道道消失,听涛的虚影显然更加密集。 “是真是假,一探便知。”说完听涛闭起眼睛,握住柱子的左手松开,并拢中食指,探起脉来。 不多时,听涛睁开了眼睛,收回了左手,抵着柱子脖子的右手也慢慢放开。满眼错愕的说: “真废了?连一点真气波动都没有!” 第三十章 角心逐计 - 影叹 - 尚倾风 () 听涛探过柱子脉络之后,震惊的发现,柱子体内一点真气波动都没有,连沟通二海的最重要的‘中脉’都已经断裂到不可恢复的程度。 随后,他看向柱子,露出惊诧怜悯的复杂表情: “安兄,你。。。。。。真的废了?” 听到听涛的话,柱子悬着的心稍稍有点缓和,本以为听涛出手要杀他,看来只是为了证明他的话的真实xìng。情况似乎不是很糟,“失忆”还有必要装下去。 于是,柱子露出无奈和沮丧的表情回道: “是的,之前遇到位朋友,跟你说了差不多的话。” “朋友?哪个宗门的朋友?兄弟还有伙伴?” 听涛听到这话,立刻jǐng觉起来。他不知道这人是谁,虽然被冷小婉所伤,但不能说明他不是七派中人。 也许鬼迷心窍,对冷小婉做出出格的事也不是不可能。五宗和七派一向不对路,如果柱子是个七派中人,他可绝对不会跟他客客气气,不死也扒他层皮。 在这天涧之下,生死尤天,杀个七派中人,不会给宗门带来任何麻烦。这些年五宗受够了七派的气。 柱子看出了听涛细微的变化,也知道他顾虑什么,便淡然的说: “哦。我刚醒来不久认识的,是个散修,他说他名气很大,叫诸葛诸葛,不知道各位可曾听过。?” “散修?诸葛诸葛?没什么印象。修真界有这号人物?”听涛疑惑地嘟囔着,身旁的影宗众人同样茫然的摇摇头。 柱子见状一阵错愕,心想: 死胖子,牛吹的可真响啊。八个人没一个认识你的。你那些如雷贯耳的事迹,从屁里出来的? 他一想到诸葛诸葛吹牛臭屁加无耻的样子就一阵无语。 “不知你还记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别的同伴?” 听涛对诸葛诸葛丝毫不感兴趣,接着问道。 “没有。” 听涛听了皱起了眉头: “兄弟为何如此肯定?” “那位朋友判断我是个散修。” “何以见得。” “他说我身体异常强壮,生机勃勃。判断我没受伤之前跟他实力相仿,应该达到什么中镜了。而达到这种境界除了各个宗门的带队之人,就剩下下涧的散修们了。而且想无声无息的干掉一个宗门的人似乎不太可能,所以我只能是散修。” 柱子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了原因,其实这基本都是诸葛诸葛的原话,只不过把过多的自吹自擂的屁话去了而已。柱子相信,所有的吹牛都应该有点根据。 听涛听了后,立刻想起来刚才追斗的情形。之前没有仔细考虑,现在他才反应过来。 他探出柱子根本体内根本没有真气,那么刚才的流云影步的施展,完全是靠着单纯的**力量的爆发做到的。 能做到这点的人,必然修习过特殊的功法,令**力异常强悍。 听涛知道,修真界也有修体的秘术,不过修炼的人极少。 这种功法,显然令**比其他修士强悍,在修行前期还算有优势。可随着境界提升,就显得比较鸡肋了,越到后期越鸡肋。 真正的高手一手飞剑断山节流,真元大陆上没有哪个炼体之术能个能扛过这般威力。 所以修行炼体之术最终是白白两费时间,大多数修士都不会把jīng力放在其上,迅速提升实力才是硬道理。 然而柱子能达到如今水平,身体力量固然重要,最重要的还是其心脏的特殊xìng。这点连柱子本人都没有搞清楚。 不过,听涛依然佩服柱子的**强悍,在冷小婉剑下居然只废不死。当然,如果没有爱管闲事,柱子早死透了。 可是,**再强,也不至于恢复得这么吧?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小兄弟是入夜才受重创,怎么现在就生龙活虎了?难道兄弟还修有血宗血术不成?” 柱子早就料到会被问到这个问题,于是不慌不忙将早就想好的措辞说了出来: “哦,具体的我记不得了。只依稀记得自己吃了颗粉红剔透的果子,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醒来就在一个山洞中。后来他们进来,又急匆匆的出去了。”说着指着听涛身后的几人。 “果子?粉红剔透?恢复生机?难道是。。。。。。?” “粉玲珑?!”不仅仅是听涛,连身后几人也异口同声的惊叹道。 “兄弟好大的运气啊,居然随随便便吃到个粉玲珑。” “粉玲珑?我吃的那个果子?很特别吗?” 柱子知道自己在地下洞穴吃到的果子有恢复生机的功能,但不知道它具体是个什么东西。 想来这些修士一定知道,于是便把这种果子也编进来。一来顺理成章,二来了解下这果子的具体情况。 这东西虽然救了他的命,但有没有其他副作用他可不敢保证。 “粉玲珑是种奇果,有活络修经,恢复生机之功效。是世上四奇株之一。用它炼制的丹药,对修士来说是报命丹药,所以叫命丹。 一般炼丹师只要一小点量,便可提纯浓炼出一颗命丹。像兄弟你这样囫囵个吞下,真是暴殄天物啊。” 说完,听涛痛心疾首地摇摇头。 听了听涛的话,柱子总算放心了,这果子似乎没什么副作用。 “不过,吃了整个果子居然没撑爆你,兄弟果真是有大气运的人啊。” 这接踵而来的话,令柱子一阵无语。看来自己真是属于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型的。 无论是真是假,柱子说的所有细节,都能自圆其说,很有说服力。但是没有亲眼见到,谁也不敢保证。 听涛还是将信将信将疑。 “那,不知你那位朋友现在何方?” 听涛心思缜密,为保万无一失又追问起诸葛诸葛来。 听涛不得不谨慎,柱子现在身怀影宗秘籍,如果是宗中老古董一级的人物收的徒弟,那倒无妨,带回去交给宗门调查清楚便是。 宗里以前也发生过类似的事。但如果,是七派任意一派的人学会了影宗秘籍,便只有一个字:杀。 柱子见听涛反复询问,知道这是个不好糊弄的人。但是事实确实如此,自己确实不能沟通二海,而身体却强壮无比,任谁也不可能看出端倪,失忆的说法几乎顺理成章。 于是他不紧不慢的说: “诸葛兄,哦,就是那位朋友。被一群大鸟追跑了。。。。。。”而后,柱子将刚才的经历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 “那只灰乌是你杀的?” “是吧。那鸟叫灰乌?” 柱子随口答道。又接着说: “我觉得那鸟虽然厉害,但是以诸葛兄那样的实力应该不难对付的?” “哈哈,安兄弟了解灰乌吗。身体强壮,速度快都不是最主要的。主要的是他们能发出扰乱气海的音波,更要命的是他们是群居xìng动物。一只的声音还勉强可以抵御,成群的音波汇聚起来,连七镜的强者都要费一番周折。” “那鸟的声音是挺刺耳,刚开始绞得我头都快爆了,可是后来它光张嘴也不出声了。不然我也杀不了它。” 柱子实在没看出来这种鸟有听涛说的那么强。 “哈哈,兄弟气海之中空空如野,当然听不到灰乌的极限高音了。修真界感受不到灰乌极限音压的人,我估计你是独一份了。” 柱子这才明白为什么看到巨鸟光张嘴不出声了。 “你那位朋友现在不知所踪,以你的实力根本上不去天涧,不知兄弟有什么打算?” 听涛继续试探。他认为,如果柱子说道是真的,那么他必然会请他帮忙送他出去,因为如此大的天涧想再碰上不容易。 如果他不请自己帮忙,那么一定是心里有鬼,听涛可不相信有人甘愿困死在天涧里。 柱子早想到了这点,也将计就计,反正死胖子也找不到了。 “如果我没看错,几位似乎并无恶意。小弟正是走投无路之时,斗胆请列位帮助,将我送出天涧,在下感激不尽。” 说完微微躬身的作起揖来。 “哈哈哈,兄弟哪里的话。听涛正有此意。在下实话实说,安兄弟身怀我宗秘术,就算你不肯,恐怕我也要强带你回宗门。秘术外泄,事关重大,不得不如此。之后,你得同我回宗里,希望兄弟不要介意。” 听涛听了柱子的话,彻底放开芥蒂,最起码判断柱子,失忆是真是假暂且不论。总之具体如何还得带回宗门,请宗里长老定夺。 “兄弟不用担心,以后咱们说不定就是同门了,这比你当个散修强多了,何况以你目前的状况,实在不适合独自在修真界漂了。”听涛接着说。 “真的?听涛兄说话算话。” 柱子半真心半假意的回答道。能出去柱子当然开心,至于跟听涛回宗门就另当别论了。 “说话算话。” 听涛说完,哈哈笑了起来,上去勾住柱子的肩膀,两人并排向前走去,周围的众人也随着跟了上去。 陆蓉蓉跟在最后,看着柱子的身影嫣然一笑,退却了之前的矫揉妩媚,尽是清纯淡雅之sè。 红sè长裙在夜风中轻轻鼓动,勾勒出诱人的身姿。 灵鸾高昂如峰,纤纤玉指如葱; 婀娜腰姿似玉关杨柳,琼鼻皓齿配颠生容颜; 及颈短发添几分飒爽,汪眼含笑增几点媚sè。 天上冰仙子转世,地下魅妖狐托生。 而前面勾肩搭背的两个人的对话,立刻打碎了陆蓉蓉的笑脸,转而冲着听涛的背影重重一哼。 “安兄弟,其实我是真心佩服你。”听涛正经的说道。 “哦?听涛兄为什么这么说?”柱子疑惑的问道。 “你真的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 “哎呀,就是你到地把冷小婉怎么了。” 周围人听到这话,立刻快步靠近了两人,准备一听究竟。只有陆蓉蓉一脸怒sè,不知道生谁的气。 “不记得了。冷小婉是谁?” “好吧,就是把你打的半死的人。却情谷谷主的外孙女。” 柱子终于知道了那个漂亮加狠辣的女人是谁了。但是不得不揣着明白装糊涂。 “她为什么杀我?” “我正让你仔细想想呢?你是不是偷看人家洗澡,或者在什么特殊情况下把她给。。。。。。嗯?” 听涛越说,声调越异样,最后甚至用胳膊捅了下柱子,同时向他挑了挑眉毛。 柱子实在没见过这么古怪的问话方式,心里一阵好笑。 同时也实在不明白看了她洗澡和被杀有什么关系,怕穿帮不能直接问,于是拐个弯问道: “那个,我实在记不起来了。不过,你说的人也太不讲理了,难道看了她洗澡就该杀?我实在难以理解。” “呃。。。。。。听涛和周围聚jīng会神的众人被这话说得当场愣住。随后又爆发出火山喷发一样热烈的笑声。 “你。。。。。。你。。。。。你失忆了不至于连这种事都不记得吧?”听涛边笑边说。 “那种事?”柱子被他们笑得莫名其秒,心想:从遇到他们,他们似乎就总在笑。这个修真界没几个正常人吗?那女的无缘无故杀他;胖子无耻臭屁;这几个无缘无故老笑。柱子被这些人搞得对修真界的人整体失去信心。 “哈哈哈。。。。。。”听了柱子的话,几个人又是一顿狂笑。 “人不懂,你们就别教坏人家。” 陆蓉蓉厉声对众位师兄说道。而后转而温柔的转过头来,对着柱子。 众人听了一怔,听涛连忙说道: “死丫头,还没跟你有什么关系呢就护上了,我偏说。” 说完,勾住柱子的肩膀,悄声嘀咕了起来,根本不理会陆蓉蓉的抗议。 柱子的起初一脸茫然,而后转变成震惊,最后一脸的通红。听涛当然不会说得太露骨,他自己还是个纯情男呢,每天口无遮拦地夸耀自己就是过个嘴瘾。 然而,稍稍几句就已经让柱子恍然大悟了。对冷小婉的评价终于将狠辣踢掉,只剩下美丽了。 对冷小婉也多了深深的愧疚之心。此时,他又想到自己看到的那副傲人的身姿,不禁气血沸腾起来。 听涛见到柱子满脸通红,咯咯咯的笑着说:“兄弟记起什么来了吧,我看冷小婉当时的状态,就知道你们俩有事。” “没。。。没有。没想起来。只是听涛兄话实在。。。有些。。。。令人难为情”柱子连忙掩饰道。 “兄弟早晚要知道了嘛,以后你会谢谢我的。哈哈哈。。。。。” 刚到天涧核心森林的冷小婉,有好一会,全身不舒服,实在不明白为什么。 听涛又爽朗的笑了几声,拍拍柱子的肩膀,一行人再次向前走去。陆蓉蓉,双手插着蛮腰,气鼓鼓的跟了上去。 “还有,兄弟能不能放点血给我啊,你吃了整个玲珑果呢,那能量说不定还没完全吸收,给我点,别浪费啊。” 边说着,听涛边从怀中提出个小水壶来。 柱子听了这话,有看到那个小水壶,顿时一脑门黑线。心想,又一个极品,你这是要我多少血啊! “那个听涛大哥,血就算了吧。。。。。。。呵呵” “来嘛,别那么小气啊,我要嘛。”此话一出,连其同门头别过头去,柱子差点没吐出来,全身上下全是疙瘩。 二话不说,直接刺破手指。 “哎呀,你也太突然了。”听涛怪叫着,扔了水壶,从怀里掏出个玉瓶,接了几滴鲜血。 见柱子手上还有,连忙凑上去要舔,边嘟囔着“别浪费了。” 柱子那个恶心啊,飞也似的躲开了。 所有人无一例外,全部满门爆黑线。 之后听涛,偷偷的尝过一滴血,果然有股能量涌出。这令他,捶胸顿足,大骂自己暴殄天物。自此对柱子的谎话更加相信了。 第三十一章 冤家路窄 - 影叹 - 尚倾风 () “你们看前面,似乎有打斗的痕迹。”小婉正在纳闷自己为什么莫名其妙的不舒服,身前响起了雪羽的声音。 一行人快步向前走去,拨开凌乱的草丛看到的是一片狼藉的景象。 灰乌坚硬的羽毛散落四处,熄灭了的炭灰扑撒得到处都有,尚未枯萎的树叶零零散散掺在其中。 “从羽毛的颜sè和坚硬程度来看,这确实是灰乌。” 秦飞蹲下身子,捡起一支地上的羽毛,“可是这里可是核心区的边缘,离禁区还有好远啊,这是出什么事情了?” “看来,这次的天涧之行不容小事,我总感觉不太对劲。”雪羽接说。 “我也有这种感觉,看来必须更加小心了。” “嗯,我看咱们三家就还是不分开为妙。”秦飞顺着两人的话赶忙说出自己的建议。 雪羽似笑非笑得看了秦飞一眼,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秦师弟说的有道理,小婉咱们还是不分开为好。”说完,又看了秦飞一眼。 “嗯。”冷小婉淡淡的回道,听不出太多的意味。 反观秦飞立刻露出了笑容,向雪羽投去个感激的眼神。 冷小婉将目光投向眼前的狼藉景象,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的眼神交流,“这里没看到血迹,灰乌袭击的人似乎并没有受伤。” “师姐,快看这边。”却情谷的一位师妹站在对面的草丛边叫道。 众人拨开草丛看到一只灰乌的尸体躺在草丛中。 “这人不仅没受伤,反而成功击杀一只灰乌。” 几人快步走过去,果然见到一直灰乌的尸体躺在草丛之中。 “这人好强的实力,在灰乌群的围剿下,不仅有还手之力,而且居然斩杀一只,当真厉害。”秦飞看到灰乌的尸体,不禁赞扬起与灰乌交手的人来。 可惜,诸葛诸葛此时不知道在哪逃命呢,不然一定臭屁得不可一世。 雪羽和冷小婉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表示赞同。能做到这一点的人确实值得敬佩,当然指的是在他们同辈中人。 “以我看,那人朝南逃了。”秦飞跨过灰乌的尸体,向南望去。 “很可能”,雪羽将视线从灰乌尸体上移开,观察了下周围情况,“而且那人逃的还算轻松。” 从尸体往南的树木枝干很多都被折断,而且并没有发现血迹。 “不知道他是哪个宗派的高手。”雪羽接着说。 “应该是个散修,”冷小婉蹲在地上,用剑挑起灰乌的尸体,仔细看了看剑伤。“以剑气所造成的伤害来看,这不属于五宗七派的功法。” “散修自古无庸才,果然不假,”秦飞重新回到中人身旁,“我们是不是该追上去帮他一帮,在这天涧危机重重,多个强援总是好的。” 冷小婉和雪羽对视了一眼,同时点点头。 以二人的xìng格,平rì里是懒得管些闲事的。但是如今,正如秦飞所说,天涧似乎比传说得还要危险。尤其是在却情谷死了个姐妹的情况下,这个提议无疑是为大家的安全多了份保障。 说话间,天涧中第一缕阳光已经穿过头上的密林,星星点点的散在一行人身上。缭绕了整夜的雾气,也似乎淡薄了些许。 冷小婉重新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同门,看到的是一双双刚毅的眼神。很显然,众人早已做好了准备,迎接更大的危机和挑战。 她率先迈出脚步,向南跃起。此去向南,便是天涧真正内层森林,步步为营。 雪羽略作停留,跟在队伍中间,而秦飞走在最后。 一行人在丛林里上下翻越,左右腾挪,如脱兔灵活,似灵鹿洒脱。 刚走不久,当先的冷小婉突然止住身形,同时举起右手,示意后面人停下。 随后,后方叮叮两声飞剑出窍,而后呼呼两声破空之声,雪羽和秦飞踏剑而 来。 冷小婉,抬头看到两人焦急转而舒缓的神情,心中一暖。美眸中感激之情,一闪而过。 “又一只灰乌?”飞略而来的两人看到地上的尸体,已经了然冷小婉为什么突然停下了。所以直奔主题。 “恩,”不过,冷小婉没说下去,只是用手指了指两人身后的地面,可以看出几滩血迹。 “受伤了?”秦羽落到血迹跟前。 “看来凶多极少了,”雪羽慢慢落到冷小婉身旁。 “灰乌一旦发动攻击,不死不休,一旦受伤,而且躲不掉追杀,早晚横死灰乌嘴下。”雪羽接着说。 “这不是之前那人的血。”冷小婉,推翻了两人的猜想,异常平淡地说。 “什么?不是?你是怎么看出来的?”秦飞转过头来,疑惑至极。 “凭这个。”冷小婉抬起另一只手,手中是块粘有丝丝血痕的玉令。 “这是?” “恩,我的玉令。”冷小婉看着雪羽,声音一字比一字冷,深邃的双眼隐隐闪着泪光。 身后的却情谷众姐妹,咬着嘴唇,双拳紧握 “你确定?” “恩。” “你打算怎么办?” “师妹的血仇不得不报。” 众人对却情谷的遭遇都很了解,所以不用解释什么,也知道冷小婉的判断。 “可是,事有蹊跷啊,从令师妹身死开始,处处都有疑点。”雪羽急忙说道。 “这也许会是个圈套,但是一切疑点都在那人身上,不管如何,都要找到他。” “好,却情谷的事自然是天雪山的事。”雪羽知道,这时候说什么都不敢用 的,唯一能做的就是助其一臂之力。 “自古七派同进同退,既然却情谷有事,太极门自然帮忙。”秦飞自然不会放过任何雪中送炭的机会。 “雪羽姐,秦飞师兄,”冷小婉向后退了几步,“此时关系重大,弄不好会令在场各位同门有所损伤,这是小婉不愿看见的。” “小婉。。。。。。” “雪羽姐,让小婉以一门之私牵连他人,小婉实在不愿。我们就此分别,各位后会有期了。”说完,转身便要离开。 却情谷众人,表情刚毅而决绝,紧跟其后。 “小婉!等等!”雪羽连忙叫住冷小婉。 “天涧百年一行,能下涧的各门之人,非奇才即俊杰,怯懦的人根本没资格代表宗门。” 说完,看了看身后的众门人。冷小婉回过头来时,正好撞见一群坚毅的眼神。 “何况,同道有难,明知而不助,你让姐姐如何出得了天涧,又怎样面对天下的骂名。”雪羽,俏丽的双眉紧锁,一片焦急呼之yù出。 “没错,这天涧再难,难不过重口云云啊!”秦飞,连忙补充道。 冷小婉,什么没说,背过身躯,微微扬起头来,好一会才转过身来,又恢复了往rì的风情云淡。 “小婉在此,带师妹谢过各位。”却情谷的众人随冷小婉深深做了个揖。 雪羽这回并没拦着,等众人直起身来,说道: “不过在行动之前,大家还是休息一下,养jīng蓄锐。昨夜,大家都没怎么休息好。接下来的一切都是未知数,也许有场恶斗也说不定。” 冷小婉没再说什么,走到雪羽身边,两人在棵大树跟前坐下。冷小婉将头靠在雪羽的肩上,闭上了眼睛。 一边的雪芙儿也踅了过来,向雪羽伸了伸舌头,也坐了下来,靠在雪羽肩上。雪羽溺爱的揉了揉雪芙儿的头。 远处的秦飞看到三人在一起的画面,苦笑着摇摇头。心想:大的妖jīng,小的妖jīng,又来个嫩的也妖jīng。 久聚不散的雾气,终于在正午的阳光和微凉的北风下,消减了实力。 飞腾的众人将身周最后几缕雾气冲散,继续向东奔行。 柱子一行人正围在火碳周围,一只烤得娇嫩的血牛架在其上,烘烤出的油脂滴落到火炭上发出滋滋的声响。 听涛,正举着半只牛腿,大口大口的撕咬着。柱子也拿了块腿肉,蹲在远处享用,并不想靠听涛太近。 这个家伙和诸葛诸葛一样不正常,不过他宁愿听诸葛臭屁,也不愿再看到先前听涛的那副媚样。 柱子连忙摇摇头,不再想那些令人反胃的事。 柱子吃光了半只牛腿,正津津有味得嘬着嘴。突然一根牛腿骨,从眼前掠过,飞速得向身侧的树林飞去。 接着,听涛站了起来,冲着空荡的树林说道: “是敌是友还请出来一见。” “听涛,别那么紧张嘛,难道分你点牛肉都不行?”从树林中飘来的回答有些飘渺,辨不出声音的方向。 随后,先后七人一席红衣,错落在柱子身旁的树林。 柱子早起身,同影踪众人站在一起。 “哦,苏冷啊,我当是谁呢?”听涛看清了来人,笑着说,“这天涧够危险的了,整rì的提心吊胆,你就别给我添油加醋了好吧。“ “哈哈,你还有提心吊胆的rì子?” “你以为啊,我挂念的事多着呢。” 身后的同门听了,一个个瘪瘪嘴。 “一怕无酒无肉,二怕雪羽嫁人。是吧!” “哈哈,老兄,别那么直接嘛!” 说话间几人已经走得近处来,说话的人和听涛互相对了下拳头。显然两人关系不错。 站在后面的柱子看清了此人: 丹凤眼,配卧蝉眉。紫嘴唇,剑锋鼻梁。苍白脸sè,乌黑短发。 身穿红sè长袍胸前黑sè格纹,腰束白sè宽带系剔透温玉。脚蹬黑sè长靴,背负五尺长剑。好不潇洒,自然倜傥。 陆一庭此时正站在一行人最后,偷偷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一群人。 柱子的视线透过人群,越过苏冷,正好看到了张头探脑的陆一庭。那一瞬间,全身的汗毛突然炸开。 他怎么么会忘记那张脸,那张他rì夜都想撕碎在噩梦中的脸。 柱子双手紧紧抟握成拳,极力控制着抖动的身体和越来越急促的呼吸。可理智在身体的应激本能下显得那么苍白。 下一刻,柱子强健的心脏,突然喷薄出冰冷的血液,使得他的气质越来越冷,越来越深沉。 庭碰巧看到柱子时,那双漆黑的双眼令他不自觉得打了个寒战。 听涛和苏冷同时感觉到了细微的异样,纷纷将目光投向柱子方向。柱子注意到了两人的目光,立刻转过头来向苏冷点了点头,灿烂一笑。 苏冷连忙回礼,也微微一笑。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