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那一夜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真狗血！” 昨晚苏玟窝在江一川怀里，一边看小说，一边吐槽剧中的情节。 此时，她却只觉得现实生活，远比小说更狗血。 苏玟冷冷的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学姐。 刚才这个女人说她怀孕了，孩子是江一川的。 江一川是苏玟的男朋友，他们从高中时就是同学，从那时候起，苏玟就开始暗恋江一川。 为了和江一川在一起，苏玟拼了命的学好数理化，终于如愿考上了南大软件工程专业，和江一川在同一个院系。 大一的下学期，两人一起到紫金山去玩，江一川终于向苏玟表白了。 大学四年里，两人好得蜜里调油，羡煞旁人，毕业后又一起到了魔都。 苏玟喜欢江一川的聪明能干，跟江一川在一起时，苏玟就像一个不谙世事的傻瓜。 他们准备等存够了钱，买个小房子，就结婚。 “江一川说自己根本不想跟你结婚，他准备明年考我爸的研究生。你对于他来说，就是个甩不掉的累赘！” 学姐站起身，抚着平坦的小腹在屋里转了一圈后，嫌弃的评价道：“看看你们住的这个小破屋，还是租的，江一川跟我结婚后，根本不用吃这样的苦。” …… 苏玟更愿意相信自己被整蛊了。 她像雕塑一样笔直的坐着，一言不发，连那个女人什么时候离开的，她都不知道。 过了很久，苏玟离开沙发，站了起来，一个踉跄，撞倒了茶几上的一次性纸杯。 简陋的一室一厅老公房里，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苏玟喊过之后，终于找回了知觉。 她慌乱的拨通了江一川的电话，“有个女人，突然到家里来，说怀了你的孩子，是真的吗？” 电话的另一头，沉默了许久，传来两个字——“真的”。 苏玟多想江一川告诉自己，这只是个恶作剧。 “真的？你说要考她爸的研究生，怎么考着考着，就被人睡了？” “玟玟，不是这样……” “那是怎样？你被她强了？要不要报警？” “不是，玟玟，不要胡思乱想，等我回来解释……” 那就是江一川心甘情愿的了？ “江一川，你去死！” “玟玟，你听我解释……” 苏玟没有听清楚江一川后面的话，她已经挂断了手机。 当铃声再度响起时，苏玟举起手机，直接砸向了墙角。 安静了，令人窒息的安静中，苏玟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她搭了一根凳子，从柜子顶上取下行李箱，胡乱的塞了些衣物进箱子。 拉开抽屉找到自己的身份证，毕业证，学位证，塞进了一个随身的小背包里，拖着箱子冲出了家门。 等江一川回来解释，解释什么？ 解释他爱上了别人？ 还是解释他审时度势，找到了在魔都立足的捷径？ 这一年，苏玟二十二岁。 “离开江一川，躲得远远的，今生今世永不相见”，这句话从这一天起，成为了苏玟的执念。 第二天早上，苏玟被列车员叫醒，随着人流出了火车站，茫然的站在广场上，抬头看着京城灰蒙蒙的天空，像一只离群的孤雁。 买手机，租房，找工作，面试，上班。 凭着兜里的五千块钱，和南大软件工程专业的学历证明，一切似乎都很顺利。 苏玟在京城定居了下来。 离开魔都已经半个月了，苏玟居然一次都没有哭过。 每当眼泪要流下来的时候，强大的恨意便会汹涌袭来，生生将悲伤逼退。 “我很好，我不难过……” 在人群中，苏玟总是在心中默念，然后露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容。 从小，做为女强人的妈妈就教育苏玟，要坚强。 眼泪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苏玟是个倔强的孩子，她从小到大，哭的次数，屈指可数。 “江一川，我恨你，这辈子你都不要再想找到我！” 独处的时候，苏玟会一个人突如其来的大喊一声。 这就是她情绪唯一的出口。 一个月后，苏玟拿到了工资，独自去了三里屯，随便走进了一家酒吧。 苏玟坐在了角落里，只要了一瓶啤酒，便托着腮开始愣愣的发呆。 酒吧中的音乐声，客人们的交谈声，都与她无关。 苏玟只是不想再一个人呆着，人多的地方，别人的热闹，多少能帮她驱散点心里的寒意。 她就那么静静的坐着，自成一个小世界。 一夜又一夜，同一个酒吧，相同的位置，到了第十天，苏玟终于抬头望向了酒吧前方的演出台。 一个剔着板寸头的男孩，穿着一件栗色的T恤衫，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话筒，唱起了《UnChained MelOdy》。 苏玟一直很喜欢这首歌。 男孩的声音非常有磁性，唱得并不比原唱差多少。 歌声中，苏玟觉得眼睛似乎没有那么干涩了，抬头仰视着天花板上的旋转彩灯，又发起了呆。 “送你一杯牛奶，暖暖胃吧！” 刚才那位唱歌的男孩坐到了苏玟的对面，将一杯牛奶放在了她的面前。 苏玟将脸别向了一侧，看向了窗外。 “你为什么要戴两个酒瓶底在脸上呢？” 苏玟的身体抖了一下，仍然没有理他。 “连续十天了，你每天只点一瓶啤酒，老板已经快疯了。” 苏玟站起了身，拿起放在一旁的包，准备离开。 男孩堵住了苏玟的去路，男孩的身高，让苏玟感觉到了压迫感。 “让开！” “不让，我没有赶你的意思。” “那我也要走了。” “时间还没到，你不是每晚都十一点才走吗？” “我……” 苏玟抬头，看见那双清澈的眼睛里，流露出浓浓的善意。 男孩笑起来太好看了，苏玟从不觉得自己是颜控，但也无法对着这样的一张脸继续生气了。 “坐下吧，别人都在看我们。” 苏玟终于听话的坐了下来。 “我每晚都在这家酒吧唱歌，你今天是第一次抬头看我。” “你很介意别人不看你？” “我只是好奇，你是瞎子吗？看不见台上坐着我这样的大帅哥？” “对，我是瞎子。” 男孩似乎没想到苏玟会承认自己是瞎子，伸出手摘下苏玟的眼镜，拿到眼前试看了一下，咂舌道：“起码四百度，不过也不算瞎子吧？” 男孩将眼镜还给了苏玟，苏玟有些恼火他的自来熟，拿起酒瓶喝了一口酒，将头又别向了窗外。 “你是不是不开心，想喝酒，又怕醉？要不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在这喝酒没什么意思。” 苏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跟着这个男孩出了酒吧，可能是因为男孩已经拿起了她的包，拉住了她的手；也可能是苏玟觉得，现在的自己，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当男孩骑着摩托车，带着苏玟在京城的二环上飞驰时，苏玟有些喜欢上了这种驰骋的感觉。 疾行的速度让人忘却烦恼，风吹得苏玟的长发狂舞着，她抱紧了男孩的腰，靠在他的背上，汲取着一丝温暖。 “就是这里，不错吧？” 男孩指了指粗大的黄果树，将一箱啤酒从摩托车上搬了下来。 苏玟绕着黄果树走了一圈，伸出手臂试了试。男孩走到另一边，也伸出了手，他们的手并未碰到。 “我托着你，你先爬上去。” 苏玟在男孩的帮助下，终于爬上了树冠，骑在了一根粗大的树枝上。 男孩从树下面将啤酒瓶递给了苏玟，也爬上了树。 “这里不错吧？躲在树冠里喝酒，街坊们都看不见。” “你常到这里来？” “我家就在那边，小时候我每次躲到树上，我妈就找不到我了。” ……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苏玟已经不记得自己喝了几瓶酒了，两人似乎都有些醉了。 酒精是情绪的催化剂，当男孩问起苏玟的伤心事时，苏玟意外的敞开了心扉。 “我真的是个瞎子！我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一个狗东西。 我从高中时就暗恋他，为了他拼了命的学习，就为了跟他考同一所大学…… 我们说好了明年结婚，结果，他居然劈腿了……” 当第一滴眼泪流下来后，苏玟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泪腺了。 她一边哭，一边向这个陌生的男孩，述说着自己和江一川的故事。 等苏玟哭累了，男孩搂着苏玟的肩膀，指着不远处的一栋楼说： “失恋算什么，我最恨你们女人为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的了！” “你知道吗？我妈就是从那栋楼上，砰的一声跳下去的，我妈恨我爸，也恨我……” 苏玟被男孩的话惊呆了，止住了哭泣。 看见男孩眼中的恨意，苏玟安慰他道：“我妈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一个母亲，是不爱自己的孩子的。” 男孩将一个啤酒瓶砸到了树下，愤怒的喊道：“那她为什么跳下去？我那时才八岁，她就不能为了我好好的活着吗？” 苏玟低声说：“也许，她只是崩溃了，那一瞬间失去了理智。” …… 那一晚，他们聊了很多，喝得很醉。 醉得不省人事的苏玟，被男孩扛回了家…… 第2章 越堕落，越快乐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我叫司南，你叫什么名字？” 司南推搡了一下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苏玟。 苏玟软绵绵的已经睡着了。 “嘿，嘿，你住哪啊？” 司南一手扶着苏玟，一手拍打了一下苏玟的脸。 “徐汇区，宛平南路***号……” 苏玟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个地址。 “魔都？你在京城没有住址吗？” 当司南追问时，苏玟已经陷入了沉睡。 苏玟刚才报的地址，是她和江一川在魔都的家的地址。 这个地址深深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即使酒醉，也没有忘记。 “丫头，你总不会想让我送你回魔都吧？” 司南觉得有些好笑，又很无奈。 他直接将苏玟扛到了肩头上，大步向前，走进了旁边的小区。 这是司南母亲留下的房子，如今只有他一个人居住。 替苏玟脱掉外套和鞋子后，司南将苏玟丢到了床上，才转身出门去停摩托车。 等他回来的时候，看见苏玟乖乖的蜷在被子里，脸红扑扑的，睡得像个孩子。 “麻烦！是你自己不肯走的啊？那就凑合一夜吧。” 司南虽然酒量比苏玟好，但其实也有些醉了。 他家现在就只剩这张床了，连个沙发都没有。 司南躺上床后，挤了挤苏玟，“进去一点”。 他很快也睡着了。 半夜，司南听到身边传来“嘤嘤”声，迷迷糊糊的醒来，借着灯光看清楚身旁的苏玟，在睡梦中依然在抽泣。 司南摘下了苏玟的眼镜，放到了床头柜上。 “乖了，乖了，不哭，不哭……” 司南学着小时候妈妈哄他的样子，倾身过去，半搂着苏玟，轻轻的拍着苏玟的背。 “我好渴，有水吗？” 苏玟睁开了眼睛。 司南起身在屋里找了一圈，只找到一瓶可乐，递给了苏玟。 苏玟“咕噜咕噜”的喝了半瓶，又直接躺下了，翻身面朝着里面。 司南将苏玟剩下的半瓶可乐喝完，关了灯，又钻进了被子。 当司南的手臂搂住苏玟时，苏玟轻微的颤栗了一下。 她屏住了呼吸。 她完全不知道此时应该怎么办，内心深处，她一点都不抗拒这个男孩。 “江一川都跟别人睡了，我留着第一次给谁呢？” 苏玟心想着。 如果非要选一个男人发生一次，苏玟情愿是身边这个男孩。 至少，他长得好看。 当司南将她翻转过来，笨拙的吻上了她的唇时，苏玟紧闭着眼睛，努力不去想这个吻和江一川的吻是多么的不一样。 当男孩进入苏玟的身体时，苏玟心中竟然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越堕落，越快乐！ 这一刻，苏玟想将自己从痛苦的泥潭里拔出来，在堕落中，依靠身体本能的欲望，抓住一丝丝的快乐。 第一次草草收场。 显然，这是两只菜鸟。 菜鸟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有探索欲。 当它们尝到甜头后，便会乐此不疲的勇于尝试。 很快，司南就又吹起了第二次战斗的号角。 苏玟眼角含着泪迎合着。 这一次，渐入佳境时，苏玟睁开了眼睛。 她看到了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长长的羽睫，高挺的鼻梁，性感的唇。 苏玟记住了司南的样子。 精疲力竭的两人，相拥入眠。 清晨的阳光里，苏玟悠悠醒来，感觉到全身的酸痛。 昨晚荒唐的一幕幕，在脑海中播放，苏玟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我疯了！” 她穿好衣服，站在房间里，听着外面传来的声音。 苏玟掀开了一条门缝。 门外是一个没有窗户的门厅，对面便是厨房。 苏玟看见男孩只穿了一条牛仔裤，裸着上身，逆着光，背对着她。 从灶台上蒸腾起的雾气看，男孩似乎在煮着什么东西。 苏玟缩回了头。 自己居然在一个陌生人的家里过夜，甚至还…… 光想想这事，都让受了二十二年传统教育的苏玟有些接受不了。 她有些内急，终是鼓起了勇气，推开房门，冲进了卫生间。 等苏玟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司南回头，看见了苏玟慌张的背影。 “我只会煮面，刚才那碗煮得太糊了，你先洗漱，我重新给你煮一碗。” 苏玟迅速的退回了房间。 她没有回答司南的话。 苏玟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面对这个昨晚之前还是陌生人的男孩。 她找到了自己的包，又隔着门缝窥探了一下外面。 当看见司南依然背对着自己，站在灶台前忙活时，她觉得机会来了。 苏玟轻轻的推开了门，蹑手蹑脚的溜到了大门边，突然拉开了门，说了一声：“我走了，再见”，便冲了出去。 大门“哐”的一声关上了。 司南从厨房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筷子。 为了将那碗面煮得恰到好处，他刚才将面条捞起来看了快十次。 看着关上的大门，司南愣了许久，失望、落寞的情绪爬上了他的脸。 “女人……” 他转身回到厨房关上了火。 从那一天之后，苏玟再也不去酒吧了。 她努力的去忘记那一夜发生的事情。 “就当做了一个荒唐的梦吧！” 苏玟进了公司的一个项目组，十几个人被关在某家大银行的开发中心里，没日没夜的写着代码。 两个月后，项目结束时，公司给苏玟放了三天假，让她可以在家好好的修整一下。 频繁的晨吐，终于让苏玟意识到自己也许不是因为熬夜太累了，才会胃不舒服。 苏玟很害怕。 那次是她的第一次，居然就怀孕了。 她和江一川同居了大半年，一直像大学室友一样，睡的上下铺。 他们曾经约定好，要把最美好的，留在新婚之夜。 结果是那样的不堪。 江一川跟别人睡了，有了孩子。 她也跟别人睡了，也有了孩子。 苏玟不愿意去面对如此丑恶的现实，不愿意相信自己腹中，居然有了一个小生命。 她觉得自己不配做一个母亲，也不配是爸爸妈妈的女儿，太丢脸了！ 她该拿这个孩子怎么办？ 苏玟连那个男孩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去做流产吗？ 苏玟也害怕。 她没有经验，在京城又孤身一人，万一出了什么意外，连个帮她签字急救的人都没有。 苏玟就像个鹌鹑，将自己缩进了一个狭小的世界，每一天木讷的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 她每天躺在床上，几乎是不吃不喝。 她不想动弹，只想睡觉。 睡着了，就不用去想江一川了。 睡着了，就不用去想自己有多荒唐了。 睡着了，就不用去管自己的肚子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 三天过去了，该回公司上班的苏玟，依然在睡觉。 手机已经没有电了，苏玟懒得起身充电。 五天过去了，苏玟听到了门外敲门的声音。 她睁了睁眼睛，残存的意识里，她是想起身开门的，可惜，她已经爬不起来了。 门被大力的踹开…… 苏玟被抢救了回来，被确诊患了孕期急性抑郁症。 第3章 孩子的照片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时光飞逝。 十年之后，这一日正是立春。 雨后的魔都像洗去铅华的少妇，将城市的喧嚣和疲惫，掩盖在了温柔婉约的新绿中。 司南应约到魔都电视台录制一档真人秀节目的片头曲。 因为需要拍摄的镜头不多，早早的收工。 魔都他经常来，每次都行色匆匆，听说金佛寺的素斋很有特色，司南想来尝尝。 司南在寺庙中闲庭信步，每当跨过门槛时，他会习惯性的弯弯腰，低下头。 他抄着手仰视着流光溢彩的佛像，感慨着自己一米九的身高，仍然无法与释迦牟尼平等对视。 半分钟后，他摘下了墨镜，挂在黑色卫衣的领口间，双手背到了性感的窄腰后，抬头继续探究自己眼中的佛。 从他那双辨识度极高的大眼睛里，流露出纠结和厌弃的情绪，可见他看的，其实是佛眼中的自己。 司南目光移向供桌上的香火烛台，再看了看地上空无一人的蒲团，发出一声轻微的叹息，摇了摇头，转身向着另一端的殿门走去。 并非司南无所求，而是司南认为自己的灵魂早已经陷在了泥淖里， 虽说佛法不二，可总觉得佛未必会“二”到肯度他。 “来沾点佛气打个擦边球就够了，真要求什么 ，说不一定佛会给我一个屁股蹲，直接让我滚蛋。” 司南如是想着，抬腕看了眼手表，发现离素斋开席的时间还早，便继续没有目的的晃荡着。 路过一处偏殿时，踩在了一件金属物什上。 司南低头一看，是一根银色的项链，上面挂着一个心形的吊坠。 司南捡起项链，看了看四周，没有人。 司南见过这种项链的吊坠，知道里面可以放照片。一般是女孩子将自己的照片放在里面，强迫男友挂上。 他打开翻盖，意外的发现里面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的照片。 司南跨进偏殿，看见一个年轻和尚，半个身子趴在一张签到桌上，翘着屁股拿着手机在打游戏。 司南将项链放在桌上道：“门口捡的，呆会儿失主可能会回来找。” 年轻和尚眼皮都没有抬一下，“随喜到前面功德箱。” 司南看他这副不理不睬的样子，敲了敲台面，又指了指项链。 年轻和尚有些不耐烦的抓起项链，塞回司南的手中：“我们这里收现金，也可以刷微信、支付宝，但是不接收实物。” 司南知道和尚是根本没听见他刚才说的话。 司南不耐烦跟这种小年轻废话，将项链塞到衣服口袋里，转身离开。 经过这个插曲后，司南突然没了吃素斋的心情，径直出了寺庙，招了个出租车回酒店去了。 就在他刚上出租车时，旁边停车位上，一辆别克中走出一名女子，小跑着冲进寺庙，一路低头寻找着东西。 苏玟最近比较倒霉。 今天一大早送儿子上学后，特意开车来金佛寺烧个香，拜拜佛，想去去霉气。 谁知连佛祖都嫌弃她，竟然在寺庙中丢了项链。 苏玟穿着一身紫色的修身运动装，卷曲的长发扎成了马尾，即使不用上班，她脸上的妆容依然一丝不苟。 苏玟沿着曾经走过的路，一路寻到了一处偏殿，问小和尚：“师傅，请问今天有人捡到过一根银质的项链吗？” 小和尚低头玩着手机，不耐烦的重复了一句：“随喜到前面功德箱，收现金，也可以刷微信、支付宝。” 苏玟皱眉，她也不愿意打扰别人，但是丢失的那根项链对她非常重要，是儿子苏如果八岁时用压岁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只要是儿子送的礼物，哪个当妈的不是视若珍宝？ 苏玟捏着嗓子沉声道：“干嘛这么想不开，要在脸上写个输字？” 小和尚吓得手一抖，手机屏幕上出现“你已阵亡”四个大字。 “花木兰”在调侃他？ 小和尚环顾四周，只看见了苏玟站在不远处，态度和煦，眼中噙着温柔的笑意。 小和尚摸摸自己的光头，觉得自己刚才一定是幻听了。 “小师傅，请问刚才有人捡到过一根银质的项链吗？”苏玟客气的问道。 小和尚双手合十，告诉苏玟刚才好像有个男施主捡到一根项链，拿走了。 等苏玟追问是什么样的男人时，小和尚完全没有印象。 苏玟遗憾的道了谢。 临走时，她回头望了望佛前清冷的蒲团，心中一动，转身跪在了佛前，虔诚的磕了个头，丢了一百元现金进功德箱。 回到车里，苏玟打开收音机，发动了车。 苏玟之前是港讯科技公司华东区的销售总监。 港讯科技即将被另一家公司收购，为了收购前漂亮的财务报表，港讯科技开始大量裁员。 几天前，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香港老太太，接任了港讯科技CEO的位置。 第一次见面，香港老太太就启动了对华东区的核查，寻了个理由解聘了苏玟。 苏玟失业了。 内环高架上，车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穿行，雨后的天空纤尘不染。 电台中正在放司南的老歌《寂寞》。 苏玟跟着小声的哼唱着： “一夜又一夜，只有香烟和啤酒煎熬着我的岁月……” 苏玟翻了个嫌弃的白眼，骂道：“矫情！” 已经回到酒店的司南，正准备去浴室洗个澡。 敲门声响起。 进来的是司南的助理吴钧。 吴钧是个大学刚毕业不久的小伙子，依然带着校园的青涩感。 他那双藏在黑框眼镜后的眼睛，总像没睡醒一样半眯着。 “南哥，节目组需要一张你小时候的照片，你带来了吗？” 司南转身走进房间，嘴里嫌弃着： “抬头，挺胸，收腹！你来也有大半年了，怎么还这副怯懦的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你！” 吴钧尾随其后，挺了挺腰，支吾着应答：“我……我知道了。” 司南寒着脸，指了指桌子，“你自己去拿吧，我去洗个澡。” 司南走进了浴室，反锁上了门，一会儿浴室中便传来了水声和高亢的歌声。 吴钧倾耳偷听了一小会儿，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甚至还随着歌声做了几个街舞的动作，跟刚才的局促紧张判若两人。 他滑到桌子前，看到一个行李包，没敢伸手去翻。 目光移动，看到了桌子上的项链，心形的翻盖打开着，吴钧看到了里面孩子的照片。 “哦？南哥小时候居然这么可爱？” 吴钧右手做了个手枪的姿势，食指顶着照片中的小孩，“piU，piU”两声，吐槽道：“暴君也有童年！” 环顾四周，没有发现其他的照片或者信封之类的，吴钧有些为难：“尺寸这么小，不知道节目组合用不？” 想到司南前几天让他做事要有主动性，要善于主动解决问题，吴钧拿出手机，对着照片仔细的翻拍了几张。 选了一张最清晰的，吴钧发给了节目组对接的工作人员，还在微信里问了句：“张老师，您看下这张可以用吗？” 节目组的工作人员听说过一些司南家庭背景的流言。 这张小虽小了点，但是让人处理一下，还是能用的，便回复了句“可以”。 吴钧觉得自己没有打扰司南，就完美的完成了任务，很高兴。 冲着浴室里喊道：“南哥，照片我翻拍成了电子版，给节目组发过去了，节目组认可了。” 司南正在浴室里洗澡，吼了一嗓子“知道了！” 第4章 开网约车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开车回到小区，随便找了个空的车位停下。 这套房子是苏玟五年前买的二手房，首付付了三百多万，每月还要还八千多的房贷。 对于苏玟之前的收入来说，房贷压力并不大。 但是现在一失业，这八千多的房贷，顿时就变得像一只毒蛇，随时准备着吞掉她努力奋斗而来的平静生活。 回到家，苏玟将剩下的早饭热了热，凑合着混过一顿午饭。 苏玟一直睡到下午四点，才醒来。 匆匆化了个淡妆，将长发扎了个马尾，开车去了儿子学校。 学校门口的道路两旁，早已经停满了车。 路口有家委会的协防员交叉双手，做着没有停车位了的手势。 苏玟只好拐弯，将车停到了两条街外的停车场。 一路小跑到了校门外，已经有学生在排队往外走了。 苏玟问旁边一个戴着头盔的中年妇女： “您好！请问五年级一班的同学出来了吗？” 中年妇女打量了一下苏玟说：“还没。侬家小囡也是一班的啊？” 苏玟忙客气的点头称是。 中年妇女热情的自我介绍：“我是张寰宇的妈妈，你孩子叫什么？” “苏如果。” “哦，他们一班总是最后一个出来，我们寰宇说老师每次都是快放学了，又要听写单词。” … 苏玟被张寰宇妈妈的热情感染，跟她热火朝天的聊了起来。 苏玟看见了一个瘦高的孩子跟着队伍走了出来。 “果果！”苏玟喊道。 苏如果惊喜的看过来，小跑到苏玟跟前，将书包一脱，递给苏玟道：“妈妈，你今天怎么来接我了？” 苏玟不想告诉儿子自己失业了，笑着说：“今天正好下班早。” 接过书包，苏玟手一沉，费了好大的力气，才将儿子的书包背到了背上。 “你这书包怕是有二十斤吧？我不是给你买了个拉杆书包吗？” “教室太小，老师说拉杆书包占地方，不让用。” 苏玟心疼了，平日里都是苏如果自己坐公交车回家，背这么重的书包，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骨骼发育。 上了车，苏如果向苏玟要了手机。 苏玟开着车，想跟儿子聊两句，从后视镜看见苏如果在刷着视频，听到他笑得“咯咯咯”的声音，苏玟只好放弃。 回到家，苏玟开始做饭。 饭桌上摆着三菜一汤，苏如果问苏玟：“妈妈，今天是什么好日子？” 苏玟调侃道：“今天是立春…” 苏如果瞪着大眼睛炫耀着小学文化：“妈妈，我知道，立春就是一年的开始。” 苏玟竖起大拇指在儿子的脸颊上点了一个赞。 “对，冬天过去了，春天到了……” 苏玟第二天就开始给认识的同行打电话，打听哪个公司招人。 “王总，您好！我是苏玟。” “苏总监啊，今儿怎么有空给我电话了。” “王总，你看咱们也算老朋友了，我就有话直说了，你们新宇最近招人吗？” “招啊！我们一直在招程序员，你那有要跳槽的，可以让小伙子到我这试试。” 苏玟翻白眼。常年招程序员，这把戏她太清楚了。 新宇是家私企，总是招程序员，是因为他们的试用期，总会因各种各样的理由延长。 如果不是问了一圈都没合适的，她也不会给这家伙打电话。 两人最终约定了见面。 挂了电话，苏玟开始化妆，上了精致的妆容后，苏玟有些倦意的脸庞，立即神采飞扬了起来。 苏玟信心满满的到了新宇，受到了热情的招待。 进了总经理办公室，王总请苏玟坐在了沙发上，自己坐在了苏玟的身边。 “苏总监，你可是给港讯打下了华东市场半壁江山的超级大牛啊，你到咱们新宇这样的小公司，可真是屈才了。” 这个王总是个人精。 挂完苏玟的电话，他马上去打听了。 他已经知道苏玟现在失业中。 王总嘴上热情的夸赞着苏玟，却开始打听起苏玟原来手上的客户信息。 苏玟当然不会二傻子似的什么都说。 当苏玟问新宇是否有适合自己的职位时，这位王总向苏玟靠近了几分，侧着身，满脸纠结的说： “苏总监，我们公司的新销售总监，前几天刚刚入职，你看这事……” 苏玟闻言有些失望。 “苏总监，今年市场经济状况不佳，哪个公司都不好做。像你这样的高级白领，更难找到合适的职位吧?” 苏玟沉默。 既然人家已经招好人了，苏玟便打算起身告辞了。 王总那只肥腻的手，落在了苏玟的肩膀上，轻拍了一下苏玟道： “苏总监，你知道我一直非常的仰慕你。 虽然不能请你当销售总监，但是我公司还缺一个像你这样，既漂亮，又能干的总经理助理，你有兴趣吗？” 苏玟身体一闪，避开了王总准备一直放在她肩膀上的手，站了起来。 什么总经理助理？不就是他的小秘吗？ 苏玟向门边走了几步，才转身讽刺道： “王总，你不要以为自己涂了几天痤疮灵，就可以装青蛙，麻烦你回家照照镜子吧！” 这姓王的分明就是想占自己的便宜，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走出新宇公司时，苏玟非常生气。 苏玟不信邪的继续打电话给行业内的熟人，得到的答案都是不如意的。 “苏姐啊！我还想问你那招人不呢？我们公司太黑心了，要搬到50公里外的郊区去，市区就留个小办事处，不愿去的就让自己辞职。” “苏总，不好意思啊，我们公司都快关门了，哪里还敢招人哟！” … 苏玟的信心一点点的流失，一天后无奈的开始上网投简历。 发出去的简历如石沉大海，苏玟沮丧的给自己的闺蜜秦玥打了电话。 “玟玟，你要不跟着我先开网约车吧？” “是个不错的提议！” 秦玥是苏玟的大学同学，两人睡了四年的上下铺，原职业是一名软件开发工程师，现在是一名网约车司机。 年轻的时候，秦玥的工作非常稳定，但随着软件行业大学毕业生过剩，竞争变得激烈起来。 去年，秦玥失业后，就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便开起了网约车。 今晚秦玥的女儿住外婆家，秦玥知道苏玟心情不好，便抽空过来陪她聊天。 苏玟从橱柜里拿出好久不用的一套玻璃茶具，切了两个橙子，放了些冰糖枸杞，泡了一壶果茶，放在了茶几上。 坐到了沙发上，苏玟开始琢磨秦玥的建议。 她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合适的工作，先开着网约车，也总比每天银行卡只出不进强吧。 “那你教我怎么注册。” 苏玟是个行动派，说干就干，拿出手机让秦玥教她。 “其实开网约车也蛮好的，起码自由。咱们这种情况，除了挣钱，还得看紧了孩子，孩子们现在的年龄，可是关键时期。” 秦玥一边帮苏玟注册，一边说道。 苏玟的车符合要求，很快就通过了认证。 看到墙上挂着的苏如果的照片，秦玥感叹：“你家果果真的长得太帅了！” 苏玟还在捧着手机研究网约车APP，随口附和：“你家小童也好看。” “一个人带娃太难了！娃到了青春期，一吵架，连个调解的人都没。” 秦玥一边感叹一边让苏玟给她拔白头发。 苏玟想起最近苏如果的状态，也是愁苦，两人开始互相倒苦水。 “我真后悔，当初离婚的时候怎么没把娃给她爹呢？” 苏玟知道秦玥这只是发发牢骚，真要让她再选一次，她还是会要孩子的。 “小童她爸还是没给抚养费吗？” 秦玥一提到这个就来气，脸上浮上一层杀气，卷起袖子一副想找人干架的模样，骂道： “这些狗男人，一离了婚，对孩子比后爹还狠，都是些薄情寡义的东西。” 苏玟听她这么说，便知道肯定是没给抚养费了。 苏玟看着像气球一样鼓着腮帮子的秦玥，从茶几上拿了一个桔子，剥开塞了几瓣到她嘴里，安慰道： “算了，抚养费也没几个钱，够做个啥？” 说完，苏玟开始给秦玥顺气，轻轻的抚着她的背。 秦玥被塞了满嘴的桔子，一时说不出话了，好不容易咽下去后，也像泄了气的气球一样，蔫了下去。 “反正小童说了，她爸爸没养过她，将来她长大了也不管他。 小童心里清楚是外公外婆和妈妈养大的她。” 苏玟递了张纸巾给秦玥，附和道：“这些孩子心里都有本账的。” 苏玟落寞的抬头,看着儿子的照片。 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高挺的鼻梁，儿子的脸与记忆中那张脸慢慢融合…… 第5章 难得纯粹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一下飞机，就奔向了“断梦酒吧”。 助理吴钧跟着他下了出租车，司南隔着车顶嫌弃的瞪了他一眼。 吴钧装作没看见，自顾自的将两个行李箱放在了地上。 司南转身黑着脸进了酒吧。 吴钧拉着行李箱跟在后面，被他身周的低气压冻得紧张起来，小声的解释着：“南哥，周总叮嘱过我，要跟紧你的……” 司南迈开长腿疾走几步，像是赌气般与吴钧拉开了距离。 目光扫视了一圈酒吧中的装潢和客人，当看到站在吧台前的方为时，面色柔和了几分。 方为是司南十几年前还在当酒吧驻唱歌手时认识的，那时候方为还是个梦想着为艺术献身的青年画家。 两个同样落魄，又同样怀揣理想的人，慢慢的就成了铁杆兄弟。 方为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在央美美术馆，办一场个人画展。 但实际上，他的画，唯一卖出的几幅，都是司南偷偷托人买下的。 这间酒吧是方为从梦想跌落，回到现实的产物。 司南为了帮兄弟，也参了一股。 前段时间，不知道哪个闲得没事干的人举报酒吧卖违禁品，酒吧被迫关停了三个月配合审查。 方为干脆利用停业这段时间，将酒吧重新装修了一下。 今天是酒吧重新开业的日子。 方为指点着吴钧将行李箱放到了吧台后的储藏间里，一回头发现司南已经被几个娱乐记者围住了。 方为暗悔，早知道今天南哥能赶回来，就不叫这些人了。 “各位，感谢各位今晚来捧场，南哥刚从外地回来，大家让他休息休息吧。今儿酒水都算我的，大家喝好玩好！” 今天来的客人，都和司南和方为或多或少有些交情，倒是挺给面子的，都散了。 方为开了瓶啤酒递给司南，当司南转动着凳子侧过身时，方为才看清楚司南眼底的血丝。 “最近又失眠了？早知道就不叫你过来了。” 司南将背靠在吧台上，面朝大厅喝了口酒，感觉神经放松了一些，声音略带沙哑的说了句：“习惯了。” 司南一直有睡眠障碍症，虽然他已经很疲倦了，但是他知道就算回家，这个时间点他也睡不着。 再说酒吧对他虽然不算什么，但是却是方为的生计，对方为很重要。 重新开业这样的大事，他怎么也会赶回来支持一下的。 方为陪着司南坐了几分钟，便去招呼其他的客人了。 吴钧坐到了司南的旁边，也叫了一瓶啤酒大口大口的喝着。 激烈的舞曲响起时，吴钧跟着节拍扭动着身体，司南将他往外一推，说了句：“想跳就出去跳。” 吴钧想起自己的职责，没有挪腿，司南骂道：“我就在这喝酒，滚吧！” 吴钧纠结了一小会儿，终是没有抵挡住诱惑，扭动着滑进了舞池。 舞池不大，也就是在一圈卡座中间辟出来的一方空地而已，此时也就十来个年轻人在跳舞。 吴钧娴熟的街舞动作，很快就吸引住了大家的目光，逐渐的其他的人也不跳了，都在看吴钧和另外一个小伙子在斗舞。 司南被音乐声震得有些头疼，他闭上眼睛揉了揉眉心，再睁开眼睛时，发现旁边座位上已经坐了一位长发美女。 司南认出这个女人，一个月前他们在一次饭局上见过，似乎是个网红。 虽然这女人穿着热辣的紧身低胸小衫和包臀超短裙，胸口的白皙让人血脉贲张，但是司南还是下意识的挪了挪凳子，拉开了两人的距离。 “南哥，能请我喝杯酒吗？”女人凑了过来。 司南纹丝不动，装作没有听见。 身后吧台里的侍应生倒是接了话：“小姐，今天酒吧重新开业，老板说了，来的都是朋友，酒水全免。” 司南的唇角微不可查的扯动了一下。 女人倒是不觉得尴尬，自我介绍道：“南哥，我是薇薇，咱们上个月在崔董的饭局上见过。” 司南想起那个饭局，心里有些不爽。那次是他的经济人周桥骗他去的，主要是为了他代言的一个品牌广告，不得已去应付一下“金主爸爸”。 “南哥，那天崔董说要投资一部仙侠剧，我们都打趣说不如请你出演呢。” 司南想这也许是自己那天借故离开后，他们瞎聊的内容。 这女人拿出来说，不过是为了跟自己套近乎。 “南哥，我觉得你真该去演戏，你这外形条件，演大男主正合适，一部剧的片酬抵得上开十场演唱会呢。” “我是唱歌的，不是演员。” 司南见惯了这种自来熟的女人，她们心里在想什么，他清楚，只是他没有兴趣配合。 薇薇拿着手机低头滑动，司南目光放空，无聊的望向顶棚上旋转的彩灯。 方为走了过来，按住了薇薇的手机，温柔的劝道：“薇薇，不要这样。” 司南侧身，才发现薇薇的手机里已经多了一张以他为背景的自拍照。 “为哥，你误会了，我也是南哥的粉丝，只是想跟南哥合个影。” 薇薇想从方为手中抽回手机，笑得有些勉强。 “那你应该先征求南哥的同意。” 方为顺手将那张照片删除了，将手机还给了薇薇。 薇薇拿着手机站起身，回到了卡座。 那里有几个年轻女子凑成了一桌，不知道薇薇回去说了什么，一桌的女人笑做了一团，个个用探究的目光偷瞄着司南和方为。 司南转身用背影回应了她们。 “你何必为了这种小事得罪人？” “还是小心些好，这些网红太厉害了，谁知道将来会编出什么样的故事。” 方为有些担忧的望向了薇薇那一桌，看见好几个人手里都捏着手机，叹了口气，也转过了身。 方为与司南并排坐着。 司南见方为刻意的避免着两人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呲了一下牙，说了声“抱歉！” 方为笑得有些苦涩。 “这两个月，总有人探究咱俩到底是不是那种关系。 那些狗记者也真能写，连我妈都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弯的了。” “兄弟，连累你了！” 司南想伸手去拍方为的肩膀，手搁在半空中，顿住了，又收了回来。 关于司南的性取向，已经成了娱乐圈十大未解之谜了。 狗仔们数年来不遗余力的挖掘素材，将司南已经打造成了一个男女通吃的浪子人设。 究其原因，除了是司南那张过分妖孽的脸惹的祸，还归因于司南从出道至今，就没有一个真正官宣过的女朋友。 绯闻倒是闹了不少，有男有女，但事后吃瓜群众都会发现，那不过是狗仔们捕风捉影杜撰的。 前段时间，便有一个圈内人爆料： 这么多年，能始终出现在司南身边的人，只有一个，是位没名气的画家，开了一家叫“断梦”的酒吧。 然后，方为便被人肉了出来，紧接着没多久，“断梦”酒吧就被人举报了。 方为喝了口酒才说：“还好，酒吧里我装了十几个监控摄像头，只要你自己小心点，也都说得清楚。” 司南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突然觉得挺没意思的。 “怕什么，就你瞎紧张，嘴长在别人身上，说就能真把你说弯了？他们要炒作，你就当为咱酒吧做宣传了，何必放在心上？” 方为忸怩了两个多月的心情，一下字明朗了起来，主动拍了拍司南的肩膀说：“兄弟，你说得对，是我着相了！” 司南觉得厌烦，从他成名之后，各种流言蜚语，使得他身边越来越冷清。 年轻时留下的纯粹感情，方为已经是独一份了。 但如果连方为都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那其实这份感情也已经不大纯粹了。 名利场，看着热闹，其实都是一堆狗屎！ 第6章 意外的邀请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这两年，司南因为精神状态问题，刻意的开始淡出了娱乐圈，但是公司不会允许他一直这样。 经纪人周桥顶着压力帮他扛下许多，最近顶不住压力又开始给他接综艺，接代言，策划新专辑了。 今年重返巅峰，是公司给司南下的硬性指标。 长江后浪推前浪，娱乐圈永远不缺新人。 如果司南今年不能完成公司的目标，很有可能公司就会放弃他了。 舞曲终了，乐队奏起了司南的老歌《寂寞》，吴钧带着满头的汗水，冲回了吧台，后面还跟着他新认识的舞友。 看着吴钧和他的新朋友热络的勾肩搭背嬉笑着，司南想，只有这些年轻人，才能做到真正的纯粹吧。 跟着一帮后来的朋友玩桌游玩到半夜，等司南回到小区的时候，天也差不多亮了。 一位早起遛狗的大妈牵着只“贵妇”将司南堵在了电梯口。 大妈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司南，问道：“小伙子，你是27楼的？” 大妈开始絮絮叨叨的问他为什么这个时辰回来，又劝他年轻人可不能总是熬夜… 住在朝阳区，可不能得罪了这些大妈。 司南客客气气的作答，聆听完大妈的教诲，躬身将大妈和“贵妇”送出了单元门。 回到家，他脱掉外套，往沙发上一扔，那条在金佛寺捡到的项链掉了出来。 司南坐到床上开始脱衣服，目光落到了地上的项链上，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去捡了起来。 打开翻盖，看了一眼里面那个孩子的照片，司南笑了一下。 大概是人到中年了，心变得柔软起来，他发觉这孩子还挺有眼缘的。 关上翻盖，司南走进杂物间，将项链丢进了一个装着一堆纪念品的盒子中。 苏玟开始一边投着简历，一边开网约车。 以前觉得这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没想到自己去做，才发现任何一个行业，都有它的窍门。 像她前几天，看着单子跑了不少，每天累得腰酸背痛的不说，一算账，刨去交给平台的分成，油费，停车费，还有一些自己路上的花费，不仅没赚，还亏了。 “没单子的时候，你哪能老老实实的进停车场歇着啊？找个小马路或者小区旁边蹲着，多省钱…”秦玥开始在电话里传授经验。 还好苏玟学习能力强，没两天就有了进步，总算是有了些进账。 连着几天，苏玟都去学校接苏如果放学，倒是把苏如果给高兴坏了。 回家路上，苏如果没看手机，在跟苏玟聊天。 “妈妈，跟你说个笑话，我们班有个同学，就是那个张晟，你记得不？” “记得，怎么了？” “你知道吗？今天他又改回叫李晟了，哈哈哈…” 苏玟没明白啥意思，问道：“为啥？” 苏如果说：“他爸妈复婚了，他又跟他爸姓了呗！你说搞笑不搞笑？哈哈哈！” 苏玟压根没觉得有多搞笑，她经常抠不住苏如果的笑点，但还是配合的笑了几嗓子，“哈哈，是挺好笑的。” 苏如果接着问： “妈妈，你如果复婚，我是不是就不叫苏如果了？” 苏玟握住方向盘的手抖了一下，安慰道：“这你不用担心，你一出生就叫苏如果，你是妈妈的大宝贝，我才舍不得你改姓别人的姓呢！” 苏如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那我就放心了。” 晚上八点多钟，苏玟正在辅导儿子做作业，手机铃声响起，一看对方名字，苏玟快速的接通。 “苏总，我是陈晨，别来无恙……” “陈总，你也离开公司了？” 陈晨是苏玟原公司开发部的经理，与苏玟在工作上有过一些交集，但是因为开发部在珠海，两人并不算熟络。 听到陈晨昨天也离职了，并且马上给自己报讯，苏玟有些意外。 “苏总，不知道你是否已经入职新的公司？” “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 苏玟很坦诚的告知自己目前还处在失业状态，但听到陈晨在电话中像是松了一口气，苏玟有些不爽。 “苏总，这次公司大裁员，无论你们销售部，还是我们开发部，都裁掉了大批精英。我们开发部几个同事，想自己组建个小公司，不知道苏总有没有兴趣一起创业？” 苏玟听完陈晨的介绍，有些震撼。 虽然陈晨没有明说，但是苏玟明白，陈晨口中的创业团队，几乎囊括了开发部各个模块的核心成员，这不是意味着原公司的核心程序，都被他们带出来了？ 那个趾高气扬的香港老太太，是有多愚蠢，才会为了一张收购前的财务报表，压缩财务成本，将这批人都开了？ 当收购方发现自己收购回来的是一个骨干人员全部离职的空壳时，会不会吐血？ “苏总，我们这帮兄弟写代码行，但是不懂市场，真的希望你能加入我们，如果你同意，明天我就到魔都来找你当面详谈。” 苏玟确实有些心动了，但出于谨慎，她还是问了问其他区域的情况：“华南的老郭你联系过吗？” 陈晨有些遗憾的表示，华南区的销售总监郭鹏飞已经去了竞争对手公司，但是让他们开发部这些兄弟创业的思路，就是郭鹏飞很久以前提醒他们的。并且郭鹏飞表示，将来也可以介绍他们一些项目。 苏玟想了想，立即明白了郭鹏飞的想法，并且这个想法，苏玟完全可以在华东地区复制。 “著作权怎么办？不能违法。”苏玟提出了关键问题。 “苏总，你放心，我们离职前一个月就开始改写代码，核心模块马上就可以申请著作权证了。” 苏玟抑制住了激动的情绪，思索着可能的问题。 苏玟拒绝了陈晨见面的请求，只说是这事还需要谨慎的想一想。 如今工作确实不好找，开网约车也不是长久之计。 自己创业吗？ 第7章 第一次重逢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两天后的傍晚，苏玟开着网约车在魔都电视台外面接了一单。 她本来已经准备收工回家给儿子做饭，但是看见这一单挺顺路的，可以节约一点油费，便接了下来。 一个将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钻进了车里。 苏玟问：“手机尾号……” 男人报了手机尾号后，苏玟轻点油门，车子动了起来。 男人摘下口罩，点了一支烟。 苏玟提醒道：“先生，不好意思，车里不好吸烟的。” 苏玟倒是不反感烟味，但是秦玥提醒过她，千万不能让客人在车里吸烟，这样下一个客人有可能会因为烟味投诉她。 男人举着烟似乎找不到灭火的地方，打开了车窗。 苏玟赶紧提醒：“先生，往车外丢烟头也不好，万一飘到后车上，容易吓到后车司机，引发事故。” 男人不耐烦的问：“那你叫我怎么办？” 苏玟想想也是，自己刚开网约车，没经验，应该准备个烟灰缸或者垃圾桶之类的。 单手扶住方向盘，苏玟将自己喝了一半的矿泉水瓶子往后递。 “先生，不好意思，是我准备不周。您把烟头丢这瓶子里吧。” 男人接过矿泉水瓶子，拧开盖子，将燃烧的烟头丢了进去，烟头遇水熄灭。 到了目的地，男人下车，苏玟一看是某知名的会所，撇了撇嘴。 想起那个矿泉水瓶子，苏玟下车，转到后座。 一只黑色的手机安静的躺在后座夹缝处。 苏玟拿起手机，赶紧的找人，发现男人已经消失，有些恼火。 苏玟没办法，只好将车停到了停车位上，冲进了会所。 “请问刚才进去的那位先生去了哪一处，这是他的手机，掉到了车上，能麻烦您交给他吗？” 苏玟想将手机交给服务员离开，服务员请她留一下。 苏玟等了一会儿，看见一身黑衣的男人渐行渐近。 苏玟盯着男人的那张脸，如遭雷击，身体不受控制的开始颤栗，脸色泛白。 之前司南上车的时候，戴着墨镜，又坐在后排，苏玟完全没有认出司南。 现在，司南就那么大大咧咧的向苏玟走来，苏玟仿佛看见了长大后的苏如果。这张跟儿子苏如果如此相似的脸，是他吗？ 苏玟想起了十一年前，那个跟她一起坐在黄果树上，大口喝酒，大声聊天的男孩。 是他！ 这些年，苏玟偶尔也会在娱乐新闻里看见司南的消息，苏玟也是从先认出这张脸，才知道司南的名字的。 苏玟有些慌张，她本该拔腿就跑，双腿却不听使唤的生了根。 隔了十一年，他还记得她吗？ 前台服务员介绍道：“就是这位小姐，说捡到了您的手机。” 司南看着苏玟，客气的道谢着：“还麻烦您跑一趟送来，谢谢了。” 苏玟盯着司南，从那双根苏如果一样的大眼睛里，她只看到了礼貌客气的疏离。 他已经不记得她了？ 仓惶的将手机往司南手里一塞，没有说一句话，苏玟猛的转身，踉踉跄跄狼狈的冲向外面。 司南莫名其妙的看着苏玟的背影。 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脸，司南问旁边的服务员：“我有那么吓人吗？那位小姐看见我怎么跟受到恐怖袭击一样落荒而逃？” 服务员抿嘴偷笑：“也许她是您的歌迷，太惊喜了，不知所措。” 司南呵呵一笑，解锁了手机，给刚才那个订单打了五星好评。 司南是过来见一个剧组的导演的，地方是对方定的。 司南原本不想演戏，可是经纪人周桥以死相逼，司南才答应见面听听。 据说，这部剧是司南代言的天晟集团投资的，品牌方点名希望司南能在剧中担任一个角色。 冲回车里的苏玟，还沉浸在见到司南的纷乱情绪中。 司南居然将她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傻瓜，你在期待什么呢？不过是一夜情而已，如果不是因为儿子，谁还会记得对方呢？”苏玟自嘲道。 苏玟偶尔会在网络上看到司南的消息，知道儿子的亲生父亲叫司南。 苏玟也曾经幻想过如果有一天重逢，会是怎样的情景。 酒吧里遇见的那个男孩，在苏玟的生命中昙花一现，绽放过一夜幽香，苏玟从未想到过再见时，自己会如此的狼狈。 他成为了光彩照人的大明星，而她自己却成了个开网约车的司机。 回到家，苏如果问：“妈妈，你不是说今晚给我做酸汤鱼吗？我都快饿死了。” 苏玟忙一边道歉一边冲进厨房道：“对不起，我回来晚了。等半个小时，你先吃个苹果，做作业。” 苏玟现在心里依然很混乱，但是她没有时间整理心情，儿子在饿着肚子这事，比她的心情更重要。 餐桌上，苏如果狼吞虎咽的吃着酸汤鱼。 这道菜是苏玟去贵州出差时学的，她进行了一下改良，用没有刺的巴沙鱼做为主材料，苏如果特别喜欢。 “妈妈，你是换工作了吗？”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看你这段时间都不穿职业装了。” “嗯，妈妈现在开网约车。” “挺好的，这样你每天都能接送我上学了。我也可以不用吃外卖了。” “果果，妈妈跟你商量一下，等下吃完饭，你在家好好做作业，妈妈想再出去接几个单子。秦阿姨说晚上生意更好些。” 苏如果有些担心的问：“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一个人在家睡觉，我害怕。” 苏玟保证道：“我只接附近的单子，你作业写完了就给我打电话，我就回来陪你。” 苏如果挥挥手，大方的应允：“去吧！钱比儿子重要。” 苏玟佯怒：“小没良心的，妈妈赚钱不是为了养活你这个大儿子啊？” 苏如果扮了个鬼脸：“好吧！等我长大了，换我来养你。” 看着儿子帅气中带着稚嫩的容颜，苏玟感动了。 所有的负面情绪都被儿子这句窝心的话抚慰了。 出了家门，苏玟接了两个单子，刨去平台分成，只赚了十几块钱。 她想到了当初与司南的初遇。 想到了自己发现怀孕后那场大病。 想到了自己为了给苏如果一个合法的身份，草率的那场婚姻。 想到了自己离婚时，对父母的承诺： “我一定会靠着自己的努力，在魔都站稳脚跟，为果果撑起一片天地的。” 当初的豪言壮语犹在耳边。 苏玟捶了一下方向盘，下定了决心。 第8章 我想创业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将车停在了路边，拨通了闺蜜秦玥的电话： “玥儿，我觉得我们不应该把时间浪费在开网约车上。 我想创业，我懂市场，你懂技术，找个好的软件产品，咱们先代理起来，干不干？” 电话那一头，传来了秦玥兴奋的声音，不停的喊着：“干！傻子才不干！” 苏玟坐在车上将自己的想法一一告诉了秦玥，得到了秦玥的支持，两人约好了第二天碰头，苏玟才开车回家。 把儿子哄睡后，苏玟才开始收拾厨房，打扫卫生，等上床休息时，已经是十一点半了。 此时的司南，也回到了魔都的临时住所。 这所公寓，他买了很多年了，装修好之后从未住过。 曾经有个人跟他说过，魔都的衡山路，是最让人动情的一条马路。 他的这间公寓，正好可以远远的望见种满梧桐树的衡山路。 房子被收拾得很干净齐整，助理小吴还颇有创意的买了几盆多肉植物放在屋里，为这所常年空置的公寓，增添了不少的生活气息。 司南坐在靠窗的躺椅上，倒了一杯红酒，浅酌着。 常年的黑白颠倒，已经让他患上了极度严重的失眠症。 不到精疲力竭的时候，他是睡不着的。 他今晚最终还是答应了那个导演加入剧组，导演还承诺前三个月，会尽量配合他的时间。 这事说来也是巧合，原定的男主在看了这部剧的剧本后，觉得跟自己前段时间拍的另一部剧太同质化了，拒绝了出演。 导演正在重新选男主的时候，接到了投资方的推荐。 司南，曾经是歌坛的神话，还因完美的长相和身材，常常客串T台，并且是多个时尚品牌的代言人。 现在虽然有点过气了，但是凭着司南完美的外形条件，想要翻红，应该是件非常容易的事。 唯一的遗憾，便是司南没有演过戏。 导演脑子迅速勾画出司南的形象，一个绝妙的想法应运而生，所以才急匆匆的要求直接跟司南面谈。 司南不解的问：“你之前不是觉得我演女主的师傅很合适吗？男主是女主的什么人？” 导演道：“师弟。” 司南连连摆手推辞：“装嫩不符合我的人设，这坚决不行。” 导演忙安慰：“你还是演女主的师傅。” 司南更加困惑，不明白一个没多少台词的师傅，怎么就能变成男主了？ 导演专业性的解释在司南听起来有些“猥琐”，只听道他笃定的说：“改，剧本我会修改，姐弟恋哪有师徒恋来得禁忌虐心？” 司南反复强调自己不会演戏，而导演说：“人生如戏，活在当下，我们谁又不是在演戏呢？” 司南被说服了。 接了这部剧，应该可以向公司暂时交差了吧。 司南收回了思绪，拿起了手机。 看见几条经纪人周桥推送给他的博文标题，司南皱了皱眉。 【#浪子司南生活放荡，深夜勾搭网红薇薇。】 【#谁是1谁是0？司南和他的绯闻男友】 【#世风日下，男女通吃，这样的艺人，难道不该抵制吗？】 每条博文里，都配有他在断梦酒吧的照片，有和薇薇坐在一起的，有和方为并肩的。 “爱写就写吧，我总不能不出门了吧？” 司南给周桥回复了一条信息。 看到周桥的回复，司南烦躁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周桥说会想办法查，到底是谁在不遗余力的诽谤司南。 司南根本不抱希望，查来查去，都是些为了流量，丧失节操的小虾米，真正背后的推手，存不存在都难说。 有人的地方，就有风言风语，只不过网络让这种现象放大化了而已。 作为公众人物，有时候真的觉得流言如刀，刀刀割肉，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呢？ 除非退圈，否则难得安宁。 不知过了多久，司南睡着了。 一个画面在他的脑海重现。 一根电线悬着一个昏黄的灯泡，挂在斑驳的屋顶上。 老旧的房间里，凌乱的堆放着各种杂物，其中有一把断了弦的小提琴，靠在墙角。 母亲抱起了年幼的司南，爬上了窗台。 年幼的司南被屋外吹来的夜风冻醒，他看见了母亲模糊的面容，他伸手去触碰母亲的脸，只碰到一手的泪水。 他想喊“妈妈”，但是喊不出声，母亲爬下了窗台，将他放回了床上。 他拼命的想抓紧母亲，却抓了个空…… …… 司南从梦中惊醒，全身已经汗湿。 他又梦见了母亲自杀前那一夜。 司南浑身颤栗，看到身边的红酒，直接抓起酒瓶，猛灌了起来。 这些年，司南总是会梦到那个画面。 他恨那个男人的无情，更恨母亲的软弱和自私。 母亲跳了下去，留下他无依无靠的在这个世界，怎么忍心呢？ 在司南的心目中，女人，都是脆弱又自私的生物。 司南觉得自己给不了任何人爱情，可惜，没有人当真。 那些女人总是飞蛾扑火般扑向他，司南觉得，其实她们是馋他的身子。 等到那股劲过去了，司南起身进入工作室。 当初装修这套公寓的时候，他便要求必须是全隔音的。 前几天助理将他常用的乐器提前空运了过来，这个房间便成了他临时的工作室。 修长的手指在键盘上按动着音符，曲调带着一种凝滞感，司南放弃了。 他已经很久没有创作出一首自己满意的作品了。 在狂躁愤怒的青春里，灵感这东西，曾经如开了闸的水泵一样，疯狂的挤压他的大脑。 司南那些耳熟能详的成名歌曲，都是在那个时期写出来的。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的心越来越麻木，看似人变得平和儒雅，但灵感的精灵却变得傲娇起来了。 “是时候改变一下了！” 司南喃喃自语，这也是他为什么肯接真人秀和拍戏，并且搬到魔都来小住的根本原因。 他希望适度的改变，能够让他的生活多一点别样的刺激。 第9章 男狐狸精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和秦玥第二天碰头，便商定好了注册公司的各项事宜。 为了方便，她们联系了一家代办流程的公司。 “前期不需要多少启动资金，股份咱们一人一半吧？”苏玟征求秦玥的意见。 秦玥表示反对：“一人一半不好，还是你主导，我跟着你干。最好你占百分之六十股份，我百分之四十。股份越多，责任越大，你别推辞。” 最后两人决定，苏玟出资三十万，秦玥二十万，股份按照资金划分，公司名字想了十个，等查名后才能定下。 第二天，苏玟开车去恒隆广场见一个曾经的同事。 经过一个十字路口时，正遇红灯，苏玟抬头活动僵硬的脖子，正好看见巨型广告牌上，司南正对着她魅惑的笑着。 苏玟很无力的叹了口气，低声咒骂道：“笑，笑，笑？笑得跟个男狐狸精似的，穿那么少，也不怕给我家果果丢人！” 骂完之后，苏玟觉得心情舒畅了一些，盯着海报中的司南发誓：“我不会给我儿子丢人的。” 海报上，司南穿着一件白色的修身衬衣，少扣了两颗胸前的纽扣，露出一段古铜色的胸肌，手腕上戴着一只比苏玟全部存款还贵的手表。 绿灯，苏玟驶离，那广告牌下，一个全身捂得严严实实的高大男人，正在跟身旁的助理说：“你打电话给周桥，告诉他，以后不要给我接这种放在路口的平面广告了，丢人。” 助理吴钧不解，司南以往不知道拍过多少这样的广告，今天怎么就觉得丢人了呢？ 司南将风衣的帽子拉紧了几分，快步离开，助理跟在了身后。 “以前自己很少亲眼看见，没什么感觉，今儿我近距离的看了，起鸡皮疙瘩。”司南边走边解释。 吴钧“哦”了一声，回头再望了望那广告牌，没觉得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心中吐槽：“南哥最近这是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了。” 两人拐进旁边的一条街，进入了魔都电视台的大厦。 苏玟和那位同事约在了恒隆广场一楼的咖啡厅。 “苏总，我真没想到你会联系我。” 张良一坐下，就满脸的惊喜和崇拜。 苏玟望着眼前这个憨厚的年轻人，温和的笑了笑，夸赞道：“还是你们年轻人厉害，才离职几天，就找到了新的工作。” 张良摸了摸后脑勺，嘿嘿的傻笑着，谦虚道：“苏总你说笑话呢，我们这种廉价劳动力，就跟工地搬砖头的差不多，东家不做做西家，跟你们高层职位不一样。” 苏玟也知道是这个道理，如果她能接受从普通销售做起，估计也能找到工作，但是她过去努力的那十年，岂不是白走了？ “小张，我有个事需要你帮忙，我记得晖阳集团的售后一直是你在做，去年他们突然不肯签售后合同了，为什么？” “哦，他们想换新的系统，所以没有再续签售后服务合同。” “换系统？换了哪家的？” “应该还没换，我走之前还联系过他们。他们其实原本也只是想加一些用户点，咱们公司增加用户点需要额外收费……” 苏玟一听就明白了怎么回事，她问张良要了晖阳信息技术部负责人的电话后，张良好奇的问：“苏总，你不是也离职了吗？怎么还关心老客户？” 苏玟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 “小张，我觉得咱们华东这片市场当初打下来挺不容易的，就这样被香港人废掉了，挺可惜的。” “我准备自己做一个小公司，一方面为当初的老客户提供售后服务，一方面再代理一两家新的软件产品。” 张良眼睛顿时亮了，激动的喊道：“苏总，真的吗？那你招人吗？我去行不行？” 苏玟在知道张良已经有了新的工作后，就没想过让人家跟着自己吃苦，万没想到小伙子还挺念旧情。 苏玟推辞道：“小张，我现在连公司都还没注册好，而且就算公司开起来了，前两年待遇肯定也不会比你现在高，我可请不起你。” 张良有些失落，纠结了一会儿后对苏玟说：“苏总，当初我家里出事，急需用钱的时候，是你借我钱回家安葬了我父亲，这份情我绝对不会忘。你什么时候需要我，你随时招呼一声。” 苏玟有些感动，点点头承诺道：“好的。” 当晚，苏玟收到张良发的微信，传给她一份整理后的文件。 里面是原公司过去两年丢失的售后服务客户信息。 这完全是张良靠着自己的记忆回忆整理出来的，苏玟拿着这份资料，心里滚烫。 秦玥找了几个办公地点，约好苏玟第二天一起去现场看看。 两人看过之后，一致决定将办公地点设在离家不远处的云顶大厦里。 办公室很小，只有三十二个平方，租金每月四万多，这还得益于最近经济不景气，商用房租售市场都很冷清。 按照合同，付三押二，两人投入的五十万，一下子就去掉了二十多万，苏玟顿时觉得压力大了起来。 苏玟第二天便去拜访了晖阳集团信息技术部的林总监。 晖阳还在使用老的软件产品，只是因为没有签售后服务合同，积累了一大堆的使用问题。 见到苏玟，林总监简直是久旱逢甘雨，连连说：“苏总，你可算是来了！我们打你们公司的售后电话，只会推三阻四，一定要我们先续签售后合同，才肯服务。” 苏玟笑着解释，这是公司规定，但是晖阳做为她签的客户，她肯定是要回访的，看看这售后的事，到底怎么解决，才对双方有利。 林总监召集信息技术部的下属，拉着苏玟就进了会议室。 五花八门的售后问题，如潮水般向苏玟涌来。 苏玟一个个的记录了，承诺三天后会带着工程师来与晖阳商量如何解决问题。 从晖阳集团出来，刚刚走出电梯，迎面走来一个男人，苏玟的脸顿时黑了。 “玟玟，你怎么到这里来了？” 江一川看到苏玟，有些惊喜。 苏玟绕开他快步往外走。 江一川追了出来。 在大厦的外面，江一川一把拉住了苏玟。 “玟玟，你等等，我有话跟你说。” 苏玟此生最不愿意见到的人，司南排第二，这江一川当仁不让的排第一。 “我跟你无话可说。” 苏玟想挣脱开，江一川死死的抓住了她的胳膊。 “江一川，你放手！” 苏玟怒了，用力的去掰他的手。 “玟玟，我不放，我找了你好久，他们都不肯告诉我你的联系方式。” “你找我做什么，我又不欠你钱。” 苏玟知道挣扎不开，索性不动了。 “我有很多话要跟你说，玟玟，对不起，我这些年都在后悔。我已经离婚了。”江一川无耻的表白着。 苏玟被他气笑了：“江一川，你算老几？这么多年都过去了，你都已经结过婚，又离了婚的人，要不要那么幼稚？你现在想起我的好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的道歉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 江一川问：“什么？” 苏玟抬脚用力踩到江一川的脚面上，江一川吃痛，终于松开了苏玟。 苏玟赶紧的逃开几步，隔空喊道：“你的道歉对我来说，就是个屁！” 说完苏玟一路狂奔，冲到了停车场，准备开车离开。 没想到江一川堵在了她车头前。 “让开，再不让开，你相不相信我真的会撞死你！”苏玟威胁道。 江一川身材挺拔，皮肤白皙，平日里一脸的书卷气，此时却像个无赖一样舔着脸道：“我知道你不会，犯法的事你不敢做。” 苏玟真的想一脚油门踩下去，撞死这个臭不要脸的。但是她确实不敢做违法的事，只能喊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江一川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目光急切：“玟玟，你下车，我请你吃顿饭，咱们那么久没见了，你让我表达一下歉意。” 苏玟气得都快炸了，她真恨自己当年怎么会瞎了狗眼，看上这么个狗东西。 苏玟和江一川是高中同学，两人有着青春期的暧昧，但是没有说破。 他们一起考到了南大，同一个院系。 大一下学期，两人去紫金山玩，江一川终于向苏玟表白了。 如此两人便在大学做了近四年的恋人。毕业后一起到了魔都工作。 原本两人的感情基础十分深厚，老家又在同一个地方，结婚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到了魔都没多久，两人就住在了一起，他们约定，等存点钱，能够付房子首付了，就结婚。 没想到江一川居然开始劈腿了。 对方是一个学姐，魔都本地人，家庭条件不错，父亲是大学教授，著名的软件行业专家，研究生导师。 江一川因为工作关系，认识了那位知名的大学教授。 他便经常借着各种理由去套近乎，一来二去，居然跟这位教授的女儿搅在了一起。 十一年前的那个下午，那位学姐找到了苏玟和江一川同居的出租屋，对苏玟说：“我怀孕了，孩子是江一川的。” 苏玟当晚就买了去京城的车票，从此消失在了江一川的世界里。 而江一川在找了苏玟一段时间后，便跟那位学姐结了婚，四年前又离了婚。 苏玟期望自己与江一川能够死生永不相见。 没想到魔都还是太小了，十一年后，他们又相遇了。 苏玟恨江一川。 如果没有江一川的背叛，她就不会经历后面那么多的磨难。 苏玟这十年，在魔都努力打拼，总算买了房，有了车，把儿子苏如果接到了身边，安定了下来。 但是，没有人知道，她至今还会常常从噩梦中醒来，梦中，那段暗黑色的岁月，压迫得她喘不过气来。 苏玟害怕现在的安宁日子，都是假的。 第10章 刻骨铭心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玟玟，你肯定也没忘记我，对不对？否则你不会一直躲着我。” 江一川的话刺激着苏玟的神经。 我靠，这个该死的自恋狂。 苏玟气得下了车，脱掉高跟鞋就往江一川身上招呼。 “神经病！我忘不掉你，老娘是嫌弃你比臭狗屎更臭，怕被你熏到了，才要躲着你。” 江一川硬扛了几下苏玟的暴击，才抓住苏玟的双手，嬉皮笑脸道：“玟玟，你承认是故意躲着我了？如果不在乎我，你躲着我干嘛？” 苏玟难以理解这个自恋狂的思维逻辑。 气鼓鼓的恨恨盯着他，不想说话了。 江一川将苏玟手上的高跟鞋扯了过去，弯下腰，半跪在苏玟面前，抬起她的左脚，给她穿上了鞋子。 整个过程他做得如行云流水，仿佛他们从未分开过，仿佛他们还是十八岁。那时的他，总是会弯下腰，给她系上鞋带。 苏玟被一种时空逆转的玄妙感搞得愣住了。 她把自己最美好的岁月都给了这个男人，可是这个男人却背叛了她。 已经结了痂的伤口被撕开，依然血淋淋的痛。 苏玟知道这个男人有多难缠，他太了解她了。 她不能激动，一激动就会被他牵着鼻子走。 苏玟深呼吸了一口，淡淡的说：“江一川，都过去了。 我是没有忘记你，但是那不代表我还爱你。 这仅仅是因为你在我的生命中出现过。除非失忆，我无法忘记自己的过往。 但是你确实伤害过我，我讨厌看到你。” 江一川站起了身，目光中带着痛苦道：“玟玟，我这些年也过得不快乐，和她结婚后，我才知道自己从头到尾爱的只有你。” 苏玟扭过了头，冷冷的说：“没意义了，我早已经不爱你了。现在你对我来说，就只是个路人。如果你再纠缠我，我就报警。” 江一川被她的冷漠震慑住了。 苏玟上车，锁上了车门，发动汽车，一脚油门扬长而去。 江一川愣愣的看着车子远去，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回到家，苏玟给秦玥打电话：“玥儿，我今天碰到江一川了！” 电话那头，秦玥暗叫糟糕：“玟玟你在哪里？” 苏玟道：“回家了。” 秦玥果断的命令：“原地呆着别动！” 半个小时后，秦玥进门，一把抱住了苏玟。 “我可怜的玟玟，你没事吧？” 苏玟推开秦玥，有气无力的说：“还行吧！你也太夸张了。” 秦玥抚着胸口，“可把我吓坏了，‘江一川’三个字，简直就是我的噩梦。 当年只要碰到他的事，你哪次不是拉着我通宵达旦的说啊说，为了他，你什么事情没干过？” “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苏玟嘴硬的反驳。 秦玥翻着白眼肯定道：“有，我一点都没有夸张，江一川就是你的克星。你当初能够毅然决然的离开他，我简直不敢相信。” 苏玟想来想去，当初她和江一川确实比较能折腾。 光大学四年就折腾出了不少事，只不过都不是原则问题。可却害得身边的朋友，跟着受了不少的折磨。 “说吧，这么多年都没遇见，怎么今天遇见了呢？”秦玥好奇的问。 苏玟简单的说了前因后果，还将两人的互动如实做了汇报。 秦玥若有所思：“玟玟，我觉得江一川可能真的还爱着你。” 苏玟用靠枕打她，“你就瞎掰吧！男人哪有那么长情的？再说当初是他劈腿，我如果还会以为他爱我，那我就是个白痴。” 秦玥有些迟疑，最后还是没忍住：“玟玟，其实这些年我见过江一川很多次。当初你走了，江一川像疯了一样到处找你，我们这些在魔都的同学，每一个都被他骚扰过。” “找我？那又怎么样，那他还不是跟那个女人结婚了？” “我听说……只是听其他男同学说的啊，似乎是那个学姐勾引的他，江一川那时也傻乎乎的，不知道怎么就跟人家睡了，后来肠子都悔青了。” “他傻？他比谁都精明，那是他最崇拜的研究生导师的女儿，你们都被他骗了。” 秦玥有些不信。 虽然因为苏玟的关系，秦玥也挺生江一川的气的，但是秦玥始终觉得，江一川并非苏玟想的那样功利。 “玟玟，我觉得你把江教授想得太贱了，凭他的本事，没有那层关系，也不一定考不上那位的研究生。” 苏玟至今想起这事，依然愤懑。 自己的前男友卖身求荣，让她像吃了苍蝇一样难受。 但如果不是这个原因，那就只能是江一川真的看上了那个学姐了。 但苏玟见过那个学姐，年龄比他们大三岁，相貌平平，性格嚣张跋扈，苏玟不太相信江一川会为了这样一个女人，背弃自己。 就像江一川了解苏玟一样，苏玟也了解江一川。 苏玟觉得，能让江一川背弃感情的，只有功利心。 “玥儿，你不用为江一川辩解，他如果自己不愿意，别人根本不可能算计得了他。” 秦玥叹息：“玟玟，都十一年了，你的心结还没打开？ 你不去面对江一川，和林枫离婚后也不谈恋爱，不再婚。 难道这辈子，就这么虚耗下去吗？” 听秦玥提到自己那段短命的婚姻，苏玟变了脸。 “别说了，这辈子我有果果，足够了！” 秦玥看着苏玟满脸的寒霜，想起了自己十年前去接苏玟的那一夜。 苏玟抱着才一百天的苏如果，就拖着个小箱子，等在昏黄的路灯下。 那一夜寒风刺骨，秦玥不知道这对母子具体经历了些什么，但是秦玥知道那段婚姻，是苏玟的禁忌，不能提起。 秦玥忙改口道：“玟玟，别生气，我就是希望你的日子能过得更鲜活一点，如果有个男人能让你动心就好了。” 苏玟翻了个白眼，满眼的不屑：“动心？我什么都可以动，就是不会动心。 爱情？我不需要。 只有女人才会珍惜爱情，对于男人来说，爱情不过是为了换取性和利益的工具。” 秦玥弹了一下苏玟的脑门，骂道：“越说越偏激了！ 你知不知道 ，在我们这一届的同学圈里，你和江一川，至今都是刻骨铭心的爱情神话。 虽然结局是一地鸡毛，但是当初你们这一对，爱得轰轰烈烈的，像极了真正的爱情，羡煞旁人了。” 苏玟冷笑：“你也说了，只是像而已。刻骨铭心，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秦玥傻傻追问：“啥意思？” “把你的骨头拆了，把你的心挖出来乱画，你说是什么感觉？” 秦玥打了个寒颤：“玟玟，好好的爱情，怎么被你说得那么瘆人？我和老邓是相亲结婚的，所以我还是挺好奇那是啥感觉？” 苏玟道：“能有啥感觉，痛呗！” 苏玟尝过这种痛，所以她这一生都不愿再碰爱情。 秦玥心疼的拉住苏玟的手，总算正常说话了：“玟玟，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看你这些年太辛苦了。我想着如果江一川真的还爱着你，他又恢复单身了，你们能复合，你也许能过得轻松点。” 苏玟斩钉截铁道：“永远没有这种可能！” 秦玥想起来的路上，江一川在电话里对自己的拜托，甩了甩头，心想：“还是玟玟更重要。” 第11章 妈妈是女奥特曼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第二天一大早，苏玟送完苏如果上学的路上，苏如果问苏玟： “妈妈，你又要开始忙了吗？” 苏玟有些抱歉的对儿子说：“再忙妈妈也会抽时间陪果果的。” 苏如果下车的时候，站在路边停了一下，苏玟探头出去问：“果果，是有什么东西没带吗？” 苏如果撇撇嘴，对着苏玟挥了挥手，什么都没说就走了。 苏玟一路上都在想，儿子这是生气了吗？ 到了云顶大厦的新办公室。 物业已经将办公室打扫得干干净净，之前搬走的那家公司留下的一些家具还有七成新，这为苏玟省下了不少的钱。 苏玟一边巡视着这一方小天地，一边拿着手机备忘录记录着待办事项清单。 “合纵科技有限公司”，这名字苏玟相当的满意。 她们当初是因为两个人的姓氏加在一起叫“苏秦”，于是想到了战国著名的纵横家苏秦“合纵”六国抗秦的故事，由此想到了合纵这个名字。 苏玟觉得应该先招一个前台，便发了一条朋友圈。 不到十分钟，便有人给苏玟发了信息。 “苏总，您看我合适吗？” “小张，你来太屈才了。” 没想到张良直接请求语音连线。 虽然苏玟一再劝说，但是张良决心很大，这小伙子的能力苏玟是欣赏的，最终，苏玟同意了张良的自荐。 本想招个前台，结果先招了个工程师。 第二天，张良便穿着一身灰黑色的西服拎着电脑包进了公司。 苏玟看着这个淳朴的小伙子，郑重的伸出了手。 张良有些局促的将手在西服上擦了擦，才回握住了苏玟的手。 像张良这种知恩图报的年轻人，苏玟不愿意克扣他，给的工资还是符合售后工程师的市场水平的。 等秦玥到了之后，三个人开了个小会，商量了一下任务分工。 中午苏玟叫了三份盒饭，三个人就在会议桌上一边吃饭一边讨论。 苏玟说：“下午珠海的两个朋友会过来，晚上我想请他们吃一顿饭，你俩最好都参加。” “那小童和果果怎么办？” 苏玟想了一下，对秦玥说： “到放学的时候，你去把两个孩子都接过来，吃饭一起吃。咱们就定外面那家南国餐厅。” “毕竟是供应商，这样会不会太随意了？要不我回家带孩子，你带着小张参加？” 苏玟摇头，“没事，大家都是创业，应该能理解。他们都是搞开发的，你想知道些什么产品核心问题，得你自己从他们嘴里挖掘。” 吃完午饭，刚收拾完桌子，苏玟的手机便响了，苏玟赶紧的下楼去迎接陈晨等人。 每年到香港开会，苏玟都会顺路去一趟珠海的开发部 ，所以与陈晨已经见过很多次了。 这一次见面，两人虽然不再是同事，却因有着利益瓜葛，都表现得热情似火。 “苏总，你果然是江湖传说的拼命三娘啊！ 距离咱们第一次沟通创业这事才不到半个月，你竟然就将公司立起来了，神速啊！” 陈晨并不像普通的技术宅一样内向，相反，他相当的健谈，甚至在苏玟看来，有着类似于销售人员的油滑和敏锐。 苏玟暗想，就凭这张嘴，就难怪了珠海那帮理工直男会推举他做了带头大哥。 跟着陈晨一起来的还有一位老同事，蒋云辉，一个二十八九岁的小伙子。 以前华东区的技术支持，自己搞不定的，基本都是联系蒋云辉。 蒋云辉无数次做过苏玟的专属售前支持，跟苏玟称得上是兄弟。 “苏姐，我想死你了！” 蒋云辉作势要去抱苏玟，被苏玟伸手一把挡住，笑骂道：“你又皮，小心我踹你！” 苏玟领着两人回到办公室，替秦玥和二人做了介绍。 见到张良，二人毫不意外，甚至还问苏玟为什么没有吸纳多一点的老同事，苏玟笑说：“没钱。” 蒋云辉拍了拍张良的肩膀，羡慕道：“你小子居然有工资拿？我还得出去赚钱倒贴公司。” 张良嘿嘿直笑，眼神中闪过一丝羡慕。 苏玟怕张良多想，挑破尴尬直接问道：“你们那边多少人？全是股东？都不拿工资燃烧自我，没存款的不得饿死？” 陈晨叹息道：“那能怎么办呢？又没人投资，就等着苏总你给我们开单好吃饭呢。” 苏玟第一次接到陈晨电话时，便不敢苟同这种创业模式。 风险太大，管理起来太混乱，她预判这种模式失败率太高，才不想加入的。 蒋云辉拉着张良炫耀道：“我们开发部一共出来了十三个兄弟，公司名原本想叫‘十三太保’的，被老大给否了。我排行老七，小子，以后你可以叫我‘七爷’。” 张良有些惊诧，“十三太保？那不得打起来？” 虽然蒋云辉一再说他们情比金坚，兄弟一心，但是张良眼中的羡慕明显的消失了。 大家寒暄了一阵之后，蒋云辉便被张良拉去算码了，秦玥凑了过去看热闹。 苏玟和陈晨坐在会议桌前开始讨论合作细节。 刚谈不久，苏玟点的星巴克外卖便送来了。 办公室里一股浓郁的咖啡香味。 陈晨听了苏玟抛出来的第一波条件后，没有立即作答，反而问苏玟： “苏总，你这公司将来就准备做代理吗？” 苏玟摇头否认：“不，代理你们的产品只是其中一个业务。我还有另外的计划。” 陈晨顿时有些紧张，刚刚想拿捏起来的姿态瞬间破功，急切的问：“什么计划，能说吗？” 苏玟神秘的摇了摇头，拒绝道：“现在还不方便说，过几个月你就知道了。” 两人开始你来我往，斗智斗勇。 在苏玟的眼中，现在陈晨他们手中的那套星辰软件，不过是一个没有品牌，没有样板客户的盗版软件，毫无价值。 在陈晨和蒋云辉快要被她打击得崩溃之时，苏玟拿出了一套修改方案，要求星辰软件按照自己的要求进行修改。 “苏姐，我不想干了，你包养我吧！” 蒋云辉扑到苏玟跟前，哭着求苏玟收留。 张良一把抱住了蒋云辉，提醒道：“七爷，请自重！” 双方的商谈完全按照苏玟的计划进行着，最后签订了代理合作协议。 晚上吃饭的时候，苏如果对坐在一起的小童叹息：“我情愿我妈妈继续开网约车。” 这话正巧被蒋云辉听见了，蒋云辉以前来魔都出差的时候，是见过苏如果的，两人还算熟络。 “果果，你看辉哥哥给你带了什么？” 蒋云辉从包里拿出一个礼品盒。 苏如果拆开后尖叫了起来：“奥特曼手办，辉哥哥，我爱死你了！” 蒋云辉指了指苏玟说：“果果，你妈妈就是女奥特曼，她忙是因为她要拯救世界。你应该支持她！” 苏如果睁着大眼睛不敢置信：“真的吗？我妈妈太厉害了。” 第12章 司南拍真人秀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陈晨第二天就回珠海了，而蒋云辉留了下来，为双方拿下第一个样板客户做售前支持。 苏玟毫不客气的指使着蒋云辉干活，蒋云辉也听话，只要包吃包住，他俨然已经将自己定位为了合纵公司的002号员工。 这天下午，苏玟带着张良从晖阳集团回来后，便看见蒋云辉在墙上钉公司的铭牌，秦玥站在一旁指挥，办公室内还坐着一位中年人。 “玟玟，这是徐老师，他来等我下班。”秦玥有些脸红的介绍道。 苏玟这才想起，秦玥之前跟她说过的那位相亲对象，是位小学教师。 苏玟天生对老师抱有敬畏之心，立即收敛起了浑身的气势，客客气气的招呼了一声：“徐老师好！” 徐老师稍显局促的跟苏玟握了手，便看着秦玥问：“能走了吗？” 秦玥今天跟这位徐老师是第三次见面，原本约好了时间，但是制作公司铭牌的店打电话给她，她便先去取了铭牌，送回了公司。 在路上秦玥打电话给徐老师，说要晚一些到，因为约会地点就在公司附近，徐老师便提出过来看看。 秦玥望向苏玟，苏玟挥了挥手，笑着说：“去吧，去吧，玩得开心点。我呆会儿去接小童和果果。” 等到秦玥和徐老师离开，蒋云辉问苏玟：“这是秦姐的男朋友？年龄太大了些吧？” 苏玟叹气，没有搭话，但是从刚才短暂的接触，苏玟已经知道秦玥和这位徐老师成不了。 果然，当晚秦玥来接小童的时候，告诉苏玟，她已经跟这位徐老师分手了。 “他嫌弃我创业，以后没时间顾家。”秦玥有些难过。 苏玟搂着秦玥安慰道：“他配不上你，我一眼就觉得不合适，等咱公司赚钱了，你去包养个年轻的。” 秦玥噗呲一笑，捶了苏玟一拳骂道：“你被那蒋云辉带偏了吧？你真打算包养他？” 苏玟挑眉，一本正经的申明：“他不是我的菜。” 苏玟上午坐在办公室里做PPT。 昨天跟张良去晖阳集团，靠着秦玥做好的三张财务报表， 顺利的见到了晖阳的财务总监。 对方很满意苏玟的服务，有意向跟苏玟签维护合同，但是苏玟却有了更大的野心。 PPT的内容便是为下一次拜访晖阳集团高层准备的。 但毕竟星辰的产品没有一家样板客户，苏玟提出的新功能，星辰要开发出来，也需要一段时间。 该如何说服对方替换产品，苏玟需要动一些脑筋。 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苏玟站起身，端着一杯咖啡望向了窗外。 别看新公司这间办公室只有三十二个平方，窗外的景观却不错，能够远远的看到徐家汇公园。 外面似乎有些动静，苏玟靠近了一些，发现是清洁公司的吊篮装置正在上面一层清洁外墙。 正想拉上百叶窗时，吊篮已经徐徐放了下来，两位身穿橙红色工作服的清洁工人，正拿着刷子在刷窗户。后面还跟了一个扛着摄像机的工作人员。 “是在录什么节目吗？”苏玟问。 办公室里的其他三人都望了过来，蒋云辉第一个蹦了过来，兴奋的说：“《他们的一天》，你们魔都电视台的真人秀，我昨晚在电视上看了。” 四个人挤在了窗边，等着吊篮滑到与他们齐平。 隔着玻璃，当外面那个穿着橙红色工作服的男人露出面容时，苏玟手中的咖啡杯掉到了地上。 司南和苏玟隔着玻璃四目相对，司南拿着刷子敷衍的对着屋里的人挥了挥，其他人都拿出了手机开始拍视频，只有苏玟紧紧的盯着他，一动不动。 司南现在很难受，他有点恐高，虽然身上系了安全绳，站在高空中，他仍然感觉到晕眩。 谁让他运气差呢？ 六位嘉宾抽签决定今天需要体验的职业，结果司南抽中了外墙清洁工这一项。 司南说自己恐高，结果节目组以为他在开玩笑。 另一位嘉宾是这两年大热的歌坛后起之秀闫焰，拍着司南的肩膀开玩笑的问：“南哥，你是不是真的不行？” 司南拂开闫焰的手，回怼了一句：“男人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然后，司南就硬着头皮上了。 司南一只手紧紧的拽着吊篮的一边护栏，另一只手瞎挥舞着，也不管是否真的刷到了外墙。 旁边的摄像大哥提醒司南：“南哥，里面的人都在看你。” 司南控制住发软的双腿，努力的站直了，准备开始营业。 “这个女人好面熟呀，像是上次捡到我手机送回来的那位网约车司机。” 司南看到了苏玟，挤出一丝笑容，挥了挥刷子。 “这个女人，上次见到我就跑，这次直接吓掉了杯子？” 司南盯着苏玟认真的打量了起来。 “这次看上去倒是挺有气质的，就是这眼神怪怪的，难道我忘记给人家好评了？” 司南隔着玻璃观察着苏玟，倒是暂时忘记了害怕。 风大了起来，吊篮开始摇晃，司南恐高的本能发作，终是丢掉了刷子，双手抓着护栏蹲了下去。 屋内的人开始发笑，蒋云辉更是笑得前仰后翻的，“好好的明星，装什么样子？太搞笑了，这段视频我要发到网上去。” 苏玟却有些紧张，她双手贴着玻璃，一言不发的盯着摇晃的吊篮，想起了不久前某个城市大风时，摔死的清洁工人，怒喝了一声：“蒋云辉，闭嘴！” 第13章 焦糖玛奇朵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还好，这阵妖风很快过去，吊篮也降到了别的楼层。 苏玟弯腰捡起地上的咖啡杯，转身拿了手机，对屋内三人说：“我下去买咖啡，你们要什么？” 秦玥和张良都说不需要，蒋云辉说自己要一杯摩卡，但他还没说完，苏玟已经走出了办公室。 “苏姐追星？”蒋云辉不解的问秦玥。 秦玥摇摇头否认道：“她连电视都不看，追什么星？” “刚才那个是歌星司南，《寂寞》就是他唱的。”蒋云辉科普道。 秦玥恍然大悟，“哦，玟玟车上经常放这首歌。” 苏玟乘电梯下到一楼，看到一楼已经聚集了很多人。 她站在停车坪上往上望，吊篮还在半空中，每一次摇晃，苏玟都心中一紧。 “果果恐高，他应该也是吧？” 毕竟司南是果果的亲生父亲，苏玟还是有些担心的。 等了十分钟，吊篮终于降到了地面上，电视台的工作人员围了上去。 苏玟远远的看见了司南被扶了出来，一个年轻人上前接住了他。 司南从吴钧的手中接过了纸巾。 他刚才在吊篮中吐了，有些丢人。 司南想迅速的离开，他甩开了吴钧的手，向着房车走去。 安保人员和电视台的摄像都跟在后面，司南不太高兴的转身对摄像师说：“拜托，先别拍了。” 摄像师有些为难，真人秀节目就是要全程跟踪明星们的日常。 司南体验高空外墙清洁工作，因为恐高吐了，这是非常吸引眼球的亮点啊，怎么能不拍？ 吴钧这一次机灵了，挡在了摄像师的跟前，小声的商量着。 司南脸色苍白的大步的向前走着，在离苏玟不到两米的地方，看见了凝视着他的苏玟，愣了一下，点了个头。 苏玟看到司南向她点头，又有些紧张，慌忙转身，退到了旁边一辆车的后面。 司南此时并没有心情深究一个路人的反应，他钻进了电视台为他准备的房车，脱掉了那橙色工作服的上衣，靠在座位上开始喘气。 过了一会儿，吴钧进来对司南说：“南哥，导演说如果你的身体状况不允许，今天的任务可以跟别人换一下。我觉得加油站的工作应该比较轻松，可以吗？” 司南现在已经恢复了一些，点了点头。 吴钧看了看司南的脸色问：“那我去跟导演商量，咱们下午再去加油站拍吧？你现在是先回酒店，还是就在车上睡一觉？” “不用了，直接去加油站跟那个谁换吧。对了，你先去给我买杯咖啡。” 吴钧关上了车门，找完导演后，便朝着街对面的星巴克跑去。 苏玟正在星巴克买咖啡，“一杯焦糖玛奇朵，中杯。” 吴钧冲了进来，看见前面没人排队，直接要了一杯意式咖啡。 苏玟认出了这个买咖啡的小伙子，就是刚才扶着司南的那个年轻人。 “这应该是他的助理”，苏玟想。 苏玟拿着咖啡站在了一边，欲言又止。 看到吴钧没心没肺的小声哼歌的样子，苏玟皱眉，还是没有忍住提醒道： “刚吐过的人，最好不要喝咖啡，即使喝，也不要喝那么浓的意式咖啡。” 吴钧回头看了一眼苏玟，不解的问：“大姐，你在跟我说话吗？” 苏玟将自己手中的焦糖玛奇朵塞到吴钧手中道：“你家明星不是刚吐完吗？这杯送给他。” 说完，还没等吴钧反应过来，苏玟转身离开了。 吴钧拿着苏玟递过来的咖啡，望着苏玟的背影想追出去。 但这时正好店员将意式也做好了。 吴钧提着两杯咖啡回到大街上，没有看见苏玟的身影。 “这应该是南哥的粉丝吧？反正都是刚做的咖啡，就都拿回去给南哥选吧。” 吴钧回到房车，将两杯咖啡放在了司南面前。 司南抬头挑眉望向吴钧。 吴钧将刚才的事情叙述了一遍。 “不是说过不能收粉丝的东西吗？” 司南有些不高兴。 吴钧叫冤道：“我没想收，那位大姐可能刚才看到你吐了，说你现在不适合喝意式咖啡，硬塞给我的。” “大姐？长什么样？” “中长卷发，妆容精致，三十岁左右，穿着米黄色的一件羊绒大衣，挺有气质的。” 司南想起了刚刚看见的苏玟，似乎就是这样的打扮。 揭开盖子，浓郁的咖啡香味飘散出来。 “你确定这杯是店员刚做好的？” 司南想起了刚才隔着玻璃看到的那个眼神，指着那杯焦糖玛奇朵问道。 吴钧有些犹豫，“应该没有动过，你看这盖子严丝合缝。” 司南沉默了半分钟，将焦糖玛奇朵往前一推，对吴钧说：“那你喝了吧。” 司南拿起另一杯意式喝了一口就放下了，“不喝了，叫司机开车吧。” 司南到了后面的沙发上躺下了，吴钧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地址，告诉了司机。 车开了起来，吴钧喝着焦糖玛奇朵，赞道：“确实比意式更入口。” 等到了加油站准备下车的时候，司南问吴钧：“你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吧？” 吴钧憨憨的摇头，司南长舒了一口气。 到了加油站，司南才知道跟自己换任务的，正是上午嘲笑过他不行的嘉宾闫焰。 “哟！南哥，来了？早上我就说了，不行就不要强撑嘛。” 听着闫焰阴阳怪气的讽刺，司南脸黑。 “行不行的，可不是看嘴上功夫。” 吴钧有些看不惯这个闫焰的嚣张，年轻人，不怕事，挡在了司南的面前怼道。 闫焰走过来拍了拍吴钧的肩膀，嘿嘿一笑：“小东西，你不知道我和你家主子，原本就是靠嘴吃饭的吗？” 吴钧这才想起，司南和这个闫焰，都是歌星，可不是靠嘴吃饭的吗？ 看着闫焰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上了车，司南问吴钧：“你知道恐高症有什么办法治吗？” 吴钧想了想，自己又不是医生，怎么会知道答案？ 但感受到司南身周的空气都快冻结了，还是瞎掰道：“我觉着吧，越怕什么就越试什么，试着试着说不一定就好了。要不南哥你去试试蹦极？” 司南光想到蹦极这个项目是做什么的，就开始脚软。 第14章 果然是个黑粉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回到办公室，蒋云辉看着她空着的双手，问苏玟：“苏姐，你这是在下面喝完了？” 苏玟这才想起自己忘记再买一杯咖啡了。 她拿出手机，直接点了外卖。 当外卖送来四杯咖啡时，蒋云辉不解的小声问秦玥：“秦姐，她这是还没喝？” 办公室虽然只有一间，但是苏玟的办公桌与外面的公共办公区域间隔了半扇玻璃隔断。 秦玥透过玻璃，看到苏玟在发呆，拿起一杯焦糖玛奇朵给苏玟送了进去。 “玟玟，你的咖啡。” 苏玟目光放空，靠在椅背上，当秦玥帮她把盖子打开时，她才稍微回神，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玟玟，怎么了？” 秦玥很熟悉苏玟现在这种表情，以前在大学时，每次苏玟跟江一川冷战时，一回到宿舍就是这个样子。 苏玟悠悠的问：“玥儿，如果一个人，你只见过一次，十一年后，你还会记得他的样子吗？” 秦玥琢磨了一下，摇了摇头说：“应该不会记得了。我上次在街上见到一个人，说是我第一家公司的同事，我居然都完全没有印象了。” 苏玟的目光开始聚焦，里面有几缕惆怅。 如果不是因为有苏如果，自己也应该不记得司南了吧？ 苏玟叹了一口气，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精神恢复了过来。 “玥儿，手机客户端程序的开发你熟悉吗？我那个为老客户集团化管理平台增加手机客户端的功能说明，你看了吗？” “这一块你不是让星辰去做了吗？” “不一样，他们做的，是他们自己产品的优化。我现在只需要一个简单的，连接老系统的云端数据库的。” 见苏玟的思维频道又转回了工作，秦玥放下心来。 秦玥知道，苏玟只要工作起来，便会精力十足，其他的事很难干扰到她。 下午，代办公司通知苏玟所有的公司注册流程都走完了，让她去拿营业执照和税务登记证。 苏玟开着车去了高新区，合纵公司的注册地选在了科技园里，因为这里有对中小型科技企业的减税政策。 付了两万多的代办费用，苏玟拿到了公司的各种证照和公章。 返程的路上，苏玟发现车子油量不多了，开进了加油站。 前面排着三辆车等待加油，苏玟望向了车外，当看到摄像机时，苏玟吐槽：“怎么到处都在拍节目？” 苏玟从不追星，所以对这里是谁在做节目也漠不关心，等到前面两辆车子开走后，她才将车子停了上去，降下了车窗。 “92号，加满！”苏玟冲着车外说道。 蓝色的工作服出现在车窗外，看不到工作人员的脸。 一个好听的声音在问：“现金还是手机支付？” 苏玟答了一句手机支付，下了车。 看到穿着蓝色工作服，戴着口罩的司南时，苏玟一眼就认了出来，那双大眼睛太有辨识度了。 一天遇到两次他录节目，这是缘分吗？ 司南也认出了苏玟，他上午怀疑那杯咖啡有问题，让吴钧喝了，结果证明那就是一杯普通的焦糖玛奇朵。 这个女人不会真的是他的粉丝吧？都追到加油站来了？ 司南如是想着，还是客客气气的指了指后面的便利店，说了句：“非现金支付去里面缴款。” 这时，加油枪跳了起来，司南回头看了看油表，报价道：“420元。” 苏玟拿着手机进到了便利店，缴完费后没有再看司南一眼，回到了车里。 发动车子的时候，车窗外司南的脸露了出来，“小姐，谢谢你送的咖啡，这是节目组送你的小礼物。” 苏玟惊诧的看着司南从车窗递进来的小纸袋，扭头目视前方，发动了车，说道：“不需要。” 司南缩回了手，看到车窗升了起来。 这是他的粉丝？ 明显不是。难道是个黑粉？ 司南满心狐疑。 看着苏玟开车离去，司南回头对摄像师说：“这段剪掉”。 司南不相信这种一天遇到两次的巧合。 这个女人是专程跑来捉弄他的吗？ 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显的不正常，难道是节目组为了效果故意安排的？ 司南百思不得其解，碍于还在录制节目，只得带着满腹疑问继续给下一辆车加油。 累了一天后，司南终于将这一期节目录制完成。 晚上回到公寓，本想好好的休息一晚，却接到了周桥的电话。 “南哥，你明天一大早去魔都戏剧学院，帮你联系的表演老师会在那里等着你。” “知道了。周桥，我黑粉真的很多吗？” “黑粉？哪个明星没有黑粉。不多不多，只不过你前几年红得发紫，这两年没出新歌，红粉都沉寂了，黑粉就显得多些了。” “你这意思不就是变相的催我出新歌吗？” 周桥嘿嘿直笑：“你明白就好！” 司南继续问道：“那个闫焰跟我有什么过节吗？我怎么总感觉他看我的眼神有些不对劲。” 周桥停顿了一下，斟酌着说：“闫焰就是对家公司培养起来，准备将你拉下神坛的人。” 司南黯然，什么歌神，都不过是一时的虚名。铁打的营帐流水的兵，每年的歌坛，要出多少的歌神？ 往往是哪一首歌火了，演唱者就直接封神了。 只不过司南的那首《寂寞》，已经霸占华语乐坛畅销榜第一太久了而已。 “南哥，别气馁，只要你状态调整过来，写一首比《寂寞》更脍炙人口的歌，再撑两年不是问题。闫焰跟你相比，创作能力还是差一大截的。” “知道了。” 司南不想再多说，挂断了电话。 那个闫焰，看年龄才二十出头，上一张专辑，销量已经进入前十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司南无聊的上网，突然看见热搜榜第三条出现了自己的名字：#司南 高空作业洋相倍出。 司南黑着脸点开链接，里面是他上午在高空吊篮里恐高的视频。 司南郁闷的给周桥发信息：“下周我回去就到青龙峡蹦极！” 司南刷着热搜，还有相关的视频。 其中有一个视频是以个人账号发的，司南觉得应该是从那个女人的办公室内拍摄的。 看到评论中说明星们如何装模作样哗众取宠，司南低哼了一声：“果然是个黑粉！” 第15章 首战告捷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还不知道，因为蒋云辉上传的一个视频，自己已经被司南定义为了黑粉。 她带着秦玥做的手机客户模块的DemO，和蒋云辉、张良去了晖阳集团。 一番展示后，晖阳的高层对苏玟展示的新功能发生了浓厚的兴趣。 两天后，苏玟接到林总监的电话，问苏玟要报价。 苏玟按照预设好的套路，开出了更换相同模块免费，新增模块收费的优惠报价。 林总监给苏玟的原公司港讯科技打了电话，想要一份相同的报价，结果港讯科技根本就没有那些新功能模块。 谈判进展得很顺利。 一周后，合同便签了下来，合同金额只有四十八万，但这对合纵公司和星辰公司来说，都是天大的喜事。 按照苏玟和陈晨上次见面时的协议，合纵公司需向星辰支付十七万，蒋云辉代签了合同，快递回了珠海盖章。 “苏姐，我感觉我们十三太保就是在给你打工！” 和晖阳的合同金额蒋云辉最初并不知道，但当他进入晖阳开始第一期项目实施时，就什么都知道了。 合同金额四十八万，合纵赚了三十一万，星辰只有十七万。 苏玟并不觉得自己赚了大头有什么不对。 “别忘了，你们开发出来的新模块，是可以一直卖下去的，除了华东区，还有其他大区呢。” 听了苏玟的话，蒋云辉无话可说。 “苏姐，求包养！我肤白貌美，身强体壮，考虑一下吧？” 蒋云辉撩了一下额发，谄媚的凑到了苏玟跟前。 “有多远滚多远！” 苏玟抄起桌上的台历砸了过去。 第一期合同款的百分之三十已经到账，除去星辰的部分，实际到账只有9万。 开业前半个月，房租水电、工资、各项杂费支出就高达28万，算上苏玟和秦玥最初入股的50万资金，合纵科技账上还有30.9万。 苏玟觉得自己肩上的压力很大。 “可以再招一个销售了。”苏玟心想。 最好这个新销售也是熟悉老产品客户的。 苏玟拿起了手机，在自己的朋友圈中拉出了一个组，发布了招聘信息。 苏玟拉的这个可见组只包含五个人，是她原来带过的销售中比较看好，又跟她交情不错的。 第二天，苏玟发现这条信息只有三个点赞，却没有一条回复。 “销售眼里都只有利益，不像我们搞技术的。” 张良说完就后悔了，苏总也是搞销售的，自己这么说，不是在骂她吗？ 苏玟知道张良是在愤愤不平那五个老同事都没有回应的事，暗悔自己不该多嘴说了出来。 “去招聘网站发信息吧！”秦玥建议道。 “目前我还没有精力培养一个新销售。”苏玟叹息。 “苏总，你把你那条朋友圈信息转给我，我发到我们的群里去。” 张良为了弥补自己刚才的口误，主动争取道。 苏玟看了张良的手机，才知道华东区离职的同事有个群，唯一没有加入的，只有她。 “苏总，你是领导，有些同事有点怕你，所以才没拉你，你别往心里去。”张良安慰道。 “我一直以为自己人缘挺好的，你们这是排挤我啊？” 苏玟多少心里有点不舒服，但是也可以理解这些老同事的想法。 张良的信息一发出去，那个群里就炸了锅。 “苏总监开公司了？”大家都在问。 有几个还没找到工作的，开始热切的询问张良公司还有其他职位吗，待遇如何。 苏玟就坐在张良身边，看着他输信息，很多内容都是苏玟口述，张良直接输入的。 苏玟看好的五位销售之一的李曼，茶里茶气的问张良：“你们那是皮包公司吧？张良你小心被卖了都不知道。” 苏玟顿时脸黑，问张良：“我平时待她不错，她对我有意见？” 张良挠着头发尴尬道：“她前几天说自己进了家大公司，狂着呢，倒不是针对苏总您。” 苏玟一一看了群里的人名，突然做了个决定。 她拿起自己的手机，“咔咔咔”的开始在办公室里自拍，然后发了一条大家都可见的朋友圈： “合纵科技有限公司开业大吉，首战告捷！寒江孤影，江湖故人，洗干净耳朵等着听姐的传说吧！” 半个小时后，这条九宫格的朋友圈下，跟了几十条评论。 “苏总吉祥！” “祝苏总新公司蒸蒸日上！” “苏姐还是那么飒！” …… 李曼也在下面写了评论：“苏姐，你的口红颜色真漂亮，什么牌子的？” 苏玟回复了一句：“DiOr。” 张良的群里也再度热闹了起来。 “张良，你们公司在哪里，我能去看看吗？” 张良请示了苏玟，苏玟说：“告诉他们，让他们有空就来玩。” 新公司第二天就迎来了好几位来拜访的老同事，苏玟只是淡淡的打了招呼，叫大家随便玩，就丢给了张良应酬。 张良带着吴佳来到苏玟的办公桌前时，苏玟客客气气的说：“小吴啊，我事情比较多，你先跟张良玩吧。” 张良有些进退两难，涨红了脸，支吾着替吴佳说：“苏姐，吴佳想跟你说两句话。” 苏玟合上了笔记本电脑，伸手示意吴佳坐在对面椅子上。 吴佳也是苏玟看好的五个销售之一。 “苏姐，你昨天发的那个职位，我可以来应聘吗？” 苏玟斜着眼睛打量着吴佳，“我以为你看不上我这个小公司呢！” 吴佳连连摆手否认：“我昨晚就想给您打电话的，是李曼让我别打的，我跟她一起合租，她也收到了信息。” 苏玟不解：“找工作是你自己的事，她说什么你都听？” 吴佳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小声的说：“李曼说你们肯定是在做盗版软件，第一赚不到钱，第二可能违法。” 苏玟点了点头，认同道：“她的分析没错。” 吴佳猛的抬头，不可思议的看着苏玟。 苏玟笑了笑，才解释道：“我们公司目前仅仅是代理别人的产品，何来盗版一说？再说，星辰的产品已经改写了全部代码，获得了著作权证，也不算盗版。” 吴佳这才松了一口气。 苏玟其实原本更看好李曼，那个女孩子在她的印象中，更机灵，更有上进心，但是既然人家看不上自己，那苏玟自然也不会再招揽她。 吴佳年龄更小，只有二十五岁，性格比较温和，缺乏销售人员那种狼性，但是胜在踏实肯干，苏玟也比较喜欢。 “苏总，我第一份工作便是跟着你，我学到的销售技巧，都是你教我的，我特佩服你，你就收下我吧！”吴佳诚恳的请求道。 苏玟点头，“走吧，小吴，我请你去楼下星巴克喝杯咖啡，咱们边喝边聊。” 在星巴克，苏玟和吴佳谈好了工资待遇，上楼签好劳动合同后，吴佳成为了合纵公司002号员工。 晚上，回到合租的房子，李曼对吴佳喊道：“佳佳，你怎么那么傻，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皮包公司，你去能做啥？” 吴佳嘟着嘴责问道：“苏姐以前待你那么好，你怎么能这样说她的公司？” 李曼嗤笑道：“对我好？不过是为了压榨我干活罢了！” 吴佳有些生气的回怼：“你那次被客户揩油，可是苏姐出头帮你找回的公道！” 李曼一听这事就更加恼羞成怒，那件事情一直被她当做自己的黑历史。 吴佳如今当面提起，李曼顿觉十分的没面子，跳了起来骂道：“如果不是她将那个客户分给我，我会吃那样的亏？” 那个客户原本是吴佳负责的，是李曼说自己英语更好，更适合跟踪那个客户，苏玟才让两人换了客户的。 吴佳想说当初你争客户的时候怎么不说？但是想到李曼那次确实受了委屈，便没有再回怼回去。 李曼气过之后又问吴佳工资多少，吴佳说跟原来差不多，李曼不肯相信。 “她一个新公司，底薪能给多少？还不是得靠你拉了单子拿提成？” 吴佳反问：“你在公司还不是要完成任务才能拿满年薪？况且跟着苏姐，我可以学到很多东西，将来公司发展了，我就是元老了。” 李曼扯着嗓子讽刺：“什么小破公司，活不活得下来都不知道呢！” 吴佳没有再理李曼的挑衅，她不理解李曼以前对苏玟那么毕恭毕敬，为什么现在如此的看不上。 除了吴佳，其他还有想进合纵公司的老同事，苏玟都拒绝了。 苏玟还准备招售后工程师，让张良带领售后团队。 张良挠着头傻笑：“我感觉自己要起飞了，两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玥装作眼瞎的在办公室里到处瞟，直问张良：“万人在哪里？我怎么没看见。” 苏玟指着秦玥笑骂：“看你这格局，还不如张良。” 第16章 尴尬的聚会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玟玟，周六有一场同学会，跟我去吧！” 秦玥缠着苏玟扭来扭去。 苏玟已经十年不参加任何的同学会了。 “玟玟，你还记的咱们大二时的学生会主席朱青松吗？” 秦玥提起这位学长时，眼里放光。 苏玟想了想，对秦玥口中的这位朱学长，印象十分的模糊。 苏玟感觉秦玥在犯花痴，无可奈何的问道：“什么情况？” 秦玥从抽屉里掏出一份方案，递到了苏玟的面前。 “玟玟，我从原公司离职后，就一直对虚拟现实感兴趣。” “咱们公司没有自己的核心产品，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应用，属于新兴发展方向，你感兴趣吗？” “这是朱学长公司的产品资料，要不要周末跟我一起去跟他谈谈？” 苏玟开始低头研究那份产品资料和方案。 “很不错，这个可以做。但是我们有一个很大的困难，我们没钱垫资压货。” 秦玥像是料到了苏玟会这样说一样，松了一口气道： “只要我们跟汉威签署第三方应用授权协议，他们可以支持我们前期项目，只是服务费与他们分成。 硬件设备还可以为我们提供资金担保。等客户的合同款到账后，我们再付软件款和汉威贴牌的硬件款。” 苏玟将椅子往后一退，拉开了与秦玥的距离，双手交叉相扣，静静的看着秦玥，沉默了。 秦玥被她看得心里发毛，别开了头。 “玥儿，说吧，你是什么时候跟朱青松搞在一起的？” 秦玥脸涨的通红，虽然现在办公室里没有其他人，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 “玟玟，别乱说，我就是单纯的仰慕朱学长而已。人家有家庭的，我没当小三的潜质。” 苏玟这才放下心来。 “好吧，周末我陪你去，我得看着你别乱来。人家都说同学会，拆散一对是一对，你可别赶那时髦。” 同学会约在了周六中午。 秦玥将小童和苏如果都送到了自己母亲家。 苏玟为了感谢秦妈妈，让苏如果带去了一盒人参。 等秦玥倒转回来接苏玟的时候，苏玟已经打扮得光鲜亮丽了。 BUbbery的白色小风衣下，穿着一件修身的米黄色羊绒衫，卷曲的长发披了下来，浑身散发着成熟女人的韵味。 “玟玟，你是去参加同学会，还是去选美呢？”秦玥打趣道。 “同学会不就是男人斗富，女人斗美的场合吗？等我老得没法斗美的时候，我就去跟男同学斗富。” 两人开了一个小时的车，才赶到聚会地点。 “谁选的地方啊？为什么要到淀山湖来开同学会？” “玟玟，这里是一个游艇俱乐部。朱学长说第一次招待你，一定得选个档次高点的地方。” “我跟他大学时又不熟，他怎么这么上心？有什么企图？” “你别多想，朱学长就是为人大方。” 苏玟没想到秦玥三十几的人了，还保持着一颗少女心，不觉有些好笑。 等秦玥停好车，跟着她找到了聚会地点。 “苏玟！好久不见。” 一身休闲运动装的朱青松迎着苏玟和秦玥大步走了过来。 苏玟看到这个一脸阳光的中年学长，谨慎的审视了起来。 “朱学长好！” 苏玟落落大方的伸出了手。 全透明的湖边宴会厅里已经聚集了十来个人，纷纷走过来跟苏玟和秦玥打招呼，苏玟发现这些人她居然全都认识。 “苏玟，十年了，你躲哪去了？不是说就在魔都吗？怎么总联系不到你？”男同学们说。 “苏玟，你还是那么年轻，保养得真好。”女同学们感叹。 虽然在场的只有秦玥跟她是一个班的，但是大家一个学院，专业课很多都一起上，所以都很熟络。 江一川今天也穿着一身白色的休闲运动装。 他一直远远的站着，望着苏玟笑。 答应来参加同学会，苏玟就猜想到了可能会碰到江一川，她侧头看了秦玥一眼，意味深长。 “玟玟，我真不知道他回来。”秦玥在苏玟耳边小声的解释着。 苏玟克制着自己，将江一川视若路人，每当目光不经意间扫过时，便立即视若无睹的看向别处。 “咱们先开席，吃完饭大家去湖边玩，想上游艇咱就上游艇，想打网球这边有网球场，想打牌的可以打牌。” 朱青松号召着大家坐了下来。 苏玟挨着秦玥坐，她身旁另外一边的位置，没有人选。 苏玟原本没觉得有什么，直到江一川坐了下来，苏玟才知道大家这是故意的。 “玥儿，咱俩换个位置。”苏玟凑到秦玥耳边说。 秦玥拉扯了一下苏玟的衣袖，小声问道：“不是不怕吗？我坐中间会尴尬致死，你放过我吧。” 见秦玥不肯动，苏玟看座位已经坐满，只好作罢。 饭桌上，大家你来我往的敬酒，说的大部分是大学时的一些趣事。 江一川想给苏玟夹菜，苏玟直接将菜拨到了秦玥的碗里。 “不要惹我。”苏玟威胁道。 江一川只好作罢，专心跟其他同学应酬起来。 中途有人提到当年发生在隔壁学校的碎尸案，据说至今都是个悬案。 秦玥突然笑了起来，大家不解她为啥这么开心，秦玥指着苏玟说：“你们问她，当年学校让大家晚上不要单独出行时，她干了什么。” 江一川似乎也知道怎么回事，脸上的梨涡更深了，抿着嘴低头偷笑，没有说话。 苏玟原本就喝了几口酒，有些脸红，想起自己当年干的傻事，脸就更红了。 桌上一个男同学似乎回忆了起来，叫道：“我记得你们班的男生有一天夜里全体翻墙出宿舍，说是要找一位失踪的女同学，不会是苏玟你吧？” 苏玟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秦玥笑道：“她听说了那连环碎尸案，非要拉着我去隔壁学校看热闹，热闹没看成，回来又想搞恶作剧。让我告诉我们班男生她失踪了，搞得大家找了她一个多小时。” 苏玟的黑历史被秦玥毫不留情的翻了出来。 她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为什么那么“二”，就喜欢搞恶作剧，现在想起来好羞耻的感觉。 “你们不知道吧，第二天我们班男生全部要跟她绝交，结果她写了份检讨，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念了，大家才饶了她。” 苏玟羞得脸埋了下去，一桌子人都大笑了起来。 江一川替苏玟解围：“那时候大家都才十八岁，谁没做过点傻事呢？” 其他人止住了笑，意味深长的望着江一川。 江一川站起来开始敬酒，有人打趣道：“江教授，你当年贴在食堂门口的爱情宣言，我们可都还记得呀！” 苏玟站起了身，说要去卫生间，秦玥追了出去。 “玟玟，你别生气！”秦玥哀求。 “玥儿，你到底哪一头的？”苏玟黑着脸质问。 秦玥发誓道：“我当然站你这一头的，我没说什么呀，我说那事是咱班的事，跟江一川又没关系。” 苏玟有些蛮不讲理的骂道：“凭什么你开我玩笑，他来给我解围？” 秦玥知道苏玟这是尴尬所致，没有跟她计较，耐心的劝解：“玟玟，你忍忍吧，咱今天的目的就是联络老同学感情，跟江一川没关系。” 苏玟吐了一口气，稍微冷静了一些，也知道这怪不了秦玥。 第17章 年轻真是个很好的借口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玥儿，你去玩吧，我就在这湖边喝喝茶，晒晒太阳。” 吃过午饭，苏玟看江一川上了游艇，自己就没有上去。 秦玥犹豫了一下，被其他同学拉着上了游艇。 湖边有一处茶座，几个男同学在一边打牌，苏玟自己坐一桌，戴着墨镜晒太阳。 春日的阳光晒得人懒洋洋的，苏玟不知不觉的闭上了眼睛。 等她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茶座周围已经只剩下她和江一川两个人了。 江一川就坐在她的对面，一直看着她午睡。 苏玟站了起来，想去找其他人。 “他们都上游艇了。”江一川说。 苏玟知道这肯定是江一川安排的。 苏玟望向波光潋滟的淀山湖，走到了湖边。 江一川一直跟着她。 苏玟忍不住问道：“江一川，你能不能不要跟着我？” “玟玟，不要激动，我没别的意思，就想好好跟你谈谈。” 苏玟不想理他，但是知道自己躲不过，便装作看风景，一动不动的望向湖水。 “玟玟，上次遇到你之后，我就希望我们能够心平气和的谈谈。” 江一川侧身望着苏玟，态度倒是挺诚恳的。 苏玟看着停在湖中心的游艇问：“你把他们都收买了？” 江一川淡淡回答：“什么收买？我只是说跟你有些误会需要谈开，大家都是成年人，自然就回避了。” 被所有人抛下，苏玟心里有点不舒服，“咱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江一川突然转身，双手按在了苏玟的肩膀上。 苏玟往后退，一边挣扎一边喊道：“你不要碰我！” 江一川固执的加重了力道，按住了她的肩膀，用近乎命令的语气说：“别动！” 苏玟被他的气势震慑住，愣住了。 江一川语气缓和下来，哀求苏玟：“玟玟，你公平一点！” 苏玟恼火，一边挣扎一边质问：“什么叫我公平一点？” 江一川放弃了去揽住她，任由她退到了一米开外。 他痛苦的盯着苏玟说：“当年是我错了，但是你突然消失，什么都不说，完全不给我任何选择的机会，你也够狠的！” 苏玟抄起了双手，放在胸前，冷笑道： “选择的机会？哈哈，你是希望让我哭着求你选我，求你不要跟别人结婚，好满足你的优越感吗？” “江一川，你做梦！” 江一川无力的控诉道：“我那时血气方刚，被别人勾引，一时没忍住，犯了错，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改过的机会？” 苏玟很想举起手给他一巴掌，人怎么可以这样的无耻？ 当初苏玟跟江一川刚毕业工作，他们买了个上下铺，更像在大学里的室友，彼此约定要把第一次，留给新婚之夜。 他居然就跟别人睡了，还言辞凿凿的认为自己应该理解他？ “江一川，你属猪八戒的吗？你倒是会使钉耙，什么错都推给女人，你让我恶心！” 两人吵了起来，苏玟气呼呼的转身就走，江一川拽住了苏玟的胳膊，咆哮道： “苏玟，你总是这样，像一个刺猬，只要遇到一点挑衅，就竖起了满身的刺。” “你这样不仅伤了自己，还伤了我，你知不知道？” 苏玟挣扎，情绪激动的吼道：“什么意思？不要说这些花里胡哨的，我听不懂。” 江一川放了手，哀求道：“玟玟，我们别吵了，冷静一下。” 苏玟这才停下来，呼哧直喘气。 “玟玟，我并没有把你放在天平上去称，我只是没管住自己，没受住诱惑！” “我承认，我当时是想走捷径，故意跟她搞好关系的，但是我没想跟她发展成那种关系。” “我真的只是一时没控制住，犯了一个男人都有可能犯的错。” 苏玟有点思维跟不上，虽然基本事实没变，但是怎么从江一川的嘴巴里说出来，事情的性质好像就不一样了呢？ 江一川能言善辩，苏玟知道自己辩不过他，再说下去，江一川搞不好会将自己说成个受害者，而苏玟和那个女人，才是罪魁祸首。 苏玟认死理，劈腿就是劈腿，无论什么原因劈腿，性质都是一样的。 “江一川，事情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你无需再向我解释什么，我根本不在乎了，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苏玟拿定了注意，转身离开。 江一川站在她身后喊道：“玟玟，当年我也只有23岁，你就不能原谅我吗？” 苏玟一边走，一边心想：年轻真的是个很好的借口。 苏玟突然觉得自己为这样的人生气不值得了，她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转身冲着江一川喊道：“江一川，都过去了，我们只是陌生人，我原不原谅你，都不重要了。” 夕阳的余晖，洒落在湖面上，有只水鸭子游到了这片区域。它在停靠的帆船间转来转去，像是迷失了重回辽阔湖面的路。 江一川转身望向湖面，悲恸的目光中，闪烁着不肯放弃的执拗。 在苏玟彻底消失的漫长岁月里，婚姻的不如意，总是让他想起苏玟的好。 他曾经也相信他跟苏玟缘尽了。 所以，除了最初的两年，他后来没有再费力的寻找过苏玟。 但是当他再见到苏玟那一刻开始，他就告诉自己，他不能再放苏玟消失了。 从那一天起，江一川就将苏玟纳入了他的视线范围，他清楚的知道苏玟的现状。 江一川知道苏玟这些年过得很不容易，现在也还单身，为什么不能重新开始呢？ 自己今天还是太急躁了，只有掌握好进退的度，温水煮青蛙，才能让苏玟对自己放下戒心，重新接纳自己。 返程时，秦玥一边开车一边问苏玟：“你们说开了吧？我看江教授很难受的样子。” 苏玟挑眉道：“看他难受，我就开心了。” 秦玥啐道：“小女人！” 苏玟语气轻松了不少说：“以前一直避而不见，仿佛江一川是什么大恐怖一般，其实真见了，也就那样。我不在乎了。” 爱着，才会计较许多，不爱了，江一川说什么，又有什么关系呢？ 秦玥一脸我早知如此的得意笑容：“我早说了，有些事一直放在心里，就算时间再久，也还是堵心。还不如勇敢的面对，然后该干嘛干嘛。” 苏玟若有所思，她无法完全认同秦玥的话，辩驳着：“这也是因为过了十一年了，爱恨都淡了，才能如此。如果早几年，看我不揍死他！” 秦玥今天有伙同大家出卖苏玟的嫌疑，总担心苏玟计较，赶紧的送上彩虹屁：“是，是，你是苏女侠嘛，打死他是完全有可能的。” 秦玥想到了刚才江一川透露给她的计划，暗暗为江一川捏了一把冷汗。 第18章 苏玟受伤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周日，苏玟带着苏如果去了一趟锦江乐园。 苏如果每次来，都对“峡谷漂流”这个项目情有独钟。 似乎所有的孩子都是这样，苏玟刚带着苏如果坐完一轮后，又得回到检票口开始排队。 长长的队伍七绕八折，一排就是快一个小时。 “果果，咱们坐完这一轮，不坐了行不？” 苏玟的腿实在站得有些酸痛了。 “我不，我还要坐。” 苏如果固执的坚持着。 苏玟有时候就在想，科学家还研究什么永动机啊,自家儿子不就是吗？ 这旺盛的精力，让苏玟一把老骨头望尘莫及啊。 这天，吴佳带回来一个消息：“苏总，和安集团决定软件招标了。” 苏玟皱眉：“怎么会招标？一旦招标，会有很多小软件混进来竞标，咱们的价格优势根本体现不出来。” 和安集团是一家家族管理的私企，特别看重软件的价格，所以吴佳在老公司跟踪了两年，都没能签下合同。 原本以为现在星辰的产品价格可以打动对方，没想到对方突然决定要招标。 这几年，做这一块软件的公司，鱼龙混杂，最贵的SAP加第三方服务，可以卖到上千万元，最便宜的小产品，不过几千块钱。 “你这段时间跟他们的安总接触，探听到他们的真实预算了吗？” “他每一次都说得很玄乎，嘴上说不在乎价格，但是我试探了几次，估计他们预算最多两百万。 ” “两百万？上哪些模块？” “他们什么都想要。” “你帮我约安总，我需要跟他面谈。” 吴佳约了和安集团的安总第二天晚上吃饭。 这个安总其实是安副总，是董事长的亲弟弟，主管着集团的工程项目方面的业务。 为什么让一个主管工程项目的副总来负责采购软件？ 因为和安压根就没有信息技术部，只有几个电脑维护人员。 “苏总，久仰了！没想到你这么年轻，一直听佳佳说起公司的老板是个美女，今日总算见到了。” 安副总一见面就拉住了苏玟的手，苏玟忍着腻味挤出了笑容。 苏玟先跟这个顶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云山雾罩的瞎掰了一番，将气氛活络了起来。 饭桌上，吴佳是小姑娘，苏玟没让她喝酒，自己酒量不行，喝酒的主力便成了秦玥。 秦玥虽然是个搞技术的，但是酒量却不浅，几杯酒下肚后，也放开了，频频举杯，倒是把那个安总哄得挺开心。 看气氛差不多到了，苏玟才开始提到正事：“安总，这次软件招标，您是打算公开招标还是内部招标？” 安总豪迈的大手一挥：“当然是公开招标，把你们这些供应商都叫来，给我可劲的比，总能选出一家合用的。” 苏玟一听这就是个标准外行的思维。 苏玟笑着反问：“公开招标，就要成立招标小组，安副总任招标小组的组长吗？” 安副总哈哈道：“还没定，要看我哥最后指定谁。” 苏玟装作惋惜道：“这样啊，我们当然希望能由您来当这个招标小组的组长了，毕竟我们佳佳这两年跟您最熟悉。” 安副总无所谓道：“都一样，谁来当这个组长，都一样！” 苏玟突然正色道：“安副总，这可真不一样呀！佳佳有跟你说过吗？一套完善的集团化管理软件，可是关系到公司运作的方方面面。” “您想，如果您定的软件，后面自然是您来主导实施，那各部门到时候都得听你的了。如果是别人，那……” 这安副总其实根本就没把软件这事太放在心上，突然听苏玟这么一说，有些愣住了。 在他的要求下，苏玟顺着他的思路给他讲解了如果将软件这事从招标，到实施都抓到自己手中的好处，安副总恍然大悟。 “这事必须得我和我哥亲自定，其他人都靠边站。”安副总拍着桌子道。 …… 临走的时候，安副总说： “你们那套星辰软件，功能全，价格合适，希望还是很大的。” 第二天，吴佳给苏玟带来了消息，和安集团决定采用内部招标的形式，安副总是招标小组的组长。 “安副总说，他只选了五家入围参与内部招标。” 苏玟松了一口气。 星辰的软件如今没名气，没样板客户，唯一的优势就是性价比高，小范围招标对星辰的软件更有利。 次日，苏玟便跟秦玥去了汉威公司，签好了代理合同。 当看到为合作项目提供资金担保的，是一家叫做“方元基金”的公司时，苏玟问了一下。 朱青松解释道这是汉威对外提供担保的一家公司。 苏玟没有多想。 苏玟回到公司就开始发布招聘启事。 目前的几个人，已经完全不能应付未来的业务了。 又是一个周一，当苏玟一瘸一拐的走进办公室时，吴佳和张良都惊呆了。 “苏总，你这是怎么受伤的？” “别提了，昨天下午陪我儿子打篮球，扭到脚了。” 吴佳扶着苏玟坐到座位上，向苏玟汇报道工作。 苏玟点头肯定了吴佳的努力，将一张名片递给了吴佳道：“这家老客户维护合同快到期了，你去联系一下，看能不能换系统。” 吴佳接过了名片，高兴的说：“江山集团是李曼原来签的单子，我可以找她帮忙。” 苏玟摇了摇头，提醒道：“除非必要，还是不要告诉李曼吧，免得节外生枝。” 吴佳离开后，苏玟脱掉了鞋，看着肿胀的右脚，呲了一下牙。 下午办公室里的同事都出去办事了，苏玟一个人坐在座位上打电话，听见有人进来，透过玻璃隔断，看到蒋云辉走了进来。 “苏姐，我要跟你商量一下晖阳项目的进度。” 蒋云辉放下电脑包就来到了苏玟的办公桌前。 无意中看到桌子下苏玟脱了鞋的脚，惊叫了起来：“苏姐，你的脚怎么变猪蹄了？” 苏玟匆匆挂断了电话，瞪了蒋云辉一眼，嫌弃的问道：“你没看见我在打电话吗？” 蒋云辉吐了下舌头，表示自己眼瞎。 苏玟确实觉得脚更痛了，她艰难的挪动着，最后还是选择了放弃，将杯子递给蒋云辉道：“麻烦你给我倒杯水，一下午没人，我都快渴死了。” 蒋云辉倒完水回来，不再嬉皮笑脸，蹲下身观察了一下苏玟的脚，严肃的说：“苏姐，你如果还想要你这脚，就跟我去医院吧。” 苏玟其实几个小时之前就想去医院了，但是公司没人，她自己试了几次，根本走不动。 蒋云辉再不靠谱，也算个人吧，苏玟请他帮忙，扶她去医院。 苏玟单腿跳着，根本走不了几步，蒋云辉实在看不下去了，将苏玟拦腰抱了起来。 虽然跟蒋云辉开惯了玩笑，但被一个年轻的男子公主抱，苏玟还是有些不自在。 她刚想建议蒋云辉要不改成背她吧，就听到一个声音喊道：“你们在做什么？” 江一川是从秦玥口中知道公司地址的。今天他正好路过，便想上来看看。谁知刚进门，就看见一个年轻男人抱着苏玟。 苏玟原本只是将手搭在蒋云辉肩膀上，看到是江一川，干脆搂住了蒋云辉的脖子，挑衅道：“你以为我们在做什么？” 江一川有些受了刺激，他根本没注意苏玟的脚伤，走过去拉苏玟，喝道：“下来！” 蒋云辉年轻气盛，冲着江一川吼道：“你谁啊？” 苏玟被江一川拉扯，终究是觉得不好看，才说：“小灰灰，放我下来。” 江一川和蒋云辉同时脸黑。 蒋云辉将苏玟放到了会议桌上，抗议道：“苏姐，你答应过再不叫我小灰灰的！” 江一川这时候才看清楚苏玟脚上的伤，知道自己是误会了。 “玟玟，你的脚怎么肿得这么严重？” 江一川拿起苏玟的右脚，轻轻的按了按。苏玟哀嚎：“江一川，你杀人啊！” 江一川转身给蒋云辉道歉说：“对不起啊，小伙子，我刚误会了。我现在带你们苏总去医院，你守着办公室吧。” 说完，也不等两人同意，直接要去抱起了苏玟。 苏玟一边躲避，一边大声说：“江一川，我不要你管。” 蒋云辉反应了过来，再度拦住了江一川，问：“住手，放下苏姐。” 江一川对蒋云辉说：“小伙子，看好公司，我俩的事，你别参合。” 江一川气势很盛，与蒋云辉对峙，蒋云辉突然就蔫了下去，心中忐忑：“这不会是苏姐的老公吧？” 苏玟单着一只脚准备自己蹦到一边去，被江一川挡住，江一川说：“玟玟，别胡闹，你公司才创立，有得你忙的，别被这脚伤耽误了。” 这话把苏玟说得一愣。 江一川实在太了解苏玟了，一下子就点住了苏玟的死穴。 趁着苏玟反应过来之前，江一川抱起苏玟，走出了办公室。 乘电梯时，苏玟反应过来后，觉得尴尬，也有些腻味江一川，但是也知道自己这脚不能再耽误了，只好沉默应对。 到了停车场，江一川将苏玟塞到了后座，苏玟冷着脸说了声：“谢谢，瑞金医院。” 江一川觉得有些好笑，苏玟这口气，俨然把他当司机了。 他回到驾驶室，一边发动车，一边道歉：“玟玟，我刚误会了，对不起啊！” 苏玟“切”了一声，翻了个白眼，懒得理他。 到了医院，检查之后，医生说苏玟踝关节韧带拉伤，太能忍痛了，早该到医院来了。 医生指挥着江一川，“你帮我按住你老婆，我给她治疗，比较痛。” 江一川按住了苏玟的脚。 一声惨叫，苏玟的眼泪流了出来。 “好了，可以松开她了。” 江一川松开苏玟站了起来，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 “哟，你这指甲可够锋利的，看把你老公挠得。” 医生同情的看着江一川，然后开始在电脑上输入处方。 “你先去缴费，我给你老婆上绷带，要不要顺便也给你开点药，我看你这脖子也得包扎一下。” 苏玟看到江一川脖子上长长的血痕，心里觉得挺痛快的，装作不好意思的别开了头。 等江一川回来，医生替苏玟敷药包扎好后，真的给江一川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 回到车上的时候，看到江一川脖子上缠着的夸张的纱布，苏玟终于没忍住“哈哈哈”大笑了起来。 江一川透过后视镜，看到苏玟笑得开心的样子，自嘲道：“玟玟，你早就想挠我了吧？你不会是故意的吧？” 苏玟暗自觉得解气，嘴上却哼哼道：“哪有？” 江一川想直接送苏玟回家，苏玟却不想江一川知道自己的家庭住址，坚持让江一川送自己回公司。 到了公司，蒋云辉还在。 等江一川走后，蒋云辉扭捏半天，问苏玟：“刚才那个是你老公？” 苏玟呸道：“我没老公！” 蒋云辉长舒了一口气，舔着脸凑到苏玟跟前装小可怜：“苏姐，你不早说，害我白担心了两小时，我以为自己被抓奸了呢！” 苏玟额头挂满了黑线，长叹了一声：“小灰灰，你好好的一匹狼，为什么要多长一只嘴呢？” 蒋云辉一副受到十万点伤害的样子，可怜巴巴的委屈道：“苏姐，我把你当美羊羊，你却把我当灰太狼，你没心的吗？” 苏玟撇嘴纠正：“小灰灰是灰太狼的儿子，和美羊羊是好朋友。” 蒋云辉这才高兴了起来。 第19章 蒋云辉的心思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当晚，蒋云辉送完苏玟后，提着酒菜到了张良住的地方，跟他挤在了一个房间。 张良最近都在做苏玟新签的维护项目，这家客户系统需要夜核，所以提供了住宿。 “苏姐的脚怎么样了？”张良问。 蒋云辉说了一下苏玟的情况，拍了拍张良的肩膀，谢道：“兄弟，感谢你给我通风报信，可惜啊，我被人截胡了。” 等张良听完蒋云辉说的情况，张良恨铁不成钢的骂他：“你就一张嘴会瞎咧咧，关键时刻就怂了。” 蒋云辉也有些后悔，懊恼的抱怨道：“我以为那男人是苏姐的老公，能不怂吗？” 张良有些同情蒋云辉，他其实早就知道蒋云辉对苏玟的心思了，要不这两年蒋云辉怎么会频繁的往魔都跑？ 苏玟以为蒋云辉是开发部派给华东区做技术支持的，其实开发部的兄弟都说，蒋云辉在魔都有个女朋友，才会跟谁都争华东的差事。 “你怎么那么怂，你找个机会跟苏姐明说呗。” “两年前就说过了，她当我开玩笑。” “你这张嘴，是个人也得当你开玩笑呀！你就不能正正经经的好好表白吗？” “我是正正经经的说的呀，可她还是当我开玩笑！” 蒋云辉郁闷的喝着酒。 张良叹了口气，分析道：“苏姐那么聪明，未必没猜出来，她搞不好是在装傻。主要是你们年龄差四岁，苏姐可能觉得不太合适。” 蒋云辉干完了一瓶啤酒，咬咬牙说：“还有两个月我就三十了，到时候我再表白一次。” 张良年龄比蒋云辉小，却有些嫌弃蒋云辉的天真。 “你傻啊，你长一岁她不长啊？” 蒋云辉忙解释：“都是三十多，听上去差不多大了嘛！” 张良这段时间跟蒋云辉的关系突飞猛进，也希望蒋云辉能追到苏玟，但是他并不觉得蒋云辉有这本事。 “我帮你问过秦姐了，苏姐没男朋友，而且离婚已经十年，从不谈恋爱。我看你要拿下她，有点难。” 蒋云辉喝了一口酒，悠悠道：“你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爱上她的吗？” 蒋云辉眼神迷离的陷入了回忆。 “三年前，我跟苏姐到烟台打一个单子。” “第二天晚上我们到海边转了转，谁知道就遇到了一个准备跳海的女孩子。” “苏姐一眼就看出来了那个女孩子不对劲。在女孩子爬上防波堤时冲上去抱住了人家。” “那个女孩子整个人都像行尸走肉了，一心想往海里扑，苏姐居然一巴掌将人家扇醒了。” “那一瞬间我就爱上了她！” 张良故作惊悚的问：“你喜欢苏姐打人的样子？” 蒋云辉摇头，“那个女孩子被苏姐打醒了，苏姐劝她的那些话，我觉得太带劲了。” 张良不由得有些好奇，问道：“苏姐说啥了，把你迷成这样？” “她说：不就是男人吗？你要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下去，姐现在就带你去找鸭子！” “哈哈哈，苏姐太搞笑了！”张良笑得直拍桌子。 蒋云辉可能想起了苏玟当时的样子，眼睛开始放光。他那憨憨的表情，看在张良眼里，却想象出了蒋云辉站在一群实打实的微山麻鸭中的画面。 苏玟就算脚受伤了，也不能呆在家里休息。 蒋云辉会开车，得到了接送苏玟的好差事。 晖阳现在的项目不急，最好能拖就拖，毕竟新模块还没完成，就靠着替换标准软件时拖延时间了。 一大早蒋云辉就带着早饭去敲苏玟家的门，见到苏如果来开门时，笑容灿烂的搂着苏如果进屋。 “辉哥哥，你今天来送我上学吗？” 苏如果很喜欢蒋云辉。 蒋云辉给苏如果送过不少的动漫书，彻底的征服了苏如果的心。 “果果，跟你说了叫我叔叔，我叫你妈妈苏姐，你叫我哥哥差辈儿了。” 蒋云辉一边纠正苏如果，一边探头寻找苏玟。 “妈妈在房间里化妆，女人很麻烦的，咱们先吃饭吧。” 苏玟化好妆，杵着拐杖出了房间。 这副拐杖是昨晚秦玥送来的。 秦玥会开车，这几天都在忙一个远郊的维护项目。听说苏玟脚伤了，昨晚很晚才将拐杖送了过来。 送完苏如果上学，蒋云辉载着苏玟回到公司。 苏玟谢过蒋云辉之后，觉得蒋云辉今天有点古怪。 “小灰灰，让你接送我，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蒋云辉诧异：“没有啊，为什么你觉得我不高兴了？” 苏玟费解，摇了摇头，心想自己可能是多心了，没有再说什么。 等到吴佳来公司，汇报了昨天的进度后，三个人各自坐在自己座位上忙自己的事。 到了中午，三人围坐在会议桌前吃饭，连吴佳都问：“辉哥，你今天有心事？” 苏玟也望着蒋云辉等答案。 蒋云辉终于绷不住了，咧嘴一笑问道：“你们没觉得我不笑的时候，比较成熟吗？” 苏玟差点喷饭，捂着嘴直咳嗽。 吴佳一本正经的看了看蒋云辉，给予了诚恳的评价：“辉哥，我觉得你只要闭嘴，就显得挺成熟的。” 蒋云辉绝望的望向苏玟。 看到苏玟点了点头，心里的小人哭泣着蹲在墙角画圈圈，暗想：“我还是死了算了吧？” 苏玟问吴佳下午还有事吗？吴佳说没啥急事。 “佳佳，你下午帮我去家政公司找一个家政服务员吧？我这脚估计半个月好不了。” 蒋云辉立即精神了起来，谄媚道：“苏姐，你请我啊！” “我做饭、打扫卫生、接送孩子、开车十项全能，这几天反正也不用去晖阳，我比家政便宜，一天十块钱零花就行了。 ” 吴佳望着蒋云辉和苏玟，突然问道：“辉哥，你不会真的想入赘到咱合纵吧？” “你忘记自己不是我们公司的人了吗？” “要照顾苏总，即使不请家政，也轮不到你啊！” 苏玟翻着白眼，对吴佳说：“你别理他，你按我说的做。” 一个星期后，新招的三个销售和行政都到岗了。 张良做为公司的001号员工，颇为自豪的看着这些新人。 “苏总，咱发展得是不是太快了，不到两个月，已经有008号员工了。” 苏玟也知道跨步有些大了。 公司现在加上她和秦玥，一共九个人，每个月光工资开销，就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 但是进入一片新市场，需要做大量的底层销售工作，苏玟不可能自己去做这些工作。 她只能多招几个销售，帮她多跑跑客户，争取能发现新的商机。 现在加上吴佳，已经有四个销售了，但是四个人要兼顾两个产品线，苏玟还是觉得人员紧张。 苏玟指着行政孙晓月问：“小孙的工号为什么是008号？” 张良看着坐在会议桌上旁听的蒋云辉笑。 “辉哥逼着佳佳让出了002号工号，他本来还想抢我的001号的，我抵死不从。” 苏玟扶额，“他又不是我们公司的员工，占什么工号？” 合纵公司员工的工号，就是企业内部管理软件的资料号，数据库是秦玥在维护，苏玟没想到，秦玥还挺惯着蒋云辉的。 后来，秦玥给苏玟解释：“他就要个虚名，还帮咱干活，又不要工资，何乐而不为呢？” 苏玟把蒋云辉叫到跟前问：“蒋云辉，你这是不打算回珠海了？” 蒋云辉又说了些鬼话后，在苏玟一本正经的注视下，才说：“我呆在魔都，一方面是做晖阳的项目，更重要的是，要从晖阳采集新模块的功能需求。” 苏玟直截了当的问：“陈晨是否给了你别的任务？” 蒋云辉目光闪烁了一下，摇了摇头。 苏玟佯怒诈蒋云辉：“他是不是让你盯紧我公司的动态？” 蒋云辉浑身一抖，赶紧的否认。 苏玟笑了，安抚道：“你不承认我也知道他会叮嘱你这个任务，告诉他，我没打算甩了他。该签的单子，我会签的。” 蒋云辉忐忑的问：“华东目前才替换一家系统，苏姐，你怎么就开始代理其他产品了？” 苏玟说：“你们新功能还没开发出来，急什么？代理别的产品，是为了我公司的安全考虑。 两条腿走路，总比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安全。” 蒋云辉苦着脸哀求：“苏姐，我们十三太保就是你的干儿子，你可千万不要放弃我们。别的区陈晨都去谈了，大家都在观望华东的效果。” 苏玟问：“华南区的维护，好些都是你们星辰在做吧？你们公司吃饭应该问题不大吧？” 蒋云辉哭道：“老郭黑心得很，那些维护收入，他都要分走一半，我们就是做个苦力。” 苏玟叹气，所以说秀才造反，三年不成，一群技术直男，都太天真了。 第20章 魔都电视台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应用解决方案，目前主要的客户群是各种娱乐公司，影视单位，还有电视台等。 苏玟这次招的新销售，特意选了个接触过这类客户群的年轻人，叫王林。 “苏姐，我在原公司接触过魔都电视台。” “魔都电视台有两个虚拟场景服务商，目前还未使用过增强现实服务。” “咱们可不可以也去联系起来？说不一定什么时候就有机会了。” 苏玟听完王林的话，表示赞同。 汉威的增强现实技术在行业内具有技术领先优势。 苏玟请汉威公司的产品专员来培训了一个星期后，自己也上国内外的相关论坛研究了一番。 苏玟发现国外刚开始的虚拟人概念，汉威的产品已经涉及到了。 苏玟将自己的一些想法，跟销售们分享了，布置了客户初步接触任务。 此时已经是三月末了，苏玟在电脑上看财务报表。 公司暂时没有请专门的财务，反正自己公司就有财务软件。 一屋子的人都是学过财务的，除了报税，苏玟干脆在公司内部实施了自动化管理，纸质单据由行政孙晓月审核。 开业至今，房租水电、工资、各项杂费支出就高达38万。 幸好有晖阳的首期款9万，还有几个新签的维护合同收入，合计收入25万。 算上苏玟和秦玥最初入股的50万资金，合纵科技账上只有37万了。 从下个月开始，人员工资费用还会大幅度提高。 苏玟不禁开始头疼，低头看看自己的脚，觉得真是耽误事啊。 又过了一周，苏玟的脚才拆了绷带，差不多算好了，只要不剧烈运动，勉强能走路了。 这天，王林回公司汇报自己通过朋友介绍，联系到了魔都电视台制作部的一个员工，拿到了制作部王总监的电话。 “苏总，我朋友的朋友说，那位王总监非常的难搞，我怕我联系他，他根本不会理会我。” 苏玟理解王林的担忧。 “小王，你能这么快找到一个内部的人，已经不错了。王总监我来约吧。” 苏玟回到座位上，喝了一口水，清了清嗓子后，点开了王林给的联络方式，拨通了王总监的电话。 电话的另一端传来平和的中年男声，苏玟简单的问候后，自报了身份。 一听到苏玟来自一家从来没听说过的公司，王总监的声音变得冷淡而疏离，“我最近很忙，有什么事过几个月你再跟我联络吧。”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这样的反应完全在苏玟的意料之中。 苏玟之所以没有要王林打这个电话，就是为了保护王林的销售积极性。 苏玟开始编辑短信。 在短信中，苏玟说明了自己有一些虚拟人在舞台应用方面的有趣案例，希望能提供给王总监做参考。 既然他现在很忙，明天上午，她再给他打电话。 发完短信后，苏玟开始上网查询魔都电视台近期的资讯。 到了下班时间，苏玟快速的收拾好东西，开车直奔回家。 回到家，家政阿姨已经做好了晚饭，苏玟感谢她之后，送家政阿姨出了门。 饭桌上，苏如果夹了清蒸鳕鱼，放进嘴里后又吐了出来。 “妈妈，我都好久没有吃你做的菜了，阿姨做的菜太难吃了。” 苏玟尝了一口，发现这鳕鱼蒸得确实太咸了。 “吃番茄炒蛋吧，妈妈明天跟阿姨说说，少放点盐。” 苏如果还是不满意，一顿饭吃得味同嚼蜡。 吃完饭，苏玟去厨房榨了一杯果汁，端进苏如果的房间，摸着苏如果的头，柔声说道：“儿子，作业有不懂的地方吗？妈妈给你讲解。” 晚上十点，等苏如果睡觉了，苏玟才开始回放魔都电视台近期的综艺节目。 她希望从魔都电视台近期的节目中，找到一个点，可以说服王总监见面详谈。 当看到一档近期强推的“真人秀”节目时，司南的影像出现在了节目中。 苏玟按捺住心中的不适，勉强自己快速拉完了整期节目，思索之后，心中有了计较。 第二天上班，苏玟再给魔都电视台的王总监打电话约见面。 得到允许后，苏玟带着王林去了魔都电视台。 签了访客登记表后，前台联络了制作部，过了一会儿同意了他们进去。 虽然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工作，苏玟今天对能跟王总监谈到什么程度，却并不抱什么太大的希望。 以她多年的销售经验来说，能够踏入对方的工作场所，就是一个良好的开始。 有些刚做销售的新人，常常在这第一步就被重重的门卫、前台吓退了。 上了十八楼，苏玟又被堵在了制作部外面。 “王总监现在没空，请苏小姐在那边等一下。” 助理准备将他们引到小会客厅。 苏玟赶忙拒绝。 这种等人的事，如果被关进小会客厅，就什么都做不了，纯粹的浪费时间。 苏玟指了指前台旁边的茶水间，那里有一个沙发，苏玟从包里拿出一个保温杯问道：“小姐姐，我能在那边去泡杯水喝吗？” 助理原本都会给客人倒水送进会客厅，看苏玟自带杯子，要自己泡，也没反对。但是她还是警觉的跟着苏玟进了茶水间。 苏玟从包里拿出一袋美颜茶，在助理的眼前晃了一下，撕开包装倒进杯子。 “我前段时间皮肤暗黄，人家推荐了我喝这种茶，效果还不错，小姐姐，你要不要来一杯？” 说完，苏玟从包里又拿出了一袋，递给了助理。 助理是个小姑娘，据苏玟的经验，一般这种小姑娘都很难拒绝美颜产品。 果然，助理被激起了好奇心，但还是矜持的推拒了一下。 “你们这些在电视台工作的小姑娘，肯定经常熬夜，可要注意保养啊！” 苏玟这话说得助理连连点头。 十分钟以后，苏玟已经不在茶水间，而是跟着助理趴在她的办公桌上聊得火热。 通过助理，混了一个小时后，苏玟又认识了制作部的好几位员工，交换了联络方式。 王林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最终，有一位员工给苏玟透露，王总监根本不在这层楼，现在正在十一楼的综合厅呢。 第21章 他变得不一样了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知道这个员工正要到十一楼去送资料，忙央求他带她一起去。 “待会儿到了那里，你可别跟王总监说是我带你进去的啊！你也不能进去，只能在门外等着。” “没问题，我懂规矩的。” 苏玟跟着这位好心的大哥下到了十一楼。 苏玟站在综艺厅外面，听到了里面彩排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王总监出来了。 苏玟刚才已经在制作部，打听过王总监的身高体型，一眼就认出了他。 苏玟拿着名片冲了上去。 “你怎么到这来等了？”王总监有些不高兴。 苏玟似乎完全没有受到王总监表情变化的影响，几句话说得王总监脸色放缓了些。 “今天彩排，我实在太忙，咱们也算见过面了，下次再约时间吧！” 苏玟笑着说：“好的，好的，不过这次本来想给王总监看看一些有趣的资料的，要不咱们加个微信，我传给你，都是些小文件，您空了随时可以翻阅。” 苏玟故意强调着“有趣”二字。 看着苏玟已经拿出手机准备扫他，王总监掏出了手机，打开了微信。 王总监通过了苏玟的好友验证。 苏玟点开自己手机上一张国外电视台虚拟主持人的小视频，伸到王总监面前道：“您看，这是M国在综艺节目中用上虚拟主持人的视频。” 王总监看了一眼，点头：“这个视频我看过。” 苏玟感叹：“光是虚拟主持人太普通了，如果能够在综艺中用上虚拟人跟真人互动，例如猪八戒跟司南一起唱歌，那才好玩。” 这个想法是苏玟昨晚思考的卖点。 现在能实现到什么程度，在技术上她一大早就联系过汉威的技术支持，对方说可以实现。 至于说猪八戒跟司南一起唱歌，那纯粹是她的恶趣味。 果然王总监眼睛一亮。 “哈哈，你这个想法很不错，来来来，跟我进来。 司南就在里面彩排，他这次唱的就是一个游戏的主题曲。 如果你的想法能实现，那效果一定很酷炫。” 苏玟根本没想到自己恶趣味的提到的司南，就在这扇门的背后。 她现在硬着头皮也得进去了。 当初从娱乐新闻里认出司南之后，苏玟就觉得，司南与她的距离，十分遥远。 距离可以将她和儿子，好好的保护起来。 距离，也可以让她每次看到他的消息时，仅仅当看一个男明星的娱乐八卦。 像这样推开一扇门，就能看见司南修长挺拔的身影，对苏玟来说，是难以想象的事情。 司南就那么抄着手，静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望着舞台上正在彩排的闫焰。 年轻真好！ 当司南看到闫焰全程唱跳，音色还能保持那么稳定时，也不禁暗暗的点头。 王总监径直走了过去，苏玟只好跟上。 “南哥，刚才我听到一个很有意思的想法，说给你听听。” 王总监贴近司南，将苏玟的想法小声的说给了司南听。 司南礼貌性的回首，冲着苏玟点了一下头。 苏玟尴尬得脚趾抓地，偷偷的瞟了一眼司南。 还好，司南还是没有认出她。 司南走到苏玟面前，低头直接了当的问：“有点意思。如果我想让游戏中的人物在我掌上、肩膀上、或是围着我做各种动作，可以实现吗？” 一提到工作，苏玟就自然了。 她仰起了头，脸上带着职业性的微笑，斟酌着回答：“可以，但是要看有多久的制作时间。” 司南回头看了看王总监。 王总监算了一下道：“下一期节目播出是两个星期后，你们必须在一周内完成。” 苏玟摇头：“一周时间肯定不可能。两周的话倒是可以赶一赶。” 司南和王总监都有些遗憾。 这时闫焰已经彩排结束了，站在台上喊着：“南哥，该你了！” 王总监礼貌的对苏玟伸出了手，“苏小姐，你先回去吧，我们再看看以后有没有合作机会。” 司南向前走了几步，又转身回来，对苏玟说：“苏小姐，既然来了，有兴趣的话就听完我唱这首歌吧。” 苏玟有些诧异司南的邀请。 王总监也不好再赶苏玟走了。 苏玟找了个座位坐下。 音乐声响起，光影随着旋律变幻，司南缓缓的从升降台上来。 这首歌的旋律非常的古风，透着大气磅礴的凄美。 苏玟望着台上的司南，回忆起了京城的那间酒吧。 他真的变了很多！ 现在的他，看上去是那么的优雅，迷人，性感，而十一年前的他，落魄、愤怒、狂躁。 苏玟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司南时，司南穿着一条破破烂烂的牛仔裤，一件皱皱巴巴的栗色T恤衫，留着板寸头，就那么很随意的坐在酒吧的表演台上，一手握着话筒，一手拿着酒瓶，像个潦倒落魄的社会青年。 再看现在的司南，穿着剪裁得体的演出服，头发留成了中长发，发梢微卷，面部表情柔和，眼中噙着笑，像个中世纪古堡中走出来的白马王子。 记忆中的男孩，和台上的这个男人慢慢重合。 该为他高兴的，他比过去变得更好了。 苏玟有些自豪的想：果果长大了之后，也会变得这般迷人吧？ 苏玟的目光从他的眉，他的眼，他的唇，他的喉结，他的蜂腰，他的大长腿上一一扫过，咽了咽口水。 当司南的目光从台上扫过苏玟时，他看到的是又一个望着他差点流口水的女人。 司南记得这个女人。 第一次见面，这个女人开着网约车，捡到了他的手机。 第二次见面，他挂在高空吊篮里，这个女人站在一间办公室里。 第三次见面，在加油站，这个女人拒绝了他的礼物。 这样的眼神，不像是黑粉呀？ 司南的好奇心更甚了。 苏玟惊醒，她在做什么，怎么可以对着他犯起了花痴？ 看四周没有人注意，苏玟轻轻的给了自己的脸一巴掌，揉了揉脸颊。 这动作被台上的司南尽收眼底。 司南有些控制不住的抽动了一下面部肌肉。 为了不再出洋相，苏玟开始左顾右盼，看到不远处站着一个年轻的男艺人，像是刚刚在台上表演过的那一个。 “切，没劲！” 男艺人像是不太喜欢司南，一脸的不屑，切了一声后向后台走去。 当一首歌唱完，司南走到了苏玟面前，递给她一包餐巾纸。 苏玟极度尴尬的接了过来，低头看脚尖，脚指头差点把鞋底抠穿。 苏玟站了起来，说道：“谢谢，再见！” 捏着餐巾纸，苏玟就想跑。 司南跨了一步，拦住了苏玟，问道：“苏小姐，我真的那么恐怖吗？你为什么总是见到我就跑？” 苏玟猛的抬头，直视着司南的眼睛问：“你？你认出我了？” 这一刻苏玟觉得头晕，耳鸣。 一旁的王总监凑过来问：“原来两位是认识的？” 司南看着苏玟，咧嘴笑了。 “是，曾经遇见过。” 第22章 司南的善意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听到他的肯定，苏玟脸色煞白，差点摔倒。 司南一把扶住了苏玟。 司南觉得眼前这女人的表情太有趣了。 至于吗？这是要昏倒了吗？ 司南知道自己魅力大，但是从未有人，见到他，每次都反应那么激烈的，那么奇怪的。 “苏小姐，谢谢你上次送还我的手机，也谢谢你送的焦糖玛奇朵。没想到我们还挺有缘的。” 苏玟借着司南的一扶站稳。 原来，司南只是认出了她是那个物归原主的网约车司机。 真是可笑，他能记住一个萍水相逢的网约车司机，却将他儿子的妈彻底的忘记了。 苏玟强迫自己稳定住情绪。 “对不起，我可能有点低血糖。” 苏玟掩饰着刚才自己的瞬间失控。 “是这样吗？”司南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递给苏玟，“这是我在训练室拿的，吃一颗吧。” 苏玟接过糖，道了谢。 因为苏玟说犯了低血糖，加上苏玟又跟司南认识，王总监不好再赶人，便说自己还有事，先走开了。 王林坐在不远处看台上的彩排，看得兴致勃勃，完全没有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司南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苏玟坐了下来，做戏做全套，她现在是低血糖患者。 司南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坐在了苏玟的身边，又指了指苏玟手中的糖。 苏玟拨开了糖纸，将糖放进了嘴里。 糖很甜，可苏玟却尝出了苦味。 “苏小姐觉得刚才我唱的那首歌怎么样？” “好听。” 苏玟干巴巴的评价了两个字。 她在心中计算这颗糖下去，真的低血糖应该多长时间缓过来。 “苏小姐是兼职开网约车吗？” “不是，之前失业了，后来自己开了家小公司，做产品代理。” 话刚出口，苏玟就开始骂自己怎么在他面前这么老实，恨不得什么都交代了？ 她暴露了自己的公司刚建立不久，如何能获得客户的信任？ 司南似乎并没有注意这些。 他继续问道：“你觉得我刚才唱的那首歌，如果配上你的设想，让游戏人物与我厮杀战斗，会不会更酷？” 苏玟职业病犯了，开始引导：“那是当然，可惜这次时间太紧张了。不过南哥可以先做一次尝试，给我十天的时间，我可以让我们的虚拟人模拟您前面那个唱跳节目，为你伴舞。” 司南侧头看了看苏玟，唇角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思考了十五秒。 在苏玟以为他会拒绝时，却听到司南说：“可以，就这么办。我呆会儿通知节目组，这首歌我要换舞台布景。” “啊？” 苏玟不敢置信。 司南头一侧，带着鼓励的语气说：“我想你一定很需要这个合作机会，毕竟是才开的新公司嘛。” 苏玟这一刻又开始怀疑他认出了自己了。 司南对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如此的温暖的吗？ 苏玟想起了十一年前，当她最痛苦的时候，还是陌生人的司南，曾经送给她一杯牛奶，对她说：“喝杯牛奶，至少可以暖暖胃。” 她脱口而出问道：“司南，你总是对人这么好吗？” 司南哈哈大笑：“苏小姐你可能误会了，我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我是好人。” 苏玟回神，将第一天认识的自己，扛回家，还让自己怀了孩子，确实不是个好人！ 苏玟脸上升起了一层愠怒。 司南唇角微勾，饶有兴致的观察着苏玟。 别的女人对他犯花痴，他只觉得厌烦，但是这个女人，让他觉得有点搞笑。 并且这个女人的提议，真的挺诱人的。 年轻人不是会唱跳吗？我在舞台上搞几个虚拟人来跳，不是比你真人跳更热闹吗？ “苏小姐，我说错什么话了吗？要不我现在就给王总监发短信，叫他回来商量？” 苏玟只要一不勾连两人过去的关系，马上就会被职业习惯支配。 既然司南愿意帮忙跟节目组说，她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客户，客户，现在他是客户。”苏玟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 长期的职业素养起了作用，苏玟瞬间变脸，一脸的狗腿的感谢道：“那就麻烦了您了！” 司南被苏玟的变脸搞得有点懵。 “苏小姐莫非是四川人？” “南哥你怎么知道？” “呵呵，苏小姐深得川剧精髓……” …… 苏玟离开电视台的时候，走路有点飘。 一旁的王林不停的重复着：“苏总，你太牛了！我简直不敢相信，咱们第一次来，就搞定了？” 虽然王总监只同意在舞台上加虚拟人，不使用虚拟现实场景，所有的设备他们也只租用，不采购，合同金额非常小，苏玟还是觉得太满意了。 这可是魔都电视台啊！ 只要能做进去一个小单子，有了初步的联系，未来可期！ 苏玟一回到公司就给朱青松直接打了电话。 “苏玟，我就说你厉害吧，第一单你就搞到魔都电视台去了！” 朱青松有些开心的夸赞道。 合纵和魔都电视台签约，对汉威的虚拟现实技术，是一个很好的推广宣传。 朱青松非常的重视。 答应这个项目直接派最强的合作团队给苏玟，不计成本的支持这一单。 这一晚苏玟注定要加班，她只能给家政阿姨打了电话，请她多留一段时间。 苏玟回到家的时候，家里灯火通明。 支付了家政阿姨的加班费用后，苏玟关上了门。 蹑手蹑脚的进了苏如果的房间，看见苏如果已经抱着平板睡着了。 苏玟将苏如果怀里的平板电脑抽走。 苏如果惊醒，迷迷糊糊的问：“妈妈，你回来了？” 苏玟道歉：“乖乖，对不起，今天妈妈有重要的工作，回来晚了。” 苏如果带着哭腔：“妈妈，你再不回来，我都要以为你不要我了。” 苏玟赶紧的俯下身抱住了孩子，安慰道：“妈妈绝不可能不要你的，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妈妈爱你胜过一切。” 果果抱住了苏玟央求：“那你今晚陪我睡。” 苏玟知道孩子一定是自己太晚没回家，受了点惊吓，才会变得特别依赖她。 苏玟答应：“好，你先睡，妈妈洗漱完就来陪你睡。” 苏如果这才放开了她。 躺在孩子的身边，苏玟想到了司南，她悄悄的在心里说：“儿子，今天我见到了你爸爸，他很好，他帮了妈妈一个忙。” 下午苏玟离开后，司南让助理吴钧买来咖啡，亲手送到王总监手上。 王总监悄悄问：“南哥，那个苏小姐到底跟你什么关系，你这么帮她？” “别乱说，我是为了极致完美的舞台效果！” 司南咧嘴笑着，半真半假的说道。 王总监明显不信，摇了摇头。 司南确实是为了帮苏玟。 他并不后悔给自己添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他就是想帮那个女人。 司南曾经在那个女人的车上，看见了插在椅袋里的红领巾，这应该是个孩子的母亲。 他还在车上听到了她跟一个孩子通电话，说：“妈妈送完这个客人，马上就回家给你做饭。” 司南想，当初如果这个世界让自己的妈妈，多感受到一丝善意，也许自己的妈妈就不会走得那么决绝。 夜深了，苏玟已经睡着了，司南却站在公寓的窗边，看着衡山路上空被景观灯渲染得微红的夜空。 司南觉得，魔都的夜，不太冷。 第23章 互加微信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汉威的技术部，还是相当高效的。 在朱青松的亲自督导下，一天后，技术部就做好了一个简易版的DemO。 苏玟带着方案和DemO，又一次来到魔都电视台。 只是这一次，陪她前来的，是汉威技术部的大佬。 王总监准备了会议室，电视台制作部的相关人员都参加了这次演示和方案探讨会。 司南做为第一个应用者，特邀出席了。 说来临时为司南改舞台设计这事，还在嘉宾中引起了一些异议。 不知道这样的小事怎么就被闫焰知道了，找到了晚会导演抗议。 节目组解释说这只是制作部对新技术的一次尝试，并无区别对待各位嘉宾之意。 闫焰还是当着众人的面说了句酸话：“南哥，姜还是老的辣啊，体力不够，技术来凑！” 这样的虎狼之词无异于直接打了司南的脸，节目组知道两人在对手公司，也是好一阵安抚，答应了闫焰他如果想凑，也可以凑。 结果闫焰不屑的说：“什么破玩意，我不稀罕！” 司南压住了火气，没有跟小年轻一般见识，但对演出的态度，却更认真了几分。 所以才会亲自参加这次的讨论会，想提前预判一下可能的效果。 在会议前的准备时间，司南坐到了苏玟的身边。 今天司南穿着一身黑色的西服，贴身的剪裁，勾勒出了他完美的身材。 苏玟盯着司南袖口露出的一截白衬衫，露出了姨母笑。 她想起了苏如果小时候参加钢琴表演时，也是穿着一身小西服，袖口露出一截白。 当苏如果的手指在琴键上飞舞时，她觉得儿子真的成为了一个小王子。 苏玟叹了一口气，可惜，儿子大了，便不肯再练钢琴了。她已经好久没看见过苏如果穿西服的样子了。 司南奇怪的看着苏玟，这个女人为什么看着他的手露出如此诡异的笑容，然后还开始叹气？ 司南是个直截了当的人，便悄悄问道：“苏小姐，我的手有什么问题吗？” 司南贴在苏玟耳边说话，让苏玟全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没什么问题，我只是觉得这双手如果弹钢琴，一定很好看。” 司南将自己的右手抬了起来，五指张开，仔细的看了看，点头表示同意道： “确实，我手指比较长，适合弹钢琴。可惜小时候家庭条件不好，等大了再学，已经来不及了。” “你不是会弹吉他、贝斯、架子鼓吗？你打鼓的样子，也很不错。” “苏小姐似乎对我很了解？” 苏玟忙掩饰的辩解：“我是你的歌迷嘛。” 司南心道：歌迷？不是黑粉吗？ “孩子学过什么乐器吗？” 苏玟一惊，又有点紧张了，结巴的问道：“你……你……说……什么？” 司南重复了一遍。 苏玟像见了鬼一样，瞬间脸色苍白。 孩子？ 司南怎么会知道孩子的事？ 苏玟有种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她不允许任何人抢走她的孩子。 “又低血糖了？给，幸好我又带了糖。” 司南直接从口袋里掏了一颗糖出来。 苏玟强自镇定的问：“什么孩子？” 司南眼皮抬了抬，望着苏玟温和的道歉： “我那天在车上看到红领巾，我以为苏小姐有孩子呢，是我冒昧了。” 苏玟大喘气，心暂时定了下来。 “哦，原来如此。我是有孩子，他会弹钢琴，但是没有坚持考级。” 司南笑了笑，“难怪刚才苏小姐盯着我的手看。” 司南的目光落在了苏玟肉乎乎的小短手上。 苏玟的手是那种传说中的富贵手，肉乎乎的，还有几个小窝窝，手指较短。 苏玟此时扭捏的将自己的小短胖手交叉相握住。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胜负欲，可能是不想让司南看轻了自己的儿子。 苏玟慎重解释道：“孩子的手像他爸，不是我这样的。” 司南随意的附和着：“那他爸的手一定很修长，适合弹钢琴。” 苏玟觉得司南自己这么夸自己，感觉很古怪，不禁抬头看了司南一眼。 司南抬了抬眉毛，不知道自己又说错什么话了，引得她这么瞥自己一眼。 技术部调试好了设备，会议正式开始了。 一个小时后，方案基本通过，只需要在细节上做一些修改。 王总监走过来跟苏玟握手道：“苏小姐，麻烦你回去就抓紧时间准备合同，我们这里合同的审批流程比较复杂，可能需要你多跑几趟。” 苏玟笑着说：“我会抓紧的，希望我们合作愉快！再次感谢王总监的大力支持。” 司南看着这两人握着手在客套，没来由的觉得有些扎眼，走过去搂住了王总监，还顺带着扯回了他的手。 王总监会意，忙指着司南对苏玟说：“苏小姐这次最应该感谢的，是南哥。苏小姐应该请南哥吃个饭，你可不知道，南哥为了你们这个项目，可是煞费苦心。” 苏玟忙向司南道谢。 王总监继续扇风道：“苏小姐赶紧的跟南哥加个微信，方便联络。” 苏玟一点都不想跟司南联络。 但是司南已经掏出了手机，问：“你扫我，还是我扫你？” 苏玟只得和他互加了微信。 她在心里吐槽：“大明星的微信这么好加的吗？” 离开电视台后，在车上，苏玟就点开了司南的朋友圈，发现里面的内容都是各种自拍，撇嘴道：“自恋！” 几天后，魔都电视台的合同顺利的签了下来。 这次的标的并不大，只有十几万。 但苏玟和汉威都非常的重视。 只要这次做好了，两家的产品将来进入魔都电视台，都会容易许多。 苏玟敏感到了这是一个机会。 苏玟跟秦玥商量： “玥儿，虚拟现实这一块，我们要尽快将自己的第三方开发力量培养起来。” 秦玥指了指隔间外面小声的说：“杜锐那小子其实是个怪才，可以往这方面培养。” 苏玟放权给了秦玥，让她自己去琢磨虚拟现实这一块如何发展。 第二天，苏玟便将合同送到了魔都电视台。 王总监看完合同后，对测试时间有些不满意。 “我们这台节目，是真人秀节目的收官晚会，很重要，你这测试时间离直播太近了，风险有些大。” 苏玟忙着解释，王总监还是臭着脸坚持希望能一周内开始测试。 “苏小姐，你说了这么多，我也不好为难你。但是我还是觉得你们对我们这个项目不太上心。” 这时司南正好站在门外，他刚找王总监有点事，看见了苏玟在王总监办公室，便站在门外听了几句。 司南进门对王总监说道：“老王啊，你别为难人家苏小姐了。 提前一周测试，人家时间不够，最后做出的效果不理想，影响的还不是我的舞台。” 王总监指了指司南，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你说得也有点道理。” 然后他对苏玟说：“苏小姐，这次我看在南哥的面子上，就不跟你计较了，希望你们公司以后对电视台的事，上心点。” 苏玟赶紧的表忠心。 司南看到她对王总监那副狗腿样，心里不舒服了，找茬道： “苏小姐，说来我也帮你两次了，你不是答应请我吃饭吗？今晚怎么样？” 苏玟尴尬，当着王总监，她不好拒绝，只得同意，然后邀请王总监一起。 王总监看了司南一眼，心领神会道：“我就不去凑热闹了，我今晚家里有事。” 司南跟着苏玟离开了王总监的办公室。 走廊上，苏玟有些赖皮的问司南：“我今晚可能要加班，要不咱们改期？” 司南好笑道：“苏小姐，我发现你对王总监客客气气的，但是对我，似乎就不太客气了？” 苏玟心里腹诽：“孩子都给你生了，还客气个屁。” 第24章 苏玟失约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哪有，可能是因为南哥您比较平易近人吧。” 苏玟一脸的假笑，明显是没有走心的彩虹屁。 司南假装板着脸，故作深沉的说：“苏小姐，你错了，我这人其实是生人勿近的。” 苏玟顺杆子上，建议：“那南哥你更不用浪费时间跟我应酬了，您又不差我这顿饭。” 司南表情皲裂，忍着笑说：“你又不是生人，咱们怎么也算个熟人了吧？” 苏玟指着自己问：“我们很熟了吗？” 苏玟其实也很迷糊。 按照重逢后的际遇算，他们其实不算太熟。 但是因为有前尘旧事，苏玟很难清晰的划分对他的感觉， 苏玟总是无意识的流露出跟司南的熟络。 司南的眉毛挑了挑，眨了眨眼睛道：“我感觉我们已经很熟了。” 其实司南自己也不明白，他确实觉得苏玟像个老朋友一样熟悉，让他忍不住想亲近，但是他们其实认识的时间并不长。 苏玟以为只有自己感觉错误，没想到司南也有点。 苏玟已经不指望司南能记起自己了，但是他能感觉自己熟悉，还是让苏玟感到了一丝欣慰。 “南哥，我就跟你说实话吧，晚上一般我都没时间，我是个单亲妈妈，我不能让儿子总一个人在家吃外卖。” 苏玟的坦诚让司南很高兴。 “原来是这样，谢谢你跟我直说，我喜欢直爽的朋友。” 司南说完，笑着向着电梯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进入电梯，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司南的身高让苏玟有种压迫感。 也许是为了打破尴尬，她鬼使神差的说了句：“我儿子也很高，才十岁，已经有一米六了。” 司南笑道：“我从小到大上学，都坐最后一排。” 苏玟附和：“我儿子也是，为此我还向老师抗议过，结果老师说，他如果坐前排，那后面的同学上课就只能看他后脑勺了。” 司南哈哈大笑，“以前我的老师也这样说过。” 苏玟仰头看着司南的笑脸，恍惚了。 这个男人的笑有毒，苏玟想。 她赶紧的移开视线，装作看旁边的广告牌。 司南将苏玟的表情看在眼里，饶有兴味的研究着。 他们在一楼大厅告别，司南突然提议道：“要不明天中午吧？” 苏玟没有反应过来，不解的望着司南。 司南继续说：“那顿饭，改在明天中午。” 苏玟扶额：“我以为你已经不计较那顿饭了。” 司南坚持道：“计较，我这么瘦，常常吃不饱，有饭吃哪能不计较呢？” 苏玟知道这顿饭不请，是过不去了，毕竟司南也算半个客户，虚拟人的使用效果如何，还要看他肯配合不呢。 “我中午只有一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南哥如果不介意在我公司附近吃个工作餐的话，那没问题。” 司南果断答应：“好，明天中午前把地址定位给我，我会准时到的。” 苏玟回到公司，吴佳便着急的冲到了苏玟的跟前。 “苏总，和安的项目出事了。” 和安的标书早就交上去了，苏玟也亲自去进行了讲标，当时的效果非常好，听安副总给吴佳的暗示，合纵至少有七成把握中标。 “佳佳，不要着急，慢慢说，什么情况？” “苏总，港讯的那个销售到和安到处说我们代理的是盗版软件，安总都急了，要取消我们的竞标资格。” 苏玟头疼，港讯就是她的老东家。 这次入围的五家公司有港讯，苏玟毫不意外。毕竟她过去十年，把港讯科技在华东的市场做得名声很不错。 佳佳，你帮我联系安总，明天上午我会亲自到和安集团解释清楚这件事。 苏玟抓起电话，打给了珠海的陈晨。 “陈总，现在有个情况，非常的紧急。你们新模块的开发，进展到哪一步了？” 陈晨跟苏玟说了开发进度，苏玟抱怨：“太慢了，我这有个新项目在竞标，急需新模块演示。” …… 两人开始商量对策。 这一晚，整个星辰公司和合纵公司的技术人员，都在熬夜。 苏玟虽然回家照顾孩子，但是也一直电话遥控指挥着蒋云辉和张良、杜锐干活。 和安的合同是否拿得下来，关系着合纵公司的生死存亡，苏玟不敢有一丝的懈怠。 第二天上午，苏玟带着吴佳、蒋云辉、张良去了和安集团。 跟安总碰头解释后，安总说：“我相信你，但是别人不相信呀！” 苏玟要求道：“安总，麻烦你召集相关人员一起开个会，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我曾经是港讯的销售总监，星辰是不是盗版，我还是比较有发言权的。” 安总同意了，通知了相关人员，会议定在了当天下午两点。 苏玟看了看时间，决定四人就在和安集团附近，找了一家饭店的包间，一边吃饭一边休息等待。 快到午饭时间，苏玟收到一条微信信息：“苏小姐，地址？” 苏玟扶额，这才想起，自己将与司南的约会忘记得干干净净了。 “南哥，实在对不起，公司发生了一点急事，我们改明天行吗？” 苏玟发出去这条讯息后，一直没有等到回复，猜司南估计是生气了。 到了下午两点，苏玟带着蒋云辉等人直接进入了和安的会议室。 会议室里坐在角落处的一个中年男人，让苏玟感受到了敌意。 “李洪，港讯的现任销售总监，香港人找来接替苏总你的人。”吴佳在苏玟耳边悄悄的介绍道。 苏玟心里有数了，知道和安内部一定有人给李洪通风报讯了。 在安总做了简单的开场白后，苏玟直接对在场众人说：“既然今天港讯的李总监也在，那事情就好办了。咱们都打开各自的电脑，打开软件比比功能，就知道传言是否属实了。” 李洪站起了身，装作一副谦逊有礼的模样说：“苏总是我的前辈，原本我应该感谢您为港讯公司付出的努力的。” “但是您离职以后，卖的这套星辰软件，与港讯软件相似度百分之九十，我公司有理由认为，这是一套盗版软件。” 苏玟笑着回怼道：“就因为我曾在你们公司任职，你就可以这么血口喷人？” “废话不多说了，我相信和安集团的各位高层，都是明眼人。咱们只需要将两家的软件拿出来对比一下，就知道谁是盗版了。” 李洪在苏玟的挤兑下，也打开了电脑。 苏玟让蒋云辉的电脑展示星辰的软件，自己又拿了一台电脑，同时展示着国内著名的其他品牌软件的截图。 苏玟带了两台投影仪，可谓准备充分。 李洪连接上了和安会议室自带的投影仪。 一面白墙上，三个画面展示。 蒋云辉是对港讯软件和星辰软件最熟悉的人，由他做对比讲解，苏玟补充，张良操作。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热闹了起来。 “不像啊！谁说人家是盗版软件了？”安总开始带节奏。 李洪反驳道：“他们只是改了界面。” 蒋云辉开始讲功能。 李洪立即开始来劲，指着导航说：“看，这些功能，我们有，他们也有。” 苏玟点其他家著名软件的导航界面截图，笑着说：“李总监的意思，这两家也是盗版你们的咯？” “合着全球的ERP，都是盗版你们家的？这些功能，原本就是标准化功能，当然你有我有，完善的管理软件都有！” 苏玟展示的截图，是入围的其他几家的软件。 和安的高层，就算对管理软件再不了解，也知道这些知名品牌软件，显然不可能都盗版了港讯。 李洪被苏玟怼得哑口无言。 蒋云辉适时的调出了昨晚新装的一个功能模块，讲解了起来。 等蒋云辉讲完，苏玟问李洪，“这个模块，你们有吗？” 李洪当然知道自己没有。 最近港讯的开发部都瘫痪了，怎么可能还有新模块？ 但是他不肯服输，强辩道：“你们就是在我们的功能基础上开发的。” 苏玟不再看他，示意蒋云辉关掉电脑。 第25章 喜气洋洋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和安的高层开始讨论起来。 有事实在眼前，又有安总带节奏，一时之间，说星辰软件是盗版的那些人，纷纷改了口风。 苏玟做了一个大家都安静的手势后，会议室里慢慢静了下来。 “各位和安的领导，一个落后的产品造谣说一个技术领先的产品是盗版他的，这不是一个笑话吗？” 安总立即附和道：“是这个理，李总监，你是来搞笑的吗？” 李洪被苏玟气得脸色煞白，狠狠的瞪着苏玟，收起了自己的笔记本电脑。 临走的时候，李洪小声的威胁苏玟道：“苏总，你等着公司的律师函吧！” 苏玟无所谓道：“港讯是想让全国客户都知道，港讯现在就剩个空壳了吗？” 李洪知道，公司不敢告苏玟违反竞业限定条款，就是这个原因。 并且，即使公司告苏玟，官司也未必打得赢。 苏玟进公司早，当年那份保密协议，是香港人写的英文版，没有中文对照版，打起官司来相当麻烦。 英文翻译成中文会有很多歧义，拿到内地来打官司，费力不讨好。 苏玟其实也是咨询过律师朋友，才敢开公司代理星辰软件的。 创业就是个成王败寇的事。 只要没有法律风险，跟前公司对上了，苏玟也只能卷起袖子干了。 不过苏玟觉得今天这场较量是好事，她刻意让吴佳录了蒋云辉和李洪二人的演示，将来估计港讯不会再用盗版软件这一点攻击她了。 会议散会，苏玟跟着安总回到他的办公室。 “安总，招标结果什么时候公布？” “苏总，今天的结果我很满意，我晚上就去跟我哥汇报，应该明天就会有结果了。你可以准备起来了。” 苏玟听明白了安总的暗示，发自内心的笑了。 返程的路上，苏玟开车，坐在车里的三小只还在兴奋的讨论着。 “苏姐，陈晨说让我代表十三太保感谢你。幸亏你当初让我们公司开发那些新模块，否则遇上港讯，真的是死路一条。” 蒋云辉上车前就把会议的情景打电话告诉了陈晨。 苏玟手握着方向盘，目不斜视， “你也帮我谢谢你们那些兄弟，昨晚为了赶工，都熬了一夜了。” 蒋云辉摩挲着胸口，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其实那个模块现在还是半成品，好多都无法连接后台数据库。幸好他们没有让我深入展示。” 苏玟催促道：“你告诉陈晨，必须抓紧。这个月晖阳至少要上一个完整的新模块。” 蒋云辉乖乖的答应着，开始埋头给陈晨发微信。 次日，安总便通知了吴佳将合同送过去。 合同的价格已经在标书里体现了，需要谈判的事情不多。 到了这一步，苏玟已经不太担心了，将和安的事都交给了吴佳全权处理。 苏玟去了魔都电视，从王总监手上拿到了虚拟人的合同。 合同金额19.8万，非常小，其中的百分之七十还要支付给汉威。 合纵公司在这个项目中的实际收入其实只有5.9万。 但是苏玟很满意，除了税费，这几乎是纯收入。 因为实施服务都归汉威，苏玟除了跟踪一下收款和实施进度，其他都不用管了。 做代理有些时候就是图省心，赚快钱。 但是苏玟看上了魔都电视台巨大的潜力，想在后续项目中分一杯羹。 “这一次时间紧，只有一个虚拟人，效果很难说，如果配合上虚拟现实场景应用，那才是真的壮观。” 苏玟当着王总监的面感叹道。 王总监若有所思的想了想，没有接苏玟的话茬。 苏玟只是想在王总监心里埋下一颗种子，等到下一次制作大型晚会的时候，能够想起她。 两天后，吴佳拿着和安集团的软件合同回到了公司，合同金额高达186万。 全公司的同事都为她鼓掌，吴佳激动得哽咽了。 蒋云辉凑到了苏玟跟前问：“苏姐，跟咱们星辰的合同，什么时候签？” 苏玟拿起了架子，装模作样的拿起了杯子，“我口渴了，待会儿说。” 蒋云辉一把夺过苏玟的杯子，冲到了饮水机边，接好水，双手奉给了苏玟。 苏玟接过杯子，又嫌弃了起来，矫情道：“我突然又不想喝白水了，佳佳，你上次说的那个好喝奶茶叫什么名字呢？” 吴佳还在兴奋中，隔着玻璃喊道：“芋泥仙草啵啵冰！” 蒋云辉一拍脑袋，喊道：“点！吴佳，把店名给我，我现在就给大家点外卖。” 等蒋云辉出去找吴佳点奶茶时，苏玟仔细的琢磨起了这份合同。 这是和星辰合作的第二单，186万的合同，需要向星辰支付37.2万。 合纵公司在这一单上的收入，高达148.8万。 合同分三期付款，第一期的款项占合同金额的百分之五十，这是吴佳这个合同谈得最好的地方。 等到奶茶外卖来了，蒋云辉笑呵呵的拿着两杯奶茶又蹭到了苏玟跟前时。 苏玟接过奶茶喝了一口，觉得味道还真是不错。 等苏玟把打印出来的合同签好后，蒋云辉再次感叹：“苏姐，我们十三太保就是在给你打工！” 吴佳喝着奶茶也走了进来，拍了拍蒋云辉的肩膀道：“辉哥，我觉得你还是别作星辰的七爷，干脆一心一意到咱合纵来当002号员工算了。” 蒋云辉望了一眼苏玟，半开玩笑半是认真的说：“只要苏姐肯招我入赘，我就同意。” 苏玟翻了个白眼，嫌弃道：“滚滚滚，又满口鬼话。” 苏玟给吴佳安排了任务，让她将和安集团的整个销售过程，做个PPT，明天给销售部的同事们做个培训。 吴佳有些不好意思，“苏姐，其实这个项目的所有关键点，都是你出面解决的，我没起多大作用。” 苏玟摇头，夸赞道：“这个项目，最关键的地方，是你找到了关键人物，你搞定了安总。” 当晚，吴佳喜气洋洋的回到合租房，室友李曼问她：“你捡钱包了，这么开心？” 吴佳将自己签了和安集团合同的事告诉了李曼。 李曼心里有些嫉妒，嘴上却不屑道：“你们那小破公司，能签这个项目，还不是得益于你以前在港讯就开始接触客户。你拿着合纵的名片出去，人家见都不一定肯见你。” 吴佳懒得理她，心里偷偷的盘算着自己可以拿多少的提成。 苏玟终于有了点空闲的时间，想起了欠司南的那顿饭。 这顿饭，再不请，苏玟怕司南真的生气了，耍脾气不用虚拟人合唱了。 苏玟发了条微信问司南：“南哥，明天中午有空吗？我请你吃饭。” 苏玟发完信息，心里就开始忐忑起来。 前两天自己失约，确实不太在理，估计司南是有些生气的，才会毫无音讯。 司南昨天已经回了京城，此时正在摄影棚里拍一个杂质封面。 司南穿着一件白色的大V领衬衣，胸肌若隐若现，大长腿紧绷在同品牌的牛仔裤中，随意的摆着各种姿势。 “南哥就是行走的荷尔蒙啊！” 摄影师一边拼命的按着快门，一边嘴里夸着。 等拍摄结束后，司南走进更衣室。 经纪人周桥站在一旁跟他说：“魔都那个真人秀反应很好，那部仙侠剧马上就要开机了，你下个星期准备进组吧。” 第26章 第一次约会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换好衣服后拂开周桥，进了化妆间坐下。 一名年轻的女助理上前替司南卸妆，司南闭上了眼睛，似在假寐。 女助理盯着司南的脸，咽了一下口水，才小心翼翼的将卸妆液喷在了司南的脸上，拿着化妆棉的手有些微微的颤抖。 周桥扯了扯唇角，别开了眼睛，忍着笑。 司南猛的睁眼，避开了女助理的手，淡淡的说了一句：“剩下的我自己来。” 女助理讪讪的退开，周桥摆了摆手，示意她离开。 司南开始自己卸妆，有些不耐烦的念叨了一句：“下次不要找这种小姑娘来了。” 周桥腹诽，你自己长成这样，也怪不了人家小姑娘把持不住，但嘴上还是附和司南，答应尽量找个男的化妆师。 司南突然想到一件事，侧身拖过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小盒子，放到了化妆台上，面色柔和下来对周桥说：“给你女儿的满月礼，满月酒都没让我喝上。” 周桥打开盒子，看见里面是一个玉色通透的弥勒佛项链，非常喜欢，收到了怀里，调侃道： “男戴观音女戴佛，你有心了。啥时候去看看我女儿，那小模样，跟我长得像极了。你要不要认个干女儿？” 司南抬眼审视了一下周桥的脸，摇了摇头，拒绝了周桥的提议。 司南叹气，惋惜着小丫头如果样貌随了周桥，那就惨了。 周桥其实长得不丑，只是人到中年有些发福了，白白胖胖的脸上架着一副无框眼镜，笑起来跟那个项链上的弥勒佛一般无二。 周桥也不恼，心想在司南眼里，估计谁都长相平庸吧？ 周桥当司南的经纪人也快十年了，随着司南的名气越来越大，他在行业内的地位也水涨船高，两人可谓互相成就，感情一直很好。 这次司南肯参加魔都的真人秀，热度似乎一下子又起来了，最近好几家综艺节目都在找周桥，希望能邀请司南参加。 周桥试探着问：“南哥，那部仙侠剧马上开机了，可能会炒CP，你到时控制一下情绪，配合一下。” 司南撇嘴：“我还需要配合？不配合都被说成私生活放荡了，要是配合了，岂不是成了混世淫魔了？” 周桥耐着性子像哄孩子似的哄着司南： “我的南哥哟，我知道你冤枉了。那个网红薇薇，后台是崔董，我也不好太得罪她。” 自从上次司南在断梦酒吧，被拍到跟网红薇薇同框之后，这薇薇就时不时发一些暧昧不清的动态。 一会儿是戴着跟司南同款的帽子，一会儿是穿着跟司南同款的卫衣，直播时的背景音乐，也都是司南的歌。 网友们惯会捕风捉影，网上已经有了司南正在和这名叫薇薇的网红恋爱的谣言。 司南心里有些膈应。 但娱乐圈这种事太普遍了，他也只好装聋作哑了。 司南基本已经将他那张脸捯饬干净，恢复了素颜，站起来准备拿包往外走，周桥跟在后面问道： “要不要给你换个助理？我怎么觉得小吴这孩子不够机灵？” 司南摇摇头，拒绝道：“傻是傻了点，但没啥坏心思，再磨练磨练就好了。” 周桥知道司南是个面冷心热的人，也不强求，叮嘱道： “南哥，这次进剧组，你还是要注意一下风评的。我们跟剧组有赔偿条约的，如果因为艺人的不当行为，造成禁播，会赔死我们的。” 司南挑眉，但到底还是郑重了一些，点头承诺：“好，我会注意的。” 走出了化妆间，吴钧等在外面，将手机还给了司南。 司南看到了苏玟发的信息，盯着手机想了半分钟，才开始编辑信息：“我以为你要赖账。” 苏玟约司南吃饭，原本就是勉为其难，结果久等司南不回复，暗想：“这人怎么这么小心眼？” 看到司南终于回复了，苏玟撅了一下嘴唇，表示不屑。 她当然想赖账，这不是暂时还有业务关系，不敢吗？ “我那天真的有事，差点丢了一个大合同。明天中午十二点，地址马上发给你。” 苏玟并不知道司南现在在京城，为了表示自己没有赖账的意思，直接将地址推送了出去。 司南原想说自己没空，看到苏玟发的地址，却又犹豫了起来，转身问吴钧：“我明天有行程安排吗？” 吴钧查了一下行程说：“明天没有，后天要去横店报道，你说明天要休息一天。” 司南在手机中输入了一个字：“好”。 第二天中午，苏玟准时到达给司南约好的地点。 考虑到司南公众人物的影响，苏玟没有随便选一家餐厅，而是订了附近的一家私密性较好的吃鱼生的料理店。 苏玟想，果果那么爱吃鱼，应该是遗传自某人的吧。 看到司南的打扮，苏玟有些想笑，倒是没了等待时的局促与尴尬。 “南哥，你在外面吃饭，都这么夸张的吗？” 司南关上包间的门后，才脱下黑色的连帽风衣，摘下口罩，取了墨镜。 “没办法，想安静的吃顿饭，就得这样全副武装。” 苏玟乐了：“我刚看见你第一眼，以为咱们是地下工作者来接头的呢！” 司南盘腿坐下，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叹道：“你是不知道，自从魔都电视台那个真人秀节目播出后，魔都突然成为了我最受欢迎的地方。” “前几天，在街上，我被一群大妈认了出来，她们上下其手，差点没把我摸掉一层皮。” 苏玟想着那场景，哈哈大笑。 “其实明星们出门这身打扮，我以前都觉得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谁正常人这样穿戴啊？这不是生怕人家认不出他来吗？ 但是看了南哥你，我觉得是个例外。你这身材辨识度太高了。不捂着点，还真能被轻易认出来。” 司南咧嘴，一脸的阳光灿烂道：“你是在夸我身材好吗？” 苏玟大大方方的承认：“确实好！” 司南听了似乎很开心，咧着嘴，露出一口整齐皓白的牙齿，闪得苏玟差点又失了神。 苏玟赶紧的掩饰自己的失态，提议：“南哥你要来瓶清酒吗？” 司南看了眼酒水单，点头说：“来点吧，淡淡的，当水喝。” 菜品和酒水上齐后，司南看苏玟自己也倒了一杯清酒，问：“你呆会儿不是还要上班吗？” 苏玟平时很少喝酒，但今天看到服务员送上来的果冻色的清酒，莫名的就有些馋了。 “我刚签了一个大合同，准备给自己放半天假，正好有些孩子的东西必须得买，跟你吃完饭后我就去采购。” 司南说了声“恭喜”，两人开始很随意的一边闲聊一边吃饭。 气氛异常的融洽，看到司南不停的吃鱼，苏玟又翘唇露出了姨母笑。 “苏小姐，你看着明明比我小很多，为什么你总对我露出这种长辈似的慈祥微笑呢？” 苏玟小表情被抓包，吐了吐舌头道：“还不是看你吃得香，像个孩子一样。” 司南赞道：“这里的鱼生味道不错！” 苏玟指了指沙拉，劝司南：“吃点蔬菜，要注意营养均衡。” 司南撇嘴，表情中透着嫌弃：“我是纯肉食动物。” 苏玟心中暗自吐槽：“遗传基因还真是强大，父子俩都是不肯吃蔬菜。” 第27章 坚强的母亲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从昨天知道苏玟是单亲妈妈后，就联想到了自己的母亲。 “苏小姐，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离婚多少年了吗？” 苏玟愣了一下，她确实有一段名义上的短暂婚姻。 苏玟说：“十年。” 司南有些吃惊，离婚十年了，苏玟看上去年龄也不大，那结婚一定很早吧？ 那么年轻就一个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司南光想想都知道很艰难。 “一个人带孩子，辛苦吧？” “还好。” 苏玟没想到司南会问这个，神情有些闪躲。 “你是个坚强的母亲，我敬你！”司南举杯。 苏玟觉得这杯酒，她当之无愧，于是一饮而尽。 这酒浓度低，但是很好喝，像饮料一样。 苏玟一边吃菜，一边喝酒，不知不觉就有些微醺了。 她的脸红红的，配上她今日精心的打扮，显得有些娇憨可爱。 司南把酒瓶拿了过去说：“剩下的我承包了，女孩子还是少喝酒的好。” 司南觉得苏玟此时像一个邻家女孩，苏玟也觉得司南挺像个老朋友似的，两人都越来越随意了起来。 司南讲了一些娱乐圈中的笑话，苏玟开始刨根究底的追问近期的一些明星的八卦。 “尹珊珊啊？我跟她不熟，只不过后面有个电视剧，会在同一个剧组。” “你要演戏？” “纯玩票，试试呗！” “那你现在可演不了傅红雪了，演花满楼还差不多。” 苏玟聊得兴起，脱口而出道。 屋内顿时变得安静异常，司南凝视着苏玟，目光变得凌厉，眉头紧锁。 苏玟知道自己失言了，赶紧找补道：“我是觉得你早期的气质像个愤青，适合演傅红雪。现在的气质仙气飘飘，很儒雅，反而更像花满楼。” 司南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他记得自己似乎跟一个女孩说过类似的话。 苏玟也想起了十一年前的那个画面，司南骑在黄果树上，告诉了苏玟自己父母的故事后，愤怒的说： “我恨我爸，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想杀了他！我就像傅红雪，从小就活在对他的仇恨中！” 而苏玟爬下了树，转着圈圈喊道： “我是个瞎子，我恨自己怎么会为了个狗东西浪费了青春。 如果你是傅红雪，我就是花满楼！” 司南努力的回忆，他能回忆起当时的情景，但是那个女孩的面容，却十分的模糊。 他盯着苏玟，似乎想在苏玟的脸上找到痕迹。 可惜苏玟今天化了妆，五官被刻意的加深了轮廓，还喝了酒，双颊绯红，灿若桃花，基本达到了自己的颜值巅峰线。 跟十一年前那个戴着黑框眼镜，寡淡如水，平平无奇的女孩，实在是很不一样。 司南从苏玟这张脸，还是没能回忆起她十一年前的样子，于是直接问道： “苏小姐，咱们以前是不是在京城遇见过？” 听到司南的怀疑，苏玟心里有些慌。 她强自镇定，笑得有些假，似乎挺惋惜的感叹道：“我这样的小白领，怎么可能认识你这样的大明星啊？” 司南反驳：“我并不是一开始就是大明星，我曾经只是个混迹在三里屯的酒吧驻唱歌手。 再说，人生何处不相逢，咱们不是在魔都遇见了吗？” 苏玟根本没想过要和司南相认，那不过是一次一夜情而已，相认有什么意义呢？ 她斩钉截铁的否认：“没有，我确信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魔都的网约车上。” 司南不甘心，努力的回忆，却无法将苏玟和那个女孩子联系起来。 他遗憾的问：“苏小姐，为什么我总觉得你给我一种熟悉感？” 苏玟道：“也许咱们一见如故呢？” 司南没再追问，解释道：“我曾经一直觉得自己像傅红雪，而我只跟一个人说过，所以刚才你那句话，吓了我一跳。” 苏玟既不想跟司南相认，又心里藏了一根刺，暗搓搓的试探道： “既然是能说这种话的朋友，为什么你会怀疑我呢？你忘记她的模样了吗？” 这段时间，这个问题一直藏在苏玟心里，她想听他的解释。 司南有些惆怅的叹息：“她只是我生命中的一个过客，出现在我最混乱最落魄的时期。我只见过她一面，然后她就消失了，我没能记住她的样子。” 虽然苏玟早猜到了答案 ，但是亲口听他说出来，还是忍不住生气。 她冷笑道：“是啊 ，有人千帆过尽，阅人无数，又怎么可能记住一个普通的女孩呢？” 司南听出了苏玟语气中的讽刺，想要继续解释，又觉得没什么可说的，便低头开始喝酒。 司南闷闷的喝着酒，不再说话。 苏玟也觉得没啥胃口了，看司南也只喝酒不吃菜了，便叫了买单。 两人走出餐厅，沿着淮海路漫步。 “我要去买东西，你在这打车，很方便。” 苏玟这句话，其实是在告别。 但是司南仿佛没有听出来她话中的含义，貌似轻松的说：“我也想走走路，刚才摄入太多热量了。” 苏玟上下打量着他的装扮，有些嫌弃。 司南道：“你不是要买东西吗？我跟着你也逛逛魔都的商场。” 苏玟忍不住直说：“你不觉得你这身打扮跟着我太惹眼了吗？” 司南将一只手插在风衣口袋里，一只手放在下巴上，装酷道：“像不像你的保镖？” 苏玟被司南的幼稚表情又逗笑了，摇了摇头说：“不像保镖，像黑无常！” 司南自己低头看了一下身上的黑色连帽风衣，咧嘴傻笑。 脱掉风衣，露出里面宝蓝色的休闲衬衣，将风衣搭在手上，他问：“这样可以了吧？” 苏玟感慨：“你就不怕被人认出来？” 司南古灵精怪的眨了眨眼睛，那无辜的表情，像极了苏如果哄苏玟的时候。 “我相信如果有危险，你会保护我的。” 苏玟只得缴械投降。 进了商场，苏玟直奔运动休闲区。 苏如果的篮球鞋坏了，苏文在网上找了一圈，没有选到合适的，所以今天特意来逛商场找找。 苏玟每走进一个品牌专柜，都会问人家有41码的魔术贴或者旋转纽扣的篮球鞋。 司南好奇的问：“小朋友不会系鞋带吗？” 苏玟苦恼的抱怨道：“是啊，这么大了，怎么教都学不会系鞋带。 童鞋最大就到40码，他脚又长得快，小小年纪就要穿41码的鞋了。 40码以上的篮球鞋，都是鞋带的。” 司南好笑，建议道：“我知道一个牌子，有成人的旋转纽扣款式的鞋。不过这里好像没有卖。” 苏玟转了一圈，没有找到合适的，准备去下一家商场。 “苏小姐，你逛商场都这么目的明确吗？” 苏玟愣住了，没明白他的意思。 司南问：“你不想逛逛其他的吗？” 苏玟腹诽，跟他个大男人，有什么好逛的？ 第28章 这是我男朋友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我平时比较忙，一般都是在网上买东西。这次也是没有找到，孩子又急用，才来商场买的。” “很急吗？” “果果昨晚说现在脚上那双篮球鞋顶脚了，明天有比赛。实在不行我还是先给他买双鞋带的用上吧。” “果果小朋友很喜欢打篮球？” “他个子高，体育老师选了他进篮球校队，应该算喜欢吧。” 在苏玟去看鞋子的时候，司南若有所思的退到了一边。 他拨通了助理吴钧的电话： “小吴，你帮我立即联系JD上次见的那个总代，问问他们有我穿那款球鞋的41码的货没？ 我记得他们仓库就在魔都，如果有，你立刻去给我取来。” 苏玟买了双系鞋带的球鞋。 两人顺着扶梯下楼，司南还是被人认了出来，有顾客对着他指指点点。 下了电梯，身后三个小姑娘追了上来，堵住了他们，问道：“请问您是司南吗？” 苏玟环顾四周，发现已经有其他人蠢蠢欲动了。 她眼疾手快的一把抓起司南，拔腿就跑，同时还喊了一嗓子：“他不是，他是易*联。” 俩人跑出了商场，躲在路边一棵树下喘气。 苏玟才发现自己还拉着司南的手。 她赶紧的松开司南，掩饰着尴尬：“你还是赶紧的把你这身黑无常制服穿上吧！” 司南叉着腿，喘着气，指着苏玟夸道：“你反应真快！我就说你会保护我的吧？” 苏玟哈哈大笑，颇为豪迈的拍了拍胸脯道：“姐是谁？姐可是江湖人称拼命三姐的苏女侠，救你，小CaSe啦！” 司南笑得像个孩子，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玟玟？真的是你？” 苏玟背后被人拍了一下。 她转身一看，顿觉自己最近的运气真的是见鬼了。 有些人，十几年碰不到，一旦碰到，他就像在你的世界死灰复燃般，不断出现。 “江一川，你怎么阴魂不散？”苏玟有些厌烦。 江一川刚才在车上看见一个女人，疯叉叉的牵着个男人在路上狂奔。 他觉得那女人像苏玟，却又想苏玟都多大了，应该不会像大学时那样疯跑了吧？ 他让司机停车，追过来一看，没想到真是苏玟。 在江一川的心中，苏玟这辈子只可能拉着他的手狂奔；江一川这辈子也只这样拉着苏玟奔跑过，那是他们共同的青春记忆。 陡然面对现实，江一川的心中醋海翻涌。 江一川打量着苏玟身边的男人，觉得有些眼熟。他很少看综艺，也不太关心娱乐圈，所以没有认出司南。 “玟玟，我刚才在车上看见你在跑，是有什么麻烦吗？我的车就在那里，要我送你吗？” “不需要。” 苏玟转身就要离开。 江一川上前一步，拦住她道：“玟玟，我也是关心你！” 司南站在一边尴尬的摸着鼻子。 见江一川动手拉苏玟，苏玟明显抗拒，司南没法袖手旁观了。 他上前一步将苏玟护在了身后道：“这位先生，有话好好讲 ，不要动手动脚的。” 江一川本来就吃醋，见司南冒头，黑着脸问苏玟道：“他是谁啊？” 苏玟正愁不知道如何摆脱江一川的纠缠，计上心头，一把挽住司南的胳膊道：“我男朋友！” 江一川打量着司南 ，发现这个男人好高 ，自己一米八二的个子，跟他说话，居然需要仰视。 不但如此，这男人还颜值爆表，身上穿戴，无不透着低调的奢华。尤其那气质，连他都有些压不住。 虽然他爱苏玟，但是他心知肚明苏玟不算什么大美女，年龄也摆在那了，还离了婚，带着个娃。 江一川认为，除了自己恋旧情以外，苏玟是绝对不可能找到这样的优质男人的。 江一川一冷静下来分析，就知道苏玟在撒谎。 又因为知道苏玟最近在跟魔都电视台谈项目，便联想到了是客户。 不得不说，江一川的智商是在线的，完全猜出了真相。 “玟玟，你还是那么幼稚。这位先生，我和玟玟是老同学，你是她公司的客户吧？她这人就是这么喜欢开玩笑，你别介意。” 苏玟见江一川明显不信，气鼓鼓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觉得自己不能在江一川面前露怯，于是凶巴巴的吼道：“什么老同学，江一川，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司南看着苏玟那外强中干的样子，一把将她揽入怀中，挑衅似的冲江一川说道：“这位先生，我女朋友已经说了，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还请你让开。” 江一川和苏玟二人，都被司南突然的霸气一搂，震慑住了。 司南就这么搂着苏玟，绕过了江一川，大步离开。 苏玟靠在他的怀中，像个小鸡崽子似的，木木呆呆的迈着腿，她的脑袋已经彻底的死机。 过了好久，她才听司南问道：“苏小姐，你还准备抱着我多久？” 苏玟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停了下来。 自己因为腿短，刚才为了跟上他的脚步，双手搂着他的腰，已经基本上整个身子都挂在了他的身上了。 她赶紧从他怀中跳开，假装整理头发，缕了一下思绪。 “刚才谢谢你啊！那个，我…我讨厌那个人，所以拿你撒谎了。” 司南潇洒的一挥手道：“刚拼命三姐救了我，也轮到我罩着拼命三姐一回了！见到前男友耍帅嘛，这个戏码我无师自通。” 苏玟尴尬的“嘿嘿”两声。 苏玟看了看四周，发现他们不知不觉，已经快走到衡山路了。 看看时间还早，也有些渴了，便建议道：“咱们到前面坐坐，喝杯茶吧！” 种满法国梧桐的衡山路，充满了中西结合的浪漫情调。 他们找了个露天的茶座坐下。 “在魔都，衡山路是我最喜欢的一条马路。”苏玟说。 司南懒洋洋的伸直大长腿，靠在椅子上，望着头顶挂满新绿的梧桐树，有些失神。 “嗯，这里很休闲。” 苏玟学着司南的样子，也瘫倒在椅背上，望着天空。 两个人静静的发呆，享受着难得的安宁与闲适。 就在苏玟开始昏昏欲睡时，司南说：“曾经有个人对我说，魔都的衡山路，是最容易让人动情的马路。” 第29章 埃塞俄比亚拯救地球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睁开眼睛，望向他精致的侧脸，低声应和道：“是吧？” 看他没有反应，苏玟又闭上了眼睛。 苏玟的心中浮上一丝喜悦。 他虽然忘记了自己的样子，却记住了自己说过的话。 毕竟是自己生命中唯一有过肌肤之亲的男人，如果对方真的将自己忘记得干干净净了，苏玟会觉得自己太悲哀了。 一旁的司南睁开了眼睛，他侧头凝视着苏玟。 他刚才差点就以为，苏玟就是说这句话的女孩。 因为那个女孩曾经说过，如果哪天他们在魔都遇见，她一定会请他到衡山路，坐在梧桐树下，喝喝茶，发发呆。 他刚才并没有睡，而是闭上眼睛在努力的回忆着那个女孩的点点滴滴。 他发现，她们有相似的地方，又有很大的不同。 一样的浪漫多情，一样的大方直爽。 可那个女孩给他留下的印象，是孤独、脆弱的，似乎一碰就会碎掉，让人心生怜悯。 而苏玟，是坚强独立的，像一株野蛮生长的野草，让人信赖。 “苏玟，咱们做好朋友吧！”司南提议道。 苏玟轻轻的“嗯”了一声，没有睁开眼睛。 十一年前，苏玟对司南说：“帅哥，咱们做好朋友吧！” 司南也是这样，闭着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苏玟想，他是在诠释刚才假扮她男朋友那场戏吧。 是好朋友，不是男女朋友，她懂他的意思。 好朋友比男女朋友更值得信赖，所以苏玟欣然接受。 司南和江一川不一样。 她不愿意再见到江一川，是因为江一川深深的伤害过她。 而司南，他们之间虽然有一个孩子，但是，那一晚他们都醉了，孩子是她自己偷偷留下的，司南什么都不知道。 将来有一天，果果可能会找爸爸，关于身世，苏玟不可能骗孩子一辈子。 跟司南成为朋友，是件不错的事。 “苏玟，你曾经想过不要你的孩子吗？” “从未！” “你有过挺不下去的时候吗？” “有过。” 司南坐了起来，认真的请求道：“能跟我说说吗？” 苏玟依然闭着眼睛，在思考司南为什么会这么问。 “我的女性朋友很少，我想了解一下单亲妈妈的想法……” 司南的声音传来，苏玟听出了其中的忐忑。 苏玟明白过来，司南应该是想了解自己的母亲吧。 苏玟叹了一口气，闭着眼睛缓缓陈诉： “每个人的情况不一样，我的情况算比较好的，至少我还有父母帮助我。” “果果，也就是我的儿子，在上小学前，是我父母带的。前几年才回魔都。” “那时候虽然想儿子，但是我只需要努力赚钱，尽量抽时间回老家去看他就行了。” “比较困难的时候，是他上小学回魔都后。我父母因为一些原因，不能过来帮我带，我就只能一边工作，一边接送孩子。” “小男孩，都比较难管，我经常被他气得要命。” “例如有一次他偷偷用我的手机，给游戏充值了五万六。那时候我刚刚贷款买房，已经没有存款了，经济压力特别大，发现信用卡被刷了那么多后，差点崩溃。” “还有一次，我可能因为过度疲劳，犯了美尼尔综合症，躺在床上完全起不了床。不能送孩子去上学，只能点外卖，连去医院都没有力气，那一刻，我也是绝望的。” “幸好我的儿子果果在我生病的时候，都特别懂事。 是他自己烧水，将水端到床前喂我喝。 他还学会了煮速冻饺子。 才八岁的孩子，真的很乖。 为了他，我再难都必须挺过去。” “然后就是这一年，孩子自主意识觉醒，有些时候完全不通道理，没法教育的时候，也挺无助的。” “大体上，我觉得自己很幸运，老天爷将果果送给了我，我很感恩。” 司南静静的听着，脸上的表情很凝重。 苏玟虽然说得云淡风轻，但是他能听出其中的心酸和强烈的母爱。 司南第一次开始从自己母亲的角度去考虑问题。 母亲当时的情况，确实比苏玟更艰苦，性格也没有苏玟顽强，也许，母亲并非不爱他，而是被生活压得崩溃了。 司南并非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富帅，他曾经相当的落魄过，他知道没钱吃饭是什么滋味。 “那你恨你前夫吗？” “不恨。” “你儿子恨他爸爸吗？” “也不恨吧！” “他爸爸经常去看他吗？” “没有。” “那怎么可能不恨？” “因为他们压根就不认识。我骗他说他爸爸在埃塞俄比亚拯救地球。” “噗！” 司南就坐在苏玟的旁边，侧身对着她有一搭没一搭的问着，刚被苏玟那句话笑喷了，茶水溅了苏玟一脸。 苏玟坐了起来，司南拿着餐巾纸，就往苏玟脸上招呼，嘴里道歉着：“对不起，对不起！” “我自己来。”苏玟挥开了司南的手。 “哈哈哈，这不怪我，埃塞俄比亚拯救地球，你也太能扯了！” 司南一扫刚才的阴霾，大笑了起来。 苏玟瞪了他一眼，心中暗嘲道：“你就乐吧，滚回你埃塞俄比亚去吧！” “苏玟，谢谢你跟我说这些。”司南郑重道谢道。 “不谢，你不是说我们是朋友了吗？”苏玟擦完了脸，倒下继续假寐。 苏玟知道司南的心结所在，跟他说这些话，也是希望他能换一个角度去看问题，和自己和解。 司南的电话响起，他站起来离开了一段距离。 苏玟偷偷睁眼，看着他在不远处接电话的背影，喃喃道：“为了果果，我希望你能放下恨，学会接纳。” 司南站到了马路上，一会儿，一辆出租车停下，吴钧提着个袋子下了车。 “南哥，你要的鞋。” 吴钧擦着满头的汗，“南哥，你这是给谁买的鞋啊？要得这么急？” 司南啐道：“要你多管！走吧，我一会儿自己回公寓，你明早来接我。” 吴钧伸长脖子往围栏里看，看见一个女人的侧脸。 “41码的脚，南哥的口味变重了啊。” 他心里这么想着，没敢说出口。 司南回到茶座，将袋子放在一旁的空椅子上。 苏玟坐了起来，看了看时间道：“快四点了，我要去接我儿子了。今天难得空闲，想给他个惊喜。” 司南将一旁的袋子递给苏玟道：“这个算叔叔送给果果的礼物。” 苏玟打开袋子，看到里面的JD球鞋，神情复杂。 “谢谢！你怎么找到的这款？” “我是这个品牌的代言人，刚托了朋友找的。” 苏玟没想到他这么有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一定要告诉果果小朋友，这是一个很帅很帅的叔叔送他的。”司南开玩笑道。 苏玟瞪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同意：“好的，我会告诉他这是个‘叔叔’送的！” 她语气很重的强调了“叔叔”两个字。 司南觉得苏玟什么都好，就是情绪似乎波动很大。 第30章 果果的理解力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当晚，果果抱着两双新篮球鞋，开心不已。 “妈妈，你为什么要买两双？” 考虑到这是果果第一次收到司南的礼物，苏玟还是比较诚实的解释道： “这双是个帅叔叔送的。那双是妈妈买的。” 果果有些紧张的问：“帅叔叔？妈妈，你谈恋爱了吗？” 苏玟笑道：“小屁孩，你懂什么叫谈恋爱？” 果果一副你看不起我，我很不服的表情，正色道：“我当然懂，我们班已经有好几对了。” 苏玟诧异，现在的孩子，都这么早熟了吗？ “果果同学，你才五年级！你可不能跟他们学，早恋是不对的。” 果果翻了一个白眼，“我知道，我才不要谈恋爱！爱情是最不可靠的一种危险关系，没意思。他们太幼稚了！” 苏玟完全搞不懂他从哪里学来的论调，试探道：“为什么这么说？” 果果叹了一口气：“你们大人不要以为我们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们什么都懂！如果爱情可靠，我怎么会没爸爸？” 苏玟有点懵。 就听果果继续嘲笑她道：“别跟我说我爸爸去埃塞俄比亚拯救地球去了，那是骗小孩的。” 苏玟看着眼前一米六的大儿子，才发现时间过得真快。 果果再也不是那个可以随便糊弄的幼童了。 苏玟觉得有必要纠正苏如果的错误爱情观，但是跟个十岁的孩子探讨爱情，会不会太早了点？ “果果，你听妈妈说，妈妈很抱歉自己失败的婚姻让你对爱情有了这样的看法。” 苏如果大气的挥挥手，安慰她道：“没关系，我不怪你，肯定是那个渣男的错！” 同一个城市里，某个被叫做“渣男”的男人莫名其妙的打了一个寒颤。 苏玟头疼，果果小时候也会偶尔问爸爸为什么不来看他？ 问多了，也就不问了。 她不后悔生下果果，但是她不知道如何去弥补他缺少父爱这一部分缺憾。 “果果，你想知道你的爸爸是怎样的一个人吗？” 苏玟觉得自己一直避而不谈，也许对孩子更不好，还不如坦然点。 苏如果想了想，问道：“如果我问起他，你不会难过吗？” 苏玟摇头，“现在不会了。” 苏如果端端正正的坐在了餐桌对面，双手像上课一样交叉叠在桌面上。 “那就说说吧！他长什么样子？” “他又高又帅。” “嗯，这点随我！” 苏玟有点想笑，谁随谁啊？ “他是做什么的？” “打各种零工的。” 苏玟觉得自己这不算说谎。 司南不是零零散散的又唱歌，又拍广告，又真人秀，又要演戏吗？ 这应该可以算作各种零工吧？ 苏如果却理解成了民工打的那种零工，苦着脸感叹：“唉，那他一定很穷。” 苏玟觉得司南除了钱，其他方面真的很穷，点头道：“确实挺穷的。” 苏如果恨铁不成钢的抱了抱苏玟： “妈妈，你当初跟他一起，是被美色所惑吧？” 苏玟想了想，点点头。 苏如果眨巴着清澈的大眼睛，唉声叹气，一副过来人的模样。 “谁年轻的时候没肤浅过呢？我一年级的时候，也差点犯了同样的错。” 苏玟拱了拱手，道谢道：“谢谢乖儿子的理解！” “最后一个问题，他为什么不来看我？”这才是苏如果最关心的问题。 孩子其实并不太在乎父母是做什么的，但是他们在乎父母爱不爱他。 苏玟望着苏如果眼神中的期待，有些哽咽：“他根本不知道我们在哪里。” 苏如果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问：“为什么？” “当初妈妈生病了，就带着果果躲了起来，后来就找不到他了。” “唉，就跟我小时候捉迷藏差点走丢一样。” 这是苏如果从未听过的答案，他觉得比埃塞俄比亚靠谱多了。 “儿子，对不起。” “没关系，我只是对他有点好奇而已。” “果果，你要相信，如果他见到你，一定会很爱你。” 苏如果有些被安慰到了，兴奋的问道：“真的吗？” 苏玟举手保证，并在心里暗暗发誓，在确定司南会爱儿子以前，她一定不能让他们见面。 几公里外的某处公寓里，司南正坐在工作室里拨动着琴弦，时不时的写下一段旋律。 他回家后就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觉，感觉自己好多年没有睡得那么香甜过了。 起床后司南就发现消失很久的灵感突然爆发了。 他已经两三年没有写出自己满意的新歌了。 司南是知道自己的问题的，他的心变得越来越麻木了，古井无波，没有涟漪，又如何能够激发创作的灵感呢？ 旋律自他的指尖流出，轻柔如微风，像极了下午时，衡山路上的梧桐摇曳。 …… 第二天，当吴钧来接司南时，看到司南布满血丝的双眼，抱怨道： “南哥，今天要去横店参加开机仪式，你这疲惫的样子，真的好吗？” 司南甩了甩头，清醒了一些。 “呆会儿在车上睡一会儿就行了。” 上了车，吴钧坐在副驾驶，司南坐在后排。 吴钧转头试探性的问正在假寐的司南：“南哥，昨天那个女人是素人吗？” 司南睁开眼，瞪了吴钧一眼。 “你很闲？” 吴钧讷讷的低声说：“南哥，你看看手机吧，你和那个女人被拍到了。” 司南点开吴钧推送的新闻，看到一个标题为“易*联？司南？和神秘女人约会”的视频。 下面评论炸了锅。 虽然那个女人狡猾的将锅推给易*联，但是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网友们都认了出来，那是司南。 然后就有热心市民提供了旁证——那张照片里，司南抱着个女人走在路上，那个女人几乎完全挂在了他的身上。 虽然两人都带着口罩，但是，司南那辨识度极高的大眼睛和那标志性的大长腿被暴露无遗。 “南哥，你昨晚才爆出这样的新闻，今天又满眼血丝的出现，记者会不会产生不好的联想？” 吴钧已经在担心，剧组开机仪式的官宣的新闻下，会不会出现类似“男主角司南罔顾新片开机，与神秘女人通宵约会，“精”疲力竭”的评论。 司南自己倒是无所谓，他有些担心苏玟。 从视频和照片中，还好，拍摄角度的问题，苏玟的模样比较模糊，苏玟又不算公众人物，应该不会被人认出来吧？ 等到了横店时，在开机仪式上，做为这部剧的男主，司南少不了一些应酬。 剧组请了记者，为新剧造势，司南被要求跟女主尹珊珊合影。 有记者开始采访司南： “司南，昨天那个女人是谁？是你的新女朋友吗？” “司南，前段时间网传你的女朋友是网红薇薇，这个女人是第三者吗？” “司南，听说这次你的绯闻女友薇薇，也会在这部剧中担任一个角色，请问是你向导演推荐的吗？” “司南，你从来没有演过戏，却担任这部剧的男主角，请问这其中有什么内幕吗？” “司南，你已经很久没有出新歌了，是江郎才尽了吗？” “司南，你是在歌坛混不下去了，才转行开始演戏吗？” …… 林林总总的尖锐问题，问得司南额头直抽抽，他黑着脸，一律以沉默应对。 这都是些什么狗屁问题，他无论回答什么，肯定都会被大做文章。 站在司南身边的尹珊珊，得体的微笑着，对着记者们调侃道： “南哥是创作型歌手，又不是流量明星， 你们这样问，会吓着南哥的。 剧组给各位准备了自助餐，各位还是放过我们，快去享受美味吧！” 司南向后台退去，尹珊珊跟在了后面，安慰道：“南哥，影视圈比你们歌坛更复杂一些，这些记者提问，就是为了制造八卦，你习惯了就好。” 司南感激尹珊珊刚才替他解围，对着尹珊珊笑了笑。 第31章 台词复读机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考虑到司南是第一次拍戏，这一天并没有司南需要拍摄的镜头。 司南接到了周桥的电话，让他看自己的微博。 司南从微博兴起后，也曾认认真真的写过几条自己的动态，那时候他还处在创作高峰期，微博粉丝量有一百多万。 后来微博气氛转为明星们各种营业后，司南就失去了兴趣，将微博交给了公司管理。 剧组的官宣，便是女主尹珊珊和司南的那张合照。 【新剧《忘忧》开机，当红花旦尹珊珊携手歌神司南联袂出演】 剧组@了司南和尹珊珊，尹珊珊回复了一条：“很高兴能与南哥合作！” 并且@了司南。 中规中矩。 司南公司的团队，礼尚往来回复了一句几乎是一样的评论，并且转发了这条微博。 这本来没什么，但是这条转发的微博下，却涌入了大量网红薇薇的粉丝。 “这个男人是个花心大萝卜。” “昨天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素人，搞不好是正宫。” “司南是我们薇薇的。” “司南，不要三心二意。” “薇薇太可怜了……” …… 后面还有尹珊珊的粉丝也加入了进来凑热闹，与薇薇的粉丝开始互怼。 司南看到自己的粉丝人数，一天之内居然涨了二十万，也是醉了。 还好，自己原来的粉丝似乎都比较佛系，除了几个在拼命的维护自己外，对这些新加入的粉丝的争吵，少有介入。 司南不知道的是，他自己的粉丝，大部分都是歌迷，对于他开始演戏这事，还未醒过神来。 他又很久不出新歌了，也少有营业，粉丝们大多都处于休眠状态。 司南通过网友评论，才知道薇薇傍晚时发了条动态，背景是横店影视城，配文是：终于离你近了，并且@了司南。 司南只感觉自己有些落伍了，不太能理解像薇薇这种硬性碰瓷的骚操作。 听到周桥在电话中有些兴奋的声音，司南只觉得头疼。 “南哥，这么下去，等你这部新剧播出时，热度一定不低，你可要认真演啊！” “认真不认真，也就那样，我尽力吧。” 这时候，司南的微信有语音连线请求。 司南挂断电话，接通苏玟的语音请求。 “司南，你必须给我搞定，不准暴露我！” 苏玟也是急了。 她一大早到公司，就被同事们围观了。 秦玥拉着她就要严刑拷问，非要问出那个叫司南的男人跟她是什么关系不可。 蒋云辉一副西子捧心的哀痛模样，怨念颇深的望着苏玟，还时不时的说两句酸话，仿佛苏玟是个变心了的大渣男一般。 吴佳想要司南的签名，张良望着苏玟满脸担忧，迟疑了半天壮着胆子告诫苏玟：“苏总，娱乐圈的男的，不靠谱。” 苏玟费了好大的力气，才给这几个人解释清楚，那就是魔都电视台认识的客户，昨天一起吃饭纯粹是因为工作。 那些照片和视频，都是误会。 几个人才将信将疑的放过了她。 “苏玟，不好意思，连累你了。你放心，我的绯闻三天两头出现，没人当真的。” 苏玟听了司南的安慰，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第二天，一大早，司南便去了剧组化妆。 他坐在椅子上翻看着剧本，任由化妆师在自己头上折腾着。 “南哥，你的发质原本就好，其实做接发更好看。戴发套总之没那么自然。” 化妆师翘着兰花指建议道。 “我周末还有一个晚会，得回魔都，接发太不方便了。” 化妆师惋惜道：“我看过南哥几年前的一个演唱会，那次南哥一头白色长发造型，仙得很。” 司南摇了摇头：“那时年轻，怎么弄都不怕，现在这年龄，如果再留长发，怕是会显得油腻了，就戴发套吧。” 年轻的时候，司南尝试过各种夸张的发型，但现在的他，早就不需要靠造型的“出圈”去博取歌迷的注意了。 如今，他大部分时间都是以一头自然微卷的中短发出现，自己舒服，别人看着也清爽。 这时，有人敲了一下门，司南从镜子中看见薇薇拿着剧本走了进来。 因为崔董的关系，薇薇也在这部剧中混了个女三号的角色。 想起昨晚的微博，司南看见她就有些腻烦。 薇薇穿着古装的水蓝色纱裙，外面套着件白色的风衣，步态轻盈的走到司南身边，对着镜子中的司南征询意见道：“南哥，要不要跟我对一下台词？” 很不巧的是，司南的第一场戏，就是跟这个薇薇搭戏。 刚才司南看了，他只有三句台词：谁？站住。难道是我眼花了？ 司南觉得完全没必要对台词。 见到薇薇已经自来熟的坐到了他身旁的座位上，司南扯了扯唇角，假笑道： “那就麻烦你了，我对剧本完全不熟悉，能不能麻烦你给我讲一下呢？” 薇薇受宠若惊的答应了。 司南却在想，一个跟他一样没怎么演过戏的网红，不知道能讲出什么道理来呢？ 薇薇侧着身子坐着，开始讲解剧情。 别说，这女人还是挺敬业的，看来已经仔细读过剧本。 薇薇身子时不时的前倾，让司南可以看清她修长的脖颈和若隐若现的事业线。 司南有些费解，古人不都是非常保守的吗？ 尤其是女子，除了唐朝，应该都不会出现这么暴露的服饰吧？ 不过转头一想，这是仙侠剧。 远古时代的人们连衣服都不穿，远古时代的仙，节约布料，也合情合理。 薇薇不知道司南在想什么，看司南皱着眉，以为是司南在认真思考剧情。 薇薇停了下来，司南淡淡的说：“讲得不错，继续。” 薇薇暗自有些着急，心想：“我就知道这么多，其他的我哪知道？” “南哥，我只对跟我有关的那部分比较清楚……” 司南唇角一翘，邪魅的一笑，直接让薇薇失了神。 就听司南说：“那麻烦你帮我念一下剧本，行吗？” 薇薇心想，讲解剧情我不会，但是字我还是都认识的，念剧本好。 薇薇清了清嗓子，尽量用自己最柔媚的声音开始朗读。 每当薇薇想停下来喝口水的时候，司南都会适时的说： “嗯，继续……” “不错，继续……” “辛苦你了，继续……” 一个小时后，化妆师才基本给司南弄好造型。 薇薇已经讲得唇干舌燥，嗓子冒烟了。 司南站起了身。 “辛苦薇薇了，你今天读了这么多，有什么感受？” 薇薇追在后面，有些摸不准司南的意思，难道是还要跟她探讨剧情？ “我的感受是，男主……” 没等薇薇继续说下去，司南打断了她，挑眉问道：“我以为薇薇小姐会觉得，话太多，挺让人上火的呢。” 薇薇这才反应过来，司南是在戏弄她。 在司南化妆的时候，她成功的扮演了一部台词复读机。 第32章 苏如果的照片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薇薇离开后，司南饶有兴致的看着镜中的自己。 定妆的时候是剧组派人到京城给他试妆的，他对妆容和服装都提了一些意见。 这次基本是按照他的意见做了修改后的样子。 镜中的他，温润如玉，芝兰玉树般挺拔舒朗。 古风的服饰按照他的要求，化繁为简，去掉了那些喧宾夺主的装饰，反而显得更加的飘逸出尘。 司南满意的点了点头，化妆师赞道：“南哥，您是我合作过的男主角中，最有仙气的一位。” 导演看到徐徐踏进现场的司南，拍着助理喊到：“要火，要大火了！” 他无比庆幸自己当机立断的更换了男主角，光司南这造型的宣传片出来，就得让那些大妈大婶们痴狂。 到时候还愁什么播放量？ 第一天的拍摄相当顺利，毕竟司南也就三句台词。 有导演亲自给他拆解动作，分析表情，司南前段时间也请了专门的表演老师学习，所以司南很快便进入了角色，几个镜头都是三次就过。 导演拍着大腿决定：“这两天趁着南哥在，咱们集中把他的镜头拍一部分，到时候剪辑出来，提前上推广。” 与司南对戏的薇薇站在一旁，颇受冷落。 她看着司南的目光，再不是之前的仰慕，而是多了几分怨毒的情绪。 接下来几天，司南拍戏还算顺利，到了周末，便回到魔都参加那出真人秀节目的告别晚会。 当晚，直播舞台上。 在投屏的动画背景前，司南穿着一身白色的演出服，唱了之前准备好的那首游戏主题曲，身旁一位游戏中的美女虚拟人，围着他翩翩起舞。 “不错，配合得天衣无缝！” “感觉像在看动画片！” “场景有些新意，主要还是司南唱得好！” “这是虚拟人在国内舞台上的第一次成功应用！” … 苏玟站在监控室内，和王总监等人，热情的讨论着。 这是合纵公司的第一个虚拟人项目，虽然有些过于简单了，但是看现场效果，已经超出预期了。 王总监双手抄在胸前，盯着画面对苏玟感叹： “苏小姐，我有些后悔没有上虚拟场景，如果在虚拟场景中，虚拟人的效果一定会翻倍。” 苏玟心中暗喜，她抑制住激动，适时的问道：“电视台下一次晚会是什么时候？” 王总监未经思考，脱口而出：“七月份有个台庆，整台晚会使用虚拟现实场景，来得及吗？” 苏玟毫不犹豫的点头：“还有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尽快定下来，就来得及。” 王总监点头道，“下周一你来我办公室一趟，我们商量一下初步方案，我尽快将预算报上去。” 苏玟有些激动的满口称是，她的眼睛虽然还盯着屏幕，心里却已经在计算虚拟场景的报价方案应该怎么做。 这时，舞台上的表演告一段落，主持人跟现场的观众开始互动。 “我们给今晚到现场的观众，准备了一些惊喜。 大家请看大屏幕。 猜一猜，里面的照片，分别对应我们的哪位嘉宾。 ” 屏幕上出现了六张孩子的照片，分别对应着六位嘉宾的童年。 苏玟一看照片，就变了脸。 其中的第三张，竟然是苏如果的照片。 司南也回头看屏幕，然后困惑的望向主持人。 他走到主持人身边 耳语了一句：“搞错了，里面没有我的。” 主持人看了一眼大屏幕，比他还困惑。 第三张明明就是，怎么说没有呢？ 站在台上的闫焰看见司南跟主持人耳语，撇了一下嘴，心中暗想：“又想给自己加戏？” 今天闫焰的舞台效果原本很炸，没想到司南在他后面表演，效果更炸，闫焰心里很是不服气，觉得司南胜之不武。 现场情势所迫，主持人继续按照台词演绎。 很快，便有观众猜出了其他嘉宾的童年照片，同时也说第三张，就是司南。 “对，这位观众，你猜对了。 你将获得由某某公司赞助的奖品…” 司南皱着眉，欲言又止。 苏玟在监控室，焦躁不安。 这绝对不是司南，而是苏如果的照片。 他们父子俩虽然长得像，但是还是有一些差异的。 他们最像的地方，是眼睛和鼻子，但是苏如果的嘴唇更像苏玟。并且，苏如果继承了苏玟的宽额头。 不熟悉的人可能看不出差别，但是苏玟却能一眼看出这些不同。 苏玟不明白司南怎么会有苏如果的照片。 还是孩子两年前的照片。 而司南在后面的节目中，变得特别的沉默。 他手边并没有那张照片，屏幕也切换了，他在想：“这世界上，真的有个孩子，跟我长得那么像吗？” 等到直播结束，司南在演员出口处找到了导演。 “这张照片不是我的，可能是我助理搞错了。这是我捡到的一张照片，如果别人找来，这是会有麻烦的。” “南哥，这可是直播，现场一千名观众呢，你别跟我开玩笑好吧？” 导演认为这事问题不大，反正照片确实像极了司南。 “反正后果我跟你们说明了，你们看着办吧。” 司南有些生气对方不严谨的态度，拂袖而去。 苏玟从看到苏如果的照片后，就奔到了演员通道等司南。 正巧听到了司南和导演的对话。 她松了一口气。 苏玟记起了自己在金佛寺丢失的那根项链。 司南看到了苏玟。 “苏玟，你找我？” 苏玟本来想找司南质问照片的事，现在知道是怎么回事后，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看南哥你似乎没吃晚饭，来提醒你记得吃饭。” 苏玟急中生智想了个自以为稳妥的借口。 司南还在为照片的事恼火，捏了捏眉心说： “谢谢关心，我一般不吃晚饭。你抓紧时间回家吧，小朋友应该在家等急了。” 苏玟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八点多了。 她是得回家了。 正与司南告别的时候，吴钧冲了过来。 刚才司南打电话给吴钧，斥责了他照片搞错的事。 “南哥，对不起，是我的错。我真的以为那张是你的照片。” 司南第一次到魔都录制首秀MV的那天，他在金佛寺捡到了苏玟遗失的项链。 回到酒店后，吴钧到酒店找他要童年照片。 司南当时在洗澡，便告诉吴钧在桌子上。 司南确实带了一张自己的童年照片，放在桌上的背包里。 吴钧先看到了项链，把项链中这张照片当做了司南的，翻拍后发给了节目组。 司南有些无语。 不过也觉得这事有些诡异，他狐疑的问吴钧：“你真的觉得那个孩子跟我长得很像吗？” 吴钧道：“像，实在太像了，南哥，这是你儿子吧？” 刚走出去几步的苏玟，听到吴钧这句问话，站住了脚偷听司南的回答。 “什么儿子？我怎么可能有儿子？” 吴钧不怕死的问：“南哥，会不会是你的私生子？” 司南一脚踹向吴钧：“滚，还私生子，老子连公生子都不要！” 司南只是一句玩笑，但是听在苏玟耳朵里，却如惊涛骇浪。 第33章 私生子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从秦玥家接到苏如果，母子倆一起回家。 到了家，苏玟紧紧的抱住了苏如果。 “妈妈，你怎么了？” 苏玟努力的控制着情绪，声音尽量温柔的说： “果果，妈妈很爱很爱你！为了你，妈妈一定会努力工作，赚很多的钱，将来送你去国外最好的学校留学。” 苏如果不懂苏玟为什么突然如此动情，不过还是很乖的回应道： “我也最爱妈妈，我不要去留学，离家太远了。” 苏玟拍着苏如果的脑袋说：“那也行，总之，我们母子俩一起努力，一定能过得比谁都好的!” 苏如果懵懵懂懂的点头。 他觉得今天的妈妈好奇怪。 苏玟却在心中展开了各种奋斗计划，心里有个小人想哭泣，却被另一个骄傲的小人扇了一巴掌。 骄傲的小人握着小拳拳发誓： “我必须加倍努力，给果果最好的条件，给他双倍的爱，才能弥补他缺失的父爱。” 司南还不知道自己无意间的一句玩笑话，伤了苏玟的心。 他坐在出租车上，想起苏玟刚才对他的关心，心里很温暖。 肚子还真的是有些饿了。 正好这时前方出现一块很大的超市霓虹灯，司南让停了车。 因为身份的原因，他已经好几年没逛过大超市了。 在Hema超市，一走进熟食区司南就凌乱了。 面对着那么多的选择，各种各样的食物，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他咽了咽口水。 目光首先放在了一盒卤得红里透着油光的香酥小猪蹄上。 他拿起小猪蹄的盒子，想往购物车中放。 残存的理智告诉他，这种食物油脂含量太高，不能吃，特别是最近又是综艺，又是拍戏的时期。 为了保持体型，这些年司南晚上基本上都不怎么吃饭的。 平时吃饭，也很节制的几乎不碰猪肉这类高热量食物。 鸡蛋和牛奶，是他的主要食物来源，偶尔吃点鱼和虾。 司南对着那盒香酥小猪蹄，纠结了足足三分钟，才将它放回了陈列柜。 刚要转身，他又看见了一堆码得整整齐齐的小龙虾。 出道以前，司南很爱吃小龙虾，出道后，身边的人都告诉他小龙虾容易生痰，又刺激嗓子。 他那副无音域障碍的嗓子，是他最大的天赋。 经纪人慎重的再三对他强调，将小龙虾列为了他绝对不能碰的食物之一。 司南感觉这些小龙虾全都活了过来，像怡红院的姑娘们一样，在向他热情的招手。 司南纠结道：“吃一次，应该影响不大吧？” 在小龙虾跟前站了三分钟，他转身，一步三回头。 然后，他就闻到了烤鸭的味道。 一个透明的电烤箱里，一只九成熟的烤鸭，裸着焦黄的身子，缓缓的旋转着，香气四溢。 他想躲开，退了几步，一转身，就看到了一平方米大的铁盘里，整整齐齐的放着扇贝，旁边一个厨师，正在铁板上煎着鱿鱼…… 一个小时后，司南推着满满的购物车去结账。 回到公寓，司南发了九宫格的朋友圈照片，里面有他和香酥小猪蹄、小龙虾、烤鸭、扇贝、鱿鱼等“姑娘”的亲密合照。 迅速，下面出现了多条评论。 吴钧：哥，明天要回横店拍戏的。 周桥：自律是艺人的美德。 尹珊珊：我也好馋这些…… 方为：可怜的兄弟，你就过过眼瘾，假装自己吃过了吧。 AAA:放下那只猪蹄，我来！ …… 司南坐在餐桌前，面前摆着一杯牛奶，一盘水果，刷着朋友圈里的评论。 去逛大超市，就是对自己的精神折磨。 突然，他看到了又多了一条评论。 苏玟：吃吧，吃吧…… 司南欲哭无泪，就在刚才，那些折磨他的“姑娘”们，已经全部被他送到小区的保安室，犒劳上夜班的保安们了。 苏玟看到司南这条朋友圈的时候，刚把苏如果哄睡。 她气鼓鼓的，原稿写的其实是：“吃吧，吃吧，吃死你！” 在发出之前，才将最后三个字删掉了。 第二天，司南回到京城，他要利用这两天，完成新歌的创作。 经纪人周桥亲自赶来接机，顺便开来了司南那辆G500。 他戳着手，兴奋的说：“三年了，等南哥你这首新歌发布，我让那些说哥江郎才尽的人，把脸打肿！” 司南准备直接开车去录音棚，经纪人周桥对他的突然变勤奋，刮目相看，连连咂舌。 “南哥，你放心，我已经打好招呼了，所有人都会全力的配合你。” 等他和司南在市区分手后，周桥赶紧电话联系了助理吴钧：“你还在魔都？” 吴钧道：“南哥让我晚一天回去，帮他收拾一下屋子。” 周桥问：“说，你南哥最近受了什么刺激，怎么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 “南哥怎么了？” “他居然一下飞机就要进录音棚。还让我抓紧时间安排其他单曲。他准备三个月内发新专辑。” 吴钧在电话中惊叫：“他不是还要拍戏吗？这么疯？不怕累死？” 周桥蹙眉：“就是啊，这太不正常了。” 吴钧想了想，唯一的可疑，就是那张跟司南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照片，他猜测：“难道是为了赚钱付赡养费？” 周桥吓得手机都掉了，慌忙重新抓起来喊道：“什么赡养费，他又没结婚，付什么赡养费？” 吴均忐忑着将自己的猜想说了。 周桥看着吴均发过来的照片，吓得脸都白了。 周桥立刻命令吴均道：“你给我去查，这孩子到底是谁？咱们必须比媒体的速度快。如果让媒体先发现这事，你南哥就完蛋了。” 吴均有些困惑：“不就是个私生子吗？有私生子的男艺人又不是只有南哥一个？” 周桥喊道：“别人能有，他能有吗？他可是刚刚沉寂了两年，好不容易才又有了些起色。” 吴均也感到紧张起来，提议道：“周哥，那你问一下南哥情况啊，他自己总知道的吧。” 周桥沉吟后道：“我会问的，但是以他的性格，不一定肯说。我们自己也得找，帮他尽量弥补漏洞，争取在这事爆出前，构造一个他有不得已的苦衷，其实他一直在暗暗的关注孩子的印象。” 第34章 财务危机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第二天，周桥见到司南时，他正在检查混音效果。 “南哥，你不会是熬了一个通宵了吧？” 司南说：“眯了一小会儿。” 周桥将其他工作人员支走，关上房门，神秘兮兮的问道：“南哥，现在就我们两个人，你跟我说实话，你准备怎么处理孩子的事？” 司南一头雾水的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周桥明确的问：“照片上那个孩子，是你的私生子吧？你准备怎么处理？你要知道，这事可大可小，就看在爆发之前，我们的应对措施是否有效了。” 司南瞪眼：“什么私生子？你TMD当什么经纪人，你怎么不去当编剧？” 周桥奇道：“没私生子，你突然变得这么努力？” 司南郁闷：“平日里你总唠叨我太闲了，现在我突然想忙起来了，你又想东想西的，你到底要我怎样？” 周桥掏出手机里的照片，拉着司南站在镜子前，“你自己看看，认真的对比一下。这眼睛，这鼻子，跟你有什么区别？脸型倒是不太一样，但是这孩子长大了，去掉了婴儿肥，也难说不会变成你这样。” 司南早看过很多遍这照片，但是从未用这照片跟自己做过如此认真的比较。 司南纠结了一下，否认道：“这不可能，我连个女人都没有，哪来的孩子？” 周桥也确实知道司南这些年的状况，也跟着犹豫了起来。 他再仔细的看了看照片说：“那就奇怪了，这孩子看着只有七八岁的样子，难道这世界上真有这么相似的人？” 司南说：“其实我对这孩子也有点好奇。” 周桥突然灵机一动，问道：“不是你儿子，会不会是你侄子？” 司南脸上顿时升起一层黑云，低吼道：“你什么意思？” 两人同时想到了司南那个花心大萝卜的爹，都不再说话了。 苏玟准备了两天，周一去到魔都电视台和王总监见面，新项目商谈得相当的顺利。 等到详细方案基本定好后，苏玟才找到朱青松。 “苏玟，这是你们公司和魔都电视台一起定的方案？” 朱青松有些诧异。 看到苏玟点头，朱青松不解的问：“这应该只是其中的一部分吧？” “对，这是与汉威有关的一部分。” 朱青松笑了，指了指苏玟道：“我还真不知道该夸你，还是该骂你了。” “你的想法我非常理解，只是我们硬件部估计得骂人了。” “朱学长，从你们这采购硬件，成本太高了，你总得让我赚点吧。” 像这样的总包项目，硬件占用资金量大，但利润低，软件金额看着不大，其实利润高。 朱青松并不在乎这点蝇头小利，没有再多说什么。 汉威派了专门的技术支持给苏玟。 苏玟也联系了其他硬件厂家，很快做好了一套完整的方案报价。 最后，经过竞争，电视台决定尝试一次跟合纵科技的合作，但是付款条件相当的苛刻。 合同签订下来，电视台的台庆晚会，整个虚拟现实场景，都包给了合纵科技公司。 合同金额482万，首付款只有10％。 硬件采购部分，总金额202万，苏玟估计成本在160万左右。 用48.2万的首付款，去采购价值160万的硬件设备，显然是远远不够的。 这部分合纵科技需要垫资。 “玥儿，因为没有自己的开发力量，这个项目我们少赚了一百多万。 培养自己的第三方开发人员，是未来的重中之重。” 秦玥也受到了刺激，一下子招进来了六个技术人员，其中包含一个为和安集团项目准备的工程师。 苏玟让公司员工一起开了个会，正式将公司划分为几个部门。 公司成立两个多月，合纵公司的员工，由七个人，变成了十三个人。 “玟玟，招这么多人，咱们的钱够吗？” 苏玟这两天其实一直在为钱的事犯愁，“理论上还差70几万的资金缺口，我来想办法吧。” 秦玥忙说：“我还有20万的存款，借给公司吧。” “杯水车薪，到时候再说吧。” 苏玟自己也还有一点存款，但是就算她和秦玥的加起来，也不够。 这两个月不仅得拼了命的搞钱，还得勒紧裤腰带了。 苏玟抓起电话，打给了蒋云辉。 星辰的新功能模块，总算可以上线了，最近蒋云辉都呆在晖阳集团。 “苏姐，你总算是想起我了。” 蒋云辉在电话里鬼哭狼嚎。 苏玟将手机拿得离耳朵远了一些，先安抚了一下蒋云辉被客户折磨得有些崩溃的心情。 “小灰灰，无论你用什么办法，这个月都得给我把晖阳的二期款项要回来。” 蒋云辉在电话里都快哭了：“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新出的这几个模块，还是有问题的。 我没日没夜的在调试，珠海的兄弟们也天天在加班，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呀！” “我不管，就算你去给他们财务的老太太当小白脸，你也先给我想办法把这笔款搞回来，等着救命呢。” 同样的话，苏玟又打了一遍给在和安集团实施的张良。 “苏总，您现在有空吗？” 行政孙晓月手里拿着一份文件从外面回来，看那表情，应该是好消息。 “有空，坐吧。” 苏玟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对面的椅子。 孙晓月将手中的文件递给了苏玟。 “苏总，你上周六让我去找物业协商换办公室的事情，我办好了。” “您看，29楼有家公司正好要搬走了，那间办公室的面积很合适，113个平方，每月租金是11万。 那家公司五月中旬搬走，物业同意我们6月1号开始算租金。” 苏玟一拍脑袋，才想起自己之前吩咐了孙晓月换办公室这事。 “晓月啊，你真的会挑时候来给我添堵啊！” 苏玟哀叹。 看到孙晓月迷茫的眼神，苏玟忍住了后面的话。 公司资金有问题这种事，还是最好不要让员工知道，免得搞得人心惶惶的。 “嗯，不错，现在能上去看看吗？” 苏玟岔开了话题。 跟着孙晓月上了楼，苏玟一眼就看中了这个办公室。 面积合适，不大也不小，正适合目前合纵公司的规模。 而且原来那家公司将空间隔断得非常合理，有两个独立的小办公室，一个会议室，还有一间公共的大办公室。 合纵公司搬进来前，只需要粉刷一下，买些办公桌椅，简单装修一下就可以使用了。 回到自己的公司，苏玟看着逼仄的空间里挤着的十几号员工，咬了咬牙，在租赁合同上签了字。 “你拿去吧，他们盖好章后，我明天就把33万的支票开给你。” 苏玟脑子里开始胡思乱想，拿起桌上的订书机，念叨道：“如果你是一台印钞机，该多好啊！” 第35章 新来的邻居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的隔壁邻居前段时间搬走了，临走的时候还向苏玟告了别。 听家政阿姨说，隔壁这段时间都在装修，想来是又有了新的房主。 这一天，苏玟回家，阿姨指着桌子上的果篮说：“隔壁新邻居送的，说是装修期间打扰大家了，家家户户都有。” 苏玟看着果篮里的杨桃、樱桃和芒果，心想这邻居还真是客气，送的水果都是她喜欢吃的。 吃过晚饭后，苏玟对苏如果说： “果果，妈妈要去超市买些牛奶，你有什么要买的吗？” 苏如果从房间跑出来，嘴里嚷道：“妈妈，我也要去，我要买彩虹糖。” “作业都写完了吗？都多大了，还要吃彩虹糖，妈妈给你带回来就行了。” “今天作业少，就剩家默了。” 苏玟找了个环保袋，捏在手里，一边换鞋一边催促： “那就一起吧，你是该出去走走了。每天这么写作业，看这眼睛，都近视了。” 苏如果上个月说看不清楚，到医院一检查，发现近视了，而且散光的度数还有点高。 戴上了眼镜的苏如果，像个卡通娃娃，和司南倒是没那么像了。 苏如果一直固执的牵着苏玟的手，母子俩走进超市。 只要苏玟抬手去拿东西，苏如果就会帮忙推车。 等苏玟将东西放进购物车，他又会让出位置，让苏玟自己推车，自己吊着苏玟的胳膊。 从小只要和苏玟出门，苏如果便是如此，苏玟知道，这是他很怕自己走丢了。 苏玟没想到在自己家附近的超市，也能偶遇到江一川。 “玟玟，这么巧，这是你儿子？” 江一川大大方方的上前打招呼，苏玟倒是不好使脸色了。 “嗯，这是我儿子果果。果果，这是江叔叔，妈妈的大学同学。” “江叔叔好！”苏如果很有礼貌。 江一川摸了摸苏如果的头，苏如果稍稍有些抗拒，将头轻轻的侧开。 “玟玟，果果真乖，你教育得很好！” 江一川今天穿得很随意，白色的老头衫，配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显得非常的年轻。 苏玟看他的样子，有些嫉妒。 岁月偏爱男人，为什么一样的年龄，他能保持着青春，自己却将要老去？ “你这个日理万机的大教授，怎么跑到这里来逛超市了？” “教授还不是得吃饭？我家就住附近。” 苏玟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又想这也许真是巧合，当着果果，她也不好多问。 江一川小心的观察着苏玟的脸色，适时的侧身，低头问苏如果：“果果是在附中上学吗？” 苏如果眨巴了几下大眼睛，看看江一川，又看看自己的妈妈，没有回答。 江一川扶了扶眼镜，身子前倾，尽量与苏如果平视，友好的自我介绍道： “叔叔是某某大学的老师。” 苏如果“哦”了一声，身体却往后退了两步。 对老师，小朋友有天然的畏惧。 “果果喜欢玩什么？是不是喜欢玩游戏，所以戴眼镜了？” 苏如果目光闪了闪，拘谨的点了点头。 “叔叔可是会写游戏哟，想不想玩叔叔制作的游戏？” 这个年龄的小男孩，就没有不喜欢玩游戏的，江一川此时，像极了诱骗小孩的格格巫。 果然，苏如果顿时眼睛一亮。 “江叔叔，那你知道‘XX世界’吗？” “当然知道，而且我还能给它加外挂，果果如果喜欢，我教你。” 苏如果兴奋了，一脸崇拜的望着江一川道：“好，我要学。” 苏玟头疼，她本来就最反感苏如果玩游戏，怎么这家伙第一次跟她儿子见面，就诱拐起她儿子玩游戏了呢？ 苏玟赶忙的阻止道：“果果平时功课很忙，没时间学这些。” 江一川站直了身体，给了苏玟一个让她放心的眼神，而后走到了苏玟的身旁，自然而然的与她并肩前行。 “兴趣才是最好的老师，我当初选软件工程专业，就是为了玩游戏。” 苏玟翻了个白眼，不过在江一川的提示下，她逐渐想起自己其实也是受了江一川的影响，高中的时候喜欢玩游戏，最后才选的这个专业。 苏如果不知不觉的走到了两人的中间，三人并排前行。 苏如果跟江一川聊得火热，最后江一川跟着苏玟一起出了超市。 江一川问：“你开车了吗？” 苏玟说：“我们也住这附近，走路来的。” 江一川忙去接苏玟手上的环保袋，殷勤的邀请着：“我开车了，走，我送你们。” 苏玟推辞不过，买的东西又实在有些重，只好带着苏如果，上了江一川的SUV。 当江一川的车直接开到苏玟的小区门外时，苏玟有些不淡定了。 “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个小区？” 江一川满脸装傻的表情，反问道：“玟玟你住这个小区吗？我听你没喊停，就一直往前开了。” 苏玟见车停了，带着苏如果从车上下来。 但当她们走进小区的时候，苏玟看见SUV从她身边开过去，停在了楼下的一个停车位上。 这个车位是她邻居的。 苏玟瞬间明白了自己那位新邻居是谁了。 “江一川，你到底想干什么？” 江一川继续装傻，指了指单元门道：“我也住这里呀，刚搬来。” 看到苏如果在一旁好奇的盯着他俩，苏玟强忍住满腔的疑问和怒气，拉着苏如果就走进了电梯。 “江叔叔，我给你留电梯门了。你几楼？” “果果真乖，我住10楼。” 一大一小在电梯里倒是热络的攀谈了起来。 苏玟的家在1001室，江一川的在1003室。 到了家门口，苏玟在开房门。 江一川站在楼道里邀请道：“玟玟，果果，有空过来坐坐呀！” 苏玟懒得理他，拉着蠢蠢欲动的苏如果进了家门。 等苏如果睡觉了，苏玟敲响了1003室的门。 江一川穿着一件家居服来开门。 “玟玟，进来坐。” 苏玟不想进去，只站在门边向里张望了一下，看装修倒是挺简洁明快的，便收回了目光。 “我就不进去了。我就想问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玟玟，你什么意思呀？” “我说你是怎么知道我家住址的？是不是秦玥告诉你的？” “怎么会？我就是想在这附近买房，正好这家人卖房，看着合适就买了。” 苏玟完全不相信有这样的巧合。 “你就扯吧，说实话。” 江一川暧昧的笑了笑，“玟玟，我至今还能背出你的身份证号码，查查不就知道了吗？” 苏玟郁闷。 “你搬我家对面做什么？” “不做什么，好几个老同学都住这片区域，我不是正好买房子，想离你们近一点吗？” “你就编吧！” “玟玟，你看我们都是从外地到魔都的异乡游子，在这个城市也没个亲戚什么的。 大家都是多年的好朋友了，我不是想着凑过来，大家彼此有个照顾吗？” 江一川说得冠冕堂皇，竟然让苏玟不好戳破他的狼子野心了。 “谁要理你！” “我理你们就行了。我这就给秦玥打电话，就我一个男生，以后有什么力气活，尽管找我，我随叫随到。” 苏玟烦躁的转身，回到自己家。 晚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最后决定： 以后打定主意不理江一川就行了，总不能为了他，还卖房子吧？ 苏玟实在睡不着，点亮了台灯，拿出手机，随意的刷着新闻。 一条热搜关键字出现在搜索框里： 【#歌神司南喜当爹】。 第36章 吃瓜吃成了大V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吓得手一抖，手机掉在了被子上。 在手机刷新网页的那几秒里，她的脑袋高速运转。 “是果果暴露了？还是他有别的孩子了？” 等网页刷新完成时，苏玟才看到一张网红脸的照片，松了一口气。 下面还有很多照片，有网红薇薇去医院妇科检查的照片，还有对薇薇最近动态的各种分析。 原来是网友爆出了网红薇薇怀孕的大瓜。 苏玟松了一口气。 只要跟自家儿子没关系，苏玟便没了兴趣看这些娱乐新闻。 刚想将手机收起来，突然意识到，这似乎跟果果还是有关系的。 忙又点亮屏幕仔细的看了起来，想搞清楚这薇薇跟司南到底是什么关系。 虽然苏玟只找到司南和薇薇在酒吧一次同框的照片，其他都是薇薇单方面发布的一些暧昧不清的动态。 但是酒吧这个地方，深深的刺激了苏玟的神经。 苏玟当真了。 她觉得膈应，又认为自己没有任何立场发作，憋得难受。 苏玟直接将一篇名为“实锤！网红薇薇孕肚明显，司南喜当爹”的帖子，转发到了司南的微信中。 司南今晚其实已经跟周桥讨论过这件事了。 周桥预测，薇薇的孩子八成是天晟的崔董的。 为了不得罪崔董，他们还是先观望一天为妙。 如果明天还没别的动静，薇薇硬要将这个瓜塞给司南，公司就会出面澄清了。 到时候看谁打脸。 这不像以前那些捕风捉影的事，到底有没有，谁都说不清楚。 这事只要薇薇敢再硬性碰瓷，周桥就敢告她诽谤。 司南虽然也厌烦那个薇薇，倒是有些同情她。 天晟的崔董一看就不像是个好人，快五十岁了，据说孙子都有了。 薇薇想要上位，显然是不大可能的。 这事如何收场，真的很难说。 司南看到苏玟转发的帖子，看了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了。 他捏了捏眉心，回复道：“你还真是八卦之心不死啊！” 苏玟看司南回复得如此轻松，更是生气。 这个男人，前几天说不会认果果，现在搞得人家小姑娘大了肚子，还一副风轻云淡的姿态，太渣了。 “半夜瓜从天降，砸死我们这些路人了！” 苏玟忍着怒气说着酸话。 司南看到信息，想象着这个小女人半夜追娱乐新闻的搞笑样子，唇角裂开了。 算了，还是告诉她实话吧，免得这女人越看越兴奋，半夜睡不着。 “假的，哥跟那女的没关系。” 看到司南的澄清，苏玟联想到了司南那晚说的话，心想：“果然是有了私生子，也不会认。” 实在替自己，也替那个姑娘不值，苏玟没忍住怒气，直接发送了两个字： “渣男！” 司南有一种吐血三升的冲动，怎么还骂起人来了呢？ “哥发誓，这事跟哥半毛钱关系都没，你等两天看结果吧。” 苏玟将信将疑的放下了手机。 第二天，苏玟即使用了挺厚的遮瑕霜，也难掩巨大的黑眼圈。 “苏姐，你昨晚去打劫了？” 蒋云辉知道苏玟最近缺钱，看到她的熊猫眼，便跳出来想逗她笑笑。 “唉，我倒是想上梁山，当孙二娘去。打劫比开公司来钱快。” 苏玟一边调侃着，一边坐回座位上去。 蒋云辉跟了进去问道： “晖阳的第二期款应该到账了吧？” 苏玟立即开了电脑，插上安全密钥，查看公司账户。 “小灰灰，好样的！” 昨天晚间，果然有一笔入账，减去应该给星辰的，合纵公司收益有15.5万。 苏玟难得对蒋云辉露出那么灿烂的笑容。 蒋云辉眼里有光，羞涩的说：“你高兴就好。” 一上午好消息不断，吴佳汇报说她跟踪的江山集团，决定更换系统了。 “我和张良去演示的时候，他们对我们的功能赞不绝口。” 吴佳还在滔滔不绝的汇报她昨天跟张良一起去做产品演示的成果。 “好样的！” 苏玟不吝夸赞，鼓舞着士气。 其实她心里清楚，从产品演示到签约，吴佳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到了中午，苏玟便开始心不在焉的刷手机，发现网上的言论攻击司南的越来越多，各种陈年旧事都被翻了出来。 如果光从这些帖子来看，司南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大渣男。 苏玟虽然对司南有看法，但是基于他毕竟是苏如果的亲生父亲，觉得自己有义务维护一下果果爸爸的名誉，暗搓搓的匿名开始在下面与那些黑子对骂了起来。 苏玟越骂越激动，骂着骂着，她发现自己竟然有些相信司南是无辜的了。 她收集了薇薇发的那些暧昧不清的动态，还有那张在酒吧同框的照片。 在电脑上将这些资料剪辑，编辑成视频，配上了文案分析。 根据苏玟的分析，整个事件，更像是薇薇在单方面蹭司南热度。 并且她还翻出了薇薇之前蹭其他明星热度的实证。 至于薇薇的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苏玟根据过往的新闻，例举出了无数的可能性。 “蒋云辉，过来。” 苏玟冲着外面招手。 当蒋云辉到了跟前时，苏玟悄声问道：“小灰灰，你之前不是有个号，粉丝挺多的吗？” 上次蒋云辉因为发了一个司南高空作业出洋相的视频，很吸了一大波粉。 “苏姐，你这做的什么？你居然追八卦追得比我还专业？” “嘘，小声点，悄咪咪的。” 苏玟暗搓搓的望了一下外面，看见张良等人已经伸长了脖子在看她，她立即板着一张脸，训斥张良等人道：“专心工作。” 外面的人感到莫名的寒意，都纷纷低下了头，装作认真工作的样子。 蒋云辉贴到苏玟耳边，悄声说道：“苏姐，你又一次刷新了我对你的认知，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拼命三姐。” 苏玟翻了个白眼，佯怒道：“谁还没有一两个爱豆呀？快点，帮我把这个视频发出去。” 因为有蒋云辉上次发视频吸量的司南各色粉，苏玟这条视频一经发出，便被大量转载。 一时之间，骂司南的人少了不少，【#猜猜薇薇肚子里的孩子到底是谁的】这条视频，冲上了热搜。 “哇，十万点击了，发了，发了，苏姐，你昨晚不是去打劫去了，是被鬼压身了吧？” “闭嘴，什么乱七八糟的。” “我的意思是，苏姐你这也太诡异了吧，你这视频一发，我们这个号都快成大V了。” 第37章 网络反噬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南哥，你快看那个‘小灰灰&美羊羊’发的视频，咱们还没开始出手，这视频就差不多要将你洗白了。” 周桥打电话给司南，声音有些兴奋。 司南上网看完转载的视频后，直接转发给了苏玟。 “看看，这才是哥的真爱粉，明白哥是冤枉的。” 苏玟看到信息，突然有一种想暴走的冲动，自己是脑袋秀逗了吗？ 居然会替这个渣男洗白？ 幸好，司南的公司借着这个视频的热度，发出了澄清公告。 文中详细的说明了司南和网红薇薇连普通朋友都算不上，唯一的几次交集，一次是酒吧偶遇，一次是剧组拍戏。 方为酒吧的那晚的监控录像也被发了出来，画面中可以清晰的看出到底是怎么回事。 舆论顿时变了风向。 网友们一边倒的开始斥责薇薇蹭热度，蹭得不知廉耻。 纷纷猜测，薇薇这个肚子，不知道是谁的野种，想栽赃给司南。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步，薇薇被迫出来澄清，否认了自己怀孕，也澄清了自己只是司南的粉丝，两人并无其他关系。 可惜，薇薇在利用网络来炒作热度，谋求利益的时候，忘记了网络偏激暴力的一面。 被舆论反噬的时候，她几乎无处藏身，所有的隐私都被赤裸裸的挖了出来。 包括她和崔董的关系。 “太恶心了，居然是给一个快五十岁的老男人当小三！” “还敢装白莲花来蹭我们司南的热度，滚出娱乐圈！” …… 据说后来那位崔董的原配也出手了，直接封杀了薇薇所有的资源。 包括《忘忧》这部仙侠剧中，薇薇出现的镜头，全部都要重拍，幸好她镜头原本就不多。 这些后续的事，司南和苏玟都不太关心。 苏玟又开始安心的忙起了工作。 这一天，吴佳垂头丧气的回到公司。 “苏总，江山集团这几天又叫了几家去演示，听他们的意思，他们更偏向于ORC。” "正常，真正的博弈现在才开始，别气馁。" 从第二天开始，苏玟就亲自接手了江山集团的销售。 通过几次深入接触，逐渐加深了对方对星辰软件的印象，进行了价值输入的洗脑过程。 等报价送过去后，吴佳开开心心的坐在苏玟的车上。 “苏总，咱们现在胜算应该有七成了吧？” 苏玟手握方向盘，没有点头。 根据目前她和客户接触的情况来看，确实胜算超过七成。 但是苏玟却总是觉得自己遗忘了什么，心里有些不安。 “佳佳，你帮我梳理一下，将江山集团参与决策的每个人的想法，都给我说一遍。” 吴佳将近期接触下来，收集到的客户的立场，都一一说完。 “苏总，形式一片大好啊，半数以上的人是支持我们的。” 根据吴佳的描述，确实是形势一片大好。 可苏玟就是没有那种尽在掌握的感觉。 苏玟从十年前就开始转做销售，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销售，一直做到港讯科技的华东区销售总监。 大大小小已经接触过几百个项目，可谓身经百战了。 到了后期，她对于一个项目是否能成功，会有一种敏锐的直觉判断，签约前，一定是有种掌控全局的透彻感的。 但是在这个项目上，苏玟没有这种感觉。 “不对，我的感觉很不对，这几天为什么财务总监江总，不在？” “不是说她出去办事了吗？”吴佳不解。 这个财务总监是吴佳最先接触到的高层，也是最支持更换星辰系统的人。 “你电话联系她了吗？” “电话打不通。” “这样，你不是认识他们财务部的其他人吗？ 你找个跟你最熟悉的，明天请她出来吃饭，你单独问问江总是怎么回事。” 第二天晚上，苏玟接到吴佳电话。 “苏总，出事了，江总被审查了，那会影响到我们吗？” “肯定会影响呀，而且影响必然很大，因为我们是她引进去的，自然会被怀疑有什么猫腻的。而且，我们少了最强的支持者。” “那怎么办？” 吴佳的声音里带着哭音。 “别急，等我想想。” 苏玟安慰道。 挂完电话，苏玟叹气。 难怪她昨天总觉得不对劲。 一个财务总监，又不是业务部门，怎么可能连续几天在外面办事不回公司呢？ 苏玟清楚，这个项目，基本已经等于黄了。 一个公司怎么可能在财务总监受审查阶段更换系统呢？ 第二天，苏玟就告诉吴佳，江山集团的项目暂时观望就好，把精力放在别的项目上。 到了六月初，发完员工工资，扣完税和各项杂费后，合纵公司账上只剩下106万了。 硬件采购即将开始，到哪里去找缺的那60万资金？ 苏玟陷入了焦虑中。 缺钱的感觉，苏玟非常的熟悉。 当初她离婚后，将苏如果托付给了父母，自己只身一人在魔都打拼。 最开始的时候，非常的拮据。 有一次她凑不够后面三个月的房租，房东大叔来敲门，她吓得躲到了桌子底下。 后来，情况稍好一点后，为了弥补对儿子的亏欠，她每个月一拿到工资，都会给儿子买最好的奶粉，各种衣服，很多的玩具寄回家里。 一有假期，她就买机票飞回家看儿子，花在路途上的机票钱不少。 她还是没有存款。 苏玟省吃俭用，住在一处很破的一室户老公房里。 有一次，苏玟钱包被偷了，里面有她那个月剩下的所有现金。 离发工资还有十天，她仅有的资产，是在抽屉里找到十五个钢镚。 苏玟是靠着每天早晚在家酱油泡饭，跑步一小时上下班熬过那十天的。 缺钱的感觉，每一个在魔都打拼的异乡人，都会刻在骨子里，常常让你午夜梦回的时候，惊出一身冷汗。 “总会有办法的！” 苏玟已经想好了，实在不行，她就将房子抵押了，总是可以熬过去的。 晨会上，另一个销售李涛迟疑了很久，请求道： “苏总，我跟踪的东阳神工集团，是个小企业，单子不大，但是我想请苏总您陪我过去跟他们董事长见一面。” 苏玟诧异，“你约到董事长了？” 李涛“嗯”了一声，还有些紧张。 苏玟打量着这个24岁，大学刚毕业一年的年轻人，很是意外。 当初招李涛进公司，根本的原因是他要的工资不高，看上去挺踏实的。 苏玟觉得也需要一个这样的新手，跑跑信息，给其他销售当当助手，慢慢的培养起来看一看。 前几天李涛主动要求跑一下外地的一些客户，苏玟根本就没抱多大的希望。 没想到初生牛犊不怕虎，他莽莽撞撞的一去东阳神工集团，就直奔了人家董事长办公室。 可能是那位董事长也是被他的莽劲感动了，才同意了他过两天带领导过去面谈的要求。 “蒋云辉，明天陪我去东阳。” 说到演示产品，跟苏玟配合得最好的，还是蒋云辉。 窝在角落里迷瞪着的蒋云辉，被苏玟一声吆喝惊醒，赶紧喊道：“好嘞！” 第38章 戏精的玩笑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这一天，李曼要去给一家客户送报价单。 李曼按照对方销售给的地址，来到了云顶大厦。 云顶大厦可是徐汇区最高档的商务楼之一，这家公司看来实力不错，李曼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套裙，轻轻的敲了一下开着的门。 “佳佳？你怎么在这里？” 李曼一踏进办公室，就看见了坐在第一排的吴佳。 她们曾经是同事，现在是室友。 “李曼，你怎么来了？” 吴佳也有些诧异。 “佳佳？你……难道这就是苏总监的公司？” “李曼，你可真行，连我们公司名字都不记得了。” 因为李曼一直在吴佳面前损苏玟的公司，所以吴佳也不太愿意跟她提公司的事。 李曼对合纵公司这个名字，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联系李曼的，是王林。 王林负责魔都电视台的硬件采购。 李曼在一家叫做天成的硬件厂商做销售。 王林招呼着李曼坐下。 李曼却隔着玻璃隔断，望向了里间正在工作的苏玟。 李曼想进去打个招呼，却有些不敢，那种被苏总监支配的恐惧感，瞬间回来了。 苏玟已经听到了外面的动静，没有理会。 李曼偷瞄了几次苏玟的侧影，离开港讯科技已经好几个月了，李曼依然能感受到苏总监的威压。 王林开始审阅李曼给的报价单，时不时的问着问题。 李曼心不在焉的打量着这间办公室，和办公室里忙碌的工作人员。 她觉得吴佳有些拿架子，除了刚进来时跟她打过招呼外，再没有多看她一眼。 她竖起耳朵，开始偷听吴佳和另一个销售的谈话。 听到那个销售对吴佳的尊称，李曼悄悄的问王林，才知道吴佳已经升职了。 李曼有些嫉妒，心想如果当初自己肯答应苏玟来这里，那升职的肯定是自己。 等到事情结束，王林将李曼送到了电梯口，指了指楼上说： “下次你来，我们就搬到楼上大办公室了，现在正在装修。” 李曼不解：“你们不是才开业三个月吗？就要搬家了？” 王林以前并不认识李曼，所以不知道李曼和老同事们的过节。 王林有些得意的炫耀道：“公司发展太快，没办法。” 想到王林刚才说这次采购的设备，是用在魔都电视台的。 李曼想，像电视台这种客户，一年中总要办几场晚会，那合纵科技公司，岂不是要起飞了？ 再想想自己至今只是个普通小销售，收入也不比吴佳多，李曼心里酸涩难安。 苏玟表面上在工作，其实是在纠结手机上的内容。 司南今天有个通告，地点正好是魔都。 上午参加完那个品牌的时尚新品发布会后，司南没有回横店，而是跑到了衡山路，坐在那间茶座的躺椅上，想让自己放松一下。 看着头顶的梧桐树，司南饶有兴味的拍了几张自拍，发到了朋友圈。 司南想到苏玟前段时间因为一段网上的谣传，骂自己渣男，觉得有必要将她约出来好好聊聊了。 他给苏玟发了条微信，“来不来？老地方。” 苏玟不想理司南。 但是…… 苏玟知道这家伙也会参加魔都电视台的台庆晚会。 估计虚拟人应用这一块，最出彩的部分，还得是跟他配合。 苏玟看到信息，犹豫了很久，还是理智战胜了情感，决定把司南当个客户般暂时伺候着。 “上班呢。” “不能溜吗？你不是老板吗？” “不能溜。” “来吧，拼命三姐。” “叫姐也没空。” 司南发了一张小狗哭泣的卡通图片。 苏玟没想到司南居然会有这么幼稚的一面。 她随手又回复了一条：“除非你真哭给我看。” 等了一会儿，看见没动静了，苏玟才将手机搁在了一旁，继续工作 苏玟看到手机屏幕又亮了一下。 是司南给她发了一个短视频。 苏玟戴上耳机，点开视频。 在音乐背景音里， 司南托着腮，撑在桌面上， 眼巴巴的凝视着屏幕， 而后泪水在眼眶中凝聚， 滑落… 苏玟心里一抽，有些慌乱。 司南那可怜巴巴的表情，像极了儿子苏如果受委屈的时候。 想到他前段时间被网红碰瓷，喜当爹，又被网友们骂，挺惨的。 苏玟赶紧问道：“你怎么了？” 没有收到回复。 苏玟再次播放了视频，当那一滴泪滑落时，苏玟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苏玟开始胡思乱想： 他其实也挺可怜的…… 他又不知道果果的存在…… 他从小又经历了那样的事，肯定是对亲子关系有恐惧感的…… 他现在说不认儿子，不代表知道有果果的存在后，也会这么想吧？ 司南的眼泪，让苏玟的母性彻底的爆发了。 苏玟直接拨通了语音，等待那边接通，悄声问道：“怎么哭了呢？” 电话的另一端，司南“哈哈”大笑。 “苏玟，你说话要算数啊！” “什么意思？” “你不是说我哭给你看，就过来吗？我的演技厉害吧？” 司南还在自顾自炫耀他刚学会的新技能，苏玟已经有了一种想操起扫帚打娃的冲动。 苏玟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有个戏精儿子了。 原来根在这里啊！ “苏玟，过来一下，我给果果小朋友带了礼物。” 苏玟有些诧异，不是说不喜欢孩子吗？ 怎么又想到给她儿子带礼物了？ 苏玟心里好奇，不知道司南到底在想什么，便同意了过去坐坐。 苏玟的公司离衡山路很近，打车十分钟就到了。 走进茶座，苏玟便看见老位置上，司南穿着件黑色T恤，戴着鸭舌帽，悠闲的躺着。 苏玟坐下后就问：“不是哭了吗？我看挺正常的啊？” 司南咧嘴笑着：“让你见证了一下我的新技能。 这是尹珊珊教我的。 只要盯着一个点，将眼眶睁大使劲，不到一分钟，眼泪就会出来。” 苏玟哼笑了一声，阴阳怪气的夸道：“厉害！妞也泡了，演技也学到了！” 这两天，尹珊珊和司南又频频同框，出现在娱乐新闻里。 连苏玟这样不关心娱乐圈的人，都偶尔会刷到八卦。 司南继续灿烂的求表扬：“你看我剧照了没？帅吧？” 苏玟不想再助长他的自恋，打击道：“一般吧，没那个谁帅。” 司南不高兴了，哼哼道：“老阿姨才喜欢小鲜肉。” 苏玟继续暴击：“是啊，谁叫人家比你嫩呢？” 司南像是受了十万点伤害，直接瘫倒在了椅背上，拉下了鸭舌帽，盖住了脸。 苏玟也不理他，有样学样的将自己窝在了躺椅里，半眯着眼睛，望着头顶的梧桐树。 最近天气开始有些热了，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泄下来，斑斑驳驳。 看着看着，苏玟觉得有点困了，便真的睡了过去。 最近苏玟实在太忙了，也确实是累了。 司南等了很久，发现那个女人还没来哄他，悄悄的移动鸭舌帽，露出眼睛偷瞄苏玟。 发现苏玟居然闭着眼睛，他不服气的坐了起来。 这个女人似乎睡着了？ 司南偷偷的看了一会儿苏玟的侧颜，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想念她。 一个月不见而已，刚才她说上班不肯来时，司南突然觉得相当的失望，然后才会花样百出的将她哄了过来。 司南蹑手蹑脚的站了起来，拿起自己放在一边的风衣，轻轻的想替苏玟盖上。 苏玟感觉到有人靠近，立即惊醒。 睁开眼睛，正好看见司南半蹲着，俯身将自己笼罩，手里拿着一件白色的风衣。 第39章 午后的衡山路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两人四目相对，苏玟的心狂跳了一拍。 扯过司南手上的风衣，将自己完全的盖住，闷在里面说了句：“我眯会儿，困死了。” 说完身子侧了侧，直接睡了过去。 司南愣了一下，有些懊恼。 “睡吧，睡吧，猪一样的女人，身边坐着我这么个大帅哥，亏你居然睡得着！” 司南小声的抱怨道。 并未真的睡着的苏玟，听见了差点没笑出声来。 她之前确实睡着了，但惊醒后看到的那一个画面，还如何睡得着？ 她装睡，不过是为了掩饰住自己那一瞬间的心动。 裹着司南的衣服，闻着衣服上残留的香味，苏玟还是觉得困，渐渐又睡着了。 有些失落的司南，赌气般的也躺在了躺椅上，干瞪眼了几分钟，在懒洋洋的气氛中，不知不觉的也迷糊了。 半个小时后，苏玟醒来，重新叫了一壶碧螺春。 拿出笔记本电脑，她开始修改项目方案。 苏玟凝着眉，眼神专注，嘴唇轻抿，手指在键盘上飞舞着。 等司南醒来时，看见的便是她的这副模样。 司南轻轻的侧了一下头，就这么静静的看了她好大一会儿，觉得这个女人，专注工作的样子，很美。 “这十年，你一直这么累吗？”司南问。 苏玟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好意思啊，你等一下，我把这一点改完就好。” 等苏玟合上电脑，才说：“我其实觉得还好，不算累。比我累的人多了去了，现在生存压力这么大，谁都不容易。” 司南想了想，赞道：“你很乐观。” 苏玟伸了个懒腰说：“人要活着，总得学会自己安慰自己吧。” 司南不以为然：“我以为大多数人都是等着别人去安慰。” “其实不是的，人需要别人的安慰，但是主要还得靠自己的。” 苏玟也是经历了太多的苦难后，才明白这一点的。 司南斟了一杯茶，举杯道：“我要向你学习。” 苏玟指了指地上的几个礼品袋问：“你怎么想到给我儿子送礼物了？” 司南从礼品袋中抽出来一双篮球鞋，献宝一样展示给苏玟看。 “JD新款限量版，果果小朋友肯定会喜欢，可以闪闪发光的。” “我今天去参加一个新品发布会，就想到了果果小朋友喜欢打篮球。” “我就买了41码、42码各一双鞋，160厘米身高的运动服两套，你帮我带给果果小朋友。” 苏玟看着司南那副挺开心的表情，心想：“这不会就是父子连心吧？” 一个自己都未享受过父爱母爱的人，要他在不知道儿子的存在时，就去想自己当父亲了会如何，这似乎是不现实的事。 想通了这一点，苏玟对司南的芥蒂暂时的消除了。 苏玟拿起了茶杯，望着司南的目光柔和了起来。 “司南，其实我听你这几年的歌，觉得你已经慢慢的在跟自己和解了。” “看来你是我的真粉丝，居然还能从歌里听出我的心路历程？ 我最近写了一首歌，回去发个小样给你吧。” 苏玟调侃道：“这算粉丝福利吗？” 司南板着脸，一副记仇了的小模样：“伪粉丝，不是说我不如那个谁吗？” 苏玟乐得哈哈大笑。 司南望着苏玟，突然说：“苏玟，我明早回横店，下周末可能过来，约吗？” 苏玟一愣，抬头瞟了一眼司南，心里一慌，拒绝道：“没空。” 司南也没当一回事，苏玟却在心想，他这是什么意思？ 两人又小坐了一会儿，才挥手再见。 苏玟打车去学校接苏如果。 回到家，苏如果看到自己的新衣服，新鞋，开心不已。 “妈妈，又是那个帅叔叔送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上次他也是送的我这个牌子的鞋，我同学说，一双要好几千呢。” “果果，你可不能因为这几双鞋，就忘记了咱们苏家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啊！” “妈妈，你越来越像姥姥了。” 苏如果试穿着新鞋和新衣服，照了镜子，突然叹了一口气。 苏玟不解，“小小年纪，怎么学会叹气了？” 苏如果有些惆怅的说：“长得太帅，也是种烦恼。” 想起下午某人自称帅哥时的自恋表情，苏玟“噗呲”笑出了声。 没想到自恋也是会遗传的。 “妈妈，你别笑，我给你看样东西，你就知道了。” 苏如果跑回房间，从书包里拿出一个印有草莓的信封，羞涩的递给了苏玟。 苏玟打开一看，有些惊悚。 现在的小朋友们，真的是太主动了。 这是一位叫沈芳芳的女同学写给苏如果的，看那字体，一笔一划都很稚嫩，其中还有错别字。 苏如果同学：我喜欢你很久了，周五放学我想请你到“秘”雪冰城喝奶茶。沈芳芳。 “果果，这位沈芳芳同学约你周五喝奶茶，你怎么想？” “我当然不去，我周五下午要去练球。” 苏玟忍住笑，将信还给了苏如果，苏如果还挺小心的收进了自己的抽屉里。 苏玟摸了摸苏如果的脑袋，诱导道：“果果，有小朋友喜欢你是好事，不用惆怅。 优秀的人总有很多人喜欢的。 我们要尊重别人，但是不能影响自己的学习和生活。” 苏如果有些困惑，“妈妈，你的意思是让去吗？” “单独去不合适。 你可以邀请跟你玩得好的，几个男女小朋友，一起去蜜雪冰城喝奶茶。 你请客。 都是同学嘛，你也需要朋友呀！” 苏如果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当晚回家，李曼便缠着吴佳开始盘问合纵公司的事情。 “李曼，魔都电视台的硬件采购，现在是王林负责，有什么问题你直接问他吧，我真的不清楚。” “佳佳，咱们是室友，你就给我透个底呗，你们找了哪几家的产品？他们的报价送来了吗？” 吴佳不肯告诉李曼，被缠得有些烦躁了后，怼道：“你当初不是嫌弃我们是小破公司吗？” 李曼自知自己当初看走了眼。 听说上个月吴佳和安项目的提成都有好几万，心里本来就嫉恨吴佳走了狗屎运。 现在听吴佳当面讽刺自己，便更绷不住了，与吴佳吵了起来。 两人不欢而散。 等吴佳进了浴室洗澡的时候，李曼偷偷的潜进了吴佳的房间。 她们之前偶尔会借用对方的电脑，所以李曼有吴佳的开机密码。 李曼打开吴佳的笔记本，快速的寻找着里面的文件。 因为吴佳现在是销售部的负责人，王林确实将硬件产品的采购预算和几家的报价，都传给了吴佳。 李曼点开自己竞争的几家公司的报价单，快速的用手机拍照。 这时，李曼听到了浴室的响动，赶紧的关上电脑。 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巧遇见吴佳出来。 “你进我房间做什么？” “我进去拿一下烫衣板。” 吴佳看到李曼手里确实拿着她们公用的烫衣板，也没有多想。 回到房间后，吴佳看了一眼自己的桌子，走过去摸了一下笔记本电脑，发现底部是热的，有些明白了过来。 吴佳冲进了李曼的房间，质问道：“你是不是动我电脑了？” 李曼一脸的无辜，“佳佳，你什么意思？你不肯帮我就算了，还想找茬诬陷我？” 吴佳看到李曼的床上确实是摊着刚收晒干的衣服，也有些怀疑自己是否是多心了。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第40章 司南的演技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这一天，是合纵公司搬新办公室的日子，全部在外面做项目实施的员工，都回来了。 新办公室有100个平方左右，其实也不大，但是比原来的楼下那个32个平方的小办公室，还是宽敞得太多了。 蒋云辉代表星辰公司回来送了花篮。 “苏姐，这是咱十三太保的一点心意。” 苏玟笑着叫孙晓月将花篮摆在了门口。 “苏姐，我的办公桌呢？” 蒋云辉在办公室里转了一圈后，发现没有自己的位置，跑进了苏玟的办公室问道。 “门口的前台，会议室的会议桌，随便你选。你要实在不满意，我这的茶几，也可以借给你办公。” 蒋云辉一听，二话不说的将电脑包往茶几上一放，坐到了沙发上。 “苏姐，我以后就驻守在这里了。你放心，你就把我当个小摆设，我绝不打扰你工作。” 看着蒋云辉一副真要扎根在自己办公室的赖皮模样，苏玟头疼。 站起身拿着蒋云辉的电脑包就出去了。 蒋云辉不明所以的跟在了后面。 苏玟推开旁边一间办公室的房门，里面有三张办公桌。 “咯，这张是你的，你跟秦姐和张良呆一块儿吧。” 蒋云辉有些不理解，他其实也就瞎嚷嚷一下，心里还是知道自己毕竟不是合纵公司的员工的。 “小灰灰，从公司开业，你就陪着我们一起成长，我确实挺感激你的。 只要你愿意，我的公司永远有一张属于你的办公桌。” 确认了那张办公桌真的是属于自己，又听到苏玟这么说，蒋云辉眼睛有些红了。 “苏姐，要不我就真的入赘吧，你收了我吧？” “又胡说八道。” “我真的没有胡说八道，我可以马上跟陈晨说，我不回珠海了，我退股。” 苏玟看着蒋云辉，有些装不下了。 她当然知道蒋云辉的心思，只是她无法接受。 “小灰灰，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我们永远只能是好朋友。” 苏玟第一次正面回答了蒋云辉的心意。 可惜是明确的拒绝。 当晚，蒋云辉拉着张良在宿舍里喝酒。 “她果然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我现在情愿她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那样我还能厚着脸皮呆着她身边，经常亲近她……” …… 张良有些听不下去了，揉着耳朵，翻着白眼，骂道：“你就是个怂蛋。” 蒋云辉暴怒：“谁怂了？谁怂了？” 张良怼道：“不怂你敢从明天开始，正正经经的开始追苏姐吗？不要装无厘头，不要插科打诨。见面都看着她的眼睛说话？” 蒋云辉想了想，低下了头，哭泣道：“我不敢！” “所以说，你就是个怂蛋！” 张良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蒋云辉生气了，将张良按倒，两人扭打了起来。 第二天一大早醒来时，蒋云辉一睁开眼，就看到张良满含怨念的眼神。 “你，张良，你怎么在我床上？” “滚，你看清楚，这是我的床！” “啊？我昨晚把你睡了？” “那倒不至于。” “不好意思，压了你一晚上……” 白天，秦玥就发现了办公室里这两人有些怪异。 蒋云辉居然一上午没有开玩笑了。 张良每次看向蒋云辉的眼神，都充满了怨念。 秦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有了点磕CP的感觉，恍然大悟。 “你俩，不会是一对吧？” 办公室里的两人立即都起了身，说自己要去现场。 一个奔去了晖阳避难，一个奔去了和安躲着，好几天都没有再在办公室出现。 天气逐渐开始热起来。 司南坐在遮阳棚下等待拍摄。 他拿着小风扇，对着自己的头吹着，却感受不到多少的凉意。 尹珊珊坐在司南的旁边，有一大没一搭的跟司南说着话。 做为这部剧的男女主角，两人演对手戏的时间多，逐渐的熟络了起来。 这时，尹珊珊的助理端了一碟西瓜来。 尹珊珊尝了一口后，觉得很甜，便叉了一小块，伸到了司南的嘴边。 “南哥，你扇着，我喂你。” 对于喂到嘴边的西瓜，司南犹豫了一下，没有拒绝，咬在了嘴里。 “珊珊，你放着，我自己吃。” 尹珊珊笑了笑，坐了回去。 司南苦着脸，有些烦躁。 刚才那个镜头，他已经被导演喊停七八次了，导演说感觉始终不对。 “南哥，你别急，等下镜头重拍时，你就把我想象成你爱而不得的人就行了。” “你觉得哥这辈子可能存在过这种感觉吗？” 尹珊珊捂着嘴，笑了起来。 司南挺感激尹珊珊的，这姑娘虽然名气大，但是没什么架子。 演技好，而且对剧本的理解，十分到位，这段时间，总是给司南分析讲解，对司南的帮助很大。 也不像那个网红薇薇一样，总是作妖。 司南知道尹珊珊对他有点想法，他并不是很反感，司南觉得这应该是演戏时的情绪代入。 “南哥，你要这样想，你演的是我的师傅，又是一个上仙。 在古时候，对伦理看得十分的重。 当你发现自己对徒弟有了别样的情愫时，是不是会十分的纠结……” 听着尹珊珊剖开了揉碎了，细致无比的讲解，司南慢慢的找到了感觉。 副导演喊演员就位时，两人走了上去，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尹珊珊抱着司南的腰，将脸帖在他的胸膛上，流着泪问道：“师傅，师傅，你不要徒儿了吗？” 司南的面部肌肉开始紧绷，双手想要将她揽住，却又向两边伸开，身体后挺，企图保持距离。 而后将头侧向一边，痛苦的低喃：“怎么会？师傅永远不会不要你。” “过！” 导演冲着司南竖起了大拇指，赞道：“这就对了，表达精准，情绪到位，南哥，就这么干！” 尹珊珊也在一旁送上彩虹屁：“南哥，你学习能力真强！这么快的找到如此复杂的情绪表达。” 司南向尹珊珊道谢：“还要多谢你，主要是你给我讲解得好。” “我刚才突然想到了昨晚餐盒里的那只鸡腿。 我想吃又怕热量太高，不敢吃。 那心情，基本上跟你分析的情绪差不多。” 尹珊珊脸上的笑容收敛，不可思议的问司南：“南哥，你刚把我想象成了鸡腿？” 司南诚实的点头，还满脸的得意。 第41章 司锦元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第二天下午，司南收拾行李，准备回京城。 下酒店电梯时，碰到了尹珊珊。 “珊珊这是回魔都？”司南客气的问道。 尹珊珊神秘的眨眨眼，“你猜！” 司南其实最烦女人让他猜，但是他对尹珊珊印象还是不错的。 人家帮了他不少忙，于是他耐着性子猜到： “看你这神秘的样子，不会是跟我顺路吧？” 尹珊珊猛点头，娇憨可爱。 “嗯，到了京城，南哥可得罩着我。” 司南就是瞎猜的，没想到尹珊珊还真是跟自己同路。 “京城电视台有一个女性访谈节目，我明晚要去参加录制。” “挺好的。” 出了片场，司南就觉得和尹珊珊没什么好说的了。 两人是同一航班。 这种巧合在司南看来，很正常，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到了机场。 当看到机场的粉丝送机时，司南才发现自己可能又大意了。 因为最近经常同框，两人的粉丝已经开始磕CP了，现在又看到两人一起在机场出现，就更热闹了。 “司南，你是在跟咱们珊珊谈恋爱吗？” “珊珊，司南很帅，我们支持你！” …… 司南被问得落荒而逃，躲进了VIP候机室。 “南哥，别介意，每部剧炒CP时都是这样的，你就当在营业就行了。” 尹珊珊年龄不大，经验老道，毫不在意的反过来安慰司南。 司南其实是在陌生人面前，有点社恐，粉丝的过分热情，总是让他有些局促。 他自己的粉丝也来了几个，可就佛系多了，顶多是拍拍照，要个签名，送送小礼物。 到达京城后，司南迅速的逃了。 他在京城有几处房产，但是能被他当成家的，只有眼前的这一处。 这里是他小时候的家拆迁后，原址重建的小区。 那棵硕大的黄果树，被保留了下来，围着树身，建了个休闲活动区。 路过活动区时，看到几位大爷大妈在健身。 “小南，小南……” 一个六十几岁的大爷冲着他喊道。 司南忙走了过去，“刘大爷，好久没看见您老了。” 这个刘大爷是司南母亲生前的同事。 以前这里还是老公房的时候，是住一个单元的邻居。 刘大爷从按摩背部的器材旁走开，拉着司南走到了一旁，说道： “小南，我跟你说个事，我今天上医院体检，碰到司锦元了。他得了癌症，已经是晚期了。” 司南瞬间脸黑，说道：“我不认识这个人，您不用告诉我。刘大爷您老继续锻炼，改天我去看您。” 说完，司南转身就走。 刘大爷在他背后叹气道：“唉，你这孩子！” 司南回到家，将行李箱一丢，就坐在沙发上喘粗气。 司锦元也要死了吗？ 很好，早该死了。 司南满含怨念的想着。 司锦元就是司南的父亲。 在司南七岁的时候，司南的父母离婚了，他跟着母亲生活。 那一年，幼小的司南总是看到母亲偷偷的哭泣。 直到今日，母亲的容貌已经变得有些模糊，但是那一双流泪的眼睛，却深深的刻在了他的脑海中，永难磨灭。 一天晚上，司南在睡梦中被惊醒，揉着迷蒙的睡眼，发现自己被母亲抱在怀里，母亲蹲在窗边的书桌上。 司南记得那时母亲并没有哭，只是呆呆的望着窗外。 八岁的司南并不明白这代表着什么，他轻声的喊了声“妈妈”。 然后他记得母亲将他紧紧抱住，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司南趴在母亲的怀里，什么都看不见。 渐渐的又迷糊了，感觉到母亲爬下了窗台，将他放回了床上。 幼小的司南是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的。 他睁开眼，等着母亲去开门。 可是敲门声持续不断，然后有人撞门。 他只好爬起来，赤脚在屋子里找了一圈，没有看见母亲。 门被撞开了。 邻居阿姨将幼小的司南抱在了怀里。 他不懂那些邻居在说什么。 直到司锦元出现，直到参加母亲的葬礼，他才知道，母亲去世了。 逐渐，从别人的口中，司南知道了母亲是自杀的。 就在抱着他爬上窗台的那一晚。 司南被司锦元接回了另一个“家”，此时司锦元已经再婚。 司南因为受了惊吓，又失去了母亲，经常歇斯底里的哭闹。 司锦元从来不哄他，当他哭得凶了，就会将他关到小房间里，关上门。 有一次，司南哭得吐了。 司锦元让那个成为他继母的女人给司南清理，换衣服。 那个坏女人嫌司南麻烦，偷偷的背着司锦元掐了司南一把。 司南哭得更凶了，甚至差点窒息。 结果司锦元却威胁他，如果他再哭，就将他丢到孤儿院去。 司南记得母亲曾经说过，是那个坏女人破坏了他们的家庭， 司南对那个坏女人，充满了恨意。 那个女人也不是个善茬。 在司锦元面前装得贤良淑德，背地里，对司南实施冷暴力，还常常拿他母亲的无能，来刺激司南。 司南变得越来越暴力。 终于有一天，在他冲进厨房，提起菜刀，追着那女人砍后，司锦元将他送到了奶奶家。 司锦元最初还管他，后来渐渐就不管了。 司南后来就一直跟着奶奶生活，一直到奶奶去世。 司南的奶奶，是一位既有着旧时大家闺秀的端方才情，又有着现代妇女的通达干练的神奇女性。 她将孙子司南接到身边后，倾注了全部的爱和包容。 如春风细雨一般，软化着司南暴躁敏感的幼小心灵。 也是奶奶，引领着司南接触了音乐。 奶奶会用几个盛水的碗碟，敲击出《送别》。 奶奶还给司南买了一把口琴，教会了他吹奏《月圆花好》。 司南常常想，如果不是奶奶，他可能已经成为了一个罪犯或者已经疯了。 小时候，司南最恨的人是当时的继母。 后来那个女人跟司锦元也离婚了。 当司南进入了青春期后，他才知道，最该恨的人，是自己的父亲，司锦元。 父子俩已经有好多年不见了。 突然知道司锦元快死了，司南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 他什么都不想做。 第42章 父慈才有子孝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洗了澡原本想睡觉，但是睡不着，拿起车钥匙，开车去了“断梦”。 方为看见他黑着脸坐在吧台一个劲的灌酒，小心翼翼的问道：“南哥，你又怎么了？” 司南态度恶劣的说：“别管我，也别叫人打扰我。” 方为看见过他这种压抑着暴怒的情况，一猜就肯定跟他父亲有关。 他小心翼翼的护在司南身边，一晚上都没有再说话。 直到司南喝得烂醉，方为才扛着司南将他送回了家。 第二天，司南去工作室呆了一天，却觉得什么都不满意。 整个工作室中都弥漫着低气压，其他工作人员动辄得咎，小心的伺候着他，已经晚上了，又不敢下班，过得苦不堪言。 周桥是被喊来救命的。 “哥，大周末的逼我们回来加班，你快想个办法把南哥拉走吧。 再让他在这，好多设备都要报废了。 我们几个也被他骂的快抑郁了。” 司南最近写了首新歌，周桥听说司南进了工作室，原本是开心的。 但听大家这么一说，就知道又出事了。 周桥壮着胆子靠近司南，看到他将耳机一摔，手砸在桌面上，骂道： “让你们这里加一段海浪声，你们加的这是什么狗屁东西，听起来像在冲马桶……” 经纪人赶紧的抓起司南的手，肉疼道：“可不能再砸了，手都快肿了！” 说完，拉着司南，就要他站起来出去休息一下。 其实他心疼的不是手，而是那几百万的合成设备。 “南哥，消消气，慢慢来，不着急……” 周桥一路上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司南。 “南哥，我看你这脸色实在不好，怕是太疲倦了，这会影响听力，产生幻听。他们怎么敢给你录抽水马桶的声音忽悠你嘛…… 回去休息休息，咱们明天再听听。” 司南黑着一张脸，死盯着周桥吼道：“你的意思是我的错了？明天我要去拍戏。” 周桥看他那状态，可不敢放他明天回横店，那不是去祸祸人家剧组吗？ 到时候传出个耍大牌的坏名声，可就遭了。 周桥忙哄他：“不用，不用，我给导演打电话，说你有紧急通告，明天先不过去了。” 司南也不想去横店，但还是蛮横的质问道：“你说，这声音是不是不对？” “不对，肯定不对。南哥怎么会有听错呢？ 你最近就是太累了，我们都理解你。 我会骂他们的，你先回去休息。” 好说歹说，终于将司南哄出了门，周桥擦了擦一头的冷汗。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司南走在夜色中，突然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 不想回家，不想一个人呆在屋子里想起某些人。 他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 手机响起，是尹珊珊打来的。 “南哥，我刚下了节目，你在哪里，我能来找你吗？” 司南本想拒绝，可是他现在真的不想一个人呆着，便同意了。 两人约在了一家封闭性较好的高档中餐厅。 尹珊珊穿了一件粉色的小风衣，带着墨镜口罩进入包间。 司南已经点了一瓶红酒，自己喝上了。 看着司南脸色不太好，尹珊珊关心了一下后，司南按铃让服务员上了菜。 全程基本上都是尹珊珊在说，司南默默的听着，偶尔礼貌性的搭一句话。 尹珊珊看出他心情不好，也没跟他计较，只拣了一些轻松的话题，试图逗他开心起来。 当尹珊珊说了好几件自己出道后的糗事后，司南的脸色缓和了许多，慢慢的有了笑容。 司南送尹珊珊回酒店的时候，尹珊珊邀请司南进去坐坐。 司南看着尹珊珊说：“珊珊，我今天心情不好，先回去了。” 说完，司南拍了拍尹珊珊的肩膀，告辞离开了。 已经晚上十点，等苏如果睡着后，苏玟回到自己的房间，靠在床上看手机。 苏玟对大数据处理并不陌生，甚至还很有研究，但是现在她却有些讨厌大数据分析技术了。 自从她上次点开过司南和尹珊珊的新闻后，大数据似乎发现了她对这类新闻很感兴趣，便不停的给她推两人的动态。 “明明那天说周末回魔都，还约了我，结果却跟绯闻女主回京城了！” 苏玟气呼呼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回到家，司南坐在沙发上，发了许久的呆。 心里堵得发慌，他想找人聊聊。 拿出手机，先拨给了方为，结果方为那边很吵，根本不适合说这事。 司南挂断了电话。 点开微信，在通讯录里找了一圈，发现自己的那些狐朋狗友，都不是适合谈这事的人。 看到苏玟的头像，灰白色的背景里，是一位古装女侠持剑的背后剪影。 不愧为苏女侠，连微信头像都那么酷。 司南给苏玟发了一条信息：“人死了后真的会有鬼魂吗？” 苏玟刚刚从浴室洗了澡出来，拢着湿漉漉的头发，回到卧室。 看到司南的信息，不耐烦的又将手机丢开，一边坐在梳妆台前吹头发，一边唠叨：“什么鬼问题，半夜三更的。” 过了一会儿，突然意识到，司南不会莫名其妙给自己发这样的信息，该不会是谁死了吧？ 忙拿起手机编辑起来。 删除了几次回复后，最后回了一条： “也许有，也许没有。” 将客厅中的灯全部打开后，司南回到沙发，久等苏玟的回复不来。 正失望中，看到了苏玟的回复，忙双手握着手机，继续输入道：“我希望没有，一了百了。” 苏玟有些愣了，这什么意思，难道是要跟自己探讨鬼故事？ 看了看窗外，苏玟觉得瘆得慌，起身拉上了窗帘。 就看到司南的讯息又进来了。 “有一个人，既是仇人，又是亲人，得了绝症，我该去看他吗？” 苏玟慎重了起来。 司南说的应该是自己的父亲。 这涉及到一个伦理道德问题，又牵涉了太多情感纠葛。 苏玟大概知道，司南和他的父亲关系恶劣的原因。 她替司南觉得悲伤，也能理解司南的纠结。 “父慈才有子孝，不必为难自己。” 看着苏玟的回复，司南终于放松了下来，靠向了沙发靠背。 他甚至没有疑惑苏玟为什么知道他说的人，是他的父亲。 这一刻，司南只觉得，苏玟已经成为了最懂他的人。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当自己的痛苦，被别人理解时，便会感觉痛苦被分担出去了一些。 所以我们才需要朋友，渴望知己。 司南第二天就飞回了魔都。 远离京城，远离司锦元，会让他感觉空气要清新许多。 苏玟上午在家陪着苏如果写作业，吃过午饭后，将苏如果送到了英语补习班，便随意的在补习班的附近闲逛了起来。 看到司南的邀约，苏玟没有应约。 虽然答应了跟司南做朋友，但是苏玟还是不想走得太近了。 男女之间，原本就很难保持纯粹的友谊，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有过那一夜的过往。 第43章 危机解除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东阳神工集团的项目终于定下来了。 苏玟开车带着李涛去签合同。 董事长签好合同后，让他们明天来取首付款的现金支票。 李涛既兴奋，又担忧。 “苏总，四十几万的现金支票，我怕明天我带在身上坐高铁被偷。” 苏玟想了想，还是决定在东阳住一晚，明天拿了支票再回魔都。 给秦玥打电话安排好苏如果后，两人就在神工集团附近找了家酒店住下。 “苏总，横店影视城就在附近，你去玩过吗？” 李涛毕竟是年轻人，玩心比较重，又刚签了一个合同，心里开心便想出去玩。 苏玟想着一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可做，便答应了开车去横店。 影视城还是很有看头的，苏玟也来了兴致，在秦王宫和清明上河图拍了不少的自拍，发到了朋友圈。 司南今天的镜头需要吊威亚，导演本来说用替身，但是像司南这样身高的替身，可实在是不好找。 司南前不久刚去青龙峡蹦极练了一下胆子，便说自己试试看。 强忍着心悸，几次重拍后，总算是完成了。 司南蹲在一旁不停的反胃，尹珊珊过来给他递水。 司南要回酒店休息，尹珊珊追了出来。 “你下午也没戏了？” “嗯，等夜场了。” 司南因为刚才恐高症发作，才吐完，又没什么力气说话，一路上两人都很安静。 下车的时候，司南有些晕眩，闪了一下，尹珊珊扶住了他的胳膊。 “南哥，你最近是不是节食得太厉害了？” “不算厉害吧，今天中午没吃而已。” “中午多少还是要吃一点的，我一般中午会点沙拉。” “都是草，吃不下。” 直到走进酒店，尹珊珊都一直扶着司南。 苏玟和李涛游览了两小时后，苏玟觉得有些累了，便提议开车回住处。 李涛坐在副驾驶上，兴奋的指着外面喊道：“尹珊珊和司南，他们一起去酒店开房，传闻果然是真的。” 苏玟抬头望向前方，果然看见司南和尹珊珊挽着手进了旁边的一家酒店。 苏玟脸黑，一路上都气鼓鼓的，李涛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说错了话。 司南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刷手机。 看到苏玟下午发的朋友圈，立即坐直了身子。 “你到横店来了？” 看苏玟半天没有回信息，司南拨打了语音。 苏玟还在开车，对旁边的李涛说，“帮我接一下。” 苏玟原本以为会是公事，没想到听到了司南的声音。 “你还在横店吗？我晚上请你吃饭。” “已经走了。” 苏玟示意李涛挂断，李涛无意中看到了头像和备注，挂断通话后，错愕的望向苏玟。 “完蛋了，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惊天大秘密。” “我会不会被苏总杀人灭口？” …… 一路上，李涛心情忐忑，都不敢再说话了。 司南听出了苏玟像是在生气，但是从他认识苏玟以来，就觉得苏玟的情绪起伏很大，便也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苏玟拿到了东阳神工集团支付的首期款45万，又美滋滋了起来。 回到魔都，去银行将支票入账后，公司账上已经有151万了。 硬件想办法压一压厂家的付款方式，也许就能撑过去了。 过了两天，苏玟审核硬件报价单时，问王林： “这家天成公司的报价还真是有趣。 不是所有的产品都是最低价，也不是最高价，但是刚好卡住我们的预算。 出这份报价单的人，是个高手啊！” “天成公司的销售叫李曼，据说也是你当初培养的销售之一，果然名师出高徒。” 苏玟轻轻的笑了笑，对王林说：“你打电话给她，这个报价基础上，再打八五折。不行我就跟广亚公司签了。” 王林有些为难：“苏总，再打八五折怕是他们做不了吧？” 苏玟肯定的说：“你态度要傲慢，语气要坚定，不要跟她讨价还价，直接问她干不干，不干就算了。” 王林有些摸不着头脑，硬件利润本来就低，怀疑李曼没有那么大的空间可以让出来。 等王林打完电话回来，惊喜的问苏玟： “苏总，你怎么知道她还有空间，刚才那份已经是她送过来的第二份报价了。” “八五折正好是广亚的报价，也是我们拿到的报价的最低价。 李曼一定是不知道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我们的预算，和另外几家的报价。 所以她这份报价才会做得这么巧。 她这个人，好胜心强，花了这么多心思，那一定是只许成功不许失败的了。 一听说我们马上要跟广亚签合同了，那打到成本价她都肯干的。” “她的领导肯同意？” “李曼会去跟她的领导营销我们公司的，这你不用替她担心。” 李曼此时果然如苏玟所料，正在她的领导面前，无限的放大合纵公司的发展前景和这个项目可能带来的未来收益。 最终，李曼拿到了一个特批的价格。 天成的产品比广亚高一个档次，苏玟居然要买广亚的，果然是小破公司，李曼愤愤不平的想着。 但是这是她进新公司的第一单，她花了那么多心思，又不想丢掉，只好便宜了苏玟。 等到李曼拿着合同到合纵来时，苏玟对她挺热情的，但就是不签合同。 “苏总，这已经是我争取来的最低价了。” “嗯，谢谢你了！” “那您看这合同今天能签吗？” “只要你答应我一个条件，现在就可以签。” 李曼心里打鼓，这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优惠的条件了，苏玟还想提什么条件？ “苏总，你先说说……” “你知道，这次最终的使用方，是魔都电视台，他们付款能力肯定没有问题，但是付款周期较长。” “我知道硬件采购的行规是到货时至少要付90%，但是魔都电视台只付了我们10%，所以我最多也只能付你们70%。” 李曼连连摇头，“苏总，这不符合规定，任何一家原厂商，都不会同意你们的条件的。” 苏玟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拿起了旁边一叠报价，似乎是在想替代方案。 两人相对静默了几分钟后，李曼实在撑不住了，说：“苏总，我出去打个电话。” 电话里，李曼对着她的领导，又是一顿晓之以理，动之以情。 她的领导本就是个中年男性，对李曼也有些不好的心思，最后，受不了李曼的发嗲哀求，松了口：“80%，不能再低了，这是我的最高权限。” 李曼回到办公室，把这个结果告诉了苏玟。 苏玟马上爽快的签约了。 吴佳知道了这件事后，想起了自己那晚的怀疑，找到了苏玟承认错误。 “你确实太不小心了，以后要注意。不过结果是好的，我也就不处罚你了。” 听了苏玟的话，吴佳更是羞愧，低着头说：“苏总，我回去就找李曼算账。” 苏玟摇了摇头吩咐道：“这件事你就当做不知道。 李曼这次说来也算变相的帮了我们，第一单，我还是想用质量好的硬件的。” 吴佳有些懊恼，“她这也太卑鄙了，居然偷看我电脑里的资料。” “你找李曼算账，以她的性格，出货时还不知道给我们整出什么幺蛾子来呢。 不如让李曼以为我们会长久的跟她做生意，少生事端。 安安稳稳的赚钱才是王道。” 吴佳忙点头：“是，是我格局小了。我以后会防着她的，不会让她发现的。” “没有底线的人，是很难防得住的，你最好还是找个合适的借口，搬出来吧。公司不是给你发租房补助了吗？” 吴佳也知道自己的心眼肯定没有李曼多，接受了苏玟的建议，过了几天，便以想离公司近点为借口，搬了家。 几个硬件合同都陆续签订了，需要付款。 需要当月支付的款项总额是133万，付完款账上还有20几万。 这个月发工资是没有问题，苏玟的财务危机终于暂时解除了。 第44章 小心思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秦玥和苏玟，两个女人，各自带着孩子，又工作都很忙，彼此协调着时间，互相帮忙照顾孩子。 大部分时间还能勉强应付。 但像今天这样，秦玥去了和安集团现场实施，苏玟耗在了魔都电视台，就有些调剂不开了。 最后，他们各自通知了各自的孩子，让他们放学后一起回苏玟家，请家政阿姨先做饭给他们吃。 秦玥会尽快的回家陪他们。 苏如果和小童背着书包，穿着一样的短袖校服，下了公交车。 苏如果快走两步，追上小童，委屈的喊道：“你等等，妈妈说了，让我跟着你。” 小童板着脸，很不高兴，挖苦道：“小屁孩！长这么高，走那么慢。” 苏如果不服气：“妈妈说了，下公交车要小心，不要着急。” 小童哼哼一声，转头大步向前，不理苏如果。 苏如果喊道：“你等等，我请你吃冰淇淋。” 小童脚步并未减慢，但到了小超市门口，还是停下了脚步。 苏如果用电话手表里的二维码刷了两个冰淇淋，递给小童一个，小童傲娇的接了过去。 苏如果一边舔着冰淇淋，一边叹气：“以前我妈妈忙，我觉得自己挺可怜的，现在秦阿姨也忙，你也挺可怜的，咱们这是同病相怜。” 小童似有所触动，也叹了一口气，“我妈以前开网约车的时候，经常趁我睡着了，半夜出去赚钱，以为我不知道。想想，还是现在好点，至少半夜她在家。” 苏如果同感，神色委屈：“晚上妈妈不在家的时候，我都好害怕。” 小童骄傲的挺了挺胸脯，傲视着苏如果说：“我不怕。” 两个孩子，聊着天，吃着冰淇淋，往小区走去。 一辆SUV停在路边，江一川从车上下来，喊着：“小童，果果！” 小童有些矜持的原地站着，苏如果却认出了江一川，热情的奔过去喊道：“江叔叔！” 江一川摸着苏如果的头，微微弯腰道：“我刚好路过，看见像你们。怎么？你妈妈没回来？你秦阿姨呢？” 小童似乎极不情愿的慢慢溜达过来，撅着嘴说：“加班，她俩整天加班！” 江一川招呼两个小孩道：“小童，果果，上车，江叔叔带你们去吃必胜客。” 小童和苏如果最初不太愿意，直到江一川给秦玥打了电话。 秦玥说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到家，同意了孩子跟着江一川先去吃饭。 又给苏玟家去了电话，通知家政阿姨可以下班了。 江一川带着两个孩子去吃了必胜客，吃完饭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回到了自己家。 秦玥到的时候，看见两个孩子坐在江一川家的餐桌上，一起在写作业。 “江教授，麻烦你了！” 秦玥换了拖鞋进屋。 江一川呵呵笑道：“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你也不知道提前通知我，幸好我自己碰见了。” 秦玥撇了一下嘴，讽刺江一川：“我就知道，拉我入敌营，就是想将我当个跳板，目的昭然若揭。” 江一川双手合十，调笑着告饶：“都是兄弟，一码归一码。” 苏如果听不懂他两人在说什么，抬头问：“秦阿姨，我妈妈什么时候回家？” 秦玥忙温柔的向苏如果解释：“你妈妈今天估计要八点多了才能回来。” 苏如果不高兴了，撅着嘴抱怨：“又是这么晚，今天语文和英语都有家默，等她回来，唉……” 秦玥走过去安慰苏如果说：“秦阿姨帮你默。” 小童听见了，立即扑到了秦玥的怀里，“妈，我也有家默！” 这个年龄的小孩，都有一些莫名其妙的占有欲和胜负欲。 江一川拍着苏如果的肩膀哄道：“果果，江叔叔来给你默写吧？” 苏如果点头同意，突然问：“江叔叔，你答应我的‘三叉戟’呢？” 江一川道：“先默写，作业写完了，就可以玩了。” 江一川一边给苏如果默写，一边给秦玥使眼色，秦玥苦笑，只能打电话给苏玟，孩子在江一川家里。 当苏玟回的时候，秦玥和小童已经回家了。 她站在门口喊：“果果，快回家了。” 江一川侧着身子邀请道：“玟玟，进来坐一下吧。” 苏如果在房间里探出头，看见了苏玟，赶紧的回到餐桌边收拾书包。 “果果，你刚在江叔叔房间做什么？” 苏如果神情有些闪躲，苏玟板起了脸。 “玟玟，孩子作业做完了，劳逸结合嘛，我让他玩了一会儿游戏。” 苏玟的脸色越来越黑，“江一川，你怎么能带着我儿子玩游戏？” 江一川转身向着苏如果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意思是：果果，看吧，江叔叔为了你挨你妈妈批评了。 苏如果心领神会，解释道：“妈妈，我作业都做完了才玩的。” 苏玟心里不信，但是也不想就在楼道里跟江一川争论起来，拉着苏如果回了家。 到家之后，苏玟开始检查作业。 发现苏如果的作业确实都做完了，而且做的质量非常的好。 苏玟绷着脸，对苏如果说：“今天做得挺快的，但是也该睡觉了。” 苏如果今天似乎特别开心，哼着歌就去了浴室洗澡，准备睡觉。 等苏如果睡着了，苏玟还是不放心，跑去隔壁敲响了江一川的门。 “江一川，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但是千万不要把主意打到我儿子身上！” “玟玟，你放心，我是真心实意的喜欢果果的。” 苏玟“哼”了一声，这话她根本不相信。 在果果还未出生前，也有一个男人这么说过，骗得她结了婚，却嫌弃她的儿子。 不是亲生的，谈不上什么真心不真心的。 “你不知道小孩子不能玩游戏吗？果果本来就控制不住自己，你还刻意的引诱他。” “苏玟，现在的孩子都逆反，你越不让玩，越惦记着。我有办法让果果不沉迷游戏的。” 苏玟根本不相信他，再次警告江一川离自己的儿子远一点后，转身回了自己家。 苏玟拿起电话，打给了秦玥。 “玥儿，你怎么能让江一川带孩子呢？” 秦玥听出了苏玟有些生气了。 “玟玟，不好意思，我想着江教授辅导他们做作业，总比家政阿姨靠谱吧？没有多想。” “玥儿，你不觉得他搬家到我对门，是不安好心吗？” “我觉得江教授也没啥坏心思，不就是想让你回心转意吗？” “跟你说过了，这绝对不可能！” 苏玟有些气愤在江一川的问题上，秦玥没有和自己站在统一战线上。 她不知道，秦玥其实也有苦衷。 当秦玥发现江一川是汉威的股东后，才知道自己被江一川和朱青松利用了。 可是她又不敢告诉苏玟，因为公司刚刚起步，虚拟现实这一块的业务发展势头特别好。 如果告诉苏玟，她觉得苏玟可能会做出一些妨碍公司发展的事来。 就这样，她莫名其妙的成了江一川的同伙，自己心里也不好受。 秦玥觉得，江一川是真的喜欢苏玟。 她只希望，这一次，他们俩能有一个圆满的结果。 第45章 归来仍是少年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进入六月下旬后，魔都电视台的虚拟现实项目变得紧张起来。 硬件设备的安装调试、虚拟现实场景测试等等现场工作，使得苏玟和秦玥，经常都要待在现场协调施工。 因为涉及多家公司的协作，关系比较复杂，苏玟也忙得昏天黑地的，好不容易忙完，已经是月末了。 这期间，江一川又帮忙带了几次孩子。 最初苏玟强烈反对，但是拗不过苏如果就是喜欢往江一川家里跑，美其名曰请江叔叔帮他家默。 当苏玟发现苏如果的作业质量居然越来越好了，也就默许了。 “玟玟，你不要那么幼稚好不好？别忘了，咱们除了爱情，还有从小到大的交情。” 趁着苏如果还在收拾东西，江一川贴着苏玟的耳朵，悄声说道。 苏玟想了想，高中三年好朋友，大学四年恋人，工作后同居一年，整整八年的时间，她与江一川的交情，确实不浅。 自己已经不爱他了，恨似乎也不想再恨了，还不如彻底的放下。 “好吧，我懒得跟你计较了。你给我记住，这是因为姐大气，一笑泯恩仇，你不要得寸进尺。” 后来，每当苏玟和秦玥加班的时候，江一川就主动的承担起了照顾两个小孩的工作。 期末复习阶段，还把两个小朋友的复习任务安排得井井有条。 苏如果和小童的期末考试成绩都有一定的进步。 苏玟开始相信，也许江一川是真的喜欢孩子。 七月初，苏如果和小童都放暑假了。 苏玟请了三天假，将苏如果送回了四川老家。 苏玟是独生子女，家住在四川的T城。 苏玟的父亲是一名退休的物理教师，母亲是一名退休的处级干部。 T城是个三线城市，苏家的家庭条件在当地属于中等偏上。 高铁到达T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坐着出租车，看着车外八车道的迎宾大道，苏玟自豪的想：T城这几年的城市建设，完全不输大城市了。 一进家门，苏如果就紧紧的抱住苏爸爸和苏妈妈，肆无忌惮的撒娇卖萌。 好不容易三个人不再挤作一团了，苏爸爸和苏妈妈依然兴奋的不停的围着苏如果转，又是给洗脸换衣服，又是喂饭。 苏如果已经是一米六的半大小子了，三个人还商量着晚上要挤在一起睡。 虽然自己被冷落到了一边，但是看着父母和儿子腻腻歪歪的样子，苏玟还是觉得很幸福。 她一直觉得，自己一生的好运气，可能都集中在了亲情上。 她有一对特别爱她的父母，有一个可爱的儿子。 苏玟很感恩。 “妈，果果都多大了，小心他把你们挤下床！” “多大了都是我孙子！我孙子从小就是我们带的，想跟我们睡怎么不行了？”苏妈妈冲着女儿啐道。 苏如果挑衅的望着苏玟嚷着：“妈妈，你不要吃醋！只要有我在，姥姥姥爷就会把你忘了。” 苏玟故作苦脸，一副羡慕嫉妒恨外加痛心疾首的模样。 苏爸爸当真了，忙去给苏玟倒了杯水，端着杯子递过去，安慰女儿： “没忘了你，桌上的水煮牛肉，是你最爱吃的，快去吃吧。” 苏玟坐到餐桌前，一看就知道菜是苏爸爸亲自下厨做的。 苏爸爸有一手好厨艺，但是近年来，因为椎间盘突出，长期腿疼，已经很少亲自做饭了。 “爸，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在睡梦中，都会梦见你做的水煮牛肉，太馋人了！” 苏爸爸笑得脸上绽开了花，“吃，快吃！明天想吃什么，我明天早上去买。” 苏妈妈抱着苏如果一边喂饭，一边佯怒道：“医生让你不准多走路，你别给我瞎跑，明早还是我去买吧。” 苏如果忙献宝似的扯扯苏妈妈的衣袖表态：“姥姥，明天我去给你提菜，我现在力气可大了。” 等苏玟和苏如果吃完饭，苏爸爸就带着苏如果去睡觉了。 苏妈妈穿着睡衣溜进了苏玟的房间。 母女俩坐在床上，苏妈妈从睡衣兜里掏出一张银行卡，塞给苏玟。 “玟玟，这是妈妈这几个月的退休工资，你拿去还房贷。” 苏玟赶紧的将银行卡塞回了苏妈妈的手中，坚决的拒绝道： “妈，我都多大了，怎么能要你的钱？” 苏妈妈捏着银行卡，为难的说：“什么你的我的，我们就你一个女儿，有必要分这么清楚吗？ 你啊，不是刚开始创业吗？肯定缺钱花。” 苏玟这才知道苏妈妈为什么要给自己塞钱了。 原来是苏如果这个“耳报神”，泄露了她开公司了的事。 之前为了怕父母担心，苏玟无论是失业还是创业，都没有告诉家里。 今天苏如果一回来，就什么都瞒不住了。 苏玟忙解释道：“妈，我公司运营的还行，不缺钱。” 苏妈妈这才将银行卡收了起来说：“那就好，那我存着给我大孙子将来出国留学用。” 看着曾经强悍无比的妈妈，如今已是白发苍苍，仍然在为自己操心，苏玟惭愧无比。 “妈，你们该吃的吃，该花的花，不要那么节约，我自己能养活果果。” 苏玟拍着胸脯保证。 苏妈妈叹了一口气：“可你毕竟是一个人，带个孩子，难保不会有什么突发情况。 将来我和你爸爸不在了，你该怎么办啊？” 苏玟眼眶有些湿润，忍着眼泪说：“所以你们要努力的保养身体，你们在，我就不孤单。” 苏妈妈摩挲着苏玟的手，劝道：“遇到合适的，还是考虑一下吧？” 苏玟最怕的就是父母提她再婚的问题。 父母总怕她将来老了，假如苏如果像她一样离家太远，苏玟一个人可能会老无所依。 苏玟将头靠在苏妈妈的肩膀上，撒娇道： “这世界上哪里去找我爸这么好的人，我可没妈妈你这么好的运气，还是算了吧！” 听到苏玟夸苏爸爸，苏妈妈一脸嫌弃的说：“还不是一身的毛病，都是我在让着他。” 母女俩在房间里说了一个多小时的贴心话，苏妈妈才离开。 苏玟躺在床上，对着窗外的明月拍照，发了个朋友圈：只要父母在，家便是港湾，千帆历尽，归来仍是少年！ 司南这段时间在横店拍摄，因为天气炎热，十分辛苦。 这段时间，他给苏玟发了好几次信息，苏玟都没有回复他。 司南不知道自己哪点得罪苏玟了，只能归结于这个女人情绪起伏过大。 看到苏玟发的朋友圈中有定位，他才知道苏玟回了T城。 他有些羡慕苏玟的父母缘，苦涩的笑了一下后，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这是司南第一次没有对苏玟的动态点赞。 拍了一天的戏，司南觉得有些饿了。 想到附近的“上卢馄饨”，咽了咽口水。 在身材和肚子间犹豫了几分钟后，司南选择了肚子，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出了门。 “南哥，你等等我！”尹珊珊在身后喊着。 司南脚步加快了几分。 在等电梯的时候，尹珊珊追上了他。 “南哥，你去哪里？” 尹珊珊这段时间受够了司南的故意躲避。 除了拍戏的时候，司南见到她就像见到鬼一样，唯恐避之不及。 第46章 心有所属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最近网上炒作他俩的CP愈演愈烈。 司南的经纪人周桥已经来了几个电话，让他最近这段时间，注意一点。 “南哥，你还是小心点吧，别忘了几年前的教训。” 司南听到周桥提起几年前的事，也警觉了起来。 那件事是因为他的一个女粉丝引发的。 当时司南才二十八岁，正是颜值巅峰期，每次开演唱会，都有一批女歌迷为了他发花痴。 司南不幸的遇到了一个患有癔症的女歌迷。 也是凑巧了，那个女歌迷正好是他下榻的那家酒店的服务员。 晚上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潜进了司南的房间。 这可把司南吓着了，立即要打前台电话叫保安。 结果，这女歌迷不依不饶，不停的向司南述说深情。 司南无法安抚她激动的情绪。 等酒店工作人员赶到时，那个女歌迷一时冲动，便要从窗子跳下去。 幸好司南反应及时，一把将她拽住了。 但是这事后来还是上了热搜。 内容已经完全变了样。 媒体的说法是司南骚扰女歌迷，女歌迷誓死不从。 那段时间，公司花了很大的力气去澄清事实。 但是司南也给大众留下了浪子的印象。 司南心有余悸，每当感受到女性对他的企图心，他总是敬而远之。 司南已经知道了尹珊珊对他是真的有想法，也想与尹珊珊保持距离。 但人家终归是帮了自己不少，司南也不好意思做得太露骨了。 “饿了，出去吃点宵夜。” “一起吧，我也饿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一起找到了那家上卢馄饨。 这家门店不大，这个时间点，稀稀拉拉的也没几个客人。 因为就开在影视城附近，见惯了各色的演员明星，所以对司南和尹珊珊的到来，也没有人给予过多的关注。 两人各自点了一碗馄饨，司南尝了一口，发现肉质确实很新鲜，汤底味道也不错。 “真好吃，南哥你怎么知道这家店的？”尹珊珊找着话题，试图化解两人之间的尴尬。 想到苏玟，司南的唇角勾了勾，回答道：“一个好朋友介绍的地方。” 尹珊珊敏锐的察觉到了司南表情的变化，她猜司南口中的那个好朋友，一定是位女性，她问：“女朋友吗？” 司南低着头，否认道：“不是。” 他其实是在苏玟的朋友圈看到“上卢馄饨”的，这是一家连锁店，影视城附近也有。 两人之间陷入了寂静无声的沉默。 司南始终低着头，不看尹珊珊，仿佛那碗馄饨吸引了他全部的注意力，气氛十分的尴尬。 等到司南吃完那碗馄饨，尹珊珊终于按捺不住，问道：“南哥，你最近为什么总是躲我？” 司南掏出纸巾擦着嘴，目光望向墙上的付款二维码，貌似不经意的说：“没有，我怎么会躲你呢？” 等司南埋好单，两人走出馄饨店。 司南腿长，步伐较大，走在前面，一时没有顾忌到尹珊珊跟随得有些吃力。 尹珊珊跟着司南疾行了一段路后，终于跑步追上了他。 尹珊珊拉住了司南的衣袖，司南停下脚步，转身不得不正视尹珊珊。 尹珊珊喘着粗气，表情倔强的问：“南哥，你还说你不是躲我？” 司南无奈的摸了摸鼻子，软声道：“珊珊，我真的觉得你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但是我不适合你。” 尹珊珊一把挽住了司南的胳膊，将头靠在了他的胳膊上，大方的说：“我就是喜欢你，我能对自己负责，你只管接受就好！” 司南试图将胳膊抽出来，尹珊珊却不肯松手。 尹珊珊以为司南是在害羞，“噗呲”笑出了声，逗趣道：“南哥，别怕，我不要你负责。” 司南叹了一口气，不再挣扎，任由尹珊珊挽着自己，两人步行回酒店。 一路上，司南加快了脚步，心中开始产生排异反应，只想逃走。 他不理解尹珊珊这样的女孩子，为什么也会想要跟他来一段露水情缘呢？ “南哥，慢点，我快跟不上了。” “珊珊，万一被拍到，你的粉丝又要开骂了。” 尹珊珊目光向四周扫了一圈，将身体跟司南贴得更紧，几乎是让司南拖着她在走。 “我都习惯了，即使咱们没什么，剧组也会制造新闻炒作的。 南哥，你知道为什么很多剧上映前都会爆出CP吗？” “为了配合宣传？” 尹珊珊摇了摇头道：“炒作只是制作单位的事，我说的是那些真的CP。 我见过好几对，大众以为是在炒作，其实他们是真的在一起过。” 司南好奇了：“你也玩过真的？” 尹珊珊并不掩饰，大方的承认道：“前几年到云南拍一部戏，一呆就是八个月。 那部剧的女主对男主深情不悔。 我演着演着，就有些分不清现实和戏里了，然后就跟那个男主恋爱了。” 司南表示理解：“男女在一起八个月，又整天酝酿相爱的情绪，陷进去很正常。” “可惜再长的剧也有拍完的时候。 等回到现实后，我花了很久才将自己从剧中人的情绪中抽离出来，做回了自己。 然后，我就发现自己不爱他了。” “所以，珊珊，你说喜欢我，其实可能也是一种情绪的代入，不必太当真了。” “南哥，你不一样，我从小听你的歌时，就喜欢你了。 那天你一到剧组，我们还没开始演戏，我的心就砰砰直跳。我喜欢你，是因为你是南哥，跟剧中人无关。” 虽然喜欢自己的人很多，但是听到尹珊珊如此直白的表示，司南心里有点得意又有些不自在。 他咳嗽了两声，掩饰着尴尬。 回到酒店，尹珊珊言辞暧昧的邀请道：“要不要去我房间？” 司南坚决的摇头：“明早还要去片场，不了，晚安。” 回到房间，尹珊珊气恼的将包摔到了床上，冲进了浴室，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反复的审视。 她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吗？ 尹珊珊是真的喜欢司南的。 通过这段时间的接触，她发现司南跟传说中完全不一样。 所谓的浪子，不过是别人对司南的误解。 其实司南比娱乐圈中大多数男性，都更绅士，更洁身自好。 影视圈中的女人，也是女人，只要是女人，谁不希望找一个又帅，又有才，又洁身自好的男朋友呢？ 尹珊珊望着镜子中的自己，青春靓丽，性感迷人。 “除非南哥是弯的，否则怎么可能不动心呢？难道是心有所属？” 想到这种可能，尹珊珊傲娇的抬起头，挺了挺胸脯，自信的说：“心有所属又怎样？” 司南回到房间，靠在床上，拿起手机，又看了一遍苏玟发的那条朋友圈。 最后，他还是给苏玟补点了一个赞。 司南拨通了经济人周桥的电话：“周桥，你帮我查一下司锦元的情况。” 周桥当然知道司锦元是司南的父亲。 甚至，为了不让司南的形象留下污点，他早就在司南前段时间表现异常时，就去查到了司锦元的病情，并时刻的关注着他的现状。 听到司南的嘱托，周桥松了一口气。 他感到欣慰，就像看到自己照顾了多年的孩子终于成熟了一般，“南哥，我正要跟你说这事，你父亲已经住院，目前住在…” 第47章 司南失踪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第二天，苏玟起身梳洗，在父母的唠唠叨叨中，度过了愉快的一天。 可惜，在家的时间总是过得太快。 一天后，苏玟便乘飞机回到了魔都。 她想利用苏如果在老家的这两个月，让公司的业务再上一个台阶。 魔都电视台的台庆晚会，开始彩排了。 虚拟现实场景的应用，也进入了最后的测试期。 到了这个时候，苏玟反而没那么忙了，只需要盯着王总监，一项项的签验收单。 因为司南有跟虚拟人合作的经验，他的节目，是整台晚会布景的重中之重。 不仅应用了虚拟人，还使用了增强现实技术，人站在全三维立体的场景中，仿佛置身现实世界。 为了配合新剧《忘忧》的宣传，司南这次将演唱的是这部剧的主题曲。 只不过剧中那些厮杀打斗，天外飞仙的场景，都将由虚拟人来完成。 在设计场景的时候，汉威的特效工程师征求过《忘忧》的导演的意见，尽量将剧中某个片段，用虚拟现实技术完美的重现了出来。 苏玟没有看彩排，但是听其他同事说，效果炸了，晚会的导演直呼神奇。 苏玟在磨着王总监要合同二期款。 根据合同，软硬件上线验收，就该付60％款项了。 当在电梯间巧遇司南时，苏玟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 苏玟按了向上的剪头，司南低头俯视着她，悄悄的观察着她的脸色。 司南跟进了电梯。 “苏玟，我有什么得罪你的地方吗？” 听到司南的声音，苏玟将脸别开，望着电梯广告翻白眼。 然后在司南还未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换上了笑脸。 “哦，是南哥呀，好久不见！” 司南噗呲一笑，抬手在苏玟的脸上捏了一把。 “我看看这是面皮还是面具，你都不用先做个抹脸的动作的吗？” 苏玟一把挥掉司南不规矩的手。 “司南，自重！”苏玟眼含薄怒。 虽然知道司南是在跟她开玩笑，笑她太会变脸了。 但是突然被他捏脸，这让一向以女强人姿态出现的苏玟，面子往哪里搁？ “电话不接，微信不回，拼命三姐这是过河拆桥吗？” 听到司南有些酸涩的抱怨，苏玟觉得自己确实有点像个渣男，利用完人家就扔。 “你和尹珊珊正在蜜月期，还有空骚扰我们这些素人？” “瞎说八道，就是普通同事，媒体乱写的。” 见司南否认得那么直接，苏玟有些信了。 “果果小朋友最近还好吗？” “挺好的，放暑假，回老家了。” 不管司南是有心还是无意，听到他问候苏如果，苏玟的心情莫名的就好了起来。 到了十八楼，苏玟出了电梯。 司南站在电梯里对她挥挥手，然后自己按了向下的箭头。 意识到司南这是故意陪她走了一段，苏玟心里泛起一丝甜味。 司南在魔都电视台台庆晚会上的表演，对新剧的宣传非常的重要。 片方也特别赞助了台庆晚会。 《忘忧》的导演给司南调整了时间，最近几天他都不用回片场。 司南一回到公寓，就扎进了工作室。 自从上次成功的写出一首新歌后，司南就觉得自己的任督二脉仿佛被打通了一般，他又可以写歌了。 当一个个音符从指间蹦出时，再没了前两年那种凝滞感。 两天后，当第二次彩排时，导演开始满世界找司南。 上次的彩排虽然效果很不错，但是司南与虚拟人的配合走位，明显还很生疏。 为了追求极致完美的舞台效果，导演是希望司南能够参加这次彩排的。 当苏玟来到彩排现场时，遇到了正在跟司南的助理吴钧咆哮的晚会导演。 “这是我们电视台的台庆晚会，如果出了差错，台长非割了我的脑袋当球踢不可。 你再找找，今天必须把司南找过来，给我再过一边现场。” “导演，我真的找过了，南哥手机没电了，家里我也去敲门了，没人应答。” 苏玟站在不远处，听着两人的互动，也是有些好奇。 司南明明知道今天是最后的彩排，怎么会人不到呢？ 莫非真的是耍大牌？ “我家司南从不耍大牌，一定是遇到了什么特别的意外！” 吴钧一边向导演鞠躬，一边解释道。 吴钧都快哭了。 他跟着司南还不到一年的时间，没遇到过这样的突发状况。 正在这时，制作部的王总监路过。 “咦？苏玟啊？你不是跟司南关系不一般吗？你帮他们找找呗。” 王总监这一声吆喝，立即引起了吴钧的注意。 吴钧认出了苏玟，他带着哭音奔到苏玟面前，哀声问道： “你，你不就是那天下午跟南哥在茶餐厅的那个女人吗？姐姐，你知道我家南哥哪去了吗？” 王总监看过当初司南和苏玟在商场被拍到的视频，当时他就觉得那个在街上挂在司南身上的女人，像是苏玟。 “苏小姐，我就知道你跟南哥关系特殊，你快想想，他可能在哪？周末就要直播了，可马虎不得。” 苏玟也知道，司南的演出效果，关系到这台晚会虚拟现实场景应用的出彩程度。 虽然她觉得自己跟司南，真的没有那么熟，但是这些人，明显也不像是想听她解释的样子。 还是先解决问题吧。 苏玟想，司南在魔都没什么朋友，也没亲戚 。 今天最后一次彩排，司南没出现，那只可能是出了什么意外。 不会是生病了吧？ 她对吴钧说：“你带我再去趟他家吧。” 到了司南家门外，两人拼命砸门，里面还是没有回应。 苏玟觉得，病了的人也不一定能有力气起身开门。 就像当初她得孕期抑郁症时，自己听见敲门声，其实是想开门的，但是根本动不了了。 不会这么严重吧？ 苏玟急了，跑到物业办公室，对物业经理说： “麻烦你们找个开锁的过来，我朋友应该是在家里晕倒了，我们必须进去看看。” “没有房产证和身份证，我们是不能随便开锁的。” 苏玟从怀里掏出自己的身份证，拍到物业经理手上道： “这是我的身份证，如果有任何损失和责任，我一律承担。 我朋友有心脏病，如果耽误了抢救，算你们的！” 物业被她的气势震慑住了，一听心脏病人，也不敢耽误了。 吴钧吓着了，他悄悄扯了扯苏玟的衣袖，问：“南哥不会真的心脏病发了吧？” 苏玟看到物业在一旁听着，不好说自己编的，小声的忽悠了一句：“最近他说有点不舒服来着。” 开锁师傅很快赶到，花了不到五分钟，将门锁撬开了，“这锁芯得换了。” 几人涌入司南家里。 客厅卧室都没看见人，推开工作室，便看见司南脸色苍白的躺在地上。 “司南，司南！” 第48章 清晨投喂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的心收缩成了一团，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她冲过去，俯身跪在司南的身边。 看见司南脸色苍白，长长的羽睫像两把刷子，触目惊心的覆盖在眼睑上。 苏玟绷紧了每一个神经，颤抖着手指，怯怯的去试探司南的呼吸。 有温热的气息拂在手指上，苏玟才舒了一口气。 目光落在司南的胸脯上，看见了些微的起伏。 苏玟找回了自己的判断力。 她一手轻搂着司南的头，一手轻拍他的脸颊，柔声唤道：“司南，司南，醒醒！” 屋内的其他人还在慌乱中。 “南哥，南哥，你千万不要死啊！” 吴钧是真哭了。 物业经理已经在打电话叫救护车。 另一个物业公司的人不忘拍视频，万一真出了什么事，得留证据。 司南睫毛颤抖，极度疲惫的睁开了眼睛。 他刚才觉得自己陷入了漫天的黑暗中，自己不断的沦陷。 黑暗将他整个人浸染，就在他要化为黑暗的一部分时，苏玟唤醒了他。 看到苏玟焦急关切的面容，司南问：“你怎么来了？” 还没等苏玟回答，司南已经听到了吴钧的哭嚎声，他努力的坐了起来，冲着吴钧骂道：“老子还没死！” 原来，司南作曲写歌，熬了一天两夜后，脑力耗尽，头晕得厉害，便直接躺在了地上，准备休息一下，谁知竟然睡着了。 工作室是完全隔音的，外面敲门根本听不见。 知道只是个乌龙，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苏玟此时还蹲着，一手扶着司南的背，两人目光交接，有些尴尬。 苏玟想将司南扶了起来。 司南不好意思将自己的体重压在她的手上，礼貌的别开。 “你在客厅坐一下，我去洗个澡，一会儿一起去电视台。” 说完撑着地板，自己站了起来。 苏玟跟着退到了客厅，想着司南熬了那么久，一定饿了。 回到电视台马上就要开始彩排，按照那位导演精益求精的工作态度，司南还不知道要重复多少次呢。 苏玟去厨房打开冰箱看了看。 冰箱空空的，只有鸡蛋、牛奶和啤酒。 苏玟看见有蒸箱，便直接用牛奶和鸡蛋蒸了个鸡蛋布丁。 等司南洗好澡，换好衣服出来，苏玟指着桌上的鸡蛋布丁说：“吃了再走吧，两分钟的事儿。” 司南看着光洁莹润的鸡蛋布丁，问：“你刚做的？这么厉害？” “你这冰箱里的东西，也就能做这个了。其实就是蒸蛋，只是没加水，加的牛奶。” 司南尝了一口，赞到：“好吃！” 苏玟暗笑。 按照苏如果的口味，做的甜口的，你当然会觉得好吃了。 回到电视台的路上，吴钧坐在副驾驶，苏玟和司南一起坐在后排。 吴钧从后视镜中偷窥两人，心里直突突，他家南哥，怎么坐得那么的端正，像个小学生一样。 这位大姐是什么来头？很厉害的样子。 苏玟和司南都没有意识到两人之间的氛围变得有些怪异，看在吴钧的眼里，已经多了些别样的猜测。 回到电视台，司南赶紧去了彩排现场。 苏玟被王总监叫走，商量别的事情去了。 台庆晚会的前一天，苏玟就像迎接大考一样，事无巨细的跟着汉威的负责人，一再的叮嘱人家检查这，检查那。 “苏总，你放心吧，虽然没有做过这么大的晚会现场，但是我对我们的工作细致度，是完全有信心的，不会出问题的。” “但愿如此，沈经理，你看看还有什么需要我协调的地方吗？” “苏总，真的没有了。你还是早点回家休息吧，明天一大早再过来。” 苏玟终于被现场的工程师撵了出去。 这个项目，合纵科技压了一百多万硬件款，关系到公司的生死存亡，到了交卷的时候了，苏玟紧张得根本闲不下来。 到了家，苏玟发现没有苏如果的房子里，安静得完全不像个家了。 躺在床上，苏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爬起来看了看手机，十一点钟了。 对了，还有一件事得提醒。 苏玟快速的输入信息：“南哥，回魔都了吗？别忘了明晚的演出。” 当司南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笑出了声。 这个女人一定有强迫症。 估计是上次彩排缺席的事，让苏玟紧张了吧。 “知道了，明天一大早到魔都。” 苏玟看到司南的回复，放下了心来。 刚想睡下，就看到手机又亮了一下。 “明早有鸡蛋布丁吃吗？” 司南这是在讨食？ 苏玟想到，司南的那个节目的效果，直接关系到她的虚拟现实产品的影响力，咬了咬牙，回复道：“有！” 第二天一大早，苏玟开始发信息。 “到魔都了吗？” “到了，还有半个小时到家。” “好的，我也要去电视台，顺路载你。” “我要回家洗个澡，你到了直接上来。” 苏玟蒸了个鸡蛋布丁，又装了几只米糕，一小盒水果沙拉，便出发了。 到了司南住的小区后，她停好车，提着保温袋，上了电梯。 苏玟算着时间，司南肯定已经到家了。 门虚掩着，苏玟敲了一声后，直接推开了门。 司南和尹珊珊站在客厅，两人抱在一起，姿势极度暧昧。 见到门开了，两人快速的分开。 但这画面已经让苏玟全都看清了。 苏玟非常的尴尬，她慌忙的退了出来。 “大清早的，至于吗？” 苏玟小声的啐道，转身走向电梯。 “苏玟！” 司南开门追了出来。 苏玟只好停下，转身尴尬的说：“没事，理解，年轻人嘛，火气大。 我先去电视台，你等会儿自己打车过去吧。” 司南走过来，一把抓住她手中的保温袋，拦住了苏玟的去路：“胡说八道什么？给我带的？” 苏玟松手，将保温袋塞给了司南。 “嗯，你吃吧，吃完记得把餐盒带给我。” 吃吧，吃死你算了！苏玟开始狂按电梯按键。 司南按住了苏玟的手，苏玟像是触电一般赶紧的抽回了手。 司南站在电梯门中央，手臂拦住了苏玟，有些不自然的劝阻道： “不是来接我的吗？进来坐一下吧，我等会儿跟你一起走。” 苏玟指了指他家的方向，表情尴尬的推辞：“不太方便吧？” 司南咧嘴一笑：“没啥不方便的。呆会儿给你解释。” 苏玟觉得自己像个白痴，一大早辛辛苦苦做好早饭来投喂，结果撞上了人家正在跟新欢亲热。 新欢？我为什么要说新欢？我又不是旧爱，关我屁事！ 三人行，又不是斗地主，不去，不去！ 苏玟内心在叫嚣着不去，但是又有点想听司南的解释。 第49章 有点暧昧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自己是怎么被司南拉进屋的，苏玟完全的没有印象。 苏玟进门后就暗搓搓的开始打量着尹珊珊。 尹珊珊今日妆容很淡，穿着一件低领的宽松T恤，配搭着一条紧身的牛仔裤。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青春的朝气蓬勃和迷人的性感魅力。 苏玟暗自羡慕：“又年轻，又漂亮，还是大明星……” 胜负欲使然，苏玟挺直了腰杆，脸上一片淡然之色。 司南替二人做了介绍。 尹珊珊也在打量苏玟。 这个女人有些眼熟，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从素人的角度看，这个女人长得算不错的了，浑身的气质更像是位职业女性，有可能是某个公司的高管。 司南说是他朋友，那就不是司南公司的人了，难道是司南喜欢的人？ 尹珊珊原本就搞不清楚为什么司南总是拒绝自己，这一刻，她觉得自己似乎是找到了原因。 看向苏玟的目光便有些情绪，但是她很善于隐藏，还是伸出了手，非常客气的招呼道：“苏姐好！” 苏玟此时告诫自己，输什么也不能输了气势，也同样客气的姿态回握了一下尹珊珊的手。 “尹小姐，早上好！” 苏玟咬字很重的强调了“早上”二字，但愿懂的人能听懂。 尹珊珊听懂了，可是她不介意。 “南哥，人家开了两百多公里，好累，可不可以在你这先休息一会儿再走？” 尹珊珊挽住了司南的胳膊，撒娇道。 完全当一旁的苏玟不存在。 司南将尹珊珊的手挥开，连退几步，抓起桌上的一个U盘，塞进了尹珊珊的手中。 “珊珊，我跟苏玟有工作要一起去电视台，U盘你拿去，你自己回家休息吧。” 尹珊珊没想到司南这么不讲情面，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娇嗔道：“南哥……” “珊珊，谢谢你顺路带我回魔都，再见，不送！” 司南推着尹珊珊直接到了门边，打开门后，还假笑着挥了挥手，算是告别。 苏玟就像看了一场大戏，眼睛都没眨一下，为什么看见司南推尹珊珊出门，她有一种很爽的感觉？ 司南关上了房门，背对着门摸了一下胸口，像是在平复自己的心情。 然后直扑向餐桌，打开了保温袋。 “可把我饿坏了，苏玟，你真是我的及时雨啊！” 苏玟一脸的困惑，这是什么狗明星，连个蒸蛋都馋成这样？ “今天还添了花样？这米糕是你自己做的吗？” 司南将三个大中小餐盒取出来，排成一排，开始食指大动。 “超市买的，谁有功夫做这个？” 苏玟没好气的怼道。 司南一口一个，吃了两个后，评价道：“味道还不错，我喜欢吃甜食。” 然后开始向鸡蛋布丁发起攻势，狼吞虎咽的几下就将一大盒鸡蛋布丁消灭干净了。 “苏玟，你一定要教我做这个，滑滑嫩嫩的，看着就有食欲，还特别适合我。” 苏玟答应：“好，教你！” 她心想，反正她以后再也不会给他送早餐了，教会他自己做也好。 吃完早饭，司南便进了浴室洗澡。 苏玟一个人坐在沙发上发呆，心中有些着急：“不是说给我解释吗？到底还解释不解释呢？” 等到司南洗完澡，换好衣服，两人准备出门时，见司南还是没有解释，苏玟恼火了。 “一大早请我看了一出十八禁？解释呢？” “你还知道十八禁？苏玟，人不可貌相呀！” 苏玟想骂人，这是重点吗？ “怎么，你吃醋啊？”司南看到苏玟有些脸红，开始逗她。 苏玟走到鞋柜边去换鞋，有点恼羞成怒的蹬了蹬地面，掩饰着心虚。 “吃个屁的醋，咱俩又没啥关系。” 司南站起身有趣的看着苏玟的表情，逗她道：“那你到底是在吃屁还是在吃醋？” 苏玟转身就要往门外走。 这个讨厌的花心大萝卜，伤风败俗，无耻下流，苏玟不想理他了。 司南没想到苏玟会真的急了，赶紧的拦住了她。 苏玟还要往门口冲，司南灵机一动，直接双手托着苏玟的腰，将她托了起来。 苏玟双脚离地，又惊又怒。 司南就这么托举着苏玟，转身将她放回了沙发。 “苏玟，你听我解释，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苏玟此刻脑子有些宕机，她还陷在刚才司南托着她的震撼中，又羞又怒。 “长得高就了不起吗？长得高就可以这么欺负人吗？” 司南看见苏玟眼睛都有些红了，也觉得自己刚才可能有些过分了。 “今天早上，我是搭尹珊珊的车回来的。路上她说想看我今年拍的几个MV，正好我这有，就答应她上来拿走了。” 苏玟其实现在并不太关心司南跟尹珊珊到底怎么回事了。 她现在想的是，司南刚才的动作，是不是太亲密了些？ “苏玟，我们是好朋友。” 苏玟仰头望向司南，没明白这个“我们”，指的是她自己和他，还是尹珊珊和他。 看着苏玟质疑的眼神，司南强调了一遍： “苏玟，刚才对不起，我逾越了。我希望能跟你长久的做朋友。” 苏玟别开了头，说不清为什么心里有点空落落的。 她已经没有兴趣去追究，刚才司南和尹珊珊那暧昧的动作，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苏女侠，如果刚才不是你及时闯进来解救我，我可能就不纯洁了。” 司南眨巴着大眼睛，开始卖萌。 苏玟瞪了他一眼，知道其实他已经解释了。 第50章 离别的晚餐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当晚，晚会非常成功。 司南一身仙人打扮，在增强现实场景中，完成了一场美人做伴，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堕仙之战。 那位与司南和声的小仙女，是个虚拟人。 那空中飞翔的白鹤，云彩，众神，都是增强现实产品。 “太神奇了！” “酷毙了！” “就像看了一场仙魔大战！” “我第一次看到如此壮观的舞台！” … 整个观众席掌声雷动。 苏玟从屏幕中看到，也是激动得差点流泪。 成功了，不仅这个项目成功了，而且虚拟现实产品一定会火起来了。 后续，一定会有更多的电视台和制作单位找来，合纵科技在这个新的领域，应该是迈出了成功的第一步。 王总监握着苏玟的手，感谢道：“苏小姐，多谢你们公司。 这一次，估计连我们台长，都要看傻了。将来，我们要多多合作！” 苏玟脸上笑容绽放，回握道：“我也要感谢王总监，给了我这个机会。 咱们是互相成全，实现双赢。” 等到晚会结束，司南这一段表演，微博上，已经被分享转载超过百万次。 朱青松打来电话庆贺： “苏玟，厉害啊！咱们公司的产品，要火了。你们合纵科技，是功臣啊！” 苏玟客气道：“朱学长，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希望以后我们能长久合作。” “苏玟，你放心，我不是过河拆桥的人。” 苏玟等的就是朱青松的这句话。 合纵科技毕竟只是第三方服务商，核心技术是人家的，如果汉威要甩掉合纵科技，苏玟毫无反击之力。 还是要发展自己的核心技术。 苏玟如此想着，脸上的喜悦之色淡了许多。 司南见到苏玟时，眼睛亮晶晶的，盛满了笑意。 “我担心你已经走了，上来碰碰运气。” “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今晚有空吗？能回家教我做鸡蛋布丁吗？” 苏玟没想到他还惦记着这事。 “不就是一个升级版的蒸蛋吗？我把操作视频发给，你照着做就行了。” 司南踌躇的表情，让苏玟觉得他一定是有话要说，鸡蛋布丁不过是个借口。 苏玟有些犹豫，虽然今天她确实不用着急回家，但是——总觉的自己就这么跟着司南回家，有些不对劲。 司南看出苏玟的犹豫，双手合十，做出一副可怜状：“拜托拜托啦，这次节目录完，我就要离开魔都了。” 苏玟不解的问道：“不是还拍戏吗？” “拍戏在横店，其实不用到魔都的，以后大部分时间都会呆在京城工作。 我下半年准备开演唱会了。” 苏玟听他说起后面的工作安排，突然想起了自己告诉苏如果，他爸爸是打零工的。 苏玟怀疑自己是不是严重误导孩子了？ 司南这是在告别吗？ 苏玟不忍心再拒绝了。 毕竟，从此以后，浮沉各异势，难有相见时。 两人开车回公寓的路上，苏玟提议去超市买了些东西，回到司南的公寓，苏玟就开始洗手作饭。 公寓里的开放式厨房满宽敞的。 司南换上了一件宽松的休闲衬衣。 苏玟穿着围裙，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司南围着她不停的转悠着，问道： “不是说学做个鸡蛋布丁吗？你怎么搞起了满汉全席了？” 苏玟觉得他转来转去晃眼睛，指着料理台对面，用经常对苏如果说话的口气喝道： “你给我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我来教你做几样简单的饭菜，就当紧急培训了。” 想着就要分别了，苏玟认为司南似乎不太会照顾自己，干脆多教他两个简单的菜。 他一个人的时候，也好凑合着吃。 司南看着料理台上的白菜，虾仁，肉糜，番茄，巴沙鱼，金针菇等等食材，顿时傻了眼。 “我以为你是想给我做饭，原来是想逼我学做饭？” 苏玟语重心长的教训道：“你自己想想，你都多大的人了，天天吃外卖，要么就不吃，身体受得了吗？” “这两道是最简单又有营养的菜，还适合你的情况。 加上那道鸡蛋布丁，我今天一起教你了。 好好学，以后可就没机会了。” 司南挠着头，很是抓狂。 低头瞄着苏玟那凶巴巴的样子，只得老实的站在旁边，听她说着步骤。 苏玟从洗菜开始教起，然后教他用料理机。 “这款料理机很方便，你看这样一按，就可以将虾肉打成虾泥了。” “你回京城以后买一个，或者没有的时候，就直接用刀剁，会剁肉泥吗？” 司南摇头，表示不会。 “那你如果没机器的时候，就直接买这种肉糜做馅儿。” “调料的配比记住了吗？” “没记住。” “那我等会儿发你微信，你存一下。” 司南一边听，一边扭动着身子，左右摇晃。 “不要开小差，认真看我怎么包白菜饺子。” “看，这样用牙签插上，就不会散开了。然后放进蒸箱蒸十分钟就好了，整个过程简单吧？” 苏玟做完几个白菜虾仁饺子，问司南道。 “不简单。” 司南看得一头的雾水。 苏玟郁闷，招手道：“过来，你来操作。” 司南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过去，洗了手，笨手笨脚的开始包白菜饺子。 费了好大的力气，拆了包，包了拆，浪费了无数的白菜叶，才终于包成型了一只。 在他包这只的时候，苏玟已经包完一盘了。 然后苏玟开始手把手的教他做酸汤巴沙鱼。 最后才是鸡蛋布丁。 一个半小时后，两人终于坐到了餐桌前。 桌上摆着一盘水晶白菜饺子，一盆酸汤巴沙鱼，两盅鸡蛋布丁，还有苏玟做的西湖牛肉羹。 司南夹了一个水晶白菜饺子，咬了一口后，鲜香的汤汁和滑腻的虾肉进入口中。 “哇，好好吃！” 连续吃了两个后，他夹起一片酸汤巴沙鱼，放进嘴里后咀嚼咽下，抬头可怜兮兮的望着苏玟道：“酸酸甜甜的，还有一点点辣，好开胃，我完了！” 苏玟问：“怎么就完了呢？不合适吗？” 司南夸张的嚎道：“你这是在逼我长肉！现在我自己就会做这么好吃的东西了，你让我还怎么控制得住？” 苏玟被司南夸张的表情逗乐，笑得花枝乱颤： “没事，你虽然会做了，肯定做得没这么好吃。要练到我这水平，孩子，你还嫩了点。” 司南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道：“那我就放心了。” 苏玟只夹了个白菜饺子吃了，就停了下来。 她傍晚在电视台已经吃了盒饭了，现在一点都不饿。 看着司南筷子停不下来的样子，苏玟又露出了一脸满足的姨母笑。 之所以选这两道菜教他，一方面是因为这两道菜简单，另一个主要的原因，是因为这是苏如果最喜欢的两道菜。 果然，这两道菜完全的征服了司南的味蕾。 司南吃得半饱后，才开始放慢速度，看苏玟又对他露出了长辈看孩子般的表情，顿时乐了。 “苏玟，果果有你这样的妈妈，一定很幸福。” 苏玟出神的想了想，有些黯然的呢喃：“未必，我总觉得欠孩子一个爸爸。” 司南叹道：“像你这样优秀的女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你前夫真是傻，居然放开了你。” 苏玟尴尬的一笑，否认道：“这跟他没关系，是我的问题。” 司南有些意外，征求意见道：“方便说吗？” 苏玟敷衍道：“是我不够爱他。” 司南哦了一声，然后问：“怎么才算够爱呢？” 苏玟扭头望向了窗外，悠悠道：“我也不知道。” 司南没有做声，盛了一碗西湖牛肉羹，慢慢的喝着。 苏玟突然扭头看着司南问：“司南，你真的像媒体上说的那样，不结婚，也不要孩子吗？” 司南头都不抬的肯定回答：“是的。我这辈子不会结婚，也绝对不会有孩子。” 苏玟心里某处隐秘的期待，彻底的碎了。 她替儿子心痛，而这一切，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她感到对儿子深深的愧疚。 当初决定生下苏如果的时候，她就从未想过让司南认回孩子，是这次和司南的相遇，让她燃起了希望。 她和司南可以永远只做朋友，但是苏玟希望司南能爱苏如果。 因为等到苏如果长大了，苏玟才意识到，苏如果心中在期待着一个父亲。 可是司南，他那么排斥孩子，又怎么会接受苏如果是他儿子的事实呢？ 一个不爱孩子的父亲，还不如没有。 司南没有察觉到苏玟情绪的变化， 即使察觉了，他也会以为是刚才谈到苏玟离婚的事，苏玟心情不好。 第51章 梧桐树下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需要时间掩饰自己的情绪。 看司南已经吃完，她起身端起碗回到厨房，开始洗碗。 “你放在水槽里，我明天自己收拾吧？” 司南拿了块抹布开始擦桌子。 擦完桌子，司南走过去，拿着抹布，站在苏玟身边。 水龙头里的水哗哗的流着。 苏玟一边洗碗，一边低头想着心事，没有理他。 司南突然从身后环住苏玟，将她整个人笼罩住，长长的胳膊从后方伸向水龙头，将抹布放在了水龙头下面冲。 苏玟僵住了，问：“干嘛？给我，我来洗。” 司南说：“马上就好。” 这姿势，两人贴得如此的近。 苏玟只要一仰头，就能倒入他的怀里，却觉得他与她之间，咫尺天涯。 司南又回到餐桌边认真的擦了一遍餐桌。 “苏玟，上次跟你说我写了首新歌，呆会儿我唱给你听。” 苏玟原本想洗完碗后，就告辞回家。 听他这么说，想着这可能就是最后一次了，便决定听完歌再走。 司南让苏玟躺在他平时坐的躺椅上，自己抽了把椅子，坐在了她的旁边，抱着吉他，开始弹奏起来。 他先弹了个欢快的小调。 苏玟在音乐中放松下来，靠向椅背，躺了下去。 “这是那天从衡山路跟你喝茶回来，我写的新歌，认真听啊。” 司南说完，轻柔的旋律响起，司南低回婉转的唱到： “那一日的衡山路，梧桐树下繁华馥。 我无病呻吟，夜夜在泥淖中挣扎寻找出路，可耻，可笑，空乏的灵魂只会挥霍无度，怨天怨地，风吹病树。 你举重若轻，淡然述说着生活的苦，不苦，不哭，苦难仿佛只是磨砺斗志的耍酷，百折不挠，晚香如故。 …” 苏玟听得动容，侧身面对着司南，望着这个为她唱歌的男人，她暂时的忘掉了忧愁，陶醉在了歌声里。 等到司南唱完，苏玟欣喜的问道：“这歌里写的是我？” 司南笑着点头。 “你也是第一个听众，怎么样？” 苏玟猛点头，夸赞道：“司南，你太厉害了！ 这首歌旋律很好听，意境不错，真的是我给你的灵感吗？” 司南将吉他放在一边，站起身来，去酒柜中取了一瓶红酒，两个酒杯，打开后，拿了过来。 他斟上了酒，递了一杯给苏玟道：“敬我的缪斯女神！这是我献给你的歌。” 苏玟豪迈的一口干尽。 她实在是太激动了，从来没有想过，会拥有一首属于自己的歌。 司南喝完杯中酒，对着苏玟说： “这首歌我还没想好名字，现在我把命名权交给你了！” 苏玟指了指自己，不好意思的说：“可我是个理科生，我不懂怎么取歌名呀。” 司南抱起吉他说：“那我再给你唱一遍，你听了之后，觉得印象最深刻的一句话，就当做歌名吧。” 苏玟坐在司南的膝盖边，托着腮，认真的又倾听了一遍。 “梧桐树下繁华馥！” 司南评价道：“做歌名可能太复杂了点。” “那就叫《梧桐树下》吧。” 司南一拍苏玟的肩膀，赞道：“简洁，郎朗上口，这个名字取得好。 就这么定了，来再干一杯，祝贺咱们的《梧桐树下》横空出世。” 苏玟哈哈大笑：“等这首歌发布了，我会骄傲得要死。” 司南望着苏玟，满眼的感激：“我真的要好好谢谢你，我已经两年多没有自己创作出新歌了。” 苏玟调皮的仰着头：“那你准备怎么谢我？” 司南满眼宠溺的许诺：“你不是我的歌迷吗？现在我就是你的点唱机，想听哪首歌，随便点。” 苏玟先点了一首他高难度的成名作。 “哇，这么近距离的听你唱这首歌，感觉好梦幻啊！” 司南喝了一口酒，大方的鼓励着：“继续，还有什么想听的？” 苏玟想起了一首并不是他本人的歌，但是她听过他唱的。 “你这个伪歌迷，你居然让我唱别人的歌？” 司南不敢置信。 “你唱不唱嘛？你不是说随便我点，又没规定必须点你的。” 司南无奈的唱起了那首承载了一代人青春记忆的《UnChained MelOdy》。 苏玟举起酒杯，一边喝，一边凝视着司南，亦如十一年前，她第一次听他唱歌。 “幸好这首歌，以前我在酒吧当驻场歌手的时候，经常唱。歌词没有记错吧？” 司南唱完，问苏玟。 一抬头，发现她正在拭泪。 “怎么了？” 司南放低声音，温柔的问道。 苏玟侧过头，掩饰着自己的情绪，哽咽道：“没什么，就是太感动了。” 司南起身去浴室拿了块毛巾，递给苏玟时，“傻瓜，至于吗？这样你就感动得哭了？” 苏玟又喝了一口酒，此时她其实已经半醉半醒。 司南倒了一杯牛奶，在微波炉里加热了一分钟后，走回来递给苏玟： “女孩子，还是得少喝酒，来，喝杯热牛奶，解酒的。” 苏玟晕眩中努力的站起来，拼命的往后退，“我不要喝牛奶！” 十一年前，他对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这句话。 她才不要再喝他的牛奶。 苏玟退得太急，差点摔倒。 司南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迅速的跨过去，另一只手去揽住她。 然后，就悲剧了，牛奶泼在了苏玟背上和腰上。 司南扶着她连忙问：“烫着没？对不起，对不起！” 苏玟感觉到了背上和腰上的刺痛。 司南去扯苏玟的衬衣，稍微拎起来一点，让衣服少与皮肤接触。 然后推着她进了浴室：“赶紧脱了，我去给你拿衣服。” 浴室的门关上，苏玟先将衬衣抽出来，扭头能看见后腰处的红色。 司南将衣服隔着门缝递进来，说：“你先洗个澡，用冷水冲一下烫着的地方。” 苏玟脱掉衣服，从镜子中一看，后背后腰处都烫伤了一大片，她赶紧的打开淋浴，用冷水冲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苏玟穿着司南的衬衣出来，暗自庆幸司南够高，这衬衣基本相当于一条裙子了。 司南关切的问道：“怎么样？烫起泡没有？” 苏玟摇头，苦着脸说：“红了一大片，痛死我了。” 司南扭着身子想去看苏玟的烫伤：“给我看看，不行就去医院。” 他刚说完，门铃便响了，外卖送来了烫伤药。 司南不知道苏玟到底烫伤了多大面积，足足买了十多盒烫伤药。 两人尴尬的站在客厅，司南指着沙发说，“上去趴着，我有办法。” 苏玟扭扭捏捏，不肯趴下去。 直到司南去卧室拿了一条薄毯，遮住了她的下半身。 第52章 烫伤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趴在沙发上。 司南掀开了苏玟身上的衬衣，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都怪我太毛躁了，这么一大片，很痛吧？” 苏玟现在尴尬得要死，闷声闷气的“嗯”了一声。 “还好没起泡，我给你擦药。” 司南扭开了一管烫伤药，在苏玟的身上轻轻的抹着。 在司南的手指触碰到她的肌肤时，苏玟瞬间全身紧绷，倒是让司南也跟着尴尬了起来。 他的目光落在苏玟的身体上。 他发现苏玟的身材管理得很好，虽然已经生过一个孩子了，但是身上几乎没有赘肉。 后背和腰部白皙光洁，线条柔美。 司南喉结动了动，才继续移动手指。 这涂药的触感，像极了抚摸，苏玟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 房间里变得异常的安静，暧昧的因子在空气中氤氲。 就在苏玟以为他要摸到天荒地老时，一阵手机的铃声响起，打破了静默。 苏玟赶紧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说道：“停，麻烦先帮我拿一下手机，在餐桌上。” 电话是秦玥打来的。 苏玟趴着接电话。 “玟玟，你现在在哪？” “还在外面。玥儿，什么事？” “睡了，乖得很。” “今天实在太麻烦你了，谢谢啊！” “我就是想问你跑哪里去了？今天项目这么成功，不是该和我一起庆祝一样吗？” “……” 正说到这，司南的手碰到了苏玟腰上的痒痒肉，苏玟特别怕痒，顿时受不了了，“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司南童心顿起，故作严肃的说：“你忍着点，马上就好。” 苏玟咬着牙忍着。 电话那头 ，秦玥听到了声音，问：“玟玟，你怎么了？” 苏玟：“没…没什么。” 司南就像故意在搞恶作剧一样，另一只手抓住了苏玟的没烫伤的那部分纤腰，将她固定，嘴里嫌弃着：“你不要动来动去的。” 秦玥的声音变得神经兮兮的，还透着欢快，喊道：“玟玟，你自己庆祝吧，我明天找你。” 说完立即挂断了电话。 苏玟猜秦玥一定是听到了司南的声音，误会了。 此时没了压力，她早就憋不住了，被痒得叫了起来，连滚带爬的想避开司南的手：“你住手，你故意的！” 司南哈哈大笑，一拖她的双腿，将她拖到了自己跟前，干脆将烫伤药倒到了手掌上，整个手在她的腰上轻柔的挠来挠去。 苏玟笑得花枝乱颤，撑起身子，尽力扭转，想去打司南。 司南终于松开了手，“叫你老实点 ，现在涂完了。” 重获自由的苏玟像猛虎下山一样扑了过去 ，跨在了司南的腿上，粉拳打在了司南身上。 司南控制了她的双手，“嘿嘿，打不到。” 两人疯闹着，撕扯挣扎着。 苏玟原本就喝了酒，刚才又痒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此时她头发蓬松杂乱的披散着，一张脸艳若桃李。 那件宽松的衬衣，已经移了位置，露出她大半个香肩，肩膀下的傲娇呼之欲出。 司南只感觉到血液加速，将她一拉扯，让她完全的跨坐在了自己的大腿上。 然后，他搂住了她，四目相对。 苏玟的大脑一片迷茫，心像要从胸口跳出来一样。 她眼神迷离的看着司南，忐忑着，不安着，期待着… 终于，司南的唇覆盖上了她的唇，她感受到了他舌头的温热。 他的手开始在她的臀上游走，避开了她烫伤的腰和背部。 然后，他的手不老实的伸进了苏玟的衣服。 苏玟打了个寒颤。 任何一个女人，在十一年不做某件事后，身体都会变得格外的敏感，更何况对象是司南。 激吻中，司南将苏玟抱入了卧室。 当他解开她的胸衣时，一阵凉意让苏玟找回了些许的理智，她沙哑着嗓音问到：“你确定要这样？” 司南此时已经失去了理智，含糊不清的回应道：“确定…” 这一刻，司南已经没有了思考能力，只想将眼前这个女人吃干抹净。 苏玟看到了司南眼中的情欲，突然想到了十一年的那一夜，她猛的推开了司南，提醒道：“你说过，我们只是好朋友。” 司南的动作缓了缓，声音暗哑：“你不愿意？” 苏玟因激情而涨得通红的脸庞上，浮上了顾虑，她身体向后退了退，轻声说道：“我怕做过之后 ，就是永远的失去。” 这句话，就像一盆冷水，将司南从头浇到脚。 他清醒过来，挪开身体，慌张的道歉：“对不起 ，是我失控了。” 说完仓惶逃往了浴室。 苏玟躺在司南的床上，咬着嘴唇，盯着天花板发呆。 按道理，她现在应该离开的，但是她的衣服还在浴室。 刚才她洗完澡，在浴室将脏了的衣服简单的清理了一下，便将短袖和裙子，挂在了浴室外的小井台上。 激情已经褪去，她在反思怎么又这样了呢？ 就差那么一点点，他俩就会完整复刻十一年前的那一夜。 没有爱，只有性的一夜情，不是不可以，但是不能是十一年后的她和司南。 等到司南从浴室出来时，他说：“今晚你睡卧室，我睡沙发。” 这一夜，两人有没有睡着，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反正第二天，苏玟起床时，推开房门，便闻到了鸡蛋布丁的香味。 司南穿着一件白色的T恤，站在灶台前，指着一只热气腾腾的小汤锅说：“猜着你该醒了，我在给你下面条。” 苏玟笑了：“又是面条。” 不过她很高兴，这一次，她看见的是他的脸，她不用落荒而逃了。 他们装作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一起吃完了早饭。 司南将苏玟送到了停车场，看着她开车离开。 当天，司南就返回了京城，临上飞机前，给苏玟发了一条信息：“愿友谊地久天长。” 魔都电视台的合同款全额收回来了。 不但收回了合纵公司垫付的的133万硬件款，还净赚了92万。 加上其他几个项目的尾款相继收回，合纵公司账上金额到达了310万。 苏玟给公司的每个人都包了大红包，连着几天，合纵公司每个员工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 “苏姐，晖阳集团的项目已经结束了，我要回珠海了。” 当蒋云辉来辞行的时候，苏玟竟然觉得有些不舍了。 “小灰灰，你不说要回珠海，我都以为你就是我们合纵的人了。” 苏玟亲自开车送蒋云辉去了机场。 “苏姐，你真的不能考虑一下我吗？” 蒋云辉进安检前，做着最后的挣扎。 “小灰灰，欢迎你随时回来。” 苏玟挥了挥手，总觉得这次分别，应该要很久才能见到了吧。 看着蒋云辉消失的背影，苏玟感觉到眼睛有些酸涩。 她想起了前两天告别的那个男人，甩了甩头。 没有一个男人是属于我的，我也不属于任何一个男人。 就这样吧！ 第53章 快速发展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魔都电视台台庆晚会的成功，为合纵公司带来了一波热度。 王总监大方的将苏玟的联络方式，分享给了自己的同行。 苏玟开始疯狂的出差，和各地的地方电视台接触。 此时正是夏季，苏玟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加深了一个色度。 公司又招了四个销售，吴佳和王林分别带着一个团队。 吴佳的团队主要负责星辰软件的销售。 王林的团队主要负责虚拟现实场景的销售。 销售多了，有希望的项目也开始多起来了。 苏玟就像一个救火队长，哪个项目有困难，便卷起衣袖亲自冲到第一线。 好消息不断，两个团队都开始陆续开单。 “玟玟，实施工程师不够了。” 秦玥最近也忙得焦头烂额。 项目多了，需要的实施工程师也就多了。 原有的八个技术部员工，其实也分到了两个产品线。 杜锐等三人一头扎进了虚拟现实技术的研究，剩下的五个员工，只有张良和另一个员工，可以实施星辰软件。 “招人，将技术部一分为二，成立开发部和售后部，杜锐任开发部经理，张良任售后部经理。需要什么人，让他们自己招。” 苏玟信奉只有用好人，才是发展的关键，充分的放权给了杜锐和张良这两个技术骨干。 杜锐其实是张良介绍进合纵公司的，是张良在交大的同学，两人关系原本很不错。 但因为负责公司技术的秦玥，对杜锐的偏爱，让张良多少有些不舒服。 张良认为自己才是公司的第一位员工，也是技术部的负责人，但是在开发虚拟现实产品的事情上，秦玥完全的迈过了张良，直接将任务放给了杜锐。 当苏玟成立开发部的决定公布后，张良有了些情绪。 这一天，苏玟好不容易在公司，没有出去见客户，张良找到了苏玟。 “苏总，这个售后部经理，我不想当。” 苏玟请张良坐下慢慢说。 “是最近项目多了，太累了吗？” 张良摇头不语。 “那是嫌现在的工资待遇太差了？ 秦总没说，从这个月起，你的工资会正式按照售后部经理的职位调整，根据售后部收回尾款的情况，还会有相应的奖金吗？” 张良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的说： “苏总，你知道我不是在乎那点蝇头小利的人。当初公司刚成立的时候，我那么点工资，都肯跟着你干。” 苏玟看着张良，这个二十七岁的小伙子，踏实，善良，知恩图报，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把别人对他的认可，看得太重了。 “张良，是因为杜锐担任了开发部经理，让你感受到了威胁了吗？” 苏玟直接挑破了小伙子的心结。 张良抬起了头，脸有些红，眼神中带着惶恐。 “苏总，我……我觉得公司已经不重视我了。” 苏玟笑了，站起身走到一旁的饮水机旁，给张良倒了一杯水，放到了他的面前。 “张良啊，不重视你，我把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交给你？” 张良没有去碰那杯水，目光一直追随着苏玟，试探道：“公司最重要的部门，不是开发部吗？” 苏玟指着张良笑道：“你傻啊？我们是做第三方服务的，售后部管着所有的实施工程，是公司的主要收入来源，这还不是最重要的？” 张良挠了挠头，恍然大悟，脸上终于出现了笑容。 “苏总，是我想岔了。” 苏玟心里却开始警觉了起来，之前公司小，人员关系简单，员工们都像兄弟姐妹一样抱成一团奋斗。 现在公司开始发展扩大了，人员开始分层，分级别，有人的地方，就有斗争，苏玟很怕自己的员工，将精力消耗在内斗上。 “张良，你能直接来跟我说出心里的想法，我很高兴。” “这说明你信任我。” “但是我还是要提醒你，将来公司发展了，会引进更多的高端人才，每个人各司其职。” “我把某个人放在关键位置上，是因为公司发展的需要，这无关个人的喜好。 你永远都是合纵公司的001号员工，在我心目中，一直都是最重要的战友伙伴和朋友。” 张良抬头望着苏玟，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情绪，“苏总，我明白了。是我错了，格局太小了。我不该跟杜锐争风吃醋，他搞他的开发，我搞我的售后，都是为了公司发展出力。” 苏玟赞许的点头，“孺子可教也，年轻人，好胜很重要的，但是也要心胸宽广，能容人，才能成为一个好的团队leader。” 这次和张良的谈话，为苏玟敲响了警钟。 在公司的发展初期，团队精神建设直接影响着员工们的工作热情。 苏玟叫来了孙晓月，让她等新员工入职后，策划一次团建活动。 七月末，几个新项目的首款到账，公司账上余额已经超过了五百万，苏玟觉得公司已经有资本，搞点精神文明建设了。 等到团建的那一天，苏玟早早的起床，收拾得干净利落的推开家门，便看见自己的新邻居江一川也一身短袖运动装扮，背着个背包准备出门。 “玟玟，早啊！” 江一川一如既往的热情招呼着苏玟，苏玟也跟往日碰到一样，视若不见。 到了云顶大厦，苏玟上了孙晓月安排好的大巴。 “苏总，您坐前面。” 大家都自觉的把第一排的位置，留给了苏玟和秦玥。 孙晓月站在驾驶座旁边清点人数，到七点半的时候，孙晓月对苏玟说：“苏总，一共二十八人，全部到期了。” “那就开车吧。” 苏玟扭头看了看满满一车的人，其中还包括好几张新面孔，有些欣慰。 短短半年时间，公司能发展到现在的规模，苏玟还是挺满意自己的。 “师傅，开车吧！先到沪杭高速收费站那里停一下。” 苏玟知道这是为了和汉威的技术部汇合。 前几天秦玥来跟苏玟说，朱青松听说了合纵公司准备去临安搞团建，便提出两家公司的技术人员，应该多沟通协做，不如让汉威的技术部，也一起去那里团建。 苏玟觉得这个主意不错。 做第三方开发的技术人员，如果能跟原厂商熟络，遇到问题时自然会得到更好的支持。 到了高速出口处的停车坪，苏玟看见汉威的大巴已经到了。 朱青松站在车下面对苏玟招手。 “苏玟，你带着你们其他部门的人，上我们的车。” 苏玟没明白什么意思，走到了车门出，探头出去问。 朱青松走到苏玟跟前说：“我带着我公司的技术人员上你们的车，你带着其他部门的，到我车上去。交换一下，让大家有个多磨合沟通的机会。” 苏玟有些佩服朱青松这时刻不忘工作的精神，带着自己的销售部，上了汉威公司的大巴。 第54章 团建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当苏玟上车前，朱青松拉着她多聊了两句，所以她是最后一个上车的。 当看到车上只剩下一个座位，而这个座位旁坐着江一川时，苏玟知道自己被设计了。 满车都是同事或者汉威的员工，苏玟无法当场发作，只能强忍着怒气，将自己的背包放到了行李架上。 “玟玟，你坐里面吧。” 江一川站了起来，想让出靠窗的位置。 苏玟视若无睹的坐在了空座位上，完全没有理睬江一川的意思。 从防晒衣中掏出耳机，苏玟直接塞上了耳机，将江一川的殷勤屏蔽在了司南的歌声之外。 江一川以为，通过这段时间做邻居，他帮着照顾了几次苏如果，与苏玟的关系已经软化了。 在听说了合纵公司的这次团建后，他才会请朱青松和秦玥联手帮忙，做了这样的安排。 “至少玟玟没有转身就下车。”江一川心想。 他知道苏玟的脾气有多硬，如果真让苏玟感到了强烈的不适，她一定不会委曲求全的。 “肯坐下，就说明没那么讨厌我了。” 江一川想起了和苏玟高中时候的事情。 那时他们还只是好朋友。 苏玟喜欢文科，原本准备高二就转到文科班去。 那个暑假，江一川没事就约苏玟去网吧玩游戏，在苏玟差点游戏上瘾的时候，又以帮她戒掉网瘾为由，教她编程，写围棋小游戏。 苏玟其实逻辑思维能力很强，开发出来的围棋小游戏，算法缜密，连一些高手都不一定能破局。 就这样，苏玟被江一川忽悠着留在了理科班，立志成为一名编程大师。 上大学后，他们考到了同一所大学，同一个院系。 他们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谈恋爱了。 江一川一直等着苏玟向自己表白。 结果好几次暗示，苏玟都像少根筋一样，欲说还休。 最后，还是江一川自己没忍住，趁着二人去紫金山玩，带着苏玟东走西走，假装迷路了，趁着夜色表白了。 苏玟一直以为是自己暗恋江一川。 其实这一切都是江一川引导下的结果。 江一川从背包里掏出一瓶饮料递给苏玟，苏玟抬手挡住，自己站起身，从行李架上拿下自己的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个保暖杯。 过了三十岁后，苏玟就很少喝饮料了，身边永远都会带着一个保暖杯，里面也许是美颜茶，也许是咖啡。 喝了一口茶后，苏玟闭上眼睛假寐。 江一川时而侧目看她，时而望向窗外，眼神忧郁，他发现自己似乎低估了苏玟对自己的排斥。 两个多小时后，车子进入了浙西大峡谷。 快下车前，苏玟终于摘掉了耳机。 “玟玟，你不好奇我为什么能参加汉威技术部的团建吗？” 江一川决定破局。 “不好奇。” 苏玟直接将天聊死了。 苏玟转身回头，开始问后排的孙晓月，住宿安排在哪里。 “苏总，我在剑门关附近，包了一家民宿。他们有自己的农场，食材新鲜，餐饮非常有特色。场地也宽阔，适合我们团队搞活动。” “汉威的人也住这里吗？” “不是，他们包下了旁边的民宿。” 苏玟记起了当时孙晓月给她提过这事。 原本有一家更大的民宿，可以住下两家公司的人员。 苏玟考虑到这次公司团建，真正的目的是增强合纵员工的凝聚力，便没有同意那个方案。 此时，苏玟有些庆幸自己的决定。 下了车，苏玟和自己公司的员工汇合，走进民宿，就喜欢上了这里。 停车坪四周，有好几块田地，种有黄瓜、辣椒和各种青菜。 三层的小洋楼应该是这两年才新装修过的，看上去干净整洁。 楼后面还有鱼塘，老板说如果不怕热，随时可以去钓鱼。 四周便是连绵的青山，满眼的绿色，仿佛世外桃源一般。 像这样的八月天，室外的温度也才二十几度，真是个避暑的好地方。 孙晓月从老板手上要了房卡，开始一一发放。 苏玟和秦玥都住了单间。 上楼的时候，苏玟瞪了一眼秦玥，径直进了房间。 秦玥站在房门外心情忐忑，她知道苏玟是生气了。 苏玟生气的时候，如果骂出来，还好解决，但是苏玟什么都没说，那问题就严重了。 秦玥回到自己房间，给江一川打了个电话：“江教授，你别害我了，我不想失去玟玟这个朋友。” “玟玟生气了？骂你了？” “她没骂人，这才吓人。” “秦玥，你别太紧张了，也许玟玟根本就不介意今天的事。” “江一川，你跟玟玟分开太久了，你已经不了解现在的她了，她跟大学生完全不一样了。那时候她什么都会说出来，现在，她真正介意的事，是不会说的。” 秦玥一着急，也不再对江一川用敬称了，以前她其实挺欣赏江一川的，认为苏玟对江一川的误解太深了。 但是最近，她才见识到了江一川的心机，她有些怕江一川了。 “秦玥，我是真心想跟苏玟复合的，你帮我就是在帮她，就算她以后知道了什么，也会谅解你的。你别太紧张了。” 秦玥现在真的很后悔，当初发现江一川才是汉威的控股股东时，应该第一时间告诉苏玟。 现在汉威对合纵公司的捆绑越来越深了，无论从技术上，还是业务上，合纵公司都严重依赖汉威的支持。 一旦苏玟和江一川闹崩，江一川断了对合纵公司的支持，那对刚刚开始进入发展期的合纵公司，将是毁灭性的打击。 秦玥想去向苏玟坦白，但她又实在舍不得合纵公司如今的发展势头，一番纠结后，她决定还是再缓缓看。 万一江一川将苏玟搞定了呢？ 那岂不是皆大欢喜了？ 秦玥又想起了台庆晚会那晚，她在电话中听到的男人的声音，那个男人明显不是江一川。 事后她问过苏玟，苏玟只说那是电视里的声音，想将她糊弄过去。 秦玥觉得，苏玟似乎有个秘密情人，还是不愿跟告诉她的秘密情人，莫非是个有妇之夫？ 如果真是这样，她宁愿苏玟跟江一川在一起。 第55章 夜聊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中午大家聚餐后，便出发开始爬山。 浙西大峡谷的风景还是很美的，山石巉岩，瀑布飞流。 苏玟停停走走，一直落在队伍的最后边。 “苏总，我帮你背包吧！” 总有男同事回头跟苏玟这样说，苏玟都是摆摆手，笑着拒绝。 “玟玟，你还记得咱们大二国庆去黄山旅游的事吗？” 苏玟特意让孙晓月改了行程，没有和汉威的人一起行动，但江一川还是追了上来。 “江一川，你就不能让我安安静静的出来玩一天吗？” 在这山水之间，苏玟实在不想板着个脸，但是又太腻烦江一川的如影随形了。 “玟玟，我的心思你应该已经清楚了，我只是想把咱们错过的时光，都找补回来。” 苏玟停在了一处山间青石旁，指着山崖下奔流的钱塘江水说： “时间就像这江水，只能向前，无法回头。江一川，你何必自寻烦恼呢？” 说完，苏玟开始快步追上大部队，跟自己的员工们一路嬉笑着，直到山顶。 晚上回到民宿，老板说今早有村民捕到一只野猪，问苏玟要不要去买点来做给大家吃。 苏玟还未吃过真正的野猪肉，来了兴趣。 等到晚餐端上来时，发现这野猪肉实在是香，越吃越好吃，就着小炒猪肉，一口气吃了两碗饭。 可能是野猪临死时带有某种激素，这一晚，原本很疲惫的苏玟，竟然精神抖擞的失眠了。 苏玟想到院子里去透透气。 “玟玟，你也睡不着？” 秦玥是听到苏玟开门的声音后，跟下来的。 苏玟已经一天没有理睬她了，秦玥的心里七上八下，也失眠了。 “你有什么需要跟我说清楚的事吗？” 苏玟问道。 “啊？没有啊！” 秦玥慌忙否认，眼神闪躲。 苏玟扭头看了她一眼，望向夜幕中的远山，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秦玥，我很感激你这十年一直在我身边，跟我做朋友。我也很珍惜我们的友谊，但是也请你尊重我的选择，不要再插手我和江一川之间的事。” 秦玥低头沉思，终于问道：“玟玟，你真的不能跟江一川复合了吗？” 苏玟指了指自己的心口道：“这是心，不是块破布，缝好了还能装米。千疮百孔的心，只能让它石化，才不会疼。你懂我的意思吗？” 秦玥怜悯的看着苏玟，她自己也离过婚，但是并未像苏玟一样心死了。 也许，越重感情的人，受到的伤害越深吧！ “玟玟，我没有强迫你跟江一川在一起的意思，但是你能不能试着跟他保持良好的普通同学关系？这对公司很重要。” 苏玟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质问道：“他只是一个大学教授，何以让你如此敬畏？一再当他的说客？” 秦玥支吾了半天，依然不敢说出真相，她怕苏玟决绝的性格，会当机立断的停掉和汉威的合作。 这个月公司又新签了两个地方电视台的合同，这样的客户，都是会每年办好几场晚会，为合纵带来稳定的收益。 秦玥不敢赌苏玟的脾气，也不敢赌江一川的心胸。 “大家都是同学，在一个圈里混，互相帮助共同进步不是挺好？江一川和朱青松的关系不一般，玟玟你至少在面子上让大家都好相处一些吧？” 秦玥最后这番话，倒是让苏玟听进去了。 只要不出卖自己的感情，作为生意上的应酬，对江一川客气点，苏玟还是能做到的。 苏玟回到房间，拿起手机，点开司南那晚之后给她发的最后一条信息。 很老土的一句祝愿，像极了小学生毕业通讯录上的留言。 友谊吗？ 苏玟摸了摸自己的心口，从那晚之后，她就发现自己已经石化的心，开始蠢蠢欲动了。 友谊就友谊吧，和歌神恋爱这个想法，太疯狂了，苏玟想都不敢想。 正准备关机睡觉，屏幕亮了一下。 “明天我有个走秀在魔都，下午能出来坐坐吗？” 苏玟的心狂跳不止，他们已经半个多月没有联系了。 在她想着司南的时候，司南也在念着她吗？ 这个想法让苏玟酸甜苦涩五味杂陈。 朋友嘛，出来坐坐应该是正常的邀请。 自己明天要傍晚才能回到魔都，这是天意吧？ 错过，只是因为原本就无缘？ 苏玟黯然的回复了一句：“公司团建，我在外地。” 司南看到回复，失望的将手机丢到了一边。 天知道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主动争取去参加这个在魔都举办的时装秀的。 为此经纪人周桥摸着他的额头，严重怀疑司南这是发烧了。 司南从来没有主动要求过任何额外的工作。 这是斗志觉醒了？ 周桥欢欣鼓舞的替司南做好了安排，男装时尚界，又将刮起一阵旋风。 司南相信苏玟没有说谎，应该是真的有事没法见面。 从魔都回来之后，他感觉自己就像是老房子着火般，总是会在脑海中浮现起那一晚苏玟的样子。 那满眼的春色，那柔滑的触感，总在不经意间闯进大脑，司南觉得自己像是中了春药一般，有些难以克制。 每当他想联系苏玟时，又会想起苏玟说的那句“我害怕做过之后，就是永远的失去。” 司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最终还是爬起来，将刚刚录制完成的《梧桐树下》的音频文件，发送给了苏玟。 苏玟接收了音频文件，点开文件，美好的旋律响起。 司南的歌声打破了夜的寂静，歌声中，思念长出了羽翼，挣扎着想要破开理智的囚禁。 苏玟感觉到了心脏某处的疼痛，钝钝的。 她捂住了胸口，却因不经意间的触碰，忆起了被那双手握住时的感觉。 经过那一夜，苏玟感觉自己的身体像被打开了枷锁的潘多拉魔盒，释放出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感觉。 夜凉如水，即使拥紧了被褥，依然能感受到山间更深露重的湿凉。 鱼塘里的青蛙扯着嗓子叫了一夜…… 第56章 想念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不远处的另一间民宿里。 朱青松拍着江一川的肩膀问： “好马不吃回头草，何必呢？” 江一川苦涩的笑了笑，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你不懂，失去了，才知道多珍贵。” 朱青松给江一川又满上了酒杯。 “你当初让我引进苏玟的公司做代理的时候，我确实有些看不上。 但是也没想到，苏玟这么厉害，这么快就打开了局面。” 江一川此时已经有了七分酒意，脸上染上了一层红晕。 “你不知道玟玟有多聪明，她只是家庭环境比较好，习惯了依赖她信任的人，不爱动脑筋。” “这十年她一定吃了很多苦，才变成现在这么独立的。” “我真的很心疼，如果当初不是廖凡，我和玟玟一定可以过得很幸福。” 想起自己的前妻，江一川满眼的嫌恶。 “一川，你虽然和廖凡离婚了，但是廖老师那里，你还是应该多去看看的，毕竟……” 没等朱青松说完，江一川就粗暴的打断了他的话。 “你是不是觉得我有今天的一切，都是他们廖家父女恩赐的？” “你知道我在他们家前几年过的什么样的日子吗？” “读他的研究生，是我自己分数到了。他却像施舍我一样，整整三年，我做出来的新课题，所有的成就，都归了他。” “住在他家，她女儿，她老婆，长年累月的对我呼来喝去，搞得我像他家的奴才一样。” “他当副院长那三年，算了……这个不能告诉你。” 说完，江一川踉踉跄跄的就想自己上楼。 朱青松看江一川似乎是真的醉了，赶紧的扶住了他，将他送回了房间。 江一川的岳父，其实也是朱青松的研究生导师。 朱青松知道廖方元对待学生比较苛刻，自己也是给他打了三年工，各种伏低做小伺候着，才混到了毕业。 他没想到江一川做为廖方元的女婿，跟他的积怨更深。 这可有些麻烦了。 汉威公司的实控人是背后的“方元科创基金”，而江一川是方元基金的董事会主席，但廖方元才是方元基金的创始人。 “唉，关我屁事，我就一小股东，随便他们翁婿两个斗吧。” 朱青松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决定坐山观虎斗。 第二天中午饭后，两辆大巴就载着合纵和汉威的员工，准备返程了。 苏玟这一次先拉了吴佳跟自己坐在一起。 张良将两瓶饮料塞给吴佳，冲吴佳努了努嘴。 吴佳笑着做了个鬼脸，老老实实的坐到了苏玟身边。 “苏总，喝水。” 苏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当了一回恶毒的王母娘娘，还挺欣赏的赞道：“张良这小子，还挺细心。” 昨晚没睡好，等车一开，苏玟便还是迷糊了起来。 等她一觉醒来，发现已经快出省界了。 掏出手机一看，下午三点半了。 微信里司南的信息一个接一个。 第一张照片，是司南悠闲的坐在衡山路那家茶座上，噘着嘴，像极了苏如果撒娇的模样。 苏玟莞尔一笑，将照片保存下来，连同其他的照片，放进了手机上的安全文件夹，加了密。 司南躺在梧桐树下，有些坐立难安。 上午结束了时装秀后，他便来到了衡山路，在一家法国餐厅，吃的午饭。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悠闲的下午，他却发现，一个人坐在这里，有些傻。 他完全感受不到和苏玟两个人坐在这里的那份闲适。 从昨晚发了歌曲后，苏玟就一直没有回他的微信，这让他有些担心。 刚刚发了张自拍给苏玟，他以为苏玟至少会说点什么，但是，依然没有动静。 司南将手机放在胸口，闭上眼假寐，却每过几分钟，又睁眼拿起手机看一下。 半个小时后，司南觉得实在无趣，买了单，离开了茶座。 因为是阴天，还比较凉爽，衡山路上的行人比平时多了很多。 小情侣们在梧桐树下依偎着，游人在梧桐树下拍照打卡，还有一对老夫妻，坐在梧桐树下的长椅上，絮絮叨叨。 整条街，仿佛只有他一人，形只影单。 司南拿起了手机，将这些画面拍了下来，一一发给了苏玟。 等到苏玟到家，已经快五点钟了。 苏玟、秦玥、江一川在同一个地方下车。 苏玟一个人走在前面。 秦玥和江一川跟在后面。 “江一川，我被你害死了。”秦玥小声的抱怨道。 江一川尴尬的笑了笑，快跑两步，追上了苏玟。 “玟玟，晚饭你别回家做了，咱们三个人一起吃吧？” 苏玟想起秦玥昨晚的提醒，还是尽量的将语气放缓了一些。 “不了，我太累了，要回家补眠。” 进了家门，苏玟便冲进了浴室。 洗完澡后，才觉得人清爽了一些。 爬山是一件很累人的事，尤其是对于像苏玟这样缺乏锻炼的人，她瘫倒在床上，连手指头都不想再动弹一下，直接睡了过去。 司南回到京城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他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断梦”。 方为有些意外，忙接过他的行李箱，放到了吧台后。 “南哥，你不是最近特别忙吗，今天怎么想着过来了？” 司南要了一瓶啤酒，喝了两口道：“是挺忙的，刚从魔都回来。” 有几个姑娘过来找司南签名。 看司南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方为忙劝阻： “姐姐们将东西放这里，先让南哥休息一下吧。等会儿我请他签好，再给你们送过去。” 几个姑娘偷瞄着司南，看他风尘仆仆的样子，倒是心疼了起来，摆手道：“不用了，我们下次碰到了再签。” 方为代表司南道了谢。 方为坐到了司南的身边，像个守护者一样将他掩在身后。 再有来找司南的客人，都一一替他挡了。 从与司南相识不久开始，方为就习惯了替司南挡住他不情愿的那些应酬。 司南的脾气不太好，如果被烦得多了，脸色会很臭很臭。 而方为恰恰相反，他本来就更善于隐忍，经过这么多年的社会毒打后，更是处世圆滑，长袖善舞了起来。 一瓶啤酒下肚，司南掏出了手机，看到依然没有苏玟的信息，他举起手机摇了摇，问方为：“你这酒吧是不是信号不好？” 方为看了一眼司南的手机，指着上面的信号标识说：“哥，你看，满格的。” 司南板着一张脸，将手机掼到了吧台台面上，有些恼火。 “什么情况下，女人会不回微信了？” “不想理你了。” 司南瞬间脸黑，拿起酒瓶喝了一大口，身周温度顿时降到冰点。 方为打了个寒颤，他原本只想开个玩笑，发现自己这个玩笑司南并不买账，忙找补道： “我说的是对其他人，但敢不回南哥你微信的女人，还没出生。我猜是没有信号。” 这么多年，确实没有女人能够抵挡住司南的魅力，方为的马屁让人信服。 司南脸色缓和了许多。 他开始计算，苏玟说公司团建，那一定很忙。 昨晚肯定是累得睡着了，今天白天也许在搞活动，无暇看手机。 此时，说不一定还在路上。 “高速上信号是不好。”司南自言自语。 有了令他满意的解释，司南仿佛又满血复活了，将手机揣进了口袋里。 “最近生意怎么样？”司南问方为。 方为正在偷瞄司南。 他暗自猜度着谁在高速上，居然敢让南哥等信息，谱这么大。 这是要上天？ 第57章 天赋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听到司南问他生意，方为脸上笑容一敛，目光扫过零零星星的几桌客人，叹道：“很差，你看，这还是周末。” 司南对酒吧经营上的事不懂，不过他听周桥说过最近这段时间，各行各业都不太好做。 他也只能拍拍方为的肩膀安慰着：“熬吧，把这段时期熬过了，就好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啤酒聊着天。 一个小时后，司南对方为说：“我上去唱首歌，你帮我录个视频，一定要把我拍帅点。” 方为还没反应过来，司南已经走上了表演台，坐在了高凳上，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话筒。 方为拿着手机，对准司南。 当悠扬的旋律响起时，方为立即听出了是什么歌。 方为觉得有些惊悚，差点摔了手机。 《UnChained melOdy》是司南的痛点之一。 因为在三里屯时期，正是这首曲子大热的时候，一晚上客人会点五六次，司南也得唱五六次。 那段时间，方为曾听司南说过，他一听到《UnChained melOdy》这个旋律就会产生应激性反应，想吐。 方为以为，司南一辈子都不会再唱这首歌了。 是世界末日了？ 还是司南失忆了？ 现在，他不仅在唱《UnChained melOdy》，还郑重其事的交代他拍视频。 逐渐的，听着刻入灵魂深处的旋律，方为仿佛穿越了时空，回到了那段挣扎求存的青春岁月。 方为的眼眶开始湿润起来。 他拿着手机，细腻的捕捉着司南的眼神、动作和表情。 方为想到了自己的梦想。 他和司南第一次见面，是因为他向酒吧老板兜售自己的画作，被嘲笑后，一出门，他一怒之下将画砸到了地上。 这时一个背着吉他的年轻歌手正好路过，捡起了他的画，笑着说： “咦，这么好的画作，扔了它做啥？你如果不要，送给我吧，我拿回家裱起来挂墙上。” 方为顿时觉得自己找到了知己。 他真的将那幅画送给了司南，并且，后来那幅画一直挂在司南家的老房子墙上。 方为有些惭愧，自从经营酒吧以来，自己已经很久没有拿起画笔了。 而司南，无论什么时候，都没有放弃过唱歌。 这间酒吧，方为将它命名为“断梦”，是因为他觉得自己总是被梦想愚弄，屡屡受挫。 他要断梦，从此只谈现实，不谈梦想。 而此刻，方为却开始反省，到底是梦想愚弄了他，还是他不够坚持？ 剩下的几桌客人，有鼓掌的，有尖叫的，司南似乎都不为所动，在喧闹中保持着孤独的寂寥，全程没有跟任何人互动。 一首曲子唱完，司南回到了吧台。 接过手机，看了一下刚才录制的视频，还算满意。 司南将视频直接发给了苏玟。 “兄弟，我想重新拿起画笔。” 方为动情的举起了酒瓶，对司南说。 司南额头上出现两缕黑线。 他实在是不想打击自己的兄弟，有梦想确实是好事，但艺术这玩意儿，除了勤奋之外，还得有天赋。 司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遇到方为时，他正在砸自己的画。 那天司南心情很好，一个经济公司联系了他，可以去试音。 他决定将自己的喜悦分享给这个看上去比自己更落魄的哥们。 他捡起了那张画，只看了一眼，便在心里骂了一句：“画的什么狗屁玩意儿！” 但是，司南想到了自己家的墙有个窟窿，之前一直想买副年画什么的糊上。 这幅画丑虽丑了点，但是色彩花里胡哨的还是挺喜庆的，正好适用。 于是，他向那个砸画的年轻人，要了那副丑画。 没想到就这样，年轻人对他感恩戴德，将他视为了知己。 从此以后，就算司南多次想将那副丑画从墙上揭下来，都会想到方为那渴求被认同的眼神，只好让那副画长长久久的占据了他家的墙。 “除了画画，我觉得你经营酒吧的天赋似乎更高，这酒吧怎么办？” 司南委婉的提醒道。 “没事，白天酒吧不营业。我白天画画，晚上经营酒吧。” 方为信心满满的说，他觉得司南又认同了他的另一项天赋。 方为也觉得自己经营酒吧，其实蛮有一手的，所以也有些舍不得关掉酒吧。 苏玟一觉睡到凌晨才醒来。 看到微信里司南又发了不少信息，苏玟有些无语。 做朋友难道就要像10086一样，骚扰不断吗？ 今天司南已经给她发了很多信息了，她真的不想回，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点开了信息，看到是一段视频。 当看到司南在酒吧时，苏玟轻哼了一声，暗道：“夜生活还真是丰富。” 当熟悉的歌声响起时，苏玟醉了。 “Oh ,my lOve my darling!I've hUngered fOr yOUr tOUCh a lOng lOnely time…” 怎么会是这首歌？ 苏玟的思绪回到了十一年前的那个酒吧，又飞到了一个月前司南的公寓里。 他们两次超越普通朋友的亲密接触，都是从这首歌开始的。 在司南富有磁性的低沉嗓音中，苏玟的眼泪吧嗒滴在了手机上。 司南看到终于有信息进来了，迅速的拿起了手机。 “为什么唱这首歌？” 司南绷了一晚上的脸，如冰山融化，被笑意晕染。 他一副奸计得逞的得意表情，咧着嘴输入着信息：“你喜欢啊。” 苏玟苦笑，沉默了许久。 手有些颤抖的不断输入删除，最后写道：“少喝点酒，我要睡了，好累。” “晚安，好好休息！” 司南回复之后，站起了身，美滋滋的对方为说：“不喝了，回家睡觉！” 方为一直看着司南，一脸的不可思议，试探着问司南：“南哥，你不会谈恋爱了吧？” 司南摆摆手：“没有的事，就一个好朋友，有点担心她。” 望着司南轻快离去的背影，方为有些心酸，转身问侍应生：“我难道不是南哥最好的朋友吗？” 苏玟拥着被子，对着手机啐道：“坏东西！” 第58章 等待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从这一晚开始，苏玟和司南的关系，便开始微妙的转向了正常朋友一般。 司南常常会给苏玟发一些生活中的琐碎小事。 司南：早上做的鸡蛋布丁，胜利.ipg。 （后面附了一张鸡蛋布丁的照片。） 苏玟：赞。 … 司南：今天收了一首歌，感觉还不错。 （附了一张他的手放在琴键上的照片） 苏玟：不错 … 司南：伸手不见五指 （附了一张雾霾中的“大裤衩”的照片） 苏玟：少出门 … 一段时间之后，苏玟的心情逐渐的平复，也习惯了司南这种偶尔分享一下生活点滴的相处模式。 她回复的字数开始逐渐的多了起来。 司南：去横店，马上登机。 苏玟：东阳土鸡煲味道不错，可以去试试。 … 司南：（他吊在威亚上的小视频） 苏玟：原来绝世武功是这么练成的。 …… 司南：导演说我还得稍微减减，脸拍出来有点肿。你说我吃还是不吃？（一张东阳土鸡煲的照片） 苏玟：至少把汤喝了吧。 …… 如此一个月后，两人似乎真的做成了好朋友。 这一天，司南正在横店拍戏。 迎面一人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穿着一件花衬衫，戴着墨镜，向他走来。 咋一看，司南以为来了个黑社会。 等来人走近了，才看清原来是闫焰。 “南哥，这么大热天的还拍戏，辛苦了。” 闫焰一屁股坐在了司南旁边的躺椅上。 “你到这来做什么？” “别误会，我可不是来探南哥你的班的，我是来看我家珊珊的。” 司南望了一眼正在拍摄的尹珊珊，有些好奇这俩人什么时候搅到一起去了？ 尹珊珊不是前段时间才向自己表白过吗？ 这么快就换了新目标了？ 等到尹珊珊的镜头结束时，看到坐在自己座位上的闫焰，有些不耐烦的喝道：“起来！” 闫焰立即听话的站了起来。 别看这小子在司南面前挺嚣张，见到尹珊珊，一下子就规矩了。 “珊珊，来，喝点凉茶，看把你热得，我这瞧着都心疼。” 尹珊珊没有接闫焰递过来的凉茶，没好气的问：“你跑这来做什么？” “珊珊，我新歌的MV，你不是答应了做我的女嘉宾客串出演吗？明天约了魔都的摄影棚，你经纪人也答应了，我这不是来接你去魔都吗？” “谁答应你的，你找谁拍去！我要给南哥的新歌做女嘉宾。” 司南在一旁觉得有些尴尬，刚想走开，一把被尹珊珊拉住了。 “南哥，你听我解释，这是我经纪人跟他联系的，我根本没答应。” 司南已经明白这是闫焰单方面的喜欢上了尹珊珊，一头热的跑来片场接人来了。 他虽然不喜欢尹珊珊，但是能看到闫焰这小子吃瘪，心里还是有些暗爽的。 司南抽回了被尹珊珊揽住的手臂，边退边说：“你们聊，我要去补一下妆，下一个镜头该我了。” 尹珊珊没好气的坐下，拿起一旁的凉茶，大口的喝了一口，哇的一下，吐在了地上。 “珊珊，你怎么了？凉茶不好喝吗？” 闫焰赶紧的蹲下，递给了尹珊珊纸巾。 “走开点，你这什么凉茶，这么甜。你不知道我不能喝甜的吗？” 闫焰有些委屈，但还是道歉道：“珊珊，对不起，我以为这点甜度不会长胖，下次我注意。” 尹珊珊站起了身，蹬了一下脚，俯视着闫焰，高傲的说： “别以为你这两年出了几首歌，就能跟我们南哥比了，你比他，还差得远呢！” 说完，尹珊珊头也不回的追着司南的背影往化妆间跑去。 闫焰看着这俩人的背影，怨毒的眼神中流露出杀意：“司南！” 当晚，司南回到酒店后，接到经纪人周桥的电话。 “司南，有个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了。” “什么大事，怎么还扭扭捏捏起来了？” “司南，你上次不是让我安排人去照顾你父亲吗？” “嗯。” 听到周桥提到司锦元，司南本能的有些抗拒，出于道义，他虽然安排了人去照顾司锦元，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听到他的消息。 “司南，你做好心理准备，你父亲他，可能没多少日子了。” 司南沉默了。 这虽然是意料之中迟早会来的消息，但是这么快，司南还是没想到的。 “还能撑多久？该花的钱都给他花吧。” 电话那一头的周桥似乎在斟酌应该怎么说，停顿了好半天。 “司南，你父亲最多还有一个月，他想见你。” 司南整张脸都布满了阴霾，声音冷酷中带着执拗：“他也配？” “司南，毕竟他是你父亲，老人家现在都在熬日子。 只要精神好点，他就让护工不停的回放你在魔都电视台拍的真人秀节目。 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想你的。” 司南的心像是被利剑刺穿一样，生疼生疼。 “不要说了，我是不会去的。你帮我照顾好他吧，如果真到了那一天，将他跟我妈合葬，我妈已经等得太久了。” 挂断电话，司南捂住脸，肩膀耸动，像在哭泣。 这时候门外有人敲门。 “南哥，剧组刚才通知，今晚开始有台风，暂时停拍。” 吴钧走进了房间。 他进来，通知司南明天不用拍戏了，这是真事，主要还是周桥打电话让他想办法陪陪司南。 “知道了，出去。” 司南滚到了床上，背向着吴钧。 “南哥，你想吃点什么吗？我给你去买。” “你耳聋了吗？我叫你出去。” 吴钧觉得陪司南这种事，不是自己可以胜任的，灰溜溜的出了房间。 吴钧刚要带上房门，看见了尹珊珊在走廊上，吴钧计上心头。 南哥明显是心情不好，这种时候，能安慰男人的，只有女人。 “尹小姐，你现在有空吗？” 吴钧小跑了过去。 尹珊珊和司南一起工作了那么久，对吴钧已经算比较熟悉的了。 “吴钧，找我什么事？” “尹小姐，我家南哥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能帮我进去劝劝他吗？” 尹珊珊一听，顿时打起了精神。 “南哥是因为什么事心情不好？” “不太清楚。总之您能进去安慰他一下吗？或者劝他出来跟大家打打牌，玩玩桌游什么的？” 因为台风，剧组的人既不能离开酒店，又不用拍戏，已经有许多人在楼下娱乐厅玩起了各种项目。 尹珊珊跟着吴钧走到司南门前，敲了敲门，直接进去了。 吴钧贴心的将房门关上，心想：“这下应该没问题了。” 第59章 台风之夜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台风桑达将于今晚抵达我国东南沿海地区，涉及的城市包括……” 当苏玟从高铁站出来，坐在出租车上时，便听到了电台的广播。 “王林，等会儿我先下车，你直接坐这出租回家。” “好的，苏总。如果明天台风大，是不是都在家办公？” “对的，你帮我通知一下公司其他人。明天都不用急着进公司。” 他俩刚刚从外地出差回来。 看到车外一些广告牌被风吹得摇摇欲坠，都有些心惊胆颤。 苏玟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她赶紧的将阳台上的几盆花搬到了地上，又检查了门窗是否关好，才走进了浴室。 吹完头发，苏玟在家里每一个房间晃荡着，发现没有苏如果在家的晚上，是寂寞的。 她拨通视频，和父母和苏如果好好的唠叨了一个小时后，就听见了窗户被吹得“呲呲”作响的声音。 苏玟站起身，走到了窗边，外面已经淅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星星点点的灯光，透过雨雾，暗淡中透射着些许的温暖。 这样的天气，所有的人都会早早的归家，与家人们窝在一起，彼此陪伴吧？ 苏玟转身，关掉了客厅的空调，回到房间，爬上了床。 因为最近太累，她很快的进入了梦乡。 半夜，一声巨响将苏玟惊醒。 她立即坐了起来，冲出了房间。 客厅里已经被吹得乱做一团，苏玟从敞开的推拉门望出去，一块玻璃斜靠在阳台地上和置物架之间。 苏玟家的阳台使用的是折叠式无框封闭阳台，这块钢化玻璃，从轨道上被吹了下来，居然没有摔碎。 暴雨从缺失的那扇窗倾斜而入，阳台上的积水已经能没过脚面，正以很快的速度，向客厅浸入。 苏玟赶紧的冲进卫生间，找了抹布堆在阳台和客厅的边界上，形成了一座小小的拦水坝。 她关上了推拉门，转身开始清理被风吹得凌乱不堪的客厅。 可能考虑到做了封闭阳台，所以阳台和客厅之间，并未做隔水层。 水继续从门缝中浸入，不一会儿，地板上已经是湿漉漉的了。 苏玟只好去衣柜里翻找了一些旧衣服，不断的擦拭着地面。 当手机铃声响起时，苏玟有些意外，再一看，已经是十二点半，电话是秦玥打来的。 “玟玟，今晚的台风好恐怖，像鬼叫一样，吓死我了。” 秦玥在电话中喊道。 苏玟觉得好笑，她是知道秦玥自小怕鬼的。 据说是因为秦玥小时候，她妈烦她不肯睡觉，就给她讲了一个不睡觉的小孩被鬼抓去的故事。 从此以后她一到晚上，只要一个人，就开始疑神疑鬼的。 “大小姐，你不会是因为怕鬼，半夜三更的给我打电话吧？”` 秦玥嘟囔着：“你听，外面的声音真的很吓人。” 苏玟道：“你不会不听啊？或者塞上耳机？” 秦玥抱怨：“不听我更害怕，我老担心万一鬼就站在我窗户边怎么办？” 苏玟“噗呲”笑出了声。 这段时间她和秦玥之间有些隔阂，但是在这样的台风之夜，闺蜜间报团取暖的电话，让两人之间的隔阂瞬间消失。 “你要是知道我现在有多悲惨，就不会觉得鬼有什么可怕的了。” 秦玥这才反应过来，苏玟平时只要睡觉，一般都会关静音。 这么及时的接电话，显然是还没睡。 “你不睡觉在做什么？我刚才也就是试试才给你打电话，想着反正如果你睡了，也听不见。” 苏玟将无框阳台的窗户掉下来的事情说了。 秦玥家也是这种阳台，她说：“你既然玻璃没有碎，直接装进轨道不就行了？” “姐姐，那么大的风，又下着雨，那块玻璃还那么重，你让我怎么自己重装？” 秦玥想了想说：“也是，你这小胳膊小腿的，确实装不了。” 苏玟说水又漫进来了，她要去拧抹布，重新堵缝隙。 秦玥乖乖的挂了电话，说自己开着电视睡吧，也许就不怕了。 十分钟后，门铃响起，苏玟以为是秦玥还是睡不着，干脆过来跟她共渡难关了。 开了门，却发现江一川站在门外。 “你怎么来了？”苏玟堵在门口问道。 “刚秦玥打电话给我说，你家的封闭窗掉下来了，让我过来给你装上。” 苏玟让开了通路，从鞋柜中拿了拖鞋，放在地上。 江一川换了鞋，走进客厅，便直奔阳台。 客厅的推拉门一旦打开，肆虐的狂风便吹了进来。 苏玟看见江一川钻了出去，顶着风和雨，开始检查轨道。 “轨道没什么问题，你去找点胶带，等会儿我把窗子上上去后，用胶带先封掉缝隙，暂时就不会脱轨了。” 说完江一川举起那扇钢化玻璃窗，开始往轨道里塞。 苏玟赶紧的跑回房间，找出一大卷透明胶，又去厨房拿了剪刀，跑了回来。 两个人齐心协力的将封闭窗搞好。 此时江一川整个人已经被从窗口倾泄入的暴雨淋得浑身湿漉漉的了。 “你这下水道有点堵，才会积水这么多，去给我找根钢丝。” 江一川指挥着苏玟。 苏玟也完全没有反应过来江一川的语气有什么问题。 找了根装修剩下的铁丝，递给了江一川。 江一川蹲在下水孔旁边，将铁丝前段做了个钩子，伸了进去。 很快，勾出了一卷头发还缠绕着一只毛笔。 “跟果果说，千万不要将笔掉进下水道。”江一川站起来，将垃圾收拾了，进了客厅说。 苏玟有些汗颜，她完全不知道苏如果同学居然还干过这种事情。 下水道通了之后，水流速度明显加快。 加上窗户已经关上，能浸入的雨水不多，阳台很快就没有积水了，自然客厅的地板也安全了。 “谢谢啊，我去给你拿个浴巾，先擦擦。” 江一川摘下眼镜，接过浴巾，站在那里简单的擦了一下。 “没想到你现在这么能干了。”苏玟感叹。 曾经他们一起住过。 那时候的江一川，基本上十指不沾阳春水，家里的所有琐事，都是苏玟打理的。 “人总要学会长大的嘛。” 说完，江一川自来熟的自己去饮水机那接了杯水，坐到了餐桌边。 苏玟有些尴尬，她不想江一川呆在家里，但是人家刚刚帮完自己，她又不好开口赶人。 “太晚了……”苏玟暗示道。 “呵呵，玟玟，别多想，我喝完水就走。” 江一川笑得很放肆，似乎他很喜欢看苏玟这别扭的样子。 等江一川真的洒脱的走了，苏玟重重的舒了一口气。 这个秦玥，真是多事。 但是看到不再飘雨的门窗，苏玟又觉得秦玥其实是为了她考虑。 第60章 生死未卜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台风影响了整个沿海地区，航班停飞，剧组停拍。 被困在酒店的司南，百无聊赖，极度无聊。 剧组的演员们约着打牌玩游戏，他去玩了一会儿后就没了兴趣，泡进了健身房，开启了疯狂健身模式。 闫焰因为台风，也滞留在了酒店。 一进健身房就看到了司南。 也不知道是谁先挑起的，两人从跑步机到哑铃，到深蹲，仰卧起坐，各种项目都较劲了一番，各有胜负。 “你要真喜欢珊珊，就好好的去追，跑着来跟我较什么劲？” 司南毕竟年长闫焰十岁，在体力上有些吃不消了。 一边喝着水，一边喘气，劝说闫焰道。 “南哥，你终于承认自己不行了？哈哈哈，珊珊我会自己追的，但是打败你，才是我现在的主要目标。” 闫焰举着拳头，斗志昂扬。 “无聊！”司南吐槽了一句，躲着闫焰离开了健身房。 等到台风过去，剧组的成员就像坐了三天牢，被放出来的一样。 这部电视剧，其实已经拍摄得七七八八接近完成了，只剩下一些需要重拍和补拍的镜头。 因为耽误了工期，导演要求在摄影棚恢复后，尽快开始赶工。 第二天，当一个室外的场景重新搭好后，司南被吊上了威亚，补拍一个从云中飘然飞出拯救女主的镜头。 意外发生了。 安全绳突然崩断，司南从半空中摔了下来。 幸好被下方的树枝兜住，卸掉了一部分的冲击力。 但树枝承受不住司南的体重，折断了。 司南落地时，已经陷入了昏迷。 当晚，司南片场发生意外，生死不明的消息，便迅速占满了所有媒体的娱乐头条。 苏玟这一晚回家已经是九点多。 进厨房给自己煮了一碗水饺后，她坐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准备一边吃一边看会儿新闻。 当娱乐新闻中出现司南从救护车中出来的画面时，苏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 她赶紧的拿出手机，打开某知名门户网站，同样的一张照片便刺入眼帘。 旁边是触目惊心的标题：“歌神司南进军影坛，出师未捷身先死！” 苏玟的心脏仿佛停搏了一般，她机械的点开内容，急切的搜索着文章里的有用信息。 然后，她又点开了几个新闻，才稍稍缓和了一点。 从新闻内容上看，至少司南此刻还暂时活着。 苏玟看到了新闻中说，司南被送到了横店的某大医院抢救。 她冲进房间，赶紧的换衣服，找了一个随身小包，就冲出了家门。 当她坐上车时，正准备一脚油门冲出去，电话铃声响起来了。 “玥儿，我要去一趟横店。现在马上开车出发，你有什么事，快说。” 苏玟语气急切的说道。 秦玥听出了苏玟的不正常，忙追问道：“出了什么事？大晚上的你怎么会开车去横店？” 苏玟几乎是用歇斯底里的声音哭到：“他要死了，果果的爸爸可能要死了！” 秦玥吓了一跳，忙安慰道：“你冷静，你这种情绪开夜车很危险。你先到我家楼下来接我，我陪你去。” 苏玟现在特别的无助，听到秦玥愿意陪她去，立即将车开到了秦玥的小区外面。 秦玥敲了车窗玻璃：“玟玟，你下来，坐旁边去，我来开车。” 苏玟也知道自己这样开夜车确实很危险，从驾驶室出来，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 秦玥的车技是值得信赖的，她很快将车开上了高速。 秦玥已经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震惊了。 她一直以为果果的爸爸是林枫，也就是他们大学的学长，曾经和苏玟有过一场短暂的婚姻。 但是刚才苏玟居然说，果果其实是她和一个叫司南的男人的私生子。 林枫不过是为了帮助她，给果果一个合法的身份，俩人才结婚的。 而这个司南，就是大明星司南，一个连她这样的技术女，都听过他的经典作品的歌星。 “玟玟，我墙都不扶，就服你！”秦玥握着方向盘喊道。 苏玟目光焦灼的盯着窗外，一言不发。 “果果的生父，居然是司南，这太梦幻了。你是怎么做到的？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秦玥继续感叹。 “玥儿，他现在生死不明，我没心情说这些。”苏玟嫌她吵，终于出声制止。 秦玥赶紧保证：“哦，哦，我闭嘴！” 可过了一会儿，她还是忍不住，问：“要开三个小时呢？咱就不能说点什么吗？开夜车不说话容易睡着啊。” 苏玟叹息了一声，抱怨道：“我现在心里乱得很。” 秦玥安慰：“放心，肯定死不了。” 苏玟拿出手机继续刷最新的消息，可是媒体说来说去，还是最先的那些情况。 一个小时候后，她们已经上了跨海大桥，即将进入邻省境时，苏玟突然喊道：“玥儿，前面找地方掉头。” 秦玥骂道：“艹，这是在跨海大桥上，掉个屁的头，又怎么了？” 苏玟忙解释道：“说是他暂时脱离了危险，正在送往魔都的医院的路上。” 秦玥都要哭了，“玟玟，你折腾的功夫不减当年啊！咱们在家好好的等着不行吗？跑出来转悠这一个多小时。” 苏玟不理她，查着导航说：“过了桥就有高速出口，咱们出去，然后往回开。” 秦玥问：“能查到是哪家医院吗？” 苏玟说：“暂时不知道，看报道是伤了头，脑科瑞金最厉害，咱们先去瑞金。” 秦玥吐槽：“就在家旁边三公里，你把我搞出来溜了一百多公里，你溜狗呢？” 等到两人赶到医院脑科急诊室外面的时候，发现这里已经被娱乐记者包围的水泄不通了。 苏玟问一个年轻记者：“司南已经来了吗？” 记者答道：“还没。也不知道是不是到这家医院。” 苏玟问：“去了哪里查不到吗？” 记者摇头，追问苏玟道：“你哪家媒体的？” 苏玟忙敷衍道：“我家里蹲网站的。” 记者挠头，自言自语：“还是个外国的媒体，大神的影响力真的大。” 秦玥将苏玟扯到了一边，悄声说： “等会来了，看这架势，你也凑不上去。你总不能说你是人家儿子的妈吧？那明天你和果果可就上头条了。” 苏玟愣住了，是啊，名义上，她和司南什么关系都没有。 她该怎样上前去了解他的情况呢？ 一个小时后，司南躺在急救床上被推到了急救室外。 两旁有大量的人护卫着，又有记者蜂拥围拢过去，苏玟根本无法靠近。 突然，她看到了司南的助理吴钧，她扯着嗓子喊道：“吴钧，吴钧！” 上次司南在魔都为了写歌，差点误了彩排，苏玟曾经和吴钧一起去找物业，破开了司南的门。 吴钧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在人群的后面看到了苏玟。 他知道苏玟和司南的关系很不一般，忙指了指急救室的门，意思是等司南进了急救室后再说。 二十分钟后，吴钧找到了焦虑中的苏玟，带着哭腔道： “姐，南哥撞到了头，这可怎么办啊？” 苏玟忙问：“是横店那边做不了，才转过来的吗？” 吴钧道：“已经做了手术了，怕留下后遗症，情况稍微稳定一点后，就让转魔都了。” 通过吴钧的描述，苏玟逐渐放心下来。 司南的情况虽然看似很危险，身上多处骨折，但是脑部的出血点已经控制住了，转魔都，只是为了万全。 司南很快的被推进了VIP加护病房。 医生经过检测，判断横店医院的手术做得很成功，没有太多需要补救的地方了。 一切都得等司南醒过来之后再看。 第61章 司南醒来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在吴钧的引荐下，苏玟被允许进入病房，近距离的看到了病床上昏迷不醒的司南。 他的头部包裹在一个白色的乳胶的头套里，鼻孔上插着呼吸管，眼睛紧闭着，羽睫覆盖在苍白的脸上，形成两道触目惊心的标志线。 这样子，已经完全不是苏玟认知中的司南了。 他纹丝不动，看上去那么的虚弱，仿佛随时都会变成一件雕塑，失去生命的体征。 苏玟的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下来。 吴钧在一旁安慰：“姐，医生说南哥没有生命危险了，就看醒来后是否有其他的后遗症了。” 苏玟忙追问，“会有什么后遗症。” 吴钧为难道：“医生说脑部是个复杂的结构，又是神经的中枢，他说了一大堆的可能性，把我吓得够呛，例如运动障碍，失忆，失明，精神障碍等等。” 苏玟忧心忡忡的望着司南，如果真的出现这些情况，司南孤身一人，没有家人照顾，该怎么办呢？ “医生说他什么时候能醒来？” 吴钧摇头，“不确定。” 苏玟想留下来陪到司南醒来。 吴钧和节目组派来的负责人协商后，证明苏玟是司南在魔都仅有的朋友，节目组同意了她的要求。 “玥儿，都快天亮了，你先回去吧。”苏玟走出病房，对等在外面的秦玥说。 秦玥此时已经疲惫不堪，嘱咐了苏玟一些琐碎的事后，便告辞离开了。 等到清晨，苏玟给公司的同事们发了微信，将一天的工作安排了下去。 自己坐在病房的沙发上，开始闭眼假寐。 中午，司南的经纪人周桥也从京城赶来了。 看到屋里的苏玟，周桥有些意外。 两人稍微的客套了一下后，周桥便拉着吴钧出去说话了。 苏玟坐到了病床旁边，抓起司南的手，轻轻的呢喃着： “你一定要醒过来啊，你还没见过果果呢。” 晚上医生又来检查了一遍，说各种体征都比较稳定。 苏玟想着司南可能不会那么快醒，便嘱托吴钧先看着，自己回家洗个澡，换件衣服。 等她到家的时候，便接到吴钧的电话，说司南已经醒了。 医生检查了，目前看来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苏玟的一颗心彻底的放了下来。 她对吴钧说：“既然没什么问题了，今晚我就不过去了，明早我再去看他。” 在司南昏迷的时候，她可以放肆的倾注着自己的关心，但是当司南醒了以后，苏玟就不太愿意去面对自己尴尬的身份了。 医院的病房里，吴钧对司南说：“南哥，苏姐说今晚不过来了。” 司南有些失望，追问道：“苏玟真的在这守了我一天一夜？” 吴钧肯定的回答：“当然，刚走你就醒了。苏姐昨晚好像还哭了。” 司南觉得很意外，也很温暖。 他虽然是大明星，但是这个世界能让他感觉到真正在担心他的人，并不多。 第二天，苏玟上午去了公司。 因为公司最近项目多了，她每天需要沟通的电话和发的邮件不少，耽误了一天，倒是积压了起来。 一上午连轴转，忙得晕头转向。 到了午饭时间，苏玟才匆匆赶到医院。 从早上开始，司南便不停的望向病房的大门。 上午尹珊珊和剧组的其他同事，赶来看望司南，他礼貌客气的感谢了两句，便装作精神不济，将人赶走了。 当苏玟推门进入病房的时候，司南原本正瞪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发呆，听到门响，立即闭上了眼睛。 司南听到苏玟问吴钧：“睡了？” 吴钧说：“刚才还醒着呢。” 司南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干脆闭着眼睛，假装睡着了。 听到苏玟的脚步声走到床前，似乎坐在了床边，司南有些忍不住了。 这时听到吴钧说要出去一下，请苏玟先帮忙看着他两个小时，苏玟答应了。 司南索性不睁眼，直到听到吴钧关门出去的声音。 他睁眼偷瞄，发现苏玟并没在看他，而是在抬头看输液瓶。 司南赶紧闭眼，继续装睡。 苏玟查看了一下输液瓶后，嘀咕着：“怎么输这么快？” 苏玟的父亲以前生病的时候，她在医院看护过，知道输液速度过快，会加重心脏负担。 虽然司南是成年男子，应该问题不大，但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站起来将速度稍微的调慢了一些。 然后，她看向了司南的手，抬起他正在输液的那只手，开始检查有没有问题。 发现司南的手上已经有些青紫，苏玟去卫生间洗了一块热毛巾，拿回来小心的敷在了司南的手上。 被苏玟抓住手的时候，司南的心产生了一丝悸动，他有些紧张，便更不敢睁眼了。 苏玟看向了司南的脸。 因为司南已经不再是昏迷状态，能自主呼吸了，所以呼吸管已经被拿掉，露出了完整的一张脸。 看着司南苍白得近乎透明的皮肤，苏玟有些心疼了。 但很快，她就发现了司南的睫毛在颤动。 “醒了？”苏玟温柔的问道。 司南知道被发现了，睁开眼睛温情如水的凝视着苏玟。 看见她眼中的关切，突然，他想多看一会儿这眼神，于是，一个恶作剧的念头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温柔的目光变得迷离，司南一脸好奇的望着苏玟，有气无力的问道：“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苏玟闻言大急，忙问道：“你不认识我了？” 司南虚弱的望着她，眼神中似乎充满了探究，“这位小姐，咱们认识吗？” 苏玟如遭雷击，惊慌失措的退了一步，左腿撞到了身后的椅子，发出一声响动。 她没有去管腿上的痛感，捂着心口，一脸的惊惧，不敢置信的盯着司南，急促的问道：“你居然又把我忘了？” 这一刻，苏玟觉得天意弄人，实在是太可笑了。 十一年前，他们一夜缠绵，然后她怀了他的孩子，他却把她忘了；十一年后，他们重逢，重新做了朋友，开始彼此牵挂，他竟然又将她忘了？ 这是什么样的狗血缘分啊？ 苏玟欲哭无泪。 第62章 挑食的家伙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两人几乎是同时说话，听到对方的话后，都愣住了。 司南皱起了眉头，“苏玟，什么叫又忘了，难道我以前曾经忘记过你一次吗？” 苏玟瞬间明白司南刚才是在装失忆。 她也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漏嘴了。 苏玟假装转身扶正椅子，而后低头查看了自己的腿，趁着这个时间，稳定了情绪。 站直后，苏玟白了司南一眼道：“你装失忆很好玩吗？刚才把我急死了，表达不清。” 司南清晰的记得苏玟刚才说话的口气，绝对不是简单的口误。 “苏玟，别骗我，你刚才肯定不是表达不清，你的意思是我们以前认识，但是我忘记过你一次。” 苏玟并不想提起十一年前的那一夜，她急中生智忽悠：“是，我是你的歌迷嘛，去过你的现场。我追着你签过名。” 司南有些欣喜，没想到自己居然跟苏玟的缘分那么奇妙，笑着追问：“哪场演唱会？在什么地方？哪一年？” 苏玟支支吾吾，想到最安全的应该是在京城。 他在京城应该每年都有演唱会，便糊弄道：“京城，工体，三年前。” 司南心中一凛，他目光带着探究，目不转睛的看着苏玟，缓缓的戳破苏玟的谎言：“苏玟，我已经三年多没在工体开过演唱会了。” 苏玟有些招架不住了，直接站了起来，啐道：“这种小事，我怎么记得清楚。我去趟洗手间。” 等苏玟去了洗手间，司南瞪着天花板开始思考。 他一点都不相信苏玟的解释，这解释的漏洞实在是太多了，如果他给一个歌迷签过名，那个歌迷是不会用那种语气，责怪他又将她忘记的。 他们一定之前见过，司南肯定。 当苏玟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司南没有再追问。 司南知道就算他追问，苏玟也不会说的。 他猜测，可能就是自己在三里屯时期，遇见过苏玟。 因为只有在那段时期认识的女人，他基本都忘记了。 如果真是那样，苏玟不愿再提起，便不提也罢。 司南现在非常的珍惜和苏玟的友情，他不想节外生枝。 “苏玟，谢谢你来看我。” 苏玟也急于转移话题，忙问他可以吃东西了不，想吃些什么？ 司南眼睛一亮，“我是不是又要有口福了啊？” 当苏玟问清楚护士可以吃流食了的时候，念叨着：“本来就傻，还撞了头，看来得给你炖点鱼汤补补脑。” 然后两个人开始东拉西扯的闲聊。 当司南觉得疲倦的时候，苏玟让他睡，自己就坐在旁边安静的守候着。 司南闭上了眼，觉得非常的安心，渐渐的睡着了。 等到吴钧回来的时候，苏玟和他小声的说着话。 从吴钧那里，苏玟了解到了司南主治医生认为，他的伤看着很重，但因为抢救及时，问题不大。 司南因为脑部受到撞击，确实出血了，但是经过手术，出血点已经完全清除了。 不过脑中目前还有一点残留的血块，位置太深。 目前观察，司南没有什么后遗症，一般情况下这种小血块可以通过机体吸收消弭掉，没必要冒着风险二次开颅。 大约一周后，司南就可以回家休养了。 苏玟彻底的放下了心。 “姐，你回家吧，这里我看着就行了。” 吴钧看苏玟一脸的疲惫，劝解道。 病床上发出响动，两人转头看过去，吴钧接收到了司南满眼的嫌弃。 吴钧懵懵懂懂的不知道自己又哪点没做好，讨了司南的嫌，猜测可能是自己跑出去了，司南怪他不够尽责。 “南哥，刚才我是去找人收拾公寓去了。医生说要给你多做些有营养的东西吃，我准备请个保姆，每天在那做了汤给你送来。” 司南极度嫌弃的拒绝：“不要，不认识的人做的我不吃。” 吴钧挠头，劝道：“保姆做的，应该比外卖有营养吧？外卖不是更不知道是谁做的吗？” 司南面如寒霜，“外卖我也不想吃！” 吴钧被司南盯得背脊发凉，无所适从的搓着手。 “南哥……，难道你要我亲自给你做……我做的你能咽下去吗？” 苏玟在一旁看得好笑，猜出了司南的心思，但她就是不接这茬。 “你们慢慢商量，我先回去了。” 司南脸色更黑，狠狠的瞪了吴钧一眼，然后脸上寒霜一收，瞬间和煦，眨巴着大眼睛，挽留苏玟。 “你……这么快就走啊？还来吗？” 苏玟看着司南那双大眼睛中盛满的期待，不舍，不禁又心软了。 她挥了挥手笑说：“你好好休息！” 然后潇洒的转身向房门走去。 在司南望着她的背影极度失望的时候，苏玟轻飘飘的丢下一句： “回家熬鱼汤，晚上给某些挑食的家伙送来。” 司南闻言，一张脸如雨后花朵般瞬间绽放。 出了电梯，苏玟看见远处一个人的背影，心头一颤，停住了脚步。 等她收敛心神，跟上去时，那个人已经走出了医院大门，上了一辆出租车。 苏玟看清楚了那人的侧脸，站在路边发了许久的呆。 “可能也是来看病人的吧。” 苏玟甩了甩头，将心中的阴霾抛掉，直接先去了菜市场，买了一条黑鱼，才回家开始炖汤。 傍晚，苏玟提着鱼汤来到医院。 一推开病房的门，便看到了尹珊珊坐在司南床边，两人正在说笑。 看到苏玟进来，司南眼里放光。 “你来了？给我做啥好吃的了？” 这是尹珊珊第二次见到苏玟。 上一次是在司南的公寓里。 “苏姐好，您给南哥带了饭来啊？这实在太麻烦您了。” 听到尹珊珊感谢她，苏玟心里有些不舒服。 她客气而疏离的说了声“你好”，径直走过去将保温桶放下。 苏玟看见桌子上已经有一个保温桶了，并且旁边放着已经吃过的一个汤碗。 尹珊珊说：“我给南哥炖了鸡汤，他刚喝了一碗了。” 司南对尹珊珊说：“珊珊，谢谢你的鸡汤，也谢谢你来看我。你一定挺忙的，就不耽搁你的时间了。” 听到司南赶人的语气，尹珊珊有些不满，怨念深重的望着司南，“南哥，我今天不忙。” 司南软声哄她：“今天不忙，明天肯定忙，女孩子要注意休息，快回去吧！” 尹珊珊心不甘情不愿的望了一眼苏玟，撅着嘴嘟囔：“那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司南赶紧的拒绝：“你明晚不是要去深城吗？不用过来了。” 尹珊珊无奈，赌气转身离开了病房。 回头望了一下紧闭的病房门，尹珊珊的眼中，闪过嫉恨，“这女人一定有问题”。 她心里想着，自己怎么可能会输给一个三十几岁的老女人？ 越想越不服气，一步三回头的离开了脑外科住院部。 电梯门打开，尹珊珊戴上了墨镜，走了进去。 身旁一个老阿姨凑过来，惊喜的喊道：“珊珊，侬哪恁給旮瘩（你怎么在这）？” 尹珊珊自然的侧了侧身，先观察了一下周围的人，并未注意到自己，才小声的回应：“二姨，我来看个朋友。你到医院来，是生病了吗？” 老阿姨一把抓住尹珊珊的胳膊，脸上的皱纹聚拢到了一起，音量不算太低的哭诉： “作孽哟，阿拉小琪琪在这里住院，丁点大的小囡，就得了白血病，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 尹珊珊大惊。 这老阿姨是她嫡亲的二姨。 虽然平日里两家人走得并不算太亲近，但是她也知道表哥三十几岁了，才得了琪琪一个女儿。 如今孩子不过才两岁，怎么就得了白血病了呢？ 尹珊珊扶着她二姨，也不好离开了，问清楚了表侄女在儿科病房，按了上去的电梯，跟着老阿姨返回去看看。 苏玟等尹珊珊走后，依然不说话。 司南小心翼翼的问道：“给我带的什么汤呀？” 苏玟不理他。 司南又软声解释：“都是同事，人家送来，我也不好不喝。我就只喝了一小碗鸡汤，留着肚子等你的大餐呢。” 苏玟“哼”了一声，怒怼：“你还想吃大餐呢？医生叮嘱了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那鸡汤不油吗？人家给你送来你就喝？那人家给你送毒药，你喝不喝？” 司南小心翼翼的比划了一下，保证道：“我真的只喝了一点点，现在还饿着呢。” 说完还伸长了脖子，盯着苏玟带来的保温桶，咽了咽口水。 看到司南那副样子，苏玟突然又想笑了。 她走过去将床前的桌板放出来，然后将保温桶打开，盛了一碗鱼汤，放到了桌板上。 “吃吧，吃吧，黑鱼汤，多补补你这脑子。” 司南带着头套，靠在床上，右手上还在输液，行动实在有些不方便。 他用左手拿起调羹，舀了一勺汤，手有些抖动的往嘴里喂，洒了一些汤汁在衣襟上。 “真是笨，等一下。” 苏玟拿了餐巾纸，替他擦拭了一下衣襟。 接过调羹，开始一勺一勺的喂司南喝汤。 “跟你说，这汤我熬了一下午呢，还用纱布过滤了，没有一点鱼刺，好喝吧？” “好喝，明天还要。” 苏玟想到明天是周末，也就没有反对。 司南有些好奇的问：“苏玟，我发现你对烹饪很擅长，你平时那么忙，怎么会有时间学这些呢？” 苏玟侧头想了想，带着回忆叙述：“一开始是因为想念家乡的味道，你知道魔都的菜和我们川菜实在差异太大。” 司南附和：“川菜确实好吃，我每次去成都，都会去锦里大吃一顿。” 苏玟笑了笑，感叹：“后来，做菜成了我的兴趣，每次看到儿子吃得开心的样子，就很满足。” 司南一脸的羡慕：“果果小朋友真有口福。” 苏玟淡淡一笑。 其实，她没有说的是，在这孤独寂寞的十一年里，她为了不让寂寞摧毁掉自己的意志，发展了许多兴趣爱好。 烹饪是其中最实用的一项。 等司南吃完饭，苏玟想到总喝鱼汤肯定会腻，于是问：“明天炖只鸡如何？” 司南不解：“你刚才不是说鸡汤油腻吗？” 苏玟翻了个白眼啐道：“别人炖的和我炖的怎么能一样？我会把油都撇干净的。” “哦！” 司南回想刚才尹珊珊送来的鸡汤，似乎也不油，但是他不敢说。 苏玟离开医院的时候，又遇到了尹珊珊。 尹珊珊和两个人站在一起，似乎正在告别。 苏玟很想躲开，但尹珊珊已经看见了她。 “苏姐，才走啊？” 和尹珊珊在一起的两个人，同时转过了身。 那个男人老实巴交的面孔上，写满了憔悴。 看到苏玟，男人颤抖着喊出了两个字：“苏玟”。 尹珊珊的二姨也看见了苏玟，目光中充满了厌恶，恨恨的啐道：“狐狸精！” 第63章 冤家路窄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的脚像生了根一样无法挪动。 隔了这么多年，老妇人的目光仍然让她觉得像刀片，刮得她脸皮生疼。 尹珊珊有些惊诧的问：“你们认识？” 老阿姨恨不得用全世界最恶毒的语言去唾骂苏玟。 那男人像是有预感一样，推着他妈就往门外走。 男人给尹珊珊使着眼色，仿佛如果尹珊珊不立即带他妈离开，便会有一场世界大战一般。 尹珊珊和他二姨走后，男人向苏玟道歉： “苏玟，对不起，你别跟我妈计较，她最近心情不好！” 苏玟已经从突然偶遇的惊悚中醒过来，她愤怒的质问： “你妈心情不好，就可以随意的辱骂我？” “林枫，过了十年了，我已经不是你家的儿媳妇了，凭什么？” 这个男人，便是苏玟的前夫，林枫。 林枫看着苏玟，情绪抑制不住的崩溃了。 他捂着脸，蹲了下来，开始“呜呜呜”的哭了出来。 苏玟惊呆了，“林枫，你怎么了？” “报应，都是报应，可是为什么要报应到我女儿身上，这都是我造的孽，怎么会报应到我女儿身上？” 苏玟很想立即离开。 但毕竟夫妻一场，苏玟忍住了不适，静静的等着林枫哭完。 觉得两人在医院这副样子，实在有些不像话。 苏玟将林枫拉了起来，“走，去外面找个地方坐坐吧，你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想说就说吧。” 两人进了一家小饭店。 “苏玟，我女儿得了白血病，刚才我失控了，谢谢你。” 听到这样的噩耗，苏玟也没心思跟他计较什么了。 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是自己丈夫的男人，不知如何安慰。 苏玟回忆起了跟林枫的过往。 十一年前，苏玟因为患上了孕期急性抑郁症，差点将自己活活饿死。 踹开房门救了她的，是同一个公司的男同事林枫。 林枫也是南大毕业的，比苏玟高一届。 从苏玟刚入职起，林枫就注意到了苏玟这个学妹，频频向苏玟献殷勤。 可惜，那段时间的苏玟，陷在情伤里，并未注意到林枫对自己的过度关心。 也幸好林枫发现了异常，问到了苏玟的住址，及时的救了苏玟。 林枫托了关系，找到了一位知名的心理专家，带着苏玟去看精神科。 经过一个多月的治疗后，专家让苏玟参加了一次团体疗愈会。 一位病友在分享自己童年经历时，频繁提到了父母对自己的殷殷期盼。 这刺激到了苏玟，她终于有了反应，号啕大哭了出来。 “妈妈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 苏玟拨通了家里的电话。 一贯严厉的苏妈妈，这一次却在电话中说：“玟玟，不管你遇到了什么，你都是我们最爱的女儿，回来吧！” 就这样，苏玟的抑郁症神奇般的好了。 她像是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浑身上下，每个细胞，都充满了求生欲。 林枫陪她去医院流产，医生告诉她，孩子已经四个多月了，现在只能做引产。 就在苏玟准备住院进行引产的时候，她第一次感觉到了胎动。 苏玟准备回老家，林枫哀求道：“玟玟，嫁给我吧，我不介意这个孩子是谁的。” 林枫喜欢苏玟。 原本他因为自己的长相和身高，有些自卑，但是陪着苏玟经历了那么多之后，他觉得自己应该是配得上苏玟的了。 “林枫，这对你不公平，况且，我感激你，但是我并不爱你。” 苏玟抑郁症好了后，便意识到了林枫对自己的感情。 她感激着，却认为自己愧不敢当。 再说，自己的生活已经是一团乱麻了，要重新开始本就困难重重，何必拖累别人呢？ 苏玟坚决的拒绝了。 苏玟连夜买了回家的车票，上车后，发现林枫跟上了车。 “玟玟，我陪你回家。如果你如实告诉你父母，你未婚先孕，还要将孩子生下来，这对你父母是多么大的打击啊！” 苏玟想到严厉的母亲，退缩了。 一路上，林枫都在开导苏玟。 “玟玟，你总要替这个孩子想想吧，你不跟我结婚，他生下来就是个私生子，怎么上户口呢？” 那个年代，户口确实是个非常重要的东西。 苏玟终于妥协了，他们在郑州下了车，买了回魔都的车票。 虽然苏玟不是很情愿再回到魔都，但是林枫的家在魔都。 两人要结婚，苏玟要生孩子，林枫觉得还是回到魔都方便许多。 第一次见到林枫的妈妈，苏玟便有些惧怕。 林妈妈一听苏玟不是本地人，面上便露出不屑。 话里话外都是在讽刺外地的小姑娘，如何的蛊惑了自己优秀的儿子，就是想找个本地人，好落户魔都。 “阿姨，我虽然不是本地人，但是我一毕业就有魔都户籍了。” 苏玟在听了一大堆冷言冷语后，终于回怼了一句。 林枫的爸爸还算客气，在知道苏玟也是南大的毕业生后，对苏玟更是满意。 两人在一个月后结了婚。 苏爸爸和苏妈妈到了魔都参加婚礼，两家人各出了三十万，给他们付了婚房的首付。 虽然只是个老破小，苏玟还是庆幸，自己在魔都终于有个家。 看在苏玟怀孕了的份上，林妈妈没有再怎么为难苏玟。 她只是逢人就说：“我原没想找个外地媳妇的。” 林枫一开始对苏玟，还是不错的。 他迅速在魔都找到了新的工作，每天不管加班再晚回家，都不忘给苏玟带宵夜。 苏玟快生了，便没有去找工作。 夫妻二人要还房贷，日子过得挺拮据的，但是还算和谐。 在苏如果出生之前，苏玟以为日子会这样平静的继续下去。 她会慢慢的爱上林枫，将来再给林枫生一个他们的孩子，一家人幸福到老。 孩子生下来跟苏玟姓，是两家人结婚前就商量好的。 林妈妈当时提出婚房一家出一半的钱，婚礼费用AA时，苏玟便提出了孩子跟她姓。 当时林妈妈答应得很爽快，说只要苏家肯出钱，孩子跟谁姓不重要。 为了女儿，苏爸爸和苏妈妈拿出了一生的积蓄。 苏玟想，果果姓苏，这对爸爸妈妈也算是个安慰。 林枫对孩子姓什么，倒是无所谓，反正都不是亲生的。 所以当他去登记出生证时，按照两人事先商量好的，直接的登记了“苏如果”这个名字。 可是到医院来看孙子的林妈妈知道后，却不干了，当即在病房里就闹了起来。 并且表示，假如不把孩子的姓氏改回姓林，那林枫就必须马上跟苏玟离婚，再给她找一个本地媳妇，重新生个孙子。 苏玟坐月子期间，没有人照顾。 在医院倒是能请个护工，五天后抱着孩子回家后，便是自己做饭洗衣照顾孩子。 林枫依然每天加班到很晚回家。 回家后倒头就睡，有时候还会嫌弃苏如果半夜吵，扬言要将苏如果丢出去。 苏玟那一刻才明白，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 苏玟一直带着孩子单独住，每过两个小时便起来喂奶，默默的忍受着。 苏玟想，等苏如果半岁以后，就将苏如果送回老家，自己出去找工作。 可是，还没等到那一天，苏玟和林枫之间的关系，就急转直下了。 那一晚，等苏如果睡着后，林枫将苏玟拉进了房间，亲亲热热的叫着老婆，苏玟便猜出了他的意思。 因为结婚时，苏玟就怀着孕，两人至今没有同房。 现在苏玟出了月子，林枫已经有些等不及了。 毕竟两人已经是夫妻了，虽然苏玟白天照顾孩子已经很累了，实在没有这兴致，但她还是尽量的迁就着林枫。 可就在这时，苏如果的哭声响起，苏玟想起身去看孩子，林枫恼火的骂了句：“小赤佬！” 苏玟那一刻感到心寒。 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结婚，为什么要欠下这个男人的人情，让他可以如此的漠视和厌恶自己的儿子。 苏玟挣脱开林枫，跳下了床，冲向了客厅，抱起了哇哇大哭的苏如果。 那一晚，林枫和苏玟第一次吵架。 “林枫，当初是你说会把果果当亲生孩子，我才同意跟你结婚的。你现在闹这些，是想说我对不起你吗？ 我本来打定了主意自己抚养果果长大，从来不曾想过要将我的儿子塞给你，是你说服我结婚的。” 等林枫冷静下来后，又会不停的给苏玟道歉，赌咒发誓自己有多么的爱苏玟，他一定会努力对孩子好的。 这次争吵之后，他们确实过了几天平静的日子，林枫也会偶尔抱抱苏如果，逗苏如果玩玩了。 就在苏玟放松戒备，以为一切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时，一个周末，林妈妈带着她的几个兄弟姐妹，到了苏玟家来看孙子。 “多可爱的大孙子呀，怎么能姓了苏呢？” “看这孩子长得真是太漂亮了，眼睛那么大，你家林枫可是单眼皮，小眼睛，我看你儿媳妇眼睛也不大呀，这是像了谁呀？” …… 七大姑八大姨的话，刺激着林妈妈的神经。 第64章 草率的婚姻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林妈妈倒不是怀疑苏如果的身世，她就是不爽这么漂亮的大孙子为什么姓了苏。 此时，她完全忘记了当初和苏家父母AA制的协议。 当苏玟给林妈妈和七大姑八大姨端上茶水时，一杯茶的水浪了出来，洒到了茶几上。 林妈妈借题发挥道：“外地人，笨手笨脚的，你们别介意！” 另一个老阿姨附和道：“就是就是，南站那旮瘩，好多外地人偷钱包的，那些外地小囡，好吃懒做，宁肯当乞丐，也不去找工作的。” 林妈妈冷眼扫着苏玟，讽刺道：“人家是小囡，不工作也就算了，我们家这个，还不是在家呆了大半年了。” 这些七大姑八大姨，用本地话，就当着苏玟的面，讨论着外地人的劣根性。 苏玟虽然不会说本地话，但是能听懂。 她一忍再忍，终于忍无可忍，站起身怼了一句： “我听林枫说，他外婆家几十年前，也是从苏北迁来的。” 这一句话无异于扫了这一家子的面子。 林妈妈生平最忌讳的，便是人家揭她的老底，说她是苏北人。 只见她站起身，冲过来，啪”的一巴掌，就扇到了苏玟的脸上。 苏玟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妈妈，从小到大，她的父母从未打过她，这个人凭什么打她？ 她指着大门吼到：“这里是我家，你们给我滚！” 七大姑八大姨开始对着苏玟狂轰乱炸般的指责，林妈妈冲过来又要打苏玟。 苏玟这一次有了防备，躲开了。 正在屋里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林枫回来了。 林妈妈冲到门边，抱着林枫哭诉。 无外乎是苏玟如何的忤逆不孝，旁边还有七大姑八大姨帮腔，苏玟百口莫辩。 林枫走到苏玟面前，黑着脸命令苏玟道：“给我妈道歉！” 苏玟不敢置信的问：“你妈打我，你居然让我给她道歉？” 林枫说：“我妈是长辈，打你又怎么了？你顶撞了我妈，就该给我妈道歉！” 苏玟本身也不是个软性子，一直的忍让，只不过是因为感激林枫曾经救过她。 此时，她的本性中的骄傲复苏了。 “我就是不道歉，你想怎么的？” 林枫的手举了起来，苏玟吼道：“你妈打我，你也想打我吗？林枫，你混蛋！” 林枫这才收住了手，为难的看向那些七大姑八大姨。 还好，这些人还算有眼色，纷纷托辞有事，告辞离开了。 这一次事件后，苏玟和林枫的关系更加冷淡。 苏玟不得不时时提醒自己，林枫帮过她，林枫是她的恩人，才能抑制住自己想逃开的冲动。 苏如果即将百日时，苏爸爸和苏妈妈寄来了精心挑选的礼物，一箱子的衣服和全套的婴儿金饰。 苏玟替儿子挂上了姥姥姥爷送的长命锁，手脚小铃铛后，苏如果更像年画中走出来的福娃宝宝了。 “林枫，我们没钱，百日宴咱们就不办了吧？” 在魔都给苏如果办百日宴，来的都是林家的亲戚朋友，苏玟实在提不起兴趣。 两人的经济原本就拮据，苏玟更觉得没有必要花钱摆这样的排场。 “妈说这些年送出去的礼不少，咱们的婚礼因为你大着肚子，原本就没有大办，这一次一定要大办一下，将这些年送出去的礼都收回来。” 在林妈妈的坚持下，不顾苏玟的反对，林枫还是在酒店给苏如果办了百日宴。 宴席结束，林枫让苏玟去结账。 面对三万六的账单，苏玟问林枫：“收的礼金呢？” 林枫说：“妈妈收着呢。你先付了吧。” 苏玟不解：“我没有收入，你的工资卡也没给我，我用什么付？” 林枫说：“你妈不是给了你钱吗？你儿子办百日宴，难道不该你付吗？” 苏玟拿出了苏妈妈给她压箱底的钱，那张银行卡中的钱，贴补了日常家用，已经只剩下三万不到了。 “卡里钱不够，还差六千，你那有多少？” 林枫拿出自己的银行卡，里面也只有三千多。 林枫去找他妈要了三千回来，才将账结了。 把宾客都送走后，一家人坐出租车回到家。 等苏玟将苏如果放回房间后出来，便见到林爸爸躲到了阳台上去抽烟，林妈妈气鼓鼓的坐在沙发上。 林妈妈“啪”的一声，将几张纸拍到了茶几上。 “看吧，这是今天收的礼金的记账。一共四万七，除了你一个同学送的六百，其他全部是我和你爸的关系。” 苏玟愣在那里，没有明白林妈妈的意思。 林枫也有些懵：“妈，你这是做什么？” 林妈妈指着林枫就骂道：“你这娶了媳妇就忘了娘的东西，你刚才不是急吼吼的来问我礼金吗？” “客人还没走呢，你就从我这拿走了三千。你们快看，她同学那六百算她的，你们还欠我两千四。” 苏玟看向林枫，林枫只好硬着头跟他妈解释： “妈，你误会了，我不是说了吗？酒席的钱是三万六，我们钱不够了，我才找你要的三千。” 林妈妈不认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苏玟撺掇着林枫啃老。 苏玟听懂了婆婆的意思，软声解释着： “妈，我们确实没余钱了，林枫每个月工资是七八千，可我们这套房子，每个月的房贷就是四千多，哪有存款？今天我把我妈给我的钱都刷了，可还是不够，林枫才去找你的。” 林枫也在一旁附和，“我卡里就三千，也全都刷了，这个月还剩十来天，我俩真的要喝西北风了。” 林妈妈听到林枫这么说，才缓和了一些，嘴里却没松口： “谁知道你们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既然这样，那两千四就不用你们还了。” 说完，林妈妈到阳台上去叫了林爸爸，两人便要离开。 苏玟问林枫：“咱们明天开始真的喝西北风？咱们不吃，孩子总要吃吧？果果的奶粉不够了，过两天还得买奶粉。” 苏玟的声音虽轻，还是被正要出门的林妈妈听见了，她转身冲着苏玟吼道： “我就知道是你，撺掇着我儿子啃老。告诉你，我们就那么点退休工资，没钱给你们。” 想着儿子的奶粉钱，苏玟忍着气，舔着脸好言哀求道：“妈，你能不能先借我们两千，等我工作了，就还你。” 林妈妈眼皮一翻，声音尖刻的讽刺苏玟：“等你工作了？不知道猴年马月了。你少给我装穷，要钱找你爹妈去。” 苏玟今天一忍再忍，顿时压不住了。 “妈，我们本来不愿意搞这个百日宴，是你非要搞的。然后让我们花钱请客，你收礼，这合适吗？” 林妈妈像是被戳到了屁股的蚂蚱般，顿时跳了起来，指着苏玟的鼻子骂道： “你们看，你们看，她就是这副样子，一点都不尊重我这个婆婆，动不动就顶撞我。 林枫，我早就跟你说过，不能娶外地媳妇，你非要娶这么个东西回来。” 苏玟看向林枫问道：“你是真打算饿死我跟我儿子？” 林枫拦在苏玟和林妈妈之间，给苏玟使着眼色，一边哄着他妈： “妈，你别生气，呆会儿我教育她。” 林妈妈不依不饶，非要逼着苏玟给她道歉。 林枫为难的去看他爸，就见林爸爸望着天花板，假装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听见。 “苏玟，给妈道歉！”林枫命令道。 苏玟望着林枫，心寒无比的问： “上一次，你妈打我，你逼我给你妈道歉，我以为你只是因为没看到事情的经过。 毕竟她是你妈，你相信她，我理解。 这一次，从始至终你都清清楚楚。 她的强盗逻辑，你不劝； 你妈要拿走我们活命的钱，你不说； 你妈无理取闹，你还要让我给她道歉？ 林枫，我算什么？ 你管过我和孩子的死活吗？” 林枫被两个女人夹在中间，也是郁闷到了极点，一时失控，冲着苏玟吼道： “你还要我怎么样？我帮你养个野种，已经仁至义尽了，你跟我妈道个歉算什么？” 第65章 重色轻友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林枫的失言，无异于一石激起千层浪。 那一晚，林枫的妈妈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话语辱骂苏玟，并且和林爸爸一起，将苏玟和苏如果赶了出去。 虽然那套房子有苏玟的一半，但是她一个弱女子，如何敌得过人家一家人？ 更何况，她怕他们伤害苏如果。 苏玟带着孩子，只拖了个箱子，里面放了苏如果的衣服和奶粉，便被赶了出来。 苏玟抱着孩子，在那个小区的楼下，在绿化带的边缘，坐了很久。 她身上只有三百块钱，连买一张回家的车票都不够。 三月的魔都，夜晚相当的寒凉，几只野猫以为苏玟是来喂食的居民，在苏玟的身边徘徊，发出“喵喵喵”的叫声。 这一刻的苏玟，觉得自己跟这些流浪猫，没有什么区别。 她拨通了闺蜜秦玥的电话，“玥儿，你能来接我一下吗？” 苏玟在秦玥家住了一晚，向秦玥借了钱，便乘上了回家的列车。 几天后，苏爸爸陪苏玟回了魔都，向林枫提出了离婚。 林妈妈还想以苏玟是婚姻的过错方为由，独占那套婚房。 她纠结了她家的七大姑八大姨，一起围着苏玟和苏爸爸闹，试图以此让苏玟妥协。 可惜，这一次，苏玟身边有父亲，她没有让步。 苏爸爸请了一个律师，林枫在律师的再三追问下，承认了苏玟从未对他隐瞒过苏如果的身世的事实。苏爸爸拿出了买房的汇款凭证。 最后，双方达成了离婚协议，那套婚房将被卖掉，两家平分。 苏玟拿回了爸爸妈妈付首付的钱，从此和林家人一刀两断。 苏爸爸想将苏玟带回老家。 经历了这一次的离婚事件后，苏玟成长了，她对苏爸爸说： “爸爸，我不回去，我要留在魔都，我要靠自己的能力，在这里站稳脚跟，把果果接回身边。” 在父女俩深谈之后，苏爸爸认同了女儿的决心。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站起来，玟玟，爸爸相信你做得到。” “爸，我不会再让你们失望了，终有一天，我会成为你们和果果的骄傲的。” 和林枫结婚的大半年，是苏玟这一生中觉得最耻辱的记忆。 她后来无论如何也要通过自己的努力，在魔都站稳脚跟。 有一部分的原因，便是想让林家人看看，外地人在魔都，一样可以过得比他们好。 苏玟收回了思绪，沉默着看向坐在对面的那个男人。 林枫低头喝着酒，絮絮叨叨的说着孩子的病情，说着他是如何的焦虑。 “谢谢你，苏玟，这两天我都快憋疯了，跟你说说，心里好过多了。” 林枫向苏玟道谢。 苏玟客套的安慰道：“你也别太着急，骨髓配型一定能成功的，现在医学发达了，白血病也不一定就是绝症。” 林枫惨淡的一笑，“我真希望果果跟琪琪能是亲兄妹。” 苏玟想冷笑，这时候想起她的儿子了？ 苏玟买了单，两人就在小饭店门口分别。 苏玟希望，这个人，以后不要再遇到了。 周末的清晨总是让人感觉到慵懒而舒适。 苏玟起床后哼着歌，端着一杯咖啡站在阳台上，欣赏着阳台上种植的二十几盆多肉植物。 苏玟很喜欢种多肉，甚至有段时间达到了入迷的程度。 初学种多肉的时候，她会每天上班前到阳台上去看看，如果发现哪盆多肉的泥土有些干燥了，就滴几滴水。 下班到家后，她又会趁着苏如果做作业的时间，拿着把小刷子，细细的将多肉上的灰尘刷掉。 望着这些小小的植物精致的美丽，苏玟总是很欣喜。 可是，被精心呵护的多肉生长的并不好。不久就开始烂根，生病，死了一大批。 上网学习了大量的经验后，苏玟才知道养多肉，跟养儿子是完全不一样的。 多肉并不需要她过多的关心，少浇水，少折腾，才是养好多肉的王道。 于是，苏玟开始努力的克制住自己想要浇水的欲望，甚至强迫自己十天半个月不去阳台看它们。 没想到，这样被放养一段时间后，剩下的多肉，竟然越长越好了。 尤其是其中一盆“赫拉女王”，连续不停的生了侧枝，如今已经爆盆了。 苏玟钟爱这一盆“赫拉女王”。 这是苏玟养的多肉中，最好养活的一个品种。 苏玟喜欢它宽大的叶片，赤红的颜色，喜欢它张扬肆虐的顽强生命力。 这盆“赫拉女王”，现在就是她的图腾崇拜。 想到林枫妈妈那张市侩，尖刻的小市民脸，苏玟不屑： “十年了，你们依然在社会底层挣扎，本地人，又如何呢？” 苏玟将昨晚遇到林枫和他妈妈的不愉快，尽皆埋葬了。 “那已经是生活以外的人了，他们的喜怒哀乐，皆与我无关。” 因为司南说早餐自己会将就医院的病号餐，让苏玟不用太早赶过去，苏玟便约了秦玥一起去菜市场买菜。 “玟玟，你可真有闲心！” 秦玥是被苏玟从被窝中叫醒出来买菜的。 小童不在家，她一个人根本吃不了什么，周末只想窝在被子里补眠。 可她又实在有很多问题要问苏玟，只得陪她来逛菜市场了。 苏玟选了一些青椒和西红柿，付了钱后直接将袋子塞到了秦玥手里。 沦为拎菜小妹的秦玥怨念颇深的唠叨道： “叫网上送菜的直接送到家不好吗？跑这来买，还得自己拎回去。” 苏玟固执的继续选着菜反驳：“网上送来的菜，哪有自己在这选的新鲜？平时忙就算了，周末我还是宁愿到这来买。” “玟玟，你没觉得你越来越事事儿的了吗？你看看，这个时间点来买菜的都是些什么人？” 秦玥目光扫过整个农贸市场，面露尴尬。 苏玟抬了一下眼睛，看到周围来买菜的顾客，确实都是上了年纪的大爷大妈。 当下社会，中年人和年轻人，都习惯了快捷和方便，宁愿直接在网上点送菜服务。 苏玟感慨：“每天忙忙忙，觉得自己都快成机器人了。到这来，多有生活气息，我是顺便来沾点大爷大妈们的人气的。” 苏玟买了条桂鱼，准备回去清蒸。 “玟玟，我爱吃松鼠桂鱼。” 苏玟看了秦玥一眼问：“你中午要跟我一起吃饭？” 秦玥惊奇：“你大清早拖我来买菜，难道不是要跟我一起吃饭？” 苏玟有些心不在焉的解释道：“忘记说了，我中午要给司南送饭，你要想吃，我多做点匀给你点。” 秦玥跳脚。 “你这个重色轻友的家伙，我提这么久的菜，原来是给人家的啊？” “我现在都快被好奇搞得爆炸了，你和那个司南现在到底什么关系啊？” 苏玟今天约秦玥，本来就是想跟她交代这件事。 在回家的路上，便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秦玥。 “你昨天去给司南送饭，结果遇到了林枫？” 连秦玥都觉得，苏玟最近的运气，实在是糟糕。 到家后，苏玟开始洗菜做饭，秦玥一边打着下手，一边刨根究底。 “我说当年去接你的时候，你那么的狼狈，原来是因为他家知道了果果的身世。 这事也难怪人家父母生气，问题出在林枫身上。 他承担不起，就不该承诺，既然承诺了会把果果当亲生的，就不该说出来。” “是当初我太幼稚了，他救了我，我觉得欠他人情。 他既然那么想跟我结婚，又不计较果果的身世，那结就结吧，说不一定真能好好过一辈子呢？” 秦玥摇头，不以为然：“你真是傻，林枫虽然看着憨厚，其实心眼并不大。 男人为了得到一个女人时，什么承诺都可以做。 但真正能实现的，又有几个？” “是啊，那时还是太年轻了，经历得少，看不透人心。” 回到家，苏玟开始做饭。 秦玥酸溜溜的质疑： “你说你跟司南现在是好朋友？我就是你好朋友，你怎么没给我熬过鸡汤？” 苏玟白了她一眼，“你又没撞破头，没机会给你熬！” “果果居然是司南的儿子，难怪长得那么漂亮，跟你和林枫一点都不像。” 苏玟一边将洗好的老母鸡整只放进汤锅里过水。 她想了一下，还是决定将桂鱼清蒸，毕竟司南现在还不适合吃太油腻的东西。 将桂鱼划刀的过程，是个精细活，虽然秦玥还在旁边喋喋不休，苏玟全神贯注的对付着案板上的鱼，没有搭腔。 直到苏玟收拾好鱼，放到一旁腌制，秦玥问道： “那咱们江教授怎么办？” “这关江一川什么事？” “你们一家团圆了，我们江教授岂不是又落单了？” 苏玟翻了个白眼，一本正经的说：“首先，我跟江一川现在没啥关系，其次，我跟司南现在只是朋友，也没关系。你别瞎操心好不？” 秦玥不肯相信，指着灶台上的鸡汤和鱼问道：“你这么精细的伺候果果他爸爸，难道不是奔着一家团圆去的？” 苏玟从泡菜坛子里抓了一把酸豆角，放在案板上开始切碎。 “说我没有过这心思，那肯定是骗你的。但是后来我渐渐就明白了，他这样的大明星，不是我这样的普通人能驾驭的。还是算了吧。” 秦玥点头附和：“我一直有点想劝你，没想到你自己早就想明白了。你俩虽然有个儿子，但希望确实不大，还不如江一川呢。” 苏玟大力的剁着酸豆角，仿佛案板跟她有仇，“我就一个人过，谁都不指望，挺好的。” 两个女人忙忙碌碌了一上午，简单的吃了几口，苏玟便匆匆赶去了医院投喂。 第66章 岁月静好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没想到，一推开病房的门，又看到了尹珊珊。 尹珊珊原本坐在司南的床边，正跟司南说着闲话，看到苏玟进来，假作热情的喊道：“表嫂，你来了！” 苏玟没有做任何的表示，从尹珊珊身旁迈过。 昨晚她已经从林枫的口中，知道了尹珊珊就是他小姨的女儿。 见苏玟没有搭腔，尹珊珊以为苏玟不知道自己的身份，追着苏玟走到窗前。 “苏姐，我是林枫的表妹。你当初跟我表哥结婚的时候，我才十三岁，还在爷爷奶奶家上学，所以没有参加你们的婚礼。” 苏玟低头整理餐盒，冷淡的“哦”了一声，一点都没有认亲戚的意思。 尹珊珊已经从她二姨的嘴里，知道了苏玟是因为怀了“野种”，才跟她表哥离婚的。 今天她故意到医院来，就是想将苏玟不堪的过往，透露给司南，想让司南认清苏玟的真面目。 司南好奇的看着她俩，他知道苏玟离婚了，只是没想到苏玟的前夫，居然是尹珊珊的表哥。 不过他对这些也不太关心，他更好奇的是，苏玟今天给他带了什么好吃的。 “苏玟，你那餐盒里的是什么？” 司南眼巴巴的望着苏玟手中的餐盒问道，尹珊珊今天又给司南带了汤，司南一点都没敢动，现在正饿着呢。 苏玟将餐盒和保温桶打开，眼角的余光却瞟向桌子上的另外一个保温桶和碗筷。 发现碗筷都是干净的，便知道司南还没吃，唇角微不可察的翘了起来。 苏玟转身走到司南床前，将床摇起来，嘴里问道：“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司南笑着说好多了。 苏玟将床边的用餐板拉好，开始摆菜。 尹珊珊看着两人旁若无人的互动，眼中的嫉恨更深。 她又晃到了司南床前，假意帮助苏玟摆菜，嘴里却没停歇。 “表嫂，我那表侄子现在还好吗？怎么不带来给南哥看看呢？听我妈说，小时候长得可漂亮了。” 苏玟原本不想理睬尹珊珊，对付林家亲戚，她一贯的原则就是敬而远之。 可见尹珊珊始终纠缠不休，苏玟有些不耐烦了，转身严肃的对尹珊珊说： “尹小姐，我跟林枫已经离婚十年了，请你不要叫我‘表嫂’，我们也不是亲戚。” 尹珊珊没想到苏玟如此的不客气。 她心中暗骂：“果然如二姨说的一样，是一个厉害的狐狸精。” 尹珊珊可是演员，还是位演技十分不错的演员，她自信自己今日能揭穿苏玟的真面目，让司南知道真相后，不再受“狐狸精”的蛊惑。 尹珊珊双手合十做了个抱歉的动作，“对不起，苏姐，是我考虑不周了。” 然后她又一脸的天真无邪，望着苏玟恳求道： “苏姐，我就是好奇我那个表侄子，到底是不是我表哥亲生的？ 我表哥再婚生的女儿琪琪，得了白血病。 如果他们是同父异母的兄妹，能否让我那表侄子去验一下骨髓？” 苏玟早已明白尹珊珊的用意，更确信尹珊珊既然知道了她和林枫的关系，就一定知道了苏如果不可能给林枫的女儿捐骨髓。 尹珊珊这么问，不过是想听苏玟当着司南的面，承认自己婚内出轨。 苏玟回头望了一眼司南，发现司南也在望着她。 从司南的眼中，苏玟并没看见任何的质疑，苏玟安心了。 她转身直视着尹珊珊，冷傲中带着坚定的陈述： “我儿子不是你表哥亲生的，所以我跟你们家没有半毛钱的关系。尹小姐，你跑来问我这些，是想达到什么目的，你心知肚明。” 一旁的司南终于意识到尹珊珊是想当着他的面，揭苏玟的短。 他面色一凛，霸气的指着大门对尹珊珊说：“尹小姐，我跟你只是剧组的同事，以后请你不要再来了。谢谢你的汤，麻烦你带走。” 听到司南的话，尹珊珊瞬间脸色苍白，她意识到自己弄巧成拙了。 可是她实在想不通，司南为什么会如此的维护苏玟。 “南哥，你别误会，我只是担心我表侄女的病情，有点病急乱投医了，以后我不会再提了。” 她又转身茶里茶气的向苏玟道歉：“苏姐，对不起！我没想惹你生气的。” 苏玟不得不佩服现在的小姑娘，真的是能屈能伸。 既然人家都已经道歉了，她也不想揪着不放，淡淡的说了一句：“无所谓。” 尹珊珊离开后，苏玟面无表情的站在司南的床边。 司南一边咽着口水，一边眼巴巴的望着苏玟。 “谁都有过去，你不用跟我解释，我相信你！” 苏玟眼中才有了些神采。 司南指了指面前的汤碗。 苏玟莞尔一笑，端起碗和勺子，开始喂他喝汤。 两人都没有再说什么，但是病房里的气氛和谐温馨。 来看望司南的周桥从门外看到这情景，站住了，不忍心打扰他们，又退了出去。 吴钧问周桥：“周哥，怎么不进去呢？” 周桥做了个让他闭嘴的手势，指了指外面的长椅，拉着吴钧坐下。 “你个笨蛋，你没看见里面岁月静好吗？” 吴钧想起身再探头去看看，终是忍住了。 “难怪……” 吴钧想起了那晚在横店，自己将尹珊珊送进了司南的房间，引得司南勃然大怒的情景。 周桥有些好奇的问吴钧：“那位苏小姐，到底是做什么的？” 吴钧介绍道：“好像是一个公司的老板，应该是南哥的粉丝。” 周桥点点头，“这可不是一般的粉丝，你小子眼睛放亮点，你啥时候见你南哥跟女人这么亲近了？我看有戏。” “周哥，有啥戏？” 周桥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吴钧，摇了摇头，“你还是好生的跟着你南哥吧，除了他，谁会用你这二傻子？” 说完，周桥起身离开，叮嘱吴钧不准进去打扰司南和苏玟。 在医院的几天，司南的脸以可见的速度变得丰润起来。 司南顿顿吃得心满意足。 到了工作日的时候，苏玟会用电汤锅定时煲汤。 她还做了一些清爽的蒸菜，提前预制好，第二天一大早，放入蒸箱中一蒸，就可以了。 早上八点半，苏玟会按时将足够两顿的汤和菜送到病房。 晚上下班的时候，再过来拿保温桶和餐盒。 她如此的辛苦，让司南有些不好意思了，他开始劝苏玟，不必再送饭了，他自己可以点外卖解决。 苏玟说：“到你出院，我就不送了，你回家后，自己做。” 司南想问他自己会做啥啊？ 正想请苏玟到时去家里教他，突然想到了上个月教做菜那晚的事，赶紧的闭嘴。 第67章 红颜知己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两周后，司南出院了，他回到了自己的公寓里。 公寓里有隔音的制作间，司南又开始作曲，不过这一次，他没敢连续工作太久。 他打算写一首关于友情的歌，送给苏玟，以做感谢。 他刚写完第一小节，便被吴钧打断，让他该回房休息了。 司南不满道：“让你住过来，真是我的失误。你现在跟个老妈子似的，管东管西的。” 吴钧对司南一直有点犯怵，尤其是他不高兴的时候，忙辩解道：“南哥，这可是苏姐在电话里叮嘱了的！” 司南一听是苏玟吩咐吴钧的，便闭了嘴。 他抱着吉他走出制作室，坐在沙发上抱怨：“我现在又不困。你帮我听听，这一段感觉如何？” 说完，他的手指在吉他上拨弄起来，一段轻柔的旋律响起，司南唱道： “偶然的邂逅，阳春三月的那个午后，你眼神中带着淡淡的忧愁。我嗅到了熟悉的味道，蓄谋靠近，掠夺着你的温柔…” 因为曲子还未做完，司南只唱了这一小节，便停住了。 吴钧鼓着掌，崇拜的夸赞道：“南哥，真好听，听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司南脸顿时黑了，吼道：“你会不会听歌？我这唱的是友情，我这首歌叫《红颜知己》，你什么狗脑子，光想着谈恋爱了？” 吴钧被吼得缩到了墙角，嘟囔道：“红颜知己？不就是传说中想上上不了，只能委屈做朋友的那种关系吗？” 司南将他的话听了个一清二楚，顺手就拿了沙发上的靠枕砸了过去，鄙视道：“龌龊！我们是纯洁的友情。” 吴钧这才反应过来，停止了用一只脚画圈圈的小动作，抬头怯怯的问：“南哥，你这首歌，不会是写给苏姐的吧？” 司南点头，有些得意自己的创意，又有些忐忑苏玟是否会喜欢。 “人家帮了我这么多，送礼物太俗气了，我想给她写首歌，她应该很高兴吧？” 吴钧撇嘴反驳：“比起一首不能吃不能穿的歌，女人不是更喜欢收礼物吗？” 司南听了若有所思，确实，他似乎还没有正儿八经的送过苏玟礼物呢。但是，送什么合适呢？ 苏玟因为上周要给司南送饭，耽误了太多的工作，这几天陷入了频繁的出差中。 好几次司南约苏玟，苏玟都在外地。 当苏玟闲下来的时候，也会打电话问吴钧，司南有没有按时休息，有没有定期去医院复查。 听到吴钧和苏玟通电话，聊的内容还是自己。 司南不满的问吴钧：“为什么她会打电话给你？为什么不直接问我？” 挂完电话，吴钧不知死活的得意道：“可能苏姐觉得我更老实吧。” 司南怒气冲冲的开始赶人：“你赶紧的搬走，我不习惯跟人住一起！” 吴钧假装没听见，转身进了厨房，打开冰箱拿出两条冷冻的巴沙鱼，丢进水槽解冻。 “南哥，苏姐说你会做酸汤巴沙鱼，让你晚上自己做。” 司南更加郁闷，“我是病人，你是来照顾我的，还要我做给你吃？没门，做了也不给你吃！” 吴钧不理他，打开微信，看着苏玟刚刚发的菜谱，开始准备食材。 “南哥，我也可以做给你吃，只要你吃得下。” 司南撅着嘴，坐在沙发上生着闷气，他突然觉得自己特别像个深闺怨妇。 这想法让司南打了个寒颤，赶紧的进了工作室，继续作曲。 周六的晚上，司南约苏玟去了浦江边最高的旋转餐厅吃饭。 坐在临窗的位置上，两人相对而坐。 因为司南说要感谢她这段时间的照顾，苏玟考虑到如果推辞可能就太矫情了，便答应了。 为了配合今天这顿饭，苏玟将头发盘了起来，画了精致的妆容，穿了一件无袖的收腰包臀黄色连衣裙，因为皮肤白皙，倒是显得年轻了不少。 司南望着苏玟，露出了欣赏的目光。 司南今天穿着一件浅蓝色的休闲立领衬衣，头发因为手术剃掉了，此时才长出寸许，便理了个干净利落的寸头发型。 苏玟看到他的发型，便想起了十一年前初见他时，他留着板寸的样子，和现在非常的像。 苏玟的目光从司南的脸上慢慢滑过，不禁感慨，岁月斑驳了红颜，而他却似乎还留在韶光里。 收敛住心中的唏嘘，苏玟装作好奇的侧头俯瞰着窗外的浦江夜色，掩饰着那一抹淡淡的忧伤。 当服务生替二人斟好红酒后，司南举杯道： “苏玟，谢谢你！这段时间生病住院，你让我感受到了家人般的温暖。从我奶奶去世后，我再没有体会过这种温暖。” 苏玟举起了酒杯，在司南的酒杯上轻轻的碰了一下，潇洒的说道：“客气！不是好朋友吗？姐这叫讲义气。” 两人轻抿一口。 司南奇怪的问：“按道理你们这些高学历的白领，不是都应该满身酸腐气吗？我在你身上从未感觉到酸腐气，倒是觉得江湖气很重。” 苏玟露齿一笑，“你那观念落伍了。职场就是个江湖，除非教书或者做科研，比较单纯。像我们做销售的，每天打单子，就跟打仗一样，刀光血影的，可不得江湖气了？” 司南颔首。 苏玟继续说道：“再说我从小就爱看武侠小说，什么古龙，金庸，梁羽生，温瑞安，他们写的小说，我基本都看过。” 司南像是找到了知音，兴奋的说：“我也喜欢看武侠小说，特别欣赏古龙。喝最美的酒，睡最美的人，一生浪荡，快意恩仇……” 司南说着说着，发现苏玟看他的眼神有些古怪，忙涩涩的住了嘴。 苏玟挑眉，一笑化解尴尬道：“没事，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不嫌弃你！” 司南咧嘴笑了，露出一口大白牙，厚颜无耻的奉承道：“苏玟，所以我觉得你就是我的知己，我还为你写了一首歌，叫《红颜知己》，你听！” 说完，司南拿出自己的手机，插上耳机，递给苏玟。 这首歌是司南昨天才完成的，他录制了小样，存放在手机里。 苏玟塞上了耳机，安静的听着。 优美的旋律，娓娓道来的歌词，司南饱含深情的演唱，让苏玟沉醉了。 她的眼泪不知不觉的盈满了眼眶。 “友情？挺好的。”苏玟心中温暖，暗暗想道。 第68章 和自己和解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曲终，苏玟按了按眼角，夸赞道：“好听，我很感动。” 司南从身旁拿出一个礼品袋，递给苏玟：“喝了你那么多的汤，无以为报，送你一个小礼物。” 苏玟接过礼品袋，觉得很沉，抽出袋子中的一个大木盒问：“这是什么？” 司南怂恿道：“打开看看，我猜你一定喜欢。” 苏玟将木盒放在了桌上，按动锁扣，掀开木盒。 看到里面的东西，苏玟哈哈大笑，意识到现在是在什么环境又急忙收声，然后指着盒子中的东西忍俊不已：“司南，你居然送我一整套刀具？” 司南慌张的问：“怎么？你不喜欢，这是岛国第一品牌的刀具，据说可削铁如泥，吹发立断。” 苏玟忍着笑说：“然后呢？你是要我拿着这套道具干嘛？砍人吗？” 司南嘿嘿的笑：“做菜啊，做给我吃！” 苏玟啐道：“敢情在你心目中，我就是一个厨子？” 司南憨憨的拍着马屁，“厨神！” 苏玟将盒子关上，放回礼品袋，她还真的蛮喜欢司南送的这份礼物的，挺实用的。 于是豪气干云的说道： “好，姐笑纳了。姐将来一定拿着这套刀，在厨房里遇鸡杀鸡，遇鱼杀鱼，披荆斩棘，所向披靡！” 两人吃过了饭，便沿着江边的步道开始散步。 这条步道，延绵好几公里，是近年新修的。修好后，苏玟一直没有机会来走走。 “这里夜景真不错，应该算魔都最美的地方之一了吧？” 苏玟的兴致也颇高，一边欣赏着对岸和江上的夜景，一边答道：“嗯，吹着江边的小风，还挺凉快。” 步道分人行道和自行车道，有专门到这里来骑行的游客，也有很多拿着相机趴在护栏上拍摄风景的游客。 对面便是万国建筑群，此时那些西洋老建筑上，都打上了景观灯。 江面上时有游轮来去，游轮上的灯光映照到水面上，波光潋滟，如洒金泼银。 两人一路向东，游人渐渐少了些。 苏玟趴在了护栏上，司南将礼品袋靠在护栏上，站在苏玟的旁边，点燃了一支烟。 苏玟看了他一眼问：“抽烟不伤嗓子吗？” 司南说：“抽的不多，偶尔想抽。介意吗？” 苏玟摇头，表示不介意。 司南吐了一个烟圈，悠悠的说：“苏玟，明天我就要回京城了。” 苏玟“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又到了分别的时候了吗？ 明知道这样的分别很正常，但苏玟的心中还是有些酸酸的。 司南忧郁的望着江面娓娓道来：“我母亲跟你一样，也是个单亲妈妈，但是她没有你坚强，在我很小的时候，她跳楼自杀了。” 听到司南用平淡的语气叙述着那段让他最伤痛的历史，苏玟觉得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司南对这件事的态度，已经平和了许多。 司南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那个人，也就是我血缘和法律上的父亲，据说他已经在弥留之际了，我得回去给他办丧事。” 苏玟小心的问：“他生病期间，你没有去看过他吗？” 司南摇头，“没有。我们最后一次吵架的时候，他让我滚，说这辈子都不想再看到我，而且，他到今天，也没再主动找过我。” “那他生病这事，是谁通知你的？” “他是文化馆的退休职工，前段时间，他们单位就通知了我，说他病得很厉害，我让我的经济人安排了人去照顾他。” “他没有其他的家人吗？” “没有，他一辈子结了三次婚，都离了，只有我一个儿子。” 司南冷笑着，用嘲讽的语气继续说道：“他一生自私，害了我妈，又害了别人，更瞧不起我，到最后，还是得靠我给他收尸。” 苏玟小声的纠正：“不至于，这年月一般不会曝尸荒野的，你只是回去办丧事而已。” 苏玟刻意的插科打诨，把司南从愤恨的情绪中拔出来了一些。 “原本我已经委托了经纪人，请他帮我办丧事。但是经纪人说，那个人一直在强撑着，应该是在等我。你说可笑吧？我不相信他会等我。” 司南又点燃了一支烟，目光冰冷的抬头望天。 苏玟突然很想抱住他。 她控制了一下情绪，只向他靠近了一些，悠悠的说：“也许是真的，不是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吗？也许他有话对你说。” 司南倔强的表态：“我不想听，有什么意义呢？” 苏玟安抚道：“也许没听到，你将来会遗憾。” 司南低下头，神情复杂的看着苏玟。 苏玟在他的凝视下，握住了他的手，另一只手轻轻的在他的手背上有节奏的拍着，“跟自己和解吧，我不会劝你原谅别人，但是我希望你放过自己。” 司南轻轻的拥住苏玟，“让我抱一会儿，就一会儿。” 苏玟感受到了他的悲伤，将头靠在了司南的心脏处，双手环住了他的腰。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拥抱着，没有多余的动作。 过了许久，司南问：“人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了吗？” 苏玟记得这个问题，司南曾经问过。 她想了想，叹息道：“应该是什么都没有了，那些鬼神之说，只是为了安慰活人的。” 司南将身子埋得更低了一些，下巴搁在了苏玟的头顶，问道：“你说他那么对我妈，他后悔过吗？” 苏玟肯定的说：“应该是后悔过的。我一直觉得这世间上没有绝对的坏人，坏人之所以一直坏下去，只是因为他们懦弱，克制不住自己的欲望，也不敢承认自己的错误。” 司南有些哽咽的说：“我还记得小时候，他把我扛在肩头的样子。” 苏玟伸手抚摸着他的背，安慰道：“所以，他其实也是爱过你的，也许一直爱着，只是他更爱自己而已。” 司南沉默着，苏玟能感觉到他有些轻微的颤抖。 “人死了，一切都将结束了，活着的人就不必再用一个逝者的错来折磨自己了。放过自己吧，司南！” 过了许久，司南轻声回答：“嗯，听你的，我明早就回去。” 第二天晚上，苏玟收到司南的讯息。 “他已经走了。” “节哀。” “谢谢你！” 第69章 苏如果回家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回了京城，八月也将结束了。 即将开学，苏如果被独自托运上了飞机。 苏玟到机场接他的时候，看见他胸口挂着块牌子，由一位空姐陪同，等在了到达出口。 在确认是苏如果的母亲后，空姐将苏如果交给了苏玟。 “漂亮姐姐再见！” 苏如果向空姐挥着手告别，引得这位年轻的空姐又跑回来跟他抱了抱，才依依不舍的和苏如果告别。 “儿子，厉害了，你这坐一趟飞机，就能让人家小姐姐这么舍不得你了？” 苏玟摸着苏如果的脑袋，搂着他的肩膀，打趣着。 苏如果得意的笑着，“谁叫你儿子我长得帅呢？” 苏玟哈哈大笑，“对，我儿子帅，瞧这样子，好像又长高了啊，还胖了一大圈？” 虽然回老家不到两个月，在苏爸爸和苏妈妈的精心投喂下，苏如果确实高了胖了不少。 身高已经隐隐有超过苏玟的趋势了，脸上也肉肉的。 母子俩回到家不久，苏玟便接到江一川的电话。 江一川说为了迎接苏如果回来，晚上在附近的一家餐馆，订了位置，秦玥和小童也会一起参加。 苏玟这两个月，偶尔会在楼道碰见江一川。 秉承着敬而远之加礼貌客气的原则，苏玟和这位新邻居倒是相安无事。 江一川似乎最近也很忙碌，今天突然打电话来约饭，让苏玟有些意外。 苏玟听到秦玥也去，说：“小孩子家家的，没有接风的必要吧？你太客气了。” 苏如果正好坐在旁边，听到提到自己，忙问：“妈妈，谁啊？” 苏玟侧头说：“你江叔叔。” 苏如果立即板起了脸，斩钉截铁的说：“我不去，我跟他绝交了！你也不准去。” 苏玟大为意外，走之前不是还特别喜欢江一川吗？ 这两个月俩人之间应该没有交集吧？ 她在电话里对江一川说：“刚果果说他不去，可能是累了，改天吧。” 挂断电话，苏玟好奇的问：“你和你江叔叔怎么突然闹矛盾了？” 苏如果气愤的道：“姥姥说了，江叔叔不是什么好人。他欺负过妈妈，我不要跟他做朋友了。” 原来，在老家的时候，苏如果提到了江一川，还说江一川经常去他家给他辅导作业。 这让苏妈妈很不高兴，就对苏如果说了一些对江一川不满的话。 苏玟有些头疼，觉得母亲不该将这些事告诉孩子，但是也知道父母对江一川的意见确实是大。 江一川和她本来就是高中同学，俩人的父母也认识，他们原本都已经快结婚了，突然又分手。 苏妈妈认为，女儿坎坷的一生，都是当初江一川的背叛造成的，所以对江一川很是排斥。 苏如果继续说：“姥姥还让我告诉你，一个人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让我看紧你，不准跟江叔叔谈恋爱！” 苏玟郁闷，问道：“你姥姥什么时候跟你说的，为什么不直接跟我说？” 苏如果答道：“就昨晚说的，姥姥还跟我说了很多悄悄话，我不告诉你！” 苏玟原本也没打算和江一川复合，只是不希望苏如果介入这些事，叹了一口气，便懒得跟他说下去了。 新学期开始了，苏如果进入了六年级。 第一天回家，苏如果就兴奋的对苏玟说：“妈妈，我当上了娱乐委员，现在是中队委员了。” 苏如果笑着夸赞道：“厉害！不过你不是说要竞选信息委员吗？怎么突然改娱乐委员了？” 苏如果道：“我不喜欢编程了。我上台演讲，说我会弹钢琴，还给大家rap了一首我自创的竞选歌曲，同学们说酷毙了，都投票给了我！” 苏玟意识到这肯定有什么原因，耐心的诱导：“你暑假不是还报了phythOn编程课吗？怎么又不喜欢了？” 苏如果眼光看向别处，不说话。 苏玟立即懂了。 编程是江一川引导苏如果喜欢上的，小孩子的爱憎都非常直接和强烈，苏如果这是恨乌及乌了。 苏玟拉着苏如果坐到了沙发上，温柔的解释： “果果，大人的事很复杂，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的。妈妈不会跟江叔叔谈恋爱，我们现在只是很普通的朋友关系。” 苏如果睁着大眼睛，望着苏玟，暗示她讲下去。 苏玟继续说道：“不管你喜不喜欢江叔叔，跟你学编程都没关系。” 苏如果反驳道：“是他教我的，我不想再学了。” 苏玟摇头，注视着苏如果反问：“果果，那妈妈也是学计算机的，秦阿姨也是，怎么办呢？” 苏如果纠结了，苏玟提示他：“难道你又因为喜欢妈妈，喜欢秦阿姨，去学吗？” 苏如果望着苏玟，询问：“那我该怎么办？” 苏玟笑着劝慰：“你要因为自己喜欢，自己需要而去学习，知道吗？” 苏如果有些明白了，但是还是肯定道：“我现在更喜欢音乐。” 苏玟指了指客厅里的钢琴说：“那果果同学，是不是应该每天回家练半个小时钢琴呢？” 苏如果立即犯怵，摇头，“每天弹？不要！” 苏玟知道自己孩子的缺点，没有定性，怕吃苦。 她诱惑道：“果果可是娱乐委员了啊？那如果下次活动，同学们请你弹奏一曲，水平不够可是要丢面子的哟。” 苏如果想了一下，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终于同意了每天练习二十分钟钢琴。 “妈妈，我rap一下我的竞选歌曲给你听。” 苏如果站到了客厅的中央，用手指打着节拍，开始说唱。 这一段说唱虽然还很稚嫩，但是节奏性和吐词都很清楚，并且苏如果的表演很有态度，苏玟看得满眼欣喜。 她拿起了手机说：“果果，你等等，重新再来一遍，妈妈录下来，发给姥姥和姥爷。” 江一川很快就察觉出了苏如果对他的敌意。 当他在小区里碰见刚刚放学的苏如果时，他热情的喊着“果果”，苏如果装作没听见，快速的跑了。 “玟玟，果果是生我气了吗？”江一川打电话问苏玟。 苏玟道：“小孩子，听我妈说漏嘴了一些事，闹情绪了，你别介意。” 江一川有些难堪，“叔叔阿姨一定对我很有意见，等我忙完这阵，我去你家给叔叔阿姨道歉。” 苏玟淡淡的说：“没那个必要。” 江一川感受到了苏玟的冷淡，想着上次台风时，苏玟对他态度还不错，怕是最近有什么误会。 “玟玟，我最近比较忙，正在申报一个项目，没有关心你，你别介意。” 苏玟无所谓道：“大家都忙，谁会介意呢？” 第70章 回忆杀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傍晚时分，江一川抱着一箱大闸蟹到了苏玟家。 “玟玟，这是一个家里养殖大闸蟹的学生送的，我记得你好这一口。”江一川进门将泡沫箱放在了餐桌上。 苏玟推辞着：“你自己吃吧，我哪吃得了这么多？” 江一川打开泡沫箱，指着里面被捆成一团团的大闸蟹说道：“看吧，还挺大的。我记得我们以前刚到魔都的时候，都不会吃这个，后来是你从隔壁邻居那里学了蒸大闸蟹，逼着我吃的。” 苏玟笑笑，那些回忆，她不愿再提起。 “既然这么多，我给玥儿打个电话，让她过来，一起蒸着吃吧。” 江一川很高兴，“好，要不我再去超市买点卤菜，免得你做菜了。” 这时，苏如果冲了出来，将一张纸拍在了餐桌上，对江一川说道：“给你的。” 说完，苏如果又迅速的返回了房间，关上了房门。 苏玟和江一川面面相觑，同时伸手去拿桌上那张纸。 这是苏如果写给江一川的一封绝交信。 “江叔叔：姥姥说你是利用我来接近我妈妈。你欺负过我妈妈，我不要跟你好了！我们绝交。” 苏玟有些尴尬，笑笑说道：“语句通顺，表达准确，没有错别字。果果的语文进步了不少了。” 她并不觉得儿子这行为有什么不对，虽然幼稚了些，但是出发点是为了保护她。 江一川摸着鼻子，犹豫了一下，走向了果果的房间，站在门外敲门，“果果，咱们谈谈好吗？” 苏如果在房间里喊道：“姥姥说了，对付你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听，不看，不接受任何的糖衣炮弹。” 江一川尴尬的立在了那里，苏玟差点要竖起大拇指为儿子点赞了。 苏玟确实已经不愿跟江一川计较了，但是不代表她就真的原谅他了。 江一川也深知这一点，所以一直以来也表现得若即若离，不敢逼得太紧。 江一川叹了一口气，向苏玟告辞：“要不我今天还是回去吧，大闸蟹你和秦玥吃吧。” 这种时候，苏玟肯定是会站在儿子这边的。 她做了个惋惜的表情，抱起了泡沫箱，塞到江一川手里， “你抱秦玥家去吧。” “玟玟，你不要跟我分得那么清楚。” 苏玟扯了一下嘴角，指着泡沫箱道：“我听我儿子的，远离糖衣炮弹。” 江一川只得抱着大闸蟹离开了。 晚上，秦玥来电话问：“玟玟，你又把江大教授怎么了？” 苏玟否认道：“这次我什么都没干，是我儿子帮我干的。” 当秦玥听到苏如果给江一川送了绝交信，不禁哈哈大笑，“还真是你儿子，出手一样的决绝，难怪把江大教授的气焰，一下子打下去了。” 自从知道了司南的存在后，秦玥就不再力挺江一川了。 虽然她觉得苏玟和司南也希望渺茫，但是毕竟是果果的亲爹，苏玟又明显对司南更好，所以秦玥还是希望他们能真正的一家团圆。 江一川很郁闷，他不明白为什么经过一个夏天后，突然情况又回到了原点，自己又被排斥到了苏玟的生活之外。 就连秦玥，似乎都不再看好他了。 原本江一川是打算循序渐进，温水煮青蛙的，现在看来，他只能兵行险着了。 第二天，苏玟下班走进停车场。 江一川的车就停在她那辆别克旁边。 “玟玟，我有点事要跟你说，跟我上车好吗？” 江一川拦住了她。 “有什么事电话里说，我要回家给果果做饭。” 苏玟企图绕过江一川，上自己的车。 江一川按住了车门。 “玟玟，我已经跟秦玥说了，请她接一下果果。真的很重要，只耽误你一个小时。” 听到只用一个小时，苏玟松动了，毕竟这段时间江一川也帮了自己不少，她有些拉不下脸来。 上了江一川的SUV，江一川发动了车，开了不到半小时，便到了一处老小区门口。 “这里？居然还没拆？”苏玟有些意外。 “快拆了。” 江一川将车停在了小区外面的小路上。 两人下车，苏玟好奇的跟着江一川。 这是一片破旧的老公房，外墙虽然经过翻修，依然到处都是斑驳的填补痕迹。 踏着坑坑洼洼的水泥路，两人来到一栋单元楼前，江一川指了指楼上，问道：“还记得是几楼吗？” 苏玟道：“五楼。” 两人顺着堆满杂物的楼梯，上到五楼。 江一川掏出钥匙，打开了老旧的铁门和刷着黄漆的木门。 苏玟喊了一声：“江一川。” 江一川拉了苏玟一把， “进来吧。” 看到屋里的家具陈设，跟当初她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苏玟感觉到一股难言的酸楚，爬上心头，顺着食道，上行，涌向眼睑。 “江一川。”她又喊了一声。 江一川指着洗得有些发白的印花桌布说：“当初你买这块花布，我说土的要死，你说这叫布艺。” 江一川揽住苏玟的肩膀，将她推到一张款式陈旧的双人布沙发前，邀请道：“坐一下，这个沙发，可是你逼着我，半夜从垃圾站偷的，我们两个人扛着它，上的五楼。” 苏玟坐了下来，用手摩挲着沙发上粗糙的坐垫。 江一川去厨房冰箱里拿了两瓶矿泉水出来说：“只有这个冰箱，是我后来买的，原来那个，烂的修不好了。” 苏玟接过矿泉水瓶子，小小的喝了一口。 她现在的脑子，很迷糊。 她仿佛穿越了时空，她不停的在心里问，“怎么可能一点都不变的全部保留了下来？” 这里是她和江一川到了魔都后，租的房子，也是他们分手时，住的房子。 那时的苏玟，对未来充满了憧憬，仿佛一切都是那么的唾手可得。 那时，她年轻，她聪明，她有着名牌大学的高学历，她有本市的户籍，还有一个相爱着的男人，有一个他们共同的小窝。 除了穷一点，她幸福得冒泡，也骄傲得要飞起来。 苏玟怀念那段时光，那是她一生中最充满希望，也最快乐的时光。 “江一川……”她又轻轻的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第71章 胜负欲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玟玟，从你走后，我独自在这里住了很久。我总想着，也许你会自己回来。” 江一川坐到了苏玟的身边，柔声说道。 “后来，我虽然搬走了，却借了一笔钱，将这里买了下来。” “我很怕你有一天回来，会找不到我。” 江一川说得有些动情，身体向后仰，靠在了沙发上。 “我的户籍一直落在这个房子上，只要你想，就一定能找到我。” 苏玟有些感动，她以为无论江一川做什么，她都再不会感动了。 但是，如果真如他所说，江一川一直保留着这里，在等她回来，她却不得不感动了。 原本苏玟对当年江一川的背叛，就看淡了很多，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原谅江一川了。 “江一川，何必呢？你知道我不会回头的。” 江一川侧身揽住苏玟的肩膀，强迫她看着自己。 他盯着苏玟的眼睛说：“玟玟，我是犯过错，但是我已经折磨自己那么多年了，你就发发善心，原谅我吧！” 苏玟神情复杂的望着江一川，悠悠道：“我早就说过我不计较了。” 江一川执拗的说：“不，你只是不计较了，但是你并未原谅我，所以你才一直疏离我。玟玟，我们重新开始吧，我爱你，一直爱着，从未停止过。” 苏玟将脸别开，心湖中掀起巨大的波澜。 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也不知道自己能否回应这样的深情告白，她甚至，根本就不相信。 时间和痛苦的磨砺，让苏玟不再是当年在紫金山上，听到江一川的告白，就感动得连连点头的小姑娘了。 她沉默着，拒绝做出任何的回应。 江一川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苏玟。 他又看到了苏玟将手握成了拳头，拇指正对着掌心。 这是苏玟紧张时的小动作。 江一川伸手拉住苏玟的手，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掰开，温柔的说 “待会儿又得出血了。” 苏玟任由他掰开她的手，身体僵直的扭曲着，向着另外一侧的方向，固执的不去看他。 江一川又向她靠近了一些，抱住了苏玟。 苏玟挣扎了一下，便顺从了，她此时搞不清楚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什么样的反应，才是合适的。 “玟玟……” 江一川轻轻呼唤她一声。 “还记得那幅窗帘吗？” 苏玟对着的，是一扇窗，窗上挂着一幅十分破旧的蓝色碎花的窗帘。 江一川轻柔的叙述着： “当初我们刚搬来的时候，没有钱买窗帘，这里挂的是一幅学校的旧床单。 这个房子，除了一个双层的大铁床，什么都没有。我们一点点的赚钱，买了这些二手的家具。 我们那时候真穷啊！” …… 江一川的忆苦思甜，让苏玟深有感触。 苏玟随着江一川的叙述，回想起了那段物质极度匮乏，精神却无比满足的青春岁月。 江一川的吻轻柔的落在了苏玟的额头上，然后是眼睛，然后…… 当江一川的唇即将碰触到苏玟的唇时，苏玟一把将他推开了。 苏玟刚才迷失了，并非是因为江一川，而是因为那些青春的回忆。 “江一川，谢谢你说还爱我，可惜，我真的已经不爱你了。” 说完，苏玟站起了身，在江一川绝望的眼神中，向大门走去。 江一川追了过去，拉着苏玟哀求道：“玟玟，我知道过了这么多年，感情会变，我没要求你还爱我，但是，我会让你重新爱上我的。” 苏玟转身平静的对江一川说：“江一川，我了解你的性格，所以我当初才会选择彻底消失。我知道，只有这样，你才会忘不掉我。” 江一川苦笑。 苏玟继续说着：“很遗憾，那时我是希望你忘不掉我的，可现在我希望你忘掉。” 江一川的目光越来越痛苦。 苏玟受到他的情绪感染，声音中带着悲悯： “江一川，你摸摸自己的心，你是一直在爱着我？还是你一直觉得自己输了，你要赢回来？” 江一川愣住了，这个问题其实他自己也纠结过无数次。 “如果我重新爱上你，你便会对我失去兴趣的。毕竟，现在你如此优秀，而我，已不再年轻了。” 说完，苏玟拉开了门，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固执的向前，绝不回头。 她清楚，自己并不像自己表现出来的那么淡定。 就差一点点，她就要心软了。 幸好，那些伤疤，虽然不再痛，但依然用它丑陋狰狞的真实面目，提醒着她，这是个坑，她不能跳下去第二次。 江一川望着苏玟离去的背影，喃喃苦笑道：“在你眼里，一切不过是我该死的胜负欲？呵呵。” 江一川回到房间，关上门，将屋里的那些陈旧的摆设一一砸碎。 再次在楼道里巧遇时，苏玟和江一川，似乎都将那一天老房子中的事忘记了。 江一川依然会偶尔到苏玟家去“送温暖”，苏玟总是拒绝着，然后冲着他的背影叹气。 “江大教授最近都失魂落魄的，玟玟，你觉得他能放下吗？” 秦玥作为旁观者，立场又发生了波动。 她听到江一川完整的保留下了和苏玟当初的房子时，就被感动得稀里哗啦的了。 “总会放下的，其实他应该早就放下了，否则不会隔了十一年才找到我。他只是需要一个结果，一个他认可的结果。” 苏玟这几天好几次差点动摇。 但是苏玟又怀疑，如果江一川真如自己说的那样，一直爱着自己，那么在她离开的第一年，就该找到自己了。 苏玟自己的内心，已经有了结果，所以她能放下了。 但是江一川的内心，还没有结果，他从不认可自己失败的结局。 如果当他们重逢时，苏玟还深爱着他，可能江一川的心里，那段感情就划上句号了。 汉威突然向合纵公司提出虚拟现实核心模块提价30%。 并且注册资金未达一千万的代理公司，需要缴纳一百万的代理保证金。 听到这个消息，秦玥知道江教授的报复开始了。 而苏玟还蒙在鼓里。 第72章 友谊的小船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汉威这是在过河拆桥！” 这句话，苏玟在接到汉威的新代理政策后，拍着桌子连说了三次。 从七月份魔都电视台台庆晚会后，合纵公司就连续签了三个虚拟现实场景的合同。 提价30%，意味着合纵的利润全部都没了。 “朱学长，我想问一下您这是什么意思？” 苏玟直接拨通了朱青松的电话。 “苏玟，不好意思，这是公司高层集体的决定。你知道，最近我们的产品供不应求，服务团队根本就忙不过来。” 苏玟呵呵冷笑，“朱学长，您的意思是我帮你们做了宣传，打开了市场，结果害了我自己？” 朱青松解释道：“按照代理协议，你们已经签的老项目，仍然按照之前的价格，只是将来新签的项目，就得……” 苏玟稍微松了一口气。 挂断电话后，苏玟查看了财务报表，九月初，账上余额还有五百多万，勉强够三个项目硬件采购的资金周转了。 但是要想抽一百万去做代理资金担保，是不可能的。 现在虚拟现实场景这块业务，正是发展迅猛的时期，如果突然不做了，损失惨重。 正在这时候，秦玥敲门。 “玟玟，有件事，我想跟你说。” 当秦玥终于鼓起勇气，告诉苏玟实情后，苏玟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秦玥。 “秦玥，这么大的事，你居然瞒着我？” “江一川才是汉威的大股东？” “你希望我怎么做？你们合起伙来蒙骗我，是想逼我卖身求荣吗？” …… 苏玟一声声的质问，让秦玥羞愧难当。 “玟玟，对不起，我也是在咱们签完了代理协议之后才知道的。” “我以为你跟江一川迟早是要复合的，没想到……” 苏玟暴怒，打断了秦玥的话。 “你以为，你哪只眼睛看见过我想跟江一川复合？” “你不过是贪图他给的那点恩惠，想带着公司走捷径。” “我信任你，你是我的朋友，又是公司的股东，我从未想过你会联合外人给我设下陷阱。” 苏玟从未对秦玥如此生气过。 秦玥自知理亏，但她又觉得自己其实也挺委屈的，一时没忍住，哭了起来。 “玟玟，我也是想为你好，为公司好！” 苏玟虽然对秦玥生气，但是也生自己的气。 她觉得是自己没有事先查清楚汉威的背景，盲目的信任了秦玥和朱青松，才会造成公司今天的囧境。 秦玥觉得自己也很委屈，她冲着苏玟劝说： “你就不能去跟江一川说说好话吗？你只要态度软和点，提价和保证金政策延缓执行，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苏玟摇头，她决不妥协，因为这样的妥协，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趁着公司现在还刚起步，及时的做切割，比将这颗毒瘤越养越大好。 两人争吵之后，苏玟做出了决定。 “秦玥，你如果想挽救公司，就让出一半的股份来吧。我会按照公司的实际估值，回购你的股份。” 秦玥占汉威公司40%的股份，通过这件事，苏玟意识到这将来必然是个隐患。 她并不想过河拆桥，但是她必须引进新的技术总监，同时削弱秦玥对公司的影响力。 “好，我同意。但是我要退35%的股份，按照公司现在的估值。” 苏玟心里有些难受，但是她知道在这种时候，无法要求任何人，跟自己坐一条船上。 苏玟直接开口要秦玥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是有别的打算。 她宁愿用那一百万来买秦玥手中20%的股份，也不愿意给朱青松。 可秦玥想的时，以苏玟的脾气，一定会跟汉威闹崩。 到时候公司还能否继续经营下去，都难说。 趁现在苏玟提出回购股份时，还不如干脆将手上的股份大部分都套现了。 两个十几年的老朋友，闺蜜，在此时，各怀心思，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了。 苏玟也不犹豫，直接打印好股份转让协议，以公司法人的身份，签字盖了章。 公司初创时，苏玟和秦玥二人，只投入了50万资金。 当下，将应收款打折后，加上账上现金，苏玟给公司估值800万。 秦玥转让的35%的股份，价值280万。 将分两期付款给秦玥，第一笔在完成股份转让后立即转账50%，第二笔在年底支付。 秦玥也没有要逼迫苏玟的立即给钱的想法，爽快的签了字。 等秦玥离开后，苏玟叫来了杜锐。 两个人在办公室里密谈了两个小时，第二天，苏玟便召集销售部开会，宣布公司以后将不再主推汉威的产品了。 江一川在等着苏玟向自己求助。 等来的却是秦玥退股的消息。 “秦玥，如果我说这个提价的决定，跟我无关，你相信吗？” 秦玥看着江一川，没有说话。 显然，秦玥是不信的。 江一川想解释，又仰头望向了天花板，眼神中带着烦躁，最后什么都没说。 他知道无论是秦玥还是苏玟，都不会相信，这根本就不是他的主意。 他了解苏玟的骨头有多硬，就算想要苏玟向自己低头，他也不会用这样的方法。 “算了，秦玥，你下个星期就去汉威上班吧，我会跟朱青松打招呼的，这件事拖累你了。” “另外，你手上不是还剩5%的合纵科技的股份吗？我出50万，你卖给我吧。” 秦玥有些迟疑，虽然她跟苏玟已经有了隔阂，但毕竟没有闹崩。 如果自己将手上剩下的股份，转给了江一川，这不是明显又摆了苏玟一道吗？ “这样不好吧？” 江一川挑眉，再次开价：“一百万。” 秦玥心中一跳，她之前35%的股份转给苏玟，才卖280万，这剩下的5%的股份，江一川居然开价到了100万？ 合纵科技只是个没有自主知识产品，纯做第三方服务的小公司，根本不值钱。 “好，转给你。” 秦玥咬了咬牙，还是同意了。 秦玥心里有些隐隐的愧疚，但转念一想，自己一个女人带着一个孩子，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确实需要足够的钱做保障。 尊严很重要，友谊也很重要，但是都没有生存重要。 秦玥决定明天就向苏玟辞去合纵公司的一切职务。 希望苏玟能理解她的难处。 第73章 送别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这段时间过得也并不轻松。 那天，他匆匆赶到司锦元的病房。 司南看到曾经记忆中的那个魁梧的男人，躺在一堆仪器设备中。 老人完全依靠着这些设备，维持着最后的一口气。 他的父亲，司锦元，已经消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了。 那张印象中的面容，早已不是当年的样子。 司南感觉自己只需要吹一口气，这个笼罩在他生命中像一团乌云一样的男人，就会随时灰飞烟灭。 他真切的感受到了，他的父亲，司锦元，这个害死了他母亲的刽子手，这个让他仇恨了二十几年的男人，真的要死了。 司南并不感到高兴，也不觉得多么的痛苦。 他只是麻木的看着这个男人，等待着他落下最后的一口气。 可是，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原本已经失去意识一天一夜的司锦元，仿佛感觉到了司南的注视一般，竟然醒了过来，睁开了那双浑浊的眼睛。 司南没有去叫医生，他就那么静静的看着自己的父亲，并且与他的目光发生了对视。 虽然没有经验，但是司南知道，这应该就是“回光返照”，司锦元应该是真的在等他。 老人如死水般的目光在触碰到儿子时，有了些许的波澜，他的喉咙发出轻微的咕噜声，但是显然，他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 那张如老树皮一样覆盖在骨架上的面皮，抖动了起来，随着喉咙的“嚯嚯”声，目光中流露出了哀求。 司南觉得很讽刺，司锦元有一天居然会求他，求他什么呢？ 他无法知道。 因为就在他弯下身贴近一些，想听清楚司锦元想说什么的时候，老人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瞪着眼睛永远的离开了人世。 这就是司南与他的父亲的最后一面。 虽然父子俩一句话都没说，司南却明白，司锦元一定是想说：“小兔崽子，滚出去！” 在经纪人周桥的帮助下，司南平静的给司锦元办了丧事。 走进司锦元的晚年居所时，他才知道，司锦元晚年过得并不算好。 这套房子，是司南的奶奶留下的。 当初司南的奶奶去世后，司锦元就搬了进来，而跟着奶奶生活的司南，却被赶了出去。 据邻居介绍，司锦元退休后，也逍遥快活过一段日子。 他靠着丰厚的退休金，请了个保姆照顾自己的起居，每天养鸟遛弯，原本很舒适。 谁知道没多久，他和那个保姆就搞到了一起。 保姆经常将自己老家的人带到司锦元家里住，搞得鸡飞狗跳的。 司锦元想赶保姆走，保姆却要他赔偿五十万的精神损失费，否则就去告他强奸。 司锦元一生结过三次婚，每一次离婚，都几乎是净身出户，除了现在住的房子，是司南奶奶留下的，他根本没有多少存款。 那一段时间，司锦元被保姆一家人折磨得痛不欲生。 最后还是因为司锦元查出了癌症，豁出去了，说他反正快死了，让保姆想告就去告，才将保姆一家赶走。 但是那家人临走的时候，还是卷走了司锦元不少的财物。 所以当司南走进这间老房子时，看到的只有残破的家具，除了一台崭新的电视机以外，没有其他家电设备。 司南从床板底下，找到了一个密封的塑料袋，里面有司锦元的一些证件和存折，不用想也知道，这些存折基本上都是空的。 唯一值钱的东西，便是那本房产证，这也是司锦元留给司南的唯一遗产。 司南翻开房产证，发现里面夹着一张字条，上面的字迹司南并不熟悉，但是他知道这肯定是司锦元写的： “臭小子，这房子是留给我孙子的，没你的份。” 司南苦笑，既感叹司锦元最后的倔强，又觉得司锦元的遗愿是多么的可笑。 司南合上房产证，抬头对着他刚搁在桌子上的司锦元的遗像说：“你不会有孙子的。” 将这个密封袋里的东西放进包里，司南出了门。 走到一楼时，坐在院子里晒太阳的老阿婆问： “小南啊，你带你儿子去给你奶奶看没？你奶奶最疼你，你可别忘了每年年节和清明的时候，给你奶奶多烧些纸钱呀。” 司南认识这位老阿婆。 老阿婆已经八十多岁了，依然精神矍铄，她曾经得到过司南奶奶的照顾，所以对司南的奶奶念念不忘。 司南不明白为什么老阿婆又提到“儿子”，但还是礼貌客气的解释道：“阿婆，我还没结婚呢。” 老阿婆困惑的反问：“小南，你都多大了，还没结婚吗？那你儿子是怎么回事？” 司南也不明白，怎么今天“儿子”这个词就突然跟他过不去了。 他摇头道：“阿婆，我没儿子啊。” 老阿婆奇怪道：“不会呀，你爹半年前有一天晚上，突然冲到楼下，挨家挨户的敲门，说要请客吃饭，说他有孙子了，是怎么回事？” 司南刚才看到司锦元留的字条时，还只是觉得司锦元在痴心妄想，但是听老阿婆这么一说，司南发现事情可能不是他想的那么简单。 司南开始觉得放在包里的那本房产证有些烫手了。 他确信自己没有儿子，如果司锦元有孙子，那会不会是司锦元除了他，还有一个儿子呢？ 按照司锦元的风流史，司南觉得这是完全有可能存在的。 那么这个房子，就应该是他那没见过面的“侄子”的？ 以司南如今的资产，根本看不上司锦元的遗产。 他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花点力气，将这个“侄子”找出来，将房子过户给他。 “阿婆，我爸说过他孙子在哪吗？” 司南蹲了下来，挨着老阿婆的躺椅，耐心的问道。 老阿婆活了八十多岁了，什么事没遇到过，这事却让她感到有些稀奇。 一个当儿子的跑来问她，知不知道当爷爷的嘴里说的孙子在哪？ 老阿婆被整糊涂了。 幸好旁边还有其他的邻居。 那天司锦元请客，其他邻居也去了。 一位老大爷说：“听你爸的意思，是在电视上看见的你儿子。 他说你不让他知道，但是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那个孩子，肯定是你儿子。” 老阿婆被勾起了回忆，忙争着插播道： “对，你爸那天喝得有点多，说你不孝！小南你结婚也不告诉他，孙子都那么大了，也不让他见，你爸说着说着，就哭了。” 司南面色难看，他知道司锦元可能会在外面说他不孝，但是他没想到像司锦元这样的人，居然会哭。 还是为了一个子虚乌有的“孙子”哭了。 他更没有想到，司锦元居然会偷偷的看他的节目。 那个所谓的“孙子”，应该是司锦元看到魔都电视台那个真人秀节目中，放出来的他的童年照片。 司锦元居然能认出了那张照片里的孩子，不是他？ 司锦元以为那是他的儿子。 从邻居们的口中，司南听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司锦元，他想，也许司锦元最后想说的话，是：“臭小子，你怎么才来？” 司南记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冲回老房子的。 他看到了桌子上的司锦元的遗像，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上，居然泛着慈祥的笑意。 司南成年后，几乎不记得自己看到过司锦元的笑容。 近二十年来，他们父子相见时，大多剑拔弩张。 “给我打个电话，有那么难吗？说一句对不起，有那么难吗？” 司南哭嚎着，抱着司锦元的照片，跪了下来。 那一晚，司南留在了老房子。 他将奶奶的遗照翻了出来，和司锦元的放在了一起。 他拿出了周桥为他准备的香烛点上，又蒸好了米饭，供奉了两碗在遗照前。 司南按照老一辈的风俗，严格的执行着头七该执行的丧仪。 夜深，他在餐桌上摆了七个碗，倒入了不同深度的水，拿着筷子，像当年奶奶一样，敲起了《送别》。 第74章 平平无奇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几天后，司南开始陷入了忙碌的工作中。 在横店拍摄的那部仙侠剧，趁着司南受伤的新闻发酵期，已经开始了宣传工作。 播出在即，司南接到了大量的访谈节目和综艺节目的邀请。 司南和尹珊珊做为新剧的男女主角，常常是同时出现在这些节目中。 当新剧正式上线播出时，司南一亮相，那芝兰玉树，仙气飘飘的大男主形象，便立即收获了万千女性观众的心。 苏玟平时不看电视。 她最近十分的忙碌，与秦玥的切割，让她心力交瘁。 那天秦玥去办公室收拾东西准备离开的时候，苏玟固执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没有去看一眼。 但当秦玥抱着一个纸箱，来敲她的门时，苏玟还是感受到了巨大的心痛。 这十年，多亏了秦玥的陪伴，她在魔都才没有那么孤独。 她们携手互助着走过了太多艰难的时光，在苏玟的心里，秦玥的地位，已经等同于家人了。 “玟玟，我能进来跟你说几句话吗？” 苏玟虽然没有出声，但是从她的眼神，可以看出已经是默许了。 “玟玟，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 “玟玟，我没有你坚强，也没有你那么强的能力。我只想小富即安，赚点钱，安安稳稳的把小童带大。” “我害怕再过朝不保夕的日子，我不想跟着你去冒险。” 苏玟其实能理解秦玥的想法。 在秦玥看来，苏玟只是为了和江一川的义气之争，将公司发展的路堵死了。 但其实苏玟根本不是为了和江一川斗气。 苏玟只是认为一个公司的发展，必须是独立的，拥有自主意识的，而不是处处被人辖制要挟的。 汉威的突然提价，已经违背了合作的公平性，单方面的凌驾在了代理商之上。 这样的合作方式，即使没有江一川，苏玟也会放弃的。 但是这些道理，秦玥不懂。 苏玟叹了一口气，她心中还是有些难过秦玥在利益面前的选择，有种被背叛的恼怒。 但是，她也舍不得跟秦玥十几年的友情。 “玥儿，算了，选择不同罢了。让我们各自冷静一段时间吧。” 秦玥听到苏玟终于开口了，有些激动。 她将手中的纸盒放到了茶几上，冲到了苏玟跟前，一把将苏玟抱住，眼泪流了下来。 “玟玟，我知道自己这样做很卑鄙，很自私。对不起……” 苏玟拍了拍秦玥的肩膀，安慰了一句：“没事。” 过了几天，秦玥正式去了汉威上班。 她又做回了一名普通的打工者，但是她却觉得日子过得更有安全感了。 秦玥和苏玟之间，除了不提工作的事，其他的仿佛又回到了从前。 至于心里的那个结，什么时候能够彻底化解，那只能交给时间了。 这一晚，苏玟在辅导完苏如果的功课后，电话响起。 苏妈妈在电话中问苏玟： “玟玟，我怎么觉得那个‘季无忧’长得那么像咱家果果呢？” “季无忧？谁呀？” 当听到苏妈妈说自己正在追一部仙侠剧时，苏玟猜到了苏妈妈口中的“季无忧”应该是司南在剧中演的角色的名字。 苏玟心里“咯噔”一下。 “我和你爸爸都觉得，咱家果果如果长大了，肯定比那个‘季无忧’更好看。” 苏玟松了一口气。 “那是，咱家果果肯定比那个啥帅多了。” 苏妈妈根本就没有联想到苏如果和司南的关系。 她打电话来，是因为看到了一个跟自己大孙子长得像的人，想好好的比较一下。 母女俩又聊了一些闲话，才挂断电话，苏玟做贼心虚的抚着胸口，暗暗心惊。 苏玟这才知道，司南出演的电视剧，已经开播了。 她打开了电视。 这时秦玥打来电话，问苏玟明天要不要帮她接苏如果。 听到电视的声音，秦玥兴奋的问：“你也在看《忘忧》？” “玟玟，你帮我问一下你家司南，他后来到底去没去‘忘川’？” “问他做啥，看到后面不就知道了吗？” “那你提醒一下你家司南，那个芙蓉仙子是个心机婊，千万不要上当。” “姐姐，那是拍戏，剧本又不是他写的，再说也早就拍完了。” …… 当秦玥的意识被拉回现实后，又不禁提醒苏玟道：“玟玟，我看你家司南跟那个女主的关系很不一般，我可是看到网页上说了，俩人似乎正在谈恋爱，那你怎么办？” 苏玟心里酸酸的，但还是嘴硬回怼道： “什么我家的？人家爱跟谁谈恋爱，就跟谁谈，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有时候女人之间的友谊就是那么奇怪。 她们不一定能共患难，但是她们可以一起分享秘密，一起八卦，彼此安慰，消磨岁月。 和秦玥的这一次矛盾，让苏玟下定了决心，将来绝不能跟朋友之间，发生利益纠葛。 等挂断电话，苏玟还是给司南发了条信息：“演得不错，挺像那么回事的。” 趁着新剧的热度，司南的公司适时的推出了他的最新专辑《梧桐树下》。 其中收录了司南近期自己词曲创作的两首新歌。 专辑一经推出当天，在网络上便创造了百万下载量的惊人成绩。 这让那些嘲笑司南江郎才尽了的人，狠狠的打脸了。 闫焰那首在畅销榜排行第十的新歌，费了一个月的力气，好不容易爬到了第九。 没想到司南的新专辑一推出，闫焰的新歌，直接被踢出了前十。 “司南！” 闫焰恨得牙痒痒。 他在工作室里砸东西。 “他怎么就没事了呢？这才住了几天医院，又出来蹦跶了？” 听到声音的经纪人推门进来，眼中带着一丝嫌弃。 “闫少，这次你能做得无迹可寻，已经是幸运了，麻烦你以后还是不要冒这样的险了。” 闫焰瞪着经纪人吼道：“要你管！你如果不想干了，就给我滚！” 经纪人语塞，心想如果不是你爹有钱，看我还伺候不伺候你。 不过让司南意外的是，主打歌《梧桐树下》虽然评分也很高，但是那首《红颜知己》，却牢牢的站住了新歌榜单的首位。 于是，大街小巷，经常便能听到有人在哼唱： “平平无奇的你，是我一生难忘的红颜知己。 我恋着你的平凡，爱着你的洒脱不羁，哦…… 我的红颜知己，你就是我的奇迹。” 苏玟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时，非常感动。 但是当全世界都开始唱这首歌时，苏玟却怒了。 她直接发信息给司南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长得很丑？” 当司南搞明白是歌词里那“平平无奇”四个字惹怒了苏玟时，感觉到有些莫名其妙。 他确实没觉得苏玟有多漂亮，但也从来没觉得苏玟丑过。 他本人就一直行走在颜值巅峰线上，身边又常常出现各色美女。 司南对于外貌的美丑，并不太敏感。 司南发了很多讯息，问苏玟什么情况，又瞎蒙胡猜的乱解释了一通，但是苏玟根本就不理他了。 几天后，司南走进方为的酒吧，问方为道：“你帮我看看，她发这条讯息是啥意思？” 方为了解清楚事情的始末后，差点想找个锤子撬开司南的脑袋，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构造，才能让他在献给一个女人的歌里，写下她“平平无奇”这样的歌词。 在方为的启发剖析下，司南终于知道了问题出在哪里。 于是，他花了一晚上写了一篇题目为《我的红颜知己——一位特别的美女》的100字小作文，发到了苏玟的微信里。 如此，苏玟终于回了信息，并且发了满屏的笑到流泪的表情包。 第75章 恐吓信件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公司的同事觉得苏玟真的很奇怪。 公司因为汉威代理政策的变化，陷入了危机。 大家都以为苏玟会情绪暴躁，个个看到苏玟都噤若寒蝉。 “吴佳，干啥呢？没精打采的。” 苏玟从大办公室走过，步履轻快。 “苏总，有什么好事吗？” “没，最近坏事比较多。” “那……” 吴佳很想问，那你为啥还唇角带着笑，走路像在飘？ 苏玟将一份客户资料交给吴佳后，哼着最近大热的歌曲《红颜知己》，精神抖擞的回办公室去了。 苏玟已经知道秦玥手里剩下的5%的股份，转给了江一川。 江一川专程到了合纵公司一趟。 “玟玟，那5%的股份，我可以送给你。” “不用，我买。” “不卖，只送。如果你不接受，我就自己留着。” “随便你，反正5%也没有表决权。” “玟玟，我要跟你解释，我是汉威的股东，但是变更代理协议这事，真不是我的决定。” “呵呵……” 见苏玟根本不相信，江一川感到很无力。 “玟玟，我是方元基金的主席，控股着汉威公司。 但是我的前岳父，廖方元才是创始人。他们手中的股份总和，远远大于我。” “你的前岳父为什么要对付我？” “因为……” 江一川说到这，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 他只能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苏玟，无论你相信不相信，我当初让汉威跟你谈合作，只是想帮你一把。” “我没想到最后会搞成这样。” “那5%的股份，等你相信我的时候，我会无偿的赠送给你的。” 苏玟不知道江一川到底哪句话是真的，哪句话是假的。 人与人的信任，一旦失去了，就再难建立了。 过了几天，苏玟在家收到一封从美国寄来的邮件。 看收件人和地址都对，但是邮件里的内容让苏玟很迷惑。 那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是一处墓地，从周边的墓穴样式来看，应该是在美国拍的照片。 照片的正中，有一处空的墓穴。 这没头没脑的一张照片，让苏玟毛骨悚然。 苏玟搜索记忆，不记得自己有什么相熟的人，在美国。 第二天回家，家政阿姨又交给她一封邮件。 还是美国寄来的。 里面是苏玟自己的一张照片。 从内容上看，应该是在路上偷拍的。 比较特别的时，照片上的苏玟，心口处被画了一把刀。 苏玟觉得害怕。 这事她不知道找谁商量，最后还是只能打电话给了秦玥。 “玟玟，这属于恐吓，咱们应该报警。” “玥儿，这邮件上的寄信地址，不清不楚的，又跨国了，报警应该也没啥用吧？” “至少应该在警局备个案，怕万一有危险。” 秦玥陪着苏玟去了警局。 做了登记笔录后，警察说如果还有后续的恐吓，第一时间联系他们。 苏玟被要求回家等消息。 后面连着几天，苏玟都没有再收到这样的邮件了。 苏玟以为这就是哪个小人的恶作剧。 苏玟将这件事暂时的放下了。 只是每一天上学和放学，都不再让苏如果单独行动了。 早上她会亲自送苏如果上学，下午是家政阿姨去接。 公司支付给了秦玥140万的股份转让款后，账上资金有些紧张了。 幸好吴佳带领的做星辰软件的团队，连续做了几个中小企业的项目。 这一部分的员工还是安心。 但是做虚拟现实场景的团队，却开始人心浮动了。 王林找到了苏玟：“苏总，现在我们终止了和汉威的合作，整个销售二部的工作都停顿了下来，这五个销售，包括我，您还准备留下吗？” 苏玟让王林暂时的稍安勿躁。 她拿起了电话，叫来了杜锐。 “杜经理，你给王林解释一下目前我们虚拟现实场景产品方面的进度。” 杜锐是个矮矮瘦瘦的年轻人，不爱说话，平时在公司特别没有存在感。 但是秦玥多次说，“杜锐是个怪才。” 杜锐面无表情的叙述：“苏总早在几个月前刚开始代理汉威时，就指示了我们要争取开发出自己的核心产品。” “我们利用Meta公布的开发数据包，已经做出了咱们自己的虚拟现实产品。” “下一步，等美工到位后，我们会开始产品的二期测试。” 王林张大了嘴巴。 “苏总，我们自己的产品？” 苏玟点了点头。 “这事秦总在的时候就开始了，只是她不相信我们会成功。” “杜锐找到了他的导师方利辛，方老师联系了Meta的产品部。 在方老师和Meta的支持下，我们很快的就完善了基于Meta开放数据包的虚拟现实产品。” “所以，你们销售二部，只需要继续寻找客户，等你们有客户的时候，我们的产品测试应该已经结束了。” 几天之后，又有了新的好消息，杜锐的导师方利辛，同意了自己的工作室与合纵公司的合并，方老师将出任合纵公司的技术总监。 苏玟将合纵公司20%的股份，转让给了方利辛。 秦玥让出来的股份，苏玟手上还剩下15%，她准备用来做员工激励计划。 这一连串的消息一公布，合纵公司人人都像打了鸡血一样。 “没想到玟玟早就想到了找人替代我。” 秦玥知道消息后，心里有些酸。 但是她已经在汉威上班，朱青松给她的待遇相当的不错，她又觉得很满足。 “至少没什么心理压力，每天可以准点下班照看孩子。” 秦玥如此自我安慰着，也就无所谓合纵公司在自己离开后的迅速变化了。 到了国庆，七天的长假，苏如果报名参加了一个中学生篮球训练营的活动，需要到嘉兴去集训五天。 十月一号，一大早苏玟将苏如果送上了训练营的大巴。 苏玟原本以为这会是一个非常逍遥自在的假期。 她在家折腾了一小时的多肉植物，听了一个小时音乐，然后，就觉得十分的无聊了。 她拿起电话，打给秦玥：“玥儿，你在干嘛呢？” 电话那头传来嘈杂的声音，然后便听秦玥嚷道：“玟玟，幸好你没来，西湖人多到了爆，断桥真的快被压断了。” 苏玟这才想起，秦玥和小童去了杭州。 “国庆出去旅游，可不就是人挤人受罪吗？” 苏玟挂断了电话。 她冲了一杯咖啡，懒洋洋的靠在沙发上，开始刷朋友圈。 朋友圈中多是一些拥堵在路上的照片，也有到达了目的地，拍人头的照片。 苏玟觉得自己没有出去凑热闹，实属明智。 正刷着，司南的动态更新了，是一张他自己的演唱会的海报。 “十月二日，歌坛巨星司南在东海之畔与你相遇。” 苏玟听司南说过，将会在全国各地，连续开二十几场的演唱会。 海报上的司南，站在一片海滩上，身后是蓝色的大海，和若隐若现的普陀山。 这片沙滩苏玟有印象。 在苏如果两岁时，她曾经带着苏爸爸和苏妈妈去旅游过。 在舟山群岛的朱家尖，离魔都不过三个小时车程。 苏玟点了个赞。 一分钟后，司南的头像亮起了小红点，苏玟点开，看到了两张带二维码的电子门票。 “邀请果果小朋友和他的妈妈来听我的演唱会。” 苏玟回复道：“果果去篮球集训了，我一个人在家。” 语音迅速的响起，苏玟接听。 “苏玟，这是我今年的第一场演唱会，过来吧。” “太远了。” “不远，你开车过来，我什么都给你安排好。” “……” “我第一次公开演唱《梧桐树下》和《红颜知己》。” “……” “这两首歌我想唱给你听。” “那……那好吧。” 苏玟终是抵抗不了诱惑，答应了驱车前往。 第76章 美丽的误会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第二天，苏玟便开车，经过杭州湾跨海大桥，奔向了东海明珠舟山群岛。 一路上，她听着音乐，在高速上享受着速度带来的快感。 她感觉自己每个细胞都仿佛年轻了十岁，像一位首次约会的妙龄少女，心有忐忑，更多的是期待和憧憬。 三个半小时后，中午时分，苏玟到达了目的地，吴钧已经站在酒店大堂等候她。 经过司南受伤那段时间的接触后，苏玟和吴钧现在已经非常的熟络。 “南哥去现场了，苏姐跟我先去房间休息吧。” 吴钧接过了苏玟的行李，殷勤的招呼着苏玟上电梯。 进了房间，苏玟发现这是一个海景大套房。 吴钧指了指落地窗道：“苏姐看那边的沙滩，就是今晚演唱会的举办地，南哥现在就在那边。” 苏玟跑到了窗边，向外望去。 果然，已经能看到沙滩上圈起了一片区域，搭起了舞台。 在小如蚂蚁的人群中，苏玟一眼就找到了司南的身影。 苏玟笑得很开心。 “苏姐，您先休息，我给您叫了午餐，呆会儿会直接送到房间来。下午您可以到这附近去逛逛，演唱会要到晚上八点才开始。” 苏玟表示感谢后，吴钧便说还有其他的事忙，告辞离开了。 开了三个半小时的车，苏玟也确实累了。 她走进卫生间，突然发现有些不对，卫生间中放着一套男人的剃须工具。 苏玟狐疑的走回卧室，打开橱柜，看到里面的箱子和衣服，才明白，这应该是司南的房间。 她的脸红了起来。 苏玟开始猜测司南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虽然是个大套间，却只有一个卧室，一张床。 司南把她叫过来，难道不仅仅是为了让她看演唱会？ 她紧张得有些坐立难安，再没有了午憩的心情。 纠结了一个小时，吃完午饭后，她去了前台，想自己重新开一个房间。 结果前台说，因为是旅游旺季，酒店已经客满，整个朱家尖，可能都没房间了。 苏玟只好回房。 整整一个下午，苏玟的心都像小鹿般乱撞。 忐忑，紧张，期待，各种情绪混杂在一起。 折腾了一下午，也没睡着，倒是将被子抓挠得皱皱巴巴的了。 吴钧来敲门。 “苏姐，我陪您下去吃晚餐吧？” “我不饿，小吴，你去忙吧。” “南哥让我一定要照顾好你。” “没事，时间到了我会自己去现场的。” “那好……” 在吴钧准备离开的时候，苏玟突然叫住了他，“小吴，这房间是司南让我住的吗？” 吴钧愣了一下，顺口说：“当然啦。” 苏玟瞬间脸红。 等关上门，在走廊上，吴钧才反应过来苏玟是什么意思。 吴钧嘟囔道：“南哥说接到苏姐后，让我带她去房间先休息，应该是这个意思吧。” 事实上，司南的意思是让吴钧再开一间房间，让苏玟休息。 而吴钧的印象中，一直觉得两人极尽暧昧。 他南哥好不容易铁树开花，做为助攻（助理），他肯定是把苏姐安排到南哥的房间呀。 就是这个美丽的误会，让苏玟在房间上蹿下跳，一会儿想拉着行李箱立即回魔都，一会儿又扑倒在床上捂着被子“咯咯”直笑。 苏玟冲进浴室，洗了个澡，将头发吹干后，换了一件波西米亚风格的米黄色碎花长裙，背了一个小小的包，便踏着夜幕下的海风，赶到了演唱会现场。 沙滩上此时已经是人山人海，大量的保安用人墙和护栏，围出了观众区域。 苏玟扫码进入后，发现自己的座位在第一排的正中央。 显然，这是司南为他特意留的座位。 演出台上各种乐器已经放置妥当，演出台边，停放着几辆某集团刚出的新款SUV。 这应该是赞助商陈列的新车样品。 苏玟并未看见司南，此时他应该还在后台准备。 苏玟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演唱会现场。 以前在网络上看见那些粉丝们夸张的表情，声嘶力竭的呐喊，她总以为那中间肯定有很多是托。 但当她看见周围从十几岁到四十几岁的各色观众，从一入场就不肯坐下，纷纷翘首以待，兴奋的样子时，她有些信了。 幸好她的座位在第一排，否则今晚定是要站满两个小时的了。 再看那些歌迷们手上，大多拿着横幅、助力牌、手腕上戴着荧光手表，苏玟觉得自己有些格格不入，她显然不是一个合格的歌迷。 乐队的成员逐渐的就位，清澈透明的萨克斯乐声响起，悠扬的融入了海风中，现场逐渐安静下来。 这些年苏玟也听过司南的歌，但是仅限网络上流传较广的几首。 当萨克斯引导着全场开始唱一首歌的时候，苏玟竟然张不了嘴，她根本就没听过这首歌。 全场大合唱结束前，身后的海面上燃放起了烟花，瞬间将整个夜空映照得绚烂多彩起来。 浮光掠影中，演出台上骤然变暗，一个光斑之中，出现了司南的剪影。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现场气氛的感染，苏玟感觉到了自己的心“噗通、噗通”直跳。 她捂住了胸口，然后，周围安静得落针可闻。 音乐声起，苏玟听出了这是《梧桐树下》的前奏。 光斑越来越明亮，穿着一件白色T恤的司南，拿着话筒，含着笑，很随意的站在那里，向着台下挥手，目光却落在了苏玟的脸上。 苏玟向着他做了一个加油的手势。 司南富有磁性的嗓音，极具穿透力的打破了沉寂，台下顿时沸腾起来。 苏玟有些难以理解的看向旁边一个激动得哭泣的女歌迷。 她仔细的观察着这个女歌迷，判断着这到底是司南请来的托，还是司南真的仅凭一句歌声，就真的能让这些歌迷如此痴狂。 最后，她觉得这应该是个托。 然后她将目光转回了台上，发现司南正看着她在唱，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 苏玟尴尬的笑了笑。 确实，到现场来听人家的演唱会，还不专心，被抓包，是有点尴尬。 这首歌苏玟已经听过无数次了。 这是司南和她在衡山路喝茶后，当晚灵感大发，写下的歌。 司南曾经为她演唱过，还发了录制好的音频给她，如今是她的手机铃声。 可能是因为听得太多了，加上现场的环境确实太嘈杂，苏玟的注意力，很快又被附近声嘶力竭的歌迷们吸引过去了。 她看到了不仅刚才那个女歌迷，后面已经有很多男男女女都一脸的痴狂。 有人在喊“司南我爱你”，有人在挥舞着手上的荧光助力牌，大部分的人都随着音乐，伸出了胳膊，舞动着手上的荧光手环。 苏玟心想，也许我刚才判断错了，不可能全场都是托的。 第77章 床上的女人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一曲终了，苏玟收回了看热闹的目光，望向了司南。 就听司南在向歌迷们问好，客套之后，怨念深重的调侃了一句： “我一直希望能在海边唱歌给大家听。 但是今晚我觉得有些后悔了。 我发现有个别朋友，沉迷于看海景夜色胜过看我。 我这算不算是被喧宾夺主了呢？” 司南的话立即引起了全场的哈哈大笑，他趁机向观众们请求，他得去喝一口水。 司南走到旁边，等候在台边的助理吴钧递给他一瓶矿泉水。 司南趁着拧开瓶盖的时间，瞪了苏玟一眼。 苏玟立即举起手，做了个保证的姿势，意思是她后面一定会专心看他演唱。 激烈的前奏响起，重金属乐曲震颤灵魂的敲击声中，司南蹦跳着回到舞台中央，唱起了一首脍炙人口的摇滚歌曲。 这首歌是司南十年前的成名之作，也是他每场演唱会必唱的经典曲目。 现场的气氛瞬间升到了顶点。 苏玟已经分不太清司南的声音和歌迷们跟唱的声音。 每一个人都在唱，苏玟偷瞄了一下四周，觉得自己不跟着唱就太异类了，于是也跟着唱了起来。 不知不觉中，她越唱越投入，手臂也跟着节拍挥舞着。 甚至，当她不知不觉的站了起来时，自己完全没发现。 也许，这就是司南现场表演的魅力。 当跟着司南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苏玟觉得自己的眼泪也流了下来。 她终于明白，刚才那些激动的歌迷，应该都不是托。 到演唱会结束的时候，苏玟已经胳膊酸痛，声音沙哑，两脚因长久站立而疼痛不已。 观众们久久不肯离去，苏玟坐回了沙滩椅，琢磨自己应该返回酒店还是就在这里等司南。 直到手机上出现司南的讯息：赞助方有酒宴，明早见。 苏玟理解司南不可能不给金主的面子，回了一条讯息：好的，放心。 苏玟沿着沙滩，一个人闲逛了一会儿，望着涨潮后的海面发了半个小时的呆，又望着漫天的星辰出了半个小时的神，才将演唱会带来的高涨情绪消化掉。 她回到了酒店房间，想起司南说的是“明早见”，有些淡淡的失落。 苏玟自嘲自己一下午的自作多情和庸人自扰。 她进了浴室，将浴缸好好的重新冲洗了一遍，然后放了一缸水，泡了进去。 温暖的水包裹着苏玟的身体，她全身极度的放松，小声的哼唱起了演唱会上司南唱过的几首歌。 当唱到《红颜知己》时，那一句“我愿谨守距离，永不负你，你是我一生的红颜知己”，让苏玟翻了一个白眼，小声的吐槽道：“大可不必。” 虽然理智总是告诉苏玟，亲近司南，无异于玩火自焚，但是她总是控制不住自己奔向他。 特别是在司南受伤那件事情后，她更是认清了自己的心，已经有些不受控制了。 但骄傲的苏玟，还有些不肯承认，自己已经爱上了司南。 她宁肯如了司南的意，为自己悄咪咪的心动，穿上一件叫做“友情”的外衣。 苏玟穿了一件性感的吊带睡衣，钻进了被窝。 女人是一种奇怪的生物，她们常常口是心非。 出发时，苏玟告诉自己她一定会动心忍性，扮演好一个来“捧场”的友人角色。 但是她还是在潜意识作祟下，在行李箱里，塞了一件性感的吊带睡衣。 十月的海滨原本就比较凉爽，酒店的中央空调又开得恰到好处，苏玟拥着软绵绵的被子，很快的就入睡了。 白天开了三个半小时的车，演唱会上又唱又跳了两个小时，她确实是太累了。 苏玟睡得很沉很熟，连开门声都没有听见。 如果问一项谨慎的她，为什么没有反锁门，那一定是她的潜意识又在搞怪。 这间是司南的房间，苏玟琢磨着也许司南早上会回来换衣服。 司南走进房间，脚步有些虚浮。 刚才在酒会上，他推却不了，确实喝了不少。 司南脱掉T恤和裤子，走进浴室，便开始冲澡。 水流下，意识清醒了一些。 司南感觉到有些不对，浴室似乎有人用过。 拉开浴帘，司南看见浴巾等物品，有一套被使用过。 “难道是今天服务员没来打扫房间？” 然后，他就看到了放在镜架上的化妆包和隐形眼睛药水。 这些明显不是自己的物品。 难道我走错了房间？ 司南将浴室门反锁，快速的冲完澡。 恼人的事发生了，他刚才将衣服脱在了客厅。 司南裹着浴巾，悄悄的打开浴室的门。 外面没有一点声音，他蹑手蹑脚的溜回了客厅，捡起地上的衣服裤子，迅速的穿好。 轻轻的打开房门，司南探头出去看了看门上的房间号：3308. 是这个房间号。 不对，既然我能打开房门，这就是我的房间。 司南拍了拍被酒精搞得有些浆糊的脑袋。 将客厅的灯全部的打开，客厅的沙发上，有一件女人的风衣，茶几上，有一台笔记本电脑。 这个房间还有一个女人。 司南走进卧室，接着客厅投射过来的光，望向那张床，看着床上的起伏，猜到那个女人此时正睡在床上。 是苏玟吗？ 他咽了一下口水。 如果是苏玟，他肯定不能赶人家出去。 如果不是苏玟，他就得好好的理论理论了。 司南拿着手机，走到了床头，想借着手机的光亮，先看清楚这个女人是谁。 可惜，这个女人居然将头埋在被窝里，他只能看见头顶的一小撮头发。 司南伸手去拉了拉被子。 该死的，被子里的人居然将被子捂得更紧了几分。 司南很想掀开被子，但是他又担心如果是苏玟，那就太尴尬了。 他退回了客厅，拨通了吴钧的电话。 电话一接通，司南立刻质问道：“我房间里有个人，是谁？” 吴钧其实今天也有些喝醉了，接到司南的电话，便吃吃的笑了起来。 “除了苏姐还能是谁？你俩真矫情，春宵一刻值千金，别浪费了，南哥加油！” 说完，这倒霉孩子直接挂断了电话。 司南很想骂人。 他为了保持与苏玟长久的友谊，这几个月做了多少的心理建设？ 甚至为了拔高自己的道德水准，还写了一首叫《红颜知己》的歌。 苏玟肯定不会主动要求住自己的房间，司南确定，这一定是吴钧搞的鬼。 明明说好了只做朋友，现在自己的助理居然将人家送上了他的床？ 这不是将一盘菜，放在了饕餮的嘴边，然后还告诉饕餮，你不能吃，吃了你就是禽兽。 司南心中有一万只草泥马呼啸而过。 第78章 禽兽不如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起身将客厅的灯关掉，叹了口气，蜷曲着躺在了沙发上。 一米五的沙发，太短，睡着好难受。 司南将吴钧的祖宗十八代请出来问候了一遍。 喝了酒，醉意散了，大脑却变得亢奋了起来。 司南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还觉得冷。 他双臂抱在一起，努力的将自己蜷缩成一团，还是瑟瑟发抖。 司南的思想开始做起了斗争。 卧室里应该有毯子，自己只是进去取毯子，应该没什么吧？ 看苏玟的样子，睡得很死，估计吵不醒。 我是进去呢？还是进去呢？ 司南终于抵抗不住寒冷，蹑手蹑脚的潜进了卧室。 卧室里一片黑暗…… 司南琢磨着毯子可能的位置，轻轻的打开柜子，摸了一阵，没有发现。 不会被苏玟拿到床上了吧？ 司南纠结了一会儿，将手伸向了床的一侧。 他记得之前苏玟睡在床的右边，他摸索的地方是左边。 这一切，司南觉得自己做得非常的谨慎，始终保持着无声无息。 当床上的苏玟突然坐了起来，对他吼道：“你到底要不要睡觉了？” 司南觉得自己的魂都快被吓掉了。 黑暗中，两人僵持着，苏玟往右边挪了挪，倒下，留出了半张床和半床被子的空间。 苏玟其实在司南洗澡的时候，就醒了。 知道是司南回来了，她心情复杂，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反应。 孤男寡女，又有前车之鉴，在她看来，今夜注定是会发生些什么的。 她有些期待，又有些害怕，想拒绝，又有些渴望。 在自己无法抉择的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摆烂。 苏玟把选择权交给了司南。 今晚，只要他想，她就愿意。 然而，苏玟听到了司南走出浴室，回到客厅，打开房门的声音。 那一刻，她是无比失望的。 “在司南的心中，我连当个床伴都不够资格吗？” 陷入爱情的女人，容易妄自菲薄，胡思乱想。 苏玟这一刻，已经开始有些不理智了。 就在她在心中已经将司南鞭挞了五十几遍时，她又听到了开门声。 司南回来了。 苏玟听到司南走进卧室，心开始狂跳不止，她将自己埋进了被窝中，一动也不敢动。 然后，她感觉到了司南越靠越近，苏玟觉得自己的心，就快要停搏了。 司南拉扯了一下她的被子，苏玟害羞的缩了缩。 就在苏玟松开手，准备将头冒出来的时候，她又听到了司南离开的声音。 司南在客厅小声的打电话，说什么，苏玟听不清楚。 客厅的灯熄灭了，司南再没有进来，应该是睡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这应该是今晚最好的结局。 他们一个睡卧室，一个睡沙发，共处一室，却秋毫无犯，像极了真正的友情。 说不清楚是失望，还是松了一口气，苏玟撅着嘴，又将头埋进了被子里。 困意再度袭来，苏玟渐渐又开始迷糊过去。 就在她即将再次进入梦乡时，床边又有了动静。 这是在耍她玩吗？ 苏玟忍无可忍的坐了起来，冲着司南吼道：“你到底要不要睡觉了？” 司南被苏玟的一声吼，吓了一跳。 “睡，马上就睡。” 他二话不说，钻进了被子，靠在床沿，躺得笔直。 两人似乎都不敢动，连呼吸声都变得微不可查。 司南僵硬的躺着，真想给自己的一巴掌。 “我怎么就躺下来了呢？” “我真是个禽兽。” “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 “做禽兽该做的事，还是……” 网络上那个经典的段子出现在了司南的脑海中，他决定回归本性，还是做个禽兽吧。 这是一张两米五的大床，两人虽然盖着同一张被子，但是距离却有一米多。 司南翻过身来，虽然看不清那个一米外的背影，但是鼻子却嗅到了幽香。 这是成熟女人身体散发出来的味道。 司南觉得自己的心脏，从来没有如此活蹦乱跳过。 他的手抬了起来，准备伸向苏玟。 突然，司南的脑海中又出现了在魔都擦枪走火那一晚，苏玟对他说的那句话：“我怕做过了，就是永远的失去。” 手停在了半空，又收了回去。 司南确信自己舍不得失去苏玟。 在最近的半年里，苏玟几乎成为了他灵感的源泉。 也是继他的母亲和奶奶去世后，唯一的温暖。 他绝不能为了该死的欲望，毁掉这份他珍之重之的“友情”。 他又翻了一个身，背对着苏玟，努力的闭上了眼睛。 为了不辜负这份“友情”，司南想，他宁愿禽兽不如。 是的，此时，他还以为这是“友情”。 因为爱情在他的定义里，反而是相识——好感——上床——厌倦——分手。 司南从来没有正儿八经的谈过恋爱。 出道后，公司跟他有约定，没有公司的允许，他是不可以随便谈恋爱的。 出道之前，他也曾经想过好好的谈一次恋爱。 那是在十一年前，他曾经遇到过的一个来自魔都的女孩。 当时司南在三里屯的一间酒吧唱歌。 每晚都会看见一个年轻的女孩。 那个女孩的气质很特殊，浑身的书卷气，带着一副黑框眼镜。 有一段时间，女孩每晚都会坐在酒吧的一角，点上一瓶啤酒，静静的自饮自酌。 女孩不像其他来酒吧听他唱歌的女子，她从未找他搭讪过，甚至很少看他。 昏暗的灯光下，喧嚣的酒吧中，女孩却仿佛完全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与世隔绝。 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像是酒吧中一个不该存在的异类。 司南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样的心理，想将她拉回俗世。 也许是他认为自己是一滩烂泥，看不得有人在他的领域中故作清高吧。 于是他点了一杯牛奶上前去搭讪。 那一晚，他使出了浑身的解数，终于哄得女孩上了他的摩托车。 司南将女孩带到了自己的秘密基地。 老房子外的那棵黄果树上。 他们一起喝酒聊天。 他情不自禁的将自己不堪的原生家庭故事合盘托出。 当女孩从人性的角度替他分析，其实他的母亲是爱他的时候，他哭了。 然后，他们一起喝了很多很多的酒，说了很多很多的话，他才知道，女孩确实是失恋了，相识八年的男朋友，劈腿背叛了她。 他虽然跟着女孩一起骂那个混蛋，但是他在心里是感谢那个混蛋的。 如果那个混蛋不劈腿，自己也没有机会认识这样的女孩。 半夜，他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习惯，还是真的动了情，将醉得睡过去了女孩，带回了家。 最开始，他并未做什么。 他家只有一张床，两个醉酒的人，凑合着挤在了他那张床上。 半夜，女孩子醒来要喝水，他爬起来去给她倒水。 然后，等他再回到床上的时候，便做了他当时认为自己该做的事。 虽然一开始，他感觉到女孩是有些抗拒的。 第二天清早，他醒来，发现女孩像一只小猫一样缩在一角，脸颊上还残留着泪痕。 司南的心不由的疼了一下。 一个突如其来的决定出现在他脑海里，等女孩醒来，就告诉她，自己喜欢她。 他蹑手蹑脚的起了床，准备去厨房为女孩下一碗面。 这是他唯一会做的食物，按照经验，宿醉之后，如果吃一碗热腾腾的清汤面，胃会舒服很多。 由于他平时够懒，厨房里积满了没洗的锅碗瓢盆，他花了很长的时间，才将厨房收拾出来。 然后，他开始烧水煮面。 等他将面煮好，刚准备端出去的时候，便转身看到了女孩已经穿好了衣服，走到了大门口。 他想叫住她，但是没有开口，于是，司南听到了关门声。 司南自嘲的想，像这样高学历，洁身自好的女孩子，又怎么会看得上像他这样的烂人呢？ 从此以后，他再没有看见过那个女孩。 也再没有了好好谈一场恋爱的那种心情。 司南躺在床上，想起了他一身中所经历过的所谓的“爱情”，便更加的肯定，他与苏玟之间，是千金不换的“友情”。 在“友情”的圣洁光辉之下，司南收敛了心神，不带一丝欲念的寻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安心的睡去了。 一旁的苏玟，最初在忐忑的等待着，等待了许久，却听到了司南均匀的呼吸声。 她不敢置信，他们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盖着同一床被子，司南居然能忍住不碰她。 苏玟咬牙切齿的在心里骂着：“这个混蛋，不会十一年后，变得禽兽不如了吧？” 十一年前，她没有任何的准备，他将她扛回家，当了一回禽兽。 十一年后，她准备好了，他却不愿意碰她了。 苏玟的脑袋里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想法。 一会儿她想将司南揪起来问清楚，到底这样对她是几个意思; 一会儿她想，干脆来个霸王硬上弓，直接生扑上去，看他怎么办; 一会儿她又有些担心，万一扑上去了，他还是不愿意，怎么办？ 第79章 不敢相认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东海之滨的清晨，不到六点便已经是天光大亮了。 司南从睡梦中醒来，发现有一缕微弱的光从窗帘的缝隙中泄入。 一夜无梦，对于他这样的长期失眠者来说，便是难得的好觉。 房间里不再黑暗，他看见了一米之外，苏玟蜷缩着身子，面对着自己，睡得正酣。 重逢后，这是司南第一次看见苏玟的素颜。 他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这张脸，渐渐的，他感到有些紧张，他的目光缠上了她的额头，她的鼻子，她的唇…… 昨晚还出现在他回忆中的那个女孩的模样，变得清晰起来。 随着岁月的流逝，这张脸上有了一些变化，但是宽宽的额头，微翘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还有那白得几乎透明的皮肤，都没有变。 并且，脸颊上，同样留着淡淡的泪痕。 是她？ 难怪初次见面，他就对她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感。 难怪她会邀请他去衡山路，坐在梧桐树下喝茶。 难怪在医院时，她会问他为什么将她又忘记了。 苏玟应该早就认出了自己，而自己，却真的是将她几乎全忘记了。 司南产生了一种难以描述的不真实感。 他不明白，为什么一觉醒来，他下了莫大的决心，“阉割”自己的欲望，虔诚的奉上圣坛的那盘“菜”，居然早在十一年前，他就动过筷了。 他惶恐的跳下床，迅速的冲进了浴室。 抵在浴室的门上，他像一个发现了惊天大秘密的孩子一样兴奋，但同时，不安和愧疚也涌上了心头。 他要不要跟苏玟相认？ 如果相认了，他们还能如此轻松的做朋友吗？ 他该怎么跟她说？ 难道说：“嗨，我已经知道，你就是那个十一年前被我趁人之危，灌醉后，扛回家，睡了的女孩？” 司南在浴室狭小的空间里转着圈圈。 外面的苏玟也已经醒了。 她听到司南进了浴室，赶紧的爬起来从箱子中拿出一套休闲运动装穿上。 可不能让司南看见自己穿着吊带睡衣的样子，那不是赤裸裸的在宣告，自己准备诱惑他吗？ 换好衣服后，苏玟从包里拿出眼镜盒，带上了一副蓝色的树脂框架眼镜。 谁让她把隐形眼镜放在了卫生间呢？ 对于四百五十度的近视眼来说，不带个眼镜，一切看上去都是朦朦胧胧的，很不适应。 苏玟拉开了窗帘，看见了外面的大海和沙滩。 清晨的碧海蓝天，给人的感觉，除了雄壮和辽阔之外，还带上了清新和静谧。 苏玟长长的伸了一个懒腰，在如此广阔的景色面前，那些小情小爱，变得微不足道。 她的心境宽阔起来，昨晚的阴霾一扫而空。 看见房间里有咖啡机，食品柜里还有咖啡粉，她很有兴致的煮起了咖啡。 很快，咖啡的醇香便飘溢在房间里，苏玟赞了一句：“真香！” 从冰箱中找出淡奶油和方糖，她给自己和司南都倒了一杯咖啡。 她靠在窗前的躺椅上，端着咖啡，享受着这轻松惬意的早晨。 半杯咖啡下肚，她感到奇怪，某些人霸占卫生间的时间，是否太长了？ 她有些内急，将咖啡杯子放在了茶几上，站起身，走到卫生间门口，敲门喊道：“司南，你还要多久？我想用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瞬间打开，司南从里面走出来。 他神情复杂的看了苏玟一眼，有些手足无措的侧身让开。 抱着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心念，苏玟瞪了司南一眼，若无其事的走进了卫生间。 司南对她这副带着框架眼镜的样子，更加的熟悉了，心中暗暗叫苦，如果她早带上框架眼镜，可能他一开始就认出她来了。 以前他觉得苏玟在他面前特别随性，而且常常有一些突如其来的情绪起伏，现在看来，一切都合理了。 刚才司南在卫生间想了许久，愣是不敢道破自己已经认出她了的事实。 他想起了十一年前那个清晨，苏玟的不告而别。 苏玟应该早就认出自己了，却不相认，一定是觉得尴尬吧。 如果他说破了，苏玟会不会因为难堪，又一次不告而别？ 趁着苏玟在卫生间，司南从衣柜中找出一套衣服换了，看见茶几上的咖啡杯，他走了过去。 比起咖啡，司南其实更喜欢喝茶，但是茶几上有两杯咖啡，其中一杯，明显是苏玟留给他的。 司南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觉得味道意外的好，醇香甘甜，奶香十足，看来他以后不应该为了装酷，喝那些浓缩苦咖啡了。 他坐在了苏玟刚才坐的位置，开始望向了窗外的碧海蓝天。 今天，司南没有其他事，原计划是陪苏玟在这周边的岛屿上好好的玩玩。 看苏玟刚才的样子，应该会留下来。 于是，司南给吴钧发了信息：“给我另外开一间房，如果没房间了，你就滚回京城，把房间留给我。” 苏玟在卫生间里捣鼓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戴上了隐形眼镜，化好了妆。 她又恢复了司南平时看见的模样。 司南小心翼翼试探道：“今天天气不错，咱们是去普陀还是桃花岛？” 苏玟打量了一下司南，略带嫌弃的目光顿时让司南紧张起来，直到苏玟说：“这两个地方人都太多了，我可不想跟着你一路逃亡。咱们开车上大青山吧。” 大青山是朱家尖海滨的一座大山，盘山公路修得很完善，游客可以自驾上山。 公路沿途有许多休息区，可以停下来观海，风景十分不错。 两人在酒店吃完了早餐，买了一些水和零食，到停车场取了车。 苏玟将自己的车钥匙丢给了司南，“你开，我要看风景。” 司南将手里提着的购物袋放到了后座，钻进了驾驶室。 说实话，他已经好多年没开过这种小型家用车了，特别是这种油电混动的车型，他相当怀疑等会儿爬坡，这车能吃得消吗？ 不过司南也不敢问，从早上起，他就发现苏玟似乎有点像在发小脾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昨晚又爬床了的关系。 把人家哄得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过来听他演唱会，结果却安排在自己房间，还跟人家睡了一张床，苏玟会恼火也是应该的。 司南难以想象，在苏玟的心目中，自己的这些行为，是多么的无耻。 还好自己昨晚忍住了，什么都没做！ 苏玟坐到了副驾驶座位上，她同样带着墨镜，司南看不出她的表情。 事实证明，家用车的马力并没有司南想象中那么差，他们沿着蜿蜒的盘山公路，一路攀山越岭，很快就开到了一处可以俯瞰东海的平台上。 苏玟下了车，站在平台边缘，从这里往下看，能够看到海浪激烈拍打岩壁的景色。 如果远眺，海平面依然是一副平静辽阔的模样，而此处，却是惊涛骇浪。 苏玟陷入了冥想。 自己的人生，只要与爱情无关的时候，都是可以掌控的，但只要遇到爱情，便会波澜起伏，陷入失控。 男人就是自己人生的畔脚石。 一如这些岸边阻挡浪花前行的巉岩断壁，不要也罢！ 第80章 临别拥抱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并不知道苏玟这半天都在想些什么。 他一直小心的扮演着一个称职的伴游、车夫的角色，但是他再迟钝，也发现了苏玟对他的疏离。 他对吴钧祖宗的热情问候，已经从十八上升到了三十六代。 车行至山顶时，他趁着苏玟坐在一处石阶上歇息的空隙，道歉道： “苏玟，昨天将你安排在我的房间，不是我的本意。你别误会。” 苏玟正举着手搭着凉棚遮着阳光。 原本心里就不爽，听了这话，又加重了几分。 她翻着白眼，说着酸话：“当然不会是你的意思。” 用脚趾头想，她也能猜出这不会是司南的意思。 把她招呼到床上了，都不肯碰她，哼！ 什么仇什么怨？要这样羞辱她？ 司南听出了苏玟的隐含的怒气，更加的忐忑。 此时他就像太后身边的大太监一样俯首贴耳，小心的伺候着欲求不满的苏娘娘。 自己还不知道自己到底错在哪了。 “我们等会儿去吃海鲜，下午你想去哪里玩？我都奉陪。” 苏玟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淡然说道：“咱们现在下山，吃过午饭我就回魔都。” “啊？” 司南有些意外。 苏玟抽动唇角赏了他一个诡异的笑容。 “我回魔都还有事，就不陪你在这玩了。” 司南失落的“哦”了一声。 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可又说不上来。 苏玟一直都很忙，急着回魔都看上去合情合理，但是…… 好失望！ 两人从下山到吃午饭，全程都保持着表面的平和，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一些无关痛痒的话题。 回到酒店，吴钧将一张房卡当着苏玟的面塞给了司南。 “南哥，你要的房卡，正好有客人退房，我站前台半天才抢到的。” 苏玟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司南，径直走向电梯。 司南将房卡一把拍在吴钧手上，怒道：“退了。等回京城，看我怎么收拾你！” 吴钧不解的问道：“南哥，什么意思？” 司南根本无暇解释，他快速的追上下一部电梯，回到房间，看到苏玟已经在收拾行李。 “苏玟，真的这么急吗？” 苏玟头也不抬的拉上行李箱的拉链，“嗯，你什么时候回京城？” “六号那场演唱会很重要，我原计划是明晚回京的。” 司南有些委屈，他确实是为了陪苏玟，故意延后了一天滞留在舟山的，没想到苏玟却要先走了。 苏玟此时却满腔的孤傲，她决定从此和司南保持距离，将自己之前的所有妄想统统埋葬。 “再见，司南！” 苏玟微笑着伸出了手，像极了和一个普通朋友告别。 “我送你去停车场。” 司南心里闷闷的，脸色有点阴沉，拿起了苏玟的行李箱。 两人到了停车场，站在车边，苏玟微笑着再次告别：“祝你京城演唱会成功！” 司南很想礼貌的说些什么，但是所有的话到了喉咙里，全都觉得不合时宜的哽住了。 他凝视着苏玟的脸，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端倪，但是苏玟表现得一切如常，司南偏偏觉得这很不正常。 内心感到惶恐，司南再一次想到了十一年前那个清晨，苏玟的不告而别。 司南上前一步，猛的将苏玟抱在了怀里。 突如其来的拥抱，让苏玟呆住了。 她一动不动的靠在司南的胸膛上。 司南低着头，将下颚抵在苏玟的头顶，嗓音因努力控制情绪而变得有些沙哑，“答应我，回了魔都就给我电话，我会担心。” 苏玟贪恋的将脸紧紧的贴着司南心脏的位置。 隔着一层T恤衫，司南的体温传到她的脸上，苏玟觉得很温暖，听到了心跳声。 苏玟的心又泛起了涟漪：“这颗心，会为了我而跳动吗？” 司南松开了苏玟。 苏玟迅速的整理情绪，故作潇洒的挥了挥手道：“聚散终有时，再见亦有期。姐走啦，不带走一片云彩。” 说完，不等司南反应过来，便钻进了驾驶室。 司南让开了位置，车在他的注视中缓缓起步。 司南表情幽怨，像极了被始乱终弃的怨妇。 “这个女人，为什么每一次都能走得那么潇洒？” 开着车的苏玟，在离开司南的视线后，就不再潇洒了。 她努力的想让自己笑，却笑得越来越像在哭。 她想，如果是十一年前，自己爱上了司南，她一定会有勇气去争取一下。 那时毕竟她还年轻，她还输得起。 可是现在，她拿什么去争？ 难道靠着儿子去绑架司南吗？ 不，这绝对不可能，这是对儿子的伤害，司南也不一定会接受，自己也不稀罕。 为了稳定情绪，苏玟将车停进了加油站，休息了一下，加满了油，才继续上路。 一路上还算顺利，苏玟回到家，刚刚到晚饭时间。 她提着行李打开家门，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掏出手机一看，发现里面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父母家的，江一川的，司南的，秦玥的…… 苏玟这才想起，自己为了开车不受打扰，直接将手机关成了静音。 “玟玟，你怎么不接电话？你要急死妈妈吗？” 苏妈妈的声音从手机里传来。 “妈，我刚才在开车，手机关静音了。”苏玟解释道。 然后，苏妈妈抛下了一个惊人的炸弹，“玟玟，今天江一川到家里来看望我和你爸爸了。” 苏玟简直不知道应该如何评价江一川这种擅长走“群众路线”的行为。 苏妈妈说，江一川国庆回了老家。 今天一大早，江一川就去了苏玟父母家，诚恳的就当年辜负了苏玟的事，向苏玟的父母道了歉。 “玟玟，你们是不是又在一起了？”苏妈妈问。 “妈，没有的事，你不是让果果传话给我，不能在同一个坑里跌倒两次吗？我已经拒绝他了。” 苏妈妈有些犹豫的说：“玟玟，江一川走后，我和你爸爸开了个小会，讨论了一下，一致决议是，这事我们不支持也不反对。” 苏玟咂舌，她知道父母之前提到江一川，都是恨得牙痒痒的，怎么这才上门道个歉，态度就变成中立了呢？ 苏妈妈的声音中带着担忧： “看江一川今天的态度，我们觉得他确实是后悔了。 玟玟，你也年龄老大不小了，总单着也不行。 江一川这孩子虽然犯过错，如果真改了，毕竟是知根知底的，还是可以考虑考虑的。” 苏玟听得心中烦乱，忙打断苏妈妈准备给她分析利弊的话头，撒娇道： “妈，我今天开了好几个小时的高速，累惨了，这事咱们改天再说行吗？” 听到苏玟才出差回来，苏妈妈心疼女儿，忙叫她赶紧去休息，这才挂断了电话。 苏玟看到未接来电中标注的司南二字，有些迟疑。 他们很少通电话，基本上都是靠微信联络。 像今天这样追几个电话过来，司南应该是真的很担心他吧？ 苏玟回拨过去，却听到“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点开微信，才看到司南发的留言。 时间从下午5点多，一直到半个小时前。 “安全到家了吗？你走了，我留这没意思，今晚回京。” “路上很堵吗？怎么还没到？” … “我已在机场，怎么不接电话？” “不会还生我气吧？” “登机了，到了一定要回我信息，下飞机联系。” 看着这好几条信息，苏玟能感觉出司南的焦虑。 她叹了口气，回复了一条：“平安到家，勿念。” 第81章 恐惧感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站起身，打开了饮水机，换好家居服，便开始给苏如果打电话。 苏如果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一听就特别的欢快： “妈妈，我们在看晚会，待会儿我要表演节目，没空跟你聊。” 苏玟本还想问问他情况，谁知苏如果已经将电话挂断了。 “臭小子，一出门就忘了娘了！”苏玟有些哀怨的嘀咕着。 儿子小的时候，总是缠着她，她会希望儿子快快长大；但当儿子真的长大，开始偶尔不再需要她时，她却觉得很失落。 昨晚苏玟睡得不好，刚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觉得很疲倦，干脆直接关机睡觉了。 晚上九点半，司南等飞机一降落，便匆匆开了机。 看到苏玟报平安的信息，总算安心了些。 下了飞机，吴钧去拿行李了，司南又开始拨打苏玟的电话，听到无法接通，脸立即沉了下来。 等吴钧推着行李过来，司南伸手对吴钧说：“把你手机给我！” 吴钧这一天感觉自己活在水深火热中。 司南一直没有给他好脸色 ，他也搞不清楚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委委屈屈的掏出自己的手机递给了司南。 司南用吴钧的手机拨打苏玟电话，同样是无法接通，才松了口气。 刚才，他好怕苏玟是将他拉黑了。 出了机场，两人打车各自回家。 第二天，司南便投入了下一场演唱会的准备工作中，期间给苏玟发了两条讯息，苏玟总是隔了很久才回复。 因为果果还没回家，苏玟终于过上了一天到晚睡了吃，吃了睡的猪一般的生活。 到了三号晚上，苏玟因为白天睡得太多，晚上有些睡不着了。 坐在客厅看电视，听到对门传来敲门声。 从方位判断，似乎是在敲江一川家的门。 苏玟想着江一川回老家了，便没有在意。 可是敲门声持续不断，从最初的“可可可”变成了“砰砰砰”，有些吵人。 苏玟开门出去，想告诉对方江一川不在。 门刚推开，拍门声戛然而止。 苏玟探头出去张望，只看见一副红色的衣角消失在门洞里。 应该是那个人去了电梯间。 苏玟追到电梯间，没看到人，电梯指示刚才有人按了向下键。 电梯刚从一楼在往上走。 苏玟瞟到去安全通道的门在晃动，人应该是从这里走了。 苏玟回到家，本想将这事发信息告诉江一川，但又觉得两人的关系，尽量少联系为妙，便忍住了。 第二天，苏玟下楼倒垃圾的时候，顺便去开了一楼的信箱。 除了几封电费水费的单子外，还有一封没有邮戳的信。 黄色的信封上，既没写收件人，也没写寄件人。 苏玟从信封里取出一张照片，吓得立刻将照片扔到了地上。 等到上次受理恐吓信件的李警官来了后，苏玟才敢再看了一眼那张照片。 那是一个躺在棺材中的孩子的照片，看身形大小，年龄不过六七岁。 孩子的脸上，被打上了马赛克，看不清楚容貌。 李警官结合之前的恐吓信，分析是同一个人所为。 但是苏玟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自己跟什么人有这么深的过节。 在李警官不断的启发诱导下，苏玟想到了之前在医院遇到林枫时，林枫说他的孩子得了白血病。 苏玟不知道这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 李警官觉得这是个重要线索，将照片带走了，说会去问询。 李警官嘱咐苏玟一定要锁好门窗，出门时注意安全。 等送走李警官后，苏玟立即将门反锁了起来。 当晚，苏玟又听到了隔壁的敲门声，但是她没敢出去看。 在给苏如果打电话后，知道苏如果在集训中心一切都好，苏玟放下心来。 后面的两天，苏玟都有些紧张。 她每晚都做噩梦。 梦中，她回忆起了十年前那一晚，被林枫的妈妈和爸爸，扯着头发打的情景。 林家人抱着苏如果，胁迫她签字离婚，净身出户。 苏玟那一刻发了疯，她去厨房抄起了菜刀，威胁林家人如果敢伤害苏如果一根毫毛，就跟他们同归于尽。 林家人才将苏如果放下。 苏玟抱着苏如果连夜离开了林家，但是那一夜的恐惧感，却一辈子留在了她的心底。 苏玟用了很多年才将这种恐惧感淡忘，如今又被翻了出来。 苏玟不敢再睡，起身将家里的灯全都打开。 给自己热了一杯牛奶喝下后，她才感觉放松了一些。 苏玟心中暗暗发誓，如果这事跟林家有关系，她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 一直到了五号中午，秦玥到苏玟家将苏玟从床上扒拉起来。 “玟玟，你这几天怎么瘦了那么多？” 见面第一眼，秦玥就瞧出了苏玟的不对劲。 苏玟将信箱里那张照片的事告诉了秦玥。 “太可恶了！什么人这么恶心，居然给你寄这样的照片？” “我要是能知道是什么人干的，还会在这干等着？” “会不会真的是林枫家的人干的？他们自己的孩子得了绝症，把气撒到你身上？” “我也不知道。 李警官昨天来电话，说已经问询过林枫，他说根本不认识照片中的孩子，家里也没人在美国。” “那会是谁呢？你这人虽然厉害点，但是对人都很仁义，不该有这样的仇人呀！” 苏玟摇头，她现在也是完全没有头绪。 倒是秦玥回来了，让她觉得安心了许多。 这几天苏玟一个人在家，那种绝对的孤寂，加深了恐惧感。 等真的见到亲近的人后，又觉得其实也没什么，不就是几张恶作剧的照片吗？ 自己经历了这么多，难道真的就要被几张照片打倒吗？ 情绪放松了下来，苏玟问秦玥去杭州的情况。 秦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开始抱怨： “幸好你没有出去旅游，这两天陪小童在杭州转悠，可差点没要了我的老命。” “杭州什么时候不能去？你非要赶在国庆去凑热闹，可不得人挤人吗？” “还不是因为小童说要写游记，还非得写西湖，否则我才不会那么傻呢。 结果她看了国庆的西湖，又说找不到灵感，准备写她姥姥家门前的小公园了。” “别抱怨了，挤挤挺好的，说不一定还能榨出二两油来呢。” 苏玟一边洗漱，一边跟秦玥插科打诨，情绪逐渐好了起来。 等晚上苏如果到家时，苏玟已经恢复了一个坚强的单亲妈妈的形象。 “妈妈，我累惨了！”苏如果一进门就躺倒在了沙发上。 苏玟将他丢在门口的行李箱和背包，挪进了房间。 坐到了沙发沿上，苏玟在苏如果的身上捏了捏，佯装委屈的抱怨道：“离开妈妈好几天了，回来也不跟妈妈抱抱。” 苏如果伸出双手，嘴里喊道：“抱抱！” 苏玟将苏如果拉起来，轻轻的抱了一下。 母子俩调整位置，苏如果躺平，将脚翘到了苏玟的腿上。 苏玟感叹，儿子真的长大了，以前放学回家，都会说想妈妈了，主动要求抱抱，这次离家已经五天了，回来却很淡然。 “果果，这几天有没有想妈妈？” “想啊，做梦都想。” “真的假的？我给你打电话你都没时间。” “妈妈，跟你说，我可能要挣大钱了。” 苏如果突然坐了起来，兴奋的宣布道。 第82章 润物细无声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没放在心上，在孩子的心目中，十块钱、一百块钱、一千块钱，都算大钱。 苏如果跳到地上，跑到房间里去翻背包。 他找到了一张名片，兴冲冲的递给了苏玟。 “妈妈，你快看，这个人说请你联系他。 他要我去演戏，说我可以演一个篮球小王子。” 苏玟有些吃惊的接过名片。 某某影视制作公司，某某经理，有地址和电话。 苏玟因为公司的业务涉及影视制作客户，所以对圈内的影视制作公司也知道一些。 这家公司，相当的出名，就是司南出演的《忘忧》的制作方。 听苏如果叙述，篮球集训队在前天晚上举办了一场晚会。 苏如果上台弹奏了一首《致爱丽丝》。 下台后，便有一个中年男人找到苏如果，问他要家长的电话，说想请苏如果去拍戏。 苏如果完美的继承了司南的外形优点，被星探发现，苏玟觉得合情合理。 但是，苏玟不希望将来出现父子倆同框的镜头。 那样所有的秘密，都瞒不住了。 对苏如果还可能造成预想不到的伤害。 看着苏如果满眼的期待，苏玟忽悠苏如果道： “妈妈知道了，我会联系这个人的。 不过果果还是不要将这事放在心上。 可能人家也只是看你长得帅，希望先认识你。 咱们还是要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一提到学习，苏如果开始哀嚎： “妈妈，我作业完全没做，还有两天，我要做二十几张卷子，我要死了！” 后面两天，苏如果陷入了疯狂赶作业的生活中。 苏玟尽量做好后勤工作，母子俩像打仗一样。 “妈妈，你过来一下，这道题我不懂。” “妈妈，给我倒杯水来。” “妈妈，我饿了……” “妈妈，我手好痛，你给我捏捏。” …… 苏玟被使唤得不亦乐乎。 只要苏如果在家，她就完全没有空闲时间去想一些有的没的破事，倒是情绪彻底的稳定了下来。 七号傍晚，江一川提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来到苏玟家。 “玟玟，这是你爸妈让我替你带的东西。” 看着江一川将一大油桶的豆瓣酱提进厨房，然后又从行李包里，拿出各种家乡特产，苏玟连连道谢。 “太麻烦你了，你这坐飞机，行李得超重吧？ 我都跟我爸妈说了，直接快递就行，何必让你带呢？” 江一川将东西放下后，自己到饮水机跟前去倒了杯水，一边喝一边说： “叔叔阿姨肯让我带，就是信任我，这是我的荣幸。果果呢？” 苏玟指了指房间里。 江一川从一堆物品里，找出几袋真空包装好的食物，去厨房拿了个碗，将其中一袋拆开，倒了出来： “玟玟，你父母做的辣子兔，好香，给我也做了一只的量，我在路上就尝了。” 苏玟看看碗中棕红色的兔肉，混杂在大量的辣椒和花椒中，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苏爸爸亲手做的辣子兔。 苏玟咽了咽口水，借着江一川伸过来的碗，直接用手挑了一块放进了嘴里。 江一川端着碗，走到苏如果的房间门口，敲了敲门喊道： “果果，你快出来看，你姥姥和姥爷让江叔叔给你带什么了？” 苏如果开门出来，看到江一川，神色中依然带有戒备。 但是听说碗中是他姥姥姥爷给他带的吃食，便也不客气的将碗接了过去。 趁着苏如果品尝辣子兔的时间，江一川忙说： “果果，这次国庆江叔叔去看望你姥姥和姥爷了，他们身体都还健康，很想念你。” 苏如果想到苏妈妈提到江一川时那种恨恨的表情和语气，不解的问：“你到我姥姥家，我姥姥没打死你？” 江一川有些尴尬。 “果果，江叔叔年轻的时候，确实做过伤害你妈妈的事。 但是江叔叔已经知道错了，并且努力在改正。 这次回去，也是专程去你姥姥和姥爷家道歉的。 他们已经原谅我了，果果能原谅我吗？” 苏如果听完，望向苏玟。 苏玟扶额，这江一川，也太会走群众路线了。 他这是专程跑一趟回老家，去攻克自己的父母去了啊？ 苏玟原本就不愿意大人的事牵涉到孩子，只好对苏如果说： “果果，你跟江叔叔做不做朋友，得看你自己。 妈妈和江叔叔的事，已经过去了。 你不用考虑。” 苏如果有些犹豫，这时，江一川从包里拿出一套“火影忍者”的手办，递给了苏如果。 “果果，你看，江叔叔特别希望跟你做好朋友，这是江叔叔的诚意。” 苏如果拆开礼品盒，眼睛放光，终是受不了诱惑，勉强的答应了。 “好吧，既然我姥姥和姥爷都原谅你了，那我也原谅你。 妈妈说过，做错事不可怕，只要改了就是好孩子。” 江一川大喜，举着手瞟着苏玟发誓： “江叔叔保证以后再不会欺负你妈妈了，要做果果永远的好朋友。” 果果手里玩着 “火影忍者”手办，乐呵呵的点头。 苏玟很无语的看着江一川当着她的面，拉拢自己的儿子。 一方面有些动容他的用心良苦，一方面又觉得江一川的心机，真的是越来越深了。 “江一川，前两天有人来敲你家门，敲了很久。” 当苏玟告诉了江一川他家有访客的事后，江一川似乎没怎么当回事。 长假之后的第一个工作日，总是考验人的意志力的。 苏玟上了十个五点半左右的闹钟，依次叫醒，终于准时的爬起来做早餐。 将苏如果从被窝中挖起来，给他穿好衣服，又伺候他吃饭，再开车将他送到了学校。 开车去公司的路上，苏玟听电台中播放的是《红颜知己》，她关上了收音机。 到了公司，新任的开发总监方利辛便找到苏玟开会，研究虚拟现实产品的一些问题。 苏玟忙了整整一天，回家时在楼道里碰见江一川。 “玟玟，我听秦玥说你收到了恐吓的邮件，到底怎么回事？” 提起这事，苏玟还是有些膈应的。 私心里，有了这件事，她觉得有江一川住在隔壁，还是一件好事。 江一川别的不说，至少算个男人，还是有一点壮胆的作用的。 苏玟便耐下心来给江一川缓缓的说清楚了具体情况。 “玟玟，在警察查清楚前，你要注意安全。” “尤其最重要的，是注意果果的安全。” 苏玟想到那张照片里的孩子，又紧张了起来。 寄件人不会真对孩子动手吧？ 苏玟不敢冒这个险。 “我最近都是自己送果果上学，放学都是阿姨去接的。” 江一川想了想说：“玟玟，这样也行，不过阿姨毕竟是外人。我每天下班早，这段时间，我负责接果果放学吧。” “我有事的时候，会提前通知你。” 苏玟想了想，家政阿姨虽然还算负责，毕竟也是个五十几岁的妇女，真遇到什么事，也不一定能处理。 虽然苏玟不想欠江一川的人情，但是这事关系到苏如果的安全，就另当别论了。 苏玟也想自己下班去接儿子，但是她确实太忙了，偶尔可以，每天去接苏如果，确实做不到。 江一川虽然在爱情上不值得信任，但其他方面还是挺靠谱的。 他们毕竟是从小到大的同学，基本的信任感还是有的。 苏玟知道苏如果交给江一川，是安全的。 “江一川，谢谢你。就麻烦你这个月吧，等我这个月忙完了，下个月我自己去接。” 从这一天起，江一川真的尽职尽责的负责接苏如果。 回家后，经常还帮助辅导苏如果的功课。 这种润物细无声的接触，让苏玟对江一川的反感，慢慢的减弱了。 第83章 家宴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这段时间确实太忙了。 为了支付秦玥退股的那部分资金，公司财务上的窟窿，必须依靠更多的项目来填补。 合纵自己公司的虚拟现实产品已经初具形态。 但是毕竟是刚刚开发出来的新产品，还没有一个实际应用的案例，根本卖不出去。 现在公司的收入，完全依靠代理星辰软件。 新任的开发总监方利辛对星辰软件完全不了解。 这一部分的产品支持，基本都依靠张良和珠海的星辰公司联系解决。 很多时候，苏玟都需要亲自出马，摆平一个又一个的问题。 就在这时，魔都电视台元旦晚会的虚拟现实场景项目又开始招标了。 凭借着前几次的合作关系，苏玟当然希望合纵公司的新产品，能够使用在这次晚会上。 可惜，汉威公司也参与了竞标。 合纵的新产品的胜算很低。 十月中旬的一天，就在她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苏姐，我想死你了！” 看到蒋云辉的身影出现在办公室门口，苏玟激动的站了起来。 “小灰灰，你怎么来了？” 蒋云辉将行李箱往地上一撂，就要扑过来拥抱苏玟。 苏玟没有拒绝。 此时蒋云辉的出现，对她来说，无异于及时雨。 真的抱住了苏玟，蒋云辉自己倒是别扭了起来。 他不好意思的轻轻拍了一下苏玟的背，就及时的松开了苏玟。 自从上次搬办公室的时候，被苏玟当面拒绝后，蒋云辉就知道自己是没有希望的了。 离开的这三个多月，他尽量的逼自己忘记苏玟。 但是当他听到张良说合纵公司遇到危机时，蒋云辉还是控制不了自己，想立即飞到苏玟身边去帮助她。 这事他跟陈晨一说，陈晨也很支持。 “苏姐，你放心。陈晨说了，秦姐虽然走了，但是合纵公司还有我们十三太保帮忙撑着。” “有关星辰软件的这部分业务，我们会全力支持合纵公司的。” “要人给人，要技术支持给技术支持。” 苏玟很感动。 她非常庆幸自己当初选择了跟星辰的合作。 技术直男们，虽然脑筋不太转弯，但是够仗义。 “星辰除了我们华东，其他地区发展起来了吗？” 苏玟关心的问。 “苏姐，我们十三太保都很感激你。” “多亏了你在华东做了那么多的样板客户，其他地区的积极性都被带动起来了。” “华南的老郭，已经从那家公司辞职了。” “现在也成立了一家公司，专门做我们星辰软件的代理。” “华北和华中，还有西南地区，也都陆续的开单了。” “现在我们十三太保，已经在准备忙着开发二代产品了。” “关于功能应用方面，陈晨说让我来魔都，多听听你的意见。” …… 两人聊得很开心，苏玟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心情愉悦了。 晚上便请蒋云辉和张良、吴佳一起，去家里吃顿便饭。 苏玟打了电话给家政阿姨，让多准备一些饭菜，晚上有同事要来家里吃饭。 等苏玟领着蒋云辉等三人到家的时候，看见江一川在厨房做菜。 家政阿姨在忙着摆碗筷。 “苏小姐，江教授刚好拿来一条鲥鱼。 我怕自己做不好浪费了。 江教授亲自下厨在做。” 因为江一川经常接苏如果回家，家政阿姨已经跟江一川非常的熟络了。 苏玟也不好说什么。 她招呼蒋云辉等三人随便坐，自己进了厨房。 “江一川，麻烦你了。” 江一川穿着一件家常的毛衣，系着苏玟的花围裙，倒是挺有家庭煮夫的模样的。 “玟玟，这鲥鱼是别人送我的，我听说你今天请客，正好加个菜。” 苏玟看了看厨房里，也就还有一盘青菜没有炒了。 “江一川，谢谢了。你放下吧，我自己来。” “玟玟，你去陪同事们吧，我一会儿就好了。” 苏玟不好再说什么，退出了厨房。 苏如果和蒋云辉已经腻歪到了一起。 蒋云辉又给苏如果带了礼物，苏如果拉着蒋云辉回自己房间，展示自己的漫画收藏。 张良和吴佳二人，规规矩矩的坐在沙发上。 这俩人在偷偷的谈恋爱，苏玟已经从孙晓月的口中知道了。 都是不错的年轻人，苏玟倒是乐见其成。 看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苏玟让家政阿姨可以下班了。 江一川端着鱼盘出来，俨然像是主人一样，跟吴佳和张良打着招呼。 “大家上桌吃饭吧，我还有一盘青菜，玟玟，家里有酒吧？没有的话我屋里有。” 吴佳和张良看到江一川都充满了好奇。 苏玟只得介绍道： “这是我隔壁的邻居，也是我大学同学。” “他是某某大学的教授，你们称呼他江教授就行。” 然后又向江一川介绍了吴佳和张良。 这时，蒋云辉拉着苏如果的手出来了。 蒋云辉和江一川是见过的。 上一次苏玟扭了脚，蒋云辉准备抱着苏玟去医院。 结果江一川来了。 那一次蒋云辉以为江一川是苏玟的老公，两人之间还产生了一点误会。 苏玟正式替二人做了介绍。 两个男人，立即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许多内容。 蒋云辉有些酸溜溜的说：“苏姐，早知道你是请邻居做饭，我们还不如就在外面吃呢。” 苏玟瞪了他一眼。 蒋云辉立马老实了。 这种局势，苏玟还真的不好开口请江一川离开了。 “来来来，大家都坐下吃饭吧！” 苏玟招呼着。 从酒柜中拿出一瓶红酒，找了开瓶器递给蒋云辉。 “干活，别瞎咧咧，今儿也是碰巧了。” 菜是人家江一川做的，苏玟勉为其难的给江一川留了个主位。 自己坐了对面。 蒋云辉开好红酒后，立即紧挨着苏玟坐下。 苏如果坐在了蒋云辉的旁边。 “辉哥哥，你怎么那么久都不来看我？我都想你了。” 蒋云辉估计受了刺激，脱口而出道： “果果，只要你妈妈同意，我就留在魔都，天天陪着你。” 苏如果实在是跟蒋云辉太有共同语言了。 他期待的望着苏玟问：“妈妈，咱们把辉哥哥留下吧？” 第84章 暗潮汹涌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听到苏如果恳求苏玟将蒋云辉留下，一屋子的人都表情怪异。 吴佳早就从张良的口中知道了蒋云辉的心思。 她倒是非常的支持这一对。 见苏玟尴尬的没有说话，吴佳帮腔道： “苏总，咱辉哥可是十佳好青年。他要是肯留在魔都，那咱公司可就有福了。” 苏玟笑了笑，点了点头。 “小灰灰确实是个有为好青年，如果想留在咱公司，我欢迎还来不及呢。” “我上次就跟他说过了，只要他愿意，咱公司，永远都有一张他的办公桌。” 大家都听明白了，苏玟这是欢迎蒋云辉加入合纵，不涉及其他。 江一川这时从厨房端着最后一盘青菜出来。 他就着身上的围裙，擦了把手。 坐下之后，拍了拍苏如果的脑袋说： “果果啊，江叔叔最近可不是每天都陪着你吗？你还嫌不够吗？” 苏如果抬头望了望江一川，又望了望蒋云辉，有些难以取舍。 苏玟担心苏如果再说出什么意想不到的话，赶紧的招呼大家吃菜。 餐桌上的菜，大部分是川菜主题。 苏玟其实也是第一次吃江一川做的菜。 她夹起一片水煮牛肉，尝了一口，发现味道还不错。 “玟玟，这道水煮牛肉，我可是打电话去问了苏叔叔秘方的，怎么样，学得不错吧？” 苏玟确实吃出来了，这道水煮牛肉，是苏爸爸的做法。 她意味深长的看了江一川一眼。 “不错，跟我爸爸做的有五分像了。” 张良和吴佳对江一川的手艺也赞不绝口。 唯有蒋云辉，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小灰灰，吃吧，别委屈了肚子。” 苏玟主动给他夹了一大块鲥鱼。 “苏姐，我也会做菜，我做的嗜嗜滑鸡煲，味道可好了。” “好好好，改天你做给我们大家吃。” 苏玟像哄小孩子一样哄着蒋云辉吃菜。 今天原本是为了给蒋云辉接风，才请他到家里来的。 没想到被江一川这么一打岔，搞得蒋云辉心情反倒不好了，苏玟也有些过意不去。 江一川举起酒杯，挨个给吴佳、张良敬酒。 轮到蒋云辉时，江一川说：“小伙子，嗜嗜滑鸡煲味道是不错，但是你们苏总喜欢吃川菜。” 蒋云辉瞪着江一川讽刺道：“我刚尝了，那水煮牛肉，肉——太——老——了！” 大家都听出了蒋云辉这是在讽刺江一川年龄大了。 其实江一川和苏玟同年。 江一川笑着反讽道：“也许你们苏总不喜欢吃太嫩的呢？牛肉煮太嫩了，怕有寄生虫。” 两人都望向了苏玟。 苏玟觉得自己说什么都不合适。 “牛肉吗？哦，我只喜欢吃我爸爸做的牛肉。” 江一川好笑的看着蒋云辉，自夸道： “我这就是向苏叔叔学的秘方。 等我下次回T城，当面再向苏叔叔请教一下，一定可以学到他的精髓的。” 蒋云辉不服气的怼道：“做菜看天赋，我不用人教就可以做得很好吃。” 苏玟听出了两人的你来我往，很是头疼。 吴佳和张良一直在假装吃菜，暗自偷笑。 苏如果就没明白这俩位在争论什么。 他拉了一下蒋云辉的衣角，挺高兴的问： “辉哥哥，你明天来我家，做嗜嗜滑鸡煲给我吃吗？” 蒋云辉像是得到了声援，很是开心的一把搂住了苏如果道： “好，还是果果够仗义，辉哥哥明天做给你吃。” 这顿饭吃得相当的不太平。 餐桌上暗潮涌动，苏玟谁也不好得罪，应付得有些恼火。 饭后，吴佳和张良要告辞，蒋云辉却死赖着不肯走。 苏玟实在是忍无可忍了，直接拿起他的包，将他往门边推。 “小灰灰，跟着张良回去好好休息。” “你的床公司还给你留着呢。” “缺什么就买，公司报销。早点回去收拾吧！” 蒋云辉撅着嘴，哀怨的看着苏玟。 临出门的时候，蒋云辉还不忘冲着江一川问道： “江教授，你还不走吗？” 江一川挑衅的看了一眼蒋云辉，若无其事的站起来收拾餐桌。 “小伙子，我就住隔壁，来来去去很方便。” 等到三人下了楼，吴佳拍着蒋云辉的肩膀安慰：“辉哥，我支持你。” 张良担忧的说：“我看辉哥没啥戏了，人家近水楼台先得月。” 吴佳神秘的剧透：“放心，苏总应该不喜欢那个江教授，我是女人，感觉得出来。” 蒋云辉立即像受到了极大的鼓舞，一定要吴佳好好的分析一下。 吴佳说：“苏姐从不直视那位江教授，并且只要那位江教授靠近，我都能感觉到苏姐刻意的在闪躲。” 张良摸着脑袋问：“为什么我没感觉出来？” 吴佳啐道：“你又不是女人。这种事，只有女人比较敏感。” 蒋云辉兴奋了，问吴佳：“那凭着你的感觉，苏姐对我有意思吗？” 吴佳想了想，决定不打击这纯情的好青年，斟酌着说： “我感觉苏姐对你，很亲密，没什么拘束感。你们之间的情谊很深厚。” 蒋云辉挠着头困惑着：“这我知道啊，可是我搞不明白她对我只是姐弟情谊，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喜欢呢？” 这一点，吴佳和张良都给不了他答案。 在这三人离开后，江一川帮着苏玟一起收拾餐桌。 “今天已经太麻烦你了，你回去休息吧，我自己来。” 苏玟一边洗碗一边说。 江一川站在厨房边，像是不经意的说了一句：“那个小伙子跟你不合适。” 苏玟回头，讽刺道：“江教授，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人老珠黄了，跟谁都不合适？” 江一川呵呵直笑，“我只觉得你跟我合适。” 关于这个话题，苏玟已经拒绝很多次了，不想再讨论一遍，干脆懒得说话了。 苏玟心里清楚自己已经对谁动了心，可惜，那个人似乎才是真的不合适。 那个人随着新剧《忘忧》的热播，现在几乎已经成了全国女观众心中的男神。 最近又连续开了几场演唱会，据说每天都有癫狂的歌迷追着他，哭着喊着要给他生猴子。 苏玟知道自己再努力奋斗，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追星这种事，如果追进心里去了，很悲剧。 晚上，收到司南的信息时，苏玟依然没有回。 不知道该说什么。 第85章 心动了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最近确实很忙。 他能够在出道十年之后，再次翻红，重回巅峰，超出了许多人的预期。 周桥最近每次见到司南，都眉开眼笑的，一张嘴都快咧到后脑勺去了。 今天司南刚刚结束了长沙的演唱会，返回京城。 周桥亲自到机场来接他。 上车后，周桥从包里拿出一沓资料递给司南。 “南哥，最近邀请你的综艺节目太多了。” “你看这些，都是最近大热的综艺节目，你选一个参加吧？” 司南拿起资料，大致的扫了一眼。 “歌手选秀让我去当导师我理解，这些综艺是做什么的？” 周桥一边开车一边给司南解释。 “那个《世外桃源》是个慢生活综艺，邀请你去做嘉宾。就是去过过乡村生活，种种田，做做饭什么的。” “不去！我怕农村蚊子多。” “那个《密室逃脱》，听意思你就应该明白了吧？” “不去，太费脑了。” “那这个《倾城恋人》，是个恋爱综艺，请你去当观察员，总可以了吧？” “我自己都没谈过恋爱，怎么观察别人。” 周桥听司南总是推三阻四的，只好耐心的劝解道： “南哥，正因为你自己没什么恋爱经验，才要去参加一下这种恋综，学习一下别人是怎么恋爱的呀。” 司南闻言，若有所思，拿起了那份恋综的资料，看见是魔都电视台的综艺节目，点了点头。 “行，那就这个吧！” 司南拿起手机，点开微信。 苏玟依然没有回他的信息，司南心情有些烦乱。 “周桥，你叫小吴过两天去把我魔都的公寓收拾一下，我住过去拍。” 周桥透过后视镜看了一眼司南，劝阻道：“南哥，大可不必。那个综艺也就一周拍一次，你当天来回就可以了。” 司南眼底闪过不耐烦，直接拨通了电话，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了吴钧。 “你后天就过去，明天到我家一趟，我有些东西要你带走。” 吴钧因为在电话的另一头完全不知道状况，认真的答应了。 周桥有些为难的问：“南哥，你后面两个月，还有六场演唱会，分布在全国各地。你住到魔都去，不太方便吧？” 司南将手机揣进了兜里，闭目养神，仿佛没有听见周桥的质问。 从东海演唱会后，司南就明显感觉到了苏玟对自己的疏离。 偏偏他在知道苏玟就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女孩后，便每天都会想起苏玟。 司南很想问问苏玟，为什么不与他相认。 但是他不敢问。 记忆中那个脆弱孤寂的女孩子，和现在那个坚强独立的苏玟，在司南脑海里慢慢融合。 司南意识到，苏玟一定是背负了太多故事，才会有着这么大的改变。 他既好奇又担忧，自己会不会也是造成苏玟这么大的改变的原因之一？ 当年那一次，司南知道也是苏玟的第一次。 那对苏玟来说，应该也是一种伤害吧？ 司南的心抽痛了一下。 司南私心里觉得当初是苏玟没看上自己，才会不告而别。 那么过了这么多年后，苏玟会看上自己吗？ 司南少有的变得不自信了起来。 他睁开眼睛，突然对正在开车的周桥说： “从现在开始，你帮我密切的注意媒体，不能再出现一点点关于我的绯闻。” 周桥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南哥，这不可能吧？ 你目前单身，又正是大热的时候，你能洁身自好是好事，但是无中生有是娱乐新闻的本质。” “多少媒体就靠着编你的故事吃饭呢。” “防民之口甚于防川，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我做不到啊！” 司南突然来劲了，坐直了身子，跟周桥讨论了起来。 “你说女性最喜欢的人设是什么？” “霸道总裁？小奶狗？” “讲具体点，例如什么样的性格特点，公众形象？你这样的，还是谁那样的？举个例子。” 周桥翻了个白眼，如果不是在开车，一定会跳脚。 “南哥，太凡尔赛了吧？” “你难道不知道现在全国女性的梦中情人是谁吗？” 司南恍然大悟。 “你说的是《忘忧》里季无忧那样的？” 周桥腹诽：“季无忧不就是你自己演的吗？这么实诚的孩子，最近怎么虚伪起来了？变着方自己夸自己。” 司南开始琢磨起自己之前演的角色的人设。 “高冷、寡言、生人勿近、护短、霸气、情有独钟？” 当一个个季无忧的角色标签被司南说出来后，司南突然展颜一笑： “原来我一直在本色出演呀！” 周桥迷惑的看了一眼后视镜中傻笑的司南，不知好歹的反驳了一句： “南哥，你是不是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像不像我家养的的那只二哈？” “你不会是谈恋爱了吧？” 司南又被“恋爱”这个词打醒了。 有些紧张，他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这算不算恋爱了。 但这几天的思念，也让他终于明白过来，自己已经没法将苏玟单纯的当朋友了。 “周桥，我问你啊，你跟你老婆恋爱的时候，是什么感觉？” 周桥更加肯定了司南的不正常，他联系到了司南受伤那次，在魔都医院里碰到的那个女人。 周桥对苏玟的印象挺深刻的。 他也私下里打听过苏玟的情况。 各方面条件都不错，三十来岁了，还自己创业。 听说公司发展得很快，是个自食其力，自强不息的好女人。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结过婚，有一个孩子。 做为司南的经纪人，周桥应该阻止司南跟苏玟谈恋爱。 但是，他更是司南的朋友。 周桥知道司南这些年过得有多孤单。 所以，对于司南和苏玟的感情发展，他乐见其成。 “我当初跟小宝她妈谈恋爱的时候，比较平淡。 也就是经常会不经意的联想到她，想知道她在做什么，随时都希望能看到她。 只要跟她在一起，即使做一些很无聊的事，我心里也会觉得很高兴。 还有就是，只要她一生气，我就会很紧张……” 听着周桥的叙述，司南靠回了椅背，叹了口气。 他清楚的知道，周桥说的那些症状，他都有。 和十一年前初见苏玟时一样，他似乎又心动了…… 怎么办？ 像十一年前一样，放苏玟离开？ 司南确定自己不愿意。 那就行动起来，将她牢牢的禁锢在身边吧！ 第86章 礼物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南哥，你这是要让我去魔都当送财童子吗？” 吴钧看到司南让他带到魔都去的七八个礼品袋，好奇的问。 “就你话多。刚才教你说的话，记住了？” “记住了。南哥，你终于开窍了，正式开始追苏姐了吗？” 司南有些别扭的转身，装作没听见吴钧的灵魂拷问。 他让吴钧带去魔都的，都是当下女性最喜欢的礼物。 当然，其中还有给苏玟的儿子的礼物。 这些奢侈品牌的单品，都是司南花了心思向其他女同事打听来的。 苏玟总是不回他信息，这让司南已经煎熬得太难受了。 如果不是自己马上又要飞到昆明去准备下一场演唱会，司南原本是准备自己去魔都见苏玟的时候带去的。 当吴钧出现在苏玟公司时，苏玟相当的意外。 吴钧被请进了苏玟的办公室。 “苏姐，这是南哥的一点心意。上次在舟山，因为我的失误，招待不周，南哥一直觉得挺抱歉的。” “这是爱马仕的围巾，Prada的包，巴宝莉的衣服，DiOr的化妆品，还有这些，是给果果小朋友的……” 突然收到司南送的一大堆奢侈品，苏玟瞪大了眼睛问吴钧： “你南哥这是打劫了奢侈品店了吗？” 吴钧尴尬的一笑。 他其实也觉得南哥夸张了一点。 送女人奢侈品，你一件一件的送呀。 那样还挺有情调的。 你突然让助理来送一大堆，搞得跟暴发户一样，太庸俗了。 可是吴钧也不敢给司南提意见。 毕竟司南能想到给苏玟送衣服、化妆品、包包之类的，已经是一项重大的进步了。 这总比上一次送人家一套刀具靠谱多了吧。 苏玟指着那个ESSOniO的耳机说：“这个留下，其他的你拿回去吧！” 那个耳机一看就知道是送给苏如果的，对于司南送给苏如果的礼物，苏玟觉得接受起来毫无心理负担。 至于送给她的那些奢侈品，苏玟一点都不想收。 “苏姐，南哥去了昆明开演唱会。过段时间就会来魔都向您道歉。” “这些礼物都是南哥亲自为您挑选的，请您务必收下。” 说完，吴钧怕苏玟真要将礼物退回，赶紧的起身告辞了。 办公室外面已经有同事在探头探脑张望了，苏玟不想搞得太难堪，只好起身将吴钧送出了门。 “小吴，替我谢谢南哥。以后不要这样了，这些东西我用不着。” 吴钧指了指苏玟身上的Prada套裙，好心提醒道：“苏姐，南哥都是按照你的喜爱买的。” 苏玟无语。 她确实有几件撑门面的名牌服饰，那也是因为工作需要。 但其实她个人更喜欢穿一些休闲随意点的服装。 苏家的消费传统，也是只选性价比最高的，而不是最贵的。 但这些话跟吴钧说显然不太合适。 苏玟将吴钧送上了电梯，才返回办公室。 王林是在魔都电视台见过吴钧，早已经将吴钧的身份泄露了。 吴钧刚进办公室那拎着七八个礼品袋的气势，早已经引起了办公室同事们的注意。 尤其几个女同事，都围在了苏玟的办公室门口，指指点点。 “都不用干活了吗？”苏玟问。 吴佳指了指地上的名牌包装袋，一脸的兴奋。 “苏姐，太酷了！这些都是我梦寐以求的宝贝呀，快拿出来给我们饱饱眼福吧。” 苏玟无语。 “想看就自己拆了看吧。我正忙着呢。” 吴佳等人也不客气，直接开始打开包装袋，欣赏了起来。 “苏姐，这条裙子好配你，太有气质了。” “苏姐，DiOr今年最新款的全系列色号口红，52只呢，我受不了了……” 苏玟伸头去看了一下那盒口红，随意挑了几个自己喜欢的色号，指着剩下的对吴佳和孙晓月说： “剩下的这些，你们拿出去分了吧。” 吴佳和孙晓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苏姐，真的吗？真的送给我们？” 当得到苏玟的肯定时，俩人欢呼了起来。 “苏姐，送你这些礼物的那位朋友，真的是司南吗？” “歌神司南呀！太豪横了，我居然收到了司南的礼物。” 苏玟还有事要忙，实在受不了俩人的呱噪，直接将盒子塞给了吴佳，将二人推出了门。 吴佳兴奋的走进了旁边的技术部办公室，目光怜悯的看向蒋云辉，同情道： “辉哥，你有劲敌了。不过这一次，我没法支持你了！” 蒋云辉莫名其妙的看着吴佳。 吴佳一手拿着一只口红，在蒋云辉的面前晃来晃去，让蒋云辉看清楚牌子后说： “辉哥，虽然你很帅，但是你帅得过司南吗？” “辉哥，虽然你也挺有前途的，但是你再努力能富得过司南吗？” “辉哥，虽然你对苏姐挺真心的，但是你会一下子买下DiOr今年新款的全系列52支口红，送给苏姐吗？” 蒋云辉被吴佳问得完全的懵了，迷糊的问： “什么情况？” 吴佳拍了拍蒋云辉的肩膀，长吁短叹： “辉哥，这一次妹妹也没法支持你了！妹妹要支持司南追苏姐了。” 蒋云辉觉得不可思议，苏玟不就追个爱豆吗？ 上次还让他帮忙发视频，替司南洗白。 怎么这爱豆还反过来追苏玟了呢？ 蒋云辉苦恼的打开微博，看到自己司南后援团铁粉的身份，气得想删号。 苏玟确实没有时间理会这些。 魔都电视台的竞标就要开始了。 但是从王总监那里反馈回来的信息，合纵公司中标的机会，微乎其微。 主要原因还是因为合纵的新产品，没有实际使用过的样板客户。 而汉威中标，几乎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这一切，还都是苏玟拱手相让的。 苏玟在代理汉威产品的时候，将汉威代入了魔都电视台，汉威突然提高代理条件，直接将合纵公司踢出了局。 苏玟心有不甘，却毫无办法。 从销售二部反馈回来的信息，其他地方电视台的客户，几乎也是这种情况。 怎么样才能树立起自己的第一个样板客户呢？ 苏玟看了看地上的那堆奢侈品，一个想法突然出现…… 第87章 魔鬼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不是不能接受失败的人。 相反，她觉得自己的人生中，充满了失败。 这些失败修炼了她的心性，她总能越挫越勇。 正因为如此，当她从会场出来，碰到以胜利者姿态跟她打招呼的朱青松时，苏玟才能一如既往的保持着桀骜不驯的气势。 “学妹，承让了！” 朱青松在感谢了魔都电视台选择了汉威之后，快步追着苏玟的脚步，尾随到了电梯间。 “朱学长，不客气，来日方长。” 苏玟一边按着电梯按键，一边客套。 “苏玟，我能请你喝杯咖啡吗？” 朱青松显然是有话想单独跟苏玟说。 苏玟虽然相当不耻汉威的过河拆桥，但是商场便是如此，弱肉强食，天经地义。 她点了点头。 之前提价的时候，已经签约的那三个项目，汉威并未为难合纵，也算是留了几分情面。 两人来到魔都电视台对面的一家星巴克。 “苏玟，代理的事，我很抱歉。” 两人坐下后，朱青松开门见山的向苏玟致歉。 苏玟笑而不语。 她不会大度的说“没关系”，这事汉威确实做得太缺德了。 她刚刚帮汉威打开局面，汉威就用提高代理门槛的方式，将她踢出局。 这换做谁，都不会真的觉得“没关系”。 “苏玟，这件事我发誓，绝对不是我的主意。” “我朱青松绝对做不出这么短视的决定。” 苏玟挑眉。 听朱青松的意思，他也知道汉威这次提高代理商门槛，虽然短期内能够掠夺代理商的利润，但从长期看，却是相当的无脑的决定。 汉威的产品，需要大量的客户化工作，每个客户的需求差异化相当的大。 汉威不可能自己养那么多的客户化工程师，也没有那么多的销售。 一般这种情况，都是发展当地的第三方服务商。 但是汉威这次的举措，严重的损害了代理商和第三方服务商的利益。 一个跟自己的代理争利的原厂商，有多少人愿意帮它？ 苏玟对朱青松了解不深，但是从表面上看，他也应该不是这么短视的人。 “苏玟，这个决定是董事会做的。” “我们汉威是方元科创投资基金投资的，这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这事苏玟已经知道了。 并且她还知道江一川就是方元科创投资基金的老板。 江一川曾经找到苏玟解释过，这事是廖方元的主意。 廖方元是江一川的前岳父。 “苏玟，江一川和廖方元的关系现在非常恶劣。” “江一川这些年为廖方元做了很多事。也是廖方元一手将他培养出来的。” “但是这翁婿两人，在江一川和廖凡离婚后，便势如水火了。” “我听说，江一川将廖凡关在了精神病院里，廖方元一家人想尽了办法，都找不到人。” “廖方元知道了合纵公司和你的关系，又知道了你和江一川的关系，才会出手整治合纵公司的。” 苏玟原本一直云淡风轻的在听朱青松说话，但突然听到江一川居然将自己的前妻关进了疯人院，震惊得捂住了嘴。 江一川，毕竟是苏玟从小就认识的人，还相爱过那么多年，现在就住在她家隔壁，苏玟无法相信江一川会干出这样的事情。 “廖凡，疯了？” 苏玟想到了十一年前，揣着肚子到她面前宣誓主权的那个嚣张女人。 朱青松摇头。 “廖凡疯没疯，连她家里人都不知道。” 据说，廖方元只收到过江一川带回来的诊断书。 “苏玟，我虽然是汉威的总经理，但是我只是个小股东。”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之前汉威伤害合纵公司利益的事，真的不是我的本意。” 苏玟对于朱青松的自证清白，已经失去了兴趣。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江一川和廖凡的事。 如果江一川真的是一个狠毒到可以将自己前妻关进疯人院的男人，那太可怕了。 自己还允许江一川接近苏如果，自己是不是傻？ “朱学长，关于江一川和廖凡的事，你还知道些什么，能都告诉我吗？” 朱青松摇头。 “苏玟，我虽然也是廖方元的学生，但是我跟廖凡并不熟。” “况且她五年前就去了美国。” …… 苏玟听到“美国”二字，突然想到最近收到的那些恐吓信件，打了个寒颤。 苏玟突然站起身，对朱青松抱歉道： “朱学长，谢谢你今天告诉我这些。” “我现在有些急事，先告辞了。” 说完，苏玟急急忙忙的跑到停车场，找到自己的车。 坐在驾驶室，苏玟给江一川打了一个电话。 “江一川，我要见你，现在，马上。” 两人约好了回家谈。 一个小时后，在苏玟家，苏玟见到了匆匆赶回来的江一川。 江一川进门后，一边换鞋一边问： “玟玟，什么事这么着急？” 苏玟转身回到客厅，端起一杯水，双手托着，紧张的喝了一口。 江一川在了沙发上。 苏玟就站在餐桌边，盯着江一川打量。 江一川今年也是三十四岁了。 按道理同样的年龄，男人应该看上去更年轻。 但是江一川明显比苏玟更沧桑一些。 主要是他鬓角处出现的灰白色的头发，让他徒增了好几岁的样子。 他笑起来依然会出现两个深深的梨涡。 苏玟曾经特别喜欢江一川的笑。 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的整个青春，都是沦陷在那一对深深的梨涡中的。 可惜，这对梨涡后来变成了苏玟噩梦中的泥潭。 她用了许多年的时间，才从这泥潭中爬出来。 现在，江一川又那么灿烂的对她笑着，苏玟背脊发凉，忍不住颤抖。 自己爱过的男人，会是一个魔鬼吗？ “江一川，廖凡在哪？” 江一川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苏玟会问起廖凡的下落。 “廖方元找过你？还是？” 苏玟眼神中满是戒备，问江一川道：“你早知道我收到的那些恐吓信是谁发的了吧？” “是廖凡？还是你？” 江一川愣了一下，神情落寞。 “玟玟，你怎么会以为是我？我怎么可能舍得再伤害你？” 苏玟不想听他的情话，直接了当的问：“那就是廖凡。她不是在精神病院吗？为什么会给我寄恐吓信？” 第88章 疯子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江一川深深的看了苏玟很久。 他沉默着，似乎在斟酌什么可以说，什么不能说。 过了许久，江一川试图安抚苏玟。 “玟玟，这事我会解决的。廖凡她不会再骚扰你了，你相信我。” 苏玟执拗的追问：“廖凡真的有精神病？” 江一川点头，“真的，很多专家会诊过。她疯了。” 苏玟曾经很恨那个嚣张的女人，但是听说那个女人疯了，她却只觉得不可思议。 “怎么疯的？” 江一川这一次沉默的时间更久。 最后，他恳求道：“玟玟，你相信我，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你，包括我自己。” “我跟廖凡的事，一言难尽。” “我真的不想说，请你体谅我。” 苏玟从江一川的眼睛里，看到了难言的伤痛。 苏玟幡然醒悟，原来这十一年，过得痛苦的人，真的不仅仅是她自己。 江一川、廖凡和苏玟，他们三个，没一个是胜利者。 “江一川，你能不能离我和果果远一点。” “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真的跟你不可能的，但是你的前妻，却视我如仇人。” “你总在我身边出现，我真的怕刺激到一个疯子，怕她对我和我的家人做什么。” 江一川知道苏玟说的是实话。 当初秦玥告诉他苏玟收到恐吓信时，江一川找到苏玟，看了那些照片后，便知道是廖凡寄的了。 他打了电话给自己在美国的代理人，对方说廖凡跑了。 江一川最近也在找廖凡，他不知道她是否已经回国。 他甚至去试探过廖方元。 从廖方元的表现来看，廖方元似乎也不知道廖凡在哪里。 江一川的理智告诉自己，苏玟的话是有道理的。 不能去刺激一个疯子。 但是他又觉得自己住在苏玟隔壁，可以就近的保护苏玟和苏如果。 特别是苏如果，江一川最怕的就是廖凡伤害孩子。 所以他才会主动要求每天接苏如果放学。 很多事，在找到廖凡之前，江一川不想告诉苏玟。 他怕苏玟知道后会更害怕。 江一川思考了很久，终于做出了决定。 “玟玟，廖凡有可能已经回国了。” “为了你和果果的安全，我觉得还是我每天接送果果。我住在你家隔壁，也能更好的保护你们。” “苏玟，你别着急，我会尽快找到廖凡的。” “你只需要再忍耐很短的一段时间。” “等解决完她之后，如果你坚持，我会搬走的。” 听江一川这么说，苏玟也没有办法了。 国庆期间，江一川和秦玥都不在魔都时，她就体会过一个人的恐惧。 现在既然知道有个潜在的危险份子存在，苏玟也只能同意江一川的安排了。 “江一川，你真的不能告诉我，廖凡为什么会疯吗？跟我有关系吗？” 江一川肯定的摇头。 “玟玟，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那她为什么给我寄恐吓信。那信中照片上的孩子是谁？” 江一川闭上了眼睛。 “玟玟，能不问了吗？” “我可以对天发誓，廖凡疯了，跟你，跟我都没有任何关系。都是她自作孽造成的。” “等我找到她后，我会一五一十的将真相都告诉你的。” 苏玟将信将疑，勉强接受了江一川的说法。 后面几天，苏玟一直警惕性很高。 虽然江一川说他负责接送苏如果，但是苏玟还是不放心，基本上都是自己接送孩子。 她将这件事汇报给了负责恐吓信的李警官。 李警官说会帮忙寻找廖凡的。 这一天，苏玟开车去接苏如果放学。 母子俩回到小区后，苏玟停好车，让苏如果先上楼，自己去取快递。 当她抱着快递盒子走出电梯间的时候，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安全通道的门晃动着。 苏玟本能的警觉了起来。 她快跑回家，看到苏如果安然在家，才放下心来。 将东西放在门口，苏玟关上了家门，自己追到了安全通道。 向楼下望去，从楼梯的缝隙，她看到了楼下的楼梯扶手上，有一只女人的手。 “廖凡，站住！” 苏玟喊了一声，追了下去。 楼下的女人跑得很快。 “廖凡，不要装神弄鬼的，有本事就出来！” 苏玟有些后悔自己忘记换鞋了。 她干脆脱掉了高跟鞋，赤脚追了下去。 追到一楼的时候，她终于看清了那个人的背影。 是个女人，穿着一件红色的风衣，头发有些杂乱，十一月的初冬，脚上却穿着一双拖鞋。 苏玟肯定这就是江一川的前妻，那个疯了的廖凡。 “廖凡，我是苏玟。” 苏玟只见过廖凡一面，就是十一年前廖凡揣着肚子找她宣誓主权那一次。 但是既然廖凡会给她寄恐吓信，苏玟相信廖凡一定记得自己，并且对自己有什么误解。 与其被她制造的紧张气氛影响生活，不如直面她，跟她说清楚。 廖凡听到了苏玟的喊话，显然“苏玟”这两个字，刺激了她的神经。 廖凡站住了，猛的转身。 那是一张苍白得毫无血色的脸。 脸有些浮肿，布满了抓痕。 看年龄，像个四十几岁的妇女。 苏玟已经不记得廖凡的模样了，但是这张脸，让苏玟莫名的感觉到了一丝恐惧。 这是一张从地狱中爬出来的恶鬼脸。 看向苏玟的眼神，狰狞恶毒。 “苏玟……真的是你……” 廖凡向苏玟走来。 苏玟刚才找廖凡说清楚的勇气，没来由的消失了。 她有些怂的往后退，一只手伸进了口袋按出了江一川的电话。 这是江一川提醒苏玟设置的快捷键。 遇到紧急情况，可以马上联系到他。 “廖凡，你不要过来。咱们就这样说清楚。” 苏玟边退，边阻止着廖凡靠近。 “苏玟，就是你这个狐狸精，抢走了一川，杀死了我的儿子……” 廖凡扑了过来，与苏玟撕扯着。 俩人扭打了起来。 苏玟这辈子，从来没有跟人这样货真价实的打过架。 她被廖凡推倒在了地上。 廖凡骑到了她的身上。 苏玟努力挣扎。 可惜，一个疯子的力气，是苏玟完全无法匹敌的。 苏玟被廖凡掐住了脖子。 廖凡边掐苏玟，边咆哮道： “我要杀了你这个狐狸精，给我儿子偿命！” 第89章 真相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感到呼吸困难。 就在她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小区的保安赶到了。 保安将廖凡拉开。 苏玟第一次真切的感受到了空气的存在。 她大口的呼吸着，不停的咳嗽。 被保安制服的廖凡，还在挣扎，嘴里辱骂着苏玟，要让苏玟给她儿子偿命。 这时已经有邻居路过，停下来看热闹了。 苏玟终于缓过劲来，怒不可遏。 “廖凡，你别忘了，你才是第三者。” 廖凡双手被两个保安押着，像一只困兽般咆哮着： “你和江一川都不是好东西！” “江一川都已经跟我结婚了，还跟你勾三搭四的，为了你，他逼我离婚！” “如果不离婚，我就不会去美国，不去美国，霖霖就不会死！” 就在廖凡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江一川和李警官几乎是同时赶到。 刚才幸好苏玟拨通了江一川的电话。 是江一川通知的保安过来救苏玟。 江一川一跑进门厅，就听到了廖凡的那些控诉。 他快步走过去，一巴掌扇在了廖凡的脸上。 “你还好意思提霖霖！” “就是你这个不知羞耻的女人，勾搭美国人绑架了霖霖，害死了霖霖。” “你现在还好意思将这些怪到苏玟头上？” 廖凡的脸上，迅速的出现了一个赤红的巴掌印记。 她发了疯一样的用头去拱江一川。 这时保安已经将自己刚来时看见的情景，告诉了李警官。 “廖凡，你涉嫌恐吓、杀人未遂，现在我要将你带回警局。” 李警官就着江一川的束缚，给廖凡戴上了手铐。 江一川这时奔向了苏玟，着急的问： “玟玟，你怎么样？” 他看到了苏玟脖子上的青紫。 苏玟被江一川送去了医院检查，无大碍后，才去了警局录口供。 两人回到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 秦玥受到委托过来照看苏如果，此时小童和苏如果正在房间里做作业。 听说了今天发生的事后，秦玥担心的问苏玟： “你晚上会害怕吗？要不今晚我和小童就住你这吧。” 苏玟家是三室一厅，还有一间客房是留给苏玟的父母的。 苏玟自己也担心晚上会睡不着，便同意了秦玥的提议。 等到小童和苏如果都睡了后，江一川、秦玥、苏玟三人坐在客厅，江一川才开始说出真相。 江一川从自己的手机上，调出了一张孩子的照片。 那个孩子长得跟江一川很像。 也有着两个深深的梨涡。 看年龄，只有六七岁。 “这是我的儿子江霖。” “他在四年前，已经去世了。” 在苏玟和秦玥震惊的眼神中，江一川痛苦的捂住了头。 “我的儿子江霖，死在了美国，死于过量注射杜冷丁。” 客厅里变得异常的安静，只能听到江一川轻微的喘息声。 杜冷丁属于毒品，一个七岁的孩子，怎么可能过量注射？ “那是个意外。”江一川沉重的解释道。 江一川拿着那张自己儿子的遗照，双眼血红，恨恨道：“是廖凡的情夫，绑架了霖霖，怕他哭闹，给他注射了过量的杜冷丁。” 廖凡就是江一川的前妻。 据江一川叙述，五年前，廖凡带着江霖移居国外。 名义上，廖凡此举是为了让江霖从小学开始接受西方教育，实际上是因为他们夫妻关系，已经走到了绝路。 江一川想离婚，廖凡不同意。 为了惩罚他，廖凡带走了孩子。 半年后，廖凡认识了一个美国人，两人开始了同居。 廖凡终于同意了离婚，却不肯将孩子给江一川，两人打起了离婚官司。 离婚官司打了一段时间，俩人婚还没离，却接到了绑匪的电话，他们的儿子被绑架了。 当时江一川在国内，接到廖凡的求助电话。 廖凡说绑匪要一百万美金的赎金。 江一川当时确实已经挣到了第一桶金，刚好差不多这个数字。 他毫不犹豫的让廖凡先同意了绑匪的要求。 江一川手上的钱需要兑换成美金，耽误了一天时间， 等他坐着越洋航班，赶到美国时，换回来的，是江霖的尸体。 江一川在悲伤愤怒之余，发现了疑点。 绑匪为什么不多不少，刚好要他一百万美金。 这差不多正好是他刚刚得到的一笔资金。 他向警方提供了线索，江一川怀疑这事跟廖凡有关。 廖凡死了儿子，已经接近崩溃。 不过从她口中，警方还是获得了一些有用信息。 追查之后，发现这起绑架案的主谋，居然是廖凡的情夫史蒂夫。 是廖凡无意中透露了自己的丈夫，刚刚获得了一百万美金的专利转让费，才使得史蒂夫产生了贪念，绑架了江霖。 这史蒂夫有毒瘾。 在绑架江霖的三天里，他嫌弃江霖哭闹，便给江霖注射了杜冷丁麻醉。 谁知道注射过量了，江霖心脏停搏，猝死了。 知道真相后，廖凡就疯了。 江一川将她送进了美国的一家疯人院里，并且办理了离婚，独自回国了。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四年，但是江一川在叙述这些时，看上去依然很愤怒，目光中充满了恨意。 他恨廖凡，是这个女人毁了他的一生，还毁了他的儿子。 苏玟和秦玥虽然很同情江一川的遭遇，但是仍然感到不解，秦玥问：“那廖凡为什么针对苏玟呢？这关苏玟什么事？” 江一川稍稍冷静了一点，他苦涩的回答道： “我和廖凡，从结婚后，就没怎么太平过。 她总会把我们婚姻中的所有问题，都归咎于我对苏玟旧情难忘。 我们总是吵架。 每次吵架，她就会歇斯底里的一哭二闹三上吊。 逼着我发誓，已经忘记了苏玟。 其实，她越是这样，我越是无法忘记……” 秦玥有些懂了，分析道： “所以，她现在又是在迁怒苏玟？ 这个女人，从来不会找自己的原因。 明明自己才是第三者插足，明明是自己引狼入室，却把所有的过错，归结于别人。” 苏玟点头附和：“我只见过廖凡一面。” “当时她怀着江霖，逼我跟江一川分手，我便觉得这个女人很厉害。” “她口口声声把自己的不幸，都归因于我，可我已经躲了你们十一年了。” “江一川，当初你就是为了这样的女人，劈腿的？” 江一川羞愧难当。 “玟玟，对不起。我害人害己，这十年，我已经受到报应了，求你了，原谅我吧！” 苏玟看着眼前这个活在痛苦中的男人，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江一川，我原谅你了，这次是真的。” “你说得对，当初我们都太年轻了。” “你识人不清，急功近利。” “我其实也不比你好多少。” “算了，这些年你也够苦的了。” 从江一川提到江霖时那种痛彻心扉的神情，苏玟终于懂了，江一川为什么一直对苏如果特别好。 他这是将对自己儿子的感情，映射到了苏如果身上。 至少这次重逢后，江一川对她们母子，应该都是真心的好。 就凭着这一点，苏玟也不想再为难他了。 “玟玟，我估计廖凡不一定会被判刑。” “她确实是已经精神分裂了，时好时坏的。” 听了江一川的话，苏玟和秦玥都再度紧张了起来。 “那怎么办？难道要让这个疯子，继续骚扰苏玟的生活吗？” 第90章 盒子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那肯定不会。” 苏玟和秦玥的担忧，江一川非常理解。 刑法规定精神病人在发病时，是不承担刑事责任的。 但是并不代表精神病人可以自由的出来继续伤害他人。 “我会盯紧这件事的。” “今天廖凡的表现，不一定是在发病状态。” “我会找最好的律师，争取能够认定廖凡是在有自主意识的情况下，袭击苏玟的。” “就算不能将她关进监狱，也要让她一辈子走不出精神病院。” 这件事，江一川出面，确实让苏玟放心了不少。 秦玥有些担忧的问江一川： “那你跟廖方元，岂不是又对上了？” 江一川面色阴冷的说：“早晚都有殊死一搏，无所谓。” 等江一川离开后，苏玟才从秦玥口中知道一些内幕。 江一川手上有方元科创投资基金15%的股份。 这应该是他不知道用什么方法，从廖方元和廖凡手上得到的。 现在廖方元已经联合了一批其他股东，要将江一川赶出董事会。 双方斗争得相当的激烈。 直接影响到了像汉威这样的下属企业。 秦玥的这些消息，应该都是从朱青松口中知道的。 “玟玟，江一川虽然有缺点，但是人本质不坏。” “今天知道了他和廖凡的事情后，我觉得他实在太可怜了。” “你不能跟他复合，但至少咱们三个还可以做朋友，对吗？” 听了秦玥的话，苏玟默默的点头。 苏玟确实挺同情江一川的。 从江一川对苏如果的耐心，苏玟就能想象得到，江一川一定很爱江霖。 他和廖凡打离婚官司，也是为了争夺江霖的抚养权。 从这一点来说，江一川确实比秦玥的前夫那样的男人，有良心得太多了。 秦玥的前夫，从离婚后，孩子的抚养费一分钱都不肯出，直接玩起了耍赖。 所以，也难怪秦玥会一直帮着江一川说话。 因为廖凡被收监，潜在的危险消除了。 经过几天的调整，苏玟的生活似乎恢复到了正常节奏。 这天清早，在结束了晨会之后，苏玟将王林叫到了办公室。 “王林，我们是否可以尝试一下联系那些娱乐影视公司。” “电视台客户毕竟都是直播，人家谨慎不肯用新产品，也是可以理解的。” “我们的虚拟现实产品，可以先从小客户做起，慢慢打开口碑。” 王林在进入合纵公司之前，就有一些影视娱乐公司的客户，立即明白了苏玟的想法。 两人商量一阵后，决定短期内先调整公司的目标客户群。 等王林离开后，苏玟纠结了很久，还是放弃了心中的那个走捷径的想法。 她打开电脑，查看财务报表。 已经是十一月份了，公司最近收回了几笔应收款，账上还有三百七十多万。 她正在计划年底的现金流，手机亮了一下。 苏玟点开司南的头像。 “今晚能赏脸共进晚餐吗？” 苏玟心中一跳。 这家伙最近不知道是不是发了横财了，隔三差五的就往苏玟的办公室送礼物。 人却一直没出现。 苏玟也曾经发信息问司南这是什么意思。 司南只说是想到她了，就买了。 苏玟虽然不是个物质欲很强的女人，但是哪个女人不喜欢收到礼物呢？ 仅仅是办公室女同事们的羡慕，都够苏玟走路带风了。 看这意思，今天司南本人终于要出现了吗？ 苏玟牵动唇角露出甜腻的一笑，编辑着信息。 “给你面儿，姐就赏脸一次吧。” 收到信息的司南，松了一口气。 这段时间，他可是挖空了心思讨好苏玟，就怕自己人来了，苏玟还是不肯理他。 司南从小到大，何曾如此刻意的讨好过任何人？ 当晚，苏玟应约出现在了外滩的一家中餐厅。 当看到坐在窗边，穿着一件鹅黄色西服的司南时，苏玟觉得自己的眼睛要怀孕了。 哪有男人可以穿着如此粉嫩的颜色，依然如此帅气养眼的？ 这个男人就是个妖孽。 司南看见苏玟，展颜一笑，站起身来迎接。 接过苏玟脱下来的羊绒大衣，司南将大衣递给了一旁的服务员。 苏玟有些拘谨的入座，目光刻意避开了司南的脸，简单的问候了几句。 两人分别不过一个多月，但是心境却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舟山。 当初苏玟驱车离开时，便决定将心中那点渴望掩埋。 可惜，这一个多月，被司南多次撩拨，不仅没有掩埋成功，反而更加心湖荡漾了。 司南在认出苏玟就是十一年前的那个女孩后，一直不敢相认。 他曾经设想过，再见面时，他该说些什么。 他在脑海里制定了ABCD好几种方案，但当真见到苏玟时，他却觉得似乎都不合适。 两人各怀心思，倒是让气氛从未有过的尴尬了起来。 幸好，这时候服务员开始上菜了。 “我先点了几样你可能喜欢的菜，你看下菜单，喜欢吃什么再点。” 司南终于找到适合的开场白。 苏玟装作看菜单，努力的调整着情绪。 在商场见惯了大风大浪的她，很少在人前这么的紧张。 从司南近期搞的那些暧昧，苏玟已经有了自己的预判。 心中的渴望让她无法继续像“苏女侠”一样的洒脱不羁了。 这间餐厅的菜好不好吃，苏玟不知道。 但是从他二人那专心吃菜的样子，旁人一定会认为这间餐厅的菜让人欲罢不能、脍炙人口。 酝酿了好久的情绪，司南才终于开口了。 “苏玟，我刚才云南回来。” “嗯。” “还去了一趟贵州的山区。” “不是到昆明开演唱会吗？怎么跑贵州去了？” 司南神秘的一笑。 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放在了苏玟的面前。 苏玟看着桌上精致的小盒子，心砰砰直跳。 “这……” 她慌乱的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她心中想说：“这也太快了吧？” 却没有说出口。 看这盒子的大小，太像某种首饰了。 苏玟红了脸。 怎么办？ 这家伙这段时间已经送了苏玟很多礼物了，但是，这件礼物，是能随便送的吗？ 苏玟羞涩的抬头，望着司南，试探道：“什么意思？” 司南有些兴奋的指着小盒子，像个向小伙伴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孩子一般，催促道： “打开看看，里面的东西，你一定没有见过。” 苏玟瞥了司南一眼，有些不满。 看不起谁呢？ 姐婚都结过了，这玩意儿怎么可能没见过？ 苏玟低头看了下自己干干净净的小胖短手，又体谅了司南为什么这么说。 她手有些抖，拿起了面前的小盒子。 苏玟觉得自己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这是她梦寐以求的时刻，不能露怯！ 苏玟闭上了眼睛，咬着眼，打开了盒子。 “别怕，它们很乖的！” 司南轻柔的声音响起。 苏玟费解，为什么说“它们”？很乖又是什么意思？ 她睁开了眼睛。 “这？这就是你从贵州带回来的礼物？” 第91章 情蛊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盒子里并没有苏玟想象中的戒指。 两只白色的小虫子，躺在盒子中蠕动着。 幸好苏玟的胆子够大。 也幸好这两只小虫子，长得不算太丑。 苏玟才没有被这意外的礼物吓得尖叫。 “你猜，这是什么？” 司南语气中带着卖弄。 苏玟迅速收拾起自己失望的心情，仔细的观察起那两只小虫子。 “不就是两只蚕宝宝吗？” 司南的额头挂上了两根黑线。 “谁说这是蚕宝宝？这是我在贵州深山里，向苗寨大祭司求来的情蛊。” 苏玟像看二傻子一样看向司南。 她现在有些担心苏如果的智商了，可千万别遗传了眼前这位啊。 “南哥，你真相信这世上存在情蛊这样的东西？” “为什么不存在？” 看到司南一本正经的反驳，苏玟竟然觉得无言以对。 然后，从司南的叙述中，苏玟才知道了这两只小虫子不菲的身价和传奇的故事。 这次司南到昆明开演唱会，一如既往的成功。 他在当地，认识了一位同样是搞音乐创作的朋友。 那位朋友在跟他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苗寨里的情蛊。 当时司南就两眼放光，抓着那位朋友，驱车六百多公里，赶到了那个据说有卖情蛊的村落。 吴钧从魔都赶到昆明后，还没来得及休息，便充当起了司机，跟着去跑这趟长途。 “南哥一定是疯了。” 吴钧趁着休息时，给周桥发信息。 “这孩子也是造孽，老大不小的了，才第一次谈恋爱，就让他疯一次吧。” 周桥指示吴钧，在保证司南的安全的前提下，随便他疯。 于是，他们真的从昆明连夜开车到了贵州，在一个藏在深山里的村庄中，见到了一位满头银饰的老阿婆。 “情蛊是需要用心头血喂养的。” 老阿婆开口就提出了一个她认为客户肯定不会答应的条件。 司南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傻不愣登的问：“这里吗？怎么取？” 吓得吴钧和同行的那位朋友赶紧的将他拉住。 吴钧威胁老阿婆道：“这可是九亿女观众的梦中情人，你如果敢将他忽悠出问题了，全国女性都不会饶了你。” 深山中没有有线电视和网络，老阿婆没看过《忘忧》。 她不知道眼前的这个漂亮的男人，为什么是九亿女观众的梦中情人。 但是听上去就觉得这个男人一定很厉害。 刚才这群人一进来，吴钧就给了老阿婆一百块钱。 老阿婆还是很重视吴钧说的话的。 她不敢忽悠得太狠了。 在司南又凑过来问怎么取心头血时，老阿婆浑浊的目光闪了闪，莫测高深的说： “心头血只是古时候的说法，现在我们都知道，十指连心，取指尖血其实效果是一样的。” 然后，司南真的用老阿婆给的银针，戳破了食指，取了两滴血滴在了一个玻璃小盏里。 老阿婆掏出一个小盒子。 打开盒盖后，里面出现两条白色的小虫子。 老阿婆用筷子夹着小虫子，丢进了盛放有司南指尖血的玻璃小盏里。 两条小虫子闻到血腥味，远远的避开了。 司南问老阿婆：“它们怎么不吃？” 老阿婆布满沟壑的脸上，写满了神秘。 没牙的嘴里，吐出一句让司南差点心碎的话： “你是天煞孤星命格吧？” 司南母亲早逝，父亲不管他，最爱他的奶奶，没两年也去世了。 他这些年连个女朋友都没有，一直孤孤单单的。 确实称得上天煞孤星。 司南闻言脸都白了。 “什么意思？” 老阿婆说：“你的命格，连圣虫都畏惧。你还是趁早歇了心思吧，你与你那位心上人，无缘！” 司南一个踉跄，往后退了两步。 吴钧看到他那副心痛的样子，赶紧的从兜里掏出十张百元大钞，塞给了老阿婆。 “阿婆，我们南哥是九亿女观众的梦中情人，怎么可能是什么天煞孤星命格呢？” 老阿婆耷拉着的眼皮，跳动了几下。 干瘪的手接过吴钧递过来的钞票，揣进了怀里。 “你……” 此时老阿婆心里也是在骂人。 这小伙子，说话也不说清楚。 你到底是希望你老板成事呢？还是不成事呢？ 老阿婆虽然久居深山，但是也听说过外面的艺人，都不敢随便结婚谈朋友的事。 刚才是误解了吴钧的意思，才会说出天煞孤星的话。 现在只得自己又转回来。 趁着司南还没走出门，赶紧的找补道： “但是……” 听到老阿婆说但是，司南的脚步缓了缓。 就听老阿婆继续说道： “毛主席教育我们，人定胜天。” 这时代，已经很少有人听见这句话了。 用语录化解封建迷信的尴尬，这老阿婆不是一般的油滑。 此时吴钧已经看出这个老阿婆就是个神棍，差点笑喷。 无奈，“天煞孤星”四个字，正好戳中了司南心中隐秘的痛点。 他反而比刚来时，更相信这个老阿婆是有些本事的了。 “怎么胜天？” 司南慎重的转身，重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眼巴巴的看着玻璃盏中两只白色的小虫子。 老阿婆从旁边的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瓶子，用吸管吸了一点液体，滴到了玻璃盏中。 那一滴液体与司南的血融合，散发出一股香味。 两条小虫子似乎闻到了味道，爬了过去，将司南的指尖血吃了个干净。 “成了！” 老阿婆将两条小虫子又挑回了盒子，关上盒盖，递给了司南。 三人返回的路上，吴钧问司南： “南哥，你不会真要给苏姐吃虫子吧？” “那……那两条虫子，搞不好就是两条蚕宝宝。” 司南掏出放在口袋里的小盒子，仔细的端详后，蹙了蹙眉头。 “有时候，信念也许比你看到的更重要。” 司南的话充满了唯心论，但从他逐渐舒展的眉头看，这两条小虫子是不是情蛊，他似乎并不太在意。 吴钧从后视镜中看到司南的表情，握着方向盘的手哆嗦了一下，心中暗想： “别人谈恋爱发神经，也不过就是半夜起来弹个钢琴刷个牙什么的，南哥谈个恋爱，怎么让人瘆得慌呢？” 其实司南之前听那位朋友说到情蛊时，确实是好奇，也希望这世上真有这么一劳永逸的东西。 所以才会驱车六百公里跑去看个稀奇。 但是真看到那两条小虫子时，他却有了新的想法。 司南希望这两只小虫子是真的。 如果它们是真的，那么这世界上就不会再有背叛，也不会有始乱终弃了。 听完司南的故事，苏玟有些失神。 “我也希望这两只虫子是真的情蛊。” 承受过背叛的人，谁不希望这世上，真的存在情蛊呢？ 司南眼神中满是欣喜，咧嘴露出皓白的牙齿，闪得苏玟咽了一下口水。 “苏玟，还是你懂我。” 司南情不自禁的握住了苏玟的一只手。 苏玟像被烫着了一般，将手回缩了几分，就要从司南的手中抽出来的时候，又顿住了。 她咬着唇，低着眉，将那只手又暗搓搓的塞回了司南的手掌中。 第92章 风中凌乱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 司南另外一只手，拿起了装着“情蛊”的小盒子，塞到了苏玟的手中。 “苏玟，我们……” 苏玟脸上的笑容皲裂，赶紧的将那个小盒子还给了司南。 “南哥，我虽然支持你的想法，但是，你别想让我吃虫子！” 苏玟慌张的收回了手，拍着胸脯，一阵胆颤。 她心里慌得一批，暗想： “好恐怖！我就是想跟你谈一场恋爱，没必要逼我吞只虫子来表白真心吧？” 司南愕然的拿着小盒子，不解的问： “你刚不还说希望这虫子是真的吗？” 苏玟艰难的点了一下头，又慌忙摆手拒绝： “南哥，你这虫子太金贵了，要吃你自己吃吧。” 司南扶额，撇嘴抱怨道：“你以为我要逼你吃虫子？我傻啊？” 苏玟脱口而出反问：“难道你不……” 最后一个“傻”字愣是没敢说出声。 司南脸黑，喘了一口粗气，不满的抗议道：“我不过就是想让你跟我一人养一只而已。” 苗寨的“大祭司”也没敢让司南吞了情蛊。 这真要吞出个肠炎什么的来，老阿婆也怕担责任。 她只是告诉司南，这两只“情蛊”是一对，可以送一只给他的心上人。 两人一人养一只，感情必然会升温。 司南一路上都在想，这其实是非常有道理的。 不管这是“情蛊”还是蚕宝宝，如果他和苏玟一人养一只，那岂不是每天他们都有共同的话题说了？ 那感情升温，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司南从来没想过要吞了这两只虫子。 吃虫子这事，光想想都觉得好恶心。 苏玟这才明白，司南的意思，只是让她跟他一起养这“情蛊”。 苏玟松了一口气。 她虽然觉得这个提议多少有些难为她，但是总比让她吞了更容易接受吧？ 再说，这是一对“情蛊”。 司南提议二人一人养一只，其中潜在的意思，不言而喻。 这应该算是某种另类的表白吧？ 苏玟心中又暗戳戳的高兴了起来。 餐桌上，暧昧的气氛再度高涨。 司南眼中噙着一丝忐忑，又轻呼了一声苏玟的名字。 苏玟的心像被灌了一大勺蜜糖，甜滋滋的。 苏玟感觉到司南这是要表白了。 好紧张！ 她微微的抬头，透过眉梢瞟向司南。 司南那灿若星辰的大眼睛里，不是爱意是什么？ 苏玟心一横，勇敢的迎上了那目光，开始冲着司南放电。 四目相对，颇有些郎情妾意的意境。 在情绪渲染到恰到好处时，就听到司南轻柔的嗓音响起： “苏玟，好久不见！” 苏玟已经蹦出两颗红色小心心的眼睛里，漫上一些迷惑，很久了吗？ 上次见面是在国庆，也就不到两个月，久不久要看怎么算了。 司南这是在表达“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意思吧？ 苏玟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几分。 见苏玟没有明白他的意思，司南轻轻的吐出了一个名字：“YeSterday OnCe MOre.” 这是司南和苏玟十一年前初遇时那间酒吧的名字。 司南等待着苏玟的反应，可惜，就在他说出这个名字的时候，苏玟的手机响了。 苏玟几乎是立即抓起了手机，接通了电话。 这只是一个普通的骚扰电话，苏玟却一本正经的站了起来，捂着手机，对司南说： “对不起，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苏玟离开的脚步有些急促，一直到进入卫生间，她才将那个骚扰电话挂断，对着镜子平复情绪。 苏玟其实听清楚了司南说的那个名字。 十一年前，她陷在情伤里，每一晚都会去那间酒吧。 也是在那间酒吧，第一次见到了一手拿着酒瓶，一手拿着话筒唱歌的司南。 这段时间，司南不停的给苏玟送礼物，言辞也是暧昧不清，苏玟以为司南是对她也动了心。 但听到那个酒吧的名字后，苏玟才知道，司南已经认出了她。 那些礼物，那些问候，不过是为了表达十一年前睡了她的歉意吗？ 苏玟感觉到一股怒火，从心口窜了出来。 苏玟想起了司南过去一直强调的友谊，想到了在舟山时，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司南都没有碰她一下。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苏玟并不觉得自己配不上司南。 但是，爱情不是配不配得上的问题。 “别再自作多情了！” 苏玟拍了拍自己的脸，对着镜中的自己嘱咐道。 当苏玟回到座位时，已经整理好了心情。 司南迷惑的看着苏玟迅速改变的气场，心中暗叫糟糕。 他们重逢已经半年多了，苏玟一直不肯点破前尘旧事。 这其中必有原因。 司南暗悔，自己刚才太莽撞了，怎么能轻易的揭开那一层窗户纸呢？ 司南抿住了嘴，不敢继续说下去了。 如果说这顿饭的上半场，苏玟是期待着爱情的小女人，那么下半场，她就是竖起了矛与盾的圣女贞德。 羞涩婉约的笑意，变成了周到客气的商务面具。 那份疏离感，让司南恨不得用头撞墙。 司南只好转移话题，谈起了自己最近都会住在魔都，参加一档恋综节目。 “贵圈真牛，连恋爱这么私密的事，也能做成综艺，供大众娱乐。” 苏玟不咸不淡的讽刺道。 司南忙解释自己只是去当观察员，不是他谈恋爱。 苏玟眼皮都没抬一下的说着酸话：“哦？你去观察别人谈恋爱？那是你经验丰富到已经可以去指导别人恋爱了？” 司南有些急了，他这人有个毛病，一着急就会语塞。 他急着解释，却支吾半天也没说明白。 一代歌神，就这么莫名其妙的被苏女侠完虐了。 两人都没有了胃口，当苏玟提议结束这次糟糕的约会时，司南竟然也松了一口气。 两人走出餐厅。 司南送苏玟到了停车场，苏玟并没有提议顺路捎带他一程。 看着苏玟上车，司南终于还是鼓足了勇气补充了一句： “苏玟，过去的事，你不想提，我以后再也不会提了。” 苏玟若无其事的回头反问：“什么过去的事？” 说完她钻进了驾驶室，一脚油门扬长而去，留下司南风中凌乱。 第93章 姐妹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吴钧来接司南时，司南直接将那装有“情蛊”的小盒子，递给了吴钧。 “你找个地方把它们放生吧！” 吴钧看着司南就要冻成冰块的表情，胆颤心惊的将小盒子收好，什么都不敢问。 司南第二天顶着两个黑眼圈去拍摄名为《倾城之恋》的恋综节目。 他走进化妆间，一言不发的坐在了镜子前。 当尹珊珊向他问候时，司南有气无力的点了一下头，算作回应。 看出了司南心情不佳，尹珊珊递过来一杯早已准备好的咖啡。 “南哥，你喜欢的意式咖啡。” “谢谢，我现在换口味了。” 见司南不肯接尹珊珊手中的咖啡，一旁的嘉宾冯媛媛打趣道： “师徒俩这是闹别扭了？” 仙侠剧《忘忧》虽然已经播完，但是热度还在。 司南和尹珊珊这对师徒恋，依然是网络上炒得最热的CP之一。 节目组也是为了蹭这波热度，所以在司南应邀成为观察员后，也邀请了尹珊珊。 “珊珊，他不喝我喝！” 刚刚走进化妆间的闫焰一把抢过了尹珊珊手中的咖啡。 闫焰是知道了尹珊珊要参加这一档恋综，托了关系挤进来的嘉宾。 冯媛媛的目光在这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抿嘴一笑，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这分明就是一个修罗场嘛，节目组真会搞事！ 这期恋综实际上是四对素人的初相识过程。 当嘉宾们夸赞完四位女主各有千秋后，主持人开玩笑的问司南： “南哥，这里面有你心仪的类型吗？” 司南摇头。 主持人继续追问： “那南哥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呢？” 司南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苏玟的样子。 他唇角上翘，眼神瞬间的温暖，被镜头完整的保留了下来。 见司南笑而不答，主持人继续搞事： “南哥和珊珊在《忘忧》中，扮演了一对恋人，那么南哥和我们珊珊是否有发展的可能呢？” 尹珊珊含羞带怯的向司南飞了一个媚眼。 一般艺人都明白这种情况下，含糊其辞，制造话题，才是正确的处理方式。 没想到司南神色一凛，正色道：“没可能。” 主持人和尹珊珊都没想到司南这么不给面子，场面一度尴尬。 幸好这不是直播。 闫焰在一旁讽刺道：“大家别忘了，咱们至今连南哥喜不喜欢女人，都没搞清楚。” 大家自然的联想起了坊间谣传司南是个gay的传言。 司南赏了闫焰一个白眼，怼道：“你又不是女人，你怎么知道我不喜欢女人？” 尹珊珊可能是被司南削了面子，也有些生气了，趁机落井下石道： “我可以证明，南哥只是洁身自好，不近女色！” 她在说“不近女色”四个字时，故意加重了语调。 尹珊珊就是要让大家认为，司南之所以不喜欢她，不是因为她魅力不够，是因为司南压根就不喜欢女人。 司南懒得跟这两人掰扯，撇嘴扭头看向了屏幕中素人的互动。 司南怎么都没想到，刚才那一段互动，经过剪辑后播出，关于他性取向的问题，又被推上了热搜。 当苏玟一个星期后的某天早上，走进办公室时，发现同事们看向她的眼神充满了同情和怜悯。 蒋云辉一脸灿烂的出现在苏玟面前，拍了拍苏玟的肩膀，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 “苏姐，放心，我是直的。” 吴佳探头进苏玟的办公室张望。 “什么事？鬼鬼祟祟的？” 苏玟问道。 吴佳将手背在身后，撇进了苏玟的办公室。 “苏姐，你还好吧？” 苏玟莫名其妙的问她：“我有什么应该不好的吗？” 吴佳几步蹿上前，仔细的看了一下苏玟的眼睑，然后叹了一口气，给了苏玟一个安慰的拥抱。 “苏姐，我理解你！看你这黑眼圈，别说是你，我昨晚也心痛得差点失眠了。” 苏玟最近确实有点失眠。 自从那晚和司南晚餐后，她每晚都要花很大的力气，才能克制自己不去想他。 她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人家对你没意思，别自作多情了。” 然后又总是会在脑海中浮现起司南的笑颜。 当然，苏玟相信吴佳绝对不会知道自己的心事，所以吴佳突如其来的安慰，让苏玟有些不知所措。 苏玟将吴佳推开，脸有些黑。 “到底什么事？” 吴佳委委屈屈的嘟囔道： “苏姐你心情不好，我理解你！” “情郎变了姐妹，这事谁都受不了。” 苏玟一头的黑线，声音高了八度命令道： “直接说清楚，发生什么事了？” 吴佳这才知道，苏玟压根不知道热搜榜上的事。 她胆颤心惊的掏出手机，找出那个恋综节目的视频剪辑，放给苏玟看。 “这不可能！” 苏玟看完视频后否认道。 司南怎么可能是gay? 他们连儿子都生过了，苏玟直觉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吴佳又调出了另外一个视频。 UP主详细的分析了司南这十年来所有的绯闻。 而这些绯闻，无一例外，只要是女的，最后都被澄清了，跟司南只是纯洁的友谊或者工作关系。 “一个成年男性，十几年来，绯闻缠身，却没有一个是有实质性进展的，这正常吗？” 吴佳重复着视频中UP主的结论。 “只有一种可能，他不喜欢女人。” 苏玟心肝一颤。 她与司南那一次，可以认为是两人酒后乱性。 而且毕竟已经过去了十一年了。 司南从小目睹了父母的悲剧，在某些方面本就有点偏执。 性取向出现问题，确实合情合理。 苏玟又想起了在舟山那一夜。 两人都躺一张床上了，司南还是没碰她，难道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 这一刻，苏玟开始有些信了。 姐妹？ 苏玟打了个寒颤。 苏玟想到了苏如果，可怜的儿子，你可能真的没有爸爸了，只有两个妈妈。 这几天司南已经飞到别的地方开演唱会去了，苏玟决定等他回魔都后，好好的搞清楚这事。 在知道司南可能是gay后，苏玟对司南的怒气，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惋惜。 司南此时还不知道网上的谣言，对苏玟内心的冲击。 这些年对他性取向的猜测，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方为还曾经被当成他的地下情人，被人整蛊过。 有粉丝不满方为“霸占”了司南，偷偷举报断梦酒吧藏有违禁品，害得酒吧关停过三个月。 司南看到手机里那些视频，也就是瞟上一眼后，就匆匆划掉了。 “你什么时候回魔都？” 当看到苏玟的信息时，司南萎靡了几天的情绪，突然的高涨了起来。 他说完自己返回的时间后，便开始忐忑的等待着下文。 “好，周末请你吃饭。” 看到苏玟的回复，司南跳了起来。 “耶！” 第94章 苦涩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周五一大早飞回魔都，先去录制《倾城恋人》的第二期节目。 节目组借着炒作嘉宾们的话题，收割了一波热度。 导演这一次更是热衷于制造话题了。 嘉宾们心知肚明节目组的目的，也知道热搜上那些话题都纯属捕风捉影。 在看到司南时，这几个人都有些幸灾乐祸。 相亲的四对素人中，男主中有一位的颜值挺高的，长得跟方为有些神似。 主持人不怀好意的问：“司南，你看三号是否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 司南翻了个白眼，怼道： “我每天只有在照镜子时，才会眼前一亮。” 主持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闫焰在一旁起哄：“南哥，自恋是一种病。” 司南赏了他一个白眼讽刺道：“如果你自恋，确实是种病。” 司南这是在暗讽闫焰没有自恋的资本，气得闫焰想跳脚。 可惜他最近的成绩，差司南实在太远了，硬顶司南，没有那份底气。 尹珊珊笑着打圆场，“南哥有这样的神颜，确实不会将普通人放在眼里。” 她这又是在给司南下套，想让司南给大众留下一个眼高及顶，看不起别人的印象。 司南眉毛都没抬一下，不咸不淡的说：“有些人只是普通，缺了人味。” 司南这是连着节目组不做人，一块儿骂了。 这期节目便在剑拔弩张的气氛中录完。 这一期节目，被剪辑后，便多了很多司南怼天怼地极度嚣张的画面。 审核的时候，制作部的王总监看到剪辑后的片子，对导演说： “劝你还是别惹他，司南这家伙疯起来，才不会管你合约不合约的。” 导演坚持这样才有话题和热度。 王总监跟司南也是老相识了，预感到会出事，但迫于收视率，最后还是放行了。 果然，这期节目一周后播出，司南便得了个“司怼怼”的名号。 网络上关于他耍大牌，看不起人的流言甚嚣尘上。 司南怒而退出节目，司南的公司向节目组提出诉讼，状告节目组恶意抹黑司南。 此是后话。 当晚，司南与苏玟约在了他们第一次吃饭的那家日式料理店。 司南提前了一个小时给苏玟发信息，说自己已经忙完了。 苏玟开着车到魔都电视台楼下来接司南。 一路上，苏玟开着车，还是忍不住用目光去瞟司南，想从他身上发现些端倪。 正巧司南刚脱掉了白色的羽绒服，露出了里面荧光绿的宽松毛衣。 荧光绿这样的颜色，几乎没有什么男人能够驾驭得了。 但司南却非常的衬这个颜色。 苏玟自己皮肤白皙，其实也很喜欢荧光绿，她的眼神开始疑惑，难道，真的是姐妹？ 疑心这种事，就是这样，一旦埋下了种子，你就会不停的去寻找证据论证它。 司南将一个包装袋，在苏玟眼前晃了一下后，丢到了后座。 “苏玟，这是给你买的护肤品，这牌子我用过，效果很不错。” 苏玟皱眉，这句话怎么这么耳熟？ 苏玟想起来了，秦玥和她每次分享护肤品时，经常这么说。 到了料理店，两人进了包间。 这家料理店的鱼生和清酒都是他们喜欢的，苏玟很快的点好了菜。 “苏玟，你不生我气了？” 司南今天感觉到苏玟对他的态度，没有上次分别时那么冷了，还总是看他，心里挺高兴的。 苏玟摇头。 “你那天突然提到以前，我有些不适应。” 两人第一次直面他们的前尘旧事，难免都有些尴尬。 “苏玟……” 司南凝视着苏玟，眼睛里有太多的情绪。 有了上一次的经验，他又不敢随便说，怕又惊吓到苏玟。 “嗯，能再遇见你，我挺开心的。” 苏玟倒是没有司南那么拘谨。 听到苏玟说与自己重逢很开心，司南的心飞扬了起来。 这是否代表着，苏玟其实对自己，并没有什么怨恨？ 司南眨巴着大眼睛问： “那天早上，你为什么要跑？害我以为自己被始乱终弃了？” 苏玟一愣。 十年来，苏玟一直觉得自己在被人渣，怎么从司南的角度，是自己渣了他？ 苏玟仔细的回忆当初的来龙去脉。 司南第二天早上还给她下面来着，确实没有渣她的打算。 是她自己不能接受糊里糊涂的一夜情，跑了的。 而且，想到那晚羞羞的过程中，自己动机不纯，确实自己才是那个“渣”。 苏玟羞愧难当。 “司南，你后来谈过多少女朋友？” 苏玟想到了今天的目的，试探道。 司南眼神有些幽怨：“一个都没有！” “当时我就觉得，连我妈都可以不要我，你又对我始乱终弃，然后就再没了找女朋友的心思了。” 苏玟瞪大了眼睛。 她有些心痛，更觉得荒唐，怎么那个造成司南性取向出问题的渣女，竟然是自己呢？ “那……那这些年你都是一个人？对了，那个画家是怎么回事？” 司南没明白苏玟怎么会突然提到方为，不过他还是诚实的解释道： “方为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些年多亏了他一直陪着我。” 说完他还不忘打趣一句：“其实他也算不上什么画家，他这些年卖出去的画，都是我托人买的。” 苏玟心中黯然。 果然，情深义重，彼此扶持啊！ 十年的陪伴，司南与那个叫方为的男人，应该是有真感情的。 苏玟对同性恋没有一丝偏见。 她只是惋惜，自己这段时间的意乱情迷，只能付之东流了。 自己居然亲手将一颗好苗子，掰弯了。 好悔！ “司南，对不起，我当时只是害怕，所以跑了。” “没想到对你伤害那么深。” 苏玟的道歉，让司南还挺不好意思的。 毕竟自己是男的，再说那晚的事，自己还是要负主要责任的。 “苏玟，别这么说。” 司南伸手抓住了苏玟的手。 这一次苏玟无比坦然的反握住了司南，激动的宣布： “司南，从今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闺蜜！” “就像你给我写的那首《红颜知己》中唱的一样，我们的友谊一定能长长久久的。” 司南脸色越来越难看，刚刚激动起来的情绪，坠入了谷底。 他很想扇自己一巴掌。 他真的是闲的蛋疼，写什么《红颜知己》？ 听苏玟的意思，已经非常的明显了，苏玟只愿意以后跟他做朋友。 他们之间只是友谊。 这曾经是司南自己不断强调的话，如今他觉得要将这话吞进肚子，好苦涩。 第95章 帮助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两人吃过饭，苏玟热情的招呼着要送司南回家。 “对面就是我公司，我先上去拿一下东西，一会儿送你回家。” “如果太麻烦了，我自己打车回公寓，也挺方便的。” “没事，以后咱们就是兄弟姐妹了，你别跟我客气。正好你没去过我公司吧？走，上去坐坐。” 苏玟前所未有过的热情，让司南既喜又悲。 如果不是苏玟话里话外都提到他们一定会成为最好的朋友，司南一定以为苏玟接纳他了。 他现在满脑子都在想，是不是该回家重新写一首表白的歌了。 事实上苏玟也是接纳他了。 只不过，苏玟是出于自己一不小心将司南“掰弯”了的歉意，发自内心的想将司南接纳入自己的生活，成为“好闺蜜”。 苏玟甚至已经开始打算，如何潜移默化的让苏如果接受他有两个妈妈的事实。 两人先去了云顶大厦。 此时已经快晚上九点了，苏玟没想到办公室居然还有同事。 销售部的李涛正好在赶一个合同，所以加班了。 他自从上次跟着苏玟去东阳签下东阳神工集团的项目后，就一发不可收拾，连续开单。 那一次，李涛在车上帮苏玟接过司南的电话。 在其他同事还在好奇苏玟和司南的关系时，李涛觉得自己已经是知道老板秘密的心腹了。 当看到苏玟和司南推门而入时，李涛激动得“腾”的站了起来。 他是司南的纯粹的歌迷，突然如此近距离的看见偶像和自己的老板在一起，李涛的脚完全不受控制的冲了过去。 “司南……” 苏玟稍许有些尴尬。 她指着李涛给司南解释道：“你的超级粉丝，李涛。” 司南礼貌客气的笑了笑。 苏玟挽住了司南的胳膊，将他拉进自己的办公室。 “你别介意啊，我以为这会儿公司没人了。” 司南饶有兴致的打量着苏玟的办公室。 “没事，我挺想认识你的同事和朋友的。” 司南说的是实话。 当他发现自己喜欢上苏玟后，就很想走进苏玟的生活。 今天能来到苏玟的公司，他很高兴。 “你等我十分钟，我刚想起来我忘记发一封邮件了。” 苏玟打开了电脑。 司南自己东看看，西摸摸的，看苏玟在看邮件，自己走到了外面的大办公室参观。 “小伙子，你们公司生意怎么样？” 看见李涛热切的望着他，司南向李涛打听道。 李涛自以为相当的了解老板和司南的关系，赶紧的介绍道：“最近挺困难的。” 司南原本只是随意的一问，没想到居然问出了这样的答案。 他招呼着李涛坐下，两人凑在了一起，头碰头的说了许多的话。 等苏玟从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司南已经对苏玟公司的情况，有了大致的了解。 在苏玟送司南回家的路上，司南对苏玟说： “苏玟，如果你公司遇到资金困难，可以跟我说，我还有一些存款。” “资金目前暂时没什么问题，只是在发展上遇到一些瓶颈，有用得着你的地方，我会请你帮忙的。” 撇开自己对司南的情愫不谈，只论其他，苏玟跟司南相处，还蛮自然的。 她一门心思想补偿司南，便压抑住自己的心思，尽可能的去对司南好，热络得真像个好闺蜜一般。 过了两天，苏玟的公司接到一个电话。 对方是一家娱乐公司，说要为旗下的歌星办一次网络直播演唱会。 希望合纵公司提供直播现场的虚拟现实场景。 这种小型的虚拟现实场景，正是合纵公司目前的主推方向。 王林这段时间联系了无数家娱乐公司，这是第一家给王林反馈的。 这个消息对苏玟来说，就像是兴奋剂。 她一扫两个月来的阴霾，准备带着王林赤膊上阵，一定要将这个项目谈下来。 谁知道，对方说不用那么麻烦了。 直播现场就在魔都找摄影棚，他们会尽快将需求发给合纵，等合纵估价后，可以直接签约。 苏玟感觉到了不对劲。 等对方发来需求后一看，居然是司南的网络直播音乐会。 苏玟拨通了司南的电话。 “司南，你真的没有必要这样帮我。” “苏玟，我原本就有开网络直播音乐会的计划，找你们公司做，只会让直播变得更高级，双赢的事，何必推辞？” 苏玟对自己公司的新产品，有信心，她心怀感激的同意了。 “成本价报价！” 苏玟对王林说。 当王林看到这是司南的音乐会时，立即理解了苏玟的决定。 这是合纵公司新产品的第一个使用客户，又是像司南这样的大明星的音乐会，影响力很不一般。 倒贴钱都可以做，成本价已经是合纵赚了。 让司南帮忙这事，苏玟其实想过，但是她觉得这会影响两人感情的纯粹，所以一直没有开口。 没想到司南从李涛那里知道了合纵公司的困境后，主动提出了帮忙。 因为报价给得实在是太低，合同很快就签订了下来。 为此司南还有些不高兴。 “你没必要将价格压得那么低，该赚的钱还是要赚的。” “这事听我的，成本价是为了让我自己心安。” 司南明白了苏玟的意思，便没有再坚持。 成年人，真正放在心里在意的情感，都不喜欢掺杂利益在其中。 司南圣诞节的时候，在魔都原本就有一场演唱会。 苏玟的公司需要制作时间，网络直播音乐会，便定在了明年的一月初。 当苏玟看到自己公司设计出来的初步效果时，很不满意。 “苏总，技术上没有问题，主要是美工方面的问题。” 公司有两个美工，都是魔都美院毕业的大学生，处理细节没问题，但是缺乏创意。 苏玟突然想到了一个人。 “司南，这场网络直播音乐会的美术指导，能请你那位好朋友来做吗？” “你说的是方为？” 苏玟想的是方为既然和司南感情深厚，又是画家，一定能为司南度身定制出完美的构图。 司南想到了自己家中墙上那副画，有些胆寒。 “不用了吧！他的画一般人看不懂。” 苏玟想要的就是创意。 一般人看不懂，那一定是创意极其高深了？ 苏玟以为司南是不想自己和方为的关系曝光，才会推辞。 “司南，你把方先生的电话给我吧，我来联系他。” 司南想推辞，但是在苏玟热切的目光下，实在不知道怎么说，只好硬着头皮把方为的电话给了苏玟。 第96章 创意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方为接到苏玟的电话，一听说这是司南的演唱会，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还是南哥欣赏我的才华啊！” 方为放下电话后，便冲进了画室。 从这一天起，方为通过网络，每天都会与合纵公司的两位美工联系。 三人共同构图，制定出了第二次的方案。 当司南回到魔都时，与苏玟一起看了效果图。 苏玟脸上那种胃痛的表情，让司南忍不住呵呵笑了起来。 苏玟皱着眉头思考了很久，还是没有领会到方为设计中的高深奥义。 她只好请教画家本人的好朋友司南了。 “你那场直播，在一月，恰好是元旦和春节之间，主色调选中国红，我能理解。” “但是中国红下的海底总动员，我就无法理解了。” “这是有什么代表意义吗？” 司南忍着笑问：“这是不是《红颜知己》的场景？” 苏玟点头。 司南扯着唇角望着苏玟不言语了。 苏玟突然福由心至，指着画面中的那只带着王冠拿着钢叉的卡通大虾问： “这是你那位朋友心目中的我？” 司南哈哈大笑。 “跟你说过别找他了。方为的脑回路就是这么清奇。” “他听我提过苏女侠，没见过你真人，这么一想象，可以理解。” 苏玟满头的黑线。 司南问：“再换人还来的及吗？” 苏玟考虑到司南和方为的关系，咬牙道：“不换了，就这吧？你受得了跟一只大虾互动吗？” 司南无所谓的双手一摊，“只要它叫‘苏女侠’，我就受得了。” 苏玟捂脸，有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为了自己公司产品的第一次完美亮相，苏玟还是偷偷的又请了一位魔都美院的老师帮忙润色。 没想到经过润色后的效果图，保留了那只卡通大虾，又增加了一条鱼，变成了鱼虾之间的追逐缠绵。 背景和光影也换了颜色。 苏玟和司南看了后，都很满意。 尤其是司南，他觉得自己就是那条跟随在女王虾后面的散尾鱼，俯首称臣，不离不弃。 一首新歌的旋律莫名其妙的就涌入了大脑。 司南赶紧的告辞，奔回公寓，关在工作室里一天一夜没有出来。 日子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到了圣诞。 司南早早的将圣诞前夜的四张电子门票发给了苏玟。 邀请苏玟和果果，还有她的朋友们一起去听他的魔都演唱会。 收到司南发的演唱会门票，苏玟陷入了纠结中。 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让苏如果和司南相认。 那天正好是周六。 苏如果早就已经跟江一川约好了要去迪士尼。 苏玟给自己找到了不带苏如果去演唱会的正当理由，是儿子自己要去迪士尼的。 苏玟转发了两张电子门票给秦玥。 这可把秦玥和小童高兴坏了。 秦玥自从追了那部修仙剧之后，也算司南的小半个粉丝了，偶尔也会听听他的歌。 小童更是高兴，司南的许多歌曲，小童都会唱。 到了那一天，江一川早早的就到了苏玟家，接上了苏玟和苏如果，开车去了川沙。 一路上，苏如果都很兴奋。 他不停的询问着江一川，他们先玩什么，再玩什么。 坐在车里的苏玟，却有些心神不宁。 她想，此时司南应该已经回魔都了吧？ 正想着，微信里出现了一张司南发来的照片。 是一盅鸡蛋布丁的照片，下面还有一句话：“果然没有你做的好吃。” 十二月的魔都，天气大多是阴冷的，刺骨的寒风也无法阻挡孩子们玩耍的激情。 因为是圣诞节，到处都是圣诞老人和麋鹿，还有排队等候的孩子和家长们。 有了江一川，苏玟几乎沦为了陪客。 当江一川带着苏如果挤进人群去玩时，她总是负责拿着背包和他们脱下来的羽绒服，静静的等候在外面。 远远的看见儿子脸上的笑容，苏玟觉得自己应该高兴，心中却怎么都高兴不起来。 她总忍不住想，陪着苏如果的，为什么不能是司南？ 是不是应该告诉司南了呢？ 可他那种情况，能接受自己有个儿子的事实吗？ 苏玟虽然已经接纳了司南的性取向问题，但是难免还是会心有戚戚然，独处的时候，觉得天意弄人。 三个人在迪士尼玩了整整一天。 当司南的演唱会开始的时候，苏玟还在陪着苏如果看烟花表演。 因为是在魔都，这场演唱会的第一首歌，司南选了今年大热的新歌《红颜知己》。 “平平无奇的你，是我一生难忘的红颜知己，我恋着你的平凡，爱着你的洒脱不羁……” 司南特意为了这场演唱会，将歌词做了些微的修改，原本是打算唱给苏玟听的。 他的目光投向了观众席的第一排中央时，没有看到苏玟。 司南的心，开始隐隐作痛。 台下几千观众挥舞着荧光棒与他合唱，他却觉得自己似乎被孤立在了人群中。 常年累月积攒下的专业素养，让司南认真的唱好了每一首歌。 演唱会依然很成功，他却很不高兴。 等演唱会结束时，司南回到后台，给苏玟发信息问：“为什么没有来？” 这时苏玟和苏如果刚到家，苏玟安顿好苏如果上床睡觉后，才回复了一条： “对不起，今天孩子想去迪士尼。” 司南释然了一些，他知道苏玟是个称职的母亲，如果是为了陪果果小朋友，这情有可原。 不过，他还是抱怨了一句：“如果是明天，我可以陪果果小朋友一起去。” 苏玟看到这条信息，愣了很久。 陪朋友家的小孩，你也许愿意，如果是你儿子呢？你还愿意吗？ 苏玟选了一些在迪士尼的照片，发到了朋友圈，可见人群是自己比较亲近一些的朋友同事。 这张照片里，苏如果的脸上，并未被打上水印，但是因为抱着达菲，只露出了半张脸。 苏玟希望司南能从苏如果露出的半张脸，自己发现端倪。 司南很快的看到了这组照片。 他的注意力马上被站在苏玟身边的男人吸引。 司南认出了这个男人，正是几个月前，他和苏玟在淮海路上碰见的那个苏玟的老同学。 司南很生气。 他第一次没有给苏玟的朋友圈点赞。 第97章 求婚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好好的一个圣诞节，司南都在精神恍惚中度过的。 周桥来电话告诉他，晚上有一个新剧的导演，想约他见面。 司南原本想拒绝的，但是周桥说，这是一部现代剧，取景地就在魔都。 司南答应了下来。 他无法拒绝工作，但是他可以尽量多的选择在魔都附近的工作。 同一天，苏玟也接到了电话。 一位自称是影视制作公司的工作人员，想约苏如果的家长，谈一谈邀请苏如果出演一部电视剧的事。 苏玟记起了国庆期间，苏如果去参加篮球集训时，遇到一位副导演的事。 苏如果带回来的名片，苏玟早不知道丢到哪里去了。 她没有让苏如果当演员的想法。 听到苏玟的拒绝，对方一再诚恳的请求，说只耽误苏玟很短的时间，见面谈一下。 苏玟出于礼貌，最后还是同意了。 见面的时间约在了周一下午。 当晚，江一川邀请苏玟共进晚餐。 苏玟想拒绝，但是看到苏如果已经在换衣服，准备出发，不解的问：“你跟你江叔叔约好的？” 苏如果摇头，“我和小童姐姐要去‘瞬想空间’玩剧本杀，秦阿姨带我们去，今晚让江叔叔陪你吃饭吧。” 苏玟昨天是看见江一川和苏如果在嘀嘀咕咕的。 今早小童也确实给苏如果来了电话。 苏玟一直心不在焉，根本就没有问是什么事。 傍晚，苏玟跟在江一川身后，走在火树银花的南京路上。 一片盛世繁华的景象，让苏玟不禁想起了自己失业那段时间，看到的那些门可罗雀的商场。 圣诞节果然是一个被众多商家共同营造出来的假想世界。 这一天，走在街上，你会感觉自己仿佛身在童话中，而你是做王子公主，还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决定于你口袋里有多少钱。 他们进入一家挂着米其林二星的粤菜餐厅。 领位员带路，到了江一川事先预定好的座位上。 刚刚经历了外面的节日喧嚣后，突然进入一个相对安静的环境，苏玟的精神好了一些。 “玟玟，比起吃粤菜，你应该更喜欢吃火锅。但是今晚的所有火锅店，应该都很吵，我便定了这家粤菜馆。” 江一川已经脱掉了羽绒服，只穿了一件藏青色的毛衣。 他一边给苏玟倒茶，一边微微笑着说话，露出脸上的酒窝，显得十分年轻。 廖凡的事情解决后，江一川并没有搬走。 他一如既往的关心着苏玟和苏如果。 他的体贴周到，其实让苏玟挺感动的。 知道了他这些年过得也不容易，又中年丧子，苏玟对他心里多了一份同情。 江一川愿意跟苏如果呆着，苏如果也喜欢他，苏玟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接纳了这种局面。 江一川将茶壶放下，用手机扫了一下桌上的二维码，开始点菜。 他温柔的问苏玟：“玟玟，你想吃什么？先点个脆皮烧鹅怎么样？再来个香滑鱼球……” “你随便点吧，我都可以。” 苏玟有些无奈。 这半年，无论她怎么拒绝，江一川总是这样心平气和的油盐不进。 仿佛她在闹小脾气一般，仿佛过去的十一年并不存在。 “要喝点酒吗？红的还是白的？” “不了，明天果果还要上学，我们赶紧吃完赶紧回家吧，秦玥说九点半前一定送果果回家的。” 江一川看了一下时间，安慰道：“不用着急，现在才七点钟，来的及。” 这家粤菜馆不愧是米其林二星，几个菜味道都不错，苏玟漫不经心的吃着，渐渐也吃出了感觉。 她虽然有一个四川人的胃，但是并不妨碍她欣赏其他菜系的美食。 粤菜注重激发食材本身的鲜味，川菜重在调料的搭配。 在苏玟看来，各有千秋，并无高下之分。 美食有使人心情愉悦的作用，苏玟的脸上，逐渐的爬上了笑容。 她端起茶杯，举杯道：“江一川，不问过往，只言当下，我是该谢谢你的。” 江一川很高兴，也举起茶杯跟苏玟碰了一下，“只要你接受，我还可以做得更好。” 苏玟知道他固执，但还是想提醒他自己不会回头的。 “江一川，我们都是中年人了，爱情这东西，早就不在我的生活规划中了。我真心的希望你，向前看，我们各自安好，就足够了。” “玟玟，你也说了，我们都人到中年了。” “现在安定的生活，对我们才是最重要的。” “咱们彼此了解，性情相投，就算爱情已经不在了，但是还有一份亲情，友情存在，我们做家人，不是最合适的吗？” 苏玟想否认，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就听江一川继续说：“玟玟，我们结婚吧！ 我会一辈子对你好，对果果好的。 我们重新组织一个家庭，安安稳稳的过日子，可以吗？” 没有鲜花戒指，没有任何浮夸的场景。 江一川突如其来的求婚，让苏玟有些猝不及防。 “玟玟，我是认真的，余生，我只想跟你一起度过。” 江一川伸出了手，握住了苏玟的手。 苏玟在那一瞬间，竟然有些动摇了。 是啊，婚姻为什么一定要有爱情呢？ 江一川对她有感情，对苏如果也不错。 她虽然已经不爱江一川了，但是跟他相处，确实很随意。 就像妈妈说的一样，他们毕竟知根知底，好的坏的，都一清二楚了。 结婚，像家人一样相处。 江一川的这个提议，确实让苏玟有些心动了。 她心底还有一个声音在说：“反正那个人已经不可能了，结婚了，我也就断了念想了。” 苏玟抽回了被江一川握住的手，“我去一下洗手间。” 苏文站在洗手间的镜子前，一边补妆一边整理着心情。 她不会立即答应江一川。 苏玟只是觉得累了。 找个男人一起分担生活的压力，是大多数再婚中年女性的普遍心理，为什么她不能这样呢？ 如果真要再婚，和江一川，总比跟那些挺着大肚腩的中年油腻男强吧？ 苏玟望着镜子中的自己。 再精致的妆容，也无法掩盖她眼角那两根淡淡的鱼尾纹了。 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这事也许真的应该好好想想了。 回到餐桌，两人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 江一川很懂得把控节奏。 他谈起了苏如果的学习，说期末考试又快到了，元旦期间他会给苏如果集中复习一下语文和英语。 俩人的谈话围绕着孩子的教育问题，气氛变得轻松起来。 这一刻，苏玟觉得，也许跟江一川结婚了，果果就真的可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了。 江一川已经用自己的实际行动，证明了他一定会对苏如果好的。 两人在愉快的气氛中，结束了晚餐。 等电梯的时候，一群人从电梯中出来。 江一川为了不让苏玟被冲撞到，揽住了苏玟的肩膀往外旁边避让。 苏玟配合的往一旁挪了两步。 刚下电梯的人群中，一个高大的身影向苏玟靠拢，将苏玟笼罩，“苏玟？” 第98章 巧遇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裹在一件黑色长款连帽羽绒服中，戴着口罩，就那么冷冷的俯视着苏玟。 那满眼的寒霜，让苏玟心中不禁一颤。 司南的目光从苏玟的脸上，移到了江一川揽住苏玟肩膀的手上。 他就那么死死的盯着，仿佛要把苏玟的肩膀烫出一个洞。 苏玟惊慌失措，迅速摆脱了江一川的手。 苏玟的大脑此时是懵的，她仰着头，望着司南，挤出狗腿兮兮的笑容，问候道： “你也来吃饭？” 司南“嗯”了一声。 这时后面的人要进电梯，嫌弃他们堵住了通道。 司南顺势一把将苏玟扯到了自己跟前，拉着她的胳膊就走到了一边。 这是苏玟第一次看见司南的臭脸。 重逢之后，司南对她的态度，总是和煦的。 她见过司南笑的样子、思考的样子、难过的样子、呆萌的样子、撒娇的样子，就是没见过司南对她生气的样子。 苏玟局促的用脚犁地，小腿肚子有些发抖。 江一川认出了司南，目光中的不快一闪而过，随着二人的脚步，跟上了两人。 三人站在走廊上，司南冲着跟他一起来的那个同伴挥了挥手，示意他先进餐馆。 “有空来吃饭，没空去听我演唱会？” “啊？” 苏玟突然觉得自己昨晚没去听演唱会，真是罪孽深重。 “对不起，昨天……” 没等苏玟解释，江一川打断了苏玟的话：“你好！昨天苏玟和我去迪士尼了。” 这事司南已经从苏玟的朋友圈知道了。 从昨晚到现在，他都在生气。 看到江一川已经插了进来，苏玟只得给二人做介绍。 “司南，这是我大学同学，江一川。” “江一川，这是我好朋友，司南。” 从苏玟的介绍，其实已经能体现出两人跟苏玟关系的远近了。 但是司南并不满意。 司南看了一眼江一川，意味深长的重复了一句：“同学？” 江一川笑了笑，眼神中充满了挑衅。 江一川伸出了手，像是在开玩笑一样的自我介绍道：“江一川，我刚刚已经向苏玟求婚了，她并未拒绝。现在，我应该算她的准未婚夫了。” 司南居高临下的盯着苏玟，见苏玟并没否认，眼中的光芒越来越冷。 “哼，准未婚夫？那看来不需要我这个‘男朋友’了。再会！” 司南完全无视了江一川，转身向着餐厅走去。 苏玟望着他的背影，才想起这两个人其实是见过的。 那还是她和司南刚刚重逢的时候。 他们在淮海路上偶遇了江一川。 为了躲避江一川的纠缠，苏玟曾经向江一川介绍司南是她的男朋友。 这时，下一步电梯来了，江一川拉了一把苏玟，“玟玟，走吧，再晚果果该到家了。” 苏玟像失了魂一样跟着江一川进了电梯。 打车回家，在楼道里，江一川才问：“刚才那人只是朋友？” 苏玟还沉浸在慌乱中，随口答道：“嗯，朋友。” 江一川追问：“上次遇见，你说他是你男朋友，是骗我的吧？” 苏玟猛的抬头，如梦初醒。 对呀，司南从来都不是她男朋友，也不是她老公，还可能是个gay，她刚才那种被抓奸了的羞耻感，为个毛啊？ “对，骗你的，他就只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 苏玟斩钉截铁的说，像是在跟江一川保证，其实是在说服自己，不用心虚。 江一川的笑容加深了几分，嘱咐苏玟道：“你晚上早点休息，好好考虑一下我今天的提议。” 苏玟这才记起，江一川今天跟她求婚了。 司南和一个中年男人坐在那家粤菜餐厅里，一直有些心不在焉。 “南哥，我们这部剧，可以说是为您量身定制的。” “男主角从小颠沛流离，后来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成为了时装界的大佬。 你本身就是业界从草根奋斗逆袭的典范，很容易便能掌握角色的内心和情绪。 再加上您丰富的T台经验，这部剧如果您演男主，想不火都不可能。” 中年男人尽力的说服着司南，司南却仿佛在神游太虚。 “具体的事宜，你们还是找我经纪人谈吧，我没什么意见。” 第二天，苏玟如约在星巴克见到了那位副导演。 “苏小姐，我们这部剧是都市剧，取景地就在魔都。” “果果小朋友出演的是男主的童年时期，一共只需要拍摄五天。” “据我们了解，果果小朋友即将寒假了，我们可以将他的拍摄时间，安排在放假期间。” 副导演尽力的说服着苏玟。 苏如果十月份去参加篮球集训时，在晚会上弹奏了一曲《致爱丽丝》。 当时这位副导演正在为一部篮球主题的新剧选角，一眼就看上了苏如果。 他给苏如果拍摄了视频，并且留了名片。 可惜苏玟一直没有联系他。 这次公司的另一部剧的男主角定了当红明星司南。 缺一位出演司南童年的小演员。 因为司南的神颜，剧组选了很多小演员，导演都不满意。 副导演便想起了苏如果。 他将当初拍的那个视频给导演一看，导演当场拍板，无论如何也要请到这位小演员。 副导演通过关系，几经波折，才找到苏玟的电话。 “谢谢您的欣赏，但是我真的没有让孩子接触演艺圈的想法。” 苏玟礼貌的拒绝着。 副导演拿出剧本，推给苏玟。 “苏小姐，您看一下剧本，这是一个励志的故事。” “看了之后您就会明白了，出演这个角色，不会对果果小朋友的心性造成不良影响。” 苏玟简单的翻了一下剧本。 这确实是一个健康积极向上的故事。 “苏小姐，每个孩子都有自己的天赋。 在他们还小的时候，我们家长可以多鼓励他尝试不同的方向，而不是限制他的天赋，对吧？” 副导演很会说服人，苏玟被他说得有些动摇了。 “苏小姐，这事咱们可以听听果果小朋友自己的意见。” “只有五天的时间，果果小朋友要是同意出演，可以当做一次社会实践。” 苏玟想了想，听从了副导演的建议。 临别时，苏玟问：“这部戏的男主角是谁？” 第99章 直接生扑也比现在强呀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男主角我们导演准备启用新人，目前还在商谈中，暂时还没定下来。” 副导演口中的新人，指的就是刚刚开始进入影视圈的司南。 但是在普通人的概念中，其实是分不清歌坛和影视圈的。 在苏玟的心目中，司南绝对不是一个新人。 所以当她听到副导演的回答后，放下了心来。 在征求过苏如果的意见后，苏玟最后还是同意了苏如果演戏。 时间定在了寒假期间。 并且，苏玟提了一大堆保护苏如果的条件，制片方都一一同意了。 这事便算这么定了下来。 司南自那晚偶遇苏玟后，便回了京城。 接下来便是元旦，他有大量的通告，频繁的奔波于各地的迎新晚会录制现场。 跨年夜，司南录制完节目后，已经是深夜。 车行在京城的三环上，突然看到几束烟花。 那转瞬即逝的灿烂，让他的心口处，疼痛加深。 “小吴，去‘断梦’酒吧。” 吴钧知道最近司南心情不好，大气都不敢出，直接将他送到了方为跟前。 “走吧，吃火锅去！” 方为拍了一下司南的肩膀。 这些年，他们兄弟俩信奉一句话：“没有什么烦恼，是一顿火锅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么就吃两顿。” 他们来到不远处的一家老字号的鱼头火锅店。 这是他们年轻的时候就常来的地方。 现在这家火锅店已经做大，在京城开了不少的连锁分店。 司南掀开挂在门口的半截布帘，进了包间，脱掉外套，挂在衣帽架上，走到圆形火锅桌边坐下。 方为问司南：“这次回来待几天？” 司南从卫衣口袋里掏出一盒“中华”，点上一支，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闷闷的说：“两天。” 服务员抬了两箱啤酒进来，两人一人一箱，菜还没下锅，就已经各自吹了半瓶了。 司南脸上的阴郁这才减了几分，靠在椅背上放松了下来。 等菜上齐了，服务员将砍成两半的花鲢鱼头下了进去。 方为挥了挥手，服务员退了出去，替他们关上了包间门。 司南自己倒上啤酒，又去摸烟。 方为一把的将他的烟没收掉，阻止道：“别抽了，嗓子还要不要了？” 司南皱着眉头，又喝了一口酒，倒是控制住了没有再去抽烟。 方为明显感觉到了司南压抑的情绪，故意说笑道：“以前老子曾发誓，有钱了就把这当食堂，天天吃、顿顿吃，可现在让我多吃两顿火锅，我都吃不动了。” 司南从红锅中捞了半个鱼头到碗里感慨：“我倒是总念着这一口。” 方为看他多吃了两口，便开始提醒：“这个辣，南哥你还是少吃点，坏嗓子。捞白锅里的。” 司南将周边的鱼肉剔了，只吃鱼唇和脑髓。 “好不容易来吃一顿，你非要不停的管着我，吃都吃不痛快！” 方为嘿嘿的笑着，趁机往白锅里下了些羊肉。 酒至半酣，两人的话逐渐的多了起来，自然就提到了方为给苏玟公司做美术指导的事。 “南哥，你那位苏女侠已经将创作费打给我了。” “嗯。” “我那创意她还满意吧？你看了吗？” “看了，满意！” 司南回答得有气无力，让方为产生了自我怀疑。 “南哥，你不会不喜欢我的创意吧？” 司南想到方为画的那只带着皇冠拿着钢叉的大虾，阴沉的脸上竟然浮现了一丝笑意。 方为善于察言观色。 “看来南哥你很满意，那我就放心了。” 方为还不知道苏玟已经请人将设计稿改了，但是保留下了那只女王虾。 “南哥，我听小吴说，你真的在和那位苏女侠谈恋爱？” 司南的脸瞬间又冻住了。 这一下方为算是明白今晚的寒潮出自哪里了。 两人开始闷头喝酒。 一直到将半箱啤酒都干完了，方为趁着酒劲，才套出了司南的话。 搞明白是怎么回事后，方为挺替司南惋惜的。 “你说你，没事写什么《红颜知己》？还写人家平平无奇？” “上一次人家就因为这个跟你闹别扭了。” “你好好的表白就行了，送什么情蛊，你送戒指呀！” “十一年前你就把人家睡了，那时候倒是挺能耐的，现在怎么那么怂了？” “你想不到招，干脆直接生扑，也比现在强啊！” “你看，现在好了吧，还没表白呢，人家已经有人了啊？” 方为冲着司南一顿数落，说的司南一无是处，简直就像个白痴。 司南沮丧的瘫在了椅子上。 方为的话让他更加难过了。 “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她只把我当朋友。” 司南这话说得挺委屈的，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甚至蒙上了一层雾气。 方为刚才也是怒其不争，转头一想，这孩子就是个恋爱菜鸟，一顿瞎操作也是情有可原。 方为看不得他受委屈，激动了起来，“你傻啊！大多数情侣，都是从朋友开始的。” “你倒是追啊！追得她动了心，不就成了？” 司南迷惑不解的反问：“还可以这样的吗？那不是当小三吗？人家已经快结婚了。” 方为一拍桌子喊道：“又没真结婚，咱生抢！” “我就不信了，咱条顺盘靓，钱多人傻……不，人不傻，还抢不过那个什么同学？” 方为的话激起了司南的斗志。 方为拿起司南放在桌子上的手，塞到了他的手里。 “打电话，现在就告诉她，你喜欢她，要正式开始追求她。” 司南还是有些害怕的，捏着手机迟迟不敢拨。 “这样好吗？” 他犹豫的问方为。 方为给他鼓劲：“你这叫先声夺人，先吹响战斗的号角。宣告之后，明天你就去魔都，给我把嫂子生抢回来。” 方为的恋爱经验远远大于司南，因为痞帅痞帅的外表，又有点艺术家的气质，这些年女朋友早已经超过两位数。 这方面司南还是信服他的。 司南现在酒劲上头，被方为这么一怂恿，终于下定了决心，准备当场表白。 电话接通了。 “苏玟……” “司南啊，我现在没空跟你说话。” “苏玟，我有重要的话要跟你说。” 电话的那一头，传来男人的声音：“玟玟，谁呀？” 苏玟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100章 生病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跨年夜，苏玟做了满满的一桌子菜，和苏如果热热闹闹的吃了顿晚饭。 母子俩一个看晚会，一个玩游戏，缩在客厅的沙发上，过得十分的温馨和谐。 十点钟，苏玟哄着苏如果睡了，一个人爬上了床继续刷手机。 从司南的朋友圈，才知道他已经回了京城。 那晚偶遇之后，司南再没有联系过她，苏玟心里有些忐忑。 想解释，却不知道该解释些什么。 到了半夜，苏玟听到苏如果的房间传来响动，像是在喊她，立即起身赶了过去。 打开灯，苏玟看到苏如果缩在被子里，额头上都是汗，“妈妈，我肚子好痛。” “哪一块痛？指给妈妈看。” 苏如果经常蚊子咬了个疙瘩，都会喊“妈妈，不得了了……”，所以苏玟最初并不是太紧张。 但是当苏玟按了一下苏如果的肚子，他发出惨叫声时，苏玟顿时急了，这应该不是简单的肚子痛。 苏玟马上给苏如果穿上衣服，一边问：“果果，能走路吗？咱们去医院。” 母子两人都穿上了厚厚的羽绒服。 苏玟将苏如果从床上推起来，又蹲下身替他穿好鞋。 苏如果一直按着腹部在喊疼。 “果果，坚持一下，咱们去医院。” 苏玟一手搂住苏如果的腰，一手撑着他的胳膊。 一米六几的苏如果将半个身体的重量，压在了苏玟的身上。 母子俩艰难的走到客厅。 路过茶几和沙发时，苏如果一个踉跄，站立不稳，压向苏玟。 苏玟承受不住，向下倒去。 苏玟想托住苏如果，无奈苏如果的体重已经超过她，根本不可能托住。 苏玟的脸重重的撞向了茶几的边缘，撞击和疼痛让她一瞬间脑中一片黑暗，还看到了金色的星星。 “妈妈…” 苏如果虚弱中带着焦急的声音响起。 “宝贝，我没事，你摔着了吗？” 苏玟挪动着身体，苏如果配合的撑着茶几的边缘挪到了一旁。 没了他的体重压着，苏玟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 她将苏如果拉到了沙发上坐下，直接跑出去拍了江一川家的门。 从睡梦中被叫醒的江一川，没有半分迟疑的跟着苏玟冲回了家。 江一川背起了苏如果。 苏玟从后面托着苏如果的臀部。 两人将苏如果背上了车。 凌晨的魔都，街道上微黄的灯光氤氲着湿润的空气，一轮残月努力的从厚重的云层中钻了出来。 刚下过雨，地面有些湿，车轮飞速的旋转，碾压过水渍的路面，溅起一排排的泥水。 进入急诊大楼，值班的是一个年轻的男性医生，替一个发烧的小孩看过之后，轮到了苏如果。 年青医生迅速做了判断： “可能是急性阑尾炎，直接去外科住院部，那里有外科值班医生，可能得马上手术。” 问清楚了外科住院部的方位，江一川又背起了苏如果。 三人寻着方向，拐到后面的一座大楼，上了十七楼，来到外科住院部。 前台的护士在打着瞌睡，苏玟敲了敲护士台，将她唤醒，客气的问值班医生在哪里？ 护士睡眼惺忪的拿起电话，呼叫了值班医生。 过了十五分钟，一个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医生将他们领进了诊疗室。 开了几张化验单后，医生催促着，“快去验血和做B超，做完赶紧的过来，我先通知准备手术室。” 此时苏如果的脸色已经极其苍白，嘴唇泛紫，冷汗将额发全部打湿，黏在额头上。 苏玟急得眼睛都红了，问医生：“是急性阑尾炎吗？” 医生不耐烦的赶人道：“让你去化验就是为了确诊，啰嗦什么，还不快去？” 苏玟本来就急，被怼得有些火起，环顾这层楼，此时似乎又只有这一位医生，只得按捺下脾气，协助江一川将苏如果背起来。 出了诊疗室，江一川安慰苏玟道：“别急，阑尾炎只要不穿孔，就是个小手术。咱们先去做B超。” 三人进了电梯，苏玟拿出纸巾给苏如果擦汗。 江一川也是满头大汗，双手还护在苏如果身上。 苏玟抽了张纸巾，也替江一川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 江一川心中一喜。 就在这时，苏玟的手机响起。 听到手机中传来司南的声音，苏玟应付了两句挂断了电话。 经过快一个小时的折腾，苏如果的各项化验报告都出来了，确认是急性阑尾炎，被推进了手术室。 苏玟等在手术室门外，焦急的踱来踱去。 这时江一川缴完费回来，拉了苏玟一把，将她按在了等候区的椅子上，劝道： “你坐着休息一会儿，这就是个小手术，别紧张。” 苏玟当然知道阑尾手术已经非常成熟。 如果是她自己做手术，她肯定不会紧张，但是是儿子做手术，她就忍不住发抖。 “一川，你说果果才这么小，怎么就阑尾炎了呢？阑尾被割了，会不会影响消化？会不会影响免疫力？” 江一川坐到了苏玟的旁边，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将她紧握的拳头掰开，看到她手心已经被自己的指甲掐出了血。 他让苏玟等一下，自己起身去护士台要了两张创可贴，回来替苏玟贴上。 “没事的，我也割了阑尾，现在好多年了，不是一样没事。” 两个人都陷入了回忆。 那是他们刚刚到魔都的第三个月，江一川有一段时间老说腹部疼。 忍了好几天，终于一天夜里，也像苏如果一样，腹痛难忍。 是苏玟扶着他去的医院做的手术。 那时两人身上钱不够，还打了几个同学的电话，借了一圈，才把手术费和住院费凑齐。 苏玟忙问：“那你这些年吃东西有没有经常不消化？有什么后遗症没有？” 江一川正沉浸在与苏玟同甘共苦的回忆中，一时没有听清楚苏玟问什么。 等苏玟又重复了一遍，才摇了摇头，表示一切都好，不用担心。 苏玟还是不放心，拿出手机开始上网搜索阑尾炎的相关资料。 看了一小会儿，苏玟就开始哭了。 “玟玟，别自己吓自己……” 第101章 失恋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网上说阑尾炎一般都是暴食暴饮，吃的东西太油腻或不卫生的食物引起的。” “这都怪我，经常加班，让果果吃了太多外卖造成的……” 江一川将苏玟揽住，轻拍她的背，安抚道： “这不怪你，你一个人带果果，太不容易了。以后有我在，一切都会变好的。” 重逢后，苏玟一直都很抗拒与江一川有肢体接触。 但这一次，她没有将江一川推开。 她靠在江一川的肩膀上，小声的抽泣着，将自己的紧张和压力，稍稍的分了一点点在这个男人的肩膀上。 “玟玟，你脸上的伤还是去看一下吧？” 苏玟这才感觉到自己脸上有些疼，用手一摸，发现已经肿了起来。 苏玟站起身，就着手术室外一面墙上的镜子，看清楚自己的样子，有些心惊。 昨晚她扶着苏如果时，曾经摔倒，脸磕在了茶几的边缘上。 苏玟一直只感觉到有点钝痛，没想到半边脸都肿了。 “阑尾手术时间不长，我等果果出来再去看吧。” 苏玟担心手术室中的苏如果，还是拒绝了。 江一川知道此时是劝不动苏玟离开的，便将剩下的那张创可贴，贴在了苏玟脸上那处破了的小口上。 因为是做的腹腔镜微创手术，大约一个小时多一点，苏如果便被推出了手术室。 住院手续已经办好，听医生说苏如果的手术一切正常，现在还没醒是麻醉的原因，苏玟才放下心来。 江一川守着苏如果。 苏玟去急诊看了一下脸。 医生说是软组织挫伤，给她开了一些外敷和内服的药。 回到病房，苏玟坚持要留下来陪着苏如果，便把家里的钥匙，给了江一川，请他明早给带一些日常用品过来。 此时已经是早上五点了，天已经蒙蒙亮。 苏玟坐在苏如果的床边，看着苏如果皱着眉头的睡颜，心有感触。 “今晚还真幸亏有你江叔叔帮忙。” 两个小时后，江一川带着早饭和一袋子日常用品，赶到了医院。 苏如果此时已经醒了，哭丧着脸时不时的喊着“妈妈”。 苏玟知道，他这是伤口有些疼。 江一川将东西递给苏玟，坐到了病床前。 “果果，咱们是男子汉，要坚强。江叔叔给你看我的伤口，我跟你一样，也割过阑尾！” 苏如果听到江一川这么说，找到点同病相怜的感觉。 他可怜巴巴的跟江一川说昨晚自己如何如何的痛，现在肚子上是什么感觉。 江一川拉起了围帘，掀开自己的衣服，给苏如果展示自己长长的疤痕。 “果果，现在的手术技术高超了，你肚子上只有小指头尖大小的一个伤口。你看江叔叔的，那么长一条，我们那些年……” 有了江一川这个榜样，苏如果的情绪得到了安抚，脸上出现了坚毅之色。 他勇敢的宣布道：“我不怕疼的，我现在一点都不疼了。” 苏玟感激的看了江一川一眼。 男孩子需要一个成年的男人做榜样，有时这比妈妈劝说一百遍都有效果。 苏如果还不能吃东西。 苏玟坐到一边吃着江一川带来的早饭，听着江一川给苏如果讲故事。 渐渐的，苏如果又睡着了。 “玟玟，你回家休息一会儿吧，今天我来守着果果。” 苏玟觉得自己就算回家也睡不着，还不如就趴在苏如果的床边眯一会儿，便让江一川回去休息。 最后，俩人都没走。 一人坐一边的守着苏如果，靠在椅子上假寐。 上午，苏玟睁开了眼睛。 看着躺在床上的苏如果和一旁闭目睡着了的江一川，她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她曾经最爱的男人，现在守在她的孩子的床边。 命运兜兜转转，到底是要哪般？ “也许，时间长了，我便不会觉得别扭了吧？” 苏玟暗暗想着。 司南一觉醒来，瞪着眼睛望着天花板，发了半个小时的呆，才起床走进卫生间。 司南将头埋在水里，一直等到强烈的溺水感逼着他冒出头来，才靠在浴缸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苏玟……” 他觉得自己的胸口处痛得像要炸裂了，低吼出了苏玟的名字。 昨晚那个电话前，司南还没有那么绝望。 听到电话中传来的男人的声音后，他知道自己没有希望了。 三更半夜的，苏玟还能跟哪个男人在一起呢？ 现在一切都晚了，司南真恨自己为什么没有早一点认出苏玟。 如果当初在魔都重逢时，他就认出了苏玟，一切肯定会不一样。 “天煞孤星？” 司南想到了苗寨那位大祭司对自己命格的批注。 他躺倒在浴缸里，久久不愿动弹，直到水冷透，浴室外的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南哥，今天下午四点首都机场，飞呼和浩特，你可别忘了啊！” 电话里响起吴钧的声音。 “知道了。” 司南挂断电话，看到客厅里那个还未来得及打开的行李箱，一脚踹了上去。 脚趾剧痛，司南跳到了沙发上，捂着脚哀嚎出声。 下午一点，司南拖着行李箱下楼。 当他路过小区垃圾房时，将一袋垃圾扔了进去，却听到了几声狗叫。 司南有些奇怪，探头向垃圾桶里望去，看见一只脏兮兮的吉娃娃小狗的头，从一堆干垃圾中露了出来。 吉娃娃看见了司南。 “汪、汪、汪……” 一人一狗，同样圆溜溜的大眼睛，对视了半分钟。 “谁这么缺德，将狗丢垃圾桶里？” 司南环顾四周，没有看到其他居民。 如果是空闲时候，司南肯定会毫不犹豫的将狗抱起来，妥善的安置。 可是现在他要赶着去机场，便有些迟疑。 司南硬着心肠走了几步，却听到吉娃娃凄惨的叫声…… “你也是个小可怜！” 司南探身进垃圾桶，将吉娃娃解救了出来。 司南往前走，吉娃娃迈着小碎步，紧紧的跟着他。 一直走到小区门口，司南问保安室的大爷这是谁家的狗？ “既然丢到了垃圾桶里，那肯定是人家不要的了。” “呆会儿打个电话给‘打狗队’的，他们会处理的。” 看着保安大爷无所谓的样子，司南低头看着还在围着他绕圈圈的吉娃娃。 “唉，人心善变，你也是命苦，被人渣了吧？” 司南抱起了吉娃娃。 “汪汪汪……” 一人一狗，诡异的互动着。 吉娃娃往司南的怀里拱了拱，将他白色的羽绒服蹭出了一大块污迹。 “小东西，看在咱俩都没人要的份上，我给你暂时先找个去处。” “你要乖乖的听话，等我回来，知道了吗？” 第102章 寂寞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抱着吉娃娃，拖着行李箱，上了网约车。 网约车司机很是嫌弃的看了脏脏的吉娃娃一眼，提醒道：“先生，飞机上不让带狗的。” 司南示意司机开车，让吉娃娃蹲在自己身上，掏出手机打给方为： “我现在要去机场，你到机场来跟我碰头，有重要的事情托付给你。” 到了机场，吴钧已经等在那里了。 看到司南穿着脏脏的羽绒服，抱着一只流浪狗，大气都不敢出，也不敢问。 两人等了一会儿，方为才匆匆赶到。 司南将吉娃娃塞到方为的怀里说：“昨晚我听到你说了，有你的地方，就有我的家。” “现在你就把这只吉娃娃当成我，好好的伺候着，等我回来。” 方为怀里被塞了一只狗，还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流浪狗，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南哥，这是什么意思啊？” 司南急着上飞机，也没时间跟他解释。 “现在这狗就是我的分身，代替我检验你昨晚说的话的真假。” “能不能做一辈子的兄弟，就看你能不能伺候好它了！” 方为整个人都傻了，不知道司南这是出的什么幺蛾子，还带这么检验兄弟情的？ 将司南送至安检口时，司南还不忘威胁方为，“你如果敢遗弃了这只狗，就相当于遗弃了我！” 方为苦着脸承诺：“不敢，我肯定将它像祖宗一样供着。” 司南这才放心了。 就着方为的手，逗了逗吉娃娃。 “小东西，先跟着这个家伙住两天，等着哥回来领你回家。” 苏如果在医院住了四天，便出院了。 期末考试临近，苏玟也不敢让他耽误太多课程，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将他送到学校。 还好孩子的恢复能力特别强，一个星期后基本上就恢复如初了。 到了一月十五日，是司南网络直播演唱会的日子。 所有的准备工作都已经做好。 司南的公司也做好了前期的工作，直播平台上每天对这场直播都在滚动宣传。 像这样在摄影棚中依靠虚拟现实场景进行演唱会直播，目前在业界还是首次。 行业内的同行，包括一些电视台的制作人，都收到了观看的邀请。 合纵公司将场景分为了都市、森林、海洋三部分，其中的人物和动物，都是三维立体虚拟人，而非传统直播间里的二维动画。 司南置身其中，仿佛身临其境。 这其实就是元宇宙的概念在直播上的应用。 苏玟认为，随着技术的发展，不久的将来，观众也可以通过虚拟现实技术，实现与司南的“近距离”的接触。 苏玟热切的向周桥介绍着自己公司的发展方向。 她不停的看向摄影棚入口处。 离直播开始，已经不到半个小时了，司南还没出现。 昨天彩排的时候，苏玟做为技术提供方的老板，居然被挡在了摄影棚之外，她就觉得很古怪。 工作人员表示，应歌神本人的要求，除了相关技术人员，合纵公司其他闲杂人等，请回避。 合纵公司技术总监方利辛和开发部经理杜锐还有两个工程师，进去调试的设备。 据杜锐回来说，效果很不错，娱乐公司的人都很满意。 周桥耐心的听着苏玟的介绍，脸上露出暖心的微笑。 “无论气质还是能力，这个女人都配得上司南。” 周桥在心中默默的想。 司南一直在化妆间磨蹭，直到吴钧第十遍催促他，他才慢腾腾的站了起来。 “小吴，为了保证直播效果，等会儿跟昨天一样，将闲杂人等清出去。” 吴钧可以理解司南清场的要求。 这种直播跟现场演唱会毕竟不一样，南哥不想受到干扰可以理解。 但是吴钧总觉得司南话中的闲杂人等，意有所指。 毕竟到现场来的，大部分都是相关工作人员，能称得上闲杂人的，没两个。 当司南姗姗来迟，在直播前十分钟出现时，苏玟远远看见他就开始心里泛酸。 “如此人间极品，居然便宜了个三流画家…” 苏玟心里冒着酸泡泡… 远在京城的方为，此时正守在电脑前，等着看直播，莫名其妙的打了个喷嚏。 他拍了拍怀里的吉娃娃念叨道：“小三，肯定是老大在想着我们。” 因为司南不愿意有个狗儿子，这只吉娃娃，荣幸的和司南方为拜了把子。 苏玟朝着司南迎过去。 “苏姐，不好意思，为了不影响南哥的表演，摄影棚里要清场。” 吴钧硬着头皮挡住了苏玟。 司南的目光在苏玟脸上停留了一秒，就像看空气一样滑过去了。 他面无表情的从苏玟身旁走过，步伐太大，以至于苏玟连说一句话的机会都没有。 看着司南进摄影棚，苏玟撇了一下嘴，无趣的踱到了一旁的休息区。 休息区前方的大荧幕，能看到摄影棚内的情况。 五分钟后，直播开始了。 画面中出现的是一条种满梧桐树的街道，司南站在梧桐树下，向观众们问好。 音乐声起，梧桐花雨纷纷落下，司南动情的演唱着那一首《梧桐树下》。 弹幕顿时刷屏了。 “好美，司南不会是在衡山路直播吧？” “我要去衡山路抓司南。” “假的，这是虚拟现实。” 一些身在魔都的粉丝，真以为司南是在衡山路直播，纷纷冲出了家门。 可几分钟后，场景就变换成了故宫，观众们才确信，这些取景，都是虚拟的。 苏玟的手机响了。 她有些舍不得移开目光，但看到是魔都电视台的王总监的电话，还是接通了。 “苏小姐，听说司南这场演唱会，用的虚拟现实技术，是你们公司自主研发产品？” “对，这是我们公司基于Meta开放数据包研发的增强现实技术，比虚拟现实技术又上升了一个层次。” “苏总，你如果有空，这两天到电视台来一趟吧，我们见面聊聊。” 苏玟爽快的答应了王总监的邀请。 坐在一旁的王林的手机，也开始不停的响了起来。 苏玟满怀感激的看着荧幕中正在演唱《寂寞》的司南。 荧幕的右下角，清晰的滚动着：“本场演唱会采用的虚拟现实场景，由魔都合纵科技有限公司提供。” 苏玟凝视司南寂寥的行走在大街小巷，听他唱道：“一夜又一夜，只有香烟和啤酒煎熬着我的岁月……” 这曾经是苏玟最喜欢听的歌曲之一，她的车上经常循环播放这首歌。 此时，苏玟很想跟司南说：“你可以不用那么寂寞的……” 第103章 自重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直播只有一小时。 结束后，司南从摄影棚中被簇拥着走出来。 苏玟快步上前，眼巴巴的望着司南。 司南脸上布满了汗珠，白色立领衬衣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手中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毛巾，借着擦脸的动作，避开了苏玟的目光。 “司南！” 苏玟喊了一声。 司南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像没有听见一样，继续朝着更衣室走去。 周桥和吴钧都看出来了这两人有些不对劲。 男更衣室苏玟也不好追进去。 周桥对她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自己跟了进去。 司南正在换衣服。 周桥先说了一下演唱会很成功的话题，便转到苏玟身上。 “苏小姐一直在等着你，你这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怎么回事？” 司南一脸的阴郁，不耐烦的说：“不关你事。” 周桥觉得这家伙又在犯轴了。 “男女相处，重在彼此包容，尤其男生……” 没等周桥说教完，司南就将衣架上那件吴钧替他准备好的荧光绿毛衣扯了下来，直接丢到了地上，踩了两脚。 周桥有些不明白司南这突如其来的火气，为哪般？ 司南直接套上了白色的羽绒服。 周桥从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递给司南，劝道：“你别那么大火气出去，苏小姐等在外面呢。” 司南接过矿泉水瓶子，刚要拧开，突然看见瓶子上标签，脸色更黑，直接将瓶子塞回了周桥手中。 周桥看了眼瓶子上绿色的标签，灵光乍现，似乎明白了司南暴怒的原因。 周桥再不敢多言。 司南走出更衣室，苏玟堵住了他的去路。 “南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没空。” 司南嘴里蹦出两个字后，往左跨了一步，企图从苏玟的身边迈过去。 苏玟急了，她已经看出了司南对自己的冷淡，但是她感到莫名其妙。 刚才她站在外面就在想为什么。 上一次见面，是圣诞夜，正好碰见了江一川向自己求婚。 但是司南又不喜欢自己，甚至可能都不喜欢女人，没道理会生气。 那就是跨年夜那晚，司南给自己打电话，说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当时正逢苏如果生病，在医院里，自己无暇接电话，挂了他的电话。 苏玟想来想去，也只能是因为这件事情了。 苏玟一把抓住了司南的衣袖。 司南前行的速度太大，苏玟倒是被扯得一个踉跄，跟着扑了过去。 眼看着苏玟就要跌倒时，司南一把托住了她。 司南脸上的表情变幻不定。 等苏玟站稳后，他盯着苏玟抓住他胳膊的那只手，冷冷的警告道： “苏小姐，请自重！” 苏玟茫然的望着司南，司南已经很久没有用“苏小姐”这种称呼喊她了。 “请自重”是什么鬼？ 拉了他一下就叫不自重了？ 大明星就了不起吗？这是在侮辱谁呢？ 苏玟的眼睛里蒙上了雾气。 孩子都给你生了，居然说我不自重？ 一股火气腾腾腾的往上冒。 “司南，你这是要划清界限吗？” “好，我自重，以后绝不再麻烦你。再见！” 说完，苏玟昂着头，挺直了腰，直接从司南身边走过，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摄影棚。 司南看着苏玟离去的背影，手抬了抬，又放下了，眼神中尽是痛苦。 “你这又是何必呢？” 周桥从更衣室走了出来。 刚才的一幕他尽收眼底。 “有什么事，就应该当面说清楚，搞不好是你误会人家了。” 周桥刚才一直在观察苏玟，他觉得这么硬气的女人，未必能做出司南认为的那种事。 “误会”这个词，听到司南的耳朵里，像个笑话。 人家是未婚夫妻，他有什么好误会的？ 他只是受不了，不想再面对苏玟而已。 司南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第三者插足，他也不允许自己去当小三。 如果继续和苏玟纠缠不休，司南怕自己会忍不住像方为说的那样，直接生抢。 那不就跟当年破坏他父母婚姻的那个女人一个性质了吗？ “她要结婚了，跟我没关系了。” 司南尽量平静的向周桥解释道。 周桥同情的拍了拍司南的肩膀，再也没有多言了。 回家的路上，苏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哭。 她一边开车，一边擦眼泪，嘴里还在不停的咒骂着。 心高气傲的她，被司南那句“自重”，严重的伤害了自尊心。 原本感激司南的那颗火热的心，像是被一盆冰水浇透了般，哇凉哇凉的。 这一晚上，苏玟辗转反侧，半夜爬起来好几次，想打电话问清楚，司南哪只眼睛，看见她不自重了？ 司南也一夜未眠。 他靠在躺椅上，对着窗外那一轮残月，长吁短叹。 到了次日，苏玟去到公司有点晚。 前台总机转告她：“苏姐，北京那位方先生给你打了好几次电话。” 苏玟这才发现自己的手机上，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她一大早起床后，忘记取消手机的静音模式了。 苏玟回拨了方为的电话。 “苏小姐，既然贵公司没有采用我的创意，那笔创作费，我不能收。” 方为昨天看完司南网络直播演唱会后，就很郁闷。 除了那只女王虾，整个场景的设计，都没有采用他的构图。 那种不被认可的挫败感，折磨了他一夜。 所以他才会一大早就打电话找苏玟退钱。 “方先生，很抱歉没有完全采用您的创意。” “创作费不用退了，毕竟我们还是保留您的创意中的部分元素的。” 苏玟耐着性子跟方为解释。 她因为恼火司南，其实对司南的“男朋友”方为，也很厌憎。 “不，那笔创作费，我受之有愧。请将贵公司的账号转发到我手机上。” 在苏玟再次强调不用退之后，方为表示会将那笔钱转给司南，让司南替他转交。 听方为提到司南时的亲昵，苏玟酸了，她不咸不淡的说：“那是你们俩口子的事，这笔钱我不会收回来的。” 方为听到“两口子”这词，先是生气，然后恍然大悟，追问道：“苏小姐，你不会信了网络谣言，以为南哥是个gay吧？” 第104章 父子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听完方为的解释，苏玟脑袋乱得一塌糊涂。 司南不是gay？ 从方为嘴里得来的信息，让苏玟觉得简直在做梦。 自己这段时间，好不容易将对司南的爱意，努力的朝着姐妹情深上转化，结果是闹了个大乌龙？ 苏玟松了一口气。 心里莫名的欢欣鼓舞了一下。 而后，她又想到了昨晚司南对自己的态度，和那一句“苏小姐，请自重！” 这句话，从姐妹嘴里说出来的伤害程度，和从自己心仪的男人口中说出来的伤害程度，是完全不一样的。 如果昨晚苏玟的心痛是五级，那么此时便拔高到了十级。 司南喜欢的是女人，但是不是她。 她仅仅是拉了一下司南的胳膊，司南就让她自重。 这得有多嫌弃她呀？ 是司南发现了自己对他动了情，以此来拒绝自己吗？ 苏玟忽喜忽悲，各种想法乱七八糟的蜂拥而至，挤得她头疼，也捋不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苏玟不知道司南跨年夜那晚听见了江一川的声音，她根本就没往司南吃醋这个方向考虑。 过了两天，苏如果放寒假了。 都市剧《涅槃》已经开机了。 苏玟原打算陪着苏如果进组的。 结果因为司南直播的关系，公司客户量暴增，苏玟根本就没有时间。 幸好，按照合同，剧组给苏如果提供了保姆级别的服务。 每天都会派专车专人来接送苏如果。 还特意给他安排了一位表演老师，全程陪同苏如果。 见了那位表演老师本人后，苏玟放下心来。 只有五天的时间，又在魔都本地拍摄，苏如果并不怯场，开开心心的跟着表演老师走了。 苏如果扮演的是男主的青少年时期。 饰演的是一位出生在小镇上的贫家子弟。 取景地在青浦的一个古镇上。 有表演老师在一旁指导，苏如果似乎也很有表演天赋，拍摄非常的顺利。 “太像了！” 导演看到苏如果，想到过几天要进组的男主，不禁感叹。 司南与制片方的合约已经签订下来。 此时他已经回了京城。 当从方为的口中知道苏玟误会了自己的性取向时，他苦笑了一下。 这能说明什么呢？ 只能说明苏玟是真的不在意他。 如果苏玟对他有想法，这种事怎么可能不找他问清楚呢？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怂？” 方为怒其不争，一把将司南怀里的“三月”薅了过去。 “三月”是司南给那只吉娃娃取的名字。 这只狗如今威风了，有方为和司南两人轮流照顾，已经被养得皮光水滑的了。 “汪汪汪……” 三月窝在方为怀里冲着司南叫。 “你听，连小三都同意我的话。” 司南蹙着眉头，嫌弃道：“别叫它小三，怪难听的。” 方为一边撸狗一边劝：“人家又没结婚，你就算生抢，也真不算什么。” “抢过了人家还是拒绝你，也总比你每天躲在家要死不活的强吧？” 司南不说话了。 他的巡回演唱会已经结束，在新剧进组前，这几天周桥特意替他安排了休息时间，调整状态。 如果不是方为到家里来把他薅起来，司南根本不想起床。 经过一段时间的痛定思痛，司南觉得自己已经给自己的心，又打上了封印。 到了第五天，司南到了魔都。 司南和吴钧一下飞机，就直接去了青浦的那个小镇上。 剧组在这里包了个酒店。 这是剧中男主的故乡，明天开始，司南将在这里拍摄几组男主长大后的画面。 这座叫做“金泽”的古镇，藏在魔都西郊，游客很少，却完整的保留了江南水乡的“小桥、流水、人家”。 司南放完行李后，便包了一条乌篷船，顺着小河一边喝茶，一边欣赏延岸的风光。 船行到一处时，河面上多了很多的鸬鹚，司南让船家将船靠在岸边，饶有兴致的看鸬鹚抓鱼。 就见一只鸬鹚一个猛子扎进水中，河面上水花四溅，鸬鹚扑腾着翅膀，从水中叼出一条鱼，咽了下去。 紧接着，又扎进了水里。 岸边一个孩子在拍着手欢呼：“大毛加油！” 司南的目光从孩子身上滑过，只是略做停留，便又看向了鸬鹚。 鸬鹚飞上了渔船，渔家掐住鸬鹚的脖子，一条又一条的小鱼，被吐了出来。 小男孩看得不忍心了，凑到渔船跟前哀求道： “伯伯，大毛这么辛苦才抓到的鱼，给它留一条吧！” 渔家并未将这童言童语放在心上，继续掏鱼。 “小朋友，这畜生要是吃饱了，可就不干活了！” 渔家的话，并未让小男孩放弃。 他掏出一百元钱，伸手递给渔家恳求道： “伯伯，我买你条鱼，喂给大毛吧！” 司南看到这一幕，脸上露出了微笑。 真是个心善的孩子呀！ 司南转身对吴钧说：“去，跟那个渔家商量一下，今天别让这只鸬鹚干活了。多少钱你付一下。” 吴钧过去商量之后，渔家总算是妥协了，三百块钱，买了这只叫“大毛”的鸬鹚一天的自由。 大毛被放到了岸边，小男孩兴奋的围着这只鸬鹚转圈圈，想伸手去摸，却是不敢。 吴钧回到乌篷船上，兴奋的对着司南说：“南哥，这孩子就是剧中演你青少年时期的小演员，长得跟你可真像。” 司南远远的看着岸上的孩子玩耍，也是露出了难得的笑意。 这孩子就是刚刚完成拍摄任务的苏如果。 苏如果进组第一天就看见了这些鸬鹚，这几天只要休息时间，他便会跑过来看鸬鹚抓鱼。 司南的目光看向正在玩耍的苏如果，这孩子穿着一件橙色的羽绒服，在冬日的阳光下，一张帅气的脸庞，熠熠生辉。 “是挺像的！ 司南赞了一句，迈开大长腿，下了乌篷船，向着苏如果走去。 司南蹲了下来，按住了鸬鹚的背，对苏如果说：“这是一只被驯化过的鸬鹚，应该不会咬人。” 苏如果的大眼睛里，露出兴奋的光芒，伸出手试探着在鸬鹚的背上摸了一把。 “大毛真的不咬人！” 苏如果的胆子越来越大，一双小手已经从鸬鹚的背部，开始去摸鸬鹚的食囊了。 “叔叔，刚才大毛这里面，装了六条鱼呢！” 司南饶有兴致的帮着苏如果控制着鸬鹚，扭头去问渔家这只鸬鹚抓鱼的最高战绩。 当得知大毛最多一次能抓十条鱼时，苏如果对这只鸬鹚的肚子又感兴趣了。 苏如果的手探到了鸬鹚的腹部，鸬鹚似乎被他摸得有些不耐烦了起来，暴躁的想扭头去啄苏如果。 司南一把掐住了鸬鹚的脖子，使它动弹不得。 “摸吧！” 司南看向苏如果，满眼的宠溺。 苏如果此时把小男孩的调皮，发挥到了淋漓尽致。 他一边揉着鸬鹚的肚子，一边问司南：“叔叔，大毛刚才是想咬我吗？” 司南耐心的解释：“这只鸬鹚虽然被驯化了，但鸬鹚本性属于凶禽，以后你一个人，可不要招惹它。” 俩人正玩着，苏如果的表演老师找来了。 “叔叔，我要回家了。今天谢谢你了！” 苏如果站了起来，冲着司南笑着道谢。 看着孩子一路跑远的背影，司南心里莫名的觉得有些失落，刚站起身，便看见苏如果又奔了回来…… 第105章 邂逅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如果一路小跑到司南跟前，从橙色的羽绒服里，掏出一瓶彩虹糖，塞给了司南。 “叔叔，我刚在前面小店买的，送给你。” 司南笑着拒绝：“小朋友，谢谢你，叔叔不吃糖。” 苏如果盯着司南的脸看了三秒，没有去接司南递回来的彩虹糖。 “叔叔，妈妈说朋友之间要懂得分享，咱们不是朋友了吗？” 司南心里一暖，打开彩虹糖的盖子，取出两粒，放了一粒在苏如果的手心，另外一粒放进了嘴里。 “好，我们是朋友了。” “叔叔再见！” 苏如果含着糖，一边挥手，一边向远处跑去。 司南突然想起，忘记问这孩子叫什么名字了。 苏如果的拍摄任务结束了，苏玟实在抽不出时间送苏如果回老家。 正巧江一川的学校也放假了，他主动请缨，说由他送苏如果回四川。 苏玟想着还有几天就是春节了，便同意了。 春节前的最后一个周末，苏玟开始大扫除。 虽然不在魔都过年，但是苏玟仍然保持着年前一定要将家里大扫除的春节习俗。 从小时候开始，就看到家里的长辈一进入腊月，便会买了新的扫帚，用长长的竹竿绑上，将家里的屋顶，墙壁全部除尘一遍。 在魔都找不到适合的竹竿，苏玟还是站在梯子上，认真的给吊顶除尘。 秦玥曾经看见她这样做过一次，便劝她还不如叫家政公司，苏玟却很固执的坚持自己动手。 “自己动手才有仪式感，将所有的霉运统统的除掉，新的一年，便是全新的开始！” 花了一天的时间，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后，苏玟很有成就感。 傍晚，苏玟准备去买一些春节带回老家的礼物，开车去了淮海路。 将车停好后，苏玟逛了几个商场，买齐了东西。 正沿着淮海路走着，准备去取车返回时，看见前方天桥上，围了很多人。 苏玟的车停在街对面，如果不经过这个天桥，就要走到前面很远的地方去过马路。 苏玟走了上去，看见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似乎是有人在拍电影。 路人站在警戒线外围观。 苏玟挤了进去。 司南穿着一身黑色的商务西服，迎面走来，和女演员擦肩而过，将女演员手中的包撞掉了。 这是新剧中男女主第一次邂逅的场景。 苏玟心潮澎湃，脚像生了根一样，一动也不动了。 周围所有的声音和人群，似乎都变得不存在了。 天地间，只有这个男人，站在离她不到五米的地方。 苏玟的喉咙有些哽咽。 这几天，无论苏玟再忙再累，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因为想起司南而辗转难眠。 可当司南出现在眼前时，苏玟却连靠近他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就那么痴痴的望着他，直到导演喊“CUt”,直到警戒线撤掉，路人可以自由通行。 苏玟眼睁睁的看着司南从天桥的另一边离开。 她慢悠悠的走向同一个方向。 等她下了天桥时，已经完全没了司南的踪影。 苏玟失魂落魄的往停车场走。 可能是注意力太不集中，没注意到地上的一块小石子，高跟鞋扭了一下。 苏玟蹲下身检查了一下脚踝，还好没事。 “苏玟！” 有人在喊她的名字。 如此普通的两个字，听在苏玟耳朵里，却无异于天籁。 她猛的转身，便看见司南站在她的身后，正低头看着她的脚。 司南其实早就看见苏玟了。 他克制着自己没有过去打招呼。 等镜头拍完后就回到了保姆车。 他坐在车里，望着窗外，纠结着应不应该去和苏玟打招呼。 这时候他看见了苏玟下了天桥。 司南等苏玟走过之后，下了车，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直到苏玟扭了一下脚，才出声喊住了她。 “司南，好巧！” 这么别扭的开场白，苏玟觉得自己要被自己蠢哭了。 看到苏玟脸色有些苍白，联想到她刚才歪了脚，司南走了过去，语气生硬的问： “走路都不会了吗？” 说完蹲下了身，托起苏玟的脚，仔细的检查了起来。 “司南，没事，只有一点疼。” 司南站起身，目光不善的责问：“脸色这么差，还说没事？” 苏玟听出了他这是关心自己，老实得像鹌鹑，小声的解释：“就是有些饿了，忘记吃晚饭了而已。” 司南打量四周，看见了不远处的商城楼宇上的广告牌。 他弯腰一把将苏玟拦腰抱了起来，大步向着那个商场走去。 “司南，做什么？” “吃饭！” “我可以自己走。” “话多。” 幸好是在夜幕中，否则苏玟一定会觉得自己社死了。 被九亿女观众的梦中情人在大街上公主抱，苏玟觉得自己这是在找死。 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她将头埋在了司南怀里，不敢露脸。 两人都不说话，苏玟能听到司南胸膛的心跳声，小心翼翼的将脸靠了上去。 幸好商场不远，走了不到十分钟，司南将她放了下来。 “里面人太多，你自己走吧。” 其实苏玟的脚真的没什么事，只不过扭了一下后，难免有些隐隐作痛。 司南带上了口罩，扶着苏玟走进了商场一楼的日式拉面馆。 苏玟点了一碗豚骨拉面，司南只要了一杯柠檬水。 “你不吃吗？” “不饿。” 等拉面上来，看到比自己脸还大的汤面碗，苏玟起身去旁边拿了一套餐具。 将汤碗中的几根拉面和那块最大的肉片挑出来，放进了小碗，又分了一点汤进去，苏玟将小碗推到了司南跟前，“太多了，陪我吃点。” 司南其实也没有吃晚饭，只是他已经习惯了。 苏玟埋头开始对付那一大碗汤面。 司南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筷子，将那一小碗面连着肉和汤都吃了个干净。 看着司南面前的小碗像舔过一样干净，苏玟笑了。 “我这还有很多，要不要再分你点，反正我也吃不完。” 司南将小碗一推，毫不客气的说：“再来点，不够再点一碗。” 苏玟又从碗中分了一小碗面给司南。 两人都没有意识到，这碗面是苏玟吃过的，他们这样分食，有什么不对。 这两人专心吃面不说话的样子，如果被拍成广告片，观众一定会以为面里面藏着金子。 吃完了面，苏玟去卫生间回来，司南已经拿着她的外套和那些购物袋等在了门口。 苏玟套上羽绒服，回到街上，便感觉到寒风袭面。 司南取下自己的红色围巾，在苏玟脖子上围了好几圈。 苏玟感觉到有些憋闷，忙抓住围巾抗议：“司南，你想勒死我啊？” “就是想勒死你！” 第106章 醉了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的声音虽然不大，但是苏玟还是听得很清楚，惊恐的瞪着司南。 司南的脸抽动了几下，勉强的挤出个笑容道：“逗你的。” 两人回停车场取了车，因为苏玟扭的正好是右脚，司南钻进了驾驶室。 一路上都是低气压。 将苏玟送到了楼下，司南将车停好后，苏玟壮着胆子邀请：“要不要上楼坐坐？” 司南习惯性的摇了摇头。 对于这样的邀约，司南这十年，经历了无数次，总是有女人对他说：“南哥，要不要进屋坐坐。” 摇头几乎已经成为了司南的本能反应。 可这一次，摇头之后他就后悔了。 司南也知道自己一直这么板着脸对苏玟，有些没有道理，但是，他就是生气。 为什么不等他，就跟了别人呢？ 两个月前还是单身，怎么就那么急不可耐的跟别人订了婚约了呢？ 司南控制不了自己心中的恼怒，又控制不了自己想亲近苏玟。 算了，纠缠越多越心痛，司南将车钥匙递给了苏玟，用最大的毅力，逼着自己转身。 苏玟的手机里有视频通话请求的声音。 苏玟接过了司南手中的车钥匙，向司南挥了挥手，“南哥，今天谢谢你送我回家。那就再见了！” 苏玟向司南告完别，急忙接通了苏妈妈的视频。 “妈妈，你怎么还没回家？” 手机中出现了苏如果的声音。 “马上回……” 司南向小区门口走去，苏玟准备上楼。 两人背道而行。 苏玟在即将进入单元楼前，转身捂住了手机话筒，冲着司南的背影喊道： “跨年夜那晚，我儿子生病了，在医院，不是故意不接你电话的！” 司南脚步一顿，停了下来。 他最郁闷的事，就是跨年夜那晚在电话里听见了江一川的声音。 是自己误会苏玟了？ 司南缓缓的转身。 可惜，苏玟这时已经消失在了门洞里。 合纵公司的年会，苏玟在酒店包了一个大的宴会厅。 一年的辛苦，合纵公司已经从两人，扩张到有35位员工了。 公司目前现金流稳定，又有了自主知识产权的核心产品，可谓发展迅猛。 秦玥虽然离开了合纵公司，但是苏玟还是邀请了她参加年会。 “玟玟，是我自己不够坚持，离开公司，对我们大家都好。” 秦玥已经完全放下了包袱，她现在在汉威的收入很不错，又有了变现股份的现金，日子过得很轻松惬意。 领导讲话、颁奖、表演节目、抽奖、聚餐，每个人都在喜气洋洋的笑着。 苏玟这一刻，突然有了一种新的使命感。 员工们脸上的笑容，在提醒着她，创业这件事，已经不单纯是为了挣钱了。 这些员工，就像她的家人。 带领着他们，将公司做大做强，保住每个人的生计，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责任。 坐在一旁的秦玥猜到了苏玟在想什么，鼓励道：“玟玟，按照你的想法走下去，你一定行的。” 这一晚，合纵公司的很多人，都喝醉了。 苏玟也醉了。 秦玥将她送回家后，苏玟便睡了。 她的手机响了很多遍，苏玟醉醺醺的被吵醒了。 电话接通之后，听到司南在电话中叫她的名字，苏玟含糊不清的“诶”了一声。 “你跟你那个老同学，真的要结婚了吗？” “谁要结婚了？你要结婚了？” “苏玟，你有男朋友吗？” “男朋友是个什么东西？” …… 两人鸡同鸭讲了几句后，苏玟把手机搁在自己脸上，意识模糊，司南说的什么，完全没有听见。 过了一会儿，手机从脸上滑了下来，苏玟迷迷糊糊的说了一句：“知道了，睡觉了！” 然后，她挂断了电话，开始呼呼大睡。 第二天就是腊月二十九，苏玟一大早就飞回了老家T城过年。 一到家苏玟就放松了下来，光看着窗户上的剪纸和饭厅墙角成堆的年货，就感觉到了家里满满的年味。 苏妈妈有些担忧的望着在厨房忙碌的苏爸爸，对苏玟说： “明天你舅舅和大姨他们三家人，都到咱家过年。” 苏家已经四代单传，没有什么亲戚。 但是苏妈妈本姓田，田家在苏妈妈这一代，有兄妹四人。 每年春节从大年三十这一天起，兄妹四人轮流请客，是田家的传统。 第二天一大早，苏玟便坚守在厨房，在苏爸爸的指挥下，准备着团年饭。 苏妈妈带着苏如果去菜市场，买了两条鲜活的花鲢鱼回来，身后还跟着江一川。 “妈妈，江叔叔来了！” 苏如果一进门就大声的喊到。 苏玟在厨房里烧着菜，有些忙不过来。 苏爸爸倒是推开了厨房的门，探头出去热情的招呼着江一川。 江一川将带来的两瓶“国窖1573”递给苏爸爸，恭敬的给苏爸爸拜着年。 苏爸爸笑道：“好好好，咱们今天就喝1573，一川你先随便坐，玟玟今天掌勺，正忙着呢！” 苏家的房子挺大，光下沉式客厅就有六十几个平方，江一川穿过门厅，站在厨房外面望了一眼苏玟忙碌的背影。 苏妈妈将两条花鲢递进了厨房，苏玟开始杀鱼。 江一川问：“玟玟，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苏玟回头看了他一眼，客气道：“你先去客厅坐会儿，等我忙完找你说话。” 江一川跟苏玟中学就是同班同学，高中时是好朋友，与苏爸爸和苏妈妈相当的熟络。 国庆江一川专程上门道歉，表达了想和苏玟复合的意愿。 苏爸爸和苏妈妈考虑到女儿的婚姻，重新接受了他。 苏妈妈站在客厅里乐呵呵的喊道：“一川，快过来！今天玟玟她大姨和两个舅舅家都要来，要摆两桌。” “阿姨就不跟你客气了，你帮着阿姨摆桌子吧，让他们父女俩先忙厨房的事。” 江一川完全像个准女婿一样，开始在苏家忙前忙后。 厨房里，苏玟一边将鱼过油锅，一边冥思苦想： “司南前天晚上打电话给我说什么来着呢？” 这事她想两天了，就是记不清那晚喝醉了，电话里司南都说了些啥。 第107章 除夕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腾出手来后，请苏爸爸看着火，出来跟江一川打招呼。 苏玟穿着一件玫红色的高领毛衣，套着一条花围裙，脸上干干净净，没有化妆。 “一川，你跟我出来一下，我跟你讲点事。” 苏玟推开雕花玻璃门，先走到了阳台上，江一川尾随其后。 苏家的阳台是两层跳空的大平台，种着许多的花花草草，像个小花园一般。 苏玟邀请江一川坐下。 为了招待客人，一大早苏妈妈便在阳台的茶桌上摆上了水果、糖、茶壶和一次性水杯。 苏玟忙了一早上都没喝水，给江一川倒了一杯茶水后，自己也喝了起来。 江一川一边喝茶，一边笑眯眯的看着苏玟。 他喜欢看苏玟的素颜，这张干干净净的脸上，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但仍然让他悸动。 江一川是发自内心的觉得高兴。 他一大早赶到苏家来，一是拜年，另一方面也是希望能尽快重新融入苏家。 刚才短暂的接触，苏爸爸和苏妈妈，都让他觉得亲切，这跟以前他在前妻家里的感受，是完全不一样的。 廖家人总是高高在上的那副样子，让江一川一想到就反胃。 “玟玟，我们家晚上才团年，我中午就在你家吃，没意见吧？” 苏玟知道江一川一大早过来的目的，如果他们真的已经确定复合了，倒是合情合理，但是，她并不想复合。 “一川，这不太合适吧？作为朋友，平时你到我家，我当然欢迎，但是今天毕竟是年三十，你应该跟你的家人在一起。再说，这样的日子，你在我家，容易引起误会。” 江一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苏玟的话明显是在跟他划清界限。 他有些失望，“玟玟，你还是不同意吗？” 苏玟捧着杯子，有些纠结，她实在也不想在年三十说一些绝情的话。 但是她又怕这误会越来越深，自己被江一川的节奏带得最后骑虎难下，还不如早点说清楚的好。 “一川，我很感激你这段时间为我做的那些事，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听到苏玟这么说，江一川虽然有些失望，却并不慌。 从廖凡那件事情后，江一川对苏玟已经没有什么隐瞒了，他感觉得到，苏玟对他的态度也软化了很多。 “玟玟，可能是我太急了，我们慢慢来吧！” “一川，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们真的不可能了。” 江一川如遭雷击，他不敢置信，他努力了那么久，苏玟居然说她喜欢上别人了？ 他的脑海里自然的浮现出了一个高大的身影和一张妖孽的脸。 “是那个明星吗？你觉得你们可能吗？” 苏玟神情一正，平静的说： “可不可能我不知道，但是我清楚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一川，不要让大家都变得尴尬，连朋友都没得做了。” 江一川盯着苏玟的眼睛，这一次，他有些相信苏玟是真的喜欢上别人了。 江一川的心有些疼，他很想再说些什么，但看到苏玟坚定的目光，却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今天毕竟是年三十，苏玟还要回厨房准备团年饭，她双手合十，拜托道： “一川，麻烦你今天先回去吧，如果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咱们回魔都再说。” 苏玟推着江一川进了客厅，笑着对苏妈妈说：“一川刚才家里来了电话，他现在要先回去了。” 江一川知道今天是没法留下了，无奈的望向苏玟，不好反驳。 江一川只好带着苏妈妈送的回礼，告辞离开。 关上门，苏爸爸和苏妈妈都挺惋惜的问苏玟： “怎么突然又要走了呢？” 苏玟闪烁其词的忽悠了过去，父母真要深究起来，怕是这个年又要被念叨死了。 一家人热热闹闹的过了一个年，吃完了晚饭，所有的亲戚才离开。 苏玟在厨房收拾碗筷。 苏妈妈在扫地。 苏爸爸腰椎不好，折腾了一天，已经很疲惫了，便坐在沙发上看春节联欢晚会。 现在城市里都不允许燃放烟火，但是苏玟的表妹还是想办法替孩子们搞到了一点电火花。 苏如果现在很急切的想去阳台上放。 “妈妈，你好了没有，我想放烟火。” 苏玟将厨房收拾好，已经腰酸背疼，经不住苏如果的催促，只得披上羽绒服，跟着苏如果到了阳台上。 苏玟点燃了电火花，小小的光点滋滋的向四面散发，虽然没有放礼花好看，但是聊胜于无。 苏玟将电火花递给苏如果：“果果，来，自己拿着！” 苏如果有些怕火，但还是接了过去，兴奋的喊道：“妈妈，你多点几根，我一起拿在手上，就好看了。” 苏玟又点了几根，教苏如果拿着电火花绕圈圈，母子俩玩闹着，还真玩出了点年味。 回到客厅，一家人坐着看春节联欢晚会。 苏玟将今天的团年饭大餐和刚才的火花的照片，一起发了个朋友圈。 一会儿，看见司南在下面评论道：“新年快乐！” 苏玟有些黯然的想，在这样阖家团圆的日子，司南无父无母，孤身一人，应该挺难受的吧？ 苏玟有些心疼，回复了一句：“同乐！” 苏爸爸和苏妈妈年龄大了，不能熬夜，又累了一天，才九点多钟，便带着苏如果回到房间睡觉去了。 苏玟洗漱完爬上床，窝在被窝里一边刷着手机，一边守岁。 刷了几个短视频后，苏玟看到司南发了一条朋友圈。 那是一张自拍照，昏黄的灯光下，司南穿着一件黑色巴宝莉镶毛呢大衣，身后是一排红色的灯笼，神情寂寥的站在街上。 苏玟将照片放大，手指在那微蹙的眉心上摩挲着，似乎想将司南的眉头舒展开来。 思念如潮水般涌出，心尖处，酸酸的，隐隐作痛。 苏玟想，司南此时应该在京城的某个街道上，孤独的徘徊吧。 这种越是节日，越是寂寞的感觉，苏玟懂。 在把苏如果送回老家的那几年，苏玟一个人在魔都。 每到节日，便十分的难熬。 想家，想父母，想孩子，看着街上的人成双成对，看着别人阖家团聚，自己的寂寞会被放大，痛苦会翻倍。 有些心疼，苏玟想在照片下面写条评论，至少可以表达一下朋友间的关心，安慰一下司南。 她编辑了很多条文字，都不满意，不停的输入了再删除，始终没有提交。 苏玟又点开照片来看着，突然，她心中一颤，再度将照片放大，她看到了背景中一块匾额，这地方她去过。 她快速的发了一条评论：“宽窄巷子？” 司南的回复很简单，就一个字：“嗯”。 苏玟不淡定了，她直接发信息问道：“你不会来蓉城了吧？” 第108章 守岁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明晚上蓉城电视台的新年晚会。” 看着司南的回复，苏玟放松了下来，暗嘲自己在想什么呢？ 艺人上地方电视台的晚会，不是很正常的事吗？ 只不过这次碰巧是离T城一百公里的蓉城电视台而已。 “离我家好近。” 苏玟原本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想回复一条无关痛痒的闲话，谁知发出去之后，又后悔了。 她开始忐忑，这句话是不是有歧义，司南会不会误会她是在暗示什么？ 司南的回复很简洁，“我知道”。 苏玟盯着这三个字，想想自己确实说过很多次自己是T城人。 在这样的除夕之夜，苏玟不想再给司南增添一份孤寂，便像以前他们做朋友那段时间一样的口气与司南闲聊着。 苏玟告诉司南她今天做了一大桌子的菜，现在家人都睡觉了，她一个人在守岁。 司南也回复了苏玟自己今天的行程安排。 “晚上没什么事，一个人到宽窄巷子来逛逛。结果街上没什么人，店铺都关门了。” 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着。 苏玟甚至去客厅拿了些零食，一边吃着一边看着手机，时不时的将自己看到的搞笑的短视频，转发给司南。 两人在疏离了一段时间后，似乎又回到了当初做朋友时一般自在。 苏玟每隔十几分钟，发一条信息，她希望用这样的方式，陪伴司南过年。 一个多小时后，司南发了一张酒店外观的照片说：“今晚我住这里。” 苏玟从床上鱼跃而起，捧着手机激动得有些颤抖，这不就是她家附近的华美达酒店吗？ 苏玟直接拨通了电话，“你到T城了？” 电话里司南的声音浸着恶作剧时的小得意，声线上扬，笑意似乎就要顺着无线电波爬进苏玟的耳朵里了：“刚下出租车。” 苏玟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兴奋的喊道：“在酒店大厅等我，我二十分钟后到。” 没有理会司南的笑声，苏玟直接挂断了电话，开始穿衣服。 两分钟后，苏玟冲到了厨房，将今晚煮的饺子和香肠腊味加热，放进了保温盒。 此时已经十一点钟，除夕的街上人烟稀少，连出租车都看不到，苏玟拎着保温盒开始一路狂奔。 还好那家华美达酒店就在苏玟家附近，苏玟跑了十来分钟，便到了。 看到酒店门前，站在灯光里长身玉立的司南，苏玟觉得这像是在做梦，除夕之夜，他竟然真的来了。 司南快走两步，迎向苏玟，接过保温盒笑着调侃道：“我就知道，你会给我带年夜饭的。” 苏玟仰着头，蓝色玳瑁边框眼镜下，一双眼睛里盛满了星星。 不知道是跑热了，还是激动的，苏玟的脸红扑扑的，平时少有血色的唇鲜红莹润。 她像个小孩子般，拉住司南的胳膊，蹦跳着问：“我太意外了，你怎么就来了呢？不是说在宽窄巷子吗？” 司南有些得意，一边带着苏玟走进酒店大厅，一边笑：“你说T城很近时，我就上车了，想离你更近一些。” 这话听在苏玟耳朵里，跟情话没有区别，她的心灌满了蜜糖，暗暗猜想，“难道司南也如我想他一般，想我吗？” 看到苏玟有些羞涩的低下了头，司南按了电梯，继续解释道： “今天不是除夕吗？我又没有什么亲人，看到你发的阖家团圆的照片，便想离你近些，沾点你的福气。” 虽然这句话没有刚才那句让苏玟心动，但是却让苏玟更加心软。 苏玟此时早已经将自己这段时间对司南的怒气，抛之脑后了。 苏玟跟着司南回了房间，便催促着司南快吃饺子。 “我还真的饿着呢，没想到你居然给我带了饺子。” 司南来得匆忙，没有什么行李，便将大衣脱下来，整齐的挂进了衣柜，只穿了一件鹅黄色的羊绒毛衣，就坐到了沙发上，打开食盒，吃了起来。 苏玟拖着腮，坐在一旁，笑眯眯的看着司南吃饺子。 “赶时间，没给你单独做，这些是留着跨年的食物。幸好我妈信奉年年有余，今晚煮了好多留着明天吃的。” 司南吃得高兴，夹一个饺子，侧身喂到了苏玟的跟前，苏玟有些脸红，但还是张开嘴咬住了。 “你自己吃吧，不用管我了。” 苏玟觉得今天的司南，似乎很不一样，她的心跳不由自主的快了几分。 司南站起身，走到酒柜前，挑了一瓶红酒，一边开酒一边侧身对苏玟说：“咱们也算一起守岁了，喝一口，庆祝一下。” 两人浅尝辄止的喝了一杯红酒。 司南快速的将食盒内的食物都吃了个干净，苏玟才知道他确实是没吃晚饭。 眼看着即将十二点，苏玟拉着司南上街，“离这不远，有一座圣水寺，大年初一大家都会去烧香，走，我们烧头香去。” 司南配合的跟着苏玟出了酒店，就看见苏玟一边刷着网约车，一边焦急的看着路面。 “遭了，我忘记了现在不好打车。”苏玟跺脚。 司南走向路边的共享单车，掏出手机扫码，苏玟好奇的问：“你居然会骑共享单车？” 即使是最高的一辆单车，对于司南的身高来说，还是有些矮了。 司南坚持跨了上去，尝试着骑了几米，然后转回苏玟身边，挑了挑眉头，傲娇的说：“不就是自行车吗？我可是骑过越野赛的选手。” 苏玟捂脸，遗憾道：“可惜我不会骑啊。” 司南下车，查看那一排共享单车，发现都没有后座。 “算了，等等看说不一定有空车。” 就在苏玟准备再回到路牙边去拦车时，司南拦住了她，并围着她转了一圈，脸上的笑容变得有些诡异。 突然，司南弯腰一手托住她的背，一手托起她的膝盖弯，将苏玟拦腰抱了起来。 “司南，司南……” 苏玟感觉到自己离开了地面，随手抓住了司南的衣襟，惊呼起来。 “乖，别动！” 司南抱着苏玟一边安抚，一边跨步走向刚才那辆已经解锁的单车，小心的将苏玟放进了自行车前面的篮子里。 苏玟惊魂稍定，便觉得又羞又囧，满脸通红的扫视着路面，发现冷清的街道上，无人注意到她，才松了一口气。 司南奸计得逞，志得意满的骑上单车，颇为威风的发布指令：“我骑车，你指路，快说，往哪边走？” 第109章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坐在前框里，并不舒服。 幸好她不胖，又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垫着，还有司南时不时的一只手扶着她保持平衡。 否则她真的会被这样高难度的搭乘体验吓着。 在苏玟的指挥下，两人沿着滨江大道骑行，身旁便是李白“青山横北郭，白水绕东城”诗中的那条白水河。 司南几乎不怎么看路，而是一路盯着侧坐在身前的苏玟。 这张带着边框眼镜的素颜，依然书卷气十足，一如十一年前他初见的那个女孩子。 苏玟的一颦一笑，都牵动着司南的神经。 在知道了苏玟并没有什么未婚夫后，他心中的思念就完全压抑不住了。 前天晚上，司南打电话向苏玟表白了。 那是他思考一夜后，用尽了自己所有的勇气，毅然决然的吐露自己的心声。 他向苏玟述说了自己这半年多以来，对苏玟的牵挂，以及前段时间，在知道苏玟有未婚夫后，他的挣扎痛苦。 原本以为听到这些后，苏玟会感动，谁曾想，苏玟只说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 当时司南就傻了。 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是接受还是不接受他呢？ 司南坐立不安了两天，好几次都想再打电话追问苏玟，却鼓不起勇气，怕被拒绝。 幸好，他来了蓉城，又借机来到了苏玟的家乡。 看到苏玟见到他兴奋的样子时，司南猜，应该是接受了他的表白了吧？ 司南的心情飞扬了起来。 每一个男人心里都永远住着一个男孩，司南更甚。 他童心未泯的搞怪起来。 司南故意七拐八拐，摇摇欲坠的吓唬苏玟。 苏玟也很配合，每一次都被他吓得花枝乱颤，惊叫连连。 司南开怀大笑，直到苏玟威胁他，如果再敢吓人，就跳车。 司南这才老老实实的没再乱扭。 迎着风，苏玟身上好闻的洗发水的味道飘向司南，与司南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混合交融，仿佛像一只诱惑的小手，不停的搔弄着司南的心尖。 一种酥酥麻麻的暖意，让司南浑身舒坦。 他突然想到了两个他过去十年都不曾期盼过的字眼。 原来，仅仅是这样看着她，听到她的笑声，嗅到她的味道，就是一种“幸福”。 司南无比庆幸自己三个小时前冲动的决定。 今年司南大火，原本是有机会上春晚舞台的，但是他早早的拒绝了，反而接受了蓉城电视台的邀约。 这样的迷惑行为，只有他自己清楚是为什么。 几个小时前，当他独自走在蓉城冷清的街道上时，便疯狂的想念着苏玟。 看见苏玟发的朋友圈后，他几乎是下意识的自拍了一张，发了上去，不过他自作聪明的取消了定位。 没想到苏玟居然主动给他发信息，问他是否在蓉城。 那一刻，司南再也忍耐不住了。 他想跟她更近一些。 司南立即决定到T城。 即使见不到苏玟，能跟她呼吸同一片天空下的空气，他也会觉得心安不少。 于是，他打了个出租车，给了司机五倍的车费，到了T城。 “苏玟，……” 司南想直接告诉苏玟，自己有多想她。 苏玟却兴奋的叫他停车。 司南无奈的将话咽了下去，停了车，并将苏玟抱了下来。 “司南，马上十二点了，我们来一起倒计时。” 鞭炮声响起，苏玟需要扯着嗓子喊，司南才能听清楚她说的话。 虽然城市不准燃放烟花，但是此处已经接近郊区，还是有不少的人家放起了鞭炮烟火。 “司南，新年快乐！” 苏玟冲着司南高声喊道。 司南捂住了苏玟的耳朵，在鞭炮声中深情款款的呢喃着：“苏玟，我爱你！” 苏玟没有听清楚司南说的什么。 她以为司南在跟她说新年快乐。 司南眼中的爱意，被她误解为了是烟火的倒影。 苏玟嘻嘻哈哈的掰开了司南的手，连声说自己不怕鞭炮声。 “前面已经不远了，咱们走走吧！” 苏玟实在不想再坐在单车的前框里了，提议步行。 两人沿着滨江大道散着步，假装看着风景。 滨江大道上，火树银花，布置得很有节日气氛，灯光映照在白水河中，更添光彩。 苏玟指着河边说：“我小时候，这里都是一片芦苇荡，我表哥经常带着我到这里来摸鱼，抓蚂蚱。” 司南一进T城，便感觉到了这座城市不一样的地方。 这虽然是一座三级城市，街面却相当的干净，八车道的入城大道，沿街的景观布置，两旁的高楼大厦，完全不像一个小城市该有的样子。 “T城很美，感觉很现代化，而且富有人文气息。”司南评价道。 苏玟骄傲的介绍：“我们T城，可是状元之乡，历史上出了好几位状元，并且，还有很多大画家。你知道张家二画圣吗？就是我们T城人。” 司南想到了苏玟素颜时，那满身的书卷气，点头赞同着： “也只有这样的山水，这样的人文气息，才能养育出你这样灵动的女子。” 苏玟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她扶了扶镜框，傻傻的笑着。 此时苏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没有化妆，也没有带隐形眼镜，便跑出来见司南了。 “可惜啊，有人说我长得太普通了，所以把我忘了。”她酸酸的调侃着。 司南面露愧疚，低头附和：“那人是个瞎子，我替他道歉。” 走了一段路后，前方出现了大量的人流，一座古朴的寺庙出现，“圣水寺到了，走，烧香去。” 苏玟说完，拉着司南先去旁边的香火铺子，买了一大捆高香。 寺庙中已经挤满了人，都是来排队烧头香，为新的一年祈福的人们。 苏玟和司南排了半个小时的队，才轮到他们进大雄宝殿。 苏玟拉着司南跪在了蒲团上。 司南原不想拜佛，但是看到苏玟虔诚的样子，还是跟着她跪在了佛像下。 司南一直觉得自己无所求，此时却不由得闭上眼睛，向佛主祈祷： “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在知客僧的引领下，二人将香火插进了院子中的巨型香炉。 回到大门前时，苏玟听到有人在叫她…… 第110章 你不会想赖账吧？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圣水寺不大。 进出口通道，是同一扇大门的正门和边门。 如此区分，不过是为了避免拥堵。 苏玟和司南走在出口通道。 同一时间，入口通道处，江一川带着一帮表兄妹，正往庙里走。 看到苏玟居然和司南一起出现，江一川有些不敢相信。 江一川压抑着怒火，喊了一声“苏玟”。 对艺人之流，江一川一直带着一些歧视。 今早，苏玟才说喜欢上了别人。 今晚，这个男人就追到T城来了。 这两人，看来真的是郎情妾意啊！ 江一川的敌意和警觉性瞬间打满。 苏玟对着江一川点了点头，和司南走出了寺庙。 江一川撇下一群表兄妹，追了出去，几声呼叫后，苏玟不得不停了下来。 “一川，你也来烧香啊？” 江一川有些后悔今天自己穿了一件厚厚的黑色羽绒服，显得有些臃肿。 他想把羽绒服的拉链全部拉开，这样可能显得潇洒一些，可拉了一半，又觉得太刻意了，便收住了手。 江一川挺直了腰背，幸好他的身高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又有常年上位者的气场依傍，气势上才未被鹤立鸡群的司南完全压住。 江一川第一次正眼细看司南，可惜他们所站的地方，灯光十分昏暗，他只看清了司南线条分明的面部剪影。 江一川转头盯住了苏玟，面色阴沉，有路灯的光亮自他的眼镜片反射而出，泛着玄冰似的寒意。 尽管江一川已经努力的克制了，但语气仍然不善的质问道：“你们什么时候搅在一起的？” 司南已经知道这人并不是苏玟的未婚夫了，自然不会再露怯。 他上前一步，揽住了苏玟的肩膀。 目光中带着挑衅的反问道：“不是早告诉过你，我是她男朋友了吗？” 苏玟扶额，这家伙真能惹事，这副官宣了的姿态，是谁给他的底气啊？ 苏玟完全不知道，就是她自己喝醉了时给的。 人家表白，你没拒绝，见到人家，还那么热情，司南当然觉得自己已经上位了啊！ 苏玟有些不自然的挪了挪肩膀，被司南拍了拍肩膀，就不敢再动了。 她仰头讨好的冲着司南笑笑，小声说：“等我一下。” 司南有些不愿意，但是考虑到苏玟的面子，还是点了点头，松开了手，走到了一边。 他一手端着另一只手托住了腮，侧身转向了一边，微眯着眼似在神游天际 ，耳朵却竖了起来。 苏玟扭头，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她平静的反问江一川：“江一川，什么叫搅在一起？你是我什么人？我跟谁谈恋爱不用向你汇报吧？” 江一川脸上的寒霜冒起了黑气，怒火从胸臆喷薄而上，直冲头顶。 此时，嫉妒、愤怒、失望，各种情绪混杂，江一川失去了理智，冲着苏玟咆哮道：“苏玟，你跟个戏子混在一起，你以为会有好结果？” 苏玟听到江一川侮辱司南，也怒了，她瞪着眼挑衅道：“我爱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人家是歌神，未来的影帝，我就喜欢他怎么的吧？” 苏玟紧接着的喊了一句话，“江一川，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你并不是我的谁！” 江一川满腔的怒火被这句话压制住，哽在喉咙口，他寻找着合适的语句，却发现苏玟说的是事实。 他没有立场，没有足够的身份支撑，这半年多，所有的事，都是他自己一手安排，强推着苏玟行进的。 苏玟跟他分手已经十一年了，各自结过婚，他还有什么立场指责她跟别人交往呢？ 苏玟可是从来没有同意过跟他复合的。 江一川突然泄了气，肩膀耷拉了下来。 这一刻，江一川才意识到，苏玟已经不再属于他了，她是自由的，自己只是她众多选择中的一个而已。 江一川一直骄傲的以为，是自己旧情难忘，降尊纡贵的迁就着苏玟，现在的苏玟，其实是有些高攀他了的。 可现在，苏玟将他所有的优越感全部打碎了。 原来，苏玟除了他，并非别无选择。 “玟玟，我是关心你，现在已经凌晨一点了，我送你回家吧？” 这是江一川最后的挣扎，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换上了关心的亲切神情。 苏玟真觉得江一川不去学川剧，真是屈才了。 不过T城太容易碰到熟人了，苏玟看到在不远处，站着的一堆人里，有好几个都是亲戚的亲戚的亲戚之类的熟人。 她可不想在这里跟江一川继续掰扯，增添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苏玟退后一步，脸色也和缓下来，转身指了指司南，礼貌的拒绝道：“江一川，我男朋友会送我回家的，你去烧香吧。再见。” 没有等江一川继续纠缠，苏玟拉住了司南的胳膊，往大路上走。 司南一边走一边低头看着苏玟拉着他胳膊的手，若无其事的迅速的拉住苏玟，十指相扣，大步向前。 江一川看着两人手拉手离开的背影，眼睛像淬了毒一般，越来越阴冷，恨不得立即冲上去，将俩人的手掰开。 苏玟只想迅速离开，根本没有注意到司南的小动作。 他们快走了好几分钟，直到已经看不见寺庙的院墙后，才放慢脚步。 苏玟将手从司南的大手中抽回来，叉住了腰，喘着粗气，另一只手拍着胸口顺气。 司南将手抄回了大衣口袋里，优哉游哉的围着苏玟转圈圈，调侃道： “未婚夫又变前男友了？看来我这男朋友终于可以正式上任了。” 苏玟白了他一眼，知道司南是在讽刺她圣诞夜跟江一川一起吃饭的事。 司南内心雀跃，高兴得冒泡泡，那满脸的笑意，压都压不住，就差欢喜得蹦跶起来了。 “我可听见了，你已经承认我是你男朋友了啊，以后可不许再改口了！” 司南得意的宣布道。 苏玟一头雾水，怎么就成男朋友了呢？ 她刚才只是话赶话忽悠江一川的。 她还以为司南跟去年三月在魔都那次一样，在帮她撑腰呢。 司南可不管这些，他直接拉起了苏玟的手，两个就这么手牵着手，继续走着。 司南没有追问苏玟关于江一川的事。 刚才苏玟和江一川的对话，他可都听见了。 原来，是那个男的一厢情愿啊！ 苏玟好几次想抽回手，却被越握越紧。 司南开始天南海北的胡扯，各种插科打诨，直到把苏玟逗得又笑了起来。 走了大半个小时后，苏玟累了。 两人在沿河边观景亭里并排坐下来休息。 苏玟低头看了看两人紧握着的手，心“扑通扑通”直跳。 终于，她还是忍不住了，举起紧握着的两只手看着司南问道： “司南，这……什么意思？” 司南看着苏玟，一脸的匪夷所思，反问：“你不会想赖账吧？” 第111章 肆意把玩全民偶像歌神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赖什么账？” “答应做我女朋友啊！” “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大前天晚上，我说我喜欢你，你答应了啊！” 苏玟一脸的懵逼，敲着自己的头，哀怨的说：“那晚上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你说了啥！” 司南也有些意外，原来苏玟那晚喝醉了？ 难怪只说了一句“知道了”，害他白担心了两天。 一个促狭的念头在脑中闪过。 司南迅速的调整了一下表情，他这段时间的演技，可不是白练的。 他一本正经的开始耍赖： “我不管，你当时哭着喊着说喜欢我，正好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们说好了谈恋爱的。” 苏玟惊得合不拢嘴了。 原来她喝醉了后，把什么事都搞定了？ 那岂不是说，眼前这个男人，现在是自己的了？ 苏玟刚想再问清楚点，司南的头却俯了下来，一个吻落在了她的唇上，点到为止。 两朵红晕迅速的爬上了苏玟的脸颊，她眼神迷离中带着兴奋，用眼尾的余光去瞟司南。 看见司南笑得很得意的样子，突然有些明白了过来。 刚才司南明明说是他先表白的，然后自己同意了。 后来又变成了自己哭着喊着说喜欢他。 这其中必定有诈！ 可苏玟才不在乎谁先表白呢，只要结果是好的，不就够了吗？ 现在，她是司南的女朋友了？ 九亿女观众的梦中情人，这盛世美颜的“红烧肉”，现在可以任她为所欲为了？ 苏玟咽了咽口水。 苏玟兴奋的蹦了起来，生扑了过去，搂住了司南的腰，跨坐在司南的身上，鼻尖顶着司南的鼻尖，威胁道：“说，你喜欢我！” 苏玟的反应超出了司南的预期，他愣了一下，而后“嚯嚯”笑出了声，这不就是他喜欢的苏女侠该有的样子吗？ 司南满眼的宠溺，低声郑重的说：“苏玟，我喜欢你！” 这一句话听在苏玟耳朵里，无异于天籁。 她像掉进了蜜罐里的熊二，胃口大开，不知足的舔着脸要求道：“没听清楚，再说一遍。” 司南的唇笑得都快裂开了，用鼻尖拱了拱苏玟，才缓缓说道：“苏玟，我喜欢你！这句话，我十一年前，就想对你说了。” 苏玟有些愣神，自己错过了十一年吗？ 轻柔的唇瓣落在了苏玟的唇上，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唇齿相交中，苏玟的大脑逐渐的放空，融化在了司南的温柔里。 整个城市似乎都陷入了沉睡中，只有树上的彩灯和昏黄的路灯在氤氲着爱情的甜蜜。 过了许久，苏玟才嘟着有些肿胀的唇，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问司南： “我这个样子，是不是很不好看？” 司南仔细的打量着素颜的苏玟，笑而不语。 苏玟继续追问：“那次在衡山路，有人说十一年前的我，是他认识的女人中，长相最普通的一个。” 这猝不及防的秋后算账，让司南顿时警惕了起来。 “那人眼瞎，你这样很好看。” 苏玟很不满意这回答，拉开了与司南的一点距离，佯怒道：“骗人，那你怎么去年没认出我？” 司南背脊发凉，赶紧的解释： “唉，我相当于脸盲，这个世界上的人的长相，对于我只有镜子中的和镜子外的区别。” 苏玟第一次听司南说他有脸盲症，心想如果司南是因为这个，忘记她的样子，那还说得过去。 苏玟确实不算美女，但是五官长得恰到好处，挺耐看的，她唯有在司南面前，才会有容貌焦虑。 更因为他们第一次在衡山路喝茶时，司南无意中透露，那个被他忘记的十一年前的自己，是他当时所有接触的女人中，长相最普通的一个。 这句话在苏玟心中一直是个刺。 苏玟刚为司南脸盲而觉得释然时，就听到司南又说：“我每天早上都问镜子，镜子，镜子，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你猜镜子怎么说？” 苏玟才不会助长某些人的自恋，扭头不答话。 眼看就要冷场，苏玟却又想起了苏如果其实也常常这么对着镜子问，忍不住就嘿嘿傻笑了起来。 “哈哈，我知道镜子会怎么回答，但我不告诉你！” 苏玟想的是，这世界上如果真有这么一块魔镜，现在不好说，十年后魔镜口中的答案肯定是：“苏如果”。 因为心中藏着苏如果这个秘密，苏玟觉得很得意。 “小样，将来让我家果果碾压你，你才知道谁才是这世上最好看的人。” 苏玟暗搓搓的幻想着某天司南老成老树皮时，被青春帅气的苏如果容貌碾压时的羡慕嫉妒恨，心中那点容貌焦虑，才算彻底的释放掉了。 看时间不早了，司南走到苏玟身边，一弯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道：“上来，背你走一段，算作给你赔礼道歉了”。 苏玟知道司南是在为忘记她的十一年道歉，犹豫了一下，没有跟他客气，跳到了司南的背上。 于是，他们开始背一段，走一段。 趴在司南的背上，苏玟觉得自己满腔的爱意盈满了心田，迫不及待的需要一个出口。 她一会儿去摸司南的头发，一会儿去捏司南的耳朵，时不时的还将自己的手指往司南的脖子里伸。 这种肆意把玩全民偶像歌神的满足感，让她欲罢不能。 “苏玟，老实点，你再这么摸下去，我可直接将你扛回酒店了？” 司南的威胁还是有效的，这毕竟是在T城，苏玟可不敢夜不归宿。 虽然已经是半夜，但是两人都精神很好，就连忙了一天年夜饭的苏玟，也像打了鸡血一般兴奋，毫无倦意了。 他们不嫌弃路太长，只恨一起走的时间太短，一路笑闹着，倾诉着彼此的爱意。 但是再长的路，终有到终点的时候，一个小时候后，司南把苏玟送到了小区门口。 “T城你又不熟，还是我送你回酒店吧？”苏玟提议道。 司南摇头，“太晚了，又没有出租车，你一个人回来我不放心，我跟着导航走就行了。” 苏玟依依不舍的转身准备进小区，司南喊住了她，大眼睛眨了眨，调皮的问道：“苏玟，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第112章 司南可宠粉了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以为司南说的是留在酒店的保温盒。 忙说等他明天退房的时候，放在前台就行，她会抽时间去拿的。 司南叹道：“不是这件事，你再想想……” 苏玟想不出还有什么事，便说道：“明早你回蓉城，需要我来送你吗？你几点走？” 司南还是摇头：“明早我自己离开，你不用送，大年初一，睡个懒觉吧！” 苏玟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事，司南却上前了一步，张开了双臂，问道：“不给我一个新年的热吻吗？” 苏玟有些脸红，这可是在她家小区门口！ 司南却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把将苏玟拥入了怀中。 他们就这样站在小区门口的大树下热吻了起来。 不远处的街道上的停车位上，江一川坐在车里，眼中尽是绝望。 他输了，这一次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输了，苏玟不会再属于他了。 苏玟爱上了那个男人，他没有机会了。 所有的怒火变成了嫉妒，嫉妒变成了恨意，恨意燃烧到极致时，他真想开着车，撞向那两个人。 但是，最后，江一川还是控制住了，默默的将车开走，他的理智告诉自己，他根本没有生气的权利。 “司南，我要回家了。”苏玟闷声闷气的说道。 虽然现在是凌晨，但是这毕竟是在自家小区外面，苏玟真怕被邻居看见。 T城可不像魔都，这是个小城市，人与人的关系亲近得很。 小区里的邻居，大多认识苏玟的父母，她不想惹得父母担心。 司南恋恋不舍的放开了苏玟，在她的额头上又亲了一下，柔声说道： “快回去吧，谢谢你陪我过年，我没有亲人，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 “咱们回魔都见。” 苏玟一步三回头的进入了小区，她看见司南站在小区门外，向她挥着手。 走到转角处，苏玟最后一次向司南挥手，用了很大的毅力，才逼得自己转身往家走。 大年初一，所有的亲戚，要到苏玟的大舅家过年。 苏玟虽然只睡了五个小时，却精神饱满的起床，吃完早饭就坐在阳台上哼歌。 苏爸爸和苏妈妈悄悄的观察着她，互相嘀咕着。 还是苏如果比较直接，探头问道：“妈妈，你捡到钱了吗？这么高兴？” 苏玟笑眯眯的看着儿子，透过儿子，看到的却是另外一张脸，满眼的柔情，差点把苏如果溺死。 苏如果抖了一下身上的鸡皮疙瘩问：“妈妈，你又在琢磨给我报什么补习班吗？你这样看我，我有些害怕。” 苏玟拉过儿子，一把的抱住，捏了捏苏如果的脸蛋，笑道：“就你多心，过年不就是该开心点吗？” 苏妈妈趁没人的时候问苏玟：“你跟江一川是不是真的复合了？” 苏玟摇头否认：“没有，妈，我不会跟他复合的。” 苏妈妈有些吃惊，昨天江一川突然离开，她就觉得奇怪。 苏妈妈仔细的端详着苏玟满脸的春色，警告道：“玟玟，你既然不跟人家复合，就不能跟人家太亲密了。” 苏玟点头表示知道了，苏妈妈尤不满意，开始教育苏玟，女人到了什么年龄，都要自尊自爱的道理。 苏玟听得一头的雾水，直到苏妈妈指着她的脸问： “那你一大早傻乐什么？” 苏玟这才知道是自己那快溢出来的幸福感，出卖了她。 绞尽脑汁才将苏妈妈打发掉后，苏爸爸又到了阳台上，坐到苏玟的旁边。 苏爸爸探头张望苏玟的手机屏幕，被苏玟发现后，假装正经的宣布道： “玟玟，我跟你妈妈商量了，等果果寒假结束，我们一起送他回魔都。” “我和你妈也在魔都住一段时间，帮你照看下果果，免得果果总是吃不好，生病了。” 听说爸妈肯去魔都住，苏玟当然乐意。 之前因为苏爸爸被学校返聘，二老没法离开T城。 她一个人在魔都带着苏如果，居然让苏如果得了阑尾炎，这事一直让她很难受。 一家人又能够生活在一起了，这个年苏家过得特别喜庆。 苏玟帮着父母打包了一部分行李，准备提前寄回魔都。 到了初六，苏玟一个人回魔都上班，苏如果要等寒假结束，跟苏爸爸苏妈妈一起回魔都。 正月十五之前，大部分的公司都还是处于比较松散的状态，合纵公司也不例外。 初七傍晚，苏玟早早的下班。 昨晚她就知道了司南今天回魔都。 开车到了机场，苏玟等在了国内到达的VIP出口处。 一群司南的粉丝也等在附近，看见他们手中的横幅和鲜花，苏玟翘唇微笑。 一位面善的胖姑娘像是看透了苏玟一般，亲切的跟苏玟打着招呼：“你是第一次来接机吧？” 苏玟尴尬的点了点头。 胖姑娘说自己是司南粉丝后援团在魔都的负责人。 给苏玟吧啦吧啦的介绍一通他们后援团近期的活动。 还拉了苏玟扫码入群。 苏玟就这样莫名其妙的加入了司南的后援团。 当看到司南的身影时，苏玟刚要迎上去，身旁的一群人便冲了上去，将司南团团的围住了。 胖姑娘拉了苏玟一把，提醒道：“冲啊！别怕，司南可宠粉了，一般都会给签名的。” 苏玟尴尬的笑了笑，摇了摇头。 胖姑娘安慰道：“第一次来接机，不好意思是正常的，走，我带着你。” 说完，胖姑娘便拉住了苏玟的胳膊，拽着她冲进了人群。 司南正在跟粉丝合影。 看到苏玟混在粉丝群中，忍不住好笑，朝着苏玟挤了挤眼睛。 吴钧张嘴刚要叫“苏姐”，便被司南一把拽到了一边。 苏玟尴尬得要死，捂着脸就想开溜，被胖姑娘一把往前推，还对苏玟喊道：“勇敢点，要合影。” 被推到司南跟前的苏玟，脸都红了。 司南这时刚好跟一个粉丝合影完，两步跨到苏玟跟前，似笑非笑的问道：“这位小姐，是要合影吗？” “啊？” 苏玟从未追过星，这种场合也是第一次碰到，完全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她用眼睛瞪司南。 司南装作不认识她，直接接过她手上的手机，长臂一举，搂着她的肩膀来了一张自拍。 身后的粉丝们顿时炸了。 这个新人也太好运了，居然让司南搂肩膀了！ 胖姑娘激动的喊道：“我就说司南最宠粉吧！” 司南小声的在苏玟的耳边说，“先去停车场等我。” 苏玟拿回了手机，退回了人群。 胖姑娘搂着苏玟的肩膀拍了好几下，“好样的！以后你这肩膀，在咱们会里，就金贵了。” 苏玟心中暗暗发誓，以后坚决不来接机了。 回头看了一眼司南，苏玟赶紧的溜了。 第113章 云褪月羞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在停车场等了二十分钟，才等到司南和吴钧。 吴钧习惯性的走向副驾驶，被司南挡住了门。 “你坐后面。” 司南对这个没有眼力劲的助理，也是无语。 吴钧乖乖的坐进了后座，便趴在前排靠背上问苏玟： “苏姐，你是专程来接我们的？” 司南在副驾驶上坐下后，便伸手去拉苏玟的手。 苏玟飞了一眼后排的吴钧，司南摘下头上的帽子，盖在了吴钧的脸上，将他往后一推。 电光火石间，司南已经在苏玟的脸上啄了一下了。 等吴钧挣扎着探出头时，司南已经一本正经的开始系安全带了。 “南哥，干嘛？” 吴钧一脸懵逼的拿着司南的棒球帽问。 司南嫌弃的赏了他个眼白，啐道：“坐了那么久的飞机，你不困吗？” 吴钧精神抖擞的解释：“飞机上一直在睡，现在一点都不困。” 司南扭头，瞪着他追问：“你确定不困？” 吴钧顿时怂了，退回了椅背，将棒球帽盖在了脸上说：“困，我睡着了。” 司南这才得意的转身，望向苏玟时，一双眼睛里的甜腻，都快将苏玟粘住了，左手不规矩的抓住了苏玟放在手刹上的右手，挠了挠苏玟的手心。 苏玟憋着笑，眼神乱飘，撤回了手，发动了车。 一路上，司南对苏玟春节期间的行程问东问西的，似乎苏玟做的每一件事情，见的每一个亲戚朋友，他都充满了好奇心。 苏玟也谈性很浓，从初一说到初六，相当于做了一次自己的春节行程汇报。 这种感觉很奇妙。 十一年了，苏玟终于又有了跟一个人分享自己家长里短生活琐事的心情。 偏偏那个人似乎她说什么，都听得很兴致勃勃。 车开到司南公寓附近时，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司南指着前面的一家超市提议： “你还没吃饭吧？咱们买点食材回家做吧？” 坐在后排的吴钧兴奋了，摘掉了棒球帽喊道：“我不饿，我回酒店吃。” 司南刚想夸他终于懂事了一回，就听吴钧对苏玟抱怨道： “苏姐，南哥最近每天抓我去他家试菜，我吃酸汤巴沙鱼，已经快吃吐了！” 司南春节没事干，确实在家拼命的苦练厨艺。 吴钧和方为两位御用的试菜员，这几天很遭了些罪。 司南今晚原本是想向苏玟炫一下厨艺，居然被吴钧这个憨憨提前的剧透了，很是恼火。 “不想吃就滚！苏玟，在前面超市就把他放下去。” 苏玟将车开进了超市的停车场。 吴钧果然被司南撵走了。 司南戴上了口罩，棒球帽，罩上了连帽的“黑无常”风衣，拉着苏玟的手进了超市。 苏玟想到两人第一次在淮海路逛街时的情景，笑出了声。 “司南，等会儿如果你被人认出来，我可不一定护得住你了啊！” 司南无所谓道：“认出来就认出来，大不了我就招了。我有女朋友了，这样的事，合该普天同庆。” 苏玟心中一暖，她之前其实挺担心两人的关系，会影响司南的事业的。 既然司南这么坦然，那她也就无所谓了。 苏玟干脆挽住了司南的胳膊，司南推着购物车，两人无所畏惧的冲进了超市。 “你不是跟公司有协议不能公开谈恋爱吗？” “周桥早知道我追你了，真有事他会处理的。再说……” 听司南停顿了一下，苏玟抬头望他，便见司南低下头在她耳边小声继续说道：“我如果失业了，你养我不就行了？” 说完，司南直起身嚯嚯傻笑。 苏玟豪气干云的拍了拍胸脯，保证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姐一定养你！帅哥，你就放心大胆的吃软饭吧。” 司南搂住了苏玟的肩膀，“嗯，嗯，哥牙口不好，软饭最香，哥立志将来吃苏女侠的软饭！” 两人一边开着玩笑，一边在超市选着食材。 因为司南说这次要在魔都呆较长时间，苏玟买了满满一购物车的东西，看这架势，是准备直接将公寓里的冰箱塞满了。 两人大包小包的回到公寓。 趁司南进浴室洗澡的时间，苏玟一边整理买回来的食材，一边做饭。 因为买的都是半成品，很快就搞出了两菜一汤。 正准备起锅时，苏玟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别闹，马上就好！” 司南不依不饶的从后面环住了苏玟的腰，随着苏玟干活的动作，跟着她移动。 两人像捆绑在一起的大闸蟹一样，在灶台前横着移来移去。 司南还时不时的在苏玟的头发或者耳垂上亲一口，把苏玟搞的心湖荡漾，满脸的飞霞。 “先吃饭，吃完饭再……” 苏玟一边关火，一边说。 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 司南已经将她掰转过了身。 苏玟觉得自己一身的烟火味，有些不自在，想要挣扎，被司南按住了双手。 两人紧贴着四目相对，目光缠绕，苏玟羞红了脸。 司南的吻得很坚定，渐渐的撬开了苏玟的唇舌，苏玟情不自禁的迷失了进去，双手攀上了司南的脖子…… 十分钟后，阵地已经从厨房换到了沙发。 如果不是苏玟肚子传来的“咕噜”声，很可能这顿晚饭，就会白做了。 这一夜，窗外云褪月羞，夜色迷离，风儿缠住了树梢，诉说着无尽的相思。 半夜，苏玟趴在司南的臂弯里，睁着眼睛偷窥司南的睡颜。 身体上的酸痛，无法掩盖她情绪上的激动。 专家说男人与女人最大的不同是，男人是行动派，女人是语言派。 做完某件事后，男人只想睡觉，而女人却想倾诉。 苏玟心里有好多话想表达，她用指腹去撩拨司南的眼睫毛，那长长的两撇羽睫眨巴几下后，又安静了下来。 苏玟又用指腹去摩挲司南高挺的鼻梁，这一次，倒是把司南逗醒了。 带着困意的大眼睛在迷茫了几秒后，看见了枕边的苏玟，立即有了神采。 “司南，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嗯……” 苏玟刚要张嘴想将苏如果的事娓娓道来，司南的手已经不老实的爬上了她胸，然后，她的嘴便被堵住了。 苏玟糊里糊涂的又被吃干抹净了一次，终于昏睡了过去。 清晨，苏玟餍足的醒来，随意的套上了一件司南的睡衣。 她打开卧室的房门，便看见司南站在灶台前，不用看，她就猜到了锅里一定是在下面条。 “醒了？过来。” 司南招了招手。 苏玟摇摇晃晃的溜达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司南，脸贴在他的背上，明知故问道：“清汤面？我爱吃。” 司南嚯嚯的笑着，一边捞面一边自夸：“别的我不敢说，但是论到下面，我觉得自己是一流的。” 苏玟呲呲的笑，“你可不就会下面条吗？” 司南端着两碗面条去餐桌，苏玟不松手，继续搂着他的腰，两人四足，摇摇摆摆的走过去。 司南叹道：“如果十一年前那碗面，你肯留下吃了，也许我们就不会错过那么久了。” 苏玟松开司南，坐到了餐桌上，摇头道：“不一定，当时的我们太年轻，各自都棱角分明，不一定能契合。” 司南的唇笑出了一个月牙形，调侃道：“你的意思是现在我们很契合咯？” 苏玟的眼中秋波潋滟，神采飞扬，偏头装作打量司南，而后给出定论：“很契合！” 第114章 恋爱打卡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吃过早饭，吴钧来接司南。 看到苏玟，吴钧惊讶的问：“苏姐，你这么早来给南哥送饭？” 苏玟但笑不语，司南给了他一个嫌弃的眼神。 吴钧后知后觉的“哦、哦、哦……”，他南哥这是成事了啊？ 吴钧脸上笑开了花。 这段时间，他可受够了司南的折磨。 只要有苏姐在，他南哥就再也拽不起来了。 接收到吴钧热切的目光，苏玟不好意思的回卧室换好衣服，准备一起出门上班。 司南跟了进来，一边看苏玟换衣服，一边捣乱。 “你够了啊，一会儿上班要迟到了。” 苏玟娇嗔道。 司南这才老实的退到了一边，坐到了床沿上。 苏玟换好衣服，点了一下司南的额头，警告道：“呆会儿进剧组，不准对着女演员这么笑。” 司南脸上的笑意想收，收不住，“这就打翻醋坛子？我出门不笑就是了。” 苏玟得寸进尺，拉着司南问：“你这次拍戏，有吻戏吗？有床戏吗？” 司南立即语塞，站起身催促道：“真快迟到了！” 苏玟警惕性顿时升起，司南这副逃避问题的样子，答案不言而喻。 心里冒起了一阵酸泡泡。 可现在的电视剧，怎么可能没有亲亲抱抱呢？ 看到苏玟变了脸，司南捏了捏眉心，开门冲着在客厅的吴钧喊道： “小吴，你让周桥跟导演协商，以后我的戏，吻戏只能借位，床戏找替身，明白了吗？” 吴钧惊掉了下巴，南哥这么怂的吗？ 身为一名刚冉冉升起的影视新星，提出如此丧心病狂的条件，导演不得气死？ 苏玟竖起大拇指给司南点赞。 司南穿好外套，指了指自己的脸，苏玟送上了一个热情的吻以示鼓励。 上了一天心不在焉的班后，苏玟回家取了些换洗的衣服，赶到了约定的地点，与司南碰头。 看到司南站在人群中排队买奶茶，苏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给，我听剧组的女同事说，每个女孩子都喜欢这里的芋泥仙草啵啵冰！” 接过奶茶，苏玟除了傻乐，已经不知道该给司南什么样的表情了。 “你剧组的女同事还教了你啥？” “她们说谈恋爱，就是要看电影，吃爆米花，逛商场，看见啥给女朋友买啥，去浦江坐景观船，到欢乐谷坐过山车……” 苏玟将自己喝了一半的奶茶吸管塞到了司南的嘴里，两人拉着手走进了一家饭店。 吃完饭后，按照司南的恋爱打卡计划，他们就近来到了大光明影城。 两人正在排队买票，便听见前面一个豪横的声音：“我要包场，让那些无关的人都退票吧，我三倍赔他们票价。” 苏玟抬眼看见前面一男一女，打扮和司南有些类似，都是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在了各种衣服配饰里。 售票员在跟那个男人协商，说包场需要提前预定。 男人很不买账的吼道：“我们就是临时起意来看场电影，谁有空提前预定？我出双倍包场费，你给我马上解决。” 售票员没办法，只好联系了经理。 后面排队买票的人，都有些不耐烦了。 苏玟想看的是一部新上映的国产年代剧，二十分钟后，就有一场要放映。 可从那个男人跟剧院经理的对话中，可以听出男人想包场的，这是二十分钟后那场年代剧。 司南不耐烦的走上前去，才看清楚那个豪横的嚷着要包场的男人，正是闫焰，而站在他身边的，是尹珊珊。 不知道是闫焰的痴心终于感动了尹珊珊，还是尹珊珊追求司南未果后，自暴自弃的选择了闫焰，总之现在这两人凑在了一起。 “包什么场？你是多双眼睛还是多个屁股？” 认出闫焰后，司南没好气的怼道。 闫焰最近在歌坛的气势，完全被司南压制住了。 司南连开二十几场演唱会，场场爆满，又开了网络直播音乐会，吸粉无数。 他公司觉得闫焰完全不是司南的对手，也放弃了扶持他取代司南的计划。 公司转而开始将目光投向了别的新人。 闫焰最近得到的资源，急转直下。 见到司南，闫焰简直新仇旧恨加在一块儿，又听司南怼他，怒上心头，直接冲上去推攘司南道：“老子有钱，爱包就包，关你屁事！” 尹珊珊倒是还保持着应用的礼貌，拉扯了一下闫焰，叫他住手，同时挤出笑脸向司南打招呼。 司南被闫焰推了一下，虽然生气，但也没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他懒得跟着疯狗乱咬，警告道：“这可是公共场合，你如果不想在娱乐圈混了，尽管闹！” 尹珊珊不像闫焰，她还是很爱惜羽毛的，也佯怒似的瞪着闫焰，让他不要再闹了。 闫焰这才收敛了一些。 司南上前买好了票，拉着苏玟进演播厅。 尹珊珊看着两人的背影，满脸的嫉恨。 闫焰问尹珊珊：“咱还看吗？” 尹珊珊啐道：“被你这么一闹，呆会儿狗仔就来了，看什么看？走了！” 两人离开了影城。 一路上，闫焰一边开车一边大放厥词：“今天如果不是在影城，我非打得他满地找牙。” 尹珊珊斜眼瞟着闫焰，目光中充满了嫌弃，自己怎么就一时昏了头，答应了这二百五在一起了呢？ 刚才尹珊珊已经认出了苏玟，这个结过婚，还生下野种的老女人，凭什么跟司南在一起？ 见尹珊珊不接自己的话，闫焰偷瞄尹珊珊，正好看见了尹珊珊目光中流露出来的嫌弃。 闫焰心中不爽，他知道尹珊珊喜欢司南，闫焰一脚油门狠踩，车子突然提速的惯性，让尹珊珊脖子扭了一下。 “你发什么神经？” “看见司南，你就丢了魂一样，我这是提醒你，现在我才是你男朋友！” “呸，去他妈的男朋友，停车！” “怎么，你想下车去找那老男人？” “滚，你连司南的一个头发丝都比不上，咱们分手了！停车。” …… 两人就在车里大吵了一架，最终，虽然还是闫焰妥协了，暂时没分手，但是闫焰对司南的恨意更深了。 在电影院里的司南和苏玟两人，还在你侬我侬的互相喂着爆米花。 当苏玟被电影中的情节感动得落泪时，司南一边递着纸巾，一边不停在她耳边唠叨：“假的，假的……” 苏玟不满的捂住了司南的嘴：“看电影就是要代入感，你这人间清醒的样子，好讨厌！” 司南握住了苏玟那只手，亲了亲，告饶道：“我这不是怕你哭肿了眼睛吗？” 电影结束后，两人依偎着走在大街上，苏玟问司南：“那个女主太伟大了，伺候了一个瘫痪病人整整半辈子，好感人。” 司南悠悠说道：“我想那个男主更愿意去死。” 苏玟瞪他，想到剧中男主好几次自杀未遂，也是唏嘘。 苏玟转移了话题。 “明天我父母和儿子回魔都了，我要陪他们。周末我安排你跟我儿子见一面吧？” 第115章 出事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爸爸和苏妈妈带着苏如果到了魔都，苏玟开车去机场迎接。 一家人回到家，家里顿时变得热闹起来。 苏妈妈是第一次进到魔都的家。 在小三室的房子里转悠了一圈后，很是满意，赞叹道： “我女儿就是能干，这套房现在市值应该超过一千万了吧？” 苏玟打趣道：“妈，你女儿现在可是千万富翁了，等我还完房贷，就可以退休回家陪着你们安享晚年了。” 苏妈妈摇头，“那可不行，我们果果怎么办？你还得等到他上大学，才能退休。” 苏玟其实也是说说而已，她才三十四岁，谈退休还太早。 一家人开开心心的一起吃了个晚饭，苏爸爸和苏妈妈便回屋休息了。 苏如果在房间里整理寒假作业，苏玟走进去，关上门，拉着儿子聊天。 “果果，来，妈妈抱抱！” 苏如果很大方的赏了苏玟一个拥抱。 苏玟柔声说道：“果果，妈妈有件事想咨询你的意见。” 苏如果眨巴着大眼睛，豪爽的挥挥手，“问吧！” 苏玟再次斟酌了一下自己的表达是否够柔和，缓缓的问道：“果果，如果妈妈谈男朋友了，你会反对吗？” 苏如果嘿嘿直笑，“江叔叔不就是你男朋友吗？我跟他挺好的。” 苏玟不禁有些感谢江一川，看来江一川对苏如果是真的好，儿子已经完全接受他了。 苏玟遗憾的摇头：“果果，不是江叔叔，江叔叔以后跟妈妈只是朋友。” 苏如果倒是有些吃惊，感叹：“你不愧是我的妈妈，像我一样讨人喜欢。” 苏玟故作羞涩的谦虚了一句：“妈妈可比不上我儿子的魅力，我儿子可是迷翻了半个校园的校草呀！” 苏如果倒是被奉承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连连摆手，“过了，过了，没有半个校园，至多三分之一吧。学校有一半是男生，其实没那么喜欢我的。” 苏玟奉上了一堆彩虹屁。 苏如果宽宏大量的给出承诺：“只要你的新男朋友人还行，我就勉强接受吧！不过，可不能拉低咱家颜值的平均水平。” 苏玟连忙保证，一定不会，颜值水平还行。 “果果，那妈妈约那位叔叔跟你一起吃个饭，行吗？” 苏如果表示同意，“行吧。不过我有个条件，这个周末你要带我去海洋馆，我同学说海洋馆里来了一条大鲨鱼，我想去看看。” 母子俩达成了协议。 苏玟回到房间，看到手机上司南发的信息，“好累，现在才收工，明早五点又要起来化妆。不过周末可以歇一天，有什么安排？” 苏玟回复道：“周末一起带我儿子去海洋馆，然后一起吃饭。” 司南似乎有些激动，立即打了过来，不停的问： “我需要给果果准备些什么礼物？见到果果我要注意些什么？” 苏玟心中熨帖，笑问：“你怎么像见家长一样？” 司南叹道：“见你儿子，可不就跟见家长一样吗？” 苏玟嚯嚯直笑，这是她给司南准备的惊喜，希望不要变成惊吓。 周五下午，苏玟还没下班，便接到苏爸爸的电话： “果果到底几点放学呀？不是说周五下午三点钟就放学了吗？这都四点了，还没有到家。打电话也关机。” 苏玟安慰苏爸爸道：“爸，你别急，我这就给老师打电话问问。” 苏玟打电话给苏如果的班主任，班主任说学校今天是按时放学的。 苏玟又在家长群中问，有哪位同学跟苏如果在一起吗？ 等了一会儿，家长们都说自己的孩子都到家了，没人跟苏如果在一起。 苏玟打电话给小童，问苏如果有没有去秦玥家。 小童已经到家，说苏如果没有去。 苏玟顿时急了。 她能想到的苏如果可能出现的情况，都问了，果果是个很乖的孩子，绝对不会一个人乱跑的。 “江一川，你见到果果了吗？” 苏玟打给了江一川，想着也许是江一川碰到了苏如果，带他玩去了。 江一川否认道：“玟玟，怎么回事？我今天一直在学校开会，果果不见了吗？” 苏玟情绪激动的喊道：“果果不见了，一川，你帮我想想，果果可能去哪里了？” 江一川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他立即安慰道：“玟玟，你别急，我马上赶去你家。” 苏玟突然想到苏如果的电话手表有定位。 打开app查看，发现最后关机的地方，既不在学校，也不在她家附近，已经跨区出现在了普陀区的一个地方。 苏如果绝对不可能自己跑那么远的。 苏玟报了警。 虽然人口失踪24小时才能立案，但是因为苏如果是未成年，接电话的110还是指派了当地的派出所警察跟苏玟联系。 苏玟将定位发给了联系她的警察，自己也开车往那个地方赶去。 司南这两天在剧组有些心神不宁，想到要跟苏玟的儿子见面，总是觉得紧张，像是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今天这场戏要拍男主被高利贷追债，取景地在黄埔的一个老弄堂里。 司南拉着女主在弄堂里奔跑，后面跟了一群人在追逐，喊打喊杀的。 司南带着女主藏身在了一个角落里。 身后是一座三层楼的老式洋房。 按照剧情，这时候司南和女主应该是被发现了，司南为了救女主，答应替女主承担下所有的债务。 可是，当司南和女主蹲在墙角时，意外发生了。 这时，头顶上一个花盆砸了下来，正好砸在了司南的头上。 司南顿时血流如注。 吴钧冲过来按住了司南的流血伤口。 “南哥，你觉得怎么样，救护车马上来。” “还好，就是晕。” 剧组工作人员手忙脚乱的一边打电话叫救护车，一边清场。 饰演女主的女演员眼尖，喊了一声：“楼上有人！” 这座旧洋楼即将被拆迁，剧组是再三确认了此处无人居住，才选择了在这拍摄的。 几个工作人员冲了进去，堵住了一个鬼鬼祟祟的中年男人。 剧组直接打了电话报警。 司南被送到了医院缝针包扎。 医生让司南先做一个脑部的CT，看有没有脑震荡什么的。 这时，司南接到了苏玟的电话： “司南，果果不见了！果果的手表定位在……” 当听到苏玟在电话中的哭音时，司南冲出了医院。 上了剧组的车，司南让司机直接往苏玟说的那个地方开去…… 第116章 绑架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几乎是跟警察差不多的时间到达定位显示的地点。 这是一个老小区。 苏玟说苏如果根本不知道这样一个地方，更不可能一个人跑了十公里到这里来。 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将他带来的。 这时已经下午五点钟多了，距离苏如果放学，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警察查看了小区监控，发现一个小时前，一个戴着墨镜的女人开车进了这个小区。 “廖凡，这是廖凡，她是个疯子，她绑架了我的儿子!” 巨大的恐惧感让苏玟几乎崩溃，她直接拨通了江一川的电话：“江一川，你不是将廖凡关进了疯人院吗？她怎么又出来了？” “江一川，廖凡绑架了我儿子，果果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跟你拼命！” 电话里，江一川也是急了。 他刚才听到苏如果失踪的消息，就打了电话去查问廖凡是否还在精神病院。 得到廖凡已经出院的消息后，江一川就知道出事了。 “告诉警察，廖凡应该在7栋6单元601室，这是她家的老房子。” “苏玟，我马上过来，我不会让廖凡伤害到果果的。” 苏玟和警察冲出了物业监控室，正好碰到匆匆赶来的司南。 看到司南头上绑着的绷带，苏玟一下子就哭了。 这父子俩，今天这是一起出事了啊！ “苏玟，别哭，就蹭破了点皮，不碍事。” “司南，果果被一个疯子绑架了……” 一路上，苏玟简单的告诉了司南情况。 两人和两位派出所警察一起赶到那间房子外面。 苏玟想去敲门，警察阻止道： “最好等防暴警察到了再敲门。” 苏玟哪里等得及，她扑过去将门敲得“砰砰砰”的。 里面没有回应，苏玟在门外哭着哀求道：“廖凡，你开开门，求求你，开开门！” 司南在一旁观察。 这种老式防盗门，跟他小时候奶奶家的门差不多，很好打开。 他在楼道中转了一圈，找了一块废弃的砖头和一根铁签。 司南直接对着突出的锁砸过去，锁头松开，司南用铁签一拨，这扇钢管焊制的简易防盗门就打开了。 司南对着里面的木门一脚踹去，木门原本就已经朽了，直接被踹烂。 司南从木门的大洞往里面看，并没有看见什么人。 他身材高大，不好钻进去。 苏玟抢先钻了进去，从里面将门打开。 四人进了室内，发现室内并没有人，但是有人居住过的痕迹。 苏玟看到了地上被踩烂的电话手表。 “这是果果的手表，果果刚才在这里。” 这时，江一川来电，苏玟接通，江一川说自己快到了。 “我们进了房间，果果确实是被廖凡绑架了，刚才还在这里，但是现在屋里找不到人了。” 听到苏玟的叙述，江一川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忙说：“走廊顶上有一扇门，可以上到顶楼。” 苏玟开着免提，司南听到江一川的话，二话不说，跑到走廊。 顶上确实有个方形的门，地上还有梯子的痕迹。 他们在屋子中找了一圈，却没有看到梯子。 如果廖凡真的在上面，那应该是她爬上去后，将梯子收了。 司南搬了两根凳子摞起来，站了上去。 现场警察很紧张，喊道：“不要冲动，等防爆警察来，上面可是顶楼。” 苏玟吼道：“知道是顶楼，你还不催一下，那可是个疯子，晚一分钟，我儿子都危险。” 司南推开那扇门，准备爬上去。 刚刚冒头，上面有人一棍子敲在了司南的头上，司南一晕，摔了下来。 “别上来！” 上面传来女人声嘶力竭的声音。 现场警察冲着楼顶安抚道：“不上了，不上了，你保持冷静！” 苏玟想出声，现场警察给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退了一步悄声说：“现在别刺激她。” 警察在跟局里汇报情况。 苏玟忍住了，跪下身去查看司南的伤势。 司南原本就受了伤，又从两根凳子的高度摔下来，确实摔得不轻，躺在地上有些难以动弹。 “司南，你感觉怎么样？” 司南摸了摸头，说：“头好晕，身上疼，不过应该无大碍，你扶我坐起来。” 在苏玟的帮助下，司南艰难的坐了起来，挪到了墙角。 “苏玟，到底怎么回事？这女人为什么要绑架你儿子？” 苏玟这时已经不想再隐瞒什么了，简单的说了一下江一川的故事。 司南安抚道：“放心，你儿子一定会没事的。” 苏玟哭着投入司南的怀里说：“不，果果不光是我的儿子，也是你的儿子。” 司南没有明白苏玟的意思。 此时苏玟特别需要安慰，司南保证：“你放心，我会把果果当亲生孩子的。” 苏玟泪眼婆娑的摇头，“不，果果就是你亲生的儿子，他长得跟你一模一样。” “啊？” 司南表情皲裂，激动的抓住苏玟的双臂摇晃，追问道：“你在说什么？果果怎么会是我的儿子？” 苏玟哭着解释：“果果还有一个月满十二岁，你算算日子。我发誓，果果真是你的亲生儿子。” 司南从未想过自己会有儿子。 现在他最爱的女人告诉他，早在十一年前，就给他生了一个儿子了。 他觉得太不真实了，匪夷所思。 可是他相信苏玟，苏玟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 现在，他的儿子正在上面，被一个疯子挟持。 他的儿子正在危险中。 司南站了起来。 他问警察：“你有物业的电话吗？问一下其他单元能上顶楼吗？” 警察打了电话，确认了其他单元也能上顶楼，但是和这一块的顶楼之间，有矮墙隔断。 司南对苏玟说：“你在这等着，我去救我们的儿子。” 苏玟也想跟去。 “不，你别跟来，据你刚才说，那疯子最恨的是你，如果你出现，只会刺激她。” 司南奔跑着下楼，从隔壁单元的6楼，爬上了顶楼。 他轻手轻脚的走到矮墙边，偷偷的望过去，看见一个女人坐在地上，怀里抱着一个睡着了的孩子。 那个孩子穿着校服，但是司南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那就是在金泽古镇上，他偶遇的那个小演员。 “长得那么像，果然是我的儿子。” 第117章 坠楼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司南观察楼下，发现物业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了很多的棉被，铺在了楼下。 特警还没来，但是已经有警察在楼下指挥。 司南观察着环境，发现了几个木箱。 他蹑手蹑脚的将木箱抬到了矮墙跟下，尽量不发出声音。 司南知道这时候不能冲动。 他只需要盯紧这个女人，如果这个女人有对儿子不利的行为时，及时的跳过去解救儿子。 这时，两个特警上来了，对着司南比划。 司南悄声说：“我是孩子的父亲。” 特警看到了墙角的木箱，明白了司南的想法。 特警指了指一边，示意司南不要妨碍他们。 这时，楼下响起了喇叭声。 “廖凡，你不要冲动，孩子是无辜的。你想要什么，我都满足你，只要你放过孩子……” 这是江一川的声音。 江一川一赶到现场，就向警察说明了自己的身份，并且说自己可以说服廖凡，警察同意了他来喊话。 江一川的喊话，立即惊动了廖凡。 她拖着苏如果往栏杆处走去。 司南急了。 此时廖凡原本离栏杆还远，就算跳楼都需要时间，如果带着苏如果去了栏杆处，苏如果就会随时有危险。 司南直接跃上了木箱，借着木箱攀过了矮墙。 他身高原本就有一米九，这矮墙的高度不过两米，他顺利的攀了过去，但是也惊动了廖凡。 廖凡快速的拉着苏如果到了护栏边。 苏如果身高毕竟有一米六，体重也超过一百斤，廖凡只能拖着他走，速度不快。 司南顾不得自己刚刚摔下矮墙时的疼痛，在地上滚了两圈后，直接一扑，拉住了苏如果的腿。 这时，特警也冲了过来。 “不许动！”特警举起了手枪对准了廖凡。 廖凡使劲的想去拽苏如果，但是苏如果已经被司南拉住了，她拽不动。 就在此时，楼下又传来了江一川的声音：“廖凡，霖霖在天之灵，不会想看见你变成这个样子的。你要恨，应该恨我，恨史蒂夫！” 廖凡松开了手，奔到了护栏边，冲着楼下的江一川大喊：“江一川，我恨你，你还我儿子！” 说完，她翻身爬上了护栏，跳了下去。 站在楼下的江一川，看见一个人影落了下来，他无法判断这是廖凡还是苏如果。 江一川冲了过去，伸出双臂想接住那个人影。 “砰！”的一声巨响。 廖凡落在了几层棉被上，鲜血浸透了棉被。 江一川也倒了下去，双臂断裂。 顶楼上，司南紧紧的抱着苏如果，小心翼翼的试探着苏如果的呼吸。 发现孩子的呼吸还算正常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两位特警，一人接过了苏如果，一人扶着司南，下楼时，正好碰到了苏玟。 “果果，果果怎么样？” 司南拉住了苏玟，将她拥入怀中安慰道：“果果没事，你放心。” 父子两都被送到了医院。 同时被送到医院的还有廖凡和江一川。 一个小时候，廖凡因伤重不治，宣布死亡。 江一川的一双手粉碎性骨折，即使手术很成功，将来也只能带着两段钢筋生活了。 苏如果被送进了抢救室，司南也进了急诊室。 苏玟一直呆在苏如果的急救室外。 苏如果被廖凡喂了过量的安眠药，需要洗胃。 等苏如果被推进病房后不久，司南也被推入了同一间病房，这是他本人要求的。 司南的左腿骨折，伤的比苏如果严重很多。 他的左脚打了石膏，头上重新换了绑带。 司南躺在病床上，不停的想侧身看苏如果。 “果果怎么还不醒过来？” “医生说虽然洗了胃，但是药物还是有一定的残留，测了血药浓度了，没有危险，他只是要多睡一会儿。” 最先赶到医院探病的，是苏爸爸和苏妈妈。 二老一进病房，就扑到苏如果的床前哭着喊“果果，果果呀！” 病床上传来苏如果迷迷糊糊的声音：“姥姥，姥爷，你们在哭啥？” 等到二老抱着苏如果心肝宝儿的揉搓一番，确定苏如果确实完好无损后，才止住了哭泣。 苏妈妈批评苏如果道：“你这孩子，让姥姥担心死了，你放学怎么会跟那个疯女人走了呢？” 据苏如果说，他放学回家的时候，已经快到家了，下了公交车时，碰到了廖凡。 廖凡骗他说，她是苏玟的好朋友。 廖凡说苏玟马上会来接她，让果果跟她一起等几分钟。 苏如果想到妈妈就要过来了，就放松了警惕。 廖凡给了苏如果一瓶饮料，两个人站在路边聊了几句，然后苏如果就觉得有些晕，廖凡叫他先上车等着，然后苏如果就睡着了。 “这个奸诈的女人！”苏玟恨声骂道。 还好廖凡还没来得及对苏如果做什么，他们就赶到了。 司南一直默默的看着他们一家互动，眼巴巴的瞧瞧苏如果，又瞧瞧苏玟。 苏爸爸注意到了司南，抱歉道：“不好意思，孩子刚刚被救回来，吵到你休息了吧？” 司南忙摆手：“没有，没有。” 这时吴钧推门进了病房，一见面就问司南：“南哥，你怎么不住VIP病房？是没带够钱吗？我这就去给你转病房。” 司南吩咐道：“去吧，连着果果一起转，要双人间。” 吴钧没明白果果是谁。 看到苏玟站在另外一张病床前，忙招呼苏玟道： “苏姐，你也在啊？谢谢你将南哥送进医院了，刚才医生让他做脑部CT，他接了个电话就跑了？” 苏玟想到司南今天受了两次伤，有些心疼，走到了他的床边，拉起了司南的手问疼不疼。 苏爸爸和苏妈妈瞪大了眼睛。 “玟玟，这位是？” 苏玟有些别扭的介绍道：“司南，今天就是他即使的救了果果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苏爸爸和苏妈妈一听是苏如果的救命恩人，也暂时不去深究其他了。 二老对着司南忙连连道谢。 苏妈妈看着司南，惊呼道：“你是那个演‘季无忧’的演员？你跟我家玟玟认识？” 司南不好意思的点头，“嗯，伯母，我叫司南。” 苏妈妈指着司南的脸，又回头看了看苏如果，不敢置信。 苏妈妈扯了扯苏玟，命令道：“你跟我出来！” 苏玟不想离开，也觉得这事三言两语说不清楚。 她在苏妈妈耳朵边悄声说道：“妈，就是你想的那样，这事咱们回家再慢慢谈啊！” 苏妈妈一脸的惊愕，锤了一下苏玟，走到司南的跟前，不停的瞧。 司南被看得不好意思了，只好争取主动：“伯母，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苏妈妈其实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要问什么。 她觉得在没有充分的掌握情况前，说什么都不合适。 不过她毕竟是做了多年领导工作的干部，咳嗽了一声后，打着官腔道：“你们的问题，我们找个时间开个小会讨论。” 苏如果好奇的翻身望向司南，感叹道：“叔叔，咱们又见面了！你就是我妈妈的男朋友吗？你长得真好看，跟我一样帅！” 第118章 再等等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这是儿子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司南紧张无比。 他一激动，便更觉得头晕了。 司南感觉到眼前一黑，向后倒去。 靠在枕头上，司南又清醒了过来，只是感觉有些虚弱。 这一天，他失血过多，出现晕眩是正常现象。 司南怕吓到苏玟和苏如果，强自冷静的叫了一声“吴钧”。 吴钧走了过去。 司南悄声对吴钧说：“没什么，你先去办理转病房的事，替我安排一下，呆会儿我去找主治医生。” 等吴钧出了病房，司南扭头，看着苏如果，有些哽咽的夸道： “是呀，叔叔跟果果一样帅，等果果将来长大了，肯定比叔叔更帅！” 苏如果虽然被很多人夸过帅，但是这位叔叔本人就颜值爆表，上次在金泽古镇遇到，就让他有一种惺惺相惜的亲切感。 苏如果从床上滚过来了一些，奶声奶气的感谢道：“叔叔，谢谢你赶去救我。你为我受了伤，等你好了，我请你吃冰淇淋。” 司南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恨不得立即与苏如果父子相认。 但考虑到孩子的承受能力，还是忍住了。 “好好好，我们去吃冰淇淋。” 当晚，司南和苏如果都换到了VIP病房。 苏爸爸和苏妈妈回家了。 吴钧也被司南赶走了。 苏玟一个人看着父子二人。 等苏如果睡了后，司南让苏玟躺到了自己身边。 床虽然很小，苏玟还是小心翼翼的挤在了司南的身旁。 “苏玟，跟我说说果果的事吧？” 苏玟开始从自己怀着苏如果时说起。 当说到苏如果成长中的趣事时，司南狠狠的在苏玟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我真的想揍你一顿！但我又无比的感激你。当初你发现怀了我的孩子时，为什么不去找我呢？” “怎么找？我连你叫什么名字，都是后来在网络上看见你，才知道的。” “你不是知道我家吗？也知道我一直在那家酒吧唱歌。” “唉，找你有什么用，让你付一半人流费用吗？” “我当时其实也没想将果果生下来，后来阴差阳错，孩子拖大了，有了胎动，才决定生下来的。” 听苏玟说起自己得了孕期抑郁症的事，司南很愧疚。 “苏玟，对不起，让你受了那么多的苦……” 司南的心揪得很疼。 虽然苏玟平铺直述，但是他只要一想，就知道那段日子，对苏玟来说，是多么的艰难。 司南亲吻着苏玟的发梢，心中暗暗发誓，再也不能让这一对母子，吃一点点的苦了。 苏玟提议明天就让他们父子相认。 司南纠结了一会儿道：“再等等吧，我明天要回一趟京城，有点急事。” 苏玟坐了起来，转身望向司南，不解道：“你这个样子，怎么回京城？” 司南故作轻松道：“不就是打了石膏吗？吴钧会推着我回京城的。” “什么急事啊？受了伤都不消停。” 司南解释道：“我现在这个样子，反正也不能拍戏，不如先回京城处理一下另外一件急事。你放心，公司会安排人照顾我，我回去后也会去医院的。” 第二天，苏如果就出院了，司南开了转院证明，准备回京城治疗。 吴钧推着司南，司南坐在轮椅上。 苏玟牵着苏如果，望着司南依依不舍，再三叮嘱。 苏如果问司南：“叔叔，等你伤好了，咱们一起去海洋馆吧？” 司南满眼柔情的望着自己的儿子，似乎要将他深深的印在脑海里，点了点头。 “好的，等叔叔回来，就带你去海洋馆。” 苏玟觉得司南这是在为父子相认做铺垫，试探苏如果道：“果果，这个叔叔做你的爸爸，可以吗？” 苏如果警惕的退了一步道：“叔叔的颜值符合咱家的水平，当你男朋友可以了，但是当我爸爸，还是算了吧。” 苏玟和司南都有些紧张，忙追问道：“为什么？” 苏如果骄傲的宣布：“我的爸爸在埃塞俄比亚拯救地球，这个叔叔虽然厉害，但是没有我爸爸厉害。” 司南瞪了苏玟一眼，苏玟摸着鼻子不好意思的偷笑。 司南解释道：“果果，叔叔也去过埃塞俄比亚拯救地球，现在回来了。” 苏如果做了个鬼脸，不满道：“你们大人就知道骗小孩！其实我知道我爸爸不在埃塞俄比亚，他只是太穷了，没钱来找我而已。” 司南的脸有些黑了，在苏玟眼里，他很穷吗？ 再想想，十二年前，他确实很穷。 苏玟讪讪的捂住了半边脸。 怕苏如果再说出什么让司南吐血的话，苏玟赶紧的阻止道：“果果，咱回家吧，跟叔叔再见。” 一行人在医院门口分别，司南和吴钧去了机场，苏玟开车带着苏如果回家。 因为司南的要求，苏玟没有告诉苏如果司南就是他的亲生父亲。 她想，司南一定是想先跟苏如果建立感情后，再告诉儿子真相吧。 回家后，苏玟费了很多的唇舌，才向苏爸爸和苏妈妈解释清楚和司南的关系。 “也好，毕竟是亲爹，不一样。这样你们也算一家团圆了，我们也放心了。” 苏爸爸和苏妈妈认可了司南。 苏玟安下心来等待司南回魔都。 可是半个月过去了，司南还是没有回来。 司南说事情比较棘手，还要等一段时间。 他们每天都会打电话，听见司南的声音，苏玟觉得他的状态应该不错，便放下了心来。 过了几天，新闻上报道了艺人闫焰被拘捕的消息。 据官方消息称，艺人闫焰，买凶杀人，两次对竞争对手公司的艺人，暗下毒手，已经构成了刑事犯罪。 官方消息中虽然没有明确指出那个受到伤害的艺人是谁，但网友们还是从司南两次受伤的情况，猜出了闫焰买凶杀人的对象，就是司南。 第一次，是在去年的八月，闫焰指使人在片场的威亚安全绳上做了手脚，造成了司南头部受伤。 第二次，就是近期，司南在拍摄现场，被花盆砸中头部，凶手被当场抓获。 那位凶手，供出了背后的指使人是闫焰。 一时之间，网上对闫焰的骂声一片，甚至波及了闫焰的女朋友尹珊珊。 就在这时候，司南的微博居然官宣了跟尹珊珊交往的动态。 尹珊珊的微博也紧跟着发布了和司南的甜蜜互动。 这让吃瓜群众大跌眼镜。 “尹珊珊是无辜，她根本就不是闫焰的女朋友！” “尹珊珊跟南哥才是一对。” “我追了大半年的阑珊CP，终于官宣了，好激动啊……” …… 网友们对尹珊珊的印象，瞬间转变，尹珊珊和司南的微博下，一片祝福声。 第119章 巨额财产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当苏玟看到这些新闻的时候，最初以为这只是娱乐公司的炒作营销。 苏玟还准备打电话给司南调侃一下他，结果电话中传来关机的提示音。 随后的三天，苏玟打了司南几十个电话，都是关机。 紧接着，娱乐新闻上爆出一条消息。 司南正在拍摄的都市剧《涅槃》，换了男主角。 苏玟彻底的抓狂了，她打了吴钧的电话，吴钧告诉苏玟，司南出国了。 “他为什么出国？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 吴钧在电话里为难的说：“苏姐，南哥是突然决定出国的，他跟公司已经解除了合同，现在我已经不是他的助理了。” 苏玟觉得这一切有些让人难以理解。 即使司南有急事要出国，也该先告诉她一声，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苏玟开始夜不能寐，每天魂不守舍的拨打司南的电话，甚至连方为和司南所在的娱乐公司，她都打了电话去询问。 得到的消息，都是司南已经出国了。 难道司南真的跟那个尹珊珊有什么？移情别恋了？ 难道司南跑了？ 难道是因为知道了果果是他的孩子，他不想负责，抛下了他们母子，躲了起来？ 苏玟猜测着各种可能性。 此时，苏玟庆幸自己还没有告诉苏如果真相。 否则被自己的父亲再抛弃一次，她不知道苏如果能否承受得住。 虽然苏玟心中已经有了各种不好的预想，但是秉承着对司南的信任，她还是尽量让自己每天都去上班。 工作可以帮助她转移注意力。 新年一开始，合纵公司就订单不断。 仅仅三月份一个月签约的合同总金额，就高达两千万。 公司急速的扩张，使苏玟每天从早忙到晚，幸好有苏爸爸和苏妈妈在，苏玟才可以一心扑在了工作上。 期间，尹珊珊的微博发了几张动态，里面有和司南在一起的照片。 看到照片上尹珊珊居然给司南喂食，苏玟彻底的相信了，这不是营销，这个男人变心了。 一股怒火从脚底蹿到了头顶，苏玟无处发泄，只能化身为黑粉，在司南的微博下一顿臭骂。 公司同事们也都知道了司南和尹珊珊官宣了谈恋爱的事，对苏玟投来了同情的目光。 吴佳溜进苏玟办公室安慰她： “苏姐，娱乐圈的男人就是这么不靠谱，我退粉了，你还是考虑一下辉哥吧？” 蒋云辉春节后又回到魔都，这段时间帮了苏玟很多的忙。 “苏姐，我知道你心情不好，要不你休息几天吧？公司我们帮你看着。” 苏玟接过蒋云辉送进来的奶茶，谢谢了他的好意。 过了几天，苏玟接到一个电话。 一名自称是司南的律师的男人，约苏玟见面。 苏玟想知道司南的消息，立即应约赶到了酒店与这位王律师见面。 他们约在了喜来登酒店1314房，苏玟敲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了房号，觉得这是个讽刺。 王律师看上去四十来岁的样子，穿着体面，气质精明强干，瘦削的脸颊上夹着一副钛合金眼镜。 “苏小姐，请坐，这是我的名片。” 苏玟拿起名片，上面写着京城某律师事务所，这名律师叫王景明。 苏玟急不可耐的开口： “司南在哪里？请把他的联系方式给我。” 王律师邀请苏玟坐下，做了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 “我的当事人已经不在国内，他的具体联络方式，我承诺了必须保密，请恕我不能奉告。” 苏玟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也没有跟你谈的必要了。” 王律师拦住了苏玟的去路，劝道：“苏小姐，请你听我把话说完，你再做决定，可以吗？” 苏玟全身僵硬，挺直着脊梁，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的意志不被击垮。 “有什么话，让司南自己跟我说。” 王律师向前斜跨一步，正好挡住了苏玟的去路。 “苏小姐，司南先生确实有话留给你，请你坐下来吧。” 苏玟脚步一顿，就听王律师继续说： “等我们将一些手续办完后，我会转交给您一份音频文件，里面有司南先生想告诉你的真相。” 苏玟这段日子以来，每天都过得焦躁不安。 她不明白司南为什么要躲到国外去。 即使是分手，也应该当面好好说清楚，这样躲着不联系，什么都不说，到底为什么？ 苏玟需要真相。 她转身坐回沙发，“说吧。” 王律师拿出了箱式公文包，从里面抽出一个纸质文件袋和一个塑料文件夹。 王律师打开纸质文件袋，从中取出了四本房产证，推到了苏玟的面前。 “苏小姐，这是司南先生在京城和魔都的三套房产的房产证，这一本是司锦元老先生的遗产。 “这三套房产合计市值约一亿五千万，司南先生将无偿转让给您。 “司锦元老先生的这套房产，指名由他的孙子苏如果继承。” “司南先生已经准备好证明材料，可以随时转到苏如果名下。” 苏玟目光落在茶几上那四本房产证上，久久的没有说话。 突然面对这么大一笔财产，她如果心里没有一点波澜，肯定不可能。 但是苏玟更想知道司南是什么意思？ 真正的渣男怎么会突然给她这么大一笔财产？ “司南他到底怎么了？你能不能给我说实话？” 王律师摇头：“我们有为当事人保密的义务。” 苏玟在司南最初消失的日子里，是满怀愤怒的。 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后，理智也恢复了许多。 其实最近她一直就在怀疑，司南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困难了，故意在跟她撇清关系。 那个尹珊珊，苏玟知道司南以前一直不是太喜欢她的。 怎么突然就两人官宣恋爱了？ 这中间一定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原因。 现在，苏玟更加怀疑了。 司南突然把房产赠予她，像极了某种情况。 苏玟不禁背脊发寒，颤声问道：“他还活着吗？” 王律师一愣，慎重声明道：“苏小姐，我的当事人目前没有任何生命危险，这一点你可以放心。” 苏玟松了一口气，“既然活得好好的，给我这些房产做什么？” 王律师又拿出一份文件，向苏玟解释道： “除了这四套房产，还有一亿的现金，是司南先生支付给儿子苏如果从出生到十八岁的赡养费。” 苏玟无法理解司南的思路，既然都不愿意跟果果相认了，又支付什么赡养费？ 第120章 一句不爱，胜过万千理由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王律师打开文件夹，出示了所有转让文件。 “苏小姐，你只需要现在签字，这些财产的转让手续，我会帮你完成的。” 面对两亿五千万的财产，没有人会不心动。 “我拒绝接受！” 苏玟不是不心动，她是觉得这些钱，像是在买断她们母子与司南的所有关系。 她无法接受。 苏玟站起了身，“请转告司南，没有他的钱，我也可以将果果养得很好，果果是我的儿子！” 王律师手里出现了一个U盘，在苏玟面前晃了晃。 “苏小姐，你不是想知道真相吗？也许司南先生有不得已的苦衷呢？” 苏玟伸手想去抓U盘，被王律师灵敏的避过了。 王律师狡黠的将U盘放进了西服的内袋里。 “这是司南先生亲口录制的音频文件。他交代了，等您签完字之后，才可以交给您，他将亲口告诉你真相。” 看来司南已经预判到了苏玟很可能会拒绝接受这些财产。 苏玟面部肌肉纠结在了一起。 苏玟不想无缘无故的接受司南的赠予，但是她又确实非常想知道真相。 最终，妥协了。 苏玟唰唰唰将文件签完，伸手道：“拿来！” 王律师将U盘交给了苏玟。 “苏小姐，我会尽快协助你办理转让手续的。” 苏玟不想再纠缠，拿到了U盘后，迅速的离开了酒店房间。 回到停车场，苏玟钻进自己的车里，从副驾驶座位拿出电脑包，直接将U盘插入了电脑。 打开音频文件，司南的声音响起： “苏玟，对不起，我只能用这样的方式跟你告别。” “当你听到这段话的时候，我已经远走他乡，也许，我会真的去埃塞俄比亚保卫地球。” “跟你重逢后的这一年，是我一生中活得最幸福的一年。”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觉得很安心，很温暖。” “我贪恋着这份安心和温暖，误以为自己爱上了你。” “但回到京城后，我经历了一些事情，我才意识到，其实我并没有。我依然无法爱上任何人。” “苏玟，谢谢你给我生了果果这么可爱的一个儿子，你把他教育得很好，你是一位伟大的母亲，而我不配做任何人的父亲。” “律师会把我的一半财产转给你。” “无论如何请你收下，就当做我对你们母子的补偿吧。” “有了这些钱，我想你未来至少可以过得轻松一点，果果也能得到更好的教育。” “这是我能为果果做的唯一的事，请你体谅一个怯懦的父亲，那点可怜的父爱。” “苏玟，保重，不要试图再找我。” “我这几年都会在国外游历，寻找音乐灵感，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会去哪里，你找不到我的。” “最后，谢谢你爱过我。” 苏玟听完这些话，整整十分钟一动也不动。 其他的言语，对她来说都是废话。 她唯一记住的，只有几个字，“他不爱我，他不爱我…他不爱我！” 眼泪顺着脸颊流淌，之前的愤怒像是被泄了气一般。 一句不爱，胜过万千理由。 不爱，还能对自己如此大方，苏玟连骂他的借口都找不到了。 可是，她为什么那么疼？ 疼得心脏都像要停止跳动了，疼得无法呼吸，疼得手指麻痹…… 苏玟佝偻着身体，将自己缩成了一团，趴在方向盘上，抽泣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苏玟才凝聚起一点力气，开车回家。 看到苏爸爸和苏妈妈关切的眼神，苏玟强自打起精神，敷衍了几句，称不是很舒服，想回屋躺躺。 过了一个多小时，苏妈妈进入苏玟的房间，看到女儿躺在床上直愣愣的望着天花板发呆。 苏妈妈走过去坐在了床边，抚摸着女儿的头发，安慰道： “孩子，人生这趟旅程，总有人上车，有人下车，没有人能陪伴你一辈子。 不要过份的关注车上的旅客，多看看外面的风景吧！ 沿途的风景各式各样，等着你去体验呢！” 苏玟投入了苏妈妈的怀里，抽泣道：“妈，我只是需要时间缓缓，好痛……” 苏妈妈离开了苏玟的房间，关上了门。 苏玟缩在黑暗中，脑海中不断的重复的司南音频中说的那些话。 每一句，都被她拿出来细细的咀嚼，她想从中发现，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会让司南如此对她。 十二年前，苏玟第一次失恋，远走他乡，做了一堆的错事，差点将自己的生活推入万劫不复。 十二年后，苏玟又失恋了。 万幸的是，这一次，她的身边有家人的陪伴。 苏妈妈告诉苏玟，爱情不过是人生中的一道风景，走过看过，就该满足了。 苏如果告诉苏玟，“妈妈，男人不可靠，儿子除外。果果才是会一辈子陪着你的人。” …… 苏玟的生活并没有因为得到一笔巨额财产而发生什么改变。 司南的财产她准备等到苏如果成年后，全部转给苏如果。 苏玟的生活忙碌的继续着，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再难见到她脸上的笑容了。 苏玟彻底的变成了个工作狂。 在她的主持下，合纵公司研发部不断的向元宇宙领域拓展，除了虚拟现实和增强现实技术，又开始发展AI技术，专门成立了研发中心。 到了下半年，陈晨带着星辰软件公司的十三太保，一起投奔了苏玟。 星辰软件公司，正式合并入合纵公司，成为了合纵公司的集团化管理软件事业部。 苏玟变得更加的忙碌，幸好有苏爸爸和苏妈妈照顾苏如果，她才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出差，加班。 第二年，合纵公司在京城、珠海、蓉城等地，都设立了分公司，业务范围开始拓展向全国。 合纵公司的增强现实技术，终于引起了央视春晚节目组的注意。 竞标成功后，苏玟将这一年的年会，放在了京城召开。 一方面是为了配合实施团队在京城的工作，一方面也是为了员工能够近距离的感受到这种荣誉感。 腊月二十六，苏玟带着魔都总公司的团队到了京城。 下了飞机，站在机场航站楼大厅里，同行的几十位同事站在身后，纷纷推着行李东张西望。 蒋云辉一人推着两个行李箱，其中一个是苏玟的。 “云辉，我自己拿行李吧。” 苏玟伸手去接自己的行李箱。 蒋云辉连退几步，摇头拒绝。 “怎么可能让你自己拿，我们这那么多的劳动力。” 吴佳和张良挽着手在一旁打趣：“苏姐，你就给辉哥一个表现的机会吧。” 孙晓月上前来汇报下一步的行程安排。 苏玟对孙晓月说：“麻烦你们把我的行李带回酒店吧，我还有点事，不跟你们一起回酒店了。” 苏玟独自离开。 她打了个出租车，告诉了司机地址。 “断梦酒吧！” 第121章 南哥的女王虾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出租车停在了“断梦”酒吧门前。 苏玟下了车，没有立即进去，而是站在路边，点燃了一根香烟。 这一年，她染上了烟瘾。 在司南消失之后，苏玟原本以为自己不会痛很久，但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坚强，也低估了自己对司南的感情。 她夜夜失眠，没有食欲，每天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甚至又差点抑郁症复发。 就在她将自己封闭到第五天的时候，苏妈妈实在看不下去了，一巴掌将她打醒。 “玟玟，够了，你现在是中年人，不是小年轻了，你上有老下有小，你没有权利玩什么失恋！给我起来，上班去！” 就这样，苏玟被苏妈妈拖死狗一样拖到卫生间洗漱。 苏妈妈像画抽象画一样，在她的脸上涂涂抹抹一番，然后将她推出了门。 苏玟将车开到了公司楼下，却不想上去。 在车里坐了很久后，她去了司南的公寓。 现在，这套公寓理论上，已经属于她了。 在他们热恋的那几天里，司南便给了苏玟公寓的钥匙，她一直放在随身的包里。 苏玟进入了房间，房间里跟她上次离开时，没有什么变化。 苏玟看见了自己上次在这过夜带来的小包，还放在卧室的单人沙发上。 苏玟打开衣柜，里面整齐的摆放着司南的衣物。 “你就这么急切的要甩掉我吗？急切到什么都不要了，连回来拿行李，跟我当面说清楚，都不愿意吗？” 苏玟从衣柜中扯出一件司南平时最爱穿的黑色连帽风衣，裹在了自己身上。 她想起了第一次跟司南逛街时，他就穿着这件“黑无常”风衣。 当时苏玟就知道他们是不相配的，为什么后来自己就迷失了呢？ 风衣很长，苏玟裹在身上已经拖地，她毫不在意的，就这样在屋子里飘来飘去，触碰着每一处司南留下的痕迹。 然后，苏玟在茶几的抽屉里发现了一盒司南抽了一半的香烟。 她鬼使神差的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然后吐出一团烟雾。 苏玟一点都不觉得呛，反而觉得随着烟雾的吐出，心中淤积的痛楚似乎跟着散出了一团。 于是，她开始一根接一根的点燃，吸一口吐一口，以为这样就可以将自己的痛苦吐干净。 “一夜又一夜，只有香烟和啤酒煎熬着我的岁月……” 苏玟坐在了窗边的躺椅上，打开了音响，单曲循环放着司南的老歌《寂寞》。 可惜，直到她染上了烟瘾，才发现自己的痛苦是一个无底洞，吐出去多少，又会滋生多少。 苏玟就是在公寓的电脑里，找到的“断梦”酒吧的照片，在网上比对照片，查到了这家酒吧的地址。 司南曾经给她发过一个唱歌的视频，似乎跟照片中那间酒吧的环境很像。 年会要明天才开始，苏玟今晚想到这家酒吧去坐坐。 吐完两个烟圈后，苏玟灭掉了香烟，走进了酒吧。 苏玟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按了座位上的按钮，要了半打啤酒。 她望向了表演台，现在她可以确认了，那首《UnChained MelOdy》确实是在这里录制的。 侍应生送来了酒，无意中瞟了一眼苏玟手机上正在播放的视频。 回到吧台后，方为拍了他一下，问：“你盯着人家看什么？跟你年龄差得太多了吧？” 随着侍应生的目光，方为望向角落中那个女人，无论妆容多么的精致，也难以掩盖中年职场女性的沧桑和憔悴。 看她穿着范思哲今冬新款的羊绒大衣来“断梦”，方为猜，这女人一定是刚下班，而且必定是个单身女性。 在看人上，方为对自己还是相当自信的。 如果是结了婚的女人，此时必定已经回家面对锅碗瓢盆了。 侍应生收起了目光，将托盘丢到了一旁。 “为哥，别乱说，我只是好奇她怎么到了酒吧，还在看南哥的视频。” 方为一怔，“你看清楚了？难道是南哥的粉丝？来咱们这堵南哥的？可南哥已经一年多没来过了呀。” 侍应生无比肯定的确认，“我确定，就是南哥去年在咱们这唱歌的那段视频，不是老板你录的吗？你藏私，让你转给我收藏，你还不肯的那段。” 方为坐在了吧台前的高凳上，随手拿了一杯酒，掩饰着自己的目光。 他发现，这个女人一直盯着手机，根本不看四周，也不怎么喝酒，一动不动的，似乎在发呆。 在女人的四周，空气仿佛都凝滞了，周遭的喧嚣，与她无关，她自成天地，撑起了一方孤寂。 方为悄悄的让乐队唱起了司南的《梧桐树下》。 当旋律响起时，方为看到苏玟终于抬头，看了一眼表演台。 苏玟的目光在驻唱歌手的脸上停留了不到一秒，就转过了脸，拿起酒瓶猛灌了一口。 随着歌声，方为看到苏玟脸上有晶莹剔透的光亮滑落。 一口接一口，苏玟喝完了一瓶，又拿起了桌上的另一瓶。 一曲终了，苏玟掏出了香烟，环顾四周，似乎在看有无禁烟标志。 当看见还有其他客人在抽烟时，便将一根香烟放入了口中，手中的ZIPPO打火机火光一亮，点燃了香烟。 方为现在已经能确信这个女人的身份了。 他认识那个ZIPPO打火机。 如果他没猜错，那个打火机的翻盖上，应该有他刻的四个字——“一世兄弟”。 这是方为的打火机。 在司南过30岁生日那天，方为忘记了准备礼物，便很“中二”的在自己的打火机上，刻了四个字，当做了生日礼物送给了司南。 没想到司南居然很喜欢，经常随身带着。 这是苏玟，南哥心心念念的那个女人，她居然找到断梦酒吧来了。 司南刚失踪的时候，苏玟给方为打过电话。 但方为迫于压力，向苏玟撒了谎。 方为从未见过苏玟本人，但是他可以肯定，这就是南哥那只带着王冠拿着钢叉的“女王虾”。 当苏玟打开第四瓶啤酒的时候，面前出现了一杯牛奶。 苏玟猛的抬头…… 第122章 别让她喝太多了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看见站在对面的男人，并不是自己想念的人，苏玟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又低下了头。 “小姐您好，我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您应该是第一次来我们酒吧吧？这杯牛奶送给你，暖暖胃再喝。” 看到苏玟头都不抬，完全不理人，方为有些尴尬。 但为了兄弟，方为还是决定自来熟的坐下。 他坐到了苏玟的对面，指着苏玟手中的打火机，问道：“99年的限量珍藏款，现在应该算古董了，小姐，不介意借给我看一下吧？” 苏玟漠然的将打火机放在了桌子的中央，将头转向了窗外，皱了皱眉。 方为厚着脸皮拿起打火机，看清楚了翻盖上的刻字。 他确信司南绝对不会将这个打火机送给别人的，除非是那个叫“苏玟”的女人。 方为将打火机放回了桌上，斟酌着是否应该叫破苏玟的身份。 犹豫了一下后，他还是决定算了。 南哥的事，他不敢随意插手。 方为将自己带过来的牛奶，往前推了推，没话找话的寒暄道： “小姐是外地人吧？怎么找到我们这家酒吧的？” 苏玟有些烦躁。 她也猜出了方为的身份。 但是她对方为没多少好感。 “你们酒吧给每个新来的客人，都送一杯牛奶吗？” 方为再度尴尬，他能说这是他向南哥学习的撩妹神技吗？ “也不是，刚才看小姐一个人坐在这里，连续喝了几瓶啤酒，现在天冷，才送的热牛奶。 我们做服务行业的，总是要替客人考虑的嘛。” 苏玟脸色和煦了一些，点了点头。 她是个商人，尊重别人的成功的经营方式。 如此细致周到的服务，看来这家酒吧经营得不错。 气氛再度尴尬，苏玟已经又望向了窗外，明显是不愿意多说话。 方为被一股低气压逼得站了起来，说了一句“小姐慢慢喝”，便仓惶离开了。 “不愧是大嫂，这气势，跟南哥一样瘆人。” 方为一边暗想，一边回到了后厨，拨打了电话。 电话对面，司南听了方为的叙述后，只嘱咐了一句：“别让她喝太多了”，便挂断了电话。 等方为从后厨出来时，发现苏玟已经离开了。 他追出了酒吧，正巧看见苏玟上了一辆出租车。 苏玟回到酒店，大堂里散座着的其他同事将她围了起来。 今年年会期间，各地分公司的团队骨干，都齐聚京城，正是彼此熟悉的好时间。 合纵公司包下了整个酒店，所以很多同事，便坐在大堂里交际聊天。 很多分公司的员工，苏玟都不太认识。 由他们的经理向苏玟一一做着介绍。 苏玟说了一些鼓励的话后，孙晓玥送来了房卡。 她的行李已经被送到了房中。 苏玟洗漱后便将自己甩到了床上。 明天要开一天的会，她必须养精蓄锐。 第二天，她白天开了一整天的会，听了各部门和分公司的业绩汇报。 到了晚上有聚餐活动，虽然名为聚餐，实质比开会更累人。 酒桌上各地分公司经理都在表忠心。 苏玟也不能免俗的喝了无数杯酒，被迫喝了个大醉。 在吐了一场后，终于聚餐结束了。 苏玟回到房间后继续吐，直到感觉连黄疸都吐出来了，才趴在马桶上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她跌跌撞撞的爬进浴缸洗了个热水澡，回到床上后，便像死鱼一样睡了过去。 早上八点，吴佳按照指示来叫她起床，苏玟极不情愿的起床开门。 “苏总，昨晚喝了不少吧？华南的郭总据说喝得胃出血了，半夜叫了120去了医院。” 苏玟从卫生间出来后，已经画好了妆，感叹道：“他们啊，就爱玩这些酒桌文化！” 吴佳心疼的看着苏玟，她发现这一年，苏玟明显比以前瘦了很多，不用去削骨，下巴都已经尖了。 “今晚是京城分公司请客，这帮北方人太能喝了，他们做东，我可招架不住。我准备装病不参加，你到时候记得配合我，就说我胃疼。” 果然，等到一天的会开完，苏玟便称病逃了，在吴佳的陪同下，假装去医院输液。 两人坐着出租车在协和医院门外溜了一圈，没有下车。 “苏姐，咱们不能回酒店，去哪呢？” 苏玟在京城呆过一年，但是十三年了，京城的变化太大，她也不太清楚现在适合去什么地方。 “我们先去吃饭，我知道一家鱼头火锅就在附近不远，挺好吃的，不知道现在还开着不。” 吴佳也是无辣不欢的人，一听吃火锅，当然赞成。 两人到了地方，苏玟看着装修一新的火锅店，感叹： “我上一次来的时候，这里还破破烂烂的呢，现在居然成了总店了，装修得这么高端大气。” 当服务员问几个人时，吴佳突然说：“我下午听到开发中心那伙人说，今晚要约着吃火锅，这家店很出名吗？万一撞上就穿帮了。” 苏玟对服务员说：“包间吧。” 两人进了包间，点了不少的菜，没有要酒。 昨晚才喝多了，苏玟其实没有什么胃口。 火锅的辛辣味还是很吸引人的，苏玟勉强的吃了半个鱼头，便放下了筷子。 “苏总……” “又忘了，在外面还是叫我苏姐吧，自在些。” “嘻嘻，好的，苏姐，我有个表哥，今年三十九岁，刚从国外回来，还没结婚，你想不想见一见？” “小丫头，你什么时候干起了保媒拉纤的生意了，怎么，你还想将我卖了啊？” “哎呀，苏姐，你可别怪我呀，这可是张良说的。他说你如果实在看不上辉哥，我表哥看上去，跟你倒是挺相配的，让我问问你。” “谢谢你们的好意啊，我可不想相亲。” “苏姐，你就准备一直这么单着吗？” “单着有什么不好，自给自足，挺逍遥自在的。” 苏玟虽然说得轻松，但是吴佳似乎不太赞同。 她认识苏玟也好几年了，她总觉得这一年的苏玟，跟以前很不一样。 吴佳经常看见苏玟站在办公室的窗前发呆，有些时候，她还能闻到办公室里的烟味。 她觉得只有寂寞的女人才会抽烟，所以吴佳挺想给苏玟介绍个男朋友的。 吴佳猜到了一种可能，“苏姐，你是不是心里有放不下的司南啊？” 方为从卫生间走出来。 他理了理衣襟，左顾右盼，准备回包间。 一个服务员掀开包间门，方为的目光瞟进去，脚步一顿。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方为身形一闪，匆匆溜进了隔壁的包间。 “南哥，大嫂就在隔壁。” 方为鬼鬼祟祟的放轻了脚步，压低了音量，贴着司南的耳边说。 司南穿着一件墨绿色的连帽卫衣，胸前挂着一根银质的心形项链，笔直的坐在桌前。 他抬手捏住了心形的吊坠，声音有些暗哑 ：“我知道，刚听见了。” 这个包间不太隔音。 苏玟就在一墙之隔。 两人已经有一年没见了。 司南还是立即听出了苏玟的声音。 等方为的那几分钟里，司南的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 他几乎已经快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想迈出那个门槛，冲过去与苏玟相认了。 而后，在他站起身时，撞到了桌子，他便又气馁的坐了下来。 等方为回来，就悄悄的离开吧！ 司南竖起耳朵，静静的听隔壁苏玟和吴佳的谈话。 第123章 她就是这么坚强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刚才，他听到另外那个女子提到了自己的名字。 隔壁传来苏玟的声音，“放得下怎样？放不下又怎样？日子还不是得过。” 司南唇角勾了勾，小声朝着方为炫耀道：“她就是这么坚强！” 方为咧了一下嘴，无声的表示着自己的不屑。 他坐在了司南的旁边，捞了些鱼片，剃干净了刺，放进了司南的碗里，“南哥，吃鱼。” 隔壁还有声音传来。 “苏姐，那个司南都销声匿迹一年了，他新女朋友尹珊珊倒是最近又开始拍新片了。” “据说两人已经分手了。” “娱乐圈的人，薄情寡义得很，你还是将司南忘了吧。” 这是吴佳在劝苏玟。 看司南脸色阴沉下来，方为小声的吐槽：“这丫头，什么都不知道，满口胡话。” 苏玟的声音传来：“佳佳，道理我都懂，你不用劝我。我以后不会再谈恋爱，也不会结婚，你和张良别想着给我做媒了。” 这话传到司南耳朵里，他不知道该喜还是该悲，一手扶住桌子，就要想站起来。 “南哥，咱冲过去吧！”方为鼓动道。 一句话将司南拉回了现实，他又颓然的坐了下来。 苏玟和吴佳买了单，走出了火锅店。 二月的京城，夜间温度低至零下。 苏玟打了个寒颤。 吴佳拿出手机在叫网约车。 两人站在路牙上，一辆黑色的G500冲过来，停在了一边。 吴钧从车上走了下来，一边跺脚一边锁车。 一回头，看见了正望着他的苏玟。 “苏姐，你来京城了？” 苏玟望向吴钧，心中五味杂陈。 这是司南以前的助理，曾经是他们爱情的见证人。 这小伙子天生自带喜剧天赋，每次看见他，苏玟都想笑。 可是这一次巧遇，却让苏玟悲从心生，不知道吴钧有没有司南的消息。 “小吴，好久不见。” 吴钧向前迈出两步，又退了回去，隔着一段距离向苏玟问好。 吴钧的目光有意无意的瞟向苏玟身后的火锅店，双手互握住掰手指。 “苏姐，我约了朋友在这吃火锅。您这是吃完了要离开吗？” 苏玟的目光捕捉到了吴钧的局促，她心中黯然：难道连他身边的人，对自己都避之如蛇蝎了吗？ 吴钧慌慌张张的告辞，苏玟喊住了他。 吴钧低着头不敢看苏玟，苏玟还是坚持问道：“小吴，你有司南的消息吗？” 吴钧双手绞在一起，手心都出汗了，连连摇头：“苏姐，我一年前就跟你说了，南哥已经离开公司了，我没有他的消息。” 苏玟失望的说了声“谢谢”。 吴钧不敢正眼看苏玟，心慌意乱的想马上逃跑，“苏姐，我还有事，先走了啊。” 苏玟点了点头。 这时网约车来了，苏玟回头看了一眼吴钧的背影，上了车。 吴钧走进包间，不停的抚着胸口，一进包间就喊道：“可吓死我了，南哥，我刚在门口碰到苏姐了。” 司南有些紧张的问：“你没跟她说什么吧？” 吴钧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说跟朋友约在这吃火锅，什么都没说。” 司南松了一口气，然后问吴钧：“她看上去如何？” 吴钧不解，“啊？看上去还那样呗，挺精神的，就是瘦了。” 司南喃喃道：“瘦了吗？有多瘦？” 吴钧道：“下巴尖尖的，脸上没什么肉了，眼角的鱼尾纹挺深的了。” 司南想到苏玟以前光洁的皮肤，略微丰盈的脸庞，沉默了。 “南哥，苏姐刚才还问我有你的消息没，我说自己离开公司了，没有你的消息。你不知道，对着苏姐撒谎，我紧张死了。” 一旁的方为阻止了吴钧的继续呱噪，拉着他坐下，让他吃点菜。 “为哥，我吃过了。”吴钧摆手拒绝。 方为不想吴钧再说点什么让司南难受，直接倒了一杯啤酒，塞到吴钧的手里，命令道：“喝了。” 吴钧推辞：“我呆会儿还要开车，不能喝酒。” 方为无奈的收回了酒杯，不明白司南为什么要将这个憨子留在身边。 司南伸手，方为将手中的酒杯递给了他，司南一口干尽，“你看见她走了吗？” 吴钧肯定的回答：“我看见苏姐上车了。” 司南站了起来，三个人走出了火锅店。 方为揽住了司南的肩膀，虽然因为司南比他高，手臂有些吃力，但他还是想安慰一下司南： “南哥，其实你何必如此呢？如果放不下，就在一起吧，我看大嫂还爱着你的样子。” 自从方为知道了苏如果的存在后，提到苏玟时，便习惯了叫苏玟大嫂。 虽然司南觉得方为这么叫有些不合适，毕竟他们并没有结婚，但是他却在每次听到这个称呼时，窃窃的有些欢喜。 上了车，吴钧负责开车，方为和司南坐在了后座。 吴钧开了前照灯，发动了车子，刚松开刹车，轻点油门，路边一个人影冲了过来。 吴钧赶紧猛踩刹车，“艹，找死啊！” 还好没有撞到人，吴钧吓得手脚都软了，。 等看清楚车头前站着的人时，他像见了鬼一样结结巴巴的回头对司南说：“南哥，是苏姐，堵在了车头，我差点撞到她。” “撞到了吗？” 刚才突入起来的刹车，司南顺着惯性扭了一下脖子。 但此时他根本无暇顾及自己，急切的问着吴钧苏玟的情况。 一旁的方为惊魂未定，一手抚着胸，一手拍在司南腿上，安抚道：“没事，没撞到。” 司南缓缓的靠回椅背，脸上表情阴晴未定。 苏玟刚才确实已经上了网约车。 她想到吴钧的表情，莫名的觉得心下狐疑，便下了车，让吴佳自己先回酒店。 苏玟没有进火锅店找吴钧。 她站在离火锅店几米的一个垃圾桶前，点燃了一根烟。 胸臆之间，一股闷闷的钝痛感，让她急需要平复一下偶遇吴钧后的情绪。 反正回到酒店势必还要应酬，还不如自己走走。 苏玟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 跟司南分手已经一年了，似乎一切都有了定论。 司南不爱她，所以抛下她出国游历去了。 只是她自己放不下，忘不掉，总是疑神疑鬼的，她在找什么？ 找司南吗？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找到了又如何呢？ 苏玟的目光在街道上巡视，火锅店外的彩灯，将这一片区域照射得很亮堂。 进进出出的客人们，脸上大多带着笑意。 苏玟准备逃开这一片热闹，沿着街道走走。 就在这时，三个男人从火锅店走了出来。 苏玟停下了脚步，惊惶的望向那个高大的身影。 是司南，他骗我，他根本就在京城！ 这是苏玟的第一个意识。 苏玟的拳头握紧，拇指的指甲紧抠住了手心，传来一阵刺痛感。 “一年前司南说出国了，现在回国了，也不算骗她吧。” 这个念头让苏玟打消了冲上去质问司南的冲动。 苏玟躲在了暗影里，远远的望着司南。 那张盛世美颜的妖孽脸上，戴着一副墨镜，面部的线条比去年硬朗了几分，头发剪成了干净利落的短发，身上的黑色的长款大衣见不到一点皱褶。 瘦了？ 是真的去了埃塞俄比亚挨饿了吗？ 大晚上的戴墨镜，都退圈一年了，哪还有那么多粉丝记得他？ 如果目光可以灼伤人，可能此时司南已经被苏玟的目光烧灼得千疮百孔了。 方为将司南推进了车里。 两人还真是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啊！ 苏玟的醋意恨不得将方为淹死。 方为关上了车门。 司南从苏玟的视线中消失。 小吴这个骗子，刚才还说没有司南的消息，现在却在为司南开车。 看到车灯亮起，苏玟突然害怕起来，他要走了吗？ 这一离开，我就又再也见不到他了吗？ 苏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突然像脑抽一样冲了出去，堵在了车头前。 第124章 至于做得如此绝情吗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苏玟自己也被自己吓到了。 她双手趴在车前盖上，大口的喘着粗气。 自己都差点撞死了，他居然还坐在车中一动不动，苏玟的心凉透了。 吴钧打开车门冲下了车，扶住了苏玟。 “苏姐，你这是做什么，多危险啊，受伤没？” 苏玟的手拨开吴钧，径直走到侧面，敲了玻璃窗。 隐私车窗根本看不清里面，苏玟拉了拉车门，发现车门锁上了。 一股怒火蹿到了头顶。 苏玟都要疯了，司南至于做得如此绝情吗？ 就算分手了，无冤无仇的，司南竟然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吗？ 苏玟是个遇强则强的性格，现在脾气完全被激起来了，她想去拉驾驶室的车门。 吴钧挡住了她，为难的喊了一声：“苏姐！” “让开！” 苏玟道，吴钧有些犹豫。 这时方为下了车，走到了苏玟跟前，“苏小姐，咱们又见面了，我是南哥的朋友方为。” 苏玟横眉冷对，没有给方为一点好脸色。 “他什么意思？我哪点得罪他了？他就这么不愿意见到我？” 方为有意无意的拦住了苏玟的行动方向，解释道： “苏小姐，南哥和你已经分手了，他毕竟是公众人物，在这拉拉扯扯的不好。” 苏玟骨子里的血性此时已经被完全的激发出来了。 她才不管方为说什么，直接冲到了车窗前，用力的捶打着车窗。 “司南，你给我滚出来，我就想问你一句话，问完我就走。” 这时，车窗降了下来。 司南坐在车上，目视前方冷冷的说道：“问吧，记住你说的话，问完就走。” 方为让开了位置，和吴钧两人都回到了车上。 苏玟站在车旁，司南的脸触手可及，但是因为司南根本就没有看她一眼，苏玟有些气馁。 “你就这么嫌弃我？” 司南没有立即回答，面部的肌肉紧绷着，过了许久，才摇了摇头说：“不是。”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让苏玟差点泪崩。 苏玟控制不住眼泪吧嗒下来。 她一边用手胡乱的在脸上擦着，一边哽咽的问道：“那你这么躲着我干嘛？” 司南整个身体都绷直了，似乎用了很大的力气，才吐出一句话：“我习惯了分手就分得干干净净的。” 苏玟满腔的怒火像被一盆冷水浇下来一样，瞬间熄灭。 她失魂落魄的退了两步，低声呢喃道：“原来如此。” 苏玟最后一次看向了司南，这个男人，曾经像绚烂的烟火一样，照亮了她的生活，却又像烟火一样，转瞬即逝，留给她无尽的黑暗。 “苏玟，保重！” 司南习惯性的捏住了胸口的项链。 苏玟又上前了一步，看清了司南胸口的项链。 “既然你不爱我，不爱我们的儿子，还戴着这个项链做什么？” 苏玟认出了这条项链。 这是她两年前在魔都的玉佛寺丢失的那一根。 是苏如果八岁时用自己的压岁钱给她买的生日礼物。 “这根项链是果果送给我的，你不配拥有。” 苏玟直接将手伸进了车窗，向司南讨要项链。 司南的手松开了吊坠。 他一年前回到京城后，便从家里找出了这根项链。 吊坠里的照片是儿子苏如果的。 他这一年都将项链带在身上，思念的时候握住吊坠，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司南有些舍不得将项链还给苏玟。 苏玟见他迟迟没有摘下项链，一把抓住项链，往外一扯，项链断了，司南的脖子被划出了一道血痕。 “苏小姐，过分了！” 坐在司南身旁的方为探身喊道。 苏玟也觉得自己似乎有些过分，探头去看司南脖子上的伤口。 看见问题不大，苏玟松了一口气。 可能是见司南受伤了，出了一口恶气，苏玟冷静了一些。 她有些丧气的伸手将项链递给司南，叹道：“算了，还是留给你吧，当个念想。” 司南伸手去接，却没有抓住。 一旁的方为一把将项链抓到了手中，对吴钧喊道：“开车！” 苏玟意识到了不对。 她一把摘下司南的墨镜，将手在司南的眼睛前晃了晃。 司南的眼睛并没有随着她的手转动。 苏玟不可思议的发出惊呼：“你看不见？” 这时吴钧已经重新发动了车子。 司南面色难看的说了一句：“吴钧，开车！” 司南摸索着去按车窗按键，“苏玟，让开。” 苏玟抓着车门把手，着急的大喊：“你的眼睛是怎么回事？” 车窗已经在缓缓升起，司南根本看不见她的手可能被夹住，苏玟只能缩回了手。 车子动了起来，苏玟拍着车窗，喊道：“司南，别走，别走，怎么回事，告诉我！” 车子开得很慢很慢，吴钧不忍心的说道：“南哥，真的要这样吗？苏姐一直在后面追。” 司南硬着心肠说了一句：“加速，看不见了她就不追了。” 司南又习惯性的伸手去摸胸口。 方为将刚才从苏玟手中抢来的项链塞到了他的手中，“南哥，我觉得大嫂不会嫌弃你的眼睛的。” 司南痛苦的说道：“难道要她后半辈子都伺候我这个瞎子吗？” “可是现在她已经知道了。” 听到方为的话，司南沉默了。 如果苏玟真的不嫌弃他，那他应该怎么办？ 司南的心活动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坚持道：“我不能成为她和果果的累赘。” 方为不再言语，但是他有预感，这事应该没完，南哥太不了解女人了，女人疯魔起来，没有哪个男人扛得住。 一年前，司南从魔都转院回京城，便直接去了医院检查。 跟在魔都医院检查的结果一样，他的大脑因为多次受到撞击，出现了大面积囊肿，随时都可能威胁生命。 司南开始出现间歇性的失明。 这个消息对于司南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 他去美国做了手术，但因为囊肿位置过于刁钻，黏连了视神经，在剥离的过程中，司南失明了。 司南不想拖累苏玟和苏如果。 和尹珊珊官宣恋爱，不过是闫焰事发后，尹珊珊怕受到牵连，求到司南面前。 司南让尹珊珊配合自己演的一场戏，一方面可以帮尹珊珊洗白，一方面也可以让苏玟对自己死心。 他将自己的一半财产分给了苏玟母子，希望他们能够在忘记自己后，过上富足安宁的生活。 苏玟追着司南的车奔跑着，呼喊着，可是车子还是从她的视线中消失了。 她沮丧的坐在了路牙上，来往的行人看到一位穿着职业装的中年女子坐在路边，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苏玟毫不在意，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望着车消失的方向发狠： “你以为你跑，我就追不到你了吗？做梦！” 第125章 生活助理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三个月后，在温榆河畔的一处别墅中，再一次传来一阵“稀里哗啦”摔东西的声音。 司南坐在地上，埋首双臂中，背脊不规则的起伏着。 几分钟后，一个女人踮着脚尖探头张望，看见放满乐器的房间里，一片狼藉。 女人想进房间将司南扶起来。 听到脚步声进屋，司南像受惊的困兽般吼道：“滚出去！” 踢踏踢踏的脚步声退出了房门。 这个女人不知道为什么，放着轻软的布底拖鞋不穿，偏偏爱穿这样吵人的塑料拖鞋。 司南很想将这女人赶出自己的房子。 可惜他不能，因为这个女人是公司派给他的生活助理。 他原本的助理吴钧现在负责他的外联工作，生活琐事则由这个女人打理。 女人又走了回来。 司南听到了“咔嚓咔嚓”的声音。 “你还要我说几遍，我让你滚！” “我又没进房间，我站在走廊上吃苹果，碍着你了？我吃我的，你摔你的，互不妨碍。” 这个女人的声音有些暗哑，一听就是一位中老年妇女，据说，她是吴钧的表姐，叫吴童。 司南不知道公司为什么硬要将这个奇葩，塞给自己。 这位大姐，性格像滚刀肉一样，无论他怎么骂，她都不会生气，也不会按他说的做。 她来了快有三个月了，每天我行我素，根本搞不清楚谁是谁的老板。 “就算你是吴钧的表姐，我也要炒了你！” 司南开始在四周摸索，找了一会儿，有些泄气。 “找手机吗？被你丢到椅子下面了，要我给你捡起来吗？” 女人的声音带着挑衅。 “不要你管，我自己会找。” 司南确定了一下方位，站起身，向左边走了两步，撞到了椅子。 他弯腰蹲下，伸手摸索，却抓住了一个光滑的脚踝。 司南像摸到脏东西一样赶紧的松手。 “不好意思，我就是看你找不到，想帮你踢过来点。” 如果不是因为对方是个女人，司南真的很想一拳揍过去。 一股“SiX GOd”花露水的刺鼻味道钻入鼻中，预示着对方跟自己的距离非常的近。 司南可以想到，此时这个中年妇女，一定是趾高气扬的站在他的跟前，嘲笑着他的残疾。 司南双手撑地，退了两步，企图拉开与这个女人的距离。 “给，你的手机。” 女人将手机塞到了司南的手中。 司南摩挲着屏幕上的功能键。 水果的手机有无障碍功能，即使是盲人，使用起来也很方便。 “又告我的状啊？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吵不赢就找家长告状？” 女人的声音，带着赤裸裸的嘲讽。 司南原本真的是想跟周桥诉苦，让他给自己换一个生活助理。 被女人这么一讽刺，司南倒是不好意思告状了。 电话接通，传来周桥的声音： “南哥，上午的事，我已经批评那个新人了。” “不过，我觉得，那首歌确实还有改进的空间。” “或者你看，能不能你自己唱，一般人他唱不出来那么宽的音域……” 司南像小孩子一样赌着气。 “不改，我也不唱，你自己看着办，爱用不用。” 电话里周桥的声音软和得像一位慈祥的父亲。 “我的南哥哟，你还在生气呀？你跟个小孩子计较什么？” “他就是不懂装懂而已，实在不行，我等合同到期，我就将他踢了。” 司南闻言这才面色好看了一些。 司南写的一首新歌，自己不想唱，交给了公司。 公司让一个新人唱，结果那个新人对歌曲一顿胡乱批评。 司南上午去了一趟公司，正好听到了那位新人大放厥词。 回家后就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司南挂断了电话。 头顶传来女人令人讨厌的声音：“你为什么自己不唱？” 司南扶着椅子站起了身，冲着声音的方向凶道： “关你屁事！” “咔嚓咔嚓”的咬苹果声后，司南听到女人恶意满满的嘲讽： “你是瞎了，又不是哑了！自己写的歌，自己都不肯唱，写得很烂吧？” “你……” 司南满头的黑线，不想说话了。 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臭女人，他要怎么跟她解释，不是他的歌不好，是那个新人根本就唱不出那么宽的音域。 司南决定打死不再理这臭女人了。 司南暗自神伤，他觉得自己一辈子受过的气，都没有这三个月多。 这个女人就是在对他进行精神攻击。 周桥说这个女人虽然是吴钧的表姐，但是公司录用她，是因为这女人属于“4050再就业工程”。 公司每年都有这样的指标，必须录用一个这样的员工。 这种人，属于弱势群体。 需要全社会献出爱心。 周桥让司南无论如何忍耐一下。 司南苦笑，跟这个女人比起来，他才是弱势群体好吧？ 这个女人当了他三个月的生活助理，这样的斗嘴，几乎是每天的日常。 司南失明之后的暴脾气，几乎都快被她给磨平了。 司南扶着墙往客厅走。 “踢踏踢踏”的声音就在他的身边。 对自己的这套房子，司南已经非常的熟悉。 不需要人引导，他已经能准确的走到想去的位置了。 走到客厅中央时，前方有一个大理石的茶几，司南听到“踢踏”声走到了茶几的旁边。 他绕过了茶几，走向了窗边。 那里，有一张很大的躺椅。 司南喜欢坐在躺椅上晒太阳。 他将自己在躺椅上摆放好，拉扯了一下旁边的小毯子，盖在了自己的身上。 “马上要吃饭了，吃完饭再睡。” 司南装作没听见女人的话，固执的闭上了眼睛。 有人可能以为盲人反正看不见，睡觉闭不闭眼没关系。 但其实闭眼这动作，是人类从山顶洞人时期就有了的，是人类睡觉的习惯动作。 “踢踏”声越来越近，刺鼻的花露水味道近在咫尺。 司南抓住手上的手机被抢走了。 司南没有反抗，反正反抗也没有用。 “阅读器里，我给你下了几本最新的小说。你乖乖的躺这听，我去做饭。” 手机被塞回了司南的手中。 司南赌气将手机揣回衣服口袋里。 你叫我听我就听，当我是什么人呀？ “踢踏踢踏”，刺耳的脚步声远去。 一会儿后，司南闻到了一股香味。 司南咽了咽口水。 这个女人唯一的优点，就是做的菜还挺好吃的。 周桥和吴钧第一次带着这个女人来时，这个女人就是靠着几道菜，征服了司南的味蕾，留了下来的。 “骗子！” 司南郁闷的想。 用几道菜就欺骗了他的信任，混进了他的生活，然后就开始肆无忌惮的折磨他。 这个女人真是老奸巨猾！ 司南嗅了嗅，像是藤椒鱼或毛血旺的味道。 司南虽然是北京人，但是他喜欢吃辣。 为了爱护嗓子，这十年他一直挺克制的。 但是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嗓子，会时不时的给他做辣菜。 中午去公司就被气着了没吃饭，现在真的有些饿了。 司南吞咽着口水，默默的掏出了手机，点开阅读软件，手指触及处，报出一排书名。 吃饭之前，还是不要惹那女人不高兴为妙。 第126章 我脏了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和世界讲道理》，这是什么书？ 听名字似乎有些意思，司南点开听了起来。 听到序言，司南就忍不住专注了起来。 这是一位跟他一样的残疾人写的书。 这位作者失明后，靠着盲人按摩的手艺，走遍了全世界。 他用自己的触觉、听觉和嗅觉去感受世界，完成了正常人无法完成的壮举。 等到那个女人喊司南吃饭时，司南的情绪已经完全的平复了下来。 司南自己走到了餐桌前坐下。 女人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手，司南老老实实的任她摆布。 “今天做的藤椒鱼，放心，没有刺。” 餐桌上，女人按照顺序摆好了碗，告诉司南每一个碗里是什么。 所有的肉和菜，都已经挑选出来放进了碗里，没有调料，没有菜汤。 司南想吃哪一样，按照顺序找到那只碗，用勺子舀出来的，一定是主要食材。 “第三个碗里是清炒丝瓜，吃点蔬菜。” “你如果把这一小碗丝瓜吃掉，就奖励你明天中午可以点菜，否则只能我做什么吃什么。” 司南不喜欢吃蔬菜，但是这个女人总用这样的办法威逼利诱他。 如果他今天不吃完这碗丝瓜，明天中午的菜，就可能会暗戳戳的出现不是太咸就是太淡的情况。 甚至，还可能全部是蔬菜，见不到荤腥。 为了自己的胃，司南只能妥协，勉勉强强的将那一小碗丝瓜倒进了嘴里。 “嗯，不错，很乖，你明天中午想吃什么？” 听到那个女人像哄孩子般的表扬，司南傲娇的扭开了头，站了起来。 他回到刚才那张椅子上继续听书。 半小时后，在回房间前，司南听到“踢踏”声，才丢下一句：“咕噜肉”。 司南也不知道女人听清楚没有，他进入房间，关上了房门。 将耳朵贴着房门，司南听到“踢踏踢踏”的声音向着制作室的方向去了。 那个女人一定是去收拾他下午砸的东西去了。 司南赶紧的掏出手机，找到了方为的电话。 “方为，你帮我找个护工吧。” “可以呀！但是南哥，你那个生活助理不是相当不错吗，你还要护工做什么？” “什么不错，那个女人简直气死我了？” …… 司南向方为一通抱怨。 方为听完后，劝司南不要跟那个女人呕气。 “南哥，人家吴大姐那么尽心的照顾你，这种24小时看护，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南哥，你自己想想，吴钧跟着你的时候，你俩请的护工，一月一换，有哪一个满意的？” “现在这个，名义上跟吴钧一样，叫做生活助理，却比吴钧能干多了，你知足吧。” “方为，你变了！连你都不帮我了，是不是？” 司南不知道那个女人给周围的人灌了什么迷魂汤。 为什么每一个人都觉得她很好，是自己在无理取闹。 司南倔强的冲着手机吼着。 电话的另一端，方为声音软了下来，不停的道歉： “好好好，我明天就给你去找一个新的护工。” “但是，这个助理可得留下啊，真心不好找这么负责的了。” 司南走进浴室，自己放好了水，躺进了浴缸。 司南失明已经一年，生活大部分已经能自理。 除了刚开始那几天，有方为和吴钧帮他，后来都是他自己一个人洗澡。 等到水有些凉了，司南才从浴缸里出来。 他裹上了浴巾，准备往外走。 换洗的衣服，放在卧室里。 司南的脚下踩到了一样硬物，脚一滑，整个人都向后仰去，他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砰”的一声，浴室的门被推开。 女人一把抓住了司南的胳膊问道：“摔着了没？” 司南坐在地上，感觉到屁股有些疼。 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垫子。 他双腿瘫在地上，一只手扶住了浴缸的边缘，另一只手被女人抓着。 司南甩手。 “松开！” “我扶你起来。” 司南用手去摸，惊悚的发现自己系在腰上的浴巾已经散开。 他慌乱的去抓浴巾， “滚出去！” 司南听到了咽口水的声音。 这个无耻的女人，一定在偷窥他。 司南用浴巾遮住了关键部位。 “你滚一个给我看看！” “啧啧啧，前面看光光了，正好可以看看后面。” 这是什么样的虎狼之词？ 司南气得青筋暴露，一边用浴巾将自己裹严实，一边怒吼：“流氓！滚出去。” “你看你，还好意思发脾气，三月的玩具怎么丢你浴室来了？我说过不准三月进屋，你不听我的，摔了吧？活该！” 司南的手上被塞了一样东西。 司南一摸，是一根塑料的狗骨头玩具。 三月是司南捡的一条吉娃娃小狗，自从这女人来了后，便将三月赶到了院子中的狗屋里。 最初司南不同意，但是在他被三月绊到两次后，便妥协了。 司南觉得有些理亏，是他偷偷的将狗放进屋，还偷了狗玩具回房间，给狗狗玩的。 但是，这也不能成为这女人偷窥他洗澡的理由呀！ 司南有些脸红，他不知道这死女人在门外站了多久，才能在他一摔倒，就冲了进来。 感觉一双手托在了自己肋下，司南的脸更红了。 这个老女人，真的是太不知羞了。 “起来啊！你自己也要用力，我可举不动你。” 司南借着浴缸壁站了起来。 一只手始终紧紧的拽着浴巾。 他几乎是在哀求：“你先出去，我自己可以的。” 女人十分的固执，扶住了他的手臂，牵引着他往外走。 一直送他回到房间，从柜子里拿出睡衣，塞到他手里。 “自己穿，我可不稀罕看你，没几两肉，都是排骨。” 司南气结，看也看了，摸也摸了，居然还嫌弃他没肉？ 司南内心十分崩溃，他觉得自己被一个老阿姨亵渎了！ 居然还嫌弃他的身材，这要到哪里说理去？ 听到关门声，司南才开始穿睡衣。 换好睡衣后，司南缩进了被子里，将整个人都埋了进去。 “呜呜呜……我脏了！” 司南愁肠百结，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将这个女人赶走。 第127章 赶人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第二天清早，司南别别扭扭的起床。 女人将早饭端到了房间。 “不就是看了你一眼吗？就连早饭都不出来吃了？” “我儿子从小就是我给他洗澡，也没见少块肉。” 女人絮叨着，仿佛司南闹别扭没去饭厅，是司南矫情一般。 “你又不是我妈！” 司南忍无可忍的怼了一句。 “好好好，我不是你妈，我不该听到你摔了就冲进浴室，我该任由你躺那不管不顾。” 司南想到昨天的情形，女人应该也是担心他，才冲进去的吧？ 心里好受了一些，但那被看光光了的羞耻感依然挥之不去。 “东西你拿走，我自己出去吃。” 如果是在床上吃，这个女人就会一直坐在一边盯着他，司南不想被她盯着，只得下床吃饭。 上午，司南又进了制作室。 他听到女人去了书房。 这个老女人来的第二天，就霸占了他的书房。 每次还关上了书房门，不知道在里面捣鼓些什么。 有时候晚上也会在书房熬夜。 问她，她说自己在写网络小说。 拿着他的工资挣外快，说得还挺理直气壮的。 到了中午，司南有些饿了，却没听到这女人的动静。 他走到了书房外面，将耳朵贴在门上，听不清楚女人在里面说什么，但是似乎在打电话。 门被反锁着，司南敲了敲门。 开门声后，司南听到了女人的声音：“对不起，我忙晕头了，忘记了做午饭，咱们点外卖吧！” 司南撅着嘴吐出三个字：“咕噜肉”。 这是他昨天吃了一碗丝瓜，才换来的点菜权利，这女人居然想用外卖敷衍他。 “好好好，咕噜肉。” 听到女人冲向厨房的脚步声，司南慢悠悠的散到了客厅，坐在躺椅上继续听书。 四十分钟后，司南闻到了咕噜肉的香味。 饭桌上，司南有点好奇的问：“你写的什么小说？” “病娇男主和他的女助理。” 司南一阵恶寒，这题材…… 司南再没了追问下去的兴趣。 下午，方为带来了一位男护工。 “吴姐，我没别的意思，这不是怕您一个人照顾他，忙不过来吗？找个人来帮帮您。” 听到方为向那个女人解释，司南觉得方为没道理这么怕那个女人。 “你不用解释，是我让方为找人来替代你的。” 司南一人做事一人当。 女人轻笑了一声，“正好，我这几天有点事，要请假。就让这个小伙子帮忙照看几天吧。” 女人不但不排斥请护工的事，反而兴高采烈的请了一个星期假。 “不用请假，你不用回来了！” 有方为在身边，司南有了炒人的底气。 方为赶忙将司南一拽，阻止道：“南哥，别瞎说！” 然后，司南就听到了方为谄媚的声音：“姐，你别往心里去，南哥这人，就是有点孩子气，你就当他年少无知，别跟他一般见识。” “您好好回去休息一周，下周一定记得回来啊！” 女人似乎完全没将司南的话放在心里，冲着方为保证，她大人大量，不跟病娇男主一般见识。 神他么的“病娇男主”，司南气结，坐回了沙发不说话了。 听到女人轻快的脚步声，司南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很不得劲。 女人向新来的护工，详细的介绍着照顾司南的各种细节。 方为和司南坐在沙发上聊天。 司南竖起了耳朵偷听女人说些什么。 “小张，你记得一定要将南哥所有可能经过的地方，清理干净。” “地上不能有杂物，所有东西都必须放回原位，这都是南哥习惯了的位置。” “小张，每天晚上你记得放一壶温开水到南哥的卧室床头，不能是开水，也不能太凉。” …… 司南原本巴不得这女人离开，听着听着，却有些犹豫了。 虽然有些不愿意承认，但是他也知道，自从这女人来了后，他的生活质量高了很多。 最初的一年，都是吴钧和护工在照顾他。 吴钧倒是尽心尽力。 但吴钧毕竟是个男人，比较粗心。 那段时间，司南经常在家磕着碰着。 可自从那个女人来了之后，地面就像有自动清扫功能一样，永远是干干净净的，没有障碍物。 司南习惯自己取用东西。 每当他想找的东西找不到时，就会特别暴躁。 自从这女人来了后，所有的东西，就像有一键还原功能一样，只要他伸手，都在原位。 这个女人像个幽灵一样无处不在，只要他稍有危险，必定会出现。 吴钧不会做饭，他俩大部分时间是点外卖。 而这个女人每天都会变着花样给他做菜。 司南感觉自己这两个月，体重回升了不少。 最重要的是，吴钧什么事都顺着他。 在司南摆烂躺平的一年中，吴钧从来不会强迫他出门，也不会逼他工作，更不会在他乱发脾气的时候吭声。 这个女人则完全不一样。 她每周都会逼司南至少出门三次，美其名曰不能脱离社会。 经常还会将他丢在院子里晒太阳，说是得补钙。 司南原本已经一年没工作了。 结果这女人来了后，第二天就开始讽刺他瞎了又不是聋了，更不是断手断脚了。 那一天，女人将他锁在了制作室里几个小时，逼着他弹琴。 司南倔强的将制作室内乱砸了一通。 直到他饿得头晕眼花，女人还是不肯放他出来。 司南最后还是屈服了，按响了琴键。 他弹了一首《红颜知己》。 房门开了。 女人那天给他做了很多大菜，一直夸他写的那首《红颜知己》非常好听。 “这首歌，你一定是写给一个对你很重要的人的吧？” “嗯。” “你们现在分开了？” “……” “你有什么想对她说的话，都可以写进歌里呀，我想，她会听见的。” 就是这样，司南又开始写歌了。 “司南，我走了，一个星期后回来。” 听到女人的道别，司南竟然有些惭愧。 自己这样赶她走，会不会太不识好歹了？ 司南撞了撞方为，悄声提醒了一句：“红包！” 方为像是恍然大悟，高声喊道：“姐，您等一下，这是南哥给您发的大红包，感谢您这段时间辛苦了！” 红包确实是司南昨晚叫方为帮忙准备的。 他虽然想炒了这个女人，但是也知道中老年妇女找份工作不容易。 人家尽心尽力照顾了自己三个月，临别时也该表示表示。 “哟，南哥发的红包呀，那就谢谢了！” 司南听到那女人的声音里似乎带着笑意。 司南松了一口气。 第128章 乐极生悲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女人离开的第一天，因为有做好的饭菜冻在冰箱里，又有方为在，司南觉得日子很好过。 司南的狗弟弟“三月”，也趁机登堂入室了。 当晚，司南就搂着“三月”睡觉，很是得意了一番。 到了第二天，司南一大早起床就被三月绊了一下，还好及时的扶住了旁边的柜子，没有摔下去。 早饭护工给蒸的鸡蛋，煮的速冻饺子，司南吃得有些不是滋味。 到了中午，便只能点外卖了。 司南吃完饭想坐到躺椅上晒会儿太阳，听会儿书，找不到自己的小毯子。 起身找小毯子时，撞到了一把椅子上。 “这椅子怎么会在这里？” “这是昨天方先生来的时候，陪您坐窗边时拉过去的。” “他离开了，你不知道放回原位吗？” 护工小跑过来将椅子搬走，司南坐回原位，没好气的揉着膝盖。 “我的小毯子呢？” “早上送去干洗了。” “那你不会再放一张在这？” “还没来得及，我这就去拿。” 司南听到了护工跑进房间的声音。 终于盖上了小毯子，司南点开手机，听了一会儿书，那本《和世界讲道理》，他听完了。 “小张，帮我下几本有意思的书。” 护工接过了司南的手机，一顿操作，献宝道：“南哥，这几本书都是我爱看的，保证你喜欢。” 司南点开书名，《下山后，我一夜七次御女无数》，这是个什么鬼？ 再点开下一本，《糙汉日记：村里的寡妇都为我争风吃醋》，这又是什么奇葩书名？ 司南一连点开好几本护工小张给他下的新书，听到的都是这种魔性的书名。 司南满头黑线。 不是说他有多清高，不能读着些书。 让他一个盲人，坐在客厅里堂而皇之的听这种类型的书，也太羞耻了吧？ “小张，你就没有点正经的书推荐吗？” “南哥，大家都是男人，你不必害羞，正经的书谁看啊？《下山后》那本好，我强烈推荐。” 司南听了一章，就面红耳赤的，赶紧站起来要求回房间。 一下午，司南都窝在房间里听书，没有再出来。 晚饭又是囫囵了一顿外卖。 到了第三天，司南头重脚轻的起床，决定去制作室开始正儿八经的工作。 指尖弹奏出来的，尽是些靡靡之音。 司南觉得脑子有点乱，浑身都不自在了。 又浑浑噩噩的到了晚上，司南半夜醒来，觉得口渴。 他浑身没有力气，喊了好几声，没有人理他。 护工小张此时正戴着耳机，在客房里打游戏，根本听不到司南房间的动静。 司南强撑着爬起来，摸索着找到屋里的凉水瓶，发现里面空空的，并没有水。 “那个女人每晚都会将水加满的……”司南有些哀怨。 他慢慢的向餐厅摸去。 饮水机近在咫尺时，司南撞到了地上没有开封的桶装水，一个踉跄扑了下去。 趴在冰冷的地上，司南没有动，眼泪默默的流了下来。 他真的是个废人，连自己给自己倒一杯水，都那么困难…… 这一刻，司南真的想一了百了…… 他在地上躺了很久，想到了自己的一生，想到了父母，想到了苏玟，想到了儿子，想到了最终，自己还是孤身一人，永远的活在了黑暗里…… 司南缓缓的爬向了厨房…… “南哥，你做什么？” 护理小张冲了过来，握住了司南手中的水果刀。 司南被拉回了现实。 “没什么，我就是想自己削个苹果吃。” 司南听到了护理小张大喘气的声音。 司南被扶回了房间，他听到护理小张抱怨道：“你想吃水果，不知道给我打电话吗？要不是吴姐在监控中看见你起床了，我都不知道你一个人跑厨房去了。” 司南这才知道，竟然是那个女人，通知的小张。 那个女人，在房子里到处装了监控，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难怪每当他有危险的时候，她总是能及时出现。 到了第四天，司南感冒了，一天没有起床。 到了晚上，他开始发烧。 迷糊中，他听到小张在门外跟人抱怨，真没想到，照顾一个盲人，这么累人，小张想辞职。 司南的头越来越晕，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恍惚中，司南感觉有人在他的头上敷上了凉凉的毛巾，又用温水在给自己擦身子。 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苏玟身上的味道，温暖甜腻，“苏玟……” 司南以为自己在做梦，一把抓住了那双正在给自己擦身子的手。 “苏玟，我好想你……” 司南将人拉入了怀中，紧紧的抱住。 司南用手去触碰怀里的人，摸到了一脸的湿润。 “苏玟，别哭，我没事。” 怀里传来压抑着的抽泣声。 即使在梦中，自己还是那么无能，只会让爱自己的女人哭泣…… 司南想听苏玟的笑声，他找到了那张他渴望的唇瓣，深深的吻了下去。 想不到梦中的触感居然也能那么真实，司南越来越不老实，上下其手，想将怀里的女人揉进自己的身体。 “你还在发烧，老实点。” 怀里的女人将他推开，给他盖上了棉被。 司南在被子里扭来扭去，伸手想去抓“梦中的苏玟”，抓了个空。 刚才是幻觉吗？ 司南拥紧被子，又昏睡了过去。 第二天早上，司南醒来，烧已经退了。 他听到门外传来“踢踏踢踏”的声音。 太羞耻了！ 昨晚自己是做春梦了吗？ 天呀，这个女人怎么回来了？ 昨晚，自己不会是将这个女人，当成苏玟了吧？ 司南受到了巨大的惊吓，在听到开门声时，将自己赶紧的埋进了被子里。 “醒了吗？吃了早饭该吃药了，这药不能空腹吃。” 果然是那个女人回来了，这声音，暗哑低沉，跟苏玟的嗓音天差地别。 被子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司南决定憋死自己，也绝不冒头。 “别装了，我知道你醒了。” “是我给你穿衣服，还是你自己穿？” “你再不动弹，我可要掀被子了！” 听到女人的威胁，想到自己被子下光溜溜的，司南光速弹了起来。 他裹紧了被子，冲着女人吼道：“滚出去，我自己穿！” 第129章 苏玟，是你吗？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伴随着一股刺鼻的花露水的味道，司南听到了那个女人尖刻的讽刺。 “你是瞎了，又不是傻了，半夜想喝水，不知道叫人吗？” 司南有些委屈的辩解道：“叫了，没人应。” “电话就在你枕头边，他还敢不接电话？” “我懒得麻烦，自己去倒还快些。” 司南想到监控的事，一阵恼火。 “谁允许你在我家装监控的？” 女人一阵强词夺理，惹得司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 直到女人再三保证，卧室和卫生间都没装监控，司南才松了一口气。 司南赌气不再说话。 他默默的任由那个女人喂他吃药，给他擦脸，帮他换衣服，时不时的闹点小别扭。 “乖，你烧是退了，但是感冒还没好全，就在床上躺着吧，我熬了粥，这就去给你端来。” 很香的皮蛋瘦肉粥。 女人一口一口的喂着，司南一口一口的咽下。 女人声音变得柔软起来，像是在哄小孩子，不停的重复着：“乖，再吃一口。” 司南突然觉得自己变小了，他想到了奶奶还在的时候。 当他生病时，奶奶也是这样一口一口的喂他喝粥。 司南脸上的表情逐渐放松了下来。 吃完早饭，司南躺在床上想听书，被女人一把将手机抢了过去。 “能耐了？居然会听小黄书了？” 司南闹了个大红脸，直接将头埋进了被子。 等女人离开房间，他悄悄的冒头，在枕边摸到手机，发现那几本小张推荐的书，都还在。 犹豫了一下，司南还是将那些书都删除了。 一个星期后，司南已经完全康复。 新来的护工小张辞职了。 这天下午，司南坐在客厅窗前的躺椅上晒太阳。 那个女人又反锁在书房，不知道在捣鼓什么。 司南被晒得昏昏欲睡间，听到“噔噔噔”的脚步声。 这女人，换了高跟鞋，是要出门吗？ 司南竖起了耳朵。 “南哥，我有点急事，要出去一趟，三个小时后回来。” “你千万不要乱跑，我给方先生打了电话，他一会儿过来陪你。” 说完，这女人就急匆匆的开门出去了。 一分钟后，司南听到了车子离开车库的声音。 “整天也不知道在瞎忙什么？” 司南没好气的抱怨道。 经过一场感冒发烧后，他也老实了不少，知道这个女人脾气虽然不好，但是确实照顾自己挺不容易的。 司南站起身，准备先去制作室。 路过书房时，有些好奇，推门走了进去。 自从这个女人来了之后，书房便成了女人的专属空间，司南再没有进去过。 司南小心的摸索着，凭着记忆，来到了书桌前。 伸手一摸，桌上有三台显示器，一个笔记本电脑，好家伙，这女人是什么大作家吗？ 怎么写个言情小说，需要这么多的设备？ 还是说，这女人压根就不是在书房里写小说？ 在炒股？ 听说股市行情很差，这女人不会赔得血本无归了吧？ 司南竟然有些为这女人担忧了起来。 司南继续摸索，摸到了一个方形的物体，一番探索后，发现是一台打印一体机。 “现在的作家都这么专业的吗？” 正在这时，司南听到“嘟嘟嘟”的声音。 一会儿，有传真机出纸的声音。 司南看不见，也没有太在意。 这时，门铃声响起，司南站起身走出了书房，便听到了开门声。 “南哥，是我……” 听到方为的声音，司南撇了撇嘴。 他又不是小孩子，自己在家待一会儿，都需要大人看护，这女人把方为叫来，真是太多事了。 那个女人一直到晚上很晚才回来。 当她到司南的房间来查看时，司南已经躺在了床上。 “南哥，对不起啊，回来晚了。” “嗯。” “明早你想吃点什么？” “鸡蛋灌饼。” “好的，我给你做。” 司南听到女人的语气里，并没有不满。 他其实知道，这种街边的早餐，自己在家做，挺麻烦的。 “你……你炒股？” “啊？不炒。” “那就好，投资有风险，入市须谨慎。” 虽然这女人说自己不炒股，司南还是不忘提醒了一句。 第二天一大早，司南真的吃到了香喷喷的鸡蛋灌饼。 在他进制作室时，女人又一头扎进了书房。 司南中间休息的时候，鬼使神差的走到了书房门前，将耳朵贴在门上。 司南能听到里面有讲话的声音，还不止一个人的声音，但是他听不清楚在说什么。 这女人，说是在写小说，不会是在网聊吧？ 一连几天，司南仔细的观察，发现这女人的行为，确实不太像个普通的中老年妇女。 他有意无意的试探：“吴姐，你写的小说能给我听听吗？” 女人自称写得不好，支支吾吾的拒绝了。 连着两天，女人都没有再出门。 等到第三天，女人说要去一趟超市，司南欣然同意了。 听到车子离开的声音，司南又走进了书房。 他一阵摸索，在一体机附近找到了一摞摸上去像是打印过的纸。 他点开了手机上的扫描阅读功能。 这些纸上，有些是空白的，有些上面有字。 很多内容司南听不太懂，但是其中一页，是一份合同。 当手机读出“乙方，魔都合纵科技有限公司”时，司南震惊得手一抖，手机摔到了桌子上。 这是苏玟的公司名字。 司南曾经跟苏玟的公司合作过一次网络直播音乐会，他记住了公司的名字。 这个女人，跟苏玟的公司有关系。 是苏玟派她来照顾自己的吗？ 司南颤栗着捡起手机，继续扫描阅读。 越读越惊心。 这是一份合纵公司与京城电视台的销售合同，怎么可能出现在一个普通的生活助理的桌子上？ 苏玟，是你吗？ 司南拨通了物业的电话。 一会儿，一位物业管理人员来敲门。 司南摸索着去开门。 “司先生，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吗？” “我是想问一下，我家的生活助理，您见过吗？” “见过的，吴小姐人很和善，进进出出都会跟我们点头问好。” “那请你帮我看看，这位吴小姐，是照片上的这个人吗？” 司南调出了手机里苏玟的照片。 那是他们在魔都医院病房里，照的唯一的一张全家合照。 第130章 大结局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物业走后，司南一直坐在沙发上发呆。 三个多月了，苏玟一直在自己身边。 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到。 司南想哭，又想笑…… 那晚在火锅店外偶遇后，司南就没了苏玟的消息。 他一直以为，自己的绝情，已经让苏玟死了心。 “她从来没有舍弃过我，即使我是个瞎子，即使我一次又一次的认不出她……” 悲伤和狂喜交织在一起，将司南的心情搅得七零八碎。 司南想马上见到苏玟，他奔向门口，准备到院子里去迎接苏玟。 因为太激动了，他忘记了门口那排博古架，狠狠的撞了上去。 “哗啦啦……” 博古架上的一排摆设砸了下来，其中的几件瓷器摔成了碎片。 这时，司南听到了车子的声音，然后，门开了。 苏玟一进门就看到了门口的一片狼藉。 司南站在博古架后面，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苏玟有些后悔没有将博古架上的东西收起来。 每次司南出门都会有人陪着，她以为很安全。 她有些气司南乱跑，吼道：“你这是在拆家吗？” 司南没有说话，朝着大门的方向伸出了手。 苏玟看见了他眼眶中盈满的泪水，一阵心疼，急切的奔了过去，抓住司南的胳膊。 “你这是怎么了？哪疼？严重吗？” 司南觉得自己好傻。 这个世界上，除了苏玟，还有哪个女人会忍受着他的坏脾气，一边骂他一边关心照顾他这个瞎子呢？ 司南一把将苏玟紧紧的抱在怀里，浑身颤抖，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南哥，这不太合适吧？” 苏玟还记得自己的人设是一位已婚中年妇女。 司南抱的虽然是她，她还是觉得司南像是在抱一个有夫之妇，有些不适。 感受到了苏玟推开他的力道，司南沙哑着嗓音叹道：“苏玟，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见自己的马甲，终于掉了，苏玟有些紧张，更多的是释然。 装了三个月了，她早就想结束这场戏了。 苏玟只是需要司南对她有信心，并不是真的想当一辈子生活助理。 “嘿嘿，你已经发现了？” 司南急切的问：“你的声音是怎么回事？” 苏玟道：“吃药了，停一段时间就可以恢复。” 当司南再次将她抱紧时，苏玟没有再挣扎。 “你这个骗子！”司南用下颚抵着苏玟的头抗议道。 苏玟趴在司南怀里，一脸的得意。 “是不是很专业？你一点都没有听出来是我？” 司南抽了抽鼻子，这刺鼻的味道，虽然已经知道怀里的就是苏玟，但还是让他有些不自在。 真怕抱错了人啊！ “你这满身的花露水味道，也是为了骗我？” “嗯，‘SIX GOD’的味道，够劲道吧？” 司南想到了自己发烧的那一晚，做的春梦。 原来那不是梦，真的是苏玟在照顾自己。 司南双臂的力量加重了几分。 这个狡猾的女人，自己拿她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啊！ “司南，我喘不过气来了。” 司南这才松开了手臂，苏玟拉着他小心翼翼的迈过一地的碎片。 两人坐到沙发上，苏玟解释道： “你这么傲娇，如果知道是我，还不得想尽办法赶我走呀？” “我也是被你逼得没办法，才想出这一招的。” “还求了方为和吴钧、周桥他们，陪着我一起演戏的。” 司南既为苏玟的用心良苦感动，又为自己的愚蠢感到羞愧。 “4050下岗女工，亏你想得出来这样的人设！” “嘿嘿，反差越大，你越猜不到是我啊！” 司南不知道自己该夸她还是该揍她一顿。 但要他现在再摆起一张臭脸赶苏玟走，他是做不到了。 司南是不想拖累苏玟母子，但是如果苏玟坚持要留在他身边，他又怎么拒绝得了？ “你何必如此？你好好跟我说不就行了吗？” 苏玟想到了三个月前，方为带着她偷偷来看司南的情景。 一想到当时司南那副自暴自弃的样子，她就一点都不后悔自己这么做了。 如果她以真实身份接近司南，司南不仅会赶她走，还会以为自己只是同情他，可怜他。 如果那样，司南只会继续的沉沦下去，彻底的把自己当个废人。 她不想司南每天自怨自艾，活在幽暗之中。 苏玟跳起来，跪坐在沙发上，双手掐着司南的脸，威胁道： “你还想赶我走吗？我可申明了，小样，你是逃不过我的五指山的。” 司南握住了苏玟的双手，将她拉入了怀中。 像抱着个大洋娃娃似的，摩挲着苏玟的脸，低声说道： “不赶了，你想留就留下吧！” 苏玟仰起头，送上了温润的唇。 两人沉醉其中，仿佛要吻到天荒地老…… 过了很久，两人才分开。 “你在这里照顾我，果果怎么办？” “果果有我爸妈照顾，我每天都跟他视频，中间几次我请假，就是回去看果果去了。” “对不起，苏玟，是我不好，拖累了你！” “蠢话！一家人谁会计较这些。” “苏玟，我爱你…” “司南，我也爱你！” 半年之后的国庆节，在T城一家五星级酒店里，即将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 苏如果和小童穿着花童的衣服，坐在宴会厅里闲聊。 “果果，你爸爸妈妈结婚，你怎么愁眉苦脸的？” “小童，我这个爸爸，太难带了，如果不是亲生的，我真的不想管他了。” “怎么了？他对你不好？” “那倒不是，他什么都好，就是太粘人了。每天不是粘我妈就是粘我，一会儿看不见我俩，他就不高兴……” “我听说，你爸爸眼睛不好，粘人一些也正常的吧？” “哪有，他眼睛已经好了，可他总是装自己视力不好，走哪都必须我或者我妈跟着。” “这样啊，那你可以不理他呀！” “那可不行，我妈说了，我爸从小孤苦伶仃的，这是第一次有一个家了，得让他感受到家庭的温暖。” “唉，果果，难为你了！” “算了，谁让他是亲爹呢？” （全文终） 番外 番外一 - 心动了，行动了！ - 辣子兔 一年后，六月中旬，魔都某酒店的豪华套间内。 司南拿着一件加长加大版的红色旗袍，表情皲裂的问道： “玟玟，你确定别人的爸爸今天都穿旗袍吗？” “确定、一定及肯定！” 苏玟也穿了一身同色的旗袍，开叉还特别高，惹得司南目光总往那缝隙处瞟。 “那我能不能只坐在车里？这么穿，实在太羞耻了。” “你想什么呢？中考考场附近，怎么会允许停车？我就是为了果果考试不迟到，好不容易才订到这间酒店的。步行到考场，也就十分钟。” 司南抗拒的换上了那身旗袍。 他这辈子为了演出，什么服饰都尝试过，唯独这旗袍，还是第一次穿。 为了儿子，司南也只能豁出去了。 苏如果初三回了魔都，原本司南想送他去读国际学校，走体制外的升学路线。 可苏玟却坚持苏如果必须像普通的孩子一样，经历国内的中考和高考。 “现在虽然学习压力大一点，但这份经历，可以磨炼果果的意志。 我们苏家就是普通的读书人，没必要花那冤枉钱。” 苏玟的固执，是司南没办法说服的。 虽然心疼儿子夜以继日的念书，但在学习这件事情上，他在家完全没有发言权。 结婚一年了，一家人住在一起，因为苏玟工作太忙，大部分时间是司南在接送孩子，可当需要他给孩子家默和检查作业的时候，他就彻底的自闭了。 他曾偷偷的问苏玟：“现在的小朋友，学得都那么难吗？” 那些英语语法，那些数学题，司南都不会呀。 不过这种事，也难不倒一代歌神。 司南专门给自己请了一名新的助理，条件是得硕士研究生，会辅导中学生的功课。 好不容易熬到儿子要中考了，结果今天，苏玟居然拿出了两套旗袍来，非要一人穿一件送儿子上考场。 也许是因为司南实在太高大了，这件加长加大版的旗袍，被他很费力的穿上身后，一弯腰，“滋啦”一声，又崩开了。 苏玟满脸黑线，紧张的赶紧拿起手机查询：“考前爸爸的旗袍崩开了，是什么预兆？” 如此奇葩的问题，没想到网上居然真有答案。 “旗袍如果是无意中自然崩开，更是旗开得胜的大吉之兆。” 苏玟这才换上了笑脸，瞪了司南一眼：“算你过关。” 一家人换好了衣服，到酒店的餐厅吃好早餐，便送苏如果去了考场。 能够不用穿旗袍走在大街上，司南觉得自己算是逃过了一劫。 他真的很难想象如果被哪家媒体意外拍了去，他今后该如何见人。 他拍了拍苏如果的肩膀，鼓励道：“儿子，好好考试，别紧张，就算没考好，也没关系！” 苏如果如今挺喜欢自己这个亲爹的，主要是亲爹会陪着他玩乐器，并且从不逼着他学习。 “爸，你放心，我一定好好考，争取考上重点就能住校了。” 苏如果想住校，在家总看见爹妈腻腻歪歪的，感觉自己像个电灯泡。 苏玟是全家最紧张这场考试的人，怕自己的紧张情绪影响到儿子，她努力的装做轻松，笑道： “只要能上重点高中，妈妈什么都答应你。” 等苏如果进了考场，司南环顾四周，还真发现不少的父亲，都穿着旗袍。 他原本放松的心态，突然跟着紧张了起来：“会不会因为自己没穿旗袍，影响到儿子的考运呢？” 今日夫妻二人都请了假，不用上班。 就站在树荫下等着苏如果考完。 旁边的家长们都在聊天。 突然，一名中年妇女指着司南问：“你……你是司南？” 司南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公众面前了。 眼睛恢复视力后，虽然公司一再的劝说他再接剧本，开演唱会，可司南说想好好陪陪家人，基本都拒绝了。 今年他倒是发行了一张新专辑，里面录制的大部分都是他失明那段时间写的新歌。 没想到这样还是被人认了出来。 苏玟挡在了司南的面前，连忙摆手道：“您认错人了，我先生是打篮球的。” 中年妇女狐疑的又看了司南一眼，恍然大悟道：“你是那个易什么联？” 司南唇角扯了扯，忍住了笑，点了点头。 他想起第一次跟着苏玟逛商场被人认出来时，苏玟便使出了一招“祸水东引”，说他是那位篮球明星。 中年人追星，相对比较克制。 即使对司南感兴趣，那位中年妇女也只是笑笑，又退了回去。 如此过了三天，终于等到了苏如果考完试。 “儿子，想去哪玩呢？”司南问苏如果。 苏如果每年只要一放假，便是回苏玟的父母家。 皆因苏玟要上班，实在是没有时间陪孩子。 今年有司南陪孩子，倒是不用那么急着回四川。 苏如果想了想问司南：“爸爸，要不你去上个带娃一起参加的综艺节目吧？咱俩可以一块儿挣钱养家，我妈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司南汗颜，儿子是嫌自己整天在家吃软饭，心疼他妈了啊？ 苏玟的公司现在越做越大，已经开始准备上创业板，每天忙得脚不沾地的。 而司南却闲得像个家庭妇男。 这看在苏如果的眼里，便有了一些别样的意味。 他也知道这个亲爹其实挺有钱的，曾经是个大明星。 可他总记得苏妈妈常念叨的一句话：“不能坐吃山空。” 他觉得他妈妈如此努力的认真工作，一定是因为他爹正在软饭硬吃。 苏玟怕父子俩产生误会，赶紧的告诉苏如果司南新专辑的销量有多高，挣了多少钱。 苏如果这才放过了司南。 不过，儿子的这个提议，却让司南上了心。 他确实很想有个机会，能让全世界都知道，自己有个这么大的儿子了。 他与苏玟结婚的消息，也该向媒体公开了。 —— 这几个月都在写另外一本古言，很久没管这本书了。 番茄开了番外功能，想试一试，随手写了篇番外。 如果大家喜欢看，那我空了就多写几篇。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