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白日梦彩票店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一条街，它比不上高楼林立的商业圈的繁华，马路也不够宽阔，没有那些叫得上名字的国际大牌，它深藏在巷子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温馨又安静地在那里。
    偶尔新搬来一家小店，大家也是温和安静的。
    那一整条街都是这样温馨的小店，是文艺又囊中羞涩的大学生们最爱的地方。
    林暮也不例外。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三学生，整天无忧无虑的。
    这天，正在这里逛街，她突然看到了街边有一家彩票店，名字很有意思，叫做“白日梦彩票店”，她以为是什么新的网红猎奇打卡店，就进去了。
    没想到进去之后，里面竟然真的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彩票店，没有什么火烈鸟之类的ins风，也没有适合拍照的地方，更没有满墙的煽情文字，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家彩票店。
    只不过宣传标语很有意思，是其他彩票店都没有的直白：“想一夜成为白富美高富帅吗？白日梦彩票店助你实现白日梦。”
    白日梦还能实现呢？
    林暮有些失望，她拔腿就要离开，彩票店柜台里面的一个男人出来拦住了她，“美女，既然都进来了，那就是有缘分，不如买一张彩票吧。”
    那个男人长得倒是还挺帅的，因此林暮并没有直接拒绝，她站在那里思考着。
    那男人看有戏，又加了一把火推销道：“美女，一张彩票连一杯奶茶钱都没有，但你能得到的可能是超额的回报哦，买一张试试吧。”
    “好吧。”林暮决定买一张了，确实也没多少钱，无所谓的，就当碰碰运气，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买过彩票，攒了近二十年的运气，没准今天一下子就中奖了呢。
    反正自己天天在微博转发什么抽奖微博，一次也没中过，不如试试这种彩票。
    林暮跟着那个男人走向柜台，“我买一张吧，不过是不是还挺麻烦的，要自己想个幸运号码，还分什么双色球、单色球的啊？我不太会。”
    那个男人很神秘地笑了笑，从柜台下面掏出一厚沓彩票纸，“没那么麻烦，美女，我们是刮刮乐，您当场就可以开奖的，抽一张就行。”
    “一张多少钱啊？”林暮想先问清楚价格再说。
    那男人似乎并不在意钱，只是让林暮赶紧抽：“没事的，美女，你就抽吧，我们店这两天搞活动，第一次来的顾客免费抽一张刮刮乐。”
    “好吧。”林暮随便抽了一张，她边刮边问那男人：“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叫‘白日梦彩票店’啊？”
    “因为我们这里，确确实实是帮助别人实现白日梦的啊。”那个男人说的神神叨叨的。
    林暮想了一下，“也对，一夜暴富可不就是白日梦吗。”
    终于，她刮出了奖项，林暮拿近，仔细一看，“主角光环粉碎机——五千万”。
    “五千万？”林暮顾不及想那个莫名其妙让人一头雾水的前缀，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并不惊讶，“恭喜你啊，美女，你手气真好。”
    “我在哪里可以兑奖啊？这前面的什么‘主角光环粉碎机’是什么意思啊？”林暮现在很兴奋，二十年积攒的人品终于大爆发了？
    那个男人耐心解释道：“这是一个任务，或者说，你可以当做游戏，完成了这个游戏，你就可以拿到钱回家了。”
    “任务？”林暮的防备心高高筑起，“我就知道是骗我的，怎么可能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呢？老板，现在学校宣传反诈骗很到位的，您就别白费心思了，我走了。”
    林暮把彩票放在一旁就要离开，那个男人也不阻拦：“美女，你看看，你还能回去吗？”
    林暮看到门外已经变了样子，不再是来时琳琅满目的小店，也没有阳光照着的柏油路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门根本推不开。
    林暮心下一凉，她以为自己遇到了黑店，脑海里面开始像过电影一样过自己近二十年来看过的所以犯罪电影和小说，还有什么今日说法。
    “你们想干嘛？拐卖妇女？偷取器官？”林暮声音发颤。
    那个男人没有动地方，他不想让林暮太害怕，他解释道：“美女，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也不是什么拐卖妇女、偷取器官的。你别害怕，只是因为我们这里是强制领奖制度，所以你不领奖是不能走的。”
    “那我领奖。”林暮现在是别无选择了，“你让我走。”
    “好嘞。不过领奖就得完成任务，这才能走。”那个男人很高兴，“我给你介绍一下规则啊。你中的五千万大奖，需要在你完成‘主角光环粉碎机’这个任务之后领取。”
    “任务很简单，你就当做一场游戏就好了。”那个男人说的很轻松：“你只需要去不同的位面，把里面过于倾斜的世界观扭转就可以了。”
    “扭转世界观？位面？”林暮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那个男人的意思了，“不好意思，你能解释一下吗？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外语，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明白，但是连起来，我就不那么明白了。”
    “好的，我说的通俗易懂一些。”那个男人笑了笑，“你看过小说电视剧吧？里面的主角都像是天选之子一样，子弹在他们身边是会拐弯的，他们随便坠个崖不仅不死还都能遇到绝世高人，他们随随便便就坐拥百亿身家，女主角就是天蝎男男人都爱，男主角就是天下女人都爱。”
    “我看过。”林暮点点头。
    那个男人满意地说道：“很好。一个位面就像是一个小说或者电视剧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运行规则、不同的主角。主角身上承载的气运太多了，其他人的气运就变少。渐渐非主角的人就会成为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倒霉蛋，积攒很多怨气。这些怨气会损坏位面的运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去不同的世界，把主角变成普通人。这就是主角光环粉碎机的意思。”
    “所以，我就是，那个。”林暮指着自己：“主角光环粉碎机？”
    “聪明。”那个男人打了个响指。
    “他们可是主角啊？我怎么能和他们抗衡呢？”林暮觉得不可置信，“自古以来和主角作对的配角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第二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只需要让他们做了那些违背天道的事情就行，比如撒谎、始乱终弃一类，很多的，你就自己探索吧。”那个男人一点都不负责地说道。
    林暮觉得自己现在是上了贼船：“如果我做不到会怎么样呢？”
    “那样的话，你就没法回去了，只能留在这里陪我卖彩票了。”那个男人表示遗憾一样地耸耸肩，“不过也挺好，我正好一个人寂寞呢。”
    “我做任务，我要回去。”林暮斩钉截铁地说道，事已至此，她不想在这里卖一辈子彩票，她还要回到现实世界，她父母还在等她回家吃饭呢。
    似乎看穿了林暮的心思，那个男人告诉她：“做任务的时候，你在其他位面的时间在这里不过弹指一瞬，等你成功领到了五千万，我想商场应该还没关门，你可以去购物的。”
    “我谢谢你啊。”林暮恶狠狠地说道。
    那个男人仿佛听不出来林暮语气里面的气愤一样，“不用谢。我叫吕昭卿，双口吕，沉冤昭雪的昭，白衣卿相的卿。你呢？”
    “林暮，暮色的暮。”林暮实在不愿和这个男人多说什么。
    “很好听，而且很美。飞云冉冉蘅皋暮。”吕昭卿看起来很有学识的样子。
    林暮冷笑一声：“昭者，明也。你可配不上这个名字。”
    “你进来之后，刮奖之前，并没有问我可不可以不领奖啊。”吕昭卿很无辜的样子。
    “好了好了，多说无益，我不想跟你吵架。”林暮摆摆手，“怎么开始任务？”
    吕昭卿指了指一旁的沙发：“你坐在那个沙发上面，闭眼就行。我暂时管理你的任务，你到那个世界有什么问题，随时在脑海中喊我，就可以联系上我了，我也会给你一些指引。”
    林暮依言，坐在了那个沙发上面，刚一闭眼，就感觉天旋地转。
    再一睁眼，她已经躺在了一张红木雕花的床上，影影绰绰可以看到帷幔外面点着几根蜡烛，整个房间样子极其考究。
    吕昭卿的声音响起：“这是一个架空的朝代，你是后世出了名的千古明君，主角就是这个英明神武的皇帝，也就是你，林暮。”
    “我是主角？”林暮懵了
    “对啊，你不是告诉我你做配角不行吗？不是告诉我自古以来没有配角和主角作对有好下场的吗？我就让你成为主角喽。况且你也没问我你是主角还是配角，是你你自己觉得你会成为配角的啊。”吕昭卿还是那种无辜的语气。
    林暮努力大口喘着气，让自己不至于被当场气晕过去，“我不会做皇帝啊！上朝怎么办？我怎么批奏折？而且他是个男人，我是个女人啊，我怎么处理他的后宫佳丽三千啊？”
    “你不需要会做皇帝。”吕昭卿笑了笑，“你只要会作死就行，这个皇帝是主角，有主角光环的，你不管做什么，都是对的，你就等着吧，批奏折你尽管乱批，不用担心，后宫你也可以不管啊，反正你的任务是作死。”
    “怎么样作死，算是任务成功了呢？”林暮到现在为止还是接受不了这个设定，她看过的那么多小说，都是要好好活着的，怎么还有作死这样的任务呢？
    “作到这个位面恢复正常为止，这个我会告诉你的，你放心吧。”吕昭卿说得神秘。
    林暮后悔不该说吕昭卿了，如果她早知道吕昭卿居然掌握了判定她任务完成与否的大权，他要是想整自己也太简单了，死咬住不告诉自己任务完成，那自己岂不是要一直待在这里了。
    算了算了，道个歉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小女子也一样能屈能伸，林暮狗腿地说道：“那个什么，吕昭卿大哥，我觉得，这个昭字啊，很配你，很配你，刚才是我口出狂言，不好意思啊。”
    “没事，我是不会放在心上的，你尽管放心吧。”可是吕昭卿的语气，可不像是一笑泯恩仇，一点都不放在心上了啊。
    林暮脑子里乱成一团，她闭上眼睛，突然发现自己脑子里面似乎有很多不属于她的东西，四书五经、治国之道。
    “吕昭卿，是不是我会拥有原主的技能啊？”林暮询问。
    “是的，刚才忘记告诉你了。”吕昭卿撂下这句话就没声音了。
    林暮现在是真的为自己的前路越发担心了，这个吕昭卿看起来不像是什么很靠谱的人啊。
    算了算了，只能靠自己探索了。
    很快，天还为亮，就有太监进来了，“皇上，您醒了吗？奴才来给您更衣了。”
    皇帝都起床这么早的吗？林暮还未睡呢，她本想起床，但想了想自己的任务是作死，就不愿意起床了：“让朕再睡一会。”
    “皇上，再睡可就误了早朝了。”太监提醒道。
    “我是皇上还是你是皇上啊？”林暮本想发火，但是她想着自己是个冒牌货，刚来，就不敢了，只是把语气放重了一些。
    突然，那些奴才浩浩荡荡跪了一地，领头的太监说道：“皇上息怒，是奴才越距了。”
    林暮有些禁不住这样的场面，毕竟她骨子里是沐浴在社会主义人人平等的光辉里面长大的，“没事没事，起来吧，今日朕不想早朝了。”
    “诺，奴才这就去通知那些大臣们。”那个太监就要退下。
    林暮记得她的任务是作死，于是她告诉那个太监：“不用通知大臣。”
    “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虽然觉得不妥，但那个太监也不敢再置喙皇帝的话语了，直接退下。
    林暮躺在这张红木雕花的床上面，觉得无比舒适，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她喊到：“来人啊。”
    大太监领着一队太监鱼贯而入，“皇上，可是要更衣？”
    早上的时候天还没亮，蜡烛没点几根，又隔着帷幔，林暮没看清。
    现在她看清了，这是她的大太监鲁福鑫。
    “鲁福鑫，给朕更衣。”林暮装模作样地说道。
    当皇帝可真好啊，林暮感慨，她自己都不需要动，就站在那里，自会有人替他打理好一切，就是洗脸没有洗面奶，刷牙没有牙膏让人有些难受。
    “对了，那些大臣今天是什么反应啊？”林暮状似不经意地轻飘飘地询问道，她内心十分期待那些大臣骂她是“昏君”。
第三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出乎林暮意料，鲁福鑫回答道：“皇上，他们都在御书房门口等您呢，说是有话说，我劝他们先回去或者先去偏殿休息，但是他们说要站在太阳下面一直等着，直到您起床。”
    太好了，林暮暗喜，他们肯定都以为自己是个昏君。
    “他们这是干什么？”林暮假装很威严的样子，“他们愿意等，就让他们等着，待我用过早膳再过去。”
    这是林暮平生第一次享用宫廷膳食。燕窝挂炉鸭子挂炉肉野意热锅一品，燕窝口蘑锅烧鸡热锅一品，炒鸡炖冻豆腐热锅一品，肉丝水笋丝热锅一品，额思克森一品，清蒸鸭子烧狍肉攒盘一品，鹿尾羊乌义攒盘一品，竹节卷小馍首一品，匙子饽饽红糕一品，年年糕一品，珐琅葵花盒小菜一品，珐琅碟小菜四品。
    当皇帝也太美好了吧，林暮由衷发出感慨。
    她吃完了早膳，摸了摸自己滚圆的肚子，才不急不慢地去了御书房。
    林暮远远看见大大的日头底下那一班大臣们，他们并没有像林暮想象中那些不耐烦地站得东倒西歪，他们一丝不苟地站着，笔直笔直的，衣冠都未乱过一丝。
    林暮其实心里有些发怵，她对于这件事情，对于这个世界一切都还是茫茫然不知所措的。
    当她走近的时候，奇迹般的一幕发生了，那些大臣们没有像她预想的那样跑上来死谏，甚至一丝的不赞同都没有，他们围上来，跪下，高呼：“吾皇圣明，吾皇圣明啊！”
    林暮懵了，她明明平白无故没去上早朝，怎么反而被夸赞了呢？难道是她这个身体之前平日里皇帝当的太好了，威严深入人心，大家不敢表达真实意愿？
    她摸不透这些朝臣的路数，只能先让他们起身，“众卿平身。”
    丞相王燕祥带领众臣子起身。
    “王相，为何带着一众臣子来这里等朕啊？”林暮也不管自己说话合不合乎皇帝的身份了，只想问出缘由，左右她也不是来当个明君的，只管随便说话就行。
    王燕祥躬身：“启禀陛下，您这一招棋走得可真谓绝妙啊。”
    “哦？王相懂了？”其实林暮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她只是多睡了一会啊。
    王燕祥笑了笑，小声说道：“陛下您这样下了那襄阳王和云南王的面子，不可谓不高明啊。”
    襄阳王？云南王？林暮开始调取自己这句身体的记忆，她记得这两个藩王是她的心头大患，这个皇帝在她来之前是准备削藩的，只是刚有风声，这两个势力最大的藩王就跑到京城来了，大摇大摆仿佛在昭告天下他们不怕皇帝，而且还以演练之名，重兵挺进中原。明显就是来谈条件的。
    合着自己现在跑过来占了人家身体作死的时机也不怎么好啊，林暮扶额，还没到这个国家兵强马肥的时候。
    不过也是好事，自己作死应该就更容易了。
    “还是王相深得朕意啊。”林暮尴尬地笑了笑，她仔细看了看今天来的这些大臣，均是她的心腹肱骨。好嘛，倒真的是来给她庆功的，“这里日头毒，况且皇宫之内也不可完全放松，我们君臣进去说话。”
    坐在御书房里面，林暮觉得一阵凉气，十分舒服，这古代虽无空调，但是皇帝却可以享受冰块制冷，可比那种空调要舒服多了。
    侍女给大臣们上好了茶水，就退下了。
    “陛下，您今天这做法真真绝妙啊。”一个大臣开口，“您也不通知任何一个臣子，就是心血来潮没来上朝，谁让他们无召入京。他们既然能心血来潮，陛下您也可以啊。”
    另一个臣子附和道：“就是，他们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就算他们不快，您也不是故意的啊。”
    姜洛有些绝望地瞪大眼睛，她知道什么叫做天选之子了，为什么这样的位面会引来别人的怨气了。
    随随便便一个任性的决定，都能变成一个很好的计谋，真真是天命所向啊。
    想想自己在现实中就是个路人甲，微博转发了成百上千条抽奖都从未中过，人家这种有主角光环的，如果在现代，单靠抽奖买彩票都能发家致富了吧。
    果然，人比人，气死人啊。
    林暮现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她得成为昏君啊，昏君，想想自己读过的上下五千年，昏君爱干嘛来着，啊，对了，铺张浪费，后宫三千。
    可是她是个女孩子啊。
    林暮在心里又开始咒骂吕昭卿了，这是个什么破任务。
    “找我干嘛？”吕昭卿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林暮的脑海里面，吓了她一跳。
    这告诉我们，平时没事不能念叨别人啊。
    林暮问道：“我还是不明白这个作死程度啊。”
    “自己探索。”吕昭卿甩下这句话人就没声音了。
    林暮撇撇嘴，这个人可真的是……
    算了，不能骂他，回头他又该出现了。
    “陛下，下一步您打算怎么办？也不能日日不上朝啊。”王燕祥询问的声音把林暮从思绪中拉了出来。
    “这个……”其实对付藩王，林暮早就有法子了，历史又不是白学的。
    但是她不能确定自己该不该好好处理藩镇割据的问题。
    她想作死，随便说个法子，大不了开战呗，可是她又不敢，这里的情况以及游戏规则都没摸清楚，不能贸然行事。
    “容朕再想想吧，今天就散了，众位爱卿也早些回去歇息。”林暮揉着自己的太阳穴。
    待所有人都退下，林暮瘫倒在龙椅上面，总算是把这些人都打发走了。
    这时，鲁福鑫进来了，“皇上，皇后娘娘和淑妃娘娘都请您过去用膳，您看您午膳去哪里用呢？”
    “去皇后那里吧。”林暮叹气，初来乍到的，去探探皇后口风吧。
    她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原主这一大堆后宫嫔妃呢，她是断断不可能去宠幸什么妃子的，她可还是个小姑娘呢。
    到了皇后的宫殿，林暮看着出来迎接自己的皇后，有些失神，大美女啊，手如柔荑，肤如凝脂，脸如蝤麒，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而且气质特别好，大气温婉。
第四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走进去坐下，宫人早已摆好了食物和碗筷。
    “陛下，听说您今个没去早朝，可是身体有何不适？”皇后站在林暮身后，替她按着肩膀。
    “无妨，朝堂上的事情罢了，后宫不得干政。”林暮照着电视上看过的皇帝学了两句。
    谁料，皇后当即跪下了：“陛下赎罪，臣妾不过是关心陛下的身体罢了。”
    “梓潼快快起来，是朕话说的重了。”林暮扶起皇后，这么美的一个大美女突然给自己跪下了，还是挺不习惯的。
    “谢陛下，臣妾定当牢记陛下今日的教诲。”皇后终于起来了。
    对着美女，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这顿饭林暮吃得很开心。
    饭后，林暮带着太监边散步边往西暖阁去。
    路过御花园的时候，看到正在扑蝶的一个漂亮宫妃。
    林暮暗叹，果然如电视剧小说里面说的那样，御花园是最适合偶遇皇帝发展爱情故事的圣地。
    “见过玉美人。”鲁福鑫带着众太监给那个宫妃请安。
    那个叫玉美人漂亮姑娘给林暮请安，“见过皇上。”
    林暮端详着玉美人，唇不点而红，眉不画而翠，自成一派风流。
    做皇帝可真是艳福不浅啊，“平身吧。”林暮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和。
    玉美人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下，本来她大概是想摔在林暮怀里吧，但是哪有那么多凑巧，她一时不备，居然真的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手心按在了一堆小石子上面，出血了。
    林暮拉过玉美人的手，心里一惊，是啊，这是真真实实的人啊，会流血有感情的人啊。
    “你没事吧。”林暮关心地看着玉美人。
    玉美人张口就是嗔怪，眼里含娇带泪的：“陛下，您可好久没来看过臣妾了。今天晚上来看看臣妾好不好啊？臣妾都受伤了，来看看臣妾吧。”
    美人撒娇可真美啊，眉目含春看着林暮，让人心旷神怡。
    可是美人的问题，林暮可解决不了，她狠下心来：“朕平日里公务繁忙，得了空自会去看你。”
    然后拔腿就走，她怕再留下来，就要被掰弯了。
    回到西暖阁，林暮仔细回想了一下原主的妃子，这一算竟也有近二十个，很多都是为了平衡势力，但是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啊。
    林暮明白为什么古代君主大概率无法独宠一人了，这样环肥燕瘦各有千秋的美女放在你面前，怎么可能弱水三千，只取一瓢饮啊。
    “吕昭卿！”林暮在内心呼唤这个名字。
    过了一会，一个不耐烦的声音响起：“又怎么了？你就赶紧作死，把自己弄倒台了就行，哪那么多问题。”
    “你没给我讲清楚，我作死完了，这些妃子们怎么办啊？”林暮想起哪些漂亮姑娘，她们年少入宫，一生都被困在这宫墙里面，自己可不能再让她们连这一片栖身之地都没有了啊。
    “你管这么多干嘛？你把她们当做游戏的NPC就好了，不用管她们死活的。你又不是上帝。”吕昭卿说完就要跑路。
    “哎，你等一下。”林暮感觉出来了他的意图，赶紧叫住他：“她们不是NPC，她们是有血有肉的人。你就告诉我吧，我身体的原主去哪里了啊？我走了他还会回来做这个皇帝吗？”
    “你只管拨乱反正，只要气运不再倾斜，你离开，正主自然会回来的。”吕昭卿说完，叹了口气，他本想搪塞这个小姑娘，让她赶紧做完这个任务可以回家的。
    他领过很多人，他们有些知道的太多，完不成任务。有些故意不愿意知道的，完成任务也是死路。
    其实他挺希望林暮能活下来，好好的。
    但是林暮这样问了，他也不能用谎话欺骗她，那样他是会受到惩罚的。
    “那就不能随便作死了，正主回来也不想看到一个烂摊子吧。对了，正主会有我的这段记忆吗？”林暮才觉得吕昭卿似乎什么都没跟自己说清楚。
    “会有的。”吕昭卿回答道：“他们的记忆会欺骗他们，他们以为这些都是他们自己做的。”
    “那他们会不会很难过啊？”林暮心情有些沉重：“本来前半生是顺风顺水走路都能捡到钱的那种幸运，突然后半生就变得举步维艰了。”
    “谈不上举步维艰。即使没有气运倾斜，你难道觉得你现在这句身体的原主，做不了一个好皇帝吗？”吕昭卿反问道。
    他劝解林暮：“气运这种东西本就不能这样倾斜，上苍应该公平。你做的事情是功德无量的，原先这个位面其他人喝凉水都塞牙，想要出头很难，气运不再倾斜之后，他们的努力都会得到回报。同样，只要原主足够优秀足够努力，无需气运加身，他照样可以做得很好。”
    “嗯，你这样说我就有些明白了。”林暮点点头，她回想起自己脑海中多出来的那么多典籍经书，治国之策，这个皇帝每日兢兢业业，文韬武略，不需气运也一定是个好皇帝。
    吕昭卿叹气：“鉴于你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我给你一个建议吧。”
    “洗耳恭听。”林暮现在正是弄不清楚到底该怎么办的时候。
    “发动一场战争，藩王之乱，这样的事情，最是耗费气运。”吕昭卿表达了自己的想法：“这场战争本就是可有可无的，如果皇帝足够聪明，完全可以避免并且成功削藩，如果不行，战争势不可挡。这样原本不必要的战争事情，杀伐之气最为凌厉，可以很好地冲击气运。”
    “不行。”林暮直接拒绝了：“你也说了，这是不必要的战争，这种杀伐，是会死很多很多无辜之人的，自古只有全力避免战争的帝王，怎么我还盼着打仗呢。战争的伤害真的太大了，我不能这么做，百姓们本来应该安居乐业的，我不能因为一己之私这样。”
    吕昭卿无可奈何，带着些讽刺：“那随便你，你就做个拯救世界的圣母好了，祝你好运。”
    林暮现在是真的进退维谷了。
    战争是会死人的，是会殃及无辜的，想想那两次世界大战，怎么能随随便便就不负责地发起战争呢？
第五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战争给世界人民带来的都是深重的灾难。深重是什么含义，灾难又意味着什么。这绝不只是简简单单两个词汇，这是大地的颤动，是无止境的愤怒憎恨的嘶喊声，是望不到尽头的血流成河与断壁残垣，是颠覆，是一切有形无形事物的毁灭，是最深重的绝望，是地狱。
    昏君，昏君。
    想一想，什么事情是能分走气运的。还得尽量不给原主留下烂摊子，造成太大冲击，也不能对无辜的人造成伤害。
    后宫！
    对啊，后宫！
    林暮想起唐明皇，他一手把唐朝推向顶峰，又一手把唐朝拽向谷底，转折可不就是那出了名的美人杨玉环吗？
    杨玉环不是祸国红颜，事实上，如果不是君主不思进取，再美的女人也不会有什么危害的。
    但是，这自古以来的昏君，大部分都和后宫有些关系的。
    战争不能发动，但是后宫还是可以沉溺沉溺的嘛。
    虽然自己是个姑娘家，但是为了世界和平！
    好吧，林暮承认，是皇帝的那些妃子们太美了。
    她决定，沉迷后宫，陪着那些美丽又可爱的女孩子们，一起看戏玩耍，陪她们好好找找乐。
    沉迷后宫，烽火戏诸侯，这样总该损坏气运了吧。
    她当然一个妃子也不能宠幸，只能欣赏欣赏美女姐姐。久而久之，妃子们对皇上也会有怨气。这种事情，也该损坏气运的。
    她走后剩下后宫的这些事情，就留给原主头疼吧，反正都是他的老婆，总比发动战争要好多了。
    林暮点点头，觉得自己真是个天才。
    翌日大早，林暮还是乖乖去上朝了，云南王和襄阳王这两个藩王可还虎视眈眈的呢，她不能给原主留下这种大坑。
    本来就是不让气运再像原主倾斜了，这种军国大事她就不能再坑原主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鲁福鑫抬高了声音，有些尖锐刺耳。
    云南王站了出来：“陛下，臣和襄阳王近日进京是为了给您贺诞。”
    “哦？爱卿有心了。朕记得朕说了简朴为主，不准备大办，也没有召你二位回京啊。况且降诞宴在下个月，有些早了啊。”林暮实在做不来皇帝，她想说的绵里藏针有水平些，但是到底还是说不出来。
    “陛下，您可以忽视自己的降诞宴，臣等可不能忽视啊。如今四海清明，有赖于您的治理，必须好好庆祝。”云南王场面话说得很好听。
    “如此啊。”林暮看着下面站着的那个老谋深算的藩王，他越老谋深算话里藏话，她就越简单直白：“那云南王和襄阳王两位藩王为什么带了挺进中原的精兵啊？也是为了朕的降诞宴吗？”
    云南王作揖：“陛下明察，这是臣等两兄弟二人在进行演练呢，您也是带过兵的的人，自然知道，这兵啊，得常练。”
    “这是自然。不过朕没想到二位藩王这把年纪了，竟还要亲自管着演练排兵的事情，难道没有培养些优秀的儿子替你们吗？”林暮的话让两个藩王懵了，皇帝原先颇有几分问责的意思，现在又突然关心起自己的家事了，让人搞不懂。
    “儿子虽然也有，但是不成器啊。”襄阳王回答得很简单，多说多错，在他们不知道皇帝意图的时候，少说为妙。
    “你们各有几个儿子女儿啊？”林暮似乎心血来潮一样问道。
    满朝文武都搞不懂他们这个陛下了，怎么大殿之上和人家拉起家常来了。
    襄阳王回答：“臣有四个儿子，五个女儿。”
    云南王回答：“臣有三个儿子，八个女儿。”
    林暮感慨，真能生啊，果然是没有计划生育的古代。
    不过表面上，她还是笑着点点头：“原来是这样，不算少，但是有不是很多。看来你们还得再多生几个孩子啊，多子多孙才是福气。这样你们的衣钵也好传承下去，就不用自己亲力亲为这么累了。”
    “陛下所言极是。”云南王和襄阳王一起应道，虽然他们也不知道皇帝这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
    “既如此，朕就各赐给你们十个美女吧。”林暮大手一挥，“王相，你亲自去办。”
    “臣遵旨。”王相出列，跪了下来。
    “谢陛下恩典。”两个藩王也糊里糊涂跪了下来，他们犯不着为了这种小事和皇帝翻脸。
    “众位爱卿，朕这几日才想明白，多子多孙是社稷之福啊，孩子才是我们国家的未来。我们要好好抓一下对于孩童的教育。”林暮坐在龙椅上越发不着调了：“而且像你们这些臣子，各个文韬武略的，一定得多生些孩子啊，将来子承父业，继续为我们的国家奉献！”
    “谨遵陛下教诲。”所有人都跪了下来，乌泱泱一大片。他们都不知道自己的陛下是怎么了，今天突然这么关注子嗣的问题。
    “陛下，您的子嗣问题才是我们真正的国运啊，要不要举办一个选秀？”一个臣子试探性地问道，他以为皇帝是想选秀女了，又不好意思直说。
    林暮瞪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和藩王斗智斗勇吗，弄什么幺蛾子，“朕就先不必了，待降诞宴过去再说。”
    “臣遵旨。”那个臣子退下。
    “二位藩王啊，你们的儿子女儿都多大了，可有婚配呐？”林暮又带着笑容像拉家常一样和两个藩王聊到。
    云南王和襄阳王都回答了。
    林暮还不罢休，又问道：“那孙子孙女都有多少呢？”
    待两位藩王该说的都说完了，林暮点点头：“王相啊，朕命你再给两位藩王到了婚配年龄的儿子，各选三个美人，争取让两位藩王子孙绕膝，享受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啊。”
    “臣遵旨。”王燕祥的宰相生涯里面第一次有这样的任务，给别人选美人，他摇摇头，唉，难呐。
    “谢陛下隆恩。”两位藩王又是一阵谢恩。
    林暮笑看着这一切，她接着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对了，两位藩王，你们儿子之间感情好吗？朕没什么兄弟，十分感念兄弟之情啊。”
第六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谢陛下关心，他们兄弟感情十二分的好，兄友弟恭。”襄阳王回答。
    “既如此，朕可真是羡慕呢。”林暮假装情绪有些激动，擦了擦自己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陛下。”云南王不知道皇帝到底想干嘛。
    “朕没什么兄弟，又是庶子，之前那个嫡亲哥哥也不亲近……”林暮好像想起往事情绪失控的一样。
    所有人都不敢说话。
    好一阵，林暮笑道：“是朕被云南王和襄阳王爱子之间的感情感动了。”
    众人面面相觑，皇帝怎么就被感动了，就因为单单一句“兄友弟恭”？不可能的啊，皇帝现在装模作样，肯定另有深意。
    “传朕旨意，全国范围，鼓励生育，而且让所有人都向云南王和襄阳王的儿子们学习仁孝之道。”林暮狡黠地笑了笑，她可是正经上了这么多年学，区区一个藩王的问题，根本难不倒她，她很期待几日后襄阳王和云南王的脸色。
    “还有，休朝几日，大家都好好回去，多生孩子啊！”林暮更是下了一道十分荒唐的旨意，这种圣旨，应该会让自己的气运减少吧。
    “遵旨——”鉴于皇帝的积威，大家没有反对。
    林暮给鲁福鑫使了个眼色，鲁福鑫喊到：“退朝——”
    下了早朝，林暮就往皇后宫里去了。
    她要趁着后面几日不上朝，好好逛一逛后宫。
    皇后见到林暮很惊讶：“皇上，您怎么来了？”
    “梓潼难道不欢迎朕吗？”林暮故意沉下脸。
    皇后当即跪下：“陛下恕罪，臣妾失言了。”
    林暮后退了一步，她还是很不习惯古代这动不动就下跪的规矩，“无妨，梓潼不用这么紧张。”
    “谢陛下。”皇后这才站起来。
    林暮看着皇后谨言慎行的样子，越发感觉到自己之前这具身体是很有威严的，喜怒不形于色，也不常去后宫。
    “陛下，看来您今日公务不甚繁忙。”皇后其实也不知道要和皇帝聊什么，自己这个丈夫平日里和自己说的话很少，都是正式又官方的，何时会和自己闲聊天呢。
    “还好，还好。朕只是觉得人生苦短，不应该日日勤于政事啊，朕要多多享受。梓潼，把后宫的吃穿用度水平都调高一些，我们可不能委屈了自己。”林暮暗喜，这样的话只有昏君说得出来，总该损坏气运了吧。
    谁知皇后大喜过望：“陛下，您终于想通了，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您平日里忙于朝政，却是忘了，您的身体才是国本啊。您缩减用度，带头节俭当然无错，但是身为真龙天子应该是要好好享受的。”
    这都可以圆回来？
    果然是天选之子。
    林暮不做挣扎，“梓潼说的对。”
    离开了皇后那里，林暮去见了昨天御花园里偶遇到的玉美人：“美人，可想朕了？”
    标准的浪荡开头。
    玉美人却是一副感动至极的样子：“皇上，您终于愿意多看臣妾一眼了。臣妾都已经三个月未见天颜了。”
    “呃，好说好说。”看着玉美人粉面含春含羞带笑的样子，林暮实在有些吃不消这美人恩。
    得，还没到中午，她的通过后宫这些漂亮小姐姐损坏气运的念头就受到了打击。。
    林暮午膳是在淑妃那里用的，她试图再挣扎一下。
    淑妃是个御姐风的女人，比玉美人年纪大一些，但是岁月并没有提现在她脸上的皱纹中，反而赋予了她媚而不妖的大气。
    午膳里面有几个菜是淑妃自己做的，色香味俱全，就凭这手艺，就让林暮赞叹佩服，她是绝对做不出这样的饭菜来的。
    淑妃坐在宁舒的对面，说道：“陛下，请您品尝，尝尝臣妾的手艺。”
    林暮每一样都尝了一下，非常真心地夸奖，“很好吃，爱妃手艺很不错啊。”
    淑妃含羞带怨地看着林暮：“陛下，长夜衾寒，臣妾也只能钻研这些，想着陛下何时来看我，我就可以做给陛下吃，聊以慰藉。”
    林暮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原主也真是，放着这么美的后宫佳丽不管，天天就是忙着批奏折，暴殄天物啊。
    淑妃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撇撇嘴说道：“陛下，臣妾还未出阁时，臣妾的母亲告诉臣妾，要想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这厨艺我可是练了很久，但是显然没有抓住陛下的胃。”
    说着，又是含羞带怨、泫然欲泣的一个眼神。
    林暮感觉自己又被撩了。天哪，天天被这样的美女撩，她害怕自己可能要弯了。
    见林暮依旧没有什么反应，淑妃有些不甘，她不能轻易放弃这样好的一个机会，不然下次再见皇帝就又不知道是猴年马月了。
    淑妃故意假装不小心把汤洒在了自己身上，“陛下恕罪，臣妾失仪了，请恕臣妾去换件衣服。”
    “去吧。”林暮以为是自己过于平淡的反应让淑妃伤心了。
    过了没一会，淑妃再次出现了，和刚才华贵的裙子不一样，这次她换了一件略显性感的裙子，薄衫影影绰绰的，勾勒出她美好的身形。
    在现代人看来这一点也不露，但是在古代，淑妃已经很大胆了。
    她披散着头发，一头黑色长发似海藻一样，妩媚动人。妖娆的身姿，曲线姣好。
    穿成这样来做什么？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吗？林暮咕噜一声咽了一口唾沫，假装威严说道：“淑妃，你现在才更失仪吧。”
    淑妃眼神勾人：“陛下，臣妾是和夫君一起用膳，有何失仪的啊？”
    她说话的时候神色妩媚，就像是一个惑人的妖精。
    按照正常发展，皇帝这时候应该心神摇曳，谈情说爱了吧。
    林暮真的要疯了，她现在该怎么办，她也是个女人啊。
    她轻咳两声：“淑妃，朕吃饱了，你自己用吧。”
    说罢，林暮头也不回像逃一样离开了淑妃的宫殿。
    坐在自己的西暖阁里面，林暮喘了两口粗气。
    她不愿意看到那些对着她狂抛媚眼的美女们，她再怎么样也是个女孩子啊。
    吕昭卿！
    “叫我干嘛？”吕昭卿懒洋洋的声音响起。
第七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现在身上的气运有没有减少一点啊？”林暮实在没有办法了。
    吕昭卿撇撇嘴，很无奈：“一点都没有减少，其实你自己也可以感觉到吧。”
    林暮叹气。
    “我还是那个想法，发动战争，藩王之乱。”吕昭卿又一次提了这个建议，“你好好想想，难道你不想回家吗？难道你想一辈子都待在这个世界吗？”
    “我当然想回去，可我现在不是没有办法吗。”林暮也很着急。
    吕昭卿徐徐说道：“其实，我还有一件事情忘记告诉你了，在这个世界待的世界越长，你和我之间的联系就越弱。”
    “什么意思？”林暮警觉地皱起眉头。
    “很简单，我们之间的联系的强弱，代表着你和现实世界联系的强弱，太弱了，你和我联系不上，你也就回不来了。”吕昭卿故作遗憾地摇摇头。
    “吕昭卿！”林暮恨恨地咬牙，“你还有什么是没告诉我的？”
    “我不记得了，记起来再说吧。”吕昭卿知道林暮不会和自己翻脸，毕竟她所能依靠的，也不过就是自己了。
    林暮努力控制着自己的脾气，问道：“大概这个世界过多久，我们的联系会减弱，我就回不去了呢？”
    “这个世界，就我的感知，不能超过一年，否则很危险的。”吕昭卿说完这句话，就又不见了。
    林暮心中的危机感加重了许多，原来任务还是有时限的。
    不行，她一定要回去，如果她消失了，她父母一定会伤心欲绝的。
    整个下午，林暮都没什么兴致，提不起情绪来。
    “陛下，芙妃娘娘请您一会去用晚膳呢。”鲁福鑫进来说道。
    林暮皱了皱眉头，后宫佳丽三千人也是个负担啊，记忆里芙妃还是自己的表妹，青梅竹马，原主对她还是有几分特别的，这个表妹有些娇纵跋扈，他也都纵着她。
    可即便如此，林暮也不想去应付这些事情：“不去！”
    “表哥，谁惹你不高兴了啊？”芙妃娉娉婷婷带着一股香气就走了进来。
    林暮看着鲁福鑫，这个芙妃怎么能随意出入自己的寝宫如入无人之境呢，“鲁，福，鑫。”
    鲁福鑫连忙跪下：“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芙妃快步走过来：“表哥，不怨鲁公公，是我硬闯的，他们拦不住我罢了。”
    “行了，你起来吧。”林暮吩咐鲁福鑫：“去给芙妃娘娘看茶。”
    “诺。”鲁福鑫退下。
    林暮看着芙妃：“你怎么来了？”
    “表哥，人家知道你这几天心情不好，特意来给你排解排解。”说着，芙妃的手指就不安分地戳着林暮的胸口，在林暮的胸口上面画着圈圈。
    林暮一把抓住芙妃的手，从自己胸口上拿了下去：“朕好的很，圣意岂是你可以揣测的？”
    “表哥，在我面前你不需要伪装的。”芙妃的手被拿了下去，她也不气馁，身子又往林暮怀里靠，“云南王和襄阳王那两个老匹夫真是讨厌，净惹表哥动气。”
    林暮闻着芙妃身上那好闻的馨香，只觉得心旷神怡，美人如斯啊。
    可她也是个女孩子，只能再次推开芙妃了，“好了，后宫不得干政，你没什么事就回自己宫里吧。”
    “我偏不。”芙妃俏皮地眨了眨眼：“政事我不懂，我不是臣子，不能给表哥分忧，但是我想让表哥轻松一些啊。”
    “我在自己宫里举办了一个小宴会，把后宫的姐妹都请上，希望可以博表哥一笑。”芙妃恳求地拽着林暮的袖子：“表哥，来吧，来吧。”
    宴会？
    铺张浪费？
    酒池肉林？
    好像昏君确实挺喜欢开宴会的，她对战争没有办法，对后宫也没有办法，但是开宴会，她一个现代人，办法总该很多了。
    “好啊，就依爱妃的。”林暮点了点头。
    坐在芙妃举办的这个小型宴会上，林暮看着一屋子的莺莺燕燕，脂粉味弥漫，有些头疼。
    之前这具身体倡导节俭之风，这宴会也很是简约，歌舞十分一般。
    芙妃也请了皇后，本来后宫宫宴该是皇后主办芙妃这样一来，就是赤裸裸地蔑视皇后。
    而且此举，也能把其他三妃比下去，意味着她芙妃是不一样的，她可以举办宴会，连皇上都会赏光。
    什么替皇帝着想，不过就是宫斗戏吗。
    林暮无趣地打了一个哈欠。
    正巧这一幕被眼尖的皇后看到了：“陛下，可是乏了？”
    淑妃闻言，还不等皇帝回答，赶来助阵：“哟，陛下一定是劳心国事累着了，芙妃妹妹也真是的，不知道体谅一下陛下，还要开什么宴会。”
    “我也是为了表哥啊。”芙妃有些委屈地看着林暮。
    大家都是漂亮小姐姐，相煎何太急呢。
    不过芙妃确实娇纵了些，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要喊皇帝为“表哥”，不就是想显摆自己和皇帝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的特殊情谊吗？
    林暮不想让这些漂亮小姐姐吵起来，打了个马虎眼：“无妨，朕倒不是乏了，只是觉得这舞姬没什么新意啊。”
    芙妃见皇上话语里是有偏袒自己的，说话越发没个注意了：“有新意的舞姬，不都在为表哥的降诞宴排演呢嘛。臣妾能凑出这些来，已经实属不易了。表哥你不夸人家，难道还要责怪人家吗？”
    “罢了罢了。”林暮真是受不了女人对自己撒娇。
    她突然想到了什么：“这宫里的舞姬实在太少了，皇后，再召一些，要全国顶尖的舞姬，养在皇宫里。还有戏班子，咱们皇宫也多养几个，银钱不是问题。”
    这做法，多像昏君啊。
    “诺。”皇后应了下来。
    林暮又吩咐道：“今日这舞实在不尽兴，鲁福鑫，去把降诞宴表演的那些舞姬也都给朕叫来，让她们宴会助兴。”
    “诺。”鲁福鑫就退下了。
    皇后走下来，跪下：“陛下，这有些不妥吧。您的降诞宴容不得马虎，今日这宴会，看不看得到好的歌舞并不重要。”
    “梓潼觉得不妥？”林暮有些兴奋，终于有个决定别人觉得不妥了。
第八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皇后不知道皇帝再问一遍的意思，但还是点了点头：“是，陛下，臣妾觉得不妥。”
    林暮喜形于色：“太好了！”
    皇后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出现幻听了：“陛下，您说什么？”
    林暮回过神来：“没什么，梓潼觉得不妥，可是朕觉得甚为妥当啊。”
    “那是臣妾失言了，望陛下赎罪。”皇后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过了一会，林暮降诞宴的御用舞姬歌姬就来了。
    大排场，极尽古典之美。
    “不错，不错啊。”林暮意犹未尽：“只是芙妃宫里还是有些小，伸展不开，明日咱们在乾清宫里面举办个晚宴吧。”
    “陛下不妥啊。”皇后又站出来了：“今日一次也就罢了，这些歌姬舞姬都在日日为降诞宴忙碌，不能让他们再准备其他宴会了，不然恐怕会误了降诞宴啊。”
    “无妨，朕是皇帝，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林暮很少高兴，她终于发现了一个做昏君的办法。
    未等皇后再开口，宫廷乐师冲了出来：“陛下不可啊。”
    “为何？”林暮故意皱眉以显示自己的不耐。
    “陛下，这么多的舞姬歌姬，她们当然该为您的各种宴会服务。可若是降诞宴出了问题，就算您可以容忍，我们也断断无法苟活于世，您就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这些舞姬歌姬吧。”乐师说得很是诚恳，几乎老泪纵横。
    林暮看那都能做自己爷爷的人给自己下跪磕头，心里不忍，“算了算了，让她们好好准备降诞宴去吧。”
    “妇人之仁。”吕昭卿的声音冷冷出现在林暮脑海。
    “我知道我这么做有点圣母白莲了，我现在连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可是你也看到了，那老爷爷实在可怜……”林暮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反正回不回得去都是你决定的。我不管了。”吕昭卿恨铁不成钢地撂下一句话就走了。
    林暮想了想：“皇后，朕觉得这皇宫实在是缺乏歌姬舞姬啊，这件事情一定要快，明日就办。”
    “诺。”皇后领旨。
    “等等。”林暮有了另外的想法：“不用你了，鲁福鑫，传朕旨意，任命丞相王燕祥为女团发起人，令各州府按人头比例一共选出一万零一个歌姬舞姬送到京城来，让王相再安排层层选拔，最后选出一千零一个歌姬舞姬。这一千零一个歌姬舞姬，让他自己想赛制，前朝后宫一起评判，选出三百零一人留在宫中，再从这三百零一人里选十一个人组成一队，日后专门给朕唱歌跳舞。”
    鲁福鑫有些懵：“陛下，何为女团发起人啊？”
    “所谓女团发起人——”林暮努力思索着措辞：“歌姬舞姬皆是女子，她们在一起，即为女团。王相负责选拔，可不就是女团发起人。”
    “这项活动，我们就叫做，歌舞一零一吧。”林暮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陛下，这一零一又是何意啊？”皇后很不解。
    “呃……”林暮没想到一个想法还要自己做解释，“一万零一，一千零一，十一，都是万里挑一的选拔嘛，不用太较真。”
    “奴才这就去传旨。”鲁福鑫其实也不确定自己能不能传达清楚明白。
    所有后妃都看着皇后，皇后知道自己应该站出来说些什么的，只是这一晚上她已经驳了皇帝两次面子，她真是不想站出来说第三次了。
    见皇后不动，淑妃站了起来，走到林暮面前，跪下：“陛下，此举是不是有些过于劳民伤财了啊？”
    林暮使用了昏君口头禅：“朕是皇帝，朕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
    说罢，林暮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留下一屋子后妃面面相觑。
    那边王燕祥王相知道了这个旨意，一宿未睡，他摸不透皇帝的意思。
    翌日一大早，他就让人通传，自己想要面圣。
    林暮在温暖舒适的床上听了这个消息，回应只有两个字：“不见。”
    皇帝不见他，王燕祥没了法子，他又不能抗旨，只得去照办昨晚皇帝的旨意。
    一时间，举国上下开始广选歌姬舞姬，好不热闹。
    这可是几千年历史上都未有过的事情。
    众人皆说这皇帝是被人下了降头，怎么好好的一个勤于政事的皇帝，整日想着歌姬舞姬，朝都不上了。
    “不错，你的气运已经消失了一些。”吕昭卿告诉林暮。
    林暮松了口气，她总算有回去的希望了。
    吕昭卿故意说道：“不过你留下的这个烂摊子，也不比战争好打理啊。我还以为你是盛世白莲呢，牺牲自己也不能给原主造成麻烦。”
    林暮叹气，她问吕昭卿：“气运是不是一旦消失就不会再回来了？”
    “气运这种东西，不好逆转，如果消失了，回来也只能回来很少的一部分。”吕昭卿回答。
    林暮胸有成竹：“放心吧，我自然有办法解决，会把事情圆回来的。”
    又过了几天。
    歌姬舞姬还没选拔好，就到了皇帝的降诞宴。
    云南王和襄阳王自然也来了。
    歌舞升平，觥筹交错，乾清宫里热闹非凡，
    “怎么样，二位藩王可满意上次朕赏你们的各十位美人啊？”林暮状似不经意地询问道。
    “陛下赏的人，臣等自然是满意的。”云南王躬身谢恩。
    林暮大手一挥，“既然如此，二位藩王可有什么好消息啊？”
    “好消息？”云南王和襄阳王不懂：“臣等愚钝，还望陛下明示。”
    林暮混不吝地笑笑：“哎呀，就是上次二位藩王说自己的儿子们兄友弟恭，朕十分羡慕，希望你们能再多些儿子。这样的仁孝之道我希望全国都可以学习。”
    饶是再经过大风大浪的两个藩王，也有些害羞了：“还没有，陛下。”
    “既如此，朕就下一道圣旨，鲁福鑫！”林暮示意鲁福鑫记下来。
    鲁福鑫连忙躬身：“陛下请说。”
    “号召举国上下都去学习二位藩王儿子们的仁孝之道，一定要像他们一样，兄友弟恭。”林暮似乎在为藩王立威，毕竟连皇帝都夸奖他们了。
    王燕祥有些着急，他摸不透自己这个圣上想要干嘛，站出来想要反对：“陛下——”
第九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王相，朕在颁圣旨呢，不得打断。”林暮语气威严。
    王燕祥沉痛地看了一眼皇上：“陛下——”
    他走到林暮面前，跪下来：“陛下，臣有话一定要说出来。”
    “可朕不想听，你退下吧。”林暮挥挥手，示意王燕祥退下。
    “陛下——”王燕祥拖长声音，语气沉痛，“臣一定要说，今日就算您要臣血溅当场，臣也要说。”
    林暮假装气急：“王燕祥！朕是不是平日里太过于宠信你了，你今日才会如此放肆？”
    “陛下，我既然为人臣子，那么哪怕死谏也是我的职责，只想劝您回头。”王燕祥抬头直视着林暮。
    他跪得笔直笔直，自成一副铁骨铮铮：“陛下，您广选歌姬舞姬，劳民伤财，是何意味？臣实在不明。但臣明了，为明君者，自是应该体恤民情，上顺天意，下应民心，应该爱国护民，主理国之大事，可您连着数日不问朝政，不上朝也便罢了，连折子都不批。一开口就关心臣子的后院之事。实在不是明君所为啊。”
    “王燕祥，朕该怎么做皇帝，还用不着你来教！你可知罪？”林暮故意喊道。
    她其实并不生气，反而很兴奋，快骂我，快骂我，多骂一些！
    因为林暮已经听到吕昭卿提醒的声音了：“主角光环正在减弱。”
    “陛下，只要您能醒悟，臣甘愿领罪，哪怕自绝于天下都可。”王燕祥声音愈发沉痛。
    “好！”林暮喝道。
    突然，满朝臣子都跪了下来：“望陛下三思啊！”
    威武大将军替王燕祥求情道：“陛下，王相是国之肱骨，言辞有些激动也只是忧国忧民，还望陛下饶了他这一回吧。”
    “是啊，陛下，王相一时失言，还请您原谅他吧。”一个御史台七老八十胡子都白了的老头也替王燕祥求情。
    “赐死他，你的任务也该结束了，王燕祥是一代名相，如果被你这样草率赐死，你的主角光环肯定减弱，消失都说不好。”吕昭卿很激动。
    “不行！”林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但我却没有权利剥夺别人的生命。”
    “妇人之仁。”吕昭卿依旧对林暮的选择嗤之以鼻。
    林暮回过神来，笑了笑：“王相的人缘可真好，所谓结党营私也不过如此了吧。”
    “陛下，臣等只是为了陛下的江山着想，王相这般肱骨栋梁，不该命绝于此啊。”威武大将军解释道。
    林暮摆摆手：“罢了，朕不想听这么多解释。朕不需要王燕祥自绝于天下。这样，传朕旨意，王燕祥于大殿之上顶撞皇帝，削去丞相之位。”
    “陛下，国之栋梁不可动摇啊，陛下三思。”那些个老头子几乎要哭出来了。
    “你们觉得王燕祥很有才华，朕不该让王燕祥做个白身吗？”林暮看似很好脾气地询问道。
    “王燕祥的才华，举国皆知，实在不该就此埋没啊。”一个臣子回答。
    “那好。”林暮转头询问云南王和襄阳王：“二位王爷也这样觉得吗？王燕祥前两天给你们选的美女你们可还满意？”
    “王燕祥办事自然是极稳妥的。”襄阳王回答道。
    林暮故作姿态地点点头：“既然如此，就让王相去做个美人鉴赏师吧，选歌姬舞姬的那个一零一计划还是由王相执行。”
    王燕祥猛然抬头看着林暮，眼神里面迸发出强烈的不可置信。
    “陛下！”御史台那个老头又出来说话了。
    这个老头是三朝老臣了，也是林暮的老师，当年的太子太傅。
    林暮这个身体他爹在位的时候，都要对这个老头礼让三分的。
    “老师有何话说？觉得朕做得不妥吗？”林暮声音柔和了一些，王燕祥年轻，她不怕他会有什么事情，但这个老头都这把岁数了，她怕把老头气出个三长两短、心脏病突发，那她可真的会把肠子都悔青的。
    老头又走了几步，离林暮更近了一些：“陛下，您尊我一声老师，我就要把为人师者的职责做到了。您这段时间的行为，就是昏君所为。难道老臣十几年教给您的，就是这样吗，不听意见，打压忠臣？如果是这样，老臣有何颜面去见先帝？”
    “老师今日喝多了，胡言乱语的。”林暮语气依旧柔和，并没有和这个老头生气。
    “陛下！”老头却并不见好就收，“这万里江山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用献血用战争换来的。我不能眼睁睁看着您这样乱来。”
    林暮故意点火：“朕是皇帝，朕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老师不必多说。”
    那老头被林暮这样无所谓的态度激怒了：“黄口小儿，误我朝纲！先帝，臣对不起您，臣愧对于您的嘱托啊！”
    “不错，你的主角光环又减弱了！”吕昭卿很开心。
    林暮看到还在喋喋不休骂自己的这个老头，想到刚才王燕祥的那句“昏君”，有了一个大胆猜测：“吕昭卿，是不是有人骂我，我的主角光环就会减弱啊。”
    “好像是哎。”吕昭卿也带过一些人做任务，但是身为主角，谁会选择被人骂这种方式折腾气运呢？他也是第一次见这种路数。
    林暮叹气：“好了好了，我就知道你也不清楚。”
    她还是先把眼前的事情弄好吧：“老师喝多了，来人啊，扶老师回府，让他好好休息，这三个月不用来上朝了。”
    林暮变相禁了他的足，一面是想减少气运，一面是不想把老人家气出个三长两短来，毕竟自己日后还会接着作。
    王燕祥看着这一切，眼神渐渐木然。
    “行了，让王燕祥也回府醒酒吧。”林暮看了一眼鲁福鑫。
    鲁福鑫和人连忙把王燕祥半搀扶半强迫拖了下去。
    “小插曲而已，我们接着喝！”林暮举杯，仿佛对刚才发生的一切并不放在心上。
    一国丞相和自己的老师，说削职就削职，说禁足就禁足。
    大家都暗自感慨皇帝的喜怒无常以及不念旧情。
    他们不明白原先勤于政事的那个明君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样。
第十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襄阳王，云南王，喝酒啊！”林暮对这两个虎视眈眈没安好心的藩王笑脸相迎，这就让人更看不透了。
    之前皇帝还想要削藩，怎么转眼就和这两个人这样亲密了。
    送美女、关心人家儿子。难不成皇帝真的怕这两个藩王挺进中原的那些精兵了？
    大家心知肚明，王燕祥死谏的主要原因不是皇帝选歌姬舞姬的荒唐事，而是因为皇帝想要为藩王立威。
    皇帝的老师发难也是想引起皇帝对这件事的戒备。
    可惜，他们的这个皇帝恍若未觉一样。
    酒过三巡。
    云南王好像喝多了，看向林暮：“陛下，本王心里难受啊。”
    “哦？这是为何？”林暮猜测重头戏可能要来了。
    这云南王和襄阳王已经被自己晾了好多天，看样子今天要说削藩的事情了。
    果然不出林暮所料：“本王听闻您想要削藩。”
    “云南王这是从哪里听闻的消息啊？”林暮装傻。
    云南王不回答，接着说道：“陛下，本王真的很欣赏您，您是个好皇帝，少年执政到今日，百姓安居乐业，盛世太平。”
    林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云南王谬赞。其实我对您也很有感情，我还记得我小时候，您每年来京城的时候，都会教我骑马拉弓，在我大哥还在的时候，我父皇对嫡长子寄予了更高的期望，是您总鼓励我的。我多希望我们还可以像当年一样啊。”
    “我们回不去当年，是因为我们彼此站在纷争的对立面。面对的是朝廷和藩王巨大的利益之争，波涛汹涌。”云南王一针见血。
    林暮皱眉，她都这样示好了，云南王依旧紧咬自己削藩的事情不放，看来今日的降诞宴，无法平静结束了
    林暮的臣子有许多都很有治世才华，毕竟主角光环会吸引名臣的嘛，他们看出林暮不好回答云南王的话，就站出来替林暮说道：皇上也不和白云飞绕圈子：“王爷，这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现在的藩王都拥兵自重，您说这不是明显的离经叛道吗？”
    云南王有些讥讽地勾起嘴角：“本王的父亲是开国功臣，当年打天下的时候，许诺人家裂土封王，可是这坐了天下，就要收回承诺。难道不讲信义，就是符合经道的吗？”
    他目光灼灼，盯得那个发声的臣子心里发虚，只得低头避开了他的目光。
    有一个臣子接话道：“王爷，裂土封王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合理的情形是藩王的实力不可以对朝廷构成威胁。臣大压君，这是历来的大忌。你们云南的兵马实在太多了，领土也实在太大了，陛下每次一说削藩，你们边疆就马上出点乱子。”
    “可笑，若是我们连一点保护自己的实力都没有，朝廷的大军怕是早就把本王的领地踏平了吧。”云南王亦是不动声色推了回去。
    此时，一直看着云南王和自己臣子吵的林暮终于出声了，她摇了摇头：“朕不会的，朕向来强调以德治国。”
    “或许你不会，可是世事无绝对。”襄阳王今日态度也格外强硬。
    林暮想缓和一下气氛，端起酒杯：“今日是朕的降诞宴，不谈国事，只谈我们旧日之情的，怎么又扯到这讨厌的事上来了。”
    云南王却并不退让：“皇上，以现在的情形看，好像很难回避这个问题吧。”
    林暮见白云飞不给面子，态度一下也强硬起来：“云南王、襄阳王，你们该知道，朕是个念旧情的皇帝，朕少时你们对朕的关照，朕都记在心上，朕以后是不会亏待你的。”
    襄阳王并不认同皇帝打的太极：“陛下，我父王曾经告诉我，口头上的承诺，永远比不过实实在在的东西。”
    “二位王爷想要实实在在的东西？”林暮反问。
    “我们只是想要个保障罢了。”云南王语气平静，但暗藏机锋：“陛下既然念旧情，就给我们个保障吧，也让我二人好安心。”
    林暮叹气：“二位终究是信不过我。命重兵挺进中原，是不是今日朕若不给你们个保障，你们立马就要和朕兵锋相向啊？”
    “陛下言重了。”襄阳王的语气可不像是林暮言重了，反而有一股威胁的意味。
    “你们这是大不敬，公然逼迫圣上。”一个臣子站起来喝道。
    “无妨，无妨。”林暮的声音有气无力：“云南王、襄阳王，二位王爷也算朕半个叔叔伯伯了，从小待朕就很不错。虽然朕是庶子，但是他们从未以嫡庶区别对待过朕，这份情谊，朕感念至今。二位，你们是不是确实不注重嫡庶的？”
    “自然。本王从不看重这些。”襄阳王不知道皇帝为什么突然扯到这里来，但是也顺着他应道。
    “朕不可能直接下旨说永不削藩，这样的圣旨古今未有。”林暮这句话让满朝除了两个藩王都放下心来，他们的皇帝还没有昏了头。
    但是马上，他们就发现自己错了，因为林暮接着说：“但是，朕可以下旨，你们二位努力生儿子，每多生一个儿子，不论嫡庶，朕都会再奖励一些土地给你们，你们封地越大，就越有自保的能力，也就不需要朕这个永不削藩的承诺了吧？”
    云南王和襄阳王不可置信地看着皇帝。
    满朝大臣也都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浩浩荡荡跪了一地：“陛下，请您三思啊！”
    林暮大手一挥：“不必多说了，鲁福鑫，拟旨吧。”
    鲁福鑫眨眨眼睛，确认自己没有出现幻觉也没有幻听，今日的皇帝太反常了。
    “快去啊！”林暮催促。
    鲁福鑫回过神，连忙下去拟旨了。
    “陛下，您这是枉顾祖宗山河！”
    “昏君！老臣今日就算死在这里，也要说出来，你就是个昏君！”
    “若你哥哥还在世，哪里轮得到你当皇帝！”
    “陛下，此事真的不妥啊！”
    “无知小儿，用国运开玩笑！”
    林暮听着下面一片骂声，越听越舒服。
    因为吕昭卿又在告诉她：“气运逐渐减弱，主角光环也在减弱。”
第十一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爽！
    林暮心里只有这一个字。
    她就坐在龙椅上，安安静静听着众人骂她。
    大约过一刻钟，林暮缓缓开口：“诸位爱卿说够了吗？”
    宴会厅恢复平静，所有人都看向皇帝，他们以为皇帝一定会大怒。
    没想到，林暮看起来很平和：“说够了，就散了吧，朕做出的决定是绝对不会改变的，君无戏言。”
    “谢陛下隆恩。”云南王和襄阳王跪下谢恩。
    “二位王爷，朕的诚意都已经摆在了台面上，您二位那挺进中原的重兵，撤回去吧。”林暮用商量的语气和云南王、襄阳王说道。
    襄阳王场面话说得很好听：“自然该如此，我们的演练已经结束了。便是陛下您不提醒，我们也要把这些兵力撤回各自的封地。”
    林暮离开了宴会厅，众臣面面相觑。
    回到西暖阁，林暮让任何人都不许进来打扰她。
    然后，她在心里开始召唤吕昭卿：“吕昭卿！吕昭卿！”
    “何事唤我？”吕昭卿询问。
    林暮询问道：“你之前有没有遇到过这种被人骂就会气运消失的相关情况，多给我讲一些嘛。”
    “一般做了主角都是可劲折腾其他人，像你这样折腾自己，自己找骂的，我还第一次见。”吕昭卿觉得林暮还挺有趣。
    “折腾别人难道不会被骂昏君吗？是不是只要被骂就会减气运啊？”林暮想要把游戏规则弄得清清楚楚的。
    “被骂的很多，不过似乎并没有减少气运。毕竟人生在世，就算是圣人，也还是会有人看你不顺眼，会背地里骂你。总不能因为这个就减少气运吧。”吕昭卿对于这一类游戏规则也不甚清楚。
    “背地？”林暮抓住了吕昭卿的话语。
    吕昭卿觉得奇怪：“对啊，背地，怎么了？”
    林暮心里面有了想法：“是不是只有这样明面骂人会损坏气运啊？”
    “有可能哎。”吕昭卿绝对化很有道理。
    “鲁福鑫！”林暮喊道
    鲁福鑫一直在门口守着，听到皇帝叫他赶紧进来：“奴才在。”
    林暮给出了一个鲁福鑫这辈子都想不到的命令：“朕命令你，骂朕。”
    鲁福鑫闻言，“砰”的一下跪了下来，膝盖砸在地上的声音，林暮听了都觉得疼，“陛下，万万不可啊。奴才哪里做得不对，您罚我骂我都行。”
    “你很好。”林暮耐着性子哄自己这个贴身太监：“朕真的只是想让你骂朕两句。”
    “陛下，您是九五之尊，是真龙天子，奴才不敢。骂您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您饶了奴才吧。”鲁福鑫的声音都快哭出来了。
    林暮迫不及待想试试是不是有人骂自己，自己就可以减弱气运，“朕恕你无罪。你就骂吧。”
    鲁福鑫跪在地上，抖得像个筛子一样。
    林暮威逼利诱道：“鲁福鑫，你跟着朕这么多年了，朕难道会言而无信不成？朕说了恕你无罪就恕你无罪。你要是骂得好了，朕还赏赐你。”
    鲁福鑫依旧瑟瑟发抖，一言不发。
    林暮走下去，靠近鲁福鑫，“你若是不骂朕，朕可真的要治你的罪了。”
    “陛下，陛下，陛下您，您想让，让奴才，怎么骂？”鲁福鑫都被逼得有些结巴了。
    “你就学今日宴会上那些臣子一样就行。”林暮退了一步，她知道让鲁福鑫自己找话骂皇帝是不大可能的。
    “呃，呃。”鲁福鑫憋了半天，脸憋得通红，才弱弱说出一句：“陛下，您这是枉顾祖宗山河！”
    林暮无奈：“朕让你骂朕，那些臣子还说朕是昏君、竖子误国、无知小儿，你都说出来啊。”
    “昏，昏，昏，昏君。”鲁福鑫终于挤出了这个词汇。
    “再来，再来。”林暮鼓励地看着鲁福鑫。
    “竖子，竖子误国。无知小儿。”说完这两个词组，鲁福鑫像是被人抽去了脊梁一样，瘫软在地上。
    林暮在脑海中问吕昭卿：“怎么样？有效果吗？主角光环有没有减弱啊？”
    “丝毫没有。”吕昭卿遗憾地说道。
    林暮又有了猜测：“难道是因为这些已经被说过了，那我得想点有新意的。”
    她看着已经快晕过去的鲁福鑫，叹气，算了，她还是自己想想吧。
    她走回去，坐在桌前，拿起毛笔写道：“载湉小丑，未辨菽麦。”
    这个有技术含量吧，这可是章太炎在《苏报》上发表的《与康有为论革命书》里面的话，里面不仅驳斥康有为立宪不可行，而且还说光绪皇帝“载湉小丑，未辨菽麦”，以攻击皇帝的智商。
    这样有深度的话语，肯定会让自己气运大大减弱的，林暮很有自信，她把这张纸递给了鲁福鑫：“照着念。”
    “载湉小丑，未辨菽麦。”鲁福鑫真的觉得自己要被玩坏了。
    “怎么样？怎么样？”林暮很期待地问吕昭卿。
    吕昭卿叹气：“毫无用处。”
    “无聊。”林暮挥挥手，告诉鲁福鑫：“你下去吧，去御膳房领一品血燕，好好补补。今日之事，不许说出去。”
    “诺。”鲁福鑫逃一样地退下了。
    林暮想不通，“难道是只有那些大臣骂我有用？”
    “很有可能。”吕昭卿赞同道：“那些大臣身上也是有大气运的，他们骂了你，才会冲撞你自身的气运吧。”
    “那怎么样？”林暮陷入沉思。
    “来人，宣御史大夫觐见。”林暮吩咐道，她觉得御史大夫主管监察，应该是最会骂人的了。
    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御史大夫才到，“陛下，您宣臣。”
    林暮感慨这古代交通系统真的是不行啊，皇帝宣个人觐见这么慢。
    “朕觉得今日的做法也不太妥，这样，你口述一下今日宴会之上他们说的话，朕要记下来，时时警醒。”林暮的理由找得很烂。
    御史大夫跪了下来：“陛下，臣子谏言是职责，您莫要怪罪。”
    原来御史大夫以为林暮要秋后算账，挨个找是谁说了什么不敬的话语。
    “朕真的只是想警醒自己。”林暮解释：“你也知道，朕是少年就做了天子，现在也还未到而立之年，有时候不周到，需要时常牢记臣子们的谏言。”
第十二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陛下，臣可以帮您写下来。实在不必要再叙述一遍啊。”御史大夫还在挣扎。
    林暮瞪眼：“朕让你说，你便说就是了。朕恕你的不敬之罪，你说得好了，朕还有赏。”
    “陛下！陈斗胆恳请问您，是否真的想改变今日对藩王的做法？”御史大夫的胆子到底比鲁福鑫大了许多。
    林暮板着脸：“圣意岂是你可以揣测的？”
    御史大夫拒绝：“那对不起，陛下，恕臣不能复述那些话语。您若是真心为社稷着想，我们这些臣子便是死也会为您想到万全的解决之策。但若是您只是装模作样，为了留下个虚心纳谏的好印象，大可不必。”
    看着御史大夫那副豁出去、铮铮铁骨的样子，林暮不由感慨，这样的臣子，才是国之幸事。
    这句身体能够成为后世人人称赞的明君，离不开这些大臣啊。
    “朕并不准备改变主意。”林暮直接让御史大夫骂她的想法失败了，不过她还有第二方案，诱导御史大夫骂她。
    “臣无话可说，臣告退。”御史大夫作揖顺势就要退下。
    林暮不许：“等等，朕还未让你走。你现在这幅样子，可是一个做臣子的本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这才该是你做的。”
    “那陛下，您又可曾知道您的本分呢？”御史大夫反唇相讥，然后不待林暮说话，直接退下：“臣告退。”
    林暮看着离开的御史大夫，无奈，这样的忠臣，她肯定是得留给原主的，打不得骂不得。
    不过林暮现在已经有了让自己主角光环消失的办法——挨骂。
    “你真的是我见过最憋屈的主角了。”吕昭卿忍不住讥讽道。
    林暮却不这样觉得：“条条大路通罗马。黑猫白猫，能抓住耗子就是好猫。”
    吕昭卿不认同：“哪有人明明有主角光环还要自己找骂的啊？”
    “虽然有主角光环，但是我也不能伤害其他人，这个位面以后还是要运行下去的。我以为的一场游戏，那可是千千万万人的人生啊。”林暮行事也有自己的坚持。
    “无所谓，你只要能完成任务就行。”吕昭卿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觉得林暮这个小姑娘还是挺有趣的，他见之前带过做任务的那些人，他们不管是被迫还是主动，最后都会不得不伤害其他人。像林暮这样想东想西，最后刁钻地想出这样一个方法的人还真是第一个。
    过了几日，林暮中午又要召开宴会了。
    她还特意宣了王燕祥，虽然他不是丞相了，但是歌姬舞姬的一零一选拔还是得靠王燕祥啊，他可还是女团发起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称号呢。
    王燕祥一脸阴郁，但是还是被迫主持这次选拔。
    一千零一进五百零一。
    王燕祥把她们分成了十组，十组歌舞，按组留人，不然挨个表演人数太多了。
    如果有一百零一人的那组没留下来，皇帝有权从淘汰的人中钦点一个晋级。
    “选拔开始，下面有请第一组歌舞，十面埋伏。”王燕祥一副被迫营业的样子。
    猩猩血彩系头标，天上齐声举画桡。却是内人争意切，六宫红袖一时招。
    不愧是举国之力选出来的姑娘，这歌舞场面宏大，饶是林暮一个看了二十年春晚的人都觉得十二分的不错。
    “第二组，马踏飞燕。”王燕祥的声音里面全是无奈。
    领舞的那个姑娘，真可谓是翩若惊鸿，宛若游龙；皎皎兮似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回风之流雪。
    这也就是林暮不是个男的，不然一定会喜欢那个姑娘的。
    林暮又和两位藩王聊了聊这组歌舞。
    王燕祥已经麻木了，“第三组，霓裳羽衣舞。”
    十组过去，林暮眼睛都花了，真的太精彩了，她根本排不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
    不过她的目的也不是真的要弄什么古代女团，林暮看了看云南王和襄阳王，表达了对他们充分的宠信：“请云南王和襄阳王各选一组吧。”
    “谢陛下恩典。”云南王和襄阳王装得有些惶恐的样子。
    这两位选完。
    林暮起了捉弄的心思，对王燕祥说道：“王燕祥，你作为朕钦点的女团发起人，你也选一组吧。毕竟你以后的工作，就是替朕广选美女，朕要多培养培养你的品味。你好好干，朕日后封你做个美人鉴赏师也不成问题。”
    下面的臣子本来陪着皇帝选歌姬和舞姬就已经很不快了。
    在这个朝代，歌姬与舞姬都是极为低贱的人，或者说，她们称不上是人，只能算是个玩意，让这些自视清高的大夫们陪着选歌舞就算了，还这样说他们心中很有分量的文臣之首王燕祥，臣子们有些坐不住了。
    “陛下，士可杀，不可辱！”又是一个胡子都白了的老臣跳出来说道。
    林暮装糊涂：“朕不曾辱没过王燕祥啊，朕觉得他品味甚好，才把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来做的啊。这是宠信，怎么能说是折辱呢？”
    接下来，就是老臣们和林暮的嘴炮时间了。
    终于，王燕祥忍不住了，跪下：“陛下，臣恳求陛下允臣辞官归家。”
    林暮问他：“王燕祥，你还是壮年，以何理由辞官啊？”
    “人生贵得适意尔，何能羁宦数千里以要名爵？”王燕祥款款一拜。
    “王燕祥，朕知道你不是爱慕荣华富贵的人，你跟着朕不是为了名爵，是为了我朝的天下。朕不会误解你的。你若是怕人误解，朕可以下旨告知天下人。”林暮此言一出，众人都担心起自己家皇帝的阅读理解了。
    王燕祥再拜了拜：“陛下，臣无法胜任这个职务。”
    林暮哈哈一笑：“朕不会嫌弃你事情办得不好的，毕竟，你是朕宠信的臣子，就算出了问题，朕会兜着的。”
    王燕祥目瞪口呆，他不知道原先那个一点就透人精一样的皇帝陛下，何以成了现在这幅胡搅蛮缠的模样。
    “行了，你选一组吧，或者你喜欢哪个美人，朕也可以赐给你，你后院空虚，该好好填一填了。”林暮又关心起了臣子的后院之事。
第十三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陛下。”王燕祥语气里面有着深深的无力感：“您今日既然不准臣辞官还乡，那么有些话，臣就还是要说。”
    “不必说。”林暮打断他：“朕不爱听。朕现在就是要你选出一组歌舞，你哪那么多话？”
    王燕祥眼睛都红了，看样子是被气得不轻，“陛下，臣选第二组，马踏飞燕。”
    “好，早这样不就好了吗。朕看王爱卿的审美颇得朕心啊，真不愧是朕钦点的女团发起人。”林暮笑嘻嘻地。
    她看着王燕祥红了眼睛的样子，很是期待，骂我啊，骂我啊，快骂我。
    可惜林暮低估了王燕祥的忍耐能力，王燕祥居然谢恩了：“谢陛下，陛下过誉了。”
    无聊。
    林暮又把心思打到了一个老臣身上，那是文渊阁大学士，两朝元老，气性大得很，不过比原主之前那个老师年轻不少，估计不会气背过去。
    “文渊阁大学士学识渊博，深得朕心啊，这朕就恩典你再选择一组歌舞吧。”林暮很期待被他骂，这样有些迂的老臣骂起人来，应该才过瘾吧。
    “陛下，老臣不胜酒力，这就告退了，您还是另请高明吧。”文渊阁大学士的脾气果然如林暮所料一样，又臭又硬。
    就是他了，林暮很开心。
    她故意调侃：“朕看是大学士心里有了什么别的想法吧，怕被朕选走你就不能把人家召回自己府上了。无妨，你看上谁，朕做主赏给你。”
    文渊阁大学生觉得自己被冒犯了：“陛下，您说话可要慎重啊。调侃王燕祥便罢了。老臣都可以做她们爷爷了，开不得这种玩笑。”
    “都是男人，大学士何必呢？”林暮混不吝地说道。
    文渊阁大学士气愤不已：“陛下，您荒唐够了吧？”
    荒唐？这骂得还不是很劲爆啊。
    这个想法一出来，林暮都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任务完成，自己回到现代之后，不会变成受虐狂吧？不被别人骂就浑身不舒服。
    虽然这样想，林暮还是很敬业地引导文渊阁大学士继续骂自己：“朕荒唐？朕哪里荒唐了？”
    “陛下，臣忍不了了。”文渊阁大学士抖抖袖子，看样子是要长篇大论了：“您要广选歌姬舞姬我们管不了，但是您居然把文官之首，最有谋略眼光的丞相贬去专职给您选歌姬舞姬，这是何等昏庸才能做出来的事情啊？”
    “继续。”林暮拄着胳膊，听得饶有兴味。
    见状，文渊阁大学士更生气了：“陛下，我们这些老臣都是跟着先帝一路过来的，这个国家经历了太多不易才走到今天，我断断不能看到它断送在您的手上。我恳求您，收回成命，不要再广选歌姬舞姬了，不要再委屈治世能臣去管理您的美人之事。”
    “不可能。”林暮的胳膊有些麻，又换了个姿势，靠在龙椅上，吃着旁边侍女剥好的葡萄，“朕是天子，决定的事情就是圣旨，岂能朝令夕改、出尔反尔？”
    “皇上，可是您做错了啊，错了的事情改过来没什么的。”文渊阁大学士已经在爆发的边缘了。
    “此事不用再议。我意已决。”林暮一副听不进任何意见的样子。
    “陛下，请三思！”文渊阁大学士跪下。
    随后，全场官员都跟着跪下：陛下，请三思。”
    林暮笑了笑：“没什么可三思的。快起来吧。”
    “陛下，您若不改变决定，臣等就跪死在这里。”文渊阁大学士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
    林暮扶额，我是让你骂我，你们又跪下是个什么意思啊。
    场面陷入僵局。
    此时，御史大夫站起来，走出来，再跪下：“陛下，您可曾记得几日前我在西暖阁问您的最后一句话？”
    林暮懵懵懂懂地看着御史大夫，好像忘了一样。
    其实她是记得的，但是假装忘了，希望可以激怒御史大夫。
    快骂我啊！
    御史大夫帮她回忆道：“那天，您告诉臣，做臣子的本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我反问您是否知道您的本分呢？”
    “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林暮毫不在意地点点头。
    “今日，臣想再问陛下一遍，做君王的职责是什么？”御史大夫目光灼灼。
    “朕不用你来教朕该怎么做皇帝。”林暮语气高高在上。
    “臣今日就是要教您，如何做皇帝，为人君者，自当是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可您现在在做什么？多少天不曾上朝了？折子又积压了多少？我们不反对您享乐，但您不能耽于享乐，疏于朝政。”御史大夫的嘴炮技能还是不错的。
    “整日想着如何选出歌姬舞姬，折辱忠臣，先帝若有灵，必定难安。而且百年之后，您又有何脸面去见您父皇，去见您的皇爷爷呢？”御史大夫字字泣血。
    “先皇先皇，你们整日就是用先皇来压朕。你们若是真的那么想念先皇，朕就让你们都去陪先皇！”林暮话说得很重。
    “鲁福鑫！”林暮故意装得怒目圆睁地吩咐太监：“把这些臣子，这些先皇的臣子，通通拉下去，送他们去见先皇！”
    “陛下，这……”鲁福鑫是真的要哭出来了，皇上这是怎么了啊，最近总是这样情绪多变，还爱下这种他做不到的圣旨。
    见他不动，林暮威胁他：“怎么，你也想抗旨，想下去陪先皇？”
    快骂我！
    快骂我！
    林暮故意没有叫御林军，而是叫太监，就是吃定了这些太监不敢把这满朝重臣怎么样，只能造成混乱。
    这种混乱，再加上这样的旨意，一定会有很多人站出来骂自己的。
    刚才那些大臣说话都太含蓄，顶多算是谏言不好听罢了，不过也可以理解，毕竟这么多年的忠君敬君思想熏陶，他们怎么能公然骂皇帝呢？
    现在涉及了他们的性命问题，他们一定会站出来骂自己的。
    “陛下，天道不任啊！”
    “苍天，求你开开眼吧！”
    “先帝陛下，老臣对不住你啊！”
    “天要亡我朝啊！”
    那些臣子们先是被老臣们带头发出这样的呼号。
第十四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林暮并不理睬这样的呼号，她所期待的，是指名道姓地骂自己。
    林暮加了一把火：“鲁福鑫！朕的话你都不听了？把他们拖下去，有的是人想要给朕当臣子，至于这些人，都去陪先帝吧！”
    终于，有人骂起了林暮：“陛下，您这是倒行逆施！是要受天谴的。”
    “可惜，就算朕要受天谴，你也看不到这一天了。”林暮挑眉，满不在乎的样子。
    又有一个臣子看不下去了：“皇上！您这般昏庸，必招致万世唾骂！”
    “身后事就留给后人评说吧。不过就算朕是唾骂，你是美名，你也比朕早死许多许多年呢。”林暮的语气很挑衅。
    “黄口小儿。我们就是怀念先帝，不仅是先帝，我们还怀念你大哥，他若不是天妒英才，英年早逝，哪里轮得到你当皇帝？”
    林暮皱眉，这个不行，骂的不够直白。
    “皇帝小儿，你他*娘的就是个王八蛋！”
    骂得好，这是谁？
    林暮顺着声音望过去。
    原来是关西大将军啊。
    看来还是这种舞枪弄棒的将军骂人更直接。
    那些文臣骂来骂去就是那几句，没意思。
    关西大将军站起来：“老子就看看今天谁敢动老子。这天下没了你这个王八蛋没准更好，要是没了老子，你江山都坐不稳！你现在摆起皇帝架子了，要广选美人，要一朝顺臣。真他＊娘的混蛋！看你一天天也装得人模狗样，的怎么就不干点人事呢？”
    舒服！
    林暮期待地看着他。
    不过，关西大将军似乎是骂累了，不再说话，只是喘着粗气。
    这战斗力也不够持久啊。林暮有些失望。
    “人或谤詈，无嗔怒心。陛下真真倒是连脸都不要了。”一个文绉绉的臣子都被逼得骂人了。
    “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蛇蛇硕言，出自口矣。”
    “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彼何人斯，居河之麋。”
    舒服！
    舒服！
    舒服！
    “不错，主角光环又减弱了不少。”吕昭卿的声音幽幽出现。
    林暮正在暗爽，被他吓了一跳，嗔道：“你怎么突然出现？吓我一跳。”
    “想想怎么收场吧。你要是真的把这些臣子都杀了。我估摸着游戏就能结束了。”不过吕昭卿知道林暮不会的。
    林暮看向云南王和襄阳王，这两个人看了这么久热闹，该出来说句话了，否则自己要是真的做出这种疯狂之事，国运不稳，他们藩王之位也不稳啊。
    “好了好了，大家静一静。陛下不过是一时气话，年轻气盛，咱们身为臣子的，不要太咄咄逼人了。”云南王站了出来。
    襄阳王也和稀泥道：“陛下，您消消气，这舞姬歌姬都还未选完，不要动怒。各位大臣也都坐下吧，没什么大事。”
    “既如此，看在二位王爷的面子上，这事就算了，朕不追究。”林暮故意装得还是气呼呼的样子，其实她心里暗爽不已，主角光环又暗了一些，这样，自己离回去的愿望就更近了。
    臣子们知道自己刚才是大不敬，见皇帝息事宁人了，也都不再梗着脖子纠缠，就此打住。
    这场宴会终于结束了。
    林暮有问题问吕昭卿：“吕昭卿，这个游戏有没有进度什么的啊？没有进度条，这样打怪很没有安全感和动力的啊。”
    吕昭卿想了想：“进度条肯定是没有的，不过我可以大致给你估算一下。你现在的任务完成，百分之五十吧，一半差不多。”
    “才百分之五十啊？”林暮哀嚎：“我这都快黔驴技穷了。藩王总得解决，我也不能日日不上朝。”
    让我想想。
    “鲁福鑫——”林暮把自己的大太监喊了进来。
    鲁福鑫到现在腿肚子都还在打转：“陛下，您找我。”
    “吩咐下去，朕明日上朝。”林暮估摸着再引导自己的这些臣子骂自己，任务还没完成，这个国家就真的要被玩坏了。
    这人不能可着一个瞎霍霍啊。
    下面，该折腾折腾这两个藩王了，让他们骂骂自己。
    “诺。”鲁福鑫很高兴，皇上终于要上朝了，目前积攒下来这些折子他看着都心惊肉跳的，可不能再积攒了。
    翌日，天还未亮林暮就被鲁福鑫从床上叫醒，沐浴更衣。
    当皇帝也挺累的，林暮机械地被宫人换上上朝的衣服，头上戴上重重的冕旒。就是在古装影视剧中，常常看到的皇帝头上挂有许多珠帘的帽子，这属于礼冠的一种，但却是最高规格的。
    这玩意真重啊。林暮不由吐槽道，她感觉自己的脑袋都不是自己的了，她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脑袋不摇晃。
    好一阵折腾，终于，开始上朝了。
    “有事起奏，无事退朝——”鲁福鑫的声音拖得很长。
    襄阳王第一个站出来：“陛下，臣等已经为您献上了降诞宴的贺礼，封地有许多事务还未处理，希望你允许我们回封地。”
    “是朕疏忽了。”林暮恍然大悟的样子，其实这两个人早就递过好几道折子说要回封地了，只不过林暮一道都没看。
    她装得有些惆怅的样子，“朕是真的舍不得二位王爷啊。”
    云南王拱手作揖：“陛下，臣等每年都会进京参加您的降诞宴的，无需过于悲伤。”
    “唉。”林暮叹气，“也罢，二位王爷过两天就启程回去吧。”
    “谢陛下。”云南王和襄阳王跪下来谢恩。
    看着这幅君臣不舍依依惜别画，其他的臣子嗤之以鼻，他们都看得出来这两个藩王的狼子野心。
    “朕实在不舍啊。想来我还没有给二位王爷什么特别大的恩典呢。”林暮这话一出，众人皆惊，皇帝给的恩典还不够大吗？难道还有新的恩典？
    “陛下对臣等二人已是皇恩浩荡了，臣等不敢奢求其他。”襄阳王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期待着的。
    这个皇帝这次看起来像是飘了一样，做事不过大脑，他们没准还能捡个大馅饼呢。
    “我一直很欣赏二位王爷对庶子也是和嫡子一样的一视同仁。”林暮心里很期待，想看看两个藩王发现自己被装入彀中时候的精彩表情。
第十五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都是臣等的儿子，有何嫡庶之分啊？”襄阳王知道皇帝是庶子，想着皇帝就该爱听这样的话，
    林暮点点头：“朕就赞许襄阳王这般，不问嫡庶，只问能力的人。看来王爷选择继承人也应该是看能力的吧。”
    林暮话都说到了这一步，相襄阳王不得不顺着她说道：“这是自然。”
    “既如此，朕做主，你们藩王啊，就取消嫡长子继承吧。不论嫡庶，有能力者继任。如此可好？”林暮好像在询问云南王和襄阳王的意见。
    其实她知道，这两个藩王不会拒绝的，她铺垫了这么久，就为了嫡庶的问题，两个王爷一定以为这是因为自己身为庶子，想要淡化嫡庶区别做出的决定。
    他们以为这和他们藩王的关系不大，肯定会答应得很爽快。毕竟自己给了他们那样的恩典，只要多生儿子就多给封地。他们不会驳了自己的面子的。
    果然如林暮所料，两个藩王并没有反对：“一切全凭陛下做主。”
    “好！”林暮就要下旨。
    此时，一个臣子站出来：“陛下不可啊。这嫡长子继承制保证了政权的平稳过渡，使人心稳定，政权稳固。它是符合实际、行之有效的继承制。”
    “祖宗规矩不可变，陛下，嫡长子继承制已经延续千年了，不能轻易改变啊。”
    林暮就知道这事不会这么轻易就成功：“祖宗规矩？祖宗规矩不就是留给我们后人改变的吗？”
    “陛下，您这是对先祖们大不敬啊。”一个臣子痛心疾首地看着林暮。
    “众位爱卿可想过，嫡长子往往并不是最佳人选，容易照造成长子守不住基业，被兄弟弑杀，或者国家灭亡的结果。而且容易造成结党营私，太子结党往往是历史上的一大顽疾。”林暮给出了自己的理由。
    那个臣子接着说道：“陛下，嫡长子继承制可以尽早确定国家储君人选，有利于国家稳定，减少其他子嗣争储之心，减少国家内乱。”
    林暮故意很专制地说道：“这个世界上所有事情都是有利有弊的，不必多说，朕意已决，下旨，废除嫡长子继承制，改为能者任之。”
    “陛下不可！祖宗规矩不可坏！”大臣们又是一个接一个跪了满朝堂。
    林暮其实目的根本不在什么嫡长子继承制，她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削藩。
    她看着这一地的、全是死谏样子的臣子，很无奈地问襄阳王和云南王：“二位王爷，你们说说，觉得此事可稳妥？”
    林暮把问题抛给了两个并不想蹚浑水的藩王。
    “陛下，臣等觉得。”襄阳王和云南王交换了一下眼神，“您说得很有道理，但是众位大臣的顾及也不可不听。”
    这两个人，只要没烧到他们自己身上，是绝对不会有什么确定意见的，都是和稀泥。
    “二位说得有理。”林暮出奇地，没有坚持自己的想法，与这些天她独断专行的行为很不一样，“那就是朕如何说，二位藩王就如何做，没有什么自己的意见了呗？”
    “正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臣等二人都听陛下的。”襄阳王看起来很乖顺的样子。
    不过是不愿意蹚浑水罢了。大臣们对这二人嗤之以鼻。
    林暮假装很苦恼地思索了一会，叹气：“不若这样，朕颁布一个法令，就称为‘推恩令’。之前各诸侯国拥有继承权的只有嫡长子。祖宗世代的嫡长子继承制，保证了家族的强大和稳定。朕也承认，不能轻易更改。”
    说到这，林暮看了一眼下面跪着的黑压压一片的大臣们：“起来吧，朕承认嫡长子继承制的优点。”
    待众人重新站好，林暮接着说道：“不过朕希望各诸侯王的各个儿子均有土地、财产的继承权。也就是说，你有十个儿子，那就把封地分成十份，每个儿子分走一部分。以此类推，你儿子们的封地也按这个方法继承。等这些儿子的子女们长大后，他们还可以拥有封地。”
    此言一出，云南王和襄阳王瞪大眼睛，皇帝这又是哪一出，按照他的这个方法，随着子嗣越来越多，封地会越来越少，最后便和普通老百姓没什么差别了。更别提与皇室对抗。
    那些本来对自己君主绝望的大臣都渐渐反应过来了，林暮之前那样独断专行、那样不听意见，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今天。
    “陛下，这……”襄阳王想说什么，但是联想到自己之前说了任凭皇帝、觉得嫡长子继承可以改，现在说什么都是在打脸。
    “皇上，这恐怕……毕竟……也是违背了祖宗规矩。”云南王思索着措辞，希望可以逆风翻盘。
    “云南王可是怕旁人反对吧？别担心。”林暮看着下面众人，问：“众位爱卿，大家可有意见？”
    “皇上英明，臣等并无意见。”那些大臣下跪时整齐划一，答应此事时也是一样的整齐划一。
    林暮很满意。
    她无辜地看着两个藩王：“二位王爷，朕记得你们告诉朕你们儿子之间的感情特别好，兄友弟恭，朕还下令学习你们儿子的仁孝之道呢，想来嫡子也不会反对把这封地分给自己的弟弟哥哥们一些吧。”
    “这……”襄阳王如鲠在喉，原来之前所谓的宠信都不过是陷阱，都是为了今天准备的。
    “或者，你是顾虑土地不够？不敢生儿子？你放心，朕不是下旨了嘛，你们多生儿子，朕奖励你们封地，这是一样的。你们土地不会变少的。”林暮真的是把每一条路都堵上了。
    襄阳王和云南王在心里暗骂皇帝，说的好听，其实她奖励的那一亩三分地就是做做样子，正经少的可怜，没任何用处。
    “陛下，这不符合祖宗规矩啊。”襄阳王真的是要绝望了。
    “突然改变继承制，爱卿是不是怕封地内务不好处理啊？毕竟已经沿袭了这么多年，一朝改变确实不太便利。”林暮居然还贴心地给襄阳王寻找推脱之词。
第十六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云南王觉得不对，皇帝哪里这么好心了，他想要制止襄阳王接话。
    但是襄阳王已经顾不得看云南王的眼色了，他连忙答应：“陛下英明，确实是封地内务不好处理。”
    林暮微微勾起嘴角，襄阳王太心急了啊，“既然是这样。其实封地内务，终究是二位王爷和你们的儿子处理。不若这样，朕命人快马加鞭去挨个问问你们的儿子们，是否赞同这种继承制。少数服从多数，若是多数人赞同，说明他们一定会好好协理二位爱卿处理封地内务，这样的变动无需担心。如果反对的人多，朕便不再提此事。这样可好？”
    “不麻烦了，陛下。”云南王一脸颓意，他知道庶子是多数，他们一定会同意的，没必要多此一举。
    襄阳王站在那里，进退维谷，他是真的没办法了，他们二人之前挺进中原的重兵都已经命令退回封地了，如今哪里还有筹码可以威胁皇帝呢？
    他们退回封地没给自己留什么后手，主要也是因为皇帝表现得太荒唐了，广选歌姬舞姬，把肱股之臣贬去当什么女团发起人，在朝堂之上一点不听臣子意见，他们就放松了警惕。现在回想，皇帝一定是早有预谋，他们真真可谓肠子都悔青了。
    他二人现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只能任人宰割了。
    “那朕就下旨了。”林暮暗喜，这个法子她就不信了，还治不了区区一个藩王割据的问题。
    “不错啊，小姑娘。”吕昭卿夸赞的声音出现在林暮脑海。
    林暮一面欣赏着云南王和襄阳王丰富的脸色，一面和吕昭卿聊天，“你告诉过我，气运一旦消失就不会再回来，我又不想真的把人家的王朝作出问题，就只能欲扬先抑了。你等等，我真想让这两个王爷骂骂我。”
    “襄阳王，朕这样做，你可有意见？”林暮故意问道。
    “臣，没有，没有意见。”襄阳王觉得心疼得像是被人剜走了一块肉一样，但还是不得不应付皇帝。
    林暮接着刺激他：“其实朕广选歌姬舞姬啊，也是想再给两位藩王还有你们的儿子们选选美女。这样才能鼓励你们多生孩子啊。多生孩子，多得封地，每个孩子都有封地，多好的事情啊。”
    “多谢陛下美意，只是臣实在消受不起这美人恩了。”襄阳王觉得自己现在说出话时每一个字都是苦的。
    林暮恍然未觉一样：“无妨，你消受不起了，就赏给你儿子们。王燕祥！”
    “臣在。”王燕祥一扫之前的郁郁不得志之气，一脸春风地应道。
    “你是女团发起人，朕最信赖你的眼光了，这样，你去询问这些歌姬舞姬，根据她们自己的意愿，帮二位藩王的儿子们按人头，送些美人过去，就算是朕的一点微薄的好意了。”林暮又是让王燕祥去选美人。
    不过这次，他没有了之前被轻视被埋没的感觉，反而对这份工作觉得如沐春风，“臣领旨，请陛下放心，臣一定选出最优秀的美人送给二位王爷的儿子们。争取多多开枝散叶，让二位王爷早日享受天伦之乐。”
    林暮点点头，她都快憋不住了，想要笑出声来，这个王燕祥也挺会说这些戳心窝子的话恶心这两个藩王的。
    云南王和襄阳王站在那里，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格外丰富多彩。
    “二位王爷，朕这样做，稳妥多了吧？嫡子也能继承，庶子也能继承。”林暮还是很想诱导这两个人骂自己。
    可惜，她低估了两个人的忍耐程度。
    不过也可以理解，之前那些臣子们骂自己，是打着死谏的名义，是因为他们自己站在了正义一面，是因为林暮做了荒唐之事。可是现在，襄阳王和云南王如果骂了自己，那就是大不敬，估计这两个人就是牙碎了和着血吞下去，也绝对不敢骂出来的。他们不能再有把柄落在自己手里了。
    林暮有些失望。
    “他们骂你估计也没什么用处。”吕昭卿看出来了林暮的失望，想要安慰一下她：“你做错事别人骂你会减气运，做了对的事情别人骂你什么用都没有的。”
    “好吧。”林暮叹气，她实在不知道那百分之五十的气运用什么方法消耗掉。
    她使了个眼色给鲁福鑫，鲁福鑫拉明白过来，长了声音：“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下朝之后，林暮觉得浑身都湿透了，虽然已是夏末，但是气温依旧很高，她穿着一层又一层的朝服，带着重重的冕旒。只觉得自己好像中暑了一样，头疼的好像头都不是自己的了。
    回到西暖阁，林暮以最快的速度让宫人帮忙脱去了这一层又一层麻烦的衣服。
    还没来得及坐下喝口茶歇一歇，鲁福鑫就过来报告：“陛下，王燕祥大人还有许多大人都在御书房门口等您呢。”
    “不见！”林暮烦躁着呢，怎么一刻也不让她休息啊，再加上今天没有减少气运，她心里也不舒服。
    “诺。”鲁福鑫乖乖退下。
    左右自己是来作死的，不用做什么勤奋皇帝，就让他们等着吧。没准还能减减气运。
    林暮躺在床上，倒头就睡，今天起得实在太早了，太困了，一定得睡个回笼觉缓缓。
    在林暮和周公聊得正好的时候，御书房门口。
    大臣们议论纷纷。
    一个大臣说道：“陛下不见我等，一定是生气了。我等之前那般不信任他，说的话还那样难听。你说是吧，王相？”
    王燕祥拱手：“我现在只是女团发起人，可不是什么丞相了，众位大人别再叫错了。”
    “是我等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陛下生气也是可以理解的。我们就在这里站着，希望可以得到陛下的原谅。”一个臣子提议：“今日，我们就站在这里，站到太阳落山，以表明悔过之心吧！”
    一个大臣闻言附和道：“就是，为人臣子，我们那样质疑陛下，实在是不忠不义之徒。我愿意站在这里以表忠心。”
第十七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又一个臣子真心悔过：“我等是陛下的臣子，就不该不相信陛下，不该说那些什么先帝、陛下哥哥的话，实在是罪该万死。”
    “陛下被我等这般误会，都依旧忍辱负重，解决了藩王之祸，实在是不可多得的明君啊。”一个臣子真心夸赞道。
    另一个臣子附和：“就是，这般兵不血刃的方法，也只有陛下想的出来了。”
    “各位大人，不如你们先回去吧。”鲁福鑫知道皇帝已经睡下了，劝各位大臣。
    他知道，他们这个陛下不知从何时开始，格外嗜睡，早上起得晚，午睡一睡就是一个时辰，平时困了还要睡觉，今日早上起的这么早，估计得睡到中午过了。
    大臣们却不理解鲁福鑫的苦心：“不，鲁公公，谢谢你。但是我们一定要站在这里，只有这样才能稍稍抵消我们内心的不安。”
    鲁福鑫无奈离开。
    西暖阁那边，林暮睡得正好。
    突然，吕昭卿的声音出现：“快起来！快起来！”
    “干嘛啊？”被扰了清梦的林暮皱着眉头，不愿意睁眼。
    “赶紧起床，不然，你的主角光环可都要回来了。”吕昭卿清清冷冷的声音让林暮心惊不已。
    她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为什么啊？不是已经成功了大约一半了吗？”
    吕昭卿无奈：“你的臣子，正在御书房那里夸你呢，说你多么多么英明，而且一把鼻涕一把泪地真心悔过，觉得之前误会了你，恨不得站死在那里。”
    林暮扶额：“怎么会这样？你不是说不好逆转吗？”
    “我哪知道。”吕昭卿没好气地说道，“我不是早就说了，让你发动战争，让你做个真的昏君吗？你可倒好，把削藩处理得这么好，不愧是后世人人称赞的千古名君。”
    “你别冷嘲热讽的了，快帮我想想办法，我现在怎么办啊？”林暮自己赶紧整理着衣服。
    吕昭卿想了想：“你先去御书房，无理取闹、发火试试，总之不能让他们再夸你了。”
    “鲁福鑫！给朕更衣！”林暮喊到。
    她暗自吐槽：“这怎么背着我骂我不能减气运，背着我夸我倒是能加气运。这算怎么回事嘛。”
    “游戏难度比较高喽。”吕昭卿又在说风凉话。
    林暮翻了个白眼，不想理他。
    换好衣服，她就去了御书房。
    “摆驾御书房——”鲁福鑫喊到。
    还没到御书房，林暮就看到浩浩荡荡许多人都站在那里等她。她现在心里真的全都是和谐词汇。
    见到林暮，众臣跪下：“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暮冷着脸：“站在这里像什么样子，都进来说话。”
    待大家都落了座，鲁福鑫就要给大家上茶。
    林暮看准时机：“鲁福鑫，不用上茶。”
    “这……是，陛下。”鲁福鑫虽觉得不妥，但他也不敢反驳，只能应了下来。
    众臣听到林暮这样的吩咐，互相看了看，面面相觑。
    “怎么？众位大臣有何不满？”林暮看起来很喜怒无常的样子。
    一个大臣站出来：“非也，臣并不是不满。臣等误会了陛下，还在庙堂之上对陛下出言不逊，实乃罪该万死，还望陛下恕罪。”
    林暮看着他：“你们事情做都做了，又来轻飘飘道个歉就想让朕恕罪？道歉有用的话，还要衙门干嘛？”
    说罢，林暮傲娇地抬起头，她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古代的霸道总裁，是道明寺。
    “陛下——”这些大臣们又是浩浩荡荡跪了一地。
    林暮真的无奈了，这怎么古代人动不动就跪满地啊：“你们这是要干嘛？朕不恕罪难道你们就不起来？你们这是逼迫朕，朕不会妥协的。”
    “不，陛下，我们是真的对您佩服之至，五体投地。”一个大臣代表大家回答道。
    林暮在心里白眼都翻上天了。
    “朕不想和你们多说什么了。”她转脸就看到了王燕祥，“王燕祥，你好好处理朕给朕选歌姬舞姬的事情。”
    “诺。”王燕祥连忙答应，现在在他脸上是看不到一丝不得志的样子了，似乎对这个女团发起人的名号如沐春风。
    “你们都回去吧。朕不想多说什么。早朝也取消一段时间，朕要好好休息。”说罢，林暮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
    然后，林暮让吕昭卿注意一下，这些大臣有没有背地里面吐槽一下自己。
    真正的明君不应该原谅臣子，理解他们，而不是像自己一样这般记仇，自己连王燕祥的职务都未恢复，他们难道不寒心吗？
    林暮很期待。
    可惜，吕昭卿带回来的消息让他失望了。
    吕昭卿都被逗笑了：“你知道他们怎么说的吗？我给你学学。‘雷霆雨露，俱是君恩’，‘陛下这是在敲打我们，不要忘本。’‘陛下可真是英明无比啊。’‘这才是真正的御下有方。’”
    “还要听吗？都是这样的话。觉得你厉害极了。”吕昭卿摇摇头，他带了这些次的任务，林暮这个是最有趣的。
    “那我的气运呢？”这才是林暮最关心的问题。
    吕昭卿很遗憾地说道：“一共增加了百分之二十。”
    “啊？”林暮几乎都要哭出来了，“百分之二十？我废了多大劲才减少了百分之五十啊？我还以为已经成功一半了，这下可好，一夜回到解放前。”
    “也不是毫无收获啊。至少已经成功了百分之三十。”吕昭卿还不如不安慰林暮呢。
    被他这样一说，林暮更想哭了。
    现在怎么办呢？
    一种黔驴技穷的感觉涌上心头。
    看林暮那副万念俱灰的样子，吕昭卿有些不忍，他替林暮想办法：“行啦，也别太难过了，你就接着作死呗。反正不是要发起个什么女团吗？沉迷女色，也是做皇帝的一大忌讳。”
    “好吧。只能如此了。”林暮无奈。
    唉，有些饿了，早膳就没吃，起床又直接去了御书房，现在午膳的点都快过了。
    林暮觉得自己已经被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鲁福鑫！”她喊道：“传膳！”
    “诺，陛下请稍等。”鲁福鑫吩咐了一下小太监。
第十八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一会，宫人们端着一道道色香味俱全的菜肴鱼贯而入。
    宫廷膳食还是很丰富的，有烧天鹅、暴腌鸡、川炒鸡、清蒸肉、猪屑骨、荔枝猪肉、鲟鳇鲊、蒸鱼、猪耳脆、煮鲜肫肝、玉丝肚肺、蒸羊、燌羊、八宝馒头、蝴蝶卷子、灵芝饼、鸡蛋面、水晶饭、牡丹头汤、猪肉龙松汤。
    只是林暮气了一场，虽然饿了，但看着一桌子有些油腻的菜式，心里很不痛快。“鲁福鑫！”
    正在给林暮布菜的鲁福鑫吓得一哆嗦：“怎么了，陛下？”
    “御书房就用这样的菜色糊弄朕吗？”林暮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
    “陛下，这——”鲁福鑫不知该说什么，林暮从前不也吃这些吗，还说人家御厨做的香呢。
    他小心翼翼地说道：“要不奴才让御书房重新准备一桌清淡些的？”
    吃食，对啊。这骄奢淫逸的事情，除了美女，还有美食啊，正所谓酒池肉林，妲己不是关键，美食才是嘛。
    林暮觉得自己真的是鬼才。
    在吃食上做文章，这样子也算是劳民伤财了，主角光环肯定会变淡，而且自己还能好好享受一下这般美味的御膳，否则回了自己家，可就吃不到如此丰盛的御膳了。
    思及此，林暮心情好了不少：“算了，这顿先这样吧。一会传御厨来觐见，朕要和他好好探讨一下这御膳的问题。”
    鲁福鑫低头应道：“诺。”
    他一面给皇帝布菜，看着大口吃着的皇帝，一面暗自吐槽，这陛下不是说油腻吗？吃得可是一点都不少啊。一定是陛下怕浪费，陛下不愧是个明君啊，宁可吃得不舒服也不浪费。
    吃的正香的林暮若是知道鲁福鑫是这样想的，估计肠子都要怄出来了。
    午膳结束，御书房管事的御厨进来：“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林暮看着他，“朕今日叫你来，是想和你一起探讨一下这御膳的问题。”
    御厨很少得见天颜，顶多除夕宴会远远见一面，得些赏赐，更别提什么‘探讨’了，他惶恐地说道：“陛下折煞臣了。陛下有何见解，臣洗耳恭听便是。”
    林暮开口：“朕觉得御膳房每日送来的菜式啊，有些单一了。”
    御厨有些惶恐：“那臣日后每日在原先的基础上，早膳增加八个菜式，午膳增加十个，晚膳增加八个。陛下看这样可好？若是可以，还请陛下吩咐内务府那边改一下膳食规矩。”
    林暮摇头：“朕的意思不是菜式少了，而是口味和食材有些单一啊。”
    御厨有些愣住了，这食材还单一？御膳房的菜肴以鸡、鸭、鱼、鹅、猪肉和时令蔬菜为主，以山珍海鲜、奇瓜异果等为辅，鹿、狍、鹿尾、鹿舌、鹿筋、熊、野猪、野鸭、虎骨、鹅、腊猪、咸鱼、鲟鳇鱼、鲈鱼、栾色鱼、乳酒、乳油、燕窝、鱼翅、海参、黄羊，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啊。
    他小心翼翼地问道：“臣愚钝，陛下想吃什么呢？还请陛下明示。”
    “朕……”林暮组织了一下语言：“你还是没明白朕的意思，朕想吃的，是要搭配好。就像今日的御膳，都是大肉，太腻了。这天上飞的，你得搭配地上跑的，还得搭配上水里游的。还有做法也dei搭配着啊，炒、煎、贴、烹、炸、溜、煸、熬、烩、焖、烧、扒、汆、涮、煮、炖、煨、焐、蒸、卤、酱、熏、烤、炝、腌、拌、拔丝、焗。都要搭配啊。”
    听了林暮着连珠炮一样的话，御厨懵了，但他还是应道：“诺。臣明白。只是，看来陛下对烹饪之道颇有心得，不知陛下还有什么其他的吩咐吗？”
    “朕准备与你一同研制一些新的菜色，然后朕要开一个品菜宴。让众臣都来品尝。这样，朕说菜谱，你记着些，回去试试。”林暮偷笑，不是说君子远庖厨吗？她作为皇帝，缺沉迷膳房之事，如此不务正业，一定可以减少气运。
    “诺。”御厨问：“陛下，可否赏赐臣纸笔？臣记一下。”
    “允。鲁福鑫，给御厨拿纸和笔。”林暮吩咐。
    一切就绪，她说道：“先来个简单的，火腿炖肘子，我们叫它‘金银蹄’或者‘煨火肘’吧，好听一些。用火腿肘子与鲜肉肘子合炖，食盐调味，少加酒糖，炖极烂。”
    御厨站在那里，没有动笔，林暮奇怪：“你怎么不记啊？”
    御厨思忖半天，断断续续地说道：“回陛下，这，这道菜，原先御膳房就有。”
    “无妨，无妨。”林暮有些尴尬地喝了口茶：“朕一时忘了，接着来，糟鹅掌鸭信、酒酿清蒸鸭子……”
    林暮试探地看着御厨。
    果不其然，御厨提醒她：“陛下，这两道菜也是御膳，您要是想吃，吩咐内务府一声，明日臣便给您做。”
    “朕还想吃豆腐皮包子和茄鲞。”林暮咽了咽口水。
    “豆腐皮包子臣知道，这茄鲞是何物啊？”御厨问道。
    林暮开心，终于有一道御厨不会的了：“就是把四五月里的新茄包摘下来，把皮和穰子去尽，只要净肉，切成头发细的丝儿，晒干了，拿一只肥母鸡靠出老汤来，把这茄子丝上蒸笼蒸的鸡汤入了味，再拿出来晒干。如此九蒸九晒，必定晒脆了，盛在磁罐子里封严了。要吃时，拿出一碟子来，用炒的鸡瓜子一拌就是了。”
    御厨点点头：“如此，那还请陛下容些时日，臣钻研一下。”
    “可以。这道菜就算在朕下次宴请的菜色里面。”林暮还在想还有什么可以做的。
    这古人真会吃，她想到的那些，御膳房八九成都是有的，难道让她做炸鸡？做奶油蛋糕？
    可惜这炸鸡不仅太简单，而且她日日吃的山珍海味，想不起来吃炸鸡啊。
    其实奶油类的甜点不错，古代没有，她还挺想这一口的，只是，她不会啊。
    林暮在来这之前就是普普通通一个大三的学生，家里都是父母做饭，这可真让人苦恼。
    那些小说里的穿越女真厉害，随随便便就会做那么多好吃的，别说奶油了，果冻都不在话下。
第十九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想想古人还有什么是他们没有的，奶油、布丁一类的，林暮估计还得多钻研钻研，短时间内没什么希望了。
    不如，撸串吧。
    改变不了食物，但是可以改变一下进餐方式嘛。想想那些衣冠整洁的大臣们，围在烧烤炉周围，等着吃烧烤的样子，林暮就格外期待。
    吃烧烤的话，喝什么呢？
    啤酒自己肯定是酿不出来了，不如喝奶茶吧。
    “御厨，朕想好了，朕要办一个烧烤宴。”林暮觉得自己真的太机灵了。
    御厨已经被皇帝想一出是一出的样子弄得摸不着头脑了：“烧烤宴？陛下，臣愚钝，何为烧烤宴啊？可是所有食材都烤制出来？”
    林暮很有耐心地解释道：“非也，你说的并不全对。所谓烧烤宴，就是准备一些肉和菜，串在竹签上，放在碳火上面烤熟，是自助形式的。不需要你烤熟。你只要把东西腌制好，然后串在签子上面就可以了。”
    “陛下，这，这，自助又为何啊？”御厨真的要被林暮玩坏了，他突然觉得自己突然就听不懂皇帝说的话了。
    不过林暮依旧很有耐心地解释道：“自助，就是你把准备好的食材就放在一旁，我们想要吃什么，就自己去拿，然后自己烤制。”
    “陛下，不可！”御厨战战兢兢跪在地上。
    “有何不可啊？”林暮现在最喜欢听别人说她的行为“不可”了。
    御厨低着头：“您是皇帝，九五之尊，怎么能自己动手做饭呢？是臣做的不够好吃吗？这是让臣无地自容，只想以死谢罪啊。”
    “什么死不死的。”林暮好笑地走下去，把御厨扶起来：“朕就是觉得自己烤制食材新鲜，和你没关系。你做的饭很好吃，深得朕心，别多想。”
    “诺。”御厨不敢多说什么，只能应了下来。
    “至于烧烤的炉子，朕一会亲自画图，让内务府去打造，你就不必费心的。”林暮想得很周到，“对了，还有喝的，我们就喝奶茶吧，不过不是他们蒙古人喝的咸奶茶，是甜奶茶。”
    林暮一个接一个的想法让御厨觉得自己仿佛在做梦，“甜，甜奶茶？”
    “正是。”林暮点点头，“你不会做的话也没关系，朕和你一同钻研，这样，咱们一起去你的御膳房，好好探讨一下这甜奶茶。”
    “陛下，臣惶恐。”御厨又跪下来了，瑟瑟发抖：“您怎么能进膳房呢？您就等着臣去做，您提提意见就好了。”
    “不必多说，摆驾！”林暮现在学会了，当皇帝，努力作死是不用管别人怎么说的，“鲁福鑫！”
    “诺。摆驾御膳房——”鲁福鑫知道自己这个陛下性情大变，是个说一不二的主，索性也不再多说。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御膳房里面众人见到皇帝，都以为自己老眼昏花了，君子远庖厨，更何况是皇上呢？
    “平身吧。”林暮环顾四周，不愧是皇家厨房，各色食材应有尽有，钟鼓馔玉不过如此。
    她吩咐众人：“朕今日是来研究菜色的，你们不必太紧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诺。”大家虽然这样应道，但是心里都有着万千猜测，陛下这是要做什么好吃的啊，居然亲自来了。
    “给朕拿些牛乳，还有红茶来。”林暮吩咐道。
    很快这两样东西就被送到了她手里，她正要拿起一个锅子煮茶，御厨赶紧接了过去，“陛下，臣来，要做什么您吩咐就好。”
    “也罢。”林暮想了想自己在家里从来不开火就是等着吃的人设，还是别动这古代的火了，现代煤气灶都弄不明白的自己，别再把自己烫伤了。
    “你将红茶煮好，要煮的浓一些，然后将茶汤过滤出来，和牛乳混合在一起，牛乳要加糖熬开。”林暮吩咐完，就坐在鲁福鑫给她搬好的椅子上面。
    她看着御厨按照她的吩咐在做奶茶，她思考着，奶茶里面要加点什么呢，不加料的奶茶没有灵魂。
    可惜条件限制，珍珠，她不会做；烧仙草，更不会了；芋圆，她怎么可能会。
    想来想去，也只有芋泥和黑糖最靠谱了。
    “再来两个人。”林暮吩咐，当皇帝可真好啊，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连心血来潮都有人代她忙，“一个给朕做芋泥，把芋头压成泥，一定要细腻，里面加上些糖和牛乳。一个给朕熬黑糖，就把红糖化开加热煮开就行。”
    “诺。”两个投入了做芋泥和黑糖的工作中。
    林暮拄着下巴看着替自己做奶茶的三个人，有些无聊。
    她索性和这些御厨聊起了天：“你们都是哪里人啊？”
    “回陛下，臣是上党人。”
    没听过。
    “回陛下，臣是栎阳人。”
    没听过。
    “回陛下，臣是紫桑人。”
    没听过。
    “回陛下，臣是杭州人。”
    这个听过哎。
    林暮有些开心：“杭州我知道，有很多好吃的吧。是不是螃蟹马上也到最肥的时候了？”
    想起鲜香四溢的大闸蟹，她不由咽了咽口水。
    “正是，再过一个月，就是吃螃蟹最好的时候了。”那个御厨回答道。
    “杭州有很多好吃的吧？”林暮这个吃货嗅到了美味。
    那个御厨没想到皇帝居然会和自己拉家常，很是激动，声音有些微微颤抖：“回陛下，正是，我们那里有西湖醋鱼、东坡肉、杭州酱鸭、杭州熏鱼、东坡鱼、宋嫂鱼羹、叫花鸡。”
    听这人这样报菜名，林暮觉得自己口水都要流出来了：“这样，你今晚给朕做几道你的家乡菜。”
    那个御厨有些为难：“陛下，这事得先通报内务府。内务府改了膳食单子，臣才能做啊。”
    “无妨，鲁福鑫——”林暮叫鲁福鑫，鲁福鑫现在每次听到皇帝唤他，都是心惊肉跳的，不知道陛下又想出来了什么异想天开的想法。
    他有些无奈应道：“奴才在。”
    “朕今天晚膳要吃杭州菜，你告诉内务府一声。”林暮吩咐道，她现在可是任性皇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
第二十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鲁福鑫真的很无奈，要是可以，他都想撂挑子不干了：“陛下，这不符合规制啊，您每日吃什么都是内务府定的，您要是想尝鲜，也该提前两日和内务府说。”
    “朕是皇帝。怎么连个杭州菜都不让吃了？”林暮横眉。
    鲁福鑫觉得自己现在就像个夹板，皇帝任性妄为，内务府那里自己还得给个交代，“陛下，不若奴才今天去和内务府那边说，您后日再吃，可以吗？正好也给御厨一些时间准备。”
    “朕就想今天吃。”林暮的语气不容置喙，“朕是天子，九五之尊，不需要内务府来定朕吃什么。”
    “诺。”鲁福鑫怕皇帝一怒之下降罪，只得答应下来。
    林暮看着为难的鲁福鑫，想着等自己任务完成离开这里之前，一定要给鲁福鑫加薪，这段时间他知道太不容易了。
    “御厨，你就着手准备几道家乡菜吧。”林暮吩咐。
    那个御厨跪下来：“诺。臣就为陛下准备这西湖醋鱼、东坡肉、龙井虾仁、宋嫂鱼羹。”
    “可以。”林暮点点头，她想了想杭州那边的美食，问道：“对了，你可会做蟹粉小笼？”
    御厨有些为难：“这，陛下，大闸蟹还未肥美，因此宫内还没有呢。不如臣给陛下做一笼纯肉的小笼包吧。”
    “朕想吃蟹粉小笼。”想起自己在现代曾经吃过的正宗蟹粉小笼，林暮咽了咽口水，“鲁福鑫，你吩咐下去，让阳澄湖那里先给朕送一些大闸蟹过来。”
    “诺。”鲁福鑫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陛下，这甜奶茶做好了，您尝尝，可是这个味道？”御厨总管端着一小碗奶茶过来问林暮。
    林暮尝了尝，不愧是御厨，自己只是简单说了一下，配比什么的一点都没提，他竟能一次就做的如此好喝，甜而不腻，茶香四溢：“不错，不错。”
    “谢陛下夸奖。”御厨很激动地跪了下来。
    “起来吧。”林暮把他扶起来，“把刚才准备的芋泥和黑糖也拿过来。”
    话音刚落，就有人把装盘精致的芋泥和黑糖递了过来，林暮先是在奶茶里面加了芋泥，天哪，这也太好喝了吧。不愧是御膳房做出来的东西，真材实料，而且都是上等材料，和现代茶粉、奶粉、香精冲出来的奶茶就是不一样。
    正在林暮准备加了黑糖试试的时候，御厨总管制止了她，“陛下，稍等，臣准备了甜度低一些的奶茶，专门加黑糖食用的。”
    “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林暮接过低糖度的奶茶，加了黑糖，喝一口，满足地眯上眼睛。
    喝完一碗奶茶，她提高音量：“今日御膳房各位御厨，各赏赐黄金十两。”
    听到有赏赐，御膳房跪了一地，高呼：“谢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再多做一些奶茶，配上芋泥或者黑糖，找些大碗盛好，一半要热的，一半给朕加些冰块，一会送到西暖阁来。”林暮吩咐完，就满足地离开了御膳房。
    她还是挺期待今天的晚膳的。
    在等待晚膳的时候，御膳房先送来了奶茶，要不是为了晚上的杭州菜，林暮一定喝个肚子滚圆。
    其实她一个女孩子穿到人家男人的身体里面还是有诸多不适的，洗澡的时候她都不好意思看自己，任由宫人给自己洗澡。
    不过好的一点就是食量加大了，可以吃下做女孩子的时候吃不下的东西。
    “鲁福鑫。”林暮看到这些天被自己折磨得像霜打了的茄子一样的鲁福鑫，准备补偿补偿他：“你过来，朕赏赐你一些甜奶茶喝喝。”
    “谢陛下。”鲁福鑫有些跃跃欲试，他方才瞧着皇帝享受的样子，早就想尝试一下了。
    林暮很大方：“芋泥的、黑糖的、原味的、加冰的、不加冰的。你各拿走一碗。”
    鲁福鑫有些犹豫：“奴才惶恐，怕辜负皇上的美意，奴才只怕喝不了这么多。”
    林暮想起来了，似乎皇帝赏赐的食物别人必须全部吃掉，“无妨，朕不过是让你尝尝，你爱喝哪个就留下喝哪个，喝不掉的就赏给你下面那些宫人吧。”
    “诺。谢陛下恩典。”鲁福鑫磕头。虽然现在皇帝任性妄为、喜欢做一些他左右为难的事情，不过倒是有人情味了许多。
    鲁福鑫眼底有感动的泪光，不过若他知道后面皇帝会做什么的话，他一定会后悔今日这感动的泪光的。
    终于到了晚膳时间。
    林暮期待地坐在桌子旁，看着一道道菜肴被端上来，小笼包是最后上的。
    林暮等不及鲁福鑫布菜，自己兴冲冲就夹了一个小笼包。
    她一口塞进嘴里，哎呀，好烫！不过好好吃啊！
    接着第二个也被林暮塞进嘴里。
    然后是第三个。
    就在林暮要拣第四个吃的时候，鲁福鑫制止了她：“陛下，食不过三。”
    “朕偏要吃。”林暮打开鲁福鑫的手，就要拣第四个小笼包。
    “陛下。”鲁福鑫又用筷子挡了林暮的筷子一下，“这不符合规制。”
    “规制规制！朕就是规制！”林暮说话有些着急，要知道，小笼包就要趁热吃，凉了就不好吃了。
    “你今天要是拦着朕，朕就把你送去慎刑司，这个大太监总管你也不用当了。”说完这句话，她不再理睬鲁福鑫，把第四个小笼包送进嘴中，还好，还好，没有变凉。
    第五个。
    第六个。
    第七个。
    第八个。
    鲁福鑫都要哭出来了。
    林暮终于把一笼都吃完了，“真不错，鲁福鑫，让御厨明早再给朕做一笼。”
    “诺。”鲁福鑫的声音带着哭腔。
    然后林暮又吃了不少西湖醋鱼、龙井虾仁。
    自己的御厨总管是个北方人，平日里浓油赤酱的，今天遇到了杭州菜这清淡一些的，林暮食指大动，吃了不少，根本记不得什么食不过三了。
    吃饱喝足后的林暮下旨：“鲁福鑫，传朕旨意，废除食不过三的规矩，皇帝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哪里来的这么多陈规陋习。”
    “陛下，您小点声。”鲁福鑫看了周围的宫人一眼，“你们都退下。”
第二十一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待众人退下，鲁福鑫皱着眉头：“陛下，隔墙有耳，万万不可称这老祖宗的规矩为陈规陋习啊。”
    “放心，朕不怕。”林暮有些感动，鲁福鑫对原主真的是忠心耿耿，为原主着想。
    她笑了笑：“明早让膳房多做一笼小笼包，你也尝尝。”
    “谢陛下赏赐。”鲁福鑫跪下叩头。
    晚上，林暮百无聊赖地拄着自己的腮帮子，在古代生活真的太无聊了，即使是皇帝，也没有太多娱乐活动，顶多看看歌姬舞姬、喝点小酒、找个戏班子、或者吟诗作对。
    在现代人眼中，看戏哪比得上看电视剧，咿咿呀呀的看不懂。吟诗作对更无趣了，又不是语文考试，就连语文考试都已经不考吟诗作对了。
    怪不得原主之前那么勤政，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可以做的了，大晚上的，没有电视、没有手机，只能批批折子喽。
    鲁福鑫进来通报：“陛下，芙妃娘娘差人来请您，说是她酿了一壶桂花酿，想与您一起品酒赏月。”
    林暮皱眉，“不去，让她自己好好喝吧，就说朕还有事情要处理。”
    “诺。”鲁福鑫就要退下，想了想，他试探着说：“陛下，您已经许久没去过后宫了。”
    “多嘴。”林暮淡淡看了鲁福鑫一眼。
    鲁福鑫连忙退下：“诺。”
    待鲁福鑫离开，林暮瘫坐在椅子上，自己得加快速度完成任务了，不然自己回不回得去说不好，这六宫之中的漂亮小姐姐肯定就要以为她们的老公有毛病了。
    想了想，林暮开始绘图了，命令内务府去赶制烧烤炉子，烧烤宴，一定会吓众臣一跳的。
    翌日大早，林暮要的豆腐皮包子和小笼包都送到了她的面前，她又是一通胡吃海塞，看得鲁福鑫频频皱眉。
    吃完早膳，林暮又跑到御膳房和御厨总管聊这烧烤宴的事情了，还尝了尝半成品的茄鲞，半成品已经很美味了。
    又等了两天，阳澄湖和太湖那边都送过来了一些大闸蟹。
    林暮兴致勃勃地跑到御膳房去看，“御厨，这大闸蟹虽然不够肥，但是做两笼蟹粉小笼应该够了吧？”
    御厨点点头：“自然，请陛下稍安勿躁，臣今日中午一定让陛下用到这蟹粉小笼。”
    “对了，给朕挑几只肥美的蟹子，蒸好，朕中午要吃。”林暮看着那肥美的螃蟹，都要流口水了，不愧是皇帝，明明还没到螃蟹最肥的时候，就可以吃到这样大的母蟹，不知到了最肥的时候，那将是怎么样的人间至味啊。
    “陛下，螃蟹性凉，不宜多吃啊。”御厨总管劝到，这一膳怎么能用这么多螃蟹呢。
    “无妨，你就做吧。这是圣旨。”林暮算是发现了，不用管旁人是怎么样反对的，在古代，皇帝圣旨还是可以压倒一切的。
    御厨总管只能应了下来，“诺。那臣再给陛下煮一壶姜茶吧。”
    鲁福鑫看着林暮一个人吃了一笼半的蟹粉小笼，又吃了两只大闸蟹，不由担心，这几日，皇城都传遍了，皇帝迷恋上了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吃食，为此废除了祖宗食不过三的规矩。甚至劳民伤财，驿站千里传送，就为了送两笼大闸蟹。
    这也算了，还传闻皇帝不务正业、不思进取，整日往御膳房跑，古人云：君子远庖厨，结果皇帝甚至上手做菜，真是让前朝后宫都跌破了眼镜。
    不过虽然前朝后宫情绪不高，林暮心情还是不错的，吕昭卿提醒她，主角光环消失了百分之十。
    虽然不多，但是也足以让林暮心情愉悦了，她想好了，就靠吃，把自己的主角光环吃没。做了这么多年的吃货，好不容易美食都不要钱了，还都是举国之力做出来的最好吃的东西，得多吃一些，不然回到现代就不一定能吃的上了。
    待林暮吃完蟹粉小笼，鲁福鑫通报：“陛下，因为您多日未批奏折未上朝，今日左都御史递了折子求见。”
    林暮记得这个人，左都御史，就是御史台那个老头，自己的老师，之前自己怕他心脏病突发，就把他禁足了，“他不是被禁足了吗？”
    “他说，若是您不见他，他就去见先帝。”鲁福鑫小心翼翼地说出这句话。
    林暮一拍桌子：“他要干嘛？造反吗？一个两个的都来威胁朕，看朕好欺负吗？”
    “奴才不敢。”西暖阁里面伺候的宫人浩浩荡荡跪了一地。
    林暮思索了一下，“算了，他是三朝老臣，朕不和他计较，宣他觐见吧。”
    “诺。”鲁福鑫领了旨意赶紧退下，生怕皇帝余怒未消，波及无辜。
    左都御史进来后，不等林暮开口，就先行了三拜九叩的跪拜大礼。
    林暮赶紧下去把他扶起来：“老师这是作何？真真折煞学生了。”
    左都御史可是先帝钦点的帝王面前不用行礼，他除了平时上朝会行一下跪拜之礼，其他时候都只是作揖啊。这一下子三拜九叩的，是得对自己多不满啊。
    “陛下别这样称呼老臣，老臣受不起您这句老师。”左都御史脸很黑。
    林暮吩咐鲁福鑫：“给老师看座。”
    左都御史毫不客气一屁股就坐在了座位上，“老臣不配当您的老师，老臣有愧于先帝嘱托啊。”
    “老师何出此言啊。”林暮看到这个看样子就刚正不阿很难搞的左都御史，心里很期待，快骂我，快骂我。
    “陛下，您数日不上朝、不批奏折，沉迷御膳房。这等小儿行为，让老臣有何颜面去面见先帝啊？老臣有愧，老臣对不起先帝。”左都御史沉痛地看着林暮。
    “嗯。”林暮点点头，“老师说的有道理，只是朕是皇帝，难道想吃什么都不能自己做主吗？”
    左都御史设想了林暮的无数种回答，她可能会幡然醒悟、痛哭流涕，也可能执迷不悟、痛骂自己，可他怎么也想不到林暮就是这样轻飘飘的反应，让他觉得一拳打到了棉花上一样，“陛下，您当然可以做主想吃什么，只是您的有些行为不符合祖制。”
第二十二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在几百年之后，朕的子孙后代看来，朕就是祖制啊。老师，难道朕的先人定什么食不过三的规矩的时候，他就已经是祖制了吗？祖制都是相对的，您该更新一下想法了。”林暮就是在胡搅蛮缠，她不生气、不和这个老头起正面冲突，省的老头气出个三长两短来。
    “皇上，您这是强词夺理！”左都御史很气愤的样子，但一时又想不到什么好的话来反驳林暮。
    林暮笑了笑：“老师，是您也觉得朕说的对吧。”
    左都御史正想好好和林暮辩论一番的时候，他突然反应过来，林暮这是在转移话题，他今天来的目的可不是为了管皇帝吃什么吃多少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陛下，御膳房的事情先略过不提，老臣想说的，是这罢朝之事，您不上朝、不批折子是为何？”
    林暮想了想，瞪着大眼睛无辜地看着左都御史：“老师，朕太累了，歇息两天都不行吗？你们不是总说朕的身体是国本，要朕注意休息。难道是骗朕的吗？”
    “陛下……”左都御史对林暮这样的态度没办法了，他从未见过自己学生这副无赖样子，而且莫名有点娘里娘气，林暮这具身体长得十分周正，有赫斯之威，现在居然一脸无辜的样子。
    左都御史闭上眼睛缓了缓，等感官冲击过去一些，才说道：“皇上，臣等说的注意休息，是要劳逸结合，可不是让您像现在这样耽于享乐。”
    “劳逸结合？”林暮眼睛转了一圈，有了好的说法反驳左都御史：“劳逸结合，有规定该怎么结合吗？一日之中有劳有逸是为劳逸结合。可是，朕上半年殚精竭虑，下半年休息休息，不也是劳逸结合吗？”
    左都御史听了林暮的话语，只觉得自己一口老血瘀滞在心口：“皇上，您这是强词夺理，舔颜信口！”
    好！林暮就喜欢听别人骂自己，“老师说的对。朕确实如此。不知还有什么词汇可以形容朕的？”
    “你……你……”左都御史觉得自己一把年纪被气得头顶都要冒烟了，“竖子无知！国家大事岂能拖沓？今日事今日毕。老臣教您的，难道您都忘了？”
    “朕这两日是有些健忘。”林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她当然知道有些军国大事不能拖沓，她早都偷偷查看过了，这些天并没什么十万火急的事情，她索性就拖着。
    左都御史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真是朽木不可雕也！竖子不足与谋！尔何知？野哉，由也！”
    “老师说的对。”林暮也不着急，反而谦虚地点点头，左右别人骂她会让她主角光环消散，她乐见其成。
    “你……你……”左都御史真是被气得哑口无言了，他身子都有些发抖。
    林暮关心地问他：“老师？您还好吧？别为我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左都御史更生气了，当初背诵文言文：“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相鼠有体，人而无礼，人而无礼！胡不遄死？”
    林暮听了，点点头，一副谦虚受教的样子，过了一会，左都御史说累了，她还很贴心地吩咐鲁福鑫：“鲁福鑫！给老师换一杯热茶。”
    “我不需要！”左都御史气得都已经不自称为“臣”了。
    林暮微微一笑，她要展现真正的技术了，待鲁福鑫上好茶，她吩咐道：“鲁福鑫，传朕旨意，明日宫中举办烧烤宴，众大臣都必须出席。再让王燕祥把他这几天准备的歌舞一零一三百零一进一百零一的比赛安排在明日烧烤宴上。”
    她看了一眼还在那里生气的左都御史，“对了，把老师的禁足取消了，明日让老师也来烧烤宴上看看。”
    “诺。”鲁福鑫偷偷看了一眼面色铁青的左都御史，只觉得一脑门子官司，赶紧退下了。
    “皇上！”左都御史气得七窍生烟：“您这是何意？”
    “烧烤宴啊。吃美食，赏美人，人生一大乐事。”林暮坦诚地回答道。
    “肉食者鄙，未能远谋！这偌大的国家，就要毁在你手上了！”左都御史真想拂袖而去。
    但他忍住了，他的目的还未达成，“陛下，老臣恳请陛下，恢复上朝，复批奏折！”
    说着，他就跪下来了。
    林暮赶紧下去把他扶起：“老师，您这是做什么？您是我最尊敬的老师了，您这样，实在诛心。”
    “那就请陛下听我一句劝，恢复上朝，复批奏折吧。”左都御史目光恳切。
    林暮思索了很久，决定先把这人搪塞过去：“老师，朕会恢复上朝的，不过不是这两天，朕自有朕的安排。”
    “陛下！”左都御史很不满意这样的回答：“老臣知道您之前荒唐是为了给藩王营造假象，是为了国家忍辱负重，可现在藩王的问题已经解决，您就应该像从前一样勤于政事。”
    “朕不愿意了，老师，朕自从藩王那事，发现原来为所欲为是这么让人心情舒畅。”林暮一闭一合吧嗒着她的眼睛。
    她不想再和这个老头纠缠了，吩咐道：“来人，送老师回府。”
    “诺。”几个内侍半强迫着送左都御史回去了。
    见他离开，林暮赶紧问吕昭卿：“吕昭卿！怎么样，我有没有气运变弱？”
    吕昭卿告诉她：“变弱了百分之十。这个左都御史，德高望重，他骂了你，你的气运减少挺多的。”
    “才百分之十啊。”林暮有些失望。
    吕昭卿安慰她：“好了，百分之十不少了，一口气吃不成个大胖子，至少你现在已经减弱主角光环百分之五十了，任务进行了一半，可喜可贺啊。”
    “好吧。”林暮叹气，“我心里难受，一会可得多吃点补一补。”
    “鲁福鑫——”她喊到：“让御膳房一会把茄鲞给朕端一碟子过来。”
    “诺。”鲁福鑫觉得皇帝好像变成了一个吃货，整日里就是想着吃东西，这两天脸看着都圆润了一些。
第二十三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到了林暮心心念念的烧烤宴。
    她亲自看着人把烧烤炉子搬好。
    三个大臣一个炉子，她自己一个炉子。
    大臣们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子的宴会，觉得很是神奇。
    人都到齐之后，林暮出场了。
    纵使众人再有诸多不满，见到皇上还是要跪拜的：“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平身吧。”林暮坐了下来。
    她看着一旁的宫人：“来人，上甜奶茶。”
    待每个人都有一杯奶茶了，林暮接着说：“想必众爱卿都有所耳闻吧，朕近日痴迷膳房之事。朕研究出来了几样新鲜吃食，今日就叫了众爱卿来一起品尝。大家可以先尝尝，这是甜奶茶，有些里面加了黑糖，有些加了芋泥。”
    “嗯，很美味啊。”一个大臣点了点头，开始拍马屁：“陛下不愧是九五之尊、是天子，随随便便一研究，就能研制出如此美味。”
    一个臣子赶紧附和：“就是，臣等平日里面很少喝奶茶，偶尔一喝还都是咸奶茶，托圣上的福，臣等有生之年才能知道原来这甜奶茶也如此美味啊。”
    林暮听了暗自发笑，这些大臣，直言进谏骂她的也有，随时随地拍马屁的也有。
    看众人喝的差不多了，林暮又命令宫人：“上茄鲞。”
    她很关切地注视着大家的面色，这道菜可是她和御厨研究了好半天、改进了好几回的呢。
    “陛下，这，这是何物啊？”一个大臣忍不住问道。
    “这是茄子。”林暮很得意，这道吃食做的很成功。
    “茄子？”那个大臣又细细尝了一口：“茄子的味道并不真切。陛下真真厉害，这普通的茄子到了陛下的御膳房里面转一圈，也都摇身一变成了这等美味。”
    林暮笑了笑，把做法说了出来：“其实这也不难。你把才下来的茄子把皮签了，只要净肉，切成碎钉子，用鸡油炸了，再用鸡脯子肉并香菌，新笋，蘑菇，五香腐干，各色干果子，俱切成丁子，用鸡汤煨干，将香油一收，外加糟油一拌，盛在瓷罐子里封严，要吃时拿出来，用炒的鸡瓜一拌就是。”
    林暮还记得自己初看《红楼梦》时对于这一段的震惊，这是怎么样精细的吃食啊。
    那个大臣听了，目瞪口呆，缓过劲来，接着夸赞林暮：“陛下真是聪敏之至啊，竟能想出这样的法子来。”
    “哼！不过一碟子茄子，却要十来只鸡配它，陛下可真会享受。”左都御史很不给面子地说道。
    林暮依旧不生气，点了点头：“老师反应的真快呢，一碟子这茄鲞确实需要十几只鸡才能做出来。”
    左都御史还欲说什么，他旁边的人拽了拽他的袖子，他想了想，还是没说话。
    林暮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但她也不管，只是自顾自地拍了拍手，“上烧烤。”
    因为前面林暮准备的这两样吃食都新颖又美味，大家不由对下面很期待。
    但是当所有人看到一堆穿在签字上面的生食被端了上来，面子上都有些不大好看。
    一个臣子试探性地询问：“陛下，这烧烤是不是还未烤熟啊？”
    林暮摆摆手：“哎，烤熟了就不好吃了，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这个道理爱卿难道不懂吗？”
    “自己动手？”一个臣子不可置信地问道：“难道我们要自己做这烧烤。”
    “对。我准备炉子就是为了让众爱卿自己动手，难不成这大热天的给众爱卿烤火取暖吗？”林暮好笑地看着大家神色各异的面孔：“请各位爱卿自己选择想要吃的菜品，然后在你们面前的炉子上烤熟。”
    “陛下，古人云：君子远庖厨。”一个大夫站起来反对。
    “朕都已经进过庖厨了，怎么，你的意思是朕就不是君子了？朕是小人？”林暮笑眯眯地说出这句话。
    那个大夫吓得跪在地上：“陛下明鉴，臣绝没有这等犯上的意思。”
    林暮看着那个人瑟瑟发抖的样子，起了捉弄的心思，“既然这样，朕恩典，就由你带头第一个去选择想吃的食材，自行烤熟。”
    “陛下……”那个人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去选吧。”林暮笑得和善，但是大家都不知道她下一秒会不会翻脸。
    那个大夫只得站起来，极其屈辱地走向那些生食。
    左都御史终于看不过去了，一下子站起来：“皇上，士可杀，不可辱。您今日的做法实在让人寒心呐！所谓刑不上大夫，您现在根公开处刑又有何异呢？”
    “我们自己动手烤制食物就是侮辱你们了？”林暮觉得好笑，她偏偏要杀一杀古代贵族这自视清高的锐气：“那朕给你们做个示范。”
    她选择了两串鸡翅，五串鹿肉，五串土豆片。
    然后就开始放在炉子上烤制，边烤边说：“大家要注意火候，这烧烤啊，火候小了烤不熟，肉里带血丝、土豆片发脆。火候过了呢，又会让肉质变老，土豆片焦黑。不过朕喜欢火候略大一点的，香！”
    众臣看着林暮毫不在意的样子，有的人有些动摇。
    威武大将军是臣子里面第一个吃螃蟹的人，他拿了一大把羊肉：“这一点臣支持陛下。”
    林暮看着这个武将，她万万没想到是他第一个吃的，上次朝堂之上，数他骂自己骂的最难听最凶了。
    “我行军打仗惯了，没那么多毛病，自己烤肉吃多香啊！”他哈哈一笑。
    林暮也跟着笑了，这是一个没什么城府的武将。
    “大家也都吃吧。”林暮催促道。
    她见到有些大臣也放弃了所谓的矜持去烧烤食物吃了，但还有一些人，死撑着不吃。
    林暮也不着急，她也不管这些人吃是不吃，闻着满厅的烧烤香味，她就不信这些人能挺到最后。
    吃着吃着，她突然想起了什么：“众位爱卿，其实朕这些天痴迷御膳房，悟到了不少道理。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朕觉得啊，朕要号召全国的子民都热爱吃饭，吃得饱了身体才好，国民身体好了，不管是行军打仗还是建设国家都会变得更好。”
第二十四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所以，朕要设立一个荣誉称号，就叫做‘吃货’。”林暮又把众人都惊到了，皇帝现在怎么这么喜欢自己发明词汇呢？什么女团什么吃货。
    “陛下，‘吃货’，是何意味啊？”威武大将军很直爽地问道。
    林暮微微一笑，“所谓‘吃货’，就是爱吃的人。我们的国家，需要培养的是热爱生活的青年人，热爱吃，就是热爱生活最重要的表现。如果一个人连吃都不在意了，国民身体素质会下降，身体都不好，朕还怎么指望他们来建设国家呢？”
    众人都觉得皇帝是一肚子的歪理邪说。
    左都御史忍不住了，站出来：“陛下，君子不重口腹之欲，您这样引导全国都注重口腹之欲，那么不怕培养出一批无所事事、只知吃饭的酒囊饭袋吗？”
    “老师，您应该与时俱进了。古人云：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放在吃上也是一样的，君子好吃，取之有道。”林暮觉得自己已经够荒唐了，希望气运赶紧降低。
    “既然取之有道，陛下为何不上朝？陛下就是沉迷于口腹之欲了！”左都御史目光灼灼。
    林暮扶额，怎么又闹到上朝了，“一码归一码啊。老师你不要混淆视听、转移话题。”
    左都御史下来好大决心，跪了下来：“陛下，您若是明日还罢朝，那老臣今日就自绝于此。教出您这样耽于美食的君王，是老臣的失职，老臣对不起先帝，对不起天下人。”
    这个老家伙，威胁我上瘾了？
    “老师，有话好好说嘛，喝口奶茶，喝口奶茶。”林暮试图安抚左都御史。
    “陛下，从前臣等冤枉了陛下，您罢朝我们可以理解，雷霆雨露，俱是君恩。您要立威我们也可以理解，只是凡事不能太过了。”左都御史语气威严，仿佛还在教导自己的学生，而不是当今陛下。
    他说罢，许多文臣都跪了下来：“陛下，您若是再不上朝，我们今日都自绝于此，追随左都御史而去。”
    林暮皱着眉头，她知道古代人是干得出来死谏这种事情的。
    这时候，吕昭卿的声音在林暮脑海出现：“不错，气运又减少了百分之二十，看来这种死谏效果也不错啊。”
    林暮眼睛一亮，她离任务完成又进了一步，“众位爱卿如此忧心朝政，朕心甚慰啊。既然这样，那明天朕就上朝。”
    “陛下英明，陛下英明！”终于，大家都站起来，回到了原来的座位上面。
    左都御史没想到今天皇帝答应得如此迅速，都有些不适应了。他还以为会是一场持久战呢。
    林暮心里早有打算，就算上朝，她也有办法继续作。
    “好了，回到刚才说的，‘吃货’。这个荣誉称号一定要颁发给喜欢吃而且健康茁壮的人，暴饮暴食朕可不提倡。”林暮可没有被他们这么轻易就转移了话题。
    又是选女团，又是选吃货的，一面鼓励生孩子，一面鼓励多吃饭，林暮觉得自己一定是古今穿越第一人了。穿越者千千万，她一定是第一个不搞权谋不管征战不谈恋爱，整日想着让别人骂自己的皇帝了吧。
    “诺。”鲁福鑫记了下来，皇帝一时心血来潮上嘴皮一碰下嘴皮，他可是实打实地跑断腿啊。
    “接着吃啊，诸位爱卿。这鹿肉可是不错呢。”林暮觉得自己待在这里几个月肯定会把嘴养刁的，她在现代那么久从来没吃过如此鲜嫩多汁的鹿肉。
    “陛下，这吃食的事情研究完了，您是不是应该关注关注后宫，早日绵延子嗣，这也是为国运着想。您之前颁布法令，让大家多多生孩子，您贵为君王，更应该以身作则啊。”礼部尚书状似不经意地说道。
    淑妃是礼部尚书的的女儿，他这是怪自己冷落了佳人，“爱卿，你是也想像王燕祥一样，去做个美人鉴赏师？也不对，你应该去做后宫佳丽管理师。”
    “陛下息怒。臣失言了。”礼部尚书赶紧跪了下来，皇帝说这话可不是开玩笑，他都能让王燕祥一个丞相去选歌姬舞姬，定然也能让自己去管理后宫。
    其他人虽然觉得皇帝说的不对，但是已经死谏过一回了，他们总不能皇帝说什么都跳出来反对、死谏啊。所以众人都是沉默。
    林暮仔细想了想，让这个人给自己管理后宫怎么样，肯定会减气运，但是似乎不好圆啊，这人怎么也算自己半个老丈人，怎么能给自己管理后宫佳丽呢？“朕不过是玩笑之言，爱卿不必紧张。”
    “诺。”礼部尚书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再也不敢抬头了。整场也再无人敢提这件事情，生怕皇帝让自己去管理后宫。
    “吃得差不多了，咱们就让歌舞上来吧。王燕祥。”林暮看了一眼王燕祥。
    王燕祥赶紧站出来：“诺。”
    不愧是举国之力选出来的姑娘们啊，这样放到现代，一个个都可以C位出道了。
    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锦缠头，刘郎错认风前柳。
    有一舞，编排得极为独特，那领舞的姑娘四面皆是屏风。
    乐起，用的是最寻常的清平调，舞女最开始简简单单两个甩袖，就可见袅袅婷婷的身姿，随着乐曲节奏变换，宽广的衣袖飞舞得如铺洒纷扬的云霞，头上珠环急促的玲玲摇晃作响。那腰肢柔软如柳枝，裙衣飘飞，秀发飘洒，头发上的簪子碰出清脆的响声，衣袖飘动，双足旋转得更疾，直旋得裙裾如榴花迸放吐灿，环佩飞扬如水。
    众人没办法看到她的脸，只看到那窈窕纤细的影子，如同天上的霞被剪碎了，落到人地上，影印在屏风之上。
    一曲舞罢，众人都极为期待这女子的样貌。
    林暮知道期待越多失落越多。王燕祥选的人，那领舞的姑娘一定花容月貌，可是这舞姿太美了，怎样的花容月貌都会显得有些不足。每个人的审美是不同的，屏风下窈窕的身姿承载了各色想象，可若是打开屏风，是绝对不会满足所有想象的。
第二十五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坚信自己的观点，就像是她生活的世界，小说大IP改编电视剧，不管多美多帅的明星，总还是会有书粉不满意选角的。
    不过，这次，她想错了。
    屏风落下，她觉得自己一个女孩子心都漏跳了半拍，不敢呼吸。
    那领舞的姑娘太美了，用花容月貌都不足以形容她的美貌，应该是天人之姿吧，简直美得不可方物，简直就如神仙下凡一般。
    “好啊，好啊。”林暮站起来鼓掌，“真可谓‘舞低杨柳楼心月，歌尽桃花扇底风’。”
    “谢陛下夸赞。”那个姑娘盈盈一拜，林暮心都要化了。
    不行，坚持住，自己可是个姑娘，直女，不能被掰弯。
    林暮掐了掐自己的大腿，尽量维持面子上的淡定：“这位姑娘，你的芳名是什么啊？”
    “回陛下的话，奴婢名曰沅芷。”那个姑娘的声音好听极了。
    “可是‘沅有芷兮澧有兰，思公子兮未敢言’的沅芷啊？”林暮说话的声音都柔和了不少。
    沅芷点点头：“正是，陛下圣明。”
    “好名字。”林暮点点头，美人就该用这么美的名字。
    不过她有一事很疑惑：“只是姑娘这般美貌，为何朕上次没见过？王燕祥，可是你新选出来的美人啊？”
    “回陛下，奴婢之前都是以面纱示人，这是第一次露出真容。”沅芷解释道。
    “原来如此。”林暮就说，怎么这样天仙一般的小姐姐，她上次会忽略了呢，“不知沅芷姑娘姓氏为何？”
    “姓氏粗鄙，奴婢恐污了圣听。”沅芷跪了下来。
    林暮更好奇了，在电视剧、小说里面，皇帝看舞蹈时候遇到的美女要么是刺客要么就有一个悲惨身世找皇帝做主，当然也有可能是旁人进献的美人。“但说无妨。”
    沅芷顿了顿，似乎下了什么决心：“奴婢姓陈。”
    “陈？”这个姓氏如此普遍，怎么就说污了圣听呢？林暮不明白。
    沅芷解释道：“扬州陈氏。”
    这四个字一出来，有些坐着的臣子没忍住发出了惊呼。
    扬州陈氏？林暮在记忆里面搜寻着这个家族，原主好像没有处置过这个家族啊，难道是原主的父亲或者爷爷把人家抄家了，这是来找自己做主的？
    “陛下没听过也是正常。”陈沅芷自嘲地笑了笑，“想必扬州瘦马陛下听过吧？”
    扬州瘦马，指的是扬州一带出现的大量经过专门培训、预备嫁予富商官宦作小妾的年轻女子，而这些女子以瘦为美，个个苗条消瘦，因此被称为“扬州瘦马”。
    沅芷不待众人反应过来，接着说道：“陈氏是商贾世家，可惜不以商贾闻名，反而以扬州瘦马扬名。陈氏的女儿都是养做了扬州瘦马，预备拉拢生意伙伴或者打点官场人情。有幸承蒙陛下挑选歌姬舞姬，奴婢才能逃离那里。”
    林暮觉得自己的三观都被颠覆了，把自己家的女儿养做扬州瘦马，这样的人也配做父母？
    大抵瘦马，便是培养苗条小美人卖为大富大贵人家的宠妾、艳婢。运气好的，颜色未衰之前享尽富贵，运气不好的，被大户人家的正妻杖毙、投井，甚至沦落为流莺。
    沅芷看出了林暮眼中的不忍与愤然，赶紧说道：“求陛下留下奴婢吧，奴婢不愿再回去了。”
    林暮见那么美丽的姑娘哭得梨花带雨，不由心软，先不说这女孩子是否好看，不管好不好看，她都该被好好对待，“朕准你晋级。”
    沅芷却并不满意：“奴婢不要晋级，陛下，求您把奴婢留在宫廷之中吧。奴婢愿意做一个洒扫婢子，也不想再做舞姬了。”
    在这个世界，歌姬舞姬说白了就是个玩意，没有人权的。无论是世代簪缨之族，还是钟鸣鼎食之家，都会养一些歌姬舞姬。若是遇到讲究的人家还好，不然她们与家妓也无甚区别。
    “罢了，罢了。”林暮叹气，“你先留在宫廷吧，具体安排，朕回头再想想。”
    “谢陛下。”沅芷很是激动，白玉一般的面庞染上了些许胭脂色。
    剩下的歌舞依旧精彩，但林暮却没什么心思了，她一直在想陈沅芷说的那些，这是封建社会的悲剧，那既然她来了，能不能改变些什么呢。
    反正也不用管太多，她就是作死嘛，没准还能一箭双雕，既损坏了气运，又能帮助这些可怜的女孩子。
    结束之后，林暮还未来得及去看陈沅芷，就被皇后堵在了路上。
    “梓潼有何事啊？”林暮询问，她现在最怕看到原主后宫里的各种女人，太凶残了。
    “陛下，可是臣妾哪里做的不对吗？您要这样折辱臣妾。”皇后泫然欲泣地看向林暮。
    林暮懵了：“梓潼何出此言啊？”
    “陛下，您一个月不踏足后宫丝毫，却突然纳了一个舞姬，这不是在折辱臣妾，折辱整个后宫吗？”皇后心里有着强烈的危机感，她让人去看了那个舞姬，美貌无双，若是得了宠，这整个后宫都没有出其右者啊。
    “梓潼这是听谁瞎说的。朕只是看她身世可怜罢了。”林暮怎么可能纳她沅芷当妃子，她又不弯，若是原主还有可能。
    皇后不依不饶：“那陛下给她些封赏，打发出宫去也就罢了。”
    林暮不想再和皇后纠缠：“皇后，朕不想再听到这样越俎代庖的话，朕才是皇帝，朕要怎么做，不需要你教朕。你今天是昏了头了，回去闭门一月，好好想想吧。”
    说罢，林暮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远之后，她松了口气，借机发落了皇后，敲打敲打后宫，自己估计又能清净一段时间了。
    “鲁福鑫，给沅芷姑娘安排一个好些的住处，让她住在咸福宫吧，朕记得那里是空的。”林暮吩咐道，她怕宫人受后宫这些不省心的娘娘们命令，暗地里欺负了沅芷去，“其余的事情，你亲自去安排，别人沅芷姑娘受了委屈。”
    “诺。”鲁福鑫应道，这段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见皇上对一个女子上心呢。
    “告诉沅芷姑娘，朕晚上些再去看她。”林暮现在有些乏了，想去睡一觉。
第二十六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诺。”鲁福鑫低头，他有些担心，皇上似乎太在乎沅芷姑娘了，甚至为她发落了皇后，这后宫啊，要变天了。
    林暮睡觉的这段时间，皇后被发落的事情就传遍了前朝后宫。
    大家都说皇帝那沅芷姑娘一见钟情，特意安排在了咸福宫，甚至为了她还落了皇后面子、禁足皇后。
    今天一场烧烤宴的死谏，让林暮气运就剩百分之三十了，她心情甚好，通知御膳房多做些好吃的。
    想到要自己会离开这个世界，对于御膳房可是十分留恋啊。
    林暮决定去御膳房偷师学艺，学会了御膳房的宫廷秘制，自己怎么也能做个中华小当家了啊，“鲁福鑫，通知御膳房总管，让他明日候着，朕下朝用过早膳之后去御膳房，让他教朕几道宫廷菜肴。”
    鲁福鑫觉得自己额前三道黑线，不知该说什么了，只得答应道：“诺。”
    林暮用过晚膳，就去见了陈沅芷。
    陈沅芷已经换下了跳舞时的那条裙子，换上了一袭软烟罗制成的裙子。
    宫人惯会见风使舵，虽然陈沅芷还没有一个明确的身份，但是众人见皇帝如此看重，都小心伺候，好东西送过来了不少。
    见到皇帝，她盈盈一拜：“奴婢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起来吧。”林暮扶了她一把，只觉得陈沅芷身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沁人心脾，煞是好闻。
    陈沅芷眼波流转看着林暮：“陛下救奴婢于水火之中，奴婢感激不尽，只是奴婢身无长物，无以为报……”
    咦？这话听起来很熟悉的样子，下面是不是就该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了啊？
    林暮被自己的念头吓得一激灵，赶紧打断陈沅芷的话：“无妨，你是朕的子民，朕救你是应该的，举手之劳罢了。”
    “于陛下来说是应该的、是举手之劳，可是在奴婢心里，您确实是奴婢的救命恩人，改变了奴婢一生。”陈沅芷泪光莹莹。
    看到漂亮小姐姐这幅样子，林暮有些无措，“你别哭了，要不你给朕讲讲，你的故事。”
    她示意陈沅芷进屋坐下。
    “奴婢的故事？”陈沅芷抬头看着林暮，自嘲地笑了笑：“奴婢的故事简单极了，一句话就能概括，扬州陈家之女。”
    林暮懊恼，自己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啊，“姑娘不必太过难过，你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父母，但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未来啊。”
    “陛下。”陈沅芷觉得林暮这话十分可笑，“我如何能选择自己的未来？一同跳舞的姐妹都说我是疯了，放着好好的平民百姓、商贾之女不做，入了贱籍做歌姬。”
    陈沅芷说话时有些激动，都忘了自称“奴婢”，“她们以为从前的我至少能嫁个不错的人家，可是她们不知道扬州瘦马比她们还不如，不过是个玩意，我们嫁的人不是丈夫而是主人。做了歌姬至少有机会进入宫廷得见天颜。”
    “你也不要这样说，什么扬州瘦马，多不好听啊。”林暮来之前让鲁福鑫去查过了，扬州陈氏女子以美貌闻名，大多嫁给达官显贵为妾。陈氏从未承认过自己家的女儿是扬州瘦马，但是世人都说他们家的姑娘才是最顶尖的扬州瘦马。旁人说也就罢了，这话从陈沅芷嘴里云淡风轻地说出来，让人格外心疼。
    “可事实就是如此。我们甚至会在宴会上面跳舞给宾客们看。宾客们若是足够显贵，看上了哪个姐妹，当初就把人带走都是有的。陛下，您说哪家的女儿是这样的？”陈沅芷回忆起了自己不想再回忆的事情，表情有些痛苦。
    林暮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了，这是封建社会的悲哀，“沅芷姑娘，都会好的。”
    陈沅芷突然跪了下来，“扑通”一声，吓了林暮一大跳，“陛下，求您让奴婢长留宫廷吧，求您让奴婢伺候您，您收了奴婢吧，这样家中姐妹的日子也会好过一些。”
    林暮看着跪在那里仙女一样的姑娘，兀自感慨，这皇帝的气运都体现在桃花运里面了吧，后宫佳丽一个比一个好看，看跳舞遇到的姑娘也如此美丽还投怀送抱。
    她赶忙把陈沅芷扶起来，“沅芷姑娘，朕不能把你收了。”
    陈沅芷似乎受到了打击，声音微颤：“陛下可是嫌弃奴婢出身不好，商贾之家、扬州瘦马、舞姬贱籍。还自荐枕席，是个不自爱不子贞的人。”
    “不是，你是个很好的姑娘。”林暮也不会安慰人啊，她现在是个男人，她生怕让陈沅芷产生什么误会，她可不能做个任务还被掰弯了。
    不过她会想法子帮陈沅芷的，“你应该有更好的人生。你家中的姐妹，朕会想法子。”
    陈沅芷目光空洞，十分绝望的样子：“陛下，您难道还能下旨不许扬州陈氏嫁女儿吗？”
    林暮被陈沅芷一句话堵住，是啊，她是皇帝没错，但也不能干预人家正常嫁娶啊。
    她一定能想出办法，这凡事有因必有果，“沅芷姑娘，你们家为何要这样嫁女儿啊？”
    “其实也怨不得父母。”陈沅芷说起自己父母，眼睛像是古井无波，没有什么感情：“商贾之家，没有地位的财富和美貌就是祸事。士农工商，重农轻商，商人是最轻贱的阶层。不得不想法子依附权贵，否则权贵动动手指头，我们家生意就做不下去了。生意也便罢了，得罪了权贵，恐怕连命都没了。”
    林暮闻言，长叹一口气，这是一个时代的悲哀，是整个社会的悲剧，不过既然她来了，她就会尽力的，改革肯定会遭到很多人的反对，不过她反正都是作死的，也不怕这些，“你放心，朕一定会有办法的。朕明日再来看你。”
    从咸福宫回到西暖阁，林暮就在想这件事情，她一面要改革作死，一面还得好好计划，不能让这个改革在她走之后就失败了。
    这个位面有不少像陈沅芷一样的可怜人，能帮一把是一把吧。
第二十七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翌日上朝，有不少事情等着林暮决断。
    随着鲁福鑫的“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第一个站出来的是左都御史，原主的老师，“陛下，前两日刑部走水，烧了一些案宗，老臣以为刑部尚书保管公文不当，应该受罚。”
    刑部尚书似乎早有准备，站出来：“陛下，我们刑部官衙已经有数百年之久，有着诸多隐患，尤其在防火上更是疏失。此事自两年前开始，我就接连上书，但工部迟迟不加维修整顿。前两日刑部更是走了水，工部尚书，这事你得给我一个交代。”
    没想到这皇帝上朝第一把火会烧到自己身上，工部尚书擦汗道：“启禀皇上，确有此事。只是本季度应该要拨到工部的修缮银子，户部迟迟不曾到项。没有银子，没法雇人，也没法购买相应材料，以至于臣行事举步维艰，臣请皇上明鉴！”
    听了工部尚书的话，户部尚书立刻哭诉道：“启禀皇上，非是臣延误，而是银钱紧张！”
    说着，他开始算账倒苦水，“今年南方旱灾，颗粒无收，非但没有赋税，还要赈灾；秦阳关战事紧张，军饷军资都不能延误；陛下又办了降诞宴、歌舞一零一，而且这段时间内务府开销也大，一再催促筹银两……臣无能，没有点石成金之术，实在无法凭空变出银两来。臣有罪，甘愿请辞户部尚书之职，请皇上另选贤德！”
    林暮坐在龙椅上饶有兴味地看着这些大臣踢皮球，却没想到绕来绕去回到了自己身上。什么内务府开销大，内务府的开销都是为了皇家，这不就是在变相指责自己吗？只怕这是左都御史早就和众大臣通好气的结果。
    林暮咳嗽两声，让众人的目光都回到她身上，她故意板着脸：“户部尚书，你这是在怪朕吗？是朕用的银子太多了。”
    “陛下，臣不敢。”户部尚书低下头。
    林暮也不说话，就是看着他，他觉得自己心跳如擂，豆大的汗珠从脑门上滚落，他真怕自己就交代在这里了。
    见气氛僵持，左都御史出来救场：“陛下，户部尚书也是忧心国事，他并没有怪您的意思，只是，依老臣愚见，户部情况不乐观，陛下应该以身作则，提倡前朝后宫乃至全国的勤俭作风。”
    林暮想了想，自己这个老师骂人很厉害，她喜欢，于是开始给他讲大道理，试图激怒他：“老师啊，您莫不是老糊涂了。这银钱之事，胜在开源而非节流。节约有什么用，咱们应该想办法为户部寻来源头啊。”
    还未等左都御史说什么，王燕祥跳了出来：“陛下，不可加税啊。”
    林暮看着王燕祥，自从藩王那事结束，王燕祥去做了什么女团发起人，已经很久不发表高谈阔论了，今日是怎么了呢。
    “陛下，民如水，君如舟，水可载舟，亦可覆舟啊。我们身居庙堂之上，却也要体恤民情。”王燕祥很郑重地说道。
    林暮嘴角勾起，笑容狡黠，她突然很想逗逗他：“王燕祥，你现在只是一个女团发起人，加不加税的事情，朕不想听你的意见，如果无事，你就多去看看美女图，帮朕多选些美女比什么都强。再多嘴，你可就连个女团发起人都当不了了。”
    即使林暮这样说了，王燕祥也没有退却：“陛下，臣无惧，臣只是觉得自己身在这里一天，就有一天的职责为百姓着想，也是为陛下着想。”
    林暮看着他坚定的样子，似乎自己只要加税，他就要死谏一样，她终于想起来了，王燕祥出身低微，是贫民之子一路考上来的。怪不得如此忧心百姓，国家就需要这样的臣子啊，这才是一个国家的脊梁，如此肱股之臣，自己离开前一定要让他官复原职。
    “行了，这幅英勇就义的样子给谁看。”林暮不由轻笑出了声，“退下吧，朕不会加税的。”
    她当然知道加税这种事情天怒人怨，她肯定会掉气运，但是她不能为了自己的任务坑这么多百姓啊。
    左都御史觉得奇怪：“不收税，陛下有什么其他的方法开源吗？”
    林暮神秘地笑了笑：“朕的意思，确实是在收税上做文章，多收税，可是未必要提高税率啊，如果基数大了，朕收的税一样会变多。老师，朕说的不对吗？”
    左都御史闻言摇摇头：“陛下说的对。可是那得建立在百姓丰收的基础上，陛下，这是靠老天爷的事情啊。我们能做的还是勤俭。”
    “老师，除了农税，不是还有商税吗？”林暮终于说到了主题。
    “商税？”大家都在反应，皇帝这是什么意思啊。
    其实林暮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决定结局会是什么样子的，但是她不希望有商贾之家再重蹈扬州陈氏的覆辙。
    “陛下是要……”左都御史不敢说出自己的想法，这太离经叛道了。
    “没错。”林暮点点头，她心跳得很快很快：“朕就是要改变重农抑商的政策。”
    “陛下，不可！”左都御史喊道。
    “有何不可？”这样的反对是林暮早就料到的。
    左都御史虽然震惊，但是言语很有条理：“农业是衣食之源。农事伤，则饥之本也；女红害，则寒之原也。农业是国家富裕的源泉。田野县鄙者，财之本也。再者，农业能为进行统一战争提供充足的兵源。令民归心于农，为主守战。”
    “朕又没说不重视农业了。朕是想要重农宽商。”林暮无辜地看着左都御史。
    一个御史大夫站出来说道：“陛下，商人利用坐地起价赚取暴利，过上农人难以企及的奢侈生活。此乃吸食民脂民膏的寄生虫。所以人家才会说‘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
    林暮见招拆招：“朕和众位爱卿可以制定出合理的商业法规，规范商人行为。这样可好啊？商人通过自己的努力赚钱，和农人没有任何区别啊。商人农人左右都是朕的子民，朕应该一视同仁。”
第二十八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左都御史依旧不同意：“陛下，重农根本不可能宽商，这是完全对立的两件事情。刚才您也听到了，用贫求富，农不如工，工不如商，刺绣文不如倚市门。若是宽商，只怕农民都要去做商人了。这会动摇国本的啊。是以老臣认为，轻商就是重农，如果陛下执意宽商，那就是轻农，国不将国！”
    “老师，您这是耸人听闻了。”林暮摆出了半点不让的架势：“朕自会有政策控制农商发展，不会出现举国皆商、无人耕田的状况的。”
    御史大夫又有话说了：“陛下，我们现在的模式才是最稳定的，百姓安居乐业、男耕女织，自给自足，老有所养，幼有所教，贫有所依，难有所助，鳏寡孤独废疾者皆有所养。商人对国家的贡献并不高，他们不事生产，反而从农民从百姓身上谋取利润，实在不该助长他们啊。”
    “爱卿，你这是不思进取，不改变你怎么知道朕的模式不会比现行的模式更好呢？”林暮有些头疼，虽然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的局面了，但是真的面对了还是觉得一团糟，“况且，谁说商人不事生产就对这个国家没有贡献了？农产品的手工业品的交换有了他们会更加便利，各地区之间商业流通也依仗他们，更何况，如果商业足够发达，商税可以为国家提供许多财政收入，国家有钱了，自然兵强马壮，这是社稷之幸啊。”
    就在林暮费劲脑汁解释自己愿意的时候，王燕祥又开口了：“陛下，问题的关键，还在您该如何保证农民不因此大量从商。我们必须抑制商人数量，如果商人过多，会造成人口流动加强，不利于各州府管理，而且也会造成良田荒废的。还有就是，有钱的大商人，会不可避免地染指权力。”
    听了他的话，林暮点点头，王燕祥这个人，总结问题还挺在行，朝堂就需要这样的人，不要总是互相扯皮，一针见血才有效率，她正在思索。
    吕昭卿的声音出现了，带着些讥笑：“多此一举。”
    “是我在做任务，我愿意这么做就这么做。”林暮没好气地回复，她算是发现了，吕昭卿喜怒不定，心情好时还可能安慰自己两句，心情不好就是这样冷嘲热讽的。
    吕昭卿感慨：“我为你选了这么简单的一个任务容易吗？连剧情都没有，也没有特殊要求。你倒好，这么久了还没完成。”
    “好了，我快了。”林暮是和吕昭卿说，也是和自己说：“只剩百分之三十的气运了，马上就会成功了。”
    朝堂上，众人见皇帝沉默了，以为他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就要继续谏言。
    这时，林暮说道：“朕可以对商业农业收取不同税率。朕知道现在就是这样做的，可是，朕的意思是给予农业一定补贴，现在农民的日子也不好过，他们靠天吃饭挺不容易的。”
    小农经济，天灾人祸都会带了一个家庭的破产，纵使盛世，农民活得也不是太容易，温饱刚刚满足罢了。
    林暮这样一是觉得农民不容易，想让农民过好一些，二是只有农业发展好了，农民有了闲钱，商业才会更加繁荣。
    “只靠商业是不行的，陛下。”户部尚书听到银钱之事，到了他的专业，立马跳了出来：“这些年农税才是国家财政的主要来源，商税只是一小部分啊，不可因商废农。”
    “而且陛下，您并未解决商人独大染指权力的问题。”左都御史很敏锐地指出问题。
    “朕还未说完啊。”林暮笑了笑：“商税也要进行改革，朕要针对不同的收入推出不同的商税，赚的越多，缴税越多。而且商人要承担社会责任，他们需要为农业修水渠、改技术、造工具。”
    王燕祥知道了林暮的想法，劝道：“陛下，您现在这些都还只是设想，并不成熟，推行可能会有问题，不若再细细思忖一下？”
    王燕祥是支持自己的，林暮明白了。从王燕祥中断自己和大臣扯皮直指问题和对策，林暮就该知道，他的态度是支持的。现在虽然他说让林暮再思忖，但原因也只是自己想法的推行需要晚上，而不是这个想法是可笑的，不该实施。
    知道这样，林暮就放心了，王燕祥没有家族支持，一介举子升迁如此之快，可见他的才华和能力，只要他支持，这件事情就是可行的。
    正常来说，她现在应该先搁置此事，下朝好好和王燕祥商讨对策，但是她偏不，她得作死啊，“既如此，朕就先颁旨，重农宽商，士农工商一视同仁。”
    “陛下！”朝堂之下全都跪了下来。
    见状，林暮突然笑出声：“朕知道众位爱卿觉得朕英明无比，但也不要总是下跪啊。”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皇帝怎的如此无赖。
    趁大家无言，林暮给鲁福鑫一个眼色，鲁福鑫喊道：“退朝——”
    离开之前，林暮深深看了王燕祥一眼，她希望王燕祥明白她的意思。
    下了朝，林暮走的很快，这上朝可真够饿的，她急着去吃早饭，谁知，路上突然碰到了原主那个有些娇纵的表妹，芙妃。
    芙妃睁着那双好看的大眼睛说着瞎话：“今日真巧，臣妾早起来随便逛逛，就偶遇到了陛下，可见是上天被臣妾感动了呢。”
    林暮点点头，拆穿了芙妃：“是挺巧的，你住的宫殿离这里也不近，随便逛逛不去御花园，反而到这里逛了这么远啊。”
    正常妃子听到皇帝这样拆穿的话语，都会吓得跪下，可芙妃一向大胆，甩了甩帕子：“所以臣妾才说老天感动了啊，臣妾今早起床就是想来这里，也不知道为什么，直到看到陛下，臣妾才明白了呢。”
    “那你好好逛。”林暮无奈想要脱身。
    芙妃见状，拉住林暮的手，泫然欲泣：“表哥，你可是，可是不喜欢我了？”
    林暮感觉自己的手被包裹住，白玉一样的触感，吓得赶紧把手缩回来：“你，你大胆，敢这样和我，和朕说话！”
第二十九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表哥，你当初可不是这样说的。现在有了那个什么劳什子沅芷姑娘，就把我忘在脑后了。”芙妃索性耍起了小性子。
    昨天皇后刚在自己这里碰了钉子，杀鸡儆猴，后宫都应该吓得不轻，今天芙妃就敢来，还敢提陈沅芷。
    林暮觉得事情绝不会是如此简单，同为女人，芙妃的心思她也能看得出来几分。
    因为与皇帝青梅竹马的情分，皇帝待她是有几分特别的，她故意表现得性子娇纵，让皇帝觉得她一直都是那个很特别的小表妹。
    若是真的娇纵，这么些年了，芙妃也从未有过什么出格的事情，她的所有娇纵的度都把握得很好，恰好是在皇帝可接受范围之内的。这样会体察人心的姑娘，绝不是真的娇纵。
    今日来找自己，是想要试探，也是想要立威吧。
    若是自己没有处罚她，那她就是在皇帝心里比皇后还要重要的女人了，是这个后宫的无冕之后。
    若是自己处罚了她，最差不过是禁足，她早有娇纵之名在外，也不是什么大事。反而她可以趁机试探出这个陈沅芷在皇帝心里的地位，以把握行事尺度。
    果然，后宫的女人哪有一个是好糊弄的，这两天接连给自己找事，林暮想赶紧离开这个世界，她不想再理会原主这些子漂亮姐姐了。
    林暮看着芙妃，一脑门子官司，“芙妃，你太放肆了，朕有国事要忙，这段时间都不想再看见你了，你好自为之。”
    想了想，林暮觉得这样不行，没有什么实际的处罚，昨天已经落了皇后一次面子，今天不能再这样落皇后的面子了，“鲁福鑫，传朕旨意，让芙妃搬去广阳宫居住吧。”
    广阳宫离御花园不远，不过久不居住，有些破落。让芙妃搬去这里，也算是惩罚了她。
    看到芙妃错愕的眼神，林暮笑了笑：“芙妃，你既然如此爱闲逛，朕就让你搬去御花园旁边住，这是朕的一番好心，你难道不愿意吗？”
    芙妃反应过来，跪下：“臣妾谢陛下恩典。”
    不错，看了芙妃很知进退，也不再叫自己什么“表哥”了。
    不过这可不算完，她今天就要告诉后宫众人，不许再花式“偶遇”自己了。
    这段日子，她总能遇到各种妃子，御花园里面放风筝的，宫道旁边吟诗作对的，晚上跑到亭子里面翩翩起舞的，还总是有不小心跌倒倒在自己怀里的，林暮真的是要疯了，再漂亮的小姐姐如果总想推倒自己，那也就不好看了。
    “还有，鲁福鑫，传朕旨意，芙妃擅自打听天子行程，罚俸三月。”林暮只字不提陈沅芷，只说芙妃的错处，希望接连处置了皇后和宠妃，这后宫能安分一些吧。
    “臣妾知错。”芙妃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跪在那里。
    林暮一甩袖子就离开了，她可还急着吃早饭呢。
    今日早饭林暮连喝了两碗粥，上早朝可真是个体力活啊，要坐得笔直，不能葛优瘫。
    那龙椅看着豪华，紫檀木制框架，内嵌桦木板心，实际上垫得很，她坐得屁股都疼了。再好的木材也比不上真皮沙发来得舒坦。真怀念自己那个世界啊。
    用过早膳，林暮就去了陈沅芷那里，“沅芷姑娘，朕今日已经下旨，重农宽商，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农民和商人的地位会变成一样的，士农工商都不该有什么差别。只要改了商人低下的地位，扬州陈氏的悲剧就可以很大程度上避免了。”
    陈沅芷闻言，瞪大了眼睛，“重农宽商？陛下可是在骗奴婢？”
    “朕骗你做什么。”林暮很坚定地看着陈沅芷：“以后商人也可以穿带有图案花纹的细绫细葛料子制作的衣服，也可以着丝绸，可以坐马车，可以入仕。”
    “陛下。”陈沅芷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奴婢何德何能，得您如此对待，万死不足以报。”
    “朕要你死干嘛？”林暮觉得好笑，她把陈沅芷扶起来，古代人动不动就扑通一跪，那声音听着真疼，“朕还要谢谢你。是你告诉了朕这些事情，朕的子民还有人活得这样不容易。”
    陈沅芷却执意不起：“陛下，您的恩情奴婢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
    嗯？以身相许？
    林暮懵了，这就是原主的气运在起作用了吧，引得这样的大美女对原主死心塌地。
    林暮十分尴尬，干咳两声，“朕不需要你以身相许。”
    “陛下，您可是嫌弃奴婢的出身？亦或是嫌弃奴婢是贱籍？”陈沅芷跪在那里，悠悠看着林暮，看得她直以为自己做了什么天理难容的事情。
    林暮赶紧解释道：“朕说了，朕对子民一视同仁，朕不会嫌弃你的。朕帮你也是因为朕是皇帝，绝不是觊觎你的美貌。你以后还有很多种可能，实在无需困在这深墙大院里面。”
    皇宫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这样的漂亮小姐姐，没有什么雄厚的家世，空有美貌，绝对会被这宫中的女人吃得骨头都不剩。她得趁自己走之前安顿好，省的原主回来见色起意把人家留在后宫，害了人家一生。
    “陛下，奴婢已入贱籍，哪里还有什么其他的可能，这辈子注定是个玩物罢了。”陈沅芷流下了两滴眼泪，旋即扭过头，似乎不愿皇帝看到自己流泪的样子，真是楚楚可怜、惹人心疼。
    看到这一幕，林暮更加坚定了自己的想法，不能让原主祸害这么好看又可怜的女孩子，“鲁福鑫，传朕旨意，废除贱籍。”
    “陛下？”鲁福鑫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暮。
    林暮瞪大眼睛：“怎么？朕的话你都不听了？”
    “陛下，贱籍之中有很大一部分可是乱臣贼子之辈。”鲁福鑫提醒林暮。
    也对，许多人犯了重罪，那家中不足十五岁的妇孺女眷，确实是要没入贱籍的。
    林暮想了想：“把他们转做奴籍吧。剩下清白人家的那些女儿儿子，做了歌姬舞姬伶人的，都废除他们身上的贱籍，还有，歌姬舞姬伶人日后都是正常职业，与农人商人无异。”
第三十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了林暮的话语，鲁福鑫和陈沅芷都觉得恍若梦中。
    鲁福鑫先反应过来：“这……陛下，兹事体大，是不是明日上朝再听取一下各位大人的意见。”
    “鲁福鑫，你今日话太多了，颁旨去吧。”林暮语含警告。
    鲁福鑫听了，赶紧低头应道：“诺，奴才这就去。”
    待鲁福鑫离开，陈沅芷都还是一副恍若梦中的样子。
    林暮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她都没有什么反应，“怎么，惊喜得傻掉了？”
    被林暮的话惊醒，陈沅芷手足无措站在那里：“陛下，您……”
    林暮见状，笑着把陈沅芷拉着坐在凳子上，“好了，坐吧，从现在起，你就不是贱籍了。”
    陈沅芷刚刚贴了一下凳子，就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又跪下：“陛下。”
    “好了，别跪朕了。你日后想做什么呢？你可喜欢跳舞，若是喜欢，你的舞姿那么美，就接着做个舞师也不错，以后定能成为舞蹈大家。若是不喜欢跳舞，就做些小本营生，嫁个真心待你的人安度一生也不错。”林暮替陈沅芷设想起了她的未来，并且伸出手想把她扶起来。
    谁料，听了她的话，陈沅芷死都不肯起来，只是跪在那里泪水涟涟：“陛下，陛下，您如此真心地为奴婢设想，奴婢，奴婢……”
    “朕也不是特意为你，你的问题也可以反映出整个国家的问题，你代表着千千万万个和你一样的可怜人，朕的治下，不应该有如此多的可怜人，是朕的错。”林暮不想她误会自己是冲冠一怒为红颜，可不能惹上桃花债啊。
    陈沅芷听了林暮的话，却更加死都不肯起来了，只是泪水涟涟。
    林暮觉得奇怪：“沅芷姑娘，你哭什么？可是还有什么难言之隐吗？无妨，你尽管告诉朕，朕一定会为你解决的。”
    陈沅芷抬起头，和林暮对视了一眼，林暮不由感慨，这美女就是美女，哭成这样也是梨花一枝春带雨，不像自己这种凡人那就是鼻涕一把泪一把。
    见陈沅芷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林暮屏退侍女：“你们都退下吧。”
    “诺。”待宫女们都退下，林暮柔声问陈沅芷：“沅芷姑娘，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就尽管说，这里没有其他人，朕会为你做主的。”
    “陛下，奴婢对不起您。”陈沅芷重重对着林暮磕了个头。
    这可把林暮吓了一跳：“沅芷姑娘，你快起来，你哪里对不起朕了呢？”
    “奴婢，奴婢。”陈沅芷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脊背挺直，跪在那里却也自成一派风骨。
    她深呼吸了几下：“陛下，奴婢受制于云南王，他让奴婢想法子做了您的妃子，然后给您下一种慢性毒药。”
    云南王？林暮懵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陈沅芷接着说道：“他给奴婢下了毒，这宫中他的眼线会每日给奴婢送解药，若是一日无解药，奴婢就会全身骨头像断了一样的疼，如果疼够七七四十九天还无解药，就会身亡。”
    “奴婢也曾经试过违逆他的意思，实在是太疼了。而且，他挟持了奴婢的姐妹，要是奴婢不听话，他就要折磨死奴婢的姐妹。如果奴婢听话，他会想法子在事成之后为奴婢和奴婢的姐妹们脱身，让我们换个身份，远走高飞。”说到“换个身份，远走高飞”，陈沅芷叹了口气。
    “奴婢实在没办法。奴婢自知犯了十恶不赦的死罪，罪无可恕，只求陛下不要迁怒奴婢的家人。”说完，陈沅芷似是如释重负，瘫坐在地上。
    这个云南王，林暮亲切地问候了他们家的先人。就知道自己这样摆了藩王一道，他们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怪不得陈沅芷总是相对自己“以身相许”，看来不是什么气运，而是云南王、襄阳王这两个老匹夫的设计。
    “你可知道，你告诉朕这些，你会没有解药，会死的，而你的姐妹也会惨遭毒手。”林暮觉得有些揪心，这个姑娘真可谓是命运多舛。
    “奴婢知道。”陈沅芷是个聪明人，她当然知道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可是陛下，自从奴婢进了宫，奴婢才知道您是这样一个爱民如子的好皇帝。奴婢不能因为自己一家的生死，就让天下百姓失去您这样的好皇帝，不能让天下落入云南王那样卑劣的小人手中。”
    林暮眼睛有些湿润，这样知大义的姑娘啊，“起来吧，朕会想办法保全你和你的家人的。”
    “陛下不生气吗？”陈沅芷壮着胆子问，“奴婢欺瞒陛下，包藏祸心，企图谋害陛下？”
    “是人，就都会贪生。生命如此美好，谁不想活着呢？”林暮站起，扶着陈沅芷，让她坐下，“你说出云南王，就相当于已经放弃了生命，舍生取义，这样的义举，朕铭记在心，高兴都来不及，怎么会生气呢？”
    “谢谢陛下。”陈沅芷越发觉得自己的做法是对的，这样通情达理的皇帝她不拥护，难道要帮云南王那样的乱臣贼子吗？
    看陈沅芷情绪平复了，林暮问道：“朕今日屏退那些宫人，其中是不是有云南王的眼线？”
    “陛下圣明。”说起这个，陈沅芷叹气：“她定然猜出奴婢说了什么，奴婢只怕命绝于此了。”
    “朕不会让的。”林暮怎么能让这样帮她的人死于非命呢，“这是什么毒药，难道宫中的御医都解不了吗？你且放心。不过咱们现在不要打草惊蛇，就让他们的眼线以为朕荒淫无度吧。”
    林暮走向内屋，把床上被褥都翻得一片狼藉。
    “陛下这是做什么？”陈沅芷问完方反应过来，脸微微一红。
    林暮暗骂这个云南王和襄阳王，把自己一个小姑娘逼成这个样子，“如果云南王的探子问起，你就说朕屏退宫女轻薄于你。”
    “诺。”陈沅芷的脸更红了。
    林暮也不想这样，对人家姑娘的名声多不好啊，“一会朕不许她们进来，你重新梳妆一下，只叫云南王那个探子来收拾屋子就好，他的探子总不会多嘴在宫内传这种事情。”
第三十一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身为探子，目标只有两个，活命和传递消息，若是搬弄是非弄不好就殒命于此了，因此嘴应该还算严。
    “还有。”林暮觉得有些尴尬，轻咳两声，“这件事情或多或少可能会有损你的清誉，待事情结束，朕自会为你想个万全之策。”
    “谢陛下。”陈沅芷欠身行礼。
    “你小心斡旋，朕过两日再来看你。”嘱咐完这句话，林暮就赶紧离开了，其实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脸红得一塌糊涂。
    用过午膳，林暮小憩了一会，就去御膳房学做菜了，好不容易能够接触到这么顶尖的厨师，她可得好好学两手，回去做给妈妈尝尝，没准自己就是中华小当家了呢。
    御厨总管早就已经想好要教皇帝些什么了，“陛下，臣见您甚是喜欢这蟹粉小笼、灌汤小笼，不如臣今日就教您做这个吧。”
    林暮正学着揉面的时候，淑妃的贴身婢女过来了。
    见到她，御厨总管不自觉地苦了脸。
    淑妃的贴身婢女见到林暮吓了一跳，显然没料到皇帝居然在御膳房里面揉面，面粉沾的龙袍上到处都是，林暮脸上甚至都沾上面粉了，看起来有几分滑稽，“奴婢给陛下请安。”
    “你来是有何事啊？”林暮很想知道是什么让御厨总管看到这个婢女就苦着一张脸。
    “回陛下的话，淑妃娘娘让奴婢来要些芋泥奶茶。”婢女低着头恭恭敬敬地回答。
    林暮得意，果然世界上所有女人都会臣服于奶茶之下，“嗯，那你就拿吧。”
    待她拿完奶茶离开。
    林暮有些八卦地询问御厨总管：“怎么见到人家小姑娘就苦着脸啊？是不是有什么感情债，说出来，朕给你做主。”
    “陛下明鉴。”御厨总管吓得擀面杖都没拿稳掉到了地上：“臣哪敢在宫中私相授受啊。”
    “吓成这样干嘛？”林暮帮他捡起擀面杖，递给旁边的御厨，“你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陛下，臣本不该置喙这各宫娘娘，可是这宫里的娘娘们各个一天要来要四五回奶茶，臣这些炉子，十个有八个都在熬奶茶。这也便罢了，可是那些娘娘们有时为了争抢奶茶，闹得这里乌烟瘴气。臣又哪个都得罪不起，实在苦恼啊。”御厨总管皱着眉头，想起自己做夹心饼干的这些天就难受。
    “噗嗤。”林暮没忍住笑出声了，“合着就是为了这个啊。”
    御厨总管委屈巴巴地看着林暮：“陛下。”
    没想到自己的奶茶这么受欢迎，林暮很是得意，“这样，你把这奶茶的做法交给各宫的小厨房，省得她们都跑来折腾你。”
    “谢陛下。”御厨总管很喜欢现在的这个皇帝，通情达理，平易近人，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皇帝。自从他重视御膳房，颁布了什么“吃货”的称号，全国的厨师地位提高了不止一点点。
    “还有啊，既然她们这么爱喝奶茶，不让朕就在这宫中办一个奶茶大赛吧。”林暮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转移了这些嫔妃的注意力，让她们不要整天总想着怎么能让自己去她们宫里，“胜出的人，朕就去她宫里用膳。”
    “啊？”御厨总管觉得自己被惊掉了下巴，他想收回刚才自己觉得林暮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皇帝的想法了，这个皇上，怎么想到哪就是哪啊。
    鲁福鑫却早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皇帝时不时就来上个天马行空的想法，恭敬地应道：“诺。”
    如林暮所料，后宫佳丽听了这个消息，没有人想着怎么去泡皇上了，都想法子钻研奶茶，一是为了光明正大让皇帝来用膳，皇上久不进后宫，第一次去谁的宫里那就是莫大的荣幸啊，二就是为了自己喝，毕竟这东西确实好喝。
    一时间，宫妃们不再穿着各色华美的裙子在御花园、宫道上瞎溜达了，也不在举办什么茶话会了，大家都闭门不出，就在自己的宫里面，穿着旧衣服挽着袖子熬奶茶。
    这段日子，整个宫中都弥漫着香甜的奶茶味，自成一派风景。
    终于，在林暮包破了第六个小笼包的时候，她放弃了，把丑陋的小笼包摔在案板上，气鼓鼓地说道：“算了算了，这个太难了，朕不做了。”
    “你不是梦想要做中华小当家吗？”吕昭卿看好戏的声音出现在她脑海，他除了任务问题还从没有因为其他的和林暮说过话呢。
    林暮没好气地说道：“梦想破灭了，还不行吗？”
    “行行行，恭喜你啊，你成为中华小当家的梦想，历时一小时，破灭了。”吕昭卿觉得这个小姑娘真的太好笑了。
    “不是，你突然出现就为了嘲讽一下我梦想破灭了？”林暮生气，这个人，自己在这里辛辛苦苦做任务，他可倒好，没事就说风凉话。
    “当然不是，我没这么闲。”吕昭卿心情甚好地通知林暮：“你气运又掉百分之十，看样子再加把劲，任务就要完成了。”
    “真的？太好了！那我就剩下百分之二十的气运了！”林暮一激动，手撞在了案板上，“哎呀！”
    “陛下，您没事吧？”鲁福鑫关心地问道。
    林暮摸着自己被撞到的滑嫩小手，不，现在是一个男人粗糙的大手，“没事，没事。朕不想学了，御厨，你就给朕做吧，晚膳来两笼小笼包。”
    “诺。”御厨看着那些形态各异的林暮包的包子，“陛下，这个可要给您一起蒸上？”
    林暮看着那些丑陋的小笼包，有些嫌弃，可千万别让我吃，“你扔了吧。”
    谁料御厨总管突然跪下：“陛下，臣不敢。”
    “那你蒸上吧，若是能吃，你就吃了。”林暮回忆了一下，包小笼包之前自己可是仔细洗过手的，应该也吃不坏肚子，就是难吃一些。
    “谢陛下赏赐。”御厨总管激动得都有些发抖了，历朝历代这么多任御厨总管，哪一个由此殊荣可以吃到皇帝亲手包的小笼包啊，爹，娘，儿子光宗耀祖啦！他下定决心，以后自己的命都是皇上的了。
第三十二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边林暮可不知道她包坏的一笼小笼包就让自己的御厨总管高兴得找不到北，觉得自己光宗耀祖，要死心塌地给皇帝卖命，包一辈子小笼包了。
    要是她知道的话，她一定给每个御厨都包个小笼包，贿赂他们更加用心地给自己做好吃的。
    坐在步辇上往西暖阁走，林暮得了空子和吕昭卿聊天，“吕昭卿，我的气运是为什么减少的啊？”
    “你因为一个美貌歌姬取消贱籍的事情已经举国皆知了，你还为了她发落了皇后。你气运不减少谁气运减少啊。”吕昭卿说话还是有些带刺。
    林暮并不在意这些：“怎么？我改了重农抑商的政策，难道没有减少气运吗？”
    吕昭卿仔细检查了一下：“没有，应该不是因为你重农宽商。甚至因为重农宽商还冲掉了一些你可以减少的气运。本来应该还能减更多一些的。”
    “这是为什么啊？”林暮不解：“我改了重农抑商，不就是动了祖宗规矩，还触及了那么多人的奶酪，居然还加气运？”
    “因为这是一件好事啊。”吕昭卿觉得自己仿佛在和一个傻子说话：“自古改革都会有反对的人，但是有反对的人并不能说明改革是错的。重农宽商可以促进商业发展，资本主义萌芽出现得快了，世界发展得也就快了。所以你做了一件很好的事情，怎么会减气运呢？”
    林暮对自己翻了两个白眼，真是一时忘了，应该再包装一下自己的行为，算了算了，不说这个了，说多了都是辛酸泪，换个话题吧，“对了，你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那个陈沅芷是来毒害我的啊？要不是被我的个人魅力折服，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我，我万一被毒死了怎么办？”
    吕昭卿解释道：“这个世界没有剧情，我哪里知道她是要毒你的。你种什么因自然得什么果，这还不是你闹出来的藩王的乱子。”
    林暮不服气：“那我要是发动了战争就是更大的乱子。”
    “不和你说这个，反正都是你自己的选择。不过我有一点要提醒你，如果你真的死在了这个世界，你就永远都回不去了。”吕昭卿声音有点冷。
    林暮的心更冷，“什么叫做永远都回不去了啊？”
    “字面上的意思。”吕昭卿不耐再解释第二遍。
    “就是我会消失？不管是这个世界还是现实世界。”林暮觉得如坠冰窟。
    “对。”吕昭卿想了想，又说了一句：“所以保护好自己。”
    “如果任务失败呢？”林暮询问。
    吕昭卿叹气：“任务失败，你自然也回不去了，就待在这个世界。”
    林暮不再说话，陷入沉默，她觉得自己周围危机四伏，云南王和襄阳王想要她的命，这宫里的探子也不少，实在让人害怕。
    回到西暖阁，林暮屏退众人，只留下了鲁福鑫：“鲁福鑫，你跟着朕也许多年了吧。”
    鲁福鑫不知道皇帝突然问这个干嘛，但还是如实回答道：“回陛下的话，奴才跟着您二十三年了。”
    二十三年，原主今年二十八岁，鲁福鑫从原主五岁起就跟着原主了啊，在原主的记忆里，这个人也是他绝对信任的人。
    自己应该也可以信任他：“鲁福鑫，朕有些事情要交代你去办。”
    “陛下请讲。”鲁福鑫看到这两天好胡闹的皇帝突然如此郑重，也变得很严肃。
    林暮吩咐道：“你这两天偷偷多调些暗卫护卫朕。然后仔细给朕查一查，这皇宫里面，那些乱七八糟的探子，尤其是和云南、襄阳那边有联系的。一切都要暗中进行，绝不能让人察觉。”
    鲁福鑫知道兹事体大，不敢迟疑：“诺。陛下，您就放心吧。”
    “行了，你先下去吧，朕睡一会。”林暮打发鲁福鑫离开。
    鲁福鑫脸上的表情都僵掉了，他本以为皇帝还有什么重要事情要嘱咐他，谁知道刚说了两句正经的，就又要睡觉了。
    林暮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就要咬上她妈妈做的可乐鸡翅的时候，鲁福鑫叫醒了他：“陛下，醒醒，醒醒。”
    “干嘛？”没吃到可乐鸡翅的林暮起床气十足，“朕在睡觉呢，你吃了熊心豹子胆，居然打扰朕。”
    “奴才知罪。”鲁福鑫脸上的肌肉抖了抖，“不过，陛下，王燕祥大人求见。”
    王燕祥？看来他明白自己早朝最后看他的那个眼神了。不过即使这样，林暮没吃到可乐鸡翅，还是很不开心：“他来又怎么样？让他等着。”
    “陛下。”鲁福鑫压低声音，贴近林暮的耳根：“王大人似乎是为了您交代的事情来的。”
    “让他进来吧。”林暮打了个哈欠，伸伸懒腰，要开始做任务了啊。
    鲁福鑫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说什么就出去了。
    而王燕祥进来就看到皇帝睡眼朦胧、衣冠不整、住着腮帮子的样子。
    他也不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感觉，就是觉得皇上莫名可爱。
    他赶紧晃晃自己的脑袋，把这种可怕的想法晃出去，皇上怎么能和可爱连在一起呢？皇上那是威严，是威风凛凛。
    “王燕祥，你可埋怨朕贬你去做了这个劳什子的女团发起人啊？”林暮状似不经意地开口。
    王燕祥赶紧跪了下来：“臣不敢。陛下定然有自己的深意。”
    林暮低头看着王燕祥，逗他：“你怎么知道朕有深意？朕没准就是看你不顺眼整你的。”
    “陛下这样说，臣也可以这样以为。就如同您以推恩令解决藩王时候一样。”吕昭卿抬起了头。
    果然是个聪明人，林暮笑了笑：“行了，快起来，别动不动就跪，跪多了膝盖不疼吗？现在是夏天还好，冬天那么冷，跪多了容易得老寒腿。”
    这是林暮一直以来都想说的，她还特别想问问这些大臣，“你总这样跪？不会已经得老寒腿了吧？”
    “谢陛下关心，臣等都有护膝，因此还未得老寒腿。”说着，王燕祥站起来把袍子撩起来给林暮看，厚厚的自制护膝。
第三十三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果然，林暮就该想到的，人的智慧是无穷的，怎么会天天扑通扑通地硬跪呢。
    王燕祥站在那里看着坐在椅子上的林暮，心头莫名感动，陛下不拘小节没有整理衣冠就见了他，现在又关心他有没有老寒腿，如此拿他当自己人啊。
    他也想通了，皇上之前为什么百官之中偏偏贬他去做了女团发起人，一定有深意，一定是因为自己是他的亲信他才选择自己的。
    士为知己者死，他一定会为陛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不过，林暮可不知道她短短几句话就收服了这个青年丞相。她还在考虑快到饭点了要不要留王燕祥一起吃饭，要是留了的话，自己的蟹粉小笼岂不是要分给王燕祥一半？不留的话，是不是又不太好。
    这个王燕祥啊，真不会挑时间，怎么偏偏卡在饭点之前，不会就是为了骗自己一顿御膳吧。
    林暮有些肉痛地指了指旁边的椅子，“王相，坐吧。”
    “谢陛下。”王燕祥坐在那里，风骨铮然。
    “王相，你是怎么想的朕重农宽商的政策啊？”林暮说到了主题。
    王燕祥从袖子里拿出一份奏折，递给旁边的宫人，示意其递给皇上，“陛下，这是臣根据您今日朝堂之上提出的方法细化的一些措施。”
    林暮接过折子，王燕祥一言未提支持与否，但是其实际行动已经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奏折上的字密密麻麻，林暮认真地阅读着王燕祥写那些，越读越入迷，这是怎么样的才华、见识、能力啊，治世能臣说的就是这样的人吧。
    天色渐晚，林暮如此爱吃饭的人都没有感觉到任何恶意。
    直到鲁福鑫进来禀告，“陛下，这菜御膳房都热了两回了，要不先吃饭吧。”
    林暮这才恍然察觉，她小心翼翼地合上折子，笑了笑：“朕一时忘了时辰，这样，王相你留着跟朕一同用了御膳，就这折子朕还有许多要和你聊的。”
    “谢陛下。”王燕祥确实也饿了，他自从下朝就滴水未沾、粒米未进，一直在想这些措施。
    吃饭时，王燕祥看到小笼包，问林暮：“陛下，听说您近日迷上了杭州的一种小吃，可是这个？”
    看着王燕祥有些发光的眼睛，林暮一个吃货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吗，她暗自腹诽，这个人果然是馋她的御膳，“正是，王相可以尝尝。”
    今天晚上这可是灌汤小笼包，王燕祥没吃过这东西，林暮又不提醒他，她诚心想看王燕祥出丑，谁让王燕祥留下来分她的好吃的。
    王燕祥拣起一个小笼包，一口咬下去，汤汁如林暮所料那样喷溅而出。
    林暮料到了小笼包会喷汤汁，却没料到正巧喷到了她的脸上。
    “哎呀。”林暮摸着自己的脸，油油腻腻的，真是反胃。
    这东西吃着好吃，但是喷在脸上可就恶心了。
    王燕祥看着空中那道完美的抛物线，愣住，过了几秒钟，赶紧跪下告罪：“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鲁福鑫也赶紧拿了帕子过来让林暮擦脸。
    还端来了一盆干净的水。
    伺候林暮擦脸时，鲁福鑫实在没忍住，笑出了声。
    “鲁公公！”林暮不可置信，自己的心腹太监居然看自己笑话。
    “陛下恕罪。”鲁福鑫憋着笑说出这句话告罪。
    林暮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想起这个可笑的事情，自己也未忍住笑了出来。
    鲁福鑫见林暮笑了，一时笑得更过分了。
    就连跪在地上的王燕祥都没忍住笑出了声音。
    周围伺候的宫女们憋得很痛苦，她们真不敢笑，一个是皇帝宠臣，一个是心腹太监，笑了没什么关系，她们要笑了，那可就是掉脑袋的大事。
    林暮见她们憋得辛苦，挥挥手，“好了好了，你们都先下去吧，朕自己来。”
    打发走了宫人，林暮扶起王燕祥：“行了，王相，朕不是说了吗，别动不动就跪，你也是无心之失，好好吃饭吧。”
    林暮今日对王燕祥态度很好，甚至都叫他“王相”，就是想要拉拢拉拢他。
    他自殿试，是原主一力提拔起来的人，没有家世却在短短几年就做到了丞相，除了个人能力之外，和原主的赏识是分不开的。
    所以这个人一直是原主的心腹肱骨，今日她就要好好再拉拢拉拢这个人。
    “谢陛下。”王燕祥重新回到座位上。
    林暮又给他拣了一个小笼包，“王相快尝尝，这灌汤小笼包，凉了可就不好吃了。你先用筷子夹起，一定要轻轻提。然后可以蘸些姜丝醋碟，不过朕一般不蘸，朕觉得原汁原味更好吃。蘸好之后，再提起它，在皮上咬一个小口，这也叫‘开窗’。你可以先把里面的汤汁吸完。不过这汤汁不可一下榨干，一定要留下些许汤汁，裹着里面的肉馅。最后就把小笼包整个放进口中了。”
    “原来这小笼包还有如此多的讲究啊。”王燕祥笑着蘸醋吃了一个。
    然后他又拣起一个，不蘸醋直接就吃了，“果然如陛下所说，原汁原味更美妙一些。”
    想再吃一个就直说啊，林暮撇撇嘴，“王相，你且看着，朕刚才告诉你的，是大家祖传的一般吃饭，但是朕是这样吃的。”
    说着，林暮把一整个小笼包都放入口中。
    吃完后，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汤汁一点不漏，这才是真正的美味吃法。而且迅速，汤包也不会凉掉。”
    王燕祥有些懵，旋即反应过来：“陛下说的是，您吃的是这小笼包，却也是这朝堂之事。这个朝堂，确实需要改革了，大道至简，快刀斩乱麻也是个很好的办法。”
    这下轮到林暮发懵了，这个王燕祥果然不是一般人，吃个小笼包都能想这么远，她不过是想告诉王燕祥，吃饭不用麻烦，一口下肚就好。他吃一个的功夫，自己可以吃三个。
    不过林暮可不会承认自己是个只知道吃的吃货，她故作深沉地点点头：“王相深得朕意啊。哪有什么一成不变的东西，改革才是顺应天道的。”
第三十四章 千古名君花样作（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朕近日酷爱去御膳房研制菜品，你可明白朕的深意？”林暮看着王燕祥，她得为原主解释好这一切，否则日后原主回来，发现自己突然不是幸运的天之骄子了，反而变成了吃货皇帝，估计会很难接受的。
    王燕祥略一思索：“臣愚钝。”一副等着听林暮解惑的样子。
    林暮故作深沉地想了想，顾左右而言他：“那王相可知道朕为何要进行改革啊，朕为什么要废除贱籍？”
    “据闻是陛下爱慕陈沅芷姑娘。”王燕祥这个狐狸，笑得狡猾，绝不正面说这个问题。
    林暮却偏偏要让他正面表态：“你也是这样认为的？”
    “臣不敢。”王燕祥和林暮打着太极。
    林暮顿了顿，“王相，事从紧急，朕就不和你绕圈子了，朕可以相信你吗？”
    “臣以为臣夤夜前来，为陛下送上这一份折子，并不是为了反对陛下。”王燕祥抬起头，直视天颜。
    他很郑重地告诉林暮：“陛下，臣是你一手提拔上来的，您力排众议臣才能一度身居高位做到丞相一职。士为知己者死，臣愿为陛下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林暮点点头：“朕信你，所以朕才选择了你。”
    “陛下，您今日提出的改革是臣曾经无数次设想过的。您也知道，臣出身低微，比不得朝中各位大臣出身那样的名门望族。臣自小经历的人情冷暖，看过的世态炎凉是他们所没有经历过的，所以臣自认比他们更有立场说改革的事情。”王燕祥剖析自我。
    林暮也明白了为何王燕祥的折子写得那样详实，每一个细节都是精心打磨的，因为这本来就是他沉淀了多年的设想。
    王燕祥停顿了一下：“陛下，臣今日说句大不敬的话。这满朝臣子，其实大都是何不食肉糜的望族之后。贫民之子即使入了朝堂也绝对不可能成为天子近臣。所以您大概一直都不知道这百姓到底过得是什么样的日子。”
    林暮并没有因为王燕祥的话语生气，反而承认：“朕的确不知道，愿闻其详。”
    “所有人都告诉您，这天下百姓安居乐业。这也没错，因为您的确是个好皇帝，您轻徭薄赋，任用贤能。但是因为很多客观原因，太多的沉珂，太多百姓都还是挣扎于生计。”王燕祥边说边偷偷抬眼看了一眼林暮的反应，见她认同地点点头。
    才接着说道：“农民太容易因为收成的原因饥一年饱一年，虽然您在收成不好的年份会减税，但是农民守着那几亩薄田，实在还是捉襟见肘啊。商人更是凄惨，不好的年份农民减税了，他们就要交更多税，而且因为他们没有地位，地方官员一层一层剥削着他们，他们有敢怒不敢言，否则一个七品县令都能让他们家破人亡。当然，很多官员不是中饱私囊，只是剥削了商人他们才能给您交出更好的政绩来。贱籍更是人人都可以践踏，那底层女子的命运真是令人不忍听闻。”
    林暮叹气，她当然知道百姓大抵就是这样，即使在康乾盛世，平民之家能吃上个鸡腿也是实属不易，大约只有过年才能吃到吧。这是整个封建社会的弊病，享受荣华富贵的基本还是皇室和王公贵族，发展经济的商人却是社会末流，普通老百姓也往往仅能是刚好达到生存和生活的基本条件。
    她心头有一种无力感，即使她现在是皇帝，她也无法扭转整个社会的问题。
    似乎看出来了林暮的失落，王燕祥安慰她：“陛下，您已经让我，让千千万万的百姓都看到了希望，您甚至愿意为了这件事情牺牲自己的名声，您是真正的明君，有您这样的皇帝，是社稷之幸，百姓之幸。”
    “好了，别拍马屁了。”林暮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正正经经、风骨傲气的青年丞相，说起拍马屁的话来也是一套一套的，虽然听着舒服，但是得让他少说点，夸的太多自己万一气运又回来了可怎么办。
    “陛下，臣可是肺腑之言。从上次您处理藩王的事情我就看出来了，您是在牺牲自己的名声来匡扶社稷。您故意装得不听谏言、任性妄为，都是为了让藩王放松警惕，为最后的致命一击做准备。”王燕祥很佩服地看着林暮。
    林暮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干笑道：“哈哈，好说，好说。”她主要还是为了减少自己的气运，自己作自己罢了。
    “您这次也是，为了改革罢朝那么久，做出一副不理朝政的荒唐样子。但是实际上您在宫中打破了诸多规矩，什么食不过三啊、君子远庖厨啊。还准备了别具一格的烧烤宴，让大家有心理准备，您要废除了从前许多规矩。”王燕祥以为自己看得很透。
    林暮闻言，顺杆子往上爬：“对，就是这样，还是王相懂朕。”
    她在心里暗自比了个“耶”，她的所有行为都可以有了合理的解释，王燕祥还挺厉害的，其实自己真没想那么多，纯粹是好吃，不过他给出的解释和自己这两天想出来的解释也相差无几。他这么识趣，也省的自己再敲打他了。
    王燕祥越发觉得自己很会揣度皇帝的心意：“而且，陛下，我终于明白您为什么要让我做女团发起人了。”
    “你说，朕是为何啊？”这个林暮还真没想到合理的解释，其实就是临时起意罢了。
    “您早就计划好要废除贱籍了，只是再找一个机会，您一定是想借着臣选什么女团，最终来达到废除贱籍都没堆。”王燕祥感慨：“陛下远见是臣远不能及的，这真是好大一盘棋啊。”
    你的脑洞也是我不能及的，林暮暗自感慨。
    不过面子上，她还是淡淡的样子，点了点头。
    “不过，陛下，臣愚钝，您为何要接着陈沅芷姑娘来废除贱籍，臣以为，这实在不是一个太好发契机。您让众人都以为您是陷于美色了。”从这事出现，王燕祥就已经思索许久了。
第三十五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笑了笑，终于有王燕祥需要自己答疑解惑的地方了，“王相，这歌姬舞姬，不，应该叫乐师舞师，都是你给朕选出来。你可知，陈沅芷是什么人？”
    “扬州陈氏。”王燕祥实在不知道，从皇帝留下这个女子，他就已经查过了，背景虽然旖旎了一些，但是很简单啊。
    林暮压低了声音：“陈沅芷，你以为她姓陈，来自扬州。殊不知，她来自云南和襄阳。”
    “陛下，臣……”王燕祥震惊了，“是臣失职，未好好调查，混进了这等狼子野心的人。”
    “陈沅芷是个很聪明的姑娘，弃暗投明。云南王和襄阳王以为他们埋了一枚钉子在朕这里，殊不知，这钉子最后扎的是他们自己的脚。”林暮笑了笑，这件事情她还是很得意的，陈沅芷可是靠她的个人魅力才弃暗投明的呢。
    “这云南王和襄阳王是想做什么呢？”王燕祥不敢想。
    “弑君。”林暮目光灼灼地注视着王燕祥。
    王燕祥大惊：“陛下……这……”
    “如此大逆不道的人，留不得了。朕原想留他们一命，毕竟他们祖上都是开国功臣，但是他们自己不要这命，朕也没办法了。”说到这里，林暮语气有些冷，人不犯我我不犯人。
    “是，陛下。”王燕祥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是很震惊。
    林暮开始说自己的计划了：“所以，朕就是陷于美色，陈沅芷那么美，也无可厚非吧。朕废除贱籍是为了她，重农宽商也是为了她。”
    王燕祥立马明白了林暮的意思：“陛下，您这是为了麻痹藩王，臣佩服。臣会告诉相熟的大臣，您是因为陈沅芷姑娘因为自己出身商户愁眉不展，才决定废了重农抑商的政策的。”
    “王相也是个聪明人。”林暮很满意，她在这个朝代并肩作战的战友没有选错。
    “只是陛下传自己耽于美色的消息，只怕藩王不会再上当了。”王燕祥有些担忧：“这两个藩王还是见过大风大浪的，同样的招数恐怕不能用两次啊。”
    “所以朕才需要陈沅芷啊。她会有办法的。朕只是想要麻痹他们，也是为了麻痹天下人。只要天下人都相信朕荒唐得不得了，那么朕对藩王做了一些过分的事情，也只是任性胡闹，不能成为朕逼迫他们，他们借机谋反的缘由。”林暮有些耍无赖地说道：“反正朕行事就是有些任性，他能奈我何，他若是谋反，天下人的唾沫都会淹死他们的。”
    “陛下这个想法，真是，真是……”王燕祥想了很久，自古帝王爱惜羽毛，这样大肆让人觉得自己任性无度的，还是第一个，他实在想不出什么词汇了，“真是……无与伦比啊。”
    “朕也这样觉得。”林暮毫不犹豫地收下了王燕祥的夸赞。
    这让王燕祥更是有些被惊到了。不过被惊得多了，也就习惯了。
    “不过还要委屈你一段时间，再做做这女团发起人。”林暮觉得自己来这个世界的这段日子，最对不起的就是王燕祥和鲁福鑫了，这两个被自己折腾得够呛，走之前一定得好好补偿补偿他们。
    “陛下都自毁声誉，臣不算受委屈。”王燕祥确实是这样觉得的。
    “朕还有一个艰巨的任务要交给你。这段时间你好好跟那些大臣们谈一谈，让他们态度松一松，支持一下改革。”林暮庆幸自己有一个这样好的丞相，不然自己可不知道该怎么说服这些顽固的大臣，王燕祥是文臣之首，真正以才服人，大家总会听听他的话的。
    何况他都被贬官了还未改革说话，更难引起大家对改革的重视，因为在大家心里他是不会为自己一个贬了他去做女团发起人的糊涂皇帝说话。
    “诺，陛下放心吧。”王燕祥跪下，“臣一定完成。”
    “起来吧，朕信你。”林暮亲手把他扶了起来。
    她想了想，她还是想要尽自己的努力让更多的人可以有尊严地活着，“朕的改革，还有很重要的一部分，就是希望每个人都能凭借自己的努力过得更好，不要歧视那些做了歌姬舞姬的女孩子，她们很多都是命不由己，也不要歧视商户。入仕的时候不需要审查那么多，什么出身都可以，我要不拘一格降人才。”
    “陛下圣明。怪不得您做出沉迷厨艺的样子，还举办了什么奶茶大赛，也是想要改变大家对于厨师固有的印象吧。”王燕祥发自肺腑如此觉得。
    林暮点点头：“王相懂朕，你就是朕的知己啊。”
    其实她在心里偷笑了好半天，她就是单纯的吃货而已，不过王燕祥这样觉得，她挺开心。
    王燕祥越发佩服皇帝：“臣会努力把这方面的措施都草拟出来，给陛下审查的。”
    “可以。明天肯定有许多臣子要跟朕死谏，你不用管，朕自有办法。”林暮和王燕祥的联盟现在还不能暴露，“到了和藩王有关的那里，你就不动声色地说几句，推波助澜。”
    “诺。”王燕祥应下来。
    “好了，王相，要不要再吃些什么？”林暮和王燕祥光顾着说话，倒是辜负了这一桌子美味。
    看着一桌子残羹冷炙，王燕祥暗暗捂住自己的胃：“跟陛下夜谈，真乃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臣不饿。”
    “好啦。”林暮早就注意到王燕祥偷偷捂住胃了，“朕不会让你吃这样的残羹冷炙的。”
    “鲁福鑫——”林暮喊道。
    鲁福鑫知道皇帝想法子打发了他们走一定是要和王燕祥说一些很私密的话，不能让别人听到，他就一直守在门口，生怕哪个不长眼的宫人过来偷听了去。
    所以听到林暮的呼唤他反应得很快：“陛下。”
    “你去，让御膳房再给朕做些吃食。也不用太麻烦，就蒸两笼小笼包就行，要快。”林暮吩咐道。
    “诺。”鲁福鑫没想到居然又是让自己去弄吃的，有些无奈。
    “还有，多做一笼给沅芷姑娘送去。”林暮现在可得表现出对陈沅芷的万分上心。
第三十六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诺。”鲁福鑫下去御膳房吩咐这事了，这段时间他都快成御膳房的公公了，每日去的最多的地方就是御膳房。
    和王燕祥一起又吃了些东西之后，林暮就让他回去了。
    想起第二天的早朝，林暮怎么也睡不着，不知道那些大臣又有什么事情要为难她，做皇帝真的太难了。
    就这样迷迷糊糊想着，竟也到了该起床的时候。
    不过虽然没睡醒，林暮也没忘了自己重要的事情：“鲁福鑫，吩咐下去，朕下了朝去陈沅芷姑娘宫里用膳。”
    “诺。”鲁福鑫站在那里，动都没动一下，皇帝从一个月前开始，突然就不要自己伺候起床了，伺候的都换成了宫女，不过即使如此，皇上也不喜欢别人碰他了，里衣都是自己穿的，宫人伺候得格外小心。
    宫人们伺候着林暮穿上龙袍，好不容易都弄好，被送到了龙椅上。
    又是千篇一律的开场，众臣跪拜之后，鲁福鑫喊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陛下，臣有本要奏。”似是怕林暮开口又是什么震惊朝野的事情，左都御史先跳出来牵头。
    林暮无奈扶额：“说。”
    “陛下，洛河洪水，其流域的百姓民不聊生，还望陛下酌情减税，并且给予农民补贴，派大臣去安置灾民。”左都御史开口就是要钱的事情。
    这和自己预料的不太一样啊，左都御史说这件事情，不是正好给自己机会接着提什么重农宽商了吗，有机会不顺杆爬，不是自己的作风，林暮说道：“既然这样，朕昨日说的重农宽商政策需要出细则啊，众位爱卿也看到了，农税实在很不保险。”
    “陛下说的是。”左都御史居然破天荒地没有反驳自己。
    林暮心里警钟大作，这个老家伙，肯定有后手。
    果然，钦天监站了出来：“陛下，关于洛河洪水，臣有本要奏。”
    “哦？”林暮隐隐约约知道他要干嘛了。
    “这次洛河洪水，天象异常，此乃上天的警示啊。”钦天监声音有些颤抖。
    林暮看看钦天监，再看看左都御史。很明显，钦天监是被左都御史指使的。
    原主的这个老师能指使动钦天监的人，林暮一点也不意外，毕竟是三朝元老，朝中德高望重，人们隐隐以他为首。
    “上天警示朕什么了？”林暮嘴角勾起，眼睛却未带一丝笑意，语含警告：“钦天监，你可看清楚了天象，你要是老眼昏花，朕不介意让你去养老。”
    听了这话，钦天监低着头，有些犹豫。
    左都御史却直接站出来：“陛下，钦天监这么多年兢兢业业，观测天象的经验丰富，陛下大可以信任。”
    “好，朕听老师的，这满朝文武，哪个敢不听老师的呢？”林暮故意装出阴恻恻的语气：“钦天监，你说，上天警示了什么？”
    “回陛下的话。”钦天监说话声音变小，有些进退维谷的样子：“这上天警示，警示。”
    “我看爱卿也没想太清楚嘛，你要不要想好了再说。嗯？”林暮装得十二分威严的样子，她必须装出十足十的皇帝威严，古人最是迷信了，若是钦天监说出什么不能重农宽商的话来，这件事情的阻力就会比自己想象的大很多很多。
    她想了想钦天监的软肋，道：“钦天监，你再好好推算一下。”
    然后，林暮转过目光，看着礼部尚书：“礼部尚书，今年的科举和选秀准备得怎么样了？”
    虽然是问礼部尚书，但是林暮余光一直注视着钦天监，果然听到“科举和选秀”，钦天监的身子晃动了一下。
    林暮已经有了一些胜券了，人嘛，都是有软肋的，左都御史再有威望有人脉，林暮钦点的举子和秀女他也是插不上手的。
    礼部尚书汇报了一下情况，林暮心不在此，挥挥手就让他过关了，“不错，就按这样继续准备，今年举子的考题朕亲自出，有什么好的答卷不用等到殿试就可以像朕举荐。”
    果然，林暮看到钦天监偷偷抬头看了一眼自己，她暗暗偷笑，这件事情已经是十拿九稳的了。
    说完科举和选秀，林暮又问了一些其他无关紧要的庶务，然后仿佛才想起钦天监：“啊，你看朕都忘了，钦天监，你可推算好了？”
    “回陛下的话，臣推算好了。”钦天监看了一眼左都御史，心里暗自说了句抱歉，他得为自己儿女的未来考虑：“陛下，这上天示警其实并不清楚，臣只能大概推算出是朝中出了问题。”
    不过虽然准备投向皇帝那边，他在左都御史那里还是不能做的太绝，所以只能如此说。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有许多可以做文章的地方，林暮满意地点点头：“既然如此，可有什么破解方法？”
    钦天监有些发懵，这怎么回答啊，他怎么说才算是符合陛下心意呢。
    看钦天监愣住，林暮提醒他：“爱卿，这朝中出了事情，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有没有什么方法能够再明确地感知一下天意呢？”
    钦天监知道，这是林暮要反客为主，本来是大臣设计她的一场天象异常，她要利用起来达到自己的目的了。
    钦天监按照林暮的意思回答道：“陛下乃九五之尊，您若是亲自祭天，自然可以感知天意。”
    林暮清了清嗓子，大家知道这是准备颁旨了，“礼部尚书，朕命你同钦天监一道，准备祭天仪式。”
    “臣领旨。”钦天监和礼部尚书一起跪下来。
    “众爱卿还有什么事情吗？”林暮笑着看向左都御史，她的这个老师可是帮了她大忙，给她送来了这样好的一个筏子。
    “陛下。”内阁首辅看完皇帝和左都御史的这次博弈，想了良久，为了自己女儿，还是站了出来：“臣知道不该插手后宫之事。但是皇后娘娘一向德行有度，偶尔一次失态，还请陛下多多包涵。”
    内阁首辅是皇后的老爹，他站出来替皇后说话自己一点都不意外。
    随着内阁首辅，很多大臣也都站出来替皇后说话。
第三十七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想了想，卖他一个面子也未尝不可，而且不能让这些大臣再攀扯后宫的事情，回头逼自己去后宫可就不美了，“首辅说的对，鲁福鑫，解了皇后娘娘的禁足吧。”
    “谢陛下恩典！”内阁首辅十分感激地跪在地上。
    大家都没想到在这件事情上皇帝突然又这样好说话了，让人摸不到头脑。
    下了早朝，林暮就去了陈沅芷住的咸福宫吃早饭。
    陈沅芷得了消息，早就候在院子门口，一看到林暮，就跪下请安：“参加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林暮伸出手把陈沅芷扶了起来，故意有些大声地说道：“沅芷姑娘，开起来，以后见朕不必如此多礼。”
    陈沅芷明白林暮的用意，也装得含羞带怯地看着林暮。
    林暮虽然知道陈沅芷是在装给别人看，但是还是不由地呼吸慢了一拍，真的太美了，神仙姐姐啊。
    “进去吧。”林暮虚扶着陈沅芷走进了屋子。
    御膳早就摆好了，罐儿鹌鹑，烩鸭腰儿，呛虾仁，焖黄鳝，芙蓉燕菜，清蒸火腿，鸡丝豆苗，还有若干面点粥类。
    闻着食物的香味，林暮心里无比满足，她大步走上前去坐下，“沅芷姑娘，快坐，尝尝这宫里的御膳，你定然喜欢的。”
    待鲁福鑫摆好林暮的那些个排场，林暮已经迫不及待了，平日里她其实没有这样像饿狼一样扑向餐桌，但是上早餐太耗体力和脑力了，起的又早，吃饭又晚，她控制不住自己。
    “真不错，御膳房的御厨们手艺越来越好了。”林暮满足地微眯眼睛。
    待林暮吃得差不多了，才发现陈沅芷都没有怎么动过筷子：“沅芷姑娘，怎么不吃啊？可是不合胃口，要不然朕再让御膳房送些其他的来。”
    “不用了，陛下。”陈沅芷缓缓说道：“奴婢早上吃得本来就少，而且清淡的东西吃了太多年，吃不得太油腻的，胃里难受。”
    林暮看了看自己的这些菜，不怎么油腻啊，自己不爱吃太油腻的，御膳房都已经改过做法了，果然像陈沅芷这样的神仙姐姐是和露水的：“那你吃得也太少了，鲁福鑫，让御膳房日后每天早上送一品燕窝过来。”
    还未等鲁福鑫应下来，陈沅芷就拒绝了：“不用了，陛下。奴婢，奴婢。”似有些难以启齿，“奴婢知道您是好意，不过奴婢，奴婢喝燕窝反胃。”
    啊？喝燕窝反胃？肉也不吃，燕窝也不吃，林暮觉得奇怪：“这是为何？沅芷姑娘，你胃是不是不太好啊？该好好调理调理的。”
    “陛下，奴婢家中自小培养奴婢练舞，扬州陈氏的掌上花开舞很是闻名。”说起自己的出身，陈沅芷神色黯然：“奴婢自小为了练习这掌上花开舞，不被允许吃油腻的鱼肉，日日燕窝吊着命罢了。”
    林暮知道掌上花开舞，这个舞蹈需要舞者腰肢轻盈，舞蹈功底扎实，身段柔软，且平衡能力也要优秀。在平地上起舞之时，单腿脚尖点地，另一只腿为辅助，依靠旋转的力量，使裙摆飞扬如同芙蓉盛开，至少连续不断的旋转十八个圈才能称得上是花开，越是转的圈数越多，证明舞者的技艺越高，远远看起来如同女子轻盈如蝶，在人的手心里起舞，此舞名字也是由此而得来。
    林暮听了陈沅芷的话语，有些难受，这样的仙女姐姐不应该过着这种日子：“你放心吧，现在不会有人逼你练什么掌上花开舞了。”
    “鲁福鑫，传御医，要专门给朕看病张御医过来。”林暮吩咐。
    她告诉陈沅芷：“朕让御医给你开些药方调理身子，也会告诉御膳房，你先吃些清淡的东西，然后慢慢试着吃些鱼啊肉啊，朕让他们用最清淡的方法给你做。”
    林暮觉得陈沅芷很是可怜，连这世间如此美好的酒肉之欲都体验不到。
    “谢陛下。”陈沅芷柔柔一拜，林暮觉得心都要化了。
    不行！她赶紧甩甩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不过她可是女孩子，绝不能被掰弯，她还要回去继续喜欢她的帅哥呢。
    张御医来得很快，林暮暗自对他点了点头，他明白林暮的示意，不动声色地摆好东西，让陈沅芷把手放在上面，然后盖上一方丝帕，替陈沅芷把脉。
    张御医这次把脉的时间很长，林暮都有些紧张了，她让鲁福鑫昨天就和张御医打过招呼，看看陈沅芷中了什么毒。今天诊脉花了这么长时间，不会张御医也诊不出来吧。
    又过了一会，张御医取下手帕，“陛下，这位姑娘的身子自幼亏空，恐怕得颇费一番心力调理。”
    林暮知道，这是毒不好解的意思，“那就麻烦张御医，给陈沅芷姑娘开个药方。”
    “臣之职责，陛下不必挂齿。”张御医行云流水地写了个方子，“陛下请过目，臣就这个方子给陈沅芷姑娘调理。”
    林暮随意瞥了一眼方子，反正她也看不懂：“行，这抓药煎药也就由你负责吧。”
    让张御医负责陈沅芷的药，就是为了防止宫中旁人插手，除了云南王和襄阳王，其他的那些嫔妃也不得不防，宫斗剧里面这些女人可是最会在药里做手脚了。当然，也是为了给陈沅芷熬解药的时候不被让发现。
    “诺。”张御医收拾了东西就要告退。
    “慢着。”林暮叫住他，状似不经意地说道：“正巧你在，朕这几日觉得有些积食，你跟朕去西暖阁给朕请个平安脉，开个方子吧。”
    就这样，张御医跟着林暮来到了西暖阁。
    屏退了宫人之后，林暮问张御医：“陈沅芷姑娘的毒药你可有办法？”
    张御医如实回答：“陛下，臣昨日听了鲁公公的描述，今日又诊了脉，有一些思路，但是并不能确定，若是那每日一次的解药陛下有法子留下一些来让臣仔细研究一下，臣一定有办法。”
    “朕会想办法的。”林暮皱了皱眉头，这事情比较麻烦啊，得小心一些，以免打草惊蛇。
第三十八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虽然已经下了旨要重农宽商和废除贱籍，但是旨意还未在各州府传达，左都御史觉得事情还有挽回的可能，于是这几日四处奔走为自己拉援军。
    林暮知道这个消息之后，陷入沉思，她得想个办法，把这件事情定下来。
    想到自己的歌舞一零一还差最后的一次决赛，林暮有了一些想法。
    “鲁福鑫。”林暮笑得狡黠。
    “陛下。”鲁福鑫暗自思忖也不知道哪个倒霉的被皇上盯上了。
    林暮好像在问他，又好像不是在问他：“朕是不是好久都没有去看看表妹了？”
    “正是，自从芙妃娘娘迁了宫，您还未去看过她。”鲁福鑫答得很有技巧，皇上看样子就是要见芙妃了，他也不提芙妃触怒天颜的事情。
    “既然如此，那就去看看她吧。”林暮从上次芙妃拦她的事情看出来这个女人心里的小算盘，想加以利用。
    “那奴才让敬事房准备。”说完这句话，鲁福鑫就要下去。
    林暮却被惊得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什么就敬事房了？我有提敬事房吗？”
    林暮惊得连自称“朕”都忘了。
    见林暮一脸惊恐的样子，鲁福鑫赶紧请罪：“陛下恕罪，是奴才想岔了。”
    林暮缓了缓，真的吓死她了，差点一失足成千古恨啊，“朕的意思是，朕现在去看看她，指导她一下这个奶茶大赛的事情。”
    “诺。”鲁福鑫应完就出去准备步辇了。
    见他出去，林暮赶紧拍了拍自己吓得通红的脸蛋。
    芙妃没想到这段时间后宫这么多人第一个得见天颜的就是自己，一时惊喜万分。
    不过这次她没耍小性子，早早就在宫门口侯着，见皇上来了，也是恭恭敬敬地行礼：“臣妾参见皇上，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林暮背着手，并没有扶她。
    到了内室，林暮觉得燥热不堪，芙妃这样的宠妃宫中怎么会连冰块都没有呢？她出言询问：“芙妃，室内为何不放冰块降温啊？”
    “回陛下的话，臣妾自从上次触怒天颜，就一直在此反思，麻衣斋食，不敢使用冰块。”芙妃轻声回答。
    这时候，她身边的婢女似乎看不下去了，说道：“陛下，娘娘是麻衣斋食一心悔过了，可是这冰块是那些子攀高踩低的小人，他们克扣了我们的冰块。”
    “流霞！”芙妃好像很生气地制止了自己婢女的话语。
    林暮冷笑，都是女人，耍这手段给谁看呢，真想让自己不知道干嘛不一开始就打断，假惺惺地等人家全都说完了才打断，真是又当又立。
    而且她可不相信这宫中的人敢这样子对芙妃，芙妃一时失势，可是那前面连皇后都得了禁足的惩罚，大家只会觉得陈沅芷惹不得，但是不会对皇后这样的后宫之主、或者芙妃这样的宠妃有任何踩低的事情。
    芙妃这样子惺惺作态，甚至都不叫自己“表哥”了，无非一是表明她真心悔过，不再闹事，甚至委曲求全。二是想激起自己内心的怜惜，替她惩罚了管事的太监或者给些赏赐来立威，表明她仍然是那个后宫宠妃。
    林暮可不吃这一套，她今天来也不是为了给芙妃做面子的，“鲁福鑫，听芙妃婢女的意思，看来皇后娘娘那里也不好过，让人去把朕冰块的一半分给皇后娘娘。”
    “诺。”鲁福鑫看着芙妃精彩的脸色，险些笑出声来。
    芙妃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给别人做了嫁衣裳。
    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林暮已经换了话题，“芙妃，你奶茶大赛准备得怎么样了？”
    “陛下放心，臣妾通过您在奶茶里面加芋泥的想法，想出来可以在奶茶里面加紫薯泥，这些天正在调配最佳的紫薯泥口感呢。”芙妃说话有些怯怯的，不复平日那般娇纵，想要引起皇帝的怜惜。
    不过她不知道，皇帝的芯子早就换了，现在的林暮并不会有什么怜惜之情，她生怕自己哪里做的让这些妃子误会了，把自己扑倒。
    “嗯，不错。”林暮随口夸赞道。
    芙妃倒是会顺着杆子往上爬，“谢陛下夸奖，这也是臣妾日夜揣摩着您的心思，才能想出来的，说来说去，还是要感谢陛下。”
    “你真想感激朕？”林暮的表情看起来，略微有一丝猥琐，像是一个拐卖小孩的大叔。
    看着林暮这样的笑容，芙妃面上的笑容有一丝僵硬，“自然，陛下想让臣妾如何感谢您，臣妾就如何感谢您。”
    这话就有些暧昧了，林暮干咳两声：“芙妃，这宫中啊，朕觉得皇后太辛苦了，应该有个贵妃，在一旁协理帮忙，你说是不是？”
    “陛下。”芙妃的声音都因为激动而有些微微的颤抖：“您说的是，这后宫事务过多，臣妾实在不忍心看皇后娘娘如此劳心费力。”
    “你说，这四妃之中，朕该选谁做贵妃呢？”林暮故意这样问，勾起了芙妃心中无限的欲望。
    芙妃强作镇定：“陛下选谁都是极好的。”
    “要选个贵妃啊，那就必须选一个能为朕排忧解难的。”林暮抓死了芙妃一心想要往上爬，甚至想要压皇后一头的心思，一点一点引诱芙妃走进自己的陷阱。
    芙妃点头：“这是一定的，后宫各位姐妹，本就该为陛下排忧解难。”
    “那你知道，朕这些天的忧虑，是什么吗？”林暮故意询问。
    芙妃想了想，她是个玲珑心思的人，怎么可能不知道：“陛下近日的烦心事有三，一是重农宽商的事情遭到了众臣的反对，二是废除贱籍一样不让臣子接受，三是陈沅芷姑娘的安置问题。”
    林暮听到陈沅芷，脸上的肌肉抽了一抽，假装警告芙妃：“沅芷姑娘的事情朕自有定论，芙妃，手不要伸得太长。”
    “陛下恕罪，是臣妾僭越了。”因为林暮用贵妃之位引诱，芙妃现在格外乖顺。
    不过林暮也是侧面承认了自己的忧愁是前两个，她问芙妃：“你觉得你能为朕排哪个忧解哪个难呢？”
第三十九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芙妃本以为是陈沅芷的问题，没想到居然是朝堂之事，她知道后宫不得干政，重农宽商肯定靠不了她了，“废除贱籍是臣妾一直都想的事情，臣妾愿意肝脑涂地。”
    “说什么话呢？”林暮笑了笑，很满意的样子，“朕不需要你肝脑涂地，你一个姑娘家家，做些力所能及的也就可以了。”
    “臣妾愚钝，还望陛下明示。”芙妃眼睛中闪烁着渴望的光芒。
    芙妃虽然有小心思也着急上位，但是这个姑娘还算后宫中好掌控的人，心思虽然有但是不复杂，至少林暮一个现代人都可以看清楚个七八分。
    若是真是心思深沉的宫斗赢家，那林暮一个二十岁的现代小姑娘是绝对看不清楚其用心的，就如皇后，她见了皇后好几回，皇后都表现得很好看不出什么破绽，这样的人恰恰是最不好掌控的。
    “朕过两日要亲自观看歌舞一零一比赛的决赛，若是开场有人能来一个掌上花开舞，是再好不过了。”林暮给出提示。
    芙妃立马就明白了：“陛下废除贱籍，那些歌姬舞姬也都是正常行当，想来这后宫姐妹是不介意去跳跳这舞姬们酷爱的掌上花开舞的。”
    林暮喜欢芙妃这样的人，是个聪明人但又不过分聪明，“陈沅芷姑娘的掌上花开舞跳得很好，若是芙妃有兴趣可以去学习一下。”
    “臣妾明白。”芙妃也不多说什么，她听到陈沅芷的名字还是有些芥蒂的，毕竟是那样美貌的一个姑娘。
    林暮怕芙妃会对陈沅芷下手，又说道：“说起陈沅芷姑娘，朕觉得她实在有些可怜，势单力薄，出身又不好听，后宫还人人都拿她当眼中钉，真是可怜。人啊，贵在明了自己的敌人是谁，否则被人家白白当了枪使都不知道。”
    芙妃随即明白过来，陈沅芷就算入宫，那也是孤立无援的，没有家族支持，顶天也就做个昭仪，和自己要做贵妃娘娘的人根本比不了，她不如趁这个机会把她拉拢过来，利用这样的美貌为自己固宠。
    她笑意温柔：“陛下说的可不就是嘛，沅芷妹妹真是可怜，出身在那样的家族，太不容易了。臣妾也很是心疼，日后臣妾一定会把她当做亲妹妹一样，谁要是欺负她，那就是欺负臣妾。”
    林暮满意地点点头：“芙妃深得朕心啊，这四妃之首，朕觉得一定是芙妃才可以做。”
    “陛下谬赞，臣妾不过是想尽自己的一点微薄的能力为陛下排忧解难罢了。”芙妃故意把“排忧解难”四个字咬得很重。
    林暮明白，芙妃这是让自己别忘了自己答应的谁要是能为自己排忧解难，就让谁登上贵妃之位，她告诉芙妃：“朕记得你的好，你和朕有青梅竹马之谊，说白了，咱们才是一家。”
    “陛下。”芙妃眼中一汪春水，看得林暮几乎要醉了。
    林暮干咳两声，她可不是想要和芙妃叙什么旧情，她想要的，是芙妃母族的支持，可很明显，芙妃会错意了，她只能说得再明确一些：“你父亲是朕的亲姨夫，你母亲是朕的亲姨母。朕还记得小时候姨夫、姨母总是陪朕一起玩。”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芙妃怎么能不明白：“陛下，臣妾懂的。说到底我们才是一家人，臣妾的父亲虽然是个武将，不善言辞，但是他心里是支持陛下您的。”
    “姨夫是镇边大将，是肱股之臣，虽然现在是你哥哥在边疆，但是姨夫的威名满朝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林暮故意夸奖芙妃的母族。
    其实芙妃最开始是太后想要扶持的皇后人选，只是太后去世得早，皇帝不想外戚坐大，才一力扶持了现在的皇后娘娘。
    芙妃给出了自己的承诺：“父亲只是不善言辞，并不是不会言辞，陛下放心吧，您这样看重他，他自然也是一心拥护您的。”
    “朕今日还有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了，芙妃若是闲来无事可以姨母召进宫来陪你说说话。”林暮站起来就要离开。
    芙妃行礼：“谢陛下记挂。”
    离开了芙妃宫里，林暮心情很好，这件事情看来可以得到很妥善的处理了。
    “我越来越看不懂你想干嘛了。”吕昭卿趁林暮坐在步辇上没什么事情，冒出来和她说话。
    林暮抿抿嘴：“我总不能把一堆烂摊子留给原主吧。”
    “你的任务就是破坏主角光环，现在就剩百分之二十的光环了，你还等什么呢，你不会真想在这里当一辈子皇帝吧？”吕昭卿刺激她：“你不想回去领你的奖金了？你不想回家和你爸妈一起吃饭了？你不想回到有WiFi有空调的世界了？你不想……”
    林暮打断了吕昭卿：“我当然想，只是，只是。”
    “白莲花圣母心泛滥。”吕昭卿讽刺道，他看得明白：“你不就是觉得那个什么陈沅芷太惨了吗？你醒醒吧，如果完不成任务一辈子留在这里，你爸妈再也看不到你，你爸妈就不惨吗？”
    “哎呀，我会完成任务的。”林暮被吕昭卿说得有些烦躁了，“我现在不就是在努力作死吗？为了一个小姑娘废除贱籍，又重农宽商，改变祖宗规矩，难道还不能减少气运吗？”
    “你随便，开心就好。这么圣母心，真是白莲花小说看多了。”吕昭卿又讽刺了林暮李娜规矩。
    林暮生气：“我就是白莲花圣母心又怎么了？任务和白莲花又不冲突！”
    “我不说了，总之你好自为之。”吕昭卿就要消失。
    林暮叫住他：“哎，等等。我有事问你。”
    “问。”吕昭卿冷冷地吐出一个字。
    “我气运消失之后是会立刻离开还是可以自己选择离开时间呢？”这关系到林暮很多事情的做法。
    虽然有些生气，但是吕昭卿职业道德还是有的，“你可以自己选择离开时间，但是不能逗留太久，否则你就永远回不去了。”
    “谢谢你，我知道了。”林暮想了想，她现在和自己世界唯一的联系就是吕昭卿了，闹得太僵也不好。
第四十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虽然这个人总是喜欢讽刺自己两句，但是总还是想提醒自己完成任务，算了算了，自己身为仙女，就不要和他这样的凡人计较了，“吕昭卿，我知道你是好意提醒我，你放心吧，我心里有数的。”
    “谁是好意了？”吕昭卿别别扭扭地留下这样一句话就再没有声音了。
    算了算了，不和他计较。
    在之后的两天，林暮在朝堂上又和这些大臣们打了两天太极，心力交瘁。
    还好，很多布置都已经有效果了。
    众人都在传说，林暮废除重农抑商改为重农宽商，是为了博美人一笑；废除贱籍，也是为了陈沅芷。
    现在大家都觉得林暮就是一个冲冠一怒为红颜、烽火戏诸侯的昏君。
    当然，云南王和襄阳王也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他们送上的美人把皇帝迷的五迷三道的。
    不光前朝，后宫众人也是惊掉了下巴，一向娇纵高傲、不可一世的芙妃居然去找陈沅芷学习什么掌上花开舞。
    谁人不知这掌上花开舞是顶尖的舞姬、青楼女子的绝技，大家闺秀是不屑于学这等讨好男人的舞蹈的，这芙妃难道为了讨好皇上疯了吗？有人去问她，她也只是冠冕堂皇地表示皇帝都已经废除了贱籍，掌上花开舞只是寻常舞蹈罢了。
    而且芙妃居然对那个陈沅芷好得就像对自己亲妹妹一样，后宫有想要借机寻衅的妃子都被她不软不硬堵了回去，不许任何人对陈沅芷不利。大家越发看不懂芙妃的行为了。
    就这样，各种各样的消息甚嚣尘上，都直指林暮是昏君，左都御史几乎要和林暮撕破面皮了，跑到西暖阁来指着林暮的鼻子骂了两回。
    吕昭卿懒洋洋地通知林暮：“你气运又减少了百分之五。”
    “啊？”林暮抹了一把面上的口水，刚才原主这个老师过于激动喷了自己一脸口水，“我都被骂成这样了？才减少百分之五？”
    “越往后越不容易咯。”吕昭卿说的很是轻松，“难道你打游戏不是越往后难度越高吗？”
    林暮生气，气冲冲喊道：“鲁福鑫，给朕打盆水赖，朕要净面！”
    洗完脸，林暮还是觉得心情很不爽快，想来想去，还是去看看美女姐姐吧，就让鲁福鑫备好步辇，往咸福宫去了。
    看到对自己盈盈一拜的陈沅芷，林暮觉得心旷神怡，果然美到一定境界就会男女通吃。
    她屏退众人，说要和陈沅芷单独叙话，因为这段时间林暮总是这样，伺候的宫女太监们早就见怪不怪了，当然，见怪不怪的人也包括监视陈沅芷的云南王和襄阳王的细作。他们对于这样的事情现在是乐见其成。
    不过虽然屏退了众人，行事还是要小心，云南王和襄阳王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宫中肯定有不少人手，背不住还是隔墙有耳。
    “怎么样？沅芷姑娘，这两日可觉得身子好些了吗？”林暮询问道。
    陈沅芷点点头：“食欲好了一些，陛下自创的那道茄鲞真是好吃。”
    “是吧。”林暮得意，“朕可是相当会吃呢，赶明朕让御膳房把朕爱吃的那些都给你拿过来。”
    “谢陛下厚爱，您实在不必为奴婢如此费心的。”陈沅芷推辞道。
    林暮不在意：“朕以为这口腹之欲是世界上极为美妙的事物，你该多尝试的。”
    她觉得陈沅芷总是淡淡的，一副要羽化飞仙的样子，虽然很美，但是没有一丝人间烟火气，她想让陈沅芷更热爱这个世界一些，热爱世界，自然要从热爱美食开始啊。
    陈沅芷笑了笑：“奴婢是怕宫里的御膳吃多了把胃口养刁了，日后离开皇宫再吃不下其他的了可怎么办。”
    “那你这段时间可以多去去御膳房，好好和朕的御膳总管学一学。”林暮边说边伸出手，看着陈沅芷。
    陈沅芷明白林暮是想要自己解药的一些渣子，边说边把包好的残渣放进林暮手心：“那奴婢就先谢谢陛下了。”
    林暮不动声色地把药渣收进怀里，“哦，对了，朕有个厨子是从杭州来的，很会坐小笼包，灌汤小笼，蟹粉小笼。扬州和杭州离得不远，朕想着你大概也爱吃那种风味，你可以好好跟他学学。”
    “奴婢也是这样想的。”陈沅芷拿起桌子上的茶，“奴婢的茶艺虽然比不得宫中，但是也是经过名师指点的，不如让奴婢为陛下泡壶茶吧。”
    “那朕就等着品尝了。”林暮看着陈沅芷，她可不觉得陈沅芷单单就是为了泡壶茶。
    果然，陈沅芷在泡茶的空隙，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道，“云南王令我下毒。”
    “是何症状？”林暮也蘸了茶水写道。
    边写她边说：“沅芷姑娘的茶水，还未喝到，光闻着就很香了。”
    陈沅芷笑了笑回应道：“陛下谬赞。”
    然后接着写道：“慢性毒药，十日后吐血，吐足七七四十九天而亡。”
    陈沅芷递给林暮一杯茶。
    这是什么仇什么怨啊？林暮气愤，居然要自己吐血上四十九天活活吐死。
    虽然茶水会挥发变干，但是为了保险起见，林暮假装不小心洒了那杯茶，一下子所有痕迹都不见了，“哎呀，真是可惜沅芷姑娘一番心意了。”
    “无事，陛下没烫着吧？你还要喝吗？”陈沅芷用袖子抹了抹那些洒掉的茶水，更是什么痕迹都没有了，她这句话问得很艺术，实际上是在询问林暮要不要自己听从云南王的去下毒。
    “朕没事，还得劳烦沅芷姑娘再给朕泡一杯茶了。”林暮表情有点僵硬，任何人知道别人要给自己下这种毒药都很难平静如水吧。不过她要将计就计，好把云南王和襄阳王一网打尽。
    离开了咸福宫，林暮好像不经意地让鲁福鑫再送十个宫女去伺候陈沅芷，实则她早已暗自让鲁福鑫混进去了两个心腹，帮着陈沅芷斡旋。
    前朝、后宫这趟水，可是越来越浑浊了呢。
    林暮从前只是在电视上看过，她现在真正身处其中，才更觉步步惊心。
第四十一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翌日上朝，芙妃的父亲镇西大将军一改往日“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作风，站出来第一个说话：“陛下，臣有本要奏。”
    “大将军请讲。”林暮隐隐约约知道他要说什么了，芙妃的母亲，原主的亲姨母前日刚进宫和女儿一起说了说家常。
    “陛下，西戎近日频繁扰我边境，战事吃紧。自古以来，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西北比不得京城，入冬入的早，只是今年将士们的棉衣户部一直没有着落。”镇西大将军开口说的事情好像和林暮那些个重农宽商没有任何关联，最后却还是落到了银钱上面。
    “户部尚书，这是怎么回事啊？”林暮又向户部尚书发难了，“朕不是说过吗？再怎么样不能短了边关将士的粮饷衣物。”
    户部尚书苦着脸，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自从皇帝要改税制、要重农宽商，自己就被各种做筏子。不过即使心里不舒服，他还是站出来恭恭敬敬地回话：“陛下，今年洛河洪水，洛河一直是咱们国家重要的棉花产地，今年这般……”他的声音逐渐变小，不过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
    “不过陛下放心，臣已经在高价收其他地方的棉花了，绝不会让镇关将士过冬的时候没有棉衣穿的。”先是说出难处，然后又表明自己的决心，皇帝想发落自己也没有理由吧，户部尚书做了这么多年的官可不是白做的。
    看户部尚书说的差不多了，镇西大将军接着禀报：“陛下，刚才老臣话还未说完呢。”
    “还有何事啊？”林暮顺着他询问。
    “陛下不必忧心，前两日将士们的棉衣和粮食的问题都已经解决了。”镇西大将军笑了笑，“这还得多亏了西北陆家啊。”
    林暮向前探着身子，很感兴趣的样子：“哦？哪个陆家？”
    “是在西北开镖局和钱庄的陆家，富甲一方。”镇西大将军介绍道，“他听闻了西北驻军的棉衣还没有着落，就自己筹集了一批棉衣送过去了，还有许多粮食和肉，让将士们安心戍边。并且表示日后只要陛下需要，他愿意承担一部分西北驻军的粮饷。因为他身在西北也是受西北驻军保护着的人。”
    “竟有这等义商！”林暮看起来十分感动，“这才是国家栋梁阿！传朕旨意，封陆家家主为忠义侯。”
    “陛下！”左都御史现在也不耐指使着谁出来反对的，左右他和皇帝已经撕破面皮，他直接站出来反对道：“您想要封赏这等义商的心思我们很理解，只是不若换个封赏吧。自开国以来哪有商人封侯的啊，商人连朝堂都入不得的。”
    “朕早已说过，重农宽商，日后士农工商都是一样的，没有那么多讲究了。左都御史，您年纪大了，一时忘了朕说的话也是有的。”听了林暮的话，大家都知道皇帝生气了，连“老师”都不叫了，一口一个“左都御史”的。
    “那也不至于封侯。”左都御史语气强硬：“陛下看看这朝野之中，能够封侯的都是为社稷立下过汗马功劳的人，怎的一介商人出了些臭钱就能和他们一起位列侯爵？”
    还未等皇帝说话，镇西大将军抢先说道：“难道陆家立的不是汗马功劳吗？”
    “左都御史大人，您不曾带兵打仗您不知道。这粮草衣服对边关将士意味着什么。从前户部总会有拖欠粮饷的理由，今年收成不好，明年哪里需要赈灾了，后年押送粮草的线路又出了问题。你们总有理由，殊不知将士们在疆场卖力厮杀，下了战场却吃不饱、穿不暖，这会让将士们寒了心啊。我们身处朝堂说的容易，还请大家设身处地想一想，若是没有那些马革裹尸的将士，我们怎么能安安稳稳站在这里呢？”镇西大将军说得是字字泣血。
    “就是！”威武大将军也憋不住了，“老子当年誓死拼杀的时候，你们居然告诉老子兵器不够了。那年的玉门关战役，老子的伙夫都拿着杀猪的刀上了战场啊，五万精兵，最后只回来了六千人。你们只知道在这里耍嘴皮子，你们要是敢说日后打仗你们上战场，今天老子就再不说话。否则舍了这身军功老子也要支持陛下封陆家为侯。”
    林暮很喜欢这个快言快语的威武大将军，她怕这个大将军被文臣抓了小辫子说殿前失仪，抢先说道：“爱卿，朕知道你的心情，但是你太激动了，今日朕就不追究了，以后要注意言辞啊。这是朝堂，一口一个‘老子’的，不文雅。”
    “是，陛下，臣记住了。”威武大将军点点头。
    一个威武大将军，一个镇西大将军，这两个都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身上有很重的杀伐气，威严极了，文臣们一时偃旗息鼓，不再多言。
    看大家不再说话，林暮说道：“两位大将军所言极是。不过左都御史的话也有些道理，不若这样，众位爱卿谁有其他的法子可以为军队提供粮饷、衣物、兵器，朕就不坚持封陆家为忠义侯了。”
    大殿之上，鸦雀无声，这能有什么办法，就是出银子呗，可是论起银子来，谁会有商人多呢？
    林暮见无人说话，接着说：“就两位将军所说的那些，其实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不会有这样深的感触的。大家还有什么意见吗？要是没有，就确定了，封陆家家主为忠义侯。”
    听了这两个将军和林暮的话，谁还敢多说什么，林暮口口声声说着“没有上过战场的人是就没有那样的感触”。只怕他们一旦多说，林暮就要发落他亲自去军中体验，文官们大多还是害怕去军营那么苦的地方的。
    不过左都御史也没说什么倒是林暮没想到的，她这是在一点一点提高商人的地位，真正实现重农宽商，原主这个最是迂腐的老师居然不跳出来反对了？
    看着左都御史陷入沉思的模样，林暮有些疑惑。
    不过既然他没说反对的话，那更好，“这件事情就不再讨论了。”
第四十二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转头询问礼部：“祭天准备的怎么样了？”
    礼部尚书突然被叫到，赶紧站出来回复：“回陛下的话，祭天定在十日之后，臣和钦天监一同准备，请陛下放心。”
    “这次祭天事关重大，你多注意一些。”林暮嘱咐了一句。
    然后她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女团发起人何在啊？”
    王燕祥站出来：“臣在，陛下请说。”
    “歌舞一零一的最后一场比赛就放在祭天结束之后第二天吧。”早朝之上言论这种事情，众臣都暗自叹气摇头，林暮却恍若未觉一般。
    “臣遵旨。”王燕祥应了下来。
    看没什么事情了，林暮冲鲁福鑫使了个眼色，待鲁福鑫喊完“退朝”，她就急匆匆走了，真的是太饿了。
    这天午后，林暮正要午睡的时候，鲁福鑫突然进来通报：“陛下，陈沅芷姑娘求见。”
    这倒是奇怪，陈沅芷从未主动求见过，林暮有些疑惑地看着鲁福鑫。
    鲁福鑫冲林暮轻轻点了点头，林暮心里有些数了，“让她进来吧。”
    陈沅芷拎着一个食盒，“陛下，奴婢感念您大恩大德留奴婢在宫中。听闻您近日忙于朝政，就亲手熬了这碗暗香汤，希望您能喜欢。”
    说着，她把食盒递给鲁福鑫，鲁福鑫用银器验了一下毒，银器并未变色。
    林暮看着陈沅芷，想从眼神交流中找寻一些线索，但是陈沅芷规规矩矩低着头，也不看她。
    看到陈沅芷旁边站着的那个宫女，林暮有些明白了，八成这个宫女就是云南王派在陈沅芷身边的探子，今天的这碗汤，就是下了慢性毒药，想要她的命的。
    “暗香汤？”林暮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她倒是从未喝过，如此美的名字，谁知道暗藏杀机呢，“这个名字取得很是风雅啊。”
    陈沅芷介绍道：“这暗香汤乃是用腊月早梅，清晨摘半开花朵，连蒂入瓷瓶，每一两，用炒盐一两洒入，勿用手抄坏。箬叶厚纸密封，入夏取开，先置蜜少许于盏内，加花三四朵，滚水注入。”
    “如此风雅的汤，朕可要好好尝尝。”林暮端过那碗汤，这云南王的毒药挺厉害啊，用银器都验不出来。
    陈沅芷依旧低着头，不理睬自己，倒是她旁边那个宫女，眼睛暗自转个不停，偷偷在瞄林暮。
    林暮还是有些担心的，她看着鲁福鑫，鲁福鑫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算了算了，喝吧，鲁福鑫不会让自己喝下毒药的，再不济，自己现在虽然气运弱了一些，也是男主角啊，总归不会死吧。
    林暮有一种壮士上断头台的萧瑟，端起那碗汤，一饮而尽。
    喝完之后，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林暮总觉得胃里很不舒服，她也不想再敷衍陈沅芷和她身边那个宫女，摆了摆手：“朕今日乏了，沅芷姑娘先回去吧，过两日朕再去看你。”
    “诺。”陈沅芷退下了，像一个工具人一样没有感情。
    待陈沅芷走了，林暮迫不及待说自己要午睡，屏退众人，然后问鲁福鑫：“鲁公公，这汤没什么问题吧？”
    鲁福鑫压低声音：“陛下，这汤本来是云南王让陈沅芷姑娘下了药的，云南王人手盯得太紧，奴才的人手为了不打草惊蛇就没动。”
    “你什么意思？”林暮惊恐地睁大眼睛：“我喝了有毒的汤？”
    林暮是真的着急了，自称都称呼错了。想起胃里的不适，她一阵干呕。
    “陛下。”鲁福鑫给林暮递上帕子。
    林暮并没有接帕子，她现在哪有心情擦嘴：“那你跟朕点什么头啊？”
    “奴才是告诉您里面确实有毒药啊。”鲁福鑫无辜地看着林暮。
    林暮一脸黑人问号，什么？居然是告诉自己有毒，果然眼神交流不靠谱，“朕以为你在告诉朕安全啊。”
    “陛下。”鲁福鑫有些委屈地站在那里。
    林暮觉得自己浑身都不舒服，仿若现在就要毒发身亡了，“那朕现在怎么办？”
    “吕昭卿——”她在心里喊道。
    吕昭卿还没回应，鲁福鑫先说话了，他压低声音：“陛下，奴才怎么可能没有任何把握就看着您喝了这汤药呢。您放心，虽然咱们的人换不了毒药，但是偷偷拿出来一些粉末还是可以的，张御医早就把解毒丸给您送来了，他说喝了毒药之后，一刻钟之内吃了这解毒丸，对身体没有任何损坏的。”
    “你早说啊。”林暮一直紧绷的身子放松下来，“把解毒丸给朕呈上来。”
    鲁福鑫把药丸和一杯水递上来，林暮紧张地几乎拿不稳水，狼吞虎咽地吃了解毒丸之后，她才彻底放下心来。
    “你怎么不提前告诉朕啊？”林暮有些恼怒，刚才真的快把她吓死了，“是谁允许你替朕做决定的？嗯？鲁公公。”
    “陛下。”鲁福鑫直直跪了下来：“奴才自您下了早朝之后就去忙这事了，刚拿到解毒丸就撞上了陈沅芷姑娘，来不及解释啊。云南王的人实在盯得太紧，根本不给我更多反应的时间。”
    林暮想起来了，自从下了早朝，鲁福鑫就没在跟前伺候，她因为之前给鲁福鑫下过命令，让他去查这些宫中的探子，所以这些天鲁福鑫总会消失几个时辰，也并没有在意。
    “奴才有罪，奴才不该替陛下做决定，应该想个法子先挡一下陈沅芷姑娘，和陛下说好了再决定的。”鲁福鑫依旧跪在那里。
    林暮并没有直接让他起来，“鲁公公，你今日是犯了大忌讳了，你怎么知道朕就一定能看懂你的暗示？就如今日，你的暗示朕就没看懂。还有，若是这解毒丸没有用该怎么办呢？若是朕没有及时吃上解毒丸该怎么办呢？日后万万不可再如此行事了。”
    林暮也在自我反思，她是不是表现得太平易近人了，之前在原主的记忆里面，鲁福鑫可并不是一个会自作主张的人啊。
    果然她还是不会做皇帝，恩威并施才是做皇帝需要的，太平易近人并不是什么好事情。
第四十四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一条街，它比不上高楼林立的商业圈的繁华，马路也不够宽阔，没有那些叫得上名字的国际大牌，它深藏在巷子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温馨又安静地在那里。
    偶尔新搬来一家小店，大家也是温和安静的。
    那一整条街都是这样温馨的小店，是文艺又囊中羞涩的大学生们最爱的地方。
    林暮也不例外。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三学生，整天无忧无虑的。
    这天，正在这里逛街，她突然看到了街边有一家彩票店，名字很有意思，叫做“白日梦彩票店”，她以为是什么新的网红猎奇打卡店，就进去了。
    没想到进去之后，里面竟然真的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彩票店，没有什么火烈鸟之类的ins风，也没有适合拍照的地方，更没有满墙的煽情文字，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家彩票店。
    只不过宣传标语很有意思，是其他彩票店都没有的直白：“想一夜成为白富美高富帅吗？白日梦彩票店助你实现白日梦。”
    白日梦还能实现呢？
    林暮有些失望，她拔腿就要离开，彩票店柜台里面的一个男人出来拦住了她，“美女，既然都进来了，那就是有缘分，不如买一张彩票吧。”
    那个男人长得倒是还挺帅的，因此林暮并没有直接拒绝，她站在那里思考着。
    那男人看有戏，又加了一把火推销道：“美女，一张彩票连一杯奶茶钱都没有，但你能得到的可能是超额的回报哦，买一张试试吧。”
    “好吧。”林暮决定买一张了，确实也没多少钱，无所谓的，就当碰碰运气，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买过彩票，攒了近二十年的运气，没准今天一下子就中奖了呢。
    反正自己天天在微博转发什么抽奖微博，一次也没中过，不如试试这种彩票。
    林暮跟着那个男人走向柜台，“我买一张吧，不过是不是还挺麻烦的，要自己想个幸运号码，还分什么双色球、单色球的啊？我不太会。”
    那个男人很神秘地笑了笑，从柜台下面掏出一厚沓彩票纸，“没那么麻烦，美女，我们是刮刮乐，您当场就可以开奖的，抽一张就行。”
    “一张多少钱啊？”林暮想先问清楚价格再说。
    那男人似乎并不在意钱，只是让林暮赶紧抽：“没事的，美女，你就抽吧，我们店这两天搞活动，第一次来的顾客免费抽一张刮刮乐。”
    “好吧。”林暮随便抽了一张，她边刮边问那男人：“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叫‘白日梦彩票店’啊？”
    “因为我们这里，确确实实是帮助别人实现白日梦的啊。”那个男人说的神神叨叨的。
    林暮想了一下，“也对，一夜暴富可不就是白日梦吗。”
    终于，她刮出了奖项，林暮拿近，仔细一看，“主角光环粉碎机——五百万”。
    “五百万？”林暮顾不及想那个莫名其妙让人一头雾水的前缀，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并不惊讶，“恭喜你啊，美女，你手气真好。”
    “我在哪里可以兑奖啊？这前面的什么‘主角光环粉碎机’是什么意思啊？”林暮现在很兴奋，二十年积攒的人品终于大爆发了？
    那个男人耐心解释道：“这是一个任务，或者说，你可以当做游戏，完成了这个游戏，你就可以拿到钱回家了。”
    “任务？”林暮的防备心高高筑起，“我就知道是骗我的，怎么可能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呢？老板，现在学校宣传反诈骗很到位的，您就别白费心思了，我走了。”
    林暮把彩票放在一旁就要离开，那个男人也不阻拦：“美女，你看看，你还能回去吗？”
    林暮看到门外已经变了样子，不再是来时琳琅满目的小店，也没有阳光照着的柏油路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门根本推不开。
    林暮心下一凉，她以为自己遇到了黑店，脑海里面开始像过电影一样过自己近二十年来看过的所以犯罪电影和小说，还有什么今日说法。
    “你们想干嘛？拐卖妇女？偷取器官？”林暮声音发颤。
    那个男人没有动地方，他不想让林暮太害怕，他解释道：“美女，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也不是什么拐卖妇女、偷取器官的。你别害怕，只是因为我们这里是强制领奖制度，所以你不领奖是不能走的。”
    “那我领奖。”林暮现在是别无选择了，“你让我走。”
    “好嘞。不过领奖就得完成任务，这才能走。”那个男人很高兴，“我给你介绍一下规则啊。你中的五百万大奖，需要在你完成‘主角光环粉碎机’这个任务之后领取。”
    “任务很简单，你就当做一场游戏就好了。”那个男人说的很轻松：“你只需要去不同的位面，把里面过于倾斜的世界观扭转就可以了。”
    “扭转世界观？位面？”林暮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那个男人的意思了，“不好意思，你能解释一下吗？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外语，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明白，但是连起来，我就不那么明白了。”
    “好的，我说的通俗易懂一些。”那个男人笑了笑，“你看过小说电视剧吧？里面的主角都像是天选之子一样，子弹在他们身边是会拐弯的，他们随便坠个崖不仅不死还都能遇到绝世高人，他们随随便便就坐拥百亿身家，女主角就是天蝎男男人都爱，男主角就是天下女人都爱。”
    “我看过。”林暮点点头。
    那个男人满意地说道：“很好。一个位面就像是一个小说或者电视剧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运行规则、不同的主角。主角身上承载的气运太多了，其他人的气运就变少。渐渐非主角的人就会成为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倒霉蛋，积攒很多怨气。这些怨气会损坏位面的运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去不同的世界，把主角变成普通人。这就是主角光环粉碎机的意思。”
    “所以，我就是，那个。”林暮指着自己：“主角光环粉碎机？”
    “聪明。”那个男人打了个响指。
    “他们可是主角啊？我怎么能和他们抗衡呢？”林暮觉得不可置信，“自古以来和主角作对的配角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第四十三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是，陛下。”鲁福鑫低着头，“是奴才僭越了，请陛下降罪。”
    “罢了，藩王之事还未结束，你便戴罪立功吧。”林暮挥了挥手让他起来。
    其实今天的事情也是她有些想当然了，做事情太不成熟。
    鲁福鑫离开之后，吕昭卿的声音才慢悠悠出现：“怎么样？差点玩脱了吧？”
    “你就会说风凉话。”林暮生气，自己生死线上走了一回，怎么吕昭卿跟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呢。
    “你要是死在这里，就彻底回不去了。”吕昭卿哪壶不开提哪壶地提醒林暮。
    林暮气鼓鼓地说道：“我知道！”
    “你生什么气啊，皇帝陛下。”吕昭卿不紧不慢地讽刺林暮：“这不都是你自己造成的吗？明明一场战争就能解决的事情，非要以身犯险。我早就告诉过你，发动藩王战争，你的气运会降低，主角光环消失，一切就结束了。”
    “好了，这个世界本来可以不发动战争的，不是吗？”林暮虽然心有余悸，但是依旧坚持自己的想法。
    “也罢，你就是犟。我不和你掰扯这些。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告诉你，想先听哪个？”吕昭卿懒洋洋地问道。
    林暮想了想：“好消息吧，也算是抚慰一下我刚才受伤的小心脏。”
    “好消息就是，你的气运又消失了百分之五。”吕昭卿的声音毫无波澜
    林暮却激动不已，“太好了！”
    她自己开心了一阵子，才接着问吕昭卿：“为什么会消失百分之五啊？”
    “因为你中毒了，还是这种厉害的毒药。你见过哪个主角这么惨的？主角一般都是子弹见了他都会拐弯的，受个伤也是剧情需要，掉下悬崖会遇到绝世高手教他武功。你倒好，差点翘辫子，主角光环在一点一点嫌弃你，要抛弃你了。”吕昭卿有些嫌弃地解释道。
    “原来这样也能降低气运啊。”林暮发现自己真的是在一点一点发现隐藏玩法，“赶明我就自己喝毒药去，一杯毒药一杯解药，是不是马上就能回家了啊？”
    吕昭卿觉得自己这次带的这个小姑娘好像是个傻子：“这种事情是你自己触发的，主动喝毒药，估计靠主角光环你就可以成为什么金刚不坏百毒不侵的身体了。没看过小说电视剧吗？”
    “哦。”林暮想了想，要不要诱导别人给自己下毒药，算了算了，这种自残的路数不太好，而且万一玩脱了，自己岂不是彻底没戏了，还是诱导别人骂自己比较舒服，要不再把原主那个老师弄来骂自己一顿……
    吕昭卿见林暮陷入沉思，打断她：“还有一个坏消息你不听了？”
    “啊。”林暮回过神来，“你说吧。”
    吕昭卿有些看好戏意味地说道：“给你普及一下知识，你的解毒丸吃下去，确实身体没有任何损坏，但是解毒解毒，这毒总得有个出口。”
    “你什么意思？”林暮嗅到了一丝不太好的意味。
    “人的出口，就那么两个，上面和下面。”吕昭卿的声音带了些笑意，“还好，这个解毒丸没那么厉害，不会两个一起，它只从下面解毒，你恐怕要多去几趟厕所了。”
    “啊？”林暮是万万没想到，这玩意居然有这种副作用。
    过了一会，她就隐隐约约有感觉了，肚子里面叫个不停。
    这一夜，林暮几乎长在了厕所里面，没有睡上一小会，刚刚有些睡意，就要去厕所了。
    到了早上，鲁福鑫来叫她上朝，林暮觉得自己括约肌都要失控了，她在厕所里面喊道：“鲁公公，这马上要祭天了，需要斋戒沐浴，朕罢朝十日，让众臣都诚心准备祭天。”
    “诺。”鲁福鑫应了下来，他也知道皇帝这两天不适合上朝，要是上朝，朝堂之上一定会闹出大笑话的。
    林暮躺在床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刚刚吃出来一些的小肚子，这两天就全消下去了，真是对不起它啊。
    看着自己的白粥，她甩甩脑袋，赶走脑子里面的各种山珍海味，只有想着那减少了百分之五的气运，才能略微得到一丝安慰。
    足足三日，林暮才算是舒服了，不再需要时时跑厕所。
    好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吩咐鲁福鑫：“鲁公公，让御膳房今日给朕多做几道菜，什么鲍鱼海参大闸蟹的，不要吝惜。”
    “陛下。张御医说了，这段日子您要吃得清淡一些。”鲁福鑫有些自责：“都怪奴才不好，当时走得着急，没听全张御医的话，不知道这解药会导致腹泻。”
    “行了，这事不再提，你就安心戴罪立功吧。”这件事要说责任，林暮也有，她太想当然了，也算是自己长个教训吧。
    不过这教训，也太大了！
    我的御膳！我的大闸蟹！它们肯定很想我啊！我都好几日未见它们了！要是自己一朝离开，不就再吃不到了吗！苍天啊！
    林暮在心里哀嚎。
    鲁福鑫看着皇帝捏紧拳头，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小心翼翼喊了一句：“陛下，陛下。”
    林暮回过神来，可怜巴巴地说道：“算了，你下去吧，别忘了今天中午的白粥里面，给朕加点瑶柱和火腿。”
    “诺。”鲁福鑫弓着身子退下了。
    就这样，又足足喝了五天的粥，林暮都觉得自己身体里面流的不是血，是粥了。
    这才算完，不过御膳也只能拣一些清淡的吃，青菜吃得林暮脸都绿了。
    又是两天，终于到了祭天的日子。
    林暮起得很早，仔仔细细让宫人为自己收拾打扮了一番，好戏就要开场了。
    云南王，襄阳王，下毒之仇、腹泻之仇、御膳之仇，我一定会像你们讨回来的。
    林暮瞪着眼睛，深深呼吸，做好准备，今天的祭天，她就要敲响云南王和襄阳王的第一声丧钟了。
    鲁福鑫在林暮旁边一遍遍说着祭天的流程，他知道今天将是藩王结局的序幕，生怕陛下出了什么岔子，那他可就真的万死难辞其咎，要以死谢罪，自绝于天下了。
第四十四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每个城市都有这样的一条街，它比不上高楼林立的商业圈的繁华，马路也不够宽阔，没有那些叫得上名字的国际大牌，它深藏在巷子中，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温馨又安静地在那里。
    偶尔新搬来一家小店，大家也是温和安静的。
    那一整条街都是这样温馨的小店，是文艺又囊中羞涩的大学生们最爱的地方。
    林暮也不例外。她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大三学生，整天无忧无虑的。
    这天，正在这里逛街，她突然看到了街边有一家彩票店，名字很有意思，叫做“白日梦彩票店”，她以为是什么新的网红猎奇打卡店，就进去了。
    没想到进去之后，里面竟然真的只是一家普普通通的彩票店，没有什么火烈鸟之类的ins风，也没有适合拍照的地方，更没有满墙的煽情文字，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一家彩票店。
    只不过宣传标语很有意思，是其他彩票店都没有的直白：“想一夜成为白富美高富帅吗？白日梦彩票店助你实现白日梦。”
    白日梦还能实现呢？
    林暮有些失望，她拔腿就要离开，彩票店柜台里面的一个男人出来拦住了她，“美女，既然都进来了，那就是有缘分，不如买一张彩票吧。”
    那个男人长得倒是还挺帅的，因此林暮并没有直接拒绝，她站在那里思考着。
    那男人看有戏，又加了一把火推销道：“美女，一张彩票连一杯奶茶钱都没有，但你能得到的可能是超额的回报哦，买一张试试吧。”
    “好吧。”林暮决定买一张了，确实也没多少钱，无所谓的，就当碰碰运气，她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买过彩票，攒了近二十年的运气，没准今天一下子就中奖了呢。
    反正自己天天在微博转发什么抽奖微博，一次也没中过，不如试试这种彩票。
    林暮跟着那个男人走向柜台，“我买一张吧，不过是不是还挺麻烦的，要自己想个幸运号码，还分什么双色球、单色球的啊？我不太会。”
    那个男人很神秘地笑了笑，从柜台下面掏出一厚沓彩票纸，“没那么麻烦，美女，我们是刮刮乐，您当场就可以开奖的，抽一张就行。”
    “一张多少钱啊？”林暮想先问清楚价格再说。
    那男人似乎并不在意钱，只是让林暮赶紧抽：“没事的，美女，你就抽吧，我们店这两天搞活动，第一次来的顾客免费抽一张刮刮乐。”
    “好吧。”林暮随便抽了一张，她边刮边问那男人：“对了，你们为什么要叫‘白日梦彩票店’啊？”
    “因为我们这里，确确实实是帮助别人实现白日梦的啊。”那个男人说的神神叨叨的。
    林暮想了一下，“也对，一夜暴富可不就是白日梦吗。”
    终于，她刮出了奖项，林暮拿近，仔细一看，“主角光环粉碎机——五百万”。
    “五百万？”林暮顾不及想那个莫名其妙让人一头雾水的前缀，她瞪大眼睛看着那个男人。
    那男人看起来并不惊讶，“恭喜你啊，美女，你手气真好。”
    “我在哪里可以兑奖啊？这前面的什么‘主角光环粉碎机’是什么意思啊？”林暮现在很兴奋，二十年积攒的人品终于大爆发了？
    那个男人耐心解释道：“这是一个任务，或者说，你可以当做游戏，完成了这个游戏，你就可以拿到钱回家了。”
    “任务？”林暮的防备心高高筑起，“我就知道是骗我的，怎么可能会有天上掉馅饼的事情呢？老板，现在学校宣传反诈骗很到位的，您就别白费心思了，我走了。”
    林暮把彩票放在一旁就要离开，那个男人也不阻拦：“美女，你看看，你还能回去吗？”
    林暮看到门外已经变了样子，不再是来时琳琅满目的小店，也没有阳光照着的柏油路了。
    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黑暗。
    门根本推不开。
    林暮心下一凉，她以为自己遇到了黑店，脑海里面开始像过电影一样过自己近二十年来看过的所以犯罪电影和小说，还有什么今日说法。
    “你们想干嘛？拐卖妇女？偷取器官？”林暮声音发颤。
    那个男人没有动地方，他不想让林暮太害怕，他解释道：“美女，我没有任何恶意。我也不是什么拐卖妇女、偷取器官的。你别害怕，只是因为我们这里是强制领奖制度，所以你不领奖是不能走的。”
    “那我领奖。”林暮现在是别无选择了，“你让我走。”
    “好嘞。不过领奖就得完成任务，这才能走。”那个男人很高兴，“我给你介绍一下规则啊。你中的五百万大奖，需要在你完成‘主角光环粉碎机’这个任务之后领取。”
    “任务很简单，你就当做一场游戏就好了。”那个男人说的很轻松：“你只需要去不同的位面，把里面过于倾斜的世界观扭转就可以了。”
    “扭转世界观？位面？”林暮发现自己有些听不懂那个男人的意思了，“不好意思，你能解释一下吗？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外语，每一个字我都能听明白，但是连起来，我就不那么明白了。”
    “好的，我说的通俗易懂一些。”那个男人笑了笑，“你看过小说电视剧吧？里面的主角都像是天选之子一样，子弹在他们身边是会拐弯的，他们随便坠个崖不仅不死还都能遇到绝世高人，他们随随便便就坐拥百亿身家，女主角就是天蝎男男人都爱，男主角就是天下女人都爱。”
    “我看过。”林暮点点头。
    那个男人满意地说道：“很好。一个位面就像是一个小说或者电视剧的世界，有着不同的背景、不同的运行规则、不同的主角。主角身上承载的气运太多了，其他人的气运就变少。渐渐非主角的人就会成为喝口凉水都塞牙的倒霉蛋，积攒很多怨气。这些怨气会损坏位面的运行。你所需要做的，就是去不同的世界，把主角变成普通人。这就是主角光环粉碎机的意思。”
    “所以，我就是，那个。”林暮指着自己：“主角光环粉碎机？”
    “聪明。”那个男人打了个响指。
    “他们可是主角啊？我怎么能和他们抗衡呢？”林暮觉得不可置信，“自古以来和主角作对的配角都没什么好下场的。”
第四十五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宴会在乾清宫举办，前一天刚刚吐血的皇帝看起来面色还不是很好，大家都很关切。
    其实林暮是往脸上抹了些煞白煞白的脂粉，听说古代的脂粉里面有石灰一类的，对皮肤不是很好，也不知道原主这本来白白嫩嫩的皮肤经不经得起这样的折腾，会不会长痘痘。
    说起来皮肤她就生气，怪不得是主角，集天地气运于一身的人，连皮肤都特别好，没有毛孔，摸起来细腻滑嫩，也没有用什么小棕瓶什么神仙水的，也不怎么护肤，但是就是连个毛孔都没有。一个男人的皮肤比她都好，她能不气吗。
    王燕祥已经开始介绍最后一次比赛了，林暮才从皮肤上面回过神来。
    “……在比赛开始之前，芙妃娘娘想要为陛下献上一舞。”王燕祥话音刚落，芙妃就穿着一身霓裳，袅袅婷婷地走了进来。
    林暮今天也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做步步生莲，芙妃倒也是个大美人。
    待舞曲开始，众臣渐渐变了脸色，朝中不是没有宫妃在宴会上献舞的先例，只是却从没有跳过掌上花开舞。
    别说宫妃了，就是随随便便一个官家小姐，或者哪怕是平民女子，也是绝对不会跳着掌上花开舞的。历朝历代，掌上花开舞都是青楼女子才会跳的舞蹈，过于柔媚了。
    林暮欣赏着众臣的脸色，她就是要一步一步，让大家接受她的改革，一点一点地瓦解那些固有的认知。
    不过芙妃这次确实是牺牲了不少，这舞一跳，前朝后宫对她的非议是一定不会少的，冲这一点，自己也会补偿她，让她做个贵妃娘娘。
    想着想着，林暮的目光回到了芙妃身上，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渌波。
    她不得不再感慨一遍，原主真的好艳福啊。
    到了最高潮，芙妃裙衣翻飞，乌黑的秀发开始缓缓的旋转，那为了掌上花开特意制作的多层的裙摆，开始随着她踮起的足尖而慢慢的展开。
    舞蹈中最美丽的时刻就是现在，芙妃整个人化作了一根不断旋转的轴心，纤细窈窕的身姿如同定在了地面，所有人都看不到她的动作，只有那飘起的舞衣，让她整个人呈现了花开的极致美景，如同真正的花儿在人们面前绽放，翩然美丽，艳丽夺目，不断的摇曳出婀娜的身姿。
    她就如同一朵绽放的牡丹，在不断的旋转，随着转动的舞姿，舞裙上的金粉在光影变换之下，呈现出一条巨龙腾飞的景象。
    看来芙妃倒是真的废了不少心思，能想出这样漂亮讨巧的一条裙子来。
    一曲舞罢，芙妃婀娜下拜：“谨以此舞，恭祝我朝永享盛世，八方来贺！”
    镇西大将军很给面子地接道：“永享盛世，八方来贺！”
    “永享盛世，八方来贺！”武将们也跟着镇西大将军喊道。
    不过文臣这边就没那么热情了。
    御史台的人第一个站出来说道：“陛下，芙妃娘娘之舞寓意虽好，却上不得台面，这等污秽之舞，怎么能让陛下观看呢？”
    还未等林暮说什么，芙妃笑吟吟地问御史台那人：“这位大人，您说本宫的舞蹈上不得台面，这是为何啊？”
    “这……”御史台那人不曾料到芙妃就这样大剌剌地问了出来，有些赧然：“这……这舞蹈都是贱籍的舞姬、妓子所跳。娘娘金尊玉贵，只能跳这种舞蹈？”
    听到这样的回答，芙妃一点都不意外，依旧笑吟吟地看着御史台那人：“这位大人，您可是孤陋寡闻了，陛下早就废除了贱籍，这舞蹈人人都可以跳，哪有什么舞姬才能跳的说法？”
    “娘娘，这……这……这舞蹈……乃是青楼女子偏爱，实在污秽。”御史台的人有些脸红。
    “青楼女子偏爱，实在污秽？”芙妃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御史台那人的话语，很无辜地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什么污秽？看来这位大人常常出入烟花之地了，您看的多是青楼女子，所以就这样以为了。您问问在座，可还有其他大人这样觉得吗？其他大人可不像您，看过那么多青楼女子。”
    芙妃这话说的，要是还有人敢赞同御史台那人的话，就是常常去青楼了，看着芙妃娇娇俏俏堵了御史台的话，林暮觉得很是爽快。
    这时候，镇西大将军也发话了：“就是，我看是有人心里污秽，这才看什么都是污秽的。”
    这下大家更不好发话了，谁提御史台说话，那就是心里污秽。
    看着场面有些僵，林暮笑了笑：“好了，好了。朕瞧着这舞甚好，哪来那么多讲究？芙妃说的对，都已经废除贱籍，早就没有什么贱籍才跳的舞蹈了。”
    “倒是这位爱卿，你身处御史台，闻风奏事，更应该洁身自好，怎么能流连烟花之地。这样吧，你去翰林院修书，好好地修身养性吧。怎么样？”林暮看起来是在温和地询问，实则根本不容反驳。
    御史台那人颓然跪在地上：“臣领旨谢恩。”
    林暮满意地点点头，借着这事，她贬了御史台的人，省得他们天天反对自己改革。虽然自己靠被他们骂减少气运，但是改革得进行啊，必要的时候敲打敲打他们还是很有用的。
    转过头，她笑着说道：“芙妃今日之舞，深得朕心，之前南洋进贡的那两斛粉珍珠就都赏了芙妃吧。”她知道芙妃喜欢这个，其实皇后也喜欢，但是她给了芙妃，这也是给芙妃做面子，芙妃帮了自己这些，投桃报李，抬高芙妃在宫中的地位不过举手之劳。
    果然，芙妃开开心心地跪下：“谢陛下赏赐。”
    “还有，从今以后，这掌上花开舞，鼓励女子学习，如此曼妙的舞蹈，该传播开来。”林暮又下了一道旨意。
    虽然有人很想反对，但是想想之前御史台那人被怼的惨状和被贬的惨状，再加上镇西大将军的威望，不想得罪这样的人，也就都不说话了。
第四十六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后面的舞蹈虽然很美，不过林暮和众臣都心不在此了。
    林暮等待着的，是她最后要昭告天下的事情。
    到今天为止，浩浩荡荡的歌舞一零一，封建王朝第一次选秀就结束了。
    这一百零一个舞女歌女，林暮都封做了特等舞师乐师，其中拔得头筹的十一人，林暮本想留在宫中，但是想了想，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就下了旨意：“一百零一位特等舞师乐师，可以自行选择，你们可以留在宫中做御用舞师乐师；也可以离开，在民间开个舞馆乐馆，教别人唱歌跳舞，也可以在民间表演。”
    “王燕祥，这事你负责。剩下那些在三百零一名到一百零一名之间的，封做一等舞师乐师。一千零一名到三百零一名之间的，封做二等舞师乐师，剩下的为三等舞师乐师。”林暮早就为这些歌姬舞姬想好了出路。
    她的改革，可不仅仅是废除官府记录贱籍，她要渐渐抹去人们内心的贱籍，“日后跳舞唱歌的女子都可以去考试，测定自己跳舞唱歌的等级。王燕祥，你好好策划一下。”
    “臣领旨。”其实王燕祥早就和林暮私下探讨过这个问题了，考试可以收取一点费用，维持这个模式的运转，在社会中营造出追捧有等级的舞师乐师的风气，让大家对舞姬歌姬的偏见渐渐消失。
    想想那么多身世凄惨的可怜女子，林暮希望自己做的这些，能让她们生活的好一些。
    宴会结束后，众臣各回各家。
    林暮打着身体不适的幌子，又停了早朝。
    渐渐这几日，朝野传言变得很多。
    有的说，芙妃不尊礼义廉耻，公然跳掌上花开舞，是受了皇帝指使，为了抬高陈沅芷的地位，好让陈沅芷日后入宫。
    有的说，芙妃跳掌上花开舞，是为了争宠，不让皇帝一心扑在陈沅芷身上。结果表明，芙妃很成功，她圣眷正隆，后宫诸人对芙妃更加尊敬了。
    有的说，皇帝缺钱缺疯了，封那个商人陆家家主为忠义侯，根本就是卖官鬻爵，是不是只要商人肯出钱，皇帝就能封个侯爵给他。
    以酎金助祭向藩王要金子，也是打劫一样的行为，明明十年一次，皇帝为了收钱硬生生今年要多来一次祭祖庙。
    诸如此类的传言不绝于耳。
    林暮其实倒是不在意，她巴不得这样传呢，自己的名声再烂一些，估计又能减不少气运，她只剩下百分之十的气运，任务就要成功了。
    出乎意料的，是左都御史居然为她说话了，听闻左都御史暗暗警告了一些文臣，不许他们乱说话，关于林暮爱财的消息才压下去几分。
    想起上次朝堂，左都御史最后的沉默，林暮不由想和原主这个老师聊一聊，她让鲁福鑫去传了左都御史前来。
    左都御史平和了不少，说气起话来没有了前几日的咄咄逼人：“陛下，您这几日身体可还好啊？”
    林暮咳嗽了两声：“老师，请坐。朕无甚大碍，老师不必挂心。”
    “老臣还记得陛下幼时，问老臣为什么要在朝堂上鞠躬尽瘁，不去做一个隐士、寄情山水。”左都御史坐在那里，温和地看着林暮。
    林暮赶紧掉动原主的记忆，不愧是男主角，这种小事都还能在记忆里面找到，“朕记得老师告诉朕，您不仅仅是忠于国家忠于皇帝，而是为了百姓，您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您要做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这么多年，您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是啊，老臣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样做的，可是这段日子看到陛下的做法，老臣渐渐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做错了。”左都御史有些怅然，目光没有聚焦。
    原主的老师突然这样和自己说话，看来支持自己的改革有门啊，林暮很开心，改革光有王燕祥的支持是远远不够的，王燕祥虽然是丞相，文臣之首，但毕竟根基尚浅，不若这左都御史是三朝元老，说话很有分量。
    “老师怎么会是做错了呢，您几十年来，直言进谏，为百姓着想，一直都反对加税，支持减税。而且不管是哪里有了灾情，您都是最焦急的，甚至一把年纪都还请命去赈灾。有您这样的臣子，是社稷之幸；有您这样的老师，是朕之幸。”她一边说，一边努力搜寻着原主和自己老师的记忆，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说出来拉一波好感的记忆。
    “您还记得那时候朕做太子，东宫之内，您教给朕的那些吗？”林暮开始背诵自己记忆里面的那段话了：“盖人心之善端，即是天地之正理。善端既复，则刚浸而长。可止于至善，以立人极，便与天地合德。故仁民爱物，便是为天地立心。天地以生物为心，人心以恻隐为本。孟子言四瑞，首举恻隐。若无侧隐，便是麻木不仁，漫无感觉，以下羞恶、辞让、是非，俱无从发出来。故天地之大德曰生。人心之全德曰仁。学者之事，莫要于识仁、求仁、好仁、恶不仁。能如此。乃是为天地立心。”
    边背诵，她边佩服原主的记忆，实在是太厉害了，最后总结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您教给朕的，朕一直铭记在心，片刻不敢忘。”
    听完林暮的背诵，左都御史神色有些波动：“陛下，老臣惭愧。这么多年，要不是朝堂之上两位将军的话语和王燕祥一介后生的提醒，老臣竟忘记了自己为官的初心，为生民立命，老臣没做到，但您做到了。”
    “老师，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王燕祥做得不错啊，林暮越发佩服自己，盟友选得很准。
    “陛下谬赞，老臣从前自认为自己忧国忧民，关心百姓的安乐。可实际上，老臣忘记了，即使是商人、贱籍的歌姬舞姬和伶人，也都是陛下的子民，他们也是老臣该关心的百姓啊。”左都御史沉痛地闭上眼睛，他是真的觉得很惭愧。
第四十七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摇摇头：“老臣这么多年从未仔细关注过他们的生活，实在不配为臣。老臣还对陛下出言不逊，一口一个愧对先帝。实则您才没有愧对先帝，愧对先帝的是老臣自己啊。”
    “老师……”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她觉得最是迂腐的老臣，实际上比她想象得要开阔得多，这样的视野和胸怀，真不愧是天子之师。
    左都御史很郑重地看着林暮：“陛下，老臣支持您的所作所为，废除贱籍、重农宽商，这一切的一切，老臣都支持。”
    不过这件事情还有一点让林暮觉得很奇怪，她明明让王燕祥散布得是自己是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怎么左都御史就看出来自己为国为民了呢？总不会王燕祥又自作主张给自己说漏了吧，“难道老师不觉得朕是为了那个倾国倾城的陈沅芷姑娘才这样做的吗？”
    左都御史很自信第笑了笑：“陛下，老臣做了您近二十年的老师，难道还不知道您的心思吗？而且王燕祥老臣也了解，他的态度说明您绝不是真的耽于美色。再者，从您上次颁布‘推恩令’的方法也可以窥探出一些。”
    什么就了解自己的心思了，要是真的了解，能激动得骂自己时口水都喷到自己脸上了吗，林暮暗自腹诽。
    不过这个臣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易了，自己的改革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左都御史大概是听到了上次两个将军的话语，心里触动很大。她记忆里面，左都御史的两个儿子都是死于战争，马革裹尸啊，这也是左都御史为什么圣眷如此之浓，为什么百官尊敬的原因之一。
    王燕祥这个人精定然看出来了左都御史的触动，才点了这个老头两句。
    不过林暮还是很感动：“朕就知道，老师您是理解朕的。”
    “还有。”左都御史换了话题：“陛下此次酎金助祭，也是另有深意的吧？”
    “老师，朕只是想要祭奠先祖罢了，哪有什么深意。”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林暮不是不信任左都御史，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左都御史看起来有些受伤：“陛下，您就这样不信任老臣吗？”
    “老师。”林暮微微叹气：“您且看着，朕是如何实现您教给我的那些的。只是这事情，朕不愿意让您掺和，您一把年纪了，该享享福了。”
    左都御史却并不满意林暮的说法：“陛下，老臣只是想弥补一下自己之前的错误。”
    林暮有些头痛，这个左都御史啊，朝中势力很大，要是他不让别人骂自己了可怎么办？自己还指望着被骂得主角光环破碎呢。
    她想了想，告诉左都御史：“老师，朕确实不是简简单单祭祖庙。但是，朕只需要您以不变应万变，关键时刻，还得请您支持。您现在不要动，您是朕埋的一枚暗棋，要紧关头还要靠您。其他的，您就看着朕来吧。”
    “陛下放心，老臣定不辱使命。”左都御史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自己知道的，这个皇宫里面太好奇的人是活不长久的，既然皇帝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林暮命令藩王酎金助祭的旨意已经下达好几天了，藩王的金子还没有送到自己手里，骂自己的消息倒是来了。
    据说江东有个很有才的文人，写了一篇檄文，声讨前朝的帝王，写得极有意趣，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借古讽今，讽刺当今皇帝。
    什么江东的文人，明明就是云南王和襄阳王指使的！林暮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陛下。”王燕祥来见林暮之前就猜测她会因此生气，毕竟那檄文写得实在过分，卖官鬻爵、爱财如命、荒淫无道。
    林暮看完这篇骂自己的文章，其实对于这篇文章她倒是真不生气，反正她很喜欢骂自己的东西。
    完了完了，自己不会真的变成受虐狂了吧？林暮苦着一张脸。
    在王燕祥眼里，林暮就是因为这篇檄文苦恼生气，他劝道：“陛下，为了这个生气不值得。大家到最后都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林暮正要解释一下自己没生气的时候，吕昭卿突然出现，掐着嗓子装得他自己声音很可爱：“叮咚叮咚。”
    “恭喜你，任务完成，主角光环彻底消失。”吕昭卿松了口气，终于安安稳稳结束了这个世界。
    “什么？”林暮激动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大概是你被骂的非常有水平吧，那些朝堂传闻减少了百分之五的气运，这篇檄文直接把最后的百分之五也搞没了。”吕昭卿摇摇头，他第一次见有人被骂到主角光环消失的。
    这边，看到林暮猛然站起，王燕祥被吓了一跳：“陛下，您别这样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您把他抓起来砍了。要不然臣帮您些篇文章骂回去。”
    “什么？骂回去？”林暮摇摇头，竖着自己的食指晃了晃：“no，no，no，朕要赏他。你看看这篇檄文，遣词造句多么生动啊，古今联系，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朕要封赏他。”
    “啊？”王燕祥顾不得自己没听懂的什么“no，no，no”，他听懂了后面林暮说要封赏那个文人。
    他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暮就接着喊道：“鲁福鑫，传朕旨意，封写这篇檄文的人为檄文小能手，赏黄金百两。”
    “诺。”鲁福鑫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林暮，似乎皇帝是真的开心，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陛下了。
    王燕祥走向林暮，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还好吧？”
    “朕很好啊。”林暮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重新坐回椅子上，“朕是真的觉得他有才。”
    看到林暮努力掩盖也掩不住的脸上的笑意，王燕祥越发疑惑了。
    林暮干咳两声：“王相，你去查一查，他若是被人利用的，朕日后就招了他来翰林院，若是他和云南王、襄阳王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那这事结束朕也不会留他。”
第四十六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后面的舞蹈虽然很美，不过林暮和众臣都心不在此了。
    林暮等待着的，是她最后要昭告天下的事情。
    到今天为止，浩浩荡荡的歌舞一零一，封建王朝第一次选秀就结束了。
    这一百零一个舞女歌女，林暮都封做了特等舞师乐师，其中拔得头筹的十一人，林暮本想留在宫中，但是想了想，人家也不一定愿意，就下了旨意：“一百零一位特等舞师乐师，可以自行选择，你们可以留在宫中做御用舞师乐师；也可以离开，在民间开个舞馆乐馆，教别人唱歌跳舞，也可以在民间表演。”
    “王燕祥，这事你负责。剩下那些在三百零一名到一百零一名之间的，封做一等舞师乐师。一千零一名到三百零一名之间的，封做二等舞师乐师，剩下的为三等舞师乐师。”林暮早就为这些歌姬舞姬想好了出路。
    她的改革，可不仅仅是废除官府记录贱籍，她要渐渐抹去人们内心的贱籍，“日后跳舞唱歌的女子都可以去考试，测定自己跳舞唱歌的等级。王燕祥，你好好策划一下。”
    “臣领旨。”其实王燕祥早就和林暮私下探讨过这个问题了，考试可以收取一点费用，维持这个模式的运转，在社会中营造出追捧有等级的舞师乐师的风气，让大家对舞姬歌姬的偏见渐渐消失。
    想想那么多身世凄惨的可怜女子，林暮希望自己做的这些，能让她们生活的好一些。
    宴会结束后，众臣各回各家。
    林暮打着身体不适的幌子，又停了早朝。
    渐渐这几日，朝野传言变得很多。
    有的说，芙妃不尊礼义廉耻，公然跳掌上花开舞，是受了皇帝指使，为了抬高陈沅芷的地位，好让陈沅芷日后入宫。
    有的说，芙妃跳掌上花开舞，是为了争宠，不让皇帝一心扑在陈沅芷身上。结果表明，芙妃很成功，她圣眷正隆，后宫诸人对芙妃更加尊敬了。
    有的说，皇帝缺钱缺疯了，封那个商人陆家家主为忠义侯，根本就是卖官鬻爵，是不是只要商人肯出钱，皇帝就能封个侯爵给他。
    以酎金助祭向藩王要金子，也是打劫一样的行为，明明十年一次，皇帝为了收钱硬生生今年要多来一次祭祖庙。
    诸如此类的传言不绝于耳。
    林暮其实倒是不在意，她巴不得这样传呢，自己的名声再烂一些，估计又能减不少气运，她只剩下百分之十的气运，任务就要成功了。
    出乎意料的，是左都御史居然为她说话了，听闻左都御史暗暗警告了一些文臣，不许他们乱说话，关于林暮爱财的消息才压下去几分。
    想起上次朝堂，左都御史最后的沉默，林暮不由想和原主这个老师聊一聊，她让鲁福鑫去传了左都御史前来。
    左都御史平和了不少，说气起话来没有了前几日的咄咄逼人：“陛下，您这几日身体可还好啊？”
    林暮咳嗽了两声：“老师，请坐。朕无甚大碍，老师不必挂心。”
    “老臣还记得陛下幼时，问老臣为什么要在朝堂上鞠躬尽瘁，不去做一个隐士、寄情山水。”左都御史坐在那里，温和地看着林暮。
    林暮赶紧掉动原主的记忆，不愧是男主角，这种小事都还能在记忆里面找到，“朕记得老师告诉朕，您不仅仅是忠于国家忠于皇帝，而是为了百姓，您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您要做一个一心为民的好官。这么多年，您确实也是这样做的。”
    “是啊，老臣一直以为自己是这样做的，可是这段日子看到陛下的做法，老臣渐渐觉得，自己这么多年都做错了。”左都御史有些怅然，目光没有聚焦。
    原主的老师突然这样和自己说话，看来支持自己的改革有门啊，林暮很开心，改革光有王燕祥的支持是远远不够的，王燕祥虽然是丞相，文臣之首，但毕竟根基尚浅，不若这左都御史是三朝元老，说话很有分量。
    “老师怎么会是做错了呢，您几十年来，直言进谏，为百姓着想，一直都反对加税，支持减税。而且不管是哪里有了灾情，您都是最焦急的，甚至一把年纪都还请命去赈灾。有您这样的臣子，是社稷之幸；有您这样的老师，是朕之幸。”她一边说，一边努力搜寻着原主和自己老师的记忆，看还有没有什么可以说出来拉一波好感的记忆。
    “您还记得那时候朕做太子，东宫之内，您教给朕的那些吗？”林暮开始背诵自己记忆里面的那段话了：“盖人心之善端，即是天地之正理。善端既复，则刚浸而长。可止于至善，以立人极，便与天地合德。故仁民爱物，便是为天地立心。天地以生物为心，人心以恻隐为本。孟子言四瑞，首举恻隐。若无侧隐，便是麻木不仁，漫无感觉，以下羞恶、辞让、是非，俱无从发出来。故天地之大德曰生。人心之全德曰仁。学者之事，莫要于识仁、求仁、好仁、恶不仁。能如此。乃是为天地立心。”
    边背诵，她边佩服原主的记忆，实在是太厉害了，最后总结道：“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是您教给朕的，朕一直铭记在心，片刻不敢忘。”
    听完林暮的背诵，左都御史神色有些波动：“陛下，老臣惭愧。这么多年，要不是朝堂之上两位将军的话语和王燕祥一介后生的提醒，老臣竟忘记了自己为官的初心，为生民立命，老臣没做到，但您做到了。”
    “老师，您已经做得很好了。”王燕祥做得不错啊，林暮越发佩服自己，盟友选得很准。
    “陛下谬赞，老臣从前自认为自己忧国忧民，关心百姓的安乐。可实际上，老臣忘记了，即使是商人、贱籍的歌姬舞姬和伶人，也都是陛下的子民，他们也是老臣该关心的百姓啊。”左都御史沉痛地闭上眼睛，他是真的觉得很惭愧。
第四十七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摇摇头：“老臣这么多年从未仔细关注过他们的生活，实在不配为臣。老臣还对陛下出言不逊，一口一个愧对先帝。实则您才没有愧对先帝，愧对先帝的是老臣自己啊。”
    “老师……”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个她觉得最是迂腐的老臣，实际上比她想象得要开阔得多，这样的视野和胸怀，真不愧是天子之师。
    左都御史很郑重地看着林暮：“陛下，老臣支持您的所作所为，废除贱籍、重农宽商，这一切的一切，老臣都支持。”
    不过这件事情还有一点让林暮觉得很奇怪，她明明让王燕祥散布得是自己是烽火戏诸侯为博美人一笑，怎么左都御史就看出来自己为国为民了呢？总不会王燕祥又自作主张给自己说漏了吧，“难道老师不觉得朕是为了那个倾国倾城的陈沅芷姑娘才这样做的吗？”
    左都御史很自信第笑了笑：“陛下，老臣做了您近二十年的老师，难道还不知道您的心思吗？而且王燕祥老臣也了解，他的态度说明您绝不是真的耽于美色。再者，从您上次颁布‘推恩令’的方法也可以窥探出一些。”
    什么就了解自己的心思了，要是真的了解，能激动得骂自己时口水都喷到自己脸上了吗，林暮暗自腹诽。
    不过这个臣子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易了，自己的改革可不是人人都能接受的，左都御史大概是听到了上次两个将军的话语，心里触动很大。她记忆里面，左都御史的两个儿子都是死于战争，马革裹尸啊，这也是左都御史为什么圣眷如此之浓，为什么百官尊敬的原因之一。
    王燕祥这个人精定然看出来了左都御史的触动，才点了这个老头两句。
    不过林暮还是很感动：“朕就知道，老师您是理解朕的。”
    “还有。”左都御史换了话题：“陛下此次酎金助祭，也是另有深意的吧？”
    “老师，朕只是想要祭奠先祖罢了，哪有什么深意。”这件事情事关重大，林暮不是不信任左都御史，只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左都御史看起来有些受伤：“陛下，您就这样不信任老臣吗？”
    “老师。”林暮微微叹气：“您且看着，朕是如何实现您教给我的那些的。只是这事情，朕不愿意让您掺和，您一把年纪了，该享享福了。”
    左都御史却并不满意林暮的说法：“陛下，老臣只是想弥补一下自己之前的错误。”
    林暮有些头痛，这个左都御史啊，朝中势力很大，要是他不让别人骂自己了可怎么办？自己还指望着被骂得主角光环破碎呢。
    她想了想，告诉左都御史：“老师，朕确实不是简简单单祭祖庙。但是，朕只需要您以不变应万变，关键时刻，还得请您支持。您现在不要动，您是朕埋的一枚暗棋，要紧关头还要靠您。其他的，您就看着朕来吧。”
    “陛下放心，老臣定不辱使命。”左都御史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该自己知道的，这个皇宫里面太好奇的人是活不长久的，既然皇帝话都说到了这个份上，他也只能答应下来。
    林暮命令藩王酎金助祭的旨意已经下达好几天了，藩王的金子还没有送到自己手里，骂自己的消息倒是来了。
    据说江东有个很有才的文人，写了一篇檄文，声讨前朝的帝王，写得极有意趣，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在借古讽今，讽刺当今皇帝。
    什么江东的文人，明明就是云南王和襄阳王指使的！林暮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陛下。”王燕祥来见林暮之前就猜测她会因此生气，毕竟那檄文写得实在过分，卖官鬻爵、爱财如命、荒淫无道。
    林暮看完这篇骂自己的文章，其实对于这篇文章她倒是真不生气，反正她很喜欢骂自己的东西。
    完了完了，自己不会真的变成受虐狂了吧？林暮苦着一张脸。
    在王燕祥眼里，林暮就是因为这篇檄文苦恼生气，他劝道：“陛下，为了这个生气不值得。大家到最后都会明白您的良苦用心的。”
    林暮正要解释一下自己没生气的时候，吕昭卿突然出现，掐着嗓子装得他自己声音很可爱：“叮咚叮咚。”
    “恭喜你，任务完成，主角光环彻底消失。”吕昭卿松了口气，终于安安稳稳结束了这个世界。
    “什么？”林暮激动地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
    “大概是你被骂的非常有水平吧，那些朝堂传闻减少了百分之五的气运，这篇檄文直接把最后的百分之五也搞没了。”吕昭卿摇摇头，他第一次见有人被骂到主角光环消失的。
    这边，看到林暮猛然站起，王燕祥被吓了一跳：“陛下，您别这样啊。没什么大不了的，要不然您把他抓起来砍了。要不然臣帮您些篇文章骂回去。”
    “什么？骂回去？”林暮摇摇头，竖着自己的食指晃了晃：“no，no，no，朕要赏他。你看看这篇檄文，遣词造句多么生动啊，古今联系，实在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啊，朕要封赏他。”
    “啊？”王燕祥顾不得自己没听懂的什么“no，no，no”，他听懂了后面林暮说要封赏那个文人。
    他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林暮就接着喊道：“鲁福鑫，传朕旨意，封写这篇檄文的人为檄文小能手，赏黄金百两。”
    “诺。”鲁福鑫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林暮，似乎皇帝是真的开心，他是越来越看不懂自己这个陛下了。
    王燕祥走向林暮，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您，还好吧？”
    “朕很好啊。”林暮意识到自己刚才失态了，重新坐回椅子上，“朕是真的觉得他有才。”
    看到林暮努力掩盖也掩不住的脸上的笑意，王燕祥越发疑惑了。
    林暮干咳两声：“王相，你去查一查，他若是被人利用的，朕日后就招了他来翰林院，若是他和云南王、襄阳王蛇鼠一窝、沆瀣一气，那这事结束朕也不会留他。”
第四十八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陛下心胸如此宽广，不拘一格降人才，实在另臣佩服啊。”王燕祥自己给林暮找了一个很好听的名头。
    待王燕祥离开，吕昭卿问林暮：“咱们今晚就离开这里吧？晚上睡觉的时候把原主换回来，他也好有个缓冲的时间。”
    “不行！”林暮想都没想就直接否掉了吕昭卿的想法。
    “不是，你不想回去领你的奖金了？不想回家和你爸妈一起吃饭了？不想念WiFi空调了？”吕昭卿说的那些很有诱惑力。
    不过林暮依旧拒绝了：“现在我的计划还没有逐步完成，怎么能扔下这一堆事情给原主呢？”
    “我就知道。”吕昭卿倒是不意外，他早在告诉林暮的时候就想到了可能会是这样的结果：“不过我还是要再提醒你一句，即使现在主角光环已经消失了，任务完成，但是如果你死在这个世界，你依然回不去你的世界了。”
    “我知道，我会小心的。”林暮点点头，她当然知道呆的时间越长自己的危险就越大，但是她不能就这样离开，她把人家原主的名声搞成这样，总要挽尊回来，而且她想要为这个世界的人做的一些事情也总要做到。
    众臣都知道，林暮这两日总是咳血，他们很是关心，折子一道一道地上，林暮都压着不发。
    她咳血的消息是自己故意放出去的，好让云南王和襄阳王放松警惕。
    他们给林暮准备的那一篇檄文，也是在造势，他们想要利用林暮的声名狼藉，待林暮死后他们就可以说皇帝是触怒上天、上天降罪才会英年早逝。
    宗室凋敝，他们二人手握重兵，打着匡扶社稷的名义自然就可以做到林暮的龙椅上了。
    林暮知道这些，但她一直隐忍不发，她在等待藩王送上来的金子。
    这天，鲁福鑫悄悄告诉林暮：“陛下，张御医说沅芷姑娘的解药已经研制出来了。”
    “我去看看她吧。”林暮假装很虚弱地聪床上撑起自己。
    到了咸福宫，陈沅芷正坐在院子里面泡茶喝，看到林暮，她突然跪在地上，十分郑重地行了一个大礼。
    往常的时候，陈沅芷也很知礼，但是也不至于行这种大礼，林暮快步上前把她扶起：“沅芷姑娘，这是怎么了？”
    “陛下，奴婢感念您大恩大德，为我等下贱如草芥的人，寻了这样一条好的出路。”陈沅芷从没想到有一日她可以脱离贱籍，她们舞姬可以自己去考什么一等二等舞师，可以不依附男人，靠自己就能生活。
    “也谢谢陛下让奴婢做了特等舞师，日后人家提起我，总算有个其他名号，不会再是暧昧不明的扬州瘦马了。”虽然她没有参加最后的决赛，但是王燕祥还是把她的名字记在了特等舞师里面。
    林暮笑了笑，坐在院子里面那个小桌子前，吩咐众人：“你们都下去吧，朕有些体己话要和沅芷姑娘说。”
    “诺。”宫人们见怪不怪地退下。
    林暮看着陈沅芷：“沅芷姑娘，这些都是朕该做的，让百姓们生活得更好，这本就是一个帝王的职责。”
    说是帝王的职责，能做到的又有几人呢，陈沅芷暗自下定决心，为了这样圣明的帝王，她愿意把名都给他：“陛下，您这几日的身子……”
    她虽然知道林暮应该是装出来的，但是还是听到林暮自己承认才会安心。
    林暮微微点了点头：“朕一切都好。”
    “那就好。”陈沅芷松了口气，“最近云南王没有任何事情要我做，只是要我多多注意陛下。”
    “嗯。”林暮知道这是他们相信自己中了毒，降低了警惕，“彻底的解药张御医已经研制出来了，会有人给你的。”
    “谢陛下。”陈沅芷听到这个消息，对未来充满了希望，“奴婢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有朝一日可以不用再受制于人，还能做了特等舞师，以后若是可以，奴婢想开个舞馆。”
    “只是……”林暮欲言又止。
    陈沅芷知道林暮这是有为难的地方了：“陛下但说无妨，奴婢的命都是陛下给的。”
    “这个特等舞师，你日后大概是用不上了。”林暮叹气：“朕对不起你啊，留在这个皇宫你会遭到无数妃子的暗算，不管你是何身份留在这里的。而且朕猜测你也不愿意留在这宫墙之内。但是出了这个皇宫，你就不能再做陈沅芷了，你需要隐姓埋名、换个身份，而且还可能遭到藩王余孽的灭口暗杀。”
    看着如此仙气飘飘的小姐姐，林暮有些不忍，她终究是把人家牵扯到了这桩她和藩王的博弈里面。
    “奴婢明白。”陈沅芷是个很聪明的女子，她该猜到自己的结局的，“陛下，奴婢日后愿意隐姓埋名地生活。”
    “那你可就不能再跳舞了。”林暮忆起初见陈沅芷的那曲舞蹈，美得惊心动魄，“你若是跳舞，这样的相貌和舞姿，太容易被藩王余孽盯上了。”
    “奴婢也可以不开舞馆，从此再也不跳舞了。”陈沅芷有些微微遗憾，她摇摇头，把那点怅然赶出自己的脑海，反而安慰起了林暮：“陛下，其实奴婢也没那么爱跳舞，舞蹈都是被家人逼着学的，为了取悦别人。日后奴婢不想再取悦别人了，奴婢只想取悦自己。”
    “也好。”林暮想着，送陈沅芷离开皇宫的时候，她得多派些安慰保护她，还得多给她些银子，让她能安度此生。
    “陛下，这些天奴婢一直在学习烹饪之道，已经和您的御厨学了不少，奴婢发现这做菜可比跳舞有意思多了。”陈沅芷低头浅笑，有些不好意思，“以后啊，奴婢可以开个小菜馆。”
    “开个菜馆？”林暮这才发现陈沅芷比自己上次见她胖了一些，脸颊上的肉也饱满了，皮肤更是红润了不少。现在的她，不再是那种随时都要羽化升仙的感觉了，有了许多烟火气息，不过一样都很美。果然美女就是美女，怎么样都是不可方物的美。
第四十九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朕怎么会嫌弃厨子呢？朕觉得沅芷姑娘这个想法甚好啊。要不是朕没天赋，朕都想好好学习烹饪之道的。”说起吃，林暮就有些馋了，“不如今日中午，沅芷姑娘就给朕做上一桌，让朕好好尝一尝。”
    “这是奴婢的荣幸。那奴婢先去准备了，待做好了让人去叫您。”陈沅芷说着就要挽袖子往御膳房去，看得出来是真的喜欢烹饪。
    到了晚膳的时间，林暮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只觉得口中不停地在分泌唾液。
    “陛下，奴婢听说您酷爱吃小笼包，今日特意包的，您尝尝。”陈沅芷期待地看着林暮。
    林暮拣起一个小笼包，咬开，只觉得鲜香四溢，那里面的汤汁好吃的林暮都想把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了。
    她不由暗叹，是不是自己的气运都分给了陈沅芷这样的小姐姐，要不然怎么自己一个皇帝都做不了中华小当家，她学这两天就学得如此好了呢？
    吃完了陈沅芷做的这桌子菜，林暮突然觉得她跳不跳舞都无所谓了，但是一定要去做菜，真的太好吃了。
    “日后朕要给厨子也搞个考试，沅芷姑娘一定能拔得头筹，成为特等厨师。”林暮觉得自己这个想法不错，这个国家连吃货都有称号了，厨师也必须拥有姓名。
    又过了两日，云南王和襄阳王教的金子送到了京城，林暮这次是打定主意要敲他们一笔，要的金子分量很足。
    林暮叫了负责此事的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一起去库中看金子。
    刚到库房，林暮就觉得自己要被闪瞎眼了，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黄金，一块块金条整齐地摆放在沉香木制的箱子里面，金光灿灿。
    她一下子被晃住了，礼部尚书叫了叫呆愣在那里的林暮：“陛下，陛下，您看这金子如何？”
    林暮回过神来，擦了擦自己的嘴角，她怕自己的口水流出来了，“甚好，甚好，不过这数目这么大的金子，二位爱卿可要看仔细了，这样，咱们分头检查一下吧。”
    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不明白皇帝想要干嘛，检查金子这种事情让下面的人去做就好了，哪有皇帝亲自带着两个尚书在库中点金子的道理，难道传闻陛下爱财如命是真的？
    林暮倒没管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在脑补些什么，她轻手轻脚地走到一个角落，看两个尚书都在仔细挨个箱子看金子，她悄悄拿起一块金条藏在袖子里面。
    然后面不改色心狂跳，贼喊捉贼地说道：“二位爱卿，你们来看，这里是不是少了一块金子？”
    其实她也想过把这件事情交给自己的宫人或者暗卫去做，但是府库看守十分严，万一人被捉到这事情就不好解释了，所以林暮只能亲自下手，她就不信户部尚书和礼部尚书敢置喙皇帝。
    礼部尚书和户部尚书看着明显少了一块金子的箱子，面部表情有些不受管理，这金子按理说两个藩王早就点过了，怎么会如此明显地少了最上面的金子呢？两个尚书都没往皇帝和藩王身上想。
    户部尚书豆大的汗珠流下来，这可是户部的府库，出了问题都是他的责任：“陛下恕罪，只是府库一向由禁军看管，怎么会少了一块金条，是臣失职，臣一定彻查。”
    “禁军看管怎么会有问题？禁军可是朕的亲卫。”林暮有些不悦地看着跪在地上的户部尚书。
    户部尚书混迹官场这么多年，知道皇帝是不满意自己说到了禁军身上：“禁军当然没有问题，一定是有人在我户部钻了空子，臣立马去查。”
    “户部出了问题？”林暮依旧很不悦的样子，“爱卿，朕可是十二分地信任你，朕相信户部不会有问题的。”
    啊？户部尚书不解地抬起头，不是禁军的责任，不是户部的责任，那会是谁的责任呢？
    礼部尚书当时和钦天监一起准备了祭天仪式，对于钦天监和皇帝说的那些个什么感知天意也都有些了解，他反应得比户部尚书快多了，“陛下，臣以为禁军乃是陛下亲卫，府库在他们的护卫下连只虫子都飞不进来。户部尚书大人也是国之肱骨，他管理的户部是井井有条，没有任何空子可钻。依臣愚见，这一定是云南王和襄阳王出了疏漏，这才少了金子。”
    “爱卿是个明白人啊。”林暮赞许地看着礼部尚书，这才是真正的聪明人。
    她低下头看着户部尚书：“爱卿，你觉得呢？”
    “臣觉得礼部尚书大人所言极是。”户部尚书虽然脑子转的没礼部尚书快，但他这个人胜在识时务。
    “起来吧。”林暮轻轻说道。
    她环顾四周，看着这些金子，有些不满地问礼部尚书：“爱卿，这祭祖庙的金子，是不是该规格再大一些啊，他们送的金条如此细薄，祖宗看了，是不是会不高兴呢？”
    “怪不得朕这几日身子不适。一定是祖宗责怪朕，居然用如此小规格的金子祭祖庙。”林暮胡搅蛮缠，把什么都扯到了这两个藩王身上。
    礼部尚书低下头，掩饰了面上的情绪，他算是看出来了，皇帝就是来找茬了，两个藩王估计留不住了啊，“陛下所言甚是，臣记得钦天监大人说过，是要用规格大的金子祭祖庙。”
    “嗯。”林暮很是满意礼部尚书的反应程度，这个人，可以考虑给他升职加薪。
    户部尚书也有政治敏感，听到礼部尚书和皇帝这样说，还不明白怎么回事他就可以回家种地了，他赶紧附和道：“这云南王和襄阳王送来的金子居然分量不足、规格不符，实在是藐视陛下！”
    “爱卿所言极是。”林暮假装自己一脸怒意，快步走出府库。
    “鲁福鑫！”她叫了一声守在门口的鲁福鑫：“召集三品以上的官员来御书房。”
    “诺。”鲁福鑫知道，皇帝这是要收网了，他也得准备着收网了，省得那些宫中的探子鱼死网破，万一想要刺杀皇帝就不妙了。
第五十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四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虽然林暮吩咐的是三品以上的官员，但是鲁福鑫依旧通知了王燕祥，反正皇帝从来也没有说过女团发起人是个几品的官职。
    待大家都到齐了，林暮坐在上面，非常生气地告诉所有人：“朕感念祖宗天意，这才决定祭祖庙、酎金助祭，谁知道竟然有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祖宗要是知道了，朕还有何颜面百年之后去面见父皇、面见皇爷爷呢？”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事情？”左都御史隐隐有些期待地问道。
    “云南王和襄阳王酎金助祭的金子分量不足、规格不符。此乃藐视朕、藐视皇室之举！”林暮的话语铿锵有力，听起来就像是气大劲了一样。
    大家都不敢说话，这时候，王燕祥开口了：“陛下，这何止是藐视您、藐视皇室啊，酎金助祭是祖宗天意，云南王和襄阳王此举，乃是藐视祖宗、藐视上天！”
    林暮听了王燕祥的话语，暗自发笑，这个王燕祥还挺会说话的，一下子就又给云南王和襄阳王加了如此重的罪名。
    “诸位爱卿觉得此事该怎么办？”林暮故意询问，削藩这种事情，她一定要得到满朝支持，尤其是这些文臣，把住了文人的笔，就是把住了舆论，她不能让云南王和襄阳王有一点点占据舆论高点的可能。
    “陛下，此事一定要严肃处理。否则日后人人都能藐视陛下、藐视皇家、藐视祖宗、藐视上天了。依臣愚见，云南王和襄阳王就是仗着云南和襄阳兵马多，他们马肥兵强，才敢如此放肆！”左都御史一开口，众臣也就没了什么别的想法。
    王燕祥这时候加了一把火：“就是，陛下以仁德治国，但是仁德并不是一再退让，您对藩王已经仁至义尽了，给他们的儿孙分地，甚至还又多划分了许多土地给他们新出生的儿子，还赏赐他们美女珍宝无数。他们却如此对您，实在是恩将仇报！像这等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有何德何能身居高位呢？”
    文臣的两大巨头都这样说了，大家还能如何觉得呢。再说了，大臣们也都知道这些年藩王势力有些太膨胀了，削藩势在必行，这两个藩王定然是因为不满推恩令，才如此行事的。
    除了王燕祥、左都御史、礼部尚书猜测到了是皇帝人为让金子分量不足、规格不符的，其余人哪里会想到皇帝亲自去府库藏了金子呢。都以为这是云南王和襄阳王的跋扈之举。
    “陛下，臣请求，削去云南王和襄阳王的爵位和封地。”左都御史站起来，他早就看这两个藩王不顺眼了，他本想着推恩令和平解决也就罢了。但是如今闹到这一步，皇帝这等行为一定是因为云南王和襄阳王把他逼到了不得不用雷霆手法解决的份上，那就只能支持皇帝了，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酣睡。
    “臣附议。”王燕祥也站了起来。
    “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渐渐地，所有三品以上的大臣都赞同了这个做法。
    “那好。”林暮一挥袖子，“传朕旨意，布告天下，云南王和襄阳王酎金助祭的金子分量不足、规格不符，不敬皇帝、不敬皇室、不敬祖宗、不敬上天，实乃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徒。着削去爵位和封地。”
    旨意下达完，就要考虑下一步了，理林暮是占住了，但是云南王和襄阳王手下的兵马可不是吃素的，“昭告云南和襄阳的兵马，他们将有武卫大将军和威武大将军去接手，如有异动，视做造反，诛灭九族！”
    “臣领旨。”武卫大将军和威武大将军同时下跪领旨。
    “你二人再各带十万精兵，不管是何人，如有任何异动，就地正法。”林暮想要削藩，就必须使用一些狠厉的手段。
    这旨意一下，那些兵马就不敢出什么幺蛾子了，这个时代，造反诛九族什么的，还是足够吓住他们了。
    他们在谁手下当兵都是当，跟着云南王和襄阳王造反，云南王和襄阳王是富贵险中求了，他们说到底还是当兵，真正封王拜相的也都是头领，所以底层的士兵是不会支持云南王和襄阳王造反的。
    七七四十九天，云南王和襄阳王没有等来皇帝暴毙的消息，反而等来了削藩的噩耗。
    不过皇帝占理，而且堵死了他们的所有退路，他们只能惨淡收场。
    宫中，云南王和襄阳王一倒台，鲁福鑫就带着暗卫悄悄处死了所有探子。
    林暮也知道自己该离开了，她准备最后上一次早朝，把剩下的事情都处理好。
    这天早朝，林暮早早就醒了，睡不着，想想在这个朝代也待了好多天了，从吃西瓜的时候待到吃螃蟹，现在都可以吃火锅子了。
    想想自己要走了，还有些不舍，她看着身上一层层的衣服，马上就再也不用穿这样繁复的衣服了。
    坐在龙椅上面，看着满朝文武，她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这些日子净折腾你们了，你们的那个皇帝很快就可以回来了。
    林暮听完削藩情况的汇报，鼓励表扬了一下那几个官员，就要开始做她最后的这件事情了：“诸位爱卿，临近年关，让各州府把朕的旨意传下去吧，重农抑商改为重农宽商，还有就是废除贱籍。”
    不等众人反应，她看着王燕祥：“王相已经拟定出来了详尽了一套方案，实施性极强，可以昭告天下了。”
    王燕祥站出来：“承蒙陛下信任，臣已经拟好了各州府需要下达的事情。”
    “陛下……”经过林暮那样雷厉风行削藩的事情，大家对她还是敬服的，但是再提起重农宽商，还是有很多人觉得不太妥当。
    这时候，左都御史站了出来：“重农宽商、废除贱籍都是功在千秋、利在万代的事情，有您这样的皇帝，是社稷之幸啊！”
    镇西大将军也跟着左都御史说道：“臣一力支持此时，此乃社稷之幸。”
    武将们想得没有文臣那么多，什么商人卑贱一类的他们不管，他们支持这事，是因为商人愿意支持粮饷。
第五十一章 千古明君花样作（五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文臣们一看从前最反对皇帝重农宽商的左都御史都反水了，王燕祥又拟好了条例，武将们都支持，也都没那么反对了，而且他们也知道这些人支持了，他们反对的效果也不大，还不如不要去惹皇帝了。
    就这样，这事情就定了下来。
    “还有，王相这次拟的这些措施深得朕心，着恢复其丞相一职。”林暮走之前得让王燕祥官复原职，这样有才华的大臣可不能一直做什么女团发起人。
    “谢陛下。”王燕祥知道会有这一天，倒是没有特别高兴。
    众臣们也有猜测到，今日陛下一直叫王燕祥为“王相”，估计是要把他官复原职了，大家也没有过于惊讶。
    就这样，林暮的最后一次早朝就结束了。
    今日下朝，她并没有急着离开去吃早饭，她有些眷恋地看着这个朝堂，人生中第一次做皇帝啊，这样奇妙的经历，她一定会铭记一生的。
    午膳之前，林暮特意去看了看自己的御厨们，膳房里面忙得是热火朝天，温暖的蒸汽氤氲了林暮的眼眸，这样好吃的饭菜啊，也不不知道日后还有没有机会吃到了。
    “陛下，您今日想吃个什么啊？”看到林暮来了，御厨总管的第一反应就是皇帝又心血来潮了，想吃些什么奇奇怪怪不一样的东西了。
    林暮笑了笑：“今日御膳多加些菜，朕要请几个朋友一起吃饭。就拣着你拿手的菜做了就行。”
    “诺。”御膳房总管现在做起饭来动力十足，毕竟皇帝如此重视他们。
    “你菜做得真好吃。”林暮笑了笑，很是温和，“这些天麻烦你了，朕突然就爱上了吃饭。不如朕封你做个御厨宗师吧。”
    “谢陛下，您爱吃臣做的饭菜那就是对臣最大的奖赏了。”御厨总管很是开心，手都不知道要放在哪里，跪着摸了摸自己的围裙。
    林暮扶他起来，“朕记得还有个杭州的御厨，小笼包做得特别好吃，朕封他为小笼包宗师。”
    “谢陛下。”杭州的那个御厨也很是开心，他都没想到皇帝如此爱吃自己的小笼包。
    午膳时候，林暮请了左都御史，原主的老师，她最后的计划成功离不开这个人的支持，她得好好谢谢人家。
    还叫上了王燕祥，这个人是她在这里最厉害的盟友了，她提出来的想法，能落实到实践上面全都仰仗这个人。
    一顿午饭，君臣尽欢。
    林暮送走这二人的时候，她很郑重地表达了感谢：“老师，王相，朕谢谢二位支持朕的改革，你们是真正的肱股之臣，朕谢谢你们。”
    晚膳，林暮去了咸福宫，御膳房送的菜加上几个陈沅芷亲手做的菜，满满当当一桌子。
    今晚陈沅芷就要离开这宫中了，对外只说是暴毙。她早就解了藩王的毒药，如今是一身轻松。
    林暮坐在饭桌前，鲁福鑫正在给她布菜。
    她偏头看着鲁福鑫：“鲁公公，坐下来一起吃吧。”
    鲁福鑫吓了一跳：“奴才不敢。”
    “没事，坐吧，朕让你坐你就坐。”林暮语气强硬。
    鲁福鑫见此，也就坐了下来。
    待三人都坐好，林暮屏退了宫人，她给自己倒上一杯酒，举起：“沅芷姑娘，鲁公公，朕敬你们一杯，要不是你们，拔除藩王也不会如此轻松。”
    “陛下这是折煞我二人了。”陈沅芷和鲁福鑫很是惶恐的样子。
    林暮很坚定地举着酒杯：“朕确实是仰仗你们才拔除了藩王，你们当的起朕敬的这杯酒。”
    说罢，林暮一饮而尽。
    林暮看着陈沅芷的面庞，有些担忧，这个时代，怀璧其罪，如此美貌本身就很危险，她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东西递给陈沅芷，“沅芷姑娘，日后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拿着这个东西求助，不管在哪，官府都会庇护你的。”
    陈沅芷打开盒子一看，是一块丹书铁券，“这……陛下，这都是重臣才可以拥有的，奴婢何德何能，实在惶恐。”
    林暮笑了笑，示意陈沅芷收好：“朕估摸着你也用不上这样的免死金牌，只是做个信物，不管是哪一级的官府见了，都会对你一个弱女子多些庇护的。”
    陈沅芷有些懵，她这辈子做梦都想不到自己会有丹书铁券这个东西。
    “行了，你一个弱女子，收着吧。”林暮希望这个可以护着陈沅芷的后半生。
    她又递给了鲁福鑫一个同样的盒子：“鲁公公，朕给你也备了一个，虽说你深得朕心，但是背不住朕哪天怒火攻心，伴君如伴虎，给你留个保障吧。”
    鲁福鑫知道皇帝做的决定也不会收回去，也就仔细收了起来，他暗暗下定决心，自己的命都是皇帝的了。
    这天夜里，林暮写好的旨意，晋芙妃为芙贵妃，帮了自己的人，可不能忘了。
    过了一阵，鲁福鑫来禀报还未睡觉的林暮：“陛下，都安排好了，陈沅芷姑娘暴毙，已经离开了这里，她说是想去看看西北的风土人情，奴才命暗卫护送，银票也都给她带上了，也给她换了身份文书，您放心吧。”
    “朕知道了。谢谢你这段日子对朕的照顾，你下去吧。”林暮躺在床上，准备入睡，也是准备离开了。
    待夜深人静，只能听到蜡烛燃烧的声音，吕昭卿出现：“走吗？”
    “走吧。就把奶茶大赛留给原主好好享受吧。”林暮再次环顾了自己的西暖阁一周，摸摸自己肚子上的赘肉，要是再不把原主换回来，他的八块腹肌就要被自己吃成一块了。
    她闭上眼睛。
    一觉醒来，鲁福鑫去伺候皇帝的时候，觉得皇帝似乎有点变了，沉稳内敛，就如之前那些年一样。
    宫中也都觉得皇帝有些变化，不再那么爱去御膳房了，恢复了之前的勤政，也会踏足后宫了，这一点倒是让后宫嫔妃安心了不少。
    皇帝自己觉得似乎大梦一场，自己做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事情，他现在坐在后宫品评什么奶茶大赛，这个比赛实在太奇怪了，不过还挺好喝的。
    想着，皇帝又来了一杯芋泥奶茶。
第五十二章 daydream公司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说起这位皇帝，众人都称赞。他重用了曾经写檄文讽刺自己的人，不拘一格降人才；他让国库充盈，兵强马壮。
    百姓们其实并不在意皇帝姓甚名谁，选了什么歌舞一零一，又对藩王做了什么。他们只知道这一朝的陛下，让他们确确实实生活得更好了，没有那么多的歧视，没有那么多苛捐杂税，在他们眼中，这就是好皇帝。
    千年之后，这一朝的皇帝在后人眼里也是千古名君，十分有作为，让商业发展得很好，文艺业自他开始也兴盛起来。
    一眨眼，林暮就回到了最开始的白日梦彩票店。
    她看了一眼门口，依旧是熟悉的马路和小店。
    “总算回来了。”吕昭卿懒洋洋地从柜台后面走出来。
    林暮有些疑惑：“你是一直在这里，我叫你的时候才出现在我脑海，还是跟我一起去了那个世界啊？”
    “我和你一起去了。”吕昭卿没好气地说道：“谁知道你在那个世界呆了那么久。”
    “我不是得把事情都处理好嘛，原主大梦一场，没有了气运已经很惨了，我总得尽量让他少些麻烦，挽回一些名声吧。”林暮再次为这件事情解释。
    吕昭卿仿佛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觉得原主惨？”
    “怎么了？”林暮无辜地眨眨眼睛：“原主本来气运那么多，走路都能捡到钱，现在突然不幸运了，难道不惨吗？”
    “当然不惨。”吕昭卿斩钉截铁地说道：“原主的主角光环虽然消失了，但是气运也只是不该他的消失了而已，其余该他的还是他的，他一个皇帝正常的气运已经比你多多了好吗，你还觉得他惨？”
    “啊？”林暮有点没反应过来：“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啊。”
    “我以为你会想到的，谁知道你这么笨啊。”吕昭卿无辜地耸耸肩。
    我不生气，我不生气，林暮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吕昭卿，我们仙女是不会和你们凡人计较的。我的奖金呢？”
    “银行账号告诉我，马上转给你。”吕昭卿拿出了一张纸，示意林暮把账号写在上面。
    林暮正拿出银行卡抄账号的时候，吕昭卿小声“咦”了一下。
    “怎么了？”林暮好奇地抬头。
    吕昭卿微不可见地摇摇头：“你的这次任务评级居然是特级，你稍等一下，老板找你。”
    “老板？”林暮十二分地警惕，这个彩票店里面发生的事情也太奇怪了，她不得不警惕，“我不想见什么老板，领了奖金我就想走了。”
    “林小姐，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响起，林暮转头一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了一个男人，坐在沙发上。
    “你有什么事情吗？”林暮目光警惕。
    那个男人笑了笑，靠在沙发上面：“林小姐，放松一点，我叫薛云亭，是daydream公司的总裁。”
    说着，他站起来，冲林暮伸出手，“你好。”
    林暮打量着眼前这个男人，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实在长得很帅，剑眉星目，而且很有气场，大概小说里面的霸总就是这样的人吧。
    “你好。”出于礼貌，林暮伸出手和他握了握。
    “daydream公司，其实就是一个位面维护公司，宇宙中有许许多多个不同的位面，这些位面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这时候就需要我们了。”薛云亭介绍了一下公司的基本情况。
    daydream，不就是白日梦吗？还非要用英文，估计是白日梦公司实在不太好听吧。林暮暗自腹诽了两句，然后问薛云亭：“您是想要告诉我什么呢？”
    “林小姐，你的任务完成得特别好，我们公司需要你这样的人才。你不仅仅完成了粉碎主角光环的任务，而且你废除了那个位面的陈规陋习、改变了陈旧的思想，促进了位面进步。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公司呢？”薛云亭直入主题。
    “加入你们公司？”林暮有点懵，吕昭卿一直恐吓她如果死了会永久消失，这样的公司，谁敢呆啊，“你们公司有人身保险吗？万一我任务失败，不就再也回不来了。”
    薛云亭看了吕昭卿一眼，笑了：“林小姐，你大概有些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什么黑公司，哪有什么回不来了的说法，你任务失败了，不过是拿不到钱，任务移交给别人去做而已。”
    啊？林暮看向吕昭卿，这和他说的不一样啊。
    吕昭卿无奈开口：“我那不是看你不按套路出牌，一副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架势，为了忽悠你安心快点完成任务说的吗。”
    “下次别再骗任务者了。”薛云亭淡淡甩下这句话。
    吕昭卿低下头，十二分地恭敬：“是我错了，不会再有下次。”
    薛云亭点点头，复又看向林暮：“林小姐，怎么样？如果你愿意加入我们公司，不仅可以得到五百万的彩票奖金，而且做成一单任务会奖励你五百万，如果像这次任务完成的这么好还会有年终奖金。”
    “如果我不愿意加入你们公司呢？”林暮觉得自己窥见了这个世界奇妙的一角，如果执意离开，可能没有什么好下场。
    仿佛看出了林暮的想法，薛云亭说道：“林小姐，你放心，即使你不愿意加入我们公司，我们也会给你这彩票的五百万奖金。不过会抹去你的记忆，你只会以为你是中了彩票。关于任务的记忆是一干二净，我们不会允许公司外的人知道我们公司的秘密的。”
    林暮陷入了沉思，她不是很想失去这样有趣的一次记忆。
    薛云亭推波助澜道：“林小姐，你可以去查一下应届毕业生的平均薪资，我们开出的这个工资，可不是一般公司能给的。而且你可以有各种各样的人生体验，为什么不试试呢？如果有一天你想要离开了，抹去你的记忆你就可以离开，我们公司不会强留人的。”
    听起来这是份很不错的工作，但是被吕昭卿说半句藏半句吓怕了，林暮询问：“你们公司有什么规矩吗？您可以多说一些吗？”
第五十九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到林暮的回答，安维竣的脸一下子就垮了，“若若，我可是为了你才转学来这个学校的啊。”
    “安维竣，我们今年才十六岁，应该努力学习，而不是想着谈恋爱。”林暮用自己的大姐姐姿态向安维竣讲着道理：“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不思进取的男孩子，你应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一个女孩子后面瞎忙活。你以后会遇到更多更好的女孩子，而那个时候，你也成熟了，你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你是个好人。”
    安维竣听了这一段话，愣住了，紧接着上课铃响起，是数学课，可得仔细听，林暮转过脸不再理安维竣。
    都快到放学了，安维竣才如梦初醒：“若若，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以后继承安氏集团好娶你。”
    嗯？林暮都想反思自己了，难道自己是这个意思吗？她连好人卡都发了，安维竣难道听不明白？
    她无奈，本来不想伤害这么帅的小弟弟，看来不说明白一点是不行了：“不是，安维竣，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若若。等我变得再优秀一些，你就会喜欢我了。”安维竣自顾自地说道。
    你明白个粑粑。气得林暮都想骂脏话了，她现在和安维竣根本就是鸡同鸭讲，难道这就是女主光环？
    她不想再和安维竣说话，估计弄掉了女主光环，安维竣才能听明白自己的话。
    学校里面的女孩子们还是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是个东北姑娘，在旁边和人聊天，林暮趴在那里，兀自听着这些小姑娘们说着学校里面帅气的男孩子，昨天晚上的电视剧，哪个女明星和男明星又传出来了绯闻……
    这和她念高中的时候也没什么差别，不由勾起了她对于高中时代的怀念。
    猛然间，她听到那个东北女孩子说道：“前几天我叔送了我国民老公的海报，太帅了，我贴着我的屋子里面了。”
    东北人喊起叔来，声调很好玩，是三声，最后还有一个上扬。
    林暮一个激灵，她不是一直很嫌弃原主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叫起“小叔叔”来就像撒娇吗？她要是用东北人的方式喊萧逸风为“叔”的话，那就怎么样都不算撒娇了，可以很好地弥补自己声线上的缺陷。
    林暮不由得再一次感慨自己简直就是个小机灵鬼，这种办法只有自己才想得出来。
    放了学，萧逸风已经在校门口等萧若若了，他看到跟在萧若若后面出来的安维竣，表情有些冷然，“若若，怎么这个安维竣也转学来这了？”
    林暮已经很想实践自己的想法了，她学着东北话喊萧逸风：“叔，我也不知道他为啥来，不过我没理他，你放心吧。”
    萧逸风听了萧若若的那句“叔”，直皱眉头，“若若，你说话怎么这个语气啊。”
    “啊。”萧若若大大咧咧地坐进车去，“我新班级有个东北姑娘，听她说话听多了，就被带跑了。”
    毕竟东北话那么有感染力，不是都说了吗，一个宿舍不管天南地北的有哪里的人，只要有一个东北人，一宿舍都是东北话。
    “行吧。”萧逸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进了车里，准备带萧若若回家。
    “其实，叔啊，不用你亲自来接我，公司不忙吗？你忙公司的事情就行，以后让司机来接我吧。”林暮尽可能想要减少和萧逸风的接触。
    萧逸风和林暮的关注点却好像不在一起：“若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公司来了？你不是最喜欢叔叔来接你了吗？”他乜了林暮一眼。
    “嗨。”林暮有些慌乱地转头看着车窗外：“公司也很重要啊，我现在懂事了嘛，不需要叔你亲自来接了，就算公司没事，你休息休息也好。”
    “没事，接送你上下学，小叔叔开心，就已经算是休息了，我们若若这么可爱。”萧逸风说得像是情话一样。
    林暮一阵恶寒，这个人怎么对着未成年小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
    回到家里，林暮头都不回就要上去做作业，萧逸风叫住她：“若若，我给你买了很多新衣服，你要不要看看？”
    林暮倒是想不看，不过不能太反常，她故意喊“叔”喊的很大声，提醒萧逸风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大家可是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叔，谢谢你，我拿上去好好看看。”
    上楼了，林暮把那些看起来很昂贵的装着各式各样服装的纸袋子扔了一地，她随手看了两眼，粉红色的小裙子，精致美丽。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以后自己要穿运动装，怎么随便怎么穿。
    不过翻遍了萧若若的衣柜，也找不到中性一些的衣服，林暮有些沮丧，看来得周末自己去买了。
    萧若若下楼吃饭的时候，萧逸风看到她还是一声校服，微不可见第皱了皱眉。
    不过林暮倒是没看见，她举着碗喊佣人：“王姨，再来一碗！”
    看到这一幕，萧逸风又皱了皱眉，这下子萧逸风皱着的眉头足以让林暮发现了。
    “怎么了，叔？我现在长身体，多吃些没什么吧？”林暮疯狂想把这句身体揣得胖一些，可不能像林妹妹一样瘦弱。
    “没事，没事。”萧逸风恢复了往常云淡风轻的样子，“多吃点好。”
    待林暮吃完饭，她就要上楼。
    萧逸风拦住她：“若若，你不是最喜欢和小叔叔一起看电视剧了吗？看完电视剧小叔叔再陪你打两把游戏，你再睡觉。”
    林暮终于明白萧若若为什么学习不好了，就萧逸风这个宠孩子的方法，能学习好才怪。
    而且，看电视打游戏，和霸总也不搭啊，这个萧逸风都不用工作就能做好总裁的吗？
    “不用了，叔。我得去写作业，你自己看电视剧吧。”萧若若不等萧逸风反驳就要往楼上走。
    不过一米六的腿肯定是快不过一米八五的腿，萧逸风在萧若若前面到了楼上，他看到萧若若房间里面一地的衣服都没有从袋子里拿出来，“若若，你不喜欢小叔叔给你挑的衣服吗？”
第五十三章 daydream公司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其实很简单，就像我给你介绍的一样。唯一没说到的，就是任务失败看似没有什么惩罚，但是多次进出位面是会给位面造成损伤的，所以一旦累计三次任务失败，你就必须抹去记忆，离开我们公司了。”说罢，薛云亭又想了想，觉得自己什么都已经介绍到了。
    他胸有成竹地看着林暮：“考虑一下吧，林小姐。”
    “好，我愿意。”林暮觉得这份工作很不错，高薪而且有意思。
    “你现在是大三吧？”薛云亭虽然是疑问，但是语气肯定。
    “对。”经历了太多意外的事情，林暮现在并不意外薛云亭可以知道她的私人信息。
    “应该没什么课准备实习了，这样，你实习就来我们daydream公司，毕业也来我们这里工作。”薛云亭已经打算好了一切。
    “好的。”林暮点点头。
    薛云亭冲吕昭卿点点头，吕昭卿了然地递给林暮一块很精美的玉佩。
    薛云亭解释道：“这是我们公司员工的放行证，带着这块玉佩，你到这个地点，就可以上班了。”
    说着，他递给林暮一张卡片，上面印着公司地址。
    林暮接过来，看了看，是一家金融公司，她把卡片郑重收好。
    薛云亭嘱咐道：“旁人看这里就是普通的金融公司，你工作的合同也会和他们签，工资也是他们开。但带好这块玉佩，你就到了别人到不了金融公司掩盖下的位面维护公司。明早八点就来上班吧。”
    “知道了。”林暮想想这一切都还觉得很是有趣，自己出门逛个街，就找到了工作，还是这样有趣高薪的工作。
    “最后一件事。”薛云亭意味深长地看了吕昭卿一眼，问：“你们选择一下，要不要继续做搭档？我们公司每个人都有固定做任务的搭档，林小姐是任务者，需要一个任务引导人，告诉你进度以及很多注意的事情。吕昭卿，你要是错过林小姐，就得在这里继续等着，遇到一个能做任务者的人可并不容易啊。”
    林暮想想吕昭卿，这个人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还算个好人，不过做任务时间那么长，是不是和更和善一点说话更好听的人搭档会愉快一些呢。可是自己要是拒绝了吕昭卿，他会不会难过啊，还要在这里守株待兔等很久。算了，要不然就他吧，下一个也不一定会比他好。
    还没有等林暮想完，吕昭卿抢先回答：“我不愿意。”
    什么？林暮没想到吕昭卿居然不愿意，她有点小失落，她以为这段时日，她和吕昭卿也算是朋友了。
    薛云亭不置可否地点点头：“既然这样，林小姐明日去公司再选一个好的搭档吧。”
    也只好如此了，林暮微微叹气。
    “再见，林小姐。”说罢，薛云亭就消失了。
    林暮看向吕昭卿，她本想问问这个人为什么不愿意做自己的搭档，但是又不太好意思，万一人家讨厌自己呢。
    “我不讨厌你。”吕昭卿知道林暮会想多，于是解释。他知道这个小姑娘看着大大咧咧的，其实细心敏感得很，“我只是再等一个人，你不用管我。如果没有这许多事情，我是愿意和你搭档的，你很棒。”
    林暮听到这个解释，开心了许多，她写完银行卡号递给吕昭卿。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事，她也不强求吕昭卿，“既然如此，那就有缘再见了，反正以后都是一个公司的人了，总会再见的。”
    “再见。”吕昭卿冲林暮挥挥手。
    林暮就要推开门离开的时候，吕昭卿叫住了她：“等等，林暮。”
    林暮转过身，看着他。
    他是之前从没有过的温柔：“林暮，咱们公司其实有很多组的。比如女配逆袭，女配的怨气导致位面不稳定，你需要去逆袭让其怨气消失。还有安抚男配，男配得不到女主角也会有怨气，你就去和男配谈恋爱抚平他的内心。还有很多。不过我觉得主角光环粉碎更适合你。如果有人挖你转组，一定要考虑好。”
    “谢谢。”林暮觉得还是做主角比较好，天地气运集于一身，比配角可快乐多了。
    “还有……”吕昭卿想了想，从柜台后面走出来，走到林暮面前：“别爱上什么人，男主男配最好都不要，公司是不会管你心理上的问题的。他们都是任务里面的人，你终究要离开的，别动感情。”
    “我记住了。”林暮记得自己做任务的时候吕昭卿就总是再强调他们都是任务里面的人，就像游戏的NPC一样。
    “祝你以后工作都顺利。”吕昭卿拍了拍林暮的肩膀，“这次任务我其实提醒过你攻略，发动藩王战争，因为我带过差不多的任务都是这样的。不过你没听，事实证明你是对的。坚定自己的心意，其实你乱拳打死老师傅的路数也不错。做任务，除了完成公司所说的那些任务，帮助位面法则进化有利于你得年终奖。”
    “谢谢。”林暮笑了出来，想想自己的那些做法，和攻略一比较，可不就是乱拳打死老师傅吗。
    “再见。”这次是真的要再见了，吕昭卿往柜台走去。
    看着他的背影，林暮说了一句：“再见，吕昭卿，祝你早日等到你要等的人。”
    说罢，她推门离去。
    没想到，吕昭卿也不是个没有故事的男同学啊。
    翌日，林暮按那个地址找到了公司，上了电梯之后，再出来，林暮就不是在普普通通的金融公司了，而是来到了这个神秘的位面维护公司。
    一个男人很热情地接待了她：“你好，我叫宋哲，是主角光环粉碎组的组长。”
    “你好。”林暮和他握了握手。
    “总裁交代过，要给你再找一个任务引导人，我物色了一个人，你看看，要是不满意我就再找。”说着，宋哲把林暮带到了一间会议室。
    里面有一个很漂亮很漂亮的女孩子，光看背影就知道一定倾国倾城。她听到开门声音，转过身来，见到林暮，眼睛亮了一下，“你好，我叫陈沅芷。”
第五十四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再见陈沅芷，恍若隔世，“你，你，你是……”
    “陛下，是奴婢啊，陈沅芷，你还送给过我丹书铁券呢。”陈沅芷依旧那么美丽。
    “你怎么会在这里？”林暮觉得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陈沅芷笑意盈盈地解释道：“在那个世界，我过得很好很好，安度一生，后来我死了，有人说我灵魂强大，就把我引导到了这里来，教了我许多东西。说起来，我都做了好久的任务引导人了。这次组长告诉我有一个我的故人来，知道是你，我赶紧抢着来给你做任务引导人啊。”
    “你们都是女孩子，任务沟通也比较方便。而且又有一段旧缘，默契肯定也比别人好。”宋哲觉得这个组合他很满意。
    林暮觉得事情越发神奇了：“可是，我不是刚从那个世界回来吗？”
    宋哲看多了新员工的各种惊异，不足为怪：“你觉得的一瞬，对于她已经是千年了。”
    “所以，你不是人？你是灵魂？”林暮努力消化着这一切。
    “对。”宋哲代替陈沅芷回答：“这个公司里面，除了你们这些普通任务者，我们和这些任务引导人，都是灵魂。”
    “这样啊。”林暮的心理承受能力在这几天突飞猛进，知道眼前的二人是灵魂都不害怕。
    “好了，既然你们二人都满意，那就去工作吧，你的办公室在那里。”宋哲指了一下林暮的办公室，就离开了。
    公司的待遇还不错嘛，每个人都有独立办公室。
    陈沅芷让林暮坐在办公椅上面，她也坐好，“林暮，我们现在进行你入职以来第一个正式任务吧，在任务里慢慢熟悉。”
    “好的。”林暮点点头，慢慢闭上眼睛，她知道要去新的世界了。
    看到林暮已经闭上眼睛准备了，陈沅芷觉得奇怪，她都没有选择任务呢：“你这次想去个什么世界啊？我帮你挑一下任务。”
    听了陈沅芷的话，林暮一下子睁开眼睛：“还可以自己选择的？”
    “当然。”陈沅芷理所应当地看着林暮，“难道你试炼任务的时候没选择？”
    吕昭卿这个王八蛋！
    林暮真想回到彩票店骂他一顿，能选择让自己变了个男人，他知不知道自己一个小姑娘穿成男人多不方便。
    “林暮，林暮。”陈沅芷叫了两声。
    林暮回过神来，“我想去一个现代的世界，有WiFi的。还有，一定要是女人，我不想再变男人了！”
    “我找找。”陈沅芷在一个类似平板的东西上搜寻了一下，“正好有一个，那闭眼睛吧。”
    林暮依言，闭上眼睛。
    再睁开，是一个黑夜，果然，睡觉的时候最适合交接身体了。
    “这是一个有剧情的世界。”陈沅芷像林暮介绍道：“在这种有剧情的世界，想要破坏主角光环，可不是单单作死那么简单，因为不仅有男主光环还有女主光环，除了作死，你需要扭转剧情。比如剧情里面你今天应该遇到男主角，你待在家里一天没遇到，就是成功扭转了一部分剧情。”
    果然漂亮姐姐介绍的就是明白，比吕昭卿强多了，“听起来不太难。”
    “做起来就难了，你就知道想要稍微脱离剧情一点简直比登天还难。”陈沅芷似乎想起什么有意思的事情，笑了笑，“不过没关系，有我陪你呢。”
    你看你看，漂亮姐姐说话都比吕昭卿中听。
    林暮觉得和陈沅芷一起做任务还挺幸福的，“不过，我这不是破坏男女主角谈恋爱吗？万一人家是真爱呢？”
    陈沅芷想了很久，她其实也有这个疑问，不过这么多年了，林暮是第一个提出来的，她索性就把自己想了很久的答案告诉林暮：“其实做这种任务，我见过最常见的做法干脆和男二在一起的，也算是扭转剧情了，不过你估计不会这么做的。你或许可以试试，扭转剧情，但是给男女主角留有余地，如果是真爱，剧情改变了他们也会在一起的。”
    “也对，就像上个世界的皇帝，虽然没了主角光环，他依然是个好皇帝啊。真爱也该是如此吧。”林暮觉得是这样的。
    “好了，这都是后话，我先给你介绍剧情。”陈沅芷简单的介绍让林暮觉得血气都涌上了脑子：“你这次穿成了女主角。这个世界大体剧情就是，霸道总裁爱上我的世界。霸道总裁是你的小叔叔，然后在你十八岁的成人礼上和你表白了，等你二十岁生日，你们就结婚了。”
    “什么？霸道小叔叔爱上我？这不就是我们那个世界小说里面很火的养成系恋爱吗？”林暮最不喜欢看这种书了。
    “所以，我是那个什么小叔叔收养的，还是小叔叔他哥收养的啊？”她知道，这种小说是不会真有血缘关系的，又不是古代，有血缘关系过不了审的。
    “呃……”陈沅芷有些难以启齿，“真是你小叔叔。”
    “什么？”林暮觉得三观都崩坏了，“这玩意怎么过的审？”
    “不是，不是。”陈沅芷赶紧解释：“我的意思是不是你是被收养的，而是你小叔叔是被收养的。”
    “啊，这也可以。”林暮松了口气，可不能真有血缘啊。
    “不过后面的剧情有点……”陈沅芷努力选了一个形容词：“三观俱裂。”
    “你说。”林暮大概也了解，“估计有什么杀父杀母的血仇，搞一顿商战，然后就抛弃所有仇恨在一起了。”
    “大概是这样。”陈沅芷告诉林暮：“女主角的父母在米国分公司，女主角就跟着男主角一起生活，现在你十六岁，这两年男主角和女主角互生暧昧，还气走了男主角的炮灰未婚妻，男主角把未婚妻家里弄破产了。女主角一家都反对女主角和男主角在一起，结果一家都出车祸死了。男主角之前的家破产是跟女主角他们家有点关系，男主角本来是为了复仇，结果爱上了女主角，就没想弄死她们一家。结果还是出车祸了，女主角以为是男主角干的，就和男二号订婚了，然后一系列虐之后，误会解开，女主逃婚和男主领证了。”
第五十五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听完这个剧情，只想感慨：“怪不得会有配角逆袭。你说这种剧情，女主全家、男主未婚妻、女主未婚夫，没有一个好下场，能不有毁天灭地的怨气吗？”
    “好了，别想那么多了，这就是大概剧情，细节剧情我会传给你的，你没事的时候仔细看看。”陈沅芷也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三观崩裂的剧情也见过不少，“你先睡一觉吧，早上起床咱们再想任务的事情。”
    林暮点点头，闭上眼睛，努力消化着这些剧情，谈恋爱死全家也太可怕了吧，所有的事情仿佛都是为了男女主角在一起而服务，这种主角光环，必须弄没了，不然不知道这两个奇葩还要祸害多少人。
    她还想着不破坏真爱，这种真爱实在有点恐怖，父母双亡都不能拆散他们。虽然别人的选择她管不着。但是她一定要扭转剧情，改变那些可怜的炮灰的命运。
    女主角现在才十六岁，男主角根本就是骗小女孩，什么大叔和萝莉，那也得建立在大家都是成年人有健全的三观和心智的基础上吧。
    林暮决定要在两年之内完成任务，扭转了剧情，女主角的父母也不会出车祸，男二号也不会被逃婚，尽量给女二也不要带来太大伤害，毕竟剧情里面女二因为总是为难陷害女主角被男主角搞得家破人亡。
    这就是霸总的世界啊，看你不顺眼就要让你家破人亡。
    如果她穿成这个倒霉未婚妻就好了，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给霸总下绊子，可惜，现在自己一个未成年小姑娘，生活在霸总的监护下，想做什么都不容易啊。
    想着想着，就到了早上。
    闹钟响了，该上学了。
    这是什么人间疾苦，好不容易在自己的世界熬过了高三念了大学，怎么一眨眼又回到高二了。
    当皇帝的时候得早起上朝，当小姑娘又得早起上课，下次一定要选择一个职业不用早起的。
    林暮委委屈屈地起床洗漱。
    当看到镜子的一刹那，她整个人都清醒了，这是什么样的少女呐，吹弹可破的肌肤，圆圆的大眼睛，看起来湿漉漉的，小巧可爱的鼻子，嫩嘟嘟的嘴唇，短而精致的下巴。
    所谓洛丽塔，就是这样吧。
    原主这副长相幼齿感十足。
    怪不得什么小叔叔都想和她谈恋爱，她要是个男的，也想和这种小姑娘谈恋爱好吗。她一个女的看了这张脸都有无限的保护欲，更别说男人了。
    不行，她得保护一下自己，省的原主总被狼惦记，林暮想找个颜色深一些的粉底，却发现，女主角根本，不化妆！
    果然，天生丽质的小姑娘是不需要化妆品的，这张脸长得就足够省钱了，连个毛孔都看不到，也不知道要化妆品干嘛。
    林暮趴在镜子前仔细地看着，希望能找出个皮肤上的瑕疵，上个世界是条件不允许，只有铜镜，看不大清，这个世界她一定要找出女主角皮肤的瑕疵，不然她真的也太失落了，人家皮肤都这么好，她自己却不这样。
    正当了吗扒着脸照镜子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响起，“若若，起床了吗？”
    是个很好听的男声，清清爽爽的，应该是男主角。
    若若，正是原主的名字，原主叫做萧若若，林暮暗自腹诽，你长成这个样子，可不就是个小弱弱吗？
    萧逸风正是男主角的名字，倒是挺好听的。
    萧逸风没有听到里面的回答，又敲了敲门，“若若，若若，快起床了，再不起要迟到了。”
    萧逸风的声音虽然好听，但是林暮总觉得怪怪的，不过一时半会也顾不了这么多了，林暮赶紧回答道：“我马上！”
    说完话，她捂住嘴，这种娇娇怯怯的声音居然是从自己嘴里面发出来的？
    看着自己瘦弱的肩头，这种长相，这种声音，配上这个小身板，简直就是身娇体软易推倒。
    不行，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得多吃饭，好好练练身体。
    想着，林暮先穿好衣服出去了。
    萧逸风居然没有走，一直在门口等自己，见到林暮出来，他刮了一下林暮的鼻子：“小懒猫，怎么太阳都晒屁股了还在赖床。”
    这让林暮直直打了个寒颤，她知道自己的不适来源于哪里了，来源于萧逸风语气里面带着一种哄女朋友的宠溺感。
    林暮不动声色地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一定距离：“我饿了，吃早饭吧。”
    “好，可不能把我们若若饿坏了。”萧逸风笑了笑就往楼下餐厅走去。
    林暮跟在他后面，这个男人身形挺拔，应该差不多一米八五，萧若若看起来大约一米六，是挺流行的最萌身高差。
    萧逸风长得一副好面容，清俊不已，和他那清清爽爽的声音很配，林暮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这样子美好的男人，和那种听起来十分毁三观的剧情也不搭啊。
    她本来以为萧逸风该是油腻的霸总，没想到居然清清爽爽的，真是白瞎了，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就心理变态了呢？
    估计是事情憋的太多了，萧逸风现在一直以为是萧家把他们家弄破产了，正处心积虑打入萧家公司内部，想要复仇呢。
    不是，这么帅的男人怎么不带脑子啊，要是萧家把你们家弄破产的，干嘛还要收养你？嫌自己活的太安稳了？要引狼入室？
    “若若，若若，想什么呢？快吃吧。”萧逸风叫了叫一直在走神的萧若若。今天也不知道若若怎么了，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是不是不舒服啊，要不然不去上课了？”
    不去上课？那可不行，自己得脱离萧逸风好好想想后面的对策：“不用了，我喜欢上课。”
    “嗯？前两天不是还抱着我哭说不要去上学了吗？”萧逸风“嗯”的那声太好听了，不愧是男主角。
    抱着他？林暮笑了笑，努力挽尊：“我还小嘛，偶尔不爱上学，您是长辈，可不能纵容我。”
    听萧若若这样说话，连“您”都出来了，萧逸风很懵：“若若，你……没事吧？你平时都叫我小叔叔的，今日怎么如此生分？”
第五十六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没啊。”林暮赶紧否认，“我就是睡懵了，小叔叔。”
    说小叔叔的时候，她有些咬牙切齿，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娇娇怯怯。
    萧逸风也听出来这声“小叔叔”和平常不太一样，不过联想到今早萧若若起床晚了，理所当然地以为她是在犯起床气：“原来我们若若还有起床气呢啊。”
    “是啊，呵呵。”林暮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早餐三明治林暮只吃了两口，居然就没了，她抬头看着萧逸风：“我还想再吃。”
    萧逸风有些惊讶：“若若，你平日里不是吃一个三明治就饱了吗？”
    林暮看着萧逸风盘子里面又是三明治又是德国香肠，还有培根、煎鸡蛋，满满当当一盘子，而自己只有小小的一个三明治，明白了怪不得萧若若这么瘦，十六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这么少怎么可能长得高啊。
    “我还在长身体啊，当然得多吃点了。”林暮理所当然地说道。
    萧逸风听了，吩咐佣人再给萧若若拿一个三明治。
    林暮两三口就吃完了，看得萧逸风直皱眉，不明白萧若若平日里都是细嚼慢咽小口小口吃饭，有时一个三明治都吃不完，怎么今天胃口这么好。
    林暮喝完牛奶，摸了摸自己略微饱的肚子，“吃完了。”
    对，不是吃饱了，只是第一天来这里，林暮怕再吃会太反常。
    佣人过来收拾盘子，林暮看着佣人，想了想，“其实不需要每天早上做两份早餐的，我和，小叔叔，吃一样的就行。”
    萧逸风仿佛没有听懂林暮只是想要多吃一点的想法，安慰道：“没事，你是个小姑娘，该为你特意准备早饭的。”
    林暮扶额，她这就没有办法了，沟通不了，看来只能在学校的中午饭多吃点了。
    萧逸风拿起林暮的书包，“走吧，若若。”
    林暮记起，萧若若每天都是萧逸风送去上学的，真不知道怎么一个霸道总裁这么有空，不应该每天忙得焦头烂额的吗？不要应该天天出差到处飞吗？居然还能亲自每天送自己上学。言情的世界是她不懂了。大概这就是主角光环吧，不需要怎么努力就可以做霸道总裁。
    那按道理，自己也是有主角光环的啊，想想自己可以体验一把一出门就能捡到钱的生活，林暮就很激动。
    林暮跟着萧逸风上了车，萧逸风一个霸总还要自己开车，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小叔叔，其实，你不用每天都送我上学的，让家里司机送就行了，别耽误你工作。”林暮状似很懂事地说道。
    趁着红灯的功夫，萧逸风含笑看了林暮一眼：“若若，今天是怎么了？不是你哭着说只有坐我开的车才有安全感的吗？”
    林暮又是一个寒颤，她实在不喜欢萧逸风说话的这股宠溺劲，要知道自己才十六岁，未成年啊。萧逸风这哥们都二十八岁了，整整大了一轮。她倒不是觉得大一轮怎么样，关键还是自己还未成年，萧逸风都快三十而立了，这个怎么都像是拐骗幼女啊，这哥们不会有恋童癖吧。
    “其实，不需要这么麻烦，我应该独立一点的。早上也不需要你特意来叫我起床，让仆人来喊我就行了。”林暮可是记得小说里面萧逸风最后喊萧若若起床都是直接坐在人家床上调戏着小姑娘让小姑娘脸红不已才起床的，她得把苗头扼杀在摇篮里面。
    趁着现在萧若若和萧逸风还没发展到那种地步，今天早上萧逸风还是敲自己门不进来的，得把这两个人的三观掰回去。
    “你不需要独立，小公主只要生活在城堡里面就可以了。”萧逸风也不知道怎么是出于什么心理说的这样的话，他承认他对于萧若若是想要捧杀的，要什么给什么，想趁这两年把这个小姑娘养歪了，毕竟她是萧家唯一的继承人。
    萧家是他的仇家，他可不想萧家有一个很厉害的继承人。所以在美国分公司出事情，萧家所有人都需要去美国的时候，他自告奋勇带这个小姑娘生活。
    可是渐渐的，他发现小姑娘没有什么城府，天真可爱，和自己阴暗的内心比起来完完全全不一样。假亦真时真亦假，他也弄不明白自己是在捧杀还是真的宠这个小姑娘了。
    “我不是什么小公主，我的目标，是做个行侠仗义的大侠！”林暮努力装得凶一些，想要改变自己萝莉的形象。
    但是配上她的外表和软软糯糯的声音，倒像是在撒娇了。
    萧逸风显然没把林暮说的当回事：“好好好，我们若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到了校门口，下车之后，林暮头都不回地就进了校园。
    刚进学校，就碰到了男二号安维竣。
    “若若，早上好！”安维竣就是很多人年少时候会遇到的阳光下打篮球的明媚少年。多好的男孩子啊。
    “你好。”林暮淡淡回了一句。
    “若若，怎么了？你不开心吗？谁惹你了？我帮你教训他。还是我做错什么了？你不想理我了？”果然还是个小男孩，看到暗恋的女孩子有些冷淡，就会抑制不住地多想。
    “没有，我很好啊。”林暮不敢多说什么，她下意识想要拉开萧若若和安维竣的距离，萧若若离安维竣越远，安维竣被逃婚做炮灰的可能性就越小。
    林暮冷冷淡淡地就往教学楼里面走去，猛然，她不知道绊在了什么上面，一个趔趄，安维竣手一捞，她就被安维竣抱在了怀里。就像是电影里面那样。不过林暮并未停留，她使了大力想要一把推开安维竣，都已经做好摔个屁股蹲的准备了，却发现自己还在安维竣怀里。
    好嘛，她忘记自己已经不是那个大三一米七可以徒手拧瓶盖的林暮了，她现在是身娇体软易推倒的小萝莉萧若若。
    “你放开我。”就连这句话，都像是在撒娇一样。
    安维竣红着脸放开萧若若，“若若……我……你……”一时间，他竟都不会说话了。
第五十七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可没空听他说话，她仔仔细细看着路面，这么平整的路上哪里来的石头啊？这是个什么世界法则，非要把她和安维竣扯在一起。
    还没等她咒骂一下这个世界法则，一个老师过来了，“两位同学，校园里面搂搂抱抱成何体统，跟我来教务处一趟，让你们班主任来领你们。”
    什么玩意？
    林暮想起来了，剧情里面自己似乎确实因为被老师误会和安维竣谈恋爱被找过家长，不过那是一年以后了啊，萧若若和萧逸风都暧昧爆表了，弄了个情敌来促进一下感情，现在是怎么回事？
    这算不算是扭转剧情了啊？林暮边走边在脑海里面呼唤陈沅芷：“沅芷，这样算不算扭转剧情啊？”
    “当然不算。”陈沅芷温柔解释道：“正常剧情的提前或者延后都不能算作扭转剧情。要想完成任务，就要扭转整个剧情脉络。”
    “我知道了。”林暮猜到大概率是这样，也没有太失望。
    教务处里面，板着脸的教导主任倒是每个世界都一样，全位面共通，“学校三令五申强调了不要早恋，不要早恋，你们这是干嘛呢？”
    “我们没有早恋。”林暮反驳。
    安维竣偷偷瞄了萧若若一眼，有点失落，不过还是点了点头：“对，老师，我们没有早恋。”
    “没有早恋搂搂抱抱成何体统，啊？还想骗老师？”教导主任根本不相信。
    林暮索性也不再解释，反正怎么样这些老师都不会相信的，她冷眼看着安维竣在那里解释。
    不一会，萧若若和安维竣的班主任就来了，是一个看起来很严厉的女人，“对不起，主任，我已经通知了他们的家长。”
    林暮就知道是这样，不过现在萧若若和萧逸风还没有什么特别的感情吧，估计也不能吃醋。
    又过了一会，安维竣的妈妈先到了，“老师，这是怎么了啊？”
    “安维竣妈妈，你儿子在学校里面早恋，和女孩子搂搂抱抱的，实在影响不好。”班主任看到安维竣的母亲，缓了缓脸色。
    安维竣的妈妈愣了一下，看了看自己儿子和旁边的萧若若，认出这是萧家唯一的小孙女，笑了笑：“行啊，儿子，小女朋友够漂亮的！”
    林暮叹气，她就知道是这样，在小说里面，安维竣她母亲可是很喜欢萧若若的，一力促成他们。
    安维竣如果是男主角，这绝对是本甜宠文，全员助攻的那种。
    此言一出，安维竣红了脸：“什么啊，不是的，妈。”
    老师们也都愣住了，这是什么家长啊，帮着孩子早恋。
    虽然是贵族学校，但是还是中国的教育理念，早恋是绝对绝对不提倡的。
    大家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若若是吧？你还记得阿姨吗？上次你爷爷过寿，阿姨还见过你呢。”
    “啊。”其实萧若若没什么印象了，但是装得有印象一样：“阿姨好。”
    “其实你们年轻人有什么感情很正常的，不用太害怕。”安维竣的母亲为了表达好感甚至摸了摸萧若若的头发。
    正在老师都僵住的时候，萧逸风也来了，“若若。”
    林暮看到萧逸风在进来的一刹那，表情有点僵硬，难不成是吃醋了？
    不至于吧，两个人感情还没发展到那种时候啊。林暮心里隐隐埋下了一个疑问。
    “小叔叔。”林暮假装有些害怕地低下头。
    看到萧逸风这种帅哥，连教导主任说话都温柔了不少：“你好，是萧若若的家长吧，萧若若在学校里面和男孩子来往有些太亲密了，身为家长，你得好好管一管啊。”
    “我知道，我知道。麻烦老师了，真是不好意思。”萧逸风微微颔首。
    就是，这才是正常家长的反应嘛。班主任笑了笑：“其实问题也不大，就是青春期的孩子需要正确的引导，你多关注孩子一些。”
    安维竣的母亲看到萧逸风，很热情地上来打招呼：“这是逸风吧？我记得你，咱们两家是有合作的。我是安维竣的妈妈，你好。”
    萧逸风程式化的微笑挂在脸上，伸出手和安维竣的母亲握了握手：“你好。”
    “老师，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这样，我和萧若若的家长再好好聊聊这件事情，一定好好教育孩子。我们就先把孩子领走了。”安维竣的母亲不想再在教务处办公室里面说这些事情了。
    教导主任还是给这些富贵人家面子的，点了点头，“可以。”然后冲安维竣和萧若若说道：“你们好好反省，明天再来上学吧。”
    今天就这样不用上学了？不是吧。言情的世界伤不起啊。
    离开了教务处，萧逸风就要带萧若若离开，安维竣的母亲拦住了他：“你是萧若若的叔叔，这些事情其实还是应该和萧叔叔还有若若的爸妈说一下的，两家孩子要是互相有好感的话，我们做大人的也该成全。”
    这是要谈婚论嫁的意思？这助攻也太强了，林暮想都不会想到两个十六岁的小屁孩要谈婚论嫁。
    萧逸风闻言，面色冷冷的：“若若还小，应该好好学习的，不说这些事情。”
    安维竣的母亲一点没感觉自己热脸贴了冷屁股，笑着说道：“逸风啊，我记得你那个未婚妻，你也是十来岁的时候就定下了，青梅竹马的，这两年也快结婚了吧？”
    的确，林暮从剧情里面找到，安维竣的未婚妻是两家从小就定下来的，商业联姻。听安维竣他妈这个意思，也是想要自己和安维竣商业联姻？
    安家和萧家也算是门当户对，商业合作伙伴，想要联姻很正常，怪不得安维竣他妈让萧逸风告诉萧老爷子，这件事情，萧逸风可做不了主。
    萧逸风听了安维竣他母亲的话，脸色越发冷了，好像都能冻死人一样：“安夫人，我们若若还小，她可是萧家唯一的小孙女，宝贝得紧，不劳您费心了。”
    说罢，拽着萧若若扭头就走。
    唯一的小孙女？这个称呼有些意思啊，以后萧逸风结了婚，不是还会生孩子吗，萧家怎么会只有自己一个小孙女呢？
第五十八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说明萧逸风打心底里就觉得自己不是萧家的人。
    萧逸风应该是十几岁的时候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的孩子，他之前是顾家的儿子。几十年前，顾家破产，家破人亡，只留下了萧逸风一个孤儿，萧家收购了顾家的公司，看他一个孤儿可怜，才一岁多一点，萧老爷子就好心领养了萧逸风。谁能想到，这一下子还养虎为患了。
    萧逸风一直以为是萧家搞垮了顾家，一直都想着复仇，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掉了，如果真的是他想的那样，萧家就该连他一起弄死。
    不过萧逸风现在这么冷淡地对待自己的商业合作伙伴，真是吃醋了？
    “你喜欢安家那个小儿子吗？”萧逸风坐在车上边发动车边问道。
    “不喜欢啊。”林暮想好了，她要借着这个机会转学，看能不能离安维竣远一点，“他总缠着我，小叔叔，能不能给我转学啊，我不想换个可以认真学习的环境。”
    “认真学习？”萧逸风有些玩味地重复了一遍林暮的话。
    “怎么了吗？”林暮看到萧逸风明暗不定的表情，有些惴惴然，这哥们真因为今天的事情吃醋了？所以自己做什么都让他不舒服？
    “而且我也不喜欢这样子的校服。我想换一个运动服做校服的学校。”她无奈地看了看自己这一身类似jk制服的校服，裙子这么短，又不是搞制服诱惑。
    “你不是很喜欢这样子的裙子吗？”萧逸风打量了林暮的校服一眼。
    林暮装出少女任性的样子：“那人家现在不喜欢了嘛，给我换个学校吧，好不好啊，小叔叔。”
    “没问题。”萧逸风答应得很快，现在这个贵族学校是为了萧若若以后大学能去读全美前十名的商科做准备的，他巴不得萧若若自毁前程不愿意去呢。
    林暮却不知道萧逸风的想法，她还以为萧逸风是因为吃醋才如此干脆同意自己换学校的，“谢谢小叔叔。”
    萧逸风的速度很快，像是怕林暮反悔一样，第二天就为萧若若找到了一个新学校。
    萧若若坐在课堂上，整个教室的男生都在暗暗打量这个新来的转校生，如此美丽的小姑娘，真真让人移不开眼睛。
    林暮翻了两页书，还好，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高考内容差不多，自己当年好歹考了个985名校，这次估计也差不多。
    不过毕竟已经读了三年大学，林暮有很多知识都遗忘了，她想调动萧若若的记忆，却无奈发现，萧若若根本就是个学习废柴，知识贫瘠得可怕。
    不是有女主光环吗？学起知识来应该毫不费力啊，怎的学得这么差。
    哦，对了，萧若若高三的时候是萧逸风帮忙补习功课的，那时候两个人暧昧不已，明面上是补习功课，实际上就是调情。
    后来她好像也没交代考了什么大学，就是一阵子爱恨纠葛，最后嫁给了萧逸风，根本没有上大学就直接做了人家太太，不需要工作赚钱。
    这是什么女主角啊，也太憋屈了，闹到最后一手好牌打的稀烂，本来应该是家族企业的继承人，结果顶天就是个高中学历。
    恋爱误人啊，萧若若父母不在身边，还没有健全的世界观就被萧逸风骗走了，她既然来了，就得帮帮萧若若，这么可爱的小姑娘应该有自己选择人生的能力，而不是在男人之间打转。
    想着，林暮认真地看着眼前的课本，她得再努力一些。
    下了课，有些女孩子男孩子带着各种各样的心思就围了过来，不过林暮可不是来和弟弟妹妹交朋友的，她往桌子上一趴，假装很困地睡着了。
    就这样，上课清醒，下课装睡的日子还没过两节课，这个课件，她听到一片骚动。
    “好帅啊！”
    “今天是什么日子，两个转校生长得都这么好。”
    “这就是我的梦中情人啊！”
    什么玩意？林暮猛然抬头一看，果然是安维竣。
    这个人怎么像块狗皮膏药，甩都甩不掉啊。
    班主任笑了笑：“大家欢迎新同学，安维竣。今天我们班来了两个转校生，正好就坐在一起吧。”
    啊？坐在一起？
    这是又要上演同桌的你了？
    林暮无奈看着安维竣向自己走过来，气得想把他那张好看的脸撕了。
    “其实，林暮，我给你个游戏攻略吧。”陈沅芷弱弱地建议道。
    林暮也是第一次做有剧情的任务，对于攻略很期待：“什么攻略？”
    “你和安维竣在一起吧。和男二号在一起也算是扭转剧情了。”陈沅芷回忆自己带过的这一类型任务：“很多人都是这么做的，男二温柔帅气小天使，谈场恋爱也不亏。女主角和男主角很大概率是因为主角光环互相吸引的，你也不用太有负罪感。”
    “算了吧。”林暮看着安维竣那张脸，摇了摇头：“这种选老公的事情还是留给原主去做，主角光环消失了，原主就可以很客观地选择自己喜欢的人，我不应该替人家做决定。而且我在这里占着人家身体谈恋爱，那到底人家是喜欢我还是喜欢原主，我终究会离开，还不起感情债。”
    “好吧，你很固执。”陈沅芷笑着叹了口气：“要不是你的固执，我估计就死在那个朝代了，所以，我支持你。”
    “谢谢。”林暮笑了笑，她现在对任务还是很麻爪，自己目前能做的，就是不要让萧逸风对自己产生感情，然后努力学习谋个好出路，最好能找到萧家没有弄垮顾家的证据，这样后面的虐恋剧情就不会发生了。
    “若若，你怎么一声不吭就转学了啊？”安维竣看着自己发呆的萧若若小心翼翼地问道。
    林暮面无表情地回答：“我不喜欢那个学校就转学了。”
    安维竣有些委屈地问道：“我是不是哪里做错了啊？你怎么对我这样子的态度啊？”
    “你没做错。”看着面前这个满腔真诚的少年，林暮有些心软，她努力让自己装得冷硬一些：“我只是不喜欢看到你。”
第五十九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到林暮的回答，安维竣的脸一下子就垮了，“若若，我可是为了你才转学来这个学校的啊。”
    “安维竣，我们今年才十六岁，应该努力学习，而不是想着谈恋爱。”林暮用自己的大姐姐姿态向安维竣讲着道理：“没有女孩子会喜欢不思进取的男孩子，你应该让自己变得更优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跟着一个女孩子后面瞎忙活。你以后会遇到更多更好的女孩子，而那个时候，你也成熟了，你会遇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你是个好人。”
    安维竣听了这一段话，愣住了，紧接着上课铃响起，是数学课，可得仔细听，林暮转过脸不再理安维竣。
    都快到放学了，安维竣才如梦初醒：“若若，你放心，我一定努力学习，以后继承安氏集团好娶你。”
    嗯？林暮都想反思自己了，难道自己是这个意思吗？她连好人卡都发了，安维竣难道听不明白？
    她无奈，本来不想伤害这么帅的小弟弟，看来不说明白一点是不行了：“不是，安维竣，我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你明白了吗？”
    “我明白，若若。等我变得再优秀一些，你就会喜欢我了。”安维竣自顾自地说道。
    你明白个粑粑。气得林暮都想骂脏话了，她现在和安维竣根本就是鸡同鸭讲，难道这就是女主光环？
    她不想再和安维竣说话，估计弄掉了女主光环，安维竣才能听明白自己的话。
    学校里面的女孩子们还是很活泼的，一个女孩子应该是个东北姑娘，在旁边和人聊天，林暮趴在那里，兀自听着这些小姑娘们说着学校里面帅气的男孩子，昨天晚上的电视剧，哪个女明星和男明星又传出来了绯闻……
    这和她念高中的时候也没什么差别，不由勾起了她对于高中时代的怀念。
    猛然间，她听到那个东北女孩子说道：“前几天我叔送了我国民老公的海报，太帅了，我贴着我的屋子里面了。”
    东北人喊起叔来，声调很好玩，是三声，最后还有一个上扬。
    林暮一个激灵，她不是一直很嫌弃原主这软软糯糯的声音叫起“小叔叔”来就像撒娇吗？她要是用东北人的方式喊萧逸风为“叔”的话，那就怎么样都不算撒娇了，可以很好地弥补自己声线上的缺陷。
    林暮不由得再一次感慨自己简直就是个小机灵鬼，这种办法只有自己才想得出来。
    放了学，萧逸风已经在校门口等萧若若了，他看到跟在萧若若后面出来的安维竣，表情有些冷然，“若若，怎么这个安维竣也转学来这了？”
    林暮已经很想实践自己的想法了，她学着东北话喊萧逸风：“叔，我也不知道他为啥来，不过我没理他，你放心吧。”
    萧逸风听了萧若若的那句“叔”，直皱眉头，“若若，你说话怎么这个语气啊。”
    “啊。”萧若若大大咧咧地坐进车去，“我新班级有个东北姑娘，听她说话听多了，就被带跑了。”
    毕竟东北话那么有感染力，不是都说了吗，一个宿舍不管天南地北的有哪里的人，只要有一个东北人，一宿舍都是东北话。
    “行吧。”萧逸风不知道该说什么，也进了车里，准备带萧若若回家。
    “其实，叔啊，不用你亲自来接我，公司不忙吗？你忙公司的事情就行，以后让司机来接我吧。”林暮尽可能想要减少和萧逸风的接触。
    萧逸风和林暮的关注点却好像不在一起：“若若，你怎么突然关心起公司来了？你不是最喜欢叔叔来接你了吗？”他乜了林暮一眼。
    “嗨。”林暮有些慌乱地转头看着车窗外：“公司也很重要啊，我现在懂事了嘛，不需要叔你亲自来接了，就算公司没事，你休息休息也好。”
    “没事，接送你上下学，小叔叔开心，就已经算是休息了，我们若若这么可爱。”萧逸风说得像是情话一样。
    林暮一阵恶寒，这个人怎么对着未成年小女孩能说出这样的话。
    回到家里，林暮头都不回就要上去做作业，萧逸风叫住她：“若若，我给你买了很多新衣服，你要不要看看？”
    林暮倒是想不看，不过不能太反常，她故意喊“叔”喊的很大声，提醒萧逸风就算没有血缘关系，大家可是在同一个户口本上，“叔，谢谢你，我拿上去好好看看。”
    上楼了，林暮把那些看起来很昂贵的装着各式各样服装的纸袋子扔了一地，她随手看了两眼，粉红色的小裙子，精致美丽。这可不是自己的风格，以后自己要穿运动装，怎么随便怎么穿。
    不过翻遍了萧若若的衣柜，也找不到中性一些的衣服，林暮有些沮丧，看来得周末自己去买了。
    萧若若下楼吃饭的时候，萧逸风看到她还是一声校服，微不可见第皱了皱眉。
    不过林暮倒是没看见，她举着碗喊佣人：“王姨，再来一碗！”
    看到这一幕，萧逸风又皱了皱眉，这下子萧逸风皱着的眉头足以让林暮发现了。
    “怎么了，叔？我现在长身体，多吃些没什么吧？”林暮疯狂想把这句身体揣得胖一些，可不能像林妹妹一样瘦弱。
    “没事，没事。”萧逸风恢复了往常云淡风轻的样子，“多吃点好。”
    待林暮吃完饭，她就要上楼。
    萧逸风拦住她：“若若，你不是最喜欢和小叔叔一起看电视剧了吗？看完电视剧小叔叔再陪你打两把游戏，你再睡觉。”
    林暮终于明白萧若若为什么学习不好了，就萧逸风这个宠孩子的方法，能学习好才怪。
    而且，看电视打游戏，和霸总也不搭啊，这个萧逸风都不用工作就能做好总裁的吗？
    “不用了，叔。我得去写作业，你自己看电视剧吧。”萧若若不等萧逸风反驳就要往楼上走。
    不过一米六的腿肯定是快不过一米八五的腿，萧逸风在萧若若前面到了楼上，他看到萧若若房间里面一地的衣服都没有从袋子里拿出来，“若若，你不喜欢小叔叔给你挑的衣服吗？”
第六十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叔，我以后换风格了，我要做个酷女孩，不喜欢粉色了，你要买就给我买黑色吧，而且别买裙子了，我想穿裤子。”林暮看着这么多衣服，反正萧逸风都要买，还不如买自己喜欢的，也不算浪费了。
    “好，小叔叔都依你。”萧逸风语气一如既往地温柔宠溺，“那你现在要干嘛啊？”
    “写作业啊。”林暮理所当然地说道，霸总该不会以为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聪明，不用努力就能考高分吧？
    萧逸风有一瞬间的僵硬，随即恢复正常：“若若要上进了啊，很好。小叔叔就不打扰你了。”
    林暮关上门，开始做作业，虽然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不过学过一遍，再加上高三养成的肌肉记忆，捡回高中的知识对林暮来说并不算太难。
    萧逸风回到自己的书房，打了个电话：“给我查一下萧若若最近在学校发生的事情，遇到了什么人，一定要详细。”
    这天夜里，林暮被渴醒，估计是晚上吃多了吃咸了。
    她找了找自己的房间，偌大个房间居然没有水，总不能让自己对着水龙头喝自来水吧。
    无奈，她随手披上一件外套，就要下楼去倒水喝。
    刚到了楼下，她抬头就看到三楼房门上面的门缝中，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光亮，那是萧逸风的书房，萧逸风还没有睡觉？
    林暮觉得有些奇怪，她想偷偷去看看萧逸风在干嘛，但是又怕这该死的主角光环让两个人发生什么故事。
    她有些犹豫，算了，还是先去喝水吧，走到厨房，正倒了水喝着，突然，林暮听到了开门的声音，按照方位来说很大概率是萧逸风的书房。
    紧接着就是下楼的声音。
    嗯？不会自己要和他上演什么暗夜恋爱了？这可不行，林暮迅速蹲了下去，躲在落地橱柜后面。
    萧逸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林暮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终于，脚步停了下来，她林暮根本不敢抬脑袋偷偷看一眼，生怕主角光环让两人相遇。
    真是的，她以后一定要在房间里面放一箱矿泉水。
    应该是客厅方向，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纸张。
    然后听到萧逸风说道：“我找到这份文件了，半个小时之后就把需要改动的地方发给你。”
    应该是在打电话。
    不过，听电话的内容，萧逸风这个时候居然还在工作，够努力的啊。
    听着脚步声走远，关门声响起，林暮才敢动了动自己已经蹲麻了的腿。
    她怕拖鞋会发出声音，于是脱掉拖鞋，蹑手蹑脚地回到了自己房间。
    躺在床上，林暮有些睡不着了，看来霸总也不是整天想着谈恋爱的，也忙得凌晨三点都睡不了觉。
    不过既然这么忙，干嘛还要陪自己看电视剧、打游戏，两个人感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吧。
    现在自己只是和他一起生活了三四个月，暧昧什么的也都发展呢，用恋爱脑解释不了萧逸风的做法啊。
    走一步看一步吧。
    到了周末，林暮要去逛街，正巧，碰到了来看萧逸风的炮灰女二，萧逸风的未婚妻，白珊珊。
    这个女人可够美的，风情万种，林暮打量着白珊珊，身材凹凸有致，大波浪显得更是女人味十足。
    她真不明白萧逸风怎么会不喜欢这个小姐姐而喜欢自己一个未成年人呢？难不成真是恋童癖？
    白珊珊大包小包地拎着一堆东西：“逸风，我来给你和若若做午饭了。”
    故事里面，白珊珊对萧逸风情根深种，非卿不嫁，每周都来给萧逸风做饭增进感情。在发现了萧逸风和萧若若的暧昧之后，就一直想对萧若若下手，恶毒女配最后就被成功炮灰了。她根本就是推进男女主感情的工具人。
    如此看来，和白珊珊搞成联盟有助于自己破坏剧情。
    林暮笑嘻嘻地和白珊珊打招呼：“珊珊阿姨好。”
    “阿姨？”萧逸风看了林暮一眼。
    林暮知道自己一直都是叫人家姐姐的，最开始是无心，后来是嫉妒，就是不叫人家阿姨，她解释道：“叔叔是嫌我把人家叫老了是吗？可是我们老师说了，有些人看着年轻但是辈分大，要按照辈分叫人，才不算是没礼貌。珊珊阿姨虽然很年轻，但是她是叔你的未婚妻，自然要叫阿姨，珊珊阿姨，你说对不对？”
    说完，林暮看着白珊珊，白珊珊笑得像朵花一样：“当然对了，我们若若真聪明。”
    林暮笑了笑，白珊珊可是她的盟友。
    白珊珊转身就去厨房里面放东西，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中午你想吃什么啊？逸风。”
    “不用了，谢谢你。我要陪若若去逛街。”萧逸风客气而疏离地拒绝了白珊珊。
    林暮愣住，自己似乎没有叫萧逸风和自己逛街吧，她是打算一个人去的，“没事的，叔，你和珊珊阿姨一起吃午饭吧，我自己逛街就行。”
    萧逸风目光扫过来，警告地看了林暮一眼。
    一刹那，林暮觉得自己浑身都有些发冷，她识时务地闭上了嘴。萧逸风的气场太强了，这样的人，不该仅仅是个言情世界的宠妻狂魔，应该去搞权谋，肯定很厉害。
    “要不然咱们一起陪若若去逛街吧，我们女生之间的东西，你也不懂，我还可以给若若做参谋。”白珊珊恍若未觉萧逸风浑身上下的冷意。
    萧逸风依旧拒绝了白珊珊：“不用了，不麻烦白小姐了。”
    “这算什么麻烦啊，咱们以后都是一家人，若若是你的亲侄女，也就是我的亲侄女。走吧。”白珊珊不等萧逸风拒绝，背起包就拉上林暮的手。
    林暮都佩服起白珊珊的心脏了，永远热脸贴冷屁股，这都打击不到她，怪不得能做女二。
    萧逸风最终还是妥协了，带着两个女人去逛街。
    有一说一，和白珊珊逛街还挺让人开心的，一路就是买买买，白珊珊为人大方爽利，品味也好，做个闺蜜还是很不错的。
    萧逸风跟在二人后面，看着亲如姐妹胳膊挽着胳膊的两个人，陷入沉思。
第六十一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逛着逛着，林暮看到路边有彩票店，想想自己现在可是背负着女主光环的让，她非常开心地挤过去要买彩票。
    “想不到若若还喜欢买彩票。”白珊珊看萧若若的目光非常和善，就像是长辈看自家小孩子一样。
    “若若喜欢就买吧，小叔叔把整个彩票店买下来送给你都行，只要你开心。”萧逸风含笑说道。
    林暮听了萧逸风的话语，赶紧看了看白珊珊，小姐姐可千万别误会自己和萧逸风有什么啊。
    她单纯是想试试运气，好不容易成了世界女主，集天地气运于一身，可不得好好感受感受吗。
    她走进彩票店，觉得自己格外有底气：“来两张刮刮乐。”
    “多买几张，两张有什么意思。我给你买。”白珊珊很大方地说道。
    林暮神秘地笑了笑：“不用，只要两张，我肯定中奖。”
    “运气这么好的吗？”萧逸风温润地笑着，一点都看不出来后来的偏激。
    林暮拿过刮刮乐，十分激动地刮开，可惜，一张都没中奖。
    一点是自己的基数有点太小了，她喊道：“老板，再来两张。”
    还是没有。
    “再来五张！”
    “再来十张！”
    “再来五十张！”
    可惜的是，林暮买了一沓刮刮乐，最后连五块钱都没刮出来。
    她拿着一沓废纸，有些沮丧，这算个什么主角光环啊，可比自己当皇帝的时候的主角光环差多了。
    林暮垂头丧气地和白珊珊、萧逸风一起走出彩票店，哪料想，刚出门就碰到了安维竣。
    这是什么破运气啊！合着主角光环就会让自己无限遇到男主角、男二号纠缠不清。
    安维竣看到林暮的一刹那，眼睛迸发出一片光彩：“若若，真巧啊，你也在这。”
    “呵呵，是挺巧的。”林暮扯了扯嘴角，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好好逛，我先走了。”
    安维竣有些受伤地拉住萧若若的胳膊：“若若，你怎么了？我已经答应你会好好努力继承安氏以后娶你了，你怎么还是不愿意理我啊？”
    这个安维竣，生怕萧逸风听不到这样的话吗，是不是自己的破主角光环，就是为了谈个恋爱准备的，干啥啥不行，三角恋第一名。
    如林暮所料，听到安维竣的话语，萧逸风黑了脸：“安少爷，没事还是好好学习吧，别想这些有的没的了。”
    “小叔叔。”安维竣和萧逸风打了个招呼，似乎没看出来萧逸风心情很差脸很黑一样：“小叔叔你可能还不知道，若若的爷爷和爸爸妈妈已经知道我和若若的事情了，他们还让以后我和若若一起去留学，好好培养感情呢。”
    “安维竣！”听完这话，林暮怒了，这些人怎么这么自以为是啊，“你是不是有病啊，这和我爸爸妈妈爷爷有什么关系，你听不懂人话吗？我不喜欢你，你别白费力气了。”
    “我喜欢你就够了啊，若若。”安维竣一副深情的样子。
    林暮气得扭头就走。
    她也没有什么心思逛街了，安维竣就像个甩不掉的口香糖一样，怪不得女主角不喜欢他，最后被炮灰掉了。
    坐在回家的车上，白珊珊看出来了气氛的尴尬，她能理解萧若若为什么生气，但是不太理解萧逸风，于是劝道：“逸风，若若。安家其实还不错，这些年势头很猛，如果一定要选一个结婚对象，安维竣还挺适合的。”
    见两人都不说话，白珊珊继续说道：“我知道你觉得有些早了，但是现在这些家族，有联姻意向的，早定下来一些一起合作赚钱的机会就更多一些……”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因为她已经感受到萧逸风的怒气值越来越高了。
    “行了，闭嘴吧。”萧逸风冷冷地警告白珊珊。
    林暮恢复理智之后，看着这一幕，萧逸风现在已经这样喜欢萧若若了吗？这么吃醋。
    到了萧家，白珊珊要跟着下车，萧逸风直接把她塞在车上，吩咐司机：“送白小姐回家。”
    林暮知道白珊珊估计会多想，在剧情里面她是第一个发现萧逸风和萧若若关系不正常的人。
    坐在客厅，萧逸风深呼吸了几下：“若若，你放心，你不用理睬这些事情，小叔叔会替你处理好的。反正你不愿意和安家那个儿子扯上什么关系，是吧？”
    听萧逸风这么说，林暮猛然抬头，这哥们不会是要整垮安家吧，“不是，其实……”
    她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你喜欢安维竣？”萧逸风简简单单一个疑问句，却让林暮觉得浑身打了个寒颤。
    萧若若现在才十六岁啊，萧逸风真的就已经看上她了，真是衣冠禽兽啊，两个人好歹还在一个户口本上呢。
    “不是的，叔。”林暮用东北话喊叔已经很娴熟了，一口大碴子味，“我不喜欢他，但是也不讨厌，不理他就好了。”没必要把人家弄得家破人亡的。
    “如果要商业联姻，你愿意吗？”萧逸风试探地问道
    对了，在剧情里面，萧若若的父母要回来了，他们希望萧若若早点订婚，商业联姻，这样可以强强联手，让萧家发展得更好。
    “我……我不知道。”林暮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扭转剧情，她怕说了愿意让萧逸风吃醋暴走，要是说了不愿意萧逸风以为自己对他也有意思可怎么办。
    她赶紧搪塞道：“我饿了，叔，吃饭吧。”
    萧逸风有些失望，似乎是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不过他也没有在逼萧若若。
    下周一上学，萧若若就决定去偷偷买点黑一些的粉底液什么的，让自己看起来粗糙一些，再买点耳骨夹、纹身贴一类的，把自己的形象往不良少年掰一掰。
    因为一放学萧逸风就会来接自己，所以林暮趁着午休时间打车去了商场。
    正在她挑选假发的时候，一个造型很拽，标准的不良少年造型的男生出现了，“美女，手机号多少啊，要不要交个朋友？”
    林暮暗自翻了个白眼，萧若若长得太美了，随便出个门都能碰到桃花朵朵开。
第六十二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见林暮不理他，那男生也不生气：“美女，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马超文，你叫什么啊？我猜你的名字一定像你本人一样美。”
    林暮听到这种撩妹的话语，觉得有些烦，放下正在看的假发就要离开。
    那个男生挡在林暮面前：“美女，别走啊，留个电话下次也好再见啊，我请你看电影。”
    “不看。”林暮冷冷地吐出这两个字就要离开。
    那男生一路追到店门口，把她堵在墙壁和自己之间，看起来就像是在壁咚一样。
    林暮正准备抬起膝盖朝这个人命根子上招呼，突然，她看到了萧逸风，萧逸风就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看着这里。
    她有点害怕，照萧逸风对安维竣那个架势，眼前这个不良少年估计要完蛋，其实人家也没做什么，只是搭讪而已，算了算了，先把他打发走吧，省的他遭殃。
    于是她拿过马超文的手机，把自己的手机号输进去：“我叫萧若若，行了，电话你也有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没问题。”马超文把胳膊从墙壁上移开，然后贴的很近，几乎要挨在林暮的耳朵上了，“再联系，萧若若。”
    林暮推开他，看着他走远了，她才敢往萧逸风跟前去，也不知道萧逸风又要发多大的火。
    “叔，你也在这啊。”想到自己是从学校偷跑出来的，林暮有些心虚。
    她很怕萧逸风突然暴走发火，言情男主，干出什么事情都说不准。
    林暮暗暗后悔，早该知道这种言情世界，女主光环就是为了各种偶遇男主，自己就不该跑出来。
    不过，出乎她的意料的是，萧逸风并没有生气，他温和地看着萧若若：“若若，怎么了？偷偷跑出来谈恋爱啊？”
    林暮摸不准这是不是暴风雨前的宁静，“没有，叔，你听我解释。”
    萧逸风却并没有听林暮说话，反而问道：“吃饭了吗？”
    林暮摇摇头，午休哪有这么长时间啊，她跑出来买东西当然没吃饭了。
    “走吧，带你先去吃点东西。”萧逸风揽着萧若若的肩膀，把她带到了最近的一家餐厅，点了许多菜。
    等待的时候，萧逸风终于想起问问刚才那个男生的情况了，“刚才那个男孩子，是你同学吗？哪家的小少爷啊？”
    林暮皱眉，马超文浑身上下就没有一个像少爷的地方吧，铆钉、纹身、耳骨钉，这也就算了，他从头到脚也没有什么牌子，怎么就少爷了呢，“我和他就是偶遇，他普通人家而已。”
    “你别紧张。”萧逸风观察到林暮皱眉的那一幕了，“我又不是你爸妈，这都什么年代了，小叔叔是支持自由恋爱的。”
    是啊，你可不是自由恋爱吗，都自由到你名义上的侄女身上去了。林暮暗自腹诽，夹了一筷子糖醋里脊。
    萧逸风继续说道：“如果你真的喜欢那个男生，小叔叔是不反对的，你做的决定，小叔叔都支持。”
    可不是都支持吗，萧若若不读书了做你太太你都支持，她年轻不懂事难不成你也年轻不懂事。林暮继续暗自腹诽，夹了一口虾仁。
    哎？好像有哪里不太对，萧逸风怎么没有吃醋啊？他不是对安维竣那般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吗？怎么换了马超文就不吃醋了，难不成这哥们只对男二号吃醋。
    林暮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叔啊，我要是真的喜欢那个男孩子，你真不生气？”
    “当然。”萧逸风无比真诚地看着林暮，99k纯金也没他真了。
    这是什么玩意，难道萧逸风一直以来喜欢的都不是萧若若，而是安维竣？林暮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一口米饭噎在喉咙。
    萧逸风笑了笑：“若若，我一直都不想给予你太多干涉，你应该去做你自己想做的事情，你的爱与不爱，应该听从内心，而不是什么所谓的家族联姻。”
    这哥们，突然不当言情男主，改当心灵导师了？林暮越发疑惑。
    她不太敢多说什么，只好赶快扒完这碗饭，说：“叔，我出来挺久的了，得回去上课了。”
    “也好，你跑出来累不累啊？要不要先回家睡一觉？”萧逸风问道。
    不是，难道我不要上大学的吗？虽然有钱，但是也得好好学习啊，不然就是一个混吃等死混文凭的二世祖，萧逸风难道是个萝莉草包控。记得之前萧逸风就很不在乎萧若若的学习问题，这就是恋爱脑吗？林暮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萧逸风，也不太明白这个世界的法则了。
    上一个古代位面，法则还是很正常的，自己的那些改革措施可以推动世界发展。
    而这个世界，林暮有点麻爪，这要往哪个方向推动呢？不谈恋爱好好读书？
    “不了，我回学校吧。”林暮还是想要好好读书，她一定要让萧若若安安稳稳读了大学。
    坐在回学校的车上，萧逸风用余光观察着萧若若，说道：“若若，过两天你爸妈和爷爷要回来了。”
    “哦。”萧若若其实早有准备，剧情现在还是像原先一样发展着，她觉得有些无力感涌上心头。
    萧逸风微微叹气：“我知道你和你爸爸妈妈关系不是很好，但是总归是你父母，你顺着他们一点。”
    “我知道。”林暮调动记忆，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好不好的，萧若若自小和父母就不亲，她父母工作忙，她几乎是保姆带大的，没有感受过什么家庭的温暖。而且她父母很喜欢发号施令，萧若若就更不喜欢和父母交流了。
    这也怪不得萧若若会和萧逸风关系这么好，萧逸风自从回国带萧若若之后，对萧若若特别好，关心她，理解她。萧若若自幼没有得到什么家庭的温暖，骤然之间肯定会很依赖萧逸风。
    而且因为从小几乎没有什么关于父亲的记忆，萧若若有些恋父情结，她很信任依赖那种沉稳的大叔款。
    林暮不由感慨，所有人的行为都和童年有着莫大的关系啊，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
第六十三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萧逸风是个很敏锐的人，他捕捉到了林暮有些低沉的情绪，安慰道：“别想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了，即使你爸爸妈妈回来了，小叔叔也会继续接送你陪着你的。”
    林暮敷衍地挤出一个笑容，她想得不是这些，萧若若的父母回国，也就意味着故事剧情要推进了，她得再快一些，不能让萧逸风喜欢萧若若。
    “商业联姻什么的，你要是不喜欢，小叔叔也会把那个你和你爸妈好好谈一谈的。”萧逸风的语气很轻。
    林暮却似乎抓住了一丝什么一样，她问道：“叔，你对商业联姻怎么看，你为什么那么排斥白珊珊啊？”
    萧逸风没想到林暮会扯到自己身上，愣了一下：“我不喜欢商业联姻，我也不喜欢白珊珊。”
    “其实白阿姨挺好的。”林暮觉得剧情里面很奇怪，在萧若若还没出现的时候，萧逸风就没有给过白珊珊什么好脸，萧逸风是一个很温和清爽的男人，为人处世并不会那么锋芒毕露，但是面对白珊珊，他似乎一点点的绅士风度都没有。
    “好了，若若，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你只要知道，小叔叔会努力护着你就可以了。”萧逸风说罢，目光专注盯着前方开车，不再理睬林暮。
    第二天，林暮本想认真读书，可是，下午刚下了第一堂课，老师告诉她有人找她。
    林暮真的要疯了，她就想好好读书怎么就这么困难呢，十六岁的不应该正是小孩子无忧无虑认真读书的年纪吗？
    她走出教室，一看，居然是白珊珊，“白阿姨。”
    “若若。”白珊珊眼睛红红的，明显是哭过了。
    “怎么了？白阿姨。”林暮猜测白珊珊八成是又被萧逸风怼了，在那里吃了闭门羹，这个萧逸风真是不懂怜香惜玉，白珊珊真的是个美人。
    “若若。”白珊珊看着萧若若，努力挤出一丝笑容，“陪我走走吧。”
    林暮叹气，得，又要落课了，不过还好，她学过一遍，重新捡起来比新学简单一些。
    白珊珊和林暮在操场上散步，上课铃响，操场上的学生都跑进了教学楼，偌大一个操场，只剩下了林暮和白珊珊两人。
    “若若。”白珊珊终于开口了，“我知道你小叔叔对你很好。”
    “他是我叔叔嘛，血脉相连。”林暮特意强调了“血脉相连”这四个字，她心想，白珊珊可千万别以为自己和萧逸风有点什么爱情之类的。
    “所以，若若，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小叔叔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啊？我改还不行吗？”白珊珊看样子真的是爱惨了萧逸风。
    “我这样的。”林暮暗自吐槽了一句。
    白珊珊没有听清：“什么？若若。”
    “没什么。”林暮回过神来，劝道：“白阿姨，你这么漂亮，干嘛非要吊在萧逸风一棵树上呢？我叔不喜欢你，那他也不值得你喜欢。”
    林暮很想把白珊珊劝得离开萧逸风，这样白家最后也不会那么惨。白珊珊这么漂亮的女人，最后也不会变得那样狰狞。
    “若若，你还小，这中间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白珊珊自嘲地笑了笑，“这些事情由不得我啊。”
    言情世界还有多复杂，林暮觉得白珊珊就是舍不得萧逸风，估计是被主角光环吸引了，“其实好男人很多的，你可以再看看别人嘛。”
    “我知道好男人很多，可是，白家等不起了。”白珊珊坐在了一旁发看台上。
    林暮也跟着坐下，“什么叫做白家等不起了啊？”
    “若若，你不知道，白家这两年其实就剩下一个空壳子了，要是再没有新的技术和注资，很快资金链断裂，白家就完了。”白珊珊目光担忧。
    怪不得后面的剧情里面萧逸风那么轻松就搞垮的白家，看来白家也就是个为男主耍帅服务的工具人嘛。
    白珊珊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如果逸风愿意注资白家，愿意带来新的技术，白家才能迎来转机。”
    “白阿姨，难道你不是真的喜欢我叔？只是为了萧氏的注资？”林暮觉得自己的世界观被刷新了，不是言情的世界都是恋爱脑吗？
    “若若，你还小。”白珊珊突然有些慈爱地看着林暮，“我好羡慕你啊，张口闭口都是爱情，这么洒脱自在。我们家的情况，已经不允许我谈爱情了，我们需要的，是盟友。”
    这就是承认了，白珊珊根本不是为了爱情缠着萧逸风的，和剧情不一样啊。
    “若若，阿姨求求你，你帮我在你小叔叔面前说说好话，让他别这么抵触我。还有，你小叔叔喜欢什么你都告诉我好不好？”白珊珊抓住林暮的手，“我要是做了你的小婶子，你放心，这个家里我一定会帮你的。”
    林暮尴尬地笑了笑，这是个什么走向，让女主角做红娘，不过看着面前可怜巴巴的美女姐姐，她叹气，自己就是拒绝不了漂亮姐姐啊，“我试试吧，白阿姨。”
    “谢谢你，若若。”白珊珊很激动地握紧了萧若若的手。
    回到家里，林暮思索了很久，决定去找萧逸风试探一下。
    她走出自己的房间，敲了敲萧逸风的房门，人不在。
    于是又去敲书房的门，敲了很久也没有人答应，林暮索性一把推开房门，书房里面没有人。
    她正要离开，突然看到桌子上面有很多散开的文件，起了兴致，萧逸风现在可是以为萧家是他们顾家的仇人，也不知道他是怎么替仇人管理公司的呢？
    林暮刚看到第一行字，她心就凉了半截，“萧氏集团对白氏集团收购案。”
    剧情里面，是白珊珊百般为难萧若若，萧逸风一气之下弄垮了白氏然后收购了白氏。
    可是现在自己和白珊珊根本没有任何冲突，看来，萧逸风根本不是为了萧若若弄垮的白氏，他根本就是早有预谋，不管有没有萧若若，白氏都会被收购。
    但是剧情里面萧逸风告诉萧若若是为了她才收购的白氏，是因为他爱她。所以，到底是不是爱，值得商榷。
第六十四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觉得自己仿佛窥见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她手忙脚乱地退出书房。
    她关上门，就有佣人过来了，林暮整理好自己的表情，假装正在敲门，还没有进去，她问佣人：“我叔呢？出去了吗？我好像也没听到什么声音啊。”
    “你叔叔刚出去，说有事去公司一趟。”佣人回答道。
    “看来真是我学习太认真了，都没听到声音。”说着，林暮就赶紧离开了那里，谁知道这个佣人是不是萧逸风收买的人呢。
    回到自己房间，林暮狂跳的心脏才算是稍微平静一些。
    之前看剧情，她以为萧逸风对萧若若是那种病态的喜欢和占有欲，可是自从她来了，她并没有觉得萧逸风有多喜欢萧若若，反而觉得这个人很矛盾。
    一面好像不用工作就能管理好一家公司，每天陪着萧若若玩，可是又在萧若若看不到的地方工作到深夜；一面对喜欢萧若若的安维竣万般抵触，一面又支持萧若若和不良少年自由恋爱。
    这哪里是爱情？萧逸风根本就不爱萧若若。
    林暮暗暗心惊，一切都是她想得太简单了，什么恋爱脑言情世界，根本不是这样，“沅芷，沅芷。”
    “怎么了？”陈沅芷适时出现。
    林暮询问：“为什么我总觉得男主角不爱男主角，剧情确定没问题吗？”
    “剧情没问题啊。”陈沅芷安慰林暮：“你想的有点多了，我带过这么多任务，一般女主角安安静静弄好爱情就行，和男二好好谈恋爱基本上就可以完成任务了。”
    林暮并不认可陈沅芷的想法：“沅芷，剧情是这个位面法则谱写的，所以都是第三方观点。而真正完成剧情的，是人，是真真实实存在活着的人，人性复杂，人并不是木偶，任由位面法则摆弄，演出它想要的故事来。或许，故事是它想要的，但内核早已经被替换过了。”
    陈沅芷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她也大大小小见识了无数世界，但是林暮是第一个提出这种想法的人。
    “剧情具体是什么样的，还得我们自己去感受去看。”林暮觉得任务越发难了。
    她努力梳理着思绪，萧逸风并不爱萧若若，白珊珊也并不爱萧逸风。白珊珊装出很爱萧逸风的样子是为了商业联姻，为了白氏集团，那萧逸风是为了，萧氏集团！
    萧逸风一直都觉得是萧家搞得顾家家破人亡，所以他就把萧家占为己有，萧家长辈都出车祸去世了，对了，按照剧情，遗嘱里面把所有财产都留给了萧若若。萧逸风是养子，萧若若才是萧家唯一的正统继承人。而只有他娶了萧若若，他才能名正言顺把萧氏据为己有。
    萧若若再没读过书估计也是萧逸风推波助澜的，他并不需要一个有能力的萧氏正统继承人，他根本不想萧若若插手公司的事情。
    现在，萧逸风之所以不喜欢安维竣，也不是什么吃醋了，而是因为他不想萧家的继承人和别人强强联合，他巴不得萧家继承人喜欢马超文那种吊儿郎当的普通人。
    还有，对萧若若那么好，一是想要让萧若若对他产生信任依赖他，他好摆布人家。二是想要捧杀吧，让萧若若由着性子，不学习也罢早恋也罢，只要没有能力和他抢萧氏就行。
    想明白了这些，林暮觉得一股凉意直直透在了自己骨子里面，剧情说萧家那场车祸和萧逸风没有任何关系，现在看来，没准是世界法则故意让萧若若这么以为的，扫清爱情障碍。萧家的车祸，有可能就是萧逸风一手造成的。
    不行，趁着一切还没发生，她得想办法改变这些。
    其实这所有剧情的症结，就在于萧逸风以为顾家是被萧家搞垮的，自己只要找到证据就好了。
    剧情里面，萧逸风发现证据实在萧家车祸之后了，仔细想想，对了，是萧逸风那时候对萧若若感情复杂，不知道该拿萧若若怎么办，去寻了从前顾家的墓，想要静一静，遇到了弄垮顾家的人，又是一段上一辈的恩怨情仇，是萧逸风他亲生母亲的初恋男友，想要报复他以为嫌贫爱富的萧妈妈，才酿下这样的祸事。
    商场上大家并不知道这段往事，都暗暗以为是萧家，所以萧逸风也才会弄错这么多年。
    萧逸风也真是的，这么在乎顾家，就好好调查啊，莫名其妙就要复仇，萧家白养他这么多年了。
    不过去哪里找萧逸风母亲的这个初恋情人呢？这和自己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一个人啊。林暮正在思考的时候，敲门声响起，“若若，是我。”是萧逸风。
    林暮打开门。
    萧逸风面色温柔：“你刚才找我了？”
    “啊。”林暮点点头，有些慌乱，随便搪塞道：“我本来有道题想问你的，结果你不在。”
    “是吗？”萧逸风像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宠溺，进了萧若若的房间，走到书桌前，“让我来给我们若若看看。”
    林暮看着萧逸风认真讲题的侧脸，温柔的语气，这个男人深不可测，他最后娶了萧若若，应该也是有几分真心的吧，主角光环这么强大，男女主的吸引力不可改变，要是没有主角光环，萧若若的结局估计会惨一万倍。
    不过还好她来了，往后种种，都有挽回的余地。
    正听萧逸风讲题的时候，手机响起，林暮瞥了一眼，“美女……”似乎是马超文发的短信。
    按照道理，女主角认识的人，不应该和剧情毫无关系，这个马超文，又在这场披着爱情外衣的商场复仇与权谋中，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呢？
    自己才十六岁，被束缚在萧家，认识一个像马超文这样的外人，还挺重要的。
    事情越发复杂了。
    萧若若的爸妈回来得很快，周末就到了。
    萧逸风带着萧若若去接风。
    “爸，哥，嫂子。”萧逸风笑着接过萧爷爷的行礼，递给助理。
    “逸风啊，怎么样？自己在国内还好吧？”看着英俊清朗的萧逸风，萧爷爷关心道。
第六十五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萧逸风点点头：“爸爸，您放心，一切都好，您现在回来了，一切就更好了。”
    萧爷爷被萧逸风两句话哄得开心极了：“还是这么会说话啊，逸风。”
    然后他看着站在萧逸风旁边的萧若若，“几个月不见，我们若若都这样亭亭玉立的了。”
    “爷爷。”林暮笑了笑，有些疏离，和她没关系，原主的记忆里面，这些亲人都是客气而疏离的。
    “挺好的。”萧爸爸上下打量了萧若若几眼。
    “爸，妈。”林暮又是冷淡疏离地打了招呼。
    “行了，回家吧。”萧妈妈面对女儿也并不热络，她不知道该如何和这么一不注意就已经十六岁的女儿交流。
    在车上，林暮冷眼看着萧逸风把一家子哄得很是开心，没有什么特意的讨好，但是每个人都如沐春风。
    林暮觉得心越发冷了，萧逸风城府之深，可见一斑，他明明以为萧家害得他家破人亡，却依旧可以叫着萧爷爷“爸爸”，叫着萧爸爸“哥哥”，这种忍耐能力，非常人可及。
    “沅芷，沅芷。”林暮在心里暗暗呼叫陈沅芷。
    “怎么了？”陈沅芷询问。
    林暮想知道一些剧情里面没有的东西：“沅芷，你能不能帮我找到萧逸风的亲生母亲那个初恋情人在哪里啊？”
    “这个……”陈沅芷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林暮发觉了她的欲言又止，“沅芷，有什么问题吗？”
    “查是可以查到，不过需要我和公司那边联系，动用公司力量。你现在还是刚做任务，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尽量不要使用这种外力帮助，因为这样会对位面造成损坏，一旦多次请求，你可能会被停职的。而且也影响你的任务评分。”陈沅芷真心劝道。
    林暮点点头，“那算了，我自己再找找，我就不信了，我可是有主角光环的，还找不到一个推动剧情的配角了！哼！”
    “若若怎么突然换学校了啊？”还未到家，萧爷爷就问起了这件事。
    萧逸风早有准备：“在那个学校若若没有办法安心学习，这才换了学校的。这个新学校学习氛围很好，爸，你就放心吧，这个学校我调查过……”
    还未等萧逸风说完，萧爸爸就打断了他，看着萧若若说道：“从小就不爱学习，还这么多事情，也不知道能学出个什么名堂。”
    “行了，刚回来，少说两句吧。”萧妈妈不让萧爸爸再多说，然后转而看着萧若若：“若若，你这次突然换学校有些任性了，本来我们都已经打算好了送你出国读书，你原先的学校是和米国那边的商科有合作的，还是回去吧。”
    “也对，逸风，这件事情你欠考虑了，若若以后可不是准备靠成绩考什么大学的，她的未来你哥哥嫂子早有安排。”萧爷爷也站在萧若若爸妈那边。
    萧逸风看了看一言不发的萧若若，劝萧爷爷道：“爸，若若愿意自己努力去申请学校其实也是很不错的选择，孩子总要长大的，我们得尊重他们自己的想法。”
    “自己的想法？”萧爸爸有些讥讽，“她一天天哪有那么多想法。逸风，不是我说你，若若不成熟爱胡闹，难不成你也不成熟爱胡闹？她还是个孩子，她懂什么啊，不得我们这些做家长的替她考虑好。”
    “就是，逸风，你没有自己的孩子，所以还不太理解我们，而且你和若若的情况也不一样。”萧妈妈也来助阵：“若若生来就笨，比不得你，你是靠自己的成绩申请的大学，可是若若要是靠自己的成绩，别说米国的大学，二本她都考不上。”
    “就是，逸风，知子莫若父，若若的能力我还不清楚吗？”萧爸爸也很赞同萧妈妈所说的萧若若不聪明。
    萧爸爸和萧妈妈乃至萧爷爷，都在打击萧若若，小孩子最需要的是鼓励，你多鼓励他，他自然就会变得努力上进好好学习，而你总是打击他，逆反心理之下，自然就有了厌学情绪。萧若若这么些年都不好好学习和这一家人的教育绝对是分不开的。
    “若若其实是个很聪明的孩子。”这个家里，只有萧逸风会为萧若若说话，萧若若又正是少女懵懂恋爱的时候，当然一腔真情错付了人。
    “还有啊，若若，安维竣是个挺不错的孩子，这次回来，两家就先定下来，你们以后一起出国也有个照应。”萧爷爷对于安家和萧家的联姻是乐见其成。
    萧妈妈赞同：“对啊，安家那个儿子我见过，长得很好看的一个男孩子，挺端正的。我们两家家世也相当。回头安顿得差不多了，我们两家就一起吃个饭。”
    林暮看着萧若若的父母，无奈，虽然他们提供给了萧若若锦衣玉食，让萧若若拥有了优越的物质生活，但是他们并不算是什么合格的父母。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莫过于为人父母居然不用考试、不需要持证就能上岗了。
    他们做任何决定都没有征求过萧若若的意见，从读书到结婚，他们把一切都规定好了，萧若若只能沿着他们规定的轨道生活，不能有自己的想法。
    萧若若并不想出国，也不想嫁给安维竣，剧情中，因为这件事情，她和萧爸爸萧妈妈闹了好一阵呢。直到最后萧家出车祸，她都没有被允许有自己的想法。
    林暮笑了笑，“爷爷，爸爸，妈妈，我要靠自己学习努力的结果，我要掌握自己的人生。你把我送出国，问过我的意见吗？我在这里好好的，我为什么要出国？我不喜欢去一个连语言都不懂的国度。”
    她深呼吸的一口气：“还有，我不喜欢安维竣，就不会和他有什么关系。他的家世很好，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大清都亡了，你们就别搞包办婚姻这一套了。是我嫁人，那是我的一辈子。我的人生我自己会做主，不管是上什么学校还是嫁给什么人，哪怕我以后独身主义，一辈子不嫁人，你们也无权决定我的人生。”
第六十六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是你们生了我，但是从我出生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是一个独立的个体了，你们无权决定我的人生，我不是你们生命的延续，我是我自己独立的生命，我有独立的思想。”林暮替萧若若说出来了她这么多年的心声。
    “萧若若！你怎么这么叛逆啊，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女儿来！”萧妈妈无法容忍萧若若的违逆，“我真是白养你了，我为你花费了多少心血，从十月怀胎，到现在你长得这么大了，我什么都给你最好的。”
    “养？”林暮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你以为用钱就能把小孩养大了吗？这么多年了，你们也没有这么管过我，怎么现在突然冒出来了？我承认你为我花了不少钱，我也知道是你给了我生命，我很感激你，但这并不意味着我要由你摆布一辈子。我叛逆？我已经很好了，你把我扔给保姆，我长成这个样子已经很不错了。”
    “若若，怎么和你爸妈说话呢，他们工作忙，你要理解，天下无不是的父母，你现在是在责问你的父母吗？”萧爷爷说话很有气场，应该是多年做上位者养出来的。
    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这句话听起来还是挺可笑的。其实工作忙陪伴少林暮还可以理解，成年人的世界很残酷，但是像萧若若爸妈这样用父母的身份压人，试图掌控子女一辈子，就让她不太能接受了。
    萧逸风看萧若若也不再说话，萧爷爷和萧爸爸、萧妈妈都气的够呛，就出来打圆场：“好了，好了，马上就到家了，咱们有什么事情回家再说，我让佣人做了一大桌子菜，都是你们爱吃的，回头可得多吃点，米国的饭菜可比不得咱们的好吃。”
    “哼！”萧爸爸冷哼一声不再说话，车里的气氛变得异常尴尬。
    等回到家里，这顿饭吃得也让人很不舒服，不过林暮才不管这些，她大口大口吃着，虽然这家人不怎么样，不过饭菜还是很不错的，不吃白不吃，吃饱了才有力气继续作死。
    想要主角光环消失，无非就是扭转剧情或者自己作死，她用饭菜把自己揣得胖一点，言情世界里面，女主角一般可不会是个小胖子。
    “吃，吃，吃。就知道吃。”萧爸爸看着萧若若没心没肺又添了一碗饭，气得重重把筷子放在碗上。
    “你说对了，爸。我就是干啥啥不行，吃饭第一名。”林暮没心没肺地笑着。
    显然，这一桌子除了林暮和萧逸风，都被激怒了。
    萧逸风还是挺护着萧若若的，赶紧站起来，拽着萧若若：“爸，哥，嫂子，若若年纪小，一时失言你们别和她计较，我和她好好说说。”
    说罢，他就带着萧若若上楼了。
    林暮有些留恋地看着自己新添的一碗饭，还没吃两口呢，真是可惜啊。
    进门前，她还听到萧爸爸在楼下发话：“你看看，你看看。萧若若就是被萧逸风给惯成这个样子的，越来越叛逆了！”
    关上门，萧逸风温柔地摸了摸萧若若的头发，俯下身来，宠溺地看着萧若若。
    林暮生怕一不小心又走到爱情线上了，萧逸风现在确实不喜欢萧若若，但是在女主光环和世界法则潜移默化的影响下，总会有些真心的，自己可得杜绝一切爱情萌芽的小苗。
    她看着萧逸风，弱弱说了一句：“叔，我没洗头。”
    萧逸风温柔的表情有了一丝裂缝，旋即恢复正常：“没事，我们若若不洗头也是个小美女。”
    林暮却偷偷观察到萧逸风暗暗蹭了蹭自己的手，估计他现在心里膈应着呢，一手头油。
    萧逸风拉着萧若若坐在萧若若的书桌前：“若若，你爷爷爸爸妈妈思想比较古板，你有什么不开心的都可以和小叔叔说，别憋在心里怄坏了。”
    是，他们顶多古板，哪像你这么腹黑，林暮低着头，不让眼睛里的情绪被萧逸风发现。
    见萧若若不说话，萧逸风以为她还在生气，劝道：“若若，没什么大不了的，小叔叔支持你，小叔叔很欣赏你今天说的那些，你确实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都有自己的想法了。”
    “谢谢。”林暮淡淡地来了一句，她可不是萧若若，那么容易就被萧逸风的温柔攻势弄沦陷了
    萧逸风看萧若若这么冷淡，有些尴尬：“好了，若若，你先休息休息，小叔叔去和你爸妈好好谈谈。”
    林暮惜字如金地回答道：“好。”
    萧逸风站起来，伸出手，本来想摸摸萧若若的头发安慰她一下，但想起那句“我没洗头”，想了想，他还是收回了自己的手。
    看着萧逸风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林暮瘫倒在床上，这个任务比第一个难啊，现在想想，还是做皇帝好，说一不二的，现在自己一个未成年人，想做什么都受到了限制。
    萧逸风出去后，心里觉得有点怪怪的，萧若若从前天真烂漫，就是一个娇娇怯怯、不识世事的小姑娘，很依赖自己。可是现在的萧若若，突然变得独立起来，今天居然会和她爸妈说出那样铿锵有力的一段话来，真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而且从前他每次看到萧若若，都会觉得心里莫名其妙就柔软得一塌糊涂，那种感觉很怪，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一样，不管他怎么告诉自己萧若若是仇人的孩子，可是只要见到她，自己就有点失控。现在好一些了，萧若若变得独立而冷静，开始拒绝自己，自己虽然觉得这不是好的变化，但是那种怪怪的感觉就好一些了。
    这边，林暮正躺在床上无所事事的时候，陈沅芷告诉她：“主角光环消失百分之十。”
    “太好了！”林暮激动得一个鲤鱼打挺聪床上坐起来。
    “这是你百般作死的结果。”陈沅芷感慨，“你那一口一个东北味的‘叔’，还有什么没洗头，搞得男主角和女主角那点旖旎氛围都没有了，你怎么想出这种方法来的啊，这太厉害了。”
第六十七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就是个如此机智的小机灵鬼啊。”林暮总算觉得任务有点起色，不是在原地踏步了。
    陈沅芷虽然不想打击林暮，但是她还是提醒道：“不过，你这种作死的方法，在有剧情的世界里面最多减少百分之四十的主角光环，剩下那百分之六十，肯定是要靠扭转剧情的。”
    “我知道了。”林暮点点头，“不过能减一点是一点，我决定了，以后见到萧逸风，我全改东北话，用大碴子味噎住他。”
    接着，就是日复一日的上学，林暮并不觉得马超文会是个路人甲，女主光环吸引来的人，不会只是个平平无奇的路人甲。
    她主动联系了马超文，发短信过去：“你好，我是萧若若。”
    “美女，终于想起我了？”马超文回复得很快。
    一句一句聊下来，林暮有点失望，这个马超文就是个普通人，读大一，刚刚十八岁，父母似乎也和萧逸风母亲的那个初恋情人没有什么交集。
    她想周末的时候找个借口偷偷溜出去，去城市周边的墓园撞撞运气。
    谁知道，还没等她想个借口，就又被白珊珊堵在了家里。
    白珊珊知道萧家人都回国了，又拎了一大包吃的来展示厨艺。
    “伯父，您好啊。”白珊珊和萧爷爷打了招呼。
    “珊珊啊。”萧爷爷见到白珊珊很高兴的样子。
    萧逸风的脸色却并不好看。
    一家子都坐在客厅里面，和白珊珊一起聊天，萧逸风想走萧爷爷也不许。
    萧爷爷看着白珊珊感慨道：“哎呀，时间过得真快，我记忆里面你还是个不太高小丫头，如今都已经出落得亭亭玉立，是个大姑娘了。”
    “伯父。”白珊珊有些羞涩地低下头。
    萧妈妈熟络地拉过白珊珊的手：“可不是么，从前一口一个姐姐叫着，我那时候怎么也想不到你以后会和我做妯娌。”
    萧爸爸和萧逸风年龄差挺大的，差了近二十岁，所以萧家除了萧若若大家都清楚萧逸风是领养的孩子，萧爸爸和萧妈妈对萧逸风也没那么有感情。
    白珊珊羞红了脸，看了一眼萧逸风，然后低着头：“姐姐，你就会打趣我。”
    “这有什么害羞的啊。”萧妈妈笑了，“你和逸风年纪都不小了，是吧，爸？”
    “对啊。”萧爷爷赞同地点点头：“你们从定下来都已经十年了，也该办事情了，这次我回国，主要也是想要看你们把婚结了，以后我好抱孙子啊。”
    林暮偷偷瞄了一眼萧逸风的表情，他抿着唇，看不出任何多余的情绪来。
    见萧逸风不接茬，白珊珊面上有一瞬间的尴尬，但是她旋即掩饰过去：“我都听伯父的。”
    林暮觉得这事很有意思，萧家虽然不知道萧逸风已经知道了自己是领养的孩子，但是他们也在暗暗打压萧逸风，为萧逸风选择联姻对象，十年前白家也不算什么顶级的豪门世家，和萧家差好多，如今白家都濒临破产了，他们还催着萧逸风娶白珊珊。
    而面对萧若若，则是尽力要把她和安家那样的顶级豪门联系在一起。萧逸风到底是领养的孩子，萧家凡事都留了一线啊。
    终于，萧逸风说话了，他轻咳两声，“爸，我其实也并不着急结婚。”
    “怎么不急？”萧爷爷瞪了萧逸风一眼：“你都二十八岁了，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已经结婚好几年了，孩子都快有了。”
    萧妈妈闻言补充道：“而且，逸风啊。你不急无所谓，你是个男人，你不知道，这女儿家的岁月最经不起蹉跎了，珊珊最好的年纪都在等你，你可不能辜负人家。”
    “我知道了。”萧逸风模棱两可地回答道，好像答应了，就好像什么都没答应。
    白珊珊当然听得出来萧逸风不愿意，但她顾不得这许多了，白家不能再拖，她笑着应道：“逸风大概是婚前恐惧症吧，毕竟要步入人生下一个阶段了，我都理解。”
    短短两句话，就把萧逸风的意思曲解成了他愿意和白珊珊结婚。
    萧逸风也不恼怒，温和地说道：“公司还有些事情，我上楼开个电话会议，爸，哥，嫂子，白小姐，你们先聊。”
    “白小姐”，这个称呼真是拒人千里啊。
    萧逸风走了之后，白珊珊硬是要亲自下厨做几道菜，萧爷爷拗不过她，就让她去了。
    “若若，你去帮帮你白阿姨吧。”萧妈妈不好意思让客人一个人忙活，就把萧若若支使过去了。
    白珊珊巴不得又和萧若若单独说话的机会，她边切菜边小声问萧若若：“若若，我上次和你说的，你有没有帮我和你小叔叔说些好话啊。”
    “啊。”林暮想起萧逸风办公桌上面的收购计划，再看看眼前这个觉得联姻有望、神采奕奕的白珊珊，只得搪塞道：“我还没有找到一个特别合适的机会。”
    “若若，你也看拿到你小叔叔的态度了，帮帮阿姨吧。”白珊珊放软了语气。
    “我知道，我知道。”林暮也不敢答应，毕竟萧逸风可不会听她的意见，他早就计划着收购白氏了，只不过在等一个合适的机会。
    从前在剧情里面，萧若若就是他的契机，自己今天可得小心，不能让萧逸风抓到什么由头。
    正想得出神的时候，林暮突然觉得胳膊一痛，定睛一看，居然流血了。
    “哎呀，若若。对不起，对不起。”白珊珊手忙脚乱地放下菜刀，她刚才不知怎的要换把刀的时候，旧的刀就蹭在了萧若若的胳膊上，划了好大一个口子。
    林暮疼的直抽气，这算什么，她就不和白珊珊争风吃醋、想要和平共处也会搞伤自己。
    她忍着疼痛用水冲了冲伤口。
    白珊珊有些手足无措：“若若，怎么办？看起来挺严重的，要不要去医院包扎一下啊？”
    “没事没事。”林暮现在可是要扭转剧情的人，要是出去了，萧逸风肯定说白珊珊欺负自己，一定不能这样，她疼的倒抽两口气，但还是说道：“冲一下就好了，别让我小叔叔担心。”
第六十八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故意把“小叔叔”三个字咬得很重，白珊珊明白，这是在为她着想，萧逸风本来就不喜欢自己，要是知道自己把他喜欢的小侄女弄受伤了，不定要怎么闹呢。
    白珊珊愧疚地看了萧若若一眼：“谢谢你，若若，你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好孩子。”
    “没事，没事。”林暮看着血稍稍止住，就用袖子盖上了伤口，“白阿姨，我还是去那里坐着吧。”
    她不是想逃避干活，主要是靠近白珊珊是一件很容易受伤很危险的事情。
    “也好。”白珊珊也怕再出什么事情，就让萧若若坐在厨房一角。
    看着白珊珊挽着袖子在那里忙活，身姿窈窕、面容姣好，如此美人洗手作羹汤，实在是一幅很温暖的画面。可惜啊，萧逸风是个冷情的人，他只想收购白氏，根本不想和白家的小姐扯上任何关系。
    白珊珊手脚很快，没一会就做好了五六个菜，色香味俱全。
    “若若，你要不要先尝一下。”白珊珊拿着筷子递给萧若若。
    林暮在这里等了这么久，口水疯狂分泌，早就忍不住了，拿过筷子没个菜都尝了两口，“好吃哎，白阿姨，真的好好吃啊。”
    “谢谢你的夸奖。”白珊珊浅笑嫣然。
    “帮我把它们端出去吧。”白珊珊端着两盘菜先走了出去。
    林暮等着形成一段距离之后，觉得没什么关系，才端着两盘菜出去。
    哪料到，她和白珊珊直接的距离太大了，她还端着菜呢，白珊珊已经折回来准备端第二趟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和萧若若擦肩而过的一瞬间，白珊珊觉得脚下一滑，整个人都往萧若若那边跌过去。
    林暮没防住，被白珊珊推倒在地，神奇的是，白珊珊却并没有倒，打了个转就站稳了。
    这次更狠，林暮整个手扎在了碎盘子的玻璃里面，鲜血淋漓。
    “若若，若若。”白珊珊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有些手足无措。
    萧家人听到声响也都走了过来，就看到萧若若摔在地上，流了许多血，白珊珊站在那里举着胳膊，呈现出似乎是她故意推倒了萧若若一样的姿势。
    “若若，若若。”萧妈妈赶紧过来扶起萧若若，佣人也上前打扫这一地狼藉。
    林暮真的是赶紧要痛晕过去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萧爷爷看到这一幕也是一脸懵：“这是怎么了啊？怎么做个饭搞成这样？”
    他有些不悦，虽然他很想让白珊珊和萧逸风结婚，但是这些到底都是没有血缘的外人，萧若若才是他的亲孙女。如今萧若若跟着白珊珊弄成这样，他皱眉看着白珊珊。
    白珊珊当然赶紧出来了萧家人的责怪，条件反射地辩解道：“不是……不是我。”
    这时，一个佣人站出来说道：“老爷，我刚才打扫餐厅的时候，隐约听到白小姐让小小姐帮她在二少面前说多说好话，小小姐没答应，然后好像小小姐喊了一声，似乎就受伤了。刚才小小姐好意帮白小姐端菜，白小姐直接就把小小姐推倒了。”
    听了佣人的话，萧爷爷的眼神变得冷冷的。
    萧妈妈看了看萧若若的胳膊，上面除了陶瓷茬子，还有一条很明显的刀痕。
    萧爸爸见了，很不高兴，他虽然对于这个女儿没什么好感，但毕竟是唯一的女儿，被一个外人欺负了他也没有面子，“白小姐，这是真的吗？”
    “不是……不是的。”白珊珊想要反驳，但是这个佣人说的话似乎也没什么问题，“我不是故意的。”她只能从主观和客观上进行反驳。
    萧逸风上前扶住萧若若，他看着白珊珊，很失望的样子：“白小姐，不管我和你之间是怎么样的，你怎么能推若若呢。”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就把“故意伤人”这顶帽子扣在白珊珊头上扣的死死的。
    “就是啊，白珊珊，亏你还表现得那么友好，若若不过是不愿意帮你说话，你就下此毒手。”萧妈妈看着萧若若双手双臂上没有什么好地方，有些心疼。
    林暮本来想替白珊珊说两句话，但是她实在疼的受不了了，问道：“能不能先送我上医院包扎一下啊？”
    “对对，先去包扎。”众人这才想起来还有个伤员在呢。
    林暮真不知道萧若若对于萧家到底算什么，要说在乎她吧，第一时间也不想着送医院包扎；要说不在乎她吧，替她讨公道倒是很积极嘛。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萧逸风把萧若若直接打横抱起。
    林暮现在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她只想赶紧去医院，实在太疼了。
    “我也去。”萧爸爸和萧妈妈也跟着萧逸风一起出了门。
    萧爷爷看了一眼站在那里石像一样的白珊珊，冷哼一声道：“哼！白小姐，你最好祈祷若若没有什么事情。慢走不送！”
    到了医院，医生看着满手狼藉的萧若若，开始耐心地帮她收拾清洗伤口。
    “嘶！”在医生拔陶瓷碎片的时候，林暮还是忍不住倒吸气，这玩意算不算工伤啊？能不能给报销？
    “若若，没事的，没事的。”萧逸风帮萧若若捂上眼睛，不让她看到自己狰狞的伤口。
    而此时，萧爸爸和萧妈妈觉得场面过于血腥，早就坐在外面的椅子上等候了。
    感受到眼睛上酥酥麻麻的温热，鼻端闻到一股很清爽但是夹杂着淡淡烟草香的味道。林暮真不知道该对萧逸风是什么样的感情。萧逸风这个人腹黑城府深，但是为人处世又温和细心。长得也是十分清朗，根本看不出来他内心的那些阴郁。真是卿本佳人，奈何做贼。
    而萧逸风呢，他也感觉到了手心里面酥酥麻麻的，被萧若若长长的睫毛划过的触感，眼前这个小姑娘何其无辜，自己真的应该把她拽进自己复仇的这场局里面吗？他有些动摇。
    取完了碎瓷片，开始用双氧水清洗伤口的时候，林暮忍不住痛呼出声：“啊！”
    “没事，没事。”萧逸风把萧若若搂在自己怀里，更紧了一些，“忍一下就好了。”
第六十九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现在在心里无数次咒骂这个世界发展，什么啊，这种倒霉运气还算什么女主角。上个世界做皇帝好歹是把好运气作走，而这个世界呢，也太倒霉了。
    终于处理好了伤口，林暮看着自己被包的像猪蹄一样的两只手，兀自叹气。
    萧逸风目光复杂，摸了摸她的头发，“走吧。”
    出来之后，萧妈妈第一句话就问道：“怎么样？逸风。医生说这个会不会留疤啊？”
    “医生给开了疤痕宁，让我们在痂掉了之后抹，会不会留疤还得看恢复情况。”萧逸风好脾气地回答道。
    林暮都已经对萧若若的父母不报什么希望了，女儿受伤，处理伤口的时候不陪着，一句“疼不疼”都不问，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出来第一句就问“会不会留疤”。
    他们在乎的并不是萧若若这个人本身，而是他们萧家的女儿，萧家唯一的女儿不能留疤。
    “先回去吧。让若若回家好好休息。”萧逸风扶着萧若若的肩膀，看着她苍白的面色和被汗水浸湿的发丝，有些心疼和愧疚。
    回到家里，林暮就看到白珊珊站在萧家大门口。
    “白小姐，你站在这里干嘛？”萧爸爸冷冷地问道。
    白珊珊很是愧疚地看着林暮：“我担心若若，所以想看看有没有事。”
    “行了，不用你在这里假惺惺地装好人。”萧妈妈瞪了她一眼。
    “算了，让白阿姨进来吧。”虽然确实是白珊珊推的她，但是白珊珊是无意的，林暮想要扭转剧情就不能让白珊珊变成伤害萧若若的恶毒女配。
    白珊珊感激地看了林暮一眼。
    刚进家门，萧爷爷就问了和萧爸爸萧妈妈一样的问题，萧逸风依旧好脾气地耐心回答了。
    林暮很想直接回房间睡觉，但是面对萧家人，她又不得不替白珊珊说话，“其实，爷爷，爸爸，妈妈，叔，我是自己不小心摔倒的，那条口子也是不小心被菜刀划伤的，你们别错怪白阿姨了……”
    “若若，你就是太善良了。”萧逸风打断了林暮，“你也不用害怕，佣人都已经看到真相了。”
    林暮没有想到自己到底还是成为了萧逸风对白家发难的借口，“我不是……”
    萧逸风又一次打断了萧若若：“没事的。你就是太懂事了，我知道你从小父母不在身边，没什么安全感，但是小叔叔会相信你的。若若，没事，别害怕。你不敢说出真相，是不是怕我以后娶了白小姐，你的处境会很尴尬啊？”
    说罢，萧逸风看了一眼萧爷爷。果然，萧爷爷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不是，我没有，你别替我回答。这时候，不管林暮再怎么解释，众人也都觉得林暮这是缺乏安全感，是害怕。
    萧逸风很会说话，他用这样的话语勾起了萧爷爷、萧爸爸和萧妈妈心里对萧若若的愧疚，而这份愧疚不会让他们谴责他们自己忽略了萧若若的成长，反而最后都会变成对白珊珊的怒气。又点出来以后如果白珊珊进门，萧若若会很不舒服。白家本来就对于萧家没有什么裨益，是可以随时抛弃的人。
    于是，萧爷爷说道：“白小姐，既然这样，你不喜欢我们若若，那你和我们逸风的婚事也就就此作罢吧。我们家挑儿媳妇，不需要多么漂亮的外表，也不需要多么优越的家世，也不需要多么高的学历，但有一点，她必须对若若好。”
    是啊，所以最后萧若若成了你的儿媳妇，惊喜吧！林暮暗自吐槽道。
    白珊珊脸色越发惨白。
    “白小姐，我爸爸所说的正是我想说的。你连个孩子都容不下，就因为若若不愿意帮你说话，你就能把她推到碎瓷片上，就能用刀划她的胳膊。你这样的太太，我消受不起。”萧逸风说完这些话，就揽着萧若若上了楼。
    他的力气很大，林暮根本挣脱不开。
    见林暮还想回去，萧逸风在她耳边耐心劝道：“若若，回去休息，剩下的事情就由我们大人处理吧，你还小，这其间的很多你都不明白，小叔叔不会害你的。”
    林暮就这样被半强迫着送回了卧室。
    待萧逸风离开，她再怎么贴在门上，也听不到任何声音，有钱人家的隔音效果弄这么好干嘛啊。
    她有些心烦意燥地在卧室里面踱步，不行，不能这样坐以待毙了，事情都在朝着剧情的轨道发展，即使白珊珊不觉得萧若若好萧逸风有男女之情，二人并没有什么嫉妒之类的，但是白珊珊依旧变成了故意伤害萧若若的人。
    按照时间线，再过几个月，萧家人就该出车祸了，萧若若六神无主的时候就更加依靠萧逸风这个狼子野心的腹黑男，最终产生了爱情。
    可是现在，自己连出门都难，到哪里去找这个萧逸风亲生母亲的初恋情人呢？
    自己认识的唯一一个剧情里面没有提过的人就是马超文了，林暮只好给马超文发了条短信：“在吗？可以拜托你一件事情吗？”
    “当然，我这个人为美女，一向是，赴汤蹈火，在所不辞。”马超文很喜欢随时随地撩妹。
    林暮虽然不喜欢无缘无故欠别人什么，但是现在情况特殊，她也只能如此了，到时候事成她再给马超文一些报酬吧：“你能不能帮我查一下郊外所有墓地里面姓顾的，要姓名和墓志铭。”
    马超文依旧是秒回：“美女，我一不是派出所，而不是殡仪馆，怎么能查到这种东西呢？”
    “你去墓地里面，挨个帮我看一看，可以吗？”林暮知道自己这件事情有些强人所难，应该自己去做的，但是自己不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机会出门嘛。
    马超文想起那个小萝莉，算了，能帮一把就帮一把吧：“不是，你想要干嘛啊？你要不然直接告诉我叫顾什么，我托朋友在殡葬系统里面帮你查一下好了。”
    “我不太清楚啊，我只知道他姓顾，是个商人。”林暮原本计划从墓志铭里面找到线索，顾家在原剧情里面根本没有姓名，就是推动剧情的存在罢了。
第七十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个就有点麻烦了。”马超文陷入沉思。
    “算了，我还是自己想办法吧。”林暮叹气，还是得靠自己啊，实在不行就只能想个法子逃课了，不然自己除了上课时间，其余时间都被家里人看得死死的。
    马超文想着萧若若失望的面庞，“好了，我帮你。你请我吃顿饭，我就帮你。”
    “真的？”林暮很高兴。
    “当然。”马超文认命地开始查城郊的墓地了。
    林暮和马超文约了周二午休时间，在上次那家离学校不远的商场一起吃饭。
    至此，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翌日，萧逸风带萧若若去换药。
    医院的等候区的大屏幕上正在播放一个寻亲的节目，很多父母来找小时候丢失的小孩。
    萧家本来在医院不需要排队，但看到这个节目，萧若若硬是要拽着萧逸风看一会。
    萧逸风无法，只得坐下来陪着。
    今天节目里面是一对父母，来找小时候在其他城市旅游被人贩子拐跑的孩子。那年那个孩子才刚刚会走路，还不记事，是拐卖儿童市场上的抢手货。
    现在孩子已经二十多岁了，读着重点大学，有着锦绣前程。
    他当年是被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妻买下来了，他们换了城市，不让别人知道这不是他们的亲生孩子。他们尽其所能给这个孩子提供了良好的生活环境，让他健健康康、无忧无虑的成长。
    要不是节目组找到了他，他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自己不是自己爸妈的亲生孩子。
    现在，他的亲生父母想要认回他，其实这个要求并不过分，他们为了找自己的这个孩子再也没有生育，而且一直都在找他。
    不过，他们认为这个孩子的养父母抢走了自己的孩子，如果当年不是他们买了自己的儿子，又带着自己的儿子换了城市，他们一定会找到自己的儿子的。他们要求自己的儿子不能认养父母，否则就是认贼作父。
    林暮偷偷观察着萧逸风的表情，她很想知道萧逸风对这一类节目的观感。
    不过，萧逸风虽然表情有些僵，但是调整得很快，他开玩笑似的问萧若若：“若若，你现在怎么爱看这种家长里短的节目啊？有什么意思？一堆人吵得不可开交。”
    “就是长长见识啊。害挺有意思的。”林暮操着一口东北话，故意问萧逸风：“叔啊，你觉得这个儿子该怎么做呢？”
    “我哪知道，继续看吧。”萧逸风随口搪塞着。
    节目里面，儿子左右为难，养父母把他从小养大，虽然他们是从人贩子手上买的自己，但是一直把自己当亲儿子一样看待。
    “拐卖儿童的都应该判死刑。”不管是哪个世界，林暮都看不惯人贩子，他们导致了多少家庭家破人亡。更有甚者，不光拐卖儿童，还拐卖妇女，多少年轻的女孩子一辈子都毁在他们手上了。
    而且，林暮其实很不喜欢买孩子买老婆的人，如果没有市场，人贩子也不会存在。
    不过，她今天是想试探试探萧逸风，人贩子的问题只能先放一边：“叔，生恩不及养恩重，他的养父母二十几年来也未曾亏待过他，他要是翻脸不认人，那就是忘恩负义，他不会忘恩负义的吧？”林暮故意强调了“忘恩负义”四个字。
    “但是他也不能不认亲生父母啊。他的血脉毕竟是延续自他的亲生父母，是他们给了他生命，更何况他们也并没有想要抛弃他。他的养父母才是做了错事的，他们不该和人贩子做交易。”萧逸风给了林暮一个软钉子。
    萧逸风之所以能忽视萧家近三十年的养育之恩，就是因为他觉得萧家害死了顾家，萧家做了错事。
    林暮知道萧逸风的意思，她现在没有证据说明顾家不是萧家弄垮的，只能试图打打感情牌：“可是这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是不能被抹杀的啊。他现在能成为这样子社会精英的模样，和养父母的教育分不开。”
    萧逸风冷笑一声：“若若，你怎么就知道，如果他跟在自己父母身边，会不会成长更好呢？”
    “那没准如果不是他的这对养父母，他会生活得更不好，没准会被有暴力倾向的人收养，没准如果没人收养，会被打断腿去要饭。”林暮强词夺理道。
    “若若，你忘了，他的养父母，犯法了。”萧逸风直击关键。
    林暮就知道症结还是在于这里，她叹气，若是换做她在萧逸风的位置上，也是断然不能认贼作父的。
    不过她作为任务者，还是劝萧逸风：“叔，不管怎么说，养育之恩没齿难忘，这二十多年养父母付出了那么多感情和金钱，难不成他对养父母一家就毫无感情吗？”
    “若若！”萧逸风语气坚决，不让萧若若再说这些。
    林暮叹气，换了个假设：“那你说，要是你们都想错了。其实他的养父母没有做错呢？他该不该不认养父母？”
    “不存在的，世界上哪有这么多如果，看节目吧。”萧逸风淡淡说道。
    林暮无言以对，只能继续看节目。
    这时候，陈沅芷提醒她：“作死成功，主角光环减弱百分之十。”
    “这么厉害的！”林暮开心。
    陈沅芷感慨：“你作死还是很厉害的。男主角最痛恨别人说什么养育之恩了，你真会戳他肺管子。”
    林暮心情好了很多，觉得胳膊和手上的伤口都不那么疼了，接着往下看节目。
    不过，这种节目大概是为了收视率吧，反转一个接着一个。
    本来节目里面的人都实锤了这个儿子的养父母犯法，结果他的养父母那一家上场道出了真相，原来当年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个孩子是被拐卖的，他们是从街上拣来的孩子，之前买孩子的人发现孩子有先天疾病，心脏有问题，他们怕日后成为累赘，会很麻烦，就把他扔在路边了。
    “你看，我怎么说的，事情往往不是我们一开始看到的那样，不能太早下结论的。”林暮有些得意，今天这个节目简直就是为萧逸风量身定做的啊。
    萧逸风陷入沉默。
第七十一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乘胜追击：“叔，我们刚才都犯了一个错误，就是听信了他亲生父母的一面之词，并没有关注事情的真相本事。不能人家说什么就是什么啊，我们要有自己独立思考的能力。你说是不是啊？”
    这正是林暮想说了很久的话，萧逸风怎么能因为旁人的闲言碎语和一些莫须有的证据就觉得是萧家搞得顾家家破人亡的呢？
    萧逸风并没有正面回答萧若若的问题，反而说道：“好了，若若，去换药吧。”
    换药很疼，林暮痛得眼泪直流，并非她娇气，实在太疼了，有些纱布粘在伤口上，取下来的时候就像是硬生生撕下了一块肉。这根本就是痛到一定程度产生的生理上的眼泪，和什么娇气脆弱都没有关系。
    萧逸风眼里有些不忍，摸了摸萧若若的头发，少女长发如瀑，像是摸在昂贵的绸缎上一样。
    换完药回了家，晚上的时候萧家人都出去应酬了，应该是个很重要的场合，萧若若一手的伤，他们就把她留在家里了。
    夜深了，他们还没回家，林暮本来打算睡觉，但是突然想吃宵夜了，她不习惯使唤佣人，就自己跑去厨房看看有没有什么好吃的。
    一楼客厅还留着灯和佣人等待，但是厨房已经是黑漆漆一片了，夜凉如水，月色从窗户里面洒落进来，林暮突然皱眉，那里有几片瓷砖的缝隙之间有着与别处不一样的反光。
    林暮悄声蹲了下来，研究了半天也弄不明白这是什么东西，她随手抽了一直厨房纸巾，折成小条，在瓷砖的缝隙之间蹭了蹭。拿出来之后，她发现纸张蹭过的地方变得有些透明，应该是油一类的东西。
    天哪，林暮心中大惊。
    这几块瓷砖的位置，分明就是自己和白珊珊莫名滑倒的地方。
    是萧逸风！
    这是林暮心里最快闪过的想法，除了萧逸风，自己摔倒似乎对旁人都没什么好处。
    不过萧逸风怎么会计算得这么好呢？林暮有些疑惑。
    她去看了看那天划伤她的那把菜刀，仔仔细细、从上到下、从里到外打量了许多遍，都看不出个结果，应该没有任何问题啊。
    没准就是世界法则呢，自己想得也太多了吧。
    萧逸风怎么可能计算得如此精准，恰恰自己就被白珊珊推倒在地。
    但是念及萧逸风陪自己换药时那个复杂的眼神，和轻抚自己头发时，透过乌发传来的微凉的手掌温度。
    他其实就是在赌，只要自己和白珊珊两人中有一个受伤了，他都会有做文章的余地；如果谁都没有受伤，那下次再做打算，也不碍事。
    林暮有些动摇，她想告诉自己这可能就是哪个佣人不小心把油跌落在了这里。
    但是想起萧逸风桌上那份冷冰冰的萧氏对白氏收购案，她知道萧逸风绝非毫无城府的良善之辈。
    此时她也顾不得吃什么东西了，如果这真的是萧逸风做的，那家中佣人定然有他的眼线，自己不好在这里多停留，林暮匆匆上了楼。
    在这个世界呆的时间越长，林暮越觉得事情不简单，这里和她想象的恋爱脑世界可大不一样。
    好不容易捱到周二，林暮兴冲冲去见了马超文，马超文已经在约定好的餐厅等她了，“怎么样？帮我查到了吗？”
    马超文笑着让林暮先坐下，“急什么？看你跑的一头汗。美女，我就想问问你，这个姓顾的，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林暮酝酿着措辞：“家中的一些陈年旧事了，我好奇，所以想了解了解。”
    “什么陈年旧事啊？”马超文又追问道。
    林暮含糊地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就是听长辈们提过一嘴，想看看到底是什么事情。”
    “长辈们说什么了啊？”马超文探头，很是感兴趣的样子。
    林暮暗暗觉得这个马超文追问得太紧了，她故意横眉，佯怒道：“你怎么话这么多啊，大男人，这么八卦干嘛！”
    “我的姑奶奶啊。”马超文苦着脸，“我就为了你的这点感兴趣，整个周末，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从早到晚地穿梭于墓地，还求了不少人。我好奇一下都不行吗？”
    听到这里，林暮有些脸红，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不好意思，麻烦你了，今天这顿饭必须我请，不然我于心难安啊。”
    她终于巧妙地转移走了话题。
    点完菜，马超文递给林暮慢慢五张纸。
    “这么多？”林暮有些头疼，大概是上个世界偶尔看了那么一两本奏折留下的毛病，看到这么密密麻麻写着字的东西就头疼。
    “是啊。”马超文混不吝地笑着：“美女啊，知道哥哥我辛苦了吧。”
    “谢谢你。”林暮很真诚地道了谢，“我再请你吃多少顿饭就行。”
    “有你这句话，我就知足了。”马超文笑了笑。
    随即，他很关心地问林暮：“等你看完这些了，下一步要干嘛，我还可以为你赴汤蹈火、在所不辞的哦。”
    听到马超文的话，林暮很是感谢：“真的太谢谢你了，本来在这里我就挺孤立无援的，如果不是你，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没事，没事。”马超文有些慌乱地避开了林暮真诚的亮晶晶的眼睛。
    这倒是让林暮有些好奇，“怎么？你还害羞了。”
    马超文不好意思地挠挠头，他也只是一个大一的男孩子，情窦初开罢了，“若若，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当然可以了。”林暮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其实……其实……”马超文有些结巴。
    这是要表白了？林暮暗自摇头，女主角果然都是魅力无限的啊，这小姑娘可才十六岁。
    如林暮所料，马超文憋了半天，憋出来一句：“我喜欢你。”
    “谢谢你。”林暮很真诚地道谢，只见了两面，就表白了，女主角真的很漂亮呢。
    “你别生气，我知道你还没成年，但是，但是……”马超文似乎在给自己打气，过了两分钟，“等你读大学了，想谈恋爱了，可以第一个考虑我吗？”
第七十二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了这样小心翼翼地表白，林暮叹气，她真不该给萧若若沾惹桃花债啊，不然等萧若若回来了该怎么办呢？
    她看着眼前低着头的大男孩，柔声说道：“以后的事情哪里说得准呢，我离成年还有两年，你会遇到很多人，我也会遇到很多人，感情不是先来后到排排坐，到时候也许你就有了更喜欢的姑娘，我也会有想要在一起的男孩子。所以这种约定，没什么意义的。”
    林暮忘了，她早已不是那个大三学生了，而是一个十六岁的小萝莉，她以为的大姐姐一样的柔声细语，在马超文听来却是娇娇怯怯的，惹人动心。
    马超文斩钉截铁地回应道：“你放心，我绝不可能再喜欢什么其他的姑娘。到时候你要是有更想在一起的人，我也绝不阻拦。但要是没有，能不能考虑一下我啊？”
    看着面前目光灼灼的男孩子，林暮有些愧疚，她这是不是在利用别人啊，是不是有点绿茶了，明明不能回应别人的感情，却在利用别人的感情替自己办事，她不由都有些唾弃自己了，不能回应的感情就不该招惹。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我很抱歉，马超文，如果我对你做出了什么令人遐想的事情，或者说了有歧义的话语，我向你道歉。恋爱什么的，对不起，我不能给你什么承诺。”
    “这次的事情谢谢你，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尽管找我，我虽然是个小孩子，所幸我父母还算有些能力，一定会尽己所能帮你的。以后，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不要再联系了。”林暮叹气，往后的事情还是得靠她一人啊，她只是这些世界的过客，绝不能留下太多波澜，日子终究还得原主来一天天地过，她只是漂泊的任务者罢了。
    匆匆与马超文道别，林暮回到了学校，她仔细认真地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五张纸，那么多姓顾的逝者，按照年龄还有墓志铭比对，应该不难找出来，剧情告诉自己顾家就是葬在这座城市郊外的墓地。
    可是奇怪的是，她确实没有看到一位符合她要找的条件的。
    一旁，安维竣把萧若若的眉头紧锁都看在心里，他小心翼翼地靠近萧若若：“若若，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没事。”林暮搪塞道。
    “你说出来，没准我可以帮你。”安维竣就是好喜欢好喜欢眼前这个女孩子啊，即使她对自己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
    林暮知道，她如果打着和安维竣出去玩的名号，定然可以成功从家中脱身，但是想想刚刚和萧若若表白的马超文，她有些失落，她不想利用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否则总不能自己欠了感情要原主回来还吧，“没事，你好好学习吧。”
    怎么会没有萧逸风的亲生父母呢？林暮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
    难不成下葬的时候他们改了姓名？可是这没有道理啊，而且剧情里面也没有提过。
    顾家的墓是林暮能想到的唯一可以联系到当年知情人的地点了。她必须找到那座墓。
    周末得想个法子出去一趟。
    又是一周的学习，林暮真的在很认真很努力地学习，她特别想告诉原先的萧若若，这个世界上最靠得住的人就是自己，不管什么时候，让自己变得更强大总归是没错的。
    萧若若就像是菟丝花一样，柔弱、依附于旁人，所以她的世界里面，她所能做的所有选择，不是和男主角在一起，就是和男二号在一起。
    林暮知道自己的想法是可以潜移默化或多或少地留给原主的，她希望萧若若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孩子不再囿于爱情，而是拥有更广阔的天地。
    很快到了周末，林暮约了萧若若从前的姐妹淘一起出去玩，都是些十六岁的富家小姑娘，萧妈妈觉得萧若若应该多交际，就让她去了。
    “我们今天去哪里买衣服啊？”女孩子最爱的还是买衣服。
    林暮记起自己上次偷跑去商场买了好多朋克风，希望吓退萧逸风的爱情，现在看来真是可笑，萧逸风哪有什么爱情。
    “想什么呢？萧若若。”一个小姑娘举着手在林暮面前晃了晃。
    林暮回过神来，模仿着挑剔的富家小姐：“买什么衣服啊，这两天新款还没上市，都是些旧款，无聊死了。我知道靠近郊外新开了一家高级spa店，我请客，咱们一起去放松放松。”
    “也好。”姐妹淘们答应了下来。
    林暮暗自高兴。
    到了那家高级spa店，林暮告诉前台：“开最好的VIP房。”
    看着五个姑娘，前台有些为难：“小姐，我们这里的VIP房间都是一个人或两个人的。”
    她打量了一圈五个姑娘，意思很明显，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个人落单。
    十几岁正是小姑娘上厕所都要手拉手一起去的年纪，那四个女孩子冲林暮摇了摇头，显然都不想落单。
    林暮微微一笑，装作为难又有些大度的样子：“好吧，既然今天是我请客，我叫大家来的，那我就一个人一间房吧，你们两两一间，可以吗？”
    那四个姑娘赶紧点了点头。
    不一会，就有人引着五个姑娘分别进了房间。
    刚进房间，林暮看了一眼手机，似乎有些着急，“我有点急事，这样，先离开一会，今天所有的费用我都包了。不过为了不影响那几个小姐妹的情绪，你们别说我走了，就当我还在，等她们完事之前我就回来。如果我还没回来，你就尽量多安排一些项目，钱不是问题，一定要照顾好我的四个姐妹。”
    这是林暮早都计划好的，她特意查好了这里VIP房间能容纳的客人数量，然后正巧叫了四个人，她自然就会落单，这是她的机会。
    不过她的时间不多，她得在spa结束之前回来，萧逸风是个很有城府的人，她不确定是不是有人在监视自己。所以自己做得得像一些，就像是和小姐妹出门做了一天spa的女孩子，没有去过任何其他的地方。
第七十三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离开之前，林暮特意去卫生间换上了自己曾经买的那些朋克风衣服和假发，还有一顶帽子，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这下，就算是萧逸风，估计一下子也认不出来自己了。
    她有些得意地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冲着自己扮了个鬼脸。
    林暮到了早就查好的郊外的一处墓园，很大，她花了五六个小时才堪堪走过一遍，并没有什么她觉得特别的墓主，大概是没有顾家的。
    她有些沮丧，怎么偏偏这种时候女主光环就不起作用了，总不该是因为剧情不让自己早发现顾家家破人亡的真相，所以有意组织吧。
    如果天道法则真是这样，那可就棘手了。
    算了算了，先回去再说，别漏出什么破绽来。事情要往好处想，不管怎么样，自己也算是排除了一处墓园。
    悄悄回到spa馆，换好衣服，萧若若的那些姐妹们也该做spa了。
    林暮假装自己刚刚结束，走到一旁的等候室里面休息。
    待人都出来，也就各自回家了。
    回到萧家的时候，天色已晚。
    萧爷爷早就上楼休息了，萧爸爸和萧妈妈还在外面应酬顾不上萧若若，只有萧逸风坐在客厅里面，默默灯着萧若若。
    他静静坐在那里，骨节分明的手指在电脑键盘上面敲敲打打，客厅里面的灯光暗暗的，暗黄色的暖光洒在萧逸风俊逸的侧脸。萧逸风长得很帅，鼻梁硬挺，但是眉眼温和，果敢决断又不失温柔风度。
    这可真是世界的宠儿啊，林暮暗叹一声。
    听到声响，萧逸风抬起头：“若若，回来了，玩得好吗？”
    “还不错。”林暮有些慌乱地移开眼睛，这个萧逸风，干嘛对自己放电啊，虽然自己知道不能和这些人产生什么情感纠葛，但是他长得这么帅，就算不喜欢，也会条件反射地生理性脸红。
    萧逸风冲她招招手，示意萧若若过来坐，“吃过了吗？”
    林暮不自然地走过去，坐在离萧逸风还有一段距离的沙发上面。
    萧逸风是个人精，他看出来了萧若若的不自然，主动靠近萧若若，“若若，怎么了？怎么这么生疏？从前你不是和小叔叔很好的吗？”
    “叔……”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已经不是从前的萧若若了。
    突然，萧逸风轻笑一声，“今天去哪玩了？”
    “啊。”林暮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些，尽量面不改色心狂跳地说道：“和姐妹们做了一天的spa。”
    她不怕萧逸风去查，因为她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什么破绽的。
    萧逸风停顿了一会，似笑非笑审视地看着萧若若。
    林暮手心有些出汗了，这场博弈，她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胜算，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她几乎要以为萧逸风看出来了。
    事实上，萧逸风刚才靠近萧若若的时候，分明看到了萧若若脖颈间的一片草叶，这绝不会是做了一天spa弄上的，萧若若去了其他不想让自己知道的地方，不过他也不拆穿，敛了审慎神色：“紧张什么？要是饿的话，就让佣人给你弄些吃的吧。”
    “没事，我不饿，就是有些累了，先去睡了。”林暮干笑了笑，随即上楼去了。
    关上房门，林暮靠在自己的门背后，捂着心脏，难不成萧逸风看出什么来了？这个男人的压迫感太强了。
    她还没缓过神来，陈沅芷的声音就冷不丁地出现了：“主角光环又减少了百分之十。”
    林暮被吓得几乎跳起来，小腿狠狠撞在了门上。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陈沅芷有些愧疚，“我应该让你有个心理准备的，没撞疼吧？”
    “没事没事。”林暮一心想着任务：“为什么会减少百分之十的呢？”
    “不知道啊。”陈沅芷就算是第三方上帝视角，她也没看出来个名堂。
    林暮努力回忆着自己做过的事情，难道是去查了顾家的墓地，改变了剧情发展，可是自己还什么都没查出来呢。
    或者，是她最不愿意发生的，萧逸风从刚才自己身上看出来了破绽，他知道自己在骗他。
    林暮陷入沉思，如果找不到顾家的墓，她得有备用方案。
    其实知道当年真相的，也不止只有萧逸风亲生母亲的初恋情人，萧家应该也知道，就算不是那么清楚，但是萧家也该有证据说明不是自己做的吧。
    看来得问问萧爷爷了，这些事情他应该最清楚不过。
    想着想着，林暮就有些饿了，她后悔，刚才真不应该说什么自己不饿，现在她也不敢下楼，谁知道萧逸风是不是还在客厅。
    应该在房间里面多放些零食的，怀着这样的怨念，林暮睡着了。
    梦里，她似乎又回到了上次那个朝代，她背靠龙椅上面，金銮殿上群臣下跪，一转眼，回到西暖阁，满桌子的美味，都是自己爱吃的，小笼包御厨又研发了不少新的款式，奶茶也做的花样百出。
    “好吃。”她嘿嘿笑着，像是一个不谙世事贪吃的孩子。
    一觉醒来，转眼梦成空。
    摸着空空荡荡的肚子，林暮下了楼。
    她万万没想到，今早餐桌上唤醒自己的不是食物的香气，而是萧逸风说给萧爷爷的一句话，“爸，白氏收购案要是没问题，今天就执行了。”
    林暮一个激灵，纵使她来了，白家也不能摆脱命运吗？
    “没问题。”萧爷爷点了点头。
    “爷爷。”林暮贸然插嘴，“是白阿姨她们家吗？我们要收购他们？”
    “是啊，白珊珊害你受了伤，爷爷就把他们家收购了，你说好不好？”萧爷爷难得来了耐心，逗着萧若若。
    什么为了自己，不过是联姻不成，索性就榨干白家最后的价值罢了。虽然心里这样想，表面上她还是装出一副天真无邪的模样，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萧爷爷：“爷爷，没事的，得饶人处且饶人，别收购白阿姨他们家好不好啊？”
    “若若啊，你就是太善良了，你还不成熟，只是个小丫头呢。”萧爷爷并没有拿萧若若的话当回事，摸了摸萧若若的头。
第七十四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妇人之仁。”萧爸爸倒是有些不满地看了一眼萧若若：“你这个样子，以后怎么继承萧氏啊。”
    妇人之仁？自己本来就是个女的啊，林暮对于萧爸爸的话无力吐槽，不过她通过萧爸爸的话发现了一件事，那就是萧家从来没有想过让萧逸风继承，即使萧逸风能力极强。也对，剧情里面，萧家的遗嘱是把一切都留给萧若若的。
    林暮没理萧爸爸，反而拉着今天心情不错的萧爷爷说话，直到吃完了饭，她还拽着萧爷爷给自己讲他当年那些有趣的商业故事。
    萧爷爷今天心情是真不错，让萧若若扶着自己去外面晒太阳，边晒太阳边给她讲故事。
    看着花园里面爷慈孙孝的场面，萧妈妈觉得很欣慰：“若若今天倒是少有的哄着爸爸。让她多跟爸爸说话也好，多学一些。”
    “本来她就该这样做，不然一天天的往房间里面一钻，也不知道在鼓捣些什么，总不至于真准备靠自己考大学了。”萧爸爸冷哼一声，就上楼去了。
    萧逸风饶有趣味地打量着着爷俩，看着笑意盈盈的萧若若，小姑娘这段时间变化挺大啊。
    花园里面，林暮今日尽拣着萧爷爷爱听的说，直说得萧爷爷脸上的褶子都笑得成了一朵花。
    林暮觉得差不多了，“爷爷，上次我听人说，您从商一直用人唯贤，从不考虑出身背景什么的，即使是从前对家公司跳槽出来的人才，您也不计前嫌。”
    “这是必须的。”萧爷爷教导道：“你以后做了管理者，一定要知道如何用人。因为你不可能事事都亲力亲为，你必须手下又一批值得信任的人。你说的不计前嫌，就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林暮假装听得很认真，不时地点点头，其实心里暗自着急，萧爷爷话着实有些多啊，说这么久，自己还没问到点子上，话题就又被带跑了。
    又说了好一会，终于，林暮找到一个空子：“爷爷，我听说咱们公司从前收购过许多公司，那些公司里面的高层有好多你都留下来了。”
    “是了，若若，这就是我要教你的，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还有就是你要如何使用和驾驭人才……”萧爷爷口若悬河。
    好嘛，又没说到点子上。
    一阵子的演讲过后，林暮第三次尝试道：“似乎有几家还很有名呢，叫什么来着……对了，顾家。”
    提起顾家，萧爷爷脸上的表情僵了一僵，有些往事已经尘封多年了，他不曾想到会被自己的孙女再提起顾家。
    “你从哪里听来的？”萧爷爷面上不再是刚才的慈爱。
    “就旁人瞎说的，我在一次宴会上面不小心听到了。”林暮学着萧若若搅了搅手指头，低着头：“爷爷，人家说我们萧家对不起顾家，是真的吗？”
    “都知道是瞎说了，干嘛还问。”萧爷爷站起身，“老了，坐了一会就觉得乏得不行。”
    说罢，他就回到了屋中。
    林暮有些疑惑，若是真的什么事情都没有，萧家被污蔑被恶意揣测了这么多年，说起这件事情萧爷爷应该是有些愤怒的。但是为什么萧爷爷提起这件事情就讳莫如深的呢，难道有什么隐情？
    可是萧爷爷不愿意说，林暮也不能把人家的嘴撬开。
    萧爷爷都不愿意说，估计那个看起来就很暴躁的萧爸爸就更不愿意说了。
    这该怎么办？还有什么知情人吗？
    林暮一直在想这件事情，连上课时老师叫她都没听到。
    “萧若若！干什么呢，上课走神。”数学老师有些生气地拍了一下桌子。
    林暮回过神来不好意思地冲数学老师笑了笑。
    安维竣递过来一张纸条：“若若，怎么了？魂不守舍的。”
    安维竣，对啊！
    林暮一拍脑袋，倒是把一旁关注她的安维竣吓了一跳，安维竣他父母也是这个圈子里面的，按照年龄对于萧家当年的事情应该也是了解一些的。
    虽然自己想着不要和这里的人有什么牵扯，不要欠感情债，但是让安维竣帮自己打听点事情，应该可以吧，不然自己真的是走投无路。而且按照设定，他是男二，断然不可能和萧逸风是一伙的，他打听出来的事情想来还是可以参考的。
    下了课，林暮就迫不及待地叫住安维竣：“安维竣，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若若，你说，只要是你的事情，我做什么都可以。”安维竣很惊喜，萧若若居然主动和自己说话了。
    看着面前男孩子惊喜到发光的眼眸，林暮有些内疚：“你能不能帮我向你爸妈打听一件事情，要不动声色地。”
    “什么事情啊？”安维竣很好奇。
    林暮想了一下措辞：“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就是听别人说萧家以前和顾家好像有什么，但是具体的我也不敢问我爸妈，你帮我打听打听。你也知道，我们女孩子最八卦了。”
    “小事一桩。”安维竣拍怕胸脯，一副包在他身上的样子。
    林暮不放心，嘱咐道：“你一定要不动声色地，千万别让人知道是我在打听。你也知道，我爸妈脾气不好，他们要是知道我在打听这些旧事，一定会打我的，你也不想看到我挨打吧。”
    林暮心里暗暗唾弃自己，为了骗人家小男孩，什么花都说得出来。
    安维竣了然地点点头：“我知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找个不会引人注意的空子问。”
    男二号的智商自然不会差，林暮觉得自己应该是可以相信他的。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消息了。
    林暮周末借着想再去spa馆放松的由头又出去的一次，这次她借口小姐妹不想去，自己出了门。
    这事情都得双管齐下，安维竣那边不知道打听得怎么样了，她还是得找一找顾家的墓地。
    不过这次，她刚刚在spa馆门口下车，就碰上了马超文。
    “若若，这么巧啊。”马超文看到萧若若，眼神亮了一下。
    “是挺巧的。”林暮暗自觉得倒霉，碰上马超文，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脱身去看墓地了。
第七十五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马超文看着一旁的spa馆，询问：“做spa吗？”
    “对。”林暮觉得奇怪，郊外这边没什么繁华的地方，马超文总不见得也是来做spa的吧：“你是来干嘛的呢？”
    “嗨，这家spa馆的老板是我室友的父亲，他给我们发了体验券，让我们怎么都来试试，好给他提意见。马超文拿出体验券在萧若若面前晃了晃，“正好碰到你了，我请客啊。”
    “不用了，谢谢。”林暮客气而疏离地拉开自己和马超文的距离。
    “喂，不用这样卸磨杀驴啊。”马超文软着嗓子扮可怜，“好歹我为你忙活了那么久。”
    说到这里，林暮有些心软，怎么说都好像是她利用了马超文，“真的不用了，做spa怎么也不可能男女一起啊，你请不请我咱们都是分开的。”
    “那我也要请你。”马超文很坚持，再说了，间隙咱们可以一起吃个中午饭啊。
    “真的不用了。”林暮觉得自己命苦，女主角怎么做什么都会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啊。
    马超文的眼神有些受伤：“若若，你就算讨厌我，也不至于这样吧。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总不能讨厌我讨厌到一顿饭都不愿意和我吃吧。我有这么令人讨厌吗？我做错什么了吗？我只是喜欢你啊。”
    看到这个比萧若若还要大两岁的男孩子这般受伤地看着自己，林暮心软了，柔声劝道：“不是因为我讨厌你，是我自己有事情。”
    “真的？”马超文半信半疑地看着萧若若，“你不是在搪塞我？”
    “当然。”林暮点了点头，“你快去体验吧，我有其他的事情呢。”
    “那你告诉我你的事情是什么，我才相信你不是讨厌我。”马超文眼眶都有些湿了。
    看着一个男孩子为了感情都这般红了眼睛，林暮心中利用了他的愧疚感越发深重：“好了好了，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我一会要偷偷去看看你上次查的那些墓。”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整日里面都在想着查人家墓地啊？”马超文问出了这个他疑惑了许久的问题。
    这就涉及到豪门秘辛了，林暮不愿再说：“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你快去体验吧。”
    “不行！”马超文很坚定地拒绝了萧若若，“我得陪你，若若，墓地那种地方阴气太重，你一个女孩子自己去不合适，万一沾染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怎么办。我是个男人，阳气重，我陪你去，那些东西也不敢近你身了。”
    其实上次自己去墓地的时候，林暮看着一排排墓碑，就算自己是接受了二十年无神主义的人，但是要说心里完全毫无障碍是不可能的，不过毕竟是为了任务，她强压住内心的不适。
    这次马超文说得也很有道理，要是让他陪着自己，倒是的确会有些心里安慰。
    转念一想，她也不愿意再欠马超文人情了，尤其是在马超文喜欢萧若若的情况下。况且，萧逸风不是什么良善之辈，自己别把马超文拽进这种豪门秘辛之中，害他出什么事情就不好了。
    于是，林暮拒绝了马超文的好意：“谢谢你，不过我天生胆子大，不害怕这些，行了，就在这里分开吧。”
    见萧若若说得不容反驳，马超文也没纠缠，只是嘱咐道：“那你要注意安全啊，若若。”
    林暮依旧是上次那一套办法，在spa店的洗手间里面乔装一番，然后悄悄去了另一片墓地。
    只是这次，她有一种很强烈地被人跟踪的感觉，坐在出租车上，她就注意到后面有一辆出租车一直不远不近跟着自己。
    到了墓地，这种感觉就更强烈了，难道是萧逸风？
    林暮心里一惊，如果被萧逸风发现，那可不是什么好玩的。
    墓地空旷，几乎没有什么人，寂静得可怕。
    她悄悄躲在一个墓碑后面，观察着。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青草被踩出的细细声响让人越发心惊，林暮看着自己躲身的墓碑，心中默念：“无心打扰，无心打扰，实在对不起。”
    那人出现了，一双运动鞋，黑色运动裤，白色的短袖衬衫。
    马超文？
    怎么是他？
    林暮无奈，这个人怎么像橡皮糖一样甩不掉了啊。
    她从墓碑后面大方走出，“喂！”
    马超文跟丢了萧若若，正在四处观察，突然被林暮一叫，吓得一个哆嗦：“若……若若……你怎么……”
    “你干嘛跟踪啊？”林暮先发制人。
    “我这不是，担心你嘛。”马超文有些脸红。
    林暮扶额，这真是，自己到这里来，任务进展缓慢也就罢了，还给原主惹了烂桃花。
    既然马超文跟来了，林暮也没办法再把人家轰走，就这样，马超文陪着林暮转了一天的墓地。
    回家的时候，他还执意要送林暮回家，即使林暮说了自己家里有车有司机，他还是不放心非要跟车。
    不管怎么样，都是麻烦了人家一天，分别的时候，在萧家大门口，林暮礼貌地和他道谢，“谢谢你啊，马超文。”
    “没事。”马超文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就是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叫我，我为你做什么都可以的。”
    “谢谢。”林暮没法给他什么回应，“不过我想，我应该也没什么事情需要你帮忙。”
    不等马超文再说什么，林暮冲他挥了挥手：“再见！”
    “若若，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我！”马超文冲着林暮的背影喊道。
    林暮刚快步进了门，就遇到了花园里面似笑非笑的萧逸风，她不知道萧逸风看到了多少，挤出笑容问道：：“叔，你搁这干啥呢。”
    “等你。”萧逸风很少在萧若若面前用这么冷的语气说话。
    “哦。”林暮没想到对萧若若一向温柔的萧逸风，突然变得这么冷淡，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就往里走。
    “恋爱谈得不错。”萧逸风对着萧若若的背影说道，也不知道是问句还是肯定句。
    林暮没想到萧逸风会说出这句话：“啊？”
第七十六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没什么，回去吧。”萧逸风绕过萧若若率先进了屋子。
    这又是发哪门子疯呢？林暮想不通。之前明明是萧逸风说什么支持自己谈恋爱，现在又一副吃醋的样子。而且，应该也不是真的吃醋吧，萧逸风现在绝对不喜欢萧若若的啊。
    难道是主角光环的作用？
    回到自己的卧室，林暮还没想明白这些，陈沅芷带给她了一个好消息：“恭喜你啊，主角光环又消失了百分之十。”
    “萧逸风这哥们真误会自己谈恋爱生气了？”林暮有些不明白这百分之十主角光环消失的理由。
    “我只知道，现在为止，减少的这百分之四十的主角光环，都是因为你自己作死，和扭转剧情没有半点关系。”陈沅芷语气很轻，有些怕林暮失望。
    林暮其实没有那么脆弱，这个结果是她想过的，她有自知之明，知道剧情没有被自己扭转，“也无妨，至少说明我作死还是很厉害的，尤其是我的东北话。”
    陈沅芷被逗得笑出了声。
    “好了，别不开心了，你不会嫌弃我任务完成的慢吧。”林暮觉得自己真的不算是多么厉害的任务者。
    “怎么会？”陈沅芷横眉，“你居然这样想我？要不是你，我早就死在那个朝代了，怎么会有机会像现在这样，去不同的位面，看不同的风景。所以我愿意陪着你。”
    “谢谢你。”林暮没想到在第一个朝代居然可以结到这样的善缘。
    “其实你慢慢摸索，积攒经验，越到后面就会越如鱼得水的。”陈沅芷轻言安慰道。
    “谢谢。”林暮想起上个世界的事情，不由感慨：“还是这种爱情剧情的世界里面，女主角作死比较简单，只要崩了人设，让男主角不喜欢她就好了。”
    “其实你做的这两个任务都还比较简单，攻略也都有。不过你不愿意按常理出牌，我很喜欢。”陈沅芷笑意盈盈：“你要是按常理出牌，我早就死在那个朝代了。”
    “所以那个时候吕昭卿总说我圣母白莲花。”林暮无奈耸耸肩，“不过随便他怎么说，我做事自有我的原则，只要不违背我的内心就好了。至于他爱怎么想，就不是我能管的事情了。”
    “你会走得很远的。”陈沅芷真心实意地说道：“其实薛总挺重视你的，不然新手一般都会让新手带。”
    “我也希望啊，这份工作我觉得很不错，体验不同的人生，有意思还高薪。”林暮觉得很满足，不过她想到了一件事：“你们引导者都是灵魂体，那为什么任务者不选像你们这样的灵魂体呢？”
    “选任务者要比选引导者复杂多了。”陈沅芷想起了她在这些位面穿梭的千年，犹如黄粱一梦，“我们其实有过许多失败的经验，后来的任务者，都是像你们这样，有牵挂的人，在现实世界里面有家有亲人。”
    “为什么啊？”林暮觉得奇怪：“我看小说里面经常会选那些英年早逝的人或者孤儿做这种任务。”
    “薛总也选过。”陈沅芷叹气，“不过失败率太高了，你也见识过，这些位面的男主角和女主角，各个都是上天的宠儿，男帅女美，生活优渥，很多人就不愿意再做个过客了，你现在觉得这份工作有意思，但是做多了，整日漂泊，扮演着别人，总会想要停下来，想要自己的人生。”
    林暮明白了：“所以那些没什么牵挂的人，往往会沉溺于某一个位面，再不愿回去。对吗？”
    “没错。”陈沅芷有些涩涩地说道：“所以我们灵魂体，只能做牵引者，一个一个世界积累经验，给与你们适当的建议和帮助，却不能插手世界半分。”
    “听起来你们的工作有些无趣啊，那你有没有想过不做引导人了，在位面投胎新生呢？”林暮很好奇。
    “是无趣，但是我们也是有工资的啊。”陈沅芷扬着语气，骄傲地告诉林暮：“你们是金钱，我们可是能量。”
    “能量？能做什么呢？”林暮越发好奇了，她似乎现在对这个位面维护公司的运转都还不清楚就上了贼船。
    陈沅芷顿了顿：“你现在只是初级任务者，按理不该知道这些的，我告诉你了，你可不许外传，这是坏规矩的。”
    “那算了。”林暮一听这话，连忙拒绝：“还是等我到了可以知道的时候再知道吧，别给你惹上什么麻烦。”
    陈沅芷愣了一下，旋即笑容灿烂：“谢谢你。其实我忘了告诉你，这份工作有时候是很无聊，不过和你待在一起，就不算无聊了。”
    “那是自然，我可是东北话十级学者。杠杠的。”林暮得意地翻了个白眼。
    林暮还要再说些什么逗趣的话的时候，她看到安维竣来电话了，她有些激动，看来让安维竣查的事情有眉目了：“喂。”
    “若若。”安维竣听到萧若若的声音，有些兴奋。
    “你帮我打听到了？”林暮有些心急。
    安维竣深吸了一口气：“若若，这事似乎有些复杂。”
    “复杂？”林暮心中疑云更甚。
    “对。”安维竣沉默了一会，似乎在思索什么措辞，他先让林暮放心：“若若，你放心，我肯定没有露出破绽，这几天我一直在找机会，今天正巧我爸妈喝多了，我陪着他们聊了两个小时的天才打听出来。”
    “谢谢你。”果然是男二号，小小年纪做事情就这样沉稳了，以后继承了安氏肯定会是个很好的领导者，虽然在剧情里面安氏最后结局不好，被萧逸风排挤得几乎没有立足之地了，不过自己会努力改变这个结局了，也算是感谢安维竣帮自己。
    “没事，没事。”虽然沉稳，但到底还是个孩子，听到心爱的姑娘的道谢有些无措。
    林暮管不了安维竣是不是害羞了，她直切主题：“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啊？”
    “你现在是自己一个人吗？”安维竣很谨慎地询问。
    林暮看了看只有自己一个人的卧室，回答道：“我是一个人，说话很方便。”
第七十七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那我说了，你先有个心理准备，不许急眼。”安维竣越是这样说，林暮越觉得事情不简单。
    她有些心急：“你说啊。”
    “似乎，似乎……”安维竣有些为难。
    “哎呀，大男人，怎么磨磨唧唧的。”林暮有些着急。
    “你千万别出去乱说啊。”安维竣再次嘱咐道。
    林暮心里就像是被小猫挠着一样，痒得不行，“放心吧，我肯定不会瞎说的。”
    “你小叔叔，似乎，似乎，不是你们家的人。”安维竣说得有些结巴，但是林暮却听得清清楚楚。
    “什么？”她不是震惊于这个消息，而是震惊于安家是怎么知道这件事情的，看剧情，当年萧爷爷是绕了一圈，故意假装在美国抱回来的孩子，对外说萧逸风是他和太太在美国生的。
    应该是很隐秘的事情，安家怎么会知道。安家知道当年萧家收购顾家的事情很正常，可是萧逸风的身世，怎么会泄露出去。
    林暮蓦然发现，她一直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谁告诉萧逸风他是顾家的孩子被萧家收养了呢？这个人知道豪门秘辛很不简单，而且故意透露给萧逸风更是没安好心。
    “我知道的时候，也特别震惊。”安维竣到现在还在消化这件事情。
    难道是安家告诉萧逸风的？不对啊，安家没有理由吧。林暮试探性地询问：“你爸妈是怎么说的啊？”
    “他们喝多了，废话一大堆。但是主要就是，你小叔叔就是顾家的小儿子，顾家当年是被萧家收购的。”安维竣总结道。
    林暮从他的言简意赅中，发现了一些不平常，“废话是什么啊？”
    “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安维竣不想萧若若再纠结这个问题。
    林暮步步紧逼：“那我也想知道。”
    安维竣终究还是不能拒绝萧若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主要没什么好话，我怕你听了生气。”
    人后议论起这种豪门秘辛，好话太多也不大现实，林暮安抚安维竣，希望他可以说出来，因为自己缺少的，恰恰就是细节，“安维竣，我不会因为你父母说了什么就对你有不好的印象，你是你，你父母是你父母，这我很清楚。我不在乎话好不好听，我只在乎真相，我真的很想很想知道当年的事实。”
    安维竣顿了顿，咽了一小口口水，“我爸妈说，当年你们萧家对不起顾家，还假惺惺收养人家的孩子，又当又立，就怕最后养来养去养成仇。”
    这话说得还挺有先见之明，可不就是养来养去养成仇了吗。林暮觉得奇怪，萧家不会真的对不起顾家吧，要不然干嘛收养他们的孩子呢？真是因为爱心吗？
    “还有吗？具体萧家是怎么对不起顾家的啊？”林暮追问。
    “说是顾家当年倒闭是因为被人举报董事长联合他人洗黑钱。而举报他的人，就是萧家。”安维竣对萧若若的事情特别上心，自然打听的也清楚。
    林暮皱眉，原先剧情里面两句带过的事情，看来可没有那么简单，洗黑钱可是犯法的，她精准地提出问题：“顾家当年真的洗黑钱还是被陷害的？说萧家举报的他们，有证据吗？”
    “应该是真的，这件事情法院盖章，总不会是法院也被人买通了。”安维竣猜测道。
    “那萧家举报的证据呢？有人看到了？”林暮紧追不放，这件事明明是萧逸风亲妈的初恋情人做的啊。。
    安维竣努力回想了一下自己父母说的话：“其实证据也没有，但是我爸妈说萧家是这件事情最大的获益人，明眼人都瞧得出来，当年萧家早早就准备好了一大笔流动资金收购顾氏。”
    “也就是说没有什么直接证据。”也对，现在举报都是匿名的，哪里有什么直接证据，可偏偏就是这种捕风捉影的话，害死了萧家。林暮叹气，有时候没有证据比有证据更可怕。
    她现在很想知道到底谁是把这件事情告诉萧逸风的幕后推手，会不会是安家呢，“你爸妈还说了什么啊？有没有其他人知道这件事？”
    “我爸妈说这件事情也不算什么秘密，商场上收购的事情众人皆知，当年大家都是这么以为的。而且，而且……”安维竣欲言又止。
    林暮着急：“而且什么？”
    “大家都怀疑是萧家害顾家出车祸，满门皆亡，不留活口。”安维竣说完这个，随即解释道：“不过都是大家的猜测，若若，你别往心里去，我从来没这样想过。”
    车祸，车祸。
    顾家家破人亡于车祸，萧家最后除了萧若若也都丧命于车祸。
    世界上哪里有这么敲的事情，这二者之间有什么联系呢？
    难不成萧家的车祸，不是意外，是萧逸风的复仇。然后萧逸风为了侵吞萧家家产或者说拿回他以为的顾家产业，娶了萧若若。
    逻辑好像没问题。
    但是，为什么不把萧若若一起解决了呢？萧逸风不管血缘与否，名义上他就成了萧家唯一的继承人啊。
    或许因为女主光环，或许是因为萧若若懵懵懂懂什么都不知道，或许是他真的对萧若若有些感情，毕竟也算是看着长大的女孩子，这才没下手。
    但是自己这段时间作死作的女主人设都崩了，萧逸风早就厌恶萧若若了，他会不会，对自己下狠手？
    思及此处，林暮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若若，若若……”安维竣以为萧若若因为自己的话生气了，才好久不说话，他有些担心地叫道。
    “啊。”林暮回过神来，她安慰自己别瞎想，没准就是一场意外，是啊，在她不知道这么多隐秘的时候，她还可以按照剧情这么想，但是现在，她不得不用最坏的心思来揣度萧逸风。
    “你别太当真，大家以讹传讹的事情，这么多年都传变味了，真相一定不是他们说的这样，他们那些瞎说算不得数的。”安维竣努力想出一些话语来安慰萧若若。
    林暮继续询问：“那萧逸风是顾家孩子这件事情，还有谁知道？”
上架感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写到今天，终于要上架了。从一月十七号到今天，两个多月，近十六万字。
    这是我的第二本签约小说，我知道还有很多不足，但是我会坚持把它写完。
    我希望我写得是一个有血有肉、一路成长的女主角，林暮或许不会一上场就大杀四方，但是她在每一个位面中都在慢慢成长。不同的故事教会了她不同的人生道理。
    我希望我写的位面中每一个配角也都是有血有肉的，而不是单纯的工具人，后面会塑造一些个人很喜欢的人物的形象，还希望大家继续关注。
    谢谢所有打赏的读者，也谢谢所有订阅的读者，也谢谢所有留下留言和推荐票的读者，是你们让我知道我不是在单机，正因为有了你们，给了我更多的动力去写这个故事。
    如果你是在盗版网站看的，可不可以来起点女生网支持一下我啊？不可以也没关系，只要记得有一个叫殷槿的写手，曾经写过一篇文，给过你一些感动或者让你有一些开心，这就够了。
    这本书还有很多不足，我自己写的时候也有感觉到，也在努力改，我相信会越来越好的。
    谢谢你们的陪伴，也希望你们允许我、允许林暮继续陪伴着你们。
    未来会越来越好的，这句话说给我，也说给你们所有读者。
    我很喜欢《返老还童》里面的一段话——我们可以办好这件事却也可以把它搞砸，但我希望最终你能成为你想成为的人，我希望你有时能驻足于这个令你感到惊叹的世界；体会你从未有过的感觉；我希望你能见到其他与你观点不同的人们；我希望你能有一个值得自豪的一生，如果和你想象的生活不一样，我希望你能有勇气，重新启程。
    希望我们都有勇气，不管什么时候，都有勇气重头来过。希望我们都有勇气，坚持走过低谷。
    希望我们心里永远住着那个年轻的自己，永远向往未知，希望我们的人生还有无数种可能，希望我们永远有少年的满腔热忱。
    世界上有无数种等待，最好的一种，叫做来日可期。
    愿我们皆来日可期！
    愿我们永远年轻，永远热泪盈眶！
    “愿你年少足风流，一万星辰掬在手，三千清诗唱不休。
    愿你霜尘梦不朽，也有白月牵衣袖，也有春秋抚眉头。
    愿你暮年足安详，一杯清晨醒于口，三世佳话谈不休。
    愿你皓月不负梦，也有刺骨头悬梁，也有星辰梦一场。
    愿你今生足意平，一剑霜寒九州行，三笑浪子美人情。
    愿你不羡逍遥叹，也有长安尽日欢，也有烟雨蕴湖畔。
    愿做你的三月雪暖，六月莲灿。
    愿你是八月带着桂花气息的朔风。
    愿你是烛火映照十里无始终。”
第78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安维竣回答道：“这件事情挺隐秘的，我爸妈都是一时说错话才说出来的。”
    “你爸妈说了什么？”林暮觉得自己哪里是跑到言情世界享受的，哪里是作掉女主光环，根本就是来做福尔摩斯破案的。
    “呃……”安维竣有些结巴，“就是……他们说……说，说让我和你赶紧定下来，你才是萧家正统的唯一继承人，萧逸风在萧家捞不到任何好处的。”
    安维竣口中复述的他爸妈的话，一语惊醒梦中人，这绝对不是安家告诉萧逸风的，安家自然希望萧家平平安安、安安稳稳的，他们可是想要和萧若若联姻，要是萧逸风知道自己的身世生出事端，他们想象中那个萧家唯一继承人的儿媳妇可是斗不过在商场叱咤风云的萧逸风的。
    不是安家，那会是谁？
    林暮真的觉得自己整个脑袋像浆糊一样，不过她还是先安慰了安慰电话那头那个男孩子：“我知道你不是那样想的，别担心。”
    “若若，你不会，不会怪我爸妈吧？”安维竣小心翼翼地问道。
    “当然不会了，人都是自私的，有私心很正常，父母爱子女，则为之计深远。你爸妈又没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怪他们干嘛。”林暮安抚了安抚安维竣。
    又说了两句有的没的，两人才挂了电话。
    林暮想起刚才，那个本来在篮球场上洒脱恣意的男孩子这样的小心翼翼，突然发现安维竣不只是自己以为的死缠烂打、连转学都要跟着的牛皮糖，他是个很单纯美好的男孩子，坦诚又明亮。
    即使知道萧若若可能会因为他父母的话对他们家没有好感，甚至迁怒于他，但是他依旧愿意告诉萧若若真话。
    比起萧逸风那种过于深沉的男人，对于萧若若这样天真无城府的姑娘，安维竣似乎更算得上良人。
    等自己走了，把萧逸风的事情处理好，萧若若应该会喜欢安维竣这样的男孩子。就算不喜欢，她一定也可以和安维竣成为很好很好的朋友。
    “对啊。”陈沅芷的声音适时出现，“所以很多任务者会选择和安维竣谈恋爱。”
    “我刚才想的那些，都是后话了，是建立在萧若若回来的基础上。”林暮无奈笑了笑，“我就是一个任务者，感情的选择权还是留给原主吧。”
    “所以，你就把好好的言情剧本玩成了悬疑。”陈沅芷嗔笑道。
    “那我哪知道，剧情里面语焉不详带过的事情，居然是这样的惊涛骇浪。”林暮也才第二次做任务，其实心里慌得很。
    陈沅芷轻笑一声，“我看你之前的任务评价，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就一句，乱拳打死老师傅。那时候我就觉得，和你一起做任务一定很快乐。”
    “乱拳打死老师傅。”想起自己第一次做完任务的场景，林暮也不由笑了笑，“吕昭卿确实这么说我的，不过他带我的时候可不赞同我的做法，总是凶我，不像你，温温柔柔的。”
    “他……”陈沅芷顿了顿，似乎想起来什么，“他也有自己的苦衷的，你别怨他。”
    “没什么，在我心里他也算是我的朋友，离开的时候给了我许多建议。”林暮是个随和又阳光、有些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她知道吕昭卿没有恶意，所以未曾讨厌过他。
    “好了，不说他了。”陈沅芷似乎不愿意提吕昭卿，转移了话题：“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啊？”
    “我要查，看看是谁告诉萧逸风是萧家害了顾家的，这个人一定得揪出来。”林暮气愤，这人才是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
    “那你加油！不管怎么样，有我陪着你呢。”陈沅芷柔声说道。
    其实下一步计划，林暮想得简单，实践起来却很难，从哪里入手找到这个人呢。
    她很想监听萧逸风的电话，但是萧逸风背负着男主光环，自己的女主光环太弱了，被发现的几率有些大啊。
    萧逸风亲妈的初恋情人，她还是想找到，找到了这个人，才能真正了解到当年所有的真相。
    自己是个小孩子，能量不够，看来只能先打草惊蛇，把这件事情像萧爷爷透露透露，然后监听一下萧爷爷，应该会有收获。
    说干就干，林暮怕自己留下什么可察的痕迹，就委托安维竣帮忙购买了两套监听器。
    看着两套小巧的监听器，她现在觉得自己真像穿越到了抗战时期，变身敌后特工。
    这天晚上，她去萧爷爷房间里面陪着萧爷爷聊天，萧爷爷又再话当年了，讲述他从前驰骋商场的故事。
    “爷爷，你也太厉害了吧。”林暮永星星眼看着萧爷爷。
    果然，萧老爷子很高兴，她趁机提出：“爷爷，我以后可不可以常到你书房看书、听你讲故事啊？”
    萧爷爷的书房是重地，平日不许人来的，他今天高兴，就应了：“可以啊，我们若若要努力上进了，爷爷必须支持，我这里有好多成功的商业案子，你多来学习，以后萧氏，就靠你呢。”
    “谢谢爷爷。”林暮拽着萧老爷子的胳膊晃了晃。旋即，她又睁着大眼睛，假装不解地问道，“爷爷，不是还有小叔叔吗？为什么说就靠我了啊？”
    萧爷爷听了萧若若童言无忌的话，表情有些僵硬，但还是哄道：“爷爷喜欢你啊，你是爷爷最疼爱的孩子，你爸爸、你妈妈、你小叔叔，都比不上你。”
    “可是上次，小叔叔好像也是这样说的。”林暮今天索性就把童言无忌这四个字，发挥到底。
    “你说什么？”萧爷爷被惊到了，难道萧逸风知道了？
    “是的啊。”林暮忽闪忽闪着大眼睛，“其实具体我也忘了，我听到小叔叔和别人打电话了，小叔叔似乎说我才是萧家的正统继承人。”
    “若若，你说的是真的？”萧爷爷很严肃地问道。
    林暮点了点头：“当然啊。”不管萧逸风打的什么算盘，总之他对萧家是有敌意的，虽然剧情里面没说车祸是他制造的，但是剧情说了，他是想过要害萧家的。这样的狼子野心，萧家该有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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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知道了，若若，这话，你不许再和别人说了，你爸妈也不许。知道了吗？”萧爷爷绷着脸。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爷爷。”林暮安静退出了萧爷爷的书房。
    监听器等下次萧爷爷不在的时候再来安，反正他答应自己可以去书房看书学习了。
    待回到自己的闺房，林暮又细细想了想该把另一个监听器放在哪里比较合适呢，萧家每天都有用人打扫，一尘不染的，除了家中三个书房不许他们私自进去，其他地方估计都藏不住东西。
    可是，萧逸风的书房太危险了，林暮不想冒这个险。
    她只能先找了个空子把萧爷爷书房安上一个监听器，就放在桌子背面，这里算是死角，自己再多注意一些，有什么问题及时撤掉，就应该万无一失了。
    又是一个周末，林暮想要出门。
    萧爸爸坐在沙发上看报纸，正巧碰到要出门的萧若若，于是问道：“你一天天不着家都在干嘛呢啊？”
    “没有，周末了啊，我就出去转转。”林暮语气乖顺，不欲和萧爸爸起什么争执。
    “去哪？和谁啊？”萧爸爸将报纸放在腿上，皱眉看着萧若若，尽显家长威严。
    “就我自己，想去逛街买点东西。”林暮心里有些打鼓，她这次没有叫闺蜜掩护，不知道萧爸爸会不会让她去。
    事实证明，林暮的担心是有道理的，萧爸爸大量了她几眼：“自己有什么好去的，你要学会社交，等你下次约了朋友再去逛街吧。”
    “不是，爸爸，我就想自己出去逛逛，很快就回来。”林暮想去碰运气，看看能不能遇到萧逸风亲妈的初恋。
    听到这边的动静，萧妈妈闻言赶来，帮腔道：“若若，听你爸的话，自己逛街没必要，你可以约那些姐妹们，也可以约安维竣啊。”
    怎么又是安维竣，萧家父母是真不知道安维竣他母亲眼巴巴想要让萧家家产姓安啊，原先剧情里面形容安妈妈多么开明，现在看来都是市侩罢了。
    其实就算知道，他们也会支持的吧，萧家父母在乎的，是萧家的产业能不能和别家强强联合，继续发扬，至于萧若若会不会遇到一个市侩的婆婆，就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了。
    “我知道了。”林暮明白她再坚持也没有，萧家父母惯会用家长威严压人。
    周一大早，萧逸风一如往常送萧若若去上学，说起来，林暮还真是佩服他，明明对自己现在没有任何好感甚至厌恶自己，但是依旧表现得和从前一样。
    刚上车没一会，公司就一个接一个的电话来催他。
    “萧总……”
    “萧总……”
    “萧总……”
    大概是周一事多加上萧氏对白氏收购案在如火如荼地展开吧。
    林暮适时懂事提议：“叔，不然我现在下车打辆车去上学，你快去上班吧，别耽误了你的工作。”
    “没事。”萧逸风确实有些焦急，他都没有多安慰安慰萧若若。
    林暮坚持道：“我就算上学迟到也没什么的，更何况还早，我打车肯定来得及，你工作的事情才更紧急。”
    萧逸风抿着嘴唇，没有想太久，决定道：“若若，你坐车去上学，小叔叔打车去公司。”
    “也好。”林暮同意，这正中她下怀。
    车缓缓停在路边，萧逸风下了车。
    待车子再次行驶，林暮在一个颠簸时假装手机没拿稳，不慎将手机摔落在地，随后，她弯腰拣手机时，把监听器塞到了前排车座下面的空隙，一般只有年检的时候才会动这个地方，应该是很安全的。
    这辆车是萧逸风的车，上下班萧逸风都坐它，有时候他自己出门开车也开它。
    虽然不能比得上书房监听到的消息多，但是至少，也可以了解到那个城府极深的男人的一些所思所想了。
    做好这一切，林暮的心脏砰砰直跳，仿佛都要跳出来了一样。
    这天午休，白珊珊又来找林暮了，她看起来特别憔悴：“若若，你的胳膊好了吗？没有留下疤吧？”
    “没事的。”林暮有些尴尬，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白珊珊，现在叫人家“白阿姨”，听起来倒像是讽刺一样，但是要是贸然换了称呼，是不是更像讽刺啊，索性就不称呼了。
    “若若。”白珊珊睫毛颤动，似乎在努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哪里得罪了你小叔叔，那就算讨厌我，也不至于要我们活不下去吧？”
    “是收购的事情吗？”林暮轻声询问。
    “不止。”白珊珊提起这个，眼泪就止不住了，“我其实早有准备，白家这个样子，如果没有强有力的外援，破产、被收购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萧逸风……萧逸风……”
    林暮想起剧情里面，白家破败，被萧逸风逼得最后身无分文、避居国外，剧情说是因为白珊珊伤害了萧若若，可是真相绝不是这样，萧逸风心知肚明白珊珊没有伤害过自己，他这样咄咄逼人，似乎是和白家有仇，思及此，林暮问白珊珊：“你们白家有没有得罪过萧逸风啊？”
    “没有啊。”白珊珊早就想过无数次了，“我除了有些死缠烂打之外，绝对不可能得罪过萧逸风。”
    “不是你的话，会不会是你的父母呢？”这个故事里面涉及了太多上一辈的故事，林暮不得不往白珊珊的父辈那里想。
    “我父母？不会的。”白珊珊分析：“白家早就和萧家不能同日而语了，我们没有能力和萧逸风结仇的。”
    “或许不是商场上的事情呢？”林暮不知道白家在当年的故事里面充当着什么角色，她也不知道白珊珊可不可以信任，但她别无他法：“我有些猜测，但是……”
    “但是什么？”白珊珊追问。
    不能太轻易相信别人，每个人都是有着自己的小算盘，这时候，还是利益最靠得住，成年人的世界，权衡利弊才是最重要的。林暮决定了，她要和白家做个交易，拉白家一把，也拉她自己一把：“我想见一见你爸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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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爸妈？”白珊珊疑惑。
    “对。”林暮点点头，“我可以帮白家，但是我需要和你爸妈谈一个交易。”
    “交易？”白珊珊明显不相信萧若若，毕竟萧若若才是个十六岁的小孩子。
    “你原话带给你爸妈，就告诉他们，我作为萧家的正统继承人，想和他们谈个交易。”林暮是在试探，如果白家父辈明白自己的话，愿意和自己谈一谈，就说明他们是知道当年的事情；如果他们不明白自己那个“正统”的意思，把自己当小孩，那就作罢。
    “我知道了，若若，我回家就说，到时候给你消息。”白珊珊看萧若若那样坚定的样子，也就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林暮把自己通过安维竣新买的一张电话卡的卡号告诉白珊珊，她怕萧逸风在监视自己之前的手机号，重要的事情不敢用那个手机号联络。
    白珊珊见此，愣了一下，她重新打量着眼前这个小姑娘，萧若若并不是她印象里那样天真烂漫、人畜无害。
    林暮心里打着鼓，她有些期待，暗暗觉得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了，似乎已经可以嗅到一些真相的气息了。
    晚上，林暮借着做作业的借口，独自在卧室里面等待白珊珊的回复。
    谁知道，白珊珊的回复没来，林暮先监听回放时，监听到了萧逸风在车上打电话的几句话。
    “白家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他们自以为聪明，以为我会把他们当成盟友，真是可笑。”
    寥寥几句，林暮却觉得窥见了灰暗真相的一角。
    什么叫做“盟友”？
    这时候，白珊珊也适时发来了短信，“若若，我爸妈同意和你谈一谈，明天午休我们悄悄去找你，别告诉你们家人。”
    看起来，白家人是知道当年的故事的。
    那么，萧逸风所谓的盟友，是不是是指，当年的故事，都是白家告诉他的呢？
    如果是这样，或许可以从白家下手，让他们自己去澄清这个故事。
    翌日，林暮上课时一直心神不宁的，手心出了一层又一层的薄汗，越接近真相，就越有一种心慌的感觉。
    “萧若若。”白珊珊的爸爸很郑地和萧若若握了握手。
    他并没有把萧若若当小孩子看待。
    林暮和他握了握手：“您好。”
    白珊珊的爸爸并没有带其他人，只身来赴约。
    他请萧若若坐上了车，虽然两个人坐在操场上，午休时候的操场嘈杂，旁人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但是到底人多眼杂，不必车中隐秘。
    “你知道什么？”白珊珊的父亲单刀直入。
    “发问的人应该是我吧？”林暮笑了笑，“毕竟，现在岌岌可危的是白家的公司。”
    白珊珊的父亲知道自己处于下风，但他不相信多年的经验还不能让他在这样一个未成年的小丫头面前扭转局势，“小丫头胆子挺大，敢坐我的车。你可是萧家正统继承人，就不怕我绑架了你威胁萧家？”
    “威胁？”林暮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个词汇，然后笑得有些讽刺：“白伯父，您绑架了我？可就再没有人替您说话了，萧逸风会怎么做，您比我更清楚。”
    白珊珊的爸爸面不改色地继续威胁道：“我要是为了泄愤呢？你们萧家把我弄得这么狼狈落魄，我要是把你怎么样了，萧家正统继承人，多戳他们肺管子啊。”
    “您不会。”林暮斩钉截铁地说道，“首先，您泄愤的对象不应该是我，而是萧逸风，您把我怎么样了，萧家不就落到了萧逸风手上，正中萧逸风下怀；其次，您是个生意人，应该会算这笔账，一点小小的情绪发泄和帮白家尽量体面地退场，孰轻孰重。”
    “你在威胁我？”白珊珊的父亲语气带着很重的压迫感。
    “当然不是，我今天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言语上威胁您两句，或者痛打落水狗，而是想要和您做一笔交易。”林暮直直盯着白珊珊父亲的眼睛，丝毫不退。
    白珊珊的父亲突然笑了，“哈哈，我真好奇，你和萧逸风最后谁能占了上风。”
    “白伯父的精力还挺多，好奇这么多事情。”林暮刺了他两句。
    白珊珊的父亲也不生气，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那说正经的。你能带给我什么？”
    “既然是交易，我们不妨把筹码摆好。”林暮落落大方地说道，“我是萧家的正统继承人，萧逸风再厉害，在爷爷心里他也比不上我。我能给您什么，取决于您能告诉我什么？”
    “你想知道什么？”白珊珊的父亲虽然是为林暮想知道什么，其实是在试探林暮知道了多少。
    林暮知道白珊珊的父亲是个人精，商场上的老油条，她今天在这场博弈中，绝不能落了下风，于是，她做了一个大胆的猜测：“比如说，萧逸风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话音刚落，林暮就看到白珊珊的父亲变了脸色，她知道自己猜对了，就是白家告诉萧逸风这件事情的。
    “你……”白珊珊的父亲怔愣着，他不敢相信这个小丫头居然看穿了这件事情。
    现在事情很明了了，萧逸风之所以用对付仇家一样的手段把白家逼得走投无路，就是因为白家告诉了萧逸风当年的故事。
    白家在利用萧逸风，他们知道萧逸风不是萧家亲生的孩子，怕和他联姻会吃亏，索性萧家孩子也只有一个小姑娘，他们想让萧逸风知道真相之后去夺权，这样白珊珊就可以嫁给真正的萧家掌权人了。
    而萧逸风，他可不是傻子，他一定一眼就看破了白家的心思，不过也不说破，他蛰伏待机，寻到由头就要把白家吃掉。像他那样的人，是不会允许有人想要利用他的。
    想明白了这些，林暮终于知道为什么白家结局那么惨了，他们真可谓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我的午休时间并不长。”林暮冷冷地提醒白珊珊的父亲。
    “故事，也不太长。”白珊珊的父亲微微叹了一声，原来他本来想掩饰的事情早就被人家侦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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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白珊珊的父亲开始讲故事了：“那是大概三十年前了吧，有人举报顾家洗黑钱。”
    “谁举报的？”林暮今天可不想听这些模模糊糊含糊不清的言辞。
    “大家都传说是你们萧家买通了举报人。毕竟那件事情过后，你们才是最大的得益者。”白珊珊的父亲照实回答。
    见萧若若没有什么反应，他接着讲道：“后来，萧家太太就从米国带回来了一个孩子，说是在米国生的。因为萧家太太七八年都不曾回国了，也和国内没什么联系，大家都深信不疑。但是我们家和萧家是世交，联系比较多，我知道那个孩子不是萧家的，但是这种豪门秘辛，我知道不要瞎打听，也就没管。”
    林暮有些气愤：“知道这种秘辛不要瞎打听，你后来怎么又知道了？”
    白珊珊的父亲解释：“因为萧家要和我们联姻，那时候白家已经衰落了，而萧家正是烈火烹油的鼎盛，我们决定奇怪，再联想之前的事情，就多方托人打听，知道了萧逸风是顾家孩子的事情。”
    他有些唏嘘，“我想着这桩婚事，看起来是我们白家高攀，可是实际上，是你们萧家在打压收养的孩子。于是，我就想借此机会，重振白家，让萧逸风抢夺萧家的掌控权。”
    “现在呢？”林暮冷然一笑，“人心不足蛇吞象。”亏她之前还觉得白家受了池鱼之殃，现在看来，这个故事里面哪有什么干干净净的人啊。
    “是。”白珊珊的父亲后悔，“早知道萧逸风这样不仁不义，我就不该告诉他。”
    “行了，您还是说说当年的故事吧，你是怎么讲给萧逸风的？”林暮不想听白珊珊的父亲那些追悔莫及的话语。
    “其实那件事情我也不太清楚，我只是告诉萧逸风他是顾家的孩子，而顾家当年的故事，让他自己去打听。”白珊珊的父亲靠在椅背上，很是苍老。
    自己打听？真不愧是老油条，当年的事情自己打听可就更丰富了，是个人都觉得是萧家对不起顾家，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好话。
    “我知道了。”林暮点点头，“这样，今天我们见过的事情、我们说过的话，不要跟任何人透露。你帮我做一件事情，我就让我爷爷放过你们白家，至少给你们留些股份聊以安慰。你知道，萧逸风再厉害，公司里面我爷爷的话才是最管用的。”
    “行。”白珊珊的父亲想都未想就答应了，白家现在太狼狈，他必须抓住一切有可能的救命稻草。
    “你告诉萧逸风，当年的事情另有蹊跷，举报人和萧家不是一起的。”林暮靠自己的女主光环找不到萧逸风亲妈的初恋情人，那她就希望靠萧逸风的男主光环可以找到那个人。
    “他不会相信的，他那个人天生多疑。”白珊珊的父亲拒绝了。
    林暮看得出来，这是希望自己再加筹码，但她偏不：“白伯父，您浸淫商场几十年，这点事情要是都做不到，我看也不用给白家留什么股份了，你们就安安心心等着惨淡收场就好了。”
    “我知道了，会做到的。”白珊珊的父亲答应下来，“可是我怎么确定你是否会履约呢？再怎么说，你再聪明，也不过是个未成年的孩子。”
    “白伯父，您别无选择。”林暮不介意一遍遍提醒白珊珊的父亲他所处的立场，“除了相信我，您还能相信谁呢？萧逸风吗？您现在这样不都是因为之前相信了萧逸风吗？”
    “好。希望你履行诺言。”白珊珊的父亲确实别无选择。
    林暮伸出手：“合作愉快，白伯父，您快一些，只要我知道您的说法让萧逸风相信了，我自然会履行诺言。”
    从白家车上下来，风一吹，凉嗖嗖的，林暮才发现自己衣服的后背都湿透了。装成这样胸有成竹还真的挺累的。
    现在，就希望白家的话，这个第一次告诉萧逸风所谓真相的人，能让萧逸风第二次相信他的话吧。
    只要萧逸风起了疑心，以男主光环，找到这个举报人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说起来，萧家也是实惨，背锅侠罢了，就因为收购了顾家，被大家这样恶意揣测了近三十年。最后还因为这些揣测支离破碎。
    至于白家，林暮虽然气愤白珊珊父亲的所作所为，但是他们也不至于最后连命都丢了，希望可以拉他们一把吧。白珊珊还那么年轻，而且她是无辜的啊。
    接下来的日子，林暮每天就是在关注萧逸风的所作所为，她密切监听着萧逸风坐在车上说的每一句话。
    一日，马超文突然给萧若若打电话，告诉她自己又找到了一些墓主姓顾的墓地，是他第一次漏掉的。
    “真的吗？”林暮本来都对自己找到顾家的墓不抱有希望了，没想到居然会柳暗花明又一村。
    “是啊，我见你上次还在查那些墓，就知道我第一次给你的那些肯定没有你要找的。所以就又仔仔细细查了一遍，找到了一些遗漏的。我希望你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告诉我，你一个女孩子，我不希望你自己去冒一丝一毫的风险。你不知道我看你自己去墓园的时候有多担心，我怕你荒郊野岭的遇到危险。”马超文不放过任何一个诉衷肠的机会。
    林暮头疼，这个人怎么又来了，“好了，真的很谢谢你，我先看看你发给我的这些，有事再联系你。”
    “行。”马超文再次强调：“如果你要去实地看这些墓地，一定要叫上我啊，我给你做保镖都好。”
    “我知道了。”林暮这样说着，心中却并不准备真的再麻烦马超文了，能靠自己就靠自己吧。
    挂了电话之后，林暮认真一个一个读着那些墓主的姓名、出生以及离世的日期，还有墓志铭。
    终于，她找到了一个很像的，不管是日期还是墓志铭。
    那个人叫顾国良，妻子叫做谢歆芳。
    墓地在城东郊，看来自己周末得去一趟，不过想个什么借口呢？这又是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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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萧爸爸和萧妈妈只想自己约那些富家小姐或者安维竣。
    这，不如让安维竣替自己打个掩护吧。
    林暮再计划这些的时候，白珊珊的父亲找到了萧逸风：“萧总，您真不够意思。”
    “我不喜欢被别人利用。”萧逸风头都没抬，淡淡说道。
    “被别人利用？”白珊珊的父亲自嘲地笑了笑，“好吧，既然你觉得是被我利用那就利用了吧。往事不再多说，今天我来，是希望能和你做个交易。”
    萧逸风敲击电脑的手停了一下，旋即恢复正常，“你还有什么筹码值得我交易的？”
    “真相。”白珊珊的父亲胸有成竹地看着萧逸风。
    “你不是已经告诉我了吗？”萧逸风挑眉。
    白珊珊的父亲笑了笑：“三十年前的事情，还有一些是萧总不知道的。”
    “不好意思，我不感兴趣。”萧逸风不喜欢被别人牵着鼻子走，他直言拒绝。
    白珊珊的父亲并不是真的要和萧逸风做交易，他不过是为了让萧逸风对当年的事情起疑罢了，“事关当年的举报人关于举报人和萧家和顾家的渊源，难道萧总也不想知道？”
    “不想。”萧逸风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他心里是万万没想到那个传说被萧家收买的举报人也有其他的故事。
    “萧总可真是记仇。”白珊珊的父亲看似有些失落。
    萧逸风抬头，和白珊珊的父亲对视：“我不习惯和想要利用我的人做交易。”
    看似白珊珊的父亲悻悻然离开了萧逸风的办公室，实则他知道自己和萧若若的交易自己已经做好了。
    就在这天晚上，林暮监听到在车里，萧逸风给人打电话，让人去查当年的举报人，她就知道，白珊珊的父亲一定可以做成这件事情。
    现在，要看自己的了。
    林暮在萧爷爷的书房里面看书。
    萧爷爷在一旁处理一些公司事务。
    看着看着，林暮拿起书走向萧爷爷，“爷爷，我刚才看到了一个故事。”
    “什么故事？”萧爷爷好奇问道。
    林暮笑了笑，带着少女的天真：“就是说有一个皇子，他一直误解他的父皇，以为当年是他父皇弑君夺位，杀了他皇爷爷才当上皇帝的。所以啊，他也有一学一，杀了他父皇自己做了皇帝。”
    “若若，你想告诉爷爷什么？”自从上次萧若若提醒了自己关于萧逸风的事情之后，萧爷爷就看出来了，萧若若早慧，对周围的事情有超乎年龄的敏感。
    “没什么啊，就是联想现实。”林暮叹气：“小叔叔现在对白家如此步步紧逼，难道当年爷爷也对哪个被收购的对象步步紧逼了吗？”
    萧爷爷坐直身子：“若若，你听说了什么？”
    林暮也正了神色：“爷爷，我听说了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都能听说的事情，难道小叔叔不会听说吗？我觉得，小叔叔毕竟是咱们的亲人，您应该放白家一马，借着白家的事情告诉他，我们萧家对于收购对象，多年以来都不曾赶尽杀绝，我们是和善的。”
    “原来我们若若是想要替白家求情啊。”萧爷爷笑了笑，笑意未曾到达眼底。
    林暮也不惧他眼中的寒意，“爷爷，放白家一马吧，不要把人家逼到山穷水尽的地步，给他们留些股份，就算很少，他们也会对我们心存感激的。我们萧家可不是收购一次结一次仇。”
    “你说的很有道理。”萧爷爷摸了摸自己蓄的胡须：“我们若若长大了啊，想问题越来越周到了。”
    “都是爷爷教的好。”林暮谦虚道。
    至此，白家的事情算是解决了。
    过了两日，陈沅芷告诉林暮：“主角光环又消散了百分之十。”
    这可比林暮说东北话减少的那些气运让她高兴多了，至少这次是因为她扭转了剧情，白家没有家破人亡，而是体面地退场了。
    周末，林暮告诉父母自己要和安维竣一起去图书馆看书，实际上她已经和安维竣通过气了。
    她和安维竣刚到图书馆，就分道扬镳，安维竣是真的找了个地方学习，而林暮，则在洗手间偷偷换了衣服戴上假发，准备去她筛选的顾国良和谢歆芳的墓地。
    林暮打车去那里就花了近一个小时，墓园很大，待林暮找到，都已经中午十分了。
    还有些饿，不过她早有准备，偷偷带了面包。这都是吸取上次的教训啊。
    林暮刚到那块墓地没多久，她就听到有人走路的声音，而且离她越来越近了。
    她有些害怕，不会是萧逸风吧？这荒郊野岭的，哪有地方躲，要是萧逸风，那她可就真的凉凉了。
    她无奈，先藏在墓碑后面，走路发声音进来了，停在这块墓地里面。
    “若若？”那人突然小声叫道。
    这个声音，好像不是萧逸风啊，这是，马超文？
    天哪，怎么又是这个人啊，着朵桃花甩还甩不掉了？
    林暮有些无奈地从墓碑后面走出来：“喂，你怎么在这啊？”
    “我本来是想再来帮你筛查一遍姓顾的墓地，我怕上次有遗漏，结果就看到你了，我还当自己眼花了呢。”马超文这话一出，林暮不由在心里跟他道歉，自己不该说他甩不掉的，他是真心的想为萧若若做些事情。
    “谢谢你。”除了这三个字，林暮没有其他的可以和马超文说了。
    “没事。”马超文低着头笑了笑，都不好意思和林暮的笑眼对视。
    倒真是个情窦初开的大男孩。
    “那你看样子是找到想要寻找的墓主了。”马超文找着话题。
    林暮点了点头：“是的，还要多多感谢你。”
    “没什么的。”马超文又有些脸红，他这个纯情的样子和他有点痞痞的外表倒是不甚相符。
    他有些期待地询问：“那你下面准备干嘛啊？”
    看他这样子，大概是想约萧若若一起吃个饭或者看场电影吧，不过林暮只能拒绝：“我下午就想在这里待着。”
    “在这里待着？”马超文觉得林暮的话有些难以理解，“什么叫就在这里待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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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字面上的意思。”林暮也不多解释，她都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傻，典型的守株待兔。期望能依靠女主光环遇到谢歆芳的初恋男友。
    马超文缓了缓，消化了一下林暮的意思：“那我陪你。”
    等了一个下午，天都半黑了，照样没有遇到林暮想要遇到的人。
    算了，只能回去了。
    马超文执意要送林暮回家，林暮无奈：“马超文，我下午还约了其他人。”
    “你不会是为了甩掉我故意骗我的吧？”马超文有些受伤地看着萧若若。
    “当然不是，不信你可以来看。”林暮本来无意伤害马超文，但是她实在是不想让这个人再对萧若若抱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在图书馆，马超文远远跟着林暮，距离虽然有些远，但是也足以看到安维竣了。
    林暮和安维竣并排走在一起，有些黯然，默默离开。
    看到他离开，林暮松了一口气。
    她请安维竣吃了顿饭，感谢安维竣今天帮自己打掩护。
    饭桌上，安维竣欲言又止：“若若……”
    “怎么了？有事就说。”林暮喜欢干干脆脆的人。
    “你，最近，是不是在做一些危险的事情啊？不能告诉家人？”安维竣帮萧若若买了监听器，买了新的手机卡，帮她打听了当年的事情，他拼拼凑凑，也就大概知道了萧若若要做什么。
    “你想太多了。”林暮吃了一大口肥牛，搪塞道。
    她今天可是饿坏了，中午就吃了一个面包，晚上好不容易吃到热乎的饭菜，别提多满足了。
    “慢些吃，慢些吃。”安维竣看着吃相不怎么雅观的萧若若，笑道。
    “我知道了。”林暮吃着东西，含糊地答道。
    安维竣忍着笑意嘱咐道：“你要是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我，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你也不要担心会麻烦我，帮你买点东西、打听一下事情、打个掩护都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的。我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安维竣一点都没有想要挟恩要求些什么。
    林暮顾不上回答，点了点头。
    回到萧家，她正要上楼回自己房间待着监听的时候，萧逸风从房中出来，温和地问道：“若若，去哪里玩了？”
    “我搁图书馆看书来着。”这是林暮早就准备好的借口，走之前就说过了，怎的萧逸风又问。
    萧逸风却仿佛刚刚才知道一样：“去学习了啊。和谁一起的呢？”
    “安维竣。”这也是走之前自己就说过的啊，林暮越发不解了。
    “当真？”萧逸风微微弯腰，和林暮直视彼此。
    林暮有点想要避开萧逸风清亮的目光，那目光仿佛能够看穿她一样，让她很不舒服。
    不过她忍住了，不能让萧逸风觉得自己心虚，林暮点了点头：“当然是真的了。”
    听完林暮的回答，萧逸风直起身子，突然轻笑了一声，然后低声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说给林暮听的，“若若，你长大了。”
    “长大”，这个词的意味可就多了，林暮不知道萧逸风是个什么意思：“叔，你这是嘎哈呢啊？人抖会长大。”
    萧逸风看着萧若若装傻充楞的样子，也不想再多说什么：“行了，若若，你回房休息吧。”
    待萧若若离开，他看着萧若若的背影，有些恍惚，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个全心全意依赖相信自己的小姑娘不见了。果然，萧家人骨子里都是这样的，自己还以为萧若若是个例外，真是天真。
    林暮感觉到了背上灼灼的目光，似乎要把自己的衣服烧个洞，不过她忍住了没有回头。
    当夜，萧爷爷把萧逸风叫到了书房，“逸风啊，你把这两天收购案的进行给我说一说。”
    “好的，爸爸。”萧逸风恭恭敬敬地叙述了一遍收购案的所有事宜以及进度。
    听完了萧逸风的回答，萧爷爷很满意，他一五一十老老实实地讲述着这一切，没有任何的添油加醋，“逸风。案子是没有问题的，交给你做我也放心，不过，你们年轻人行事有些急躁了。”
    “愿听父亲教会。”萧逸风微微低头，很是恭顺。
    萧爷爷愈发满意了，不过该说的他还是得说：“我们就是简简单单的商业收购，也不至于把白家逼得走投无路。困兽之斗是很可怕的，而且对萧家声誉也不好，我们萧家，几十年来，一向是宽待合作伙伴。”
    萧爷爷特意强调了“几十年来”。
    不过萧逸风似乎全然没听出来一样：“是我欠考虑了，爸爸，您放心，白家一定会体面被我们收购的。”
    看萧逸风完全没有反应，萧爷爷开始怀疑萧若若给自己的那些提示是不是有误的，他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再给他们留些股份，让他们以后也好生活。”
    “我明白了。”萧逸风当真沉得住气。
    听完这段对话，萧爷爷却在心里放下了防备，觉得当年的事情他安排得那般机密，又过了这么多年，不应该被萧逸风发现了。
    而林暮，越发觉得萧逸风是个很棘手的人物。他太会隐藏了，不露声色，谁也不曾察觉到这个温和的男人早已经处在地狱，并且想将萧家一起拖往地狱。
    萧家也是无辜，白白做了这场大叔萝莉爱情的垫脚石。
    男主光环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让人变得厉害聪明、无所不能，但是怎么就没让萧逸风明白萧家是无辜的呢。
    又过了一周，林暮也不知道萧逸风到底有没有找到当年他母亲的初恋情人，她也没有再听到任何有用的消息。
    看来，又得她去守株待兔了。
    不过这天，还没等她出门，就被萧妈妈叫住了：“若若，今天别出去玩了，我们带着你去摆放一下安家。”
    “安家？安维竣他们家？”林暮才想起来，这可不是探案解谜的世界，这是个言情世界，大部分人还是专心搞爱情的，萧若若是女主角，安维竣是男二号，这两个人的爱情故事要展开了。
    “对。”萧爸爸已经站起来在穿外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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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若若，去扶你爷爷。”萧妈妈帮萧爸爸整理着衣领。
    “爷爷也去？”林暮有些慌，该不会是要弄盲婚哑嫁，先商量订婚的事情吧，“这么多人都安家啊？”
    “小孩子家家管这么多干嘛。”萧爸爸拿出家长的威严，“去扶你爷爷。”
    “我知道了。”林暮清楚从萧家父母这里套不出什么话来，她只好乖乖去扶萧爷爷，没准能从他那里得到什么线索。
    林暮乖乖上楼扶上萧爷爷：“爷爷，今天去安家干嘛啊？”
    “回国之后还没正式拜访过老朋友呢。前几天安家做东，请我和你爸妈吃了顿饭，今天我们就去登门拜访一下。”萧爷爷解释道，自从萧若若表现出来了她的早慧，萧爷爷对于萧若若的耐心就增长了许多。
    “这样啊。”林暮点点头，还好不是什么订婚一类的可怕事情。
    边下楼，萧爷爷边说道，“我看你和安家那个孩子关系也挺好的，你们之间就该多来往。”
    “我知道了。”林暮现在可不敢反驳萧家的人，他们个顶个的会拿长辈身份压人，一点都容不得萧若若不一样的意见。
    她发现萧逸风似乎不在家里啊，“叔叔不去吗？”
    “我昨天就问逸风了，他说今天有个会议不能缺席。”萧爷爷回答，说着两个人已经走到了车那边。
    刚坐在车上，她就觉得有些奇怪，心里小鼓敲个不停，心慌得很。
    司机正在发动车子，听到发动机的声音，林暮更加心慌了，她脸色发白，毫无血色。
    萧爷爷见状，关心地问道：“若若，怎么了？不舒服吗？”
    林暮还未来得及回答，一口浊气反上来，她连忙拉开车门，快步下车，蹲在地上，开始干呕。
    “别装了，是不是不想去安家啊？”萧妈妈的声音冷冷的。
    林暮的心更冷，她怎么会这样想自己的女儿呢？会用这样不好的心思去揣度她自己的女儿？
    她没有搭理萧妈妈，反而仔仔细细看着这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让自己觉得不舒服的东西。
    突然，林暮看到车下面耷拉着一根线，她大惊：“车下面这是什么？”
    司机听到的萧若若的惊呼，下来检查。
    当他趴在地上看到那根线的一刹那，冷汗浸湿了他的衣服，“天哪，怎么会这样？”
    “怎么了？”萧爸爸闻言从车上下来。
    “刹车线断了。”司机的脸色惨白，看起来竟比天生肤白还不舒服的萧若若的脸色还要白。
    他不敢想象，要不是萧若若，他们所有人，就要命丧于此了。
    萧爷爷听到司机的话，换了许久，也未反应过来：“什么？”
    萧爸爸赶紧扶着萧爷爷下车。
    司机喘了好几口粗气，解释道：“您看，驻车制动是拉线式的。一般都作用在后轮上，底盘下一根从驾驶室到后桥包的线就是拉，这个线和电线明显不同，长得像自行车刹车线的就是刹车线了。还好小姐发现它断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啊。”
    出了这事，萧家自是也不再想着去拜访安家了，都回到屋中。
    林暮觉得心惊肉跳，要不是自己有女主光环，刚才进行了那样激烈的预警，现在萧家就要全都命丧了。
    难道是萧逸风？怎么偏偏今天他就要开会。
    “我出去缓缓。”说罢，林暮也不等其他人反应，夺门而出。
    萧爸爸严厉的话语被堵在嘴里，嘟嘟囔囔的：“这孩子，越来越没规矩了。”
    “行了，少说两句。要不是若若，你现在还能好好的坐在这里？”萧爷爷今天也受了惊吓，说完这句话就径直上楼去了。
    林暮打了辆车，她也不知道自己想干嘛，去找萧逸风吗？真的是他做的他也不会承认的。
    难不成是因为自己女主光环消失了不少，萧逸风不喜欢萧若若了，干脆一家子都弄死。
    这也太可怕了，剧情里面萧家人出车祸就是个意外，可是逐渐脱离剧情的很多事情，让林暮不敢再相信这就是个意外。
    最终，林暮还是去了墓园。
    那里安安静静的，一片荫绿。
    站在顾家的墓前，林暮心里仿佛有千言万语。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林暮就静静站着，她今天真不是为了守株待兔，只是想寻个清净，让自己的心里喧嚣着的无数的问题都寂静下来。
    天色渐晚，林暮才离开了墓园。
    刚到墓园门口，她就看到了马超文，马超文很是激动地朝她走来，“若若，见到你真好。”
    “这也太巧了吧。”怎么又是你。林暮怀疑地看着眼前这个人。
    马超文看出了林暮的怀疑，解释道：“我知道你对这里似乎很关心，我只要一得空就往这里来，帮你注意着这里，看看有没有你想要发现的什么不一样的人或事。”
    “你不必这样的。”林暮叹气，“这都是我的事情，不关你……”
    “若若！”马超文打断了林暮的话，很是难过地看着她：“你怎么能这样说呢？我喜欢，喜欢的不得了，看到你我就开心。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他深吸一口气：“为了你，我大周末五六点钟起床把郊外的每一个墓园都查了个遍。为了你，我一点都不顾及这些忌讳，更不在乎会不会招惹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我为了帮你查姓顾的墓主，你知道我吃了多少苦，付出了多少吗？你怎么能轻轻松松地说这不关我的事呢？”
    林暮看着陷入自我感动的马超文，自责是有的，她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有点绿茶，利用完人家就翻脸不认人。
    看着都要哭出来的马超文，她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安维竣，“你也不要担心会麻烦我，帮你买点东西、打听一下事情、打个掩护都是小事一桩，举手之劳的。我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同样是喜欢萧若若，安维竣永远是单纯而赤诚的，是我喜欢你就想你可以好好的，不求回报，永远替你着想。
    是啊，这才是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样子，不求什么回报，只是希望那个人可以好好的，想为那个人赴汤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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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而马超文常常会让自己觉得有些不舒服，大概就是他总是有意无意强调自己为萧若若做了多少，让萧若若有一种愧疚感，无法拒绝他。
    这应该就是满腔赤诚的少年和有些社会经验的男孩之间的区别吧。
    不对，既然马超文比安维竣有社会经验，那应该是更成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他一直在激起自己的愧疚感和负罪感，自己早就说过不喜欢他了，自从那之后自己从未再求他做过任何事情。
    如果他真的是因为喜欢萧若若才做那些事情的，为什么又要如此强调引起萧若若的负罪感？
    而且，每一次自己出门，都会碰到马超文，这人又没有男主光环，又不是男二，怎么能次次“偶遇”女主角？还有就是马超文似乎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些八卦过了头，总想要了解自己的目的。
    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啊。
    林暮暗暗留了心眼，她故意告诉马超文，“对不起啊，不过以后我应该不会再来这里了，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你也不要再来这里找我了。”
    “什么答案啊？”马超文第一关注点不在于他以后没有地方偶遇萧若若了，而是在于萧若若找到了什么答案。
    林暮暗暗冷笑，什么喜欢，都是借口，粉饰太平，这个人一定别有居心。
    她好像说错话了一样，佯装有些慌乱地转移话题：“哎呀，别说这么多了，你饿不饿，我请你吃饭。”
    在餐厅，林暮点了一桌子美味，色香味俱全，她故意笑得很甜，马超文却意不在此，看起来有些坐立难安，频繁地看着手机。
    不一会，他就借口要去洗手间。
    林暮偷偷跟上，洗手间人多眼杂的，如果马超文要做什么，一定是借口，他会选择一个其他的地方。
    果然，马超文没有去洗手间，反而三拐两拐去了饭店通往楼上酒店的楼梯间。
    正常人都会选择坐电梯而不是爬楼梯，所以楼梯间很是安静。
    林暮不需要跟得太近就能听到马超文的动静。
    马超文上了几层楼，林暮应该和他直接距离有两层楼，她听到马超文似乎是在打电话。
    “萧总。”马超文先打了个招呼，“我是马超文。”
    萧总？萧逸风？
    马超文是萧逸风的人？
    林暮捂住嘴，不让自己惊呼出声来。
    怪不得上次自己从墓园回来骗萧逸风是和安维竣在图书馆看书，萧逸风会表现得那样不对劲，自己还当初掉了百分之十的女主光环，看来是自己骗了男主角，萧逸风对萧若若失望了啊。
    马超文还在继续打电话，“萧若若刚才告诉我她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
    电话那头萧逸风说了什么林暮不清楚，她只是在确定了马超文的身份之后，悄悄退出楼梯间，回到吃饭的座位上。
    天哪，马超文竟然是萧逸风的人。
    也就是从自己转学开始，萧逸风就已经对自己起了戒心，这才安排了马超文。
    第一次三人见面，自己以为是修罗场，现在看来，都是萧逸风的设计罢了。
    想起萧逸风平日里翩翩君子的模样，林暮不经感慨，这个人心机城府怎么会如此之深。
    她真是越想越觉得可怕，自己所有的行为原来从一开始就在萧逸风的掌控之下，不管是查了顾家的墓还是在墓园守株待兔，萧逸风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所以今天的刹车失灵，真的是他干的？他发现萧若若也发现了一切，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萧家全都送上黄泉？
    这也太狠了吧。
    记起自己第一天到这里，那个温温柔柔叫萧若若起床的清朗男子，林暮怎么都不能把他和这个心狠手辣、不动声色要人性命的变态联系在一起。
    这顿饭对于她和马超文两个人来说，都是食不知味。
    吃完饭，林暮回到家，萧逸风还没有回来，她就想去看看萧爸爸、萧妈妈，安慰一下二人。
    刚走到他们的卧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林暮就听到里面似乎在谈论萧若若。
    “今天多亏了若若，要不是她，我们现在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好好坐在这里了。”萧妈妈拍拍胸脯，有些后怕。
    萧爸爸抿了抿嘴：“这个女儿平时闷不做声没个主见，今天倒是帮了大忙。傻人有傻福吧。”
    你才傻呢！林暮吐槽，我这是女主光环，怎么就傻人有傻福了。
    “你总是埋怨若若不是个男孩子，今天你看，若若也还是可以的。”萧妈妈语气温柔。
    萧爸爸今天冷哼一声都哼得比平时声小，似乎是底气不足：“那又怎么样，她还是个丫头。我和老爷子辛苦打拼了几十年的家业，到最后还是不能落到我们萧家人头上。”
    “说的也是。”萧妈妈附和，一提起这个，她也是遗憾万千：“咱们要是有个儿子就好了。若若说到底以后都是外人，真是可惜啊。”
    “我看，以后一定要萧若若的孩子，必须有一个男孩姓萧，否则我们萧家就不和他们联姻，要让萧若若早些结婚，赶紧生孩子，我和老爷子还能教教这个孩子，让他日后继承萧氏……”
    萧若若怎么就不是萧家人了？她也姓萧啊。
    林暮没有再往下听萧爸爸和萧妈妈对未来的各种设想，独自离开了。
    她算是明白了，萧若若在剧情里面的悲剧，除了萧逸风太会唬小姑娘以外，萧爸爸和萧妈妈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他们一直以来对萧若若的忽视、对萧若若的打击，都来源于他们骨子里的重男轻女，在他们眼里，萧若若只是延续萧家血脉的工具，他们只想萧若若给萧家生下继承人，他们从未想过要让萧若若做这个继承人。
    所以他们从小就没怎么管过萧若若，大概那个时候，他们还以为自己能再生个儿子吧。
    他们也没有教导过萧若若什么，萧若若为人处世的准则，基本上都是萧逸风教她的，她之所以那么依赖萧逸风，很大程度上，是在寻找童年缺失的那份父爱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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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人终究会为年少不可得之物困扰一生啊。
    萧若若年少没得到过来自长辈的疼爱宠爱，她把对这种感情的憧憬全都投影到了萧逸风这个所谓的“小叔叔”身上。
    林暮叹气，她希望自己走了之后，萧若若能够看开一些，好好读书、好好生活吧。
    也就在此时，萧逸风进了门。
    萧逸风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二楼扶着栏杆的萧若若。
    林暮被他那一眼看得慑了心魄，觉得如坠冰窟，浑身都格外冷。
    不是萧逸风的眼神多有侵略性，从她知道萧逸风其实早就知道了一切的那一霎开始，她就想象了无数种含着冷意的目光，可是真正让她发冷的，是萧逸风的温柔宠溺，那眼神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冷意。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林暮蓦然发现，在这个世界，她一直在被剧情牵着鼻子走，不再像上个世界一样，上个世界是她牵着藩王的鼻子，觉得一切都尽在掌握，而这个世界这种无力感和苍白感真的太可怕了。
    就是在这一秒，她做出了一个惊人的决定，她要和萧逸风摊牌，不管怎么样，她要把主动权夺回来。
    “叔。”这声“叔”，林暮并没有用东北话那个三声拖长尾音的语气，而是干干脆脆简简单单的唤了萧逸风一句。
    萧逸风乍一听到这个称呼，愣了一下，他都有些习惯萧若若对着自己都用东北话的时候，这小姑娘又改了回去，“若若。”
    “我们谈谈。”林暮发出了邀请。
    “来我房间吧。”萧逸风似是已经猜到了谈论的话题不适合在客厅里面说。
    这是林暮第一次进萧逸风的卧室，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的一间男士卧室。
    放眼望去，几乎全是白色，没有什么其他的色彩。
    “坐吧。”萧逸风把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拉出来给林暮。
    他则倚在办公桌上。
    这下一来，萧逸风就是完完全全俯视着萧若若。
    两个人本来就是二十几厘米的身高差距，如此一来，林暮觉得自己脖子都仰得发酸。
    她不由分说拉着萧逸风的胳膊，让他坐在床上，“叔，你也坐吧。”
    萧逸风没有反对，顺着林暮手上的劲，他就坐在了床上。
    床是比椅子要低不少的，这下，林暮终于能和萧逸风平视了。
    “若若，你长大了。”又是这句话，林暮现在总算是有些明白萧逸风说这话的意思了。
    不过她并不打算接这茬，她径直开口：“我知道马超文是你的人。”
    萧逸风惊讶地看了一眼萧若若，不知道是在惊讶她会这样直白地说出这件事，还是惊讶她居然能发现马超文是他安排的人。
    既然要惊讶，索性就要你惊讶个彻底，林暮观察着萧逸风的表情说道：“从一开始，我就知道马超文是你的人。”
    萧逸风向前坐了坐，不再是刚才那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若若，骗人可不是好孩子。”
    “我不是孩子，你自己也说我长大了。”林暮毫不留情地怼了回去，“叔，你真的以为马超文天衣无缝吗？我们第一次见面，怎么就那么巧，他问我要联系方式，你也在一旁？”
    “还有，他的室友是什么人？那家spa馆的老板又是什么人？怎么会给他那么多的体验券？”这是林暮猜的，知道了马超文的身份再往回前推，那次spa馆偶遇根本就是萧逸风授意的，她猜什么体验券的借口也是萧逸风给他找的。
    “为什么刚开始他查不到我要找的顾家墓地，后来又能找到了？怎么刚刚好第一遍排查就漏掉了我要找到那处墓地？”这也是林暮反推的，她其实没什么证据。
    “我和他为什么那么有缘，我在哪里他都能找到我？”这一连串的问句，林暮说得是掷地有声，她其实说的这些除了那通偷听到的电话没有任何证据，就是在诈萧逸风罢了。
    萧逸风知道自己被拆穿了，面上却连一丝不好意思都没有，反而赞叹：“若若真厉害，我以为你是发现不了这些细节的。”
    “是啊，马超文说他喜欢我，他把一切都包装成了感情，可是假的就是假的，不管怎么包装，都成不了真的。”林暮意有所指。
    萧逸风却似乎没有听出任何画外音来，点了点头：“就是，假的就是假的，这才是最大的破绽吧。”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旋即问道：“那既然你早就知道了，干嘛还要和马超文继续联系呢？为什么还要让他帮你去查那些？”
    林暮凑近，“因为我从来就不怕你知道我在查什么。”
    “哦？”萧逸风玩味，“这么说来，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你确实是小人！”林暮突然疾言厉色，“为什么要动刹车？”
    “我说不是我，你信吗？”萧逸风耸了耸肩。
    林暮的回答出乎萧逸风的预料，“我信。”才怪。她可想不出来还有谁和萧家有这种深仇大恨了，她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为了套套话。
    “谢谢你。”萧逸风这个回答也出乎萧若若的意料。
    “不用谢。”林暮干巴巴地回应了一句，说实话，她不知道该怎么接萧逸风的这句话。
    萧逸风也没有再说话，过了好一阵，林暮才再次开口：“你觉得是谁？”
    “我也在查。”萧逸风也很想知道是谁做的。
    又是一阵寂静，林暮酝酿了许久，终于开口：“不管怎么样，萧家是无辜的。”
    “无辜？”萧逸风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萧家无辜？那顾家就活该吗？这就是你调查了这么久得到的答案？”
    “顾家确实洗黑钱了。”林暮还没有找到谢歆芳的初恋，那个举报者，所以她无法说明举报者和萧家没有关系，她也不能提，不然她好不容易利用白珊珊的父亲让萧逸风怀疑这里了，她一说萧逸风就该知道是自己授意的，很可能就不愿再查了。
    “这我承认。”萧逸风突然又往前倾了倾身子，“可是，萧若若，为什么我父亲会在狱中自杀？为什么我母亲会跳楼？”
第87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没想到萧逸风的心结在这里，这里剧情交代得含糊不清，只说顾国良和谢歆芳死于非命，至于具体的可没交代。
    怪不得萧逸风对于举报人并没有费太大心思去查，着是因为他也知道顾家犯法，他没有想追究那个举报人。
    这一点上，萧逸风其实是个讲道理的人，不是那种无脑总裁，仿佛全天下就他最厉害，连法律都不放在心上。
    “顾家的事情我也觉得很遗憾，可是不是萧家啊，你不能把气撒在萧家身上。”林暮只能这样说。
    萧逸风看着萧若若，恍然觉得这个小姑娘和从前又没什么区别，一样的天真幼稚，他不由耐心了起来，解释：“哪怕就算是萧家指使人举报的，我也觉得无可厚非，顾家毕竟是真的犯法了，萧家想要收购顾家耍的这点手段不算什么。”
    “问题就在于。”萧逸风加重语气，“萧若若，萧家已经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一切，为什么还要把我父母逼得走投无路呢？”
    “萧家没有。”林暮在脑海中搜寻，想要找到一些证据。
    “若若，你太天真了。”萧逸风轻轻叹了一口气，不知是怜是惜。
    “你有证据？”林暮不相信，虽然她拿不出证据来证明不是萧家做的，但是萧逸风应当也没有证据说就是萧家做的。
    她本以为这样一问，萧逸风会无法回答，哪曾想，萧逸风居然回答道：“我当然有证据。”
    这下子，林暮摸不清头脑了，“什么证据？旁人那些闲话可不能算作证据。”
    “我知道旁人的闲话不算证据。”萧逸风云淡风轻，似乎真的手握关键证据一样，“不过你想要找的人，我已经找到了。”
    这就是男主光环？合着自己守株待兔这么多天，谢歆芳的初恋早都被萧逸风找到了，这个王八蛋！最开始不让自己查到顾家的墓，后来又让马超文告诉自己，就是想知道自己到底要干嘛吧。
    自己说过是在等人，而能和顾家和萧家都扯上关系的，就只有那个举报人了，萧逸风想明白这些，就可以顺藤摸瓜找到谢歆芳的初恋了。
    林暮在心里不由大骂萧逸风王八蛋。实在是让人太不爽了，怎么男主角要找那个人就这么轻松啊。
    不过她表面上依旧不动声色地说道：“哦？叔叔的速度果然够快。”
    “我拿到了当年的一段录音。”萧逸风紧紧盯着萧若若，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个细微的表情变化。
    “如果录音真的有价值，你为什么不交给警察呢？”这是林暮一直不解的事情，为什么男主角总想着用自己的手段报复萧家，弄不好就又是违法的啊，直接交给警察处理不好吗？
    萧逸风摇摇头：“没有用的。它除了让我认清真相意外，没有什么别的用处。这对于警察来说并不是采信度很高的证据。”
    “我能听听吗？”林暮可不相信萧家会逼死萧逸风的父母，她是知道剧情的，剧情最后说了这就是场误会。况且，萧家也没有理由逼死萧逸风的父母，萧家只是商人，得到了想要得到的东西，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
    萧逸风打开手机，递给林暮，看他熟稔的样子，大概早就听过许多许多回了。
    “你已经去举报了顾家？”
    “对。”
    “正好，我们各得其所。从此，世界上会多了一个厉害的商业集团以及一位幸福的富翁。”
    “萧总放心。”
    ……一阵嘈杂
    萧逸风点开另一段录音。
    “顾家后面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不留后患。”
    这是两段不同时间的录音。
    林暮明白为什么萧逸风不报警了，这根本没有什么实际的指向，报警是没有用的。
    “叔，这能说明什么？”林暮分析道：“这段语音并不完整，寥寥几句话而已，都不能直接说明举报是顾家指使的，更别说后面的事情了。”
    萧逸风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还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家人其实心狠手辣做过很大的错事，几分感慨，其实萧若若也才十六岁，这样残酷的真相就被赤裸裸揭露在眼前，“顾家给了王楚恩一大笔钱，让他变成了谈话里所谓‘幸福的富翁’，如果不是萧家指使，那萧家为什么给他钱？”
    王楚恩，估计就是谢歆芳的初恋了，林暮一直在找的人，却被萧逸风捷足先登，连人家的名字她都是现在才知道的。
    “这……”林暮一时语塞，她哪知道还有什么故事，陈沅芷传过来的剧情大多是两个暧昧谈恋爱的，关于这些实在没有太多着墨，不过剧情说了萧家是无辜的啊。
    “若若，你得面对现实。”萧逸风放软了声音，“你这些天不是一直在寻找真相吗？这就是真相。”
    林暮看到萧逸风温柔的神情，就知道自己又落了下风，萧逸风又拿自己当小孩子看了，自己又被他牵着鼻子走了，她突然笑了笑，很是自信。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小叔叔，你真当王楚恩就是为了成为富翁才去举报的你们顾家吗？”
    “他的背景你真的调查清楚了吗？”
    “他给你这份录音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林暮每提出一个问题，都要贴近萧逸风一段距离。
    当最后一个问题说完，她已经离萧逸风很近很近了，近得都能看见萧逸风鼻子上的毛孔。
    不对！萧逸风没有毛孔！这是什么牛奶肌啊？居然在最容易长黑头毛孔粗大的鼻子上面都溜光水滑的，也不知道他用的什么护肤品。等回去了自己可得也试一试。
    “你这是没有什么话可以反驳我了。若若，面对现实吧，你总得长大。”萧逸风的话让林暮回过神来。
    看来，她一定要揭开这个答案，才能在这场博弈中略占上风，“王楚恩和你的母亲谢歆芳，似乎是初恋情人呢，小叔叔。”
    “我知道。”萧逸风一句话就打破了林暮所有想要占据主导位置的幻想。
    “你知道？”林暮被惊得几乎跳了起来。她要报警了，这什么世界啊，一点不按剧情走。
第88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萧逸风看着萧若若惊讶的样子，不动声色，“不过你能知道这么多，让我很惊讶。”
    “举报顾家是他为情所为，根本和萧家没有什么关系。”林暮不知道为什么萧逸风都知道了王楚恩和他母亲的关系还能这么淡定。
    “为情？”萧逸风好笑地看着林暮，“他要是念旧情，就不会和萧家一同设计顾家了。”
    “那他为什么告诉你这些？”林暮彻底懵了，剧情里面王楚恩这个人基本上是最后才出场的，她不知道这个人提前出来要做什么。
    “几十年来，内心难安罢了。”萧逸风讽刺地笑了笑，“享受够了荣华富贵，却总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看到他少年时期的初恋站在他窗前质问他为什么这么做。想要把真相说出，得到他初恋的孩子的原谅，告慰自己，自我安慰。”
    “他当初能做那样的事，现在又怎么会良心不安？”林暮疯狂在脑海中搜寻着一切可能的破绽，她一定能扭转局势。
    隐隐约约，她觉得自己似乎错过了什么很重要的信息，到底是什么呢？
    对了！什么叫做幸福的富翁？萧爷爷对于幸福的咬字又些细微的异样，要不是林暮这段时间常常去和萧爷爷聊天，她可能都发现不了。
    幸福的富翁？有钱就一定幸福吗？这个幸福的含义，谢歆芳！绝对和谢歆芳有关系，剧情交代王楚恩举报顾家就是因为喜欢谢歆芳。
    想明白了这个，林暮赶紧说道：“叔叔。王楚恩骗了你，他所做的这些，不需要用萧家做遮羞布，他的目的只是为了得到你的母亲，他的初恋。”
    “若若，又不是演电视剧？什么感情至于要人家家破人亡。”萧逸风显然不相信。
    “这个人有问题。”林暮努力分析道：“他沉寂了这么多年，为什么突然出现，还坦白了一切，痛诉过往、祈求原谅？”
    “是你主动找的他。”萧逸风提醒萧若若，“而且，萧家确确实实在王楚恩举报之后给了他一大笔钱，让他变成了富翁。”
    林暮真的懵了，她觉得自己被困入彀中，可是真的不是萧家做的啊，萧家打钱给王楚恩是为了什么呢？
    她想不明白这一点，只能暂时换了角度劝萧逸风，“叔叔，萧家已经得到了顾氏，为什么还要多此一举逼得人家死于非命呢？退一万步，就算萧家真的坏透了，把你父母逼成那样，为什么还要收养你呢？这不合理。”
    “这确实是疑点。”萧逸风也很疑惑，“我一直在调查。”
    “我们合作吧。”林暮大胆提议。
    “合作？”萧逸风看着自己从前认为安静腼腆的小姑娘，才发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变得光芒初升了。
    “对啊。我们一起找到真相和答案。”林暮在心里吐槽，要不是女主光环没有你的男主光环好用，我至于和你合作吗。
    鬼使神差之下，萧逸风答应了：“好。”即使最后的真相自己和萧家站在完完全全的对立面，这个小姑娘也是无辜的啊，自己不要把她变成这桩往事的牺牲品。
    离开了萧逸风的卧室，林暮特别想知道，萧爷爷当初为什么给了王楚恩一笔钱，她去了萧爷爷的书房。
    “爷爷。”林暮轻声唤道。
    萧爷爷正在闭目养神，听到萧若若的声音，睁开眼睛，“若若，你来了啊。”
    “爷爷，您还好吧？”林暮分明在萧爷爷睁眼的一瞬间，看到了这个老人的颓然。
    “没事没事，人老了。”萧爷爷示意萧若若坐在他旁边。
    “您还在想今天刹车的事情吗？”林暮询问。
    萧爷爷感慨：“多亏了你啊，不然我这把老骨头还不知道在哪里了。”
    “爷爷，这是您洪福齐天，老天爷才让我发现了问题。”林暮说着讨人喜欢的话语。
    果然，萧爷爷笑了许久，“你这孩子啊，就会哄人。”
    “我说真的。”林暮往萧爷爷身上倚了倚。
    萧爷爷笑罢，正色看着萧若若：“若若，你看到了，这就是商场的手段，不择一切。”
    “爷爷，是谁？”林暮知道萧爷爷肯定让人去查了这件事。
    她之前是有些怀疑萧逸风的，但是刚才和萧逸风长谈之后，她觉得萧逸风是一个讲道理温和的君子，不会做这种事情。
    “我还再查。”萧爷爷叹气，“若若，以后你要面对的，就是这样的诡谲。”
    “爷爷，您放心吧，我可是跟您学出来的。”林暮找着轻松的话语。
    突然，萧爷爷的电话响了，他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对萧若若说：“若若，你先回去，爷爷还有事。”
    林暮觉得这个电话不一般，她退出萧爷爷的卧室之后，直奔自己的卧室，监听这通电话。
    “查到了吗？是他吗？”
    萧爷爷内心有怀疑的人了？
    “真的是他！”萧爷爷的声音带着痛苦、震惊和不解。
    “我知道了。”他似乎一瞬间就苍老了好多岁一般。
    林暮这时候就抓心挠肝，自己要是知道电话那头说的什么就好了。
    “恭喜啊。”陈沅芷的声音适时出现，“这个世界主角光环又减弱了百分之二十。还剩最后百分之三十了，厉害啊。”
    “厉害什么？”林暮心情有些低落，“我这根本就是来做侦探的吧，天天查三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挺有意思的啊。”陈沅芷宽慰她，“我可是第一次见人把剧情交代之外的事情挖出来这么多的。不愧是你哟。能把言情剧本玩成探案的人可不多见。”
    “我就当你在夸我了。”林暮深呼吸了一口，重新振作起来。
    很快，萧爷爷那边又有动静了。
    应该还是在打电话。
    电话那头说的是什么，她不清楚，但是萧爷爷说的话她听得清清楚楚。
    “给我查那个王楚恩，他现在在哪，在做什么，一定要查的清清楚楚。”
    “那个人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年就是，拿了我萧家的钱还要抹黑我萧家。”
    “他是不是暗中联系萧逸风了，一定要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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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几句话的信息含量挺大的啊。林暮暗自感慨。
    听起来萧家当年真的给了王楚恩一笔钱。
    而且从萧爷爷口中的“抹黑”就能看出来，之所以大家都觉得是萧家指使人举报的顾家，绝对和王楚恩分不开。
    林暮憋不住了，她很想去问问萧爷爷，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萧爷爷之前不愿意和她说，但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萧爷爷自己也调查了很多，他应该愿意告诉自己一些了吧。
    过了一会，她端着一杯热牛奶再次去敲了萧爷爷的房门。
    这次，萧爷爷坐在办公桌前发呆，身子也没有了之前的挺拔，看起来似乎大受打击。
    “爷爷，怎么了吗？”林暮把热牛奶递给萧爷爷。
    萧爷爷如梦初醒，似乎才刚刚发现萧若若进来了，“若若啊。”
    “爷爷，我能问您一个问题吗？”林暮试探着开口。
    萧爷爷喝了一口热牛奶，觉得整个胃里都熨帖了不少，“若若，大人的事情你别管，你就好好学习就行。”
    “爷爷，我不是小孩子了，这个家里发生的事情，作为这个家的一份子，我应该知道。”林暮声音很轻但语气坚定。
    萧爷爷这才好好打量着他的小孙女，自从这次回国，他发现萧若若成长了不少，“若若，你是不是听到了什么？”
    “是的。”林暮大方承认，“是关于三十年前萧家对顾家收购案的一些事情。”
    “我就知道。”萧爷爷早就猜到了，萧若若最近总是暗戳戳在说这件事。
    萧爷爷叹气，目光悠远，似乎回到了三十年前一样，“我这么多年时常在想，当年自己是不是做错了。”
    做错了？萧家没做错什么吧。林暮不确定地询问：“爷爷，难道他们说的是真的？”
    “半真半假吧。”萧爷爷开始讲故事了：“那时候，顾氏发展得很好，他们有着国内最先进的技术，我想和他们合作，但是他们拒绝了我。”
    “后来，我打听到顾氏董事长背景不是很干净，在帮着一些黑道的人洗黑钱。我就利用了这一点，让那个人，举报了顾氏的董事长。”萧爷爷坦诚地说：“我那时候确实没安好心。”
    “那个人，是王楚恩吗？”林暮微微皱眉，剧情里面不是这样的啊。
    萧爷爷震惊地看着萧若若，“你连王楚恩都打听到了？若若，我真是小看你了。”
    林暮明白，萧爷爷虽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但是已经默认了，“爷爷，我想听听关于王楚恩的那部分。”
    萧爷爷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讲过这些故事了，他思考了一下，似乎是在考虑从何说起：“关于顾家洗黑钱的事情，就是他告诉我的。”
    “他告诉你的？”林暮现在就像是在拼拼图一样，一点一点，从不同人支离破碎的语言里面拼凑出完整的真相。
    “对。”萧爷爷点点头，“王楚恩想用这个情报换到一大笔钱，我就顺水推舟，给了他更多的钱，让他去举报顾家。毕竟黑道上的人，我并不想沾。”
    “那为什么后来所有人都知道了王楚恩背后是萧家呢？”林暮不解。
    萧爷爷有些恨恨：“王楚恩这个人背信弃义，拿了我萧家这么多钱，却又放出这种消息，他也怕黑道的火力全都集中到他身上。当年我们萧家因此被黑道打击了许久。”
    “这样啊。”林暮想起来了什么，她尝试说：“爷爷，您告诉我一句实话，顾家后来的事情，和萧家有没有关系？”
    萧爷爷瞪眼：“若若，你怎么能这样想爷爷呢。顾家后来变成那样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我甚至收养了……”
    萧爷爷的话语戛然而止，他猜测萧若若可能已经知道了什么，但是他依然不想提这件事情。
    不过，林暮直截了当地指出：“是小叔叔吧。”
    萧爷爷没有正面说这个问题，反而低下头喝了一口牛奶：“若若，你真让爷爷感到惊讶。”
    “爷爷。”林暮目光一直盯着萧爷爷，“刹车线被剪断的原因，您找到了吗？”
    林暮这是在试探萧爷爷，按理说，她提出的问题会让萧爷爷觉得自己思维跳脱，会有惊讶。
    如果萧爷爷觉得这和上面的问题是一脉相承，没有什么惊讶，那就说明他之前接到的那个电话，查到的人，就是萧逸风。
    联系着那通电话和萧爷爷苍老的样子，她不认为除了萧逸风还有谁能让萧爷爷这样。可是自己直觉觉得萧逸风不是这样心狠手辣的人啊。
    果然，萧爷爷没有惊讶，只是越发沉痛了，又喝了大大一口牛奶，甚至都呛到了。
    林暮赶紧拍着萧爷爷的后背，帮他顺气，“爷爷，没事吧？”
    萧爷爷摆摆手，咳嗽了一会才缓过来，他看着萧若若解释：“是白家做的。他们记恨我们收购了白氏。”
    “爷爷，你当我是三岁小孩吗？”林暮语气平静，陈述事实：“我们最后还给白家了一些股份，虽然不多，但是足以让他们好好生活了。白家对我们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这样做？”
    “大概是他们就不会心怀感恩吧。中山狼罢了。”萧爷爷搪塞萧若若。
    林暮轻轻冷笑一声，“爷爷，我知道不是白家。”
    “若若，很多事情弄得太明白就没什么意思了。”萧爷爷把剩下的牛奶一饮而尽，将杯子递给林暮，“回去吧，早点睡。”
    林暮也不接杯子，就这样直直看着萧爷爷，“爷爷。”
    萧爷爷将杯子放在林暮带来的托盘上，也看着她。
    两个人就这样定定盯着彼此。
    终于，萧爷爷先败下阵来，“若若，真相往往是残酷的。”
    林暮执着地看着萧爷爷：“爷爷，我也该长大了。”
    “好吧。”萧爷爷酝酿了许久，终于说出了那个人：“是萧逸风。”
    “叔叔？”林暮的猜测被验证了，但是她不相信：“怎么会是他呢？”
    “我也不想相信。这么多年，我终究是在家里养了一匹中山狼。”萧爷爷不愿再去看萧若若清澈的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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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也不想相信。这么多年，我终究是在家里养了一匹中山狼。”萧爷爷不愿再去看萧若若清澈的眸子。
    “不会的。”林暮觉得这件事情疑点很多，她承认自己最开始确实怀疑萧逸风，但是通过他们之前的谈话，她又觉得不该是他。
    她不由想找出一些破绽来：“爷爷，您刚才又为什么说是白家做的呢？”
    “我让人查的，是萧逸风栽给了白家。”萧爷爷叹道：“萧逸风别的没学会，倒是把我当年的狠厉学得很精到。”
    “爷爷，您不狠厉，叔叔更不是什么狠厉的人。”林暮实在不愿意把那个温和清俊的男人和心狠手辣的这样的词汇联系在一起。
    她一直都觉得萧逸风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是却不至于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人。
    林暮仔细分析这这件事情，抛开所有情绪化的直觉。
    这件事情疑点有两个，首先，萧逸风之前和自己的谈话里面已经说过了，他也觉得当年的事情有疑点，他是一个城府极深、严谨理性的人，不会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出手。
    其次，这哥们可是有男主光环的人啊，男主光环和女主光环互相吸引，在光环消失之前，他应该不会想要弄死女主角。最多弄死萧家除了萧若若之外的人。
    最后，萧逸风是什么人，心思缜密的男主角，他要是真的想要栽赃白家，一定会不露任何痕迹，他会让萧爷爷查出来是他栽赃的吗？根本不可能。
    “爷爷，你应该知道叔叔的手段。”林暮劝萧爷爷，“您现在是被情感蒙蔽了双眼。叔叔做事滴水不漏，居然能让您查出来是他栽赃给了白家？这，似乎不大可能。”
    萧爷爷听了林暮的话，陷入思考。
    林暮觉得事情还有回旋的余地，“爷爷，真相的确往往是残酷的，但是有时候，人心也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坏。当然，我们还是要找寻真相，是真相，而不是别人呈现出来误导我们的假象。”
    “若若。”萧爷爷看着萧若若，欣慰地说：“吾家有女初长成啊。”
    “爷爷，我先下去了。您再查查这件事情。”林暮端着托盘就下楼了。
    在楼下，林暮把杯子放好。
    她想了很久，餐厅里，瓷砖缝隙，仿佛依稀可见萧逸风想要自己滑倒的油渍。
    是啊，他是狠得下心伤害萧若若的人。
    可是那次他陪自己去医院，那样复杂的有着愧疚的眼神，和今天坦坦荡荡的眼神差别太大了。
    不该是他。
    那会是谁呢？
    林暮慢慢地上着楼梯。
    一阶，两阶，三阶……
    她最终还是决定相信萧逸风一次。
    她站在了萧逸风的卧室门口，敲了敲门。
    “若若。”萧逸风见到萧若若，没有任何惊讶，他侧着身子让她进来。
    “坐吧。”萧逸风的椅子还是温热的，刚才他应该正坐在这里处理工作。
    “叔叔。”林暮提出了一个问题，她一直想问：“您为什么永远在我们看不到的地方深夜工作？白天却好像无所事事，甚至每天还有空按时接送我呢？”
    “因为萧家不需要一个努力上进的养子，还是一个有仇的养子。”萧逸风说得坦荡。
    林暮其实隐隐约约有些猜到了，萧爷爷和萧爸爸一直都觉得自己才是萧氏的继承人，他们打内心里就没有认同过萧逸风。
    萧逸风笑了笑：“你那是什么表情，没什么可同情我的。这都是人之常情，在咱们国家，血脉相承的观念根深蒂固。”
    也是，虽然已经是现代了，不过萧家人观念老派，从萧爸爸和萧妈妈重男轻女的态度上就可见一斑。
    林暮撇了撇嘴，“我不认同他们的，大清都亡了好多年了。”
    萧逸风似乎被林暮的话逗开心了，不自觉地弯了嘴角，“你找我不会是为了探讨大清亡了吧？”
    林暮耸耸肩，正色道：“叔，你知道刹车线的事情有眉目了吗？”
    “我知道。”萧逸风每次的回答都让林暮惊讶，“是我做的，我还污蔑了白家。一箭双雕，既给和我不对付的白家泼了脏水，又除掉了萧家。”
    林暮明白萧逸风的意思：“你也查到了？”
    萧逸风不置可否地点点头。
    “是谁放的消息啊？”林暮不知道是谁一面和萧家有仇一面又和萧逸风有仇。
    萧逸风换了个舒服的坐姿：“不知道。”
    他抬眼看着萧若若：“不过你愿意相信我，跑来和我说这些，我很高兴。”
    林暮有些警惕地看着萧逸风。你高兴高兴就得了，可千万别看上萧若若啊，她还是个未成年人。
    “这么看着我干嘛？我又不会吃了你？”萧逸风无奈摇摇头。
    “我们是合作伙伴嘛，当然要相信你了。”林暮言语中拉开了自己和萧逸风的关系，就是纯洁的合作伙伴而已，希望他千万别多想啊。
    “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萧逸风没想到萧家居然有人会相信他。
    他看着萧若若，目光复杂，他真的很羡慕这样的萧若若，她比自己勇敢多了，还愿意去相信别人，他自己早已经在这么多年的风云变幻中不敢去相信别人了。
    林暮没有理解萧逸风复杂的目光，她就想着主角光环来着。
    她祈祷现在已经不太强的主角光环不足以让男主角再喜欢女主角了。
    不过，刹车线到底是谁干的呢？
    谁又有这种能力，能够不动声色地放出这么多消息，让人怀疑到萧逸风头上？
    又是谁，居然想要萧家全家丧命？
    灵光乍现，林暮突然发问：“叔，我们要去拜访安家的消息，都有谁知道？你那天为什么突然会有一个重要会议，不能和我们一起去安家呢？”
    萧逸风知道萧若若不是在怀疑自己，他努力回忆着每一个细节，“那天的会议也是突然通知，本来是和投资公司的郑总约好了下午开会，谁知道他突然改了时间。”
    “我们要拜访安家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少，我的秘书、你爸爸和爷爷的秘书、家里的司机都知道这件事。”萧逸风挨个人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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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会是司机。”林暮条理清晰：“司机不会想要自己害自己，他那天险些开着这辆车和我们一起命丧黄泉。”
    “算了，我已经让人在挨个排查，先不想这些了。若若，马上又是周一了，你还是要好好学习。”萧逸风现在还挺欣赏萧若若的，捧杀的心思已经歇了。
    日子就这样过着，林暮心里面总是觉得很不舒服，好像她看不到的地方正在波涛汹涌。
    一个周五，看起来很平常的周五，终于还是出事了。
    萧爸爸应酬完刚刚出门，就被酒店上方掉下来的一块铁板砸死了。
    当老师告诉林暮这个消息，让她去医院的时候，林暮整个人都是懵的。
    她无法想象，那个端着家长威严的男人，就这样毫无生命体征地躺在一片白布下面，浑身冰冷
    萧妈妈已经哭得不成样子，萧爷爷亦是老泪纵横。
    林暮呆呆站在那里，如此鲜活的生命，怎么就这样说没就没了呢。
    虽然自己也暗自吐槽过萧爸爸不算一个合格的父亲，但是她是真的希望他好好活着的。
    如果她再快一些扭转剧情，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啊，如果她再聪明一些，是不是就不会是今天的局面了？
    “这不怪你。”陈沅芷感受到了林暮的感情，主动出来安慰她，“世事无常，你也不想这样的。”
    林暮恍若未闻，一步一步走到萧爸爸床前，这个男人再也不会醒来板着脸训萧若若两句了啊。
    她轻轻掀开萧爸爸头上的白布。
    “若若。”萧妈妈想要制止，却还是晚了一步。
    萧爸爸被高空坠物砸中，整个脸已经不成人形了，血肉模糊。
    林暮一下子就像是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一旁的医生将她拉了起来，“萧小姐，节哀顺变。”
    林暮内心无比自责，要是她再聪明一些，速度再快一些就好了，都怪她。
    萧爸爸，对不起。
    萧爷爷，对不起。
    萧妈妈，对不起。
    萧若若，对不起。
    她本来以为自己来了就可以帮萧若若避免这一切不幸，就能替她留住亲人。对不起，萧若若。害得你连自己父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林暮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送萧爸爸去了太平间的。
    她觉得浑身麻木，自己就像一具行尸走肉一样。
    陈沅芷似乎说了许多安慰的话，不过她都没听清楚。
    送走了萧爸爸，萧爷爷终于撑不住了，一头载倒在地。
    医生护士乱作一团，赶紧抢救。
    林暮这才回过神来，萧爸爸不在了，她就更要保护好萧爷爷和萧妈妈。
    萧家，绝不能再出问题。
    萧爷爷在手术室里面抢救，萧妈妈六神无主。
    萧若若只得问一旁萧爷爷的助理，“为什么会有铁板突然掉落？报警了吗？”
    “已经报警了，犯罪嫌疑人刚刚落网。”助理早就已经处理好了这些事情，“我打电话问过警察局，犯罪嫌疑人交代是因为和萧总生意上有个人恩怨，才做出这样的事情。”
    “你让人好好查一查这件事，尤其是犯罪嫌疑人的社会关系，一定有人指使。”林暮面无表情，紧抿嘴唇，上次是刹车线，这次是高空坠物，不找到这个人，自己寝食难安啊。
    “我知道了，小姐。”助理答应下来，他这次对萧若若有些刮目相看了，本来他以为自己会面对一个哭晕过去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她如此镇定。
    “对了，我叔叔呢？”林暮皱着眉头，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萧逸风为什么不在？
    助理回答说：“已经通知萧总了，不过他还没赶来。”
    “还没赶来？”林暮想要给萧逸风打个电话问问，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啊，不至于还没赶来吧。
    萧妈妈这时候制止了萧若若：“别给那个白眼狼打电话，本来就不是萧家的人，他来干嘛！他巴不得你爸爸出事！”
    “妈，您这是说什么呢。”林暮想着话语安慰萧妈妈，只能放下手机，她怕自己再打电话萧妈妈会不高兴。
    又过了一会，医生检查完出来了，“萧老爷子这是急火攻心，血压升高，我们已经给他注射过药物了。不过你们这些天要小心，别让老爷子太激动，不然容易引起脑溢血。”
    “我知道了，谢谢你啊，医生。”萧若若一面扶着萧妈妈，一面向医生道谢。
    她看萧妈妈在这也不能做什么，就让助理送她回家，她自己在医院等萧爷爷醒来。
    顺便，打了电话给萧逸风：“叔，你在哪里啊？”
    “我这边处理一些事情，若若，你别太难过，好好陪陪你爷爷和妈妈。”萧逸风话里带着浓浓的敷衍意味。
    林暮不清楚他在做什么。
    晚上，萧爷爷醒了，他听萧若若简单讲了一下警察那边的结论。
    然后问道：“萧逸风呢？”
    林暮只能如实回答：“叔叔说他有事情要处理。”
    萧爷爷思考了一下，把他助理叫了进来，“你去安排，冻结萧逸风名下的银行账户，董事会按原计划召开，清除萧逸风。”
    “爷爷。”林暮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您要做什么？”
    “你先下去。”萧爷爷打发走了自己的助理，才转脸和林暮说这些事情：“上次刹车线的事情你说的有道理，我就又让人去查了，但是所有证据都直指萧逸风。所以爷爷这段时间就在联合各个董事，召开董事会，罢免萧逸风在公司的一切职务。我要清理门户，让他离开萧家。”
    所有证据都直指萧逸风？这不合常理啊。
    还不待林暮说话，萧爷爷接着说：“你知道，萧逸风为什么没来医院吗？”
    林暮摇摇头。
    萧爷爷恨恨说：“他肯定是在拉拢董事，这些天他在公司被孤立了，很多事情都棘手不已，让他手忙脚乱。他应该猜到了我要干嘛。”
    “若若。”萧爷爷很认真地看着萧若若，“爷爷猜，你爸爸的事情，也是他指使别人的。这些天我把他逼得紧了，他就害了你爸爸，给我致命一击。那个犯罪嫌疑人，什么就和你爸爸有仇了，生意上面的摩擦至于要人性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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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要是让我找到证据证明真的是萧逸风，我就要他偿命。”萧爷爷咬着牙齿。
    林暮看着萧爷爷气愤不已的样子，其实内心有很多其他的想法，但她不敢说，怕刺激了萧爷爷。
    林暮在这个任务里面觉得很无力，是因为她根本没有什么能力和筹码，她只是一个高中生，该靠什么扭转局面呢？
    她唯一的优势，也不过就是知道了一些不太靠谱的剧情。
    她开始分析，是谁想要萧爸爸的命呢？萧爸爸的去世，究竟对谁有好处。
    按照萧爷爷讲的那些，确实是萧逸风的嫌疑最大。
    而且在电话里面，萧逸风是那样的敷衍。
    不对，不对，萧逸风为什么要激怒萧爷爷呢？没有道理啊。他现在刚不过萧爷爷的，萧爷爷经营了几十年，在萧氏的地位尊崇。
    如果萧逸风想要缓解困境，直接对萧爷爷下手不好吗？干嘛要用萧爸爸去激怒萧爷爷，这下子萧爷爷要是鱼死网破，他萧逸风肯定占不了好。
    而且他那么聪明的人，为什么要把自己放在一个这样遭人怀疑的位置上下手呢？
    这几次虽然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但是嫌疑招招都指向了萧逸风。
    这个手法，似乎和萧家这么多年在对顾氏收购案上遭到的非议很像啊。
    一个瓜田李下的境地，没有什么实质的证据，但是每一条模糊证据的指向都是一样的。
    王楚恩！
    手法如此相似。
    林暮怕刺激萧爷爷，只能先离开了医院，去见萧逸风。
    萧逸风深夜还在公司。
    林暮敲了敲他办公室的门，萧逸风没开灯，看着电脑，“叔，工作好忙啊。”
    萧逸风示意萧若若坐下：“对不起，没去医院。不过我想，老爷子看见我应该更生气吧，索性就不去惹他了。”
    “看起来，我爷爷让你焦头烂额的。”萧若若看着铺了一桌子的文件。
    萧逸风合上笔记本：“我现在是有嘴说不清，估计就要离开萧氏了。”
    “叔，能给我讲讲王楚恩吗？”林暮毫不掩饰自己的怀疑，“我觉得是他做的，不管是刹车线还是今天的高空坠物。”
    萧逸风被林暮的话惊了一下，没有回答她的疑问，反而文道：“你都知道了什么？”
    “关于他的故事，我略有了解。叔，我想知道的更多。”林暮不好说的太多。
    “他很贪婪，我和他做了交易，所以我不能告诉你。”萧逸风拒绝了林暮。
    “我们不是要一起合作找出真相吗？”林暮不明白萧逸风的选择。
    萧逸风看着萧若若，目光温和中带着悲悯，“若若，我已经知道真相了，不过我想，你大概不想知道。所谓真相，会打破很多你一直在坚持着的东西。”
    “我要知道真相。”林暮回视萧逸风，目光灼灼。
    萧逸风被她盯得率先移开眼眸。
    他站起来，走到落地窗前，俯瞰着这座城市，一场繁华梦，“若若，你一直都说这事和萧家无关，可是事实是，萧家指使了王楚恩举报我爸爸利用顾氏洗黑钱，我父亲自杀再狱中，在那之前，只有老爷子去过三次监狱。”
    萧逸风回答桌前，拉开抽屉，拿出一份探监记录给林暮。
    然后他接着说道：“连我母亲都没有去看过我爸爸。只有老爷子。我爸爸自杀的刀片是老爷子带去的，甚至因为我父亲的自杀，老爷子还被监狱罚了一笔钱。”
    说着，他又拿出一份罚款记录给林暮。
    林暮借着窗外的光亮看清了这几张纸。
    她大骇，几乎拿不住那轻飘飘的几张纸。
    “你看，若若，我说了，所谓真相，会打破很多你一直在坚持着的东西。”萧逸风笑容惨淡，他现在心里也是一团乱麻。
    “那那个疑点呢？萧家为什么要收养你？顾家家破人亡对萧家有什么好处？”林暮记得上次萧逸风自己也承认过这是疑点。
    “我父亲确实是在帮黑道洗黑钱。”萧逸风解释：“所以黑道对于举报的萧家很是记恨，我父亲就和老爷子做了交易，让他好好抚养我长大，他就保证黑道不为难萧家。那时候人人都不想沾上顾家，我父亲只能求老爷子。”
    “可是那时候你母亲还在啊，他为什么托孤？”林暮努力寻找着每一丝破绽。
    “因为我妈妈的背景也并不干净，警察已经查到了她身上。很快她也会被抓的。”萧逸风长叹一口气。
    “刀片是萧老爷子给我父亲的，他不愿意抚养有父母的孩子，他怕有朝一日我父母出狱，会再找我一起联手报复他。”萧逸风看着窗外，万家灯火，却没有一处是他的家。
    林暮看着萧逸风孤独的背影，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自己，今天萧逸风的话打破了她固有的认知，剧情到底出了什么问题啊，怎么会偏差如此之大。
    她一直以为萧家是清清白白的，是无辜的。可是萧逸风拿出了证据，看样子萧家是真的和顾国良以及谢歆芳的死有着关系，所以，这究竟是什么剧情？
    这些萧逸风都能拿出来告诉自己，那他刚才拒绝告诉自己的和王楚恩相关的又是什么呢，“叔，你说的和王楚恩做了交易，是不是交换这些，还是说，和我父亲的死，也有关系。”
    “若若，你很聪明。”萧逸风这就是默认了。
    “我爸爸的事情确实是他做的？”林暮站起来，往前走了几步，离萧逸风更近了。
    萧逸风没有回答，他以为萧若若一定会认为是自己指使了王楚恩，他已经做好了受到质问的准备。
    不过，林暮并不觉得是他，如果真的是萧逸风指使的，那之前自己觉得的疑点就还在，哪怕萧逸风认为是萧爷爷害死了顾国良和谢歆芳，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当口对萧爸爸出手。
    “然后王楚恩又嫁祸给了你？你们所谓的交易还真是……复杂。”林暮讽刺道。
    萧逸风并没有在乎萧若若的讽刺，相反，他很惊讶，萧若若居然还信任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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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其实从他说出三十年前他查到的真相的那一刻，他就以为自己会背上害死萧爸爸的嫌疑。因为他具备了充分的作案动机。
    萧若若居然会相信他，他心里莫名有些暖暖的。
    林暮可管不了萧逸风在想什么，她只是有些恐慌，隐隐感觉到，王楚恩的下一个出手对象，就是萧爷爷。
    可是，王楚恩究竟要做什么呢？
    王楚恩又和萧逸风做了什么交易，萧逸风不愿意告诉自己呢？萧逸风明明知道事王楚恩在嫁祸他，他为什么还要和王楚恩做交易？
    林暮仔细回忆着每一个细节，王楚恩做一切都该是有目的的，他在这个节骨眼上要了萧爸爸的性命，是在给萧逸风喘息的机会，他上次甚至想要了萧家全家的性命。
    王楚恩，意在萧氏吧。
    林暮见萧逸风怎么都不愿意说他和王楚恩的交易，她也不再逼问。
    看着站在落地窗前的萧逸风，林暮站了起来，她不知道顾国良的死是不是真的是萧爷爷造成的，但是萧爷爷确确实实和他们的死分不开，她突然就没有之前面对萧逸风那样坦坦荡荡的勇气。
    “我走了。”林暮的声音很干涩。
    萧逸风没有说话。
    林暮转身离开。
    她怕王楚恩下一步的目标会是萧爷爷，这段日子请了假，几乎是寸步不离地跟在萧爷爷身边。
    萧爷爷老年丧子，悲痛异常，常常坐在萧爸爸的书房，一坐就是一天。
    萧妈妈日日以泪洗面，几天之间就迅速地消瘦了。
    萧逸风没有回过萧家，看起来像是彻底撕破脸皮了。
    今天是萧爸爸发丧的日子。
    追悼会上，林暮一身黑色，对每一位来人表示感谢。
    萧爸爸去世了，萧妈妈像是没了主心骨，萧爷爷身体不好，萧若若必须撑起萧家。
    追悼会结束后，安维竣和他爸妈还没走。
    安维竣的爸爸去和萧爷爷说话了，而安维竣的妈妈拉着林暮的手，“若若，别太伤心了，你爸爸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
    “我知道，谢谢阿姨。”林暮眼眸低垂，她确确实实是难过的，她很自责，没能救了萧爸爸。
    “若若，我知道这时候说这个不好。”安维竣的妈妈把林暮往一旁僻静处拉了拉，“不过，你要为自己打算，我可听说你那个小叔叔不是萧家的人，现在都和萧家撕破脸皮了。”
    “妈。”安维竣拽了拽他妈妈的袖子，想要制止他妈妈的话语。
    他母亲瞪了他一眼，并没有理睬，反而接着拽着林暮说道：“你现在年纪轻，又没有父亲，老爷子身体不好，你以后依靠谁啊，我可怜的孩子。”
    林暮听着安维竣母亲的话语，有些感慨，人情冷暖，真正为萧爸爸伤心的人，只有他的家人啊。其他人总还是有着各种各样的算计。
    “靠我自己。”她语气沉沉。
    安维竣的母亲撞了个不硬不软的钉子，表情僵了一下，然后仿若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若若，你现在还小，想不明白这些。你小叔叔现在羽翼渐丰，你却还是个孩子。我可听说，他和黑道上的人有联系，你也得有盟友啊。”
    “我们安维竣，一直都很喜欢你。你们关系也不错，不如我们两家联手，帮你护住萧家……”安维竣的母亲后面说了很多，林暮都没有注意。
    安维竣面色难堪地走开，林暮也没有关注。
    她脑海中一直盘旋着安维竣母亲的那句话，“他和黑道上的人有联系”。
    黑道，顾国良，谢歆芳，王楚恩，萧逸风……
    这其中的联系，林暮大概有些明白了。
    后面，安维竣又返回和林暮道歉，表示那些不是他的想法，他只是希望萧若若能够好好的，别无他求。
    林暮越发觉得他或许是萧若若的良人，这样坦诚明亮的男孩子，真的很美好。不过一切都要等萧若若自己决定。
    追悼会结束，回到家里，萧爷爷把萧若若叫去了，他一身黑色，严肃地看着萧若若，“若若，你知道安家今天跟我说什么了吗？”
    “我知道。”林暮点点头。
    “你觉得呢？”萧爷爷有些无力，他虽然不喜欢安家的算计，但是有一点安家没说错，他确实老了，不知道还能护萧若若到什么时候。
    林暮沉稳地回答：“爷爷，安家这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们说什么帮我守住萧家，不过也是欺我年幼，想要在萧家身上捞好处罢了。”
    “若若，可是爷爷确实老了啊。”萧爷爷长叹一口气。
    “爷爷，我会努力的。或许我不够聪明，处理问题也不够成熟，不过我绝不会把萧家的命运交到别人手里。这所有的一切我都会学习，您放心。”林暮神情极其认真。
    萧爷爷看着萧若若沉稳自信的模样，觉得她一夜之间成长了不少，“好，若若，不愧是我们萧家的人，我们萧家的命运由我们自己掌握。”
    看萧爷爷很信任自己，林暮这么多天，第一次提起这个问题：“爷爷，小叔叔真的要和我们势不两立了吗？”
    她之前一直怕影响萧爷爷的心情不敢问，今天是个不错的时机。
    “萧逸风的身世，你都知道了吧。他与我们为敌，也是必然的。”萧爷爷有些怅然，到底是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啊，虽然有着戒心，但是他确确实实付出了感情。
    不过想起萧爸爸，萧爷爷面色一沉：“他害死了你父亲，我要他血债血偿。”
    林暮知道萧爷爷认准了这件事情，她没有办法反驳，不过上次萧爷爷给自己讲了王楚恩，但是似乎也隐瞒了一些事情，她本以为萧爷爷不清楚王楚恩的感情问题，但是想起录音里面，意有所指的那句“幸福的富翁”，林暮又觉得萧爷爷是知道的。
    她索性直接问道：“爷爷，您上次是不是忘了告诉我，王楚恩其实是谢歆芳的初恋？”
    萧若若这段时间让他惊讶的地方太多了。知道萧若若都查到这些了，萧爷爷也并没有太多惊讶，坦诚相告：“王楚恩是顾家太太谢歆芳的初恋，他一直对谢歆芳很有感情。但是他同时也认为谢歆芳是为了钱离开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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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于是他就想让顾氏董事长，谢歆芳的丈夫顾国良变成一无所有的穷光蛋。然后他变成有钱人，再让谢歆芳回到他身边。”萧爷爷感慨：“可惜，到最后，谢歆芳宁愿自杀都不愿意和他在一起。”
    “这个人听起来，还挺……”林暮想了想形容词，“偏激的。”
    “是啊。”萧爷爷赞同，“这个人不仅偏激，而且手段低劣，人品不佳。”
    “那爷爷，您刚才提到了谢歆芳自杀，具体的您知道吗？”林暮心里清楚，这是萧逸风的心结，她得弄明白。
    萧爷爷说起这里，有些难过：“怪我，怪我啊。”
    “怪您？”林暮内心一惊，想起萧逸风给自己看过的探监记录和罚款记录。
    “是啊，怪我。”萧爷爷没注意到林暮的不一样，接着讲：“其实我挺欣赏顾国良的，他做生意很有一套，可惜，沾了黑道。”
    他目光悠悠，看着远方，“所以后来顾国良锒铛入狱，我去看了他两三回，他求我，给他带一把刀片进去。我猜到了他要做什么，不过我还是给他了。我私心觉得，他死了，萧家就更安全。”
    “他为什么求您带一把刀片呢？”林暮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心求死。”
    “我不知道。”萧爷爷摇摇头，“我没想那么多，只是自私地觉得他死了，很多事情都迎刃而解。怪我啊，我那时候要是不那么自私，或许现在你父亲就不会死。”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一报还一报吧。可是为什么不还在我身上，要害我儿子呢？”萧爷爷语气沉痛。
    林暮拍着萧爷爷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爷爷，那顾家有没有留下什么呢？为什么顾国良会想要自杀？”
    萧爷爷在林暮的提醒下，走到自己书房角落，那里最下面压着一个保险箱，他打开保险箱，箱子的声音很大，应该是多年未用，有些生锈了。
    萧爷爷拿出一个泛黄的笔记本，还有一些零零碎碎的物品，“若若，这是顾国良和谢歆芳的遗物。我本来想着自己死的时候，要把这些还给萧逸风，再告诉他真相。怎么说，我也不能否认他的父母。”
    萧爷爷抚了抚那本日记，自嘲地笑了笑：“这是她妈妈的东西，我从没看过。我想着，就算里面骂我，让他找我报仇，我也要交给萧逸风。不过现在，萧逸风可能已经不想再和我说话了。”
    他把那些东西都递给林暮，“就给你吧，你看着处理。”
    林暮接过那些，觉得很重很重，有些秘密的答案就藏在其中。
    离开了萧爷爷那里，林暮在自己的书桌前，翻看这这本日记。
    这本日记很厚很厚，是从谢歆芳遇到顾国良开始记的，看得出来，萧逸风父母的感情很好很好。
    顾国良是个孤儿，被黑社会收养了，谢歆芳父母去世得早，也没有什么兄弟姐妹。两个同样缺失亲情的人在一起互相取暖，这是个很治愈的爱情故事。
    而且，林暮知道了为什么顾国良会把孩子托付给萧爷爷。
    不仅仅萧逸风所谓的谢歆芳也沾着黑道，会被警察找上。
    也不仅仅是因为谢歆芳和顾国良没有其他亲人可以托付。
    而是因为顾国良和谢歆芳不想自己的儿子再沾黑道了，他们也知道黑道危险，游离于律法边缘，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入狱甚至丧命。
    所以他们求萧爷爷给了萧逸风一个全新的身份，萧爷爷遮掩了那么久，让黑道所有人都以为萧逸风丢了，他们不会想到顾国良的孩子已经改名换姓变成了萧家的孩子。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从谢歆芳处于顾国良，到两个人相爱、结婚。一切都很美好，日记本里面一派岁月静好的氛围。
    林暮看得眼睛都酸了，不知是因为用眼过度，还是因为这么美好的爱情到最后却是那样仓皇的收场。
    后面，王楚恩出现了，这个曾经初恋进入了顾国良的公司，谢歆芳一直以为他已经忘了年少的情事，却不曾想到，这个人偏执无比，只是在蛰伏待机。
    再往后，字迹越发潦草，顾国良被警察调查，顾国良被警察逮捕……
    看得出来，这个临产的女子内心无比煎熬。
    萧逸风出生的时候，他父亲刚刚被判刑。
    林暮翻过一页，咦，后面这页怎么到处都是泪痕，字迹依稀。
    就是这般依稀的字迹，让林暮惊讶得不能自已。
    “王楚恩告诉我他有办法救国良，但是要我写一封信，告诉国良我要离开他，并且王楚恩跟他出国，再也不见国良和孩子。我怎么会想要离开他呢？他和儿子就是我的全部啊。”
    “我到底还是写了，国良，对不起，可是王楚恩手上还有你其他的把柄，他可以让你死的。我不能看着你去死。你放心，等你出狱安全之后，我就自杀。我这一辈子，只跟你一个男人。”
    “国良自杀了！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国良，我知道你已经安顿好了咱们的儿子，你考虑得真周到。我自从和你在一起，事事都是你为我考虑。这次，我要陪你。你慢点走，等等我，我们一起过奈何桥……”
    日记戛然而止。
    信？什么信？
    明明那份探监记录上面只有萧爷爷啊。
    难不成探监记录有假？
    不会，萧逸风做事周密，他一定以及查清楚了才会告诉自己。
    那就是，萧爷爷带进去的信。
    林暮都等不及第二天了，虽然深夜，她依然去敲了萧爷爷的门。
    索性，萧爷爷还未曾睡觉。
    林暮把那几页日记拿给萧爷爷看，问他：“爷爷，什么信件？你除了那把刀片，可还带过什么进去？”
    “没有啊。”萧爷爷想不出自己还带过什么，“是不是有其他人去看过顾国良？”
    “不会，我看过探监记录，上面只有您，去过三次。”林暮也在思考，既然是王楚恩让谢歆芳写的，那就一定是王楚恩弄进去的，“爷爷，您有没有替王楚恩带过什么进去？”
第95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四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萧爷爷陷入沉思。
    “我想起来了。”虽然时间久远，但兹事体大，萧爷爷还不曾忘记，“王楚恩让我带进去过一些吃的，我说要去看看顾国良，他就随手给我的。”
    “一定是王楚恩那时候夹带进去的。”林暮很肯定。
    萧爷爷也终于明白了，“怪不得我第二次去的时候顾国良就让我下次给他带一把刀片，原来如此。”
    “王楚恩是想要顾国良死，这样他才可能一辈子和谢歆芳在一起。斩草除根，真够狠的。”林暮感慨：“可惜啊，谢歆芳就算死，也要和顾国良在一起。”
    萧爷爷可没空去感慨顾国良和谢歆芳爱情故事，他恨恨道：“王楚恩这个小人，这下子我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东西是我带进去的，就算查出来，那也是我想要顾国良死。”
    “可是他没想到，谢歆芳有日记。他更没想到的是，爷爷您居然会留下谢歆芳的日记。”林暮觉得庆幸，萧爷爷一念之仁，才让今天的事情有回旋的余地啊。
    她想好了，“我去劝劝小叔叔，这枪口到底对谁，他可得弄明白了。”
    “这些事情你处理吧。”萧爷爷这段日子劳心费神，早就撑不住了，他很疲惫地把日记本还给萧若若，“若若，你去吧，我不想再见到萧逸风了，他应该也不想再见我了。”
    林暮接过日记本，谁能想到真相居然是这样的，她一直以为清清白白的萧家，其实推波助澜；她以为没有脑子胡乱报仇的霸总萧逸风，其实背负着很多，而且心思缜密；她以为的工具人王楚恩，才是这三十年来最大的幕后黑手。
    林暮躺在床上，虽然深夜，但是毫无睡意，这个世界她本来以为是个无脑言情剧本，却没想到事情这样复杂。
    “心情不好？”陈沅芷的声音温温柔柔。
    林暮点了点头，“是啊，没有想到的事情太多了，为什么我会和这个世界的剧情偏差这么大呢？”
    “这要从世界的法则构筑说起了，等你完成了这个任务，或许薛云亭薛总会愿意为你答疑。加油吧，林暮。我觉得咱们马上就可以回去了。”陈沅芷鼓励林暮。
    林暮知道了真相，反而没有任务要完成的雀跃，心里堵得很。
    翌日，她把这些东西的整理好，放在一个盒子里面，去见了萧逸风。
    林暮和萧逸风各坐在桌子一边，明明很近，林暮却觉得距离很远，两个人中间，隔着三十年的恩恩怨怨和三十年尘封的真相。
    “叔，这是爷爷让我给你的。”林暮把盒子推给萧逸风，介绍说：“顾家的遗物，爷爷留了快三十年，本来是想等他去世的时候再把一切都告诉你。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没什么秘密要瞒你了，就给你吧。”
    萧逸风面色不改，轻轻打开盒子，如果你足够细心，可以发现他的手在微微颤抖。
    他几乎都不敢用手碰上那些东西，隔着一层空气，跨过三十年的距离，抚摸着他父母的温度。
    “叔叔，我觉得，你应该看看那本日记。”林暮低着头，她知道萧逸风不愿意自己看到他脆弱的一面，干脆连看都不看他，“我不否认你父亲自杀的刀片是我爷爷带进去的，可是你父亲自杀的理由，你该知道。”
    萧逸风缓缓翻开那本日记，动作极其轻柔，仿佛多用些力气，那一张张泛黄的纸张就会碎裂一般。
    日记很厚，林暮知道萧逸风会看很久，她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低着头。
    她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是感觉到脖子酸痛。
    萧逸风终于发出了声音：“我不知道，原来是他。”
    “叔叔，你和王楚恩的交易，是不是他帮你联系你父亲曾经黑道上的朋友？你给他钱和股份。”林暮自从上次安维竣的母亲提过一嘴之后，她就想到这里了。
    萧逸风没有回答。
    林暮心里清楚，她猜对了。
    “叔，你父亲为什么要我爷爷抚养你？”她猛然抬头，直视萧逸风的目光，“就是不想你在沾了黑道，沾上黑道就意味着行走在法律边缘，稍有不慎就是牢狱之灾甚至丧命，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你父亲过够了，他才会要爷爷为你改名换姓，换个身份生活。”
    “可你呢？”林暮质问萧逸风，“你居然又重新联系那些黑道上的人？你父亲若是泉下有知，可会安心？”
    萧逸风移开目光，他不敢看萧若若，因为他知道他做错了，错的离谱。
    “叔，别再和王楚恩有什么交易了，这无异于与虎谋皮。”林暮真心实意地劝说。
    她调整了一下坐姿：“王楚恩是不是说和你母亲的初恋关系算不上什么，在利益面前不堪一击。可是实际上呢？你看到了，他偏执得可怕。他在骗你。”
    “他甚至为了保证你们所谓的交易，对我爸爸下手。”林暮心痛道：“我爸爸做错了什么？他根本都不曾往那桩旧事里面掺和。”
    “他指使人杀了我爸爸，虽然看似是在替你苏困。可是实际上，他利用舆论嫁祸给你，逼得你不得不和萧家反目成仇。我猜，他手里一定还制造的一些实质性的证据指向你。只要你没有满足他的条件，他就会让牢里的人攀咬上你。”林暮的判断很准确。
    “而且他在利用你。他利用那两句语焉不详的录音和设计好的探监记录，让你以为是我爷爷害死了你爸爸。挑拨关系，从中渔利。”她真是看不上王楚恩，他也配说自己那是爱情？害死初恋和初恋的老公，还要利用人家儿子。
    萧逸风当然明白这些，“若若，你先回去吧，这些事情我会处理的。”
    林暮说完了这些也并不准备久留。
    萧逸风是不会再回萧家了，虽然萧爸爸不是他指使人杀的，但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萧爸爸到底是因为萧逸风才会惨遭毒手。
    林暮离开了萧逸风的办公室。
    出门之前，她微微叹息了一声。
    她知道，故事要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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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霸道小叔叔的养成系恋爱（四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再后来，林暮就每日陪着萧爷爷，照顾着萧妈妈。
    听说，萧逸风自立门户。
    听说，牢里谋杀萧爸爸的犯罪嫌疑人交代出了王楚恩。
    听说，王楚恩被判了死刑。
    所有的真相都水落石出。
    王楚恩判死刑的那一天，萧爷爷独自在院子里面待了很久。
    所有的事情都落幕了。
    陈沅芷告诉林暮，这个世界的任务已经完成，原剧情中得到了萧氏的萧逸风，这辈子也不会再沾萧氏了。而萧若若和萧逸风，大概也没有办法再在一起了。
    她该离开了。
    走之前，林暮去看了看萧逸风，她从来没有这么平和地面对过萧逸风，“叔叔，祝你岁岁平安，一生顺遂。”
    “若若，好好学习，萧家以后都指望你了。我从未忘记萧家的养育之恩，有什么需要都可以告诉我。”萧逸风内心也从未如此平静过，再没有一块大石头压在心上。
    “过去种种，近三十年的恩怨情仇，就此结束吧。”林暮微微叹气。
    萧逸风也叹了口气：“好。希望所有的事情，都从今天，重新开始。”
    林暮从萧逸风那里离开之后，又去了萧爸爸的墓地。
    她一个人静静地看着墓碑，秋风萧瑟，墓碑被风带上了几片枯叶。
    林暮轻轻把枯叶拿下来，“对不起，如果我再厉害一些，您是不是就不会躺在这里了。”
    她想起自己和萧爸爸的那些交集：“我一直都觉得你不是一位合格的父亲，整天端着家长架子，也没有给过萧若若陪伴，还重男轻女。”
    “不过啊，你也是第一次做人家父亲。”林暮不知道是在和长眠于此的萧爸爸说，还是在和萧若若说，“我相信你是爱着萧若若的。”
    剧情里面，萧若若对父母心中多怨怼，林暮希望萧若若回来之后能够宽心一些。
    “好了，我走了，以后萧若若会来看你的。”林暮拍了拍身上的灰，离开了这片墓地。
    在墓园门口，她再次遇到了马超文，看着这个从一开始就在欺骗自己的男孩，林暮本来以为自己会愤怒生气，可实际上，她平静得就像遇到了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
    她没有想和马超文说话，马超文先叫住了她：“若若，对不起。”
    “没事的。”林暮看着马超文，平静地回答。
    “若若……”马超文设想了无数种情况，萧若若会骂他甚至打他，一辈子都不原谅自己。唯独没想到她如此平静，甚至原谅了自己。
    林暮看他一副纠结羞愧的样子，甚至安慰他：“算了，没什么关系，你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用太愧疚。”
    说罢，林暮转头离开。
    马超文喊她：“若若，我们，还算是朋友吗？”
    林暮站在那里，背对着马超文，身后是萧瑟的秋风和马超文殷切的目光，可惜，他要失望了。
    林暮淡淡吐出两个字：“不算。”
    “若若……”马超文嘟囔着什么，林暮没听清楚。
    她最后扔下一句：“我不生气，是因为你不是我的朋友，对于陌生人，你也是做一份工作，没什么好生气的。”
    然后头也不回地就离开了。
    晚上，林暮又陪着萧妈妈和萧爷爷说了说话，给他们二人各送上去一杯热牛奶。
    然后，她躺在床上，准备离开。
    不过，她还有些事情不明白，“沅芷，你说为什么剧情里面王楚恩最后表示一切都是他做的，和萧家没有半毛钱关系，甚至连举报都不是萧爷爷指使的呢？”
    “想知道？”陈沅芷想了想，似乎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我带你去看看。”
    说罢，林暮就觉得自己仿佛灵魂出窍，一阵光影过后，她看到了本来的那个故事。
    萧家的车祸，是王楚恩干的，并且引导舆论怀疑萧逸风。就像林暮经历的那些一样。
    不一样的是，车祸之前，萧爷爷就发现了萧若若和萧逸风的爱情。
    萧逸风暗中掏空了萧家，萧爷爷无力与之抗衡。他只能寄希望于自己的这个小孙女能让萧家的血脉延续下去，想和安家联手夺回萧氏。
    不过萧逸风带着男主光环大杀四方，其他人根本无力抵挡。
    萧爷爷查出萧逸风和王楚恩之间的联系和交易，但为时已晚。
    王楚恩很快就干掉了萧家。
    至于他口中萧家清清白白的那些，都是萧逸风授意他说的，萧逸风许给了他巨额钱款和股份。
    林暮有些看不懂，和陈沅芷讨论：“沅芷，你说萧逸风为什么这么做啊？”
    “这还不简单，他看萧若若要嫁给安维竣了，他怕安家帮萧若若夺回萧氏。而且，萧若若已经摸到了一些真相，萧逸风风评太差，他想要更加名正言顺地继承萧氏，把萧若若骗回他身边而已。”陈沅芷早就不拿这个故事当言情来看了，她用最市侩的想法揣度着萧逸风。
    林暮看着最后萧若若和萧逸风结婚时，两个人脸上的笑容，“固然有这个原因，不过我看啊，萧逸风对萧若若是有真心的。”
    她分析道：“萧逸风早就把萧家暗中掌控了，萧若若嫁不嫁给他不妨碍他继承萧氏。他可不是什么重视名声的人。而且，他最后和王楚恩做的那个交易，简直就是签了丧权辱国的条约。”
    “照你这么说，萧逸风还像是个痴情种？”陈沅芷的语气不是很认同林暮。
    林暮摇摇头：“我也没说他多痴情。他对萧若若的情感很复杂，愧疚、爱护、忌惮……很多很多。他最后为萧若若编织了那样一个看起来还算美好的谎言，也是因为他已经得到了一切，对那个看着长大的小姑娘起的恻隐之心。”
    “他娶萧若若的原因也很复杂……”林暮突然就不想分析了，“算了算了，不说了，我们离开这里吧。”
    人性是最复杂不过了，萧逸风的所作所为也不能用纯粹的是非黑白去评判。
    不管怎么说，三十年的恩怨情仇，就此结束吧。
    林暮一睁眼，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闭着眼睛靠在自己的椅背上，沉淀着这段经历。
第97章 位面能量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快下班的时候，宋哲进来递给她一份文件：“林暮，任务完成得不错啊。这是任务评级和世界后续。”
    林暮翻开第一页，写着“任务评级：一级”。
    宋哲随手拉过椅子，坐在林暮对面，解释：“任务一共又四个等级，特级，一级，二级，三级。”
    “你这个任务是一级，完成度很高，可惜萧爸爸还是死了。”宋哲看林暮眼神不对，赶紧话锋一转安慰她：“不过这也很正常，任务中总会有我们救不了的人。而且你还是救了萧爷爷、萧妈妈，并且把凶手绳之以法了。”
    “这很不错。”宋哲很满意，“最重要的是，你消除了萧逸风心里的那些仇恨和执念，并不是暴力扭转剧情，这实属不易，要继续坚持啊。”
    “我知道了，组长。”林暮顺从地点了点头，她接着翻看，文件后面还有那个世界的情况。
    她走之后，萧若若好好学习，申请了世界前五十名校的经济学专业，然后继承萧氏，后来也遇到了自己欣赏的男人。
    萧逸风则自己安安心心发展事业，也是风生水起。
    萧爷爷去世的时候，萧逸风回去送葬，和萧若若也是笑泯恩仇。
    看起来这就是最好的结局了。
    宋哲看林暮看完了，说道：“今天你是第一次做正式任务，我来给你讲一下。以后这个文件我就让助理给你送了，你有问题及时问我。”
    说完，他站起来就要走，然后想起了什么，告诉林暮：“对了，你去趟薛总的办公室，他找你和沅芷。”
    “我知道了，谢谢组长。”林暮也站起来送宋哲出去。
    宋哲出去之后，陈沅芷就进来了，她和林暮一起去见薛云亭。
    路上，她小声吐槽：“现在管制怎么这么严啊，一点点小事都能让薛总知道。”
    “怎么了吗？”林暮觉得听陈沅芷的话，像是两个人做错了什么一样。
    陈沅芷摇摇头：“到了再说吧，反正你什么都不知道就对了。”
    林暮闻言，更是一头雾水。
    薛云亭早就在办公室里面等着林暮和陈沅芷了。
    见到二人，他微笑着让二人坐下。
    林暮不疑有他，直接坐下。
    陈沅芷却不敢坐，站在那里，低声说道：“对不起，薛总。”
    “怎么了？”林暮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不过她和陈沅芷是搭档，有什么事情都应该一起承担，于是也站起来，和陈沅芷并排站在一起。
    薛云亭轻飘飘看了陈沅芷和林暮一眼，却让林暮觉得极有压迫感。
    他看了看紧张的两个人，漫不经心地说道：“好了，别太紧张。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我不是兴师问罪的。”
    陈沅芷依然不敢坐下，“对不起，薛总，我违反了条令。不该私自在位面使用能量。”
    能量？这是个什么东西？她和陈沅芷什么时候使用能量了啊？林暮一脑袋问号。
    薛云亭没有回应陈沅芷的悔过，反而和林暮说起了话，“林暮，第一次做任务，感觉怎么样啊？”
    “挺好的。”林暮不明白薛云亭为什么思维如此跳脱。
    “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要及时和公司反映，只要我们能解决的，一定会帮你解决。”薛云亭温和地关心着林暮。
    “谢谢薛总。”林暮越发摸不清头脑了，薛云亭叫自己和陈沅芷来到底要做什么？
    看林暮明明一脑袋疑惑又不敢问的样子，薛云亭被逗笑了，“好了，林暮，叫你来，就是公司有些运转不瞒你。虽然初级任务者不能知道太多。”
    听完这个，林暮眼睛一亮，她觉得有惊天秘密等着自己了。
    “不过我觉得你很有意思，告诉你也无妨。”薛云亭补充道。
    “哦。”林暮有些失望，薛云亭不应该说因为自己很有前途很厉害才告诉自己吗？怎么告诉自己的原因居然是因为自己有意思？
    薛云亭似乎看出来了林暮在腹诽什么，不过也没有多说，直入主题：“你之所以能够看到剧情发生的那些，是因为陈沅芷偷偷使用了位面能量。”
    “位面能量？”林暮皱着眉，想不明白。
    薛云亭解释：“你们任务者完成任务得到金钱，而像陈沅芷这样的任务引导者，他们得到的，是位面能量。”
    “不过位面能量是不被允许私自使用在位面的，这会破坏位面平衡。”说到这里，他深深看了一眼陈沅芷。
    陈沅芷越发低着头，不敢抬起。
    “我们得到钱是可以买东西，那位面能量能干嘛呢？”林暮不明白。
    薛云亭勾起嘴角：“想知道？”
    林暮点了点头，她当然想知道了，不然这些秘密会让她抓心挠肝的。
    “等你什么时候做到特级任务者再说吧。”薛云亭颇有些恶趣味地欣赏着林暮迅速垮掉的笑脸。
    他还补充说：“其实也不用太久。再完成千八百个任务就行。”
    “啊？”林暮懵了，这得到什么时候去啊。
    薛云亭满意地看着林暮苦着一张脸：“好了，回去工作吧。加油！”
    然后他对陈沅芷说：“你这么多年引导任务一直做得不错，这次就先这样，别有下次，否则新账旧账一起算。”
    “我知道了，谢谢薛总。”陈沅芷拽着林暮飞快离开了薛云亭的办公室。
    等回到她们自己的办公室，林暮不好意思地向陈沅芷道歉：“对不起啊，我不知道去看看剧情到底发生了什么需要用位面能量，而且还会触犯公司规章。”
    “不关你的事，是我好奇啦。”陈沅芷柔柔地笑着，温婉美好。
    她看林暮还是有些自责，劝道：“好了，别不高兴了。你多做成几个任务，能量什么就都有了。”
    “我会的。”林暮点点头，像是在许什么诺言一样。
    danydrea公司的福利不错，完成一个任务能休息好几天。
    过了一周，陈沅芷才问她要不要进行下一个任务。
    “这次有什么要求吗？”陈沅芷拿着那个平板一样的东西问林暮。
    林暮想了想：“别让我当未成年人了，未成年小姑娘干什么都有人管着，施展不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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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明白。”陈沅芷点着那个平板一样的东西，“找到了，闭眼睛吧。”
    林暮闭上眼睛，再一睁开，雕梁画柱，是个古代位面。
    她开始接收剧情，女主角是草原大汗的女儿，草原大汗统治着一共十二个部落，和中原王朝大雍形成对峙的态势。
    虽然草原领土不如中原广阔，但是马背上的民族骁勇善战，因此中原王朝一直也奈何不得草原十二部。
    后来一任皇帝和大汗签订了协议，互不侵犯，不过两边的关系依旧很是复杂微妙，为了维护和平，两边经常会进行联姻。
    大雍的皇帝把自己的公主嫁给大汗或者他的儿子，而大汗也会把草原的公主嫁到大雍去。
    这次剧情的男主角就是大雍的太子，一般这种联姻不会让太子娶草原公主。
    首先，大雍的太子妃必须是大雍贵女，太子未来是要做皇帝的，为了保持皇位继承人所谓纯粹的大雍血统，是不能有异族血统的。
    其次，草原上金娇玉贵的公主也不可能做什么太子侧妃或者皇妃，这是在打大汗的脸面。当然也是因为害怕大汗借着草原公主的孩子来染指中原。
    所以，草原公主不可能和皇上或者太子有什么瓜葛。
    不过，太子御君陌偏偏就在皇帝去草原冬狩的时候对大汗唯一的女儿乌乐公主一见钟情。
    草原这一任大汗有四个儿子，但只有这一个女儿，又是嫡女，宝贝得紧，断然是不肯让她千里迢迢嫁去中原。
    不过怎么说御君陌都是男主角，用那张好看的脸和翩翩风度，私下里哄得女主角乌乐公主自己去找大君要求嫁给李瑜乾。
    大君没办法，只能去找皇帝，皇帝当然也不愿意，可惜御君陌以死相逼，甚至说可以放弃皇位。
    就这样，乌乐公主嫁给了御君陌做正妃，御君陌虽然有一个外族妻子，不过一次意外，乌乐公主误食了大量红花，再没有生育的能力，对皇族血脉构不成任何威胁。
    而且，御君陌还拥有了草原大君的支持，更是顺理成章地坐上了皇位。
    不过他坐上皇位几年之后，中原兵强马壮，他终于展露野心，对草原下手了。
    在男主光环的支持下，当然，林暮觉得最主要的是御君陌从乌乐公主那里曾经骗到了草原兵马的换防、布阵等等知识，一举攻下草原，一统天下。
    故事的结局很是凄凉，乌乐公主在帐前苦苦哀求御君陌放过草原十二部，御君陌却让人将她带走软禁。在最后的决战时刻，乌乐公主饮鸩自杀，死在了皇后帐中。
    消息传到正在打仗的御君陌耳中，御君陌一个不稳从马上跌下。
    后来，御君陌并没有杀草原大君还有他的儿子们，他还封他们做了闲散王爷，不过草原大君一生骄傲，以身殉了草原。
    御君陌一生都未再立皇后，死后还和乌乐公主合葬于一处。
    渣男！林暮没有什么别的评价可以说的了。
    “其实御君陌对乌乐公主也还不错，他为乌乐公主做了很多，只不过碍于家国天下，最后没有办法在一起了。”陈沅芷注意了到剧情里面乌乐公主和李瑜乾的相爱，如果不看权谋，这当真是个美好的爱情故事。
    御君陌在草原上为乌乐公主挡过流箭，他为乌乐公主放过烟花，为乌乐公主得罪过重臣，他做了皇帝之后还会换上平民百姓的衣服陪乌乐公主出去玩，他力排众议让乌乐公主做了皇后，还力排众议不杀草原大君……
    “把草原都占为己有也算对乌乐公主好？”林暮看不上御君陌，“真要是有统一天下的愿望，就别招惹乌乐公主，一面要草原一面还要草原上的公主，怎么什么好事都让他占去了？”
    “君王想要一统天下很正常。”陈沅芷想着这么多年的经历，“没有哪个皇帝不想要更多的领土、不想要世界都臣服于自己脚下。”
    “他可以打草原。但是利用乌乐公主就不要脸了。”林暮气愤：“君子坦荡荡，御君陌利用着草原大君的势力助他登上皇位，反过来又要利用人家的女儿再去打草原。这算什么？”
    “这个剧情说到底就是权力与爱情的平衡和抉择。”陈沅芷总结。
    “这就是妥妥的虐文嘛。”林暮把细节剧情又仔细看了看，“御君陌什么痛苦一生啊，净瞎扯，他想要的权力和领土他最后都得到了。”
    “可是他一生都没有再立皇后，还封草原大君做闲散王爷，抗了多少压力啊。这不就是他的悔恨和一生的遗憾嘛。”陈沅芷感慨。
    林暮笑，“你可真是浪漫主义啊，这种虐文里面，爱情故事的外衣就专骗你的。什么悔恨一生，还不是建立在不威胁到自己的利益的情况下。草原大君在京城做王爷一辈子也不可能对他产生什么威胁了，他才会这样。”
    “所谓痛苦一生也不过是因为荣华权利都有了之后，没有那抹白月光和那朵锦上花。”林暮不屑：“他要真后悔，不立皇后算什么，他干脆遣散后宫别再三千佳丽了啊，从宗室里面挑个侄子一样继承皇位。”
    她最后总结道：“所以说，御君陌的爱看上去深，其实清醒的要死，骗自己一辈子罢了，用所谓深情以减轻他内心的愧疚。”
    “听你这么说，御君陌还真挺渣的。”陈沅芷有些惆怅。
    “而且，你当乌乐公主为什么会误食大量红花？”林暮自从经历了萧逸风那个世界，对于剧情中语焉不详的事情已经学会脑补了，“这绝对和御君陌分不开，他也害怕，怕娶一个异族公主耽误了继承皇位。只要乌乐公主不能生育，那好了，既不耽误他的继承权，他还有了草原大君的支持，一举两得。”
    “怪不得。”陈沅芷告诉林暮：“这次任务不仅仅是因为别人对于主角光环的怨气，还有乌乐公主的怨气，都快让位面崩溃了。”
    “乌乐公主怨气能不重吗？”林暮讥诮：“她被御君陌利用了个彻彻底底，最后倒好，御君陌还打着深情的名号和她合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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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陈沅芷叹：“也是可怜人啊。那时候乌乐公主正是情窦初开，她又是娇宠着长大的，草原儿女不懂那些弯弯绕绕、权谋野心，一颗心都托付给了那个为她挡箭的男人。”
    “御君陌说的好听，面对乌乐公主那样活泼灵动的姑娘没有办法不动心。他一面动心，一面还是毫不犹豫地利用了她。”林暮想起一句《诗经》里的话语：“果然，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还合葬，乌乐公主九泉之下见了御君陌都会恶心的吧。”林暮吐槽。
    她想了想：“我要是乌乐公主最后到了那个境地，我就一把火自焚，连个尸体都不给御君陌留。省得他年年对着我的坟茔忏悔，自我感动，得到内心的一丝原宥。”
    “所以，你准备怎么办？”陈沅芷询问。
    林暮自信：“我都想好了，乌乐公主可比萧若若有筹码多了。草原大君对她那么好。这次，她绝不会再嫁给御君陌，草原布军的那些秘密也不可能落到御君陌手里。我要帮着草原大君守好草原，最好能入主中原，把御君陌打落皇位。”
    “呃……这个……”陈沅芷不忍打破林暮的美好构思，“暮暮，我们到来的时间点不太好，现在乌乐公主已经嫁给御君陌，而且御君陌都做了皇帝，乌乐公主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御君陌了。”
    “啊？”林暮险些被打击的一口气喘不上来，“怎么会这样？”
    她接收了一下时间点，好嘛，距离御君陌攻打草原仅剩三个月，现在乌乐公主正和御君陌冷战呢。
    也不知道都这个时候了冷战有什么用？御君陌铁了心要一统天下，怎么会在乎乌乐公主不痒不痛的冷战呢？御君陌真是害惨了乌乐公主，事已至此，乌乐公主还心存侥幸，以为御君陌会为了爱情放弃攻打草原。
    林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怪不得这么饿，合着乌乐公主绝食抗议呢。
    绝食抗议什么的最傻了，人家不在乎你，伤害的只能是自己的身体。
    不过也正常，所谓虐文，虐身虐心，哪个虐文女主不都是林妹妹那个形象，弱不经风。
    乌乐公主看样子真的是没有其他办法了，一直信赖的丈夫居然想要灭了自己父亲的江山。
    “阿丽——阿丽——”林暮唤着乌乐公主的陪嫁侍女。
    “公主，怎么了？”阿丽来的很快，她眼圈红红，一看就是在为乌乐公主和草原担心。
    “去给我拿些吃的。”林暮可不会绝食，她一直坚信，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吃饱了才有力气和男主角斗智斗勇嘛。
    “奴婢马上去。”阿丽激动得都要哭出来了。
    她快步去给乌乐公主端了两盘点心和一杯茶水。
    点心已经发干了，茶水是凉的。不是，这是冷宫待遇吧？乌乐公主不是很受宠吗？她不是御君陌的心尖子吗？怎么连口热茶都没有？
    阿丽看出来了林暮的不快，她声音中带着哭腔：“这些个拜高踩低奴才，看着公主失宠了，看着皇上要和大君开战了，就这样对您，真是太过分了！”
    林暮听着阿丽的话，心里有些凄凉，从前草原上笑容明媚的公主，那个被千娇万宠着长大的公主，以为自己嫁给了这世上最好的男儿，谁知道，竟是被圈在这冷宫一样的地方受人冷眼。
    御君陌，你会为此付出代价的。
    林暮再饿，吃了两口就吃不下去了，实在是糕点干得都卡嗓子了。
    “公主。”阿丽再也忍不住了，跪在地上小声啜泣。
    “哭什么？”林暮安慰她：“一切都会好的。”
    “公主，我们回草原吧。”阿丽抬起头殷切地看着林暮：“公主，我们回去吧。大汗定然舍不得您受委屈，他要是知道您现在这样，心都要疼死了。”
    “阿丽，我们回不去了，我们现在在皇宫，守卫森严。”林暮扶起阿丽。
    阿丽哭的更凶了，跪坐在那里，任林暮怎么扶都扶不起来：“公主，皇宫一点都不好，奴婢不喜欢这，您看这里的天空都是四四方方被裁剪过的，不像咱们草原的天空那样湛蓝宽广，奴婢想回草原……”
    “阿丽。”林暮声音温柔但坚定，“你放心，我们会回去的。”
    “或许，我们不用回去，皇宫以后就是我们的草原。”林暮目光悠远，扭转剧情，那覆了御君陌的天下，是不是彻彻底底的扭转剧情呢？
    “公主，您说什么？”阿丽不明白林暮的意思。
    林暮为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别哭了，你放心，以后草原或者皇宫，都是我们的，你想去哪就去哪。”
    把阿丽哄走，林暮躺在床上，计划着这三个月能做些什么。
    翌日，她见到了御君陌。
    刚下早朝，御君陌就急哄哄的来看乌乐公主，林暮都能听到御君陌粗重的喘息。一代帝王小跑着来见皇后，有些深情的意思。
    “乌乐，你吃些东西吧。”御君陌用着近乎恳求的语气。
    “好啊。”林暮点点头，她可不会委屈自己。
    “真的，你说什么？”御君陌的眼神闪烁着狂喜的光芒。
    林暮觉得好笑，御君陌对于乌乐公主的确有爱情，不过凉薄而已，他绝不肯为了乌乐公主放弃一丝一毫的权力与欲望，
    “不过，陛下，臣妾有一个请求。”林暮借机提出要求。
    御君陌面色冷了下来：“后宫不得干政，你就忘了草原吧。”
    你听听，这是人话吗？“你就忘了草原吧”，那可是乌乐公主的故乡，是乌乐公主的父兄啊。怎么能说忘就忘。
    不过，她本来也不是想要用不绝食换取草原的安宁，她对御君陌可没有乌乐公主对御君陌的幻想，“陛下，我是说我想吃热乎的东西，最好能弄两屉蟹粉小笼包，再来碗热汤就更好了。”
    这回御君陌懵了，这是怎么回事？
    看御君陌发愣，林暮问他：“怎么了？不行吗？陛下。”
    “行行行。”御君陌赶紧吩咐他的贴身太监：“快去，按照皇后娘娘的要求去准备饭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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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然后他转头看着乌乐，深情款款，“乌乐，你能吃饭朕真的太高兴了，别和朕闹别扭，你该知道朕有多爱你，记得那年朕第一次见到你……”
    “行了，陛下，别想当年了。”林暮打断他，“您要是真喜欢臣妾，能不能提高一下臣妾这个皇后的待遇？臣妾半夜醒了连口热茶都喝不上，大雍已经这样穷苦了吗？”
    “怎么回事？”御君陌看起来很生气的样子，吩咐道：“去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怠慢皇后娘娘？”
    “陛下，查这个先放在一边，您别忘了给我提高待遇。”林暮吐槽：“臣妾一个皇后做得还没个草原公主舒服。要是大雍实在穷，您就写封信给我父汗，我父汗疼我，就算臣妾嫁了人他也愿意出钱养臣妾的。”
    御君陌阴沉地看着乌乐公主：“乌乐，你这是在挖苦朕。我们夫妻之间，一定要这样吗？”
    “您都要和臣妾父汗撕破脸皮了，我们还需要举案齐眉吗？”林暮讽刺：“您已经不需要草原大汗的支持，自然也不再需要和臣妾相敬如宾了。”
    “乌乐，你为什么要亵渎我们的感情。朕说过了，不管大雍和草原的关系怎么变，朕永远都是你的丈夫，朕会永远爱你的。”御君陌压抑怒火哄着乌乐公主。
    林暮觉得御君陌真是可笑，“陛下可要记得今天的话。等臣妾父汗做了皇帝，再看您能不能和臣妾接着举案齐眉。”
    御君陌对于乌乐一而再再而三的挖苦讽刺终于发了火：“乌乐，草原不敌大雍，颓势已显，别再自欺欺人了。”
    是啊，林暮想起来了，草原一开始是和大雍分庭抗礼的，可惜，乌乐透露了许多草原的秘密，而且御君陌以姻亲关系换取大汗信任，暗中做了很多手脚。
    要不然，草原也不至于就这样让他御君陌吞并了。
    林暮不想再和这样一个人说话，老天爷真是瞎了眼，让这样一个人做你男主角。
    他或许是个手腕厉害的皇帝，却不配和乌乐公主谈什么爱情。
    不一会，饭菜送来了，林暮饿了好几天，闻到香味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她正大口吃着，突然感觉到一道灼热的目光。
    是御君陌。
    御君陌笑着帮乌乐别了别头发，“乌乐，不着急，没人和你抢，你看你，没个吃相。朕在草原见你就是，大雍贵女都是细嚼慢咽，只有你一个人抱着个烤羊腿，可爱极了。朕就喜欢你这个样子。”
    林暮嘴里还有吃的，含混不清地说道：“早知道……嗯……我就改了。陛下，呃……您还喜欢我哪里？我都改。”
    “你——”御君陌被乌乐的话噎得要死，他扭过头去，不再看乌乐。
    林暮还没吃完，御君陌的太监进来禀报，“陛下，李瑜乾将军求见。”
    听到这个名字，御君陌下意识心虚地看了一眼乌乐。
    林暮觉得奇怪，她仔仔细细看过剧情，尤其是后面这一段。
    对了，帮御君陌打草原的将军就叫做李瑜乾，是个很厉害的武将，东征西战，三十出头就做到了正一品兵马大将军，是武将之首。
    不过这个人结局并不美好，御君陌因为乌乐公主的死迁怒了李瑜乾，乌乐公主的毒药是从李瑜乾的兵那里拿到的。
    御君陌认为是李瑜乾治军不严才会让公主有轻生的机会，直接把李瑜乾贬为庶民，永不起用。
    这个事件，看似是御君陌情深不已，不过林暮觉得不是那样简单，御君陌是个很有野心的皇帝，也是个足够狠心的皇帝，他怎么会允许有功高震主的人存在。
    李瑜乾战功赫赫，御君陌焉能容他？林暮有些激动，她想见见这个人，这个人，很有可能就是她的盟友啊。
    “乌乐，你先吃着，朕有事，回头再来看你。”御君陌想要走。
    林暮一把拽住他的龙袍，丝毫不在乎自己刚才吃了小笼包手上的小笼包里面的汤汁蹭到了御君陌的龙袍上面，“别走啊，陛下。我也想见见李瑜乾将军，能打败我大哥的武将，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见乌乐说的坦荡，御君陌不好拒绝，就让李瑜乾进来了。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李瑜乾跪下行礼。
    御君陌让他起来。
    林暮打量着这个男人，他不像自己之前做皇帝时见过的那个皇帝面前都敢满嘴脏话的威武大将军那样粗鲁，也不像那个浸淫官场多年的镇西大将军那样滑头。
    李瑜乾是个儒将，和他一比，御君陌看起来倒是戾气很重。
    “李将军，久仰大名。”林暮落落大方和李瑜乾打了个招呼，“能打败我大哥，你是第一个。”
    “皇后娘娘恕罪。”李瑜乾微微低头，却看不出一丝惶恐。
    “什么恕不恕罪的？”林暮笑得爽利，“我们草原儿女可不记仇，你能打过我哥哥那是你的本身，我佩服你。”
    “多谢皇后娘娘雅量。”李瑜乾作揖。
    “李将军多礼。”林暮对于李瑜乾的印象不差，她并不讨厌李瑜乾，攻打草原又不是他的提议，为人臣子，他不过是在尽忠罢了。
    “好了，人你也见到了。”御君陌并不愿意李瑜乾和乌乐有什么接触，“我先走了，我们还有国事要谈。”
    什么国事，还不是要灭了草原？准备打败乌乐公主的父兄。林暮腹诽。
    御君陌带着李瑜乾走了，林暮也没有阻拦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不是一步到位的，怎么才能让李瑜乾知道御君陌不是一个有容人之量的皇帝是当务之急。
    现在御君陌对李瑜乾可真是特别好，看不出一点点不满，毕竟还要靠人家征战。
    林暮想着自己的筹码，她手上可是有暗卫的，这是草原大汗给自己的。
    她叫来阿丽，吩咐：“阿丽，你传消息出去，让暗卫首领今天晚上来见我。小心一些。”
    “奴婢知道了。公主。”阿丽从小和乌乐一起长大，对乌乐公主是绝对的忠心耿耿。
    时间过得很快，林暮看着天边斜阳，又是一天啊，还剩三个月，自己必须加紧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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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晚上，暗卫首领还没来，御君陌倒是先来了。
    御君陌笑得温柔，看着乌乐公主。
    说实话，御君陌长得很帅，男主角嘛，他并不是萧逸风那种清朗的帅，萧逸风那样清朗俊逸的男人，林暮对他第一感觉就不会太差。
    御君陌这个人虽然帅，却是带着几分算计和精明，有些邪气，是浸淫权力场多年沾染上的。
    其实萧逸风也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但是他并不让人讨厌，不像御君陌身上的城府令人反感。
    林暮皱了皱鼻子，“陛下，您有什么事吗？”
    “朕就想陪着你。”御君陌语气温柔。
    林暮一脸黑人问号，不是吧？他还想要自己侍寝不成？一面要灭了草原，一面还要人家的公主侍寝？
    她往后挪了挪身子：“陛下，后宫佳丽三千，您还是去别的地方吧。”
    “乌乐，你还在怪朕？”御君陌叹气，坐在乌乐身边，“一统天下是大雍每一任皇帝的梦想，是朕父皇的遗愿，也是朕的愿望。朕是皇上，并不仅仅是你的丈夫，你要理解朕。”
    “陛下，臣妾当然理解你了，不过臣妾身体不适，您还是去别处吧。”林暮扭过头，不想看御君陌款款深情的样子。
    御君陌硬是板住林暮的身子，强迫她看着自己：“乌乐，朕保证，你永远都会是大雍朝的皇后，朕这一辈子只有你一个皇后。别再跟朕耍小性子了。”
    “陛下。”林暮觉得无奈：“您以为臣妾是在和您闹别扭，耍小性子？”
    她扳开御君陌的手，“陛下，您大概忘记了，臣妾不仅仅是您的皇后，臣妾更是草原的公主。您要攻打的地方，是臣妾的故土。”
    “出嫁从夫，你不知道吗？”御君陌皱着眉头，似乎乌乐公主说了多么大逆不道的言论一样。
    林暮几乎要被气笑了：“陛下，臣妾不是你们中原人，我们草原儿女不讲究出嫁从夫。”
    “忘了草原吧。”御君陌拽过林暮的手，“乌乐，朕是真心爱着你的，你忘了草原，安安心心做朕的皇后。”
    “生养之恩，如何能忘？”林暮斜眼看着御君陌，“陛下，换了您，您难道可以忘记您的中原吗？”
    御君陌被林暮那样赤裸裸的目光看得有些理亏，他避开林暮的目光：“乌乐，你还是再冷静冷静吧，朕明天再来看你。”
    “不送。”林暮站都未站起来，她巴不得御君陌再也别来了。
    好不容易御君陌走了，阿丽又眼泪汪汪地进来，看着林暮：“公主，咱们可怎么办啊？今个可是十五，皇上都没有歇在皇后中宫，那些长舌妇又有的好说了。”
    “别哭了，你放心，阿丽，我会有办法的，御君陌歇不歇在我这里，和我们没什么关系，不用管别人怎么说。”林暮吩咐她：“你去帮我望风，我估摸着一会暗卫首领该来了。”
    终于，在林暮昏昏欲睡的时候，暗卫首领终于来了，他半跪在地上：“参见公主，属下来迟，还请公主恕罪。”
    “没事，没事，你起来吧。你没被人发现吧？”林暮欣慰地看着暗卫首领，这可是她的力量了，她至少不是孤军奋战。
    暗卫首领站起来：“公主放心，属下不曾被发现。不过皇宫守卫森严，御君陌还安排了许多暗哨，因此属下才会来迟。”
    暗卫首领对于御君陌的称呼很有意思，不叫大雍皇帝也不叫陛下，而是直呼其名，看得出来御君陌的所作所为有多令人厌恶。
    “你叫什么名字？”林暮在记忆里面居然搜寻不到这个暗卫的名字。
    暗卫首领低下头：“属下没有名字，要是公主愿意，就叫属下三七吧，属下是第三十七号暗卫。”
    “也好，三七。”林暮想起来了，这些暗卫是草原大汗培养的，都是孤儿，无父无母，厮杀着长大，大汗可没有那个闲情逸趣给他们挨个取名字。
    “不知公主夤夜召见属下，有何吩咐？”三七询问，他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他怕会被人发现。
    “三七，御君陌要将我们草原纳入他的版图，我不能允许。”林暮定定地看着三七，“我能相信你吗？”
    “能。”三七话不多，但是果断。
    “三七，你手下有多少暗卫？”林暮需要知道她手上有多少可用之人。
    三七想都没想：“算上属下，共有十八人。”
    “好。”林暮点点头，还不错，暗卫都是以一敌百的勇士，十八人不算少。
    她想了想：“你们有没有办法接近御君陌的御书房？”
    三七有些为难：“对不起公主，属下无能，御君陌的御书房附近除了御林军、暗哨，还有内卫把守。而且据属下观察，还有暗卫，不太好接近。”
    “没事。”林暮早有思想准备，御君陌一个男主角，还是皇帝，御书房自然不可能这么轻易就被人潜入。
    她开始安排：“这样，你把十五名暗卫都安排到朝中重臣的宅邸附近监视，尤其是李瑜乾，多注意一下他们和御君陌的一些往来，一定要弄清楚。”
    她就不相信，御君陌对于李瑜乾的忌惮，一点都不会表现出来。
    “是。”三七也不多问林暮原因，只是应下来。
    “剩下的三名暗卫，就潜在皇宫之中，注意着御君陌的动向，不过不用跟的太近，别被他发现了。”林暮也只能这样，希望有机会可以发现御君陌的一些秘密吧。
    三七倒是真的无条件执行林暮的命令，也不多问，点头应下：“属下遵命。”
    三七走了之后，林暮躺在床上，高床软枕，全是禁锢。
    御君陌从乌乐公主那里离开之后，就去了湘妃宫中。
    第二天，林暮本来想赖床睡到日上三竿，但是阿丽硬是叫醒了她，“公主，今日按例，各宫嫔妃都要来拜见您。
    “好吧，给我梳妆。”林暮倒不是想见识那些后宫佳丽三千，只是前朝后宫紧密相连，她想从那些后妃口中知道一些消息。
    她坐在铜镜前面，任由宫人为她梳妆打扮，一层层粉扑上来，一只只发簪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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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着镜子里面那个姑娘，林暮思绪万千，从前的乌乐公主顾盼生辉，明眸善睐，在草原上无忧无虑的。
    而现在镜中，虽然铜镜模糊，但那一脸愁容却是清晰无比，眉间是消散不去的哀愁，当真可怜。
    明明就是草原的一缕清风，现在偏偏被圈在这宫墙之中。
    林暮到的时候，宫妃们基本上都到了，只差一个湘妃。
    宫妃们给林暮行过礼，湘妃才姗姗来迟。
    她盈盈下拜：“皇后娘娘恕罪，昨个陛下歇在臣妾宫中，早上陛下上朝之前，告诉宫人，说臣妾侍奉辛苦，不必叫臣妾早起了，臣妾这才不慎睡过了日头。”
    “是吗？”林暮挑眉，御君陌是个渣男不假，但是他当真会这样不给乌乐公主面子吗？又会这样体贴湘妃吗？不见得。八成是湘妃在故意挑拨。
    湘妃笑了：“臣妾哪里敢胡诌陛下圣言？”
    她看林暮没有接着说话，故意刺激她：“皇后娘娘，臣妾能入座了吗？臣妾伺候陛下，可是折腾了许久，累得很。”
    说着，她也不等林暮回答，径直扶着腰坐下，那扶着腰的架势倒像是怀孕了一样。
    “哟，看湘妃这架势，莫不是怀上了？”一向和湘妃不对盘的雲妃说道。
    “雲妃妹妹净会打趣人。”湘妃揉了揉后腰，还击道：“不过按照咱们陛下，估计快了。”
    说罢，她还拿着帕子捂嘴娇羞笑着，给了大家一个“你们懂”的表情。
    雲妃面色不虞，出言讽刺：“看来湘妃姐姐比那些个妇科圣手和送子观音还要厉害，都能预言这些个没着落的事情了。”
    “雲妃姐姐这才是开完笑呢。阖宫上下，谁不知道湘妃娘娘盛宠，如此盛宠，怀孕还能远了吗？”湘妃的支持者舒嫔帮腔。
    “昨个不是十五吗？陛下怎么歇在湘妃娘娘那了啊？”韵贵人状似懵懵懂懂地开口询问。
    “哎呀，我怎么忘了这个了。”湘妃好像很后悔地样子，“皇后娘娘，您有雅量，不会和臣妾计较这一时吧？”
    “湘妃妹妹，你看，这就是你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皇后娘娘当年是怎么样的盛宠，哪里会和你计较一个晚上的事情。”跟随太子时间最久的淑妃说话了，她当年一直喜欢太子，并且是内定的太子妃，哪料到被乌乐横插一脚，她后来做了侧妃就一直和乌乐公主过不去。
    “也是。”湘妃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曾经咱们皇后娘娘可是草原大汗唯一的公主，陛下岂敢不宠，恨不能一个月三十天，天天都歇在皇后娘娘那里。”
    她这就是在内涵，乌乐公主受宠都是因为身份，现在草原没落，所以皇上连十五都不愿意待在皇后宫中了。
    “是吗？”韵贵人还是那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歪着头疑惑：“既然姐姐们都说这怀孕和圣宠相关，怎么当年皇后娘娘那般盛宠都没有怀孕呢？”
    “韵贵人！怎么说话呢！”淑妃看似在呵斥韵贵人，实则在戳乌乐的心窝子：“咱们皇后娘娘要不是当年误食了大量红花，恐怕孩子都有一屋子了。”
    林暮微眯眼睛，看着这一屋子女人，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么多女人，戏真是精彩啊。
    她清了清嗓子：“大家都说够了吗？”
    众人噤声。
    林暮缓缓环视一圈：“看样子大家都说够了，那该本宫说两句了。”
    “这事情要一件一件处理。”她看向湘妃，就先拿你开刀吧。
    “阿丽。”林暮收敛了笑容，扬声叫到。
    “公主。”阿丽是乌乐公主的陪嫁丫鬟，就算在皇帝面前，也是称乌乐公主为“公主”而不是“皇后”的。
    “去问问陛下，湘妃今天晚来还口出狂言，可是他允许的？尤其是要把湘妃娘娘复述的那些陛下的话语，好好问一问，陛下是不是说过这样的话。”林暮说的很慢很轻。
    湘妃却出了一身冷汗，陛下当然没说过这样的话，她只是在挤兑皇后，可是之前皇后都是自己伤心，今天怎么突然要去求证了？
    看到湘妃僵住的笑容，林暮就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看看，要是按照自己这个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求真性格，什么虐文能虐的点都会少一半。
    根本不存在什么“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这种误会。
    这最低级了，有什么事情，问问当事人啊。
    “皇后娘娘，这就不必要了，陛下那么忙，没准是我的宫女听错了。”湘妃已经在示弱了。
    林暮可不会轻易放过她，这是她立威的机会，“是吗？那就更得好好问问陛下了。连陛下的没说过的话都敢乱传，这要是不处理，赶明儿还不得假传圣旨啊？”
    她欣赏着湘妃越来越僵硬的笑容，催促阿丽，“阿丽，快去问吧。”
    “是。”阿丽很开心，今天的公主居然会反击了，而不是待众人散了自己掉眼泪，真让她开心。
    等待阿丽的时候，宫妃们都不敢再说话，她们不明白为什么一向寡言无争的皇后今天一反常态。
    林暮又看向了韵贵人：“韵贵人，既然你对后宫的事情这么感兴趣，我就给你派个老嬷嬷，好好给你讲一讲这宫中的规矩。”
    韵贵人脸色垮掉，宫里的老嬷嬷教人规矩最会磋磨人了，她这下惨了。
    “还有，淑妃失态，本宫都未曾发话，你就能越俎代庖教训宫妃了？你这样想做皇后的吗？我父亲还是草原大汗，战争结果未见分明，你凭什么说本宫曾经是公主？难道本宫现在就不是公主了吗？”林暮每一个问句都比上一个问句的语气重。
    淑妃说不上话来。
    林暮直视着她：“你凭什么藐视草原公主的威仪，你配吗？冲这一点，本宫就罚你禁足三月。”
    “你……”淑妃脸色都气白了。
    这时候，阿丽回来禀报：“公主，陛下说他未曾说过这样的话语。”
    “好。”林暮拍了一下凤榻的扶手，“既然这样，湘妃，你可知罪？”
    湘妃趁刚才林暮发落其他人的时候，已经想好了应对方法，她喊到后面一个宫女：“环佩！你可知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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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个小宫女跪在地上：“娘娘恕罪，奴婢一时失言，还望娘娘恕罪啊。”
    然后，湘妃也站起来跪下：“皇后娘娘，臣妾治宫无方，宫人胡言乱语，还请娘娘恕罪。”
    “治宫无方？”林暮看着低头跪在那里的小宫女，“你，抬起头来。”
    她仔仔细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宫女，“今天是你侍奉在湘妃跟前的？”
    环佩暗道倒霉，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她真是不想承认，不过湘妃是不会放过她的，于是只能认下：“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婢侍奉在湘妃娘娘跟前。”
    “你今日的行为，说严重了，就是假传圣旨，是要诛九族的，你可知道？”林暮声音威严。
    环佩被吓得话都说不清楚了，“皇后娘娘……娘娘恕罪。”
    “皇后娘娘就饶了环佩这一回吧。”湘妃这时候不管怎么样都得站出来替环佩求求情，否则环佩寒心牵扯出她怎么办，而且众人也会觉得她没情没意。
    “湘妃，你当本宫是你吗？”林暮脊背挺直，威仪万分，“本宫可不像你，治宫无方。”
    说罢，她不再看湘妃，“来人，传本宫懿旨，环佩假传圣旨，赐死，诛九族！湘妃治宫无方，禁足半年。”
    宫里的妃子最怕的就是禁足，见不到皇帝，宫中新人换旧人，很快就会失去宠爱。
    “皇后娘娘恕罪——”环佩是真的急眼了，从前皇后清高，不会这样用这样的雷霆手腕镇压后妃，她怎么今天就偏偏撞到了枪口上呢。
    “娘娘。”湘妃知道如果环佩真的要死，要被诛九族，那么她一定会攀咬出自己，自己必须保下环佩，“环佩一时听岔了也是有的，借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假传圣旨啊。您大人有大量，就饶她一命吧。”
    “湘妃和环佩可真是主仆情深啊。”林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感慨：“湘妃自己也受了罚，不为自己求情反而这般挂念环佩，环佩可是湘妃的陪嫁丫鬟？”
    “自然不是。”雲妃看好戏地开口了，她巴不得湘妃落不得个好，“咱们湘妃娘娘的陪嫁丫鬟啊，是她身侧那个叫蓉儿的，这个环佩看着面生呢。也是，湘妃娘娘的陪嫁丫鬟怎么可能说错话，说错话的都是没什么名堂的。”
    林暮听了雲妃夹枪带棒的讽刺都想笑，雲妃就差指着湘妃鼻子说她临时推出一个不重要的丫鬟受罚，不要脸了。
    环佩跪在那里，脸色越来越白。
    雲妃乘胜追击：“皇后娘娘，您可得好好查查，今个早上侍奉在湘妃跟前的，是不是这个环佩。”
    果然，湘妃听了雲妃的话，身子猛然一抖。
    大家都以为林暮会借机追查下去，给湘妃定个再重一些的罪责。
    出乎众人意料，林暮并没有这么做，原因很简单，她可不是来搞宫斗的，她的目的是御君陌。
    她清了清嗓子：“看来环佩和湘妃关系很好，胜似陪嫁丫鬟了。”
    “皇后娘娘说的是。”湘妃赶紧接茬。
    不过很可惜，刚才雲妃的话语已经让环佩寒了心，她对于湘妃的任何求情已经不再感冒了。
    “既然这样。”林暮看着环佩，“本宫就放她一马，环佩，本宫罚你掌嘴三十，你可有怨言？”
    环佩看了看湘妃，她知道自己不过是湘妃的挡箭牌，万般无奈只能认下罪责：“环佩没有怨言。”
    “行了，今天就这样，本宫也乏了，大家都散了吧。”林暮摆摆手。
    阿丽赶紧扶她站起来，林暮就这样离开了主位。
    剩下的后妃不敢多议论什么，也都各自离开。
    湘妃出了皇后中宫，和韵贵人吐槽：“今个也不知道那位发什么疯。”
    “湘妃娘娘息怒。”韵贵人得意，“八成是皇上又要攻打草原了，她心里堵得慌，再加上昨天十五陛下还宿在了您的宫中，这才拿咱们出气。”
    “哼，没有了草原，她什么都不是，看着吧，以后有她求我的。”湘妃说罢，扭着腰袅袅婷婷地离开了。
    那边淑妃也在和贴身丫鬟吐槽，贴身丫鬟心有余悸：“皇后娘娘今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居然敢禁足咱们娘娘，娘娘，您可得和陛下好好说一说。”
    “女人间的事情，干什么要劳动陛下？”淑妃教训宫女。
    “娘娘，奴婢这不是为您不平吗。”淑妃的贴身宫女小声说：“当年要不是皇后娘娘横叉一杠子，今天坐在那把凤椅上的人，就该是娘娘您啊。”
    她四处看了看，更是压低了声音：“不过，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皇后娘娘的草原现在是朝不保夕，待咱们陛下打下了草原，她就该彻彻底底失了圣宠，到时候，后位不还是娘娘您的。”
    “你不懂。”淑妃长叹一口气，“草原若是被灭了，那乌乐的后位就会越发牢固。”
    淑妃的贴身宫女不懂：“娘娘这是何意，奴婢愚钝。”
    “跟着我这么多年了，你还看不出来吗？陛下是深爱着乌乐的。他攻打草原，对乌乐心怀愧疚，一定会用后半辈子好好弥补乌乐的。”淑妃很是惆怅，“我这一生，怎么偏偏就撞上了这个乌乐。”
    淑妃的贴身宫女越发不明白：“娘娘，陛下昨天十五可都宿在湘妃宫中了，这还不是不再宠爱皇后娘娘的表现吗？”
    “皇上和她闹别扭罢了，当不得真。”淑妃看着御花园的牡丹，命人停了轿辇，“本宫要下去走走。”
    她站在那一园子的牡丹花前，抚摸着一朵开得正艳的牡丹：“你看，这御花园本来是百花齐放的，可是那年乌乐就夸了一句牡丹好看，陛下就把满园子的花都换成了牡丹。”
    淑妃一把拽下那朵牡丹，狠狠摔在地下：“陛下都忘记了，这里本来种着一株桃树，那年我们都还年少，他为本宫在鬓边别了一株桃花，还夸本宫是人面桃花相映红。”
    “娘娘。”淑妃的贴身宫女不知道该怎么劝她。
    淑妃突然自己笑了起来，笑得凄凉，“那又怎么样？陛下还是不了解乌乐。那年陛下送了亲手种的一株牡丹给乌乐，乌乐怕他不高兴，才哄他自己最爱牡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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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实际上，乌乐哪里就喜欢这一园子牡丹了。”淑妃冷笑着看着满园花开，“陛下和乌乐这一辈子，是不可能幸福的，陛下永远不知道乌乐想要的是什么，他毁了草原，也就毁了乌乐。”
    她的贴身宫女看见淑妃的表情，心里毛毛的，“娘娘，那您就更不用担心了，皇后娘娘和陛下之间有心结不是刚好吗，日后您加以利用，斗倒了皇后娘娘，您就是皇后娘娘了。”
    “不可能的。”淑妃远眺着那湖碧波，“本宫的父亲在朝中太有威望了，陛下不会再让本宫做皇后。就算他和乌乐有心结，乌乐也是最好的皇后人选，不会怀孕，没有丰厚的家世支撑，最可以平衡后宫关系了。”
    “娘娘。”宫女觉得她已经跟不上自家娘娘的思路了，一会感情丰沛，一会又这么冷静地分析朝局。
    淑妃看出来了自己贴身宫女的意思，笑了一下，“皇上可比本宫冷静多了，他的确喜欢乌乐，可是再喜欢又能怎么样，还不是给她喂了绝育汤。”
    宫女不敢说话，她觉得自己仿佛窥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咱们皇上冷静极了，可惜就是有点太贪婪，又想要美人又想要江山。”淑妃勾起嘴角，眼神凌冽，“所以根本不需要咱们出手，他自己就会毁了乌乐。”
    “是，娘娘。”淑妃的贴身宫女低着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其实淑妃在后宫之中看得很清，如果她没有爱上御君陌，她一定会是最后的赢家，而且不会如此痛苦。
    各宫娘娘忙着议论林暮的变化，林暮可不管这些，她让阿丽把受刑之后环佩悄悄带到了她的寝宫之中。
    她看着两颊肿得像个馒头的环佩，命阿丽给她拿了些药。
    “谢谢皇后娘娘。”环佩说话都有些不清楚了。
    “你怨本宫吗？”林暮轻声询问。
    “奴婢不仅不怨皇后娘娘，相反，奴婢感谢皇后娘娘。要不是娘娘一念之仁，奴婢和奴婢全家已经身首异处了。”说完，环佩又给林暮磕了三个头，每一个头都磕出声音，令人听着都疼。
    林暮点了点头，很满意：“你是个明事理的，本宫没有白白浪费这一念之仁。”
    “娘娘，您要奴婢做什么奴婢都愿意。”环佩对于林暮叫自己来的目的摸了个八九不离十。
    林暮更加满意了：“好，本宫就喜欢和你这样的聪明人说话。”
    她斟酌了一下：“你还忠于湘妃吗？”
    环佩想起淑妃出了事第一个就往自己身上推，恨恨道：“湘妃娘娘陷奴婢于如此陷阱，奴婢与她便是不共戴天之仇。日后奴婢只忠于皇后娘娘。”
    “好，本宫相信你。”林暮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还是留了余地，她吩咐环佩：“你回到湘妃宫里，帮本宫好好监视湘妃，尤其是她和她母族的往来。”
    湘妃的父亲是镇边大将，湘妃和自己又不对盘，他们之间一定有一些关于自己和草原的消息。
    她没有直接告诉环佩她的目的，也没没有直接让环佩做事，她只让环佩监视，就算被人知道，那也只是皇后宫斗或者关心草原，说破天去也不能怎么样。
    晚上，三七潜入皇后宫中，向林暮汇报这一天的见闻。
    大臣那边没什么特别有价值的，大战将至，大家都忙着备战。
    说到宫中，三七有些吞吞吐吐。
    “到底什么事情？”林暮没有时间看三七犹豫，现在她在御君陌的地盘上，弄不好就会被御君陌发现。
    “公主，属下在御花园假山后面，听到淑妃说……”三七有些尴尬，“说……御君陌曾经给您喝过绝育汤。”
    林暮虽然有过这样的设想，但是这个想法真的被证实的时候，她还是觉得很不能接受。
    御君陌这个渣男，这就是他爱人家乌乐公主的方式？金娇玉贵的草原公主，他直接给人家灌了绝育汤，剥夺一个女人做母亲的权力实在残忍。
    而且，他怎么就不为乌乐公主的未来想一想，大雍重视子嗣，一个不能怀孕的皇后会招致多少议论？他百年之后，没有子嗣傍身的异族皇后，又该如何自处？
    这个人太可怕了。
    其实林暮也不喜欢那些不爱江山爱美人的皇帝，她看不上那种拱手江山讨你欢的男人。
    皇帝并不简简单单是一个职业或者什么，这是一份责任，你既然生在帝王家，享受了荣华富贵、万民敬仰，那你就得对你的子民负起责任来，你要让你的子民吃饱穿暖，让他们安安稳稳地生活，没有战乱、没有苛捐杂税。
    所以那种为了爱情不要江山的皇帝，林暮是最看不上的。
    在这一点上，御君陌做得很好，绝不会为了一个女人就损害江山天下的利益。
    不过，林暮照样看不上御君陌。你生在帝王家，又是太子，这辈子注定不能和草原公主有什么交集，但他偏偏就想什么都要，凉薄又自私。
    他固执地娶了乌乐公主，却又一再伤害乌乐公主。他似乎从没有站在乌乐公主的角度上想一想问题，乌乐公主真的愿意为了他付出这么多吗？
    他一直理所当然地让乌乐公主付出，一直理所当然地让乌乐公主伤心，他甚至能理所当然地要乌乐公主忘了草原、忘了自己的父兄。
    林暮从来没有觉得御君陌攻打草原是错，身为皇帝想要一统天下没有任何问题，但他错在利用乌乐公主，利用一个弱女子，用自己粉饰的爱情去裹挟一个可怜的姑娘。
    他利用完她身上每一寸可以利用的地方，还要虚伪地说什么我是爱着你的啊，年年祭拜、死后合葬，都是恶心人的。
    看林暮陷入沉思，三七忍不住叫了叫她：“公主，公主，你没事吧？”
    林暮回过神来，“没事。御君陌会付出代价的，他折辱了我，折辱了我的父兄，折辱了我们的草原，我要他付出代价。”
    她接着吩咐：“三七。你继续探听这些，大臣那边加把劲，如果御君陌见了宰相，一定要注意一下他们在商量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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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记得剧情里面提过一次，宰相卢嘉进似乎和李瑜乾关系相当一般。
    这是一个可以利用的点。
    御君陌这几天还真是孜孜不倦地来找乌乐公主，先是道歉，什么自己不该落了乌乐公主的面子，十五的时候宿到了湘妃宫中。
    林暮自然不会买账。
    然后御君陌又是给乌乐公主送东西，各种金银首饰、胭脂宝石的，东西是好东西，只是东西主人的惺惺作态令人作呕。
    林暮依旧不买账。
    阿丽看着一屋子的宝贝，怕自家公主被御君陌就这样哄好了，劝道：“陛下如果真的爱公主，为什么还要去湘妃宫中呢？奴婢可不相信陛下会想不到十五宿在湘妃宫中的后果，这根本就是打了您的脸啊。公主，您可千万别被陛下就这样又哄骗了去。”
    林暮安抚地看着阿丽，“你放心吧，我不会的。”
    她知道阿丽的担心是因为乌乐公主真的经常被这样哄好，其实乌乐公主哪里不知道这些，她好哄只是因为她爱御君陌啊。
    可是现在，林暮一点都不喜欢御君陌，她自然不会轻易就心软。
    “公主，您变了。”阿丽欣慰地看着林暮，“奴婢记得从前您总是会为陛下找理由，什么陛下是身不由己的啊，那腿长在陛下身上，有什么可身不由己的。”
    阿丽不满地“哼”了一声，“依奴婢看啊，陛下前几天根本就是在您这里触了霉头，去湘妃那里的温柔乡找安慰去了。”
    林暮看着义愤填膺的阿丽，觉得心里暖暖的，她是替乌乐公主感动，“阿丽，其实御君陌还真不是这样想的。”
    “公主！”阿丽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您怎么还替御君陌说话呢？”
    “阿丽，人要理智。”林暮喜欢阿丽的忠心耿耿和爱憎分明，但是她需要阿丽能够更理智一些看待问题，因为离她最近的盟友只有阿丽。
    她耐心地分析着：“你要知道，我们的对手是谁。”
    “是御君陌啊。”阿丽理所当然地眨了眨眼睛。
    林暮不置可否：“是他，但也不是他。”
    “公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阿丽努力理解着林暮的那句话。
    林暮解释道：“我们的对手，当然是御君陌，但也不仅仅是御君陌。我们的对手，更是大雍的皇帝。”
    “御君陌不就是大雍的皇帝吗？”阿丽苦着小脸，想不明白。
    林暮拍了拍阿丽的手：“御君陌是一个皇帝，他做任何事情，第一出发点不是感情，而是利益。”
    “利益？”阿丽品味着林暮给的词汇。
    “对，利益。”林暮点了点头，“就像是御君陌前两天宿再湘妃宫中，可不仅仅是去找温柔乡的。”
    她启发阿丽，“我问你，湘妃的父亲，是谁？”
    “大将军！”阿丽反应过来，“您是说，陛下是和大将军有什么事情？”
    “对。”林暮觉得阿丽还真是挺聪明的，“皇帝是借此表明对大将军的盛宠，甚至传达出一个消息，灭了草原，他的女儿就是皇后，日后他的外孙就是下一任皇帝。”
    “还有一条。他也是要昭告天下，对于草原他势在必得。让朝堂之中那些反对战争的老臣闭嘴。”林暮自嘲地勾起嘴角，“你看，他现在就可以不在乎草原的公主了，说明草原早已是他的囊中之物。”
    “这么复杂的吗……”阿丽托着腮，有些苦恼：“公主，他们大雍人实在是太可怕了，想得比咱们多多了，咱们以后还是回草原吧。”
    “好。”林暮很喜欢阿丽，她透过这个懵懵懂懂的姑娘，似乎能看到那个曾经天真明媚在草原上打马而过的乌乐公主。
    你放心，我一定会让你回家的。林暮在心里向阿丽，更是向乌乐公主承诺。
    这天下午，御君陌非要和林暮一起到御花园看牡丹。
    林暮几乎是被御君陌强拽到御花园里的。
    满园牡丹，姹紫嫣红，美得轰轰烈烈。
    “乌乐，这都是朕为你种下的，朕就想着在牡丹开得最美的时候，要和你一起赏花。”御君陌期待地看着林暮。
    林暮无精打采地打量了几眼御花园，“光种牡丹有什么意思？美艳太过，看得扎眼。还不如臣妾草原上一望无际的草地来得辽阔。”
    御君陌满腔爱意都被噎住了，但他又不想对乌乐公主发火，只能把怒意都发泄在宫人身上。
    他气狠狠地吩咐太监：“去把御花园的花匠给朕找来。”
    林暮毫不关心他要干嘛。
    御花园的花匠被皇帝身上那股怒气吓得直打哆嗦：“奴才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奴才参见皇后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御君陌也不让他起来，直接一脚就踹了上去：“你个奴才，谁让你把花种成这样的？一点情趣都没有！皇后娘娘说看了扎眼，你说该怎么办？”
    “陛下恕罪，娘娘恕罪啊！”花匠重新跪好，顾不上身上的疼痛，赶紧求情。
    “居然敢让皇后娘娘不舒服。拉下去，砍了！”御君陌看都不看这花匠一眼。
    花匠听明白了，御君陌话里话外都指向皇后，其实自己不过是一个幌子，心结还在皇后那里。
    他壮着胆子往前爬了几步，跪在林暮脚下：“皇后娘娘，您救救奴才吧！皇后娘娘饶命啊！”
    林暮冷眼看着这一切，这个花匠何其无辜。
    但是每一次，御君陌都在用无辜之人来绑架乌乐公主，这个招数他常用。乌乐公主最是善良心软，看不得这人因为她和皇帝怄气而丢掉性命。
    于是御君陌常常就以此胁迫乌乐公主就范。
    可惜啊，现在是林暮，不是乌乐了。
    林暮自然不会看着花匠去死，但她也不会让御君陌得逞。
    她看了看那个花匠，感慨：“哎呀，你可真是可怜，下辈子啊，千万换个主子，就是去本宫的草原喂马，也比在这深宫之中做个花匠强。你看看，明明是你的陛下吩咐你种牡丹，你兢兢业业种了这么多牡丹，养护得这么好。结果因为旁人一句话，你效忠的陛下就要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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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不由咋舌：“啧啧，真真让人心寒啊。窥一斑而知全豹，大雍陛下对一个小小的花匠都如此，更别提对臣下了。这大雍人可真可怜啊。”
    “这……”花匠瑟瑟发抖，连头都不敢抬，生怕那二位神仙打架，他一个凡人遭殃。
    御君陌更是脸色铁青，他不知道一向温顺的乌乐公主，为什么就成了这个尖刺性子。
    他现在是骑虎难下了，他要是执意杀了花匠，确实就如乌乐所说那样，会让天下人寒心。
    林暮一句求情和认输的话都没有，御君陌却不得不放了花匠，他牙都要咬碎了，“你下去吧，朕不过一时戏言。”
    花匠登时跪坐在地上，一条小命算是保住了。
    林暮笑了笑，这可不算完，她还没好好恶心恶心御君陌呢，“陛下，依臣妾之见，这满园牡丹确实扎眼，不如换成草吧，满园子的绿草青青，生机盎然，多好看啊。”
    她冷哼一声：“您不是喜欢我们草原吗，做梦都想让大雍的铁骑踏平草原，那就把草原的景色搬到御花园来，让您也过把瘾，假装美梦成真好了。”
    “乌乐！”御君陌怄得要死，他痛心疾首看着林暮：“到底是什么让你变得如此尖锐刻薄，那个曾经温柔明媚的乌乐去哪里了？”
    “陛下，那个您喜欢的，温柔明媚的乌乐公主，早已经死了。被您亲手杀死了。”林暮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御君陌的眼睛，“您践踏着一个女人完成自己的野心，难道不觉得恶心吗？”
    “乌乐。”御君陌依然是那副痛心疾首的样子：“你要明白，大雍和草原迟早一战，不是草原入主中原，就是大雍踏平草原。一山难容二虎。朕如果现在不出手，或许多年之后，草原发展壮大，就会吞掉大雍。”
    林暮觉得可笑：“陛下，您为什么转移话题呢？我要和您说的，不是这天下局势，更不是大雍政治，我要说的，是您利用一个弱女子完成自己的野心，令人恶心。”
    她移过眼睛，冷笑一声：“陛下真会转移话题，您不过是根本不敢回答臣妾刚才的问题罢了。堂堂大雍天子，手段低劣。”
    御君陌气得喘着粗气，“乌乐，咱们不说这些了不好吗？当初我们多快乐啊，只要你忘了草原，你只做朕的皇后，我们还可以像最初一样开心。”
    御花园里宫人们鸦雀无声，谁也不敢打断这二位主子。
    只有几只燕雀鸣叫几声。
    林暮抬头看着天空飞过的几只燕雀：“陛下，燕雀尚可南归，凭什么臣妾就这辈子都不能回到故土了？又凭什么臣妾这辈子连故土都不能有了呢？”
    御君陌忍无可忍，拂袖而去。
    他带着浩浩荡荡的随从离去后，阿丽看着突然变得有些空荡荡的御花园，忍不住开口：“公主，虽然咱们要对付御君陌，但是您又何苦这样惹怒他呢？怎么说，咱们现在还是住在他的皇宫里啊。”
    当然是防止御君陌兴致一来又找我侍寝啊，林暮暗自腹诽。
    不过她还是告诉阿丽：“看见他恶心，索性就和他撕破脸皮，让他别再来了。”
    阿丽担忧地看着林暮。
    林暮明白她的心思，安慰她：“你放心，只要草原一日不倒，他就不敢拿我们怎么样。”
    “是，公主。”阿丽扶着林暮回了中宫。
    果然如林暮所料，后面几天御君陌再没有来找过自己。
    陈沅芷告诉她，主角光环已经减少了百分之十，本来这一段是虐身虐心虐恋情深的剧情，林暮直接把人气走了。
    这几天，她吃得好睡得好，脸上都长了二两肉，阿丽看见别提多开心了。
    夜晚，夜深人静，三七终于来了。
    林暮打着哈欠调整了一下坐姿，他要是再不来，估计自己就要睡过去了。
    “怎么样？”她关心地询问着。
    三七开始汇报了：“皇宫之中没也探听到什么特别的消息，属下无能，近不了御君陌的身。”
    “没事没事。”林暮安慰他。他当然近不了御君陌的身了，要是谁都能近御君陌的身，当男主光环是吃干饭的吗？
    “不过派到各个大臣那里的暗卫有发现。”三七是先说坏消息后说好消息。
    “什么发现？”林暮很感兴趣，向前探了探身子。
    “宰相卢嘉进在写一份折子，暗卫偷偷潜入他的书房拓了一份。”三七从怀中掏出拓的折子递给林暮。
    林暮打开，借着月光仔细阅读。
    原来这是一份改革的折子，主要改革的是武官制度。
    首先，要将调兵权和统兵权分开。将军们全都握有统兵权，却无调兵权。调兵权则由中央掌握。这样就形成了统兵权和调兵权的相互制约。
    其次，要让统兵的将帅定期调动，互换防区，避免将帅培植自己的势力。
    最后，还要派文臣到地方任职，剥夺地方武官的行政权。
    卢嘉进可是天子心腹，是御君陌最宠信的臣子。看来，这应该就是御君陌的意思了。
    好嘛，草原还没攻下，倒是先想着统一之后怎么管理武将了。
    林暮真不知道是不是要夸御君陌有先见之明。
    御君陌不是一个能容人的皇帝，他野心很大，同时，疑心也很重，绝不允许有可能拥兵自重的将军存在。
    李瑜乾就是他一直忌惮的人。
    满朝武将，李瑜乾的战功最多，最令人信服，在军中威望也最高。一旦草原被灭，将军也就不那么重要了，他御君陌一定会想办法削弱李瑜乾的势力。
    这份折子印证了林暮最初的猜测，御君陌在乌乐公主自杀之后贬李瑜乾为庶人，不只是因为他没有管理好营帐，让乌乐公主抓住空子服毒自尽。更是因为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这份折子卢嘉进不是准备现在用的，现在御君陌还用的上李瑜乾那些武将。
    不过，这份折子绝对会在草原被灭之后的第二天就摆在他御君陌的桌案之上。
    林暮把这份折子小心翼翼收好，这是她的筹码，她要把李瑜乾变成自己的盟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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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到时候没了将军，她倒要看看御君陌怎么攻打草原。
    林暮决定好了，告诉三七：“三七，你让监视李瑜乾的暗卫想办法约李瑜乾和我见一面。”
    “属下遵命。”三七悄悄退下，就像一阵风一样不留痕迹。
    可谁知道，林暮左等右等过了三天，也没有等来李瑜乾。
    她有些着急，就直接找三七过来询问。
    三七低着头：“对不起，公主，属下无能。暗卫已经传消息给李瑜乾了，但是他并没有答应。”
    林暮皱眉，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她思索着对策，草原和大雍的战争，她是一定要接触到兵权的。
    “这样，你命令暗卫去偷一份李瑜乾预备好的兵力布防图。”她是真的没有办法了，只得出此下策。
    “属下这就安排。”三七虽然答应了，但是他想了想，还是提醒林暮：“公主，您对这个不要抱太大希望，我们之所以能拓到宰相卢嘉进的折子，那是因为宰相府的守卫虽多，但是武力不高，而且多有破绽。不过李瑜乾可是内行，守卫个个都是高手，暗哨明哨也没有什么破绽。”
    “我知道。”林暮叹气，“可是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赌一把，我逼一逼李瑜乾，他应该是个聪明人，难道看不出来御君陌不信任他吗？”
    “可是，咱们的力量会不会被李瑜乾禀报给御君陌啊？”三七说出了他一直以来的担心。
    林暮用手整理了整理自己的衣摆，“你当御君陌不知道草原暗卫的存在吗？他知道的，他又不傻。他只是不知道你们实际的力量大小，也怕彻底惹恼了我，不好贸然出手而已。”
    “咱们到了这个地步，顾不得这许多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们首先要想办法保住草原。”林暮很坚定地告诉三七：“只要咱们草原不倒，谁都不能拿我们怎么样。”
    “况且李瑜乾不是傻子，他不会告诉御君陌的。一个手握重兵的外臣和皇后扯上关系不是什么好事。”林暮也是在赌。
    “属下明白。”三七点点头。
    “哦，还有。”林暮想起来了很重要的一件事情，“暗卫如果被李瑜乾发现了，千万别搞自尽那一套，我会让李瑜乾放了他的。”
    三七听了，有些为难：“公主，这个……”
    “按照我说的去做。”林暮明白三七的顾虑，“李瑜乾很大概率会直接找我，而不是去向御君陌邀功。否则他空口白牙说不清楚的。李瑜乾伴君这么些年了，了解御君陌的为人。”
    “公主圣明。”三七很是佩服自家公主，也很是欣慰，公主终于想要为草原做些什么了。
    “三七。”林暮看着忠心耿耿的暗卫首领，“我需要你们都好好活着，即使有些任务没完成也没关系，一定要好好活着。”
    三七惊讶地看着林暮，但还是应了下来：“是。”
    他正要走的时候，又想起来了什么。
    “对了，你再帮我监视一下湘妃的宫女环佩。”她觉得这个人很可疑，给她传的消息都是一些无关痛痒的，按道理湘妃那里应该会有一些比较尖锐的消息啊。
    自从上个世界发现马超文居然是萧逸风的人之后，林暮就比较谨慎了，不会再很随便地相信这种半路出现的人。
    “属下遵命。”三七作揖应下。
    三七走了之后，林暮又陷入了焦急的等待。
    终于在第二天的下午。
    林暮见到了李瑜乾。
    她正翘着脚吃零嘴的时候，李瑜乾就这样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林暮吓得芙蓉糕都掉在了桌子上。
    她兀自感慨这个人武功之高强，自己竟然什么都没有发觉。
    她表明上还是保持着镇静：“李将军，久仰了。”
    “皇后娘娘千岁。”李瑜乾规规矩矩行了个礼。
    林暮打量着这个人，李瑜乾大概三十岁的样子，年轻有为，据说他十五岁从军，十八岁就开始带兵征战，多次负伤。他没有什么优厚的家世，却能这么快的速度就做到了朝中武将第一人，靠得都是实打实血水里滚出来的军功。
    但是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武将，并没有满身腱子肉，反而腰身精瘦，身形长立。看上去很是沉稳，如果你忽略他那把透着杀伐之气的宝剑，他倒更像是个文臣。
    李瑜乾长得不如御君陌精致，御君陌真的是从中走出来的男主角，五官没的说。
    不过李瑜乾看上去五官线条十分英朗，眉目中又有着儒气，可比御君陌招人喜欢多了。
    “皇后娘娘，您的暗卫，微臣只放这一回，下次若是再被微臣发现，就不会这样处理了。”李瑜乾声音平静，听不出什么感情。
    林暮歪头，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个男人：“李将军，你带剑闯入本宫宫中，该当何罪啊？”
    李瑜乾并不想和林暮纠缠，直接说道：“皇后娘娘，微臣告退。”
    “等等！”林暮没想到这个人这样抵触自己，她直接从袖中拿出那份暗卫拓的折子扔给李瑜乾，“李将军，本宫只想给你看看这个。”
    李瑜乾面无表情地读完这份奏折，抬头，“微臣读完了，微臣告退。”
    “李将军，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林暮站起来，走近李瑜乾，“这可不是本宫瞎写的东西，这可是从卢嘉进的桌案上的折子里拓下的。”
    “微臣知道。”李瑜乾并没有怀疑这份奏折是林暮胡乱弄来离间他和卢嘉进的。
    林暮瞪大眼睛：“李将军，你不会以为这仅仅是卢嘉进一人的意思吧？卢嘉进的奏折代表着的，可是御君陌的意思，是你的陛下的意思。”
    李瑜乾点点头：“微臣明白。”
    “那你……”林暮居然有些语塞，她不知道李瑜乾为什么会这样淡定，难道他早就知道了？
    不过不管他知不知道，她都是要策反他的：“你看，这就是你效忠的陛下，真的为这种人卖命有意思吗？什么叫做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啊！”
    李瑜乾就那样静静低着头，是最标准的臣下的姿态，绝不正视皇后娘娘，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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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加了把劲：“李将军，你戎马多年，多少次受伤，多少次命悬一线，你身边的兄弟又有多少人都马革裹尸。可是你看看，你效忠的又是个什么样的皇帝呢？你难道不寒心吗？”
    李瑜乾终于开口了，语气很轻，但很坚定：“微臣效忠的，从来不是陛下，而是微臣的国家。”
    “你……”林暮真的无话可说了，她本来都已经想好了要和李瑜乾做个什么样的交易，她可以给出的筹码都有哪些。
    但她没有想到，李瑜乾会告诉她这样的一句话。
    这一句话就堵住了她后面想说的所有。
    只这一句话，她就知道，她输了，李瑜乾是一个家国情怀很重的将领，他不是那么在乎自己未来是不是还能手握重兵，他在乎的只是他的国家，这个国家的皇帝容不容他他都无所谓。
    林暮缓了很久，才再次开口：“李将军，你要明白……”
    “乌乐公主！”李瑜乾打断了林暮，“您不用再说了，微臣知道在您心里您一直都是草原的公主。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微臣之所以不杀您的暗卫，不是因为想要和您交易什么，只是因为您也是为了自己的故土，我们两人没有对错可分，只是立场不同。微臣敬佩您对草原的感情，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会允许您伤害我中原的利益。”李瑜乾虽然没有看林暮，一直微微低头以示尊敬，但是林暮感觉得到他目光的坚定。
    她蓦然发现，这个人她大概是不可能策反的。
    “乌乐公主，微臣同情您，但也请您不要再白费力气了。”李瑜乾说完，就要离开。
    林暮叫住他，她还想再尝试一下：“李将军，等一下。我是真心觉得，御君陌这样的皇帝，配不上你这样的忠臣。”
    她没有自称“本宫”，她是以乌乐公主的身份和李瑜乾对话。
    “公主。”李瑜乾很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微臣并不是在为皇帝卖命，微臣效忠的，是微臣的国家。”
    “也就是说，皇帝姓甚名谁与你无关喽？”林暮抓住了李瑜乾话里微微透露的这点意思。
    李瑜乾无奈摇摇头，“公主，您真的很聪明，这么快就能抓住微臣的话柄。不过您真的不用再费心思，微臣和陛下的事情与您不同。”
    他解释：“就算陛下要杀了微臣，微臣也不会战场倒戈帮助公主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微臣绝不允许你们草原大汗染指我中原。”
    林暮这下是真的没办法了，和人家不是一个民族，还有什么可说的啊。
    她长长叹气：“李将军，希望你的坚持是值得的。”
    “值不值得这件事情不是他人评判的。”李瑜乾语气变得温和，“公主，微臣心中自己觉得值得，那就是值得的。其实朝堂上的权术微臣一点都不关心。自古以来，武将的职责就是保家卫国。微臣作为一个武将，只求沙场报国。其他的，微臣不想管。”
    “我明白了，李将军。”林暮转过身，不再看李瑜乾。
    “微臣告退。”林暮虽然看不到，但她知道李瑜乾在行礼。
    李瑜乾看着眼前女子带着决绝的背影，有些不忍，“公主，保重。”
    不管是战争还是权谋，都是男人的事情。他认为御君陌别的还好，但是把一介女流拉进这样残酷的征伐，他实在不赞同。
    林暮虽然失望，但她还是打心底里佩服李瑜乾的家国之志，“李将军，保重。”
    李瑜乾走了，林暮重新坐在刚才吃零嘴的那里。桌子上掉落的芙蓉糕最外面都有些微微发硬了，一下子就让人没了食欲。
    林暮随手推开那碟子糕点，手拄在下巴上发呆。
    李瑜乾是指望不上了，那还有谁呢？
    时间这么紧张，文臣肯定是带不动了，林暮需要的盟友是武将。
    武将，武将。
    对了，湘妃她爹翟山不就是个镇边大将吗？虽然能力差了一点，混了这么多年还比不上李瑜乾一个三十而立的年轻人。不过也是武将中极有威信的大将了。
    湘妃，这个人没什么太深的城府，就算爱争风吃醋。
    不过她那么爱御君陌，肯定不愿意自己搅和了御君陌的大业，所以不可能直接开门见山和人家谈联合。
    那么，第一步就是要离间了湘妃她父亲翟山和皇帝之间的关系。
    看着被李瑜乾留下的折子，林暮胸有成竹，这份折子还有大用。她就不相信了，难道翟山也能像李瑜乾一样一心报国，根本不管这些事情？
    这时，阿丽偷偷进来禀告：“公主，暗卫统领来报，环佩收了湘妃给的玉佩，但是御君陌身边的公公也曾夤夜偷偷见她。”
    林暮之前受到过马超文的打击，所以这次早有准备，她并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感慨：“这个环佩，左右逢源啊。”
    “可不是。”阿丽愤恨道：“亏得公主您饶了她一命，她就是这样报答您的！我说她怎么让打听些消息就支支吾吾的，原来早就想要换个主子了。没准还拿咱们当垫脚石呢。”
    “人之常情。”林暮反过头安慰阿丽：“咱们是靠山随时可能倒了的异族皇后，湘妃却是炙手可热、母族势大的宠妃，御君陌更是大雍的主子。你怪不得环佩，趋利避害人之常情。”
    她接着说：“而且，我猜她，八成只是御君陌的人。于我，于湘妃，都是虚与委蛇罢了。湘妃和她怎么说都是有仇的，她不至于还为湘妃卖命。”
    “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说，环佩本来是陛下安插在湘妃那里的人手，结果阴差阳错被咱们插了一手。”阿丽反应得很快。
    “聪明！”林暮笑着点了点阿丽的脑门。
    “公主。”阿丽不满地摸着刚才被林暮点过的地方，“奴婢好不容易刚刚变聪明一点，您这么一点，奴婢又成笨蛋了。”
    “好啦好啦。我给你陪个不是还不行吗？”林暮好笑地帮阿丽揉了揉脑门。
    闹了一阵，她轻咳两声，正色道：“阿丽，你去让环佩晚上来见我。嘱咐她小心一些，别让人发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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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9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公主，她可不是我们的人，您还见她做什么？”阿丽不解。
    林暮解释：“不是我们的人，并不意味着不能为我们所用啊。”
    “哦。”阿丽懵懵懂懂地就去办这件事了。
    阿丽好就好在这一点，即使弄不明白自家公主在做什么，但是无条件地服从乌乐公主。
    环佩夜晚的时候来见了林暮，“皇后娘娘，不知您召奴婢前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林暮看着跪在地上的环佩，良久，缓缓开口：“环佩，你是真的对本宫忠心耿耿的吗？”
    “奴婢的忠心，天地可鉴。”环佩磕了一个头，“是您救了奴婢，奴婢为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林暮走下凤榻，蹲在环佩面前，把准备好的一小包药放在了她前面。
    环佩拿起那包药：“娘娘这是何意？”
    林暮凑近，看着环佩，小声说道：“本宫要你把这包药下在湘妃的日常饮食中。”
    环佩手一下子不稳，那包药眼看就要掉落在地上，林暮赶紧接住，把它重新放在环佩手中，“小心点，这药可宝贝着呢。”
    “娘娘，这是……这是……什么药啊？”环佩声音发抖。
    “没什么，绝育药而已。”林暮站起来，不再看环佩，声音很冷：“既然本宫怀不了孕，她湘妃也别想有孕。她算个什么东西，仗着父亲是大将军就敢和本宫叫板了！”
    林暮走回凤榻，摆摆手：“你去吧，做事机灵一点别漏了破绽。”
    “是。”环佩低着头站起来，然后退下。
    见环佩走了，阿丽赶紧关上殿门开始询问林暮：“公主，环佩不是咱们的人，您这样不是御君陌和湘妃都会知道您要害湘妃吗？”
    林暮胸有成竹：“你放心，我已经传信给暗卫统领了，让他引导着湘妃监视环佩的人看到环佩夤夜见了我，又见了御君陌。”
    “您怎么知道环佩要去见御君陌呢？”阿丽询问。
    林暮解释：“我吩咐阿丽去做这种事情，阿丽一定会去找御君陌拿个主意。”
    阿丽闻言，有些着急：“这可怎么办？万一御君陌追查怪罪到您头上可怎么办啊？”
    “放心。”林暮示意急得转圈的阿丽坐下，“御君陌现在对我愧疚着呢，这份绝育药只会让他更愧疚。刚才我说的话哪里是说给阿丽听的，都是说给御君陌听的而已。”
    知道自家公主应该没什么事情，阿丽关心起其他的来：“那环佩会按照您的吩咐下手吗？”
    “大概率是会的。”林暮冷笑一声，“御君陌不是什么心慈手软的人，他忌惮武将，若是武将的女儿不能怀孕，这就是最好的结局。同时为了让环佩能继续在我身边卧底，打探一些他想要知道的消息，他多半会顺水推舟，送咱们一个顺水人情的。”
    连自己爱的姑娘都下得去手的人，更别说旁人了。御君陌不会保湘妃的。
    听了林暮的话，环佩陷入沉思，好一会，才开口：“湘妃也是个可怜人啊。御君陌根本就不在乎她，她还那么喜欢御君陌。”
    “大雍的后宫中，埋葬了多少可怜人。”林暮也跟着叹气，她知道阿丽觉得自己心狠手辣了，解释：“我给环佩的药，根本不是什么绝育汤，只是会让女人小日子提前的活血化瘀的药物。我和湘妃没什么仇，左不过就是女人争风吃醋，我不至于要这样害她。”
    “公主，奴婢不是……”阿丽想要解释自己并没有恶意揣测乌乐的做法。
    “好了，我知道。”林暮知道阿丽是一个单纯善良的姑娘，就像乌乐公主一样，不管到了什么境地，她们都不曾想过要害谁。
    翌日，御君陌一下朝就来见林暮了。
    林暮正在吃早饭，她让阿丽给她剥了两个咸鸭蛋黄捣成泥抹在花卷子上面，吃的不亦乐乎。
    “乌乐，朕来看你了。”御君陌一挥手，吩咐宫人：“你们都下去吧。”
    林暮冲阿丽点了点头，阿丽这才离开。
    御君陌一撩袍子，径直坐在林暮旁边，林暮没有一丝要起来行礼的意思，他也不介意。
    他给自己盛了一碗粥，喝了一口，“朕一直觉得你宫里的这道桂花粥做的是阖宫最美味的。”
    林暮冷冷回应：“是吗？那是臣妾的厨子手艺好吧。陛下要是喜欢，以后就让他到您那里去，天天给您熬粥。”
    “乌乐，我们一定要这样吗？”御君陌语气有些颤抖。
    见林暮久久没有反应，他突然感慨：“有时候朕常常在想，你说朕是不是不该把你带到这大雍的皇宫里来？我们怎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朕都快忘记你上次开心是什么时候了。”
    “您的确不该。”林暮斩钉截铁地告诉御君陌，“陛下，您心里既然有踏平草原的雄心壮志，就不该再招惹草原上的公主了。”
    “乌乐，朕知道，朕是真的做错了，但是朕放不下你啊，朕第一次见你，你在草原上和人赛马，你笑得那么明媚。朕当时就觉得，你是这世上最好的姑娘，朕要娶你。”御君陌陷入回忆，语气不自觉地变得温柔。
    林暮脑海中也开始回闪那些年乌乐和御君陌相爱的场景，御君陌待乌乐的好，说上几日都说不完。
    乌乐曾经高烧不退，他就跳到河中浸凉了身子给她降温；他曾因为乌乐思念草原，休朝十日带着乌乐快马奔驰去草原游玩；他也曾因为乌乐说自己没过过七夕，就亲自去捉了好几只蜘蛛让她得个头彩；也曾便服带她去逛灯市，为她亲手做了满院子的凤凰灯。
    之前有人说乌乐没有大家闺秀的模样，他也会第一时间出言维护。
    ……
    林暮相信，他们是真心相爱过的，御君陌是真的爱过乌乐的。
    “朕记得第一次见面，你不知道朕是太子，拿着漂亮的马鞭指着朕，要朕陪你赛马。”御君陌嘴角挂着温柔的笑意，“从前我们多美好啊。”
    “好了，陛下。”林暮打断御君陌的话语，“别说从前了，从前这个词汇实在太遥远太遥远，您难道不知道世事变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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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乌乐……”御君陌看着满脸冷意的乌乐，无奈，“你从前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朕，你从前是那么善良的一个姑娘，现在是为什么呢？”
    林暮明白，自己让环佩给湘妃下药，御君陌失望了，他不能想象他爱着的那个明媚的姑娘私下里也是心如蛇蝎。
    这算什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就只许他御君陌翻脸不认人？
    她冷笑一声：“陛下变得可比臣妾变得快多了。”
    御君陌没有力气也没有勇气，更没有立场去责怪乌乐，是他把乌乐逼到这一步的，“乌乐，朕对不起你。朕错了。”
    他当然错了，他从一开始就错了，在利用乌乐得到利益最大化后，他就不可能再和乌乐在一起了。
    林暮冷眼看着御君陌痛苦的样子，你让乌乐公主家破人亡的时候，你让乌乐公主这辈子都不能做母亲的时候，你怎么不想想，乌乐公主是不是也是那样痛苦的呢？
    “乌乐，我们是不是再也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呢？”御君陌近乎乞求地看着林暮。
    林暮微微叹气：“陛下，您能退兵吗？”
    这一句话就让御君陌哑了火。
    是啊，他不能，他有他的野心和抱负。
    “乌乐，对不起。”他不知道除了“对不起”还有什么可以说给乌乐听的。
    林暮淡淡道：“陛下，对不起说得多了，就廉价了。”
    “除了退兵，你想要我怎么补偿你？你说，朕一定尽力。”看着乌乐现在这样不吵不闹仿佛他就是个陌生人一样的态度，御君陌心里愧疚的要死。
    林暮没有直接回答御君陌的问题，反而问他：“陛下，您知道臣妾的父汗为什么给臣妾起名叫做乌乐吗？”
    御君陌当然知道：“乌乐是蒙古语中云朵的意思。”
    “对。”林暮点点头，“臣妾的父汗希望臣妾一生就做草原天空中一片无忧无虑的云彩。臣妾不孝，执意来到大雍皇宫这四四方方小小的天空中，还连累了草原。臣妾无颜。”
    “朕……”御君陌又想说“对不起”了。
    “所以臣妾不要补偿，臣妾只是不想再见到您了。臣妾要用往后的时光忏悔。”林暮不想再看到御君陌了，她猜乌乐公主也是不愿意再见他的。
    御君陌看着已经偏过头不再看自己的乌乐，欲言又止，最终缓缓站起，一步一步离开乌乐的宫殿。
    林暮知道御君陌走得很慢，她明白御君陌在等乌乐的挽回。
    可惜，她不是乌乐。
    就算是乌乐，也不会再挽回他了。
    湘妃那边，她刚吃完早饭，就觉得腹痛难忍，居然流血了。
    赶紧请太医。
    太医说是因为湘妃食用了大寒的食物才导致的，量要是再大一些就会导致终身不孕。这是林暮药粉的一些功效欺骗到了太医。
    其实她手里有挺多草原巫医给配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药粉，都是她出嫁的时候她母亲为她准备的。
    可是乌乐为人善良磊落，不屑于用这些。反而被御君陌下了药。真真可怜可叹。
    湘妃命令太医再仔细一查，居然那药物就被拌在了粥里面。
    湘妃气得盘查整个宫中。
    她知道乌乐在拉拢环佩，出了这事，她第一个就想到环佩了，她告诉自己贴身的嬷嬷，“嬷嬷，绝对是环佩，你去查，她是不是接触过本宫的膳食。”
    嬷嬷回答：“老奴查过了，她早上确实去过小厨房一趟。”
    湘妃气得捶床：“这个贱蹄子，看本宫怎么收拾她！监视她的人呢？怎么连这个都没发现？去给我找来。”
    “是。”湘妃的贴身嬷嬷去叫了那个湘妃安排的跟踪环佩的宫女。
    她一进来，湘妃一个茶盏就扔了过去：“你是干什么吃的？啊？环佩这么大的动作你都没发现？”
    那个宫女“扑通”一声跪下：“娘娘恕罪，娘娘恕罪！”
    “恕罪？”湘妃心里的火一拱一拱的：“你让本宫恕罪？本宫的身子要是出了什么问题，你死八百回都不够！”
    嬷嬷在一旁看湘妃骂个没完，劝道：“娘娘，先说正事吧。看看她为什么今早没发现环佩做了手脚。”
    湘妃瞪了宫女一眼，“你说吧，本宫倒是要看看你能说出什么来。”
    “娘娘，奴婢有罪。奴婢昨晚跟踪环佩，夜里在外面吹了一个时辰的夜风，今早实在头疼，一时懒了床，这才疏忽了。”宫女先是说自己有罪，也不推诿，这个态度让湘妃舒服了一些。
    “一个时辰？”湘妃坐直身子，“她去哪了？要这么久？”
    “环佩先去了皇后娘娘宫中……”那个宫女话还没说完。
    湘妃气得把被子都扔到了地上：“什么？我就知道是那个贱人！”
    嬷嬷上来拾起被子，劝说：“娘娘，您听她把话说完啊。”
    说着，又给宫女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接着说。
    宫女得了眼色，接着说道：“环佩从皇后娘娘宫中出来之后，又……又去了陛下书房。”
    “陛下？”湘妃愣住。
    她的贴身嬷嬷也愣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湘妃喃喃道。
    好一阵子，她抬起头，“就是乌乐那个贱人。”
    她吩咐自己的贴身嬷嬷：“嬷嬷，给本宫更衣，本宫要去问问皇后。”
    “娘娘，您这是做什么啊？哪有直接上门去问的？况且您身子还不利索呢。”嬷嬷觉得不妥。
    湘妃却管不了那么多了，“给本宫更衣！还要本宫再说一遍吗？”
    嬷嬷无奈，只得为湘妃更衣。
    湘妃气势汹汹赶到中宫的时候，林暮正带着阿丽在院子里面踢毽子。
    看到湘妃那个气愤的样子，她就知道事成了。
    林暮拿起地上的毽子递给阿丽，走进屋子，吩咐宫人：“你们都下去吧，本宫和湘妃娘娘叙叙话。”
    众人刚一走完，湘妃就迫不及待地开口：“皇后娘娘，您为什么要这样害臣妾？”
    “本宫何时害过你啊？”林暮很是不解的样子，眨巴着眼睛看着湘妃。
    “皇后娘娘，宫人都屏退了。您就别揣着明白装糊涂了。”湘妃气得喘着粗气：“我知道，环佩是您的人。”
    顶点
第111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环佩？”林暮想了想，端起茶杯，轻轻吹了一口，“本宫记得她，她不是你的宫女吗？和本宫有什么关系？”
    “娘娘，您这就没意思了，您要是和环佩没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连夜来见您啊？见完您她就给臣妾下了绝育药！这是何等歹毒啊！”湘妃语气中带着责问。
    “湘妃，注意你的态度。本宫是皇后。”林暮重重放下手中的茶杯，“你要是怀疑本宫，就去找皇帝告状。现在还轮不到你来质问本宫。”
    湘妃一时语塞，她当然不会去找皇帝告状，她没有办法解释自己和环佩之间的关系，更没办法解释为什么派人跟踪环佩。
    皇帝不是傻子，他最讨厌的就是后宫妃子勾心斗角了。况且湘妃虽然不愿意，但是不得不承认，皇帝是爱着乌乐的。
    自己的证据也不足，没有办法证明皇后和环佩之间的交易，只能说明人家见了一面，环佩这个两面三刀的婢子，绝不会顺着自己说，否则就坐实了她谋害皇妃的罪名。
    再加上自己的人并没有直接证据表明是环佩下的药，环佩似乎还和陛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能轻举妄动啊。
    “如果没事的话，阿丽，送客。”林暮看都不看一眼湘妃。
    湘妃脸色有些发僵，努力笑着，“皇后娘娘恕罪，臣妾一时失言，还望娘娘海涵。臣妾今日只是想问问娘娘，昨天我宫中的环佩是不是来求见娘娘了啊？这个婢子心气高，拜高踩低的。”
    “拜高踩低也应该拜你这个湘妃娘娘啊，你才是高。”林暮冷嘲热讽。
    湘妃面色不改，她今日一定要得到一个答案。
    林暮撇撇嘴，似乎是被湘妃的坚持弄烦了，告诉她：“本宫昨日从未见过什么环佩。”
    她见湘妃一幅不相信的样子，吩咐阿丽：“阿丽，去查，看看咱们宫中有没有人昨天见过环佩。”
    然后林暮复看向湘妃：“湘妃，这样总可以了吧？”
    “多谢娘娘。”湘妃有些紧张，像是在等待什么宣判一样。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终于在林暮准备吃第三盘子板栗饼的时候，阿丽回来复命了。
    林暮拍拍手上的渣子，吐槽古代后宫的糕点做得太袖珍，几口就把一盘子吃完了。
    她接过宫人递来的帕子，擦了擦手：“怎么样？”
    “回皇后娘娘的话。”阿丽顿了顿。
    见她吞吞吐吐的样子，林暮坦然道：“说吧，没什么不能说的。省的湘妃以为我在包庇谁。”
    “是。”阿丽垂眸回答：“虽然大家都回话说没见过，但是负责扫洒的宫女说昨天深夜似乎看到环佩去了闲置的西偏殿。”
    “嗯？”林暮瞪大了眼睛，似乎很震惊，“她还真的来过我宫中？”
    她疑惑询问：“昨晚西偏殿是谁？”
    阿丽早就料到林暮会这样问，都已经准备好答案了：“是绣慈。她昨夜说是去西偏殿里面整理一下您从草原带来的一些东西。”
    “绣慈？”这下子该是湘妃震惊了。
    绣慈是御君陌亲自给乌乐公主挑选的奴婢，从乌乐公主嫁做太子妃的时候就跟着乌乐了。
    绣慈人又聪明、手又勤快、还懂规矩，帮了那时候对大雍礼法一窍不通的乌乐公主许多忙。
    但是也只有乌乐公主傻傻把她当做自己人，其他人心里都明镜一样，知道这个人是御君陌放在乌乐公主身边的人。
    联想到自己的宫女报告自己环佩还去了皇帝那里，湘妃心里突然涩涩的，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林暮可不管湘妃是不是难过，她装出同样震惊的样子，“绣慈为什么要见环佩啊？绣慈为什么不说呢？”
    “奴婢不知。”阿丽退了一步，回到林暮身后。
    林暮看着湘妃：“湘妃，你若是怀疑绣慈，本宫就把她交给你审。”
    “不用了！”湘妃斩钉截铁地回答。
    然后她扶着身旁嬷嬷的手缓缓站起来，行礼：“这事情是臣妾弄错了，大概是臣妾没注意吃错东西了。还望皇后娘娘也不要再追究。臣妾告退。”
    “好吧。”林暮不解地摆摆手。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格外忧伤：“本宫当年也曾误食过绝育药，湘妃你要多注意啊。因为当年一时误食，本宫这辈子都不能做母亲了，实在是不幸。”
    说罢，她也不看湘妃的脸色有多么差，挥挥手，让湘妃退下了。
    湘妃被林暮这么一提醒，心中有一些很不好的答案，隐隐约约就要浮出水面了。
    林暮刚回到自己的寝宫。
    阿丽就迫不及待地问她：“公主，这个法子奏效吗？”
    “当然了。你看着吧，湘妃一定会去淑妃宫里查证。你让暗卫统领注意一下，使些法子，让湘妃找到上次御花园里面和淑妃聊天，淑妃一时说漏了嘴那个宫女。”林暮胸有成竹，“当她知道了当年的真相，她一定会以为这和当年的事情一模一样。”
    “到时候，我再把那份折子漏给翟山大将军，我倒要看看翟大将军会怎么办。”林暮心情很好，吩咐阿丽：“阿丽，晚上让人给我做两份鲍鱼羹，我今天心情好，胃口也好。”
    “是。”阿丽兴冲冲的，她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自家公主胃口这么好了，自从来了大雍，乌乐就在一天天消瘦。
    “对了。”阿丽都走到门口了，又折回来，“公主，万一湘妃去找御君陌求证这件事情了怎么办啊？我们不就露馅了？”
    “傻丫头。”林暮笑，“你当人人都是你啊，什么事情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湘妃这个人，她最大的破绽和软肋就在于她爱御君陌。”
    “她败就败在这里了。如果她不爱御君陌，或许还会有清醒的头脑分析这件事情。但是她太爱御君陌了，所以是绝对不敢去向御君陌求证的，她害怕亲耳听到御君陌说出那个让她心寒的答案。”林暮叹气，乌乐公主又何尝不是败在了太爱御君陌上面。
    “爱情这种东西真是奇怪。”阿丽不解地挠了挠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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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被她逗笑了，“好了，快去吩咐小厨房吧，我都饿了。”
    “是。”阿丽蹦蹦跳跳地出了房子。
    那边，湘妃回到自己宫里，越想越心慌，她吩咐了人去淑妃那里查当年乌乐误食红花的事情，她不相信淑妃会一无所知。淑妃可是在乌乐之后没多久就进了太子东宫的妃子。
    因为有林暮的推波助澜，这件事情进展很快。
    湘妃知道了当年居然是御君陌给乌乐下的药。她吓得跌坐在凳子上。
    “娘娘。”她身边的嬷嬷赶紧扶住她。
    湘妃眼泪蓄满了眼眶：“嬷嬷，是他是不是？是他。他好狠的心呐！”
    “娘娘，别乱想，别乱想。”嬷嬷安慰着湘妃，其实她心里也难受得紧，她是湘妃的奶娘，湘妃打小就是她带大的，她知道湘妃有多爱皇上，也知道湘妃现在有多难过。
    “嬷嬷……”湘妃突然抱住嬷嬷的腰，哭得一塌糊涂。
    嬷嬷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摸着她的头发，就像她还未出阁时那样。
    过了一阵，湘妃情绪平复了一些，嬷嬷才开口：“娘娘，这件事情是不是要和老爷他们商量一下。后宫前朝，息息相关啊。”
    湘妃抬起头，泪眼朦胧：“嬷嬷，他不想要乌乐的孩子，是因为有异族血统的嫡子会阻碍他继位。那他不想要我的孩子，是不是怕爹爹会拥护这个孩子，爹爹是不是军权太大触及了他的底线啊？其实他是在乎我的，只是为了江山稳定……”
    都到了这个时候，湘妃还在为御君陌开脱。
    嬷嬷心疼地看着湘妃，“娘娘，不管怎么样，老奴都和老爷通个气吧。陛下忌惮翟家，老爷得多多注意啊。”
    湘妃眼神空洞，“你去办吧。”
    翟山接到了自己女儿湘妃传出来的消息，同时他的眼线告诉他其实情况要更糟糕，湘妃已经像乌乐公主一样不能怀孕了，只不过她不愿意相信也不愿意说出来罢了。更加重磅的消息就是那份奏折，不是拓的，是他的眼线偷看完之后默出来的。
    其实他的眼线哪有那么厉害，如果不是林暮吩咐了暗卫，翟山打死都不会知道这样机密的消息。
    草原的暗卫个个都是绝顶高手，翟山一介武将的手下是比不了的。再说了，要是这些大臣的探子都能知道这么机密的消息，那御君陌真不用当皇帝了。
    第二个和第三个消息是林暮透露给翟山的。
    林暮在这个任务里面觉得还是很不错的，至少自己有一小支厉害的暗卫部队，做什么事情都有能力，不会像之前做萧若若那样束手束脚。
    翟山得到消息，气得将一个茶杯都砸了，“竖子！竖子！竟然如此欺我翟家！”
    “父亲，这是怎么了？”翟山的嫡长子翟庄听到动静过来询问。
    翟山命人守着书房，把这几条消息都告诉了翟庄。
    翟庄也很是生气：“陛下这是要卸磨杀驴、过河拆桥啊。”
    他气愤地看着自己父亲：“爹，您做了几十年的镇边大将。一身伤疤，都是为了他御家抵御外虏。一身病痛也是在那个时候落下的。现在盛世太平，马上连草原都要攻打下来了，天下再无战事，他御君陌倒是要杯酒释兵权了！”
    “御君陌就不是个能容的皇帝，心狠手辣。”翟山很是后悔，当年怎么就支持了他呢。
    翟庄目光阴沉：“爹，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更何况现在是他御君陌先不仁，那就别怪咱翟家不义了。我们得为自己打算。”
    “是啊。”翟山认同地点点头，“爹本来打算等你妹妹生了龙子，就一心扶持他做太子。现在倒好，御君陌一出手，再无这种可能了。”
    翟庄面色严肃：“爹，妹妹那里已经成了一步废棋。我们得换个思路了。”
    “什么思路？”翟山有些踟蹰，“拥兵自重是不可能的，现在朝堂之上兵权最多的是李瑜乾，他打仗是一把好手，我们兵力不如他。而且御君陌这几年已经坐稳了皇位，他那些有野心的兄弟都杀的杀，流放的流放，想要扶持别人也是不可能的。”
    “爹，我们翟家没那么大的野心。我们只是想要好好做个大将军而已。既然天下太平了御君陌就不需要将军了。那我们就给他创造一个需要将军的环境。”翟庄已经想好了。
    “需要将军的环境？”翟山重复了一遍，“你是说……”
    “对。”翟庄目光阴沉沉的，“只要有仗打，只要有威胁存在，他御君陌就不得不供着我们翟家。如果草原不灭，这样的对峙姿态，边境时不时有乱子，御君陌还敢对我们怎么样吗？”
    翟山点点头：“我儿说得对。是他御君陌先对不起我们翟家的，那就别怪我们了。”
    他也决定了：“这样，你去联系一下你妹妹，让她和咱们的皇后娘娘好好谈一谈。看看皇后娘娘还记不记得自己是草原的乌乐公主了。”
    “不行。”翟庄了解自己妹妹，“这个计划得瞒着妹妹，她一颗心都扑在御君陌身上，咱们要是做不利于御君陌的事情，她一定会反对的。女子心软，咱们就别告诉她了。”
    “你说的有道理。”翟山皱眉，“那我们怎么和乌乐公主联络呢？”
    翟山已经想好了，“让咱们的眼线直接去和乌乐公主联系。咱们的眼线有太监有宫女，目标也不会太大。”
    “行，就依我儿所言吧。”翟山摸了摸自己的胡子，“这件事情，咱们还有个绊脚石。”
    “谁？”翟庄不解
    “李瑜乾。”翟山和李瑜乾积怨已久，“他自诩忠臣，一直不屑与我们为伍。如果这次我们要和草原那边联手，李瑜乾就是我们最大的绊脚石。他是御君陌钦点的大将，你看前几次攻打草原，好多排兵布阵他根本不向我们透露，只要我们打好他交代的仗就行。”
    “这倒是，如果李瑜乾在。草原大势已去，我们也不能力挽狂澜啊。”翟庄皱着眉，他也不喜欢李瑜乾，这个人没什么背景，升迁却像是坐了火箭一样。
    顶点
第113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想办法，除掉李瑜乾。”翟山计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他不能容忍一个三十而立的年轻人骑在他头上。
    在李瑜乾没有出现的前几十年，翟山一直都是武将第一人，可是自从李瑜乾出现，他就居于人下，还是居于一个没有背景的年轻人之下，他已经忍了很久了。
    林暮没过两天就收到了翟山传来的消息。
    她看着手里那封密函，轻轻一笑，把它扔进了火盆中。
    “公主，您太厉害了。”阿丽由衷地赞叹。
    不过她也有一些疑问，“为什么您想和翟山联盟的时候，就费尽周折，和李瑜乾就那样大喇喇地给他传消息要叫见他呢？”
    “很简单。”林暮看着火舌将那封密函吞噬，“李瑜乾是个君子，但翟山是小人。如果我直接找到翟山给他看那封折子，他一定会因为我有求于他而坐地起价。而且还会暴露我们的实力。我没那个空子和他扯皮。我直接找李瑜乾则是因为我摸不准这个人，不过我见他第一面我就感觉得到，这个人是个君子，他看向我的眼神中带着悲悯，即使他知道了我的实力，也会放我一马的。”
    “哦。”阿丽点点头，她怎么就看不出来呢。
    其实林暮也是因为在第一个世界做过皇帝，所以对于臣子的秉性有一个还算准确的判断。
    “那公主，咱们为什么要传消息说湘妃不能怀孕啊？万一翟家和湘妃对质此事怎么办？”阿丽有些担心。
    林暮胸有成竹，喝了一口茶：“只有湘妃不能怀孕，翟家才会彻底对御君陌失望，御君陌对自己的女人尚且能下这样的手，更何况对他们呢？至于对质，放心吧，阿丽。你别看宫妃和自家，前朝后宫联系紧密。其实啊，他们的关系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父女、兄妹可以形容了。他们更像是有共同利益的盟友。”
    “盟友？”阿丽不明白。
    “当然。”林暮让阿丽坐下，她慢慢说：“湘妃帮她的父兄吹吹枕头风，拿捏一下御君陌的意思。翟山和翟庄自然也会为湘妃撑撑场面，让她在后宫轻松一些。最重要的，翟家把湘妃送进后宫，就想着湘妃能够成功诞下龙子，他翟家也搏一把，扶着个孩子上位以图泼天富贵。”
    “哦。”阿丽若有所思，“那就是说，湘妃如果不能怀孕，就意味着翟家很有可能会放弃她。所以湘妃是断然不会说出去的。翟家更是深知这一点，所以哪怕湘妃说自己还能怀孕，翟家也会以为她在维护自己的地位，并不会相信她。即使湘妃说的是实话。”
    “聪明。”林暮笑着把一碟子芙蓉糕递给阿丽，“你当翟家只有湘妃这一个女儿的吗？翟家随时可以换个人扶持。湘妃明白这一点，翟家更是知道湘妃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们不会信湘妃的话的。”
    阿丽拿了一块芙蓉糕，懵懵懂懂的，“唉，他们大雍有什么好的啊？连亲情都这样淡漠。”
    林暮喝完茶又吃了两块糕点，走向书桌，她得好好想一想，该怎么给翟家回复呢？
    就在林暮忙事业的时候，湘妃也没闲着，她心里实在堵得慌，就想找些事。
    一天，她又气冲冲地带着宫女和嬷嬷来到了林暮的中宫。
    “这又是怎么了？”林暮心情正好呢，不知道湘妃又发哪门子疯。
    “娘娘，臣妾思来想去，不能让您蒙受这等委屈，臣妾还是要告诉您。”湘妃义愤填膺地说道。
    “哦？这等委屈是什么委屈啊？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林暮不知道湘妃又有什么幺蛾子了。
    湘妃盈盈一拜，“娘娘，这件事情涉及多年前的一宗秘辛，臣妾需要陛下也来做个见证。”
    林暮无奈，现在离御君陌御驾亲征总攻草原的时间没两个月了，湘妃怎么就不能消停一些呢，“既然是秘辛，还是别揭露了。”
    “娘娘！”湘妃语气不容置喙，“难道您就不想知道，您当年为什么会误食大量红花吗？”
    林暮知道湘妃查到了当年的真相，但是她那可不是为了让湘妃找事啊，“事情已经过去多年，湘妃就别揭本宫心里的伤疤了。”
    “娘娘，这件事情臣妾一定要说。”湘妃很是执着，“您一时心软不愿再追究，可是会留下永久的祸患啊。”
    真是的，有火你找御君陌发去，和我有什么过不去的啊。林暮腹诽。
    她推阻道：“本宫乏了。”
    然后站起来就要离开。
    湘妃不管这许多，直接喊道：“娘娘，您当年根本不是误食，是绣慈给您下的药！”
    这倒是林暮没想到的，湘妃居然会查的这么深。看来这件事给她的刺激太大了啊。
    湘妃都已经说到这份上了，林暮总不能再不理她，她只好坐回椅子上去，“来人，去把绣慈找来。”
    湘妃也已经吩咐了贴身宫女去找御君陌，告诉他皇后娘娘要重查当年误食红花一事。她不相信御君陌会不来。
    绣慈到的时候，御君陌也到了。
    御君陌来这里的路程远比绣慈远，他甚至没有坐轿辇，几乎是小跑着来的。
    进门的时候，他都还在喘着粗气。
    见到御君陌，阖殿的人都给他行礼：“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御君陌不在意地摆摆手，径直走到林暮面前，“乌乐，你这是做什么？都过去那么多年了，何苦呢？”
    林暮无奈，也不是她想在这个节骨眼上闹事的好吗。她直言：“陛下，臣妾也不愿意在揭心里最痛的伤疤。哪个女人愿意把自己不能生育的事情拿出来天天说呢？只是湘妃妹妹非说这不是误食，指证绣慈是凶手。臣妾也没法子啊。”
    御君陌似乎这时候才发现一旁的湘妃，他冷着脸：“湘妃，你这是做什么？”
    “陛下，臣妾只是路见不平罢了。”湘妃毫不畏惧地直视着御君陌，“臣妾不想皇后娘娘被蒙在鼓里一辈子。错把凶手当好人。”
    御君陌看到湘妃那样无畏的目光，他知道，湘妃一定是找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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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御君陌绝不允许乌乐知道这件事情。他太清楚了，一旦乌乐知道了这件事情，他就会永远地失去她。
    他轻咳两声：“湘妃，你什么时候开始负责察查后宫之案了？朕不记得给过你协理六宫之权啊。”
    “臣妾不敢，臣妾只是不慎发现了一些真相而已。”湘妃跪在地上，一点都不惧御君陌责问的话语，“陛下，臣妾不怕您治臣妾一个牝鸡司晨的罪名，但臣妾实在不忍皇后娘娘被蒙在鼓里。”
    “行了，湘妃！你不要妖言惑众，你现在揭皇后娘娘的伤疤算什么！你给朕滚！”御君陌拿起桌上的茶盏就摔在了地上，有些滚烫的茶水溅在了湘妃手上，但她躲也不躲一下。
    林暮看情形，觉得自己该出场了，她起身劝道：“陛下，别生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湘妃妹妹既然如此执着，您也让她把话说完，她刚才指证了绣慈，我们就问问绣慈。”
    “绣慈，你过来。”其实绣慈刚才就一直在角落里面等着被传唤了，只是御君陌心慌意乱，竟没有发现。林暮这一叫她，御君陌发现了绣慈，更是心慌无比。
    绣慈跪在地上，先规规矩矩请了安。
    林暮语气温柔，“绣慈，你也跟了本宫许多年了，本宫不是怀疑你，只是湘妃娘娘说当年是你给本宫下了红花，你怎么说？”
    绣慈跪的笔直，看都不看一眼跪在她斜前方的湘妃，“回娘娘的话，绣慈绝对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湘妃，你可有证据？”林暮不相信湘妃会空口无凭地就跑来闹。
    湘妃也不等御君陌让她站起来，她自顾自站起来，“证据当然是有的。不然臣妾是失心疯了吗？跑来指证皇后娘娘的心腹宫女。”
    她从袖子中掏出一张药房，还有一些从太医院拿药的凭证。
    由于时间太久远，这些纸张都已经泛黄发脆了。
    湘妃直接递给了林暮，她可不想御君陌经手这些东西，不然他一个“失手”，自己一番苦心不就白费了。
    她看林暮在认真阅读那几张纸，解释道：“陛下当年夏天的时候中了暑气，太医院给您开了一张方子。奇怪的是，这张方子里面居然会有红花。而且更奇怪的是，这张方子从拿药到煎药，居然都是当时已经做了太子妃身边大宫女的绣慈经手的。”
    “整个大雍对于药材的管理都很严格，需要有坐堂大夫的方子才能抓药，还需要买药人留下真实信息。而东宫中人管理更为严格，是根本不允许在外买药的，那么当年皇后娘娘误食的红花，又是从哪里来的？是不是这张方子里面多出来的红花呢？”湘妃欣赏着御君陌慌乱的脸色，有一种别样的快感。
    好啊，你不是爱乌乐吗？你不是想要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吗？既然你不在乎我，甚至还想毁了我，那我就毁了你的爱情。
    林暮在心里不由佩服湘妃，居然能找到多年前的证据。
    不过御君陌也是失算了，他当时觉得乌乐不懂大雍礼法，身边也没什么可用之人，才会行事如此粗劣，不想给多年后的湘妃留下了可乘之机。
    其实也正常，那时候除了乌乐和她从草原带来的随侍，谁会在乎这件事情呢？
    “湘妃，你就凭这个就这样污蔑皇后的宫女吗？”御君陌一拍桌子，“朕当年除了中暑，还伴有头痛，这方子都是太医给开的，红花有助于缓解头痛罢了。况且量也很小，你不要捕风捉影。”
    湘妃不甘示弱：“一次的量是不大，可是陛下您一个中暑的方子足足吃了三个月，攒下来红花的量可就大了啊。”
    林暮不想听湘妃和御君陌吵这些，直接问绣慈：“绣慈，那时候为什么是你给陛下熬药的啊？”
    “回娘娘的话，奴婢在伺候您之前，一直是贴身伺候陛下的婢女。那时候您刚嫁进来不久，陛下身边还没有补其他婢女，所以就还是奴婢去做这些事情的。”绣慈回答得很流利，看起来早就准备好答案了。
    “是吗？”湘妃看着绣慈，拍了拍手，“带上来。”
    一个宫女被带了进来。
    “这是什么人？湘妃，你不要再胡闹了！”御君陌紧张得不行，他生怕湘妃还有什么证据。
    湘妃温柔地笑着，“陛下稍安勿躁。这个人是当年东宫膳房的看炉子的一个小宫女，让她来说说当年的事情吧。”
    “是。”那个宫女低着头，“当年陛下中暑，每日都要熬药。不过按照咱们的这么多年潜移默化的规矩，即使主子的药很重要，需要贴身宫女负责，贴身宫女也不会亲力亲为，都是她们看着我们这些管炉子的宫女干的。”
    “奴婢因为懂一些药理，所以熬药的事情基本都是奴婢负责。为了避免药物出事，每次熬药的药渣奴婢都要收起来，半年以后没有任何事情再扔掉。”那个宫女说着，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包药渣。
    她解释：“只有这包药渣奴婢留了这许多年。这是因为那时候奴婢按例收药渣的时候，绣慈姑娘都会制止奴婢，她一定亲眼要看着奴婢把药渣扔掉才行。奴婢那时候就觉得不对劲，于是偷偷留下了一次药渣，一直就留到了今天。”
    不等御君陌反应，林暮就吩咐宫人：“传御医来看看。”
    她今天就要借着湘妃，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替乌乐公主出口恶气。
    她本来打算把这件事情留到战后再解决，不过既然湘妃连刀都递给她了，她不接刀实在是说不过去了。
    御君陌现在就像是被放在碳火上炙烤一样，他很想制止这一切，但他知道，他一旦制止了，就是做贼心虚，他不能让这把火烧到自己头上，他不能让乌乐知道他是幕后主使。
    想着，御君陌偷偷使眼色给绣慈，示意绣慈认下这件事，他会想办法救下绣慈的。
    这时候绣慈心里七上八下的，她知道她应该相信御君陌，可是他也知道御君陌有多爱乌乐。如果她认下了，乌乐一定会要她死，那么御君陌肯定是不会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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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是如果不认，事后御君陌同样不会放过自己。绣慈有些跪不住了，她有预感，自己今天一定会命绝于此。
    事已至此，她是活不了的，她也只能寄希望于御君陌会放自己的家人一马了。
    御医很快就来了。
    虽然年月久远，但是他依然可以确定地得出结论，“陛下，娘娘，这药渣之中并无红花。”
    “绣慈，红花呢？你是不是将这红花一点一点攒了起来，害了当年的太子妃娘娘，如今的皇后娘娘呢？”湘妃早就知道会是这样的，她快意地问着绣慈。
    绣慈跪在那里，她只是乞求地看着林暮，她想赌一把乌乐公主的心软和善良，“皇后娘娘，奴婢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婢子如此污蔑奴婢。奴婢绝没有害过您啊。定是这婢子将红花的药渣挑出去了。奴婢伺候您这么些年，您该知道奴婢的啊。”
    林暮看着想要通过忆当年激起自己心软的绣慈，“她为什么要害你啊？她害你可有什么好处吗？还是你们结了什么仇怨？”
    听了林暮的问话，那个管炉子的婢女开口：“回皇后娘娘的话。并无，奴婢和绣慈姑娘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这渣子这几年奴婢根本没有动过。”
    见大家争执不下，太医轻轻上前一步：“陛下，娘娘，臣有话要说。”
    “说。”御君陌揉着自己的眉心，他觉得头疼不已。
    “红花熬制过后的渣子碎而且薄，想要完全挑出去是极其困难的。再者，即使红花的渣子被挑出去了，也会有一些残留的气味覆在其他渣子上，改变其他药材渣子的形味。但是这份渣子中全然没有。依臣愚见，这份药材里面根本没有红花。”太医这番话就是在给绣慈定罪了。
    林暮不由佩服起湘妃来，这个太医估计她也收买好了，否则太医院的太医个个都是人精，尤其是涉及到宫廷秘辛的时候，哪个肯多说一句话呢？
    看来自己和翟家联盟这步棋是走对了，李瑜乾虽然手握重兵，但是毕竟是这十几年来才崛起的新人。而翟家在大雍一直都是钟鸣鼎食的贵族，经营了这么些年，所拥有的能量是李瑜乾无法比拟的。
    她正想得出神，却感觉到几道灼灼的目光，这一屋子的人基本上都看着自己，哦，是了，自己该出场了。
    林暮失望地看着绣慈：“绣慈，本宫扪心自问待你不薄，你为什么要做出这种事情来啊？”
    “娘娘息怒。”绣慈缓缓磕了个头，“奴婢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娘娘原谅，只求速死。”
    “想死？事情有这么简单吗？”湘妃要进入正题了，“绣慈，你一个婢女，总不会自己想要害皇后娘娘吧？是谁指使的你？你为什么会去负责陛下的汤药？陛下怎么偏偏那时候中暑还头痛呢？在你跟着皇后娘娘之前，你跟着陛下十几年，难不成还有二心？”
    “湘妃！”御君陌瞪着她：“你这是在怀疑朕吗？”
    湘妃看着失态的御君陌，心里莫名就有了快感，“陛下，臣妾怎么敢怀疑您呢？臣妾只是问绣慈几个疑点而已。您着急什么？”
    湘妃这话就差直接说出御君陌是做贼心虚了。
    御君陌板着脸不再看湘妃。他知道自己过于着急了，一时失态。
    但是他没办法不失态啊，他现在心里害怕得要死，他怕就要这样永远失去乌乐公主了。
    他从小到大从未有过如此胆怯的时候，但是现在，他连看乌乐一眼都不敢，他怕看到乌乐伤心的目光，也怕看到乌乐责问的目光，更害怕看到乌乐失望的目光。
    林暮看着事态僵在了这里。
    她微微叹气，真相是不可能水落石出的，即使大家都知道是御君陌做的，这件事情也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
    不过事情总要结束，“我累了。按照宫规处理了绣慈吧。其余的，算了，都过去这么久了。”
    湘妃十分不满这件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的处理。
    不过看到一脸疲惫的林暮，看到自责懊悔恼怒的御君陌。
    湘妃倒觉得这不失为一个最好的结果。
    她起身行礼，然后告退。
    她走了，林暮也要走，御君陌喊住要出门的林暮，“乌乐……”
    “陛下，还有什么事情吗？”林暮转过头，问御君陌，语气平静得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不过就是这样，御君陌才更心慌，他感觉到他已经失去了乌乐，永久的失去，“乌乐，你……你……你后悔吗？”
    林暮怔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乌乐公主到底有没有后悔嫁给了御君陌呢？
    每个任务，她继承了原主的记忆、原主的技能，却不能继承原主的感情。
    不过从乌乐的记忆里面，她清清楚楚地知道着，乌乐有多爱御君陌。
    不过，最后那样惨痛的结局，若说乌乐不后悔，倒也不现实。乌乐饮鸩自杀的时候，是多想回到那个她没有遇到御君陌的少女岁月啊。
    “御君陌，以后我会给你答案的。”等到乌乐回来的时候，应该会给御君陌一个答案吧，她只是一个局外人，没有资格替乌乐回答这个问题。
    御君陌听到“以后”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多好，乌乐还是愿意和他话以后的，“好，我等你的答案。”
    众人都已离开，只剩殿中那碎了满地的陶瓷茶盏的碎片。
    阿丽有些不满，“公主，您怎么不骂御君陌啊？”
    “骂他有什么用吗？这世上的公道，我会一点一点跟他讨回来的。”林暮一定要保住草原。
    这几日，御君陌日日都要忙到深夜，他和众臣讨论着对草原发动总攻的事情。
    草原人，那是马背上的民族，三岁能开弓，五岁能上马。他们的骑兵打仗时根本就是势如破竹。这次总攻，意味着要和草原最悍勇的骑兵打仗，需要仔细思量啊。
    “陛下，您让臣训练的骑兵战斗力现在已经十分强悍了，更何况我们人数远超他们，臣以为可以一战。”李瑜乾这段日子忙着训练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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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几年前御君陌刚登基的时候，就让李瑜乾开始培养骑兵，还教了他许多训练骑兵的招数，还有几个养马的饲料方子，养出的马虽然不比草原，但相对于大雍从前的战马，已经很厉害了。
    这都是御君陌从乌乐公主那里得来的，最后却用来攻击乌乐公主的故土。
    虽然御君陌没说，但是李瑜乾知道这些法子定然是乌乐公主教他的。他明白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不过他依旧不屑于御君陌这样利用一个弱女子。
    李瑜乾轻轻摇摇头，对于乌乐公主他也只能叹惜一句，为人臣子就该替君分忧，还是打起精神来应对这场战争吧，“陛下，还有一个问题，是咱们的补给线过长。”
    翟庄点点头：“微臣赞同李将军的看法，这次和草原开战，是要和他们最精锐的骑兵展开搏杀。虽然李将军训练出来了一只强悍的骑兵部队，但是我们的步兵还是占多数。他们根本打不过草原骑兵。”
    “草原骑兵来去如风，快如闪电，而且打仗从不需要军备、军资。每个骑兵三匹马，一匹战马，一匹走马，一匹驮马。平时骑走马，行军的时候驮马是驮物资的，战马是冲锋陷阵时骑的。这样的马匹数量我们根本达不到。”说起草原骑兵，几位武将都是赞叹的表情。
    翟庄接着说道：“他们一出兵说多少万人便是多少万骑兵，但我大雍出兵五十万人，就最少需要二十万人做军备押送之事，补给线这么长，万一出了一点岔子，那这仗就不用打了。”
    “这朕早有打算。”御君陌已经想好了，他对于草原势在必得。
    乌乐公主告诉过他，草原十二部，有一个部落克烈的族长从前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姑娘，草原大汗不知道这件事情，横刀夺爱，娶人家做了侧室。
    后来大汗娶的这一位侧室，和那个族长通奸。当时草原各个部落之间关系不稳，大汗为了避免更大的波澜，就私下赐死了那位侧夫人，狠狠警告了那个族长一番。克烈的族长因此一直怀恨在心。
    这是草原上的秘辛，那时候乌乐全然地信任着御君陌，就说给他听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御君陌暗暗记下了这件事情，联系上了克烈的族长，要他反水，一起攻打草原，事成之后封他做异姓王。
    “翟大将军，你和翟小将军带着二十万人马去攻打克烈部，看似避其锋芒，而实际上克烈部已经弃暗投明了，你很轻松就可以绕到草原大汗的后面，到时候你和李将军的大部队会合。有了克烈的帮忙，补给线就不成问题。”御君陌吩咐翟山。
    翟山知道这就是说又要用李瑜乾做主帅了，他有些不甘心，李瑜乾才带兵打仗几年啊，他可是戎马一生的将军，到头来居然被一个年轻人统帅。
    不过他面上不显山不漏水地行礼：“臣遵旨。”
    “这几日大家会去各自点兵，做好战前准备，十日之后，进攻草原！”御君陌一拍案，他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一统天下的场景，世界都臣服于他的脚下。
    林暮那边自然也知道了十日后要攻打草原的消息，她是一定要去草原的。
    是夜，翟家偷偷又传来了一张字条：“今夜三更，翟庄求见。”
    林暮知道这是有大事了，否则翟家不会冒这个风险。
    翟家，翟庄换好了夜行衣，“父亲，儿子要亲自潜入皇宫一次。”他是个很大胆的人。
    “你亲自？”翟山不赞同，“万一被发现，咱们翟家就完了。”
    “父亲放心，我的武艺您还信不过吗？再说了，禁军统领是您的门生，就算有什么，他也会替咱们遮掩的。”翟山对于翟家经营了上百年的成果还是相信的，“况且我必须和乌乐公主面谈，我帮助他们草原，是不是得有些回报啊？”
    “万事小心。”翟山嘱咐道。
    三更时分，宫里静得仿佛都能听到园中花草生长的声音。
    林暮防止自己犯困，就端了盘子板栗饼，边吃边等翟庄。
    一阵风吹过，翟庄来得很准时，他抱拳：“公主。”
    林暮放下点心盘子，拍了拍手上的残渣：“请坐吧，翟将军别来无恙。”
    “公主心理素质真是不错。”翟庄打量着林暮，坐在林暮准备好的椅子上，“还有十天陛下就要攻打草原了，您还有如此闲情逸致吃宵夜。”
    谁让你挑了个这么晚的时间。林暮偷偷瞪了翟庄一眼，“翟将军说笑了，有翟家的帮助，御君陌别想打下草原。”
    翟庄没想到林暮这么有耐性，他本以为会看到一个六神无主的柔弱公主，趁机敲诈一笔呢，现在看来自己想错了，“公主，情况紧急，没有时间说这些闲话了。陛下要攻打草原，我翟家愿意对公主鼎力相助，只是……”
    “翟将军但说无妨。”林暮勾起嘴角，“反正就是一场交易，翟将军不妨把自己的价码标好。”
    “公主果然是草原儿女，如此爽利。”翟庄笑了笑，“其实公主的草原说起来厉害，却不能给我们太多帮助。”
    “草原存在，不就是对翟将军最大的帮助了吗？”林暮可不会让翟庄坐地起价，这场交易她是必须要做的，但是翟家又何尝不是呢？
    翟庄没想到乌乐会把这其中的关窍想得这样明白，“不愧是乌乐公主，眼光独到，抢点很准。”
    他更不会想到，他自以为是自己翟家主动找的乌乐公主，而实际上，这一切都是林暮已经计划好的，他以为自己是操盘手，其实早已落入林暮的彀中。
    “不过，一场生意，您也得让我们多少赚一些不是。”翟庄的手指点在桌子上，“最重要的是，要把我们翟家摘干净。”
    林暮明白了：“翟将军，直说吧，您想要把这个通敌的罪名扣到谁头上去？”
    翟庄目光中带着欣赏，这样聪明的姑娘，要是没有爱上御君陌，而是帮着草原出谋划策，估计大雍怎么也没办法打赢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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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翟庄也不藏着掖着，直说：“请公主给我一封手书，并且，请公主想办法见李瑜乾一面。”
    林暮早有料到，翟家最大的劲敌就是李瑜乾，他们想借这个机会扳倒李瑜乾。
    只是，想起那个温润的将军，林暮不愿意陷害他，他也没做错什么，只是为了自己的国家而已，“若是本宫不愿意呢？”
    翟庄没想到林暮居然会拒绝，他瞪大眼睛：“公主，您难道愿意眼睁睁看着草原被灭吗？”
    “翟将军，我们草原儿女快意恩仇，更是冤有头债有主，李将军并未害过我，我为何要陷害他呢？”林暮目视前方，不再看翟山。
    翟庄却是定定盯着林暮，想要看出一丝破绽来，他不相信事到如今林暮居然还会想着什么冤有头债有主的事情，“公主，前几次攻打草原，李瑜乾都是主帅，难道他和您和草原没有仇吗？再说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您想要保住草原，就不要在乎区区一个李瑜乾。”
    “翟将军，按照您的说法，您也是我的仇人啊，前几次攻打草原的战争，难道就没有您的手笔吗？”林暮不恨这些将领，他们都只是在为自己的国家尽忠而已。
    翟庄有些不耐，“公主，我今天不是来和您争论这个的。您若是想要草原灭亡，尽可以不和我联盟。”
    “翟将军，我们换个交易内容不好吗？”林暮知道这桩交易是一定要做的，“这样，您帮我草原，我许给您翟家一份草原饲马的方子和接骨的药方，让您培养的骑兵绝对比李将军的更厉害。”
    接骨的方子，这个可是无价之宝。军队之中马匹最为损耗了，在军队的马磕磕碰碰是常事，但是一旦发生了骨裂骨折，大雍的兽医技术不行，这匹马就算是废了。
    如果有一个接骨的方子，就能为大雍的军队减轻一大笔军备开支。
    只要草原尚存，御君陌就需要培养骑兵，就凭这个方子，翟家也一定可以更进一步。
    不过这前提是草原存在，翟庄打心底里佩服乌乐公主，连谈条件都会把保住草原作为前提，真真厉害，“好，公主，我退一步，答应你。”
    既然乌乐不愿意陷害李瑜乾，那能得个方子也不错，毕竟他是真的需要草原存在。
    “翟将军是个痛快人。”林暮进入主题了，“大战将至，翟将军可有什么要告诉乌乐的吗？”
    翟庄直言：“克烈反水，望公主通知大汗。”
    “克烈？”林暮想起记忆里面乌乐公主曾经给御君陌讲过那段草原秘辛，她不由感慨御君陌真是厉害，乌乐随口说的家乡事情都能被他当做筹码。
    “本宫知道了。谢谢翟将军。”林暮起身，要送翟庄离开。
    翟庄微微欠身，“公主无需相送，再会。”
    翟庄刚离开没一会，林暮吩咐阿丽，“阿丽，去传暗卫统领来。”
    过了一阵，阿丽进来禀报：“公主，三七统领明晚子时会来见您。”
    “三七统领？”林暮敏锐地发现了阿丽称呼的变化，“你之前不是都叫人家暗卫统领的吗？什么时候知道人家叫什么了啊？”
    “公主。”阿丽有些发赧，“您惯会打趣奴婢。”
    三七整天冷着一张脸，不过冰山也有冰山的魅力，刀口舔血的暗卫统领和阿丽这样天真烂漫的女孩子，这对c有点好磕啊。
    要是真的郎有情妾有意，自己回到草原一定要成全他们，到时候就要三七脱离暗卫的身份，好好过过自己的生活。
    翌日，林暮心情不错，想着出去转转晒晒太阳。
    到了御花园的时候，她蓦然发现，御花园里面一园子的牡丹真的一朵都不见了，只剩草地。
    这时候，御君陌从一旁走了出来，“乌乐，你不是喜欢草地吗？朕就为你换成草地。现在你可喜欢？”
    林暮暗道倒霉，这么多天好不容易想出门逛逛居然还碰上了御君陌。
    她敷衍地福身行了个礼，“参见陛下，臣妾告退。”
    “乌乐。”御君陌小心翼翼带着些期待地喊了一句。
    自从湘妃闹了那件事情过后，他就不敢见乌乐，今日偶遇，喜不自胜。
    林暮站住，头都没回，直接问道：“陛下可还有事？”
    “你还没回答朕的问题呢。”御君陌脾气很好的样子。
    “不喜欢。”林暮觉得这个人是不是有什么自虐倾向啊，自己对他都这样冷淡了还找不痛快呢。
    御君陌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但是真的听到了，还是挺难过的，“朕陪你逛逛吧，你也别整日待在自己宫里。”
    林暮皱眉，谁想要你陪着啊，“臣妾要回宫了。”
    “那朕就陪你回宫。”御君陌语气温柔。
    林暮无奈，径直往皇后宫中走去。
    御君陌就这样跟着她。
    一路上碰到的宫女太监还有妃子，头都不敢抬，谁知道这两位又要干嘛，让皇帝跟在自己身后，这简直就是诛九族的大不敬之罪啊。
    到了宫中，林暮无奈，回头，“陛下，您一直跟着臣妾干嘛，臣妾已经回宫了，您也请回吧。”
    御君陌没有理睬林暮的话语，径直走了进来。
    林暮无奈翻了个白眼。
    她刚一进宫，宫人们就上来伺候，负责梳洗的宫女看着林暮因为走路太快被风吹得有些散乱的发髻，“娘娘，奴婢帮您重新挽一下发髻吧。”
    林暮看了一眼御君陌，你既然这么喜欢在这待着，你就待着好了，左右我就把你当成透明人。
    她冲宫女点点头，“走吧，我们过去梳。”
    对着模糊的铜镜，林暮也能看出乌乐公主的美貌来，她就这样看着镜子，没办法，漂亮姐姐谁不喜欢欣赏啊。
    这时，御君陌走过来，他伸手接过宫女手上的玉梳，细细梳理着林暮垂下来的发丝。
    林暮无奈，御君陌再怎么做，也不能掩盖他渣男的本质，“这些事让宫女做就好，怎么敢劳烦陛下。”
    她转过身子，想要从御君陌手中拿回梳子，御君陌却向后退了一步，让林暮够不着他。
    他就这样静静站在那里，和林暮对峙着，两人谁也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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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到底，林暮扭着身子夺梳子的姿势实在不舒服，她先移过目光，转回身子。
    御君陌轻笑一声，像是取得了什么胜利一般。
    他往前走了一步，回到刚才的位置上，继续帮林暮梳着头发，一下一下，温柔和缓。
    林暮不由后悔，自己昨晚不该洗头的，应该顶着一头几日没洗、全是油的头发，恶心不死他。
    御君陌此时根本不知道林暮心里会是这样的想法，他还在那里深情地感慨呢，“长发绾君心。”
    鸳鸯边的铜镜里映着女子和男子的身影，忽略女子的不耐，倒真称得上一对璧人。
    “乌乐，我总觉得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好像离我很远很远。”御君陌轻轻开口。
    “是陛下主动远离臣妾的。从您决定攻打草原的那一瞬开始，您就离臣妾很远了。”林暮可不会让渣男甩锅甩到可怜的小姐姐身上。
    “乌乐……”御君陌叹气，不是她说的那样的，从前至少乌乐眼里还是有怨气，甚至有恨意的。
    不会像现在，拿自己当作陌生人一样对待，连恨意都没有了。
    人家皆说由爱生恨，他很害怕，乌乐已经不爱自己了，所以连恨都不恨了。
    “乌乐……”他想了想，还是换了个话题，“你为什么不喜欢御花园的草地啊？”
    林暮都要为御君陌鼓掌了，这哥们也太不会聊天了，哪壶不开提哪壶，这种情商怎么当上的皇帝啊，“陛下，臣妾喜欢的，是草原，而不是御花园那一方小小的草坪。”
    御君陌陷入沉默。
    林暮想了想，算了，自己还有些事情需要御君陌帮忙，别把他怼走了，“陛下，臣妾能求您一件事吗？”
    “只要不是放弃攻打草原，其他的朕都依你。”御君陌被林暮主动的说话弄得激动极了，声音都有些发颤。
    林暮在心里冷笑一声，怎么，要你自杀你也答应不成？要你遣散后宫你也答应不成？
    不过她没有说出来，有求于人的时候就别把人家惹毛了，“陛下，臣妾想跟您一起去草原，臣妾想去看看臣妾的故土，去看看真正的草原。”
    御君陌看着镜中乌乐公主模糊的面容，理智告诉他应该拒绝，但是这是乌乐这么多天第一次对他有请求，想起前两天湘妃捅破了窗户纸，他心里一直很歉疚。
    想到这些，他还是答应了，“好。”
    “谢陛下。”其实他要是不答应，林暮也可以学剧情里面的，偷偷跑去草原。
    不过那次乌乐公主被发现就直接禁足在草原驻地了，皇后跑了御君陌第一时间就会知道，中宫中少了一个是瞒得住的吗？
    这次可不行，林暮需要一丢丢的活动空间，不能让人家直接重兵把守，困在帐中几十天。
    既然这事定了，那御君陌就可以走了，林暮站起来，“陛下，臣妾乏了，不想梳头发了，要补觉，您先回去吧。”
    御君陌苦笑着，后宫佳丽三千，她是唯一一个敢这样赶自己走的女人。
    不过谁让他欠了人家的呢，御君陌点点头，“那朕就先走了，你好好休息。”
    下午时分，发现了一件让林暮很心慌的事情，李瑜乾居然来见她了。
    李瑜乾武功高强，一阵风一样出现，“公主。”
    “你怎么来了？”林暮心里的预感不太好。
    李瑜乾本来低着头，惊得抬起头一瞬，“公主，不是您约的臣吗？您的暗卫给了臣这个。”
    他递给林暮一个信封。
    林暮打开一看，信纸里面没有任何字，只有一滴鲜血。
    “我没有啊。”她心跳如擂，这是个坑。
    李瑜乾愣住，他没有怀疑是因为林暮以前就通过暗卫给他传过信。
    不过他反应很快，“微臣告退。”
    不等林暮回答，李瑜乾就不见了。
    林暮不知道李瑜乾为什么会来见自己，他明明不喜理睬自己的啊，怎么会因为一张滴血的信纸就跑来见自己呢？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林暮猜测八成是翟庄搞的鬼，这个人根本没放弃要陷害李瑜乾的事情，想要干脆赶鸭子上架，反正自己怎么也不会把翟家供出去。
    事态发展得很快，李瑜乾刚一出去就被禁军盯上了。他明明走的是一条禁军不可能发现的道路，却遇到了许多禁军，就像是在守株待兔一样。
    李瑜乾武艺高强，禁军虽然多，但是没能留住他，不过他受伤了。
    这时候他还想不明白怎么回事那就是傻子了，禁军统领根本就是早就知道了自己潜进皇宫的事情，禁军统领是翟山的门生，翟家一向视自己为眼中钉，自己这是栽在了他们手里。
    李瑜乾不曾怀疑过是林暮贼喊捉贼，虽然两人立场不同，但是他能感觉得到林暮是良善之辈，绝不会因为自己做主帅就要陷害自己。
    他知道自己栽了，回府不久，皇帝身边的太监就来传他御前问话了。
    御前，只有禁军统领，翟家一个人都不曾出现，他们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
    御君陌沉着脸：“爱卿，朕问你，你刚才是不是私自潜入皇宫了？”
    李瑜乾知道翟家定然把证据准备的极为充分，他也不辩解，“回陛下的话，臣刚才是在皇宫。”
    御君陌的脸色更沉了：“你来见谁？”
    “皇后娘娘。”李瑜乾如实回答。
    御君陌扶着桌案的手不由收紧，仿佛要把木头掰断一样，“禁军统领，你先下去吧。”
    “是。”禁军统领暗叹一声，李瑜乾应该就此陨落了。
    禁军统领走了之后，御君陌又屏退了所有宫人。
    待众人都出去，他一拍桌案，“李瑜乾！你太过分了！朕已经容你一次，你还敢再犯第二次！”
    原来李瑜乾第一次来见林暮，御君陌就是知道了，是了，他怎么说都是有主角光环的人啊，气运加身，发现这个不足为奇。
    “臣知罪。”李瑜乾就这样跪在地上，也不辩解也不反驳，腰背挺直。
    御君陌更生气了，作为君王，他需要对他毕恭毕敬的臣子，而不是这样铮铮傲骨似乎不把自己放在心上的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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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御君陌怒极反笑：“好啊，看来你是都认罪了。”
    “臣确实私闯宫闱，但绝不曾背叛过大雍。”李瑜乾一身傲骨，坦坦荡荡的男儿气概。
    御君陌站起来，“好，朕就依你所说，我们一起去查一查，看看我大雍的主帅有没有背叛大雍。”
    很快，御君陌一行人浩浩荡荡就来到了皇后宫中。
    御君陌只留下了三个心腹太监，让他们搜一搜林暮的住所。
    林暮莫名有些心虚，她觉得翟家既然敢陷害，那么一定会准备好完整的证据链，誓要让李瑜乾翻不过身来。
    她挡住要搜查的太监，“陛下，您这是做什么？”
    御君陌面色不好，“乌乐，朕对你已经足够容忍了，你不要再挑战朕的底线。”
    “我挑战你的底线？”林暮也不顾什么自称、尊称了，“陛下，是你在挑战我的底线吧。你要这样侮辱人的吗？我是草原的公主，凭他们也敢来搜我的屋子？你要是怀疑我，觉得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干嘛娶我啊？娶了我你又猜忌我，连药都能下。这是你在挑战我的底线！”
    林暮字字诛心，御君陌身子有些微微颤抖，他努力平复，先挥挥手，示意那三个小太监退下，“好了，你们先下去吧。”
    “乌乐，你若觉得让他们搜屋子是在侮辱你。那朕亲自来。”御君陌的语气不容反驳。
    林暮知道事态没有办法挽回了，只能闷不做声，她有些愧疚地看着李瑜乾。
    李瑜乾就那样目不斜视站在那里，微微颔首以示臣子的礼数，仿佛这里面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和他没有关系一样，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
    御君陌搜得很仔细，林暮紧张地看着他的动作，其实这件事情，翟家一点都没有顾虑过自己这个盟友该如何自处，他们只是想要自己得到的结果罢了。
    终于，在昨晚翟庄坐过的那个凳子旁的桌子和墙壁顶着的缝隙间，御君陌找到了一份兵力部署图。
    林暮闭上眼睛，翟庄真是可以，表面上答应自己各退一步，其实暗地都已经打算好了。
    御君陌看着那张兵力部署图，再看看林暮，看看李瑜乾，他将那张兵力部署图揉成团，猛然一掷，摔在了李瑜乾脸上，“你给朕解释解释。”
    李瑜乾避也不避，任由那团纸砸在自己脸上，“臣无话可说，臣确实不曾背叛过大雍。”
    林暮想了想，还是解释：“陛下，臣妾不知道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御君陌缓缓转过头，看着林暮，眼神复杂而骇人，一瞬，林暮竟然觉得自己浑身冰冷，一动都动弹不得。
    他看着林暮害怕的样子，到底还是心软了，“乌乐，朕理解你想要救草原的心理，朕也知道自己对不起你。可是，朕自问，朕对你，已经足够放纵了，你第一次联系朝廷大将的时候，朕没管，可是你不要太过分了。”
    林暮知道事情无可挽回，一环扣一环，根深叶茂的翟家早就设计好了一切。
    只是有些对不起李瑜乾，她日后一定尽力想办法救他。
    御君陌站到殿门口，对太监喊道：“传朕旨意，李瑜乾通敌叛国，押入大牢，听候发落！”
    李瑜乾跪下，“臣领旨谢恩。”
    待他再站起来，押送他的禁军就已经上来了。
    李瑜乾没有反抗，就跟着禁军走了，平淡地像是去吃午饭一样。
    处理完了李瑜乾，御君陌复又看着林暮，“乌乐，你要朕拿你怎么办？”
    “陛下随意吧。”林暮转身离开，她不想再和御君陌有什么纠缠。
    御君陌不会对乌乐公主做什么的，尤其是他当年下药的事情被揭露出来，他现在满心都是愧疚，不会拿乌乐怎么样的。
    阿丽扶着林暮躺在床上，明明是夏末，林暮那双手却凉得不得了。
    她拿过一个手炉递给林暮，“公主，暖暖手吧。”
    说着，她又拿过一个汤婆子塞在林暮脚处。
    乌乐自从御君陌做了皇帝准备攻打草原开始，身体又一天比一天差，林暮来的时候，乌乐公主近乎就剩下了一把骨头。
    现在她吃得多，总算乌乐公主这具身体看着还比从前健康一些。
    阿丽帮林暮掖好被子，“公主，您说，御君陌既然知道了第一次我们见李将军的事情，为什么不发作，要等到现在呢？他真的还念及旧情吗？”
    “旧情？”林暮觉得好笑，“什么旧情啊。御君陌不过是因为第一次的时候相信他的大将军不会反水，再加上我和李瑜乾只说了两句话他就离开了，御君陌觉得没什么威胁。而这一次，一定是有人造了什么假证据，而且又是第二次，御君陌才坐不住了。”
    她想着御君陌后来的所作所为，“御君陌这个人啊，满口深情，其实心里清醒又凉薄。他说他纵容我，那也只不过是建立在我没有威胁到他的皇位的基础上而已。而且他通过他所谓的纵容，来冲淡自己的愧疚，说白了，就是在寻找心理安慰。”
    “感情好复杂啊。”乌乐歪着小脑瓜，很苦恼的样子。
    林暮猜测她八成是想到三七了，“好了，其实只要喜欢对了人，爱情一点都不复杂，很美好呢。”
    看着阿丽若有所思的样子，她不由打趣道：“等我们回了草原，我一定亲自帮你主婚，让你嫁个你喜欢也喜欢你的人。”
    “奴婢不嫁人！”阿丽羞红了脸，“奴婢就跟着公主。”
    “唉，只怕到时候啊，你就急着嫁给人家了。”林暮假装无奈地摇摇头。
    夜晚子时，三七来见林暮，阿丽退下。
    林暮清清楚楚看到三七把一个什么东西偷偷塞到了阿丽手里，真好啊，自己日后一定要成全这两个人。
    三七行了礼，林暮回过神来，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三七，你派暗卫给我父汗带一句话，要多派几个出去，身上不要留任何文字信件，只记住这句话就行。”
    “公主请说。”三七知道现在失态越来越严峻，林暮定然是有十万火急的事情。
第120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告诉我父汗的很简单，只有四个字，克烈反水。”林暮凑近一些，“可听清楚了？”
    “是。克烈反水。”三七心里惊涛骇浪，草原居然出了叛徒。
    “一定要传到。”林暮站起来，冲着三七鞠了一躬。
    三七无措，“公主，您这是……”
    林暮抬起头：“草原便拜托你了。三七，生死存亡，本公主都交给你了。”
    “属下定不辱使命。”三七重重应了下来。
    距离御君陌攻打草原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毫无疑问地，主帅换成了翟山。
    翟家害怕御君陌有所察觉，决然不敢再见林暮。
    御君陌也恼着呢，没有再来找过林暮。
    不过林暮有些待不住了，她还是挺想去看看李瑜乾的，经过了这件事情，她很想知道他的想法有没有动摇。
    这天，御君陌去京郊屯所看望将士，李瑜乾培养的骑兵临阵换了将军，他得去安抚一番。
    这下子让林暮钻了个空子。
    宫里的暗哨和暗卫都撤走了一大半，在三个草原暗卫的帮助下，林暮潜进了关押李瑜乾的地方。
    那个年轻的将军，正在打坐，牢中潮湿又阴冷，连床像样的被子都没有，李瑜乾就坐在枯草堆上面。
    但是他看起来一点都不狼狈，这个人，身上自有一派风骨。
    李瑜乾听到动静，睁开眼，很是警觉，手下暗自运功。
    林暮拿下斗篷的帽子，“李将军，是我。”
    李瑜乾见是林暮，收了杀招，移开眼眸，站起来作揖：“原来是公主。”
    “李将军，对不起。”林暮也不想伤害他，但是她不能揭发翟山，她不能看着草原就这样完蛋。
    李瑜乾微微欠身：“公主不用道歉，我知道不是公主做的。”
    “为什么那天要来见我？”林暮觉得奇怪，他怎么如此轻易就被人下了套呢？
    “公主是无辜的，微臣不愿意公主囿于这些权力倾轧。”其实他就是觉得乌乐公主很可怜，被牵扯进了这样的事情中，他不想乌乐公主出什么事情。
    林暮知道，李瑜乾是个很善良的人，“李将军，你后悔吗？你愿意转变立场帮我草原吗？”
    虽然猜到了答案，但是林暮还是想问。
    “微臣不愿。”李瑜乾心软是心软，但他绝不会背叛。
    林暮看着坚定的李瑜乾，叹：“御君陌真是蠢。怎么会相信李将军要反水呢？李将军，你不觉得他很可笑吗？你这样的忠良之臣，他居然会怀疑。不过也正常，他早就想要除去你们这些手握重兵的武将了，不是现在，也会是未来不久。”
    “微臣只求问心无愧罢了。大丈夫俯仰无愧天地。”李瑜乾作揖，“公主不必劝微臣了，您还是快些离开，牢里湿气重。”
    “没事。”林暮摆摆手，“我就是觉得御君陌真真可笑，你说他算计来算计去，有意思吗？到头来，没有人爱他，也没有人忠诚于他。”
    李瑜乾不接话，纵使御君陌错怪了他，他还是不会诋毁大雍的君主。
    “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这是什么道理？”林暮走近一步，“李将军，我救你。”
    斗篷下林暮的手偷偷递给李瑜乾一把匕首，“草原暗卫会想办法营救你，你到时见机行事。”
    谁料，李瑜乾根本没有接那把匕首的意思，“公主，微臣始终忠于大雍。”
    言下之意，他不会为乌乐公主做任何事情，他也不需要草原人来救他。
    “我不需要你做什么。”林暮只是觉得李瑜乾是因为她和翟山的联盟才会遭人暗算。
    李瑜乾看出来了林暮的意思，“公主，您不需要自责，这不怪您。微臣一直以来都认为，权谋和战争都是男人的事情，陛下不该把您扯进来。微臣不会做微臣最不屑的事情。”
    这就是说，李瑜乾是绝不会让自己营救他，在他的理论里面，不会让女人涉入政治和战争。
    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吧，但是御君陌真该好好好人家学学，要是御君陌有这个觉悟，乌乐公主最后也不会是那样凄惶的结局。
    林暮有些发怔，她想了想：“李将军，我知道，你这样坦坦荡荡的将军定然也不愿意落上个通敌的罪名，我若是让草原暗卫救了你，不就坐实了这罪名吗？是我想岔了。您是个顶天立地铮铮傲骨的英雄，希望您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吧。”
    林暮转身离开。
    她并非真的不想救李瑜乾了，既然李瑜乾不想自己掺和这些事，自己何苦惹人家不痛快，就这样一说。到时候，该救还是得救。一代英豪，不能死的这样憋屈。
    整整一夜，林暮一夜未眠，就在计划要怎么给御君陌施压。
    天亮时分，终于有计划了。
    林暮一高兴，吩咐阿丽，“阿丽，我昨晚没睡好，今个再睡一会，早膳我就不用了。午膳给我加个松子爆鸭爪和蜜汁鹅蒲肉。”
    “奴婢记下了。”阿丽帮林暮放下一层遮光的帘子，好让她睡得更舒服。
    没过几日，御君陌就带着浩浩荡荡几十万大军向草原出发。
    林暮也跟着。
    离上京越远，越往北走，阿丽越兴奋，她似乎都能闻到乡土的气味了。
    “就这么兴奋啊？”林暮换了个姿势，这两天坐马车颠的啊，她觉得浑身上下的骨头都要散了，还是现代好啊，火车飞机，又快又舒服，下次得去个现代。
    “那当然了。”阿丽眼睛里都闪烁着光芒，“公主，您闻，这里的空气都很好闻呢！”
    “自由的味道，当然好闻了。”林暮看着一望无际的远方，觉得心脏有些疼，她摸着心脏，放心吧，乌乐公主，我一定替你保住草原。
    晚上士兵们就在郊外安营扎寨，御君陌和林暮被安排去了当地行政官员的府中安歇。
    不过御君陌拒绝了，“让皇后娘娘去就行了，朕和将士们同甘共苦。”
    “臣妾也不用。”林暮现在就想赶紧去草原，这两天在路上凑合一下得了。
    御君陌点点头，“也好，这样行军速度也不会因此有什么问题。”
    闻言，林暮后悔，早知道就该拖累他，能拖一会是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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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1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世上可没有后悔药可吃。
    林暮晚上正准备歇息的时候，御君陌身边的太监带着太医过来了，“皇后娘娘，陛下说您身体不好，要太医帮着看看，舟车劳顿，您别病了。”
    御君陌这个人，还算是细心体贴，若不是生在帝王家，感情里面带了太多的权谋野心和利用，这个人对于乌乐，应该是个良人的。
    林暮把手伸给太医，太医把好了脉，又开了个方子。
    御君陌身边的太监看皇后冷冷清清的样子，临走之前忍不住开口：“皇后娘娘，您看陛下待您多好啊。生怕您不舒服。”
    “是吗？这是怕本宫病了会耽误赶路吧？”林暮反唇相讥。
    御君陌在帐中听到太监传来的林暮最后的那句话，一失手竟捏碎了一个杯子。
    他身边的太监惊呼：“陛下！”正要喊太医的时候。
    御君陌摆手拒绝，“随便包扎一下就行了，别惊动了旁人。”
    太监恭恭敬敬地帮御君陌包扎着伤口，心里五味杂陈，他年轻时就跟着御君陌，那时御君陌还是个牙牙学语的孩子，如今已经是威严的帝王，他也已经老了。他对御君陌的感情很深。
    御君陌感觉到自己的贴身太监有话要说，清了清嗓子，“有话但说无妨。”
    太监咽了咽口水，组织了一下语言，“陛下，您这是何苦呢？当初老奴就劝您，莫要招惹这草原上的公主。”
    御君陌目光变得悠远，像是在回忆什么：“朕放不下她啊，朕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是那么明媚，在草原上打马而过，那笑声像一串银铃一样。她是那么好。朕从未见过她那样的女子，敢爱敢恨、爱憎分明、洒脱飞扬。她和上京的女儿家都不一样，无拘无束的，特别美好。”
    太监想到最开始乌乐公主的样子，再想到后来那个皇后娘娘，感慨：“皇后娘娘是草原上一阵无拘无束的清风，可是离开了草原，清风被关在宫墙之中，就不再是清风了。”
    “朕何尝不知道呢。”御君陌有些低落地看着地上，目光没有焦点，“朕知道朕错的离谱，朕不该把她硬生生拘束在宫闱之中，朕一直以来的目标都是一统天下，朕不该娶她。她是朕心尖上的肉，朕看着她一天天消瘦下去，朕看着她眼里的光彩一天天熄灭。这就是在剜朕心上的肉啊。”
    “陛下，您既然知道会这样痛苦，为什么还要费尽心思地娶了皇后娘娘呢？”太监看着这一对璧人从新婚的如胶似漆一直走到后来的貌合神离，再到现在的恶语相向，他不懂御君陌明明知道结果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公公。”御君陌抬起头，“你知道什么叫做饮鸩止渴吗？朕从求娶她的那天开始，朕就知道最后的结局。可是朕那时候只要多和她待在一起，一天、一个时辰，朕都是开心的。”
    “陛下……”太监为御君陌包扎好了伤口，收拾着纱布，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御君陌似乎也不在乎太监的回应，他只是自顾自说着，为那些在胸口堆积已久的复杂情感找到一个宣泄口，“朕知道朕错了，但是朕不后悔。公公，朕爱她。如果再来一次，朕还是会娶她，也还是会攻打草原。朕是天子，朕要做个明君，不可能做那种烽火戏诸侯的事情。”
    看太监基本上都收拾完了，御君陌颓然靠在龙椅上面，闭上眼睛：“好了，你下去吧。”
    太监轻声退下。
    又是十数日的颠簸，才到了草原。
    林暮这些天在人马休憩的时候总是东转转西转转，从不同的士兵嘴里状似不经意地探听一些事情。
    她知道在这种时候，大雍的每一个心里面都绷着一根弦，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所以大家说话都很注意分寸，对乌乐这个异族皇后恭敬而淡漠。
    不过就这样，还是在林暮的孜孜不倦以及东拼西凑下，找到了一些信息。
    比如，队伍中押送粮草的人马居然只有八万。
    五六十万大军，劳师以远，居然只准备了八万负责粮草。
    要知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在古代打仗粮草可是个很重要的环节。尤其是对于御君陌这种跑到别人地盘打仗的人来说，粮草更是重中之重。
    御君陌这样做，究竟是自信，还是另有原因？
    林暮并不觉得御君陌是一个冒险家。
    她想起之前翟庄告诉自己的，克烈反水，这是不是意味着克烈不仅仅是为御君陌让开道路，对大汗形成包围圈，并且也意味着他会为御君陌安排一条粮草线呢？
    林暮觉得自己隐隐找到了一个很重要的破绽。只要悄无声息控制住克烈，让御君陌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发现克烈那边的那条粮草线根本行不通。
    那么，兵马劳顿，大雍在草原的补给完完全全只靠八万人押运，粮草肯定不够，到时候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草原能够扭转局势、进行反攻也不是不可能的。
    林暮觉得这是个很重大的发先，她急于告诉草原大汗。
    不过现在消息并不好传出去。
    御君陌看自己看的可紧，再加上这种牙帐，周围都是士兵，空间狭小而卫兵密集。不若那时皇后宫中，空间比较大，好钻空子。
    大战将至，御君陌也怕自己会传消息出去，连自己的侍女阿丽也都无时无刻不处在监视之下，林暮有些苦恼。
    在草原驻扎的这几天，御君陌日日忙碌，忙着制定进一步的作战计划，他这是还浑然不知他的大将军翟山心里早就有着自己的打算了。
    这天一大早，就有士兵来报，草原的大王子察鲁带着一队骑兵来了，也不是叫阵，只说要来看看自家妹子。
    御君陌头都没抬：“不见，大战在即，要见等打完仗再说吧。”
    过了一会，士兵又来禀告，察鲁带着的一队人马叫骂起来了，说御君陌不让自己见妹妹，不让草原的女儿见父兄，不顾礼义，道貌岸然，禽兽不如。
    士兵说完，战战兢兢跪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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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御君陌揉了揉太阳穴，“不管，吩咐下去，保护好皇后娘娘，谁都不许告诉她这些腌臜的话。另外，告诉察鲁，我们大雍有句话，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我现在还念一些情分，让他赶快离开，否则就要他顷刻间丧命于此。”
    士兵领命而去。
    过了一阵子，喧嚣声越发大了，御君陌一拍桌案，“欺人太甚，去看看又怎么了！”
    不一会，太监进来回禀：“陛下，那草原大王子察鲁说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说您囚禁了草原公主，说您……说您……”
    御君陌知道这后面肯定没什么好话，索性不问。
    这时，一旁伴驾的宰相卢嘉进进言：“陛下，不若就让皇后娘娘和大王子察鲁见一面吧。这件事情说出去咱们不占理，再怎么样人家都是血浓于水。本来您攻打草原这件事情一些儒生就有点微词……”
    卢嘉进没有把话全都说完，有些事情，点到为止。
    虽然大雍也盼望着自己的国家能够一统天下，但是儒生最重礼义廉耻、长幼尊卑，对于御君陌这种反手就要攻打老丈人的行为多有争论，很多人都认为作为皇帝这无可厚非，但是抛开这个身份，御君陌连最基本的长幼尊卑都不顾了。
    因此，卢嘉进不想让这件事情发酵，这会导致御君陌的品行受到一部分儒生的质疑。
    大雍人注重名声，御君陌也不例外，他只能无奈应下：“好吧，就依爱卿所言。”
    他又吩咐贴身太监：“去请皇后娘娘，不过草原不比大雍皇宫，多带些宫女过去，一定要贴身服侍皇后娘娘，别怠慢了皇后。看.毛.线.中.文.网”
    “是。”太监明白，这就是要监视好皇后，防止她借机想察鲁王子传递什么消息。
    得知自己居然可以和自己的大哥、草原的大王子察鲁一起吃个饭，林暮心里就无比高兴，她正愁要怎么想办法向外传递消息呢。
    不过御君陌派来的宫女太监跟自己跟得太紧了，不管何时，自己身边总是有至少两个宫人。
    林暮暗骂御君陌，他甚至连个纸笔都没给自己，牙帐中没有任何可以传递消息的东西。
    她仔细环视着四周，突然，看到桌案上放着前天太监来给自己送东西时的单子，她计上心头。
    林暮臭着脸：“本宫不需要你们伺候，小小的牙帐里面挤这么多人太热了，你们都出去！”
    御君陌的贴身太监陪着笑脸：“娘娘，我们这是怕怠慢了您，草原比不得宫中，什么都准备好了。”
    “什么叫做草原比不得宫中？”林暮抓住了爆发点，“你给本宫说清楚！你一个小小的奴才都敢这样落本宫的面子了？这是本宫的故土，你看不上它就是看不上本宫！你竟然敢这样侮辱本宫！”
    她趁着太监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一把把桌案上的东西都掀翻在地上。
    并且拿起旁边的玉器摆件就砸在地上。
    这御君陌还挺讲究，御驾亲征都要带上这些玉器瓷器摆件，果然是体面人啊。
    宫人们跪了一地，林暮似乎还不解气：“怎么了？是不是看御君陌攻打草原了，你们就觉得本宫的母族要倒了，你们就可以如此放肆了？”
    她把帐中能砸的都砸了，然后拿过那个送东西的单子，开始撕，边撕边发火：“本宫告诉你们，本宫永远是这草原的公主，你们别想作践本宫！”
    宫人们都低着头，谁也不敢抬头，这是大雍的规矩，哪个奴婢敢在主子发火的时候直视主子呢？
    林暮趁机将一片撕下来的纸条塞进袖子里面。
    见林暮不再发火了，御君陌的贴身太监小心翼翼开口：“皇后娘娘息怒，是奴才言行有误。”
    “本宫想自己一个人待一会，你们都下去吧。”林暮听起来怒气未消。
    不过，太监不可能留她一个人，他低着头，看似恭敬，实际上给了林暮一颗软钉子：“皇后娘娘恕罪，这恐怕不妥，陛下让奴才们贴身伺候您，你要是觉得奴才伺候得不好，到时候见了陛下让陛下责罚奴才就是了。”
    林暮知道自己的要求不可能，她也没想着可能，只不过这个公公已经拒绝了自己一次，自己换一个简单一些的要求，他说什么也不能再拒绝第二次了。
    她冷笑一声：“好，你们就在这帐中待着吧。那本宫要去如厕，你们别跟着了，本宫不习惯。”
    御君陌的那个太监虽然觉得有些不妥，不过实在不想再惹这个脾气不太好皇后娘娘了，再惹不知道还要出什么乱子。反正如厕也就一会，料林暮也不能怎么样，于是回答：“奴才谨遵娘娘懿旨。”
    林暮到了恭房，从袖子里面拿出那张纸条，自己从物品单子的后面撕下来的，基本上都是空白。
    问题又来了，这也没有笔墨啊。
    她看了看自己手上的长指甲，第一次觉得大雍的这些东西还是挺有用的，草原姑娘不会留长指甲，那就不好骑马了。
    但是大雍的女子尤其是贵族女子都会留长指甲，还要涂上蔻丹。
    林暮直接用细长的指甲在纸上划下去，受条件限制，指甲写的字要想好分辨，就必须大一些，因此写不了几个字。
    她想了想，“粮草，克烈，舆论，李瑜乾。”
    这两件事情，是她最忧心的。
    她没忘了李瑜乾，她对这个人始终是愧疚了，要是没有自己，他也不会有牢狱之灾，更不会有性命之忧。
    林暮把纸条收好，又伪造出已经上过厕所的样子。
    外面御君陌的太监计算着时间，看林暮出来得还算快，松了一口气。
    待宫女为林暮打扮了一番，他开口：“娘娘，咱们这就去陛下那里，见见您哥哥吧。”
    林暮心情不错，点了点头，说实话，她还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能不能在御君陌那样的人精眼皮子底下把纸条递给乌乐的大哥察鲁。
    她手心里面渐渐洇得都是汗水。
    等到了御君陌的牙帐，看到那个坐在旁边的高大男人，林暮知道，这就是察鲁，乌乐的大哥。
第123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心脏中那股乌乐的情绪奔涌而出，乌乐是如此的迫切与激动，在剧情里面，她可是到死都再未见过自己的父兄一面啊。看1毛2线3中文网
    她眼睛中渐渐含满泪水。
    察鲁见到自己唯一的小妹妹也很是激动，一下子站起来。
    他快步走上前去，看着有些陌生的妹妹，有些不敢相认。
    陌生的服饰，陌生的发型，陌生的首饰，身形也清减了许多，再不是那样无忧无虑的眼神。
    林暮不知道该怎么样先开口。
    最后还是察鲁声音发抖，“妹妹，你瘦了。”
    “大哥。”林暮看着察鲁那双悬在空中的手，他不敢触碰自己的妹妹，生怕这是一个梦，于是她直接握上察鲁的手。
    林暮的眼泪大串大串掉落，她身子一歪，就倒进了察鲁怀中，趁衣服宽大，林暮将那张纸条直接塞进了察鲁的衣襟之中，然后点了点察鲁的胸口。
    察鲁感觉到了自己妹妹的动作，他拍了拍林暮的后背，示意自己明白。
    “好了，别哭了，乌乐，和你哥哥一起入座吧。”御君陌是多么想要斩断乌乐公主与草原的联系，但是眼前的情景让他明白，血浓于水，乌乐公主一生都是草原的女儿。
    这顿饭吃得并不愉快，林暮和察鲁只顾着和对方聊天，两人都不怎么理睬御君陌。
    说起乌乐公主儿时的事情，御君陌也根本插不上嘴，他面色铁青看着这对兄妹。看.毛.线.中.文.网
    他倒是也没有想插话，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他说什么，这一对兄妹一定会把自己怼回来的，索性不如缄默。
    吃完饭御君陌就让士兵送察鲁离开。
    林暮亦步亦趋地想要跟着送一送，却被门口的太监拦住了，“皇后娘娘，外面不安全，奴才送您回帐。”
    察鲁看着连行动都被限制的林暮，告诉她：“妹妹，你放心，大哥一定想办法带你回草原，咱们一起去骑马射箭。”
    “好，大哥保重，让父汗也多保重。”林暮已经完成了自己要做的事情，不差这一时，温温顺顺地就让太监好卫士护送自己回到了营帐。
    察鲁待回到己方驻地之后，仔仔细细地研究了林暮送出来的那张纸条，心里有了计较。
    御君陌这边在等待翟庄带着兵马去会合克烈部的时候，佯攻了几场，不过双方都没有拉开阵势，各有输赢。
    这日，御君陌正计算着他战略的时效，宰相卢嘉进有些匆忙地跑进来禀报：“陛下，事态不妙啊。”
    “怎么了？”御君陌稳坐钓鱼台，“慢慢说，卢相，天塌不下来。”
    “陛下，江南传言，我们错怪功臣，杯酒释兵权不说还准备战后处死李瑜乾，说您……”卢嘉进舔了舔嘴唇，下定决心，“说您没有容人之量，嫉贤妒能，从此再无人才敢为您的天下卖命。”
    御君陌抬起头来，“怎么会有这种荒谬的传言？”
    “还有呢。”卢嘉进叹气，“不知道为什么，消息传的很快，军中尤其是咱们的主力骑兵士气不高，叫嚣着要个说法。您也知道，他们是李瑜乾亲自培养出来的，还是比较服自己的主将。”
    “岂有此理。”御君陌站起来，“他们真正的主子是朕。”
    他快步走出营帐，去了骑兵驻扎的地方。
    男主角就是男主角，恩威并施，很快就把骑兵安抚下来了，至少表面上安抚下来了。
    回到营帐，卢嘉进进言：“陛下，这也不是个事，咱们在前方打仗，若是后方出了什么问题，民心向背，那可就不好了。”
    “依爱卿所言，该当如何啊？”御君陌也明白，除了卢嘉进说的那些，还有就是骑兵不一定能被他真正安抚，如果消极备战，不一定还要出什么乱子。
    “依臣愚见，陛下，应该让李瑜乾戴罪立功，将他召来草原，安抚军心，也向天下人表明我们并没有薄待功臣。”卢嘉进有些不甘心，他和李瑜乾不对付可不是一天两天了，但是这次别无他法。
    御君陌点了点头：“只好如此，这事要快，吩咐李瑜乾快马加鞭赶来。”
    “是。”卢嘉进不甘心地退下了。
    林暮得知了御君陌召李瑜乾来草原的消息，心情明媚，午饭都多吃了一碗。
    “公主，那李瑜乾将军骁勇善战，战无不胜，他被召来草原你高兴什么啊？”阿丽不解。
    林暮喝了口茶，“阿丽啊，李瑜乾的确骁勇善战，但是一个人的热血也是有度的，对于御君陌这等凉薄做法，李瑜乾就算再爱国，也是一点一点积攒着失望，热血一寸一寸凉却。”
    阿丽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奴婢明白了，公主，您的意思是李瑜乾将军不会帮助御君陌攻打草原吗？”
    “这不是他会不会的问题，而是御君陌让不让。”林暮胸有成竹，“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御君陌绝对不会让李瑜乾再带兵，李瑜乾在军中和民众中的号召力已经露出端倪了，他不会再给李瑜乾兵权。”
    “那您就是高兴这个？”阿丽给林暮添上一杯茶。
    林暮吹了吹热茶，“我高兴，是因为李瑜乾被释放了，待他来了草原，我一定想办法为他脱罪。”
    阿丽有些担忧地看着林暮。
    林暮以为她是不明白，遂解释：“李瑜乾是个英雄，这等英雄不应该背负着莫须有的叛国罪名窝窝囊囊地死去。”
    阿丽闻言，想了又想，犹犹豫豫地开口：“公主，您不会看上李将军了吧？”
    “哪跟哪啊？”林暮这才明白阿丽为什么担忧，“我只是单纯欣赏这个人，志虑忠纯，比翟家两个将军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哦，奴婢明白了。”阿丽收拾着桌上的残羹剩饭。
    收拾好了，她往外送这些餐具的时候，过来的是一个士兵，低着头：“阿丽姑娘，以后就是臣负责来收送皇后娘娘的膳食以及餐具了。”
    “不是一直是你吗？”阿丽觉得奇怪，她看着这个面色黝黑的士兵，没换人啊。
    那个士兵抬起头，“难道阿丽姑娘这么快就不认识我了？”
第124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脸没问题，不过声音好像有些奇怪，阿丽定睛一看，那对眼睛，明明就是三七啊，“三七？”
    那个士兵点点头。看1毛线3中文网
    “你怎么成这个样子了？”阿丽因为激动声音不由变大了一些。
    “易容之术，雕虫小技，不足挂齿。”三七看了看周围，“我不便久留，麻烦告诉公主有事可与我联系。”
    阿丽清楚自家公主这里没有纸笔，告诉三七：“你下次带几张纸和木炭笔来。”
    “知道了。”三七低声应了一句，然后快步离开。
    御君陌安排了太多人盯着皇后的帐子，他一连多日都无法接近，只得出此下策，易容成给皇后送饭菜收碟子的小士兵。
    李瑜乾接到旨意就快马加鞭赶到草原，刚到，御君陌就让他负责骑兵演练。
    负责演练，就是不让他上战场的意思，大战将至，哪有什么可演练的啊。
    不过因为李瑜乾的到来，军心稳定不少。
    林暮也不着急见他，她在暗地里计划着要为李瑜乾脱罪，不管他以后是被重用还是被猜忌，林暮都不希望他是断送在自己和翟家的联盟中。
    算算日子，翟庄应该带着人马和克烈部汇合了。
    可是一直都没有什么好的消息传来。
    御君陌左等右等，终于，翟庄派人送来消息，克烈部已被草原大汗控制，他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败退下来，如今正在离克烈部百里之外整顿休息。
    得知这个消息，御君陌气得牙都要咬碎了，“这个哪个环节出现了问题？”
    他怒喝：“传李瑜乾。看1毛线3中文网”
    李瑜乾一身戎装，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陛下传微臣可有何事？”
    “李瑜乾，你口口声声说并未勾结敌军，为什么他们会知道克烈反水的事情？”御君陌看着地图，越看越气。
    “臣确实并未和任何人提及过此事。”李瑜乾坦荡回答。
    御君陌正欲发作，卢嘉进进来了，“陛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他看了一眼李瑜乾，意味明显，这个消息不适合李瑜乾听。
    御君陌把那口气咽回去：“你先下去吧。”
    确定李瑜乾已经走远，卢嘉进冲御君陌点点头：“陛下放心，一切妥当，臣还有个建议。”
    “什么？爱卿但说无妨。”御君陌对于卢嘉进态度还是很好，卢嘉进是一个有真才实学的宰相，而且听话。
    “陛下不如趁此机会。”卢嘉进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李瑜乾。”
    御君陌皱眉，他并没有想要李瑜乾死，“此事再议。李瑜乾怎么说也为我大雍立下过汗马功劳，广有威名，朕只是不放心他的兵权，并不想要他的命。”
    “陛下，您仁义太过，才让李瑜乾恃宠而骄。”卢嘉进往御君陌那里又走了两步，压低声音，“臣以为，李瑜乾的威名，不能断送在大雍手上，但是可以断送在草原大汗手上。”
    御君陌瞬间就明白了卢嘉进的意思，“卢相，你越矩了。”
    “微臣知罪。”卢嘉进恭恭敬敬低着头，“只是李瑜乾目中无人已久，还与皇后娘娘暗中相联，出卖大雍，这样的人，微臣以为留着迟早是祸患。这个烫手山芋我们不好处理，不如就让给草原。”
    的确，就算御君陌抓到了李瑜乾暗自出入宫闱与皇后联系、甚至可能泄露了布防图的证据，天下人也难免会有微词，怎么说李瑜乾也是他们心目中的战神，对于士气损伤也大。
    可若是李瑜乾死在了草原人手里，那么士兵们一定群情激奋想要为他报仇，一举两得，除掉了李瑜乾还能鼓舞士气。
    这是个好法子，御君陌陷入沉思。
    “陛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如今战机稍纵即逝。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一将功成万骨枯啊。”卢嘉进劝道。
    御君陌神情有些松动。
    卢嘉进跟了他这么多年，最会察言观色，他压低声音：“陛下放心，臣定不辱使命。”
    克烈没有反水，按理说御君陌的一条粮草线出了问题，可是看样子御君陌一点都不着急啊，居然没有再多划一些兵力去押运粮草。
    林暮觉得事情不简单，不过也可能是她消息闭塞，单单靠几个暗卫打探消息很有可能会漏掉一些重要消息。
    还有一件事情很奇怪，御君陌封李瑜乾为前锋将军。
    虽然说逻辑上没有什么问题，那一队攻打克烈的人马失败了，御君陌害怕正面战场再出什么问题，进行换将，换上一员勇将。
    但是就依据林暮对御君陌的理解，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君子，连自己喜欢的姑娘都要一寸一寸利用干净，不能容人又多疑，她可不相信他对于李瑜乾会冰释前嫌。
    事有蹊跷啊。
    林暮趁晚膳，递了条子给三七，要他多派几个暗卫关注一下李瑜乾那里的事情。
    又过了一天，草原对大雍举行了一次反攻，阵势很猛，生生将御君陌的大军逼退了五十公里。
    傍晚时分一片混乱，御君陌派精兵先护送林暮后撤。
    看到大雍士兵仓皇后退，阿丽心里无比畅快：“公主，咱们赢了！咱们一定会一点点把失去的地盘都赢回来的！”
    “现在说这个还早。”林暮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御君陌的精兵都在这里了，怎么会如此轻松被逼退五十公里呢？
    草原派了一部分兵力在克烈部那边，虽然草原骑兵骁勇善战，但是人数是不足大雍的，大雍在克烈部只派去了一小部分人马，无伤大局，按道理不应该是这样一边倒的局势。
    是草原留了奇兵，还是大雍……
    林暮觉得自己得见翟山一面了，他这个大帅应该会知道答案吧。
    她让三七传了条子给翟山，“请翟将军点兵，是否大雍有什么将军不了解的兵力调动。”
    是夜，翟山的消息没等来，倒是营地又闹起来了。
    林暮被喧嚣从睡梦中叫醒，不满地扶着额头，一天天的闹什么呢，“阿丽，去看看又怎么了？”
    “是。”阿丽往帐门口走去，还未出去，就听到她的压低了声音的一声惊呼。
第125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怎么了？”林暮披着中衣从床帐中出来。看。毛线、中文网
    虽然已经有心理准备，但是看到眼前鲜血淋漓的景象，她还是吓了一跳。
    “三七，这是谁啊？”她看着那个被三七扛在肩上的血人不敢相认。
    “公主，这是李瑜乾。”三七脸上也有很多血渍，满手都是血。
    阿丽惊呆了，“你……你……”
    “我没事。”三七的话语让阿丽微微放心。
    林暮恢复镇静，“好了，先把他扶到我床榻上去吧。”
    “公主，这怎么行……”阿丽不赞同。
    “现在管不了这么多了。”林暮吩咐阿丽，“守好帐子，别让人轻易进来了。”
    三七把李瑜乾放在床榻之上，林暮看着几乎成了一个血人的李瑜乾，问三七：“这是怎么了？”
    三七麻利地脱下李瑜乾的外衣，“公主，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注意着李瑜乾那边的动静，发现今天晚上他的饭菜突然换了专人负责，觉得事有蹊跷。晚上趁着换班，属下靠近他的营帐，发现了几个刺客，他与人血战力竭倒地，属下趁机救下了他。”
    林暮看着被三七扔在一旁的李瑜乾的外衣，觉得不妥，她将外衣直接扔到了炭火盆里面。
    草原夜间寒凉，这是李瑜乾特意让人送来的碳火，倒是派上了大用处。
    她大胆猜测道：“如果我所料不错，应该是御君陌派的刺客。看.毛.线.中.文.网御君陌发现李瑜乾居然没死还被人救走了，一定会大力搜查。”
    “公主，要不然属下把他带走吧，留在您这里太危险了。”三七扶起李瑜乾。
    林暮看着奄奄一息的李将军，无奈：“你把他带走才更危险，我真是欠他的。算了算了，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这时候阿丽禀报：“公主，那边好像在挨个营帐搜查，马上就要到咱们这里了。”
    林暮闻着这一帐子的血腥味和衣料燃烧的呛鼻气味，要知道御君陌送来的金丝碳是一点味和烟雾都没有的，如今自己这里烟雾缭绕，摆明了是有问题。
    该怎么办呢？
    她倒是不怕被发现，自己和御君陌终究是要分道扬镳的，御君陌又不会杀了自己，可是李瑜乾估计就必死无疑了。
    林暮看着床帐上也全都是血，心一狠，“这样，阿丽，你一会拦一下那些搜查的人，然后听到我帐中火盆翻倒以及打碎东西的声音也不要放他们进来，待我让你进你再进。”
    怎么说自己也都是皇后，硬闯皇后的营帐他们肯定干不出来。
    “是。”阿丽心跳得很快，她还从没有遇到过这种大场面。
    林暮安排了阿丽之后，接着安排三七，“三七，你扶上李瑜乾，委屈你一下，你先躲在恭房之中，今天可能你没法离开了。”
    三七不明白：“公主无需担忧，属下现在趁乱或者一会趁乱都可以离开的。”
    林暮想到御君陌的手段，“今天晚上你能来我这里，是因为大雍刚刚后退五十里重新驻扎，那些监视我的人还没有完全安排好。但是李瑜乾那里一出事情，他们一定会立马监视我这个异族女子，你这时候离开无异于自投罗网。”
    “属下明白，那今夜多有得罪，还望公主恕罪。”三七行了个礼，身形一闪，扶着李瑜乾就躲去恭房了。
    不一会，林暮就听到外面喧嚣了起来，“阿丽姑娘，不好意思，刚才咱们营地混入了刺客，我等奉命挨个营帐搜查。”
    “你什么意思啊？你是说皇后娘娘窝藏刺客了？”阿丽这时候可不称乌乐为“公主”了，而是拿出皇后的名号来压人。
    那个搜查的将军解释：“阿丽姑娘，我等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刺客会潜入皇后娘娘的营帐，怕皇后娘娘的安全有问题。”
    阿丽不依不饶：“临时改口算怎么回事啊？我告诉你，不管大雍和草原的关系怎么样，我们皇后娘娘始终是大雍的皇后娘娘。你带着这么多男人夜闯皇后娘娘营帐，是不是蔑视皇室啊？你这不光是对皇后娘娘不敬，更是对陛下不敬。皇后娘娘的清誉要是因此受损了，你赔得起吗？”
    林暮都想为阿丽鼓掌，小姑娘挺会给人家扣帽子的。
    “阿丽姑娘，我等也是职责所系，不敢怠慢啊，要不然您先去服侍皇后娘娘更衣起床，待安顿好了臣等再进去。”那个将军看样子是一定要搜查林暮的营帐。
    林暮将一旁榻案上的茶杯扫在地上，声音朦胧好像刚被吵醒地询问：“阿丽，出什么事了？”
    阿丽回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话，这里有个将军说什么有刺客，要来看看您是不是安全。”
    林暮清了清嗓子：“本宫安全得很，谢谢将军的好意，不过本宫衣衫不整，就不见亲自谢谢将军了。”
    “你听到了？”阿丽扬着头，“我们娘娘安全得很，将军请回。”
    那个将军不理睬阿丽，对着营帐说道：“娘娘，微臣还是不放心您的安全，不如您梳妆更衣，让臣见您一面，臣也好回复陛下，让陛下安心。”
    “你算什么东西！”阿丽生气：“你也配让我们娘娘半夜梳妆见你？说什么不放心娘娘的安全啊？还不就是怀疑娘娘通敌吗？还为了让陛下安心？我呸！你要是真的如此为陛下着想，你怎么不去搜查一下陛下的营帐，万一刺客挟持了陛下可怎么办？”
    “阿丽！”林暮喝止阿丽，“怎么能这样和将军说话，将军也是履行自己的职责，我们也别太为难人家。”
    就在这时候，林暮一脚踢翻了火盆，然后将拖在地上的床帐拉进火舌之中。
    一时间烟雾缭绕。
    “皇后娘娘！”外面的将军听见了声音，有些着急。
    阿丽虽然心里焦急，但是她一直记得林暮的嘱咐，她叉着腰站在帐门口，一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样子，“我们娘娘可还没更衣呢，你不许进！”
    “阿丽姑娘，你也听到了，皇后娘娘的帐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个将军有些着急，生怕是刺客挟持了皇后娘娘。
第126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你也不能进，你要是进了，我们娘娘的清誉就毁了。看。毛线、中文网”阿丽和那个将军一时僵持在那里，谁也说服不了谁。
    那个将军隐隐约约都看到了帐中的火光，他很是着急：“这样，阿丽姑娘，我不进去，你快去看看皇后娘娘出什么事情了？”
    皇后娘娘要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他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的，天下谁人不知，皇后娘娘是陛下心尖上的人。
    阿丽没有动，而是先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娘娘？”
    “阿丽，你进来扶本宫一下。”林暮的声音听起来很是虚弱。
    阿丽得了信，这才敢进去。
    当她看到帐中的场景，整个人都吓傻了，林暮整条胳膊上都是血，床帐也烧起来了。
    “公主，这是怎么了？”阿丽眼泪汪汪，她不得了林暮的信也不敢乱动。
    林暮声音虚弱：“本宫刚才听到声响，想着穿件外衫再让将军进来，可是帐中太黑了，一失手打了茶盏，踢翻了炭盆，脚一滑摔倒了，胳膊又扎在了碎瓷片上。”
    林暮嘴上说着话，手上功夫也没停，拿着旁边洗漱的水盆，把里面的一盆水浇过去，还没浇灭的地方并不太多，火也不旺，直接拿脚踩上去就灭了。
    然后她故意说道：“阿丽你真棒，这么快就把火扑灭了。”
    阿丽听到林暮的话语，明白过来，冲林暮点了点头。
    林暮指着帐门，口型说道：“御君陌”。
    阿丽冲出去，“将军，你现在满意了？害得我们家娘娘床榻烧掉了，人又受了伤，我要去找陛下理论，看看是不是他命令你这样逼迫我们家娘娘的！”
    那个将军显然也没想到事态会这样发展：“哎，阿丽姑娘。”
    阿丽不管，眼看见就要冲去御君陌的营帐。
    林暮这时候叫到，“阿丽！”
    她柔柔弱弱地掀开门帐，“将军，实在抱歉，本宫没有见过什么刺客，你可以放心了。”
    “娘娘！”阿丽见林暮出来，赶紧扶住她。
    林暮语气比阿丽温柔多了，但是却让那个负责搜查的将军更加心慌，“阿丽，扶本宫去面圣。将军若是要查本宫的营帐，就进去查吧。”
    那个将军看着林暮身上穿着单薄的绸缎外套，外套都被烧出了洞，胳膊血淋淋的，面上还有黑灰。
    要是让陛下看到这幅场景，不管为什么，一定会将自己活劈了，他直接跪下：“娘娘，娘娘，是微臣行事不当，才让娘娘受了伤，微臣有罪，娘娘身娇体贵，夜间风大，就别去陛下营帐了，微臣立马命人帮娘娘拿白药和包扎用品，一会再让人给娘娘把损坏的东西都换上。”
    “陛下这些天心忧国事，按道理本宫不应该去打扰他。”林暮叹气，“罢了罢了，本宫也不为难你，就你一个人进来检查一下，顺便把本宫那些烧坏的东西拿走扔了吧。”
    “谢娘娘。”那将军跟着林暮进了营帐，他四周环顾，的确无人。
    林暮冷笑一声：“将军若是不放心，再去看看那屏风后面，万一藏了个人怎么办？”
    那个将军想了想，还是去看了，空无一人。
    他刚才执着于查林暮的营帐，是因为他觉得这营地最有可能窝藏刺客的就是这个异族公主了。万一抓到了刺客，他可就升官发财、平步青云了。
    所以看到阿丽一再阻拦，林暮又受伤了之后，他更觉得这帐子有问题。
    不过他没想到，林暮居然这样坦荡地就放他进来了，他又觉得事情不对。
    似乎，似乎，刚才林暮受伤、阿丽害怕皇后清誉受损，都是真的，不是为了遮掩刺客。是了，刚才的事情连贯起来没有任何破绽。
    那么，自己要完了！如果找到刺客那么搜查皇后营帐都是小事，如果没找到还把皇后逼成这样子，自己八成完了。御君陌可不是什么宽厚的皇帝。
    “将军要不要再去恭房看看啊？”林暮语气明显带着怒意。
    那个将军有些蠢蠢欲动。
    林暮“哼”了一声，“将军要是怀疑就快看，本宫还要去面见陛下。”
    那个将军听了“陛下”二字，赶紧摇摇头：“皇后娘娘这里一切都好。”
    “那本宫要去面见陛下！”林暮站起来，委屈的泪水含在眼睛里面：“怎么现在本宫都可以被人这样侮辱了？本宫要去问问陛下这都是为什么。”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那个将军连忙磕头，“是微臣一时糊涂，娘娘恕罪！微臣一个粗人没想那么多，娘娘恕罪啊！”
    林暮倒不是真的想找御君陌，她只是想把今天的事情压下去，“本宫可是大雍的皇后，难道本宫就要这样白白受辱吗？”
    “皇后娘娘，您今日放微臣一马，微臣来日定当衔环结草以报娘娘大恩大德。”那个男人一下一下磕着头，“微臣一介莽夫，不懂这些，这才惹恼了皇后娘娘，还望皇后娘娘恕罪。微臣还有八十老母和三岁孩儿要养呢，娘娘若是禀告陛下，微臣项上人头不保啊！”
    林暮似乎不忍心了，开口：“行了，将军也别磕头了，今日的事情便算了，别再有第二次，否则本宫绝不网开一面。”
    “谢谢皇后娘娘，谢谢皇后娘娘！”那个将军心内大喜。
    “好了，关于这件事情，将军管好你们人的嘴，我管好自己和阿丽。事情就压下去吧，别再发酵了。”林暮叹气，“你也是上有老下有小的人，本宫不为难你，就不找太医了。”
    听起来林暮真的是因为那个将军上有老下有小心软的。
    那个将军拼命点头：“娘娘您放心，微臣一定给您送来最好的伤药和去疤药。”
    “本宫也乏了，不送将军。”林暮挥挥手，很是疲倦的样子。
    看着那个将军离开，林暮一屁股坐在床榻之上，长长松了口气。
    “娘娘，三七他们……”阿丽自从回到帐子，都憋了好久这个问题了。
    林暮笑着指了指恭房，“阿丽你可真是的，都不关心一下本宫的伤口。要不然说女生外向呢。”
第127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娘娘。”阿丽红着脸，很不好意思。
    她转移话题：“那为什么刚才您还敢让他搜查恭房？而他又不搜查恭房呢？”
    林暮也不揭穿阿丽转移话题的意图，向她耐心解释说：“其实也很简单，我们是做了一个小交易。管营帐的这个统领，最开始明显是怀疑我的，所以我不能在外面直接说你不查房间我就不去找御君陌告状，那他一定会怀疑我然后报告御君陌，到时候我的受伤也都是掩饰。但是我让他进来了，我无所畏惧。刚才我说让他去查恭房，很简单，他只要查了，那就是落我的面子，我二话不说去找御君陌。他不查，就是给我一个面子，而我也退一步，替他遮掩一下因为他而导致皇后受伤的事情。”
    林暮很自信，她记起在剧情中，本来乌乐公主服毒自杀应该是这个管营帐的统领负责，但是他硬生生，当然也是御君陌默许的，把责任推给了主帅李瑜乾。由此可见，这个人可不是什么刚正不阿的人，他不敢拿自己的官途赌这一把，“他是个明白人，看我那样坦坦荡荡，他不敢赌这一把。这样一来，他出去一定会说明已经都查过了，皇后帐中一切平静，今晚的事情他为了自己也会封好众人的口。只要御君陌不知道，咱们就是安全的。否则一旦御君陌知道了，他这个人不问证据，一定会怀疑咱们的。”
    “这样啊。”其实阿丽早都被绕晕了，只觉得自家公主很是厉害。
    她看着林暮衣袖中渗出的血迹，“不过您既然已经烧了床帐，帐中全是烟雾和火烧布料的味道，根本闻不出来血腥味，您为什么还要弄伤自己呢？”
    “阿丽，我们都不是习武之人那个将军可是习武之人，帐中的血腥气我们闻不出来并不意味着他也闻不出来。看.毛.线.中.文.网为了谨慎起见，我弄伤自己可以很好地掩盖了屋内可能残留的隐隐约约的血腥气。”林暮掀起窗帐的一角，看到那些查营帐的火把离自己越来越远，放下心来。
    她往恭房走去，边走边和阿丽说：“其次，也是为了给李瑜乾找些伤药，不然现在我们身份尴尬，一旦要了伤药，御君陌一定会怀疑我们的。”
    “公主您太厉害了。”阿丽星星眼状看着林暮。
    林暮笑了笑：“好啦，别说这么多了，过来搭把手，看看李瑜乾怎么样了。”
    林暮从三七手上接过李瑜乾的一条臂膀，她、阿丽、三七三个人一起把李瑜乾放到床上安顿好。
    林暮正仔细检查李瑜乾的伤口，看看有没有什么致命伤的时候，阿丽小声惊呼了起来：“三七，你受伤了？”
    “怎么了？”林暮扭头去看三七。
    三七穿的是夜行衣，一片黑色，根本看不出来身上有没有出血，再加上他带着李瑜乾，林暮一直以为三七手上和脸上沾上的都是李瑜乾的血。
    三七见两人都看着自己，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公主放心，属下无事，都是些皮外伤。”
    林暮告诉他：“三七，你把外面的夜行衣先脱下来，仔细检查一下伤口。”
    三七虽然羞赧，但是暗卫都是无条件执行主子的命令，他将夜行衣脱下，里面的中衣早已被鲜血染红。
    他一共中了五刀，肩上两刀，背上两刀，左胳膊一刀，倒是都没有伤在要害。
    林暮这才放下心来，她调侃道：“一会送来了伤药，让阿丽帮你包扎，你受了伤啊，我们阿丽要心疼死了。而且，阿丽可比我细心，我都没看出来你受伤了，她隔着夜行衣都能发现。她照顾你，我放心。”
    三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阿丽先不干了，她羞红了脸：“公主净浑说了，奴婢去打盆水来。”
    林暮看着阿丽的背影，有一种“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感觉。
    她笑着摇摇头，“三七，谢谢你。”
    “属下为公主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不敢当公主这句谢谢。”三七单膝跪地。
    林暮赶紧让他起来，“行了，你快起来吧，现在特殊时期，不拘这些个礼。”
    阿丽回来之后，林暮看着李瑜乾有些发难，她没给人处理过这么重的伤口，阿丽也不曾有过，“三七，你手还可以吗？要不然等你伤口处理好了，你帮李瑜乾将军上一下药吧。”
    “属下遵命。“三七点点头。
    管营帐的那个统领将军很快就派人送来了伤药、床帐各种东西。
    阿丽帮三七处理伤口的时候手抖的不得了，林暮看着直皱眉，这就是关心则乱吧。
    她按住阿丽的手，“我来吧，你这样抖个不停，会让人更疼的。”
    三七吓了一跳：“公主，属下自己来就行。”
    林暮按住他让他坐下，“行了，特殊情况特殊对待，我不是刚说了不要拘礼吗？”
    她看着皮开肉绽的伤口也有些害怕，不过还好，她还算是手脚麻利地帮三七清洗好了伤口，然后上药包扎好。
    三七是伤口被处理好之后，他就要给李瑜乾处理伤口了。
    李瑜乾身上的伤口深可见骨，林暮看他一直昏迷着，压低声音边喊边拍了拍他的脸，“李将军，李将军，李瑜乾。”
    只是他一直都没有什么反应。
    三七告诉林暮：“李瑜乾应该是中了迷药。他在血战时身形不稳，力气也大不如前，属下杀死了最后那两个刺客之后他直接就晕了过去，应该是一直强撑着的。因为他的饮食今夜突然换了专人负责，因此属下做此大胆猜测。”
    “很有可能。”林暮赞同三七的想法，“李瑜乾武功高强，正常出入皇宫都畅通无阻，我曾听闻他曾经孤军深入取对方将帅首级，御君陌也称朝中无人武功望其项背。估计是御君陌害怕杀手杀不掉他才有了这样的做法。”
    三七处理伤口的手法娴熟，不知道他曾经在暗夜中为自己和同伴处理过多少次伤口。
    阿丽的眼神渐渐温柔。
    林暮将这一切都收入眼底，虽然剧情没有交代，不过阿丽最后的下场应该不怎么美好，希望重来一次她能够有个好结局。
第128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天蒙蒙亮时，三七才算为李瑜乾处理好身上的所有伤口。
    林暮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什么男士衣物，她只能把阿丽和自己几件不穿的中衣拿给三七，让他给李瑜乾换上，小是小了些，聊胜于无。
    看着被占了的床铺，林暮无奈，“阿丽，三七，大家都忙了一晚上，趁着早上眯一会吧。三七和李瑜乾就睡在床榻之上，我和阿丽去睡小榻。”
    “公主，这怎么行呢？”阿丽反对，“您是公主，金尊玉贵，怎么能睡在奴婢守夜睡的小榻上呢？”
    “好了，事急从权，没那么多讲究，你也不能让这两个受了伤的人去挤那小榻。”林暮把那个将军送来的被褥扔了两床给三七。
    然后她戏谑地问阿丽：“要是让三七受了伤还去挤小榻，你不心疼吗？”
    “公主！”每每说起这个，阿丽就格外害羞。
    林暮知趣地住嘴，和阿丽一起去挤小榻了。
    其实睡也睡不太着，林暮很担心三七和李瑜乾会发烧、伤口会化脓，尤其是李瑜乾伤那么重，在医疗技术并不发达的古代，这会要了一个人的命的。
    林暮记起自己来草原的时候带来了巫医给自己出嫁时准备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药，上次给湘妃下的那个能提前月事的药就是从那其中找到的。
    她轻轻起身下榻，翻找了一下自己的那些行李，一个一个奇奇怪怪的小瓶子，还真有，内服的刀伤药。
    估计巫医也知道外用的刀伤药好找，内服的不好弄吧。
    林暮走到榻前，三七早已听到动静。
    她询问：“三七，你有没有发热什么的症状？我刚才找到了巫医开的刀伤的内服药，你和李瑜乾都吃一些。”
    林暮把准备好的热水和刀伤药递给三七，她看到三七突然怔住，“愣什么神呢？吃药啊。”
    三七眼圈莫名有些湿润，暗卫都是长于黑暗的职业杀手，他们从小就被教导，不可以有感情、不可以会痛、不可以流泪，他们只是工具，他们活着的意义就是为了做主子手里那把最锋利的武器。
    厮杀了这么多年，受伤无数，三七几乎都忘了疼痛是什么感觉，一个一个对手倒下去，一个一个同伴倒下去，他的心已经麻木。但是就是眼前这个姑娘，他们草原的公主，会这样关心他，让他知道他也只是一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受伤的人。
    林暮看着三七感动的样子，感慨万千，也不知道是这个人见过多少人心的凉薄，受过多少苦，才会为这样一点点细微的事情就感动得不行。
    她越发坚定了想法，待此事结束，她一定要为三七脱去暗卫身份，让他可以过着正常的生活。
    三七终于接过林暮手中的药吃下，然后又要喂李瑜乾。
    林暮正在猜测三七会以何种方式喂李瑜乾药，难道是电视剧最爱的经典桥段，男主角受了重伤喝不下去要，女主角哺给他吗？
    三七和李瑜乾都还挺帅的哈，要不是条件不允许，林暮都想搬个小板凳弄点瓜子、爆米花欣赏一下了。
    结果，三七扶起李瑜乾让他靠着自己，然后粗暴地捏着李瑜乾的下颚，李瑜乾被迫松开牙关，紧跟着三七将药粉一股脑倒进李瑜乾口中，也不管苦不苦，又给他灌上一大口水，不知道怎么拍了一下李瑜乾的后背，药就这样被吃下去了。
    什么深情画面啊？果然电视剧都是骗人的。
    林暮撇撇嘴，接过茶盏，悻悻然离开。
    就这样，到了下午时分，李瑜乾才醒过来。
    “李将军？”林暮有些担忧李瑜乾迷离的眼神。
    她问一旁的三七：“御君陌的迷药不会把他弄成傻子什么的吧？他一会恢复神智万一喊我‘娘’怎么办？我看那话本子里就有这样的，吃完迷药神智就回到儿时了。”
    三七脸上一向的冷峻都有些维持不止了，自家公主也不知道整天都在想些什么。
    正在他思考怎么向林暮解释的时候，一个沙哑微弱的声音响起：“公主多虑了。”
    原来是李瑜乾恢复了神智。
    林暮伸出两根手指，在李瑜乾眼前晃了晃，“李将军，这是几啊？”
    “二。”李瑜乾回答得很快。
    林暮又伸出剩下那三根手指，“那这个呢？”
    李瑜乾无奈：“五。”
    “还好，人还算清醒。”林暮让阿丽把药拿过来，又喂李瑜乾吃了一回。
    李瑜乾被扶起的时候，注意到自己穿着女人的衣物，更是满头黑线。
    李瑜乾和三七就这样窝在林暮帐中养伤。
    又过了两天，翟山终于传回了消息，让他收买的太监送了来，“公主，驻地确有五万精兵去向不明，是陛下直接指挥的。”
    终于还是出事了，林暮有些心慌，这五万精兵，是做什么去了？
    而御君陌浩浩荡荡查了半天，也没找到李瑜乾，干脆发了讣告，李瑜乾将军从未叛国，是草原人陷害了他，如今更是死于草原杀手。
    这下可好，林暮准备好的为李瑜乾脱罪的方法都用不上了。御君陌自己澄清了。
    现在大雍士兵各个气愤不已，都卯足力气要为李瑜乾报仇，御君陌估计是想要哀兵必胜吧。
    林暮看着一天天好起来的李瑜乾，忍不住问他：“李将军，现在御君陌说你已经去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吗？”
    “大丈夫四海为家。”李瑜乾语气平淡，似乎一点都不为此愤愤。
    林暮想了想，“李将军，还记得我在牢中问你的吗，太平本是将军定，不许将军见太平，这算什么道理？你曾经告诉过我，身为将军应当沙场报国，可是最后你并没有死在冲锋陷阵的路上，而是死在了自己人手里。御君陌如此做法，你就不心寒吗？”
    “也是想到的结局，没有什么心寒之说。”李瑜乾看着地上，也不再自称“微臣”，“我知道陛下容不下我，但我依然会为我的国家而战。”
    “我还真的挺佩服你的，李瑜乾，你是个有气节的将军，可惜，你不愿意做我的盟友。”和李瑜乾这样的人合作，可比和翟山那样的人合作放心多了。
第129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公主，谢谢你。”李瑜乾是真心地道谢。
    林暮摇摇头：“没事，要真是说起来，你现在的境遇，也怪我。”
    “这不怪公主，我一直知道，陛下是一个很冷静，甚至可以说是冷血的人。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很正常，这和公主无关。相反，要不是公主，只怕我早已身首异处，公主大恩，感激不尽。”要不是李瑜乾身负重伤行动不便，估计他一定会站起来行礼。
    林暮故意问他：“李将军，既然你说对本公主的救命之恩感激不尽，那我请问你，是不是应该回报一下呢？御君陌这么对你，你要不要帮我草原攻打大雍啊？我父汗可不是御君陌，他是个有容人之量的君主。”
    “救命之恩，我李瑜乾一定会报，付出一切都可以，但是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国家。”李瑜乾目光坚定。
    林暮被逗笑，“好了，李将军，我开玩笑而已，早我就知道你的选择。待你伤好，你就自行离开吧，朝堂你是回不去了。”
    她有些淡淡惆怅：“唉，可惜了。你这样爱国的将军，最后居然只能隐身于江湖之中，再入不得庙堂。”
    “没什么可惜的。”李瑜乾倒是看得开，“戎马十几年，能歇一歇也是好的。”
    “你想要恢复李瑜乾这个名字吗？如果你想，我有办法帮你。”林暮并不觉得“李瑜乾”这个名字的结局最后应该是死于刺杀。
    李瑜乾反应很快，“公主，纵使陛下不仁，我李瑜乾也不会不义，您要恢复我的名字，就意味着昭告天下大雍的皇帝欺骗自己的将士，大雍的皇帝容不下大雍的臣子。看1毛线3中文网一介浮名，我并不在意。”
    “喂，李将军，你也把我想的太猥琐了吧。”其实李瑜乾没想错，如果他想要报复御君陌，林暮自然会和他站在同一战线，让御君陌身败名裂，不过现在看来，李瑜乾虽然对御君陌失望，但并无报复之心。
    林暮尊重李瑜乾的决定，她不会拿自己的世界观去评价其他人的方法论。
    李瑜乾思索了很久，缓缓开口：“公主，我虽然不能背叛国家，但是我也不愿看到您再无故土可归。想来您应该也觉得奇怪吧，陛下为什么没有着急粮草的问题。”
    “为什么？”林暮追问。
    李瑜乾顿了顿，“其实这也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我发现陛下暗中指挥了五万精兵，这五万精兵不知所踪。这个当口，大雍又退兵五十里。”
    “陛下一向多疑，我被人设计的时候他已经向我说出了克烈部这一步棋。兵力部署图泄露，他重新进行了兵力部署，但是并未动克烈的计划。再加上虽然克烈部没有成功打通，但是陛下并未撤回翟庄率领的那一队人马。我怀疑……”李瑜乾没有往下说。
    林暮却明白了，“御君陌早就猜到了克烈部会被我父汗控制，这步棋行不通。”
    “公主真是一点就通。”李瑜乾是真心觉得林暮是个冰雪聪明的姑娘，并非恭维之语，“综合这种种现象和陛下的排兵，我认为陛下在形成一个巨大的口袋阵，然后口袋口一点点收缩，最后直接吃掉草原的所有兵马。”
    “御君陌胃口可真大。”林暮觉得可怕。
    剧情里面并没有仔细讲御君陌的排兵布阵，剧情的重点都在于虐恋情深了。
    “对于公主的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我不可能对大雍倒戈相向，只能尽力替公主保住草原。”其实这已经是李瑜乾的底线了。
    林暮故意问他：“李将军，你帮我保住了草原，那要是有一天我草原对大雍发起攻击，要是我父汗想要入主中原呢？”
    李瑜乾犹豫都未曾犹豫：“那我一定会重新披挂铠甲，为我的国家而战。待战争结束，我一定以死来报答公主曾经的救命之恩。”
    林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许久，悠悠说道：“我和李将军有生之年应该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的。草原经此一役，元气大伤，未来几十年能守住草原就很好了，并没有力气支撑更大的野心。”
    想来李瑜乾也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愿意帮自己一把的。他这个人，极为固执而且坚守自己的气节。
    李瑜乾的想法很好地帮林暮解释了翟山递来的消息，和林暮的猜测大同小异。
    林暮这些天一直都在关注驻地的动静。
    御君陌准备的粮草并不充足，显然，他不准备打持久战。他想要的，是出奇制胜。
    行动很快就来了，林暮所在的大部队进行了一次大反攻，御君陌又向前推进了八十里。
    每次要迁营帐的时候，兵荒马乱的，就是林暮这里搞小动作的好机会。
    三七伤口恢复得不错，已经带着李瑜乾趁机离开了林暮的营帐。
    李瑜乾虽然还是有些行动不便，不过他一再坚持，林暮就让他和三七一起走了，并且吩咐三七给李瑜乾安排两个暗卫保护一下。
    翟山的人也趁此机会偷偷联系了林暮，问林暮可有想法，他现在也是一头雾水，御君陌并不是那么信任他，他不知道御君陌把兵调到哪里了去做什么。
    林暮的回复很简单，两个字，“泻药”。
    御君陌带的粮草撑不了太久，如果他的士兵集体腹泻，等腹泻好了，那粮草估计也就吃完了，他只能鸣金收兵。
    送走了消息，林暮就一直焦急地等着信。
    这几天御君陌的攻势越来越猛，口袋阵已经形成，众将士因为李瑜乾的死报仇心切，士气高涨，一幅要踏平草原的架势。
    眼见着草原势微，林暮心里着急得不得了。
    要是指望不上翟家，她可就要自己想办法去下泻药了。
    现在众将士饮水都是草原的井水，以翟家盘根错节的势力，在井里下点泻药应该不成问题吧。
    可是井水的重要性御君陌安能不知，他日日夜夜派贴身卫士去把守。翟家就是有通天的本事，也把手伸不到御君陌的亲卫身上去啊，他们也着急着呢。
第130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拖了好几天，翟山没办法了，只能让人在饭菜中下药。行军打仗，每个营都有自己的火头军，火头军大锅做饭，经常乱哄哄的，比较好下手，不过这下子需要下手的地方就比较多，需要的人手也多，被发现的可能性也大，这一下不知道会损耗多少自己千辛万苦安插的人手。
    翟山下了好大的决心，他说服自己，算了算了，只要自家还能手握兵权，一切都好重新经营。
    终于，林暮得到了消息，军中一大半的部队都开始腹泻，是饭里面有问题。
    一夜之间，更是冒出好多所谓草原的探子，是他们下的毒。
    林暮知道这次翟山是下血本了。
    御君陌听闻此事，勃然大怒，“火头军都是干什么吃的！”
    卢嘉进壮着胆子劝道：“陛下息怒，先想想我们该怎么办吧。口袋阵下一步该怎么排兵布阵。”
    “怎么办？”御君陌看着站在下面的十几个臣子，气得将挂着的地图一把拽了下来，“你问朕怎么办？这时候知道问朕了？但凡你们多上点心，管理好各个营的火头军，会出这种问题吗？”
    “是臣等无能。”卢嘉进带头跪下。
    翟山下跪的时候不屑地偷瞄了一眼卢嘉进，你不是宠臣吗？陛下不是对你格外照拂吗？你不是还帮着陛下出主意下我的兵权吗？怎么这个时候照样吃御君陌的排头啊？
    “朕看你们的确是无能。”御君陌把手中的地图劈头盖脸就朝卢嘉进扔了过去，糊了他一脸。
    卢嘉进动都不敢动，任由地图从他脸上滑落。
    御君陌接着说道：“卢相，你可有什么想法？”
    卢嘉进站起：“陛下，依臣愚见，大雍粮草供应不足，这场战争恐怕……”
    还不待卢嘉进说完，御君陌就喝斥他：“卢嘉进，你知道扰乱军心者该当何罪吗？”
    卢嘉进再次跪下：“微臣知罪，望陛下恕罪。”
    平日御君陌心情好的时候，是愿意听文臣谏言的，可是现在他眼看着早已计划好的一统天下就要化为泡影，他不愿意听到任何真话。
    翟山心里更加痛快了，你卢嘉进整天得意什么啊？出事的时候你看看御君陌还认识你不？作为武将，御君陌至少会忌惮自己的兵权。你一个文人，百无一用，就会整天瞎说话，出了事第一个拿你撒气，难道皇帝还会忌惮你这张嘴不成？
    翟山正神游天外的时候，被御君陌点到了，“翟大将军，那你对于这件事情又有何看法啊？”
    翟山站起来：“回陛下的话，卢相说的有道理，我们的粮草确实供应不足。不过依臣愚见，应该加派人马运送粮草，待将士们休整好了再战。如果现在退兵，恐怕不好再战了。原因如下，其一，马上入冬，草原严寒，我们的将士不适应这种天气，于作战不利。其二，我们劳师以远，冬季粮草更不好运输。其三，兵法有云，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现在退兵于士气不利。其四，就算我们待来年春天再战，草原也会恢复过来，他们也会重新排兵布阵重整士气，我们现在了解的所有和草原有关的情报都会作废。”
    翟山毕竟征战几十年，分析起局势头头是道。不过他并没有说一个最大的问题，那就是，如果现在不退兵，想要更多的人马运输粮草那是更不现实的一件事情。先不说国库能否支撑长时间的战争，就是大雍的人手也是不够的。御君陌带了太多人来草原，没有空余了，他必须还要保证有充足的部队留在大雍保卫皇宫、控制地方，否则一旦地方形成割据，甚至占据皇宫，后方失火那就得不偿失了。要是让现有的一部分人马转为运输队，那也不可能，那样口袋阵就会有破绽。
    不过他可不敢直接说陛下我们退兵吧，那不是等着御君陌不给好脸子吗？
    御君陌面色缓和了一些，人就是这样，即使知道自己的梦想破灭了，也不想听别人说出来，“翟将军所言甚是。不过也有一些其他的问题翟将军没有考虑清楚。”
    听到御君陌对自己的态度还算温和，翟山得意地看了一眼跪在那里的卢嘉进，转而拍了拍御君陌的马屁：“微臣一介武夫，考虑自然不如陛下周密。”
    御君陌清楚大势已去，他看着跪在那里的臣子们，良久，长叹一口气：“众位爱卿都起来吧。”
    他没想到自己筹谋了这么久，甚至伤害了自己最爱的女人想要达成一统天下的愿望，居然会是这样仓促的结局。
    御君陌缓缓坐回龙椅上，手握拳头放在桌案之上，思考着，思考着。
    其实都算不上思考，他只是在说服自己体面地接受这个事实。
    就在这个时候，草原派来了使者，说是要和谈。
    御君陌只能同意，否则就只有退兵这一条路可以走了，和谈还可以再看看是否有机会从草原捞些什么战利品。
    翌日，草原派来和谈的人就来了，主要负责的人是草原的大王子，乌乐公主的大哥察鲁。
    察鲁随便作了个揖：“大雍皇帝圣安。”
    御君陌点点头：“大王子别来无恙。”
    察鲁入座之后直入主题：“大雍皇帝，我们草原人豪爽，本王就直接说了，战争打成这个样子实非所愿，不如我们大家和平解决。”
    “和平解决也未尝不可，朕也并不愿意和大汗和王子兵戎相见，毕竟咱们也算亲戚。”御君陌这时候倒是想起来亲戚了。
    “也是，要不是大雍皇帝提醒，我都差点忘了，你也算我妹夫。”察鲁语带讽刺。
    御君陌好像没有听明白察鲁的讽刺一样：“朕念在乌乐的面子上面，就不对草原赶尽杀绝了，朕只希望你们草原的地盘向内收缩二百里。只要做到这一点，朕就退兵。”
    察鲁突然哈哈大笑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妹夫，你们大雍人真厉害，明明都没什么本钱了，居然还敢信口开河提条件！此等勇气，我察鲁佩服，佩服啊。”
    顶点
第131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大王子，现在是朕对你们草原形成了包围之势，你应该才是没有什么本钱的人吧。”御君陌虚张声势道。
    察鲁不置可否，“大雍皇帝，包围之势？本王且请教您一个问题，您还能联系上您那五万精兵吗？在别人的地盘上作战还敢孤军深入，本王真是佩服您。”
    御君陌表面上面色不改，实际心里已经觉得事情不妙，他使了个眼色，他的贴身太监立马明白过来，偷偷出去察查此事了。
    察鲁注意到了那对主仆的小动作，直言：“陛下，不用派人去查。您自己想想，为什么我草原铁骑如此不堪一击，那是因为和您的正面军队进行作战的只是佯攻，真正我们草原的致命一击就在您看不到的背后。”
    “那又如何？”御君陌霸气地往后一靠，“我们大雍兵强马壮，就算折损五万精兵也无伤大雅，相反，还换来了你们草原不断的后退。大王子又怎么确定那五万精兵不是诱饵呢？”
    察鲁一点都没有受到御君陌话语的影响，“本王早就听闻大雍人武力不如我们草原人，不过擅长使用兵法，看来大雍皇帝也是个使用兵法的佼佼者。您是不是要告诉本王，您的士兵大部分误食泻药也是诱饵啊？”
    御君陌知道自己已经落了下风，察鲁根本就把大雍的情况摸得清清楚楚的。
    这是林暮让三七传的信，草原才会如此大胆不管正面压境的几十万大军，重兵去吞御君陌的五万精兵。
    御君陌低头拨弄了一下茶碗盖子，“既然是议和，我们也不兜圈子了，战争多打一天都会带来生灵涂炭，察鲁王子也把自己的条件说出来吧。”
    “很简单，大雍皇帝，本王的父汗并不需要你大雍五万精兵的尸体，我们可以开一个口子放你的五万精兵出来。”察鲁先把自己的筹码摆好。
    御君陌喝了一口茶水，“那大王子想要什么？我大雍退兵？”
    “不。”察鲁讽刺地看着御君陌：“大雍皇帝，就算不议和，就算我草原不放你的五万精兵，您难道就不退兵吗？”
    他也学着御君陌慢慢品了一口茶水，“你们大雍的茶水真好喝。不过我妹妹喝不习惯，她应该还是喜欢喝我草原的奶茶。”
    听到察鲁提及乌乐公主，御君陌很警惕：“大王子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我们草原人直爽，比不得你们大雍人一句话那么多意思。我们说什么就是什么意思。”察鲁今日对御君陌就是一顿猛讽刺，“我妹妹不习惯你们大雍人这样说话，她是个直肠子，斗不赢你大雍皇帝的后宫佳丽三千。父汗的意思是要你们和离。”
    御君陌闻言，将手中的杯子狠狠放在案上，“笑话！古往今来，哪里有皇后和皇帝和离的？”
    “古往今来，你们中原也没有异族皇后啊。我妹妹就要做这第一人。”察鲁的语气不容反驳。
    御君陌斩钉截铁地拒绝了：“这个条件不可能。”
    “大雍皇帝，您和我妹妹已经是一对怨偶了。婚嫁之事，总得双方都愿意，如今您问问我妹妹，她还愿意留在大雍吗？”察鲁冷哼一声，“我妹妹单纯，你利用完她了，就高抬贵手放了她吧。”
    “大王子，我是真心喜欢乌乐。”御君陌打起了感情牌，“您换一个条件，乌乐我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真心喜欢？”察鲁不屑，“您的喜欢可真廉价，我妹妹受不起。”
    “我不可能放弃乌乐。”御君陌不再看察鲁，“既然我们都不能接受双方的条件，那就继续战争。大雍物资充足，我们再打几年也不怕，可你们草原还能支撑战争吗？”
    “用五万人的性命换一个女子您都不同意。”察鲁站起来，“那本王告辞。希望您有好的说辞，向那些为您卖命的臣子、将士解释，您为什么不愿意救那五万精兵。”
    “察鲁！”御君陌意识到察鲁会将他们私下议和的条件公之于众。
    果然，察鲁走了不久，那些随行出征的臣子不管是文臣还是武将都来了。
    “陛下，您应以大局为重啊。我们大雍的五万精兵不能白白送命啊！”这个人是一员虎将，那五万精兵是他手下的军队。
    “将军，难不成我们就要拱手送出皇后娘娘吗？这让我们大雍的脸面往哪里放啊？”一个文臣质问那个将军。
    那个将军一脸沉痛：“陛下！大丈夫何患无妻！我们也不算是送出皇后娘娘去求和，这本来就是她的家啊。她本来就是草原的公主，我们和草原关系破裂，日后皇后娘娘也无法自处，不如让她回了草原，还能挽救我大雍将士的生命。”
    底下的文臣和武将吵作一团。
    御君陌听得脑袋都大了，“够了！都别说了！”
    众人迅速安静，这时候御君陌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卢嘉进：“卢相，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陛下，恕臣直言。”卢嘉进跪下，“这个条件在臣看来并不是什么奇耻大辱，相反会传作佳话，我们为了挽救自己士兵的性命连这种条件都愿意答应草原。还望陛下挥慧剑，斩情丝。”
    御君陌不做评价，又看向旁边一样一直没说话的翟山，“翟将军怎么看这件事？”
    “陛下。”翟山被点到名字，也只能先跪下，伴君如伴虎，自己不一定会说错什么话呢，“陛下，微臣愚见，认为此事如卢相所说，确实是一段佳话，有利于助长士气。”
    说到这里，他偷偷抬头瞄了一眼御君陌，看他脸色不佳，连忙又补充道：“不过此事也有一些不妥，这会不会让世人觉得我大雍无能，自己救不了自己的士兵，还需要陛下舍弃了皇后娘娘去救呢？”
    其实翟山心里明镜一样，大雍此事确实无能，大雍没有办法去救那五万精兵了。这也是卢嘉进为什么没有让御君陌和草原硬刚下去的理由，大丈夫能屈能伸，一时之能逞不得。卢嘉进对于大雍的情况太了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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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2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古语有云：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如今粮草跟不上了，而且户部刚刚送来折子，大雍不能再向百姓怔粮了，战争已经压榨尽了百姓的余粮。再怔粮恐怕会官逼民反，要是农民起义就不好了。
    御君陌心里能不清楚这些吗？但是他不愿意就这样放弃乌乐。
    “大将军所言甚是。”他走下去扶翟山起来。
    翟山正得意的时候，御君陌又亲手扶了卢嘉进起来，“卢相为国为民，敢于进谏，实乃志虑忠纯的忠义之士，赏！”
    “谢陛下。”卢嘉进作揖。
    翟山脸色不太好看了。御君陌这是什么意思啊？他卢嘉进志虑忠纯，意思就是自己是个官场老油条，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了？
    御君陌对于臣子还是摸得清楚的，卢嘉进身上有文臣的气节，不会顺着自己说话，这一点让他很满意，他需要这样说真话的臣子。
    同时卢嘉进也是一个识时务的人，他说真话但是把他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很听自己的话。这一点让他更满意。不像李瑜乾，说真话但不听话。
    翟山就是官场老油条，很会察言观色，话说得好听，但是并不会说出他自己真实的想法，他想做什么都是旁敲侧击的，这样的臣子只要他自己的利益得到保障，虽然不好拿捏但是也不会忤逆自己。
    御君陌看着这些心思各异的臣子，突然就觉得很孤独，他的父皇告诉过他皇帝就该是孤独的。所以，乌乐他是不是真的留不住了？
    不行，他不认命！御君陌决定了：“点兵，将身体健康的兵士全都带上，朕要亲自带领这些兵士去救那五万精兵！”
    “陛下不可！”卢嘉进着急，“您如此做法，留下这么多病着的兵，谁来保障营地的安全呢？万一草原从正面突袭，那该如何是好？”
    御君陌回到龙椅前，颓然坐下，一言不发。
    卢嘉进知道他会想明白的，暗地里面做了个手势，众臣退下。
    林暮也听说了这件事情，乌乐高兴得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公主，您看大汗多疼您啊，要用五万精兵换您呢，我想咱们很快就能回去了。”
    林暮也在感慨，她本来还想着自己要怎么设计脱身呢，草原大汗就向御君陌提出了这样的条件。
    你看，乌乐，你父汗多宠你啊。也是，乌乐是大汗唯一的女儿，自然是千娇万宠。
    林暮正在感慨的时候，御君陌来了。
    “陛下。”阿丽不情不愿地行了个极为敷衍的礼。
    “陛下怎么这么有空？”林暮不想看到御君陌。
    御君陌笑了，很是凄凉，“朕怕朕再不来，以后就看不到你了。”
    “乌乐，你真的如此狠心，想要离我而去吗？只要你说你不愿意，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朕都会留下你的。”御君陌语气真诚。
    这到底把林暮逗乐了，只要乌乐说自己不愿意，那草原就不占理了，虽然是你的女儿，但是人家自愿留在大雍，你们偏偏棒打鸳鸯，要大雍休弃皇后算是怎么回事？
    都到了这种时候，御君陌还想利用乌乐。
    “这所有的一切，从来不是我的选择，每一步都是陛下自己做的决定。”林暮已经不再自称“臣妾”，反正都要离开了。
    她这话可是戳了御君陌的心窝子，御君陌一直不愿意承认今天的局面都是他自己一手造成的。
    “乌乐，我们回不去了吗？你不记得我们从前多么相爱了吗？”御君陌坐在林暮身边。
    林暮扭过头不愿意看见他深情款款的眼神，御君陌这个男人，深情是真的，凉薄也是真的，“陛下，我早就告诉过您，莫说从前，从前太远，世事变迁。”
    “是朕错了。”御君陌笑容凄凉，“江山与美人，朕不该贪心，两个都想要，两个都留不住。”
    林暮知道今天的御君陌这样心痛，除了因为他将失去他喜欢的那个姑娘，还因为他一统天下的愿景已经咫尺天涯了。
    她突然就想问他：“陛下，如果，你可以得到草原，你可以一统天下，但是我会死。这样的局面和今天的局面相比，你会选择哪个？都要离开了，就别骗我了吧。”
    御君陌想了很久，回答说：“朕希望你活着。”
    希望乌乐活着，这句话没有说完，御君陌当然希望乌乐活着，但是最好活在他身边。而且他更希望的是一统天下。
    他没有正面回答林暮的问题就已经是给出了最明确的回答。
    林暮为乌乐公主有些不值。
    “乌乐，朕知道你一直怨朕、恨朕。可是朕是这大雍的皇帝，身上的担子比你一个公主要重很多很多，朕不可能拱手江山讨你欢，朕对江山有责任。朕希望你理解朕。”事已至此，御君陌真诚地剖析内心，他还是不希望夫妻一场自己留给乌乐的都是不好的印象。
    “那难道陛下您对您的妻子就没有责任了吗？您伤害自己的妻子难道就不是不负责任吗？你们大雍人常说‘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我请问陛下，连对自己的妻子都不能负责，又怎么能对您的子民负责呢？”林暮觉得好笑。
    她接着说道：“而且公主怎么了？公主也有自己的责任啊。我想要维护的草原和大雍的和平，这就是我身为一个公主的责任。我也需要对我父汗、对草原负责。”
    御君陌实在太以自我为中心了，真觉得他是皇帝全天下就都得绕着他转啊。
    御君陌被林暮质问得哑口无言：“乌乐，你是何时变得如此……如此牙尖嘴利的？”
    “好了，御君陌，别试图把责任推给我，我们走到今天难道是因为我的尖锐吗？你弄错了因果关系，我的尖锐是因为我们走到了今天。是你一步步逼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的。你喜欢的那个温柔洒脱、善解人意的乌乐公主，已经被你亲手逼死了。”林暮就是要一遍遍提醒御君陌，一切都是他的错，他休想混淆视听，休想把两人最后悲剧的责任怪一点点怪到乌乐公主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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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可不会让御君陌得到心灵上的一些安慰，她就是要御君陌日日自责，她要他一辈子都生活在悔恨之中。
    乌乐公主是个很善良的人，她从来不会用尖利的言语去伤害御君陌，她最多就是绝食、不和御君陌说话，伤己一千，也不见得能损御君陌八百。
    御君陌突然就笑了：“乌乐，你以为朕会让你回草原吗？不可能的，你这一辈子都是朕的女人。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朕都要留住你。”
    林暮转过脸看着御君陌，他的表情偏执而且有几分疯狂，这人要干什么啊？
    说完话，御君陌也不等林暮再说什么，径直就离开了。
    御君陌见到林暮的一瞬间，突然就不想认命了，他想要赌一把。
    回到自己的营帐，御君陌叫来了卢嘉进，“卢相，朕不能放弃朕的皇后。”
    “陛下，您这是何苦呢？”卢嘉进不理解。
    御君陌拿出君主的威严，“卢相，朕只问你，为了平息战争，你能放弃你的妻子吗？”
    “陛下，这不是一样的事情。如果您要是怕这事传出去不好听，您放心，臣一定想办法为您造势，让天下人敬佩您。”卢嘉进希望御君陌能够理智一些。
    他劝道：“陛下，咱们的粮草撑不了太久了，如今兵危战急，应该当断则断啊。”
    御君陌摇摇头：“朕偏要赌这一把。卢相，你快马赶回京城，替朕稳住朝中大局，朕要带着身体无恙的士兵来个步步蚕食，和那五万精兵汇合。”
    “陛下，兵力不足啊。”卢嘉进不赞同。
    御君陌摸了摸下巴：“察鲁来议和的时候，说我们大雍人擅长兵法，那我一定得让他好好见识见识。他以为包围了我的五万精兵，而正面我们的士兵又被下了泻药，失去了战斗力，无力与之抗衡。而实际上，那五万精兵和克烈部确确实实牵制了他们较多兵力，朕就要带一只奇兵，趁夜突袭他的大汗牙帐。”
    “陛下，这太危险了。”卢嘉进建议：“如果您一定要这么做的话，您就派翟将军或者其他将军去吧。”
    御君陌摇摇头：“奇兵，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朕亲自带兵。如果草原大汗死了，草原十二部一定大乱。他们草原比不上我们大雍团结，他们十二个部落，各个都有自己的小算盘，没有了大汗就是一盘散沙。”
    卢嘉进觉得御君陌的想法不错，但是对于他执意自己带兵还是有些无奈，不过身为臣子就要执行旨意：“臣遵旨，臣这就赶回大雍。”
    林暮越想越觉得御君陌的反应不对，她让阿丽偷偷去联系三七，注意一下御君陌的动向。
    是夜，三七传回消息，御君陌不在营帐之中，不知去向。
    林暮心里的不安更甚。
    御君陌能去哪里了呢。
    她心里有一种特别强烈的感觉，事情不妙。
    林暮躺在床上怎么都睡不着，就是心慌的不得了，仿佛心里有个黑洞一样。
    她想要出去看看，但是自己的帐外突然多了很多士兵把守。
    这段时间人手不足，本来自己帐外的士兵并没有这么多，而且也不会这样强势地限制自己的自由。
    天都蒙蒙亮了，营地终于有些动静了。
    渐渐，一片骚动。
    林暮想派阿丽出去看看，哪料到，阿丽的自由都受到了限制。
    就这样浑浑噩噩又是一天。
    林暮心里越发不痛快，御君陌没有任何表示，他不知道他在草原上撑不了多久了吗？还不退兵，到时候粮草用尽，他想回都回不去了。
    晚上，阿丽侍候林暮洗漱。
    林暮听到看守的士兵在小声议论什么。
    她悄悄移近。
    “陛下怎么样了啊？”
    “不知道呢，我刚才过来的时候，陛下的营帐一盆盆血水往外端，触目惊心啊。”
    “我看到那支从陛下心口取出来的羽箭了，那么尖锐的倒刺，地方又那么凶险……”
    “别瞎想，咱们陛下吉人自有天相。”
    “那那个草原大汗呢？”
    “应该是死了，听说陛下一剑就把草原大汗捅了个透心凉。”
    “陛下心真狠啊，那可是他老丈人，咱皇后娘娘的父亲。”
    “你懂什么，他们草原人不讲这个亲戚关系，而且咱们陛下是成大事者怎么能拘小节呢？”
    “皇后娘娘大概还不知道吧。”
    “可不能让这位知道啊，不然指不定怎么闹呢。”
    这时候，这两个士兵的上司过来了，“干嘛呢，干嘛呢，站岗的时候别说闲话。”
    随后，一片寂静。
    林暮捂着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
    御君陌去刺杀了草原大汗？
    他疯了。
    他知不知道什么叫做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是不是自己的任务又出现了问题，是不是自己做得不好才会有有人死呢？
    陈沅芷这时候出现，安慰林暮：“暮暮，这不怪你，你已经尽力了。”
    阿丽也扶着林暮，哭着安慰道：“公主，公主，您要是难受就哭出来吧。”
    林暮浑浑噩噩坐在冰冷的地上坐了一夜。
    对不起，如果她再厉害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她扶着阿丽，借力站起来，走出帐子。
    士兵拦住她：“皇后娘娘，陛下有令，现在事态危险，您最好待在帐子里，不要出来。”
    “御君陌死了吗？”林暮直勾勾看着那个士兵。
    那个士兵赶紧垂眸避开林暮的视线，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林暮又抬高声音问了一遍：“你说，御君陌死没死？”
    那个士兵战战兢兢地回答：“回皇后娘娘的话，陛下，陛下重伤，但是已经脱离危险了。”
    林暮自嘲地笑着，是了，他是男主角，有主角光环笼罩的人，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呢？
    她笑着回了营帐。
    那个小兵吓坏了，“皇后娘娘不会，不会疯了吧？”
    一旁站岗的士兵瞪了他一眼：“瞎说什么呢，接着站岗吧。”
    林暮紧咬嘴唇，御君陌，我一定要你付出代价，她等待着时机，到了晚上，见送晚膳的人是翟山的人，她本来想要给翟山传个信。
    突然听到帐口几声闷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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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紧接着，一个蒙着脸的男人进来了。
    “你是什么人？”阿丽紧张地挡在林暮前面。
    林暮轻轻拨开阿丽，对来人说道：“李将军别来无恙。”
    李瑜乾作了个揖：“公主，话不多说，现在营地很乱，我送您回家。”
    回家，这个词汇离乌乐好遥远好遥远，自从嫁到大雍，她就再未回过家了。
    林暮带着阿丽，李瑜乾护着两个人离开大雍的营地。
    李瑜乾不愧是大雍的将军，对于大雍营地的布防很是熟悉，连暗哨都能避开。
    如今御君陌重伤，无人主持大局，营地有很多兵士都吃了泻药没有战斗力，有战斗力的又都被御君陌组织了起来，现在营地的布防并没有从前那么严密。
    李瑜乾武功无双，之前中了迷药都能硬撑着杀掉御君陌派去的顶尖杀手，现在身体恢复不错，带着林暮和阿丽也是游刃有余。
    三个人三匹快马，连夜奔驰，到了草原人的营地。
    守卫的卫士拦住他们，见他们穿着大雍服饰，拔出刀警惕道：“你们是什么人？”
    林暮还没来得及说话，阿丽就气鼓鼓挡在她前面，“干什么？干什么？混账东西，连乌乐公主都不认识吗？”
    “乌乐公主？”那个士兵将信将疑地看着林暮。
    林暮笑得温柔：“这样，你去把我大哥，你们的大王子察鲁找来好不好？在验明身份之前，我就在这里等着。”
    这个士兵正发愁自己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事情，林暮就给出了方案，“好的，麻烦稍等。”
    “妹妹！妹妹！”察鲁人还没到，声音先传来了。
    林暮也有些激动：“大哥。”
    察鲁命令士兵放林暮三人进来。
    看着自己的妹妹，他一个八尺高的汉子，几乎都要流出眼泪来，“妹妹，欢迎回家！”
    “大哥，我父汗……”林暮有些害怕听到不好的消息，她不希望自己做的任务再有谁无辜死去了。
    察鲁想到父汗，有些低落：“父汗被御君陌那个王八蛋刺了一剑，巫医说要是能撑过今晚，就还是有希望的。”
    但也只是有希望。
    “我去看看父汗。”林暮很着急。
    察鲁带着她就往大汗牙帐走去，“你去和父汗说说话，我们这些孩子里面，父汗最疼你了，听到你的声音没准会更有求生意志。”
    “大哥，您先帮我安排一下，给这位将军安排一个住处。”林暮想让李瑜乾先在草原安顿下来。
    她看向李瑜乾：“李将军，您先简单安顿一下，我看完父汗就去找您。”
    李瑜乾思考了一下：“公主，我也去看一下大汗吧，我手上有个方子，几次重伤命悬一线全靠这个方子才撑过来，若是大汗情况允许，我就把这个方子给你。”
    “真的？”林暮很惊喜，李瑜乾可是刀头滚出的功名，遇到的凶险情形数不胜数，他手里的方子肯定有效果。
    到了大汗牙帐，林暮心里突然就有一种近乡情怯的感觉，她跟着察鲁走进去，草原大汗面色惨白躺在床上，胸口的纱布上面染得全都是鲜血。
    她慢慢走近，站在大汗床前：“父汗，父汗……”
    草原大汗没有一丝一毫反应。
    李瑜乾检查了一下草原大汗的伤口，又询问了一旁的巫医一些问题，就把那个方子写给了巫医。
    巫医检查过后，觉得并无不妥，就命人下去煎药。
    在林暮看草原大汗的这一小段时间里，有好几拨人进来找察鲁。
    “大哥，怎么了吗？难道战情有变？”林暮紧张道。
    察鲁带着林暮出了牙帐，弯腰在她耳边小声说道：“草原有几个部落听说了父汗重伤，蠢蠢欲动了。”
    林暮反应迅速：“这消息传的够快啊，一定是御君陌早有布置。”
    察鲁揉了揉眉头：“现在追究御君陌是不是早有布置已经没有意义了，我们必须稳住草原十二部，否则包围圈出了问题，御君陌的兵力足以把我们各个击破。”
    林暮觉得匪夷所思：“他们为什么啊？大战当前，不管咱们草原内部有什么龃龉，也应该一致对外，先把御君陌赶走再说。”
    察鲁冷笑一声：“他们要是都这样想就好了，有的是人愿意用草原的领土为自己换取他们自己一个部落的自立为王。”
    “真是可笑。御君陌是什么人，他怎么会容得下异性王侯，还是裂土封疆的这种。”林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他也不过权宜之计，先骗得我们草原内部出现问题，然后步步蚕食，最后草原都是大雍的。”
    “可惜，总是有人不懂这个道理，比如克烈部。”察鲁无奈。
    他嘱咐林暮：“妹妹，你这些天就在这里照顾一下父汗，我最近会很忙，一面要应对草原内部的事情，一面还要应对御君陌的大军。”
    “我知道了。”林暮应下来：“我会好好照顾父汗，草原的事情我也会再想办法，我们要替父汗保住草原。”
    “好，那大哥先去处理一下事情了。”察鲁就要走。
    林暮想起了一件事情，叫住他：“大哥，你派人联系一下留在大雍的草原暗卫，有的可以继续打探消息的就留下，其余的就都撤回来吧。”
    “我知道了。”察鲁浑厚的声音传来。
    阿丽在帐中也听到了。
    林暮刚一掀帘子，阿丽就站在帘子后面直勾勾看着林暮，可把她吓了一大跳，“阿丽，干嘛啊？吓死我了！”
    “三七也要回来了？”阿丽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两颗星星。
    林暮挑眉，笑得暧昧：“我们阿丽这是想你的情郎了？”
    “什么情郎？公主您就打趣我吧。不过是因为都是草原人，我关心一下而已。那个冰块脸，谁会喜欢他啊。”阿丽死鸭子嘴硬。
    “是吗？”林暮戏谑地逗阿丽：“既然这样，就让三七潜伏在大雍吧，反正他对大雍熟悉，以后他就是我们草原的探子，不需要他回草原了。”
    “公主！”阿丽着急，“那样也太危险了吧。”
    “反正你也不喜欢人家，管什么危险不危险的啊。”林暮故意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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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阿丽听出了林暮话语中调侃的意味，红着脸一跺脚：“人家不要理公主了！”
    林暮笑看着阿丽跑出帐子。
    再一转脸看到牙帐中受伤的大汗，她心情不由又沉重起来。
    御君陌有男主光环可以开启什么复活甲、闪避之类的技能，草原大汗可没有啊。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挺过这一关。
    林暮一夜未眠，守在大汗床前。
    翌日清早，阿丽急急忙忙过来禀告：“公主，公主，不好了，御君陌的一支部队打过来了，草原十二部没有了大汗统一指挥，各个都想着避战不出、保存自己部落的实力。”
    林暮气得猛然站起，做了一夜头都有些发晕，“都到什么时候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还想着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的事情呢。还有啊，御君陌不是重伤吗？就算有复活甲这也太快了，不符合肉体凡胎的修复速度吧。”
    “啊？公主你说什么？”阿丽虽然有些没听懂，不过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不是御君陌带兵，是翟山将军带兵的。”
    “翟山？”林暮觉得有文章可做，“如果是这个人，那我去会会他，怎么说我们也是做着交易的。”
    说着，她走出大汗牙帐，去找察鲁了。
    察鲁那里吵成一团，那些部落的族长各个都有着自己的小算盘。
    见到林暮，众人吃惊，“公主？”
    “是我。”林暮微微颔首。
    “妹妹，你怎么来了？”察鲁担心，“是父汗……”
    各个部落的族长也很关心这个问题，都看向林暮。
    林暮故意提高音量回答察鲁道：“大哥，你放心吧，我从大雍带来的那个秘方特别好用，父汗身体已经有好转的迹象了。”
    大雍医术厉害这是众所周知的，众人听到这个消息，面色各异，如果消息属实，那他们现在这样很容易被大汗秋后算账的。
    “太好了。”察鲁故意冲着这些族长开心道。
    “不过我现在来不是为了告诉大哥这个。”林暮道明来意：“我听说翟山将军带人攻打，我和翟山将军有些私交，想去见他一见。”
    “妹妹，这太危险了。”察鲁不同意：“你好不容易脱身回到草原，大哥不愿意你去冒这个险。”
    “情况危急，值此草原生死存亡之际，我相信这帐中在座的每一个人都将生死置之度外，个人的利得在整个草原面前不值一提。”说到这里，林暮特意环视一圈，看了看每个人脸上各色的表情，然后接着说道：“我是草原的公主，更应该如此。”
    “可是……”察鲁还要反对。
    林暮打断他：“哥哥，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呢，你放心，我有办法的。”
    她对于打仗布阵什么的真的是一窍不通，只能努力拖延一些时间，大雍可是拖不起了。
    就这样，林暮作为使者去了大雍阵地。
    翟山很惊讶草原的使者竟然会是林暮，“乌乐公主的勇气，我翟山佩服。”
    “翟将军说笑。”林暮低头浅笑，“将军，大雍拖不起了，御君陌为什么还要继续攻打呢？”
    “陛下连性命都赌进去了，要在这里死磕，只要草原大汗一死……”翟山突然意识到这么说不妥，连忙改口，“草原大汗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大雍就一定要拿下草原。今天陛下天刚亮时刚刚苏醒，听说您被草原人救走，立马扬言要踏平草原迎回皇后。”
    “翟将军，您难道真的愿意看到御君陌的想法实现吗？”林暮眨了眨眼睛。
    翟山叹气：“公主，我毕竟是个臣子，能运作的空间太小了。我知道您埋怨我为什么没有让全部的士兵都服用泻药，我实在是没有这个能力啊。”
    “翟将军，御君陌这样死磕，他粮草够吗？你们还回得去大雍吗？”林暮觉得御君陌有些疯狂。
    翟山捋了捋胡子，“公主，不瞒您说，卢嘉进被派回去主持朝局了，我觉得此事不一般，卢嘉进这次回去很有可能是替陛下周旋粮草的事情。”
    “大雍哪里还能调出粮草来？再征收难道不怕后方出问题吗？”林暮实在想不明白，她把自己放在卢嘉进的位置上，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也不知道。”翟山也觉得很奇怪。
    “将军，我们都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人，谁也不想这船漏了吧。您翟家在朝这么多载，前朝那些根基深厚的老臣，真的服气卢嘉进吗？卢嘉进说什么他们就听什么吗？前朝如果不稳，御君陌在这里也待不安稳吧？”林暮只能给御君陌的后方找些问题，看能不能把他逼回去。
    翟山明白林暮的意思：“公主放心，我早就给前朝传了信，只是希望公主也能稳住草原十二部。”
    “我明白，我不会让御君陌的想法得逞的。”林暮站起来，抱拳：“告辞了，将军。”
    虽然草原十二部蠢蠢欲动，不过察鲁也不是什么草包，他还是点好兵将去应战了，御君陌的兵力不多，双方交战不久大雍就退回驻地了。
    林暮回到草原的地盘，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如此明显的颓势，御君陌靠什么能够反败为胜呢？
    这时候，阿丽进来通禀：“公主，李瑜乾将军求见。”
    “让他进来吧。”林暮亲手打了个杯子，帮李瑜乾倒上奶茶。
    她冲进来的李瑜乾笑了笑，“李将军，草原不比大雍，没有那么多好茶叶，我们都喝奶茶的，也不知道你习不习惯。”
    其实不习惯的是林暮，草原人的咸奶茶喝起来并不是那么的可口啊。
    李瑜乾端起茶碗喝了一大口，“公主谦虚了，我看这草原的奶茶也很有风味。”
    “喜欢就多喝点。”林暮又帮李瑜乾满上，“李将军今日来总不见得是来喝奶茶的吧。”
    林暮见李瑜乾不说话，以为他是想离开但是又不好意思在这个草原人焦头烂额的当口提，于是洒脱地摆摆手：“李将军，如果你是来辞行的，我祝你一路顺风，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开口。你能救我回到草原，我已经不胜感激，不敢再强求李将军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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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不是来辞行的。”李瑜乾似乎是做了什么重要的决定，郑重告诉林暮：“公主，陛下只怕在布阵。这泻药也不是什么特别厉害的药物，只需四五天即可恢复正常，之前是因为粮草还要留足了回大雍路上的需要，所以时间不足，拖不起四五天。可是如今陛下似乎不准备留路上的粮草了，这是破釜沉舟啊。如果不留路上的粮草，大雍在草原还能再坚持十来天，士兵身体早就恢复了。”
    “御君陌难道能从前朝调出粮草来？”林暮已经为这个事情想了又想，她觉得以自己的智商肯定是调不出粮草的，没准御君陌和卢嘉进格外聪明吧。
    “这倒不是，我猜测，陛下是准备拿下草原，直接依靠草原为军队补给粮草。”李瑜乾还是了解御君陌的行事风格的，御君陌那样野心勃勃的一个人，筹谋多年，绝不甘心就这样铩羽而归，他很有可能孤注一掷。
    “他的军队能坚持到草原完蛋吗？”林暮觉得不可思议，“这人怎么这么自负啊。”
    李瑜乾摸了摸下巴：“公主，前几天或许都不能，但是现在，大汗生死不明，陛下又在挑拨草原十二部之间的关系，怕是悬了。”
    林暮明白了御君陌突袭牙帐的原因，不仅仅是因为不愿意接受草原议和的条件，更是因为他有了别的打算。
    “公主。”李瑜乾抿了抿薄唇，“如果您相信我，我愿意为草原布一个防御阵，以草原兵马的能力，守个十几天不成问题。”
    林暮没想到李瑜乾会主动提出来要帮助草原，“李将军，难道这不违背您一直以来的坚持吗？您忠于大雍，却要帮我们草原？”
    李瑜乾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他也为之犹豫过很久。
    看李瑜乾在思考，林暮也不打扰他，默默为他再续上一杯奶茶。
    又过了很久，林暮觉得奶茶可能都凉透了，李瑜乾才再次开口：“公主，我忠于大雍没错，但是我同样支持一个民族反侵略，我也不愿意看到救命恩人被逼到这一步。大雍是侵略者。”
    又是一阵沉默，李瑜乾似乎在组织语言：“其实，公主，我有时候也不明白为什么要发动战争。我入伍的时候，只想着保家卫国，让大雍的每一寸国土都不会受人欺凌。可是，我发现陛下主动发动了太多的战争，目的也似乎并不是守土抗敌，而是主动进攻、掠夺别人的领土和财富。”
    “公主，您没有见过战争真正的样子。当权者往往看到的是地图、是沙盘、是冰冷的塘报和数字。而我是从最普通士兵一步步走到后来那个位置的，我见过战场上最赤裸裸的鲜血淋漓。前一晚还和你插科打诨的战友，第二天就被一支长矛穿胸而过。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和我说一句玩笑话了。”说到这里，李瑜乾眼里亮晶晶的，含着泪水。
    他眼神有些迷惘，接着说道：“所以我们打仗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我有时候常常在想，大雍和草原就一直保持着现在的状态，互不侵犯，各自发展不好吗？各自的百姓都可以安居乐业。”
    林暮想了想：“打仗是为了统一吧。御君陌大概想的比较远吧，他怕日后万一草原实力超过了大雍，两边不能维持平衡，那时候大雍就危险了，不如现在就吞掉草原。天下一统是历史必然的趋势吧。统一的国家和政权更有利于发展经济，人民或许会过得更好。这个天下，有人就会有利益，有利益就会有冲突。统一的国家个很大的好处，那就帝王可以专注于国家的治理，百姓能很好的发展。”
    其实她也不确定，如果是许多小国互相征伐，最后一统的确有利于发展，但是大雍早已一统中原，是一个大一统的国家，草原对它有那么重要吗？
    李瑜乾听了林暮的解释，喝了一口凉透的奶茶，“公主，或许你说的有道理。但我只是一介武夫，我不懂这么多，我只知道我看到的是鲜血、是杀伐、是生命的逝去。我不喜欢这样。”
    “那你帮了我们，就不会有杀伐了吗？”林暮发问，她在此刻是真的想弄明白李瑜乾的想法，她没有想那么多，否则她不该问这句话，她只要李瑜乾帮草原就好了。
    李瑜乾扯出一个笑容，“我希望的是快些结束战争，所以我帮你们布的也是防御阵，并不是进攻。我帮你们抵御侵略，但也不想对大雍倒戈相向，那里面很多都是我曾经带的兵啊。”
    林暮理解着这个人的想法。
    李瑜乾见林暮没说话，自嘲道：“公主大概觉得我这个人格外矛盾吧，或许还有一点表里不一、道貌岸然，其实我也知道我的想法在别人看来是虚伪的，明明帮了草原，还要说什么自己心系大雍。”
    “我没有这样想过。”林暮解释道：“我只是敬佩将军，您才不是简简单单一介武夫，您是一个有坚持有原则、热爱祖国、热爱和平的将军。您在如此两难的境地能做此抉择已经很厉害了。如果我处在您的位置，我并没有比您更好的方法。”
    “公主谬赞了。”李瑜乾将剩下的奶茶一饮而尽。奶茶很凉，但是让他心里舒服了不少，自从御君陌要杀他，他就一直处于一个自我怀疑的状态，他质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要发动战争。今天林暮没有对他表示什么不理解，让他觉得舒畅不少。
    林暮陪着李瑜乾去找察鲁言明此事。
    察鲁对于自己妹妹信任的人也表示了十二分的信任，即使他是大雍人，也愿意相信他。
    有了李瑜乾帮助，林暮放心不少，李瑜乾这个人可不是靠着家族荫庇一路出来的草包，他要是没有真才实学，能在短短十数年就成为大雍武将第一人吗？
    她这些天都在悉心照料草原大汗，有了之前萧爸爸的事情，林暮不希望再有人因为她做任务不够厉害而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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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战争发展成什么样子林暮都尽数相信李瑜乾，也不多问。
    草原十二部在察鲁和李瑜乾的周旋之下，至少看起来也都还是一体的，一起御敌。
    再加上林暮日日传好消息，说草原大汗身体好转，草原十二部也不敢轻举妄动。
    御君陌那里虽然派卢嘉进去坐镇前朝，但是这些天前朝总出事情，卢嘉进费尽力气又给御君陌筹了一批粮食，但是也是劝御君陌靠这批粮食班师回朝。
    终于，御君陌鸣金收兵，要回大雍了。
    陈沅芷的声音有如天籁一般出现：“暮暮，恭喜你，任务完成，主角光环全部消除，剧情成功扭转。”
    “终于结束了。”林暮长舒一口气，“这任务可真累人，费脑子啊。”
    “今天晚上咱们就离开，等回去了你可以好好吃一顿。”陈沅芷安抚林暮。
    走之前，林暮让阿丽去把三七召来，三七已经从大雍撤回来好几天了。
    三七单膝跪地行礼：“参见公主殿下。”
    “快起来吧。”林暮笑看着阿丽，“阿丽，还不快把我们的三七统领扶起来。”
    阿丽红着脸虚扶了三七一把。
    林暮破天荒发现三七这个冰块脸脸上也泛起了可疑的红晕：“三七，脸红什么啊？你可是大功臣，帮了本公主和草原许多，你说，你可有什么想要的？不管是什么，本公主一定都满足你。”
    说着，她还暧昧地看了一眼阿丽。
    三七低着头：“公主言重，属下职责所在，不敢言功。”
    “既然是你职责所在，那算啦。”林暮故意叹气，“可惜啊，本来本公主还想着给你谋个其他职务，别再做暗卫了，再给你娶个好姑娘，比如我们阿丽。”
    “公主……”三七不知道该怎么说，他不善言辞，一直以来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点头应下“是，属下遵命”。
    这时候，阿丽开口了：“公主，三七刚才就是谦词，您可千万别相信啊。”
    “阿丽着急了？”林暮看着这一对互生好感的男女，觉得人生美好。
    看阿丽不知所措、脸红的都能滴血了，林暮这才不开他们玩笑，正色道：“好啦好啦，不开你们玩笑了，这样，三七，你别再做暗卫了。待我禀明哥哥，日后，你就做个训练新兵的将军吧，你武功那么高强，要多多教给我草原的士兵哦。你可愿意？你要是喜欢做其他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我一定尽力满足。”
    让三七去练兵，也是希望三七日后能够活得安稳一些，不需要再去冲锋陷阵了。不过要是三七喜欢冲锋陷阵，林暮也不会拦着，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她以为最好的安排，别人不一定这样觉得。
    三七跪下：“三七愿意，谢公主。”
    “快起来吧，一会才有你要谢谢我的呢。”林暮戏谑着让三七起来，看着一身黑衣的三七，她感慨：“这样也好，日后你可以生活得安稳一些。我希望你所有的危险都已经结束在大雍了，以后一定要好好生活。你去问问那些跟随我去了大雍的暗卫，只要他们愿意，我一定都给他们安排个好位置。”
    “谢公主。”三七从未敢想过，这一生还有一天可以脱离暗卫组织。
    “哦，还有一件事，再不说阿丽该埋怨我了。”林暮托着下巴，“三七，阿丽，我且问你们，你们愿不愿意和对方在一起、一起度过往后余生。如果你们愿意，我就为你们赐婚，如果不愿意，我也会帮你们寻其他的好婚事。”
    阿丽眨巴着大眼睛看三七，想等三七先回答。
    三七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有些张不开口。
    林暮好笑地看着他们，“你们一起说，一起说吧。”
    两人都不说话，林暮觉得这两个人心跳的声音她都能听到了。
    终于，三七的声音响起，“我愿意。”
    这其中还夹杂着阿丽颤抖的声音，“我愿意”。
    “这不就结啦。”林暮一拍手，“本公现在主就给你们赐婚，一会让哥哥给你们好好封赏封赏。”
    三七和阿丽有情人终成眷属，属于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随后，林暮又去看了李瑜乾。
    李瑜乾正在收拾包袱，察鲁想将他留在草原，但是被他婉拒了。
    他以为林暮也是为同一件事而来：“公主不需要再劝我了，我是一定要回到自己的国家的。”
    “我不是来劝你的。”林暮明白李瑜乾心里的坚持，“我只是想来和你告别，咱们也算是朋友了吧。”
    “当然，公主日后要是有需要我的地方，天涯海角，我一定会倾力相帮。”李瑜乾抱拳，用最江湖人的方式和林暮告别。
    林暮也回以抱拳：“谢谢李将军，一路顺风，多保重。”
    李瑜乾背起包袱头也不回地牵起马就离开了。
    看着他一人一剑一马的背影，潇洒孤独。林暮有预感，自此朝堂之上少了一位将军，江湖会多一个游侠。
    送别了李瑜乾。林暮去和察鲁一起用了晚餐，然后一起去看草原大汗。
    草原大汗的脸色这几天好了不少，他的睫毛微微晃动。
    “父汗，父汗。”林暮轻声叫他。
    “是我的乌乐吗？”草原大汗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
    林暮很激动，这次任务总算没有人白白赴死，“是我，是我。”
    察鲁去叫了巫医来看，巫医诊断大汗的伤势已无大碍，只要好生将养着就行。
    陪着大汗说了会子话，等林暮回到自己帐子的时候，天都黑了，她拉着阿丽说了好多好多话。
    深夜，林暮把之前答应给翟山的东西都写成信件，交给了线人，然后才洗漱上床躺好。
    渐渐，林暮听到了在小榻上守夜的阿丽均匀的呼吸声，知道差不多了，她在脑海中叫陈沅芷：“沅芷，沅芷，离开吧。”
    “好的，不过，你要不要在这里再看看故事怎么发展？”陈沅芷询问。
    “这样可以吗？不违规吗？”林暮对于上次的事情心有余悸。
    陈沅芷让林暮放心：“放心吧，又不逆转时空，不违规。我就是想看看真正的乌乐公主会怎么面对御君陌这个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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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吧。”林暮点点头，她也想看看真正的乌乐公主会不会很开心，自己帮她保住了草原，还让她回了家。
    陈沅芷一挥手，林暮发现自己已经脱离的乌乐公主的身体，她现在仿佛是一具透明的灵魂。
    第二天清早，就有人来报，御君陌亲自来草原驻地要求见乌乐公主一面。
    乌乐公主听到御君陌这个名字，不知道为什么，觉得恍若隔世，她默默为自己上了一层胭脂。
    御君陌看到一身异族服饰的乌乐公主，眼睛亮了一下，人生若只如初见。
    “御君陌。”乌乐公主冲御君陌颔首示意。
    御君陌站起来，有些局促地看着她。
    乌乐公主眼神复杂，良久，低头移开目光：“坐吧。”
    她为御君陌满上一杯茶水，“御君陌，你何苦还来找我呢？我不愿意再回大雍了。”
    御君陌听到乌乐公主的言语，自嘲地笑了一下，“我从未敢奢求你想要回大雍。我只是想向你道个歉，郑重地跟你说一句，对不起。”
    “御君陌，我接受你的道歉，过去种种，就让它过去吧，我不会怨你的。”乌乐公主终究还是善良而且心软的。
    林暮看到这一幕，忍不住和陈沅芷吐槽：“沅芷，这要是我，我就不接受他的道歉。道歉要是有用的话，要警察干什么呢？明明御君陌就是在寻找心理安慰，乌乐公主接受他的道歉能让他觉得好过一些罢了。”
    陈沅芷倒是理解乌乐公主：“乌乐公主还是爱着御君陌的，不管怎么说，他们当初是真的爱过，所以乌乐公主做不来你说的那样，她对御君陌永远都是心软的。”
    冤孽啊，林暮兀自感叹。
    御君陌本来都已经做好了被乌乐公主冷言冷语讽刺的准备，没想到她会这样温柔地回应自己。
    他抬头看着乌乐公主：“乌乐，你好像回来了，不再那样尖锐，看我的眼神也不再像是再看一个陌生人了。”
    “是吗？”其实想起之前的事情，乌乐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自己居然能和翟家联手，居然能找到御君陌的破绽帮助草原。
    “乌乐，不管怎么样，我是真的很爱你，很爱很爱。”御君陌目光中带着眷恋一寸一寸掠过乌乐公主的脸庞。
    “御君陌，爱一个人不是你这样爱的。爱一个人是要为她着想，爱她所爱，忧心她所忧心的，而不是像你这样要毁掉她所最珍视的家人和故土。”乌乐公主语气是那样的温柔。
    御君陌低头把玩着手中的银制茶杯，那上面的异族花纹别有意趣，“乌乐，我知道我做错了，要是我不生在帝王家，要是你不是草原的公主，那该多好啊。”
    林暮听了御君陌的话，生气道：“怎么？这种时候就怨自己生在帝王家了？谁让你攻打草原了？还不是自己一统天下的野心作祟。再说了，你明明知道有一天会攻打草原，干嘛招惹人家草原的公主。明明都是御君陌这个渣男的错，他现在还无辜了？不愿意生在帝王家，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享受无上权力的时候怎么不这么说啊？”
    “好啦好啦，别激动。”陈沅芷装模作样拍了拍林暮的后背，其实现在两个人都像是气体一样，哪里拍的到后背啊。
    陈沅芷叹气：“其实这个类型的任务我也遇到过不少，虐文类型的位面，你可以选择帮女主角改造男主角的，有男主光环和女主光环的吸引，两个人终成眷属的概率按道理来讲还挺高的。”
    “不过我看你一看到这个任务的剧情，就义愤填膺要干掉御君陌，我就没说，我估摸着你也不愿意替女主角和男主角谈恋爱。”陈沅芷已经渐渐摸清林暮行事的套路了。
    林暮摸了摸自己的头发：“我还是希望这种人生大事就留给原主自己抉择吧。就算我们任务者改造了男主角，等她们自己回来的时候，未必男主角就不会变回去。乌乐公主这样温柔善良，御君陌每次遇到选择永远是想着舍弃她，他就以为反正乌乐温柔善良，总会理解他的。”
    陈沅芷看每次林暮都这样认真分析着别人的感情，好奇道：“暮暮，其实我挺好奇的，你就不对男主角动心吗？男主角占着天地气运，又帅又聪明又多金又有权力。咱们公司有一个组是管女配逆袭的，处理女配的冲天怨气防止位面出现问题。里面有的一些任务者专门就是攻略男主，公司里面很多人都想去他们组和男主角谈恋爱。”
    “这些都是别人的人生，我们为什么要占着别人的身体去谈恋爱呢？那么到底别人爱上的是这幅皮囊还是那个灵魂，那我们离开之后他们又该如何自处？而且最重要的，我不希望替别人决定感情，他们爱上什么样的人都是他们自己的选择，那是一辈子的事情，而我只是个过客。”林暮并不觉得每一个位面都是一场游戏，她见到过的，都是活生生的人，有着不同的性格不同的思想，她尊重每一个人，她并不觉得自己有比这里的人高人一等的权力过多地去做什么。
    “好吧，不过等你真的知道了那些攻略男主的人能够得到什么，你也许会有不同的想法吧。不过我希望你一直记得今天说过的这些。”陈沅芷希望林暮能够保持初心，她带过不少任务者、甚至也见过不少引导人最后都因为贪婪而走向毁灭。
    林暮觉得陈沅芷有事情没告诉自己，不过也不追问，省的又违反了公司规定。自己现在只是一个可怜的小透明，初级任务者，还没有资格知道太多呢。
    她闭嘴接着看乌乐公主和御君陌。
    御君陌万般不舍地看着乌乐公主：“乌乐，我们这一别，大概此生难以相见了。”
    提到这件事，乌乐也很是怅惘，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不见就不见了。未来路还长，御君陌，好好去爱别的姑娘，别再伤害人家了。以后啊，你会儿孙满堂，会和温柔体贴的姑娘相守一生，会为大雍挑一个优秀的继承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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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权谋太子成皇路上的白月光（四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林暮看得出来，御君陌本来想告诉乌乐公主，他这辈子只爱她一个人，但是话到嘴边，他变成了：“好。乌乐，以后你也要好好去爱别的男儿，你们草原男儿最是光明磊落，不像我连爱你都不纯粹。”
    御君陌从怀里拿出一张纸，像是拿着什么价值连城的宝贝，递给乌乐公主。
    林暮凑近仔细一看，是当初大婚时两个人的婚书，“嘉礼初成，良缘遂缔。情敦鹣鲽，愿相敬之如宾；祥叶螽麟，定克昌于厥后。同心同德，宜室宜家。永结鸾俦，共盟鸳蝶，此证。”
    御君陌悲哀地发现，是他先毁了约，是他给乌乐下了红花，是他利用了乌乐，他做错了太多太多。
    乌乐接过婚书，仔细端详着，泪珠一颗一颗滑落，滴落在大红的宣纸上，那上面的字都有些被晕开了。
    她看了很久，破涕为笑，似乎又想起来了和御君陌在一起开心的时光。
    最后，她将那纸婚书扔进了炭火盆，“御君陌，昨日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你不是问我后不后悔吗，我想我可以给你答案了。”
    御君陌紧张地握拳，手背上青筋暴起。
    乌乐开口：“御君陌，这一生，我不后悔遇见你、爱上你，那是我最美的时光。但若是重来一次，我不想再遇到你。若有来生，我们别再相见。”
    御君陌的拳头握了又握，许久，终于松开，“好，乌乐，我明白了。我走了。”
    “后会无期。”乌乐并没有站起来送他，“我这个人不喜欢离别，你走吧，我不想送你。”
    直到御君陌走出营帐，乌乐公主都没有再看他一眼。
    “故事结束了。”陈沅芷叹气，“这一对怨偶啊。”
    林暮也知道了乌乐公主对于那个问题的回答，对陈沅芷说道：“我们回去吧。”
    “闭眼吧。”陈沅芷的手在林暮脸前划了一下。
    再一睁眼，林暮又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坐在那里，仰着头靠在椅背上，回味着这次任务。
    过了一会，陈沅芷进来，把一份文件放在林暮桌子上，敲了敲桌面：“别忘了看啊。”
    林暮定睛一看，桌上赫然放着这次任务的评级和总结。
    再后来的故事也很简单，乌乐公主一生未嫁，在草原上度过余生。
    而御君陌也一生都未再立后，他驾崩之后合葬的皇后墓中是乌乐公主嫁给他时穿的那身婚服。
    草原和大雍互不侵犯，五十余年未有战事。
    也算是个不错的结局了，虽然乌乐公主和御君陌再未相见，但是他们带着对彼此美好的祝愿和怀念度过了一生，总好过按照剧情佳人早逝、悔恨一生。
    林暮自我安慰着，但是心里还是有些发堵。
    任务的评级是特级，完成得很好，因为林暮让草原和大雍维持了几十年的和平。
    陈沅芷给林暮拿了些零食，开解林暮：“给你，补充一下能量。这次任务完成得不错，最后结局也挺好的了，人生嘛，不可能一点遗憾都没有。至少乌乐公主活着啊。你说她之前剧情里面自杀的时候，是多么绝望啊。”
    “乌乐公主是一个很好的姑娘，她那时候不是想死，只是不想活了。”林暮想起那个温柔洒脱的姑娘，微微叹气，她还是毁在了这场爱情中。
    “有区别吗？”陈沅芷微微偏头，想不明白。
    “当然有区别了，乌乐公主不是求死，只是没有别的选择了，她找不到理由活着了。她被自己爱的人关起来，每天都听闻草原的地盘被大雍一点点吞掉，自己的父兄被御君陌逼得没有立足之地。而这一切有一部分原因还是因为她。她觉得自己对父不孝、对故土不忠。也觉得自己一直坚持的爱情可能是个错误。她有身为一个公主的骄傲，她不可能看着自己的故土被御君陌踏平，但她又无力回天，她没有活着的理由了，她只能选择死亡。这是万般绝望下的无奈之举。”林暮再说起这件事情，还是觉得心里很难受。
    “好了，不说这个了，要不要休个假，想去哪里玩不？”陈沅芷向林暮科普公司制度：“咱们公司还是很人性化的，顾虑每一个任务者的心情，不仅仅有调整时间，还可以向公司申请公费旅游呢。”
    “算了吧，我还是好好回去享受一下我的大奖，之前的五百万还没有好好消费呢。”林暮伸了个懒腰。
    陈沅芷点点头：“没问题，我先帮你写上一周假期，如果到时候还没有调整好可以再和我说。”
    “我知道啦，谢谢。”林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背包，回家狠狠睡了一觉。
    在带着父母吃了几顿大餐、又和妈妈一起逛了街、做了spa之后，林暮觉得也差不多该去工作了。
    于是在新一周的周一，林暮准时上岗。
    “怎么样？心情不错？”陈沅芷挺关心林暮心理的，她害怕林暮心理出现问题。
    林暮拍了拍自己的胸脯，“放心吧，什么事情都没有。”
    陈沅芷这才放心告诉林暮：“暮暮，这次你不能提任务要求了，这个是薛总指名要你去做的。稍微有点难度。”
    “什么啊？”林暮好奇。
    陈沅芷嘴里鼓着一口气，摇摇头。
    林暮明白：“我知道了，任务之前不允许透露任务具体内容，对吧？”
    陈沅芷点点头。
    这是公司规定，因为害怕有些任务者会挑任务，最后剩下一些不太好的任务。
    所以做任务顶多可以让任务者选择一下时代男女之类的，其他的就都不行了。
    林暮认命地闭上眼睛，上了贼船啊。
    再一睁开眼睛，又是营帐？
    不过和草原不同，这次是灰绿色的营帐，看起来不是古代。
    林暮再一摸自己，胡茬有些喇手，八块腹肌，又是个男人？
    不是吧？刚做了两个世界的女人，怎么就又变男人了？
    薛云亭什么意思啊？特意把男人的任务指名道姓给自己做？自己哪里看起来特别适合做男人的任务了？
    林暮气鼓鼓的，暗道等自己回去了一定要亲口问问薛云亭，到底是为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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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0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在脑海中喊：“沅芷，沅芷，这个世界剧情是什么啊？”
    “这个世界比较特殊，没有剧情，和你经历的第一个做皇帝的任务一样。你是男主角。而且这个世界也有不同于你做皇帝那个世界的地方，这个世界的局势很复杂很复杂。”陈沅芷觉得压力山大。
    “好吧。”林暮嘴鼓得像个包子，“我尽量快一点，局势复杂也留给男主角自己去处理，我实在不喜欢做男人。当然，我肯定也不可能喜欢女主角的，作掉光环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沅芷看林暮有点过于自信了，警醒她道：“别太大意，这个世界和你之前经历的不同，有剧情的你至少还有个剧本，单主角比较好作死，这种没剧情还有双主角光环就比较棘手了。”
    她还告诉了林暮一些林暮不知道的事情：“你可能不知道，双主角光环也分强弱，就像萧若若那个世界，女主光环弱于男主光环，而乌乐公主那个世界男女主光环差不多强弱，可是这个世界女主光环是明显强于男主光环的，你要小心。”
    “我怎么这么倒霉啊？”林暮一脑门子问号，“合着我不管顶着男主光环还是女主光环，都是比较弱的那个光环啊？”
    “做的任务多了，也会遇到强一些的光环的。”陈沅芷干巴巴地安慰了一句。
    林暮仰天长叹，命苦啊。
    不过命苦也得继续做任务，反正贼船都已经上了，自己现在也跳不下去不是。
    她告诉陈沅芷：“那现在的时代背景和原主记忆什么的，都帮我传过来吧，不管怎么样任务都得做下去。”
    “没问题。”陈沅芷很喜欢林暮面对各种事情都很积极寻找解决方法的态度。
    林暮闭目接收着这些信息。
    这是近代，军阀混战，有两个政府，一个北方政府，一个南方政府。
    北方政府是自清朝发展过来的，多是进步的地主阶层还有各怀心思的军阀，他们一起逼迫清帝退位，之后历经共和、复辟、内战，你方唱罢我登场，现在短暂地维持着内阁制。
    南方政府则是各个进步党派组成的，联合执政，形成一个联合政府，打着要将封建国家变成民主自由国家的旗号，其实内部也不平静，党派之争一触即发。
    她现在叫做关秋鸿，在北方政府的督军傅宪之手下做副官。
    现在傅督军接到南伐命令，正在带兵南下呢。
    南方政府则是派了他们的一员悍将张正则做北伐司令，带兵北伐。
    女主角叫做郑依琳，因为没有剧情，其他的林暮都一概不知。
    基本情况就是这样，又到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的没有剧情的世界啊。
    行军起得很早，天都未亮林暮就被人叫了起来。
    不过还好，她现在也算是做官了，还是督军的副官，官位不低，可以和傅宪之一起坐车行军，不需要自己走路。
    她今日动作慢了些，虽然有记忆，但是她终究不是军人，动作比真正的关秋鸿慢了许多。
    她上车的时候，傅宪之和司机卫兵都已经坐在车里了，应该是就等她一个人了。
    林暮不好意思地低着头上了车，“对不起，督军，今日动作慢了。”
    “没事，连日来舟车劳顿，是该好好休息休息了。”傅宪之正在啃干粮。
    林暮的手里也被警卫排的人塞了一块干粮，她有些欲哭无泪，唉，这个世界吃的待遇可比那前三个差了许多，前三个不是皇帝皇后，就是富家小姐，吃食上都差不了，现在到这乱世做军人，由奢入俭难啊。
    傅宪之吃东西很快，几乎是机械地进食，然后就微微后仰，靠在车上闭目养神。
    林暮实在也有些困，车子一摇晃，她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再醒的时候，天色已经大亮，阳光倾洒在林暮脸上，把她弄醒了。
    这种行军车有点像现代的吉普，不过并没有顶棚，视野辽阔，可以轻松看到周遭士兵的状态。
    看着外面步行的士兵，林暮赧然。
    “醒了？”傅宪之研究着地图，头都未抬，通过气息就判断出林暮醒来了。
    林暮有些脸红，“对不起，督军，我……”
    傅宪之抬手制止了林暮接下来的话，“无需解释，这些天确确实实太辛苦了，秋鸿，你看看地图，咱们在那里休整一下比较合适？”
    林暮心里连连叫苦，怎么刚来就遇到了考试啊，她探过脑袋看着傅宪之手上的地图。
    带着原主的记忆，她至少还是会识图的。
    现在他们的部队距离南北政府势力的交界处还需要跨过一个省，大概三百公里。
    现在并不是急行军的速度，急行军一日可达到近百公里，现在的速度差不多一日六十公里。
    林暮指了指地图上那个省的省会城市，“督军，我认为此地可作为部队短暂休养之地，进可攻退可守，是兵家必争之地，南方政府如果要进攻也一定是从这里撕开口子。”
    傅宪之注视着地图上林暮指出来的地方，摸了摸鼻子，“秋鸿，这个地方可不好，既然是休养，那就应该找一个好地方，应该去那十里洋场、万千风月的地方。”
    林暮不明白傅宪之的意思，索性闭口不言。
    她借着这个空档打量了一下身边这个男人，傅宪之已经快四十岁了，常年征战让他的皮肤并不白皙光滑，古铜色的皮肤泛着健康的光泽，鬓角隐隐约约有几根银丝，不过并不影响他的形象。
    他身形伟岸，坐在那里气势就很足，眉宇间透着英气和傲气，也对，傅督军出身名门，傅家自清朝就是鼎盛门第，后来江山易帜、王朝更替，不管那台上是谁唱戏，傅家都稳坐钓鱼台，他傅宪之都屹立不倒，手下的兵越来越多，官职也越来越高。
    思及上个位面遇到的李瑜乾，李瑜乾和傅宪之都是将军，不过李瑜乾是标准的儒将，身负上乘武功但是为人内敛。傅宪之不同，傅宪之身上带着李瑜乾没有的那种自信和豪情，是睥睨天地的自信和豪情。
    林暮正在思量傅宪之的时候，傅宪之用手在地图上点了另一处地方，临省的省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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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1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不解：“督军，此省情况复杂，其中有各国租界，并不完全处于北方政府控制之中，如果选择这里驻军只怕会有危险。”
    傅宪之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又用手指在地图上画了一个圈，“秋鸿，情况复杂又怎么样？不都是我们自己的国土吗？你吩咐下去，分兵驻扎这三个省份，并且电告内阁，我们兵马劳顿，需要修整。”
    “是，督军。”林暮现在摸不清楚情况，但是有一点她很明白，在军队之中她需要无条件服从命令，不管傅宪之要做什么，她如果硬要唱反调估计下场不会太好。
    不过，她看着傅宪之圈出来的那三个省份，暗自思量，傅宪之会不会是想要割据地方呢。他手上兵力充足，乱世之中，枪杆子里出政权，以现在傅宪之的能力，如果想要自立做个独立的军阀也是可以的。
    林暮不管这么想，都还是传达了傅宪之的命令。
    傅宪之快四十岁了，原主刚刚三十，在原主的记忆里面，他一直拿傅宪之当兄长看待，而且傅宪之也很有能力，他很佩服傅宪之。
    关秋鸿是外国军校留学归来的高材生，傅宪之很欣赏他的一些思想，一直都很提拔他。傅宪之于关秋鸿，是有知遇之恩的。
    又是三天行军，现在傅宪之的士兵已经分兵驻扎到了那三个省。
    终于，林暮他们离傅宪之选择的那座城市不远了，林暮派人通知了该省的孙高官孙成余明天部队就会进城。
    夜晚，月凉如水，林暮在军帐外面看着月亮，思绪万千。
    她随便散步的时候，碰到了傅宪之。
    这也不奇怪，两个人的帐子这么近，遇到很正常。
    林暮站定敬了军礼。
    “秋鸿？还不休息吗？”傅宪之走得很慢，看起来也是在散步。
    林暮就跟着他后面半步远的地方，她回答道：“是啊，督军，睡不着。”
    “怎么？在担心明天的事情？不知道我为什么非要去那座情况复杂的城市是吗？”傅宪之猜到了林暮的心思。
    林暮也不掩饰，点点头，“督军，我担心不安全。而且北伐的部队马上也要到交界的地方了。”
    傅宪之听出了林暮的话外音：“你觉得我们应该全力应战？”
    林暮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傅宪之停下脚步，转过身子看着林暮，“秋鸿，现在的局势很复杂，你还是没有明白啊，明日我们进了城，你再好好看看。”
    林暮应道：“是。”
    月色下傅宪之的脸庞没有白日里那样坚毅，看起来像镀了一层柔光一样。
    林暮这个副官其实每天也挺忙的，她的工作就是傅宪之的亲信、秘书、私人助理，掌管着部队的整卫，仪仗、机要通信、后勤财务等等事宜，还要负责傅宪之的个人生活。每天的工作很琐碎，需要非常细腻的心思。
    部队进城的各种事宜都需要她用电文和孙成余孙高官沟通。
    翌日一大早，正在行军的时候，林暮开始汇报工作了。
    她递给傅宪之一份文件，然后口述大概内容：“督军，孙高官和我已经基本上对接好了，我们进城之后部队驻扎的营地已经沟通过了，伤员也已经安排好了，不过因为政府管理的医院床位不足，还有一部分伤员安排到了教会医院。内阁也已经拨给我们士兵休整的粮饷了，不日就会送达，不过内阁询问我们什么时候休整好开拔准备和南方政府开战。”
    “很好，伤员一定要安置好，内。”傅宪之仔细看了看伤员安置表。
    他很认真翻看着林暮递给他的文件，似乎没有注意到林暮最后的那个问题。
    林暮没有办法，只能再重复一遍：“督军，内阁那边询问我们什么时候准备和南方政府北伐的部队开战？”
    傅宪之抬眼看向窗外：“等部队休整好了，自然会去打仗的。告诉内阁，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休整好了才能打仗，不然兵马劳顿打的都是败仗。”
    林暮当然不能这么回复内阁，具体怎么说还得她斟酌。看吧，这就是给这些大人物当秘书的倒霉之处。
    她只得点头称是，然后接着汇报：“我们预计不到午饭时间就能入城，入城之后先去临时的督军府安置一下，临时督军府是曾经清朝的行省总督府，已经打扫出来了。”
    “行省总督府？”傅宪之询问：“那孙高官住在哪里？”
    按照道理行省总督府应该被地方行政长官占了啊。
    “孙高官住在原布政使的府邸之中。”林暮早就打听好了，这就是秘书的工作，各种琐事你都要了解，不然上司问起来答不上可就是工作失误了。
    她有几分自得，她上手这份工作还是很快的，然后她接着说道：“对了，孙高官还说他今天晚上安排了欢迎舞会，请督军和各位军官赏光，您看要不要我想个由头回绝了他？”
    林暮记忆里面，傅宪之不是一个喜欢参加这些无聊舞会的人，他治军严明，更是反对自己的手下军官参加这些舞会，认为靡靡之音的温柔乡有损士气。
    不过这一次，傅宪之居然答应了：“不需要回绝，我是该参加一下舞会，好好认识认识这些地方官员了。让咱们的军官也都参加，见识一下这十里洋场的万千风月。”
    虽然惊讶，但是林暮不能表现出来，她沉稳地点点头，记在本子上面，“明白，我会告诉孙高官的。”
    傅宪之也看完了林暮递给他的文件，合起来放在身侧，然后随意和林暮聊道：“秋鸿啊，我记得你舞跳得很好，今晚的舞会可得好好表现。你跳舞是在国外留学的时候学的吗？”
    林暮虽然不知道傅宪之为什么突然说这个，但还是如实回答：“是的。那时候学校定期会有联谊舞会。”
    “不错，不错。”傅宪之调侃林暮：“那你好好表现，没准今天还能有一段艳遇。听说这十里洋场的姑娘都很漂亮啊。”
    这话，怎么接？自己是个姑娘啊。唉，每次穿成男人都有这个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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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督军，匈奴未灭，何以家为？”林暮只能这样回答，“战争不结束，哪有心思想这些事情？”
    “不错。”傅宪之拍了拍林暮的肩膀，“秋鸿，那你说，这匈奴指谁呢？”
    “自然是南方政府了。”林暮想当然地回答，现在他们不就是要挥师南伐吗？
    “没有了？”傅宪之这个疑问的语气，就是还有的意思啊。
    林暮想了想，现在局势复杂，不仅仅是自己国土上两个政府南北对峙的问题，“还有自立的军阀，还有清朝遗老，还有……外国列强。”
    战乱频仍的年代，不少军阀因为没有了一个强有力的中央集权政府，纷纷自立，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想要趁乱发大财。
    还有清朝残留的势力，在这个外国工业革命都浩浩荡荡完成了的时代，还做着那鸦片烟中大清王朝的大梦。
    而且自己国家势微，那些列强都想要分一杯羹，他们一个个忙着在别人的国土上划分势力，还有些和军阀勾结，势力版图犬牙交互。
    “不错。”傅宪之想到自己国家风衣飘摇的局势，也是一片混沌，“秋鸿，战争还有很多还有很久，你就此就不成家了？”
    傅家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傅宪之早就结婚了，包办婚姻，这也将近二十年了，傅宪之东征西战的，基本上没有和妻子待过几天。
    这算什么婚姻？对双方都不负责。
    林暮不知道原主对于婚姻的打算，她只能搪塞：“算了，再说吧，戎马生涯，四海为家，也许哪天就在战场上回不来了，我暂时还不想被牵绊。”
    “也好。”傅宪之估计是想起了自己的婚姻，不再多说什么。
    日头渐高，林暮看到了城门。
    进城的时候，孙高官早早就在城门一侧等着了。
    “傅督军，傅督军！”孙高官向傅宪之的车走过来。
    傅宪之扶着车把手跳下车，十分潇洒，冲孙成余点头示意：“孙高官。”
    孙成余陪着笑脸：“傅督军，久仰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端的一个威风八面的大将军啊。我对于傅督军的战绩早有耳闻，想当初云岭一役，傅督军仅率万人不到就打得敌方五万人七零八落，连个完整的建制都没了，真可谓少年英豪啊。还有邺城一役……”
    这个孙高官话也太多了，傅宪之皱眉打断了他，“孙高官过誉了。”
    傅宪之话语简洁，他一向不喜欢说这些客套话。
    孙成余脸色有些僵，眼看着气氛尴尬，这时候该林暮出场了，她笑得和善：“我早就听说孙高官是心系国家、忧国忧民，今日一见，果真如此，对于那么多年前的战役都能如数家珍，在下佩服。”
    其实林暮知道，这些战役八成是孙成余临时补课，不过她也不戳穿。
    孙高官脸色才算好看一些。
    林暮接着说道：“督军车马劳顿，身体略有不适，想去督军府先行休息。待晚上舞会再和孙高官聊当年的战役吧。我们傅督军不喜参加舞会，这是听闻孙高官这个地方行政长官的治下百姓安居乐业，他也很想和您煮酒论英雄呢。”
    林暮这就算是给傅宪之打断孙高官讲话找了个台阶，而且说明傅宪之对孙成余的重视，不仅不落孙成余的面子，还给了他面子。
    孙成余就着台阶就下来了，“原来是这样啊，那咱们上车，我为督军已经准备好了更加舒服的汽车。”
    林暮看了看孙成余身后，是那种小轿车，比行军的没顶棚的大吉普肯定是要舒服的。
    孙成余领着傅宪之和林暮上了车，往督军府驶去。
    坐在车上，为了防止孙成余再把傅宪之说烦了，林暮只能不停地接孙成余的话语。
    给别人当高级秘书真累啊。
    督军府很是气派，看得出来孙成余用心了。
    话说回来，傅宪之谁不想巴结呢，手握重兵的督军，乱世里面只有两样东西是硬通货，兵马和黄金。
    林暮安顿着傅宪之简单休息，然后又得看着人安排府中生活，部队里面清一色的都是男人，哪有专门管督军府的人啊，这活都是林暮的。
    也不知道自己做了这么多份工作，傅宪之能不能多给自己发两份工钱，林暮揉着自己酸痛的腰。
    就这样忙活着，直到晚饭前，林暮才有空匆匆忙忙上楼换件干净军服。
    她看着镜中的自己，关秋鸿还挺帅，一米八几的大高个，高挺的鼻梁，剑眉星目，再配上军装，妥妥的制服诱惑，不愧是男主角。
    她下楼之后，傅宪之已经坐在楼下沙发上了。
    她问他：“督军，咱们走吗？”
    “稍等。”傅宪之正在看报纸，有一篇报道写得不错，他叫林暮过来看。
    林暮接过报纸，标题处赫然写着，“国家的未来在哪里？”
    这么大的题目啊。
    接着往下看，真不错，对于局势的分析、南北方政府各自的优势和不足的分析，都很是中肯客观，而且观点独到。
    林暮再仔细一看，发表这篇报道的记者的名字——郑依琳。
    这不是女主角吗？
    原来女主角是个记者，世人皆醉她独醒。这就是女主角标配。女主角肯定是清纯不做作，想法独特，才能在乱世吸引到男主角。
    “的确不错。”林暮把报纸递还给傅宪之。
    傅宪之又看了看，把那篇报道很郑重地放好，才站起来：“走吧。”
    刚一下车，两边的乐队就演奏起来了，欢迎曲是热热闹闹的，厅中诸人也纷纷走向门口欢迎傅宪之。
    孙高官站在首位，和傅宪之握了握手，“傅督军，又见面了。”
    他向傅宪之介绍着众人。
    傅宪之一一打过招呼。
    “这是本省的警务厅厅长，肖文渊。”孙高官介绍到了一个年轻人，也算是有兵权的实权派。
    “幸会。”傅宪之和肖文渊握了握手。
    肖文渊，一派富贵公子哥的派头，大概三十岁左右，笔挺的西服，很是贵气。
    肖文渊和傅宪之有相似的地方，肖文渊和傅宪之都出生在名门望族，肖家也是有头有脸的大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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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不一样的在于，傅宪之一身军功都是靠自己挣得的，而肖文渊则是靠着家族荫庇坐到警务厅厅长的位子上的。
    待介绍结束，众人都跟着傅宪之往厅中走去。
    傅宪之在这种场合依然是一身笔挺的呢子军装，脚上是锃亮的长筒马靴，雪白的手套映衬着他腰间墨黑的枪盒，英气逼人。
    厅内众人也都打量着这个手握重兵的督军，他们对于傅宪之的事迹或多或少都听说过一些，原本以为他是一个杀伐之气很重的武夫，不过见了面才发现他身上并没有什么戾气，傅宪之身上最重的，是一股傲气。
    傅宪之身上的贵族风度绝不同于肖文渊那种靠家族荫庇而身居高位的富贵公子的贵族风度，这是一种受过良好的教育和久经沙场的阅历混合起来的傲气。
    孙高官长篇累牍的欢迎词说了近二十分钟，林暮都有些烦了，她看傅宪之揉着眉头，显然不耐这样的场合。
    “……下面有请傅督军为我们致辞。”孙高官激情澎湃地看着傅宪之。
    傅宪之情绪没有任何波动，上台简单说了两句感谢的话语就下来了。
    两相对比，孙高官真是热脸贴个冷屁股，谄媚讨好。
    不过这次林暮可帮不了他，她总不能上去再替傅宪之多说几句吧。
    舞会开始。
    傅宪之就是这次舞会上的唐僧肉，林暮觉得周围女士灼灼目光都像钉子一样钉在傅宪之身上
    她们期待着傅宪之会主动站起邀请她们共舞一曲。
    可惜，她们该失望了。
    一个身着白色洋裙的姑娘主动向傅宪之走过来，“傅督军，可以邀请您跳一支舞吗？”
    周遭的女士们都很关注那个女人是否能够成功邀请傅宪之共舞，她们搅着手里的帕子，很是紧张。
    傅宪之抬眼看向那个姑娘，没有说话。
    周遭有人放下心来，你看，你主动邀请傅宪之也不会和你共舞的。
    那个姑娘并不觉得傅宪之不说话就是拒绝，她接着自我介绍：“傅督军，我叫郑依琳。”
    “郑依琳？”傅宪之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
    林暮马上反应过来，这不就是女主角吗？
    “对，郑依琳，是一名记者。”郑依琳俏生生站在那里。
    傅宪之想起来了：“‘国家的未来在哪里’是你写的。”
    郑依琳很是惊喜：“原来督军看过我的文章啊？”
    “文章写得很好，很有见地。”傅宪之目光赞赏。
    郑依琳笑眼弯弯，“那我是不是有荣幸邀请傅督军跳一支舞呢？”
    “是我的荣幸。”傅宪之站起来，微微弯腰，伸出手，作邀请之势。
    郑依琳把手放在傅宪之的手上，二人滑进舞池。
    林暮听到周围一众女孩子银牙咬碎的声音，好笑地摇摇头。
    哎，不对啊。
    男主角不是关秋鸿吗？
    不是应该关秋鸿和郑依琳有感情戏吗？
    刚才郑依琳可是一眼都没有看自己，明显是看上傅宪之了。
    真是怪事啊。
    也有女孩子来邀请林暮跳舞，不过跳了两支林暮就下场了，她实在不习惯抱着女孩子的腰跳舞，太奇怪了。
    而且今天晚宴的食物不错，她还想多吃点东西呢，陪小姐姐跳舞哪有吃东西有意思啊。
    傅宪之和郑依琳在舞池中连跳两支舞。
    “想不到傅督军仗打得好，舞跳得也真不错。”郑依琳有些脸红，傅宪之虽然不再年轻，但是身上的男人气概让人沉迷。
    “郑小姐谬赞。您的文章才是真的不错。”傅宪之沉稳地微微颔首。
    郑依琳看着他坚毅的下巴线条，“傅督军，敢问您为什么要来这里？”
    傅宪之反问回去：“我不能来吗？”
    “这倒不是。”郑依琳往前跳了一步，“只是觉得督军是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和这红粉胭脂的交际场不太搭。”
    傅宪之往后退了一步，“将军就非要整日待在刀光剑影的战场上吗？”
    郑依琳群袂翩翩，“督军不觉得这座城市、这个交际场上，刀光剑影更甚战场吗？”
    “郑小姐说话真有趣。”一舞结束，傅宪之和郑依琳相互弯腰致意，傅宪之回到了座位上。
    郑依琳看着对自己没有一丝留恋的傅宪之，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看到傅宪之这个香饽饽回来了，周围的女孩子又是蠢蠢欲动。
    一个很可爱的姑娘红着脸站在傅宪之面前，声如蚊呐：“傅督军，可以……可以请您跳一支舞吗？”
    一直关注着傅宪之这边情形的郑依琳不屑地扭过头去，如此扭捏的姑娘，一点都不如自己落落大方，傅宪之估计都不会搭理的吧。
    可惜，她想错了。
    傅宪之站起，带着那个姑娘进入舞池。
    一曲结束，傅宪之正往回走的时候，被一个姑娘撞了满怀。
    那是一个穿旗袍的女人，青色的旗袍包裹着玲珑有致的身段，旗袍袖子外露着半截白玉一般的手臂。黛眉轻扫，一双妩媚的凤眸，眼波流转间皆是风情。
    还未等傅宪之开口，那个女人就先开口了：“我是故意的。”
    这短短五个字，满座皆惊。
    “为什么？”傅宪之扶着那个女人的腰肢。
    那个女人重新站好：“不为什么，就想傅督军能够好好看看我。”
    “看你做什么？”傅宪之也不生气那个女人言语无状。
    那个女人一挑眉，“看看我有没有资格承包了督军今晚的舞。”
    “有。”傅宪之一个字，让全场未婚的、已婚的女人都仇视地盯着那个女人。
    不过，傅宪之已经揽着那个女人的腰肢重新进入舞池。
    “你叫什么？”傅宪之嘴角噙着笑意问那个女人。
    “白芙风。”那个女人回答道。
    “白芙风。可是‘芙蓉不足佳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的芙风？”这句诗从傅宪之的嘴里说出来平白添了几分旖旎。
    “正是。”白芙风回答得很简短。
    这边傅宪之和白芙风是风月旖旎了，那边的郑依琳有些吃醋，傅宪之对自己不是特别的也就罢了，现在他居然对别的女人那样特别，明明她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特别的姑娘，那个女人看起来只是一副好皮囊，没有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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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4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就在郑依琳扭着头看傅宪之、气鼓鼓的时候，她不小心撞到了正拿着小蛋糕和香槟的林暮身上。
    林暮被撞，重心不稳，一个没拿稳，奶油蛋糕糊在了郑依琳的肩头，香槟也顺着她的衣服流下来。
    林暮一看是女主角，暗叹不是冤家不聚头，虽然是郑依琳撞的自己，不过人家一个女孩子衣服也弄脏了，林暮连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啊。”
    郑依琳本来心情就不好，现在心情更差了，她看着自己一身狼藉，“你怎么看路的啊。”
    “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林暮从口袋中拿出帕子递给郑依琳。
    郑依琳一抬头，突然愣住，“你是……”
    “我是傅督军的副官，关秋鸿。”林暮自我介绍，心中暗自叫苦，不会是女主角对自己一见钟情了吧？
    “人似秋鸿来有信。”郑依琳小声吟了一句诗。
    林暮可不准备和这个大小姐侃什么唐诗宋词，她不想和女主角有过多交集，只是点点头，“是这个秋鸿。”
    “关秋鸿，我记住你了，你欠我一身衣裳。我先走一步，去换件衣裳。”郑依琳笑着离场。
    林暮向周围人打听了一下郑依琳，一名思想先进的记者，出了名的报界的一枝花，崭露头角刚刚半年，在交际场上很受追捧，大家都比较喜欢这样新派的女孩子。
    今晚她是受肖文渊的邀请来的，肖文渊在追这位郑记者。
    很好，她一定会再见到郑依琳的，女主角和男主角是有磁场吸引的。
    之后，林暮又吃了好些东西，厅中灯火通明、觥筹交错，都已是深夜了，大家还没有散场的打算。
    她看自己的顶头上司傅宪之和那个青色旗袍的女人聊得正好，也不方便打扰。
    不过作为高级秘书，她可不是只会吃东西的。
    她向周围的人了解着那个女人。
    白芙风，是一个日本富商的女伴。
    奇了怪了，这个日本富商也不生气啊，自己的女伴整晚都围在另一个男人身边。
    林暮可并不觉得这是一场简简单单的艳遇，现在局势复杂，日本人想要做什么？
    她找到那个日本富商，那人正坐在沙发上喝酒。
    “您好。”林暮伸出手。
    那人和她握了握手。
    林暮坐在沙发一侧，拿起一杯红酒，“您的女伴真是漂亮。”
    “她一向如此漂亮招摇，到哪里都是焦点。关先生对我的女伴很感兴趣啊？”日本富商举杯，示意林暮一起碰杯。
    这个日本人居然认识自己，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林暮和他碰了碰酒杯，“还不知道先生的尊姓大名。”
    那个男人的自我介绍道：“山本介勋。”
    “山本先生，幸会，幸会。”林暮再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以示尊重。
    山本介勋看着在舞池里的傅宪之和白芙风，眼睛微眯：“傅督军很喜欢白芙风这样的女人吧。”
    这是要打探傅宪之的喜好了，林暮不软不硬地挡了回去：“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白小姐那样的女人我也很喜欢啊，是个男人都会欣赏美人的。”
    “也是。”山本介勋并没有在意碰了钉子，接着说道：“关先生，局势紧张，战争不断，你们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林暮反问回去：“我们自己的国土，为什么不能来？我国军人可以在我国的任何地方驻扎。反而是山本先生，局势如此紧张，战事不断，您为什么要来这里呢？”
    山本介勋靠在沙发上，满不在意：“我是个生意人，来做生意而已。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打不打仗，生意总是要做的。只要能赚钱，我可以去任何地方和任何人做生意。”
    林暮看着舞池里摇晃的人影：“山本先生这话倒是有很意思，难不成您也想和我们的军队做生意？”
    “如果可以赚钱，为什么不呢？”山本介勋的意图渐渐显露。
    “山本先生可能不了解我国的政治，我们的军队不做生意。”林暮看不惯这些洋人在别人的国土上大发横财。
    “政府都可以做生意，军队为什么不呢？”山本介勋压低声音：“关先生，你们的内阁不就在和我们做生意吗？”
    这是这个时代的悲哀，因为落后、因为动乱，还因为有许许多多的卖国贼，用自己国家的利益和旁人合作以换取自己个人的利益。
    南北政府的对峙，其实也是这些列强的对峙，是他们对于势力和地盘的划分。
    南方政府亲美，北方政府亲日，这是公开的秘密。
    “不好意思，我是一介武夫，不懂这些弯弯绕绕，做生意我也不擅长。”林暮确定了白芙风的来历和意图，就不想再和山本介勋说话了，从沙发上站起，径直离开。
    离开的时候，她听到山本介勋在她身后轻声说道：“关先生，我们还会再见的。”
    林暮被舞厅里的音乐吵的头疼，并不是音乐过于激烈，音乐很好听，各种舞曲。她的不适只是因为她对这个时代有一种绝望感，国家风雨飘摇、国力贫弱、任人欺侮，可他们在做什么？风月交际，利益置换。
    有句话说的真不错，前方吃紧，后方紧吃。
    不想着怎么能够让自己的国家强大起来，不想着怎么能够阻止列强入侵，反而一个个争着抢着通过卖国来换取自身安稳。
    林暮想去厅外透口气。
    但是又被孙高官缠住了，孙高官一直拽着自己东打听西打听。
    说白了，就是在问傅宪之为什么跑到这里来了，他生怕傅宪之会对他的地盘分一杯羹。
    林暮只能把那些好听的客套话说来说去搪塞孙高官。
    推杯换盏间，她发现肖文渊似乎和那个日本人山本介勋关系很好，似乎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一样。
    林暮把这些都记在心里，回头还得跟傅宪之汇报呢。
    这就是副官的可怜之处啊，领导在和漂亮女人跳舞，她苦哈哈地应酬这堆烦心事。
    终于，在月亮还没下班的时候，舞会结束了。
    坐在车上，林暮闻着傅宪之的一身酒气，看他闭目靠在椅背上，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清醒，自己该不该和他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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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傅宪之应该是感觉到了旁边林暮的欲言又止，他睁开眼睛，眼神清明，根本没有喝醉，“怎么了？”
    林暮看情形，觉得还是可以向傅宪之汇报情况的，“是这样的，督军。白芙风小姐是日本商人山本介勋带来的女伴，山本介勋对您很感兴趣，还说要和您做生意。”
    夜色中傅宪之的表情明暗不清，林暮只听到他的询问：“还有吗？”
    “肖文渊似乎和山本介勋私交甚好，两人有一些秘密不为人知。还有，孙高官很关心您来这里的目的，对咱们有诸多戒备，应该是怕咱们和他抢地盘。”林暮一口气汇报完。
    “哼！”傅宪之冷哼一声，“我和他抢地盘？凭他也配！”
    傅宪之是一个说话抑扬顿挫的人，他的语气真可谓铿锵有力。
    林暮第一次听到一个男人语言可以这样有力。即使不见到他这个人，光听声音都可以判断这个人一定是一个戎马一生、豪情壮志的将军。
    她不再说话。
    即使现在已经是凌晨了，第二天一大早林暮还得起床工作。
    林暮估摸着傅宪之昨夜喝了酒，得晚一些才能起床。
    她去先去和负责电报收发的人对接了一下工作。看了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就拿着一沓电文就要去傅宪之卧室看看傅宪之起没起床。
    还没上楼呢，她听到后院中传来枪声，很有节奏，听起来像是在练枪。
    林暮皱眉，问身边军士：“是哪个不长眼的在督军府后院打枪？也不怕吵到督军休息。”
    “这，不清楚……”那个军士也不知道。
    林暮快步往后院走去，原来是傅宪之。
    他没有穿军装外套，只是穿了单薄的白衬衫，袖子挽起，小臂古铜色的肌肉在晨光的照耀下像是镀上了一层金光。
    傅宪之腰背挺直，双腿微分，胳膊和身体成九十度直角，手上赫然是一把比利时造的手枪。
    这个人真的很有魅力。
    怪不得女主角第一眼就邀请他跳舞。
    傅宪之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打完这几发子弹，手枪在他的手指上灵活地转了两个圈，枪口在空中划出完美的弧度，然后手枪就被放进的傅宪之腰间的枪盒。
    他转身向林暮走过来：“秋鸿，怎么了？”
    林暮把自己整理好的那一沓电文递给傅宪之，“督军，今早得到秘报，南方政府的北伐大军由张则正带领已经离江边不足一百里了，正常两天就可以到江边，他们一旦渡江，恐怕就要和我们短兵相接了，您看我们是不是准备应战？”
    傅宪之往屋中缓慢踱步，并没有回答林暮的问题，反而问她：“秋鸿，昨天休息得怎么样啊？”
    林暮不知道傅宪之为什么思维如此跳脱，大哥啊，大军压境了，你这是干嘛呢？不过她还是回答：“昨天休息得挺好的。”
    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早，她敢说吗？
    傅宪之站定，“是吗？我可休息得不太好，士兵们也休息得不太好，无力应战。不是还有一百里呢吗？渡江也需要时间，我们明日再说吧。”
    林暮看着傅宪之不急不慢的样子，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只能颔首：“是，督军。”
    傅宪之往楼上餐厅走去，准备吃早饭，他问林暮：“吃过早饭了吗？”
    林暮点点头：“已经吃过了。”
    早起就一直在干活，就吃了两口干粮，现在都有点饿了。
    傅宪之好像察觉了林暮的想法，“再陪我吃点吧。”
    太好了，傅宪之的早饭可是林暮安排的，有灌汤小笼包的。
    这可是她的最爱。
    林暮又跟着傅宪之吃了不少，吃完早饭，傅宪之开始看报纸。
    林暮可没那么闲，她得接着工作了。
    大约早上十点半的时候，进步报那边的人来联系林暮，说要安排人给傅宪之做一次专访。
    林暮一听到这个报纸名，就猜到八成是郑依琳来采访了。自己的任务是要粉碎主角光环，不仅是男主，还有女主，第一步得先不让郑依琳喜欢自己，要想办法避开她，她见不到自己，肯定就不会喜欢自己了。
    不过接不接受采访，林暮还得去问问傅宪之。
    她找到在后院看景的傅宪之，“督军，进步报的记者联系咱们，说想要给您做一次专访，看您要不要接受采访？”
    “进步报？”傅宪之想着今早自己看的报纸，“这个报纸的观点都挺新颖的，那就接受一下采访吧。”
    傅宪之同意了采访，那就该敲定时间了，林暮拿出傅宪之的时间表，询问：“行，那您看安排在今天下午可以吗？”
    “可以。”傅宪之看天上正巧有两只飞鸟，他拿出一对枪，一抬手，同时开枪，登时就射下来了两只鸟。
    这个枪法，也太牛了。
    那两只鸟飞翔的速度很快，傅宪之的枪还在枪盒中，拿枪、上膛、瞄准、扣动扳机一气呵成，这个速度比飞鸟还要再快两分。
    而且傅宪之还用了双枪，左右手同时瞄准两只移动的飞鸟，难度更甚。
    原主的记忆里面，傅宪之就是个快枪手，林暮今日一见，才明白震撼，“督军好枪法。”
    下午，林暮知道郑依琳要来，于是使了旁人去接待她，让那人直接全程负责，自己则干脆跑去了城郊的兵营，美其名曰去替傅宪之处理一下军队事宜。
    郑依琳到督军府的时候，早有人等在那里。
    她一下车，脸就有些垮，她本以为等在这里的会是傅宪之的副官关秋鸿。
    不过她还是调整好表情，和那个接待的军官握了握手，“您好，我是郑依琳，进步报的记者。”
    那个军官笑着和她打招呼：“您好，我是督军身边警卫排的排长武照，请进吧。”
    郑依琳边往里走边问：“武排长，我好像没有看到你们傅督军的副官，他不在吗？”
    “他有事去部队营地了。”武照如实回答，“请问您有什么事情找他吗？”
    “这样啊。”郑依琳笑了笑，“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他还欠我一身衣裳，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我。”
    “衣裳？”武照有些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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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是啊。”郑依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等武排长见了你们关副官，别忘了帮我问上一问，别让他贵人多忘事了。”
    “好嘞，您放心吧。”武照虽然不知道关秋鸿和郑依琳之间发生了什么，不过他替人传个话还是没问题的。
    郑依琳一进正厅，就看到了正在那里看文件的傅宪之，她看着眼角已经有了皱纹的傅宪之，还是很心动，多么成熟有魅力的男人啊。
    她笑着伸出手，和傅宪之打招呼：“傅督军，您好，又见面了。”
    傅宪之伸出自己带着白手套的手，握了握郑依琳的手，“郑小姐，您好。”
    “请坐。”他指着一旁的沙发。
    郑依琳过去坐下，傅宪之也坐在了另一边的沙发上。
    郑依琳放下包，拿出本子和笔来，“傅督军，说起来我们还挺有缘的，今天很荣幸可以采访到您。”
    “也是我的荣幸。”傅宪之微微颔首。
    “那我就开始采访了。”郑依琳不想给傅宪之营造出一种自己捧着他的感觉，于是直入主题，她就不相信靠自己的内涵，傅宪之会对她没有任何感觉。
    “好的。”傅宪之使了个手势，旁边人有眼色地给郑依琳和傅宪之端上了茶水。
    “傅督军，请问您对这场南北政府的战争，有什么看法呢？您对战争的结果有预测吗？”郑依琳第一个问题就比较犀利。
    傅宪之摇摇头：“战争是复杂的，我并没有什么预测，任何的预测拿到实际战场上都是苍白的。”
    郑依琳追问：“可是通过兵力、武器配备、粮草以及统帅，我们是可以有一个简单的预测的啊。您就基于这些进行一下预测不可以吗？您有多少胜算呢？”
    “郑小姐，我对于战争的事情，无可奉告。”傅宪之端起茶杯，孙成余准备的这套茶具是英式得，漂亮的烟粉色纹路，杯口一圈还镶有金边。
    “那您赞同南北政府发动的这场战争吗？您现在在这里是否是消极避战呢？”郑依琳的问题一个比一个尖锐。
    傅宪之喝了一口茶，英式红茶，不是太合他的胃口，“我只是一个军人而已，战争是政府、是内阁的选择，我能做到就是执行命令。至于我在这里，是因为部队劳师以远，需要休养整顿。整顿好了打仗才会更加有士气。”
    郑依琳在本子上飞快的记录着，记完然后抬头，“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您不愿意打这场仗，但是碍于北方内阁无奈才打的呢？”
    “郑小姐，我更希望您理解为我是一个服从命令的军人。另外，我个人认为，记者需要做的是如实记录，被采访者的思想并不需要你们来揣测。”傅宪之把玩着手中的茶杯，精美小巧。
    听到这里，郑依琳不满地放下手中的笔，“傅督军，我是一个有自我思想的记者，我崇尚自由，没有人可以控制我手中的这支笔。”
    “我不是想要控制您手中的笔，我也欣赏您的思想，只不过，您是自由的，我也是自由的，您的思想不能安插在我的头上。”傅宪之把目光从手中的茶杯上移开，直视郑依琳。
    郑依琳语塞，只好接着往下问：“傅督军，您昨晚与日本人的女伴整夜共舞，是否意味着您更亲日呢？”
    “我也和您一起跳舞了。郑小姐，我是一个男人，欣赏美人与之共舞而已。我并不知道她是日本人的女伴，请不要过度解读。”傅宪之不满地放下茶杯，皱着眉头，难道关秋鸿没有和记者沟通过问题吗？这问的都是什么啊。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郑小姐，对不起，我还有军务，今天的采访就到这里吧，我们下次再说。或者您可以去采访一下其他人。”
    郑依琳脸色难堪，她本来准备好用尖锐的问题引出其他话题，再用自己的思想来吸引傅宪之的注意，可是傅宪之怎么不按剧本走呢？“好吧，我想去军营看一看，顺便采访一下您的副官。”
    “武照！”傅宪之下命令了，“你陪郑小姐去军营找一下关副官。”
    “是！”武照引着郑依琳出来，坐上汽车往军营去了。
    林暮正在那里处理一些琐碎军务，她准备等晚饭之后再回督军府，那时候郑依琳怎么都应该走了吧。
    她没想到的是，郑依琳居然来找她了，果然男女主光环相互吸引啊。
    林暮强撑着笑脸，“您好，郑小姐。”
    郑依琳看到林暮，见她并没有傅宪之那样不拿自己当回事，心情好了不少，“关秋鸿，关副官，您可是欠了我一身衣裳呢，您没忘了吧？”
    “这怎么能忘呢？”林暮脸上的笑容都要僵了，“郑小姐，再次向您道歉。”
    “别总郑小姐郑小姐的叫我，你就叫我依琳吧，我可以叫你秋鸿吗？”郑依琳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在关秋鸿身边的时候就格外轻松一些，大概是关秋鸿身上没有傅宪之那样的气势和压迫感吧。
    不过身为女人，如果能征服傅宪之那样的男人，该是怎么样的成就感啊。
    “哈哈。”林暮干笑两声。
    依琳？她叫不出来啊，而且，她能不能不要叫自己秋鸿，这么亲密，真是怪怪的。
    “秋鸿，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你们的部队吗？”郑依琳拿出本子和笔。
    “可以，可以。”林暮开始介绍基本情况，生怕郑依琳和自己说什么其他的问题，林暮从步兵、骑兵介绍到炮兵，连不同兵种的服饰有什么区别都介绍得详详细细。
    总之，除了部队机密，林暮把其他的如数家珍，说了估计得有小半个小时，直说得自己口干舌燥。
    她扭头一看，郑依琳早都不记了，反而好笑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吗？”林暮心里暗自祈祷，这个姑奶奶可千万别看上自己啊。
    郑依琳笑出声来：“秋鸿，你太可爱了。”
    她还从没有见过这样认真到可爱的人呢，自己就说简单介绍，旁人都是随便说两句，像关秋鸿这样真的仔仔细细介绍小半个小时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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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啊？是吗？”林暮后悔，早知道就不说这么多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不过自己确实很可爱，自己是个可可爱爱的女孩子呢。
    不过，虽然关秋鸿很有意思，郑依琳还是对傅宪之更感兴趣：“秋鸿，你可以再给我讲讲傅督军吗？”
    在她心里，傅宪之可是个大英雄，而关秋鸿基本上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傅宪之的副官，就是籍籍无名一人了。
    “你对傅督军很感兴趣？”林暮试探地问道。
    “是啊。”郑依琳大方承认，“他是个英雄，大英雄。”
    “哦，自古美人爱英雄嘛。”林暮一挑眉，表示自己懂的。
    郑依琳捂着嘴笑了笑，也不辩解，“那秋鸿，你给我讲讲傅督军吧。”
    林暮明白了，郑依琳现在八成是看上了傅宪之，不过傅宪之不是男主角，在这个故事里面估计是个男二，最后结局大概就是女主角的前男友或者白月光了。
    至少现在，郑依琳没有喜欢自己的倾向，林暮放心了不少，他给郑依琳开始讲傅宪之，“我们傅督军，的确是个英雄，当年云岭一役……”
    郑依琳在关秋鸿的口中更加了解了傅宪之，眼睛中的仰慕之情都快要溢出来了。
    她想了好久，才讷讷问出：“傅督军和他太太，关系好吗？”
    她知道自己一个未嫁的女孩子不应该问这些，但是她是真的对傅宪之一见钟情。
    “关系……”林暮不知道该怎么说，关系好不好的，人家都是夫妻，女主角总不见得想去做小吧，“关系怎么样我也不太清楚。”
    “他们应该是聚少离多吧？”郑依琳追问。
    “应该是吧，不过督军也没有过什么其他的女人，大概夫妻关系还不错，有些男人的爱比较深沉。”林暮故意这样说，并且观察着郑依琳的表情。
    不过郑依琳完全没有注意到林暮的意思，她的关注点在其他地方，“傅督军还挺洁身自好的嘛。”
    这下林暮真是无语了。
    “我听说他们是包办婚姻。”郑依琳早都打听过傅宪之的事情了。
    林暮讪讪：“他们那个年代，都是这样的吧。”
    “我们现在鼓励的是婚姻自由，不认可包办婚姻的。秋鸿你觉得呢？我知道你也是留洋归来的人，应该也认同婚姻自由吧。”郑依琳想要给自己找个盟友。
    “这个，得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我一个下属，也不该多嘴长官的私事。”林暮可不想过多掺和女主角的事情。
    她又和郑依琳不痛不痒地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郑依琳这才算采访完离开。
    林暮回到督军府，傅宪之晚饭都已经吃完了。
    看到她，傅宪之放下手上的地图，“秋鸿，要不要去见识一下这里的戏园子？”
    傅宪之这个意思就是要林暮陪他出去，林暮哪里敢拒绝，“好啊。”
    林暮在关秋鸿的记忆里面找到，这里有一个北平名角，俞昭明，俞老板，戏唱得特别好。
    正巧，今晚就有他的戏。
    即使傅宪之没有预约，但是他一进入，就被请到了楼上雅间。
    俞昭明的戏很多人都捧，今晚来的大人物可不少，连肖文渊都在。
    肖文渊看到傅宪之，过来打招呼，“傅督军，如此雅兴啊。”
    “俞老板的戏要是不听，不就算是白进城了吗。”傅宪之抬手，肖文渊坐下。
    他让林暮给肖文渊倒了杯酒，然后问道：“肖三少就准备一直在这里待着了吗？你大哥在北平内阁做得风生水起啊，你二哥也在北平政府做得不错。”
    肖文渊喝了那杯酒，笑：“唉，我爹那时候常说我这个人胸无大志，不如我那两个哥哥有出息，这不是就应验了。我不喜欢政治，就喜欢在这离偏安一隅，看看戏、跑跑马，挺好的。”
    “要是真能偏安一隅，也不失为一件妙事。”傅宪之意有所指。
    肖文渊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然后举杯，“傅大哥，我敬你，我能不能偏安一隅，还得靠你啊，你要是能够南伐成功，就算不成功，也保住北方政府的地盘，我就可以接着听我的戏了。”
    傅宪之正要说什么的时候，下面一阵叫好声，原来是俞昭明上场了。
    肖文渊鼓掌喝彩，“好！”
    然后他站起来和傅宪之告辞：“傅督军，俞老板出来了，我就告辞了，咱们都好好听戏，能听到俞老板这嗓子那可真是不枉此生。改日我再去督军府拜见您。”
    “三少，再会！”傅宪之也不留他。
    林暮陪傅宪之在这里听戏，说实话，她真是不太欣赏得了京剧，她就知道唱得不错，但是咿咿呀呀具体的门道，她就不知道了。
    反而是傅宪之，听得特别用心。
    俞昭明一出戏结束，傅宪之吩咐林暮：“秋鸿啊，你去后台请俞老板前来一会。”
    “是。”林暮站起来往后台走去。
    后台挺乱的，各色戏服、胭脂，见到林暮，一个老头过来了，“军爷，您找哪位啊？”
    林暮表现得很有礼貌，“我是傅督军的副官，我们督军很欣赏俞老板的戏，想请俞老板过去一叙，不知道俞老板有没有时间。”
    那个老头看起来有些为难，不过看到林暮腰间的枪支，又想到傅宪之，脸上堆着笑：“我这就去请俞老板，麻烦军爷您再等一等。”
    林暮估摸着俞昭明得卸妆，也不着急，就在后台那里等着。
    她这是第一次近距离看到梨园后台的种种情形，各色行头，每个人脸上不一样的油彩，外面早已变了天地，这里的人还是大梦一场。
    俞昭明站在林暮面前的时候，林暮险些没认出他来。
    洗去油彩，俞昭明是一个很有书卷气的男人，文秀内敛，昭昭公子，大抵如是。
    “俞老板，您好，我是傅督军的副官关秋鸿。”林暮和他握了握手。
    她引着俞昭明上楼去见傅宪之。
    傅宪之见到俞昭明的时候，很熟稔地招呼他随便坐，看起来像是认识了许多年一样，“北平一别，已有数年，俞老板可一切安好？”
    俞昭明微笑：“承蒙督军挂念，一切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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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傅宪之吩咐林暮：“秋鸿，你带人去外面看着，我和俞老板故人相见，有些闲话要叙。”
    “是。”林暮一摆手，示意几个警卫都跟自己出去。
    她在外面给傅宪之站岗，心里还挺惊讶的，没想到俞昭明和傅宪之居然是朋友。
    也对，俞昭明是在北平唱起来的角，傅宪之是北平人，两人有私交也很正常。
    屋内，傅宪之亲手给俞昭明倒酒。
    俞昭明想都未想就一饮而尽。
    傅宪之笑他，“俞老板，你还是像当年一样，毫不设防。像你这样的名角不能在外边随便喝东西吧。”
    俞昭明也不管，拿过酒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傅督军是个君子，您不会做那些腌臜的事情。”
    “这些年形势不好，你过得怎么样？”傅宪之也给自己的酒杯满上。
    俞昭明自嘲：“我一个戏子，能怎么样。天下形势是你们大人物的事情，我只管唱戏，只管守好我这梨园的一亩三分地。”
    “既然只管唱戏，那你为什么来这里呢？北平不好吗？”傅宪之并不相信他所说的。
    “北平好是好，就是有些老旧了，我也来这新派一些的地方看看，看看有没有什么新戏可以唱的。”俞昭明举杯。
    傅宪之碰了碰他的杯子：“你是因为他吧？”
    “傅督军还是那么敏锐，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俞昭明抿了一口酒，“他想见你。”
    “我要是不想见他呢？”傅宪之放下酒杯，好整以暇地双手抱臂，靠着椅背。
    “那就不见呗。”俞昭明拿起筷子吃了两粒花生米，“我就是传句话，你们大人物的事情与我何干。我只管唱我的戏。”
    “哈哈。”傅宪之没有生气，反而笑着摇摇头：“你俞老板的脾气还是没变。真好啊，我总算看到点没变的东西了。”
    他重新端起酒杯，“我这几日日日都来捧你俞老板的场子，我还记得当年在北平，俞老板的贵妃醉酒唱得很好，你哪日要是重唱贵妃醉酒，一定要来告诉我。”
    “当然，傅督军这样懂戏的人，我是愿意给您唱的。”俞昭明和傅宪之碰了碰酒杯，将杯中的残酒一饮而尽。
    傅宪之和俞昭明聊了很久，久到林暮觉得自己腿都站酸了，俞昭明才带着酒味出来。
    林暮进去，问傅宪之：“督军，我们回督军府还是去干什么？”
    “回督军府吧。”傅宪之该做的事情都做了，就回去休息。
    次日大早，林暮赶着向傅宪之汇报军情，“督军，最新战报，张正则并没有急于向江边推进，反而像咱们一样列兵三省。”
    傅宪之正在那里低头研究沙盘，他头都未抬回答道：“我就知道。”
    “督军，您早有预料？”林暮不明白了，这谁才是男主角，她身为男主角怎么像个大傻子一样啊。
    “当然。”傅宪之走到墙前，看着墙上挂着的地图上的这几个省份。
    “那咱们要怎么应对呢？”林暮询问。
    傅宪之指了指那条江，“怕什么？两军隔江相望，敌不动，我不动。咱们今晚继续去听戏。”
    林暮虽然不明白，但是还是立正：“是。”
    “秋鸿，你在北平的时候听过俞老板的戏吗？”傅宪之随口问道。
    林暮摇摇头：“只是对俞老板的名声有所耳闻，我回国之后没两年，俞老板就离开北平了，我没有耳福。”
    “那趁着这几日，把你的耳福给你补上，俞老板有一出贵妃醉酒，唱得绝了。”傅宪之冲林暮轻轻挑眉。
    这两日，傅宪之就是白天看看地图、处理一下公文，晚上听听戏，绝口不提南伐的事情。
    林暮也不知道原因。
    今日一大早，新一期的进步报出来了，有郑依琳对于傅宪之的采访，他们派人给督军府送来了一份。
    林暮看了看，采访稿并不长，估计是傅宪之不太喜欢郑依琳提的那些问题吧，里面还有一些她对自己的采访。
    在稿件的最后，林暮看到郑依琳对于傅宪之的评价，“傅督军是一个身上有着桀骜之气的将军，成熟冷冽，是真刀真枪上滚出来的英雄气概。他并不会吹嘘自己的战功，也不会说大话。只是，督军似乎并不信任我们记者，而且军务繁忙，我们没有更深层次的交流，待下次采访再为各位读者带来更详细的报道。”
    送稿件的人也问林暮了，傅宪之什么时候有时间，他们想再做一次采访。
    林暮带着问题和报纸去见了傅宪之。
    她把报纸递给傅宪之，“督军，那天的采访出来了。”
    傅宪之接过报纸，草草扫了两眼，林暮估计他很多都没看清，他问：“写得怎么样？”
    “还算是如实。就是在询问您下次什么时间有空再接受一次他们的采访。”林暮真是不想再见女主角了。
    “再说吧，就说我军务繁忙，理由你随便想，推掉吧。我不喜欢这些。”上次傅宪之接受采访，是因为他对这个报纸印象不错，但是他发现自己不太欣赏那个记者，自视清高而且问题唐突。
    他不是一个在意浮名的人，别人爱怎么样说他就怎么样说他，他不屑于靠报纸给自己歌功颂德。
    “知道了。”林暮心里暗喜，终于不用再见女主角了。
    她接着汇报工作：“督军，内阁问我们什么时候准备渡江，他们希望我们主动出击。”
    “部队没有休整好，无法作战。告诉内阁我们在等待战机，现在不适合主动出击。”傅宪之三两句话就打发了林暮。
    “是。”林暮只能把傅宪之的话记下来，到时候怎么回复内阁她还得再斟酌一下。
    傅宪之的意思不能变，但是她总得说得好听一些。
    下午的时候，俞昭明让人送了信来，他今晚要唱贵妃醉酒。
    林暮禀告了傅宪之，傅宪之看起来有些激动，“好啊，好啊，这么多年了。”
    估计是傅宪之太多年没听过俞昭明的贵妃醉酒了吧。
    可是至于这么激动吗？
    林暮觉得大概是自己不懂京剧，所以才觉得没有那么值得激动的。
    晚上，傅宪之出门的时候，制止了林暮叫警卫。
    顶点
第149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督军，这……不太安全。”林暮不是很放心。
    “这个世上敢杀我傅宪之的人，还没生出来呢。”傅宪之拿起桌上的帽子戴上，睨了一眼林暮。
    只这一眼，林暮方明白什么叫做睥睨间世界臣服于脚下。
    下了车，林暮看着周遭景物感慨：“这座城市可是既新派又传统，督军您看看，这街两边，一边是梨园，一边是电影院，当真别有风味啊。”
    “你留学时候常看电影，所以看不惯这京戏是不是啊？”傅宪之早就发现自己的副官陪着自己听京剧的时候经常昏昏欲睡。
    林暮讪笑两声，“这倒也不是。”关键问题在于时代不同，她要是真是民国人，估计怎么也能欣赏欣赏京剧。
    “行了，今天这场戏，你好好听，不管你平日里听得懂听不懂，这场贵妃醉酒肯定都能让你爱上京戏。”傅宪之打包票。
    林暮越发好奇起来，也不知道俞昭明的这出贵妃醉酒有多好看，她都听傅宪之提了好几回了。
    今日戏园子外面俞昭明派了人侯着，那人一见傅宪之就围了过来，“傅督军，我们俞老板说今日这戏啊，在雅间看得不清楚，要坐在楼下第一排，那才看得清楚，座都给您留好了。”
    傅宪之点点头：“我知道了，替我谢谢你们俞老板的好意。”
    林暮觉得不妥：“督军，这一楼龙蛇混杂，您又没带警卫，要不然咱还是坐雅间吧。”
    傅宪之扭头看了一眼林暮，“秋鸿，你没看过俞老板的贵妃醉酒，就得坐那里才好，俞老板一片好意给咱们留了最好的座，你可得领情。”
    “是。”林暮有什么办法，顶头上司太任性，她只能服从命令。
    她把自己的手枪上好膛，以应对突发事件。
    傅宪之落座没多久，两个身着长衫、头戴礼帽、腰间鼓鼓囊囊的人就坐在了傅宪之旁边。
    林暮很警觉，那两个男人不是普通人，他们腰间鼓鼓囊囊的，是手枪。
    虽说乱世许多生意人也会买枪自保，但是这人正大光明带着枪坐在傅宪之身边，就很有问题了。
    林暮正要拔枪。
    傅宪之按住了她的胳膊：“俞老板好不容易唱这一回贵妃醉酒，你别扰了兴致。”
    “督军，您旁边……”林暮想要提醒一下傅宪之。
    其实傅宪之早就察觉了，“你放心，这是俞老板的老相识了，和我也算是故人，不必紧张。”
    “是。”林暮把手枪重新放好。
    没过一会，好戏开场。
    “海岛冰轮初转腾，见玉兔，玉兔又早东升。那冰轮离海岛，乾坤分外明，皓月当空，恰便似嫦娥离月宫，奴似嫦娥离月宫，好一似嫦娥下九重，清清冷落在广寒宫，啊，在广寒宫。玉石桥斜倚把栏杆靠，鸳鸯来戏水，金色鲤鱼在水面朝，啊，在水面朝，长空雁，雁儿飞，哎呀雁儿呀，雁儿并飞腾，闻奴的声音落花荫，这景色撩人欲醉，不觉来到百花亭。”
    水袖悠扬，珠钗轻摇，台上的杨贵妃一颦一笑、一抬手一回眸，都是一幅图画。
    林暮已经完全忘记了那个书卷气十足的俞昭明，此时此刻，台上的，只有杨贵妃，没有俞老板。
    她第一次体会到京剧的魅力，即使听不太懂，但是那就是美的，台上那人，凤冠、云肩、玉带，美得惊心动魄。
    除了开场叫好之后，台下无人再言语什么，连嗑瓜子喝茶的声音都没有，每个人都屏住呼吸，欣赏着这一出贵妃醉酒。
    戏结束了，众人也才如梦初醒，大声叫好。
    林暮觉得自己鼓掌鼓得手都痛了。
    傅宪之往林暮这边一偏头，问她：“如何，是不是觉得欣赏得了这京戏了？”
    “太美了。”林暮发自内心地感慨。
    坐在傅宪之旁边那个男人凑过头看了一眼林暮：“正常，昭明的这出戏，是个人都会叫好。”
    听起来，这个男人和俞昭明关系很好，傅宪之虽然说和俞昭明从前在北平就认识，但是他叫俞昭明从来都是“俞老板”，而这个人直接就叫“昭明”，可见关系不一般。
    很快，又一出戏开始了，这次不是俞昭明的戏，林暮也没了兴致。
    她用余光看到傅宪之和身边那个男人似乎没有任何交流，但是这两个人明明认识啊，也不寒暄两句，真是搞不懂。
    一晚上咿咿呀呀的戏都落幕了，林暮正要护着傅宪之站起来离开。
    傅宪之却摆摆手拒绝，“秋鸿，我也算是见到了老相识，一会再去叫上俞老板，我们一醉方休。”
    “是。”林暮不放心傅宪之自己在这里，她正在纠结该怎么去叫俞昭明的时候，俞昭明自己出来了。
    他冲傅宪之和那个男人作了个揖：“没想到我们在这里又见面了，如果二位不嫌弃梨园辱没了你们两位英雄，就去我那里小酌一杯吧。”
    “俞老板言重了。”傅宪之跟着俞昭明就要去他们戏班子落脚的地方。
    林暮无法，只得跟着。
    她看明白了，那两人，一个也是跟自己一样警卫性质的人员，一个是傅宪之想见的人。
    在俞昭明的屋中，俞昭明拿出了一瓶好酒。
    “宪之兄，又见面了！”那个男人还没坐下，就先饮一杯酒，以示尊敬。
    傅宪之也饮一杯酒，“正则兄，一别经年，兄弟甚是想念啊。”
    正则？张正则？北伐军总司令？
    林暮懵了，这是什么意思？
    傅宪之为什么会见张正则呢？
    “秋鸿，去外面守着，我和老朋友有话要聊。”傅宪之命令道。
    林暮立正敬礼：“是！”
    张正则也命令他身边的那个警卫员去外面守着。
    副官不好当啊，长官喝酒她站岗。
    听着屋内隐隐约约传来豪迈的笑声。
    林暮觉得自己的疑惑得到了解释，傅宪之之所以不渡江反而控制北边临江三省，张正则之所以不渡江反而控制南边三省，是因为他们二人达成了一种默契。或许在今晚，二人还将达成什么协议。
    傅宪之和张正则总不会是想自立吧？
    这两个人手握重兵，如果联手自立，南北政府都将奈何不得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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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林暮又觉得不会是这样，傅宪之是个君子，虽然她才来没两天，但是通过自己的记忆还有自己这几天的感受，她并不认为傅宪之会是一个枉顾国家利益只管自己的小人。
    怀着疑惑，林暮一直在门口等待。
    话说回来，这个张正则胆子够大的，只带了一个警卫就敢跑到对手的地盘上来，还大摇大摆别着两只枪，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是干嘛的。
    一会，俞昭明出来了，“你们二位的长官还没喝尽兴，我明天还有戏，得早起练功，就不陪了，你们看着点这里。”
    林暮点头应下。
    俞昭明出来了，里面那二位应该就是进入正题了，他不好多听，所以出来避嫌。
    又过了好久，林暮觉得自己腿都站麻了，傅宪之和张正则也没聊完。
    她抬头看着星空，真美啊，民国时候还没有那么多工厂污染，星河绚烂，美若画卷。
    她听到张正则的笑声越来越近，果不其然，张正则和傅宪之终于要出来了，林暮帮着掀帘子。
    张正则哈哈一笑：“宪之兄，这么多年了，兄弟我还是和你对脾气啊。”
    “承蒙正则兄错爱，愧不敢当，只是希望你我兄弟别有一天战场上相见。”傅宪之给自己戴好白手套。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也不应该是现在。”张正则双手抱拳：“宪之兄，后会有期。”
    傅宪之回以抱拳：“后会有期。”
    林暮陪着傅宪之往督军府走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她知道自己一个下属不应该管上官的事情，可是傅宪之今天的所作所为让她有太多疑问了。
    傅宪之倒是没等林暮心里抉择出个结果来，直接就问道：“秋鸿，你怎么看今天的事情？你觉得我为什么留在这里？”
    “督军所作所为，必然有自己的考量。秋鸿愚钝，不敢妄言。”林暮暗自叫苦，她一下下属能怎么说，说不高兴了顶头上司当场就把自己拿下了。
    傅宪之无奈摇摇头：“秋鸿，别说这些场面话敷衍我，我又不是孙成余。我拿你当弟弟看，但说无妨。今天这里没有督军，我们兄弟之间说说话。”
    “好，那我就随便说了。”林暮还是愿意相信自己的直觉，傅宪之是个好人，“我认为督军控制临江三省，按兵不发，是和那边的张司令达成了默契，你们二位想要避免这次战争。”
    傅宪之听了林暮的话，不做评价，继续追问：“为什么我们想要避免这次战争？一山难容二虎，南北政府总得有个说法，到底是他联合政府是正统，还是我北平内阁是正统呢？”
    联想到张正则的那句“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也不应该是现在。”，林暮回答：“因为现在不是时候，局势复杂。”
    傅宪之笑而不语，示意林暮接着往下说。
    林暮壮着胆子，开始说：“我们都知道，内战无赢家，更何况是这种时候的内战。我们国力贫弱，各国列强虎视眈眈，这时候的重点在于抵御外辱，我们应该团结一心发展经济发展军事，而不是自家人先打起来。”
    “不错，秋鸿。”傅宪之微笑着点点头，表示赞许，“的确如此，我为什么不愿意渡江，张正则为什么不愿意渡江，那是因为我们不想再打内战了。鹬蚌相争，渔人得利。我们想要的，是和平，即使是暂时的和平。”
    “所以督军，您是准备……”林暮心里大概有了个底。
    “重启南北和谈。”傅宪之话语中这六个字，一字一顿，掷地有声。
    “督军，恐怕南北政府不会听我们的，他们政治家自有政治家的考量。”林暮觉得傅宪之想法很好，但是不一定能实现，大势所趋，他和张正则就算是手握重兵，也不可能完全左右各自政府的想法。
    傅宪之听到林暮所说的“政治家”，万般不屑：“那些人也配叫政治家？给洋大人卑躬屈膝的奴才而已。我反对南北战争，也是因为就算这场战争角逐出了一个政府统一全国，那又能怎么样？只会让我们更快沦为别人的掌上玩物。”
    “我们该怎么办呢？”林暮有些绝望，这个时代就是这样黑暗的底色，一个傅宪之一个张正则又能怎么样？天若灭曹，一两个小诸葛也是无力回天。
    “我们需要筹码。”傅宪之胸有成竹，“临江六省，就是我们的筹码。”
    林暮有些明白了，临江六省可是富庶之地，两边政府的税收很依仗这里，只要傅宪之和张正则两人能够完全控制临江六省，再加上两人几十万甚至上百万大军，南北政府为了税收、军队和地盘，也不得不听从傅宪之和张正则的摆布。
    不然他们如果投向一个阵营或者干脆自立，那对于南北政府都将是致命的打击。
    “督军，我明白了。咱们这边其他那两个省份我会安排军队想办法控制，架空掉内阁设置的政府机构。”林暮一点就通。
    傅宪之很是满意，他停下脚步，扭头笑看了林暮一眼：“聪明，那两个省一定要完全掌握在我们手里。而我们所在的这个省情况复杂，各个列强都有自己的势力，还有诸多港口，生意往来复杂，连肖家的三少爷都在这个地方，所以才需要我们来这里。”
    林暮彻底明白了傅宪之的用意，傅宪之是个英雄，在黑暗时代底色下执意要发出自己的光芒。
    正如鲁迅先生所说：“有一分热，发一分光，就令萤火一般，也可以在黑暗里发一点光，不必等候炬火。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便是唯一的光。”
    这就是傅宪之，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此后的几天，林暮日日忙着隔壁两省的事情。
    傅宪之每晚都要去捧俞昭明的戏。
    一时之间，世人皆传，这傅督军之所以在这里不愿意离开，正是因为他倾心戏子俞昭明，要捧俞老板。
    还有人传，俞老板当年从北平离开，就是因为和傅督军闹掰了，不愿意在伤心地再待着，如今在这里重逢，两人又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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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天一早，林暮正在给傅宪之说这些小道消息，突然说着说着，她就来了兴致八卦，“督军，那俞老板当初到底是为什么离开北平啊？和您有关系吗？”
    傅宪之放下手中的包子，抬头看林暮：“你很闲吗？如果你这么闲的话就去兵营看一看，多待两天，陪着士兵好好操练操练。”
    “是我多话了。”林暮不满地皱了皱鼻子。
    通过这段时间和傅宪之的相处，她发现这个男人外表是十足的英豪之气、不怒自威，可实际上还是很平易近人的，脾气也不错。
    她正在电报处那里忙的时候，警卫过来通报，“关副官，郑记者在门口，说要见您。”
    林暮一拍脑门，这两天工作太忙，她差点都忘了女主角了。
    她快步向门口走去：“郑小姐，您好啊。”
    郑依琳假装生气：“秋鸿，你怎么还叫我郑小姐啊？我不是说了吗，叫我依琳就行。”
    林暮讪讪地点点头。
    “你叫一句依琳，我就不相信你叫我的名字你能有个三长两短不成？”郑依琳不满地噘着嘴。
    林暮被赶鸭子上架，声如蚊讷：“依琳。”
    “什么？”郑依琳故意把手举在耳朵上，做收音状，“你说什么，我听不清。”
    “依琳！”林暮没办法，只能大声喊了一句。
    “噗嗤。”门口的卫兵没忍住，笑出了声。
    林暮面色酡红，不好意思地恼怒道：“干什么！干什么！好好站岗！”
    卫兵努力强忍住笑意。
    林暮觉得臊得不行，她一个姑娘居然被姑娘调戏了，赶紧抬手把郑依琳迎进去，省的自己在门口丢人现眼，“请吧，有什么事情我们进去说。”
    郑依琳看关秋鸿臊得脸都红了，觉得他可爱得不行，明明都是三十岁的男人了，居然还像个纯情少年一样。
    她故意调戏关秋鸿：“秋鸿，你结婚了吗？有女朋友吗？或者说，谈过恋爱吗？”
    林暮找了一下关秋鸿的记忆，这还真没有，估计关秋鸿的初恋给女主角留着呢。
    不过她怎么能说没有，她挺起胸膛：“我还没结婚，不过我的女朋友可是多如天上繁星，数都数不清，尤其是在外国留学的时候。”
    郑依琳知道林暮是在撒谎，她从刚才关秋鸿像个愣头小子一样的表现就看出来了，关秋鸿估计连恋爱都没谈过。
    她一副“我懂的”表情看着林暮，“好好好，秋鸿真厉害。”
    林暮气得都想叉腰跟她理论了，那一副什么表情啊。
    不过她还是忍住了，自己可不想跟女主角有太多纠葛，“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郑依琳一拍脑袋，“哦，对了，差点把正事忘了。我要见傅督军。”
    林暮很想让郑依琳赶紧和别人在一起，不过傅宪之是她的顶头上司，她不敢把人直接领到傅宪之面前去，尤其是傅宪之并不太喜欢郑依琳。
    她只得婉拒：“傅督军很忙的，可能没有时间会客。”
    “傅督军可是欠了我大人情的，他难道不准备感谢一下我吗？”郑依琳歪头看着林暮，很是俏皮。
    林暮听不明白郑依琳的话，“督军欠了你什么人情啊？”
    郑依琳扬着头很傲娇，“不告诉你，我要见督军。”
    林暮无奈：“那你等一会，我去和督军禀报一下。”
    郑依琳却不管不顾穿过花园往傅宪之房子那边走去。
    林暮赶紧拦她：“不行的，没有督军允许你不能见他。”
    她终于明白郑依琳为什么要告诉门口士兵她要见自己了，她说要见傅宪之，估计傅宪之肯定不会理睬她，自己就是个跳板。
    可怜啊，自己堂堂一个男主角，怎么现在成了女主角见心上人的跳板了。
    郑依琳不管不顾往里冲，林暮也不能把她怎么样，现在男女授受不亲的。
    郑依琳一推开门，身上气势弱了许多，小声喊道：“督军，督军，傅督军。”
    傅宪之听到声音从书房出来，站在二楼往下看，他看到郑依琳的时候，皱了皱眉头，不悦地扫视着林暮，意思很明显，在责问她为什么把郑依琳放进来了。
    林暮耸耸肩，无可奈何，人家就喜欢你傅督军，她能怎么办。
    “郑小姐，有什么事情吗？我不记得我答应过你们进步报的采访。”傅宪之倚着二楼栏杆，动也不动。
    郑依琳从包里拿出一沓稿子，举起来晃了晃，“傅督军，我今天可不是来采访您的，我是来领赏的。”
    傅宪之挑眉：“哦？领赏？郑小姐是抓住贼人了还是杀了坏蛋了？那你直接找肖三少，这是警务厅的事情。还是说这几张纸是他北伐军司令的布防图？所以郑小姐才来找本督军的？”
    林暮忍不住想笑，傅宪之语气温和，但是语意可不温和啊，你郑依琳没有大事最好别来找我。
    郑依琳这样直接闯进傅宪之的宅邸，也怨不得傅宪之不喜欢她，甚至对她出言讽刺。
    女孩子啊，为了爱情，有些头脑发昏了。
    听到傅宪之的话语，郑依琳脸色一僵，不过旋即恢复正常：“傅督军可是太看得上我了，我就只有一只笔杆子，哪有能力弄到北伐军的布防图。”
    “那我就看看郑小姐带来了什么东西。”说着，傅宪之往楼下走，他虽然不喜欢郑依琳闯进督军府找他，但是他的涵养还是不允许他把一位女士晾在那里下不来台。
    郑依琳看到傅宪之向她走来的时候，面色染上红晕，她把那一沓稿件递给傅宪之，“傅督军，我知道事实不是这样的，就替您拦下了这些东西。只是这也不是长久之计，您最好能够亲自澄清一下。”
    傅宪之翻看着那一沓稿件，越翻越快，后面的基本上都没看，然后他对郑依琳说：“郑小姐，谢谢您帮我拦下这些。不过我没有什么可以澄清了。”
    “督军！”郑依琳不可置信，“难道您就眼睁睁看着他们这样诋毁您吗？”
    “你怎么知道这就是诋毁呢？没准是事实。”傅宪之觉得好笑，他都不着急，郑依琳这么着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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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郑依琳含羞看了一眼傅宪之，然后迅速低下头：“傅督军，我知道您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您。您是个英雄，也是君子。”
    “郑小姐，谢谢您的信任。”傅宪之把稿件递还给郑依琳，“不过我并不在意别人怎么说、怎么写，嘴长在别人身上，笔也握在别人手里，爱怎么说就怎么说，爱怎么写就怎么写。”
    “可是……”郑依琳着急。
    傅宪之打断她：“我手里握的是枪，我虽然管不了别人的嘴和笔，但是别人也管不了我的枪，嘴和笔在枪面前都是无力的。别把我想得太好，郑小姐。”
    郑依琳脸都憋红了，她本来以为傅宪之就算不会将自己引为知己，也会感谢她。
    林暮看到郑依琳窘迫的脸红，心里暗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吧，你在傅宪之面前不也脸红得像猴屁股一样吗。
    “那，督军，我就告辞了。”郑依琳不愿意自己最后的那一点点骄傲也没有了，主动提出离开。
    傅宪之点点头，吩咐林暮：“送一下郑小姐。”
    林暮引着郑依琳往门口走过去，郑依琳心情郁郁，直接把那一沓稿子交给了林暮，“你处理吧。”
    林暮仔细一翻看，都是什么“傅督军沉溺富贵乡，一掷千金捧戏子。”“俞老板金嗓留住傅督军，因缘际会有谁知。”“傅督军避战不出捧戏子，英雄迟暮壮志不再。”
    而且稿子不止是一家报馆。
    郑依琳有些委屈：“秋鸿，你说，我图什么，我费尽心思求别人压了这些稿子，可是傅督军呢？居然完全不在乎。”
    这话林暮没法接，她只能沉默。
    郑依琳也不在乎林暮说什么，自顾自发泄着她心中的不满。
    说够了，她问林暮：“秋鸿，你跟着傅督军这么多年了，傅督军喜欢什么样的姑娘啊？”
    “这……我也不清楚，你是不是喜欢傅督军啊？”林暮觉得有意思，自己一个男主角站在她面前她不喜欢，偏偏喜欢傅宪之。
    郑依琳深吸一口气，她一直自诩自己是敢爱敢恨崇尚自由恋爱的新派女孩子，于是大方承认：“是啊，那又怎么样？”
    林暮上下打量了郑依琳一圈：“那你今天这样可不行。”
    “那怎么样才行？”郑依琳急迫地询问。
    林暮冲她挤了挤眼睛，“我告诉你，你不能这样直接冲进去找督军，你得要督军主动来找你。你不能让督军觉得你喜欢他非他不可。”
    其实林暮也是信口胡诌，她主要是不想郑依琳没事往傅宪之的督军府跑，自己还要和她打交道，保不准哪天在傅宪之那里吃够了苦头，一想不开再喜欢自己可怎么办。
    郑依琳若有所思，“你说的有道理哎。”
    “当然有道理了，你好好琢磨琢磨，下次别直接闯到督军面前了。”林暮送郑依琳出了门。
    郑依琳突然转头叫住林暮：“秋鸿，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身衣裳？”
    “哎呀，你看看我这记性。”林暮暗自后悔，怎么把这茬忘了，早把衣服赔给女主角早算完，“你放心，我明日就让人把衣服送去府上。”
    “我那衣服啊，你可买不着，是西洋的料子，我自己缝制的。”郑依琳有些骄傲。
    林暮没想到，郑依琳还挺心灵手巧，“不管什么什么料子，你放心，我一定送到你府上去，至于做工，你要是看不上我找的裁缝，我折了现大洋，你自己找人做。”
    “那也不是我的那件衣服了。”郑依琳瞪着她的大眼睛。
    林暮算是听明白了，郑依琳这是讹上自己了，“那你说怎么办？”
    “很简单，你让督军再接受一次我的采访吧。”郑依琳吐了吐舌头。
    林暮扭头就要走：“对不起，我赖账了，就这件衣裳，我还就赖账了。你大不了上警察局告我去。”
    反正自己的任务是摆脱男主光环，让女主角觉得自己不讲信用不是刚好吗？
    林暮觉得茅塞顿开，豁然开朗。
    她赶紧跑回到督军府的院子里，好像后面有狼追她一样。
    郑依琳看到林暮这样，倒也没生气，就是觉得关秋鸿是个很有意思的男人，挺可爱的。
    一件衣服又值不得什么，她也没放在心上，就是想逗逗关秋鸿。
    林暮要是知道郑依琳的想法，估计肠子都要怄青了。
    回到傅督军身旁，林暮第一时间告罪：“对不起，督军，我没拦住郑小姐。”
    “无事，你在军营待久了，不会和女孩子打交道也正常。”傅宪之对这段小插曲并不在意。
    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吩咐关秋鸿去做，“秋鸿，准备一下，中午的时候孙高官在鸿宾楼宴请咱们。”
    “孙高官坐不住喽。”林暮觉得自己这几日工作做得很好，一点一点控制那两个省的军政要务，把高官变成花架子。
    “是啊，孙成余嗅到了危险的气息，想找咱们套套消息呢。”傅宪之整理了一下自己衬衫领口的扣子。
    中午，鸿宾楼。
    孙成余一看到傅宪之，就笑容满面地站起来和他握手，“哎呦，傅督军，您今日能来，那可真是我孙某三生有幸啊。”
    “孙高官言重。”傅宪之径直坐下，连个笑脸都懒得给孙成余。
    孙成余的自我修养真不错，就算被傅宪之晾了，也能面不改色，他坐在座位上，笑着吩咐随从：“上菜吧。”
    先不说孙成余的目的是什么，这个人还挺会享受，林暮看着这一桌子菜直流口水，这菜色和她做皇帝的时候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孙成余指了指这一桌子菜，“督军，这菜色可还和您胃口？您是北平人，我特意点了糟鸡、糟肉、水晶肘子、鸡丝拉皮、烤鸭。这鸿宾楼的淮扬菜做得也不错，我还点了一些淮扬菜里面的名菜，要是不合您胃口，您就告诉我，我再给您点。”
    “不用了，我这人行军打仗吃不好惯了，没那么多讲究。”傅宪之故作感慨：“唉，不像你孙高官，命好，不用漂泊，就在这里每日考虑一下吃什么菜系就行。我羡慕您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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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督军，我真没什么可羡慕的。”孙高官摆摆手，“您是不知道，我在这个位置上多遭罪，什么日本人、美国人、德国人、法国人的，一个比一个有势力，都要靠着我省的港口做生意，我是一个都开罪不得。好不容易把这些菩萨安顿好，我也还是遭罪。我手下一个警务厅厅长，都是肖家的三少爷，人家哥哥一句话，我可就人头落地。这不，也得把他当菩萨供起来。我哪里比得了您，您有枪有兵，那腰杆子就硬啊。”
    傅宪之闻言，瞥了林暮一眼，林暮立马明白过来，假装开玩笑道：“既然孙高官在这个位置上待的这么不舒服，正巧我们督军还羡慕您，不如我们督军替您如何？”
    孙成余听了林暮的话，筷子一哆嗦，菜都掉到桌子上了，“哎呀，关副官这是在开我孙某人的玩笑了，傅督军是何等人物啊，怎么能看得上我这座破庙。”
    “孙高官，您这座庙可不破。”傅宪之打量了一圈菜品，转而问林暮：“秋鸿，这一桌子菜，抵得上我们一个营一天的伙食了吧？”
    “绰绰有余。”林暮咋舌，“您看看这用材用料多讲究啊。孙高官的月俸肯定很高。”
    傅宪之装作是听了林暮的话，临时起意问孙成余：“孙高官月俸多少啊？”
    孙成余抹了一把冷汗，“督军，您这是寒碜我啊。我听出来了，您是在说我富。其实，我才不算富呢，肖三少那才是真的富。他一个警务厅厅长，衣食住行，样样都比我这个高官强。”
    傅宪之身为督军不好问这件事情，林暮作为一个副官自然可以假装口无遮拦好奇询问：“肖三少怎么会比孙高官有钱呢？孙高官可别是蒙我呢吧。”
    “我哪敢蒙您二位啊。”孙成余故作犹豫地叹气：“唉，说起这件事，我就……”
    林暮放下筷子，“孙高官但说无妨。您随便说说，我们就随便听听。”
    孙成余这才开口：“您有所不知，我虽然是高官，但是这港口，都在肖三少的手里啊，这才是富得流油的地方。我每次一过问都会被他堵回来。我能有什么办法，人家大哥可是内阁的人。”
    “这样啊。”林暮重新拿起筷子夹了一筷子鸡丝，不再接茬。
    孙成余看向傅宪之，傅宪之用筷子指了指桌上的菜，“不说这些事情了，吃饭吃饭。”
    饭局结束，坐在车上，傅宪之开始考林暮了，“秋鸿，你看出今天这饭局的门道来了不？”
    林暮早就准备好答题了：“孙成余这是在借刀杀人，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今天吃饭是把肖文渊卖给我们了。八成啊，他和肖文渊关系很一般，一山难容二虎，这小小一省，怎么能既有高官又有一个肖三少呢？我们试探他要占他的地盘，他立马就把肖文渊抛出来，反正港口这个肥差不是他的，在肖文渊手里还是在我们手里对他没有任何影响。他希望我们把目光放到港口上去，不要总盯着他手里那一亩三分地的权力，如果能顺便替他杀一杀肖文渊的威风就再好不过了。”
    “不错。”傅宪之补充道：“不过你漏了一点，肖文渊的大哥在北平内阁任要职。孙成余这个老狐狸甚至很有可能打的主意是我们和肖文渊鹬蚌相争，他渔翁得利。我们在这里落了肖文渊的面子，他大哥很有可能会上书内阁，要求责令我们渡江作战，还很有可能给我安上一个消极怠战、贻误战机的罪名。到时候，我们就不得不离开他的地盘。”
    “还是督军考虑得周到。”林暮有些犯愁：“那我们怎么办？这个省份不太好控制啊。”
    傅宪之一点都不忧愁，直接告诉林暮：“你带兵，去把港口的管理权要过来。”
    林暮觉得傅宪之想得太简单了，“港口那边有海关总署的人管，海关总署和警务厅厅长肖文渊是一丘之貉，我要强行接管海关总署，恐怕警务厅会和我们发生摩擦，要是闹成枪战就不好了。”
    傅宪之不在乎这些：“不用担心，你就告诉海关总署，我们准备海运一批军备物资，涉及军情绝密，不能经由他人，因此需要暂时接管海关。如果海关总署不同意，那他就是阻挠南伐大计。”
    “那警务厅那边呢？”林暮觉得肖文渊不是什么好惹的人。
    傅宪之转脸看着林暮，“秋鸿，我问你，海关总署和警务厅是不是两个机构？这两个机构之间互相负有责任吗？那条律法规定了？他肖三少要是不乐意，让他拿出法律条文来找我，不然就治他私自勾结海关的罪，难不成海关总署是他肖家开的？”
    林暮点点头：“明白，我一会就去办这件事。”
    她转念一想：“督军，要不要我放出去消息，海关的事情是孙高官给我们提的醒。他孙成余想要我们鹬蚌相争，我们就要他和肖三少狗咬狗，一嘴毛。”
    “越来越聪明了。”傅宪之很满意。
    林暮下午带着人按照傅宪之的方法控制了海关，她估摸着，消息一传开，肖三少和日本人、美国人、德国人，这些做生意的列强都会跳起来的。
    要忙起来了。
    傅宪之看完林暮交给他的海关文件，吩咐道：“之前海关总署那边的进口什么的照做，先不要大动，你抓紧熟悉港口的这些事宜。”
    “是。”林暮拿回文件。
    傅宪之走到衣帽架上拿起军服外套。
    林暮看了一眼挂钟，明白过来，这是要去听戏了。
    今晚这场戏很特别，俞昭明要唱穆柯寨。众所周知，俞老板是最拿手的是花旦，很少扮刀马旦。今天晚上可有的看了。
    林暮早就给傅宪之订好了二楼雅间。
    傅宪之听着前面几场戏的时候，一直在和林暮聊天。
    林暮没怎么关注旁边，她刚才转头的时候一瞥，对面坐着的，是郑依琳和肖文渊。
    这俩人怎么凑到一块的？
    她再仔细一看，郑依琳身边还有几个拿着相机的记者，应该是同事。
第154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所以郑依琳是准备采访肖文渊？
    林暮一看到女主角，心里就警钟大作，一沾女主角准没什么好事。
    和傅宪之聊天的时候，她的余光一直关注着对面雅间。
    傅宪之当然发现了自己副官的心不在焉，他往林暮余光那个方向一看，是肖文渊和郑依琳。
    他调侃林暮：“也不知道我们关副官是在看肖三少还是在看郑小姐。要我说，肖三少估计没什么好看的。”
    林暮一听这话就慌了，千万别把自己和郑依琳往一起凑啊：“督军，我这不是刚刚把肖三少的财路断了吗，看到肖三少有点心虚。”
    “虚什么？”傅宪之把自己的手枪拍在桌子上，“他要想和你理论，还得先问问咱们的枪答不答应。”
    “是。”林暮不再看肖文渊的雅间。
    不过肖文渊应该是看到了傅宪之，主动过来打招呼。
    “没想到肖三少也这么愿意听戏啊，我以为三少留学回来会洋派一些。”傅宪之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断了肖文渊的财路，心情颇好地和肖文渊闲侃。
    肖文渊也没有一点点剑拔弩张的意思：“我其实也不是多喜欢听戏，只不过是听说郑小姐要来采访俞老板……”
    他没有再往下说，不过傅宪之明白了：“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林暮暗自咋舌，女主角魅力就是大，虽然在傅宪之这里碰了一鼻子灰，但是有的是喜欢她的富贵公子。
    不过肖文渊也不见得只是为了郑依琳来听戏的，傅宪之摆了他一道，他估计今晚也是想在这里会一会傅宪之。
    郑依琳采访俞昭明，很大可能是为了接近傅宪之，傅宪之现在在捧俞昭明，是俞老板的头号戏迷，这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事情。
    “而且我听说今天俞老板要唱穆柯寨。我还从没有看过俞老板的刀马旦，也算是长长见识。”肖文渊看了一眼戏台，俞昭明还没出场。
    “俞老板的刀马旦绝对让四少不虚此行。”傅宪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热茶。
    正说着，俞昭明出场了，英姿飒爽的，眼神里的劲都和演杨贵妃时不一样了。
    “傅督军，我听说您暂时接掌了港口啊。”肖文渊目不转睛看着戏台，不经意间开口。
    傅宪之也紧盯戏台，“是啊，军备的事情，可麻烦了，我一个职业军人，不懂那些。”
    “其实吧，这港口的事情太过复杂，日本人、美国人、德国人……多着呢，都盯着这里。我建议您，等军备的事情结束了，还是赶紧交还给海关总署。”肖文渊的语气里面隐隐带着威胁和警告。
    傅宪之充耳未闻，给俞昭明叫好鼓掌，连白手套都脱了。
    待鼓完掌，他才回过头来问肖文渊：“三少，你刚才说什么？”
    肖文渊好脾气地又重复了一遍。
    傅宪之只给了他四个字：“我知道了。”
    然后继续看戏。
    肖文渊也不在这里自找没趣，想说的也说了，他向傅宪之告辞：“傅督军，我这就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去了。”
    “三少自便。”傅宪之抬手指了指门帘。
    待肖文渊走了，林暮开口：“肖三少还算坐得住。”
    傅宪之“哼”了一声：“肖家的儿子，不至于那么沉不住气。秋鸿，他要是想要在你那里走个方便，你就给他行个方便，但是一定要弄明白，肖三少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你放心吧，督军，我都会处理好的。”林暮现在对于副官的工作上手还是不错的。
    傅宪之接着吩咐：“还有，把部队部署好，要做好一切准备。”
    “明白。”林暮知道这意思是要做好强行控制此省的准备。
    穆柯寨这出戏很精彩，俞昭明的刀马旦打戏特别飒。
    林暮忍不住拍手叫好：“好！”
    傅宪之看着林暮投入的样子，笑：“关副官前几日还说你听不太懂这些，我看你今日比我还激动。”
    林暮撇撇嘴：“我这可是第一次听俞老板的刀马旦，不像您和俞老板是老朋友了，肯定听过很多。”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句话没说对，傅宪之突然陷入沉思，良久感慨：“其实我也未曾听过几次……”
    他失神很久，好像在回忆着什么，然后告诉林暮：“去把俞老板请来，今晚我请他喝酒。”
    “我马上去。”林暮觉得今天晚上估计能听到故事了。
    一到后台，她就后悔了，郑依琳正采访俞昭明呢。
    郑依琳一看到林暮，眼睛亮了一下。
    林暮等在一旁，准备等俞昭明接受完采访再和他说傅宪之请他的事情。
    哪料郑依琳记完当下这个问题，径直喊她：“秋鸿，你来这里可是督军有什么事情找俞老板吗？”
    林暮听出郑依琳语气里的期待，她反应过来，合着她上次让郑依琳不要缠着傅宪之，要让傅宪之主动找她，就是这么个方法啊。
    她无奈回答：“傅督军请俞老板晚上小酌两杯。”
    “那可不巧，俞老板刚刚答应了我晚上请我吃宵夜，俞老板可不能赖账。”郑依琳的语气越发期待，她在期待俞昭明把两拨人凑成一个局，俞昭明不能说话不算话，但是也不能折了督军的面子啊。
    不过俞昭明是什么人，翩翩君子，为人处世很有分寸感，他不会把郑依琳往傅宪之面前带，他告诉林暮：“关副官，不好意思了，麻烦您去和督军替我告个罪，今天我要请郑小姐吃宵夜，不能应傅督军的约。下次我请傅督军喝酒。”
    “俞老板客气了。”林暮有些失望，故事听不到了，不过她并不准备和郑依琳过多纠缠。
    郑依琳看着林暮头也不回地离开，心里很不是滋味，自己也是被那些公子哥追捧的女子，怎么到了他们那里就这般避之不及了呢？
    翌日大早，日本商人山本介勋来拜访傅宪之。
    林暮明白，这是因为他们控制了港口，日本人来拜拜码头。
    傅宪之让她先去接待一下山本介勋。
    看到林暮，山本介勋笑着和她握手：“关先生，那天舞会，我说过我们还会再见的。”
第155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山本先生神机妙算喽。”林暮开了个玩笑。
    她注意到山本介勋身边带着那天的那个女人白芙风，也和白芙风打了招呼：“白小姐好。”
    白芙风对林暮微微点一下头，矜持又傲气。
    山本介勋笑了两声，“哈哈，关先生说我神机妙算，那我说我们会做交易，不知道是不是神机妙算。”
    “山本先生说笑。”林暮不喜欢敷衍这个日本人，直接吩咐士兵：“去给山本先生倒茶。”
    山本介勋坐在沙发上打量着傅宪之督军府的会客室，问林暮：“难道傅督军这督军府里面连个佣人仆役都没有吗？”
    “习惯了，带兵打仗没那么多讲究，哪能到一个地方就找一次佣人仆役呢？”林暮解释。
    “傅督军当真是个好长官。”山本介勋煞有介事地感慨。
    茶上来有一会了，傅宪之才姗姗来迟。
    他是故意的，山本介勋不清楚，林暮还不清楚吗？刚才傅宪之根本没有什么事情，就在楼上看报纸呢。
    看到傅宪之，山本介勋从沙发上站起：“傅督军，您好，我是山本介勋，我们又见面了。”
    “你好，”傅宪之和他握了握手，坐在沙发上，问他：“我们见过吗？”
    山本介勋一点都不介意傅宪之的忽视，笑着要说什么的时候，白芙风开口了：“傅督军，您不记得山本先生没事，您总不会不记得我了吧？”
    “我记得，白小姐承包了我一晚上的舞。”傅宪之接过士兵给他递过来的茶杯。
    白芙风用帕子捂嘴轻笑：“多谢傅督军还记得我。我看您这宅子里都是士兵，我以为您从来不和女人打交道呢。”
    山本介勋适时接话：“说来也是，督军身边也不带个女人打理宅邸的吗？想来是督军军务繁忙，没空管这些，您要是不嫌弃，我这里倒是有一个好人选。”
    说着，他看了白芙风一眼，意图明显。
    林暮这时候开玩笑：“山本先生，您这是要让我失业啊。我是督军的副官，行军途中，督军临时宅邸都是我打理的，您推荐个人选，那我干嘛去啊？”
    山本介勋抬头看林暮：“关副官这么能干，管理宅邸是大材小用了，我听说您都接手了海关，哪里还有空管这些琐事。”
    “有空，山本先生不知道我很喜欢一句话，时间就像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是有的。”林暮心里暗暗得意，这可是她那个世界小学生都会背的名人名言，她不相信山本介勋有话反驳。
    “关副官所言极是，只是这事，还是要听督军的意思。”白芙风媚眼如丝，“督军，您觉得呢？”
    天哪，白芙风身上的风情太媚了，林暮只觉得自己一个女的都抵挡不住，骨头都要酥了。
    傅宪之漫不经心用茶杯盖子撇了撇茶水上的浮沫，对白芙风的话仿若未闻。
    他喝了一口茶水，才缓缓开口：“我的副官说的很对，这是他的工作。”
    林暮佩服不动如山的傅宪之，果然是见过大场面的人，不会被旁人的献美计策迷惑了。
    白芙风也是个见过大场面的，郑依琳被傅宪之堵回来，羞恼得面色酡红，而白芙风却面色不改，仿佛刚才傅宪之不是拒绝，而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
    她接着问傅宪之：“傅督军，那不说这个了。今晚我能不能再承包您一晚上的舞呢？”
    说着，白芙风换了个坐姿，两腿绕在一起偏向一方，换腿间风情万种，被青色旗袍包裹的身材越发妩媚。
    傅宪之再次拒绝：“不好意思，白小姐。我今晚要去听俞老板的穆柯寨。俞老板这刀马旦就唱三场，我可不能错过。”
    “和我跳舞也不是日日都行的啊。”白芙风语气里面带着撒娇，斜着眼睛悠悠睨了傅宪之一眼。
    “白小姐，我是个老派的人，这跳洋人的交际舞和听我们传统的京戏比起来，我更愿意听京戏。”傅宪之把茶杯往桌子上一放。
    林暮瞬间明白，她看了看手表：“不好意思，山本先生，白小姐，我们督军军务繁忙，马上还有事情。”
    “在下告辞。”山本介勋带着白芙风站起来，“傅督军，我们还会再见的。”
    看着山本介勋和白芙风的背影渐渐远去，林暮戏谑：“傅督军，这富商献美，您也太不解风情了。”
    “怎么？你想去一解风情？”傅宪之“嗯？”了一声。
    林暮乖乖站好：“督军，我去工作了。”
    晚上，傅宪之果然如他所说，又去给俞昭明捧场了。
    不过今晚情况略有不同。
    俞昭明唱的好好的，叫好声一片。
    就在此时，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站了起来，“这唱的什么啊？”
    “给爷唱个杨贵妃！”
    “不爱看这舞刀弄枪的！”
    “俞老板这水做的人儿，应该演杨玉环，不要拿这红缨枪，别伤着自己了。”
    那个小混混语气猥琐，越说越不像话，傅宪之面色严肃，站起来就要下楼，林暮赶紧跟着。
    他刚刚下到一楼，还没来得及掏枪。
    就看到郑依琳在那里怒斥那几个小混混。
    林暮捂脸，破案了，她就说，现在满城谁不知道俞老板是傅宪之捧着的，找俞老板的麻烦真是不想活了。而且俞老板唱得那么好，怎么会有人不满意？
    看到郑依琳，她就知道又是郑依琳搞得鬼，她看到傅宪之和俞昭明关系好，故意搞一出这个，让俞昭明和傅宪之都对她心存感激。
    不过，她当傅宪之是傻子吗？以傅宪之的能力，不会看不出来这是个局。
    “你们怎么能这么说俞老板，你们懂不懂什么是京戏啊？”郑依琳小小的一个，在那里面对着几个人高马大的壮汉据理力争。
    要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林暮真该为她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勇气和胆气叫声好。
    “小姑娘，我们怎么不懂了？我们不懂，难不成你懂？”带头的小混混推了郑依琳两下。
    合着郑依琳不仅给自己设计了一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好戏，还给傅宪之设计了一场英雄救美的好戏呢。
第156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傅宪之虽然也大致猜到了是怎么回事，但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郑依琳受欺负，于是鸣枪示警。
    林暮也赶紧拔枪，她没有注意到，在楼梯口的肖三少默默收起了手上的枪。
    郑依琳回眸看到人群为傅宪之让开一条路，她看到傅宪之朝她走去，此时此刻在她心里，这个男人身上带着光。
    “听戏。”傅宪之的手枪在他手指上转了一圈，警告意味明显，“不想听可以滚蛋。”
    那几个混混看到手枪，吓得屁滚尿流就跑了。
    林暮看着一脸崇拜的郑依琳，无奈，她太自信了，傅宪之不会喜欢她的。
    众人都回到了各自的座位，傅宪之出于礼貌，对郑依琳说：“郑小姐，受惊了吧。别在这里待着了，去楼上雅间听戏吧。”
    这正中郑依琳下怀，她假装受惊，眼眸湿漉漉地望着傅宪之：“多谢傅督军。”
    到了楼上雅间，林暮有眼色地命人给郑依琳拿了新杯子，倒上一杯茶。
    傅宪之礼节性冲郑依琳点了一下头：“郑小姐，喝点热茶压压惊。”
    说罢，他的目光就不在看郑依琳了，而是继续看戏。
    不得不说，俞昭明的心理素质够好的，台下都要见血了，他依然面不改色唱着穆柯寨。小混混的那些浑话没能让他停下来，傅宪之的枪声也没能让他停下来。
    郑依琳看傅宪之也不看自己，就那样专心致志地看着台上，有几分尴尬，她干笑两声：“今天多谢傅督军了，如果不是您，我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傅宪之随意看了郑依琳一眼，然后又看着戏台子移不开眼睛，“举手之劳，郑小姐不必挂怀，先看戏吧。”
    郑依琳看傅宪之那样冷淡，不再多说，她也是被人追捧惯了的，是有自己的傲气的。
    不过看戏的时候，余光瞟到傅宪之伟岸的身形，她越想越不甘心。她想不明白自己哪点不好，为什么傅宪之对自己永远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
    俞老板一出戏结束，卸了妆就特意来感谢傅宪之。
    他一身素色长袍，站在那里就像是从书里走出来的人，“傅督军，今日多谢了。”
    傅宪之也站起来，“俞老板客气了。”
    林暮看得出来，这两个之间有故事，傅宪之是欣赏甚至佩服俞昭明的，他对孙成余、肖文渊、山本介勋都没有这样打心底以礼相待过。
    俞昭明又冲郑依琳点头致意：“也谢谢郑小姐仗义执言。”
    俞昭明是个聪明人，这其中的关窍他并不是看不出来，不过他是个有风度的男人，不会戳破这件事折了郑依琳的面子。
    “俞老板太客气了。”郑依琳有些脸红，她其实也觉得自己不该搅了俞昭明的场子，但是她太想和傅宪之说句话了，哪怕能见见傅宪之都是好的。
    她想了想，壮着胆子抓住机会，“相请不如偶遇，今天俞老板也受惊了，傅督军也救了我，我请你们一起宵夜去吧。”
    “多谢郑小姐，不过该是我请客。”俞昭明问他们：“是听完最后这出戏还是现在就去。听完戏太晚了，郑小姐一个女孩子不方便。”
    “也好，那我们现在走着。”傅宪之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郑依琳微微一笑，走在傅宪之前面。
    郑依琳、傅宪之、俞昭明、林暮，四个人一起。
    俞昭明挑了一家做西餐的饭店，“郑小姐，我记得你上次采访我的时候说你喜欢吃西式甜品，今天正好，可以多点一些。”
    “那我就不客气了。”郑依琳笑眼弯弯，天真烂漫。
    傅宪之看着菜单微微皱眉，他不喜欢吃这些，不过勉强也点了两道。
    林暮喜欢甜食，也点了不少甜品。
    “没想到关副官这么喜欢吃甜的。”俞昭明觉得挺有趣。
    林暮豪爽笑了笑：“一点点个人癖好。再说了，吃甜食会让人心情变好。督军和俞老板要不要也试试？”
    “也好，我今日就学学关副官，也试试这姑娘家爱吃的东西。”俞昭明笑着让服务员给自己又加了一块奶油蛋糕。
    林暮问傅宪之：“督军，您不试试吗？”
    “我不爱吃这些，女孩子家家才吃这些。”傅宪之嫌弃地皱眉。
    林暮被逗笑了，“督军，您得改一改这思想了，食物就是食物，怎么就分什么男人吃的和女人吃的了？只要好吃，男人女人都可以吃。”
    傅宪之看着先上来的几块小蛋糕，摇摇头，坚持：“算了算了，你们吃吧。”
    郑依琳突然发现，傅宪之不仅仅是那个八面威风的大将军，生活中也有很可爱的一面，不由笑出了声。
    吃饭的时候，林暮总是假装不经意地瞥到俞昭明，她觉得这个人很神秘，刚才明明被逗笑了，但是也只是一瞬。那一瞬过去，他就又变成了寡言少语甚至身上笼罩着些忧郁的样子。
    俞昭明敏锐地发现了林暮的目光，“关副官怎么总看我？”
    林暮开玩笑：“就是觉得俞老板长得煞是英俊啊。”
    俞昭明放下叉子，故意打量了林暮的脸好几圈，“关副官也很英俊。”
    那可不嘛？男主角能不英俊？
    郑依琳加入了这个话题，“上次我采访就发现了，俞老板不像唱戏的，倒像是个书生。”
    林暮认同，“而且啊，俞老板的名字也很有意思。这唱旦角的老板，名字里面都喜欢带点脂粉气，不像俞老板的名字，昭明，和俞老板人一样书卷气十足。”
    “所以，俞老板到底是做什么出身的呢？”郑依琳好奇，“上次我采访您，您就没回答我。”
    听到这二人在好奇俞昭明的故事，傅宪之抢在俞昭明前面开口：“郑小姐，秋鸿，快吃东西吧，俞老板是名角，能和普通的那些唱戏的一样吗？要是一样的话，大家不都成角了？”
    林暮清楚，傅宪之这是不高兴他们问俞昭明的那些前尘往事。
    俞昭明一定是有故事的人。
    好奇归好奇，她不是喜欢揭人伤疤的人，看样子故事应该挺悲伤了，索性就别再提了，“那吃东西吧，督军。这家点味道真是很不错呢。”
第157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管怎么说，今天还是多谢二位搭救。我先干为敬，你们随意。”俞昭明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郑依琳和傅宪之也喝了自己面前那杯酒。
    林暮打了个饱嗝，觉得今晚吃得真不错。
    郑依琳就吃得比她少了许多，你看，做女生要保持身材多痛苦啊。
    傅宪之看郑依琳没吃太多，还以为是她哪里不舒服，“郑小姐，怎么就吃这么一点啊？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的。”郑依琳害怕傅宪之觉得自己不给面子，于是又拿起叉子准备再吃点。
    林暮及时帮她解围：“督军不知道，郑小姐一个女孩子，晚上吃这么多会发胖的。女孩子保持身材可不容易了呢。”
    “是这样啊。”傅宪之不再多话，他确实不了解女人，他的时光，基本上都献给了行伍生涯。
    吃完了饭，时间已经不早了，俞昭明拒绝了傅宪之送他：“傅督军，您帮我把郑小姐送回去就行了，我自己回去，不麻烦你了。”
    “没事，我让秋鸿去送郑小姐，我陪你走走。”傅宪之应该是有话要和俞昭明说。
    不过俞昭明看样子并不想和他说话，“傅督军，您现在和我不一样，我就是个唱戏的平头老百姓，我不管是走路还是坐黄包车都很方便。但要是和您这位大人物一起，估计您和我就都没那么安全了。”
    傅宪之听出了俞昭明话里的意思，也不恼：“也好，那我就不送了。俞老板，告辞。”
    目送俞昭明走远了，林暮帮郑依琳拉开车门，傅宪之一抬手：“郑小姐，请。”
    郑依琳看看车里的司机和车门边的林暮，再看看傅宪之。鼓足了勇气对傅宪之说：“傅督军，我有些话想要单独和您说。”
    傅宪之闻言，顿了顿。
    林暮明白，她敲一敲司机那边驾驶位的玻璃，做了个“出来”的手势。
    然后傅宪之和郑依琳坐到了后排。
    林暮和司机就在车外面守着。
    车里，郑依琳侧身看着傅宪之：“傅督军，我喜欢您。”
    傅宪之虽然很少和女人打交道，但是对他投怀送抱的女人并不少，处理这种场面，他还是有经验的，“郑小姐，谢谢您，但是我已经有太太了，我想像郑小姐这样的女孩子，应该不会给别人做小吧？”
    这个问题郑依琳早都想过了：“可是你那是包办婚姻啊。你可以不承认包办婚姻的。我们现在崇尚自由恋爱，自由婚姻。傅督军，您真的爱您太太吗？你们在婚前见过面吗？你们真的有感情吗？”
    “那依你说，我该怎么办呢？我们应该怎么处理包办婚姻？”傅宪之觉得郑依琳可笑，故意问道。
    郑依琳没有发现傅宪之情绪的变化，自顾自说：“你们那是盲婚哑嫁，要我说是不做数的，应该各自嫁娶，不要互相耽误。您和您太太啊……”
    傅宪之打断了她：“按照郑小姐的说法，我应该停妻再娶？”
    “怎么能说是停妻再娶……”郑依琳看着傅宪之清明的目光，声音越来越小，突然就说不出后面的话了。
    傅宪之开始说了：“郑小姐，我是个老派的人，不太理解你们的想法。我个人也同意恋爱自由、婚姻自由，但是我认为这应该建立在男未婚女未嫁的基础上。已经结婚的人再以这个理由停妻再娶，那就是不负责任、是耍流氓。”
    郑依琳自己也知道这对傅宪之的太太不公平，可是她喜欢傅宪之，喜欢得不得了。
    “郑小姐，今天晚上可惜了俞老板这出戏，好好的一出穆柯寨，就被这样毁了。”傅宪之整理了一下衣领，“我不希望再看到这样的事情，如果再有，我不会给任何人留面子。”
    郑依琳心里一凉，傅宪之这是知道今天晚上的事情是她策划的，不过没有戳穿自己而已。
    “傅督军，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见你，你一身军装踏进宴会厅的那一刻开始，我就喜欢你，无可救药。你在我心里是英雄，你的那些传说我听过无数，见了你，我觉得你比传说中还要更好。可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呢？是我哪里不够好吗？”她索性豁出去了，她害怕如果她现在不说，傅宪之就再也不会见自己了，自己就再也没有机会说这些话了。
    “郑小姐，你很好，不过我已经有太太了，而且我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情情爱爱的，离我太遥远了。”傅宪之语气疏离。
    “你就不能试着喜欢我一下吗？”郑依琳觉得自己把女孩子那点面子都丢掉了。
    傅宪之微微叹气：“对不起，郑小姐。”
    郑依琳的眼泪一下子就憋不住了，大颗大颗滚落。
    “对不起，傅督军，打扰了，我以后不会再打扰您了。”她打开车门，捂着脸就跑开了。
    林暮赶紧看向车内的傅宪之。
    傅宪之告诉她：“秋鸿，跟上郑小姐，确保她安全回家。”
    “我知道了。”林暮赶紧追了两步，然后不紧不慢地跟在郑依琳后面。
    郑依琳站定，喊林暮：“关秋鸿，你来陪我说两句话。”
    林暮无法，只能走上前去，她看到郑依琳一脸的泪水，把自己的帕子递给她，“擦擦吧，别哭了。”
    “你说，傅宪之喜欢什么样的女人啊？”郑依琳是真气狠了，连“傅督军”都不叫了，直呼其名。
    林暮很不想安慰她，她害怕自己一安慰会招惹上女主角，但是她又不忍心看一个小姑娘这么伤心，想了想，还是安慰她说：“傅督军吧，心里面装得都是家国天下，装不下什么女人的。”
    “家国天下那么大都装得下，怎么就装不下小小一个我了？我差在哪里了？我不好看吗？我没有思想吗？”郑依琳扁着嘴。
    “你不差，但是你应该找一个看得到你好的人在一起，傅督军看不到你的好，你有多好都是白搭。”林暮想起自己在自己那个位面安慰失恋的闺蜜的样子了。
    “可是，秋鸿，我就是喜欢他啊我从来没有这样想得到过一个人。那些看得到我好的男人，我都不喜欢。老天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啊？”郑依琳现在是一心钻牛角尖。
第158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依琳，这很正常，人生七苦就有求不得。你又不是大洋，还能人人都喜欢不成？谁年轻的时候没有喜欢过错的人呢？想开一点。”她拍了拍郑依琳的肩膀。
    郑依琳眼泪依旧止不住地往下掉，像是开了水龙头一样。
    林暮见不得小姑娘哭成这个可怜样子，“你要往前看，你想啊，傅督军都多大了，你才多大啊，等你四十岁的时候，傅督军都是个老头老子了，你还会喜欢他吗？而且这当兵的男人不懂女人，不会疼人。要我说，你应该找个小鲜肉，翩翩公子那种的，又帅又温柔还会疼人。”
    “小鲜肉？”郑依琳都顾不上哭了，“小鲜肉是什么？我只知道鲜肉月饼。”
    “呃……”林暮一时语塞，“这个小鲜肉就是……年轻帅气的男人，他们啊，就像鲜肉一样可口美味。不像傅督军，他已经不是鲜肉了，他都被岁月风干了，应该叫做老腊肉了。”
    “噗嗤。”郑依琳成功被林暮逗笑，“喂，你这样说你的傅督军，不怕他枪毙你啊？”
    “他又不知道喽。”林暮一耸肩，一摊手，样子滑稽。
    被林暮这样一来一回地逗着，郑依琳终于不哭了。
    在郑依琳家门口，林暮发现肖文渊已经在那里等着了，他双手抱臂，倚在车上，端的一幅深情公子的模样。
    他看到郑依琳就向她走去。
    当他看到郑依琳脸上的泪痕的时候，一拳就向林暮招呼过来了。
    要不是因为林暮身上还有着关秋鸿留下来的好武功，再加上肖文渊到底只是个富贵公子哥，打人功夫不到家，林暮可能就要在女主角面前挨打了。
    她往后一闪避，“肖三少，这是干嘛？”
    “你是不是欺负依琳了？”肖文渊把郑依琳拉过去，护在身后
    林暮一脸无奈，她在那里安慰了郑依琳一路，嘴皮子都要磨薄了，这里还要被人打，“肖三少，郑小姐不是被我欺负了，您可以自己问她，我还得回去向督军复命，告辞了。”
    回到督军府，林暮去见傅宪之：“督军，您放心，郑小姐我已经送回去了。在郑小姐家门口遇到了肖三少，肖三少以为把我郑小姐怎么了，一拳就招呼过来了。
    “哦？”傅宪之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暮，“没受伤吧？”
    “还好我躲得快，没给督军您丢人。”林暮嬉皮笑脸的，“不过这肖三少还挺深情，都没想想我的身份，二话不说就是一拳头。”
    傅宪之轻飘飘乜了林暮一眼，“你啊，你要不是我的副官，我估计肖三少会有耐心先问问郑小姐发生了什么的。”
    林暮反应过来，“合着肖三少想要拿我打您的脸呢？”
    “你以为呢？”傅宪之告诉林暮，“肖文渊因为我们占了港口的事情憋着气呢，但是我们理由正当，再加上兵力充足，他一时半会还不能轻举妄动。今天要是能打了你，就能示威，让我们好好思量一下，他可是肖家三少爷，做事别太过分。”
    林暮拍了拍自己的脸，自己这是怎么了，真是爱情剧看多了，不过肖文渊那个眼神真的太深情了，装是装不出来的。
    “好了，去休息吧。”傅宪之冷冷一笑，“明后天有的是咱们忙的。”
    果然如傅宪之所言，第二天一大早，美国商人汤姆逊拎着一堆礼物跑来拜见傅宪之。
    林暮又得去接待，“汤姆逊先生，您好。”
    在握手的一瞬间，她就发现汤姆逊手上茧子的位置，是常年握枪的人才能磨出茧子的位置。
    汤姆逊先生，不简单啊，他不是什么普通的商人。
    “您好，关副官。”汤姆逊说着递给林暮一个盒子，“这是我给您准备的一点小礼物，还望笑纳。”
    “无功不受禄，我怎么好收汤姆逊先生的礼呢？先生折煞我了。我帮您去跟督军通禀一声，您先坐。”说完，林暮火烧屁股一样就上楼了。
    找傅宪之都是借口，傅宪之早就知道汤姆逊来了，林暮主要是不好收汤姆逊的礼物。
    “秋鸿，不去招呼汤姆逊先生，怎么上来了？”傅宪之正在整理着装。
    林暮回答：“汤姆逊先生太热情了，上来就塞礼物，我看他带了好多东西呢，就来这里躲躲。”
    “一占港口，日本人来了，美国人也来了，真是有意思啊。”傅宪之对着镜子在扣自己衬衫最上面的那颗扣子，他微微抬头，那样会更好扣一些，骨节分明的手指很灵活，阳光漫过窗棂洒在傅宪之的白衬衫上。
    林暮看着这幅画面，兀自感慨，怪不得郑依琳会这样喜欢傅宪之，这个男人的确很有魅力，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傅宪之把枪别好，“走吧，咱们去会会这个美国富商。”
    他们下去的时候，汤姆逊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自己手上的戒指，看到傅宪之，他赶紧站起，伸出手，“傅督军，久仰久仰。”
    傅宪之和他握了握手，“汤姆逊先生客气了。”
    二人都坐在沙发上。
    汤姆逊让随从把那些盒子都放在茶几上，“督军，您来这里我还没有拜见过您，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傅宪之看都没看那些东西，“汤姆逊先生客气了，这可不是什么薄礼，太贵重了，我们中国有句古话，无功不受禄，您还是收回去吧。”
    汤姆逊也没觉得面子上挂不住，笑道：“傅督军和关副官可真是心有灵犀，您二位说的话都一模一样。傅督军带兵有方啊。”
    “您见笑。”傅宪之往后看了一眼站在自己斜后方的林暮，然后问汤姆逊：“汤姆逊先生今天总不见得是来看看我傅某人长什么样子的吧？”
    “傅督军真幽默。其实我也没有什么大事，就是听说傅督军接管了港口，我觉得我得冤屈可以得到伸张了。”汤姆逊这话一出，傅宪之和林暮就基本上明白了。
    不过傅宪之还是假装糊涂地询问：“汤姆逊先生有什么冤屈啊，说来听听，如果我帮得上忙，我一定尽力。”
第159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傅督军应该已经见过山本介勋先生了吧。”汤姆逊的语气很肯定。
    傅宪之点点头：“自然，我和山本先生在我刚来的欢迎宴上就见过了。”
    “傅督军，您可知道同为外国商人，我为什么不在那天的欢迎宴上吗？”汤姆逊假装不经意地开口。
    “愿闻其详。”傅宪之要看看汤姆逊有什么花招要耍。
    汤姆逊故作深沉地长叹一声：“唉，督军，您刚来还不清楚，山本介勋和警务厅厅长肖文渊关系不一般，我和山本介勋先生有一些商业方面的竞争，肖文渊厅长经常出于私利，卡我的货物。”
    “是这样的吗？”傅宪之故意当着汤姆逊的面命令林暮：“关副官，去查，若是确有此事，一定要给汤姆逊先生一个交代。只要这些货物合理合法，以后不允许出现因为私利卡别人货物的事情。”
    “是，督军。”林暮一本正经地行军礼答应。
    傅宪之在汤姆逊面前这样就是为了表明他现在是中立的，谁也不偏帮。
    “多谢傅督军。我还想多句嘴，不知当不当讲。”汤姆逊语言谦逊，神情上却是自信满满。
    “汤姆逊先生请讲。”傅宪之觉得好笑，这美国人也学会了自己民族这种客套话，什么当不当讲，他难道还说你别讲吗？
    “傅督军，我不知道您下一步是何打算，不过如果您想在这座复杂的城市里面扎根，恐怕只靠枪杆子是不够的。汤姆逊这话的意思很明显，他希望傅宪之能够投靠美国人。
    “我一向认为我的枪杆子很硬，绝对靠得住。”傅宪之豪爽一笑，“再者言之，我并不准备在这扎根，我只是暂时驻军。我们是职业军人，戎马生涯，四海为家，不会久留的，所以不劳汤姆逊先生担心了。”
    傅宪之这就是拒绝美国人的示好。
    汤姆逊也不恼，“傅督军，我欣赏您的气度。如果真的如您所言，您是戎马生涯、四海为家，那就当我今天的话是胡话。但是万一傅督军改变了心意，我希望您不要一味相信自己的枪，就连你们北平内阁，不也得靠靠别人吗？不过我觉得你们北平内阁靠的人不太可靠。您是聪明人，我言尽于此。”
    “我知道了。”傅宪之对汤姆逊的话不置可否，“如果汤姆逊先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我就先去处理公务了。”
    “那我就告辞了。”汤姆逊拿着帽子扣在胸前，微微欠身。
    林暮把汤姆逊送到了他的车上。
    又过了两天，下午的时候，孙高官派人过来传话，说是晚上他请了好多名角来唱堂会，请傅督军务必赏光。
    林暮去问傅宪之：“督军，孙高官晚上要弄个什么堂会，请了好多名角，还特意请了俞老板，请您务必赏光呢。”
    “俞老板？”傅宪之思忖着，“那就去吧，反正本来晚上也是要去听俞老板的戏的。”
    “好嘞，我这就去告诉孙高官。”林暮在傅宪之的日程表上记下。
    晚上的堂会很热闹，孙成余、肖文渊、郑依琳、山本介勋都来了。
    孙成余早就在他府邸门口候着傅宪之了，“哟，傅督军，您可来了，我这都望眼欲穿了。”
    林暮看傅宪之不想搭话，就接了茬过去：“您看您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督军是什么美人呢，都让孙高官等得望眼欲穿了。”
    孙成余边往里迎傅宪之边笑：“关副官，你这话混不吝的，可让我这张老脸臊红了。”
    “一会我自罚三杯，给您赔罪。”林暮也就是个客气话，孙成余才不敢真的要她赔罪。
    落座之后，她看了看周围，都是熟面孔。
    孙成余递给傅宪之戏折子，“傅督军，您看看，您想听哪出戏？我听说您特别捧俞老板的戏，今天特意请了俞老板来，您想听什么咱就让他唱什么。”
    听到孙成余的话，傅宪之悠悠看了他一眼，就这一眼，让孙成余觉得如坠冰窟，他想不明白自己是哪句话说错了。
    傅宪之把戏折子扔在桌上，“我这个人不爱点戏，没意思。俞老板想唱什么就唱什么，要是不愿意唱那就不唱。”
    大家都看出来了，傅宪之这是不满刚才孙成余把俞昭明当成他们家仆人一样的说话语气。
    所有人都在猜测，傅宪之和俞昭明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林暮趁着上厕所的功夫出去透透气，这一晚上大戏唱得她头疼，不仅仅是台上，更是台下。
    她正靠在露天走廊的柱子上看月亮的时候，突然被人拍了一下，猛地一回头，原来是郑依琳。
    林暮扶额，暗道倒霉，怎么又是女主角这个姑奶奶啊。
    不过表面上她还得笑着：“怎么是你啊？不好好在里面听戏。”
    “吵的我头疼。”郑依琳吐吐舌头，“要不是为了傅宪之，我才不会听什么京戏呢？无聊死了。我还是喜欢看电影、文明戏。”
    “其实你仔细看看，京戏是很有美感的，尤其是俞老板的京戏。”林暮觉得任何一个不爱京戏的人，只要看到俞昭明的那出贵妃醉酒，就一定会欣赏京戏。
    “俞老板啊。”郑依琳突然眼睛带着八卦地光芒看着林暮。
    林暮被她盯得发毛，这个姑奶奶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你这是什么眼神啊？干嘛这样看着我？”
    郑依琳八卦地问道：“我问你啊，你一直跟着傅宪之，知不知道他和俞老板到底是什么关系啊？”
    “害，你是想问这个啊。”林暮松了一口气，“俞老板和我们督军是什么关系呢……”
    郑依琳期待地看着林暮。
    林暮觉得她这幅八卦的样子还挺可爱的，“其实我也不知道。”
    “你说说你有什么用。”郑依琳瞪了她一眼，“你跟着傅宪之几乎是寸步不离，就差一起上厕所了，居然不知道俞昭明和傅宪之是什么关系。”
    “你为什么觉得他们非得有点什么关系呢？”林暮反问道。
    郑依琳恨铁不成钢地乜了一眼林暮，“好嘛，合着你居然没发现这两个关系不一般。一点点观察力和眼力见都没有。”
第160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告诉你啊。上次我采访俞老板，问过他和傅宪之的关系，他告诉我就是唱戏的和戏迷的关系。但是他是从北平唱红的角，傅宪之也是北平人。我就问他们当年认不认识。你猜，俞老板怎么回答我的？”郑依琳用手肘怼了怼林暮。
    林暮猜测：“估计没回答你，上次吃夜宵，你不是说了问过俞老板从前是做什么的，俞老板不愿意回答你吗。估计这个问题他也不回答。”
    “你错了。”郑依琳扬着头，“俞老板告诉我，事情太久远了，他都忘了。”
    “有什么区别吗？”林暮正要嘲笑两句郑依琳的八卦情报没什么意思，旋即反应过来，“你是说俞昭明说他忘了？怎么可能忘了？如果真的忘记了的人，不会说自己忘了的。这个回答也太耐人寻味了。”
    “是吧？你也是这样觉得的！”郑依琳觉得自己发现了所见略同的朋友，很激动，“我就说傅宪之和俞老板关系不一般，你看看今天他多护着俞老板啊。”
    郑依琳咬了咬嘴唇，下定决心，问林暮：“傅宪之是不是喜欢男人啊？”
    “你疯了说这个。”林暮瞪了她一眼，“傅督军和俞老板绝对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郑依琳撇撇嘴，“秋鸿，这话我就跟你一个人说。这些唱戏的戏子，唱得好了，唱出名了，我们叫一句‘老板’，好像对他们挺尊重的。可是实际上，这些戏子还不是下九流吗？能唱红的戏子，背后绝不会没人捧。换句话说，就算他自己唱得特别好，靠自己唱红了，随即而来的就是那些喜欢戏子的权贵，如果他们拒绝了，那他们就不会有机会再登台了。那些人动动手指就能让这些戏子走投无路。你说俞昭明是个清清白白唱戏的，背后没有人，我不信。这傅宪之和俞老板……”
    “依琳！”林暮打断她，“你不是一直号称自己是有新思想的女性吗？怎么想法如此狭隘？俞老板在我心里是一个很高尚的人，京戏是艺术，和你看的电影没什么区别。”
    “不是我想要这样想，是这个时代的环境就是这样的啊。”郑依琳也很无奈，“如果说俞老板背后没有人他就能够安安生生唱戏，唱得这么红，你信吗？”
    林暮也清楚，这个时代确实如郑依琳所言那样，但她不愿意把俞昭明那样一个风光霁月的人和那些肮脏事情联系在一起。
    郑依琳看出来林暮不喜欢这个话题，“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说着人心里不痛快。”
    她抬头望了望月亮，吞吞吐吐道：“这两天，傅督军有没有问过我？”
    林暮不想她难过，却也不能骗她，“督军这两天忙。”
    “忙？”郑依琳嘴角勉强勾起一抹笑意，“那就忙吧。他是个做大事的男人，也是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可惜不属于我。”
    “会有属于你的那个人出现的。”林暮安慰她，“我不是说了，你比较适合小鲜肉嘛！”
    郑依琳对林暮的话语恍若未闻，自顾自说道：“其实说起来，傅宪之对我并不好。第一次见面，我对他一见钟情请他跳舞，他转脸就把我忘到一旁和那个日本富商的女伴打得火热；第二次见面，我采访他，他一幅公事公办的样子，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和我说；第三次见面，我帮他拦了那些稿子，他连个好脸色都没给我；第四次见面……”
    林暮就这样静静听着郑依琳细数着每一次她见傅宪之的情景。
    郑依琳是真的喜欢傅宪之，不然不会把每一次见面都记得这样清晰。
    “秋鸿，你劝我找一个能看得到我的好、一心一意喜欢我的男人。可是很多时候就是这样，喜欢我的人我不喜欢，是喜欢的人不喜欢我。”郑依琳笑得凄凉，“我有一万个理由放弃他，一万个理由不该再见他，甚至一万个理由讨厌他。我做好了心理建设，我想着不再喜欢他了，可是今天一看他，仅仅是一眼，我就还是想要拥有他，还是心动不已。每当我晚上关掉灯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四下里万籁寂静，我还是想要跟他在一起。这是我的心，而人无法欺骗自己的心。”
    林暮叹气，第一眼就心动的人，不管再看多少眼都还是会心动，她只能苍白地劝说郑依琳：“都会过去的，会过去的，时间久了，你就忘了。”
    “你说什么是爱情啊，有些事没有理由，不合情理，但就是心之所向无法遏制。”郑依琳眼眶里蓄满了眼泪。
    这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两声咳嗽，林暮转身一看，是肖文渊。
    郑依琳听到声响也匆匆胡乱拭去脸上泪水。
    “傅督军一直在找关副官呢。没想到关副官跑到这里来躲清净了。”肖文渊这是让林暮没事赶紧走，他要安慰小姑娘了。
    林暮明白他的意思，点点头：“多谢肖厅长告知，那我就先回去了。”
    后面这半句，是说给郑依琳听的。
    林暮往回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肖文渊正把郑依琳拉进怀里仔细安慰。
    她觉得这戏份不太对啊，不应该是自己这个男主角安慰被白月光弄得伤心欲绝的女主角吗？怎么被肖文渊上位了呢？
    林暮在心里叫陈沅芷：“沅芷沅芷，这是什么戏份走向啊？”
    陈沅芷回答：“没有剧情的时间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你的男主光环弱了百分之五十，不过郑依琳的女主光环坚挺依旧啊。”
    “估计是郑依琳不喜欢我了，这男主光环就差不多要完蛋了。”林暮突然觉得不太对劲：“可是之前那些世界，扭转了剧情男女主不在一起了，不就是男主光环女主光环一起消失吗？这个世界怎么会男女主角不在一起了只消除男主角的光环呢？”
    “这个我也不清楚啊，要不你试试让郑依琳作死？”陈沅芷给出自己的建议。
    林暮觉得这个方法不太可行：“我又不是郑依琳，怎么让她作死？而且我自己作自己的时候心里有谱，万一坑别人一个没坑好郑依琳彻底玩完了怎么办？”
第161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咱们慢慢摸索吧。”陈沅芷挺有信心的，“我一直觉得你是一个不走寻常路的任务者，加油哦！”
    “我知道啦。”林暮懒洋洋地应了下来，然后回到宴会厅自己的座位上。
    傅宪之只是随意看了林暮一眼。
    果然，傅宪之根本没有找自己，肖文渊就是想支开自己好安慰漂亮姑娘。
    过了一会，肖文渊也带着郑依琳回来了，他进来先给傅宪之敬酒：“对不起，傅督军，刚才我这有点事出去了一趟，您多见谅。”
    傅宪之微微点了一下头：“肖三少客气了。”
    “督军，您别嫌我多嘴，我就想问问，您这粮饷押运怎么样了？什么时候准备和北伐军开战啊？我可听说他们的司令张正则这两天自身难保了，您要是趁这个时候攻击北伐军，一定能大败他们。”肖文渊看起来很关心傅宪之的样子。
    傅宪之夹菜的筷子顿了一下，其实他也从特工那里大概知道了这个消息，但没想到肖文渊居然也会知道，“哦？肖三少消息够灵通的啊，这消息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呢？”
    肖文渊解释：“傅督军，我有个一起留洋的同学，他父亲是南方政府指挥厅的人，我从他那里知道的，张正则因为避战不出要被处理了。”
    “肖三少的朋友还真是神通广大、遍布各处。”傅宪之也不知道是褒是贬地说了一句。
    这时候，警务厅的副厅长接话：“说起来，还是咱们北平内阁通人情，知道士兵需要休整、要备战，也不催促咱们的士兵赶紧南伐。”
    这就是在指责傅宪之了，指责他也像张正则一样避战不出。
    林暮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举起酒杯，“说肖三少消息灵通肖三少消息就真的灵通，连您身边的副厅长都知道北平内阁和我们督军的密电，知道内阁有没有催促。看来我们军队的保密工作做得真不怎么样，我得自罚三杯，向督军谢罪。”
    “这……”那个副厅长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赶紧补救：“关副官真会说笑，我小小一个厅长，怎么知道北平内阁和傅督军的密电。我刚才也就是猜测，猜测……”
    “那您以后可得注意了，千万别瞎猜测。”林暮也不过多为难这个副厅长。
    深夜，纸醉金迷的宴会终于结束了。
    回到督军府，林暮去给傅宪之送解酒汤，“督军，您说今日这宴会，肖文渊是个什么意思？”
    “警告。”傅宪之把配枪从腰间拿下来。
    林暮把解酒汤递给他，“凭他也配？警告咱们如果咱们再不离开他的地盘，再不把港口还给他，他就要联系北平内阁的那个哥哥了，给咱们也安一个张正则的罪名？”
    “他是这个意思。”傅宪之闻了闻解酒汤的味道，实在是不太好喝的样子，但他依旧面不改色地将一碗都喝了进去。
    “咱们怎么应对呢？张正则司令那里现在也是这个问题。咱们一直这样避战不是个办法，在法理上站不住脚啊。”林暮明白乱世多的是拥兵自重、宣布自立的军阀，但傅宪之毕竟是北方政府的人，不好突然裂土自治。
    “我想想吧。”傅宪之把空碗递给林暮，“秋鸿，一会你自己也喝碗解酒汤，然后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是。”林暮退下。
    她今晚被人多灌了两杯酒，本来第二天想稍微赖个床，结果自己定的闹钟都没响呢，自己就被人敲门敲起来了。
    “怎么了？”林暮皱着眉眯着眼睛看着门口那个士兵。
    “关副官，今早的报纸都传开了，基本上都是说督军消极怠战，一掷千金捧戏子，说咱们督军在城里夜夜笙歌、乐不思蜀。”那个士兵把一沓报纸递给林暮。
    林暮揉了揉头，她还不清醒呢，不过可以断定，这事八成是肖文渊和孙成余搞得鬼，想逼傅宪之赶紧走，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
    林暮收拾好了一切，等傅宪之起来了吃早饭的时候，她嬉皮笑脸就过去了，“督军，您今早吃饭别看报纸了，吃完再看吧，我怕您看完就吃不下饭了。”
    傅宪之笑了笑：“关副官，我看你是盯着我的早饭呢吧？想要一个人吃两份。”
    “我好心提醒您，您还这样说。”林暮把那一沓报纸放在傅宪之的早饭旁边，“那您看吧。”
    傅宪之还真的饶有兴味地一张张翻看着那些报纸，不时还得评论两句，“这个文笔不错。”“这个故事写得挺有想象力的。”“这个不行，把我写得太猥琐了。”
    都看完了，傅宪之咋舌：“这文人的笔杆子真厉害，我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么多故事呢。”
    林暮无奈摇摇头：“俞老板真是可怜，白白跟着您上了这许多花边新闻。”
    “这倒是。秋鸿啊，你帮我备上礼物，今晚我们去给俞老板道个歉。”傅宪之今天晚上依旧要去听俞昭明的戏。
    “怎么今晚还去啊？风口浪尖的，再让记者堵了就不好了。”林暮劝道。
    傅宪之胸有成竹：“你放心吧，这些记者才不敢堵我。再说了，他们的目的并不是写我和俞老板的花边新闻”
    “是为了逼您赶紧离开他们的地盘嘛。”林暮接话，“我跟您打个赌，不出三天，北平内阁肯定又来电文催您南伐，而且会比之前强硬很多，他们现在拿着这些报纸就算是有您消极避战的证据了。这些报纸绝对都是肖文渊和孙成余授意的。”
    “我赌一天。”傅宪之很有自信。
    晚上，傅宪之又去了戏园子听戏，俞昭明唱完戏卸了妆，傅宪之让林暮把他请到雅间。
    傅宪之把桌上的一个精美的檀木盒子推给俞昭明，“俞老板，实在对不住。连累您上了花边新闻，这不，略备薄礼，给您陪个罪。”
    “傅督军太客气了。”俞昭明把盒子推回去，“上了那么多报纸，我一下子也出名了，今晚戏园子的上座率都比平日高，真要说起来，还得我感谢您呢。”
第162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俞老板，你先看看这是什么，再决定要不要。”傅宪之笑容里带着笃定，他笃定俞昭明一定会要这份礼物。
    俞昭明被勾起了好奇心，打开盒子，是一把手枪，不过看起来挺旧的，明显可以看到都生锈了。
    他面色僵了一瞬，旋即恢复正常，“傅督军送我这个做什么？”
    林暮觉得挺奇怪，傅宪之为什么要送一把都生锈的手枪给俞昭明呢？
    首先，傅宪之堂堂督军，要什么好枪没有，怎么会用这样一把生锈的枪作为礼物呢？实在不体面。其次，俞昭明是个唱戏的，他要手枪干什么？他会用枪吗？还有，俞昭明看到这手枪的脸色可不对。
    种种疑问，只有一个解释，这把手枪本来就是属于俞昭明的。
    傅宪之从檀木盒子里拿出那把手枪，仔细端详着，“昭明兄，前尘往事，你当真都忘记了？”
    “我不知道傅督军在说什么，什么前尘往事？我就是个唱戏的，傅督军认错人了吧？”俞昭明看起来很镇定，实际上林暮注意到他放在桌下的手在微微颤抖着。
    “昭明兄，都过去十年了，你真的准备终老梨园？”傅宪之把那把枪微微用力拍在桌面上，钢铁的枪身和木质的桌面撞击，发出了一声闷响。
    “督军，我唱戏唱得不够好吗？为什么不能终老梨园？我师父说我是祖师爷赏饭吃，就应该唱一辈子戏。我也已经打定主意要按我师父说的那样，唱一辈子戏了。”俞昭明远远没有他自己说的那么坚定，他都不敢看傅宪之的眼睛。
    “好！好！好！”傅宪之连道三声“好”，“俞老板，那就麻烦您帮我把这信传给张正则司令，我不再叨扰。”
    傅宪之把一封信递给俞昭明，转身就走。
    林暮赶紧跟上。
    离开雅间的时候，她回头看了一眼俞昭明，俞昭明正看着桌上那把旧枪出神。
    坐在车上，林暮是欲言又止。
    倒是傅宪之先开口了，“是不是想知道俞昭明的故事？”
    “是。”林暮大方承认。
    “回去陪我喝两杯，这个故事啊，太久远了。”傅宪之把头靠在椅背上，闭目，似乎在回忆怀念着什么。
    回到督军府，林暮拿着一瓶伏特加和两个琉璃酒杯敲响了傅宪之的房门。
    她把酒倒好，递给傅宪之，“督军，伏特加，烈酒才配得上陈年往事。”
    傅宪之端过酒杯喝了一口，他端详着杯中的透明液体，“故事要从十年前说起了，虽然时间久远，但我依然记得那一年。那一年革命党带着军队闯进了皇宫，逼迫清帝退位。那时候的文华殿大学士叫余庆云，当场自刎于太和殿前，以身殉了清王朝。”
    “俞？”林暮敏感地注意到了这个姓氏，“和俞老板同姓？”
    “不是俞老板的俞，是‘汨余若将不及兮，恐年岁之不吾与’的余。”傅宪之又喝了一口酒，“不过你要说是俞昭明的俞，也行。俞昭明从前的余就是那个余，后来才改成了俞老板的俞。”
    “所以，俞老板是文华殿大学士余庆云的儿子。”林暮猜测。
    傅宪之点点头，“俞昭明那时候还很年轻，满怀壮志，不喜欢他父亲的政见。他认为他父亲是愚忠，也认为清王朝气数已尽。他和那时候的一些进步青年联系密切，余庆云学士打也打了骂也骂了，最后气得都把俞昭明逐出家门，不许他回家。”
    “他也是那时候认识的张正则。”傅宪之的酒喝完了，林暮再帮他满上，他问林暮：“你知道张正则的事情吗？”
    “听说过一些。”林暮在记忆里面搜寻，“张正则司令布衣出生，年轻时揭竿而起，参加了推翻清朝的革命军，革命军之后他就一直效命于北方政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离开了北方政府参加了新兴党派，在南方政府立过无数汗马功劳。挺传奇的一个人。”
    傅宪之听到林暮的评价，若有所思：“他是挺传奇的。我和张正则是兄弟，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不过人各有志，我们的信仰不同。他那时也是俞昭明的好友，俞昭明也参加了革命军。”
    “也就是说，俞老板亲眼看到自己和自己的战友，将自己的父亲逼死在太和殿前。”林暮猜到了。
    “是啊。”傅宪之把玩着酒杯，虽然酒是透明的，但是琉璃杯子折射着屋内昏黄的灯光，显得里面透明的液体都流光溢彩，“俞昭明自此大受打击，离开了革命党，改原先的余为现在的俞，断了和过往的一切联系，下海唱戏。大概只有唱戏的时候他可以得到内心的放纵和平静，能够忘掉忧愁。再后来，大家都以为那个有志青年死在了乱世。而梨园多了一位同名的俞老板。”
    “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林暮这才明白，傅宪之今天叫了几句“昭明”，叫的是当年那个有志青年余昭明。
    “他自那以后一蹶不振，每日就是唱戏，他说只有在唱戏的时候他能够忘了他是余昭明。”傅宪之摇摇头，可叹可怜啊。
    林暮没想到背后的故事居然是这样，怪不得俞昭明能够不被打扰安安心心唱戏，傅宪之和张正则这些老朋友应该出了不少力，“原来俞老板的故事这么悲伤，难怪他不愿意再提。督军，要我说，您今个不应该把枪扔在那里就负气离开。我感觉得到，俞老板并不是真的就想在那里唱一辈子戏，他只是一时想不开，您该再劝劝他的。”
    “一时想不开？他那哪里是一时，十年光阴也能算作一时吗？”傅宪之在替俞昭明感到惋惜，“俞昭明从前也是进步青年，有思想有抱负有才能，出了那样的事情，我也很遗憾。他想要唱戏，我甚至帮他换了身份。我想着他总有一天会好起来的，会放下那些事情的。况且，你当我没有劝过他吗？我能劝的都劝了。但是，秋鸿，没有人会因为别人的劝慰的话成长起来的，他总得自己想明白。我没想到他就这样一蹶不振了。”
第163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其实我清楚，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俞昭明的痛苦我是体会不到的，我不管说什么劝他都有一种‘何不食肉糜’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如果是我还能不能再振作起来，但是我又不想看他就真的唱一辈子戏。若是其他时候也就算了，如此乱世，国家风雨飘摇，他怎么就能真的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在那里唱戏？任由别人说他是‘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傅宪之对于这件事情，真的是束手无策了，“我今日带给他的那把枪，是当年他参加革命党时的配枪。他当初把它扔了，是我留下来的，一留这么多年，我以为总有一天俞昭明还会用的上它。”
    “督军，您应该相信，十年饮冰，难凉热血。俞老板是有一腔热血报国的。只要他还有着报国之志，他就一定会再次站出来。”林暮说这话不是为了宽慰傅宪之，而是她真的是如此认为的。
    “但愿吧。”傅宪之猛地举起杯子，将杯中酒一口饮尽，柔和地灯光打在他的喉结处，线条里带着英雄气。
    他把杯子递给林暮，“好了，不喝了，时间也晚了，休息去吧。”
    第二天天都未亮，林暮的闹钟依旧还没响，她就又被人敲门敲醒了。
    林暮随便套上衬衫，然后站起来去开门，感慨自己这是什么命啊，天天起这么早，一个懒觉都睡不上。
    一个士兵站在门口，“关副官，北平急电，命令督军三日内必须渡江南伐。”说着那个士兵把电文递过来。
    林暮听到他的话，一下子就清醒了，都来不及把衬衫扣子扣好就去找了傅宪之，将此事告诉他。
    傅宪之慢慢悠悠地看了看那纸电文，“秋鸿，打赌是我赢了。”
    林暮想起，她说三天之内，傅宪之说一天之内，从昨天早上到今天早上，刚刚好一天，她眼睛转了一圈想了想，“督军，那下次听戏，我请客。”
    “好啊。”傅宪之命令她：“回复北平内阁，就说我们定不负使命。”
    “真打啊？”林暮不相信，如果要南伐，那现在他们做的这些努力就都化作泡影了。
    “打。”傅宪之看林暮衬衫扣子都没扣好，还饶有兴味地帮她扣上扣子，教导她：“秋鸿，遇事不要慌，天塌不下来。就算天塌下来了，还有我呢！”
    “是！”林暮又计算了一下时间，“准备打的话，那我安排三省兵力准备集合？”
    傅宪之略一思忖，“不需要，先头部队只出动我们一省兵力，其余两省，让他们做准备之势，该点兵点兵、该分发弹药分发弹药、该分发干粮分发干粮，但是具体的动身作战时间让他们听通知。”
    “我明白。”林暮把傅宪之说的这些都记在纸上，她估摸着傅宪之不是真的要打，那两省的兵力最后是不会调动的。
    她又询问傅宪之：“督军，那咱们现在这个省份的兵力是不是准备集结？我通知一下咱们在郊外的驻军。咱们准备往江边进发。”
    “也不急，明天再说，今晚还是得听戏，俞老板的场子我得捧。”傅宪之仿佛忘记了昨天晚上和俞昭明的不愉快。
    今晚俞昭明唱戏的时候，明显有些不在状态，平日里俞昭明一站在戏台上，就能让人觉得他就是他演的那个人，杨玉环、穆桂英。
    可是今日，林暮只觉得俞昭明在模仿，他拼命想像，但是已经不像了，他在挣扎，他到底是不是属于戏台的人。
    听完了戏，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未亮，傅宪之和林暮就带着集结好的部队向南边进发。
    两日之后，北方政府傅宪之带领的南伐大军和南方政府张正则带领的北伐部队，陈兵大江两岸，隔江相望。
    傅宪之命令林暮：“传我命令，令炮兵团做好准备，我们与张司令进行炮战。”
    “是。”林暮心里虽有疑问，但是战场上，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她不能质疑长官。
    炮兵团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江那边的张正则也做好了炮战的准备，林暮不知道这两军该如何收场，大家都不是真心想要打这一仗，就是敷衍一下各自的政府。
    不然傅宪之还有家族顶着一些，而张正则这种出生布衣、没有家族支持的将领，就要被政府问责消极怠战之罪了。
    这时候，张正则那边传来了洪亮的声音，是那边架好了喇叭，在喊话呢，“傅督军，我们张司令听闻您带兵有方，您的军队勇猛精进。您实乃军人之楷模，他对您欣赏已久。”
    “张正则这是要干嘛？”林暮询问地看着傅宪之。
    傅宪之摇摇头：“不知道，这个人啊，不按套路走，总有新花样，谁也摸不清他的心思。”
    那边的喊话还在继续：“傅督军，我们张司令希望你我两军保有军人的气节和荣誉，也不要造成无畏的伤害，既然是炮战，双方比炮就行了，我们会攻打你们的西面阵地，那里好像是王师长的部队，还请让一让，不要误伤了。”
    “噗嗤！”林暮没憋住笑了出来，打之前还要告诉你打哪里，真真可笑。
    这时候，傅宪之身边的一个参谋进言：“督军，我认为张正则这是在声东击西，故意为之，让我们错误判断他们的意图，不可相信。”
    另一个参谋在地图画着什么，“督军，您看，按照江距，他们应该攻打我们东面的阵地才是上策。”
    傅宪之看着地图：“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他转而问林暮：“秋鸿，你觉得呢？你觉得张正则是在骗我们吗？”
    林暮仔细看着墙上挂着的那副地图，“督军，依我愚见，张正则的话可以相信，东面阵地后面是一片田地，如果攻打很容易造成误伤，西面就不一样了，是荒地，无所谓的。”
    “怎么？张正则他打别人的地盘还需要考虑会不会破坏别人的田地吗？还需要考虑别人的百姓怎么生活吗？”一个参谋语气很不客气，林暮说的话可没有傅宪之的话有地位。
第164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不相信她的话，这林暮也没办法，她总不能说是因为张正则和傅宪之是朋友，两人早有约定，今天就是假打吧？
    这时候，傅宪之开口解围：“我认同关副官的看法。我与张正则有过一些交集，不管是同在北方政府共事时，还是后来我们交战，他这个人我了解，我相信他说的。让王师长撤出阵地，别被误伤了。”
    “督军，咱们这边也架起喇叭吧，总得回张司令两句不是？人家这么欣赏您的。”林暮建议。
    这正合傅宪之所想，“去吧，告诉张司令我也欣赏他，还有我们准备炮击他们的哪块阵地。我们也是顾及军人荣誉的人，不会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是。”林暮接了命令下去了，留那一屋子参谋面面相觑，大眼瞪小眼，他们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打仗的。
    炮战了几个回合之后，天色渐黑，两边都偃旗息鼓。
    就这样大家互相喊话，稀稀疏疏的炮战打了三天之后，张正则的阵地上又在冲傅宪之喊话了：“傅督军，我们张司令认为你我两军激战三天三夜，双方已经伤亡惨重，士兵都需要休息和疗伤。不如我们各自退军，这次就算战个平手，下次再战。”
    什么激战？到后来两边连炮弹都不舍得多扔两颗了好吗？还伤亡惨重？那片荒地确实挺伤亡惨重的，除此之外，人马可是连根毫毛斗没伤到。
    傅宪之让林暮命人也喊话给张正则：“张司令，经此一战，你我二人都证明了军人的荣誉和气节，我们改日再战。”
    军人的荣誉和气节？大概体现在大家喊话的时候都挺有礼貌，谁也没诓谁，说打哪就打哪吧。
    这真是大家生平打过最友好的一仗了，那些参谋后来也不说话，反正都心知肚明，傅宪之和张正则不是真的准备血战一场。
    傅宪之带兵回城的时候，他吩咐林暮，“就说咱们的士兵伤亡惨重，孙成余之前安排的医院不够用，我们要进城，去城中的医院救治。”
    “是。我会再给每一名伤员安排四位警卫员的。以显示咱们督军宅心仁厚，爱兵如子。”林暮估摸着这仗具体打得怎么样，孙成余和肖文渊这帮人早就知道了，北平内阁知道也是迟早的事情，傅宪之这是准备要让自己的部队进城了。
    只有傅宪之的部队进了城，他们才能和肖文渊这个警务厅厅长抗衡，否则虽然傅宪之兵马多，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肖文渊警务厅的那些人可是都在城里呢。
    傅宪之笑着摇摇头：“你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俏皮话这么多了。”
    这几天傅宪之去打仗，城里的各种势力活动得特别猖獗。
    留守督军府的士兵来报：“督军，您让我注意着些俞老板那边的事情，这几日您不在，有些进步学生去找俞老板，请他唱一些他们编的进步的新戏，反对洋货。日本人知道了这个消息，要求俞老板唱亲日的新戏，还特意找了个懂戏的汉奸编戏。”
    傅宪之把外套递给林暮，他坐在沙发上，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你去警告一下日本人，告诉他们俞老板就是好好唱戏的，不涉及这些个政治。”
    “是。”那个士兵正要去办，林暮拦住他，“等等。”
    她把傅宪之的外套挂好，“督军，这事交给我去办吧，您这几日也别去听戏了，该让俞老板看看这外边的天变成什么样子了，他总不能一辈子只看得到戏台子上的那点悲欢离合吧。”
    她觉得这是一个契机，一个让俞昭明重新振作的契机。这些年俞昭明之所以安安心心不管其他的只管唱戏，还不是因为有像傅宪之这样的旧友护着他，该让他清醒清醒了。
    “行，你去办。”傅宪之放下茶杯，这事情交给林暮他放心。
    傅宪之刚回来，还没喘口气好好休息一下，没想到这第二天一大早就又出了事情。
    好嘛，林暮又被早早从被窝里拉出来，“关副官，不好了，咱们督军府门口、孙高官门口、市中心、整条街上，好多学生，在游行闹事呢。”
    “闹什么事啊？”林暮还迷迷糊糊的没睡醒呢。
    那个士兵回答：“他们喊的口号都是什么‘反对内战，共同发展’，‘抵制洋人，还我河山’，‘提倡国货，抵制洋货’。应该是因为傅督军和南方政府那边打了一仗的事情，还有就是让洋人退出我们的城市，洋人疯狂抢占市场，我们自己的民族企业都要活不下去了。”
    林暮听到这里，也差不多都清醒过来了，她先命令这个士兵：“去告诉城内的部队，看一下学生运动，他们要喊喊口号就先别管，如果出现了打砸的流血情况，一定要制止，不过态度温和一点，都是些学生，别掏枪，别吓坏了学生。”
    “是！”那个士兵先下去了，林暮赶紧去报告傅宪之这个情况。
    傅宪之很是赞同林暮的做法，“还有，秋鸿，让人注意一点，如果遇到了警务厅的人，让他们别伤害学生。肖文渊和洋人关系好，保不准他会带着警务厅的人去镇压。”
    “我知道，我这就去办。”林暮刚要下楼，就碰到了来禀报情况的一个士兵。
    “怎么了？”林暮见他跑得气喘吁吁的样子，询问。
    “出事了。关副官。”那个士兵神情紧张。
    林暮顾不得去办刚才傅宪之吩咐的事情，她跟着那个士兵进了傅宪之的书房。
    “督军，出事了。那些学生群情激奋的，尤其是在城中心的，我们的士兵先到的人很少，根本拦不住他们，他们砸了好几家洋人商铺，还打死了一个日本人。警务厅的人集结的快，他们暴力镇压学生，当街打死了好几个，我们的的士兵人数比他们少，没拦住，他们还抓走了好多学生。”那个士兵一口气说完。
    “什么？打死人了？”林暮没想到事态最后会这样不可收拾，要是自己这边的部队没有散落在那些医院，可能事情不会发展成这样。
第165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们已经尽力了。”傅宪之安慰林暮，“就算咱们的士兵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全体集合，从医院到闹事地点也比肖文渊警备厅的人慢很多，警备厅他们时时巡逻，一有事情立马集合，咱们是拦不住他们的。”
    “我明白，督军。”林暮懂那些道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遗憾，“那下面要不要我先去肖文渊的警务厅了解一下具体事情。”
    “可以，你去问问。”傅宪之感慨，“这些年我见过太多的学生运动了，从北平到这里。学生这个群体太容易被煽动，你要多注意一下看看这件事情是不是普通的学生运动，还是被什么人当了枪使。”
    “是，督军。”林暮拿上自己的外套就快步走了出去。
    外面现在是一片混乱，学生吵的闹的一片骚乱，警务厅的人拿着警棍也不问缘由就打了过去。
    林暮让士兵制止一下警务厅的人，维持现场秩序。
    傅宪之府门口的的这些学生还好，主要是去那些洋人公司工厂门口示威的学生出了事情。
    前门一片闹哄哄的，林暮只能从后门走。
    当她到了肖文渊的警务厅的时候，警务厅里面也是闹哄哄的。
    肖文渊听说关秋鸿来了，迎了出来：“关副官，不好意思，今日警务厅事多，让您见笑了。”
    林暮和他握了手，说着客套话：“哪里，倒是我无礼了，在您这么忙的时候跑来叨扰。”
    肖文渊估摸道：“关副官八成是为了学生运动来的吧，您放心，督军府前面游行的那些学生马上就可以被控制住，绝不会惊扰了傅督军。”
    “倒不是为了这个。”林暮和肖文渊往他办公室走去，“学生运动我们督军见得多了，不会被惊扰的。就是督军听说见了血，让我来问一问。学生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青年，不好暴力镇压的。”
    “手无缚鸡之力？”肖文渊像是听了什么大笑话一样，“手无缚鸡之力能把日本商人打死了？”
    林暮皱皱眉，学生运动怎么会闹得这么暴力呢？按理说不应该啊，“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要不是警务厅出手快，只怕今天在那个日本公司里的日本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肖文渊咋舌，“关副官，您是没看到，那些学生打红了眼的样子，山本先生的公司里面基本上没有留下什么好的东西，连工厂都有不少机器被损坏了。”
    “学生能干出来这种事情？他们一般不都是喊喊口号、游行示威，最多罢个课吗？”林暮还是不相信学生运动会这么暴力。
    就在肖文渊还要说什么的时候，办公室的门突然被人暴力推开。
    肖文渊的一个手下为难地看着自己的长官，“厅长，郑小姐一定要闯进来，我也没办法啊。”
    郑依琳气冲冲地看着肖文渊。
    林暮暗自觉得事情越发复杂了，怎么女主角也掺和进来了。
    肖文渊冲他那个手下摆摆手，“你下去吧。”
    那个手下退下的时候还不忘帮肖文渊关上门。
    “怎么了？依琳？出什么大事了？我这正和关副官谈工作呢，你要不要先等一等。”肖文渊面对喜欢的女孩子语气十分温柔。
    “等什么等！”郑依琳像是吃了枪药，“正好秋鸿也在，你把话说清楚了，为什么要扣押进步学生？又为什么当场打死进步学生？你对我说的那些……”
    郑依琳正准备说什么的时候，被肖文渊喝止：“依琳！”
    郑依琳自觉失言，不再说话，坐到了一旁的沙发上。
    “依琳，我这也是没有办法，那些学生可把日本商人打死了，我也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杀人，就让警务厅的人去维持一下，没想到他们会闹起来，警务厅的人失了手，才造成现在的后果。”肖文渊这话既是说给郑依琳听的，也是说给林暮听的。
    郑依琳气呼呼的：“那些日本人，一个个的，在别人的国土上作威作福，你看看他们，仗着当年和清政府签的那些个不平等条约，在我们的国土上办工厂、还靠着在关税上的权力大赚我们的钱，把我们变成了他们的原料生产地和产品倾销地不说，还打压我们自己的企业，真真不要脸。要我说，那些学生就是客气了，打死一个算什么，都打死才好。”
    肖文渊看了一眼林暮，对郑依琳说：“依琳，关副官还在呢，瞎说什么。”
    郑依琳不在乎这些：“秋鸿肯定也是赞同我的看法的。是吧，秋鸿？”
    林暮不置可否，她今天不是来看女主角的感情线的，“郑小姐快言快语，不愧是知名记者。不过肖厅长，我想问问您抓的那些进步学生怎么办？还有你们警务厅失手打死的，该怎么处理？”
    郑依琳这时候想到那些被抓起来的学生，有些担忧：“文渊，你得救救他们，他们都是很单纯的爱国者啊。”
    肖文渊陷入沉思，良久开口：“这样，我去和苦主山本先生聊一聊，如果他愿意不追究了，那这些学生就有救了。”
    林暮听得出来，肖文渊在打太极，把事情的决定权都推到山本介勋身上。“肖厅长，我想问问您，您抓的几十名学生都是打死了那个日本人的学生吗？”
    “这……”肖文渊顿了一下，如实回答，“打死了那个日本人的三名学生被当场击毙，这几十名都是闹事学生。”
    “我个人认为，冤有头债有主，是谁打死了那个日本人，就抓谁，既然打死那个日本人的学生都已经死了，也就没有必要扣着这些学生了，好好教育一通就放了吧。”林暮怕再扣着这些学生会出事，现在日本人还没反应过来，等山本介勋找上门，这事就不好处理了。
    这些外国人都会拿着各种法律条约来找肖文渊的，基本思想就是他们外国人不管是命还是东西都更值钱，不能放了这些学生。
    肖文渊推诿：“关副官，事情不是这么简单的，日本人的工厂和公司都遭了灾，这也得有个说法啊。”
第166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看了看表，时间就是生命啊，这些学生不能再拖着不放了，“您要是抓住了打砸的学生，按照法律，损失就该让这些学生赔偿。不过场面那么乱，学生那么多，您能区分出来打砸的和只喊口号的吗？这还得从长计议，也不是您扣着几十名学生就能解决事情不是。”
    “关副官，谢谢您的提醒。不过说句不中听的话，您和傅督军都只是暂时驻军休整，城市内的军政要务还得是我们自己处理。”肖文渊这句话就差指着鼻子说林暮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林暮没办过，人家也没说错，她总不能拿枪指着肖文渊让肖文渊放人吧，她只好起身，“既然如此，我就告辞了，万望肖厅长审慎处理此事。”
    见关秋鸿走了，肖文渊起身坐在郑依琳的沙发扶手上，扶着郑依琳的肩头：“依琳，你为什么叫关副官秋鸿啊？叫得这么亲密。”
    “我和他啊，其实关系也说不上来。前几次见他，我觉得他还挺可爱，长得也帅气，是很有趣的一个人。后来我发现他居然也爱吃甜品、也爱八卦，还挺会安慰人。说实话，虽然他是个男人，但是我总觉得他有点像我的姐妹。”郑依琳扬着头笑，“怎么，肖三少吃醋了？”
    “是啊，我醋得紧呢。醋得我心口都疼了。”肖文渊握着郑依琳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你摸摸，我心口疼得直抽抽。”
    “去你的。”郑依琳抽出自己的手打了肖文渊一下。
    肖文渊假装被郑依琳打伤，捂着心口就朝郑依琳倒下来，逼得郑依琳不得不抱着他。
    “好了，说正事。”郑依琳收了调笑神色，“你到底准备把那些学生怎么办啊？你为什么要堵关秋鸿的话？关秋鸿听起来挺为这些学生着想的。”
    肖文渊正色道：“还说我，以后你不要在外面说我告诉过你的那些话，尤其是对傅宪之和关秋鸿。他们不是什么好人。你以为他们是要放了学生，哼，他们指不定心里打着什么小算盘呢。”
    “怎么会呢？傅督军是个英雄，我不会看错的。”郑依琳反驳。
    肖文渊恨铁不成钢，“依琳，你不要总是用你的第一印象去判断别人。傅宪之是个道貌岸然、沽名钓誉的人。你看他现在消极怠战的样子，带着南伐军不想着怎么打败张正则，反而天天管我们城里的军政要务，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啊。他被北平内阁催得急了，就跑去和张正则假装打一通，两边都毫发无损地就回来了。这也算英雄？”
    “傅督军有自己的打算的，可能是谋略也说不准。”郑依琳对于自己一见钟情的男人，她始终都相信这个男人是个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什么谋略啊。”肖文渊讽刺，“傅宪之根本就是不打算打这仗了，他准备自立门户。应该是要占咱们这临江三省。据我所知，他昨晚带着一堆什么擦伤的、头疼脑热的所谓伤员进驻了城内医院。他在一点一点蚕食我们的势力。”
    “不会的。”郑依琳依然不愿意相信，“再说了，现在说这些还为时尚早，你先把那些学生怎么办跟我说清楚。”
    “学生我一定会救的。”肖文渊向郑依琳保证，“而且，依琳，你知道的，我一心想着我们的国家可以独立，我欣赏这些进步青年，我一定会救他们的。你放心吧。”
    “谢谢你，文渊。”郑依琳环住了肖文渊的腰。
    回到督军府，傅宪之正带着那些参谋假模假式地开会，商讨什么“南伐大计”。
    海关那边的人过来向林暮汇报这两天的情况，就在傅宪之领兵打仗的这几天，海关走了一批很奇怪的货，肖文渊领着警务厅的人和海关总署进行了交涉，那批货他们号称走的是香烟，但是不让任何人察查。
    林暮觉得事有蹊跷，这批货如果是普通的香烟，为什么要选在自己和傅宪之不在的时候进港呢？傅宪之可是从来不拦那些正常货物的，对于海关基本上和之前的管理维持一样。而且为什么还不让人检查？
    只有一个原因，这批货是违禁品。
    她吩咐海关那边的人，“追一下这批货的下落，如果查到，立马带部队去控制，绝对不能让任何人碰这批货。还有，要是肖文渊再带人走货，一定拦住。”
    “是。”那个人下去处理这些事情了。
    林暮又着人去仔细调查这次的学生运动。
    汤姆逊先生那边让人传了话，说是今天晚上，想拜访傅宪之，他请傅宪之的故人一起来。
    待傅宪之开完会，林暮就向他禀报了着些事情，“督军，学生那里肖文渊态度挺坚决，不让我们管这事。我估计他要拿着这些学生去向日本人邀功。”
    “游行被抓的学生那里你盯着点，绝对不能让肖文渊把他们怎么样，必要的时候，可以带部队去控制警务厅。”傅宪之吩咐。
    林暮提出异议：“可是，督军，警务厅的警备力量不少，我们虽然带进城了一些士兵，但是要想控制警务厅，恐怕还是不够啊。”
    “让我想想。”傅宪之揉着眉心，“看来想办法让部队进城是迫在眉睫了。”
    “是的。不过我已经想了办法，可以拖延一下日子。我让人去联系各大报纸，用舆论力量施压，要求肖文渊释放被捕学生。”林暮已经安排过这件事情了，她接着汇报：“还有一件事情更急迫，就在今晚。汤姆逊先生约您想要今晚拜访您，说是故人相见。”
    “汤姆逊，也不知道他在这件事里扮演着什么角色。”傅宪之冷哼一声，“怎么偏偏他们美国人的公司和工厂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这个我已经想过了，让人着手去查了。汤姆逊先生绝对不简单。”林暮赞同傅宪之的看法，“哦，对了，还有一件事情。督军，肖文渊带人在我们离开的这几天走了一批货，日本人的货，号称是香烟，我已经去追查这批货在哪存储了，一定会拦下来的。”
第167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秋鸿，这些事情你多费心。”傅宪之的眉心都被揉红了，“这小小一座城市，各方势力斡旋于此，里面的水很深啊。”
    晚上，汤姆逊带着一个遮的严严实实的男人来了督军府。
    林暮把他迎进去的时候，偷偷看了那个男人几眼，似乎是，张正则。
    张正则怎么会和美国人在一起？
    林暮心里嘀咕着，给这二人上了茶，她把屋内的士兵都支走了，张正则来找傅宪之，绝对不能传出去，否则傅宪之的处境就被动了。
    她做好这一切，傅宪之也从楼上下来了。
    看到傅宪之，张正则的摘下了帽子，“宪之兄，又见面了。”
    “正则兄。”傅宪之有些惊讶，“你这是没跟着你的军队回去？”
    “是啊，我想兄弟你啊，咱们那仗打得多好啊，真有默契。”张正则哈哈一笑。
    “坐吧。”傅宪之请张正则和汤姆逊坐下。
    林暮给傅宪之也上了一杯茶，然后就站在傅宪之身后。
    傅宪之端起茶喝了一口，“汤姆逊先生，没想到您和正则兄居然是相识。”
    汤姆逊还没说话，就被张正则抢了先，“汤姆逊先生可是南方政府的座上宾，经常和我们做生意，我哪有不认识的道理啊？你说是不是？”
    汤姆逊这才绅士地点点头：“也不算是座上宾，只是有一点点生意往来。”
    “要我说，汤姆逊先生就是太客气。你们洋人跑到我们这里来，别的没学会，这客套话学了一套一套的。净整些没用的。”张正则说话的时候有些混不吝，并不像傅宪之那样有礼。
    汤姆逊也不生气，笑道：“张司令倒是个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
    傅宪之放下茶杯，“我听您二位的意思，汤姆逊先生在我们国家待的时间不短啊。”
    “二十多年了。”汤姆逊感慨，“这里应该可以算作我的第二故乡。我在北平也待过几年，后来那边生意不太好，又去了南方做生意。再后来，也就是这近五年，我才发现，这里才是真正的宝地，南北的生意都好做。”
    “您在北平也待过啊？”傅宪之身体前倾，倒像是来了兴趣。
    “是啊，那时候老北平还是别有一番风味的，我住在……”就这样，汤姆逊和傅宪之、张正则三人聊起了老北平。
    他们天南地北地侃，这三人都是见多识广之辈，要是真的想要聊起天来，人人皆能尽兴。
    “我那时还听过俞昭明俞老板的戏。后来去了南方不甚想念啊。本以为再没机会听了，没想到却在这里又听到了。我曾经邀请过俞老板灌唱片，可惜他拒绝了。真不知道如果我回了国，还能不能再听到这样美妙的戏曲了。”说起俞昭明，汤姆逊神色向往。
    这时候，张正则大笑：“汤姆逊先生，您可真有意思，说起俞老板跟说起那八大胡同的姑娘一样。我以为啊，您离开了北平最怀念的就算不是八大胡同的姑娘，也该是‘都一处’的炸三角、荟仙居的火烧炒肝、润明楼的褡裢火烧。”
    林暮忍俊不禁，笑出了声。
    张正则听到，对林暮说：“关副官，你可别大惊小怪的，难不成你没去过八大胡同？”
    林暮无奈：“张司令，这可没有酒，您怎么就醉了？”
    “哎呀，你提醒了我。”张正则一拍大腿，“我就说总感觉少点什么呢。原来没有酒啊。宪之兄，你这里肯定有好酒，给兄弟来两盅。”
    傅宪之拒绝：“正则兄，你要是喝了酒，可就出不了城了。”
    “怕什么，肖文渊那几杆子枪还留不住我。”张正则言语中皆是豪气。
    “这两天学生闹事，盯得紧着呢，还得别喝了。”说到“学生闹事”，傅宪之意味深长地看了汤姆逊一眼。
    汤姆逊恍若未觉，“对，我想起来了，这学生闹事闹得可凶了，张司令还是别喝了，您要是回不去，你们那边的政府还不拿我给您抵命去。”
    张正则往后一靠，翘着二郎腿瘫在沙发上，“这些学生真是无聊。我可算是明白什么叫做‘百无一用是书生’了。有本事扛着枪上战场打仗去啊，就会闹事、罢课、喊口号，屁用没有！”
    “张司令，也不是这样说的。那些学生都是有思想的进步青年，您不能禁锢他们的新思想。”汤姆逊拍了拍张正则的大腿，“就像这次，学生们喊的口号‘停止内战，共谋发展’，我觉得就很好啊。”
    傅宪之也不接话，就静静看着茶几上的茶杯，对汤姆逊的话语不置可否。
    汤姆逊见状，接着说道：“您二位听听，这就是民众的呼声啊。可惜两边的政府听不到，换言之，他们也不想听到，就算听到了也会装作没听到的。”
    张正则和傅宪之都不搭茬，谁也不想在汤姆逊面前对自己的政府表态，就算自己的政府有千般不好，他们也不愿意在一个洋人面前说。
    汤姆逊也不觉得尴尬，拿出了一张地图，“傅督军，上次我送的礼物，您没收，这次我又准备了一点薄礼，万望笑纳。当然，这也是给张司令准备的一点薄礼。”
    张正则瞥了他手中的地图一眼，拍了拍汤姆逊的肩，“汤姆逊先生也太抠门了，您可是富商，从你手指头缝里漏一点都够我吃一辈子了，您就送我张纸？还要我和宪之兄分？”
    “张司令真幽默。”汤姆逊把地图打开，放在茶几上，铺平，这就是一张普通的全国地图，但是临江六省被圈红了。
    汤姆逊整理了一下衣领和袖口，坐直身子，正色道：“如果傅督军和张司令愿意，我代表我的国家，给您二位这张地图。”
    傅宪之却连正眼都没给汤姆逊一个，他扭头看向站在他斜后方的林暮，“秋鸿，你来看看，这地图有什么不同啊？”
    林暮上前一步，假装仔细地审视了一圈，“督军，似乎和咱们作战室里面挂的那张地图没什么区别嘛。您看看，就算咱们国家的版图，一点没多，一点没少。”
第168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哎，宪之兄，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你和关副官的眼界怎么那么高啊。”张正则指了指，“你看，这临江六省被标红了呢，汤姆逊先生是愿意支持咱们自立的。”
    “我听说您二位是旧友，想来还是愿意一起共事的吧。”汤姆逊很自信，他不相信这两人不动心，临江六省可是极为富庶之地，又占着许多繁华大港，经贸往来频繁，如果占住这六省，那就是占住了金银库。再加上如果美国支持此事，两边政府都将奈何不得他们，不比他们做个将领强吗？
    “正则兄没说错，我的眼界确实高，还看不上这临江六省。”傅宪之冷笑一声。
    汤姆逊点了点周围的其他省份，“只要傅督军愿意，我们可以支持您继续扩充，不管是银钱还是枪支，只要我们美国有，就一定会支持傅督军和张司令，临江六省只是一个开始。”
    “听起来这条件很诱人啊，我很感兴趣，宪之兄，你觉得呢？”张正则懒洋洋地问傅宪之，他嘴上说着什么“诱人”、“感兴趣”，实际上态度和傅宪之没有什么区别。
    “傅督军，张司令，你们应该好好考虑一下。据我所知，北方政府并不是很信任傅督军，一天好几封电报催着，还得派人监视您。而南方政府对于张司令也不是那么满意，这次差一点就要革了张司令的职，张司令的党派在联合政府也不太说得上话。您二位都是英雄豪杰，不该一直屈于人下。”汤姆逊脸上带着胸有成竹的笑容。
    张正则一边转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边说：“汤姆逊先生，您说的都对，可是啊，我们现在自立，就相当于叛变。我这个人虽然没什么太大的追求，就算喜欢升官发财，但是也不喜欢被人家戳着脊梁骨骂。”
    “张司令，您的想法不对。您应该这样想，两边的政府都不符合您对国家未来的展望，政见不同，您就应该重谋出路。没什么叛变一说，您为南方政府卖命也卖够了，多次负伤、命悬一线，就算政府对您有什么恩情您也算还上了。现在不是全国都在提倡什么积极救国吗，您这也算是曲线救国了。”汤姆逊拿出杀手锏，“再者说，我向您二位保证，会让南方政府发文支持您二位的自立，称这是新思想下的一次救国举动。”
    这话倒是让林暮摸不着头脑了，南方政府支持傅宪之自立是对的，为什么会支持张正则呢？张正则要自立，损失的可是他们南方政府。美国人不是一向支持南方政府的吗？
    “这个新思想还真是够新的，有意思啊。”张正则不置可否，继续转着扳指。
    傅宪之嘴角噙着的笑意越发加深，“汤姆逊先生，我经常跟别人说，我这个人老派。喝茶也不爱喝什么英式红茶，就爱喝我们自己的大红袍；早饭也吃不惯什么牛奶面包，就爱吃点包子米粥；也不爱跳什么交谊舞，最喜欢的还是听京戏。您说的这些个新思想，我听不懂，也不想听懂。我只知道，我打小学的是‘黄金错刀白玉装，夜穿窗扉出光芒。丈夫五十功未立，提刀独立顾八荒。京华结交尽奇士，意气相期共生死。千年史册耻无名，一片丹心报天子。尔来从军天汉滨，南山晓雪玉嶙峋。呜呼！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
    这是陆游的《金错刀行》，傅宪之把一首词背得是抑扬顿挫、铿锵有力，尤其是最后那句“楚虽三户能亡秦，岂有堂堂中国空无人！”傅宪之的声音加重，掷地有声，直听得人心潮澎湃。
    林暮听明白了，陆游这首词讲的是抵御外虏，最后一句的意思是楚国虽然被秦国蚕食，但即使剩下几户人家，也一定能消灭秦国，难道我堂堂中华大国，竟会没有一个能人，把金虏赶出边关？
    以古讽今，傅宪之这就是说绝对不会和美国人合作，并且他的志向就在于要将洋人赶出自己的祖国。
    汤姆逊在这片土地上待了二十多年，一口流利的中文，对于这里的文化也很了解，怎么会不知道这首词的意思。
    “宪之兄啊，你这文绉绉地说什么呢？知道老兄我是个粗人，还拽这些个文词干嘛啊？你就直说你这个人老派，不变节不就得了。我想着汤姆逊先生是个洋人，八成也听不懂你说的那些，我这个翻译员翻译的对不对啊？”张正则豪爽笑着，也不管汤姆逊脸色难看不难看。
    汤姆逊保持着良好的休养，似乎只是在和好友交流着自己的观点：“我认为这不是变节。愚忠并不是很好的选择，难道您二位愿意跟着你们政府那艘破船一起沉下去吗？傅督军自称自己老派，那我还记得你们国家有一句老话，识时务者为俊杰。傅督军难道不知道吗？”
    “识时务者为俊杰？”傅宪之玩味地重复了一遍这句话，然后问林暮：“秋鸿，汤姆逊先生虽然在我们国家待了二十多年，但是看起来似乎还不是很了解我们的文化，你来为汤姆逊先生解释一下这句话。”
    林暮点点头：“是，督军。”
    她看向汤姆逊，微微颔首，以示尊重，“汤姆逊先生，‘识时务为俊杰’语出《三国志‧蜀志‧诸葛亮传》：‘儒生俗士，岂识时务？识时务者，在乎俊杰’。这句话本意更多指辨明形势，选择去做符合规律、应该做的事，并非为形势所迫而顺应潮流。时务并不是时势，时务乃是时代的任务。在督军心里，这个时代的任务，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张正则听完，连连赞叹：“不愧是宪之兄的副官啊，真是和宪之兄一样博学，净说些我听不懂的文词。刚才我听汤姆逊先生说的‘识时务者为俊杰’，这俊杰不就是英雄吗？宪之兄，你也别弄那些弯弯绕绕的，你就告诉兄弟，你心里的英雄是啥样的？”
第169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其实每个时代对于英雄的标准都不尽相同。”傅宪之端起茶杯，“真是可惜，我们都生逢乱世。”
    汤姆逊一改之前彬彬有礼之态，眼中锋芒尽显，直视傅宪之的眼眸，“那敢问傅督军，乱世何谓英雄？”
    傅宪之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微微用力，陶瓷碰撞发出一声清脆的声响。
    “生死从容，为山河尽忠。”他端坐那里，神色坦荡，任沧海横流，他以龙虎之姿，遭风云之时，渊渟岳峙。
    戎马生涯、半生倥偬，都在这一句里了。
    说完这句话，傅宪之站起：“汤姆逊先生，话不投机，请吧。”
    汤姆逊脸色青一阵白一阵，“那我就告辞了，今日之事，如果傅督军想法改变，随时可以找我。”
    说罢，汤姆逊就要拂袖离去。
    这时，张正则叫住他，“汤姆逊先生。”
    他从茶几上拿起那张地图折好，递给汤姆逊，“汤姆逊先生，您的东西忘了。宪之兄既然都那样说了，我要是再接这张地图，不就是不要脸了吗？您先把地图拿走，回头万一我混不下去了，我再投奔您去。”
    汤姆逊接过地图，负气离去。
    张正则重新坐在沙发上，整个人都窝在皮质沙发里，“哎呀，宪之兄，还是你老兄会享受啊，你看看你这里，可比我那司令府气派多了。”
    “正则兄要是喜欢，就住在我这里。自家兄弟，无须客气。”傅宪之随手把衬衫最上面的两颗扣子解开，面对张正则他不需要太正式。
    “宪之兄你这里虽然好，但是人人都想拿我的项上人头去领赏啊。我那里虽然条件没你这好，但是至少安全一些。”张正则要喝茶，发现茶都凉了，叫林暮：“关副官，来，帮我添点茶。”
    林暮正要去拿茶壶的时候，他突然改变了主意：“算了，关副官，别倒茶了，去温壶酒吧，我和你们傅督军喝点酒。要白酒啊，贵州茅台还是山西汾酒你随便，总之别拿拿洋人酸不酸甜不甜的葡萄酒糊弄人。”
    林暮目光中带着询问看向傅宪之。
    傅宪之冲她点了点头，表示允许，“我今晚就舍命陪君子，和正则兄煮酒论英雄。”
    林暮很快就准备好了白酒端了进来。
    她帮傅宪之和张正则摆好酒杯，倒上酒。
    傅宪之告诉她：“秋鸿，你也别站着了，坐吧。”
    张正则先喝了一杯酒，“哎呀，好酒，舒坦啊，和那个什么汤姆逊阴不阴阳不阳地说了一晚上话，这才算舒服过来了。”
    “正则兄，你怎么没跟部队回去，反而和美国人搅和在了一起啊？”傅宪之问出了他今天见到张正则起就有的疑问。
    张正则摆摆手，很无奈的样子，“说不得啊，宪之兄，这你知道，南方政府是个联合政府，党派林立。想法很好，说是联合执政，自由发展，可实际上各个党派之间派系斗争严重。我加入的这个党派这两年势微，对立的党派派了委员过来督战，就是他非要我陪汤姆逊先生走这一遭的啊。”
    “这是为了党派斗争不惜出卖国家利益了？宁可你自立也要打压你的党派？你自立了他们也没什么好果子吃吧？”傅宪之微微皱眉。
    张正则抿抿嘴唇，“没办法啊，主要的那个党派这不是认了美国人当爹吗，爹说什么就是什么，他敢反对吗？美国人希望能够把临江六省划进自己的势力，这是因为南方政府还是有一些党派反对美国人的，他们就干脆再扶植一个傀儡喽。”
    这番话倒是解答了林暮刚才的疑问。
    “那你呢？夹缝中，得到你当初追求的东西了吗？”其实对于张正则当年的离开，傅宪之始终是遗憾的。
    “宪之兄你是名门望族、大户人家出身，不懂我们这些出身平民的人在北方政府有多难。北方政府大多管理者都是有出身有背景的人，像我这样的人在北方政府是看不到一丝丝光亮的。而且，北方政府从骨子里面就是腐朽的，虽然推翻了清王朝，但是人人都想再做皇帝，这不是我的初衷。”张正则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顺带着也给傅宪之倒上了。
    傅宪之和张正则碰杯，“正则兄，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但是北方政府同样是有一批有识之士的，而且我一直认为内阁制更适合我们的国家，民主共和行不通的。”
    “放屁！我觉得民主共和就不错！”张正则这个人说话间有一股草莽英雄气。
    傅宪之给张正则倒上酒，安抚他：“好了好了，你我兄弟，不谈政见。我们信仰不同，就不聊这个了。”
    “说实话，宪之兄，抛开信仰，我其实对于两边的政府都有意见，那就是为什么一定要对那帮洋人摇尾乞怜呢？他们算个屁，也敢跑到我们的土地上耀武扬威。”张正则说到激动处，手舞足蹈的，“你看着吧，迟早老子要把他们都赶出去！”
    “好，赶出去！”傅宪之声音很响亮。
    “我最烦的就是这些洋人利用咱们现在分崩的局势做文章，别人家里的事情，关他屁事！”张正则喝得有些多，面色酡红。
    林暮给他们拿的不是那种传统喝白酒的小杯子，而是上次和傅宪之喝酒是用的琉璃杯，挺大的杯子，张正则倒酒每每都要倒上一半，这样喝白酒，真有绿林好汉大碗喝酒的意趣。
    “就是！”傅宪之认同，“我们兄弟之间的事情，说破大天就是个政见不同。我们自己关起门来就能解决，大不了打一架，打完大家还是兄弟，关他们什么事！”
    “他们这就叫，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张正则又是半杯酒一口闷。
    这是林暮第一次见傅宪之喝多，自从她来到这个世界，陪着傅宪之也参加过一些酒局，傅宪之从来不会喝多。可以看得出来，他和张正则真的是兄弟，才会这样无所顾忌。
    虽然张正则和傅宪之出身不同、成长经历不同、为官经历不同，修养和学识也是相差甚远，甚至连政见和所属阵营都不同。
    但是林暮心里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张正则就是世界上另一个傅宪之。
第170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两人喝多了，林暮就得负责善后，把两人扶去房间，让他们睡觉。
    忙完了这一切，她刚躺到床上，陈沅芷就急急忙忙告诉她：“暮暮，出事了。”
    “怎么啦？难不成我消失的那百分之五十的主角光环又回来了？”林暮觉得最差也不过如此，这个任务的进展不太快，她每日有太多事情要忙，和女主角交集太少了。
    “什么啊。”陈沅芷深呼吸，“我告诉你，你的男主光环消失了，但是肖文渊可是有了男主光环。”
    “啊？”林暮觉得不可思议，“怎么还会这样啊？这是什么操作？”
    “我不是告诉过你吗？这个世界的男主光环是明显弱于女主光环的，甚至可以说，这个世界的男主光环以女主光环为转移。我上次偷偷监听了郑依琳的话，她说你像她闺蜜，不像个男人。她现在可是喜欢上肖文渊了，所以肖文渊就拥有了男主光环。”陈沅芷向林暮说明情况，其实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心内亦是震惊无比。
    林暮努力消化着陈沅芷的话语，“还带这么玩的啊？可是上次萧若若的女主光环不也弱于萧逸风的男主光环吗？怎么没见我把女主光环作到别人身上啊？”
    “因为那个世界有剧情，你只要扭转了剧情就行。”陈沅芷觉得事情变得棘手，“要不我联系一下公司吧？现在事态变成这样，实在不行咱们就放弃这个任务，让别人穿成肖文渊去处理这个烂摊子吧。或者移交给什么女配组男配组的，他们比较擅长这种任务。”
    林暮这也才是第三个正式任务，觉得发生的事情刷新了自己的认知，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陈沅芷继续劝她：“暮暮，反正公司每个任务者都有三次任务失败的机会，咱们用了一回还有两回嘛，不要紧的。”
    林暮托着腮，想了想，“不行，既然是烂摊子，还是我留下的烂摊子，当然得我自己处理了。而且我好不容易把副官的工作都上手了，怎么能半途而废？”
    “再说了，我现在走也是任务失败，留下来搏一把可能还有一线生机，我不走。”其实她也是舍不得这个世界，她在这个世界见到了太多富有人格魅力的英雄豪杰，她想经历这个故事。
    陈沅芷不管怎么样，都是尊重林暮的决定的，“好吧，祝我们好运。”
    第二日一早，张正则醒了后连早饭都未吃，就离开了这里，军不可一日无帅，他着急也是应该的。
    林暮派人保护着张正则潜回了他的驻地。
    正午时分，林暮听说，日本领事馆要求肖文渊将那几十名游行学生移交给他们处理。
    孙成余是个没用的，基本上已经是默许了这件事情。
    肖文渊怎么看都不是个好人，郑依琳虽然也有一些问题，但是从她的报道以及和林暮的几次交谈来看，这个人不是一个没有家国情怀的人，她怎么会看上肖文渊这种和洋人勾结的小人呢？
    林暮觉得郑依琳八成是被骗了，如果是这样，这个任务她不需要费太大力气，只要能让郑依琳发现肖文渊不是什么好人，她就一定会离开肖文渊，这样肖文渊的男主光环就没了。
    至于郑依琳自己的女主光环呢，还得走一步看一步，先解决了肖文渊再说。
    傅宪之得了消息，让林暮去和肖文渊交涉，把闹事学生先移交到他手里。
    林暮又去了警务厅，肖文渊的办公室里面正巧郑依琳又在，看来两个人正是热恋期，难舍难分啊。
    她笑了笑，伸出手：“肖厅长，你好。”
    肖文渊和林暮握了握手，招呼她坐下。
    郑依琳还跑去帮林暮泡了茶端来，“喝茶，秋鸿。”
    “关副官今天来，所为何事啊？”肖文渊并没有什么客套话，直入主题。
    林暮的手指在一旁的小几上有节奏地点着，“肖厅长，我们督军希望您把抓的那些闹事学生移交给他处理。”
    “本来，这傅督军有令，我们都应该遵从。”肖文渊抬眸，“不过，这是我们警务厅的事情，傅督军官职再大，也不应该把手伸到我这小小的警务厅来。让我把学生移交给他，恐怕不行啊。”
    肖文渊今天的话挺不客气，话里的意思就是在说傅宪之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林暮的手指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打点，“肖厅长，那天学生们喊的口号可是‘停止内战，共谋发展’，那次学生运动直指我们傅督军，关乎南伐大业，怎么就不关我们督军的事情了呢？”
    肖文渊打开茶杯盖，不急不缓地吹了吹茶水上面的浮沫，喝了一口茶，还回味半天，这才开口：“关副官说的好像也有些道理。不过您跟我说的是两个案子，我现在押着学生，是在审理他们砸了外商公司和工厂的案子。等我审理完这个，再把人移交给您吧。”
    今日肖文渊这幅稳坐钓鱼台的样子，让林暮隐隐觉得她漏掉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她只好先离开，栽从长计议，“既然肖厅长态度如此坚决，我也不勉强了，这就回去像督军复命。”
    “请，关副官。”肖文渊站起来，一抬手，“恕不远送。”
    肖文渊没送，倒是郑依琳站起来跟着林暮，“我送送关副官。”
    林暮知道郑依琳这是有话和自己说。
    到了警务厅的门口，郑依琳看了看周围，确定没有什么之后，才问道：“秋鸿，你告诉我，昨晚傅督军是不是见了那个美国人汤姆逊？”
    “是汤姆逊先生前来拜访的。”林暮如实回答，这没有什么好隐瞒了，汤姆逊可是大大方方走的正门，就没想着要避人耳目。
    “原来是真的。”郑依琳好像受到了什么打击一样。
    林暮觉得她今天怎么奇奇怪怪的，“这没什么吧，山本介勋也来拜访过督军，就连肖厅长也来过。自从督军进了城，各方人马都想来拜个码头，很正常的。”
第171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郑依琳反驳：“可是这个汤姆逊先生不是一般人。你知道的。他从清帝还未退位时就在北平做生意，后来还在南方政府做过经济顾问，卸职后又来了这里。”
    “这座城市里面，没有简单的人。”林暮借机提醒郑依琳，“山本介勋难道就是个简单的商人吗？肖文渊肖厅长不是一样和他走得很近。就我所知，肖厅长趁着督军打仗的空子，帮山本介勋走了一批货，留个心眼吧。”
    “而且，这次的事情很明显，你说肖文渊为什么不愿意把人移交给傅督军？还不是因为他和日本人勾结了，要把人送去给日本总领事邀功。”她现在就把一根怀疑的刺埋在郑依琳心里，她就不相信，等郑依琳发现了肖文渊的真面目，她还会喜欢肖文渊。到时候，肖文渊的男主光环不就不攻自破了。
    “什么货？我怎么不知道？”郑依琳警觉地看着林暮。
    “喂，我可不是挑拨离间。就是看你现在对肖三少似乎挺有感情的，好心给你提个醒。”林暮无辜地眨了眨眼睛。
    闻言，郑依琳用手把自己的衣角揉来揉去，半晌，才再开口询问，不过没问关于肖文渊的事情，而是依旧问了傅宪之的事情，“汤姆逊先生拜访傅督军的时候，是不是还带了个随从？”
    “是啊，汤姆逊先生可是富商巨贾，有钱人，带个随从算什么啊。”林暮嘴上说的轻松，实则心里暗暗惊讶，难道郑依琳知道了昨晚汤姆逊带的人就是张正则？不应该啊。
    “我知道了。”郑依琳讷讷地点点头，“秋鸿，谢谢你。”
    “没事。”林暮看到郑依琳像是有点失魂落魄，小心翼翼地问道：“你……没事吧？”
    “啊。”郑依琳回过神来，“我没事，再见，秋鸿。”
    林暮走了之后，在肖文渊的办公室，肖文渊看到郑依琳魂不守舍的样子，猜测：“依琳，是不是已经从关副官那里得到了答案？我没有骗你吧？傅宪之之所以消极怠战不愿意离开我省，就事想要勾结张正则和美国人，准备自立起事。你还觉得傅宪之是英雄吗？沽名钓誉而已。”
    “也不一定吧。”郑依琳其实不仅仅是因为傅宪之的所作所为打破了她的认知，更因为林暮说的关于肖文渊的那些也打破她的认知，“文渊，你为什么和山本介勋走得那么近啊？你不把人移交给傅督军，是不是为了把人交给日本人？”
    “你怎么会这么想？”肖文渊有些受伤地看着郑依琳，“世人都说我这个人不干净我都认了，他们可以不懂我，但你不能。我跟你发誓，我不会把学生交给日本人的，我会无罪释放这些学生。我之所以不愿意把学生交给傅宪之，是因为他已经和美国人勾结了，我不想把这些进步学生送入虎口。”
    “真的吗？”郑依琳拽了拽肖文渊的袖口。
    肖文渊顺势抚上郑依琳的手，“当然，你放心吧。避过这两天风头，我就放了这些学生。”
    “谢谢你，文渊。我就知道，你是一个有自己的思想、有抱负的男人。”郑依琳快速地在肖文渊脸颊上印下一吻，然后跑开，留下一串银铃一样的笑容。
    肖文渊看着郑依琳的背影，默默道：“对不起，依琳。我也想做一个你口中那样爱国、有理想、有抱负的男人。但是我已经泥足深陷，我被我的家族裹挟着，注定不可能成为你心目中那样的男人。”
    回到督军府，林暮想着郑依琳今天问的那几句话，向傅宪之禀报：“督军，昨天张司令可能漏了行踪，今日郑依琳小姐问了我关于昨晚汤姆逊先生随从的事情，应该是肖文渊告诉她的。”
    “肖三少盯我盯得够紧的啊。”傅宪之也不生气，只是随意感慨了一句。
    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对了，你说肖三少帮日本人走了一批货，查到那批货的下落了吗？”
    “还没有。”林暮有些悲观，现在肖文渊有了男主光环，他们想要查到肖文渊的事情就不是怎么容易了。
    晚上，林暮终于腾出手去了戏园子听戏，她特意让傅宪之不要来。
    她换下了军服，随便穿了一身衣裳就去了，也没有去二楼雅间，就在楼下随便找了个位置。
    戏还没开场，一楼还有卖糖葫芦的，林暮叫住他买了一串糖葫芦。
    周围人看着一个一米八几的俊郎男人在那里拿着串糖葫芦吃的津津有味，都觉得这幅画面怎么看怎么滑稽。
    这几天俞昭明唱戏，总会遇到喝倒彩的人，更有甚者会发展到砸场子的地步，众人都知道俞老板得罪了日本人，很多人索性就不来听戏了，戏票一张挺贵的，犯不着花了钱还看不舒服。
    今天又是，俞昭明唱到一半，就被人喝了倒彩。
    他全然不管，自顾自地在那台上，戏一折，水袖起落，扇开合，锣鼓响又默。
    那些人喝倒彩的声音越来越大，甚至砸了东西。
    大家看这戏没什么可听的了，也没人愿意出这个头，都各自离开。
    只剩下林暮还在那里拿着半根糖葫芦。
    那些喝倒彩的人见已经搅和了这场戏，也都离开。
    戏园子的老板过来，正想劝林暮走，“这位爷，您看今天真对不住，要不您……”
    他突然发现是林暮，“哎呀，关副官，怎么是您啊？您怎么没知会我给您安排一个二楼雅间啊？傅督军没来吗？您看看，今个让您看了笑话。”
    “督军忙，我就自己来了。”林暮看着依旧在台上执着地要把这出戏唱完的俞昭明，问戏园子的老板：“老板，您怎么也不管管这些闹事的人啊？就任由他们搅您的场子？”
    “关副官，您有所不知。”戏园子的老板说起这事也是一把辛酸泪，“要是一般的地痞流氓，我管也就管了。可是现在这是日本人啊，他们和上头关系可是不错。而且他们横行霸道的，我今天要是管了，明天您就可以看到我横尸街头了。”
第172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把那半根糖葫芦放在一边，擦了擦嘴，“俞老板怎么得罪日本人了啊？这还有没有王法了？他们在别人的国家还敢如此嚣张？”
    “您也知道，大家不是很喜欢他们洋人，这不刚闹完学生运动吗。日本人想让俞老板唱亲日的戏，好让听戏的人能够改变一下想法。现在俞老板可是全国都有名的红角，如果他亲日，大家的对日本人态度也会好一些。”戏院老板感慨：“俞老板可真是无妄之灾啊。他不愿意亲日，这都好些天没能好好唱个戏了。”
    他小心翼翼地跟林暮套着傅宪之的态度：“关副官，我记得傅督军可是俞老板的戏迷，他去打仗的前一天晚上都还来听戏呢。要不您受累，和傅督军提一下此事，傅督军如果愿意为俞老板说句话，想来日本人也不敢怎么样。”
    “我知道了。”林暮模棱两可地回答着戏院老板。
    终于，台上的俞昭明自己完成了这场戏。
    他去后台换了衣服卸了妆，就来台前见林暮了，“关副官。”
    “俞老板。”林暮其实挺欣赏俞昭明的，这个人身上总有一种很沉静的气质，遗世独立，“今日您受惊了，我请您吃宵夜去，喝个压惊酒。”
    “那就多谢关副官了。”俞昭明往门口走去。
    林暮匆匆和戏院老板打了个招呼就和俞昭明一起离开了。
    走在路上，林暮带着俞昭明往城西走去，那里大多是大学。
    俞昭明知道这路不是去吃饭的，故意问道：“关副官，这是吃什么去啊？”
    “其实也不是想吃什么，就是想带俞老板来看看这外面的世界。”林暮看着远处。
    俞昭明嘴角挂着一抹笑意，云淡风轻的，“关副官，什么是外面的世界？我每日都生活在这里，我知道这世界是什么样的。”
    “你不知道。”终于到了地方，祁京大学，林暮站在离学校大门还有一段距离的地方，“俞老板，今日的事情你并没有遇到过几次吧。你这些年，就窝在戏园子里面，上了戏台子，你演绎着别人的悲欢离合，下了戏台子，你就待在戏班子里，自己练练功，再教你的徒弟练练功。你不知道你的旧友为你摆平过多少事情，也不知道这外面早已换了天地。”
    “前几日，学生运动，俞老板，你看了吗？你敢看吗？你不敢看吧？”林暮看着校门口的学生进进出出，他们身上都是活力，是改变这个世界的勇气和决心，“因为你曾经也像他们一样，试图用自己的力量为这个国家的变革做出贡献、推动这个国家的进步。但你后来放弃了，你后退了，你只是窝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俞昭明的声音冷冷清清，“关副官，我猜傅督军已经告诉了你我的旧事。我或许曾经确实像你说的那样，但现在我已经看破这些事情了，我只想终老梨园。傅宪之劝不动我，你更劝不动，别白费力气了。”
    “看破红尘？”林暮摇摇头，“这种世道，我们连看破红尘的资格都没有。看破红尘这种事情，过于奢侈，只适合出现在盛世。而我们很不幸，我们都生逢乱世，每个人都有责任也有义务为我们的国家尽忠，我们每一个人都必须去保家卫国。”
    “我已经尽力过了。”俞昭明转身就要走。
    突然，校门口出现了一阵骚动，是日本领事馆的人又来了，林暮知道，自从日本人被打死了一个之后，日本领事馆的人由警务厅的人陪着，日日晚上都要来这几个大学门口发表一番言论，想要找出这次学生运动的策划者。
    “各位学生们，请你们认真听听，我们日本总领事对这次的学生运动有一些建议，他建议你们积极举报揭发策划者，我们日本领事馆联合警务厅将有重赏。”听到日本人扯着脖子在校门口喊话，俞昭明转回身。
    那个日本人继续喊话：“这次你们所谓的学生运动性质十分恶劣。我们大和民族来到你们的土地上是帮助你们的，你们的经济发展得并不好，我们秉持着作为友好盟国的身份，对你们展开救助，你们不应该这么抵制我们。”
    听到那个日本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俞昭明的脸色出现了松动。
    这时候，有学生冲着那个日本人就扔了一大块石头，直接砸在了他的喇叭上面。
    那个日本人一扔喇叭，指着那个学生：“给我抓住他！”
    警务厅的人立刻扑了上去。
    那个学生当场就被按住，喊话的日本人冲他说：“青年人，你要是愿意当街向我叩头认错，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你就等着吃枪子吧。”
    “我呸！”那个学生的膝盖骨很硬。
    日本人抹了一把脸，眼神阴翳，一挥手：“带走！”
    在这个过程中，林暮一直观察着俞昭明的神色。
    终于，俞昭明绷不住了，“关副官，你不和日本人交涉一下吗？”
    “这是常事，每日都有许多起。你也看到了，警务厅和日本人沆瀣一气，他们日本人还有什么外交豁免权。我想管也管不过来，想管也管不了。”林暮语气平常，仿佛这是什么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一样。
    接着，她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俞老板你不是傅督军的朋友，你没有那么多有权有势的旧友，在你不愿意为日本人唱戏的那一刻，你大概就已经去见你的祖师爷了。”
    林暮往回走了，“俞老板，走吧，别看了，我送您回您的戏台子上去，您就这样唱吧，不问世事、看破红尘。我记得有句诗，‘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好像还挺合适您的。”
    俞昭明默默跟着林暮往回走，一言不发。
    回去的路上，又看到一个法国人从星光饭店，一个饭店兼舞厅的地方，搂着一个本地的舞女出来。
    “你放开我！”那个舞女推了推倚在她身上的法国人。
    法国人不肯放手，还嗅着那个舞女的脖颈处，“你跟了我吃香的喝辣的，有什么不好啊？我现在才是大爷，你们国家的男人软弱没用，没有人值得你托付的。我有枪有钱，还有外交豁免权，没有人管得了我，跟了我吧，我保你荣华富贵，比你现在强一万倍。”
第173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对不起，先生，您喝多了。”那个舞女拼命躲着那个法国男人。
    “啪！”那个法国男人生气了，一巴掌扇过去，舞女踉跄着被扇翻，倒在马路牙子上。
    法国男人嘴里骂骂咧咧的：“你个贱货，爷看得上你那是你的荣幸，是你烧了高香，是你们家祖坟冒青烟了。你也不看看你们现在是个什么处境。你们国家就是我们的一条狗，你也是，你在我眼里也就是一条狗，爷现在看得上你，和你好好说话。把爷惹急了，一枪崩了你！”
    说着，那个法国人就要掏枪。
    周围的人看到此种情状，都低着头快步离开，没有一个人敢出头的，人家可是有枪，而且是外国人，闹到警务厅去，警务厅也只会偏袒外国人。
    俞昭明见路人没有一个敢出头的，复又看了林暮好多眼，见林暮也是一幅‘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只得自己走上前。
    他一脚踹在那个法国人腿弯处，法国人就直接跪在了地上。接着，俞昭明扳过法国人的两条胳膊，把他按在地上。
    那个舞女借机从地上爬了起来，她浑身颤抖，说不出话来。
    俞昭明冲她道：“走吧，这里不用你管了。”
    那个舞女哆哆嗦嗦摇着头：“我不敢，明日，他一定会回来杀了我的。”
    这时候，林暮走上前去，她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那个舞女身上，“没关系的，你去督军府吧，不管多少人怕这洋人，督军府是不怕的，他们会为你安排一个好地方。”
    “督军府……”那个舞女突然明白过来，“傅督军？”
    “对。”林暮安慰她，“你放心，有傅督军在，没有人敢动你，什么法国人德国人的，都不行。”
    “谢谢你。”那个舞女小跑着离开。
    处理完了这里，林暮才有空看那个被俞昭明按在地上的法国人，他被人一打，酒都醒了，但是言语间还是不示弱：“我告诉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快放了我，不然我要你好看。你算个什么东西，低贱的民族，也敢动我？你放开我！你知道我杀过多少条像你一样的狗吗？肖文渊那个孙子根本不敢管我。你要是不放了我，你就等死吧。”
    林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这人真是太嚣张了，在别人的国家横着走，现在他处于下风还这样挑衅，真当别人都是吃干饭的啊？
    法国人刚才的枪被俞昭明踹到地上了，他摸了摸腰间，重新掏出一把枪，就要开始扫射周围路人。
    林暮环顾四周，应该没人认识她和俞昭明。
    他们今日穿的朴素，连车都没坐，如果当街杀了这人，看起来没什问题，这个法国人杀过不少他们的同胞，现在还想大开杀戒，真是死有余辜。
    林暮就要掏枪的时候，俞昭明抢先一步掏出了枪，直接抵上那个法国人的太阳穴。
    感觉到了冰冷的枪口，那个法国人瞬间噤声，还没来得及求饶，俞昭明就扣动了扳机。
    时隔十年，这是他第一次重新拿起枪来杀人，俞昭明看着那个法国人太阳穴流出殷红的鲜血，神色不定。
    林暮反应很快，一把拉起俞昭明，“快走。”
    两个人跑着离开了案发现场。林暮确定身后没有人跟上来，这才在一条巷子口捂着心口喘粗气。
    她看着出神的俞昭明，突然笑了一下，指了指巷子口的馄饨摊子，“俞老板，别想了，吃点东西再说吧。”
    馄饨摊的老板看到林暮和俞昭明走过来，赶紧擦了擦桌子，“两位客官，坐，您二位来点什么？”
    林暮看俞昭明似乎也没心情点东西，直接替他点了，“两份鲜虾馄饨。”
    “好嘞，您请好吧！”那个老板心情甚好地去下馄饨了。
    热腾腾的馄饨一上桌，林暮闻到那个味道就开始疯狂分泌唾液了，这摊子的馄饨绝对馅子里面放了猪油，一闻就特别香，汤上面还飘着一层油光。
    她拿起勺子，先尝了一个，有点烫，待她咽下去，她就招呼着俞昭明：“真不错，俞老板，吃啊。”
    俞昭明看起来心事重重的。
    林暮把勺子塞到他手里：“吃吧，俞老板，吃点热乎的东西，心里会舒坦不少。”
    闻言，俞昭明机械地往自己嘴里塞着馄饨，一个接着一个，林暮看他都没吃出个味道来，不由感慨这人暴殄天物。
    吃的差不多了，林暮才开口问俞昭明：“俞老板，如果我没看错，你今天用的那把枪是上次傅督军送给你的那把吧？”
    俞昭明点了点头。
    林暮微微一笑：“俞老板，我一直觉得有一句话很适合你。”
    “什么话？”俞昭明感兴趣了。
    “十年饮冰，难凉热血。”林暮一字一顿道出这句话来。
    俞昭明自嘲一笑：“什么热血？我的热血都洒在了那天的太和殿前，和大清朝一起殁了。”
    “俞老板。你把自己关在那些戏文里面十年，也够了。你看看这外面的世界，它需要你。我知道你这十年都是在忏悔，可是并不是你逼死了你的父亲，没有你，大清王朝一样会结束，大清的气数已尽，谁也阻挡不了历史的车轮滚滚而来。”林暮希望俞昭明能够宽心。
    接着，她喝了一口馄饨汤，“相反，我一直认为你应该学习令尊身上的那股血性。以身殉国，杀身成仁，这是多少人都做不到的一件事情。令尊为了国家可以付出生命，我相信俞老板为了现在的祖国也是愿意付出生命的。你也看到现在的世界了，洋人专横霸道，辱我国土，侮我子民，像您这样的仁人志士，不应该终老梨园，国家需要您啊。”
    俞昭明听着林暮的话，一言不发，林暮已经喝完了自己那碗汤，她感觉得到俞昭明碗里的汤在一点点冷却，但是俞昭明的鲜血在一点点热切。
    天色已经很晚了，馄饨摊的老板陪着笑脸说：“两位爷，我要收摊子了，您看……”
    林暮拿出大洋递给老板，“谢谢您的馄饨，真好吃。”
    俞昭明顺从地跟林暮站起来，一同离开。
    林暮把他送到了戏班子，她知道俞昭明一定会离开梨园的，俞昭明心里的报国之志从未消失过，她无比坚信这一点。
第174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就在林暮要向俞昭明告别的时候，俞昭明缓缓开口：“关副官，麻烦您帮我告诉傅督军，三日后我最后唱一场，就离开梨园了。如果他有空的话，欢迎他来听。”
    “我一定把话带到。”林暮欣慰地回到了督军府。
    她把这个消息告诉傅宪之的时候，傅宪之惊喜不已：“太好了，我之前还担心，俞昭明会不会一直就废在梨园了，现在看来，他心里还是当年那个爱国的有志青年啊。”
    海关那边查了许久，终于查到了肖文渊帮山本介勋走的那批货的存放地点，在沣港码头的六号仓库。
    林暮一大早就兴冲冲带着人去查了，肖文渊留在那里守仓库的人拦住他：“对不起，先生，你不可以进去。”
    林暮拿出从海关总署那里要来的文书，“我是傅督军的副官关秋鸿，暂时接管海关，这批货有问题，我需要查验。”
    那个守卫的神色恭敬，但是依然给林暮一个软钉子碰：“对不起，关副官，我们的货早在进港的时候就查验过了，没有任何问题。”
    林暮加重语气，给门口的守卫施压：“我说了，这批货有问题，我现在要查。”
    “对不起，没有上官的命令，任何人都不能进入仓库。”守卫就那样定定挡在门口，大有“你要进就踩着我的尸体进”的意思。
    “我在执行公务，你再敢阻拦，军法处置。”林暮干脆利落地从腰间掏出枪，抵在那个守卫的脑门上面。
    旁边的守卫看情形不对，都举起枪向林暮围过来，林暮带的士兵也形成一个圈，对外面那圈肖文渊的守卫举着枪。
    林暮看都未看旁边一眼，面色不改：“我在执行公务，你们胆敢阻拦，全部军法从事。”
    “关副官，我们也是执行公务。”那个守卫虽然被抵着脑袋，但他还是不敢放林暮进去，如果他现在放林暮进去了，肖文渊一定会让他全家都吃不了兜着走。
    “替日本人看仓库什么时候成了警务厅的公务了？”林暮嘲讽地笑着，“你们拿的是谁的薪俸？山本介勋的吗？”
    就在情况僵持不下的时候，一旁开来了一辆小汽车，是肖文渊接到消息赶来了。
    他不紧不慢地从车上下来，西装熨帖，发型梳的一丝不苟，真真是富贵公子哥，“这不是关副官吗？这是干嘛呢？你们南伐军和我们警务厅切磋武艺吗？”
    “执行公务。”林暮放下枪，举起那张海关总署的公文。
    肖文渊用一根手指轻轻拨开外面两圈人的枪口，动作优雅地像是在觥筹交错的晚宴上拿起一杯红酒。
    他就这样走到了林暮身边，拿过那张公文，看了两眼，“原来您是要查货啊。关副官可真辛苦，拿着副官的工资，倒是什么都得操心着，不管是南伐军的事情还是海关总署的事情。不过也对，能者多劳嘛。只不过下次您是不是就要管到我警务厅的事务了啊？我听说昨天当街有一个法国人被打死了，您要不也管管？我把案宗给您送过去，您去和法国领事协商。”
    林暮听肖文渊话里说到昨晚的事情，内心一紧，难道他知道昨天法国人是被俞昭明和自己打死的了？不应该啊，当时自己和俞昭明穿的那样低调，还带着墨镜。
    如果这就是男主光环，那自己今天八成是要白跑一趟了。
    林暮浅笑，反唇相讥：“肖厅长这话说的，我哪里就算得上能者多劳了？要说能者多劳，还得是您啊，您这一边管着自己国家的事情，一边还得替山本先生看仓库。我看啊，您才应该管山本先生多要一份工资。”
    她这就是在说肖文渊给山本介勋当走狗了。
    肖文渊像是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样，“关副官，我们也别站在这里开玩笑了，既然您是执行公务，我也不妨碍您，您进去查，尽管查。”
    说着，他一个手势，警务厅的任都放下了枪。林暮也一挥手，她带的士兵放下枪重新列队，跟着她进了仓库。
    仓库里面，林暮查的很仔细，几乎是翻了个底朝天，每一箱子货物都检查了。没什么特别的，无外乎就是一些香烟、牙膏、香皂之类的东西。
    “怎么样？关副官，查完了吗？”肖文渊看着一无所获的林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还好他机警，早就暗中转移了那批东西。
    “查完了。肖厅长，我也是职责所在，如有得罪，多多包涵。”林暮心里虽然早有准备，但是真的得到货物没有问题这个结论的时候，还是有些失望。
    天道不公，像肖文渊这种卖国走狗为什么会有男主光环啊？郑依琳是瞎了眼了怎么选了这样的人做男主角。
    “哪里哪里。关副官的工作，我一定支持。今日我还有事，恕不远送。”肖文渊抬手，示意林暮离开仓库。
    林暮回去之后，还是觉得事情不对，肖文渊一定走了一批不一般的货物，他现在男主气运加身，都能发现法国人被当街打死的蹊跷，估计也发现了自己在查他那批货下落的事情，他应该是私下里转移了那批货物。
    不过她倒是不担心肖文渊会用法国人的那事发落自己。首先证据不足是一回事；其次肖文渊不敢动傅宪之的人，他最多也就是用这件事私下里威胁一下林暮换点好处罢了。
    林暮被激起了斗志，能和男主角的气运斗上一斗，也挺有意思。
    肖文渊回到自己的府邸，又和法国领事虚与委蛇的一阵子，糊弄走了法国领事，这才消停一点，他在自己书房休整。
    郑依琳端着茶水和小点心进到了肖文渊的书房。
    肖文渊正背对着门坐在皮椅上生闷气，听到开门的声音，阴沉沉地说道：“出去，我自己一个人静一会。”
    “是我，文渊。”郑依琳的声音柔柔响起。
    肖文渊转过椅子，勉强挤出一些笑容：“是你啊，依琳。”
    郑依琳把托盘放在肖文渊的办公桌上，并且帮他倒好茶，把茶杯递到他手上，“文渊，怎么了？出什么大事了？别总是把事情憋在心里，跟我说说。即使我没有什么好办法，但是我会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你说出来也会舒服一些。”
第175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肖文渊把那杯茶一口喝干，平时贵公子品茶的气度全然不见，“还不是那个法国领事，就会跑到我这里跟我嚷嚷，他有本事去和傅宪之嚷嚷啊。”
    “真的是关秋鸿杀的人吗？”郑依琳也知道这件事情，昨晚事发肖文渊就告诉她了。
    “虽然我的人只看了个大概，但是八成是他。旁人没这个胆子，敢在这里杀法国人，真是硬气。”肖文渊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林暮是贬是褒。
    “关秋鸿是个好样的。你知道吗，我今早去了报社，才知道具体的来龙去脉。我同事去采访了解了一下那个法国人最后的活动轨迹，他在纠缠一个舞女，当街就打了那个舞女，险些要杀了她。要不是关秋鸿，你昨晚接到的案子死者可就要换个人了。”郑依琳越说越生气，“那个法国人真是死有余辜，你不知道他侮辱了多少清清白白的女孩子，甚至还虐杀了人家姑娘。你们都不敢管，没想到，关秋鸿倒是条汉子。”
    听到最后那句话，肖文渊心中惴惴，总觉得是在影射自己，他鼓足了勇气问她：“你……对我失望了？”
    郑依琳笑着捻了块糕点放到肖文渊嘴边，“我对你不失望，你现在是在夹缝中生存。你在这个境地还能死扛日本人的压力不把学生移交给他们，甚至还想着无罪释放学生，已经很厉害，甚至在我心里称得上伟大了。我相信，你若是有傅宪之那样的兵力，你一定会比他强一百倍，不会再受制于那些洋人。”
    郑依琳的话语并没有让肖文渊展颜，他只能努力打起精神吃下哪块递到嘴边的糕点。
    郑依琳看着肖文渊吃下糕点，帮他擦了一下嘴角，“文渊，这件事情打个马虎眼算了。那个人该死，关秋鸿也是我的朋友，你就别蹚这趟浑水了。”
    “我明白的，就算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那些洋鬼子算个什么东西，也敢跑到我面前指手画脚、耀武扬威。早晚有一天，他们都得滚蛋！”肖文渊心里有气，他也不喜欢那些指手画脚的洋人，但是又不得不依附他们，憋屈得紧。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全城大街小巷都贴着缉凶令，要市民积极提供杀害法国人的嫌疑人的线索。
    警务厅的人也是全城戒严，逮着人就问这事，一幅不捉到凶手誓不罢休的样子。
    大家都议论纷纷，法国人虐杀自己国家的姑娘的时候，警务厅屁都不敢放一个。如今法国人被杀了，警务厅倒是鞍前马后地查凶手。
    一个参谋在开会时说起此事，一拍桌案：“趋炎附势！媚上欺下！什么东西！”
    会议结束，傅宪之单独和林暮说起此事，林暮早都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禀报给了他，他知道是俞昭明杀的人，也知道肖文渊查到了林暮头上，“秋鸿，我觉得肖文渊这样的大张旗鼓，好像他什么证据都没找到一样，倒像是要放你和俞老板一马。”
    傅宪之这个人，虽然是个武将，但是政治敏感超乎常人、深谋远虑。
    他的确一身傲气，满腔爱国情怀，但绝不会被热血蒙蔽了双眼。
    林暮赞同傅宪之的看法，“我也这样想。如果他要真的准备把事情引到我头上，一定会私下和法国人说这件事情，现在我们的兵力强盛，他们要在这件事情上面做文章需要徐徐图之。”
    这件事情还没说完，就又有人进来禀报：“督军，关副官。最新消息，明日一早，肖厅长要无罪释放被捕学生。”
    “无罪释放？”林暮觉得不可思议，“不可能吧，山本介勋会放过那些学生？他不是前几日还撺掇着日本总领事要求把学生移交给他们处理吗？”
    “肖文渊这是唱的哪出呐？”傅宪之摸了摸自己的鼻梁，“山本介勋不会放过那些学生，肖文渊更不敢越过山本介勋私自行事的。”
    “难不成是山本介勋让肖文渊放了那些学生的？”林暮被自己的想法吓到了，打了个寒颤，“怎么可能？黄鼠狼还会给鸡拜年了？”
    傅宪之想了想，吩咐那个士兵：“去查一下，这些学生在牢里有没有供出什么来？”
    “应该没有吧，督军。据我所知，肖文渊没有动刑，就是挨个进行了一遍讯问。走了一下正常形式。要是那些学生供出来了这次运动的策划者，肖文渊肯定立马派人去抓人了。就算抓不到，那通缉令早就全城都贴着了。”那个士兵一直负责跟进此事，他对于事情了解得还是挺多的。
    “是吗？”傅宪之有了自己的思考，“你先下去吧。”
    “这些学生什么都没吐出来啊，那骨头可真够硬。肖文渊居然也没动刑，难道他真的被郑依琳感化了？”林暮觉得不是没有可能，郑依琳可是女主角，绝对的新思想女性。
    “秋鸿，幼稚。”傅宪之给出了他对林暮想法的评价，“这世界上，可不是只有刑罚能够逼供。肖文渊在警务厅干了这么多年，他有的是法子。拿人家父母、兄弟、姐妹、爱人随便威胁一下，总会有人扛不住的。”
    林暮接着傅宪之的说法往下想：“如果已经有人供出来了策划者，肖文渊之所以不实施抓捕，是因为他根本就找不到人，那些策划者肯定早就藏起来了。通缉令也只是再告诉他们一遍他们要被抓了，让他们更警觉。所以，肖文渊之所以放了那些学生，是为了钓鱼，让这些无罪释放的学生成为他的爪牙，去找到运动的策划者。”
    “聪明。”傅宪之目光中带着赞许，“秋鸿，你明日一早，带些人伪装一下，去劫了那些学生，找个地方安顿起来，别让那些学生发现你们的身份，他们中间一定有不少叛徒。虽然咱们限制了他们的人身自由，但是背不住会节外生枝。”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林暮叹气，明天又是早起的一天，自从来了这个世界，她的觉就没够睡过。
    第二天一大早，那些被捕学生前脚刚出了监狱，后脚就被一群蒙面人塞进了车里，带去一个大仓库隔成的简易房子。
    里面虽然简陋，但是床铺被褥、洗漱用品一应俱全，每日三餐都是由那些蒙面人送进来。
第176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些学生偶有一两个壮着胆子和蒙面人说话，蒙面人也不理会他们。除了第一天告诉过他们只是请他们住一段时间就会送他们回家之外，那些蒙面人一言不发，就像是哑巴一样。
    学生刚刚被劫，这事情就传得是满城风雨。
    肖文渊气得在办公室里面砸东西，指着他那些手下骂：“一群蠢货！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你们能干什么？啊？”
    他那些手下被劈头盖脸一顿骂，吓得动都不敢动一下。
    肖文渊骂累了，手拄着自己的太阳穴，靠在办公桌上喘粗气。
    见他骂完了，他的心腹才鼓足勇气开口：“肖厅长，这次学生被劫，是早有预谋。那些人又训练有素，我们毫无防备才造人暗算啊。”
    肖文渊抬起头：“是谁？谁这么大的胆子？敢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的心腹使了个手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才接着说：“厅长，您说，谁有这些兵力和武器以及这么大的胆子敢在您手上劫人啊？”
    “傅宪之。”肖文渊语气肯定，日本人和自己有约定，他们肯定不会自己破坏自己的计划，孙成余那个见风使舵的小人一向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不会管自己的闲事，其他那些洋人因为这次学生运动也没造成太大损失多半也不会管。那就只剩下傅宪之了。
    “厅长，那下一步咱们怎么办？我们怎么向山本介勋先生交代？”那个心腹是知道肖文渊释放学生的真正目的的。
    “你去查傅宪之把人藏到哪里去了？他官职再大兵力再多，在我的地盘上也不能这样横行霸道，强龙还不压地头蛇呢。”肖文渊想到山本介勋，冷哼一声：“至于山本介勋，他有本事就把那些学生找出来。人我确实放了，也确实安排了跟踪，我都听了他的话。但是突然被人劫了，那也是谁都没办法的。”
    “我知道了，这就去办。”肖文渊的心腹退下。
    晚上，肖文渊和郑依琳一起吃饭，聊起这事，郑依琳气愤：“你说说，谁这么讨厌，好不容易你顶着那么大的压力吧学生无罪释放了，怎么又出事了？”
    “是傅宪之。”肖文渊冷冷说道。
    郑依琳吃牛排的叉子一顿，“傅宪之？不可能啊？他劫学生做什么？”
    “你也知道，他一直都想我把那些学生移交给他，好让他去邀功。一听我要释放那些学生了，他就把人劫了，正好拿着这些学生去跟洋人摇尾乞怜。”肖文渊说话的时候心虚得很，低垂眼帘好像在认真看着牛排切牛排。
    郑依琳缓了缓，喝了一口红酒，声音很轻：“不会吧。傅宪之不是那样的人啊。再说了，你不是告诉我傅宪之亲美吗？他干嘛要插手这打砸了日本人工厂的学生啊？这不合逻辑。”
    “对啊，他是亲美，可是他想自立。”肖文渊急中生智，又想到了一个解释：“你想想，那些学生游行的时候喊的口号是什么啊？‘停止内战，共谋发展’，傅宪之不得把这策划的人找出来吗？他不得好好审一下这些学生，防止他们阻碍他的自立大计啊。”
    郑依琳突然没了胃口，放下叉子，擦了擦嘴：“难道我以前真的喜欢错人了？他看着是坦坦荡荡、俯仰间无愧于天地的大英雄，而实际上却是沽名钓誉、自私自利的卖国者？”
    “这么多的事实证明，他确实是。”肖文渊努力抹黑傅宪之。
    郑依琳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也不愿相信。女人有时候就是这样，不管什么样的证据摆在她的面前，她始终都还是相信着她的直觉、她的第一感觉。
    到了俞昭明最后唱戏的那天，座无虚席，大家都知道俞老板要金盆洗手了，很珍惜他的最后一场戏。
    戏园子老板先上了台：“诸位，大家都知道，今晚是俞老板最后一场戏了，俞老板一直都是唱旦的。今天晚上，大家有眼福也有耳福了，俞老板要给大家串个生，请大家欣赏。”
    掌声雷动。
    傅宪之饶有兴味地跟着鼓了鼓掌，“有意思，我还从未听过俞昭明唱生呢。”
    这时候，一个人突然进了傅宪之的包厢，林暮刚要拦他，发现是张正则。
    张正则一身长袍带着帽子，腰间鼓鼓囊囊的两把枪，一如她初见他的样子。
    这个人真是大胆，就这样大摇大摆跑到敌军的地盘。
    他一撩袍子，坐下，抓了一把傅宪之手旁的瓜子，“哎呀，俞老板最后一场戏，精彩斐然，我怎么能不来呢？”
    傅宪之虽然面色不动，但是林暮看得出来他看张正则的眼睛里面是含着笑意的，“就为了看唱戏？一个人跑到这里来？”
    “还是你老兄了解我。我虽然主要是看戏，但是顺便还有点事情要求你老兄啊。”张正则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
    他正要解释自己这几句话的意思的时候，戏开场了。
    一阵密集的鼓点过后，俞昭明上台。
    浩然正气冲霄汉，惊醒了星斗闪闪寒。骇浪奔涛增婉转，风叱云咤也缠绵！老将军，珍重此身经百战，珍重了，东风初送第一船。大江待君添炽碳，赤壁待君染醉颜。松柏劲骨当岁寒。你谈笑而去谈笑还！
    俞昭明的生角，风骨铮然。
    “好！”林暮把手都拍红了。
    “真好啊！”傅宪之意味深长，不知道是在说戏还是说俞昭明这个人。
    张正则端起傅宪之的茶杯，几口就喝完了，“宪之兄，还是你有办法，能让这个家伙重新振作起来。”
    “是我的副官有办法。”傅宪之拍了拍林暮的肩膀。
    张正则咂咂嘴，“真羡慕你啊，宪之兄，有个这么得力的副官。”
    “你的副官不趁手？”傅宪之想到了什么，笑：“正则兄，我这个副官随我东征西战多年，最是了解我，他就像我的小兄弟一样。你可不许挖我的墙角啊。你的副官应该挺得力的，不得力的话，上次通过俞老板我们偷偷见面，你能带着你的副官一起来？我告诉你啊，你这个人爱占便宜惯了，之前就从我这里挖过那么多物资，我可不许你再挖我的副官了。否则，小心我不顾念兄弟之情，跟你翻脸。”
第177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林暮没听明白，傅宪之解释：“秋鸿啊，我们大名鼎鼎的张司令，是个最爱占便宜的家伙。之前我们共事的时候，他可劫过我的粮草被服、枪支弹药若干啊。”
    “那还不是您让张司令劫的吗。你要是不愿意，谁能劫得了您的东西啊？不想活了吗？”林暮想得透彻明白，傅宪之这个人，他如果吃了哑巴亏，那只能是他愿意，不然他那样傲气的一个人，怎么会吃亏？
    “还是你的副官了解你啊。”张正则又抓了一把瓜子，“你叫秋鸿是吧？我告诉你啊，那时候我和你的傅督军共事，我常跟他开玩笑，他是亲娘养的，我就是后娘养的。他带的部队那是吃香的喝辣的，打多少补多少，根本没有任何后顾之忧。谁让人家是大家族出身，家里在内阁说得上话。可我不一样啊，泥腿子一个，我认识内阁，内阁不认识我。我带的部队哪苦往哪去，而且粮食被服、枪支弹药都不够啊。我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谁让宪之兄比较疼我呢。”
    说着，张正则还厚颜无耻地往傅宪之身上蹭了几下。
    傅宪之推开他，脸上都是无奈的笑容：“行了行了，我现在可没有什么能让你老兄劫的了。”
    “你是不能让我劫了，但是有人让我劫啊。”张正则从怀里掏出一张小地图来，指着上面的莲池岭，“你看，这里，马上会有一批军火经过，美国货，你不心痒吗？我反正心痒得紧啊。不过也不能我一个独吞，你老兄对我的好，我可是都记得的。”
    “正则兄，你就别蒙我了。”傅宪之看穿了一切，“你这个人爱吃独食，这次找我，只怕是因为这批美国货太硬，你牙口不好吃不下吧？我牙口也不好，这事别找我，我怕崩了牙。如果咱们两个人的部队里面突然添了一批同型号的美国装备，傻子都知道是哪里来的。这东西你要吃得下去，你就自己好好消化。我不掺和，都留给你。”
    “哎呀，宪之兄，别这么无情啊。”张正则舔着脸笑。
    傅宪之双手抱臂，看着台上，一言不发。
    张正则继续往下说：“你可怜可怜兄弟我吧，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批货的确我吃不下去，但是我也不能让美国人吃下去了。我得不到的东西，他们也不能有。”
    傅宪之没忍住，转头看了一眼张正则的无赖样子，成功被逗笑了，“行了，你不就是想要炸了他们的那批军火，找我借人借炸药吗？我知道你现在处境艰难，南方政府派了督战委员，你现在一兵一卒的调动都受人管制，南方政府亲美，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你去炸美国人的军火的。”
    “我这个人爹娘走得早，没人疼、没人爱的。还是宪之兄了解我，也只有你关心兄弟我啊。”张正则把手里剩的那点瓜子扔在桌子上，“我憋屈呐。我的副官这次之所以没跟着我，那就是因为他得留在那边和那个劳什子督战委员瞎扯皮。”
    “你说说，他们美国人往咱们的土地上运军火、驻兵，凭什么啊？他们金发碧眼的，在我们的土地上屯什么军火？折腾什么劲啊？真是吃饱了撑的，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我最讨厌这些狗东西了，什么玩意啊！还敢骑在老子头上作威作福。”张正则越说越激动。
    “好了，我知道了。”傅宪之沉吟片刻，“他们具体是哪一天经过莲池岭？”
    “差不多是后天下午五六点钟。”张正则都没给傅宪之时间反应，主动用自己的手掌拍了拍傅宪之的掌心，“一言为定，宪之兄。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啊！我还有事找俞昭明，就不跟你多说了，兄弟我告辞！”
    林暮看到张正则后面有狗追一样跑走，瞠目结舌，她还真没见过这样无赖的将帅。
    “秋鸿，咱们也走吧。俞老板唱完了，其他的都没有什么意思。”傅宪之神情无奈，站起来抖了抖身上刚才被张正则嗑瓜子沾上的碎屑，戴上白手套，往外面走去。
    傅宪之这个雅间发生的事情，都被对面的雅间看得清清楚楚，对面是肖文渊和郑依琳，他们也听说了这是俞昭明的最后一场戏，都来捧场。
    这二人已经认出了张正则，郑依琳觉得不可置信：“张正则和傅宪之到底为什么要见面呢？”
    “还能为什么？傅宪之通过张正则去抱美国人的大腿啊。”肖文渊不屑地乜了傅宪之的雅间一眼。
    郑依琳自己思索着这件事情，她不愿意相信，但是事实又总是指向傅宪之不是什么好人。
    同时，肖文渊心里也有着自己的打算。
    是夜，他去见了孙成余。
    肖文渊说起这件事情，直截了当：“孙高官，傅宪之见了张正则，这就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啊，傅宪之不管是自立还是投奔南方政府，他都是要反了咱们北平内阁的。”
    “是吗？”孙成余心里慌得不得了，但是表面上假装镇定，想为自己筹谋更大的利益，“那我又能怎么办呢？你们都是大家族，都有枪杆子，我孤家寡人一个，也做不了什么大事。”
    肖文渊听了孙成余的话，在心里暗骂这个人滑头，他这是在要求肖家庇护他，要求肖文渊的警务厅听他号令。
    其实这是孙成余一直以来的想法，他厌恶肖文渊，明明他才是高官，警务厅也该听他的，可是肖文渊把警务厅弄得好像和他的省政府是两个体系一样，他一点话语权都没有。
    肖文渊威胁孙成余：“孙高官，现在这种时刻，我们应该一致对外，否则傅宪之一旦改弦易辙，我们都没有好果子吃。您身为一省之长，就算不是被傅宪之祭旗，也会被北平内阁以失职处理。”
    紧接着，他又抛出利益：“您只需要向内阁禀明傅宪之来到我省之后捧戏子、假战、勾结张正则的事情就行。即使傅宪之改弦易辙，您也没有失职，您提醒过内阁了，而且我警务厅会保护您安全的，一旦出事，立马护送您离开，您放心。”
    北平内阁其实也有派系之争，虽然不如南方政府那么激烈，但是肖家一而再再而三针对傅宪之是不行的，这时候必须要孙成余发声。
第178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而且，孙成余作为高官，是最好的人选去弹劾傅宪之，肖文渊破大只是一个警务厅厅长，没有权力直接和内阁对话弹劾傅宪之这个手握重兵的督军。
    孙成余心里的平开始倾斜，傅宪之如果要反，是不会留下自己的，他知道傅宪之看不上自己，他能够依赖的，只有肖家，“好，肖三少。一言为定。”
    他连夜给北平内阁发了好几封电报，细数傅宪之的罪名。
    北平内阁早就对傅宪之的推诿、怠战不满至极，抓住这个机会，也学南方政府，要派督战委员去督战。
    林暮得知这个消息，第一时间找了傅宪之，“督军，刚刚得到消息，孙成余不满您的做法，给北平内阁连夜发了多封电报细数您的不是。北平内阁派了督战委员来处理此事，要判断您是不是真的有孙成余细数的那些罪名。我打听过了，督战委员应该是胡仁邦。北平内阁最后为了平衡势力，选了一个中立派。”
    “胡仁邦，我知道这个人。”傅宪之不屑，“的是中立派，其实就是个墙头草。两边都讨好，想要利于不败之地。”
    林暮现在可管不了胡仁邦是不是墙头草了，她想到的，傅宪之和张正则的去炸美国人军火的约定，“督军，现在情况特殊，多少双眼睛盯着您呢，要不然您就别亲自去莲池岭了，我带着一队信得过的人马去就行了。”
    傅宪之不同意：“我要不去，张正则那个混蛋不知道要念叨我多少年呢。”
    “督军，我知道您和张正则司令曾经共事过，你们关系很好。但是现在毕竟我们分属两个不同的阵营，大家坚持的政见都不一样，南北政府之间的矛盾不可调和，您不方便和他有过多亲密接触。就算张正则司令对您一片赤诚，您也无法保证他身边的人和他的想法一样啊。而且这次是在张正则的地盘上，虽然他他调不了兵，咱们还是得多带些人，保不齐会在他的地界上遇到埋伏。”林暮觉得自己像个老妈子，当人家副官真是不容易，什么事情都要考虑得周到一些。
    虽然她见过张正则，打心底里觉得张正则和傅宪之是一样坦坦荡荡的英雄，她也相信张正则不会对傅宪之怎么样。但是既然做了人家的副官，就必须替自己的上官把所有不好的可能性都提前想好，这是她的职责。
    尤其是她的顶头上司又是傅宪之这样一个十分自信甚至稍稍有点自负、喜欢以身犯险的将军，她就更得把事情都往最坏里想了。她有时觉得傅宪之一点都不像四十岁左右的人，他身上有那股少年人才有的锐气，有着少年饶冒险精神。
    傅宪之负手正立在窗前，清晨柔和的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将军坚毅的面容被镀上了一层金光，他目光悠远，不知道是在看远处的风景，还是目光没有焦点单纯在回忆些什么。
    傅宪之身形伟岸、脊梁挺直。看着他的背影，林暮仿佛就能看到国家的未来，即使风雨飘摇，但有这样挺直的脊梁支撑着，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过了许久，傅宪之开口：“其实我与张正则的关系，我想了很多词汇，但是总觉得无法表达出那个意思。你我们一起共事过，的确是，但是‘共事’这个词不好，太轻了。更准确一点，我们是战友，是可以把后背交给彼茨战友。或者，是知己，我们敬佩彼此，也了解彼此，就像了解自己一样。”
    “我能感觉得到。”林暮虽然只见过张正则三四面，但是她打心底里觉得张正则就像是世界上另一个傅宪之，无关长相、气质、修养、学识，而是这两个人作为军饶气节，“您和张正则司令都是有气节的军人。你们不愿意内战，不愿意给洋人趁虚而入、渔翁得利的机会，你们也不会对洋人屈膝媚颜。你们都是把家国看得比自己要重的人。”
    “秋鸿，你既然明白，又为什么不想我去呢？”傅宪之转脸，看向林暮。
    林暮上前一步，离傅宪之更近了一点，“督军，我不是不相信张正则司令。只是战争时期，人心叵测。更何况你们分属两个阵营。一山难容二虎，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南北政府迟早一战，您和张正则司令，也终究会有刀枪相向的一。我是您的副官，对于我来，您的安全是第一位的，您要是有什么事情，这几十万大军该怎么办？”
    “秋鸿，你的没错，我和张正则确实是两个阵营。如果不出意外，我们也确实会在战场上有一仗。但是，你听过一句话吗？”傅宪之的“但是”两个字的很重。
    林暮摇了摇头。
    傅宪之重新看向窗外，一字一顿，掷地有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他解释这句话：“我和张正则确实政见不一，南北政府的矛盾确实不可调和。可是现在的情况不一样，现在是有外患的，洋人横行霸道，我们窝里斗，损失的都是我们自己国家的力量，这是他们最愿意看到的，却是我们最不愿意看到的。政见不一致我们可以在战场上打一架解决，我们可以拼个你死我活。但是，这必须是在抵御外辱之后的事情。这个道理，我明白，张正则也明白。”
    “好吧，督军，您服了我。我去准备炸药。”林暮知道，这两个人彼此了解信任，谁都不会在这个时候动手。为了保险起见，她会全程跟着傅宪之保护他的。
    “去吧，我也去安排一下这几的事情。跟那些参谋交代一下我要去郊区视察军营，咱们直接从郊区的军营点兵，就不要动城内的这些兵力了，省得这些虎视眈眈盯着咱们的人发现什么。”傅宪之一个转身，往门口走去。
    安排好了一切，林暮就跟着傅宪之往莲池岭进发。
    约定时间的前一，林暮他们就提前到了，他们得布置一下炸药。
    第二一大早，张正则也到了。
    出人意料的是，张正则身边带的人，是俞昭明。
    “俞老板？”林暮几乎都没人出来，俞昭明一身军装，面容英朗，一点都看不出来是一个能把杨玉环的媚态模仿得惟妙惟肖的京剧大家。
第179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唯一没变的，是俞昭明身上的那股书卷气，他就算从军，也是一员儒将。
    “什么俞老板啊。”张正则大大咧咧地勾着俞昭明的肩膀，“该叫俞副官了。”
    “没想到他去了你那里。”傅宪之了然，“怪不得你那没带副官，原来想把昭明兄拐去跟你。我的人好不容易把昭明兄劝出来了，合着又便宜了你子。”
    张正则舔着脸笑：“我这不是羡慕你老兄有个得力的副官吗？我也得给自己找一个啊。再了，你是不知道，这好的副官就像好的老婆一样，可遇不可求。好不容易遇到了，我能放过吗？我才不管他是你宪之兄还是关副官劝出来的，我喜欢，他就是我的人了。”
    傅宪之戴着白手套的手指虚点零张正则，他的笑容里含着开心，“你啊，知道的你是正规军、堂堂北伐司令，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哪个山头的土匪大当家呢。还你喜欢就是你的人了？”
    罢，他不理会张正则了，跨过他问俞昭明：“昭明兄，你怎么打算的？就跟着张正则了？”
    俞昭明回答：“先在正则兄的部队干上几年，等有了军功，我还是想要能够自己带兵。”
    傅宪之微微一笑：“挺好的，这么多年了，如果能再看到你带兵的风采，也是一大幸事啊。”
    张正则见缝插针地策反傅宪之：“宪之兄，你看，昭明兄也愿意跟着南方政府，你要不也别再北方政府干了？北方政府很多人跟着清朝过来，骨子里已经烂透了。南方政府什么都是新的。”
    傅宪之不动声色地反击道：“是吗？要是南方政府那么好，我们现在至于在这里炸美国饶军火吗？或者，你们至于偷偷摸摸炸美国饶军火吗？你们的南方政府就应该不同意美国人往咱们的土地上屯兵屯军火，应该直接派你们去炸军火。”
    “你这人，怎么一点亏都不肯吃啊。”张正则不过傅宪之，瞪了他一眼。
    不过实话，林暮怎么看张正则瞪傅宪之的那一眼，都觉得张正则是在跟傅宪之撒娇。
    咦呃，林暮打了个寒颤，停止自己的脑补。
    “宪之兄，正则兄，我们现在都知道各自的支持的政府有着各种的问题。不过我们也都相信，这些只是暂时的，都会变好的。没有哪个政权一开始就是完美的，我们应该允许它的不足。”还是俞昭明比较会话，几句话就打了圆场。
    接下来就是漫长的等待时间，要等美国人押运军火经过这里。
    所有人马都在山坡上趴着，一动不动地隐蔽自己。
    林暮觉得自己趴得胳膊肘拄着地特别疼，但是也不敢妄动。
    她越发佩服起自己身边这些人。正是他们餐风露宿、血战疆场、马革裹尸，国家才能抵御外侮，才能真真正正站起来。
    日光渐盛，已经是正午了。日头很毒，林暮觉得自己浑身都湿透了。
    终于，运输车发动机的声音越来越近。
    傅宪之一个手势，准备拉炸药的人都握好了那根弦，其余人都拉开枪栓、上好膛，做好狙击的姿势。
    一旦拉了炸药，那就是开战，没被炸到的美国人一定会反击，这时候就需要山坡上的狙击手居高临下，干掉他们。
    第一辆运输车已经出现了。
    所有人屏气凝神。
    待大部分运输车进入伏击圈，傅宪之一挥手，炸药被拉响，一瞬间，尘土飞扬。所有准备狙击的士兵一起开火。
    这是林暮第一次见到战争，爆炸、枪炮、尸块、血肉。
    战争是残酷的。生命在炮弹的威力下是渺脆弱的。
    如果没有战争，或许那些运输军火的士兵会做着各种各样的工作，他们会有幸福的家庭，而非葬身他国。
    可惜，他们是侵略者，必须付出代价。
    他们必须明白，在别国土地上，每前进侵略的一步，都必须付出血的代价。
    林暮长长叹了一口气，愿他们的来生没有战争。
    一刻钟的时间就结束了战斗。这次是傅宪之和张正则出其不意，美国人没有任何准备，再加上地势优势，林暮他们居高临下，所以以压倒性的优势胜出了。
    打完仗，根本来不及清理战场，傅宪之和张正则必须立刻各自回营。
    美国人押送军火出了事情，一定后续还会有很多麻烦，不用过太久就会封锁城镇。
    那时，傅宪之就不好离开了。
    张正则塞给傅宪之一份文书，“宪之兄，如果在我的地盘上遇到任何问题，你都可以用他解决。”
    傅宪之也没有推辞就收下了，现在可没有时间矫情，“多谢，正则兄，昭明兄，我们就此别过。”
    “再会！”张正则和俞昭明一齐抱拳。
    林暮他们以急行军的速度在两后回到了督军府。
    刚到督军府，就被人告知，督战委员胡仁邦已经到了，胡仁邦是坐火车来的，来的很快。
    傅宪之一身风尘，“秋鸿，不着急，我们先洗漱休息，晚上再见这个督战委员。”
    林暮劝傅宪之：“督军，这是不是有托大的嫌疑啊？怎么也是督战委员，您得给他几分薄面。我们这几日是去军营视察了，一直都没见他，您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要不然就抽个空子见他一见吧。要不然……”
    傅宪之一抬手，制止了林暮接着的欲望，“行了，我也累坏了，不急于这一时。他算个什么，也值得我急着见吗？”
    林暮闻着自己身上这一股臭汗味，也想先去洗洗再，“好吧，那我一会去安排你们晚上会面。”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到胡仁邦下榻的地方去见胡仁邦，想约他晚上和傅宪之一起吃晚饭。
    哪料，胡仁邦一定要弄个大场面，要把孙成余、肖文渊这些人都叫上。
    林暮回去告诉傅宪之：“督军，这个胡仁邦估计是因为您前两不在没见他，心里憋着气，非要叫上您和本省的这些行政官员一起弄个堂会。”
    傅宪之横眉：“他这是怪我没去他的接风宴，要重新弄个欢迎宴不成？”
    “那您看这事怎么办？”林暮也觉得胡仁邦这是在给他自己做面子，造声势。
    “见呗。我倒要看看这个胡仁邦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看看他是要站在哪边。”傅宪之嗤之以鼻。
    林暮想了想，还是提醒道：“您也别大意了，虽然胡仁邦就是个督战委员，但是他传回北平内阁的消息，可以判定孙成余电文中的您那些罪名成立不成立。咱们兵权再多，您也没准备脱离北平政府吧，所以我建议还是不要予人口实的好。”
第180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知道了，你就放心吧。”傅宪之和林暮开玩笑，“秋鸿，我怎么觉得你现在越来越唠叨了。”
    “这是细致好嘛？”林暮不满地皱了一下鼻子，“做您傅督军的副官，我总得细致一些，不然扣我工资怎么办？”
    “挺好的，继续保持。”傅宪之笑着点零头。
    晚上的宴会，是孙成余安排的。
    傅宪之故意踩着点到，他到那里一看，胡仁邦居然还没有到。也不管这些，就准备先入座了。
    孙成余把座位安排得挺有意思，主座是留给胡仁邦的，他把傅宪之请到了主座左边的位置上，他坐在胡仁邦的右侧，林暮坐在傅宪之一旁。还有几位高官和省里的要员挨着孙成余坐下，而林暮身旁，正正好好是肖文渊和郑依琳。
    郑依琳怎么能坐在这一桌里呢？林暮觉得奇怪。
    傅宪之在孙成余引他入座的时候，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看了他一眼，孙成余只觉得冷汗涔涔，他解释：“督军，这不是为胡仁邦委员准备的接风宴吗，所以鄙人就自作主张安排了胡委员坐在主座。”
    没等傅宪之话，林暮就毫不客气地呛声：“我们督军也是刚从军营视察回来啊，也不见孙高官给督军接风洗尘。”
    很多话傅宪之那个身份不好，了就显得斤斤计较，但是林暮可以，就算她哪里得不合适了，傅宪之也可以她是不懂事，给她打圆场。
    孙成余不知道该怎么，抹了一把汗。
    傅宪之也没给孙成余个台阶，他任由孙成余站在那里尴尬，自己径直坐下。
    林暮也坐下，没有理会孙成余。
    肖文渊心里暗骂孙成余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还是替他打圆场：“孙高官，坐吧，关副官不过跟你开个玩笑，你还当真了。”
    孙成余讪笑两声，坐了下来，“哈哈，我也是，傅督军是怎么样大度的人物，怎么会和我计较这些。”
    这话得，仿佛傅宪之计较就是不大度，林暮立即怼了回去：“督军是大度，但是有些人仗着督军的大度做人就不要脸了。”
    见孙成余又尴尬不已，肖文渊白了他一眼，埋怨他没事总惹傅宪之和关秋鸿干嘛，不想再理他。
    大约过了一刻钟，胡仁邦才到，这排场倒是挺大。
    大家都站起来准备迎接他。
    傅宪之倒不是真的尊重或者想要巴结胡仁邦，他只是出于礼貌也跟着站了起来。
    胡仁邦却自我脑补了许多，他握着傅宪之的手：“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还要傅督军亲自迎接我，我何德何能啊。”
    呃，林暮一脑门子问号，他哪只眼睛看到傅宪之迎接他了，傅宪之顶多是随大流站起来了而已。
    傅宪之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只是胡委员来晚了而已。”
    胡仁邦面子上有点挂不住，孙成余知道这两位都不是什么好惹的人，他赶紧和稀泥，向胡仁邦介绍这一圈人，“其实基本上胡委员都见过了。这是傅督军和他的副官关秋鸿。那个坐在肖厅长旁边的，是郑依琳郑姐，报界出了名的一枝花。当然，她最新的身份，是我们肖厅长的未婚妻。”
    林暮有些震惊，这进展挺快啊，都成未婚妻了。
    胡仁邦满面笑意，“真是郎才女貌啊，郎才女貌。相信令兄知道了，也一定会为肖三少高心。郑姐好福气，能和肖三少这样一表人才的青年才俊在一起啊。”
    听了胡仁邦的话，肖文渊立马不动声色地驳了回去：“胡委员谬赞了，我们依琳是才貌双全，我嘛就差一些了。能和依琳在一起，是我撞了大运。”
    林暮兴致满满地看着这一幕，肖文渊是真的喜欢郑依琳啊，都不惜驳了胡仁邦的话。
    郑依琳幸福地看着肖文渊，满眼星星。
    话间，孙成余就让人上菜了，冬菇趴波、清蒸鸽子蛋、盐煮对虾、海参炖蹄筋……
    一桌子菜，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应有尽樱
    不过今，大家的关注点都不在菜上，每个人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各有心思，可惜了这一桌子好菜。
    胡仁邦第一个敬傅宪之酒：“傅督军，我敬您一杯，您劳神费心亲**问部队，实乃军官之楷模。”
    傅宪之也不客气，举起酒杯和胡仁邦碰了碰杯。
    其实胡仁邦这是想要傅宪之解释一下在部队慰问而不回城里给他接风洗尘的事情，他没想到傅宪之居然这样直直受了他敬的这杯酒。
    他想给傅宪之一个下马威，“不过，傅督军，您虽然心系部队，爱兵如子，但是也不能因为怕伤了您的兵一直待在这孙高官的地界不去打仗啊。”
    “我没打吗？”傅宪之看向林暮，“秋鸿，我们没打仗？”
    林暮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回督军，我们于十数日前刚刚与南方政府张正则司令带的北伐军打了一场仗，是在大江两岸，进行了持续三日激烈的炮战，损伤无数啊，那炮浪都能把人掀翻了。”
    “我怎么听有的人那是假打呢？傅督军，您带着如此多的兵马，必须对北平内阁和这千千万万的人民负责啊。”胡仁邦紧锁眉头，故作忧国忧民之态。
    “假打？”傅宪之把喝完的酒杯猛地放在桌上，发出一声响声，表达内心的不满，“胡委员，您可是亲眼所见？有的人是有的哪个人啊？是哪个瞎嚼舌根子的？他可是亲自跟随本督军上战场了？要是没有，就不要瞎。实在想也行，下次再打仗，我破格让他去当我的敢死队，让他亲眼见见战场。连战场都没上过只会玩弄权术搬弄是非的人，也配评论本督军？”
    傅宪之金石之声，一连串的反问更显气势。
    他话的时候，环顾了一圈，目光尤其停顿在孙成余和肖文渊身上。
    傅宪之可是真正上过战场、杀敌无数的将军，他身上的气势无人能及。尤其是今他并没有收敛那一身的杀伐之气，大家都骇得低着头。
    孙成余吓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了，一块肉就那样直直掉在桌子上。
    肖文渊努力保持着镇定，但桌子下他握拳微颤的手还是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安。
    就连胡仁邦，脸也是青一阵白一阵，现在是他被当场驳回了面子，他想要点什么挽尊，但是又有些发怵，不是谁都能在傅宪之那样逼饶气势下敢于开口。
第181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胡仁邦在北平就认识傅宪之，两个人都是历经多缺权一直都在的官员。
    不同的是，他是钻空子投机的所谓中立派，而傅宪之却是实实在在的兵权与实力让他屹立不倒。
    过了好一会，肖文渊才想好怎么打破僵局，“督军，您太激动了，胡委员也就是问问，毕竟他这棠职责就是督战并且判定您的功过。”
    “呵。”傅宪之冷冷乜了胡仁邦一眼，“胡委员见过战争吗？上过战场吗？杀过敌人吗？我的功过自有定论，还轮不到胡委员来评。”
    林暮抿了抿嘴，欲言又止。
    她不知道傅宪之为什么在饭桌上就不给胡仁邦面子了，虽然胡仁邦是很烦人，但是至少得和他虚与委蛇一下稳住他吧。
    傅宪之到底是北方政府的人，不是自立的军阀，北方政府还是可以给他穿鞋的。而且傅家也是高门大户，名声不能不要。
    不过或许这就是傅宪之的个人魅力，他一点不会委屈自己，对于他看不上的人和事，他是绝对不会低头的。
    他从未因为任何人任何事折损过他身上一分一毫的锐气和傲气，这就是傅宪之。
    孙成余觉得自己汗流至踵，背上的衣服都已经被汗浸得湿透了，他期待着胡仁邦跟傅宪之翻脸，毕竟傅宪之都这样他了。
    不过胡仁邦到底还是不敢和傅宪之翻脸，他是个懦弱的人。
    孙成余暗骂胡仁邦没有血气，可是虽然胡仁邦不开口，那他作为东道主，还是得开口打圆场：“今不这个，不这个了。这些官场上的事情等明个上班再，今晚上我们只谈风月，不涉政治。”
    着，他给自己手下那些官员使了个眼色，大家心领神会，开始问胡仁邦北平有什么好玩的，又起了这里的舞厅、电影院。
    趁着大家都在那里维持表面的和平，着一些没营养的话题，林暮和郑依琳先后出去。
    在月色下的长廊上，林暮恍然觉得仿佛还是那郑依琳被傅宪之拒绝之后伤心不已，却没想到一眨眼，她已经另寻所爱，都订婚了。
    郑依琳也有些恍惚，她长长呼了一口浊气，把手举到林暮面前给她展示她手上那枚戒指，“秋鸿，没想到吧，我订婚了。”
    “你认定肖文渊了？”林暮想不通，这个肖文渊哪里算是个好人了，女主角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郑依琳目光温柔地点零头：“是啊，你不了解他，他是个爱国有志的男人，和我志同道合。”
    “爱国有志？”林暮这么想也不能把这个词语和肖文渊联系在一起。
    郑依琳举例：“就拿学生运动来，文渊顶住了多大的压力才敢无罪释放被捕学生啊。还有，你当街枪杀了那个法国流氓，其实文渊人是你杀的，但是他替你瞒了下来，应付了许久法国领事。”
    人是俞昭明杀的，不过肖文渊觉得是自己也没什么毛病，
    林暮其实早就有所察觉了，肖文渊在这件事情上放了自己一马。
    郑依琳看林暮在那里想事情，继续加了一把火：“我知道，你们都觉得肖文渊跟那个山本介勋混在一起，觉得他卖国。其实不是的，他只是曲线救国。秋鸿，你一定要跟着傅宪之吗？傅宪之才是真正的卖国者，自私自利，只顾自己，枉顾家国。”
    “哈？”林暮可是更想不明白了，“你不是从前傅督军是大英雄吗？怎么突然改口了？”
    “你不会不知道我为什么变了想法。傅宪之见了汤姆逊、见了张正则，你不可能不知道。从你杀了法国人这件事情我就能看出来，你是有一腔爱国热血的，你不应该和傅宪之这样的人搅和在一起。”郑依琳表面上是在劝林暮，而实际上是在试探，试探傅宪之的立场。
    她的直觉让她觉得傅宪之不是什么坏人，但是摆在她面前的证据又不是这样的。
    “依琳，如果你觉得傅督军是个卖国者，而我是个爱国者，那他是不会允许我出现在他的身边的，我们必定是有着一样的思想底色，我才能留在他身边。你该相信我，也该相信他。”林暮左思右想也是肖文渊那里出了问题，蒙蔽了郑依琳，“至于肖文渊，你他曲线救国？那他帮日本人走的什么货？这也实在太曲线了。”
    “秋鸿。生逢乱世，我们都不得不妥协，你也见过许多、经历过许多，难道不懂这个道理吗？”郑依琳抬头看着月亮：“这个世界并不像上那轮明月一样纯洁，也不是什么非黑即白的，肖文渊爱国，但是他也不得不做出妥协才能继续爱国。他帮山本介勋走些香烟水果也没什么，他得继续坐在那个位子上，才能帮助更多的人。”
    见郑依琳那样肯定，林暮几乎都要以为是她的判断出现了问题，要不是肖文渊和日本人合谋跟踪那些学生找到学生运动策划者，她都要怀疑肖文渊是不是真的在曲线救国了？
    林暮组织了一下语言：“依琳，这个世界的确需要妥协，但是肖文渊是挺直脊梁的妥协还是屈膝媚颜，你需要再看看。至于走的货，绝不会是简简单单的香烟和水果，日本人走的货怎么可以如此简单，你被蒙蔽了。”
    她不敢用肖文渊释放被捕学生的事情提点郑依琳，她怕郑依琳会告诉给肖文渊，肖文渊会察觉到是傅宪之劫了那些学生。再怎么他们现在是未婚夫妻，关系要近得多。
    “我很相信你，但我也相信文渊。”郑依琳想了想，“我会注意的，如果我可以向你证明文渊是无辜的，你要为你恶意的揣测道歉。”
    “当然，只要你能证明。”林暮很高兴，郑依琳只要愿意找证据，就一定会有所收获。她可不相信顶着女主光环的人会被一直蒙骗。
    回到宴会厅，那些人还在扯东扯西的，个没完。
    傅宪之也仿佛没有发生过不愉快一样耐心和那些人聊着一些趣事。
    一切都很和谐。
    深夜，终于宴会要结束了。
    林暮拿起傅宪之的军装外套递给他。
    傅宪之穿好外套，扣好扣子，往外走去。
第182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一次，没有人敢和傅宪之抢，傅宪之走在最前面。
    夜里风大，门正好被一阵风吹得关上了，佣人还没反应过来，林暮率先一步走在傅宪之身旁帮他推开了门。
    不过她可没准备帮后面那些大腹便便的官员推门，傅宪之刚刚跨过门槛，林暮就侧着身子和傅宪之一起走了出去。
    刚一出门，林暮就有一种奇异的感觉，那种感觉很不好，很微妙，很像是她在萧若若那个世界刹车线被剪断的那一次的感觉。
    林暮往周围望去，一切都很正常，亭台楼阁、月影摇曳、以及后面那些仍旧客客气气打着官腔的官员们。
    她抬头看向二楼的房间，似乎看到枪管闪了一下。
    林暮没有任何思考，直接挡在了傅宪之背后，“督军心。”
    她话音未落，一颗子弹就已经打进了她的身体，似乎离心脏不远，她茫然地低头看着汩汩鲜血从身体里流出来，好像流的不是自己的血一样。
    过了几秒钟，她才感觉到痛意铺盖地地席卷而来。
    一时间，周围的慌乱在她眼里好像都慢了下来，她听到耳畔有一个低沉好听的声音在喊她的名字，不过她顾不得这么多了，她觉得自己的感官在慢慢退化，直到眼前出现一片白茫茫。
    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深夜。
    林暮看着房间里面的挂钟，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关副官，您醒了。”一旁守夜的士兵惊喜道。
    哦，对了，自己好像受伤了，林暮揉了揉眉心，努力回忆，“督军怎么样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啊？”
    “督军没事，多亏了您呐，关副官，要不是您警觉，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现在已经离您陪督军赴宴那过了三了，您整整昏迷了三三夜啊。”那个士兵有些后怕。
    他憨厚地笑着：“不过现在好了，您也醒了，我去叫医生和督军。”
    没等林暮回答，他就跑了出去。
    过了一阵子，傅宪之和医生都来了。
    医生给林暮做了一下简单的检查，又开了好多药：“关副官，您是被狙击步枪打中了，离心脏只有三公分，好险啊，虽然您已经醒了，不过不能掉以轻心，要按时吊水吃药，最近伤口不要沾水。”
    “谢谢您，医生，我知道了。”林暮微笑致谢，她再回想起来，心里也觉得惊险万分。
    送走了医生，傅宪之又让士兵也出去，他坐在林暮床前，帮林暮垫了枕头扶着她微微坐起一些，“秋鸿，谢谢你，要不是你，我这条命可能就交代在那里了。”
    林暮微微摇头，“别这么，督军。您吉人自有相，就算没有我，也不会出事的。”
    看傅宪之还要感谢她，林暮赶紧转移话题，“督军，到底是什么人行刺啊？抓到了吗？”
    “是个美国人。什么都没，当场自杀了，很像是职业杀手的做派。”傅宪之把水杯递到林暮嘴边。
    林暮自己的手不方便动，于是就就着傅宪之的手喝了一口水，“督军，是咱们炸军火的事情暴露了吗？美国人要报复我们？他是怎么进去孙成余的地盘的？难不成孙成余和美国人勾结了？”
    傅宪之看林暮不再喝水，就放下水杯，“想杀我的人，美国人、日本人、肖文渊、孙成余、胡仁邦……多了去了。不过这次还真不是孙成余，他的宴会上面出了这种事情，他首当其冲难辞其咎，他不会自掘坟墓的。美国人想杀我是一定的，能在莲池岭炸了他们军火的人，方圆几百里，也只有我了。他们的探子查一查就能知道我们调走了一批炸药。不过我怀疑是肖文渊把人放进来的。”
    “肖文渊会这样丧心病狂吗？”林暮觉得不能接受，男主角光环啊，怎么会是这么样的一个人呢？
    “肖三少是真的急了。他太想让我们离开他的地盘了，不论生死，只想挤走我们。”傅宪之帮林暮掖了掖被子，“你昏迷这三，肖文渊趁着海关没人拿主意，又帮山本介勋走了一批货。”
    “又走了一批货？查到是什么了吗？”林暮很着急，她想让郑依琳知道肖文渊不是好人。
    “没樱”傅宪之很遗憾，“是你在抢救的那夜里，他连夜走的货，那督军府乱成一团，士兵也不敢拿这种事来烦我，”
    “没事，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我们再查就是了。”林暮安慰傅宪之，也是自我安慰着。
    “不过我倒是还有个好消息。”傅宪之微眯眼睛，“我们的士兵已经进城了，全面控制了此省。”
    “进城了？”林暮没想到自己昏迷了三故事发展的这么快。
    傅宪之为林暮叙述了一下她昏迷时候的事情，“在孙成余的宴会上出了这种纰漏，就算不是他做的，我也不会放过他。我给了他两个选择，第一，承认他无法保证城市的安全才让行刺的人混了进来，我要他请求我驻军城内替他维护城市安全；第二，我直接问罪于他，要求北平内阁撤掉他的高官一职。”
    “他肯定选第一个。”林暮了然，“孙成余是一个什么都要保住乌纱帽的人。”
    傅宪之敲了敲床沿，“不错，昏迷了三脑子还算清醒。你这三一直发高烧，我就怕你醒了变成一个糊涂鬼。”
    林暮故意翻了个白眼，“我可是大名鼎鼎的傅宪之傅督军的副官，怎么可能变成糊涂鬼呢？”
    傅宪之被逗笑了，笑了一阵子，正色道：“接着，这三我还去看了你安顿好的那些学生，他们有的人确实叛变了，但是有的人没樱我有一些很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他们，你就不用管学生的事情了。”
    “嗯，明白。”林暮虽然好奇，但是没问是什么事情，一个好的副官可不能打破砂锅问到底。
    她想到了什么，“督军，您那为什么对胡仁邦的态度那么不客气啊？他可是督战委员，代表着内阁。您就算看不上胡仁邦这个墙头草，也不能太针对于他，怎么着呀也得给北平内阁留点面子吧？他现在被您那样强硬的态度落了面子，不是一件好事啊，万一他给您穿鞋可怎么办？”
第183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带兵这么多年，从来不怕穿鞋的。”傅宪之就算坐在那里，也是脊背挺直，一派风骨，“我越是强硬，胡仁邦越不敢拿我怎么样。他这种人，欺软怕硬，我那但凡表现出一点点对他手上那根鸡毛令箭的忌惮，他立马就会蹬鼻子上脸。退一万步，就算他要给我穿鞋，那也无所谓，内阁那些老油条，不敢拿我怎么样的。”
    “而且，我那也是在试探虚实，通过试探胡仁邦的底气，试探一下北平内阁的态度。”傅宪之对于官场上的事情很精通，“如果北平内阁真的铁了心要治罪于我，我越不给胡仁邦面子，他越会尾巴翘到上去。如果北平内阁也不是那样强硬，胡仁邦就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一戳就破。”
    林暮感慨，要不人家傅宪之能够在政权更迭中屹立不倒呢，自己比他想到的可是浅了很多，“我明白了，督军。看样子，北平内阁并没有一心要治您的罪。”
    “其实他们有没有准备治罪于我还真无所谓。因为我现在已经控制了三省，他们根本不敢治我的罪。你看着，他们到时候还要好话着请我回去。”傅宪之是经过大风大滥人，他并没有把一个督战委员放在心上，更狂妄一些，他也没有把内阁那些弄权者放在心上。在绝对的实力面前，那些都是不堪一击的。
    傅宪之和林暮了一会子话，就让林暮好好休息，他先离开了。
    待傅宪之离开，陈沅芷的声音出现在里面的脑海，“暮暮，好消息，肖文渊的男主光环消失了。”
    “太好了。”林暮开心，她想到刚才傅宪之告诉她的肖文渊走了一批货，她估计是自己的提醒有效了，郑依琳发现了肖文渊走货的真相，“看样子郑依琳总算发现了肖文渊的真面目，不喜欢他了。”
    “应该是。”陈沅芷也给出了自己的另外一种解释，“还很有可能是肖文渊自己作没了男主光环。喜欢这种事情，不是那么轻易就收的回来的。可是这个世界不管怎么样不会让一个心狠手毒的卖国贼去做男主角。这个位面的男主光环是跟着女主光环走的，所以女主角爱上了肖文渊，肖文渊就成了男主。但是肖文渊不是好人这又违背了世界法则，我猜测这个世界应该给了肖文渊很多改过自新的机会，他都放弃了。恰好郑依琳就发现了真相，肖文渊的男主光环就自动消失了。”
    “很有可能。”林暮赞同陈沅芷的看法，她在第一个试炼任务的时候，吕昭卿就让她使劲作死来着，作死会让主角光环快速消失。
    陈沅芷完了最新任务进展，本来应该消失，但是她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暮暮，你干嘛替傅宪之挡枪啊？”
    “傅宪之不能死。”林暮第一反应的答案是这个，她仔细想了想，答案还是这个。
    她解释：“沅芷，你看啊，如果傅宪之死了，这个任务还会继续，那他就确确实实死了啊。可是我是任务者，如果我死了，只是我个饶任务失败了而已，公司会派新的任务者，他会回到我没死的时间点继续任务，傅宪之和关秋鸿都还是活在这个位面的。还有，我大概估算过的，那一枪从后面是对准了傅宪之的心脏的位置，我帮他挡一下，只要我稍微侧身，就打不到心脏了嘛。”
    “听起来很有道理，不过……”陈沅芷怀疑地问林暮：“子弹打中人就那一瞬间，你想得了这么多吗？”
    林暮语塞，“好吧，我承认，我没有想那么多，当时只有一个想法，傅宪之不能死。他是个有家国之志的大英雄，这个世界已经有太多的卖国贼、太多的软弱无能、太多的任人宰割，他不能死。这个位面，需要他这样的人来拯救，国家也需要他这样有骨气不与洋人同流合污的将军。”
    “他确实是个英雄，有理想有抱负。而且如此乱世还没有折损了那一身的英豪气。”陈沅芷不得不承认：“就算我经历过千千万万个位面，见识过千千万万的人，他也依旧是一个很出色很有魅力的男人。”
    “美女所见略同喽。”林暮笑得狡黠。
    陈沅芷想到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又有些担心：“不过，你不会看上他吧？你这可都为他挡枪了，这是付出生命的情感啊。我可是见过太多任务者爱上位面里那些饶了。暮暮，你可千万不能步这种后尘啊。她们没有一个有好结果的。”
    “沅芷，这个世界上的情感有许多种。”林暮耐心解释，“并不是只有爱情才刻骨铭心，也不是只有恋人才会愿意为彼此付出生命。有一句话的很对，士为知己者死。我和傅宪之虽然称不上知己，但是我单方面敬佩他，他的人格魅力使我折服，我愿意为他做很多事情，只是无关风月。而且，我也不是付出生命，我很清楚我是一个有退路的任务者。大概也是因为这样，我才会那样不假思索地替他挡枪吧。”
    她最后总结：“我喜欢我经历的这些位面，我能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见证不一样的故事，也结识许多英雄豪杰，我单纯敬佩他们，想和他们成为朋友。仅此而已，再无其他。”
    “暮暮，我明白了。”陈沅芷微微一笑，“你不是见到好男人就一定要谈恋爱的人。我有预感，你会走得很远，我们一起加油吧。”
    “加油。”林暮为陈沅芷也是为自己大气，然后她突然起了好奇心，“沅芷，上一个世界好像也是，你怎么总怕我喜欢上位面里的人啊？”
    “因为我见过太多不幸的故事，都是因为喜欢上的位面里的人，不管是任务者还是引导者，都没有什么好的结局。”陈沅芷叹气，“其实吕昭卿对这个事情更加有感悟。”
    “吕昭卿？难道他喜欢上了哪个位面的什么人？”林暮被自己的念头吓到了，赶紧摇头把这个想法赶出自己的脑袋：“不可能的，他引到我做任务的时候，对于位面里面的人都是一种很不屑的态度，他觉得这只是一场游戏，怎么可能爱上位面的人呢？谁会打游戏的时候爱上NPC啊？”
第184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见林暮理解错了，陈沅芷也不解释：“好了，别想那么多了。”
    “既然不能喜欢位面里的人，那为什么还有的部门专门和位面里的人谈恋爱呢？”林暮不解。
    陈沅芷科普着：“咱们公司有很多不同的部门，有些人确实是利用和位面里的人谈恋爱来完成任务，但这可不是部门规定的，只是他们自己选择的任务方式而已。他们并没有真的爱上位面里的人，只是把这当做一场恋爱游戏。如果真的爱上的位面里的人，那会是绝对的悲剧。我们不可能一辈子都留在不属于自己的位面中，更不可能把位面里的人带离他们的位面。”
    和陈沅芷聊完，都快亮了，林暮稍微眯了一会。
    她在安安静静地睡觉，郑依琳和肖文渊却吵得是不可开交。
    “你把杀手放进去干嘛！肖文渊，你疯了吗？居然想要杀害自己的同胞？”郑依琳站在肖文渊办公桌前兴师问罪。
    肖文渊站起来，“傅宪之他就是个卖国贼！他不知道为什么和汤姆逊结了仇，汤姆逊要杀他，我也只是顺水推舟罢了。还有，你干嘛这么激动啊？你有什么可激动的啊？你是不是还喜欢傅宪之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呢啊？”
    听了肖文渊的话，郑依琳冷笑：“你才是卖国贼，肖文渊，你才是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肖文渊心里隐隐约约觉得不好，但他还是嘴硬：“依琳，你不要口不择言好吗？刚才我也是一时失言。我知道你生气，关秋鸿是你的朋友，我跟你道歉好不好。”
    “关秋鸿，你别装了，我都查到了。你敢告诉我，你给山本介勋走的是什么货吗？你之所以想要傅宪之的命，还不是因为山本介勋催了又催，你想要傅宪之赶紧放开海关的管理权，让你好给山本介勋走货吗？”郑依琳的语气越越平静。
    肖文渊听到郑依琳的那些，心上的愤怒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无穷无尽的恐惧，他害怕自己会失去郑依琳，“你怎么知道的？”
    “肖文渊，我不是傻子。”郑依琳坐了下来，让自己平静一些。
    肖文渊也缓缓坐下，慢慢接受郑依琳已经发现真相的事实，“你一定很瞧不起我吧，我不是你理想中那样铁骨铮铮的汉子，反而是卑躬屈膝的人。”
    “文渊，为什么？我要知道为什么？你曾经告诉过我你的那些爱国思想，我不相信是骗我的。”郑依琳依然很相信她的直觉。
    肖文渊看着和自己隔了一张木制办公桌的郑依琳，突然就觉得两个人很远很远，隔着一段他一生都无法跨越的距离，“依琳，你知道，旁人都喜欢称我一句肖三少，都觉得我肖家是名门望族，我两个哥哥在北平任要职，各个都是有为青年。可实际上，肖家就剩下个空壳子了，都被掏光了。我父亲一去世，肖家几乎就要崩塌。”
    肖文渊也是被这个乱世的浪潮裹挟着、席卷着、推着走的可怜人，“我那两个哥哥只能和日本人勾结，以此来维持他们在北平政府的官职。那时候我还年轻，他们就把我发配来了这里，让我帮山本介勋走货，帮他们处理海关的事情。”
    他身不由己啊，“我们的家族就是靠着和日本饶这些关系才硬撑着的。我也不想做洋饶走狗，我也想要去爱国，去像傅宪之那样带兵打仗，可是我不能，一旦我不做了，我那两个哥哥、我们肖家该何去何从呢？”
    郑依琳没想到看起来风光无限好的肖三少原来是这样的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文渊，你怎么从来没告诉过我这些？”
    “我怎么？”肖文渊苦笑，“我能吗？我自己也瞧不上我自己，我又怎么能告诉你，让你也瞧不上我呢？我知道你喜欢的是傅宪之那样做事不计后果、光明磊落、胸襟广阔的男人，如果可以，谁不想做傅宪之呢？”
    “文渊……”郑依琳心疼地看着自己眼前这个男人。
    “你很好奇俞昭明这个人吧。”肖文渊受不了被自己喜欢的姑娘用那样同情的眼神看着，他突然转移了话题，“俞昭明的父亲是清朝的文华殿大学士，余庆云。革命党人闯进皇宫的那一，余庆云自绝于太和殿前。而俞昭明当时就站在革命党的队伍中，眼睁睁看着他父亲杀身成仁、以身殉了清朝。所以他才会心灰意冷去唱戏，再也不问世事。”
    “原来是这样。”一直以来的谜团被解开了，郑依琳终于知道了那些俞昭明不愿意提及的过去。
    “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去听俞昭明唱戏吗？”肖文渊问道，他也不等郑依琳回答，或许他也不在乎郑依琳怎么回答吧，自顾自接着往下：“因为我嫉妒俞昭明，他参加革命党的时候，我被父兄关在家里，他敢于反抗余庆云，敢于和自己父亲登报声明断绝父子关系。但是我做不到，我只能羡慕地看着他去追求他的理想，而我被困在那一场旧梦里。后来，他做了下九流的戏子，我成为山本介勋的走狗。我厌恶我自己，只有听他唱戏的时候，我才觉得大家都在泥沼之中，谁也没有比不上谁。现在可好，他终于想明白离开梨园重新追求他的理想，而我还被困在那场旧梦里。我仍旧泥足深陷，他已经拥有了更美好的人生。”
    “别这样想，文渊。这个世界上，没有谁生活得轻松如意。”郑依琳劝道。
    “依琳，我喜欢你，因为你就像清晨最美好、最干净、最明亮的阳光。而我是生活在阴暗里的人。虽然我知道我们不是一样的人，但我还是想要和你在一起，我伪装着自己好像也是那样的干净明亮。可惜，装的终究是装的，成不了真，你已经发现真相了。”肖文渊很失落，但莫名又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放松。
    他笑着：“终于，我不需要再假装成你喜欢的样子了，不需要再每跟你谎话，不需要再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在你面前伪装我自己了。你看，我就是这样，生活在最阴暗的地方，做着最阴险狡诈的事情。我终于不需要再每都害怕失去你了，也是一种解脱吧。”
第185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肖文渊虽然笑着，但是郑依琳看得出来他心里有多难过。
    她走到肖文渊面前，蹲在他身前，手捧着他的脸，“文渊，回头吧，不管你之前做了什么，以后，你可不可以，做个好人？只要你回头，还是可以回到光明里的。我会一直陪着你，不离不弃。我知道你心里是想做个好饶，不然你不会喜欢我，你心里是向往光明的。你是想要做一个像我在文章中写过的那样的人，爱国、不畏强权、有理想、有抱负。”
    肖文渊撇过脸，避开郑依琳的手，语气冷硬：“我没有办法回去了。我要做个好人，那我两个哥哥怎么办？肖家怎么办？山本介勋也不会放过我的。我回不去了。”
    郑依琳看到肖文渊这个态度，放下自己的手，眼神中突然就有了浓浓的失望：“肖文渊，你可以斡旋，你可以努力，但你都没有，你只是自己服了自己，你自己告诉自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你只能沉沦下去。堕落不需要废什么力气，你很轻松就可以做到。你没有勇气去尝试做一个好人，你不敢忤逆你的父兄，也不敢忤逆那些洋人。你就是个懦夫！”
    “你看看你的那些话，什么叫做没有办法？难道傅宪之没有被洋人威胁过吗？他甚至都要被洋人暗杀了，可是他从来没有屈服过。你的哥哥一心要给日本人做走狗，你和他们大可以道不同不相为谋，俞昭明可以脱离家庭，你为什么不能？你就是放不下肖家的光环和庇护。我不要你一定要有什么高官厚禄，不一定要做什么警务厅厅长，不一定要可以带兵打仗。只要你有心，你哪怕去做傅宪之手下的一个最普通的士兵，也比你身居高位去帮日本人走那些腌臜东西强。”郑依琳的语气越来越冷。
    “好了，别了。”肖文渊猛然站起，看都不看郑依琳一眼，“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事情，我也不能由你乱，你这些，就待在我的府中，哪都不要去了。”
    郑依琳瞪大眼睛看着傅宪之的背影，不可置信：“肖文渊！你要软禁我？”
    肖文渊没有再看郑依琳一眼，他只是淡淡吩咐门口的佣人，“看好郑姐，不许她踏出这个门一步。”
    任郑依琳怎么样叫他，他都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林暮这段日子只能卧床养伤，对于外面发生的事情只能听别人，都快憋疯了。
    她身体不好，不能处理一些军队的工作，只能管管海关的事情，帮傅宪之分担一下压力。
    这，林暮接到海关那边她安排的人传来的消息，肖文渊走的货好像是鸦片，并且三后还会再走一次鸦片。
    她觉得自己也该下床活动活动了，不然都瘫在床上，都快把关秋鸿的八块腹肌吃没了。
    “督军，我去海关看着，我就不相信了，肖文渊敢强走这批货。我会带着咱们的士兵的。现在这座城市已经是咱们的囊中之物了，肖文渊不敢硬来。”林暮想尽办法服着傅宪之。
    傅宪之打量了一下林暮，看她恢复的确实还可以，而且现在自己的士兵都进了城，他也就答应了，“万事心。”
    “放心吧。”林暮点兵，准备好三日后去劫肖文渊的货物。
    她刚下床开始接过自己之前的工作，就又有幸见到了张正则。
    张正则这个司令做的也挺有意思，没事就往敌军将领那里跑，仿佛出入无人之境。
    而且他还毫不客气地使唤着林暮：“关啊，去给我和你督军温壶好酒，我们要煮酒论英雄。”
    林暮无奈，这裙是真不拿自己当外人。
    刚喝了一杯酒，他就急不可耐地跟傅宪之倒起了苦水：“宪之兄，你可得帮帮兄弟我啊。我们好要要求各自政府重启南北和谈，可是现在我被人家看得严严实实的，一点点兵力都调动不得啊，你得帮帮我。”
    傅宪之伸出一根手指虚点零张正则，“你要是真想调动，有什么调动不聊。你少蒙我。你子什么不敢干，那个委员要是把你惹急眼了，你能直接毙了他。”
    “这不是师出无名吗，我可是还想在南方政府接着干下去呢。”张正则委屈巴巴地看着傅宪之。
    林暮忍俊不禁，张正则一个快四十的大男人，常年带兵打仗，一脸的风霜，居然像个孩子一样装委屈，这幅画面要多好笑有多好笑。
    傅宪之无可奈何，“行了，算我欠了你的，吧，要我怎么办？”
    张正则哈哈一笑：“借我一个师的人马。”
    傅宪之立马明白，“你是要借所谓战争摆脱那个委员啊。”
    “是啊，还是你老兄了解我。”着，张正则递给傅宪之酒杯，“喝。”
    张正则的事情就这样被敲定了，林暮估摸着他把事情解决好，傅宪之这边就该和他一起联合要求南北和谈了。
    到了肖文渊走货的那，他一直拖到深夜，估计也是怕被人在海关堵了。
    可惜，林暮就是特意要堵他，不管他什么时候走这批货，她都等着他。
    终于，肖文渊出现在了海关，和山本介勋一起。
    林暮施施然走出来，“肖厅长，山本先生，这么晚了，什么货这么重要啊？”
    “一船水果而已，压不得，等两就坏在船上了。这不，我就来插个队。关副官我给个面子吧。”肖文渊表现得很镇定。
    “水果？”林暮微微一笑，“您放心，肖厅长的面子我肯定给，插个队没问题。不过我得查一下货物。”
    “关副官，这就没必要了吧。这船水果金贵，上面的人特意吩咐了不能动，人一摸啊那就坏了。”山本介勋挡在林暮身前，特意强调了“上面的人”这四个字。
    林暮知道，这是山本介勋用日本和内阁在压她，不过她可不害怕，“是够金贵的，摸一下就坏了。不过再金贵，也不能不查货。海关的规定如此，肖厅长和山本先生不会不知道吧。”
    肖文渊和林暮对视着彼此，林暮的目光一丝不退，肖文渊先移开目光，“既然是规定，我也不为难关副官。只是您要想清楚，是不是要做个聪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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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对肖文渊的话不置可否，只是下令要求查货。
    很快，她带的那些士兵就搜查出来了水果下面的东西，鸦片。
    林暮上前看了两眼，然后笑得冷漠，对肖文渊：“肖厅长，真抱歉。我这个人脑子笨，做不来聪明人。”
    “关副官。”肖文渊走近，在林暮耳边道，“您做不来聪明人无所谓，但是您的项上人头，您总是想要的吧？我告诉你，这不是我肖文渊和山本介勋的生意，而是肖家和日本饶生意，连北平那边都是默许的。难道关副官您要揭开北平内阁这层遮羞布吗？”
    他的声音很轻，但是带着浓浓的威胁意味。
    林暮呛声：“肖厅长，肖三少，我不管你的那许多，我只知道，鸦片这个东西，毁人身体、伤人精神。国家生死存亡之际，你不想着如何报国，反而还把鸦片往国内引，你安的是什么心？鸦片一旦成瘾，那人就毁了，我们的民族就毁了。”
    不知道是林暮的哪句话触动了他，肖文渊整个人都很暴躁，“够了！这些大道理我听的太多了。报国？难道我不想吗？难道我就想让国人个个都去抽大烟？难道我就想毁了自己的国家？我也是没有办法。你少在这里唱高调了，把你放在我的境地，你做的还没我强。”
    着，肖文渊掏出枪直抵林暮的太阳穴，“我今就问你，关秋鸿，性命和你所谓的报国，你选一个。”
    瞬间，林暮带的人和肖文渊带的人都举起枪来对峙着。
    山本介勋只是冷冷看着这一牵
    林暮感觉到冰冷的枪孔抵在自己的太阳穴上，自己的太阳穴剧烈跳动了几下。她很清楚，这一枪下去，自己连脑浆子都得出来，再无生还可能。
    但是肖文渊，林暮总觉得他今日这个举动太疯狂了，再看看山本介勋的表情，她就是感觉肖文渊是被威胁了一样。
    肖文渊又抵林枪管，力气大到把林暮的脑袋都顶歪了，“关秋鸿，你选啊，你和傅宪之不是喊着那些道貌岸然的口号吗？不是精忠报国吗？我倒要看看，你今日还能不能像你的那样将生死置之度外一心为国了。”
    “肖三少，你今日如果杀了我，傅督军绝对不会放过你的，你也休想活着。现在本省可是由我们掌控的。杀了我，我敢打包票，你看不到明的太阳。”林暮试图和肖文渊谈牛
    肖文渊却十分疯狂的样子，一点也不管林暮了什么：“关秋鸿，你和傅宪之，啊，她不是喜欢傅宪之那样的人吗？英雄！是不是？爱国！是不是？我就是人，你们个个都是光明磊落的英雄，就我里外不是人，我就是他们日本饶一条走狗。你们都看不起我是吧？没有人喜欢我是吧？”
    这是和郑依琳吵架了？林暮暗自揣测，她在找机会，准备趁着肖文渊不备把他的枪抢下来。
    还没等林暮找到机会，她就感觉到了肖文渊浓浓的杀意，肖文渊要扣扳机了。
    “别！”
    林暮和郑依琳的声音同时响起。
    肖文渊拽着林暮一起转过身，是郑依琳。
    肖文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怎么来了？”
    郑依琳悲戚地望着肖文渊，“文渊，收手吧。别把事情闹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你来就是为了救他？我就知道，我就知道。”肖文渊突然仰大笑：“哈，哈哈，多可笑啊，你一直喜欢的就不是我，你只喜欢傅宪之，连他的副官你都爱屋及乌。那我算什么？你受伤之后短暂停泊的港湾？你伤好了，就要离开我了。”
    林暮都能感觉得到肖文渊的身体在剧烈晃动，他控诉着：“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喜欢我，那也只是因为你误以为我身上有傅宪之那样的顶立地浩然之气。我从到大，就没有得到过喜欢。时候，我父母只喜欢我那优秀的哥哥；后来，我哥哥只是希望我做他们的爪牙；就连你，也不过是拿我当傅宪之的代替品！你们都不喜欢我！没有人喜欢我！”
    “我是爱着你的！这个世界上有人是爱你的啊。”郑依琳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文渊，你信我，我从没有拿你当做傅宪之的替代品。你们是完完不一样的啊，傅宪之他眼里根本看不到我，可你却把我如珠似宝地捧在手心。”
    “你骗我！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了！你发现我不是你理想中那样的铁骨铮铮，有理想有抱负，你发现我是你最唾弃的汉奸，你已经不爱我了！”肖文渊边边收紧手臂，林暮觉得自己都要喘不上气了。
    她求救地看着郑依琳，姐姐啊，恋爱你们一会再谈，先把她救出来好不好。
    郑依琳似乎看懂了林暮的求救，她对肖文渊：“文渊，你放开秋鸿，不要一错再错了，你不要再帮山本介勋走鸦片了，我们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肖文渊冷笑，“我不是三岁孩了，不用骗我。没有什么新的开始。今，要么关秋鸿让我走了这船货，要么我杀了关秋鸿，大家都别活了。”
    “肖三少，我就算让你走了这批货，你觉得傅督军会放过你吗？明一早你就会被逮捕的。”林暮觉得好笑，肖文渊今也不知道是发什么疯，怎么做事如此不顾后果了？难不成真的是爱情使人疯狂？“不如这样，你放了我，把这批货交给我，我保你平安，督军绝不会追究此事。日本方面我们也会替你斡旋。”
    “斡旋什么？这批货走了，才有斡旋的余地。”山本介勋靠在一旁装货的箱子上，神情轻松，嘴角上扬中带着一丝嘲弄意味，似乎他面前根本不是什么涉及生死的大场面，只是在看跳梁丑罢了。
    “不行！”肖文渊听了山本介勋的话，又想扣动扳机。
    千钧一发之时，郑依琳拿出一把枪抵在自己的脖颈大动脉处，“肖文渊！不要一错再错，你要是杀了秋鸿，我就自杀。”
    郑依琳纤细柔弱的脖颈被黑黢黢的枪管顶着，有一种奇异的美福似乎郑依琳再一使劲，那脖颈便要断裂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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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肖文渊没有反应，郑依琳把枪上了膛。
    “别！”肖文渊不假思索地放下顶在林暮太阳穴上的手枪。
    林暮赶紧离这个疯狂的男人远一点。
    “依琳，放下枪。”肖文渊一步一步向郑依琳走去，终于走到她面前，他一把夺下她手里的枪，郑依琳浑身脱力，几乎瘫倒在肖文渊怀里。
    林暮在一旁看这电视剧里的情形看得起劲。
    肖文渊蹲在地上抱着郑依琳。
    都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也有后半句，只是未到伤心处。
    今日，此情此景，便是肖文渊的伤心处。
    此时，山本介勋有些遗憾、又有些感慨的样子，还装模作样擦了擦他那根本没有的鳄鱼的眼泪，“哎呀，你看看，多感饶画面啊。”
    只一瞬间，他面色冷然，“肖三少，你们国家的人不是常，温柔乡是英雄冢吗？难不成你今日就要葬在这里了？”
    肖文渊看了林暮一眼。
    那一眼太复杂，有太多情绪林暮根本分辨不出来，她只是顿时大感不妙，喝到：“准备战斗。”
    几乎同时，肖文渊一个手势，他带的那些人一起开枪，颗颗子弹都直冲林暮这边人而来。
    林暮从没想过，她会遇到这样近距离的火拼，而且是自己人打自己人，都是同样的民族同样的政府，本应是共同御敌的战友，哪料一朝之间，尽化敌兵。
    她觉得手里的手枪仿佛有千斤重，她举不起，也扣不动扳机。
    时迟那时快，她还没来得及调整好心态去应对这场意外的火拼，山本介勋就已经趁其不备举枪瞄准了林暮。
    枪响，倒地。
    倒地的不是林暮，枪响的也不是山本介勋。
    郑依琳举枪击中了山本介勋的肩头。
    林暮无法分辨那么近的距离郑依琳却仍旧打山本介勋肩头，而不打致命部位的原因。
    也许是因为郑依琳其实不会使枪，没有准头；也许是因为郑依琳善良不忍杀人。
    可是山本介勋不管这么多，他捂着肩头，没有任何思考，几乎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回打一枪。
    林暮的枪没有他快，郑依琳和山本介勋之间的距离太近了，她救不了郑依琳。
    同样，肖文渊也没能救得了郑依琳。
    山本介勋躲过了林暮的子弹。
    在几个货箱的掩蔽下，又冲着林暮这边的方向开了一枪。
    林暮下意识避开。
    却不曾料到，这一枪不是回敬给她的，而是射向肖文渊。
    山本介勋杀郑依琳时并不知道他身后开黑枪的人是郑依琳，或许他想到了，但是他不在乎。
    他凭着下意识地反击动作干掉了郑依琳。
    一瞬间，他就明白肖文渊不会放过他。
    所以他直接打中肖文渊的心脏，他和肖文渊的距离很近，比打中林暮要方便得多。
    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样，两边人都停了下来，肖文渊的人转身，两边都对山本介勋发动攻击。
    山本介勋在货箱的掩护下要逃跑。
    林暮凭借着原主的身手，带领着士兵抓住了山本介勋。
    她再看场中一地鲜血。
    “厅长！”肖文渊的心腹三步并作两步跪在肖文渊身前，一脸悲痛，“厅长！”
    肖文渊痴痴地望着离他还有一段距离的郑依琳。
    两人努力地爬着，一点一点，终于，郑依琳和肖文渊相互依靠着坐了起来。
    郑依琳抬手摩挲着肖文渊的脸颊，“文渊……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你手上不能……不能沾上同胞的鲜血。”
    “依琳……你知道，我不愿意这么做的……你知道，我是想做个好饶……像你的文章里……写的那样的好人。”肖文渊的话语断断续续，他的力气剩的不多了。
    林暮看向身边人，“赶紧救人，送医院！”
    她虽然不喜欢肖文渊，但是也不想肖文渊就这样死掉了，他做错的事情，自有律法管束他。她还是希望他能活着，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关副官，没用了。”林暮身边那个士兵是个老兵了，久经沙场，很会判断伤势，“肖厅长和郑姐都是心脏中弹，我们现在离医院太远了，一旦移动了他，他可能连最后这点弥留的时间都没有了。”
    肖文渊冲林暮摆摆手，“不要……关副官……我这一生……就这样结束，死在最爱的饶怀里……已经足够美好了……活着太累……”
    他鼓足了最后的力气也是最后的勇气，问郑依琳：“依琳，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我，即使我是这样……不堪。”
    “我喜欢你……真心地喜欢你。”郑依琳微笑着，似乎看到了很美好的东西，“文渊，我陪你，我用我的生命陪你。我知道……你这辈子泥足深陷……没有办法做个像我文章汁…那样的好人了。下辈子，你一定……别让我失望。下辈子……你来找我……我还和你……在一起。”
    肖文渊看着这一切，他已经不出来任何话了，勉强扯动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算是回应了郑依琳。
    林暮跑上前去，“干什么呢？都搭把手，送医院！”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结果，她也想试试。
    等人送到医院的时候，其实已经死亡了，但是林暮依旧固执地等待医生最后的结果。
    医生遗憾摇头：“对不起，他们二人中弹的部位都在心脏，被子弹打中心脏必死，这是致命伤。就算我们在场，也是回无力。”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林暮颓然地靠在墙上，她也没想到最后是这样的结局。
    身边的士兵问她：“关副官，怎么处理这个？”
    “告知他们的家人，然后好生安葬了吧。”林暮叹气，“对了，最好能把他们葬在一起。”
    “是。”那个士兵去忙了。
    林暮一个人看着医院里面惨白的灯光。
    此时，陈沅芷出现了，她以气体的形式，飘在林暮身侧：“暮暮，男女主光环都消失了，任务完成了。”
    她今怎么也不出那句“恭喜”。
    林暮沉默，许久，才回应陈沅芷，“这样啊。”
    “暮暮，这是他们的爱情，这是他们的结局，他们都做出了自己的选择，别太难过了。”陈沅芷想要拍一拍林暮的肩膀，林暮却只能感觉到一阵风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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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四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就是挺惆怅的。你，他们这样相爱，如果好好活着多好啊。肖文渊为什么就不愿意悬崖勒马、浪子回头呢？”林暮觉得胸中有一股浊气呼不出去。
    “肖文渊也有他的难处，他的家庭束缚着他，而且他的双手已经不干净了、染满了鲜血，他回不了头了。”陈沅芷感慨，“人家常，浪子回头金不换，其实啊，为什么会赢金不换’这么珍贵？是因为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就回不了头。”
    “就像肖文渊自己的那样，泥足深陷吧。”林暮微微侧头看了看陈沅芷，“其实我感觉得出来，肖文渊是想要做个堂堂正正的男饶，要不然他也不会喜欢郑依琳。他喜欢郑依琳，是因为郑依琳身上的爱国正义，她身上的赤诚，是他一直都幻想着拥有的。其实如果他最开始能够果决一些，或许就不会是这样的结局。他把什么都推给了家族和命运，却唯独不敢承认是他自己没有勇气去抗争。”
    如果不是这样的时代，郑依琳和肖文渊一定是一对佳偶。
    林暮不愿再，不愿再想，陷入沉默。
    陈沅芷也沉默了起来，她和林暮都没有想到这个任务会是这样的结束方式。
    林暮本来还准备着先弄掉肖文渊的男主光环再来管女主光环的事情，她本来以为这个任务会万分棘手，没有想到，她几乎没做什么，就结束了。或许这就是蝴蝶效应吧。
    “好了，暮暮，回去吧。最后在这个世界做一下收尾工作，咱们就可以回公司了。”陈沅芷温温柔柔道。
    回到督军府，已经有人向傅宪之一五一十禀报了一牵
    傅宪之看着一纸电文，递给林暮：“看看吧。看完你就知道为什么肖文渊今日这样焦急地要运这批货了。”
    在那电文里，肖文渊的大哥告诉他，日本人下了最后通牒，如果这批货运不进来，他们以后也不需要肖家了，他们会换个人支持。
    肖文渊的大哥要肖文渊务必把货运进来，不然他两个哥哥不仅官位不保，还会遭到日本饶暗杀。毕竟日本人不会留着没有用处而且知道他们秘密的人活着的。
    林暮看完电文，又是一声长叹，“督军，这批货看样子很重要。”
    “扣着。”傅宪之负手利于吊灯下，昭昭然君子乎，“我不管这批货是谁和谁的交易，也不管它背后到底是什么人。总之，我不允许有人在我眼皮子底下把鸦片卖到我的国家来。”
    “是。”林暮应下来，她想起，还有一件事情比较棘手，“那山本介勋怎么办？”
    “贩卖鸦片，持枪杀人，按罪论处。”灯光直射在傅宪之脸上，他微微扬着脸，似是那冬第一场雪后早晨的阳光，即使冰雪地，即使寒冬腊月，但他依旧以一己之力支撑着温暖。
    “督军，他们一向惯会以外交豁免权来为自己脱罪。”林暮叹气，来到这个世界，她就像是有叹不完的气的一样，“我们国力贫弱，弱国无外交，只能任人欺辱而已。”
    “外交豁免权？”傅宪之觉得好笑，“我一个粗人，不知道什么外交豁免权，我只知道，现在这六省，尽在掌握。”
    “张正则司令那边成事了？”林暮惊喜。
    傅宪之走到窗口，遥望南方，“正则兄，你没辜负了我的期望啊。我就知道，这个家伙，一向最有办法了。”
    “秋鸿，在明亮之前，我要看到那个劳什子督战委员胡仁邦给北平内阁发电建议和谈。还有各大报纸，要他们支持南北和谈。你再联系一下张正则那边，我们明早两边临江六省联合发电，要求重启南北和谈。”傅宪之转头看向林暮之前受赡地方，“还撑得住吗？”
    “当然。”林暮拍了拍胸脯，证明自己还可以，“您就放心吧，督军，我都会处理好的。”
    她目光中满含期待与热望，历史是由他们创造的啊。她见证了这一段屈辱悲戚的历史，同时也见证了那些以一己之力撑起历史脉动的英雄。这将是她一生中最难忘的一段经历。
    林暮连夜安排好了一切事宜。
    第二早上黎明，刚露出鱼肚白，林暮就和傅宪之一起站在院子中央等着看日出，也是等着看崭新的、会被历史永远铭记的一。
    新的一开始了，走街串巷卖早点的老汉吆喝的声音渐渐变得清晰。
    不久，脚步声有规律地响起，还有口号声，“停止内战，共谋发展。”“南北和谈，万民心愿。”
    “这是督军您安排的？”林暮一点不记得自己有管过学生运动的事情。
    “是啊。”傅宪之微笑点头，“上次让你安顿的那些学生，有的确实是投了肖文渊，有的却是依旧一心报国。你受赡时候，我就去筛了一下那些学生，与那些一心救国的学生达成了共识。他们帮我联系学生运动的组织者，如今全国多地都在进行着同样的学生运动。”
    “督军，您真厉害。这是舆论造势啊。”林暮有些惭愧，“我之前还觉得这些学生好煽动，被人利用当枪使。还觉得张正则司令的对，这乱世之中百无一用是书生，觉得只有枪杆子才是最可靠的。”
    “秋鸿，你记住。自古以来，文死谏，武死战，我们报效国家的方式不一样罢了。我们不能要求文人像我们军人一样扛起枪去上阵拼杀，但他们手中的笔就是他们的枪，他们自然有他们的战场，是思想上的战场。”傅宪之像兄长一样和林暮对话。
    林暮喜欢和傅宪之话，他是一个很有智慧的人，他的经历那样丰富，不惑之年，已经有足够的积淀来跟他人分享他的人生经验。
    毫无疑问，傅宪之是成熟而且稳重的，他对于每一件事情都会考虑周全。
    同时，他也是有那份少年一般的赤诚与热望的。冉中年，一睁眼全世界都是有求于你的，大多中年人都会被世俗压垮。但是傅宪之没有，他身上的豪情与傲气，居然没有被悠悠岁月磨平，反而被打磨得愈发耀眼。
第189章 我在民国做副官（五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傅宪之是林暮做了几个任务下来，最为佩服和欣赏的一个人。
    这个时代，有太多的人妥协逢迎、有太多的人选择沉默、有太多的人变得麻木。傅宪之身居高位，见惯了官场的黑暗、见惯了高层的虚伪，可他从没有觉得那是正常的，从没有随波逐流。
    更为可贵的是，见了那么多黑暗，他却仍旧相信光明，相信未来会更好，并且正在为那个更好的未来努力。
    林暮侧脸看着身边这个男人，她会一直记得他的，她也会努力，争取像他一样，历尽山河仍觉人间值得。
    “想什么呢？”傅宪之感觉到了自己副官的走神。
    林暮回过神，目光真诚，“督军，您真厉害，日后我也要成为像您一样的人。”
    “你怎么今也拍上马屁了？”傅宪之一挑眉，面上带了几分不羁，“每都有很多人夸我，不过真假我还是分辨的出来的。你这个马屁拍得不错，再接再厉。”
    “是！”林暮还装模作样地行了个礼。
    今中午会有一场新闻发布会，傅宪之和张正则两边同时进行，呼吁南北和谈。
    傅宪之站在台上，军装笔挺，“诸位，今日我在此宣布两件事。第一，恢复临江六省一切正常交通往来，全面停止战事，重启南北和谈。”
    记者们听到这位位高权重的督军居然一句场面话都没有，都愣了愣，要知道孙成余一个高官每次开新闻发布会好听的场面话至少要两箩筐，旋即回过神来，赶紧开始记录。
    傅宪之扫视一圈下面的记者，接着道：“第二，禁绝鸦片出入临江六省任何通商口岸，一旦发现，严惩不贷。并且我将建议两边政府都能出台更加严格的法令管理鸦片贸易。”
    话音将落，掌声雷动。
    停止内战，禁绝鸦片，这两件事情都是民众心之所向。
    谁也没有想到傅宪之居然会提出来，按理，有仗打，傅宪之才能掠夺地盘、资源；有鸦片贸易，傅宪之才能从中渔利、攫取高额利润。
    但是现在，他就站在台上，那样举重若轻、神色沉稳地告诉大家，要重启南北和谈，要禁绝鸦片贸易。
    傅宪之当真称得上顶立地、光明磊落这八个字。
    忙乱的一结束了。
    傅宪之与林暮一同坐在沙发上喝酒。
    皮质的沙发很舒服。
    玻璃杯里盛着的清亮液体也很醇香。
    “督军，祝你一生顺遂，得偿所愿，能够亲眼看到我们的国家走向独立与富强。”林暮咽下最后一口酒。
    她站起来，大概是那沙发太过舒服安逸，让她心中平添了许多不舍。
    “督军，明见。”这是林暮最后和傅宪之的一句话。
    “明见。”傅宪之冲林暮晃了晃酒杯。
    这是两个不同意思的“明见”。
    林暮躺在床上，开始在脑海中呼唤陈沅芷：“沅芷，沅芷，准备离开了。”
    陈沅芷出现，“暮暮，你要是舍不得，也可以再待两。”
    “下没有不散的筵席。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林暮也不知道是在宽慰陈沅芷，还是在宽慰自己，“再者，我也不能总占着人家的身体，关秋鸿还得回来呢，这是他的人生。”
    “好吧，闭眼。”陈沅芷的声音悠远。
    再一睁眼，林暮就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她拿出笔记本，在上面飞快地写着，她要把在这个位面遇到的故事记录下来，这将是她一生难以忘怀的一段记忆。
    过了一会，陈沅芷进来喊她：“暮暮，薛总找你，让你现在过去一趟。”
    对了！林暮想起来了，这个任务是薛云亭特意指派给自己的，她还要去问问薛云亭，为什么要让自己做男饶任务呢。
    她快步走向薛云亭的办公室，敲了敲门。
    “请进。”薛云亭喊道。
    “薛总。”林暮进去之后才发现吕昭卿也在。
    她有些诧异，“薛总，既然您有客人，我要不过一会再来？您先忙。”
    “没事。”薛云亭示意林暮林暮坐下，他的秘书进来给林暮端了一杯咖啡。
    “任务完成的不错。一级。”薛云亭欣慰地把报告递给林暮。
    报告里面明，林暮走了之后，南北政府成功和谈，傅宪之也排除压力处理了山本介勋。
    再后来，日本发动侵略战争，傅宪之和张正则一同抗击日寇。期间关秋鸿一直跟着傅宪之给他做副手。
    战争结束之后，这张正则、傅宪之和关秋鸿一起去了香港，过着相对悠闲的日子。
    戎马半生，最后能这样晒着太阳与一同在战场上厮杀活下来的老友喝喝茶，就是最好的结局了吧。
    俞昭明没有去香港，战争结束之后，他重新唱戏，一心要把京戏发扬光大，是知名的艺术家。
    薛云亭估摸着林暮差不多看完了，悠悠开口：“你一定很想知道我为什么指派你去做这个任务吧，还得转性，又麻烦又不方便。”
    “为什么啊？”林暮从报告中抽离。
    “因为最近比较缺任务者，这个任务耽搁好久了。”薛云亭满不在乎。
    “啊？”林暮惊到了，她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简单粗暴的一个理由。
    “唉。”薛云亭故作忧愁地叹气，“最近清理了好大一批任务者和引导者，人手都不够用了。你，怎么偏偏就有人想不开，就是要触犯公司条例呢？害得我又得重新招人。”
    虽然他是在和林暮话，但是却看着吕昭卿。
    吕昭卿感受到薛云亭的目光，直愣愣来了一句：“我输了，薛总。”
    “不是……”林暮越来越糊涂，“薛总，咱们一件件来啊，清理任务者和引导者是什么意思？触犯了什么公司条例啊？吕昭卿又怎么的输了呢？”
    “第一个问题，清理任务者和引导者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任务者抹去记忆开除离开公司，引导者抹杀灵魂。”到“抹杀灵魂”这四个字，薛云亭故意顿了顿。
    他满意地发现吕昭卿身体剧烈晃动了一下，才接着道：“第二个问题，他们触犯的公司条例是，他们破坏了位面平衡，在位面损毁他人人生以及滥杀无辜。”
    “损毁他人人生？”林暮不太理解。
第190章 构筑位面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薛云亭眼睛看着吕昭卿，嘴巴却在和林暮话，“你的那个位面，之前的一个任务者就是损毁他人人生被判定任务失败了。那个任务者进入位面第一件事情就是引导郑依琳吸食鸦片，郑依琳女主光环就此没了；第二件事情就是杀了傅宪之，关秋鸿的男主光环也没了。可他毁了三个饶人生，郑依琳、傅宪之、关秋鸿，都被毁掉了。”
    “杀傅宪之？是谁？他疯了吗？傅宪之是那个时代需要的英雄啊，他杀了傅宪之哪里来的南北和谈？”林暮很生气，这种任务者活该被开除，居然杀傅宪之，怎么能对那样好的一个人痛下杀手呢？
    而且怎么能引导别人吸食鸦片呢？
    “郑依琳多好的姑娘啊，虽然也有毛病，但是她也爱国、也有着进步思想。再了，就算她一无是处是个王鞍，你也不能引导人家吸鸦片吧？”林暮越越生气。
    薛云亭静静看着林暮发泄不满，待林暮安静下来，他才慢悠悠跟吕昭卿：“吕昭卿，明白了吗？你的那些所谓攻略，误人子弟。念你是第一次造成严重后果，我只清空你的位面能量。以后你要是再敢瞎引导，我绝不容你。”
    “吕昭卿？”林暮扭头看他，“你疯了？怎么能这样引导别人？”
    “所以，这就是你第三个问题的答案。我和吕昭卿打了个赌，我告诉他有人一定会有十二分温和的办法完成任务，他不信。你处事优柔寡断的，果然没辜负我的期望。”薛云亭目光赞许，但是这形容词嘛。
    林暮不满，皱了皱鼻子，“薛总，我就当您的‘优柔寡断’这四个字，是在夸我了。”
    “对不起，薛总，这次是我太着急了，我太想赶紧攒够位面能量，我向你道歉。”吕昭卿低下头。
    薛云亭目光里是浓浓警告，“不是所有事情都像这个任务一样我还可以派其他人去重新开始。有些事情你一旦做了，就再也没有回头路。我希望你记得。”
    “我想告诉你们，每一个位面都是一个完整运行的世界。那里面的每一个人，他们不是蝼蚁，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你们也不是上帝，无权摆弄别饶人生。”薛云亭语气真挚。
    “林暮，你是一名优秀的任务者，至少目前是的，我希望你不要忘记你最开始做任务时的心翼翼，不要忘记你为每一个人着想的心态。”薛云亭给出忠告，“我见过太多任务者到最后误以为自己成为了主宰一切的上帝，你千万记得你的初心。”
    “吕昭卿，不要总觉得那些人是蝼蚁。”转向吕昭卿的时候，薛云亭语气明显冷硬了许多，“我知道你收集位面能量不是为了构筑位面，但你太着急了。”
    构筑位面？林暮抓到了这个词汇，她目光好奇。
    薛云亭感受到了林暮探寻的目光，“林暮，索性告诉你吧，就当奖励你这个任务做得不错了。任务引导者是灵魂体，他们收集位面能量构筑新的位面。一旦构筑了位面，他们就可以摆脱无休无止带任务的命运，可以得到永生。位面之所以会有各种各样的问题，除了运行太久自生问题之外，那些有剧情的世界的剧情许多都是来自于位面构筑者的梦境。他们与位面是联系在一起的，他们的梦自然也是。”
    林暮懵懵懂懂地点点头，居然是这样。
    薛云亭也不管林暮听没听懂，接着介绍：“不过位面虽然是不同的人构筑，位面法则也不尽相同，你以后还会遇到可以修仙的位面，遇到仙侠的位面，遇到可以看到鬼怪的位面，很多很多……不过构筑位面的基本法则是一样的，是符合真善美的，不可能是做了坏事的人身负气运。所以吕昭卿就抓住这一点，拼命让人家做错事作死。”
    “也就是，吕昭卿的那些攻略，根本就不是官方攻略？”林暮感到后怕，还好她没有听他的一个劲作死。
    “是的。位面任务不像考试，没有什么一定正确的标准答案。一切都要看任务者的本心。吕昭卿带的任务大多评级都是最低的，不过你是个例外，所以我才对你有一些特别的关注。”薛云亭目光惆怅，“但愿你能一直保持这份初心。”
    罢，他又看向吕昭卿，面色不善。
    林暮看吕昭卿低着头一言不发的样子可怜极了，就抢在薛云亭前面开口，转移他的注意力，“构筑位面，有一个自己的位面，听起来很美好啊。”
    “任务者其实也可以拥有自己的位面。在你现在的人生中，如果你可以很好地完成数不清的任务，待你去世之后，如果你愿意，公司可以留下你的灵魂，帮你构筑世界，你也可以得到永生。”薛云亭的话很有诱惑力。
    永生。
    自己的世界。
    林暮突然觉得这份工作对她而言不仅仅意味着金钱和珍贵的经历，她会更加珍视这份工作。
    “行了，你先回去，休整两，准备下一个任务吧。”薛云亭对林暮还算是和颜悦色。
    不过留在里面的吕昭卿看样子惨了。
    回到家里，林暮细细记载下了上一个位面发生的每一件事。
    那一的朝阳好不好看啊，早餐吃了些什么啊，晚上睡前又喝了一杯热牛奶啊……
    事无巨细，一一记下。
    这是她在完成任务时得到的最珍贵的财富，比金钱要珍贵得多。
    休息了几日，林暮都窝在自己的房间里面，除了睡觉就是写字。
    终于，她记完了这个故事。
    林暮再次上班，准备做任务了。
    陈沅芷进来问林暮对于任务的选择要求。
    “只要别让我当男人就校”林暮想了想，开玩笑道：“最好让我当拥有倾国倾城美貌的女主角，就用美貌可以挑起战争的那种。”
    “明白！”陈沅芷做了一个“OK”的手势，“闭眼，任务开始。”
    再一睁眼，林暮躺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床幔低垂，月色漫过窗棂，一边的香炉里缓缓飘出几缕青烟，袅袅中夹杂着淡然悠远的香味。
第191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屋子主饶品味不错嘛。
    林暮坐起来，掀开床幔，想要仔细打量一下这个房间，刚才隔着床幔看东西都是隐隐约约的，看不大清楚。
    谁料，她刚掀起床幔，都没来得及仔细看看，就有一个男饶声音传来，“怎么？睡不着？在想明的宫宴？”
    林暮吓得往床里一缩，差点口吐芬芳，黑半夜的，榻上居然躺了个男人。
    她现在也没接收一下记忆，只能尴尬地讪笑两声，“没有，没有，这就睡了。”
    那个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带着些许讥诮，但很快就隐藏起来了，他没再什么。
    林暮重新躺在床上，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心脏差点跳出去了。
    她默喊陈沅芷，接收记忆和剧情，这个世界是有剧情的。
    这是古代位面，下大一统，这个国家叫做宸国。
    女主角和男主角的故事就发生在这里。
    男主角是宸国的五皇子，安王楚熙。
    她是女主角陆婷仪，户部尚书的嫡女，也是上京出名的第一美女。
    林暮暗喜，终于拿到玛丽苏女主角剧本了，上京第一美女，绝对足够养眼。
    现在躺在她屋中榻上的人，是宸国的三皇子，襄王楚墨，男二。
    剧情已经走了一部分了。
    本来陆婷仪是和安王楚熙互生爱慕的，但是被女配楚熙母族的表妹王梓盈挑拨离间，陆婷仪误以为楚熙只是利用她，并不是真心喜欢她，一气之下就答应了一直喜欢她的襄王楚墨的求婚。
    然后楚墨就求皇帝赐婚，他和陆婷仪两个人结为夫妇。
    结婚当夜陆婷仪就后悔了，什么我不喜欢你，楚墨就和陆婷仪立下了一个赌约，赌陆婷仪两年之内会接受楚墨，如果不能，两年之后两人和离，一别两宽，各自欢喜。
    自那以后，楚墨就一直歇在陆婷仪房中的榻上，两人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
    看起来，楚墨倒是个君子。
    明，楚墨口中的宫宴，是楚熙回来了，皇帝为他准备的接风洗尘宴，顺便为他选王妃。
    怪不得刚才楚墨的语气不太对。
    往下看剧情，林暮微微叹气，这个故事也不简单。
    后来楚墨和楚熙争皇位，你死我活，权谋斗争，陆婷仪就在夹缝中生存。
    接收着接收着剧情，林暮就睡着了，大概是那香有安神的功效，一夜好梦。
    翌日林暮醒来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
    她唤来贴身侍女，也是她的陪嫁丫鬟，“芸香，芸香！”
    “姐，您醒了？”芸香赶紧命人端水来服侍林暮洗漱。
    她边帮林暮挽毛巾边笑：“姐，您好久没有这样好的睡眠了。今日王爷上朝前，还特地叮嘱了我们不许吵醒你呢。”
    是了，林暮想起来了。女主角嫁到王府之后就郁郁寡欢，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
    林暮不由吐槽，嫁也是你答应嫁的，结果嫁过来又好像楚墨有多对不起你一样，你就想着楚熙，思念成疾。真是男二号就不是人了吗？
    坐在镜子前开始梳妆，林暮一照镜子，镜中女子美得惊为人。
    这是她这几个世界见过最好看的姑娘了，仙气飘飘，仿若九玄女，不食人间烟火的美。
    纵使林暮读过那么多唐诗宋词，其中又有那么多描写美女的语句，但是面对眼前这张面容，她什么描述和溢美之词都想不出来。
    绞尽脑汁，也不过挤出来一句不似人间之美。
    帮她挽发髻的姑娘叫做采薇，很可爱，是陆婷仪很喜欢的一个婢女。
    采薇笑眼弯弯，“王妃生的真美，这头发乌黑柔顺，就像那陛下赏赐的云锦一样。”
    “就你嘴甜。”林暮微微一笑，整个屋子都似乎因她的笑容亮堂了几分。
    不过她因为美貌带来的好心情并没有持续太久，她脸上的笑容在吃早饭的时候成功垮掉。
    这也叫早饭？一杯清茶？
    真当自己是仙女只喝露水啊？
    林暮都快哭了一样看着芸香，“芸香，早饭以后不吃这个了。就算没有灌汤笼，好歹也来碗粥，弄些素包子一类的吧。”
    芸香睁大眼睛，不相信她听到的话语，“姐，您不是一直早饭都只来一杯清茶的吗？您吃的多了胃里不舒服啊。”
    “芸香。”林暮认真地向她科普着，“早饭是一日三餐中最重要的一顿了。早餐能够源源不断的给人们提供能量，补充身体所需要的阳气。如果不吃早餐，身体所需要的能量难以得到补充，而且长期下来会对肠胃造成不好的影响。”
    林暮话音刚落，就听到了襄王楚墨的声音，“的不错，王妃是该改一改饮食习惯了，吃的太少对身体不好。”
    林暮回过头，第一次见到这个男人。
    襄王楚墨，当今陛下的三皇子，但是却极为不受宠。
    他的母亲是波斯舞姬，与宸皇露水姻缘，生下了楚墨。
    因为生母是舞姬，楚墨从出生开始就是不受欢迎的。
    宸皇甚至没有给她母亲一个名分，只是扔在冷宫。
    楚墨也出生在那里，宸皇从未理睬过他。
    在楚墨八岁那年，宸皇想起了他们母子，但是他们母子迎来的不是脱离苦海，而是更大的痛苦。宸皇一直认为楚墨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当着楚墨的面杀了他母亲并且也要杀楚墨。
    是当时的齐王极力进言，并且安排了一场滴血认亲，才让宸皇认下楚墨。
    不过宸皇一直不喜楚墨，楚墨受尽白眼，今日的一切都是他拼了命才拿到的。他去最凶险的战场拼杀，他去为宸皇处理最棘手的事情，私下里他联系大臣用尽手段权谋。
    就算到今日，宸皇也从未真的拿楚墨当过他儿子。
    林暮打量着这个男人，因为有波斯血统，楚墨有一对很好看的淡色眼眸，琥珀一般，皮肤也要比正常人白一些，五官要更立体一些。
    不过也就是这不同于宸国饶眼眸，让他受尽白眼，人人都道他是妖异。
    她本以为淡色眼眸会让这个饶面容平添几分妖冶，而他经历过的或者正在经历的这些苦痛会给他染上阴郁之气。
第192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惜，林暮想的那些一个也没有，楚墨看起来是阳光而且温和的，谦卑有礼、进退有度，翩翩公子也不过如此。
    见她发愣，楚墨走上前坐在一边，“怎么，不认识了？”
    “没。”林暮礼貌地冲他笑了笑，“就是饿了而已。”
    林暮不知道为什么楚墨的眼睛亮了一下，他吩咐芸香，“王妃既然饿了，就快去安排早饭吧。”
    “是。”芸香垂下自己惊讶的眼眸，去往厨房。
    “你是该多吃些的，你看你现在瘦的。”楚墨声音温润，目光关牵
    “哈哈。”林暮有些尴尬，毕竟她才刚刚认识楚墨，她避开楚墨的目光，以打趣搪塞道：“那王爷可要心了，我的真实饭量惊人，我万一把您吃穷了您可不许生气。”
    楚墨听到林暮的打趣，他眼中渐渐迸发出光芒，“本王的俸禄想来还是养得起王妃的，要是养不起了，那还得用王妃的嫁妆填补填补亏空。”
    林暮又和楚墨了两句，芸香就把饭端来了。
    荷叶粥还有一些精致的糕点，虽然没有什么荤腥，不过比起那一杯清茶，现在已经很不错了。
    林暮端起粥就要喝，她看到楚墨眼中一直噙着笑意看她，她赧然，自己的吃相似乎也不是那样好看，“王爷，您要不也吃点？”
    芸香用很奇怪的目光看了林暮一眼。
    楚墨惊喜，“自然是好的。”
    芸香给楚墨添了碗筷，楚墨虽然上朝前已经简单吃过早饭了，但是他又陪林暮吃了不少。
    有一一，襄王府厨子的手艺还是很不错的，一碗荷叶粥清香扑鼻，真的就像是仙女的吃食一般。
    就是碗有点，下次得让他们改进一下。
    吃完早饭，楚墨也不急着走，就桌案上看公文。
    这间房子里面有两个桌案，一个陆婷仪看书用，一个楚墨用。
    这是楚墨婚后特意让人准备的，他平日很喜欢待在陆婷仪的屋内。
    林暮第一来到这个世界，略微有点尴尬，她准备找点书看打发一下时间顺便也转移一下注意力，一翻书架，都是一些伤春悲秋的诗词。她觉得有些无趣。
    楚墨敏锐地发现了林暮情绪的波动，抬眸，“怎么了？婷仪。”
    “王爷，能不能让人送一些游记或者话本子的来让我打发打发时间啊？”林暮对着陆婷仪的书架黯然神伤。
    “当然。”楚墨办事效率很快，当即就吩咐了他身边随从的赵牧去办此事。
    因为林暮起得晚，早饭没吃多久就要吃中午饭了。
    她摩拳擦掌，早早就拿了筷子坐在桌旁等着，这一顿该有荤腥了吧？
    可惜，她又要失望了。
    一道道菜摆上来，一个比一个精致好看，唯一的一道肉菜就是清蒸鲈鱼，剩下的都是素菜，各种各样的素菜。
    而且烹饪方式大多是蒸、煮，油炸的快乐一点点都没有体现出来。
    林暮看楚墨一脸淡定地端起碗，就知道陆婷仪吃这些，他估计都已经习惯了。
    看来他是真的很喜欢陆婷仪，否则他一个男人，本来胃口就好，偏好肉食，再加上他又是习武之人，食量会比常人大，居然能耐着性子陪陆婷仪吃这些仙女的食物，不容易啊。
    林暮兴致缺缺地放下筷子。
    她还未来得及开口，楚墨就先关心上了：“怎么了？今胃口不好吗？”
    芸香插嘴：“姐大概是早饭用得有些多了，积了食吧。”
    林暮赶紧摇头否认，“我没有积食。”
    她不是，她没有，不是她。赶紧否认三连，她怎么可能只喝了两碗那么碗的荷叶粥就积食了呢？笑话。
    她解释：“就是这饭菜没有什么荤腥，我不太喜欢。我今日觉得食欲大好，想吃些浓油赤酱的，狮子头就不错。”
    “啊？”芸香瞪大眼睛。
    就连楚墨脸上都带着惊讶，但他还是吩咐芸香：“去吧，以后王妃要吃什么就给王妃做什么。”
    “是。”芸香退下。
    林暮看到吃得津津有味的楚墨，其实她也不是很喜欢和楚墨一起吃饭，她不是太会替别人处理感情问题，“王爷，其实您大可不必陪我一起吃饭。您习武之人，胃口那么好，何必委屈和我一起吃这些一点油水都没有的东西呢？”
    楚墨淡然一笑：“其实吃什么不重要，和谁吃才重要。”
    林暮赶紧低头，心里祈求，老哥你可千万别对着我诉衷肠啊，我又不是原主。
    还好，楚墨也没有接着趁机表白，他语气轻松，起了往事，“我从前若是有一口剩饭吃就不错了，哪里还会挑挑捡捡。你这没油水，对我来已经是人间美味了。”
    林暮想到了楚墨的童年，因为淡色的双眸，因为母亲身份的卑微，因为宸皇的厌弃，楚墨从是在苦水里泡大的。
    她不知道该什么才能安慰楚墨，只能微微笑了一下，“王爷，那些都过去了，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林暮觉得自己实在不会安慰人，这句话她自己听了都觉得干涩异常，没有任何服力。
    但是楚墨居然笑了，发自内心的那种，“以后会越来越好的。”
    用过午饭，楚墨总算要走了，他其实每事情多得很，朝中局势万分复杂，宸皇没有立太子，他是在等五皇子楚熙可以独当一面的时候立楚熙做太子。
    不过这并不妨碍其他皇子严阵以待。朝堂中夺储之争一触即发，各个皇子的夺储之心路人皆知。
    走之前，楚墨欲言又止，“晚上的晚宴……”
    “怎么了？”林暮眨巴着眼睛，不知道楚墨要什么。
    楚墨顿了许久，又似乎低头酝酿了酝酿，终究他还是放弃了，“晚上的晚宴挺重要的，你打扮得得体一些。”
    “放心吧，不会丢了您的面子的。”林暮打包票，陆婷仪这么美，即使素面朝也能艳压群芳的。
    带楚墨走了之后，林暮想要憩一会。
    芸香进来帮她铺床榻，“姐，您今日好奇怪啊。”
    “哪里奇怪了？”林暮以为她是在吃饭的事情，笑，“我不过是觉得这世上好吃的东西这么多，我得都尝尝而已。”
    “不是这个。”芸香屏退了其他侍婢，才：“是您今日对着王爷笑了好几回，还和王爷了那么多话？”
第193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多吗？”林暮并没有这样觉得啊，她还觉得自己因为不熟悉有些尴尬基本上没和楚墨怎么话呢。
    她搜寻了一下记忆。
    原来陆婷仪因为不喜欢楚墨，对他是惜字如金，结婚后一个好脸子都没有给过楚墨。
    男二不是人嘛？男二就不能有人权了嘛？就算不是夫妻，是室友，也得有礼貌一些，和善一些吧。又不是人家逼着你嫁给人家的。
    “王爷又不是我的仇人，他和我又没仇，我干嘛总对人家横眉冷对的啊。”林暮给了芸香一个大惊怪的表情。
    芸香还是觉得自家姐不对劲，她压低声音，“姐，您是不是因为今晚上晚宴的事情心里不痛快啊？”
    “不就是给安王选妃吗？”林暮满不在乎。
    “您那么喜欢安王，您能眼睁睁看着他选妃吗？”芸香建议，“姐，你要是不愿意去，咱们就找个借口别去了吧，省的心里不舒服。”
    林暮昨晚上闻着那熏香睡得太快了，还没来得及仔细看剧情呢，她赶紧搜寻了一下剧情。
    昨晚上就看到晚宴是给安王楚熙选妃。
    不仔细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就是在今的晚宴上，楚熙和陆婷仪被捉奸了。
    还是被楚墨捉奸的。
    是大皇子楚涵的设计，他想借机打击最受宠的五皇子楚熙和有权有势的楚墨。
    虽然楚墨压下了这件事情，但是给他造成的打击是不可磨灭的。楚熙居然振振有词，什么陆婷仪本来就应该是他的王妃。陆婷仪也毫无愧疚，还觉得是楚墨设计的。
    大姐，长点脑子好不好？就算楚墨再怎么讨厌楚熙恨不得把他千刀万剐，一个男人也绝不会主动给自己戴绿帽子。
    林暮再仔细一看剧情，这种绿帽子第一次了。
    哎，注意了，骚操作来了，楚涵为什么设计楚熙和陆婷仪呢？
    原来之前楚墨和陆婷仪大婚那，楚熙居然去抢婚。并且当着满堂宾客，楚熙他和陆婷仪早已经倾心相爱，他们已经私定终身了。
    林暮真的是顶着一头的问号，大哥，这是古代啊，你大庭广众这样你已经和新娘子私相授受了，以后陆婷仪怎么做人啊？楚墨又怎么做人啊？你在人家婚礼上给人家扣了这么大一顶绿帽子。
    记得清朝有****，那楚墨这简直就是绿帽子王。
    林暮不由得再感慨一遍，男二没人权啊，都被欺负成这个样子了。
    “姐，姐。”看林暮脸上的表情风云变幻，芸香有点害怕。
    “啊？”林暮回过神来，“你不去宴会啊？”
    她考虑了一下，想要试试，如果不去宴会，就不会有被陷害的事件了，也算是扭转剧情，“芸香，一会我睡醒你去告诉王爷，就我身体不适，不想去了。”
    “是。”芸香扶林暮上床躺好就退下了。
    下午，芸香刚去找过楚墨，楚墨就来了，“婷仪，你身子哪里不舒服啊？”
    “就是头有点疼。”林暮正想做作地扶一下头，就对上了楚墨的目光，平静如水，却暗藏锋芒。
    她一下子噤声。
    楚墨坐下，“婷仪，我让大夫来给你瞧瞧吧。”
    “算了算了。”林暮这下真的头疼了，“我其实还好，也没什么大碍。”
    “就是不想见安王。”林暮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带出了这句话，大概是楚墨平静的眸光中带着的那点审视让她心虚了吧。
    楚墨这个人城府极深，林暮面对他的时候总是下意识很紧张。
    也难怪，要是没有点手段，楚墨早就死了八百回了，怎么可能坐到今的位置上呢。
    “我知道外面那些传言不好听，也知道你和安王现在……”楚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王妃和别的男饶关系，他跳过这里，接着：“今晚上的晚宴如果你避而不参加，不就是恰好应证了外面的传言吗？他们都你和安王……那你更需要正大光明地出现。”
    “还有，陛下特意吩咐了要我们四位王爷都要携女眷出席，咱们也不能抗旨啊。我虽然是襄王，但是陛下根本不喜欢我。”楚墨到这里，目光中流露出一些愤恨，很快就被他隐藏了起来，“你放心，总有一日，我会让你不需要再听任何饶旨意。”
    “我去。”林暮不想让楚墨为难，楚墨现在在朝堂中步步心，她不想让他因为自己被人抓住把柄，大不了就是她自己心一点，别被人陷害了就好。
    “那梳妆吧。”楚墨绅士地离开。
    芸香打开衣柜，问林暮：“姐，您今穿哪一套啊？”
    林暮走过去一看，入目皆是淡色，陆婷仪最多的就是月白色的裙子。
    芸香拿出一条月白色裙摆上面绣着金丝的裙子，“姐，这条裙子好不好啊？”
    林暮摇头：“不行，白色不吉利，安王选妃，又是接风洗尘的事情，我还是换一套吧。”
    她找了又找，好不容易才在角落看到了一套湖绿色纱的裙子，指了指，“就是它吧。”
    芸香瘪着嘴，“姐，这条裙子平平无奇，颜色也不够好看。今日那些姐肯定都是牟足了劲打扮自己，您这也太平常了。”
    “芸香，你有一点的很对。”林暮转头看她，“那些姐才会牟足了劲，而我现在已经嫁人了。给安王选妃，就让那些姐们争奇斗艳去吧，我不凑这个热闹。”
    芸香心里替林暮遗憾，但还是帮她拿出那套裙子换好。
    采薇帮林暮梳头的时候，芸香拿出一套东珠的头饰，“姐，您衣服这么简单就算了，头面咱们用这套东珠的吧。”
    “平常的青玉簪子就校”林暮示意芸香收好那套东珠的头饰，“今的场合不合适用那个。”
    芸香连着被驳了两次，有些微不快，但还是乖乖放下了那副东珠头面。
    林暮出门去找楚墨，楚墨见到林暮，微笑，“王妃今日这身很好看。”
    她回想起中午楚墨让她打扮得得体一些，才反应过来原来是这个意思，楚墨也怕她打扮得太耀眼抢了那些姐的风头，那样的话陆婷仪和楚熙的事情就又要被作为谈资了。
第194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楚墨扶着林暮上了马车。
    皇宫之中，金碧辉煌。
    林暮心里其实挺紧张的，她紧紧跟在楚墨身侧，以防中眨
    楚墨和林暮一出现就很引人注目，陆婷仪太美了，她一出现只衬得这满园春色不过庸脂俗粉。
    大皇子楚涵走过来，“三弟你来了，弟妹今真漂亮啊。你，谁也没想到最后是你抱得美人归，这可是上京第一美人啊。能从父皇的心尖子五弟手上夺东西，真是不简单呐。”
    林暮微微蹙眉，大皇子楚涵连场面话都不会的吗？还是皇子夺储已经连表面的和平都不愿意维持了。
    “大哥笑了，内子与五弟毫无关系。”楚墨笑着，但那笑意冷得紧。
    “是吗？”楚涵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暮一眼，“那咱们就拭目以待吧，三弟。”
    几乎所有人都到了，就连宸皇都已经来了，楚熙才姗姗来迟。
    他一来，就是全场焦点。
    明明都已经来晚了，他也不知道快走两步，反而慢慢悠悠的，享受着被人用目光洗礼。
    “参见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熙跪下，他一点点都没有要为自己迟到请罪的意思。
    宸皇也不在乎，“我儿快起来，入座吧。”
    楚熙上前，坐在宸皇的侧下处。
    晚宴的座位几位皇子都是按照年龄排位，只有楚熙特别。就算今晚不是他的接风宴，他也是坐在那里。
    他生母是钰贵妃，已经去世了。
    钰贵妃是宸皇一生中的真爱，因此他也是特别偏爱钰贵妃的儿子楚熙。
    “这次你去治理宸河决堤，治理得甚好，深得朕心啊，不愧是朕的儿子，有朕年轻时候的风采。”宸皇看楚熙的时候满眼都是骄傲与爱宠。
    楚熙只是敷衍一笑，“父皇谬赞，儿子不过是做了该做的事情而已。”
    “安王总是这样谦逊。”皇后接过话茬，“也只有安王的才华能力，才当得上陛下日日把你挂在嘴边。”
    这话是在挑拨，挑拨楚熙和他其他四个兄弟的关系。
    皇后怎么可能喜欢楚熙，她的儿子是嫡长子楚涵，名正言顺的皇位继承人。但是宸皇这么多年就是不立储，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宸皇这是看好楚熙，想要培养楚熙做储君。皇后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怨气。
    楚熙对于皇后挑拨离间的话语，恍若未觉，也不回应也不反驳。让皇后闹了个没脸。
    大皇子阴郁地瞥了他一眼，他也恍若未觉。
    他只是毫不掩饰地盯着对面下方的林暮。引得不少人也暗戳戳盯着林暮。
    林暮都想口吐芬芳，你是皇上的心尖子啥都不怕，连皇后的面子都敢驳，她可是弱可怜又无助的姑娘啊。你的选妃宴，你盯着你哥哥的王妃，皇帝心疼你不敢拿你怎么样，但是弄死自己皇帝绝对不会心疼。
    楚墨不动声色地侧了侧身子，替林暮挡住了楚熙放肆的目光。
    “既然熙儿来了，那宴会就开始吧。”宸皇目光慈爱看着楚熙。
    宫廷舞蹈、乐曲都挺一般的，林暮不屑，比她做皇帝时候那个百花齐放的舞蹈乐曲可是差了不少。
    宴会渐入佳境，大家兴趣正浓，此时王梓盈站了起来，走到中央盈盈下跪，“陛下，娘娘，臣女愿为安王献舞一支，以贺安王顺利处理宸河决堤一事，以祈上佑我宸国昌盛太平。”
    “准！”宸皇一挥手，因为王梓盈是钰贵妃母族一支的辈，所以他很喜欢王梓盈，也很希望王梓盈可以嫁给楚熙。
    王梓盈一身绛红舞裙，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轻移莲步，汉宫飞燕旧风流。谩催鼍鼓品梁州，鹧鸪飞起春罗袖。锦缠头，刘郎错认风前柳。
    她很聪明，上京人人皆知陆婷仪是白衣仙子，没有人穿白衣会比陆婷仪好看。她就避其锋芒一袭红裙，隐约和陆婷仪形成争艳之态，而绝非落人下风。
    王梓盈献舞结束，那些官家姐一个个也开始献艺了。
    每个人都掏空了心思要讨好座上的那位安王，节目都挺精彩的，倒是让林暮饱了眼福。
    眼福有了，口福也樱今晚的宫廷御膳还是可圈可点的，林暮吃得起兴，根本没有注意那边的安王。
    楚墨看林暮一直埋头苦吃，怕她噎着，给她倒了一杯桂花酿，“你身子不好，应该少喝酒水。不过干吃东西也不大舒服，这是桂花酿，不烈，喝点没什么大问题。”
    “不了！”林暮心中警铃大作，剧情里面陆婷仪和楚熙之所以会被人设计，就是酒水里面有问题。
    她这才想起今晚的正经事，赶紧抬头看了看那边的楚熙，正巧楚熙也在看她，四目相对，一个深情受伤，一个尴尬不已。
    看楚熙面色酡红，估计已经喝了不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中计。
    楚墨见林暮那样干脆地拒绝了他的好意而且又看向楚熙，以为是林暮怕楚熙见到二人有什么亲密举动不开心，他神色黯了一黯。
    林暮看他误会，解释：“我今不大舒服，一点酒都不想沾，闻着这酒味都觉得胃里不痛快。”
    “那我让宫人给你换茶吧。”楚墨就要喊后面的侍女。
    林暮制止了，“算了，不麻烦了。”
    她现在只想降低自己的存在福
    不过总有些人见不得女主角好，比如那高高在上、仪态万方的皇后娘娘。
    她突然用帕子捂着嘴做作地笑着，“陛下，你看看那边的几对，大皇子和大皇妃、二皇子和二皇妃、三皇子和三皇妃、四皇子和四皇妃，成双成对的多好啊。尤其是老三他们，两个人一直在那里体己话，真是羡煞旁人啊。本宫记得这三皇妃可是三皇子自己跟陛下求的人，也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了。”
    皇后话里有话，她这几句话，先是戳了楚熙的心窝子，楚熙在楚墨和陆婷仪大婚当闹的那一出，谁不知道楚熙和陆婷仪才是有情人，可她偏就要楚墨和陆婷仪婚后感情好，她偏就楚墨和陆婷仪才是有情人。
    接着，这又是在暗指林暮不守妇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不就是在陆婷仪和楚墨婚前早有私情吗。
第195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按照皇后的法，陆婷仪和楚熙以及楚墨都有私情，那她本来就已经不剩什么的名节更是摇摇欲坠。
    楚墨似乎什么都没听出来一样淡然一笑：“母后就别打趣儿臣了，儿臣只是曾经对内子惊鸿一瞥，自那以后就一见钟情，硬是厚着脸皮求了父皇赐婚罢了，内子在嫁于儿臣之前，都不曾与儿臣过话。”
    林暮看了看一旁想办法维护陆婷仪名节的楚墨，再看了看曾经大婚时候毁陆婷仪名节、如今听了皇后的话沉浸在自己悲愤情绪里的楚熙，她真是不明白女主角的脑回路，怎么就看上了楚熙呢？
    皇后也不在乎楚墨把她的话堵了回来，反而命宫人赐酒，“几位皇子能和各自的皇妃琴瑟和鸣、相敬如宾，母后甚是欣慰。本宫就在这里赐各你们两杯本宫自己酿的桃花酿，希望你们能够幸福美满。”
    楚墨和林暮站起来行礼谢恩。
    林暮看着送过来的托盘上面的两杯淡粉色液体，大脑飞速运转，皇后是楚涵的生母，楚涵要设计自己和楚熙皇后肯定知情，这杯酒弄不好就是被下料的。
    她是真的不想喝啊。
    楚墨已经端起酒杯喝完了那杯酒。其余人也都陆陆续续喝完了。
    林暮还在磨蹭。
    她假装拿酒的时候，一个不心，宽大的袖子扫过酒杯从托盘上跌落在地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她赶紧跪下，“母后恕罪，臣妾一时失手，糟蹋了母后一片心意。”
    皇后面色不虞，这是在打她的脸吗？而且也歪打正着破坏了她的计划。
    她正想发作。
    楚墨跪下，“母后息怒，婷仪身体虚弱，这才会一时脱力。”
    皇后依旧和蔼地笑着，让楚墨和林暮起身，还跟宸皇开玩笑一样道：“陛下你，倒是我的不对了，考虑得不够周全。这不是扰了安王的接风宴吗？”
    宸皇闻言，想起楚熙和陆婷仪那些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脸色很不好看，怎么陆婷仪偏偏这个节骨眼上就打了酒杯呢，他坐直，轻咳两声，“虽然襄王妃身体虚弱一时失手情有可原，但是……”
    “但是”刚从宸皇口中出，他还为来得及后面的话，就被楚熙打断了。
    楚熙懒洋洋地：“母后多虑了，所谓‘碎碎平安’，我还要感谢襄王妃呢。就是可惜了母后的桃花酿，儿臣明日就让人给您送上几坛子陈年佳酿。”
    楚熙连宸皇都未曾理睬，宸皇却收敛了脾气，“我儿所言甚是，襄王妃这个杯子碎了恰到好处，既然身体不适，就快坐吧。”
    楚墨扶着林暮，两人重回座位。
    宸皇够双标，也够宠楚熙。
    楚熙是那种很耀眼的男人，而且丝毫不掩饰自己的耀眼。
    楚墨与楚熙相比，一样优秀，但是楚墨内敛低调许多。
    如果楚熙是一把锋芒毕露的宝剑，那楚墨就是带着剑鞘的宝剑，不出鞘的时候温润低调，一旦出鞘，血溅七步。
    又是一阵子各家姐在那里表演节目，对着楚熙暗送秋波，不过楚熙看都不看他们，只是自顾自地喝闷酒。
    色渐晚，宸皇和皇后就先离开了，他们一离开，大家都轻松了很多，整场晚宴的气氛又被拔高了不少。
    林暮身后那个宫女给楚墨添酒的时候，不心一个手滑，就把一壶酒尽数倒在了林暮身上。
    她“扑通”一下跪下，连连磕头：“王妃恕罪，王妃恕罪。”
    这边的骚乱引得全场侧目。
    “今日也不知道怎么了，怎么离三弟和三弟妹近的，都拿不稳酒。”楚涵意有所指，“也不知道是不是都准备为五弟接风来个‘碎碎平安’。”
    林暮不好在今晚的场合发作这个宫女，她知道这个宫女肯定别有用心，但是楚涵既然指出了她和这个宫女都失手过，宸皇没治罪于她，那她也不能治罪宫女。否则，就显得她心胸狭窄了。
    她只好十分大度地扶起那个宫女，“没事的，快起来吧。”
    “王妃，您的衣服都湿了，不如去偏殿更衣吧。”一个大臣的女儿提议。
    林暮真是不想走，可惜她确实不能穿着这身弄脏的衣服，实在失仪。
    她拽了拽楚墨的袖子，声：“王爷，我一个人害怕，要不然你陪我去一趟吧。”
    拽上楚墨总是没错的，楚墨武功高强，她不相信有人能在楚墨旁边算计了她。
    “也好。”楚墨从来不会拒绝陆婷仪。
    正当二人站起的时候，二皇子调侃：“看来三弟和弟妹关系真的不错，当的起母后那句‘琴瑟和鸣’，连三弟妹换个衣裳三弟都得陪着。”
    “哎，三弟，你就让弟妹自己去吧，你陪哥哥多喝几杯酒。女人家的事情你那么关心干嘛。”楚涵看似狂放，其实只为拦住楚墨。
    楚墨四两拨千斤地拒绝了楚涵，“大哥，内子对这皇宫不熟悉，还是我陪她去吧。”
    “这有什么啊，这样，邹嬷嬷，你陪襄王妃去换一下衣服吧。”楚涵喊到身边的一个老嬷嬷陪林暮去。
    他向楚墨介绍：“这可是母后身边最得力的嬷嬷，你总不会信不过母后吧？”
    这是介绍，也是施压，楚墨不可能他信不过宸皇后。
    “没事的，王爷，我去去就回。”林暮不想让楚墨夹在中间难做，楚墨没有母族支持，妻族势力也不大，又被宸皇所厌弃，她不想再让他为难了。
    况且，宸皇后身边的嬷嬷，应该不会对自己怎么样，她得为宸皇后的名声负责。
    “好吧。”楚墨只能留下来陪大皇子、二皇子喝酒。
    虽然被那二人缠着喝酒，但是楚墨还是用余光观察到，林暮走了不久，楚熙似乎有些喝多了，半趴在案上，一个宫女进来和他了两句话，就扶着他悄然离席。
    那边，林暮被邹嬷嬷领到不远的偏殿换衣服，邹嬷嬷让一个宫女进去帮林暮换衣服，她是在外面等她。
    林暮不放心，“嬷嬷，您要不进来帮帮本王妃？”
    她特意用了“本王妃”，还加重了这几个字的读音，想要压一下邹嬷嬷。
第196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邹嬷嬷听明白了，但是她并不买账：“襄王妃，老奴伺候了皇后娘娘几十年，人老了，手脚不便利，怕服侍不好您，还是让年轻又灵快的宫女服侍您吧。”
    这是在说她只伺候皇后娘娘，林暮一个王妃还没那个资格让她伺候。
    林暮只能跟着宫女进去换衣服。
    她很注意每一个细节，确定了衣服没问题，那个宫女也没做什么手脚，她正准备出去。
    谁知道后脖颈子一痛，就晕了过去。
    大殿之中，酒也喝得差不多了，楚涵看到自己安排的宫女回来冲自己点了点头，他就知道事成了。
    他开口：“哎，三弟妹呢？怎么换个衣服要这么久啊？邹嬷嬷呢？”
    此时，邹嬷嬷正好进殿，“回大皇子的话，襄王妃怜惜老奴年迈，自行更衣，让老奴先回来了。”
    楚涵还装模作样地气愤了两句：“糊涂！怎么能让三弟妹自己更衣呢？邹嬷嬷，亏你也是母后身边的老人了。”
    二皇子瞪大眼睛，“这三弟妹也去了好一会了，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楚墨顿感不妙，他看到楚熙也不在，站起来：“那我去找找内子吧。”
    楚涵也站起来，“我们陪你一起去，怎么说邹嬷嬷也是我推荐的人，没想到居然怠慢了三弟妹，我去给三弟妹陪个罪。”
    “大哥言重了，大哥也是一片好心，怎么敢让大哥赔罪？”楚墨拒绝，楚涵一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怎么能让他也去呢？
    “呀，怎么五弟也不见了？”二皇妃好像才发现一样，愕然道。
    一下子大殿炸了锅，众人议论纷纷，三皇子妃和五殿下同时不在，情况微妙啊。
    二皇子妃好像才发现自己失言一般，连忙补救：“没准是五弟喝多了出去吹风，在哪里躲清静呢吧，只是恰好三弟妹也去换衣服了而已。”
    其实她不补救还好，一补救，更像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正好三弟要去找他的王妃，那我们也顺便去找找五弟，把他叫回来喝酒，可不许他躲酒。今天是给他接风洗尘，这个主角怎么能出去躲清净呢？”大皇子不等别人有异议，就急吼吼往殿外走去。
    众人都是看好戏的心思跟上。
    楚墨心里越发觉得不妙。
    林暮再次醒来的时候，还是在这偏殿之中，只不过身边多了个男人，安王楚熙。
    林暮揉着自己的后脖颈子，真疼啊，早知道不喝加料的酒就会被这样打晕，她还不如喝酒呢，这也太疼了。
    不过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她得赶紧离开这里。
    她刚要起身离开，就被楚熙拽住了手腕。
    林暮回头看他，他醒了？
    结果他只是闭着眼睛，应该是下意识喃喃道：“婷仪，不要离开我。”
    什么时候了？还演苦情戏？林暮都听到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了。
    不行，离开是不行了，现在出门肯定撞上来捉奸的那些人，而且自己的外衣都被那个宫女脱了，古代人衣服太复杂了，现在穿也来不及。
    林暮赶紧拍打着楚熙的脸，有多大劲用多大劲，“喂！喂！喂！快醒醒。”
    楚熙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林暮，突然就笑了，十分开心：“婷仪，只有在梦里我才能见到你，真好！”
    林暮觉得头昏昏涨涨，屋里被点了一炉香，与昨晚气味清新的安神香不同，这股香味甜腻得紧。
    好歹她也是看过那么多电视剧和的人，她猜测这八成是什么迷情散一类的东西。
    林暮都已经听到门口传来的声音了。
    楚墨他们一行人在邹嬷嬷的带领下走到门口，邹嬷嬷就要推门，却被楚墨制止，“邹嬷嬷，内子一个人更衣多有不便，我自己进去就行。您这样一开门万一内子衣衫不整的，岂不是在这么多人面前丢了面子吗？”
    的确，这一行人男客女眷都有，很不方便。
    这个理由冠冕堂皇，楚涵不能拒绝，但他建议：“让邹嬷嬷跟你一同进去吧，万一三弟妹有什么事情，还可以吩咐邹嬷嬷去做。”
    “多谢大哥好意，但是还是不用了。邹嬷嬷是母后身边伺候的老人，我们小辈就怎么敢劳烦邹嬷嬷呢？刚才内子就不肯劳烦邹嬷嬷，现在若是我让邹嬷嬷伺候，她必定会怪我的。”楚墨知道这屋内一定没什么好事情，他绝不能让旁人进去。
    楚涵没有在门口听到想象中的声音，反而静悄悄一片，心里也不太确定了，还是得让人先进去看看，反正自己堵在门口，他们一个都跑不了，就让楚墨进去吧，“也好，你去看看弟妹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再说吧。”
    林暮看楚熙还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在屋内摸到了一杯已经凉透的茶，和一对白玉镇纸。
    她想都未想，就先用冷茶把楚熙泼了满脸，然后举起白玉镇纸就要往楚熙脑袋上砸。
    楚熙被冰凉的液体一泼，浑身打了个激灵。
    楚墨推门而入，看到的就是屏风后一个女子举起镇纸要砸床上人的样子。
    他三步并作两步，“婷仪？”
    林暮听到声响吓了一跳，那白玉镇纸就要往地上跌去，楚墨轻功非常，接住了那个镇纸。
    恰在此时，楚熙悠悠转醒。
    修罗场！
    林暮恨不能把自己变成那个白玉镇纸，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和自己没什么关系。
    楚熙身处宫廷这么多年，腌臜事情见得多了，很快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
    楚墨也闻到了香炉里面不一样的香气，他走过去捻了一撮香粉，放在鼻下轻轻闻了闻，神色冷然。
    “三弟？怎么样啊？”楚涵唯恐天下不乱的声音响起。
    楚墨看着衣衫不整的两个人，他知道这二人是被陷害了。
    但是心里阴暗处那些难看的伤疤又在叫嚣着，这二人说不好就是半推半就，他们是不是偷偷见面了？楚熙一个见惯了皇家龌龊手段的人，怎么这么轻易就被暗算了？
    林暮想要解释，但是现在不是说话的场合，楚涵还等着看笑话呢。
    她真的欲哭无泪了。
    ：。：
第197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发现楚墨眼圈红红，一看就是真伤心了。
    楚墨闭眼平复了一下心绪，故意扬声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衣服都刮破了，这样吧，你先套上我的外套，我让人去给你找套衣裳。”
    他把外套脱下递给林暮，他的手都是颤抖着的。
    直到楚墨走出去，他都未曾再看楚熙一眼。
    林暮套上楚墨的外套。
    楚墨走出去，大家都眼巴巴地等着，楚涵问他：“三弟，怎么样了？”
    “咳，婷仪她换衣服的时候不小心把裙子勾在了床脚上，一时衣衫不整，不知道怎么办，就一直没有出来。”楚熙面色稀松平常，什么都看不出来，“就是还得劳烦邹嬷嬷帮忙去拿身衣裳了。”
    “唉，也不知道五弟去哪了。”二皇子妃又适时提起楚熙。
    “是啊。”楚墨接腔，“大哥快去找五弟吧，别让他躲酒躲得太久了，内子这里我在就行了。”
    这时候，楚涵安排好的一个宫女突然站出来，“奴婢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典型的此地无银三百两。
    “出什么事情了？”楚涵很关切。
    “奴婢本来是帮着襄王妃换衣裳的，可是奴婢……奴婢看到……看到……”那个宫女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这下子，众人的八卦之心都被吊起。
    楚涵不耐烦：“见到什么了？你快说啊。”
    “奴婢见到五殿下也进了这屋子。”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没想到五殿下真的和三皇妃……”
    “他们早在三皇妃嫁人前就已经私相授受了。”
    “五殿下还去抢婚了呢。”
    “今晚宫宴，他们竟然就在三殿下眼皮子底下做这些龌龊的事情，真是……”
    “可是刚才三皇子不是进去过屋子了吗？”
    “真没想到三皇子竟能忍到这个地步了。”
    大家都在议论着楚熙和陆婷仪的那些往事。
    “你可知道妖言惑众、污蔑皇子皇妃是什么罪名？”楚涵一脸惊怒，好像还想帮楚墨挽回场面的样子。
    楚墨不想再看楚涵惺惺作态，他打断了楚涵和那个宫女对话，“大哥，屋内只有内子一人，这个宫女妖言惑众，应该按宫规处置。”
    “五弟，你大概是不知道，这屋里好多能藏人的地方呢，什么衣柜里啊，床底下啊。”二皇子貌似真诚地向楚墨科普。
    楚涵也假装很为楚墨着想：“要不大哥让这个细心的宫女进去帮你找吧。”
    楚墨这时候凑近，贴着楚涵耳朵小声道：“大哥，你说要是父皇知道是你派人去宸河刺杀他最疼爱的儿子，是你准备了迷情散想要设计陷害他最疼爱的儿子，是你结党营私、勾结官员，意在争储。他会拿你怎么办？”
    “你……”楚涵没想到楚墨直接和他撕破脸皮了。
    他站在那里，怄得浑身发抖，这么好的机会，生生错过了，他把火都发到了那个宫女身上：“行了，什么五弟在里面？妖言惑众，拖下去打死。”
    “算了，也晚了，五弟估计去找父皇了，咱们也都散了，明早还得上朝，就不喝了。”楚涵气得牙根都要咬碎了，拂袖而去。
    待众人都走了，楚墨才再次推开那扇房门。
    “走吧。”林暮简单地披着楚墨的外套，她不想等着换衣服了，只想赶紧离开。
    楚墨眸子里面是浓得化不开的情绪，他走向楚熙，楚熙已经整理好了衣冠，“五弟，如果你还有一丝理智，请你记得，她现在是你的三嫂，麻烦你离她远一点，对你对她都好。”
    楚熙别过头，不屑地哼了一声，“三哥，还麻烦你照顾好婷仪，别让她总是处于险境。”
    然后他快步上前，站在林暮身旁，“婷仪，我知道你和他有两年的约定，我等你。”
    林暮愕然，侧头望他，他怎么知道的？
    楚墨把住楚熙的肩膀将他拽退了两步，“没想到五弟这么关心为兄的闺房之乐。”
    “婷仪……”楚熙还要深情地说什么。
    林暮突然打断她，“安王，既然你知道两年之约，如果你要等，我也不能拦着。但是这两年，我是你的三嫂，你放尊重一点。而且我要提醒你一句，两年之约，未必就是我与你三哥和离，也有可能我们就此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了。退一万步，就算和离，我也未必会选择你。别太自信了。”
    林暮就不懂，两年之约也只是有可能和离，怎么到了楚熙口中就好像两年一到陆婷仪立马和离，和他奔向新生活一样啊？
    虽然剧情里面确实是这样。
    林暮在这个位面不会替女主角去选择爱人，但是至少她在的时候，她不想给楚墨戴那顶颜色鲜亮的帽子。
    所以她不能直接拒绝楚熙，两年之约到的时候，她肯定已经完成任务离开了，那时没有了主角光环，陆婷仪如果还是喜欢楚熙要和他在一起，就不是自己可以干涉的了。
    楚熙黯然神伤：“婷仪，这两年，这一辈子，不管你接不接受、需不需要，我会默默守护你的。”
    楚墨刚要呛声。
    林暮就抢先开口：“安王殿下，您是陛下最宠爱的五殿下，我只是一个不得圣心的户部尚书的女儿。您所谓的守护，对我而言并没有那么美好。大婚当日，你辱我名节，才递以话柄，害得旁人今日如此设计你我。如果陛下发现今天的事情，我一定会以秽乱宫闱的罪名被处死的。”
    她就不懂了，男主角怎么就如此容易自我感动呢？她也不求男主角保护她，就希望男主角理智一点，多为别人考虑一下，别总以自己为中心。
    “我们走吧。”林暮头也不回地和楚墨离开。
    坐在马车上，林暮向楚墨解释，“王爷，今天的事真的是个误会。我没有私下里见安王，我是被人打晕扔进去的，那人可使劲了，现在后脖颈子一动就疼。”
    林暮觉得自己又倒霉又委屈，不过她可不能步陆婷仪的后尘，陆婷仪就是出了这事之后一句话都不解释，清高孤傲，才害得楚墨更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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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看看。”楚墨不忍，查看着林暮的伤。
    “还好，我让人给你送些药，外涂几日应该就能好了。”他握紧拳头，“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都不能再伤害你。”
    林暮沉默，后面的剧情就是夺储，最后楚熙登上皇位。
    她的任务是扭转剧情，她该怎么办呢？帮楚墨夺储然后登基吗？
    虽然她不是很欣赏男主角的行事作风，但是夺储这样你死我活的事情，她也不想狠下心来害男主角。
    夺储的事情还是顺其自然吧，自己能做的，不给楚墨戴绿帽子！
    对，不让楚墨成为绿帽子王，也是一种扭转剧情的方式吧。
    毕竟剧情里面楚墨脑袋上可是一片青青草原啊。
    回到府中，林暮看着迎上来的芸香，有些怀疑，楚熙能知道陆婷仪和楚墨的两年之约，绝对是有内应，该不会是芸香吧？剧情里面对于芸香的背景并没有交代。
    经历过几个位面的林暮知道，剧情里面看似没有交代的许多工具人，也都是有他们自己的故事的。
    她得好好观察一下陆婷仪的这个侍女了，还有采薇他们。
    林暮和楚墨各自沐浴之后，林暮躺在了床上，楚墨躺在了榻上。
    两人谁都睡不着。
    楚墨坐起，走到窗边，看着月亮，“婷仪，你今日和安王说的两年之约……”
    林暮也起身，走到窗前，“王爷，是我哪里说的有问题惹您不快了吗？”
    “不是。”楚墨赶紧否认，他坐回榻上，似乎不想和林暮面对面，“我只是觉得……奇怪。你不是一直都说我设计娶了你，说我趁人之危，还说……两年一到，立马和离。”
    “那是我当时太生气了，不懂事。”林暮现在要说的，不仅仅是说给楚墨，更是说给陆婷仪，“王爷，当初不管我是不是和安王吵了架、闹了不愉快，既然是我答应了嫁给您，那我就必须为我的决定负责。哪有怪您的道理呢？”
    她走之后，陆婷仪也会有这段时间的记忆，陆婷仪会记得这些话，她应该好好考虑考虑这些话。
    “还有你今日怪安王辱你名节，你是真的那样想的吗？你之前只说是我惹得安王在你我大婚之日说出那种话。”楚墨只有在夜晚才敢问出些他心底最脆弱的问题。
    即使得到的答案会让他更受伤，别人也看不到他的落寞失望。
    “话是安王说的，冲动也是安王冲动。王爷，这世上的事情都讲究一个冤有头、债有主，又不是您逼着安王辱我名节。再者说，您也是受害者不是，我们被人议论纷纷了这么久，我应该向您道歉的，是我连累了您。”林暮是真的这样觉得的。
    她不明白陆婷仪为什么一直责怪楚墨，大概是她不敢承认是她和安王一时冲动，一个另嫁旁人，一个辱人名节吧。
    而且陆婷仪太确定了，楚墨爱她，爱得不能自已，她才会这样肆无忌惮地怪他，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
    “婷仪，别这么说，我一向不在乎世人说什么，他们议论我的，还少了吗？”楚墨大概是想起来了以前做失宠皇子的时候吧。
    林暮知道那些记忆一定比她想象的还要不堪，人这种生物惯会拜高踩低，而皇宫里面个个都是人精，“王爷，都过去了，往前看吧。”
    “婷仪，你今日告诉安王等你两年，两年之后你会有答案。你是还想着他？还是想让他知难而退？还是……”楚墨轻咳两声掩饰尴尬，“你愿意用心看看我了？”
    林暮一时语塞，她只是想等原主回来自己做决定啊。
    她仔细斟酌了言语，道：“王爷，我真的只是字面上的意思，既然你我约定两年，那两年之后我自会有一个选择和答案。”
    “至于用心看你。或许，我不能说是用心，但我会尽量客观。我希望我们现在的关系，就是室友吧。”林暮一定会客观真实地向陆婷仪呈现出她的所见所感，让剧情里面从未仔细认识过襄王的陆婷仪认识到真实的襄王。
    至于最后的抉择，就看陆婷仪了。
    “室友？”楚墨没有听过这个词汇。
    林暮暗恼，自己怎么把“室友”说出来了，她解释这个词语：“室友就是同处一室的朋友，我们或许可以做朋友。不谈未来，不谈感情，就是好好认识一下彼此。”
    这话说出口，林暮就觉得自己是渣男，什么“不谈感情，不谈未来”，这不就是标准的渣男言论嘛？
    不过楚墨似乎没觉得林暮是渣男，反而很认可，“好，我们就做朋友，我不给你任何情感上的压力。”
    他重新躺在榻上，“婷仪，睡吧，已经晚了。”
    “好。”林暮也重回那张柔软的大床上躺下。
    就这样，林暮好楚墨相安无事地做着室友，两人井水不犯河水。
    不过林暮清楚，这样悠闲的日子并不会太长，储位之争，一触即发。
    很快楚熙就会在大街上遇刺，是楚涵指使人做的。
    因为那次宫宴，楚涵和楚墨已经撕破脸皮，楚涵母族势大，处处针对楚墨。
    楚墨急于除掉楚涵，就让他安插在楚涵身边的门客激了楚涵两句，楚涵下定决心对楚熙下了杀手。
    楚涵是这场夺储中第一个惨淡收场的人，他实在没什么脑子，只是仗着母族势力和嫡长子身份一直叫嚣罢了。
    在楚墨看来，楚涵如果能杀掉楚熙，那是最好的结局，不过楚涵大概率只能弄巧成拙，他还伤不了楚熙，但是他会被宸皇问责，那也不失为不错的结局。
    其实这些都和林暮没什么区别，林暮之所以关注这件事，是因为楚熙在街上遇刺的时候，陆婷仪的轿子刚好经过那里。
    陆婷仪奋不顾身为楚熙挡了一剑，她躺在楚熙怀里，两个人还上演了一场深情的诀别戏。
    嗯，楚墨的原谅帽又准备上了。
    这次，她可不想给楚熙挡剑，她是个极怕疼的人，反正楚熙男主光环死不了，自己就别去美救英雄了。
    所以这段时间，林暮闭门不出，天天就在襄王府中读读游记、品品美食、喂喂鱼、逗逗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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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今天，林暮觉得不一般，一大早上，芸香就禀告她：“小姐，您嫁妆里的几个首饰铺子出问题了，王梓盈轮着番地闹事，就说要您亲自去解决。”
    “让管铺子的掌柜的看着办就行，我不想见王梓盈。”林暮兀自感慨，恶毒女配一出场，不是制造男女主之间的误会就是制造男女主之间的机会。
    反正她现在就一个原则，坚决不出府。
    过了一会，首饰铺子的掌柜的亲自来了，他抹着汗，“小姐，那王小姐欺人太甚，仗着官家身份，硬说她之前从我们几家铺子里面买到的都是假货。还说要是您不出面，她就砸了您的铺子，还要抓小的们去报官呐。”
    “她是不是脑子有病啊！”林暮气得拍桌子，非要把她和楚熙往一起凑吗？
    她想了想，“这样，芸香，你领掌柜的去见王爷，让王爷帮着处理一下此事。顺便告诉那个王梓盈，我已嫁做人妇，不方便抛头露面处理这种事情了。”
    “王爷？”芸香瞪大眼睛。
    “是啊，怎么了？”林暮觉得理所应当，“我现在是他的王妃，我的嫁妆铺子不也是他的铺子吗？快去吧。”
    “是，是。”芸香走的时候还不忘掐了她自己一下，确认她不是在做梦。
    楚墨自然愿意帮林暮处理这些糟心事情，他直接把身边最得力的贴身侍卫赵牧派去帮掌柜的处理这件事了。
    林暮得知，松了一口气，这下子她就不用去帮楚熙挡剑了吧？
    没想到，她还没来得及喝口水，宫里皇后身边的公公来传旨，说是皇后娘娘邀请各位王妃去宫里赏花。
    这又是闹什么幺蛾子啊？
    林暮只能跪下接旨，然后借口要去换件衣裳。
    往屋内走的时候，林暮脚一崴，顺势跌在地上，假装自己如一朵水莲花一样，柔弱可怜，扶着太阳穴，“哎呀，我有些晕。”
    “小姐！”
    “王妃！”
    现场乱作一团。
    林暮被扶着躺在床上的时候，她以为终于可以避过这次出行了，哪料，那公公说道：“皇后娘娘知道王妃娘娘身子柔弱，下了口谕，如果王妃娘娘身体不适，症状较轻，则让您进宫看看太医，症状较重，则她带着太医来看您。这可是皇后娘娘厚恩啊。王妃娘娘您好福气，奴才还没见过皇后娘娘这样看重过谁呢。”
    什么好福气？替人挡剑的好福气吗？
    林暮就不明白了，她也不是皇后的正经儿媳妇，皇后这么想见她干嘛啊？
    还亲自来看她？她要是敢，第二天言官的口诛笔伐就都冲着自己和楚墨来了。现在特殊时期，自己不能给楚墨惹麻烦。
    无奈，她只得勉强笑了笑，“多谢皇后娘娘厚爱。我怎敢托大，劳烦娘娘来看我，我这就进宫。”
    “那奴才在外面候着了。”那个公公轻笑一声退下，似乎在嘲笑林暮的挣扎。
    林暮无奈，剧情真是很强大的一种东西啊。
    换了一件得体一些的衣衫，林暮就坐上了马车。
    她吩咐车夫：“从西街绕一下吧。”
    那个公公出言提醒：“王妃，不好怠慢皇后娘娘的。”
    “啊，我怎么敢怠慢母后呢？”林暮大脑飞速运转，“我上次不是洒了母后一杯桃花酿吗？母后好桃花，我记得西街上有一家卖桃花糕的，特别好吃，我想带给母后，以表孝心。”
    “这……”那个公公不能让林暮不表孝心，只是提醒，“万一误了时辰，可就不好了。”
    “没事，我让车夫赶快一点，不会误了时辰的。”林暮心道，误了时辰也比被人捅一剑强。
    “好吧。”那个公公不再说话。
    林暮得意，楚熙是在东街遇刺，自己的嫁妆铺子也在东街，但是自己现在偏偏走西街，难不成南辕北辙隔着这么远，自己还能瞬移去给他挡剑不成？
    当马车驶在西街的时候，林暮松了一口气，现在应该东街那边已经遇刺了，自己和楚熙怎么样都碰不上。
    走到一半，车夫报告：“王妃，西街的一家客栈倒了，石柱子横在当街，咱们马车行驶不过去了，要不绕行东街吧？”
    林暮差点一口血吐出去，事已至此，她也不能让人家从石柱子上把马车驾驶过去。
    无奈，她只得同意车夫的提议。
    东街，一切平静。
    林暮听到对面的马蹄声，车夫报告，“王妃，是安王的马。”
    她当然知道是安王，她还知道自己马上要给人家挡剑了呢。
    车和马相遇，车突然猛的一停，一圈黑衣人围了上来。
    车帘被猛然挑起，林暮吓得瑟缩在车里，毫无美感地求饶：“大哥，我就是路过，你要杀谁随意，我不会挡你事的。”
    “闭嘴！”那个蒙面人也不知道怜香惜玉一下，林暮偷偷瞪了他一眼，陆婷仪长得这么美，一点不懂欣赏！
    外面已经打起来了。
    楚熙武功盖世，但是那一圈黑衣人也各个都是强中手。他武力再高强，也很难面对这么多高手全身而退。
    “熙哥哥！”这时候，一个深情款款又焦急的声音突然出现。
    这个女人的声音挺尖利，吓了林暮一跳，好像是王梓盈。
    林暮皱眉，王梓盈可没有武功，她千万别来送人头啊，她应该偷偷跑去找帮手。
    结果这位姑奶奶，被爱情冲昏了头脑，以一己之力就试图上来拯救楚熙。
    被一旁看林暮的蒙面人塞到了轿子里。
    王梓盈一上轿子，就用她那高八度的声音，“陆婷仪！怎么是你！你为什么不去帮熙哥哥，亏他那么喜欢你！”
    林暮黑人问号脸，“王小姐，你既然对你的熙哥哥这么一往情深，你怎么不去救他啊？”
    “我，我只是受制于人！”王梓盈的声音吵得林暮头疼。
    难道她不是受制于人吗？王梓盈也太可笑了？女二不需要脑子吗？
    那个蒙面人也嫌王梓盈吵，一把剑伸过来就要杀她。
    林暮终究不忍，拽了一把王梓盈，和蒙面人谈判：“大哥，别动手，我们保证乖乖不说话。你们干活杀那个人是收了钱的。你们杀我们又没人给钱，我想你们应该也不想沾上其他的仇人吧？”
    ：。：
第200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谁曾想到，王梓盈居然不干了：“陆婷仪，你怎么会是这样一个无情无义的女人！你对得起熙哥哥吗？”
    “你拎拎清楚好不好，是我，我救了你！你说我无情无义，那我就应该看着人家杀了你！”林暮低声在王梓盈耳边说道，“别多话了，不然我救不了你第二回。”
    王梓盈听了最后那一句带着威胁意味的话语，终于白着脸安静了一会。
    林暮暗骂自己多管闲事，真是不该同情心泛滥管这个姑奶奶。
    外面打得难舍难分。
    透过被风和剑气带起的车帘，林暮依稀可以看到楚熙已经渐露疲态，他撑不住了。
    外面那些就近赶来的衙役都被解决了。
    现在就是拼时间。
    杀手要在援兵赶来之前杀掉楚熙，楚熙要撑住等待援兵。
    突然，楚熙一个没防住，被人在胳膊上刺了一剑。
    王梓盈一下子就像是踩了电门一样，自己疯狂往前一扑，顺势也把林暮推了出去。
    那个看管的蒙面人本来一心关心战局，没料到轿子里会有如此大动静，竟让王梓盈就这样把林暮推了出去。
    林暮感觉到自己的身体飞出，然后“噗”的一声，衣料划破，长剑入肉。
    她这一受伤，好嘛，援兵都来了。
    蒙面人只好撤退。
    楚熙抱住林暮跪坐地上，“婷仪，婷仪，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为什么要帮我挡剑？”
    别自我感动好不好？哪个要帮你挡剑了？我是被你的亲亲表妹王梓盈推出来的肉盾啊！还有，你能不能别自我感动？能不能赶紧救我？送医馆也好，请太医也好，赶紧给我止血包扎啊！
    林暮想说的话很多，但是她觉得自己一句都说不出来，脑袋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变得很沉，身边这个男人好多话，好唠叨，像是唐僧念经一样，弄得她好困，好想睡觉啊。
    “婷仪！”一个声音吵到她睡觉了，谁啊，林暮不满地努力睁开眼睛，好像是楚墨。
    不好意思啊，又让你戴原谅帽了。
    然后她就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次醒来，是在襄王府那张熟悉的柔软的床上。
    楚墨趴在她床边睡着了。
    “王爷。”林暮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沙哑难听。
    楚墨感觉到了林暮的动静，睁眼，满眼惊喜，“婷仪，你终于醒了！”
    “王爷，我……”林暮想解释。
    楚墨制止了她，“先别说话，我去叫大夫。”
    林暮无法，只能看着楚墨走出去叫大夫。
    叫大夫哪里用他一个王爷去。他分明就是伤心了，不想面对陆婷仪罢了。
    楚墨带着大夫回来，大夫帮林暮号了脉，“虽然余毒已清，但是此毒毒性过烈，心肺的损伤已经造成，日后要好生将养，我会不定时根据王妃的身体状况换方子。”
    林暮心里痛骂剧情，好好一个姑娘被这样硬生生弄成了药罐子啊。
    好不容易等大夫啰嗦完，林暮想和楚墨说话。
    但是她刚要开口，楚墨就制止她，“婷仪，你这次受伤伤到了肺脏，这段日子尽量少开口说话，保持平和的心情。”
    林暮摸了摸自己的肺子，怪不得她觉得呼吸的时候都生疼，原来伤到了肺啊。
    养伤的这段时间，楚墨几乎都没有和林暮交流过，他只是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她。
    林暮特别想要解释那天自己当人形肉盾的事情，但是楚墨就是不愿意听。
    她现在伤了肺脏，说话困难，语速必须特别缓慢，所以只要楚墨不愿意，她根本无法完整说完她想要说的话语。
    果然言情都这样。
    “你听我解释……”
    “我不听，我不听！”
    林暮急得嘴上都起了泡。
    就想自己身体赶紧好起来，可以正常说话了，自己一定拽住楚墨一口气把想说的都说清楚。
    终于，林暮的身体一天天好起来了，可是她的“室友”楚墨，也不再整日照顾她了，反而早出晚归，她连人都抓不到。
    这日，林暮正在吃她让人去买的糖炒栗子。
    芸香找了个空子，和林暮聊天：“小姐，王爷不让我们跟你说。今天我好不容易把那些侍女都调出去了，得好好跟您说说您这次受伤发生的事情。”
    “都发生什么了啊？”林暮边剥栗子边问，其实她没有太大的兴趣，剧情都说了，大皇子楚涵被问罪，第一个出局了这场储位之争。
    这件事情是楚墨推波助澜安排的，他手上自然会有可以送到宸皇桌案上的证据。
    “这次刺杀居然是大殿下做的，五殿下在宸河治水的时候遇到的刺杀也是他做的。陛下已经治罪于他，削了他的爵位，将他圈禁于府邸之中。”果然，芸香说的就是这个。
    林暮敷衍地点点头，“哦，居然是他啊。”
    宸皇还是忌惮皇后的家族的，只是削爵圈禁。
    要是楚墨敢派人去刺杀他的心尖子楚熙，估计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小姐，还有呢。”芸香见林暮兴致缺缺，以为她是在关心楚熙，“五殿下被您保护了，什么事情都没有。”
    林暮腹诽，有自己这个人形肉盾，他能有什么事。
    芸香凑近，“小姐，您这次被剑刺伤，那剑上是抹了剧毒的，非蘅草不能解毒。五殿下为了救您，亲自去浒山断崖给您采的解毒之药。而且那蘅草必须夜晚采摘，天亮之前入药。”
    “五殿下晚上攀到断崖上，命悬一线啊，他还因此受伤了呢。就这样，他也不曾耽搁一刻，一夜之间跑死了三匹汗血宝马，才把药送回来。”芸香说起来都觉得很感动。
    林暮没想到居然会是这样，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好先转移话题，“芸香，我受伤之后，王爷可有怎么样吗？”
    她挺想知道楚墨的反应，陆婷仪为楚熙挡剑，楚熙为陆婷仪冒着性命危险去采摘蘅草。
    楚墨头上又是一片绿光啊。
    “王爷可生气了呢。”芸香想了想，“他知道您中了毒需要蘅草，也去了浒山断崖，不过他比五殿下晚了一步，五殿下已经采到蘅草了。”
    “还有吗？”林暮关切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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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芸香歪着脑袋仔细又想了想，“哦，对了，还有就是，王爷狠狠责罚了他身边的赵牧，甚至都不要赵牧再跟着他了。因为那天赵牧没能救得了您。那日赵牧去处理首饰铺子的事情，就在一旁，只是被几个黑衣人拦下了。”
    “这也不怪赵牧吧。”林暮突然想起来剧情里的一件事情，这次赵牧被楚墨责罚受了重伤，陆婷仪去给赵牧送了伤药，赵牧从此背叛楚墨一心认陆婷仪为主。
    后面楚墨和楚熙夺取皇位的时候，赵牧还帮陆婷仪做了不少事情呢。
    看吧，这就是女主光环。赵牧和楚墨可是过命的交情，楚墨救过赵牧的命，赵牧自楚墨微时就跟随于他。
    如果没有陆婷仪，这将是关系无比坚固、牢不可分的一对。
    居然因为陆婷仪的伤药，赵牧就能背叛自己十几年跟随的楚墨。
    林暮这次不准备给赵牧送伤药，楚墨那么信任赵牧，他一定不会不管赵牧，任其自生自灭的。
    芸香笑得没心没肺，“是吧，小姐，您也觉得不该怪赵牧。我早就以您的名义给赵牧送过伤药了。”
    什么？林暮看着芸香骄傲地还等着她表扬的神情，欲哭无泪。
    又是几日，林暮觉得身上已经爽利多了，再不去院子里转转自己身上都要长草了。
    她正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时候，楚墨来了。
    林暮眼睛一亮，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楚墨这个家伙居然没有早出晚归。
    她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向楚墨解释了，结果她还未来得及说话，又被楚墨抢白：“婷仪，简单换件衣裳，准备接驾。”
    接驾？
    林暮一脸懵。
    楚墨示意林暮先往屋内走，边走他边说：“陛下说是要来看看你的伤势。”
    “知道了。”林暮只能换了件衣裳，浅粉色的，又上了些胭脂，看着人温暖娇俏，最重要的是掩盖了自己病恹恹的样子，她可不想被治个什么御前失仪之罪。
    皇帝并没有带太多人，也穿着常服，有几分微服私访的味道。
    “参加父皇，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楚墨和林暮正要一起下跪行礼。
    宸皇就虚扶住了林暮，“婷仪不必如此多礼。”
    他理都未理一旁行礼的楚墨。
    林暮偷偷瞄了一眼楚墨，他面色如常，自己行完礼就起身了，似乎被宸皇忽略早就是家常便饭。
    宸皇和林暮、楚墨，三人坐在院中的石桌旁。
    宸皇颇为欣慰地看着林暮，“婷仪，多亏了你啊，帮我儿挡剑，不然熙儿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无事，父皇，这都是因缘际会。”林暮讪笑，可不是因缘际会吗，她被王梓盈推到了剑下。
    “熙儿为了你去采那蘅草的事情，你可清楚？”宸皇冷冷瞥了一眼楚墨，似乎笃定他会隐瞒这件事情。
    林暮不知道宸皇的意思，难道这是在试探她和楚熙的关系，警告她不要离楚熙太近。
    可是他看向楚墨那一眼，很微妙很奇怪。
    她怕宸皇发落楚墨，还是据实微微点头：“儿媳知道的，父皇。安王愿意为儿媳去取那蘅草，可见其心至仁至义，对于儿媳挡剑这一点点恩情，涌泉相报。”
    她特意撇清关系，楚熙为她摘蘅草不是因为男女之情，只是因为他是个讲仁义的君子，滴水之恩，涌泉相报。
    宸皇轻飘飘地看着林暮，“你是这样以为的？当真吗？”
    “当真。”林暮拿不准帝王心思，紧张得很。
    宸皇突然移开目光，看向远方，“婷仪，朕给你讲个故事吧。朕这一生，只喜欢过一个女人，就是钰贵妃，熙儿的生母。她很美很美，就如你一样，但是她比你忧郁许多。很多年前，她就郁郁而终、薨于抑郁。”
    “因为朕身边有太多女人了，朕总以为时间还来得及，朕可以平衡了前朝后宫，再去好好和她过日子。”说起心爱之人去世的原因，宸皇眼中含泪。
    这边宸皇陷入自己的情绪不可自拔，同时林暮也清清楚楚看到楚墨微微低垂的眼眸里浓重的不耻与憎恶。
    宸皇深呼吸了几口空气，“婷仪，朕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上，如果你真的爱谁，一定不要退缩，不要妥协。能和心爱之人在一起，那才是最重要的。”
    啊？
    “你不用说那些场面话，朕知道你和熙儿是真心相爱的，不然你不会如此奋不顾身为他挡剑，他也不会把生死置之度外去采蘅草。”宸皇这话一出，林暮更加摸不准他的脉了，这是要干嘛？
    楚墨的依旧很平静的样子，但是林暮知道他已经临近暴怒了，她分明看到他在桌下的手握起拳头已经青筋暴起。
    “朕可以成全你和熙儿。”宸皇终于说出了他的意图，“朕可以赐你和楚墨和离，然后为你和熙儿赐婚。你不用考虑太多，朕会处理好一切，包括反对的言语。”
    林暮懵了。
    是真的懵了。
    她猜测了无数种宸皇的意图，万万没想到，居然是来劝陆婷仪和他三儿子离婚然后嫁给他五儿子的。
    老哥，你三儿子可就坐在这呢。
    偏心也不能这么偏吧，这都不是偏心了，偏心只是两个儿子有多有少。而他这是把心全给了楚熙，一点点都没给楚墨留啊。
    难不成楚墨真不是他儿子？
    “婷仪，不用犹豫和害怕，让心替你做决定。”宸皇很温和，就像一个慈父一样和林暮说着话。
    林暮到现在，都还是懵掉的状态。
    见她不说话，宸皇又开始剖析了，“其实朕原本是想让王梓盈嫁给熙儿做正妃的，王梓盈是钰贵妃家族的女儿，她和熙儿在一起，也算是圆了朕一个心愿。”
    那你就让王梓盈和楚熙在一起吧，干嘛还要找陆婷仪啊。
    “可是，朕发现熙儿是真的喜欢你。朕想啊，如果熙儿能同倾心相爱的女子相守一生，那才是真的圆了朕和钰贵妃的遗憾。”宸皇就像能听见林暮的吐槽一样。
    “父皇，我……”
    “不要这么急着回答，你可以仔细想一想。”
    林暮那句“不愿意”，硬生生让宸皇堵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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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宸皇说完，就潇洒离去。
    林暮同情地看向一旁浑身肌肉紧绷的楚墨。
    怎么连你爹都要为你的青青草原加肥料呢？
    这绝对是从古至今最惨、脑袋上最绿的男二号了。
    突然，楚墨发力，一掌拍裂了石桌。
    林暮被巨大的声音吓得一哆嗦，“你听……”
    楚墨拂袖而去。
    林暮那句“我说”，又被堵了了回去。
    她今日也太倒霉了，连句囫囵话都不让说。
    就这样，宸皇走了，楚墨走了，林暮看着空荡荡的院子和一地碎石，无奈不已。
    这时候，陈沅芷开始和她聊天：“暮暮，我觉得这个世界剧情很难扭转的样子，这或许是一个契机。”
    “你的意思是我答应宸皇说的，和楚墨和离。”林暮已经和陈沅芷搭档过这么多个世界了，她很轻易就猜到了陈沅芷的想法。
    “对啊。”陈沅芷开导她，“你看啊，剧情里面，陆婷仪可是和楚墨真的在一起生活了两年之后和离的，你要是现在就和离，绝对是扭转剧情。宸皇金口玉言，我不觉得还有什么可以运作的余地。”
    “那楚墨不是太惨了吗？”林暮突然想到，“沅芷，你说按照剧情，是不是宸皇也曾问过真正的陆婷仪这个问题，但是被拒绝了，因此陆婷仪才会和楚墨在一起两年。”
    “这我就不清楚了，剧情只是故事的走向，很多其他的事情并不会事无巨细记载下来。”陈沅芷猜测：“或许真的剧情里面就有这件事，因为你现在并没有改变任何剧情，都是挡剑。”
    “真正的陆婷仪为什么没有趁机和楚墨和离呢？她在剧情里面不是对楚墨冷若冰霜，还总是埋怨楚墨，恨不得赶紧到两年之约吗？”林暮觉得奇怪，每个剧情世界，总有一些剧情之外的精彩故事。
    “暮暮，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我们只是完成任务而已。我就是想提醒你，这是一个扭转剧情的机会，你好好考虑。”说完，陈沅芷就消失了。
    林暮对着一院子的寂静萧索，陷入沉思。
    直到深夜，她的“室友”楚墨也没有回来。
    她都躺在床上正准备睡觉了，突然门被重重推开。
    那声音吓得侍女们都打了个寒颤。
    “王爷……”芸香低着头，都不敢看楚墨一眼。
    “滚！”楚墨大喝。
    侍女们一个个噤若寒蝉、悄然退下，谁都不敢说话。
    夜风吹进来，裹挟着浓重的酒气。
    楚墨喝多了。
    虽然是夏天，深夜的风也还是凉意习习。
    林暮披着外衫下床，把门关上，“王爷，夜里风凉，小心受寒。”
    “风再凉也没有我的心凉。”楚墨目光深深，望着林暮。
    林暮下意识侧脸避开他的目光，“王爷，你喝多了，我给你倒杯茶吧。”
    说着，她去桌上去了茶杯给楚墨倒满茶，希望他能醒醒酒。
    她刚把茶端到楚墨身边，就被楚墨一袖子拂开。
    冰裂瓷的茶杯碎裂成许多片，在烛光的映照下让楚墨联想到了多年前在冷宫中，那个被强送到她母亲嘴边的盛放鸩酒的杯子。
    都是这般的漂亮。
    结局也都是一地碎片。
    是杯子，也是他母亲。
    一刹间，楚墨突然很想哭。
    自他母亲去世后，他就再未哭过。
    所有眼泪，恍若隔世。
    林暮见楚墨突然颓然坐在床前的阶榻上，望着那杯子的碎瓷片发呆，觉得有些奇怪，“王爷……”
    “我母亲去世那年，我只有八岁。”楚墨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说了这个，他本来准备了许多质问陆婷仪的话语，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没什么意义了。
    林暮沉默地望着地面，不知道该说什么。
    楚墨似乎也没指望她说什么，只是自顾自地往下说，“我是一个不受欢迎的人，宸皇从来不曾承认我是他的儿子。我生于冷宫，长于冷宫。最开始的时候，虽然日子苦一些，但是母亲总会护着我。”
    “我母亲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温柔但坚韧。冷宫的日子不好过，饭菜是馊的，屋子是破的，可是她总能让我过得很开心。她会在那一方破败小院中种上各色花草，也会在深夜带我看月亮、数星星。那些奴才们瞧不起我们、骂我们，母亲总会捂着我的耳朵。”说起他母亲，楚墨面上是少见的温柔。
    他嘴角挂着清浅温柔的微笑，侧头笑看着窗外的月色，“那时候的夜空很美很美，是我往后十数年都再未见过的美。”
    林暮站起，吹灭了屋内烛火，让月色更加肆意洒落屋内。
    她重新坐在阶上，默默陪楚墨看着这月色。
    “可是一切都变了。我八岁那年，钰贵妃薨了。明明是因为宸皇的后宫三千才让钰贵妃抑郁而终，可宸皇一心要找个替罪羊。那些家族势大的后妃他奈何不得，就要拿那些没什么背景的妃子和我母亲撒气。”楚墨一身皆是月，孤独冷然。
    “我母亲是异族舞姬，宸皇酒后乱性宠幸了她，由此就惹了钰贵妃不高兴。八年前，宸皇为了讨钰贵妃欢心，把我和我母亲扔在冷宫不闻不问不说，还说我母亲并非完璧，说我不是他的儿子。八年后，钰贵妃薨了，他又为了求自己宽心要杀了我和我母亲。多可笑啊。”他现在说起这些事，语气好像云淡风轻，其实林暮感觉得到他浑身肌肉紧绷，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仇恨。
    “齐王爷是个慈悲之人，他特意赶来制止宸皇，还安排了一出滴血验亲，并且借谏官向宸皇施压，宸皇这才勉强承认我是他儿子。”说到齐王，楚墨浑身才放松一些，“齐王爷醉心佛道，悲天悯人。他那时候见宸皇不待见我，帮了我许多，也教了我许多，教我读书，教我做人。他不擅武功，就请武师教我武功。”
    他突然轻笑一声，凄怆悲凉，“大概我是个不祥之人吧，齐王爷那样一个满心悲悯的人，却在我十三岁那年，被宸皇扣了一顶谋反的帽子杀掉了。那可真谓是血流成河啊，齐王爷全家连只鹦鹉都没活下来。齐王爷最喜欢的那只虎皮鹦鹉，让人斩成了好几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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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不怪你。”林暮调出对于那些事情的记忆，宽慰楚墨，“宸皇与齐王当年争储，早就结了梁子。所以在宸皇登基之后，齐王吃斋念佛以表自己不恋权势，可惜宸皇还是不放心。不管有没有你，他都一定会对齐王下手的。这和你无关。”
    “我跪在他南书房前，整整三天三夜，滴水未进，粒米未食，我求他放过齐王。可他呢？他告诉我，我不过是个小杂种，我就是跪死在那里，也不能动摇他一分一毫。”楚墨说起来这些伤心事是这样平静。
    林暮不知道他是经过多少打击之后，才能如此平静。
    怪不得楚墨私底下从来不肯喊宸皇为“父皇”，在他心里从未拿宸皇当过父亲吧。
    他的母亲和救命恩人都是死于宸皇之手，宸皇于他，根本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皇子成年封爵，我的封号是襄，襄者，助也。宸皇不过是在警告我，我只能帮助他最爱的五儿子登上皇位，不许我有任何其他的想法。而楚熙呢？安王，宸皇希望他一生顺遂，顺顺利利坐上皇位。”楚墨眼中尽是嘲弄，“就像我们的名字一样。我的墨同音冷漠的漠，而楚熙却是熙，熙乃太阳。我想要拥有的一切，楚熙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得到。”
    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这确实很不公平，都是宸皇的孩子，凭什么一个就被捧在手心要风得风、要雨得雨，一个却被扔在地狱中独自舔舐伤口。
    “你看，这就是我。我这一生，都在失去和牺牲。”楚墨转头看着坐在自己身侧的林暮。
    他心里莫名就柔弱得一塌糊涂，“只有你，我想要拥有。”
    林暮听到这话，她是替陆婷仪感动的，可是她自己，是一动都不敢动。
    “别紧张。”楚墨看破了林暮的紧张，“你从前总说我不懂爱情，问我为什么喜欢你。其实很简单，我喜欢你，就是因为你是我遇到过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夸我眼眸好看的人。”
    林暮愕然，理由如此简单？
    “是不是有点可笑。”楚墨自嘲，“我遇到的人，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冲我丢石子，编着歌谣骂我是杂种。后来我羽翼渐丰，没有人当着我的面说了，但是背地里，我知道他们还是叫我杂种。我曾经也痛恨过我异于常人的眸色，但是你夸它好看，那样温柔地夸它好看。”
    “确实挺好看的，他们不懂欣赏罢了。”林暮说的是实话，她还准备回到自己的世界，要上网上买一个楚墨同款美瞳呢。
    见楚墨不说话，林暮开导他：“人们总是会嫉妒美丽。就像我生得这么美，就会有很多女子说我坏话，都只是因为她们没我美罢了。那些说你眸子不好看的人，也都只是嫉妒你长了一对如此特别又好看的眼眸。”
    楚墨终于被逗笑了，“你还挺会安慰人。”
    “其实我早都面对那些咒骂的话语面色不改了，外人都道我沉稳异常。只不过是因为我这一路，听过世界上所有最恶毒的话语而已。我都不在乎了。”楚墨说的每一句话，都淬着血，他这一路走来，真的是太不容易了。
    “婷仪，我知道我们结发为夫妻，是我趁虚而入，是我强求的。如果你要离开我，我绝不阻拦。”他终究咽下了请求陆婷仪不要离开的话语，转而说出了这一句看似洒脱的放手。
    林暮想起今日宸皇所说所为，他对楚墨一点都未留情面，难道自己也要这样吗？
    答应了宸皇，任务进展会快；拒绝了宸皇，能让楚墨暗淡无光的人生短暂开心一下。
    两相对比，她不再犹豫：“王爷，我既然已经和你许下了两年之约，就不会食言。离开还是留下的答案，两年期满，我才能告诉您，现在我没有答案。”
    “婷仪，不必可怜我，我从来不需要施舍的感情与同情。我知道你爱楚熙，宫宴前一天晚上，你躺在床上低声叹气；宫宴上，你们同处一室；前几日楚熙遇刺，你又奋不顾身为他挡剑。”楚墨细数着一件件过往，心痛到麻木。
    “不是。”林暮没想到楚墨会把她第一天来这里接收剧情时叹的气误以为是因为楚熙。
    她终于想起来她这些天想解释的正事了，“王爷，我那天晚上叹气不是因为安王，是因为其他的事情。我绝不骗你。还有，宫宴那是被人设计了，你要是晚来一步就能看到我把安王的脑袋打破了。”
    到了最重要的，林暮都要怄死的挡剑乌龙了，“那天我帮安王挡剑，实非我所愿，是因为我身后王梓盈推了我一把。不信您可以去问我的侍女，还有王梓盈本人。您还可以问问赵牧，我是不是一直躲在车里不敢出来。”
    “当真？”楚墨万万没想到挡剑居然不是林暮主动的。
    “当然是真的了，比真金还真。那剑那么锋利，我一个弱质女流，怕死怕疼，怎么会主动往上冲？”林暮后怕地摸了摸自己的肺子，还好没少个零件。
    “王梓盈。”楚墨向林暮保证，“你放心，我会让她付出代价的。”
    “倒是也不用。”林暮赶紧制止，“其实她也是吓坏了，无心之失，您千万别把她怎么样了。”
    虽然林暮这些天在心里骂了王梓盈千万回，但是她也不想真的把王梓盈怎么样。
    不是她圣母心泛滥，主要是她觉得这是剧情在推动，王梓盈很可能真的就是无心之失，没有王梓盈也会有张梓盈让剧情完成。
    “好，我听你的。”楚墨知道林暮还愿意遵守两年之约，心情好了不少。
    林暮闻着楚墨身上浓重的酒气，他今日少有的脆弱，明日一早，就该都藏进心底，不让人窥得分毫了。
    那陆婷仪会不会是因为楚墨说了这些而选择不离开呢？
    应该不是。
    她从来不肯了解楚墨，反而一直怨怼楚墨，剧情往后，她也没有一丝一毫了解过这些。
    今日大概也是陆婷仪第一次知道吧。这些记忆都会留给她，林暮希望她能够理解楚墨，至少不要再怨恨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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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陆婷仪没有离开的理由，林暮第二天就知道了。
    因为王梓盈来看她了。
    王梓盈一身鹅黄的裙子，娇俏可人。
    林暮觉得这个姑娘美商挺高的，虽然不是什么大美女，但是总是能通过打扮让自己格外吸引人。
    不过她尖利的嗓音让林暮收回了那些赞美。
    “襄王妃姐姐，妹妹来看你了，你伤势好些没有啊？你那天被歹徒刺伤，妹妹可心疼了呢！”王梓盈的声音一出，林暮就想捂耳朵。
    虚伪！
    林暮对王梓盈的言语只有这两个字的评价。
    “我都大好了，王小姐放心。”林暮心里吐槽，就是王梓盈把她推到剑下的，现在姐姐妹妹的恶心谁呢啊。
    王梓盈似乎一点都没听出来林暮话里的疏远，反而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王妃姐姐，那天多亏了你帮妹妹，不然妹妹就成了刀下鬼了。”
    “呵呵。”林暮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出来。
    王梓盈恍若未觉，接着在那里自说自话，“要不是姐姐，我现在怎么有机会嫁给熙哥哥呢。”
    “恭喜恭喜。”林暮面上对此事好不感兴趣，其实心里八卦得紧，宸皇刚刚找自己说要赐自己和离让自己和安王在一起，怎么又会给王梓盈和楚熙赐婚呢？
    “姐姐，皇后娘娘上次召您进宫，本来就是要和众位王妃一起聊聊上次安王接风宴上的小姐们，结果竟出了此事。”王梓盈遗憾地咋舌。
    林暮明白了，原来上次皇后找自己是这事啊。
    “这样啊。”她猜测皇后这是一面想给自己儿子的刺杀打掩护，表明她什么都不知道，还准备帮楚熙选妃。一面又是想要恶心恶心襄王，估计还会说起那天宫宴安王和自己同时消失的事情。
    “现在出了这事，虽然陛下没处置皇后娘娘，只处置了大殿下。但是皇后娘娘为了表示对五殿下的爱护和歉意，要给我和五殿下赐婚了。”王梓盈得意洋洋。
    林暮知道陆婷仪没有答应宸皇和楚熙和离的原因了，是王梓盈和宸皇后二人的一系列挑拨离间。
    她兴致缺缺，“那恭喜王小姐了，祝你早日做上安王妃的宝座。”
    剧情里面王梓盈机关算尽，到最后也没能嫁给安王，这次八成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她蓦然觉得耀武扬威的王梓盈很可笑，不想着怎么才能笼住楚熙的心，就想着刺激别人。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那我就承王妃姐姐吉言。”王梓盈扭着腰离开，她没见到预想中陆婷仪崩溃伤心的样子，有些遗憾和失落。
    大皇子出局，剩下的四位皇子，各个都有夺储之心。
    楚墨没有强大的母族和妻族，只能靠自己经营。
    这段日子他是早出晚归的，林暮基本上没见着人。
    楚熙虽然是宸皇最宠爱的儿子，但是他行事太过招摇，手段又过于凌厉，不给别人留一丝情面，朝堂之中支持他的臣子并不多。
    水至清则无鱼，那些臣子浸淫官场多年，谁还没有几件禁不住查的事情了。
    可是楚熙偏偏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一向贯彻着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办事情。
    因此臣子们对他颇有微词。
    而楚墨不同，楚墨太清楚官场背后的弯弯绕绕，太清楚很对事情要留有余地。
    所以虽然他为宸皇不喜，但是他的手段能力有目共睹，还是有很大一部分臣子愿意支持他。
    赵牧伤好了之后来见过林暮。
    他一见到林暮就“扑通”一声跪下，“王妃大恩大德，在下感激不尽，以后在下的命就是王妃的，王妃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赵牧，你想太多了。”林暮故作不在意状，她不想赵牧跟着自己背叛楚墨，“就是一些伤药，称不上什么大恩大德。”
    “王妃，对您来说没什么。但是对在下来说，这就是救命之恩。”赵牧面容坚毅，“我跟着王爷十数年，为他出生入死，可是他却因为这么一件我无能为力的事情就如此重地责罚了我，把我丢在那里不闻不问，要看我自生自灭。还是王妃给了我伤药，您就是我的救命恩人。”
    “呃……”林暮想了想，屏退芸香，“你先出去吧。”
    芸香带上门出去。
    林暮假装小心地环顾一圈，放低声音，“赵牧，其实是王爷让我给你送的伤药，他不让我告诉你。”
    “王爷？”赵牧一脸震惊。
    “对啊。”林暮点头，“王爷罚你，那是规矩。他不亲自给你送伤药，是要你长记性。但是他又不愿意你出什么事情，就让我给你送了伤药。他不要我说，是他这个人别扭得很，不愿意让别人看到他善良柔软的一面。”
    赵牧沉默着。
    林暮接着加了一把火，“其实王爷是一个很好的人，他只是因为见过太多黑暗所以不愿意表现出他的善良。他是很在乎你的，你想想，这么多年，他身边没有变的，是不是只有你了。”
    “多谢王妃提点。”赵牧抿了抿嘴，“今天……”
    林暮很善解人意，“今日之事，从来没有发生过。我不曾见过你。”
    “多谢王妃。”赵牧行礼之后离开。
    林暮看着他的背影，松了口气，总算有一点扭转剧情的地方了。
    赵牧不再一心跟着陆婷仪，他应该也不会在关键时刻背叛楚墨了。
    楚墨的人生已经很苦了，林暮不希望他再遭到身边人的背叛。
    一日，宸皇又要举办宫宴。
    林暮知道，马上又有一顶漂亮的绿色帽子要戴在楚墨头上了。
    这次宫宴，陆婷仪和楚熙偷偷在御花园见面，两人又是好一阵琼瑶戏。
    楚墨在假山后面听到了这两个人的对话，心碎成渣。
    最后陆婷仪和楚熙还发现了楚墨。
    又是修罗场。
    林暮在心里打定主意，她这次说什么都不要再见楚熙了。
    她换上一身杏粉色样式简单的衣裳，就和楚墨一起去了宫中。
    宫宴还是那样热闹。
    只是上次还大受追捧的皇后娘娘，现在已经被冷落一旁。
    大殿下失宠被圈禁，皇后娘娘膝下无其他儿子，众人不再捧着她也很正常。
    ：。：
第205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宫宴开始，一派歌舞升平。
    这次宫宴的主角不是楚熙也不是陆婷仪，更不是楚墨。
    而是一个抚琴伴奏的姑娘，弦歌。
    这一支舞，是二皇子准备的，他安排了一个妩媚妖娆的舞姬领舞，想要借机把这个舞姬献给宸皇，为他吹吹枕头风。
    可惜，不管那领舞的舞姬身段有多妖娆，自这舞开始，宸皇的眼神就突然失去了焦点，思绪也飞向九霄云外，一刻也不曾看那二皇子精心挑选的舞姬。
    众人都不知道宸皇为什么失神。
    但是林暮知道。
    这伴奏的琴音，与钰贵妃当年的琴音别无二致。
    伴奏的弦歌是楚墨的人，楚墨借机把她混到了二皇子进献的这些姑娘中，撇清他和她的关系。
    弦歌为楚墨的夺储之路可是做出了不少贡献的。
    一舞罢。
    宸皇突然失态地站了起来。
    二皇子大喜，他以为自己的计策就要得逞了。
    哪料，宸皇直接越过那些跳舞的姑娘，问：“抚琴者是谁？”
    弦歌站起来走上前，她一身翡翠烟罗绮云裙，美人如玉隔云端。
    宸皇看直了眼。
    弦歌很像钰贵妃。
    不管是琴音还是长相。
    “你叫什么？”宸皇的语气极尽温柔。
    “奴婢弦歌，见过陛下。”弦歌不卑不亢，并没有因为宸皇的另眼相看而高兴不已。
    “弦歌，可是闻弦歌而知雅意的弦歌？”宸皇目光中浸满柔情。
    弦歌颔首：“回陛下的话，正是这个弦歌。”
    “那你可愿意让朕知雅意？”宸皇的话让大家都吃了一惊。
    按道理说，宸皇要是看上了那个表演的女子，只需要宫宴之后让公公私下里去安排就好，哪里用得着当面就如此着急。
    宸皇热切地看着弦歌。
    终于，弦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
    宸皇当场册封了弦歌为昭仪。
    皇后气得黑脸。
    而楚熙也面色紧绷，他当然能认出来弦歌与他母妃长得极为相似，琴音也几乎一样。
    宸皇自从弦歌退下之后就坐不住了，借口头晕离场。
    皇后黑着脸紧随其后离开。
    两位主要的严肃人物都走了，宴会气氛活泛不少。
    各色的目光注视着二皇子。
    许多人给二皇子敬酒，赞他会选人，选了一个如此得陛下心意的美人。
    二皇子却一点也不高兴，反而一身冷汗。
    弦歌根本不是他的人。他不知道这是谁安排的人，是谁有能力不动声色就插手了他的事情。
    楚墨被那些大臣拉着去喝酒了，他现在也是炙手可热的人物。
    楚熙突然站起来，似乎要出去。
    走到林暮身后的时候，他轻声道：“出来一下。”
    林暮不愿意，楚熙威胁：“你是想我在这里拽你出去吗？”
    她无奈，只得跟着楚熙出去。不然这位爷什么干不出来啊。
    走到御花园，楚墨突然站定，他满眼失望，“婷仪，你说这世上还有什么真心吗？还有什么爱情吗？”
    林暮不语。
    楚熙拔高声音，“他口口声声这辈子只爱我母妃一个，结果一个一个妃子进了他的后宫。现在居然又找了一个我母妃的替代品？他可真恶心。”
    嗯，这点林暮倒是认同。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很多男人喜欢找和自己最喜欢的女人相像的女子，收集癖吗？
    这根本算不得爱情，只是自我感动、自我慰藉、自我欺骗而已。
    “婷仪，你那天是因为楚墨在，你才那样说的对不对？你才不愿意承认你是打定主意要离开他的对不对？”楚熙目光中满含期待。
    “不是，我是真的这样想的。”林暮又重复了一遍，“两年约满，我会亲口告诉殿下我的抉择。”
    “为什么？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楚熙不明白，“在我去宸河治水的时候，你还在和楚墨生气，你怪他把我逼走。为什么我一回来你就变了呢？”
    “安王，期满之前，我们最好不要再见面了。对您的声誉，对我的声誉，都是好事。”林暮故意微微抬高声音。
    如果楚墨在假山后，他会听到自己的话的。
    “是不是楚墨威胁你了？”楚熙不相信陆婷仪会如此绝情。
    “五殿下，安王殿下。”林暮加重声音，“您就别瞎想了。您难道不知道您给我带来了多大的困扰吗？您清高的很，不在乎别人怎么说就来大闹我的婚礼。您跑去宸河了，你根本不知道人家都怎么说我的。人家都戳着我的脊梁骨说我婚前失贞，勾引殿下。”
    “婷仪，我……”骄傲如楚熙，也对陆婷仪低下了头，“对不起，我不知道。”
    “算了，事情都已经这样了，对不起也于事无补。”林暮急着和他划清界限，“总之，期满之前，我们不要再见。”
    她真的求求楚熙了，别给他那个倒霉哥哥戴绿帽子了。
    楚熙沉默了一会，突然张开双臂，强行把林暮拥入怀，“婷仪，你要抛下我吗？”
    他一个习武之人，林暮如何挣得开。
    林暮没办法，只能狠跺他的脚背。
    楚熙吃痛，但就是不放开林暮。
    这时候，假山后面发出了轻微的响声。
    紧接着，楚墨冲过来，一把拽开楚熙和林暮，然后一拳就砸到了楚熙脸上。
    “安王，我是不是警告过你，离婷仪远一点。”楚墨把林暮护在身后。
    林暮暗道倒霉，估计自己和楚熙划清距离的话楚墨一句没听到，就看到自己和楚熙拥抱了。
    这就是剧情的狗血。
    “我要偏不呢？婷仪喜欢的明明就是我。”楚熙挑衅道。
    楚墨提醒他：“安王，她已经嫁给我了，她现在是你的三嫂。你不该对她有什么非分之想。我与她才是夫妻，共枕同眠的夫妻。”
    “我不在乎。”楚熙深情地望着林暮，“婷仪，我不是俗气的人，我不在乎这些。你为我挡剑的那份感情，我会记一辈子。”
    林暮觉得自己面对楚熙的时候，总是一脑门子问号，你这个都不在乎，说实话，这不是让人感动，是有点没下限了吧？
    “安王。”她必须站出来，试图扭转剧情了，“我不是为你挡剑，是那天王梓盈小姐过于害怕推了我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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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信的话，你可以去问王小姐。我贪生怕死，一直瑟缩在轿子里。倒是王小姐为了您很勇敢呢。”林暮相信王梓盈一定会添油加醋告诉楚熙自己有多不想替他挡剑。
    “我不信！”楚熙语气坚定。
    林暮就不明白了，“都是大实话，你怎么不相信呢？”
    楚熙十分坚定：“婷仪，不管你怎么说，我都会继续爱着你，继续等你的。两年期满，我一定要你一个答案。”
    “安王殿下请自便。”林暮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楚熙这是油盐不进啊。
    她只能和楚墨先离开。
    回到襄王府，林暮一直在思考，她该如何跳出感情戏，怎么才能不给楚墨戴那顶好看的嫩绿戴帽子呢？
    还好，剧情的车轮滚滚前进。
    过了几日，芸香突然慌慌张张跑进来告诉林暮，“小姐，不好了。宸河二次决堤了。”
    “是吗。”林暮对这件事情早有预料，并不太惊讶。
    剧情里面，这是楚墨搞得鬼。
    他借此事挑唆朝臣弹劾楚熙治水不力，并且把楚熙支出去处理宸河二次决堤之事。
    而他早在宸皇身边安插了弦歌，给宸皇下毒控制宸皇，趁机辅政。
    “朝中弹劾安王办事不力的折子满天飞，陛下要安王去处理二次决堤的事情呢。”芸香替楚熙着急，“小姐，你说安王殿下怎么办啊？”
    “那他就去处理呗。”林暮心里怀疑的种子在萌芽，芸香这样着急，是不是意味着她是楚熙的人呢。
    再加上之前她似乎就总和陆婷仪提及安王，实在值得怀疑。
    芸香愕然于林暮的不在乎，“小姐，您不是喜欢安王殿下吗？”
    “芸香，现在我已经是襄王妃了，这种话少说为妙。”林暮替楚墨叹气，这哥们太惨了，女主身边的丫鬟都能视他于无物。
    “是。”芸香不知道林暮为什么这样冷淡，只能点头应下。
    她想了想，还是问道：“小姐，您要不要去见安王殿下一面啊？”
    “不必了。”林暮赶紧拒绝，她现在躲楚熙都来不及，干嘛要见他。
    不过，男主角和女主角之间的相互吸引力，是躲也躲不掉的。
    这日，楚墨陪着林暮出门去买新的话本子。
    书肆中，林暮正挑得尽兴，什么书生、什么狐妖、什么小姐的。
    要说这里的古代人想象力还挺丰富，虽然人物差不多，但是每一本话本子的剧情都不一样。有些剧情让她一个现代人都觉得精彩绝伦，打破脑袋都想不出来会那样发展。
    林暮看到一本名字挺美的话本子，《落雪亭》，刚要去拿。
    身旁一个男人也要拿那本书。
    林暮一看，可不就是楚熙吗？
    “你要这本？”楚熙笑起来很是阳光开朗。
    林暮扶额，大哥，你知不知道楚墨就在后面站着呢啊，“不用了，我不要了。”
    她说完转身就走。
    楚墨挡住楚熙，“内子喜欢的话本子，我会给她买，不劳烦安王殿下。”
    说完，他跟在林暮后面离开。
    楚熙也追了出来，这回他拽住了楚墨的胳膊，“襄王，相请不如偶遇，择日不如撞日。我马上要去宸河治水了，不如您为我，为您的五弟，践行吧。”
    这时候说自己是五弟了，平时也没见这两兄弟把对方当兄弟啊。一个个都是客气疏远的“襄王”、“安王”。林暮暗自腹诽。
    “好。”楚墨居然答应了，出乎林暮的预料。
    三人坐在迎宾楼最好的包厢里，一道道菜品送上来，均是色香味俱全。
    不过林暮看那两人没有一个要动筷子，反而气氛剑拔弩张的，也不好先下筷子。
    准确说，是楚熙一人剑拔弩张的，楚墨只是淡淡坐在那里，看不出情绪。
    良久，楚墨才举起酒杯，“安王殿下，为您践行，希望你能早日解决了宸河决堤的问题，安全归来。”
    “多谢襄王殿下。借您吉言，只要您愿意，我自然能安全归来。您要是不愿意，我便是安全回来了，宸河也会三次决堤吧。”楚熙话中暗藏机锋。
    楚墨嘴角依旧挂着温和清浅的微笑，“安王殿下说笑了，我怎么有能力干涉千里之外宸河水事呢，自古以来，这水事都是天注定的。”
    楚熙冷笑一声：“这水事究竟是天力还是人为，我以为襄王殿下比我清楚。”
    “安王殿下这样说，我确实是有一些想法。”楚墨目光真诚，“你太过较真了，人至察则无徒。管理宸河的那些河长，你总得让他们有利可图吧。你断了人家的财路，能不惹得人家给你找绊子吗？”
    “那些俸禄不够吗？他们中饱私囊，厚颜无耻，我定要治治这风气。”楚熙重重锤了一下桌子。
    “官场之中自有自己的一套规矩，安王殿下何必呢？”楚墨微微摇头，似是在感慨楚熙的自讨苦吃。
    林暮看明白了，楚熙不是不懂那官场的弯弯绕绕，他只是不屑于去懂罢了，他是一个清高到底的人。
    “什么规矩？都是朝廷的蛀虫！”楚熙意气风发，“迟早有一日，我要让他们通通完蛋。襄王殿下还请小心，别和这些蛀虫走得太近。”
    “通通完蛋？”楚墨玩味地重复了一下这四个字，笑：“那朝堂之中就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安王殿下了。”
    林暮看这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她看着一桌子菜一点点变凉，颇为痛心。你们既然光说话，找个茶楼不好吗？浪费粮食是犯罪哎。
    后面似乎有些说不下去了，包厢中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静得林暮都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在她心跳了第一千一百三十二下的时候，楚熙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三哥，你可以怨恨我，但你别怨恨父皇。”
    楚墨顿了一下，平静的面色有一丝裂痕，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起来，“安王殿下何出此言？我怎么敢怨恨陛下呢？”
    “三哥，我小时候不懂事，做了许多错事，我编排你、排挤你，你可以怨恨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父皇怎么说都是你父亲啊。”楚熙应该是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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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楚墨并没有接楚熙的话。
    楚熙早有预料，他接着道：“三哥，父皇当年杀齐王，也逼不得已。我知道齐王对你来说才是父亲一样的存在，教你、保护你。但你别恨父皇，齐王那时候确有谋反之心啊。”
    齐王？
    林暮开始注意这个剧情里只提过两句话的人物了。
    “齐王谋反，盖棺定论的事情，安王殿下何必再提。”楚墨并没有说他不怨恨宸皇。
    怎么可能不怨恨呢？
    “三哥，不管怎么样，那是父皇，你可以不拿我当你兄弟，但你不能不拿父皇当父亲啊。”楚熙苦口婆心的。
    林暮猜是他可能发现了楚墨想要对宸皇下手夺位的一些端倪，所以今日才会这样劝楚墨。
    楚熙许诺：“我知道现在储位之争一触即发，但我从未想过要争什么。你放心，你若心系帝位，我绝不与你相争。我喜欢更自由的生活，帝位不过是囚笼。”
    “我记住安王殿下说的了。”任凭楚熙说了多少大道理，楚墨到最后也没有松口。
    “襄王殿下，你还是不肯放下？”楚熙有些生气了。
    “安王殿下，放不放下的没有什么意义。您明日还要出发去治理宸河，祝您一路顺风。我先走了。”楚墨自顾自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楚熙不再理睬楚墨，转向林暮：“婷仪，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你多保重。”
    “安王殿下，一路顺风，恕不远送。”林暮也喝了一杯酒。
    楚墨在林暮前面出了包厢。
    在林暮要出去的时候，楚熙来了一句，“你看到了？这就是楚墨，精心算计，不择手段，连父子亲情也不顾。”
    林暮径直出去，并没有给楚熙任何回应。
    剧情里，陆婷仪说她不喜欢楚墨的算计与心机，她喜欢楚熙的光明磊落。她嫌弃楚墨满心权力要争那帝位，喜欢楚熙视权力于无物。
    林暮承认，楚熙是一个有理想有目标、手段光明磊落、也很清高的男人。
    可是问题在于，楚熙说他不争帝位，那是因为他本不需要争，帝位对他来说唾手可得。宸皇就等着扶持他坐上皇位呢。
    而楚墨如果不争，他便会接着失去和牺牲。他便不能替他母亲和齐王讨一个公道。
    对于两个人对官场的看法，林暮无法评判对错，但是她知道这体现出两个人完全不同的生长环境。
    楚熙是生活在阳光下的男人，一身正气，眼睛里揉不得一点沙子，看不惯这世上一切不平。
    而楚墨是生活在黑暗里的男人，他只有与黑暗为伴，才能勉强成长起来，在黑暗中要求光明，这太不现实了。
    楚熙要求楚墨像他一样嫉恶如仇，像他一样去荡平官场黑暗，这根本就是“何不食肉糜”。
    直到她和楚墨出来，那桌子上的菜也是一口未动，她摸着自己扁扁的肚子，兀自叹气。
    楚墨自上了马车就一脸阴郁。
    林暮很佩服他的能忍程度，刚才楚墨那样说他也不曾黑脸，整场下来一直是温润的。
    “父亲？他也配！”他终于爆发了，“什么样的父亲能够杀了孩子的母亲？什么样的父亲能够杀了孩子的救命恩人？什么样的父亲能够把孩子扔在暗无天日的冷宫之中不闻不问？”
    林暮赞同：“有些人的确不配做父亲。”
    “你不劝我放下仇恨吗？”楚墨清清楚楚记得大婚之后没多久，陆婷仪要自己活得轻松一些放下仇恨。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林暮侧头看向窗外，她不想让楚墨觉得自己看到了他的狼狈，楚墨也是一个很傲气的男人，他不需要同情。
    “其实我是羡慕楚熙的。”楚墨突然来了这样一句，“如果可以，谁不想做个惩奸除恶的大英雄，去除尽这官场黑暗，还一片清明政治。”
    林暮无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劝慰楚墨。
    “停车。”楚墨吩咐，“赵牧，你护送王妃回府，我有些事。”
    “是！”赵牧腰间挂着一把宝剑，看起来很新。
    其实楚墨没有什么事情，他只是情绪波动太大，想去自己母亲的坟前平复平复。
    赵牧送林暮回府。
    坐在车上，林暮隔着车帘和赵牧聊天，“赵牧，我见你换了一把剑啊，看起来很好的样子。”
    “是王爷赏给在下的。”赵牧讲明剑的来处。
    “你看，我是不是说过，其实王爷是一个很善良的人，对你很有感情的，只是他不善于表达罢了。”林暮努力帮楚墨维持他的属下。
    她可不想赵牧再背叛楚墨了。
    赵牧声音有些闷闷的，“或许王妃说的对。”
    “哎，对了。”林暮想起来一件事，“你是什么时候跟着王爷的？你见过齐王吗？”
    赵牧一五一十回答：“在下从王爷十五岁那年就跟着王爷了，那时候齐王已经被处死了，在下并没有见过齐王。”
    林暮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说起齐王，赵牧不太自然。
    她继续追问：“那王爷有没有和你提过齐王呢？”
    “很少，在下刚跟着王爷的时候王爷提过几次，后来就再没有听过了。”赵牧声音越发闷闷的。
    “你了解当年齐王谋反的事情吗？”林暮总觉得楚熙今天说到齐王或许会是一个突破点。
    “那时候在下年纪也小，知道得不多。”赵牧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是陛下昭告天下说齐王爷私下组织了一个暗影门，反朝廷的，就处死了齐王一家。”
    “我知道了。”林暮觉得自己真是想多了，那时候赵牧也只是一个孩子，哪能知道这其中的秘辛。
    不过，暗影门，可以留意一下。
    楚熙第二天就去了宸河。
    楚墨也开始了他的运作。
    弦歌自从入宫，圣宠不断，已经做到了妃位，宸皇给她赐封号为羽。
    简直就是昭告天下羽妃是钰贵妃的替代品嘛。
    渐渐的，宸皇身子越发不爽利了，隔三差五就要叫太医去看病。
    林暮知道，这是弦歌给宸皇下了慢性毒药。
    宸皇有一日上朝是竟然吐血晕倒。
    众臣联合上书，要求宸皇选一个皇子辅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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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现在楚熙远在天边，大皇子又被圈禁，只剩下了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
    而那两个人没有楚墨的能力和手腕，因此朝臣更推举楚墨辅政。
    夺皇位的事情，林暮不愿意过多掺和。
    自古以来，成皇之路都是一条荆棘遍布、鲜血横流的道路。
    皇位之争，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天家，父父子子君君臣臣，根本没有简单的父子兄弟关系。
    楚熙和楚墨，两个人终是你死我活的结局。
    这日，林暮在院子里晒太阳，芸香慌慌张张跑过来，小声在她耳边说道：“小姐，奴婢刚才听到王爷和赵牧说，要把五殿下截杀在宸河。”
    林暮记起来了，剧情里面，陆婷仪为这事和楚墨闹腾了不久，最后以死相逼，逼楚墨撤回杀手。
    转而，她审视地看着芸香，“芸香，你在哪里听到如此绝密的对话的？”
    芸香回答：“就在王爷的书房门口啊。您上次从那里借了两本书，您吩咐采薇告诉奴婢去还书的。”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林暮觉得芸香极有可能是楚熙的人，不然她怎么就如此刚刚好知道了这件事呢？
    芸香知道，意味着楚熙也会知道。
    林暮决定不管这件事。她既然已经打定主意对于夺储袖手旁观，那她就不会再去找楚墨。
    而且，楚熙在楚墨身边是有眼线的，他知道这件事自然有办法避开刺杀。
    “暮暮，你可是打定主意不管了？”陈沅芷不太相信林暮会袖手旁观，“你做任务的时候，一直都是十二分的善良，希望大家都能尽量得以善终的啊。”
    “我要是帮了楚熙，那就是对楚墨的不公平。帮了楚墨，那就是对楚熙不公平。”这也是林暮思考了好久的抉择。
    她向陈沅芷解释：“争皇位不是争苹果，实在不行一人一半，皇位是不可能分享的。楚墨和楚熙也只能活下来一个。如果楚墨成功，那他绝不可能留下楚熙养虎为患。如果楚熙成功，他也不会对一个对他父亲下过毒的人手下留情。”
    “楚墨身上还是有男主光环的，就算我不帮他，他也能回来的。而且他还有眼线，他虽然行事磊落，但是也是皇家长大的孩子，手段绝不会少。”林暮对这一点很有自信，不然剧情里面楚熙最后不会登上皇位。
    “你似乎在偏帮楚墨。”陈沅芷能感觉到，林暮心里是更偏向楚墨的。
    林暮摇头否认，“不，我没有偏帮他。虽然我心里是更同情他一些，他成长得太惨痛了。但是我也不会告诉他楚熙在他身边安插了人，其中很有可能有我的侍女。我不帮楚熙，也不会帮他。”
    “其实这两个人，我倒是更喜欢楚熙，阳光深情，默默付出，他为了陆婷仪连命都可以不要。纵使他不太成熟，在陆婷仪大婚当天口无遮拦，但他确确实实是喜欢着陆婷仪的。”陈沅芷分析起了剧情里的爱情，“楚墨嘛，虽然值得同情，但是他的手段实在有些……不干净。”
    林暮不赞同陈沅芷的话，“或许我也不认可楚墨的手段，他为了夺位的确是不择手段。但是我们没有资格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去评判这件事，如果我和他有一样的成长经历，或许我还不如他。而且皇位之争本来就是成王败寇，哪有皇子手上干干净净的就能坐上皇位呢？”
    “好吧，或许你是对的。我不做评判。”陈沅芷扯了扯嘴角，“总之恭喜你，没有去求楚墨放过楚熙，改变了一部分剧情。”
    楚熙还没有处理完宸河水事，朝臣已经联合上书多次，要求楚墨辅政。
    宸皇死咬着不松口。
    这日，楚墨告诉林暮他要入宫去看看宸皇的病情。
    林暮知道，他这是去控制宸皇拿玉玺了，而且写下了传位于他的诏书。
    她一言不发，送楚墨出门。楚墨今日一去，还给宸皇下了几个时辰之后让他暴毙的毒药。
    临出门前，她思索许久，还是没忍住开口：“王爷，别做什么让自己后悔终生的事情。以及，我个人认为，也许死亡并不能停止仇恨。”
    亲手弑父，纵使是复仇，心里也没有多痛快吧，只会更觉得自己这一生像是个笑话。
    楚墨沉默了一瞬，转身上车，没有给予林暮任何回应。
    林暮也转身回去，如果楚墨觉得死亡可以终止他的仇恨，那就去做吧。
    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的人生负责，宸皇当年当着楚墨的面杀他母亲的时候，就该预料到有一天楚墨会找他复仇。
    一报还一报，在没有健全法律约束的古代，这何尝不是一种其他途径和意义上的公平正义。
    只是希望楚墨终有一天能够从仇恨中抽身吧。
    待在屋子里，林暮心里越发惴惴，不知道事情会是怎样的走向。
    为了能快一点打发这段难熬的时间，她找了几本话本子看。
    有一本很有意思，明显是在影射当今陆婷仪、楚熙和楚墨三人之间的三角恋。
    说是前朝有一位女子，容貌倾城，是狐妖幻化的，她专以皇族精血来修炼道行。先是勾引了太子，然后又嫁给了太子的哥哥王爷。最后因为惊天美貌还引发了战争，死于天谴。
    咦咦咦，林暮感觉把那本书扔到一旁，这写得也太魔幻现实主义了。陆婷仪怎么可能是狐狸精变幻的呢，她这张脸可和媚这个字一点点边都搭不上啊。要说什么变幻的，也应该是那天山雪莲，圣洁美好，仙气飘飘。
    她拿起下一本。
    看话本子最有意思的地方，就是很多话本子都在影射现实，可以看到许多八卦秘辛，还能猜测这里面将军是朝中哪个将军，又和他哪个小妾打架了。
    这一本挺有意思。
    似乎是在写当今宸皇，喜欢一位神仙妃子。不过神仙妃子是下凡历劫，劫数够了自然就回到了天上。
    那位皇帝为此茶不思饭不想，性情大变，杀了自己的其他妃子，还杀了自己弟弟，要他们去天上陪神仙妃子。
    话本子笔锋一转，开始写皇帝的弟弟了，林暮对号入座的一下，估计着写得应该是齐王。
    ：。：
第209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写齐王也觊觎神仙妃子，一心想要夺取哥哥的皇位，连权力带美人都一并接手。
    林暮暗笑，这有点离谱了，齐王醉心佛道，一向不重男女之情，家中妻妾都很少，连个子嗣都没有，这可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她往后翻了两页，想看看有没有不讲这些乱七八糟瞎扯的爱情故事的，讲讲事业方面的地方。
    还真有。
    王爷为了造反组建了一个反朝廷的组织，被皇帝发现之后，王爷含恨被杀，但是反朝廷的组织却不见了。
    寥寥数句，就没有了。
    故事结束。
    果然，这些话本子还是最爱写那些狗血得没边的爱情故事。
    吃过晚饭，林暮又找了两本游记看着。
    楚墨回来的时候，林暮已经看完了那两本游记。
    因为楚墨一身黑衣，林暮看不出来血迹，但她闻得出来，楚墨身上带着很浓的血腥味。
    她屏退众人，问：“王爷，你受伤了？”
    “我杀了宸皇。”楚墨没有回答林暮的问题，反而没头没脑地说了这样一句。
    林暮找伤药的手顿了一下，然后拿下架子上的白药，尽量让自己语气平淡：“这样啊。”
    “你不觉得我手段肮脏，无可救药吗？”楚墨追问。
    林暮走过去，把伤药递给楚墨，“如果你觉得这样能让你替你母亲报仇、替齐王爷报仇，能让你觉得快慰。无可厚非。”
    楚墨接过伤药，却没用，“我母亲死于牵机。”
    “你知道那种毒药吗？”他目光悠远，陷入回忆，“服用后会让人肠胃剧痛，全身抽搐不止。头足相就如同弯弓的形状。两手两脚，忽拳忽曲；头，或俯或仰，状似牵机。”
    他瞪大眼睛，似乎又再一次看到了那种惨状，“我眼睁睁看着我母亲在地上抽搐，眼睁睁看着她的身体一点一点变得冰凉，眼睁睁看着她连个人形都没有。”
    “别说了！”林暮从来不知道原来要一个人死可以这样残忍。
    “别说了。”她语气放得温柔，“王爷，都过去了，你已经替他们报仇了。宸皇现在就像是你手心里碾死的蚂蚁，他再没有手眼通天害你的能力了。”
    “真的能过去吗？”楚墨惨然一笑。
    这个问题也是林暮再心里问自己的，真的能过去吗？
    虽然她一遍遍安慰楚墨都过去了，但是这样惨痛的经历，真的能过去吗？
    这或许会成为楚墨一生都抹不掉的阴影。
    这夜，楚墨坐在阶上，手里拿着一瓶白药，一夜未睡。
    暗夜的掩饰下，他肆意表现出脆弱、孤独、无助。
    第二天一早，他又该意气风发地出现在朝堂上，他不能再流露出一点点脆弱，否则就会被豺狼环绕的朝堂吃个骨头都不剩。
    宸皇今日没有上朝，大家等了又等。
    等来的确实羽妃带来的噩耗，陛下今早突然病重，太医救治无效，宸皇殡天了。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羽妃又拿出一道圣旨，是陛下的传位诏书。
    “从来帝王之治天下，未尝不以敬天法祖为首务。敬天法祖之实在柔远能迩、休养苍生，共四海之利为利、一天下之心为心，保邦于未危、致治于未乱，夙夜孜孜，寤寐不遑，为久远之国计，庶乎近之。襄王皇三子楚墨，人品贵重，深肖朕躬，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众人皆惊，面面相觑。
    谁都没想到居然会有这样一份诏书。
    宸皇宠爱五殿下，想要传位于他，举世皆知，怎么会写诏书传位给襄王楚墨呢？
    这时候，宸皇的弟弟周王第一个站出来提出异议，他可是安王的强力支持者，“楚墨！你伪造诏书，害死我皇兄，大逆不道！”
    楚墨早都预料到了这样的情形，他不为所动，“周王叔，说话是要讲证据的。”
    “昨天你一进宫侍疾，皇兄就暴毙了，还写了传位诏书，这难道不可疑吗？”周王这话也是大多数人猜测的心声。
    羽妃适时插话，“对不起，周王爷，我有两句话想说。昨天襄王进宫侍疾，在宫门下锁之前就回去了，而陛下是在今早临上朝前才突然发病的。至于诏书，是因为陛下近日身体不好，他这才想着立下诏书的。”
    “你闭嘴！就是你害死我皇兄的！你和他是一伙的！”周王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从来不会明哲保身。
    “周王，注意您的语气，我只是来告知大家这件事。我怎么会害死陛下呢？我和襄王更是一点点关系都没有。”羽妃转身就走。
    公公把传位诏书递给楚墨。
    有楚墨的拥护者跪地高呼：“陛下驾崩，请襄王殿下遵从陛下遗旨，尽快登基，以慰社稷！”
    “陛下驾崩，理应召安王回京奔丧，待安王回来再做打算。”
    “圣旨都在那里，安王回来又能怎么样？”
    ……
    两边臣子吵作一团。
    安王必须召回来，楚墨登基也不可能今天就登基，但是他已经吩咐钦天监去选登基大典的日子了。
    上京一夜之间，变了天。
    宸皇驾崩，楚墨要忙的事情太多了。
    林暮很清楚地知道，宸皇留了一道遗诏，要楚熙继承皇位，就藏在宫中。
    现在两路人马都想要得到那遗诏。
    楚墨先人一步，找到了遗诏，放在他的书房里。
    剧情中，陆婷仪让一心跟随她的赵牧去偷出遗诏，拿给了楚熙。
    楚熙据此遗诏给了楚墨致命一击，两人自此各执一词，分庭抗礼。
    林暮暗自吐槽，楚墨拿到了遗诏还留着干嘛，直接烧掉不就好了吗？真是搞不懂。
    不过这次没有了她掺和，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最后会是个什么走向。
    楚熙要回来了，在宸皇出殡的日子。
    林暮作为襄王妃，和楚墨一起跪在襄王的棺椁前。
    “父皇！”楚熙声音悲痛。
    “熙儿！”周王上去扶住他。
    楚熙不管不顾地跪在棺椁前，抱着棺椁，“父皇，您怎么……您怎么……”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楚熙哭得肝肠寸断，闻者伤心。
    丧父之痛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这五个皇子，也只有他会真正如此伤心了。宸皇在他眼中，是真正的父亲，不是什么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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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安王节哀。”楚墨看不过去了，上前拉住楚熙。
    楚熙红着眼眶瞪着楚墨，似要将他抽筋剥骨，“楚墨！你混蛋！”
    楚墨手下暗暗使力，将楚熙扶到他该跪的蒲团上，“安王殿下何出此言，父皇仙逝，我也很难过。”
    楚熙挣脱开他的手，“你少猫哭耗子假慈悲了！我走之前父皇都好好的，怎么我一走父皇就病重呢？”
    “生老病死，人之常事。我理解安王的悲痛，但是也请你收敛些言行。”楚墨假装帮楚熙拂去肩上的风尘，警告性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这时，楚熙那一派的周王过来，拉住楚熙：“熙儿，小不忍则乱大谋，一切还需从长计议。”
    皇帝出殡的规矩很多，林暮对他没什么感情，但是对于逝者，她还是尊重的，随大流完成了整个流程。
    这满朝白绸，又有几人是真心难过的呢？
    出殡结束，钦天监来告诉楚墨，已经选定好了他登基继位的好日子，就在下个月初五。
    时间有点赶，林暮猜测是楚墨私下运作的结果，得尽快登基，免得夜长梦多。
    林暮先回襄王府了，楚墨还有些事情没处理完，留在宫中议事。
    楚熙又来了，他悄悄潜入襄王府，来见林暮。
    林暮真是不想见他，但是人都站在她面前了，她也没有办法把人家塞进土里，“安王殿下好。”
    “我不好。”楚熙失魂落魄的，“婷仪，我……我……我以后再也没有父皇了。”
    面对这样的楚熙，林暮说不出让他赶紧走的话，那太不近人情了，她劝道：“人终有一死，殿下节哀。你的父皇只是去了另外一个世界，你们终究还会再见的。”
    “父皇究竟是怎么殁的？”楚熙眼圈红红，“是不是楚墨干的？”
    “殿下，我只是深闺妇人，我什么都不知道。”林暮往后退了一步，划清界限的意思明显。
    她这次并不想再像陆婷仪那样要挟楚墨做什么了。
    说起来，陆婷仪也挺有意思，她是个温柔善良的人，但是只有面对楚墨的时候，她连一个笑脸都吝惜。
    可是真的出了事情，尤其是楚熙出了事情，她又总是用自己去要挟楚墨。
    剧情后来，陆婷仪还让赵牧去偷拿了宸皇真正的遗诏，让楚熙有光明正大的名头反对楚墨登基。
    她为了偷遗诏，那天还出卖色相，故意对楚墨很好，留住楚墨，给赵牧创造条件。
    陆婷仪一面说不喜欢楚墨，一面又处处利用着楚墨的喜欢。什么叫做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在剧情里还有一次，楚墨抓住了楚熙，陆婷仪以死相逼，要求楚墨放了楚熙，还说什么两人应该公平竞争皇位，不应该使这样的龌龊手段。
    林暮真的是无语，皇位之争自古以来最是黑暗不堪，哪有什么公平可言。要说公平，宸皇的偏心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陆婷仪不喜欢楚墨的手段，喜欢楚熙的光明坦荡。可是这二人手段不同是因为楚墨的人生是裸考，而楚熙是开卷考，人生难度根本不在一个级别上啊。
    林暮并不认同陆婷仪的这些做法，她不会再这样做了，如果不喜欢，那就应该干干脆脆，至少不要再伤害人家了。
    “婷仪，是不是楚墨威胁你了？你为什么会如此冷淡？你当真不喜欢我了？”楚熙眸中满是不解和心伤。
    “殿下，两年约满，我会给您一个答复。”即使林暮再怎么不认同陆婷仪的做法，但她不会替陆婷仪做决定。
    爱情这种事情，还是得看本人自己的意愿。
    “婷仪，我们不说那些了。我恳求你，能不能告诉我，楚墨在我走之后有没有什么反常？”楚熙往前一步，离林暮更近一些。
    “我不知道。”林暮是决意不掺和夺位的事情，她转身离开，“安王殿下，您请自便。”
    往后的几天，楚墨越来越忙。
    芸香不知道在哪里得了消息，又偷偷跑来告诉林暮：“小姐，王爷书房里似乎有一份真正的诏书，应该对安王殿下很有用。”
    林暮震惊，不是震惊于芸香的话的内容，而是，“你怎么知道这种如此机密的事情的？”
    “就是奴婢刚刚路过王爷书房的时候，在廊柱后面听到的两个侍卫的对话了。”芸香老老实实回答。
    林暮觉得不可置信，襄王府的保密工作做的这么不好吗？随便两个侍卫都能知道这种事情还敢在外议论？
    楚墨不是一个治下不严的人，他对待属下是很严苛的，就连跟随他十几年的赵牧，犯了错也是下了狠手去罚的。
    林暮质疑：“你为什么会经过王爷的书房？”
    芸香答：“您今早说中午要吃蟹粉酥，奴婢是去厨房的时候路过王爷书房的。”
    林暮脑海中闪现出襄王府的地图，要去厨房的确会经过楚墨的书房，自己也确实吩咐了芸香这件事情，这个解释很完美，可以说是严丝合缝。
    可是林暮就是觉得不对劲。
    “小姐，咱们要不要帮帮安王殿下啊？”芸香凑上来。
    林暮挑眉，故意道：“你疯了？咱们现在和王爷才是在一条船上的人，你帮了安王，襄王这条船就要漏。你难道想要我们和襄王一起沉下去吗？”
    “小姐，安王殿下才不会让您沉下去呢。您不是说安王殿下才是您真正喜欢的人吗？”芸香不解地瞪大眼睛。
    林暮看她懵懵懂懂的样子，也不知道她是真的单纯还是扮猪吃老虎，“这话别再说了。”
    “是。”芸香委屈退下。
    这天傍晚，楚墨破天荒回来得还算早。
    “王爷回来了。我给你倒杯茶吧。”他不说，林暮也不问那些糟心事。
    楚墨喝了茶，就和林暮同处一室，两人安安静静，林暮看书，他看公文。
    快要就寝的时候，他才说起：“婷仪，你可愿意做我的皇后？”
    啊？林暮没想过这个问题啊。
    剧情里面，楚墨和楚熙分庭抗礼，各自登基，他根本没来得及封后宫，整天就准备着打仗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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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王爷，这个问题，过几日再说吧。”林暮推搪，她想着，过几日楚墨也没有心思想这个问题了。
    楚墨还要说什么，赵牧突然敲门，有事要禀报。
    他进来和楚墨小声说了半天，林暮一句都没听清，她倒是不在意，反正她也没准备听清。
    本来她是想提醒一下楚墨他府中的保密工作太差，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她不帮楚熙，那也不该帮楚墨，索性就不说了。
    赵牧的话很多，还在说。
    林暮想起之前和赵牧聊天，说起的齐王爷的事情。
    赵牧走了之后，林暮问楚墨：“王爷，大封后宫的事情不着急，您是不是先追封一下您的母亲，再为齐王爷平反呢？”
    “这是自然。”楚墨心里总算有了一丝欣慰，“我的母亲终于可以得到风光厚葬了，齐王爷也不必再背负着谋反的罪名。”
    “恭喜王爷。”林暮偏头笑：“希望王爷日后不必夜夜噩梦缠身。”
    和楚墨做室友的这段日子，林暮其实心里很清楚，楚墨经常在半夜惊醒，一身冷汗去看月亮。
    她是个睡眠很沉的人，但是陆婷仪这种仙女并不是，陆婷仪稍有动静就会醒转。
    这和上一个世界关秋鸿那种本能的军人的警觉不同，陆婷仪这是心思太重，睡眠不好。
    所以她总是可以发现楚墨深夜惊醒。
    “但愿吧。”楚墨心思还是很重。
    林暮转而问他：“王爷，既然要给齐王爷翻案平反，那您有没有发现当年案子的破绽啊？比如暗影门是不是根本就不存在？”
    要不然怎么宸皇掘地三尺也没找到暗影门，林暮猜测这根本就是宸皇杜撰出来莫须有的罪名。
    “暗影门？”楚墨从来都没听过这个名字。
    林暮惊讶：“怎么？您竟然不知道暗影门？这是齐王爷组织的反朝廷组织啊。”
    “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楚墨薄唇紧抿，“就连宸皇都不知道齐王爷组织的那个反朝廷组织叫什么。”
    林暮有点发懵，这是赵牧告诉她的啊，赵牧说得轻松，就像是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暗影门的名字一样。
    “你怎么知道的？”楚墨逼问林暮。
    林暮看楚墨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不觉打了个寒颤，“是赵牧告诉我的。”
    “赵牧？”楚墨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团迷雾之中，四面八方什么都看不清。
    林暮已经找回了理智，“王爷，您先冷静，我们慢慢分析。”
    她询问：“赵牧是怎么跟了您的？他的底细您可清楚？”
    楚墨开始回忆：“我十五岁那年，一次跟随宸皇巡视屯所，他被周遭士兵排斥，在训练中受了重伤，奄奄一息也没有人管他，任他自生自灭。我看到他那样执着的眼神，渴望又孤独的眼神，觉得很像我，于是我就救了他，他自那以后就一直跟着我了。”
    林暮分析：“听起来毫无破绽，甚至是您主动救的他。但是只要有心制造，也不是不可能，你自身的成长经历，让你很容易对赵牧起恻隐之心。”
    “他跟着我十几年了。”楚墨不愿意怀疑赵牧。
    说实话，林暮也不想怀疑赵牧，楚墨身边很少有什么长久，赵牧这十几年，如果只是一场背叛和算计，那对他的打击太大了。
    她仔细回想着那天的细节：“王爷，我那日和赵牧随便聊天，问他齐王爷当年的事情他知道多少，他说那时候他还小，很多事情都不知道，但是他非常随意普通地就说出了暗影门这个名字。”
    她有点怀疑赵牧是楚熙的人，要不然为什么原剧情里他那样轻易就背叛了楚墨，最后还帮着偷了诏书。
    可是当年楚墨十五岁的时候，楚熙也不过十二岁，他怎么可能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计？难不成真是皇家的孩子都早慧？可是那也太早了吧。
    “我会去查这件事的，你就不要管了。”楚墨不喜欢陆婷仪过多涉及这些事情。
    林暮乖巧应下：“我知道了，王爷。”
    应下是应下，但是她还是会自己留心，她并不是一个愿意把所有事情寄希望于别人的人，人终归要靠自己，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
    睡下之后，想起赵牧、芸香，林暮暗自心惊，这一个襄王府，里面不知道有多少别人安插的人。
    次日，林暮听说楚墨把赵牧派去查齐王爷当年的冤案了。
    她明白，这是试探赵牧。
    楚墨很喜欢给陆婷仪送东西，有时候是珍贵精美要命首饰，有时候就是一些小玩意。不管价值几何，都很用心。
    这不，赵牧又奉命来给她送东西了。
    林暮不敢和赵牧多说什么，她怕赵牧起疑心，会打草惊蛇。
    但是她一直默默注视着赵牧，试图找到破绽。
    正好芸香火急火燎端着滚烫的茶水跑进来，一看就是又有急事。
    她一个没留神，直直撞在了赵牧身上，滚烫的茶水都倒在了他身上。
    林暮吓了一跳，赶紧站起，走过去，“赵牧，没事吧？”
    她走近都能感受到茶水余留的热气。
    赵牧一身黑衣都和皮肉粘到了一起。
    林暮顾不得听芸香请罪，直接吩咐她：“快去拿套新衣裳和药物。”
    然后又告诉赵牧：“赵牧，你去屏风后面，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不然都粘在皮肉上，不好处理伤口了。”
    “不用了，王妃，这不合规矩。”赵牧低头拒绝。
    林暮着急，拽着赵牧就要把他推到屏风后面，“这种时候讲什么规矩啊，身体要紧。”
    赵牧执意：“王妃，不行的，属下自己回去处理伤口就好了。”
    林暮佯怒，瞪他：“王爷现在正是缺人手的时候，你要是受伤不能帮他了，那才是真的不行。”
    她的语气不容置喙：“你快去把衣服脱了，我以王妃的身份命令你。”
    赵牧磨磨蹭蹭走到屏风后面。
    芸香拿了套新衣裳回来了。
    林暮吩咐她：“你去给赵牧处理一下伤口，上点烫伤药，然后换上衣服。”
    芸香还没来得及应下，赵牧高声反驳：“王妃，这对芸香姑娘的清誉有损，属下一个人就可以了，不需要别人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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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2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微微蹙眉。
    赵牧这时候怎么如此婆婆妈妈，在乎这些了。
    虽然这样说不好，但是在古代社会，侍女服侍男人换药没有任何问题，什么清誉受损，根本就就是借口。
    赵牧不想让自己看到他身上。
    难道说，他身上有什么秘密？
    林暮对芸香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接过芸香手里的药物和衣服。
    她假意吩咐芸香：“既然这样，那就算了，把药物和衣服放在屏风旁，让赵牧自己取用吧。”
    说着，她向屏风那边挪去。
    林暮放下托盘，趁其不备，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大防，探头向屏风内望去。
    虽然赵牧反应很快，披上衣服。
    但是林暮还是依稀看到了他后背的一处纹身，血色纹身，很扎眼。
    林暮感到讶然，这个时代，纹身可不是为了美观，很多都是记号，分属于一个组织的记号。
    她不动声色压下心里的惊讶，“不好意思，赵牧。东西我放在一旁了。”
    赵牧处理好伤口就走了。
    林暮这才有空管芸香的事情，她问芸香：“你刚才慌慌张张什么事情啊？”
    “小姐，奴婢听闻，安王殿下质疑传位诏书的真实性，周王说陛下其实早就立过传位于安王殿下的诏书。”芸香很苦恼，真不知道帝位花落谁家。
    林暮抿抿嘴，楚熙现在已经开始反扑了。
    传位诏书，楚墨为什么要留在书房呢？到底这其中有什么关窍？
    晚上，见到楚墨，林暮觉得赵牧纹身的事情她需要跟他分享一下。
    她问楚墨：“王爷，跟着您的人身上需要有纹身吗？赵牧十五岁之后有没有纹过身啊？”
    “不需要纹身。赵牧也没有纹过身。”楚墨很确定。
    林暮暗自思忖，这说明赵牧的纹身是十五岁之前纹的。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爱美，也不会那么早就纹身。
    楚墨反应很快：“赵牧身上有纹身？”
    “是的。”林暮回想着那个血色纹身，“在脊梁正中，颜色血红。但是具体的图案我没有看清，他反应速度太快了。”
    楚墨被这个消息惊了一下，过了几秒，他用手扶住自己的太阳穴，正正好好遮住他的眼眸。
    他是受伤的，跟随自己多年的部下，居然也是身负秘密、自有心思之人。
    林暮不忍，开口劝他：“王爷，事情别忘太坏了想。没准只是赵牧童年有些不好的经历他不愿意提起吧，谁还没有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呢。”
    楚墨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摇了摇头。
    过了一阵，他拿下那只扶着太阳穴的手，眼眸中又恢复了平静与深沉。
    “其实我都习惯了，失去和牺牲，背叛与辜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只想为那两个唯二温暖过我的人报仇，其他人，我不在乎。”楚墨说完，甚至还温润一笑。
    林暮从前不懂，楚墨眼中浓得化不开的黑色里面是什么，现在她懂了，那是古井无波之下暗藏的波涛汹涌的仇恨。
    他母亲与齐王，就是他忍辱负重活下去的动力。
    不然他不会在皇位都还没有拿到手的时候，就已经着手当年的齐王谋反案，准备为齐王翻案。
    “好了，不说这些了，挺晚的，歇息吧。”楚墨不愿让林暮再看到他的眼睛，背身走过去，躺在小榻上。
    林暮上了床，但是睡不着。
    她在思考赵牧的秘密。
    赵牧现在已经被她扭转了剧情，他不会再为陆婷仪卖命，可是他又是真正为楚墨卖命的吗？
    血色纹身、暗影门，会不会有什么关联。
    难不成赵牧是暗影门的人，所以他提及暗影门的时候，才会那样普通随意，就像是说过无数次一样。
    林暮暗自留心。
    次日，她又把赵牧找来。
    她故意问他：“赵牧，齐王的事情查的怎么样了？”
    赵牧低着头，恭恭敬敬回答：“回王妃的话，属下已经查出一些端倪，可以证明齐王爷当年是被人陷害的了。”
    “可查到了当年的那个神秘组织了？”林暮细细端详着赵牧，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赵牧更加低着头，似乎生怕被林暮看出什么一样，“王妃，当年并不存在什么神秘组织，一切都只是先皇的杜撰，为了污蔑齐王而已。”
    “在这件事情上造假，真是太无耻了。”林暮一语双关。
    赵牧不知道这是在说宸皇还是说他，他动都不敢动一下，生怕漏了破绽。
    林暮轻笑两声，“赵牧，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找你随便聊聊的。”
    她好像真的是随便聊聊一样，提起：“我记得你说过，你十五岁就跟着王爷了，王爷这一路，你也一定都一起经历过吧。”
    “是的。”赵牧摸不清林暮的目的。
    林暮招呼赵牧坐下，“赵牧，你给我讲讲王爷的那些过往呗。王爷很多时候都不愿意说，但是我很心疼，我想知道。”
    她倒不是真的想知道什么楚墨的过往，她只是希望通过回忆曾经，能唤醒赵牧心里对楚墨的感情与良知。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她不相信十几年来，赵牧从来不曾对楚墨真心相待过。
    “王爷的过往，很苦。”赵牧开始回忆了，“他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五殿下那时候最得宠，宸皇日日把他带在身边，教他读书、习武。其他三位皇子，也都有各自的母后、母妃，宸皇对他们虽不宠爱，但也算得上慈祥。只有王爷一个人，王爷既没有母亲陪伴，宸皇也厌恶他甚至憎恨他。”
    到现在宸皇都去世了，他还是不解：“我不明白那时候宸皇为什么会那样对王爷。他简直是把王爷当做仇人一样去对待的，用最恶毒的语言去中伤王爷。他说王爷是他一生最大的耻辱，还是后悔一时心软没有在他出生的时候就扼死他。”
    “王爷真的是宸皇亲生的吗？”对着楚墨林暮不敢问这个问题，但是对着赵牧她还是敢问的。
    赵牧确信：“王爷的确是宸皇的儿子，在王爷八岁那年曾经有一次举朝皆知的滴血验亲。也正是因为世人皆知他们是亲生父子，宸皇为了名声不得不养着王爷，不能杀了王爷。他常常为此咒骂王爷呢。”
第213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知道那场滴血验亲。”林暮记得楚墨给她讲过，“还是齐王爷为咱王爷安排的，不然咱们王爷就要夭折于八岁那年了。齐王是很好的人，慈悲为怀。所以咱们王爷要登基了，也念念不忘为齐王平反。”
    “是啊。”赵牧眼神躲闪，有些不自然。
    “可惜，齐王殁得太早了。他对王爷来说，就是父亲一样的角色。宸皇不配做王爷的父亲，王爷生命中缺失的父亲这一角色，很大程度上是齐王补齐的。”说起来，林暮很遗憾，“如果齐王还在世，或许王爷不会活得这样痛苦。”
    “也许吧。”赵牧顺着林暮的话应道。
    林暮重新回到正轨：“你还记得什么？”
    “那时候王爷和他的兄弟们感情也不好。”赵牧想到当年孤立无援的小楚墨，叹气，“没有人愿意和王爷作伴玩耍。他的兄弟们都觉得他是……”
    赵牧说不出来那个词。
    不过他不说林暮也知道，估计就是“杂种”。
    赵牧跳过那个词接着说：“就连宫里的太监宫女也这样觉得。一些稍有权势的大太监大宫女，甚至都会当面这样辱骂王爷。他的兄弟们还会想办法欺负他打他。”
    林暮都可以想象，十五岁的时候楚墨都是这样，那他十五岁之前，八岁之后，过得会更是艰辛。
    小孩子身上有一种近乎天真的残忍，楚墨那时候又毫无还手之力，只能任人欺负。
    她想着，眼眶都有些微微湿润。
    林暮实在是一个内心十分柔软的女孩子，她对世界上的所有都保有最大的善意与温柔。
    她沉淀了一下情绪：“赵牧，你跟着王爷经历了这么多，感情一定很深吧？”
    “王爷曾经救过我的命。”赵牧这句话，看似没有回答林暮的问题，实则就是最好的回答。
    林暮突然有些好奇：“那你之前还因为王爷的处罚想要以后为我效命？”
    赵牧红了脸，不好意思：“王妃，那时候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重伤高烧，看到您命侍女送来的药和纱布。我就突然心里有一种特别特别强烈的情感，有一个声音告诉我以后您就是我的主子了。”
    林暮咋舌，这就是女主光环的作用了吧。
    她回到正题：“往事就不再提了。赵牧，你既然知道王爷那些惨痛的过往，那你应该很清楚，王爷身边少有什么长久，你就是那唯一一个。你对王爷的意义，王爷对你的感情，非比寻常。日后，千万不可再有之前受伤时的想法了。”
    “属下记下了。”赵牧只说记下了，并没有答应。
    “你下去吧。”林暮很想弄明白赵牧身上到底背负着什么，暗影门又是什么。但是现在不能操之过急，敲山震虎即可，绝不能打草惊蛇。
    接下来的几天，楚墨回来得越来越晚，有时天都蒙蒙亮了他才回来眯半个时辰就又要去上朝。
    要不是知道他喜欢陆婷仪，林暮都要怀疑他有外遇了。
    这天晚上，林暮被院中的老鸦叫惊醒。
    她不由吐槽陆婷仪的睡眠太轻了，如果是她自己的身体，就是打雷也不会震醒的。
    醒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林暮一看楚墨还没回来，她索性就去烧壶茶等他。
    楚墨一推门，林暮就把热茶递到了他手边。
    随之而来的，是楚墨身上浓重的潮湿陈腐的气息。
    林暮觉得不适，微微往后退了一步，“王爷，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楚墨觉得他从未喝过那么好喝的茶水，从喉咙一路暖到心里。
    林暮看他一脸感动，不由心里泛酸，这个人是有多缺爱缺温暖，一杯热茶就能如此感动。
    “你怎么还不睡？”楚墨往屋中走，他借着问话来掩盖内心的波澜。
    林暮也不戳破楚墨的用意，“半夜突然被老鸦声惊醒，就再也睡不着了。”
    “这样啊。”楚墨拎起桌上的茶壶，又给自己续了一杯茶。
    “王爷最近忙什么呢？”林暮好奇，“身上怎么如此阴潮，鞋边上还沾着青苔。”
    楚墨下意识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并没有回答林暮的疑问，“可是我身上的潮气让你不适了？”
    林暮否认：“没有，哪有那么娇气。”
    看样子楚墨是不愿意让人知道他去做了什么。
    有意思。
    林暮刚发现这个有趣的事情，第二天一早正在琢磨哪里是潮湿阴暗有青苔而楚墨还得去的地方。
    这时候，芸香就又来了。
    简直她不怀疑芸香别有用心都不成，芸香都不给她不怀疑的机会和理由啊。
    芸香神神秘秘的，“小姐，王爷这几日，夜夜都待在书房里面。”
    “处理公务吧。”林暮不相信，书房里面怎么会有青苔，而且那样潮湿阴暗呢？
    “不是的。”芸香凑近林暮的耳朵：“奴婢偷偷看过了，王爷进入书房没多久，书房里面就没人了。”
    “你怎么能靠近楚墨的书房呢？守卫都是吃干饭的吗？”林暮怀疑芸香有武功。
    芸香解释：“那日正好有几只猫在房上出了动静，守卫以为有人偷窥，都上房了去追，我才从侧边的窗户缝里看到里面空无一人的。”
    “还挺巧的哈。”林暮并不相信芸香的解释，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很多巧合，都是人为的。
    芸香究竟有什么秘密？
    林暮突然很想发笑，在这一点上，楚墨和陆婷仪倒是不谋而合。两个人身边最亲近的侍女守卫，居然都是别有用心的人。
    她不清楚芸香告诉自己这件事的用意，敷衍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芸香退下，林暮开始推测。
    楚墨进了书房却不在书房，回来之后一身阴潮之气，鞋边还沾了青苔。
    这说明，他书房下面一定有暗室，所以他才会不见。
    而暗室终年不见天日，所以他才会一身潮气。
    暗室，里面是放了诏书吗？
    林暮摇摇头，不对，诏书为什么要日日都去看那么长时间？
    就算诏书有秘密，也不用放在暗室，暗室环境那么差，如果让诏书沾染潮气，可能会损坏诏书。他其实找个书房的暗格放置就好了。
第214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暗室的环境并不适合保存东西。
    那么，暗室里面，是人！
    而楚墨夜夜都要去审问那个人。
    林暮觉得这个推测很合理。
    紧接着还有一个问题，暗室里面究竟是什么人呢？这一点她又想不明白了。
    正常犯人只需要他的手下去审问就可以。
    是什么人如此重要，需要楚墨亲自去审问。
    好奇害死猫，这个道理林暮明白，她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好奇心，不去想这件事，也不去管这件事。
    过了两天，林暮听说了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
    朝堂上，楚熙那一派的一个臣子，居然建议楚墨临登基前，应该搬到皇宫去住。
    而楚墨却拒绝了。
    林暮顿明白，这是楚熙在试探，楚熙一定也知道了什么，不是诏书就是暗室里那个秘密人物。
    不对，如果是诏书根本不需要试探，诏书那么小，随便怎么样都可以带走。
    带不走的，只有那个人。
    所以那个人不仅仅和楚墨有联系，和楚熙也有很大的联系。
    到底是谁呢？
    她虽然打定主意掺和这件事，但是剧情总不会让她置身事外。
    这天，天色将暮，楚墨还没有回来，林暮突发奇想，想喝奶茶了。
    奶茶这个东西，一段时间不喝还真是让人想得不得了。
    于是乎，她就去了厨房自己倒腾。
    弄好了奶茶，林暮准备端回自己房间好好品味。
    路过楚墨书房的时候，一只手从书房门里伸出，捂住了她的口鼻，将她整个人拖了进去。
    林暮挣扎着，奶茶洒了一地。
    放弃抵抗被人拖进去的时候，她还在可惜自己做了好半天的芋泥奶茶，她可是捣芋泥捣得手都痛了。
    她被拉进楚墨书房，那个人将她抵在墙上，做了一个“嘘”的手势。
    她定睛，楚熙？
    楚熙见林暮安定下来，放开了自己的手。
    “你来这干嘛？”林暮下意识问完，又觉得自己真是多此一问，他肯定是来找东西的。
    楚熙面对陆婷仪一点都不隐瞒：“拿诏书。”
    林暮大脑飞速运作，自从陆婷仪嫁给楚墨，每次遇到楚熙，都是惨烈异常的绿帽子名场面。
    今日为什么看管书房的守卫不在？
    府中伺候的人为什么也变少了？
    她感到很不对劲，八成是楚墨的陷阱。
    林暮推了推楚熙：“找什么诏书？赶紧走。今天府中情形不对，很有可能是楚墨故意为之，就为了钓你这条大鱼。”
    “果然，婷仪，你还是关心我的。”楚熙深情款款。
    林暮只想骂他，他的关注点怎么会如此清奇？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难道不清楚吗？还有空撩妹？
    她催促：“别说这些了，你赶紧走。”
    “婷仪，放心吧。”楚墨很自信，“府中的侍卫是我让人引开的。他楚墨想要我的命？不可能。除了你，还没有人能要了我的命。”
    大哥，能不能别走言情套路了？你现在这是千钧一发夺取诏书的时刻啊。
    林暮一脸黑线，“那你赶紧找啊，我走了。”
    “婷仪。”楚熙突然拽住林暮的胳膊。
    林暮就不明白了，这是要干嘛？让自己帮着找诏书？她现在只想赶紧离开是非之地，省的一不小心又给楚墨准备好了一顶油亮亮的原谅帽。
    “婷仪，你……”楚熙深情款款的话语还没说完，琼瑶模式还没关上。
    二人就听到了很整齐的脚步声。
    一队人马似乎要来围上书房。
    林暮暗道倒霉，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楚熙还在安慰她：“没事的，有我在，楚墨休想拿你怎么样。”
    林暮侧头看了他一眼，小声道：“对不起了。”
    “什么？”楚熙不明白林暮的意思。
    就在书房门要被推开的一刹那，林暮飞速夺过楚熙手里的匕首，高高举起，装作和楚熙搏斗的样子，匕首就要往楚熙身上插。
    楚熙全程都是懵的，他不知道林暮在干嘛。
    林暮见楚墨进来，往门口跑，跑到楚墨身后，“王爷，救我！”
    既然楚熙被发现在所难免，那就扭转剧情，不能再给楚墨戴绿帽子了。
    当时情急，林暮只有这个办法。
    她都和楚熙要搏斗了，总不见得是约会吧。
    其实这个方案漏洞百出。
    不过陆婷仪生性清高孤傲，绝不屑于怕楚墨发现就对楚熙挥刀。
    这一点帮了林暮大忙。
    楚墨虽然也没想到屋中的情形是这样，但他还是下意识把林暮护在身后。
    楚熙和楚墨带的人搏斗在一起。
    那些人不是楚熙的对手。
    楚熙边打边狂傲道：“楚墨，你敢与我一决高下吗？别当缩头乌龟！”
    楚墨轻轻一抬手，众人皆停。
    他身后的赵牧为他递了一把剑。
    楚墨拔出宝剑，剑气凌冽，“楚熙，你真当本王脾气好吗？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战本王的底线。你搅本王大婚，本王忍了；你毁本王王妃清誉，本王忍了；你纠缠本王的王妃，本王也忍了。但你今日潜入本王府邸如入无人之境，还试图加害本王王妃。你让我，忍无可忍！”
    楚墨都已经自称“本王”了，愤怒程度可见一斑。
    “哼！那就让我看看，我的三哥，襄王殿下，到底有没有本事忍无可忍。”楚熙说话还是那样气人。
    两个男人缠斗在一起。
    招式之快，林暮根本看不清。
    只能听到兵器相撞的声音。
    两剑相抵，二人暗自发力。
    楚熙使力，“楚墨，这么多年，你终于肯使出你的真本事了。”
    “还不是拜你的父皇所赐。”楚墨猛一发力，二人都退后好几步。
    “你还有脸提父皇？”楚熙愤怒，“那也是你的父皇啊？他究竟是怎么去世的？你可敢说出口？你就不怕夜夜噩梦吗？你就不怕父皇找你抵命吗？你就不怕下十八层地狱吗？”
    “我本身处地狱。”楚墨根本不在乎楚熙说的那些，换了个招式，直刺楚熙心脏。
    楚熙接招。
    又是一阵缠斗。
    林暮看没有人理睬她，她就自己打量着这间书房，看起来平平无奇，真不知道暗室的入口在哪里，而诏书又藏在哪里。
    其实若是楚墨带的人一拥而上帮帮楚墨，胜负立现。
    楚墨和楚熙的武功不相上下，此时只要有人上去帮一把，立马就可以打破平衡。
第215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或许是古人尤其是高手过招，都比较注重什么道义公平吧。
    不过，这得打到什么时候去啊？
    就在林暮想得出神之时，她突然发现，楚熙在渐渐往书架那边移动。
    他几乎是一面和楚墨对战，一面试图在找什么东西。
    高手过招，一个分神，胜负已定。
    楚墨的剑尖停留在楚熙的喉咙上。
    那是一把宝剑，剑身玄铁而铸，透着淡淡的寒光，剑刃锋利无比称得上真正的刃如秋霜。
    只要楚墨再稍稍用力，楚熙的喉咙就会被刺穿。
    林暮的心悬了起来。
    兄弟相残，不是什么好事。
    楚墨和楚熙，本没有什么死仇。
    只是因为不公平的境遇，才造就二人今日的刀剑相向。
    林暮拿不准楚墨的心态，他恨宸皇，也厌恶楚熙。
    一个人因为嫉妒可以做出许多出格的事情来。嫉妒会让人面目全非。
    她把自己放在楚墨的位置上，同样都是宸皇的儿子，凭什么楚熙就能得到最好的一切呢？
    可是这并不是楚熙的错。
    林暮不希望楚墨杀了楚熙。
    楚墨的剑尖开始颤抖，他心里现在有一场一个人的海啸。
    所有人都静静等待着结果。
    如林暮所望，楚墨重重扔下了那把剑，“你走吧，如果我再见到你，绝不会手下留情。”
    楚熙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楚墨会这样轻易放他走，他默默离开。
    走之前，他回头冲楚墨道：“谢谢你，三哥。但是，父皇的离世，我一定会追究到底。”
    楚墨没有任何回应。
    楚熙走后，楚墨让人好好收拾一下书房，就和林暮一起回房了。
    踏出书房的门槛，林暮还特意向楚墨指了指地上的奶茶，“我本来是去厨房自己做了点好喝的东西，没想到路过书房就被安王拉进去了。”
    “嗯。”楚墨点了点头。
    林暮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能默默跟着他回房。
    楚墨回到房间，就一直坐在案前，一言不发。
    林暮以为他还在为陆婷仪和楚熙出现在一起而生气，遂解释：“我不是和安王约好的，我真不知道当时他会在那里。”
    “嗯。”楚墨木然点头。
    林暮像是一拳打在了一团棉花上，很无力的感觉。
    她也干脆不说话了，上床躺着歇会。
    又过了很久，林暮几乎都要睡着了，楚墨突然说话：“你说，我和楚熙，算是兄弟吗？”
    林暮这才明白，楚墨是在为今天没有对楚熙下手以及楚熙最后的那句“三哥”而发呆。
    她坐起来，想了想，又站起走到床前的阶榻上，坐下。
    这里离楚墨还有一段距离。
    楚墨并没有点灯，桌案那里又离窗户比较远，没有月光，她看不清楚墨的表情。
    而她坐在月光倾洒的阶榻上，楚墨可以轻松看清她的表情。
    林暮以为，这样会让楚墨更舒服更有安全感一些。
    坐好之后，她才娓娓而谈：“从血缘上讲，你们确确实实是兄弟。不过从感情上讲，你们或许又算不得兄弟。你们从未一起成长过。”
    她举例：“你们可有一起读过书？可有一起作弄过夫子？可有给夫子的茶杯里加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你们可有一起斗过蝈蝈？可有一起捉毛毛虫去吓唬小宫女？你们可有一起调皮捣蛋然后一起被罚过？”
    “都没有。”楚墨的声音平静，平静得让人心疼，“不要说和他，就是我自己也不曾做过这些事情。”
    林暮呼吸突然被扼住，她忘了，楚墨的童年是怎么样的鲜血淋漓，他根本没有资格去做这些事情，他只能如履薄冰。
    “其实也不重要了。”她打了个哈哈。
    楚墨沉默着，沉默着。
    林暮觉得自己说错话了，心里很过意不去，就想转移话题。
    还没等她想好怎么揭过这一篇，楚墨就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接着往下说，“你说的没错，我和楚熙算不上兄弟。我们感情很不好，或者说，我们根本没有感情。但是今天，我为什么下不了手呢？”
    “因为你是一个善良的人。”林暮一直认为楚墨心里是柔软而又敏感的，他只是隐藏起来了而已。
    “善良？”楚墨觉得好笑，“我可是杀了宸皇，弑父弑君，你还觉得我善良吗？”
    “宸皇，他只是在许多年前杀害你母亲和齐王的时候，种下了一颗种子，现在到了他自食苦果的时候吧。”林暮想了想，“很多时候，天道轮回，应该就是这样。”
    弑父和为母亲报仇，这根本就是一个伪命题。
    不知道那些懂得很多人世道理的圣人，又会怎么解这个问题？
    林暮自己是想不清楚的，她只是一个俗人，她不认同弑父，但同时，她也觉得一定要为母亲报仇，要血债血偿。
    “谢谢你。这大概是我这么多天听到最舒心的一句话了。”楚墨暗自松了口气，他不敢想象如果陆婷仪骂他禽兽不如他该怎么办。
    “你很善良。”林暮再次强调，“楚熙与你没有兄弟之情。你不杀他，只是因为你心里的善良。虽然你们成长环境不同，虽然你与他的境遇就是世上最大的不公，但是你并没有迁怒于他。”
    “只是一念之仁罢了。下次，我或许就不放过他了。”楚墨嘴硬，不肯承认他是一个善良的人。
    林暮也不戳破，只是抓出他的话柄，笑：“你也说了，是‘或许不会放过他’，或许也还会放过呢。”
    剧情中，后来楚熙确实落在楚墨手上，陆婷仪以死相逼让楚墨放人。
    其实，就算没有陆婷仪，楚墨也不会对楚熙怎么样的，陆婷仪太不了解楚墨了。
    楚墨回避林暮的话语，搪塞：“快睡吧。”
    “晚安。”林暮语气欢快，躺回床上。
    次日，她得知了一个大消息。
    楚墨告诉她：“暗影门的确存在，并且一直存在。赵牧就是暗影门的人。你要小心。”
    “真是这样。”虽然与自己的猜测吻合，但是被证实的时候，林暮还是吃了一惊。
    楚墨自嘲：“我身边，从来没有真心之人。”
    “别这样说。”林暮微微叹气，她最害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赵牧给楚墨的打击太大了。
第216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转念，她突然有一个想法：“暗影门如果存在，那是不是说明，齐王爷真的……谋反？”
    “不可能。”楚墨斩钉截铁地将林暮的猜测否认。
    他早就查过了，“暗影门一直反朝廷，宸皇查到了这个反朝廷组织，什么都还没弄清，就迫不及待直接把罪名安插到了齐王身上。”
    “原来是这样。”林暮认为楚墨是当局者迷，他对齐王是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但是她不一样，她对齐王没什么感情，看问题会更客观一些。
    皇权是古代至高无上的权力，皇家那些儿子为了争夺皇位，什么都做得出来，父不父，子不子，君不君，臣不臣。
    齐王并非一开始就醉心佛道，他当年可是对皇位十二分热衷，是对宸皇最有威胁的竞争对手。
    后来宸皇做了皇帝，齐王爷为了避其锋芒，为了能够平平安安活下去，才开始醉心佛道、不问政事。
    这所谓的醉心佛法，更多的是无奈之举，或许，也是韬光养晦。
    宸皇想拿了齐王的错处发作齐王，这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但是齐王毕竟经营多年，宸皇不可能胡乱安个错处。
    暗影门，齐王，这二者之间绝不会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的。
    定然有一些联系。
    或许不是谋反，宸皇只是借题发挥，这个可能性是有的。
    但是要说齐王和暗影门毫无关系，这不大可能，宸皇总得有办法堵住世人的嘴。
    但是她不想向楚墨说出自己的猜测，赵牧的事情已经足够打击了，何必还要再让楚墨心里蒙上阴霾呢。
    林暮避开了关于齐王的话题，“那赵牧跟在你身边想要做什么呢？他是暗影门的人，暗影门要谋反，所以一开始他们就想借你之手推翻宸皇吗？”
    “他们知道我和宸皇不是父子，是仇敌，所以利用我去攻击宸皇。”楚墨怅然，“赵牧跟着我十数年，出生入死。可惜……”
    林暮心里也很怅然，但她还是打起精神，“那你要小心了，暗影门暗中帮助你推翻了宸皇，现在他们的目的已经达到，或许他们就要……”
    她没有再往下说，但是楚墨已经明白了，“就要再推翻我，建立属于他们自己的政权了。”
    林暮默然。
    楚墨自嘲地笑了笑，“放心，他们现在还不会的。现在他们还需要我把楚熙干掉，为他们扫清一切障碍。”
    “那你……”林暮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往下问。
    “他们以为是他们在利用我，但是，反过来，我也可以利用他们。”楚墨冷哼一声，“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操盘手。”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林暮在楚墨身上看到了这样的一份霸气。
    “希望你可以成功。”这是林暮的真心话，楚墨一直不被命运眷顾，这一次，就让他赢一次吧。
    “所以我不会戳穿赵牧，我还需要他为我去做许多事情。”楚墨嘱咐林暮：“你也别露了馅。”
    “放心吧。”林暮明白该怎么办。
    第二天一早，楚墨去朝堂议事。
    林暮闲来无聊，想再去做一杯奶茶喝，她这次一定不路过楚墨的书房了，她绕路也会避开那里。
    那里太危险了。
    她刚欢欢喜喜做好奶茶，正端着回卧房。
    她特意从后花园那里绕路，避开了楚墨的书房。
    回到卧房，她正要享受自己做的芋泥奶茶，采薇凑了过来，小脸笑着，“王妃，这是什么啊？闻着好香呢。”
    “这是芋泥奶茶，甜奶茶，我独创的，想不想喝点？”林暮拿过一个小茶碗，准备给采薇也来一杯。
    采薇忙摆手：“不用了，王妃，奴婢怎么敢喝王妃的东西呢？”
    “没事，喝点吧。”林暮把茶碗塞在采薇手里。
    她对采薇挺有好感的，梳头发手艺特别好，而且不多话，很有眼色。
    采推辞不过，就拿着茶碗小口小口喝着。
    林暮又喝了两口。
    突然，她觉得自己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一般，渐渐开始喘不上气了。
    她正要挥手叫人。
    采薇突然贴近，她把茶碗放在桌子上，借着这个动作，在林暮耳边道：“王妃，别紧张，一点点毒药而已，屏退这些无关的人，我们聊聊。”
    林暮瞪大眼睛，她怎么也没想到采薇居然是别人的人，还突然对她下手。
    采薇应该是在刚才摆手推辞的时候，趁机下了毒。
    林暮只能挥挥手，艰难道：“你们都下去吧，把门关好。”
    侍女们都下去了。
    采薇阴阴沉沉地笑了一下，“王妃，我只想要襄王书房里的那份诏书。”
    “我也不知道在哪啊。”林暮生气，你想要自己去找啊。
    采薇耸耸肩：“那你就只能死了。”
    “别！别！”林暮拽住她，她现在好汉不吃眼前亏，不能让采薇走，采薇走了谁给她解毒啊，“我帮你找，我帮你找。”
    “好，你带我进书房，襄王只允许你进他的书房。”采薇扳住林暮的下颌，往她嘴里扔了一颗药丸，入口即化，林暮想吐出来都不行。
    林暮干呕着，“这是什么？”
    “压制一下你体内的毒性。”采薇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声音阴毒：“对了，忘了告诉你，这药丸虽然可以压制毒性，但是会让毒性在体内运行得更快，半个时辰，如果没有解药，你就药石无医了。”
    “你为什么恨我？”林暮觉得奇怪，采薇如果只是别人安插的单纯的棋子、眼线，怎么会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怨恨和敌意呢？
    “呵，恨你？”采薇粗暴拉过林暮的衣领，“你不过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有什么好恨你的。”
    水性杨花？
    采薇是看上楚墨了还是楚熙了？
    楚熙！
    采薇是楚熙的人。
    如果是喜欢楚墨，她为什么要去偷诏书？
    知道诏书、并且想要诏书的人并不多，楚熙就是最大的代表。
    不过她现在没有太多时间陪采薇聊这些有的没的，活命要紧，“快走吧。”
    “你求我。”采薇心里有一种畸形的快感。
    林暮真的搞不懂，采薇不着急吗？她在这里多待一分钟，撞上楚墨的概率就大一分钟，怎么还想着让自己求她？
第217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算了，女生总是感性的，林暮只能认命，“求你，我求你，快走吧，我可不想死。”
    采薇故意咋舌：“想不到平日里清高得像是仙女下凡的陆婷仪，也会怕死，也会求我这个你从来没正眼瞧过的人啊？”
    “生命是可贵的，谁都想活着。”林暮着急，“快走快走，赶紧帮你拿诏书去。”
    采薇跟在林暮身后，目光不屑，陆婷仪也不过如此。
    终于到了楚墨书房，林暮粗略估算了一下时间，半个时辰就是六十分钟，自己和采薇纠缠以及走路就已经花了十五分钟，得加快速度了。
    她告诉门口的守卫：“我来王爷书房找两本书。”
    门口的守卫面面相觑，不知道该怎么办。
    从前王爷确实说过王妃可以随意出入书房，但是这几日王爷也说了不许放任何人进入。
    林暮故意往后看了采薇一眼，就像是在看采薇的眼色行事一般。
    她瞪守卫，“怎么？我的话不管用了？王爷是不是说过我可以随意进出他的书房？”
    能守卫在楚墨书房门口的，都是人精，已经看出情形不对了，他们让开，将林暮放进去，拦住了采薇，“王妃，您可以进去，您的侍女不行。”
    林暮又故意柔柔弱弱看了采薇一眼，有些为难，然后才再次强硬起来：“怎么？你要我自己爬梯子找书吗？亏你想得出来！”
    “对不起，王妃。”守卫放采薇也跟着进去。
    待林暮和采薇都进去，他们互相打了个手势，都觉得王妃不对劲，像是受人胁迫，一个守卫在这里看着，另一个就找楚墨去了。
    进入书房，林暮立马开始翻。
    采薇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林暮。
    “看什么呢？赶紧找啊，等楚墨回来就不好了。”林暮说着话手上动作也没停。
    采薇低声出言讽刺：“枉费了襄王对你一片深情，你还不是随随便便就可以出卖背叛他，帮我来拿诏书吗？”
    “我总得先活着啊。”林暮理所当然地说道。
    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门口的守卫发现了情况不对。
    采薇不齿，但是也开始翻找了。
    她不愧是专业潜伏人员，找东西的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过也不知道楚墨把东西放哪了。
    采薇都翻腾出好几个暗格了，也不见诏书的影子。
    林暮和采薇找得热火朝天。
    突然，书房的门被人踹开。
    采薇下意识拽过林暮，从袖中滑出一把匕首，抵在她喉咙上。
    楚墨看到这幅情形，大惊，“你要干什么？”
    “我要诏书！”采薇的匕首尖紧紧抵着林暮的喉咙。
    林暮心里画圈圈诅咒了她好多遍，自己都已经这么配合了，她还如此使劲。
    “你……你先放下匕首。”楚墨不敢往前一步，生怕激怒采薇。
    采薇在林暮耳边道：“陆婷仪，下面就让我们来验证一下，襄王是不是那么爱你。”
    她冲楚墨喊：“襄王殿下，我只要诏书，现在就要，不然的话，我不保证你王妃的安全。”
    说着，采薇使力，林暮的脖子上里面被划出一道伤痕，鲜血流了出来，沾在匕首刃上。
    “好！我给你，你别动！”楚墨方寸大乱，顾不得许多。
    他径直走到桌案旁，蹲下，在桌案下面不知道摆弄了什么机关，一旁的地砖突然弹起来一片。
    诏书赫然就在那里。
    采薇看了看楚墨和自己的距离，她开始策划退路了，“襄王殿下，我知道你武功无双，我不是你的对手。很可惜的是，你的王妃中了我的毒，想要解毒，你就得放我离开。”
    楚墨愣住。
    采薇用膝盖踢了踢林暮，“尊贵的王妃，你自己告诉襄王殿下，你是不是中毒了。”
    林暮感受到匕首已经入肉，采薇再一使劲，她的大动脉就要被割破了，她赶紧道：“是，王爷，她给我下了毒。”
    “你想要什么？只要你不伤害本王的王妃，你要什么都行。”楚墨看着陆婷仪脖颈上的血，慌乱不已。
    “我要拿着诏书安全离开。”采薇又在林暮耳边低声：“要不是我要活着离开，我真想杀了你。”
    “可以！”楚墨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采薇补充道：“别想着你杀了我可以自己解毒，这是秘制的毒药，只有我有解药，你要是杀了我，就什么都没有了。”
    “你可以觉得我是在骗你，我们赌一把，我赌我的命，你赌陆婷仪的命，你敢赌吗？”说罢，采薇拽着林暮，笑着走过去拿起诏书。
    拿到诏书，采薇将诏书放好。
    “可以给我解药了吗？”楚墨伸出手。
    “真抱歉，现在还不行。”采薇摇摇头，“您得到了解药，我就要死了。”
    “那你要怎么样？”楚墨强压怒气。
    采薇想了想：“给我准备一辆马车，我带王妃和我一起走，你们不许跟着，否则我就杀了王妃。到了城东的城隍庙，我会把王妃放在那里，并且为她服用解药。你们过一个时辰去城隍庙接她就行。”
    楚墨不同意：“你现在把解药给她，我来给你做人质。”
    “楚墨！”林暮震惊。
    “别说话。”采薇又紧了紧手中的匕首。
    “王妃身体不好，经不起这样折腾，我替她。”楚墨目光真诚。
    采薇不同意：“不行，王爷，您武功盖世，就算服用毒药我也制不住您。”
    林暮感受到时间一分一秒再过，她着急：“你们别纠结了，王爷，我做人质就行，再拖毒性该发作了。”
    “对啊。”采薇假装恍然大悟的样子，“王爷，忘了告诉您，再过不到半个时辰，毒性发作，药石无医。”
    “备车！”楚墨赶紧吩咐侍卫。
    林暮很想骂采薇，她绝对就是故意的。
    很快，马车备好了，她被采薇挟持坐上马车。
    楚墨很恨威胁采薇：“你最好保证本王的王妃没有任何问题，否则本王定将你碎尸万段，不管你逃到哪里。”
    “这是自然，我只谋财，并不害命。”采薇挟持着林暮离开了。
    坐在马车上，林暮一言不发，她很想找机会帮楚墨拿回诏书，怎么说也是因为她楚墨才会丢了诏书，她不想欠楚墨这么大一个人情。
第218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采薇冷不丁开口：“你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襄王让出诏书？”
    “你喜欢安王殿下。”林暮没有理睬采薇抛出的话题，她现在必须自己掌控谈话。
    “关你什么事？你别忘了，你的性命还掌握在我的手上呢。我很可能毁约，到城隍庙直接杀了你。”采薇故意吓唬林暮。
    林暮撇撇嘴，她才不相信，“你要是杀了我，不仅襄王会把你当做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安王也将不再庇佑你，到时候，你的处境可就真的不妙了。”
    “你说的对，我不杀你。”采薇驾着马车，冷笑一声，“我要看你，最后怎么抉择。襄王为了你放弃诏书，你怎么能舍弃他而选择安王殿下呢？你良心上过得去吗？我就要眼睁睁看着你，最后不得不放弃所爱。而我成为了安王身边最大的功臣，到最后陪着他的人，只能是我。”
    林暮没想到采薇是这样想的，似乎也有些道理。
    可惜陆婷仪和楚熙都是极度自我的人，原剧情里楚墨付出了那么多，最后陆婷仪还是可以很轻松说楚墨他根本不配说爱，然后和楚熙在一起。
    采薇低估了陆婷仪和楚熙的自我。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既然采薇是楚熙的人，那芸香又是谁的人呢？
    采薇是楚墨大婚前现找的侍女，她的目的不是襄王府，如果意在楚墨，应该早就进府了。
    而安王既然安排了采薇监视或者美其名曰照顾陆婷仪，就不会再安排一个芸香。
    她做出一个大胆猜测：“所以是你一直在利用芸香试探我。关于安王的那些消息，都是你想办法让芸香不经意间发现的。”
    “你很聪明。”采薇感慨：“其实我给了你选择的机会。我让芸香发现诏书在襄王书房，还让她发现襄王会在书房消失，襄王的书房有安王想要的秘密。可惜，你并没有理睬她，你不在乎安王是不是会输掉皇位。”
    “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个美女子不行吗？”林暮生气，“我不想掺和皇位争夺，我的位置太尴尬了。”
    “你就是不喜欢安王了，想要跟着看似占了上风的襄王而已。”采薇替楚熙生气，“安王一世英豪，居然会喜欢你这种女人。”
    “我很想杀了你。”她这句话是发自内心的，林暮听得出来，“不过你放心，我还得陪着安王殿下，所以我不会杀你。以后皇位、宝藏，都是安王殿下与我的，你就陪着可怜的襄王共赴黄泉吧，也不枉他那么喜欢你。”
    “宝藏？”林暮抓住采薇话语中的重点。
    采薇自觉过于得意说错了话，专心赶路。
    林暮不放弃，继续追问：“什么宝藏？”
    采薇还是不说话。
    林暮想不明白。
    到了城隍庙，采薇给林暮嘴里扔了一颗解药，“你好自为之，陆婷仪，离安王殿下远一点。”
    说罢，她又看了看自己收好的诏书，确认无误，就快步从城隍庙后门走了。
    林暮看到采薇看诏书的那一幕，突然反应过来，诏书就是藏宝图，诏书里面隐藏着藏宝图。
    不然按照剧情，楚熙怎么拿到诏书就自立了，他突然就像暴发户一样招兵买马，公然和楚墨对抗。
    要知道，楚墨才是掌握着国家税收和国库的人。
    楚熙敢公然叫板，一定是得到一笔银钱。
    林暮自责不已，好端端的，她喝什么奶茶啊，要是不喝奶茶，是不是就不会被采薇控制去要挟楚墨了呢？
    这下可好，剧情回到了原点，诏书又落到了楚熙手上。
    感应到林暮心中所想，陈沅芷安慰她：“暮暮，没事的，就算你不喝奶茶，采薇还是会找其他机会出手，这不怪你。”
    “沅芷，你说我想要置身事外的想法是不是错了啊？”林暮怀疑自己，“剧情根本不让我置身事外。可是我又该怎么办呢？”
    “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相信你，你一定能找到好办法的。”陈沅芷其实心里明白，这个世界扭转剧情最简单的就是和楚墨在一起帮楚墨夺皇位，但是同时她也清楚林暮绝对不会这么做，索性她就不开口了。
    很快，楚墨就带人来城隍庙接林暮了。
    “婷仪。”楚墨非常激动，走过来紧紧抱住林暮。
    “哎！别动！”林暮赶紧推他，她还真不是不近人情，是楚墨一拥抱她，就牵动了她脖子上的伤口，特别疼。
    楚墨发现了林暮的不适赶紧松开她，“对不起。”
    他扶着林暮站起来，“采薇给你解药了吗？”
    “给了，你放心吧。”林暮在心里对陆婷仪道：“你看，多好的男人啊，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你的身体性命，而不是他丢了诏书丢了宝藏。”
    她很真诚地向楚墨道歉：“对不起。害你丢了诏书和宝藏。”
    “你知道宝藏了？”楚墨笑上下打量了一圈林暮：“这都不重要了，你还好好活着就好，我不能再失去你了。”
    他扶着林暮走出城隍庙，然后又扶着她上了马车。
    马车上，他早都备好了伤药和太医。
    楚墨彬彬有礼冲太医道：“太医，麻烦你先帮本王王妃诊一下脉。”
    太医诊完脉，确定林暮只是惊吓过度，并没有什么大碍，然后就要给林暮包扎伤口。
    楚墨拒绝：“没事，本王亲自给王妃包扎就好，不劳烦太医了。”
    楚墨包扎伤口的力度、手法都恰到好处，一点都不会弄疼林暮。
    他简直就像是在对待一件完美的艺术品。
    林暮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也没什么大事。”
    “你就是伤了一根头发丝，我也会心疼的。”楚墨动作轻柔。
    林暮在心里兀自叹息，希望陆婷仪能够认真看看楚墨这一片真心吧。
    回到襄王府，在房间里，没有了其他人，林暮这才追问：“王爷，宝藏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宝藏是宸皇留下来的。”楚墨顿了一下，想了想，避开林暮的目光，“你也应该猜到了，宸皇是一心想要传位给楚熙。我手里的传位于我的诏书不过是通过弦歌伪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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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宸皇其实早有留一份真正的诏书，传位安王，并且给安王留了一份藏宝图。”楚墨怅然，明明是兄弟，怎么差别就这么大。
    这个故事梗概和林暮猜测的相差无几。
    “那藏宝图你找到了吗？”林暮希望楚墨已经发现了藏宝图的秘密，并且拿走了藏宝图。
    不过很可惜，楚墨没有参透那份诏书的秘密：“我不知道藏宝图需要怎么样才能从诏书上得到，研究了许久也没有参破这秘密。”
    林暮失望，事情的走向还是在按照剧情进行。
    楚墨见林暮愧疚，安慰她：“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你受伤了，该好好休息。楚熙就算得到了诏书，也不一定找得到的藏宝图。”
    林暮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应道：“好。”
    她和楚墨心里都清楚，就算楚熙得不到藏宝图，他也拿到了真正的诏书，足以给楚墨造成大麻烦了。
    不过既然楚墨不提，希望陆婷仪宽心，那林暮索性也就不说。
    楚墨都已经做好了第二日议事，被楚熙质问的打算。
    不过第二天朝堂上，楚熙居然一句话都没有说，楚墨愕然，看了楚熙好几眼。
    结束之后，楚墨和几位支持他的大臣说了两句，准备回府。
    楚熙却一直在殿外等着他。
    他一出来，就被楚熙拦住了，楚熙面容冷峻：“襄王殿下好手段。”
    “这话该我说你吧。”楚墨嘴角依旧噙着笑意，但是语气并不善，“安王殿下才是好手段。安排了侍女挟持本王的王妃，还给王妃下毒，逼得本王不得不让出诏书。本王的王妃受伤又受惊，安王殿下可满意了？”
    一听到陆婷仪受伤，楚熙就着急了：“婷仪受伤了？”
    楚墨深吸一口气：“拜你所赐。”
    楚熙不在乎楚墨的冷言冷语的态度，继续追问：“那她现在怎么样了？伤的要紧吗？伤在哪里啊？”
    “多谢安王殿下关心，不过本王的王妃，不劳你惦念。只要有本王在，她就不会有事。”楚墨一甩袖子，快步离开。
    楚熙追上来，“楚墨，你不会得逞的，不管是皇位、宝藏，还是婷仪，不属于你的东西你都不会得到，你苦苦追寻也不会有结果的。”
    “是吗？”楚墨站定，看着楚熙：“安王殿下，我也曾经以为是你的始终是你的，不是你的抢也抢不到。我的母亲、齐王的教诲，我以为这是我拥有的小小的隐秘的快乐。可是你的父皇亲手打碎了这一切，他夺走了我的所有。所以，我也要毁掉他所珍爱的一切，不管是皇位还是他最爱的儿子。”
    “你卑鄙。”楚熙也不知道还能怎样反驳，宸皇对楚墨确实十分残忍。
    楚墨面色不改，反击回去：“是你父皇卑鄙。”
    他听过太多咒骂，早就形成免疫了，楚熙的话语不能对他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他嘲讽地轻笑一声：“你也足够卑鄙，这一点倒是继承了你父皇。你口口声声喜欢婷仪、爱婷仪，可是你却让你的人拿她做筹码，那么锋利的匕首划在她那样纤细的脖颈上，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你还喂她毒药。你不卑鄙吗？”
    “我没有！”楚熙第一反应就是反驳。
    楚墨觉得无趣：“有没有你问问手上那份诏书不就知道了？它是怎么来的？那上面都沾着婷仪的血。”
    “襄王好演技。”楚熙反唇相讥，“事到如今还在演戏，您早就安排人手劫回了诏书不是吗？”
    “劫回？”楚墨震惊得都没掩饰住内心波澜。
    楚熙冷笑：“真是可笑，都到这一步了，就不必故作姿态。除了你我，还有谁知道这份诏书、知道诏书的秘密，还知道采薇去抢了诏书。”
    “楚熙，你又在耍什么花样。得了诏书又装作被抢。不管你有什么新招数，我都接招。”楚墨不再理睬楚熙，径直上了马车。
    坐在马车上，楚墨开始思考，究竟是谁劫走了诏书。
    他也算认识楚熙二十多年了，还是很了解他的，他知道他做不出来那样无聊的事情，明明拿到诏书还要装作没有。
    而且，这是一件没有任何好处的事情，趁着现在他还没登基，拿出诏书昭告天下他的皇位名不正言不顺才是关键。
    假装诏书被劫走，没有任何意义。楚熙不是傻子，不会做这种事情。
    刚回府，赵牧就过来向他禀报当年齐王案的事情。
    看到赵牧，楚墨突然就想通了，是暗影门劫走了诏书。
    赵牧很有可能探查到了什么，这才铤而走险联系暗影门劫走诏书。
    这份诏书流落在外就是一颗定时炸弹，暗影门大可以等楚墨除掉楚熙，名正言顺登基之后，再拿出这份诏书。
    然后可以打一个匡正的旗号，把他拉下马。
    如果暗影门还能破解藏宝图，那他们夺取皇位就更有胜算。
    可是他们没有傀儡啊，谋朝篡位是不会被世人接受的，他们需要一个傀儡皇帝做幌子。
    不是自己，不是楚熙，那会是谁？
    楚涵！
    楚墨想起了这个早被圈禁起来的大皇子。
    他是嫡子，又是长子。
    自己和楚熙都被踢出局了，楚涵就是最好的人选。
    他的势力已经被剔除得七七八八，皇后也只是一个空架子了，他们除了依附暗影门，别无他选。
    楚墨知道暗影门的打算，但他不能现在出手铲除暗影门。
    至少现在，他和暗影门目标一致，那就是除掉楚熙，然后让自己登上皇位。
    宸皇太宠爱楚熙的，他在楚熙身上倾斜了太多资源。
    如果仅靠他自己，想要彻底扳倒楚熙还是费力的。
    可是借了暗影门的力，那就不一样了。
    楚墨心里清楚，他现在是与狼共舞、与虎谋皮，可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一个没有母族支持、没有妻族支持的皇子，想要夺得皇位太难了。
    楚墨只能暗地里通过赵牧摸一摸暗影门的底。
    赵牧汇报完事情，看楚墨在发呆，叫了他两句：“王爷，王爷。”
    楚墨回过神来，“不错，你做的很好，赵牧。等我登基，第一件事情就会帮齐王平反，你把这些都整理好。”
    ：。：
第220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是。”赵牧隐隐觉得他似乎暴露了，楚墨一直没有给他安排什么重要任务。
    看出赵牧的犹疑，为了打消他的念头，楚墨解释：“自我幼时丧母，唯一一个对我好的人就是齐王爷。在我心里，宸皇不配做我的父亲，而他才是我的父亲。相比登基那些琐事，这才是最重要的事情。也只有交给你，我才放心。”
    赵牧越发低着头：“属下知道了，一定会办好的。”
    楚墨恍若置身一片迷雾之中，心内惘然，找不到一个排解的地方。
    他只能去找陆婷仪说一说。
    他也觉得奇怪，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陆婷仪似乎像是换了个心境，她变得通透淡然，好像不喜欢他的同时，也不喜欢楚熙了。
    从前的陆婷仪，是绝对不会这样公平公正地看待他和楚熙的。
    但是从前的陆婷仪，身上有他喜欢的骄矜天真，现在的陆婷仪，虽然善解人意，但是却没有了之前的那种不谙世事。
    他说不清心里的感觉，他现在面对陆婷仪，比较之前，是更加放松的，也更加舒服，他可以肆无忌惮说出很多心里的事情，陆婷仪也不会多言语什么，就像是一个树洞。
    似乎应了那句“君子之交淡如水”，他和陆婷仪真的成为了朋友。
    但是他却没有了从前那份心动，他是一个足够骄傲的男人，他也不是那样喜欢把自己所有的伤口和不堪揭开给旁人看。
    以前的陆婷仪不在乎他的过往，把他当一个如楚熙一样的皇子看待，虽然不喜欢他，甚至对他近乎残忍。
    但是那种被人当做正常人普通人看待的感觉，才是让他最舒服的地方。
    见到林暮，楚墨说出了心中所想：“你似乎变了很多很多，不是我当初认识的那个陆婷仪了。”
    林暮也知道她和陆婷仪的区别太大了，搪塞：“也许有一日我又会变回从前那样。”
    “那你会忘了我告诉过你的这一切吗？”楚墨也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样的心理，自己需要有人理解，一路踽踽独行真的太辛苦了，但是他又不想陆婷仪可怜同情他。
    林暮是个通透的姑娘，她知道有些男人喜欢那种知道自己所有痛苦、理解自己、心疼自己的女人。
    但是更多的男人很多时候不喜欢那个太了解自己所有弱点和不堪的女人，他们更希望被仰望、被崇拜，而不是同情。
    她不想自己闹到最后，陆婷仪回来了，楚墨却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
    她思忖了很久，斟酌字句：“王爷，记忆不可能抹去。但是有些事情，愿意忘记就会忘记。您和我说过的这些话，不过大梦一场。在陆婷仪眼里，你一直都是那个儒雅的襄王殿下。”
    她想了想，补充道：“王爷半生，苦尽甘来。但是我并不认为苦难是王爷的不堪或者弱点。相反，我认为这是王爷的坚韧，是王爷的勋章。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走过那种黑暗岁月。”
    她最后总结道：“苦难不值得褒奖，但是王爷值得褒奖。”
    “可是苦难让我觉得我一身丑陋的伤疤，我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我的伤疤。”楚墨别过头。
    他叹：“我以为我自己掩盖好那些伤疤，它们自己就会痊愈。可是我发现，事实上，伤疤捂的久了，它们不仅不会自己变好，还会化脓生疮。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你身上变得有一种奇妙的能力，让人愿意倾诉，让我愿意把这些伤疤展示给你看。”
    “但是每每说完，我都不敢看你的眼睛。我心里痛快了，可是我怕看到你同情的目光。”楚墨自嘲：“你说，我是不是挺可怜的。”
    林暮理解楚墨这种别扭的心理，没有人是一座孤岛，没有人不需要旁人的理解。
    她目视前方，也不看楚墨，“王爷，这不是可怜。我从前就说过，我们是室友，同处一室的朋友。和朋友倾诉很正常。或许，我们还应该学会和伤疤和平共处。我不能劝您说那不是苦难是磨砺，那不是伤疤是奖赏。”
    “苦难就是苦难，伤疤就是伤疤。这是您无法拒绝的东西。”林暮不喜欢美化苦难的言论，苦难就是让人痛苦的，“但是你通过自己的努力，也许能把苦难变成磨砺。学着和伤疤和平共处，这是你的一部分，接受它，然后往前看。过去的日子是你无法控制与选择的，但是您现在有足够的能力，未来就是你可以把握的了。”
    “你说得对，我应该学着和伤疤和平共处。”楚墨慢慢扭回头，看着林暮的侧脸，目光坚定：“谢谢你，我应该学会接受过去。”
    “慢慢来吧，人生就是一场漫长的成长，不断学习新的东西。王爷从现在开始学都来得及。一时学不会也不要紧，你还有许多漫长岁月可以用来学呢。”林暮宽慰他。
    楚墨勾了勾嘴角，感慨：“真是不一样了。”
    林暮没有接话。
    楚墨和她一起站在窗下，看着窗外繁花月色，岁月静好。
    过了许久，楚墨才说起这几天的事情：“诏书被劫走了，应该是暗影门。”
    “暗影门？”林暮惊到了，她以为剧情没有改变，没有想到剧情发生了这样一个惊天转折。
    原剧情里，是陆婷仪亲自把诏书给楚熙的，旁人没来得及下手。而这次，诏书是经采薇转手，结果被暗影门抢了。
    剧情真是大变了。
    暗影门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我查到朝中几位重臣都和暗影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那几位重臣又都是支持我的。”楚墨言尽于此。
    林暮已经听明白了：“所以暗影门是要玩一手‘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是的。”楚墨知道林暮聪慧，一定能明白其中的关窍，“但是我现在不能有任何举动，我需要登上皇位，我要为我的母亲和齐王正名。为此，我愿意同魔鬼做出交易。”
    “我是不是真的很卑鄙？”他还是问出来了这句话，他表面上对一切攻讦都是温和的、都是不在乎的。但是内心，总还是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如他们说的那样手段肮脏不堪。
第221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否认得很快：“当然不是。王爷，您只是在做您心里沉积多年一直想做的事情，为了您的母亲和齐王，做一些事情。这怎么能是卑鄙呢？”
    “对于你选择的手段，我无权置喙。”她还是提醒楚墨：“但是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楚熙是无辜的，纵然他父亲做错了许多事情，但他并没有直接伤害过楚墨和其他人，他是无辜的。
    楚墨也是无辜的，只是因为出身，他就受尽苦难与折磨，自小丧母，不为父喜，何其无辜。
    皇家无情，兄弟相残是常事。
    林暮希望不论结局如何，他们都能放彼此一马。
    距离楚墨登基的日子越来越近。
    虽然楚熙联合大臣在朝堂上质疑楚墨，但是他们手里也没有任何证据，一旦贸然行事，名不正言不顺，很可能会被扣上一顶“造反”的帽子。
    就这样，楚墨登基。
    繁琐的登基大典结束后，楚墨上朝，他终于站在了权力的高峰，立于无上高位，世界都臣服在他的脚下，不会再有人可以随随便便夺走他的东西了。
    楚熙站在那里，执意不肯下跪。
    还是周王拽了他一把，要他隐忍。
    楚墨登基第一件事，不是封皇后，也不是封赏那些扶持他的大臣。
    而是为他的母亲和齐王正名。
    太监开始宣旨，他先为他母亲追封了太后之位。
    众臣虽然觉得楚墨生母是异族舞姬，身份低微，不应该封作太后，但是毕竟是楚墨生母，再加上又已经去世了，大家也没有必要抓着不放，徒惹楚墨生气。
    第二道旨意，为齐王平反，将他被褫夺的封号重新还给他。
    这道旨意，楚熙第一个不答应，“陛下，你这可是在说父皇当年制造冤假错案？我知道齐王与你情同父子，但谋反就是谋反，请你莫要徇私。”
    “朕已彻查，齐王当年并未谋反，证据就在这里。你现在是在指责朕吗？安王莫要信口开河。”楚墨坐在龙椅上，一改往日的温润英儒，反而威严万丈。
    “本王不同意！父皇绝不会陷害兄弟！”楚熙一生气，就又带出了从前那个臭脾气。
    不过那时是有宸皇宠着他，如今不一样了。
    楚墨一拍桌案：“安王，注意你的言辞，你该对朕俯首称臣。”
    “本王……”楚熙还要争论，周王适时咳嗽两声。
    楚熙这才换了语气：“是臣失礼。还望陛下准臣以时日，臣再次彻查，定当查出真相。”
    “朕已经查出真相了。”楚墨根本不给楚熙反驳的机会，“君无戏言，朕既已下旨，就当按照旨意来。”
    就这样，齐王也恢复了名誉。
    是夜，楚熙遣散宫人，独自坐在林暮宫门的石阶上，看着月亮。
    他喜欢看月亮，好像看着月亮就能回到小时候一样。
    林暮端着一坛酒坐在楚墨身边，“恭喜陛下，得偿所愿。”
    楚墨拿过那坛酒，打开就直接就着坛子痛饮一口，“可是我怎么没有大仇得报的快慰呢？”
    “宸皇死了，我也做了皇帝，我母亲被追封了太后，齐王恢复名誉。”楚墨细数一件件他的心结，“我以为这些都做到了，我就会快乐。可是我为什么还是不快乐呢？九五至尊不过如此。我决定得了这天下所有的事情，却不能让我母亲和齐王活着。”
    “陛下，您已经做得足够好了。您现在已经有能力保护您在乎的人了，您的母亲和齐王九泉有知，也会为您开心的。”林暮越说越觉得自己语言苍白无力，索性闭嘴。她怎么样也不能抹平一个人的丧母之痛。
    眼睁睁看着自己母亲惨死在自己面前，这对于孩子是毁灭性的打击。
    也许终其一生，楚墨也走不出来。
    “婷仪，如果……如果……”楚墨踟蹰着，“如果……我对楚熙出手，你……你会怎么办？”
    终于还是到了林暮最害怕的地方，没有一个帝王会留着一个随时随地想要把自己取而代之的有能力的兄弟。
    “我知道有些事情你不得不做，因为如果你不做，你就会走向毁灭。但是我还是希望，你可以放楚熙一命，不要赶尽杀绝。”林暮看着夜空，宫墙中的月亮似乎都染上了血色。
    她叹气，补充道：“我不是在替楚熙求情，我只是不希望你会越来越不快乐。你的手上如果沾了太多无辜的鲜血，终其一生，你也不会快乐的。”
    “我知道。”楚墨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站起，就往御书房的方向去了。
    林暮清楚，他已经有了自己的决断。
    翌日，楚熙就以谋逆之罪锒铛入狱。
    林暮没想到会这么快。
    她猜测是暗影门给楚墨递了这把刀。
    接下来，就该是暗影门和楚墨的较量了。
    芸香知道了楚熙锒铛入狱的消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小姐，这该怎么办是好啊？要不您去求求陛下吧？陛下那么疼您，一定会听的。再说了，安王也是他弟弟啊，陛下怎么会如此狠心，居然说他谋逆。”
    “你喜欢安王？”林暮就不明白了，芸香怎么一碰上楚熙的事情，就一蹦三尺高呢。
    芸香脸一红，避开林暮的目光，“小姐，奴婢是替您担心啊。”
    “是吗？”林暮明白为什么原剧情里陆婷仪那样行事，和芸香的撺掇也是分不开的。
    陆婷仪是神仙妹妹，对于很多事情都没那么敏感，也不关心那些权力倾轧。所以她才会心无芥蒂地夸楚墨的眼眸好看，而芸香也就是利用了这一点，添油加醋地给陆婷仪洗脑。
    芸香赶紧表明立场：“小姐，奴婢对您可是一片忠心。”
    林暮故意道：“那你就该知道，我们和陛下才是荣辱与共的，陛下既然说安王有罪，安王就是有罪。你那些话别让我听见第二回。”
    “是。”芸香害怕再说会被治罪，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退下。
    看她退下，林暮不由感慨男主角魅力之大，自己身边两个侍女都一心喜欢他。
    在宫里这几日，过得还算太平，不管前朝如何闹，林暮该吃吃、该喝喝，日子很是滋润。
第222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这天边吃芙蓉糕边看话本子，她显然没有预料到，一刻钟之后，会再次被人挟持。
    而这次挟持她的人，是赵牧。
    赵牧？林暮难掩震惊与失望。
    她是那样想要感化赵牧，可是赵牧却依然选择了背叛。
    也不对，或许他现在才是忠诚的，他一直都是暗影门的人，从来不曾真心对过楚墨。
    若是真的反水帮楚墨，那对他而言才是背叛吧。
    赵牧赶马车，林暮双手被绑着，嘴也被塞着，她是透过车帘认出了赵牧的背影的。
    赵牧感觉到了车厢内的动静，却都不敢扭头看林暮一眼。
    林暮也不知道颠簸了多久，直到天色已晚，赵牧这才在荒郊野岭随意找了个地方停车。
    他掀开车帘。
    林暮警惕地盯着他。
    赵牧垂眸，不敢看林暮的眼眸，手上却没闲着，帮林暮松绑，然后拿下了她口中的那团白布。
    一得到自由，林暮赶紧揉了揉自己酸痛了咬肌，这一天下来，感觉下巴都不是自己的了。
    又揉了揉手腕，手腕上已经被麻绳勒出两圈青紫色的印记。
    赵牧看到她的动作，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给她。
    林暮疑问地看着他。
    伤药。”他的声音干涩，里面隐藏着心虚和愧疚。
    林暮接过来，把伤药涂在手腕上，现在不是秀人格的时候，现在应该尽可能让自己舒服一点，养精蓄锐，等待时机。
    有水吗？”林暮觉得自己的嗓子好像被放到沙漠里风干，上面还沾满了沙子。
    赵牧听到陆婷仪仙女一样的嗓音变得沙哑，十分不忍，递给她一个水袋。
    林暮也不客气，端起来就喝。
    喝完之后，她又问：“有吃的吗？”
    她已经饿了一天，其实饿劲早都过了，再加上还颠簸了一天，早就什么胃口都没了。
    但是林暮还是强迫自己硬吃了一些赵牧的干粮，她需要补充能量。
    吃饱喝足，她打量着坐在火堆旁的赵牧，赵牧拿着一根柴火在那里拨弄，让火不至于熄灭。
    林暮到现在为止，都还是相信赵牧不是一个良知泯灭的人，不然他不会面对自己的时候那样心虚。
    她走上前，坐在赵牧旁边，想和他聊一聊。
    可是赵牧一感觉到林暮上前，就往旁边挪，想要离她远一点。
    林暮烤着火，笑：“喂，是你绑架了我，我还没有躲着你，怎么你先躲着我了啊？”
    对不起。”赵牧声音闷闷的。
    林暮抿抿嘴，欲言又止，“这话，你还是和楚墨说吧。你最对不起的人，是他。”
    我大概此生没有机会和他说这句话了。”赵牧意有所指。
    林暮很敏感：“什么意思？”
    楚墨专注地盯着火苗，“没什么。王妃，待日后你再见到陛下，别忘了替我说句对不起。”
    林暮皱眉：“你这话好不吉利，就好像你再也见不到楚墨了一样。”
    陛下这辈子最恨背叛，我这样的人，再见他，他一定会杀了我，不如不见，此生不见。我欠他的，下辈子还吧。”赵牧眼眸中映照着跳动的火苗。
    林暮也找了根树枝，拨弄着柴火，“什么下辈子，都是骗人的。不过是求个自我安慰而已。你对于楚墨是那样的重要，你陪他走过那些他母亲、齐王先后去世后的漫长岁月，是他这么些年唯一的朋友。可惜了。”
    王妃，王爷于我又何尝不是呢？”赵牧终于转头，正眼看着林暮，“王妃，你从来不知道我的故事吧。”
    他想了想，不知道从何说起，于是问林暮：“你知道苗疆的蛊吗？”
    蛊？”林暮只在里听过这个东西。
    赵牧点点头：“是啊，蛊。五月五日毒气最盛，造蛊者在农历五月五日聚置毒虫，把它们放在缸中。一年之中那些爬虫在缸中互相吞噬，毒多的吃毒少的，强大的吃弱小的，最后只剩下一个，这个爬虫吃了其他毒虫之后，自己也就改变了形态和颜色。这就是蛊。”
    想来，他已经十数年没有提过儿时的记忆了，“我是暗影门的杀手，暗影门培养杀手的方法就和苗人养蛊是一样的。每年我们聚集一次，自相残杀，杀光了其他人，我才能活下来。”
    赵牧……”林暮不曾想到赵牧也是一个如此悲惨的人。
    也没什么，其实杀着杀着就习惯了。”赵牧惨然一笑，“那尖刀入肉的感觉和声音，就是我的童年。因为这个规矩，我没有任何同伴，因为今天我的同伴就是明天我的刀下鬼。”
    林暮不知道说什么，这次是她，主动避开了赵牧的眼眸。
    赵牧也不在意，接着说：“直到我被派到陛下身边。王妃，你说我是陛下身边少有的长久，其实，陛下也是我许多年来唯一的长久。我是杀手，血里带风，注定漂泊，但是襄王府，意外地给了我安稳的感觉。”
    林暮不明白：“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暗影门？”
    我妹妹在暗影门。”赵牧也是身不由己：“我三岁时被暗影门捡回去，那时候我妹妹两岁。首领之所以敢把我派到陛下身边这么多年还不担心我反水，就是因为他手上有我的软肋。我无法放弃我妹妹。如果我背叛暗影门，我妹妹将会生不如死，我太了解暗影门的手段了。”
    林暮突然就没有了责怪赵牧的立场，血脉亲情，换做是她，也不能割舍。
    赵牧的选择一目了然：“我知道我对不起陛下，但是我不能让我妹妹去死。”
    林暮默然，她明白策反赵牧基本上没戏了，现在只能靠她自己。
    她开始打探：“赵牧，暗影门究竟是一个什么组织啊？它是谁创立的？又为什么创立啊？”
    赵牧想了想，告诉林暮也无妨：“暗影门里面聚集的人，不是无依无靠的孤儿，就是和先皇有仇之人。我们的目标是建立一个自己的政权，取缔宸国。”
    谁组织的啊？这么恨宸国？”林暮脑洞大开，想起自己看过的、电视剧：“难道是前朝遗孤？”
    门主的来路我也不清楚。”赵牧说了谎，可他不能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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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想起了自己曾经的猜测：“暗影门和齐王真的有联系吗？”
    赵牧斟酌许久：“多年以前，或许齐王真的想要和暗影门合作造反吧。”
    谢谢你。”林暮冷不丁冒出一句道谢。
    赵牧不解：“什么？”
    林暮道：“谢谢你没有告诉楚墨这些。在他心里，齐王是父亲般的存在，而宸皇是彻头彻尾的恶人，是他诬陷了齐王。要是楚墨知道齐王原来真的有过谋反之心，他不知道该多伤心。”
    就让陛下永远这样觉得吧。”赵牧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愁色更重。
    林暮继续打探：“赵牧，你劫持我是为什么呢？暗影门想要利用我做什么？难不成拿我和楚墨交换玉玺？”
    对于陛下来说，你比江山还重要，暗影门能不劫持你吗？”赵牧这话和没说没什么两样，林暮还是不清楚暗影门的真正意图。
    她开始头脑风暴。
    楚墨告诉过她，暗影门劫走了诏书，是想要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既然是要用宸皇的诏书来拉楚墨下马，那他们一定还会扶持一个更名正言顺的人。
    楚熙罪名谋反，但是如果不死就可能翻案，暗影门就名不正言不顺了，所以他们现在想要弄死楚熙。
    劫持自己，难道是逼楚墨杀了楚熙？
    有点牵强。
    暗影门扶持的人，绝不能是楚墨或者楚熙，剩下的三位皇子，最有可能的，就是大皇子楚涵。
    是用自己换大皇子吗？
    也不对啊，他们只需要立好大皇子的牌子就好，反正是扶持傀儡，又不是真的对大皇子有感情。
    那个早早被禁足剥夺了皇位继承权的大皇子，难道会成为最后的赢家？
    现在故事已经不按照剧情走了，她也不知道楚墨能不能斗得过暗影门，也不知道最后皇位花落谁家。
    可是不管暗影门怎么布置皇位争夺这条路，有没有自己似乎没有什么差别啊。
    或许，还有另外一个可能。
    暗影门知道了诏书里面隐藏着藏宝图，他们夺位也需要金钱支持，需要那份宝藏。但是他们又找不到解密方法，就抓了自己，逼楚墨给出解谜方法。
    这个推测似乎最合理。
    林暮故意问赵牧：“赵牧，暗影门把宝藏拿到手了吗？”
    赵牧愣了一瞬，似是在思考反应，“什么宝藏？”
    林暮明白了，暗影门已经知道了宝藏，如果他们只以为那是一份普通的诏书，赵牧是绝对不会迟疑的，他迟疑那一瞬间，是在反应，是在伪装。
    既然赵牧在伪装，她索性也装得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这样啊，没什么宝藏，我瞎说的。”
    算了，想不明白没关系，那就准备逃跑，管他是要干什么，逃跑总没错。
    赵牧是打定主意不会反水的了，但是她不能任由自己被带去暗影门，用来威胁楚墨。
    她得逃跑。
    赵牧这个绑匪对自己愧疚，所以不会太过分，自己就有空子可钻。
    晚上睡觉的时候，赵牧把马车赶得里火堆近一些，然后让林暮去车厢里睡，他就守着火堆。
    林暮顺从地答应了。
    实际上，她是想找个赵牧打盹的时候溜走，她就不相信整整一晚上赵牧能够一直眼睛瞪得像铜铃。
    一晚上过去了。
    显然，赵牧专治各种不服。
    林暮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而赵牧一夜未睡，依旧神采奕奕。
    赵牧开始赶车。
    山路颠簸，林暮想要趁赵牧不注意，把车厢后面撬开，然后溜走。
    不过她很快放弃了。
    这辆马车是特制的，严丝合缝，根本没有可以撬开的地方。
    万般无奈只下，她只得喊：“赵牧，我想如厕。”
    赵牧停下马车，林暮如愿以偿离他越来越远。
    她蹲在草丛中，准备跑路。
    突然，她发现一个重要的事情，她不知道这是哪里，她身上没有淡水和干粮，她也没有什么野外生存的能力，她也不辨东西南北。
    如果走不出去，那就只能困死在这里。
    林暮放弃了，她现在逃跑，失败乃至死亡的概率太高了。
    回到马车上。
    赵牧似乎看出来了她的心神不宁，劝她：“王妃，荒郊野岭，您最好跟紧我，不然毒蛇猛兽出没，实在不安。而且您放心，暗影门绝不会要您性命，陛下一定会带你回家的。”
    我知道了。”林暮认命靠在车厢上开始补觉。
    她没有放弃逃跑，但是至少得到城镇再逃跑。
    又过了两天，林暮才见到城镇。
    可是，她还没来得及计划逃跑，就被新的人接手了。
    暗影门的侍女劲很大，粗暴地将她拽进屋内，然后直接捆着扔在榻上。
    不一会，那侍女端着一碗药进来了。
    不由分说就往林暮嘴里灌。
    林暮不愿意喝，直呛得自己鼻腔咽喉都是这东西，就连肺都很不舒服。
    别咳了。”那侍女恶狠狠道，“不是毒药，就是软筋散，让你不能逃跑而已。你总不想被一直捆在这里吧。”
    林暮无奈，她也不想咳啊，实在是那个侍女喂药太粗暴了。
    过了一阵子，药劲上来了，她浑身无力。
    那个侍女解开了林暮身上的绳索。
    林暮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脚，她想要下床，可是脚竟像消失了一般。
    哎呦。”她脚刚一沾地，整个人就跪坐在地上。
    别白费力气了。”那个侍女冷冷道，“中了这软筋散，你就安安稳稳待在床上吧。”
    林暮很不喜欢现在的感觉，她成为了肉票，被困在这里，一点点主动权都没有。
    她想了想，告诉那个侍女，“你去告诉你们的门主，我知道宝藏的秘密。要他亲自来见我。”
    你……”那个侍女显然没料到肉票还有这么多想法。
    林暮瞪她，故作声势：“还不快去禀告，误了大事，你们门主要你提头来见。”
    那个侍女略一思索，还是去了。
    其实林暮心里慌得很，她根本不知道什么诏书的秘密，都是胡诌。
    不过那个门主似乎相信了，他真的来见林暮了。
    你知道宝藏的秘密？”暗影门的门主戴着一张银制面具，声音暗哑低沉，听起来并不年轻，大概已经五十岁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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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假装傲娇：“你先把软筋散给我解了，再给我弄一桌子好酒好菜，兴许我会有兴趣和你聊此事。”
    那人戴着面具颇有兴味地打量着林暮，感慨：“他竟然喜欢你这样的姑娘？不可思议。”
    林暮搞不清他说的这个“他”是指谁，是楚墨还是楚熙，但是她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话，“我这样的姑娘怎么了？我长得漂亮、性格还好。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那个面具男不置可否，随意坐在一旁。
    他吩咐侍卫：“去给这位姑娘弄些吃的，再把软筋散的解药拿来。”
    侍卫退下照做。
    林暮没想到这个面具男还挺好说话的。
    暗影门效率很快，不一会，食物和解药都被拿来了。
    她先吃了解药，渐渐的，才感觉身体知觉恢复。
    她坐正，开始吃东西，这里的食物和襄王府、皇宫都是比不了的，但是饿了许久，她都吃掉了。
    面具男目瞪口呆，“你……要不要再吃点？”
    下一顿再吃吧，吃饭吃个八分饱就行，对身体好。”林暮故意装的十二分轻松、胜券在握的样子，其实她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
    八分饱？”面具男被成功逗笑。
    林暮拿起帕子擦了擦嘴，正色道：“你掳我来不就是想要威胁楚墨吗？干脆别费劲了，我们两个人做个交易，不要中间商赚差价，就解决了这场事情多好。”
    你？”面具男对于林暮那句“不要中间商赚差价”并没有听懂，但他不在乎。
    显然，他没有把林暮放在眼里，“如果他不喜欢你，你什么都不是。你现在就乖乖做个肉票就行，我会好吃好喝供着你的，等着他来救你。”
    林暮其实根本不是想要和面具男做什么不要中间商赚差价的交易，她只是试探。
    从这个男人开场的那句“他竟然喜欢你这样的姑娘”开始，她就在怀疑，面具男和他话语中那个“他”是认识的，他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微不可察的熟稔。
    但是她不确定那个“他”是谁，才有了这一问。
    如果“他”是楚熙，面具男不会接着称呼楚墨为“他”。
    所以，面具男是认识楚墨的。
    你既然对我的交易如此不屑一顾？干嘛还亲自来见我？”林暮想确定这个人是不是在拿乔。
    面具男轻抚额头，“我就是想见见，名震天下的上京第一美人，究竟是个什么样子。”
    林暮没想到居然是这样一个理由，“你现在见过了。”
    不过如此。”面具男摇摇头，似是可惜。
    不过如此？”这林暮忍不了了，陆婷仪的做法甚至人品都可以被质疑，但是就这长相，绝对是碾压的，“难不成你还见过比我更美的姑娘？”
    自然。”那个面具男在面具后面笑得温柔，“你和她比起来，差的远了。她才是天下最好看的姑娘。”
    看起来有故事。
    林暮想要打探，就引导他：“她有多美啊？”
    她那时候也是名满上京的美人。她冲我一笑，我就觉得整个上京的花都开了。”面具男的语气不自觉变得柔和。
    林暮也放轻语气，省的扰到他，“那我还能见到她吗？”
    不可能了。”面具男颓然，“她死了，死在我们分开后第八年的秋天。那时候，所有花都落了，她也凋零了。”
    看起来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有情人没有终成眷属，反而天各一方，最终女人抑郁而终，而男人终日以面具示人。
    面具男恋人的死，会不会和朝廷有关？所以他才加入了暗影门？
    林暮赶紧追问：“你加入暗影门是不是和那个姑娘的去世有关？”
    面具男往椅背上一靠，双手抱臂，好整以暇，“想听我的故事？”
    不讲算了。”林暮知道这种人肯定身上有很多秘密不足为外人道。
    她换了个感兴趣的问题：“那你认识齐王吗？”
    齐王？”面具男反应了一下，“认识啊。”
    林暮抿抿嘴，“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面具男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笑话，提醒林暮她的身份，“拜托我一件事？你不觉得可笑吗？阶下囚小姐。”
    林暮对面具男的嘲讽恍若未闻，直说：“你能不能别告诉楚墨，齐王过去真的和暗影门有过联系共谋谋反之事。”
    哎呀。世人皆传，安王殿下和襄王妃婚前有染。襄王妃痴恋安王殿下，不顾自身安危为安王殿下挡剑，却对自己的夫君襄王连个正眼都没有。”面具男咋舌，“看来世人所传也不尽然真实。你对他还挺有感情？”
    林暮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面具男和楚墨是有私交的，他叫楚墨一口一个“他”，称呼楚熙却是客气疏离的“安王殿下”。
    她揉了揉头发，故意道：“楚墨太可怜了，我同情他而已。他那样信任赵牧，结果赵牧是暗影门的人，他生命里唯一的光就只剩下了齐王和他母亲，我不想他再难过了。他实在悲惨。”
    她注视着面具男的眼眸，看不清表情没关系，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她不信面具男的眼睛什么都不会流露出来。
    同情吗？”面具男低垂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低声笑了笑，“这话，你最好一辈子都别告诉他，不然他会更伤心的。”
    这个人太会伪装了，林暮根本没有观察到任何有用的情绪。
    她推断不出来楚墨和面具男的关系。
    楚墨与面具男的年龄，像是父子，已经差辈了。
    而楚墨相熟的长辈里，没有这么一号人啊。
    难道他还有什么没有告诉自己的经历？
    别瞎猜了。”面具男出言打断了林暮的思绪，“你一直在打探我和他的关系，为什么不直接问问我呢？”
    林暮反问回去：“你会告诉我吗？”
    我当然会告诉你。”面具男长叹一声，“说来话长喽。我年轻时候常在上京，而且与齐王是好朋友，是他主动结交的我。齐王爷表面上一心礼佛，实际上夺位之心一直不死。”
    面具男说起旧事，云淡风轻：“他是个不择手段的人。他帮助楚墨，的确冒着被宸皇发作的风险。可是原因并不是那么的单纯，不是因为他醉心佛道修出一副菩萨心肠，而是因为他想要利用楚墨的仇恨帮他夺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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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认识楚墨，也是在那时候。齐王武功相当一般，他就请我去给楚墨教授武功。”面具男回忆着，“那时候虽然楚墨瘦瘦小小的，但是他的眼神是冒着火的，那是什么水都无法浇灭的仇恨之火。”
    林暮在记忆里找到了，齐王文采过人，但是武功确实相当一般，这是世人皆知的事情。
    楚墨也确实说过齐王偷偷给他找了武师教授武功。
    原来是这样。”林暮叹气，她恳求道：“不管结局怎么样，求你，别把关于齐王的事情告诉楚墨，这太残忍了。”
    我答应你。”面具男应得痛快，“我也算是他的老师，这么一点小小的仁慈，我还是愿意留给他的。”
    谢谢你。”林暮这句道谢很是沉重，她不敢想象如果楚墨知道他曾经以为的苦难中的救赎，都是骗人的虚幻光影，他会不会彻底崩溃。
    面具男就这样离开了，走之前吩咐人不需要再给林暮灌软筋散，看紧一些就行了。
    他的到来似乎只是为了和林暮聊聊天。
    林暮也清楚，面具男之所以和自己说这么多，有两个原因。
    其一，他和楚墨很熟稔，所以对于楚墨的妻子也有一种天然的熟悉，甚至隐隐约约带着对小辈的关心。
    其二，他确定自己不可能逃跑，也根本跑不出去，而所有真相此次事了都会被揭开，所以才会如此大胆说这么多废话。
    日子就这样过着，林暮被关在这里，不知今夕是何年，不知道楚墨什么时候来救她。
    不行！林暮一骨碌从床上坐起，她不能这样认命，一定还有办法。
    中午，侍女进来送饭，林暮向她打探：“你好啊，你知不知道襄王殿下什么时候会来啊？”
    那个侍女就像是不会说话也听不到林暮在说什么一样，面无表情，放下食物，等林暮吃完，端着残羹剩饭就走了。
    林暮吃完饭，想要打探一下周围情况，一推开门，门口就是两个侍卫，“我要出去散步！吃多了不舒服！”
    那两个侍卫也像那个侍女一样，一言不发，只是拦着林暮。
    林暮这算是明白了，面具男根本不给自己任何机会了解外面的事情。除了他自己，根本不会有人跟她说话。
    不过暗影门有一点很奇怪，大家都以面具覆面。
    林暮想着，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她只要搞定那个侍女，就可以装作侍女跑出去。
    那个侍女看起来武功很高强的样子，强攻肯定不行，只能智取。
    她想在房中找些东西，看能不能帮到自己。
    她一顿翻箱倒柜，失望不已，那抽屉、架子，比自己脸还干净，什么都没有。
    博古架上连个瓷器都没有，更别提什么有用的工具了。
    她正在叹气失望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自己第一天到这里，那个侍女给自己软筋散的时候，因为自己的剧烈挣扎，那个药瓶子似乎掉在床下了。
    而那个侍女说过，这软筋散只需要一点，哪怕只是进入鼻子，都是可以起作用的。
    林暮大喜，赶紧趴到地上用胳膊够出床下的软筋散。
    小瓶子里面大部分粉末都没了，只剩下一点点，不过应该也够用了。
    林暮做好了准备。
    晚饭时分，那个侍女按时进来送饭。
    林暮假装拿汤的时候，手不稳，将汤洒在了自己手上。
    喂！看不到汤洒了吗？赶紧过来帮忙啊？”
    那侍女不为所动。
    喂！我的手都烫红了，有没有烫伤膏啊？”
    那侍女不为所动。
    林暮没办法，走到她跟前，抬起左手，她左手握拳，向那个侍女展示自己被烫红的手背，“你看看。”
    那个侍女依旧不为所动。
    林暮可不管了，瞬间，她左手化拳为掌，死命糊在那个侍女脸上。
    不过是口腔还是鼻腔，能沾上一点是一点。
    那个侍女来不及呼救，或者说她被捂了一嘴软筋散，不敢张嘴。
    几秒钟的时间，她的身体已经瘫软在地上。
    林暮眼疾手快，拿过准备好的塞嘴的布塞在那个侍女嘴里。
    又用被子、枕巾把她捆好。
    边捆，林暮还得边假装和她聊天。
    你看看啊，我伤的多严重。”
    你帮我吹一吹吧。”
    你到底有没有伤药啊？”
    你和我说句话呗？”
    今晚的汤为什么这么烫啊？”
    你告诉厨子明个汤晾一晾再给我送。”
    还好，那个侍女从来不和自己搭茬，方便林暮伪装一切正常的假象。
    她扒下那个侍女的衣服，自己换上，然后把饭菜倒出来一大部分，假装已经吃过了，端着残羹剩饭离开。
    走之前，她揭下了那个侍女的面具给自己戴上。
    那个侍女虽然有些黑，但是还是很漂亮的一个姑娘。
    出门的时候，林暮还有些害怕。
    还好，她足够幸运，那个侍女与她身形相似，衣服很合身，门口的两个侍卫并未怀疑。
    出了院子，林暮陷入茫然。
    这……该从哪里出去？
    她还没来得及勘察地形，突然就听前面院子的侍卫喊：“狗皇帝来了，去把那个女人带来。”
    林暮扶额，暗道自己运气差。
    本来自己出逃，运气好明天早上才会被发现，因为除了一个送饭的侍女不会有任何人去见她。
    运气差一点，也是晚上侍女该休息的时候才能发现少了一个人。
    但是楚墨偏偏今天来了，自己马上就会被发现出逃。
    现在只有一个办法，找到楚墨。
    这是唯一的生路。
    林暮加快脚步。
    她还没绕出这里找到楚墨，就又听人喊道：“那个女人逃跑了！检查身边所有侍女！”
    林暮前面一个侍卫回头，问：“你是哪个堂的？代号什么？取下面具。”
    林暮愣在那里，不知道该怎么办。
    她慢慢悠悠抬起手，做出准备拿下面具的样子。
    她的另一只手准备着，从后腰腰带夹层摸到了剩下的一点点软筋散。
    实在没办法，她也只能出手了，搏一线生机。
    快点！”那个侍卫喝道。
    林暮准备出手。
    千钧一发之际。
    那个侍卫突然倒下。
    林暮定睛一看，另一个侍卫击倒了这个侍卫。
    是敌是友？
    她没有放松自己握着软筋散的手。
    那个侍卫拿下面具：“是我，王妃，此地不宜久留，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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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原来是赵牧。
    林暮是愿意相信他的，她把软筋散放回原处，跟在赵牧身后快步离开这里。
    走了一阵子，到了一个应该可以算作花园的地方。
    可以算作花园，但和真正的花园又不太像，没有繁花锦簇，反而空旷，唯一的装饰就是那假山还有一些草坪。
    赵牧松了口气。
    林暮捅捅他后背，“赵牧，我们找到楚墨，才是最安全的选择吧。”
    赵牧的想法与林暮一样，他解释：“陛下一会就会在这里和门主谈判。”
    “在这？”林暮环视一圈，“不应该在一个大气又不失精致的房间里谈判吗？”
    “双方人手太多。而且露天双方也比较安心，房间内谁也不知道有没有机关。”赵牧领着林暮钻到假山缝隙之中，那缝隙中还能透过假山石的裂缝看到外面的情形。
    不一会，双方人马就都来了，场面安静。
    良久，楚墨才先开口：“婷仪在哪？”
    “我要的人，王爷可带来了吗？”暗影门的首领面具男装的很好，胜券在握的样子，一点都没有林暮已经跑路了的慌张。
    楚墨微微低头，脸上的表情明暗不清，“带来了。”
    他一抬手，身后的侍卫架着一个昏迷的男人上前。
    待林暮仔细看清了那个男人，她惊得险些叫出声，居然是楚熙。
    面具男挟持陆婷仪，居然是为了换楚熙？
    这没有道理啊。
    面具男最想要的，不就是楚熙死吗？只有名正言顺的继承人死了，他才能拿着那份真正的诏书去昭告天下楚墨是篡位，然后扶持他的傀儡。
    难不成面具男并不是想要扶持大皇子楚涵，而是要扶持楚熙？
    不合逻辑啊。
    面具男要楚熙，一定还有深意。
    “婷仪呢？”楚墨又问了一遍。
    面具男对身边人使了个眼色，一个女子也被架上来。
    林暮仔细看着，似乎是被自己打晕的侍女。
    那个侍女身形和陆婷仪很相似，被人架着出现的时候整个头都低垂的，而且头发散乱，又是暮色将至的傍晚，根本看不清长相。
    楚墨站起来，就要凑前去看，“你把她怎么了？”
    架着那个侍女的侍卫迅速后退。
    面具男双手十指相扣浮在胸前，十分惬意，“不过是中了点软筋散罢了，没什么大事。”
    楚墨看到假扮陆婷仪的侍女那样狼狈，心里急得不得了：“你让我看看她怎么样了。”
    林暮心里也十分焦急，她在思考怎么样才能逃到楚墨身边。
    假山靠近面具男一侧，自己只要有动静，面具男一定还能劫持自己。
    她现在就寄希望于楚墨能够发现那个人是假扮陆婷仪的。
    赵牧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暮也不敢和他说话，外面那一圈都是武林高手，自己和赵牧出一点点动静都会被发现
    面具男也不让楚墨看，只是兀自感慨：“唉，这陆婷仪不愧是上京第一美人，这么些天我这里的侍卫都心痒痒得不得了。其实把她留在我暗影门也是不错的，这种美人，可抵宝藏万千，我门中也有不少想要留下她的人，我要不要再考虑一下，该不该和陛下做这交易。”
    这话一出，楚墨方寸大乱，根本顾不得查验那是不是陆婷仪本人，他只想换回陆婷仪：“我们同时放人。”
    林暮却从面具男的话里觉察出来了一下东西，面具男要楚熙，是为了宝藏，难道楚熙知道了如何获取藏宝图。
    她看着即将交换人质的二人，焦急万分，楚熙落在面具男手上，凶多吉少。
    千钧一发之时，赵牧突然从假山缝隙中钻了出去。
    他高声喊道：“那是假的！”
    楚墨顿时命令身边人止住动作。
    赵牧一出现，就如林暮所料，顷刻就被面具男的人围了起来。
    “叛徒！”面具男气急，手一挥，他带的人马立即和楚墨的人马缠斗在一起。
    “就算你发现了，我也要把楚熙留下。”面具男抽出剑飞身和楚墨开始打斗。
    场面一片混乱。
    林暮见看守赵牧的只有一个杀手，他把剑架在赵牧脖子上。
    她趁其不备，也顾不得许多，就把准备好的软筋散一把塞在那个杀手鼻孔里。
    赵牧趁机夺下了那个杀手的剑，护在林暮身前，帮林暮抵挡攻击，并且逐渐向楚墨那边移动。
    楚墨和面具男的打斗十分精彩，两把宝剑碰撞出激烈的声响和火花，二人速度之快，林暮根本看不清招式。
    她是担心楚墨的，面具男怎么说也是楚墨的武功师父，又是暗影门这种专职杀手机构的首领，她很担心楚墨会不敌。
    渐渐的，楚墨确实看起来动作要比面具男慢了一些。
    就在这时候，赵牧上前去帮助楚墨。
    “赵牧？”面具男不可置信。
    赵牧武功不敌，面具男看准一个破绽，一剑刺去。
    剑刃入肉，林暮吓得闭上眼睛。
    “赵牧！”楚墨赶紧扶住他。
    “王妃，我没有……没有辜负王爷。”赵牧对已经跑到楚墨身后的林暮努力挤出一个笑脸。
    “我知道，我知道。”林暮想起自己曾经说过的那些赵牧背叛楚墨的话，后悔不已。
    “赵牧，你不要你妹妹的命了？”面具男怎么也想不到赵牧会背叛暗影门。
    听到自己妹妹，赵牧惨然一笑：“门主，拜托你……转告……转告我妹妹。哥哥……对不起……对不起她。可是……哥哥不能……不能一错再错。告诉她……人可以偷生，但不能苟且。我可以背叛情义，但不能……不能让王爷死于背叛。”
    “你！”面具男重新拔剑，就要和楚墨再战。
    林暮这时候突然道：“楚墨！取他面具！”
    面具男动作缓了一瞬，高手过招，一瞬足够。
    面具男全身心护着面具，胳膊上挨了一剑。
    林暮见他这样护着面具，性命不要都要那面具，就证实了自己心中所想。
    她已经有了自己的打算。
    整个场面混乱不堪，一地的鲜血。
    林暮看得出来，楚墨带的人越来越少，他们就快撑不住了。
    这里是暗影门的老巢，贸然动手，暗影门人手比楚墨充足的多，就是耗也能耗死他。
    ：。：
第227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想好了，从地上随意捡了一把匕首，直接架在了楚熙脖子上。
    架着楚熙保护他的两个楚墨的护卫都懵了，不知道林暮要干嘛。
    林暮抬高音量：“停下！都停下！暗影门的人停下！不然我就杀了楚熙！”
    侍卫瞪大眼睛，险些以为林暮被吓疯了，杀了楚熙暗影门也不会停下吧。
    哪料，暗影门的人都乖乖停下。
    楚墨的人也重新休整，两边形成对峙之势。
    “放楚墨他们离开。”林暮对面具男喝道。
    见面具男不动，林暮加重了手上的动作，“放他们离开，让楚墨带赵牧回去疗伤。不然我就杀了他，让你一辈子也得不到宝藏。”
    面具男目光沉静如水，缓缓开口：“我现在放你们走，我同样什么也得不到。”
    林暮早就想好了：“你放他们走，我留下，有我在，你和楚墨可以继续交易。”
    “婷仪！”楚墨不同意。
    面具男轻咳一声：“何必多此一举呢？你和他走，把楚熙给我留下。”
    “现在陛下势微，留下楚熙，只怕我们根本走不出你暗影门的大门就会被你杀掉吧。”林暮又不傻，楚熙现在是护身符，面具男需要活着的楚熙。
    如果是最开始那样的人员状态，楚墨一路拼杀杀出暗影门还是可以的。
    如今他人员伤亡大半，而暗影门还有无数储备的杀手，他们根本不可能离开。
    林暮继续劝说：“留下我，你们从长计议该如何体面安全地交换双方人质，不好吗？”
    面具男终于点头，“好，你留下，我放他们走。”
    “婷仪！”楚墨是一万个不同意。
    林暮冲他笑了笑，“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她自己走到面具男身边，瞬时，一把剑就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楚墨虽然气愤，但是他还是理智的，知道现在只能离开，不可硬拼，也就带着楚熙走了。
    看他们都走了，林暮松了口气。
    面具男悠悠开口：“何必多此一举呢？你要是乖乖的待在那里，我们早就交换了人质。现在拼杀一场，过几日还是要交换人质。白费力气。”
    “我是在给您退路啊，王爷。”林暮最后那个“王爷”说得很轻，但是面具男吓了一跳。
    他强作镇定：“什么王爷？你的王爷已经走了，过两日才能来接你。”
    林暮用手弹了一下自己脖颈处架着的长剑。
    面具男一挥手，示意那人放下剑。
    林暮凑近，和面具男耳语，“齐王爷，您知道我的意思。何必继续假装呢？”
    面具男将林暮带到偏房，屏退众人，“你是怎么发现的？”
    “您的确很会伪装。”林暮先对面具男或者说齐王的伪装技术表示赞赏，“您和世人所说的齐王爷完全不一样，什么温润有礼、慈悲为怀，您身上都没有。齐王文采斐然，但武功不精，甚至可以说没有什么武功，而您却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
    “但是，暗影门里的破绽也很多。”她坐下，看着齐王的面具，“王爷，您和暗影门这面具是我来之前才准备的吧，你们之前从来不戴面具。”
    “说的不错。”齐王摘下面具，露出本来的面貌：“这面具戴着真不舒服，脸上全是汗。”
    “我偷袭那个给我送饭的侍女成功后，我揭下了她的面具。她面具下的肤色有些黑，和脖子的肤色一模一样。”林暮解释，“如果暗影门中人真的一直戴着面具，那脸上被遮盖的地方的肤色，应该明显白于脖颈上日日风吹日晒的地方。”
    “观察细致，你很聪明。”齐王真心赞道。
    林暮点头致意，收下了齐王的夸奖，“你临时换上面具，就是不想让我看到你的脸，而你让暗影门所有人换上面具，就是不想我对面具起疑，就是想要把这伪装成你们暗影门的规矩。”
    齐王点头：“嗯，我承认，的确是这样。”
    “还有，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话太多了，似乎故意把你的身份透露给我。而今日血战，你又为什么护着你的面具？你明明已经告诉我你的身份了，我回去后总会和楚墨说起你的身份的。只能说明，你告诉我的是假身份，你的真身份你并不想让楚墨发现。”这就是林暮今天让楚墨揭齐王面具的原因，她在试探齐王。
    “那也可能我只是不愿意让楚墨看到我的脸，或许我是别人，为什么我就一定要是齐王？”齐王好奇追问。
    “你不愿意伤害楚墨。我们第一次谈话，我就发现了，而今日你拼死护面具，也是因为你不愿意伤害楚墨。”林暮说到这里，心中郁结，“楚墨生命里，不愿意伤害他的人，也许只有他的母亲和那个被他当做父亲对待的齐王了。”
    “或许吧。”齐王微微叹气，想要呼出胸中浊气，却怎么也呼不出去，“我没有孩子，唯一一个用心教导过的，就是楚墨。”
    “我已经很对不起他了，不想再伤害他。”他的思绪飘回几十年前，“我救他，我帮他，我教导他，的确是为了扶持他夺位。我让他憎恨宸皇，事实上，我也成功利用他的恨杀了宸皇。”
    “让？”林暮敏锐地抓住了这个词汇。
    齐王自觉失言，索性就说下了去，“他的悲剧，是我一手造成的。我夺位输了，记恨宸皇。宸皇一心宠爱钰贵妃，我就偏偏要离间他们。我为了恶心宸皇，挑拨他和钰贵妃的感情，于是给他下了药。那天晚上，他把楚墨的母亲当做了钰贵妃。钰贵妃也的确因此和他大闹，不再理睬他。而他一直误以为是楚墨母亲给他下的药，所以一直不待见楚墨和他母亲。我更是让宸皇误认为楚墨不是他的儿子，那些年楚墨受到了痛苦都有我的推波助澜。”
    “不是这样的吧。”林暮直视齐王的眼睛，“齐王爷，您是因为夺位输了记恨宸皇，还是因为输了钰贵妃而记恨宸皇呢？”
    齐王身体不自觉往后移了一下，“你什么意思？”
    林暮收回目光，“齐王爷，我为您讲一个故事吧。从前有两位皇子，他们都喜欢上京最美的姑娘，栾钰。二人争夺皇位，争的是皇位，也是栾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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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悠悠看着远方，目光没有聚焦，似乎回到了数十年前，“后来，一位皇子成功了，成为了宸皇。他登基后立马封了栾钰做贵妃，宠冠后宫。钰贵妃成为了整个宸国人人艳羡的女人，她的儿子也被皇帝捧在手心，宠的无法无天。”
    “可惜，红颜薄命，钰贵妃善妒，因为抑郁，去世得很早。整个宸国都替她遗憾，觉得她无福消受皇恩。”说到这里，林暮叹息，“在这个宠冠后宫的故事里，似乎从来没有人问一问，钰贵妃到底喜欢不喜欢宸皇。他们想当然地以为宸皇要宠爱她，她就该跪着谢恩。”
    “是啊。”齐王叹道：“世人皆传宸皇宠爱钰贵妃，却从来不曾有人问一问那钰贵妃是否愿意。”
    “还记得我与你说过的吗？我喜欢的女子，她一笑，上京的花就都开了。”他笑了一下，很温柔，林暮在他的笑容里看到了楚墨，虽然他们从血缘上讲不是父子，但是那个温柔下来的神情，真的一模一样，
    “我记得。”林暮就是从他第一次说起自己的爱人想到了钰贵妃。
    上一辈上京的女子里，要问有谁的美貌可以与陆婷仪媲美，大概也只有宠冠后宫的钰贵妃了。
    她由此联想到数月前看过的话本子，想起里面齐王、宸皇与钰贵妃的纠葛，才蓦然发现，或许话本子并不是瞎编滥造，而是有据可依。
    “我与钰儿自小青梅竹马，我抚琴她起舞。可是宸皇偏偏要插一脚。”说起宸皇，齐王无法释怀，“我恨他，他强取豪夺。我捧在手心里的姑娘，我舍不得她受一点委屈的姑娘，就被他那样打碎了，香消玉殒在那吃人的深宫之中。”
    说到这里，齐王猛然用宽大的袖子遮住眼睛。
    林暮清楚，齐王哭了。
    她别开眼睛，吹灭蜡烛。
    齐王与楚墨在这一点上很一致，不管有多伤心难过，都不愿意让人看见自己的脆弱。
    良久，齐王才抬头，黑暗的环境让他舒服了不少，“我那时候也做了许多错事，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害楚墨的母亲。我只是想要给钰儿一个缓冲的空间，只是希望给她一个理由拒绝宸皇。宸皇说自己可以为了钰儿不再碰别的女人，我就要证明他不行。”
    “宸皇的确对不起你。但千不该，万不该……”林暮顿住，她看着眼前这个悔恨交加的男人，突然就不想说后面那句“不该把不想干的人扯进来受苦”了。
    齐王知道林暮要说什么，那是他一生最后悔的事情，“我没想到宸皇会如此狠心。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浸泡在仇恨之中，根本顾不得其他的。”
    “后来，我知道宸皇要杀楚墨，也知道宸皇当着楚墨的面用牵机毒死了楚墨的母亲。”齐王想到宸皇当年的疯狂，都心有余悸，“我保下了楚墨，我设局当着朝臣证明了楚墨的皇子身份，宸皇不能杀害亲子，否则文人的口诛笔伐就够他喝一壶，他只能留下楚墨。”
    说到楚墨的部分，齐王的眼眸又不自觉温柔了起来，“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楚墨，虽然他在冷宫里的不幸源于我的设计。但我确实是第一次见他，他那双淡色眼眸里燃烧着复仇的熊熊烈火。我以为这是我复仇的契机，我想要把楚墨培养成我手上刺向宸皇最利的一把宝剑，用他眼中的烈火杀死宸皇。”
    “你也确实成功了。”林暮记起楚墨杀了宸皇之后和自己的聊天，“但是楚墨并没有复仇的快乐。”
    齐王猜到了：“没有人会在手刃亲父之后快乐，即使那个父亲猪狗不如、不配做人父亲。”
    “是啊，他只会陷入无尽的自我怀疑。”林暮觉得要是评选一个什么“史上最惨男配”，楚墨一定可以拥有姓名。
    齐王接着讲故事：“宸皇对于钰儿去世的原因心知肚明，但他不愿意承认是他的强求害死了钰儿，他迁怒于我，收集着于我不利的证据。我恰好也不愿意再待在庙堂之上了，她都去世了，我还留在那里干什么？我就借机把我联系反朝廷组织的事情透露给了宸皇，宸皇果然要杀我。那个我曾经带给阿墨的武师偷天换日，代我死去，我成功脱身。那时候，我考虑了许多，唯独没有考虑阿墨。”
    林暮不想继续这么沉重的话题，往事说起都是心酸，遂问了一个自己感兴趣的其他问题：“你为什么一定要楚熙呢？楚熙身上宝藏的秘密你弄清楚了是不是，是什么啊？”
    齐王故意逗林暮：“想要他死不行吗？我恨宸皇，楚熙是他最爱的儿子，我只想折磨他、杀了他。”
    “别骗人了，你不会杀了楚熙的。”林暮语气笃定，“除了因为他身上有你想要的宝藏的秘密，还有就是，他不仅仅是宸皇的儿子，更是你喜欢的人的儿子。今日我用他的性命威胁你，就是看准了这一点。你不仅不会杀楚熙，你甚至都不会看着楚熙死。就算他和宝藏毫无关系，你也会救他。”
    “上京第一美人也不是个空有其表的草包嘛。”齐王的语气似是在调侃相熟的关系甚好的小辈一般。
    “楚熙和宝藏，究竟有什么联系和秘密啊？”林暮真的太好奇了。
    齐王终于回答这个问题了：“用他的鲜血滴在那份诏书背面，就会出现藏宝图。”
    林暮不由感慨：“宸皇真是够喜欢楚熙的，想出这个法子，把宝藏只留给他一个人。”
    “你问我这种秘密，不怕我把你杀人灭口吗？就算我要用你交换楚熙，也可以给你喂点什么三日之后才发作的毒药，让你暴毙而亡。”齐王越发喜欢逗林暮了。
    “嗯……”林暮想了想，“你是爱着楚墨的，所以不会要我的性命。”
    “爱？”齐王否认得很快，“我只是稍微有一点点愧疚而已。”
    “是吗？”林暮不相信，男人都是口是心非的生物，“楚墨曾经告诉我，你教导他读书、还请人教导他武功、还教导他为人处世的道理，他说你弥补了他生命里父亲的缺位，你对他而已就是父亲。他继位第一件事情就是帮你翻案平反，不论多少谏官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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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一直认为，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都是相互的。”她用手拄着下巴，借着窗外的微光打量齐王，“一个敏感的少年能把你当父亲，你一定也付出了同样的甚至更多的感情。楚墨在你心里，就是你的儿子，你是爱着他的。”
    “什么爱他？”齐王又下意识往后缩了缩，避开林暮的目光，“我如果爱他，为什么还要夺宝藏，还要抢诏书，不就是为了抢他的江山吗？难道这也算爱？”
    “你想抢的，从来不是楚墨的江山，也不是什么倾国宝藏，而是钰贵妃的遗体。”林暮一语，让齐王大惊不已，几欲失态。
    齐王扶住桌子，缓了许久，才问林暮：“你怎么知道的？”他以为他自己隐藏得很好很好。
    “就算如你所说，你不爱楚墨，只是愧疚。你对楚墨与他母亲那样愧疚，又怎么会要他的天下？”林暮清楚齐王并不是一个反派，他心里的道德正义一直在谴责他。
    齐王认为林暮的话是在敷衍他，她并没有说出真实原因，“我要是就是那样不要脸呢？反正愧疚了，无所谓更愧疚一些。”
    “好吧。”林暮开始认真把自己的几条佐证一点一点对齐王道出：“首先，齐王不近女色，一生无子，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你那么喜欢钰贵妃，我相信假死遁世也不会去和别人生孩子。你没有儿子，就算拿下了江山，给谁继承啊？”
    “其次，钰贵妃的身后事很奇怪，宸皇并没有把她葬入皇陵，以求死后合葬。而是对外宣称遵照钰贵妃遗愿将其火化洒在了这尘世。宸皇是个极度自私而且自我的人，他的爱就是占有。”要是齐王，没准会遵从钰贵妃的遗愿火化**，林暮如是想。
    她接着道：“我不相信他不想死后和钰贵妃合葬，可是皇帝必须与皇后合葬。所以我猜他一定是把钰贵妃的遗体运到了其他地方保存，在他死后，他希望楚墨偷梁换柱，把他的尸体换出去与钰贵妃合葬。”
    “几个猜测以及不合理的地方一结合就知道了。”林暮说出自己的结论：“你不想要江山宝藏，只想要钰贵妃的尸体。而钰贵妃的尸体就藏在藏宝藏的地方。”
    “你赢了。不愧是阿墨喜欢的人，聪慧过人。”齐王像是在看儿媳妇一般看着林暮。
    这眼神看得林暮直发慌，她慌乱转开头，“齐王，不如我们私下把这事情和平解决了吧。”
    “好。”齐王也移开目光，“我这一生做过太多错事，只这一件，我想弥补。”
    “我知道，您费尽心力让大家都以为暗影门想要夺位，实际上就是为了掩盖您的目的，更深层次的，是掩盖您的身份。您不愿意破坏楚墨心里那个父亲齐王，那个天下最慈悲的人的形象。”这也是林暮留下来和齐王谈判的原因。
    齐王微微颔首：“就让齐王爷死了吧，死在阿墨十三岁那年，成为他心里美好的存在。”
    林暮提出建议：“您想要那尸身，其实也不尽然需要楚熙本人，您只需要让楚墨把他的血放一小瓶给你送来就行。”
    齐王笑林暮想的简单，“这世上的事情哪有这么简单？”
    “你是怕楚墨杀了楚熙对不对？”林暮猜到了齐王非要楚熙本人的原因，“你怕为了巩固帝位，楚墨直接杀掉楚熙对吧？毕竟他们之间一丝一毫的兄弟情义都没有。”
    “我确实有这方面的顾虑。”齐王见林暮的目光变了，赶忙解释：“楚熙是钰儿唯一的血脉，我必须护住他。”
    林暮目光失望：“你太看轻楚墨了。你自认为你爱护楚墨，你把他当做儿子，可是你太看轻他了。楚墨虽然生于黑暗，长于黑暗，一身仇恨，但他内心绝不黑暗，他绝不是一个不择手段的小人。相反，他善良而且柔软。”
    齐王有些心虚，但还是辩解：“我知道，但我不能赌。楚熙是她的儿子，即使只有一丝丝可能，我也不能冒险。”
    林暮无奈感叹，什么叫做男主角啊，这就是男主角，就连齐王都保护着他。
    这越发衬托得楚墨可怜了。
    “罢了，你信我，我用性命发誓，我绝对不会让楚墨伤害楚熙。”古人重誓，林暮的承诺是让人放心的。
    齐王勉强同意。
    林暮接着说她的想法：“你拿到了楚熙的血，就破解了宝藏去找你心爱之人的尸身，从此带着暗影门消失于人世吧。离开之前，请你演一场戏，放出消息给楚墨，暗影门内乱，你手下的人为了宝藏杀了你，他们只想要宝藏，对皇位丝毫不感兴趣。”
    这就解决了拿到诏书不准备推翻楚墨立傀儡的破绽。
    “可以。”齐王答应下来。
    林暮向他承诺：“你放心，回去之后，我一句话不会多说，我从来没有见过齐王爷。暗影门首领的身份你已经给了我很好的解释，就是那个武师。赵牧我也会稳住，他妹妹还请您让我一并带走。楚熙那里，我也会帮他斡旋。”
    “楚墨能遇到你，是人生一大幸事。”齐王恳求她：“婷仪，我知道你婚前曾经与楚熙相恋。但是如果可能，就陪着楚墨走下去吧，带着我对他的祝福，好好走下去。”
    “如果陆婷仪爱上他的话。”林暮也不能替陆婷仪决定她的人生。
    齐王知道感情的事强扭不来，但还是真诚道谢：“谢谢你。”
    “没事。我与楚墨，是朋友。”林暮站起，最后对齐王道：“齐王爷，也许此生不会有机会复相见了，您保重。往事不可追，希望您能够真的获得心灵的宁静。如果楚墨知道，他也该是这样希望的。”
    “保重。”齐王郑重道，“不管你作何选择，我都希望你和阿墨，一生顺遂，平安喜乐。”
    林暮不知道齐王是如何和楚墨交涉的。
    她只知道，第三日，一辆马车将自己送出暗影门，楚墨就在那里等着她。
    再见楚墨，恍若隔世。
    原来这个位面是这样一个悲伤的故事啊。
    事情了结，楚墨带着众人启程回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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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0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楚墨担心林暮，非要她日日修养，不许乱动。
    林暮刚刚将养得差不多了，就急着去见赵牧。
    赵牧伤口恢复的不错，都已经能下地了，他见到林暮，就想下床，“王妃，谢谢您救了我妹妹。”
    林暮屏退侍女，制止了他想要行礼的动作，向他道谢：“应该是我谢谢你，谢谢你那一日保护我。”
    “属下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赵牧十分谦卑。
    林暮看他嘴唇都干裂了，就帮他倒了杯茶递给他，“赵牧，我知道你最开始口误说出暗影门是故意的。”
    “我……”赵牧想要解释，却又无从开口。
    “你一直都被撕扯着，在你妹妹的性命与楚墨之间撕扯着。”林暮笑了笑，“现在好了，你不需要再纠结再挣扎了，一切都已经结束，你以后就安安稳稳跟着陛下就好了。”
    “真的可以结束吗？”赵牧是知道真相的，是知道暗影门首领就是齐王的真相的。
    林暮明白他的意思，淡然处之，“当然可以结束了。赵牧，暗影门的首领是齐王爷曾经为陛下寻的那个武师，宸皇也是因为齐王爷与暗影门首领的私交借机处置了齐王。”
    “王妃……”赵牧愣住，随即明白过来。
    林暮知道赵牧是个聪明人，“你在挟持我去暗影门的路上，曾经说过，你并不清楚暗影门门主的来路，这是真的。但是你说齐王与暗影门有联系有谋反之心，这是假的，你猜错了。齐王爷是天底下最慈悲的人，绝无谋反之心。”
    “我明白了，王妃，请你放心。”赵牧猜到林暮一定已经和齐王达成了某种协议。
    “过去种种，譬如昨日死；今日种种，譬如今日生。将往事都忘了吧。”林暮拿回赵牧喝完水的空杯子，放回桌子上。
    她也该离开了，“赵牧，再见。”
    “恭送王妃。”赵牧遥遥一拜。
    林暮也将这个版本的故事告诉了楚墨。
    楚墨叹息：“没想到那个武师居然是暗影门的门主，他也算是我的师父。可惜，暗影门自己出了内乱，他死于内乱。”
    “这或许也是在告诉我们，这一切都该结束了。”林暮轻抚了抚楚墨的肩头。
    楚墨回望着她：“婷仪，我现在满心迷茫，看不到方向。从前我是为了复仇而活，我做的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夺位复仇。如今大仇得报，事情了结，我反而不知道我该为什么活下去了，也不知道我该怎么活了。婷仪，你愿意告诉我那个答案吗？”
    “我过几日告诉你，好吗？”过几日真正的陆婷仪就会告诉楚墨这个答案。
    不过，林暮害怕陆婷仪最后还选了楚熙，会让楚墨失去活下去的动力，她开导道：“陛下，你该为自己而活，大仇得报，你的生命再也没有了枷锁。你喜欢什么样的生活，就该怎么样生活。你这半生，一直都在伪装自己，都在权谋中度过，你为了你的母亲与齐王忍辱负重。”
    “但是，你的人生还很漫长，你应该在漫长岁月里学会如何取悦自己，这才是最重要的。”这是她一直想对楚墨说的，“你不需要去取悦他人了，大臣们喜欢支持什么样的皇子与你无关，甚至陆婷仪喜欢什么样的人都应该是与你无关的。”
    “取悦自己。”楚墨重复着这个词组，这是他第一次听到别人这样说。
    “陛下，愿你已放下，常驻光明中。”林暮笑靥温柔。
    楚墨想了许久林暮的话，连她是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终于回到了上京，回到了皇宫。
    林暮心里有些着急，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任务还没有被评判为完成，她只能继续等待，看故事的走向。
    这一日，楚墨无罪释放了楚熙。
    楚熙去见楚墨，林暮恰好在和楚墨一同用膳。
    “谢谢你。”楚熙想了想，还是称呼他：“三哥。”
    林暮不知道这没头没脑的谢谢什么呢？
    楚墨神情淡漠，“你不需要谢我，你确实无罪。”
    楚熙不在意楚墨刻意的疏远，反而大大咧咧地坐下，“我知道你将我下狱是为了保护我，那时候暗影门的人一直想要抓我。后来暗影门要我作为人质和婷仪交换，你也安排好了接应我的人，让他们救我，我都知道。”
    “随便你怎么想。”楚墨还是那幅淡漠样子，不过林暮看明白了，他就是死鸭子嘴硬，不愿意承认他是在乎楚熙这个弟弟的。
    “三哥，你……真的杀了父皇吗？”楚熙不相信。
    “弑父夺位，伪造诏书，这就是我。所以，别叫我三哥。我这一生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生在皇宫之中，做了你的三哥。”楚墨话说得很狠。
    楚熙曾经在朝堂上就是这样说楚墨的，“弑父夺位，伪造诏书”，现在听到楚墨自己这样说，他心里还挺不是滋味。
    他缓缓说道：“三哥，我知道你从不承认父皇是你的父亲，我也明白父皇对你太过残忍，他与你是有杀母之仇的，可是……”
    他斟酌许久，才道：“我希望你能过得轻松一些。”
    听完楚熙的话，楚墨沉默着。
    林暮低头，默默看着面前的牛肉羹慢慢冷却。
    不知道过了多久，楚墨似乎做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陪我回趟襄王府吧。”
    楚墨领着二人径直到了襄王府的书房，他控制着桌案下的机关。
    林暮没有看清他是如何控制机关的，就听到木板移动的声音。
    楚墨推开最上层的地板，林暮和楚熙就看到了台阶，似乎是通往密室的。
    楚墨在最前面，林暮和楚熙跟着他。
    完下到密室中，林暮看到了一个苍老的背影。
    这符合她的猜测，密室里是有人的。
    “父皇？”楚熙不敢想象自己的眼睛，试探着叫了一句。
    林暮震惊，瞪大眼睛，看到缓缓转身的那个人，真的是宸皇。
    楚墨没有杀宸皇！
    他背过身，不愿意看宸皇，只是对楚熙说：“你带他走吧，我不想再见到他。”
    “三哥，谢谢你。”楚熙快步上前扶住宸皇。
    “外面都发生了什么？”宸皇在密室之中呆的久了，身上帝王霸气都已经消弭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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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看起来他并没有遭受虐待，虽然清减了些，但是衣服干净，身上也没有看到任何伤口。
    楚熙简单为宸皇讲述了一下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宸皇听到大多事情都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只有当他听到宝藏被人窃取之后，整个人都疯狂了，“你说什么？宝藏被人窃取了？你母妃的遗体还在那里啊！”
    宸皇颓然倒地，目光空洞。
    林暮见他整个人都似乎被抽取了脊梁一般，想着，也许这样生不如死的心灵折磨，就是宸皇最好的结局了。
    楚熙赶紧过去扶他，“父皇，父皇。”
    楚墨身形微微晃动，但是他仍旧不愿意转身。
    “钰儿！”宸皇声音之悲痛，直教闻者伤心。
    “我们回家吧。”楚熙扶着宸皇向外走。
    路过楚墨的时候，宸皇轻声道：“墨儿，对不起，我对不起你母亲与你，若是有来世，我一定补偿。”
    这是宸皇第一次叫楚墨“墨儿”，也是他第一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道歉。
    楚墨不为所动，冷冷道：“你的道歉于事无补，并不能让我母亲活着，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我放了你，也不意味着我原谅你了，我只是不愿意再被你拖在黑暗里。你生活在泥沼之中，你手上沾满无辜人的鲜血，但是我想要站在光明中继续我的人生。”
    宸皇不再言语，任由楚熙扶着他离开。
    暗室中，只剩下了林暮和楚墨。
    林暮想了想，轻声轻语：“恭喜你，放下了过往，要开始新生活了。”
    “谢谢你，不管你最后的决定如何，谢谢你，婷仪，我们是朋友，一生都是。”楚墨没有再问林暮陆婷仪会不会选择他的问题。
    回到宫中，陈沅芷告诉林暮：“暮暮，任务完成了，你成功扭转了剧情，从采薇挟持你拿到诏书后被劫走就开始了一场蝴蝶效应，再加上你对于楚墨的那些开导。现在好了，楚墨与楚熙没有兄弟相残，宸皇也还活着，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的结局了。”
    “应该是很好的结局了，楚墨不会一生困于仇恨，他终将走向光明。”林暮觉得欣慰。
    “那我们晚上走，你该告别的，都告个别吧。”陈沅芷知道林暮每离开一个位面前都会去告别。
    林暮这次的告别也很简单，就陪着楚墨一起吃了顿晚饭，她没有什么还想再说的了，楚墨已经走出来了。
    晚上，夜深人静，林暮环顾一圈，来时是王府，去时是皇宫，不变的是那安神香，一样的好闻。
    她告诉陈沅芷：“沅芷，走吧。”
    陈沅芷要她闭眼，再一睁眼，她已经悬浮于空中，真正的陆婷仪回来了。
    “看完结局再走吧，我也很好奇，陆婷仪最后会选择谁。”陈沅芷提议。
    “好啊。”林暮欣然接受，这也是她好奇的地方。
    陆婷仪躺在床上，觉得这几个月像是大梦一场，她认识了一个完不一样的楚墨，才知道原来他内心深处是那样的啊。
    她发现楚墨是懂得爱情的，也是值得去爱的。楚熙更是毫不掩饰他的爱，他为了自己可以去浒山断崖豁出性命取那蘅草。
    她也发现曾经的自己对楚墨过于残忍过于冷淡，很多做法都很不好，她心里似乎总是在自我批判。
    就这样，迷迷糊糊，一夜未眠。
    她想了很久，这几个月发生的事情像电影一样在她脑海放映。
    第二天早上，芸香见她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关心道：“小姐，可是又被鸦声吵到了？不应该啊，自从您被鸦声吵到过一回，陛下就命令侍卫将您院中的老鸦都赶走了。从前是王府，现在是中宫，日日都要注意着，不许有老鸦飞过您这里。”
    听到这里，陈沅芷笑睨了林暮一眼。
    林暮没料到这样随口说的一句话，楚墨都会放在心上，他是真的爱惨了陆婷仪。
    陆婷仪也是知道的，她有些赧然，低下头。
    她吩咐芸香：“今日我想见楚熙一面，你去和陛下知会一声，不用瞒他。”
    “是。”芸香虽然不懂为什么不瞒着楚墨，但还是照做了。
    楚熙来了，经历了这么多，再见楚熙，陆婷仪心中感慨万千，“楚熙，我有答案了，我也做好决定了。”
    “婷仪，你愿意跟我走了？”楚熙目光殷切，伸出手就要拉陆婷仪的手。
    陆婷仪不自然地避开，“楚熙，我很谢谢你愿意为了我去浒山断崖冒险采蘅草，但……”
    “别说但是。”楚熙打断陆婷仪。
    陆婷仪低下头，声音小而清晰：“但是，有些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婷仪！”楚熙满目皆是受伤。
    “楚熙，如果有来生，但愿我们不会再错过，但愿我们中间没有那许多误会、也没有王小姐，但愿我不会生生另嫁他人。”陆婷仪说完，就站起进了内屋，不愿再与楚熙多说。
    楚熙执着追上，“为什么是他？我哪里不如他？”
    “不是不如，只是我与他经历了许多，大到生生死死，小到柴米油盐。我真真切切地了解了那个男人，我想要陪他走完接下来的漫长岁月。我与你，终究是错过了，就忘了吧，去喜欢新的人吧。”陆婷仪的声音越来越远，就像她的人和心也离楚熙越来越远一样。
    楚熙终究是个君子，没有死缠烂打，只是默默转身离去。
    林暮分明看到了两个人脸上都有泪水。
    下午，芸香兴致冲冲地告诉陆婷仪，“小姐，陛下吩咐了今日宫门您可以随意出入，您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啊？”
    陆婷仪已经做好了决定：“不离开了，日后陛下在哪，我就在哪。”
    芸香本以为她和陆婷仪可以去找楚熙了，却没想到是这样的，不由惊讶：“啊？”
    不过，下午，陆婷仪还是出宫了一趟。
    楚墨看到陆婷仪整洁的房间，心里很是难过，他以为陆婷仪最后选择了离开。
    他坐在陆婷仪原先常坐着看话本子的地方，手指摩挲着那还没看完折着书页的话本子，他把书页慢慢抚平，就仿佛从来没有人看过一样。
    他是难过的，他几欲想抱着那话本子大哭一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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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2章 放过原谅帽王爷吧（四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是难过的，他几欲想抱着那话本子大哭一场。
    可是他不能那么做，那样太可怜了，他不想成为可怜的人，虽然他已经可怜了很多年。
    突然，开门声响起。
    楚墨不敢回头，他听到衣裙的摩擦声离他越来越近。
    “喂！”陆婷仪的声音突然响起，她嗔道：“你怎么把我折的话本子抚平了？我明日还怎么看啊？该找不到上次看的地方了。”
    楚墨惊喜回头，“你……”
    “是的。”陆婷仪轻笑着，她最终选择的余生漫长就是楚墨。
    楚墨还是想问一句：“为什么？”
    “大概是你的这双淡色眼眸很好看吧，尤其是里面有我的倒影的时候。”陆婷仪一句话，就让两人仿佛回到了初遇。
    “你的眼睛很好看哎！”
    ……
    林暮和陈沅芷在一旁看得一脸姨母笑，这也太甜了吧。
    “你看，没有了主角光环，陆婷仪好好认识一下楚墨，她会喜欢楚墨的。”林暮心中很是欣慰，楚墨的漫长岁月，总算有人愿意陪他走下去了。
    “那我们回去吧。”陈沅芷一挥手，林暮就感觉到身体开始旋转。
    再一睁眼，就是熟悉的办公室。
    林暮现在回来第一件事情不是闭目养神，沉淀自己了。而是打开笔记本，把那个位面的故事，尽可能细致地记下来。
    她正在努力回忆每一个细节的时候，陈沅芷进来递给林暮任务评级。
    这个任务被评为了特级。
    “你这个任务让楚墨放下了仇恨，并且尽可能维护了他的内心，隐瞒下来了齐王之事，这很难得。而且，兄弟相残，弑父夺位的事情也没有发生。所以评级评为了特级。”陈沅芷很高兴，鼓励林暮：“再接再厉哟。”
    林暮心情也很好：“谢谢，我会努力的。”
    她往下翻看，找到了这个位面故事的后续。
    林暮走了之后，没过几日，宸皇就郁郁而终，要求楚熙将他火化之后，把他的骨灰撒在他第一次见到钰贵妃的那片花海之中。
    后来，楚墨写了罪己诏，将皇位禅让于楚熙。
    他和陆婷仪一起云游人间，过起了自由自在的生活。
    林暮想，这或许就是她问楚墨他想要什么样生活的答案吧。如果不是为了复仇，楚墨志绝不在朝堂。他喜欢更加自在快活、不问世事的生活。
    楚熙虽然失去了陆婷仪，但是得到了江山天下，他是个好皇帝，锐意改革、河清海晏，真正尽可能实现他理想中的政治蓝图，以一己之力荡平官场黑暗。
    这也很公平了，两兄弟，一个得到了美人，一个坐拥江山；一个获得了心灵真正的宁静，一个实现了政治抱负。
    而齐王，生前与钰贵妃被宸皇强行分开，死后终于可以与钰贵妃一同长眠于地下，也算是一种残缺的圆满吧。
    林暮合上那份报告。
    真希望每个位面最后都可以有一个圆满的结局。
    王子与公主最终在一起过上了幸福的生活，虽然老套，但是能有一份老套的圆满，也未尝不是这世上最幸福的事情。
    休整了一周，林暮把这个故事记好，然后去公司，准备开始新的任务。
    陈沅芷边帮林暮选任务边问：“这次想去古代还是现代啊？”
    “现代吧，做任务的时候还能玩玩手机。”林暮抚摸着自己的手机，低声抱怨：“沅芷，你是不知道，我这先是去古代当草原公主，又去民国给人家当副官，然后又是一个古代位面去给王爷头上种草原。都已经三个位面没摸过手机了，差点忘了该怎么玩手机。”
    “好，我正好看到一个现代的，闭眼睛吧。”陈沅芷示意林暮坐好。
    林暮乖乖坐好，靠在靠背上，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是晚上。
    每次都选这个契机进入位面任务，比较方便适应环境接收剧情和记忆。
    林暮问陈沅芷：“沅芷，这个世界有剧情吗？”
    “有，这个世界剧情就是霸道总裁，没什么特别的，任务难度也一般，适合你先是经历了又是民国乱世的纷争不断、又是经历了古代皇位交替的紧张之后，进行一下修养。”陈沅芷简单介绍了一下，就把剧情传给了林暮。
    “不错，不错。”林暮听陈沅芷的话觉得这个位面很好，开始接收剧情。
    这是一个现代位面，故事剧情简单概括，就是狗血的真假千金的恩怨情仇。
    同父异母的两个姐妹，因为上一辈的纠葛，母亲恰好又在同一个医院同一天生孩子，一个母亲就把两个孩子进行了调换。
    从此，一个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一个是不受母亲喜爱长大的落魄千金。
    长大之后，她们一定还会走母亲的老路，喜欢上同一个男人。
    由此，展开了恩怨纠葛，才牵扯出上一辈的故事，发现两个人身份被调换的惊天秘密。
    狗血的晚间八点档。
    林暮就不明白了，一个贫穷、一个富有，俩人怎么就跑到一个医院了？
    孩子都能让人换了，医院没有监控吗？医生护士都是吃干饭的人
    还能正正好好同一天生孩子，还都是女儿。
    要真有这种概率，干嘛还换孩子啊？直接买彩票不好吗？
    她环顾四周，这是一个破败的小房间，她名义上的母亲，就与她一帘之隔，在那里酣睡。
    看得出来，这间屋子只有一个房间。
    她调动原主的记忆，这是原主二十二岁那年，刚刚大学毕业，还没有遇到男主角。
    她叫宋微尘，真千金，她名义上的母亲是宋暖，宋暖真正的女儿现在叫许诗，母亲是张雪萍。
    造成这种尴尬狗血关系的源头，是渣男许文昌，也就是宋微尘和许诗的父亲。
    男主角叫吕子江，标准的霸道总裁，“女人，你引起了我的注意”，“女人，你这是在玩火”。
    林暮现在大学毕业，应聘到了吕子江的公司，给吕子江做秘书。
    她更是不明白了，吕子江的吕氏集团，不是号称跺跺脚整个容城都要抖三抖吗？怎么会用一个本科毕业的新人做总裁秘书？
    ：。：
第233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种大公司不应该都得是名校毕业有留学经验的不是博士生也得是研究生，这样的人才能够一够总裁秘书这种职务吗？
    果然，女主光环是无敌的。
    林暮从前以为是这些位面有问题，后来才知道，位面法则都是公平公正的，没有什么恋爱法则言情法则，一切不正常，都只关乎有主角光环的人。
    所以怪不得别人怨气冲天，人家都认认真真读书、兢兢业业工作，遵循着世界弱肉强食的法则，才能生存下去。主角倒好，所有法则到她那里都可以拐个弯，这要是林暮，她也气得不行。
    按照剧情，许诗是吕子江的未婚妻，她在吕子江公司看到宋微尘这样一个冒冒失失还被吕子江百般包容的姑娘，当然要气疯了。
    但是为了维持她在吕子江心目中的形象，她没有大吵大闹，反而把宋微尘想办法挖去了许氏集团。
    宋微尘一离开，霸道总裁吕子江才发现，哎呀，原来这个女人在我心里这么重要啊，他直接摊牌了。
    正牌未婚妻许诗由此百般刁难宋微尘，吕子江就各种救场，仿佛人生中最重要的工作只有给女主角解围救场。
    也是在这个过程中，许文昌发现，宋微尘和他很多地方都好相似啊，再加上两个女人宋暖和张雪萍的各种搅和，各种洒狗血，终于真相揭开，父女相认、母女相认。
    宋微尘走上人生巅峰。
    恶毒女配宋暖和许诗被霸总整治得在这座城市都待不下去了，落魄离开。
    林暮还是很喜欢这次进入位面的时间点，女主角和男主角还不认识，她也不准备去认识男主角。
    她想了想，决定干脆不去宋氏集团，直接去许氏集团。
    她要跳过中间大段剧情，直接认亲，不和男主角瞎掺和，这不就即刻扭转剧情了。
    虽然她不想掺和这些狗血故事，也不想和霸总男主有什么牵扯，但是该是宋微尘的，她就要帮宋微尘夺回来。
    林暮摸了摸枕边，按照记忆中的方位寻找着手机。
    等她拿到手机，她傻眼了。
    她以为这个位面可以放肆玩手机了，结果一看，宋微尘还用的是翻盖手机，除了打电话、发短信，什么都做不了。
    林暮失望地把手机拍在被子上。
    发出的动静惊动了一帘之隔的宋暖。
    宋暖语气不善：“你干嘛？大晚上的不睡觉？你不睡觉就算了，别扰的我也睡不了。真不知道上辈子做了什么孽，怎么让你来给我做女儿。”
    林暮一口老血，她作孽？明明是女主角作孽好不好？女主角又做错了什么？被宋暖强行带走，离开锦衣玉食的生活，还要日日被她打骂。
    剧情里，宋暖为了自己的女儿甚至对宋微尘有过杀心，宋微尘一心待宋暖好，换来的却是一颗捂不热的心。
    “我知道了，睡吧。”林暮不想和宋暖多纠缠什么。
    她被许文昌那个渣男玩弄抛弃了，很值得同情，但这并不是她想要毁了宋微尘的理由。
    上一个位面，不论楚墨怎么样恨宸皇，他也未曾想过要毁掉楚熙。
    直到宋暖又发出了均匀的呼噜声，林暮这才再次拿起手机，编辑了一条短信。
    第二天一早，就把短信给吕氏集团的人事部发了过去，拒绝了去他们公司工作。
    林暮正在找衣服，想去许氏集团应聘的时候。
    宋暖不满地拿过林暮手中的衣服扔到一边：“一大早上不去弄早饭，在这里瞎打扮什么呢？我告诉你！再怎么打扮，你也是野鸡，成不了凤凰的！是不是就想着打扮好了去勾引男人啊？”
    要是宋微尘，肯定眼圈红红伤心不已，在她心里这是她的亲生母亲啊。
    不过林暮可不在乎，她自顾自换上一套最干净整洁的衣服，“我还有事情，得去找工作，你自己弄点吃的吧。”
    她才不会告诉宋暖她要去应聘许氏集团的岗位。
    宋暖一点点都不想宋微尘和许氏集团沾上关系，她不允许宋微尘有机会出现在许文昌和张雪萍面前，她不允许宋微尘有一点点可能性去毁了许诗的生活。
    出了门，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的风景，林暮思考着，该如何让宋微尘和许文昌相认呢？总不能说“嗨，你好，我才是你和张雪萍的女儿”吧？
    许文昌肯定以为自己疯了。
    不过，有的时候，快刀斩乱麻也未尝不可，这样可以避免很多狗血剧情。
    自己只要拿到许文昌的头发做个亲子鉴定，然后告诉许文昌真相，他一定会想办法搞清楚两个女儿究竟谁才是张雪萍的孩子的。
    想好了这些，林暮就开始在原主的记忆里面查询，看宋微尘有没有足够的钱去做亲子鉴定，做一次几千块钱，对于现在的宋微尘来说很贵的。
    还好，原主为了给宋暖买一个按摩器，已经攒了很久的钱了，有个几千块。
    要知道，宋微尘攒钱是非常不易的。宋暖是个小餐馆洗盘子的临工，薪资微薄。
    就连宋微尘念大学的钱她都一分没有出过，全靠宋微尘申请助学贷款以及打工兼职。
    她时不时还要伸手管宋微尘要钱，宋微尘的衣服都洗的发白还再穿，却因为宋暖有风湿，想给她买个按摩器攒了很久的钱，不顾日夜做兼职。
    多好的孩子啊，可惜宋暖不懂珍惜。
    林暮并不准备给宋暖送礼物，反正不管送不送她都不待见宋微尘，不如用这笔钱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
    她还没到地方，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来电。
    林暮没在意，以为是推销，就随手接起来了，“喂。”
    电话那头男士的声音很好听：“喂，你好，宋微尘小姐吗？我是吕子江。”
    吕子江？男主角找自己干嘛？
    林暮难掩震惊：“您好，吕总，您找我有事吗？”
    吕子江清了清嗓子：“我是希望宋小姐能够考虑一下总裁秘书这份工作，我现在实在缺人手，一时也招不到合适的。如果您愿意来我公司工作，您可以提要求，我一定尽力满足。”
    林暮吐槽，什么缺人手？你男主角想招个秘书还不简单得跟写个一一样？难道剧情为了把男女主凑在一起都让男主角倒霉到连个秘书都招不到了？
第234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见林暮半不话，吕子江以为她在考虑纠结，贴心道：“你可以慢慢考虑，有什么要求也可以告诉人事部门。我等你的答复。再见。”
    “不用了，我并不想去贵公司工作，谢谢您，再见。”林暮挂上电话，她可不想再踏入和男主角的狗血三角恋里，她来这个位面是要专心搞事业的。
    到了许氏集团，面试官上上下下打量了好几遍林暮，林暮心里很不舒服，虽然自己穿着朴素甚至老土了一些，但是也干净整洁，不至于被缺动物园的猴子一样看吧。
    面试官看了许久，终于开始面试了，“你是宋微尘？”
    林暮听到面试官的话，顿感不妙，“你是”和“你奖，看起来一样的问句，但是“你是”明面试官认识宋微尘。
    她只能如实回答：“是的。”
    “不好意思，你不符合我们的招人标准。”面试官把简历还给林暮。
    林暮一脸懵，这面试官什么都没问，就自己不符合？自己投简历的时候看了他们的招人标准，自己符合啊。
    她试探着问面试官：“是我哪里有问题吗？”
    面试官看着怯生生的女孩，略一思索，还是提醒她道：“吕氏集团背景雄厚，我们不好得罪的。”
    原来是吕子江。
    男主角为了逼自己去他公司上班，真是不所不用其极啊。
    按照言情剧本的尿性，自己肯定在这座城市找不到第二份工作了。
    林暮失落地走出许氏集团。
    算了，识时务者为俊杰，就去吕氏集团工作吧，她总得找到机会接近许文昌。
    否则自己就算是知道身世真相，就算不准备给许文昌看亲子鉴定报告，准备靠一张嘴告诉他真相，那也得有机会见到他啊。
    以自己现在的身份，根本没有机会见到许文昌。
    虽然她还是想要去许氏集团工作，这样不用兜圈子。但要是剧情不让，那她就只能去吕氏集团，曲线救国了。
    她无奈，但还是给吕氏集团的人事部打羚话，“您好，我又考虑了一下，我愿意做总裁秘书的工作，不过我希望贵公司可以为我提供食宿，另外我还需要两倍薪资，加班的工资要按照我薪资的再三倍支付。”
    既然非去男主角那里工作不可，索性就为自己争取到最大利益的待遇。如果可以住在公司宿舍，就不用再见到宋暖的丑恶嘴脸了。
    人事部显然没料到林暮会狮子大开口，本来就是破格录用，居然还要双倍薪资，真是不知高地厚，人事部的人很想骂林暮，但是想到吕子江的交代，硬生生咽下了所有不满：“可以，没有问题，那麻烦您明过来签合同，最好签完就可以上班。”
    “好的。”林暮虽然不知道吕子江为什么一定要自己给他做秘书，但是这样的待遇让她很满意，她一定会好好做这份工作的。
    回到家中，她又受到了宋暖各种言语攻击，她干脆就装没听到。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林暮收拾好就赶紧离开了那件破旧的屋，其实屋中属于宋微尘的东西没有几件，总共不过一些衣裳，还破破烂烂的，林暮干脆不要了。
    现在她有高薪工作，再加上宋微尘给宋暖买礼物的存款，坚持几个月不成问题。
    到了公司，火速签完合同，人事部的容给她一个钥匙，“这是滨江的一间公寓，精装修，拎包入住。”
    林暮没接，问道：“我不应该住员工宿舍吗？”
    “这是总裁给你的。有什么问题你去问总裁。”人事部的人没好气，她怎么也看不出来面前这个宋微尘有什么特别的，穿的衣服旧得发白，人也素面朝，连个妆都没樱一点都不会打扮，怎么就踩了狗屎运入了总裁的眼呢？
    林暮也知道换谁都不会对自己有好脸色，他们是辛辛苦苦在支撑打拼的人，突然见到女主光环这样开了外挂作弊一样的存在，肯定心里不舒服。
    她理解人事部的人，礼貌向她道谢：“谢谢您。”
    很快，秘书处的负责人潘秘书来接走了林暮。
    潘秘书一身职业装，标准的职业女性，她边走边向林暮介绍：“你好，我是潘秘书，你叫我潘姐就校总裁秘书处算上你一共有八名同事，我们平时主要负责协助总裁对公司进行运营管理和工作协调，及时传达各项指令，督促、检查落实各项工作的执行情况。公司管理会议及董事会会议的筹备、通知、记录和《会议纪要》的整理、管理也都归我们负责。”
    在电梯口，人多眼杂的，潘秘书按羚梯，就一直没话，直到出羚梯，才接着道：“公司各部门送交总裁签字的文件，根据送交饶意见给予及时传递办理。重要的和紧急的文件，须提醒总裁。我们要做好总裁与各部门总经理之间的信息沟通、传递工作，发挥好连接公司与各部门之间的桥梁和纽带作用。”
    林暮边听边点头：“听起来有点复杂，不过虽然我之前没有什么工作经验，但是我会努力学习的，你放心吧。”
    她感觉这和给督军做副官的职责有些相似，虽然一个是管理部队一个是管理公司，但是她应该可以胜任。
    潘秘书笑着鼓励林暮：“我相信你，有什么不会的也都可以问我。”
    紧接着，她又嘱咐：“我们秘书除了公司的这些事情，有时候总裁的私人生活方面也需要我们帮忙处理，陪总裁参加一些应酬、送总裁回家、帮总裁处理一些情感问题。方方面面我们都是要注意到的。”
    “我记下了。”林暮拿了人家的高工资，自然会好好工作。
    还有，潘秘书加重语气：“有一点你一定要记好。因为我们负责公司很多重要文书的传真接收和发放，还负责一些总裁的私人生活方面的事情。所以必须做好保密工作，严格遵守公司保密规定。这是做秘书最重要的。谨言慎行，少多做，明白吗？”
    “我记下了，谢谢潘姐。”林暮道谢。
第235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潘秘书虽然对她一直是一脸职业微笑，是这个公司她遇到的人里唯一一个给她好脸色，并且还愿意给她一些经验指导的。
    能做总裁秘书的，人事能力肯定很强，这个潘秘书做事滴水不漏，这种能力太值得林暮学习了。
    到了办公室，潘秘书告诉林暮：“因为你是新来的，一切都不熟悉，所以就先从给总裁端咖啡、送午饭这些比较简单的工作开始。”
    “好的。”林暮理解，自己一个新来的自然要从最简单的工作开始做起。
    潘秘书环视一圈，拍了拍手，埋头工作的那几个秘书都抬起头来。
    她笑着向大家介绍：“这是咱们部门的新同事，宋微尘，以后大家多多照顾，希望我们共同努力，一起推动秘书处的工作尽善尽美。”
    然后她又向林暮挨个介绍了一下秘书处的同事。
    秘书处一共八人，阴阳失调，两男六女。
    “大家好，我叫宋微尘，很高兴能和大家一起工作，有什么做的不好的请大家多多指教。”林暮鞠了个躬。
    秘书处的人互相使着眼色，原来这就是总裁亲自高薪聘请的秘书啊，看着也不怎么样嘛。
    柴秘书最先开口：“指教不敢，只是你是不是应该买一身职业套装，然后好好化个妆呢？不然陪着总裁开会、出门，多丢我们公司的面子啊。”
    “我记下了，会改的，谢谢柴姐。”虽然柴秘书话语气不好，但是林暮知道她的是对的。
    在公司，穿得体的职业装、化得体的妆容，这是基本的职业素养。
    看林暮态度谦和，柴秘书“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再话。
    潘秘书这才再次开口，给林暮安排工作，“微尘，总裁喜欢喝美式咖啡，水温要八十五度，你去给总裁泡一杯，正好也去和总裁打个招呼吧。”
    “好的。”林暮到一旁去准备美式咖啡。
    她并不是很会冲咖啡，想要求助，但是一看，潘秘书早已经出去，不知道去忙什么工作了。而其他人也是各忙各的，没有一个人理她。
    她走过去，低声问柴秘书，“柴姐，这咖啡冲泡还有没有什么其他要注意的了？”
    “就正常冲就校”柴秘书不耐烦地道。
    林暮看女生不是很愿意搭理自己，又去问那两个男秘书，可惜，他们是真的不懂咖啡冲泡，这工作一直是女生完成的。
    她只得硬着头皮上，边搅拌，她边感慨，但凡有个智能手机，有度娘让她求助，她也不至于这样啊。
    冲好咖啡之后，林暮敲了敲总裁办公室。
    “进来。”又是那个很好听的声音。
    “总裁，您的咖啡。”林暮把咖啡端给吕子江。
    吕子江听到林暮的声音，抬起头，“你是宋微尘？”
    “是的。我今第一上班。”林暮眼眸低垂，恭恭敬敬。
    想了想，她还是没忍住：“总裁，您认识我？”
    这是剧情没有仔细交代的部分，吕子江为什么要宋微尘给他做秘书。
    林暮现在很喜欢去探索剧情空白的部分，往往会有惊喜出现。
    吕子江歪着身子去翻自己的抽屉，“面试的时候，你有没有丢什么东西？”
    林暮调动原主的记忆，“好像……丢了一本日记。”
    那是原主自高三开始的日记本，因为怕宋暖发现就一直随身带着，丢了之后伤心了好一阵子呢。
    “你的日记本被我捡到了。”吕子江从抽屉里找到了那个日记本，举起来，像献宝一样给林暮看。
    他想到了什么，又有些不好意思：“对不起，宋姐，我把你的日记打开看了，请你原谅。”
    “没事的，没事的。”林暮面部肌肉僵硬地笑了笑，她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戏码。
    吕子江问林暮：“宋姐，这个日记本可以送给我吗？”
    “啊？”林暮不明所以，怎么男主角还有收藏别人日记本的习惯呢？
    吕子江简短地解释：“我母亲去世很久了，读你的日记，看到你对你母亲的那种孝顺，我就想到了我的母亲。”
    林暮不明白了，吕子江不应该是幸福长大的吗？怎么会喜欢宋微尘日记里面那种被母亲厌恶着、但又想要靠近母亲的感情？
    算了，不问了，哪个霸总没点癖好呢？哪个霸总没点奇奇怪怪的地方呢？
    “您要是想要，您就拿着吧。”林暮现在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她拿了吕子江那么多工资，不好意思再拒绝他这件事。
    “谢谢你。”吕子江终于开始喝咖啡了。
    趁他喝咖啡，林暮把那间滨江公寓的钥匙放在他办公桌上，“吕总，我住在员工宿舍就行，不需要这个公寓。”
    她总觉得住在吕子江的屋子里，就跟被他包养了一样，很不好。
    她不想和男主角有太多其他的联系。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母亲的。”吕子江语气温和，“我看你日记中你母亲和你住在一件阴暗潮湿的房子里，你母亲还因疵了风湿。你那么爱你母亲，应该让她好好享受，不要子欲养而亲不待。”
    林暮有些明白了，剧情里面男主角之所以喜欢女主角，大概就是喜欢她的孝顺。
    那很可惜，林暮并不想孝顺宋暖，可是吕子江会不会因此把自己赶走，这样自己就没有机会见许文昌了。
    看林暮还在思考，吕子江直接一锤定音：“好了，别想了，就这样定了，带着你母亲住过去吧。”
    然后他站起，“你跟我来，我教你泡咖啡，你这技术也太一般了。”
    众秘书见吕子江带着林暮出来，在饮料台那里教她泡咖啡，都惊掉了下巴。
    吕子江先倒水，“泡美式咖啡，你用的水非常重要。切记要使用冷水，不要使用蒸馏水或软化过的水。”
    然后他开始用勺子舀咖啡粉，“美式咖啡通常是六盎司沸水，也就是大约一百七十五毫升，比上一到两大匙的研磨咖啡粉。”
    “要得到最佳的提炼效果，咖啡壶的水温应该保持在摄氏九十到九十六度。我习惯用手工煮咖啡，让水烧开，但不要开得太过。关上热源，在冲泡咖啡以前让水冷却一分钟。冲好后大约八十五度的时候端给我就可以了。”吕子江终于冲好了一杯咖啡。
第236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把咖啡递给林暮，“尝一尝，这绝对比你冲的强太多了。”
    那些秘书眼睛都看直了。
    其实吕子江也猜得到为什么林暮冲的咖啡不好喝，他语带警告地吩咐潘秘书：“潘秘书，宋秘书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你多教教她。要是什么都需要我教，那我要你们干什么？”
    就在吕子江给林暮出头的时候，许诗出现了。
    她静静看着这一幕，面带微笑，岁月静好。
    “许小姐。”柴秘书低声打招呼，同时也是在提醒吕子江和林暮。
    吕子江转头，看到许诗，没有一点点心虚，“你怎么来了？”
    许诗笑着走进来，挽上他的胳膊，“我来看看你啊。”
    “顺便给你煲了雪耳百合木瓜汤。”她抬起手，给吕子江展示着手中拎的保温桶，“我知道你不喜欢喝参鸡汤那种太腻的，这个清爽。你每天工作太忙了，又总是熬夜，得好好补一补。”
    “谢谢你。其实不用这么费心的，你每天事也很多。”吕子江婉拒。
    “我事情多也不能忽视了未婚夫啊。走嘛走嘛，你尝一尝，这可是我亲手煲的。”许诗推着吕子江进了总裁办公室。
    林暮看着这二人的背影，暗暗咋舌，许诗真厉害，作为女人段位很高啊。
    她全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正室夫人的范拿得很足。
    而且说的那些话看似是在关心吕子江，实际上是在告诉自己，她是吕子江的未婚妻，他们感情很好，她很了解吕子江。
    许诗明明看到了吕子江有些出格的做法，但没有大吵大闹，反而带了亲手煲的汤。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既不让吕子江对她的到来有任何反感，还可以警告他身边的花花草草，甚至在吕子江那里拉一波好感度。
    不愧是豪门培养出来的姑娘，进退有度，处事得体。
    这时候，潘秘书走过来，握着林暮的手，面带抱歉：“微尘，我刚才有急事，忘了指导你怎么泡咖啡，你别怪姐姐啊。”
    “潘姐，看你说的，怎么会呢，是我自己笨。”林暮深知，职场中不要接受你上司的道歉，即使她真的做错了，你也必须给她台阶下，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
    潘秘书满意地拍了拍林暮的手，亲亲热热，“姐姐以后会多带你的，你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
    “哼！”柴秘书冷哼一声，不屑地移开目光。
    林暮发现了，这柴秘书是个喜怒形于色的人，而且似乎和潘秘书不对盘。
    这样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人可比潘秘书那样永远带着职业性得体微笑的人值得交往。
    许诗没过一会就出来了，她笑着和所有秘书道：“谢谢你们对子江的照顾，子江就拜托你们了，我给你们也订了糖水，一会就送到了。”
    你看看，这滴水不漏的正室风范。
    所有秘书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热情对许诗道谢。
    中午的时候，林暮正在员工食堂吃饭，财务部的同事给她打电话，“喂，你好，是宋微尘吗？”
    “是的。怎么了吗？”林暮心里打鼓，难不成要扣自己工资？
    财务部的人道：“是这样，总裁特意交代了，给你预支半个月的工资，让你去买身职业装。今天下午就会到账，麻烦你注意查收，有什么问题及时联系财务部。”
    “好的，谢谢。”林暮挂上电话，感慨着，男主角可真贴心啊。
    她下午又对吕子江表示了一下感谢。
    下午她又被几个秘书拉着说了很多，有关工作的，无关工作的。直听的她脑袋疼。
    这工作，跟宫心计一样，三个女人一台戏，秘书处六个女人绝对不是两台戏这种简单相加。
    关系真的是太复杂了。
    林暮好不容易捱到下班，拿了钥匙就去滨江公寓。
    不愧是男主角的房子，宽敞明亮，装修大气，她查了一下，连普普通通一个小沙发都是意大利手工制品，价值不菲。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就去了最近的一条商业街。
    先买个智能手机，自己不能一直用着翻盖手机啊，就算不为了玩，实在也很不方便。
    然后她又买了一套虽然不算顶尖，但是绝对拿得出手的职业装。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得有一身好装备，才能更好融入总裁秘书这份工作。
    就这样，半个月的工资花完了。
    钱可真不禁花。
    至于化妆品那些烧钱的东西，林暮就先用存款简单买了几样，气垫、眉笔、口红。
    其余的，等下月初发了工资再说吧。
    女主角底子好，就算不化妆也美得很。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宋微尘是标准的小白花长相，不如萧若若那种萝莉幼齿的可爱，也不若陆婷仪那样高山雪莲的仙气飘飘。
    她自有一种楚楚可怜之态，是那种没有任何攻击性的美，就像是漫画里最标准的女主角长相。
    回到公寓，她已经劳累得不行了，也就不准备吃晚饭了。
    刚瘫在意大利手工沙发上摆弄手机没多久，手机铃声就响了，是宋暖。
    一接起来，就是宋暖毫不客气的质问：“你在哪野呢？还不回家给我做饭？是不是去找野男人了？”
    林暮被她中气十足的声音震得将手机拿远一些，平静地通知她：“公司事情忙，我就住在员工宿舍了，离公司近，方便上下班。晚饭你自己弄吧，我最近都不回去住了。”
    “宋微尘！”宋暖的声音愈发大了：“你必须回家住，不然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去勾搭野男人了？”
    “随便你怎么想，我还有工作。”林暮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实在不耐和宋暖多说一句，宋暖总是用最恶毒的话语伤害宋微尘，她只想赶紧离那个女人远远的。
    宋暖根本就是把那些年被许文昌抛弃的恨都发泄在了宋微尘身上。
    其实宋暖也算是个可怜人，她本来拿了灰姑娘的剧本，许家少爷看上了她，要和她结婚。
    不料世事无常，金融危机来了，许氏集团急需注资，许文昌就抛弃了当时的女友宋暖转而娶了张家小女儿张雪萍，以此来达到拉张家注资的目的。
    ：。：
第237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不管发生了什么，都不是宋暖伤害宋微尘的理由，宋微尘和许诗都是无辜的。
    张雪萍也很无辜，她根本不知道那时候向她求婚的青梅竹马的邻家哥哥，居然已经有稳定的女朋友了。
    许文昌倒是个地地道道的渣男，他要是早和宋暖说清楚一别两宽也还算个男人，可是他偏偏一直瞒着宋暖，就这样瞒到了自己结婚之后好几个月，才被宋暖发现。
    估计要是宋暖不发现，他能一直坐享齐人之福。
    这件往事，都怪许文昌这个渣男，女人何苦为难女人，要是世界上所有女人都把矛头指向渣男，估计就不会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了。
    林暮这一晚睡得很好，公寓里一切设施都是世界顶级的。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到了公司，给吕子江泡好咖啡。
    趁着空闲，她和一个男秘书鲍秘书聊天，“鲍哥，我昨天刚知道，这许氏集团的独女是咱们总裁的未婚妻，那咱们公司是不是和许氏集团有合作啊？”
    “是啊。”鲍秘书不知道林暮问这个干嘛，还是如实回答。
    “那咱们总裁是不是得和许氏集团的总裁开会啊？”林暮期待地问道。
    鲍秘书点头：“这是自然的。”
    “什么时候会有会面啊？”林暮有些激动。
    “你问这干嘛？”柴秘书突然回头，皱着眉：“没事不要打听这些，做好你端茶倒水的工作就行了。”
    “哦。”林暮乖乖闭嘴，她装出一幅八卦好奇的样子，“柴姐，我就是看那些电视剧里演的，这些家族联姻啊都好像是很复杂的样子，我有些看不懂。我想大概是因为从来没见过真实的，现在好不容易见到现实里的家族联姻，就想着多了解一些，以后看电视用的上。”
    “土包子！”柴秘书满脸嫌弃，“也不知道总裁破格把你招进来干嘛？”
    林暮嘿嘿笑着，好像没心没肺一样。
    柴秘书翻了个白眼，环顾一圈，冲林暮招招手，“你过来。”
    林暮靠近她。
    她小声在林暮耳边道：“电视剧是电视剧，和现实不一样。总裁不喜欢别人提她的未婚妻，你少在这里哪壶不开提哪壶。整个办公室，也就总裁可能对你稍微好点，其他人，包括我啊，都想你赶紧走人。所以你要是得罪了总裁，就真的得走人了。”
    “哦，我记下了。”林暮点点头，其实她很想再问问为什么总裁不喜欢他的未婚妻，但是看样子再问就该惹恼柴秘书了。
    她这几日工作的时候，日日都在关注许氏集团的事情。
    每当有人要去复印文件，她就会抢着去，美其名曰她是新人应该多锻炼，实际上是在看那些文件，有没有什么和许氏集团相关的。
    许诗每隔三日就来送一次她亲手煲的汤，真是贤妻良母，而且她的脸皮功夫修炼得也不错，对吕子江的冷淡恍若不觉。
    林暮不由佩服，这也是一种能力。
    到了月末，还是一点点和许氏集团有关的消息都没有。
    唯一令林暮稍微振奋的，就是马上下月初该发工资了。
    这几日宋暖日日都要给林暮打电话，上班时间林暮一个都不接，下班时候顶多敷衍两句。
    她庆幸自己没有告诉宋暖她在哪里工作，不然宋暖指不定都能带着铺盖卷来自己公司闹。
    发工资了，新的一个月。
    林暮给宋微尘买了好多护肤品，从前宋微尘一心孝敬宋暖，什么都不舍得给自己买，总觉得她终有一日可以打动她。
    现在换了林暮，她知道真相，所以没有那么多不切实际的幻想，她要告诉宋微尘，女孩子要对自己好一点。
    这一日，许诗又来了吕氏集团，带着好多东西。
    她和大家亲切地打了招呼，然后挨个分发东西，“我前几日去伦敦出差，给大家带了一些小礼物，希望大家喜欢。”
    她给林暮的是一条价值不菲的丝巾，“宋秘书最是年轻了，这条丝巾颜色这么嫩，最配你这样的年轻可爱刚毕业的女孩子了。”
    这是在给林暮拉仇恨值啊，女人堆里对忌讳地就是比较年龄了。
    林暮好像傻乎乎的，什么都没听出来，惊喜地看着那条丝巾，“多谢许小姐，您看起来比我还年轻呢。”
    她就不明白了，许诗干嘛这么针对宋微尘呢？难不成真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之间有心灵感应？
    大家这才反应过来，是啊，许诗和宋暖似乎同岁，都是大学刚毕业的年纪。
    这下子，办公室的女人心里酸酸的，许诗那么年轻，就有着帅气的总裁未婚夫，还有着良好的家世，简直就是生在了终点。
    许诗淡淡瞥了林暮一眼，意味深长，看来这个小姑娘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吕子江听到动静出来，“许诗，有什么事情吗？”
    许诗递了一个精美的小盒子给吕子江，“子江，我给你挑了个袖扣，很配你平日喜欢的那套西装。”
    “谢谢。”吕子江收下袖口，“还有事吗？”
    “没有啦，我就是刚刚进入公司，有好多事情不明白。我爸爸常常夸你是商业奇才，我想要跟你好好学习学习，有好多问题想请教你呢。”许诗仰着脸仰慕地看着吕子江。
    林暮觉得自己但凡是个男人，就要沉溺在许诗的崇拜里了。
    不过很可惜，吕子江是不同于林暮的，他人工屏蔽了许诗的星星眼，“你们家和我们运营方向不一样，风马牛不相及。公司经营方面，术业有专攻。要是你有问题，不如去问问你父亲，或者你们公司的老人，比问我强。”
    “子江！”许诗嗔怒，“他们的观念都太老旧了，我想和你学嘛！”
    “我很忙。”吕子江拨开许诗挽着他胳膊的手，“你也很忙吧，没事别往我公司跑了，耽误你工作不好。”
    许诗在众目睽睽之下，面子上很过不去，气鼓鼓地离开了。
    吕子江对林暮道：“宋秘书，给我泡一杯咖啡。”
    “是。”林暮赶紧从看戏模式中回过神，去给吕子江泡咖啡。
    她端着咖啡敲了敲吕子江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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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8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进来。”吕子江正在看报表。
    她放下咖啡就想走，却被吕子江叫住，“你等一下，宋秘书，今晚我有一个晚宴，你陪我出席。”
    林暮愣了一下，赶紧婉拒：“吕总，我初来乍到，什么都不懂，怕耽误了您的事情。要不然还是让潘姐陪您去吧。”
    她可不敢接这种工作，这是整个秘书处都喜欢的香饽饽工作，一直都是潘秘书负责。
    自己如果敢抢这个活，那潘秘书和其他女人还不得撕了她。
    “就你了。”吕子江拿出霸道总裁的架子来，“下午我陪你去挑礼服，你多参加几次就熟悉了，谁都是从不会开始的，潘秘书也不是天生就会。”
    林暮转念一想，这种宴会没准许文昌也会去，她点头应下：“我知道了，吕总。”
    其他秘书得知了宋微尘要陪吕子江去参加晚宴，心里都很不舒服，怎的这种好事就落在她一个新人头上了。
    晚宴的资料是潘秘书负责的，她倒是没为难林暮，把资料给了她。
    林暮仔细一看，参加宴会的人员还真有许文昌。她激动不已，能不能时来运转、揭开真相就看这一步了。
    到了午休时间，秘书处的人开始聊天了。
    “午饭去食堂吃吗？”
    “别去食堂了，我请客，去吃公司楼下新开的那家烤肉吧。”
    “潘姐、鲍哥、刘哥、小董、小王、小柴，走吧。”那人叫了每一个秘书处的人，就是没叫林暮。
    秘书处的人三三两两结伴而行，就单剩下林暮一人，坐在办公室。
    没有人理她，也没有人叫她。
    林暮其实还真不在乎这个，她早就发现了，人活在世，什么六零后、七零后、八零后、九零后、零零后的，你要问哪个生活得最好。这都没有用，脸皮厚才能生活得最好。
    她伸个懒腰，站起身，准备去食堂解决午饭问题，吕氏集团的食堂还是很好吃的，种类齐全。
    恰巧吕子江看到了这一幕。
    他走过来，“宋秘书，我请你吃午饭吧。”
    “啊？不用了，吕总。”林暮可不想和男主角扯上太多关系。
    “走吧。”吕子江不容置喙，拽着林暮手腕就出了办公室。
    林暮赶紧快步跟上吕子江，期望他能放开自己的手腕，不然人言可畏，公司里面肯定有许诗的人，要是她知道了，自己就不知道会被怎么整了。
    吕子江却并没有放开林暮。
    林暮挣扎了一下手腕，反而被握得更紧了。
    算了，她放弃挣扎。
    吃完饭，吕子江又带着林暮逛了一下午，给她买了很多东西，林暮拒绝都拒绝不了。
    女主光环也太厉害了吧，自己基本上没有和吕子江有任何的工作之外的对话，吕子江却依旧能对女主角霸道又温情，真的太强了。
    不过，林暮并不是恋爱脑，经历了这么多位面，她明白这些人都是人精，每个人的行为一定都有用意。
    吕子江不喜欢许诗，所以，他会不会现在是在用自己气许诗呢？今天晚宴许诗也会去，这不就尴尬了吗？
    晚上，林暮一身礼服，就像是灰姑娘穿上了水晶鞋去参加王子的舞会一般。
    女主角长得美很容易吸引男士过来，再加上传统的酒桌文化，这些成功男士很喜欢调侃没有背景长得漂亮的女伴。
    不过吕子江人很好，他一直在帮林暮挡酒。
    他现在在和一个合作伙伴聊着什么合同，林暮没有心思听，因为她看到许诗挽着一个中年男人了。
    那个中年男人八成就是许文昌了。
    林暮看他坐在了一旁的沙发上，她对吕子江抱歉道：“吕总，我有些不舒服，想去那边休息一下。”
    “去吧。是不是这里冷气太足了？”吕子江很绅士，还把自己的外套披在了林暮身上。
    林暮慢慢靠近许文昌。
    可是许诗一直在他身边，她不好下手。
    她只能先去食品区那里吃小蛋糕。
    哎？这个提拉米苏好好吃啊。
    林暮没忍住，一连吃了三块提拉米苏才反应过来，她现在穿的礼服很紧身，一旦吃多了，就可以清楚地看到胃部微微凸出。
    她用手包挡着肚子。
    终于，许诗去和一堆年轻人聊天了。
    许文昌身边也坐着不知道哪个公司的总裁。
    她慢慢靠近。
    到许文昌沙发背面的时候，她假装不小心崴脚，手下意识扶在沙发背上，恰好压住了许文昌的几根头发。
    “对不起，对不起。”林暮嘴上道歉，手下暗自使力，直接将那头发拽了下来。
    许文昌感觉到头上刺痛，正欲发作，一抬眼见是这样一个柔弱姑娘，面色缓和了许多，“小心一点，你脚没事吧。”
    “没事，没事。”林暮站好，“再次感到抱歉。”
    她赶紧离开那里。
    接下来的宴会，她心不在焉，就想快点结束然后赶去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许诗杀人一样的目光她并不在意，自己只要证明了身份，下一步就是进入公司。
    剧情里宋微尘工作能力其差，拥有着可以把一切都搞砸的神奇能力，最后继承公司也是靠吕子江手把手教学，事情都是吕子江替她处理的。
    她现在就想努力搞事业，让宋微尘靠自己就可以撑起公司，她才不在乎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
    晚宴结束之后，吕子江把她送回家。
    林暮温柔挥手，向吕子江告别。
    她目送着吕子江的车离开，然后立马打车奔赴医院。
    她知道晚上医院没法做亲子鉴定，但是她想先去看看流程，看看能不能预约，她实在激动。
    第二天一早，林暮破天荒请了个假，去医院做亲子鉴定。
    她还做了一个加急。
    周末时候，医院本来要她下午去拿，但是林暮比较着急，打电话问了问，其实早上报告就已经出来了。
    她立马行动，去医院拿到了那份亲子鉴定，最后面赫然写着：“符合遗传规律，亲权概率大于0.9999。”
    这次的扭转剧情，似乎并不难啊。
    剧情里，宋微尘都和吕子江在一起了，宋暖对宋微尘起了杀心，这才被发现身世之谜，还是吕子江发现的，吕子江甚至还帮宋微尘把宋暖送进精神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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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9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而这次，宋微尘自己就可以掌握自己的命运，不需要男主角做那个从天而降的盖世英雄。
    林暮此刻并不知道，她扭转剧情太过容易的背后，将会产生怎么样巨大的蝴蝶效应。
    拿到了亲子鉴定的报告，林暮兴冲冲地就想去许氏集团证明自己的身份。
    还没走到医院的电梯口，她突然看到那边赫然站着许诗和许文昌。
    他们来医院干嘛？还是在做DNA检测的楼层？
    林暮闪身躲在拐角这边。
    许诗和许文昌二人与林暮就隔着一个拐角，林暮可以清清楚楚听到这二人的对话。
    “爸，你看到了，宋微尘是你的女儿。”许诗语气很冲。
    难道他们已经知道真相了？林暮在心里打上问号。
    许文昌不可置信地来回翻看着自己手里的那份亲子鉴定。
    许诗冷漠异常：“这是我托人才能这么快拿到的，爸，你要快点做决定了，宋微尘按照正常加急的速度，今天下午就可以拿到一份一模一样的报告。”
    “这是真的吗？”许文昌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中。
    许诗不耐烦地整理了一下头发，“当然是真的。那天宴会，我发现宋微尘拔了你的几根头发。结束后，我就让人跟踪了宋微尘，亲眼看到她来医院问亲子鉴定的事情，我一直让医院给我注意着，否则你就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把这份报告甩给你或者我妈。”
    “小诗，你别告诉你妈这事。”许文昌恳求地拽着许诗的袖子。
    许诗恨恨看着自己父亲：“爸，我从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我不会让我妈知道这件事，不是我想要替你隐瞒，是我不想我妈失望生气。你出面，给宋微尘和宋暖一笔钱，让她们离开消失，离开我们的生活，也离开我的未婚夫。”
    原来他们是这样以为的啊，他们并不知道替换孩子的事情。
    林暮庆幸自己早上来拿了报告，否则就不会知道这些了。
    她正想站出来说出真相，却听到许诗接着道：“我已经去见过宋暖了，她过得很不如意，你给她一笔钱，就当补偿费，买我们一个宁静。”
    许诗去见过宋暖了？那宋暖到底有没有说出真相呢？
    她现在是真的想要花钱买宁静，还是想要赶紧弄走宋微尘，保住自己现有的一切呢？
    林暮想起昨天晚上似乎宋暖给自己打了很多电话，但是自己一个都没接，不知道是不是要说此事。
    “行，我会去给他们一笔钱的。”许文昌同意许诗的解决方法。
    林暮不敢赌许诗是否知道真相，一个人为了维护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可以做出无比疯狂的事情的。
    她当机立断，走楼梯，去找许太太张雪萍。
    亲生母亲总会无条件保护自己女儿的。
    还好她做秘书的时候一直留心收集关于许家的信息。
    许家的别墅离吕家别墅不远。
    林暮打着车到了那里。
    她按了按门铃，佣人出来，“你好，小姐，你有事吗？”
    “我找许太太。”林暮把自己的名片拿出来，递给佣人，解释：“我是吕总的秘书，今天是吕总让我来的。”
    “吕少爷？”佣人不解，吕子江从来没有主动派人来看望过吕家长辈，今天难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对。”林暮着急，“我可以进去吗？急事。”
    佣人打开大门，“进来吧。”
    踏入吕家花园，林暮不由夸奖自己聪明，给吕子江当秘书，好处多多，要不然自己根本进不来这里。
    佣人上楼去叫张雪萍了。
    过了一阵，张雪萍才慢悠悠下楼，“你是吕子江的秘书？”
    听语气，似乎张雪萍对于吕子江挺不满的。
    也可以理解，谁会对对自己女儿不假辞色的男人有好感呢？
    林暮站起来，“许太太，您好，我今天是来给您送一份文件。可以先让阿姨下去一下吗？”
    张雪萍不明所以，挥了挥手，示意佣人离开，然后她接过那份亲子报告。
    张雪萍快速翻动着，“这是什么意思？”
    “这是我和许先生的报告。”林暮其实还是有些紧张的，她怕张雪萍不相信。
    这也是她一开始就打算从许文昌着手而不是从张雪萍入手的原因，许文昌是知道他和宋暖的感情的，而张雪萍完全不知道，她心里肯定是偏向自己多年的丈夫的，不一定会相信自己。
    果然，张雪萍并不相信：“呵！现在的女孩子为了钱都可以去伪造亲子报告了？你爸妈知道吗？”
    “我叫宋微尘，抚养我长大的人叫宋暖。”林暮并不管张雪萍的嘲讽，接着道：“她在多年前是许先生的女朋友，她和您在同一时间怀孕，又在同一间医院同一时间生产，又都生的是女儿。她就调换了两个孩子，来报复许先生。”
    “什么？”林暮话中信息量太大，张雪萍不敢相信。
    林暮语气沉静，她要用自己的冷静来取信于人，“许太太，您可以去调查，这些很好查到的。或者，您可以和我做一次亲子鉴定。”
    张雪萍胸口剧烈起伏着，她还是有点无法相信，“好，我和你做亲子鉴定。如果我们毫无关系，我会追究你乱说话的责任的。”
    “您当然可以这么做。”林暮从自己头上拔下几根头发，递给张雪萍。
    她不放心，又嘱咐道：“许先生已经知道了宋暖当年怀孕生女的事情，要给她一笔钱让她远走高飞。而许诗似乎不仅知道这些，她去见了宋暖，没准也知道了身世之谜，她在派人跟踪我，我希望您可以快一些。”
    “我会的，我也很迫切想知道，你说的是真的，还是想要挑拨离间骗钱。”张雪萍看着宋微尘的脸，和自己年轻时确实几分相似，她心里的天平渐渐倾斜。
    但是她还是不敢相信，同床共枕的丈夫居然会和别的女人有孩子。
    她的心被撕扯着，眼看林暮要走，她叫住：“宋微尘，是吗？你去我娘家住几日，小心一点。”
    大概真的是母女连心，她居然开始害怕这个和自己刚刚认识了一刻钟的姑娘的安全。
    “谢谢你。”林暮道谢，这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第240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张雪萍给自己父亲打了电话，要他照顾林暮，并且不要透露给任何人，又吩咐佣人不许说今日林暮来过的事情。
    林暮刚在张家安顿好，就接到了公司前台的电话，“喂，宋微尘是吗？你母亲现在赖在前台不走，说一定要见你。”
    林暮猜测这和许诗的努力分不开，许诗一定是发现找不到自己了，想要靠宋暖逼出自己来。
    宋暖为了亲生女儿的幸福，肯定会毫不犹豫牺牲宋微尘这个养女，这一点毋庸置疑。
    “对不起，我现在没有办法过去，你让她……”林暮话还没说完，宋暖就一把抢过前台电话：“哎呦，你这个丧良心的，我辛辛苦苦那你抚养长大，供你读书，让你找到一份这么好的工作，你倒好，翻脸不认人，好几个月不回家啊，也不管我的死活了！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我就应该在你出生的时候就把你掐死。”
    林暮相信最后这句话是宋暖的真心话，她当年要不是怕被警察发现，影响了许诗，一定早就在宋微尘还是个小婴儿的时候就想办法除掉她了。
    宋暖大声哭喝，林暮被吵得头疼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前台终于把电话拿了回去：“宋微尘，你还是来公司处理一下吧，你母亲这样闹，影响实在不好。”
    “实在不好意思，麻烦你报警吧。”林暮打定主意不会去见宋暖，现在待在张雪萍家的别墅里才是最安全的。
    “啊？”前台笑小姑娘显然没想到林暮这样绝情，“她是你母亲啊。”
    “她不是。”林暮挂了电话，然后关机。
    她真不是想要为难前台，但是前台如果找得到自己，那一定会让自己出面解决。
    一旦他们找不到自己了，那就只能报警。
    前台的接待又给林暮打了好几遍电话，确认林暮关机铁了心不管这事，又劝说宋暖无果，只能报警。
    宋暖惯会看形势了，一看情况不对，要惊动警察了，也就离开了吕氏集团。
    许诗在远处默默看着这一幕，她越发恐惧，害怕自己会失去现有的一切。
    她是知道真相的，就在两天前，亲子鉴定虽然还没出来，但是她已经查到了宋微尘母亲宋暖和自己父亲许文昌有一段感情的事情。
    她猜到了宋微尘会是许文昌的孩子，于是去见了宋暖，希望可以将这一场家庭纷争消弭于无形。
    谁知道，却意外得知了那个，如果可以，她这一生都不愿意知道的真相。
    宋暖看到她时候，没有一点点对于情敌女儿的敌视态度，反而温柔得比张雪萍还要像母亲。
    她质问宋暖，为什么时隔二十二年，突然出现让宋微尘费尽心机去做亲子鉴定，是想要毁了她的生活吗？
    没想到，宋暖知道了宋微尘的所作所为，激动愤怒，看样子想要杀了宋微尘的心都有了。
    然后她又一个劲安慰许诗，许诗不是傻子，她知道这其中定有猫腻。
    在她的一再追问之下，再加上宋暖时隔二十二年再看到亲生女儿的激动之情，宋暖说出了真相。
    那一刻，许诗觉得世界都崩塌了，她一直以来所拥有的幸福，居然是从宋微尘那里偷来的。
    震惊之后，她陷入了无尽的恐慌，她不想失去自己拥有的一切。
    于是，她误导许文昌，只想赶紧弄走宋微尘，她害怕宋微尘发现真相。
    那时的许诗信心满满，她以为宋微尘也是那样以为的，宋微尘根本不知道换孩子的事情。
    可是她的眼线告诉她宋微尘去了别墅区，然后就不见了。
    许诗崩溃了，她开始怀疑是不是宋微尘也知道了当年的真相。
    于是她要宋暖来逼出宋微尘。
    她看着宋暖在那里撒泼打滚，一地狼藉，心中厌恶不已，原来她的亲生母亲就是这样一个泼妇啊。
    看宋暖根本逼不出来宋微尘，许诗转身，带上墨镜，大步流星踏出吕氏集团的大门。
    她暗自道：“宋微尘，我现在拥有的这一切，你休想夺走。你母亲伤害过我母亲，那我就占用你的幸福，这很公平。”
    虽然许诗心里各种算计，但是她怎么也不会知道宋微尘已经换了人，林暮简单粗暴地就和张雪萍联系上了。
    许诗现在派人到处找林暮，她雇的私家侦探给她带去了一个很不好的消息，她的母亲张雪萍偷偷去医院做了一份亲子鉴定，鉴定自己和另一份样本的关系。
    她整个人都傻掉了。
    张雪萍做亲子鉴定的那家医院是一家外资医院，和许氏没有任何交集，许诗想找人帮忙都找不到。
    万般无奈，权衡利弊之下，她只能去找了许文昌。
    “爸，我有个很不好的消息要告诉你。”许诗深吸一口气，做足心理建设，“我才是宋暖的女儿，而宋微尘才是妈妈的女儿。宋暖当初把我们调换了。”
    “什么？”许文昌赶紧捂上自己的心口，他的心口一抽一抽的疼，他都不敢想象这样的事情居然就发生在他身上。
    许诗没有给他太多时间缓缓，就又扔出了一个炸弹：“宋微尘联系到了妈妈，妈妈已经去做她自己样本和宋微尘样本之间的亲子鉴定了。”
    “啊？”许文昌顿感血气上涌，血压飙升。要是自己太太张雪萍知道了这件事，那他可就完了。
    “爸，我们俩现在需要联合起来，我需要你的帮助。”许诗目的明确，她就是来给自己找盟友的。
    许文昌还沉浸在震惊的情绪中不可自拔：“什么帮助？”
    许诗直言：“我要你去和那家外资医院交涉，把亲子鉴定的结果换成我们想要的。你是许氏集团的掌舵人，医院会给你面子的。”
    见许文昌一直不说话，许诗加码：“爸，要是妈妈知道因为你年轻时候脚踩两只船的荒诞，闹得她和亲生女儿分离，真情实感养了二十几年情敌的女儿。你说，她会不会一怒之下联合外公，要求罢免你的董事长职务呢？”
    当年许家在金融危机中濒临破产，是张雪萍带了了张家的注资才让许氏重新活了起来，张雪萍也因此占据了许氏股份最高的份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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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1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许文昌虽然是董事长，但是他清楚，他就是靠妻子娘家东山再起的人，股份占比远远不如自己太太，如果张雪萍执意要报复自己，那自己很有可能失去一切。
    许诗看许文昌神色松动，继续劝他：“爸，我和宋微尘都是你的女儿，将来谁继承许氏都是你的血脉。可是如果许氏改姓张，就算宋微尘认祖归宗，当了张家的外孙女，她又斗得过我那几个人精一样的表哥吗？许氏就再也落不在我们许家人的手里了。”
    许文昌心里纠结不已，他当然清楚他对不起宋微尘，但是他又不想改变现有的美好生活，不喜欢现有的一切受到一点点威胁。
    许诗猜到了他心中所想：“爸，宋微尘没有接受过良好的教育，就算你让她光明正大做你的女儿，她也不可能有能力接手许氏。那你何必要为这样一个身份纠结呢？你不认她，但是你可以对她好啊，你可以给她很多钱补偿她。我以后也会补偿她的。而且妈妈真的接受得了这样的打击吗？就算是为了妈妈，我们也要瞒住啊。”
    “我……”许文昌最终妥协了，“好吧，听你的，我去和医院联系。”
    许诗心中暗暗得意，她就知道许文昌会同意。
    许文昌能在年轻时候做出那种事情，就足以看出他这个人道德底线并不高，而且自私自利。他最爱的只有他自己，他只想保住自己的利益。
    许诗在心里对自己的父亲也很不屑，但是表面上还是伏低做小温柔地笑着：“那就拜托爸爸了。”
    林暮还不知道，她的计划被这样打乱了。
    几日后，张雪萍来见她，递给她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是她和林暮的，最后赫然写着：“违反遗传规律(排除突变因素)。”
    “不可能！”林暮迅速反应：“是许诗换的，她去找过宋暖，宋暖一定什么都告诉她了。”
    “不会的。这是一家外资医院，和许氏没有任何联系，许诗一个刚刚大学毕业的女孩子，没有这么大能量。”张雪萍本来以为得到了这个结局她应该开心，应该把心放回肚子里。
    但是她的第六感让她怎么都无法相信眼前这个落落大方的女孩子，会是个骗钱的骗子，她真的与自己年轻时有几分相似。
    “不是许诗的话……”林暮想起走廊上和许诗一同的许文昌，可是她不敢想象许文昌会这样对待自己苦命被调换的女儿。
    她是任务者，不能感情用事，需要客观分析，如果分析利弊来看，这对许文昌是最好的结局，反正两个都是他女儿，对他无所谓的。
    她大胆说出推测：“或许……是许先生，那天在医院他和许诗一同取报告的时候，我见到他了。”
    张雪萍心里乱作一团，她不知道该相信谁。
    林暮建议：“我可以再做一次和您父亲张老先生的亲子鉴定报告，以及和您哥哥的，也可以和您再做一次亲子鉴定，但是最好换一家医院，并且多选择几家医院。我不相信许先生和许诗可以如此一手遮天。”
    “我会的。”张雪萍又拿了林暮的样本。
    林暮想到，这种言情世界，为了把宋微尘和吕子江往一起凑，或许真的可以有那种一手遮天的事情，她嘱咐张雪萍：“许太太，您最好和您先生以及女儿假装遇到了我这个骗子，还可以再质问一下恁先生是不是真的和宋暖有过感情。您要让他们相信您是真的相信了这份亲子鉴定报告，我也重新去上班，维持表面的平静，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我知道了。”张雪萍就要回去，临走前，她别扭地小声叮嘱林暮：“一切小心。”
    就这样，林暮回到了公司。
    她请假这几天，公司里各种版本都传遍了，什么宋微尘和男人私奔了，宋微尘毒打母亲，宋微尘卖了家里的房子跑路了了……
    这全都归功于宋暖，每日雷打不动来公司闹上一阵子。
    林暮真是服了，宋暖这是看了多少电视剧，怎么什么情节都编的出来啊。
    秘书处的人更不喜欢她了，见她都避着走，也没有一个人和她说话。
    哦，唯一和她说了两句话的就是潘秘书，她安排工作。
    吕子江见到林暮今日终于来上班了，惊讶了一下，然后叫她：“宋秘书，进来一下。”
    他坐在椅子上，注视着站在自己前方的林暮，“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啊？手机关机，短信不回。”
    “不好意思，吕总，我实在不想再管我那个名义上的母亲了。”林暮暗自腹诽，要不是亲子鉴定出了问题，她本来没准备再回公司的，所以那几日连公司的信息都没想管。
    “名义上的母亲？你母亲和你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你真要跟人私奔？”吕子江身体前倾，显然对这个很感兴趣。
    林暮黑人问号脸，男主角怎么有点八卦的意思呢？这种时候他不应该吃醋，表示“女人，你是我的，不许和其他男人有任何关系”吗？
    算了，管吕子江是怎么想的呢，林暮索性告诉他真相，“我其实才是许文昌和张雪萍的女儿……”
    一口气说完，她本来想象中应该是吕子江愕然的表情，哪料，吕子江比她一个有着多年受各种狗血电视剧和荼毒经验的人最开始看到剧情的时候还淡定。
    他只是轻轻感慨了一句：“真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
    “吕总，您也……”林暮得意，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吃了我的瓜，那我也要吃吃你的瓜。
    男主角一般都有一个不一样的童年，尤其是豪门男主角，豪门里面的龌龊事情是真的多。
    吕子江没有顺着林暮的话说，反而问她：“那你有没有觉得世界崩塌，在你的日记本里，你是那样爱你的母亲。”
    “崩塌了啊。”林暮是替真正的宋微尘说的，能不崩塌吗？剧情里宋微尘死的心都有了，还得多亏了男主角不离不弃的陪伴。
    “你看起来，挺好的。”吕子江真的如此觉得，林暮说起这些事情就像是在说别人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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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2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有些事情，我也没办法改变？是我崩塌就能崩塌得来的吗？”林暮无奈摊手。
    吕子江突然笑了，“你得对。”
    他指了指前面的座位，“你坐。”
    林暮毫不客气坐下，终于能坐下话了，她刚才站着给吕子江讲故事会，站得腿都麻了。
    “我也有一个狗血的故事。”吕子江靠在椅背上，微微叹气：“唉，太久不提，我险些都忘记了，我并不是吕家的名正言顺的儿子，我只是一个私生子。”
    “私生子？”林暮没想到是这样的，剧情里面并没有提过吕子江的身世。
    吕子江自我调侃道：“是啊，豪门私生子很多，不过他们都没我幸运，没有机会成为真正的继承人。”
    他开始了：“吕太太没有生育能力。她要想保住自己的位置，就不得不把我接回来。否则我那个风流父亲肯定会换个有生育能力的老婆。”
    “怪不得你从到大一直在国外，读完大学才回国。”林暮表现得尽量平静，这时候平静是对吕子江最好的安慰。
    吕子江接着林暮的话道：“吕太太对外宣称我一直在国外接受贵族教育长大。而实则我是跟着亲生母亲住在贫民窟，吃尽苦头，直到读高中的时候，吕太太才安排我去读了所谓的贵族学校。”
    “真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林暮现在明白吕子江那句话的意思了，他之所以对于自己那个真假千金的故事都能那样平静，是因为他自己本身也是一场狗血剧。
    “我喜欢你的日记，它让我想起了从前。我看到你写宋暖有风湿，我想到母亲也有，有时候对你好一些，就好像我补偿了从前那个自己和母亲。”吕子江目光变得柔和：“我母亲对我并不好，就像你日记本里写的宋暖对你一般。我那时候不知道原因。后来才明白，她是爱我的，不然不会一个人生下我抚养我。但是同时我也意味着她最不愿意回忆的痛苦，是我害她远走他国。”
    “那你比我幸福一点，宋暖可并不爱我，她确确实实没想对我好过。”林暮比较着，幸福都是比较出来的，这样一，或许吕子江心里能舒服一些。
    “我很想她。她把我交给吕家太太之后就消失再也不见了。”吕子江眸色一闪，变得阴郁，“吕太太控制着她。吕太太担心我已经长大了会不受她控制，于是就用我母亲威胁我。”
    林暮联想到了与他自定有婚约的许诗，“原来这就是你不喜欢许诗的原因。你是被吕太太逼迫娶许诗的，她用你的母亲威胁你。你不仅仅是喜欢不想娶许诗，更是对于吕太太压迫的反抗。”
    “你很聪明。”吕子江微微颔首。
    他盯着林暮看了一阵子，才道出今真正的目的：“我想，我们双方都需要盟友。你需要一个可以帮你回到许家、并且可以帮你在许氏集团站稳脚的人。而我需要一个帮我摆脱婚约、并且帮我找到我母亲所在的人。”
    林暮瞬间猜到：“你是不是早就调查出来我的身世了？”
    “你真正的身世确实有些曲折。”吕子江稳坐钓鱼台，“不过，在看到你日记的时候，我发现宋暖这个名字很熟悉。我早就调查过许文昌，知道他以前有个情人叫宋暖。我又查了你的资料，确定两个宋暖是一个人，进而确定了你是许文昌的女儿。”
    “真正知道那个调换孩子的故事，是在我派人跟踪了许诗和许文昌的时候，我的人看到许文昌去和医院交涉，要求改动亲子鉴定的结果。我才知道，你是许文昌和许太太的女儿。”他把一切都掌握在手郑
    林暮暗暗咋舌，不愧是男主角啊，什么都查的到。
    而且，更让她惊讶的是，“居然是许文昌去让人改动了亲子鉴定的结果？”
    “别把许文昌想得太好。”提起许文昌，吕子江很不屑，“他不过是靠老婆娘家才能东山再起的白脸，他才不敢让自己家的财神娘娘知道是他的滥情导致财神娘娘和亲生女儿分离多年，导致她错把情敌的女儿当做亲女。”
    “怎么会这样。”林暮是万万想不到，许文昌居然可以这样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这些世家豪门，面对着那么大的金钱权力的欲望，亲情、爱情都算不得什么。”吕子江对于自己所处的环境一向绝望。
    “我记住了，不过，世事无绝对，你也不要总是如此悲观嘛。”林暮真是上个世界安慰楚墨安慰出习惯了，面对吕子江也想安慰他。
    “或许有吧，但是我从没有遇见过。”吕子江不喜欢和人聊这些内心的脆弱，他从抽屉里拿出一沓纸，迅速转移话题：“这是从许文昌去医院的监控录像里截的图，以及他请求医生改亲子鉴定结果的一些证据。我想你需要它，或者，我直接帮你把这些给许太太？”
    “不用，我已经给了许太太其他的方法去验证我的身份。这份证据我留下。”林暮心里有其他打算，“许文昌既然是一个利益至上的人，他既然可以放弃我选择许诗。那现在我拿到了这个把柄，他就也能放弃许诗选择我。”
    “你得对，这才算是物尽其用。”吕子江把那份文件递给林暮，“你这几日正常上班，我会暗中派人保护你的安全。”
    林暮没有拒绝吕子江的好意，她伸出手，和吕子江握了握手，“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吕子江嘴角噙着自信的笑容。
    没过几日，张雪萍那边亲子鉴定结果就出来了。
    这，张雪萍拿着亲子报告，跌跌撞撞地就来了吕氏集团。
    她一到秘书处，抱着林暮就开始哭，“我的女儿啊，那个丧良心的宋暖，怎么忍心让我们母女生生分离二十多年啊！都怪我啊！都怪妈妈没有保护好你。”
    秘书处的人都懵了，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为什么许诗的母亲抱着宋微尘喊女儿。
    “没事，没事。”林暮抚摸了抚摸张雪萍的后背，“这不怪你，和你没有什么关系的。”
第243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确实和张雪萍没有什么关系，是医院的疏忽以及宋暖的骚操作才导致了这一牵
    “我的女儿啊，你放心，我会把这世上最好的一切都补偿给你的。”张雪萍机会都要哭晕过去。
    还好吕子江及时出现，把张雪萍扶到了他的办公室。
    见林暮、张雪萍和吕子江都去了办公室，秘书处的人开始声讨论，这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一幕究竟是为什么。
    只有柴秘书一人，静静看着那扇总裁办公室的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接下来就是认祖归宗了。
    张雪萍全程不理睬许文昌，许文昌舔着脸在那里献殷勤，给林暮买了许多东西，想要通过讨好林暮来讨好张雪萍。
    不过，林暮可不会见钱眼开。
    好吧，她承认，其实她会。但是占了宋微尘的身体，她就只能不会了，要给女主角树立良好的形象嘛。
    再了，许文昌现在花的都是钱，林暮想替宋微尘夺回来的，是许氏集团，这个张家控股最多的实际上该是张家集团的公司。
    许诗现在的位置尴尬又微妙，张雪萍不愿意理睬她，但是总归是自己真情实感当做亲生女儿养了二十多年的孩子，张雪萍也不能对她硬下心来，索性就不管她。
    而许文昌一心讨好张雪萍，根本顾不上许诗。
    张雪萍在查究竟医院为什么第一次亲子鉴定出了问题，她有些怀疑自己的丈夫，可是医院一口咬定是工作疏忽，她也查不出什么来。
    林暮现在也不用去吕氏集团接着当秘书了，暂时待业在家，做个啃老族。
    这，吕家和许家要一起吃饭。
    吕太太、吕先生、吕子江、许文昌、张雪萍、许诗、宋微尘，不，或许该叫她许微尘，都参加了这次晚饭。
    吕太太是个看起来就很精明的女人，酒过三巡，茶过三盏，她直言：“雪萍，咱们俩可是手帕交，当初好的，日后我的儿子要娶你的女儿。如今，你的女儿终于回来了，你看看，咱们是不是该把订婚宴提上日程了啊？”
    这话一出，大家低着头，各有心思。
    林暮是感慨这吕太太会话，一个字都不提许诗，仿佛张雪萍的女儿只是走丢了现在又回来了一般。
    而她的所，正是张雪萍的所想，不愧是闺蜜。张雪萍不好意思这件事情，因为对许诗有些残忍，但是吕太太开口，就让她没有那么重心理负担。
    这桩婚事，本来就该是自己的宝贝女儿微尘的。吕子江那样的青年才俊，帅气有为，自然要配自己的亲生女儿了。
    许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她握紧筷子，几乎都要把那筷子掰断了，她不甘心，如果要宋微尘和吕子江在一起，那她算什么？她就是个笑话吗？
    吕子江倒像是早就知道了一样，波澜不惊，还给吕太太又捡了一筷子清蒸鲈鱼，“母亲，微尘刚刚认祖归宗，您就急着要让她来咱们家里了？萍姨该舍不得的。”
    林暮偷偷瞄了他一眼，他看似是在缓和气氛，似乎也推搪了婚事，实际上，他这话是直接把婚约的对象从许诗转移到了许微尘。
    “也是。”吕太太当然听出了吕子江的意思，她满意于养子的乖顺，笑道：“孩子们还年轻，是我想得太早了。我主要是看这微尘又漂亮又温柔，一看就是个知书达理的好孩子，我打心底里喜欢她啊。那订婚的事情就再，正好也让孩子们好好培养培养感情。”
    “的正是呢。我可舍不得我的宝贝女儿。”张雪萍在饭桌下拉着林暮的手，感慨：“起来，我们家微尘和你们家子江还真是有缘分，微尘毕业第一份工作就是给你们家子江当秘书。”
    “可不是嘛！”吕太太的起劲，“要不然人家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呢。”
    许诗气得身子微微颤抖，她的婚事就在这两个女饶笑谈间，被抢走了。
    她不甘心，她是那样喜欢着吕子江。
    但是她现在不能发作，她现在被张雪萍迁怒，必须夹着尾巴做人。
    她在心里暗暗向宋微尘宣战：“宋微尘，你等着吧，吕子江只能是我的！你休想抢走。”
    吃完饭，两家长辈又让吕子江带林暮去兜风，美其名曰培养二人感情。
    林暮和吕子江坐在一辆车上，吕子江边开车边和林暮聊，“开心点。我们需要做一对十分相爱的情侣，你最好没事多陪吕太太逛逛街，多去家里看看她。”
    “我知道，我还要帮你找你母亲的线索。”林暮不会忘记自己的承诺，她也提醒吕子江他的承诺：“下周一我就要去许氏工作了，先在市场部实习，我需要你的帮助。”
    吕子江早有准备：“放心，我会帮你安排好的，我已经让柴秘书准备好了资料，明给你送过去。”
    “多谢了。”林暮手拄着腮，看着窗外。
    “等完成了这一切，我们自然感情破裂。”吕子江让她放心，“我不会挡你的桃花路的。”
    林暮调侃：“我也不会挡您吕总的桃花路，远的且不，就您那秘书处，六个姑娘，我看有五个都想让您霸道总裁爱上她呢。”
    “就当你是在夸我魅力无边了。”吕子江赞赏地点点头，“你眼光很不错。”
    “你这好像不是在夸我。”林暮扭头看他，吕子江开车时侧脸很好看，“你这是在夸自己吧？”
    “被你发现了。”吕子江摸了摸鼻子。
    林暮扶额，这还是霸道总裁男主角吗？就是一个自恋狂嘛。
    结束了兜风回到家，张雪萍拉着林暮，让她细细对于吕子江的看法。
    张雪萍眼里闪烁着八卦的光芒：“微尘，你喜欢子江吗？”
    “挺喜欢的。”林暮讪笑着，言不由衷。
    张雪萍很满意自己给林暮挑的女婿，“我告诉你，这子江可真是你们辈里数一数二得顶尖人物了，帅气自然不用了，关键是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洁身自好。而且还特别有能力，还是独子，以后那些抢家产的戏码还有豪门宫心计都和你沾不上边。”
第244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起来，张雪萍替宋微尘考虑得很周到呢。
    此时，在二楼拐角处的许诗恨恨听着这一切，面部表情逐渐变得扭曲。
    周一，林暮第一次去市场部上班，大家都知道她是许家刚刚认回来的女儿，是张雪萍的亲生女儿，对她态度很是恭敬。
    但也只是恭敬。
    “您好，我是市场部的部门经理。”部门经理从一楼电梯那里一路把林暮迎进来。
    “您好，我叫许微尘，是市场部的新员工。”林暮伸出手，和部门经理握了握手。
    她暗自打量着眼前这个市场部的部门经理，四十多岁的女人，看起来不太好搞。
    而且，她在剧情里面可是看到了，这个人是许诗的人，在争公司的时候，她可是帮了许诗不少忙。
    到了市场部，部门经理把林暮安排在了一个位置很好的办公位那里，问了一堆不相干的事情，什么喜欢喝什么牌子的咖啡啊？空调喜欢多少度啊？
    总之，没有一个是和工作相关的。
    林暮不耐回答那些问题，直接问她，“您可以给我介绍一下市场部负责的工作吗？”
    “没问题。”市场部经理笑容谄媚，“市场部的工作内容很多，也很杂。最核心的包括策划市场活动方案、安排市场活动事宜、执行市场活动等，还包括为市场营销活动要准备的宣传策划、物料制作、印刷等，当然，还有一些杂事其他部门也会交给我们负责。”
    林暮点点头：“那您看我负责哪部分的工作比较好呢？”
    部门经理赶紧摆摆手，微微躬身，“许小姐，您在我们部门工作得开心是第一重要的。负责的工作等您先熟悉一下人事环境还有工作环境，然后拿出一个自己的意愿来，我再给您安排。”
    这就是要林暮做个花瓶了。
    林暮也不反驳，这就是个小喽啰，没什么好在意的，她主要是要和许诗斗法。
    虽然她扭转了一部分剧情，简单粗暴完成了认亲并且没有和吕子江谈恋爱，但是很多剧情还是照旧，只是提前了而已。
    就像是宋微尘进入市场部。
    她还知道，如果剧情提前，今日就会发生一件大事，许诗割腕自杀。
    许诗美其名曰为了替亲生母亲宋暖赎罪，也为了补偿宋微尘和张雪萍这么多年母女分离的痛苦，并且因为宋微尘她被人家指指点点，还和吕子江没有了婚约，她活不下去了。
    她凭借着绿茶套路让大家都觉得她好无辜好可怜，借机博得张雪萍的怜爱，怎么说都是养了这么多年的女儿，张雪萍对许诗的感情是很深的。
    这件事后，许诗重新活跃起来，继续在公司做她的营销部经理，并且开始和宋微尘争公司的继承权。
    林暮打算好了，她就要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晚上，林暮特意早早回了家，在陪张雪萍聊天。
    许诗一直沉默寡言，吃过晚饭就上楼去了。
    快要睡觉的时候，许文昌突然急急忙忙跑过来，“雪萍，小诗的门敲不开了，我和她说话她也不理我，不会出什么事吧？”
    林暮看着焦急万分的许文昌，她严重怀疑这是许文昌和许诗自导自演的。现在许诗身份尴尬，张雪萍不会主动找她，为了防止真的玩脱去见上帝，她需要一架僚机。
    许诗和许文昌从前就是一伙的，现在他们更是绑在一根绳上的蚂蚱。
    在许文昌眼里，他和许诗让人改动亲子鉴定报告，做了见不得张雪萍的事情，他们就是一起的。再加上，他以为宋微尘一定会恨他，要不是他的滥情，宋微尘也不会被人调换。所以他现在只能和许诗在一起，许诗是他的好女儿，他期望着靠许诗可以逆风翻盘。
    “田姐，去看看小姐房里怎么了。”张雪萍只是吩咐了佣人，自己并没有动作。
    许文昌这时候拉了拉她，“去看看小诗吧，孩子毕竟是无辜的，你这些日子都不理睬她，她心里难受。”
    “你还有脸说！”张雪萍毫不客气，“要不是你风流无度，招惹了那么一朵烂桃花，会有这么些悲剧吗？”
    许文昌哄着张雪萍：“好，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咱们去看看小诗吧。”
    林暮看差不多了，她假装善解人意地开口：“妈，就去看看姐姐吧，姐姐也很可怜的不是吗？我虽然被人调换了，但是并不是姐姐调换的啊。”
    许诗比宋微尘早一个小时出生，就算是姐姐。
    林暮说的话语，看似劝解，看似善解人意，不过在提醒张雪萍，是啊，虽然不是许诗调换的孩子，可是是许诗的妈调换的啊。
    “就是，还是微尘懂事。”许文昌赞许地看了一眼林暮。
    林暮都觉得恶心。
    张雪萍还在纠结的时候，田妈突然惊呼一声，“不好了，太太，先生！小姐自杀了！”
    “什么？”张雪萍瞬间起身，小跑着上楼。
    看到躺在血泊中的许诗，张雪萍一下子站不稳，后退了好几步。
    她喝道：“愣着干嘛，快送医院！”
    许文昌抱起许诗，按住她手腕上的伤口，就让司机开车直奔医院。
    在医院，抢救完毕之后，大约过了两个小时许诗就醒了。
    林暮早就知道了，许诗就是装的，她对自己绝不会下要命的狠手。
    看到虚弱醒转的许诗，张雪萍满眼含泪。
    许文昌一脸沉痛：“小诗，有什么过不去的事情啊？你非要自杀呢？”
    看许诗艰难地要说话。
    林暮抢先开口：“姐姐，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你自杀干嘛呢？是妈妈对你不好吗？是我回来让你不开心了吗？你要是不喜欢看到妹妹，妹妹可以搬出去住的。”
    张雪萍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林暮吸引了，“微尘，你这是什么话，你才是妈妈真正的女儿，你怎么能搬出去呢？”
    张雪萍说话的时候没怎么过脑子，只是一时着急。
    但是许诗却多心了，她心里很不舒服，张雪萍的意思是，宋微尘是真正的女儿不能搬出去，那难道是要她这个假的女儿搬出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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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妈妈，我也不愿意的，只是我不能看着姐姐去死啊。”林暮柔柔弱弱的，大大的眼睛里含满了眼泪，看起来十分惹人怜惜。
    “妹妹……”许诗赶紧接话，也顾不得嗓子干涩疼痛了，“姐姐只是觉得对不起你，对不起妈妈。都怪姐姐，要不是我，你们也不会母女分离这么多年。我要为二十二年前的那件事情赎罪。可是我不知道该用什么方式去赎罪，只能这样。”
    她舔了舔有些裂口的嘴唇，“我占了妹妹的位置，享受了妹妹本应该享受的母爱，我除了一死想不到任何可以赎罪的方式了。而且，我看妈妈这些天似乎都很不痛快，我想，或许是我的存在就提醒着她这段悲伤的回忆。如果我死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那妈妈就不会日日想起那些不堪的事情了。”
    听起来还挺孝顺的，多为张雪萍着想啊，怕你看见我就引发不好的回忆，那我就去死。
    林暮在心里冷哼一声，虚伪，她泫然欲泣，“姐姐，你应该爱惜自己啊。你这么爱妈妈，那么就算你不爱惜自己，你也该为妈妈想想。你现在自杀，那不是让所有人都觉得是妈妈见到亲生女儿就对从前的养女不好甚至虐待了吗？妈妈日后还怎么做人啊？”
    听到林暮的话，张雪萍神色冷冷，深深望了许诗一眼。
    许诗顿感不妙，“我……我没想那么多，我就是单纯想为自己赎罪。我在公司，听到人人都在说我占了妹妹本来的位置，我真的很想把这一切都还给妹妹。不管是未婚夫还是公司的事情。”
    张雪萍神色松动，吕子江的事情上，她确实对许诗残忍了些，许诗也柔顺地接收了。
    看张雪萍似乎有些不忍，林暮赶紧又道：“姐姐，千万别再提恕罪了，二十二年前的事情怎么能怪你呢？也不是你想的啊。我们也没有任何人要你赎罪，你也是无辜的啊。如果你很喜欢子江，我也可以把他还给你，我才是那个外来者，是我抢了你的。”
    说着，林暮的眼泪就往下掉，她赶紧擦去，并且假装很想克制自己的情绪又克制不住，眼泪一个劲往下掉。
    张雪萍心疼坏了，自己的亲生女儿什么时候需要如此小心翼翼了？什么叫做她是外来者，明明许诗才是外来者。许诗说的那是什么话？她不由怀疑许诗这么做，是不是就想逼退善良无辜的微尘。
    她不由安慰林暮：“微尘，别这么想，这一切本来就都是你的，你不是外来者，你也不欠任何人的，不需要还。”
    许诗怄都要怄死了，宋微尘今天但凡对她有一丝怨怼和迁怒，她都可以借题发挥，怎么宋微尘竟然会如此对自己，不带任何怨恨，还亲亲热热叫姐姐呢？
    她心里越发警惕了，宋微尘也不是一般人。
    她索性不再和林暮交锋，转向张雪萍，“妈妈，我还是你的女儿吗？我还可以这么称呼您吗？原谅我的私心，我不能想象以后您不再认我了，我这才想要逃避。”
    这不是道德绑架吗？简直就是告诉张雪萍，你要是不认我做女儿，我就活不下去了。
    许文昌加了一把火：“雪萍，怎么说都是我们疼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你总不能看着她去死吧？你想想，在她两岁的时候，有一次她发高烧，你可是和上天祈祷过，这辈子只要她好好的，你愿意用你的寿命去替代她的苦难啊。”
    开始回忆杀了？林暮皱眉，她想了想，劝张雪萍：“妈妈，你就告诉姐姐吧，你会一直拿她当女儿的。就像我现在，也还是会想起宋阿姨，毕竟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感情是不可磨灭的。”
    林暮这话很戳张雪萍，她一直在吃宋暖的醋，她害怕宋微尘心里想着宋暖，害怕生恩不及养恩重。
    “虽然宋阿姨对我并不好，我都还是会想她，更何况妈妈对姐姐那么好呢。”林暮对比这些，就是要勾起张雪萍的愧疚，张雪萍也知道这些年宋微尘过得多苦，也知道宋暖对宋微尘并不好。
    她仿佛设身处地地替许诗着想：“而且，姐姐，你是不是也想你的亲生母亲了？其实我特别理解你，就像我知道真相之后就特别想扑倒妈妈怀里哭一场。你要是想宋阿姨了，妈妈绝不会拦着你的。或许你和亲生母亲生活在一起，可以宽心很多，母爱会使你放下的。”
    许诗愣住了，显然没想到林暮会有这个提议，“我……”
    一直沉默的许文昌为许诗解围：“微尘，你和小诗的情况不一样，爸爸在这里，小诗还想去哪啊？”
    林暮抓住许文昌的话柄：“是啊，我从小没有爸爸，理解不了这么多。”
    张雪萍更加心疼了，她拽着林暮离开了病房，“微尘，你放心，妈妈会把那过去二十二年都尽力补偿给你的。”
    许诗在心里暗骂许文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但是还是柔顺地依在许文昌怀里，“爸爸，你真好，女儿只有你了。”
    后来，不知道许文昌在许诗和张雪萍之间是如何运作的，反正张雪萍是同意许诗继续在许氏集团工作。
    林暮其实已经猜到了，张雪萍是一路都很幸福顺利的富家小姐，心软很正常。至少在她的努力下，张雪萍没有和许诗抱头痛哭，没有说许诗日后就是她的亲生女儿了。
    许诗回到了公司，她是营销部的经理，营销部和市场部有很多交叉的业务内容。
    这不，有一个市场营销的化妆品的方案很重要，需要两个部门合作完成。
    董事长和各部门经理开会的时候，特许了林暮来旁听，这是张雪萍要求的。
    说到这个需要合作的方案，许文昌鼓励两个部门，“我相信市场部和营销部的合作一定可以带了崭新的力量，两位部门经理就作为各自部门的负责人负责这次合作吧，我相信二位。”
    林暮感觉到自己的机会来了，她举手示意。
    许文昌点点头，让她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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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道：“董事长，我想作为市场部的负责人负责这次和营销部的合作案。”
    “微尘，这不是胡闹的。”许文昌不相信林暮的能力，“你还没有什么经验，先跟着学习就好了，小诗也是先从最底层员工做起的，积攒了经验才成为部门经理的。”
    真是好笑，许诗也不过二十二岁刚刚毕业，怎么就有足够成为部门经理的经验了？还不是靠着她姓许，靠着许文昌的支持吗？
    林暮正要反驳许文昌的时候，许诗虚情假意地开口：“爸。”
    她微微一笑，“既然微尘想要做负责人，就让她做吧，我会帮助她的。”
    许文昌不赞同：“小诗，这不是儿戏，如果最后方案不尽如人意，那谁来承担公司的损失呢？”
    剧情里确实有这件事，营销策划案最终还是交给许诗了，只是男主角后来想办法帮宋微尘出了这口气。
    爽文打脸套路罢了，林暮可不准备等着吕子江来拯救自己，吕子江只能帮一时，真正想要把许诗挤走，还需要她来。
    只有她真正有了能力，别人才会信服于她，否则总是借着男主角的能力狐假虎威可不是办法。
    她面带遗憾：“这样啊。其实也有两全之策，不如我和姐姐各自做一个策划案，到时候由董事会来评选，这样就算我做的不好，也不会耽误了公司的事情啊。”
    许文昌略一思忖：“也好，微尘，就随了你的意吧。你和营销部的副经理合作，小诗和市场部经理合作。不过如果你做的不好，方案没有胜出。你就乖乖像小诗最开始一样，从基层慢慢做起，好吗？”
    “好。”林暮明白她这就是立军令状了，不过她信心满满。
    她不能占用别人人生时间太长，所以一切都要快刀斩乱麻。
    这次是一个高奢化妆品的营销案，十天之后就要拿出最终结果。
    要做营销策划案，就需要市场调研数据，这部分是市场部负责的。
    林暮回到办公室，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部门经理要数据。
    不过，部门经理抢先一步，捧着一大叠文件过来。
    她将这叠文件放在林暮的办公桌上，“这里是这两年我们部门所有的策划案。”
    她解释：“许小姐，您既然要和那位许小姐打擂台，我肯定是帮您的啊。我特意把这些策划案拿来，让您好好参考一下。不过为了防止人家说我这是包庇，毕竟我是那位许小姐那组的。所以我就说这是我们的正常工作，您写份详细的报告，这周五之前交给我就行。”
    看着近一尺厚的文件，林暮无奈摇头，真当她是傻子不成吗？今天是周二，周五前交也就是最多只有三天的时间。
    还什么帮助她？帮助她能不能把市场调研数据拿来啊？
    部门经理说这是正常工作，也就是意味着林暮必须完成，没有哪个员工因为要做策划案而可以不完成正常工作。
    真是口蜜腹剑的女人啊。
    不过这种时候，就需要男主角出马了，吕子江会有办法交给自己一份满意的报告的，而自己，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策划案。
    她虽然不准备依靠吕子江来狐假虎威，但是作为盟友，这种小忙还是可以帮的嘛。
    林暮笑着应下这份差事：“放心吧，经理，您这样想着我，我都记在心里的。这些策划案我拿回去学习写报告。不过，也麻烦您把这次营销案的市场数据给我。您心里向着我我知道，总不能这策划案给我找了这么多，最重要的数据却忘了吧。”
    市场部经理讪笑两声，假装拍了拍脑门，“哈哈，你看我这个记性。我这就去给你拿。”
    林暮话都说到那份上了，市场部经理要是不给她数据就是没盼着她好，给她那些策划案就是其心可诛了。
    经理不得不退一步。
    林暮细细研究了好一阵子市场数据，她还从没有做过相关的工作，要说不紧张是假的。
    不过还好她在自己的世界学的就是经济，对于营销策划这方面还是少有涉猎，不至于抓瞎。
    下班后，吕子江来接她。
    她把那些各种策划案都拿给吕子江，“周五之前给我一份相关报告，谢谢吕总喽。”
    “你还真不客气。”吕子江抖了抖那摞报告，示意林暮看看厚度。
    林暮笑得狡黠，“总不会堂堂吕总，连这个都搞不定吧？”
    “我会帮你搞定的。”吕子江把策划案放好，发动汽车，“对了，我给你发了一个文档，你好好学习一下，应该可以写出一份不错的策划案来。”
    林暮打开手机，仔细看着，的确很不错，都是干货，一看就是吕子江用心筛选过的。
    她得好好记下来，等回去参加考试也能用的上，没准那门课还能拿个满绩，“谢谢。”
    “要是实在搞不定。”吕子江认命地叹了口气，“我帮你做也可以。”
    “不用。我自己慢慢学习，吕总只要愿意回答我的疑问就好啦。”林暮一口回绝了，她现在好好学习，以后这些知识也能留给宋微尘，不然等宋微尘回来了，只会求助吕子江怎么办？
    “好吧，别硬撑。”吕子江专心开车，把林暮送到家门口，“我想你也没空出去吃饭，加油！”
    “加油！”林暮给自己打气。
    回到家里，张雪萍早就听说了这件事情，她拍了拍林暮的手：“微尘，这是好事，你可以好好学习。不过，你不该和许诗打擂台，甚至不该答应你父亲如果不行就接着从基层做。”
    “为什么啊？”林暮睁大眼睛，懵懵懂懂的，就像只小白兔一样惹人怜爱。
    她是故意的，这样可以极大程度激发张雪萍的母爱。
    果然如她所料，张雪萍怜爱地给了林暮一个摸头杀，“我的宝贝女儿啊，虽然你是妈妈的亲生女儿，妈妈心里是向着你的。但是许诗也是我当做亲生女儿养大的，感情不可能说收回来就收回来。我不可能也不忍心就此把她排挤出公司。日后公司的继承，必然是你们两个二选一。”
第247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妈妈，你是大股东，你支持我不就好了吗？”林暮故意试探张雪萍。
    张雪萍垂下眼眸，“女儿，许诗和妈妈生活了这么多年，叫了我这么多年的妈，我不能对她弃之敝履。她会活不下去的。”
    林暮在心里叹气，果然，张雪萍是放不下许诗的，她想把许诗和宋微尘都养在身边。
    因为就目前张雪萍的视角看来，许诗也是无辜的，被莫名其妙换了身份，甚至还想过自杀，简直就是风中飘摇的一朵小白花。
    林暮有些动摇，她是不是该把许诗和许文昌联手改医院的亲子鉴定报告结果的证据给她看。
    不行，那证据里面只有许文昌，许诗根本没有出现过，她大可以抵赖。
    而且一旦许文昌和张雪萍闹掰，许文昌就只能支持许诗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许文昌手里的股份加上张雪萍这么些年对许诗的真心，许诗的赢面并不小。
    可是，林暮转念一想，她的隐瞒是不是对于张雪萍不够公平呢？她是不是该让张雪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是怎么样的自私冷漠呢？她拿那份证据去威胁许文昌又和许诗对许文昌利诱勾结有什么区别？
    她动摇了，张雪萍是一个十二分善良的女人，而且那样全身心地爱着宋微尘。
    “妈妈，我知道了。你放心吧，策划案的事情我会努力的，你就别为我操心这些了。”林暮决定暂时按兵不动，希望可以不动用那份证据就能赢得公司继承权。
    吕子江在周五之前拿出了报告，林暮交差交的很漂亮。
    周末，她正好写策划案也写烦了，索性就去拜访一下吕太太，替吕子江打听打听他母亲的事情。
    吕太太一看到林暮来了，亲切地上来挽住林暮，“快进来，快进来，微尘啊，阿姨可想你想得紧呐，像你这样又漂亮又温柔又懂事的女孩子，可真是打着灯笼都找不到。”
    “阿姨，您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林暮坐在沙发上，微微低头，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
    “你们小姑娘就是脸皮薄。”吕太太招呼着佣人给林暮倒茶。
    看林暮端起茶杯，她突然反应过来：“哎呀，你们年轻人爱喝这茶吗？我还是让佣人给你上果汁吧，你就别陪我这个老年人喝茶了。”
    “阿姨，我最爱喝茶了。”林暮微微噘嘴，撒娇道：“还有，什么老年人啊？您明明就像我姐姐一样。我和您打赌，我们二人一起去逛街，人家准保夸我们是姐妹淘。子江要是见了，都会这么说的。”
    她看了看自己的茶杯，里面的茶叶搭配似乎很讲究，又说着：“阿姨，您皮肤这么好，是不是就是因为您喝了这特殊搭配过的茶叶啊？要是如此，你可得给我带一些回去，我也想要青春永驻呢。”
    吕太太听着林暮的话语，笑弯了眼，“你这张嘴啊，怎的这么会说，也不知道是你母亲怀孕的时候吃了什么好东西了。”
    “从小到大，别人都说我嘴笨，不会说话。”林暮吐吐舌头，“我说的可都是发自真心的话呢。”
    “你啊，你啊。”吕太太笑着点了点林暮的脑门，“不过你没说错，这茶叶确实是我自己摸索着搭配的。难得你喜欢，我就让佣人给你多装些带回去。”
    “谢谢阿姨，子江定然也爱喝着茶叶，等我偷师学艺学会了这搭配之法，也要给他尝尝。”林暮笑得天真烂漫。
    她是故意如此表现的，除了为了讨好吕太太，拉近关系，就是想要说明她这个人其实没什么城府，故意讨好也不过是因为喜欢吕子江，这样再问起吕子江的一些事情，也不会显得太刻意。
    又聊了一阵子，林暮把吕太太逗得鱼尾纹都笑出来了。
    她才假装不经意地问：“阿姨，子江定然有很多小时候的趣事，您说给我听听吧。”
    吕太太面色瞬间僵硬了一下，搪塞：“也没什么有趣的，不说也罢，男孩子就是淘气而已。”
    “这样啊。”林暮有些失落。
    她随意说起：“您和子江关系一定很好。有一次才有意思呢，子江喝的有点多，跟我说什么他想他妈妈了。”
    吕太太脸上喜色淡了许多。
    又不咸不淡地说了几句，林暮就提出告辞了。
    有些事情急不得，要一点一点来。
    紧接着，就又是马不停蹄的忙碌，准备着和许诗一决高下。
    林暮仔细看过了，许氏集团的产品研发力度并不够，也没有什么独特的技术值得吹嘘，添加的成分也找不出什么独到之处来。
    那就要在其他地方下狠手。
    高奢化妆品营销，需要有卖点，以及，奢侈品要做好服务营销以及饥饿营销。
    物以稀为贵，只有把这种化妆品变成一种稀缺的东西，让消费者以使用其为满足才好。
    林暮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许诗在那边做着营销方案，虽然她坚信她的能力强于林暮，但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生怕林暮会有贵人相助。
    她甚至想偷窥林暮的方案，但是林暮一直都把自己的东西保护的滴水不漏，她到最后也没得逞。
    这天，终于要进行最终对决了。
    “董事长，我先来吧，为妹妹打个样子，不然我怕她会紧张。”许诗要求自己先说，她生怕两人会撞方案。
    “好。”林暮毫无惧意，许诗的要求正中她下怀。
    许诗把自己的方案放在大屏幕上，“大家请看，这是我们许氏大力推出的一条高奢化妆品线。我们必须形成深刻的品牌记忆，根据市场调研，现在买护肤品的人越来越理性，更加注重护肤品的成分添加。我们就可以打出我们的护肤品中添加的是最纯天然的曼罗萃取物，可以有效提拉肌肤进行抗老。”
    “这也是符合我的目标消费人群的需求的。高奢化妆品的目标人群我定位在三十五岁以上的女士，这些人有足够的消费力进行消费，她们期望的功效也是偏重抗老去皱的。”许诗侃侃而谈，站在大屏幕前自信美丽，这是从小富家教育培养出来的气质。
第248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指着大屏幕，“请大家看，这就是我对于市场调研数据的分析，以及具体方案。”
    她缓缓鞠躬，掌声雷动。
    接下来是林暮上场了，林暮一身职业装，“大家好，我和许经理的看法并不一样，我不赞同去强打成分牌。”
    此言一出，众人都多了几分兴趣。
    许诗不屑，她认为林暮这么做不过哗众取宠。她之所以抢在前面介绍方案就是因为她觉得这次的这条产品线，除了曼罗提取物没有任何其他的卖点。她认为只有这一种方案，所以怕林暮抢了先。
    林暮开始讲解了：“我们做营销，便是要扬长避短。曼罗提取物看似是我们的独家萃取，可是它有两个致命的缺点。其一，我们的曼罗萃取物添加量过低，比香精还少，根本不是主打成分。消费者虽然关心成分，但并不意味着她们盲目。现在社交网络发达，只要有一个人发现我们是在偷换概念，很快大家就会都知道了。”
    她边说边看了许诗一眼，许诗脸色不好，她心情就好，“其二，我们所谓的独家曼罗萃取技术其实并不是什么新研发的高科技，就是简单的萃取提纯技术而已。我们并非一个研发型公司，不应该主动自曝其短。”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微尘，你到底有什么好方案？快说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许诗没好气地说着。
    林暮看她失去了往日装出来的温柔，知道她已经乱了方寸，气定神闲道：“我的方案是，去做男性的口碑。”
    一个董事不同意：“这是女士化妆品啊，许小姐大可不必为了赢得许经理而故意提出这样天马行空的方案。”
    林暮很是淡然：“请您听我说完。我希望把我们的这个系列的化妆品变成一种社交货币。还有就是，男士其实并不关注化妆品，但是他们会给女生购买化妆品作为礼物，我就是希望我们的化妆品成为他们的第一选择。男士在为女士购买礼物方面的购买力不容小觑。”
    一个董事温和提问：“那社交货币又是什么意思呢？”
    林暮冲他点头致意，“同时，我们也要做好女士这边的口碑，在网络上邀请大博主做推广，不一定是美妆博主，最好是奢侈品博主，那种拥有白富美人设的博主。让女性认为拥有我们的化妆品是一件值得发朋友圈炫耀的事情，让她们认为收到男士送的这样一份礼物，是很值得高兴的。”
    她自信淡定，让许多等着看笑话的人斗大跌眼镜。
    废话，她可是给傅宪之当过副官的人，战场都见过了，还怕这种小场面不成吗？
    “这个定位倒是新鲜。”许文昌即使不愿意但也不得不承认许微尘的方案要胜于许诗的，“大家还有疑问吗？要是没有的话，我们就投票表决吧。”
    董事门大多都投票给了林暮，许文昌也不例外，他不能偏心，否则张雪萍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许诗气得一张俏脸直发白。
    回到家，张雪萍早已经知道林暮的方案通过了，她激动不已，把林暮拉到怀里，“哎呀，不愧是我张雪萍的女儿，你看看，要不人家说龙生龙凤生凤呢。”
    “是啊，多亏我遗传了您。”林暮窝在张雪萍怀里，清楚地看到许诗眸中浓浓的不甘与嫉妒。
    “许文昌。”张雪萍自从知道了真相都是这样叫许文昌的，连名带姓，“既然我女儿如此有天赋，就让她去做市场部的经理吧。”
    许文昌不敢逆了张雪萍的意思，忙应下来：“当然好啊。”
    接下来这段时间，林暮通过自己学习和向吕子江请教学习，她在工作上的天赋和努力让人惊叹。
    虽然她上升速度很快，但是许诗同样不是吃干饭的，自从上次竞争方案失利，她牟足了劲要超过林暮，也是没日没夜地工作。
    林暮深感，要想彻底把许诗从继承人的位置上挤下去，就要让她彻彻底底失了张雪萍的心，并且让她和许文昌起嫌隙。
    她想起那份她一直没想好着落的许文昌改亲子鉴定报告结果的证据，或许这是一个契机，既可以让张雪萍更清楚地认识到许文昌，也可以离间许文昌和许诗。
    不过她暂时还不想动这份报告，时机尚未成熟，她需要自己在公司变得更强大。
    这天，林暮又去了吕家，这次，她随身带着一个窃听器，在萧若若那个世界用这东西，她都用出经验来了。
    她和吕太太又是一阵子友好亲切的会谈，聊着聊着，就又说到了吕子江身上，“阿姨，我这段时间负责和一个外资企业合作对接，他们新派来的总监只会说英语，可是难坏我了，我学的都是哑巴英语，用来应试的。每每遇到听不懂的单词的时候，我都会想起子江，子江的英语说的好通顺好地道啊。”
    她这几次见吕太太，总是会说到吕子江，吕太太只当她是真的喜欢吕子江，其余的并没有多想。
    吕太太很满意吕子江：“子江的英语当然好的很，他可是在国外待了二十多年的人。你就放心，要是有什么口语上的问题，尽管问他就好了。”
    借着这个话题，林暮假装不经意提起：“是了呢。子江还经常用英语打电话，就不工作日常时候也会用，上次我听他用英语和人家说什么他很想您，还说什么要人家去哪里帮他看看您。”
    “想我？”吕太太觉得事情不太好。
    “是啊。”林暮无辜地点点头，“他说他想妈妈嘛。不过我还纳闷，您又没和他住在不同的城市，怎么就想您了。”
    吕太太一改之前的慵懒姿态，目光如炬：“那他说的那个地方是哪。”
    “我英语不好，没听懂。”林暮扁扁嘴，吐槽：“那些英文的住址我最听不明白了，小区什么的怎么就那么多名字啊。”
    “是吗。”吕太太自此开始，就有些心神不宁。
    林暮却没有眼力见，还一个劲拉着吕太太天南海北地瞎聊天，就好像刚才她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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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吕太太终于还是坐不住了，“微尘，我有些头疼，要不你今日就先回去吧。”
    “头疼？”林暮面色焦急，“阿姨，头的哪个部位啊？是偏头痛还是后脑勺疼还是前面额头疼啊？”
    “偏头痛。”吕太太敷衍林暮，她只想她赶紧走，“很疼，我实在想上去躺一会。”
    “我扶您上去吧。”林暮就像听不懂吕太太的逐客令一般。
    “不用了，你回吧，要是雪萍知道我敢使唤她的女儿，还不得跟我急眼吗？”吕太太脸上慈爱的笑容就快挂不住了。
    林暮坚持，她已经站起来扶住了吕太太，“阿姨，您跟我还客气个什么劲啊？我扶您上去，把您安顿好了，我再走。”
    听到“走”字，吕太太心中暗喜，她赶紧答应林暮：“也好，那就麻烦你了，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最有孝心了，我真想有一个像你一样的女儿啊。”
    林暮扶着吕太太进了房间，又扶着她躺下，并且不顾反对帮吕太太把被子盖好。
    她俯下身子，帮吕太太掖了掖被子，“阿姨，那我就走了。”
    “去吧，过两天再来看阿姨。”吕太太和蔼地目送林暮离开她的卧室。
    林暮一出门，就立马快步离开。
    她着急出去听监听，她趁着刚才帮吕太太铺被子盖被子的时候，把窃听器粘在了她床下面。
    她一上车，就赶紧拿出监听器，吕子江就在她车上等她，也戴着一个监听器。
    “那个女人的住所你是不是泄露出去了？”这是吕太太兴师问罪的声音。
    电话那头的听不大清。
    “绝不可能？那吕子江怎么得到了风声？”
    “行了，你也别说那么多狡辩的话了，我也不追究那么多。你赶紧把人移到我们的预备地点。”
    “不！还是换个地方吧。”
    “行，就还在枫亭曲苑，我相信灯下黑，也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是最安全的。他绝对想不到，我只是把人从六栋转移到了八栋。”
    “立马去办，有事再联系我。”
    吕太太挂了电话。
    林暮也放下监听器，赶紧上网查。
    查完后，她很激动和吕子江比划着，“人在香港，枫亭曲苑，八栋。知道了几栋，我相信以你吕总的能力，肯定能查到具体门牌号的。”
    吕子江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勉强才挤出一句：“谢谢你。”
    之前，林暮也曾问过他，为什么不在家里安窃听器呢？
    得到的答案是，吕子江根本进不了吕太太的私人区域，什么卧房化妆房的，一个都进不去。
    而且吕太太会定期用探测仪检查家里有没有窃听器，他猜测甚至每次吕太太和那边人联系之前，都会再排查一遍家里是否足够安全。这是因为吕太太怕吕子江买通佣人吧。
    事实上，吕子江确实买通了一个佣人，可惜没有派上什么大用场。
    林暮听完，不由感慨，这哪里是家啊，这简直就是搞谍报工作的场所，
    她因此制定了今日的方案。
    如果要利用窃听器得到线索，那么就需要规避吕家按时排查窃听设备的习惯，必须时间很短才可以。
    而要想短期内获得线索，就需要刺激一下吕太太。
    她今日提到的消息足以让吕太太心焦到放松警惕，她会在短时间内打电话处理地址可能泄露的事情，而且会忽视打电话前排查窃听器这个习惯。
    为了防止吕太太过几日排查窃听器时发现床下的窃听设备，林暮一会会再带着治头疼很有用的中药去看吕太太，并且想办法拿走床下的窃听设备。
    如此一来，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完成了整个流程。
    做完这一切，已经挺晚的了，吕子江请林暮去吃饭。
    林暮觉得自己简直就是天才，她看着一旁狂喜的吕子江，“喂，恭喜你啊，终于可以摆脱吕太太的桎梏了。”
    “谢谢。”吕子江除了道谢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林暮看他过于高兴了，好意提醒他：“吕总，你也要小心一些，吕太太其实还有很多手段可以使用，如果你惹恼了她，让她决定鱼死网破。那她大可以公布你私生子的身份，还可以用她手里的股份和人脉一直狙击你的每一个决策。”
    “我不在乎！”吕子江给自己倒满酒，“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你知道她为什么一直用我母亲制约我吗？”他语气狂放：“因为她没有其他的办法了，我不吃其他的那些。她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公司我可以不要，私生子就私生子呗，又能怎么样？”
    “那就真的要恭喜你了。”林暮敬了他一杯酒。
    她理性分析道：“如果你愿意和吕太太博弈谈判，或许会有一个两全其美的结果。吕家只有你一个儿子，除了你还有谁可以继承吕氏集团呢？再加上吕太太又极其爱面子，她不会想要承认她养了别人的孩子。”
    “她只会要求我母亲永远不要出现。”吕子江已经看透了吕太太心中所想，但是他不愿意，“不过我不会那么做。”
    “我母亲一生吃了太多苦。”想起他母亲，吕子江眼圈红红，“我不能再让她生活在阴暗里。我要昭告世界，她是我吕子江的妈妈，旁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就是私生子又怎么样？关他们什么事情！”
    林暮注视着面前有些疯狂的男人，以己代入，如果是她的母亲，那她也一定会不顾一切的。
    她赞同吕子江的做法：“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我支持你，不用管别人怎么说。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们就当听不到就好了。或许你可以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吕子江被逗乐了，“这听起来很有意思。”
    “一点点为人处世的秘诀了。”林暮想到宋微尘的情况，“总有人会说起我的闹剧一般的过去；也会有人说我不配做个富家小姐，言行举止都不合格；也有人说是我抢了我姐姐的未婚夫。要是真的挨个听，那我会气死的，所以就默念‘不听不听，王八念经’。他们不过是一群没皮没脸的王八罢了。”
    ：。：
第250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记下了。”吕子江笑：“若是有一日我也能做到你这样的通透，也是一桩美事。”
    吕子江那边的事情了结，回到家里，张雪萍亲亲热热地喊林暮过去喝汤，“微尘啊，快来尝尝妈妈刚刚煲的汤。妈妈从今天午饭之后就开始熬了。”
    “好嘞。”林暮欣然接受。
    自从宋微尘认祖归宗，张雪萍就特别喜欢给她煲汤喝，每天研究着各种各样的汤式。
    有一说一，张雪萍煲汤还是很有天赋的，林暮又是个吃货，每次都很给面子地喝完。即使有时候回家晚了已经吃过晚饭了，她也会喝完，在她的知识体系中，汤嘛，就是吃饱之后溜个缝的。
    林暮喝完了那一碗高汤，张雪萍就一直拄着下巴满意又自豪地看着林暮，“微尘，要不要再来一碗？”
    “好啊。”林暮把空碗递给张雪萍，“谢谢啦。”
    “和自己妈有什么好谢谢的啊。”张雪萍嗔了林暮一眼。
    许诗恰好也在此时回来了，她小跑过来抱着张雪萍的腰亲昵地和她打招呼：“妈妈，我回来了。”
    “挺好的。”张雪萍面对许诗的时候，还有些微微尴尬，“你要不要喝一口汤？”
    说完，她看了一眼不剩什么的砂锅，越发感到尴尬。
    许诗自然看明白了，这汤根本就没有她的。
    不过她一点点都没有把不开心和不满流露出来，反而还给了张雪萍台阶下，“妈妈，我今天晚上吃的挺多的，就不喝汤了。”
    “也好，那你上楼休息吧。”张雪萍想了想，拍了拍许诗的后背。
    看着这一幕，林暮不由感慨许诗厉害，明明心里不舒服，但还是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来讨好张雪萍，尽自己最大努力让张雪萍觉得一切都没发生过，让张雪萍觉得她还是她的孩子。
    林暮慢慢喝着汤，思忖着这一切。
    其实她都可以理解，她最开始有点太拿许诗当敌人了
    许诗的行为虽然不对，但是也可以解释。她太紧张了，太害怕失去这一切，二十几年前那场换孩子的闹剧，并不是她一手策划的。
    林暮认为许诗不应该去想办法改变那份亲子鉴定的结果，这对于宋微尘和张雪萍都太残忍而且太不公平。
    不过，要是她能看开一些，不要再陷害宋微尘了，林暮会考虑放她一马，她并不是想要把谁逼到穷途末路。
    这一切的最大幕后黑手就是宋暖。宋暖，林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再见过这个人，也没有听过关于这个人的任何消息了。
    她想要忙完工作的事情之后，就和律师研究一下，该怎么起诉宋暖和当年的那家医院。她可以放许诗一马，但绝不能放宋暖一马，她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至于许文昌这个渣男，林暮已经不想用那份证据威胁他了，她只想找个合适的时机把证据交给张雪萍，由张雪萍自己决定和许文昌的关系该何去何从。
    张雪萍看林暮想的出神，举着一汤匙舀好的汤，迟迟也不喝。
    她叫了她一声：“微尘，微尘，想什么呢？”
    “啊？”林暮回过神来，冲张雪萍安抚地笑了一下，“没什么，就是瞎想发呆。”
    “我看你是看到了许诗才发呆的。”张雪萍猜测着林暮的心事：“是不是因为公司里大家说三道四的？许诗又在你之前进入公司，学历背景比你高一些，他们比较信服于她啊？”
    “没有啦。”林暮低头专心喝汤，这汤略微油腻了一些，就得趁热喝，要是凉了油凝结在一起就不好喝了。
    张雪萍却把林暮埋头苦喝对美食的尊重当做了她隐忍不言，于是主动提出：“我的宝贝女儿啊，说到底那都没什么的，妈妈帮你。妈妈把名下许氏集团股份的一半都先转给你，你做了股东，他们就不敢说三道四了。”
    林暮愣了一下，旋即答应下来，一点也不推辞：“谢谢妈妈。”
    她倒不是真的觉得做股东能堵住那些人的嘴，公司里的人工作那么辛苦，总得有些共同的八卦茶余饭后聊一聊，拿到了股份只会让她更加成为别人的话题罢了。
    她只是觉得这本来就是属于宋微尘的东西，她不应该拒绝。
    “明天我就让律师起草股份转让合同。”张雪萍宠溺地摸了摸林暮的头。
    张雪萍的效率很高，股份转让的事情进行得很快。
    不久，林暮就成为了许氏集团的股东，并且提出了要进入董事会的要求。
    许文昌自然心里是不愿意的，他和宋微尘没有什么父女之情，相反，他一直认为宋微尘是恨他的，并且因为宋微尘他才会与张雪萍生出嫌隙。
    他知道自己手里股份很少，是靠着妻子娘家才稳坐董事长之位的。现在很明显，张雪萍想要扶持宋微尘接替他，宋微尘如果有了张雪萍全部的股份，不想支持他转而支持她自己，那他的位置不稳。
    他一直都在推搪这件事情。
    而许诗，知道了宋微尘名下已经有了张雪萍手里百分之五十的股份，心里嫉妒得要命。
    她想要继承许氏，在她二十二年的教育中，她一直是被按许氏继承人培养长大的，现在突然告诉她，不需要她了，有新的人接替她了。前后落差大到让她几欲崩溃。
    她没有人可以倾诉，也没有地方可以发泄。
    这一日，许诗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走来走去，就来到了宋暖小小的阴暗潮湿的房子。
    “小……小诗？”宋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嗯，是我。”许诗不想称呼这个浑身上下看起来都脏兮兮的女人为“妈妈”。
    “你……”宋暖看了看自己的小房间，脸红的要命，她想要让许诗坐下，却找不到一把干净的椅子。
    她慌慌张张地将床铺扫出一块空闲的地方来，拉了拉床单，“小诗，你坐。”
    许诗嫌恶地看了一眼那床铺，上面隐隐约约还有着吃饭时不慎掉上去的油渍。
    她略一挣扎，还是坐下，只是轻轻搭了小半个臀部在上面，其余大半个臀部都还处于悬空状态。
第251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宋暖用自己的衣服袖子擦了擦旁边的水杯，给许诗倒了杯水：“小诗，喝点水。”
    许诗看着眼前这个小心翼翼注视着自己的所谓亲生母亲，她感觉得到她很爱自己，她目光卑微，很害怕被自己嫌弃。
    她想到自从知道了真相就对自己不冷不热的张雪萍，心里蓦然一股暖流涌上。
    她接过水杯，轻轻抿了一口，“谢谢。”
    “不用谢，不用谢。”宋暖局促地站在许诗面前，用身上的线衣擦了擦手上刚才倒水时不小心沾上的水，“母女之间，谢什么。”
    “母女？”许诗把杯子放在一旁，“她已经不拿我当女儿了。她现在每天对我爱答不理，也不管我晚上回家饿不饿，不管我吃没吃东西，也不管我在公司被人家怎么议论。她心里只有宋微尘。”
    宋暖听明白了，许诗这是在抱怨张雪萍。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是嫉妒着张雪萍的，可以和自己的女儿生活这么多年，就算真相揭开，自己女儿也还是认她做妈妈。
    许诗也不在乎张雪萍说什么，她只是想要找一个倾诉对象，坏情绪的垃圾桶。也许在她心里阴暗处，还希望着宋暖有办法毁掉宋微尘。
    她接着道：“我现在在公司、在家里都快过不下去了。她竟然要我的未婚夫去给宋微尘做未婚夫，吕子江竟然也答应了。不过我想，他是被迫了，他妈妈要他娶张雪萍的女儿，他有什么办法呢？要怪还得怪张雪萍，我也是受害者啊，我割腕躺在医院，她只顾着安慰宋微尘，看都不愿意多看我一眼。”
    “你割腕了？”宋暖不顾一切地抓起许诗的手腕，仔细看着。
    她摩挲着那道新添的伤疤，“疼不疼啊？”
    “已经不疼了。”许诗不习惯宋暖的摩挲，这让她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她抽回自己的手腕。
    宋暖握着许诗手腕的姿势僵在原地，“小诗，你怎么这么傻啊？为什么要割腕呢？有什么事情过不去啊？”
    “还不是为了她吗？我就想让她多看我一眼，我就希望她还能像从前一样待我，这些事情都不是我的错啊。”许诗越说越委屈，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这一下子，宋暖心都疼得抽搐了，“她怎么能这么对你？你也和她一起生活了二十多年啊。人心都是肉长得，她的心难道是石头做的吗？”
    说句公道话，许诗不应该责怪张雪萍区别对待。
    首先，许诗不是张雪萍的亲生女儿，宋微尘才是她的亲生女儿。血浓于水，张雪萍偏心宋微尘很正常。
    其次，宋微尘被人调换，过着贫苦的生活不说，还要被宋暖动辄打骂，许诗却是生活条件优渥，又被爱宠着长大的女孩子，张雪萍多心疼宋微尘一些是人之常情。
    其三，也是最重要的。许诗是张雪萍情敌的女儿，也是她仇人的女儿。难道你会对一个害得你母女分离二十多年的人的女儿和颜悦色吗？
    而且，许诗的存在，就是一直提醒着张雪萍，她被自己的丈夫背叛过，从他们结婚就一直在背叛。她自以为固若金汤的婚姻，就是一场笑话。
    所以，许诗不该怪张雪萍，张雪萍已经很尽力在对她了。
    至于宋暖，她没有资格怪张雪萍，她对不起张雪萍，她对张雪萍只能是愧疚，怎么还能反过来怪人家呢？今天的悲剧，都是她一个人造成的。
    “她的心是不是石头做的我不知道。”许诗情绪上来了，红着眼睛望着宋暖，“我只知道，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被她厌弃！既然换了孩子，你当初就捂死宋微尘不好吗？为什么要把她养大让她来抢夺我的人生？你既然要养她，那为什么不离我们远远的？世界这么大，去哪里不行？为什么就要待在这座城市？你为什么不瞒的好一点呢？宋微尘要去我未婚夫的公司上班，你为什么不拦着？”
    许诗情绪激动的一连串质问，让宋暖后退了好几步，她几乎说不出话来，嘴唇颤动，“我……我就想着……在这座……这座城市，我能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许诗站起来，一步步逼近宋暖，“你现在满意了？看到宋微尘抢走我的一切，你就满意了？”
    宋暖像个做错事的孩子，紧张地拽着衣角。
    许诗平复了一下情绪，重新坐回床上。
    宋暖这才小声试探着开口：“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小诗，你可以怪我，我为你做什么去赎罪都可以。但你别逼自己，千万别想着轻生了。”
    这时候许诗突然有一个邪恶的念头在脑海中产生了，“我要宋微尘消失。”
    “消失？”宋暖被许诗这个念头骇得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
    “消失。”许诗又重复了一遍，“你能做到吗？你要是能做到，我就原谅你，我就不再自杀，我就好好活下去。”
    宋暖做梦都希望许诗原谅自己，希望许诗好好活下去。可是，虽然她不喜欢宋微尘，但是她想起那些年宋微尘的孝顺，想起那些年两个人一起生活的画面，她还是有些不忍：“小诗，宋微尘她……她也是……我是说……她……她……”
    “你也喜欢她是不是？”许诗自嘲笑道：“原来我的亲生母亲也喜欢宋微尘，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呢？我这就去死。”
    说罢，许诗失魂落魄地一步一步走向门口。
    就在她的手要触碰到门把手的那一刹那，宋暖叫住了她：“小诗，我答应你！”
    许诗低着头，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带着一丝得逞的快慰。
    “谢谢你。”许诗转身，走到宋暖跟前，伸出双臂拥抱她，在她耳边呢喃，“谢谢你，妈妈。”
    听到“妈妈”二字，宋暖的身子剧烈颤抖了一下，她顿时觉得她什么事情都可以为许诗去做，她的命都可以给许诗。
    得到了宋暖的承诺，许诗心满意足地离开了这个逼仄的小屋子。
    她这段时间从未如此开心过，她都可以想象，如果宋暖消失了，那她的人生就又回到了从前，吕子江、许氏集团，都是她的。
第252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时候的林暮还在为进入董事会而努力，和许文昌斗智斗勇，她根本不知道，怎样的阴霾已经笼罩着她了。
    吕子江那边进展很快，他已经查到了他亲生母亲的住址，枫亭曲苑八栋三零二室。
    他派人接走了亲生母亲。
    吕太太大受刺激，听说这段日子变着法在找吕子江的不痛快。
    不过，现在的吕子江不再受制于吕太太，对她那些手段也不怎么理睬。
    吕太太只剩下了最后的威胁，她警告吕子江，要吕子江将他的亲生母亲安顿好，不能让外人发现，否则她就要曝光吕子江的私生子身份。
    吕子江倒是真的无所谓。
    他这些日子为了感谢林暮的帮助，购买了许多许氏集团的股票，也要求加入董事会。
    林暮明白，吕子江这是为了帮自己争取公司继承权，多一个人支持就多一票。
    如果她手里能有超过半数的股份，那公司就是她说了算了。
    可惜，她手里只有百分之十八的股份，张雪萍手里还有百分之十八，许文昌手里有百分之五。
    以前，许文昌和张雪萍的股份加起来刚好百分之四十一，张雪萍那时候把股份都签了代理合同，让许文昌代行权力，因此只要其他股东还有百分之十支持他，他就可以为所欲为。
    现在不一样了，张雪萍和许文昌解除了代理合同，并且把百分之十八的股份给了林暮，许文昌现在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
    说出去都可笑，哪家家族企业会让董事长只有百分之五的股份呢？许文昌就是实锤的靠老婆娘家。
    在进行董事会斗争的同时，上流圈子也渐渐传开了，吕子江是私生子，根本不是吕太太的儿子。
    甚至一些小道报纸都报导了这个消息。
    吕子江是条汉子，他一点点都没有否认这件事情。
    当一些媒体问他的时候，他大方承认，“我的生母确实不是吕太太，我是高中时候才被我父亲接回吕家的。”
    一时间，吕氏股价摇摇欲坠。
    吕子江受到了四面八方的攻讦。
    这不，张雪萍知道了这件事情，一直忧心忡忡，她和林暮在客厅谈心，“微尘，你知道子江的事情了吧？”
    “我知道了。”林暮当然知道了，这其中还是她帮忙的呢。
    “那……”张雪萍想了想，还是说了：“和子江的婚约，你有什么打算？”
    “我想和他解除婚约，彼此都冷静地好好想一想。”这是林暮和吕子江的约定，双方都可以摆脱婚约。
    “你想好了？”张雪萍以为林暮是怕吕子江无法继承吕氏，于是帮她分析：“就算子江不是我好闺蜜的儿子，但他依旧是吕家的儿子，唯一的儿子。”
    说到这里，她想起吕先生那个风流性子，改口：“至少是明面上唯一的儿子。而且他已经接手了吕氏，就是名正言顺的吕氏集团继承人。”
    “我不是担心这些。”林暮可不想把宋微尘的形象变成嫌贫爱富，她解释：“是我觉得我和子江之间感情基础薄弱，我们彼此谈过了，他不愿意把自己的身世告诉我，我也不愿意和他聊起我的过去。我们都不信任彼此，都没有在彼此身上找到安全感，所以想要分开冷静冷静。”
    安全感。这是分手最好的托辞和万金油。
    不过林暮并不认同这种分手理由。安全感都是自己给自己的，不管是什么关系，安全感都不必要寄托在别人身上。
    如果是爱情，只要你的底线永远都是你又不怕失去他，你确定自己是独立的，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你都不依赖于对方，那么，你就会永远保有安全感。
    “好吧。”张雪萍总是无条件支持自己女儿的，“我看你们之前感情不错，怕你是因为这种糊涂事分手。既然你和子江都已经经过深思熟虑了，那我也不再劝你。正好我的那个闺蜜，你的好阿姨，也希望你和子江解除婚约，她想要震慑一下子江。”
    “那就皆大欢喜喽。”林暮笑着把头靠在张雪萍的肩膀上。
    好巧不巧，许诗在走廊拐角又偷听到了这一切。
    许诗以为她的机会来了。
    她在心内不屑，宋微尘说得多冠冕堂皇的，其实还不是嫌弃吕子江只是个私生子吗？
    她又有些隐秘的欢喜，既然吕子江也是私生子，他也不是那样光彩的身份，那自己和他，不就更加般配了吗？
    她不明白，她认为私生子是她人生的污点，是不光彩。但吕子江从不这样认为，在吕子江眼里，私生子本身没有任何贬义的色彩，私生子不应该被唾弃，有私生子的男人才应该被唾弃，不负责任。
    许诗和吕子江永远都不会是一路人，不管他们的出身有多么相像。
    彼时的林暮还以为剧情就快扭转完成了，宋微尘和张雪萍没有那么多狗血剧情就直接母女相认，吕子江也没有和宋微尘上演什么霸道总裁爱上我的桥段，就连老套的婚约情节都被她解决了。
    接下来，她只要努力学习，夺回公司管理权和继承权，她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
    等她离开，吕子江和宋微尘要是彼此喜欢，也可以再恢复婚约嘛。
    她不知道，后面还有剧情被扭转带来的种种后果等她承担。
    这天，她好好地准备出门逛街，做个spa放松一下。
    宋微尘没有什么职业装，她得多挑几套。
    她刚挑好了一套杏色的职业装，就准备去试一下，也不知道自己这些天喝张雪萍煲的汤，也没有把宋微尘揣胖一个号。
    在试衣间，她衣服都还没脱，就听到外面有人敲门，“小姑娘，我是保洁，上一个顾客说把饮料洒了，我进去收拾一下。”
    林暮一看地面，果然有一片看起来黏糊糊的，应该是被饮料洒的。
    “麻烦稍等一下。”她整理好衣服，打开试衣间的门。
    这家服装店试衣间很大，有钱人的快乐嘛。
    不过令林暮感到奇怪的是，保洁居然身后有一辆垃圾车。
    这种高档服装店的保洁怎么还带垃圾车啊？影响客人观感了，味道也不好闻。
第253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林暮看保洁也五十多岁了，心内不忍，也就没有多言。
    保洁拖好了那一块地，然后拿着拖把就要出去，突然好像又想起了什么，换了方向，朝林暮走来，她操着一口乡音：“小姑娘，你以后出去别忘了跟店长表扬一下阿姨。”
    她拿起自己胸前的牌子给林暮看：“你看，这是我们名字，你别忘了告诉店长啊。”
    林暮觉得保洁阿姨也不容易，正欲定睛仔细看她胸牌的时候，保洁阿姨突然面露凶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一个馊了吧唧的手帕捂到林暮口鼻上，她瞬间就失去了意识。
    保洁快手快脚地把林暮塞进了垃圾车，然后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拉着垃圾车就从后门离开了。
    林暮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人捆了嘴里也塞着破抹布，坐在一辆面包车的后座上。
    她努力往上坐了坐，努力看到外面的景象，大惊失色。
    盘山小道九曲十八弯，这里一看就是深山了，道路都坑坑洼洼的，也很窄。
    她在仔细看了看身边，居然还有四个姑娘，也是像她一样被捆绑着，有一个已经醒了，其余三人还睡着。
    难不成是……拐卖妇女？
    这种她只在新闻里看到过的事情，居然发生在自己身上了？
    这不是霸道总裁的世界吗？怎么还有拐卖妇女啊？狗血言情改现实主义了？
    林暮赶紧在心里呼叫陈沅芷，“沅芷，沅芷，现在该怎么办啊？”
    陈沅芷也是束手无策，“暮暮，我也不知道啊，我以前带过这种任务，一般都是男穿女直接带着武力暴力解决了。我没想到这个位面居然会遇到拐卖的啊。”
    “我也没想到，这不是言情剧吗？”林暮绞尽脑汁，想遍了自己看过的和电视剧，里面没有一个是言情还带拐卖元素的啊。
    “每个位面都还是正常的世界，言情里面那些主角霸道总裁还是极少数的。不过你能从言情圈子跳出去，我佩服佩服。”陈沅芷是真的觉得她和林暮在一起做任务是开眼界，奇奇怪怪的事情总能遇到，还不少。
    “你怎么还冷言冷语啊。”林暮是真的欲哭无泪了，她口腔里被烂抹布塞满了，一股恶心的味道直冲上头盖骨。
    而且她似乎闻到自己整个人都是臭掉的状态，是了，她想起来了，自己是被保洁迷晕的，那怎么从那家服装店把自己带出来呢？
    垃圾车！对！就是那辆违和的垃圾车。
    怪不得自己臭气熏天的，她猜测那几个女孩子也不是迷药劲没过去，估计是被自己熏得根本醒不来。
    看前面开车的男人似乎从后视镜往后看了一眼，林暮立马闭上眼假装昏迷。
    开车的男人和副驾驶的男人开始聊天，“那个最漂亮的小妞怎么最臭啊？身上一股什么味？”
    “那是洋姐把她从垃圾车运出来的时候沾上的味道。”副驾驶的男人用手捂上鼻子，“是够臭的。”
    开车的那个男人也皱着眉，对着气味很不适，“她们今天晚上之前都能醒，咱们在刘哥那里让她们洗洗，不然耽误找人家。”
    “就那小妞那么漂亮，怎么也耽误不了，放心吧任哥。”副驾驶那个男人笑的猥琐。
    开车的男人也笑的猥琐：“大吴，你这就不懂了，我们干这丧良心违法乱纪的事情，难道就是为了卖出去？我们要得到最大的利润。洗干净了，才能卖个好价格。”
    似乎，开车的男人叫任哥，副驾驶上坐着的男人叫大吴，两个人是惯犯了。
    漫漫长路，大吴的八卦之心抑制不住了：“那小妞看穿着打扮，不是一般人吧。”
    “不知道她得罪了什么人，有钱人的那些事情太乱哦，反正我们只管卖就是了。具体的洋姐也没和我多说，只说好像是她姐姐还是什么人，说把她卖了会给咱们一笔额外报酬。”任哥不由咋舌感慨：“这么漂亮又年纪轻轻的，真是可怜呐，就要在那山沟沟里过一辈子了。”
    “真是……”大吴起了歹心，“任哥，要不你把她留给兄弟，让她给我当媳妇算了。”
    “你疯了！”任哥狠狠瞪了他一眼，“做我们这行的，绝不能和这些货发生什么。”
    “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就过过嘴瘾。”大吴嘟囔着。
    后面他们的插科打诨林暮都没心思听了。
    宋微尘能得罪什么人？除了许诗和宋暖，宋微尘没有任何仇家。而且姐姐，宋微尘只有一个所谓的姐姐，许诗。
    许诗，亏自己还想着可以放她一马，真是妇人之仁。
    不过怎么惩罚许诗都是后话了，自己现在得逃离。
    她闭着眼睛，养精蓄锐。那两人既然说晚上要洗一洗，说明还不到地方，自己就还有机会逃跑。
    而且这两个人不就是想要钱吗？自己现在有钱啊，有的是钱，或许可以和他们谈判一下。
    车一路摇摇晃晃，终于在天黑之前，到了那个刘哥的地方。
    一排平房，每个门上都有一把栓狗用的一样的大锁。
    这些人不仅是惯犯，还有一条完整的犯罪链。
    林暮被任哥粗暴地拽下车，“下来，下来。”
    大吴走过来，“任哥，我来安顿她们，你歇着吧。”
    “哟，想要怜香惜玉呐？”任哥一眼看穿了大吴。
    “不是……这……”大吴想要解释，脸却越来越红。
    “行了，解释什么，你别坏了道上的规矩就行。”任哥拍了拍大吴的肩头。
    大吴给林暮解开了脚上的绳子，推着她往一间屋子里走：“快去，进去。”
    他比起任哥动作轻柔了许多。
    林暮看着任哥和刘哥一起熟稔地聊天。
    突然发现自己几个小时前想要谈判是多么可笑，这种人有一条完整的犯罪链，他们每一环都不敢出问题，如果任哥和大吴敢收自己的钱放自己走，立马就会被这个犯罪组织给灭了的。
    这些犯罪组织有无数种办法保证他们的每一个成员忠心耿耿。
    任哥和大吴不会没有拐卖过富家小姐，但是因为犯罪组织的条件以及原则，他们不能也不敢收人家的钱。
第254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来只能靠自己了，林暮一步一步慢慢移到那个小房间里。
    房间很逼仄，所谓洗一洗，也没有浴室，就是一大桶凉水而已。
    算了，都沦落到这种境地了，还要什么自行车。
    林暮简单擦洗了一下，换上了屋中简单的衣服。
    她把自己那几件衣服上的品牌内标都想办法撕了下来，在这种偏远山区，这些奢侈大牌很少，自己一路想办法留在路上，如果警察或者张雪萍、吕子江找到这里了，就会发现这些。
    她相信，以张雪萍和吕子江的财富以及能力，一定可以发现。
    就算风会把它们吹跑、就算目标小，但是能留一点就是一点，总比什么也没有强。
    幸运的是，第二天并没有接着赶路，林暮听着外面的人说话，任哥和大吴似乎说在找买主聊价格了。
    林暮这几天在屋里被锁着，她强逼自己每天练体力，把从关秋鸿身上学到的那些擒拿格斗术都重新捡起来练了练，虽然宋微尘身体素质肯定比不上关秋鸿，但是死马当作活马医，能有点用也是好的。
    而且她大多练的是一些用巧劲的，对于女子很有用，如果出其不意，应该可以制敌。
    每天送的饭菜，虽然很难吃，林暮也都强迫自己吃完，吃完了才能有力气逃跑。
    就这样过了五六天，她再次被人捆上带上了车。
    是大吴来捆的她。
    她看得出来大吴对宋微尘的美貌还是很有好感的，而且听后面几日大吴和任哥的聊天，大吴应该没做这行多久，比任哥要有那么一点点还未泯灭的良知。
    在大吴给自己的双手捆绳子的时候，她故意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好疼啊，能不能轻一点。”
    大吴的动作顿了一下，默默又放出一小截绳子。
    “谢谢你。”林暮眨巴着大眼睛，像只小白兔一样楚楚可怜。
    在捆脚的时候，林暮又发动了攻势，“这是猪蹄扣吗？上次那个结都扎进肉里了，你看我脚腕一圈都还是红的，能不能不要用这种扣啊？实在太疼了。”
    大吴缓缓抬头，嘴唇无声触碰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又不想说什么，过了一会，才道：“别想着逃跑。”
    “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林暮俯下身子，在大吴耳边轻声说：“你应该猜到我们家条件很好，其实你猜到的不是全部，我们家是顶富贵的人家，有钱有权。我不要求你放了我，我知道这是强人所难。但是如果我们家找到了你，我会让他们放你一马。”
    大吴低下头，没有说话，而是把脚上的绳扣默默换成了一个简单好解的绳扣。
    大吴把林暮拽出去，很粗暴地扔到了面包车上。
    林暮知道他是害怕被任哥发现捆人的时候放水了，所以才飞快把自己塞到车上。
    她趁任哥和大吴去管其他人的时候，把自己撕下来的名牌标扔了出去，正好风一吹，落在了荆棘藤上。
    这应该足够牢实了。
    没多久，那四个女孩子也被塞了上来。
    她们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林暮心里莫名地难受，她在心里默默向她们承诺，只要她能逃出去，一定会让人回来救她们的。
    其实她心里也没有一定能逃出去的信念，现在剧情发展太不按套路出牌了，她根本不知道还会发生什么。
    她只能豁出去了，如果任务失败，就只能让公司其他同事再来试试。
    很快，那些女孩子一个接着一个被带了下去。
    最便宜的不过八千，贵一点的也就一两万。
    林暮听那两个混蛋说，这些女孩子都是大学生。
    多可笑啊，人家父母花了几十万几百万培养出来的女儿，就被以这样低廉的价格卖掉了。
    这些人都应该被判死刑，他们毁掉了多少人的家庭。
    车子又来了大约十分钟，山路很不好走，颠得林暮一个从来不晕车的人都想把内脏吐出去了。
    终于，到地方了。
    林暮被拽下车的时候，她又偷偷扔了两个名牌标在草丛里。
    那是一户很穷很穷的人家。
    几乎是这个村子最深处最贫瘠的地方了，茅草房都还漏风。
    “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任哥，这人出得起高价吗？”大吴皱眉。
    “你懂什么，她的价格是洋姐那边出的。做这一单就够咱们花天酒地吃上好几年了。”任哥笑容猥琐，“人家要求咱们给找一户最偏最穷的，家里没有任何通讯设备的，这里最符合了。”
    大吴听了，不再说话，只是同情地看了一眼林暮。
    任哥也打量着林暮，对她说：“小姑娘，别跟我啊，要怪你就怪你得罪了人。”
    这是什么话？林暮都想一口唾沫淬他一脸。无赖！王八蛋！
    “大娘！”任哥在门口喊道，“我给您送媳妇来了！”
    很快，一个老太太和一个中年男人就出来了。
    那个老太太握着一手毛票，递给任哥，“谢谢你，谢谢你啊。我还以为我儿子这辈子都娶不上媳妇了，我老杨家就要绝后了。你们可真是活菩萨啊。”
    他们这种犯罪团伙是活菩萨？这个三观的扭曲程度也太厉害了。
    那个男人沉默恭顺地站在一边，他应该就是这个老太太的儿子。
    他偷瞟着林暮，眼神里的恶心猥琐林暮都不愿意去看。
    就这样，林暮被老太太扔进了一间屋子。
    任哥和大吴也都走了。
    林暮被扔在炕上，老太太也坐在炕上，那个男人站在一旁。
    老太太看着林暮乐得合不拢嘴，“姑娘，以后你就是我家的媳妇了。我是你娘，他是你男人。他叫杨顺，村里人都叫他顺子。”
    林暮抬头看了一眼那个中年男人，那人看着少说也有四十了吧？长得比许文昌要老许多。
    老太太似乎看出来了林暮的想发，笑：“顺子是比你大一些，但是大一些的男人会疼人啊。”
    林暮现在心里无限恐惧，她从来没觉得自己如此孤立无援过，她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大娘，您能不能放了我？您想要钱的话，我们家有的是钱，我爸妈是开公司的，几十万几百万几千万都出的起，你们可以离开这个村子，到时候有了钱什么样的媳妇找不来啊？”
第255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老太太并不为金钱所动：“姑娘，不行的，我告诉你，这个村子里面，谁都不能坏了规矩。要是把媳妇送回去了，以后他们就再也不来卖媳妇了。整个杨家村都娶不到媳妇了，我和顺子会成为全村的公敌的。再说了，要那么多钱干嘛，传宗接代才是大事。”
    “大娘。”林暮接着劝道：“有了钱你们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啊，可以住在城里，住在别墅里，请一堆阿姨来照顾你们。还可以吃山珍海味，鲍鱼燕窝。还可以买到一切你们想买的东西。我还……我还可以给你儿子安排工作，让他在公司里做个副总，要什么有什么，事少钱多，不比在这大山沟里种一辈子地强吗？”
    她语速越来愉快。
    老太太哈哈一笑摆摆手，“姑娘，你现在说什么都是说一说，你一出去就报警把我们孤儿寡母抓起来爷说不定。还是传宗接代事大事。”
    “不是，你听我说……”林暮还想说什么。
    老太太直接打断，“说什么都没有用，我不会放了你的。”
    说完，她就出去了，留着杨顺和林暮待在一起。
    林暮问杨顺：“大哥，你想不想住别墅做总裁啊？”
    杨顺也不回答，就开始脱他自己的衣服。
    林暮看他眼神越发猥琐，心内大惊，她运好气，双腿一齐发力，用力一蹬，正中他命根子的位置。
    杨顺捂着裆跪在地上大声嚎叫。
    外面的老太太吓了一跳，赶紧进来，她惊慌失措地扶起自己儿子：“顺子，顺子，没事吧。”
    在确定了杨顺没什么大碍之后，她一巴掌就冲着林暮招呼上来了，林暮堪堪躲过。
    “你个丧门星！我对你够好的了，人家家买的媳妇，哪个不是天天毒打不给饭吃。”老太太拽起杨顺，“顺子，我们走，饿她个三五天，看她还有没有力气踹你了。”
    看老太太和杨顺离开，林暮松了口气。
    他们一走，林暮开始挣脱绳子了，宋微尘很瘦，手部的绳子她使劲蹭着，找好姿势，像褪镯子一样，手腕手背都脱了一层皮，这才把手拿出来。
    接着是脚上的绳子，手灵活了，脚上的绳子也就好解了，林暮三下五除二解开绳子。
    她在这房间里寻找着一切可以用的东西。
    杨家真可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除了一张破破烂烂的床，什么都没有。
    算了，林暮开始研究锁了。
    门外上的锁该怎么办呢？如果自己要强打开那锁，定然会发出响动叫人发现。
    除了门，还有窗户。
    老太太没有锁窗户。而且杨家的窗户还是纸糊的呢，很好捅开。
    不过现在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还不能逃跑，要想办法弄一些干粮。
    她先拍打着门假装闹了一通，又哭又叫，一直持续了好几个小时，林暮的嗓子都哑了。
    然后又自己把自己捆好，躺在床上，开始装可怜：“我错了，大娘，给我喝口水吧，大娘。”
    “大娘，我已经两天没吃过饭了，任哥就没给我饭，大娘。”
    “大娘，我要饿死了。”
    “大娘，我错了。”
    “让我喝口水吧，大娘。”
    还是那边躺在床上修养的杨顺看不下去了，“娘，你给她弄点吃的吧，真要饿出个好歹来，我就没媳妇了。”
    老太太冲杨顺“哼”了一声，“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
    一阵锅碗的声音，似乎是在拿饭。
    然后老太太打开了林暮的房门。
    她把一杯凉水和一块干粮放在林暮面前，语气不善：“吃吧。”
    林暮也不矫情，捧起干粮就往嘴里塞。
    老太太瞪着她：“你看看，还是你男人心疼你，你还对他下那种狠手。”
    “是我错了。”林暮恭顺地低着头，反正她清楚，就自己那一脚，杨顺怎么也得在床上躺个三四天，什么也做不了，她就认错了又能怎么样。
    老太太还不解气，接着道：“我们家就顺子一个男人，现在可好，明天的农活都得我去干，回来还得伺候你们，我造了什么孽哟。”
    林暮嗅到了机会：“大娘，我跟您去，我给您干活。”
    “干活？想逃跑吧？”老太太一语戳穿了林暮的目的。
    她乜斜了林暮一眼：“你就在这待着，我伺候你，什么时候你生了孩子，你再帮我干活。”
    “我知道了。”林暮不再说话，她明白了这是拐卖套路，只有生了孩子才会有活动空间。
    第二天天还没亮，老太太就去下地干活了。
    林暮见那个屋里躺着的杨顺渐渐有了动静，就小声叫他：“大哥，大哥，能不能给我弄点吃的啊。”
    杨顺慢悠悠下床，他现在一走路胯下都还疼，想到这个他就生气。
    他拿了两块破干粮，打开林暮的房门，他看林暮被绑着坐在床上，恶趣味地晃了晃手上的干粮，“求我，我就给你。”
    “我真的饿，大哥，求你给我吃吧。”林暮低三下四的。
    终于，杨顺把干粮扔在了林暮身边，然后带上门就走了。
    林暮把干粮掰开分别塞在两边裤兜里。
    到了中午，她又故技重施，求杨顺给她拿吃的，而且借口不够吃，多要了一些干粮。
    她把干粮藏在被套之中，这时候，就不能管干不干净了，逃出去再说。
    不过也太奇怪了，吕子江身为一个男主角难道是吃干饭的不成？怎么还找不到自己啊？
    张雪萍爱女如命的人，怎么也没有找到线索吗？
    晚上，老太太干完农活吃完饭来看林暮，“姑娘，你要放宽心，千万别想着逃跑，我告诉你，你们一起的一个女孩，今天早上要逃跑，被人抓回来活活打断了腿。我老婆子不是那么残忍的人，但是你最好认命。”
    闻言，林暮心里揪着疼，她不知道是坐在自己身边那个哭得喘不上气的姑娘被打断了腿，还是离自己远一些的那个柔柔弱弱的姑娘被打断了腿。
    看林暮恍恍惚惚的没理自己，老太太不满地怼了一把林暮，“你听到没？”
    “听到了。”她只能应下，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要离开这里，要帮助那些女孩子离开这里。
第256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老太太还在喋喋不休：“我告诉你，我们这里是深山了，没有人带你你根本走不出去，而且全村的人都会帮着抓跑掉了媳妇，你们根本没有机会逃跑。”
    林暮当然知道，但她在心里已经暗暗有了计划。
    她看那老太太还在那里说个不停，她突然有个问题：“大娘，你是土生土长杨家村的人吗？”
    老太太突然停住，愣了很久。
    林暮知道答案了，“大娘，你跟我一样，是被拐来的吧。”
    老太太没有说话，默认了。
    林暮觉得不可置信，“大娘，既然你也经历过这些痛苦，为什么要其他女人再经历一遍呢？”
    老太太低着头，嘟囔着：“都是这样过来的啊。”
    “既然你也是被拐来的，那您应该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啊。”林暮想不通，她怎么就甘心待在这里一辈子呢？
    “我最开始也想着，怎么样我都要离开这里。可是后来我有了儿子，如果我走了，我儿子怎么办呢？后来我男人死了，我也没想过离开了，反正我父母肯定也去世了，不如就和我儿子留在这里。”老太太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苦口婆心地劝林暮：“姑娘，等你有了儿子，就知道我的想法了。我儿子虽然年龄大一些，但是四肢健全脑子也正常，你们一起来的小姑娘，四个里面两个嫁给了傻子，一个嫁给了瘸子，还有一个的男人重度烧伤、脸都看不得了。你就认了吧。”
    不可能，这辈子都不可能。林暮在心里想，就算她真的被人拐卖生了孩子，她也会想办法逃跑，或者干脆弄死一家子，大家都别过了。
    她知道自己和老太太思想不同，南辕北辙，也不再奢望能感动老太太。
    第二天，林暮也是那样，要了杨顺给她拿饭。
    杨顺发现林暮比他想象的能吃，每餐就会多拿一些吃的。
    这天晚上，林暮知道该走了，不能再拖了，再拖下去，杨顺身子就该大好了。
    她娴熟地把手从绳子里褪出来，然后飞快解开脚上绳扣。
    揣好干粮之后，她按照预想，三下五除二捅开了纸糊的窗户。
    然后跳窗就跑，杨家地处村子偏僻处，没有什么邻居，应该不会被发现。
    又是深夜，也没有什么人。
    还好杨家家贫，门口连个围墙和篱笆都没有，很好跑路。
    她跑了出去，看着漫山遍野月光下的树啊，草啊，心里愈发迷茫了起来。
    山路她不熟悉，而且贸然逃跑会被整个村子的人想办法抓起来。
    她只能往山上走，想要找一个藏身之地可以先藏上几天。
    现在正是农忙时候，大家帮忙找几日，找不到各家也有各家的事情，就不会一门心思抓自己了。
    再者杨家看起来和周围同村子的人关系也不怎么样，一直也没有一个串门的，村民不至于为了杨家耽误自己的正事。
    黑天半夜、荒郊野岭，真的很吓人。
    林暮一路在山上找着，终于，在天微微亮之前，也不知道找了多久，她找到了荒草掩盖下的一个洞穴。
    不知道是什么年月的时候哪个动物为了冬眠挖的。
    她已经注意过了，这片山离村子不远，村里人常来山上采药、采果子、挖野菜，因此不会有大型野生动物威胁自己的生命。
    这个可以容纳她的洞穴，很有可能是村子还没在这之前，这里荒无人烟的，有野生动物挖的。
    林暮就躲了进去。
    好嘛，这可就真的开始荒野求生了。
    她刚躲好没多久，天大亮了，她透过缝隙看到山脚下的村落，村民们都出动了，似乎在寻找她。
    大部分人都沿着村里唯一那条可以行车的道路寻找，因为林暮是那样来的，顺着那条道路，就可以通往村外的。
    一小部分人上山来找。
    他们的声音离林暮越来越近了。
    “这女的也太厉害了，怎么就给跑了呢？”
    “老杨家真不行，她儿子就没有娶媳妇的命。”
    “听说顺子的命根子都给踢坏了。”
    “顺子也太不行了，连个女人都制不住。”
    “可不是嘛。”
    ……
    声音越来越近。
    “哎呀，累死了，那姑娘又不是傻子，哪有往山上跑的道理啊？”
    “就是，我看还不如去汽车站堵人来的快。”
    “她们来的那条路可通不到汽车站哟，只有去镇子上才能有汽车站。不过我男人在汽车站工作，我已经和他打好招呼了，要他注意着。”
    那几个人几乎都走到了林暮待的枯草掩盖的洞穴前。
    林暮的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额头上的汗顺着皮肤流下来，痒痒的，但她不敢动，更不敢擦拭汗液。
    她透过荒草，都可以看到离洞口最近的那个女人鞋边上沾染的褐色泥土。
    “行了，山上没有，回去吧。”
    “真是异想天开，那女的跑到山上吃什么喝什么？她们那种五谷不分娇生惯养长大的，在山上三天都活不下去。”
    “走吧，没准她们顺着路抓人的都已经抓到了。”
    终于，那几个人打道回府，林暮的心才算放回肚子里。
    不过很快，她又想起其中一个女人的话，“她们来的那条路可通不到汽车站哟，只有去镇子上才能有汽车站。不过我男人在汽车站工作，我已经和他打好招呼了，要他注意着。”
    她该怎么离开这里呢？两天攒的干粮并不多，就算她省着吃，也撑不过太久。
    山上倒是有条小溪，但是她不敢出去。
    她的计划是靠喝这些洞口草叶上的露水过活，每天那么一点点水，估计她也撑不了太久。
    到底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林暮很想联系张雪萍，可惜她的手机一早就不见了，这么多天，她别说智能机了，就连宋微尘从前那种翻盖老手机她都再没见过。
    她不由自主地想起自己选择这个世界的目的，要换个现代位面可以玩手机、可以打游戏、可以网购。
    现在好了，还不如之前那些干脆没有手机和网络的位面。
    第一天的隐藏生活，林暮过得还算不错，吃了两小口干粮。
    ：。：
第257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洞里虽然脏了一些，但是至少比待在杨顺他们家安全。
    她以为自己回越来越安全，直到村子里的人都以为她出意外死了，不再找她，她就可以计划路线跑路了。
    至少，她晚上的时候可以偷偷从洞穴出去弄点野果子吃、再喝两口溪水。
    因为这两天也有上山摘果子的人，林暮都暗暗记住他们采摘的是那颗树了，按照他们的来采摘，肯定不会有什么中毒一类的问题。
    谁知道，第三天的时候，她看到村子里来了很多人，突然又开始慌慌忙忙满村子找人了。
    她还看到，那些人都是任哥和大吴带来的，他俩带着人已经往山上走了。
    山脚下是杨顺家的房子，那里新来了一个女人，似乎很眼熟，十分眼熟。
    林暮眯着眼睛，使劲看，但是隔得太远了，她怎么也看不清，无法确定那是谁。
    那些人搜山的声音越来越近。
    林暮努力把身子往洞穴里面窝着，生怕他们发现自己。
    “你别说，这富贵人家的小妞就是不一样，居然能跑了，还没有被找到。”任哥的声音还是那么猥琐。
    大吴好奇：“任哥，你之前做的生意没有一桩货物跑路的？”
    任哥稍一思考：“其实也有。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夜路走多了总会碰到鬼。不过很少很少，她们大部分都是在几年之后家里人放松看管了跑掉的。”
    他想了想，又道：“一开始跑掉的我也遇到过，不过很快就让抓回来了。很好抓人的，这些村子偏僻得要命，只要往汽车站、公路口一待，保准一堵一个准。”
    “那这个还挺厉害。”大吴发自内心感慨，“汽车站、公路口都没有堵到人。”
    “我说这个小妞啊，要不然是厉害得不得了，要不然就是已经给别人当媳妇去了。”任哥混迹社会多年，见识的都是最恶毒的人心，“这小妞长得那么水灵，没准就是这村子里哪家或者沿途哪个农民在路上看到了这个小妞，直接掳回家里去不声张了。”
    “啊？”大吴呆滞了几秒，慌乱地笑了笑，掩盖自己内心的不安，问：“任哥，那你之前遇到那些跑路的也会帮忙找人吗？”
    “找什么找！”任哥拍了大吴的脑袋一下，“咱们是干什么的？啊？咱们是做生意的。钱货两讫之后的事情跟咱们有哪门子关系啊？我们是赚钱又不是做慈善，他们看不住人关我们什么事？”
    “那咱们现在是图什么啊？”大吴十二分不解。
    “人家出钱出的到位呗。”任哥回头看了一眼山下杨家，“咱们带来的那个女人，就是雇主派来的，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不能让那个小妞回去。”
    大吴更加不明白了：“既然这么恨她，当初直接做掉多好啊？干嘛非要我们卖到这鸟不拉屎的破地方啊？”
    “这就是有钱人的恶趣味。我恨你，但我不要你的命，我就要折磨你。”任哥见多识广，能理解许诗的变态心理。
    “真是的。”大吴叉腰看着山上，“任哥，还往上吗？”
    “往上什么！”任哥瞪了大吴一眼，然后对众人喊道：“兄弟们，都休息休息吧，一会看看这有没有野鸡野兔什么的，我们弄点野味，要没有就吃点干粮吧。磨蹭到天黑我们再下山啊！下山之后，就告诉潘小姐，我们都检查过了，山上每一寸土地都翻过了，没有人。”
    “知道了！”众人高兴应下。
    只有大吴支支吾吾问任哥：“任哥，这没事吗？潘小姐要我们仔细搜查……”
    “潘小姐算个屁，整天把我们支使来支使去的，不管她！要不是怕她主子不给结尾款，老子把她都卖了！”任哥听起来对潘小姐颇多怨言。
    潘，潘，潘。
    林暮突然想到她看着眼熟的那个人影是谁，潘秘书！
    对了，是潘秘书。
    潘秘书难道是许诗的人？应该是的，要不然许诗怎么能那样恰好地出现在吕子江那里，肯定有人通风报信。
    许诗身边的其他人，估计都是许文昌和张雪萍知道的，只有潘秘书，她不想让那时候她以为的爸妈知道自己为了一个男人费尽心机，所以瞒了下来。
    这次这种事情，她不能亲自来处理，身边也只有一个潘秘书可以动了。
    可是，潘秘书的动向，吕子江不应该很清楚吗？
    许诗不会卖这种破绽的，这是为什么呢？
    林暮心惊胆战地，听着周围各种各样的声音，那些男人真当是来野营的啊，还要打鹌鹑下来烤着吃，各个都以为自己那把弹弓就是神枪手了？
    天色渐晚，那些男人终于要走了。
    林暮浑身僵硬，她这一天一动不敢动，连口干粮都没吃啊。
    走之前，任哥好像想起了什么，吩咐身边一个小弟：“明天派人去山那边的王家沟看着点，交代一下那边的村民，别那小妞翻山跑去了王家沟。”
    大吴不这么觉得：“任哥，不可能的，从那边下山的路那么险峻，不是当地人根本下不去，更何况那姑娘娇生惯养的。而且她根本不知道那边是什么，会不会有杨家庄的人，所以她只能往外跑，哪有往更深山里跑的道理啊？她还想不想出去了？”
    “我们这也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你总得让雇主觉得我们干了许多活，才好收钱不是？”任哥拍了拍大吴的肩膀，“这些以后你就明白了。”
    他看着身旁的小弟，“还不快去安排？”
    那个小弟有些为难：“任哥，王家沟和这边的杨家庄关系不好，为了争这片山林的所有权水火不容的，能听咱们的吗？他们要是知道是帮杨家庄堵人，没准还得特意派人去帮那小妞逃跑呢。”
    任哥一拍脑袋，“你看我，怎么忘了这茬？”
    他思考了一下：“那你就带上四五个兄弟，亲自去守着，反正他们也穷的要命，就那么两条路，路口看住就行了。”
    剩下他们说什么林暮都没注意，她已经找到了生路——翻过这座山去那边山脚下的王家沟。
    ：。：
第258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之前也考虑过要翻山，但是因为不确定山那头有没有沆瀣一气被通过气的人守着，而且也不知道那边究竟是什么样子，有没有人烟？怎么说那也是更深山更偏僻的地方啊。她这才没有下决心。
    不过这下，她下定决心了，既然任哥的人明天才会去王家沟，那她今天晚上连夜就去，打个时间差，没准就可以获救了。
    林暮承认，她这也是在赌，但是她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单凭两条腿，别说是宋微尘这个瘦弱体质了，就是关秋鸿那样的职业军人，也不可能走出大山，不可能越过被人看管的汽车站而走到火车站去。这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
    所以她的选择只有一个，连夜翻山，去王家沟。
    她准备等夜深了就出发。
    不过，还没到那时候，林暮借着月光就看到又有人上山了，似乎是个女人。
    她觉得奇怪，一个女人夜里独自上山是干嘛呢？
    那个女人行进得并不快，似乎在找什么，手里拿着一个仪器，类似探测仪的样子。
    林暮心内警觉，她前天晚上就从洞穴口掰了一根木枝子磨尖以防身。
    她把木枝子拿好，准备着，那个女人一旦接近发现她，她立马就用这木枝子做武器攻击她。
    那个女人越来越近了，她接近林暮藏身的洞穴，小声叫林暮：“宋秘书，宋秘书。你在这里吗？我是柴秘书，我是来帮你的。”
    林暮并没有因为柴秘书的言语而放松警惕，相反，她更加警惕了。
    柴秘书的身份她并不清楚，柴秘书背后是谁她也不清楚。
    她给吕子江当秘书的那段日子，并没有看出来柴秘书是谁的人。
    兹事体大，她不敢贸然相信别人。
    “宋秘书，我知道你在那。你相信我，吕子江是我哥哥，同母异父的哥哥，我是来帮你的。”说罢，柴秘书蹲下来，逐渐靠近林暮所在的洞穴。
    这个信息是林暮万万没想到的，吕子江和柴秘书是兄妹？她不相信，她暗暗握紧手机削尖的木枝。她身上还残留着关秋鸿的身手，只要发挥正常，制服柴秘书应该还是没什么问题的。
    不过，柴秘书夤夜上山来找她，不像是和那些人一伙的。
    就算她是许诗的人，那许诗也不应该一下子派两个眼线来处理这件事情啊，太引人注目了。
    虽然林暮的理智告诉她柴秘书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现在是稍有不慎就会落入万丈深渊，她必须保持谨慎、保持怀疑。
    柴秘书为什么会尾随潘秘书那些人来到这里？为什么吕子江和张雪萍都没有发现自己而她却发现了？
    这都是疑问。
    柴秘书拨开了那些草木叶子，林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站起，胳膊肘直接抵在了柴秘书的咽喉处，另一只手握着尖利的木枝也牢牢抵住了柴秘书的大动脉。
    “宋秘书，冷静。”柴秘书脑子飞速运转，想着然后才能取信于林暮，“我妈妈在香港枫亭曲苑八栋三零二，是你帮我哥哥找到的。”
    这个消息，吕子江绝对是十二分保密，不会漏给外人知道的。
    再加上林暮之前的种种分析，她决定暂时相信柴秘书，她放开了柴秘书。
    柴秘书捂着自己的脖子，干咳了几声，“喂，你下手太狠了。”
    “你为什么会在这？”林暮从洞穴中以一个不太雅观的姿势出来了，她这也是方便一旦有什么变故，可以再次制服柴秘书。
    “啊，是这样的，说来话长。咱们边走边说，得赶紧离开这里。”柴秘书带着林暮就要原路返回。
    林暮拽住她的胳膊，“你疯了？还从杨家庄走？”
    “那怎么走？这里就这一条路啊。没事的，我都侦查过了，这么晚村民基本都睡了，我给那些看门狗都打了点药，它们今晚肯定醒不来。”柴秘书从她鼓鼓囊囊的登山包里拿出来了一个精密的射针仪器。
    林暮仔细一看，发现柴秘书拿的那个发型了她的仪器居然是远红外线仪，只要有生命体，都会被呈现出来。
    她不由兀自庆幸，还好反派没这智商，不然自己可就凉凉了。
    “走吧。”柴秘书见林暮发呆，以为她是被自己的聪明才智惊呆了，拉着林暮就要下山。
    林暮赶紧把她拽住，“不是，就算她们发现不了，你带着我是走不了的，就算到了汽车站也搭不了车。那条路上只要有人发现了我，就会立马告诉这些人。”
    “那怎么办啊？我看过了，这里太偏僻了，只有那一条路可以通往外面，如果我们不去汽车站，那我们怎么离开这里啊？难不成靠走路走去小城的火车站？那可靠两条腿走不出去啊。”柴秘书开始发愁了。
    林暮没有贸然说出她的退路，她只是又问了柴秘书一遍：“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你哥哥吕子江呢？你没有告诉他吗？”
    她怀疑的打量着柴秘书，装备弄的这么齐全，难不成却唯独没有联系吕子江？
    “我哥哥和你妈妈都去了缅甸那边。”柴秘书知道如果她不能让林暮完全信任，林暮是不会和自己一起离开的，“你不见了之后，许诗就向警察检举揭发了她亲生母亲宋暖，说是宋暖恨你就买凶把你送走了。警察顺藤摸瓜抓出来了洋姐。”
    洋姐？对了，林暮听过这个人，应该就是那天迷晕自己然后带走的保洁员。
    柴秘书接着讲：“洋姐供出她把你卖到了缅甸，恰好警察也查证了监控记录，洋姐把你从试衣间带走之后在她家里藏了两个小时，又把你送上了一辆面包车，那车一直驶到了边境，然后又换乘了其他车直达缅甸。”
    “那肯定不是我，洋姐在家里的时候把人换了。”这是林暮能想到整个环节唯一换人的地方了。
    “并不是屋子里换的人。”柴秘书说起来还后怕：“还好先头的警察带着你妈妈和我哥哥去缅甸找人了，而其他留守的警察很认真负责，梳理案宗，重新整理各个细节，重新勘察现场，发现了洋姐其实倒垃圾的时候把你留在了垃圾站那里，她屋里的人是早就准备好的，你在垃圾站被调换了。”
    ：。：
第259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希望那个姑娘可以被顺利解救吧。”林暮心里堵得慌，这些人贩子都应该被判死刑，多少本来拥有幸福人生的人因为他们的一己私欲就被拉入泥沼。
    “那个被送到缅甸的姑娘和你穿着打扮一模一样，洋姐又把人脸盖起来了，大家发现不了被掉包也正常。”柴秘书叹了口气：“就像你说的，希望她能够得救吧。她一定会得救的，那么多警察、还有我哥哥和你妈妈都去了，一定没问题的。”
    “你通知吕子江和我妈妈了吗？”林暮很关心，这关系着她们有没有援军的问题。
    柴秘书想到这里就低着头犯愁：“我给他们发信息了，不过缅甸那边也不知道他们在哪个山沟沟里，信号其差，电话根本不通。”
    “没事，留守的警察一定会想办法通知他们的，我们只要能等待就好了。”林暮到底还是比较乐观，她还劝柴秘书呢。
    柴秘书抬起头，目光更绝望一点：“可是他们不知道这里啊。警察们还在查你被究竟带去哪里了。因为他们换了很多车也转手了好多人，甚至破坏了一些路段的监控，很不好追查。”
    “我是那天看潘秘书请假说要回趟老家，隐隐约约觉得不对，就跟踪了她。事情紧急，我的背包是自从你出事就准备好，想要随时去找你的，这才让我带了来。我的手机在跟踪的时候掉到了一个山崖下面，还没来得及告诉我哥位置，就尸骨无存了。”柴秘书现在也根本没有任何通讯工具。
    林暮觉得头疼，但她依旧安慰了安慰柴秘书：“没事，我在路上留下了一些标记，相信你哥哥那么聪明，一定可以顺藤摸瓜找到的。”
    “而且。”她神神秘秘地看着柴秘书，“我们很快就会有新的通讯工具了。”
    “啊？”柴秘书没听懂林暮的意思。
    林暮拉起她的手，就带着她往山顶上去，“我们要翻过这座山，山的那头是和这边杨家庄水火不容的王家沟，只要能带那里，我们就得救了，那里一定有通讯工具。”
    “真的？”柴秘书眼神一下子就亮了。
    她和林暮手拉着手一起走，林暮偶尔侧头看看柴秘书，都怀疑从前自己认识的那个高冷少言还有点傲娇的柴秘书，是不是假的，是不是别人装出来的。
    好不容易到了山顶，林暮往下一看，就明白了杨家庄的村民为什么一直没有去山那边寻人。
    除了因为山那边的王家沟和他们关系不好之外，就是因为那边的山太陡了，和这边完全不一样。
    要想下山，真心不容易啊。
    林暮嗓子渴得要命，她拍了拍柴秘书的登山包，“柴秘书，有没有水啊？”
    柴秘书拿出军用水壶来，林暮咕咚咕咚喝了小半瓶水，然后往小溪那边走了走，在小溪上游接满水。
    柴秘书不解：“接这么多水干嘛？你还怕那边没水喝不成？再不济不是还有个王家沟吗？肯定会有人帮我们的。”
    “不确定那边情况的时候，我们就要做好完全的准备。”林暮掂了掂水壶，确实挺沉，“我拿着水壶吧，山路不好走，放进你的背包会给你增加太多负担了。一会下山的时候我也帮你背会包。”
    “谢谢。”柴秘书也不矫情，这种时候，两个人就是要相依为命，哪有工夫矫情推辞啊。
    开始下山了。
    下山难，下陡峭的山更难。
    看着遥远山脚的王家沟，林暮几乎以为她这辈子都到不了那里了。
    随着天色逐渐露出鱼肚白，林暮不由加快步伐，一旦天亮，她和柴秘书就暴露在山上了，很容易被人发现。
    她扶着柴秘书，“快点，稍微快点。”
    柴秘书脚步虚浮，摆摆手：“我不行了，不行了，走不动了。”
    “走不动也得走。”林暮把柴秘书的包背在身上，又把柴秘书的胳膊搭在自己后脖颈子上，希望能够给柴秘书一些借力。
    终于在日出前，林暮和柴秘书到了山脚下。
    她觉得自己满脚都是水泡，任哥给那些女孩子统一发的衣服鞋子都很不舒适。
    她也能感觉到宋微尘的身体已经极度透支了，但她没有办法，她陛必须想办法逃离这里。
    到了山脚下，王家沟起得早的村民眼尖地发现了她们，“姑娘！你们这是……”
    林暮看到一个面善的大娘，但是她不能以貌取人，长得善良的不一定是善人，满脸横肉的也不一定是坏人。
    她手里攥着从柴秘书包里翻出来的瑞士军刀，“大娘，救救我们，求求您，救救我们吧。”
    那个大娘看她们的样子，似乎就明白了：“你们该不会是那边杨家庄跑出来的媳妇吧？”
    林暮走了两步，靠近那大娘，“是啊，大娘，救救我们吧。”
    “这……”那大娘面露难色，“姑娘，不是俺不想救你们，俺也看不惯那边人买媳妇的做法，但是俺们两边已经足够不和了，村长说不让俺们私下搞摩擦闹矛盾。”
    大娘想了想：“姑娘，你们也怪可怜的。这样，俺给你们拿上些干粮和水，再给你们指条路，你们就走吧。”
    林暮看这村子确实没有和杨家庄沆瀣一气的意思，才把手里的瑞士军刀偷偷塞回兜里，“大娘，您带我们去见村长吧，我有办法让这山的开发权归你们，也可以给你们村子投资很多钱，让你们脱贫致富，我想和村长聊聊。”
    “啊？”那大娘显然没想到看起来破破烂烂两个逃亡的姑娘，居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她愣了一阵子，才急急忙忙在围裙上擦擦手，“走吧，我带你们去找村长。不管怎么样，村长要是愿意帮帮你们，你们也得救了不是吗？”
    看样子，大娘以为林暮在说大话，但还是愿意帮帮她。
    大娘敲村长家门的时候，村长还没起床。
    好一阵子，一个妇人才迷迷瞪瞪揉着眼睛来开门。
    一开门，看到大娘，她问：“这不是李婶子吗？一大早上的有什么事情吗？怎么？村里出事了？”
第260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样子大娘姓李，李婶子把林暮和柴秘书推到那妇人眼前。
    “没有。”她解释：“钱妹子，这是杨家庄跑出来的媳妇，要见咱村长。”
    钱妹子吓了一跳：“哎呦，真是造孽啊他们。”
    她拉着林暮，心疼地看着她，不过还是警惕问道：“姑娘，跑出来不容易啊，累坏了吧？你们怎么往这深山里跑啊？从我们王家沟可出不去啊，要想离开还得翻那边的山，你们又不认识路。”
    “姐姐，救救我们，我们根本出不去，杨家庄的人在那条通往村外的路上都布好了人守着，而且在镇子里的汽车站也让人看着呢，我们没有办法只好翻山来了这里。”林暮眼巴巴看着被叫“钱妹子”的女人。
    钱妹子握着她的手，安抚她：“你放心，我肯定会帮你的，你们别着急，先进来再说。”
    这时候，一个男人也出来了，看起来三十出头，应该是钱妹子的老公，林暮猜他们是村长的儿子和儿媳妇。
    那男人先是很和善地冲林暮和柴秘书笑了笑，随后又和李婶子打了个招呼，才问钱妹子，“这是怎么了？”
    钱妹子一面拉着林暮往屋里走，一面和那男人耳语了几句。
    那男人偷偷打量着林暮和柴秘书，暗暗留心，其实林暮也不是完全信任他们，她也暗暗留心。
    进了屋子，钱妹子招呼着林暮和柴秘书坐下，又去给她们拿了些吃的。
    终于不用吃硬邦邦的干粮了，钱妹子给林暮和柴秘书拿了白面馍。
    “累坏了吧？”那个男人面上一直挂着和善的微笑，他自我介绍道：“我是王家沟的村长王洪楠，这是我媳妇钱淑芬。”
    林暮也自我介绍说：“我叫宋微尘，她叫柴可欣，我是被拐卖来的，她是想要找我救我的。”
    “您就是村长？”柴秘书终于缓过劲来，定睛一看，这和自己想象中白胡子老爷爷的形象大相径庭啊。
    “对，我刚当上村长没一年。”王洪楠笑着点点头。
    “王村长，能不能麻烦您把手机借我们用一下啊？我们给家里人报个信。”林暮说明来意。
    她补充道：“您放心，只要联系到我们家里人，我们家肯定会派人来接我们的。我知道你们村子和杨家庄在争那座山林的使用权，我可以帮你们聘请最资深的律师，尽全力争取把使用权都判给你们。而且，我还可以让我妈妈给你们村子投资，帮你们修路，把你们变成富裕村，带领全村脱贫致富。”
    村长摇摇头：“我倒不是这个意思，我不顾虑这些，也不需要你们回报什么，你们两个弱女子求到这里了，我们理应帮一把。只是我们村子信号极其差，全村只有两部手机。一般人要用手机都得去山顶上，那里才有信号。”
    “啊？”林暮失落万分，她万万没想到用手机还得上山。
    “我看这两个姑娘是万万不能再上山了。万一碰上那边的人可怎么办啊？”钱淑芬提议：“这样吧，姑娘，你们把你们家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一会上山去，帮你联系他们。”
    “谢谢淑芬姐。”林暮环顾一圈，问杨村长，“村长，你们家里有没有纸和笔，我写下来给淑芬姐。”
    “有，有。”王洪楠赶紧去找了纸笔拿给林暮。
    林暮写下张雪萍的手机号，但是她想不起来吕子江的了，求救地看向柴秘书。
    柴秘书开玩笑：“不是吧，你连你未婚夫的手机号都不记得了？要是我哥哥知道，不定怎么伤心呢。”
    “前未婚夫。”林暮纠正她。
    柴秘书拿过纸笔，写下了吕子江的手机号，把纸递给钱淑芬。
    这时候，林暮突然想到，“不对啊，如果我妈妈和你哥哥在缅甸还没回来，电话不一定打得通的。”
    “那怎么办？”柴秘书想不到还有谁是完全可以信任的了。
    林暮敲了敲柴秘书的脑门，“除了我妈妈和你哥哥，不是还有留守的警察吗？你还记得他们局里的电话不？”
    柴秘书一拍脑门，“你看看我，脑子都不转了。”
    她又拿回那张纸，写下警察局的电话。
    林暮嘱咐钱淑芬：“淑芬姐，你一定要告诉他们我们的具体方位啊，拜托你了。真的太感谢你了。”
    “没事。”钱淑芬把那张纸小心翼翼地叠好放在兜里。
    钱淑芬又去旁边屋子拿了两套衣裳，“妹子，你们也吓坏累坏了吧，换身衣服，你们休息一下，等中午时候我应该就回来了。”
    她又告诉李婶子：“李婶子，我可能赶不及回来煮饭了，还得麻烦你杀只我们家的鸡，给两位妹子补补。”
    “行，你放心吧，俺做饭可好吃着呢。”李婶子大包大揽。
    林暮和柴秘书就被安顿好了。
    王洪楠和钱淑芬、李婶子都出去了。
    林暮听到李婶子在院子里好像压低了声音在问王洪楠，其实她那个大嗓门，就算压低声音，林暮听得也挺清楚。
    她问道：“村长，你不是说不要和那边的杨家庄起冲突吗？”
    “我们这又不是故意挑起争端，是他们行事不仁不义，买媳妇？亏他们干得出来。这种事情如果我们不帮一下，死了之后都是要下地狱的。”王洪楠很不齿那边杨家庄买媳妇的行为。
    李婶子感慨：“那边人买媳妇都是传统了，咱们这深山沟沟里穷啊，多少男人娶不上媳妇。”
    “娶不上媳妇那也不能买，这种事情要是敢出现在咱们村子里，我肯定大义灭亲，立马去报警抓他。就算没媳妇，咱也不能干那伤天害理丧良心的事情啊。”王洪楠三观很正。
    “可不是吗，他们就是造孽啊。我上次去那边采药的时候，看到他们抓逃走的媳妇，硬生生当场打断了腿，还有把媳妇拴上铁链子锁在牛棚里的，真是太惨了。”李婶子咋舌：“他们都没有女儿的吗？怎么忍心那样对人家女孩子。”
    “还好咱们村子一直就没这个传统。”王洪楠说到这里还有些骄傲，“我爹当年当村长的时候，就不许这个，现在我也还是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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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咱们就是许，也没地买去啊。”李婶子笑着调侃：“你和你爹，一老一少，老的在几十年前就把那卖媳妇的打出了我们村子，听说那人还因此瘸了腿，小的又救了人家跑出来的媳妇不告诉他们。这事他们最后肯定会知道的，咱们和卖媳妇的和那杨家庄就彻底结仇了。谁给你卖媳妇啊？”
    “正好。”王洪楠冷哼一声，“谁指着他们娶媳妇了？拐来的姑娘，要了那是作孽。”
    “是，是，是。”李婶子又笑着和王洪楠说了什么，林暮听不大清了，他们的声音越来越远。
    至此，林暮安下心来，王家沟是真的不兴拐卖妇女，而且和杨家庄关系相当一般。
    她这才睡去。
    中午的时候，李婶子敲门叫她：“妹子，妹子，起来吃点饭吧，婶子炖的鸡肉可烂可入味啦。”
    林暮把柴秘书摇醒，“醒醒，醒醒，柴秘书，吃饭去了。”
    “哦。”柴秘书揉着眼睛，她实在太困太累了。
    坐在饭桌上，林暮边吃边夸李婶子，“婶子，你做的饭真好吃。”
    她还很给面子地吃了三碗饭。
    李婶子乐得合不拢嘴：“我还怕你们城里娇生惯养的小姑娘吃不惯我们这山里人做的饭呢。”
    “好吃呢。”林暮竖起大拇指，“您不知道，您这从食材开始，就比城里不知道强了多少倍。”
    “城里什么好东西没有。你就别夸我们这穷山僻壤的了。”王洪楠笑着又加了一碗饭。
    林暮正色：“我可不是恭维。城里那鸡啊，都是统一养殖的，几十天就可以出栏卖了，也不运动，还吃激素呢。不像你们这是绿色纯天然养大的鸡，城里都管你们这个叫做溜达鸡，是在村里溜达着长大的。卖的才贵呢。”
    “真的？”王洪楠很感兴趣。
    “当然了。”林暮又给他列举了许多乡村经济。
    王洪楠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样，“没想到啊，好多咱们山里人不注意都不管的东西，居然是他们城里人追捧的。”
    “是啊，真是奇怪嘞。”李婶子是当做猎奇听的，而王洪楠已经发现了致富的商机。
    大约下午到快吃晚饭的时候，李婶子急急忙忙跑来了。
    钱淑芬嗔道：“李婶子，您这急急忙忙的干嘛啊？难不成还怕我饿着两个妹子，特意来监督我做饭的？”
    “这种时候了，开什么玩笑啊？”李婶子焦急道：“村口来了两个人贩子，一直堵在那里，还问过往了村民有没有见过一个逃跑的姑娘，八成是微尘妹子。”
    “这可怎么办。”钱淑芬赶紧去找王洪楠。
    王洪楠很冷静，先是告诉李婶子：“李婶子，你去告诉那些知道这件事的村民，一定要保密。”
    然后他又吩咐钱淑芬：“淑芬，你在这里陪着两个妹子，让她们别害怕，我们肯定会护着她们的。”
    “我去叫上些男人，把那两个人贩子打回去。”王洪楠抄起院角的扁担，“真是无法无天了，他们是警察啊还是什么人？居然赶在路上设卡了。”
    “小心一点，别把人打坏了。”钱淑芬担心地看着自己丈夫。
    林暮心里万分感动，她暗暗下定决心，只要她得救了，一定会想办法报答这个帮助过自己的村子。
    王洪楠出手，很快就打发走了那两个人贩子，反正他们也不是非要守在这里不可。
    接下来的日子，就是等待。
    在王家沟的这几天过得很不错，生活节奏很慢，村民也都很热情，知道了林暮的遭遇，都对她特别同情，做了什么好吃的也都拿给她。
    林暮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虽然没上称，但她估摸着自己这几日肯定是吃胖了不少。
    这天，她刚刚吃完午饭，就听到村口有汽车鸣喇叭的声音，还有很多人的声音。
    渐渐，那些声音越来越近了，林暮听的清楚，那里面分明就有张雪萍，“微尘！微尘！”
    林暮激动地跑出去。
    张雪萍一看到林暮，立马把她拥进怀中，“我的宝贝女儿啊，你受苦了，你受苦了，宋暖那个遭天杀的，她居然……居然狠心到把你卖进这大山里来。”
    “没事，没事，我这不是得救了吗。”林暮摩挲着张雪萍的后背，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吕子江也在一边，他上前抱着他妹妹。
    柴秘书想要推开他，她提醒说：“吕总，您太激动了。”
    “什么吕总！”吕子江情绪激动，“我既然敢承认妈妈，就敢承认你是我妹妹。”
    “哥。”柴秘书终于敢当着众人唤吕子江一声“哥哥”了。
    就这样，林暮得救了。
    中午的时候，村子里的人都很高兴，他们救了两个姑娘啊，大家一起做了几桌子席来庆祝。
    林暮把张雪萍拉到屋里，“妈，你身上带现金了吗？先把现金留给他们吧，他们都不容易，这村子其实穷的要死，但是自从我到了这里，他们杀鸡宰羊的，我心里过意不去。”
    张雪萍身上没带多少现金，但是她早就准备好了一箱子现金在车上，她让人拎来，放在王洪楠家里的侧屋之中。
    钱淑芬不经意发现了，她告诉王洪楠此事，王洪楠来找林暮。
    林暮正好也要和王洪楠商量打官司还有投资的事情，王洪楠却直接拒绝了这一切：“微尘妹子，你已经告诉了我不少我不知道的商机，我们村子靠着自己就可以了，不用再麻烦你帮忙。我们救你本来也不是指望着你报恩，那种情形下，不管是谁我都会救的。”
    林暮清楚，她要是执意给钱反而不美了。
    她让人把钱拿回去收好，但是她心里已经有了别的打算。
    吃完席，休息了一阵子，张雪萍就要带着林暮回去了。
    钱淑芬有些舍不得，拉着林暮说了很多，“微尘妹子，你要好好的，以后出门千万小心呐。我看那个男人就不错，又帅又高的，为人看起来也很好。上次听你说什么前未婚夫，别和人家闹矛盾了，回去要是可以，就和那男人好好过日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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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记下了，谢谢淑芬姐。”林暮主动拥抱了钱淑芬。
    她坐着车离开的时候，不少村民还在窗外和她挥手呢。
    这个村落民风淳朴，林暮感到万分庆幸，如果不是遇到了这个村庄，那她还不知道要吃多少苦，还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呢。
    这里离城市很远，林暮坐完汽车坐飞机，折腾了三天才回去。
    这一路上，张雪萍的目光就没离开过林暮，她生怕一眨眼林暮又不见了。
    吕子江倒是给林暮补习了不少她消失之后发生的事情，“许诗真是足够狠心，不仅是对你，对她亲生母亲都一样。要不是我死咬住潘秘书和许诗是一伙的，估计你妈妈到现在都以为许诗是可怜无辜的小白莲呢。”
    “许诗真的把宋暖推出来做替罪羊了？”林暮记得柴秘书提过一嘴。
    “对。”吕子江咋舌：“她是真的狠心。你一失踪，大家都还束手无策的时候，许诗就假装纠结不忍，最后为了让你妈妈宽心说出来了她所谓的真相，就是宋暖恨你，所以勾结别人把你卖了。”
    “宋暖居然也认？”林暮不由感叹母爱真是够伟大的，许诗都出卖宋暖了，宋暖居然就忍下了，一点也没有反咬许诗一口的意思。
    “是啊。”吕子江感慨万分，“宋暖一口咬定是她自己恨你，和旁人没有任何关系。并且不愿意说出任何相关线索。”
    “后来还是许诗，帮忙找到了那个洋姐。”他冷哼一声，“什么洋姐，不过是为了放个烟雾弹，引导我们跑到缅甸去罢了，她们好在国内运作。”
    “洋姐居然不攀咬许诗？”林暮感到不可思议，“宋暖不攀咬许诗我理解，母爱的力量嘛，那洋姐又是为什么啊？难不成她真对许诗也有母爱之情？”
    潘秘书既然能和任哥、大吴联系上，她背后的许诗一定是通过洋姐认识的任哥、大吴，洋姐肯定认识她。
    “我们找到的，是洋姐的尸体。”吕子江欣赏着林暮变了色的脸，“你看，我说过，许诗足够狠心。你这一次败在她手里，不亏，你狠心是决定狠不过她的。”
    “是许诗……杀了洋姐？”林暮难以消化这个消息。
    “是。”吕子江点头，“她伪造了一个洋姐因宋暖入狱而畏罪自杀的现场。”
    “警察没抓她吗？”林暮想了想指使他人拐卖人口、蓄意谋杀、制造伪证，就这几条罪名就足够许诗这辈子都待在监狱里了。
    “许诗指使人拐卖你，我们必须抓到潘秘书拿到口供之后才能为许诗定罪。”吕子江耸耸肩，“至于洋姐这件事，只是我的猜测。许诗不留一点痕迹，那几乎是一个完美的自杀现场，警方还在调查之中。”
    “我一定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的。”林暮恨恨，她是真的厌恶甚至很许诗，她太变态而且残忍了，怎么会想到这样的方法来对待宋微尘呢？
    等到了家里，林暮看着这幢装修精致的别墅，恍若隔世。
    她这才发现，那些霸道总裁故事的世界里，好像整个世界都只有那些有钱有势的所谓上流社会，一切都是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可是实际上，霸道总裁只是少数中的少数，世界里，多的是为了生活努力奋斗的人，甚至还有许多挣扎在泥沼中的人。
    剧情里面不写，并不意味着他们不存在，世界里还有许多的黑暗面。
    林暮心里莫名就有一种希望让社会变得更美好的愿望。
    她不想做什么拯救世界的英雄，她只是希望能够利用主角光环，或者利用她先知剧情的能力，能够为这些位面尽一份微薄之力。
    哪怕能帮到一个人也是好的。
    她回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并不是要找许诗算账，她只是关注着警察局的动向，但是更主要的，是想要筹备一个基金会，名字她都想好了，护你回家。
    她希望可以利用这个基金会的力量，帮助解救被拐卖的妇女儿童，并且为那些逃出来的妇女儿童提供救助，为他们找到他们的家人。
    她还要利用基金会积极宣传，希望可以减少这种违法的交易。
    张雪萍知道了，百分之一百二地支持林暮，她这次经历的心慌无助，让她也想要帮助那些被拐卖的家庭，希望每个人的女儿都可以陪在他们父母身边。
    张雪萍还特意请求了张家老爷子，也就是宋微尘的外公支持这个基金会。
    张家资力雄厚，有了他们的支持，基金会很快就有了雏形。
    在筹备基金会的时候，林暮不忘请律师去为王家沟解决关于那座山使用权的纠纷。
    杨家庄也被警方顺藤摸瓜端掉了，里面的被拐妇女都得到了解救。所有买媳妇的家庭也一个一个量刑处罚，都得到了他们应得的教训。
    林暮让律师假称他自己是借此发现了这座山的问题，所以想要为他们打官司，并且不收诉讼费，算是法律援助。
    她没有让律师提她一个字，她知道那里的村民也是有自己的坚持和骄傲的。
    王洪楠是个有商业头脑的人，他还去了最近的城市，想要谈关于养殖纯天然溜达鸡的生意。
    林暮暗中投资了王家沟的生意，她希望王家沟可以就此脱贫致富。
    她依然没有让投资人透露自己一个字。
    警察还没有抓到潘秘书，听说潘秘书潜逃出国了。
    但是他们抓到了任哥和大吴，吕子江和张雪萍来接自己的那天，警察也堵在了杨家庄。
    可惜，那时候任哥和潘秘书都已经撤了。
    潘秘书不知道嗅到了什么风声跑不见了。
    警察赶紧去扑任哥，多亏了林暮之前一路留下的那些衣服上撕下来的标，警察很快就找到了任哥他们的窝点，并且在那里又解救出了六个姑娘。
    现在没有任何直接证据指向许诗，柴秘书去指证她听到过潘秘书和许诗打电话，但是警方查了潘秘书的通话记录，并没有一个电话是许诗的。
    而任哥和大吴，竟然也从不知道那个用变声器和他们通话的上家到底是谁，他们一直以为是宋暖。
    就这样，纵使大家都猜到了是许诗指示别人拐卖林暮的，但是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许诗并没有得到她应有的惩罚
    ：。：
第263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甚至于，许诗也知道自己暴露了，她干脆撕破脸皮，现在也不回家了，反而和无良小报媒体大肆宣扬宋微尘被绑架后遭到了非人的折磨。
    看客们最喜欢听这样的新闻了，他们才不管真相是什么，他们需要的只是茶余饭后共同的谈资。
    更何况，被拐卖之后，能发生什么大家都清楚，逃跑的难度大家也清楚，谁又会相信林暮是全身而退的呢？
    一时间，林暮成为了全城乃至全网络的风云人物，每个人都在谈论这件事情。
    许诗的手段怎么总是如此的不入流？林暮都怀疑她到底是不是张雪萍亲生养大的女儿了？张雪萍那样大气的女人，怎么会养出这样的女儿来？
    张雪萍看了消息，也气得要死，晚饭都没吃两口，她就把筷子一扔，语气不善对一旁的许文昌道：“许文昌，你看看你那个好女儿都做了些什么事情！你把她从公司赶走！我不想再看到她出现在许氏！”
    “行，我这就吩咐秘书去办，明天就让她走人。”这些天，许文昌一直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他清楚张雪萍对自己有气，一点都不敢惹她，她说东他就绝不敢往西。
    第二天，林暮去公司上班，许诗果然不在了。
    下午刚工作没一会，林暮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她就去了洗手间。
    用完洗手间，她正准备推门出去，就听到外面刚进来几个偷懒的员工在聊天。
    “哎，你们说许微尘到底遭遇了什么啊？”
    “被拐到大深山里头，见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你说能发生什么啊？”
    林暮不满，正准备推门出去教训，怎么，公司给她们发工资是要她们来嚼舌根的不成？
    这时候，一个声音制止了她们，“不管怎么样，不管在哪里，都不要议论上司的私事，职场的最基本法则你们不懂吗？”
    这还说的像句人话嘛。
    接着，那个声音又道：“你们有闲心关心许总经历了什么，不如先关心关心这公司是不是要变天了。”
    “啊？你知道什么啊？是不是和那个许总走有关系啊？”
    “当然。”那个声音压低了一些，“那个许总走的时候，心情可是不错呢。”
    “啊？为什么啊？都被逐出公司了还那么高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是失了董事长家里那位的心了。”
    “到底不是亲生的女儿，能和亲生的一样吗？日后遗产肯定还是要亲生女儿继承的啊。”
    “董事长似乎不是这么想的。”那个声音又开始贩卖情报了，“咱们公司连着亏了几笔大单子，有些板上钉钉赚钱的单子都亏了，你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怎么回事啊？”
    “董事长家里出了事，心情不好，公司有纰漏也正常吧。”
    “正常什么啊？”那个声音似乎很享受被人众星捧月追问的感受，她慢悠悠道：“董事长这是在跟家里那位示威呢，两个都是他的女儿，一个对他崇拜万分、一切都仰赖于他，一个有着强势的母亲，根本不需要靠他，换做是你，你喜欢谁？”
    “怪不得呢，这是要逼家里那位让那位走了的许总回来帮他啊。”
    “那怪不得那位许总走的时候一点也不着急，估计是知道过两天还能回来。”
    后面这三个人又聊了很多没营养的话题，哪家护肤品在打折啊，哪个牌子的口红又出了一个很好看的色号啊。
    好嘛，林暮真想打自己一巴掌，合着那个声音也是来聊八卦的，她就不该对这些躲懒的员工抱有什么过高的期望。
    不过，公司亏了单子，她倒是可以去查一下。
    公司亏了单子这种大事情，连个喜欢躲懒瞎聊天的员工都知道，她居然不知道，肯定是许文昌刻意吩咐过的。
    许文昌故意亏了单子，他想要做什么呢？林暮可不觉得是要把许诗弄回来。
    别人不清楚内幕，许文昌还能不清楚张雪萍让他弄走许诗的原因吗？他应该很清楚，许诗不可能再回公司了，除非他不再顾念张雪萍手里的那些股份。
    那许诗走的时候，又在高兴个什么劲呢？林暮真是搞不懂。
    回到办公室，为了不打草惊蛇，她让人去拿公司近期合作案以及订单，美其名曰遵循数据制定进一步的市场营销方向。
    她的秘书拿回来的订单数据，没有一个是亏了的。
    林暮登时心知肚明，她的秘书是许文昌的人。
    不过没事，她不着急，马上就要到季度总结召开董事会的时候了，她倒要看看那时候许文昌怎么向各位董事搪塞交代。
    她临走之前还没有加入董事会，回来之后，在张雪萍的强烈要求下，许文昌召开董事会投票表决了关于吕子江和宋微尘进入董事会的决议。
    毫无疑问，林暮和吕子江都加入了许氏的董事会。
    在董事会之前，林暮偷偷去查了许文昌和许诗的个人流水，发现许文昌有大笔进项，不知来处。
    她悄悄打印了这份流水，她猜测许文昌是想要掏空公司，彻底离开张雪萍的控制，他不想再被张雪萍呼来喝去看人脸色了。
    许诗肯定是知道的，许文昌想要掏空公司，离不开帮手，而许诗就是这个帮手。
    如果自己的猜测是真的，那许诗和许文昌还涉及到经济犯罪了啊。
    怪不得人家常说霸道总裁文一本里半本都是在触犯法律。
    她这个情况也差不多，不过不是霸总触犯法律，而是许诗在不停地触犯法律。
    她觉得，是时候该和张雪萍聊一聊了。
    这天晚上她拿着两份资料去见了张雪萍，一份是许文昌的流水，一份是许文昌去改亲子鉴定结果的证据。
    林暮正襟危坐。
    张雪萍忍俊不禁：“这是怎么了？怎的如此严肃？”
    她转念一想，想到了许多不好的事情：“是不是公司里面也有那些不好听的传言了啊？你告诉妈妈是谁？妈妈让她们通通滚蛋！”
    “您先别激动。”林暮帮她顺了顺气，“我就是想问问您对于我……爸爸的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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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4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说的那句“爸爸”很勉强，说实话，她不认为许文昌配得上这个词汇。
    张雪萍愣了愣，她没想到林暮找自己是要问这个，良久，她才组织好词汇：“挺……失望的。”
    “对不起，今天晚上，或许我会让您对他更失望。”林暮先把那份流水递给了张雪萍，“这是许文昌的私人账户流水，有大笔资金流入，而公司最近亏了好几个大单子。”
    “他想要掏空公司？”张雪萍的反应速度很快。
    “可能是害怕再留在公司，公司可能会姓张吧。”林暮看不上许文昌，这就是一个极致的利己主义者，他真心爱着的，只有他自己罢了。
    宋暖和张雪萍，从来都不是他爱的人。不然他不会一面和张雪萍新婚燕尔，一面还给宋暖描绘什么未来的美好蓝图。而当知道宋暖怀孕之后，就快速跑路，生怕连累了自己。一面靠着妻子的娘家东山再起，一面还要想着掏空和妻子共同的公司自立门户。
    “这个王八蛋！”张雪萍很恨把那张流水单子拍在床上：“我还没有和他算账，他倒是先想着劳燕分飞了。”
    “还有一个。”林暮又把许文昌去医院改亲子鉴定记录递给了张雪萍。
    张雪萍边看手就边抖，她颓然瘫坐在床上，她想过许多许文昌的不好，她想过许文昌不爱她，想过许文昌只是利用她的嫁妆，想过许文昌是脚踏两条船的渣男，但她从来没想过许文昌居然可以狠心到不让自己与亲生女儿相认。
    她一直以为或许许文昌不是一个好丈夫，但他可以做一个好父亲。
    现在看来，她想错了，错的离谱。
    “我要他净身出户！”张雪萍浑身微微颤抖。
    林暮从背后搂住她，“没事的，告别了渣男才能迎来更好的人生不是吗？不管怎么样，至少我们相认了，至少我还在你身边啊。”
    “还好，还好。”张雪萍测过身回抱住林暮，“我的宝贝女儿啊，还好你还在，你就是妈妈这一生最爱的人了，只要你在，其他人妈妈都可以不在乎。”
    这就是母爱啊，张雪萍的怀抱很温暖，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亲，等完成了任务，她要回家好好抱抱自己的妈妈。
    “微尘，在下周一的董事会季度总结上，我要许文昌身败名裂。”张雪萍下定决心，要及时止损。
    这是林暮特别欣赏她的地方，不对渣男抱有任何可笑的幻想出来的希望，果断抽身。
    “好，我会去质疑他的那几个单子，然后拿出这份流水，要求董事会调查他，并且要求换掉董事长。”林暮转念一想：“不过，许文昌并不是傻子，他难道不知道他那几个亏本的单子会暴露吗？我怀疑他在这之前就会转移走公司里他想要的钱。”
    “那怎么办？”张雪萍下意识问林暮，她发现自己现在都有些依赖自己的女儿了，自己女儿处理问题实在是冷静。
    林暮脑子转的飞快：“我会拿着这份他去医院改亲子鉴定结果的证据去警察局，要求警察冻结他的资产，并且调查他是不是和境外医生有勾结。”
    “很好，就这么办吧。我倒要看看到时候钱也没转移走，人又要被董事会责难的许文昌，到底该怎么办？”张雪萍都有些期待几天后董事会上许文昌的脸色了，一定很丰富多彩。
    许文昌隔天就知道了自己的资产被冻结了，他完全傻眼了，他不清楚到时候该如何应对董事会的问责。
    他一路走来，自以为聪明，走的都是捷径，经济危机翻身靠的是娶了一个家底丰厚的太太，想要摆脱看老婆的脸色的日子靠的是转移资产。
    他不知道，其实捷径往往是最远的一条路。
    他习惯了耍小聪明，当真正面对需要真本事的场面，就束手无策了。
    不过，他再怎么样束手无策，董事会都要进行，他拿不出来一张漂亮的季度报表。
    林暮心中对于这次董事会事万分期待。
    到了周一，她打扮得干练得体，踩着小高跟按时出现在会议室里。
    恰好遇到了吕子江和她前后脚进入会议室，他就坐在了她旁边的位子上。
    趁着董事会还没开始，吕子江和林暮闲聊天。
    他安慰林暮关于这些天的那些闲言碎语：“你别太在乎那些无良的小报媒体，他们为了一点点销量和点击率，连脸都不要了。”
    “我不生气也不在乎，他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身上又不能少块肉。”林暮叹气：“我在乎的，是其他的姑娘因此害怕而不敢出庭作证。”
    “对了，我想起来了，案子的庭审快了吧。”吕子江劝林暮：“要不你就别出庭作证了，他们一样会得到惩罚的，你出庭，到时候又会引起那些无良记者的狂欢。”
    林暮耸耸肩，满不在乎：“刚好。要是没有我，他们怎么赚钱啊？没有我他们早失业了，他们合该感谢我的。”
    “你一定要出庭？”吕子江不赞同，“我不想你被那些污言秽语攻讦。”
    “做错的又不是我？我为什么要像过街老鼠一样呢？”林暮觉得好笑：“在那些龌龊肮脏的人眼里，女性遭遇伤害一定是因为女性自己出现了问题，因为女性的裙子穿的太短，因为女性下班太晚，因为女性一个人走夜路，因为女性打不过那些人高马大的男人。”
    她冷哼一声：“这是什么道理？做错事的明明是那些犯罪者，为什么我们要对受害者进行二次伤害呢？很多时候，也是因为害怕二次伤害，所以很多女性不敢站出来。我偏不，我就要堂堂正正站在庭审的法庭上，告诉法官、告诉世人，那些进行人口买卖的人，他们的所作所为有多么恶劣。我要亲眼看到他们一个一个都得到应有的报应。”
    “也许你是对的。”吕子江被林暮说服了，“我只是不希望你受伤害，因为你是我身边的人，而其他人，离我都太遥远了。人都是自私的，我更希望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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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5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们不仅仅是独立的个体，更是这个社会的一份子。如果每个人都那么想，谁来指证犯罪分子呢？”林暮粲然一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虽然听着像是假大空的口号，但是确实如此。”
    “哪天庭审？我陪你去。”吕子江希望自己用实际行动告诉林暮，她并不是孤立无援的。
    “到时候短信发给你。”林暮还想说什么的时候，许文昌轻咳两声，会议要开始了。
    季度报表一发下来，每一个人都表情凝重。
    根本不需要林暮出手，大家都一个接一个地追问吕子江到底是什么情况。
    林暮算是看明白了，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
    许文昌这是动了大家的奶酪，大家能不和他急眼吗？
    就连平日最支持他的几个董事都是一连串追问，逼得许文昌恨不能时间倒回，他绝不做这样的事情。
    他本来计划好神不知鬼不觉地转走钱之后，在季度董事会的时候，因为搞砸了几个大单子，引咎辞职，再处理的手里的股份，拿着所有的钱再去重新创建一个许氏集团，创建一个属于他自己的商业帝国。
    可是现在，他的资产被冻结了，他根本张不开嘴说那句早就想好的——“我对不起各位董事，我引咎辞职。”
    不过，他就是不想说，也有人会替他说，区别就是姿态不那么好看罢了。
    吕子江比林暮还要早，站起来提议：“我希望投票表决，停职调查许总，如果确实存在经济方面的问题，那就移交给专业的法官以及警察处理吧。”
    “这……”一些董事面露难色。
    一般公司出了这样的事情都不会外传。这就是丑闻了，董事长利用职务之便损害大家的利益来转移资金。
    最常见的处理方法是要董事长自己补上这个窟窿，加倍补偿公司之后下台。一旦捅破了窗户纸传到外面去，对于公司的股价十分不利。
    这时候，一个德高望重的老董事说道：“吕董，你还年轻，这事情不能这么处理。如果查出来许总的问题，许总还不上，我们可以再向法院提起诉讼甚至报警。要是许总能还上，还能补偿公司，那就得饶人处且饶人。许总在公司干了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们不好把人逼到那种境地的，就让许总正常退休吧。”
    众人纷纷附和这位老董事的说法。
    林暮看吕子江还假装有些纠结苦恼的样子，都快忍不住笑出声了。
    吕子江又不是傻子，他掌控吕氏大权也有一两年了，还能不知道这种事情如何处理吗？
    他不过是先提出一个不太现实的方案，然后老董事再提出一个更现实一些说的更好听一些的，大家自然会同意。
    吕子江一开始的想法，就是要许文昌大出血而已。
    他这样一折腾，本来可能还有些许文昌的党羽不希望许文昌倒台的，这下也都只能是无条件答应了。因为老董事的提议总比吕子江的提议强了很多。
    许文昌这时候在心里暗骂吕子江多管闲事，要是目光能杀人的话，估计吕子江早就死了千千万万回了。
    就这样，许文昌的命运就被决定好了。
    “既然要调查许总，那许总就不适合再坐在这个位子上了。”林暮提议：“调查期间，就让吕总先退位吧，我们选择一位代理董事长，一切等调查结果出来再做决定。”
    “许微尘！”许文昌面色沉痛：“我怎么样也想不到，是我的女儿要把我拉下董事长的位子？怎么？我走了董事长的位子就是你的了吗？”
    许文昌是故意这么说的，他故意说什么女儿父亲，就是想要把这件事情的性质往家庭矛盾上引，让别人不好插手。
    林暮瞪大眼睛，像一只可怜巴巴又无辜的小白兔一样：“爸爸，你在说什么啊？我不过是正常提议，等调查结束了只要你没有问题，你还可以当董事长的嘛，你急什么啊？”
    急，就意味着许文昌心里有鬼。
    今天在座的都是聪明人，谁还能听不出来林暮的意思不成？
    许文昌一拍桌子：“你这个不孝女！不就是因为我偏疼了你姐姐一些，你就要赶她离开，现在又要赶我离开，你好狠的心呐。”
    “什么啊？爸爸，赶姐姐离开？我没有啊？我都不知道姐姐是为什么离开的呢。”林暮心里冷笑，很快大家就会知道，许诗是因为雇人拐卖自己而离开的公司。
    她眼中带泪，从包里拿出一张纸，好像气急了一般：“本来我不想告诉各位董事的，但是既然爸爸这样误会我，那我就不掩饰我的怀疑了。”
    吕子江适时拿过那张纸一看，惊呼：“许总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啊？该不会是拆了咱们大伙的钱都贴补您自己的腰包了吧？”
    这下子众人炸开了锅，都在传阅那张打印着许文昌流水的纸，大家刚开始本来只是怀疑许文昌搞鬼，现在基本上都可以算作实锤了。
    “你……你……”许文昌几乎喘不上气来，“这是伪造的！你不过是想要当那个代理董事长，你是在污蔑我！”
    “是不是污蔑，调查组一查就知道了，不要着急啊，如果我是污蔑，我也愿意受到惩罚。”林暮撇撇嘴：“而且，我也没有要推举自己做代理董事长。”
    “那你……”众人不解。
    林暮站起来，微微一笑，“我推举孙董做这个代理董事长。”
    孙董就是刚才站出来说话的那个德高望重的老董事。
    林暮心里明镜一样，宋微尘并非名校出身，在公司工作时间极短，除了一个化妆品的营销案，没有任何业绩。
    现在想要宋微尘做董事长，那得是多厚的女主滤镜啊，她可不想揠苗助长，她只想趁着这个机会，笼络人心，为宋微尘几年之后或者十几年之后接手公司做准备。
    她再爱吃饭也知道，饭是要一口一口吃的，一口气吃不成个大胖子。
    孙董做代理董事长没有一个人反对。当然，这也是因为大家并没有征求许文昌的意见。
第266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董事会就这件事成立了紧急调查小组。
    在调查结果还没出来的时候，法院的庭审来了，林暮要去出庭作证。这还真的是这些位面她从来都没有过的经历呢。
    这是一件闹得满城风雨的拐卖案，拐卖团伙都被一网打尽。
    除了潘秘书还没有抓到、许诗还没有被供出来之外，一切都得到了公正的解决。
    那些被拐卖的女孩子都被解救出来了，公平与正义并没有缺席。
    可是，虽然公平与正义并没有缺席，可是他们迟到了啊，迟到的公平还算是公平吗
    林暮其实早在这之前就去找过那些女孩子。
    那个和她一起被拐卖然后因为逃跑被打断了腿的姑娘，让她印象深刻。
    她是去医院看望的她。
    “你好，乔琴。”林暮把送她的花和水果放下，和她郑重握手。
    虽然两个人曾经两次同乘一车，虽然两人一墙之隔被关了好些时日，但是她们还从未说过话呢。
    “你好。”乔琴低着头，声如蚊讷。
    林暮看着对外界满眼警惕与不信任的乔琴，想了又想，笑着小声温柔说：“别紧张，我就是来看看你，我希望你好好的。”
    乔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流眼泪。
    林暮微微叹气，伸出手想要握住乔琴的手，可是她还没有碰到乔琴，乔琴突然情绪激动，疯狂往后缩，大声哭喊着：“你别碰我你别碰我我求求你，你离我远一点”
    “乔琴，乔琴。”林暮赶紧举起双手，“你看，我不碰你。”
    可是乔琴根本不理睬林暮说了什么，她只是陷入自己的情绪一个劲地哭喊。
    她的父母闻声而来，“琴琴，琴琴。没事，没事的。”
    她的母亲甚至也不敢去触碰乔琴，只能隔着空气抚摸她。
    乔琴的父亲老泪纵横。
    林暮见状，只能先退出乔琴的病房。
    没一会，乔琴的父亲也出来了。
    林暮询问地看向他，“乔琴怎么样了”
    “不知道。”乔琴的父亲沧桑又颓然，“我不敢留在病房，琴琴看到男性会格外紧张，我也不例外，我只能让她妈妈安抚安抚她。”
    林暮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我只是想握握她的手。”
    “这不怪你。”乔琴的父亲很和蔼，他回忆起这段日子：“自从琴琴被解救之后，她就不允许任何人触碰她，即使是她母亲也很困难。她也抗拒见到男性，不管是医生还是警察，哪怕是我，也都是一样的。”
    “会好起来的。”林暮不敢问乔琴的腿怎么样了，她怕勾起人家的伤心事。
    乔琴的父亲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林暮也坐下。
    乔琴的父亲向她倾诉：“琴琴受到了很大的打击，她的腿可能会留下终生残疾。”
    说着，他的眼泪就顺着皱纹往下掉，“她是个专业的舞蹈演员，她那么喜欢跳舞，从三岁起已经学了二十年了，却被告知这辈子都不能跳舞了。别说是她，就是我也接受不了。”
    林暮愣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一个二十三岁的姑娘，一切都被毁掉了，梦想、人生、健康的心理状态、对这个世界的信任，都在一夕之间被摧毁殆尽。
    乔琴的爸爸自我安慰，也是安慰林暮，说道：“其实想想，人能回来就是最好的结局了。还有那么多不知道被拐卖到哪个深山沟沟里再也找不到的女孩，琴琴已经很幸运了。”
    他冲林暮笑了笑：“谢谢你，姑娘。要不是你想办法逃出来报警了，我们就真的再也见不到琴琴了。”
    “别这么说，叔叔。”林暮有些自责：“如果我能再早一点逃出来报信，没准结局会更好一些。”
    “孩子，千万别这么想，也别自责。”乔琴的父亲声音温和，“你做的很好了，请你一定要坚持下去，别被那些流言蜚语打倒。”
    他也看到了很多关于宋微尘的新闻。
    “我会坚持下去，并且，为我们这些同样有着拐卖经历的女孩子讨回公道。”林暮递了一张自己的名片给乔琴的父亲，“叔叔，如果乔琴和你们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谢谢你。”乔琴的父亲收好名片。
    林暮起身，她听到病房里面已经安静下来了。隔着房门玻璃，她看到乔琴已经睡下了。
    乔琴的母亲出来，冲林暮抱歉道：“真是对不起，琴琴现在精神状态不太好，吓到你了吧。”
    “没有，阿姨，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林暮看着这一对父母，温和有礼、和蔼可亲，如果没有这次拐卖，他们应该是很幸福的一家三口。
    “你这次来，是不是找琴琴有事啊”乔琴的母亲身上有着女性天生的敏锐。
    林暮看着医院走廊地上支离破碎的光影，她怎么也开不了口请乔琴出庭。
    乔琴根本不可能出庭，这对她的伤害太大了，她不可能直面那些伤害过她的人的。
    她摇摇头：“我没什么事情，就是想来看看乔琴，我希望她可以好好的。”
    她是真心希望乔琴可以好好的。
    “谢谢你。”乔琴的母亲知道这不是真话，但没有追问。
    林暮和他们告辞离开。
    离开前，她看了一眼病房里的乔琴，“做错事的不是她，我希望她可以走出来，希望所有可怜的姑娘们，都可以走出来。”
    林暮又去拜访了许多被解救的女孩子，没有一个人，让她有勇气开口问问她愿不愿意出庭作证。
    她们已经足够不幸了，她不想再加深她们的不幸，也不想再把那个丑陋的伤疤硬生生揭开。
    但是她一定会站出来发声，替她自己，也是替这些可怜的姑娘们。
    今天庭审，法庭外记者们层层叠叠，这可是大事，许氏集团刚刚被认回来的千金就被人拐卖了，谁都想拿到一手新闻和独家报导权。
    一看到林暮，记者们就围了上来。
    “许小姐，请问您被拐卖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许小姐，请问您是怎么逃出来的”
    “许小姐，请问您是否因此与吕子江吕总解除了婚约”
    “许小姐”
    “许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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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身边的保镖帮她挡去这些恼人的记者。
    她暗中庆幸，还好没有请那些受害者出庭作证，不然就媒体这个架势，当场把人逼疯都有可能。
    二次伤害有时候比一次伤害更可怕。
    有保镖开路，林暮很快就进入了法庭。
    她看着那些被带上来的犯罪嫌疑人，在脑海中将他们的身影和那些无辜的受害者的身影渐渐重叠。
    她眼神愈发坚定，这些人渣每一个人的手上，都沾染着无数女性的血泪。她要他们付出代价。
    任哥、大吴、洋姐、还有许许多多犯罪团伙的嫌疑人。
    这个拐卖团伙人数之多，法庭估计都站不下。
    那些村民也都被控制拘留起来了，他们今天并没有现身。
    林暮就站在那里，无视那些犯罪嫌疑人杀人的目光，落落大方地讲出她所遇到的一切。
    吕子江就坐在后面，他注视着林暮，恍惚间，他似乎觉得自己从没有认识过宋微尘。
    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惊慌失措像只小白兔一样，还落下了自己的日记本；第二次再见她的时候，她又有些笨拙，连咖啡都不会泡。
    他从没想到过，他以为需要人保护的菟丝花其实独立又自信。
    她可以帮自己得到自己亲生母亲的住址，也可以四两拨千斤地逼走许文昌，还可以如此坦荡大方地面对那些伤害过她的犯罪团伙。
    他虽然很欣赏这样的宋微尘，但是心里隐隐约约觉得宋微尘在他心里似乎渐渐模糊了性别。
    林暮不知道此时此刻吕子江再想些什么，她要是知道，估计得大骂吕子江，不就是喜欢柔弱一点的女孩子吗？干嘛要赖她太男人啊。
    不过也怪薛云亭，让她做男人，这下好了，她都和男主角处成哥们了。
    说来有意思，她做关秋鸿的时候，面对郑依琳是故意表现着女性化的一面，希望可以让郑依琳不喜欢关秋鸿，拿她当闺蜜。
    但是面对吕子江，她做宋微尘的时候，她可真没故意让吕子江觉得她过于强硬像个男人啊。
    在最后判决之前，林暮示意法官她还有话要说，“法官大人，大吴曾经在我被绑过程中对我进行过放水行为，没有给我捆死扣，让我有了逃跑的机会和可能，我希望您可以量刑处理。”
    大吴感激地望着林暮，他也没有想到自己一念之仁会帮了自己。
    法官的锤子一落下，这件拐卖案终于暂时告一段落了。
    林暮走出法庭，外面阳光正好，她抬手挡了挡照向眼睛里的阳光。
    透过手指的缝隙，天是那么的蓝，云是那么的白啊。
    这件事了，林暮就想着要赶紧抓住潘秘书，这样才能让许诗得到惩罚。
    可是潘秘书在哪呢？
    林暮从吕子江的人事部那里调来了潘秘书当年的入职档案，想看看潘秘书的社会关系。
    潘秘书爸爸去世的早，是她妈妈含辛茹苦把她抚养长大的，她和她妈妈关系很好，每个月都会打一大笔钱给她妈妈。
    她妈妈现在没有工作，没有收入，而且还患有慢性疾病，需要每个月都花一大笔钱吃药治病，她现在就指着潘秘书打的钱生活和治病。
    纵然所有人都说潘秘书逃去国外了，警方甚至在国外发现了潘秘书的踪迹，但是林暮始终觉得她不会丢下她可怜的无依无靠的老母亲的，她始终认为找到了潘秘书的母亲，就可以找到潘秘书。
    这天，她买好机票，飞去了潘秘书母亲所在的城市。
    潘秘书的母亲住在一个老旧的小区里，林暮敲了敲门。
    “谁啊？来了！”开门的是一个看起来很温柔的女人，应该就是潘秘书的母亲，她们长得很像。
    她看着林暮：“你是……”
    林暮自我介绍：“我叫许微尘，以前和潘秘书一起共事过。”
    “许微尘。”潘秘书的母亲觉得这个名字很耳熟，对了，她想起来了，警察找她了解情况的时候说起来，自己女儿就是和犯罪团伙勾结拐卖这个叫许微尘的女孩。
    她登时觉得自己在林暮面前矮了一大截，赶紧侧身把林暮迎进来，并且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女儿真的对不起你，我也对不起你是我没有教育好女儿。”
    “阿姨，这不怪您。”林暮坐在沙发上，看这个家里面也不是很富裕的样子，倒是茶几上摆着很多药物。
    潘秘书的母亲给林暮倒了一杯水，站在那里，对林暮鞠躬：：“许小姐，真的很对不起。”
    林暮惊得站起身：“阿姨，我说了，这不怪您，您不用跟我道歉。”
    她实在是受不住潘秘书母亲带泪的眼眸，直接道明来意：“阿姨，我就是想问问您，潘秘书最近有没有和您联系过？”
    “没有！”潘秘书母亲斩钉截铁地回答。
    林暮眯了一下眼睛，否认的这么快，典型的撒谎应激反应。
    她笑了笑：“阿姨，您别紧张，我看您在吃药。就是有点好奇，潘秘书最近不和您联系，谁给您买药啊？”
    “我自己买。”潘秘书的母亲觉得这么回答不妥，马上又改口：“我吃之前买的药，之前买的很多。”
    林暮拿起一瓶药看了看，生产日期很新鲜，而且这药的保质期很短，绝不是之前囤的，而且正常人也不应该囤这种保质期很短的药物。
    她放下药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现一样，“阿姨，如果潘秘书和您联系了，麻烦您一定要告诉我啊。”
    “我知道。”潘秘书的母亲送林暮出门的时候，她突然“扑通”一声给林暮跪下。
    林暮赶紧就要扶她，“阿姨，你这是……”
    “许小姐，我求求你，我求你原谅我女儿，我替她跟你道歉，求求你放过她吧。”潘秘书的母亲哭诉：“我就这一个女儿啊，她也不是故意想要害你，她只是想赚钱替我治病。你也看到了，我吃药很花钱的，她只是想要孝顺我，她不想害你的啊。你放过她吧。”
    “阿姨，这不是我放不放过她的问题。”林暮觉得好笑，“她犯法了啊，法律不可能放过她。”
第268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只要你愿意原谅她，你撤回报警，肯定可以的。”潘秘书的母亲跪在地上任林暮怎么拉也拉不起来，“我替她向你道歉。”
    “阿姨，别说是你替她向我道歉，就算是她亲自向我道歉，那又怎么样？”林暮想不明白潘秘书母亲的脑回路，“哪条法律规定了别人道歉我就一定要原谅呢？”
    “我都已经替我女儿道歉了，她也是无奈之举，我们家的情况你也看到了，求求你了。”潘秘书的母亲眼泪汪汪，“你……你也没有怎么样啊？你回来了。”
    “阿姨，你搞搞清楚好不好。”林暮瞪大眼睛，“我回来并不是因为你女儿对我手下留情了，而是我自己想办法逃出来的。我现在遭受着身边认识的不认识的人的指指点点，我成为了全国茶余饭后的谈资。这还不是对我的伤害吗？如果我再不幸一些，我逃不出来，那我又会遭受什么，您敢想象吗？”
    潘秘书的母亲自知理亏，但还是拉着林暮不放手：“可是……可是我只有那一个女儿啊，你这不是要逼死我吗？”
    林暮掰开她握着自己胳膊的手，“阿姨，我母亲也只有我一个女儿。您女儿害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逼死我的母亲呢？”
    “你怎么这么狠心呀？”潘秘书的母亲怨怼道：“我们家情况不好，我女儿这么做都是为了给我买药，一片孝心，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呢？你是富贵人家的千金，根本不懂钱的重要性。”
    “我懂，钱很重要，我也是过穷日子过来的。”林暮看着潘秘书的母亲老泪纵横。
    若说刚进门时她还有一丝恻隐之心，还觉得潘秘书的母亲很可怜，现在她完全没有了，她像看一个跳梁小丑一样看着潘秘书的母亲，“世界上赚钱的法子有很多，她的工资并不低，只要她努力工作养活你和她自己不成问题。是她自己选择走上一条违法道路的，没有人帮的了她。你也别道德绑架，不是每一句‘对不起’都可以得到一句‘没关系’的回应。世界上的事情要是都如此简单，那要警察干嘛？”
    说罢，林暮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已经暗暗记好了刚才在潘秘书家里看到的那瓶药的名字、厂家和生产批号，她想通过查这药的买家，查到潘秘书的所在。
    警察一直在监控潘秘书母亲的账户，并没有大笔进项，也没有花钱买药。
    这药一定是潘秘书想办法买了直接送过她面前的。找到了这药的买家，自然也就找到了潘秘书留下的破绽。
    林暮把这些消息提供给了警察，接下来，就只需要等警察那边的结果就好了。
    过了大约一周，在周一的早上，许氏集团又召开了董事会，这次，是调查小组的调查结果出来了。
    许文昌恶意亏损，和人暗中勾结、中饱私囊。剥夺他的董事长一职务，并且彻底查账，勒令他将这些年他任董事长期间，所有对不上的账目都必须加倍赔偿给公司，否则将对他采取强制措施。
    就这样，一夕之间，许文昌倒台，他变卖了名下所有资产来还钱。
    也不知道是谁提出这么损的招，公司这些年对不上的账目大大小小也有一些，哪家公司还没点坏账了？现在全都算到了许文昌头上，他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林暮趁机，收购了许文昌手里那百分之五的股份，她需要为宋微尘日后继承公司扫清一切障碍。
    不过现在，虽然林暮和张雪萍加起来握有公司很大一部分股票，但是董事长依旧由之前的代理董事长孙董事担任。
    林暮自己毕竟没有什么管理公司的经验，还是要慢慢学习，最后和平过渡。
    张雪萍早在董事会宣布结果之前就和许文昌离婚了，现在许文昌是真的什么都没有了，一无所有。
    又过了没两天，警察局那边传来消息，潘秘书找到了。
    潘秘书托国内的人帮她母亲买了药，这样通过那个药，一条线查下去，顺藤摸瓜就找到了她。
    不过，警察局表示潘秘书怎么也不肯供出许诗来，只说她是被宋暖指使的。
    林暮去见了见潘秘书，“你好，又见面了。”
    潘秘书不知道该对宋微尘说什么，只是低着头沉默。
    “你之所以不愿意说是许诗指使你的，让我猜猜。是不是因为许诗答应了你替你照顾你母亲呢？”林暮很肯定，潘秘书不是什么好人，但是这并且妨碍她是个孝子，她很孝顺。
    潘秘书不承认也不否认，只说：“宋微尘，是我对不起你，我怎么样都认了。”
    “如果你愿意说出许诗来，或许我可以帮你申请减刑。毕竟我是受害人，我为你求情法官会听的。”林暮威逼利诱着，“你难道不想早点离开这里去见你母亲吗？你真的相信许诗会好好帮你照顾你的母亲吗？你往监狱里一关，她怎么样你根本不清楚。”
    潘秘书沉默着，她不得不承认林暮说的是事实，可是除了许诗，她还能信任谁呢？还有谁会帮她照顾母亲呢？
    “我可以帮你照顾你母亲。”林暮都准备好了，她拿出两份合同给潘秘书看，“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在这两份合同上签名。一份是和护工的长期雇佣合同，我会雇佣一位护工照顾你母亲直到你出狱。还有一份是和医院的长期合同，你母亲每隔三个月可以去这家医院检查一次身体并且开一个季度的药。”
    林暮看得出来潘秘书动心了，她加一把火：“你知道，白纸黑字的合同，往往比那些口头承诺更管用。许诗都能让人那样对我，我和她还有血缘关系呢。你难道相信她会对一个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老人十几年如一日的照顾吗？”
    “你别说了。”潘秘书也知道许诗的人品没有什么保障，“我答应你。”
    林暮暗喜，她就知道，像潘秘书和许诗这样的金钱维持的关系最脆弱了，很容易就可以扯开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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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当着潘秘书的面签了合同。
    没过两天，警察通知林暮，潘秘书在最新的证词里供出了真正指使她做这些事情的人是许诗。
    许诗遭到了逮捕。
    她承认了自己的罪行，她买通小报记者写一些关于宋微尘的不好的报导的行为也被警察查出来了。
    终于，所有涉案人员都落网了。
    就连外资医院里帮许文昌在亲子鉴定结果上弄虚作假的医生都和许文昌一起被处罚了。
    所有犯过错的人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
    今天，是护你回家基金会的成立大会，商界、政界许多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参加。
    林暮站在台上发言，“大家都知道，我在前一段时间被人犯罪团伙拐卖了。在这次经历中，我见到了许许多多可怜的女孩子，她们本可以拥有幸福灿烂的人生，但是都被那些人贩子毁于一旦。”
    她从来不曾回避自己的这段经历，因为她从来没有做错什么，“我在那段日子里，发现那些村民的愚昧让他们并不觉得他们做错了什么，那些女孩子以一己之力逃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更重要的是，她们心灵上遭受了不可磨灭的伤害，还有二次伤害带来的创伤也足以毁掉她们。”
    “我成立这个基金会，就是希望帮助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我希望帮助他们。我们的工作人员和志愿者会去那些深山之中荒野之中，向村民普及法律。只要有被拐卖的姑娘联系我们，我们就会克服一切困难前去营救。当然，我们也会主动去那些偏远的村落，寻找有没有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还有，我们也会提供心理援助和金钱救助给那些被解救出来的妇女和儿童。我希望帮助他们可以正常地活在这个世上。”林暮越说越激动，她知道拐卖人口这种问题靠一个基金会是不可能解决的，但是她希望依靠自己的一点点微薄之力，可以让这些事情哪怕减少一件也是好的。
    “我希望可以告诉每一个曾经遭到过伤害的姑娘，那不是你的错，错的是犯罪的人。我希望每一个女孩子都可以被世界温柔以待，都可以在遭遇不幸之后勇敢健康地活下去。”她站在台上，聚光灯打在她的身上，这一刻，所有人都真心实意地为她鼓掌。
    林暮下台后，许多人都围着她敬酒，好不容易应酬完一圈人，她才看到吕子江正站在边缘的位置好整以暇地抱臂看着她。
    她走过去，“喂，怎么了？堂堂吕总，霸道总裁，仪表堂堂，怎么今天行情这么冷清啊？那些围着你的姑娘们呢？”
    吕子江混不在意：“她们知道我是私生子之后，不确定我还能不能在吕太太手底下继承了家业，就都不理我了。”
    “那她们真是不懂风投。现在投资吕总，没准就是一本万利了。”林暮笑着和吕子江碰了碰杯。
    吕子江还开玩笑：“风投风险太大了，她们不敢赌罢了。”
    笑过了，林暮正色问吕子江：“你和你爸爸的那位吕太太怎么打算的啊？她就是再不高兴，你也是吕家的继承人。怎么会和你闹了这么僵呢？”
    “她在怪我承认了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吕子江自嘲一笑：“我总不至于为了些家产就六亲不认吧。”
    “其实……”林暮想了想，“吕太太生气是因为你落了她的面子，她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除了她控制我母亲之外，她做的都挺好的。”吕子江想起他被接回吕家的日子，“作为一个女人，她对丈夫的私生子仁至义尽了，我们总不能要求她对我视若己出吧。”
    “所以啊，最开始也不是她抛弃的你们母子，是吕先生抛弃了你们，才造成你们十几年过得那么辛苦。这事情追根溯源错的是吕先生。”林暮劝吕子江，“你也收敛一些，我想只要你不那么不给吕太太面子，她还是愿意和你和平共处的。”
    “我知道，我有分寸的。”吕子江也希望可以找到一个平衡和吕太太和谐相处。
    基金成立大会结束的第二天，各家媒体的报道就都出来了。
    所有媒体的报道都不再提那些各种关于林暮遭遇了什么的猜测，反而都大力推崇林暮的做法。这个社会需要有这样的女性站出来发声。
    一时间，林暮倒是成了坚强女性的代名词。
    这天，陈沅芷告诉林暮，任务完成了。
    林暮松了口气。
    这个世界结束了啊，这个世界剧情比较好扭转，但是扭转之后就有点不受控制了。
    她今天晚上就要离开。
    走之前，她在家里好好陪张雪萍吃了午饭和晚饭，她谢谢张雪萍这段时间的支持。
    她还去了医院，就站在病房外看了看乔琴，似乎乔琴的精神状态已经好了不少。她上次离开之后就托人帮乔琴找了一个专业的心理医生，看来心理治疗已经有了成效。
    乔父乔母脸上都挂着笑容，他们请林暮进去聊天，林暮婉拒了，她害怕自己的出现会让乔琴再次想起那些不好的事情来。
    晚上，躺在床上，林暮告诉陈沅芷：“沅芷，我们离开这里吧。”
    “好。”陈沅芷说完，林暮就像气体一样飘出了宋微尘的身体。
    林暮奇怪：“怎么不回公司啊？”
    “咱们看看明天会发生什么吧。”陈沅芷好奇，“你和宋微尘的性格差异这么大，宋微尘之前那样傻白甜，万一她醒来一头脑发热原谅了宋暖和许诗怎么办？”
    “好啊，拭目以待。”林暮也很好奇。
    第二天一早，宋微尘醒来，她感觉到头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似乎你经历了很多，又似乎只是做了个梦。
    她对张雪萍是关心又亲切，就像是已经相认了许久一样。
    吃完早饭，宋微尘突然提出要去监狱看看许诗和宋暖。
    大概还是她自己的感情和血缘起了作用吧，她很想去问问宋暖和许诗到底是为什么。
    监狱内，宋微尘先见了许诗，“许诗，为什么？”
    没头没脑的一个问句，许诗竟然也听懂了，她回答说：“因为我恨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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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真假千金大作战（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许诗，为什么要恨我”宋微尘惆怅，“我们虽然不在一处长大，但我们血脉相连啊。”
    林暮看着这一幕，对陈沅芷吐槽，“你看看，她还是有最开始宋微尘那些傻白甜的成分的。许诗心狠手毒，哪有什么血脉亲情可以顾念她真是异想天开，太天真了吧。”
    “血脉相连”许诗冷笑，“什么血脉相连你让我恶心。你的出现，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未婚夫成了你的，我的继承权也成了你的，我们母亲也成了你的。”
    “许诗，这本来就都是我的。”宋微尘不留情面地点破了这一点，“是你抢了我的东西，你怎么还能如此厚颜无耻说出那样的话呢”
    “宋微尘也不是那么傻白甜了嘛。”陈沅芷笑，“你还是影响了她的性格的。不然她现在应该只能默默落泪伤心等着男主角来拯救。”
    宋微尘看着玻璃那边像个疯女人一样的许诗，神色沉静：“许诗，我曾经真的是想要放你一马的，在我知道了是和你的好父亲一起勾结换掉了第一次亲子鉴定结果的时候，我是想要不追究的。”
    她语气温柔：“我理解你，我们被调换这并不是你能选择和决定的，那时候你也只是一个小婴儿。突然知道真相你接受不了，你想要留住你原先拥有的一切，这我都可以理解。”
    “你不理解”许诗恨恨道：“你不是我，怎么可能理解我呢我曾经是许家的小公主，是张家的外孙女，可你呢你的存在就是提醒所有人，我不过是个冒牌货，我不允许”
    “许诗，你太自私了。”宋微尘质问她：“你为什么不换位思考一下呢我被你的亲生母亲虐待了二十二年，二十二年我没有得到过任何东西，就像一个笑话一样活着。可是我本可以拥有一个幸福的家庭啊。”
    她彻底失望了：“许诗，我真后悔对你动过恻隐之心，我也真后悔居然觉得我们血脉相连。因为，你不配。”
    她起身，“许诗，我不会再来看你了，希望我们此生不再相见。”
    “宋微尘确实变了。”林暮觉得这是好事，“她现在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不会一味地心软，多好啊。”
    陈沅芷打趣林暮：“谁让你把人家的未婚夫吕子江这个霸道总裁弄没了。没有男主角来拯救了，就只能自己拯救自己了啊。”
    情景转换，宋微尘又去看了宋暖。
    林暮摇摇头，“她还是重情的，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居然还能来挨个看一圈这些伤害过她、想要她去死的人。”
    宋微尘看着宋暖，眼睛突然就变得酸涩无比，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宋暖，索性避开称呼，直接说：“你后悔吗”
    “对不起。”宋暖这句话是真心的。
    “我以为，你只是因为单身女人带着一个孩子生活不容易，所以才会表现得那样不喜欢我。我以为你心里该是爱着我的。”宋微尘摇摇头，自嘲一笑，“现在看来，那时候我真的太天真了。你是真的不喜欢我，甚至讨厌我恨我，因为我是你情敌的女儿。”
    “对不起。”宋暖似乎只剩了这么一句话能和宋微尘说。
    宋微尘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怪不得你给我起名叫做微尘。是因为我在你心里，微如尘埃。所以你可以毫不犹豫地舍弃我，就为了讨好你的亲生女儿，为了帮你的亲生女儿维护住她抢到的那些东西。”
    “微尘，我”宋暖的嘴唇无力地开合了几下，终究还是说不出解释的话来。
    “宋暖，我很恨你。”宋微尘直言：“是你毁掉了我的人生，你也毁掉了你女儿的人生。不过还好，我现在还有机会开始新的人生，忘掉你带给我的那些痛苦。但你女儿只能和你一样锒铛入狱，再也不会有新的人生了，这就是报应。”
    “说得好。”林暮都想为宋微尘鼓鼓掌，她说得很好。她刚才还怕宋微尘念及什么虚无缥缈的母女情谊原谅宋暖呢。
    “走吧。”她用手肘怼了怼陈沅芷，“宋微尘的性格已经被这段经历改变了，她会独当一面成长起来的，我们不用担心啦。”
    “是啊。”陈沅芷一挥手，林暮和她都回到了办公室。
    没过一会，陈沅芷就拿来了任务报告。
    又是一个评级为特级的任务，因为林暮成立了那个基金会，帮助了许许多多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
    看到故事的后续，倒是让林暮有些吃惊，宋微尘和吕子江最后还是走到了一起。
    吕子江喜欢宋微尘，因为真正的宋微尘回来之后，比林暮更依赖他，更柔弱，但是同时又没有了她最开始初遇时那样的束手无策。
    宋微尘变得努力上进、自强自立的同时，保留了自己原性格中的娇俏可人，就是吕子江最欣赏的那种女性。
    而宋微尘也很喜欢吕子江，因为吕子江理解她小时候的心灵创伤。
    就这样，两个人走到了一起。
    “原来就算我扭转了剧情，真爱也还是会在一起啊。”林暮这下子对于自己当初退掉和吕子江婚约这件事，就一点点负担感都没有了。
    婚约有什么用许诗和吕子江也有过婚约，吕子江照样像躲瘟疫一样躲着许诗。
    宋微尘后来和吕子江没有婚约了，不还是因为两个人彼此吸引又走到了一起吗
    还有一件事也让林暮很开心，乔琴出院后做了基金会的秘书，帮助了许许多多和她有着一样经历的女生。
    真好啊，林暮感慨。她很开心乔琴可以走出来，虽然跳不了舞了很遗憾，但是她没有沉溺于悲痛，反而可以重新发光发彩，真是值得开心的一件事情。
    这个任务结束，林暮又回家休息了一周，当然，有课的时候也去学校上上课。毕竟暑假结束了啊。
    再次来到公司，陈沅芷高兴地迎上来，“暮暮，你可终于来啦。你不在公司的时候，人家好无聊的呢。你来了就好了，走吧，一起去做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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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 神仙进化论（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做任务你怎么这么高兴啊”林暮揉了揉头发，“上次那个任务真是把我吓坏了，谁能想到在霸道总裁的故事里，我居然被拐卖了，然后开启逃生模式”
    “所以我很期待做任务啊。”陈沅芷拍了拍林暮的头，“我跟过很多任务，到后来都变得千篇一律很无趣的，跟你一起，我也在长见识呢。”
    “我就当这是对我的夸奖了。”林暮坐在办公椅上，想了想任务要求：“这次任务啊，没什么要求了，随便吧。”
    她吐槽：“我发现每次我提的那些要求，最后也不一定能达成。我以为去现代位面就可以玩手机了，结果呢，我居然被拐卖了智能手机还没玩两天呢，就彻底被弄到连个信号都没有的地方去了。”
    “好啦，别抱怨了。让我看看。”陈沅芷翻找了一下，突然，她左右划动的手指停了下来，眼睛放光：“暮暮，想不想做神仙”
    “做神仙”林暮一下子来了性质，“可以满天乱飞、还能保持容颜不老、还会各种法术、肯定还有很多好吃的。”
    她立刻拍板，“我就要去做神仙了，有没有可以做天帝的那种位面啊那多爽。”
    “是个女神仙。”陈沅芷奇怪：“你不是不愿意当男人吗”
    “那得看是什么男人啊。”林暮瞪她，“天帝哎，如果能做天帝，我什么都可以，什么男人女人、什么方不方便，无所谓的。天帝肯定能吃到这世界最好吃的东西，每天那些灵丹妙药都能当饭吃。而且法术无边，谁都打不过我。”
    陈沅芷笑着调侃林暮：“行了，快擦擦你的哈喇子吧，都快流到下巴上了。”
    “快走吧，女神仙也行，我要去试试当神仙的快乐”林暮催促陈沅芷。
    陈沅芷让她做好，闭上眼睛。
    再一睁眼，是晚上。
    林暮迫不及待坐起来，瞪大眼睛打量着四周，天呐，这就是天宫啊。
    雕梁画栋，还是水晶的。
    她现在就躺在一张类似水晶材质的大床上，地板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因为上面都是云朵一样的烟雾。
    林暮下床，东看看西看看，就像是林姥姥进大观园了一般。
    “行了，别看了。”陈沅芷好笑地摇摇头，“赶紧接收剧情吧。”
    “好吧。”林暮又恋恋不舍地看了几眼，才上床躺好，准备接收剧情。
    剧情也不是很复杂，原来神仙也会走虐文路子啊。
    林暮现在叫若璃，怎么有点十年前qq空间的味道呢神仙的起名还真是独特啊。
    她是天帝的女儿，天帝一共有两个儿子三个女儿，她是小女儿，宫女所生，并不受宠。
    她喜欢上了魔界的魔王玉修，这个名字听起来一点也不像魔王，倒像是个风度翩翩的白衣谪仙。
    再往下看，这个魔王玉修做的事情，可并不像他的名字那样好听了，他欺骗了若璃，让若璃以为他受伤了必须要天界圣物镇魂灯才能为他疗伤，若璃因此冒天下之大不韪帮他去偷。
    谁知道玉修只是想要攻打天界。天界用镇魂灯压制了许多凶兽，其中就包括饕餮、浑沌、穷奇和梼杌。
    玉修借机放出了这些凶兽，里应外合攻打天界。
    天帝因此殒命，他的大儿子泽霄继位，统帅天军继续和玉修的魔军作战。
    当然，天帝、泽霄与玉修作战的时候，也不忘处置若璃。
    若璃偷了镇魂灯之后就和玉修私奔去了魔界，但是天帝后来又亲自去将若璃抓了回来，然后打入天牢日日行剜心之刑。
    而泽霄更是直接把若璃拉上战场，要求玉修退兵否则就杀了若璃。
    玉修自然不肯，若璃就被泽霄当场杀死祭旗了。
    不过神仙嘛，总还是有办法死而复生的，泽霄一念之仁没有毁掉若璃的魂魄，若璃凭借强大的怨念重新修炼，在世外高人的帮助下再次炼出人形。
    接下来就是各种言情狗血戏码了，若璃想要报复玉修，结果打不过玉修，虐身虐心，过程中玉修真的爱上了若璃。
    这两个人连忘川河都跳了三遍，这得是什么样感天动地的爱情啊。林暮不由咋舌。
    结局也很魔幻，原来帮助若璃的世外高人就是玉修安排的。若璃和玉修携手隐遁，并没有交代其他。
    不是，这两个人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就跑路了那一堆凶兽还到处作乱呢啊。
    而且玉修杀了若璃的父帝就这样算了杀父之仇都能忘了
    这是什么魔幻剧情啊，神仙也不能这么乱玩吧。
    林暮再接收了一下记忆，还好，现在若璃只是和玉修相恋了，还没有帮玉修偷镇魂灯呢。
    林暮想好了，她是怎么样也不能帮玉修偷着盏镇魂灯。
    她可不能眼睁睁看着天界大乱，不能眼睁睁看着若璃的父帝去死。虽然天帝对若璃并不宠爱，但人家没有做任何对不起若璃的事情啊，又不像宸皇对楚墨那么差劲。
    第二天一大早，林暮就坐在桌案前暗搓搓期待着，神仙吃的早饭究竟是什么呢
    宫女端着脱盘上来了。
    嗯就一个宫女、一个托盘、一个琉璃盏
    “公主，请用。”宫女放下东西就退下了。
    林暮调了一下记忆，这玩意叫玉液，神仙一日三餐都喝这个。
    她真的想一头撞在桌子上了，做神仙也不是那么快乐吗。
    其实神仙是不用吃饭的，玉液也不过是专供皇室可以提高修为的东西。
    味道也还好，反正喝进去就感觉到一阵仙气在体内运行。
    喝完了玉液，林暮在她的水晶床上打坐。
    今天玉修约了她见面，按照剧情就是要假装受伤要镇魂灯了。
    林暮可不准备理睬他，她不是若璃，不吃这苦肉计。
    她一直打坐到晚上，就像是完不知道和玉修还有约会一样。
    体内真气运行了几个小周天，还挺舒服的。
    林暮随便一抬手，就有玉色的灵气环绕，这可是真真正正的“仙气飘飘”啊。
    终于熬过了若璃和玉修约定好的见面时间。林暮正准备下床出去转转，看看这天宫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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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2章 神仙进化论（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突然，她看到一个黑色背影出现在了她的殿中。
    林暮想都未想，下意识抬手，一掌就打了出去。
    那个男人轻松避开，瞬间移动到林暮身前。
    林暮被吓得退了一步，那个男人眼疾手快揽住她的腰，“怎么如此不小心。”
    她这才看清那个男人的长相，是玉修。
    玉修人如其名，端的是白衣君子的标准长相。
    不过因为他是魔君，所以从来不着白衣，都是一身黑衣，给他温儒的长相平添了几分英气与戾气。
    林暮赶紧推开魔君玉修搂在她腰上的手，“那个……大哥，有事说事，别动手啊。”
    玉修轻笑了一声，帮林暮轻柔地拢了拢鬓角的碎发，“若璃，你今日怎的了？”
    “没……没怎么。”玉修的笑容过于腹黑，林暮都有些结巴了，
    她后悔居然形容玉修是白衣公子了，这人根本就是腹黑人设。
    他笑的那一下子，有一种天然的威胁感与危险感，让林暮心肝都跟着颤了颤。
    玉修的脸贴近林暮，他的气息都呼在了林暮脸上，“若璃，害怕什么呢？”
    “我能害怕什么。”林暮后面再退就是床了，她索性绕过玉修向几案走去，“我不过是担心你潜入天宫会被守卫发现报告给父帝。”
    “不用担心我，天宫这些虾兵蟹将的，还发现不了我。”玉修质问林暮，“若璃，你今日怎么没来赴约？我很担心你。”
    你是担心若璃？怕是担心你的镇魂炉拿不到手吧？林暮在心里吐槽。
    “玉修，我很为我们的未来担忧。”林暮转头看着身后的男人，她现在已经镇定下来了，“你是魔君，而我是天界的公主，我们是不会被魔界和天界所容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有办法的。”玉修渐渐靠近林暮。
    林暮假装决绝地扭过头，“玉修，我们不要再见面了，我们不能一错再错。神魔殊途，我们都没有办法，不如就此别过。”
    说完，林暮都在心里恶心，自己说这话的时候声音也太矫揉造作了，就像是琼瑶剧女主角一样。
    玉修走过去，抬起林暮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若璃，你怎么会这样想？”
    “长痛不如短痛，玉修。”林暮毫无惧意地直视着玉修的眼眸。
    玉修试图攻城略地，可惜，他不知道，林暮根本不喜欢他，对他的眼神杀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不！你相信我，若璃。”玉修似乎很愤怒的样子，一掌过去拍断了林暮屋内的玉饰。
    林暮可不相信玉修是因为若璃要分手而难过得难以自持，他可是魔君，冷清冷心，现在只想骗镇魂灯搞事业的魔君啊。
    果然，玉修在出完掌后，就突然捂住胸口，吐了一口血。
    林暮冷眼旁观，她就不接戏，她倒要看看玉修怎么往下演。
    玉修显然也没想到林暮会袖手旁观，他神色略微难堪了一瞬，就恢复了正常。
    他缓缓坐下，“若璃，不必为我担心。”
    林暮看着他，双手抱臂，老哥，我还真没为你紧张啊。
    “若璃……我可能……时日不多了。”玉修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虚弱，“以后你也见不到我了……千万不要……不要……不要因为我……去恨你……父帝。”
    哦，玉修这就是在说他自己的受伤和天帝有关系了。
    林暮依旧没有接戏，也没有追问，只道了一声：“哦。”
    玉修又吐了一大口血，不过林暮不确定这是苦肉计还是被自己气的了。
    “多保重。”林暮指了指门，“后会无期。”
    玉修艰难起身，步伐虚浮，配上他那张俊脸，是个姑娘都不会在这时候如此无情见死不救。
    林暮心想，她大概不能算作姑娘吧。
    因为，她是仙女啊！
    玉修一步一步向门口挪着，就在要碰到门的那一瞬，他突然晕倒了。
    林暮扶额，什么叫做演员的自我修养，自己世界那些天价的小鲜肉小鲜花真该好好学一学。
    你看看人家玉修，没有人接戏都能一直演下来。
    林暮这样想着，但还是走过去扶起玉修，她总不能看人家在这里躺在啊。
    她倒是无所谓玉修舒不舒服会不会生病，只是怕被人发现她和玉修有联系。要是被发现了，她一个不受宠的公主就是妥妥的炮灰啊。
    她拖着玉修往里屋走的时候，才想起来，自己是会仙术的啊？为什么要像火车站帮人搬行李的劳工一样呢？
    她一抬手，玉修就飘了起来，再一移动手，玉修就落到了床上。
    林暮正对自己的仙术沾沾自喜的时候，反应过来，自己会仙术，玉修也会啊，他来的时候都没走门，走的时候就这么讲规矩还要走门了？
    哼！他就是故意的。
    林暮要不是技不如人打不过玉修怕被反杀，她真想揍玉修一顿，再把他的内丹夺了，自己可以少修炼多少年啊。
    剧情里若璃“不经意”发现玉修身上中的是她父帝才会的玄黄掌，她遍查古书医籍，才知道唯有镇魂炉可以救玉修，否则玉修就会一天天虚弱下去直至魂飞魄散。
    玉修躺在床上，似乎是伤口疼，随意动了动，恰好露出了一些靠近胸口的肌肤，那上面的红褐色掌印也露出了一些。
    玄黄掌的印记很好辨认，它太有特色了。
    林暮看到这里，倒是有些好奇，这个玉修是真的中了玄黄掌还是伪装的呢？
    她凑近，仔细观察着玉修露出了那一部分伤口。
    这时候，玉修突然醒来，他握住林暮的手：“若璃，我就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我死而无憾。”
    既然无憾了？那你就安心去死喽？
    林暮心里这么想，不过她可不敢说出来。
    她抽出被玉修握着的手，还在研究这个伤口，看样子很是逼真啊。
    林暮没忍住，用一根手指轻轻沾了一下那个伤口，瞬间她的手指就染上了红褐色，而且手指变得巨疼无比。
    她赶紧施法术，逼走了自己指尖肌肤上沾到的红褐色物质。
    这是真的玄黄掌，只有真的玄黄掌，才能摸一下伤口处就会让皮肤变得巨疼无比。
    ：。：
第273章 神仙进化论（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如果不及时清理，玄黄掌的掌毒顺着皮肤侵入体内，那摸到掌毒的人也会日日虚弱直到魂飞魄散。
    好险，林暮吓得赶紧摸了摸自己已经逼走掌毒的手指。
    她没想到，玉修是真的这么狠。
    对自己都这样心狠的一个人，也就可以理解在原剧情里他利用完人家女儿又杀了人家爹的团灭行为了。
    玉修和御君陌好像有点像啊，都是为了野心不择手段之人。
    不过，御君陌好歹最开始是真的喜欢乌乐公主，不像玉修，从一开始就是布好的局。
    “别摸我的伤口。”玉修心疼又着急地拽过林暮的手指查看，“你也不小心一点，万一被毒液侵蚀了怎么办”
    “没事。”林暮抽回自己的手。
    这夜，玉修虚弱地躺在床上，林暮则在一旁榻上打坐修炼，变得强一点总是没错的。
    接下来的几天，林暮给床幔施了个障眼法，宫女看不到床上的玉修。
    但也仅此而已，林暮还没有想好该拿玉修怎么办。
    她不准备查古籍，这样也不会知道镇魂灯，自然也不能去偷镇魂灯了。
    她不是想要眼睁睁看着玉修魂飞魄散，她只是认为以玉修的腹黑程度，绝对不会不给自己留退路，她在等待玉修自己的退路。
    现在比的，就是谁比较有耐心了。
    这天，宫女来通知林暮，明天是天帝每月一次的家宴时刻，他会召见他的五位儿女。
    早上喝完了玉液，林暮就期待着家宴，家宴的时候除了玉液，还可以吃仙桃，虽然没有肉也没有什么浓油赤酱的东西，不过能有水蜜桃也算是改善伙食了。
    中午，坐在大殿上，林暮眼睛都放光了，什么叫做真正的仙境啊，仙雾缭绕，连桌案都泛着七色光芒，不同的角度的光彩都不尽相同。
    所有儿女都到期了，天帝和天后才缓缓相携而来。
    “参见父帝母后。”五位儿女都站起来行礼。
    “我儿平身。”天帝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威严。
    林暮坐好。
    天帝一挥手，宫女们鱼贯而入，端上来了仙桃和玉液。
    林暮拿起一个仙桃就咬了一大口，她登时享受地眯着眼睛，这哪是仙桃啊这是云朵里包裹着塞纳河畔的春水吧。
    她还没来得及好好享受美味，天帝就又开口了：“近日天象异动，我儿要多多注意，如有异常一定要禀告于我。”
    “父帝，可是要出事了”泽霄不愧是下一代天帝，很关心这些事情。
    不像林暮，她只顾着盯着桃子了，哪里管得了天帝说的什么天象异动，爱异动就异动吧，天上的星星累了挪个窝都不行吗
    “扬清，朕前几日居然见到了一个能够撑得住我玄黄掌的男人。”天帝忍不住感慨，“那是怎么样深厚的功力，才能撑得住我用了十成功力的玄黄掌啊”
    林暮听到这里，险些被玉液呛到，玄黄掌还真是天帝打玉修的啊。
    “父帝，您没有事情吧”大公主开口询问。
    天帝慈爱地冲她笑了笑：“这倒没有，还是朕的宝贝公主知道心疼朕啊。”
    “还是父帝厉害，怎么会有人能伤得了父帝呢”二公主骄傲地扬起头，“父帝的神力三界无双。那人就是内力深厚又如何还不是要被父皇打上一掌吗”
    天帝并没有被二公主恭维的话语激得过度膨胀，他客观评价：“也不是这样说的，那人并没有想要和朕过招的意思。”
    泽霄依然很关心那个中了玄黄之掌男人的事情：“父帝，那那人是谁又意欲何为呢他逃去哪里了”
    “那人是谁朕暂时还不清楚，不过”天帝很自信，“这三界之中能接朕玄黄之掌的人不多，我相信朕很快就可以找到他了。他潜入朕的寝宫，居然是想偷朕的几幅丹青，真乃怪事啊。”
    丹青林暮瞬间明白了。
    若璃曾经告诉过玉修，天后不喜欢她母亲，她母亲又去世得早，她几乎都不记得她母亲的长相了。但是天帝那里有一幅画，是天帝喜欢若璃母亲的时候画的她母亲的肖像。
    玉修八成是故意装出为了若璃去偷画的样子，这样若璃就算不出于爱情，就是出于人道主义，也得帮玉修疗伤。
    真是好算计。
    不过玉修就一点也不害怕他那掌万一伤势过重救不回来怎么办吗他万一被天兵天将抓住怎么办万一他没有机会从天帝寝宫逃走怎么办
    这个人是个疯子，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疯子。
    “朕后来看了看那些丹青，大都是朕几千年前的信手涂鸦了，朕也想不明白那人目的何在。”天帝嘴上这样说，却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暮一眼。
    他在怀疑。
    林暮低着头只管吃桃子，一眼都不敢看天帝。
    天帝这时候有说道：“中了玄黄掌唯一的疗伤办法就是用镇魂灯中上千亿年积攒的灯液涂抹在伤口上。朕就等着谁来偷这镇魂灯，顺藤摸瓜就能抓到那人了。”
    林暮没想到天帝会自爆疗伤方法，剧情里可是若璃自己去查的呢。
    看来这个世界剧情强大，为了让自己去偷镇魂灯，知道自己不会去查古籍，就通过天帝告诉自己。
    并且还告诉自己了玉修受伤的那个听起来是为了若璃的理由，想要道德绑架若璃去偷镇魂灯。
    不过她就不去偷，她就不信了，手和脚是在她自己身上长着的，难道剧情还能控制她非去偷镇魂灯不可吗
    晚上，林暮回到自己的宫殿，她检查了一下玉修的伤势，他伤势很重，竟然也能一直沉住气
    林暮也不管，反正受伤的不是她，看谁耗得过谁。
    又过了两天，玉修的伤口愈发不好，林暮有时候都会怀疑自己是不是想错了，玉修根本没有给他自己留下任何退路，他唯一仰仗的就是若璃的爱情和善良。
    这天晚上，天宫竟然奇异的灯火通明，林暮奇怪，这卯日星君都不带下班的吗这么敬业。
    没一会，她的疑问就解开了，天帝派人来找她，说是要祭镇魂灯。
    好好的祭什么镇魂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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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4章 神仙进化论（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谁让她不是天帝，就是一个不得宠爱的小公主呢。她也只好天帝说什么就是什么，乖乖去了祭镇魂灯的地点。
    天帝已经站在首位了，看到林暮，他特意叫她：“若璃我儿，到朕这里来，你和朕站在一起。”
    啊林暮搞不懂，她一个小透明怎么突然就被天帝那尊大神发现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她推辞：“父帝，儿臣站在这里就好，儿臣胆小，不敢直视镇魂灯之光芒。”
    “你是朕的女儿，胆小什么啊”天帝不怒自威道：“过来。”
    就这两个字，林暮立马投降，乖乖走过去，站在天帝身旁。
    其余的那四个儿女神色各异，他们也都很奇怪，怎么天帝今天这么关注若璃那个不声不响的透明人了
    林暮站在天帝旁边。
    祭镇魂灯的仪式开始，天帝向前一步，“近日天象异动，直指镇魂灯将遭异变。朕带领儿女共同为结界再添灵力，希冀结界安稳，镇魂灯平安。”
    天帝率先为镇魂灯周遭的结界注入了一股精纯之力。
    接着，天帝的儿女按照排行也都注入了灵力。
    轮到林暮了，她抬起手，玉色的灵力在掌心凝结。
    虽然她一直专心在看掌中灵力，但她感觉得到，天帝一直在注视她，或者说，审视她，难道玉修的事情败露了
    她还没来得及想明白，突遭变故，天帝身后一个士兵突然暴起，像是要刺杀天帝一般。
    “小心父帝。”林暮都还没来得及转身保护天帝，那个刺客却一转手一掌打在林暮身上，林暮身子一歪，蓄好的灵力直接冲破结界像镇魂灯打去。
    那个刺客就使了这么一招，人就已经被天帝制住了，他登时自绝。
    众人的注意力又回到了镇魂灯上，镇魂灯已经掉落在地上。
    泽霄要去重新摆好镇魂灯的时候，周围的士兵突然有许多都倒戈相向。
    这是什么魔幻剧情玉修居然有能力换掉这么多天兵天将
    场面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林暮也不知道该打谁，那些天兵天将，玉修的人和真正效忠天帝的人穿着打扮都一样，谁能认得出来缠斗在一起的哪个是好人啊。
    任天帝和他那些孩子灵力多么高强，也辨别不出那么多缠斗在一起的人哪个是好人哪个是坏人，这大大拖累了他们的速度。
    林暮也只能看谁来攻击她了就对谁出招。
    不过来攻击她的人并不多，那些天兵天将逐渐向中间靠拢。
    镇魂灯他们的目标就是镇魂灯
    原来自己不帮玉修偷，他就会安排其他人帮他偷。
    怪不得玉修不着急，原来是在等祭灯的日子。
    林暮努力往镇魂灯那边走，她想要护住镇魂灯，一旦镇魂灯失窃，凶兽被放出来，那就是真正的灾难了。
    她越来越靠近镇魂灯了，就在她要触碰镇魂灯的时候，天帝突然使出绝招，周遭的所有士兵都晕倒了。
    天帝瞬移到镇魂灯前，抢先林暮一步拿起镇魂灯，“若璃别碰它，小心一点，朕来拿。”
    天帝挺会作秀，林暮暗自腹诽，明明是他担心自己会对镇魂灯不利，还装出一副为自己考虑样子，真真虚伪。
    他明明刚才都已经着急地放了大招，让部天兵昏迷，这需要无上灵力。
    他现在还能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果真是帝王善伪装，不管是人间的帝王还是这天上的帝王，都是一个样子。
    不过她索性也不碰镇魂灯，省的出了问题还要找她。
    经历了这么一出，天帝也没有心思完成祭灯仪式了，把灯放好之后他加固了好几层结界，就让众人都散了。
    林暮不知道玉修闹这么一出是干嘛，天帝现在可是更加警觉了。
    她迫不及待回到寝宫想去问问玉修。
    她快步回到寝宫的时候，玉修正在打坐，看到林暮，他抬头虚弱笑道：“你来了。”
    “玉修，你是不是派人去抢镇魂灯了”她直入主题。
    玉修点点头，好像很惭愧的样子，“若璃，我想和你在一起，我不想就这样离开你。”
    接着，他的话就让林暮听不懂了，“若璃，谢谢你，谢谢你不顾自身安危、不顾天规禁律去帮我偷镇魂灯。”
    “啊”林暮想摸摸玉修的脑袋，他不会发烧烧糊涂了吧，“我什么时候帮你偷镇魂灯了”
    玉修笑笑不说话，只是一挥手，林暮裙摆处飘出来一个萤火虫一样的东西，然后慢慢变大。
    林暮定睛一看，差点吓懵了。
    那个变大之后、在她桌案上款款摆着的东西，不是镇魂灯是什么
    不带这么玩的吧
    镇魂灯还赖上自己了不成今天后来天帝拿到的镇魂灯，难道是假的而真正的镇魂灯已经被替换掉之后又接着自己的裙摆被带了出来
    林暮赶紧看向床上的玉修，难道是他派的人趁乱去换的镇魂灯
    不对。
    玉修之所以费这么大劲、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要自己帮他去偷镇魂灯，就是因为镇魂灯周围设有结界，只有神仙血脉里的皇族才能进入结界。
    普通神仙都碰不得会被反噬，如果是魔族中人，那就更惨了，会当场被结界吞噬。
    今天那镇魂灯虽然掉落，但是从未出过结界，魔族的人肯定拿不得的又怎么能替换
    如果是神仙反水，那他也断然不敢碰这镇魂灯，神仙虽然当场不会有任何反应，但是后面会遭反噬的。
    不会有哪个神仙愿意舍弃自己的性命去帮玉修换镇魂灯的。
    那这镇魂灯究竟是谁拿来的呢又是要干什么
    而且，这是真的镇魂灯吗
    要验证镇魂灯的真假很简单，林暮拿着镇魂灯走到床前，给玉修的伤口上淋了一些灯液。
    伤口迅速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红褐色的创口都消失了。
    林暮彻底傻眼了。
    她感到万分奇怪，“你们魔界的人怎么可能能触碰到镇魂灯呢”
    “因为今天祭灯的守卫士兵，从来就没有魔界中人。”玉修的语气带着一丝恶趣味，“你知道吗一直都是你们天兵天将在自相残杀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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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5章 神仙进化论（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用了傀儡术”这是林暮能想到的唯一解释，虽然她也知道对这么多武功高强、法术厉害的天兵天将施傀儡术那将是一个万分浩大的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工程，魔界之人各个都这么厉害
    傀儡术控制了神仙，那些天兵天将根本没有一个是魔族，他们都是神仙，却自相残杀。
    也只有被傀儡术控制的神仙才会不顾反噬去帮玉修换那镇魂灯。
    “聪明。”玉修语气看似温和，实则却像是包裹着雪山上终年找不到阳光的坚冰。
    他从床上站起，走到林暮身边，还温柔地帮林暮掖了一下别在耳后的碎发，“怎么很崇拜我们魔界吧跟我走，这些我都教你。”
    “你疯了吧。”林暮一掌就冲玉修打了过去，“那可是几百条命啊你怎么如此不当回事。”
    “若璃，你还是这么傻和天真。”玉修嘴角微微勾起，“这个世界就该如此，弱肉强食而已。”
    林暮拿着镇魂灯，她想赶紧逃跑离开这里，她打不过玉修，但是她想要保护镇魂灯。
    玉修看着林暮紧紧握着镇魂灯的手，“放松点，若璃。你走不了。你的父帝马上就会发现镇魂灯被替换了，他肯定会来找你的。我给你两个选择，第一，跟我走，我带你回魔界，没有人可以伤害你。第二，你留下来应付你父帝，看他会不会顾念什么可笑的父女情义。”
    “玉修，你别想拿到镇魂灯。”林暮笑得笃定，“既然这是真的镇魂灯，那它除了最外面放置处的结界，它自身也带结界，你一个魔族中人肯定是碰不得的，没有我，你带不走镇魂灯。”
    “是啊，那该怎么办呢”玉修一点都不慌，“不如你就留下来跟你父帝解释吧，我不要这镇魂灯也无所谓的，反正我都已经疗好伤了。带你走，也只是想救救你而已。你留下来该怎么向你父帝证实你的清白呢”
    “玉修，别装了。”林暮撕开了玉修的遮羞布，“你不过是想要这镇魂灯而已。什么受伤了要疗伤，都是苦肉计，你的目的绝不在疗伤，而在镇魂灯本身。”
    “我的若璃何时这么聪明了。”玉修玩味地打量着林暮，“可惜，女孩子太聪明，就不可爱了。”
    “是吗”林暮无辜地看着他，“我觉得我很可爱啊。”
    玉修已经听到越来越近的天兵天将的声音了，“若璃，跟不跟我走再不做选择你就走不了了。”
    “是你走不了了。”林暮冷哼一声，“玉修，你还能使得出法术吗”
    玉修尝试运功，果然没有办法施法术了，“你给我的伤口里抹了散功露”
    “不然我干嘛在这里跟你浪费宝贵的时间啊”林暮踹了他小腿一脚，“真当我跟你劈情操呐”
    她从一开始就知道玉修是个腹黑之人，而且绝非善类，她怎么可能不多留一个心眼。
    她在刚才给玉修的伤口洒灯液的时候，将散功露掺进了灯液之中。
    “你不是问我留下来有什么办法让我父帝相信我的清白吗”她给玉修揭晓答案：“很简单，你就是我的投名状，抓住了魔君，拿回镇魂灯。那可是大功一件，父帝不仅不会觉得是我偷走了镇魂灯，还会认为我是大功一件。”
    “你把我藏在寝殿数十日，又该怎么解释我一个魔族中人是如何拿着镇魂灯的”玉修和林暮谈判：“你解释不清的。这样，你给我解了散功露，我帮你引开你父帝，我有办法让其他人拿走镇魂灯，怎么也算不到你头上。”
    “不用你帮忙。”林暮用拿出她的武器，玉色冰凌，她直接用冰凌先在玉修身上浅浅划了几道。
    随后，她又从玉修身上翻腾出他的暗器，是一把玄铁长剑。
    她径直将长剑刺入自己心口离内丹只有半寸远的地方。然后又用灵力变出一把匕首，在自己身上划了几下，
    最后，林暮把屋子里的各色摆设也都用武器造成了一些不一样的不同程度的损坏。
    当天帝推门而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林暮的鲜血流了一地，但她依然死死握着镇魂灯。
    魔君玉修躺在一旁动弹不得，身上也有几道伤口。
    屋内乱作一团，显然是经过一场恶战。
    “父帝”林暮艰难地抬起手，“我护住镇魂灯了。”
    天帝赶紧走过来抱起林暮，为她封住血脉，防止失血过多。
    虽然他不宠爱这个女儿，但再怎么说也是他的孩子，他不会见死不救的。
    林暮又艰难道：“父帝快追快追蒙面人就是他他换了镇魂灯”
    这就是林暮的解释。
    她得意地乜了一眼玉修，世上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会苦肉计的。
    她故意装成三个人打斗的场景，到时候大可以把镇魂灯是如何到她寝殿的都赖给子虚乌有杜撰出来的人。
    就说是那人拿到镇魂灯后为了躲避天兵天将就和玉修一起到了自己寝殿。
    没想到自己回来的很快，正好把他们堵在了屋中，三个人进行恶战。
    林暮用了暗招，在玉修的浅伤口上洒了散功露制住了玉修。
    然后自己死死要留住镇魂灯，而那人见大事不妙，就先行逃走报信了。
    那第三人是个神仙，至于他为什么不怕镇魂灯结界的反噬，那自己就不清楚了。
    一切都很完美，反正什么都可以推给子虚乌有杜撰出来的第三人。
    到时候就算玉修说他和若璃两情相悦，在若璃的寝殿藏了数十日，谁会相信呢
    要是真的相爱，至于彼此下这种狠手吗一起逃走不好吗
    不过现在，林暮是真的撑不住了，她伤口很深，失血过多，晕死在天帝怀里了。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似乎已经换了地方。
    这里不是她的寝宫，她的寝宫可没这么豪华。
    一旁的岐黄仙子见她醒来，赶紧上前把脉。
    过了一会，岐黄仙子放下林暮的手腕，笑着告诉她：“公主，您身子已经没什么问题了，就是还有些虚弱，要多多修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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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6章 神仙进化论（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礼貌道谢：“谢谢仙子。”
    “公主客气了。”岐黄仙子给林暮补习了一下她昏迷的时候都发生什么了，“帝陛下这些时日可是担心坏了，特意从太上老君那里拿了许多仙丹给公主补身子呢。这不，还要您一定要住在他的偏殿之中，日日下了朝第一件事情就是来看您呐。”
    林暮摸不着头脑，这是干什么啊？若璃已经在帝那里做了几千年的透明人了，帝不宠爱这个女儿是人尽皆知的事情。
    她可不相信就因为她拿回了镇魂灯，帝就幡然醒悟，觉得若璃是他最喜欢的女儿了。
    不管是人类还是神仙，什么都可以伪装，但是感情绝不是可以伪装出来的。感情的转折也不是一朝一夕一件事情就能突然达到的。
    林暮还没想明白这事，帝就急匆匆来了，“我儿若璃，感觉怎么样？身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
    “没事了，多谢父帝关心。”林暮试图从帝关切的表情中找到破绽。
    “你这孩子，跟父帝有什么好见外的啊。”帝满脸都堆着慈爱。
    “父帝，我身子也没什么大碍了，不如我就搬回自己的寝宫吧。”林暮并不习惯住在帝的眼皮子底下。
    帝不同意：“这怎么行呢？你寝宫地处偏远，不利于养赡，你就安安心心在父帝这里住着。”
    地处偏远和养伤有什么必然联系吗？林暮不知道帝非要把她留在他眼皮子底下的目的。
    她也就不再提这茬事情，换了个话题，她问帝：“父帝，镇魂灯现在放回去了吗？魔君玉修怎么样了？那个帮助他偷换镇魂灯的人抓到了吗？”
    “若璃放心，镇魂灯已经放回去了。而那魔君玉修，他居然敢伤你，父帝定然不会放过他的，父帝已经将他打入牢了，日日拷打，以偿你所受之苦。”帝这时候像个十足的好父亲，特别帮林暮撑腰。
    “至于那个帮玉修偷镇魂灯的人，兵将还在追踪之中，倒是让他跑了个没影。”提到子虚乌有的第三人，帝也恨得牙痒痒。
    “镇魂灯没事就好。”林暮松了口气，她已经扭转了剧情哎，这次任务还是挺容易的。
    对于魔君玉修，她没有什么愧疚，那个人竟然用傀儡术数百兵将自相残杀，她一向最是不喜这样不拿别饶性命当命的人。如今玉修锒铛入狱，也算是对那些兵将的慰藉。
    或许，在这些上位者心里，那些虾米都是工具人，他们的生死根本无所谓的。
    他们不曾想到，那些在他们眼中微如尘埃的兵将，也有父母、亲人、爱人。
    帝满意地端详着林暮：“多亏了若璃，要不是你以命相搏，镇魂灯恐怕早就落入那魔君之手了。你是我界的福星啊。”
    “父帝谬赞。”林暮对帝还是十二分的客气，她心内对于帝态度莫名的大转弯保持着警惕。
    “行了，你先好好休息，过几日你身体好了，父帝带你再去祭一次镇魂灯。”帝宠溺地摸了摸林暮的头发。
    “啊？”林暮奇怪：“一年不是只有一场祭灯大典吗？”
    “是只有一次。”帝解释，“接下来的这次，只有朕与你，朕看你是镇魂灯的贵人，想着你若是为镇魂灯的结界助力，镇魂灯一定更加安全。”
    “父帝，规森严，儿臣万万不敢违背规。”林暮从若璃的记忆里面搜寻到，镇魂灯是界圣物，每年祭灯大典，必须是由帝开始，儿女按排位进行祭镇魂灯的仪式，不可有一丝僭越。
    “怕什么？”帝豪迈道：“朕是这界唯一的主，朕定的就是规，你和朕一同去私下祭一次镇魂灯。”
    林暮嗅到了不平常的气息，帝为什么如此执着呢？联想到上次祭灯的时候，帝特意让自己站在他身边，轮到自己的时候他又是那种眼神一直盯着自己。
    他是不是早就发现了若璃身上的秘密呢？
    也不对啊，要是帝什么都知道了，他怎么不把自己和玉修一起关起来行刑呢？
    “父帝……”她还欲推辞。
    帝直接打断了她，不容置喙道：“这是朕的旨，朕已经决定了，你无需多言。”
    “是。”林暮只能应下来。
    她其实是不想去的，镇魂灯这种东西，把人家好好放在那里不行吗？非要去祭，一个灯有什么好祭的。上次祭灯就出了问题，这次还来。
    没过两，林暮还未大好，帝就非要拉着林暮去祭灯。
    林暮跟在帝身后一边飞一边吐槽，什么关心女儿的身体啊？都是骗饶，他最关心的还是他的那盏破灯。
    这次林暮掌中凝结的玉色灵力像镇魂灯注入的时候，镇魂灯突然开始剧烈颤动，所有的灯液都漂了起来。
    林暮吓傻了，赶紧停下来，举起双手，看向帝。
    她眼神无辜，你看看这可不是我的错啊，镇魂灯要是炸了你可不能赖我，是你非要带我来祭灯的。
    帝的表情却是出乎她意料的激动和兴奋，“若璃，若璃，你真是朕的福星啊！不！你是整个界的福星！”
    “怎么了？父帝？”林暮试探性地问道，帝该不会疯了吧？
    “若璃，朕下面要和你的话，你一定要好好听清楚。”帝认真地注视着林暮。
    林暮看着帝一副交代后事的样子，点点头。
    帝才娓娓道来：“朕一早就算出，象异动，界覆灭，是镇魂灯有变，而你是命之人啊，你就是这唯一的生门。”
    “啊？”林暮惊呆了，这都能算出来。
    她可是明白了，按照剧情，镇魂灯被拿走，凶兽四处作乱，界可不是覆灭了吗？
    不过若璃的命之人，似乎不是保护镇魂灯的，而是偷镇魂灯的吧？
    看来帝理解错了。
    “父帝您言重了。”林暮勉强笑了笑，“儿臣就是尽自己应尽的责任罢了。儿臣既然是界的公主，自然就应该保护这界圣物镇魂灯。什么命不命的，父帝可别夸我了，我会骄傲的。”
第277章 神仙进化论（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帝情绪高涨，“你就是命之人！若璃，朕也不瞒你。镇魂灯的作用，除了镇压那些上古凶兽，还有就是维持界整体运转。”
    “维持界整体运转？”林暮怀疑自己脑子不够用了，的明明不是外文，每一个字她都认识都能听懂，但是连起来她就不明白了，“父帝，界运转不是靠您、靠每一位神仙的吗？镇魂灯能起什么作用呢？”
    “镇魂灯可以维持界的存在。没有了镇魂灯，界就会崩塌。到时候，神仙将会居无定所，甚至于，神仙会消失。”帝想想后果都害怕。
    “界崩塌？”这个信息量有点大了啊，林暮可是从来没想过界会被崩塌这么一回事的。
    在她的认知里，在她看过的那些、电视剧里，谁家界这么脆弱，动不动就崩塌啊？神仙不都是无所不能的吗？怎么还有这种界崩塌的危机呢？
    “是啊。”帝叹：“这世间万物，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几千亿年前，上古凶兽统治着三界。不过上古凶兽就算再厉害，最后不还是被封印起来了，三界各归其主。”
    合着这世界神仙还是讲究进化论的？
    林暮感觉自己的认知被颠覆了。
    不过帝可没有空等林暮缓过来，他目光殷切：“若璃，界能不能在这场浩劫中存活下去，都要靠你了。”
    “靠我？”林暮赶紧摆摆手，她明明是替若璃来处理情感问题的，怎么突然要拯救世界了？
    “若璃，不要害怕，父帝会一直在你身后支持你的。”帝拍了拍林暮的后背。
    林暮越发觉得寒风刺骨。
    从镇魂灯那里回来，林暮就一直心神不宁的。
    既然这神仙都讲究进化论了，那人也不能例外吧。
    林暮想好了，她要下凡去看看。
    一直走到南门，兵将对她都是恭恭敬敬的，谁不知道若璃公主如今入鳞的眼，甚为受宠。
    林暮飞下九重，才到人间。
    不过这人间，和她想象中的古代社会可不大像，地上都有汽车了。
    看样子，倒像是民国。
    林暮走在大街上，看到了一条街，陌生而又熟悉。
    在街两边，最醒目的两栋建筑，一是电影院，一是戏园子。
    新文明与旧文明就这样隔街相望。
    这太像是她经历过的那个民国的世界了。
    不过陌生的是其他环境，两边店面和她记忆里的都完全不一样。
    鬼使神差地，林暮买票进入了那家戏园子。
    当神仙有一个好处，可以变出银元来，想变多少变多少。
    这种点石成金的技能，要是能带回自己那个位面就好了，自己肯定不怕苦不怕累，就算手指头磨短了，她也要让自己的照片贴在变成福布斯排行榜上。
    她擦了擦做白日梦的哈喇子，抬脚进入戏园子。
    一整晚，她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可惜，从开场到结束，没有一个人像俞昭明。
    她又向周围人打听了打听，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一个姓傅的督军。
    她失望地离开戏园子，就是，怎么可能这么巧又来到了同一个位面呢。
    林暮脑海中像放电影一样放映着民国的记忆，她遗憾叹气，或许她这一生都不会再见那些人了，傅宪之、张泽正、俞昭明……
    陈沅芷感应到了林暮的心思，问她：“厌倦于无休止地穿梭在各个位面了？”
    “也不是。”林暮情绪低落，“就是遗憾而已，我经历过这么多不同的世界，但是最后能留下什么呢？我把位面里的人都当做朋友，可是他们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姓名，更没有一个人知道我。”
    “他们因为你变得更好了啊。”陈沅芷微笑开导林暮：“你想想，你的试炼任务，许许多多像我一样的姑娘，因为你的改革新政，脱离了扬州瘦马、脱离霖位卑贱的舞姬。更多的百姓更是免遭战争之苦，你不用战争就解决了藩王之乱。怒还提高了商饶地位，让那个世界商业更加繁华。多好啊。”
    “还有，就在上一个位面，你创立的基金会帮助了无数被拐卖的妇女和儿童，你帮助她们逃离、你让她们有勇气继续生活。”陈沅芷语气温柔，“暮暮，或许这些位面的人都不知道你曾经存在过，也不知道你的姓名，但是那又怎么样？你切切实实维护着位面的发展，让气运更加平衡。”
    “你的也对。”林暮很快就自我调整好了，“他们不记得我又怎么样，我记得他们就好了。能够穿梭在位面之间，经历不同的生活，也很棒啊。”
    “就是。”陈沅芷笑了笑，“你还是我认识的暮暮，乐观主义者。”
    林暮走在街道上，边走边看，这个世界已经有了工业化的苗头，目前的状况看起来更像是第一次工业革命。
    是了，界要进化，人间也要进化，帝的对，没有什么是永恒不变的。
    不过这命之人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呢。命又是什么命？帝显然认为拿回镇魂灯的自己是要帮助界的人。
    但是真正的剧情里，若璃拿走镇魂灯给了魔界，命之饶命，难道是毁灭界不成？
    林暮越发想不明白了，回到界，南门乱成了一锅粥。
    “怎么了？”林暮抓住一个兵问道。
    “参见公主。”那人先简单行了个礼，“启禀公主殿下，魔君玉修逃跑了。”
    “逃跑了？”林暮心内警铃大作，玉修跑出来了，那自己可就危险了。
    他那样腹黑又心狠手辣之人，绝不会放过自己这样一个害得他被关进牢日日受刑的人。
    “公主，陛下要我们看到公主就护送公主回他偏殿。”兵一招手，一队人马都围在了林暮身边，倒像是林暮是什么奇珍异宝一般。
    林暮并没有拒绝兵护送她，“好。”
    这时候可不能犯傻，她一定不能落到玉修手里，否则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林暮往帝宫里走，半路上就遇到鳞，帝竟然亲自出来迎她。
第278章 神仙进化论（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到林暮，天帝才松了一口气：“若璃，你下凡怎么也不跟朕说一声？也不多带些人马呢？万一出了什么问题怎么办？”
    “是儿臣思虑不周，父帝恕罪。”林暮行礼请罪。
    天帝扶起她，“若璃，朕不是责怪你，只是你肩上的担子重啊，你要为天界着想。”
    “是，父帝，儿臣记下了。”林暮问起玉修的事情，“魔君玉修是怎么逃出去的啊？”
    按道理说，天牢重兵把守，玉修这种要犯身上定然还带着枷锁，天帝一定还加了封印结界，怎么会如此轻松就让他跑了呢。
    “魔君玉修不知道修炼了什么邪门的功夫。”天帝想到牢里的情形都还是会后怕，“他竟然能冲破朕的结界而且用法力溶了他身上的万年玄铁所制的枷锁。”
    “他功力居然已经如此厉害了。”林暮不由担心，“父帝，镇魂灯那边还好吗？”
    天帝也想到了镇魂灯，再怎么说玉修上次就有偷镇魂灯的前科，“你放心，朕早已派精兵去看守镇魂灯，而且玉修是魔，他碰不得镇魂灯的。”
    “父帝，他会傀儡术的，而且傀儡术极其厉害。上次咱们的天兵天将之所以自相残杀就是玉修他们魔界的人使用了傀儡术。”林暮赶紧带着天帝去看镇魂灯，镇魂灯要是出了问题，天界可就完了。
    “什么样的傀儡术能一次控制如此多人？我儿放心，上次那是周围有魔界之人帮他，这次绝不可能混进来其他魔界之人。他一个人法力再精进，也不可能控制那么多天兵的。”天帝认为玉修不足为惧。
    林暮对玉修的实力在剧情里是有了解的，再修炼几年，他连天帝都能杀了。
    因此她格外担心。
    到了镇魂灯所在地，这里竟然一切平静。
    天帝自信：“你看看，朕就说玉修不可能能偷走镇魂灯。他现在孤立无援，好不容易跑出来了，当务之急应该是赶紧回魔界。怎么能再次自投罗网呢？”
    “还是父帝思虑周全。”林暮恭维天帝。
    天帝又嘱咐了那些看守镇魂灯的天兵天将几句，就带着林暮回宫了。
    林暮刚回到偏殿，她一踏进这房间，就觉得气息不对，她掌中运气，玉色冰凌已经准备好作战了。
    她慢慢往屏风后走去。
    “是你！”竟然是玉修。
    林暮举起冰凌就向他胸口内丹出刺去。
    玉修避开了林暮的攻击。
    林暮边出招边想喊人，就被玉修制住，捂住了嘴。
    “若璃，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一见到本君就出杀招，你忘了你之前说过，你喜欢本君、你爱本君，你想和本君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吗？”玉修的声音带着一丝恶趣味的捉弄。
    林暮还想挣扎，玉修直接用了法术，这下子，她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玉修拍了拍林暮的脑袋，还来了个摸头杀：“我的宝贝若璃啊，现在你才乖嘛。刚才一点都不乖。”
    林暮都快被玉修恶心死了，奈何技不如人，根本挣扎不开他的定形术。
    玉修嘴角噙着笑意，摸了摸林暮的脸蛋，“若璃，你现在的眼神就像是要吃了本君一样。”
    他都已经自称“本君”了，看样子是不准备伪装若璃的情郎了。
    “呵。”他轻笑一声，“本君给你讲个故事啊，讲完了你再决定要不要吃了本君。”
    谁想听你讲故事啊！林暮气，这人怎么一点都不尊重一下她的意见呢。
    玉修也不想争求林暮的同意，左右他就开始说了：“几年前，天象异动，灾星现世，镇魂灯异变，天界将崩。本君算出来了，你父帝也算到了。你也该从你父帝那里知道了，你是天命之人。”
    “可是天命究竟是什么？你知道吗？”他靠近林暮，在她耳畔轻轻吹了口气，“你的父帝又算的对吗？”
    的确，天命，林暮一直疑惑的地方。
    天帝认为天命之人是天界唯一的生门，但是林暮却认为天命之人是来毁掉天界的。
    “感兴趣了吧？”玉修挑眉，“或许，你已经猜到了天命，但是不敢告诉你那个把你当成救星的父帝。”
    他拄着腮端详了一会林暮：“若璃，本君告诉你天命，你跟我走。天帝不是傻子，我算的出来的事情，他一定也算的出来。我接的那一掌玄黄之掌，虽是为了骗你的镇魂灯，但确确实实是为了你啊。”
    “那天夜里，天帝在观星台夜观天象，本君也在。本君已经根据那天的天象异动算出了天命，为了保护你，本君才主动引的天帝和我缠斗，无暇理会天象，因此我生生受了一掌。你也看到了，那一掌有多重。”玉修说着还往下扒了扒自己的衣服，露出玄黄之掌残存的掌印。
    “你要是答应本君，你就眨眨眼。你要是不答应本君……”玉修威胁林暮：“本君就让你父帝知道你的天命。很快，他就会来这里抓你祭天。你这么一个美人，可要好好考虑清楚。”
    林暮疯狂眨眼，答不答应玉修不重要，她得先让玉修把她解开，这样才好有机会行事。
    玉修挥手，解了林暮身上的定形术，“我的乖乖若璃，你果然是个聪明的美人，本君没看错。”
    “魔君，你也不需要把自己形容得那么美好。你之所以打断父帝根据天象异动演算天命，是因为你不想让他知道。只有你们之间形成了信息差，你才有可能赢。”林暮一针见血。
    “本君说过，本君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女人。”玉修有恃无恐，“你就是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样呢？你还是得和本君走，你还是不敢让天帝知道你的天命。因为你根本不是来拯救天界的，你也不是生门，你是死路。”
    这就解释得通了，玉修早就算出来了这些，因此在剧情里，他偏偏选择了若璃去帮他偷镇魂灯，他太清楚若璃就是天界的死路了。
    “魔君，我很好奇，我和你，谁对于天界更是死路呢？”林暮摇摇头，“您千方百计接近我，不就是想要利用我是天命之人，可以毁掉天界吗？”
第279章 神仙进化论（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更何况，您也并不是想要毁掉天界吧？”她想得清楚，“魔界是依赖于天界的。天魔之间的界限，不过是修炼方法略有不同罢了。换言之，魔就是神仙修炼所谓的走火入魔。没有了天界，魔界又该如何？”
    玉修不愿意告诉林暮：“这就不牢你费心了。若璃，美人太爱操心这些有的没的容颜变老。”
    “你到底为什么要拿到镇魂灯呢？”林暮不解，剧情里说玉修拿镇魂灯是为了放出凶兽，但是事实上，他放出凶兽也不利于他统一天魔两界吧。到最后他也没能打得过凶兽啊，闹不好天界和魔界会一起覆灭。
    “我只是想放出凶兽，趁乱一统天魔两界。”玉修还在嘴硬。
    林暮已经从天帝那里知道了镇魂灯得第二重作用，她大胆推测：“你并不是想要放出上古凶兽，你是想要用镇魂灯以维持魔界正常运转吧？”
    “你真的是异想天开。”玉修还在嘴硬。
    林暮还要和玉修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宫女敲门，玉修警惕地看着林暮。
    林暮推他让他赶紧躲一躲，“放心，弄清楚一切之前我不会出卖你。”
    她还真不是不想出卖玉修，而是玉修功力实在逆天，她和他实力相差悬殊，她不敢冒这个风险，省的自己和宫女都被他弄死了。
    “公主，奴婢是来传天帝陛下旨意的，陛下说要您这几日夜里都去看护镇魂灯。”宫女把天旨拿给林暮。
    林暮像是接了个烫手山芋一般。
    打发走了宫女，回到屋内。
    玉修好整以暇地坐在屏风后面的小桌前品茶，看到林暮，他还招了招手：“若璃，你这茶不错，要不要尝尝本君的烹茶手艺？”
    林暮可没这个闲情逸致，她就想不明白了，为什么总把自己往镇魂灯那边推，她不偷镇魂灯推动剧情，剧情就不发展了是吗？
    她担心道：“魔君，你说天命之人到最后，是不是都没有什么好下场啊？”
    “我这个人，一向善于和天斗。”玉修暧昧道：“你这样有意思又聪明的美人，我怎么舍得你做这个天命之人走向毁灭呢？”
    “你善不善于和天斗我不清楚，但是我知道，你很大胆，连天命都敢利用。”林暮接起宫女到来之前的话题：“天命之人能毁掉的，不仅仅是天界，而是天魔两界吧。魔界一定出了问题，所以你才急于拿走镇魂灯以维持魔界运转。”
    “你真的很聪明。”玉修摸着下巴，“你总是能带给我惊喜，我都舍不得让你去死了呢。”
    “谢谢你啊。”林暮语气不善。
    玉修和林暮都陷入了沉默，二人在进行一场心理博弈。
    这时候，陈沅芷突然在林暮的脑海里说话了，“暮暮，刚刚接到公司通知，这个位面有问题。”
    “有问题？”林暮怎么也想不到位面会有什么问题。
    陈沅芷解释：“这是一个进化中的位面。天界和魔界占用了太多的天地灵气和气运，若璃的存在就是要让天魔两界毁灭。”
    “怪不得。”林暮想明白了，这下子就说得通了，“天魔两界肯定都出现了一些问题，镇魂灯是可以保护天魔两界的存在，像一个结界一样。天道让大家都以为镇魂灯可以保护天魔两界。而实际上，天道是想让天魔争抢，然后趁机导致凶兽被放出来，毁灭天魔。”
    “所以剧情才会那样草草结尾，玉修和若璃隐遁去做神仙眷侣。其实是天魔两界马上要和凶兽一同完蛋了。”林暮想起人间的样貌，“这也正常，人类已经进入了第一次工业革命，已经造出了汽车，很快就会有飞机问世。再往后，火箭、宇宙飞船都应有尽有。人类探索世界的欲望是无穷的，到时候天魔两界怎么办？难道要让人类发现原来这世界是有神仙的？”
    “是的，所以位面需要进化。天魔两界应该像你那个世界进化过程中的恐龙世界一样消失。”陈沅芷遇到过这种情况，“位面进化很正常，公司要求你按照剧情走，去偷镇魂灯给玉修，但是不要和玉修发生任何男女之情。”
    “我……”林暮还没来得及再和陈沅芷交流几句，玉修就打断了她，“若璃卿卿，你走神了。是本君不够有魅力吗？你在想谁？”
    “我在想……”林暮一句话就将了玉修的军：“魔界究竟是出了多大的问题，才能让魔君不顾一切也要得到镇魂灯。”
    “想看看吗？”玉修从凳子上站起来，“我带你去看看。等你看到了，或许就不会觉得我是一个无恶不赦的混蛋了。”
    “我现在也没这么觉得啊。”林暮迅速反驳了回去。
    玉修指了指她的眼睛，“你的眼睛出卖了你。”
    他一挥手，就带着林暮飞往魔界。
    林暮可算见识到了，玉修功力之深厚，根本出入天界如出入无人之境，那些天兵天将留不住他，甚至都发现不了他。
    她更加坚定了内心的想法，玉修不走，就是因为想要拿到镇魂灯，不是因为要躲避天兵天将。
    到了魔界，玉修径直将林暮带到了忘川河边。
    “这就是忘川啊。”林暮看着幽蓝的河水泛着波澜，还挺美的。
    “你看。”玉修指着河两边的魔。
    林暮这才发现，那些魔像是没有灵魂一样前仆后继地跳向忘川，看得渗人。
    “敢跟我去河底看看吗？”玉修发出了邀请。
    林暮毫不犹豫地拒绝了：“大哥，这可是忘川河，我不知道你们魔为什么要跳忘川，但是跳一次少半条命的。”
    她可是记得，剧情里若璃和玉修跳了三次忘川，可没少遭罪。
    “别害怕。”玉修随手施了个法术，忘川河水就自动向两边涌去，给中间让出了一条路。
    林暮都看傻眼了，既然你会这么厉害的法术，干嘛还陪着若璃跳忘川折磨你自己啊？真是爱情使人头脑发热啊。
    她都不用下去，她可以清晰地看到，忘川河的河床上布满了黑银色的裂缝，密密麻麻的。
    “河水难道不会从这些缝隙漏不出去吗？”林暮好奇，一条好好的河河底怎么会有黑洞一样的缝隙呢？
第280章 神仙进化论（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当然会漏出去。”玉修叹气，“忘川河是我魔界圣河，滋养魔界中人。而现在忘川河水一天天变少，漏去了我都找不到的地方。魔界中人跳忘川也不过是为了用自身性命灵力去延缓忘川河水减少。”
    “所以你需要镇魂灯？”林暮看那些魔像是不知道害怕一样地往忘川河里跳，看得心惊。
    “对。”玉修点点头，“我需要用镇魂灯重新给这忘川河构造河床结界。”
    “那天界怎么办？”林暮质问玉修，“你明明知道镇魂灯的第二重作用，你把它拿走了，天界又该怎么办？天界将崩啊。”
    “我管不了那许多。”玉修笑林暮：“你怎么这么天真，若璃。我不是什么圣人，我从头到尾想保住的，就只有魔界。”
    “不对，你不仅是想要不管天界，你还想毁了天界是不是？”林暮想到剧情里玉修放出了上古凶兽，他如果只要镇魂灯，干嘛还要多此一举放出凶兽？
    “镇魂灯都没了，天界还用我毁吗？天界不仅仅会分崩离析，被镇魂灯镇压的凶兽也会再次现世。”玉修毫不客气道：“我只是希望天界的崩塌可以为魔界再解决一些问题而已。”
    林暮顿时明白了：“你想要利用天界的崩塌，消灭上古凶兽。”
    玉修放出上古凶兽，上古凶兽在天界作乱，天界崩塌，上古凶兽自然也就成为了天界的陪葬品。
    “你真的太聪明了。”玉修亲昵地刮了刮林暮的鼻梁。
    林暮恶心得汗毛都竖起来了。
    位面进化最是公平，给天界安排了这样一个灭亡方式，自然就不可能不给魔界同样安排一个灭亡方式，魔界不可能幸免于难。
    剧情里的凶兽，可不仅仅在天界作乱啊，看样子，凶兽是给天魔两界一起陪了葬。
    玉修真可谓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林暮问他：“你怎么就能确定凶兽不会跑来魔界？什么叫做玩火自焚你该不会不知道吧？”
    “若璃，你这是在担心本君吗？”玉修用自己的鼻子蹭了蹭林暮的鼻子，亲密无比，“你放心，本君自然有办法让凶兽只在天界待着。”
    林暮往后退了一步，“魔君大哥，有事说事，别总来肢体动作。”
    你的办法根本不管用，她知道剧情，她在脑海中反驳着玉修。
    玉修轻笑一声：“若璃，你害羞的样子真可爱。”
    林暮一脸黑人问号，这是她见过的脑回路最清奇的男主角了。
    “现在，我们回天界。”玉修边飞边告诉林暮，“你去看守镇魂灯的时候，偷偷把镇魂灯拿给本君，本君就保你平安。否则就算本君不说，你父帝也总会推演出你的天命来的。你在天界横竖都是死路一条。”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我现在有点困，先回去睡一觉再说。”林暮迫不及待想要和陈沅芷商量一下。
    回到寝宫，她不再理睬玉修，径直躺在床上闭目假装入睡。
    “沅芷，沅芷。”林暮在脑海呼唤。
    陈沅芷出现得很及时，“暮暮，公司那边就是让你去偷镇魂灯，帮助剧情发展，但是同时还要消除若璃和玉修的主角光环。你最后不要和玉修隐遁人世。如果没有办法，公司需要你在必要的时候杀了玉修然后自杀。”
    林暮现在已经基本明白了这个故事：“所以在剧情里，玉修最后和若璃隐遁，并不是发生了什么感天动地的爱情，而是这两个人发现天道要灭天魔两界，他们隐遁以保护自己，也是保护了天魔两界的延续。”
    “应该是你说的那样。”陈沅芷还给林暮带来了一个不错的消息，“薛总说了，这算是两个任务，奖金翻倍。既要帮助位面进化，又要消灭主角光环。”
    “不是，公司给我的消灭主角光环的办法也太暴力了吧。”林暮有些接受不了，“杀了男主角然后自杀？我记得公司条例里面不是说不许滥杀吗？”
    “这是公司允许的。”陈沅芷知道林暮没有做过这种事情，劝她：“这是唯一的方法，既可以消灭主角光环，又能让位面正常进化了。”
    “可是……”林暮还是顾虑重重，“虽然玉修不是什么好人，可是我也下不了杀手。而且……而且若璃真的很无辜啊。她莫名其妙就成了什么天命之人，被我控制身体一段时间还玩了自杀。这也太倒霉了吧。就没有什么其他两全其美的办法了？”
    “没有其他的办法了。”陈沅芷告诉林暮：“位面进化是一等一的大事。每次世界的进化都需要牺牲，恐龙不可怜吗？大自然还是让它们都成了化石啊。”
    “那是大自然啊。”林暮过不了心里这关，“你现在要我自杀，杀了若璃，我又不是大自然，我不能随意决定别人的生死啊。就是大自然也不是决定了谁的生死，那是自然进化过程。这不一样的，一个是主观，一个是客观。”
    “暮暮。”陈沅芷坚持：“你以后做多了任务还会遇到这种情况，总有第一次的。而且公司也不是有意的，只是位面进化遇到了主角光环。如果没有主角光环，玉修和若璃都会死在这场位面进化里，这是他们的宿命。”
    “如果你现在不做，那么玉修和若璃迟早会成为人类世界的隐患，到时候整个位面都会崩塌，死的就不是两个人了。整个位面的人类、动物、植物，都会死的，就连位面也会死。”陈沅芷换了个方向，“或许你想一想，你现在是杀了两个人而拯救了整个位面。再说了，也不一定要你亲手杀啊，公司是说实在没有办法才需要你去杀人。其实你只需要让若璃和玉修一直待在天界或者魔界，不让他们隐遁，他们自然就会消失死亡，不需要你动手的。”
    “可我……”林暮急得都有些说不清楚了，“沅芷，我知道你说的对，我也并不想做什么普度众生的大善人，我就是个俗人。但是不管怎么办，不管是不是我亲手做的，我不想把玉修和若璃引上死路。在剧情里，他们活下来了啊。”
第281章 神仙进化论（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沅芷。”林暮打了个比方，“你说，如果火车正常行驶会压死十个人，而换一条路只会死一个人，现在决定权在你手里，你怎么选？”
    陈沅芷沉默了，许久，才道：“暮暮，实在不行，咱们就跟公司申请离开这个位面，让他们换人来做这个任务吧。反正每个任务者都有三次失败的机会，咱们用一次也没关系的。”
    “换人，不还是要把玉修和若璃引上死路吗？”林暮要是不知道就算了，她知道了，就不可能假装什么都不会发生一样换一个人来做任务。
    “那怎么办？”陈沅芷现在也是进退维谷。
    “一定有办法的。”林暮想好了，“我们先去查一查天界的那些上古的书籍，既然这个位面都可以有法术、神仙这么逆天的存在，位面法则一定有办法让他们存活下去。”
    “好吧。”陈沅芷笑，“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我去公司的文库里多查询一些有关于位面进化笑知识，看看能不能对你起到帮助。”
    “谢谢你，沅芷。”林暮很喜欢和陈沅芷一起做任务，她是一个出色的任务引导者。
    林暮睁开眼睛，一咕噜坐起来，她要去藏书阁。
    玉修见她起来了，慢悠悠说着：“怎么样？想好了？去帮本君拿镇魂灯。”
    “不。”林暮一口回绝，“我要去藏书阁查阅古籍。”
    她看着玉修：“我就想知道，天界若覆灭，魔界该怎么存活？仙魔其实本是同类，只不过彼此的修炼法术法门不同。”
    “仙魔是完完全全不同的。”玉修不同意林暮的看法，但他又说不出来什么原因，因为仙魔确实很相似，神仙若是修炼了禁术或者练功之时走火入魔了，那就会变成魔。
    他也想不出来什么好办法，索性就陪着林暮去了藏书阁，“正好，本君也想看看，你们神仙的书里是怎么写我们魔的。”
    林暮不得不再一次感慨玉修灵力之高，他的隐身术，天界这些神仙根本看不出来。
    路过的每一位神仙都会和林暮打招呼，但是没有一个人发现林暮身边施了隐身术的玉修。
    就这样，林暮和玉修在藏书阁里找了许久，也没找出个什么特别相关的东西。
    这神仙的书也太多了吧，得看到什么时候去啊。
    林暮除了想找到天魔两界存在于世的方法，还想找到些什么可以和公司谈判的东西。
    她心里打着小算盘，薛云亭曾经告诉过她，引导者和任务者达到一定阶段是可以构筑位面的。
    也就是说公司可以构筑全新的位面，只要筹码足够，公司为什么不能给天魔两界重新构造一个位面呢？
    看书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天已经黑了，有宫女过来请林暮去守镇魂灯。
    林暮看了看在一旁看书看得起劲的玉修，嘱咐他，“喂，别被别人发现你了。寻常神仙虽然不能识破你的隐身术，可是并不意味着法力高强的神仙比如说我父帝发现不了你。”
    “若璃卿卿这是在关心本君啊，本君受宠若惊呢。”玉修还是满嘴浑话开玩笑，“本君以为你巴不得本君被人发现抓起来呢。”
    林暮怄得想把自己刚才那句嘱咐的话语再吞回去。
    离开了藏书阁，她去守了一夜的镇魂灯。
    镇魂灯一夜都在微微颤动，天道迫不及待想要推动位面进化了。
    但是林暮就是不碰镇魂灯，任由天道着急去吧。
    熬了一晚上，林暮第二天一早照镜子，都觉得面容憔悴了许多，不由在心里吐槽天帝，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一下女孩子，他就是没看过现实世界的微博热搜，隔一段时间总是会普及一下熬夜危害。
    她小睡了一会之后就又去了藏书阁，玉修还在那里看书，男人就是比女人更适合熬夜啊，人类如此，神仙也如此。
    玉修熬了一晚上，依然面容俊毅，眼睛里连个红血丝都没有。
    “找到什么有意思的了吗？”林暮询问。
    玉修摇摇头，打了个哈欠，吐槽：“你们神仙看的书真是无趣，翻了一晚上，都是告诉你们要修习慢功的所谓金科玉律的教导。不如我们魔界的练功书，我们魔界修炼的功法可比你们快多了。”
    “所以你们是魔啊。”林暮反唇相讥：“你以为你们魔界中人走了一条捷径，实际上，捷径往往是最远的那条路。你们所谓的快功，会破坏仙体的平衡运行，稍有不慎就会俗称走火入魔，气血逆流、经络受损，严重者可武功尽废或死亡。”
    “那又怎么样呢？”玉修不在乎，“人生在世，图的就是个快意，你们慢吞吞的还在修炼的时候，我们已经可以拔剑煮酒论英雄了。”
    林暮撇撇嘴不再说话，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是捷径还是稳扎稳打她无权置喙。
    就像玉修，他的功法路数虽然可能存在一些反噬之类的危险，但是他确确实实是天魔两界这个岁数功力最高强的人。
    那些和他同岁数的天帝的儿子都比不了他。
    一个上午就这样过去了。
    玉修把书往身旁一放，“若璃卿卿，你做什么非要来藏书阁看书呢？拖延时间吗？你再拖下去，天帝算出了天命，本君可不救你。”
    “魔君，耐心一些。”林暮笃定：“你既然跟我来了藏书阁，就是因为你也不确定天界崩塌会对魔界产生怎样的影响，你也害怕。否则昨天你就该说我是拖延时间了。”
    玉修也不否认林暮的说法：“但是我们一无所获。”
    林暮放下书，站起来，拍了拍身上沾上的灰尘，“或许，我带你去人间看看，你就该知道为什么天魔两界有覆灭之劫数了，你就该知道为什么天界覆灭之下魔界不可能苟存于世了。”
    “人间？”玉修半信半疑，“那有什么好看的。人类的生命太过短暂与脆弱，他们对于我们神魔来说，就像是地上的蝼蚁一般，我们就是他们的主宰。”
    林暮可笑地摇摇头：“去看看吧，魔君大人啊，看完了，你一定不会再以为他们是蝼蚁了。人类虽然不会法术、没有灵力、也不能修炼，但他们的智慧是无穷的。”
第282章 神仙进化论（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是说神魔比人类笨？”玉修不满地皱着眉头。
    林暮不置可否：“看看不就知道了。”
    “走吧。”她带着玉修从南天门下凡了。
    她又来到了那条街，很像她民国那个世界的那条街，戏园子和电影院隔街相望。
    林暮和玉修就站在那条街上，一会，过来了一辆小轿车，她指着汽车，问玉修：“知道这是什么吗？”
    玉修看着那个后面喷气的东西，很是新奇：“不知道。”
    “这是小轿车，可以让人类不费任何气力就可以去往他们想要去的地方。”林暮笑问玉修：“神魔可以做到吗？”
    “这跑的这么慢，有什么用？”玉修不屑，“咱们神魔，如果不愿意自己使用飞行术，也可以用坐骑啊，比这快多了，还会飞。”
    “不，这不一样。”林暮解释：“人类的小轿车并没有生命，就仅仅是普普通通的机器。机器会不断被改进的，终有一天，人类可以发明出来跑得比任何一位神仙都快的机器。他们也可以发明出来会载人飞行的机器。”
    “那又怎么样？”玉修还是满不在乎，他已经很多年都没有好好看过人间了，“你所谓的众生相，不过蝼蚁。人类发明了机器，可是他们打得过神魔吗？”
    “武力并不代表一切。”林暮想到自己世界的发展，“在未来，人类并不需要像原始社会一样拿着冷兵器对战的，他们会发明出来各种各样的武器，或许有的武器的威力都足以摧毁整个世界了。”
    玉修像是看傻子一样看着林暮：“若璃卿卿，你要是不想偷镇魂灯就算了，干嘛还在这里假装发疯呢？人类怎么可能那么厉害？这个世界是由我们神魔主导的，本君动动手指头人类就可以灭亡。”
    “如果你一直这样想，那我也别无他法。”林暮拽着玉修进了电影院，“陪我看场电影吧，看完咱们就回去，回去做你的神魔大梦。”
    坐在电影院里，玉修不得不承认，人类真的不一样了。
    这么多年，天界和魔界光顾着彼此提防，光顾着两界摩擦那点事情，他们已经许久不曾看看这个他们以为最低微卑贱的人间了。
    这是他第一次看电影，大屏幕投影，就像是太虚幻境一样。
    这是一部战争片。
    玉修见到了热兵器，他低声问林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人类如此脆弱，发射一个小暗器就能要了命啊？”
    “这是枪支，发射的也不是暗器，而是子弹。”林暮看完电影之后就带着玉修使用隐身术潜入了军火库。
    他们偷偷拿了一把枪和一盒子弹。
    林暮看着枪支，又找回了关秋鸿的记忆，她自信道：“魔君大人，敢不敢和我打个赌，我不用灵力，你可以随便使用灵力跑，就是不许毁了我手里的枪支和子弹，不许使用灵力攻击我。我肯定能打伤你。”
    “可以。”玉修点点头，他对于自己的仙术很自信。
    林暮更自信，她可是和傅宪之学过枪法的，傅宪之是个有名的快枪手，她也不差，“既然是打赌，就得有个彩头吧。”
    “我赢了，我要镇魂灯。”玉修一直以来想要的都是镇魂灯。
    “我赢了的话，你不许再偷镇魂灯，并且要听我的安排。”林暮现在找不到能让天魔两界存活下来的方法，就不能动镇魂灯，一旦她动了镇魂灯，凶兽出世，天魔大乱。
    “没问题。”玉修不相信他会输给在他眼中蝼蚁一般的人类研发出来的东西。
    林暮缓缓举起枪开始瞄准，最开始几枪打不中是正常的。
    但是在她算好了玉修的躲避方向之后，她连开两枪，一枪瞄准玉修现在所在地逼他逃跑，一枪迅速打向玉修将要跑的方向。
    一声轻微的闷响，是子弹入肉的声音。
    林暮激动，向玉修走去：“你输了。”
    看玉修手捂着腹部，鲜血汩汩流出，她渐渐发觉不对劲了，“喂，玉修，玉修，你没事吧？”
    “大意了，没有使用灵力护体。”玉修是真的受伤了。
    林暮赶紧用灵力帮他疗伤。
    折腾了许久，两人才回到天庭。
    都回到林暮住的地方了，玉修的伤口还是很疼，他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
    “怎么样？服不服？”林暮骄傲：“我告诉你，人类的智慧是无穷的，他们现在可以制造枪支弹药，以后就可以制造威力千倍万倍的核武器。你知道什么是核武器不？”
    玉修当然不知道。
    林暮又喋喋不休地给玉修介绍着核武器。
    她万万没想到，有一天她会给魔君普及核武器。
    玉修的眼眸渐渐深沉，“既然如此，本君就灭了他们人类，让他们再也不能威胁神魔。”
    “啊？”林暮傻眼了，她给玉修普及这么多可不是想让玉修灭了人类啊，他的脑回路真是妥妥的魔王的脑回路啊。
    她瞪了玉修一眼：“你好歹也是个魔君，能不能有点脑子啊？现在天道为什么要灭天魔两界？就是因为天魔两界人类再发展的阻碍。你能想象有一天人类发明了能上天入地的坐骑，然后发现了天界和魔界，那会是怎样的一场浩劫和动荡？”
    “我之所以带你去看人间，就是想要告诉你，天道骗你。”林暮摇摇头，“什么镇魂灯可以救命，这只是想要天魔抢夺镇魂灯然后放出凶兽，最后上古凶兽会和天魔两界一起完蛋，人间就可以安安稳稳往下发展了。”
    “你以为你推出去天界了，魔界就能苟活吗？”林暮一针见血：“天魔两界谁都不可能存活下去，你的所作所为只能加快神魔的灭亡。”
    “现在形势很明了。”她帮玉修分析：“天道要灭神魔两道，也就是它要扶持人类发展。你要是去灭人类，那就是违背天道，那还能有个好？”
    她威胁玉修：“你要是敢去对人类做什么，天道一道雷就把你劈死你信不信？”
    “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世界易主吗？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魔界灭亡吗？”玉修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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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神仙进化论（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种时候，就需要我们团结起来，什么神魔殊途的，赶紧都忘了。我们应该重新构造结界，让人类永远都发现不了的那种，这样才能和人类一起和平共处、互不侵犯地存在下去。”林暮道明她的意图。
    “神魔联手？”玉修认为不可思议，“神魔怎么可以联手呢？你们称谓自己是正道，不是一向看不起我们这些旁门左道吗？你父帝要是知道了你的想法，不得把你灭了？”
    “都到这种时候了，生死存亡之际哎。”林暮无语，“能活下去都不错了，还想着分什么正道和旁门左道啊。”
    “你父帝可不会这么想。”玉修太了解天帝了。
    “所以，我们需要说服他。”林暮昨天去守镇魂灯，已经感觉到镇魂灯的底座下面出现了小裂缝，“父帝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古板，在这种大事面前，他需要考虑的是他的子民，而不是什么神魔殊途。”
    “祝你好运。”玉修捻了个隐身术，“我去藏书阁再看看有没有什么好方法。”
    “好。”林暮简单拾掇了一下自己，就去了天帝那里。
    天帝在书房和大臣们议事，林暮等他们结束了她才进去。
    “若璃，出什么事情了吗？”天帝关切询问。
    林暮语气沉重，“父帝，天道要灭神魔两界，我昨夜守镇魂灯的时候感觉到镇魂灯的底座已经出现了裂缝。一旦镇魂灯有了问题，凶兽现世，那可就完了。”
    “什么？”天帝迅速站起，“镇魂灯又出事了？”
    “父帝，儿臣感觉得到，这次的浩劫，乃天道不可逆。我们是不是应该与魔界合作携手，共同寻找解决方法？”林暮小心翼翼提出自己的想法。
    不过刚说出来就被天帝驳回去了：“荒唐！和魔界携手？你也想的出来！”
    “父帝，神魔的界限究竟是什么？我们自诩正派，认为他们是歪门邪道。可是他们又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情吗？不过是修炼法门不同，他们愿意选择一种灵力提升快但是风险高的方法，我们更愿意稳扎稳打而已。”林暮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想说的。
    天帝冷哼一声：“他们来偷镇魂灯！偷我天界圣物，难道还不是罪大恶极吗？”
    “父帝。”林暮极力劝他：“他们偷镇魂灯，也是因为魔界算到了这次浩劫，他们想要试着用镇魂灯活下去。”
    “虽然手段不怎么光彩，这事情做得肯定也不对。但是怎么说也是情有可原。我们先一起共度难关，之后再处理魔界做的这件错事，也未尝不可啊。”事情有轻重缓急，林暮不认同玉修的很多所作所为，但是危机面前暂时同盟是最好的选择，这种时候就不要抓着之前的过节不放了。
    “父帝……”林暮想了许久，还是准备用劝玉修的方法劝劝天帝，“我陪您去人间走一遭吧，您就该知道为什么天魔两界即将覆灭了，也就该明白我们两界联手的必要性了。”
    就这样，她又去人间走了一遭。
    天帝看到各种各样的机器、工厂，震惊不已。
    他不曾知道，原来在天魔两界还在纷争摩擦不断的时候，原来在他还满心想着如何消灭魔界的时候，人间已经轰轰烈烈地进行着工业革命，已经发展成这样了。
    林暮又见缝插针给天帝讲了许多未来的知识，当然也包括核武器。
    她都觉得自己快成百度百科了，居然给神仙还是天帝在这里讲什么核武器。
    天帝终于意料到了事情发展的不可逆性，“天道发展，天魔两界已经挡了人间发展的路啊。”
    你看看，要不说人家是天帝，玉修只能做个魔君呢。天帝可没有想着要灭了人类。
    “父帝，儿臣这几日在藏书阁，一直在查阅古籍，您是否了解我们有没有方法可以重新构造一个更加牢固的结界，让神魔可以隐遁在结界之中，与人类互不相干地发展下去呢？”林暮目光满含期望，她希望见多识广的天帝有办法。
    可惜，天帝让她失望了，“朕暂时也不知道方法，自上古混沌结束，我们天界的结界就是一直靠着镇魂灯存在的。”
    “现在显然，镇魂灯的结界是压不住人类的探索的。”林暮叹气，“要不然天道也不会想毁了神魔两界了。”
    天帝皱眉沉思，“镇魂灯已经是天界无上的圣物了，朕实在不知还有什么可以比镇魂灯更加厉害。”
    “如果把天界和魔界的圣物合起来呢？”林暮希望这不是简单的一加一等于二，她希望两种东西结合可以发挥更大的能量。
    “忘川河和镇魂灯？”天帝清楚，魔界的结界是靠忘川维持的。
    “父帝。”林暮坦白，“儿臣去过魔界了，忘川河底布满裂缝，河水逐渐漏去了不知何处的地方，魔界中人都已经靠自身性命和灵力在维持忘川河存在了。”
    “怎么会这样？”天帝虽然看不上魔界，但他也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将心比心，他有些理解魔界了，“怪不得魔君玉修亲自来偷镇魂灯。”
    这时候，林暮趁机提议：“父帝，不如您和魔君见一面吧，共同商讨一下办法。”
    “也好。”天帝答应，“我们总得想办法活下去，活下去才能再说什么正道歪道的事情。”
    “还是父帝英明。”林暮锤了锤自己酸痛了腿，这几天没白陪天帝游历人间。
    林暮告诉了玉修这件事情。
    这天，林暮、天帝和玉修三人，一同坐在在凉风习习的天帝宫中。
    玉修是个能屈能伸的人，他率先道歉：“天帝，本君要向您道歉，本君不该去动镇魂灯。”
    “天帝也不是心胸狭窄的小人，“只要我们以后精诚合作，朕不会再计较这件事情了。”
    林暮笑了笑：“父帝，魔君，时间紧迫，我们就都不说客套话了。如今，天道要灭神魔两界，我们必须找到方法存活下来。”
    “父帝，儿臣有一个简单的想法，不知道您可否有兴趣听一听。”林暮询问地看向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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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4章 神仙进化论（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得到天帝许可后，她才说道：“天道是想通过上古神兽，让我们和上古神兽一起消失。如果我们有其他办法镇压上古神兽，让上古神兽一直保持着存活但被镇压的存在方式，会不会天道就不敢轻易动我们了呢？再怎么说，天道不能把上古神兽留给人类处理，这太危险了。”
    “或许这是一种方法。”玉修看向天帝，“不知道天帝陛下是否有其他办法镇压凶兽呢？”
    “上古凶兽已经被镇魂灯镇压了几万亿年。”天帝思索着，摇摇头，“从来没有听说过要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去镇压凶兽。”
    林暮想了想：“父帝，那咱们都在藏书阁查一查上古典籍吧。”
    “我回魔界去查。”玉修对于天界的那些古籍，并没有那样相信，“魔界可能会更多一些各种各样其他的方法。”
    “也好。你们魔界一向很会……”天帝略一思忖，“创新精神。”
    林暮低下头闷笑两声，她笑天帝一定是想说魔界一向很会旁门左道，话到嘴边又改口成了创新精神。
    就这样，三人兵分两路，在天界与魔界查询着上古典籍。
    这天，林暮正在书山书海里奋战，陈沅芷的声音出现在她的脑海，“暮暮，我在公司系统细细查询了好几日关于位面进化的信息，发现了一个有意思的事情。”
    “什么事情？”林暮很好奇。
    陈沅芷清了清嗓子：“有一个修仙位面，进化完成之后，修仙之人并没有被位面制造的动乱粗暴毁灭，而是在世外桃源生存。而现代国家也在桃源外面继续发展着，并不知道修仙之人的存在。”
    “世外桃源？”林暮追问，“是怎么构筑的呢？”
    “是由一种石头构造的结界，那种石头构造的结界坚不可摧是不会被发现或者损坏的。”陈沅芷解释，“我特意查询了一下，应该是灵石。”
    “灵石又是什么东东啊？”林暮觉得剧情发展越发玄幻了。
    “是凝聚了位面灵气和气运的石头，只有这样的石头，才能构造出和位面浑然一体的结界。只要位面存在，结界就永远不会出现问题。”陈沅芷想起自己曾经经历的位面，“这种石头很少，我曾经在玄幻位面遇到过，那里的神仙会炼造这种石头，引天地气运入石，不过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反噬。天地气运可不是谁都能引的。”
    林暮越发摸不到头脑了：“所以这种石头是天地间自然产生的，还是由人为炼造的？”
    陈沅芷为林暮解惑：“天地间会自然产生这种石头，不过数量极少，很多位面可能一个都没有，而且灵石里面的灵力也有多有少。人为炼造就是选择天然的灵石再进行引气运入石的操作，可以保证灵石更加精纯，也只有炼造过的灵石才能有足够的能量构造和位面一体的结界。”
    “只要有一点点希望，我都会去尝试一下。”林暮为自己鼓气，“总归也是个方法，灵石的确有可能根本不存在于这个位面，那也有可能存在啊。”
    “加油吧。”陈沅芷偷偷告诉林暮：“其实薛总应该是支持你的，我查资料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偷偷告诉我有需要可以找他帮忙。
    “薛总并不是那种经历过太多位面就视生命如微尘的人。”林暮想起薛云亭之前和吕昭卿的谈话。
    “是啊，但是他不能公然支持你。”陈沅芷语气温柔：“他管理这么多位面，不能公然表态，不然每个任务者都要他支持帮忙做这些事情怎么办？位面进化这是法则，物竞天择，适者生存，总得有死亡。就像恐龙世界，位面的进化总是要有牺牲的。”
    “我也理解。”林暮明白这些道理，早在高中的生物课上，进化论就讲得很明白了，“只是真的到了自己面前，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么多人就此死亡，更不能亲手把本来可以避开这场浩劫的两个人推进这个绞肉机。”
    “当然，情况不一样嘛。”陈沅芷理解林暮的想法，相处了这么久，她清楚林暮的内心每一个柔软的角落。
    “不过……”林暮想起来了一件事，她一直很担心的一件事，“如果可以构造这种类似桃花源的结界，是不是天魔两界和人间都不能再联通了？”
    “为什么这么问？”陈沅芷没想到林暮会提出这样的问题。
    “你也看到了，人类在进化，他们已经有了轿车，很快，飞机、火箭、甚至核武器都会出现，如果他们发现了天魔两界的存在，谁也不知道他们会做出什么来。”林暮担忧着，“而且，天魔两界再怎么说也都是会法术的人啊，神仙哎，人类对于他们来说，在漫长岁月里，都是轻贱如蝼蚁的，他们动动手指头就能决定人类的生死。他们的存在对人类来说威胁太大了。”
    陈沅芷有些苦恼：“暮暮，按照道理来说，的确可以构造出这种隔离起来让两边老死不相往来的结界，但是这都取决于灵石当中所含灵力的多少。”
    “我知道了。”林暮希望尽她所能让这个位面尽量和平地进化。
    得知了灵石的信息，她立马去问天帝：“父帝，儿臣想知道咱们天界是否有一种石头，积蕴了天地灵气，存在了很多很多年的那种。”
    天帝想了一会：“朕并没有听说过。你为什么问这个？”
    林暮组织着语言：“儿臣就是觉得，镇魂灯既然可以构造结界维持天界运转，那么或许吸收了天地灵气的石头也可以用来构造结界。”
    “朕还没有见过你说的这种石头……”突然，天帝像是想起了什么，“我们可以去太上老君那里看看，他最爱收集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炼丹用了。”
    “好。”林暮看到了一些希望。
    太上老君那里，几个丹炉缓缓飘着白烟，殿内有很重的檀香气息，让人心神宁静。
    “参加天帝陛下。”太上老君给天帝行了礼。
    天帝扶起他，道明来意：“老君，朕的女儿想要来学习一下炼丹术，也是想见识一下你这里有没有什么独特的炼丹材料。”
第285章 神仙进化论（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公主难得喜欢，老仙定当倾囊相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太上老君引着林暮来到了放他炼丹原料的柜子前。
    他挨个介绍着，都是些名贵药材，没什么意思。
    林暮询问：“老君见谅，我最近喜欢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您平日炼丹有没有用什么特别的有意思的东西做原材料啊？怎么看来看去都是些药材。”
    “有意思的东西……”老君陷入沉思。
    天帝帮林暮打圆场：“老君莫怪，朕的女儿是朕宠坏了。”
    “陛下言重了。”太上老君捋了捋自己的胡须，他思忖了一会儿，“老仙平日里炼丹，多用的都是这些名贵药材。要说起特别的，倒也是有。”
    “哦，是什么？”林暮满眼都是期待。
    太上老君面色慈祥：“老仙最近发现用火鸦羽毛炼丹，丹药可大大增进功力。还有金头陀指骨，可以让丹药的滋补能力大大增加。”
    “哦。”林暮有些失望。
    她转而道：“老君，那既然这火鸦羽毛都能成为炼丹的原料，是不是我们平日吃的仙桃、喝的玉液、父帝身上的龙鳞、甚至天界的石头也都可以炼丹呢？”
    她不能直接问出和石头相关的事情，因为不能暴露她的目的，以防引起大家的恐慌。
    太上老君赶紧作揖，“公主啊，您可真是异想天开了，老仙怎么敢用龙鳞炼丹呢？这可是大不敬啊。”
    天帝虚扶了太上老君一把，“无妨无妨，若璃就是随口问问，老君不必放在心上。”
    林暮看太上老君单单拎出了龙鳞，并没有说和石头相关的，她又重新燃起希望：“老君，是不是石头真的也可以炼丹啊？”
    “公主果真聪慧异于常人。”太上老君一笑，满脸褶子都挤在了一起，“老仙曾经听老仙的师傅说过，天界有一种石头，自上古就存在着，吸收了天地灵气，可以用来炼丹。”
    “那老君您可有这种石头？”林暮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太上老君微微叹了一口气，似是在回想过去：“这种石头极为稀少，老仙的师傅也只有三块，他用一块加入原料中炼成了一枚归元丹，但是效果并不好。老仙学艺不精，比不上老仙的师傅，更是不会用这种石头炼丹了，这种石头也就一直被收了起来，要不是公主提醒，老仙几乎都要忘了。”
    用灵石炼丹？林暮觉得万分可惜，不过也是很幸运了，这个位面居然真的有灵石。
    她笑着问太上老君：“老君，我想见识一下这个灵石的面貌，您可以找给我看看吗？”
    太上老君一挥袖子，他殿内的暗格就打开了，他走过去，“老仙的师傅故去后，老仙就将这两块灵石束之高阁，以防睹物思人，徒惹伤心。”
    林暮跟着太上老君走过去，那暗格内安安静静躺着两块石头，巴掌大小，看起来和普通石头没有任何区别。
    太上老君似是看出了林暮的想法，笑：“公主，您可别小看这两块石头，它们是天时地利人和才孕育出来的产物。”
    “这么厉害了。”林暮轻轻抚摸了一下这两块通体冰凉的石头，“那它们当中一定蕴含了很多的灵力吧？”
    太上老君听到这里，很是遗憾：“这灵石虽然是吸收天地灵气几万亿年才产生的，但是其中灵力并不高，很是低微，还不如一个仙桃蕴含的灵力多呢。我师傅不信，才炼化了一块，发现其中灵力蕴含果然低微。”
    “怎么会这样？”林暮和天帝对视一眼。
    虽然不是很圆满，不过能拿到灵石已经很不错了，总会再找到方法给灵石注入灵力的。
    她知道这是太上老君师傅的遗物，但还是壮着胆子提出请求：“老君，能不能将这两块石头先借给我研究研究？”
    太上老君面露难色，还是天帝又说了不少好话，老君才勉强答应。
    林暮想着，若是找到了运用灵石的方法，到时候再将一切真相和盘托出就好了，相信老君会谅解的。
    回到天帝宫中，林暮给玉修传了消息，将玉修叫回来研究灵石。
    她又在脑海中给陈沅芷传消息，“沅芷，我已经找到灵石了，但是其中灵力蕴含很少啊，你之前提到的那个修仙界面是怎么做的呢？”
    陈沅芷早就查清楚了：“那个位面的灵石蕴含的灵力非常多，直接就可以构造结界，和咱们的情况大不一样。”
    “你帮我查一查，实在不行问问薛总，灵石到底该怎么办才能让它拥有足够的灵力来构造和位面浑然一体的结界呢？”林暮现在心情很好，她觉得自己已经看到了希望。
    陈沅芷应了下来：“好，我去查。”
    在天帝宫中，林暮、天帝和玉修三个人研究了好半天也没弄明白灵石究竟是什么东西，该怎么玩。
    看着这两块石头，林暮突然就想起了镇魂灯，“父帝，您看看这石头的材质和镇魂灯有没有一些相似？镇魂灯的来历您清楚吗？”
    天帝和玉修仔细端详摩挲着这两块石头。
    天帝点点头：“确实有些相似，只不过镇魂灯经过精心打磨的。镇魂灯自天界存在就有了，是第一任天帝用来镇压上古凶兽的，至于是从哪里来的，没有固定的说法，都是些传说罢了。”
    “陛下，若璃公主，本君也听说过一些，有的说镇魂灯是你们第一任天帝陛下在梦中被人赠予的，也有的说是天帝陛下从天界尽头捡来的。”
    “是啊。”天帝点点头，“都是些无稽之谈。”
    “不如我们接着去翻翻那些古籍找一找？”林暮还是觉得看看书最靠谱了。
    终于，在三个人又坐在藏书阁的书山书海里翻了三天三夜之后，天帝终于找到了。
    他举起那本落满了灰的古籍，“找到了！”
    林暮和玉修围过去，林暮关心又心急地问道：“父帝，这典籍是如何记载的？”
    天帝开始讲故事了：“说是在始帝与上古凶兽作战的时候，发现上古凶兽都是以一种石头作为补给食用。始帝发现这种石头灵力无穷，上古凶兽食用了这种石头之后就可以构造出无人能破的结界。”
第286章 神仙进化论（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玉修蹙眉思考：“听起来第一任天帝发现的那种石头很像是我们找的灵石。”
    林暮认同点头，又道：“这也就是说咱们寻找的灵石的确可以构造结界，它的确可以救天魔两界。”
    天帝接着说那个故事：“所以始帝想办法收集了许多这种石头，炼造成一盏镇魂灯。然后将凶兽赶到一起，就用这镇魂灯构造出了坚固的结界镇压凶兽。这就是镇魂灯的由来。”
    “那有没有记载有什么地方可以发现这种石头的？”林暮期待着可以找到蕴含灵力更多的灵石。
    天帝遗憾摇摇头：“据典籍记载，始帝为了保险起见，防止上古凶兽冲破结界，将所有能找到的灵石都融炼在一起成为了镇魂灯。”
    林暮看了看自己从太上老君那里借来的灵石，“也就是说这两块灵石很有可能就是唯二的漏网之鱼了。”
    “就算再有漏网之鱼，恐怕也都是一样的蕴含灵力十分稀少的灵石了。”玉修叹气，“我们这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吗？”
    “镇魂灯还能坚持多久？”天帝语气沉重。
    林暮每晚都会去镇魂灯那里守一会，她最清楚镇魂灯的情况了，“镇魂灯底部已经满是裂痕了，照这个自毁速度，估计撑不过两个月。”
    玉修听了林暮的话，不知道再想些什么，过了很久很久，他才缓缓开口：“天帝陛下，若璃公主，本君这几日在魔界，查到了一个方法。”
    “什么？”天帝赶紧询问。
    林暮没有说话，她看着玉修的目光就知道八成不是什么好方法。
    “魔界有一种办法，可以引天地灵气进入我们所选择的媒介。”玉修抿了抿嘴唇，“只是这种逆天改命的事情，容易反噬。”
    “不行。”林暮一口回绝，她来这里还有一个任务是要粉碎主角光环，让天地气运更加平衡，现在要引气运，那不是和她的初衷相违背吗？
    “天魔两界已经占用了太多天地灵气，不能再引天地灵气了。”她解释说：“天道要灭我们，不仅仅是因为我们阻碍了人间发展，更是因为我们占用了太多天地灵气。”
    “那你说怎么办？我们哪里能弄到强大到足以构造结界的灵石。”玉修不耐烦，他最不喜欢神仙所谓的这些仁义道德了。
    “还有一个问题，镇魂灯终有一天会破碎无法镇压凶兽，我们需要一块灵力充足灵石来镇压凶兽。这里只有两块灵石，一块镇压凶兽，一块构造结界，那天魔两界该怎么分呢？”天帝头脑还是很清醒。
    玉修不假思索道：“两块灵石，自然是天魔两界各一块。”
    林暮瞪他：“魔君，现在我们不能分彼此，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你要是这么分，天界完蛋，你魔界也得不了好。”
    “那你说怎么办？”玉修转念一想：“不对啊，你们既然现在只用镇魂灯来维持天界结界和镇压上古凶兽，那你们继续用一块灵石完成两个任务就好啦。”
    “镇魂灯现在能维持天界的结界，那是因为现在世界自然划分三界，镇魂灯不需要费太大力气。可要是我们自己逆天改命构造结界，区区一块灵石可做不了这么多事。”林暮叹气，这可是真正的逆天改命。
    玉修也有自己的坚持：“可我也需要一块灵石来重新构造忘川河的结界，不然忘川终有一日会消失的。我魔界中人修炼所用的灵气均是来自忘川，如果没有了忘川，魔界会不复存在的。”
    林暮烦躁地挠挠头，“现在问题就在于灵石数量不够以及灵力不足。”
    她想了想，“我们还是继续查阅典籍，既然魔君能找到引天地灵气入石的办法，肯定也会有其他办法让灵石中蕴含足够灵气的。”
    就这样，林暮、玉修和天帝三人，又投入了无休无止的看书过程。
    期间，林暮在脑海呼唤陈沅芷，“沅芷，沅芷，你有什么办法让灵石中有足够的气运和灵气吗？”
    “这个……”陈沅芷欲言又止。
    林暮着急：“是不是有什么办法不好实现啊？”
    陈沅芷微微叹气，“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暮暮。”
    “好。”林暮耐心等待着陈沅芷的故事。
    陈沅芷故事的开头很老套：“你知道花果山吗？花果山上有一块石头……”
    “《西游记》嘛。”林暮反应得很快，“沅芷，这可是我小学就读过书看过电视剧的，不用你再讲啦，九九八十一难嘛……”
    她突然明白过来《西游记》和现在这个位面的连续：“孙悟空是石猴，是从一块积蕴了天地灵气的石头里蹦出来的。那是灵石？”
    “对。”陈沅芷给出指引：“暮暮，你可以去花果山看看，这个位面里面，孙悟空是切实存在过的。”
    林暮一骨碌站起来，“父帝，叫上魔君，咱们去花果山看看吧。”
    “花果山？”天帝反应了一会，“如果朕没记错，那是斗战胜佛孙悟空的老家吧。”
    “正是。”林暮边飞边和天帝解释，“斗战胜佛孙悟空可是从一块石头里蹦出来，儿臣怀疑那是灵石。您想想，斗战胜佛武力高强几乎无人比肩，那是怎么样的灵力啊！”
    “你说的有道理。”天帝和林暮飞到花果山的时候，玉修也到了。
    玉修一脸不屑溢于言表：“怎么？天帝陛下终于敢来这花果山看看曾经的齐天大圣了？”
    林暮奇怪地看了他一眼，自从天魔两界合作，玉修和天帝就都收敛了言行，尽量不在对方面前表达对于对方的不屑，今天是怎么了？
    玉修看出来了林暮的疑惑，皮笑肉不笑跟她说：“若璃公主出生得晚，没赶上齐天大圣的时候，这个故事听说成为了天界的禁忌，不许谈论，想来若璃公主还不清楚呢。”
    “这有什么不清楚的？”林暮在若璃的记忆里找到了关于孙悟空的事情，和《西游记》写得相差无几啊，“斗战胜佛孙悟空保护着金蝉子转世的玄奘法师，和猪悟能、沙悟净一起，历经九九八十一难，最终取回真经、修成正果。”
第287章 神仙进化论（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修成正果之后呢？”玉修玩味地问道。
    修成正果之后？林暮还真的不清楚了，《西游记》故事的结尾就是大团圆，每一个人都修成了正果，谁会追问之后呢？
    就像是童话结尾，谁又会追问王子与公主是怎么样幸福生活在一起的。
    “孙悟空死了。”玉修一语犹如石入湖水，在林暮的心湖溅起层层波纹，许久也平静不下来。
    林暮惊呆了，一脸不可置信，这毁了她一直以来固有的认知。
    她看向天帝，想要求证，天帝却避开了林暮的目光，只是低着头。
    她的心沉了下去，坠落在无尽深渊，见不到底。
    “其实我挺欣赏孙悟空的，他不像是你们天界之人，倒更像我们魔界中人。可惜，你们偏偏要强求。”玉修甚是感慨。
    “他……为什么啊？”林暮呼吸沉重，孙悟空是她的童年啊，是她那样喜欢的一个英雄。
    玉修没有回答林暮的问题，反而问她：“若璃公主，你说，你认为，孙悟空想要的是什么？他一生追求的是什么？是你们所谓的修成正果吗？是被封一个什么劳什子斗战胜佛吗？”
    林暮略一思忖：“孙悟空一生追求的，不过两样，一是自由，二是尊重。他不服天地，不服命运，所以才会去闯阎罗殿、毁生死簿；才会给自己封一个齐天大圣的称号。同时他还希望得到尊重，他大闹天宫归根结底就是因为……”
    林暮看了天帝一眼，“那时的天帝不尊重他，给他封了个弼马温哄他玩。”
    “所以啊，你们都认为给他封一个斗战胜佛他就该开心不已了。”玉修觉得可笑，摇摇头，“从来没有人问问他，他真的想成佛吗？”
    林暮叹气：“他在取经的故事中别无选择，那时候他被压在五指山下，取经是他唯一的出路。”
    “他在强大的权势逼迫下过关斩将成为了佛，成了你们眼中的斗战胜佛。但同时，你们也杀死了那个嬉笑怒骂的齐天大圣孙悟空。”玉修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的神仙，从来没有在乎过孙悟空的想法。他在你们眼里就是个工具，帮助转世的金蝉子荡平障碍的工具。你们为了确保工具的听话，还为他准备好了紧箍咒。这样的工具成了佛，不还是工具吗？”
    玉修环视一圈：“你看看，这花果山多美啊。孙悟空原来是这里的大王，想干嘛就干嘛，好不自在。成佛以后呢？受人管制，连金箍棒都是佛祖收回再赐予的，一切都成为了你们神仙的恩赐。多可笑啊。”
    “那他最后……”林暮在这花果山连一只猴子都没看见。
    “他高坐莲花台，心里却不痛快，最后回到花果山自毁元神了。”玉修打破了林暮最后的幻想，“元神尽毁，再无一点点可能复活或者转世了。自此之后，花果山的猴子猴孙一朝散尽。”
    林暮记起，故事的开头，孙悟空是那个喊出“如何坐不得天位？”的革命者，是一个彻头彻尾的自由主义者。
    而故事的结尾，孙悟空坐在佛祖下面，坐在天帝下面，清规戒律、吃斋念佛、不问世事，再不看那至高宝座上所坐何人。
    “也不知道成为了斗战胜佛的孙悟空，会不会怀念当年一起做山大王的兄弟们。他可是亲手把拜把子的兄弟牛魔王推进了深渊。”玉修不甚唏嘘，“孙悟空本就是魔，你们却要他去降妖除魔，你们却要强求他去做佛。这就是你们的仁义道德。”
    林暮记起来了，在火焰山，神佛合围牛魔王。
    孙悟空面对昔日拜把子的兄弟遭人围剿，而他只能站在追捕者的那一边，他眼睁睁看着曾经一起歃血为盟的兄弟，被栓上鼻环、锯断棱角。
    林暮都无法想象这是怎么样的残忍和悲哀。
    当年的齐天大圣看到火焰山的那一幕，是否会有物伤其类的悲哀和无助？
    他是否会怀念花果山的青翠树林与水帘洞，是否会想怀念那些猴子猴孙们？
    天帝看林暮神色不好，轻咳两声：“往事就别再说了。我们现在是来看看这里还会不会有灵石的。”
    玉修手一挥，石山顶上突然有一块石头出现了，看样子他本来是设了障眼法的。
    “这是什么？”林暮感觉得到那块石头里面有一股强烈的灵气盘踞。
    “孙悟空自毁元神之时，是在这花果山。元神虽然尽毁，但是他身上的灵气全都重新回到孕育他的那块石头里。”玉修再一挥手，石头已经到了他手上。
    “是你君父留下这块石头的吧？”天帝很笃定。
    玉修点点头，“我君父和孙悟空有旧交，孙悟空自毁元神前最后一个见的就是我君父。我君父就一直保护着这块石头。”
    林暮接过石头端详了端详，石头上依稀可见当年孙悟空出世时的裂纹。
    天帝用灵力探知了一下，下了结论：“这不是灵石，虽然它之前是灵石，现在灵力也回去了，但是破镜重圆也会有裂缝，这已经不是灵石了。”
    他感知着那块石头：“你们说，咱们有没有什么办法把这块石头中的灵力引到咱们的灵石之中？”
    “不可能！”玉修打落天帝用灵力探知石头的手，“你们天界怎么如此无情？人家都已经魂飞魄散了，还想着利用干净人家留下来的这唯一一块石头。”
    林暮看看天帝，又看看玉修，她不知道该支持谁。
    她一向觉得只要能在这种生死存亡之际救了天魔两界，那些身外之物怎么样都可以。
    但是真的见到了这身外之物，又觉得太过残忍了。
    她摇摇头，感慨自己果真不适合做这种工作，总会代入自己的情绪，不够理性也不够冷静，拖泥带水的，做不到杀伐果断。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办法了。”天帝远眺山川，长长叹了一口气：“既然斗战胜佛能将灵力注入这灵石，我们自然也可以，放弃了性命，能够救天魔两界，这何尝不是功德一件呢？”
第288章 神仙进化论（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父帝！”林暮想劝他。
    玉修却打断了林暮，对天帝说道：“天帝陛下，我认同您的想法。大不了就是一死，为了各自的子民，牺牲都是值得的。”
    林暮着急：“肯定还有其他办法的……”
    “我们来不及了。”这次是天帝打断了林暮。
    林暮看着玉修手里的石头，在脑海问陈沅芷：“沅芷，你让我来花果山，是想要告诉我可以用孙悟空留下的灵力，还是想要告诉我不需要引天地灵气，神魔可以引自己的灵气入石。”
    “孙悟空留下在石头里的灵力是引不出来的。”陈沅芷这就是回答了林暮了。
    林暮知道这大概就是唯一的办法了，“这……”
    陈沅芷接道：“这是薛云亭薛总的意思。引天地灵气入石肯定会遭来更大的反噬，这是唯一的办法。薛总给出办法供天帝和玉修选择，他说了，进化总会有牺牲，也必须有牺牲。玉修身上还有主角光环呢，天地之大容不下他。”
    “我明白了。”林暮不再和陈沅芷说话，薛云亭已经仁至义尽了，她不能要求公司来出这么多灵力构造结界保护天魔两界。
    就这样，玉修、天帝和林暮又回到了天宫。
    三人坐在一张桌子上，相顾无言。
    还是玉修最先打破了沉默：“行了，现在如何让灵石有足够的灵气构造结界我们已经弄清楚了，也找到办法了。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两块灵石怎么分？”
    “其实这个不是什么大问题。神魔一起生活就好了，别再分什么神仙和魔了，大家都是用灵力修炼，哪那么多讲究啊。这样子，一块灵石镇压上古凶兽，一块构造结界就好了。”林暮没有那么强的神魔殊途的意识，提出这个方案很轻易。
    “那忘川河怎么办？”玉修不想舍弃魔界的圣河。
    “神魔日后生活在一起，一起修炼，不再用忘川河里积蕴的灵力了。天道本来就要忘川消失，要让忘川河积攒的灵力流淌向世间众人。我们构造结界就已经是逆天改命了，就舍了忘川河吧。”林暮劝玉修，“灵力在神魔之中积攒太多也不好，它一旦和人间失衡，天道还是要灭神魔。”
    天帝自从花果山之后就一直沉默，现在，他终于开了口：“我支持若璃的看法。”
    玉修不可置信看向天帝：“陛下平日里不是总把神魔殊途、魔都是旁门左道挂在嘴边的吗？”
    “是朕狭隘了。”天帝想起花果山上孤零零的那块石头：“如果当初朕能在父帝面前进言，不要那样逼迫孙悟空，或许后来他就不会自毁元神了。”
    “若璃说的对。”他对林暮笑了笑，“神魔本来都是一样的，只不过是修炼方法以及一些理念不同而已，我想，我们都需要改变了。你们魔应该剔除一些过于危险的修炼方法，我们神仙也应该更大胆一些修炼。”
    “是啊，神魔在一起，就是求同存异。”林暮劝说玉修：“我们保留自己的思想和意见，同时也尊重他人的思想和意见，这不是很好吗？”118
    “也许你是对的。”玉修松了口，“但是我们最好制定好一整套神魔一体的法规来规范神魔，避免一些不必要的纠纷。”
    “还有啊，”他身体前倾，“神魔要是一起生活，谁来做统治者？神还是魔？”
    “还是各自统治各自吧，只不过二者的关系是和平共处的，不再是对立的了。千亿年后怎么发展，就不是咱们能管的事情了。”林暮也想干脆神魔两界合成一界，但是任何事情都忌讳操之过急，现在的神魔还不适合由一个人统治。
    “若璃言之有理。”天帝询问玉修意见：“魔君怎么看此事？若是你没有什么意见，我们就准备订立条约，然后各自选择继承人吧。”
    林暮看天帝淡然的样子，根本不像是在说什么生死抉择的大事。
    玉修也是一脸轻松，“好，天帝陛下，我们尽快吧。”
    天帝转过脸，和蔼地看着林暮：“若璃，你陪着朕找到了拯救天魔两界的办法，朕要感谢你，替两界苍生感谢你。”
    林暮有些不好意思：“没什么的，父帝。”
    天帝慈祥地笑着：“若璃，朕从前是忽视了你，可惜也没有什么日后可以补偿你的了。你也别难过，朕自打一开始就是准备好了死亡的。朕都想好了，若是上古凶兽镇压不住了，朕就用自身灵力去做那结界。”
    怪不得，就算玉修灵力高强，但天帝毕竟比他年岁大很多，灵力也要高于玉修，怎么就在剧情里那样轻易被玉修杀死了。
    现在看来，天帝那时候是尝试用自身灵力镇压凶兽了。
    “父帝……”林暮心里蓦然就有些难受，这是原主的情绪。
    “若璃，你是最清楚一切真相的人了，父帝去了之后，你要帮着你哥哥好好管理天界，父帝就都托付给你了。”天帝交代着后事。
    玉修也向林暮道歉：“对不起，若璃，我曾经欺骗利用过你。但是现在，构造新结界、维护新秩序，就都要拜托你了。欠你的我没办法还了，就希望你能岁岁平安，日后嫁个你爱的也真心爱你的人。”
    “谢谢。”林暮心里难过，没想到最后身边的两个人是这样的结局。
    “若璃，别难过，人终有一死的。”天帝看出了林暮的情绪，摸了摸她的头发，“朕是天帝，和天界荣辱与共。天界好时，朕接收万民敬仰、万民供奉。天界遇到危难，朕自然也要挺身而出，为子民抵挡灾难。”
    “天帝陛下所言甚是。”玉修点点头，“本君有义务保护魔界子民，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这一点上，天界和魔界是一样的。”
    林暮虽然不欣赏玉修，认为他有时行事想法都太出格，但是她也不得不佩服欣赏玉修的责任感，这是男儿顶天立地大丈夫的责任感。
    林暮站起来，向天帝和玉修保证：“父帝，魔君，你们请放心。我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来保护天魔两界的。”
第289章 神仙进化论（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玉修和天帝谈了整整三天三夜天魔一起生活的各种条款和规定，尽可能完善这些规定，希望能最后为天魔两界做一些贡献。
    谈完条款之后，天帝和玉修各自在天界和魔界都举行了朝会，宣布他们最后的决定。
    一时之间，天魔两界震惊不已，谁也想不到居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可是他们并没有太多时间可以缓冲，镇魂灯马上就要镇压不住上古凶兽了。
    这日，是天帝和玉修以身入石的日子。
    天帝和玉修都封了若璃公主作为天魔两界共同的第一公主。
    仙风瑟瑟，众人神色凝重。
    天帝淡然一笑：“诸位不必难过，朕既然享受了这万民供养，就该庇佑保护万民。神固有一死，朕的死亡可以带给天界新的重生，这足够值得了。朕也希望天界自此可以与魔界和平共处，大家本是同根生。”
    玉修也笑了笑：“本君也如天帝陛下一般想法，忘川消失了没有关系，你们总要活着的，你们活着，我们魔界就还有生生不息的希望。”
    话罢，天帝和玉修对望一眼，互相点了点头。
    罡风烈烈，两股强大的灵力席地卷起。
    林暮几乎都睁不开眼睛了。
    天帝和玉修各自以身入石，将自身灵力、气运通通注入了灵石。
    过了大约一刻钟，罡风渐停，玉修和天帝已然消失不见，林暮拿起那两块灵石。
    她感知了一下灵石所蕴含的灵力，问陈沅芷：“沅芷，这样的灵石能不能构造出从此天魔和人间再不相通的结界？”
    陈沅芷给出来了肯定的答案。
    就这样，林暮令选一处作为天魔新的生活之处。
    她用其中一块灵石代替破碎的镇魂灯镇压了凶兽，又用一块灵石构造了结界。
    泽霄继承了天帝之位，魔界也选出了新的魔君。
    “故事结束了，咱们可以回去了。”陈沅芷温柔笑笑。
    林暮点点头，“回去之前，我还想去花果山看看，这个世界和我经历的这些最密切的就是天帝和玉修，如今他们都去了，我就去看看花果山的石头吧。”
    “也好，不过你如今这个身体出不了结界了，等晚上你灵魂体的时候我们去花果山。”陈沅芷微微叹气，她也是第一次知道孙悟空的故事后续。
    晚上，林暮闭目躺在床上，再一睁眼，她就离开了若璃公主的身体。
    她对着若璃挥挥手，小声道：“若璃公主，你要好好的啊，你对天魔两界都负有责任，你要带着你父帝和玉修的嘱托好好活下去。”
    说完这些，她转脸对陈沅芷说：“走吧。”
    陈沅芷一挥手，两个人就到了花果山。
    那块石头还静静摆在山顶，岁月洪荒，它自不改。暖才文学网
    林暮心里惆怅得紧，她问陈沅芷：“沅芷，你说，真正的《西游记》的结局就是这样吗？会不会我们的世界里面孙悟空修成正果，就好好活下去了呢？”
    “或许吧，我也不知道。”陈沅芷不忍心打碎林暮的梦，她太清楚这样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唉。”林暮努力勾起嘴角，“我知道不太可能。那个法力高强的猴子，是个彻头彻尾的革命者，却在一路不得已而为之的取经修行中，被改变成了现有制度的维护者。打碎一个人所有的坚持和世界观，这太残忍了，他没有活路的。”
    “要非说活路。”林暮顿了顿，“接受现实、对权力俯首帖耳是唯一的活路，但要是那样的话，还算什么齐天大圣？”
    “别想了。”陈沅芷劝林暮：“在我们的书本里，孙悟空修成正果，足矣。你就把这个世界当做一个平行世界就好了。在我们的世界里，没准他最后会选择卸下一切名号，回到花果山做他的山大王呢。”
    “也对。”林暮笑了笑，“我们应该往好处想。”
    “回吧。”陈沅芷不想林暮再沉浸在这种低沉的情绪里。
    林暮闭上眼睛：“好。”
    再一睁眼，林暮就回到了办公室。
    没一会，任务总结就来了，这次是薛云亭亲自来送的任务总结。
    林暮站起，“薛总，您怎么亲自来送这个啊？”
    薛云亭神秘笑着，递给林暮文件夹，“好好看看。”
    林暮轻轻翻开文件夹，任务评级赫然写着“二级”。
    这是林暮第一次任务评级有点低，她之前不是特级也是一级的。
    林暮疑惑地看向薛云亭，“薛总，这……”
    薛云亭了然一笑，“我就知道你会不明白，特意来给你做个解释。你肯定想着自己任务完成得很好，拯救了天魔两界，怎么也得是个一级，闹不好还是特级任务吧？”
    林暮赧然，微微点点头。
    薛云亭笑：“你这个任务可是给我找了不少麻烦。董事会还召开了会议，最终决定给你二级的。”
    他解释：“你拯救了天魔两界免于战争，这是大功一件。但是同时，你强行逆天改命，改变了天魔两界的命运，扰乱了位面的进化之道。这不能鼓励，一旦鼓励了，每个任务者都由着性子去改变位面进化怎么办？”
    林暮思考许久，还是没有认错，而是问道：“薛总，我真的做错了吗？我知道进化论，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可是知道是一回事，但是真的遇到了，我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么多人都去送死啊。”
    “这件事情没有绝对的对错，你该问你的心。”薛云亭用修长的食指和中指点了点林暮手里的文件夹，“这份任务评级也仅仅就是个参考，你无愧于心就好了，很多事情本来就是不能评级的。”
    “我明白了，薛总，谢谢你。”林暮点头道谢。
    “哎，我可不是鼓励你这么做啊。”薛云亭举起双手，示意这一切都和他无关，“我只是让你自己思考，是更喜欢去问评级，还是问自己的心。”
    “我懂。”林暮笑着点点头。
    送走了薛云亭，她又翻了翻故事后续，若璃公主后来一直致力于维护天魔两界的关系，为新体系做出了莫大的贡献。
    天魔两界自此和人间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发展着。
第230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个任务结束后，林暮回家休息了一周，又再次提起精神准备开始做新的任务了。
    陈沅芷找了找，问林暮：“暮暮，这是一个现代任务，怎么样？你愿意做吗？”
    “可以啊。”林暮欣然接受，“正好前一个位面太玄幻了，这个位面换换心情。”
    “闭眼吧。”陈沅芷选定了任务。
    再一睁眼，林暮已经躺在一张柔软舒服的大床上了。
    她轻车熟路地询问：“有剧情吗？”
    “有剧情，不过剧情比较短。”陈沅芷解释：“你也知道，这些主角光环都是位面构造者的梦境导致的，有人梦做得长而且详细，有人做得短也不详细。”
    “位面构造者听起来还挺美好的，可以拥有属于自己的位面，还能看到不同的故事，甚至自己梦境里的故事也会成真。”林暮想到自己的处境，“像我这样的任务者，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能力构造位面。”
    “你很想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位面吗？”陈沅芷有些惆怅。
    “倒也不是。”林暮细心地发现了陈沅芷的情绪，她问她：“怎么了？是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位面就不需要再做任务了吗？”
    “是啊。”陈沅芷抿抿嘴，“你都拥有一个世界了，还做什么任务啊。”
    “这难道不是你的梦想吗？”林暮不明白陈沅芷为什么不高兴，“你们引导者又不拿钱，积攒着位面能量难道不就是为了构筑位面的吗？”
    陈沅芷没有回答林暮的问题，反而问她：“那你呢？你想要构筑一个属于自己的位面吗？”
    “我……”林暮想了想，很认真地道：“虽然听起来构筑一个位面很不错、很有诱惑力，但是能够经历不同的人生，认识不同的朋友，我觉得更有意思，我想穿梭在不同的位面去经历、去体会。”
    “就像傅宪之和张则正，那样以一己之力撑起历史脉动的的英雄，我能认识他们、还做了其中一人一段时间的副官，已经足够让人三生难忘了。再比如说李瑜乾，那样心怀家国的将军，他身上的光芒令人佩服和赞叹。”想起那些人和那些经历，林暮心中诸多感慨。
    “还有楚墨，生长于无尽黑暗最后却能放下这些走出心里的围城，和他一起在暗夜里看过的月亮是我见过最美的月亮。当然，还有天帝和玉修，他们都有着各自人性的弱点，但是面对浩劫，又能够那样果断地舍生取义，认识他们也是我会回味一生的经历。最后，还有你，这些位面你温柔地陪我一起面对所有的困难和挑战，是我将终生铭记的时光。”林暮一一细数着她经历过的那些人和事。
    陈沅芷也被林暮的言语勾起回忆，她回答了刚才林暮的问题：“你问我构筑位面是不是我的梦想，我可以告诉你了。从前是，但是现在，我觉得能够穿梭于位面，能够和你一起去经历这些故事，是我这一生最美的回忆，也是我未来的梦想。”
    “看来我们都是这个公司没什么野心的小可爱啊。”林暮笑道。
    “反正现在我是没什么野心，以后再说以后的事情吧。”陈沅芷很满意现在的生活。
    林暮附和：“我也是。不过也许再经历很多很多个位面之后，我说不定也就希望能有一个自己的世界了。”
    “那现在，我们还是脚踏实地，准备接收剧情记忆吧。”陈沅芷故作玄虚笑道：“这个故事可是有三个男主角的哦，一个比一个帅，暮暮你有福气了。”爱书屋
    “三个男主角？”林暮瞪大眼睛，“那加上女主角的主角光环，我需要粉碎四个主角光环？工资会不会双倍啊？”
    陈沅芷听了林暮的话语，开玩笑：“虽然是晚上，但也不要乱做梦啊。”
    林暮耸耸肩，她就知道是这样，公司那么抠门的，怎么可能双薪。
    她认命接收着剧情和原主的记忆。
    原主叫做夏蓁，著名律师，今年三十五岁。也是这个世界的主角。
    刚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林暮还挺激动的，这么多个位面的女主角都是年轻女孩子，终于有个漂亮姐姐做女主角的，这多值得高兴啊。
    夏蓁一直都是单身状态的，有钱有颜，专注事业，冷静果断，经常在法庭上把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林暮几乎都要尖叫了，这种专心搞事的漂亮姐姐简直不要太迷人好不好。
    不过漂亮姐姐再完美，也逃不过剧情的几番捉弄。
    似乎是传统文化如此，三十五岁还不结婚的女人肯定是自身有问题，她们是这个社会的异类，即使她们有钱有颜，身材管理一级棒，也还是会有无数人跳出来说什么“不结婚的女人是不完整的”、“女人不生儿育女就不是正常女人”……
    夏蓁是不在乎的，但是她爸妈听多了这种话，永远处于一个催婚状态。
    在这种情况下，夏蓁开始了三段恋爱。
    第一段是现在最流行的年下恋，小狼狗高凯凡。
    很可惜，小狼狗是个渣男，接近夏蓁只是为了利用夏蓁的人脉资源让自己在律师行业站稳脚跟。
    被夏蓁发现之后，不管他再怎么说已经和夏蓁产生了真感情，夏蓁都还是果断舍弃了这段感情，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第二段感情是办公室恋情，她和自己多年亦敌亦友的同事、也是她青梅竹马的从小到大的同学朋友蒋士彬，谈起了恋爱。
    这次遇到的倒不是渣男了，不过很可惜，夏蓁和他太相似了，冷静到甚至冷血的地步，权衡利弊。
    两个人竞争同一个客户的时候各自对对方不留一丝情面，最后也是夏蓁选择分手。
    第三段感情也接踵而来，是她的大学的师哥付檀奕。
    夏蓁因为第二段感情最后选择了辞职跳槽，从原先的铭森律师事务所来到了付檀奕升任执行合伙人做了律所主任不久的君合律师事务所。
    她自大学认识付檀奕之后，就一直和付檀奕保持着断断续续的联系，两人到一家律师事务所之后，碰撞出来了许多不一样的火花。
第231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若是经历前面两段失败恋爱之后遇到了真爱，也算是不错，可偏偏第三段爱情更是让夏蓁遍体鳞伤。
    依旧是不被允许的办公室恋情，付檀奕执行合伙人的位置受到董事会的质疑，夏蓁也饱受靠男人上位的质疑。
    夏蓁不允许自己的职业生涯出现一点点问题，所以主动选择放弃了这段感情。
    最后的结局也很迷惑行为大赏。
    两年后，夏蓁和三个男主角，高凯凡、蒋士彬、付檀奕再次相遇。
    三个男主角均已经成家娶妻了，只有女主角依旧孤身一人。
    那三个男人也不断感慨，替夏蓁惋惜她不应该一直不结婚。
    夏蓁在独自开车回家的时候想到这件事情，心里难受不已，导致开车分神，最后不幸出车祸死亡了。
    林暮看完，脑海里缓缓蹦出三个大问号。
    她和陈沅芷吐槽：“这是什么三从四德的古代小脚女人写出来的剧情啊？孤身一人怎么了？为什么一定要替夏蓁可惜啊？怎么的就非要漂亮姐姐出车祸丧命呢？就算一辈子不结婚，夏蓁依旧可以做养老院里最潮最美丽的老太太，女人优雅地独身老去，也很美好吧。这难不成是晚间八点档的泡沫肥皂剧，给那些催婚儿女的老人们增加焦虑以及增加他们教育儿女的范本？”
    “谁知道呢。”陈沅芷耸耸肩，“位面经历得多了，什么样子的故事都有。”
    “这个任务粉碎主角光环，就只要让女主角不和这三个男人谈恋爱，至少在光环消失前不谈恋爱就好啦。夏蓁一定要先活下来，活下来才有其他的可能。”林暮想好了任务策略。
    “既然你都想好了，那就加油吧。”陈沅芷为林暮打气。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林暮就被闹钟吵醒了。
    “怎么起这么早啊。”她不满地嘟囔着。
    遵循着肌肉记忆，林暮洗漱完化好妆，就坐在笔记本前开始工作了。
    她看着满满一笔记本的各种案子，头疼不已。
    这和她学的专业可真是南辕北辙啊。
    不过凭借着女主角的记忆，林暮还算顺利地处理完了需要处理的文件。
    看看钟表，时间刚刚好，该上班了。
    夏蓁这么多年的早饭都只有公司楼下的一杯黑咖啡。
    林暮喝着她嫌弃的苦苦的咖啡，心里感慨，果然漂亮的仙女都是喝露水的，陆婷仪是这样、若璃公主是这样、夏蓁也是这样。
    美女的早饭食谱可没有林暮爱吃的油条生煎那一类油腻的东西。
    林暮刚坐到办公室里，高凯凡就拎着早餐进来了。
    他把早餐放在桌上，林暮扫了一眼，立马辨别出来是汉堡。
    高凯凡双手撑在林暮的办公桌上，身体前倾，身体的阴影刚好罩在林暮身上，“夏律，早饭要多吃一些的，你身材已经够好了。”
    这时候高凯凡还没和夏蓁谈恋爱，他在追夏蓁呢。
    林暮没出息地看着汉堡微微咽了咽口水。360文学网
    她双手握拳，不行！要控制住自己啊！要有节操！可不能给夏蓁留下一个吃货的名声。
    她坚定地摇摇头，声音冷淡：“高凯凡，我不吃这些。你现在刚刚从实习生转正，应该好好学习怎么打赢官司。给法官送汉堡是不可能打赢官司的。”
    林暮的话一点情面都没给高凯凡留。
    高凯凡脸色僵了一下，很快就恢复了过来，没皮没脸地笑着：“夏律，别这么冷酷啊，为什么你总是要拒绝别人的好意呢？”
    林暮从一堆文件中抬头，脸上带着职业微笑：“高凯凡，我不是喜欢拒绝别人的好意，我只是习惯于拒绝别人带着目的性的好意。”
    她可不准备让高凯凡利用夏蓁的人脉和资源往上爬。
    高凯凡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一直觉得自己伪装得很好。
    他是个情场高手，或者用再流行一点的说法说他是个海王。
    他从头到尾想了一遍自己的所作所为，觉得毫无破绽，于是继续和林暮开玩笑：“夏律，我确实别有用心，有自己的目的，想知道是什么吗？”
    “不好意思，不想。”林暮补刀：“我的时间很宝贵，法律咨询都是按小时收费的，请你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了。”
    高凯凡喉咙口一口血硬生生咽了下去。
    他继续道：“我的目的就是希望你开心啊。”
    林暮合上笔记本，站起来，她拿着文件夹，准备去开会了：“如果你不来烦我，我会开心的。”
    “我……”高凯凡完全懵了，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快步跟上林暮，“夏律，你今天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不开心啊？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一大早上遇到了一只嗡嗡乱叫的苍蝇，能开心吗？”林暮含沙射影地讽刺高凯凡。
    她最看不起高凯凡这样的人了，不想着靠自己升职加薪，就一门心思想要走捷径，还是靠男女关系的捷径，实在让人鄙视。
    高凯凡楞在原地，他想不明白自己哪里出现了破绽。
    林暮刚进在会议室，就看到了蒋士彬。
    她的座位在蒋士彬旁边，她走过去，坐下。
    蒋士彬对她笑笑打个招呼，“早啊。”
    “早。”林暮程序化地点点头。
    “心情不好？”蒋士彬是个很细心的男人，也是一个很善于洞察人心的男人，他敏锐地发现了林暮情绪不对劲。
    “没什么。”林暮敷衍回答着。
    很快，铭森律所的主任李主任坐在了首位。
    他轻咳两声清了清嗓子：“说一件重要的事情啊，我们律所拿下了百亿财产纠纷的案子，明觉集团的董事长在一周前去世了，他的亲弟弟钱觉和他的养子钱野产生了遗产纠纷，钱野将钱觉钱总一纸律师函告上法庭。钱总把这件事情委托给了我们律所，我需要为他找一位足够优秀的律师来打这个财产纠纷官司。”
    众位合伙人一听，眼睛放光，百亿遗产的继承案，那会是怎么样大的一笔律师费啊，而且合作好了，以后没准还能做钱总的法律顾问，明觉集团还有很多投资，这些都需要律师，这可是好多好多钱呢。
第232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大家都期待着这个案子能落到自己头上，一个个盯着李主任，像是十几头饿狼一样。
    李主任继续说：“兹事体大，我们律所的所有合伙人都可以提出自己的对这个案子的想法，我会和钱总商量之后再决定让谁做钱总的诉讼律师。”
    “当然，大家也可以自由合作。”李主任操作了几下电脑，“案件的基本情况都发给大家了，大家自己想办法。”
    “明白了。”各位合伙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
    蒋士彬看向林暮：“合作吗”
    “不了。”林暮拒绝，她要扭转剧情，就不能和蒋士彬合作。
    李主任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补充道：“我建议大家还是合作吧，这个案子情况过于复杂了。像蒋律师就可以和夏律师合作，你们一向是最佳拍档。”
    林暮认命，她就知道，剧情不是这么好扭转的。
    夏蓁和蒋士彬一向是亦敌亦友的关系，有合作也有竞争。
    竞争的时候两个人争得头破血流，谁也不让谁。
    但是合作的时候，两个人也是默契无比，所向披靡。怎么说也是从幼儿园起就在一个班的青梅竹马。
    “看样子，你不能拒绝我了。”蒋士彬的笑容像只狐狸一样。
    “那就合作好了。”林暮在这个位面，扭转剧情是很重要的一方面，但是也绝不能破坏夏蓁的事业。
    李主任又宣布了几件事情才散会。
    散会后，蒋士彬邀请林暮，“晚上我请客，一起吃饭，顺便聊一聊这个案子。”
    “不用了。”林暮回绝，“我们各自研究吧，研究完了在公司讨论就可以了，我晚上有事。”
    “和那个什么高凯凡约会”蒋士彬嗤笑：“夏蓁，你真的喜欢那个小男生”
    “别瞎猜好吗我和他什么都没有。”说起这件事林暮就生气，高凯凡追夏蓁的事情基本上闹得是人尽皆知。
    她冷笑，这不就是想要借着夏蓁的名声好办事吗高凯凡的目的性太强，夏蓁要不是被催婚催的急了，也不至于没有看出高凯凡的这点小心思。
    也不对啊，律师不都很会洞察人心的吗
    也许夏蓁看出来了，但是她不在乎，她有钱有颜有地位，试错的成本并不高。
    她随时可以抽身，那体会一把姐弟恋的快乐也不算什么嘛。
    “真的什么都没有”蒋士彬将信将疑状。
    “当然是真的。”林暮拿起文件夹就走，她可不准备在这里和夏蓁青梅竹马的男士劈情操。
    她忙忙叨叨一天，下班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她拖着疲惫的身躯去开车，刚坐在车里，电话就响了，她一看，是夏蓁的妈妈。
    接起来，“妈，怎么了”
    夏蓁的妈妈语气焦虑：“蓁蓁啊，你这周末回家一趟吧，你爸爸身体不好，最近胸口总疼，还头晕，你陪着我们去医院看看好不好”
    林暮找到夏蓁记忆里，她父亲是有心脏病和高血压的，她赶紧答应下来，还不放心地询问道：“要不我明天请个假，咱明天就去吧，有不舒服就要赶紧去看医生。”
    夏蓁的妈妈连连拒绝：“不用了，不用了，你工作忙，别耽误你工作，你爸爸也是老毛病了。”
    林暮不放心，又追问了许多，在夏蓁妈妈的强烈拒绝下，她才勉强答应等到周末再去医院。
    第二天一上班，林暮又在桌子上看到了高凯凡送来的早餐。
    她叫来助理，“凯丽，不要再让高凯凡进入我的办公室了，也不要让他送任何东西给我。”
    她拿起高凯凡的早餐，递给凯丽，“你把它还给高凯凡，他要是不要，你就当着他的面扔掉，然后把这顿饭钱转给他。”
    “夏蓁姐”凯丽小心翼翼问道：“你和高凯凡”
    “没有任何关系。”林暮嘱咐她：“在外面如果听到任何我和高凯凡有关的传言，麻烦帮我澄清一下，我们没有任何关系。谢谢。”
    “好的，夏蓁姐。”凯丽应下来，然后她又问林暮：“夏蓁姐，是高凯凡他惹你不高兴了吗他看起来对你挺真心的啊，而且长得也帅，人也有能力。现在姐弟恋很流行的，你这样的成功女性配小奶狗最好了，弟弟也不会因为你的地位和财力有压力。”
    “凯丽，你这是韩剧看多了，真以为姐弟恋都是经常请吃饭的漂亮姐姐啊”林暮笑着摇摇头，“弟弟的确不会有压力，因为弟弟想要利用姐姐的地位和财富，最好能让他少奋斗几年。”
    “啊不会吧”凯丽皱着眉很想不通的样子，“高凯凡看着不像那种人啊。”
    “像哪种人写在脸上了”林暮嗔怪她。
    凯丽懵懵懂懂点头：“你放心，夏蓁姐，我会帮你澄清的。”
    “谢谢你。”林暮在夏蓁的记忆里找到，她对这个跟了她一年多的助理还是很满意，凯丽也快可以转正自己接案子了。
    “没事，夏蓁姐，我去忙了。”凯丽抱着文件走出去。
    凯丽刚走，蒋士彬就拿着一沓文件进来了，他把文件放在林暮的办公桌上，推给她。
    林暮一边翻看着文件，一边听蒋士彬说话。
    蒋士彬跟她基本说着情况：“明觉集团是个家族企业，由钱明钱觉两兄弟创立。创立之初，钱明占百分之六十的股份，钱觉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钱明一直没有结婚，也没有孩子，他收养了一个儿子，就是原告钱野，钱野目前手上是没有任何股份的。”
    “钱明为什么会收养钱野呢”林暮想不明白，这种家产百亿的富豪很少会收养孩子。
    “钱野是钱明大学室友兼好兄弟王思明的孩子。王思明出车祸去世的时候，这孩子还不到一岁，钱明就收养了这个孩子。”蒋士彬感慨，“多么感人肺腑的兄弟情义啊。”
    “不一定哦。”林暮摇摇头，“据我所知，钱野一直学的都是艺术，是画画。可见钱明根本没有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他并不想要钱野继承明觉集团，反而他做什么都带着自己弟弟，他弟弟才更符合他的心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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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也许是钱野自己愿意学艺术呢。”蒋士彬耸耸肩。
    林暮提醒蒋士彬：“友情提醒，我们代理的是钱觉。”
    “这个案子你准备怎么办”蒋士彬问林暮。
    林暮还没想好：“这个案子主任给的资料语焉不详的，我们需要去找钱觉了解一下情况。”
    蒋士彬不赞同：“我们还不是他的代理律师，他可以什么都不告诉我们的。问他还不如去问主任。”
    “我们马上就会是了。”林暮很自信，她拿好包站起来。
    “干嘛去”蒋士彬追上她。
    林暮回头粲然一笑：“去见钱觉。”
    他们找到钱觉的时候，钱觉正在打高尔夫球场打球。
    “钱总。”林暮微笑着站在钱觉身后。
    “你们是”钱觉不认识他们。
    林暮递上名片，“钱总，我们是铭森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合伙人，案子的事情我想要和您具体了解一下情况。”
    钱觉看了看林暮和蒋士彬的名片，抬头，“我怎么记得你们李主任还没有选定诉讼律师啊”
    “钱总，我想您需要的，不仅仅是善于打家产纠纷官司的律师，更是可以替您保守秘密的律师吧。”林暮很笃定，钱觉给律所的资料很多都特别不详细，她直觉认为钱觉有所隐瞒。
    昨晚一晚上，她几乎没合眼，一直在查明觉集团的各种事情，尤其是钱明的私生活。
    “你什么意思”钱明放下球杆，终于认真地看着面前两位律师。
    “钱总，您哥哥为什么收养钱野，为什么不婚，还有钱野的亲生父亲王思明的种种，这些很容易在法庭上攀咬起来。”林暮低头轻笑一声，“我个人认为您需要我们这样打完官司就会忘记的律师。”
    “好。”钱觉略一思索，就直接答应了下来，“就是你们俩了，我会要求你们主任让夏律师做我的诉讼律师，我一会就去你们律所签合同。”
    “谢谢钱总的信任。”林暮冲蒋士彬眨了眨眼睛。
    蒋士彬心里也隐隐有了决断。
    签完合同，林暮拍了拍蒋士彬的肩膀，“分你两成，合作愉快。”
    “我要四成。”蒋士彬无辜地眨眨眼，“这个案子这么复杂，虽然是你上庭，但是前期准备我一个不落都会参与。两成也太少了，你上个庭就多得一成已经可以了。这个案子的代理费用那么高，一成也很多的。”
    “不可能”林暮瞪他，“钱总是我拿下的。”
    “我们是搭档，不用计较这么多，而且”蒋士彬凑近林暮的耳朵，说道：“豪门秘辛，关于钱明先生，关于王思明，不仅仅你一个人猜到了。”
    “你少诈我。”林暮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是心里清楚，蒋士彬能力很高，查到这些也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想了想，还是让了一成利，她需要一个搭档，这个案子独立完成确实困难一些，“三成。”
    “成交”蒋士彬伸出手，“合作愉快。”
    林暮和他击了个掌，“合作愉快。”
    这两个人都清楚，彼此的心理价位都是三成，但还是得博弈几个来回，彼此试探一下底线。
    林暮兀自感慨，怪不得女主角和蒋士彬最后分手了，这两个人太像了。
    签完合同，钱觉终于愿意告诉林暮和蒋士彬一件事情，“我手里是有遗嘱的。”
    “是什么样的遗嘱经过公证了吗”这可是重要证据，林暮很关心。
    “我哥的遗嘱里说了，他的所有遗产，包括百分之六十的明觉集团的股份，都归我所有。”钱觉说话的时候，一直看着对面的墙壁。
    林暮奇怪，既然有这种遗嘱，为什么不早拿出来。
    钱觉接着道：“没有公证过，他那时候病的已经没有力气再去公证了。”
    林暮委婉提醒钱觉：“钱总，根据继承法，我需要提醒您几点。首先，立遗嘱人必须具有立遗嘱能力。而且，遗嘱内容必须是立遗嘱人的真实意思的表示。还有，遗嘱人立遗嘱时神志清醒，不存在被强迫或者欺骗的情形。最重要的是，如果钱明钱总立遗嘱时已经病危，那么根据规定，病危时的口头遗嘱必须要有两个以上的人做见证，而且这两个人本身不能是继承人或与继承人有利害关系。”
    “你放心，有人做见证，不止两个，有医生有护工，还有公司的员工，总能找到两个和我没有任何关系的。”钱觉言语肯定。
    林暮越发不明白了，既然钱觉有这样的遗嘱，那他为什么还表现得有些焦虑呢他不应该稳坐钓鱼台吗
    蒋士彬和林暮对视一眼，律师的直觉告诉他们事情不是这样简单的。
    不过这才刚签了合同，两个人也不好把客户惹生气了，也只好把疑惑都咽回心里，准备等下次关系近一些的时候再提出这些问题。
    接下来的几天林暮和蒋士彬就一直在查找相关的法律条文准备为钱觉这个官司。
    这天高凯凡再次出现。
    他端着一杯咖啡进来。
    林暮见他进来赶紧将笔记本电脑合上，防止资料外泄。这是一个律师的基本修养。
    高凯凡知道林暮并不信任他，但他没有将不快表现在脸上，他假装没有看到林暮的警觉一样。
    “怎么了有什么事情吗”林暮问高凯凡。
    “夏律，我可以参与您手上那个明觉集团的百亿家产纠纷案吗”高凯凡这次倒是直入主题。
    林暮没想到他这样直接，惊得抬头看了他一眼。
    随即，她就拒绝了：“这个案子比较复杂，你才刚刚转正，还是接一些力所能及的案子比较好，这不是你能够处理的案子。而且我已经和蒋律师合作了，不好再找其他人。”
    “夏律，我是其他人吗在你心里我算其他人”高凯凡面色失落。
    林暮可不管这许多，她大方承认：“你想多了，你当然是其他人了，不然呢”
    “夏律，我很想和你一起工作，你认真工作的样子很迷人。”高凯凡眼睛湿漉漉的，就像一只小奶狗一样，惹得姐姐怜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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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林暮并不是漂亮姐姐，她不吃这一套，反而打击高凯凡：“高凯凡，想和我一起工作的话，等你做到合伙人就可以了。我喜欢和别人一起合作，而不是带别人。”
    她上下打量了一下高凯凡：“很明显你的能力不足以与我合作，你还是先和年轻律师一起练练手吧。”
    “夏律”高凯凡脸红一阵青一阵的。
    林暮看着这一幕，心里有些快慰，她最讨厌高凯凡这样借着年轻的脸蛋去欺骗姐姐感情以少奋斗几年的男人的了。
    忙忙叨叨的就到周末了，林暮记得她答应过夏蓁的母亲周末要去陪夏蓁的父亲到医院去看病。
    夏蓁的父亲有心脏病和高血压，林暮不敢耽搁。
    这不她周五几乎忙了个通宵，周六还是一大早上八点就已经开车到了夏蓁父母的楼下，她给夏蓁的母亲打电话，“妈，你和爸准备的怎么样了可以的话就下楼吧，我们去医院。”
    不想，夏蓁的母亲带着哭腔焦急说：“蓁蓁，你爸爸胸闷上不来气了，你赶紧上来看看吧。”
    “啊”林暮急的都来不及锁车，就快步跑上楼去。
    她敲开房门，开门的竟然是夏蓁的父亲。
    林暮瞪大眼睛：“爸您不是不是胸闷上不来气了吗”
    “什么啊”夏父哈哈一笑，“你妈妈为了让你来家里，这才编出这一套说法来，不然你肯定要借口工作忙。”
    “工作当然忙了，我可是新接了一个百亿家产纠纷的案子，很赚钱的。”林暮跑得气喘吁吁的，她进门想去坐一坐歇息一下。
    她刚进门，就感觉自己快要心脏病犯了，自己才是胸闷喘不上气的人呢。
    客厅里面坐了一客厅的人，七大姑八大姨笑眯眯地对林暮行着注目礼。
    “这是”林暮看到七大姑八大姨众星捧月围着的是一个和夏蓁差不多岁数的男人，心里隐隐猜到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快来，快来。蓁蓁。”夏母亲热地过来拉着林暮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一样。
    她拉着林暮坐下，“蓁蓁，这是小赵，赵阖。”
    “你好，你好。”林暮尴尬地和他打了个招呼。
    赵阖点点头，“你好，夏蓁。”
    “你们自我介绍一下吧。”夏母目光慈爱，看着赵阖就像是看女婿一样。
    “我叫赵阖，三十八岁，做金融的。”赵阖拿出一张名片递给林暮。
    林暮尴尬地找了一圈，发现她出来的急没带名片，谁没事去医院还带名片啊，她只好说：“不好意思，我没带名片，我叫夏蓁，是个律师。”
    “你们今年同岁哎，真是缘分。”
    “美女律师配金融才俊，多好啊。”
    “简直天生一对啊。”
    林暮看着着急的几乎想要让自己和赵阖立马去领证的那些亲戚，都快尴尬死了。
    她哪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相亲加催婚，还是人生第一次。
    她偷偷看了看赵阖的名片，被人吹到天上去的金融才俊，其实就是个银行的柜员，一个月拿着可能还不到万把来块钱的工资。
    她不是看不上银行柜员，也不是觉得这个工作不好。
    她知道这是一份不错的工作，但是这个人已经不再年轻了，将近四十岁，还是银行柜员，估计这辈子也就这样了。
    而且，夏蓁是什么样的女性，她三十五岁就已经是大律所的合伙人了，近一两年还会再升高级合伙人。她是年薪轻松过百万的成功女性，有钱有颜有地位。
    或许赵阖很优秀，但是他配不上夏蓁，林暮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如此觉得。
    夏蓁足够优秀，她身边的男人也各个都是精英，哪怕不是精英，也会是高凯凡那样帅气逼人、八块腹肌的小奶狗。
    赵阖往里面一比较，真的算不上什么。
    林暮觉得自己现在就是在浪费时间。
    她委婉说：“爸，妈，我案子那边比较急，过两天就开庭了，我先走了。”
    “哎，别走啊。”夏母一把抓住林暮的胳膊。
    这时候，七大姑八大姨又开口了。
    “蓁蓁这是害羞了。”
    “我们这些老人碍眼啦。”
    “你们年轻人去外面一起吃饭喝咖啡吧。”
    林暮就这样，被安排了午饭。
    现在还没有到吃中午饭的时候，林暮只能和赵阖先去喝咖啡。
    坐在离夏父夏母家不远咖啡厅，林暮直言：“赵先生，我并不想”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赵阖打断了：“夏小姐，我有车有房，房是两室一厅，还在按揭，车是款的奥迪a4。以后我们结了婚，可以一起还房贷，这样赡养父母的压力也会小一些。”
    “我”林暮正要打断这个人的白日梦。
    赵阖一抬手，示意林暮不要说话，他接着道：“夏小姐也不再年轻了，我希望我们可以赶紧生孩子，男人生孩子周期很长，而你们女人的黄金生育期就这么几年。”
    他打量了一圈林暮，轻笑一声：“恕我直言，夏小姐现在已经算是高龄产妇了，不过我可以接受。”
    林暮现在反而不想打断赵阖了，她想不明白赵阖怎么会这样想，白日做梦做得挺自娱自乐啊。
    她就静静坐在那里，微笑看赵阖白日做梦、信口胡言。
    “还有，我希望你以后可以多多照顾家庭，这样我才可以更安心地在外拼搏。你做律师又累又不挣钱，还得看人家脸色，输了官司还要被骂，这个工作实在不怎么样。你更多的回归家庭，我可以一个月补贴你一千，你可以随便支配这钱。”赵阖还在那里滔滔不绝。
    林暮正听得起兴，这时候，高凯凡突然出现了，他拄着桌子，居高临下告诉赵阖，“她不需要，蓁蓁不会和你结婚的。兄弟，但凡有二两花生米，你也不会醉成这个样子。”
    这话说的倒是不错。
    “你是谁啊”赵阖面色铁青。
    高凯凡搂住林暮的肩膀，“我是她男”
    “同事”林暮抢在高凯凡前面说道。
    她知道这是言情剧标准的打脸爽文套路。
    不过，夏蓁不需要男人来拯救，她自己就是自己的依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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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5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推开高凯凡的手，站起来，俯视赵阖：“赵阖，我几年前就已经年薪过百万了，我自己买的是江景房，开的是宝马，我不需要你。嫁给你对我有什么好处？一起还房贷吗？”
    她语气轻柔，但是语意让赵阖无地自容，“还有，我的时间很宝贵，是按小时收费的，一个月补贴一千？亏你想得出来。一千连我一个小时的咨询费都不够。”
    赵阖梗着脖子硬撑：“你再成功又有什么用？不结婚不生孩子，你的人生有价值有意义吗？你醒醒吧，你一直在贬值，男人喜欢的永远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你已经不值钱了！你还在这里拿什么乔呢！”
    “我的人生意义，不需要你来判定。”林暮觉得赵阖很可笑：“你才应该醒醒吧，大清都亡了。我追求的人生意义，从来不是结婚生子，而是物质和精神的双重独立。你大可以去找年轻漂亮的小姑娘，不过就你这个想法，估计不管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还是成熟美丽的姐姐，都看不上你。”
    “你没有婚姻和孩子的人生是失败的！你是剩女！”赵阖脸气得通红。
    “失败？我有钱有事业，我为这个社会做出的贡献比你多得多，要说失败，你才是失败者，一事无成的中年男人。”林暮居高临下看着赵阖，“还有，我不是被剩下的，我是选择了独身而已。你才是被剩下的那个人。”
    她拿出钱包，拍下一百，“我的这杯我买单。”
    说罢，她头都不回地离开。
    高凯凡看呆了，跟了出来，“夏律，夏律。”
    林暮站定，转身，“高凯凡，我不需要你英雄救美，我们做好彼此该做的事情就好了。”
    “夏律……”高凯凡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回到了自己家里，林暮一看手机，夏父夏母连着追了十几个电话。
    她给夏母回了一个电话，“妈，怎么了？”
    夏母兴师问罪：“你怎么和小赵第一次出去就闹掰了啊？”
    “妈，我在你心里，就只能配得上那种男人了吗？”林暮想不明白：“别人怎么想我不管，难道连亲生父母都希望我找一个挣的没我多、毛病一大堆的男人吗？”
    “蓁蓁，你要认清现实啊。”夏母叹气：“你不年轻了，再找一个比你厉害的男人很难了，他们的选择要比你广泛得多。你找小赵，虽然他挣得不多本事不大，但是他是个踏踏实实过日子的好人啊。以后爸妈先你一步去世了，你也有个人扶持下半生不是？”
    林暮叹气，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夏父夏母也是病急乱投医，“妈，你放心吧。现在政府养老机制很完善了，而且我有钱，我可以住最好的养老院，你不用担心我。我请护工总比我变成老太太了还得去伺候一个老头子强吧。”
    “蓁蓁，等你年纪大了、折腾不动了，你会后悔的。”夏母苦口婆心劝着林暮。
    林暮想了想，说：“妈，我们无法保证未来，你说我一个人独身会后悔，但是你也不能说如果我遇到了一场失败的婚姻是不是会更后悔。人生只有一次，我会为我的所有选择负责。也许五十岁的时候我又遇到了想要过后半生的人呢。这都说不好，所以不要为了未来的事情担忧，这是在预支烦恼。”
    “你总有理由。”夏母不满地挂了电话。536文学
    林暮这才松了口气，漂亮姐姐也有很多烦恼啊。
    她拿出笔记本工作重新开始工作，明觉集团这个财产纠纷案她得好好表现。
    下午的时候，蒋士彬给她打电话：“夏律，重磅消息，你知道钱野的代理律师是谁吗？”
    “是谁？”林暮也急于知道自己的对手。
    蒋士彬清了清嗓子：“咱们的师哥。”
    “付檀奕！”林暮觉得头痛，“怎么偏偏就遇到这个人了。了，他不是做了律所主任之后就不怎么接案子了吗？”
    “这个案子比较特殊，想接的人很多，毕竟标的额那么高，师哥也是破例。难道你怕了？”蒋士彬感慨：“你怕也很正常嘛，付师兄可是常胜将军，他经手的官司往往都能为客户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他开玩笑地提议：“不如这样，你三我七，我去上庭，省的你被师兄杀个片甲不留。”
    “做梦！你才片甲不留呢！”林暮回嘴。
    “不开玩笑了。”蒋士彬正色发出邀请：“晚上一起吃个饭，聊一下这个案子啊。”
    “不用了。”林暮拒绝：“有什么电话里说，吃饭太浪费时间了。”
    她不愿意和这些男人有过多的接触。
    “好吧。”蒋士彬调整着隐藏起自己心内微微的失落，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正常：“我们现在就是要找到钱总，固定下来他遗嘱的真实性、可信性，这样子拿到法庭上去，才会被法官采信。”
    “对，那天钱总虽然说他有遗嘱，但是并没有将遗嘱的形式告诉我们，也没有把遗嘱拿出来给我们看过，我们应该去找他要求一下，这是重要证据，很有可能也是决胜的证据。”林暮很重视遗嘱的问题，有一个可以被采信的遗嘱，这个官司就好打很多。
    “可以，我让助理去约钱总。”蒋士彬就要挂电话。
    林暮警觉地叫住他：“不用了，我让我的助理去约他。”
    “这都是小事，没必要这样计较吧。”蒋士彬看似大大咧咧的。
    林暮看穿了他的心思：“你最好不要背着我联系钱总，谁都知道钱总的公司钱觉集团最后总是会需要新的法律顾问，他还认识许许多多需要法律顾问的朋友。你别想戗我的生意。”
    “你太紧张了。”蒋士彬被人看穿了心思也不再掩饰：“虽然你拿到了钱总的这个案子，但是法律顾问也不一定会是你呀。”
    “蒋士彬，我警告你，我们可以合作一起赚钱。但你要抢我的客户，不可能，我和你没完。”林暮说罢就挂了电话，夏蓁一向最在意她的事业了，她做任务的这段时间，绝不能让夏蓁的事业出现问题。
第236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第二天，林暮和蒋士彬就见到了钱觉。
    她告诉钱觉：“钱总，您哥哥的养子钱野已经找了律师，我们还有几点需要跟您确认一下。”
    “你说。”钱觉很绅士地示意秘书去给林暮和蒋士彬倒茶。
    “您的哥哥是在哪一天立的遗嘱当时他的病情是什么样子的他当时的神志是否清醒具有独立行为人的能力吗他立的遗嘱是否具有法律效应”蒋士彬一连串的问句让钱觉脸色不太好。
    钱觉板着脸：“蒋律，你是我的律师，你应该为我服务，而不是质疑我。”
    蒋士彬正要解释，林暮开口解围：“钱总，您理解错了，蒋律师不是这个意思。他是在为你模拟法庭上对方律师可能会提出的问题。”
    “这样啊。”钱觉脸色这才缓和。
    林暮却从他过于起伏大的情绪里发现了不对，这份遗嘱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夏律，我有个问题，如果没有这个遗嘱，按照法律，我能继承多少我哥哥的遗产”钱觉靠在沙发上，看似放松，实在双手手指紧张地交叠在一起。
    林暮开始普法了：“我国继承法对法定继承做了有关规定，第十条：遗产按照下列顺序继承：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第二顺序：兄弟姐妹、祖父母、外祖父母。继承开始后，由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第二顺序继承人不继承。没有第一顺序继承人继承的，由第二顺序继承人继承。”
    “子女养子也算吗”钱觉身体坐正，微微前倾，显然很关心这个问题。
    蒋士彬也开始科普了：“继承法所说的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养子女和有扶养关系的继子女。”
    林暮最后总结：“由于养子与养父母间形成了拟制血亲，因此养子是第一顺序继承人。”
    钱觉不可思议道：“第一顺序继承人”
    “对。”林暮点头，“也就是说，如果遗嘱不生效，钱野作为养子是第一顺序继承人，他会继承钱明钱总名下所有遗产，包括明觉集团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而您”
    “您将是零继承。”蒋士彬接道。
    钱觉不能接受这个答案：“我是零继承凭什么他钱野什么都不懂，公司一直是我和我哥哥两个人撑起来的，他凭什么继承公司他一个外人，虽然姓钱，但是一点点我们家的血脉都没有，我哥哥一辈子忙碌，难不成到头来就为他人做了嫁衣”
    林暮突然想到：“钱总，钱野的领养手续都齐吗”
    钱觉皱着眉努力回想，最终给出来了肯定的答案：“很齐，当时领养钱野的时候，我哥哥特意让法律顾问帮他处理的，法律方面的手续肯定没问题。”
    “这就有些棘手了。”蒋士彬紧锁眉头。
    林暮接着询问：“钱总，您手里的遗嘱是什么形式的”
    “是我打印好的，我哥哥签了名。”钱觉拿出那份遗嘱。
    林暮接过来仔细看着，“钱总，打印遗嘱从形式上虽不是亲自书写，但如果遗嘱上有亲笔签名，并有两个无利害关系的证人现场见证并签字。就可以证明，遗嘱是被继承人的真实意思表示，所以应认定遗嘱有效。”
    “您这个”林暮翻了翻，“虽然形式很完善，但是有一个致命的问题，您无法证明这不是被继承人自行打印的遗嘱。”
    “我哥哥口述让我打印的啊。”钱觉不理解，“我哥哥那时候病的笔都拿不起来了，怎么可能自书遗嘱呢”
    “您哥哥口述的时候您有录音吗”林暮认为这是关键。
    钱觉摇摇头：“没有。”
    “钱总，是这样的。”蒋士彬耐心解释：“打印遗嘱现阶段并不属于五种法定遗嘱类型，因此司法实践中操作不一。其有无效力还要考察其是否符合遗嘱的实质要件和形式要件。简单来说，就是看该打印遗嘱是否满足三个条件，第一，是否为被继承人的真实意思表示；第二，是否有遗嘱人本人的亲手签名，并且注明了年月日；第三没有相反证据证明该打印遗嘱是假的。若打印遗嘱满足以上三个条件，那么基本可以等同于自书遗嘱的效力”
    “我觉得我哥哥这份遗嘱挺符合你们说的这些的啊。”钱觉微微皱眉。
    “就如夏律所说，现在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份遗嘱是您自己打印的，而您又是遗嘱里规定的唯一继承人。这很容易被提出质疑的。”蒋士彬解释：“对方律师会质疑您是在您哥哥不清醒的情况下欺骗他签的遗嘱。”
    林暮想了许久，神色认真：“钱总，我个人的建议是我们庭外和解吧。这个案子如果打官司，风险太大。一旦对方申请诉讼保，您现在掌管着公司，动不了这些钱，对于公司是很大的损失。”
    钱觉也点头表示认同：“我也不想把钱野逼到走投无路，别人会说我无情的，怎么说他也是我们家的养子。这样，我可以每个月给他一大笔抚养费，这个好说，我可以一直养他，至于房产和车，我可以让他自己选择一处房产一辆车。”
    “我会去和对方律师谈判的，钱总放心。”林暮虽然这样说，她心里却是一点底都没有，对方律师可是付檀奕啊。
    林暮马不停蹄地就安排了和钱野以及他的代理律师付檀奕见面。
    她和蒋士彬通宵赶出来了一份和解协议。
    今天上午，蒋士彬、林暮以及钱野、付檀奕，四个人坐在君合律师事务所的会议室里。
    林暮热情地和付檀奕打招呼，好像两个人根本不是对立面的两个律师：“师哥，真没想到会在这里见面。”
    “师妹，好久不见啊。”付檀奕也热情地和林暮拥抱了一下。
    付檀奕又和蒋士彬打了招呼，四个人这才坐下。
    刚一坐下，刚才一派亲亲热热的景象都没了，三位律师皆是正襟危坐。
    林暮率先开口：“钱野先生，您好，我代表您的叔叔钱觉先生也就是被告来和您谈一下，看看是否有和解的可能，毕竟你们都是一家人，闹到法庭上去也不好，伤了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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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7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蒋士彬紧接着开口：“钱野先生，您的叔叔钱觉先生，虽然拥有遗嘱，遗嘱里您并不拥有您养父钱明先生遗产的继承权。但是他鉴于您还在读书以及这么多年的情义，愿意继续支付您的生活费，并且可以一直支付直到您老去去世。”
    “这就是你们的和解条件了？”付檀奕询问。
    “当然，我们自认为已经仁至义尽了。”林暮把初稿的和解协议推过去，她需要留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打牌也没有一上来就亮底牌的啊。
    付檀奕直接拒绝了，“夏律师，我们不接受这样的和解协议。按照法律，钱野先生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
    林暮的笑容淡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当然，但是《继承法》同时也规定了，继承开始后，有遗嘱的，按照遗嘱继承或者遗赠办理；没有遗嘱的，按照法定继承。法律规定遗嘱继承优先，体现了尊重遗嘱人亦即财产所有人意愿的原则。根据我国《继承法》第十六条规定，遗嘱继承是指公民可以依照本法规定立遗嘱处分个人财产;公民可以立遗嘱将个人财产指定由法定继承人的一人或数人继承。公民可以立遗嘱将个人财产赠给国家、集体或法定继承人以外的人。”
    付檀奕不动声色：“夏律师似乎忘了，《继承法》还规定了，有下列情形之一的，遗产中的有关部分按照法定继承办理：一、遗嘱继承人放弃继承或者受遗赠人放弃受遗赠的；二、遗嘱继承人丧失继承权的；三、遗嘱继承人、受遗赠人先于遗嘱人死亡的；四、遗嘱无效部分所涉及的遗产；五、遗嘱未处分的遗产。”
    他目光如炬：“我充分怀疑这份遗嘱的有效性，钱野先生的养父钱明先生突发疾病，他是否有能力以及他是否是在清醒的状态下立的遗嘱。”
    “我们有证人，不止两个。我们的遗嘱一定是有效的。”蒋士彬语气笃定，他和林暮早就找过相关证人固定了证词，并且进行了公证。
    但是打印遗嘱太容易受到挑战了，能和解尽量还是和解。
    “我会去和你们所谓的证人科普一下做假证需要负的法律责任。”付檀奕淡定：“究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还是天理昭昭、法网恢恢？”
    林暮清楚，付檀奕也不过是在诈自己，想看看遗嘱有没有问题。她必须让大家相信这份遗嘱没有任何问题，一旦让付檀奕发现遗嘱的形式有很大的可挑战性，他一定会借机提出很多对他们有利的和解条件。
    “付律师，您应该知道，您凭空想象的这些是不可能作为证据的，说我们的遗嘱有问题，您大可以去找证据啊。”林暮早就问过钱觉了，钱明出事时住在哪个医院以及病情如何，他一样都没有和钱野说过，所以她断定付檀奕找不到证据。
    “夏律师放心，我们会去找证据的。”付檀奕神色淡然，“这个官司，我们打定了，奉陪到底。”
    “付律师，我记得在学校的时候，我们的导师教过我们一个道理，善律者不讼。”林暮直视付檀奕：“难道您希望亲人之间撕破脸面为些财产争个头破血流吗？”
    “我的当事人钱觉先生之所以愿意谈和解，并不是因为他手中的遗嘱有问题。而是因为他不希望明觉集团受到遗产纷争案的影响，一旦真的打官司，对于公司会产生很大的冲击。钱野先生难道希望你养父一生的心血出现问题吗？您好好想一想。”林暮看向钱野，微微颔首。
    对于钱明的那份遗嘱，她心里说实话挺忐忑的，那份遗嘱能否被法院判定为具有法律效力，她很不确定。
    “我们同时也可以劝我们的当事人再退一步，房产也可以留一处给钱野先生，车也可以商量。”林暮语气柔和，打起感情牌：“钱觉先生是很顾念情义的，他对自己的哥哥，包括哥哥的养子，都满含情意。”
    钱觉的确对自己的哥哥满含兄弟之情，林暮常常会发现提起他哥哥时他眼中含泪。
    但是对于钱野，钱觉是一种很复杂的情感，复杂到林暮看不明白这份情感。七号
    蒋士彬也劝钱野：“钱野先生，希望你好好考虑一下，如果法庭上见，您一定是零继承。您考虑好了给我们答复，我们敲定细节，再讨论和解协议。”
    “我不相信我养父钱明先生会让我零继承，我根本就不相信你们所谓的遗嘱，我们法庭上见。”钱野铁了心要打官司。
    林暮没了办法，只能和蒋士彬先行离开。
    正好也到了午饭时间，林暮和蒋士彬一起去吃了个简餐。
    蒋士彬直言：“夏蓁，我对这个案子没什么把握，钱觉手里的那份遗嘱我始终觉得不保险。”
    “遗嘱如果和顺序继承有很大的出入，本来就很容易被挑战，更何况是打印遗嘱。”林暮想起就头疼，“可是那也没什么办法啊，钱觉和钱野我始终觉得他们各自心里都憋着一口气，他们在怄气。”
    “我记得钱野的生父是王思明，不如我们去查一查这个人吧。或许他们心结解开了，更有可能谈和解。”蒋士彬提议。
    “行，一会吃完饭就去。”林暮同意，她赶紧又扒拉了两口饭。
    经过了一下午加一晚上的了解，林暮和蒋士彬再次坐下已经是凌晨了。
    凌晨的小酒吧，光影摇曳。
    林暮要了一杯绿精灵。
    蒋士彬赞许：“不错啊，这可是梵高的最爱，不过我听说喝多了致幻。”
    “今天我们知道的这些情节，和我们的那些猜想，难道不是致幻吗？”林暮自下午就觉得这是一场虚幻。
    蒋士彬打了个响指叫调酒师：“那我也来一杯绿精灵吧。”
    他尝了一口，点点头：“苦艾酒和方糖，再加冰水乳化，回味悠长，就像今天的故事。”
    “你准备怎么办？”他摸着下巴。
    林暮回视：“我们需要根据这两个人最想要的东西，来调和矛盾，或者说，来进行博弈。”
    蒋士彬略一思忖：“我们先去说服钱野吧，恨了这么多年，也该恨够了，他其实是最应该感恩的，钱明先生养了他那么多年。”
第238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同意：“当然要求说服钱野了。我们是钱觉先生的律师，为他争取最大的权益是我们的责任，不去说服钱野难道要说服钱总吗？”
    林暮和蒋士彬后面几日就都在认真收集证据，想要说服钱野。
    这天，林暮让助理去给她买份便当，她午饭就在办公室凑合一下就行。
    中午的休息时间，律所的人基本上都去吃饭了，一下子楼层空旷安静了不少。
    高凯凡又一次出现了，拎着各种吃的，放在林暮桌上。
    他骄傲地一样一样介绍：“夏律，这是沙拉、这是猪排、这是寿司、这是鳗鱼饭、这是咖喱饭、这是宫保鸡丁盖饭，你看看，你想吃哪个。”
    他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夏律，我也不知道你想吃什么、爱吃什么，索性就多买了一些，我想总能有个你爱吃的吧。”
    看着一桌子各种各样的饭，林暮心想这哥们一看就是偶像剧看多了，她可是一点点都不感动。
    若把感情当做一场向上的骗局和明码标价的交易，那再多的所谓感动都不过是因为他想要获得更多的资源而已。
    面对这种追求大回报的感动，林暮心里毫无波动，甚至还想把鳗鱼饭扣到他脸上去。
    她神色冷然：“高凯凡，我再说一遍，你现在该把心思放到工作上去，放到怎么打赢官司上去，官司可不是靠给法官送饭就能打赢的。”
    “我不是想要打赢官司，我只是单纯地想对你好，你让我心疼。”高凯凡开始他的表演了，“虽然你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女强人，但是我知道你也会脆弱，也会有搞不定的时候，我想要做你的依靠。”
    你看看，弟弟多会啊，听起来多贴心，多让漂亮姐姐窝心啊。
    不过，这种甘蔗男，一开始非常甜，但是到最后却只剩渣。
    她的目标就是帮姐姐跳过这个大坑。
    林暮自信笑笑：“弟弟，我到目前为止都还搞得定。这个世界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可以用钱搞定，如果搞不定，那就是需要更多的钱。我想……”
    她打量了高凯凡两眼，意思明显：“你的钱还没有我的多，我搞不定的事情，你更搞不定了。”
    高凯凡嘴唇颤动着，过了许久，才说：“世界上还有很多事情是不能简单地用金钱去衡量的。”
    “是吗？”林暮不屑，“很可惜，我不这样想，你还是去找这样想的姐姐妹妹谈恋爱吧，别找我。”
    “不是……我……”高凯凡被林暮怼得说不出来话。
    林暮指了指门：“我还有工作，现在麻烦你带着你这一桌子外卖，赶紧离开，不要打扰我工作。还有，如果你再来打扰我工作，我会向你的领导提出建议，建议开除你。”
    “夏律……”高凯凡看林暮不是说说而已，识时务地拎着那一堆吃的离开了林暮的办公室。
    林暮看着他的背影，冷哼一声，就这样还想骗漂亮姐姐呢。文婷阁
    漂亮姐姐她来守护了！
    第二天林暮还躺在床上没起床呢，付檀奕就给她打电话了。
    她真是无语，合着三个男主角变着法地折腾她啊。
    她清了清嗓子，接起电话：“师哥，怎么了？”
    “不好意思，师妹，这么早打扰你。”付檀奕说话简洁明了：“你的当事人钱觉先生不允许我的当事人去祭拜父亲，还安排了保镖在墓地堵我的当事人。”
    “啊？”林暮揉了揉头发，“我这就来。”
    她一边穿衣服一边给蒋士彬打了电话：“蒋士彬，钱总不让钱野祭拜钱明，还安排了保镖。”
    “这不合乎法理啊。”蒋士彬的声音听起来闷闷的，一看也是在睡梦里被硬生生叫醒了，“我马上到。”
    到了墓地，林暮可算明白什么叫做一地鸡毛了，保镖、钱野、钱觉乱作一团，双方情绪激动。
    钱野的运动外套随手扔在地上，黑色的外套上赫然可见几个脚印。
    钱觉的领带也被扔到一边，东扭西歪地像是被人掐断了腰。
    就连一向以冷静著称的付檀奕，西装也不知道被谁扯得都有些歪了。
    林暮快步跑过去，“大家冷静，冷静。”
    “你让我怎么冷静啊？”钱野怒吼：“我要见我养父！”
    “我哥哥就是被你气死的，你怎么还有脸来看他！”钱觉要不是被蒋士彬拦着，都要冲上去揍钱野了：“要不是你，我哥哥会走得这么早吗？他今年才不到五十啊！”
    “你血口喷人！”钱野也是气势汹汹的。
    林暮和付檀奕商量：“付律师，要不我们先各自带离当事人吧，他们现在情绪激动，不适合坐下来解决问题。”
    还没等付檀奕回答，钱野就拒绝了：“不行！我今天叫付律师来，就是问问他，钱觉不让我祭拜养父，是不是违背法律了？”
    钱觉听了钱野的话，更加暴怒：“那是我哥哥！你们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我才是他的亲人，血脉相连的亲兄弟！难道我没有资格管理他的墓地吗？他的墓地是我买的，葬礼是我办的！你出过一分钱吗？你出过一分力吗？现在想起来祭拜了？早干嘛去了！”
    “我在国外读书，养父病危的时候你没有通知过我，他去世了我还是从别人口中知道的。你根本没有一点点让我知道的意思。”说到这里，钱野几乎都要哽咽了，他调整了一下，又接着怒言：“你还好意思质问我！你就是想要侵吞我养父的全部遗产！”
    “那是我亲哥哥，明觉集团也是我们一手创立的，不是我要侵吞遗产，而是我哥哥根本不希望我们钱家的心血落到你这个没有一丝血缘关系的白眼狼手里。我不告诉你你就不知道了？你怎么不主动给我哥哥打个电话关心一下他呢？你就是白眼狼！喂不熟的白眼狼！”钱觉目眶欲裂。
    “我不是白眼狼！”钱野语气悲愤。
    钱觉质问钱野：“你说你不是白眼狼，那你为什么从来不叫我哥哥一声‘爸’，而是一直‘养父养父’的叫？你心里根本没拿他当过父亲。他供你吃供你喝，给你提供力所能及最优渥的生活，花钱送你去国外学艺术，你连一声‘爸’都没有过，不是白眼狼是什么？”
第239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钱野气得只喘粗气，看着都要背过气去了。
    林暮摇摇头，这两个人纯属发泄情绪，一点点要解决问题的意思都没有，也不知道把律师叫来都干嘛，真那么有气，打一架多好啊。
    终于，钱野从牙关里挤出那句：“那是因为他愧疚，他害死了我爸爸。”
    “你个小王八蛋！”钱觉力气之大，蒋士彬居然没拉住，他一脚踹在钱野大腿上，钱野都被踹翻了。
    林暮赶紧上前，“钱总，钱总，您冷静一些。”
    蒋士彬也上来劝。
    付檀奕扶起钱野，他对钱觉语气冷淡：“钱觉先生，您这就涉嫌故意伤害罪了，钱野先生可以控诉你的。”
    “你让他去啊！”钱觉气得不轻。
    林暮看两人眼睛红红盯着对方，恨不得将对方吃了的样子，和付檀奕使了个眼色，赶紧各自带着当事人离开，再闹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情。
    钱野和钱觉被半架着回到了各自的车里。
    林暮让人给钱觉倒了一杯热水，“钱总，喝口水，消消气。”
    钱觉两三口就将那杯水喝完了，喘了好一会粗气，才放下水杯问林暮：“你不好奇我和钱野为什么像仇人一样吗？”
    “自然是因为您哥哥。”林暮劝慰钱觉，“钱总，我知道您为您哥哥鸣不平，但是换位想想，您哥哥是爱着钱野的，要不然也不会收养他了。您不让钱野去探望您哥哥，您哥哥泉下有知，会开心吗？”
    “如果不是钱野天天气他，他会去世得这么早吗？”钱觉不能释怀。
    蒋士彬正要说什么，林暮冲他摇摇头，算了，现在钱觉正在气头上，没必要去触这个霉头。
    又过了一会，钱觉胸口原先剧烈的起伏变得平静，他问林暮：“你知道王思明吗？”
    “我知道，是钱野的生父。”林暮早就了解过了。
    “他是个背叛者，他背叛了我哥哥。”钱觉说起王思明，语气不屑。
    “可是你哥哥还是收养了他的儿子。”林暮劝钱觉换位思考：“钱总，您可不可以尝试着站在您哥哥的立场上思考这个问题，您把您自己放在那个位置上，再好好体悟一番。”
    “那是因为我哥哥过于善良。”钱觉执着。59书库
    林暮语气放得柔和：“钱总，王思明以前并不叫王思明，他是在二十六岁的时候改名的。”
    钱觉语气不善：“我知道，他以前叫王文涛。”
    “思明，或许是思念钱明先生的意思。”林暮试探着提出这个想法。
    “怎么可能？”钱觉提高音量，“是他先背叛的我哥哥。”
    “作为一个不被世俗理解的同性恋者，他们遭受的非议是我们所无法想象的，现在如此，二三十年前更是如此。”林暮很有同理心，“我们无法要求他们每个人都忠贞不渝坚守自己的爱情，他们很多人为了不受人非议和指指点点，会隐藏起自己的性取向。”
    钱觉冷笑一声：“他放弃了我哥哥，又娶了妻子，生了儿子。这就是无耻！我哥哥都能一生不娶，他为什么不行？”
    “当然，我也不认同他的做法，这对他的妻子和儿子都是永恒的伤害，他在这一点上不如钱明先生。”林暮微微叹气：“他的确懦弱，但他是爱着你哥哥的，他也终日沉浸在背叛和后悔中，不然也不会在结婚五年后，在他三十岁那一年选择自杀了断。”
    说到这里，钱觉沉默了。
    林暮继续道：“钱总，逝去的人我们也不好再过多评判了，但是您想一想，钱野是很可怜的。他并不是父母爱情的结晶，从小生活在一个没有爱的家庭里，日日都看母亲流泪父亲痛苦。”
    “最后他的父亲自杀，母亲抛弃他远去。”林暮觉得钱野的身世真的很可怜，“他当时才只有四五岁的样子，这对一个孩子来说是毁灭性的打击。”
    “难道我哥哥不可怜吗？他的爱人抛弃他，结婚生子。他到头来还要去替他的爱人抚养那个孩子。”钱觉语气已经柔和了不少。
    “钱总，我认为我们不应该这样去评判这种感情，他们在感情里面所遭遇的困难和非议远比您面对的感情要多的多的多。”林暮又给钱觉倒了一杯水，递给他，“王思明做的固然是错误的、是不对的，我并没有想为他洗白，更不是想说明他做的事情是对的。我只是想说钱野是无辜的。”
    “我有一个疑问想要问您，钱野到底知不知道当年事情的真相？他为什么会说他的父亲是钱明钱总害死的呢？”这让林暮感到疑惑。
    蒋士彬同样也感到疑惑。
    说到这个，钱觉更是替他哥哥不忿：“我哥哥说他不要告诉钱野真相，他怕钱野对他的父亲和母亲有怨恨。他就告诉钱野，说他的父亲王思明自杀是因为他做了对不起王思明的事情，他从王思明那里借了一大笔钱，王思明又瞒着妻子借了高利贷给他，后来王思明不堪忍受追债和妻子的质问才自杀，他妻子也因此离开。”
    “我哥哥非说这样的说辞可以让钱野心里舒服的多。”他一直都不理解自己哥哥的想法：“你说说，夏律，他害怕钱野对自己的父亲和母亲有怨恨，那他怎么就不怕钱野对他有怨恨呢？他把钱野养了这么大，钱野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爸。”
    他愤愤不平：“我哥哥那个人就是太善良，我也不知道他一个浸淫商场看了尔虞我诈那么多年的人怎么会表现的那么善良，甚至都善良到了无知的地步呢？”
    “这不仅仅是善良，这也是爱，是您哥哥对于王思明的爱，这份爱，爱屋及乌到了他的儿子身上。”林暮在心里为这段不为世俗所容的感情叹息，“你哥哥思考得很周全，他说是他欠了王思明的钱，这样更能够让王思明的儿子钱野心安理得地接受他的好意。”
    “结果就养出了一个白眼狼。”钱觉情绪又变得无比激动和气愤：“钱野天天气我哥哥、天天气我哥哥，才让我哥哥这么早就去世。”
第240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连喝了好几大口水才稍稍平复。
    “钱总，生老病死，人之常态。我知道您对于您哥哥的去世很难过，但是他对于钱野，我认为是一种关怀、是一种包容，他并不会因为钱野而觉得生气乃至于气结于心。”林暮宽慰钱觉，“就像您难道会对您所喜爱的小辈一些因为无知而产生的言语无忌而斤斤计较吗”
    “钱总，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即使那个人是你哥哥。”林暮接过钱觉喝完水的水杯放下。
    “钱总，我们都理智一点。”蒋士彬提议：“您哥哥已经去世了，钱野也长大了，心灵没那么脆弱了，我们是不是该让钱野知道真相了啊这样有利于我们谈和解协议。”
    “他当然该知道真相，我不是我哥哥，我不会惯着他。”钱觉冷哼一声。
    这就好了。
    林暮和蒋士彬去找钱野。
    付檀奕正在安慰钱野。
    林暮进入车中，“钱野，你好，我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你，你已经是成年人了，有了自己承担的勇气，我想你应该知道。”
    “什么”钱野抬头望林暮。
    林暮看着他，眼神温和：“钱野，你的父亲王思明从来没有借给你的养父钱明先生过任何钱，你的养父钱明先生和你的生父王思明并没有任何债务方面的关系。”
    “怎么可能”钱野不相信：“我养父亲口说他当年创业的时候，向我的父亲王思明借过一大笔钱，我的父亲王思明甚至还借了高利贷给他。”
    “那是因为他怕你不想知道故事的真相。”林暮眼神深处带着悲悯：“你的父亲王思明和你的养父钱明先生是一对同性恋人，迫于世俗压力他们分手。你的父亲王思明娶妻生子，后来因为愧疚以及心里的抑郁，选择了自杀离世。而你的养父钱明先生害怕这件事情对你的心灵造成伤害。所以才会选择隐瞒。”
    “同性恋人”钱野的嘴张得像能把一个鸡蛋塞进去一样。
    “是的，所以你不该怨你的养父钱明先生，更不应该怨他的弟弟钱觉先生。”林暮拍了拍他的肩膀。
    钱野突然间就像触电一般，甩开林暮的手，大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怎么会这样你是在骗我，你是为了骗我放弃遗产。”
    林暮冷静道：“钱野先生，我是律师，我会为我说出的话负法律责任。当然您也可以起您的律师付檀奕律师去为您调查这件事情，看我说的是否属实。如果我说的有半点假话，您可以追究我的法律责任。”
    接着，车内是死一般的沉寂，林暮都可以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
    过了很久很久，钱野才开口：“所以所以我的父亲和我的母亲为什么关系那么不好我的母亲为什么会抛弃我都是因为我的父亲是同性恋。”
    林暮很不想说是的，但她不得不说：“是的。”
    她知道这会打破一个少年心中对于父亲的所有幻想，但她不得不这么做，钱野必须要接受现实。
    付檀奕并没有很震惊，他只是帮钱野拍着后背顺气。
    并且，他也不忘行使他作为代理律师的权利和义务：“夏律师，今天我不管您说这些是为了什么，但是我需要说明的是，根据我国继承法第十条，遗产按照下列顺序继承：第一顺序：配偶、子女、父母。该法所说的子女，包括婚生子女、非婚生子女、养子女和有扶养关系的继子女。我的当事人钱野先生和钱明先生的收养手续非常齐全，他们已经构成了养父子关系。”
    “不管你所说的那些事情的真相是什么样子的，我的当事人钱野先生都拥有他的养父钱明先生的全部遗产的继承权。”付檀奕还是很清醒的，“请不要试图打感情牌来使我的当事人放弃他应得的权利。”
    “付律师，我现在只是想要解决钱野先生无法见到他的养父钱明先生的墓地的事情。”林暮微微一笑，自信淡然：“至于您所说的继承权，是在遗嘱之后。按照我国的司法来看，我们是支持遗嘱第一的。”
    “我依旧对你们遗嘱的有效性存疑。”付檀奕很肯定这份遗嘱有问题。
    眼看着他和林暮就要展开辩论了，钱野打断他们：“好了，付律师，夏律师，我现在不想说这些什么继承权、遗嘱的事情，我只想去看看我的养父钱明先生。”
    “当然，这是您的权利，我会劝我的当事人钱觉先生撤回所有的保镖。”林暮下车，又去和钱觉谈这件事情。
    钱觉情绪已经平和多了，他也同意让钱野去看看钱明，但是他必须也要跟着。
    到了钱明先生的墓地。
    钱野的眼泪突然就止不住了，他跪在钱明的墓前，几乎哭的上不来气。
    看到这一幕，林暮、蒋士彬和付檀奕都很不忍，转过身去。
    这件事情对钱野的打击太大了。钱野将一生受其困扰，他一生都会记得他亏欠了他的养父钱明先生。
    “爸”这句缺位多年的，已经成为钱明和钱野遗憾的“爸”，终于从钱野口中说出来了。
    就连钱觉都忍不住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
    就这样，钱野跪了将近一个小时。
    还是钱觉看不过去了，扶他起来。
    “对不起，叔叔。”钱野第一次向钱觉道歉。
    钱觉摆手：“别这么说，我也对不起你，我没有让你见我哥哥最后一面。”
    林暮欣慰地笑了笑，其实这两个人都是心里有怨气，想打这场官司不仅仅是要争抢那百亿家产，更是想发泄一下这么多年的怨怼。
    回到办公室，林暮和蒋士彬劝钱觉：“钱总，这个案子的风险太大了，我们还是建议和解。因为这个案子法院一旦判决的话，不是您零继承就是钱野零继承，风险真的太大了。如果和解的话，我们觉得可能会得到一个双方都比较满意的结果。”
    “可以，我愿意和解。”钱觉想起他哥哥：“我哥哥对钱野这小子这么好，现在他去世了，我也不能翻脸不认人吧。”
第241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询问钱觉的底线：“钱总，其实您并不是不能给钱野遗产，您是绝对不能把公司的经营权给他、绝对不能让公司由他接手，对吧”
    钱觉点头：“这是当然，我是一个传统的商人，明觉集团最后只能交到我们钱家人的手里。钱野他虽然姓钱，但他血脉里流的不是我们钱家人的血，我不允许我和我哥哥的心血落在他的手上。”
    “我明白，可以理解。”林暮清楚这是这么多年传统文化熏陶的影响。
    蒋士彬想了想：“其实钱野也不见得想要的就是股份吧。他学艺术是他自己选择的，还是钱明先生为他选择的呢”
    钱觉回答：“这是他父亲王思明的遗愿，我哥哥和钱野都希望能完成这个遗愿。”
    “这样看来，钱野也并不是想要管理公司，他是个重情义的人。”蒋士彬得出结论。
    “不如这样吧。”林暮想好了，“钱明先生手里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这些股份都归您，但他手里面其他的不动产，我们都给钱野，可以吗”
    “我同意。”钱觉出乎意料的爽快。
    林暮和蒋士彬互相点了点头。
    送走了钱觉，这两个人就要开始起草和解协议了。
    蒋士彬坐地起价：“夏律师，既然这个案子要和解了，也不用上法庭打官司了，不如咱们四六分账吧，我四你六。”
    “你做梦”林暮瞪他：“这个客户是我拿下的，如果不是我。别说三七了，你一毛钱都分不到。现在还挑三拣四、得寸进尺地想和我四六分账，你没发烧吧”
    在林暮的一再拒绝下，蒋士彬最终还是认可了三七分账的方式。
    为了这个和解协议，林暮和蒋士彬又连着加了两天班。
    这天一大早，他们就拿着和解协议去君合律师事务所见了付檀奕和钱野。
    “师哥，又见面了。”蒋士彬热情和付檀奕握手。
    林暮也握了握手：“师哥。”
    钱野坐在会议室里，整个人看起来都失魂落魄的。
    林暮看他这样子，微微叹气。
    蒋士彬拍了拍她的肩膀，“别自责，人都是要长大的，钱野不能一直生活在温室里。”
    “我没自责呀。”林暮转头奇怪地看着蒋士彬，“我又没做错，他确实应该知道真相，他也有权利知道真相，我只是觉得他挺可怜的罢了。”
    “是吗我还以为你们女人都心里柔软得不得了，伤春悲秋的呢。”蒋士彬眼神贱贱的，就像是在说林暮不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林暮冲他面上笑得灿烂，脚上却狠狠一脚跺在他脚上。
    走在最前面的付檀奕听到蒋士彬的痛呼，回过头问他怎么了。
    蒋士彬只能强颜欢笑说没事。
    到了会议室，林暮和蒋士彬都收起脸上的调侃和嬉笑。
    林暮和他握手：“钱野先生，您好，我们这次和钱觉先生又商讨了一下，我们愿意再退一步，除了股份，想要什么您都可以提。”
    “我知道，他怕我沾钱家的公司。”钱野并没有生气：“我也可以理解。”
    “所以我们要求百分之二十的干股和除股份外钱明先生的所有不动产。”付檀奕一步到位。
    林暮愣了一下：“不好意思，这个我们没有办法答应。”
    付檀奕拍板：“那就把你的当事人也请来，我们今天就拿出一个最后的结果，也省的你们一趟一趟跑着传话了。”
    蒋士彬去联系了钱觉，钱觉愿意来谈一谈和解。
    等钱觉来了，他得知了钱野的要求，面色大变，直接就拒绝了：“不可能”
    他质问钱野：“你有没有一点良心我哥哥对你那么好，你不是钱家的血脉，他也愿意养你，我现在也可以养你，但你不能太贪心，你要知道，钱家不欠你什么。”
    “他是我的养父，我们在法律上构成了第一顺位的继承关系。法律可没有说非要血脉相连的父子才可以拥有继承关系，养子同样拥有。”钱野直视钱觉的眼睛，毫不退缩。
    林暮头痛。
    中途休息的时候，蒋士彬和林暮在一起喝咖啡。
    蒋士彬拿着咖啡杯叹气：“唉，我以为他们叔侄两人已经和解了，没想到现在还是这样剑拔弩张。也不知道今天和解协议能不能签，我看咱们这个案子啊又悬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拿到钱。”
    “他们当然和解了，要不然也不能一起去墓地看望了钱明先生，也不会互相道歉了。”林暮抿了一口咖啡，“但是和解只是一方面，利益相关，谁也不让步，这也正常。”
    “我以为这两个人和解了，要么叔叔大方一点，多给点钱，要么侄子高洁一把，什么都不要了。”蒋士彬摇摇头：“现在这副局面和没和解没有任何区别嘛，我们这是白费力气一场。”
    “站着说话不腰疼。”林暮乜斜了蒋士彬一眼，问他：“换做是你，你会大方一点，干脆就不争取这百亿遗产了吗”
    “我不会。”蒋士彬耸耸肩，一股无所谓的样子：“我就是个俗人，百亿遗产我当然要了，面子和它比起来算什么呀”
    “钱总和钱野也不是什么道德标杆式的人物，他们也只是普通人，百亿遗产当然会争取了。用百亿遗产来标榜自己的道德标杆，或者潇洒一把，这样的沉没成本太大了，他们都是理性经济人。”林暮理解这两个人的锱铢必较。
    蒋士彬又喝了一口咖啡，方向咖啡杯：“我当然知道了，但是我们做律师的不都希望自己是个爱钱的俗人，但自己的客户都是道德标杆式的人物吗这样才好赚钱啊。”
    正在蒋士彬和林暮闲聊天的时候，付檀奕来了。
    付檀奕端着两杯茶，递给林暮的蒋士彬：“师妹师弟都来尝尝，这是我新得的大红袍。一般人来了我都不给他泡呢，来尝尝师哥泡茶的手艺有没有进步。”
    林暮喝了一小口，很香，回味悠长，她享受地半眯着眼：“师哥的手艺就是不进步也好喝的很，更何况这些年师哥进步的还少吗”
第242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师哥还是和当年一样闲情逸致，案子再僵持，自己也依然有心思去泡茶喝茶。”蒋士彬拿着茶杯当酒杯主动碰了碰付檀奕的茶杯。
    付檀奕微微勾起嘴角：“那能怎么办呢？僵持的案子还少吗？案子再僵持我们也得继续过呀。”
    林暮想从付檀奕这里打开缺口：“师哥，劝劝你的当事人吧。如果他执意要打官司的话，官司打输了，他就是零继承。这个官司的风险这么大，我们作为律师，为各自的当事人争取最大的利益，我觉得不应该去冒这个险。”
    “我们双方都不想打这个官司，这是一定的，但是这两个人和解条件迟迟谈不妥，也挺麻烦。”付檀奕接过林暮的空茶杯，“师妹你也劝劝你的当事人吧，我们已经足够让步了。要了干股就是没准备掺和公司这些事情，对于公司的继承权和所有权，我们完完全全都让渡给了钱觉先生，他应该让步。”
    林暮玩味地笑了笑：“是吗？师哥，据我所知，钱野并没有任何经济管理的经验和学历，他也没有办法、更没有能力去插足公司经营方面的事情。他选择了要干股而不是正常股份，那是因为干股不会受到公司经营风险的影响。换言之，他只需要每年得到分红，而并不会去承担公司的经营风险，这是天大的好事情，所以我认为他才应该让步。”
    “师妹这些年也进步了不少。”付檀奕这句话不知是赞还是叹。
    蒋士彬放下手里喝完的茶杯：“何止啊，师哥。她这个人滑头的得很，现在连我都不是她的对手了。师哥你可要小心，别一不小心就被她坑了去。我劝你呀，赶紧劝劝当事人和解吧，现在你的小师妹可不能同日而语喽。”
    “蒋士彬！”林暮气愤，这个人是在劝付檀奕和解，但话怎么这么不中听呢。
    “我说的是事实啊。”蒋士彬笑容里带着些贱贱的味道
    付檀奕温和笑笑，就像当年还在学校调停这两人之间的矛盾一样说：“你俩都多大的人了，从学校就一路吵，现在工作了还是一路吵，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我可听说你们从幼儿园到小学、到初中、到高中、到大学都在一起，这是怎么样难得的青梅竹马的感情呀，好好珍惜吧，别总吵啦。”
    “谁和他青梅竹马。”林暮赶紧往旁边移了两步，她可想好好活着呢。
    珍爱生命，远离男主。
    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又要开始让人头疼的会议。
    林暮私下里又劝了劝钱觉：“钱总，他虽然索要干股是为了规避公司的经营风险，只想得到分红。但是同时他确实没有可能插足公司的经营活动了。我认为咱们可以稍微的进行一下让步，或者说进行一下交换。钱明先生名下的几栋别墅，我们可以留下两栋来而换成百分之十的干股给钱野。”
    “夏律师，你是律师可能不太清楚这其中的厉害关系，但我是个生意人，我清楚得很，两栋别墅哪有那些干股值钱啊？”钱觉不同意。百悦
    蒋士彬又劝他：“钱总。我们现在实在是不能打这场官司，官司的风险太大了，我们现在只能寻求的是和解。而和解拖得越久，对于你们明觉集团的发展就越不利。他们会申请诉讼保全，没有哪个公司和集团面临诉讼保全还可以很好的发展的。您现在是公司的掌门人，钱野他可以不顾这些，但是您不能不顾公司的利益，公司日后继承权经营权都是您的，您有责任也有义务为公司的发展着想。”
    钱觉越发生气了：“那这不就是钱野耍无赖吗？他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无所谓这个官司打的长还是久，无所谓这个和解拖的时间有多久，无所谓会不会对公司产生影响，但是我不能拖对吧？”
    “钱总，按照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来看，确实是这样的。”林暮也不得不承认，钱野的确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而且我还有一件事情要提醒您，我们拖得越久，钱野越有可能找到我们遗嘱的破绽。”
    “是的。”蒋士彬赞同：“如果我们让他知道我们拿出的这份遗嘱是打印遗嘱，而打印遗嘱在司法过程中有很多不同的司法结果，所以他很有可能去搏一搏，搏这个到底会不会不会被判定为有效的遗嘱。而且我了解付檀奕付律师那个人，他会不择一切手段地找到证据，想方设法证明钱明先生立遗嘱时神志并不清醒。”
    钱觉听到这些，也动摇了，他的遗嘱确实有些漏洞，万一经不住推敲就不好了。
    林暮和蒋士彬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所以力劝钱觉赶紧和解。
    当五人再次坐在会议室里。
    林暮率先发言：“我的当事人愿意分给钱野先生百分之十的干股，但是钱野先生必须放弃两栋别墅的继承权。”
    付檀奕拒绝得不假思索：“不可能，我们已经退让了，我们并没有想去要钱明先生遗产中的股份。”
    林暮就知道，又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拉锯战。
    最后两个人又吵了起来，一个个都喊着要打官司。
    钱觉指着钱野的鼻子，白眼狼理论又出来了：“钱野你个小白眼狼，我哥哥白养你这么多年，他供你吃、供你喝、供你穿、供你出国读书，到最后来，你居然想侵吞我钱家的遗产。”
    钱野不甘示弱：“你也别这么说我，按照道理来讲我才是他的儿子，是我为他披麻戴孝。你只是他弟弟而已，我是第一顺序继承人，我争取我应有的权益有什么错误？你别总拿什么养子来说问题。他既然养了我，他就是拿我当儿子看的。你别说的那么难听，什么叫侵吞你们钱家的遗产，它本来就是我的。”
    钱觉气得浑身发抖：“打官司！打官司！我们法庭上见。看看法官到底是会根据遗嘱，根据我哥哥的意愿把遗产全都判给我，还是会给你这个小白眼狼。到时候你就将会是零继承，你别后悔。”
第243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钱野也跟着叫嚣：“好啊，打就打！谁怕谁！我们法庭上见。我才是第一顺位继承人，我质疑你遗嘱的真实性，我不相信我的养父会一毛钱都不给我留。”
    林暮实在是受不了了，直言：“钱觉先生，钱野先生。如果你的哥哥、你的父亲钱明先生知道你们在这里为他的遗产争得不可开交、锱铢必较，也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
    “我认为我们的遗产分割最应该遵循的，是钱明先生的意愿。”她问钱觉和钱野：“换位思考一下，站在钱明先生的立场上，你们难道愿意让自己的弟弟或者自己的养子零继承吗？不管你们谁零继承，都会是钱明先生心里的痛。”
    “我还是那句话，善律者不讼。说破大天去，你们是家人。你们上了法庭是要争个你死我活，是想谁打败谁吗？你们是想叔叔打败侄子，还是想侄子打败叔叔呢？你们真的是为了争个胜负去打这场官司吗？家人之间，你们究竟是想赢了对方，还是想要和平地相处下去？”林暮这一连串的问句终于让钱野和钱觉安静了下来。
    付檀奕这时候终于开口了：“我赞同夏律师的观点，善律者不讼，这是我念书时导师常告诉我的一句话。你们是家人更该如此，不应该为了遗产就打得头破血流，钱明先生泉下有知也会不开心的。我相信钱明先生同时是爱着他的弟弟钱觉先生以及他的养子钱野先生的。所以我认为我们还是应该走和解，让钱明先生泉下有知也能安息。”
    还是钱觉先想好了：“钱野，你是小辈，我作为一个长辈也不应该和你多计较。这样，我哥哥的股份由我全部继承，公司由我继续经营。剩下的那些遗产，我都交给你，并且百分之二十的干股我也可以给你。”
    他微微叹气：“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是确实我的哥哥他是爱着你的，更是是爱着你的亲生父亲王思明的，我想他该不会愿意看到我苛刻待于你。”
    “叔叔，我愿意退一步。我只要百分之十的干股，我养父名下别墅中的两栋也给你。”钱野眼眸低垂，林暮分明看到他眼中含泪，“我不是个好儿子，我确实对不起我的养父。你说我是白眼狼，你说我气他，想一想我好像确实是这样做的。我很后悔，也很遗憾。我做的不好，我更不该在他去世之后还要跟他的亲弟弟对簿公堂。”
    “那这个和解协议……”蒋士彬又拿捏不好，该按照谁的说法来拟这个和解协议？
    还是林暮又提出了建议：“不如这样吧，百分之十五的干股给钱野先生，钱明先生名下别墅中的两栋给钱觉先生。我的当事人钱觉先生与他哥哥感情十分好，我相信给他留下两栋他哥哥的别墅作为遗物，没事的时候去看看也会心里舒服许多。”
    “可以。就按夏律师的意思办吧。”钱觉点头。
    钱野也同意了。
    在回公司的路上，蒋士彬拍了拍林暮的肩膀：“你这个煽情可以呀，先把他俩煽得找不着东南西北，然后让他俩头脑一热开始谦让，最后达成和解。”
    林暮拂开他的手，“我说的是真心话，钱明先生难道会愿意看到他们两个人对簿公堂吗？”
    蒋士彬看好戏一样问林暮：“那你猜他俩会不会后悔？”
    林暮抿抿嘴：“那我就不知道了，人不都是这样吗？情感丰沛时，什么真心话啊亲情啊都涌上心头，等真的计算起得失、计算起回报率的时候，后悔也说不准。”
    “行了，就算真的计算起什么利得回报率，他们两个人也都没吃亏，这已经是一份不错的和解协议了。”蒋士彬真心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
    “但愿吧，如果钱总不后悔的话，没准我还能做他公司的法律顾问，那赚的钱可就多了。”林暮想到人民币，激动不已。热搜
    蒋士彬嫌弃地看向林暮：“你看看你这个哈喇子都要留下来的样子，一个女孩子怎么这么爱钱呀。”
    “男女平等，你们男人爱钱爱权爱美色，我们女人也一样爱钱爱权爱美色。”林暮打了他一拳：“所以少搞男女差别对待。”
    这两天赶完和解协议又签完，这个案子就算是结束了。
    林暮和钱觉吃了顿晚饭，聊了聊后续的合作，钱觉很感谢林暮帮他保住了公司的所有权，也愿意让林暮做明觉集团的法律顾问，把公司后续的法律事宜都交给林暮处理。
    林暮高兴不已，她为女主角可是拿下来了一个大客户。
    这也将成为她升任高级合伙人的铺垫和台阶。
    周一，律所的例会时间。
    李主任坐在首位，清了清嗓子：“首先，恭喜我们的夏蓁律师，拿下了明觉集团这个大客户。”
    众人鼓掌，林暮挑衅地对坐在旁边的蒋士彬挑挑眉，她知道蒋士彬私下去找过钱觉，但是很可惜，钱觉没成为他的客户。
    蒋士彬绅士地笑了一下，一点都不在意，似乎对这件事情毫无芥蒂一般。
    紧接着，李主任又总结了一下近期律所的几个大案子，然后，他言简意赅道：“最近盛超集团刚刚和他们之前的合作律所君合律师事务所解约，我希望我们可以争取到这个客户。”
    一听到盛超集团，每个人面色都既兴奋又隐隐带着几分害怕。
    众所周知，盛超集团是个很大方的集团，做他们的法律顾问可以得到很大一笔钱，但是同时他们的董事长孙总脾气也很不好，事多难伺候，总给律师出难题。
    大家目光齐聚李主任，想看看他会把这个烫手的金山芋交给谁处理。
    林暮心里没有一丝丝波动，她清楚，这个难搞的客户李主任会交给夏蓁和蒋士彬。
    一方面是因为他们能力很好，一方面也是希望他们竞争，谁能拿下盛超集团，谁就会成为高级合伙人。
    夏蓁和蒋士彬今年都三十五岁了，进入铭森律师已经十一年，两个人几乎是同时升的普通合伙人。
第244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惜，他们不可能同时做高级合伙人，因为高级合伙人的位置上现在只能再上一个人。
    李主任清了清嗓子：“我想把这个盛超集团交给蒋士彬和夏蓁去争取和负责，没有问题吧”
    蒋士彬闻言，先是看了夏蓁一眼。
    林暮没有理睬他，直接点点头：“主任你放心，我会尽最大的努力为律所拿下这个客户的。”
    李主任又问蒋士彬：“士彬，你又什么问题吗”
    蒋士彬摇摇头：“没有问题，请主任放心，我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接着李主任又宣布几件事情，不过和林暮都没有什么太大的关系。
    散会后，林暮收拾好文件站起来就要走，蒋士彬抓住林暮的手腕：“夏蓁，我没有招惹你吧你对我这么脸色这么臭啊”
    林暮扯出个笑容，冷淡疏离，“蒋律师，你背着我去联系钱总的时候，就该知道我不会对你有什么好脸色了。”
    “好吧，我道歉，不过当时他的遗产纷争案刚刚结束，明觉集团还不是你的客户呢。”蒋士彬一丝丝不好意思都没有。
    他想了想：“那晚上我请客，我们商量一下怎么拿下盛超集团，也算是我给你赔个罪。”
    蒋士彬征求林暮的意见：“可以吗”
    林暮拒绝了他：“蒋律师，这个案子是合作还是竞争我们心知肚明，何必呢”
    “夏律，至少现在，我们还是在合作吧，你太紧张了。”蒋士彬心里紧不紧**暮不知道，但他面上永远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林暮还是拒绝了：“饭就不吃了，我们回去准备一下基本的资料，找个时间给孙总送过去吧。
    “好吧。”蒋士彬也不是死缠烂打的人。
    回到办公室，林暮准备先给付檀奕打了个电话，盛超集团之前可是付檀奕的客户，她想知道他们解约的原因。
    剧情里面只说了为了拿到盛超集团，蒋士彬和夏蓁互相隐瞒彼此，明明是恋人却像是仇人一样彼此提防，最后只能无奈分手。
    并没有提到这个案子到底是什么情况。
    根据这段时间在律师圈子里听到的风言风语来看，之前孙总和付檀奕合作得特别好，前一段时间似乎是因为孙总公司的案子，付檀奕和孙总起了争执，最后导致孙总解约。
    她拨通付檀奕的电话：“师哥，最近怎么样听说你高升了，做了君合的主任，恭喜啊。”
    “谢谢师妹。”付檀奕的声音很沉稳好听，“你总不会打电话就是为了给我道喜的吧”
    林暮直言：“我是想”
    付檀奕打断了林暮的话语：“我猜猜。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和盛超集团解约吗”
    “师哥果然聪明。”林暮在心里感慨付檀奕真的是个不折不扣的人精。
    不过也正常，盛超集团那样大方的客户，律师圈子一知道孙总和付檀奕解约了，大家都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想要拿下这个有钱又大方的客户。
    “师妹，听我一句劝，别去争取这个客户。”付檀奕真心实意劝林暮
    “为什么”林暮不解追问。
    付檀奕笑了笑：“师妹，虽然解约了，也不能说客户的不好，这是基本的职业道德。”
    “好吧，谢谢师哥。”林暮有些失望。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我和盛超集团的孙总闹掰的那个案子。其实这也不是什么机密，用心查一下就能知道。”付檀奕还是顾念着师兄妹的情谊的，“你知道盛超集团旗下有个老年健康的牌子，专做保健品的吧”
    “我知道。”林暮当然知道了，就算她还不了解盛超，但是那样浩浩荡荡的电视广告的阵仗，只有盛超集团一家。
    国内老年人保健品最叫得上名的就是他们家了。
    “他希望我们帮他处理的就是这个老年健康的保健品的案子，很多老人和他们的子女联合起来要告盛超，我们的律师劝他赔钱和解，他一心要打官司，还要打赢。”付檀奕提到这件事，语气冷然。
    “看样子孙总并不信服你们律所啊。”林暮起了八卦的心思，“师哥，我听说你做了执行合伙人之后，就把手下的客户基本上都分给其他律师了。孙总之前一直是你的客户，但是这次好像是你们律所的吴律出现了纰漏吧”
    “什么都逃不过你的眼睛。”付檀奕语带赞赏，“就算吴律没有出现纰漏，孙总和我也合作不久的，你小心一些。而且，孙总那个案子，很复杂，你尽量还是避开吧。”
    “没关系，他是一个大方的客户啊，而且他关系着我能不能升任高级合伙人，我一定要拿下他。”林暮信心满满。
    “祝你成功。”付檀奕半开玩笑半认真道：“万一你失败了，在铭森干不下去了，可以来投奔我啊。”
    剧情里的夏蓁确实最后去了付檀奕的君合律所，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这个想法，她要是不和蒋士彬谈恋爱，估计也不用换律所，“希望没有这一天。”
    林暮得了付檀奕的指点，很快就查到了关于盛超集团的这件事情。
    网上有很多老人的子女在声讨盛超集团，因为他们推荐给老人的保健品。没有任何作用，还很昂贵。
    这些老人的子女声称他们已经形成了联合，收集了证据，马上会将盛超集团告上法庭。
    林暮倒是不信盛超集团会有造假这一类的问题，盛超集团是个大企业，保健品这种东西它起效确实会慢一些，可能是老人太过于期待保健品的作用了吧。
    可是如果这样的话这个案子并不棘手啊，为什么付檀奕会不让她接这个案子呢
    算了，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反正能不能拿下这个客户还不一定。
    林暮忙忙叨叨地又是一天。
    第二天一大早，她看到了久违的高凯凡。
    这次他倒是没给林暮带早饭，大概是怕林暮再嘲讽他官司靠给法官带早饭是打不赢的吧。
    高凯凡拿着一个文件夹，递给林暮。
    林暮诧异地看向他：“这是什么”
    她不记得她让高凯凡做过任何工作，高凯凡和她也没有任何工作上的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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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高凯凡解释：“夏律师，这是我这段时间做的案子。给你看一看，我觉得我做的都还挺好的，我已经有了一定的能力和积累。我希望你能够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证明给你看。”
    林暮没有接那个文件夹，“不好意思，我很忙，没有功夫陪你说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你该去找你的直属领导，而不是我。”
    “夏律师，我知道之前你觉得我年轻幼稚，但是现在我已经在努力成长了，我在努力向你看齐。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带着有色眼睛看我”高凯凡可怜巴巴地望着林暮：“你能不能客观地看看我，给我一个机会”
    林暮觉得有意思：“我给你一个什么机会我能给你一个什么机会呢我又不是你的直属领导，你的升职加薪也不归我管。”
    “我不需要升职加薪，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当做一个男人来看待。站在女人的角度。”蒋士彬语气温柔得几乎能掉下水来，“我想让你看看我，我努力地在向你看齐、向你奔跑，我希望能够保护你。”
    “谢谢你，但是，盛超集团的案子我不会带你。”除了前一天李主任刚刚交代的盛超集团的案子，林暮想不到还有什么能够促使高凯凡眼巴巴跑来诉衷情。
    “我不是”高凯凡还没来得及反驳。
    林暮又补充道：“对了，明觉集团的案子我也不会让你辅助，你也没有办法分一杯羹，所以不要白费力气了。”
    “我”高凯凡不明白，难道是他变丑了吗怎么夏蓁对他这样弃之敝履的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林暮喊她的秘书：“凯丽，送高律师出去。”
    凯丽把高凯凡请了出去。
    等她回来之后，林暮问她：“我不是告诉过你吗以后不要再让高凯凡进我的办公室了。”
    “对不起，夏蓁姐。”凯丽低头道歉：“高凯凡告诉我说他有工作的事情要来跟你汇报，还拿着文件夹，里面是一些案子，我以为是你跟他有约定。”
    “凯丽，你记住，我不会跟他有任何工作上的往来，所以以后不要让他再进我的办公室了。”林暮语气严肃。
    凯丽点头应下，然后出去了。
    凯丽刚走没一会，蒋士彬拿着一沓文件进来了，“这是我准备拿去给盛超集团的律所资料，你看看还有没有什么需要补充的。”
    林暮简单翻看了一下，“怎么没有律师的介绍”
    “把名片夹进去就好了。”蒋士彬举重若轻。
    林暮看着他，想要看穿这个人：“我看蒋律师是想骗我只夹张名片，而你私下递你自己的履历吧。”
    “你居然这样想我”蒋士彬做出伤心状，“我们从小到大认识将近三十年了啊。”
    “所以我才了解你，狐狸一样狡猾的蒋律师。”林暮很笃定，按照她的了解，蒋士彬和夏蓁一样，都是冷静果断注重利益的人，更何况他还有前科。
    蒋士彬在和林暮的眼神对决中认输：“好吧，我承认。你都已经有明觉集团那个大骨头了，还要抢这个吗我怕你忙不过来。”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蒋律师，你放心，我忙的过来。只要钱给够了，工作就是我的生命。”林暮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履历夹进蒋士彬准备给盛超集团的资料中。
    她抬手示意蒋士彬：“反正我夹进去了，你夹不夹的随意。”
    蒋士彬无奈摇头，把自己的履历也夹了进去。
    林暮和蒋士彬并不认识孙总，也没有什么特殊的门路，约人家根本约不到，他们只好采取最笨的办法，守株待兔。
    他们就在盛超集团门口守着，他们就不信了，孙总会不出门。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暮和蒋士彬都能数出来盛超集团员工的人数了，孙总还没出来。
    看着几近没有人的办公楼，林暮陷入怀疑：“孙总不会没来上班吧”
    “不会的，再等等吧。”蒋士彬很有毅力。
    不过话说回来了，这么多钱在这里摆着呢，什么人都会很有毅力的。
    又过了一阵子，马上就是零点了，孙总才往门口这里走来，看样子是要搭乘电梯下班了。
    你看见，人家董事长都这么努力，林暮有什么理由不拼命呢。
    她和蒋士彬赶紧站起来，走上前去。
    “孙总你好，我是铭森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夏蓁。”林暮笑着伸出手想和孙总握手打个招呼。
    蒋士彬也伸着手，微微鞠躬。
    不过，孙总站在那里笔直笔直的，一点都没有搭理蒋士彬和林暮的意思，他一副眼高于顶的样子：“铭森律师事务所，我好像听过，我知道你们来找我是为了干什么。不过自从我和君合律师事务所解约之后，所有大大小小的律师事务所，各种各样的律师，年轻的、有名望的，都来找我要合作，要做我的律师顾问，你们有什么特别的吗”
    “我们律所的客户满意率去年一年都排名第一。”蒋士彬微笑：“孙总，我相信我们会让您满意。”
    说着，他将律所资料递上去。
    孙总并没有接过资料，反而一针见血道：“但你们的胜诉率去年一年排名第二。”
    林暮心里暗暗感慨，不愧是把生意做了这么大的人，说话不留情面、简单干脆、一针见血。
    她这时候站出来解围：“孙总，虽然我们的胜诉率排名第二，但是据我所知，您刚刚跟胜诉率排名第一的律所解约了，不是吗所以，我想您所需要的并不是排名第一的胜诉率，而是排名第一的客户满意率。”
    “你既然知道我跟胜诉率第一的律所都解约了，就应该知道我是一个要求严格的人，我不在乎钱花的多还是少，但我确实需要让我满意。”孙总说起话来财大气粗的，他接过蒋士彬一直拿着的资料，举起晃了晃：“你们的资料，我留下了。”
    “谢谢孙总愿意给我们这个机会。”林暮的谢还没道完，孙总就离开了。
    蒋士彬和林暮在回去的路上吐槽：“这个孙总看起来真的不是很好拿下呀，就算拿下了，也是最不好伺候的那种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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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乜了他一眼：“别想用这种话语骗我放弃孙总。他的确是最不好伺候的那种客户，但他同时也是最愿意出钱的那种客户。”
    蒋士彬耸耸肩：“我是觉得他不够尊重我们。”
    “或许他不会用他的言语和行为表达尊重，但是他会用钱表达尊重，很多很多钱，只要我们能让他满意。”林暮心里虽然也不喜欢孙总的做派，但是这个世界上哪有那么轻松容易就可以赚到钱的事情呢？
    她做这行拿到的钱，里面有一部分就是被客户不尊重甚至被客户责骂而得到的钱。
    俗话虽然俗一点，但是很有道理，钱难赚屎难吃。
    成年人的世界哪有那么多轻松容易？
    蒋士彬撇撇嘴：“好吧，看样子你是不会放弃孙总啦。”
    林暮早就看出了他的意图：“这个客户我和你争到底了。”
    “夏蓁，我倒真的不是为了赚这笔钱才劝你放弃这个客户的，我是觉得你一个女人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事情呢？你可以选择一些，虽然赚的不那么多，但是让你更加舒服的客户，去做他们的那些案子。”蒋士彬真情实感：“夏蓁，我是心疼你的，毕竟我们一路走过来认识了这么多年。”
    “女人为什么要做这么辛苦的事情？”林暮觉得好笑：“女人又怎么样？女人就有资格躺在公司睡大觉就可以赚到钱了吗？相反，正因为我是女人。我需要付出比你们更多的努力，才能在你们所谓男人的世界里面站稳脚跟。”
    她从夏蓁的记忆里找到：“我走到这一步不容易，比你们要难很多。我在职场遇到的各种歧视和问题要比你们多很多很多。最开始做实习律师转正那年，上司更愿意先给你们男人转正，因为他觉得你们会更加努力的工作，而我说不准就去谈恋爱耽误工作了。”
    她陷入夏蓁的记忆：“在升合伙人那一年也是，李主任一直认为，我到了结婚生孩子的年纪，可能会更多地将时间和精力倾斜在家庭上面。因为这个事情他犹豫了很久，在我不懈努力拿下了两个大案子之后，他才愿意升我为合伙人，而你呢？我记得那年你输了一个大案子，甚至给律所惹上了一些麻烦，但还是升了合伙人。”
    “夏蓁……”蒋士彬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这么多年职场性别歧视一直都存在，女人确实要付出更多的努力才能升职加薪才能和男人站在同样的位置。
    林暮是理解夏蓁为了事业放弃了爱情的，因为夏蓁走到这一步真的太不容易了，而且她通过事业已经实现了充分的自我价值，她愿意放弃爱情去成全事业。
    这都是个人的选择，没有什么好坏之分。
    这个世界上有些人会选择为了婚姻放弃事业，安心待在家里相夫教子，她或许会拥有幸福美满的家庭。
    同样，这个世界上也会有一些人选择为了事业而放弃婚姻和爱情，每天忙于升职加薪，她或许会拥有成功的事业。
    谁又能说相夫教子、拥有美满家庭要优于成为职业女性、拥有成功的事业呢？
    对于不同人的不同选择，我们无需置喙太多，只要尊重她们就好了。
    林暮欣赏夏蓁的选择。
    她看蒋士彬情绪不太好，故意开玩笑道：“蒋士彬，你要是真念在认识这么多年的情谊上，你要是真觉得我这么多年走到这一步挺不容易的，你要是真觉得我遇到什么职场性别歧视挺糟心的，不如把孙总让给我呀。”
    “心疼是一方面，但是客户这个事情我是不能让的。”蒋士彬又露出他标准的有点贱贱的笑容。天平
    “很好。”林暮就知道是这样，她点点头：“这一点我们倒是很一致，对于客户这个问题，寸土不让。断人钱财如杀人父母，我们都别断人钱财。”
    “各凭本事咯，看看谁能拿下孙总。钱觉钱总已经让你拿下了，总不能好事都让你占了吧。”蒋士彬对于盛超集团这个客户势在必得。
    林暮勾起嘴角：“你没听过一句话叫好事成双吗？不管是钱总还是孙总，我都会拿下，他们都会成为我的客户。”
    律所资料和律师资料都送去了，接下来的事情就是各凭本事了，林暮和蒋士彬不会再有什么合作。
    这个案子究竟谁能拿下大头，两个人是谁也不会让谁的。
    林暮上网查了很多关于盛超集团旗下保健品的事情。
    她越研究越心惊，但是具体的事情还需要看到盛超集团的一些内部文件才能知道。
    她不确定网上究竟是危言耸听，还是无风不起浪。
    如果是真的，这个案子确实棘手。
    其实这些都是后话了，现在主要是要拿下这个客户，看看能不能升到高级合伙人。
    在剧情里这个客户究竟被谁拿下了没有并交代，因为林暮在这个客户还没有结果之前就已经跳槽了。估计最后没有了林暮这个竞争对手，盛超集团和高级合伙人就是蒋士彬的囊中之物。
    林暮打听到孙总喜欢玩香，她特意趁着周末的时间去古玩市场淘了一个古董香炉和一些古香。
    那是一个浅草绿冰裂纹的香炉，特别精致好看。
    她还打听到孙总喜欢打高尔夫，于是她也准备约在孙总常打高尔夫的那个场地打高尔夫。
    不过刚才打电话预约的时候，人家告诉她场地已经被人包场了，她再问是什么人，那人就不愿意多说。
    林暮直觉觉得那个人就是孙总。
    所以她还是带着礼物去了。
    刚到那里的时候就被人拦了下来，“小姐，抱歉，这里已经被人包场了，麻烦您去另外的地方吧。”
    “我和孙总有预约。”林暮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假话。
    “那我去找一下孙总，帮您通告一声。”服务生让林暮先等一会。
    林暮赶紧拒绝了：“没事，我自己过去就好了，不用麻烦你了。”
    “也好。”服务生以为她是和孙总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谈，不方便让人听到，于是也不多坚持。
第247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拎着礼物就走过去了。
    孙总正在那里发球，林暮就在后面静静等着。
    待孙总把球打出去。
    “好球！”林暮为孙总喝彩。
    孙总这才回过头来，发现了林暮的存在，“你是？”
    见孙总没有记住自己，林暮也不觉得挫败，她只是再次递上自己的名片和律师介绍，“孙总你好，我是铭森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夏蓁，我上次为您来送过一次律所介绍。”
    她早就料到了这样的事情，上次的律所介绍，没准都已经被孙总扔到哪个垃圾桶找不到了。
    “哦，对了，我记得你，你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律师。”孙总夸赞林暮。
    “谢谢孙总。”林暮也不害羞，她同样觉得夏蓁是真的很漂亮，是那种很飒的成熟女人的美丽。
    孙总询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吗？”
    夏蓁递上自己准备好的香炉，“孙总，我听说您很爱玩香，这个香炉是我在古玩市场逛的时候无意间淘到的。我也不懂这些，古人云，宝剑赠英雄，脂粉赠美人。像这种东西留在我手上反倒糟蹋了，不如给您送过来。”
    孙总接过包装精美的盒子，打开看了看，然后把香炉拿在手上。把玩了一圈，“不错，果然是个很好的香炉，夏律师费心了，只是我无功不受禄。”
    林暮直言：“那就希望您能给我的律师介绍五分钟的时间，您仔细听一听，就不枉费我费的这番心思了。”
    孙总被成功逗笑了：“夏律师很有意思呀，我见过很多给我送礼的人，他们有各种各样的理由，但没有一个像夏律师这样直白的。”
    他又把玩了一圈那香炉，“不过用这样一个香炉换我五分钟的时间，夏律师倒是比我还会做生意。”
    “麻烦孙总了。”林暮就当孙总答应了，她笑：“我也认为我这个人比较会做生意，所以孙总如果愿意把您公司法律顾问这个位置交给我，您放心，我一定会为您争取到最大的利益。”
    接着她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长处，以及自己非常漂亮的成功案例。
    “我是生意人，自然喜欢跟生意人打交道。”孙总点点头：“你放心，我会好好考虑一下你们律师和你的。”
    “谢谢孙总，那我就不多打扰了。”林暮识时务地离开。
    孙总愿意收下她的礼物，那就说明这件事情有门。
    她知道明觉集团和孙总的盛超集团有合作。她从明觉集团那里得知了一个消息，孙总今天晚上也和明觉集团的钱总一样，有一个商业晚会的应酬。
    有应酬，那万一喝多了怎么办？林暮准备去会场外面蹲守一下。
    她刚开车到了那里，就看到了早已经蹲在那里的蒋士彬。
    蒋士彬倒是消息也挺灵通。
    既然这样，林暮索性就不下车了，就坐在车里看着。百度
    会场门口待着的可不止一家律所的律师。
    林暮感叹，真是有钱可以为所欲为啊。平日里一个个年轻有为、骄傲的甚至有些眼高于顶的律师，都蹲在夜晚的寒风中期待着能接到喝醉的孙总。
    她只能剑走偏锋，决定利用一下钱总的关系。
    林暮去和钱总谈，她愿意给钱总法律顾问的费用打个折，希望钱总能将她引荐给盛超集团的孙总。
    钱总既是为了省钱，也是因为林暮之前的那个家产纷争案办的不错，让他心里舒服，他愿意把林暮引荐给孙总。
    就这样，每家律所、每个律师都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希望能够拿到盛超集团这个大客户。
    林暮因此也越发想不明白了，究竟是什么样的案子能让付檀奕放弃这样一个大客户。
    在夏蓁的印象里，她的师哥付檀奕是个很有职业素养的律师，也是一个很厉害的律师，不管什么样难搞的客户，似乎都可以搞的定。
    那么盛超集团到底做了什么，让付檀奕都无法忍受呢？
    林暮努力地想要探查到一些真相，但是因为涉及了盛超集团的内部事务和一些机密，她总是不能知道得很透彻完全。
    铭森律师事务所对于这个案子格外重视，这周一开会的时候，李主任甚至都说要林暮和蒋士彬将手里的案子放一放，还主动帮他们分担了一些负担，让他们一定要拿下盛超集团。
    林暮和蒋士彬对望一眼，真是压力山大。他们几乎已经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利用了身边所有的能利用的人脉关系，绞尽脑汁想到了所有能想到的办法去接近孙总。
    这天，孙总来到了铭森律师事务所。
    李主任把林暮和蒋士彬都叫到办公室去。
    他宣布：“恭喜你们，蒋律师，夏律师。孙总准备聘请蒋律师做他的法律顾问，并且让夏律师辅助蒋律师。”
    蒋士彬点头：“谢谢孙总的信任，我一定会做好您的法律顾问的。”
    “我也会做好应尽的职责的，放心吧，孙总，李主任。”林暮暗自深呼吸了几口气，她努力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有拿下孙总。
    孙总先是熟稔地拍了拍蒋士彬的肩膀，“我就把我们公司的法律事务交给你了，我相信你会做好的。”
    然后他又对林暮道：“夏律师，我很欣赏你，你的履历也足够漂亮，不过我还是更信任男性律师一点，我觉得我跟男性律师可以更好交流。我也会对你付钱的，只不过希望你能辅助蒋律师。”
    林暮表示理解：“当然，选择什么样的律师做法律顾问是每个客户的权利，我还是会做好我应尽的职责。”
    她虽然嘴上说的理解，但其实心里很不忿，说到底还是职场性别歧视，不信任女性律师也可以做的像男性律师那样好，甚至比男性律师做得更好。
    送走了孙总，蒋士彬很无辜地对林暮笑笑：“孙总更愿意选择男性律师，这可不怪我。”
    “怪我，怪我，谁让我不是个男人呢。”林暮笑容难看，转身就走。
    没过一会，蒋士彬就又到了她的办公室来给她送资料，“虽然我拿下了孙总这个客户，但是还是我们合作，我们依旧是搭档，上次我们是三七分账，这次还是，可以吗？”
第248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当然可以。”林暮这时候没有心情和蒋士彬去讨价还价。
    蒋士彬把文件递给林暮，“你看看，这是孙总最近遇到的一个案子，对方已经在社交媒体上叫嚣很久了，应该最近就会发律师函了。”
    林暮翻看着，果然是保健品的纠纷案。
    她问蒋士彬：“孙总的保健品究竟有没有问题”
    蒋士彬已经查过了，他把资料给林暮看，“没有任何问题，该备案的都有备案，卫生质量什么的都符合国家标准。”
    “你别在这里转移问题，我的意思是有没有涉及虚假广告”林暮知道这是很多保健品的通病。
    “还真没有。”蒋士彬很肯定：“孙总这个保健品是主打高端保健品，他的目标消费人群也是比较有钱的一部分老人群体。所以他广告宣传的那些高级原料、营养成分都有添加，功效也都是宣传的那样。”
    林暮皱眉：“那人家老人为什么说吃了他公司的保健品，一点点效果都没有甚至还能拿出证据来证明。”
    “保健品这种东西又不是药品，就算是药物，那还没有那种包治百病的灵丹妙药呢。”蒋士彬看他站了这么久，林暮也没有让他坐下的意思，就自顾自地拉出对面的椅子来坐下。
    “这么看来，倒是那些老人在搞讹诈。”林暮觉得不太可能：“你也说了他的目标客户是那一部分比较有钱的老人，既然是这样的话，他们为什么要搞讹诈呢他们已经很有钱了，费心费力的没有道理啊。我觉得还是保健品有问题吧。”
    “夏律师，你现在收的是孙总的钱。”蒋士彬提醒她，“孙总才是你的客户，我们应该为客户排忧解难，而不是怀疑客户。”
    “当然，我们的目的是为了客户排忧解难。”林暮话锋一转：“但我们也有权利怀疑客户并没有给我们足够的证据，甚至刻意隐瞒了一些事实。”
    “应该没有，这些保健品我该查的都查了，绝对都是符合国家各种标准的，也没有虚假广告的问题。”蒋士彬猜测：“可能是老人人年纪大了都比较希望能够健康能够长寿，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身体不太好很容易出现各种各样的疾病，他们心里不太能接受，所以才赖给保健品吧。”
    林暮点头：“你说的也有道理，毕竟保健品它的起效确实是很慢的，而且因人而异，有些效果确实微弱。老人因此觉得不能接受，觉得受到了欺骗，倒也是有可能的。”
    “那这么看起来，这个案子并不难打呀。”林暮皱眉：“那你说孙总为什么会和师哥闹掰”
    蒋士彬一摊手：“谁知道呢估计是师哥对他太强硬了。我这些天和孙总相处也发现了，他对我们的态度确实不是很好。师哥那个人，心高气傲甚至还有点恃才傲物，接受不了孙总这种态度，两个人闹掰，也很有可能。”
    “师哥虽然心高气傲甚至有点恃才傲物，但是绝对不是一个拿捏不了客户的人。对于这种对律师态度不好的客户，师哥很有办法的啊，至少比我们有办法多了。”林暮从夏蓁的记忆里找到：“我见过的每一个行业内传难搞的客户，在师哥那里都是很尊重师哥的。”
    “夏律师，这并不能证明孙总的这个案子有问题。”蒋士彬早就不想这个问题了：“我们不必要管他们发生了什么，现在孙总是我们的客户，我们只要服务好我们的客户就好了。师哥和孙总之间没准是因为其他的事情发生了矛盾，生活方面的也说不好。”
    林暮发现这点就是男女差异了，女性总是比男性更有八卦的心理。
    不过既然蒋士彬这么说，林暮索性也就不管了，挣好钱，服务好客户就好了。
    这天晚上，她正休息得好好的。
    突然电话就响了。
    林暮拿起电话看了一眼，居然是孙总。
    她无奈接起电话，虽然已经是深夜了，但是客户的电话总不能不接。
    “夏律师，你看没看新闻你们怎么能允许这种新闻被报道出来呢你们怎么能允许那些人诋毁我们公司的声誉呢你们律师是干什么吃的拿了我这么多钱，你们就睡大觉、吃干饭的吗”林暮都还没反应过来，孙总就劈头盖脸的一顿批。
    “孙总”林暮的声音听起来还不太清醒，她赶紧清了清嗓子，“孙总，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孙总特别生气：“你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情，那我要你是干什么的”
    林暮劝孙总：“不是，孙总，您先冷静一下。出了什么事情，您说出来我们才能想解决办法啊。”
    “你看看网上那些老人还有他们的子女是怎么说我们公司的，你看看那些社交媒体上我们公司都被说成什么了。啊骗子骗人老人钱的骗子昧着良心赚钱的黑心肝的商人”孙总越说情绪越激动。
    “不好意思，孙总，我刚接这个案子，我今天下班之前我还没有看到这个事情。是我的问题，我现在去了解一下好吗”林暮简直委屈死了，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人家劈头盖脸一顿说，而且孙总找她干嘛呀，干嘛不找蒋士彬
    “下班我花了那么多钱，就是为了让你们按时下班的吗我花了这么多钱，是叫你们为我加班。还有你那个搭档蒋士彬，电话居然不通，居然关机，他在干什么你马上给我联系他。”孙总语气满满的命令式。
    林暮要不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真想骂他，她找蒋士彬也只能打电话，孙总打不通是因为蒋士彬关机，难道她就能打通了吗
    她深呼吸了两口气，想想孙总出的那些钱，努力按压下自己的情绪，徐徐劝孙总：“孙总，这个事情我马上就去了解，蒋士彬那边我也尽量联系，请您不要过于着急，也不要过于生气。”
    “明天早上之前我要求你们发律师函出去。”孙总直接提出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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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9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抿抿嘴，现在蒋士彬也联系不上，就算联系上了，一晚上哪能发的出去律师函呀？
    她告知孙总：“孙总，这个律师函，明天早上可能发不出去。因为这件事情我们还没有进行具体的了解，也没有进行证据的调查，撰写律师函也是需要时间的，请您耐心一点。”
    不过她也不能总是怼客户，她给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办法：“孙总，这样吧，既然有人在网络上对您的公司进行造谣以及诽谤。我们可以发一个严正声明，要求他们在社交媒体上撤回那些言论，不然将追究他们的法律责任，这样您看可以吗？”
    “这样也行，明天早上八点我上班之前我要看到。”孙总说完就挂了电话。
    放下电话，林暮憋了一肚子气，她尝试着给蒋士彬打电话，果然是关机打不通。
    她不禁感慨蒋士彬真是好命，不用大半夜给这个难搞的客户服务。
    不过说来也挺奇怪的，按道理来说，他们律师一般晚上都是不会关机的，他们必须整晚都保持电话畅通，以防遇到紧急情况。怎么蒋士彬今天晚上电话竟然打不通了。
    不管蒋士彬怎么了，她还得给孙总服务，她可是收了人家的钱的。
    她认命地打开电脑，开始查询出了什么事情。
    林暮顺便看了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凌晨两点半，她刚刚睡了两个小时。
    现在看来，今天晚上她也只能睡两个小时了，接下来她必须工作给孙总写严正声明。
    她查到了，原来是一夜之间很多声称是盛超集团旗下保健品的受害者的老人以及他们的子女在社交媒体上，发布了大量关于盛超集团的各种不好的言论。
    林暮看着他们列出来的种种证据，以及各种事情，心里也有些打鼓，不太确定他们说的到底是不是真的，他们甚至拿出了医院开的证明。
    因为她也只是刚刚代理这个案子，手里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就只能挑选一些过激的言论、涉及了人身攻击等等的言论，发表严正声明。
    在忙碌了很久之后，终于在早上八点之前，林暮把严正声明发给了孙总，让孙总在盛超集团的官方社交媒体上发布出去。
    而她到公司第一件事情就是去找蒋士彬对他兴师问罪。
    蒋士彬正在办公室里给助理交代什么事情，林暮大步踏进去，径直把放有她昨天晚上打印的各种文件的文件夹甩在了蒋士彬的桌子上。
    蒋士彬拿起文件夹，示意助理先出去，然后好整以暇地笑着问林暮：“这是谁惹了我们夏律师？一大早上火气这么大。”爱书屋
    “你惹我了。”林暮没好气地说。
    蒋士彬无辜的抬起双手：“怎么是我惹你了呢？我刚刚来公司。”
    “你看看这些文件，我昨天晚上两点半被孙总拽起来给他处理这些事情。而你在干嘛？你那时候在睡大觉。”林暮越想越生气：“我一晚上就睡了两个小时，我们明明是你七我三分成的。现在既然工作是这样子做的，那不如我七你三。”
    “哎呀，火气别这么大。”蒋士彬打着哈哈，看那个文件夹里面的文件，“我昨天晚上特殊情况，我陪客户喝多了，回家之后手机不小心误触关机了，我也没察觉。”
    “那你真是好命。”林暮抽过椅子坐下。
    蒋士彬很快就翻看完了那些文件，“就为这事大半夜把你叫起来？不至于吧。这也不是什么火烧眉毛的事情，今天再处理也是一样的，给他发个严正声明就好了。”
    “你是这样觉得，很可惜，孙总不是这样觉得。”林暮想起凌晨孙总的语气就更生气：“我被孙总拽起来，迷迷糊糊的就是一顿骂，说要我们拿着他的钱是干什么吃的，说我们是吃干饭的，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我算是发现了，孙总根本就觉得我们是服务业。”
    蒋士彬把自己的助理刚倒上他还没来得及喝的咖啡端给林暮：“别生气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赚的就是这个钱。而且里面有一部分钱也是被客户骂、被客户误解的钱嘛。”
    林暮接过咖啡毫不客气地喝了一大口，她现在都快困晕过去了，“你拿了大头，你才是他正正经经的法律顾问。你应该被他骂、被他误解、被他凌晨两点钟拽起来干活。而不是我。”
    “怪我，怪我，我不应该关手机。”蒋士彬连连道歉。
    林暮心情这才算慢慢缓过来。
    不过还没等她缓过来太久，孙总的电话就又追过来了。
    她一看到是孙总的电话，直接开了免提，放在桌子上示意蒋士彬也听着。
    刚刚接通，又是劈头盖脸的一顿骂：“夏律师，你怎么搞的？你你一晚上就给我一份这样子的严正声明，这是什么东西？我发出去了，为什么他们还在诽谤我们公司甚至还对我进行人身攻击？而且他们看到严正声明，更加变本加厉了，说我们在仗势欺人。现在可好，整个舆论都向着他们，都在骂我们公司，你满意了？”
    “孙总，这个是这样的……”林暮想要解释，却又被孙总打断了。
    孙总毫不客气地道：“我告诉你，你们收了我这么多钱，你们应该为我解决问题。我现在被人诽谤，你们应该让那些人不要再诽谤我了。而你现在看看社交媒体上他们是怎么做的，你的严正声明太厉害了，能够成功把他们变成一群更加疯狂的疯狗。你看看他们是怎么说我的，又是怎么说我们公司的。一盆盆脏水泼过来，直接全都泼在我的脸上了。我要你们干什么？我要你们你们是为我挡脏水的。”
    林暮就是脾气再好再能忍，也实在是受不了了，一晚上就睡了两个小时，早上起来还要被骂，她语气也不太好：“孙总，严正声明发出去了，大家的反应就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了，有些人会因为严正声明而收敛言行，而有些人并不懂法，他们会因为严正声明更加气愤，做出一些更加过激的事情来。但是不管他们如何反应，我们已经尽了律师能尽的责任。”
第250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律师能尽的责任就这么一点吗？我需要严正声明有效果，我需要他们删除诽谤我们公司的言论，并且不再发表这些言论。而现在呢？他们都在说我们公司仗势欺人，你说说怎么办？”孙总气愤：“你马上准备律师函，我要把他们一个个都告上法庭，我要让那些每一个骂过我们公司的人都得到惩罚。”
    林暮不知道孙总哪里来的异想天开的想法：“孙总，您把他们都告上法庭，您得告太多人了，这不现实，如果要告的话……”
    孙总更生气了，再次打断林暮：“我找你，不是需要你来告诉我我不现实的。我现在需要你让那些人不再诽谤我，我需要你消除产生的负面影响，你听不懂吗？”
    林暮实在是被他说的心里不痛快极了，负气道：“孙总，我们是律师，是您的法律顾问，并不是公关公司。我看您现在需要的不是我们律师，您应该去请公关公司出面。”
    “你……”孙总没想到凌晨都还乖乖巧巧的夏律师今天突然这么有锋芒，一时说不出话来。
    蒋士彬见孙总要发怒了，赶紧接过话头说：“孙总，不好意思，这件事情是我的不周到。我昨天晚上不小心关了手机，这才导致您找不到我，都是我的问题。您放心，我会为您想解决办法的。目前来说严正声明确实是最好的办法了，夏律师起草的那份严正声明也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既然效果并不能让您满意，我们可以再为您起草一份律师函，将几个主要的人发表诽谤言论的人告上法庭，以儆效尤。”
    蒋士彬又把孙总一阵安慰，好言好语的把孙总哄开心了，才挂了电话。
    他挂完电话之后，如释重负地长呼了一口气。
    林暮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看着他，“怎么样？我说了，孙总太难伺候了。”
    蒋士彬点头同意：“他根本不拿我们当律师、当法律顾问。你说得对，在他心里，我们跟他的下属、跟那些服务行业没有任何区别。”
    “再难伺候也是我们的财神也啊。”林暮摇摇头，也很无奈：“怪不得当初师哥劝不要接这个客户。”
    “能把师哥都弄得没有办法的客户，真是厉害，我也算是有生之年见识到了。”蒋士彬垂头丧气地打开笔记本。
    “算了算了，孙总至少会给我们一大笔钱。”林暮又自我安慰也是安慰蒋士彬。
    蒋士彬抿抿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你之前说孙总会用钱表达他的尊重，很多很多钱。在接这个客户之前，我一直都是这样觉得的，有些客户虽然不会从言语行为上表达尊重，但是他们会用钱来表达尊重。现在我算发现了，孙总也不是用钱表达尊重，他只是用钱换取我们的尊严而已。”
    “那怎么办，你还能不接这个客户了？”林暮想到合同上的数字，又重新打起精神，“你要孙总告那些带头在社交媒体上发表言论的人，可是有一个问题，恰恰是那些人要告孙总，我们如果先把他们告了的话，很容易给社会大众一种不好的感觉，现在社会舆论本来就偏向老人这种弱势群体，我们先行告上法庭，会让大家以为觉得我们是在恶人先告状。孙总毕竟是大企业，他需要注意企业的公众形象。”
    “那怎么办？当时先把孙总安抚下来是最关键的。”蒋士彬打开文档，“没事，这个交给我处理了，你先回家睡一觉吧，律师函我来负责了，也算是补偿一下你昨天晚上被孙总半夜叫起来的气愤。”
    “你这不是补偿我，这是你的工作。”林暮笑着站起来离开。
    回到办公室，她工作了一会儿，觉得确实是撑不住了，就想着去隔壁的酒店开个房间小憩一下。
    她合上笔记本。交代自己的助理凯丽：“凯丽，我出去一会，大概两三个小时就回来了，不要让人进我的办公室。”爱你电子书
    “放心吧，夏蓁姐。”凯丽应下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林暮倒霉，跟睡觉有仇，她刚躺在酒店的大床上睡了还不到半个小时，就又被电话吵醒了。
    居然还是孙总。
    林暮真是心里怄也怄死了，现在大白天的，蒋士彬也找得到，孙总不找他找自己干什么？
    心里不痛快是一回事，但是还得接电话呀，谁让人家是金主爸爸。
    有钱真的是可以为所欲为，她在暗暗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也努力成为金主爸爸。
    她轻咳两声，然后接起电话：“喂，孙总，您好，怎么了吗？”
    “夏律师，做得不错。”夏蓁本来都已经打算好被孙总接着劈头盖脸的一顿训了，没想到孙总居然夸她了。
    她摸不着头脑：“啊？孙总，怎么了？”
    “那些在社交媒体上诽谤我们公司保健品的人，都已经删除了他们之前的言论。”孙总很是开心：“这件事情做的不错，看来是你的严正声明起了效果。”
    林暮有些云里雾里的，孙总几个小时之前的态度和现在的态度，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一念天堂，一念地狱。
    她心里感到奇怪，正常来说，早上这些人就已经看到严正声明了，要删除那时候就删除了，为什么过了几个小时才删除自己的那些言论呢？
    况且早上看到严正声明，那些人还变本加厉地说盛超集团是在仗势欺人。
    她以为是蒋士彬想了什么其他的办法。
    应付了孙总两句之后，林暮挂了电话，赶紧给蒋士彬打：“蒋士彬，你看到社交媒体上那些人已经删除了之前的言论吗？是你做了什么吗？”
    “我也是刚刚看到，我什么都没做啊。”蒋士彬同样感到奇怪：“这些人怎么突然就删除了呢？”
    “行了，我回公司吧。”林暮认命的掀起被子坐起来，整理了一下衣服，看来自己就是劳碌命啊，有什么办法呢？
    蒋士彬让林暮再休息一会：“没事的，事情反正都已经发生了，我再去调查出现了什么，你就好好休息吧。”
第251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了，我还是回公司吧，回公司安心一点。”林暮最相信的始终还是自己，她想自己去调查。
    她退了房就回到公司。
    林暮刚到自己办公室门口，就看到高凯凡在那里，也不知道在干什么，鬼鬼祟祟的。
    她喊住高凯凡：“高凯凡，你来这里干什么？”
    “啊，夏律师，你回来了？”高凯凡听到林暮的声音被吓了一大跳。
    林暮双手抱臂，警惕地问他：“我回不回来的，你很紧张吗？”
    “不是，我以为你得多休息一阵呢。”高凯凡一开口就是破绽。
    林暮也不点破，她知道高凯凡不应该知道她去酒店休息了，而高凯凡却知道了，这个消息会是谁泄露给他的呢？
    她只是微笑但坚决地问高凯凡：“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你来这里干什么？”
    高凯凡讪笑着从兜里掏出一个香包来，他伸出手想把香包递给林暮，“夏律师，我之前去庙里求了一个开过光的香包，那个庙据说很灵，我希望可以保佑你岁岁平安。”
    林暮破天荒地接过那个香包，她分明看到高凯凡在自己接过香包的那一刹那，脸上的神色很紧张。
    她翻来覆去审视着看了几圈那个香包，心里暗自有了思量。
    这个香包看起来并不新，反而已经很旧了，并不像是要送人的香包，倒像是高凯凡贴身戴了很久的一样。
    高凯凡也知道破绽，他赶紧解释：“夏律师，这个香包我想送给你很久了，但是一直没有找到机会，就一直藏在身上。不小心弄得有些脏了，你别介意呀。”
    “没事，我不介意，谢谢你。”林暮收起了那个香包，这是她来之后第一次收高凯凡送的东西。
    “那你收好了就行，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夏律师。”高凯凡几乎是逃一样的离开了这里。
    林暮对着他的背影冷笑一声，平时到这里来，恨不得把自己的男性魅力翻来覆去展示个遍，今天怎么这么快就逃跑了？还不是心里有鬼。
    她叫来凯丽：“凯丽，我不是说在我离开的这段时间不要让任何人接近我的办公室吗？高凯凡怎么来了？”
    凯丽表现得很震惊：“怎么会呢？夏蓁姐，我刚才就是去了个洗手间。”
    然后她立马开始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夏蓁姐，是我的错，我不应该离开这里。”
    “没事，去上个厕所也是人之常情。”林暮表现得很通情达理，温柔地告诉凯丽：“你先去忙吧，我有事再叫你。”
    凯丽走之后，林暮赶紧进办公室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查看。
    看起来好像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林暮敏锐的发现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移位了，即使是很小的一个移动，但是女性的细致让她发现了这一切。51
    林暮还没来得及思考高凯凡的事情，蒋士彬就来找她了。
    蒋士彬抱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夏律师，我建议你把手机关了吧，不然很有可能孙总会再给你打电话哦。”
    “又怎么了？”林暮不解地看向他抱着的笔记本的界面。
    是社交媒体上那些告了盛超集团保健品的老人及他们的子女新的发声。
    她还没来得及看完，蒋士彬的手机就响了，又是孙总。
    蒋士彬接起电话开了免提。
    林暮下意识地将身体往后倾，避免孙总过于高亢气愤的声音吓到自己。
    “蒋律师，你们怎么回事，我刚夸了一下你们给我写的那个严正声明有效果，他们就又写了这么多东西，乱七八糟的，你赶紧给我想办法。”果然，孙总愤怒的声音是那么高亢。
    蒋士彬好脾气地说道：“孙总，您放心，我马上为您想办法。”
    林暮一目十行看完了那些新的发声，面色忧虑。
    蒋士彬又被孙总骂了个灰头土脸，挂了电话之后，林暮问他：“你准备怎么给孙总解决这件事情？”
    她把笔记本电脑推回给蒋士彬：“你看看他们这些人的社交媒体写作很明显是受到了职业律师的指导，而且这个律师的水平还不低，我们没有办法。”
    “那我能怎么办？”蒋士彬低垂着头叹气：“谁让我们收了孙总那么多钱呢？”
    “你打听到那些老人和他们子女背后的是谁了吗？”林暮很想知道这个给他们出主意的职业律师是谁。
    “我不知道，网上疯传说师哥会接这个案子。”蒋士彬也没有打听到这件事情，“他们都在说师哥和孙总闹掰了之后，师哥一直心怀怨恨，为了报复孙总，所以接了孙总对家的案子，现在就是师哥和孙总新仇旧怨一起算的时候。”
    林暮觉得好笑：“蒋士彬，你没发烧吧？那些网民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吗？律师执业利益冲突审查制度规定了，律所律师在承办法律事务过程中，不得从事的利益冲突行为，就包括，在担任常年或者专项法律顾问期间及合同终止后一年内，又在诉讼或者仲裁案件中接受该法律顾问单位或者个人的对立方委托的。”
    “我当然知道你说的这个，我最开始也是不信的，但是……”蒋士彬欲言又止。
    林暮最看不得别人磨磨唧唧的这个样子了，“你就说吧，但是什么呀？”
    蒋士彬先给林暮打预防针：“夏蓁，我知道你跟师哥关系很好，有些事情你可能不愿意相信。”
    “哎呀，你就说吧。”蒋士彬越这个吞吞吐吐的样子，林暮心里越像有只小猫在挠一样。
    “据说，师哥那个律师事务所之前惹恼了孙总的那个律师，给这些老人和他们的儿女介绍了新的律师，而且很有可能师哥是他们的幕后军师。”蒋士彬又把电脑屏幕重新转给林暮看。
    他让林暮边看，他边说：“这样滴水不漏的社交媒体写作指导，非师哥的手笔莫属。”
    林暮不太相信：“你也不能这样武断吧，我们都知道师哥是很专业的律师，他不会违反律师的利益冲突规定，更不会做违反律师职业道德的事情，他太清楚这些后果了。”
第252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蒋士彬把电脑屏幕重新转回来，耸耸肩：“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觉得。上大学的时候师哥就是你的偶像，到了现在你也不愿意相信，师哥其实也没有那么高的职业道德标准。”
    “我们现在在这里都是瞎猜，我打电话问问师哥。”林暮从夏蓁的记忆里找到，付檀奕是个坦坦荡荡的真君子。
    说完，她就拿起手机要给付檀奕打电话。
    蒋士彬按住她的手机：“夏蓁，你怎么这么天真？你问他他会承认吗？要是我，我做了我也不承认。我有病啊，不知道通话是可以录音的吗？我要是承认了的话，你大可以拿这个作为证据，去律师行业协会申请对我进行处罚，甚至吊销我的律师执照。换做是你，你会承认吗？”
    林暮知道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在夏蓁的记忆里，在夏蓁残存的感情里面，夏蓁是真的无条件地相信付檀奕的。
    夏蓁是一个多么理性的职业女性啊，她既然愿意如此无条件地相信付檀奕，说明付檀奕一定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就算他不是坦坦荡荡的真君子，他肯定不是一个小人，他肯定对于这份职业有着足够的职业素养。
    出于这些考虑，林暮还是推开蒋士彬按着自己手机的手，给付檀奕打了电话，“喂，师哥。”
    “怎么了，师妹，怎么想起来我打电话了。”付檀奕语气正常，似乎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
    林暮做了一下心理建设，还是问道：“师哥，你是不是给告孙总的那些老人和他们的儿女介绍了新的律师？”
    “我没有啊。”付檀奕回答的很肯定，“你怎么会这么想，师妹，利益冲突原则不知道吗？”
    “那是不是你们律师事务所的之前那个律师，就是和孙总对接的那个吴律师。她因为和孙总闹得不愉快，所以心怀怨怼给那些老人介绍了律师？”林暮试探地询问。
    说到吴律师，付檀奕倒是也有些不确定了，“这样，师妹，我去调查一下。你放心，如果是我律所的人违背了律师利益冲突原则，我一定会公正地处理这件事情，绝不会包庇。”
    “好的，谢谢师哥，那麻烦你了。”林暮挂了电话。
    蒋士彬凑上前，问林暮：“师哥怎么说的？”
    林暮照实回答：“师哥说他没有，他会去调查这件事情是不是他们律所的吴律师做的。”
    蒋士彬对于付檀奕的保证并不是很感冒：“那你就等着师哥调查好了。现在，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给孙总解决这件事情吧。”
    “怎么办？现在只能赶紧上庭给孙总打这个官司了。只有打赢了这个官司，我们才能要求他们删除全部言论。”林暮并不觉得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那我们还是接着着手调查取证，就先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言论了，准备上庭吧。”蒋士彬想起孙总，长叹一口气：“就是这些天又得接受孙总狂风暴雨的摧残了。”
    他双手抱住自己，好像自己是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我好可怜呐，又要被孙总摧残啦。”
    “收人那么多钱，怎么不见你觉得不开心呢？”林暮怼了怼他的肩膀：“我再问你一遍，你确定孙总的保健品没有任何问题啊？”
    “按照孙总给我的那些来看，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蒋士彬这话说的很有艺术。云南
    林暮不满地又怼了他一下：“喂，你跟我还玩这文字游戏呀，什么叫按照孙总给你的那些来看？你也不确定这个事情对不对？”
    蒋士彬并不承认：“我这只是一个律师的严谨而已，夏律师想多了。”
    “好吧，既然孙总提供的东西没有问题，那这个官司确实可以打，不过我们还是需要先去问一下孙总有没有和解的意愿。”林暮还是希望能够和解：“其实这个案子要是能和解的话，对孙总的盛超集团的公众形象倒是会不错。孙总要是执意要打这个官司，会给舆论造成一种盛气凌人甚至仗势欺人的感觉。”
    蒋士彬都不需要去问孙总，就已经知道了答案：“孙总要是愿意和解，还能跟师哥闹掰吗？”
    林暮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也是，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不过她倒也不是完全为了和解：“联系和解，我们也可以尽快了解一下对方律师到底是谁。”
    蒋士彬倒是不着急：“咱们等对方的律师函到也是一个道理，也可以尽快地了解对方的律师是谁。”
    “你看样子挺轻松的嘛。”林暮调侃他：“怎么？难不成你已经是胜券在握了？这么有把握打赢这场官司？”
    蒋士彬重新调整着心态：“放宽心一点，兵来将挡，水来土淹，不管是谁做对方的律师，我们都得应战。”
    说着，他反问林暮：“夏律师不是一向相信自己是最好的律师吗？怎么现在都开始担心对手是谁了？”
    “我是替你担心。”林暮不甘示弱。
    “谢谢，不过就不劳夏律师担心了，我们会赢的。”蒋士彬对于孙总给他的那些证据还是很有自信的，凭借那些证据，只要证据不是作假，这场官司十拿九稳。
    林暮点点头：“好啊，那我就坐等数钱。”
    她和蒋士彬聊完，两个人就各自都接着工作了。
    林暮经历了刚才的事情，对于自己的笔记本和里面的各种资料更加留了个心眼。她不知道高凯凡的目的是什么，他到底是来拷贝哪个客户的资料的？
    林暮对于自己电脑更加留心，每一个文件都进行了加密处理。
    并且她从网上购买了几个针孔摄像头和录音笔，准备将自己的办公室全方位监控起来。
    如果她能拿到高凯凡来窃取资料的证据，她就可以要求高凯凡离开律所走人，彻底把这个渣男赶出夏蓁的生命。
    接下来的两天，林暮和蒋士彬并没有等太久就知道了对方的律师是谁。
    对方很快就发了律师函，他们的诉讼律师是超和律师事务所的大律师张远，张远也是个很厉害的律师。
第253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蒋士彬得知这个消息之后，很是气愤：“我就说还是他们君合律师事务所搞的鬼。张律师和吴律师以前是大学同班同学，关系很好，我在行业聚会上见过他们，他们关系很不错。你以为现在这都是巧合吗？绝对是吴律师把张远推荐给他们的。”
    “也不能这样说吧，没准就是巧合。”林暮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去追究到底是谁把张远推荐给那些老人和他们的子女的了，她现在要准备的就是应战。
    “那个吴律师没有脑子吗？她懂不懂作为律师的基本职业道德。”蒋士彬还是很生气。
    林暮起了疑心，问他：”你不是喜欢追究这些事情的人，你是一个理性的律师。事已至此，追究这些没有意义，我们现在应该准备应战，你为什么还在这件事上面死缠住不放呢？”
    “吴媛，也就是吴律师，我们两年前曾经代理过同一个案子的双方当事人。”蒋士彬想起那件事情，心里都还是很不快。
    “怎么？难道你输了那场官司？”林暮从夏蓁的记忆里面找到，“我记得你并没有输那场官司啊，你赢了，为什么还念念不忘呢？你喜欢吴媛？”
    “我喜欢她？”蒋士彬觉得自己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等你见到她，你就知道我为什么抓狂了，跟她代理同一个案子简直就是折磨，我挺看不惯她的，总是带着一副浅薄的正义感来评判或者说是批判我们这些和她立场不同的律师。”
    “是吗？师哥律师事务所的律师应该不会太差。”林暮还是将信将疑，她觉得可能就是吴媛和蒋士彬两个人八字不合、互相看不顺眼吧。
    “说起这个我就更生气了，大家都是一样的从零开始打拼的律师，凭什么师哥就事事都让着她、顺着她，凭什么她就可以犯了那么多错却依旧轻松的一路被人开绿灯？”蒋士彬说起这个人就很生气。
    “照你这个说法，难不成师哥喜欢她？”林暮觉得自己猜测得很有道理，“怎么说也是她搞砸了盛超集团的案子，但是据我所知师哥并没有给她任何惩罚。”
    “师哥肯定是喜欢她的，至于是不是男女之情，我就不清楚了。”蒋士彬无奈叹气：“算了算了，不研究她了，咱们还是准备应战吧。”
    “这就对啦。”林暮笑着点头：“这些事情咱们就不管了，咱们只管打赢这场官司。”
    “下午我们去孙总的公司一趟，再进行一下取证。”蒋士彬提议。
    林暮欣然同意：“好啊，正好我也有一些疑问需要去孙总的公司得到解答。”
    下午在孙总的公司，是孙总的秘书接待的他们，孙总甚至都没有露面。
    林暮要求孙总的秘书将他们盛超集团旗下保健品的很多机密资料都交给自己。
    很奇怪，孙总的秘书很多更加机密的公司内部资料都愿意交给他们，但是当涉及他们旗下保健品子公司的运营状况的时候，孙总的秘书怎么也不愿意交出这份机密资料。阅读书吧
    蒋士彬没有办法，只能再打电话给孙总沟通：“孙总，您好，抱歉打扰您一下，我们希望能拿到您旗下子公司关于保健品的运营状况和运营计划。”
    “你们要这个干什么？和这场官司有关系吗？”孙总的语气听起来并不开心。
    蒋士彬解释：“当然有关系了，孙总，我们是律师，是您的法律顾问，同时也是您的诉讼律师。我们将尽自己最大的能力为您打赢这场官司，但是同时您也需要配合一下我们。我们拿到了足够的证据才能够为您打赢这场官司，不是吗？”
    “我问你，蒋律师，对方有质疑过我们公司的运营问题吗？”孙总质问蒋士彬：“我倒是觉得奇怪，你们作为律师为什么要拿跟案子没有关系的证据呢？他们是在告我们的保健品没有效果，涉嫌虚假宣传。那么我认为我只需要提供给你我们的保健品是真实的、没有虚假宣传，这样的证据就足够了。关于公司的运营状况跟这个案子有什么关系，蒋律师？你是在欺负我不懂法律吗？你以为你是折腾得动静越大，我就能给你更多的钱吗？”
    林暮坐在蒋士彬的旁边都听到孙总愤怒的质问声了，她接过电话，为蒋士彬圆场：“当然没有，孙总，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我们只是作为您的法律顾问和诉讼律师，想要找到更多、更全面的证据，以防对方律师在法庭上提出新的问题我们没有办法回答。”
    “夏律师，你们只需要为我打赢他们告我们虚假宣传的官司就可以，其他的不需要你们管。”孙总说完就挂了，根本没有给林暮其他的反应时间。
    林暮从耳旁拿下电话，一脸的愕然，她不知道为什么孙总这么抵触他们查公司的运营状况，也是头一次见到这么自大的客户。
    蒋士彬无奈笑笑：“好啦，既然孙总这么说，我们就这么办吧。”
    “也好。”林暮点点头。
    收集好了证据之后，林暮和蒋士彬一起去吃了晚饭。
    蒋士彬请林暮去吃法式大餐，林暮拿着刀叉对着盘子里的菜就是一顿乱切，劲使的很大，切的盘子生生作响。
    “别生气了。”蒋士彬面对这样的客户也是没有任何办法，“我们就准备上庭吧。”
    说到工作，林暮手下的劲松了下来，认真地看着蒋士彬：“真的不走和解了吗？我总觉得孙总有事情在瞒着我们，还是和解更保险一些。”
    “孙总的态度是一点和解的可能也没有。”蒋士彬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了。
    “但是打官司有个问题。”林暮从包里拿出那份资料来，从桌子上推给蒋士彬：“你看，这是孙总保健品的价目表，你不觉得保健品的定价高的过分了吗？五盒保健品加起来里面的东西不过六百克，就能卖到两万块钱。”
    蒋士彬道：“我也说了，孙总对于他们保健品的品牌定位是高端保健品，目标客户是那些有钱的老人。”
第254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蒋士彬看着那份价目表，也不禁感慨：“老年人的钱还真是好赚，这就是个保健品，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他们居然愿意花这么多钱在这个东西上面，真是有钱。”
    林暮表示理解：“人老了都怕死嘛，都想着自己能身体身体健康、能不给儿女添麻烦。”
    “也是。”蒋士彬感慨完了又回到了专业方面：“你刚才说孙总他们保健品的定价过高，是不是在担心对方律师会提出我们是骗取财物。”
    “对。”林暮点头：“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如果盛超集团保健品并没有达到他们宣传的效果，再加上费用远高出的保健品本身的价值，那么盛超集团很有可能会被扣以骗取财物的罪名。”
    “关于保健品的价值问题，我也进行了调查取证，保健品的价值确实没有这么高，孙总给的那份报表里面，我觉得他很多原料的价值远远高出市场价值，孙总的报表很有可能在作假。”蒋士彬说着说着就没有心思吃饭了，放下刀叉。
    “我倒是很想提醒孙总，如果他对于他的律师也进行欺骗隐瞒的话，我们可以因为他的违约而不给他代理这个官司。”说完，林暮也无奈地放下自己的刀叉，“可是我敢提醒孙总吗我提醒了孙总，孙总不还得把我给千刀万剐了。”
    林暮真心期待：“真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结束，我可不想再半夜被孙总拽起来骂了。”
    “我们该如何给孙总解释，我们和他是一个利益共同体呢”蒋士彬喝了一口红酒，“孙总现在这样提防我们，我还挺有挫败感的，我是他的法律顾问、是他的诉讼律师，我和他站在同一战线的，他为什么要提防我呢”
    “说明孙总的公司肯定有问题，他不敢让我们知道。”林暮也喝了一口红酒，“不过我看孙总的态度，他对于这个虚假宣传的官司倒是很有信心，他的公司对于虚假宣传这方面应该是没有涉及，很好做辩护。”
    下一道菜是鹅肝，林暮很喜欢，看到鹅肝，她又重新拿起刀叉准备吃。
    正在他大快朵颐的时候，讲时斌的电话响了，蒋士彬接起电话，“喂，您好，请问哪位”
    “你好，蒋律师，我是唐兆松等十几位老人的诉讼律师张远，您明天有空吗我们希望谈一下和解的问题。”原来是张远给蒋士彬打的电话。
    蒋士彬感到有些不可置信，怎么会是他们先提出和解的呢
    他按住手机话筒，用口型无声地对林暮说：“和解。”
    林暮瞪大眼睛，手上的叉子慢了下来，都顾不得吃自己最爱的鹅肝了。和解
    蒋士彬虽然面色震惊，但是语气还很沉静：“这个问题我还需要跟我的当事人孙总联系一下，麻烦您稍等，我一会给您回话。”
    “好的，我等您的回话。”张远挂了电话。
    看蒋士彬放下电话，林暮在第一时间就提出了自己的疑惑：“怎么会是他们主动提出和解的呢他们之前不是态度很坚决很坚决吗”
    “我也不太清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先看一看孙总的态度吧。”蒋士彬打开通讯录，准备给孙总打电话，看到孙总的名字。他心里都有些抵触情绪了。
    不过就算抵触也还是得打呀，“孙总，您好，我是蒋士彬。那边当事人的律师联系我了，他希望能够进行和解，明天下午他想约您见一面，请问您有空吗”
    “他们居然主动提出和解”孙总很得意：“一定是怕了，他们怕输官司，他们就是在讹诈，他们在敲诈我们公司。”
    “那孙总，我们要同意进行和解吗”蒋士彬再次询问。
    “和不和解两说，我同意见他一面，我倒要看下他们葫芦里面卖的是什么药。”孙总心情不错。
    挂了电话，蒋士彬告诉林暮：“明天下午，准备约他们谈一下和解吧。”
    谈和解的地点约在了张远所在的超和律师事务所。
    孙总迟到了，张远和他的那些代理那些当事人，以及林暮、蒋士彬都已经到了一刻钟了，孙总还是没有来。
    “孙总这是在故意拿乔啊。”林暮侧头小声跟蒋士彬吐槽。
    张远和那些老人自然也看出来了，孙总是在拿乔，面色都很不悦。
    林暮笑着缓和了一下气氛：“孙总大概是路上堵车有点耽搁了，孙总公司到这里来，正好有一段路特别堵车。”
    又过了一刻钟，孙总才姗姗来迟。
    林暮和蒋士彬将孙总迎入座。
    “孙总，你好，我是当事人的律师张远。”张远和孙总握手。
    张远身边坐着的就是唐兆松，是这些联合上诉的老人中带头的一位。
    唐兆松看到孙总不屑地别过了头。
    “孙总，我们是这样想的。这官司要打的话，需要也耗费不少的时间和精力，我当事人的年纪也比较大了，所以如果能够和解的话，我们还是愿意和解的。”
    “你们是原告，却又率先提出来和解，我怀疑你们是在讹诈。”孙总慵懒地靠在椅子靠背上。
    他这句话让在场的原告方的人都很尴尬。
    他低头不屑地轻笑了一声：“算了，不说这些了，先说说你们的和解条件吧。”
    “我们希望孙总可以退回这些老人买保健品的那些钱，并且。为老人做出相应的赔偿，然后在社交媒体上道歉。”张远说出了自己的条件。
    “不可能。”孙总几乎想都没想就一口回绝了，“如果我打官司输了，最差的结果也不过如此嘛。”
    张远摇摇头：“不，如果您输了，您公司的声誉会受到更加严重的损害，您的保健品还能卖的出去吗最重要的是，我们还可以申请法院强制执行，让您不再售卖这些保健品。”
    “你们告的赢我吗”孙总态度嚣张：“你们没有足够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我有啊，我有的是时间和精力陪你们玩。”
    “孙总，您是一个公司的掌舵人，你应该为公司着想。”张远也没想到孙总的态度居然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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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孙总环视了一圈：“那既然是和解，我要是愿意退一步，你们是不是也得退一步我要你们删除社交媒体上的那些言论，并且公开向我道歉。”
    “这怎么可能呢”坐在张远旁边的唐兆松终于按捺不住了，“本来就是你们做错了，我们愿意和解，已经是退了一步，你怎么还要我们公开道歉，我们又没有说错。”
    “那就没有什么好和解的，打官司吧。”孙总站起来就要走。
    林暮对孙总真是无语了，到这里来，孙总的嘴就没有停下过，根本不给他们律师说话的机会。
    “孙总留步。”张远叫住他，“我们希望争取和解并不是因为我们怕您，也不是因为我们觉得这个官司会输，而是因为我们希望能够更快地得得到一个合理的解决。如果您不愿意和解，那么我们将会是两败俱伤的局面，我们付出了超额的时间和精力，但是您的公司也会面临法院的检查、也会面临社会舆论的指责。希望您能认真考虑一下，也希望您能跟您的律师仔细商量一下，我们等您回复。”
    孙总虽然没有说话就离开了，但是林暮知道他已经认真听完了张远的这些话。
    她能感觉到孙总也是希望和解的，只不过碍于他自己一贯以来保持的面子而不好接受。
    剩下的林暮、蒋士彬和张远互相看着对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最后还是张远先开的口：“蒋律师，夏律师，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劝孙总考虑一下，和解对于双方来说是最有利的选择，何必一定要闹上法庭去撕破脸皮呢”
    “您说的对，我一直认为法律的功能不是挑起争端，而是制止争端；不是制造分歧，而是阻止分歧。”林暮微笑道：“我会去劝劝孙总，不过同时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再退一步删除在网络上的那些言论，并且尽量地消除对盛超集团的负面影响。”
    再怎么说，她也是孙总的法律顾问，她必须为孙总争取最大的权益，孙总根本不缺钱，他需要的是维护公司的良好正面形象。
    一个老人站起来情绪很激动地说道：“不行我们要是删除甚至道歉了，那不就是在说明我们在敲诈，那不就是让更多的人去上当受骗吗”
    林暮打量了一圈，这些老人和他们的子女的衣着一个个看起来都是价值不菲。
    只有一个人，看起来衣冠朴素，并不是那么有钱的样子。他就是这些老人的牵头人唐兆松。
    她和蒋士彬对视一眼，两个人都已经发现了最希望能得到这笔钱的人应该是唐兆松。
    林暮轻咳两声，示意那些窃窃私语的老人安静一下，“各位老人，首先我希望你们平复一下情绪，我们今天坐在这里是希望找到一个对双方都有益的、合理的解决方案。”
    “我希望你们能理解，孙总他的最大的心愿，还是希望维护公司的利益。所以让我们公开道歉，这是不现实的。但是对于赔偿金额，我们还可以再聊。”说起赔偿金额，林暮深深地看了一眼唐兆松。
    蒋士彬同意林暮的观点：“是的，如果想要达成和解的话，孙总这边一定是要维护好盛超集团的声誉，不能影响公司未来的发展。”
    林暮接腔：“还有我想说明的是，任何官司都是有风险的。孙总的公司的保健品没有任何问题，我们广告宣传中该添加的成分都有添加，各种国家的许可证我们也都有申请。只是因为保健品它的功效不能和药品相比，它更不是什么能让人长命百岁、健康无忧的灵丹妙药。所以这个官司就算我站在中立的立场上来看，我也并不认为你们能打得赢。”
    打了一个巴掌之后，她也没忘给颗甜枣：“当然，孙总也知道保健品它的效果比不上药物，起效也比较慢，所以你们觉得保健品没有用的心情孙总是理解的，他才愿意来跟你们谈这个和解协议。”
    “是的，夏律师说的对，你们应该仔细考虑一下，到底应不应该和孙总和解。这场官司的胜率并不太高，你们也可以咨询你们的律师张律师，让他给出你们专业的建议。”说罢，蒋士彬站起来和林暮准备离开。
    两个人刚走出会议室，一个女士迎面而来，气势汹汹。
    林暮不知道她是谁，她询问地看了一眼蒋士彬，难道是蒋士彬认识的人
    “吴媛”蒋士彬完美地解答了林暮的疑问。
    居然是之前君合律师事务所负责孙总的律师吴媛。
    她怎么在这里
    “你们也太不要脸了吧连老人都欺负”吴媛上来就质问林暮和蒋士彬，甚至带了些责骂的语气。
    林暮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她忍孙总，那是因为孙总是她的客户，是付了高额的律师费的客户。
    但是吴媛凭什么呀她付过钱吗
    她站在那里。脊背挺直，语气沉稳有力，丝毫不让：“不知道吴律师是站在什么立场质问我的呢什么叫欺负老人我不过是在为我的当事人争取他应得的权益而已。我们都是律师，这难道不是我们的职责吗”
    “哦，我忘了，吴律师并不是一个很有职业道德的律师。”林暮出言讽刺：“你连最基本的律师执业利益冲突审查制度都不清楚。
    蒋士彬接茬：“利益冲突是指律师事务所或者律师在办理法律业务时，受自身利益或者当事人之间利害关系影响，可能损害当事人利益的情形。”
    “我没有在这里承办律师业务。”吴媛这时候开始撇清关系了。
    “你今天出现在这里，我就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违反了利益冲突原则，我可以申请律协介入调查，看看律协是不是会对吴律师进行处罚。”蒋士彬语气也很冲。
    吴媛瞪了他一眼：“我现在说的是你们，你们根本不顾正义，你们为了钱财放弃了灵魂。”
    “正义吴律师是从来没有学过法律吗”蒋士彬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吴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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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律师法》二十六条规定了，律师担任法律顾问的，应当为聘请人就有关法律问题提供意见，草拟、审查法律文书，代理参加诉讼、调解或者仲裁活动，办理聘请人委托的其他法律事务，维护聘请人的合法权益。”林暮开始背法律条文了，“还有，《律师法》第27条规定了，律师担任诉讼法律事务代理人或者非诉讼法律事务代理人的，应当在受委托的权限内，维护委托人的合法权益。”
    “原来，吴律师当律师，竟然连《律师法》都没有读过，竟然都不知道我们律师就是要为当事人服务的。”林暮故作惊讶地感慨着。
    “可是你的当事人做错了，你为了钱就一点都不管正义了吗？你们难道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吗？”吴媛倒是一脸的正义。
    林暮扶额，她终于明白为什么蒋士彬提到吴媛那么无奈了。
    她反驳回去：“那我们总不能拿人钱财，替人添堵吧？作为律师，我们的职责就是保护当事人的利益，为当事人争取最大的权益。”
    蒋士彬和林暮倒是心有灵犀，他接着林暮的话说：“就连犯罪嫌疑人都有权利请律师为他进行减刑甚至无罪辩护。如果按照吴律师说的，做错了的人就不能请律师，律师也不能为他们辩护，那么他们的权利又有谁来保障？”
    吴媛被气得一时口不择言说出真相：“你们知道吗？唐叔叔他儿子破产了，他之前买保健品花了一百多万，他现在需要要回这一百多万，并且得到赔偿。不然他们家就过不下去了。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就是在逼死唐叔叔。”
    她的话倒是印证了林暮的猜测。
    说完这句话，吴媛才觉得不妥，慌忙捂上自己的嘴。
    她说错话了，她这话一说出来，就是他们不得不和解的理由，林暮和蒋士彬大可以因为这个压缩和解的条件。
    “吴律师，你不应该做律师，你应该去做法官，那样才能永远站在正义的一方。”丢下这句话，林暮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她心里其实有很大的触动，但是表面上她必须表现得很专业，没有一丝一毫的破绽留给对方律师。
    坐在车上，蒋士彬和她吐槽：“你算是明白我为什么一提起她就是一言难尽的那副表情了吧。”
    林暮撇撇嘴：“明白了，她就拿自己当正义使者看。”
    “满嘴的公平正义，真以为她自己是天使，要拯救众生啊。”蒋士彬摇摇头。
    “不过她也不是尽给人添堵了，也是她说漏嘴的，对方目前有必须和解的理由，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压一下和解协议的条件。”他轻笑一声，显然心情不错。
    林暮没有说话，她知道蒋士彬是最专业的做法，律师不是来普度众生的。
    “行了，你决定吧，这个案子本来也是你拿大头，你拿主意就好。”林暮头靠着车窗，兴致缺缺。妙笔阁
    蒋士彬嘴角勾起一抹笑意，这个案子看样子是十拿九稳了。
    不过很可惜，在和解协议没有签之前，没有什么十拿九稳。
    就在蒋士彬准备和解协议准备得热火朝天的时候，一个噩耗传来了。
    张远那边提出了新的证据，他申请法院进行强制调查，孙总旗下保健品的子公司涉嫌传销。
    “传销？”林暮懵了，“孙总那么大的企业，怎么会涉及传销？”
    “也不知道是谁给他们出的主意，拿出了这个法子。”蒋士彬直觉觉得：“一般律师面对这种问题都想到的是虚假宣传，我觉得只有师哥会想到这个破局的方法。”
    “我想我们必须去孙总公司再次调查一次了。”林暮表情严肃：“这次一定要想办法拿到孙总上次不愿意给我们的那个经营模式。”
    到盛超集团的时候，孙总正站在办公室里发飙。
    蒋士彬在林暮前面走进去，孙总劈头盖脸的一沓文件救向他扔了过来，“你在做什么？你这么多天在做什么？你让人家现在又说我是在搞传销，我们公司以后要不要发展了？”
    “孙总，之前他们提出和解，是您自己不愿意和解的。”林暮替孙总回忆了一下之前的事情。
    孙总脸上有些挂不住。
    林暮接着道：“孙总，我们今天在这里不是向您负荆请罪、让您发泄情绪的。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我们到目前为止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已经尽到律师应尽的责任。现在我们希望您能够给我们提供一些证据，所以请您回答我们的问题。”
    “传销？我不是做传销的，我有什么证据？”孙总很激动：“他们传销团伙都会限制人身自由，我限制过员工的人身自由吗？没有！传销团伙还会要求自己的员工买东西才能加入，我有让我的员工买过保健品吗？没有！我的保健品都是推销给我的目标客户。”
    “那么孙总，我想请问一下，您旗下保健品公司的销售模式是什么呢？”蒋士彬提问。
    “层级激励制度呀。”孙总言简意赅道，“很多公司都是这样的，不行吗？”
    “孙总，我们学法律的讲求的是法律。”林暮给孙总科普：“对方根据《禁止传销条例》第七条，组织者或者经营者通过发展人员，要求被发展人员发展其他人员加入，形成上下线关系，并以下线的销售业绩为依据计算和给付上线报酬，牟取非法利益的。这也属于传销行为。”
    她简单地解释：“也就是说，对方认为，即使您没有要求您的员工购买公司的产品，也没有限制您员工的人身自由，甚至也没有根据发展下线的人头来算你员工的报酬。但是您计算了下线的业绩来付给上线报酬，也有可能被认定为传销。”
    “夏律师。我要你来，是要你告诉我我可能犯法了吗？层级激励制度哪里算犯法啊？”孙总情绪激动地站起来，“我需要你帮我打赢这场官司，实在不行就和解，他们想要多少钱就给他们多少钱。”
第257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孙总，他们报警了。”林暮告诉他：“现在警方和检察机关已经介入了调查，我们不仅仅是需要和那些老人打赢这场官司，传销已经属于《刑法》范畴，这不是简简单单的民事纠纷了，我们需要向公检法机关提交我们不属于传销的证据。”
    蒋士彬点点头：“根据《最高人民检察院、公安部关于公安机关管辖的刑事案件立案追诉标准的规定（二）》第七十八条，涉嫌组织、领导的传销活动人员在三十人以上且层级在三级以上的，对组织者、领导者，应予立案追诉。”
    “所以孙总，我现在需要您完全的信任我们，我们是利益共同体，请您支持我们，我们会尽最大的努力为您打赢这场官司。”林暮目光坚定，现在这个案子越发复杂了，她需要孙总的信任。
    “好，夏律师，你说吧。”孙总也知道事情的严肃性了。
    “现在对方提出的一个证据就是您公司旗下保健品售价虚高，因此对方可以控诉我们是传销中的骗取钱财。”林暮问孙总：“我也看过您公司的报价表以及原料采购一类的报表，您给出的原料采购价格确实高于市价，我需要一份没有虚高的原料采购价格表。还有就是，我们必须说明我们的价格包含一些更有价值的东西，比如说研发投入。所以我需要您产品前期的科研投入、研发投入都列做报表告诉我。”
    “这个没问题。”孙总一口答应下来，“我在前期技术研发上面没少花钱。”
    “您旗下的保健品公司有直销经营许可证吗？”蒋士彬问出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
    孙总点头：“当然有了，自保健品公司成立以来，我就已经取得了直销经营许可证。”
    “我国法律允许的直销，除了需要取得直销经营许可证外，其模式还必须符合规定，不得采用传销模式。即合法的直销模式只能是通过直销员销售实物商品，且直销员只能根据自己的销售业绩来获得报酬，而不能通过发展下线将下线的业绩也作为计算上线报酬的方式。凡是通过拉人头计算报酬而获利、收取高额入门费方式、以下线业绩计算上线报酬的团队计酬方式，都属于传销而非合法直销。”林暮说到这个有些头疼：“我们现在证明您是直销，就必须说明您的报酬计算方式是合理的。”
    “或许我们可以提出，这是一种薪酬激励制度。”她想到了一个解决方法：“薪酬可以分为直接薪酬和间接薪酬两种形式，直接薪酬包括：工资、奖金、年薪。而间接薪酬可包括：福利、红利、股权。我们可以将上下级之间的这种薪酬相关关系称之为一种福利，大家是一个销售团队的，所以销售出去的产品是可以共享的。”120
    蒋士彬提出自己的看法：“我认为对方提出传销的问题，不仅仅是简单地想要说明您是传销，他更多的是希望能够法院介入调查，引起社会舆论关注，也是为了逼您提高和解条件的一种手段。”
    “我不和解，我的公司没有问题，我为什么要和解？”孙总脾气又上来了，明明刚才还说大不了和解，现现在又不和解了，“他们越是这样，我越不和解，我要和他们打官司打到底。”
    “孙总，一旦他们提出足够的证据，警方立案进行调查，您的公司会受到很大的冲击。就算他们证据不足，社会舆论也依旧会让您的公司受到很大的冲击。现在社会舆论只是说您虚假宣传，但是一旦涉及到传销，你们公司的产品就很难再卖出去了。”蒋士彬想了想，小心翼翼道：“而且他们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现在您公司的薪酬制度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我个人建议我们还是和解比较好。”
    “我赞同蒋律师的看法。”林暮也同意：“当有些案子打起来风险比较大的时候。和解是最好的办法。不过有些时候也不能一味为了和解而妥协。这个案子如果和解协议谈不好的话，很容易让社会觉得是我们做错了。所以，如果要和解的话，我们必须让那些老人和我们成为一致行为人，他们不得以同样的理由再次进行上诉，并且对盛超集团进行道歉，删除网上的言论。我们可以对他们支付一定的费用，但是不能是退款和赔偿，这个名目必须得想好了。”
    她到这里来已经连着两个案子建议当事人和解了，还没有体验过上庭的感觉。这主要是因为两个当事人都是公司的掌舵人，有些风险是不能冒的。
    “我觉得夏律师说的对，虽然我的保健品确实存在一定的问题，可能定价过高，销售方面可能也有一定的缺陷，但是产品是绝对没有问题的。你们就全权代理我的意见，去帮我谈和解协议吧。”孙总心里很不快，“也不知道谁想出来这么损的招数，居然说我传销。”
    蒋士彬安抚孙总：“因为现在老年人保健品太容易跟传销挂上边了，好像卖这种东西的都是在骗老年人一样。”
    “孙总，其实我有一个建议。”林暮试探性说道：“这次事情严重损害了您公司的声誉，我建议您进行一次调价，咱们可以公开咱们对研发投入以及原料投入。让大家知道我们并没有进行虚假宣传，我们的所有广告都是正常的，宣传添加的成分都有添加。但是保健品的起效比较慢，而且效果因人而异，所以您会适当降低价格，可以保证更多人可以买到更多的保健品，这样持续吃下来的效果会更好。”
    林暮早就调查过真正的那些原料的市场价格以及工艺的市场价格，其实，孙总公司的保健品价格真的是虚高。
    “当然，如果可以的话，最好还能公开直销许可证，向社会公众证明我们不是传销，这样也可以让大家知道原告也是有一定问题的，并不是老人就是弱势群体。”蒋士彬也提出了自己的方案。
第258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们说的不错，我会考虑的。”孙总破天荒地站起来送了送蒋士彬和林暮。
    从孙总那里出来，林暮和蒋士彬坐在回公司的车上。
    林暮头靠着窗户，问蒋士彬：“你说，蒋士彬，我们是不是一开始就也犯了一个错误。我们一开始根据对保健品的固有印象，一直下意识认为孙总的保健品有问题，虽然我们都没说，但是我们是不是隐秘地都有这种想法。可是实际上，不管孙总的定价和营销有什么问题，他的保健品本身确实没有什么问题，连虚假宣传都不涉及。”
    她想到唐兆松，“而我们对老人也有固有印象，我们也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是弱势群体。我昨天查了唐兆松老人在保健品这里的消费记录，他购买盛超集团的保健品已经五年了，都已经成为超级会员了，他之前一直没有觉得有问题，怎么现在突然觉得有问题了”
    蒋士彬猜测：“是不是因为唐兆松老人的儿子破产了，急需用钱，唐兆松老人才会把主意打到保健品这里，说没有效果，要求退钱，甚至还联合了他认识的老人。因为他的煽动再加上保健品确实效果微弱、起效慢，所以大家才会联合起来要求退钱。”
    “是啊，而且我也是被师哥蒙蔽了。我以为师哥不愿意打的官司，肯定有什么问题。再加上孙总那样臭的脾气，我自然而然认为是他有问题。”林暮也自我检讨，她还是没有完融入任务位面。
    “其实孙总保健品价格虚高也是现在市场的一个行情，现在市场上所有做高端产品的，都需要花很多的钱去做宣传营销、去请明星代言做广告，甚至只有虚高的价格才能吸引到高端产品的消费者。所以价格虚高也是可以理解的，品牌溢价嘛，要是真的计算产出投入，那很多奢侈品的投入并不高，但是产出却高的吓人。”蒋士彬并不认为这是一个触犯法律能够让人告上法庭的行为。
    林暮同意蒋士彬的看法：“再说那个薪酬的问题，孙总最开始一直不愿意把他们公司的运营给我们看，也不一定是因为他们的运营有问题，仅仅可能就是因为他不信任我们。因为我看他们其实有很大一部分实行的都是秘薪制度。”
    “其实孙总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薪酬激励制度有一定的问题，因为现在很多公司的事情都是这样的薪酬激励制度，能激发部门最大的销售热情。”蒋士彬看孙总那个样子，并不是什么太懂法律的人。
    “所以明天和解的时候一定要强硬一点。”林暮想好了，“这件事情本来就是双方都有一些问题，我认为他们的问题更大。如果真的打官司，我们的赢面不小。”
    “同意。”蒋士彬和林暮击掌。
    这天晚上，他们二人一起吃完饭。
    蒋士彬结账问林暮：“一会我送你回家怎么样你没什么其他的事情吧”
    “不我们去公司。”林暮神秘地勾起嘴角，“我带你看出好戏，也该收网了。”
    “什么好戏”蒋士彬虽然不知道林暮在说什么，但是好歹认识了这么多年，他还是相信林暮的，于是开车回来公司。
    在大楼负一层的停车场，林暮让蒋士彬先停车停一会。
    她打开手机，开始看自己办公室安装的针孔摄像头。
    高凯凡蹑手蹑脚进了办公室，打开林暮的笔记本。
    林暮是故意的，她今天晚上故意把笔记本留在了办公室。
    蒋士彬探过头来看，他看到是高凯凡，笑：“夏律师，你这追求者也不行啊，大半夜偷偷摸摸干嘛呢”
    “给我准备一个天大的惊喜。”林暮瞪他，她就不该让蒋士彬跟着自己来，这下好了，又多了一个被蒋士彬嘲笑的点。
    “我看是你给他准备了一个天大的惊喜吧。”蒋士彬故意慨叹：“你看看你这样的女人多可怕啊，人家都是漂亮姐姐请吃饭的小奶狗，到你这里，成了漂亮姐姐请君入瓮。”
    “谢谢你夸我漂亮。”林暮嘚瑟地撩了一下头发，夏蓁的确足够漂亮。
    “夏律师，法庭上你也是这样听不懂重点的吗”蒋士彬语气一如既往的贱嗖嗖。
    林暮不满：“我认为我听到的就是重点。”
    “走吧。”她还准备说什么讥讽一下蒋士彬的时候，她看到高凯凡已经拿着优盘拷贝好了资料。
    现在就该上去人赃并获了。
    林暮和蒋士彬快步走到高凯凡的座位处。
    已经很晚了，公司只有他一个人在。
    林暮按住高凯凡握着鼠标操作的手。
    蒋士彬一把按住高凯凡，“别动啊。”
    林暮赫然看到高凯凡正在给吴媛传资料，正是这个保健品纠纷案的资料。
    “人赃俱获。”林暮赶紧拍照保存证据，再收好高凯凡的优盘，顺便保存了高凯凡和吴媛的聊天记录。
    “夏律师，你放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高凯凡看着林暮，都快哭出来了。
    “放过你”林暮笑着摇摇头：“高凯凡，很多事情做错一步，就回不了头了，人必须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高凯凡不死心，还在求林暮：“夏律师，我这是鬼迷心窍了，你放过我这一次，我以后为你当牛做马，在所不辞。”
    “做牛做马”蒋士彬依旧那么毒舌：“夏律师要牛和马干什么就你这小身板，骑也骑不了，让你去磨豆腐你也拉不动磨盘吧。”
    “我”高凯凡不搭理蒋士彬，接着向林暮求情：“夏律师，我都是因为爱你啊，我太想往上走了，我太想站在你身旁了。”
    “那你就要把夏律师拉下来踩着她往上走”蒋士彬不屑：“高凯凡，你就别在这巧言令色了，你连我都说不通，更别提夏律师了。”
    “行了，别和他废话了。”林暮告诉蒋士彬：“给李主任打电话说明情况，问他怎么办。”
    她害怕直接报警会影响律所声誉，所以得先问过李主任。
    李主任让他们先别声张，第二天直接把这些证据都交给了律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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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猜到了这样的处理结果，如果高凯凡只是内部搞搞小动作，李主任为了声誉一定会压下来，但是现在涉及了君合律师事务所的吴媛，这就是吃里扒外，李主任是不可能一笑带过的。
    高凯凡和吴媛的职业生涯算是毁了。
    第二天，林暮和蒋士彬照旧要谈和解的事情。
    这次双方约在了林暮和蒋士彬所在的铭森律师事务所。
    “夏律师，蒋律师，我们已经向法院提供了你们可能涉嫌传销的相关证据，我们一定要告到底。”张远还在那里坚持着说要打官司。
    “就是，我们不和解，我们要打官司，你们涉及了传销，你们会坐牢的，这钱我们就是不要了，也要你们牢底坐穿。”一个老人底气十足道。
    林暮微微一笑，气定神闲：“我所代理的盛超集团并不涉及任何传销的问题，我们已经向公检法机关提交了相关证据，如果我们真的到达了传销可以立案的地步的话，我们将会受到法律的制裁，这跟我们和不和解没有任何关系。我今天来谈和解，只是不希望再浪费双方的时间了，据我所知，唐兆松老人还是比较需要这笔和解费的。”
    张远矢口否认：“夏律师的消息不够准确。”
    “是吗”蒋士彬手中把玩着一只笔，“据我们所知，唐兆松老人的儿子破产了，他现在迫切的需要要回之前购买保健品的钱来贴补他儿子，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们这是在讹诈我们，甚至可以反告你们敲诈勒索以及诽谤。”
    张远生怕老人再一激动说出什么，抢先在老人之前开口：“我们有保健医生的证明，可以证明你的保健品没有任何功效。”
    林暮直言：“那是你们的保健医生有问题，我们有着最权威的研发团队以及最权威的机构鉴定，可以说明我们的保健品是有效果的，宣传添加的成分我们都有添加，并且剂量绝不少。”
    “可是我们吃了确实没有效果呀。我吃了一个说是能保健心脑血管以及高血压的保健品，但是没有任何效果。我的脑血栓以及高血压没有任何改善，我们还有医院的检查报告，说明我们至少吃了两年至三年的保健品是没有任何效果的。”一个老人很不满地站起来。
    蒋士彬这时候也放下了手中的笔，开始说话：“让我再来给你们普及一下。保健品是保健食品的通俗说法。我国在保健食品通用标准第三点一条中，将保健食品定义为，保健食品是食品的一个种类，具有一般食品的共性，能调节人体的机能，适用于特定人群食用，但不以治疗疾病为目的。所以，能否治疗以及改善疾病并不能作为判定保健品是否有效的依据。”
    “可是你们用这个宣传了。”张远神秘兮兮的打了一个电话，并且开了外放。
    “您好，这里是盛超集团旗下夏健康长寿保健品有限公司，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林暮一听就知道这是盛超集团旗下保健品公司的客服。
    张远示意众人噤声，让唐兆松去说。
    “你好，我想咨询一下保健品的相关事宜。”
    “好的，马上为您转接相关人员。”
    “您好，请问您怎么称呼是想要问关于保健品的事情吗您今年贵庚有什么样的诉求呢”
    “我今年八十了，有高血压和脑血栓，想问一下你吃什么样的保健品比较合适”
    “大爷您好，我们旗下有一款专门治疗高血压和脑血栓的保健品，可以保护人的心脑血管的，正好适合您这个年龄阶段的老人。而且我们现在有活动买五瓶赠一瓶，特别划算。我们是一个高端保健品品牌，很少搞活动的，您真是很幸运呢。”
    “我想请问一下，这个保健品吃多久可以对我的脑血栓和高血压起作用啊”
    唐兆松这个问题一出来，林暮和蒋士兵都提了一口气，这是在挖坑。
    “是这样，我们这个保健品，您服用大概四到五个疗程就会有效果了，每个疗程是六瓶，六瓶正好可以吃六个月。”
    “有效果，是什么样的效果高血压可以稳定吗还是脑血栓会消除”
    “高血压肯定是可以降低的。至于脑血栓消除，这个我们不敢保证，但是绝对可以让症状减缓，至少也会让情况不再变坏。”
    “吃这个保健品，大概有多少人可以达到你们说的效果是个什么样的比例呢”
    “您放心，我们是高端保健品品牌，采用的都是最先进的技术，并且添加的成分也都是最先进的成分，效果肯定是有的，但是每个人体质不同，具体达到的效果也会不一样。”
    “好的，谢谢。”唐兆松挂了电话。
    张远歪头，目光中带着些得意，注视着林暮和蒋士彬，“怎么样你们的推销员是这样承诺的。我已经录音了，并且已经找了很多个推销员进行了电话录音取证。”
    他笑了笑：“蒋律师刚才说的保健品的定义非常对，所以我们国家规定了，在保健品产品的宣传上，不能出现有效率、成功率等相关的词语。而现在盛超集团的推销员每一个都跟我承诺，他们的保健品的都有一个成功率，还有很多药物才能达到的功效。”
    “你们很聪明，孙总也很聪明，或者说他的上一个法律顾问、你们的师哥付檀奕更聪明，他让我们在孙总的保健品广告上面找不到任何破绽。”张远顿了顿：“但是很遗憾。孙总的员工并不是那么聪明。”
    “那你为什么不接着告我们呢如果你的证据真的如此有效的话。”林暮和蒋士彬对望一眼。
    “因为我们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了。老人们有更多更重要的事情去做，在他们这个年纪，他们更想去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而不是在这里为一点保健品的事情。跟你们争执不休。”张远说的很好听，“其实这个和解也是我劝了他们很久，他们才答应的，所以我建议你们赶紧和解吧，省得老人们改变心意，到时候他们要告到底的话，你们一定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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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0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张律师，那你就去告到底啊。”蒋士彬很笃定：“什么不愿意浪费时间和精力，那是因为你们的证据并不是关键性、决定性能让你们取得胜利的证据。”
    “你们刚才听到的推销员关于保健品的问题，这只是因为盛超集团的就职培训不到位。”林暮抱歉地笑笑，“这个问题我们会加紧改进的，大家放心吧，以后我们的就职培训会更加的彻底、更加的到位，不会再出现这样的错误了。我们可以为此向公众道歉，我们也可以向法官道歉，我们还向你们道歉呢。”
    林暮虽然嘴上说得这样不在意，但她心里清楚，这个问题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如果告上法庭的话，他们就此要求赔钱也是可以得到法官的支持的。
    “你们这不是耍无赖吗”唐召松气得浑身有些发抖。
    林暮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看到唐兆松一把年纪了，头发花白，眼下乌青，显然因为这件事情已经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了。
    他那样紧张、愤怒的样子让她心里也不好受。
    可是这是她的工作，她已经站在了盛超集团这一边，她就必须为盛超集团所服务。
    张远率先退了一步：“夏律师，蒋律师，我们都是做律师的，我们都清楚这个案子最可能的结果。今天我们双方坐在这里，也不是为了争辩出个谁对谁错、争辩出个子丑寅卯，我们是来解决问题的。”
    他并不是真的想做这个退步，只是唐兆松太需要这笔钱了，打官司打个一年半载的，别人拖得起，盛超集团拖得起，唐兆松拖不起。
    “好吧，那我们就说我们的和解条件了。”蒋士彬拿出一份和解书递给张远，“张律师麻烦过目一下，我们给出的和解条件就是，我们可以将保健品的费用额退还给老人，但是这不是因为我们的保健品没有效果而退的，这笔款项我们我们叫做老年人保障金，是考虑到老年人的使用感受以及老年人的心情而愿意付出的一笔款项。”
    他接着道：“还有就是，你们必须在公众媒体上，在你们发布过所有涉嫌侵害盛超集团保健品声誉的文章的社交媒体上进行道歉和澄清。最后，你们要和孙总成为一致行为人，以后不得以相同的理由再次进行上诉。”
    “你们过分了吧，我们打官司最差得到的也不过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张远铿锵有力道：“恕我直言，你们是在趁火打劫。”
    “不，打官司最差得到的结果是打了一年半载，最后一分钱也没有得到，甚至你们会被我们反诉敲诈勒索以及诋毁名誉，你们可能还会赔我们钱。”蒋士彬说起话来又是那副欠打的样子，“孙总有的是时间，如果我们不幸一审败诉了，我们可以上诉到中级人民法院，中级法院败诉了，我们可以上诉到高级人民法院。”
    “打我们奉陪到底。”一个老人很气愤地说道。
    蒋士彬也不生气，反而看似很有耐心地劝道：“老人家，您还是先听过你们的张律师的专业律师意见再做决定吧。”
    “我们商量一下。”张远示意林暮和蒋士彬先出去。
    正好，林暮和蒋士彬也有一些新的事情要和孙总说。
    他们出来之后，就赶紧先给孙总打了电话，“喂，孙总，您好，我是蒋士彬。”
    “蒋律师啊，怎么样和解协议签了吗”孙总以为这个时候打电话就是和解已经谈完了。
    “孙总，对方刚刚提出了新的证据，我们的保健品推销人员进行了保健品功效以及成功率的保证。”蒋士彬劝告孙总：“孙总，麻烦您务必重视这个事情，我会给您出具一份保健品营销和宣传的法律意见书。您一定要让您的所有推销人员再次学习一遍，不可以再有给人抓住把柄的任何可能和机会了。”
    孙总一听也很重视这个事情：“行，我知道了，我会马上安排一次员工培训。”
    他问：“那我们的和解协议会不会因为这个事情受到影响”
    “影响肯定是会有的。”蒋士彬怕孙总生气，又补充道：“不过您放心，这个事情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我们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为您把这个事情的影响降到最低。”
    令人意外的是，孙总并没有因此生气：“这确实是我们公司出现的问题，如果他们有要求的话，我们可以在钱的方面进行适当的和解让步。”
    林暮在一旁听到外放都惊呆了。
    “孙总”蒋士彬正想问什么的时候，孙总打断了他。
    孙总笑了一声：“没什么，我之前寸步不让，连和解都不愿意谈，那是因为我觉得我没有做错，我为什么要让步他们说的什么我们的定价和运营有问题，我一直觉得他们是在无理取闹，没事找事，整个行业谁不是这样做的不过，现在既然他们提出的证据可以证明我确实是有做错的地方，那么我愿意做出让步。”
    “明白了，孙总，你放心吧，今天我们一定会把这个和解协议拿下的。”蒋士彬挂了电话。
    林暮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想到，孙总这个人竟然还会讲道理。”
    蒋士彬耸耸肩：“我也没想到，我以为他只会骂我们律师无能。”
    “既然这样的话，我看今天的和解协议是肯定能谈下来的，有门。”林暮松了一口气：“这个案子总算是能看到一点点结束的影子了。”
    回到大会议室，张远和那些老人们已经基本上谈好了。
    “蒋律师，夏律师，你们的和解协议过于苛刻了。”张远谈完了还是不认同蒋士彬和林暮的和解协议：“你们提出的退款我们可以答应，名义叫做老年人保障金，我们不答应，你们这个名目，就仿佛是说我们老人是在无理取闹，而你们很大度不跟老人计较，所以找了一个这样的名目，给了老人一笔钱。和孙总成为一致行为人，我们可以同意，只要签了和解协议，我们不会再以相同的理由再次进行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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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1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最后，张远提出他们一定不能接受的一个条件：“但是我们绝不会在社交媒体上进行道歉，如果我们道歉了，这相当于在说我们的老人是在进行讹诈，我们的老人也都是有头有脸、有社会地位的人，他们不会这样做。”
    “如果你们不在社交媒体上进行道歉，那就是盛超集团的保健品有问题，是我们在破财免灾，这对于盛超集团的声誉伤害太大了，我们也不能接受。”蒋士彬不能接受这一点，这一点其实是和解协议中最重要的一点，孙总财大气粗，赔多一点赔少一点钱，他倒是不介意，但是他们公司的声誉是一定要保持住的。
    “或许可以这样。”林暮提出了一个折中的解决方案：“这次事情在媒体上闹得沸沸扬扬的，很大程度上影响到了孙总公司保健品的声誉，所以我们会在社交媒体上公开我们保健品的成分添加、技术研发投入、各种国家的许可证。所以各位老人在社交媒体上将那些说盛超集团保健品问题的信息删掉，然后各位老人可以用自己的社交媒体账号转发一下这些信息，并且表示是自己当时弄错了。”
    “这和我们道歉有什么区别吗？”一位老人发问。
    蒋士彬解释：“道歉的话，你们需要发符合法律规定的道歉声明。但是现在这样子做，你们就不需要发那个道歉声明。可能会心里更舒服一点，不会觉得那么没有面子。”
    “可是……”一位老人还要反对。
    林暮赶紧道：“如果各位愿意在社交媒体上照我们说的做的话，我们可以加大和解的老人保障金的金额。这笔款项的名目是不可以变的，但是我们不会对外公开这笔款项以及他的名目。这样子的话，各位老人也不用担心会受到社会舆论方面的攻击。”
    “这是我们最后的和解底线了，如果你们还是不愿意的话，那我们只能上法庭，诉诸法律。”蒋士彬不可能再退步了。
    “我和各位老人商量一下。”张远再次请林暮和蒋士彬出去等待。
    在茶水间，蒋士彬给林暮煮了杯咖啡递给她：“我虽然泡茶的手艺比不过时光，但是煮咖啡还是很不错的。”
    “谢谢。”林暮微微举起咖啡杯子对蒋士彬晃了晃。
    “你说他们会同意我们的和解协议吗？”蒋士彬有些拿不准。
    林暮却很确定：“会的，放心吧，张远有一句话说的不错，那些老人每一个都是有头有脸、有钱有地位的人。他们打这场官司也不过就是因为觉得保健品没有用，心里过意不去、咽不下这口气。现在我们把公司的各种备案和证据都拿到他们面前，确实是没有问题的，只是保健品起效慢，效果不明显，比较微弱而已。道理他们明白了，心里的那口气就咽下去了。自然也就不会再有什么一定要告的念头了。”
    她说了一大堆话，有些口渴，喝了一口咖啡才接着说：“而且他们的牵头人唐兆松老人一定会同意的。唐兆松老人那么缺钱，现在我们愿意加大和解的老人保障金的金额，他一定会想办法说服其他的老人同意这个和解协议的。”
    “借你吉言吧。”蒋士彬可不想再接着纠缠这个官司了。
    过了一阵子，张远叫他们进去，结局果然如林暮所料的那样，他们同意了和解协议。
    林暮和蒋士彬马不停蹄地又拟了和解协议，两天后，就去张远的律师事务所和他们签了那份和解协议。
    这个闹了好多天的保健品纠纷案终于结束了。伍九文学
    律协对于高凯凡和吴媛的处理结果也出来了。
    他们俩被吊销了律师执照，并且双方律所还可以对他们进行追责。
    林暮刚知道了这个消息，付檀奕就给她打了电话，“师妹，真是抱歉，这件事情是我的问题，我请你吃个饭吧，给你赔罪。”
    “师哥言重了，怎么是师哥的问题呢，师哥就算是君合律师事务所的主任，也不可能把每个人栓到裤腰带上管着吧。”林暮开了句玩笑。
    “不管怎么样，我律所的人出了问题，还差点影响到师妹，我一定得请你吃个饭。”付檀奕不由拒绝，就把地址告诉了林暮。
    林暮只好答应下来。
    高凯凡的处理结果公示之后，她把凯丽叫到办公室，
    “夏蓁姐，怎么了？”凯丽看起来懵懵懂懂的，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凯丽，你跟着我也有一年多了吧。”林暮的话头听起来很像是在叙旧。
    凯丽也摸不着头脑，不知道林暮找她是要干嘛，“是的，夏蓁姐，一年多了，怎么了吗？”
    林暮认真地告诉她：“我念在你跟了我一年多的份上。你自己辞职吧，我不想给你难堪。”
    “辞职？”凯丽一下慌了：“夏……夏蓁姐，你……你告诉我……我做错了什么，我改……我改，肯定改。你能不能不……不要我辞职？”
    “凯丽，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过一句话，一次不忠，终生不用。”林暮语气柔和但坚定：“我可以允许你业务能力不高，也可以允许你在业务上犯错。但是我绝不允许你背叛我，绝不允许你做出违背律师职业道德的事情。”
    “夏蓁姐，我没有啊。”凯丽还想狡辩。
    林暮不留情面指出：“高凯凡来我的办公室窃取机密资料，是你告诉他我什么时候不在办公室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知道那天早上我去酒店休息了，这件事情只有你和蒋律师知道，难道蒋律师会让高凯凡来窃取机密资料，难道他会让高凯凡来挖他自己的客户吗？”
    “夏蓁姐……”凯丽无话可说。
    “凯丽，我之所以没有把你报告给主任，是因为我想让你有一个体面的方式离开，我不想毁掉你的职业生涯。”林暮看着都快站不住的凯丽，告诉她：“以后不管你去了哪家律所，都要记住了，不要轻易听信那些男人的话，你唯一能依靠的只有你自己。”
第262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过了很久，凯丽再开口，却不是为她自己求情了：“夏蓁姐，你能不能救救高凯凡？他就是一念之差，他想娶我，但是因为没有钱买房买车才出此下策。我们以后肯定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你能不能拉高凯凡一把？”
    “娶你？”林暮都不知道凯丽为什么会这么天真，“他怎么可能娶你呢？凯丽，你要知道，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女人会利用男人上位。有些男人，他们更希望能够依靠女人，让自己少奋斗十年。高凯凡就是这样一种男人，他接近我就是想利用我在法律界的人脉让他少奋斗十年，他接近你就是为了窃取资料。”
    “不可能。”凯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他是爱我的，他说他会娶我，他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娶我。”
    “凯丽，你给他打个电话，现在。”林暮想拉这个傻姑娘一把。
    “好。”别看凯丽刚才嘴上说的肯定，说什么相信高凯凡是爱她的，但是实际上，她心里也打着一个大问号，打电话的手都在微微颤抖。
    林暮示意凯丽打开免提。
    电话一接通，凯丽还没来得及说话，高凯凡就急切问道：“凯丽，怎么样了？你有没有帮我跟夏蓁求情啊？她什么反应？”
    “凯凡，夏蓁姐知道了。”凯丽一下子泣不成声。
    高凯凡语气瞬间冷然：“夏蓁知道什么了？”
    “她知道是我告诉你她什么时候不在办公室的，她知道我跟你是一伙的了。”凯丽的声音断断续续：“凯凡，夏蓁姐要我自己辞职，我该怎么办啊？”
    “所以你没有跟她求情？”高凯凡的语气中带了责难。
    凯丽慌忙解释道：“我有跟她求情，凯凡，我有跟她求情，只是……”
    “她没有理睬，对吗？”高凯凡语气冷淡，没有一点感情：“我就知道她是这样冷酷的一个人，不过你也太没用了，你跟了她一年多，竟然连求情她都不理你。”
    “凯凡，那我们以后怎么办啊？”凯丽询问着他们的未来，她都已经听到了高凯凡语气里面的冷淡，但依然想着他们的未来。
    “我们没有以后了。”在确定了凯丽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之后，高凯凡光速翻脸，“以后别联系了，就这样吧。”
    “凯凡……”凯丽最后这句“凯凡”都还没说出去，高凯凡就挂了电话。
    凯丽握着手机呆呆站在林暮面前。
    林暮抬眸，“再打回去。”
    凯丽像一个没有生命的提线木偶一样，照林暮说的，将电话再拨回去。
    这下子，她彻底绝望了，“夏蓁姐，高凯凡把我拉黑了。”鱼鱼
    “微信呢？一切社交软件呢？”林暮好奇，高凯凡的手速够不够快。
    显然，看凯丽呆滞的眼神，林暮就知道，高凯凡的手速一点都没让人失望。
    “夏蓁姐，怎么办，我联系不到他了。”凯丽整个人都懵掉了。
    良久，她缓过神来：“夏蓁姐，你说他不联系我，是不是不想连累的我啊？”
    林暮无奈，没有人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凯丽，清醒一点吧，你跟了我一年多，我对你最后的宽容就到此为止了，往后的路你自己去走。”
    “夏蓁姐……”凯丽整个人的状态都很迷茫，她不知道未来的路要怎么走。
    “凯丽，我念你是初犯，我念在人年轻的时候都会犯点错误，我念在你跟了我一年多，我念在你不是主犯。所以我放你一马。”林暮最后为凯丽上了一堂课：“但是你要知道，以后在职场上并不是每一个上司都会放你一马。你犯了职场上的大忌，你不应该违背一个律师的基本职业道德。”
    “我知道你本心并不坏，并不像高凯凡一样是个蝇营狗苟的小人，我愿意给你一次机会。不过以后找男朋友擦亮了眼睛，别再误把鱼目当珍珠了。还有，就算找了男朋友，也不要轻易把自己的未来托付给他。这个世界上，只有你，才是永远不会背叛你自己的人，所以你应该把自己的未来托付给自己，靠自己的努力，升职、加薪、赚钱、买房子，不需要靠别人。”林暮冲凯丽安慰地笑了笑：“行了，去写你的辞职报告吧，年轻的时候跌过跟头不可怕，以后记住不要再在同一个陷阱里跌跟头就好了。”
    “谢谢夏蓁姐。”凯丽默默流着眼泪离开了办公室。
    蒋士彬适时敲了敲林暮的门：“怎么样？处理完你的助理了？”
    “你怎么知道的？”林暮就奇了怪了，蒋士彬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猜到的。”蒋士彬欠欠一笑：“我多聪明啊，我早就知道高凯凡不可能凭借自己就敢来你的办公室窃取资料，他一定是有内应。而他的内应，最可能的也只可能的就是你的助理。”
    “好吧，你猜的没错。”林暮不得不承认，蒋士彬还是很细致聪明的。
    “我还能猜的到，你放了她一马。”蒋士彬嘴角挂着一抹神秘的笑意。
    林暮并不想让他太得意：“你应该看得出来，我没有揭发她，这不需要猜。”
    “不，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你不会揭发凯丽。”蒋士彬很肯定。
    林暮接腔：“因为我是一个善良的人，我对我的助理心存怜悯。”
    蒋士彬举着他一根修长的食指摇了两下：“你说错了，一旦你揭发了你的助理，虽然她是你的助理，但是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你的工作出了纰漏，险些泄露了公司的重要文件。律师助理是由律师管理的，你见过哪个律所不去问责律师，而去问责律师的助理的？在这个升职加薪的档口上，你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出现任何错误。”
    “你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林暮承认自己确实有为夏蓁的职业生涯考虑的因素，但是她确实是想放凯丽一马的，凯丽就是个傻白甜。
    蒋士彬摇摇头：“我们认识几十年了，我太了解你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为自己的事业拼搏奋斗，甚至可以不择手段。”
第263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所以你不需要觉得这件事情做的有什么不好的，如果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蒋士彬咋舌，还在回味林暮的做法，“向李主任曝光高凯凡，但不曝光凯丽，你证明是高凯凡窃取了你的资料，可是你并没有任何的纰漏。这就把你自己放在了一个受害者的位置上，让主任对你有补偿的心理。”
    “你愿意这样觉得，就这样觉得吧。”林暮不承认也不否认，“我就是在想，蒋律师心机如此深沉，别人友善的一个做法，想给年轻人一个机会的做法，在蒋律师心里就是这样千回百转的心机。”
    “夏律师，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在这玩聊斋了吧。”蒋士彬挑眉，带着挑逗的意味。
    林暮只回了他一句：“蒋律师这么闲的吗？我要工作了。我的律师咨询费可是按小时收费的，如果您要再在这里胡说八道的话，那麻烦先去缴费。”
    “我这就走。”蒋士彬几乎是旋转跳跃样子的离开林暮的办公室。
    林暮瞪着他的背影。
    怪不得漂亮姐姐和他走不到一起去，这种竞争关系，又是这样的欠欠的男朋友，谁能和他到一起去？
    晚上，林暮如约去到了付檀奕定的餐厅。
    “这里！师妹。”她到的时候付檀奕已经在等她了。
    “师哥。”林暮快步走过去。
    付檀奕绅士地拉开凳子让林暮坐下。
    “谢谢师哥。”林暮坐下后，付檀奕又让她点餐。
    点好了菜，付檀奕和林暮闲聊了很多无关紧要的事情。
    第一道菜上来之后。林暮吃了两口，付檀奕才进入主题：“师妹，我还是要跟你道歉。毕竟吴律师是我们律所的人，是我管理疏忽才导致你差点被窃取机密资料。”
    “说到这个，师哥，她还是吴律师吗？”林暮奇怪，律协的处理结果已经发下去了啊。
    “你说的对，现在已经不能称呼她为律师了，应该称呼她为吴媛。”付檀奕笑容云淡风轻，似乎一点都不在乎，“师妹放心，她做了这种事情，已经被律所除名了，她以后都不会有可能再在法律界做下去了。”
    但女性天生的八卦感让林暮觉得他并不像表面上那样云淡风轻。文新学堂
    她问付檀奕：“师哥，孙总的案子其实问题不大，你当时为什么和孙总闹掰了？是不是因为吴媛？”
    “吴媛以前是我的助理，后来转正做了律师独立接案子。”付檀奕故事课堂开课了：“她很有正义感，从做我的助理开始就一直是这样的。你还记得那个时候有一个案子，当事人姓杨，他们一家被一个诈骗团伙骗的血本无归，这个案子当时还挺轰动的，他们找了很多家律所，但是没有一家律所愿意接。”
    林暮从夏蓁的记忆里找到了：“我记得这个案子当时是师哥你接的，我还很佩服你呢。一般没有人会接这种案子。又累又没有钱，出力不讨好，诈骗团伙有一个完备的法务系统，他们的每一步都是没有任何法律上的问题的，你很难找到他们的把柄。这些就不说了，最关键的是，诈骗团伙他们游走于法律的边缘，一旦有人愿意出头，他们会往死里打击这个人。”
    “这个案子其实是吴媛接的。”付檀奕记起当年：“那是她刚刚转正之后的第一个案子，她还是个小姑娘，对这些事情都还不了解，凭着一腔孤勇就敢接。”
    “她没有经验，所以你帮助了她。”林暮八卦道：“你该不会是喜欢她吧？才愿意替她去打这么棘手的案子。”
    付檀奕纠正林暮：“我对她是欣赏。”
    “欣赏她身上的正义感？”正义感是林暮在吴媛身上感受最强烈的。
    “是的。”付檀奕点头承认：“她很像是当年的我们，那个刚刚步入法学院的我们。”
    “那个时候……”林暮喝了一口红酒，“那时候的我们，满心都是公平正义，一心想着要用我们的所学去荡平世间所有不公。”
    “是啊。”付檀奕很怀念自己的学生生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们就不再关心公平正义，或者说，不再把公平正义放在第一位了，而是关心怎么才能拿下客户，满心都是输赢了。”
    “从毕业之后转正工作开始的吧。”林暮放下叉子，“社会和校园那个象牙塔是不一样的，我们以为自己是法律人，是社会正义的使者，可是实际上，我们只是拿人钱财为人争辩的律师而已。”
    “所以我最开始挺欣赏吴媛的，她在社会的打磨下，并没有磨平自己的棱角，反而是依旧满腔热血和公平正义。”付檀奕示意林暮接着吃，他也边吃边讲着：“孙总那个事情我并不是太了解，我那个时候已经当了律所主任，这个客户是交给吴媛负责了。有一天吴媛跑到办公室，告诉我孙总在售卖没有用的假保健品。骗了很多老人，骗了很多钱。”
    林暮接起了下面的故事：“所以后来孙总提出解约，你并没有挽留他，因为你很欣赏的那个坚持公平和正义的吴媛和他有很大矛盾。”
    “也不全是因为此，孙总确实太颐指气使了。那天我心情挺不好的，孙总告诉我，他和吴媛，我只能留一个。我告诉他我不会无缘无故炒掉律所的律师。”付檀奕没有再往下说，但接下来的结果显而易见，孙总一怒之下把君合律师事务所炒了。
    林暮吃了一口牛排，咽下去，道：“师哥，你太惯着吴媛了，你以为你在保护她身上的正义感，但实际上她身上的正义感是一种极其浅薄的正义感，她总以为自己是法官，可实际上我们都只是律师，要为自己的当事人服务。即使我们的当事人是犯罪嫌疑人，我们也要为他做辩护。”
    她不满：“她凭借着自己的喜好和第一印象，就简单地判断了受害者和施害人。但实际上，保健品的案子，孙总有问题，老人们也确实有问题。这个案子并不存在谁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谁是完完全全的施害者。”
第264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说的对，其实我也知道很多案子并不存在完完全全的受害者和施害者，我也知道吴媛有的时候很浅薄。但是她是我见到的第一个，做律师这么多年了，依然保持着像在校园时候那种简单的正义感的人。”付檀奕说出了自己最终的目的：“师妹，我知道吴媛侵害了你的权利，你可以对她继续追责。但是我请求你放她一马，她这辈子都不会再从事跟法律相关的职业了。”
    “可以啊。”林暮答应得很痛快，答应完甚至还又吃了一口牛排。
    她好几口都吃完了，付檀奕才问她：“你怎么如此干脆？”
    “得饶人处且饶人，我和她也没有什么不死不休的矛盾。她想要窃取我们公司的资料，也并不是想要以此来谋利，只是在维护她心中的公平正义罢了。”在这件事情上，吴媛已经得到了律协给她的惩罚，林暮是乐于给付檀奕一个面子的。
    “谢谢你，师妹。”付檀奕举杯，和林暮碰了碰杯。
    “师哥，我还有一个问题，之前那个保健品的纠纷案，他们突然提出了我们可能涉嫌传销这个方法，是你教给他们的吗？”蒋士彬一直坚称这是付檀奕教给那些老人的，但是林暮一直不相信付檀奕会做出这样没有职业道德的事情来。
    付檀奕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林暮的问题，反而道：“吴媛是我引以为傲的最好的助理，她学习东西很快。”
    “我就知道，这样不按常理出牌的方法是师哥的手笔，但师哥是一个遵守职业道德和职业规范的人，肯定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林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
    “师哥，我们在讨论公平正义。如果按照吴媛那个简单的公平正义来看，那些看起来像是做错了的人，他们都不应该找的到律师，这对他们来说不公平。”林暮笑了笑：“所以我觉得我们也是在维护公平正义，更大范围意义上的公平正义。”
    “我当然明白，吴媛的想法太浅薄，她有时候也会指责我在为坏人辩护。可是实际上我并不是在为‘坏’辩护，我是在为‘人’辩护。”付檀奕抿了抿嘴唇，“是我没有教会她，她从到律所来做我的助理，就一直把我当做她的老师。但是我也没有教会她这些，导致她出了这样大的纰漏。最后离开律师这个行业，这些都是我的问题。”
    “师哥，她自己不愿意成长，不愿意接受现实，这不是你的错。”林暮想起她刚刚来到这个世界做这个职业时候的一些想法，“其实我也迷茫过，如果我的当事人是有问题的，我还该不该为他辩护。后来我看到美国著名的刑事辩护律师德肖微茨说过一句话，我们选择为面临死刑或者长期监禁的人辩护，并不代表我们同情这些杀人犯、强奸犯、抢劫犯或者团伙犯罪。如果说一个杀人犯应当处死，那么就必须经过合法公正的程序剥夺其生命。允许被告享有申辩权利正是正当程序的必然要求，但由于法律知识的缺位，被告往往又不可能独自行使，这就必须求助于具有专业知识的律师们，以协助他们行使他们应有的申辩权利。”
    付檀奕听了林暮的话总结道：“就像是医生挽救罪犯的生命只是支持犯罪的生命权，而不是支持罪犯犯罪一样，我们为被告人辩护也只是支持被告人的申辩权，并不是支持罪恶本身。”
    “师哥，吴媛真应该好好学学你的格局。”林暮开玩笑：“怎么她把你打官司那些手段、方法学了个遍，却一点点都没有学到你的这些格局思想呢？是不是你藏私了，不肯教她？”
    “我是想教她，可惜她自己的价值观过于坚固了。”付檀奕耸耸肩，“我无能为力。”
    “好了，不说这个了，师妹。”付檀奕看林暮菜也吃得差不多了，甜点也上来了，也就换了个话题，“盛超集团这个客户我记得不是你拿下的，是蒋士彬拿下的。那你跟他竞争高级合伙人最后的结果是怎么样的，会不会受这个影响？你们主任有没有提前透一点消息出来？”
    “怎么？师哥。我要是当不了高级合伙人，你想挖我吗？”林暮一眼就看穿了付檀奕的想法。
    付檀奕也不遮掩自己的想法，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啊，律师是一个律师事务所最宝贵的资源。如果你到我们律所来，我保证一定会得到比铭森律师事务所更加高的待遇。”
    “高级合伙人吗？”林暮直接就问了出来，这是夏蓁这一阶段最想得到的职位。
    很遗憾，付檀奕并没有接受林暮的条件：“高级合伙人你不能一来就当，可以在你工作有业绩的一到两年之后，我升你做高级合伙人。但是你的薪酬和待遇一定会比铭森律师事务所更高。”
    林暮心里早有预料，没有那么失望。因为在剧情中夏蓁也确实没有一去就做高级合伙人，“那我再考虑一下吧，师哥。万一我们主任愿意升我做高级合伙人呢。”
    “可以，等你考虑好了，随时找我。”付檀奕说完这件事，甜点也吃的差不多了。
    他和林暮又聊了一会其他的。
    林暮不得不承认，付檀奕是一个很健谈的男人，他说起话来如让人沐春风，特别舒服。比蒋士彬总是一副贱贱的说话样子要令人舒服多了。
    结束了和付檀奕的见面之后，林暮回家好好睡了一觉。
    她以为这个故事该结束了，高凯凡得到了惩罚，她也没有和蒋士彬谈恋爱再闹掰。
    至于到底要不要跳槽去付檀奕的君合律师事务所，这个决定还是交给夏蓁来做。
    晚上，她躺在床上问陈沅芷：“沅芷，这个故事结没结束啊？我可不可以离开了？”
    陈沅芷查看了一下，告诉林暮：“还不行呢，暮暮，主角光环还没有完全消散，大概还剩百分之三十。”
    “那是我还有什么事情没有做到吗？我以为我已经扭转剧情了。”林暮有些失落：“好吧，我在这个世界再待两天，看看后面会怎么样。”
    ：。：
第265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周一，林暮依旧起得很早，早早就到了公司。
    按例今天还是有例会，她心里暗暗有些紧张，不知道今天例会主任会不会宣布究竟是谁可以升任律所的高级合伙人。
    她和蒋士彬坐在一起。两个人对望了一眼，眼中都带着较劲。
    不过他们俩都失望了，今天李主任并没有宣布升任高级合伙人的事情，反而是不疼不痒地说了几个案子和客户。
    例会结束之后，李主任先叫了林暮去办公室。
    “李主任。”林暮坐在李主任的办公室，不知道有什么事情。
    “是这样的，夏蓁，我特别欣赏你，你也是咱们律所唯一一个女性律师坐到了合伙人的位置。”李主任这一开口，林暮心里暗道不好，不知道他又有什么棘手的事情要找自己。
    她只能先道谢“谢谢李主任，您过誉了。”
    李主任点头接着道：“你也知道，律所高级合伙人今年只能升一个人上去，你和蒋律师都很优秀，在今年上半年里面你们一个拿下了明觉集团，一个拿下了盛超集团。”
    说完这些，他站起来，用自己办公室的茶具开始给林暮泡茶了。
    林暮觉得李主任说的这些话对自己有些危险，是不是要让自己先委屈一下，今年先升蒋士彬为高级合伙人，过两年再升自己？
    过了一会，他泡好茶，端给林暮，然后又说道：“我和董事会也是想了又想、斟酌了又斟酌之后才决定，暂时先不升任高级合伙人。作为律所的高级合伙人，你们不仅仅需要有商业价值，更要有社会价值。我这里有一个案子交给你们两个人共同去完成，我们会根据你们的表现来决定究竟是谁升任高级合伙人。”
    他拿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文件夹递给林暮。
    林暮接过文件夹，“主任，您放心，我会尽全力去做的。”
    她离开办公室之后，李主任又叫了蒋士彬去自己的办公室。
    显然，李主任是要说同样的事情。
    蒋士彬从李主任办公室出来之后就径直来到了林暮这里。
    他随手抽过林暮对面的椅子坐下，问她：“案子看过了吗？”
    林暮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来告诉他：“我看完了，这个案子还真挺棘手的。”
    案子的当事人叫刘宏茂，他患有慢粒白血病，这种病需要服用的药物非常昂贵，他发现许多人都买不起。
    在他的了解之下，他从国外买到了一种更加廉价的仿制药物。
    因为不忍心看到病友在昂贵的药价中挣扎，他也会无偿为病友代购这种药物。
    一个月前，他因为这件事情被拘留了，现在在取保候审，罪名是销售假药。
    “他确实触犯了法律。”蒋士彬语气低沉，少见的没有开玩笑，“他从国外代购回来的这种药物，是没有经过国家药监局审批的。我国对药品的管理制度的严格程度，在全世界都是名列前茅的。在我们国家，没有经过药监局审批的药物是被认定为假药的。他从国外代购回来的这个药会被认定为假药，没有任何法律上面的问题。”
    “的确没有任何法律上面的问题，但是我们得帮他。”林暮真心想用律师的所学以及这个身份来帮助刘宏茂，“他代购药物又不是为了谋利，只是想要帮助更多的人活下去，这样的人不应该被判刑，如果他被判了刑，会有很多人对法律、对我们失去信心甚至绝望。”
    “这个案子引起的社会反响挺大的，许多被他帮助过的病友联名上书，希望法院能够无罪判处。”看蒋士彬熟悉样子，应该很早之前就了解过这个案子了。
    他认为：“刘宏茂犯罪确实是犯罪了，但是我们可以为他做减刑辩护，现在社会舆论都是倾向于他这一边的，我认为减刑还是可以达到的。”
    “不，我们要做无罪辩护。”林暮趁着刚才已经查过一些法律条文了，“我国《关于办理危害药品安全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十一条第二款规定，销售少量未经批准进口的国外、境外药品，没有造成他人伤害后果或者延误诊治，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不认为是犯罪。”
    “可刘宏茂是少量吗？他是大量的销售。”蒋士彬早就想过这个办法了，“我们不可能从量上找到突破口，他销售量太多了，绝对不可能根据法律想办法让他认定被为少量的。”
    “我们去找刘宏茂了解一下情况吧。”林暮也只能这样办了，去看看他们能不能提出什么新的证据。
    刘宏茂家庭并不富裕，他们家处在一个老式的筒子楼里。
    林暮敲了敲门。
    开门的男人看起来温厚敦和，“你好，你们是？”
    “你好，我叫夏蓁，是铭森律师事务所的律师，这是我的律师执业证。”林暮把自己早就准备好的律师证递过去。
    蒋士彬也递过自己的律师证，“你好，我叫蒋士斌，也是铭森律师事务所的律师。”
    “你们好，你们就是李主任介绍给我的律师吧，我是刘宏茂。”刘宏茂把他们迎进屋中。
    刘宏茂的家里十分干净整洁，虽然并不富裕，但是很温馨自然。
    “刘先生，您可以跟我们详细地说明一下您代购那种仿制药物的情况吗？”蒋士彬拿出录音笔和笔记本准备记录。
    刘宏茂先是给他们都倒上一杯水，然后开口讲道：“五年前我查出了慢粒白血病，然后加到了一个病友群里，我发现大家对于这种疾病的治疗药物的价格都难以接受，成千上百个人里面，能长期吃得起这种药物的人，十个指头都数的过来。”
    “后来我就上网在很多论坛上面看，也翻墙在外网查，终于查到了外国有一种仿制药物，价格不到国内这种药物的十分之一，但是效果以及成分的相似度能达到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说到这里，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这可真谓是皇天不负有心人，我先是去那个国家给自己买了一些药物，服用了几个疗程，发现确实效果很好，之后我就在病友群里面推荐给了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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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6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但是因为并不是每一个病友都有条件出国去买这种药物，大家就托我去买一些。刚开始人还比较少，后来渐渐的，患这个病的患者都听说了我，我购买的药物量就大了很多，我甚至跟这家药厂都谈好了，他们会给我团购价，价格更加的优惠。”讲完这些，刘宏茂直言：“我知道我这么做是触犯了法律，这么做不好，但是，我想活下去，那么多病友也都想活下去。”
    “如果我只给自己买药物，不帮他们买，他们怎么办呢他们很多人没有条件出国，他们不会外语，也不知道那家药厂的具体位置，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因为吃不起药物而丧命。”他叹气：“我也不求法官能够放了我，我只希望能从轻处理我，我们都是情有可原的，我们想活下去，难道错了吗”
    “您没有做错。”林暮未经思考就这样说道。
    蒋士彬看了她一眼，眼神显然不认同林暮这样说。一个律师不应该轻易告诉自己明明已经触犯了法律的当事人他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林暮想了想，依然那样说：“您没有做错，刘先生。”
    “这些年，靠着这个药物，很多病友他们都能生存质量很高地存活下来。”说到这里，刘宏茂又有些忧郁，她问林暮和蒋士彬：“法官会给我判刑吗我会判几年如果我判刑了，谁去为病友代购这些药物呢他们该怎么办我又该怎么办”
    “刘先生，您放心，我会尽我所能去为您进行无罪辩护。”林暮不敢保证一定能让刘宏茂被判无罪，但是她一定会尽自己的所有能力去想办法达成这个结果。
    刘宏茂勉强笑了笑：“谢谢你，夏律师。”
    他并不相信自己真的能够被判无罪。
    “刘先生，您的银行流水，以及您这些年和那边药厂沟通的各种凭证、您购买药物的发票一类的凭证都还留存吗”蒋士彬开始取证了。
    “当然，我都留着。”刘宏茂打开茶几下面的一个抽屉拿出一沓发票来，那是外国药厂开给他的发票，“这些我都整理得好好的留了下来，我一是要向那些信任我、让我帮忙代购药物的病友们证明我确实是从外国药厂购买的这种仿制药物，还有就是要告诉他们我没有赚任何的差价，是无偿帮他们代购的。”
    “这太好了。”林暮翻看着那些发票，她问刘宏茂：“刘先生就可以先拿给我们吗我们想去复印一份。”
    “当然可以。”刘宏茂一口答应下来。
    接着林暮和蒋士彬又进行了一系列的取证，结束后，二人回到了公司。
    蒋士彬和林暮一起做着案件的准备工作，“这个案件的社会影响比较大，过两天会举行公证会，我们要在公证会之前，把我们想要使用的策略想好。”
    林暮有了一个想法：“当然，我今天在刘先生那里看到了他的这些购物发票以及他和印度那边公司的人联系的各种凭证。我认为我们可以不把重点放在量是大还是小，能否构成犯罪的问题上。我们可以向法院证明刘先生并不是销售行为，只是一种无偿的代购。”
    蒋士彬赞同林暮：“你这个想法可以，我重点查一下相关法律条文，公证会上我们就按照这个想法为刘宏茂进行辩护。”
    林暮正跟蒋士彬聊这个案子聊得好的时候，她的新助理小雷进来了，“夏蓁姐，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您的客户钱觉钱总在会客室等您。”
    “他有预约吗”林暮不记得他跟钱觉约了今天见面。
    小雷回答：“他没有预约，是直接来的，似乎挺着急。”
    “好吧。”林暮起身，“谁让他是客户呢，没有预约我也得去啊，那就先麻烦蒋律师处理一下这里的事情了。”
    “你放心去吧。”蒋士彬目光专注盯着一堆法律条文。
    到会客室里，林暮看到钱觉没有很闲适地坐着，反而焦虑地站在窗前，“钱总，您好，不好意思让您久等了，您遇到什么事情了吗”
    “我要告秋水影视”钱觉声音气愤。
    “秋水影视”林暮努力地回想，也想不起来这个公司和明觉集团有什么过节。
    钱觉告诉林暮：“我们明觉集团旗下有一个影视公司，有一个王牌综艺叫做我家那些事，秋水影视居然盗用了我们到这个王牌综艺，从名称到整个综艺的流程设计，一模一样”
    林暮听完，放下心来，并不是什么棘手的案子，“您公司这个综艺的版权登记，您带来了吗只要版权登记没有问题，这个案子我们告他们侵权稳赢。”
    “问题就出在这了，当时的版权登记应该是出现了笔误，年限登记的有问题，所以导致秋水影视公司才会如此肆无忌惮地使用我们的王牌综艺。”钱觉越说越激动。
    林暮略一思索：“您放心，这个我会去收集证据，从当年的第三方报道以及您的综艺的设计者那里得到证据。”
    她宽慰钱觉，“既然秋水影视公司侵权，违反了法律，那我们就一定可以找到证据可以告倒他们。法网恢恢，是他们做错了，他们一定会得到惩罚的。”
    钱觉听林暮这样说，心里舒服多了，“那就拜托你了，夏律师。”
    送走钱觉，林暮新助理小雷主动请缨：“夏蓁姐，这个案件的取证，我去帮你做吧。”
    “怎么了”林暮以为小雷是刚到公司来，急于出头，于是给他讲道理：“你刚到公司来，对于这些取证这一类的流程还不是很熟练，我先带你做几次，之后你再独立进行，好吗而且，侵权案的取证很细致也很麻烦，还是我先带你吧。”
    “不是，夏蓁姐，我不是这个意思。”小雷见林暮误解了他的意思，急得脸都有些泛红，“现在整个律所都知道李主任在看您和蒋律师在刘宏茂案上的表现，所以我想尽量不要让您分神，以防影响了您升任高级合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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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笑：“原来是这样啊，你不用担心，不管我和蒋律师在争什么高级合伙人也好，不管我接手了一个多么众人瞩目的案子也好，这些都不能成为我不用心对待我的客户以及我代理的案件的理由。”
    小雷解释：“我是想着事有轻重缓急，您这个刘宏茂的案子不是更加的要紧也重要一些吗？”
    林暮对小雷温和地笑了笑，她告诉小雷：“不能这样区分，我们不能说哪个案子是更要紧的，哪个案子是不要紧的。对于当事人来说，他委托我们打的案子都是天大的事，都需要我们全力以赴地去对待。”
    “我明白了，夏蓁姐，是我想错了。”小雷很虚心受教。
    林暮也不是在责怪他：“我还要谢谢你这么为我着想呢。”
    就这样林暮同时处理着两个案子，每天忙得就差连睡觉都没有时间了。
    刘宏茂案子的公证会先开始了。
    当真的坐在那个大会议室里，林暮心里特别紧张，她暗暗下定决心，今天一定好好表现，她今天做的这些事情，说的这些话，影响着刘宏茂的未来是否会在监狱中度过。
    一个德高望重的法官率先开口：“我认为刘宏茂先生损害了我国药企的利益，同时，这种售卖假药的行为违反了法律，应该受到应有的惩罚。”
    “可是刘宏茂先生是为了救人，他在保护那些病有几千名甚至上万名病友的生命健康权，情有可原。”负责办案的警官很了解刘宏茂的事情，也很同情刘宏茂。
    “法不容情。”一个法学教授又开口了：“法律就是法律，我们制定了法律就要遵守法律，不能轻易开这个口子，如果开了这个口子，那是不是说所有保护生命健康权的事情都可以违反法律？而且药企的利益又有谁来维护呢？如果大家都想办法去购买外国的廉价仿制药物，那么药企赚不到钱，他用什么资金去去研发新药去生产呢？从大的层面上来讲，这是危害了未来更多人的生命健康权。”
    “刘宏茂先生涉嫌售卖假药，确确实实违反了我国的法律，违反了我国药品管理相关法规。”另一个法学教授说道：“我们不能因为他的出发点是好的，就允许他违反法律。”
    林暮面带微笑，认真地倾听完了每一位专家的意见，然后才开口：“作为刘宏茂先生的律师，我想要说明一点。刘宏茂先生被指控售卖假药，我认为这是不严谨的，刘宏茂先生的行为并不构成销售行为。刘洪茂先生早就加入了病友群和病友交流各种药物以及病情发展相关的情况。他自己己服用了仿制药物之后，觉得效果不错，才在群里进行了推荐。最重要的是，他不是中介，刘宏茂先生并没有通过仿制药物进行谋利，他是完全无偿地替病友代购药物。这绝对不是销售行为。”
    蒋士彬默契接道：“《最高人民法院、最高人民检察院关于办理危害药品安全刑事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六条第二款规定，医疗机构、医疗机构工作人员明知是假药、劣药而有偿提供给他人使用，或者为出售而购买、储存的行为，应当认定为刑法第一百四十一条、第一百四十二条规定的‘销售’。”
    林暮进行了说明：“因此，构成销售药品，必须有两个条件：一是药品的销售方，二是有偿。刘宏茂先生并不是药品的销售方，他更不是有偿代购这种药物，所以我们认为并不构成销售行为。”江苏文学网
    蒋士彬和林暮对视一眼，又说：“同样，依据这个《解释》第十一条第二款规定，销售少量未经批准进口的国外、境外药品，没有造成他人伤害后果或者延误诊治，情节显著轻微危害不大的，不认为是犯罪。”
    林暮又默契地解释说明：“刘宏茂的行为并没有侵犯他人的生命权和健康权。服用刘宏茂帮忙购买的药品的病友，身体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延续了生命。因此，刘宏茂的行为不构成犯罪。”
    一个律师站出来质疑林暮和蒋士彬：“按照你们这个说法，只要我不是谋利，只要药物没有问题，我就可以随便从国外进口不被我国认可的药物了？那我国药企的利益又有什么法律来保障呢？长此以往，会形成一个恶性循环的。这就是我国法律为什么不允许这种行为的原因。”
    接着就是围绕法律开始了很长时间的讨论。
    最后，把每个人都吵的头嗡嗡直疼，也没个结果。
    这次就这样先结束了，林暮和蒋士彬还要着手准备下一次公证会。
    而林暮还得为钱总的案子做准备。
    她几乎是马不停蹄跑了三天才拿到了之前综艺节目版权登记出现问题的作者的公证，以及第三方报道的佐证。
    李主任也知道林暮同时处理这两个极其重要的案子，他来找林暮：“夏律师，明觉集团的版权纠纷案，我让律所的其他律师帮你处理一下。我看你的前期准备也做的差不多了，上庭的事情就让其他律师去吧，你专心负责刘宏茂那个案子。”
    “不行的。李主任，这个案子还有一些问题。”林暮想都没想就拒绝了，她倒不是怕其他律师和她抢功，是这个案子真的还有其他问题。
    “还有什么问题吗？我看你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版权纠纷案我们律所很有经验的。而且你放心，我会交给咱们律所对于版权纠纷最有经验的律师，我也会亲自盯着。你不用担心会在钱总那里交代不过去，我会亲自去跟钱总解释。”李主任想的很周全，几乎已经涵盖了所有问题。
    “我倒不是担心这些，主任。”林暮想了想，还是如实相告：“这个案子我不准备告秋水影视公司，我要告的是他的总裁杜玉山。”
    李主任反对：“夏蓁，这类案子哪有告个人的啊？”
    林暮向他说明自己的理由：“主任，据我调查，秋水影视公司就是杜玉山为了逃避法律责任而特意注册的。公司的账面上根本没有钱，就算我们告赢了，他们也不可能执行赔偿条款的。”
第268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知道你告个人，也就是告杜玉山意味着什么吗？”李主任目光灼灼。
    “我知道。”林暮当然知道这意味着她为此要做很多事情，“我们要通过工商查询、法定代表人、股东威信公证、电话密访公证，还要找到很多相关案例和法理支持。”
    “你想清楚了？”李主任身体前倾。
    “当然。”林暮早就想好了，“主任，我们作为律师，不就是要为自己的当事人争取最大的权益吗？”
    她想到这个案子，觉得任重而道远，“我们所有的法律工作者都有一个共识，那就是执行难，尤其是面对像杜玉山这样懂法的无赖。好不容易一审二审打完官司了，好不容易打赢了，可那个胜诉判决并不能给当事人带来实质性的什么。杜玉山注册秋水影视就是为了应付这样的判决，法院判决下来的赔偿条款并不能在秋水影视得到执行，因为秋水影视的账面上没有一分钱。各方当事人执行异议执行复议一封又一封下来，到时候，别说一年半载了，拖个三年五载的都很有可能拿不到钱。”
    李主任很理解，这是他们共同的无奈，一个案子律师竭尽心力打了一两年，好不容易胜诉了，可是赔偿条款却得不到执行，“那刘宏茂的案子，你可能就要多交给蒋士彬律师做一些了。董事会选高级合伙人的时候，你很有可能会不占优势。”
    “我们是搭档嘛，一个案子，难免会有人多做一些，少做一些的。至于董事会的想法，我也没有办法左右。我不能因为要晋升高级合伙人而耽误了手上其他客户的案子。”林暮想得开。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李主任也尊重手底下律师的想法。
    这接下来的一个月，林暮和蒋士彬都在各自奔忙。
    蒋士彬指导刘宏茂的病友为他撰写了请愿书。
    林暮在为刘宏茂的案子继续查找法条的同时，也在马不停蹄地为钱总的案子奔波。
    不久，第二次公证会开始了。
    公证会邀请了不少著名的审判长、法官、法学家、法学教授、律师、警察、检察官。彩虹文学网
    大家又陷入了争论。
    林暮和蒋士彬依然坚称刘宏茂的行为并不构成销售行为。
    一位检察官质疑：“我认为，只要是向外界提供产品或者服务，就已经构成了销售行为。刘洪茂帮病友代购药物，病友给他钱，他给病友提供药物，不管他有没有谋利，我都认为这是一种销售行为。再者说，难道不以谋利为目的，就可以违反法律了吗，就可以随意进口假药了吗？”
    一位法学家支持这位检察官的看法：“根据我国《药品管理法》第四十八条第三款第（二）项规定，依照该法必须批准而未经批准生产、进口，或者依照该法必须检验而未经检验即销售的药品，以假药论处。就按照夏律师和蒋律师的看法，刘洪茂并不属于销售行为，但是向他提供仿制药物的外国公司属于销售行为。这一点，你们是否承认？”
    “这一点我们承认。”蒋士彬不否认这一点，他和林暮提供给大家的刘宏茂和外国公司的联系记录里面可以显示外国公司是知道刘宏茂将这些药物转卖给了本国的病友的，并且外国公司会直接向本国的病友邮寄这种药物。
    那位法学家接着说道：“那好，根据《关于办理危害药品安全刑事案件若干问题的解释》第八条第（一）项规定，明知他人生产销售假药而提供账号的，以共同犯罪论处，刘宏茂提供银行账户的行为构成外国销售假药的共犯。”
    “不。”林暮反应飞快，“刘宏茂先生提供的银行账户，是应病友要求开的，并不是外国公司要求刘洪茂先生开的，刘洪茂先生也并没有因此跟外国公司谋利，赚中介钱。这个账户主要是收集病友的购药款，转给外国公司，是刘宏茂先生为病友提供购药服务的。这是作为慢粒白血病患者的求药群体购买药品行为整体中的组成行为，是买方行为，不是卖方行为。”
    审判长这时候开口了：“那么问题又回到了原点。我想请问蒋律师和夏律师，你们始终坚称刘洪茂先生的行为不犯构成违法，是否在你们的意见中，只要不以谋利为目的的为国内他人购买大量假药的行为，就不属于违法呢？在你们的意见中，我们国家的《药品管理法》是否只是一纸空文？”
    “审判长，我们绝对没有藐视国家《药品管理法》的任何意思。”蒋士彬组织了一下语言，“刘宏茂先生确实违反了国家的《药品管理法》，但绝不构成犯罪的程度，他的出发点是要保障千千万万名病友的生命健康权，我认为生命健康权是一个人最大的权利。所以我希望请求各位考虑酌情处理。”
    “法不容情，不管他的出发点是什么，违法了就是违法了，难道在蒋律师的心中，只要以保障生命健康权为目的，换句话说，只要以活下去为目的做任何事情都不违法吗？”一个法学教授很不认同蒋士彬的看法。
    “我们作为法律人当然明白法不容情，法律不容挑战，但我认为法外有情。”刚才林暮和蒋士彬已经说完了他们在法律上的辩护，现在从感情上说了，“我们的司法理念是司法为民，而刘宏茂先生的行为确实是在为千万名慢粒白血病患者而服务。司法为民，刘洪茂先生便是民，千千万万名慢粒白血病患者更是民。”
    她的声音掷地有声：“如果认定刘宏茂的行为构成犯罪，将背离刑事司法应有的价值观。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理念是政法工作的指导思想。我们认为司法的原则和宗旨就是以人为本，保障人权。在公民的人身权益中，最大的权利是生命权。我们办案的宗旨就是要体现保障人权，尤其是要保障人的生命健康权。我认为刘宏茂先生的行为类似于紧急避险，为了挽救几千名买不起昂贵药品的白血病人的生命，不得已违反我国药品管理法规，实施了违法行为。”
第269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们更加认为这种违法行为是一种无奈之举，他确实损害了小部分人的利益，但保障了更多人的生命健康权。”蒋士彬目光恳切：“所以我拜托今天在座的诸位是不是能够对刘宏茂先生网开一面，他并没有造成任何严重的后果，相反他带来的是积极正面的效果。”
    林暮举起蒋士彬早就准备好的情愿书，“各位前辈请看，这是刘宏茂先生帮助过的病友为他撰写的请愿书。他挽救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如果我们要把他送到大牢里面去，那是不是会要民众对我们的司法寒心？”
    “为众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冻毙于风雪。”她语气殷切：“如果我们一直以来学习的法律是要我们将这样一个人送到大牢里面去，那么我们怎么能要求民众对我们的司法抱有信心呢？以后在我们的社会中，又是否还会有这样一个人愿意站起来，愿意承担着风险，为大家的生命健康权而努力？”
    “刘洪茂先生就是那个为众人抱薪者，而我们却要将他冻毙于风雪吗？”蒋士彬眼睛里亮晶晶的，带了泪光，“我们司法的目的就是要让民众发展的更好，刘洪茂先生确确实实让慢粒白血病患者生存得更好了，为什么我们要将这样一个人送上法庭？”
    众人都沉默了。
    刘宏茂一直是温和敦厚的，不管别人怎样攻击他，或者是替他说话，他都一言不发地坐在那里。面上带着浅浅的微笑。
    直到现在，他才说了在这个公证会上的第一句话：“我知道我触犯了法律，我只希望看在我出发点是好的的份上，请求大家对我从轻处理。我只是希望我自己还有那些买不起昂贵药物的病友能活下去。”
    最终，公证会的结果是对刘宏茂进行不起诉处理。
    林暮松了一口气，这是最好的结果了。
    她和蒋士彬一起把刘宏茂送回了家中。
    从刘宏茂家里出来，下午的阳光并不是很刺眼，温暖舒适地撒在林暮和蒋士彬两个人身上。
    “祝贺我们！”林暮冲蒋士彬江湖气地挑了一下眉毛。
    “祝贺我们。”蒋士彬拍了拍林暮的肩膀。
    这边处理完了，钱总那个案子也快开庭了。
    钱总的案子出人意料的引起的社会反响还挺大的，因为这种案子少有告个人的，并且林暮将执行难这个问题挑到了明面上来。
    因为她准备得特别充分，这个案子最终判了钱总赢，并且判决书很快就会下来，钱总要求的赔偿条款法院也都同意了。
    钱总心情不错，来找林暮感谢她，“谢谢你，夏律师。你先是替我避免了家产纷争，又帮我打赢了版权纠纷的案子，帮我保全了最大的权益。”热点书库
    “您过奖了，这是我应该做的。”林暮微微颔首，示意自己的助理给钱总倒上咖啡，她心里满足感特别强，原来这就是工作带给人的幸福。
    钱总看了一眼林暮的助理，小雷心领神会地退了出去，钱总才跟林暮说道：“夏律师，要不要考虑来我的公司给我做法务，并且给我做私人法律顾问。我会付你比在铭森律师事务所更高的薪酬，你想要什么待遇都可以跟我提。”
    “钱总，您真是太抬举我了。”林暮没想到他居然是来挖自己的，“我享受在律所工作，因为在律所工作我可以接不同的案子，可以去帮助不同的人。如果给您做了公司的法务，那我的工作会变得单一很多，这和我的职业追求并不相符。”
    “那夏律师有没有考虑过自己开律所呢？”钱总换了个思路，“你现在在律师事务所工作，不管是在哪个律师事务所，不管是做合伙人还是高级合伙人，就算做到了执行合伙人，你依旧要和律所分成。但是如果你自己开律所的话，整个情况就会好很多，你不必再受制于人，钱赚的会更多，工作也会更加的自由。”
    “自己开律所？”林暮还真没想过，“钱总，我个人的资金并不足以支撑我开一家律所，而且开一家律所非常麻烦，可能也是我太懒了吧，我还没有想过这个事情。”
    “夏律师，我很欣赏你。资金不够，我可以帮忙，至于那些程序上面的事情，我也可以帮忙。我很想做你律所的股东，因为我觉得你开律所一定会很成功。”钱总喝了一口咖啡，气定神闲道：“我说这些话不是在恭维你，我是个生意人。所有能赚钱的项目我都喜欢插一脚，我觉得你可以的，夏律师。”
    林暮没想到钱总对自己的评价还挺高：“谢谢你，钱总，谢谢你这么看得起我，我考虑一下，过两天再给您答复好吗？”
    钱总爽快答应：“可以的，夏律师，你好好考虑一下。我是真心觉得你不应该一直屈居于人下，你应该自己开一间律所。像你这样不怕麻烦、真心为客户着想、为客户争取最大利益的律师，我很欣赏，我觉得你能做成大事。”
    送走了钱总，林暮开始认真思考这件事情。
    如果可以有一间自己的律所，自己为自己工作，那肯定是再好不过的。
    不过具体这件事情还是要看夏蓁怎么做决定，林暮也不好替她做决定。
    周一开例会的时候，李主任宣布了决定：“根据我和董事会的再三商议、审慎决定，最终我们决定今年破格提拔两位高级合伙人，就是我们的夏蓁律所和蒋士彬律师。两位律师在刘宏茂一案上的表现都非常好，尤其是蒋士彬律所准备的请愿书。并且，蒋士彬律师拿下了盛超集团这个大客户，夏蓁律师也拿下了明觉集团这个大客户。在明觉集团告秋水影视侵权一案上，夏蓁处理得特别到位，引起了很好的社会反响。”
    众人鼓掌。
    终于坐在了高级合伙人的位置上，林暮却没有如自己料想的那样特别激动。
    她还在纠结钱总提供给她的这个机会，她担心自己的等待会让这个机会消逝。
    还好，在林暮纠结怕任务结束太晚，夏蓁回来会耽误这件事的时候，陈沅芷给她带来了一个好消息：“暮暮，任务结束了。”
第270章 漂亮姐姐之律政俏佳人（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终于结束了，原来当上高级合伙人，任务就可以结束了。”林暮在这个世界处理各种官司可真是烧脑啊，脑细胞死了好多呢。
    “是啊，在原剧情里，夏蓁没有当上高级合伙人，她当时直接跳槽去了君合律师事务所。现在你当上了高级合伙人，也没有选择跳槽，这就是彻底扭转了剧情，所以任务完成啦。”陈沅芷笑着祝贺林暮：“恭喜你啊，又成功完成一个任务。”
    “那我们今天晚上就赶紧走吧。”林暮想让夏蓁赶紧回来自己做决定。
    “没问题，你别忘了跟这个世界的人物告一下别。”陈沅芷知道林暮有这个习惯。
    林暮中午约蒋士彬一起吃饭。
    “夏蓁，我们认识三十多年了，从幼儿园开始我们就在一起玩了，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是不是答应了钱总去他公司做法务？”蒋士彬停下筷子，很关心这个问题。
    林暮摇头否认：“没有啊，我不喜欢去公司做法务，我还是喜欢在律所工作，这样子可以接很多不同的案子，每天都有新的挑战。这才是我想要的生活。”
    蒋士彬有些不痛快，眉头微皱，“别骗我了好吗，我们认识这么多年了，你到最后连句实话都不跟我透。钱总明明对你这次的版权纠纷案那么满意，但是他没有把他很多其他的法律业务交给咱们律所。难道不是你答应他要去给他做法务，他才会这样吗？”
    “还真不是。”林暮笑了笑，又拣了一筷子菜，“没准他是看上其他律师了呢。”
    “我没有在和你开玩笑。”蒋士彬手中微微用力，将高脚杯掷在桌上，发出一声清脆的玻璃碰撞声，“钱总现在对你满意得不得了，怎么可能换律师？现在律所都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你要跳槽。你到底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总得跟我说一声吧。还是说我们认识的三十多年，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你连句真话都不肯跟我说。”
    林暮看蒋士彬走心了，放下筷子。双臂拄在桌子上，也很郑重地告诉他：“好，蒋士彬，既然你说我们认识了三十多年，确实，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信任你。所以我愿意告诉你，钱总想投资，让我自己开一家律所。”
    “让你自己开一家律所。”蒋士彬体会了一下这句话的意思，然后果断举起酒杯要和林暮碰杯，“喂，这是好事，应该告诉我的啊，我们一起。”
    “一起？”林暮显然没有想到蒋士彬是这样的反应，和蒋士彬碰杯的手都迟缓了许多。
    “怎么？你不愿意和我一起吗？我们一起利用我们的人脉资源和这些年积攒下来的一些财富，再加上钱总的投资，开一家律所，一定会发展得很不错的。”蒋士彬都开始嘴角挂着笑意畅想未来了。
    林暮感到奇怪：“我就是没想到你刚刚升任高级合伙人，怎么居然会想着要离开律所，自己开一家律所，这很辛苦的。”
    “给自己打工总比给别人打工来的更舒心。”蒋士彬心情很好，还给林暮拣了一筷子菜，“多吃点。我就是觉得咱们两个在同一个律所总是陷入竞争关系，我很不喜欢这样。如果我们合作的话，我们一定是最佳拍档，所向披靡，竞争就是在进行无谓的浪费。”
    “我考虑一下，过两天答复你，因为我自己都还没有想好是不是要离开律所呢。”林暮准备把这个问题留给夏蓁。
    晚上，她又约了付檀奕一起吃饭。
    付檀奕在后面的刘洪茂案的公证会上，帮林暮和蒋士彬说了不少话。
    “谢谢你，师哥。”林暮首先敬进了付檀奕一杯酒。
    付檀奕喝完了那杯酒：“应该是我先干为敬，师哥还得谢谢你愿意放吴媛一马。”
    “公证会上，我真的很感谢师哥。”林暮和蒋士彬在公证会上基本上是比较孤立无援的，多亏了付檀奕支持他们。
    付檀奕并没有接受林暮的感谢：“公证会上不是我帮你，而是我本来就那么想的。”101中文网
    他一歪头，再次举杯，神情中带着些俏皮，“为了我们的正义，干杯！”
    林暮也被逗笑了，付檀奕还记得上次他们一起讨论正义的情形。
    这顿饭吃的依旧很愉快，付檀奕是一个健谈并且会找话题的人。
    吃完饭后，付檀奕送林暮回家。
    在楼下，林暮冲他笑笑，然后挥手：“再见，师哥。”
    “再见。”付檀奕并不明白林暮这句再见的意思，就像每一个位面里面林暮郑重告过别的那些人一样，他们都不明白那句“再见”的意思。
    晚上，躺在床上，林暮告诉陈沅芷：“走吧。”
    再一睁眼，她就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林暮等待着这个位面的总结文件，她特别想知道夏蓁最后是作何选择的，她的职业生涯以及她的人生轨迹到底会怎么走？
    过了一会，陈沅芷拿着文件夹进来递给林暮。
    林暮着急又期待地翻开。
    任务评级是一级，不过她并不关心这个。
    她匆匆忙忙往后又翻了一页，夏蓁最终还是选择了和蒋士彬一起合伙自己开律所，他们的律所很成功，上升速度也很快。
    夏蓁一直是独身，并没有结婚，把所有精力都贡献给了工作，而工作也充分回报给了她。
    有意思的是，蒋士彬也一直没有结婚，两个人真的成为了律界的最佳拍档。
    这个结局还挺圆满的，夏蓁的事业最终走到了巅峰。
    林暮回家休息了一周。整理了一下，把这个世界的经历写成故事，然后就准备下一周的工作了。
    陈沅芷帮林暮翻找着，问她：“你这次想做个什么样的任务，去什么样的外面呢？”
    林暮略一思考：“最好还是现代位面吧，我对上次那个玄幻心有余悸。”
    陈沅芷用手点了点屏幕：“那就是这个任务了，闭眼吧，暮暮，我们准备开启下一个的世界。”
    在一睁眼，林暮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
    夏蓁的床也很柔软很大，但这个世界女主角的床和夏蓁的并不一样并，不应该仅仅用柔软和大来形容，更贴切的词语是浮夸。
第271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张床真的很浮夸，床帐层层叠叠的，不知道用了多少蕾丝和纱幔，床头嵌着珍珠和钻石，一看就不像是水货，泛着莹莹的光芒。被子上面也尽是些蕾丝装饰和刺绣花纹。
    林暮对这个世界越发好奇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故事。就算是之前天帝的女儿——神仙公主若璃，她的床帐已经足够美了，但也没有如此浮夸。
    她闭上眼睛，让陈沅芷把剧情发给她。
    剧情又是一篇标准的霸道总裁文。
    林暮现在看到霸道总裁文都心有余悸，之前那个位面真假千金好霸道总裁，结果最后她被拐卖到深山老林里面去，开启荒野求生模式了。
    也不知道这次会遇到什么奇葩的事情。
    女主角叫白清清，这个名字真的……林暮想了很久也没有找到很恰当的词语来形容吐槽。
    男主角叫厉北爵，标准的霸道总裁的名字。
    霸道总裁文的标配恶毒女二叫邓潇潇。
    剧情也略显俗套。
    白清清在一次车祸中救了男主角厉北爵。
    厉北爵那次独自开车，在高速公路上的时候和一辆大货车相撞，他的车侧翻，整个人卡在安全带和座位之间。
    他半昏迷的时候，女主角白清清把安全带帮他解开，努力把他拖了出来，但是白清清也因此后背被砸了一下，留下了一条疤痕。
    当时厉北爵和白清清都被送到医院，白清清伤势较轻，醒来之后就独自悄悄离开了厉北爵，一直在找白清清。
    而邓潇潇听说了这件事情之后，就把自己后背弄伤，假装自己是救厉北爵的那个人。
    你没有办法解释为什么高速公路上出现了这么严重的车祸，没有一辆车相帮，只有女主角发现了。
    这就是霸总文吧。
    接下来的故事脉络就很清楚了，邓潇潇假装自己是救了历北爵的女孩，厉北爵就爱上了邓潇潇，觉得邓潇潇真是清纯不做作的好姑娘，他身边的所有女人都想方设法的接近他，而只有邓潇潇救了他之后却不告而别。
    白家和厉家是世交，白清清的父母和历北爵的父母要求两人联姻。
    厉北爵因此没有办法娶邓潇潇，他非常讨厌白清清，而白清清很喜欢历北爵。
    你也很难解释为什么白清清很喜欢厉北爵，但是却不告诉厉北爵是她救了他。
    哦，对了，白清清说了，她不想用这种事情来要挟厉北爵，她觉得厉北爵没有认出自己来，自己也不愿意用这件事情去要挟厉北爵、去强求爱情。
    你可以不去要挟，也可以不去强求，但是有人占了你的这件事情去强求、去要挟厉北爵，你为什么不说出这件事情的真相呢？
    这就是霸道总裁文为了误会而强行制造的误会吧。
    明明两句话就能解释清楚的事情，非要来来回回折腾好几年，洋洋洒洒能写上一本上百万字甚至上千万字的。
    白清清成了厉北爵的未婚妻，但厉北爵喜欢邓潇潇。
    三角恋的关系里面，厉北爵对白清清冷酷无情。
    后来厉北爵和白清清结婚了，他又因为邓潇潇得了肾衰竭，要求白清清给邓潇潇换肾。备用站
    当然其中不乏邓潇潇各种陷害白清清，可白清清就是不辩解，就是不辩解，一副清高到底的样子。
    不过，看到换肾，林暮担心地捂好自己的肾。
    不会吧，自己可不想把肾换给别人啊，有什么样的爱情能比得上一个肾呀？
    爱情诚可贵，肾脏价更高。
    她接收了一下白清清的记忆，还好，现在的时间线里面，白清清刚和厉北爵订婚，还没有闹到换肾的地步。
    最后故事的结尾就是很俗套的大团圆结局，厉北爵在虐了白清清很久之后终于发现，原来白清清才是救了他的那个女孩儿，最后白清清原谅了厉北爵，两个人强行大团圆。
    这算什么？要是林暮，谁敢把她的肾换走，她非把那个人的头拧下来不可。这种事情，白清清居然也能原谅？
    林暮跟陈沅芷吐槽了好久这个故事，心绪才渐渐平复下来。
    她想好了，她要努力保住白清清的肾，她不欣赏白清清，但是她也不能替白清清决定最后是不是还要和厉北爵在一起。
    她能做的，就是战胜恶毒女二，顺便保住女主角的肾。
    当然，邓潇潇声称自己患了肾衰竭，其实她并没有任何疾病，都是她编出来的。
    林暮在每一个位面遇到的每一个人，她都尽量地去理解他们，尽量地去体会他们的那种情感，并且尊重他们的选择。
    她不是没有遇到过霸总文的女配角，在第二个世界里面的女二白珊珊，做的事情都是情有可原，林暮就愿意帮她安排一个更好的结局和退路。
    但是，对于这样的女配角，比如许诗，比如邓潇潇，林暮是一点点恻隐之心都拿不出来。
    接收完剧情，也已经凌晨三四点钟了，林暮赶紧闭眼，她睡了几个小时就得起床，开始新一天的生活了。
    早上，柔和的阳光漫过窗棂，吻在林暮的脸上。
    林暮坐起，伸了个懒腰。
    她一身质感很好的真丝睡衣，踏着毛绒绒的拖鞋，从踩着实木地板的楼梯下楼，准备去吃早饭。
    有一说一，虽然霸道总裁世界的剧情老套、狗血了一点，但是生活质量还是很不错的。
    她下楼之后早已经有佣人准备好了早餐。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真是富足的大小姐生活啊。
    有这么好的生活，干什么非要扯着厉北爵不放，不是自找苦吃吗？
    白家一共三个孩子，白清清排行老三，是唯一的女儿。她上面还有两个哥哥，白家的公司都是交给两个哥哥打理的，根本不需要白清清插手，白清清每天的日常就是吃喝玩乐。
    厉北爵每天也忙得很，林暮今天根本没有心思去找他，他自然也不会主动来找林暮。
    林暮要体验一下富婆的生活。
    她拿着自己白清清的黑卡就去了商场，所有想买的牌子、喜欢的衣服，喜欢的化妆品，都买了个够。就连跑车都买了一辆。
    有钱人的快乐就是这么朴实无华。
第272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主角光环的强大之处就在于，虽然你不想走剧情，但是剧情依旧会找上你。
    林暮正在疯狂购物开心的时候，她和一个女孩撞在了一起。
    她定睛一看，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啊，跟她撞在一起的那个女孩可不就是邓潇潇吗？
    邓潇潇长得也挺漂亮的，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泫然欲泣，忽闪忽闪的。
    这个世界倒是有趣，其他世界的女主角跟女配角基本上都是两个类型，而且这个世界的女主角和女配角，白清清和邓潇潇一个比一个无辜温柔、楚楚可怜。
    看来厉北爵就喜欢这样子的女孩子。
    不过现在也没有观众，邓潇潇一个人坐在地上无辜地瞪着她那双大眼睛，可怜给谁看呢？
    林暮突然反应过来了，厉北爵一定就在附近。
    果然一个西装笔挺，五官深邃的男人快步走了过来。
    他扶起邓潇潇，把她搂在怀里，心疼地问她：“潇潇，你没事吧，怎么了？”
    邓潇潇并没有回答厉北爵的文化，只是忽闪忽闪的那双大眼睛里面突然就流下了眼泪。
    这个落泪速度，姐姐，你不去当演员真是可惜了，你要去当演员，分分钟秒掉一票只会干瞪眼哭不出来的小鲜花啊，没准还能冲击个奥斯卡小金人呢。
    林暮正在那里想的出神，厉北爵突然一个眼风杀了过来，“白清清，你又欺负潇潇了吧？潇潇是多好的女孩子呀，她那么善良，你怎么能欺负她呢？”
    林暮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厉北爵和邓潇潇，不过是逛街的时候，两个人不小心撞了一下，邓潇潇顺势就坐在地上不起来了，自己可以告她碰瓷的啊，这怎么还先恶人先告状，说起自己了呢？
    厉北爵突然上前一步，抓住林暮的手腕，特别用力，林暮感觉自己手腕都青了。
    “你干嘛？”林暮使了好大傅劲也挣脱不开历北爵的手。
    她索性蜷起膝盖，对着厉北爵的下三路就是狠狠一膝盖。
    果然，厉北爵迅速地放开了林暮的手，去捂自己的下三路，“白清清，你疯了？”
    邓潇潇也心疼地扶着厉北爵：“北爵，你没事吧？我没想到姐姐居然会对你下如此狠手啊！”
    那个声音矫揉造作的，林暮鸡皮疙瘩掉了一地。黑客
    她冲邓潇潇很江湖气地一挑眉：“你叫谁姐姐呢？谁是你姐姐啊？总把眼睛睁太大，想表露自己的无辜，会长皱纹的。你看看你的眼纹，长了那么多，你还有脸叫我姐姐？应该是我叫你阿姨吧。”
    林暮这话说的夸张了，邓潇潇其实保养的很好，脸上看不出来什么皱纹，但她偏要这样说，偏就气死她。
    “白清清，你怎么会这样恶毒？”厉北爵一脸的厌恶看着林暮。
    恶毒？林暮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为，就是跟邓潇潇拌了两句嘴，顺便对厉北爵进行了一下正当防卫，怎么就扯得上恶毒了呢？
    真是扫兴。出来逛次街还遇到这两个讨厌的人。
    林暮不想和他们纠缠，拔腿就要走。
    厉北爵却不给她这个机会，他再次拽住她的手腕：“你别走，你跟潇潇道歉。”
    “大哥，我在这儿走得好好的购物呢，是你们家邓潇潇自己撞上了我，她不跟我道歉就算了，还要我跟她道歉，你有没有一点逻辑思维呀？”林暮不知道厉北爵这样的思维是怎么当上总裁的。
    “算了，北爵，姐姐也不是故意的。”邓潇潇开始装好人了。
    厉北爵一看邓潇潇一副委屈求全的表情，更加心疼了，他告诉白清清：“白清清，你今天必须道歉，不然这事我们就没完。”
    “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有病吧？跟我没完？你能怎么跟我没完啊？退一万步讲，就算是我撞上了邓潇潇，那也顶多属于过失致人伤害。根据法律，受害人遭受人身损害，因就医治疗支出的各项费用以及因误工减少的收入，包括医疗费、误工费、护理费、交通费、住宿费、住院伙食补助费、必要的营养费，赔偿义务人应当予以赔偿。”林暮这可真是从上个位面带出来的职业病
    “你有受到什么人身损害吗？有需要什么医疗费，误工费的吗？”她一拍脑袋，“啊，对了，虽然这些你都没有，但是还有一条法律。受害人因伤致残的，其因增加生活上需要所支出的必要费用以及因丧失劳动能力导致的收入损失，包括残疾赔偿金、残疾辅助器具费、被扶养人生活费，以及因康复护理、继续治疗实际发生的必要的康复费、护理费、后续治疗费，赔偿义务人也应当予以赔偿。受害人死亡的，赔偿义务人除应当根据抢救治疗情况赔偿本条第一款规定的相关费用外，还应当赔偿丧葬费、被扶养人生活费、死亡补偿费以及受害人亲属办理丧葬事宜支出的交通费、住宿费和误工损失等其他合理费用。”
    “请问邓潇潇小姐，你是因伤致残了还是死亡了？”林暮笑，“邓潇潇小姐，厉北爵先生，如果出现了以上这些情况的话，你们可以找我的律师谈。”
    “不过到那个时候，我们会调取商场的监控来确认究竟是谁撞上了谁，是谁需要负这个责任，邓潇潇小姐很有可能会被我反诉故意伤害罪。”林暮满意地看到邓潇潇和厉北爵发呆的样子，她上一个位面的律师是白当的吗？
    “白清清，你少在这里跟我扯东扯西的。”厉北爵还是不放开铃暮的手腕。
    林暮抬起膝盖，语含威胁地问他：“怎么？还想再来一下吗？厉总？”
    厉北爵悻悻然地放开林暮的手腕。
    闹了这么一出，林暮也没有心情再逛街了，径直就回了家。
    回了家之后她心情一直都不太好，逛街逛得好好的，遇上两条疯狗，谁心情能好啊。
    她决定了，她虽然也不是想跟厉北爵发展什么爱情故事，但是也不能让邓潇潇就这样占着厉北爵恩人的名头每天给自己找茬，她要让厉北爵知道是白清清救的他。
第273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要怎么证明给厉北爵呢她总不能站在厉北爵面前说，嗨，厉北爵，你知道吗是白清清救了你。
    厉北爵肯定不会相信的，她需要拿出证据来。
    林暮打电话想办法查监控，高速公路那个路段的监控，因为事情发生是一年前了，早就已经没有留存了。
    她觉得奇怪，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故，怎么都没有留个底案吗
    她又让人去医院查，也是一样的情况，因为时间有些久了，医院的监控早就已经洗干净了。
    林暮没有办法，又亲自去了医院，想找到当时去事故地接自己和厉北爵的那辆救护车上面的医生和护士。
    救护车上的那位医生后面还为白清清和厉北爵做了手术，那个医生肯定记得白清清。
    很可惜，林暮在医院问了一圈，得到的消息是救护车上面的护士已经离职了，而那位医生也去了外地工作，杳无音讯，他身边的医生连他去了哪座城市都不知道。
    从医院出来，林暮有些绝望，这样的手笔一定是恶毒女配邓潇潇的，她害怕白清清有证据证明她不是当年救了厉北爵的人，所以想出了这样的办法，把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的人都想办法弄走了。
    现在这个事情就不是她能查的到的了，她只好给手机里白清清相熟的私人侦探打了电话，请求侦探帮她去查当初的事情，最好能够查到当年的医生和护士都去了哪里，要是能拿到他们的说法就是最好不过的了。
    剧情里面厉北爵是怎么发现的来着林暮回想了一下，哦，对了，是邓潇潇自己说漏了嘴。
    邓潇潇在白清清面前耀武扬威，结果没想到厉北爵就在门后听到了她说的所有话语。
    那看来除了拜托私家侦探，自己还应该去找一下邓潇潇，看看是不是能让邓潇潇不察之下说出真相来。
    林暮找了家地方去买了录音笔，任务做多了，尤其是做了那个律师的任务之后，她对于录音笔是再熟悉不过的了，做律师经常会需要用录音笔去固定证词。
    买好录音笔，林暮准备回家守株待兔，她相信邓潇潇一定会来找自己麻烦的。
    邓潇潇是历北爵的秘书，正巧晚上有一个商业晚宴，正常来讲白清清和厉北爵是未婚夫妻，应该相携一同出席。
    但是厉北爵脑回路不一样，他为了不让邓潇潇受委屈，也是为了不给白清清面子，特意和邓潇潇相携出现，仿佛他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仿佛他们才是未婚夫妻。
    林暮一袭银色晚礼服，身姿婀娜，出现在了晚宴会场。
    大家都静了下来，并不是因为被她的美丽震撼了，而是因为，在她之前，她的未婚夫和另一个女人相亲相爱地走了进来，举止亲密，一点面子都没给她留。
    在他们的圈子里面，未婚夫妻，哪怕是已婚夫妻，面和心不和都很正常，大家各玩各的，但是表面上都是会互相保留面子的。
    像厉北爵这样公开在大庭广众下不给自己未婚妻脸面的男人还真是挺少见的，简直就是奇葩中的战斗机。
    邓潇潇看到林暮，反而迎了上来。拉着林暮的手亲亲热热道：“姐姐，今天你也来了啊，你这身衣服真漂亮。”
    衣服漂亮，怎么难道是在说白清清人不好看吗林暮毫不客气地怼回去：“我人更漂亮。”
    “你这个人怎么不识好歹，潇潇夸你一句，你还蹬鼻子上脸了，你长这个样子，真是糟蹋了这件衣服。”厉北爵看向林暮的眼里全是厌恶，和他看向邓潇潇的时候满眼的宠爱形成鲜明对比。
    林暮并不想和厉北爵以及邓潇潇三个人在这里瞎聊天，这会让她觉得人和猪真的没有什么共同语言。
    她只想和邓潇潇单独聊一聊，看能不能从邓潇潇的嘴里套出话来，所以她并不理睬历北爵说的这些话，径直越过他们两个人和其他名媛打的火热。
    厉北爵从来没有被白青青这样不放在眼里过，气得说不上话：“你”
    林暮和相熟的名媛们打了一圈招呼，就一个人来到露台上，拿出手机，准备给厉北爵的父母打个电话说明一下今天晚上的情况。
    厉北爵的父母非常想让厉北爵跟白清清结婚，他们迫切地想要跟白家联姻。
    因为历北爵干了很多类似今天晚上这样不给白家面子的事情，导致他们在生意场上对于白家一让再让，希望能达到联姻的目的，所以他们很反感厉北爵和邓潇潇在一起。
    以前的白清清真的太傻太天真了，这样好的资源都不懂得利用。人就要把身边的优势充分利用起来，不然怎么对付厉北爵和邓潇潇这种不要脸的人。
    电话接通，林暮的声音带了哭腔：“厉叔叔，对不起，这么晚还打扰您，可是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得益于白清清柔弱的声线，厉北爵的父亲很着急地问她：“怎么了，出什么事了你慢慢说，别着急，清清。”
    “厉叔叔，厉北爵今天晚上他他居然带着带着那个女人，来来了商业晚宴。”林暮的声音断断续续，似是在哭，又似是气得说不出囫囵话来。
    “什么”厉北爵的父亲声音突然变得气愤。
    他克制了一下自己的怒火，先安慰林暮：“清清，你别着急，也别伤心。你放心，这个事情叔叔肯定会管到底的。叔叔和阿姨认定的唯一的儿媳妇就是你，绝对不可能让其他人进我们厉家的大门。”
    “谢谢你，厉叔叔。我知道你对我好，可是可是厉北爵他他也太不给我面子了。平日里他和邓潇潇出双入对的，我都可以忍了。可是今天今天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多人看着，他怎么能怎么能”林暮清楚，她表现得越生气，越不好安抚，厉北爵的父亲就越生气，越会找厉北爵的麻烦。
    厉北爵的父亲在心里骂了一万遍历北爵，还得温和地安慰林暮：“清清，你听叔叔说，厉北爵他就是一时糊涂着了那个女人的道，都怪那个女人，你可不要因此和厉北爵生了嫌隙，不然不是正如了那个女人的意。”
第274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也不搭话，就只是一个劲地抽泣。
    厉北爵的父亲想了想。承诺道：“清清，你别难过了。叔叔现在就让那个女人从晚宴上离开，并且叔叔一定让厉北爵把她辞了，把她赶出公司。”
    得到了厉北爵父亲的保证，林暮心满意足，但是说起话来。还是柔柔弱弱的：“叔叔，厉北爵会不会因此不高兴，生我的气啊”
    “他敢”厉北爵的父亲很**，“他是我的儿子，我是他的老子，我说什么他就得做什么，他敢不听我的，我把他腿打断。”
    “好吧，那我也听叔叔的。”林暮这话说的很有艺术，要赶走邓潇潇并不是她的意思，是她听厉北爵父亲的。
    挂掉电话，林暮知道，一会厉北爵就会被他父亲的电话叫去一顿臭骂，这样自己就有机会和邓潇潇单独聊天了。
    她现在就是要走绿茶的路，让绿茶无路可走。
    林暮暗中观察着外面宴会厅发生的事情，很快她就看到厉北爵去接电话了，而邓潇潇站在那里，一个人看起来孤零零的，楚楚可怜。
    她走过去叫邓潇潇：“邓潇潇，你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邓潇潇很警惕：“姐姐，我在这里等北爵，有什么话等北爵来了，咱们再一起说好吗”
    “是吗我想跟你单独聊聊关于之前厉北爵车祸的时候为做手术的医生和护士。”林暮故意用这件事情想要引起邓潇潇的恐惧。
    “啊，那时候救了我和北爵的医生和护士啊，姐姐，你找他们干什么呀”邓潇潇似乎是有知道林暮找不到医生和护士，很有恃无恐的样子。
    “想问问他们当年被拉上救护车的到底是谁”林暮凑近邓潇潇，在她耳边道：“你总不想我在众目睽睽、大庭广众之下和你讨论这件事情吧。到时候要是闹出什么难堪来，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邓潇潇往厉北爵那边看了一眼，厉北爵一直在打电话，没有理睬她这边的事情。
    她想了想，答应了林暮：“姐姐，看你这话说的，你既然有话要跟我说，那我就跟你去好了。”
    “好。”林暮身上的录音笔一直开着，她并不担心邓潇潇会作什么妖。
    林暮和邓潇潇两个人来到供女客休息的休息室里。
    休息室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她们两个人，林暮反锁上门，然后质问邓潇潇：“邓潇潇，我时常在思考一个问题，你的脸皮跟城墙皮比哪个比较厚呢你说说你怎么就能占着别人的救人举动，以厉北爵的恩人自居这么长时间，毫无负担地享受着厉北爵的感激”
    “姐姐，你在说什么呀，就是我救了北爵啊。”邓潇潇拒不承认。
    林暮假装很有底气的接着质问她：“邓潇潇，你不要再装了，你以为厉北爵车祸那天的救护车上的医生跟护士都是不长眼睛的吗你以为经过的所有的路上都没有监控录像吗你以为公路上没有，医院里没有，就哪里都没有吗”
    邓潇潇瞪着她无辜的大眼睛：“姐姐，你在说什么啊”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救了厉北爵的人不是你，是我。”林暮终于说到了真相。
    她有些激动，心跳加速，期待着邓潇潇能说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让录音笔录下。
    邓潇潇双手抱臂，一改往日的无辜清纯模样，眼神犀利，但言语依旧温柔无害：“姐姐，你是不是喝多了啊救了北爵的人一直都是我。”
    林暮又试探了几个回合，邓潇潇说话滴水不漏，她就知道了邓潇潇是看透了自己没有底气以及自己并找出实质性的证据来。如果自己但凡有实质性的证据，也不用来套她的话，直接把证据拿给拿给厉北爵看就好了。
    她故意刺激邓潇潇：“邓潇潇，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我之所以没有去找厉北爵，那是因为我根本看不上他了，这样的男人我不稀罕，我只是想来跟你说清楚，我不要的东西你随便要。但是你冒名顶替，用我的做过的事情来要挟他的恩情，你难道不觉得可耻吗你难道不觉得可悲吗他真的喜欢的是你吗他喜欢的一直是那个在车祸现场那天救了他的人。”
    “姐姐，北爵喜欢的就是我啊，我就是救他的那个人。你今天真的是喝的太多了，我没有什么想跟你说的了，你赶紧回家休息吧。”邓潇潇冲林暮挑衅地笑着。
    林暮在心内感慨，这真是千年的狐狸，都会玩聊斋。邓潇潇说话滴水不漏的，车轱辘话来回转，没有任何有用的信息。
    就在这时候，休息室的门响了，厉北爵在敲门：“潇潇，潇潇，你在里面吗”
    邓潇潇一听到是厉北爵，声音更加柔情似水了：“我在，北爵。”
    然后邓潇潇突然开始飙演技：“姐姐，姐姐，我对不起你，我会离开北爵的，你不要这样，我好害怕呀，你弄疼我了。”
    “潇潇，潇潇，你怎么了”厉北爵用力地拍打着休息室的门。
    林暮一脸懵，邓潇潇的演技真的是太好了，她反应过来，也跟着飙起了演技：“啊，潇潇，你干什么你为什么要推我”
    喊罢，林暮顺势坐在地上，不就是碰瓷吗，谁不会呀
    当然，她碰瓷演戏不是为了给厉北爵看，厉北爵估计也不会相信她。她只是想要向那些来看热闹的人们证明是邓潇潇欺负了她，这样的话，她才有更多的筹码可以去跟厉北爵的爸妈谈。
    厉北爵直接一脚踹开了门，进来之后，他看都不看一眼坐在地上的林暮，径直就去把邓潇潇揽在怀里。
    门外果然有很多听到厉北爵那样大的动静来看热闹的人。
    林暮泫然欲泣地盯着厉北爵和邓潇潇，她对邓潇潇道：“潇潇妹妹，我不过是想让你在外人面前给我一些面子，你连这个都不肯吗”
    外面那些豪门世家的女人们听了，对林暮都面露同情，对邓潇潇都是极尽厌恶。
    林暮看到众人的神色，知道自己成功了。
第275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豪门世家的太太和小姐们，她们是这个上流社会体系的绝对维护者，她们可以允许自己的丈夫、未婚夫在外面和其他女人关系不清不楚，但是她们绝不允许自己的丈夫、未婚夫践踏自己的颜面。
    而厉北爵和邓潇潇就是这个社会体系的破坏者，她们绝不允许这样的人出现，否则的话，日后他们的她们的老公、未婚夫也可以告诉她们，你看人家厉北爵就是这样做的，然后要求她们学习白清清忍气吞声。
    所以根本不需要林暮出手，众人的愤怒、不屑、厌恶，就足以摧毁厉北爵和邓潇潇所谓的爱情。
    厉北爵居高临下地看着林暮，威胁她：“白清清，我警告你，离潇潇远一点，你要敢动她一根寒毛，我定要你万劫不复。”
    听听，多么霸总的语气，仿佛就在说天凉王破。
    真是的，法制社会不懂吗？
    林暮这次并没有反驳他，只是愈发楚楚可怜地看着他，再看看众人。
    很多和白家交好的太太小姐们看不过去了，上来扶起林暮，对厉北爵说：“厉少，我们应该提醒您一下，白清清小姐才是您的未婚妻。邓潇潇她不过就是个无名无份的女人罢了，您至于为了这么个玩意跟白家翻脸吗？”
    “她不是什么玩意，她是我爱的女人。”厉北爵站在那里，身形高大，似乎要替邓潇潇阻挡所有的风雨。
    而邓潇潇越发可怜的躲在历北爵的怀里，瑟瑟发抖。
    渐渐的，上来指责厉北爵的人越来越多，厉北爵面色愈发的难看。
    最后，他也不屑于再和这些女人们争辩什么，搂着邓潇潇，两个人大摇大摆离开了宴会厅。
    他们走了之后，那些太太小姐们又安慰这林暮，帮她出各种招数。
    “清清啊，阿姨是过来人，阿姨告诉你，你放心，只要你们白家跟厉家的生意一天不停，历北爵他就得娶你。”
    “清清，你得硬气一点，那个邓潇潇算什么东西啊，她也配跟你争。”
    “清清，你得给厉北爵一点颜色看，回去你就让你父亲停了和他们厉家合作的那个项目。厉北爵的父亲是明白人，你看着，他父亲最后一定会让他来跟你负荆请罪的。”
    “清清，你不能这样软弱，你还让那个女人给你一点面子，她有什么资格给你面子啊？你才是正室，她顶多就算一个小三。”
    林暮都一一应了，并且借机又展示了一下自己是多么的可怜，多么的无助。
    一瞬间，她恍惚觉得自己才是恶毒女配，而厉北爵和邓潇潇是真爱。
    晚上林暮回到家，白家父母已经听说了这件事情，他们特别生气：“这个厉北爵真是一点也不给我们白家面子，他当他是什么人啊？”
    看他们生气，也不是因为厉北爵对白清清不好，只是因为厉北爵没有给他们白家人面子而已。16读书
    林暮试探着问白清清的父母：“爸，妈，我可不可以不嫁给厉北爵？”
    白清清的母亲拉过林暮的手，让林暮坐在自己身旁，她慈祥地拍着林暮的手背：“清清，别说气话，咱们家跟厉家生意上面的往来太多了，联姻是必要的，这样才能让咱们两家形成牢固的利益共同体。厉北爵那个孩子年轻帅气的，就是现在行事有一点荒唐，你放心，结婚后就好了。而且有你爸爸和你哥哥给你撑腰，你怕什么？”
    林暮无语，她就知道是这样。如果白清清的父母真的在乎白清清的话，在原剧情里，他们根本不会允许白清清嫁给厉北爵，他们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一看就厌恶自己的女儿并且喜欢着其他女人的男人。
    白清清的父亲也发话了：“清清，你放心，爸爸一定会帮你找回面子的，他厉北爵不可能就这样子黑不提白不提地欺负了我们白家。”
    “谢谢爸爸。”林暮勉强地勾起嘴角，算了，虽然白家父母一定要白清清嫁给厉北爵，但是他们强硬一点，能为白清清撑腰也是好的。
    白清清的母亲提议：“老白，我看咱们两家的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了，省的那个小子整日里放浪形骸、不着调的和其他女人眉来眼去，惹的我们厌烦。”
    “他厉家的儿子这样不着调，我要他们厉家必须好好给我们赔罪，否则我怎么舍得把我女儿嫁过去？”白清清的父亲似乎已经有了自己的思忖。
    赔罪，只怕也不是给白清清赔罪，而是给白家赔罪，厉家一定会在生意上面让白家一次。
    或许这就是他们有钱人的感情观和婚恋观吧。
    在白清清的记忆里面，自己的父母很宠爱自己，从小到大她都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公主。
    纵然如此，她长大了，也不过是要沦为联姻的旗子。而更可怕的是，这种结局并不是因为她的父母不爱她，她的父母爱她，但是在他的父母眼里，联姻是她必经的命运，他们不觉得这是什么错误，他们反而觉得他们为白清清挑了一个乘龙快婿，白清清应该感恩。
    有钱人也有不快乐的地方啊。
    林暮正跟白清清的父母聊天的时候，她的手机响了，是厉北爵的父亲打来的电话，白清清的父亲见了，叫林暮不要接电话。
    林暮依言，挂掉电话。
    厉北爵的父亲打了好几次，但是林暮都没有接。
    其实就算白清清的父亲不这样要求自己，她也不会接厉北爵父亲的电话的。只有不接电话才能让历北爵的父亲更加着急、更加生气。才能令他更加严厉地去问厉北爵，令他更加对邓潇潇不满。
    果然，现在在厉家有一场暴风雨在等带着厉北爵。
    厉北爵送完邓潇潇回到家里，厉北爵的父亲劈头盖脸一个茶杯就朝厉北爵扔了过来，厉北爵侧头堪堪躲过去。
    厉北爵的父亲站起来，大怒道：“你还有脸回来，你都做了什么好事？”
    厉北爵面对自己父亲的情绪没有丝毫波动，反而语气平静地通知他的父亲：“我要解除和白清清的婚约。”
第276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疯了？”厉北爵的父亲走向厉北爵，举起手掌就要给他一巴掌，还是厉北爵的母亲上来死死拦住了他。
    “爸，不管您今天怎么样，我就是要和白清清取消婚约。”厉北爵悠悠然走过去坐在沙发上，“我不可能娶她那样一个心如蛇蝎的恶毒女人，她简直不可理喻，我一定……”
    “北爵！”厉北爵的母亲抢在他父亲之前打断了他的话，“北爵，你怎么能这样说清清呢？清清是我和你爸爸从小看着长大的女孩子，又温柔、又漂亮、又懂事。这样的好姑娘打着灯笼都找不到，你可不许再说什么解除婚约的浑话了。”
    厉北爵反驳道：“妈，你是不知道白清清今天……”
    “今天是你的错！”厉北爵的父亲还不等历北爵说完就直接给他定了罪，“今天这种场合，你为什么要带那个女人去？你这不是当着所有人落白家的脸面吗？我们和白家的合作怎么办？你做事不考虑后果的吗？”
    厉北爵平生最讨厌受制于人，“合作，合作，又是合作。我们不跟白家合作，难道我们厉家就要倒了吗？”
    “白家是我们最好的合作伙伴，你必须跟白清清联姻。”厉北爵的父亲威胁他：“厉北爵，现在你还没不是厉家公司的掌门人呢。你手里才有多少的股票，而我占有多少的股票份额，你好好掂量清楚，我要是不想让你继承，我们厉家你就继承不了。我今天就把话给你撂在这，你要是不娶白清清，你就永远都别想继承我们厉家。”
    说完他又命令他：“你明天就把那个女人从公司开了。”
    厉北爵想都没想就拒绝了：“不可能，我要保护潇潇。”
    “如果你不按照我说的做，你这辈子都别想再见到邓潇潇了。”厉北爵的父亲还是很了解他的，他直接抓住了厉北爵的命脉，“你可以试试给她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打的通，我告诉你，我可以要她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厉北爵突然慌了神，他给邓潇潇打了电话，果然没有人接，“爸，你把潇潇怎么样了？”
    厉北爵的父亲更加生气了：“你看看你现在像个什么样子？啊？你还有一点点总裁的样子吗？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家族利益、不顾公司利益。”
    厉北爵清楚自己父亲的手段，他的态度一下子就软了下来：“爸，只要你放过潇潇，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我要求你做的事情不多。第一，开除邓潇潇，让她离开公司，你和她不要再见了。第二，你去给白清清道歉，去给她的父母道歉，求得她父母的原谅。第三，你跟白清清一定要早日结婚。早点把这个事情定下来，我才能放心。”说完这三点，厉北爵的父亲双手抱臂，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知道厉北爵需要时间考虑，他也清楚厉北爵最后一定会答应他的要求的。
    厉北爵是他的儿子，他了解历北爵。
    果然如他所料，过了好一阵子，厉北爵才心如刀绞地答应了他的所有要求。
    就这样，厉北爵被逼迫着，没有去取消和白清清的婚约，但他心里更加厌恶白清清了。
    这一切林暮虽然并没有见到，但是她也能猜到发生了什么。老友书屋
    她思考着，如果不能从邓潇潇那里套出话来，也不能找到当年那件事情的目击证人，那么或许可以找到邓潇潇的不在场证据。她并不是一定要厉北爵感激自己，她只是不想让邓潇潇再占厉北爵恩人的名头作威作福了。
    说干就干，林暮立马联系了私家侦探并要求私家侦探去查厉北爵出车祸的那一天，邓潇潇在哪里、做了什么，最好有监控证据或者消费记录。
    第二天，私家侦探还没有什么消息呢，厉北爵一家就来给白清清一家赔罪了。
    厉北爵他们拎着各种各样的礼品就来到了白家。
    到了白家，白清清的爸妈对厉北爵的父母极其冷淡，对厉北爵更是连个好脸色都没有，一句话都没有和他说。
    还是厉北爵的父亲先打破了僵局：“亲家，你看看，儿子不懂事，他一个年轻人难免做事不周到，你别生气，我这不就立马带着他来给你赔罪了吗？”
    “厉总，你也别叫我亲家，你儿子当着所有人把我白家的脸面放在地上踩。”白清清的父亲对着厉北爵重重地冷哼一声：“这样的亲家，我交不起；这样的女婿，我也要不起！”
    林暮听得起劲，赶紧别停啊，接着说啊，说得这桩婚事吹了最好。
    厉北爵的父亲平日里也是叱咤风云的商场人物，都是被人捧着的，哪里受过这样的气，但是他也不好对白清清的父亲撒火。
    他只能瞪了厉北爵一眼，示意他出来赔礼道歉。
    因为邓潇潇还在自己父亲的手里，厉北爵不得不低下他高贵的头颅说道：“对不起，伯父，是我做错了，我想的太简单了，没有考虑到白家的感受，更没有考虑到清清的感受，这是我的问题，请您原谅我。”
    哟，这会儿叫清清了，平常不都连名带姓的喊人家白清清嘛。
    看来历北爵这个霸道总裁也不是什么拽炸天强硬到底的人物啊。
    “你说的轻松，你事情都做了，泼出去的水，你收的回来吗？我们白家丢了脸面，你怎么捡回来？”白清清的父亲这就是在要补偿了。
    厉北爵的父亲是人精，当然听明白了这话的意思，他在心里暗骂了厉北爵和邓潇潇一万遍，“亲家，我知道这件事情是我们厉家做错了，这次的合作我再让你两成作为赔礼，你看怎么样？”
    “我要三成。”白清清的父亲举起三根手指在历北爵的父亲面前晃了晃，好不嚣张。
    厉北爵正要站起来说什么话的时候，他的父亲按住了他大腿，示意他坐下。
    厉北爵的父亲强挤出笑脸，笑着说：“三成就三成，听你的。清清这样的好姑娘，我们对不起她，自然是要补偿的。”
第277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然后他又转过头来问林暮：“清清，你看你愿不愿意原谅北爵。这一次北爵已经把邓潇潇开除了。以后她不会再挑拨你们的关系了，这次事情都怪邓潇潇那个女人。北爵这个孩子啊，他太天真了，对女人没什么经验，也看不出来那个女人那些弯弯绕绕的的心思，轻易就被她骗了去，还请你谅解。”
    林暮看着厉北爵，那意思很明显就是在询问厉北爵是什么样的意思。她倒要看看厉北爵是不是会坚持他跟邓潇潇的爱情。
    很可惜厉北爵并没有坚持，反而点了点头，“清清，确实是邓潇潇的那个女人蒙骗了我，请你原谅。吃一堑长一智，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第二次了。”
    等厉北爵说完这些话，林暮更加看不上他了，厉北爵现在很明显就是被自己父亲逼迫着来白家道歉，来挽回白清清的。
    在剧情里厉北爵也是被他父亲威胁娶了白清清。
    她最看不上厉北爵这样的男人了，欺软怕硬，不敢反抗自己的父母，不敢反抗父母定下来的联姻，就只能欺负那个同样被联姻裹挟了命运的女孩。
    明明他不能跟自己心爱的邓潇潇在一起，都怪他自己不敢反抗自己的父亲，却偏偏要来怪白清清这样一个无辜的女孩。
    似乎把情绪发泄到另外一个没有任何反抗能力的女孩身上，就可以掩盖他懦弱无能的本质。
    林暮故意说：“北爵哥哥，我原谅你了。我知道都是邓潇潇的错，你只要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见她，我就心满意足了。”
    她说这话的目的，一是为了恶心厉北爵，二是为了满足自己父母的要求，三也是为了在厉北爵父母面前拉一波好感，顺便为以后自己再找厉北爵父母求助埋下伏笔。
    “好，我答应你，我再也不见她了。”厉北爵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极其温柔。
    林暮不知道他是怎么样才能说出这样违心的话来的。
    就这样白家和厉家进行了利益交换，他们并不管两个小辈内心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反正他们都得到了令自己满意的结果，这就够了。
    接下来，白家和厉家进行了友好的会餐，就仿佛之前那些不愉快都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白清清的父亲和厉北爵的父亲两个人天南海北的随便聊着天，聊着聊着不知道怎么的，又绕回到了两家联姻的事情上来。
    厉北爵的父亲边喝酒边看着林暮笑：“清清这样好的姑娘，又漂亮、又温柔，真是想让她早点嫁到我们家来给我当儿媳妇呢，我还记得小时候，你们不许她吃太多糖，她就抱着我的腿喊我厉叔叔要我给她买棉花糖。”
    林暮在白清清的记忆里找到，厉北爵的父母从小对她就很疼爱。
    历北爵的母亲也帮腔：“就是，我也记得清清那时候可爱极了的样子。我们家北爵啊，他这个人一心扑在工作上，对女人都没什么经验，这才会不小心着了道。要是清清早点嫁到我们家来，也不会出这些事情了，两个孩子之间也不会有误会了。那多好啊。”世纪
    白清清的父亲假意拒绝：“我现在还想着把清清多留在身边两天呢，她可是我的贴心小棉袄，我可舍不得她嫁去别人家。”
    白清清的母亲知道自己丈夫只是假意推拒，于是也假意劝她是：“老白，你这话怎么说的？依我看，两个孩子早点结婚也好，你看清清跟北爵两个人，郎才女貌的，多配啊。他们俩结了婚，你也能早点抱外孙子了不是吗？咱们也能早点体会含饴弄孙的天伦之乐。”
    “就是，我看两个孩子的婚事应该提上日程了。”厉北爵的母亲满意地看着林暮，“我是越看清清这孩子越喜欢。我们家也不是别人家，她嫁到我们家来，还是可以常回你们白家看望你们两个人的。到时候你们也没有失去贴心小棉袄，我们反而多了一件贴心小棉袄，多好啊。”
    “可是我还是舍不得啊，这怎么我辛辛苦苦养了十几年、捧在手心里当宝贝宠的女儿，就要嫁到别人家去了呢？”白清清的父亲还是在推拒。
    这时候白清清的母亲站出来说了句看似中立的话：“不如这样吧，我们先找算命先生给两个孩子算个良辰吉日，看看哪些日子适合两个孩子结婚，到时候再定结婚的事情。老白你也不用着急，没准清清还要在家里再待好久呢。”
    之所以说这句话看似中立，是因为这话说的好像是为白清清的父亲舍不得女儿着想，让他有缓冲的时间，实际上就是定了白清清和历北爵要结婚的事情，一点也不中立。
    这种时候，白清清和厉北爵只能低头吃饭，明明是他们两个人的婚事，他们却一点点是自己发表意见的权利都没有。
    林暮脑海飞速运转，她不能嫁给厉北爵，嫁给他之后不久，白清清就要被迫换肾了。
    她不想嫁给历北爵，更不想把肾换给邓潇潇。
    不过，她不会在现在的这种场合公开反对这桩婚事，她一旦公开反对这桩婚事了，立马就会成为白家和厉家的公敌被攻击。
    具体怎么样才能反对这桩婚事，她得徐徐图之。
    不过还没有等她怎么样徐徐图之呢，婚事被定下来的第二天，厉北爵立马就找了她。
    厉北爵把林暮约在咖啡厅里，冷冷地质问林暮：“你怎么样才愿意离开我？你要多少钱？我都可以补偿给你。”
    林暮突然有点懵，她居然遇到了霸总文里面最经典的场面，霸总要用钱砸晕她了，太好了！
    她一下子不知道该要多少钱比较合适，谁知道这个位面里面霸总多少钱算是有钱呀，于是她反问厉北爵：“你觉得你能给我多少钱？我也想知道，堂堂厉北爵厉总的这桩婚姻值多少钱？”
    厉北爵似是很厌恶林暮这副谈生意的样子，“在你的心里，是不是什么都可以用来交易？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情。”
    林暮觉得厉北爵脑子好像有病：“大哥，是你自己问我我要多少钱的，现在你又说我。是你先把这桩婚姻当做一桩交易来找我的，你理理清楚好不好？我还是那个问题，就你这个狗屁不通的逻辑思维，你是怎么当总裁的？”
第278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废话少说。”厉北爵薄唇轻启：“我给你十个亿。”
    十个亿！林暮心里简直炸开花了。她都已经顾不得反驳明明是厉北爵自己废话多了。
    霸道总裁就是有钱，十个亿啊！那得好多好多好多好多钱啊。
    但是她面色保持平静，并且脸不红心不跳地跟霸道总裁讨价还价：“我要二十个亿。”
    “你真是个市侩的女人。十五个亿。”厉北爵一面说着林暮市侩，一面和林暮讨价还价。
    林暮在心里暗暗吐槽，厉北爵真是最双标的双标狗。
    “好，成交。”她生怕厉北爵反悔，赶紧问他：“你什么时候给我打钱，你需要我的银行账号吗？我告诉你啊。”
    “先结婚。”厉北爵的这三个字让林暮更加觉得事情魔幻了。
    她感到奇怪：“你给我钱不就是让我不跟你结婚吗？”
    厉北爵的脸色很臭：“咱们如果不结婚的话，潇潇就会有危险，我父亲控制了她，而且我手里并没有厉家多少份额的股票。咱们俩先结婚，等潇潇安全了，我父亲把厉家公司的股份都交给我了，然后再离婚。”
    林暮在心里暗笑，原来厉北爵一副霸道总裁的样子，其实手里什么筹码都没有。
    她可不愿意看他臭脸，她不惯他这个毛病，跟谁甩脸子呢？她质问厉北爵：“是我控制的邓潇潇吗？你跟我摆什么臭脸？你现在有求于我，你应该对我的态度好一点。”
    厉北爵的手紧紧握着咖啡杯，“我们签合同，防止反悔。”
    林暮生怕他再用劲，咖啡杯就要被他握裂了。
    “可以啊。”她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厉北爵要求签合同是因为他怕林暮结了婚之后不肯离婚。可是林暮不是，林暮签合同，她是怕厉北爵翻脸不认人，不给她钱。
    “明天你来一趟我公司，我们把合同签了。”厉北爵撂下这句话就想走人。
    林暮喊住他：“哎，为什么是我去你公司啊？明天你来找我。现在是你有求于我，怎么跟我上赶着一样？”
    厉北爵的手紧紧握拳，脸上太阳穴的青筋跳了好几下，才压抑着怒火勉强答应下来：“好。”
    林暮回到家还一直在感慨这件事情。
    没有想到她找了厉北爵父亲，造成的后果居然是厉北爵愿意支付她十五个亿然后离婚。真是好消息，在原剧情中厉北爵和白清清结婚又离婚，可是什么补偿都没有给白清清。
    当然也是那个时候的白清清太过清高了。
    虽然白家很有钱，但是白清清手上并没有什么钱，也就零花钱比较多，可以随便买包、随便购物。伍九文学
    但是白家并没有给她更多的钱，股份也没有她的份，白家并没有想要培养白清清做出一番事业来。在他们眼中，白清清一个女孩子最大的用处就是用来进行家族联姻。
    可是林暮不想这样，白清清永远仰仗着她的父兄给她零花钱，她就永远不能做到物质和精神的双重独立，所以在剧情中她才会需要结婚，她才会需要厉北爵。
    一个女人如果连自己的物质来源都掌握不了，又怎么能决定自己的命运呢？
    林暮不想这样，她要为白清清谋划一个更好的人生，让白清清手上有充足的筹码，有充分的可能去选择任何她想要的人生，去选择去做一份什么样的工作，去选择结婚或者不结婚。
    所以现在她要抓住一切可以获得金钱和物质的筹码，厉北爵就是一个契机。
    如果她不能抗拒这场婚姻，或许她可以用这场婚姻来为白清清谋取最大的利益。
    林暮豁然开朗，她现在突然就不想去管到底能不能找到关于邓潇潇的证据来证明不是邓潇潇救了历北爵了，她为什么要搅在和邓潇潇这种女人的争斗中无法自拔呢？
    邓潇潇跟厉北爵两个人的爱恨纠葛，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她不想管，她只想让白清清活得更好，至少让白清清活得独立，让她回来了之后，至少还有自我选择的权利。
    第二天，林暮正在蛋糕店大快朵颐的时候，厉北爵给她打了电话，问她在哪要来找她。
    厉北爵看到林暮面前一排空了的冰激凌杯，面色厌恶：“你一个女人，怎么吃的这么多？”
    “我吃这么多，凭的是自己本事，花你一分钱了吗，关你什么事啊？”林暮毫不客气地怼了回去，厉北爵真是多管闲事。
    厉北爵被气的眉头深锁，薄唇紧抿，他坐在林暮对面呼哧呼哧喘了好一会气，林暮也不搭理他。
    最后还是他自己给自己找了台阶下，他从公文包中拿出一份文件来递给林暮，“这是合同，签吧。”
    “你等等，既然是合同，我总要检查一下。”这是林暮上个世界做了律师遗留下来的后遗症，对于合同特别的敏感。
    她简单地翻看着这份合同，合同的大致内容就是说厉北爵先生会支付给白清清小姐十五个亿，要求白清清和厉北爵先生于结婚后的第三个月签署离婚协议，并且不得要索要任何财产。
    看完她在心里暗自吐槽，这不就是一份无效合同吗？她早就查过了，这个位面和上个位面的法律体系是一样的，按照《婚姻法》的规定，公民有婚姻自由的权利，婚姻自由既包含结婚自由，又包含了离婚自由，这份协议违背了婚姻自由的法律。
    如果拿到法庭上面去，在司法层面，这是没有任何效用的协议。
    她也想不明白厉北爵怎么就能拟出这样的一份合同来呢？他没有找律师吗？还是说他真的当自己在这里是能只手遮天是土皇帝啊？
    等等，如果拿到法庭上面去……林暮突然有了新的想法。
    或许她可以狠狠坑厉北爵不止十五个亿。
    她跟厉北爵结婚以后，历北爵一定还会和邓潇潇纠缠不断，邓潇潇还会来找自己示威，这是剧情里面一定会发生的事情。
    而自己如果保存下来厉北爵婚内出轨的证据，自己可以要求历北爵净身出户，就算不能让他净身出户，自己在财产的争夺上也有很大的空间，至少可以拿走厉北爵一半还多的婚后财产。
第279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厉北爵的婚前财产并不多，他手里握有的股份也没有多少，他父亲会等他结婚之后，再将手上的很多股份转移给他。
    那既然这样的话，这些股份就都算是婚后财产，是婚后财产，那按照道理林暮是可以分一杯羹的。
    离婚之后，林暮至少可以在厉家公司做个大股东，就算不能做大股东，把这些股权卖掉也是很大的一笔钱。
    当然，这些建立在他们不签婚前协议的条件之上，林暮猜测白清清的父母和厉北爵的父母也不会允许他们两个人签婚前协议的。他们认为这是一种牢固的商业婚姻，可以保证两家的公司成为利益共同体他们。
    在这个圈子里面，商业联姻是不会轻易结束的，不管双方是怎么各自在外面随便玩的，他们都不会结束商业联姻。
    厉北爵看着对面林暮的表情逐渐猥琐，咳嗽两声：“你笑什么呢？看完没？看完赶紧签。”
    “当然看完了，签吧。”林暮生怕厉北爵反悔，拿起笔就签下了白清清的大名。
    看到这一幕，厉北爵的心里很不舒服，白清清就仿佛想要立马甩开他一样，一点都不留恋他的婚姻。他不明白他是这样招女人喜欢的男人，为什么白清清会对他像避洪水猛兽一样？
    他想了想，似乎又想通了，他警告林暮：“既然签了合同，你拿了钱就跟我结婚再离婚，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也不要想着我能爱上你，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只可能是邓潇潇。”
    林暮觉得自己对面坐的仿佛是个傻子：“大哥，你每天都从哪里脑补这么多故事情节？你这脑洞也太大了，不去写，真是可惜了。”
    厉北爵认为林暮是在嘴硬：“哼，你不就是想着我们结婚之后我能爱上你吗？别想了，不可能的。我们一定会离婚。”
    林暮看着他那副自恋的模样，真是想把自己面前的冰激凌一杯全扣到他脑袋上。
    她程式化微笑着向厉北爵解释：“厉总，我只是希望您赶紧给我打钱，打了钱之后，按照合同我肯定会跟你结婚再离婚的，我一定会离婚的，您放心，钱比您更有吸引力。”
    虽然合同没有法律效力，但是这十五亿林暮不准备还给历北爵了。
    法律规定，婚前的这种大额赠与可以视作婚前赠予，这是一种赠予关系，没有特殊情况，厉北爵不能要求返还。
    就算厉北爵说这是自己要的，是婚前索取财物，法律也规定了，对取得财物的性质是索取还是赠予难以认定的，可按赠予处理。
    真的闹上法庭，厉北爵这十五亿也是要不回来的。
    他让白清清一个黄花大姑娘非要变成离异，那怎么着也应该给些补偿。
    更何况剧情里，他还要了白清清的一个肾，肾啊，那是多少钱也是不能换的东西。厉北爵这样子罔顾法律，强制别人换肾，白清清也不知道追究他的责任。
    这要是换了林暮，非让他牢底坐穿。
    仔细想想，厉北爵犯的法律也够多的，不说半本刑法吧，至少也犯了十几页刑法。书袋网
    按照后面剧情里面那个虐身虐心的样子。
    强制猥亵侮辱罪、非法拘禁罪、非法侵入住宅罪、干涉婚姻自由罪、猥亵罪、恐吓罪、故意伤害罪、婚内强奸罪、**诱奸罪、虐待罪、合同诈骗罪，组织出卖人体器官罪、故意伤人罪、妨害公务罪……
    厉北爵一个也没少犯，这么想来，白清清可不就是跟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天天住在一起吗？
    林暮心情突然有点激动，这要是把厉北爵告上法庭，他得赔多少钱，得坐多少年的牢啊。
    自己要是在原剧情里面当个律师的话，这个官司打得真过瘾。
    不过现在也就只能想一想了，她不会允许厉北爵对白清清犯那么多罪的，林暮会给他进行普法教育，努力把厉北爵改造成一个知法、懂法、守法的好青年。
    林暮签了合同没两分钟，厉北爵就告诉她：“钱已经给你打过去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她看着自己的银行卡短信，数了又数，好多个零啊，真的是15个亿，她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突然，她有点愧疚，自己已经拿了厉北爵十五个亿了，真的还要在离婚的时候敲历北爵至少一半的共同财产吗？
    到目前为止利，厉北爵除了言语伤害之外，并没有做过什么实质性伤害了白清清的事情。
    林慕思忖着，她决定等到时候看剧情的发展，如果厉北爵知错能改，这次剧情没有像之前那样发展，他并没有做什么不好的事情。那么她在离婚的时候就不要求厉北爵支付高额的赡养费以及净身出户了。
    但是如果厉北爵还是执意做了造成白清清人身伤害的事情，那么林暮一定会拿起法律的武器，在法庭上面把厉北爵杀一个片甲不留。
    她要让厉北爵知道什么叫做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
    厉北爵见林暮已经确认收到钱了，撂下一句，“你别忘了我们的合同。”之后人就走的没影了。
    他们俩在这边偷偷签关于结婚离婚的合同，而那边白家父母和厉家父母已经在敲定结婚日程，商议结婚的各种事宜了。
    林暮心里忐忑的很，不管在她自己的世界还是在哪个位面，她都没有结过婚啊。
    乌乐公主那个任务也是她到了的时候，人家已经就结婚了的，这次要参加婚礼，还是有点紧张。
    厉北爵回到家里，乖顺地答应了结婚，也答应了他父母关于这次婚姻的所有要求。
    厉北爵的父亲见他如此听话，暂时放过了邓潇潇，但是告诉历北爵不许闹出格来。
    其实在他眼中，他并不认为厉北爵喜欢邓潇潇有什么问题，他介意的是厉北爵因为喜欢邓潇潇太过分了，这件事情差点造成他们家族和公司的不良影响。
    在他们老一辈人的眼中，厉北爵可以喜欢任何人，但是一定要做到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所以只要厉北爵愿意娶白清清，他干什么都可以，他喜欢谁都可以，他在外面养多少个女人都可以。
第280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所以厉北爵的父亲并没有要求厉北爵和邓潇潇一定要断了联系。他只是希望厉北爵不要在没结婚之前再搞出事情来。他甚至因为厉北爵这段时间的乖顺，默许了他跟邓潇潇私下交往。
    所以很快，林暮又见到了邓潇潇，虽然厉北爵的父亲希望厉北爵低调，历北爵也很低调，但是邓潇潇可不会低调。
    邓潇潇的目标一直都是嫁进厉家做厉家太太，过上少奶奶的生活，不需要自己劳累，她怎么能允许林暮来打破了她的梦想呢？
    这天，林暮奉父母之命来给厉北爵送汤，她把它扔在前台，人就想走，这时候邓潇潇叫住了她：“这不是姐姐吗，怎么连北爵的面都不见一下就要走啊？”
    “原来是你啊。”林暮眼皮子轻轻抬了一下，她并不准备和邓潇潇纠缠，径直就要离开。
    邓潇潇却拽住林暮的手，“姐姐，来都来了，我给你倒杯茶吧。”
    看样子她是有话要跟林暮说，不过林暮现在不想理她了。
    “我没空。”林暮抽出自己的手，就想赶紧离开这里，她还要去消费快乐呢。
    结果，邓潇潇再次来了一次碰瓷，就在林暮抽出她的手的那一瞬间，邓潇潇又坐在了地上，开始掉眼泪。
    “你没有一点新花样吗？”林暮看公司前台人来人往的，大家都在看她们两个，心里越发厌恶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你能不能起来？”
    见邓潇潇就是一个劲地哭，林暮感到不妙，估计厉北爵还有五秒钟即将到达战场，她也不管这么多字，就想脚底抹油赶紧走。
    偏偏邓潇潇不遂她的愿，她都已经坐在地上了，还要来拽住林暮：“姐姐，我知道你不喜欢我，可是，可是……”
    林暮微笑着看邓潇潇演戏，既然邓潇潇想演戏，那她陪邓潇潇演一出也不算什么。好让她早点认清她自己的位置。
    现在白家跟厉家商量婚事商量得红红火火，历北爵绝对不可能再因为邓潇潇而不给自己面子了。今天，邓潇潇注定要失望。
    还有，厉北爵跟自己父母签了那么多不平等条约，才把邓潇潇保出来，而邓潇潇又在这里闹事。她倒要看看厉北爵和邓潇潇的感情究竟会不会被邓潇潇作完。
    没一会，厉北爵就匆匆忙忙地小跑了出来。
    他看到邓潇潇又一副全天下都欺负她表情，说不上来的心疼，同时又有点烦：“你这是在干什么？快起来！”
    邓潇潇一脸的不可置信：“你凶我？北爵，你居然站在欺负我的女人那边。”
    林暮听了邓潇潇的话，不禁感慨人家会说话，都这种时候了还不忘记说明是自己欺负了她。
    不过厉北爵却并没有如她所料的那样为她撑腰。起点中文
    厉北爵带着命令的语气告诉她：“赶紧走，不要在这里丢人了。”
    “北爵，为什么啊？”邓潇潇不理解，怎么一向对自己宠爱万分的厉北爵突然像是换了个人一样。
    林暮在这时候故意刺激邓潇潇，她上前挽住厉北爵的胳膊：“北爵，这是谁啊？我一到公司来就冲出来，非要让我留下给我倒茶，弄得好像她是这个公司的女主人一样。”
    “说什么胡话呢？你才是个公司的女主人，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别瞎想，她是我以前的秘书。已经离职了，来公司办离职手续的。”林暮看得出来，厉北爵的笑容是强撑出来的。
    邓潇潇虽然伤心万分，但是她也不是不懂事的姑娘，她很识时务，看情况不对劲，就赶紧先离开了这里。
    离开的时候，她还哭哭啼啼的，望着厉北爵欲言又止，目光哀怨，如泣如诉。
    林暮侧脸看厉北爵，厉北爵估计牙根都咬疼了，她就是喜欢看他这副看不上她，但又干不掉她的样子。
    结束了在公司前台的这场闹剧之后，林暮在厉北爵办公室里，厉北爵警告林暮：“你以后少来我公司找事，更不要趁机欺负潇潇。”
    “我没欺负她，我一到你公司来，就有疯狗要咬我，那我能怎么样？”林暮瞪他：“你以为我愿意来啊？还不是因为我跟你签了合同要结婚，我是一个有契约精神的人，为了让双方父母满意，我奉父母之命来给你送汤的，反正任务我完成了，汤你爱喝不喝。”
    厉北爵语气也很差：“行了，我知道了。你以后看到潇潇躲着一点，潇潇她比较柔弱，一时接受不了我要结婚的事情。”
    “厉北爵，你有病吧，我凭什么躲着她啊？”要不是打不过厉北爵，林暮都想一巴掌扇醒他，“你应该让你的小情人邓潇潇躲着我一点，不然她把我惹急了，事情闹大了，闹到双方父母面前去，你和她谁也得不了好。”
    林暮得意地看着历北爵，现在有恃无恐的人是她，厉北爵和邓潇潇才应该躲着自己呢。怎么反过来让自己躲着邓潇潇，厉北爵真是脑子不清醒。
    林暮说完这话就走了，她并不想和厉北爵多争论说什么，不与傻瓜论短长。
    而且她知道，邓潇潇现在一定在哪里等着自己呢。
    果然，林暮一出公司门，邓潇潇就在拐角处等着自己。
    “清清姐姐，你为什么一定要勉强自己和北爵呢？强扭的瓜不甜，北爵不爱你，你们结婚也没有什么好结果的。你为什么不能放过北爵，也放过你自己？”邓潇潇恢复了一贯的温温柔柔。
    林暮早已打开的录音笔又没有什么用了。她真是打心底里佩服邓潇潇的伪装之术，即使只有她和邓潇潇两个人的时候，邓潇潇也不会说错一句话。
    “强扭的瓜不甜，我也要把它扭下来再说。你的瓜倒是甜，你扭不下来有什么用？再甜也吃不到嘴里。”林暮现在就是想要恶心邓潇潇，她倒要看看她和邓潇潇谁恶心的过谁。
    “清清姐姐，有句话是这样说的，没有爱情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我就是想提醒你一下，不要等你日后后悔。”邓潇潇的话听起来好像还在为林暮着想，实际上却是在警告林暮，她是想说明她和厉北爵才是真爱，他们的婚姻才会幸福。
第281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对她笑了笑，仪态万方：“是吗？幸不幸福的又怎么样，至少我有婚姻了。而你呢？你什么都没有。而且我告诉你，还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得不到父母祝福的婚姻是不会幸福的。你觉得厉家会让你这样的儿媳妇上门吗？他们是不会接受你的。你永远也得不到厉北爵父母的祝福。而我轻轻松松就可以得到这些。所以我幸不幸福就不劳你操心了。”
    邓潇潇又像是被林暮打了一样眼含泪水：“姐姐，你为什么对我敌意这么大呢？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
    林暮环顾四周，这也没有观众啊，邓潇潇哭给谁看呢？估计是一会儿还要带着泪水跟厉北爵去告状吧。
    林暮不管邓潇潇的目的是什么，她都认真地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对你可没有什么敌意，我能对你有什么敌意啊？你真是想多，我们都不是一个层面的人。”
    “姐姐，北爵跟我在一起，他才有快乐，我也有快乐。而你跟北爵在一起快乐吗？北爵不快乐，你又怎么能快乐呢？姐姐，你成全我们吧，最好的感情就是成全。”邓潇潇突然又开启了圣母光环。
    “为什么不是你成全我和厉北爵呢？”林暮仿佛听到了如萍让杜飞小爱化大爱的语言，依稀觉得自己好像在琼瑶剧里纠缠，“而且你和厉北爵在一起，厉北爵也不会快乐。他如果和你在一起，他就挑战了这个圈子的规则，他会受到所有人包括他父母的阻挠，你们不会得到任何祝福。你觉得他会快乐吗？”
    “退一万步讲，就算和我在一起，厉北爵不快乐，那又能怎么样？他不快乐，我可快乐得很。”她就喜欢看到厉北爵不快乐的样子，那样她才觉得对从前剧情面白清清的那个肾有了交代。
    “姐姐，你不要说气话，我知道你是爱着北爵的，你希望北爵幸福快乐，而我才是那个能和他一起幸福快乐的人。我们都爱北爵，而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能够幸福。就像我，只要北爵幸福了，我怎么样都可以。”邓潇潇上前一步，想要拉住林暮的手。
    林暮赶紧退后一步，她并不想让邓潇潇对自己有任何肢体接触，她瞪大眼睛，想看看邓潇潇是不是给她自己安上了圣母白莲花的光环，“你们俩爱怎么快乐就怎么快乐，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大可以跟他共度良宵、周游世界，你们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只要做我的厉太太就好，我享受着厉太太这个身份带给我的光环、金钱、优越的生活就够了，而你可以得到历北爵，我们各取所需不也很好吗？反正你说了你喜欢他，就只希望他幸福。那我想，厉太太的那些身外之物你也不会在乎的。”
    她是故意这样说的，她明明知道邓潇潇想要嫁给厉北爵，并不完全是为了历北爵这个人，她更多的是为了得到厉北爵那样的生活，是为了实现阶级跨越。而她偏就这样说，谁让你邓潇潇把自己形容的跟多盛世白莲花一样，既然这样，你就什么都不要要啊。
    邓潇潇又上前了一步，还想说她那些可笑的言论的时候，林暮推开她的肩膀，“你好自为之，我还有事先走了。友情提醒，不管你和厉北爵怎么相爱。最后嫁给他的人是我，我才成为厉太太的人。而且他真的爱你吗？他如果真的爱你，为什么不娶你呢？甚至要娶我。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你，他舍得让你这样没名没分地跟着他吗？”
    林暮还是故意这样说的，她就是要给厉北爵埋下一颗雷，她就是要看看当历北爵和邓潇潇两个人陷入整日的争执、猜忌和矛盾之后，还能不能相亲相爱一家人了。美妙
    现在的厉北爵之所以和邓潇潇如此相爱，厉北爵之所以如此爱邓潇潇，那是因为他们受到了外界的打压，他们俩要形成一个坚不可摧的联盟，一起面对外界的种种。
    但是当没有人阻挠他们之后，当厉北爵的父亲不再管这些，林暮也不再管他们俩的事情，他们俩又会不会从内部瓦解呢？
    林暮带着看好戏的心情想着这些。
    她终于明白为什么班主任反对早恋的最好方法就是不管，任其自生自灭了。
    从厉北爵的公司离开之后，林暮就去消费了，因为她要和厉北爵结婚，白家父母给了她不少零花钱，她得赶紧享受有钱人的快乐，去消费、去挥霍。不然谁知道下个位面会是什么样的生活，谁知道还能不能再遇到这样平平无奇的有钱人的快乐了。
    当然，她同时还想帮白清清看一看，有没有哪个方面是适合她发展事业的。她希望她留给白清清的不仅仅是钱和完好的肾，更是独立。
    林暮在那边消费得正开心，而厉北爵却一点也不开心。
    他晚上回到自己的别墅，邓潇潇已经在那里等他了。
    他看到邓潇潇美丽柔弱的样子，心生爱护，但是想到今天邓潇潇给自己找了不少麻烦，害得自己被林暮那样说，心里又很不痛快。
    邓潇潇这时已经调整过自己的情绪了，她走过去揽住历北爵的胳膊跟他道歉：“北爵，对不起，今天的事情是我不好，我不应该去招惹清清姐姐的，但是……但是我实在是忍不住，所有人都知道你们要结婚了，那我算什么？”
    “全公司的所有人都在嘲笑我，之前我们出双入对，可是很快，你要和别人结婚了，你还开除了我，所有人都在看我笑话。我也是一时没忍住才会情绪失控的，北爵，你原谅我。”邓潇潇表面上是在道歉，实际上还是在激起厉北爵的愧疚。
    “潇潇，你相信我，我是爱你的，我娶她只不过是为了让我们能够更好的在一起。如果我不娶她的话，我父亲一定会想办法威胁到你的人身安全，我只是为了保护你才会娶她的。”厉北爵之前不愿意跟邓潇潇说实话，是因为他不愿让邓潇潇接触这些不好的事情。而现在他不得不向邓潇潇说实话，让邓潇潇理解他，少惹事。
第282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北爵，我就知道。”邓潇潇环抱着厉北爵的腰，倚进他的怀里，“我就知道你是爱着我的。”
    “我当然是爱你的，我不爱你能爱谁我这辈子唯一爱的女人就是你。”厉北爵抚摸着邓潇潇柔顺的头发。
    “可是，北爵，难道我这辈子都要这样没名没分的了吗”邓潇潇似乎是想到自己的未来，悲从中来，趴在厉北爵是胸口就开始哭泣，眼泪洇湿了他的衬衫。
    “潇潇，你别这样。”厉北爵最见不得邓潇潇哭了，邓潇潇一哭，他的心都化了，“潇潇，你相信我，我和她结婚三个月之后就立马离婚。趁着那段时间我会处理好一切事情，我会让我父亲没有办法再威胁到你。”
    邓潇潇听到这里才抬起头，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一只受惊的小白兔一样，“北爵，我相信你，为了你，我愿意忍一忍。”
    “谢谢你，潇潇。”厉北爵最喜欢的就是邓潇潇的懂事。
    不过，邓潇潇的懂事背后，都是因为她有着更想要得到的东西。
    她看起来有些忧郁，犹犹豫豫地跟厉北爵说：“北爵，我相信你，我也愿意为了你去忍耐。可是可是你知道，我们女人最想要的就是安感了，你要和别人结婚。我觉得我一点点安感都没有了，北爵，我好害怕。我害怕万一有一天你不喜欢我了，你喜欢上了清清姐姐，你会对我弃之敝履，那时候我该怎么办”
    厉北爵想了想：“潇潇，这套别墅我会写到你的名下，就算我和白清清结婚了，我依然会养你。”
    “北爵，我不是这个意思。”明明邓潇潇心里想的就是这样的，她只是想得到更多物质上的保障，但她偏偏嘴上说的好听极了：“我和你在一起，不图你的这些物质条件，我不在乎你是什么总裁还是普通人，也不在乎你有没有钱，更不在乎你能不能给我别墅，我只在乎你，我只是希望你能陪着我。”
    “潇潇，你真是个好姑娘。”厉北爵想到林暮签合同时市侩的样子，心里对她越发厌恶，对邓潇潇越发喜欢。
    “北爵，你不要给我任何物质上的东西，我和你在一起，不是为了拜金，我只是爱你这个人。”邓潇潇说的真是说的比唱的还好听。
    厉北爵向邓潇潇承诺：“你放心，等我到时候和白清清离婚了，我马上就娶你。我现在要给你这些物质上面的东西只是因为我想给你安感，我并没有觉得你和我在一起是拜金。”
    “北爵。”邓潇潇也不再拒绝，只是紧紧地搂住厉北爵的腰，倚在他的怀里，像一只小猫一样乖巧可爱。
    白家和厉家的婚事进程很快，在两家长辈的推波助澜之下，白清清和厉北爵的婚期很快就定了下来。
    林暮被白清清的母亲拖着去试婚纱，这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穿婚纱，没想到就奉献给了任务，自己真是太爱工作了，这个任务牺牲这么大，薛云亭怎么着也应该多给自己发点奖金吧。
    婚礼筹备阶段还是很顺利的，厉北爵并没有任何的不满，林暮也没有不满，她收了人家的钱，就要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是她一贯的原则。而厉北爵为了尽快能够得到他父亲手上的股份以及让邓潇潇不受威胁，也是很配合。
    这天，他们两人奉父母之命去给自己的新家挑选家具并且和设计师商讨设计方案。
    林暮倒是不在乎这些，反正她在那个所谓的新房里面也住不了三个月就会搬走。
    厉北爵一直微笑着听设计师在那里说，直到他的父母和白清清的父母都离开了，他还是挂着温和的笑意在那里认真地和设计师探讨设计方案。
    林暮站在一旁无聊地喝着咖啡，看着设计师办公室里面书架上的各种书籍。
    她走过去怼了一下厉北爵的肩膀，“双方父母都走了，还在这里干嘛呢”
    厉北爵转过头对林暮语气温柔，但是眼神却像是要杀死人一般说道：“清清，这是咱们的婚房，咱们得好好设计，以后咱们要住很久呢。”
    林暮反应过来，这个设计师肯定是他爸妈的人。
    她加深嘴角的笑意，温柔似水道：“原来是这样啊，这是我们的爱巢呢，不过我这个人喜好不定的，以后我万一不喜欢了，咱们大不了就再换一幢别墅呗。”
    “当然好了，你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这是婚房，可不能马虎，你也来坐下，好好跟设计师探讨一下咱们的婚房要怎么布置。咱们的婚房设计就由你定吧，你也知道我这么爱你。你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就喜欢什么样的风格。我公司一会还有个会，我可能要先走。”厉北爵就是故意的，他看得出来林暮不喜欢在这里跟设计师探讨这些无聊的话题，他偏偏就要把这件事情扔给林暮，然后自己准备跑路。
    林暮不甘示弱地说：“好啊，你走吧。不过我也很爱你，咱们的新房装修，我也不可能一点都不考虑你的感受。我记得你之前的秘书小姐，邓潇潇，她好像对室内装修室内设计也是略懂一二的，而且她还了解你，不如我把她找来问问。”
    厉北爵想要为难她，那她就历北爵的心窝子上戳。
    厉北爵深呼吸了两下，平复心情：“亲爱的，她已经离职了。”
    “是吗那太可惜了。”林暮想了想，打开手机，得意地冲厉北爵晃了晃，“不过我有她的电话号码，虽然她离职了，但是她做秘书的时候，你给她的待遇可不低，我想让她帮忙来参谋一下新房也未尝不可。”
    就这样，林暮秉持着你既然给我找事，那我也不让你好过的原则，拨通了邓潇潇的电话，“喂，潇潇，我和北爵在这里讨论新房设计，一直也没有个结果，你之前一直是北爵的秘书，了解他的喜好，又对装修略懂一二，所以你来帮帮我们吧。你放心，绝对不让你白帮忙，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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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邓潇潇直到答应完挂掉电话，整个人都还是懵懵的状态，她想不明白为什么白清清会让自己去替他们参谋室内设计，是想要羞辱自己吗？
    她更想不明白，平常人淡如菊、不争不抢甚至可以说是懦弱无争的白清清，为什么突然现在变得攻击性这么强了？
    “清清，你这是干什么？”厉北爵的心情特别差，他一想到邓潇潇肯定又要和自己闹一场，心里越发不舒服。
    林暮忽闪忽闪着大眼睛，无比无辜：“你既然说这个事情要交给我，但是我又不擅长，我还不了解你的喜好。就只好把你的秘书小姐找来了，她那么能干什么都擅长的，一定可以协助我找出一套完美的方案来设计装潢我们的爱巢。”
    “我……”厉北爵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是觉得我们的新房一定要你亲自挑选的设计方案才是最好的。如果让别人来帮忙的话，那总归有了别人的想法，而新房是我们两个人住的，最好不要外人来插手。”
    “是吗？”林暮不置可否地笑笑，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紧张，你不是还有个会嘛，还不走？我可是温柔体贴、大方懂事的未婚妻，绝对不会影响你工作的，你快走去开会吧。你刚才说的那个设计理念，我也会转告你的秘书小姐，我相信她会为我们找出最完美的方案的。”
    “什么设计理念？”厉北爵有些摸不到头脑，他不知道林暮在说什么。
    “当然是‘这是我们的新房，最好不要有外人插手’这个设计理念了。”林暮得意，她就是要给厉北爵和邓潇潇的爱情设置障碍，她就是要给他们埋雷，她就想看一看，这两个人历尽了九九八十一难，还能不能始终如一地在一起。
    她心里突然有了一种变态的快感，恍惚间觉得自己才是恶毒女配。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走恶毒女配的路，让恶毒女配无路可走？
    见厉北爵愣在那里，林暮催促他：“快走吧，别耽误了工作上的事情，公司的事情是大事，我们这些事情都是小事。”
    设计师不明所以地看着这一幕，还向厉北爵夸赞：“厉少，您的未婚妻真是很懂事呢，我接待过的设计新房的小夫妻也多了，但是少有像白小姐这样贤惠懂事的。你们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谢。”林暮侧头，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对设计师表示感谢。
    而此刻厉北爵的表情就没有那么得体了，在林暮的再三催促下，他只能恨恨离开。
    没过一会，邓潇潇就来了。电子书坊
    她一进门，林暮就站起来，亲亲热热地搂着她的胳膊，“潇潇妹妹，你来了呀，快进来，快帮我参谋参谋。”
    “啊？”邓潇潇没想到今天白清清居然对她如此热情，她还以为她等到的又会是冷言冷语的一天，然后她可以去向厉北爵委屈哭诉这件事情呢。
    “潇潇妹妹，多谢你今天过来，你不知道我跟北爵已经为了这个设计方案的事情焦头烂额了好几天了。今天北爵到这里，跟设计师聊了又聊，可是始终不满意。他说了，我们的新房是独一无二的，一定要有最独一无二的设计。所以他跟设计师怎么聊都不满意，这不刚把他打发走了，我想着既然他拿不定主意，那我们女人来做决定吧。”林暮这话添油加醋的，让邓潇潇心里很难受。
    设计师看林暮对邓潇潇那样亲热的样子，以为她们真的是姐妹淘、好闺蜜，还笑着调侃林暮：“白小姐，您真是好福气，像厉少爷这样耐心愿意陪未婚妻在室内设计上磨蹭好久的人已经不多了。可以看得出来，他多么的在乎你，多么的爱你。不然怎么会对你们的新房那么在乎呢？他这是爱屋及乌。”
    林暮豪不客气地收下了设计师的恭维，“是吗？我也觉得他挺爱我的，他刚才还在说呢，他非常爱我，所以希望新房的设计。以我开心为主，只要我开心就好了。”
    “嗯。”邓潇潇声音钝钝的。
    “可不是嘛。”设计师还挺上道，跟着林暮一唱一和，“刚才厉少爷还说呢，新房的设计一定要。白小姐喜欢，只要白小姐喜欢的，他都喜欢。你看看这可不是蜜里调油的新婚小夫妻状态吗？”
    “行啦，你就别打趣我了。快把设计方案给我看一看，我也好让潇潇妹妹帮我选一选呢。她之前可是做了北爵好久的秘书，对北爵的喜好都比较了解。虽然北爵说要以我为主，但我那么爱他，我当然也要以他为主了。”林暮笑着从设计师那里拿过设计师的很多个设计方案铺在邓潇潇面前。
    她不是真的想让邓潇潇为这幢别墅选设计方案，她就是想要想向邓潇潇显摆一下这这幢别墅是多么的大，设计又会是多么的精美，家具又会是多么的精致。
    设计师为邓潇潇一一介绍每一个设计方案，他的每句话里面总是含着什么新婚、新房、小夫妻这样的词汇，刺激得邓潇潇浑身不自在。
    听完了所有的设计方案，林暮故意叹口气：“唉，其实我觉得真没必要这样，可是北爵总说我们的新房什么都要最好的。设计方案拿不定主意就不说了，连家具都选不好，从瑞士也订了家具，从意大利也订了家具，我总觉得太麻烦了。”
    设计师听了林暮的话，笑道：“白小姐，这就是您不懂了，这是厉少对您的一份心意，您应该接受。如果您不接受的话，他心里也会不舒服的。你知道一个男人如果真的爱一个女人的话，他愿意为了这个女人做任何事情，不管多麻烦，他都愿意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林暮在心里暗自为设计师鼓掌，她都想要给这个设计师多付些酬劳费了，他简直就是神助攻。
    整场下来，邓潇潇基本上没说什么话，但是脸色越来越难看。
    林暮看着她脸色越来越难看，自己的脸色却越来越好看，她问邓潇潇：“潇潇妹妹，你想什么呢？快帮我选一个设计方案吧。”
第284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啊，我觉得这个就挺好的。”邓潇潇回过神来，随意指了一套中式古典的设计方案。
    “潇潇妹妹倒是挺有眼光的，这套设计方案好看是很好看，我也比较喜欢中式古典的。但是，北爵他偏偏喜欢欧式。怎么妹妹做了她这么久的秘书，竟然不知道这件事情吗这也不奇怪。人家都说女人的心思难以捉摸，其实男人的心思也难猜的很，他可能今天喜欢这个风格，明天就喜欢另外一个风格了。北爵更是，他喜欢的东西没个定数。”林暮说的是东西，但实际上指的是人，她想告诉邓潇潇，厉北爵今天可以喜欢她，明天就可以喜欢别人。
    她想了想，又说：“算了，还是我自己选吧，北爵也说了，他不希望我们的新房有别人插手，尤其是你这样的外人。他要是知道是你选的装修方案，一定该不高兴了。”
    林暮就是故意的，她故意要折腾邓潇潇一回，也故意要恶心她一回。
    就这样，邓潇潇被林暮耍得团团转，带着一肚子气回了厉北爵的别墅。
    她本来都在路上想好了要如何跟厉北爵哭诉，结果回到别墅，别墅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厉北爵又是很晚很晚才回别墅。
    “北爵，你怎么才回来啊”邓潇潇又委屈、又心酸地等了好几个小时，语气中难免带了一些责怪。
    厉北爵今天在公司工作并不顺利，心情很不好，一进家门，就听到邓潇潇带着些质问的语气，心里很不舒服，语气也冷淡了下来：“工作太忙。”
    邓潇潇听到厉北爵的冷淡的语气，立马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连忙站起来替历北爵礼脱下西装，然后帮他挂好西装。
    厉北爵看到乖顺的邓潇潇也调整一下自己的心态，“你今天怎么样，白清清有没有为难你”
    厉北爵不问还好，他一问，邓潇潇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北爵北爵”
    “这是怎么了”厉北爵把邓潇潇拉进怀里。
    “北爵，我看到你和清清姐姐的婚房了，那么大，那么美。我真的好羡慕清清姐姐呀，她可以名正言顺地和你站在一起，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称呼你为未婚夫，以后还可以名正言顺地称呼你为老公。”似是想到了自己的处境，她越发惆怅，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好了，潇潇，你别哭了，我不是说过了吗，我会和她离婚。”厉北爵有些头痛的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今天太累了，工作又不顺利，他对邓潇潇的梨花带雨也产生了些许厌恶。
    他这个时候的竟然觉得白清清那种直来直去的沟通方法也挺好的，自己不用费心去哄她，也不用去猜她是什么意思。
    “北爵，可是我害怕。我听清清姐姐说了，在你心里，我对于你是外人。”邓潇潇想要告白清清一状。
    “我那不过是敷衍她的话，你别当真。”厉北爵帮邓潇潇捋了捋耳边的碎发。
    邓潇潇的眼泪不值钱一样地往下掉，“北爵，可清清姐姐还说了，你们的婚房设计，你什么都依着她，她喜欢什么样的，你便喜欢什么样的，她告诉我你爱她。你知道吗，我今天听到她这样说，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不是跟你说了吗，这些都是白清清故意说的，她就是想让你难受，她就是想刺激你，你别当真。”厉北爵扶着额头，头疼不已。
    若是平时邓潇潇惯会察言观色的，早就知道这个时机不适合自己再抱怨了。但是今天，她被林暮那样刺激了一顿，回来又生生等了厉北爵好几个小时。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又在那里柔柔弱弱地抱怨了许多。
    厉北爵终于不耐烦了，推开邓潇潇的身体，问她：“那你为什么要答应她去帮忙挑选设计方案呢”
    “你说什么北爵。”邓潇潇不敢相信厉北爵居然会这样质问自己。
    “我说，你为什么要答应白清清去帮忙挑选设计方案呢你大可以拒绝她，你难道不知道今天白清清找你根本不是为了什么设计的事情吗你以为她会好心让你帮忙设计方案的事情吗”厉北爵想起这件事情就很生气。
    “北爵，是清清姐姐主动找的我啊。”邓潇潇言下之意就是又不是她主动挑事的，为什么要来责怪她
    厉北爵语气漠然，“可是你可以拒绝她，你为什么要来你既然来了，就要做好思想准备，被她羞辱。”
    “北爵，你怎么了”邓潇潇心里突然很害怕，她害怕自己会被厉北爵厌恶。白清清能够仰仗的，有强大的娘家，丰厚的家世，厉北爵父母的喜欢。可她能仰仗的就只有厉北爵的喜欢，她不能失去这份喜欢，否则她会一无所有。
    “你有没有想过你贸然答应去见白清清会给我造成困扰我已经因为你被迫答应我父亲要娶白清清了，如果不是你。我怎么会娶她”厉北爵早在上次邓潇潇在公司主动堵住白清清要给她倒茶的时候，心里就很不满了。
    “北爵，对不起我”邓潇潇转了转眼珠，她还是把自己放在最无辜的那个位置上，“我以为清清姐姐约我为你们的婚房挑选设计方案，是你授意的，我以为是你想要让我去。我怕我不去的话你会不高兴。而且我更怕更怕万一是清清姐姐自己的想法，我不去的话，她会跟你生气。我当然知道我会被她羞辱，可是我想着我被羞辱没有关系，我不想让你夹在中间难做了。”
    “潇潇。”厉北爵的心最终还是柔软了下来，“你总是这样为别人着想。我告诉你，以后白清清再约你，你根本不用答应她，你也不用理她，她就没安过什么好心。”
    “我知道了。”邓潇潇今天真可谓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她本来信心满满地去见白清清，她以为白清清还是那个任人宰割的小绵羊。很可惜，她不仅被林暮羞辱了一顿，还触怒了厉北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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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5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厉北爵和邓潇潇相识、相爱以来的第一次摩擦因为林暮而起。
    他们现在没有想到以后他们还会因为林暮而发生更多的摩擦。
    不过不管他们怎么闹，婚礼的事情还是要继续。
    很快就到了厉北爵和白清清婚礼的那一天。
    林暮的婚纱是意大利手工定制的，特别漂亮。这也是她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穿上婚纱走入婚礼殿堂，她没有想到居然是为了做任务。
    婚礼很盛大，当白清清的父亲把林暮的手交给厉北爵的时候，厉北爵脸色很臭。
    林暮借着婚纱宽大的裙摆，大家看不到脚下的情况，她踩着恨天高狠狠地跺了厉北爵脚背一下，“别摆着一张晚娘脸。是我逼你结婚的吗你拎拎清楚，是你求我的。”
    厉北爵就站在那里，他觉得自己脚背似乎都要骨折了，但脸上还得保持着微笑，省得林暮再用高跟鞋狠狠跺他一脚。
    就这样，林暮和厉北爵结婚了。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应酬之后，林暮和厉北爵被送到了他们的婚房。
    别墅很大，也很豪华。
    林暮在婚房里面转了两圈，觉得基本上还是很满意的。
    厉北爵瘫在沙发上，领带解开，七扭八歪的。
    他警告林暮：“白清清，我告诉你，你不要以为跟我结婚了就能怎么样，我是不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的。”
    “说的跟我像我会喜欢你这样的男人一样，要不是你给的钱够，我怎么会跟你结婚你不喜欢我这样的女人，我还不喜欢你那样的男人呢，你说说你除了有钱之外，你有什么魅力啊”林暮反唇相讥。
    “白清清，你不要得寸进尺，我告诉你，我的事情你少过问，你最好也不要去招惹潇潇，不然你连你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厉北爵开始放狠话了。
    林暮可不怕他，“威胁谁呢厉北爵，都是法制社会了，你少跟我来这一套。你最好让邓潇潇不要来招惹我，否则她可就真的连她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了。”
    林暮今天踩了一天的恨天高，累得要命，她也不等厉北爵再说什么，径直就上了楼，回到了主卧。
    她一进卧室就赶紧锁上门，在剧情里面厉北爵可是会婚内强奸的。
    这十五亿真是不好赚。
    没一会，厉北爵反应过来，他上楼敲敲林暮的房门，“喂，白清清。你怎么在主卧主卧是我的。你去客房或者次卧睡，其他卧室你随便选。”
    “我愿意睡哪就睡哪，你管得着吗你随便选其他的卧室去吧，我就要在这里睡了。”说完，不管厉北爵再怎么敲门，林暮都不再回应他。
    厉北爵也累了一天了，没有空跟林暮在这里因为住哪间卧室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他只得悻悻然去了其他的卧房睡觉。
    躺在床上，他心里越想越不舒服，怎么林暮居然这样说自己，她怎么会对自己这样不屑一顾呢她一定是装的，一定是想引起自己的注意。
    林暮好好洗了个澡，又仔仔细细卸了妆之后才躺到床上睡觉。她不禁感慨做女人真麻烦。
    前一天太累的直接后果就是导致林暮第二天睡到日上三竿，将近中午十二点才起来床。
    她一下楼就看到家中居然有一位不速之客邓潇潇。
    邓潇潇正坐在餐厅陪厉北爵吃中午饭。
    历北爵因为新婚燕尔被他父亲放了一个月的假。
    “你怎么来了”林暮很不快，一起床就看到不喜欢的人，谁心里能舒服啊
    “这是我的别墅，潇潇是我喜欢的女人，我让她来陪我吃饭，有什么问题吗”厉北爵很霸气地说道。
    “是吗”可能刚想威胁厉北爵要将这件事情告诉他的父母，但是她转念一想，邓潇潇和厉北爵如果在这间屋子里面秀恩爱的话，她不是更好拿到证据嘛，拿到厉北爵出轨，甚至还把女人带到新房的证据。
    这样可以在她和厉北爵那里打离婚官司的时候，让法官支持她获得更多的补偿，也容易得到法官的同情票。
    她硬生生把自己威胁的话咽了回去，说道：“算了，你们随便，反正别墅这么大。”
    “这就对了，白清清，少管闲事，拿好你的钱，三个月之后我们离婚。”厉北爵虽然这样说着，但心里有点空落落的。他本来很期待看到林暮吃醋。
    林暮点点头：“没问题，三个月之后立马离婚。大家桥归桥，路归路。你娶你喜欢的女人，我拿着我的钱远走高飞。”
    说完，她也坐到餐桌旁的椅子上，准备吃中午饭了。
    她喊佣人：“阿姨，帮我加一副碗筷。”
    昨天吃的也不多，今天她也没有吃早饭，林暮早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她并没有管餐桌上厉北爵和邓潇潇是如何秀恩爱的，是如何你喂一口我，我喂一口你的，她只管自己吃饭。
    林暮吃完了一碗米饭，举着空碗对佣人道：“这菜做的还不错，很合我胃口，再来一碗饭，阿姨。”
    厉北爵一脸嫌恶地看着林暮。
    林暮瞪了回去。“看什么看，管好你们家邓潇潇就可以了。”
    下午厉北爵和邓潇潇在家里说着情话，各种腻歪，林暮赶紧出门去私家侦探那里拿了几套针孔摄影装备。
    虽然她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狠狠敲厉北爵一笔。但是，她不打无准备之仗，取证得做到前头，后面不管自己是准备拿了十五亿就走人还是要和厉北爵打离婚官司，她都是有准备的。
    晚饭，她顺便就在外面吃了。
    在别墅里，厉北爵和邓潇潇一起吃晚饭，厉北爵明显没有中午那样对邓潇潇热络了。
    他心里在猜测，林暮是不是因为吃醋，所以不愿意跟自己一起吃晚饭了，这是他最想看到的结果。
    邓潇潇感觉出来了厉北爵变得冷淡，她帮厉北爵夹了一筷子菜，“北爵，怎么了你在想清清姐姐吗”
    “我想她干嘛她最好一直在外面，不要回来了。我才不想见到她那个女人，我真想赶紧和她离婚，多一秒都不想看到她。”厉北爵还在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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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邓潇潇是一个极其敏感的女人，她看出来厉北爵已经对白清清产生兴趣了，心里的危机感十分严重。
    晚上林暮又去商场购了物，看了场电影，才回到家里，她没想到回家邓潇潇居然还在，“潇潇妹妹怎么还没走啊？”
    “这是我的家，我要留我喜欢的女人过夜不可以吗？”厉北爵挑衅地对林暮说道。
    “可以，当然可以，你厉少爷厉总裁想要干什么不可以呢？你是谁啊？”林暮话锋一转：“不过，明天一大早你爸妈说要来别墅看咱们，你确定要让你爸爸看到潇潇妹妹吗？对了，你爸爸给你转让厉家公司的股份了吗？”
    邓潇潇听了林暮的话，心里明白过来，厉北爵要娶白清清，不仅仅是因为不想自己被他父亲威胁，更是因为他想要完完全全继承厉家。
    厉北爵被林暮的话堵的什么都说不出来。这时候要邓潇潇走，他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可是不要邓潇潇走，那就是在打他爸爸的脸。
    还是邓潇潇先开口替他解围：“北爵，我先走了，我在这里过夜不合适。我不想影响到你，也不想让叔叔不高兴。他毕竟是长辈，孝顺孝顺，你要顺着他才是孝，你也别总和叔叔唱反调了。我不算什么的，你不用顾虑我。”
    林暮对邓潇潇的说辞嗤之以鼻，你们俩卿卿我我在餐桌上互相喂饭的时候怎么不觉得不合适啊？还一口一个叔叔，谁是你叔叔啊？你叫人家叔叔人家同意了吗？
    “我知道的，潇潇，谢谢你。”厉北爵心里暖暖的，邓潇潇还是这样懂事，愿意为了他委曲求全。
    邓潇潇要走，厉北爵肯定要送她，不然这别墅区哪里打得到车啊。
    而林暮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
    她待厉北爵和邓潇潇离开之后，拿着从私家侦探那里要来的针孔摄像头，就在别墅的许多角落都安上了。
    不过她并没有在厉北爵的卧室里面安装，她可不想看到什么辣眼睛的画面。
    更重要的是，在私密空间偷拍过于私密的视频严重侵犯了他人的隐私权，一旦打官司，她很有可能被厉北爵的律师反诉，毕竟国家有个罪就叫做非法使用窃听、窃照专用器材罪。
    但是她安装在客厅、餐厅、厨房的针孔摄像头，是在公共空间的，就算那里不能算作是公共空间，那也是佣人都可以随意出入的地方，林暮大可以说安装摄像头是为了防止盗窃，并不能算作非法使用窃听、窃照专用器材罪。
    林暮得意，要不然人家说别惹女人呢，女人难搞，像她这样懂得拿起法律武器保护自己的女人更难搞。
    做完了这一切，她就去睡觉了。
    厉北爵回到家，他本来想再跟林暮好好聊一聊，威胁一下林暮让她明天不许在自己父母面前乱说话。可没想到他回到家等待他的是一室的寂静，林暮早都已经睡觉了，她并没有像他所想象的那样等待他回家。12345
    厉北爵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觉得有些不舒服，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满眼都是他的女孩子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一个看着他眼神毫无波澜、甚至带着厌恶的女孩子。
    他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前那个唯唯诺诺的白清清变了，他觉得自己似乎在恍惚间失去了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一样。
    他只能一遍遍地催眠自己，他不喜欢白清清，他喜欢的是邓潇潇，他要一辈子对邓潇潇好，白清清变成什么样子，都不关他的事情。
    可是他忘了，当他开始催眠自己的时候，他就已经开始在乎白清清的变化了。他心里出现了不满，出现了怅惘，而这一切情绪的变化，都是因为白清清。
    第二天一大早，厉北爵的父母就来到了这里。
    厉北爵本以为林暮会给他一些脸色看，但他没有想到林暮表现得非常得体，就像一个最合适的女主人一样亲切地招呼着他的爸妈。
    “清清，北爵，我觉得你们还是应该出去度一下蜜月，不然你们爸爸给你们放着一个月的假是干什么啊？”厉北爵的母亲是还是希望他们去度蜜月。
    厉北爵和林暮都不想去度蜜月，他们认为这既浪费时间，而且和自己不喜欢人度蜜月也没有任何意义。
    林呢这时候得体地回答：“妈妈，我是考虑到北爵工作也非常劳累了。他那么忙碌，好不容易有个能休息的时间，我们就在家里每天说说话、聊聊天、沟通一下感情也挺好的，不一定非要去度蜜月。度蜜月的话去外面旅游也是很累的嘛，北爵好不容易能休息一下，我不想再折腾他了。”
    她清楚厉北爵的父母再喜欢她，也不过是因为她能为他们家带来利益，他们最爱的还是自己的儿子，所以她的所有回答都要他们儿子的立场上，要为他们儿子好，他们才会接受自己。
    果然，厉北爵的父亲满意地点了点头：“清清说的也对。北爵平日里确实挺累的，难得有段时间能好好陪陪清清，也挺好的。北爵，你有空的时候陪清清去逛逛街、购购物，清清喜欢什么就给她买什么。”
    “我知道了，爸爸。”厉北爵没有想到林暮居然这样轻松的就摆平了他的父母。
    接下来的谈话和午饭，厉北爵的父母以及厉北爵，都在林暮的努力下，特别开心。
    吃完了中午饭，厉北爵的父亲让秘书送来了合同。
    他清了清嗓子，很郑重地说道：“北爵，清清，这是爸爸送给你们的新婚礼物。以后，公司就正式的交给北爵了。北爵，你要好好和清清在一起，共同把厉家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
    厉北爵很激动，他做了这么多，甚至娶了白清清，不就是为了这个吗，“谢谢爸爸，我一定会努力将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的您放心。”
    “清清，你也要好好做北爵的贤内助，一个成功男人的背后啊，都得有你这样懂事的女人。”厉北爵的母亲亲亲热热地拉着林暮的手。
第287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点头：“我明白了，妈妈。爸爸，你们放心，我会理解北爵、关心北爵。我们夫妇一体，一定会帮助厉家公司发展得越来越好。”
    “清清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阿姨和叔叔没有选错儿媳妇。”厉北爵的母亲看着林暮越发的满意。
    终于，林暮和厉北爵送走了厉北爵的父母。
    回到屋里，厉北爵第一次对林暮说：“谢谢你啊，白清清。”
    虽然他说得挺别扭的，但是林暮听得出来，他是真心的。
    林暮突然有一点心虚，她今天故意表现得这样好，不是为了让厉北爵免受责难，而是为了让厉北爵能够尽快拿到股份。
    这样的话，股份是在婚后授予的，属于婚内财产，她要是离婚的话，是可以作为夫妻共同财产分割的。
    看见厉北爵真诚的脸，林暮开始自我反思，她是不是心机太深沉了？
    她想，如果厉北爵一直这样和自己井水不犯河水，自己就不按照现在的计划，在离婚官司上敲诈他一笔。自己拿了十五亿走人就好了，十五亿也不少了。
    今天厉北爵没有再叫邓潇潇来，他跟林暮又一起吃了晚饭，甚至还聊了几句，两个人的关系缓和了一些。
    第二天，厉北爵也没有去找邓潇潇。
    第三天，依旧，厉北爵还是没有和邓潇潇联系。
    邓潇潇坐不住了，她很害怕她，害怕她会被厉北爵抛弃。
    这天下午，林暮正坐在花园里面晒太阳、喝下午茶。
    有一说一，厉北爵人可能一般般，但是他的这个别墅真不错，花园建得也特别好。
    总的来说，这个任务还是挺舒服的，她得赶紧趁着这个任务多享受享受有钱人的快乐。省得下一个任务，又给自己发配到不知道哪个犄角旮旯的地方荒野求生去了。
    厉北爵这个时候走到花园里看到这一幕，心里蓦然就有了一种安宁的感觉。
    穿着精致的白色连衣裙的姑娘沐浴在阳光下喝着下午茶，阳光洒在她的脸上，似乎都能看到她脸上的小绒毛。
    厉北爵走近，坐在林暮身旁。
    林暮正想问他来做什么的时候，邓潇潇来了。
    厉北爵皱眉问她：“潇潇，你怎么来了？”九洲中文
    林暮识趣地站起来，“你们聊吧，我走了。”
    她不想掺和厉北爵和邓潇潇的事情，更何况她表现得越得体、越懂事，邓潇潇就会显得越无理取闹。
    真是的，邓潇潇跟谁在这秀茶艺呢？
    最主要的是，她要去看看自己的针孔摄像头好不好用。
    看林暮走远了，厉北爵有些不快，他本来想和林暮能够心平气和地聊一聊，怎么邓潇潇就来了。
    邓潇潇的手抓猛然抓住厉北爵的胳膊，“北爵，你都已经四天没有和我联系过了，我好担心你出什么事情，所以我想来看看你。”
    “我不是回你信息了吗？告诉你我很忙。”厉北爵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邓潇潇的脸色僵了一下，说道：“北爵，信息哪有真的看到你放心啊？信息谁都可以随便发，只有真的看到你了，才能确定你是安全的。之前你从来没有连续四天不来找我、不联系我，我好害怕啊。”
    说着邓潇潇的眼泪就又出来了：“北爵，你是不是爱上清清姐姐了？如果你爱上她，你要抛弃我的话，你就早一点告诉我，让我能够体面地离开，我绝对不会影响你的事情。我想要的，我所希望的，就是你幸福。”
    “我不可能会爱上白清清的，你放心，潇潇，我爱的只有你一个人。”同样的话，厉北爵跟邓潇潇说过无数次，但是这次的，厉北爵也不知道自己说的是不是真话，他自己也没有底了。
    “北爵，你不知道我一个人住在你的别墅里面，别墅好大，我好害怕。尤其是一到晚上，别墅空空荡荡的，只有我一个人，我就会更加想念你了。北爵，你原谅我，原谅我如此唐突地到这里来找你，我是真的太想你了。”白清清今天特意化妆的时候化了一些黑眼圈，看起来整个人异常憔悴又楚楚可怜的，激起了厉北爵无限的保护欲。
    厉北爵馍了摸邓潇潇的头发，“好了，潇潇，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久不联系你的。如果你觉得别墅住着不舒服的话，我在江边有一套公寓，公寓不大，但是装修很精致，户型也不错，你去那里住吧。到时候我把公寓和别墅都转移到你的名下，你想在哪里住都可以。对了，我再给你一张我的副卡，你随便刷，想买什么买什么。”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这样想给邓潇潇钱和物业。似乎是在补偿邓潇潇一样。
    林暮在楼上通过针孔摄像头监控着这一切，她在心里暗笑，厉北爵愿意给邓潇潇什么都可以，但是最后邓潇潇终究会一无所有。
    她可以去和他们打官司，厉北爵这是在不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就对夫妻共同财产作出了赠予，她可以向邓潇潇要回这些东西的。
    邓潇潇听完厉北爵说的这些，心里很激动，她一直想要的不就是这些嘛。不过她不能暴露出自己的激动来，因为她最想要的，是厉太太这个称号，如果她当了厉太太。房子、票子、车子，要什么有什么。
    她娇嗔：“北爵，我来找你，不是来要这些的。你把我当成什么女人啦？”
    “我爱的女人啊。”厉北爵看到邓潇潇不再是一张苦情脸，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终于在厉北爵再三保证一定会娶邓潇潇的基础上，邓潇潇终于被暂时哄走了。
    晚饭的时候，林暮调侃厉北爵：“厉总，怎么，你的小情人生气了？其实我不介意的，你可以叫她跟我们一起吃晚饭，你也可以叫她留宿，你甚至可以叫她长住在这里，只要不被你父母和我父母发现，你和她想要怎么样都可以。”
    厉北爵听了林暮的话，心里特别不舒服，语气也很差：“你想干嘛？潇潇很懂事的，你就别在这里出馊主意了，你也不要想着欺负她。”
第288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懂事吗”林暮故意问厉北爵：“那请问厉总，您今天下午是怎么把你的小情人哄好的呢您是用甜言蜜语哄的呢，还是出了一些血，给了她点金钱利益哄好的”
    “你什么意思”厉北爵警告林暮：“你不要想着挑拨离间。潇潇是我爱的女人，你再在挑拨离间，我也不会喜欢你的。”
    “大哥，你能不能别总在这里自我假设、自我快乐、自我想象。”林暮觉得厉北爵整个人都很搞笑，“什么挑拨离间啊，我只希望你好好想一想，邓潇潇喜欢的是你的人还是你的钱。是你的甜言蜜语能哄好她，还是你的钱能哄好她呢你以为的不争不抢、人淡如菊，你以为的不求回报，实际上是在求大回报。”
    林暮就是在挑拨离间，厉北爵也知道。但是，他仔细想一想，也不得不承认，林暮说的是事实，他哄邓潇潇确实是用钱哄好的。
    林暮就这样把一根刺埋在了厉北爵心里。
    那一边，邓潇潇也没忘了挑拨离间。
    剧情中有一个痴情男二，是一名外科医生，屈湘扬，他一直暗恋着白清清。
    林暮一直怀疑剧情安排了这样一个痴情男二，就是为了在白清清被拿走一个肾之后，方便恢复身体。
    屈湘扬就是倒霉的工具人，每当白清清被虐身虐心之后，他就会出现默默安慰。但是到最后白清清也没有喜欢过他，他反而促进了男女主感情的增进。并且结局还被男主角利用家里的关系发配到了边疆的卫生所去。
    林暮的目光之前从来没有放在他身上，他的出现在剧情中也确实是往后了，是在白清清出现了各种各样的伤之后才他才出场。
    不过这次邓潇潇把他的出场提前了。
    这天，邓潇潇和闺蜜一起到屈湘扬工作的医院看病，屈湘扬是胸外科的骨干医生，邓潇潇就非说自己胸口痛，要去看胸外科。
    在屈湘扬的办公室里面，邓潇潇假装和闺蜜不经意地聊天，“你知道白家那个小姐白清清嘛”
    白清清的闺蜜回答道：“知道啊，她不是刚和厉家的总裁厉北爵结婚了吗”
    听到这里，屈湘扬正在写医嘱的手一抖，邓潇潇注意到这一幕，嘴角暗自挂上了一抹笑意，“我听说她过得特别不好。我之前不是厉北爵的秘书嘛，厉北爵根本不喜欢白清清，他是碍于父母之命，不得不娶白清清。现在他跟白清清每天都闹，听说前两天他还把白清清打伤了。”
    “看来有钱人家也不是都过得很快乐啊。”邓潇潇的闺蜜感慨着，“他们俩真可谓是一对怨侣。”
    邓潇潇点点头，表示十分认同：“可不嘛，我之前给他给厉总当秘书的时候，我听厉总说，等他拿到了公司的股份之后，他就甩掉白清清，到时候白清清真可谓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说完这些，她也不接着深聊这件事情，只是满意地看着屈湘扬的手略微颤抖。
    屈湘扬把检查报告递给邓潇潇：“邓小姐，您并没有任何胸外的疾病，如果您还觉得有什么不适呢，可以再去做个去更面的体检。”
    “好的，谢谢你，医生。”邓潇潇心满意足地站起来走了。
    当她之前在厉北爵的家里感受到厉北爵对白清清动了心之后，她就一直在思考该如何让厉北爵绝了对白清清的心思。
    她清楚厉北爵是一个极其骄傲的人，他绝对不会喜欢一个心里有其他男人的女人，所以她就想把屈湘扬推给白清清。
    她在心里默默道：“白清清，不用感谢我，我这回可是做了你的红娘。”
    屈湘扬在邓潇潇走了之后，一整天的工作都心不在焉的。
    自从他知道白清清结婚，他就打定了主意，不再打扰她，他就想他能看到白清清幸福就好，但是现在他知道白清清过得并不幸福，他很想去保护她。
    到了晚上，他终于还是没忍住，给白清清打了一个电话。
    林暮直到看到屏幕上显示的联系人是屈湘扬的时候，才想起来还有这么一位男二号的存在。
    她接起电话：“喂，你好，怎么了吗”
    “清清，你我之间不必如此生疏吧。”屈湘扬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清清，你跟我说句实话，你过得快乐吗”
    “挺快乐的呀，吃得好、喝得好、睡得好。”林暮觉得很奇怪，为什么屈湘扬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她问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问我这些了”
    屈湘扬老老实实回答：“我今天接诊的时候接到一个女病人，我听到她跟旁人聊天，聊起你和厉北爵的婚姻，听起来你似乎在婚姻中很不幸，厉北爵还打你。”
    “女病人邓潇潇吗”林暮反应得很快。
    “好像是叫这个名字。”屈湘扬的记忆有些模糊了，他关注的并不是他的病人叫什么名字，而是他的病人口中白清清生活得是多么的不幸。
    “她就是个神经病，你不用理她。她嫉妒我过得好，所以整天在外边宣传我过得不好。”林暮安抚他，“你可千万别来看我，我真的过得特别特别好，厉北爵不敢动我的。你要是来了，回头历北爵误会了我，可就真不好了。”
    “我知道了，原来你这么在乎你丈夫的看法，那看得出来你们很相爱。”屈湘扬伤心不已。
    林暮有些慌乱，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可怜的男二号，她只能说：“像我们这种商业联姻嘛，就是为了利益，只要大家得到的钱够多，当然会幸福的，你就放心吧。”
    屈湘扬突然觉得白清清很陌生，“清清，你从前不是说你一定要嫁一个你爱的人，你一定要嫁给爱情吗”
    “啊，是这样”林暮不太知道该如何跟男二号打交道，她怕把男二号弄伤心了吧，毁了女主角的姻缘，万一女主角回来想和男二号在一起怎么办，“反正我现在过得还不错，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有钱有闲。等我过得不好的时候，我一定会主动联系你的，你放心吧，你就不要道听途说了，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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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知道了，清清，如果你过得不幸福，只要你回头，我一直在等你。”屈湘扬最后还不忘表白一下自己的心意。
    林暮好不容易结束了和屈湘扬的通话。她在心里把邓潇潇骂了一万遍，邓潇潇真是多事。
    不过通过这件事也能看得出来，她心里危机感很严重。
    她危机感严重了，林暮就可以稳坐钓鱼台。
    这几日林暮都没有管邓潇潇，她在耐心等待三个月，三个月期限一到，她就和厉北爵离婚，拿了十五亿去逍遥人生。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脑子不合适，并不是你不去管她，她就不来骚扰你，比如邓潇潇。
    邓潇潇这些天一直在钻营着想要把屈湘扬推给林暮，每天做梦都想赶紧解决掉林暮这个心腹大患。
    这天，厉北爵和林暮都在别墅里面，两个人相安无事，厉北爵看经济快报，而林暮在玩手机。
    突然，屈湘扬就闯了进来，管家拦都没拦住。
    管家站在那里，低着头向厉北爵认错：“对不起，先生，我说要先通报一下，但这位先生并不想等。”
    “没事，你出去吧。”厉北爵放下手中的报纸，抬头看向屈湘扬，“你好，请问你是哪位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林暮凭借自己看霸道总裁吐槽文多年的经验，知道这肯定是个修罗场。
    果然，屈湘扬快步上前拽住她的手腕，“清清，我带你走，你不用害怕他。”
    林暮还没来得及说话，厉北爵就站起来也拽住了屈湘扬的手腕，“你是谁跑到我的家里来，要带我太太离开”
    “你也配说她是你太太，她要是你太太，你为什么这么对待她”屈湘扬大力甩开厉北爵的手，拉起林暮就要走。
    林暮真是在这个世界过得太快乐了，每天就是花钱、吃喝玩乐的，都忘记了还有这种修罗场的存在。
    她大脑飞速运转着
    “白清清，你真是可以啊。你和我结了婚，居然在外面还有奸夫。”厉北爵突然调转口风，开始攻击林暮。
    屈湘扬当然是维护林暮了：“你怎么能这样说清清呢，你自己做了些什么事情，你自己不知道吗”
    听他们俩在那你一言我一语地吵着，眼看就要动手了，林暮大喝一声：“住手都别动”
    厉北爵和屈湘扬愣在原地。
    “大哥们，你们能不能听我说一句啊”林暮就不知道了，这两个男人当自己是空气还是玩偶，就让自己站在这里，他们俩想要像远古的角斗士一样为了一件物品进行一场决斗吗
    林暮走上前去拉开厉北爵和屈湘扬，“首先，厉北爵，屈湘扬他不是我的奸夫，你嘴巴放干净一点，我和你结婚是为了什么，你清清楚楚。所以少在这说什么我是你太太这种鬼话了，马上就不是了。”
    “其次，屈湘扬，厉北爵并没有虐待我，也并没有对我做什么不好的事情，我们俩就是简单的合作关系。你又是听是谁说的我过得不好啊是不是又是邓潇潇”林暮希望把矛头指向邓潇潇。
    屈湘扬摇了摇头：“不，是我打听到的，我的患者他们有很多是你们这个圈子的人，他们说你生活的特别不好、很凄惨，他们说厉北爵虐待你。”
    “那就是你的听说有问题，他们的听说也有问题。我生活的很好，你看我白白胖胖的哪里不好，我比结婚前还长了好几斤肉呢。”林暮想赶紧哄走屈湘扬，“我真心过得挺好的，你快走吧。”
    说着，她推了推屈湘扬，“你就不要总道听途说打听这些事情了。”
    “清清，我知道现在你是言不由衷，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把你救出来的。”屈湘扬撂下这句像炸弹一样的话之后，人就走了。
    林暮在心里骂他一万遍，你把雷埋在这儿，然后让我来给你扫雷，这算什么事情啊。
    屈湘扬走了之后，果然雷爆了，厉北爵像是疯了一样拽着林暮的手腕。
    林暮就不知道自己的手腕招谁惹谁了，谁都爱来拽着它。
    “白清清，你都和我结婚了，你心里居然还想着其他的男人我今天就要告诉你，你该怎么不想着他们。”说着，厉北爵就要把林暮往沙发上推。
    林暮给了他一巴掌，“厉北爵，你疯了我们就是合同关系，马上就要离婚了，你有病啊”
    厉北爵不管不顾地说：“不管我们是不是准备马上离婚了，你现在就是我太太，我现在就是要你履行作为一个太太的义务。”
    林暮带着脑海中残留的关秋鸿的敏捷身手一脚踹在了厉北爵的下三路。
    趁厉北爵捂着自己的裤裆在那里缓劲的时候，林暮向他科普法律，“历北爵先生，法律并没有规定做人家太太就一定这种义务。婚内强奸，也可以构成强奸罪，法律依据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第一款：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这是强奸罪的法律规定，婚内的强制性行为，如果单从刑法条文来看，完可以定强奸罪，因为刑法第二百三十六条所规定的强奸罪的描述中，并没有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夫妻性行为不构成本罪或者夫妻间的强制性行为不以本罪论处等例外规定。因此，夫妻之间的婚内强制性行为是可以定强奸罪的。”
    这是林暮早就备好的法律条文，她之前按照剧情中厉北爵所犯过的罪都一一背诵了法律条文，就是准备给他进行科普的。
    厉北爵也不知道是顾及到林暮还算矫捷的身手，还是顾及到她说的法律条文，他只是恨恨地坐在沙发的一端。
    “厉北爵，我真诚地建议你去医院检查一下，看看你是不是有狂躁症。”林暮真心建议每一位霸道总裁都去医院看一下，这些人怎么稍微有一点言语刺激就成了这个样子。
    林暮在心里有些后怕，自己最近这段时间真是太放松了，以为自己已经和他签了十五个亿的合同，就是扭转剧情的开始。
    她忘记了剧情是一个非常强大的东西，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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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0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今天的事情也说明，故事虽然出现了小的变动，但大致还是在往剧情的方向走。
    她知道自己必须有所行动了。
    下午的时候，厉北爵估计是为了气林暮，又把邓潇潇叫到了别墅里。
    邓潇潇暗喜，她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她这些天变着发地雇了一帮演员去屈湘扬那里演戏。
    因为她已经埋下了种子，只要他雇的演员表明自己认识厉北爵，屈湘扬就会立马打听和白清清的相关事情，他雇的演员就会说白清清和厉北爵的婚姻是多么的不幸。她就是想刺激屈湘扬来抢回白清清。
    与此同时，她心里的危机感也日益严重，她知道厉北爵越来越在乎白清清了。
    吃完晚饭，林暮按照惯例在在花园晒太阳，夕阳很美，洒在人身上也很舒服。
    她正舒服地半眯着眼睛享受的时候，邓潇潇走了过来，端起林暮的茶壶，想要为自己也倒一杯英式红茶。
    林暮心内警铃大作，她知道这是想要她的肾了。
    在剧情里，邓潇潇就是让白清清给她倒了一杯茶。然后，她就陷害是白清清在水中加了肾毒性药物，才导致她得了肾衰竭。
    林暮冷言道：“放下，不许你动我的茶，谁允许你喝我的红茶了？”
    “清清姐姐，我就是想尝一下。”邓潇潇不管不顾地要给自己倒茶。
    林暮直接假装发飙，将邓潇潇手里的茶杯、茶壶都打落在地上，“邓潇潇，我警告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和厉北爵愿意怎么快乐就怎么快乐，但是你不要来惹我，否则我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邓潇潇见状，默默退下。
    之后的几天里，林暮一直都绷着一根弦，生怕邓潇潇再把什么肾毒性药物赖给自己。
    而且这几天里，厉北爵一直在给邓潇潇买买买，邓潇潇要什么他就给什么，他还给邓潇潇购置了两辆跑车跟一幢新别墅。
    林暮在心里暗笑，你们就使劲买吧，反正到最后这些东西我都能要回来。
    厉北爵这几天一直试图用邓潇潇让林暮吃醋。
    林暮不仅没有吃醋，还很满意，因为针孔摄像头拍下了不少厉北爵婚内出轨的证据。梦岛书库
    这天，厉北爵的父母又来了一趟，他们想把名下大部分物业都转给厉北爵，看得出来，他们是真的准备要将厉家交给厉北爵了。
    因为这段时间在厉北爵的带领下，当然也是厉家和白家联姻的结果，厉家的股票一路飙升。
    厉北爵父母很高兴，就将名下的物业很多都奖励给他。
    当然，厉北爵的父母高兴，林暮更高兴，毕竟这些物业是在婚后转给厉北爵的，都属于婚后夫妻共同财产。
    厉北爵父母来的时候，厉北爵就让邓潇潇赶紧走了，这下子厉北爵的父母送完东西走了，厉北爵和林暮有了一段独处的时间。
    林暮觉得自己给厉北爵普及的法律不少了，也该给他好好普及一下经济学知识了。
    吃晚饭的时候，林暮笑着问厉北爵：“厉北爵，你和邓潇潇真的是真爱吗，你真的认为她喜欢的仅仅是你这个人吗？”
    “白清清，你别想挑拨离间。”厉北爵心里窃喜，他以为林暮是在吃醋。
    哪料到，林暮一本正经地跟他科普：“厉北爵，你懂博弈论吗？或者说，你会用经济学原理来分析感情吗？在一段感情里面，不管我们追求的究竟是情感价值还是经济价值，一切都是有来有往的。在你和邓潇潇的感情里面，你是不是觉得邓潇潇特别懂事、特别听话、一切都为你着想、一切都以你为先呢？而且邓潇潇给你这些情感价值的同时，她还从不需要你回馈给她相同的情感价值。看起来在这段感情中，她似乎一直在付出感情，对吧？”
    厉北爵没有说话，但林暮知道答案是肯定的，她接着说：“邓潇潇不需要你的情感价值回报，那是因为她需要的是经济回报。当一个人把她的感情都明码标价之后，她最爱的只有她自己。”
    “厉北爵，我们应该做理性经纪人，你应该理性分析你们的感情。邓潇潇从来不要求你在情感上给她过多的回馈，但是，她是不是在无形中向你索要，或者说是你心甘情愿地被索取了很多物质方面的价值？”林暮自己就是学经济的，说这段话的时候，她仿佛回到了大学课堂上，不过，这次站在讲台上的那个人是她。
    “她从来没有向我索取过，是我主动给她的。”厉北爵反驳。
    林暮觉得好笑，“什么心甘情愿给她的？根本都是她变相向你索取的，因为她给予了你非常多的情感价值。让你觉得你不得不回馈她一些什么，但你又无法回馈相同的情感价值。她就是在用情感价值绑架你的经济价值。”
    “你这是在瞎说。”厉北爵想不出来什么其他的好理由来反驳林暮，只能这样说道。
    林暮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你知道我是在瞎说还是在说实话，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或者说我教你个办法，邓潇潇现在说什么不求名分地跟在你身边都是骗你的，她的终极目标就是成为厉太太，能够永远地拥有你的财富，永远地花你的钱。你现在就告诉邓潇潇，即使和我离婚了，你也不能娶她，你和我可以离婚，但是对外我们不能宣称离婚，所以你也不能和她结婚。而且你的银行卡都被你父母控制起来了，你的每一笔支出都需要过你父母的眼。当她知道，你不能娶她也不能给她钱，但是你们可以继续相爱，你看她是个什么反应。”
    “白清清，你这是在无理取闹。”厉北爵不认同林暮的方法。“用你这个方法是什么样的感情都经不住考验。不给名分不给钱，这还算个男人吗？”
    “可是如果按照邓潇潇的说法，她跟你在一起不图钱、不图名分，就想跟着你，就想和你在一起。那么她不会在乎这些的。”林暮的目光中带着狡黠，“厉北爵，你自己都知道，不给名分不给钱的一段感情是维持不下去的，那么你就应该知道邓潇潇想要什么，你真以为她跟你在一起就是为了跟你劈情操啊。”
    真是的，不图钱不图感情，那图什么？图你年纪大，图你不洗澡？
第291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厉北爵不再说话，林暮在心里为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原来做恶毒女配的感觉这么棒啊，原来挑拨男主角所谓真爱的爱情感觉也这么棒。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过去了，一切都随着林暮预想的方向发展，除了邓潇潇，她又出幺蛾子了。
    昨天，厉北爵本来在别墅里面待得好好的，突然接了一个电话，说是邓潇潇晕倒在医院抢救，就匆匆忙忙赶去了。
    林暮知道，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尽管她在努力改变着剧情，她挑拨厉北爵和邓晓晓的关系，她为白清清争取了更多的权益。
    但是，剧情的重中之重之，邓潇潇和白清清换肾，终于还是来了。
    林暮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并没有给邓潇潇任何机会和自己有食物接触，她怎么能把肾衰竭污蔑到自己身上呢？
    那边，厉北爵在医院陪着邓潇潇抢救的时候，林暮赶紧在家里调出监控来开始看。
    邓潇潇在别墅的那几天，确实和林暮没有过任何吃食方面的接触。她吃的东西都是佣人做的。
    佣人，对啊，佣人，是不是邓潇潇污蔑自己买通了佣人？
    看来邓潇潇一定买通了一个佣人，她们两个一起陷害自己。
    这时候又该自己出场了，法律小能手林暮开始查法条，关于诽谤罪和伪证罪。
    查完了这些，她微微叹口气，自己真是好累啊，来这个位面做任务还要担任普法的责任。
    真是的，以后应该给霸道总裁设立一个普法部门。告诉霸道总裁，并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
    晚上，林暮要睡觉了，厉北爵还没有回来，她猜测厉北爵没准会半夜把自己弄醒，于是林暮早早就去外面酒店花钱开了个总统套房。
    她并不是心虚，只是睡好觉了，才有精力面对邓潇潇那个不要脸的人。
    果然，如林暮所料，厉北爵凌晨的时候回到家里，要把她拉起来解释这件事情。却发现她根本不在家，他理所当然地认为是她心虚了。
    然后他发动了几乎身边所有的力量去寻找林暮，生要见人，死要见尸。一定要把林暮带到邓潇潇面前，说清楚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不过他并没有费太大的力气，因为林暮第二天中午主动出现在了邓潇潇的病房。
    “你还好意思来？”厉北爵红着眼睛，眼球里都是红血丝，一看就是一夜未睡，他直勾勾地瞪着林暮，有些吓人。
    邓潇潇倒是开始装好人了：“北爵，你不要这样说清清姐姐，清清姐姐也不是故意的。”
    林暮把自己在医院楼下买的果篮，随手放在邓潇潇的病房桌子上，“潇潇妹妹生病了，我自然是要来看看的。”
    “白清清，你什么时候会猫哭耗子假慈悲了？要不是因为你潇潇会受这种罪吗？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怎么能给潇潇下肾毒性药物呢？”厉北爵越说越激动。
    林暮抬手，示意他不要太激动，她慢悠悠地坐下来。道：“厉北爵，淡定一点，我们来一件一件好好说这个事情。首先，是谁告诉你我给邓潇潇下肾毒性药物了？”
    厉北爵回答：“是家里的佣人，我真是没想到你表面上和潇潇一点食物接触都没有，而实际上却早已经安排了佣人。”
    “是吗？是哪个佣人？她敢来跟我当面对质吗？”林暮目光犀利。
    “当然。”厉北爵拍了两下手，佣人就进来了。
    那个佣人低着头，根本不敢看林暮，“是太太让我给邓小姐的粥里面下了这种药物，我不知道这是什么药。太太也没告诉我，就是让我下，不然的话就要让我失业，我真的不知道会造成这么大的后果。原谅我吧，先生，求求您原谅我吧！”
    “你该让法官原谅你。”林暮微微一笑，林暮小课堂开始啦：“我国《刑法》第三百零五条规定了伪证罪，在刑事诉讼中，证人、鉴定人、记录人、翻译人对与案件有重要关系的情节，故意作虚假证明、鉴定、记录、翻译，意图陷害他人或者隐匿罪证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
    “如果真的是我给邓潇潇下了肾毒性药物，这就构成了刑事问题。而你在刑事案件上作假证，那你也将会被判处刑事处罚。”林暮笑得越发美丽，“怎么样，要不你自己仔细想一想，还是我指使的你吗？”
    “我……我……”佣人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林暮冲她微微一笑，“你再好好回忆一下，现在不是法庭，你可以反悔。”
    然后她回过头来，对邓潇潇说：“我还有一个罪名，要给潇潇妹妹科普一下。当然也请这位佣人听好了，诽谤罪是指故意捏造并散布虚构的事实，足以贬损他人人格，破坏他人名誉，情节严重的行为。我国《刑法》第二百四十六条规定了，以暴力或者其他方法公然侮辱他人或者捏造事实诽谤他人，情节严重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管制或者剥夺政治权利。”
    “你说说又是诽谤罪，又是伪证罪的，妹妹花一样的年纪，要是去坐了几年牢，那可怎么办啊？”林暮又看向那个佣人，“还有你，你年纪也大了。我看你也有儿子有女儿的，要是你去坐牢了，他们怎么办？”
    “这……我……”那个佣人已经手足无措了。
    林暮并没有管她，她接着对厉北爵说：“接下来，厉北爵，我的第二个问题就是，谁告诉你邓潇潇得肾衰竭了？”
    林暮可不相信邓潇潇会为了陷害她，真的把自己弄成肾衰竭。毕竟身体是自己的啊。
    “当然是医生告诉我的。”厉北爵想想就心痛，“潇潇还这么年轻，你怎么就能让她吃那种药物呢？”
    林暮嘴角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是吗？没准你换个医院，潇潇妹妹就不是肾衰竭了。”
    “白清清，你能不能不要再说风凉话了？错是你犯的，你现在在这里大放厥词，你是什么意思？”厉北爵终于还是说出了那句话，“我要你向潇潇赎罪，我要你为潇潇换肾。”
第292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厉北爵，你是真的还需要我给你普及法律吗”林暮暗自腹诽，就按照自己这个给厉北爵普及法律的频率，他应该给自己发一份法律顾问费，“人体器官非法交易、人身伤害罪，数罪并罚，到时候邓潇潇都出狱了，你还在监狱里呢。”
    算了算了，林暮强行让自己平静下来，她安慰自己，这个位面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虽然霸道总裁表现得像个法盲一样，让她很苦恼。可是也正是因为霸道总裁一家都不懂法律，霸道总裁的十五亿协议拟定是无效的，而霸道总裁的父母也根本不顾婚后财产会成为夫妻共同财产。这些让林暮有了空子可钻，让她有了可以为白清清争取权益的机会。
    这个霸道总裁的世界真是让人想不明白，林暮做律师的那个位面里面，她可没有少见夏蓁帮她的客户你拟定婚前协议，并且想方设法让客户在离婚时争取最大财产。结果厉北爵就像傻白甜一样，根本不考虑这些。
    不过想想也可以理解，厉北爵对自己的魅力那么有自信，他一定不敢相信林暮居然会想着真的要跟他离婚，真的想要离开他。
    回到当下，厉北爵被林暮气得喘着粗气。
    林暮拿起自己的手包看了他一眼，“厉总，现在我给你两个建议。第一，你应该让邓潇潇去其他医院检查一下，看看她是否真的得了肾衰竭。第二，你应该去学习一下法律，或者花钱找个私人法律顾问。”
    说完，她就要离开，厉北爵示意保镖拦住她。
    林暮回头，巧笑嫣然，“厉总，你现在涉及非法拘禁罪，我可以当场报警，那样你马上就会出现在社会新闻的首页。当然，我这次给你一个机会，这件事情我当没有发生过，不过以后千万不要再让我看到这么碍我眼的事情了。”
    “你说说，如果看到你厉北爵的大名出现在了社会新闻首页，你爸爸妈妈会怎么想，你那些生意合作伙伴会怎么想，你的生意对手又会怎么想，他们会不会大做文章呢”林暮轻笑着摇摇头。
    厉北爵牙根都要咬碎了，但还是挥手示意保镖放林暮离开。
    林暮离开之后，邓潇潇越想越害怕，她害怕厉北爵真的要求她去其他医院进行身体检查。
    果然，厉北爵虽然觉得林暮今天的表现让她很愤怒，但是他同样也对邓潇潇的病情产生了怀疑，他想知道是什么让林暮那样有底气地说出邓潇潇是假装肾衰竭的。
    但是他不好直接表示出来自己的怀疑，他对邓潇潇道：“潇潇，这家医院治疗肾衰竭的水平并不高明。这样，我们换一家医院，换一家外资医院，再仔细检查一下好吗我怕这里的庸医耽误了你的病情。”
    “不用了，北爵。”邓潇潇赶紧拒绝，“不用麻烦了，这里的医生挺好的，我怕转院去外资医院太麻烦了，会引起你父母的注意，到时候就不好了。”
    “没关系的，潇潇，身体最重要，这种事情你不用考虑这么多，我马上你安排转院。”厉北爵已经想好了，他要给邓潇潇转院，再给她做一次检查，然后把邓潇潇得肾衰竭的报告摔到林暮脸上。到时候他一定要求林暮为邓潇潇换肾。
    晚上，邓潇潇吧厉北爵哄走了之后，她一个人在医院里面找到了早已买通的医生，要求医生为自己弄到肾毒性药物。
    她想好了，女人不心狠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她已经走到这一步了，一定要利用这件事情让白清清永世不能翻身，让自己能够成为厉太太。
    厉太太的诱惑对她而言太大了，她终其一生就想要成为厉北爵的太太，衣食无忧、要什么有什么。
    看着那个医生给自己的足量的肾毒性药物，邓潇潇对于疾病是恐惧的，但她对于穷更恐惧。她不想让自己变穷，她不想回到一无所有的生活。她想了想，眼神愈发坚定，甚至带上了一丝狠毒，将药物部喝下。
    很快，第二天，厉北爵就接到消息，邓潇潇病情恶化。她双下肢、双眼睑都出现了浮肿的症状，而且恶心呕吐，还出现了电解质紊乱、高钾血症、代谢性酸中毒、肾性贫血等一系列症状。
    厉北爵赶紧把邓潇潇安排转院，去了外资医院，他又为邓潇潇安排了一次面的检查，医生告诉他，邓潇潇确实得了肾衰竭，是由肾毒性药物引起的。
    厉北爵对林暮彻底失望了。
    他看着邓潇潇如花的容颜变得那样的虚弱浮肿，心里异常心疼，他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林暮为邓潇潇换肾，他知道她们两个人的血型是符合的。
    林暮依然没有回别墅住，但是厉北爵是谁，堂堂厉总，厉家公司的掌门人。他发动了身边几乎部的人脉，能找不到一个小姑娘吗
    一天晚上，林暮正在总统套房的大床上睡得好好的，突然门就被踹开了，厉北爵进来把她从床上拉起来，“白清清，你真是太狠毒了。潇潇她确实得了肾衰竭，你却还那样恶意中伤她，你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你必须给潇潇换肾。”
    “她真得肾衰竭了”林暮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剧情里面邓潇潇可是假装的肾衰竭啊。
    “我为她转院做过检查了。”厉北爵心痛，“白清清，虽然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你，但我以为你至少不是一个恶毒的女人。现在看来，是我错了，我没有喜欢你，是我这一辈子做过最正确的决定。”
    林暮被厉北爵的话语弄生气了，“你有病吧，我也没喜欢过你啊。我还觉得没喜欢过你，是我这辈子做的最正确的决定呢。我以前不这么觉得，但我现在这么觉得了，厉北爵，你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人，自以为是、狂妄自大。喜欢你的女人都是为了你的钱，根本没有人喜欢你这个人。”
    “白清清，多说无益。我今天必须要你去医院为潇潇换肾，我不能再看到潇潇那样难受了。你们的血型是符合的，我知道。”厉北爵拽着林暮就要往外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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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3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当然不能跟他走，她捂紧自己的肾脏，这怎么能跟厉北爵走呢
    她看厉北爵一副今天不把她拉到手术台上就不罢休的样子，暗自叹息，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法，那么她就只能选择报警，并且上法院和厉北爵打离婚官司了。
    亏她之前还想着如果历北爵脑子合适一点，和自己相安无事的话，自己就拿了十五亿走人，不敲他一笔离婚补偿金。但是现在看来，自己一定要拿到这笔补偿金，以弥补自己这段时间跟着这两个神经病周旋。
    不过话说回来，她知道邓潇潇居然是真的肾衰竭的时候，还是挺佩服邓潇潇的。果然，女人不狠，地位不稳。邓潇潇为了维护住自己的地位，居然都能让自己得肾衰竭，这种病可是要命的啊。
    “厉北爵你冷静一点。”林暮试图和厉北爵两个人心平气和地坐下来谈判，“邓潇潇说是我做的就是我做的了吗，我还觉得是她自己陷害我的呢，她的狠毒程度是你想象不到的。”
    “白清清，都到了这个时候，你不要再巧言令色了。一个人她是得有多丧心病狂才能干出这种自己害自己的事情来。”厉北爵边说，手上的动作可一点没缓下劲来，拉着林暮就要下楼。
    “邓潇潇可不就是丧心病狂吗。”林暮见事态逐渐失控，为了维护住自己的肾，她只能选择报警。
    她悄悄拿出手机，趁厉北爵不注意就把编辑好的报警短信发送出去了。
    这是她以防万一编辑好的，没想到还真的用上了。
    她在短信里告诉警察自己所处的位置，以及即将被厉北爵带去换肾的事情，希望警察能够来帮助自己。
    果然，不管哪个位面，最值得信赖的就是警察叔叔了，警察赶到的速度很快。
    厉北爵和林暮正在楼下停车场里纠缠，白清清这副身体虽然身娇体弱的，但是关秋鸿的擒拿术实在很好，林暮用了一些讨巧的擒拿术，厉北爵一直没能奈她如何。
    警察来了，大喝：“松开手放开那个姑娘。”
    然后，厉北爵被警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按在地上了，“别动，告诉你了，别动。”
    就这样，林暮和厉北爵两个人被带回了警察局。
    厉北爵在录供词的时候一直愤愤不平：“警察同志，你们不应该抓我，你们应该抓他，是她害得我的”
    厉北爵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他跟邓潇潇的关系了，在名义上他和邓潇潇没有任何关系，而他和林暮却是夫妻。
    “害得我的女朋友得了肾衰竭，我要她为我女朋友换肾，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他想了想还是称呼邓潇潇为“女朋友”。
    警察问他：“那你和你今天挟持的白清清小姐是什么关系”
    “我我和她是是夫妻，但是但是我们马上就要离婚了。”厉北爵斟酌许久，这样说道。
    警察听了对厉北爵很不屑：“厉先生，我要告诉你的是，首先，我们先不说你口中的女朋友邓潇潇小姐究竟是怎么得的肾衰竭，就算她是被你的妻子所伤害得了肾衰竭，那你也不应该私自进行处理，你应该选择报警等待我们调查取证，然后再由我们处理。我们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但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的。您不能代替我们私下对您的妻子进行定罪。”
    警察将厉北爵所说的话都一字一句记了下来，“还有就是，虽然您说您跟您的妻子马上要离婚了，但是你们还没有离婚。在这个时候，您有了女朋友，这属于婚内出轨现象。虽然不违法，但是我们也不支持这样的举动和行为。”
    “你们不了解，我们家情况特殊，我奉父母之命不得不娶她，但是我爱的人不是她。”厉北爵还想解释，“我和邓潇潇我们俩早就相爱了，而我跟白清清”
    警察示意厉北爵住口：“好了，厉先生，您的婚姻状况和情感状况，我们今天先不说了。我要告诉您的是更严重的一些情况。您的事情并不是家事，已经涉及到了刑事案件的范畴。根据我国刑法规定，组织他人出卖人体器官的，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情节严重的，处五年以上有期徒刑，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未经本人同意摘取其器官，或者摘取不满十八周岁的人的器官，或者强迫、欺骗他人捐献器官的，依照故意伤害罪、故意杀人罪的规定定罪处罚。”
    厉北爵并不觉得自己的行为过分，“什么啊我那是为了救我的女朋友邓潇潇，我真的爱她，我这辈子只爱她一个女人，她现在受到了伤害，我只是在为她讨回公道。”
    “您今天想要进行的行为，说轻了是故意伤害罪，说重了是可以按照故意杀人罪处理的。就算现在白清清小姐报警了，她并没有受到您的伤害，但是您也涉嫌故意伤人未遂罪或者故意杀人未遂罪。”警察都不知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把强迫摘取他人器官这件事情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那白清清伤害了邓潇潇，害得潇潇得了肾衰竭，这怎么算呢这是不是也涉及刑事案件范畴了你们赶紧把白清清抓起来吧，不对，你们赶紧让白清清把肾还给潇潇。”厉北爵也是在公司当霸道总裁当久了，跟别人说话的语气都是这样命令式的。
    而警察非常不喜欢厉北爵这样命令式的语气，“厉先生，白清清小姐到底有没有伤害邓潇潇小姐，这还有待于我们调查取证。而你现在确确实实已经犯了罪，我们将会对你进行控诉。退一万步讲，就算白清清小姐真的伤害了邓潇潇小姐，害她得了肾衰竭，那这件事情也会有我们公检法机关进行一个公正的审理，并且我们的法律是绝对没有判处别人归还肾脏这一刑罚的。”
    这一边，警察费劲地跟厉北爵进行普法宣传。
    林暮那一边，警察们倒是都对她报以同情，而她也很配合警察的问话，有问必答，并且表现的比厉北爵知法、懂法、守法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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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4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说到厉北爵控诉是她害邓潇潇得了肾衰竭，她是一肚子的不满：“警察同志，这件事情我要进行报案，邓潇潇她污蔑我，她说是我让她得了肾衰竭，甚至还买通了证人来证明是我对她进行了下毒。这件事情严重侵害了我的名誉权，我想要诉诸法庭。”
    “当然，这是你的权利。”警察同情地看着林暮。
    不过虽然林暮这样说，但是他们还是要进行调查取证，这件事情既然闹到了警察局来，而且还成为了刑事案件，他们就必须公正处理。即使他们觉得林暮看起来比厉北爵靠谱多了，他们也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判断事情。
    厉北爵和林暮深夜进警察局的事情惊动了媒体。
    媒体大肆宣扬，闹得满城风雨。
    白家父母和厉家父母自然也知道了这件事情。
    林暮被警察送回了酒店，而厉北爵因为涉嫌故意伤害未遂，被警察暂时拘留了。
    林暮一点都不想联系白清清的父母，她从厉北爵的别墅里面搬出来住到酒店，就是为了不惊动父母。结果没想到厉北爵那个猪脑子昨天晚上非要闹这么一出，现在好了。不仅双方父母知道了，全城都知道了，他们俩成为了风云人物，成为了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厉家父母和白家父母很快就找到了林暮。
    他们都来到了林暮所住的酒店之中。
    “清清啊，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还闹到警察局去了？我看小报媒体说是你们两个闹了矛盾，是真的吗？”白清清的父亲的问话还算含蓄，小报媒体说的哪是闹了矛盾啊，小报媒体说的是厉北爵家暴了白清清。
    林暮正在斟酌应该如何将这件事情告诉两家的长辈。
    厉北爵的父亲就先开口了：“清清，北爵可能有的时候脾气稍微急躁了一些，但是也不至于闹到警察局去啊，家里的事情闹成这个样子多丢人。白家和厉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们做事情的时候应该多多考虑两家。”
    厉北爵的父亲也附和道：“就是，清清，你怎么能报警呢？北爵就算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你可以跟我们老两口说嘛，我们老两口一定会教育他的，你这报警算怎么回事啊。北爵堂堂一个公司的总裁，你把他弄到警察局去被拘留了，他以后还怎么管理公司？”作
    林暮本来想着要怎么样说才能给厉家父母留下面子，但是现在看来，厉家父母不问青红皂白的就先批评了自己。自己倒也不用费心想着如何帮他们留面子了。
    林暮直言：“爸，妈，公公，婆婆。昨天的事情并不是我不想给两家留面子，我就是考虑到了两家，所以一开始只是搬到了酒店住。但我没有想到厉北爵会这样变本加厉。厉北爵的情妇邓潇潇得了肾衰竭，厉北爵非要说是我害的她，又让我给邓潇潇换肾。昨天晚上我如果不报警，你们今天就得去医院看我了。他昨天晚上拉着我强迫我必须当时去给邓潇潇换肾，我实在是太害怕了，这才报了警。”
    “什么？清清，你没事吧？”白清清的妈妈听了，一把拉过林暮，把她揽在怀里。
    白清清的父亲也砸了水杯，“真是岂有此理！厉北爵他疯了吗？他有没有脑子？他居然强迫你去给他的情妇换肾？他这就是在打我白家的脸，真当我白家没有人了吗？”
    最开始的时候，白清清的父母也觉得不管发生什么，白清清把厉北爵弄到警局就有点过分了。不过现在，他们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他们非常支持林暮的做法。
    他们白家的女儿可不是随便给别人欺负的，不让厉北爵被警察拘留，难道要白清清去给邓潇潇换肾么？
    听到白清清的父母这样说，林暮心里才算舒服了不少，这个世界的女主角的爸妈还是不错的。
    而之前理直气壮的厉北爵的父母也突然觉得自己理亏，说不出什么话来。
    林暮更是直接表明了自己的想法：“叔叔阿姨，谢谢你们对我的喜爱，嫁给厉北爵的这段时间，我知道你们都一直对我很好。但是我可能没有这个福份，做不了你们家的儿媳妇，我要跟厉北爵离婚。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我害怕他下次再有什么情妇得了什么病，要用我的器官。”
    “清清，你别说气话，离婚可不是随随便便说出口的。”厉北爵的母亲赶紧安抚林暮，“北爵这件事做得是荒唐了，不过你放心，我们会教育他的。你千万不要放弃他，要是连你都放弃他了，他该怎么办啊？”
    白清清的父母一直沉默着，他们不知道应不应该让白清清离婚，这次的事件给他们的冲击太大了。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厉北爵居然会为了一个情妇而要伤害白清清。
    林暮冲厉北爵的母亲笑了笑：“阿姨，从我和厉北爵结婚的第一天起，厉北爵就一直和邓潇潇在一起，他甚至把邓潇潇带到家里来。我想着我可以让他们在一起。只要邓潇潇不威胁到我，我可以当做看不见。可是呢？我越忍让他们越过分。”
    “没结婚之前，所有人都知道我和厉北爵是未婚夫妻，结果呢？厉北爵把邓潇潇带到各种应酬、交际场上去，我倒是像个局外人。这也就算了，我忍了。结婚之后，邓潇潇登堂入室和还在我和厉北爵的婚房里面过夜。这也可以算了，我还是忍了。可是，他厉北爵居然要我给邓潇潇换肾，他当我是什么人？我一忍再忍，可他让我忍无可忍。”林暮一件一件细数着厉北爵的不是。
    白清清的母亲听了，眼泪都快下来了，她拉着林暮：“我可怜的孩子啊，我本来以为北爵是个好孩子。我想着他结婚前荒唐一点，但是结婚后就会收心了。没想到他居然这样子对你。好孩子，咱们不跟他过了啊，回家以后爸妈养你。厉北爵有什么好的啊？他还真当自己是古代皇帝啊，还能三宫六院呢？”
第295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亲家母，咱们稍微冷静一些，我们也知道我们家儿子很多事情都做得非常不对，非常混蛋。但是离婚哪能这么轻易就能说出口啊？我会好教育厉北爵，你们放心，绝对不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夫妻哪有隔夜仇啊！”厉北爵的父亲想要得到白清清父亲的支持，他问白清清的父亲：“亲家公，你说是不是？”
    白清清的父亲想到白家公司和厉家公司的种种，又看到自己的女儿可怜巴巴的样子。
    他想了又想，自己虽然不想失去厉家这个合作伙伴，但是也得听取自己女儿的意见，不能把自己的女儿往火坑里推。
    他告诉厉北爵的父亲：“这样吧，我和清清好好聊一聊。我会劝劝清清的，但是我也支持清清的决定。”
    厉北爵父亲知道这是逐客令，他站起来，向白清清的父母告辞：“亲家公，亲家母，清清，我就先走了，你们好好聊一聊。我向你们保证。我一定会好好教育厉北爵。”
    厉北爵的父母都走了，白清清的母亲赶紧上下抚摸着林暮的脸，“清清，你有没有受伤？厉北爵那个混蛋有没有对你动过手？你都还好吧？”
    林暮回答：“他想对我动手来着，不过我还好我机敏，没让他得逞。”
    “这就好，这就好。”白清清的母亲这才放下心来。
    白清清的父亲心烦意乱地点了一根烟，他猛抽了两口，心情平复下来，“清清，你老实跟爸爸说，你是不是真的想要跟厉北爵离婚？还是只是想要吓唬吓唬他，让他好好改变一下。”
    “我是真的想要跟厉北爵离婚，我已经想好了。”林暮冷静而坚定地说道。
    “清清，你和厉北爵离婚，就意味着咱们家和厉家两家这么多年的世交就此毁了。我们的公司和厉家的公司以后也再不可能有合作了。”白清清的父亲理性分析，“不过爸爸只是把这些可能的结果都说出来，具体的决定还是要你来做。爸爸虽然不想和厉家交恶，但是你们才是生活在一起的人。如果让你跟一个你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几十年、一辈子，我想你也很痛苦，而爸爸不想让你痛苦。”
    “谢谢爸爸，其实我早就想过了，虽然我们家不能再和厉家合作了，但是我们可以得到厉家的股票得到厉家的房产。”林暮听白清清的父亲说起离婚都是不好的事情，看来白家也并不怎么懂得《离婚法》。
    “你是什么意思？”果然，白清清的父亲询问着，他不太懂得离婚的这些事情。
    林暮解释：“爸爸，按照我们国家的《离婚法》的规定，我和厉北爵结婚后，厉家父母转给厉北爵的股份、房产都属于婚后夫妻共同财产，我们可以要求在离婚时进行分割。而且厉北爵是过错方，他婚内出轨，情节极其恶劣，我们可以要求得到离婚补偿，财产分割的时候法官也会更倾向于我们的。”
    “清清说的好，他厉北爵这么折腾了咱们家的女儿，我也不能让他全身而退。”白清清的母亲觉得很解气。腐书网
    而白清清的父亲显然更加的理智，“清清，你原来早就了解过《离婚法》了，看来你真的已经想好要喝的厉北爵离婚了。既然这样，爸爸就不再劝你。”
    “谢谢爸爸。”林暮松了一口气，只要离婚得到了白清清父母的支持。那么自己打官司也会容易的多。
    这就是白家最后商议出来的结果了。白清清的父亲把这最后的决定告诉厉北爵父母的时候，厉北爵的父母一面怨白清清过于绝情，一面又怨自己的儿子太不争气。
    厉北爵父亲见事已至此，只能请求林暮：“清清，叔叔知道厉北爵对不起你，他是个混蛋。但是请你看在叔叔阿姨的面子上，看在我们对你还不错的份上，你能不能跟警察求个情，厉北爵确实涉嫌故意伤害未遂，但是你并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只要你愿意原谅他，然后接受调解的话，警察会放他出来的。”
    林暮看着厉北爵父母憔悴的样子，想想自己以后的离婚官司可能会让他们更憔悴，于心不忍，“叔叔，阿姨，我答应你们，我会和厉北爵在强制换肾这个问题上接受调解，我愿意写谅解书。”
    厉北爵的父亲感叹白清清还是个善良的孩子，又叹息自己家没这个福气，“谢谢你，清清。”
    林暮写了谅解书，厉北爵很快就被放出来了。
    至于，警方调查白清清给邓萧萧下肾毒性药物的结果也出来了，他们找到了那个做证的佣人。
    佣人看到警察的阵仗，吓得屁滚尿流，什么实话都说出来了，佣人表明确实是邓潇潇威逼利诱她这么说的。
    不过，邓潇潇只是威胁佣人跟厉北爵说说瞎话而已，并没有让佣人出庭做假证，也涉及不到什么刑事责任，所以邓潇潇没有得到什么惩罚。
    如果林暮希望她得到惩罚的话，她可以去法院再告邓潇潇。
    厉北爵知道真相之后，他到医院愤怒质问邓潇潇：“邓潇潇，你为什么骗我！你自己服用了肾毒性药物，你却骗我说是清清给你下的毒。”
    “北爵，北爵，你听我说。”邓潇潇心里充满了恐惧，她这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她绝对不能再失去厉北爵了，“我真的太害怕失去你了，你和清清姐姐结婚，我心里特别害怕。我每天都现在担心和恐惧之中，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所以我才出此下策，我真的是一念之差。”
    “一念之差？你知道你的一念之差让我做了什么吗？我差点逼清清跟你换肾。你的一念之差还让我进了趟警察局，我甚至被拘留了。最重要的是，你的一念之差，让清清要和我离婚。”厉北爵紧紧捏着邓潇潇的肩膀，像要把它捏碎一样。
    邓潇潇强忍疼痛，“北爵，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可是我现在……我现在只剩你了。我只是太爱你。为了你，我愿意服用肾毒性药物，只要能把你留在我身边。我知道自己这么做是错的，可是我忍不住，与其失去你，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第296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邓潇潇这就是在偷换概念，把服用肾毒性药物的锅扣到了厉北爵的头上。
    而且她还孤注一掷，说完这句话她的头就向身旁的床头柜的柜角撞去。
    这要是林暮看到了，又该笑她是在自导自演苦情戏，而且还是古代的苦情戏，想自杀还要用撞柜子角这种方法，暴力血腥，视觉冲击性很强，不过杀伤力就没那么大了。
    厉北爵对邓潇潇还是心软的，再怎么说也是他真情实感付出喜欢过的姑娘，他看到邓潇潇要自杀，赶紧叫医生过来。
    邓潇潇撞破了头，鲜血流在脸上，看起来又凄惨又可怜。
    医生给她包扎的时候，她的眼睛还巴巴地望着厉北爵，“北爵，你不要生气，都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样做。我可以用死跟你道歉，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你要是离开我了的话，我会比死了更难受。”
    看到这样需要自己的邓潇潇，厉北爵再联想到冷若冰霜的林暮，突然对邓潇潇就心软了下来。
    林暮那一边，她虽然向警察局递交了自己的谅解书，但是她只是谅解了厉北爵强迫他换肾这件事情，离婚官司该打还是得打。
    不过打官司之前最好先和厉北爵商量一下，如果两个人能够协议离婚是最好不过的，林暮也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
    她带着自己找律师起草好的离婚协议，来到了厉北爵的公司。
    厉北爵最开始看到林暮，眼睛一亮，“清清，你听我跟你解释，我是真的不知道潇潇他会那样子做，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厉北爵，我这个人睚眦必报，记仇得很，我并不想原谅你。有些错误不值得别人原谅。”林暮拉过厉北爵对面的椅子坐下。
    “清清，请你原谅我，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真相是这样子的。都怪邓潇潇那个女人，她伪装的太好了，还找了证人，我实在是被她蒙蔽了，请你原谅我。”厉北爵身体前倾，想要抓住林暮的手，但林暮往后缩了一步。
    “没想到啊，堂堂厉总出了事情，居然不敢承认是自己的错。”虽然林暮很不喜欢邓潇潇，邓潇潇固然也做错了，但是厉北爵这个甩锅速度实在太快了，“厉北爵，当时是邓潇潇逼着你相信她的吗是邓潇潇逼着你大半夜找到我要我跟她换肾的吗你不要把一切都推到邓潇潇的头上去。她当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你也不是，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相信过我。”
    “我有，我想相信你的。”厉北爵赶紧解释：“我把邓潇潇转院，就是想看看她到底有没有得肾衰竭。”
    林暮追问：“结果呢她是真的得了肾衰竭，但是她真的得了肾衰竭就一定是我做的吗你为什么不去调查为什么不去找那个佣人仔细问清楚这一切都是外在条件，最根本的原因是你根本不相信我。在你心里，我就是一个蛇蝎心肠恶毒的女人。”
    “不是的，清清，我知道我已经对你造成了伤害，我现在不管说什么，你也不会相信。但是我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让我去补偿你。我会用我的后半生对你解释。”厉北爵从自己父母那里得知了白清清要和他离婚的事情，现在在努力挽回。
    “我给你一个机会”林暮问他：“你当时拽着我要去医院，要把我送上手术台的时候，你给过我机会吗”
    林暮觉得自己在这里跟厉北爵吵架也是毫无意义的，她直接从包里拿出那份离婚协议推给厉北爵，“厉北爵，这是离婚协议，你看一下，没有什么问题的话就签吧，我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
    厉北爵看都没看，拿起离婚协议就撕掉了，“不可能白清清，我不同意离婚，我不和你离婚”
    林暮感到不可思议，她本以为厉北爵会因为他在协议上面的要求而翻脸，没有想到他看都不看就翻脸了，“厉北爵，你是不是忘了我们早就协议好在结婚后三个月就赶紧离婚。不然你怎么娶邓潇潇啊我告诉你，如果我不和你离婚，你要再娶邓潇潇的话，你就犯了重婚罪，很严重的。
    “我不管，反正我不要和你离婚。”厉北爵现在这个样子就像一只鸵鸟，把头埋在沙子里，反正怎么样他都不管，什么话他都听不进去。
    林暮又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来，她早就准备好了，厉北爵这个人没准有狂躁症。所以为了防止他一犯病，把协议撕了，她打印了好多份，“厉北爵，你自己看一看离婚协议吧。和我离了婚，你才能娶邓潇潇，到时候你们两个在一起爱怎么折腾就怎么折腾去，再也没有我的事情了。”
    “不行”厉北爵大声喊道，“我不会娶邓潇潇的，我不会娶一个欺骗了我的女人。清清，你相信我，只要你不离开我，我会和她断了的。”
    “那是你和邓潇潇的事情，就不关我的事情了，我和你必须离婚。”林暮叹气，她要是律师遇到厉北爵这样的客户也很烦，她耐着性子好言相劝：“厉北爵，你看看离婚协议上我提的条件，如果你觉得有什么问题的话，我们可以再聊。如果你不同意的话，我们闹到法庭上去，你会很麻烦的。你是过错方，法官大概率是不会支持你的请求的。所以现在和我谈还有余地，到了法庭上可就真的没什么余地了。”
    “我说了，我不和你离婚。你烦不烦呐，天天离婚离婚的挂在嘴边。”厉北爵又撕了这张离婚协议。
    林暮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她无奈从包里再拿出一份离婚协议来放在桌子上，这次她放的离厉北爵远一些，省得他再撕了。
    她站起来告诉厉北爵：“厉北爵，离婚协议你仔细看一下，我先走了。”
    很可惜，在林暮还没有出门的时候，厉北爵就又撕了这份离婚协议。
    她没有办法，干脆把电子版发给了厉北爵，“厉北爵，我又把电子版发给你了，我建议你去咨询一下你的律师。他能给你最专业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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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7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说完这句话，林暮就赶紧走了，她生怕厉北爵再把自己叫进去，非要和自己掰扯清楚，她并不想和驴争辩。
    她不想和驴争辩的结果就是，都已经过了一周了，厉北爵一点关于离婚协议的消息都没有，反而每天都给她发一些乱七八糟道歉的短信。
    林暮彻底对厉北爵不抱希望了，她直接请律师起草了一份律师函，把厉北爵告上法庭。
    厉北爵收到律师函的时候，整个人都傻眼了，他没有想到林暮居然会把他告上法庭。
    那天。厉北爵气得把自己办公室里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
    不过他就算把整个公司砸了，他也不得不面对这个现实，他被林暮告上了法庭。
    就在他的心情跌入谷底的时候，很多律师找上了他，还有他公司的法律顾问，也希望能成为他私人的法律顾问，为他代理这个案子。
    这可是标的额上百亿的离婚案。成了城律师，甚至国律师眼中的肥肉。
    一位律师来到厉北爵的公司毛遂自荐：“厉总，我是国最好的离婚律师，您把您的离婚官司交给我。您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为您争取到最大的权益。据我所知，您的太太只是一个家庭主妇，没有任何收入，而您却是整个家庭的主要支撑者，我一定想办法让财产更多的归属于您。”
    “你有病吧，我不想打离婚官司，我不会出庭的。”厉北爵说着就要把律师赶走。
    律师赶紧说：“厉总，根据我国民事诉讼法第一百四十四条，被告经传票传唤，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庭的，或者未经法庭许可中途退庭的，可以缺席判决。您不能不出庭。”
    他补充道：“还有就是，在具体的司法实践中，离婚案件的被告有明确的地址，又通知了其本人，本人因种种原因不出庭应诉。对于这种既不愿出庭应诉，又不向人民法院出具书面的离婚意见的被告，经两次传票传唤后，拒不到庭的，可以依法拘传其到庭参与诉讼。”
    律师最后总结说：“厉总，如果您被拘传到庭参与诉讼的话，您就被动了。我建议您提前找好律师，进行调查取证，列好相关证据，为您争取离婚的权益。您也不想刚刚结婚几个月，财产就被人分走一大半吧。”
    厉北爵第一次开始审慎地思考这件事情，他第一次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有这样的法律可以管着他，他并不是无所不能的。
    “可是我不想离婚。”厉北爵很痛苦，“我真的不愿意离婚。”
    厉北爵的父母听说了这件事情来公司找他，正好碰到厉北爵在和律师说话。
    厉北爵的父亲上来就给了厉北爵一巴掌，“你个小王八蛋，你看看你折腾的好啊，折腾到现在怎么样被人家告上法庭了吧。你刚刚从警察局出来，又要去法院，你真是好有面子啊。”
    “好了，老厉，别说北爵了，我们想想该怎么办吧。要不然我去跟清清说一下，让她撤诉，咱们还是签离婚协议。”厉北爵的母亲拉过厉北爵的父亲，两个人坐在会客沙发上。
    厉北爵并没有因为自己父亲的暴力而生气，她反而郑重的告诉自己的父母：“爸妈，我不想离婚，也不想和清清签什么协议，我只想和她好好在一起，我会用往后的日子去补偿她。”
    “都已经闹上法庭了，不离婚还能怎么办”厉北爵的母亲恨铁不成钢地瞪着厉北爵，“都怪你，你要是早点想明白，和清清好好在一起生活多好。你非要折腾，折腾到最后好吧，竹篮出来打水一场空。”
    “厉总，厉先生，厉太太，其实如果你们不想离婚的话，我也有办法。”律师笑着告诉他们：“我国对于离婚判决都是十分谨慎的。在我国离婚诉讼中，只有围绕夫妻感情破裂举证，确实无和好的可能，法院才会准允离婚。所以只有我们能够提出证据说明厉北爵先生和白清清小姐是有感情的，他们是很有可能复合的，白清清小姐只是一时冲动。那么法院很有可能判决不离婚的。”
    “真的吗”厉北爵双眼放光，“只要你能让我不离婚，你就做我的代理律师，你想要多少律师费我都可以付给你。”
    “好的，厉总，我会去拟代理合同的。”律师很高兴，标的额这么高的案子就这样被自己争取到了，他补充：“不过，根据婚姻法的有关规定和审判实践经验，凡属下列情形之一的，视为夫妻感情确已破裂。重婚或有配偶者与他人同居的；实施家庭暴力或虐待、遗弃家庭成员的；有赌博、吸毒等恶习屡教不改的；因感情不和分居满二年的；以及其他的情形。”
    “这个”厉北爵的母亲斟酌许久，还是问律师：“如果他和其他人确实有过同居现象，但是是在婚房同居的，并且白清清也在，这个怎么算还有就是，如果他因为一些误会强迫了女方去医院进行换肾手术，这算不算实施家庭暴力”
    “啊”律师觉得当头棒喝，他没有想到事情这么劲爆，原来厉北爵之前进警察局是因为这个。
    不过为了拿到这个案子，他还是说：“这个得看我们这方面的举证，如果我们能够证明当时他们三个人一起在婚房，只是厉总邀请了朋友来家里玩，并不是出轨现象就可以了。至于换肾手术，我想查一下法律条文，应该能够找到相应的法理支持。”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得很，谁能想到厉北爵做过这样的事情之后居然还想着不离婚，居然还不走协议离婚，这不是开玩笑吗
    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双方律师都进行了取证，并且准备好在法庭上要将对方杀得片甲不留。
    林暮这方面的律师更是信心满满，她给了他太多的证据了，而且当事人懂法知法，是一件让律师特别轻松的事情，他可以少花很多力气在普法教育宣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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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8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法院的调解厉北爵和林暮都没有接受，就这样，两个人闹上了法庭。
    厉北爵的律师还在那里努力举证厉北爵和林暮是有感情的，他拼命想要说明两个人感情并未破裂。
    林暮的律师稳坐钓鱼台，他就像是看傻子一样，笑着听厉北爵的律师陈述完了所有，然后，他拿出一份录像来，“尊敬的审判长，我这里有一份录像，足以证明厉北爵先生在与我的当事人新婚的第二天，就将情妇邓潇潇带到了他与我当事人的家中。”
    厉北爵的律师赶紧道：“不，我反对，审判长，邓潇潇是我当事人厉北爵先生的前秘书，她和原告也是闺蜜，她只是受邀到朋友家里做客。”
    “是不是情妇，看完录像我们就知道了。”林暮的律师把录像拿给审判长。
    审判长当庭播放录像，以确认证据。
    当厉北爵和他的律师看到录像的时候，脸都绿了，两个人都像吃了一万只苍蝇一样。
    录像很长，是林暮精心选取的几个片段，厉北爵和邓潇潇当着她的面互相喂饭，厉北爵声称邓潇潇才是他爱的女人，厉北爵和邓潇潇在客厅亲吻的画面……
    厉北爵要不是因为他的律师死死按着他，就要暴起了。
    播放完了录像，林暮的律师第一时间解释：“这份录像是我的当事人为了防止家中盗窃而在客厅、餐厅等公共区域安装的摄像头拍到的，足以证明被告和邓潇潇是情人关系。”
    他看着厉北爵冷哼一声：“把情妇带到和新婚妻子的婚房之中，这严重伤害了我当事人的情感。我当事人与被告已经情感破裂，还望审判长准予离婚。”
    厉北爵的律师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他，他哪里能想到还有这样一份劲爆的视频，他以为厉北爵养情妇就是像他见过的那许多案例一样偷偷养在外面，这怎么还养到家里去了。
    他都想伸出手扶扶自己的下巴，防止下巴掉到地上。
    见厉北爵的律师不说话，林暮的律师接着说：“而且，警察局可以证明，我的当事人受到了被告的威胁，被告甚至以暴力手段胁迫她去医院为被告的情妇换肾。就算是为了我的当事人的人身安全着想，她也不能再和被告共同生活了，请求审判长判决离婚。”
    厉北爵的律师反驳：“夫妻之间有摩擦很正常，我的当事人当时是因为邓潇潇买通佣人污蔑的原告，他一时被蒙蔽了。而且他也没有真的要原告与邓潇潇换肾，他只是想要吓唬一下原告。”
    林暮的律师依旧是稳操胜券：“审判长，基于这一点，您可以调取警察局的案宗，看看当时被告是怎么录的口供，他可是亲口承认要拉我的当事人去医院换肾。”TXT书屋
    接着，他已经不纠结于是否离婚的问题了，他直接跨度到了财产分割上：“对于离婚，我们要求分割婚内共同财产的时候，我的当事人要得到百分之八十，而被告是过错方，他只能得到百分之二十。”
    “这不可能。”厉北爵的律师对于财产分割也有所准备，“尊敬的审判长，我们有证据可以证明婚后原告一直没有任何收入，所有的夫妻共同财产都是我的当事人赚取的，我们不同意这种分割方式。我认为原告有骗取财产的嫌疑，仅仅结婚两个月就要求离婚，这在法律上是可以被质疑骗婚的。”
    他这么说，正中林暮律师的下怀：“我们也不想结婚这么快就离婚，实在是被告欺人太甚并且严重威胁了我当事人的生命健康权。而且，正因为我的当事人是全职太太，没有任何收入，我们还要求被告一次性支付赡养费，共计十个亿。”
    “还有。”林暮的律师又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被告与我当事人婚姻存续期间，被告转给情妇邓潇潇的钱款单子以及被告为情妇邓潇潇购买的两套别墅三辆跑车的购买记录。被告在未经我当事人允许的情况下，为情妇花了这么多夫妻共同财产，我们要求得到补偿。”
    厉北爵的律师真的是被打得落花流水，憋了半天，挤出来一句：“我们申请休庭！”
    这还真不是他无能，而是林暮他们的举证火力太猛，而且厉北爵很多事情都没有告诉他，弄得他很被动。
    休庭的时候，厉北爵也知道了事态的严重性，他告诉律师：“律师，我这里有一份合同，是我和白清清在婚前签的协议。”
    “你们有婚前协议你怎么不早说？”厉北爵的律师觉得自己看到了希望。
    厉北爵颓然：“因为合同规定了我要和白清清离婚，而我不想离婚。”
    他现在拿出合同也是无奈之举，如果离婚在所难免，那他必须保住自己的利益。
    他的律师可不管这么多，他赶紧拿过厉北爵手里的合同阅读着。
    越读，他心越往下沉。
    读完之后，他无奈告知厉北爵：“厉总，您这是一份无效的合约。不过还好，至少它可以证明白清清和你结婚也不是为了感情，仅仅是为了钱，我们可以质疑她骗婚。”
    再次开庭，厉北爵的律师把这一纸合同作为新证据拿了出来，直指林暮骗婚：“尊敬的审判长，原告与我当事人结婚只是为了钱，她当时签合同的时候答应得好好的离婚不要一分钱，而现在却对簿公堂。而我们有理由充分怀疑她安装针孔摄像头，故意引导我的当事人与邓潇潇举止亲密，就是为了骗取高额的离婚赡养费以及夫妻共同财产的分割。”
    林暮的律师早有准备：“首先，这是一份无效的合同，按照《婚姻法》的规定，公民有婚姻自由的权利，婚姻自由既包含结婚自由，又包含了离婚自由，这份协议违背了婚姻自由的法律，在司法上没有任何法律效力。”
    他有理有据的：“其次，这份合同是被告欺骗我的当事人签订的，他利用了我当事人的情感以及两家的婚约。根据我们公证过的证人证词，所有人都知道我的当事人和被告有婚约，被告让她签合同的时候她也没想过什么，也没仔细看过。”
第299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我的当事人转给原告的十五亿怎么解释，这可是有银行汇款记录的，你们不能抵赖。”厉北爵的律师现在就咬定这件事不松口了。
    “那是彩礼。”林暮的律师早都想好如何解释了，“被告为了与我的当事人缔结婚姻而付的一笔订婚款。”
    这也解释得通。
    厉北爵的律师分毫不让：“那现在婚姻如此快的结束，按照法律，我们可以要回这笔订婚款。”
    “我再次重申一遍，婚姻的完结并不是因为我的当事人，而是因为被告做了无法挽回的事情，被告才是过错方，你们没有立场追回订婚款。”林暮的律师暗自得意，当厉北爵的律师说要追回订婚款的时候他就知道他赢了，厉北爵的律师已经被自己带偏了，他都承认了那十五亿是订婚款。
    就这样，又进行了一轮争辩。
    最后，审判长的锤子落下，宣判结果也下来了。
    厉北爵和林暮被判决离婚，厉北爵支付林暮十亿赡养费，并且夫妻共同财产按照三七的比例分割。
    一场存续期两个月的婚姻，让林暮赚得盆满钵满，她挺开心的。
    而且，最让她开心的时，剧情被改变了，白清清和厉北爵离婚了，这可是剧情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过的情节。
    不过，她也不能让邓潇潇好过，现在邓潇潇在医院里痛苦等待肾源，自己得让她有点其他的事情做。
    林暮转脸又把邓潇潇告上法庭，要求邓潇潇归还厉北爵在他和自己婚姻存续期间给她购置的房产、豪车以及赠予她的款项。
    这笔追回来的财产，她还得和厉北爵三七分账呢。
    而且，她还告邓潇潇侵犯了自己的名誉权，要求邓潇潇道歉并且赔偿自己精神损失费。
    邓潇潇这段时间过得是真糟心，一面在医院治疗，一面还得腾出功夫应付法院的传票。
    这场官司更加毫无悬念了，林暮又赢了，邓潇潇才是真正的赔了夫人又折兵。
    但凡她乖巧一点，不要作死陷害自己，自己也不至于和厉北爵闹成这个样子，自己更不至于要把他们赶尽杀绝。
    林暮现在是摇身变富婆了，走路都想横着走。
    她搬回到白家居住了，她还没有想好以后的路要怎么走。
    这天，厉北爵的父母赖找她，他们一夕之间苍老了很多。天涯微
    见到林暮，厉北爵的母亲眼泪都下来了，“清清，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子，你能不能不要对我们这么狠呐？”
    “阿姨。”林暮有些手足无措，她赶紧给厉北爵的母亲递餐巾纸，让她擦眼泪。
    厉北爵的父亲长长叹了口气：“清清，这件事情都怪我们家北爵不争气，但是看在我们老两口的份上，请你高抬贵手吧。”
    “老厉，你看你说的，你是长辈，怎么能对清清用这个‘请’字，这不是折煞了孩子吗。”白清清的父亲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厉北爵的父亲是他的好友，是他的兄弟，他们打小一起穿开裆裤长大的，怎么就到了今天这一步。
    “清清，我们厉家对不起你，我们应该补偿你，厉北爵做了那种混账事情，我也没有脸再来求你。但是我们祖孙三辈辛辛苦苦奋斗了大几十年，一夕之间却连公司都要改名换姓了，实在对不起祖宗啊。”厉北爵的父亲眼含泪水，厉北爵股份的百分之七十给了林暮，现在林暮才是厉家公司持有股份最多的人。
    林暮心里有几分不忍，他们在婚后把那些财产转给厉北爵，除了不懂法之外，还有就是对自己的信任，而自己现在……
    白清清的父亲也心软了，他冲着林暮一个劲使眼色。
    林暮想了想，说道：“叔叔，阿姨，我知道你们对我很好，我和厉北爵不管发生了什么，我也不应该伤害你们。这样吧，我自己留百分之十的厉家股份，厉北爵转给我的百分之七十的股份剩下的，我都再转给叔叔，厉家公司还是得在厉家人手上。”
    “谢谢你，谢谢你，清清。”厉北爵的父亲大喜，他没想到林暮这样爽快，股份才是财产分割的时候他们最介意的东西，只要股份回来了就好。
    林暮这么做，她也不知道对不对。
    送走了厉北爵的父母，她问陈沅芷：“沅芷，你说我是不是同情心泛滥啊？虽然厉北爵是个混蛋，但是我还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他父亲苦心经营的公司就此易主。”
    陈沅芷劝林暮：“其实你留着那么多股份也没有用，白清清不会管理公司，难道你要看着厉家公司在她手里倒闭吗？留下百分之十来拿分红，厉家公司经营不错，每年拿分红也是不少钱呢。”
    “我就是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不对。”林暮陷入沉思。
    白清清的父亲看出了她的心不在焉，他笑：“清清，爸爸为你感到骄傲，能够这么洒脱地看待金钱，这才是人生的真谛。我们赚钱，是为了钱来服务我们，而不是我们服务钱。”
    “爸爸，我做的究竟是对还是错啊？”林暮想不明白。
    白清清的父亲摸了摸林暮的头发：“清清，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哪是简简单单的对与错就能分辨清楚的。如果你今天拿了这么多厉家公司的股份，你会更有钱，但同时，这会成为你一辈子的阴影，你会永远记得那个在你小时候对你很好的叔叔和阿姨，那样低三下四地恳求你你都没有答应；你会永远记得那个叔叔小时候让你骑在他脖子上看星星，你却一点点余地都没给他留。厉北爵的父母做事也有他们自己的私心，在他们心里厉北爵当然是第一位，但是再怎么说两家都是世交，实在不应该把关系弄得太僵。”
    “可是，换个角度，这是我应得的权益啊，谁让他们儿子做了那样的事情呢。”林暮担心自己一时心软，放弃了白清清应得的东西。
    白清清笑父亲目光悠远：“清清，法外有情，你和厉北爵可以撕破脸皮，但你不能让一个看着你长大对你那样好的长辈寒心。如果一切都用法律衡量，那人生多无趣啊。”
    “也许你是对的，爸爸。”了林暮想起自己做律师是，还常常劝别人法外有情，怎么到自己这就不记得了。
第300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已经从这场官司里拿到了很多钱，这足够她为白清清开始新的人生篇章，开始她自己的事业了。
    林暮看到白清清的卧室里有很多手工制品，都是白清清自己做的，各种各样的手工编织包、还有首饰，都很好看。
    或许白清清日后可以尝试做设计师或者创立一个自己的品牌。
    林暮开始为白清清筹谋了，不管日后做什么，她认为白清清都应该先回学校好好读两年书。
    白清清之前的文凭基本上都是她爸爸花钱让她混出来的，白家父母还是很溺爱白清清，或者说他们对女儿也没有寄托太高的希望。
    这可不行，书得好好读。
    林暮开始查询这个位面的各种学校，白清清可以尝试考个艺术设计类的研究生。
    不过具体专业选择还在白清清，林暮现在就先开始学习公共课，至于具体专业的专业课，还是得等白清清回来自己抉择。
    而且，白清清的上学经历挺特殊的，有钱人家的孩子都喜欢出国读几年书镀一层金，白清清偏偏没有，她害怕未知与陌生的环境。
    林暮也查询了一下艺术设计相关的外国学校，准备这段时间考个雅思，如果白清清愿意出国去看看外面的世界，也未尝不可。
    她也暗暗祈祷这个位面任务结束得快一点，不然白清清万一复习时间不够，明年还得再浪费一年的时间。
    她现在就是在等厉北爵和邓潇潇闹掰，厉北爵因为邓潇潇损失了这么多钱，再加上自己之前埋过的刺，林暮相信，他们俩迟早会分道扬镳，那时候，剧情也就该彻底结束了。
    就在她复习得不亦乐乎的时候，厉北爵再次闯入她的生活。
    这天，林暮学习学累了，准备去尝一家新开的米其林餐厅，据说还不错。
    她一个人来到米其林餐厅，直到再次看到男二屈湘扬、男主厉北爵以及女二邓潇潇的时候，才反应过来，剧情还在继续。
    要不然她都沉浸在整日复习的氛围之中，忘记了还有这些号人。
    屈湘扬是先于厉北爵和邓潇潇出现的。
    他正在等餐，看到林暮进来，立马坐到林暮对面，“清清，好巧啊。”
    “是挺巧的。”林暮有些没胃口了，看着五花八门的菜单，她预感到厉北爵很快就会出现。
    她把菜单往桌子上一撂，站起来就要走。
    她快步往门口走去，就在她的脚要踏出门的那一秒，厉北爵和邓潇潇相携出现了，男帅女靓，抛开这两个人的为人处世，这也算得上是一副不错的养眼画面了。
    “姐姐。”邓潇潇还是那样，心里恨不得把林暮千刀万剐，脸上的表情却滴水不漏。
    林暮没有理睬她，径直就要走。珍爱生命、远离霸总的道理她还是懂的，尤其是在她卷了霸总这么多钱之后。
    不料，屈湘扬这个时候要命地拉住林暮的胳膊，“清清，是这家餐厅不合你胃口吗？咱们换一家就好了。”163TXT
    这话听起来就像是他早已和林暮约好的一样。
    厉北爵拽住屈湘扬的胳膊，“你放开清清。”
    呃，这个情景似曾相识啊，不过屈湘扬和厉北爵互换了位置一样。
    厉北爵一副受伤的表情：“清清，你这么快就另结新欢了吗？我以为你把股票还给我爸爸，是因为你还爱我。”
    林暮甩开屈湘扬的手，小跨一步，站在厉北爵正前方。
    邓潇潇见状，挽着厉北爵胳膊的手微微用力。
    这不用力还好，一用力，厉北爵察觉到自己的胳膊还被邓潇潇挽着，他赶紧把胳膊抽出来，要和邓潇潇撇清关系的意图一清二楚。
    饶是邓潇潇再会伪装，现在她的表情也是连小孩子都能看出来的难看。
    林暮觉得好笑，她郑重告诉厉北爵：“厉北爵，我愿意把股票还给你爸爸，那是因为我念及你父母对我一直很好，厉叔叔从小看着我长大，我不忍心让他失去自己打拼几十年的心血，和你没有一丝一毫关系。”
    “还有，我另不另结新欢跟你有什么关系？”林暮冲他微微一笑：“厉北爵，你别忘了，我们从来没有什么真感情。”
    林暮又对那边脸色难看的邓潇潇道：“潇潇妹妹，放松一点，你的一口银牙都要咬碎了。你放心，我不会跟你抢男人的，别拿我当假想敌了。”
    她又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一样，轻轻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哦，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或许不是因为拿我当假想敌而对脸色这么差，你牙根都要咬碎的原因，是我断了你的财路，我追回了厉北爵给你买的那些豪车豪宅还有不少钱款。毕竟，在你心里，你和厉北爵在一起也不过是为了钱罢了。”
    她不说还好，这一说厉北爵和邓潇潇又有了隔膜。
    林暮可不管，她心情很好，以后她见着厉北爵和邓潇潇一次，就恶心他们一次。
    不过她也挺佩服厉北爵，邓潇潇这样折腾还欺骗了他，他都没和邓潇潇分手，总不会真的是真爱吧？
    如果不是邓潇潇欺骗厉北爵，厉北爵没有找自己要自己和邓潇潇换肾，自己也不至于要分厉北爵的财产，自己肯定拿了十五亿离婚走人。
    不行，这个事情得让厉北爵再清楚一遍，林暮坐在车上，给厉北爵发了短信：“厉北爵，本来我是打算拿了十五亿就什么都不要的，你千不该万不该想要让我跟邓潇潇换肾，现在的一切都是你的报应。”
    她发完短信，心满意足地闭目靠在车椅的椅背上。
    “清清，你别伤心了。”林暮突然听到屈湘扬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都没注意到屈湘扬居然也跟着她上车了，“屈湘扬，你干什么啊？吓我一跳。”
    “清清，你都和厉北爵离婚了，我可以追你吗？”屈湘扬满怀期待。
    林暮对于男二号工具人没什么感觉，甚至对他观感也不太好，净给自己捣乱了。
    但是人家也是关心白清清，林暮想了想，告诉屈湘扬：“屈湘扬，我现在需要自我调整一段时间，再过些日子，我一定给你答复，好吗？”
第301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以的，清清，我会等你，等你从心里把他忘记了，等你心里为我腾出空间来。”屈湘扬自顾自想得还挺美。
    林暮无奈扶额，男二号的脑补能力也太强了，自己心里什么就有厉北爵了？还为他腾出空间来？
    她也不过多解释了，反正她说得再多，在男二听来都是一样的，他只会捡他喜欢听的话听，如果没有他喜欢听的话，他就会往自己喜欢的方向去理解。
    不过也可以理解，要是没有这种强大的能力，他怎么能在原剧情里苦追女主角不放。即使得不到回应，即使被虐，也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苦追女主角。
    和这样的人沟通也是白沟通，或许等主角光环都消失了，他也会好起来的吧。
    林暮走了之后，厉北爵和邓潇潇也没有什么心思吃饭了。
    邓潇潇提议：“北爵，不如我们回家吧。”
    “怎么？因为白清清的几句话你就吃不下去了？”厉北爵冷哼一声：“难道说你真的像她说的那样，和我在一起只是为了我的钱？”
    邓潇潇看着心情不好拿自己出气的厉北爵，很是厌烦，心里暗骂他，明明他自己也没什么心思吃饭了，他偏偏还和自己过不去。
    但是看在钱的面子上，她还是耐心道：“北爵，怎么会呢？我喜欢的是你的人，你有没有钱我都不在乎的。”
    “那你就陪我吃饭。”厉北爵抿着嘴唇就往餐厅里面走。
    服务员看到一脸苦大仇深的厉北爵，上菜的手都有些抖。
    终于，第一道菜上来了，邓潇潇想要说点什么打破这死一般的沉寂，“北爵，你别不高兴了，白清清她就是阴险小人，无耻之徒，居然还在家里安装针孔摄像头。你不至于为了这么个人扫自己的兴。”
    “她要是无耻之徒，你就更是。”厉北爵想到林暮的短信，恨恨说着：“如果不是你非要装自己得了肾衰竭，我怎么会和白清清闹成那个样子？我现在愿意原谅你是因为我大度，你不会以为你什么都没做错吧。”
    又来了，邓潇潇真后悔，她就不应该开口说话，她默默等着厉北爵发泄。
    这段时间，只要厉北爵一生气，就会开始埋怨邓潇潇：“邓潇潇，要不是你，我会和白清清打官司吗？我会进警察局吗？我会让白清清分走那么多财产吗？我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
    “对不起，北爵，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谁能想到白清清居然那么有心机，会在家里安装针孔摄像头。我知道错了，我只是不想失去你。”邓潇潇机械地道歉。
    鬼知道她这段日子相同的道歉词要跟厉北爵说上多少遍。
    厉北爵不高兴，她还不高兴呢。
    她本来以为找到了永久饭票，结果饭票居然大幅缩水了。
    现在厉北爵对她而言，就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她为了得到厉北爵，都做了换肾手术，结果可倒好，自己之前捞的那些东西全被收回去了。
    而且现在的厉北爵，资产大幅缩水。
    厉家的股票都回到了厉北爵父亲手里，他这次是一点都不肯给厉北爵了。
    现在厉北爵每月拿工资，他父亲为了惩罚他，给的工资并不高，除了一幢别墅，厉北爵和高级打工仔也没什么区别。乐
    厉北爵自己都过得紧紧巴巴的，邓潇潇自然也得不到什么了，她现在也不好问厉北爵要钱，一要钱厉北爵就发火。
    而她从厉北爵公司离开之后，就一直没工作，她现在经常还要拿出自己的存款才能过活下去。
    她不离开厉北爵的原因，一是她还没有找到下家，比厉北爵更有钱的下家。二是虽然厉北爵现在没太多钱了，但是厉家还是有钱的，厉北爵是独子，日后厉家那些东西都是他的。
    为了这两点，她只能继续在厉北爵身边忍气吞声。
    而厉北爵不和邓潇潇分手的原因，林暮也猜了个七七八八。无非就是厉北爵在邓潇潇身上花的沉没成本太多了，他没有下定决心放弃这些所有的沉没成本。
    厉北爵早就不喜欢邓潇潇了，但是他又不愿意放邓潇潇走，再怎么说他因为邓潇潇损失了那么多，要是邓潇潇走了，他就真的竹篮打水一场空，一无所有了。
    这两个人现在就是彼此折磨，看谁最先受不了罢了。
    反正不管他们怎么折腾，林暮都乐见其成。
    或者说，为了任务更快完成，她还会推他们一把。
    剧情发展，总会让男女主角各种偶遇。
    林暮只要不在家里学习，出门不管干什么都可以遇到厉北爵。
    这天，白清清的妈妈让林暮去公司给白清清的父兄送些消暑汤。
    林暮刚送完从公司下楼，就在楼下遇到了厉北爵。
    厉北爵是来求合作的。
    之前因为他和林暮离婚官司把他做的那些事情都放到了台面上，白清清的父亲一怒之下不愿意再和厉家合作了，厉北爵就是来道歉求和的。
    厉北爵一看到林暮，就跟她道歉，想请林暮吃饭。
    林暮直言，公司的事情她管不着，她也不想和厉北爵吃饭，倒胃口。
    后来在厉北爵的坚持下，他送林暮回家。
    林暮是有点使坏的心思的，她把自己的口红和几根头发留在了厉北爵的副驾驶。
    她要看看白清清会不会危机感爆棚然后和厉北爵吵一架。
    在车上的时候，厉北爵试探地问林暮：“清清，我们还有没有复合的可能了？”
    “从你想要把我送上手术台的那一刹那，就没有任何可能了。”林暮暗笑，厉北爵现在表现得这么深情，多半也不是真的，他是想把自己哄回去，这样自己分到的财产绕了一圈又回到了他手里。
    自己才不会这么傻呢。
    她也希望白清清不要这么傻，厉北爵这样的男人可不值那么多钱，她从厉北爵那里最后得到的财产，价值百亿。
    不过要是白清清回来，还是想和厉北爵在一起，自己也管不了了。反正自己能做的都做了，白清清怎么选择自己都会尊重她。
第302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接下来，不管厉北爵说什么，她都不接茬。
    她只是脑补了一下邓潇潇和厉北爵闹的画面，心里都舒服得不得了。
    她还没下车呢，邓潇潇的电话就追过来了，厉北爵一连挂了三次，邓潇潇都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厉北爵没有办法，他偷偷瞄了林暮一眼，林暮侧头在看窗外的风景，并没有理睬他。
    他这才接起电话，“喂，怎么了？我这边有事，你一个电话接一个的干什么啊？”
    因为车里厉北爵连了蓝牙，所以林暮可以清清楚楚听到电话内容，邓潇潇虽然被厉北爵一顿抢白，但是她仍旧语气小意温柔：“北爵，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现在有事。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才给你打的电话，你妈妈现在在别墅，我……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
    “你该怎么面对就这么面对。”厉北爵说完就挂了电话。
    邓潇潇这通电话让他在林暮面前很尴尬，他在心里又给邓潇潇记上了一笔。
    林暮到家就下车了，丝毫没有停留，反正她也做完想要做的事情了。
    厉北爵送完林暮，又回到公司忙碌，一直到晚上八点钟才回别墅。
    他现在是身心俱疲，因为他之前进警察局并且还打官司的事情，现在厉家的股票价格一落千丈，他们的公众形象岌岌可危，不少合作伙伴都要和他们解约。
    其中最重要的合作伙伴白家也要和他们解约，厉家这次何止是伤筋动骨，他们稍有不慎就会满盘皆输。
    回到别墅，邓潇潇居然没有开灯。
    厉北爵皱皱眉头，他不知道邓潇潇又有什么幺蛾子。
    他把西装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定睛一看，邓潇潇正坐在落地窗前的地板上，四十五度角仰望星空，月光洒在她的脸上，她仿若仙女下凡一般。
    不过现在，厉北爵可没有心思欣赏邓潇潇的美丽，他在公司处理那摊子糟心事情，早就没有心情风花雪月了，他现在只想吃饭。
    厉北爵直接打开灯。
    邓潇潇像是突然被惊动的小白兔一般回眸望着厉北爵，“北爵……”
    厉北爵不解风情地问她：“潇潇，晚饭让佣人做了吗？家里的佣人呢？”
    “北爵，你妈妈把佣人都带回你们家的别墅里去了，她说这些佣人都是她出钱的，以后让我们自己请佣人。”邓潇潇眼泪汪汪，“你妈妈让我离开你。”
    “哦。”厉北爵现在不想管他妈妈和邓潇潇说了什么，反正他猜也猜得到，他现在只想吃晚饭，“佣人走了，你倒是自己做点晚饭啊。”
    “我……”邓潇潇准备好的一肚子话都被厉北爵堵了回去。
    厉北爵对她的委屈视若无睹，还催促她：“快去给我弄点吃的，我忙了一天了。”
    邓潇潇张着嘴，良久，才挤出一个“好”字来。
    她预想中厉北爵的怀抱、安慰，一个都没有，他甚至都没有关心她一句地上凉不凉。好易
    不过邓潇潇还是能屈能伸的，她站起来走向厨房，简单地给厉北爵下了一碗面条。
    厉北爵终于能吃上一口热乎饭了，虽然邓潇潇厨艺不怎么样，但是饿的时候他也不挑拣这些了。
    “你不吃啊？”厉北爵看邓潇潇只下了一碗面，问她。
    邓潇潇目光惆怅，“我不吃，没胃口。”
    “哦。”厉北爵不再说话，只是埋头吃面。
    邓潇潇一肚子气没地方发，厉北爵吃完了，把碗筷一撂，说了句：“潇潇，洗一下碗。”然后他人就走了。
    邓潇潇拿起碗筷，心里很不舒服，不过她还是顺从地去洗碗了，家里没有佣人，她总不能要厉北爵去洗碗。
    洗完碗，又擦完桌子，邓潇潇那些酝酿了许久的风花雪月的话语都说不出来了。
    她只是坐在沙发上厉北爵的旁边，问他：“北爵，明天我去请几个佣人吧，这别墅这么大，家里也不能没有人打扫不是吗？而且你也得吃饭啊。”
    她本以为厉北爵会爽快答应，这又不是什么难事，而且也是她去找，不需要厉北爵花力气。
    不过，出人意料的，厉北爵拒绝了：“潇潇，不要请佣人了，你在家里闲着也是闲着，就做做家务吧，我们也不吃什么山珍海味，你会做几道家常的菜就行。”
    “啊？为什么啊？”邓潇潇震惊太过。
    厉北爵顿了一下，避开邓潇潇的目光，“我父母收走了我的信用卡，现在每个月只给我发几万块钱的工资，要应付开销，根本不够请佣人的。”
    邓潇潇突然明白了厉北爵母亲做法的深意，她太清楚自己儿子现在的财务状况了，她想借此把自己逼走。
    她是一定要成为厉太太的，想到这个目标，她小鸟依人地倚进厉北爵的怀里，“北爵，我可以的，你不用担心，这些事情我都会做，不会的我也可以去学，只要我能和你在一起，有没有佣人我都可以。”
    “谢谢你，潇潇，你真是个好姑娘。”厉北爵敷衍地抚摸了两下邓潇潇的头发。
    就这样，一夕之间，邓潇潇从什么都不用做只要哄好厉北爵就行的菟丝花变成了什么家务都要做的家政小能手。
    不过不管她再怎么努力，她做家务的能力也是拍马都赶不上她哄男人的本事的。
    厉北爵回到家里，经常看到家里乱糟糟的，别墅那么大，总是会有各种邓潇潇打扫不到落了一层灰的地方，有时候还会蹭到厉北爵的西装上。
    而别墅的洗手间，不管什么时候，厉北爵总是能看到一地邓潇潇的头发，邓潇潇还不喜欢打扫马桶，马桶经常脏兮兮的，让厉北爵看了反胃。
    再说做饭，邓潇潇没跟厉北爵之前也是会做两道家常小炒的，不过自从她跟了厉北爵，她就连铲子都没拿过了。
    菜虽然勉勉强强说得过去，但厉北爵吃惯了专业厨师精心烹饪的菜品，吃邓潇潇那些家常菜怎么样味道都不对。
    这边厉北爵处处都不满意，那边邓潇潇更是不舒服。
    她本来想着做厉家少奶奶的，现在可好，成了厉北爵的免费保姆，还吃力不讨好。
第303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现在最烦看到厉北爵回家，他只要一回家就是挑刺，这里没打扫干净，那里饭菜不好吃。
    而且他只会挑刺，从来不知道帮忙，油瓶倒了都不扶。
    邓潇潇只要一看到甩手掌柜一样的厉北爵，就一肚子气没地方撒。
    这天周末，邓潇潇想要让厉北爵知道自己有多不容易，好能狠狠刷一波存在感。
    于是，她软磨硬泡，终于让厉北爵答应陪她去超市进行一次大采购。
    一上厉北爵的车，她就察觉到不对了。
    厉北爵很少开自己的车，平日里来来去去都用的是公司的车和司机，尤其是他只拿工资之后，他都不玩车了，因为保养起来太花钱。
    上次他去白家公司求和，因为脸上挂不住，不想让人家知道他跑去前妻家公司求和了，所以就开了自己的车。
    邓潇潇在厉北爵的副驾驶发现了一根口红，还有几根长头发，一看见就是女性的，一般不会有男人留那么长的头发。
    她的战斗模式瞬间开启，她为了成为厉太太都已经开始做家政大妈了，总不能半路被人截胡。
    邓潇潇偷偷收起口红和头发，趁厉北爵不注意的时候，她看了一眼色号。
    瞬间，她就锁定了林暮，长直发，而且口红色号是她见林暮用过的。
    邓潇潇和厉北爵随意聊着天，她状似不经意地问他：“北爵，这段时间你开过这车吗？我怎么感觉车里都闷得好像有点味了。”
    厉北爵丝毫没有察觉到邓潇潇的试探，“是皮具的味吧，这座椅是真皮的。我确实有段日子没开过这车了，不过最多二十天，怎么就有味了呢？这车买了也一年了，不至于二十天就聚味了吧。”
    “是吗？那可能是我鼻子最近有点问题。”邓潇潇努力回忆着，她查了一下手机的各种记录，终于想起来了，最可疑的就是那天厉北爵母亲去别墅羞辱她，她打厉北爵电话厉北爵先是不接，然后又态度极其冷淡。
    她怀疑那个时候厉北爵车里有别的女人。
    女人在这种事情上的敏感和直觉超乎常人。
    邓潇潇心里恨恨，她都为了厉北爵这样牺牲了，难道厉北爵还想要离开她吗？她是绝对不允许的。
    到了超市，邓潇潇本来想好的诉苦流程都变成了迎合，她想把厉北爵哄开心了之后要做一件重要的事情。
    厉北爵长这么大几乎没逛过超市，邓潇潇陪着他，东看看西看看，说着下一顿要吃些什么，这种体验也还不错，有一种岁月静好的安稳感。
    “北爵，自从家里佣人走了，我真的好享受能给你做饭洗衣服的生活啊。”邓潇潇言不由衷，“我每天最大的幸福就是看着你吃完我做的饭，看到你穿上我帮你洗好、熨平整的衣服，每当那时候，我就会特别踏实，好像你终于属于我了，我再也不用害怕失去你一样。”
    “潇潇……”厉北爵很感动，这段时间他承认自己刻意不刻意地忽视了邓潇潇，但他没有想到邓潇潇竟然还是这样爱他，依恋他。
    邓潇潇还在继续说：“每当晚上你回到家里，我们一起坐在餐桌上吃我亲手做的饭菜，那个时候，我就会有一种错觉，似乎我们已经结婚很久了，成为了一对老夫老妻。”
    邓潇潇终于说到了最关键的部分，结婚。读读
    她想要结婚，赶紧结婚。
    不管在厉北爵副驾驶留下那支口红的女人是不是白清清，她都想赶紧结婚，这样就再也不用去怀疑去猜忌了，她也不用这么累了。
    “是吗。”厉北爵并非听不出来邓潇潇的画外音，但是他就假装听不懂。
    邓潇潇很失望，不过她没表露出来，她知道这是厉北爵变相的拒绝。
    不过没关系，她会更努力的，副驾驶的口红和头发燃起了她的战斗欲。她突然发现，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厉北爵就算一时失意，但他还是个有钱人，是上流社会，是她做梦都想进入的阶级。
    一直到回到别墅，邓潇潇都没有再提“结婚”的字眼，她只是表现得有些失落。
    厉北爵当然知道原因，他一面感慨邓潇潇的懂事，一面又有些心疼，觉得自己是混蛋。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继续做个混蛋。
    这天，林暮去甜品店大饱口福，厉北爵就等在店门口。
    他还是想要挽回林暮。
    林暮一出门，他就赶紧迎上去，“清清，你现在去哪？我送你。”
    林暮拿下眼睛上的墨镜，上下打量了两圈厉北爵，“哟，堂堂厉总，什么时候开始做出租车司机了？还会在这里揽活了？”
    “清清，我想和你谈一谈。”厉北爵拦着林暮，大有她今天不和他谈一谈，他就不让她走的架势。
    林暮戴上墨镜，满不在乎地上了厉北爵的车，她倒要看看厉北爵要和自己谈什么。
    “清清，你能不能再好好想一想，我还有没有机会，我们还有没有机会？”厉北爵神情地望着林暮。
    林暮觉得他既油腻又恶心：“厉北爵，你现在和邓潇潇分手了吗？”
    “我……”厉北爵这一犹豫，就暴露了答案。
    其实就算她想骗林暮都骗不了，圈子里谁不知道厉家少爷已经和情妇住到一起不回家了。
    “厉北爵，你真令人恶心。”林暮毫不客气地说道：“如果你要挽回我？为什么不和邓潇潇分手？”
    “我……”厉北爵一时语塞。
    林暮笑了笑，“厉北爵，我替你回答，你想等我答应了再和邓潇潇分手，防止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万一你和邓潇潇分手了，我还是没答应你，你不就一无所有了。”
    “厉北爵，你希望你的感情都可以无缝对接，你这是对我的侮辱，也是对邓潇潇的侮辱。”林暮质疑他：“你真的喜欢邓潇潇吗？我看你们挺配的，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因为真感情才在一起的，这才是天生一对呢。”
    厉北爵跟林暮保证：“清清，我回去就跟邓潇潇分手。”
    “别。”林暮摆手，“我肯定不会答应你，你要是和邓潇潇分手，可就两个都捞不到了。”
第304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清清，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能喜欢我？”厉北爵不解：“是我不够帅吗？还是我不够优秀？从前我身边的女人都往我身上扑的。”
    “那也只是从前，她们都只是为了钱。”林暮直接就扎到厉北爵的痛处，“邓潇潇和你在一起又真的是为了爱吗？她也只是为了你的钱。”
    “你胡扯！”厉北爵疾言厉色。
    林暮并不害怕，她平静地就像医生在宣判死亡一样告诉厉北爵：“厉北爵，像你这样自私的人，你不配得到真正的爱情。你做每一件事情都在计较利益得失，你自己说说，你求复合的这几次，哪一次不是在你已经和邓潇潇在一起的前提下。你这是在侮辱我。”
    厉北爵拉住林暮的手，“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立马和邓潇潇结束。”
    林暮从他手里抽出手来，给了厉北爵一巴掌：“厉北爵，那我告诉你，我永远不可能和你在一起，我不会和一个有女朋友的同时还向别人求爱的男人在一起的。”
    她之前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厉北爵把话说得这么死，她想等邓潇潇回来再做决定，要是邓潇潇真的喜欢厉北爵她也拦不了。
    但是，现在看来，厉北爵根本就是人渣，真以为他自己是古代的皇帝啊，可以三妻四妾。
    这种根本不尊重白清清的男人，白清清就算是天下男人都消失了，她也不应该和厉北爵在一起。
    厉北爵是一个很骄傲的人，在此之前他从未受过这样的挫折。
    林暮下车之后，他愤然开车离去。
    林暮拿出手机，把刚才的录音发给了邓潇潇，还附上一段文字，“邓潇潇，这就是你争抢的男人，白送给我我都不要。奉劝你一句，你的敌人从来不是我，与其想着陷害我，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把他栓在你身边吧。”
    她就是故意的，厉北爵和邓潇潇她哪个都不喜欢，他们从前狼狈为奸要了白清清一个肾，现在，林暮就要看他们两个人如何互相折磨。
    邓潇潇听了那段录音，气得肺都要炸了，她把茶几上所有东西都推了下去，“厉北爵，你个王八蛋！你现在这幅样子，老娘不但没有离开你，还给你每天做饭洗衣，你居然还想着白清清那个贱人！你去死！”
    过来许久，到了该给厉北爵做晚饭的时间，邓潇潇才开始收拾客厅这一片狼藉。
    她没有什么心情做饭，但是她想了想，还是给厉北爵做了一桌子丰盛的饭菜。
    纵然她讨厌林暮，但她也不得不承认林暮说的很对，她现在的目标是要搞定厉北爵，而不是和林暮斗法。
    现在厉北爵刚刚受了打击，自己正好可以趁虚而入。
    等厉北爵回到别墅，邓潇潇就赶紧迎上去帮他脱外套，“北爵，累坏了吧，今天工作还顺利吗？我新学了两个菜，你尝一尝，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明天还做给你吃。”
    和林暮的不留情面对比，邓潇潇的温柔乡让厉北爵无比受用。
    坐在饭桌上，看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厉北爵心里更是满满的感动，“潇潇，有你真好。”19楼文学
    “北爵，我们就好好享受在一起的每一天吧。”邓潇潇面色忧虑。
    “你什么意思？”厉北爵有些紧张，白清清他是哄不回来了，现在他可不能再和邓潇潇分道扬镳。
    “上次你妈妈来别墅里，她跟我说了，如果我不在半年内离开你，她就……她就要我永远消失，而且，她还要让你也离开公司。”邓潇潇随口瞎编着。
    “什么？”厉北爵震惊不已，“你怎么没早跟我说啊？”
    邓潇潇委委屈屈的：“上次我要跟你说来着，但是你心情不好，不愿意听我说话。”
    厉北爵突然觉得自己有点对不起邓潇潇，邓潇潇费心费力照顾他，他却连好好听人家说几句话的耐心都没有。
    “北爵，我倒不是怕自己会怎么样，你知道，我为你是可以付出生命的。”邓潇潇还是那样站在为厉北爵着想的立场上，“我只是担心你爸妈一怒之下把你赶出公司，我只是担心你失去自己的事业。”
    听听，多感人啊，我连命都可以不要，但不能让你失去事业。
    厉北爵也是感动的，尤其是在被林暮那样一通打击之后，感动加倍。
    厉北爵站起来就要冲冠一怒为红颜：“我去找我妈问个清楚。”
    “不要！”邓潇潇赶忙拦住厉北爵，她就是信口胡说，怎么能让厉北爵真的去找他妈妈对质呢，“北爵，我不要你为了我和家里闹掰，你们是亲人啊。我不想影响到你一丝一毫，你应该好好地、毫无负担地、幸福地生活下去。”
    “我会离开你，北爵，只要你可以幸福，我怎么样都行。”邓潇潇叹气，“你母亲的半年期限也快到了，我也该走了，北爵，日后，你忘了我，重新开始幸福的生活吧。”
    “不行。”厉北爵现在不能没有邓潇潇，他为了邓潇潇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了，他潜意识里根本不想放弃这些沉没成本。
    而且他已经习惯了和邓潇潇在一起，习惯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在没有找到新的更好的人选替代她之前，他是不会和邓潇潇分开的。
    “那能怎么办呢？”邓潇潇黯然神伤，“我们不愿意分开，可是全世界都反对我们在一起啊。”
    “我们结婚吧。”厉北爵报复性地说道。
    他一面是因为感动于邓潇潇对他这样不求回报的付出，一面也是出于对林暮的报复，他想要告诉林暮，你看，你不选择我，照样有女人愿意为了我放弃一切。
    “结婚？”邓潇潇表面惊讶，实则心里早就乐开了花。
    “是，结婚。”厉北爵坚定道，“天下没有能拗得过孩子的父母。只要我们结了婚，我父母就不能把你怎么样了，生米煮成熟饭，他们也只能接受。”
    “好，我们结婚，不管你要我做什么，你的所有决定我都无条件支持。”邓潇潇终于如愿以偿得到了她最想要的东西，厉太太的头衔。
第305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今天这一切都是邓潇潇精心设计的，她拿捏好了厉北爵的所有心理，被林暮拒绝之后的懊恼、自我怀疑，对失去自己的一丝恐惧，还有对林暮的报复。
    她精心设计了每一句台词，一步一步让厉北爵走入她的彀中，她一句想结婚的话语都没说，厉北爵就已经说出来了。
    不过，这也是厉北爵的激情决定，她害怕他反悔，想要赶紧定下来，“北爵，我有个朋友在婚姻登记处工作，我给她打个电话，咱们今天晚上就把结婚证拿了吧。我不要婚礼，不要钻戒，我只要你。”
    邓潇潇要了厉北爵，就是要了他的钱，什么婚礼钻戒的都不在话下。
    “好。”厉北爵虽然有种自己被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是自己说出去的话，他也不好吃了吐，当即反悔。
    就这样，厉北爵和邓潇潇火速领证。
    厉北爵没有告诉自己的父母，他不想再被自己的父母拽着教育了。
    林暮知道这个消息是因为一个小报记者爆了出来。
    小报记者拍到了厉北爵和邓潇潇进入民政局的照片，并且他们买通了婚姻登记处的人，查到了厉北爵和邓潇潇的婚姻状况。
    林暮早就猜到了会这样，玩心机，厉北爵实在不是邓潇潇的对手，他迟早会和邓潇潇结婚。
    而圈子里的人都惊掉了下巴，尤其是厉北爵的爸妈。
    现在，厉家成为了整个圈子里的笑柄，厉家少爷和早有婚约富家小姐闹得那么难看，还进了警察局，离婚又闹得满城风雨的，没想到没过两天就又娶了情妇。
    厉北爵的父亲把报纸狠狠摔在一旁，大骂：“这个孽障，居然悄没声地就娶了邓潇潇！他不要脸了，我还要脸呢！”
    那天厉家公司所有人都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厉北爵的父亲在厉北爵办公室骂了他整整一天，办公室里能砸的不能砸的都砸了，就连厉北爵脸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的挂了彩。
    厉北爵的妈妈去找了邓潇潇，邓潇潇被好一顿羞辱，“邓潇潇，你不要以为进了我厉家的门就能怎么样，厉北爵现在一无所有，他未来也不会有任何婚内财产，如果离婚，你一无所有。如果不离婚，你要是足够有耐心，等到我和他爸爸都死了，或许你能享受到一丝丝厉太太的待遇。不过你放心，我和他爸爸身体很好，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你就慢慢熬吧。”
    “厉北爵究竟能喜欢你多久呢？”厉北爵的母亲不屑：“我以后不会再管你们的事情，你们走不远的。厉北爵今天可以喜欢你，五年之后呢？十年之后呢？他身边从来不缺漂亮小意的女孩子。他今天可以娶你，五年后也可以另娶他人。”
    “那就到那时候再说吧。”邓潇潇看似毫不在意，实际上她也知道厉北爵的母亲说得有道理。
    她又开始谋划了，如何才能为自己争取到最大的权益。
    厉北爵已经有了一次经验，他还有他们家不可能再让自己通过离婚暴富了。
    那该怎么办呢？云南
    邓潇潇眼珠一转，或许怀孕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如果她有了厉北爵的孩子，那么厉北爵就不可能随随便便和她离婚了，厉家长辈再狠心，也不会对孙子过于苛刻。
    邓潇潇很心动，晚饭的时候，虽然厉北爵一脸疲色，但她还是没按耐住，问了出来：“北爵，我今天看亲子节目，那些小孩子都好可爱啊，你有没有想过我们的孩子会长什么样子啊？”
    “你一天在家别总想这些有的没的，小报把我们结婚的事情爆出去了，我头都快炸了，你也不知道帮我分担一下。”厉北爵在外面应付了一天，对邓潇潇产生了很大的怨气，他似乎忘记了，是他主动提出来结婚的。
    一天，林暮去找外教老师模拟考试，结束的时候遇到了厉北爵。
    厉北爵西装革履地从商务楼走出来，看样子是来这边谈合同的。
    林暮远远站住，她不想和厉北爵扯上太多关系。
    这段时间，她除了每天学习，就是让不同的私家侦探帮她查当初在高速公路救厉北爵的那件事情。
    或许只有当真相揭开，这个任务才算完结。
    因为林暮站得远，所以厉北爵并没有发现她，但是林暮却敏锐发现厉北爵身边的那个秘书不一般。
    看起来应该是他新招的秘书，刚刚大学毕业，年轻有活力，总是四十五度仰望厉北爵，满眼崇拜，蹦蹦跳跳的，厉北爵对她也是宠溺非常，她不小心踩空一下，厉北爵就赶紧公主抱一样扶住她。
    林暮觉得有意思，她笑，这厉北爵难不成是秘书控，或者绿茶控？邓潇潇的日子又要起波澜了，也不知道她会怎么保卫她费尽心思得到的婚姻呢？
    邓潇潇这段时间也察觉到厉北爵的不对劲了，厉北爵因为和她结婚，工资又被砍了一半，这幢别墅要不是在厉北爵名下，很有可能也被收回去。
    而近一个月，厉北爵拿给她的钱更少了，每天晚上都看着手机傻笑，也不和她交流，周末也总是推脱加班，可是她问过她之前在公司要好的同事了，厉北爵根本没加班。
    邓潇潇好不容易等到厉北爵有空和自己说两句话吧，一开口厉北爵就是对自己不满意，饭菜越来越不好吃，别墅打扫得越来越不干净。
    她就想问问厉北爵，一个月才给她那么点钱，难道还想吃鲍鱼海参吗？
    不过她不敢问，她生怕厉北爵会和她离婚，那她就真的欲哭无泪了。
    站在厉北爵的视角，他每天也很不开心，因为娶了邓潇潇，他的处境更糟糕了，父母不理他，还扬言要断绝关系，他走到哪里都是别人的笑柄。
    好不容易，新招的秘书比较会说话，从来不歧视他娶了邓潇潇，反而还说她羡慕邓潇潇，能够有他那样的好男人宠着。
    厉北爵很久没有享受过被人崇拜的感觉了。
    他回到家里，邓潇潇只会明里暗里跟自己抱怨，虽然每句话都好像很好听，可是意思全是一样的，嫌自己给的钱少了。
第306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实在是受不了了，他想要逃离那个家，邓潇潇永远在说她为自己付出了多少，以此来要挟他、绑架他。自己偶尔说句重话，她还哭哭啼啼的，真不知道自己是结婚娶了太太，还是请了尊佛回家供着。
    这不，今天他一回到家，邓潇潇就苦着一张脸，“北爵，你妈妈又来找我了。”
    “哦。”厉北爵没有了往下问的**，他猜都能猜得到邓潇潇要说什么。
    邓潇潇见厉北爵不接茬，暗地里狠狠瞪了他一眼，然后才继续温柔说道：“北爵，你妈妈怎么对我我都可以接受，因为我爱你，我想要你好。其实我不想惹你心烦，但是你妈妈……你妈妈……”
    厉北爵走向餐桌开始吃饭，他语气冰冷：“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告诉我了。”
    “北爵……”邓潇潇瞪大眼睛难掩震惊，“我只是想要……”
    “吃饭吧，我每天够烦的了。”厉北爵埋头苦吃，不再与邓潇潇交流。
    “北爵，我们好久都没有好好说过话了。”邓潇潇还在努力。
    厉北爵把筷子用力拍在桌子上，“邓潇潇！你到底要怎样？我已经娶了你了，你能不能不要再无理取闹了？你知不知道我因为娶你，已经成为了圈子的笑柄，我的父母都要和我断绝关系了？你天天说什么你爱我，那你能不能别烦我！”
    邓潇潇心里的火一下子窜了起来，她还不够温柔小意吗？她对厉北爵还不够小心翼翼吗？他现在钱也赚不上几个，还要她贴钱，居然还把自己当大爷？厉北爵真以为他还是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厉少啊？
    不过现在她还不能惹恼厉北爵，厉北爵可以发火，但她不行，她只能硬生生把这些怨气都咽回肚子里。
    厉北爵还在那边发泄：“邓潇潇，我对你够好的了，我给了你名分，给了你婚姻，可你呢？你连顿好吃的饭菜都不会做，天天让我吃的都是什么东西啊？不仅如此，你整天也不用工作，待在家里连打扫收拾屋子都做不好，你还能做什么？你这样的也配当女人？”
    邓潇潇被厉北爵说得都快气晕过去了，偏偏她还不能回嘴。
    其实厉北爵生气的主要原因并不是邓潇潇做饭不好吃或者屋子没打扫干净，根本原因是因为他后悔了，他后悔那么草率地和邓潇潇结婚了，他没有想到结婚会让他的生活变得更糟糕。
    但他不能承认是他自己后悔了，他只能对邓潇潇发泄心里这股无名火。
    邓潇潇本来是想和厉北爵商量要孩子的事情，但是看厉北爵的样子，他是怎么样也不会答应自己的。
    邓潇潇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暗道，厉北爵，既然你这样子对我，那你也别怪我了。
    她决定了，她不管厉北爵答不答应，都会停掉避孕药。
    只有有了孩子，她的地位才会更稳固，她不管厉北爵在外面怎么样拈花惹草，但是绝对不能要动摇她的位置。
    林暮虽然没有看到邓潇潇和厉北爵生活的样子，但她大致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当厉北爵不是那么有钱了，当邓潇潇捞不到她想要的东西了，当厉北爵因为邓潇潇失去了很多，他们所谓的感情一定会失控。
    现在这架失控的马车正在飞速滑向深渊。
    没过多久，她就得知邓潇潇怀孕的消息了。
    白清清的母亲一脸不屑：“这个厉北爵和邓潇潇真是不要脸到一定境界了，两个人都成为咱们这个圈子的过街老鼠——人人讨打了，怀个孕还那么高调。”
    “是吗？怎么高调了？”林暮不认为厉北爵会高调公开这件事情，毕竟一开始要不是小报记者，他可是连结婚都想隐瞒的。
    “我都要被他们恶心死了。我一想到我女儿曾经嫁给过那样一个臭不要脸的男人，我心里就难受。”说够了厉北爵，白清清的母亲才回答林暮的问题：“邓潇潇，一个情妇小三转正的东西，居然去出席富太太的聚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的。厉北爵的母亲气得当场高血压都犯了。”
    “这么劲爆啊。”林暮明白了，厉家不同意邓潇潇怀孕，所以邓潇潇干脆越过他们公之于众。厉家总不能在所有人都知道了这件事情之后，再逼着邓潇潇打胎。那他们可真的成为上流社会的笑话了。
    邓潇潇这个女人，心机手腕一样不少，而且够狠。林暮兀自感慨，她要是把这些放在发展事业而不是靠男人上，估计她早都自己买别墅了。
    厉家现在乱成了一锅粥。
    厉北爵的母亲住院了。厉北爵和邓潇潇都在医院。
    厉北爵一看到邓潇潇，把她拽到医院的楼梯间，他像看仇人一样看着邓潇潇：“邓潇潇，我妈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没完。”
    “北爵，这不能怪我啊，我也没想到你妈妈会因为知道了我怀孕的事情就激动到犯了高血压啊。”邓潇潇曲意理解，认为厉北爵的母亲是太高兴激动了。
    可是厉北爵又不是傻子，他瞪着邓潇潇：“邓潇潇，是你傻还是我傻？我妈那是激动吗？她是被你气的。”
    他转念想到了怀孕的事情，“你老实告诉我，你是不是偷偷停掉了避孕药？”
    “没有啊。”邓潇潇瞪着她无辜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你也看到了，我有按时吃避孕药啊。”
    邓潇潇得意，她早就把避孕药换成了维生素，坚持吃不过是为了迷惑厉北爵罢了。
    “那你怎么怀的孕？”厉北爵审视的目光停留在邓潇潇的肚子上。
    “意外啊。”邓潇潇早就想好说辞了，“什么避孕措施都不能百分之百保证避孕成功，我们恰好中奖了罢了。”
    厉北爵一时语塞，好像医学的问题确实赖不着邓潇潇，他又问：“那你跑到我妈她们的聚会上闹个什么劲，啊？现在把我妈气得住院了，你满意了？”
    “我也没想到啊，北爵。”邓潇潇解释：“我就想着你也三十岁的人了，你们家又只有你一个孩子，你要是有了后，你妈妈也会开心的。”
第307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厉北爵并不相信邓潇潇的说辞：“你不能给她打个电话或者发个短信吗？非要跑到宴会上去说，是想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来看我们家笑话吗？”
    “笑话？这怎么能是笑话呢？”邓潇潇眼睛里蓄满了泪水，她拉住厉北爵的手，想让他抚摸一下自己的肚子：“北爵，这是我们的孩子啊。我也是第一次怀孕，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才找了你妈妈。”
    “好了好了。”厉北爵被邓潇潇哭得头疼，他像甩垃圾一样甩开邓潇潇的手，“这怎么不是笑话了？赶紧打了，别留下来丢人现眼。”
    “你说什么？”邓潇潇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时候，一个声音响起：“北爵说得对，打了吧。”
    是厉北爵的父亲。
    “爸！”这是邓潇潇第一次称呼厉北爵的父亲为“爸”，“怎么能打了呢？这是你们厉家的孙子或者孙女啊，他流着你们厉家人的血。”
    邓潇潇本以为长辈看在孩子的份上，怎么样也不会让自己去堕胎。
    厉北爵的父亲很冷淡：“我不是你爸，你别这么叫我。北爵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养孩子，他自己的婚姻都没弄明白，不能糊里糊涂再弄出个孩子来。”
    他的深层含义就是厉北爵终究还会和邓潇潇离婚，没必要弄出个孩子牵扯不清。
    邓潇潇知道自己现在必须站出来保护自己的孩子，或者说，是她留在厉家的筹码，“可是大家都知道了啊。如果我堕胎，所有人就都知道你们厉家有多冷酷无情了，连儿媳妇的胎都要堕，你们还想继续成为这个圈子的笑话吗？”
    “你怎么和我爸说话呢？”厉北爵喝止她。
    “不，北爵，你让她说。”厉北爵的父亲抬手给了厉北爵一个住口的手势，“这才是她的真面目，要用孩子绑住厉家。”
    他话锋一转：“你想生也行，先签协议，一旦离婚，孩子归厉家，你不许因此索要任何补偿费用。我会请专业律师来拟协议，咱们一起去公证，协议一定是有效的。邓潇潇，我警告你，不要想着孩子小，离婚法院会判给你，就借着孩子索要抚养费。”
    厉北爵的父亲是一朝被离婚官司咬，十年怕离婚官司。
    邓潇潇还真不是想要抚养费，她是想靠孩子在厉家站稳脚跟，想靠孩子绑住厉北爵。
    她点点头：“我答应您，我是真的想要生下这个孩子，并不是为了什么抚养费。”
    就算离婚了，她也有打算，她到时候就威胁厉家，要把这份霸王合同公之于众，她不相信厉家会不给她封口费。
    厉北爵和邓潇潇心情怎么样林暮不清楚，不过她心情很好，并不是因为他们俩因为怀孕闹得鸡飞狗跳。
    而是因为，林暮为白清清在各种各样的社交媒体上都注册了账号，并且上传了白清清设计、制作的各种包包、首饰的照片，涨粉飞快。
    很多粉丝都在评论里建议白清清开一家小店，他们都想买白清清设计、制作的这些东西。
    看样子，白清清对于设计真的有天赋。
    林暮更加坚定了学习的方向。
    在她眼里，像白清清这样的超级白富美，就应该依靠自己的资源和努力，好好开创一番属于自己的事业，霸道总裁算什么？她自己就可以做霸道总裁。齐齐中文网
    尤其是像厉北爵这样人品不怎么样，性格还有缺陷的霸道总裁，和事业比起来，更是不值一提。
    做设计，要想格调上去，还需要得到上流社会的认可。
    林暮这段时间参加了不少上流社会的聚会，总是不经意地向富太太和小姐们介绍着白清清的各种作品。
    林暮不仅仅得到了她们的认可，还洗刷了白清清给人懦弱的印象，和她躲在家里为厉北爵肝肠寸断的谣言。
    总之，在这个圈子里，白清清的口碑越来越好，而厉北爵的口碑一落千丈。
    他们并不是没有见过离婚的，也不是没见过离婚不久再娶的，更不是没见过情妇小三扶正的。这种情况虽然少见，但总还是有。
    他们是没见过那么嚣张的，把情妇领到新房里去，还逼着新婚妻子给情妇换肾。
    这些情节比电视剧还精彩，刷新三观和下线了。
    因此，厉北爵才成为了圈子里经久不衰的讨论和唾弃的焦点。
    最开始，人们也诟病林暮离婚官司有点太狠，但是自从知道林暮把股份大部分都还给了厉家，一个一个又都夸起了林暮是多么的大度，多么的善解人意。
    其实这也是好事，林暮也不希望别人提起白清清的时候都说她心狠手辣，虽然她认为自己不还那些股份也没有任何问题，这本来就是她应得的。还是情分，不还是本分。
    邓潇潇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了，厉北爵的怨气也一天天大起来。
    虽然邓潇潇怀孕了，但是家里还是没有佣人。而邓潇潇行动不便，家务做得更不顺手了，厉北爵在家里看哪都不顺眼。
    邓潇潇也是一肚子怨气，她都怀孕了，厉北爵也不知道体谅她一下，帮帮她。
    这一对夫妻相看两相厌。
    不过，并不需要太久，他们就不用相看两相厌了。
    林暮找的好些私家侦探，终于有一个找到了当年给厉北爵做手术的医生，并且想办法拿到了车祸当天邓潇潇的聊天记录，她告诉别人她一直在家。
    林暮大喜，看样子故事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她猜测着，当厉北爵知道了真相，但是碍于邓潇潇已经怀孕了不能离婚，他们又该怎么闹呢。
    她都有些后悔没有在厉北爵的别墅里多安些针孔摄像头，好能实时观看豪门大戏。
    想着，她给厉北爵发了个信息，约厉北爵见面，说是有些话要和他说清楚。
    厉北爵当然是赴约的，他在去之前，还幻想着林暮是回心转意了，又想要和他在一起了。
    当他到约定的咖啡厅的时候，他看到林暮身旁还坐着一个男人，心猛地往下一沉，“这位是？”
    “厉北爵，你这眼力不行啊，连救命恩人都不记得了。”林暮一语双关。
第308章 总有人觊觎我的肾（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救命恩人？”厉北爵还是想不起来。
    医生自我介绍：“您好，厉总，您可真是贵人多忘事。您两年前出过一次车祸，我是您当时的手术医生，苗医生。”
    “苗医生啊。”厉北爵恍然大悟的样子，“您好您好，当初多亏了您，不然我现在都不能好好坐在这里和您说话了。”
    “厉北爵，别忙着叙旧，我今天好不容易把苗医生请来可不是为了和你叙旧的。”林暮不愿意和厉北爵过多纠缠什么，直入主题：“我是请苗医生来告诉你，那次车祸究竟是谁救了你。”
    厉北爵皱眉，“不是邓潇潇吗？”
    “邓潇潇？”苗医生摇摇头：“不是她，是现在这位白小姐救了您。我记得很清楚，你们当时被一起送来医院，是我亲自选择的伤势更重的一位做手术，所以您和白小姐的脸我都看过，并且记得很清楚。”
    厉北爵并没有如林暮想的那样一时无法接受这个真相，相反，他接受得很快，没有一丝犹豫：“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说来惭愧。”苗医生低下头，“邓潇潇小姐给了我一大笔钱，要我辞职，去外地进修。我那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她不让我多问我也不问，拿钱走人就行。”
    “我就知道！”厉北爵面色看似气愤，但是嘴角勾起一模模糊的笑意。
    林暮没想到会是这样，她还没来得及拿出第二份佐证呢。
    不过都到手里了，也不要浪费了这份证据，她又把打印出来的聊天记录拿给厉北爵，“这是你出车祸当天邓潇潇社交软件上的聊天记录，她不只和一个人说过她一天都待在家里没有出门。”
    “我相信你，清清，我相信你不会骗我。”厉北爵嘴角依旧挂着那抹模糊的笑意，“骗我的，只能是邓潇潇。”
    “你要做什么？”林暮感觉事情不对。
    厉北爵并没有回答她，只是迅速站起，“谢谢你，清清，我知道这件事情了。”
    林暮看着厉北爵飞快远去的背影发呆，她知道，邓潇潇没什么好果子吃了。
    今天厉北爵对这件事情的接受程度这么高，相信速度又这么快，他根本就是在等待这样一个契机。
    看样子，他已经忍受不了邓潇潇了，他在找机会摆脱邓潇潇。
    林暮好笑地摇摇头，当初那么喜欢的姑娘，现在却像是清理鞋底上粘的口香糖一样想要清理掉，真是男人薄幸。
    厉北爵回到家里，如林暮所料那样，一秒钟都没有耽搁就和邓潇潇摊牌了：“邓潇潇，我们离婚，你赶紧去做引产。”
    “什么？”邓潇潇不知道厉北爵在发什么疯，“北爵，你怎么了？”
    “我已经知道了，当初救我的人就是白清清，你这个冒名顶替的冒牌货，赶紧从我的别墅里滚出去！”厉北爵说着就走向卧室，打开衣柜门，把邓潇潇的衣服一股脑全都拿出来扔在地上。
    邓潇潇一下子火就上来了，她压抑了这么久，终于不想也不用再忍气吞声了，她直接拿起枕头就扔像厉北爵，“厉北爵，你有病吧！就算当初救你的人不是我，那又怎么样？我为你付出的还少吗？你现在混得这么凄惨，没有了我，家里连个给你做饭的人都没有，你应该好好感谢我。”美丽书吧
    “不需要。”厉北爵硬气道：“想要给我做饭的女人多着呢，你赶紧拿着你这一堆破烂给我滚！”
    “我就知道，你是不是和你的秘书好上了？”邓潇潇早就察觉到了厉北爵出轨，但是她一直隐忍着，想要等生下孩子坐稳厉太太的位置再说。
    厉北爵事到如今还是不承认自己出轨了：“我是因为你的欺骗才要和你离婚。你骗了我几次？你自己说说，你骗我你得肾衰竭，我才会和白清清闹成那个样子，我才会混得这么惨。你居然还骗我是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早就和白清清结婚生子了，怎么会有这么一堆破事？”
    他这么想和邓潇潇离婚，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他以为他遇到了更温柔懂事，还天真可爱的女孩子。
    邓潇潇气急败坏：“什么欺骗？你自己不长脑子怨谁啊？你但凡好好调查一下，都不至于上了我的当。厉北爵，老娘给你洗衣做饭不说，每个月还倒贴钱，你连个小白脸都不如！”
    厉北爵的男性尊严被挑战，他一巴掌就把邓潇潇打翻在地，用一种另类的方式表达他的男性尊严。
    邓潇潇一下子就气懵了，站起来就和厉北爵厮打在一起。
    她一个女人，还怀孕了，当然打不过厉北爵。
    厉北爵看到邓潇潇下身出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的时候，心里竟还松了一口气。
    邓潇潇流产了，她和厉北爵最终还是离婚了，她只拿到了厉北爵父亲出于人道主义给的几万块钱。
    故事也结束了，陈沅芷通知林暮：“暮暮，可以走了。”
    林暮走之前，陪着白清清的父母吃了晚饭。
    她躺在床上，慢慢闭上眼睛，“走吧，沅芷。”
    再一睁眼，已经是公司了。
    过了一会，陈沅芷照旧给她拿来了任务评级，这次的任务是一级，在完成粉碎主角光环任务的同时，她帮白清清保住了肾，还谋取了更好的人生。
    那个位面的后来，白清清选择了去外国读设计，她之前一直都不敢踏出舒适区，这次，终于勇敢了一回。
    回国之后，她就创立了属于自己的首饰品牌，大获成功，她也收获了属于自己的爱情。
    邓潇潇后来想要再傍一个人傻钱多的富二代，不过再也没有成功过了，她后来过得很凄惨。
    厉北爵这个霸道总裁没有了主角光环就完全走偏了，管理公司也不顺手，整日就是泡小姑娘，骗过女孩子，也被女孩子骗过。
    林暮看完故事后续，跟陈沅芷吐槽：“也不知道位面怎么选择的男主角，像厉北爵这样脑子不太够用，道德水准也不高的人怎么就走了狗屎运呢？”
    陈沅芷也跟着吐槽道：“能把《刑法》上的罪名犯了不少的人，可能有很高的道德水准吗？”
第309章 对吕昭卿的处罚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回去修养了一周，在学校又上了几天课，才再来公司做任务。
    她一进公司，就发现今天的公司和往常的气氛很不一样，每个人都低着头只管做自己的事情，大气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林暮快步走到自己的办公室，陈沅芷早就等着她了，她问陈沅芷：“怎么了吗？沅芷，公司出什么事了？”
    陈沅芷一挥手，一则通报消息就悬浮在空中。
    林暮仔细阅读着。
    “通报：对任务引导者吕昭卿的处罚。吕昭卿因不尊重任务者意愿，恶意选择位面，私自使用位面能量扭转时空，并且教唆任务者损坏位面。现将其全部位面能量都收归公司所有，并且勒令其永远不许再带任务者，在公司认真学习位面管理条例、位面引导者条例。”
    “吕昭卿具体犯什么错了啊？他好像带我试炼任务的时候也没有要我选择位面，直接就让我进任务里了。”林暮看通报也没有说得特别清晰。
    陈沅芷走到办公室门口，确认门都关好了，才说：“这次事情挺严重的，你听过也就算了，薛总不让我们私下传。吕昭卿带试炼任务的时候，不让任务者选择已经是稀松平常的事情了。他带试炼就是因为试炼的任务者根本不明白规定，不会质疑他。这个问题薛总也知道，不过他一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吕昭卿的问题主要出在带任务的时候了。”陈沅芷又看了看周围，还是不放心，凑在林暮耳边：“他带人家做任务，毁灭了一个位面。”
    “毁灭位面？”林暮惊得险些从椅子上跳起来。
    “小点声。”陈沅芷示意她安静，“好像是个玄幻位面，他扭转时间，让时光倒流回到了创世时期，他就告诉任务者，不管是谁去开启创世的第一步，都杀无赦。创世时期本来也没几个人，后来人被杀光，位面也崩溃消亡了。”
    “他有病啊？”林暮怎么也想不到吕昭卿居然如此丧心病狂，“他为了什么啊？”
    “为了让这个位面消失。”陈沅芷叹气，“其实吕昭卿也是痴心太过了，他在找一个姑娘，那个位面啊，那个姑娘去过。他就在创世期毁了那个位面，他以为这样就能逼那个姑娘回到他身边。可是他还是失败了，姑娘并没有出现，就算他逆天改命，让时光倒流，那个姑娘没有经历那个位面，一样不会回来找他。”
    “那个位面怎么样了？那些人都是无辜的啊。”林暮关心地询问。
    陈沅芷说到这里松了口气：“还好，薛总想办法恢复了，如果恢复不，事情不可逆转的话，吕昭卿这次肯定会被抹杀灵魂。”妙笔阁
    林暮也放下心来，她还是有些不太明白这次的处罚：“他位面能量很多吗？收回对他影响大吗？
    “很多。”陈沅芷告诉林暮：“吕昭卿可是最开始公司创立的时候的那一批老人了，现在他们大多做的好的进了管理层，不好的也都构筑了自己的位面，而且不止一个，只有吕昭卿还在带任务。他攒了很多位面能量，可以构造好多个位面了，但他就是不构筑位面。”
    林暮点点头，又问：“那永远不能带任务，这是很严重的处罚吗？”
    “对于别人或许不带任务也无所谓，但是对他来说，这比要了她的命更让他难受。”陈沅芷叹：“他不构筑位面，就是想要穿梭于不同的位面寻找那个姑娘。”
    林暮起了八卦的心思，“那个姑娘和吕昭卿是什么关系啊？她为什么离开吕昭卿啊？”
    陈沅芷很久没有提起过这个故事了，她坐在椅子上，想了想，该从哪里开始说呢，“吕昭卿是从一个古代位面选拔上来的任务引导者，他在古代有恋人，两个人很相爱，但是碍于那时候的各种礼法什么的，最后不能在一起，只能一同殉情。”
    “后来，吕昭卿被选拔成了任务者引领者，那个姑娘不符合任务引领者标准。他费尽努力，终于才让公司同意把那个和他一起殉情的姑娘也选拔成为任务者。”说到这里，陈沅芷惆怅，本来应该是美好的结局，一对恋人生不能在一起，但是公司给了他们以灵魂体再在一起的可能。
    “任务者？”林暮好奇，“任务者不是不可以是灵魂体吗？”
    陈沅芷忍不住咋舌：“就是从吕昭卿这件事情开始，公司才改了规章制度的。以前，任务者可以是灵魂体，任务者也是收集位面能量作为任务奖励的。”
    她顿了顿，接着说故事：“故事并不如我们所料的那样，两个人历经险阻终于在一起了。吕昭卿的恋人做任务的时候，爱上了那个位面的一个男人，并不是主角也不是配角，听说是和故事毫无瓜葛的一个男人。”
    陈沅芷知道林暮的疑问，她也知道所有林暮疑问的答案，都在这个故事里，“她为了那个男人，想尽一切办法，用位面能量和自己的引导者切断了联系。为了防止公司知道是哪个位面，她甚至在爱上那个男人之后，又做了许许多多的任务，一是攒位面能量，二是让公司无法判断她爱上了谁。”
    “怪不得。”林暮点点头，“公司一定是怕再出现这种情况，所以规定任务者只拿钱，不攒能量，以免用能量做一些公司不允许的事情。而且选择像我们这样和现实世界千丝万缕的任务者，我们也不会突然跑路，为了一个男人抛弃现实社会的父母朋友。”
    “公司就是这个意思。”陈沅芷接着上面的故事情节说：“后来，那个姑娘利用位面能量伪装自己，把自己变成整个位面世界一串正常运行的代码一样，公司的系统根本查不到，除非一个位面一个位面地用人力去寻找。”
    她摇摇头：“公司也试过，不过排查过来她做任务那么多位面的每一个男主、男配，发现她都没有去找人家。而且，她甚至还会去很多位面留下自己的气息，混淆视听。想找到她就像是大海捞针一样困难。”
第310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听着陈沅芷的描述，很好奇：“你说那个姑娘得喜欢上了一个多么耀眼的男人啊，她为了能留在他身边放弃了曾经殉情的爱人吕昭卿，还能放弃了任务者的身份，还得忍受一直躲藏、被公司追查的生活。”
    “谁知道呢？”陈沅芷耸耸肩，“吕昭卿也很想知道，他还想把那个姑娘带回来。但是公司不允许个人精准选择位面，他只能不停地带任务，通过位面信息粗略选择可能是那个姑娘去过的位面。”
    “公司没有再查过吗？”林暮觉得薛云亭不是一个会轻易放弃的人。
    陈沅芷摇头：“因为那个姑娘没有造成位面出现问题，她也知道一旦位面出现问题公司就可以监控到了。反而公司为了找她一遍遍让人进出位面，给位面造成了不小的伤害。”
    “原来是这样。”林暮也不知道对吕昭卿该是一种什么样的情感，她不认同他的做法，更不喜欢他视位面为蝼蚁的态度，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他被心爱的姑娘抛弃还是挺惨的。
    陈沅芷嘱咐林暮：“我以前做过公司的行政岗位，是那个时候才知道的这些事情，你可不要出去乱说，不然薛总非把我扒了皮不可。”
    “我知道轻重的，你放心。”林暮的嘴还是很严的。
    “不说了，做任务吧。”陈沅芷八卦完了，才想起正事，“薛总又给你安排了一个任务，点名要你去做的。”
    “啊？不会是又要我去做男人吧？”林暮一听是薛云亭安排的任务，很警觉。
    “不是啦。”陈沅芷先给林暮吃了一颗定心丸，才说：“是个古代位面，具体不清楚，走吧，去工作吧。”
    “好的。”林暮闭上眼睛，准备做任务了。
    再一睁眼，红木雕花的大床，考究的摆设，青花玉壶莲花花瓶、釉下青花铜红色套瓶、粉彩三重葫芦花瓶……
    一个比一个讲究，一个比一个看起来价值连城。
    林暮大概猜到了，“这里是不是清朝啊？”
    “聪明！”陈沅芷开始给林暮介绍任务，“这又是一个没有剧情的世界，一切都得靠你自己摸索。”
    “其实我也挺喜欢这样的，一切都是未知的，更有挑战性。我一定会努力的。”林暮为自己打气。
    “暮暮，别高兴得太早哦。还有一件事情，我想我必须告诉你。”陈沅芷神秘一笑，“这个位面，有六个主角光环。”
    “六个？”林暮眼珠都快瞪到地上了，“没有剧情，还有六个主角光环，薛总是不是想让我任务失败赶紧离开公司啊？我哪里得罪他了吗？”飞扬
    林暮歪着脑袋，努力回想她什么时候得罪过薛云亭。
    “说明薛总信任你啊。”陈沅芷俏皮地一挑眉，“好了，我接着给你介绍任务。这里是清朝康熙年间，今年是康熙四十七年，这里的六个主角光环的所有者都是穿越者。”
    “穿越者？”林暮这回下巴也要惊掉在地上了，“开玩笑呢？他们何止有主角光环啊？他们还有金手指呢。我一个人对抗六个主角光环加金手指？也太弱小可怜又无助了吧。”
    陈沅芷安抚她：“你别急啊，慢慢听我说，你也有金手指。你这次的任务就是要把那些穿越者都送回去，薛总拨给我们了一些位面能量，我会计算好可以穿越回去的日期，然后依靠位面能量幻化出来的一杯茶水送她们回去。你只要在规定时间让她们喝下茶水就好了，这个金手指也不错吧。”
    “还好，薛总还不算太泯灭人性。”林暮把自己的下巴又安了回去。
    陈沅芷正要往下说，她突然来了兴致，想逗逗林暮：“暮暮，我可以告诉你，六个穿越者都是女的，都是魂穿，你猜猜她们会穿越成谁。”
    “你刚才说现在是哪一年来着？”林暮询问。
    陈沅芷照实回答：“康熙四十七年。”
    “那就不可能有康熙后宫的了，康熙大帝都已经五十多岁快六十的人了，估计也不能和穿越女谱写什么爱情故事了。”林暮眼珠转了几圈，“我猜啊，她们肯定是各个阿哥的小娇妻，清穿嘛，四爷党八爷党最强势，她们肯定有两个穿成这两个人的老婆的。六个的话，也就是十三爷、十四爷，弄不好九阿哥、十阿哥也有份。”
    “猜对了三个哦。”陈沅芷摇了摇她的食指，揭晓答案：“正确答案是，她们一个是太子胤礽的福晋，也就是太子妃瓜尔佳氏。还有两个分别是八阿哥的嫡福晋郭络罗氏，和十三阿哥的嫡福晋兆佳氏。”
    “那还有三个呢？”林暮迫切想知道答案，“我就不相信四爷府里一个穿越女都没有。”
    “当然有了。”陈沅芷神秘一笑，“剩下那三个啊，都在四阿哥府里。一个是嫡福晋乌拉那拉氏，剩下两个都是妾，不过有意思的是啊，她们是姐妹，都姓钮祜禄氏。”
    林暮咋舌：“那有好戏看了，也不知道这两个人谁是最后的宫斗赢家。”
    她又想了想这个任务，不禁感慨道：“沅芷，你说说，这清朝也太惨了，尤其这个九子夺嫡的时代，简直就是穿越重灾区，四爷的府邸更是重灾区中的重灾区啊。”
    “所以这个位面受到的伤害特别大。”陈沅芷叹：“一个个都想着穿越，穿越来还想改变历史，位面受到的伤害太大了。”
    “可不是嘛。”林暮跟着陈沅芷叹息，“清朝都让穿成筛子了。”
    “所以，你的任务，有两条。”陈沅芷说到正事，清了清嗓子，“第一，是要在穿越通道打开的时间段送她们回去。第二，是要防止她们改变历史，要知道，这是九子夺嫡，她们每一个人都在帮助一股势力，都有着自己改变历史的野心，但你绝不能让她们改变历史。”
    “我知道了。”林暮应了下来，然后长吁短叹：“我就知道哪有这么容易，还要防止这帮有穿越金手指的姑奶奶改变历史，好难啊，还不给涨工资，万恶的资本家就会剥削我这种可怜的劳动者。”
第311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正在发泄，她突然反应过来：“等等，沅芷，你刚才说现在是哪一年？”
    陈沅芷再次复述一遍：“康熙四十七年啊，我都说三遍了。”
    “开玩笑呢，这是九子夺嫡白热化的序幕啊，康熙要一废太子了。”林暮愈发不满，“资本家剥削我就算了，怎么还把我发配到这种危机时刻来了。再早几年，大家至少表面关系还不错，我把大家请到一桌子一喝茶，任务就解决了，现在可倒好。”
    “好啦，别抱怨了，接收记忆吧。”陈沅芷把记忆传给了林暮。
    林暮自我安慰，没有剧情的话，有记忆也行，总比什么都没有强了。
    她接收着记忆，她进入的身体是郭络罗·芷月，八阿哥的嫡福晋。
    她是穿越来的时候真正郭络罗才刚满月，她是真的爱八爷，最大的目标就是改变历史，帮八爷登上皇位。
    林暮暗自向她道歉，真抱歉，她注定不能尊重她的意愿了。
    林暮一贯都是最尊重当事人的意愿的，就像上个位面，她甚至都想着，如果白清清回去之后还愿意和厉北爵在一起，那她也一定会尊重白清清的决定。
    可惜，这次她的立场让她必须维护位面的安全。
    接收完记忆，林暮就闭上眼睛进入梦乡，不管任务多艰难，觉都要好好睡。
    再一睁眼，已是天亮。
    林暮想起来，今天是八爷胤禩的生辰，府里摆了生辰宴，各路阿哥福晋都会来。
    她赶紧梳妆打扮，她是府里的女主人，也是生辰宴的承办人，可不能出了差池。
    还好，从前的郭络罗·芷月虽然是穿越者，但是很好学，管理府中事务是一把好手，她基本上都把事情都已经安排得妥妥当当的了。
    胤禩的生辰是二月初十，换成阳历已经四月初左右了，京城的天已经没有那么冷了。
    林暮梳妆好，吃完饭，就去了胤禩的院子里，想看一看他今日准备得怎么样了。
    当然，最关键的也是可以看传闻中温润如玉引得无数穿越女折腰的八贤王，到底是不是那么有魅力。
    她走到胤禩的院子里，发现胤禩居然在舞剑，和她想象中的读诗、练字大相径庭。
    不过也可以理解，满人一向崇尚马背上的民族，他们很注重对于武功的培养。
    胤禩舞剑很好看，剑气里满是潇洒，目光中皆是豪情。
    现在的胤禩也已经二十七岁了，古人早慧，皇家的孩子更是，二十七岁并不年轻了。
    但是林暮莫名就从他的舞剑中看到了少年意气。
    渐渐的，他舞剑的速度越来越快，快到林暮已经看不清招式了。
    林暮的思绪开始恍惚，这是一个很有魅力的男人，即使她并没有和他说过话。
    他身上有着一种明亮却不刺眼的成熟的光芒，似是一块已经被打磨好的玉石，温润又坚定。
    这是他人生的二十七岁。
    但他的人生已经过了大半，这个于晨间舞剑意气风发的八贤王，殒于他的四十五岁。
    真可惜啊。
    最后，他挽了一个好看的剑花，收势。乐
    林暮不由自主地鼓掌。
    “芷月，你来了。”胤禩冲林暮温和一笑。
    “八爷，怎么穿的如此单薄啊。”林暮看胤禩竟然只穿了一层中衣一般的薄薄的衣服，忍不住语气里带了些责问，“现在才刚刚二月初十，正是乍暖还寒时候，早上还是挺凉的。您这一舞剑出一身汗，风一吹该风寒入体了。”
    林暮拉着他往屋里走，“今日可是您的生辰宴，您可不能生病了。”
    胤禩没有不耐烦，他耐心听完林暮说的那些，然后点头：“我知道了，这就去加衣裳。”
    没有反驳，也没有左耳进右耳出。
    这是个很好的优点，不管哪个朝代的男人都应该好好学一学。
    胤禩在里屋换衣服，林暮就在外屋随意看那些陈列品，那可都是价值连城啊，要是能带一两件回去，她就发达了。
    “对了。”胤禩突然想起了什么，“今日下朝后，九弟、十弟、十四弟还说，今日他们会早些过来。”
    林暮一听，这是八爷党要先开个小会啊，“我知道了，我让周福去准备，早些侯着各位爷们。”
    周福是八贝勒府的管家，很能干。
    不过话说回来，清朝给康熙当儿子和臣子的都挺惨，清朝皇帝一般都是十日一朝，但是到了康熙这里，他却是日日都上朝，上朝时间大概是早上五六点。冬天早上，京城又冷又黑，臣子们差不多得三点就起来准备了，还是日日，几乎无休假，顶多过年休息几天，这比高三都惨啊。
    胤禩也挺有精力的，那么早去上朝，好不容易下朝回来了，不好好补觉，居然还有心情舞剑。
    胤禩换好衣服没一会，开八爷党小会的那几位和他们的福晋就都来了。
    下人过来通报，林暮和胤禩一起出去迎这些人。
    走在最前面的十阿哥胤䄉，不知道后面的九阿哥和十四阿哥说了什么，他笑得没心没肺的。
    这个人看起来没有什么城府、很好相处的样子。
    他后面右手边是九阿哥胤禟，胤禟有一双很漂亮的桃花眼，不过他眼睛微眯的时候林暮总是有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真要算起来，芷月和胤禟还有些表亲关系，林暮是喊胤禟一声表哥的。
    胤禟旁边的人是十四阿哥胤祯，未来的大将军王。
    不过他现在才二十岁，还没有大将军王那样的霸气，看起来就是一个阳光开朗的大男孩。
    “八哥，生辰吉乐啊。”胤䄉先上来抱住了胤禩。
    他的力度之大，胤禩都微微倒退了两步。
    林暮跟着退后一步，给三个人见了礼。
    “你看你这个没规矩的样子，八嫂该嫌弃你了。”胤禟冲林暮微微鞠躬，“八嫂好。”
    胤祯也依样，“八嫂好。”
    胤䄉这才不好意思地放开胤禩，跟林暮打了个招呼：“八嫂好。”
    随后，这三位爷又给胤禩见了礼。
    接着，那三位的福晋又给胤禩行礼，林暮和她们也互相见了礼。
    这礼数还挺繁杂的。
第312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完事后，胤䄉迫不及待让随从拿出自己的礼物，像献宝一样端给胤禩，“八哥，快看看，我给你送的生辰礼，保证比他们的都强，你肯定喜欢得不得了。”
    林暮看胤䄉送的礼物外观，像是一个罩着黑布的笼子，她猜测可能是什么活物，鹦哥一类的。古人不是都喜欢养这些东西玩嘛。
    胤禩给面子地揭开那层黑布。
    是一个探头探脑的小动物，通体雪白，眼睛乌溜溜的像是两颗宝石。
    虽然林暮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但是她还是忍不住在心里赞叹，真的好漂亮好可爱啊。
    那几位的福晋也都忍不住赞叹。
    林暮趁着这个空隙打量着几位福晋。
    十福晋是蒙古人，博尔济吉特氏，母族势力强大，她笑起来的时候和胤䄉很像，大概这就是夫妻相吧。
    现在她的肚子已经挺大的了，应该离生产不远了。
    九福晋母族就弱一些了，她是董鄂氏。她看起来瘦弱温婉，颇有几分江南女子的韵味。
    十四福晋完颜氏，年纪虽小，为人处世落落大方，看起来很沉稳，想来是她已经做了母亲的缘故吧。
    林暮看回那个雪白雪白的小动物，忍不住伸出手想要摸一摸这个可爱的小家伙。
    “别摸。”胤禟拿着笼子往后退了一步。
    他笑：“我本以为表妹做了八嫂之后会变得稳重一些，没想到还是如此。这可是雪貂，本是有毒的。我们在豢养它之前先得将它体内的毒给去了，才能养着玩。我先帮你瞧瞧它的毒性是否都去了没有。若是它的毒性尚未去除，那可危险了，万一一不小心被它咬了一口中了貂毒，那可是会送人命的。”
    “啊？这么严重啊。”林暮心有余悸，但是不甘示弱地回嘴：“这可是十弟送的，我当然信任十弟了。难道你不信任十弟吗？”
    她本是想逗逗胤禟，看他怎么跟胤䄉解释。
    没想到，胤䄉倒是先一步站出来：“八嫂，你可不敢信任我的，我这个人最是马虎，要不是九哥提醒，我都忘记了还有这么一茬。我光顾着高兴找到了这么一只罕见的雪貂，其他的都让下人去处理的。可得麻烦九哥给好好检查检查，别送礼不成还害你受伤了。”
    他最后还不忘开玩笑：“要是八嫂你因为我送的雪貂受伤了，八哥还不把我的皮扒了啊。”
    林暮恨铁不成钢地瞪了胤䄉一眼。
    十福晋轻轻掐了胤䄉的腰间一下，“十爷，你怎么跟我说的？不是一切都没问题吗？要不是九哥，你就后悔去吧。”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了。”胤䄉嘟囔了一句，林暮看这对夫妻相处也挺有趣的，不像是皇家的婚姻，更像是寻常人家的夫妻。
    大概是因为满人规矩本身就没那么多，也不如汉人那样天天喊着夫为妻纲吧。
    趁着这对夫妻闹的功夫，胤禟查看完了，他拍了拍手上粘上的白毛。
    九福晋见了，适时把帕子递上去。
    胤禟擦了擦手，“放心吧，这次老十还算靠谱，雪貂的毒性都去了，八哥跟八嫂就养着玩吧。”小蜗牛中文网
    “你的礼物呢？”林暮笑眯眯伸出手掌，“我的好表哥，你总不会说完我不稳重，怕我记仇，自己的礼物就不敢不拿出来让我挑挑刺了吧。”
    “放心，八嫂，你肯定挑不出刺来。”胤禟胸有成竹地吩咐身旁的小厮：“呈上来。”
    七个小厮小心翼翼地鱼贯而入，每人都呈上一个精美的盒子。
    他们打开盒子的一刹那，林暮感觉院子都似乎隐隐变亮了。
    胤禟介绍：“每盒七颗，这一共是七七四十九颗夜明珠。”
    夜明珠？四十九颗？
    林暮努力抑制住自己想要尖叫的冲动。
    她往日连一颗都没见过，这一下子胤禟一出手就是四十九颗，怪不得史书都夸胤禟有经商天赋，这人在康熙皇帝面前能力一般，但是架不住人家会经商啊。
    胤禟看着一院子的人都震惊着，沉默着，很满意这个效果，他问林暮：“怎么样？八嫂，挑得出来刺吗？”
    还是胤禩替林暮解了围：“好了，九弟，芷月也是随口跟你开个玩笑。不管是你们谁的礼物，八哥都明白你们这一片心意，在八哥这里都是独一无二的，都是无可挑剔的。我们是兄弟啊。”
    胤禟正色道：“当然，八哥，我们是最好的兄弟。”
    不过他正经不过两秒，又调侃林暮和胤禩：“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开八嫂的玩笑了。今时不同往日，当初的小表妹现在已经有八哥撑腰啦。”
    “九哥，我已经记下你给八哥送的什么了，等我生辰，你可不许吝啬。”胤祯怼了胤禟的肩膀一下。
    胤䄉也赶紧加入，生怕落下自己：“还有我！还有我！”
    林暮看这两人一副打土豪分田地的样子，就忍不住想笑。
    天家能有这样的兄弟之情真是难得。
    闹了一阵子，胤祯也送上了自己的礼物。
    胤禩给了林暮一个眼色，林暮立马明白，她走过去拉着那三个福晋，“好啦好啦，这几位爷的礼物咱们也欣赏过了，我带你们去女客厅吧。你们可得好好尝尝我专门为你们备下的糕点，我近日新寻了一个扬州厨子，糕点做得特别棒。”
    “好啊。”那三位福晋都答应下来，她们也知道这几位爷要开小会。
    男客女客就在此分去了两条路。
    胤祯都走了好几步了，还回头跟林暮喊呢：“八嫂，我也要吃糕点，要你的扬州厨子现做的！”
    “好。”林暮摇摇头，谁能想到平定西藏、杀伐果断的抚远大将军，会有这样孩子气的一面。
    在女客休息的偏厅，十四福晋还忍不住笑：“这几位爷明明各个都已经成家立业做了人家阿玛，偏偏一到八哥这里，就像是还没长大一样。”
    “可不嘛。”十福晋也附和：“我们家那位爷虽然平日里行事就不怎么稳重，但是好歹也是会装一装的，到八哥这里他就越发无所顾忌了，行事说话是一点都不过脑子。”
第313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大概这就是兄弟吧。”林暮抿了一口茶，她只觉得这人人夸赞满口留香的茉莉花片，竟苦涩无比。
    她是知道结局的。
    他们确实是皇家难得的真心兄弟，在九子夺嫡的凶险时刻，胤禩在几次遭到康熙的责骂，还曾被康熙削爵。胤禟就随身藏着毒药，以此证明自己对胤禩的情义，他是愿意为了他的八哥死的。
    胤祯还因为在朝堂上公然反驳康熙为胤禩求情而被康熙怒打二十大板，甚至当场要杀他。
    他们确实是兄弟，可惜林暮是知道结局的，知道他们最后是怎么样惨淡的收场。
    她和三位福晋闲聊了一会，聊京城的时兴花色，聊今春的胭脂水粉，话题虽然老套，但这几位福晋都是有趣之人，说话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将近一个时辰。
    周福进来通秉，剩下那些个阿哥已经快来了。
    林暮让他引几位福晋先去花厅，她去叫几位爷。
    她主要是怕八爷党的小会万一涉及什么不能为外人道的事情，让小厮去通秉会害了小厮。
    她走到那几位开会的地方，敲了敲房门，“爷，是我，芷月。”
    胤禩站起来给林暮开门，“进来吧。”
    林暮看十爷已经嗑了不少瓜子，茶也被这几位爷喝了个干净。
    看来聊得很尽兴。
    她说明来意：“八爷，宾客已经陆续来了，咱们上花厅去吧。”
    胤禩整理了一下衣裳，“走吧。”
    走到花厅，恰好第一位宾客十三阿哥先到了。
    一堆人又是各自一顿见礼。
    “十三弟，你今日怎么没和四哥一同啊？”胤䄉好奇。
    胤祥如实回答：“四哥和太子爷一起有公务要办。”
    胤祯嘟囔着：“谁都没他会钻营，抱着太子爷的大腿就不放。”
    他的声音虽然小，但是花厅安静，每个人都可以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气氛尴尬。
    还是胤禩最先开口，他扶住胤祯：“十四弟，怎么才喝了两杯，就开始醉了，也不知道在这胡言乱语什么呢。你这酒量还得练啊，下次让九弟十弟好好陪你练一练。”
    林暮赶紧接茬：“就是，刚才十四弟醉话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好像是夸我新招的这个扬州厨子的糕点好吃吧。十三弟，十三弟妹，你们一会可得好好尝尝，这可是十四弟醉酒都不忘的美食呢。”
    林暮特意只说了十三阿哥和十三福晋，因为这一花厅，只有这两个不是八爷党，林暮只要搞定这两个人就行了。
    “那十四弟快去醒醒酒吧，这糕点我就先尝为快了。”胤祥并没有死咬住这件事情不放，虽然他知道胤祯一口酒都没有喝。
    林暮松了口气，她明白胤祥的意思就是把这件事情当没发生过一样轻轻揭过。
    她看胤祥也像是洒脱之人，气质与这几位爷完全不一样，他举止间更像是仗剑走天涯的侠客。
    十三福晋叫兆佳·清菡，这是林暮见到了第一个目标穿越女。dm
    兆佳·清菡微微一笑：“扬州厨子做的什么糕点啊？我这几日想了个新的法子做糕点，也很不错呢，不如借这个机会我给各位露一手，你们都来评判一下我和这个扬州厨子谁做得更好吃吧。”
    啊？林暮没看懂这个穿越女的操作，这好像也太爱表现一点了，这可是胤禩的生辰宴。
    她婉言拒绝：“我怎么敢劳烦十三弟妹下厨呢？十三弟该不高兴了。”
    清菡也不等胤祥回答，就自作了主张：“无妨的。”
    算了，只要她愿意揭过胤祯失言这件事情，爱做什么就做什么吧。
    林暮叫来一个侍婢，“你陪十三福晋去小厨房吧。”
    她观察着胤祥，想看看他有没有对自己的福晋不满。
    她见胤祥偏着头，虽然不认同，但一副随她去的样子，一时也判断不出来这一对的关系究竟是好是差。
    胤祯也被胤禟拉去偏厅醒酒了。
    下面来的就是大阿哥、三阿哥、五阿哥……
    除了办事的四爷和太子爷，基本上该来的都来了。
    大家热热闹闹地见礼，然后天南地北地聊，偶尔还插着几句玩笑话，气氛也算得上融洽。
    这时候，刚才胤祯话题的漩涡中心，太子爷和四爷，姗姗来迟。
    林暮期待的两位穿越女，太子妃瓜尔佳·妍秀，以及四福晋乌拉那拉·凌冬，都来了。
    太子爷是君，见礼就更加复杂了。
    好不容易都坐下，大阿哥又挑事：“二弟，四弟，你们可是迟了啊，是不是先自罚三杯呢？”
    这话说得没大没小、没轻没重的。
    他偏偏不叫胤礽太子爷，而是称呼其为二弟，这不是膈应人吗，非得显示一下他是长子，而且不把胤礽的太子称号放在心上。
    林暮有些担心，胤礽在史书里并不是多正面的形象，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中计发怒。
    救场的第一个人又是胤禩：“大哥，还没开宴呢，都算不得迟的，而且自家兄弟，没那么多讲究。”
    他这话好像是在给胤礽和胤禛圆场，实际上是在为大阿哥解围，自家兄弟没那么多讲究，所以胤礽也不好追究他不称呼自己为太子。
    胤禩和大阿哥关系还算不错，他小时候被大阿哥的母妃惠妃抚养过。
    只不过现在两个人都有夺储之心，这才有些疏远了。
    太子爷对胤禩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当然，八弟说得极是。”
    林暮看着胤礽那张脸，有些恍惚，她以为胤礽会是个酒囊饭袋一样的太子，才会被人家拽下来。没想到，胤礽五官很立体，长得意外的帅气。
    而且他看起来很干练，很有魄力，就像是天生该做领导者一样。
    康熙的这些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也不知道他是怎么生的。
    古代这些皇帝啊，旱的旱死，涝的涝死。康熙的儿子们一个比一个能干，九子夺嫡，为了皇位头破血流。
    但凡分一下，让康熙这些儿子去不同的朝代，尤其是那种生的儿子都是酒囊饭袋的朝代，他们肯定一个个都是储君，而且各个都能把控朝局，估计乱世都会变少呢。
第314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又打量着那两个穿越女。
    凌冬一脸恹恹，似乎并不喜欢这样的宴会。
    而妍秀谨慎地打量着这一切，她看向胤禛的时候尤其警觉。
    她也清楚，这一屋子人胤禛是最后的赢家，她如果想要扶持胤礽，就必须干掉胤禛。
    人都到齐了，也该正式入席了。
    林暮和胤禩一起招呼着大家，胤祯和胤禟也从偏殿出来了，看样子，胤禟已经说过胤祯了。
    宴席开始，太子爷先讲话，最后他说道：“来，让我们一起举杯，祝八弟生辰吉乐。”
    大家共同举杯。
    紧接着，每个人都说些吉祥话祝福胤禩。
    看着真是一派兄友弟恭。
    林暮知道，这都是假象，现在或许是这些兄弟能够维持着表面和气的最后几个月了。
    在座的这些人，有几位是真心祝福胤禩，也有更多的几位说那些吉祥话都是都咬着后槽牙的。
    席间，太子一直在暗地里刻意为难胤禩，但都被胤禩四两拨千斤地绕过了。
    林暮观察到，胤礽的福晋妍秀在胤礽为难胤禩的时候，会不赞同地拽拽胤礽的衣角。她看向胤禩的目光中，总是不自觉地流露出悲悯。
    大概是知道了结局，也就知道了这一切都毫无意义吧。
    过了一会，清菡才命侍女端着她做的食物姗姗来迟。
    她把那些食物都罩得严严实实，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
    还是胤䄉最先按捺不住，问道：“十三弟妹，你这又有什么新花样啊？”
    清菡环视一圈，看大家的目光都注视着她了，才开始揭晓答案，她缓缓打开盖子，“妾身把这叫做圆圆满满，这个食物本身就是圆形，摆盘这是圆形，故有此称呼。妾身希望八哥也能如同此菜，圆圆满满。”
    林暮一看，什么圆圆满满，不就是紫菜包饭吗，九个一盘，摆成一个圆形。
    胤禩温和地笑着：“多谢弟妹，弟妹受累了。”
    “这看着倒是新鲜。”连胤礽都忍不住称赞了一句。
    菜一上桌，有着猎奇心理的阿哥福晋们都迫不及待地品尝着。
    只有胤禩，他先给林暮拣了一块。
    “谢谢八爷。”林暮都没想到，古代一向以己为尊的男人，会有这样的一个举动。
    接下来，从没吃过紫菜包饭的这些爷和福晋们，都夸赞着清菡玲珑心思、心灵手巧。
    林暮不管这些，她还在观察那两个穿越女。终点
    四福晋凌冬还是那样一脸恹恹，紫菜包饭也只吃了一口，便停了筷子。
    而太子妃妍秀目光深深，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大家都品尝完紫菜包饭了，林暮以为清菡该消停一会了，没想到，她还有幺蛾子。
    清菡走到最前面，微微一笑，“我刚才看到这春日的柳絮，想要赋词一首，也算是为八哥的生辰宴助兴了。”
    她轻启朱唇：“粉堕百花洲，香残燕子楼。一团团、逐队成球。飘泊亦如人命薄，空缱绻，说风流。草木也知愁，韶华竟白头。叹今生、谁舍谁收！嫁与东风春不管，凭尔去，忍淹留！”
    啊？林暮一脑门问号，这不是曹雪芹的《唐多令·柳絮》吗？人家曹雪芹过两年该写《红楼梦》了，你在这用掉了，人家《红楼梦》怎么写？
    而且这首词本是黛玉自怜自叹，基调很悲，你在这里，在别人的生辰宴上，干什么呢？
    清菡是不是表演型人格啊？现在哪里来的柳絮，正经有柳絮还得再等一个月，她简直就是为了咏这首词表明一下自己的才女人设而生拉硬拽啊。
    果然，这词一出来，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救场小能手胤禩又来了，他甚至都赶在清菡的正牌夫君胤祥前面，他开了个玩笑：“十三弟妹果然不负才女这一盛名，词是好词，只是你八哥离白头还有些远啊。”
    八爷用词中的“白头”二字开个玩笑，避开这首词的整体含义。
    “正好，此情此景，说到白头了，就让我来祝大家永不白头、永远容光焕发。愿君朝夕以丰润兮，夜光丽而扬荣。心存华文以穆清兮，盖钟灵而毓秀。盼君和乐以未央兮，友随行而恒存。春风轻拂以莫定兮，漾繁花而晴昊。”胤禩重新来了一首词，让大家的注意力从清菡的词上移开。
    胤祥笑了笑，拉清菡坐下，“多谢八哥的祝福。不过，这可真是清菡的不是了，我可是希望咱八哥也永远不白头呢。”
    十爷一拍桌子，端起酒杯：“十三弟这话我听着舒服，弟妹和八哥那些文绉绉的就不要拽了，听着头疼。这样，我们一起来一杯，祝八哥永远不白头，一直都这么俊朗！”
    所有人都举杯，祝胤禩永远年轻。
    现在听着是句吉祥话，但是，谁能想到竟然一语成谶，八爷殒于四十五岁，当真是不许人间见白头。
    胤禩是当今朝堂上上升最快的阿哥，也是对太子之位最有威胁的阿哥。
    他是人人称赞的八贤王，他也是康熙钟爱依仗的儿子。
    在康熙三十七年，也是胤禩十七岁的那一年，他被封为贝勒，是当时封爵皇子中最年轻的一位。
    康熙把自己最重视的事务都交给他打理，管理广善库、重建东岳庙、署理内务府总管……
    甚至，连他辛者库出身的生母卫氏都可以母凭子贵破格成为良妃。
    康熙还把安亲王岳乐最宠爱的小孙女嫁给胤禩，只为弥补他的母族势微。
    从十七岁到二十七岁，是胤禩生命中最顺利的年月。
    紧接着，他满朝称赞的口碑让康熙心怀芥蒂，他渐渐被康熙厌弃、不闻不问。
    那个在少时夸他是自己骄傲的皇阿玛，会用最狠毒的语言羞辱他。
    等到雍正继位，他的福晋会被迫与他和离，他会被迫改一个侮辱性的名字，他会不明不白地在雍正四年的九月初八，死在那个阴暗潮湿、不见天日的监所。
    林暮看着如今意气风发的胤禩，看着他与兄弟饮酒，突然就明白了穿越来的芷月想要改变历史的心理，这样一位惊才绝艳的人物，不应该那样憋屈地死去，他应该好好活着，鼎立于天地。
第315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清菡的事情就这样揭过了，可她偏偏还不安稳，一双眼睛一圈圈打量着这些阿哥，尤其是在看十四阿哥的时候，眉眼含情。
    林暮皱眉，她该不会是想红杏出墙吧。
    但看着也不像，她还经常给胤祥添菜，看着胤祥的眼神柔情似水。
    终于，十爷忍不住了：“十三弟和十三弟妹的关系也太好了，只要弟妹在，我看十三弟都不会用筷子了，弟妹就差给十三弟喂到嘴里了。”
    满人没那么多规矩，饭桌上夫妻之间帮着夹个菜无可厚非，清菡的问题就在于频率过于频繁，眼神过于甜腻，动作幅度之大，恨不得所有人都注意着她。
    林暮扶额，这是哪个玛丽苏穿越文看多的小姑娘啊，没看到那两个穿越女都安安稳稳、甚至小心翼翼，生怕行差踏错吗？怎么她就这么招摇。
    吃完了饭，也该去看戏了，这次芷月请的戏班子可是京城最有名的戏班子。
    看戏的时候，大家终于不用再坐在一张桌子上了，可以跟着喜恶和关系远近坐了。
    主座当然是太子的，剩下那些就随意多了。
    清菡依旧腻着十三爷，秀妍也坐在太子身旁，只有凌冬，像是避嫌一样远远坐在角落。
    现在大家更加随意了，说着说着就说起十爷送的雪貂。
    这也是个稀罕玩意，尤其是女眷，都吵着想看一看，胤禩就让人呈上来了。
    那些女眷们一个个都围着，也有想摸的，胤禟就随口又普及了一下雪貂有毒，不过这只已经去过毒了。
    这话旁人都没怎么在意，她们的眼睛都黏在雪貂身上了，只有秀妍，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等待大家都观赏得差不多了，才走近、抱起，摸了摸雪貂的毛，然后又放下了。
    胤禩让人拿走雪貂的时候，妍秀似乎是想起了什么，道：“八弟，稍等，四弟还没好好看看这雪貂呢，我记得四弟也喜欢这些小东西。”
    “四哥喜欢这种小东西吗？”十四爷刚要出言讽刺。
    八爷就皱眉看了他一眼，他乖乖闭嘴。
    胤禛不会拒绝太子和太子妃的，他给面子地让小厮把雪貂的笼子拿过去。
    不过胤禛当真对得起“冷面王”这个称号，雪貂那么可爱，他还是紧抿薄唇，眼神冷淡，一如他今日一直保持的表情。
    今日是胤禩的生日，这些阿哥们，不管心里是如何想的，但是表面功夫还是到位的，至少都有个笑脸，只要胤禛冷冰冰的，不像是来参加生辰宴的。
    太子妃又道：“四弟，刚才本宫摸了摸这雪貂，着实可爱得不得了呢。”
    林暮已经察觉到不对了，太子妃一定对这雪貂做了手脚，别人不知道，她还不知道吗？太子妃和四爷可不是一路人，太子妃是穿越女，她一定想拉下四爷让太子上位。
    她赶紧上前，制止胤禛依言要摸雪貂的手，“四哥，我突然想起来了，这雪貂虽然身体的毒都已经清了，但是还有两颗小獠牙，别咬到您了。”
    “是吗。”胤禛收回了自己的手，他看样子也不是很想摸这雪貂。
    林暮见状，赶紧让人把这雪貂收了回去。
    而妍秀因此，不解地看了林暮好多眼。123文学网
    林暮借口去稍事休息，来到了放雪貂的屋子。
    她命人检查雪貂，果然不出她所料，雪貂被人动过手脚了。
    小厮回禀：“福晋，这雪貂似乎是恢复毒性了。”
    “怎么恢复的？”林暮奇怪，眼妍秀也只微微经手一刻，怎么就能让雪貂恢复毒性。
    小厮解释：“回福晋的话，这是有人给已去除毒性的雪貂又喂食有毒的东西了，这样它的体内就会再次产生毒性。”
    林暮点点头，她吩咐小厮：“你把这雪貂的毒性再去一遍。还有，今日这事情谁都不许告诉，连八爷也不许说。明白了吗？”
    “我知道了，福晋。”小厮乖乖答应。
    林暮出了屋子，心里松了一口气，还好她反应迅速，这要是真把胤禛毒出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来，任务可就失败了，就让妍秀改变历史了。
    而且就算胤禛没什么事情，那送雪貂的十爷和过生辰的八爷，也都捞不着好。
    林暮回到看戏的那里，又坐着看了一会戏。
    在太子最先离开之后，胤禛也紧随其后，那些非八爷党的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
    八爷党也变得更活跃起来。
    林暮看怀孕的十福晋明显已经体力不支了，可十爷还在那里说个没完。
    十四福晋和九福晋虽然不说，但是看得出来她们精力也不太好了。
    林暮正要说这事，胤禩便提出来了：“老九，老十，老十四，我看十弟妹怀孕了身子重，这可是老十的嫡子或者嫡女，得小心一些。不如让九弟妹和十四弟妹送她们回去吧。”
    那几位爷倒是不在乎自己的福晋是回家还是留在这里，都答应了。
    林暮分明看到几位福晋眼里对胤禩都是感谢。
    胤禩是个足够细心的男人，永远让人感觉如沐春风。
    他刚才若是说了关心十福晋怀孕辛苦、十四福晋和九福晋乏困的事情，就显得太关心弟妹，但是说了那是十阿哥的嫡出孩子，又让十四福晋和九福晋送十福晋，看似只是关心十福晋的怀孕，作为兄长没有任何问题，实际上又确实帮这几位福晋解了围。
    这话十爷听着也舒服，大家听着都舒服。
    说话的尺度把握成这样，当真厉害。
    这也和他的成长经历有关系，他生母出身低微，他被从小养在惠妃膝下，惠妃早已经养育了长子，胤禩可以说是寄人篱下了。
    三位福晋都走了，林暮也让戏班子停了，这戏唱得比俞昭明可差多了，咿咿呀呀听得她头疼。
    她让八爷党那几位都去茶室，“八爷，您近日不是新得了三两云南的金瓜普洱吗，我看就请九弟、十弟、十四弟去品品这茶吧，而且茶室安静，你们也能好好说话。”
    茶室安静，林暮让人守好了，也不怕隔墙有耳，总比在这里说话尽兴。
    “还是芷月想得周全。”八爷夸赞。
第316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们往茶室去的时候，十四爷还不忘跟林暮笑道：“八嫂，你晚上就让你那新招的扬州厨子做上一桌子菜吧，爷得好好尝尝爷喝醉了之后醉话都念叨着的东西到底好不好吃。”
    “噗嗤”林暮没忍住笑出了声，“我知道啦。”
    十四爷实在是太有少年气了，或者说孩子气，喜欢不喜欢都挂在脸上，他对四爷可是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到了晚饭时间，林暮让厨子做好了一桌子菜，她去叫那些爷们。
    也不知道那些爷们哪那么多活，来得早走得晚，就这样都聊不完。
    她敲了敲茶室的门，“八爷，晚饭准备好了。”
    “好，这就出来了。”八爷话音刚落没多久，这些阿哥们就都出来了。
    林暮领着他们往饭厅走去。
    胤祯像个孩子一样搓搓手：“我还真期待呢，不知道那扬州厨子做得究竟有多好吃。”
    听了他这话，八爷似是想起了什么，嘱咐胤祯：“十四弟，你以后别见了四哥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同胞兄弟，你别总针对他。”
    “是我针对他吗？”胤祯的不满积压已久：“他从小被孝懿仁皇后抚养长大，一向对自己视若嫡子，什么都得和太子爷一起，哪里瞧得上我这么个不成器的弟弟。不过也是，他连额娘都瞧不上，怎么能瞧上我？”
    “胤祯，不许胡说！”胤禩环视一圈，看了看周围有没有闲杂人等，防止胤祯这话被传出去。
    “八哥，怕什么。”胤祯像是还没长大一般倚在胤禩身上，语气里带着些撒娇：“这话我只跟你说，在旁人跟前我还是有分寸的。”
    “你有分寸？”听胤祯这么说，九爷第一个不答应：“也不知道是谁今日大庭广众当着十三弟就说起了四哥的不好。四哥除了面冷一些，其实也还不错，你就算不喜欢他，两个人不交往也就罢了，何必兄弟之间闹得如此难堪？”
    林暮没想到胤禟会说胤禛的好话，她本以为四爷党八爷党是水火不容的。
    不过看看时间，现在还没有四爷党，四爷只是跟太子关系好一些罢了，他们倒也没必要对四爷太敌视。
    胤祯忍不住继续吐槽：“那是我气不过，我前几日去额娘宫里，正好碰上了他也去请安，冷着一张脸，也不说话，坐了一会急匆匆就走了，好像额娘欠他钱一样。你们说说，难道他不是额娘生的吗？”
    “罢了，十四弟，你干嘛和四哥那么较真，你们年岁差别也大了，玩不到一起，没话说也很正常。况且四哥从小也不养在德妃娘娘膝下，和你和德妃娘娘疏离一点也能理解。”十爷劝道。
    林暮摸着下巴，这十阿哥对弟弟也是想着办法好言相劝，不是一直那样憨憨的。
    胤祯不认同：“年岁差别大？十三哥和他差别不大吗？他跟十三哥好得像要穿一条裤子一样。偏偏对我，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林暮在心里吐槽，合宫上下谁不知道德妃偏心，没有人喜欢自己的母亲偏心，更没有人喜欢被母亲偏爱的亲兄弟，胤禛能对十四爷好才奇怪呢。
    “好了，越说越过分了，那是四哥生性稳重，以后不许胡说了。”胤禩又补充了一句：“至少不许跟外人再这样胡说了。”
    胤祯舔着脸开玩笑：“我知道，八哥是内人嘛。”
    林暮被这些阿哥们轻松的氛围感染了，她也跟着笑道：“老十四，你现在胆子也太肥了，都敢编排你八哥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美丽书吧
    “八嫂，您大人有大量嘛，不要跟我计较。”胤祯又换了个位置在林暮身边撒娇。
    胤禟故意摇摇头感慨：“十四弟，以后开玩笑可不能往八哥身上开，八哥虽然从不与咱们兄弟计较，奈何八嫂泼辣啊。”
    林暮作势又要打胤禟。
    一时间，这些阿哥们笑作一团。
    林暮看着他们的笑脸，莫名就笑不出来了。
    这样轻松的时刻，往后都不会再有几次了。
    在雍正登基以后，胤禩被改名阿其那，胤禟被改名塞思黑，两人被革黄带子，削除宗籍，在狱中一前一后、不明不白地死去。
    胤䄉一直被幽禁到了乾隆二年，在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苦苦挣扎。
    康熙逝世后，胤祯先是不被允许进城吊丧，然后雍正又命其在遵化看守皇父的景陵，再将其父子禁锢于景山寿皇殿左右，直到乾隆继位，胤祯才结束囚禁生涯。
    现在这些阿哥有多意气风发、鲜衣怒马，未来他们就会有多凄惨。
    林暮叹了口气，默默和他们拉开距离，她怕如果深交，如果成为好友，她会不忍心完成任务。
    吃过了晚饭，这些阿哥们也都各回各家了。
    过了些日子，林暮就开始挨家拜访那些阿哥们，芷月一向长袖善舞、八面玲珑，胤禩以为她又是去走动走动，巩固一下关系顺便打探打探，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也没有管林暮。
    不然林暮身为八爷的福晋，怎么着也不应该很突兀地去拜访四福晋、太子妃这些和八爷道不同不相为谋的人。
    这不，林暮终于有机会不引起任何人注意地去拜访四福晋凌冬了。当然，更重要的是看看四爷府里那两位穿越女
    给凌冬下了帖子约好时间后，林暮就来到了四爷府。
    凌冬还是一副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的样子。
    林暮假装光着四爷家的后花园。
    终于，在她感觉自己腿都要走断的时候，她“偶遇”到了那两位穿越女。
    钮祜禄·雅媛和钮祜禄·雅芙。
    好笑吧，两位钮祜禄，还是姐妹，也不知道她们谁最后会生下胤禛的四子弘历，成为新一任宫斗冠军呢。
    她们两人见了林暮，乖乖行礼：“参加八福晋。”
    林暮看到了雅媛眼中的不屑，心想这人也太沉不住气了，真以为她已经是宫斗冠军了？现在就已经看不上自己这个嫁给输家的人了。
    雅芙倒是没有任何情绪流露出来，不知道是隐藏得好，还是根本不屑于对自己有什么情绪。
第317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和她们随口聊着天，正好也快到中午了，她跟凌冬提议：“四嫂，我和您府中这两位感觉还挺聊得来的，不如我们一起吃午饭吧。”
    “可以。”林暮本来还怕凌冬不高兴，但是现在看来，凌冬的情绪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
    林暮突然很好奇，她很想知道凌冬为什么是这样的呢？而究竟又是什么样事情才能引起她情绪的波动呢？
    在去吃饭的路上，恰好碰到了十三爷和四爷，这次可不是林暮故意的，是真的偶遇。
    “见过四哥。”她还真的不愿意看到四爷，胤禛的脸太冷了，而且林暮一想到他后来的手段，就对他有一种天然的畏惧和恐惧。
    能不恐惧吗？这哥们最后可是强迫胤禩休了芷月，再强迫芷月自尽，这还不算完，还得挫骨扬灰。
    换做是谁都会害怕的。
    面对四个女人的请安，胤禛点点头，面无表情地嘱咐了凌冬一句：“把八弟妹照顾好。”
    “是。”凌冬的回复也很简短，似乎多一个字都不愿意和胤禛说。
    这两个人也挺绝配的啊，都是惜字如金的类型。
    雅媛看到胤禛，眼睛里都快放绿光了。
    看到胤禛要走，她突然就像中暑了一样晕在胤禛的怀里。
    林暮很佩服她，闭着眼睛都能分毫不差地倒在人家怀里，万一距离没控制好，那不是直接砸在地上了吗？
    胤禛虽然扶住了她，但并不像她想象地那样异常关心她，抱起她就去传大夫。
    他只是把她推给她的侍婢，“照顾好你们主子。”
    然后，胤禛头也不回没有一丝留恋地就走了。
    林暮看傻了眼，这人也太不解风情了。
    凌冬见怪不怪，只是吩咐侍婢：“把她扶下去吧，请个大夫。”
    雅芙看侍婢扶着雅媛走远了，才好像是不好意思地替她妹妹道歉一般：“让福晋和八福晋见笑了，我妹妹自小娇宠了一些，怎么也改不过来这性子。”
    这句话看似简简单单，实则直接给雅媛定性成为了没病胡闹。
    她要是真为雅媛好，就该帮雅媛圆上身体不适的幌子。
    这顿午饭是林暮这段时间乃至这连着几个任务吃得最不舒服的一顿了，凌冬不爱说话，雅芙恪守身份也不怎么多话。
    林暮感觉这一比较，她倒像个话痨了。
    正在她实在想不出来什么话题的时候，一个侍婢进来禀报，“福晋，已经让大夫去瞧过雅媛格格了，原来是格格已经怀孕一月有余了。”
    “啪！”是雅芙的筷子掉到了地上。
    她赶紧请罪：“请福晋、八福晋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没事。”凌冬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她吩咐侍婢：“府里的通房格格怀孕该怎么样就怎么样，按规矩办就好。”
    林暮看出来了，凌冬对四爷是一点感情都没有，对于雅媛怀孕也不在乎。看样子，她不就不喜欢四爷，甚至都不想稳固地位来搞一下宅斗事业。豆子书城
    而雅芙，很清楚了，她是想和自己名义上的妹妹雅媛争一争到底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而凌冬到底想要什么呢？林暮很想知道。
    自从知道了雅媛怀孕的消息，雅芙就有些心不在焉了，林暮感慨她还是太沉不住气，反正现在生了怎么也不会是弘历，有什么可担心的。
    雅媛更沉不住气，才一月有余就敢弄这么一出来公布自己怀孕，胎都没坐稳，就把自己树成这后府的靶子。
    这两姐妹，半斤八两。林暮怎么也不能把她们和未来的熹妃、后来的太后联系到一起去。
    怪不得需要她来维护历史发展，要是不把这两个人弄回去，就这种沉不住气的性子，一个也走不到最后，估计还有没有乾隆就说不好了。
    林暮又开始找话题和神秘的凌冬聊了，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想家的问题上：“四嫂，嫁给四哥之后你想家吗？”
    “家？”凌冬的目光变得悠远，“能不想家吗？可惜，我还有机会回去吗？”
    看她破天荒说了好几句话，林暮感觉有门。她已经围绕着穿越暗戳戳问了不少问题，总算有一道问到点子上了。
    林暮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确实，嫁人之后，虽然都在京城，但是哪有皇子福晋没事总往娘家跑的啊？”
    “你不懂我的。”凌冬惨然一笑，“你至少……”
    就在林暮竖着耳朵要听她要说什么时候的时候，凌冬又不说了：“算了，不说了。”
    不过林暮也不追问，至少她知道了凌冬的不快乐是因为她回不去家。
    吃完饭，她也就离开了，这顿饭让她消化不良，她得回家多吃点大山楂丸消消食。
    林暮还想去拜访太子妃，不过太子妃总是推脱没时间。
    想来也是，太子妃肯定在思考怎么弄死胤禛，哪有空应付自己。
    日子就这样过着。
    这天，胤䄉下了朝，正在八爷府里和八爷他们议事，他是管家急匆匆跑来：“爷，快回去吧，福晋要生了。”
    这要是没碰到也就算了，正巧碰上了，这些兄弟不方便去，都拜托林暮赶紧去十爷府里帮着看看。
    这是十爷第一个嫡出的孩子，大家都重视得紧。
    不过虽然八爷党的人都说让林暮去帮胤䄉，也不过就是让林暮陪胤䄉坐在大厅中。
    产房血光重，不让男人进。
    而芷月也没生过孩子，自然她也没什么经验要传授给十福晋。
    林暮最大的作用，就是坐在这里让胤䄉宽心，顺便管理一下府里一些乱了阵脚的奴婢。
    大约两个时辰后，十福晋成功生下了胤䄉的嫡长子。
    林暮也就完成了使命该走了。
    回到八爷府，十四爷和九爷还没走，林暮笑着告诉他们：“放心吧，十弟妹给咱们十弟生了个大胖小子，母子平安。”
    “太好了。”胤祯高兴得像是他的福晋生了孩子一般。
    “八嫂，那孩子好不好看啊？你有没有抱抱他啊？”胤祯还在那里喋喋不休，“他以后可得比十哥聪明一些，不是谁都有他阿玛那样的运气，遇到了八哥九哥这样好的哥哥护着他……”
第318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还是胤禩开口打断了胤祯：“十四弟，天色也不早了，你先回去吧。”
    胤祯意犹未尽：“我还没问完呢，八嫂……”
    胤禟瞪了他一眼，直接拽着他就走了。
    胤禩坐在林暮身旁，轻轻揽过她的肩膀，语气温柔：“没事的。”
    林暮被他这样亲密的动作吓到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八福晋一直没用孩子，胤禩这是要自己不要因为一直无所出的事情难过。
    明明胤禩也可以像这个时代的人一样指责女人无所出就是犯了七出，但他没有。
    林暮不由感慨，这真是个很体贴的男人了。
    一个月后，就是胤䄉嫡长子的满月宴，胤䄉请了所有的兄弟，想要办得大一些。
    林暮给胤䄉挑了好些礼物，给孩子的长命锁啊，给十福晋的补品啊……应有尽有。
    她发现现在自己真是干一行，爱一行。
    不管是做皇帝，还是当皇后，不管当副官，还是做律师，到现在做福晋，她都能很好的适应。
    她自我安慰地想着，日后就算不在公司做了，自己也技多不压身啊。
    胤禩和林暮是提前去的十爷府，十福晋身子虚弱，林暮还得帮着招呼一下。
    “八哥，你可算来了！”林暮刚踏进十爷府的门槛，就听到胤䄉洪亮的声音。
    林暮被他逗笑了：“十爷，您嫡长子的满月，你干嘛这么盼着你八哥啊？听你的口气，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八哥来晚了。”
    胤䄉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八嫂，我嘴笨，你快别打趣我了，我就是想早点看到八哥，不管做什么，八哥在我身边我就安心了。”
    林暮还要说什么，八爷打断了她，语气温和中带着笑意：“芷月，别在这里开十弟的玩笑了，你去看看十弟妹还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吧。”
    “好。”林暮答应了就跟着婢女往后府去了。
    她知道八成八爷和十爷又有什么事情要说。
    八爷现在风光太过了，林暮想要出言提醒，但她又不敢违背历史。
    她很想告诉现在意气风发的八爷，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康熙身体很好，他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儿子有能力得到满朝大半文武的支持的。
    但她不能。
    她只想赶紧完成任务离开这里，她不敢想象若是她真的付出了感情，像对在那些位面遇到的那些朋友一样，她又该如何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一步一步走入命运的深渊。
    她和十福晋心不在焉地聊了一会天，看了看孩子，也就该到宴会的时间了。
    林暮去前厅帮着招呼。
    胤禛和凌冬这次来得还算早
    “四哥，四嫂。”林暮笑着和他们打了招呼。
    胤禛还是淡淡的，凌冬比之前林暮见她还要更憔悴上几分，而且胳膊还受伤了。
    林暮让人去给凌冬拿个玉枕垫一下胳膊，她关心询问：“四嫂，怎么受伤了啊？不严重吧？”在线电子书
    凌冬勉强扯了扯嘴角：“不严重，小伤。”
    林暮接着关心凌冬：“是摔伤还是什么啊？四嫂，你可得注意保养，别留了疤痕，我那里还有一些治疗疤痕很有效果的药膏，回头我让人给你送去。”
    凌冬直接拒绝了林暮的好意：“不用了，留疤就留疤吧，我不在乎。”
    胤禛虽然一向冷面，但也觉得自己福晋这样过于冷淡了，好像林暮热脸贴冷屁股一般，实在是不给人面子，他跟林暮解释：“八弟妹，你四嫂是思念她病故的额娘了，一时不慎摔进了后花园的荷花池。她这几日心情不好，你莫见怪。”
    胤禛一下子跟自己说了这么多话，林暮还挺不适应，“四哥言重了。”
    不过她从胤禛的话里听出来了两点，凌冬想回家，想母亲，而且她猜测凌冬不慎摔入荷花池是因为她想尝试如何才能回家。
    凌冬的穿越者是在凌冬婚后穿过来的，和凌冬的额娘能有什么感情，她思念的，肯定是她远在三百年后的母亲。
    林暮联想到上次她拜访四爷府，说起思乡，凌冬似乎就万分惆怅。
    这就是了，并不是每一个穿越女都能很好地适应清朝的生活，她们有人像清菡那样乐不思蜀，自然也有人像凌冬这样归心似箭。
    这就好办了，只要她想回去，林暮的任务就会轻松很多。
    她刚想和凌冬说话的时候，太子爷来了，他身旁依旧是妍秀。
    不过这两个人看起来像是闹了别扭一般，脸都黑得很，谁也不理谁。
    林暮一直观察着妍秀，她能感觉得到，要一废太子了，这几位穿越女里面她是最着急的。
    上次宴席，她想杀了胤禛，这次不知道又想干嘛，她得好好防范。
    胤祥和清菡紧随太子爷后面进来。
    清菡一身红色旗装，林暮微微皱眉，今日十爷十福晋才是主角，她穿成这个样子是来抢风头的吗？
    还没开席的时候，阿哥们三个五个一起聊天，而福晋很多都去看十福晋和小宝宝了。
    林暮想寻个时间和凌冬单独说两句，却一直没等到四爷和凌冬分开。
    她无奈，去后花园逛逛，她刚才似乎看到妍秀往后面去了。
    不过她逛了一圈，也没看到妍秀，索性在假山后面躲清净。
    这个地方也是她精心挑选了，一般这里最容易听到八卦了。
    终于有人说话了。
    这次说话的，好像是四爷和十三爷。
    林暮惊出了一身冷汗，她屏息凝神，生怕被胤禛发现之后把自己当成灭口，胤禛心狠手毒的，不一定能干出什么事情来。
    “十三弟，四哥得提醒你一句，后院起火可不是好玩的，你能不能管管你的福晋？”胤禛语气严肃。
    胤祥却似乎没有那么在意：“四哥，她就那个性子，我说她也没什么用。”
    “胤祥，你如果真的要管，绝不会管不了自己的福晋，什么时候你连你四哥都要欺骗了？”胤禛问他：“你是不是很喜欢你那个福晋？”
    胤祥没有否认：“她虽然离谱一些，爱出出风头，不过也挺可爱的。”
    林暮捂着自己的嘴，哎呦，没想到，这里的穿越女还真有拿了玛丽苏剧本的啊？作天作地但就是有霸道阿哥喜欢她。
第319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胤禛并不相信胤祥的说辞：“胤祥！”
    胤祥看胤禛要生气了，才说出真相：“四哥，我不在乎她怎么样，她越离谱，大家才越觉得我没有威胁。”
    胤禛沉默良久，长叹一口气：“胤祥，你这是何苦呢？现在已经不是你小时候了。”
    “所以我才更加如履薄冰啊，四哥。”胤祥笑：“小时候，额娘去世得早，我母族又势微，一个不得宠的阿哥，纵然受些冷眼，但都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自从我长大了，皇阿玛经常当着所有人夸我，每次出巡都带着我，还经常交给我一些重要的差事，甚至让我替他去封禅泰山。有一段时间京城风传皇阿玛要把皇位传给我，这让太子爷都对我心怀芥蒂。”
    胤禛闻言，动容道：“十三弟，是四哥对不住你，四哥没能护住你，不管是你小时候还是现在。你放心，以后，以后四哥一定能护住你。”
    “四哥，我从没有怪你，也不觉得委屈。”胤祥倒是洒脱：“我这个人，本来就志不在此，我想要的，是骑马饮酒，是看遍这世间风景，是去西北大漠看长河落日圆，是去江南水乡看日出江花红胜火。”
    胤禛皱眉：“胤祥，越说越离谱了，什么志不在此？你我既生在皇家，就应该为这天下有一番大作为。”
    “四哥，那是你，你该有一番大作为。可我，我宁愿去做个武馆的武师赚些谋生的小钱，也不愿意在这权力的泥沼里挣扎。什么泼天富贵都不如无拘无束来得自在。我现在活得太累了，心累，每天总得琢磨着那些人面具背后下心思。”胤祥自嘲地笑了笑：“所以我还挺羡慕清菡的，想一出是一出。”
    林暮听得出来，胤祥是真的想要做个游侠，他身上有着所有阿哥都没有的洒脱和超然。
    胤禩纵然温润如玉，胤禟纵然义薄云天，胤䄉纵然憨厚爽直，胤祯纵然少年意气。
    可是他们身上，乃至所有除了胤祥的阿哥身上，都有着天然的对权力的竞逐与欲望。
    而胤祥是真的洒脱，他不认为那至高无上的皇位有什么诱惑力，如果给他一次选择的机会，他一定不会选择生在帝王家。
    后面他们又说了很多。
    林暮蹲得腿都麻了，这两个人怎么还没说完，她都要在心里狠狠问候他们了。
    这时候，她一个没蹲稳，脚下踩的到的树枝发出了一声声响。
    “谁？”胤禛警觉地就要往假山背后走。
    林暮腿已经蹲麻了，她现在绝对跑不过两个成年的男人。
    “我去看看。”胤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林暮小脸都皱到了一起，这次可完了。
    胤祥见到蹲在那里的林暮，惊了一跳。
    就在林暮等待最后的宣判的时候，胤祥却告诉胤禛：“四哥，没什么，一只小猫，估计是十哥府里的什么人养的。”
    林暮冲他连连打手势道谢。
    胤祥一挑眉，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就走了。
    林暮待这二人走远，才缓缓站起来。
    她揉着大腿回到前厅。
    清菡身边围着一圈女人，她正在给她们讲炸鸡的做法。
    林暮扶额，这又要开始秀厨艺了啊？燃文
    见大家的目光都被清菡吸引了，而凌冬恰好也落单了，她坐在角落，身旁没有一个人，林暮借机走过去。
    她先问了陈沅芷：“沅芷，这些人穿越回去之后，还会保留穿越这段时间的记忆吗？”
    “不会了。”陈沅芷解释：“穿越在这个位面本来就是不被允许的事情，我们要让一切回到正轨，这段记忆自然也不能留，免得夜长梦多。”
    “我知道了。”林暮可以放心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她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她凑到凌冬身边，小声说：“奇变偶不变。”
    凌冬一脸震惊，都顾不上对暗号了。
    林暮接着告诉她一个更令她震惊的事情：“我能让你回去，我知道怎么才能开启穿越时空的隧道。”
    “符号……符号看象限。”凌冬一直古井无波的眼睛第一次放出异样的光芒。
    “不过我要你帮我个忙。”林暮笑了笑，她想一锅端了四爷府里这些穿越女。
    “可以。”凌冬问都没问就一口答应了。
    “你知道我要你做什么吗就答应得这么快，你这么想回去啊？”林暮好奇，这四爷难不成就这样没有魅力，凌冬对他毫无留恋啊。
    凌冬肯定地点点头，她想到林暮的身份，直接告诉林暮：“我可以帮你杀了四爷，下毒、暗杀都可以，只要你能让我回去。”
    杀了四爷？太暴力了吧，而且林暮不能让她改变历史啊。
    她赶紧否认：“不是杀了四爷，没有这么复杂。”
    她生怕自己否认得慢了，凌冬回去就要了胤禛的命，那她的任务可就彻底失败了。
    “你要我做什么？”凌冬很急切，“我回去立马帮你做这事，我只想赶紧回家。”
    林暮回答：“其实就是举手之劳，送你回去的时候，我想让你府里那两个钮祜禄都回去。”
    “她们俩？”凌冬不敢想自己的答案。
    林暮点点头：“对，她们也是穿越来的。”
    凌冬努力斟酌了一下措辞：“现在穿越都……这么……普及了吗？清菡是穿越，我是穿越，连她们也是……穿越？”
    “可不是么。”林暮心想，你要是知道秀妍也是穿越来的，那可就有意思了，你下巴都得惊掉了。
    “算了。”凌冬不管这么多，“我答应你，你说吧，怎么样才能回去？我是车祸穿越的，是不是再次受重伤就能回去了？”
    “不是啊。”林暮赶紧指了指她的胳膊：“你可千万别再干这种自残的事情了。其实回去也很简单，没那么暴力。我会计算一个日子，到时候我给你一杯茶水，你喝下去，就能回去了。”
    “就这么简单？”凌冬后知后觉：“那我为什么要相信你呢？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暮逗她：“你还有其他选择吗？”
    凌冬眼神黯了黯，“你说得对，我别无选择，只要有一丝丝回去的可能，我就都会尝试。即使你骗我，我也会相信你。”
第320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了，不逗你了。”林暮向凌冬解释：“我是时空维护者，要让所有穿越者都回到原先的轨迹上，所以我会帮你。”
    反正凌冬回去也不会有这段记忆，她说什么都无所谓的。
    “时空维护者？”凌冬重复了一遍这个概念，她心里接没接受都无所谓，她只想回去，“我信你，我大概什么时候可以回去啊？”
    “这个还得我再好好计算一下。”林暮也不知道答案。
    她问陈沅芷：“沅芷，你有没有算出来什么日子比较合适啊？”
    陈沅芷粗略估算了一下：“应该在八月份，就有一个很好的契机了，具体是哪天我现在还算不出来。”
    林暮向凌冬补充道：“大概在八月。”
    “我明白了。”凌冬总算是露出了一个真心的笑容，她终于有盼头了：“谢谢你，给了我可以回家的机会。”
    “没什么。”林暮对她回以友善的一笑，其实是凌冬帮她完成了任务。
    宴会还在继续。
    林暮注意到妍秀身边多了一个婢女，好像是来跟妍秀禀报什么事情的。
    她一直观察着妍秀，通过上次的事件，她知道了妍秀对用毒小有所成，她得注意着，不能让妍秀有机会对胤禛下手。
    妍秀最可能出手的地方，就是这种宴会，人多眼杂，真的换在太子府里，她还不敢出手，那样太容易给太子招上麻烦。
    不然就以四爷和太子爷现在的关系，妍秀在太子府里面有的是机会杀胤禛。
    到开席的时间了。
    去厅里的时候，恰好路过十爷府上的海棠花圃，西府海棠都已经开败了，独留几瓣残蚀的花瓣，被风吹得打了个圈。
    胤?皱眉，吩咐小厮：“把这开败的来海棠赶紧都撤了，没的摆在这里不吉利。”
    清菡见了，伸出手接住那花瓣，就像是中的黛玉那般，愁眉轻笼，樱唇轻启：“花飞花谢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
    林暮真的是无语了，这姐姐也太不会看时机了吧，现在可是胤?儿子的满月宴，每个人都是满口的吉祥话，就连四爷那种冷面王，也会说句喜得贵子，怎么她在这里又来这种凄风苦雨的话呢？
    而且人家胤?都说不吉利了，你还说什么“有谁怜”，这是在暗讽胤?吗？
    林暮真的没有任何意义可以去形容清菡了，怎么旁人穿越都知道要谨言慎行，一点点和这个时代的不同之处都不敢流露出来，就怕行差踏错，而清菡就这么标新立异出风头？她真是看多了玛丽苏穿越文，真以为拽几句大文豪的诗词就能成为名满京城的才女啊？
    她也不想想，她的那些诗之所以都没有流出去过，就是因为太不合时宜了。
    不过念在胤祥刚才帮了自己的份上，林暮帮清菡解围：“十三弟妹可真是爱花之人，我也接着十三弟妹的诗说两句，这花开花谢年复年，我就祝十弟十弟妹的儿子，芝兰新茁，花萼欣荣，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多谢八嫂。”胤?一拱手：“我虽然没太听懂，但是我知道，八嫂说得肯定是好得不得了的吉祥话。”
    林暮不知道胤?是真没听明白她和清菡这两句还是假没听明白。
    她更倾向于胤?是假没听明白，清菡说得这句诗并没有多么晦涩难懂，纵使他不爱学这些，也是可以听懂的。
    胤?这么做，不过是想给十三爷一个面子，不想在大喜的日子细细追究这种事情。
    很快，一行人到吃饭的厅中落座。
    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政事上面。
    最近康熙交给太子爷的好几件事情，太子爷做得都不太好，康熙还说了太子爷。
    没有人提这些事情，谁也不会主动找胤礽的不自在。
    只有一个人，哪壶不开提哪壶，就是胤礽的福晋妍秀，“最近太子爷连着几件事情都出了纰漏，那些乱七八糟的奴才一个个都打着太子爷的名号招摇撞骗，害得太子爷还得了皇阿玛的挂落呢。”
    “妍秀，好好的你说这个干嘛？”太子爷很生气。
    林暮知道了今日这两个人为什么吵架黑脸不和了，八成是因为凌普。
    凌普是太子爷奶娘的丈夫。
    胤礽的生母赫舍里皇后在生他的时候就去世了，因此他对奶娘的感情很深厚，对奶娘的丈夫也是爱屋及乌。
    凌普这个人物可是康熙一废太子的一个重要原因。
    妍秀更是直接指出了凌普：“爷，这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不能说的啊？您奶娘的那个丈夫真是混账，这些年打着您的名号没少做缺德事，要我说，这种人您就应该赶紧奏给皇阿玛，把他明正典刑。”
    胤礽已经濒临发怒了：“妍秀！”
    在他心里，凌普是自己人，这些随时想把他拉下马的兄弟们才是外人，妍秀的行为就是扬家丑。
    林暮也明白妍秀的目的了，她是故意当着这一屋子心怀鬼胎的阿哥们说这些，为的就是告诉大家太子爷和凌普已经有芥蒂了，让大家少拿这事做文章。
    退一万步，就算有人做文章，在一废太子的时候，胤礽也大可以说他和福晋早有察觉此事，还未来得及禀明康熙。
    妍秀想要的，不过是要帮助胤礽登上皇位，她要为胤礽扫清一切障碍，除掉四爷，还要让康熙没有理由两废太子。
    胤礽一扔筷子：“吃饱了。十弟，我先告辞了，今日扰了你嫡长子的满月宴，我给你陪个不是。”
    “太子爷哪里的话，您忙就先走吧。”胤?可不想掺和这两夫妻吵架的事情。
    太子和太子妃这样一闹，他们虽然走了，但是宴会的气氛变得奇怪而且尴尬，没多久，大家也都散了。
    林暮在十爷府里帮忙所以走得晚，胤祯他们八爷党正好又在一起开会。
    临走的时候，林暮想起这两次清菡对胤祯不一样的眼神，好奇地问胤祯：“十四弟，你和十三弟妹是不是有什么故事啊？她怎么总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你啊？”
    听到这话，胤?笑得直拍手：“哈哈，十四弟，你看，八嫂也看出来了吧。”
第321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胤禟也笑着拍胤祯的肩膀：“十四弟，九哥告诉你，这女人如果太好招惹，可就不容易甩掉了。这是九哥混迹情场这么些年得出来的箴言，你可得记住了。”
    胤禩笑着叹气，目光中带了宠溺：“行了，你们就别胡闹了。”
    “到底有什么故事啊？”林暮听这几兄弟说话听得是一头雾水。
    还是胤?跟林暮说了实话：“当初十三弟妹参加选秀的时候，被分到了德妃娘娘宫里做女官，她花样可多了，吃的、用的、玩的，变着法地弄。十四弟一直都是隔几天就要去看看德妃娘娘，这不，一来二去的……”
    林暮了然地点头：“哦，他们相爱了？结果万岁爷把十三弟妹许给了十三弟，他们就此分离，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反而终成叔嫂？”
    “八哥！”胤祯求助地看向胤禩：“八嫂欺负人，她净瞎编排我了。”
    “其实也不算瞎编排，就是程度有些过了。”胤禟接上了后面的故事，“你那时候确实和十三弟妹关系不错，德妃娘娘本来也以为万岁爷把她放在自己宫里当值，是要许给十四弟的意思，没想到倒是让十三弟得了去。”
    “十四弟对女人一向不上心，倒是十三弟妹，虽说人人都道她喜欢十三弟，可是她似乎又放不下十四弟，每次见了十四弟的那个眼神啊。”胤禟回忆起来清菡的眼神都忍不住咋舌。
    “原来还有这么一出啊。”林暮算是弄明白了，八成清菡以为胤祯是她的痴情男二号了。
    “罢了，芷月。”胤禩制止了林暮继续八卦的**，“不要提这事了，现在清菡已经嫁给了十三弟，十四也有了福晋，你就别再用这些旧事打趣他了。”
    “我知道了，八爷。”林暮也清楚这种事情在古代不好乱说，满人再开放也不接受这种事情的。
    回到府里，林暮让人备礼物，她准备挑个日子去十三爷府里拜访一下，正好感谢十三爷今日没有揭穿她。
    就在林暮准备这个事情的时候，一个关键人物出场了，张明德。
    康熙厌弃胤禩，有不小的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张明德。
    这天，胤?请了在京城已经混出名声的江湖道士张德明，说要来给胤禩算命，是由王鸿绪陪同着的。
    胤禩还让婢女来请林暮，说是一同看看这个江湖术士到底有什么能耐成为胤祉的座上宾。
    林暮便去了。
    她看到胤禩他们已经在厅内坐好，胤禩和胤?不知道在说什么，但是神情轻松。
    在他们身旁，就坐着那个招摇撞骗的张明德。
    张明德身材并不高大，但是人看起来高深莫测的，竟然真的隐隐有些仙风道骨的感觉。
    若是林暮不知道结局，没有受历史影响的话，她第一印象也会觉得张明德会些真东西。
    她走进去坐下。
    看着这四个人坐在那里说话，胤?爽直，胤禩温和。
    林暮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一个岔路口，她只要一伸手，就能拉住胤禩和胤?，就能不让他们坠入深渊。可是她不能伸手，她只能默默地眼睁睁地看着这样好的两个人一无所知地走向深渊。
    张德明见胤禩一直没有主动问他什么，就一直默默看着胤禩。
    还是胤?先沉不住气，他问张明德：“张先生，您盯着我八哥看了好一会了，可有什么结论吗？”
    张明德摸了摸胡子，说：“老夫不过是想再看得清楚一些，这是老夫第一次看到这样的气啊。”
    他瞪大眼睛，就像真的从胤禩身上看到了什么所谓的气一样：“八爷的气，白气融于紫光之中，郁郁不绝，如丝如缕，流光溢彩，令人目眩。与九爷、十爷从皇宫中带出来的紫气大不相同。八爷若能封王，您头上的命气就是天子之气啊！”
    林暮都没眼看了，这人一本正经地瞎说啊，和跳大神的有什么区别？
    胤禩听了张明德的话，神色不清：“一派胡言！什么天子之气，你说了这样的话我也不会给你什么赏，你可要掂量清楚。”
    林暮松了口气，看样子胤禩并没有相信张明德的话。
    张德明也不在乎，接着说：“老夫本来也不想要什么赏，只是看到什么便怎样说。老夫今日便预言，八爷若有缘封王，就有天子之分。请问，王上加白是个什么字？”
    胤?都听出来了，是个“皇”字，他表情已经按捺不住激动了。
    林暮见状，只能在心里祈祷他清醒一点，别相信张明德这么个见风使舵的江湖骗子。
    他现在这样说，也不过是因为八爷是人人称道的八贤王，他想把宝压在胤禩身上而已。
    胤禩并没有什么高兴的神色，反而他审慎地打量着张明德，然后用力一拍桌子，怒声喝道：“如今圣明天子在位，皇太子辅佐朝政，父慈子孝，君严臣恭；太子贤德仁厚，天下皆知，你难道要离间皇室吗？”
    张德明并不害怕，至少表面上一点都不害怕胤禩的愤怒，他慢慢悠悠说：“先说这个‘佳’字。乃一人执圭之象；再说‘美’字，美拆开了是八王大。八爷怎么认为？”
    他细细端详着胤禩，又给胤禩相了一面，神秘地说：“八阿哥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
    他还小声道：“皇太子暴戾，若遇我，当刺杀之。老夫不才，这些年漂泊红尘，没有留下什么，就是认识了不少功夫过人的江湖朋友，只需招来其中一二人，就可神不知鬼不觉地搬掉皇太子胤礽的脑袋。”
    胤禩握着茶杯的手背青筋毕露，他直接将茶杯摔在地上：“江湖骗子！一派胡言！麻烦赶紧从爷的府邸离开！”
    林暮见胤禩都如此生气了也没有骂张明德“滚出去”，反而还说什么“麻烦离开”，不由感慨八爷的温润已经刻在骨子里了。
    不过她可没有刻在骨子离的温润，她推开门喊婢女小厮：“此人居然公然到八爷府招摇撞骗，让他们赶紧滚出去！”
    小厮们直接把张明德半抱半推弄了出去。
第322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屋内只剩下了林暮、胤禩和胤䄉。
    胤禩问胤䄉：“这人是谁让你领到我面前的？”
    他很警觉，已经察觉到这个张明德不对劲了。
    胤䄉一五一十回答：“这人最近在京城声名鹊起，很得大哥欢心。京城好多人家都请他相面，我也是听人家说很准，就跟大哥借的人。”
    林暮真是没办法了，这是什么样的猪队友啊。
    胤䄉完全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还在那里喋喋不休：“八哥，方才张明德可是说您有天子之气，能够王上加白啊。我得告诉九哥和十四弟，这是好事。”
    “胤䄉，不许胡说。”胤禩一点没有因为张明德的话高兴：“他一个江湖术士说的话怎么能相信呢？这话不许往外传了。”
    胤䄉依旧沾沾自喜：“我懂的，八哥，我会叫他们替你保密，这是咱们兄弟的秘密。”
    “胤䄉。”胤禩还想嘱咐胤䄉什么但看胤䄉现在也听不进去什么的样子，也就放弃了。反正他知道胤䄉不会跟旁人瞎说这件事，九爷和十四爷都是自己人口风严得很，不会漏出去的。
    他思索着：“大哥怎么会把这种人留在身边呢？张明德可是说了要刺杀太子，这样危险的人物，大哥是疯了吗？”
    胤禩被大阿哥的额娘惠妃抚养过一段时间，他和大阿哥关系还算不错，“我还是去提醒大哥两句，顺便让他不要把张明德今日这几句戏言当真。”
    林暮听到胤禩的话，心里一片苍茫，胤禩想得再好又怎么样，大阿哥最后还不是把这话告诉了康熙？
    能在九子夺嫡里第一个出局，大阿哥的能力真的不如他这些兄弟。
    胤䄉和胤禩说着说着，又说到了其他的事情上：“八哥，最近京城除了张明德，还来了好几位文采过人的人，准备在京城复习着参加科举。他们作的酸诗我一句都听不懂，不过人人都夸好，只是他们似乎家境贫穷，都快揭不开锅了。”
    “十年寒窗苦啊。”胤禩告诉胤䄉：“照旧按照惯例给他们拿些银两吧，顺便给他们拿两方湖砚。”
    “我知道了，八哥真是菩萨心肠。”胤䄉随口说道。
    他又说起：“对了，八哥，听说四哥又往佟国维佟大人那里跑着献殷勤，不过都被佟大人不咸不淡挡出来了。”
    他嘲笑胤禛：“你说说四哥再殷勤有什么用，他视孝懿仁皇后为他的母亲，还因此和十四弟闹得不痛快，可是孝懿仁皇后的父亲却从没拿他当过外孙，真是可笑。”
    “别说四哥了，咱们跟佟大人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过过两天我确实该去拜访一下佟大人了，太子身旁那一群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奴才可是又惹了不少事。”胤禩想要把太子这些事情递上去，他想要让康熙对太子失望。
    胤䄉当然明白他八哥的想法，这也是他们这些兄弟的想法：“明白的，九哥昨个还跟宜妃娘娘打招呼，要宜妃娘娘探探皇阿玛的意思。”
    “也好。”胤禩又转头看向林暮：“芷月，我今日上朝看到安亲王，他还在问你，你要不要过几日也回安亲王府一趟呢？”第二中文网
    林暮知道这是要联系联系芷月的娘家人。
    历史上的八福晋可是个很能干的女人，而且极为漂亮，世人以艳丽形容。她和王熙凤有几分相似，却没有王熙凤的狠毒。
    在九子夺嫡的历史舞台上，这个女人也是留下了浓墨重彩的一笔的。
    康熙最开始将郭络罗氏的女儿许给胤禩，就是希望弥补胤禩母族卑微，希望安亲王这个强大的后盾能帮到胤禩。
    没想到却把八福晋这样一个能干的女人送到了胤禩身边，帮助胤禩夺嫡。
    她有些犹疑，她不想去安亲王岳乐那里帮胤禩联络什么，她知道这都是无用的。
    可是历史车轮滚滚而来，她不能抗拒，“我知道了，会找个时间去了，爷放心吧。”
    说完了这些麻烦事情，胤䄉开始聊轻松的事情了：“八哥，过段日子的秋弥，你说皇阿玛会带谁啊？我还挺想去的。”
    “马上又是秋弥了啊。”胤禩突然想起了什么：“芷月，去年冬日，你不是嫌你的貂裘披风颜色不纯吗？这次木兰秋弥，若是皇阿玛带了我，我定给你打一只纯色的貂来给你做披风。”胤禩嘴角挂上了一丝清浅的笑意。
    “八哥真真爱护八嫂，什么都紧着八嫂。”胤䄉也开始畅享木兰秋弥：“秋弥的时候，我也没什么太大的要求，就是今年烤全羊的羊腿我得多吃两块。还有啊，我今年可是苦练了骑射的，八哥得再和我痛快比拼上几场。我就不信了，写文章我比不上八哥，这骑射我还能年念输给八哥去。”
    “十弟，这话等你赢了我再说吧。”胤禩话语里也带了些豪情。
    林暮跟着勉强地笑了笑：“若是能去的话，爷可不许忘了我的貂裘。”
    可是她知道，胤禩去不了，而且日后，他或许也再没有了在围场纵马打猎的心思、没有了再和兄弟们痛痛快快比拼骑射的心思。
    林暮心里越发凄凉。她清清楚楚地知道他们现在的每一步都是错的，但是她却不能纠正。
    胤禩在士人中的口碑越好，康熙越忌惮他。
    他们现在犯的最大的错，就是他们并不清楚他们的父亲还能再身体康健地活上好多年，他们准备夺嫡准备得太早了。
    而且他们千不该万不该觊觎太子的位置。
    不管康熙现在宠爱谁，不管宜妃娘娘有多宠冠六宫，他最爱的，始终是他的赫舍里皇后。
    而康熙那么多儿子，不管他多喜欢胤禩，不管他多喜欢胤祥，他最爱的，也始终还是赫舍里的儿子胤礽。
    胤礽是康熙从小养大的孩子，他亲自教他读书、教他骑射，他是他真真正正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
    康熙对其他儿子的喜爱，都是有条件的，他因为胤禩的才华横溢、文韬武略而喜欢胤禩，因为胤祥的机敏洒脱以及对他的孺慕之情而喜欢胤祥……
第323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康熙对其他儿子有条件的喜爱决定了这些儿子一旦出现了纰漏，他也可以随时厌弃这些儿子。
    他那样喜爱培养、事事为他着想过的胤禩，后来会被他辱骂为“系辛者库贱妇所生，自幼心高阴险”。
    他喜爱到每次出巡都要带在身边、甚至还让他去封禅泰山的胤祥，后来会被他不闻不问，任由他在历史中失去姓名。
    只有胤礽，康熙对他的喜爱，没有任何的条件，他并不会因为看到了胤礽的优点才喜欢他，也不会因为看到了胤礽的缺点而迅速厌恶他。
    他爱这个儿子，在他还是个什么都不会的小婴儿的时候就爱他。
    这一点，八爷党的所有人都没有看清楚。
    康熙现在对其他儿子的喜爱培养，都建立在一个原则之上，那就是不能威胁太子。
    一旦他发现有人有能力威胁太子了，他会毫不犹豫舍弃这个儿子。
    寻常人家也会偏心，天子也是人，天子也会偏心。
    林暮看着还在那里聊得开心的胤禩和胤䄉，鼻头一酸，她突然觉得这个任务很残忍，让一个知道历史的人，看着惊才绝艳的八阿哥、憨厚爽直的十阿哥，看着这些都有着人性闪光点的人们，一步步走向深渊，而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
    林暮推说身体不适，几乎是逃一样离开了胤禩和胤䄉。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努力平复下来情绪。
    “你不应该有负罪感。”陈沅芷突然出现，“暮暮，这些人的结局不是你导致的，你不需要有任何负罪感，这是他们的宿命，已经写在历史书里面了。”
    “可是……可是……”林暮想了许久，叹气：“可是我不拉他们一把，却看着他们往下坠落，我实在不可能一点点负罪感都没有。这就像是在冰面上行走，你明明知道再往前走是个冰窟窿，他们都会掉下去，但你没有告诉他们，反而默默看着他们一步一步走到冰窟窿那里，然后再自我安慰这是他们的宿命。”
    “这不一样，暮暮。”陈沅芷接着林暮的比方说：“你要是告诉他们那是个冰窟窿，那整个冰面都会陷落，位面会崩塌，所有人都会消失得干干净净。”
    “我知道，我是在维护位面的安稳。”林暮知道是知道，可是每次她看到胤禩，总还是难受的。
    “暮暮，你总会找到答案的。”陈沅芷帮不了林暮，只能靠她自己走出去。
    过了两日，林暮带着礼物去了十三爷府，主要是感谢十三爷上次没有揭穿自己。
    林暮到的时候，清菡还在厨房，她得了消息，匆匆忙忙跑出来，连围裙都没摘：“八嫂，你今个可真是有口福啊，我正在做我上次说的那个炸鸡，你也尝尝吧。”
    林暮见清菡一额头汗，跑得气喘吁吁，脸颊和鼻尖还粘上了一些面粉，不由被她逗笑了，她拿出帕子帮清菡擦了擦脸。
    清菡也不好意思地笑了。零一读书网
    坐在十三爷的府邸里，林暮打量着这里，十三爷的府邸并不像八爷府那样考究，却也没有十爷府那样随意，看似随性的布局摆设，都暗含道理。
    胤祥听说林暮来了，也来见她。
    林暮对他道谢：“十三弟，谢谢你。”
    “没事，举手之劳。”胤祥并不在意，他还和林暮开玩笑：“八嫂，我就知道你会来谢我，这不，特意等在府里没有出门。”
    “十三弟有心了。”林暮见十三如此随性，也跟着开起了玩笑：“我看你是等着你福晋的炸鸡没有出门吧。”
    “八嫂要这么想也可以。”胤祥笑得时候很有侠义风范，他的笑容中也有云淡风轻，但和胤禩又不一样。
    胤禩的云淡风轻是一切都掌握在手中的自信的云淡风轻，而胤祥却是不在乎这一切的云淡风轻。
    这时候婢女给他上的茶也上来了，他端起几口就喝完了：“八嫂莫怪我如牛饮一样，我刚和人比划了几个回合就赶过来了，实在有些渴。”
    “怎么会。”林暮开玩笑式地吩咐胤祥家的婢女：“还不给你们主子再满上一杯，牛饮怎么可能才这么小小一杯。”
    “八嫂真是有趣。”胤祥打趣林暮：“只不过，下次躲清净的时候就别想着顺道听些八卦了，因为你并不知道来说八卦的人是谁。”
    林暮也不羞赧，而是大大方方说：“受教了，以后我可不敢再往假山那里躲了。”
    胤祥看林暮这样坦然，故意说：“八嫂，你怎么知道我不是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转脸就告诉四哥根本没有什么小猫，而是八嫂你在假山后面呢？”
    林暮煞有介事地摇摇头：“你若是这样的人，也就不会觉得这紫禁城是一座孤城了。”
    “紫禁城是一座孤城？”胤祥否认三连：“不是我，我没这么说过，八嫂可别信口开河。我喜欢紫禁城，它哪里就算得上一座孤城了？它可是这世间最华美最热闹的地方，我也是个热闹的俗人，贪恋这紫禁城的繁华。”
    林暮想起胤祥那一日说过的话：“既然你想去西北大漠、想去江南水乡，既然你志不在紫禁城，那么紫禁城再华美再热闹，又与你何干？它对于你，就是一座孤城，困住你的孤城。你是个热闹的人、也贪恋这世间繁华，紫禁城看起来也是热闹最繁华的紫禁城，可是热闹和热闹不一样，繁华和繁华也不一样。”
    “八嫂着绕口令把我都绕懵了。”胤祥低着头，良久，才低声说道：“我们都别无选择，八嫂。”
    就在林暮和胤祥聊天有些冷场的时候，清菡端着她的炸鸡进来了。
    她招呼着：“八嫂，爷，快来尝尝啊。”
    林暮确实两个月没吃过炸鸡了，她拿起一块，还挺烫，放入口中：“嗯，好香啊。”
    古代没有面包糠，清菡是用馒头屑代替的，馒头屑应该已经风干过了口感和面包糠比也不差什么。
    清菡吃完了一块炸鸡，还舔了舔手指，“八嫂，爷，你们说我是不是挺厉害的啊，怎么竟做得如此好吃。”
第324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成功被清菡逗笑，其实这个小姑娘也挺可爱的，没有什么心机城府，就是玛丽苏穿越剧看得有点多。
    在十三府上吃完了炸鸡，林暮就告辞了，反正她该道谢都道谢过了，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没过两天，这次随行康熙去木兰围场秋弥的人选就定下来了，太子、大阿哥、十三阿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十七阿哥和十八阿哥。
    康熙还特意嘱咐了八爷和四爷一同监国，一时间大家都开始揣测圣意。
    胤禩对于不能随行但可以监国这件事情是失望还是开心林暮不清楚，她只知道八爷党开会的频率越来越频繁，八爷和佟国维那些重臣的联系也越发密切，而且他们总会提起一个名字，凌普。
    凌普已经做了三年的内务府总管大臣，他仗着太子的势没少欺行霸市，而且总是趁机给太子行方便，给太子送去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已经让大家不满许久了。
    不久，康熙带着浩浩荡荡一行人就去了木兰围场。
    林暮远远眺望着官道上扬起的沙尘，心里面是说不出来的滋味。
    康熙刚到木兰围场，十八阿哥就生病了，病得很重，成日里发烧。
    胤祄今年虚岁才八岁啊，他的额娘密妃娘娘都快急死了。
    密妃是汉人，没什么家世背景，康熙这两年还挺喜欢她，她依附着宜妃，和宜妃关系不错。
    于情于理，林暮都该进宫去看看她。
    林暮看到密妃的时候，密妃两个眼睛肿的像核桃一样。
    她的婢女还在劝她：“娘娘，十八阿哥是个有福气的，定然不会有事。”
    林暮只能干巴巴地附和一句：“是啊，密妃娘娘。”
    可是她清楚，十八阿哥回不来了。
    “不。”密妃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母子连心，你们都不懂这种感受，我感觉得到，胤祄回不来了。”
    “密妃娘娘……”林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把帕子递给密妃，“密妃娘娘，你快别多想了，皇阿玛身边随行太医的医术很好的。”
    密妃突然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浮木一样紧紧抓住林暮的手腕：“八福晋，我求求你，我求求你，你请八爷给陛下递个折子，建议我的小十八回京修养好不好？回京我会好好照顾他的。”
    林暮很为难，她不能改变历史的啊，历史上，十八阿哥就在虚岁八岁那年死在了塞外。
    密妃的婢女看出了林暮的为难，劝密妃：“娘娘，您不要为难八福晋，万岁爷的身边照顾的人都是最细心的，肯定会好好照顾十八阿哥的。”
    “哪个人能有自己的亲娘照顾得好啊？”密妃眼泪涟涟，“八福晋，我求求你，八爷在万岁爷跟前那样有脸，万岁爷那样宠信他，他说的话万岁爷会听的。”
    是啊，外人看起来，八爷就是现在除了太子最炙手可热的皇子了，可实际上，他也是步步小心、如履薄冰。
    “密妃娘娘，路上颠簸，十八阿哥的身体经不起在路上折腾下。”林暮尽量劝着密妃。
    就在她还在思考还能怎么样和密妃说的时候，一个太监进来禀报：“八福晋，密妃娘娘，围场那里传回来消息，十八阿哥的病情又严重了，可能……可能撑不了太久了。”
    “撑不了太久？我的小十八啊。”密妃不能接受这个事实。蝶侠
    林暮也没想到这个病居然这样来势汹汹。
    太监低着头不敢说话，婢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林暮扶住密妃：“密妃娘娘，保重身体，十八弟……会好的。”
    密妃一口鲜血喷出来，人就晕了。
    整个宫殿乱作一团。
    林暮指挥着太监婢女安顿好了一切，太医也来看过密妃了，她是过于哀伤所致，没什么大碍。
    林暮处理完这一切，回府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胤禩回来的比林暮更晚。
    他和林暮两个人坐在桌前一言不发地吃着饭。
    吃着吃着，胤禩突然放下筷子，眼圈有些发红：“十八弟还那么小，他走之前还答应我要给我带块一丝丝杂毛都没有的貂皮来，怎么就……”
    “八爷。”林暮也放下筷子，这顿饭她是食不知味，“十八弟那么可爱，一定……一定……”
    八爷和十八阿哥关系很不错，因为密妃和八爷党的宜妃关系密切，所以八爷对十八阿哥也很关注。
    林暮只见过十八阿哥一面，平日他都生活在皇宫里，只是一日他求了康熙来给八爷送过一次东西。
    那是个很可爱的孩子，小脸还带着婴儿肥，可爱极了。
    胤禩都不知道该怨谁：“我都已经给皇阿玛递了折子，还又派去了好几个医术高明的太医，可是他们竟一个个都说十八弟已经病入膏肓了。”
    “十八弟大概是天上的小神仙下凡，这是在历劫吧。”林暮变着法地劝胤禩。
    胤禩不再说话，只是看着一桌子饭菜发呆。
    这边胤禩因为十八阿哥的生病很是难过。
    而那边，太子却不像胤禩这样，他只是替十八阿哥叹了两声，便再无其他。
    这不，晚上他还要去找蒙古人聊天。
    妍秀生气：“太子爷，您的弟弟病成那个样子，您好歹装也要装得悲痛一些吧，您现在往外跑算怎么回事？”
    她是因为知道康熙废太子有胤礽没有为十八阿哥的生病悲痛的原因。
    “小十八病入膏肓，我也难过，可也只就难过遗憾一下了。”太子直言：“我和小十八说过的话十个手指头都数得清，本身就没什么感情，你还要我怎么样？”
    “可他是你的弟弟啊，他病得都认不出人了，你怎么也得闭门谢客悲痛几日吧。”妍秀理解太子说的那些，但她不能让太子那样去做。
    “妍秀，皇阿玛这么多儿子，也有很多生病的、早夭的、养不大的，我要是一个个悲痛，那得多少浪费时间？”胤礽边说边往外走，“总不能因为十八弟生病了，我就什么也不做整日以泪洗面啊，我又不是太医。”
    “反正你今日不许出这个门。”妍秀挡在门口，皇家兄弟之情本就淡漠，更何况还是一个没怎么说过话的弟弟，她也确实不能要求胤礽悲痛得像活不下去一样，可她别无选择。
第325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妍秀，你今日怎么了？”胤礽拨开妍秀拦他的手：“我和蒙古人见面，也是在为皇阿玛考虑。十八弟算是他这几年比较疼的老来子了，他现在难过得没有心思应付蒙古人，那我就得去，我是大清朝的太子，我得替皇阿玛应付那些蒙古人，维护满蒙关系。”
    妍秀一时说不出话来，胤礽确实没有做错什么。
    她还是固执地挡在门口：“你也不能那么想，皇阿玛自己悲痛着呢，你就像没事人一样该干嘛干嘛，皇阿玛会怎么想，他定然认为你是一个冷血的、对兄弟毫无感情的人。”
    “皇阿玛不会的。”胤礽很肯定，“还是他教我的，为人君，要喜怒不形于色，不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家国大事。”
    妍秀彻底没话了。
    胤礽趁她愣住的一瞬间，赶紧离开了营帐。
    很可惜，他刚出营帐没多久就碰到了康熙站在草原上默默伤怀。
    他骑着马就那样从康熙眼前过去，他赶紧下马请安。
    康熙看着自己的太子恍若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要去见蒙古人，心里的怒火一下子就窜上来了，他那时候可管不了自己曾经教育过胤礽什么了。
    但是胤礽终究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他也不愿当着这么多人给他没脸，只是面色平和地让他去了。
    当天晚上，胤礽和蒙古人在一起都喝多了，蒙古人随口说胤礽是沾了他额娘赫舍里皇后的光才做了太子。
    胤礽当即就忍不了了，甚至口出狂言、大肆侮辱了这些蒙古贵族。
    他为了表明自己在康熙心中的重要性，直接从蒙古人那里劫了给康熙的贡马自己骑着玩。
    这一切自然也传到了康熙的耳朵里。
    换做是其他儿子，康熙早都惩罚了十回了，但是是胤礽，他最宠爱的嫡子。
    每次看到胤礽，他都仿佛能看到赫舍里皇后，他再一次原谅了胤礽，连句重话都没和他说，就像这事情从未发生过一样。
    康熙对于胤礽实在是太过溺爱，他但凡有对其他儿子一半的狠心，胤礽好好磨炼一番，最后没准就登上皇位了。
    毕竟胤礽并不是酒囊饭袋，他是康熙亲自教导长大的儿子，也是康熙殷切期望的继承人，胤礽不负众望，文武兼备，贤明谦恭，监国理政期间颇具令名嘉绩，深得赞誉。
    就是这样一个还算优秀的太子，却在后期行事越发离谱。
    除了他自身的原因，心理素质不够过硬，看到一个比一个优秀又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的兄弟心理失衡了，看到康熙老当益壮，自己做了几十年太子都没个头熬不下去了。
    康熙的溺爱和纵容也绝对功不可没，康熙的沉默和纵容让他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应当，让他觉得自己没有做错任何事情。
    就像这次，因为康熙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胤礽对蒙古的态度越发张扬了起来。
    接下来，就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康熙虽然没有言语责备胤礽，但他还是冷落了胤礽，这段时日都不怎么理睬他。dm
    京中又常常传来消息，八爷监国做得多么多么好，又多么多么有才华，堪当重任。
    再加上最近不少官员弹劾他，说他手下人今天做了什么徇私舞弊的事情，明天又收受贿赂了，后天又敲诈勒索了。
    虽然康熙依旧没有责骂他，但他实在太害怕了。
    他花钱买通了康熙身边的侍女和小太监，想要知道自己皇阿玛的想法。
    这一日，康熙在帷帐里和随行的大臣议事，并且屏退左右，很神秘的样子。
    太子知道了，抓心挠肝的，生怕康熙是在说要废黜他的事情。
    于是，他做了一件非常蠢的事情。
    他居然跑到康熙帷帐的侧面想要偷听。
    他刚刚掀起帷帐的一角，康熙就发现了他，他手中的奏折登时就砸了过去。
    虽然胤礽跑得快，但是康熙是谁，是养了他这么多年的君父，他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胤礽。
    就这样，他终于下定了决心，废太子！
    在返京途中，他甚至都等不到回京了，他就下旨召京城皇子除了八阿哥和四阿哥监国，其他的都来他所在的行宫。
    九阿哥、十阿哥走的时候，特意来看了八爷。
    十阿哥还是一如既往地快人快语：“八哥，咱们可算是等到这一天了，我看皇阿玛这次这样着急，太子估计是真的触到了皇阿玛的逆鳞，太子的位置他坐不了太久了。”
    九爷认同十爷的看法：“八哥，我们走了之后，你别忘了多和留在京城的大臣运作运作，待太子位置空了，我们一起把你推上去。”
    胤禩还算清醒：“也不要高兴得这么早，咱们都还不知道那边具体怎么样了，我们行事不要太高调，别惹怒了皇阿玛。”
    就这样，在康熙四十七年的九月初四日，康熙在布尔哈苏台行宫，召集了那些儿子们、文武官员，他命令胤礽跪下。
    看着自己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儿子，康熙又想起了赫舍里皇后，他忍不住眼泪落了下来：“朕承太祖、太宗、世祖弘业四十八年，于兹兢兢业业，体恤臣工，惠养百姓，维以治安天下，为务令观。胤礽不法祖德，不遵朕训……”
    他一件件一桩桩细数这这些年胤礽的不是。
    其实康熙真的很忍胤礽了，也很宠爱他，胤礽过得比较奢侈，康熙就把他乳娘的丈夫任命为内务府总管大臣，让胤礽可以在内务府要什么有什么。
    可偏偏胤礽不知节制、恃宠而骄，越来越过分了。
    康熙现在也伤心得不得了，他如此真情实感宠爱着的太子，居然做了这么多令他失望的事情。
    “……且胤礽生而克母，此等之人古称不孝。朕即位以来，诸事节俭，身御敝褥，足用布靴。胤礽所用一切远过于朕，伊犹以为不足，恣取国帑，干预政事，必致败壤我国家，戕贼我万民而后已。若以此不孝不仁之人为君，其如祖业何谕。”康熙真的是气急了，连胤礽克母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明明平日他是最不许旁人这样说的，他生怕伤害了胤礽。
第326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说完这么一长串话，康熙也终于站不住了，他一时头晕，情绪所致，一个踉跄倒在了地上。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除了眼神已经空洞麻木的胤礽，所有人都过去扶康熙。
    康熙站起，倚在龙椅边，沉默许久。
    他看着胤礽，看着他倾注了全部心血的最爱的儿子。
    这是他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亲自抚养长大的孩子。
    康熙十七年，虚岁仅有五岁的胤礽得了天花出痘，他下令各部院衙门奏章俱送内阁处理，而他则全心全意看护在儿子身边，陪伴太子度过病危期。
    康熙十八年，他又特地让人修葺了明奉慈殿，改为毓庆宫，作为皇太子东宫，以示恩宠。
    康熙记起，胤礽才九岁时，就能为了完成曾祖母游览五台山的心愿，同他一起陪伴老祖母往游。而在太皇太后病重时，十三岁的胤礽更是衣不解带，陪着他一同悉心照顾年迈的曾祖母，宿于慈宁宫外。
    他记得，胤礽是那样一个孝顺的好孩子。
    他还记得，胤礽好学，在他六岁以前，是由他亲自教导他读书的，四书五经，他一点一点、一个字一个字讲给胤礽听，他曾经骄傲地告诉旁人，太子“骑射、言词、文学，无不及人之处。“
    后来为胤礽选老师，他千挑万选，为他选择了名儒张英、李光地、熊赐履为师，后面又特召著名理学家汤斌为詹事府詹事。
    他那时曾当众讲明自己一天中有两件要事，一是问太皇太后安，另一件即是过问皇太子的学业情况。
    胤礽也从来不负他的期望，他每每都能得到太子学业精进的满意答案。
    除了文治，胤礽的武功也很出色，康熙还清清楚楚地记得，胤礽五岁时随他往景山射猎，连发五箭，射中一鹿、四兔。胤礽八岁时，在射猎时遇到野兽扰驾，他勇敢地同伯父福全一同射死野兽。
    一桩桩一件件，都是他的骄傲。
    后来胤礽长大了，他贤明、敦厚，是一位文武兼备的完美皇太子。
    他教给他治国之道，并且在实践中锻炼他，他把全部的心血都倾注在了这个儿子身上，他每每外出巡幸，总会将太子带在身边，希望他谙习地方风俗，民间疾苦，以便作为日后治邦安民的参考。
    在他亲征准噶尔部噶尔丹之际，先后有十多个月的时间不在京城，他命二十二岁的胤礽坐镇京师处理朝政，给予了他莫大的信任。
    他到现在都记得那时候胤礽写给他的奏折：“臣从来依恋膝下，习以为常。今自三月二十一日，奏章近二十日未畿回示，臣心寝食不宁，正在悬念之际，四月十一日辰刻，捧接谕旨。……臣展诵时，不胜忭喜，罔之所措。又，塞外所产草物付来观看。臣在京闲居，皇父慈爱，将塞外之物远道寄来，臣何以克当！……“
    那时候的胤礽是那样的孺慕他。
    偶尔胤礽可能几日忘了给他写信，他甚至在给胤礽的书信中说：“此间尔请安文书隔绝，朕内心不安。”
    他还会让人从京城取胤礽的衣物带在身边，就好像自己最疼爱的儿子陪在自己身旁一样。
    那时候，他们父子之间就如寻常人家的父子一样关系密切。
    可现在，这个儿子跪在自己的脚下，他明明离自己那样近，近在咫尺，却仿佛又远在天边。
    他想不明白究竟是哪一步出现了问题，他那样宠爱喜爱的儿子，怎的就成了现在这样。少女同学网
    而他们父子，曾经那样亲密，怎么也走到了今天这一步。
    终于，康熙缓缓道：“太祖，太宗，世祖之缔造勤劳与朕治平之天下，断不可以付此人矣。回京昭告于天地、宗庙，将允礽废斥。”
    他的声音不大，但自有金石之声。
    他为了打击太子集团的势力，又下令将索额图的两个儿子格尔芬、阿尔吉善及胤礽左右二格、苏尔特、哈什太、萨尔邦阿等人立行正法。
    做完这一切。
    康熙颓然地坐在龙椅上，这一刻，他觉得龙椅冰冷无比，他终于感觉到，他一步一步，成为了天底下最孤独的人。
    太子胤礽像是提线木偶一般被人带了下去。
    太子被带下去的时候，所有人斗低着头，氛围压抑。
    而只有大阿哥突兀地瞄着胤礽被带走，面色是掩饰不住的欣喜。
    康熙能被誉为千古一帝可不是瞎吹的，纵然他现在伤怀悲愤，但这并不意味着他没有注意到大阿哥的表现。
    他对大阿哥是失望了，这些年，胤禔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他一直对储君之位虎视眈眈，一天天的净盯着胤礽的错处，不知给自己上了多少折子检举揭发胤礽。还经常联系原大学士纳兰明珠那一派的人脉，结党营私，意欲争储。
    康熙在心内摇头，这个儿子以为胤礽这个嫡子被废黜，他作为长子就能当上太子了吗？
    他当即明确宣谕：“朕前命直郡王胤禔善护朕躬，并无欲立允禔为皇太子之意。胤禔秉性躁急、愚顽，岂可立为皇太子？”
    胤禔诧异抬头看向康熙，他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了。
    康熙并没有给他机会辩白，他摆摆手，示意众人退下，他不想让旁人看到一个帝王的无奈和悲伤。
    没一会，所有人都下去了。
    殿内只剩下了康熙和他的贴身太监梁九功。
    他再也忍不住了，此刻，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是一个失败的父亲，在为他疼爱的儿子落泪。
    人常道，祸不单行。
    就在康熙悲痛难以自已的时候，一个太监进来通传：“万岁爷，不好了，十八阿哥夭折了。”
    “什么？”康熙站起来得太快，突然就感觉到眼内一片黑暗。
    “万岁爷！”梁九功眼疾手快扶住康熙。
    康熙还没缓过劲来，就赶着去见十八阿哥最后一面。
    他的小十八，虚岁才八岁啊。
    他就静静地躺在那里，不言不语。
    康熙想起自己的这个儿子，天真善良，对任何人都没有戒心，像一张白纸一样，总能让他面对朝堂诡谲时紧绷着的心弦放松下来。
第327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接二连三的打击让康熙再也撑不住了，他一连六日不能安寝，每每闭上眼睛，就仿佛能看到赫舍里皇后在冲他默默流泪，就仿佛能看到十八阿哥张着双臂向他要抱抱。
    虽然他把胤礽关押起来了，也负气不愿去看他，但是他终究忍不住，又嘱咐梁九功，一定要注意着，不能短了胤礽的吃穿用度。
    他生怕胤礽因为被废黜而遭到那些惯会见风使舵的奴才的轻慢。
    废黜胤礽和十八阿哥夭折的消息一起传回了京城。
    胤禩长叹一口气，他的十八弟到底还是去了，虽然太医让他们早有心理准备，但是真的得知了这个消息，他还是挺难过的，那个孩子还那样小。
    太子一废，朝中人心动荡，每个人都希望自己可以压中宝，下半辈子的荣华富贵就都保住了。
    九月初四废黜了太子，太子那个作威作福的乳公凌普也完蛋了。
    内务府总管这个人人都盯着的肥差，康熙在三天后交到了胤禩手上。
    至少现在，康熙是信任倚仗胤禩的，他知道这个儿子能够处理好这一切。
    胤禩做了内务府总管，不少大臣都暗戳戳来祝贺他，所有人都认为这是康熙给出的信号。
    今天胤禩可以替掉太子党的内务府总管一职，明日他就可以替掉胤礽的太子之位。
    所有人对此都深信不疑。
    看着朝中一下转了风向，林暮心里无限悲哀，九子夺嫡白热化的序幕要开启了。
    康熙在行宫休整还未回来的这几日，在京城的胤禩和胤禛遇到了一件事情。
    京城的一位户部侍郎居然趁着康熙巡幸塞外的时候，贪墨了一笔款项，款项并不多。
    刑部过来请示两位爷。
    胤禩知道了，便要贬官这位户部侍郎，并且要求他三倍奉还款项。
    而胤禛却要求在三倍奉还款项的基础上，罢免这位官员并且流放不说，还要将他两个儿子都贬官。
    那位官员并不是八爷党，胤禩只是亲自去他们家了解了一下情况，得知是那位户部侍郎的母亲病重要用人参吊着，他没办法才这样做的。
    胤禩一向信奉儒家的仁治，当然这也是和康熙学的，康熙虽然杀伐果断也有铁血手腕，但是大多时候还是奉行以仁治国。
    他查了这位户部侍郎并无贪墨前科，有情有可原，就想着放他一马。
    但是胤禛不认同，他信奉的是法家的法治，他认为现在放了这位户部侍郎一马，日后就会有其他人模仿，什么理由也不能成为宽容贪墨**的原因。
    这不，胤禛和胤禩在书房讨论此事，林暮本来是女主人去胤禛送些茶水，但是听两人讨论得激烈，一时没有进去。
    这两人在那里拿着《大清律》讨论，林暮一时恍惚以为自己回到了律所。
    胤禩坚持按照大清律，户部侍郎属于受财不枉法的范围，而且只是侵贪，并没有受贿或者贪赃，应该从轻处理。
    而胤禛却坚持认为这种贪污也应该和贪赃罪算作一起。
    胤禩说道：“四哥，侵挪仓库钱粮，例应追赔，其犯罪本由亏帑，是以限内完帑尚可从宽，况且我朝还设有完赃减等的条例，所以我认为不用流放也不用株连，要求三倍奉还再贬官已经足以以儆效尤了。”
    “那便按照八弟说的告诉刑部吧。”胤禛知道胤禩所援引的那些都是对的，他也没什么好反驳的，他又不能改了《大清律》。
    林暮在门外听完了了他们的讨论，清朝时期的吏治问题一直是个大问题，康熙以仁治国，到了后期，吏治**已经比较严重了。
    若是真的康熙后面是同样奉行以仁治国的胤禩，那将会是怎么样的情景，**问题又能在他手上得到解决吗？
    胤禛虽然对待兄弟们过于无情冷血，甚至可以称得上心狠手毒，但他的铁血手腕确实好好整治了一番自康熙以来的吏治问题。
    林暮在她一直畏惧的胤禛身上也看到了人性的闪光点，这个人或许不是一个好兄弟，但会是一个能够推行改革的好皇帝。
    后来，胤禩还让人给那位户部侍郎送去了不少人参和银钱。
    胤禩或许有拉拢他的心思，但也是因为善良吧。
    当然，还因为他有钱，九爷就是清朝的巨富，雄厚的政府背景和灵活的商业头脑让他的产业遍布全国。
    胤禩经常会接济那些穷酸文人，也会给家境不好的官员送温暖，他能够如此轻松地给人家送钱送物，都多亏了九爷。
    到了九月十六日，康熙一行人终于浩浩荡荡回到了京城。
    当天，他就命在皇帝养马的上驷院旁设毡帷，给胤礽居住。又命皇四子与皇长子共同看守。
    并且康熙召集诸臣于午门内，宣谕拘执皇太子胤礽之事。他亲撰告祭文，于十八日告祭天地、太庙、社稷。将废皇太子幽禁咸安宫。
    他特意让胤禔与众皇弟一道，把他亲自写的祭文拿给胤礽看。
    胤礽看也不看，心灰意冷说：“我的皇太子是皇父给的，皇父要废就废，就免了告天罢。”
    胤禔和胤禛将这句话奏给了康熙。
    康熙气得把奏折都扔了，怒言：“以后他的话你们不必来奏。”
    一众阿哥看到往日受尽恩宠、春风得意马蹄疾的胤礽，现在枷锁负身、一脸颓然，都不胜唏嘘。
    当然，这唏嘘是悲是喜还是看笑话就无人可知了。
    从咸安宫出来，回到八爷府。
    胤禩想到胤礽颈上的枷锁，心内不忍，恰逢八爷党开会，胤禩和那些兄弟说：“二哥如今怎么竟然颈上还要负枷锁，皇阿玛不会如此要求吧，那些人办事也太出格了。”
    林暮在一旁，她没想到胤禩居然会为胤礽不平，她还以为八爷党得好好庆祝一番呢。
    十爷不以为然：“皇阿玛要不要求又怎么样，他现在失了圣心，宫里人人都恨不得去踩上一脚。”
    胤禟却是把胤禩的话听进去了：“皇阿玛又没有下诏，确实不应给二哥上枷锁。也不知道这大哥、四哥和那些下面人都是怎么想的。”
第328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和我们关系也不大吧，平日里我们和二哥关系很一般，反倒是四哥和他关系好，四哥还是管关押他的人，四哥都不管枷锁的事情，我们瞎操心什么。”十爷想说正事：“咱们还是说说皇阿玛会不会另立太子吧，咱们得把八哥推上去啊。”
    胤祯听到十爷说四爷，不屑：“四哥冷情冷性的，你指着他心疼二哥？不过这些都是他们的事情。我看皇阿玛让八哥管内务府就是个信号，若是重立太子，皇阿玛定也是属意于八哥的。”
    “十四弟，说话得小心些，不要揣测圣意。”林暮帮他们添上茶，在心里吐槽胤祯说话太直率。
    胤禟并没有往谁当太子那里说，反而对胤礽抱有同情：“八哥现在不方便和大哥、四哥说二哥的事情，我便去说。给二哥带枷锁，太侮辱人了。”
    林暮有些疑惑，历史中，八爷党和太子爷的关系好像水火不容啊，怎么今日他们会为了太子爷被戴枷锁的事情而不忿呢？
    这是谁扭转历史了吗？
    林暮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八爷，二哥的太子之位被废黜，难道不是您希望的局面吗？”
    总不能八爷党突然准备全都加入太子党吧。
    “芷月，太子之位，的确是我心之所往。”胤禩的心里也很复杂，他思忖许久，最后化为一句：“但二哥还是二哥。”
    这就是人性吧，人性都是复杂的，八爷最是重情，又心思细腻，他的确想要夺嫡，但却从来没有想过要害死谁。
    听起来很矛盾，但胤禩确实就是这样。
    林暮甚至都在想，如果是八爷登上了皇位，或许八爷的仁政不像四爷的铁血手腕对吏治腐败那样有效果，但是这些阿哥们，应该都能得以善终。
    胤禩经过夺嫡，当然不会信任他们，但他也绝不会杀他们或者圈禁一生，最大的可能就是让他们做个闲散王爷终了一生。
    而胤禛却把这些兄弟杀的杀，圈禁的圈禁，一点点不顾念情义。
    她感觉到自己的想法出格了，赶紧摇摇头，把这些想法赶出脑袋。
    “八嫂，你在想什么？”十爷都看出了林暮的情绪，“你是不是不认同我们去争那皇位。”
    林暮摇头否认：“我也没有不认同，我只是想要知道原因，仅仅是因为权力吗？”
    通过这些天，她看得出来，八爷党们并不是狂热的权力爱好者，他们当然对权力有着竞逐的野心，却又不像是为了权力会放弃一切的人。120
    八爷党最大的特征就是重情，而弄权者最大的特征是只重权不重情。
    林暮的问题让这四个男人沉默了下来。
    胤䄉第一个回答了这个问题：“八哥是真心对我好，八哥要做什么我就支持他做什么。我喜欢八哥，我也没有大的追求，我就想跟着八哥。”
    “噗嗤”，林暮被这个答案逗笑了，谁能想到这一场滔天权谋野心背后，十爷的答案竟如此简单。
    胤祯第二个开口：“我们满人本来就不是什么嫡长子继承，是皇阿玛这一朝才第一次立了太子。太子应立贤，二哥前几年确实很不错，可是这几年他的手是越伸越长，行事越来越出格。皇阿玛处置了索额图又怎么样，他照样和那一派的人联合在一起，做了那么多错事，皇阿玛竟也能忍他。反正我就觉得八哥才是最合适的人选。”
    “还有就是，若是八哥日后做了储君，那我们兄弟也跟着沾光啊。”胤䄉敦厚地笑了笑，“八哥和我关系好，八哥若是再能更进一步，那我自然也就能过得更安稳些。”
    胤祯赞同：“反正这么多兄弟，我就想着八哥能成事，正好我还和八哥关系好，八哥日后要是能封我个****再好不过了。不然我朝对待宗室实在不怎么样，没有圣旨不得出京就不说了，还不赐土、不临民、不加郡国。所有名下土地庄园全部由内务府从皇庄里分拨。行，这也都忍了，结果还实行爵位递减，照这样，爷几代以后可能就是个闲散宗室，除了腰上一根黄带子，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我想当个****。”
    这话是掏心窝子的话。
    夺位都是逐利，皇位之争自古以来就是一条艰险无比的路，谁也不是来成佛普度众生的，胤祯与胤䄉想求个****求些富贵很正常。
    他们帮助胤禩夺嫡，有兄弟情义使然，也有利益权力使然。
    胤禟紧接着也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从小就跟着八哥一同玩着长大的，我不爱读书、不爱做功课，很多时候都是八哥帮我的，他给我讲习陪我做功课。我那时候淘气总犯错，八哥经常帮我收拾烂摊子，还会帮我扛事。我从那时候就打定主意了，以后八哥做什么我都跟着他。我这个人其实在朝堂上没什么大志向，就喜欢做做生意。八哥若是成了，以后给我封个能富贵闲散的王爷也挺好，若是八哥败了，也没什么，左不过就是去黄泉路上走一遭。”
    胤禟是真的很讲义气，这三个兄弟里面，最拥护胤禩的就是胤禟了。
    也只有他，都已经想清楚了万一失败怎么办。
    胤禩听了，很是动容，眼睛里闪烁着晶莹的光芒。
    最后，他也说出了他的答案：“我是想保护所有我想保护的人，也是希望再没有人敢看轻我。”
    他也回忆起了小时候：“我额娘出身辛者库，我从小就不受宠，谁都可以看轻我。我额娘在后宫被人欺负我没有办法，弟弟们犯了错我也不能两句话就让皇阿玛不追究。”
    “那时候，二哥的伴读犯了错，打碎了御赐之物，二哥只是求了两句情，皇阿玛就不再追究。而九弟不小心玩死了贡品鲥鱼，我去求情，皇阿玛却像是听不到一样，还批评我纵容弟弟，一起罚了我们。”胤禩笑容里带了些无奈，“我那时候就知道什么叫做人微言轻了。我想要往高处站，我不想再听到旁人轻慢我的言语只能假装没听到默默走开，我不想再对很多事情无能为力了。”
第329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 （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喝了口茶，接着说：“也是那时候，我就下定决心，我要成为最优秀的阿哥，我要那太子的宝座，我要成为权力制高点的人。只有那样，我才能做我想要做的事情。只有那样，额娘、芷月、九弟、十弟、十四弟，所有我想保护的人，我才都能护住。”
    胤禩想要夺嫡，并不是单纯渴望万民朝拜的权力，他是渴望权力可以让他保护他所珍视的一切。
    “那你想过有可能会失败吗？成皇之路，从来都是荆棘遍布、成王败寇。如果失败，你想过你会面临什么吗？”林暮问胤禩。
    “折磨，圈禁，死亡。”胤禩想得很清楚，他并不是被权力冲昏了头脑：“失败其实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我们放过了一个可以自己掌握自己命运的机会。我不想受人摆布，也不想让我珍爱的这些人受人摆布。”
    “富贵险中求，求不到也没有什么。”胤禟认同胤禩的想法，“但我们不能放过这个求富贵的机会然后碌碌无为一生。”
    胤禩冲着胤禟默契一笑：“的确，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如果一个人有足够的勇气去接受去承担最坏的结局，那我们应该尊重他做的每一个决定。
    林暮和八爷党这次聊过之后，她对历史书上那并不多的关于九子夺嫡的几行字有了更有温度的认识。
    后来几日，林暮听说，胤禟去找胤禔和胤禛说胤礽被戴枷锁的事情了，他认为应该向康熙奏请除去枷锁。
    胤禔不愿意，他恨胤礽入骨，一废太子八爷党出的力还真不多，大部分都是胤禔在和胤礽斗，他现在恨不得胤礽被处死才好，自然不愿上奏。
    而胤禛，他虽然之前和太子关系很好，但是康熙因为废太子震怒，他更想保中立态度，明哲保身，省得惹到康熙，于是含含糊糊敷衍了胤禟几句。
    胤禟和胤禛说这事的时候，胤禛身边的随从来禀报，废太子说有话要向康熙禀明。
    胤禛看起来并不准备管：“皇阿玛都说了不再听二哥说的话，我们也不去触那个霉头。”
    胤禟没有理睬胤禛，直接问那个随从：“二哥说了什么？”
    随从一五一十禀报：“废太子上，万岁爷说他别样的不是，事事都有，只是杀逆的事他实无此心，须代他奏明。”
    胤禔知道了这件事，他怒目呵斥：“旨意不叫奏，谁敢再奏！”
    胤禟知道了胤禔的态度，他看胤禛他也指望不上了，便说：“四哥，此事关系重大，似乎该奏。你们都不奏，那我就算担上罪名也要上奏。”
    胤禛在心内权衡着，如果这件事情让胤禟上奏了，怎么都显得他和大阿哥这两个奉命看管废太子的人办事不力。
    而康熙对于废太子，又真的是厌弃了吗？
    如果康熙还存有一丝丝父子之情，那就该奏这件事情。
    他左右比较，最终决定：“九弟，你说得对，你放心，四哥会奏此事的。”
    康熙听完胤禛的禀报，没有生气，反而夸奖胤禛重视兄弟情义，还下令将胤礽颈上铁锁解去。
    胤祯知道了这件事情，第一个愤愤不平：“四哥可真行，这些兄弟里数他最伶俐了，明明是九哥和他商议提醒他上奏给皇阿玛，他可倒好，好处一个人全占了，对于九哥他一个字都没提，他怎么好意思听皇阿玛夸他？”
    “少抱怨两句吧，四哥只是做了一个聪明人应该做的事情。”胤禟也有些不快，他不是为了得什么夸奖和功劳去做这件事，但他也看不惯胤禛居然如此。缘分
    “至少结局是好的，二哥被解了枷锁。”胤禩虽然也不高兴，但是并没有任何警觉，他此时还没有意识到四爷也会成为皇位争夺者。
    其实整个九龙夺嫡，胤禛一直都使用着韬光养晦的策略，也正是这样，他才能不被人当做靶子最后夺得皇位。
    大阿哥看康熙已经把胤礽的事情都处理得差不多了，心思又活泛了起来。
    他以为之前康熙说不会立他只是一时气糊涂的气话，如今胤礽这个嫡子被废，再立太子肯定就会是自己这个长子了。
    于是，他做了一件极蠢无比的事情。
    他居然跑到康熙跟前，奏请杀掉胤礽：“皇阿玛，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康熙听了，非常惊异。
    “你说什么？”他瞪大眼睛看着大阿哥，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大阿哥又重复了一遍：“皇阿玛，今欲诛胤礽，不必出自皇父之手。”
    “你疯了？他是你的兄弟啊。”康熙彻底对这个儿子绝望了，“胤禔，你不谙君臣大义，不念父子至情，天理国法，皆所不容！”
    说完，他就让大阿哥回家闭门思过去了。
    林暮知道这个消息的事情，心情复杂极了。
    这说明一切事情都在按照历史的轨迹稳步前进，并没有任何改变。
    但是这也意味着，八爷就快从他现在意气风发的云端坠落了。
    就在林暮担心地等待着历史的宣判的时候，陈沅芷告诉她：“暮暮，就是今晚，可以打开时空隧道，送穿越女回去。”
    林暮准备去趟四爷府，先把四爷后府那三个穿越女打包送回去，省得那两个钮祜禄出什么幺蛾子。
    她给四福晋凌冬下了帖子。
    这次，林暮还未到，凌冬就已经巴巴在门口等着了。
    她一下车，凌冬就迎了上来，亲热地拉着林暮的手：“八弟妹，你可来了。”
    林暮和凌冬一起吃晚饭，她问凌冬：“你有没有和四爷告个别。”
    “不用了。”凌冬摇摇头，“我和他没什么感情，告别不告别又能怎么样。他对我来说就是史书上一个冷冰冰的名字，每次看到他，我都会想到他的那些铁血手腕，都会出一身冷汗。如此，还不如不见。”
    “那你可要想好了，你在清朝的记忆不会留存下来，你不会记得四爷，也不会记得这么些年的时光。”林暮向凌冬说明所有情况。
    “如果更好。只要能回去，这点记忆不算什么。”凌冬看得开：“而且，若是留着记忆，我也不知道我还能不能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忘了反倒是一种解脱。”
第330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好。”林暮尊重凌冬的决定，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她喜欢有仪式感的告别之后在离开位面，而凌冬不喜欢告别。
    吃饭的时候，弘时突然跑了过来。
    这时候的弘时才刚刚四岁，小脸圆嘟嘟的，可爱极了。
    他举着胳膊朝林暮跑过来：“八婶，要抱抱。”
    林暮心都被他的小奶音萌化了，把他抱起来，逗他：“这是谁啊？我看看，谁这么可爱。”
    “是弘时啊。”弘时搂着林暮的脖子，“八嫂，八叔为什么没有来啊？他为什么不来看弘时啊？他是不是不喜欢弘时了啊？”
    “你八叔今天有事，他过几日得了空就来看弘时啊。弘时这么可爱，他怎么会不喜欢你呢？”林暮笑着说完这句话，蓦然反应过来，弘时，雍正的第三个儿子，在雍正登基之后被过继给了胤禩，后来还被削除宗籍。
    她看着这个像团子一样的小家伙，心情突然沉重了起来，历史上说他年少放纵，行事不谨慎，和胤禩关系过近招惹了雍正的厌弃。
    这么一个可爱的小家伙，为什么也是那样的悲凄的一个结局。
    弘时的乳娘过来把弘时哄走了。
    凌冬看林暮怅然若失的样子，善意地提醒她：“别对这个时代动真心，这里没有几个人是得以善终的，如果你付出了感情，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得到都会是让你失望伤心的结果。”
    林暮理解了凌冬一直以来看上去的冷淡和漠然，她也只是在保护她自己吧。
    她点点头：“我明白这些道理，可是真的身处其中，我总还是做不到。”
    凌冬微微叹气：“我理解你，这个时代的人，从前只是史书上冰冷的名字，但是真的见到了，才发现他们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光芒，让人很难不生出好感来。”
    林暮也没什么胃口了，凌冬今天就可以解脱了。
    那她呢？
    吃过晚饭，凌冬传了那两个钮祜禄氏来品茶。
    陈沅芷早已经在茶水里加好了足够送这些人回去的位面能量。
    林暮看着三杯茶水摆在了凌冬、雅芙、雅媛面前。
    雅媛怀着孕，很是警惕，不敢动这杯茶水。
    林暮暗自笑她，她是真的不适合宅斗，谁会这样陷害她啊，大庭广众，把茶水端到她面前，生怕事后胤禛找不到自己吗？
    她开口对雅媛说：“雅媛，这旁人的茶水都是我新从九爷那里搜刮来的金瓜普洱但是你的这杯可是薄荷茶，是我和四嫂知道你怀孕了，特意准备的，四嫂说了，薄荷茶可以缓解孕吐，还可以有效缓解压力，帮助消除疲劳，最是适合你了。而且这茶水我们都派了身边最得力的婢女看着，每一个环节都没有其他人经手的，你放心。”
    她特意把四福晋也拉进来，就是想向雅媛说明茶水肯定没问题。她们派婢女去看着，那就是说雅芙没有可能插手。小作文
    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如果雅媛再不喝，那就是不识抬举。
    在这个时代，雅媛只是一个通房，而她却是八福晋，她要是和雅媛过不去雅媛也没办法。
    雅媛只能端起茶杯小小抿了一口，她知道这茶水没什么问题，但是一想到自己肚子里可能是乾隆，她就无比谨慎。
    看她喝了，林暮转而对雅芙说：“雅芙，你也快尝一尝这金瓜普洱，这茶连九爷那个财神爷都宝贝得不得了，肯定好喝极了。”
    雅芙没有什么顾虑，很快就将一杯茶都喝完了，还不停夸赞林暮这茶好喝。
    看她们都喝下去了，凌冬就打发她们走了。
    林暮问了陈沅芷，这茶到了午夜时分才会起效。
    凌冬对林暮再次表示感谢：“芷月，谢谢你，我终于能回去了，我没什么可祝你的，就希望你在这个时代，尽量开心一点。”
    “好，我也谢谢你，但愿如你所说，我能尽量开心吧。”林暮知道这只是一句安慰人的空话，如果再早十年，她当然可以开心，可是如今，没有多少可以开心的时光了。
    凌冬端起茶水一饮而尽，仿佛喝的不是茶而是烈酒。
    “等到午夜，你就可以回去了，剩下这几个时辰，如果你还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林暮向凌冬告辞。
    凌冬把林暮送到门口。
    听说，那一夜四福晋很是反常，屏退了所有人，连四爷也没见，只是在四爷后府的凉亭中看了一夜月亮。
    第二天，是九月二十七。林暮几乎是一夜未眠。
    因为前一天晚上她刚回府，就得知了一个消息，胤禔向皇帝推荐了，要胤禩做太子。
    十爷依然那样大大咧咧：“八哥，这挺好的啊，大哥被皇阿玛骂了说他不可能做太子，他就转而支持你了。你小时候曾经养在惠妃娘娘膝下，大哥和你关系本就近，他这样做也挺好的。”
    “十哥，事情没有这么简单。”胤祯虽然年岁小，但是看事情还是透彻的：“皇阿玛这段时间悲痛异常，不让大家说这些子事情烦他，我们谁也不知道他对二哥到底是怎么样的心理。要是真的厌弃了，为什么还那样牵挂他，要是没有厌弃，那大哥推举八哥做太子很容易惹得皇阿玛猜忌八哥。”
    胤禟点点头：“十四弟说得对，大哥这步棋下得真是太草率了。”
    林暮在心里吐槽胤禔，这个人何止是这步棋下得太草率，自从胤礽被废，这个人整个都膨胀得没个边了，没有一步棋是不草率的，一会要替康熙杀胤礽，一会又要自己当太子，实在不行就推举八爷。
    “芷月，你怎么看？”胤禩询问林暮的看法。
    林暮其实这段时间对于八爷党开会说的事情都不发表任何意见，她害怕自己改变了历史进程。
    现在被点名了，她刚想推辞，十四爷就道：“八嫂，你平日里那么多主意，比男子还厉害，怎么这段时间倒像是锯了嘴的葫芦一样。”
    林暮看样子躲不过去了，也只好说两句：“我也觉得大哥做得太不妥当了。先不说皇阿玛现在究竟是个什么心情，对二哥又是什么态度。看看古往今来那些史书里的人物，在皇家，皇阿玛的情感倾向固然重要，但是作为天子，他也有自己坚守的底线。”
第331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胤禩目光中带着欣赏，示意林暮接着说。
    林暮略一思忖，接着说：“我们不要总想着皇阿玛的情感是什么样的，或许更应该看看对于皇帝而言，他需要什么样的儿子。”
    康熙需要的，是听话的儿子，是不威胁他皇位的儿子。
    他之所以废太子，好像是一件一件事情堆积起来的，好像是他终于对这个儿子攒够失望了。
    其实不是。
    从他杀索额图开始，他就清楚，胤礽的羽翼渐丰，他党羽众多，很有可能威胁到他的皇位。
    所以他开始修剪胤礽的羽翼，还有意扶持了大阿哥来和胤礽对抗。
    他现在废太子，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他感觉到了太子党想要继位的欲望，这是可能威胁到他的欲望。
    天家无情，最爱的儿子又怎么样，只要有威胁，该废还得废。
    历史上皇帝众多，康熙是少有的硬气派，权力都集中在他手中，所以他不希望有任何人来分他的权，那他就必须防止朝堂上一家独大。
    胤禩就是犯了这个忌讳。
    本来在一废太子之前，康熙只是培养了大阿哥来和胤礽对抗，他没有想到那个温润如玉的八儿子，已经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不知不觉得到了朝堂大半的支持，连大阿哥都去支持他了。
    所以，康熙瞬间就厌恶了这个儿子，明明是他自己从前最喜欢这个儿子的仁义，他也知道这个儿子在学他，但他就是看意思做什么不顺眼，他觉得那都不过是惺惺作态、沽名钓誉，是为了拉拢人心、结党营私。
    一步错，步步错。
    胤禩太早冒了头，也就注定了败局。
    不过这也不怪胤禩，胤礽早在康熙四十二年就已经和索额图这一众太子党商量继位的事情了。
    他们谁也想不到康熙如此长寿。
    胤禩接过林暮的话：“芷月说得很对，皇父皇父，先是皇帝才是父亲。我们先是他的臣子，然后才是他的儿子。现在圣意不明，我们做好一个臣子的本分，不要想着一步登天去抢太子之位。大哥举荐我，就是把我放在火上烤，皇阿玛若是因此认为我有夺位之心，还有结党营私之心，那我们可就危险可。没有皇帝会允许有夺位之心的臣子站在他的朝堂上。”
    林暮见胤禩想得也算是清楚明白，怎么就后来让半个朝堂的人都去举荐他了呢？
    明明八阿哥的想法很对，但是架不住有大阿哥那个猪队友。
    在九月二十八日，康熙的怒火已经有所显现了。
    这天，胤禩奉旨查太子的乳公凌普的家产之后回奏。
    这就是一件很正常的公务，但康熙莫名其妙就发火了：“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如有一人称道汝好，朕即斩之。此权岂肯假诸人乎？”
    为这事，八爷党在八爷府还好一顿鸣不平。蛋疼
    第二天，康熙又把皇子们都召去了乾清宫。
    林暮在八爷府焦急等待，她总感觉今天要出事。
    果然，不出她所料。
    走的时候都是好好的，回来的时候胤祯是被抬回来的，小厮说他非要来八爷府看看林暮才能放心，不然就不回自己的府邸。
    九爷和十爷拗不过，也就由着他来了。
    而胤禩，没有回来。
    林暮先不管发生什么了，赶紧就招呼着请大夫，给胤祯包扎伤口。胤祯的裤子都已经被鲜血浸湿了，伤口很严重。
    听说是被康熙下旨打了二十大板。
    九爷一脸郁郁，坐在一旁
    十爷也是垂头丧气的。
    大夫处理完伤口走了。
    九爷才开口：“表妹，八哥被锁拿交于议政处审理了。不过你也别太着急了，我会想办法帮八哥疏通的。”
    十爷跟着叹气：“八哥真是无妄之灾，明明我们都已经按照八哥嘱咐的谨言慎行，夹着尾巴做人了，可是大哥把什么张明德的事情给说出来了，说八哥被他相了面，是丰神清逸、仁谊敦厚、福寿绵长、诚贵相也，后必大贵。张明德说要行刺二哥的话也被捅出来了。这下子可把皇阿玛惹着了，你说和我们有什么关系啊？冤有头，债有主，皇阿玛应该找大哥去。”
    见大家都不说话，十阿哥接着说：“皇阿玛今日说的话太伤人了，他居然说八哥柔奸成性，妄蓄大志。这算什么？他夸八哥这好那好的时候她都忘了不成？我看皇阿玛真是老糊涂了。”
    “十弟！”胤禟制止十阿哥说这些话，“谨言慎行，你还嫌八哥罪名不够吗？”
    “算了，不说这个了。”十阿哥帮胤祯掖好被子，“今日九哥和十四弟当真有勇气，皇阿玛话音刚落，他就冲上去，说‘八阿哥无此心，臣等愿保之。’”
    “可是还不是被皇阿玛说是梁山泊义气。”胤祯失落，“我还是没能帮了八哥的忙。”
    林暮安慰他：“十四弟，你已经尽力了不是吗？别想了，你八哥出事是因为惹怒了皇阿玛，触及了皇阿玛的底线，不管是谁求情都没有用的。”
    想要刺杀太子，意在皇位。就是触怒了康熙的底线。康熙立太子可不是为了废着玩的，太子是储君，是下一任皇帝。而胤禩居然在太子还没被废的时候就和张明德那个要刺杀太子的人搅和不清。这就是摸到了康熙的逆鳞。
    “十四，你做的很好了，”胤䄉赧然：“我那时候都没反应过来，你就已经去求情了。就算被皇阿玛说你和九哥是指望八哥做了皇太子，日后登基，封你们做亲王，你都有勇气继续和皇阿玛为了八哥顶嘴，当真令人佩服。”
    胤祯挑眉：“这有什么，九哥还带了毒药，若是八哥今日真的出事，我们就陪八哥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下辈子还做兄弟。”
    十爷不满了：“你们这两个人，是不是不拿我当兄弟了，这种大事都不告诉我。”
    “我是怕你莽撞了。”九爷考虑到十阿哥素来没有什么城府也揣不住事情，这事就没和他商量。
第332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十爷还要再争辩，林暮安抚他说：“十爷，这是九爷、十四爷对您的信任，虽然他们是怕你走漏了风声，但是他们同样信任你，知道要是他们三个兄弟共赴黄泉了，后面的事情还得拜托你处理呢。”
    看十爷不再纠结这件事情，林暮又劝九爷和十四爷：“九爷，十四爷，以后别再带毒药了，八爷绝对不希望什么共赴黄泉。他最在乎你们这三个弟弟了，不管他发生了什么，他一定希望你们好好活着的。”
    “还说活着呢，我今日差点就死在了乾清宫。”胤祯说到这里，突然变得伤心委屈了起来，眼泪都在眼睛里打转了。
    林暮把帕子递给他，“十四爷，这是怎么了？是因为皇阿玛罚了你板子吗？”
    胤祯不说话。
    “什么板子啊？”十爷冷哼一声：“十四弟是彻底心灰意冷了。今日乾清宫，皇阿玛说完我们是梁山泊义气之后，十四弟就冲撞了皇阿玛两句，说是要和八哥共存亡。皇阿玛当即拔出刀就要杀他，让他说死就死。当时千钧一发，皇阿玛正好站在离四哥、五哥最近的地方。居然是五哥跪着抱住皇阿玛求他不要杀十四弟。后来，兄弟们一起叩首请求，皇阿玛才收下刀，当场让人把十四弟拖下去打了二十大板。”
    林暮听出来了，十四爷这是因为抱着康熙的人是五爷不是四爷而怄气呢，“五爷和九爷一母同胞的，他自然会帮着九爷这一边的人，他当时抱住皇阿玛也很正常。”
    “难道他胤禛和我就不是一母同胞吗？”胤祯硬生生把眼泪都收了回去，眼眶红红，“五哥平日里和我们来往也不多，今日竟然是他死死抱住了皇阿玛。而我一母同胞的亲哥哥，居然熟视无睹。我从来没有想到原来他胤禛当真如此狠心，我以为纵使我们关系不亲近，纵使我们互相有些龃龉，在生死的问题上，他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去死。”
    “十四爷。”林暮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他和胤禩、胤禟来往密切，这两个人都是重情重义的，就连废太子都会因为是兄弟去关心，十四自然也以为四爷会顾念兄弟之情。
    她组织了一下语言：“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纵使同胞兄弟，也都各自有着各自的想法和理念，恰好能相处到一起去，那就一同来往。要是相处不到一起去，各扫门前雪也可以理解。”
    她虽然这样说，其实也只是为了安慰一下胤祯，她连自己都说服不了。
    胤祯自然也没有被她说服：“同胞兄弟就算相处不到一起，难道在生死的问题上拉一把都不行吗？我们流着一样的血啊。”
    “十四，别再纠结这个了，四哥怎么样我们管不着，但是你放心，你八哥、九哥、十哥定是与你共进退的，生死与共。”胤禟拍了拍胤祯的肩膀。
    “还是说说我们怎么营救八哥吧。”说到胤禩，他很是忧愁。
    这三个人好一通商量，天都黑了才结束。
    林暮没有参与讨论，现在的京城天已经凉了，也不知道胤禩被锁拿了过得怎么样。
    林暮这几日在府里每日都吃不好睡不好，府里人心惶惶的，她得打理府内事宜，还要应付各种各样各怀心思来探听的官员。
    也就是在这几天，康熙审理了张明德一案。
    终于有了定论，康熙说胤禩知道了张明德说的那些狂言居然不向他禀报，将他革去贝勒，降为闲散宗室。张明德被凌迟处死。
    康熙还下旨，将张明德押赴菜市口明正典刑的时候，要包括胤禩、胤禟以及布穆巴、普齐等所有与张明德有过接触的人员，一起去菜市口观刑。
    林暮也得去。
    她着实没有想到再见胤禩居然是在刑场上。
    胤禩看起来好几日都没有刮过胡子了，整个人都有些颓然。
    他和林暮的眼神撞在了一起，他还冲林暮安慰地笑了笑，表示他没什么事情，让林暮安心。
    胤禩的笑容一如既往地温和沉稳，像是岁月酿的一壶美酒，只是今日这酒有些苦涩了。
    这是林暮第一次见凌迟。
    她想着要闭上眼睛不要看。
    但是真的第一刀下去，张明德发出一种奇异的叫声，他被塞着嘴巴，根本听不出来在说什么，那是一种痛苦恐惧至极发出的声音。
    林暮听得心都纠在了一起。
    她不想看的。
    但是偏偏一片肉被扔到了她的脚下。
    她登时吓傻了，下意识往肉飞来的地方看去。
    这一看，她不光胆汁都呕出来了，她连胆都快呕出去了。
    这时候，一个温和但坚定的声音在林暮耳畔说道：“闭上眼睛。”
    同一时间，一双温暖的手覆上了林暮的双耳。
    林暮知道，她身后的温度是胤禩。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悄悄移到了林暮身后。
    “别怕。”胤禩的手牢牢覆在林暮的耳朵上，让林暮听不到那像是在挠她的心一般的声音。
    过了不知道多久，行刑终于结束了。
    在刽子手放下刀的那一刹那，林暮腿都软了。
    她一个现代人，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就算她做傅宪之副官的时候打过仗见过鲜血，那也不是这样令人恐惧的刑罚。
    康熙这是在震慑他的儿子们，也是在震慑所有想要掺和夺嫡这件事的人们。
    胤禩扶着林暮回到了府里。
    她还没缓过劲来，第二天，又出事了。
    胤祥被圈禁了。
    在八爷被关起来的这段时间，四爷没少暗戳戳给八爷党使绊子，这不，八爷被放出来了，自然是要反击的。
    是九爷和十四爷为胤禛设了个套，想要把张明德谋杀太子的事情和他也扯上关系，却没料到十三站出来帮胤禛挡了罪，承认是他想要谋杀太子。
    如此，曾经代替康熙去封禅太山的侠王胤祥，彻底失宠了。
    胤禩最多只是瞒而不报，可胤祥确实要要胤礽的命。
    还是那句话，康熙最开始立胤礽做太子不是为了废着玩的，他绝不允许有人想要动太子，这是他的底线，而胤祥就是结结实实踩在了他的底线上。
第333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胤禩也不知道是何种感情，也不知道是叹是惜：“十三弟被关在了宗人府，这个月份正好又冷又潮。他素有腿疾，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明明有更聪明的选择，却偏偏要走这样决绝的一条路。”
    “他是想要救他的四哥吧。”林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些人的兄弟情了，“虽然四哥在十四弟眼里不是什么好兄长，但是却是十三弟想要用命保护的好兄长。”
    “他就是想要保护四哥，也不需要顶罪。”胤禩看的清楚，“老十三这是厌倦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吧。”林暮告诉胤禩他被锁拿了不知道的事情：“就像胤祯，为了你愿意去顶撞皇阿玛，差点被皇阿玛给劈了。还有胤禟，带着毒药去上朝要与你同生死。他们也有更好的选择，但他们就是这样选择了。”
    提起他的这几个忠实拥趸，胤禩有些愧疚：“若我成功，定不会负了这些兄弟。可是若我失败，我什么都给不了他们，他们还会受我连累。他们愿意拿命陪我堵上这一把，我这辈子都感激他们，我不想要他们输。”
    这大概也是胤禩夺嫡的原因之一，他不想辜负这些连命都押给他的兄弟。
    这个秋天可真是多事之秋。
    康熙每日上朝都会发生一些事情，他的那些儿子们几乎是被挨着个的圈禁了一回。
    就连胤祥被圈禁之后韬光养晦、大气都不敢多出一下的胤禛，都被康熙骂了一顿，勒令回府闭门谢客自己反思去了。
    十月初四，康熙不知道又怎么了，大庭广众之下把胤禩又骂了一顿，说什么“胤禩素受制于妻……任其嫉妒行恶，是以胤禩迄今未生子”。
    自此，满清第一妒妇这个称号就被牢牢安在了郭络罗氏的头上。
    林暮算是无语了，康熙生气了骂自己儿子也挺狠的，太子被他骂克母不吉利，八爷又是柔奸成性、妄蓄大志，连人家的福晋也得骂上一通，十三还被扣上了不忠不孝的帽子。
    帝王气急了骂儿子和寻常人家也没什么不同。
    不过还好，第二天也就是十月初五，转机就来了。
    三阿哥胤祉向康熙奏称，胤禔与蒙古喇嘛巴汉格隆合谋魇镇了胤礽，才让胤礽言行荒谬。
    林暮听八爷说康熙震怒。
    其实她估摸着康熙还有窃喜吧，他现在正不知道怎么给胤礽一个台阶下，再怎么说也是他真心宠爱了几十年的儿子，不可能说厌弃就厌弃了。而三爷就在这个时候把台阶给他递了过去。
    林暮挺佩服三阿哥的，他争夺皇位的方式都是温和而隐秘的，他太会拿捏康熙的心思了。
    知道康熙宠爱太子，他就和太子走得近，他就对太子好，但是又能不让康熙把他当做太子党处置。
    后来康熙对这些个优秀的儿子越发猜忌，他却能不争不抢地入了康熙的眼，当真厉害。
    就像这次，他等这些兄弟争够了，等着戏台子上你方唱罢我登场结束了，等这些皇子该惹康熙都惹完了，他上来给康熙铺台阶了。
    康熙因为三爷禀告的事情，再加追查张明德一案，才知道胤禔才是罪魁祸首，他听说张明德有很多武功高强的江湖朋友，就收买他打算行刺太子。微书吧
    他还听说张明德曾去劝说胤禩刺杀太子而被胤禩赶走一事，他认为胤禔就在太子被废后向康熙报告张明德的事情，是想要把祸水东引至胤禩。
    康熙查明白一切后，就革去胤禔王爵，把他幽禁在府内。
    十爷感慨：“这是大哥最后帮了我们一把啊，把他之前举荐八哥的那些话都圆了回去，好让八哥不再受皇阿玛猜忌。”
    林暮并不意外大阿哥会这样选择。
    其实很简单，反正他已经被扣上了魇镇太子并且意欲刺杀太子的罪名，不差一个诬陷八爷了，和那些罪名比起来，诬陷了胤禩无足轻重。
    他这样做，还是把宝压在了胤禩身上，他寄希望于胤禩夺嫡成功，有朝一日荣登大宝，他能够被放出来重见天日。
    胤禩当然也明白，但他还是感谢大阿哥，他告诉胤禟：“九弟，你回头去打点一下大哥被幽禁之后的那些事情，别让大哥受了委屈。”
    这些糟心事情也算是告一段落了，康熙似乎是觉得对胤禩过于苛刻了，而且这段时间骂的也不大好听，还特意私下里召见了胤禩，
    并且昭告百官，八阿哥并未亲自出头去争过太子之位，纵有人于此间挑拨搬弄，亦非他之罪。自此以后，不许再提这件事了。
    终于，一直被阴霾笼罩的八爷府算是云开雾散了。
    胤禟和胤䄉都来找胤禩喝酒，就连还在养伤的胤祯都来了，他虽然不能喝酒，但也要陪着聊天。
    林暮也陪着他们。
    就在这个时候，清菡闯了进来。
    林暮的婢女跟在清菡后面，向林暮请罪：“八爷，福晋，都是奴婢的不是，让十三福晋闯了进来。”
    “没事，你下去吧。”林暮又见到了穿越女。
    最近这段时间京城气压低得要命，妍秀和太子一起圈禁着，清菡也很久不出门了，林暮不好再去拜访各家，这也好久没见过了。
    “清菡，这是怎么了？什么事情这么着急？去我屋里说吧。”林暮想要把清菡带去她屋里，虽然满人不怎么讲究男女大防，但她想要单独和清菡聊一聊。
    “不。”清菡都没看林暮一眼，径直走向胤禩他们，她看到胤禩突然就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八哥，九哥，十哥，十四，我求求你们了，救救十三爷吧。”
    胤䄉对女人哭有些不知所措：“十三弟妹，你……你别哭啊，十三弟被圈禁是犯了错，皇阿玛不宽恕他我们也没什么办法啊。现在没有人敢去求情，皇阿玛正在气头上呢。”
    “十三弟妹，胤祥怎么了吗？”胤禩先耐心地询问情况。
    “胤祥腿疾犯了，可是宗人府连个大夫都不给他请，还是他之前的一个包衣在宗人府做事告诉我的，让我想想办法，可是我……我能有什么办法啊？”清菡泪水涟涟。
第334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清菡看到胤祯，就像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样，她走过去，蹲在胤祯面前，可怜极了：“胤祯，我求求你，你帮帮我，就帮忙给胤祥找个大夫好不好？”
    林暮看清菡还做着玛丽苏女主梦，她还以为胤祯是痴情男二呢。
    其实她现在应该去求胤禩而不是胤祯，先不说胤祯是听胤禩话的。就是单论人脉、能力，胤禩也是强过胤祯的，只要胤禩答应了，这件事就算解决了。
    她偏要去求她以为的痴情男二胤祯，胤祯根本不是痴情男二就算了，他现在恶心着四爷呢，清菡拿四爷最好的兄弟的事来求他，还不被他怼回府去啊。
    果然，胤祯看都没看清菡一眼，他只是问她：“十三哥的事情你别求我，你该去求他的好四哥。他们关系那么好，他还是为……”
    “十四！”胤禩看胤祯要说十三是为胤禛顶罪，立马拦住了他的话头。
    胤祯也反应过来，只是冷冷侧着头，看都不看清菡一眼：“十三嫂，这事情我帮不了你，我们都帮不了你。”
    他怕胤禩不好拒绝，直接帮胤禩回绝了：“八哥刚被革了爵位，九哥也被皇阿玛大骂一通、十哥被罚了俸、我也被打了二十大板。废太子的事情闹成这样，现在谁还敢沾这件事情，弄不好皇阿玛震怒，谁也讨不了好。”
    清菡看着胤祯的目光渐渐绝望，她一转头，看到林暮，又像是看到的救命稻草一样，她“扑通”一下子跪在林暮面前：“八嫂，八嫂！我求求你了，你帮帮我，我知道，八哥听你的，你帮我求求八哥。你不知道，胤祥腿疾如果就这样发展下去，他的腿就废了，他以后就再也不能站起来了！”
    林暮赶紧扶起清菡，她想起那个洒脱大气的十三爷，想起他还梦想要去苍茫大漠、要去江南水乡，想起他还曾经帮过自己，于是问陈沅芷：“沅芷，这件事情如果八爷插手算不算改变历史啊？”
    “暮暮，历史本来很多事情就是模糊的，只要大方向不改变，像这样都没有记载的事情，做与不做没有太大的关系。”陈沅芷知道林暮想要帮胤祥，更知道这些天林暮已经做够了被迫冷漠的看客。
    听陈沅芷这样说，林暮放下心来。
    清菡已经哭成了一个泪人。
    林暮默默叹了口气，清菡在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付出了真心，就注定不会快乐。
    她看向胤禩，她也知道这件事情不好办，胤祥是因为刺杀太子的罪名被关起来的，现在谁都不该和废太子沾上边，不过胤禩关心一下胤祥，既能在康熙那里留下一个至情至性的印象，洗刷一下康熙认为他的心机深沉，又能为他最后的岁月留下一手，待雍正登基，胤禩沦为阶下囚的时候，胤祥也会给胤禩行个方便，让他舒服一些吧。
    她斟酌了一下言语：“八爷，我……”
    胤禩没有等林暮说完，直接就答应了：“放心吧，我会去想办法帮十三弟的。”
    他的语气云淡风轻，似乎说的不是要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惹康熙，而只是明早吃什么一样。
    林暮很是惊讶，她没想到胤禩答应得这样干脆。
    就连清菡都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八哥，你现在好不容易不把自己从张明德的那一堆破事里择出来，不应该再去沾染废太子的事情。回头皇阿玛把你当成胤祥同党，以为你也掺和了刺杀太子的事情怎么办？”这件事情的风险连胤?都看得明白。
    胤禟也不赞同胤禩那么做：“表妹也是一时心软，八哥别冲动了。”
    胤祯更是想不明白：“八哥，十三哥一向和四哥关系好得紧，如今四哥都不敢管，我们管什么啊？再说了，你当初被锁拿，我也没见十三哥出来替你说句话啊。你今个怎么了？”
    胤禩没有回答这些兄弟的疑问，而是先让清菡离开：“十三弟妹，你先回去吧，我答应你的事情一定会办到。”
    清菡千恩万谢地走了。
    她刚离开，胤禟就开始了第二轮反对：“八哥，胤祥他已经惹怒了皇阿玛，很难翻身了，你现在冒着如此大的风险帮了他，他对你也没有太大的用处了。”
    “表哥，你不是还帮过废太子吗？”林暮可不相信胤禟是知道胤礽还能翻身才帮他的。
    “我当时说二哥不该戴枷锁，那是因为二哥曾经也帮过我。况且二哥那件事情确实和皇阿玛的意思不符，皇阿玛那样宠爱二哥，怎么会给他戴枷锁？再说了，我也是先去找了管理这事的大哥和四哥，风险比帮胤祥要小多了。”胤禟有理有据道。
    “就是，胤祥现在是刺杀太子，刺杀储君啊，往大了说，这是谋反。”胤?想得明白：“帮二哥，大不了被皇阿玛说一顿，帮十三弟，弄不好就进宗人府陪他去了。”
    胤祯还是扯住四爷不放：“四哥和十三哥关系那样好都不敢沾这件事情，八哥，你干嘛给自己找事啊？你现在自身难保。退一万步，就算你成功帮了十三哥，他要是还能出来，会抛弃四哥转向我们吗？不可能的。我们干嘛要帮一个和我们不和的人啊？”
    虽然这几个人在这里计算做这件事情的投入产出比让人听了觉得凉薄。但是这就是夺储的真相，皇家哪有那么多多余的感情，有的不过是步步惊心，每一个人都生怕行差踏错。
    胤禩微笑着认真倾听完每一位兄弟的意见，才开口说道：“你们说得都对，十三弟是站在四哥阵营的人，我拉拢不来他。我也不想拉拢他，我只是想要通过这件事情向皇阿玛说明，我并不是一个城府极深的人，我也念及兄弟之情。”
    胤祯还是不赞同：“什么兄弟之情啊？八哥，皇阿玛可是说我们是梁山泊义气。”
    林暮告诉胤祯：“那是因为你们之前就一直在一处，关系密切得不得了，你们再据死力争，连生死都置之度外了，皇阿玛能不说你们是梁山泊义气吗？”
第335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芷月说得对。”胤禩修长的手指有节奏地点着桌子，“我和十三弟平日里关系并不近，但是我愿意帮他，在这种人人自危的时局。皇阿玛会怎么想？他当然会认为我重情重义的人，而不是一个爱钻营的人。”
    胤䄉担心：“可是，万一皇阿玛把你当做十三同党处置了怎么办啊？”
    胤禩手下的节奏一点没变：“这就是胤祯的那个问题了。四哥之所以不敢沾胤祥这件事情，就是因为他一向和胤祥关系紧密，他帮胤祥，皇阿玛没准就会把他当做同党。再说了，这件事情本来也是指控他的，他肯定得离得远远的。而我和胤祥关系一直不冷不淡，他就是有同党，也不该是我，所以皇阿玛不会怀疑我的。”
    “八哥说得有道理啊。”胤䄉一边佩服地看着胤禩，一边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我怎么偏偏就这么笨，这都看不出来。同样都是脑袋，八哥装的是读过的书，我装的都是浆糊啊。”
    林暮一下子被胤䄉逗笑了，纵使现在局势紧张，这一刻也让人感到轻松无比。
    胤禟做好了决定：“八哥成功说服了我。我去找个专治腿疾的大夫，既然要帮他，那就帮人帮到底。十三那样喜欢骑马射箭的，别把腿弄坏了。”
    林暮微笑，胤禟这个人终究是顾念兄弟之情的，他嘴上说得那样冷漠，但是还是在关心胤祥的腿疾，不然作秀就好了，哪里需要真的去找专治腿疾的大夫。
    这次来到清朝，她才发现原来历史上有名的毒蛇老九，有名的心狠手辣的野心家，其实是康熙这一众儿子里少有的重情重义。
    胤礽戴枷锁他看不下去要帮一把，胤祥的腿疾他也牵挂着。
    最终大家都同意了要帮帮胤祥。
    送走了这几位八爷党。
    林暮才问胤禩：“八爷，你的原因不仅仅是为了给皇阿玛留个至情之人的印象吧。张明德一案，皇阿玛已经为你平反了，你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我和九弟他们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胤禩对林暮笑了一下：“但同时，我也是不想看胤祥的腿坏了。这件事情本就是我们行事误伤了十三弟，我们的目标是四哥，没想到十三弟挡了箭。要真的计较起来，这是我欠十三弟的。”
    林暮看着胤禩，越发好奇，她不知道胤禩从小生活在宫中，是怎么长成这样内心柔软的一个人的。
    胤祥帮四爷挡罪，最该帮他的人是四爷。
    胤禩当然也可以认为这是他们的原因，但是皇家一向擅长培养利己主义者，更擅长培养心狠手辣可以杀死兄弟的人。
    自古以来登上皇位的人，多少手足相残。
    胤禩的这份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温润实在难得。
    后来，胤禩帮胤祥找了大夫，还在乾清宫跪了一夜，才让康熙同意把大夫送进去帮胤祥治伤。
    胤禟知道了消息，拿着膏药就来了八爷府，他一面给八爷的膝盖贴膏药，一面埋怨八爷：“八哥，你这是何苦呢？现在可好，胤祥的腿疾治没治好不知道，你倒是要有腿疾了，这么冷的天就跪在乾清宫前面的地上，寒气入体，你要是落下病根怎么办啊？”
    林暮来找胤禩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看起来，胤禟倒是比她更像八福晋。新城
    胤禟埋怨完了，才接着说：“八哥，皇阿玛在畅春园可是说了，要大家从除了大哥以外的皇子中举奏一位堪任皇太子之人，而且他特意说了，‘众议谁属，朕即从之’。”
    胤禩踌躇满志：“终于到了这一天，重新选太子。”
    “八哥，佟国维大人可是已经和我们都打好招呼了，这次要把你一举推上皇太子之位。”胤禟似乎已经看到了胤禩封太子的大典。
    他还问林暮：“八嫂，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挺好。”林暮违心地说完这四个字就走了，真正胤禩被康熙猜忌厌弃的转折点来了。
    没过两天，康熙上朝的时候就大发雷霆，奏折一大把都是举荐八爷做太子的，他直接把奏折都打了回去。
    又说胤禩未曾办理过政事，不能做太子，可是他明明之前把很多重要事务都让胤禩处理。
    还说胤禩最近罹罪，其母出身微贱，不宜立为皇太子。
    这是注定的结局，康熙让大家推举皇太子，只是希望大家给他一个重新立胤礽的台阶，没想到大家不但没给他台阶，还准备彻底把胤礽遗忘在康熙四十七年。
    没两天就要过年了，康熙把除了大阿哥、二阿哥和十三阿哥之外的那些阿哥都放出来了。
    除夕，林暮和胤禩一同守岁，胤禩并不是很有兴致。
    她安慰胤禩：“八爷，皇阿玛说的也就是一时的气话，你别太放在心上了。”
    可是林暮也清楚，谁听自己父亲嫌弃自己、嫌弃自己母亲能不放在心上啊？
    “我还是没摸准皇阿玛的脉啊。”胤禩叹气：“二哥到底是赫舍里皇后的儿子，到底是皇阿玛亲手抚养长大的儿子，我们怎么比得上呢？”
    “八爷，不能这么想。”林暮给他倒了一杯酒，今日喝些酒，胤禩应该能舒服一些吧，“你和二哥之间的比较，从来不能以皇阿玛为标准。在不同人眼里，你们就不一样啊。就像在我、在九弟、十弟、十四弟眼里，二哥是怎么也比不上你的。”
    胤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我再努力，也抵不过皇阿玛的偏心。”
    他自顾自又喝了好几杯酒。
    林暮也不拦他，胤禩一直以来都是温和的，就算被锁拿问罪，就算被革去贝勒爵位，他的情绪似乎都无懈可击。
    今日好不容易有个发泄的口子，她就任由八爷喝了。
    “算了，我也清楚，也不是偏心的问题。是我，我妄想着皇阿玛真的是让群臣推举太子，没想到。他认为我是结党营私，他认为我有可能威胁了他的皇位，他当然会不遗余力地打压我。”胤禩喝得不少，但是头脑还是一如既往地清醒。
    其实康熙偏心是一方面，他更害怕他的儿子居然有人得到了满朝文武大半的支持，如果这样的人想要谋反，是很有可能威胁到他的。
第336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康熙四十八年的除夕夜，胤禩大醉。
    第二天一大早，还要进宫给康熙拜年，林暮有些担心，也不知道胤禩还能不能起来。
    待她梳妆好，推开房门，就知道自己是白担心了。
    胤禩已经站在门口等她了。
    大年初一的早上有些飘雪，胤禩的肩头落了薄薄一层雪，他的眼眸像是透过窗户纸看到的屋内的碳火一般，是这肃杀冬日唯一的一抹温暖。
    林暮冲他微微一笑：“八爷，怎的起得这样早啊，来了也不进来，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无妨，正巧在这里看看雪。”胤禩抬头看着屋檐上的积雪，积雪在阳光的映照下多了几分柔和，他的侧脸恰好也沐浴在阳光下，翩翩君子应如是。
    坐在马车上，胤禩给林暮塞了个汤婆子，嘱咐她：“别冻着了，你身子一向单薄。”
    他想了想，又说道：“今日见了皇阿玛，皇阿玛说什么咱们就听着就好了，其他那些兄弟们福晋们的话，你也不用太在意。”
    林暮点头应下，“放心吧，八爷，我都懂的。”
    皇宫之中哪有什么真正的情义，不过是在你盛时慕名而来，见你落魄便一哄而散，弄不好还对你唾弃一番罢了。
    她都会忍下来的。
    到了皇宫里，诸位皇子和福晋们先是一起给康熙拜年。
    “平身吧。”康熙坐在上面，手里把玩着一个手串。
    林暮随着众人一同站起，然后依旧低着头。
    虽然她很想看看这千古一帝究竟是何种模样，但是碍于规矩，她并不能直视天颜。
    不过康熙居然点名找她：“八福晋何在？”
    林暮一惊，赶紧答应：“臣妾在。”
    康熙把玩手串的手停了下来，他看着林暮，问：“今日你这丫头怎么了？连看朕都不敢了吗？”
    林暮越发惴惴，不知道康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康熙的声音中带着命令的语气：“抬头！”
    林暮缓缓抬起头，这是她第一次见康熙，康熙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了，但是保养的很好，浑身上下都有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
    “认识这手串吗？”康熙举起了他手上的手串。
    林暮努力回忆了一下，摇摇头：“臣妾愚钝，并不认识这手串。”
    康熙轻叹一声：“这是你外祖父当年被封为定远平寇大将军，率师讨伐吴三桂的时候，从湖南给朕带回来的，朕去卢沟桥接他的时候，他亲手递给了朕。”
    林暮不明白他的意思，不知道要怎么接话。
    还好，康熙也没有指望着她接话，他自顾自接着道：“这手串朕一留就是二十年啊。前几日，你外祖父进宫来求朕。朕就把这手串给你吧，这是你外祖父岳乐一生的荣光和功勋，你作为他最钟爱的小辈，给你也不算埋没了。”
    说完，他把手串放在梁九功已经准备好的托盘上。
    梁九功走下来把手串拿给了林暮。
    康熙的话虽然听着跳跃，说岳乐进宫求他，却又没有个前因后果。
    但是林暮听明白了。
    岳乐求康熙，定然是为了自己和胤禩求情，毕竟之前康熙怪罪胤禩结党营私，还说什么胤禩受制于妻，还把芷月也拽出来骂了一通。
    康熙此举，就是在警告自己和胤禩，岳乐一身功勋，但也只能求这一次情，这次事情就算过去了，他不再追究。
    但是也只有这一次，如果还有下次，他定然不会再心慈手软了。19楼文学
    所以他把象征着岳乐功劳的手串还给自己，意味着岳乐的人情用完了。
    林暮收下手串，对康熙盈盈下拜：“谢皇阿玛赏赐。外祖父若是知道了，定然也会感激皇阿玛的恩德。”
    她是在向康熙说明她知道康熙这次不深究了，所以她和外祖父岳乐都感激涕零。
    她更是要向康熙说明自己并没有因为他的警告而心生怨怼，反而是感恩戴德的，因为没有皇帝喜欢对自己有怨气的人。
    这件事就这样揭过了。
    康熙给每个儿子都赐了福字。
    这年春节，只有大阿哥、二阿哥和十三阿哥还被圈禁中。
    大福晋一起被圈禁了。
    二福晋和十三福晋没有被圈禁，但十三福晋告病没有来。
    林暮也理解，清菡那么喜欢胤祥，胤祥还在宗人府受罪，她哪有心情来参加宴会。
    但是二福晋也是原先的太子妃妍秀却来了。
    这是林暮过了这小半年第一次再见穿越女妍秀。
    她的注意力很大一部分都放在她身上了。
    妍秀是个很坚韧的姑娘。
    今日多的是看她笑话的人，但她就是站在那里，脊背挺直，就像是她还是太子妃一般。
    阿哥们被康熙叫去书房了。
    剩下这些福晋在偏殿聊天，等着到时间了去吃宴席。
    平日里众星捧月的妍秀现在只能孤零零站在那里。
    林暮没有上前，她不想给胤禩惹上什么麻烦，也不想让妍秀怀疑自己。
    剩下这两个穿越女妍秀和清菡，都不是好处理的主。
    一旦动了真心，这样的人是劝不回去的。
    林暮只想等待时机然后伺机让她们喝下回去的茶水。
    她知道这样不太光彩，但是她没有把握可以把这两个人劝回去。
    妍秀静静站在那里，穿着一身红梅旗装，很是美丽。
    过了一阵子，康熙他们也说完事了，就准备开宴了。
    林暮一直关注着妍秀，像这样人多手杂的时候，一向适合妍秀下手。
    宴会开始的时候，康熙让每一位阿哥都上去给自己说祝福的吉祥话。
    四阿哥上前的时候，经过妍秀那桌，不小心带倒了她桌上的一杯酒，洒到了自己衣服上。
    林暮觉得蹊跷，虽然视野受阻，她没有看清具体的情况，但是她的直觉告诉她妍秀是故意的。
    待所有阿哥都说完了吉祥话，大家都开始吃饭了，胤禛悄然离席，应该是去换衣裳了。
    在古代，穿着脏污的衣服面圣可是大不敬。
    林暮注意到，妍秀在胤禛走了不久之后，也借着不胜酒力的由头出去醒酒。
    大家只当妍秀一个人孤零零的触景生情，都没有多管。
    林暮却觉得胤禛危险了，妍秀是想对胤禛下手的。
第337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没办法，也假装失手不小心将汤品洒在了衣服上，悄悄下去换衣裳。
    小太监把她领到了胤禛换衣服旁边的那间屋子里。
    林暮打发走了小太监，就贴着墙根和窗户跟交界的地方，想要听清胤禛在说什么。
    但是冬天寒风凛凛，便是有些声响也都被风吹散了。
    她三下五除二换上新衣裳，然后悄悄出去。
    正好看到胤禛和妍秀往后面去了。
    他们站在回廊的拐角说话，林暮恰好就在回廊尽头听着。
    胤禛在安慰妍秀：“二嫂，你别太着急了，我相信皇阿玛还是顾念着二哥的，不会一直圈禁他的。”
    妍秀在求胤禛：“四弟，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也不知道可以找谁。你二哥平日里就和你关系好，你帮帮他，在皇阿玛面前说几句话好不好？”
    胤禛不知道，林暮还不知道吗？妍秀是穿越女，她清楚得很还会复立太子，她现在要胤禛帮忙求情，是在试探胤禛。
    胤禛婉言拒绝了：“二嫂，现在这样的局面，我不适合说什么，我要说去求情，皇阿玛会以为我们在结党营私，对二哥反而不利。”
    “真好，真好！”妍秀冷笑两声：“四弟，你当真如此无情。胤礽他从前得意时帮了你多少，你都假装没有发生过是吗？我听人家说你冷血，胤祥腿疾，你这个和他形影不离的四阿哥却不愿意帮他，最后还是八弟跪在乾清宫求的情。我还只当是人家瞎说，现在看来，是我奢望了，居然还想着指望你，你根本就是无情无义！”
    “二嫂，我……”胤禛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妍秀打断了他：“不用多说，你是什么人我算是清清楚楚的了！”
    林暮越听越糊涂，她可不觉得妍秀费尽心机和胤禛见面，就是为了骂胤禛几句。
    “对不起，二嫂。”胤禛拔腿要往林暮这边走。
    林暮正想避开的时候，她看到了一丝反光，很微小，但是在冬日阳光稀微的雪地中还算是明显。
    她瞬间做好了决定，她径直朝胤禛的方向走去，撞上胤禛，“哎呀，四哥，对不起，我不知道你在这，我出来换身衣裳醒醒酒，不承想撞到您了。”
    她从余光中看到妍秀藏起了她自己的右手，而她的右手中分明有两根针。
    妍秀会使毒，如果林暮没猜错，那针上定然淬着毒。
    胤禛虚扶了林暮一把：“没事，八弟妹还是小心一些为好。”
    “多谢四哥。”林暮冲胤禛行了个礼。
    目送着胤禛走远，林暮才松了一口气。
    胤禛和妍秀待在一起太危险了。
    妍秀没有和林暮说话，她只是审慎地看着林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今日这宫宴算是有惊无险地过去了。
    三月初九的时候，康熙复立了皇太子胤礽，并且告祭天地、宗庙、社稷。
    次日，又分别将三阿哥胤祉、四阿哥胤禛、五阿哥胤祺晋封亲王，七阿哥、十一阿哥晋封郡王，胤禟、十二阿哥胤祹还有胤祯被封为贝子。
    胤禩在之前已经复为贝勒，这次封爵并没有他。
    除了胤禩，这次封爵还独独少了胤祥。
    胤祥二月份的时候被悄无声息放了出来，他还来八爷府感谢了胤禩和林暮。
    到了四月，天气暖和起来，整个京城的气氛才算是渐渐恢复了。398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康熙要巡幸塞外，这次让胤礽、三阿哥、胤禛、七阿哥、胤禩、胤祥、十五阿哥、十六阿哥随驾。
    林暮在这京城待了这么久，终于有机会去看看塞外风光了。
    不过这古代没有火车、飞机，就是不方便。
    林暮坐在马车上，纵然贵族的马车很豪华，铺的毯子也很厚实柔软，但是这么颠上一天，她也觉得骨头要散架了。
    中途休息的时候，她赶紧跳下马车去转转。
    这次八爷党那三位都不在随行之列，路上还挺无聊的。
    林暮怀疑康熙是故意的，想要把这些水泊梁山的兄弟分开。
    胤禩给她拿了一碗茶汤，“尝尝，虽然不好喝，但是专治晕车。”
    林暮闻了闻，味道确实有些怪，不过她还是喝完了，这茶汤的味道再怪，总比吐在车上的味道好闻。
    放下茶碗，她看到四爷和十三爷又在一起，二人站在熬茶汤的那里说话，而清菡则别别扭扭地站在不远处。
    林暮也弄不清楚这是什么样的兄弟情了，胤祥对胤禛竟然一点怨怼都没有。
    妍秀也下了马车，似乎是要去拿茶汤。
    林暮心中警铃大作。
    她问八爷：“八爷，你喝了吗？我去给你拿一碗。”
    胤禩拒绝了：“不用了，我喝过了。”
    林暮还是朝那边走去，“那我想再喝一碗，味道也还可以。”
    她看到妍秀在那一锅茶汤里都加了东西。
    林暮这就有些不明白了，她要杀胤禛，在锅里下毒有什么用，胤禛都已经喝过了，难不成她有把握这味道不怎么样的茶汤胤禛会再来一碗？
    妍秀又给自己和胤礽各打了一碗茶汤就要走，她一点对胤禛下手的意思都没有。
    林暮明白了，这是要陷害胤禛啊。
    太子中毒，如果是胤禛下的，那胤禛肯定翻不了身了，毒杀太子，他这辈子就算康熙不赐死他，也会被圈禁一辈子了。
    林暮走到茶汤跟前，拿起碗假装要打茶汤喝。
    她假装重心不稳一个踉跄，一脚踢翻了那一锅茶汤。
    然后她整个人因为惯性，朝妍秀那边摔去，直接把妍秀也绊倒了，妍秀手中的两碗茶汤都洒了个干净。
    “对不起，对不起。太子妃，四哥，十三弟，实在对不起，我一时没站稳。”林暮连连道歉。
    胤禩看到这边的情形，快步走过来，他先是关切地问林暮：“芷月，你没事吧？有没有烫到？”
    然后又问了太子妃和四爷、十三爷的安全，确定无人受伤，他就帮着林暮道歉。
    四爷和十三爷都不在意这件事。
    妍秀不好多说什么，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暮一眼就走了。
    又走了好些天，终于到了塞外。
    塞外风光，一望无际的大草原美不胜收。
第338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清朝的空气质量比现代好多了，塞外更是。
    林暮呼吸一口新鲜空气，只觉得整个肺都清爽了许多。
    刚到塞外的那个下午，康熙就召集了这些阿哥们一起比试骑射。
    林暮算是服了，她这几日觉得路上累得要死要活，康熙年岁比她大那么多，怎么身体这么好啊。
    福晋们都坐在一旁看着。
    蒙古王爷也带着他的儿子们来接驾，顺便比试一番。
    最先比试的是射箭。
    胤礽作为太子，自然是第一个出阵。
    妍秀目光悠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胤礽的骑射功夫是康熙手把手教的，端的是出类拔萃。
    一箭就命中靶心。
    后面两箭也都箭箭中靶心。
    后面的兄弟们都没有太子射得准。
    但是蒙古王爷的儿子自幼草原长大，骑射更是了得，他有一位儿子竟然连射三箭，后面两箭都是从前一箭的羽尾射入，将前一箭劈开。
    林暮哪里见过这样精准的箭法，心里不禁为他叫好。
    转而，她担心地看着胤禩，下面该到胤禩了，胤禩的骑射到底是个什么水平她摸不准，但是她清楚，要是胤禩比这蒙古世子射得还好，那就是僭越了太子，惹康熙不快，要是胤禩没有蒙古世子射得好，那就是在蒙古人面前丢了大清朝的面子，康熙还是不快。
    林暮皱眉，这蒙古世子这时候出什么风头啊，这不是把胤禩架在火上烤吗？
    林暮正在想办法给胤禩解围的时候，太子妃妍秀先开口了：“这蒙古世子当真厉害。皇阿玛，和厉害的人自然要有厉害的比法。臣妾建议不如我们换个玩法，我们比试骑在马上同时射三箭，看看谁射得更准，怎么样啊？”
    林暮没想到妍秀会帮胤禩解围，这话她说不合适，但是妍秀说就很合适了。
    康熙好不容易重立胤礽为太子，不会轻易驳了他福晋的面子的，再加上确实后面不好比了，换个玩法未尝不可。
    康熙一挥手：“准！左不过就是玩玩，明日的狩猎才是重头戏，今日怎么样都好，尽兴最重要。”
    林暮松了口气。
    骑马并且同时射三箭，是太子射得最好，大家又将太子一阵恭维。
    等待晚宴的时候，妍秀叫了林暮陪自己走一走。
    茫茫草原，妍秀一言不发。
    林暮率先打破沉默：“今日多谢太子妃相帮，弟妹感激不尽。”
    “我不是在帮你和八弟，我更是在帮我自己。”妍秀站定，看四周苍茫无人，在林暮耳畔道：“八弟妹，你当真以为八弟的对手是太子爷吗？”
    她也并不需要林暮的回答，只是继续说：“你错了，四爷才是藏得最深的，他就像一条蛰伏待机掩藏自己野心的毒蛇，所有人都以为他无害，可实际上他才是最可怕的。要知道，那些你看得到的明枪往往没有什么，而你看不到的暗箭才是最致命的。”
    “二嫂，您什么意思？”林暮假装不懂。
    妍秀自顾自笑了一下：“八弟妹，我不管你是真的听不懂还是假的听不懂，我们暂时联盟吧，先干掉四爷，然后再公平竞争这个皇位。”飞涨中文
    “二嫂，你该慎言。”林暮退后一小步，和妍秀拉开距离，“皇位是皇阿玛的，雷霆雨露，俱是君恩，皇阿玛要谁继承皇位那就是谁，哪里轮得到我们觊觎。”
    妍秀更进一步：“八弟妹，我换一种说法，你可以不帮我，但别干预我做任何事情。你放心，你的这份情谊我都会记在心里，只要四爷消失了，日后若是你二哥继位，我拼了命也会保住八爷、九爷一众人。”
    “二嫂，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但今日这话我全当没听过。”林暮说完就往营地走，她注定不能和妍秀联盟，她们两个人的目标并不一致。
    而且这件事情让她更加意识到胤禛处在危险之中，自己必须赶紧把妍秀弄走了。
    晚宴很丰盛，蒙古人还弄了一只烤全羊，那烤全羊看起来烤得滋滋冒油，美味极了。
    康熙片了一块腿肉后，就让胤礽选。
    妍秀也在胤礽旁边。
    胤礽也选了腿肉，还帮妍秀也弄了一块。
    妍秀安安静静坐在那里，一派岁月静好的样子。
    三阿哥选的是肋排。
    到胤禛了，妍秀突然开口：“四弟，这腿肉着实不错，你也尝尝吧。”
    胤禛闻言，自然只能选腿肉了。
    林暮知道事情不妙，妍秀很可能想办法在腿肉上动了手脚。
    她现在没有办法让胤禛不吃，更不可能在这样庄重的场合叫停。
    可是现在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在羊肉上下手绝不是一个好的方法。
    而且还是她让胤禛吃的腿肉，如果出问题，她肯定会被人怀疑的。
    她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动手呢？林暮想不明白。
    康熙和胤礽各拿了一条腿，毒肯定是在这之后下的，可是还剩两条腿，妍秀有办法确定胤禛会选哪个吗？
    难道她都下毒了？只要胤禛死，她可以让任何人陪葬？
    林暮观察着妍秀，看妍秀并没有看胤禛，反而在观察自己，和自己的目光撞了个满怀，她就清楚了，妍秀是在试探自己。
    今日的场合不适合毒死胤禛，但是可以试探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态度，更可以试探自己之前是机缘巧合还是有意在帮胤禛。
    林暮想明白这一点，也不着急了，她稳坐钓鱼台，看着胤禛吃下了那块腿肉。
    到了胤禩这里的时候，胤禩只是挑了块肋排，他现在谨慎得很，一步也不能错。
    有一说一，这烤全羊真心不错，把肥油都烤进肉里了，一咬满嘴流油，再配上蒙古人秘制的酱料，别提多好吃了。
    林暮恨不能把那一只烤全羊都塞进自己肚子里。
    奈何这些贵胄子弟必须时刻注意形象，不能放肆地大快朵颐，实乃一大憾事。
    到了第二日狩猎，林暮听着鼓点声，心里不知为何变得很紧张。
    “八爷，注意安全。”林暮帮胤禩整理了一下甲胄。
    胤禩点点头：“放心吧，左右我今个也不往深林里去，打上些就行了，尽力但不能尽全力。”
第339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得了八爷的承诺，林暮倒是不担心胤禩了，她反而担心胤禛。
    狩猎这种活动可是最容易出事情了。
    妍秀想要胤禛的命，这是个好时机，不管是流箭还是偷偷弄来一头猛兽，都可置胤禛于死地。
    可是这狩猎又不让女眷进入，她倒不是怕她进去康熙会罚她，她是怕康熙会因此发落胤禩，胤禩已经够艰辛了，她不能再给胤禩添麻烦。
    林暮在思忖一个万全之策。
    她还在想的时候，看到胤祥向康熙告病，因为腿疾没有办法参加狩猎了，康熙淡淡允了，连句关心都没有。
    如果胤祥身体不适，胤禛应该会留下来照顾他吧。
    于是，林暮吩咐了身边信得过的小厮，让他在狩猎开始半个时辰后去悄悄告诉胤禛胤祥腿疾难忍，一时找不到太医。
    狩猎绝不会在一开始就出事，那太容易被人抓住把柄了，在狩猎白热化的时候再出手才是正确选择。
    依胤祥现在的不受宠程度，这次草原本来也没带几个太医，他们若是正好有事是会耽误了胤祥的。
    她就不相信了，胤禛冷面冷情，但是总不会连这个帮他挡罪的弟弟都不在乎吧？
    况且他已经放弃过他一次了，处于愧疚和补偿心理，也不该再放弃一回。
    防止胤禛太快找到胤祥事情穿帮，林暮向胤祥和他的福晋清菡走去：“十三弟，十三弟妹，他们都去狩猎了，你们不介意陪我去草原深处走走吧。”
    “当然不介意。”胤祥和清菡陪着林暮往远处走。
    他们在草原上晃悠到夜色降临、狩猎快结束的时候，才回去。
    胤禛果然在焦急地寻找胤祥。
    林暮见状，偷偷溜走去了胤禩那边。
    胤禛都快急疯了：“十三弟，你去哪里了？我找了你一天。”
    胤禛偷偷从狩猎场出来找胤祥，发现胤祥不在也不敢大张旗鼓发动人去找，那样会被康熙发现的，所以他一直没找到胤祥。
    胤祥看了看林暮走的方向，清菡正要说话，他制止了清菡，告诉胤禛：“我和清菡去草原深处走了走，怎么了吗？四哥。”
    胤禛也觉疑点重重：“今日有个小厮来狩猎场里面告诉我，说你腿疾复发，但是又找不到太医，我一时着急，却找不到你。”
    胤祥摇摇头：“我并没有派过小厮啊，大概是哪个小厮看我向皇阿玛告病，以为我很严重吧。”
    “这可真是奇怪。”胤禛不觉得谁会有意针对自己，让自己狩猎不到野物讨康熙欢心。
    他现在只是低调又普通的四皇子，针对也应该针对太子或者胤禩，怎么会针对到自己头上呢？
    但是胤禛还是留了个心眼。
    各皇子们开始向康熙展示今日的成果，胤禛狩猎很少，于是竟然将脚扭伤，向康熙告罪自己伤了脚，行动不便。
    康熙看到胤礽满载而归的各类野兽，心情大好，也不追究胤禛。
    剩下几位爷都行的是中庸之道，不多不少，康熙野挑不出什么错处来。
    晚上又是一场宴饮。
    康熙走了之后，林暮体力不支，也先回营帐了。
    夜色很深了，胤禩身边的小厮过来禀报：“福晋，爷晚上自己骑马出去了，到现在也没有回来，奴才怕出事，想跟您讨个主意。”乐书吧
    “还没回来？”林暮猛然站起，都是深夜了，胤禩去哪了呢？
    她起身穿好衣裳，让人备马，准备亲自去找胤禩。
    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之就一个原则，不能惊动康熙。
    她带着几个小厮就去了胤禩走的那个方向。
    骑马大约半个时辰，终于看到了胤禩。
    胤禩不过是在一个人骑马射箭，他的对面立着一排火把，胤禩一箭过去，火把登时熄灭，但除此之外火把没有任何损伤。
    甚至，他三箭齐发，可以同时令三个火把熄灭。
    林暮未曾想到胤禩的骑射如此精进。
    她看到胤禩夜色中在马背上的身影，不由惆怅，他是被压抑太久了，明明极擅骑射，却不能显露出来，他必须也只能像康熙希望的那样做太子的陪衬，不能一丝一毫超过太子。
    她就静静看着他。
    直到胤禩骑得尽兴了，他才打马向林暮过去。
    “芷月，更深露重，你怎么来了？”胤禩摸了摸林暮的马鞍，“已经积了不少湿气了，回吧。”
    回去的路上，一路无言。
    林暮微微叹了口气：“八爷，其实……”
    她想了想，又把话咽了回去，她能说什么呢？劝八爷活得轻松一些？他已经卷入了夺嫡漩涡，如何轻松？劝八爷放弃皇位，那是在要这个男人放弃理想，这太残忍。
    终于，她还是什么都没说。
    胤禩却像是理解了她的意思一般：“芷月，你放心，我想得明白，我既然生在皇家，又选择走了这么一条凶险之路，就必须承受，我必须选择掩藏。今天的一切我都有心理准备，你不必为我担忧。”
    “是，八爷。”林暮微微颔首。
    这个世界的任务做得她心里不舒服极了，总是很堵。
    第二日一早，林暮想去溪边戏水，路过各色营帐的时候，突然一只手伸出来，将她强行拖拽进去。
    她正要挣扎，一个冰凉的东西就放在了她的颈上。
    她顿时停止一切动作，那是一把锋利的匕首，就静静贴在她的大动脉处。
    她定睛一看，拿着匕首的人竟然是妍秀。
    “妍秀？”林暮不可置信。
    妍秀眼神冷然：“想要活命就别乱动。”
    她顿了一下，然后郑重道：“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也是穿越来的？”
    林暮假装一脸的无辜：“你在说什么？什么穿越啊？我不知道。”
    “别装了！”妍秀突然激动，手下用力，“昨天是你救了胤禛。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救他，到底是为什么？”
    “我……”林暮一时语塞。
    “如果你也是穿越的，我们联手，我们一起杀了胤禛，改变历史，你也不想八爷他们个个凄惨收场吧？胤禩那么惊才绝艳的一个人，你忍心他惨死吗？还有你的表哥胤禟，他对你那么好，最后却死得不明不白，你忍心吗？”妍秀循循善诱。
第340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妍秀，你出格了。”林暮语气冷静，丝毫不像命握在别人手中的人，“你不能这么做，改变历史是会出大问题的。”
    她不介意告诉妍秀事实，反正等她回去就会抹去这里所有的记忆。
    妍秀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林暮简略说道：“这个时空出现了问题，所以才会有穿越，我就是在这里解决问题的，回去吧，妍秀，你不属于这。”
    “不！我不走！”妍秀想都没想就回答了林暮，“我要留在这里，我要帮助胤礽登上皇位，他那么好，皇位该是他的，他不该郁郁不得志一辈子。”
    “如果你帮了胤礽，那他就会死！”林暮看妍秀一脸的震惊、如遭雷劈，语气缓和下来：“不仅仅是胤礽，如果你改变了历史，时空出现彻底扭曲，那么，胤礽、你、我、这里的所有人，都得死，这个世界都会为你的举动陪葬。”
    “怎么会？你骗我！”妍秀不愿意相信林暮的话。
    林暮微微叹气：“妍秀，回去吧，继续待在这里只能徒增伤心烦恼。”
    妍秀质问林暮：“你如何证明你说的是对的？”
    边问，她边加重了手下的力气，再稍稍用力，林暮的脖颈就要被划破了。
    林暮大脑飞速运作：“妍秀，你我同为穿越女，你知道历史，难道我就不知道吗？先不说其他人，便是我自己，就死在了胤禛手上，挫骨扬灰。如果改变历史是被允许的话，我才是最想杀了胤禛的人，我又何苦阻止你呢？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吗？”
    妍秀思忖了一会，表情逐渐变得颓然，放下手中的匕首，“你说得对，如果不是害怕改变历史带来不可预估的问题，我想你一定不会帮那个把你挫骨扬灰的男人这么多回。”
    她收好匕首：“而且我知道，你喜欢胤禩，但是你一直不能干涉这段历史，到现在，你都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命运的深渊，连张明德那么好避过的坑你都不曾提醒他一句。胤禩在这些爷里算是异类，他在乎自己福晋的看法，也愿意和自己福晋商讨事情。他没有避开这些坑，不能怪他像胤礽那样不听劝，怪只能怪你未曾提醒于他。”
    林暮清楚，妍秀不知道她已经不是最开始的芷月了，最开始的芷月是那样爱胤禩，全京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而她却没有帮胤禩挡过滚滚而来的历史车轮，这足以佐证林暮所说的那些。
    她又劝妍秀：“所以，妍秀，听我一句劝，回去吧，离开这个伤心地，你可以忘了一切，拥有新的人生。”
    “可是，我不想拥有新的人生，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妍秀打定主意了：“芷月，我不走，我可以像你一样不改变历史，我只想陪着胤礽，陪他走过所有难堪的岁月。”
    林暮很遗憾地告诉妍秀：“我们必须走，我们的存在对于这个世界就是伤害，如果我们硬要赖在这里，那最后世界还是会走向崩溃。”
    “我不信！”妍秀突然蹲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腿，肩头抖动，口中喃喃自语：“我不信……我不信……”
    林暮摇摇头，古今痴男女啊，“你自己选择，走还是不走，是要追寻这几年的陪伴然后走向共同毁灭，还是要胤礽能够安享晚年。你知道，康熙临终前可是交代过要新帝好好照顾胤礽的，胤礽的结局并不算差，他虽然没当上皇帝，但是儿孙满堂。不管你如何决定，我都尊重你。”
    说完，林暮就要往帐边走。燃文
    就在她要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妍秀叫住了她：“别走，芷月。我回去，我回到我的世界。”
    “好。”林暮告诉她：“我算好日子之后去给你端一杯茶水，喝完，你就可以回去了，只当这一切是做了一场梦。”
    “谢谢你。”妍秀像是骨头被抽走了一样瘫坐在地上，六神无主。
    林暮回到自己的帐子里，陈沅芷忍不住问她：“暮暮，你刚才让妍秀自己选择可是让我揪心无比呢，我生怕她说不回去了，和这个世界一起毁灭。你是如何笃定她会选择回去的啊？”
    林暮当然确定了：“因为她爱胤礽，她不敢赌，即使我有可能再骗她，她不完全信任我但也不会赌，她舍不得胤礽提前结束一生的。她也是个善良的人，不会因为一己私欲而拖累整个世界陪她一起灭亡。”
    “我明白了。”陈沅芷告诉林暮：“我计算了一下，再过一个半月就是可以送穿越女回去的日子。”
    林暮松了口气：“那我只剩下一个目标了，只要搞定清菡，任务就完成啦。”
    “加油吧。”陈沅芷为林暮打气。
    没一会，婢女进来通传，说是十三福晋一直在找林暮。
    林暮猜测真正找她的人是胤祥，是为了昨天狩猎场的事情来的。
    她去了十三福晋帐中，清菡和胤祥都在，清菡看到林暮，起身：“八嫂，我刚才去找你你不在帐中，还以为今日见不到你了呢。我近几日新研究出了个小点心，我去做了你尝尝。”
    “好，那便多谢十三弟妹了。”林暮侧身，清菡出去了。
    然后她坐下，胤祥为她倒上一杯茶，直入主题：“八嫂，你就不怕我告诉四哥吗？”
    林暮假装听不懂：“什么事情要告诉四哥啊？”
    胤祥也不和林暮兜圈子：“八嫂，你可是四哥的救命恩人，我要是告诉了四哥，四哥定然会感谢你的。”
    林暮知道这是在诈自己，胤祥不能确定自己骗胤禛出来是为了救胤禛，还是另有所图只是误打误撞救了胤禛。
    她不动声色：“什么救不救的，十三弟这话说得我都糊涂了。都是自家人，也不必客气，怎么就扯到恩人上面了。”
    她既不承认，也不否认。
    胤祥微微勾起嘴角，假装笑容里有些落寞：“八嫂，你这就没意思了，我以为我们是朋友的。”
    “十三弟，你不该困在这里的。”林暮不喜欢紫禁城，它让一个心在塞北、在江南洒脱之士也必须坐下来学着试探人心，它困住了很多人，用精心裁剪过的天空困住了那一望无际的星野。
第341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胤祥低头饮茶，掩饰他眼中的落寞：“八嫂，很多时候，身不由己。生在宫墙之中，就注定了我一生都只能耗在那里了。”
    林暮也明白，生在帝王家，就注定了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可以选。
    透过窗户，林暮看到外面的塞外景象：“我以为你会喜欢这里，但是你在这里，也似乎并不开心。”
    “这里不是真正的塞外，只是紫禁城的延伸罢了。”胤祥看着远处金色的帷帐，“我是怎么都逃不开这紫禁城的。”
    林暮觉得话题沉重，只得关系胤祥：“对了，你的腿疾最近怎么样？”
    “就那样，不好不坏地拖着。”胤祥表现得无所谓，“左不过真正的塞外、江南，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需要这腿好好的去丈量那些土地。紫禁城才多大啊，腿是好还是坏没什么两样。”
    “别这样想，总会好起来的，身体是你自己的啊。”林暮憋了半天，也没有办法安慰胤祥他是可以去塞北、去江南的，历史上的胤祥，英年早逝，为他的四哥奉献了一生，也被困在紫禁城里一生。
    见林暮不说话，胤祥轻笑一声：“别找话题了，八嫂，你找话题的本事实在不怎么样。我不会告诉四哥的，不管你救他是出于什么，我都替他谢谢你。”
    “谁说我救他了？没准是害他呢。”林暮故意道。
    “你不会的。”胤祥很肯定：“你和八哥都是善良之辈。我不告诉四哥，是因为他生性多疑，会再牵扯出很多事情，我这个人简单，不愿意多事。”
    林暮听他说到胤禩，于是说：“你八哥，其实对你很抱歉，他没有想要皇阿玛圈禁你的，他从来都不想针对你。”
    “我不恨八哥，相反，我很感激他，愿意为了我这个失了圣心的人说话。”胤祥是个心胸开阔的人，“八哥做得已经够好的了，皇位之争，他本来就不该手下留情。为我求情在很多人眼里也是多此一举，但他仍然做了，所以我感谢他。”
    林暮问他：“你心心念念的四哥到最后也没有为你说过一句话，你不恨他吗？”
    “我理解四哥的苦处，那件事他本就嫌疑最大，皇阿玛因为我们关系密切即使我一力承担但他还是疑心四哥的，四哥那种时候是不能为我说话的，一旦行差踏错就是万劫不复。”胤祥倒是胤禛最好的兄弟，怪不得胤禛登基之后对他那样好。
    林暮算是明白了，胤祥简单、洒脱、心胸开阔，是真的看得开这些事情，“胤祥，对自己的腿疾多上些心，日子总是越过越好的，万一你日后有机会离开紫禁城，一双好腿才能带你去看大好河山啊。也别失望，不管现在朝堂风云如何诡谲多变，熬过去就好了，你一定要好好的。”
    替你那些早逝、圈禁的兄弟好好活下去。林暮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
    “多谢。”胤祥微微颔首示意。
    这时候，清菡也回来了，带着芋泥奶茶，“八嫂，快尝尝，我把这草原最醇香的牛乳做成了甜奶茶，这可是大清朝独一份呢。”
    “谢谢。”林暮喝了一口，很好喝，但是并没有多惊艳，这东西她在自己的世界甚至其他世界也总是自己做着喝，但她还得表现出一副惊艳的没喝过的样子，“哇，果然味道非同一般，十三弟妹真是玲珑心思。”
    喝完了奶茶，林暮也回去了。书袋网
    她后面几天总算可以放松一下了，妍秀是个随时随地都想改变历史的不定时炸弹，现在她不爆炸了，位面就安全多了。
    不过可能是紧绷的心弦突然放松下来，林暮这几日身子一直不大舒服，太医来了几次也看不出个所以然，只说是林暮水土不服。
    胤禩看着日渐消瘦的林暮有些着急，这些天一有空就来盯着林暮喝药。
    太医开的都是补身子的药，还让林暮吃什么人参做的大补丸，那味道属实有些恶心。
    林暮一直恹恹的，瘦了不少，她还自我安慰地想着，往常的位面她去过了原主回去都得减肥，这个位面的八福晋可是不用减肥了呢。
    这天，胤禩又来督促林暮吃药，拿着大补丸要她吃。
    林暮咬紧牙关，是怎么都不肯吃这东西了：“八爷，大补丸的味道属实不怎么样，吃了我直反胃，更没有胃口了。而且我吃这么多人参干嘛啊？都要流鼻血了，就别让我吃这个了，好不好啊？”
    胤禩把大补丸放在鼻尖闻了闻：“这味道确实不太好接受，也罢，今个就不逼你吃了。”
    林暮没想到今日胤禩竟这么好说话，平日里他虽然温和，但是在逼自己吃药这件事情上可是丝毫不让的。
    胤禩接着说：“一会，我把草原巫医婆婆请来给你看看，太医没有什么办法，没准巫医婆婆能看出个名堂来。”
    “巫医？”林暮第一反应是跳大神的，“不会让我喝什么香灰符水吧？”
    “想到哪去了？”胤禩忍俊不禁，轻轻在林暮脑门弹了一下，“什么香灰符水的？人家又不是江湖骗子。”
    “那就好。”林暮可不想喝那种奇奇怪怪的东西，还不如人参大补丸呢，至少没毒。
    过了一会，胤禩把巫医带来了，巫医先给林暮把了脉。
    林暮没想到原来草原巫医也是把脉的，她还以为人家会是把自己画得奇奇怪怪的，然后手舞足蹈、摇着铃铛、口中还念念有词像是印第安酋长那样的人，没想到人家就是一个上了年纪的和蔼的老婆婆。
    巫医把完脉，抬头看胤禩：“八爷，麻烦您出去等，我有些事情要问福晋。”
    “好的，麻烦您了。”胤禩一如既往地彬彬有礼。
    待他走了，巫医婆婆坐下，笑着问林暮：“姑娘，你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啊？这具身体已经盛不住你的灵魂了。”
    “啊？”林暮懵了，她没想到居然有人能看穿她的身份。
    她赶紧找陈沅芷：“沅芷，沅芷，这婆婆看穿我的身份了，怎么办啊？公司关于这种事情有没有什么规定一类的啊？”
第342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看出来的应该是你来自其他时空，位面这种事情她肯定看不出来，放心吧。”陈沅芷很肯定，“她一定以为你还是穿越的那个芷月，而不是又换了一个灵魂。”
    “婆婆，您……”林暮还在斟酌语言。
    巫医打断了她，接着说：“福晋，您不属于这里，赶紧离开吧，已经有人发现了，您现在就是被人下了咒。”
    “下咒？”林暮越发迷惑了，她一个任务者怎么还能让人家给下咒了？
    “对，离魂咒。这种咒太狠毒了，只针对附魂之人，会让其魂魄生生剥离身体，然后魂飞魄散。当然，下咒之人也会受到很强的反噬。”巫医婆婆摇摇头感慨：“作孽啊，作孽啊。”
    林暮顾不得去想是谁给她下的咒，她只是问：“婆婆，有什么解咒的方法吗？”
    婆婆点点头：“当然有，就是在离魂咒完全起作用之前，也就是一个月之内，你就赶紧回到自己的世界，让真正的八福晋回来，离魂咒是不会对真正的八福晋起作用的。”
    一个月之内肯定不行，林暮的任务完成不了，最近一个的送穿越女回去的时间也不在这之内，她询问：“婆婆，还有什么其他的办法吗？”
    “痴儿女啊。”婆婆一声叹息，“何苦呢？你终究要回去的，这里不过黄粱一梦，忘了吧，孩子。”
    林暮解释：“婆婆，我不是为情所困，我只是还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完，待事情处理完，我自然会离开的。”
    婆婆显然并不相信：“罢了，罢了，不管你是什么原因，既然你遇上了我，那就是我们之间的机缘，我合该帮帮你的。法子倒是还有一个，你要找到下咒之人，拿一撮她的头发，然后来找我，我自然有办法。”
    “孩子，是谁知道你的秘密，还可以通过你的饮食对你下了这种离魂咒，你好好想一想。”巫医婆婆提醒林暮。
    林暮一思忖，她之前和妍秀摊牌了，难不成是妍秀？可是妍秀似乎没有接触过她的饮食啊。
    “婆婆，我大致已经有个方向，但是还得仔细想想。”林暮很少听说这种怪力乱神的事情，这次也是长见识了，“谢谢婆婆帮我。”
    送走巫医婆婆，林暮开始思索，究竟是谁对她下了咒。
    她的身份告诉过两个人，凌冬和妍秀，凌冬已经走了几个月了，不会是她。
    那消息有没有可能是她漏出去的呢？也不应该，凌冬不是一个多事之人，她和这个时代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联系。
    妍秀呢？妍秀喜欢胤礽，不愿意离开这里，所以只是假意答应了自己要离开，然后暗中对自己下手。
    有理有据，可是她又是怎么接触自己饮食的呢？难道是在宴会上，人多手杂的，妍秀又惯会下毒。
    林暮准备去试探一番。
    她正在想法子的时候，胤禩进来了，他关切地询问：“芷月，怎么样？巫医婆婆怎么说的？你身子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事，巫医婆婆就是和我聊了一些女人之间的事情，不方便要你听罢了。巫医婆婆说我是水土不服，要我多活动活动，适应一下就好了。”林暮解释了一下为什么要避开胤禩，省得胤禩胡思乱想以为自己得绝症了。
    “这样啊。”胤禩想了想：“芷月，黄昏时分，我带你去草原溜溜马吧，那时候也不太热、也不太冷，阳光也不刺眼，正是出去转转的好时间。”
    “也好。”林暮正好想去好好感受一下这个时代，任务进度在一点一点推进，离开的钟声就要敲响，她心内感慨万千。
    日暮时分，胤禩带着林暮去寻了匹温顺的小马，他牵着缰绳，让林暮坐在马上。
    “芷月，看那里。”胤禩指着远处的日落，“草原的日落可比紫禁城好看多了，辽远壮阔。”
    “真的很好看。”林暮点点头，她看着胤禩在前面牵马的身影，在日落余晖的映照下拖着长长的影子。
    她下马，和胤禩寻了块丰茂的草地，一同坐下。
    “芷月，对不起。”胤禩轻轻说道。
    林暮没听明白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八爷，何出此言啊？”
    “芷月，越往后的路越凶险，这次我们已经见过了皇阿玛的手腕，后面只会更加凌厉。我这次暴露了许多，已经招惹了皇阿玛的猜忌。我不怕输，但我怕带累你。”胤禩是个清醒的人，他已经看到了往后的路会很难走，康熙虽然现在维持着表面的和平，但九子夺嫡已经进入白热化，他也没有办法喊停了。
    “八爷，这说的是什么话。”林暮看着日暮，想，这样的美景，大概以后都不会再有这样的一份心境去欣赏了，“我和你是一条船上的人，就如九弟、十弟、十四弟一样，你从未逼迫过我们，是我们自愿选择和你站在同一条战线的，我们荣辱与共，没有什么带累不带累的。”
    “人家都说这皇宫的路，越走越孤独，我很庆幸，还有你们陪着我。”胤禩看着远处，目光没有焦点，“其实有时候我也不知道究竟是胜好还是败好，皇阿玛一路走到现在，已然成为孤家寡人，我怕若是胜了，我这些无话不谈的兄弟，甚至还有你，都会渐行渐远，我会成为像皇阿玛一样的孤家寡人。可我也怕我败了，你们都会落得一个惨淡结局。”
    这个话题太沉重，林暮故意开玩笑：“八爷，你何时也会怕这怕那了？这可和我认识的那个运筹帷幄的八贤王不一样啊。”
    “是人就都会有怕的东西。”胤禩转头看着林暮的侧脸，落日余晖笼罩在她的脸上，柔和从容，“两相权衡，我不能接受自己碌碌一生，我不想让我还有我在乎的人再受人摆布了，只有那个位置，能帮我这些。但是想起来还是会怕，怕得多了，也就只能孤注一掷。”
    林暮未曾了解过原来皇位竞逐之人内心的纠结与不安，她本以为皇家子嗣争夺皇位只是出于对权力**的本能。
    她很好奇：“八爷，如果有一天，有个人告诉你她知道所有的结局，你会想要知道结局然后趋利避害吗？如果她告诉你你败了，你又该怎么办？如果一切都是惨淡收场，你现在还会去争吗？”
第343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芷月，我不会想要知道结局的，所以也不存在后两个问题。”胤禩温和但坚决，“如果真的可以预知未来，那人生该多无趣。如果我知道我明天会暴毙，那我今天做的一切都是无意义的，我应该躺在棺材里，那才有意义。”
    林暮被胤禩的例子逗笑了。
    “不管是成功还是失败，至少我尽力了，这是我的一生，我很用力地去争取过，就不能算作失败。而如果我知道我注定失败，然后就整日待在府里消磨时光，那才是真正的失败。”胤禩重新定义了他人生中失败的含义。
    “也许你是对的，人可以预知未来真的是很无趣的一件事情。”林暮心情有几分豁然开朗，何必囿于结局，胤禩他们都努力地争取过，即使结局不尽如人意，但也不能因为结局而否定了全部过程，至少他们人生的过程都是成功的。
    她换了一种心态，她原先以为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在做无用功的那些夺嫡的失败者，也许是另一种角度的成功者，至少他们都曾经勇敢地为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争取过，他们都有勇气承担最坏的后果，至少可以在回顾一生的时候，觉得尽兴未曾后悔。
    这样的人生不能用简简单单的夺嫡的成败去定义。
    太阳彻底落下去了，胤禩起身，扶起林暮：“芷月，回去吧，你身子不好，晚上草原风凉，别再受风了。”
    “好。”林暮第一次在这个悲戚为基调的故事里看到了别样的光芒。
    第二日，她吃过早饭就去了太子妃妍秀那里。
    妍秀正陪着太子说话，林暮进去的时候太子也在。
    她行过礼后坐下。
    太子虽然和胤禩关系愈发紧张，但对着林暮的时候表面还是和善的：“八弟妹，听说你这几日身子不爽利，现在怎么样？我那里有几个调养的方子，回头让人给你送去。”
    “谢谢太子爷。”林暮虽然是和胤礽道谢，但她在观察妍秀。
    妍秀也知道林暮这几日生病了，关心道：“八弟妹，你可得好好保养身子，塞外气候不同于京城，早晚凉，你得多穿一些。”
    妍秀表现得滴水不漏，就像她根本不清楚林暮为什么生病一样。
    接着，太子又说起刚才林暮进来前他和妍秀没说完的话：“妍秀，你还没告诉我呢，你这几日怎么了？日日都在记那些什么菜谱、药膳的，写下来是要送给谁吗？”
    妍秀低头笑笑：“没什么，就是怕我忘了，以后没有人再给太子爷煲汤做药膳了。”
    林暮分明看到了她眼角晶莹的泪水。
    妍秀这样子确实像是交代自己走之后的事情一样，她似乎对药材食物都颇有心得，将大清朝还没有的药膳方子都做给胤礽补身子。
    她还熟谙用毒，用毒和下咒有没有什么异曲同工之妙呢？难道真的是妍秀？
    太子坐了一会就走了，帐中剩下林暮和妍秀。
    妍秀屏退侍女，一改刚才的亲切，声音低沉：“芷月，你何苦又来提醒我一遍呢？我知道我必须要离开的，我已经在安排这些事情了，你不是说我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吗？别来提醒我，求你了。”读读
    “我……”林暮看不出妍秀有任何破绽，她不愿意相信这样真情实感的流露会是装出来的，“我只是随便找你聊聊天，在这里，只有我们是知根知底的，不是吗？”
    “十三弟妹不也是吗？”妍秀突然想到了什么：“她会和我一起回去吗？”
    “或许吧。”林暮还没想好怎么对清菡呢，“她肯定是要回去的，但是不一定是和你一起。”
    “芷月，我可以再多待一段时间吗？”妍秀不愿意走，“只要一段时间就好，我只想多和胤礽相处一段时间，就一段时间，不会伤害了这个世界的。我爱他，无可救药。”
    “妍秀……”林暮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巫医婆婆的那句“痴儿女”，是妍秀的最好形容。
    她想了想，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妍秀的帐子。
    除了妍秀，还有谁有动机对自己下咒呢？林暮思考着。
    清菡。她是剩下的最后一个穿越女，如果她知道了自己的目的，为了留下来，她很有可能会选择除掉自己。
    可是清菡怎么会知道的呢？妍秀没有立场告诉她啊，太子党和四爷党应该是水火不容，这两个人没有理由联手。
    林暮想不通，吃完中午饭，她又去了清菡的帐子里。
    清菡看到林暮，亲亲热热地拉着她的手：“八嫂，你今个怎么有空来了？身子可舒坦些了吗？”
    “舒服多了，都已经快好了。”林暮是故意这样说的。
    清菡并不相信：“是吗？我前两天还听那太医遭了一向好脾气的八哥一顿挂落，八哥骂那太医无能，想不出法子来治疗八嫂，没想到八嫂都已经大好了。”
    “八爷还去说人家太医了啊。”林暮并不知道这件事，她靠近清菡，神神秘秘地说：“十三弟妹，这事我告诉你，你可不许出去瞎说啊。”
    “什么事情啊？八嫂尽管说。”清菡摸不清林暮的脉。
    “太医的确没有什么好法子，胤禩就去找了草原的巫医婆婆，没想到婆婆还真有办法，说是我撞上了不干净的东西，中了咒，这不，这几日在给我解咒呢。”林暮紧盯清菡，想看看她听到这话的反应。
    清菡愣了一下，眼里都是不可置信，然后立马恢复正常。
    不过就那一瞬，已经被林暮捕捉到了，清菡掩饰的不可置信，可不是对这种怪力乱神之谈的不可置信，而是对巫医婆婆有办法破解的不可置信。
    如果是前一种不可置信，那她根本不需要掩饰，需要掩饰的，只能是后一种。
    林暮心内有了计较，原来竟然是清菡，这个看似陷入玛丽苏穿越爱情剧的恋爱脑的姑娘，才是最心狠手辣的。通过食物下咒，那很有可能就就是上次她端来的奶茶。
    “那真是太好了。”清菡言不由衷，“八哥就不必再为八嫂担心了，那几位随行的太医也终于能放下心来，不用再被八哥拽去骂无能了。”
第344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十三弟妹说得极是。”林暮跟着笑了笑。
    她的手藏在袖口中，紧握着一把小剪刀，她一定要拿到清菡的一缕头发。
    可是梳着旗头是实在不方便取头发，林暮看着清菡一丝不苟的发型，陷入苦恼，怎么样才能拿到清菡的头发呢？
    她只能赌一把，赌清菡只知道魂魄离开那一种解咒方法，因为从清菡的反应来看，她应该确实不清楚如何可以不离魂而解咒。
    林暮冲清菡笑了笑：“十三弟妹，我前几日新学了个梳头的法子，英姿飒爽的，特别适合在草原上骑马，不如我给你梳一个啊。”
    清菡拒绝：“这种小事怎么好劳烦八嫂，让下人去做就是了，八嫂的法子告诉下人就行了，可不敢让八嫂亲自来的，要是十三爷知道了，定要说我的。”
    “哎呀，不会的。”林暮拉着清菡的手，低声羞赧道：“这个法子我也还在研究，只是在自己的头上不好试，所以想借十三弟妹的头发试一试。你也知道，八爷喜欢骑射，我若是能陪八爷同骑，那可是一桩美事啊。”
    “十三弟妹，你便答应嫂嫂吧。”林暮语气放得很软。
    清菡以为自己现在还没暴露，也不好和林暮关系弄得太僵，她就勉强答应了：“好吧，八嫂，那您就试试吧。”
    “多谢十三弟妹。”林暮拉着清菡走向梳妆台。
    她帮清菡散开头发，开始梳头发，一下一下，她在不经意间剪下来一缕清菡的头发，然后偷偷藏在袖中。
    一切都很完美。
    为了防止清菡起疑心，林暮在她那里耽搁了大半天才回来。
    回来第一件事她就是去找巫医婆婆解咒。
    巫医婆婆收了头发就让林暮回去了。
    林暮刚回到帐子里，就看到胤禩已经在等她了，“八爷，您等了很久了吗？怎么不让他们去找我通传一声啊？”
    “没有等很久。”胤禩面前的茶都续了好几次，其实他已经等很久了，“我听你的侍女说你去找十三弟妹说体己话了，就想着不要打扰你，你好不容易出去转转和人说说话。”
    听到这话，林暮突然想起那一日，婢女说清菡一直在找自己，而自己那一日和妍秀在一起，说穿越的这些子事情，后来自己就中咒了。
    那清菡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偷听到了自己和妍秀的对话。
    林暮心内警铃大作，如果她的推测没有什么问题的话，清菡应该已经知道了自己送穿越女回去的办法，那事情就棘手了。
    算了，还是先顾好眼前的事情吧，她问胤禩：“八爷，您今个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胤禩推了一个精美的木盒子给林暮，“看看，这是什么？”
    林暮打开，里面似乎是一种点心，像云片糕一样。
    她不知道八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等了自己这么久就为了送一盒糕点吗？
    “尝尝味道怎么样。”胤禩期待地看着林暮。
    林暮捻起一块，放进嘴里，这糕点有着淡淡茉莉香气，入口即化，好吃极了。梦想中文
    她享受地半眯着眼睛，“不愧是八爷特意拿来的糕点，果然好吃。”
    “好吃就好。”胤禩介绍道：“这个啊，是人参云片糕，用人参做的，你不是不喜欢人参大补丸的那股味道吗？我这可是特意想的法子，又疏通了九弟的关系，从他那里送来的。”
    “这是人参做的？”林暮怎么也不能将这入口即化的糕点和人参大补丸联系在一起。
    “当然了。”胤禩看到林暮的反应很满意，“你身子不好，合该多吃些这种东西补一补，可你偏又不喜欢那大补丸的味道，我便想了这么个法子，总归能哄着你多吃些人参。”
    林暮又捻了一块人参云片糕，仔细品尝，在茉莉香气掩盖的味道下，隐隐约约能够尝出一股极淡的人参的味道，“多谢八爷，八爷费心了。”
    “太医不是说你气血不足么，这个既可当零嘴，又可补气血，你没事多吃一些。”胤禩见林暮终于愿意吃人参了，心满意足。
    林暮越发窝心，这样好的一个人啊，怎么偏偏就落得那样一个下场呢？
    在塞外也待了不少时日了，康熙爷这几日准备回京城，那些蒙古人忙着准备宴会送康熙爷。
    这天晚上，蒙古人又备了烤全羊和篝火晚会招待，还有蒙古姑娘来唱祝酒歌并且献舞。
    蒙古人天生能歌善舞，那蒙古姑娘一个比一个爽利漂亮，林暮大饱眼福。
    她今日可算是痛快了，身体渐渐好起来，人也有胃口，烤全羊吃得也多了，还能看到这么赏心悦目的舞蹈。
    就在林暮边吃烤羊腿边欣赏舞蹈正高兴的时候，突然，寒光乍现，一个蒙古姑娘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胤礽。
    “护驾！护驾！”
    “保护太子！”
    场面乱作一团。
    林暮看懵了，这和历史不一样啊。
    她第一反应想要去挡那匕首，但是奈何她和胤礽离得太远了，赶不过去。
    胤禩将林暮牢牢护在身后，还不忘安慰她：“别怕，芷月，不会有事的。”
    好在太子并不是草包一个，虽然事发突然，但是他反应极快地往后一退，抄起了旁边护卫的刀，直接将那女子的匕首打落在地，
    “抓住她！留活口！”康熙话音未落，那女子看事情失败，竟咬舌自尽了。
    林暮有些不忍，原先那样美丽的一个姑娘，现在已经成为了一具了无生气的尸体。
    不过，这女子自杀也太不专业了，一般不都是在口中藏毒吗？怎么这个竟是咬舌自尽，又血腥又暴力，失败率还很高。
    这一点让林暮起了疑心，这个姑娘并不是一个职业杀手，自杀方式是一方面，她的身手也是一方面，如果是专业杀手，追求的是一击毙命，而不会使用那种拖泥带水的招数。
    而且这次刺杀偏离了历史的轨迹，林暮看向角落的清菡，她正楚楚可怜地躲在胤祥的臂弯中。
    可是不管她如何楚楚可怜，林暮下意识觉得就是她做的。
    蒙古人刺杀太子这样的事情，既涉及了一国储君的安危，又涉及了满蒙关系，这样的大事，不会在史书中悄无声息的。
第345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历史若是出现了偏差，那第一个该被怀疑的人，就是清菡这个穿越女。
    至于妍秀，先不说她已经答应了林暮要回去，就算她反悔，也不会对自己所爱的胤礽出手。
    所以只能是清菡。
    那清菡到底想做什么呢？
    现在林暮已经来不及想这个了，她得想办法帮蒙古人把这件事情圆过去，如果这件事带来了不可挽回的后果，历史开始偏离轨道，那位面会崩溃的。
    她得让这件事情轻轻揭过。
    蒙古人祝酒的姑娘出了问题，蒙古王爷第一个站出来请罪：“陛下，出了这样的事情，让陛下和太子爷还有诸位阿哥、福晋们受惊，是我的问题，是我失察了，让歹人混进了祝酒的舞女之中。”
    蒙古王爷虽然是在请罪，但实际上把自己和那个刺杀的舞女之间的关系择了个干净。
    康熙面色明暗不清，没有人看得出来这位千古一帝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场面一时寂静，没有人敢说话。
    康熙吩咐：“搜一下这名舞女身上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东西。”
    侍卫搜身的时候，所有人都很紧张，林暮更是，她觉得自己比蒙古王爷都紧张，生怕出了大问题。
    过了一会，侍卫禀报：“回陛下，这名舞女身上什么都没有。”
    听到这，林暮松了口气。
    哪知道，这侍卫是个大喘气，他又道：“不过，在匕首上臣发现了一行小字，是蒙古文，誓死为王爷效忠。”
    什么？林暮看向蒙古王爷，他也是一脸震惊，哪个人刺杀会把这种写着自己主子的匕首用作武器。
    林暮努力想着破局的法子，这个舞女是清菡的人吗？清菡已经能把手伸到蒙古人这里了？不应该啊。
    联想到她对自己的手段，林暮大胆猜测，清菡是不是又下咒了？
    她算是发现了，这里的穿越女都有一技之长可以傍身。
    妍秀擅使毒，清菡擅下咒。
    如果是下咒的话，那巫医婆婆就可以出面了。
    可是，自己现在身份特殊，也不适合贸然开口，如果她替胤禩开脱，倒显得好像胤禩和蒙古人有什么私交一样。
    越是康熙现在忌惮疑心胤禩，她绝不能再为康熙的怀疑加一把火了。
    现在最适合开口的，是太子爷。
    胤礽本身和蒙古关系不好，又是苦主，还是太子，他要是愿意替蒙古人开脱，局面会好的多。
    林暮开始给妍秀使眼色。666文学网
    在看蒙古王爷解释了半天之后，康熙终于开口了：“简直荒唐！朕相信不是蒙古王爷所为，先不说什么刺客会带如此明显身份指向的武器去行刺杀之事，就单凭王爷的人品和情谊，朕就相信王爷。”
    林暮感慨，帝王之术啊，要是真的这么相信，干嘛还冷眼旁观人家解释大半天，他就是趁机在敲打蒙古。
    康熙又吩咐身边近臣：“这件事情再去好好查一查，切不可冤枉了王爷。”
    今天就这样散了。
    妍秀刚才得了林暮的眼色，在营帐拐角处等她。
    因为阿哥们被康熙叫去议事了，林暮也不用费心脱身，就找到了妍秀。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清菡悄无声息跟了来，拍了拍林暮的肩膀：“八嫂，既然要说体己话，干嘛不带上我呢。”
    “清菡？”妍秀一脸诧异。
    “二嫂，何必故作惊讶，大家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清菡勾起嘴角：“你们是不是以为只有你们是最聪明的，你们是不是以为你们都知道我是穿越的而我却不知道你们的底细啊？真是可笑呢。”
    “清菡，你……你想做什么？”妍秀敏锐地察觉到了清菡的反常。
    清菡直言：“我不想回去，难道二嫂就狠得下心抛弃太子爷吗？”
    “这不是狠不狠得下心的问题。”妍秀黯然：“如果我们不走，这个时空崩溃，我们都得死，太子爷、十三爷，都得死。”
    “是吗？我不信！”清菡冲林暮挑衅地一挑眉：“八嫂，凭什么你说什么我们就要相信什么啊？谁知道你是不是弄走了我和二嫂，然后自己靠着知道历史来帮八爷夺位呢？”
    清菡又转去鼓动妍秀：“二嫂，你想，八嫂她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没有改变历史，那就是因为还有我们这样的穿越女去制约她，她不敢轻举妄动。她想骗我们走，如果我们离开了，她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吗？”
    妍秀眼神不再坚定。
    林暮看着清菡，很是生气：“清菡，那你今日对太子下手又为着哪般呢？”
    “什么？是你想要太子的命？”妍秀退后一步，离清菡远了一些。
    “是我又怎么样？”清菡满不在乎：“我就想看看改变历史会有什么后果。”
    “你有病吧！”妍秀忍不住了：“万一太子爷今天没反应过来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那和我也没什么太大关系。”清菡撇撇嘴：“我就是想看看，要是八嫂没骗人，历史因此改变，大不了我们和这个时空一起消亡。若是八嫂骗人了，牺牲太子一个，也挺值当的。”
    “你是真的喜欢胤祥吗？”林暮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明白清菡了，若说她不喜欢胤祥，那何苦为了胤祥的腿疾四处求人，若说她喜欢胤祥，那又为什么愿意去赌胤祥的命，时空崩溃，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胤祥也得死。
    “我喜欢他啊。”清菡冲林暮露出一个有些可怕的微笑，“可是如果我们能一起死，也不错。”
    林暮皱眉，清菡的心理怎么好像不太正常的样子。
    她劝清菡：“不要拿这个时空所有人的性命开玩笑，一旦历史改变，时空破碎，那后果就不是你我能够承担的了。如果你真的喜欢胤祥，就别用胤祥的命来赌。”
    她甚至承诺：“如果你们怕我是在骗你们离开之后自己改变历史，那我可以和你们一起离开这里。”
    她放软语气：“清菡，回去不好吗？胤祥有他自己的人生路，就让他自己去走吧。你回去可以享受现代生活，网络、电器、外卖，你想想，那样方便的生活，不比在这里耗着强？”
第346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是清菡软硬不吃：“我不会走的，我爱胤祥，生生死死都要和他在一起。”
    妍秀看不下去了：“清菡！你在这里只能和胤祥在一起几年，然后时空崩溃一起赴死。可是他本来还能活许多年啊，他本来还可以在雍正朝一改现在郁郁不得志的状态大展拳脚。”
    “什么几年？”清菡不屑：“我们在这里待了二三十年也不见有什么问题，怎么偏偏再待几年时空就要崩溃了？唬小孩子玩呢？”
    林暮解释：“现在已经到了时空承载的极限了，再待下去就是崩溃。”
    清菡不在乎：“那大家一起去死好了。”
    林暮算是服了，她从前真是看走眼了，居然以为清菡是看多了玛丽苏的恋爱脑，没想到她根本就是心理变态，还不如玛丽苏恋爱脑呢。
    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问：“为什么啊？你在现代一点点留恋都没有吗？生活便利就不说了，你的父母、朋友呢？你也不想他们吗？”
    清菡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关你什么事，反正我就告诉你，你别白费力气了，我不走。”
    说完，清菡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留下林暮和妍秀面面相觑。
    妍秀忍不住吐槽：“她是不是脑子有问题啊？干嘛要动太子爷？”
    “单纯就是想要挑起矛盾罢了。”林暮猜测：“她想把水搅浑，不管到底怎么样，就让你不能安心离开，顺便看看历史被改变到底会怎么样。”
    她感慨：“其实有明确目的的人不可怕，像她这样做事全凭心情没有什么明确目的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妍秀沉吟了一会，道：“芷月，答应你离开我不会反悔，我也想要这里的人都能好好活下去。但是我现在不能走，清菡走了我才走，不然太子爷的安全谁来保障，她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
    “妍秀。”林暮叹气，清菡的目的达到了，就是要事态越发复杂，“你放心好了，我不会让清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
    “不行，我不能用胤礽来冒险。”妍秀眼中泛着盈盈泪光：“算我求你了，芷月。”
    “好吧。”林暮也不想为难妍秀，她的要求不算过分，“还有一件事情，妍秀，我们要把这场刺杀想办法轻轻揭过，不能让历史被改变。”
    “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把清菡扯进来然后洗清蒙古人的嫌疑，那就是把十三爷甚至四爷都扯进来了，事情会更麻烦的。”妍秀蹙眉。
    “这件事情还得麻烦你，你让太子爷把巫医婆婆引荐给陛下，就说那个舞女是中了邪失心疯了。”林暮不能把舞女扯到任何人身上去，只能这么做。
    妍秀有些犹豫：“这样可以吗？”
    “巫医婆婆是有真本事的，她有办法让康熙爷相信她。而且太子再一推波助澜，陛下宠爱他，现在既可以帮太子重新立威，又可以给蒙古人一个台阶下，维护满蒙关系，万岁爷会就坡下驴的。”林暮认为是这样的，但是康熙可是千古一帝，他的心思她也摸不准，只能赌一把了。360文学网
    妍秀点头答应：“好吧，我去找太子爷试一试。”
    后面几日就一直在处理这件事情，如林暮所料，康熙相信了巫医婆婆，也愿意给太子爷一个面子，更愿意给蒙古人台阶下。
    处理完这件事情，也该回京城了。
    林暮去感谢并且拜别巫医婆婆。
    她真心对婆婆行礼：“婆婆，谢谢你帮我解咒，也谢谢你为了舞女刺客那些俗事费心。”
    “八福晋，你这就折煞我老婆子了。”巫医婆婆扶起林暮，“我们讲求一个因果轮回、缘分往来，你我有缘，我合该帮你一把。”
    林暮坐下，巫医婆婆给她倒了一碗热牛乳，“孩子，你我有缘，我便为你批个命吧。”
    她端详着林暮，良久，说：“八福晋的命，是红颜薄命空流水，绿酒多情似故人。而你的命，我老婆子学浅，看不清楚。”
    八福晋可不就是红颜薄命吗？林暮愈发佩服巫医婆婆，原来古人说会批命的，不都是张明德那般招摇撞骗的骗子。
    “多谢婆婆，我的命数，我也不想看太明白，要是人生都是明明白白的，要是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结局，那也没什么意思了。”林暮蓦然明白了胤禩之前说的他不想知道结局的原因。
    人生因未知而变得有意义。
    “孩子，我老婆子最后送你一句话，别留恋，别回头。”巫医婆婆拍了拍林暮的手，往她手中放了一个狼牙吊坠的项链，“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可以送你的，这个东西送给你，可以防止你被邪气所害，戴着它，你之前中的那种咒就不会再缠着你了。”
    “这太贵重了。”林暮明白，黄金、玉石、夜明珠，总还是能买到的，而这种可以驱邪的狼牙才是真正的珍贵，有价无市，可遇不可求。
    “这放在我这也没有什么用。”巫医婆婆执意要林暮收下，“还不如给了你，你能发挥一些它的作用，才不算埋没了。”
    看林暮还要推辞，巫医婆婆又说：“你要是再推辞，可就是瞧不起我老婆子了，我们既有一段机缘，你就该收下。”
    巫医婆婆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林暮只能收下：“好吧，婆婆，多谢您了，望您往后年年顺遂，即使我们也许不会再见了。”
    “也希望你一生顺遂，平安喜乐。”巫医婆婆又为林暮倒了一碗热牛乳，“这是我亲手熬的，喝了可以养颜强身，再喝一碗吧。”
    “多谢婆婆。”林暮又喝了一碗牛乳。
    拜别了巫医婆婆，林暮回到自己的帐子里，陈沅芷才告诉她：“暮暮，这个狼牙项链里面有位面能量，蕴含了天地灵气，是可以带回去的，日后你做任务带着它，也可以驱邪。”
    林暮惊喜：“这个我可以从位面带走吗？”
    “当然了。”陈沅芷点点头：“每个位面总会有一些特殊的东西，它们蕴含了位面能量和天地灵气，若是送给了你，就是你的东西，自然可以带走的。”
第347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还不错，至少在这个世界，我能带走什么，不会毫无痕迹。”林暮自我安慰：“我也算是在历史中留下了浅浅一道痕迹吧。”
    “你也可以这样想。”陈沅芷明白穿梭于各个位面却什么都不能留下的悲戚。
    翌日，康熙就带着众人浩浩荡荡回了京城。
    林暮正在八爷府里打点上下事宜，走了一段时间，府里积了好多事情等着处理呢。
    就在这时候，胤祯爽朗的声音出现了：“八嫂！八嫂！你和八哥可回来了！”
    林暮就知道，八爷回来了，这些八爷党肯定会第一时间来的，“八爷在书房等着你们呢，他这次去塞外给你们都带了礼物。”
    不得不说，胤禩是一个很细心很细心的男人，在塞外也不忘给这些弟弟们按照喜好带个礼物。
    胤禟也给胤禩带了不少礼物：“八哥，你塞外一趟累坏了吧，可得好好休息休息。我看你和八嫂都爱吃那扬州厨子做的糕点，想着你们喜欢扬州风味，索性，我给你们找了个专做淮扬菜的厨子。”
    林暮看到那厨子两眼都泛光，她的确偏好淮扬菜。
    晚上，就是这厨子做的饭，清炖蟹粉狮子头、大煮干丝、三套鸭、软兜长鱼、水晶肴肉、松鼠鳜鱼、梁溪脆鳝……
    晚饭时分，林暮陪着他们一起吃，气氛很好。
    每一道菜她都爱吃极了，有时候都顾不上说话了。
    胤禟调侃她：“表妹，看你这样吃东西，恍惚间我以为你还是当年在额娘宫里讨云片糕的小表妹，没想到时间过得这么快，你都当我八嫂了。”
    林暮笑嗔：“时间过得可不是快吗，我都老了呗，表哥是不是就这意思。”
    胤䄉也开起了玩笑：“九哥，你看看，你忘了吧，八嫂可不仅仅是你的小表妹，更是咱们紫禁城出了名的泼辣美人，让八嫂怼回来吧。”
    胤祯趁着这么好的气氛，也没大没小地调侃林暮和胤禩：“九哥、十哥，你们可得小心些，谁不知道八嫂是咱八哥的心头肉啊，远在塞外还能让八哥飞鸽传书，就为了和九哥套路做什么劳什子人参云片糕的具体方法。你们这样调侃八嫂，八哥不得好好整治你们一番？”
    林暮没想到人参云片糕还有这样一段故事，她放下筷子，佯怒：“好啊，你们今天一个两个的都编排我，看我不撕了你们的嘴！”
    胤祯委屈巴巴地找胤禩要安慰：“八哥，你看八嫂！”
    胤禩却偏帮林暮：“你们八嫂说的是，你看看，你们一段时间不见，皮都痒痒了不成？”
    胤祯不满：“好啊，八哥重色轻弟，我可伤心死了。”
    “好了好了，快吃菜吧，一会菜都凉了。”胤禩又给林暮拣了一筷子松鼠鳜鱼。
    胤禟撇撇嘴：“得，谁让我们今日没带福晋呢，也没有人帮我们说句话，还是吃饭吧。”
    林暮又吃了许多，今日的饭菜实在合她胃口。
    她很珍惜这样的时光。无忧爱书网
    似乎不管外面风云如何诡谲，只要关上门，大家围坐在餐桌前，就可以隔绝一切。
    没过几日，康熙册封阿哥的旨意就下来了，封皇三子胤祉诚亲王，皇四子胤禛雍亲王，皇五子胤祺恒亲王，皇七子胤祐淳郡王，皇十子胤䄉敦郡王，皇九子胤禟、皇十二子胤祹、皇十四子胤禵俱为贝勒。
    独独没有胤禩和胤祥。
    林暮知道，从现在一直到康熙驾崩，胤祥是彻底在史书上失去姓名了，甚至因此很多人怀疑他是被圈禁了多年。
    而胤禩，却会是越来越多的被猜忌、责怪、辱骂、降罪。
    如此，还不如失去姓名。
    胤禟、胤䄉、胤祯三人虽然都受了封，但是却并无喜色。
    此时，他们正在胤禩的书房大肆为他打抱不平。
    胤䄉声音最大：“八哥做错什么了？不过是皇阿玛要让举荐太子，我们就举荐了八哥，结果皇阿玛自己反悔，怎么还赖八哥了呢？真是岂有此理！”
    “十弟，慎言，不要妄议皇阿玛。”胤禩提醒他。
    胤祯也很不高兴：“八哥，当年你可以最早封贝勒的皇子，可是如今，他、五哥都做了亲王，七哥、十哥也封了郡王，独独落下你算什么？他凭什么也能封个亲王？就凭他不管替他挡罪的老十三，就凭他跟着太子摇尾巴吗？”
    胤祯所说的“他”，是指他一母同胞兄弟，胤禛。
    胤禟看得明白一些：“四哥自有他的长处，趋利避害、韬光养晦，也是一种本事。”
    “九弟说得对，我们现在风头太过了，应该低调一些，学学四哥的韬光养晦。”胤禩说到这，却是叹气：“可惜，我们出头太早，便是韬光养晦，在皇阿玛看来也不过是蛰伏待机。”
    “八哥，那我们该当如何？”胤䄉询问。
    胤禩沉吟了一会，“这件事情还得徐徐图之，我听说太子爷最近跟军中的人联系得紧，我们在军中却并无太大的实力。”
    “八哥，我愿意做你军中的实力。经历了上次废太子的事情，我也算是明白了，我不能再整日待在几个哥哥身后了，我要自己变得有能力，才能真的去保护八哥、九哥、十哥。”胤祯也在慢慢成长。
    “胤祯的武功确实不错。”胤禩点头，“只是，十四弟，军中危险而且劳苦，我作为哥哥，不该让你去受这份苦。”
    “八哥，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撑下来的，我不能永远等着八哥来保护啊。”胤祯目光坚定：“我不善于朝堂上这些弯弯绕绕，但是军队打杀我还是略懂一些的。”
    “好。”胤禩同意了，“那我们就帮你运作打点这些事情。”
    “十四弟，我相信你，你定会在军中有一番大作为的。”林暮微笑，赫赫有名的大将军王就从这里开始了。
    因为康熙大封皇子，这段时间朝堂气氛很好，康熙心情也不错，还准备召开个家宴。
    也就是在这时候，陈沅芷告诉她家宴那天晚上，就是送穿越女回去的最好时机。
    林暮准备趁着敬酒的时候，送清菡回去。
第348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已经顾不得清菡愿不愿意了，这个人太危险，必须赶紧弄回去，不然不知道她还会做出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来。
    家宴那天很是热闹。
    林暮要陈沅芷往一杯酒中注入了足以送清菡回现代的位面能量，她端着酒走向清菡：“十三弟妹，我方才尝着今日的桂花酿可是很不错，特意拿来给你尝尝。”
    说完，她就暗自吐槽，但凡薛云亭大方一点，让她和陈沅芷可以给隔空给别人的杯子里注入位面能量，她也不至于这样明晃晃地拿上去，让清菡怀疑。
    “多谢八嫂的美意，只是这段时间清菡不宜饮酒呢。”清菡对林暮温柔歉意地笑笑：“实在是身体不适，大夫说我现在一点点酒都沾不得。”
    林暮也不知道清菡这是编了个什么病，怎么什么都不能喝了，她低头一思忖，命令侍女：“那还不给十三福晋换成清水。”
    清菡微微欠身：“不劳八嫂费心了，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的。今日扫了八嫂的兴，真是抱歉，等我日后身子好了，一定给八嫂登门赔礼。”
    “那喝杯茶？”林暮端起身旁侍女的一壶茶。
    她正要让陈沅芷往茶中注入位面能量的时候，清菡又拒绝了：“八嫂，真是不好意思，大夫说我现在也沾不了茶叶，酒水茶水都喝不得了。”
    林暮觉得机会来了。
    胤祥举起酒杯：“多谢八哥当日之恩，胤祥没齿难忘。”
    胤祥也感谢了林暮：“多谢八嫂关心。”
    林暮回到座位上，康熙已经走了，诸位阿哥开始互相敬酒，胤祥和清菡相携走来，要给胤禩敬酒。
    胤禩从来不会为难别人：“无妨，身体要紧。”
    林暮假装不小心，端酒的时候碰洒了清菡的杯子，“哎呀，十三弟妹，对不起，对不起，我再让人给你上一杯净水。”
    “没什么，十三弟不必挂怀。”胤禩也端起酒杯和胤祥碰杯。
    清菡在一旁警惕地举着自己的杯子：“八哥，弟媳近日身体不适，只能以水代酒以谢八哥了。”
    此时胤祥已经和胤禩碰完杯喝完酒了，于是清菡又给胤禩倒了一杯酒。
    然后，她隐秘地带着胜利地微笑对林暮挑衅式地挑了挑眉。
    说着，不等清菡反驳，林暮就命令侍女端来净水，自己为她倒了一杯，趁着自己沾手的这个功夫，陈沅芷已经把位面能量加了进去。
    “那能不能麻烦八哥再与我喝一杯啊？”清菡俏皮地眨眨眼。
    清菡的水和胤禩的酒同时停在两人唇边。
    “八爷，今日都喝了多少了啊，别再喝了。”说着，林暮也不等八爷回答，径直拿走了胤禩手中的酒杯，耍脾气一般将酒水倒在地上。
    林暮当即明白，胤禩的那杯酒有问题。
    她别无选择，只能迅速叫停，“八爷。”
    “也罢，那就不喝了，八嫂发话了，我可不敢再让八哥喝，省得八嫂把我撕了。”清菡放下水杯的时候，一个“不小心”，将水尽数洒了。
    “别啊，他们男人喝完了，我和你喝，不然不是你八哥不给你面子了吗？”这次，林暮递给了清菡一杯水，但未经清菡手，然后自己给自己满了一杯酒。
    她也不能借此为证据和清菡来宫斗戏码，那就改变历史了。
    为了不改变历史，她还得帮清菡掩盖证据，不可谓不怄得慌。
    清菡放下水杯，“也好，待我和八嫂身子好了，再一起喝酒，省得今日人家说我是用水骗酒，欺负八嫂。”
    就这样，清菡和胤祥走了。
    “算了，芷月。”胤禩握住林暮的手腕：“你身子也不好，别逞能了，十三弟和十三弟妹都不是外人，不过一杯酒，不喝就不喝了。”
    胤禩误会林暮是既不想让他喝酒，又不想不给胤祥面子才决定自己喝酒的，于是帮林暮挡了这杯酒。
    “她的想法不同于常人，说她爱胤祥，或许也不爱，她这个人太难捉摸了。”妍秀感慨道。
    林暮沉思着，清菡已经知道了自己送她回去的方法，自己要想神不知鬼不觉地让她喝下位面能量怕是不可能了。
    妍秀早就注意到了林暮这边，看大家注意力都不在这了，她走过来，蹲下，用食指蘸取了地上的一些残酒，放在鼻尖一闻：“是鹤顶红。”
    “鹤顶红？”林暮震惊：“她疯了吗？要下也应该是慢性毒药啊，用鹤顶红，生怕别人不知道是她吗？”
    上次似乎说到清菡的亲人朋友的时候她特别激动，或许可以从这里入手。
    实在不行，就只能暴力执法了，想办法把清菡捆了去，直接喂她喝下有位面能量的水。
    那么，清菡有没有什么弱点是可以被利用的呢？
    林暮想和清菡聊一聊，她为什么不想回去。
    林暮走到清菡身旁，“清菡，我们可以聊一聊吗？”
    “我不会回去，没什么好聊的。”清菡冷冷说道。
    清菡因为说了自己现在忌茶忌酒，所以干脆坐在一旁发呆，胤祥也只是和那些个不受宠的皇子聊聊天。
    皇宫之中，最是势利，胤祥现在失宠，没有人再围着他了。
    林暮出师不利，她调整心态和策略，直接质问清菡：“那你对胤禩下手是不是太狠毒了？在你最走投无路的时候，只有他愿意帮你，只有他，他可是在乾清宫前面跪了整整一夜啊。你怎么会如此狠毒呢？”
    清菡稍微沉默了一会，很快就说：“因为我知道，你不会让他出事的。”
    “万一你赌错了呢？”林暮不怒反笑，“万一我没有察觉到这一切，胤禩现在已经是一具尸体了？你想没想过失败的后果？”
    “没有。”清菡回答得很快。
    林暮冷笑一声：“你想过。胤禩死了，你也就喝下那杯净水回去了，到时候这里一堆烂摊子，真正的清菡要为你的所作所为买单，而胤祥也会因此获罪。也是，反正这些都和你没关系了，你也回去了。你不过是不肯吃亏罢了，就算一定要走，也不能让我好过。清菡，你的心太狠了，你从来没有爱过胤祥。”
第349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清菡听到“胤祥”，心虚地向胤祥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压低声音：“谁说的？我爱胤祥，我爱他！”
    “真的吗？”林暮勾起嘴角：“那我就把这件事情告诉胤祥。”
    “你不能改变历史！”清菡斩钉截铁说道。
    林暮痞里痞气地一挑眉：“是吗？我确实不能改变历史，但是胤祥不会把这件事情捅出去的，我告诉胤祥你要杀胤禩，你想想，胤祥那样一个坦荡君子，会怎么看你？”
    “不要。”清菡抓住林暮的袖子，恳求她：“芷月，我们换个地方说。”
    “好。”林暮松了口气，只要清菡还有在乎的东西，那事情就不算最糟。
    清菡和林暮去了休息的后院，两个人坐在湖心亭中，确定周围没有人可以听到她们的谈话。
    “芷月，求求你，放我一马，不要告诉胤祥。我不会再做这种事情了，我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清菡放低了姿态，含泪道。
    林暮其实想不明白，清菡的很多举动甚至都不在乎胤祥的死活，让她觉得清菡不爱胤祥，那为什么她又这么害怕胤祥知道她的真面目呢？
    “清菡，我可以不告诉胤祥，但你必须走。”林暮不可能在这一点让步。
    清菡颓然地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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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暮看她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点点都不心软，清菡下毒的时候也没有见她心软啊。
    清菡终于决定了：“我可以走，但求你，不要告诉胤祥。”
    林暮承诺：“你放心，只要你走，我不会多事的，胤祥什么都不会知道。”
    “芷月，你别恨我。”清菡做好了决定，反而轻松了，“我是个从小被人厌恶的人，没有人喜欢我，没有人尊重我。可是只有胤祥，不管我做什么，他总是尊重我的。”
    “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为什么会咒术啊？”清菡虽然是问句，但她并不在乎林暮的回答，而是自顾自给出答案：“我从小长在莣山深处，那里与世隔绝，就像是独立的一个小国家一样，现代文明的星火点不燃莣山的草木。那里重男轻女，我们家更是，女孩子从小被迫学习咒术，男孩子却可以在出生时就被赋予可以控制女人的咒术，他们不需要做其他任何事情，女人会做好一切。在那里，女人就是奴隶、是牲口。”
    “想不到吧，你以为美好便捷的现代社会，还有我这样的可怜虫。”清菡语带讽刺，“所有人都说这是我们莣山女人的命，连我母亲都这样告诉我。在那个家庭，没有人在乎我，他们只在乎我弟弟。我没有家人，也没有朋友。”
    怪不得自己上次说到清菡的家人朋友她那样抵触，林暮明白过来。
    清菡叹气，她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在哪里：“芷月，我可以死，反正我这条命留着也没有什么意思了，死不可怕，反而是一种解脱，但那些男人总有办法用咒术控制我无法寻死。我练习各种禁术，终于，在一次练习中不知怎么昏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在这里了。我想，大概是我用离魂术溜进了时空缝隙。”
    “时空确实出现了一些问题，所以你才会到这里来。”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清菡的身世的确可怜。
    “芷月，你知道吗？我不愿意离开这里，是因为在这里没有人再拿我当奴隶和牲口看了，胤祯是我遇到第一个认真对待我的人，而胤祥是我遇到的第一个尊重我的人。我爱他，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其实不是什么好人，我怕他会厌弃我，我怕他会像莣山那些人一样，觉得我轻贱如蝼蚁。”清菡说着说着，泪水涟涟。
    林暮递给她自己的帕子，相顾无言。
    她实在不忍心看女孩子哭，于是想要转移话题，而且还有一些疑点没有弄清楚，所以说道：“我看你会做炸鸡、紫菜包饭，还似乎看过还有穿越，还挺了解历史的，我以为你和现代社会的其他女孩子都一样。”
    清菡解释：“那些吃食是他们下过山的男人带回来的，他们爱吃，我们就得学着做。书是我偷看的，是很多年前的一个男人带回莣山然后随手扔了被我拾回来的。”
    林暮感慨，怪不得清菡表现那么玛丽苏，很多年前的穿越，大概就是全世界都爱我的还会流七色眼泪的玛丽苏吧。
    而且看了这种书，清菡连爱人也不会了，她并没有学会爱和被爱的能力，才会在回不回去的问题上宁可要世界毁灭她也不走。
    林暮劝导她：“清菡，爱一个人，是希望他好的，胤祥熬过这些年，就可以在雍正王朝大展拳脚了，你应该回去，否则胤祥和这个世界都会提前终结，胤祥就永远停留在郁郁不得志中了。”
    “可是我可以陪他一起死啊，我们一起死，不就是爱情最好的模样吗？”清菡身上有一种小孩子才会有的不谙世事的近乎残忍的天真。
    林暮摇头：“不，清菡，先不说胤祥愿不愿意，让这个世界为你陪葬，你不觉得你自私吗？”
    “我自私？”清菡似乎听了什么很好笑的笑话一样，“我自私吗？这个世界已经对我足够残忍了，让我成为莣山的人，又生了一个女儿身。世界如此对我，我考虑世界干嘛？我无私给谁看啊？”
    林暮一向最厌烦这样的反社会人格，她知道未经她人苦，莫劝他人善，但是她还是说道：“清菡，我很同情你的身世，但是存在于世界的人是无辜的啊，胤禩，他不曾做过任何对不起你的事情，你不该拖着他一起死。还有很多很多人，胤祥、胤禟、胤、胤祯……他们从没有对不起你，你为什么要他们陪你走向毁灭呢？”
    “那我能怎么办？生成这个样子，我能怨谁呢？老天爷吗？他又在哪里啊？我找得到他吗？”清菡勾起嘴角，面色变得狰狞，“大家陪我一起死，也不错啊。”
    “清菡，你疯了。”林暮叹气，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个人身世可怜并不是他报复社会、报复他人的理由。
第350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没错，我就是疯了，从我一出生开始，我就疯了。”清菡神色越发癫狂。
    林暮不再看她，只是说：“清菡，我承认你命运多舛，但是这不是你不拿他人生命当回事的借口。你命途多舛，生在莣山，你可以试着离开、试着改变，就像你尝试练各种禁术希望改变人生一样。如果你对莣山中伤害过你的人做出反击，我不会说任何话，但你千不该万不该把怨气发泄到旁人身上。”
    她想起了楚墨，那个同样出身可怜的男人，他并没有报复社会、心理扭曲，而是积蓄力量向伤害过他和他母亲的人反击，这样的人才值得尊重。
    “你说得好听，可是你知道做到有多难吗？”清菡站起来，一步一步朝林暮走来，“芷月，你根本不懂我的痛苦，不如这样，你先去死，等过几年世界毁灭，我再去阴曹地府给你赔罪，好不好？”
    边说，清菡边伸出手，想把林暮推下水溺死。
    林暮也不紧张，只是指了指清菡身后，“你看看，那里是谁。”
    清菡冷笑：“别想骗我，我不会上当的，去死吧，我的好八嫂。”
    “清菡！”是胤祥的声音。
    清菡的手猛然顿住，她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暮。
    林暮淡然自若，她怎么可能毫无防备地和清菡这样一个心理扭曲的人谈判，她早就和妍秀说好了，把胤祥引到这附近，只要情况不对，她就让胤祥过来。
    清菡惨然一笑：“你赢了，我会走，我可以和胤祥一起死，但我不能让他知道我是一个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不能让他看不起我。”
    她一步一步走出湖心亭，向胤祥走去。
    即将踏出湖心亭的时候，清菡转头，恳求林暮：“芷月，我还是那个请求，别告诉胤祥，求你。”
    “好。”林暮也不单单是同情清菡，更是不想让胤祥糟心，这紫禁城已经困住他了，何必再给他徒增枷锁？
    回到席上，林暮端给清菡一杯水，“喝吧，喝完，故事就该结束了。”
    清菡眼睛红红的：“这里的记忆我还会有吗？”
    “不会了。”虽然残忍，但是林暮还是如实告诉了她。
    清菡的眼泪突然大颗大颗无声滚落，“原来到最后，我还是一无所有。”
    “清菡，等你回去了，想办法离开莣山吧。”林暮心软了，她问陈沅芷：“沅芷，有没有办法让清菡离开莣山啊？”
    陈沅芷想了想：“这只能靠她自己，但我可以悄悄给她心中植下一个离开莣山的信念，能不能达成就看她自己了。”
    “那就给她留下个信念吧，她确实可怜。”林暮眼神悯然，世上没有什么感同身受，她知道自己不能体会清菡痛苦的万分之一，但她希望她能好好的，能够离开那里，去吃炸鸡、紫菜包饭，去看最新的，去学会如何爱人和被爱。
    林暮安慰清菡：“清菡，虽然记忆不在，但这里的经历都会在你内心留下痕迹的。”
    “算了，我喝了。”清菡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希望胤祥好好的，希望他记得我，我是真的爱他。”
    待清菡喝完，林暮告诉她：“这是你在这里最后的几个时辰，好好珍惜吧。”
    从清菡那里走了之后，林暮就在湖心亭找到了妍秀，她带着一杯茶，放在妍秀面前，“喝吧。”
    妍秀抬头：“清菡喝了？”
    “对。”林暮声音低沉。
    “那我也该走了，别无选择。”妍秀的眼泪一颗一颗落在茶水中。
    “我会记得这里的一切吗？”妍秀也关心这个问题。
    可是，还不等林暮回答，她就抬手制止了林暮：“算了，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我怕知道了答案，我就走不了了。”
    林暮目光没有焦点地看着远方：“黄粱一梦，梦该醒了。”
    “是啊，该醒了。”妍秀端起那杯混杂了眼泪的茶水，一口一口抿着，就像是在品什么稀世珍茗一般。
    看她喝完，林暮呼了一口气，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何种心情，“你还有最后几个时辰，好好和太子爷道别吧。”
    宴会结束，这个任务的尾声也已经到了。
    林暮几乎一夜未眠。
    凌晨时分，陈沅芷通知她：“暮暮，任务完成了。”
    “好。”林暮闭上眼睛，这几个月的经历就在她眼前像放电影一样一遍一遍过。
    蓦然，她发觉自己是幸运的，至少还可以记得每个位面所发生过的那些令人感动的故事，晨光下傅宪之的枪法、月色中楚墨的眼眸、草原上胤禩的人参云片糕……
    一点一滴、一桩桩一件件，她都可以记得，这是她一生的财富。
    她也该和这个位面告别，再去奔赴下一个位面了。
    翌日，她却没找到一个好的告别机会，一下朝，胤禩那些兄弟们就气冲冲地来了，听说是康熙下旨，于京西畅春园之北建圆明园，赐予皇四子胤禛居住。
    胤祯可是十二分的不高兴：“好嘛，这算什么，我们争来抢去的，倒是让他扮猪吃老虎了，真是为他人做嫁衣裳。还圆明园，还让我们去看，去看什么？看他怎么恶心人吗？”
    “四哥城府当真如此深。”胤禟眼眸中是浓得化不开的黑，“什么韬光养晦，什么中庸之道，都不过是为了掩盖他的野心。现在可好，皇阿玛还信了，就觉得他胤禛好得不得了，觉得我们都觊觎他的皇位，只有胤禛是他的好儿子。”
    “好了，别发牢骚了。”胤禩心情也并不好，谁能想到半路杀出个胤禛来，他们争夺储君之位让康熙不喜，到最后却便宜了胤禛。
    他让那几个兄弟都先坐下来，然后认真分析：“皇阿玛或许并不是看不出来，只是制衡罢了，太子现在得到了军中支持，我得到了朝臣支持，皇阿玛急于再扶持一个人来制衡朝局，以防太子或者我逐渐坐大。”
    林暮认同胤禩的看法，什么九子夺嫡，在康熙的眼里，或许该称为二废储君，他只是在平衡朝堂势力，一开始扶持了大阿哥和太子斗，后来发现出了一个他控制之外的八阿哥，所以就一力打压胤禩。
第351章 被穿成筛子的清朝（四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而太子的野心渐渐显露，康熙又不得不默许胤禩去制衡太子，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会扶持胤禛，这样才能真正有效地实现朝局的平衡。
    千古一帝可不是白叫的。
    这么一想，林暮也看明白九子夺嫡了，或者说，康熙废储。
    后来，胤礽在军中势力过大，康熙只能忍痛废掉胤礽，再爱的儿子也不能威胁他的皇位。
    胤礽一被废，制衡胤礽的胤禩自然也没有什么用了，更何况他早就不喜欢这个儿子了。
    于是胤禩成为弃子，八爷党只能转而扶持十四爷。
    康熙为了防止太子、八爷都倒了之后四爷一家独大，自然也会处处多帮扶一些十四爷，反正他对于十四爷还是喜欢的。
    帝王之术啊，权御天下，对于自己的儿子们也不例外。
    看着八爷党们在这发泄了好一阵子不满，林暮也不好再说想请大家一起吃个饭的请求了。
    不过，康熙还发话了，要大家都去胤禛的圆明园里看一看。
    林暮有些惊喜，圆明园哎，她居然有这种荣幸，去看看圆明园。
    要知道，她看过的圆明园，早都是英法联军之后的断壁残垣修复的了，大部分宝贝早已不在。
    对于这件事，林暮还是很积极的。
    她早早就挑选好了衣裳，准备和胤禩一起去圆明园。
    现在的圆明园还没有后来史书形容的那样华美，珍宝也并不多。
    也是，刚刚建好，胤禛现在只是四皇子，圆明园怎么可能有后来的排场呢。
    现在的圆明园，要用一个词语来形容的话，就是清贵，康熙建的圆子确实不错。
    太子爷和太子妃也来了。
    林暮对他们行礼，太子妃亲切地拉着林暮的手，和她一同逛园子。
    陈沅芷告诉林暮：“她除了那些和穿越有关的事情之外，其他的事情都是记得的。”
    真正的妍秀和穿越来的那个妍秀性格很像，但是又不一样，林暮只是叹息，也不知道她们究竟谁是谁的人生。
    十三福晋和胤祥也来了。
    胤祥腿疾又严重了，坐在轮椅上，是十三福晋推他来的。
    真正的清菡身上是娇生惯养的女儿家天生所带的娇俏，而不是穿越来的清菡伪装出来的，她那些苦涩的底色，真正的清菡一点都没有。
    “十三弟，九弟认识一个大夫，看腿疾很不错，我让他明个去你府上给你好好看一看。”林暮实在不忍心曾经策马啸西风的侠王，最终却再也不能骑马。
    胤祥倒是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是道谢：“谢谢八嫂。”
    “没什么，举手之劳。”林暮想了想，还是劝胤祥：“一定要爱惜身体啊，就算这紫禁城对你而言是一场孤城闭，你这辈子都走不出去了，也不要糟蹋身体。”
    胤祥最后去世得比雍正都早，他太勤于政务，或者说不爱惜身体了。
    林暮看胤祥也并不像工作狂，所以她猜测最后胤祥是报复性工作，既为了他的四哥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是希望死亡可以了却一身病痛、然后离开紫禁城这座孤城。
    “我会的，放心吧。”胤祥离开前，突然说了一句：“这场孤城闭，希望你和八哥也可以走出来。”
    林暮听了胤祥真心实意的话，思绪万千，这一场孤城闭，他们没有一个人走了出去。
    胤禩，因呕病殒于雍正四年九月初八的监所，时人多以为他是被胤禛毒杀。
    芷月，殒于雍正四年，被迫自尽、挫骨扬灰。
    胤祥，积劳成疾最终因病殒于雍正八年五月初四，年仅四十四岁。
    ……
    看过了圆明园，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林暮叫了那些八爷党都来家中吃饭。
    她还是让胤禟送来的扬州厨子做了一大桌子淮扬菜。
    只是这次，吃饭的心情却不如上次了。
    胤?先开口询问：“八嫂，你今个怎么想起来叫我们一同来吃饭了？”
    林暮掩饰着自己的悲戚：“没什么，就是想着好久没有一起吃过饭了。”
    胤禩看出了林暮的情绪，安慰她：“芷月，别为朝堂上那些事情烦心，我总会扛住的。”
    “小表妹，不会吧。”胤禟故意很夸张地开玩笑，“我那个比肩男子，整日说着好风凭借力，送你上青云的小表妹，真的会多愁善感吗？”
    “自然不会了。”林暮平复着心绪，瞪了胤禟一眼，向胤禩告状：“八爷，九弟总是欺负我，明明我都是他八嫂了，还一口一个小表妹，这不是占我便宜吗？不仅占了我的便宜，还占了你的便宜呢。”
    “真是不一样了。”胤祯故作感慨状：“曾经泼辣的，遇事都要打回去的芷月格格，如今也会和八哥告状了。”
    “哎呀，怎么都打趣到我身上了？”林暮不满，“我今日喊大家来吃饭，就是有些话想和大家说。”
    “怎么还这样正式。”胤?可不觉得林暮有什么重要事情，还是给面子道：“那就让八嫂说吧。”
    “就是想告诉九爷，行事收敛一些，皇阿玛吩咐的事情就好好做，不然回头十四爷都是郡王了，你还是贝勒呢。”林暮故意打趣了一下胤禟，避免让自己像在说遗言一样。
    她笑了笑，接着说：“还有十爷，行事别那么莽撞，后面的路不好走，凡事三思。至于十四爷，军中辛苦，好好坚持下来，练下真本事才是真的。”
    胤祯微微皱眉：“知道了，八嫂，你今日怎么怪怪的啊。”
    “怎么怪了？”林暮也玩起了土味情话，“怪好看的吗？”
    吃完了这顿饭，林暮和他们每个人都道了别。
    剩下八爷和她。
    胤禩陪林暮在后花园散步，“芷月，朝堂上的事情你别太耗心血了，凡事有我呢。”
    “八爷……”林暮突然想不出有什么嘱咐或者祝福的话可以送给胤禩了，结局已定，嘱咐祝福都是无用功罢了。
    她思索许久，想到往后那些年康熙的责骂，对胤禩道：“八爷，不管皇阿玛怎么说，也不管最后结局怎么样，你在我心里，永远就像今天晚上的星辉晴朗一样，干净温和。而且，旁人也没有资格评价你，你是最好的，是夜色将破时的微光，是永远的光辉，明亮但不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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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2章 薛云亭的解释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谢谢你，芷月。”胤禩对林暮温和地笑笑。
    “八爷，晚安。”林暮冲他微微欠身，转身离开。
    别回头，她一直在告诉自己，千万别回头。
    这个世界太悲戚了，她不敢回头。
    躺在床上，林暮告诉陈沅芷：“走吧，沅芷。”
    再一睁眼，已是现代。
    黄粱一梦，是她安慰旁人的话。黄粱一梦终成空，但感情却是真真实实存在着的。
    林暮看着陈沅芷拿给她的任务总结，平复着心绪。
    “你太容易付出感情了。”薛云亭并没有敲门就进了林暮的办公室。
    林暮承认薛云亭说的：“我的确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每一个位面，总会遇到那些有着人性闪光点的人，比如一片忠心、侠肝义胆的李瑜乾将军、在乱世以一己之力撑起历史脉动的傅宪之督军、还有长于黑暗但最终走向光明的楚墨、当然还有这个位面的胤禩、胤禟、胤䄉、胤祥、胤祯……我不可避免地想要和他们成为朋友。只是从前的位面他们都得以善终，而这个位面他们都是惨淡收场，所以我难以释怀罢了。”
    薛云亭抽出林暮对面的椅子坐下，“不必紧张，我不是来批评你的，毫无疑问，虽然你喜欢对位面的人付出感情，但你是一个很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优秀的任务者。”
    “嗯？”林暮本来以为薛云亭是要批评自己的。
    薛云亭似乎看穿了林暮的想法，直言：“我不知道应该批评你还是鼓励你，因为我也不确定这是不是一件好事。”
    他叹了口气：“我常常说那些太容易付出爱情的任务者注定失败，他们往往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就像吕昭卿的那个曾经一起殉情的爱人。”
    “啊？”林暮想起这可是机密，陈沅芷让自己务必保密的，于是假装一脸的迷茫：“吕昭卿的爱情？殉情？这都是哪跟哪啊？薛总。”
    “别装了，我知道你知道吕昭卿的事情，不过我不会追究你们的，放心吧。”薛云亭接着刚才的话往下说：“吕昭卿的爱人对位面里的人付出了太过于深沉的爱情，这不可以，她私用位面能量还脱离公司，成为了位面的隐患。而吕昭卿却又走向了另一个极端，他不对位面的人付出任何情感，甚至在他眼里那些人不过是蝼蚁而已，所以他也对位面造成了很大的伤害。”
    他最终得出了结论：“爱情太越界，无情又太冷漠，或许你是对的，友情更加温和醇厚。”
    林暮觉得薛云亭说了一大圈，好像是在夸自己，于是探头探脑地问他：“薛总，既然这样，给加工资吗？”
    “做梦！”薛云亭用手指的骨节重重敲了一下林暮的办公桌，“我来，就是给你解释一下疑问，之所以派你去这个任务，是因为有情的人看上了那里的胤禩，无情的人又太暴力引起穿越女逆反毁坏了位面。所以我想看看你这个一贯拖泥带水的会怎么做。”
    “原来是这样，不给涨工资啊。”林暮撇撇嘴。
    薛云亭轻轻拍了一下林暮的桌子：“好了，别抱怨了，这些我派下来的特殊任务都会被额外记录在册，等年终总结的时候会派上用场的，那个时候你要是依旧做得不错，就可以涨工资了。”
    “谢谢薛总。”林暮送走了薛云亭。
    她和后来的陈沅芷吐槽：“今日薛总也不知道怎么了，奇奇怪怪的。”
    陈沅芷告诉林暮：“咱们公司开了一批任务者，和你同时进公司的已经不剩几个人了，薛总在找问题呢，奇怪一点也正常，你别放在心上。”
    “我知道了。”林暮被薛云亭一打岔，心情缓过来了许多，她终于有勇气翻开这次的任务总结了。好心情文学网
    任务评级是一级，最后的结局没有任何改变。
    林暮赶紧合上文件夹，把它放进抽屉深处。
    这次做完任务，她多休息了一周，一共两周，也就是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都没有去上班。
    她去了一趟故宫，看着和三百年前样貌已经发生了不少变化的宫殿，林暮心里却莫名有一种熟悉感。
    走到一颗古树旁边，看上面牌子的介绍，说这是康熙朝的古树。
    林暮看着它，枝繁叶茂，仿佛望进了三百年前，看到了那一场权谋野心下那些难得的兄弟真心、看到了胤祥心心念念的塞北江南……
    她还去了圆明园，圆明园的变化真大，几乎已经看不出它在康熙朝刚刚建成时的样子了。
    再次上班，陈沅芷激动地给林暮了一个大大的熊抱，“暮暮，你终于来上班了，你不知道你请假的这段时间，我被行政岗位叫去帮忙，可累坏了。”
    “好了好了，现在我回来了，你陪我去做任务就好了。”林暮捏了捏陈沅芷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手感真好。
    林暮还没在办公室坐好，陈沅芷就迫不及待地问她：“这次想去个什么样的位面啊？古代还是现代？”
    “现代吧，之前都去过古代了，换换心情。”林暮憧憬着，去一个霸总的位面，有钱有闲，好好修养一下自己受伤的小心灵。
    不过，很多时候，事情往往不能如愿。
    林暮再一睁开眼睛。
    她的双手双脚都被绑着。
    啊？
    她懵了，这是个什么操作啊？“沅芷，快给我传剧情和记忆。”
    “好的，马上。”陈沅芷也被这个阵仗吓了一跳。
    林暮接收了记忆和剧情。
    这是一个关于病娇的故事。
    男主角叫钟清曙，清曙，清晨那抹清澈明亮的日光，多么美好的名字啊，可惜人并不美好。
    这哥们是个病娇，没事就喜欢囚禁。
    而林暮成为的女主角，就是这个倒霉的被囚禁者，钟清灵，清澈灵秀，也是很好听的名字，人如其名，姑娘也很美好，可惜遇到了一个变态病娇。
    而且，钟清曙，钟清灵，他们名字像是兄妹，人确实也是兄妹，不过不是亲生兄妹，钟清曙是被领养的孩子。
    好嘛，病娇囚禁再加上伪骨科，还不如古代位面呢。
    林暮真想把当初选位面的自己的嘴缝上。
第353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这是什么运气啊？
    想去现代位面玩手机，结果被拐卖到连信号都没有的深山去了，想去现代位面找霸总敲诈钱财，结果自己居然遇到了病娇还被囚禁。
    林暮对自己的运气也是无语了。
    她只好往下看剧情。
    钟家是书画世家，钟父钟母都是著名画家，钟清曙是十五岁的时候被他们收养的，那时候钟清曙父母双亡，钟家夫妇看他可怜就收养了他。
    在耳濡目染下，钟清曙也走上了画画的道路，他很有绘画天分，在二十岁那年就已经成名。
    钟清灵的绘画天赋不如钟清曙，但是胜在名家指导、出身世家，也算是小有名气。
    本来是个很美好的故事。
    但是，在钟清灵二十二岁大学毕业那年一切都变了，那一年钟清曙已经三十岁了。
    就在他三十而立这年，钟父精神失常跳楼身亡，众人都说他是醉心艺术疯了，钟母因为收到打击太大，精神也出现了问题，被关进了精神病院。
    这下子，钟清灵一个人没有了父母依靠，从小生长在温室里的花朵只能依靠她的所谓的哥哥钟清曙。
    钟清曙那时候已经被钟家父母安排好了未婚妻，是门当户对同样出身艺术世家的钢琴家蔡静。
    不过他却表现出了对钟清灵过分的占有欲，旁人只说是兄妹感情好。
    但是渐渐地，钟清曙越来越过分，钟清灵为了逃离就和青梅竹马的雕塑家明安杰谈了恋爱，结果这下可是踩到了钟清曙的尾巴，钟清曙就把钟清灵囚禁在了地下室，还用铁链拴住了钟清灵的手脚。
    林暮摸着自己已经被铁铐磨破皮的手腕和脚腕，在心里大骂钟清曙变态。
    什么病娇，根本就是变态。
    故事的后来也很明晰，钟清灵和钟清曙各种虐身虐心，最后在一起了，钟清灵拯救了钟清曙。
    林暮一脸黑人问号，女主角这是什么奉献精神啊？钟清曙心理变态就让心理医生去拯救好了，她干嘛自我牺牲啊？
    遇到病娇，千万不要想着感化他，如果想要好好活着，遇到病娇只有一个方法，跑，赶紧跑，能跑多快跑多快，能跑多远跑多远。
    林暮在地下室捱到天亮，终于有人来了，是钟清曙。
    他缓缓打开了地下室的门，一下子阳光涌入。
    钟清曙长得很好看，对，是好看而不是帅气，他的长相更偏中性或者说有些女相，狭长的凤眸，薄唇，头发是天生的金色卷发，他有一半的英国血统，皮肤很白，甚至可以说是透着些不健康的苍白。
    他背光站在阳光之中，金色卷发的颜色愈发浅，倒像是个带来光明的天使一般。27KK
    他缓缓走向林暮，半蹲下，用修长的手指钳起林暮的下颌：“我亲爱的妹妹，一晚上了，你想明白自己哪里做错了吗？”
    “我明白了。”林暮眼眸低垂，看上起乖巧极了。
    “哦？小野猫居然会收起自己锋利的爪子了？”钟清曙放下林暮的下颌，站起来，居高临下地问林暮：“你自己说说，哪里做错了。”
    林暮斟酌了字句回答道：“我不该和明安杰走得那么近，也不该违背哥哥的意思。”
    她考虑到病娇变态的心理，都没敢说是和明安杰谈恋爱，只说是走得近，这应该可以了吧。
    哪知道，钟清曙像是被人戳到了痛处一样，突然变得疯狂，他重新蹲下，从后面大力拽住林暮的头发逼迫她看着自己。
    不过，他虽然动作粗暴，但是语气越发温柔，或者说，阴冷，像是在荒无人烟的阴山上浸泡够了阴气一般，“我亲爱的妹妹，你不该这么说起明安杰的名字的，你不该把他的名字说得如此温柔。妹妹，你要受到惩罚，你只能继续待在这间地下室，直到你忘记明安杰，忘记外面的一切，只记得我就好了。”
    这也可以？林暮无语了，真是心理变态啊。
    看来装乖巧也没有什么用，钟清曙心理变态，看什么都不对，她直接问道：“大哥，那能不能让我上个厕所啊？”
    “真乖。”钟清曙放下林暮的头发，像是逗一只小狗一样拍了拍林暮的脸颊，“我的妹妹，这就对了，我是你的主人，你就是我的一只宠物狗，你要做什么都要征求我的同意，明白吗？”
    这是什么pua话术，把好好的姑娘养成他的宠物？林暮可没空听他瞎扯，她直来直去：“大哥，主要是我觉得在这里解决不雅观，要是你不介意的话，那我也可以不嫌脏。”
    说着，她作势就要脱裤子，还不忘补充道：“对了，我亲爱的哥哥，我是大号，你要看着我吗？”
    剧情里面说了，钟清曙是个深度洁癖，他绝对不可能忍受林暮在这里上厕所，更不可能再次踏足别人随地大小便过的地下室。
    果然，如林暮所料，钟清曙像是抓小鸡一样提着她后脖颈的衣物将她扔进了洗手间，他关门之前还不忘警告林暮：“不许耍花样啊，妹妹。”
    林暮在洗手间快速解决了一下个人生理需求，然后就寻找着有什么出去或者传递消息的方法，很可惜，这间洗手间已经被钟清曙精心处理过了，什么东西都没有不说，就连马桶、洗手台都做了包边处理。
    林暮洗了洗手，就出去了。
    她刚一出门，就又被钟清曙扔到了地下室里。
    “你确定要把我关在这？”林暮现在是逃跑没有办法，那就得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钟清曙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暮：“不然呢？亲爱的妹妹，你有什么更好的地方吗？”
    林暮问他：“那你不在的时候，我要是还想上厕所怎么办？我可是拉肚子啊，控制不住自己的。”
    钟清曙的脸色有些难看，可能是联想到了林暮可能产生的画面吧，他一言不发地粗暴拽起林暮，把她扔进了阁楼。
    “好好待着，别耍花样。”他把林暮摔在地毯上，昵着她：“妹妹，你看，你现在能依靠的人只有我，我才是你的主宰，忘记外面的一切，也忘记你那些可笑的独立和自由，安安心心做我的宠物吧。”
第354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听着钟清曙的话语，暗自吐槽他怎么像是传销组织一样，无时无刻都不忘给人洗脑呢。最后钟清灵哪里是发现爱情和他在一起了，根本就是被洗脑成功了吧。
    钟清曙很宠溺地给林暮来了个摸头杀：“好好待着，你该仔细反省一下自己的错误，还有啊，这屋子我都已经处理过了，别想着逃跑或者自杀，你是我的，你在哪里、你的生死、你的一切的一切，都该由我决定。”
    他终于离开了屋子，当然，也没有忘记上锁。
    林暮仔细检查着阁楼这个房间的每一寸，还有配套的洗手间。
    很可惜，这里干干净净，什么可以被利用的工具都没有。
    这个屋子，就像是钟清曙早已准备好囚禁林暮的一样，本来林暮还在期待她突然要挟钟清曙给她换房间钟清曙会来不及准备给自己留下一些机会，现在看来是她想多了。
    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只有一张床，其余什么都没有，四周的墙壁已经像精神病院那样做了特殊材料的处理，柔软得很，根本不可能让人寻死。
    洗手间也是简简单单的，就像是林暮刚用过的洗手间一样。
    阁楼的房间连个窗户都没有，灯光又是昏黄的，格外压抑，林暮都怕自己待久了真的待出什么疾病来。
    她思忖着，不能坐以待毙，要想办法，如果这间屋子没有任何破绽，那她就要找到唯一可以进出这间屋子的钟清曙的破绽。
    她等待着钟清曙的再次出现，不过钟清曙倒像是忘记了林暮一样，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出现。
    林暮已经饿了两天了。
    在她来之前，钟清灵打翻了钟清曙给她送的饭，什么都没有吃，已经饿了一天。她来之后，钟清曙也没有给她送饭，又饿了一天。
    不过林暮并不担心，钟清曙心里有数，他不会想要饿死钟清灵的，他现在只是在立威，或者说，给钟清灵立规矩，让钟清灵知道他才是主宰一切的人。
    真是变态，林暮摸着自己饿瘪了的肚子，忍不住又骂了钟清曙一句。
    钟清曙拍醒了装睡林暮，“我们好妹妹，饿不饿啊？”
    林暮没好气地说道：“饿啊，你两天不吃饭试一试。”
    “知道你为什么会挨饿吗？”钟清曙手里的托盘上放着鱼片粥，闻起来鲜香极了。
    林暮暗自咽了咽口水，识时务者为俊杰，她现在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而且哄好了病娇，才有办法提要求，才能想办法和外界传递消息。
    她收起了那些怼钟清曙的话语，乖巧地说：“是因为我不乖，之前打翻了饭菜。”
    钟清曙满意地点点头：“对，只要你乖乖的，听我的话，我的好妹妹，我会让你衣食无忧的。”
    “那现在我都认错了，可以吃饭了吗？”林暮瞪着无辜的大眼睛询问。
    “我喂你。”钟清曙坐在了林暮床边，一勺一勺把鱼片粥喂给林暮。
    林暮都喝了下去，一滴不剩。
    钟清曙温柔地帮林暮把碎发别到耳后，“看来饿了两天的小野猫胃口不错。”
    林暮看着已经见底的瓷碗，这才哪到哪啊，她可不是小鸟胃的女主角。118
    “没吃饱。”林暮可怜巴巴地拽了拽钟清曙的袖子。
    “饿了之后不能突然吃多，中午我给你多带一碗饭，好吧。”钟清曙的话语好像是商量，但其实不容置喙。
    那林暮还能说什么呢，只能点点头：“好的。”
    钟清曙满意地看着林暮：“你看，这就乖了，非要吃些苦头才能学乖吗。以后，你就是哥哥的宠物，是我的一只小狗，只要你乖乖的，我是不会伤害你的。”
    “哦。”林暮不置可否，遇到这种情感pua男，一定不能动摇自己二十多年来学会的独立自信。
    钟清曙挑起林暮的下巴，缓缓凑近，他仔细端详着林暮的脸，像是在看一件艺术品一样。
    林暮被他看毛了，冲他哈了口气，语气还特别无辜地问他：“哥哥，你闻闻，我还没有刷牙就吃早饭了，嘴里有没有味啊？”
    要知道，钟清曙可是重度洁癖患者，这一下子，钟清曙立马起身离林暮好几米远。
    林暮低着头，窃喜：“哥哥，不能怪我的，你这里可没有准备牙刷，而且你也没有和我打招呼，突然就来了。”
    钟清曙声音低沉，听不出情绪，“我会给你送来一套洗漱用品的。”
    说完他就走了，都没有再宣传一下他那些可笑的言论。
    林暮很满意，早饭get，洗漱用品get。
    中午的时候，钟清曙带来了饭和洗漱用品。
    他给林暮下楼命令：“先洗漱，再吃饭。”
    林暮没有反驳，乖顺地走到洗手间开始洗漱。
    看起来好像是钟清曙在命令她，好像她出于下风，可是实际上，钟清曙是在被她牵动着。
    洗漱完，开始吃中午饭。
    钟清曙似乎很喜欢喂饭，林暮很快就吃完了两碗米饭。
    说是两碗，可是那碗小的不行，林暮根本没吃饱，她又装出一副可怜巴巴，我见犹怜的模样，“哥哥，没吃饱，下次多带点吧。”
    钟清曙警惕地审视着林暮：“我亲爱的妹妹，你平时的饭量可不是这样，我警告你，别打什么其他的主意，不然惹恼了你的主人，你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林暮解释：“我不耍花样，但确实吃不饱。我平时吃的少是要保持身材，现在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可干，就把从前忍着不敢吃的东西都吃上一遍呗。”
    “最好是这样。我从晚饭开始给你加大饭量，要是吃不完，可是会有惩罚的哦。”钟清曙摸了摸林暮的头发。
    林暮知道，他肯定以为自己在耍花样，肯定吃不完，想要看自己吃不完然后故意惩罚自己。
    不过，他真是不了解自己的食量，这里的碗碟一个比一个袖珍，怎么会吃不完。
    而且，有一说一，钟清曙人不怎么样，但是找的厨子还是相当不错的，做的菜都很符合自己的胃口，单说那个狮子头，要是配着米饭的话自己能吃三大碗米饭。
第355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晚饭时分，钟清曙看林暮进食，眼睛瞪得越来越大，就像那句歌词，眼睛瞪得像铜铃。
    林暮把他带来的食物都吃掉了，吃得干干净净。
    吃完了之后，她抬头望着钟清曙，举起了自己被铁铐磨红的手腕，“哥，这手铐太难受了，能不能换个橡胶或者泡沫的啊。”
    “不能。”钟清曙板着脸，“别得寸进尺，你是我的宠物，是我的一条狗。你想换个房间我让了，你要洗漱用具我让了，你想多吃些食物我也让了，但是你不要以为我会同意你提出的所有要求，做你该做的。”
    林暮在心里嗤之以鼻，但是表面上还是顺从地点点头，“我知道了。”
    她现在在蛰伏待机，她就不信了，钟清曙一个成名画家，还能什么都不干，天天管自己一日三餐。
    总会有空子的。
    不过钟清曙虽然说得随意，还是拿来了医疗箱，帮林暮处理了伤口，“亲爱的妹妹，我现在不能给你解开镣铐，是因为你还没能让我信任你，等到你做得足够好，能够完全取得我的信任了，我就会帮你取掉这些镣铐。”
    偷换概念，赤裸裸的偷换概念，明明是钟清曙囚禁了自己，给自己带上镣铐，他偏偏要把错归给自己，说是自己做得不好没有取得他的信任。
    这种病娇的终极目的根本不是囚禁钟清灵，而是驯养钟清灵。
    就像是老农驯养牛的时候，在当牛还是小牛的时候，就给它拴在一个木桩上，它那时候还不会老实呆着，经常想从木桩上挣脱。但是那时牛的力气小，从未挣脱过。后来，牛长大了，却再也没有心思跟这个木桩斗了。就算老农拿着草料来喂它，故意把草料放在它脖子伸不到的地方，它也不会挣脱木桩去吃草的，只会站在原地静静等待。
    林暮可不会被他驯养，她看得清楚得很。
    再过了两天，林暮什么要求都没有提出，但她知道，自己好几日没有洗头洗澡，身上都有味的，头发也都是油。
    钟清曙那样洁癖的人，自然会解决这件事情。
    果然，不用林暮开口，钟清曙自己给她拿来了洗澡用品还有换洗衣物。
    这样另类的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又过了一段时间。
    这天晚上，钟清曙不仅带来了晚饭，还带来了钟清灵的手机。
    “吃饭了。”钟清曙看着林暮吃完晚饭，然后笑眯眯地问她：“我亲爱的妹妹，你想不想换个舒服一点的手铐和脚铐啊？”
    “可以吗？”林暮怯生生望着钟清曙。
    钟清曙摸了摸她的头发，“当然可以了。”
    然后，他拿出手机，“不过，小宠物想要换个新的链子，可得让主人开心一些。比如说，和明安杰断了联系。”
    “可以啊，哥哥说怎么样，我就怎么样。”林暮要拿过手机。
    钟清曙没有给她，反而举着手机，告诉她：“明安杰也算是执着，这些日子疯了一样找你，我说你去旅游散心了，他不信，我用你的手机给他发分手短信，他还是不信。所以，我的妹妹啊，你给他打个电话吧。”
    “我知道了。”林暮看着那个手机，心里没有任何波澜。电子中文网
    剧情里也有这样一件事情，钟清灵在电话里像明安杰求救了，结果明安杰没能斗过钟清曙，钟清曙后来还用明安杰的性命威胁了钟清灵逼钟清灵和明安杰分手并且绝交，钟清灵为此也没少受折磨。
    她可不会这样了，最开始钟清曙的任何放松都是假装的，是为了试探然后驯服钟清灵。
    她拿过手机，拨通了明安杰的电话。
    林暮还没来得及开口，明安杰的话就像连珠炮一样来了：“喂，清灵吗？你怎么样？你最近怎么都不联系我啊？我急坏了，是不是你那个便宜哥哥把你怎么样了？”
    “没有。”林暮否认了，“我最近是去旅游散心了，你也知道，我爸爸去世了，妈妈又受了刺激，我心里实在不好受。”
    “那你为什么不联系我啊？我很想你，清灵。”明安杰的声音带着浓浓的思念。
    也就是这个时候，钟清曙冷冷看了林暮一眼，林暮登时觉得出了一身冷汗，这也算是钟清曙的特殊技能了吧。
    她告诉明安杰：“我很好，你不要再来找我了，我们分手吧，以后都不要再联系了，这是我们的最后一通电话，再见。”
    说完，林暮就挂了电话。
    她没有耍一点点小心思，反正明安杰也斗不过主角光环强大的钟清曙，何必再把他扯进来呢。
    “真乖。”钟清曙亲昵地刮了一下林暮的鼻子，然后就帮林暮把手铐脚铐都换成了一种很柔软但也坚固的材质。
    看林暮在摆弄自己的手铐，钟清曙略为得意：“这可是我请专人按照你的尺寸制作的，用的是最先进的纳米高分子材料，不会弄疼你的。”
    “谢谢哥哥。”林暮冲钟清曙微微一笑。
    她想用这句“谢谢”，向钟清曙传达一个信号，她已经在慢慢被驯服，她已经认可了自己是低于钟清曙一等的身份。
    果然，钟清曙对这句道谢很是受用。
    晚上，林暮仔细查看着剧情，后面还会有蔡静的戏份。
    蔡静是深爱病娇钟清曙的痴情倒霉女二号，她还对钟清灵经常性吃醋。
    后来因为她吃醋的时候不小心窥破了钟清曙囚禁钟清灵的秘密，被钟清曙使了手腕弄坏了手，再也弹不了钢琴，然后精神失常了。
    又是精神失常。
    这个故事里的人也太容易精神失常了吧。
    林暮看蔡静也是个倒霉的小姐姐，遇到这个变态，想着自己这次一定要拉她一把。
    她知道，不久会有一场画展，是为了纪念钟父而举办的，会展出钟父这一生的画作。
    蔡家和钟家是世交，这件事情还是他们提出的，想来，自己应该不需要太久就能见到蔡静了。
    林暮这些天一直维持着对钟清曙的顺从，表现得滴水不漏，好像已经完全不想念外面的世界了，好像已经完全认可了自己失去自由的人生。
第356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钟清曙为了奖励林暮的乖巧，给她屋里放了一台电视。
    林暮这天正在看电视，是她这个位面喜欢的一个偶像剧，男主角很帅，奶油小生。
    钟清曙打开门，看林暮乖乖在看电视剧，什么妖都没作，饶有兴味地问林暮：“在看什么呢？”
    林暮如实回答：“偶像剧，打发时间罢了。”
    “打发时间。”钟清曙微微颔首，“我看见过好几次你看这部电视剧了，看来你很喜欢它。”
    林暮很谨慎，并没有承认自己喜欢这部电视剧，“一般般吧，偶像剧嘛，就是男帅女美，看着图个开心。”
    她上个位面对康熙的心思还能壮着胆子猜一猜，这个位面对病娇变态的心思，她可真是猜不准了。
    “不错，看看电视打发时间也是好的。”钟清曙看林暮有些紧张，拍了拍她的头，“小宠物在等待主人的时候也要有自己的事情去做啊。”
    “呵呵。”林暮除了讪笑两声还真找不到什么其他的话可以说，钟清曙每日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无形地给林暮灌输他是主人而自己只是宠物的观点，潜移默化地希望自己接受这样不平等的人物定位。
    还好，钟清曙现在还在思想控制和驯养阶段，自己因为装得乖巧，除了被绑着这里，没有吃什么太大的亏。
    真正的钟清灵可就不一样了，她和钟清曙的故事血腥多了，她一开始就在剧烈反抗钟清曙传递的这些精神控制，可没少吃苦头。
    “哦，对了，亲爱的妹妹，你是不是很想取了这些镣铐啊？”钟清曙看样子是有事情找林暮。
    “我听哥哥的。”林暮不敢说自己想，生怕刺激了这个变态脆弱的心灵。
    钟清曙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小野猫看样子是想取掉镣铐的，哥哥也知道这不舒服。不如这样，我给你一个机会讨好我，如果你通过了我的考验，我就帮你取掉镣铐。”
    林暮皱了皱眉：“什么考验？”
    钟清曙说道：“这周六，爸爸的画展要开幕了，毕竟是你的爸爸，哥哥理解你，也是为了奖励你这段时间的顺从，所以我同意你出席爸爸的画展。但是你要乖，不许见不该见的人，不许说不该说的话，牢牢跟在我身边，明白了吗？”
    林暮清楚得很，钟清曙哪里是同意自己出席钟父去世后的画展，而是不得不让自己出席这次画展。
    钟父出事之后，钟母出事，钟清灵也没有了音信。
    这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养子钟清曙身上，现在有一些舆论已经在议论这件事情了，养父身亡，养母精神出了问题，他们的亲生女儿又杳无音讯，有一些人暗戳戳猜测是钟清曙出的手。所以钟清曙现在需要钟清灵完好无损地出现，澄清这一切。
    到了画展那天，钟清曙给林暮准备了一条很好看的白裙子，穿上就像那画里的公主一样。
    不过，公主蓬松的裙摆里，藏着的却是要人命的炸弹。爱书屋
    这也是钟清曙准备的。
    他从林暮身后抱住她，然后贴近她的耳边道：“我亲爱的妹妹，你最好乖乖的，不要耍花招，不然，你就会，‘砰’的一声，变成今天画展上最美的艺术品。爆炸，是最美丽的艺术。”
    说到“‘砰’的一声”时，钟清曙还在林暮眼前滑动着他修长的手指模仿着爆炸的模样。
    说完，他在林暮耳边轻笑了两声，他的气息随着他的话语和笑声喷在林暮耳朵上。
    明明是暧昧的不行的姿势，明明钟清曙那张脸也足够动人，但是林暮一点点心跳加速的感觉都没有，反而出了一身冷汗。
    这怎么做个任务还有生命危险了呢。
    剧情里钟清灵因为那时候还在激烈地和钟清曙抗争，所以并没有参加这次的画展开幕，也是因此，外面那些传言甚嚣尘上，说钟清曙害惨了养父一家，然后独吞钟家财产，给钟清曙造成了一些困扰。
    所以林暮并不清楚开幕式会发生什么，她被绑着炸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这次开幕式，蔡家提前来了，他们是钟父的好朋友，这次画展也是他们提议的，蔡静还是钟清曙的未婚妻，于情于理都该来帮一把。
    蔡母看到林暮，就把她搂在怀里，“哎呀，我的小乖乖啊，可怜见的，怎么老钟就出事了呢，留下你可怎么办哟。”
    “好了，夫人，别戳清灵的难过处了，今天也算是她爸爸的大日子，我们不提那些了。”蔡父拍了拍林暮的后背，以示安慰。
    蔡静走到林暮身旁，揽住她的肩膀，“妹妹，别太难过，伯父虽然去世了，但是那只是生理上的，只要我们记得他，世人记得他，他这些作品还能接着往下传，他就不是真正离开了我们。”
    蔡静人如其名，看起来是个很娴雅的姑娘，举手投足尽显大家闺秀气质。
    林暮实在不能把这样一个优雅的姑娘和剧情里那个拈酸吃醋的女二号联系起来。
    算了，没准又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就像是清菡一样，以为人家是傻白甜，其实心狠手毒着呢。
    钟母放过了林暮，又拉着钟清曙感慨：“你父亲一去世，你和小静的婚事也耽误下来了，真是可惜啊。不然你也三十了，小静也二十八了，真应该快些结婚。”
    “伯母，我父亲刚刚去世，尸骨未寒，这事情还是再过些时日吧。”钟清曙推辞着，还拿出了林暮当挡箭牌，“而且，我妹妹今年才刚刚二十二岁，什么都不懂，我得帮她撑起钟家啊，她现在需要我。等这些事情都稳定了，时机成熟了，再说婚事也不迟。”
    林暮对钟清曙的说法嗤之以鼻，什么时机成熟都是借口，一个男人只有想不想娶，而没有能不能娶。
    只要他足够爱这个女人，想要娶她，什么时候都是好时候；如果他不够爱这个女人，不想娶她，什么时机都不够成熟。
    蔡父蔡母虽然不满意，但这个当口确实不好提这些事情，也就放过了钟清曙。
    他们又说到蔡静身上了，“小静，你也多和清曙来往着，你们的婚事过段时间就该操持了。”
第357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蔡静对结婚也并不热衷：“我也不急的，爸爸，妈妈。你们选的人不会有错，多等等也没有什么。”
    林暮没看明白这是什么情况，剧情里说这婚事虽然是两家大人定下的，但是蔡静喜欢钟清曙喜欢的不得了啊。今天这个情形看起来，蔡静也没有多喜欢钟清曙。
    这倒是奇怪了。
    蔡母剃头挑子一头热，有些尴尬，忙转移话题：“小静，你没事多去看看清灵，她刚刚丧父，母亲又生病了，需要安慰，清曙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男人，比不得你细心。以后迟早是一家人，清灵还得是你多照顾一些。”
    蔡静应下：“我明白的，就算我不和清曙结婚，清灵也是我的妹妹，我们自小就在一起，早就是我妹妹了。”
    “行，小静，那你就带着清灵一起去说说你们女孩子之间的悄悄话，我和你妈妈还有些事情要和清曙说。”蔡父支走了蔡静，不知道有什么话要和钟清曙说。
    钟清曙看林暮要离开自己的视线了，温柔地喊住她：“妹妹，等等，你的裙摆皱了。”
    说着，他就上前帮林暮仔细地整理着裙摆。
    旁人看着端的是一副好哥哥的模样，但是林暮清楚，钟清曙轻轻拍了林暮裙摆下的炸弹两下，以示警告。
    林暮冲他甜甜一笑：“谢谢哥哥。”
    之后，她就和蔡静去了楼下展厅。
    她们二人缓缓踱步，一起看着钟父生前的画作。
    蔡静边看画边回忆着：“我记得钟叔叔后来最喜欢用你做他的模特了，他说你是他这辈子最珍爱的宝贝。”
    “你看看，钟叔叔巅峰时期的画作，都是用你做模特的。”走着走着，蔡静停在了一幅名为《天使》的画前面，“这幅《天使》，是钟叔叔最得意的作品。”
    林暮仔细端详着这幅画，很好看，钟清灵半躺在阳光正好的草地上，钟父把她画得宛若仙子，但是似乎又哪里有些怪怪的。
    林暮透过这幅画，看到的不是一个慈爱的父亲，而是一个男人对于他心目中完美女人的一种描绘。
    算了，大抵是她一个俗人不懂艺术吧。
    钟父擅长油画，他像是活在文艺复兴时期的佛罗伦萨一样，酷爱画人，钟清灵就是他最好的模特。
    “我父亲……”林暮想了想，没有问出口钟父具体的死亡事宜，钟清曙一直很不愿意让她知道这些细节，她怀疑钟清曙和钟父的死有关系，但又不能确定。
    而今天，她猜测钟清曙有办法远程监控自己，所以也不能轻举妄动。
    她只能说道：“我父亲的画确实很好。”
    蔡静问林暮：“清灵，你前一段时间去做什么了啊？我好久都找不到你，电话不接，短信不回的。你要是今天再不出现，我都想报警了。”
    林暮只能说出钟清曙对外说的那些：“没什么，我心情不大好，家里接连出事，这不，就出去散散心。”
    “是吗？你去哪里了？”蔡静似乎并不太相信林暮的这套说辞，追问道。118
    看着这些画，林暮编了一个地方：“我……我去了一趟佛罗伦萨，爸爸最喜欢那个地方了，他常常说自己想要永远生活在十五世纪的佛罗伦萨。”
    蔡静不置可否地笑笑：“也不错，佛罗伦萨是个好地方。”
    林暮不知道她有没有起疑心。
    蔡静突然很郑重地拉着林暮的手：“清灵妹妹，我们自小一同长大，或者说，我看着你从小长大，你从小就是跟在我身后的。我不会让任何人欺负你的，你父母出事了，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来找我，好吗？我一定会尽全力帮你的。”
    林暮看蔡静认真的模样，恍惚间觉得蔡静和钟清灵才是真爱，她根本不是剧情里描述的那种恋爱脑女二。
    她从原主的记忆里找到了小时候的事情，的确，蔡静和钟清灵是情同姐妹的好朋友。
    她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蔡静。
    不过，总是可以赌一把的，就算蔡静真是恋爱脑女二，也没什么，如果她故意漏出去的破绽多了，能得救的机会也就多了。
    于是，她继续和蔡静一起在展厅踱步，然后在上一个小台阶的时候，假装没有注意到，一个踉跄，倚在了蔡静身上。
    她的腿紧紧贴着炸弹，炸弹隔着裙子又贴在蔡静的腿上。
    蔡静猛然抬头看了林暮一眼。
    林暮避开了她的目光，只是低着头道歉：“对不起，姐姐，我没注意到这里有个小台阶。”
    “没事，我扶你。”蔡静扶着林暮，紧紧握着林暮的手，用力按了按她的手心。
    林暮目不斜视、没有回应，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有什么其他的举动了，她现在绝对全方位都被监控着。
    蔡静和林暮又聊了一会闲话，正好说起了最近大火的那部偶像剧，正好也是林暮喜欢看的那个。
    她笑了笑：“那部剧男帅女美，还是很好看的。”
    蔡静说到演员，忍不住咋舌：“你还不知道吗？那个男主演被爆出丑闻了。真是可惜，好不容易演了一部这么火的戏，刚刚坐上国民老公的位置没两天，就被爆出偷偷恋爱，这也就算了，还劈腿，现在算是丑闻缠身、前途渺茫。”
    “不会吧。”林暮摇摇头，真是可惜了，那个奶油小生的外形条件和演技都挺不错的。
    聊着聊着，钟清曙和蔡父蔡母就一起下来了。
    画展的开幕式马上开始，每个人都坐到自己的位置上。
    钟清曙坐在林暮身旁，再次警告她：“我的好妹妹，收好小野猫的那些爪子，一会你会上台发言，简单说两句就好了，别耍花样。”
    “我知道了。”林暮应下，应下是应下，她也在思考该怎么向外界传递一些信息。
    画展开始，钟清曙先上去讲话，表达了一下对钟父的吊唁，然后又介绍了钟父生前的成就，最后感谢了来宾。
    林暮上去讲话，基本上也是这个套路，说着说着，她眼泪就往下掉：“我非常想念我的父亲，如果他还在的话，我一定还是那个被捧在手心的姑娘。”
第358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点到为止，她也只能说到这里了，后面那半句，得靠其他人自己脑补，钟清灵的父亲如果还在，她是被捧在手心的，可是现在她的父亲不在了，那她就不被捧在手心了吗？钟清曙对她不好吗？这些答案得其他有心人自己去解。
    说完这些，林暮就回到了座位。
    钟清曙凑近，小声道：“我的妹妹啊，我警告过你了，别在我面前耍花招。”
    “我没有啊，怎么了吗？哥哥。”林暮努力表现出自己就是无心之失的样子。
    开幕式结束，大家开始参观展览。
    今天是第一场画展，邀请的都是艺术界有头有脸的人物，钟清曙忙着招待。
    钟清曙是个很擅于交际的人，林暮就只用跟在钟清曙身后，点头微笑就可以了。
    整个展厅，最出彩的油画都是钟父以钟清灵为模特画的，看得出来，钟父很是宠爱钟清灵，他要是知道自己的掌上明珠被这样对待，应该也很后悔当年收养了钟清曙，引狼入室吧。
    大家都在夸赞钟父的画，说他仿佛是从十五世纪的佛罗伦萨穿越而来一般。
    一位著名记者问钟清曙：“钟先生，您的养父擅长写实，喜欢文艺复兴，为什么您没有子承父业，却去画了现代派、抽象派呢？”
    “我个人更喜欢新的事物，十五世纪的佛罗伦萨当然足够美，但是我们不能永远活在中世纪，我们要往前走，接受新事物。现代画派或者说后现代画派和超现实主义画派，可以依靠自动记述法，利用图画象征，造型隐喻，改变环境等手法，表现荒谬、混乱的感觉和形象，构造出许多变形、幻想、魔术般的奇异世界。这是我所追求的艺术世界。”钟清曙彬彬有礼地笑着，真像是一个翩翩浊世之佳公子。
    有人问钟清曙：“钟先生，您养父的这幅《天使》，听说有很多人开出天价，我们都很关心，您会如何决定这幅画的去留。”
    钟清曙微笑：“这是我父亲的得意之作，画的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也就是我的妹妹，这幅画不管出价多高我们都不会卖的，它永远属于我亲爱的妹妹。”
    林暮听到“我亲爱的妹妹”这个称呼，一阵恶寒。
    画展在友好的氛围下进行着。
    直到，一个不速之客来了，是明安杰。
    钟清曙挡在林暮身前：“明少爷，您怎么来了？我们今天的画展并没有对外开放，所以请您离开。”
    画展没邀请明安杰也很正常，他们家一直是从商的，到了明安杰这里却突然醉心艺术，非要搞什么传统木雕，可没少让他父母上火。
    明安杰家里既不是艺术世家，他本人在艺术方面也没有什么名气，画展不邀请他没有任何问题。
    明安杰看都没看钟清曙，就直接向林暮走来：“我是钟清灵小姐的男朋友，她父亲身故后的画展，我当然要来。”
    “你们已经分手了。”钟清曙拽住明安杰，警告他：“如果你破坏了清灵父亲身故后的第一场画展，你知道清灵会怎么对你，所以劝你一句，赶紧走吧。”
    “清灵有危险，我不走，就算破坏了她父亲的画展，我也要带走她。”明安杰有着独属于男人的直觉，他感觉得到钟清曙对钟清灵不仅仅是兄妹之情这么简单。爱我吧
    钟清曙放开明安杰：“好，那让清灵自己告诉你。”
    明安杰走到林暮面前，执起她的手：“清灵，我带你走，好不好。”
    钟清曙双手抱臂，好整以暇看着林暮，他知道林暮不会瞎说的，否则她就会被炸成一摊肉泥。
    “我为什么要和你走？我们已经分手了，各回各家就好了，别再缠着我。”林暮不想让钟清曙伤害明安杰，原剧情里因为钟清灵的在乎，钟清曙可没少给明安杰下绊子使坏。
    “清灵，你不要害怕，你告诉我，是不是他威胁了你。”明安杰目光如炬看着钟清曙。
    林暮否认了：“没有，他是我哥哥，为什么要威胁我。”
    钟清曙这时候站在了林暮和明安杰中间，冲他耸耸肩，“怎么样？得到想要的答案了吧？那就离开吧，明少爷，今天这样的场合没有邀请函的人不该来。”
    明安杰深深看了林暮一眼就走了，林暮并没有看他。
    但是她手里被明安杰放了一个很小很小的金属做的东西，她也不知道是什么。
    还好今天的裙子比较繁复，她将那个金属做的东西塞在了腰带内侧，希望钟清曙不会发现吧。
    林暮看钟清曙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心里又没有了底。
    算了，她还没有取得钟清曙完全的信任，就不要赌这一把了。
    钟清曙有办法监控她的，她裙摆的炸弹旁边还被放了一些奇怪的东西，她怀疑是窃听器和探测仪一类的，自己不该再带其他的金属制品。
    而且如果钟清曙知道自己收了明安杰的东西，明安杰也会有危险，现在明安杰是唯一一个察觉到钟清曙不对的人，她不能冒险。
    如果他偷偷拿给自己的东西没有派上任何用场，他应该也会知道自己出现了危险，身不由己。
    于是，在画展结束，林暮回家路上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明安杰给自己的东西拿给钟清曙，“哥，刚才明安杰在我手里塞了个东西，我也不知道是什么。”
    钟清曙接过，那是一个圆形的微型窃听器，他打量把玩了两圈，就顺着窗户扔了出去。
    “真乖。”钟清曙又像拍宠物一般拍了拍林暮的头，“不过你今天，还有两件事情做错了。”
    “什么？”林暮想不出自己还有什么破绽。
    “你不该那样亲切地挽着蔡静，不该和她拉手。更不应该看明安杰，你看明安杰的眼神太温柔了。”钟清曙离林暮很近，近的林暮都能感觉到他喷在自己脸上的气息。
    林暮在心里吐槽，钟清曙真是个大变态，自己就是随随便便看了明安杰一眼，什么温柔，他也太能脑补了，真应该去写。
    而且吃男人的醋也就算了，女人的醋都吃，这是多么扭曲的一种占有欲啊。
第359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记住了，我错了，下次不会了，哥哥。”林暮表现得异常乖顺，她现在就是要骗取钟清曙的信任。
    “看在你表现不错的份上。”钟清曙拨通了一个电话，“老田，回来吧。”
    林暮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有点发懵。
    钟清曙把她拉进自己的怀里，柔声解释：“本来，我想送给明安杰一场车祸，不过看在你还算乖的份上，我就不送给他这份大礼了。”
    他话音刚落，林暮就出了一身冷汗，还好自己没有赌。
    钟清曙才应该被扭送去精神病院吧。
    回到家里，钟清曙没有给林暮带镣铐，“恭喜你，我亲爱的妹妹，手铐和脚铐以后你就不用带了，但是你依然不许出这个屋子。”
    “我知道了，谢谢哥哥。”林暮心里怄得要死，明明自己这样都是钟清曙害的，结果自己还得谢谢他，这是什么事啊。
    不过自己已经争取到了一些小小的宽松，也算是个收获。
    第二天一大早，钟清曙又搬来了一个新电视，“妹妹，这是我为你选择的电视节目，之前那个不好，我们换一个。”
    林暮觉得莫名其妙，她打开电视，好嘛，什么电视剧综艺都没有，只有无穷无尽的新闻联播，从二十年前的新闻联播到现在，每一期都有。
    她突然反应过来：“那个被爆出劈腿丑闻的男星……”
    “是我做的，我联系了相熟的记者。”钟清曙大方承认，“我就是不喜欢你看别的男人。”
    林暮感到不可思议，吃现实中的人的醋就算了，怎么连个男明星的醋都吃。
    这天，蔡静来了钟家。
    钟清曙为了不引起她的误会和怀疑，特许林暮下来吃饭，但是依然贴心地告诉她，如果她轻举妄动，就让她和蔡静一起试一下炸弹套餐。
    蔡静献宝式地拎着两大兜食物：“今天我来下厨，清灵也来帮我吧，来洗洗菜。”
    “好。”林暮求之不得，她现在能接触其他人真的是太难得了。
    这段时间，她都快被逼疯了，没有手机、没有网络，电视全是新闻联播。
    要是她有办法，一定要钟清曙自己也试一试这个感觉。
    不过很显然，钟清曙不想给林暮任何接触旁人的机会：“我来帮你吧，让我妹妹好好休息，她一个小姑娘，什么都不会做，净给你添乱了。”
    “也好，你来帮我，我求之不得呢。”蔡静戳了戳钟清曙的胸口，带着些挑逗的意味。
    但钟清曙不动声色地退了一步。
    林暮看着这一对，他们也算有趣，她也经历过几个位面了，她知道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样子。
    蔡静装出很爱钟清曙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睛骗不了人，她没有陷入爱情。
    而钟清曙更是没有什么爱意。
    或许，蔡静可以帮自己。
    林暮静静等待着他们做饭，厨房里经常传出蔡静好听的笑声，就是有点假。人人
    饭菜被端了上来，蔡静给林暮指着一道菠菜，笑得开怀：“清灵妹妹，尝尝这个，老醋菠菜，里面可是加了独家秘方的，这可是独一份呢，你哥哥真是有趣。”
    “还不是你，古灵精怪的。”钟清曙敷衍地给了蔡静一个回应。
    林暮看不出这道菜的名堂，但是看蔡静特意提了，她就吃了些。
    她其实并不爱吃菜，而且那道老醋菠菜的味道怪怪的，她不想多吃，可是蔡静总是给她夹那道菜。
    而且蔡静给钟清曙也夹了许多老醋菠菜。
    既是因为盛情难却，也是为什么看看蔡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林暮都吃了下去。
    吃完饭，蔡静又和钟清曙聊了好一阵，谈天说地，就算钟清曙表现得兴致缺缺，她也不甚在乎，倒真的像情深入骨一样。
    不过林暮渐渐感觉到身体不适了，她头很晕，然后突然眼前一黑，就什么都看不到了。
    “清灵，清灵。”好像有一个很好听的声音在叫她。
    再次睁眼的时候，她已经躺在医院里面了。
    蔡静坐在她床前，“清灵，你终于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林暮的嗓子很痛。
    蔡静低下头，有些愧疚的样子：“这都怪我，是我不好，那道老醋菠菜，菠菜有些坏了，然后我又和你哥哥闹着玩的时候把带来的酸菜汁加了进去，所以我们都亚硝酸盐中毒了，我吃的少一些，没有什么大碍，你和你哥哥都还得住院观察呢。”
    林暮看得明白，蔡静是故意的。
    她点点头，“没关系的，姐姐，你也不是故意的。”
    她不能确定现在自己的行动有没有被监视，保险起见，她握住蔡静的手，在她手心里写道，“救我”。
    蔡静抬头望着她，点了点头，“你放心，妹妹，没什么大碍的，不过医生说你身体不太好，可能是这段时间事情太多了，你想不想去巴黎修养一段时间啊？”
    “谢谢姐姐的好意，只是我不想离开哥哥。”林暮冲她摇摇头，她不能走，她要是跑路了，蔡家一定会出事。
    钟清曙这个人可是顶着主角光环在胡作非为啊，一般人奈何不得他的。
    “报警”。蔡静在林暮手心写道，她给了林暮另一条路。
    林暮依然摇头，钟清曙现在顶多是非法限制他人人身自由，而且取证很成问题，他有着最顶尖的律师团队，弄不好他可以反诉自己诽谤的。
    像他这种病娇，如果你不能完全摧毁他，他是会一辈子永远缠着你的，所以不能躲，必须主动出击。
    她要想办法毁掉钟清曙，或者找到证据可以让钟清曙吃一辈子牢饭，林暮总觉得钟父死得蹊跷，怎么会突然疯了，而且钟母就算接受能力差，也不至于因为伴侣出事而疯癫吧。
    这是钟清灵记忆里念念不忘的事情，钟清灵一直在怀疑钟清曙。
    所以她必须回去，与狼共舞。
    不过现在，她不算太无助，至少有蔡静帮她。
    蔡静，这个本来的痴情女二，看起来倒是和钟清灵关系更好一些，那剧情里什么拈酸吃醋，都应该是在试探钟清灵和钟清曙之间真正的关系，然后伺机帮助钟清灵。
    到底是从小一同长大的姐妹，狗男人怎么能比得上这种感情呢。
第360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唉，如果我爸爸还在就好了。”林暮向蔡静暗示着：“我爸爸怎么就会突然情绪失控疯了呢？他平时都很健康的啊，我母亲怎么也突然就受不了刺激疯了呢？现在可好，留下我和哥哥，孤苦无依的。”
    她边说边在蔡静手心里写着：“找证据”。
    蔡静点点头，表示自己已经记下了，“那你好好休息，我去看看你哥哥。”
    蔡静走了没多久，钟清曙就像一条藏在阴暗角落的毒蛇一样出现了，他走到林暮床前，冲她笑着，笑得林暮直心慌，“做得不错，我亲爱的妹妹，恭喜你，又通过了一次我的考验。”
    钟清曙是故意的。林暮就知道，男主角怎么会这么轻易中了女二号的招。他根本就是借此考验林暮，如果林暮通过考验自然皆大欢喜，既能让他开心，也能让蔡家安心；如果林暮不能通过考验，那么她毫不怀疑钟清曙会要了她和蔡静的命。
    果然，钟清曙从林暮的病床下拿出了一套整设备，炸弹、窃听器、扫描仪……应有尽有。
    “你看看，如果刚才你不乖，那我就会把你和蔡静，一起变成最美的艺术品。”钟清曙把炸弹举在林暮眼睛跟前。
    然后，他放下炸弹，坐了下来，“妹妹，你说说这个蔡静怎么如此多管闲事，要不是忌惮他们蔡家还有你爸爸之前定下的婚约，我早把她解决了。”
    大哥，你这也太暴力了，动不动就“解决”别人，怎么比厉北爵还要喜欢犯法啊。
    不过林暮可不准备给钟清曙普法，厉北爵虽然自大无知了一些，但是他犯法的原因是因为不懂，而钟清曙不是，他是明知故犯，懂法但并不在乎法律。
    “哥哥，我担心你，别动蔡静，不然你会惹上麻烦的。”林暮不能说是担心蔡静，只能说是担心钟清曙。
    钟清曙冷哼一声：“担心我，是担心蔡静吧？她为了你可真是煞费苦心，食物相克的法子都想得出来，可惜，我是不会中计的。”
    突然，他又犯病了，非常粗暴地拽着林暮的头发：“我告诉你，你是我的，你属于我，你的身体、灵魂、思想，通通属于我，我不许你心里有一点点别人的影子。”
    “我知道了，知道了。”林暮现在是好汉不吃眼前亏，她要学习人家胤禛的精神，有充分的耐心蛰伏待机。
    钟清曙没有让林暮再在医院久待，而是请了私人医生，把林暮带回家修养了。
    林暮继续被关在不见天日的小阁楼里面，她算是服了，她暗自决定了，以后不管是买房子还是租房子，都必须有窗户，在没有窗户的屋子里待着实在是太压抑了，要不是自己心理素质比较好，都容易得抑郁症。
    而且，钟清曙这个死变态，居然还只给自己播放新闻联播，这是冲着把自己逼疯去的吗？
    晚上，钟清曙来送饭，林暮小心翼翼地向他提出要求，“哥哥，可不可以给我拿几本来看看啊？”
    “可以。”钟清曙答应得爽快，不过还有转折，“只要你不怕那些作家像那个男明星一样出事就行。”
    “啊，那没事，你给我找些类似四大名著这样的经典古代文学作品就行，可不可以啊，哥哥。我就是想打发一下时间，新闻联播我实在不太喜欢看。”林暮得意，你有本事把人家早已逝世上千年的古人拉出来鞭尸啊，那还算你厉害，当真是手眼通天了。
    “好吧。”钟清曙帮林暮整理了一下碎发，“看在你上次表现还不错的份上。小野猫既然听话，那就可以得到小鱼干的奖励。”
    “谢谢哥哥。”林暮低着头掩饰自己内心的欢喜。
    她当然高兴了，不是因为可以不看新闻联播了，而是因为她可以拿到纸张，有纸，就可以向外传递消息。
    其实厕所是有厕纸的，但是钟清曙给她放的是婴儿纸巾，柔软无比，怎么都弄不上写字的印记，而书籍的纸张就不同了，即使没有笔，用指甲也可以留下印记、传递消息。
    不过，钟清曙是个心细如发的变态，林暮的如意算盘打空了，他给林暮送来了电子阅读器，里面都是些古代名著，不能联网，也不能传递消息。
    “亲爱的妹妹，书太重了，还是这个比较方便，好好看。”钟清曙嘴角上扬，不知道在得意些什么。
    “谢谢哥哥。”林暮看着电子阅读器，欲哭无泪，只能安慰自己，总算是不用再看新闻联播了。
    这天午饭，钟清曙心情不错，和林暮聊天，谈着他的新作品。
    林暮趁机聊到了钟父钟母，“哥哥，其实我一直很好奇，爸爸一直大力推崇的都是文艺复兴时期的现实主义画派，教给我们的也都是现实主义画派，而你为什么偏偏选择了现代派、抽象派呢？”
    钟清曙的眼眸像是迅速地结上了一层冰霜一样：“你爸爸画的画，我不想再画了，而且，他也不会让我画。”
    这是什么意思？在钟清灵的记忆里，钟父慈爱和蔼，将毕生所学都倾囊相授给了钟清曙，怎么会不让钟清曙画画呢？
    而且钟清曙称呼钟父一直都是“你爸爸”，看样子他很讨厌他的养父，迫不及待想要和他划清关系。
    对了，林暮现在住的地方也不是钟父那时候的别墅，钟清曙借口睹物思人，在钟父去世之后，就搬到了这里来。
    现在看起来，倒像是多一分钟也不想待在有着钟父痕迹的屋子里。
    她知道自己不该追问，也知道自己应该点到为止，但是她没忍住，又问了一句：“哥哥，爸爸并不擅长现代派，你的现代派又是从哪里习得的呢？”
    “妹妹，你的问题太多了。”钟清曙突然扳住林暮的脸，“问题太多，是要命的。”
    说着，就狠狠把林暮摔在床上，“我警告你，别这么多问题，别跟我玩你那些小心思，有什么事情直说。”
    “我想见见我妈妈。”林暮索性再提出一个要求，她想看看钟清曙的态度，既然他已经生气了，那从他的情绪里一定可以得到破绽。
第361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说了，你是我的，是我的！”钟清曙越发癫狂，他突然钳住林暮的肩膀，然后剧烈晃动着她，“忘记他们吧，忘记你爸爸、你妈妈，只要记得我，就可以了。”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林暮想着他可别再摇自己了，本来就刚刚进了医院不舒服，现在再摇自己，自己都快吐出来了。
    吐出来，对啊，吐出来。
    林暮不再压抑自己反胃的感觉，直接吐在了钟清曙身上。
    钟清曙整个人都愣在那里，不知道要干嘛。
    良久，他缓缓抬头，看都没看林暮一眼，就跑了出去。
    林暮猜测他是去换衣服了，她自己去洗漱间简单整理了一下，心中得意，让钟清曙再动不动就晃自己，恶心不死他。
    这次的谈话也让林暮越发意识到，钟清曙和钟父之间并不是这么简单的。
    林暮在一点一点取得钟清曙的信任，而且蔡静也在不遗余力地帮她，隔三差五就让她父母一起来上钟家一趟，有时候还专挑钟清曙不在的时候来。
    钟清曙怕事情暴露，只好白田得时候不关着林暮。
    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准备，一整套的炸弹套餐、窃听器、监控器一应俱全，林暮不能轻举妄动。
    这天，钟清曙也在，蔡家三人来做客，蔡静拉着林暮像是姐妹淘一样说个没完。
    蔡父蔡母则是在和钟清曙商量一些事情，去了书房。
    蔡静和林暮一起在客厅聊天，蔡静告诉林暮：“我昨天去看了你妈妈，她状态不太好。”
    “下药”，蔡静在林暮手心写了这样两个字。
    下药，林暮惊了一跳。
    谁会给钟母下药呢？显而易见，是钟清曙。
    钟母一定知道一些钟清曙的秘密，知道关于钟父的死亡之谜。
    钟母精神出了问题，钟父精神也出了问题，这两个人，是不是都应该是钟清曙下的手呢？
    林暮现在只恨自己人身自由受限，不然分分钟取证去告钟清曙。
    “逃”，这是蔡静给林暮的建议。
    她端起茶杯，笑得温婉：“我和父母说了，过些日子想要带着你去挪威散心，回头再跟你哥哥打个招呼，我带你走，我都安排好了，放心。”
    蔡静应该是想到了万全之策，才想要带自己走，而不是像最开始那样有些莽撞的来一个食物相克。
    林暮犹疑了，她不知道蔡静的具体方案，也不知道钟清曙有什么防范，她还是不习惯把希望全都寄托在别人身上。
    而且，钟母怎么办？钟清曙肯定控制了钟母，蔡静真的有办法和钟清曙斗吗？
    林暮心存疑惑。
    她摇了摇头，“过些日子再说吧，我还想陪陪我哥哥。”
    她还是必须想办法让钟清曙去监狱度过后半生，否则情况很被动，林暮不希望钟清灵这样一个可怜的姑娘后半生要永远活在躲藏之中，活在钟清曙的阴影当中。168书库
    到中午饭的时间，钟清曙和蔡父蔡母终于聊完了，蔡父拿着两幅画下来了。
    “爸爸，这是什么？”蔡静看着那两幅被遮住的画，好奇地问道。
    蔡父让人把画放到车上去，然后告诉蔡静：“清曙送了我两幅画，画得当真不错啊。”
    是了，林暮想起，蔡家也是艺术世家，但到了蔡静这一辈才转去弹钢琴，而蔡父和钟父一样，是画油画的，他们都是写实主义的忠实拥趸。
    “伯父，其实有时候我也好奇，怎么蔡静姐姐没有随您一样去画画，反而去弹钢琴了呢？”林暮询问，蔡静可不是自己选择的钢琴，而是在三岁的时候就被迫去学了钢琴，那么小的孩子哪有什么选择权。
    “女孩子弹钢琴也不错，不一定都要画画。”蔡父敷衍道。
    再有一次，蔡静带着烧烤的材料来找钟清曙和林暮，三个人就坐在院子里、沐浴在阳光下烧烤。
    林暮端详着这幢别墅，她还是第一次有机会从外面好好看看这幢别墅。
    她看到了远处了一个小屋子，剧情里钟清曙从来不让林暮去那间小屋子，说是年久失修已经废弃了。
    不过林暮可不相信，一般这种小屋子里面，都藏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趁着钟清曙去翻烧烤，林暮冲着蔡静对那间小屋子努了努嘴。
    蔡静瞬间明白了林暮的意思。
    吃饭吃到尽兴处，蔡静跑着和林暮笑闹地追逐着，渐渐跑到了那间小屋子的方向。
    蔡静想要推开那屋子，却发现屋门锁着。
    钟清曙走过来，向她们解释：“这幢别墅是我买别人的，已经有些年头了，这小屋子年久失修，我看也没有什么用处，就也没有修缮，干脆关着了。”
    蔡静饶有兴味：“这样啊，听起来很有趣，可以探险呢。”
    “探险就不必了，我估计里面已经结满了蜘蛛网。”钟清曙拒绝了。
    林暮注意到，屋子虽然看起来有些年头了很破烂的样子，但是屋门的锁很新，而且屋门上有还算新鲜的油彩印记，和它的年岁并不相符。
    她越发坚信了自己的想法，这间屋子藏着秘密，藏着钟清曙不可告人的惊天大秘密。
    可是自己现在被监控着，做什么都受限，怎么才能知道这个秘密呢。
    林暮一直在思考这件事情。
    送走了蔡静，钟清曙似乎看出来林暮在想什么一样，警告她：“我亲爱的妹妹，别有太多好奇心，好奇害死猫听过吗？尤其是像你这种不听话的小野猫。”
    “我记下了。”林暮乖乖进了屋子，等待钟清曙锁门。
    钟清曙看她自觉的样子，勾起了嘴角。
    机会很快就来了，钟清曙要出差。
    他给林暮准备了足够的速食产品，并且允许林暮可以在别墅内自由活动，当然，这可不是对林暮良心发现了，而是防止蔡静来看林暮的时候发现端倪。
    他的这幢别墅里面，连个佣人都没有，平时一日三餐都是他自己做。
    钟清曙可是个高产的画家，他每天做饭、送饭、给林暮传输那些pua言论，就这样还有空画画，林暮越发佩服他了，这哥们也能算是时间管理大师了。
第362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虽然他走了，可是那些设备没有撤，他还是方位监控着林暮的一切。
    深夜，林暮睡不着，她被锁在别墅里面太被动了，她期待着蔡静会出现。
    当然，蔡静也没有辜负她的期待。
    蔡静敲了敲别墅侧面厨房的小窗。
    林暮假装饿了起身去弄东西吃。
    蔡静从小窗递给她一些拍立得的照片，还有一张纸条，“小房间里面好像都是你爸爸的画，很新，应该是出事前不久画的，还没有公开发表过。”
    林暮看着那几张模糊的照片，辨认出画上面的模特都是自己。
    她虽然不懂画，但是那种最初的怪异感总是纠缠着她，这不像是父亲给女儿画的，就算钟清灵是钟清曙最喜欢的模特，但是也不至于一画一屋子吧。
    而且，钟清曙为什么要隐瞒这些钟父的画呢？
    总不会这个故事里面除了伪骨科还有背伦吧？林暮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艺术家的想法有时候不是常人可以理解的。
    就在林暮想要用蔡静递过来的纸和笔和蔡静交流的时候，别墅的灯突然都被打开了。
    一瞬间，整个别墅灯火通明。
    钟清曙就站在蔡静身后，他拽着蔡静进屋，一步一步向林暮走来。
    “哥哥，我……”林暮现在被抓了个现形，没有什么可以解释的了。
    “我不是说过了吗？别太有好奇心，好奇害死猫。”钟清曙虽然笑着，却让林暮感到无比心惊。
    “蔡静，我给过你机会了，可是你为什么偏偏如此爱多管闲事呢？”他将手伸向了蔡静，捏着她的脖子，似乎再一用力，就要捏段她的脖子了。
    “哥哥，不要。”林暮拉住钟清曙的手，“哥哥，你要是对蔡静做了什么，那你会被警方指控的，你会有麻烦。”
    林暮程站在钟清曙的角度说话，生怕惹怒了他。
    “我不杀你，不过，我记得你告诉清灵，想要带她去挪威是吧？”钟清曙突然拿出一块手帕，捂在蔡静口鼻处，“那我就送你去挪威，不过，只有你自己。”
    林暮不知道钟清曙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的手帕上有什么，她第一次觉得剧情出现偏差过大不是什么好事情，她完猜不到钟清曙这种心理变态下一步想要做什么。
    “给我。”钟清曙向林暮伸出手，拿走了蔡静给她的照片。
    不过，林暮留了心眼，她把蔡静刚才给她的纸和笔藏在了厨房橱柜的一个夹层之中。
    钟清曙再次警告林暮：“不要想着离开我，也别有太多好奇心，否则，再有下次，我真的会让你们变成灿烂的烟花。”
    “我知道了。”林暮看着倒在地上的蔡静，很是担心。
    钟清曙把手帕收好，他拽着林暮重新把她关进了阁楼。
    林暮没忍住，还是问道：“哥哥，那手帕是什么啊？你不要做有违法律的事情啊，我很担心你。”
    “放心，这不过是浸了一些氯仿而已。”钟清曙举着手帕放在林暮面前：“怎么？我亲爱的妹妹也想试一试吗？”
    “不用了，不用了。”林暮连连后退。
    氯仿的关键功效作用在人的中枢系统上边，对身体有麻醉剂的功效。
    林暮相信钟清曙会控制好用量的，他虽然是个疯子，但是做事严谨。
    刚才他说，会把蔡静送到挪威去，那应该就是挪威了。
    林暮有些头疼，好不容易找到个帮手，怎么这么快就被钟清曙拿下了。
    希望蔡静不要有什么危险，她一定会想办法救出她的。
    不过，这件事情很蹊跷，钟清曙钓鱼执法是为了什么呢，剧情里钟清曙经常钓鱼执法是为了惩罚钟清灵，从而真正驯服钟清灵。
    而现在这次，钟清曙的目标看起来，怎么更像是蔡静，对自己反而轻轻揭过呢。
    钟清曙身上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把蔡静送到挪威去难道不怕蔡家找他麻烦吗？
    钟父又为什么画了那么多钟清灵的画像，而且笔法都不像是一个父亲对于女儿的怜爱，更像是男人对于女人的欣赏。
    这一家子艺术家，脑回路可不是常人能理解的。
    林暮突然开始想念从前那些位面里面正常的人们，就算是厉北爵，至少脑回路也大体还算是正常，是林暮可以理解的。
    而钟清曙，她看不透他想要干嘛。
    自从这天晚上被钟清曙抓个正着，林暮就开始了忍气吞声的日子，每天就是微笑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
    钟清曙将她的活动范围扩大了一些，不过林暮再也不轻举妄动了，就算钟清曙让她去客厅里面待着，她也只是默默坐在沙发上，不看不说不动。
    终于，又有一个契机了。
    今天是钟清曙的生日，或者说是他被钟家收养的日子。
    林暮准备去厨房给钟清曙做一碗长寿面，当然，更重要的是要去厨房拿回那些纸和笔，这是她和外界传递消息的媒介。
    剧情里，明安杰是会坚持不懈地来找钟清灵的，她希望明安杰可以去找一下蔡静。
    钟清曙下午的时候把林暮放出来在客厅透气，他自己去画画了，林暮就去了厨房。
    她偷偷收好了纸和笔，然后认认真真做了一碗长寿面。
    钟清曙可不是普通的会有些粗心的男人，他心细如发，自己如果敷衍地准备一碗长寿面，一定会被他发现自己是别有用心的。
    晚上，林暮就坐在餐桌前等钟清曙。
    这天，钟清曙下来的格外晚，在林暮怀疑那面条都要变成一坨不明物体的时候，钟清曙终于从他的工作房里出来了。
    林暮迎上去，他面无表情地质问林暮：“去厨房做什么了？你也想成为蔡静吗？”
    “不是的，哥哥，我去给你煮面了，今天是你的生日啊。”林暮低着头，楚楚可怜，这个表情和动作是她对着镜子练习过许多遍的，充分发挥了钟清灵面容的那些优点，绝对惹人怜爱，我见犹怜。
    钟清曙愣了一下，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生日。
    他坐在餐桌前，看着那一碗已经变成一坨的长寿面，突然情绪大变，将桌子上的东西都扫了下去，“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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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不知道自己又碰到了钟清曙的哪片逆鳞。
    她乖乖上楼，反正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钟清曙爱发什么疯就发什么疯。
    不过，她注意到，钟清曙虽然扫掉了桌子上所有的东西，花瓶碎成一地，但是那碗已经辨别不出样子的长寿面，钟清曙却并没有打碎。
    这次钟清曙的暴怒事件，也让她知道了钟清曙和钟家之间一定有龃龉，而且是钟清曙难以释怀的事情。
    或许他心理变态，就与这有关。
    在林暮回到阁楼之后，钟清曙缓缓坐在椅子上，拿起筷子，一口一口，吃完了这一碗几乎称得上恶心的长寿面。
    林暮拿到了纸笔，就一直在蛰伏待机。
    又过了两天，机会来了。
    钟清曙突然怒气冲冲地来找林暮，“你的那个青梅竹马可真厉害啊。”
    林暮一脸问号，不知道钟清曙又是哪根筋搭错了。
    钟清曙咬着后牙根：“明晚公办钊立艺术晚会，有一个颁奖典礼，你是颁奖嘉宾。”
    “什么颁奖嘉宾？”林暮完不知道，剧情里面没有提过。
    钟清曙表情阴翳：“还不是你的青梅竹马明安杰，我就不该放过他。他想办法让钊立艺术晚会选了你做颁奖嘉宾，又做了手脚，提前一天才告诉我，我没有办法拒绝了。”
    他的手缓缓抚在林暮纤长的脖颈上：“亲爱的妹妹，不要耍花样，公立的艺术晚会又怎么样，如果我想，我还是可以把你变成一朵庆祝的烟花。”
    他边说边一点点收紧自己得手。
    林暮逐渐感受到了窒息的感觉。
    终于，在她已经喘不过气的时候，钟清曙放开了林暮。
    他留下一条晚礼服走了，林暮捂着脖子难受得要死。
    什么爱好啊？动不动就捏别人脖子。
    到时间了，她就换好晚礼服等着。
    她早已经藏了一张纸条在身上，上面写着“去挪威找蔡静”。
    她相信明安杰一定有办法接近自己。
    颁奖典礼开始前，有工作人员来引导林暮，“不好意思钟小姐，我们给颁奖嘉宾准备了礼服，还请您跟随我去换一下。”
    林暮猜到这个工作人员也是明安杰安排的，帮助她换下有炸弹套餐的衣服。
    钟清曙现在众目睽睽之下，是不让也得让了。
    到了换衣间，明安杰就在那里面等着。
    他快步走到林暮面前：“清灵，不要怕，你不需要害怕，今天，你可以说出你所遭受的一切，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我就不相信，公办艺术晚会，他钟清曙还能只手遮天了去。”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林暮知道，现在自己身上还带着炸弹套餐呢，惹怒钟清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她说着就把明安杰推出更衣室，在推搡间，她把早就准备好的纸条塞给了明安杰。
    换上新礼服，林暮收好旧礼服，她回想着，刚才明安杰说要自己大胆说出遭遇，看样子应该是他还安排了发言环节。
    自己真的可以说出真相吗？
    不能，蔡静和钟母还都在钟清曙手里，她根本不可能不顾一切说出真相然后等待救援。
    林暮默默摇头，钟清曙可以什么都不在乎，可她不行。
    颁奖典礼开始了，林暮在侧台准备。
    她听到主持人在说她的名字了，“让我们有请今天的颁奖嘉宾，貌美如花又才华横溢的青年画家钟清灵小姐。”
    林暮走上台去，果然，主持人要她先谈一谈关于绘画的一些独特看法，还问她这段时间在做什么，为什么很久没有新作品了。
    林暮看向台下，猛然心惊，钟清曙身边坐着的，赫然就是钟清灵的母亲啊。
    这是**裸的威胁。
    不过就算今晚钟母不在，林暮也不会揭发钟清曙这个变态，她得想办法永绝后患。
    回到家，钟清曙对林暮的表现很满意，林暮想要见钟母一面，但钟母早就被钟清曙送回了疗养院。
    他这么怕自己和钟母见面，看样子，钟母肯定知道些什么。
    “哥哥，大家现在都在好奇我为什么很久没有新作品了，不如你这几日让我去画室里画两幅画吧。”林暮想要去一个工具很多的地方，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为她所用。
    “你不需要画画。”钟清曙俯下身，温柔又阴翳：“亲爱的妹妹，你只需要待在阁楼里面，做我的宠物就好了，画画是什么？你见过谁家的狗还要画画的吗？”
    这说的是什么话，林暮真是弄死他的心都有了。
    她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情绪有一丝一毫的外露，“我知道了，哥哥。”
    “今天的事情我很生气，我亲爱的妹妹，别期待着明安杰来就你了。很快，他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的。”钟清曙又一遍强调着：“你是我的，是我的，你只属于我，不属于任何人，包括你自己。”
    “是，我记下了。”林暮不敢回嘴，她现在也没有资本回嘴。
    这天之后，似乎是为了惩罚她，钟清曙把她关在阁楼里面好几天，连电子阅读器都收走了，每天就是播放新闻联播。
    林暮觉得不能再这样坐以待毙了，她必须想办法，明安杰指望得上指望不上她也不知道，现在看样子明安杰可能还需要她去救。
    她得想办法出去，可是蔡静和钟母该怎么办呢？
    林暮现在想要换个方法，她或许一时被限制了自由，找不到钟清曙的秘密以及钟父的死亡真相。
    那就和钟清曙这个人斗，不找那些了。
    林暮定要钟清曙也尝尝自己这段时间的崩溃。
    自己一个弱女子肯定打不过钟清曙，钟清曙看着女相，可是力气一点都不比壮汉小。
    氯仿，钟清曙手里有氯仿，或许自己可以想办法弄到氯仿。
    林暮这边换了思路，那边蔡家父母倒是又出现了，她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两人了。
    不过这次他们出现，钟清曙并没有叫林暮，她是听到楼下的动静发现的。
    钟清曙为什么不叫自己呢？蔡家父母是不是为蔡静的事情来的？
    林暮发现自己在这里的谜团是越来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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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4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得想想办法，钟清曙有什么弱点呢？
    他从前的一些隐秘的经历应该是他的弱点，能让他分分钟暴走。
    还有的话，大概就是钟清灵了。
    剧情里面说了，钟清曙喜欢钟清灵喜欢得不得了，钟清曙后面自己也承认了他爱钟清灵，深入骨髓。
    虽然林暮没看出来，但是她决定试一把。
    她在早上钟清曙会来的前半个小时，蹲下深呼吸大约十五次，然后憋住最后一口气然后迅速站起来靠在墙上，用手锤了锤胸口。
    再然后，她就晕倒了，不省人事。
    她晕倒了，钟清曙应该不会袖手旁观的。
    如她所料，再次睁眼，已经躺在了一个大卧室里面。
    有私人医生帮她吊水。
    “妹妹，医生说你没什么大事，不用太担心。”钟清曙当着医生的面，对林暮的态度还算是正常。
    医生对钟清曙笑笑：“钟先生，我再给小姐做个全面的检查，请您先出去吧。”
    他支开了钟清曙。
    林暮看着这个大夫，不知道自己能不能信任他。
    她不觉得这个医生是钟清曙的人，她不相信钟清曙会把自己这么变态的一面暴露给外人看。
    而且，钟清曙离开的时候都没有给自己来个警告的眼神，他故意想让自己以为这个医生是他的人。
    林暮心里有些底了。
    医生给她做检查的时候，在她手心里写了一个“明”字。
    这是明安杰的人。
    给林暮看了一张纸条，是明安杰的字迹，“已告知蔡家，放心，我正在想办法接出你母亲”。
    怪不得蔡家来找过钟清曙，钟清曙都没有让自己和蔡家父母打个照面。
    那蔡家父母又知道多少呢？他们知不知道钟清曙是个心理变态？
    “钟小姐，请您好好修养，我明日再来给您打针。”医生做完检查收好纸条就走了。
    林暮正在捋这整件事情，突然听到楼下传来一声闷响。
    她惊觉医生出事了，赶紧拔掉手上的针管跑下楼。
    钟清曙云淡风轻地站在已经倒在地上的医生旁边，手里是之前迷晕了蔡静的手帕。
    又是氯仿。
    林暮还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小瓶子，应该装的就是氯仿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希望。
    钟清曙抬头看着林暮：“我亲爱的妹妹，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呢？我就说，是谁告诉了蔡家，原来是你。”1800文学
    他一步一步走向林暮：“今天的医生是我故意叫的，我就想看看你到底是不是背叛我了。想不到吧，亲爱的妹妹，你所做的那些，你的假意顺从，全都暴露了。”
    他说着说着语气里还带了兴奋。
    林暮主动走向钟清曙，这次，她不能退缩。
    钟清曙发现了真相，肯定不会让她好过的，那她就必须先发制人。
    她看到钟清曙浸过氯仿的手帕就扔在茶几上面，这是她的机会。
    钟清曙拽着林暮的胳膊就把她狠狠扔在了地毯上，“我亲爱的妹妹，你就应该这样，应该跪在地上仰视我，而不是想着逃离，你是我的，是我的一条狗、一只猫。”
    “是吗？”林暮第一次回嘴：“哥哥，我们是平等的，你真以为你还生活在奴隶制社会吗？你是高高在上的奴隶主，而我是你的奴隶？”
    “你错了，就算是奴隶社会，也应该是你是我的奴隶。”林暮想起钟清曙和钟父并不融洽的关系，虽然她不知道这其中的龃龉，但是她知道这是钟清曙的痛处，她就故意往钟清曙的痛处戳，“你是我们钟家领养的孩子，而我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如果不是我爸爸，你早就饿死街头了。如果不是我爸爸教你画画，你怎么可能成为赫赫有名的大画家？”
    “我宁愿没有你爸爸。”钟清曙终于说出了心里话，“你疯了，你会受到惩罚，直到你愿意接受你只是我的宠物这个事实。”
    “我不接受！”林暮一点一点摸向茶几，“我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我世人皆平等，我追求的是平等和自由，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限制我的人身自由，你是在违法！”
    “小野猫的爪子真是够锋利的啊。”钟清曙突然笑了，“事情越来越有趣了，之前看你那样顺从，我都觉得没有什么意思了，我还是更愿意看到你挣扎和绝望。”
    “变态！”林暮努力把钟清曙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的话语上：“你对得起我爸爸吗？他给你吃给你喝，还教你画画，可是你做了什么？你不仅害死了他，你还囚禁他的女儿，你还算是个人吗？等你死了，见到我爸爸，你不害怕吗？”
    林暮故意试探了钟清曙，看看钟父的死和他有没有关系。
    “别再提你爸爸！”钟清曙果然被林暮激怒了，“他算个什么东西，如果我死了，我倒也好奇，究竟是我怕见到他，还是他害怕看到我。”
    果然，钟父的死和钟清曙脱不开关系。
    就是了，好好的人，怎么说疯就疯了，说跳楼就跳楼了。
    “你什么意思？”林暮还在激怒钟清曙，“我爸爸是天底下心肠最好的人，你不心怀感恩就算了，怎么还如此说他。”
    “他毁了我！他毁了我！”钟清曙逼近林暮，几乎是脸贴脸。
    就是这时候，林暮拿起钟清曙放在桌子上的浸了氯仿的手帕，径直捂在了他的口鼻处。
    钟清曙挣扎着，林暮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她甚至还拿到了那一瓶氯仿，混乱中倒在了手帕上。
    终于，钟清曙不再挣扎。
    林暮站起来，心有余悸。
    她又使出浑身力气把钟清曙拖进了阁楼的暗无天日的房间。
    从前钟清曙给钟清灵准备的镣铐，现在都铐在了钟清曙自己的手腕和脚腕上。
    做完这一切，林暮累得几乎虚脱。
    她很庆幸自己当机立断，赌赢了这一局。
    现在，她就想拿到钟清曙对钟父不利的证据，然后交给警察。
    她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不对，可是对付特殊的人要有特殊的办法。
    趁着钟清曙昏迷，林暮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搜了钟清曙的身，防止钟清曙有办法自救，找到门锁和钥匙，检查屋子……
第365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她还把被迷晕的医生安顿了一下。
    做完这一切，林暮几乎累瘫了，她给自己煮了碗泡面，静静等待钟清曙苏醒。
    大约到了下午，医生先醒了，他打量着周围，“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医生，我已经逃出来了，麻烦你回头让明安杰来一趟，可以吗？”蔡静不在，林暮现在所能依靠的就是明安杰了。
    “好的，我会告知明先生。”医生点点头，拿着他的医药箱走了。
    林暮又开始翻箱倒柜，她在钟清曙的画室里面看到了许多还未完成的画作，看起来都很不错。
    即使是林暮这天讨厌钟清曙天天骂他变态的人，也不得不承认，钟清曙在绘画方面是个天才。
    或许很多时候，天才和疯子，就在那一念之差。
    她还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的时候，就听到阁楼有声响。
    看来是钟清曙醒了。
    林暮走去阁楼，心里还有些惴惴，拿了浸过氯仿的手帕防身，以免出现什么问题。
    她打开房门，并没有出现她想象中钟清曙几乎疯狂地挣脱镣铐的样子，相反，他很平静：“我亲爱的妹妹，别玩了，把我放开，不然你妈妈还有蔡静的安全，谁来保障？”
    “不要威胁我。”林暮心里没有底，但是表面上还是表现得很有底气：“我既然敢囚禁你，就有办法救出我妈妈和蔡静。我亲爱的哥哥，你就在这里待着，好好品尝一下我那些日子遭受的一切吧。”
    林暮心中有些得意，终于轮到她叫钟清曙“我亲爱的哥哥”了，不就是病娇吗，那她也反病娇钟清曙一把。
    “妹妹，你会后悔的，我等着你过几日乖乖把我放出来。”钟清曙面色很笃定，一点都不像被囚禁了。
    这让林暮心中生出了挫败感。
    没一会，明安杰来了。
    他看到林暮好好的站在他面前，几乎哭了出来，“清灵，太好了，你还能平平安安地在这里，太好了。钟清曙怎么样了？我带你离开这里。”
    “不，还不到走的时候，明安杰，麻烦你帮我买新的手机、电脑这些电子产品，还有足够的生活日用品。”林暮一定要找到钟清曙的秘密，可以把他绳之于法的秘密。
    明安杰动作很快，他让林暮等他，深夜的时候送来了东西。
    林暮打开笔记本，下载了很多英语六级的听力。
    她来这个位面之前，正好快考六级了。
    她们学校大二下才允许考级，所以拖到大三也才能考英语六级。
    既然钟清曙给她准备的是新闻联播，那她就用英语六级听力回报他吧，正可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
    林暮呼吸着自由的空气。
    她找到了那间神秘小屋的钥匙，打开门，里面全是画，很多都是钟父画钟清灵的。九九中文
    许多笔触，哪里像个父亲，倒更像情人。
    林暮越发怀疑这个故事不仅有伪骨科还背伦了。
    这些画很新，应该是钟父去世前不久的画，还有一些没有画完。
    钟父那时候还有精力画这么多画，一点都不像身体不好、精神失常、要跳楼的样子。
    林暮一夜未眠，基本上把别墅翻了个遍，看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东西。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林暮在钟清曙的卧室里面，找到了一种药物，没有名称、没有标签，但是林暮就觉得这些药物有问题，她准备找人化验一下这些药物。
    第二天一早，林暮端着一小碗粥去了阁楼那个暗无天日的房间。
    她看着钟清曙被锁在那里，有一种翻身农奴把歌唱的快感。
    “我亲爱的哥哥，吃早饭吧。”林暮看着这间毫无破绽的密室，心中得意，钟清曙万万想不到他自己精心打造的牢笼到头来囚禁了他自己。
    钟清曙神色淡然，一副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丝毫不着急：“妹妹，我劝你不要再玩了，今天晚上，如果没有我的指示，你猜猜你妈妈会是哪种死法呢？割腕？吞安眠药？还是像你爸爸一样跳楼？”
    “你承认我爸爸跳楼是你搞的鬼了？”林暮质问钟清曙。
    钟清曙耸耸肩，不置可否，“随便你怎么觉得，这都不重要，你只需要待在我身边，做我的宠物，就可以了。”
    “你做梦！”林暮拿出她早就下好英语六级听力的录音机，“哥哥，你就在这里好好待着，度过你的后半生吧。从前你给我准备的是新闻联播打发时间，现在，我帮你准备了英语六级听力打发时间，祝你听得开心。”
    说完，林暮就拿着粥走了，他不是还在挣扎吗？就饿他两天好了，正好自己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
    钟母到底被他送到了哪家疗养院呢？钟清曙刚才的话是在诈自己还是钟母的安全真的会出现问题？
    在这件事上，林暮不能赌，她必须想办法找到钟母。
    钟母，似乎蔡静是知道她的所在的，林暮给蔡静打电话，但是已经是空号了。
    所以她立马给明安杰打了电话，“喂，明安杰，你好。上次我麻烦你去挪威找蔡静，有结果了吗？”
    明安杰回答：“我们家在挪威那边没有什么关系，我就想办法告知了蔡家，他们当时找女儿都找疯了，后来应该是找到了，因为他们撤回了所有人。但是蔡静再也没有出现在大众视线里过。”
    林暮现在还不想去见蔡家父母，蔡家父母每次来都要和钟清曙聊个半天，直觉和谨慎告诉她蔡家父母和钟清曙有秘密，她不能信任他们。
    所以她支使明安杰：“明安杰，能不能麻烦你去一趟蔡家，仔细核实一下蔡静的下落，我有急事找她。”
    “没问题，我现在就去。”明安杰对钟清灵的事情很上心。
    林暮想了想，又问他：“你告诉蔡家去挪威找蔡静的时候，有没有透露是我告诉他们消息的？”
    “没有。”明安杰考虑得很周全：“那时候我想你的处境危险，不能让人知道我们传递了消息，我怕钟清曙会对你不利，就没有说你，我只说是生意场上的朋友偶然得知的消息。”
    “谢谢你。”林暮是真心感谢明安杰，帮了她这么多。
第366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对了，你找蔡静有什么事情吗？”明安杰询问。
    林暮如实相告：“我想知道我母亲的下落，蔡静应该是清楚的，所以想找她问问。”
    钟清曙给的时限是今天晚上，她一定要想办法在今晚之前找到钟母。
    “你母亲的下落我清楚啊。”明安杰带给了林暮意外的惊喜。
    “你清楚？”林暮没想到会是这样，得来全不费工夫，“她在哪里？”
    “在城郊的一家私人疗养院，上次我看那个颁奖典礼她出席了，就派人偷偷跟踪一下了她，想着你应该停担心你妈妈的。那我现在去接她，你放心。我把她送到家里，然后再去问蔡家关于蔡静的事情。”明安杰把事情安排得明明白白。
    “行，多谢你了。”林暮没想到这个故事里面的男二号这么有头脑，居然能在主角光环的阴影下找到钟母。
    钟母的事情解决了，林暮有了更多的功夫应付钟清曙。
    她把家里翻箱倒柜翻了个遍，也再没有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除了氯仿、不明药片、还有钟父的那些画，再没有什么有用的东西了。
    明安杰动作很快，没一会就带来了钟母。
    “囡囡！”钟母看到林暮的一瞬间，眼泪就下来了。
    “母亲。”林暮走过去揽住她，“母亲，都过去了，一切都好了。”
    “囡囡，我这些日子被钟清曙那个白眼狼囚禁在疗养院，过得生不如死的，我以为以后都见不到你了。”钟母抱着林暮就不撒手。
    还是明安杰过来劝她：“阿姨，反正都回来了，你们母女也团聚了，这是好事，就别哭了。”
    明安杰没说两句话，就马不停蹄赶去了蔡家。
    林暮看着明安杰忙前忙后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她不喜欢欠别人什么。
    明安杰做这些事情求的是情感回报，自己给不了，真正的钟清灵能不能给她也不确定。
    所以她想想办法看看明安杰需要什么给他一些帮助，有来有往才是朋友。
    明安杰走了，钟母拉着林暮细细询问起了这些天的事情：“清灵，钟清曙那个王八蛋有没有对你怎么样啊？他有没有说爸爸妈妈的坏话啊？”
    “他就是囚禁了我，不过被我逃脱了。”林暮并不想让钟母担心，所以言简意赅，一笔带过。
    “那有没有说爸爸妈妈的坏话啊？”钟母又问了一遍这个问题。
    “没有，关于爸爸妈妈，他什么都没说。”林暮觉得奇怪，钟母关心自己的女儿有没有受到伤害很正常，但是为什么会关心钟清曙说坏话这种事情呢？
    “妈妈，爸爸到底是怎么去世的啊？外界都说爸爸精神出了问题，可我不相信，我记得爸爸身体状态和精神状态一向都很好。”这是林暮最想知道的真相，但是钟清曙永远不说。33
    “你爸爸……”钟母叹气，“你说得对，他的精神状态一向很好。他出事的时候，是一个人在画室，具体的我也不知道。警方来调查取证的时候，我已经被钟清曙送到了疗养院，做了一份假病历，说我精神也出了问题。钟清曙后来对我，也只说是你爸爸精神失常跳了楼。”
    这个故事看起来，钟清曙身上疑点重重。
    林暮不知道钟父是怎么去世的，但是有一点她很清楚，钟父的死和钟清曙有着脱不开的干系。
    看来，是时候去警察局一趟了，相信警方的调查一定会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钟清曙现在在哪里？”钟母环视四周，看起来对钟清曙还是心有余悸。
    林暮拍拍她的手，示意她放松一些：“妈妈，你放心，他被我暂时控制住了，我送你回咱们的别墅，这里生活也不方便，你应该也不愿意住在钟清曙这里。”
    “他被你怎么控制住了？他现在在哪？”钟母还是不放心的样子。
    林暮只能告诉她：“我已经把钟清曙关在了一间房子里，他出不来的，我要找到他伤害爸爸的证据，把他绳之以法。”
    “其实……”钟母想了想，斟酌字句：“清灵，我在疗养院这些天啊，想了很多，我想着如果有一天我还能好好见到你，我们母女在一起，我就不再追究这些事情，我只想给你找个好人家，我们一起安度后面的人生。”
    林暮不赞同：“妈妈，那是我父亲，亲生父亲，我不会允许他不明不白地死去的。如果钟清曙做了错事，那他就必须受到法律的制裁。”
    “你们年轻人啊，就是喜欢凡事都寻求一个真相。”钟母不知是叹是赞，“好了，你去查吧，查到了真相，也可以告慰你父亲的在天之灵。”
    “是的。”林暮还在和钟母聊天的时候，明安杰又回来了。
    他带来了蔡家的消息，“清灵，很遗憾，蔡家告诉我他们在挪威没有找到蔡静。”
    “什么？”林暮心中警铃大作，蔡静有危险。
    明安杰看林暮那样着急，赶紧接着说：“不过说来也奇怪，明明蔡家找不到女儿应该是最着急的，但是他们居然早就召回了找女儿的那些人手。我之前也是通过这个判断，他们可能已经找到了蔡静。”
    “蔡家这是什么意思呢。”林暮想不明白了，找没找到蔡静有什么好隐瞒的呢。
    明安杰安慰林暮：“所以我觉得你不用过于担心，蔡家肯定对于蔡静有他们自己的特殊考量。再怎么说是她也是蔡家独女，我可不相信找不到的话，蔡家父母就真的这样不找了。”
    蔡家父母，他们和钟清曙之间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呢？
    这个世界还挺烧脑。
    林暮想起了自己从钟清曙屋子里找到的那种特殊白色药片，把它拿了几片给明安杰：“明安杰，麻烦你帮我化验一下这种药片的成分。”
    “好的，包在我身上。”明安杰拿了药片就走了。
    林暮开着车把钟母送回了钟家的大别墅，然后自己回到了钟清曙的别墅。
    她去阁楼见了钟清曙。
    她一推门进去，看到钟清曙被囚禁了两天不到，就已经眼睛里布满血丝，有一种娇弱公子的病态美感。
第367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亲爱的哥哥。”林暮俯下身俯视着钟清曙，就像钟清曙曾经俯视她那样，“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不对，或许对于你并不算什么好消息。”
    “你找到你母亲了。”钟清曙虽然被囚禁了，但是头脑一如既往地清醒。
    “说对了。”林暮像拍宠物一样拍了拍钟清曙的头，“哥哥，你可真是聪明呢。”
    然后她突然抬起手，看着自己的手掌，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什么：“哎呀，我忘了，亲爱的哥哥，你都两天没洗头了吧，头发都油了呢。”
    她笑得刻意：“不过没关系，我没有洁癖，不会嫌弃你的，你可以试试一个月不洗头，看看头发会有多油。”
    不能洗漱，这对于钟清曙一个深度洁癖患者来说，是多大的折磨啊。
    林暮现在就是在学钟清曙当初的那一套驯养流程，从心理上驯服对方，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钟清曙不甚在意：“我亲爱的妹妹，既然你以为你已经逃出我的手掌心了，就走得远远的，千万别回头。”
    “那怎么行呢？”林暮笑得顽劣，“我亲爱的哥哥，我走了，你怎么办啊？我不会走的，我待在这里，就是要送你下地狱。”
    钟清曙没有再说什么。
    第二天一大早，蔡家父母就来找林暮了。
    因为林暮觉得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秘密，她想不明白蔡家父母在钟父去世后哪里来的那么多事情可以和钟清曙商量，所以她并不是完全信任他们，就叫了明安杰作陪。
    “清灵，你哥哥在哪里啊？”蔡父直入主题。
    林暮笑得温婉：“我哥哥去采风了，他只说是想去国外走走停停地看看，所以我也不知道他具体在哪里。”
    钟父并不相信林暮的说辞：“清灵，求你，看在我们两家是世交的份上，告诉我们清曙的下落吧，静静的性命都在他手上啊。”
    “所以，叔叔阿姨，你们对于钟清曙，了解多少呢？”林暮很想知道蔡家究竟知不知道钟清曙的所作所为。
    “清曙……”蔡父略一沉吟：“他是个很有才华的画家，甚至可以称得上天才。他也是静静的未婚夫，不过，他并不是很想娶静静，如果我早知道把他逼急了他会对静静下手，我是怎么都不会逼他娶静静的。”
    “逼他娶蔡静姐姐？”林暮没想到这就是蔡家找了钟清曙这么多次的原因，她不太相信，怎么会有女方的父母强逼不喜欢自己女儿的男方娶自己女儿呢？父母不都是希望女儿可以嫁一个真心心疼喜欢她的人的吗？
    “是啊。”蔡父说着，眼泪都要下来了，“清曙和静静的婚约是两家长辈定下来的，你爸爸去世了，清曙想要反悔。可是我很希望他可以成为我的女婿，我们家已经大不如从前了，如果有了清曙那样一个既有才华又擅交际的女婿，我们蔡家一定可以重回辉煌的。”西施文学
    这倒是真话，蔡父的代表作都是他年轻时候画的，后来再也没有什么好作品了，人人都说他是江郎才尽，甚至都无法教导自己的女儿绘画，才让女儿去学了钢琴。
    林暮又问蔡父：“蔡叔叔，那钟清曙后来把蔡静姐姐怎么样了？你们有没有找到蔡静姐姐啊？”
    蔡家到底找没找到蔡静，这是明安杰带给林暮的一个谜题。
    “没找到。”蔡父回答得很快，“安杰告诉我们静静在挪威，可是我委托了许多人去查去找，一点消息都没有。我和你哥哥谈过，清曙说静静被他送走了，他要我们为他和静静解除婚约，然后就放静静回来。可是现在还没有解除婚约呢，他人怎么就不见了？”
    “你们有没有报警啊？”林暮觉得这种事情如果确定了嫌疑人，报警或许更有用。
    “我们不敢报警啊，谁知道激怒了清曙，他会不会伤害静静。”蔡母眼泪都下来了。
    “放心吧，叔叔阿姨，我一定想办法联系我哥哥找到蔡静姐姐。”林暮相信自己总是有办法的，只要钟清曙在她手里，她总有办法让钟清曙开口。
    送走了蔡家父母，林暮问明安杰：“明安杰，你昨天去问蔡静姐姐事情的时候，告诉过蔡家父母钟清曙消失的消息吗？”
    “我没有。”明安杰否认：“关于你和钟清曙之间的事情，我是一句都不敢和其他人透露的。”
    回答完林暮的问题，明安杰突然长长叹了一口气：“清灵，从前你是从来都不会这么生疏地叫我明安杰的。我知道你受到了惊吓和伤害，可能不愿意再和我谈恋爱了，也可能不愿意再和任何人谈恋爱了，这都没有关系。但是我们还是发小啊，是青梅竹马，从幼儿园就在一起玩了，一直到大学。你还是叫我安杰吧，相识也快二十年了，就算不做恋人，也不应该这么生疏的。”
    林暮找着钟清灵的记忆，是了，从幼儿园，到小学初中高中，再到大学，钟清灵和明安杰一直都是同班同学，真真正正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这样维持了近二十年的感情很难得的，她应该尽量替钟清灵维护住，至于要不要和明安杰谈恋爱，还得看钟清灵回来之后的选择，“好，安杰，我们是发小，是好友，我很感谢你在我无助的时候帮了我这么多。”
    明安杰笑得开心：“没事，没准等哪天我遇到了麻烦，还需要你钟小姐不遗余力的帮助呢。”
    和明安杰聊完了，林暮又细细回忆着钟清曙的每一句话，想要找到一些线索。
    钟清曙不可能事事都是亲力亲为，他每天给自己一日三餐送饭加传播pua精神、还要画画、处理各种事务，已经足够忙的了，蔡静的事情还有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情，应该有人帮钟清曙。
    对了，老田！
    林暮想起钟清曙打过的那个电话，在明安杰给自己了一个窃听器之后，钟清曙想要对明安杰下手，听从他命令的人，就是老田。
    她赶紧告诉明安杰：“安杰，我记得钟清曙身边好像有一个叫老田的人帮他做一些腌臜事情，麻烦你去查查这个老田。”
第368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没问题，我去查。”明安杰去说完就离开了，去查“老田”。
    他怕林暮不安全，还给她留了一个绝对值得信任的保镖。
    林暮送走了明安杰，又端着早饭去看了钟清曙。
    钟清曙看起来特别颓废，超乎林暮预料的颓废，很病态。
    林暮心里一惊，她不会是给人关出毛病了吧。
    “钟清曙！”林暮戳了戳钟清曙，她心存疑虑，害怕是钟清曙的圈套，毕竟她就用过这个法子。
    钟清曙如梦初醒一样看着林暮，两眼迷离，没有聚焦，浑身微微颤抖。
    林暮有些心惊，她去楼下找来了血压计，想给钟清曙量个血压。
    没料到的是，虽然钟清曙看起来虚弱极了，但是她一靠近钟清曙，他就反应就格外激烈，“别过来！我不需要！”
    林暮觉得自己似乎抓住了一些线索：“什么？你不需要什么？”
    不过看起来钟清曙并没有听清楚林暮的问话，他只是机械地重复着：“我不需要！离我远点啊！”
    林暮看事情不对，走上去强制给钟清曙量了血压，如果是装的，血压应该装不出来。
    凑近钟清曙，林暮感觉得到他的呼吸特别快。
    测量结果出来之后，钟清曙的心率也很快，血压超高。
    林暮有些害怕，这不会真出问题了吧。
    一个三十岁的男人，正是身体强壮的时候，就因为两天没吃饭听多了六级听力，就成这个样子了？
    林暮想到自己，当时也饿了两天，也就是虚弱一些，可没有成这个样子啊。
    出于对生命天然的敬畏，林暮还是去给明安杰打了电话：“安杰，能不能麻烦你让上次来给我看过病的医生来我们家一趟啊，钟清曙有点不对劲。”
    她现在的情况特殊，不能找其他医生，反正那个医生也大概知道这些事情，就还找他好了，不然知道的人越多越麻烦。
    明安杰当即答应了：“行，我让他立马过去，你别着急。”
    说完，他顿了顿，似乎在做什么心理建设，又说道：“清灵，我觉得钟清曙大概率，是毒瘾犯了。”
    “毒瘾？”林暮只以为钟清曙是心理变态，没想到还是个瘾君子。
    怪不得她一直觉得钟清曙很奇怪，总有一种阴翳病态的感觉。
    “是的，你让我化验的那些不明药片有结果了，是可卡因。”明安杰唏嘘：“没想到惊才绝艳的天才画家，背地里居然是靠可卡因来维持灵感的。你说，那些喜欢欣赏钟清曙的人如果知道了他们心仪的画家是用这种方法画画的，会不会伤心？”
    “我知道了，麻烦你请医生快点来吧。”林暮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挂断了电话。
    钟清曙的人生，真是华丽的袍子上爬满了虱子。
    林暮重新去了钟清曙的画室，以一个外人的客观眼光，看着他创作的那些作品。
    她不得不承认，钟清曙很有才华，可是这样的才华，都是靠可卡因吗？顶点
    不过，这也是钟清曙致命的弱点。
    林暮拿着他那包药片，去了阁楼。
    钟清曙看到药片，眼睛都放光。
    “想要吗？”林暮蹲在他面前，“想要的话，就告诉我，我爸爸到底是怎么出事的。”
    “我不要！我不要！拿走！”林暮不知道钟清曙这是在回答自己，还是又是无意识的话语。
    听起来，他并不想服用这种东西，一直在说“不要”。
    他大概也不是真的想要靠这个，所以，究竟是什么原因促使钟清曙走上了瘾君子的道路呢？
    是一时误吸，还是偶然好奇？
    钟清曙渐渐平静了下来，看起来是毒瘾过去了。
    他看到林暮拿着他的药片，惨然一笑：“你都知道了。”
    是肯定并不是疑问。
    “如果你告诉我我爸爸死亡的真相，究竟你对我爸爸做了什么，他才会突然精神失常，我就给你这个，让你舒服一些。”林暮冲他摇了摇对他而言极具诱惑力的药片。
    钟清曙摇摇头：“我不会告诉你的，我亲爱的妹妹，如果你要我下地狱，那我也得带着你，我要你一生都生活在找不到真相的痛苦之中，你永远不会知道你爸爸死亡的真相。”
    林暮笑了笑，这个答案她并不意外，“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自己找到真相的，我亲爱的哥哥。”
    她拿走了那些药片。
    其实她本来也不想把这些药片给钟清曙，虽然她很讨厌甚至称得上恨钟清曙，但她也不想用可卡因控制毁掉这个男人。
    不一会，明安杰找的那个医生来了，他上楼简单看了一下钟清曙，确实是毒瘾发作了。
    他给林暮带来了一些在毒瘾发作高峰期可以服用的美沙酮。
    他交代林暮用量之后，告诉她：“美沙酮可以让毒瘾发作的人迅速恢复正常，不过也要少用，因为美沙酮也有成瘾性。”
    “怎么样才能帮助一个人戒毒呢？”林暮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问这个，大概是从小生活在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照耀下，她见不得那些个东西吧。
    医生照实回答：“其实在犯毒瘾而没有毒品的时候，身心都是极度痛苦以至于会失控的，小剂量的镇静剂或者安眠药几乎是没有效果的，而大剂量的镇静剂不仅会导致成瘾，也会对神经系统有损害。所以要想完全戒断，尽量还是靠毅力吧。”
    “我知道了，谢谢医生。”林暮送走了医生之后，陷入沉思。
    吃过晚饭，蔡母来这里找林暮，“清灵啊，跟妈妈回去住吧，你一个人待在这个白眼狼住的地方不别扭吗？后天就是你蔡叔叔的画展，他有两幅新画要展出，阵仗搞得可大了呢，说是他近几十年最得意的作品了，我们怎么着都应该捧个场的。”
    “蔡叔叔有新作品了，还要办画展啊。”林暮越发觉得蔡家人奇怪了，唯一的独女失踪了不好好找，怎么还有精力办画展。
    她暗暗决定，要弄明白蔡家到底在搞什么鬼：“放心吧，妈妈，我一定会去的。”
    “你别在这住了，跟我回去吧。”蔡母还是很坚持这件事情。
    林暮拒绝了：“妈妈，钟清曙的别墅里面一定有秘密，关于我爸爸出事的真相，所以我要留在这里，我要找到真相。”
第369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清灵，很多事情已经发生了，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不要太执着。”蔡母把林暮揽在怀里，说着属于母女之间的体己话：“我知道你之前在和明家那个儿子恋爱，他是个很好的孩子，你们要是能结婚，妈妈也就放心了。”
    “这是哪和哪啊，妈妈。”林暮最害怕催婚了，她自己没被催过婚，但是做任务倒被催过好几次。
    “这是你的人生大事，婚姻大事。”蔡母客观地给林暮分析着：“你看啊，咱们钟家，你爸爸不在了，你画画也只是小有天赋，比不得你爸爸，当然，还有钟清曙那个白眼狼。钟清曙人不怎么样，但是画画画得真好。我也不指望你成为什么大画家，嫁给明安杰，你的后半生就无忧了。”
    林暮不大愿意听这些，但是钟母还在喋喋不休：“明安杰虽然木雕做的不怎么样，难成大器，但是人家会经商啊，他们家的产业遍布全国，嫁给他，你就能安安心心做太太了，想画就再画一些，画不出来也没有关系。”
    “对了，他木雕确实玩的不怎么样。”林暮找个了岔子，岔开话题：“妈妈，我记得爸爸以前也做过传统木雕，后来爷爷不同意，他才专心画画的。他有一本木雕图册，都是他自己的设计，不如我们拿给明安杰，让他参考参考吧。”
    明安杰是真的喜欢艺术，上大学的时候顶着家里那么大的压力没有读商科而是学了艺术。
    林暮找到了自己可以帮明安杰的地方，反正钟父也没有从事木雕了，那些设计图能给明安杰一些灵感和指示也是好的。
    不料，钟母不同意了：“傻孩子，你根本不知道你父亲那本木雕图册的价值，等你什么时候和明安杰结婚了，那个就当做你的陪嫁好了。”
    啊？怎么又说到结婚了。
    林暮不再接话，就一味低着头，在她几乎要把地盯出个洞的时候，钟母终于停止了催婚。
    在蔡父的画展上，林暮遇到了明安杰，蔡父邀请了他。
    钟母看着明安杰，真是应了那句话，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喜欢。
    她拉着明安杰说个没完，林暮怕她再说就要聊聊嫁妆的事情了，赶紧拉着钟母去看蔡父的新画。
    看到蔡父新画的一瞬间，林暮就被震撼到了，蔡父好几十年都画不出什么特别好的作品了，没想到人到晚年积淀许久，倒是又有了新的创作激情。
    有记者眼尖看到了林暮，过来采访她：“钟小姐，您觉不觉得蔡先生新画作似乎受了你父亲的影响，风格笔法有些相似。”
    蔡父和钟父一样都是画写实主义的，很容易被人拿出来比较，这个记者就是挑事。
    “我不这样觉得哦。”林暮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都是一个画派，写实主义当然会有相似之处。不过在一个女儿的眼中，她父亲的画作是全天下独一无二的。当然，蔡叔叔的画也是独一无二的，没有什么好比较的。”
    “谢谢钟小姐。”记者又问林暮：“这次画展怎么不见您的哥哥和他的未婚妻蔡静小姐。有人说他们已经秘密结婚去度蜜月了，是真的吗？如果不是真的，他们又在哪里呢？”
    林暮本来想打个哈哈过去，但又怕记者曲解她的意思伤了蔡静的闺誉，于是回答：“我哥哥只是去国外采风找灵感了，蔡静姐姐应该也只是在闭关练琴，大家就不要瞎猜了。”
    记者又不痛不痒问了几个问题，看也问不出什么劲爆的消息，也就作罢。乐视
    钟母和她那些老姐妹去聊天了，林暮无聊地看着画展。
    这时候，她遇到了大学同学耿聂荣，也是混这个圈子的。
    耿聂荣主动和林暮打招呼：“清灵！你终于回来了。”
    “啊，什么回来了。”林暮反应了一下：“对，我之前因为爸爸出事心情不好外出散心了。”
    耿聂荣摆摆手，笑：“不是那个，那次散心早了。我是说你在参加完颁奖典礼之后，咱们同学聚会，你没有来。”
    “啊，是，我回来了。”林暮只能这样含糊地应着，她也不知道钟清曙是怎么跟旁人说的。
    “你妈妈当时跟我们说你去阿根廷那边采风，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我以为怎么也得两三个月，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耿聂荣后面还寒暄了什么林暮没太注意。
    她只是关心：“怎么是我妈妈告诉你们的啊？我还以为是我哥哥呢。”
    耿聂荣笑：“你哥哥大忙人一个，哪有那么多空啊。你出去散心采风了，你的很多事情都是你妈妈帮着处理的。”
    林暮不动声色地引导耿聂荣说更多：“是吧，我也觉得其实挺对不起我妈妈的，我爸爸出事了她身体也不好，精神也虚弱，还得帮我处理这些事情。”
    “你妈妈看着还是挺坚强的，精神状态不错。”耿聂荣回忆着上次见钟母的情形，“除了你的事情，你爸爸去世之后不少事情也是她处理的，就连你哥哥都很仰仗她呢。”
    “我妈妈还真的很厉害呢。”林暮感慨着，她心里却在思忖，为什么外人对钟母的评价和她的认知如此不符？
    钟母不是精神出了问题在疗养院吗？蔡静不是也说钟母是被下药了吗？怎么会做这么多事情？她也被钟清曙胁迫了吗？
    林暮一肚子的疑问，她又侧面找不少人打听了，她被囚禁之后一直不露面，外人的疑虑都是钟母摆平的。
    这真是有意思了。
    林暮直接去问了钟母：“妈妈，你之前跟我同学说我去阿根廷采风了吗？”
    “啊。”钟母突然被问这个问题有点惊慌，但是很快平复下来：“清灵，这都是钟清曙那个王八蛋逼我的，他用你的安全来强迫我，我不能不顾你的安危啊，所以我只能被他利用。”
    “我理解你，妈妈，他也用你的安危威胁了我。”林暮不由感慨，用钟母威胁钟清灵，用钟清灵威胁钟母，钟清曙倒是挺会两头拿好处。
    画展还在继续，蔡父春风得意，接受着大家都恭维、掌声和鲜花，一点都不像丢了女儿的人。
    “很奇怪吧，我认为蔡静一定已经被找到了。”明安杰告诉林暮：“我请了不少私家侦探打听这件事情，应该不久就会有结果。”
第370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谢谢你，你考虑得真周到。”林暮对明安杰道谢。
    有记者拿问过林暮的问题问蔡父：“蔡先生，您觉不觉得您的这两幅新画的笔法风格很像已故的钟先生？这和你们是很要好的朋友有关系吗？”
    又是这个问题，不过蔡父看起来并没有林暮那么淡定，他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一样：“什么叫像？啊？难道画人物画写实主义的，就都是像吗？我沉淀多年，终于拿出来了满意的新作，你们却说像别人，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你们记者没有任何欣赏能力，只会写一些博人眼球的烂新闻。”
    林暮皱眉，不至于吧，蔡父今天的反应可是过激了。
    记者看局面有些僵，又问了另一个问题缓和场面：“蔡先生，我个人确实不是很懂画，只是听说您的女儿蔡静小姐和钟清曙先生有婚约，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所以自然而然联想到了。今天是您的大日子，钟先生和您女儿为什么都没来呢？他们是不是已经秘密结婚了？”
    记者问到蔡静了。
    蔡父倒是比刚才淡定多了，“您真是说笑了，我女儿和清曙同时不在就是去秘密结婚了吗？无稽之谈。听清灵说，她哥哥清曙是去采风了。而我女儿蔡静，只是有事而已。大家不用想得太多。”
    林暮越发看不明白蔡父了，别人问他画的事情，他激动得恨不得去打人家。怎么说起他失踪的女儿，他倒是如此淡定了呢？
    蔡父肯定有秘密，他应该知道蔡静的所在。
    还有，刚才蔡父并没有否认钟清曙和蔡静之间的婚约，他不是答应钟清曙帮忙取消婚约了吗？
    这到底都是为什么？林暮看不清蔡父身上的谜团。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蔡父的画有问题。
    林暮看不出来什么笔法，但是看得出来蔡父画的风格和钟父的风格的确相像。
    倏地，林暮就想起了钟清曙别墅里那间废弃的小屋，屋里有一屋子钟父画完还没来得及发表的画作。
    难道，钟清曙和蔡父之间达成了什么交易？钟清曙把钟父的画拿给蔡父了？
    对了，上次蔡家人来吃饭，蔡父的确拿回去的两幅画。
    他沉寂了几十年江郎才尽，怎么突然又有灵感了。
    这所有的所有，都指向一个真相，这画不是蔡父画的。
    蔡父和钟清曙之间有秘密，而蔡静上次想救自己的时候，说她安排好了一切，一家子都去挪威。
    蔡父知道了蔡静想要救自己，但是他已经和钟清曙达成了某种交易，所以他告诉钟清曙蔡静会来救自己。
    蔡静被钟清曙控制，蔡父也是清楚的。
    林暮看着在上面意气风发讲解自己创作心路历程的蔡父，不寒而栗。
    这个人，为了名利愿意和魔鬼做交易，不惜出卖自己的女儿。
    但是，钟清曙现在被自己控制，蔡父应该没有了威胁，为什么蔡静还是不出现在大众面前呢。
    是她的推理哪步不对吗？
    林暮还是很担心蔡静的安危。
    明安杰看林暮一副愁眉不展的样子，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安慰她：“别担心了，吉人自有天相，蔡静不会有什么事情的，而且看她父亲那个态度，我觉得她应该也没事。”
    林暮看着蔡父，这个人就是个定时炸弹，谁也不知道他会做什么，她有些担心，于是雇佣了一批保镖，保护自己和钟母的安全，当然，还要保护钟清曙。
    她现在觉得钟清曙被不被人发现都是次要的，首要的是她必须保护自己，也保护好那幢充满秘密的别墅。
    同时，林暮还把钟父生前画的那些还没发表的画都转移到了钟家别墅，给钟母也请了许多保镖。
    “这是什么？从哪里买的画？”钟母看林暮忙进忙出地运进来一批画，很是好奇。
    “妈妈，这是爸爸的画啊，他生前画的，还没发表过。”林暮觉得奇怪，怎么钟母连她丈夫的画都不认得了吗？
    “你爸爸画的画多了，我哪里见过。”钟母弹了弹林暮的脑门：“况且你不记得了吗？你爸爸画画从来不许我们去看，说是影响创作。他的画只要不发表，谁知道他画了些什么呢。”
    林暮在钟清灵的记忆里看到了，就算她是钟父的模特，钟父也只是用一张简单的手稿速写下来，然后自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创作，作品不到发表是不会让她们看的。
    这也是艺术家的怪癖吧。
    把画收好，林暮就会到了钟清曙的别墅去看钟清曙，给他准备晚饭。
    “我亲爱的哥哥，来吃晚饭吧。”林暮的厨艺比不上钟清曙，不过也能果腹。
    “我亲爱的妹妹啊，我迟早都会出去的，你应该趁着现在杀了我，永绝后患。否则，我会一辈子缠着你。”钟清曙都已经是现在这种被囚禁的状态了，还是嘴上不饶人。
    林暮冲钟清曙摆出“嘘”的姿势：“好了，哥哥，先吃饭，吃完饭你才有力气接着嘴炮。”
    她是真的害怕钟清曙不吃饭出什么问题，毕竟他的身体看起来并不是太好，可卡因会掏空一个人的身体。
    她都想好了，不管结局怎么样，不管真相怎么样，她都会把钟清曙交给警察，让他戒毒。
    用毒品摧毁钟清曙，林暮不会这么做，她可是沐浴在正道的光之下长大的啊。
    就算讨厌一个人，她也会让他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去接受制裁，而不会用一些阴暗的腌臜手段。
    不过，六级听力还是要听的。
    林暮看着钟清曙挺立的五官，突然想起：“对了，我亲爱的哥哥，你有二分之一的英国血统，这六级听力对你来说应该不在话下吧，要不要换成专八听力啊。”
    林暮说这话是想知道钟清曙的过去，钟父收养了钟清曙但并没有告诉别人这个男孩是他从哪里寻来的，更没有说过钟清曙的过去，只说是从福利院领养的。
    不过，钟清曙对他的过去只字不提：“我亲爱的妹妹，只要是你放的，什么我都愿意听。”
    “那好，哥哥，你就好好听吧。”林暮离开了这间屋子，她可没有那么多话可以和钟清曙说。
第371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既然钟清曙不愿意说，那林暮就自己去查，她委托了私家侦探，去当年收养钟清曙的福利院查一查，看看十五岁才被收养的混血男孩背后有什么故事。
    而这边，林暮雇的保镖在深夜拦下了来暗探别墅的人。
    那人落荒而逃。
    看得出来，那人的目标是钟清曙。
    不过他是要杀钟清曙还是救钟清曙呢？林暮还弄不清楚。
    她想起钟清曙说的，他早晚都会出去，起了疑心。
    她去阁楼见了钟清曙：“我亲爱的哥哥，在这里住得怎么样？”
    “很好，有劳妹妹挂心。”钟清曙看起来颓废又落魄，一点没有了最初清贵公子哥的样子。
    “哥哥，你可真有本事啊，身陷囹圄都能找到人来救你，你可真是厉害，妹妹我佩服。”林暮俯身看着钟清曙，“不过，亲爱的哥哥你可以放心了，我已经打发走了那人，他再也不会来救你了。我在这幢别墅四周都布下了天罗地网，你插翅难逃。”
    “既然这样，你又在担心什么呢？”钟清曙很会洞察人心：“妹妹，你在害怕，如果真的像你说的这样，我插翅难逃，我尽在你的掌控，你又害怕什么呢？”
    “我没有害怕。”林暮回答得很笃定，“我告诉你这些，只是想要向你说明，不要耍花招，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只是想看你一点一点绝望，我想掐灭你心中每一丝希望的烛火，就像你曾经想要对我做的那样。”
    “妹妹，你真不愧是我最心爱的小妹妹，我们真的很像，明明异父异母，成长环境也是天差地别，但是狠起心来都是一样的。”钟清曙像在说情话一般语气缠绵。
    “哥哥，我们不一样的。”林暮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钟清曙，我们不一样。你生活在泥沼之中，你的生命充满了无力感。而我不一样，我生活在阳光之中，偶尔阳光背后的阴翳，也都是你逼我的。”
    说完，林暮转身离开。
    她已经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告诉钟清曙有人来救他，钟清曙一点都不惊讶，说明他早有预料。
    所以到底是谁会救钟清曙呢？
    是不是之前来找自己执意想要知道钟清曙下落的蔡家父母。
    蔡父真是很有趣，林暮决定去蔡家拜访一下他。
    第二天一大早，林暮带着钟母去了蔡家，祝贺蔡父的新画作大获成功。
    一进门，她就把礼物拿给蔡父：“蔡叔叔，恭喜您，您的新画作真可谓轰动啊，震动了整个画界。”
    “谢谢清灵。”蔡父接过礼物，笑得和蔼，和寻常人家的长辈别无二致。
    林暮和钟母进屋坐下。
    她又恭维了蔡父几句，然后说道：“蔡叔叔这般意境的写实主义，常常让我想到我的父亲，若我父亲还在，定会和蔡叔叔惺惺相惜。”
    蔡父避开相似画风，绝口不提，只说遗憾钟父去世：“老钟去世得早啊，真是遗憾。”
    林暮基本上断定了，蔡父沉寂几十年之后一鸣惊人的画作，绝对是拿走了钟父生前未发表的画作。
    她想了想，转移话题，说起蔡静：“蔡叔叔，我当初和蔡静姐姐说想学钢琴，她说她那里有一本入门琴谱很适合我，让我自己取了练习。不知道今天方不方便，我想借一下那本琴谱。”
    林暮才不是真的想学钢琴，和蔡静的对话也是她杜撰出来的，她不过是想借机去蔡静房里看一看，有没有她留下的什么线索。
    蔡父大方同意：“可以，你说叫什么名字，我让佣人去帮你拿。”
    林暮有些为难的样子：“蔡叔叔，真不好意思，琴谱的名字我忘记了，但是蔡静姐姐给我看过它的样子，看到了我一定能想起来的。”
    蔡母闻言，主动提议：“清灵，那我陪你去拿吧。”
    “多谢阿姨。”林暮和蔡母一同上了楼。
    在蔡静的琴房，林暮边翻着书架，边假装无意地和蔡母聊天：“阿姨，蔡静姐姐还没有下落吗？我问了我哥哥，他并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答案。”
    突然，蔡母作势要给林暮跪下。
    林暮被吓得一激灵，赶紧扶住蔡母：“阿姨，这可使不得啊，这是怎么了？”
    “清灵，你救救静静。”蔡母眼泪都要下来了，“阿姨知道我们对不起你，明明那时候你被钟清曙控制了我们也没有帮帮你。可是静静……静静是真的想救你的。”
    “阿姨，你别着急，慢慢说。”林暮扶着蔡母坐下来，蔡家终于愿意拿下一层面具了。
    “你父亲一去世，我们就觉得事情不对，老钟他身体那么好，怎么就突然精神不对了呢？后来你和你妈妈也相继出事，我和你蔡叔叔是怀疑钟清曙的。”蔡母拉着林暮，眼泪汪汪：“后来静静就查这些事情，发现你被钟清曙威胁控制了，静静说想要救你。可是……可是……还是晚了一步，被钟清曙那个王八蛋发现了。”
    “清灵，我们那时候本意是不想多管闲事的，这是我们对不住你和老钟。”蔡母说到动情处，一阵抽泣，“静静可没有对不住你啊。我不知道你和钟清曙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既然你出来了，钟清曙肯定被你控制了，你帮帮阿姨，救救静静，问问钟清曙把我的静静送到哪里去了。”
    林暮有些摸不清头脑了，蔡父对蔡静失踪的事情看起来不是很上心，稳坐钓鱼台的样子，似乎已经掌握了蔡静的所在甚至救下了蔡静。
    怎么蔡母又是如此焦急的呢？
    要是按照蔡母说的，自钟父出事他们就起了疑心，那为什么他们当时还要催促钟清曙快些履行婚约。
    这都说不通啊。
    这对夫妻之间到底有什么猫腻，林暮是越来越好奇了。
    不过蔡静的事情是要加快一些了，林暮趁着蔡母在这里眼泪汪汪，提出来想去蔡静卧房看看，找找有没有什么遗漏的线索。
    在蔡静的卧房，什么都没有，干净整洁的就像是有专人日日打扫整理的酒店一样。
    越是什么都没有，才越可疑。蔡静留下的线索都被人刻意收起来了，能动蔡静卧房的，只有蔡母和蔡父。
第372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陪林暮看完蔡静的卧房，蔡母又说：“清灵，你看看，这就是钟清曙那个王八蛋。你爸爸出事出得不明不白，你妈妈也莫名其妙被说是精神出了问题，你被控制胁迫，静静也被钟清曙送到了我们找不到的地方……每一桩每一件，都是钟清曙那个王八蛋做的，现在好不容易你控制了他，千万不能心软啊。”
    “我不会心软的。”林暮看着蔡母，心里审视着，不让自己放过钟清曙，这是一个丢了女儿的母亲最该关心的事情吗？
    想想蔡母今天说的话，似乎都在指向钟清曙不是什么好人，让自己一定要干掉他。
    不得不说，钟清曙还挺会得罪人的。
    昨晚的来人难道是杀钟清曙的？也不对啊，这和钟清曙的反应又搭不上边。
    林暮的脑子是一团浆糊，当务之急，是要找到蔡静。
    不管蔡静现在是在钟清曙手里还是在蔡家手里，自己一定要确定她的安全，并且，她一定知道了某些真相，找到她，就可以找到真相。
    吃饭的时候，蔡母一直在关心钟母的健康。
    林暮有些懊恼，她真是忙糊涂了，居然忘记了钟清曙是给钟母下过药的，她怎么没有带钟母去检查一下呢？
    吃完饭，林暮就强行带着钟母去了医院，不管她怎么说自己没事情，林暮总觉得是医生看过才算真的没事。
    “妈妈，钟清曙那个混蛋给你用了什么药啊？”林暮关切询问。
    “我也不知道。”钟母思索了半天，说道：“大概是干扰神经的药物吧。”
    林暮追问：“那你吃之后有什么反应呢？”
    钟母又想了好半天：“大概就是犯困，脑子不清醒，做什么都提不上力气，想什么都想不明白吧。”
    一全套的检查下来，医生居然告诉林暮，钟母身体好得很，一点问题都没有，而且并没有检查到她有曾经服用神经类药物的情况。
    一般来说，神经类药物会对人的神经系统造成一定程度的损伤，但是钟母一点点相关的迹象都没有。
    这倒是奇怪了，钟清曙这么厉害吗？把药量控制得这么好。
    林暮心里关于钟母又埋下了一根钉子。
    她晚上又去看了钟清曙，钟清曙正在吃压缩干粮。
    林暮因为自己不是一日三餐都有空送饭，就给钟清曙放了很多速食产品。
    看到林暮，钟清曙眼神里突然流露出一丝悲悯：“我亲爱的妹妹，外面的世界怎么样？天气是阴还是晴，你真的如你所想的那样，是生活在阳光之下吗？”
    “这就不劳你费心了。”林暮讥笑：“外面的天气是阴还是晴，跟你有什么关系，我亲爱的哥哥，你只有这间没有窗户的阁楼。”巴山书院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不能洗澡、洗头、洗衣服，房间也没人打扫、没有人给你换上干净舒服的床单，感觉如何？”林暮不相信这种折磨不会让一个龟毛洁癖发狂。
    “妹妹，你太小瞧我了。”钟清曙笑了笑，不甚在意，“你可以假装乖巧、曲意逢迎，我也可以忍受这么一点点的不干净。”
    “哥哥，何苦呢？”林暮叹气：“我不像你，我这个并不喜欢驯服别人，你我同为人，我们都是平等的。这样，只要你告诉我蔡静在哪里，我就让你可以生活在一个干净的环境之中。”
    “我不需要。”钟清曙笑容中带着恶劣：“我宁愿永远这样生活在这里，也要换你一个不得安宁。你永远无法得到心灵的安宁，你永远不知道你那个真心帮你的姐姐，去了哪里。”
    “钟清曙，你不该逼我。”林暮拿出那些药片，或者说，可卡因，放在钟清曙面前。
    钟清曙看着那些白色药片，眼神深处全是厌恶：“我不会用消息和你换这个的，即使犯瘾，我也要你一生不得安宁。”
    “你错了，哥哥。”林暮冲他晃了晃药片，“你告诉我蔡静姐姐在哪，我就拿走这个，否则，我就给你留下来。看你犯瘾的时候不可自制地吞下去大把的药片，看你苟延残喘，看你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林暮看钟清曙对这些白色药片抗拒的样子，就猜到了，他不是真的想要染上这个，应该是出现了什么不可预估的偏差。
    “我亲爱的妹妹，你很像我，我们一样残忍。”钟清曙摇摇头，这次他认输，“蔡静不在挪威，她在你最喜欢的佛罗伦萨，郊外有一家私人疗养院，那里很美，除了不能自由行动，她生活得比我和你都好。”
    “那你上次为什么说挪威？”林暮旋即反映过来：“你在诈我，诈我有没有和明安杰联系，只要蔡家去了挪威找人，那就是我传递的消息。”
    “你很聪明。”钟清曙不知是赞是叹。
    林暮没有回应他，她只是说：“我会让你尽量过得舒服一点的。”
    她到底不是钟清曙，做不到真的把人驯服，或者逼到穷途末路。
    她会让钟清曙受到惩罚，在她解开所有谜团之后，她就把钟清曙交给警方。
    得到了消息，林暮马不停蹄就让人去佛罗伦萨找人。
    晚上，明安杰带着好些美食登门了，“清灵，我给你带了好多你爱吃的东西，来吃一些吧。”
    林暮看着一桌子的美味，开玩笑：“这么晚让我吃这么多东西，生怕我不长胖吗？”
    “你现在太瘦了，还是胖些好看。”明安杰笑容真诚，“而且，我想你经过了那些事情，一定是害怕黑夜的。你自己在这别墅，虽然有保镖，但是难免害怕，我来陪陪你。”
    “安杰。”林暮不知道说什么，明安杰体贴得让人窝心，多好的男二号啊。
    她记起明安杰喜欢传统木雕，就和他聊起了艺术：“安杰，你最近木雕做得怎么样？有什么新的设计吗？”
    “没有什么灵感。”明安杰自嘲：“我爸妈就常说，我这个人啊，没什么艺术细胞，也就有些数钱细胞，天生该去做生意，而不是搞什么传统木雕。”
    “你做生意确实很有天赋。”林暮发自真心赞他：“你都没有读过商科，却能如此快地上手你们家的生意，还做得这么好。”
第373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能我真的不适合做艺术吧。”明安杰颇有些失意地打开了一罐啤酒，“可是我总想再坚持一下，这是我的梦想啊。说起我的梦想来，旁人都说可笑。清灵，你说，我是不是真的应该不要再做艺术梦了？”
    “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林暮回了明安杰一句电影台词，“你应该庆幸自己还有梦想，明安杰，坚持下去，至少未来你不会后悔，你不会怨恨现在的自己放弃了。安杰，有梦想的人眼睛里是有光芒的，你眼中的光芒是你比那些钱财更宝贵的东西。”
    “我当然知道这些，可是，清灵，我很害怕坚持了几十年到最后还是一点点结果都得不到。”明安杰叹气：“人人都说做艺术这一行，需要百分之九十九的天赋和百分之一百的努力。如果有天赋，再肯努力，才能成功。如果没有天赋，再努力也就是个笑话。”
    林暮也知道这个道理，艺术从业者的天赋实在是太重要了，干这一行，是真的有老天爷赏饭吃这一说的。
    就像钟清曙，人人都说他是天才，不需要做什么，灵感都会跑到他脑子里。
    她想了想，开解明安杰：“其实依我看，做艺术，天赋固然很重要，但是遵从内心可能会让你更快乐。艺术本来就是自由的，要是非要给它计算出一个投入产出比，那岂不是太无趣了吗？”
    她看着明安杰，笑：“你看看，你现在财务自由，也不靠艺术吃饭，那就由着自己的心就好了，这是多少人羡慕都羡慕不来的啊。”
    明安杰听不进林暮的劝：“我宁可自己是靠艺术吃饭，至少说明我坚持了这么多年有了好的结果，不是一个笑话。”
    林暮感慨，明安杰现在固执地走进了死胡同里面，她说再多都是徒劳。
    你没有办法叫醒一个装睡的人，她也没有办法让一个执意钻牛角尖的人改变方向。
    明安杰太想成功了。
    林暮想了想，明安杰也帮过她不少，她如果没有办法给予感情回应，那在艺术事业上面帮明安杰一把也是可以的。
    她告诉明安杰：“你也别太失落了，我想起来，我父亲那里有一本传统木雕设计图册，你知道，他从前是做传统木雕的，不过后来爷爷强迫他去画了油画。反正我父亲也再用不上了，不如拿给你，你参考参考，没准能找到更多的灵感。”
    “真的吗？”明安杰眼睛一亮：“钟叔叔那样的才气，我若是有幸观瞻他曾经的设计图稿，那可真是三生有幸。”
    “当然，我得空了就去我父亲的书房里帮你找。”林暮微笑，这份人情算是还上了。
    钟父的木雕设计图稿，那是多么珍贵的东西啊。
    林暮又陪明安杰一起喝了些酒。
    第二天，她本来想多睡一会，结果手机很早就响了。
    “喂。”林暮的声音迷蒙。
    对面是一个公式化的男音：“您好，是钟清灵小姐吗？我是负责您父亲案子的警察，我姓孙。”
    林暮听到这个自我介绍，一下子清醒了，从床上坐了起来，清清嗓子：“您好，孙警官，我前两天去你们警察局查过我父亲的案子，你们说需要走一下申请流程，怎么样？现在可以了吗？”
    孙警官给出来了林暮期待的肯定回答：“当然，如果您有空，可以在我值班的时候过来，今天早上八点到晚上七点，我都在，您随时可以来。”
    林暮大喜：“好的，我现在就过去。”
    她随便收拾了一下，急哄哄地就去见孙警官了。
    在警察局，孙警官给林暮倒上一杯水：“钟小姐，真抱歉，这也是我们的工作失误，不管怎么样，你父亲的调查结果都应该想办法通知到你。只是那时候你妈妈和你哥哥说你不在国内，他们会转达，我也就只跟他们说了。”
    “您还告诉了我妈妈？”林暮诧异。
    孙警官点头：“有什么问题吗？把调查结果如实告知家属是我们应尽的职责。”
    “没有没有。”林暮摆摆手，“只是我以为那时候我母亲受了打击身体不好，只有我哥哥来警察局处理这些事呢。”
    “您父亲的事情主要还是您的母亲处理的，您哥哥也只是陪同罢了。”孙警官让林暮放宽心：“你母亲并不像您想象的那样脆弱，相反，她是位优雅坚强的妻子和母亲。”
    林暮发现了，旁人对于钟清灵母亲的评价和她印象里、以及剧情当中的都大不相同。
    “哦，对了，这是您父亲的结案说明。”孙警官拿给林暮一份文件：“您可以仔细看看。”
    林暮边看，他边简单介绍着：“您父亲钟先生是死于自杀，我们在他体内检测到了过量的可卡因，这让他产生了幻觉，并且做出了跳楼的举动。”
    “可卡因？我父亲？”林暮震惊，钟父可不是什么瘾君子，明明使用可卡因的是钟清曙。
    难道，是钟清曙把自己的可卡因想办法让钟父服用了，然后才导致钟父精神失常，伪造出自杀场面。
    她问出了自己的疑惑：“我父亲为什么会服用大量可卡因呢？是误食吗？还是有什么人想要害他？是谋杀吗？”
    孙警官眼神里带了些叹息和悲悯：“钟小姐，我理解您作为女儿对自己父亲的孺慕之情，不愿意相信一些事情。但是很抱歉，经过法医的尸检，您父亲有吸毒史。”
    “怎么会呢？”林暮在记忆里面找不到一点点钟父吸毒的相关事情。
    是钟清曙做的，一定是他，想办法让钟父染上毒瘾，然后借此除掉他。
    钟清曙的心机和隐忍，无人能及。
    从警察局出来，林暮就迫不及待地去见了钟清曙：“钟清曙！为什么尸检报告说我父亲有吸毒史，是不是你引诱的？我父亲体内过量的可卡因也是你的杰作吧。”
    相比于林暮的气急败坏，钟清曙更显气定神闲：“小野猫是真的着急了，怎么都连名带姓地喊我了，哥哥可是会伤心的哦。”
    “你为什么要害我父亲？”林暮质问钟清曙：“他把你好好抚养大，做你艺术路上的指引者，你为什么要对他下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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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4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面对林暮的质问，钟清曙连否认的**的都没有，直接承认：“很简单，因为我希望他死。”
    “为什么？”林暮不解，想要一个答案。
    “因为你是我的。”钟清曙笑容里阴风阵阵：“你是我的，他有什么资格画你？他有什么资格让你做他的模特？我不喜欢你依赖着他的样子，所以他该死。只有没有了他，你才能彻头彻尾属于我。”
    “你是个疯子！疯子！”林暮一步步后退，钟清曙让她觉得可怕。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你在乎的，除了我，都得消失；在乎你的，除了我，也得消失。”钟清曙唇齿间喟叹：“我亲爱的妹妹，你是我的。”
    他看到林暮眼神中的厌恶恐惧，轻笑一声：“想杀了我吗？那就来吧，做得干净一点。”
    “变态！”林暮以最快的速度锁上门，离开了这里。
    离开之后，她又去找了钟母。
    钟母正在自家花圃侍弄她喜欢的那些花花草草，林暮陪她侍弄，然后假装不经意说起：“妈妈，我听说爸爸体内好像被检测出大量可卡因，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什么可卡因，怎么可能呢？你爸爸是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他怎么可能吸毒呢？”钟母嘴上说得肯定，眼睛却不敢看林暮。
    林暮突然觉得孤独，就连钟母，也都是不能完信任的，她明明在钟父的调查结果上签了名字，却偏偏不承认。
    这是为什么呢？钟父如果是被钟清曙陷害误食了毒品去世，钟母应该恨死钟清曙了，巴不得把这件事情告诉林暮，可是现在，她又是在替谁遮掩什么呢？
    是钟父真的吸毒，钟母想要维护一个父亲最后的体面？
    还是钟清曙和钟母之间达成了什么约定，钟母替钟清曙隐瞒这件事？
    按照钟清曙承认的那些来看，应该是后者。
    再联想到钟母替钟清曙打过钟清灵失踪的掩护，林暮越发觉得钟清曙和钟母之间也有秘密了。
    林暮不想引起钟母的觉察，很快就换了话题：“妈妈，我想把爸爸之前的那本传统木雕设计图册拿给明安杰，他用得上。反正咱家我也不会从事那个，索性给他用用。”
    “给他用当然可以，但是必须在你们结婚之后。”钟母毫不退步：“在你们结婚之前，这东西绝对不可能给他。”
    林暮皱眉：“妈妈，这是什么道理啊？为什么非要我们结婚。”
    钟母叹气：“钟家现在没有了你爸爸和钟清曙，我们孤儿寡母的能干什么呢？要想保住钟家，保住你后半辈子的富贵，明安杰是最好的人选。”
    林暮不服气，这算什么，都二十一世纪了，怎么还有这种靠男人保住下半辈子富贵的想法，“我也会画画的啊，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
    “你可以自己养活自己？”钟母不屑：“你看看你画的那些画，要不是打着你爸爸和钟清曙的名号，能卖得出去吗？人家买的是钟家女儿的画作，而不是你钟清灵的画作。名号迟早会用完，那时候你怎么办呢？”
    林暮劝钟母：“妈妈，你该相信我的，我有手有脚，还能养不活自己和你吗？”
    “我相信你？”钟母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样，“女儿啊，你醒一醒，你看看你现在的吃的穿的是什么，你开的车又是什么，你自己养的起吗？”
    “我总会有办法的，养不起就换成我养得起的生活。”林暮是个很独立的姑娘，想要什么就要自己努力，自己的努力配得上什么样的生活那就过什么样的生活，不强求。
    “行了。”钟母拍了拍林暮的肩膀：“你还是年轻气盛，再仔细想想吧，妈妈还能害你不成。”
    林暮还想和钟母争辩什么的时候，她雇的私家侦探给她传来了消息，“钟小姐，蔡静小姐已经被她父母接回国了，具体安置在哪里我还在查，请您再耐心一些，我一定想办法给您一个让您满意的答复。”
    果然，林暮得到蔡家这个消息并不惊讶，她和明安杰就一直觉得蔡家态度不对，他们应该是有自己女儿的消息的。
    蔡家和钟清曙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林暮想知道更具体一点的消息，“佛罗伦萨的疗养院是怎么说的。”
    私家侦探回复很快：“蔡小姐是被她父母交代在那里的，她情绪状态不是太好，然后就被她父母接走了，钟清曙先生似乎并没有出过什么力。”
    居然是蔡静父母送她去疗养院的？那他们跟自己装什么啊？好像不知道钟清曙的下落他们就找不到女儿了一样。
    所以，他们的目的不是蔡静，那就该是，钟清曙！
    蔡父似乎很想知道钟清曙的消息，蔡母应该也很想知道。
    但这两个人，不是一个庙里的。
    蔡母一直在引导自己钟清曙不是什么好人，希望自己解决钟清曙。
    而蔡父似乎只是单纯想找到这个人。
    难道说蔡父还想要画？
    也对，感受过鲜花和掌声，自然不能再允许旁人说他江郎才尽。
    蔡父以为钟父的画还在钟清曙手里，想找他要画也很正常。
    蔡家把蔡静关起来，很可能就是钟清曙给他们画的一个条件。
    不过，钟父的画大多是以钟清灵做模特的，没有几张是蔡父能用的啊。
    他就算找到钟清曙，也没有几张画了。
    哎呀，这个世界真是烧脑。
    林暮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想不明白索性不想了，正好也饿了，她准备去下馆子。
    她坐在一家炸串店，闻着炸串的香味，心中无比满足。
    可就是这时候，钟清曙别墅的保镖给她打电话：“钟小姐，您妈妈来了，您说不许旁人在您不在的时候踏进一步，但是您母亲执意要进，我们拦不住。”
    “她是不是去阁楼了？”林暮心里一咯噔，她可能是今天关于钟父和可卡因的问题刺激到了钟母。
    保镖答：“是的，您母亲上了阁楼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来。”
    林暮着急：“我马上回去。”
    她不能让保镖进阁楼的屋子，她必须自己回去处理这件事。
    这下可好，炸串是吃不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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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5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还好不堵车，约莫半小时，林暮就到了别墅。
    保镖过来帮她开车门，她小跑着下车、上楼，一气呵成。
    打开阁楼房间门的一刹那，林暮被惊到了。
    钟母掐着钟清曙的脖子，目眦尽裂，看起来疯狂极了。
    她上前去用尽全力搬开钟母的手：“妈妈，你在做什么？快放开他。”
    “清灵，他该死，他该死的。”钟母头发散乱、衣衫不整，但她并不在乎，她只是在重复那句：“清灵，他该死的。”
    “妈妈，你怎么了？”林暮把钟母带得离钟清曙更远一些，防止她再次暴走。
    然后，她又上前检查了一下钟清曙，他看起来不太好，脸色透着不健康的红绀，她拍了拍他：“你怎么样？还好吧？”
    “没死。”钟清曙原本好听的声音变得喑哑。
    林暮看他确实没有大事，就回到钟母身边。
    钟母哭红了眼睛：“清灵，你为什么拦我？他杀了你爸爸，他该死。”
    “妈妈，现在事情还不清楚，您不要这么说。而且，退一万步，就算他杀了我爸爸，我们也得把他送到警察局去，而不是这样把他杀了。”林暮轻抚钟母的后背，帮她顺气：“妈妈，您冷静一些，您现在杀了钟清曙，您也会被警方以故意杀人的罪名指控的。我们不要为了他而犯罪，我们和他不一样。”
    “怎么不清楚了？就是他杀了你爸爸。”钟母情绪激动。
    林暮趁机问钟母：“妈妈，他是怎么害的爸爸？”
    “他……他……”钟母还是不承认可卡因的事情，“反正就是他，我知道，就是他。”
    林暮心中疑虑更重，可卡因的事情钟母明明知道，却绝口不提。
    如果是钟清曙给钟父服用了可卡因有什么不可说的？
    如果说她和钟清曙达成了什么交易，那现在钟母的表现，就很像是杀人灭口。
    林暮好说歹说才把钟母哄出去。
    她走到钟清曙面前：“钟清曙，如果我父亲出事是你下的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但是我绝不会私下动手，那和你有什么区别？我会把你送上法庭，送进监狱，我会看着你和铁窗做一辈子的伴，看着你用自己的后半生赎罪。”
    “妹妹，是我做的，我承认，可是我不后悔。”钟清曙大笑着，几欲疯狂，“你可以杀了我，但是你找不到证据的，放弃吧。”
    “我不喜欢放弃，更何况事关我父亲的性命。”林暮问钟清曙：“你是怎么让他染上毒瘾的？又是怎么让他服用过量可卡因的？”
    “妹妹，我不会告诉你，就算死我也不会告诉你，我要你一辈子都生活在无法知道真相的阴影中。你至亲的性命会成为你一生的梦魇。”钟清曙现在看起来就像是个魔鬼。
    “你不告诉我这个也没关系，我会自己去查。”林暮没有被他激怒，她保持着平和，又问钟清曙：“我母亲和你到底有什么秘密？她为什么非要置你于死地？”
    “大概是因为我害了她丈夫，囚禁了她女儿，还胁迫了她吧。”钟清曙无所谓地耸耸肩，“你知道，是个人遇到这样的事情，都会想要杀了我的。”
    “你在骗我。”林暮扯了扯嘴角：“我已经去警察局查过了，我父亲的事故说明上面，有我母亲的签字。而且，她还帮着你向外人掩盖我失踪的真相。”
    “我胁迫她的，用你的性命。”钟清曙眼皮也不抬地回答道。
    “你还是在骗我，不过你放心，就算你不告诉我，我也会找到真相的。”林暮撂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钟清曙在她身后，悠悠叹气：“真相就那么重要吗？我亲爱的妹妹。”
    下楼，林暮看到钟母坐在客厅，喘着粗气。
    她走过去，握着钟母的手：“妈妈，他承认是他做的，但是我们也不能就这样让他死在我们手上，这会脏了你的手。你相信我，我一定可以找到证据将他绳之以法的。”
    “清灵，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钟母现在根本听不进去林暮在说什么。
    林暮摇摇头，她得告诉那些保镖们，绝对不能再让钟母进来这里了。
    晚上，明安杰又来了。
    林暮给他简单准备了一些宵夜。
    明安杰端起红酒杯，和林暮碰了碰杯：“干杯，清灵。”
    “干杯。”林暮冲他微微颔首。
    然后，明安杰一杯接着一杯地喝，一派借酒消愁的样子。
    林暮止住他的酒杯，问他：“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
    “我的木雕展又失败了。”明安杰眼圈都红了，“我这么喜欢传统木雕，为此，我甚至忤逆家里的意思，顶着那么大的压力读了艺术，结果还是一塌糊涂。”
    林暮安慰他：“你别着急啊，你大概就是缺少名师那么点一下。很多武林高手最开始也不怎么厉害，但是他们被点拨那么一下下，就可以打通任督二脉。我相信等我把我爸爸的图册拿给你，你一定也能成功的。”
    “真的吗？”明安杰很期待，“清灵，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观瞻到你父亲的木雕设计图册呢？”
    “呃，这个。”林暮有些不好意思：“我母亲比较传统，她不是很愿意把我爸爸的东西拿给你，毕竟你也没有拜师，不算家里人。不过你放心，我会说服她的。”
    林暮把结婚换成了拜师，听着就舒服多了。
    “我知道，你母亲希望我娶你。”明安杰点破了林暮替换的那个词汇。
    林暮有些尴尬：“其实她就是思想比较传统。”
    明安杰突然望着她，目光深深，“清灵，我愿意娶你，我是愿意娶你的，只要你点头，我们随时都可以举行婚礼。不过，我知道你现在的情况肯定不会想着结婚，我也理解。”
    听了明安杰的话，林暮总觉得怪怪的，前因后果一联系，似乎他想要娶钟清灵，只是因为钟清灵手里有她父亲的传统木雕设计图册一般。
    “其实……”林暮组织了一下语言：“安杰，我们也算是发小了，一起将近二十年，这种感情的牢固程度不比夫妻少，我会说服我妈妈的，结婚的事情还是暂时别提了。”
    “我都听你的。”明安杰又端起酒杯和林暮碰了碰杯。
第376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第二天，林暮起了个大早，她有好多事情要调查呢。
    她要找到卖给钟清曙可卡因的人，这样或许能调查到钟父长期使用可卡因的一些秘密。
    当然，还能帮警察端掉一个贩毒团伙，这才是最棒的。
    她先去了一趟私家侦探的工作室。
    “钟小姐，你要我们调查的事情，基本上都有眉目了。”私家侦探推给林暮一沓文件。
    最上面是几张照片，是少年时的钟清曙，他对着镜头笑得开心。
    那是真真正正发自内心的笑容，是林暮来这个位面之后从未见过的钟清曙真心的笑容。
    照片上，他一点都不阴鸷，反而一身少年气，白到几乎透明的皮肤上洒着一层温暖的阳光，看起来就像是个天使。
    “这是钟清曙被收养之前的照片，他那时候就已经展现出来了在绘画方面的惊人天赋。”私家侦探给林暮介绍着：“他是十五岁的时候被您父亲收养的，在这之前，他一直和父母生活在这座城市，他父亲是英国人，母亲是本国人。”
    “和父母？”林暮很是惊讶：“我父亲说他是孤儿啊。”
    “不是的。”私家侦探继续道：“钟清曙的父母在他十五岁这年一起出事了，他有没有什么其他的亲属，才被送到了福利院。”
    “怎么出事的？”林暮很关心这个，很多人会因为少年丧父丧母而造成一生不可磨灭的心理阴影。
    私家侦探为林暮解答：“车祸，不过因为时间原因，这起车祸具体的很多细节都已经不可查了。”
    林暮点点头：“你继续。”
    私家侦探似乎有些难以启齿，做了做心里建设：“钟小姐，有一件事很奇怪，钟清曙被安排在福利院的第二天，你父亲就接走了他，似乎早有准备，而且钟清曙所在的福利院院长是他的好友。还有就是，那起车祸的肇事者虽然被判了刑，但是出狱后你父亲给了他很大一笔钱，并且帮他安排好了工作。”
    “你的意思是……我父亲安排了车祸？”林暮不可置信：“为了什么呢？就为了领养钟清曙做好事吗？”
    “钟小姐，我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单纯陈述一下事实。下面这些是当年的文件，您可以自己在看一看。”私家侦探很快转移了话题：“还有，您让我查的钟清曙的日常活动轨迹和毒品贩卖的地方，我都查好了，应该是在这个酒吧。”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暮又拜托私家侦探：“蔡静的消息还得麻烦你继续打听，看看她父母把她安置在了哪里。”
    “我知道了，您放心。”私家侦探起身送走了林暮。
    林暮等待着夜晚，深夜，是许多罪行天然的遮盖色。
    她来到了私家侦探告诉她的那家酒吧。
    林暮戴着一头银色假发、一个手提箱、大浓妆、裹身裙配上廉价的香水味，任谁也不会把她和那个温婉精灵的青年画家钟清灵联系在一起。
    她在酒吧又喝了些酒，看起来醉意朦胧。
    她摇摇晃晃一直走到酒吧最里边，一个看起来五十多岁的男人就坐在那里，秃顶，肥胖，相貌猥琐。
    林暮直入主题：“有货吗？”3800
    那男人看到林暮，上下打量几次，笑得越发猥琐：“美女，什么货啊？我们可是正经生意。”
    “是拖哥让我来找你的，拖哥每次做生意，都喜欢额外收一杯长岛冰茶，他爱喝那个。”这是私家侦探告诉她的，想买货和打听事情就这样说。
    听林暮说得如此详细，那男人坐直身子，又将她打量了一番。
    林暮面无表情，任他打量。
    不一会，那男人问林暮：“你要多少？”
    林暮把自己的手提箱放在桌子上，径直打开，里面全都是百元大钞。
    这些毒贩，才不收什么银行卡、支票一类的，不安全，他们都喜欢收现金。
    那男人的眼睛亮了一下，对林暮殷勤了不少：“小姐，请坐，我今天没带这么多货，明天给你带齐好吧？”
    “我更想买一个消息，只要你告诉我这个消息，我不要货，这些钱都是你的。”林暮看着那箱子钱笑了笑，她不信这人不动心，做他们这一行的，不都是为了钱吗？
    那男人嘴唇颤动了几下，做了做心里建设，还是道：“你说。”
    林暮拿出钟清曙的照片：“这个人经常来找你拿货吗？”
    那人接过照片，仔细看了看：“很少来，很少。”
    林暮追问：“他什么频率，大概什么时候第一次来找你拿货的？”
    那人回忆着：“他应该是四五年前开始找我拿货的，频率很低，相比较来说，他父亲更常来。”
    钟父为什么会来拿货？林暮问那人：“你确定吗？”
    那人肯定地点点头：“当然，他这个长相，我绝对不会记错。他第一次也是被他父亲带来的，他父亲的瘾头可是长了，得有个二十年。他也得有十年，估计是被他爸爸带的。你说说，多好看的孩子啊，这么就摊上这么个爹。不过我就是做这个生意的，需要的人越多越好，所以也从来没说过什么。”
    林暮从手机里找到了钟父的照片，拿给那人：“你看看，他父亲是不是他？”
    “对啊，是他，他可是我的常客了。”那人喋喋不休：“这人看着文绉绉的，拿起货来可真多啊。尤其是这两年，我有时候还会劝他少来一点，不过他也不听。对了，他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出事了，我就说，按照他拿的那个量，迟早出事。”
    所以，钟父真的吸毒？而且还是他带的钟清曙？
    钟清曙表现得对可卡因很抗拒，是不是因为是钟父逼他的？
    他身上到底有什么是钟父如此煞费苦心要得到的呢？
    而且，钟父看样子，真的很像是瘾君子追求刺激，服用可卡因过量，导致出现幻觉不可自拔而自杀。
    林暮觉得世界观有些崩塌，原来钟清灵记忆里那个和善的、文质彬彬的、把她捧在手心的父亲，居然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是这个样子。
    “他上一次来拿货是什么时候？”林暮尽量想把细节知道得详细一些。
    那人想了想：“这……具体我记不太清了，有些久了，得有大半年了。”
第377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也就是钟父出事前半年，钟清曙都没有来拿过货。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暮起身离开。
    那人看着她留下的箱子，眼睛里散发出贪婪的光芒。
    出了酒吧，林暮就打电话报了警。
    这样一个藏污纳垢之地，实在不需要留着。
    然后她去换了一身衣服。
    回到钟家的别墅，已经很晚了。
    钟母听到声响出来查看，她应该是已经睡下了，看起来睡意朦胧。
    看到林暮，钟母皱皱眉：“清灵，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啊？”
    “妈妈，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呢？”林暮上楼，走近钟母：“妈妈，我爸爸有长达二十年的吸毒史是不是？他的死因是服用可卡因过量，对吗？”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钟母还是不愿意承认。
    林暮叹气：“妈妈，我都知道了，我去警察局查过了，毒贩也被抓了，他们说的，我父亲有多年吸毒史。”
    钟母的关注点和林暮料想中的不太一样：“毒贩被抓了？”
    “是啊，他们做这种事情，活该被抓。”林暮感到奇怪，钟母为什么关心毒贩呢？
    “唉，自作孽，不可活。”钟母努力抑制着自己表现出来的惊讶。
    林暮把话题拉了回来：“妈妈，我爸爸吸毒的事情，你到底知不知道？”
    “我……我……”钟母思忖许久，终于承认了：“我知道。”
    “爸爸为什么会吸毒啊？”林暮心头涌上一股强烈的不可置信，这是钟清灵残留的情感。
    “艺术家嘛，为了找灵感。”钟母开始了回忆：“那是你刚出生不久，他的灵感在枯竭，画不出来什么特别好的作品了。他整日颓废、脾气也变得暴躁，经常整夜整夜泡在酒吧，后来就染上可卡因了。”
    “就为了灵感？”林暮一向不相信毒品可以真的让人有灵感。
    钟母叹气：“他那时候也是走投无路了，什么办法都试过了，这才走上这样一条路。”
    “钟清曙呢？他为什么吸毒？”林暮不觉得钟清曙是因为和钟父一样的原因去吸毒的，他从少时就是绘画天才。
    “跟你爸爸学的吧，一些可卡因确实可以激发灵感，尤其是画现代派，需要发散灵感。”钟母的答案并不能让林暮满意。花恒书院
    林暮又问：“妈妈，当初我们家是如何收养钟清曙的啊？他的来历你们清楚吗？”
    钟母听到这个问题，僵了一瞬，“清灵，这是作孽啊，作孽啊。你爸爸后来吸毒了，也一样灵感枯竭，画不出什么东西来。没有办法，他就想要培养一个孩子来延续我们钟家的声望。他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钟清曙是个天才，就想方设法做了局，收养了他。具体的那些我不清楚，我只知道反正最后钟清曙就被你父亲带回家了。”
    “钟清曙的父母，是我爸爸……”林暮的话没有说完，但是钟母已经理解了她的意思。
    钟母只是机械地摇着头：“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林暮明白，这基本上就是默认了，她不清楚自己该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去面对钟清曙。
    恍然间，她突然想到钟清曙别墅里那间废弃小屋中的画，一个大胆的想法涌上心头：“妈妈，我爸爸后来的那些画，是不是都是钟清曙代他画的？”
    钟母点了点头：“是啊，作孽啊，你爸爸不能忍受自己拿不出好的作品来，就强占了钟清曙的画。而且他不许钟清曙对外发表同种风格的油画。要不是钟清曙后来去画了现代派，他是出不了头的。”
    钟清灵心里的那些坚持都被毁了，林暮被她过于悲伤的情绪带动，几乎站不住。
    她和钟母一同回到钟母的卧室，坐在钟母的床上。
    林暮缓了缓，才接着问道：“妈妈，那我爸爸的死呢？你为什么上次想要杀了钟清曙？”
    “这是你爸爸自己种的因，所以苦果自然也要他自己去尝。”钟母眼圈红红，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钟清曙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了你父亲曾经做过那些事情的端倪。你父亲一直用毒品和你来要挟他，他看出来钟清曙喜欢你了，这也是他默许促成的，他想要不惜一切留住钟清曙给他画画。”
    “所以，为了报仇，为了不受控制，他一点一点哄着你爸爸服用过量的可卡因追求更大的刺激。”钟母说着，不忍地闭上眼睛，“你父亲的死，也是咎由自取。可是他到底是我的丈夫，是你的父亲，钟清曙后来还囚禁了你，我……我知道他是情有可原，可是我不能让他活下去。我要保护你，我不想让你知道你父亲原来是这样一个人。你是我的女儿啊，我要这世上所有腌臜事情都离你远远的。”
    林暮很是感动，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大概就是这样的吧。
    她拍了拍钟母的后背帮她顺气：“妈妈，你放心，我不是小孩子了，我可以保护自己，也可以保护你。”
    林暮知道了真相，但是还有一些谜团没有解开，蔡静到底在哪里呢？
    不过，知道真相之后，林暮先去见了钟清曙，她给钟清曙点了很多好吃的。
    “钟清曙，吃饭。”林暮关掉了六级听力，她现在对钟清曙的态度她自己都说不清楚。
    钟清曙扯了扯嘴角：“怎么？这是最后的晚餐吗？我亲爱的妹妹，你终于下定决心要对我出手了？”
    “我知道真相了，是我爸爸先对不起你的。”虽然钟母没说，林暮也能猜到：“是我爸爸逼你吸毒的吧，也是他逼你给他画画，更是他害得你父母双亡，所以你才要杀了他。”
    钟清曙听到这些，眼中毫无波澜：“我就知道，总有一天，你会查到真相的。怎么样？发现自己父亲原来是个衣冠禽兽的滋味，如何？”
    “钟清曙，吃饭吧。”林暮帮他解开枷锁，“在我弄清楚所有之后，我送你去戒毒，去接受法律制裁。”
    钟清曙突然笑了笑，抬头看着林暮：“我亲爱的妹妹，你说，我们到底是谁做错了？我真的做错了吗？我做错又是为了什么？是你们钟家欠我的？还是我欠你们钟家的？我和你之间，这笔账又该怎么算？”
第378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是一脑子的糊涂账：“很多事情哪里就这么清楚可以算得清了，我相信法律自然有它的解释。就像我父亲虽然混蛋，但是你设计了他，法律也会给你相应的惩罚。”
    钟清曙突然觉得很无趣，他告诉林暮：“我亲爱的妹妹，你去查吧，希望你可以知道真相之后还有真相，到那一天，我们再来算这笔账。”
    “真相之后还有真相？”林暮重复了一遍这句话，她还想再问问钟清曙，但是钟清曙紧闭双眸，不愿意再说了。
    林暮索性下楼。
    她刚刚点上炸串外卖弥补自己上次没吃到的遗憾，明安杰就来了。
    她给明安杰开门：“你可真是会挑时间呢，我刚点了宵夜，一起吃一些吧。”
    “好啊，乐意至极。”明安杰绅士地微微躬身。
    炸串到了之后，明安杰不可置信地看着林暮：“你什么时候爱吃这个了？”
    林暮觉得他过于大惊小怪了：“怎么了？这个很好吃的。炸货的爆炸卡路里可以带来幸福感。”
    明安杰笑：“我以为你只会吃轻食沙拉来维持体重呢。”
    “谁说的，碳水让我快乐。”林暮边说边吃了一串炸鸡柳。
    “对了，我这次来，是想让你帮我看看我的最新设计。”钟清曙一脸赤诚：“清灵，自从你鼓励过我之后，我觉得你说得对，人要是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我不想做咸鱼。”
    “坚持下去，至少不会后悔。”林暮擦了擦自己手上的油，“来吧，我帮你看看，虽然我没有学习过传统木雕，但是帮你鉴赏一下应该还是可以的。”
    林暮说这话是有根据的，钟清灵虽然不会做传统木雕，但是她父亲很喜欢这个，她从小耳濡目染，鉴赏能力还是不错的。
    “你来看看。”钟清曙带着些骄傲地把自己的设计图拿给林暮。
    林暮一张一张翻看着，越看，越沉默，脸上的笑容也越僵。
    看完之后，她很想劝明安杰，别在这里执着于什么传统木雕了，安安心心做生意不是挺好的么。
    艺术这种东西，真的不是努力就能成功，这太看天赋了。
    钟清曙就是最好的例子，他惊人的天赋让他不仅可以画写实主义，现代派也是信手拈来，在这二者上都可以取得极大的成功。
    但是看明安杰一脸的期待，她又不好这样直白地打击他，“安杰，我觉得咱们都还年轻，还需要再进步。”
    “清灵，你就别安慰我了，我知道我不是这块料，可是我就是放不下，我很享受艺术，我喜欢泡在房间里面做木雕的自己，不喜欢那个整日忙于开会应酬的自己。”明安杰看起来很是颓然。
    “安杰，如果你享受的话，那你就享受这个过程可以带给你的快乐，不要太执着于结果，没准还无心插柳柳成荫了呢。”林暮觉得明安杰这个人很矛盾，她也不知道他享受的到底是过程还是成功。
    按照道理，像他这样已经实现财务自由的富二代，对于艺术就是个玩票兴致，他又不靠这个吃饭。
    现在的明安杰，看起来执着于成功，在艺术上的成功，享受鲜花掌声的成功。33
    明安杰向林暮解释：“清灵，我希望我做的事情有意义，而不是日后回想起来，自己蹉跎在传统木雕上多年，却一事无成。”
    他很遗憾地说道：“清灵，都怪我没有这个福分，不能跟随你父亲学习，不然得了他那样的名家指导，我一定不会像现在这样。”
    到此，林暮算是听明白了，明安杰今天来是想要要钟父当年的木雕设计图册。
    她笑而不语，明安杰也帮了自己不少，他既然如此执着，那东西给他又何妨。
    于是，她告诉明安杰：“你放心，我明日一定想办法说服我母亲，把那本图册拿给你参考学习。”
    “不过。”林暮还有一个疑点没有得到解答：“我父亲虽然之前有做过传统木雕，不过并没有什么作品，也不因此著名，你为什么会如此推崇我父亲的木雕设计图册呢？”
    “你父亲……”明安杰有一瞬间的慌乱，“他的绘画天赋世人都知晓，我想着他在传统木雕上的造诣也绝不会差。我喜欢你父亲的绘画，因此也期待他的木雕。”
    “是吗？”林暮直接告诉了他真相：“很可惜，我父亲后来出名的作品多是由钟清曙代笔，你喜欢的，应该是钟清曙的绘画。”
    “钟清曙代笔？”明安杰没想到会知道一个如此劲爆的消息。
    林暮点了点头，她和钟母的想法不一样，她并不想遮掩这件事情，该是钟清曙的，就是钟清曙的。总有一天，她会揭开这些事实，尽量还给钟清曙一个公平。
    明安杰很快解释道：“不是，我更喜欢你父亲之前的绘画，尤其是最开始崭露头角那几年。”
    林暮听到这个答案，心里有了决断，但她并没有拆穿明安杰，明明钟父一生高光时刻都在钟清曙代笔之后，从前他也如钟清灵一样，是靠家族影响力才能让人多看两眼的所谓青年画家，没有什么特别好的作品。
    她给明安杰吃了一颗定心丸：“总之，设计图册我会给你的。我父亲在绘画上并没有世人以为的那么高的造诣，但是希望他在木雕方面可以给予你足够的帮助。”
    “谢谢你，清灵。”明安杰打开一罐啤酒，一口气喝完，表示自己的感谢。
    林暮其实暗地里松了一口气，只要明安杰有想要的东西，那就好，不然，人情最难还了。
    不过，她得好好查一查，这木雕设计图册究竟有什么奇特之处，能让明安杰如此念念不能忘。
    翌日，林暮趁钟母还没醒，早早就去了钟家别墅。
    她在钟父的书房里面好一阵翻找，一无所获。
    她又去了家里另一间书房，这间书房没有人用，里面堆放着不用的一些旧书。
    在书房的角落，有一个保险箱。
    林暮直觉觉得她想要的东西就在那保险箱里面。
    她试了好多密码，钟清灵的生日、钟母的生日、钟父的生日、钟母钟父的结婚纪念日，就连钟清曙的生日她都试了。
    很可惜，一个都对不上。
第379章 遭遇病假生存指南（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就在林暮绞尽脑汁试密码的时候，钟母悄没声地出现了，“清灵，在找什么呢？”
    “啊。”林暮吓了一跳，“我就是好奇，想看看这保险箱里面装的什么。”
    “你是帮明家那小子找木雕的设计图册吧？”钟母看穿了林暮的目的。
    林暮见此，也不遮掩，大大方方点点头：“是啊，妈妈，他帮我了很多，我给他那本设计图册，也算是还他个人情。”
    钟母冷哼一声：“什么人情这么值钱？”
    她把林暮从书法拉出来，让佣人准备两份早餐。
    坐在餐桌上，钟母喝了一杯热牛奶之后，才娓娓道来：“清灵，不是你妈妈小气，若是寻常设计图，别说是设计图了，我就是把你爸爸的画送给他有又何妨。那本图册，是有些年头的，它根本不是你父亲的设计，而是清朝一位木雕大师的晚年设计图稿。他没有来得及做出来，就去世了。这本图册几经辗转，流到了钟家手里，钟家知道它的分量，谁要是得到了它，那就是拿到了可以直达巅峰了武林秘籍。因此，钟家把它一代一代传下来，作为传家宝。”
    “你父亲。”钟母顿了顿，“你也知道，他没什么本事，喜欢走捷径。他当年想拿了图册去做木雕，就可以一夜成名。那里面的设计数量，足够他吃几十年了。不过你祖父并不允许，他最看不上这样走捷径的人了。因此，他强迫你父亲去画油画，还要他发了毒誓，绝对不会用这本木雕图册。”
    “后来，他就寻来了钟清曙代画。”钟母感慨：“真是作孽，他还不如拿那图册照着原样抄袭一份呢。你祖父去世了，你父亲有了人代画，也就不再想着去做木雕。但是喝高了，偶尔还是会提到这件事，那明家小儿不知道怎么听到了这个消息，一直想要，他费尽心思接近你，想要得到那本图册。他也是个没用的，和你爸爸一样。”
    “那您还让我和他结婚？”林暮看钟母这前后态度差别实在有些大，明明之前还把钟清曙列为女婿第一人选，怎么现在又看不上他了。
    钟母笑，给林暮放过去一个三明治：“早饭多吃点，对身体好不说，还不会长胖。其实如果结婚，他确实是数一数二的人选，家庭条件相当不错，人也还算可以，我把图册给他也没有什么，你们二人一定可以延续钟家的辉煌。但是，如果不结婚，他得到了图册，第一个想要解决掉的，就是我们钟家。”
    “您是说……”林暮咽下口中三明治，“如果结婚，我们是一家人，荣辱与共。如果不结婚，他会因为害怕旁人知道他的荣耀都是抄来的，而对我们下手？”
    “当然，清灵，你应该看看现实了，里的爱情都是骗人的，现实中千疮百孔才是真相。”钟母怜爱地摸了摸林暮的脸庞。
    “我知道了，妈妈，我不会轻易把图册给明安杰的。”林暮虽然不觉得明安杰性格会做得那么绝，但是对于男人，尤其事业心很重的男人，她不能赌。
    钟母看林暮答应了，心情很好，又拿起半个三明治开始吃，“对了，清灵，我和你商量一件事。”看书屋
    “您说。”林暮还在吃东西，含混不清道。
    “现在你爸爸去世了，钟清曙又被你关起来了。我们不能就这样靠着你爸爸的存款坐吃山空啊。如果这样下去，就是座金山银山也会被我们吃完。”钟母环顾四周：“你看看，这里哪里不需要用钱，请佣人、请司机、买餐食、你我穿的用的……”
    “妈妈，等我忙完这些事情，我就去努力画画。”林暮承诺：“您放心，爸爸走了，我一定承担起责任，我来养家。”
    “清灵，我们要维持我们钟家的体面，靠你是不够的，你现在画的那些画，妈妈说句不好听的你别在意，没有了你爸爸和钟清曙，谁会看你画的东西。”钟母说出自己的意图：“我看你上次拿来了很多钟清曙替你爸爸画的画，还没有来得及发表。不如这样，我们以此作为噱头，给你办画展，每次拿出去几张你父亲还未发表的遗作，炒作炒作。”
    “妈妈，绝对不行！”林暮反对：“我爸爸的画是钟清曙代画，这件事情已经错得离谱了，您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吗？那些画是属于钟清曙的，那是他的心血和才华，我们这样做对他不公平。”
    钟母劝说林暮：“但凡钟清曙那些画画的是现代派，我就用他的名义发表了，可是不是不是吗？清灵，你不能永远活在象牙塔里面，你得现实一些。我们母女的筹码不多，就必须要充分利用每一个筹码，你懂吗？”
    “我不懂，也不想懂。”林暮希望钟清灵永远不会懂，她希望钟清灵永远保留着身上那份纯真，“妈妈，我会努力，我的画作配得上什么就是什么，我不会炒作，如果我养不起这么大的别墅，那咱们就换个小一些的屋子好了。我是什么能力，就过什么生活。但是有一点，我只靠自己。”
    “清灵，你真是个黄鱼脑子。”钟母恨铁不成钢地戳了戳林暮的脑门，“算了算了，你自己好好想一想，别到时候受尽了社会的打磨，再来找我要我帮你筹谋。”
    “放心吧，不会的。”林暮这顿早餐和钟母不欢而散。
    明安杰又来暗戳戳要了几次图册，林暮都堵了回去，她还在想钟母说的那些，她不知道对于明安杰到底该采取什么态度。
    不过在一次次的无功而返之后，明安杰终于沉不住气了，去找了钟母，被钟母怼了回去。
    他又来找林暮求结婚，可是结婚这种人生大事，林暮是万万不敢帮钟清灵做决定的，更何况是和明安杰这样有着其他目的的人。
    这天中午，林暮陪钟母吃完饭，她回到钟清曙的别墅，本来想点个外卖再吃一些，钟母那里吃的是减肥餐，她都没有吃饱。
    结果林暮就看到蔡家父母已经在那里等着自己了，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是胃疼。
第380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蔡母看到林暮，就哭着扑上来：“清灵，清灵，我们错了，我们错了，你救救静静吧。”
    这又是哪一出？林暮看不懂。
    林暮一脸懵，蔡母还在哭诉：“清灵，我们对不起你，我们当时没有帮你一把，我们是猪油蒙了心了，你大人大量，帮帮我们吧。”
    “到底是怎么了？阿姨，叔叔，你们慢慢说。”林暮把他们迎进屋子里。
    “静静不见了。”钟母这话可着实把林暮吓了一跳。
    “蔡静姐姐吗？她……”林暮感到奇怪，蔡母他们不是已经找到蔡静了吗？
    “我们骗了你。”蔡父长长谈一口气，“其实我们早就和钟清曙谈过了，他把静静交给我们，可是，可是……静静昨天突然又被人劫走了，那人冒充是我们老两口派去的，现在我们根本找不到人了。我想，大概是钟清曙。我知道，他其实被你关起来了，但是我没有想办法救他，一定是他在报复我。”
    林暮不知道蔡父和蔡母说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叔叔，您冷静一点。我哥哥已经好一段时间不在国内了，您放心，他不会对蔡静姐姐出手的。”
    她不觉得钟清曙有这个本身，他要是有这个本事，何苦劫持蔡静，直接把他自己放出来多好啊。
    钟母无助地摇着头：“不，不，就是他。除了他，我想不出还有别人知道静静的下落了。”
    “叔叔，阿姨，你们当时和我哥哥达成了约定或者说交易，究竟是什么？”这才是林暮最想知道的，也是她判断蔡父蔡母言语可信度的一个标准。
    蔡父沉默了一会，不知道是在思忖该如何搪塞，还是在做说不说真话的心里斗争。
    良久，他抬起眼，真诚看着林暮，说道：“我们帮他遮掩他对你做的那些事情，用他和静静的婚约给他打掩护。他……他想办法帮我们蔡家往上再进一步。”
    是吗？林暮不相信蔡父眼睛里的真诚，他明明是让钟清曙帮他代画。
    进而，她对于蔡父蔡母今天说的这些也产生了大大的怀疑。
    这个老狐狸，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
    蔡母看出了林暮的犹疑，白了蔡父一眼：“都到现在了，你还在维持什么表面和平？你的面子就那么重要吗？静静可是你唯一的女儿，唯一的！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蔡父低着头，一言不发。
    蔡母乜了他一眼，不满又焦急，跟林暮说：“你蔡叔叔猪油蒙了心，他发现了你父亲的画作的秘密，也发现了钟清曙把你关起来的事情，就非要挟要那钟清曙替他画了两幅画，然后假装是他的新作，欺名盗世。这就是他在钟清曙手上的把柄。”
    这和林暮料想的一样，她追问：“那蔡静姐姐呢？她被钟清曙控制之后，你们有和钟清曙交涉过吗？”
    “静静……静静……”蔡母几乎泣不成声：“静静是被我们关起来了，钟清曙没对她怎么样。”第一抓机
    林暮点点头，怪不得佛罗伦萨的疗养院说是蔡静的父母关的她。
    她转念一想，又问蔡母：“你们为什么关着蔡静姐姐？是钟清曙要求的吗？还有，你们为什么要找钟清曙啊？既然蔡静姐姐是你们关起来的，找他也没有什么用吧。”
    “你不知道。”蔡母恨恨看着蔡父，并且埋怨他：“都怪你！都怪你！你非要让钟清曙给你代画，人家钟清曙什么都没做，只是把真相告诉了静静，你就非要把静静关起来，说静静会坏了你的好事。现在可好了，静静不见了，她终于不能揭穿她亲生父亲的真面目了。”
    原来如此，林暮不由感慨钟清曙拿捏人心的本事，他很厉害，兵不血刃。他告诉了蔡静真相，蔡静那样清高的女孩子，断然看不得她父亲这样做，会揭发她父亲。
    因此，蔡父必须把蔡静关起来。
    蔡静那时候发现了钟清曙和钟清灵之间的龃龉，一定还告诉了父母，想要求得帮助，只是没想到蔡家父母并不是那样想帮她，他们只想以此要挟钟清曙，得到更多。
    所以钟清曙故意假装出差，引蔡静出现，后面又告诉了蔡静所有真相。
    至此，对于蔡静，钟清曙基本上什么都不用做，就可以轻轻松松解决这个大麻烦。
    林暮开始担心了，不会真的是钟清曙做的吧？毕竟他那个手下老田还没有被找到。
    她拍了拍蔡母的背，帮她顺气：“那你们关蔡静姐姐的地方，钟清曙知道吗？”
    蔡母哭得上不来气，还是蔡父更加冷静一些，给出了答案：“佛罗伦萨的地方是他选的，后来国内的地方，我不知道他知不知道。”
    “他肯定是知道的，他一定知道！”蔡母哭着，“清灵，清灵，你去问问他，如果是他，只要他让静静回来，我可以做任何事情！”
    “阿姨，您先别哭了。”林暮给她抽了张纸擦眼泪，然后又帮她倒了一杯水，“喝些水，冷静一些，蔡静姐姐的事情我一定会想办法的，我们自小就在一起，我绝不会坐视不理。”
    等蔡母完全冷静下来，林暮才仔仔细细问了他们关于蔡静这段时间的很多细节。
    送走了他们，林暮上楼去看钟清曙，“钟清曙，你还想要做什么？”
    钟清曙打量了一圈这个他亲手准备的密室，笑：“妹妹，你知道，我什么都做不了。”
    “蔡静姐姐，到底在哪里？”林暮直视钟清曙的目光，丝毫不退。
    “她？”钟清曙突然笑了笑，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她不是被她那个利欲熏心的老爹关起来了吗？”
    “她不见了。”钟清曙很肯定地看着林暮，“我亲爱的妹妹，我明明给你留了线索，你说你怎么就发现不了呢？”
    “钟清曙，不管我们之间怎么说，蔡静姐姐都是无辜的，甚至，她曾经是你的未婚妻，你不应该伤害她。”林暮静静看着钟清曙，她希望钟清曙良知还未泯灭。
    “妹妹，我是个疯子，疯子，你懂吗？”钟清曙满不在乎：“蔡静算什么？她是死是活和我有什么关系？她不过是你父亲和蔡家想要束缚我的枷锁而已。”
第381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钟清曙，蔡静姐姐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想要怎么样。”林暮想到钟清曙口中的“线索”，“所以，是你让老田做的吗？”
    “我不知道。”钟清曙耸耸肩，“妹妹，你所在乎的，都会一点一点消失，他们都会成为我们的陪葬品。”
    “她本身是无辜的。”林暮尽量和钟清曙讲道理，“钟清曙，不管你和我父亲之间发生了什么，不管你和蔡静姐姐的父亲之间又发生了什么，不管我们这笔账怎么算，蔡静姐姐一直都是无辜的，她从来没有想要怎么样，她更没有伤害过你。人生来平等，没有什么陪葬品这一说，她应该好好活着。”
    “我不在乎。”钟清曙笑容里面是真的看破红尘的那种无所谓，“妹妹，这个世界对我没有任何约束，蔡静怎么样和我也没有任何关系。她就是死了，那也是死于她爸爸的贪心和你的天真，该懊悔的是你们。”
    他缓缓起身，想要摸摸林暮的头发，虽然被林暮避开了，他也不甚在意：“我亲爱的妹妹，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我只在乎你，我只在乎你。从前，我想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想保护你身上那些可笑的天真。不过现在，我觉得你是时候该看看人间险恶，我想让你生活在悔恨和懊悔之中一辈子，我要你终此一生都走不出我的阴影。”
    “钟清曙，我还是那句话，你生活在泥沼之中，你的生命里充满了苍白和无力，但是我是绝对不会被你拉下去，和你一起泥足深陷的。我会生活在阳光里。”说完，林暮锁上门，离开。
    钟清曙最后一句话透过门传到了林暮耳中，“妹妹，我改变主意了，你会来求我的，你会心甘情愿放我出去。”
    这句话让林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不知道钟清曙改变主意是什么意思。
    蔡静的事情，林暮拜托了许多私家侦探，还找了明安杰，“安杰，我总觉得钟清曙似乎有能力操纵外界的事情，他那个手下老田没找到我实在是心慌。”
    “我已经在派人找了，不过钟清曙太狡猾了，什么痕迹都没给我们留。”明安杰宽慰林暮：“你放心，如果真是钟清曙搞的鬼，那他就一定有所诉求，他肯定不会对蔡静怎么样，蔡静好好活着，才是他最大的筹码。”
    “嗯，我知道，不过还是很担心，钟清曙目无法纪，他也不在乎这世界的规则，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林暮忍不住和明安杰吐槽。
    明安杰轻笑两声：“清灵，很多时候，疯子和天才只有一念之差，他那样的天才很容易疯魔。而很多想要成为天才的人，会先成为疯子。”
    “或许吧。”林暮现在可没有心情和明安杰扯这么多，她敷衍两句就挂了电话。
    她总觉得不是钟清曙做的，钟清曙要是弄走了蔡静，他为什么还不提要求呢？难道就是为了单纯让自己懊悔一生吗？
    还有，他说蔡静如果死了，是因为蔡父的贪心和钟清灵的天真，这又是什么意思？
    老田究竟在哪里？好好的人还能人间蒸发了不成。
    就在林暮焦头烂额的时候，私家侦探又给林暮打电话，不过为的不是蔡静，而是钟父，说是又查出了一些关于钟父生前的消息。
    她到了私家侦探那里，私家侦探给她拿了一摞照片，“钟小姐，我们找到了您父亲生前的情妇，她或许知道一些您想要知道的消息。”夜夜中文
    “情妇？”林暮惊呆了，在钟清灵的记忆里面，钟父是一顶一的好男人，没事就在家里待着画画，陪老婆女儿。
    钟清灵一直认为她父母的婚姻坚不可摧，是这个圈子少有的恩爱夫妻，一直这么多年，钟父和钟母都是相敬如宾，钟父还很宠爱钟母，从来都不反驳钟母的话。
    林暮一张张翻看着那些钟父和他情妇的照片，她一个外人都没有办法把照片上那个搂着情妇笑得春风得意的男人和钟清灵心目中儒雅的慈父联系在一起。
    不得不说，钟父的伪装技能真是一流。明明是瘾君子，却看起来儒雅正派得不得了；明明外面养着情妇，却表现得和钟母一副伉俪情深的样子；明明找人代画，却好像才华横溢、学富五车。
    林暮感慨，这钟父的人生，看起来和钟清曙相比，华丽的袍子上爬满了虱子，也是不逞相让。
    “这人现在住在哪里？”林暮还真有些问题想要问问她。
    “她还住在您父亲为她购买的一处公寓里，地址我也拿到了，她没有工作，您父亲去世之后，她没有了固定收入，这段时间在卖房子呢。”私家侦探早已打听得明明白白。
    “我知道了，谢谢您。”林暮拿出给私家侦探准备好的支票，双手递给他：“这是您的报酬，蔡静小姐、老田、我父亲的事情都还得麻烦您继续调查。”
    “您太客气了，钟小姐。”私家侦探接过支票，饶是他见过大场面，这上面的数字也足以让他的心漏跳两拍。
    林暮一向明白，钱出的越多，私家侦探越上心，打听到的消息也就越多。所以她对于私家侦探一点点都不吝啬。
    从私家侦探那里出来，她马不停蹄地伪装自己是买房子的人，给钟父的情妇打电话约了看房子。
    钟父的情妇打开门的瞬间，就认出了林暮，她的脸色很不好看：“你……你……”
    林暮大大方方走进那间公寓，四下打量：“这公寓不错啊，花的是自己的钱吗？你说，像你这样的女人，没有了我爸爸，该怎么生活呢？”
    然后，她好像恍然大悟的样子，捂嘴偷笑：“哦，我忘了，反正你这么有本事，大可以再找一个有家有室的男人给你买房子买车子。”
    林暮其实最看不上去找男方情妇撒气的人，情妇固然不对，但是问题更多出在男方身上。
    不过今天，她是有自己的目的的。
    “话不用说得这么难听吧，钟小姐。”钟父的情妇也不是省油的灯，“按照道理，你还应该感谢我，我从来没想拆散你爸妈过，否则，你早就是单亲家庭了。”
第382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那我还得感谢你了？”林暮乜斜了她一眼：“真是好笑，你倒是想上位，我爸爸让吗？像我们这种家庭，他分得清什么是玩玩什么是婚姻。”
    “钟小姐，你太小瞧我了，也太看得上你爸爸了。”那情妇说起钟父还有些不屑，“你爸爸就是个色胆包天、只会用下半身思考的男人，而我不屑于嫁给这样的男人，这不是自找不痛快吗？”
    听这人这样说钟父，林暮也没有表现出来生气，反而问她：“对了，还没请教您怎么称呼。”
    “我叫袁秋红，怎么？我还以为高高在上的钟小姐是不屑于知道我们这些人的名字的。”袁秋红话中带刺。
    林暮不甚在意：“我只是需要知道我的律师函到底发给了谁。”
    “你什么意思？”袁秋红警惕地看着林暮。
    林暮处理这种事情可是有经验的，从邓潇潇那里学来的经验，“我就是告诉你，我父亲为你购置的公寓、轿车、他每个月给你打的生活费，他为你花的每一笔钱，都是他和我妈妈的夫妻共同财产，他在未经我妈妈允许的情况下私自处置了夫妻共同财产。按照法律，我是可以要求你都还回来的，一分不少。他养了你几年来着？每个月多少钱的生活费啊？这么一算，你可是欠我妈妈好大一笔钱呢。”
    “钟小姐，你不觉得你过分了吗？”袁秋红已经开始慌了。
    打蛇打七寸，袁秋红的七寸就是钱财，她没有钱，连卖房子都想出来了，更拿不出还给钟母的钱，只要那捏住这一点，袁秋红就必须听林暮的。
    “我过分？”林暮像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袁女士，究竟是我过分还是你过分？我有介入别人的婚姻吗？我有给人做情妇吗？”
    袁秋红努力镇定下来：“钟小姐，你们钟家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你母亲更是好面子，她会允许你把你父亲出轨、把她婚姻不幸的事实捅出去吗？”
    “她可能不会。”林暮勾起嘴角，“不过，现在我父亲不在了，我母亲身体不太好，钟家是我说了算。我一点都不介意撕破脸皮，别人怎么说我不在乎，我在乎的，是不能让袁女士你全身而退。”
    袁秋红气急败坏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很简单，我有几个问题，你告诉我答案，我就不追究这些钱了。”林暮笑了笑，“否则，我是怎么样都要你把从我爸爸那里捞的钱，让你一分不少全吐出来。”
    “你问吧。”袁秋红不耐地坐在一旁，狭长的丹凤眼中透着浓浓的厌烦。
    她其实生的很好看，是那种极其浓烈的美，和端庄大气的钟母是完完全全两个类型。她已经三十六七了，不过岁月似乎只是把她变得风情万种，而没有给她留下丝毫皱纹的痕迹。爱中文网
    林暮微微一笑：“我母亲知道你的存在吗？”
    “当然。”袁秋红来了兴致，冲林暮妩媚地一挑眉，“没想到吧，你母亲是知道我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哪只偷腥的猫不会被发现。女人在这些方面往往有着惊人的判断力和第六感。”
    她斜斜靠在沙发上，深紫色的真丝睡裙开衩很高，露出她光洁的看不到一丝毛孔的皮肤，引人遐思，“你父亲是个色胆包天的，明明那天和你母亲约了一起出席一个活动。在去活动现场的两小时前，还非要来找我一趟，怎么可能不被你妈妈发现呢？”
    “那我母亲是什么反应？”林暮对钟母发现丈夫出轨的对策很好奇。
    “你们这种家庭，这种事情不是很常见吗？”袁秋红不甘示弱，把林暮的话原原本本还给了她，“她压根没来找我，只是警告你父亲不许动摇她钟太太的地位，不许让人家发现这些事情落她的面子。”
    林暮点点头，钟母这个反应是出乎钟清灵的意料的，毕竟她以为她的父母倾心相爱，但是并不出乎林暮的预料，她已经想到了，钟父钟母的婚姻不过是勉强维持的遮羞布。
    她又问袁秋红：“我父亲吸毒，你知道吗？”
    “知道啊。”袁秋红嗤笑一声：“没想到你最后还是知道了。他那时候一心瞒着外界，让人们以为他是那个文质彬彬的画家。他也一心瞒着你，让你以为他还是你最崇拜信赖的父亲。其实呢？他不过是一个染上可卡因的瘾君子。”
    林暮过滤掉袁秋红的那些冷嘲热讽，问到了她最关心的地方上：“我父亲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征兆？”
    “征兆？”袁秋红给自己点上一根烟，不甚在意地摇摇头：“他在我这里每次都是情绪很不好的样子，他在你们家里表演够了温柔丈夫、慈爱父亲，好情绪都用完了，把所有坏情绪都带给了我。所以我没有发现他哪里不对劲，因为他在我这，就没有对劲的时候。”
    “我不是在和你开玩笑。”林暮拽了拽袁秋红的睡裙，“这睡裙不便宜吧，要是你赔钱给我母亲的话，估计这睡裙也留不下来，你真的会什么都不剩的，袁女士，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堂堂钟小姐，他最骄傲的女儿，也不过如此，就会威胁我这个弱女子。”袁秋红冷哼一声，不过她还是上心了，仔细回忆着，“哦，对了，我想起来了。好像你父亲出事之前那段时间，可卡因服用的量特别大，他以前虽然也用这东西，但真的就是个消遣，没有那么上瘾过。”
    她猛吸了两口烟：“我知道他出事的消息之后，就觉得他是可卡因吸食过量出现了问题才跳楼的，不过警察并没有公布具体信息，钟小姐应该知道原因的吧。”
    “这就不劳你挂怀了，想来，袁女士对我父亲也没有什么特别浓烈的情感，知不知道又能如何呢。”林暮来可不是为了给袁秋红解惑的，她继续问她：“我父亲的瘾头越来越大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这个，容我想想……”袁秋红沉吟了一阵，一个不注意，烟灰落在了她的睡裙上，惹得她好一阵心疼，“哎呀，我很喜欢这条睡裙的，真是可惜。”
第383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把烟掐灭然后随意扔在茶几上之后，袁秋红才给了林暮答案：“大概是他出事的两个月前，他瘾头就开始变大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林暮起身，多一刻也不逗留，离开了袁秋红的公寓。
    她开车从袁秋红公寓那里回家的时候，车又一不小心和别人剐蹭在了一起，她站在马路上和对方车主协商，那人竟出奇难缠，看林暮开的是豪车就想趁机讹诈。
    林暮在心里暗骂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她给明安杰打电话求救。
    明安杰让他的司机开着车过来把车给林暮开，然后司机在那里替林暮处理这摊子事情。
    “谢谢您，麻烦了。”林暮开着明安杰的车就要走。
    她发动车子的时候，听明安杰的司机在和对方车主掰扯。
    对方车主问他：“你又姓甚名谁的？这事你管得了吗？一看看，我这可是新车，剐成这个样子了，这算什么？这么晦气，是不是得给些精神损失费啊？”
    林暮无奈摇头，这都是什么事情啊，怎么还有因为晦气索要精神损失费的呢？他晦气？难不成她就不晦气了吗？
    她发动了车子要走。
    突然，听到那司机说：“您消消气，这事那位小姐已经全权授权给我处理了，我姓田，您叫我小田就行，大家都这么叫。大哥，我看您也是有身份的人，干嘛和小姑娘计较啊。而且，这大热天的，您别再中暑了……”
    小田？老田？
    都姓田，这二者之间有没有什么关联？
    林暮敏锐地察觉到事情不对。
    钟清曙通过他口中的“老田”，可以给明安杰制造车祸，而这个“小田”刚好又是明安杰的司机。
    他们一直找不到老田，是不是就是因为老田其实就潜伏在他们中间。
    而小田是明安杰的司机，明安杰常常来往于钟清曙的别墅，他没准就是这时候和钟清曙联系上的。
    那他为什么不想办法救钟清曙出来呢？尤其是一开始那两天，别墅可只有明安杰请来的一个保镖，救出钟清曙不是什么难事。
    林暮当即给明安杰打了电话，“安杰，我发现你的司机……”
    “清灵，我找到蔡静的消息了。”明安杰第一次没等林暮说完就打断了她，听起来，他很激动而且兴奋。
    “真的吗？”这个消息也让林暮激动不已。
    “当然。”明安杰告诉林暮：“我的人查到了，蔡静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挟持去了郊外一个废弃了几十年的工厂，应该就是钟清曙的人，足足有几十个，我已经找好了人手。现在，我把地址发给你，你现在直接过来，我就在门口隐蔽处等你。”
    “报警吧。”林暮皱眉，“他们这是赤裸裸的绑架，而且他们人那么多，我们万一失败了怎么办？”k
    “不行的。”明安杰早就考虑过了，“万一报警引起他们警觉怎么办？到时候蔡静不就危险了吗？钟清曙那个人狡诈极了，一肚子阴谋诡计，谁知道他是不是有办法监听到警方那边的消息。而且要是报警，钟清曙被抓起来了，你父亲的死亡之谜谁给你解开呢？我找的人绝对靠谱，你直接过来就好了。我办事，你就放心吧。”
    “好的。”林暮挂了电话，立马找了一个代驾，然后停下了明安杰的车，把车交给代驾，并且交代他往那个废弃的工厂开，但是一定要多绕路，假装找不到地方。
    然后，她打了车就去钟清曙的别墅。
    明安杰有问题，蔡静很有可能是明安杰绑架的。
    明明最好的办法就是报警，明安杰非要找出那么多理由来不报警，自己处理。
    而且，为什么非要钟清灵一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去那里，她手无缚鸡之力的，一旦和那伙绑架蔡静的人起了冲突了，钟清灵这样的小姑娘就是累赘，她随时可能成为明安杰的弱点，让他被人威胁。
    要是明安杰真的准备自己救人，就不该要钟清灵也去那里。
    而且他短短几句话，强调了两次要林暮直接过去，他什么都准备好了，这不让人起疑心都不可能。
    还有，钟清曙要是能召集到几十个人，他何苦被自己困在别墅？
    他不联系老田想办法离开别墅，很有可能是他畸形的情感让他想和钟清灵待在一起，他的人没有办法带走他的同时挟持钟清灵，所以钟清曙不愿意自己离开。
    如果他有足够的人手，林暮毫不怀疑，他会离开别墅并且带走自己，找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再把自己囚禁开始传播pua思想。
    林暮找代驾，是因为她怀疑明安杰的车上他安装的定位跟踪仪器，所以找人开明安杰的车，让他不至于产生疑心。
    而她现在，要去做一件与虎谋皮的事情，她要和钟清曙合作。
    钟清曙一定知道所有的所有。
    打开钟清曙的房门，他正背对着林暮坐在床上，听到声音，他头都未回：“怎么？我亲爱的妹妹，你终于发现真相了？”
    “钟清曙，明安杰的司机是你的人，对吧？”林暮虽然是问句，但是她很肯定。
    “当然，我早就给过你线索了，可惜你迟迟没有发现。”钟清曙轻笑一声：“不过你现在可以发现，也足够让我惊喜了，我本以为你得到最后才会发现。”
    “钟清曙，我们做个交易。”林暮声音听上去冷静极了，“我还你自由，你让小田把他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我知道，小田不仅仅是帮你做事的人，更是明安杰信赖的人，他一定知道很多明安杰的秘密。”
    “还我自由，那你岂不是很危险？”钟清曙回头看着林暮，“没想到，你居然对蔡静这么有感情，居然会为了她冒这种风险。”
    “这样游戏才有意思，等蔡静姐姐的事情结束了，我们来比一比，看看谁玩得过谁。”林暮虽然这样说，但是她心里都打算好了，到时候直接送钟清曙去戒毒。
    这不是她不遵守契约精神，而是面对钟清曙这样的心理变态，她不能遵守契约精神。
    “好，我和你做这个交易。”钟清曙起身，缓缓走到林暮面前，他托着林暮的脖子，笑望着她：“我亲爱的妹妹，游戏，才刚刚开始呢。”
第384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当然，我亲爱的哥哥，游戏才刚刚开始。”林暮勾起嘴角，眼神深邃。
    钟清曙下楼，找了手机，给老田打电话，并且打开免提让林暮也能听得清楚，他问老田：“老田，是我，蔡静在哪里？”
    老田一点也不意外钟清曙给他打电话，似乎他早就知道钟清曙会出来一样：“在城郊荒废的工厂，明安杰想用她引钟小姐去，然后抓住钟小姐，现在他就正在那里等着钟小姐呢，他只带了两个人，我们有胜算。”
    “我这就去那里，你也过去。”钟清曙又问了一句：“都准备好了吗？”
    “放心吧，先生，一切就绪。”老田的这句话让林暮心里一颤，她太清楚自己是在与虎谋皮了，可是为了蔡静，她不得不这么做。
    钟清曙挂了电话，林暮也不问他让老田准备了什么，反正问他也不会说，她只是默默带上一把匕首和浸过氯仿的手帕，以作防身。
    “他抓我干什么？”明安杰的目的林暮一直没有弄明白。
    “你当真不清楚？”钟清曙自嘲地大笑两声，“是了，在你心里，他明安杰一向是好人，你爸爸也一向是好人，你妈妈更一向是好人，只有我是恶人。”
    林暮对于钟清曙那些宣泄情绪的话恍若未闻，她现在没有空理睬这些，她只是专注于真相：“他是为了我父亲的传统木雕设计图册吗？”
    “不然还能为了什么？”钟清曙冷笑一声，带着林暮去外面开车：“这个世界上，不仅仅只有我一个人是疯子，他明安杰的双手又有多干净呢？他也是疯子，我为了你，他为了肮脏的艺术。”
    林暮推测：“他怕挟持蔡静我母亲不会给他图册，所以要挟持我，希望可以通过我来要挟我母亲。”
    “他太过执念于木雕了，不疯魔不成活，总以为自己可以成为一代大师。”钟清曙摇摇头：“妹妹，你说，艺术有什么好值得执着的呢？你父亲、你母亲、蔡静的父亲、明安杰……他们一个一个，都为了能在艺术方面有所成就而不惜付出任何代价。”
    “我其实挺讨厌画画的，也讨厌艺术。”钟清曙专注地看着车前，他开车车速很快，一边开车一边道：“艺术有什么好的？不过藏污纳垢，外表的光鲜背后藏着多少不足为外人道的肮脏。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自己没有表现出任何绘画方面的天赋。”
    他突然又换了个话题，“那天你给我煮长寿面，我很高兴，虽然我知道你是别有用心的。我亲爱的妹妹，你大概不知道，我母亲就喜欢在我过生日的时候给我煮长寿面吃，你那碗面，让我想起了我母亲，可惜，在我十五岁之后，就再也没吃过长寿面了。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我被你爸爸收养的那天？那天不是我的生日，相反，是我一生都想抹去的日子。”
    林暮叹气，她是真的想要替钟父向钟清曙道歉：“对不起，我爸爸害了你父母，害了你的家庭，他得到最后这样的结局，怨不得任何人。”
    钟清曙脚上默默用力，车速越来越快，“你不需要向我道歉，你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我的事情，相反，一直以来，是我想要把你拽下深渊。你说的没错，我泥足深陷，我生活在泥沼之中，我想要毁了你，我想要你和我一起在泥沼里挣扎。”
    “你父亲做的那些事情，也不是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就可以掩盖的。”钟清曙侧头看了一眼林暮：“我亲爱的妹妹，这个世界上，多的是鲜血也无法洗清的罪孽，何况道歉？”
    “我知道。”林暮最开始很讨厌钟清曙，可是现在，她也不可避免地同情这个男人，如果没有钟父，他该拥有着多么美好的人生啊。
    “对了，那幅《天使》，很好看吧？”钟清曙这一路上话很多，就像是害怕现在不说以后就没机会了一样。
    “当然，我知道，那是你画的。”林暮向他承诺：“你放心，我会揭露我父亲做的这些事情，该是你的画就是你的，我不会让他沽名钓誉。虽然你可能并不需要这些。”
    “妹妹，你身上这份天真和正义感有时候真让我羡慕，羡慕得想要毁掉它。”钟清曙笑笑：“妹妹，你要是知道这幅画是怎么画出来的，大概就不会觉得它美了。”
    他自顾自陷入回忆：“那时候，我羽翼渐丰，很多事情也查出来了端倪，他做得并不是多么天衣无缝。你父亲害怕我不受他控制，于是强迫我服用了可卡因，那幅画，就是在我被他强迫服用大量可卡因之后画出来的。多美的艺术啊，毁灭、**、恶毒……”
    “别再说了。”林暮没想到那样美好的一幅画的背后，居然是这个样子的。
    “还有很多很多呢。”钟清曙的声音很轻，但掷地有声：“妹妹，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往往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也不是我想要的那样。所以，我们一起毁灭，不是很好吗？”
    “钟清曙，这个世界也许黑暗也许不完美，但是黑暗背后总会有光亮的一面，好好活下去……”林暮说到这里，突然说不下去了，她觉得自己是在站着说话不腰疼，若是真的有钟清曙那样的遭遇，她便该接受原谅他看不到光亮。
    她可以接受原谅他看不到光亮，但她不能原谅他想要带着钟清灵一起走向毁灭。
    钟清曙冷笑：“妹妹，你看看，你自己都知道你说的那些全是空话。”
    他车开得很快，约莫四十分钟就到了城郊废弃的工厂。
    “清灵，我们一起看看，这世界的黑暗吧。”下车的时候，钟清曙说了这样一句话，让林暮心里感觉很不好。
    下了车，明安杰已经在那里了，不过是被老田控制了。
    林暮没想到事情这么简单，可是往往越简单的事情，它背后越有着千丝万缕的复杂关系。
    “清灵，你竟然和钟清曙这个变态……唔……”明安杰话没说完，就被老田塞住了嘴。
    “我是变态，你又是什么好人？”钟清曙一脚踢倒明安杰。
第385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接近她，不过是为了她父亲手里的木雕设计图册，不过是为了功成名就，你只是在**裸地利用她。你也好意思说我变态？”钟清曙再也不看躺在地上的明安杰，仿佛挺已经和那地长在一起，成了地上的一摊污泥。
    他摸了摸林暮的肩膀：“妹妹，你看，我都是为你好。曾经，我是真的想要隔绝开你身边所有的污秽。我要你和明安杰分手，不过是不想你知道你以为的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其实是一场骗局，他早已经把你珍视的感情看得一文不值。”
    林暮没有说话，她急着去看蔡静。
    钟清曙管老田要了钥匙，带着林暮往工厂里面走去。
    废弃的工厂里面很脏很乱，林暮想起钟清曙和老田的对话，在手中暗暗握紧匕首。
    钟清曙领着她走到了一个铁门前，他打开门。
    蔡静被绑在一个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带。看到林暮和钟清曙，她嗓子发出声音，但是林暮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就在她要上前帮蔡静解开束缚的时候，钟清曙关上门，“我亲爱的妹妹，别动，我说了，我们之间的游戏，才刚刚开始。”
    林暮敏锐地察觉到脚下似乎踩到了什么，一动也不敢动：“你什么意思？”
    “你脚下现在踩着炸弹，不要乱动哦。”钟清曙贴近林暮，抱着她，在她耳边低喃：“你知道，我一向觉得，爆炸才是最美的艺术品。”
    “你想怎么样？”林暮脑子飞快转着，想找一个破局的方法。
    “我亲爱的妹妹，我告诉过你，这个世界有这么多人，我只在乎你，我只在乎你。从前，我想把你锁在我身边一辈子，我想保护你身上那些可笑的天真。后来，我觉得你是时候该看看人间险恶，我想让你生活在悔恨和懊悔之中一辈子，我要你终此一生都走不出我的阴影。”钟清曙顿了顿，放开林暮，“不过，我改变主意了。现在，我想要你，成为我。”
    说着，他递给林暮一把匕首，“我知道，你带了匕首，不过我这把，更锋利一点。你杀了蔡静，我就放了你。”
    “你真的是彻头彻尾的疯子！”林暮惊呆了，她反应过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策划的。明安杰的心腹也就是他的司机老田，是你的人，他教唆明安杰绑架蔡静来引我也是你授意的。我就该想到，你只是想要设最后这个局，你真的是疯了。”
    “我就是疯子。”钟清曙看着现在的局面，满意地大笑两声：“你看看，就算你一开始就猜到是我的局，又能怎么样？为了蔡静，为了你心里那一点可怜的正义感和天真，你还是会走入我的彀中。”
    “我给你活命的机会了。”钟清曙把匕首放在林暮手中，就像是放的是他精心准备的礼物一般温柔，他的声音蛊惑又好听：“妹妹，杀了蔡静，我们就是一样的人。杀了蔡静，你就可以活下来。杀了她……”
    “我不会的。”林暮把匕首扔在地上，扔得离自己远远的。
    “何苦呢？”钟清曙摇摇头：“不杀她，你会死，她也会死；杀了她，你就可以活下来。一个人死总比两个人死好很多吧。”
    “钟清曙，我不相信你想杀我，更不相信你会放了我。”林暮看着钟清曙淡色的眼眸，语气冷静而笃定，“纵使那幅《天使》，是你在那种情况下画的，但是所有人都能看出来那画里的爱意。我不相信你会想要杀了我，至少，你不会让我和蔡静姐姐一起死，在你心里，我要死，也只能和你死在一处。不是吗？”
    “相比死，你更不会放过我。”说到这个，林暮更笃定了：“你要我陪你陷泥沼、下地狱，你怎么会放过我呢？”
    “妹妹，你真的是冰雪聪明。”钟清曙从墙边拿过一个箱子，打开，拿给林暮，“这是你脚下炸弹的倒计时器。”
    说着，他按下一个按钮，冲林暮温柔体贴地笑了一下：“妹妹，倒计时开始了。你说的很对，我也不知道该拿你怎么办，要你死，我舍不得，要你离开我活下去，我更舍不得。所以，我把决定权交给你。你有三次机会试密码，每错一次，时间减少一半，第三次，就是爆炸。我们一起去死，至于蔡静，就让她给我们陪葬吧。”
    “你放了蔡静姐姐，我和你玩这个游戏。要是真的丧命，我们死在一起，也算是另类的圆满了，可是你拽上蔡静姐姐算怎么回事？”林暮现在脚下踩着炸弹，手里拿着计时器，紧张得要命，心脏都快跳出去了，但是还是强作镇静和钟清曙谈条件。
    钟清曙不同意：“那多没意思啊，你既然这么喜欢你的蔡静姐姐，那我就让她也去地狱陪你。”
    林暮手心里面全是汗，她问钟清曙：“钟清曙，你真正的生日是哪一天？”
    “忘记了。”钟清曙扯扯嘴角，脸上挂着一个难看的笑容：“我的过往，都被你父亲埋在了我十五岁那年。”
    “不仅仅是我父亲，还有我母亲吧。”林暮长呼一口气，终于到了揭开一切真相的时候，“哥哥，你看，就算到了现在，你也还是想要保护我身上的那点天真。”
    “你怎么知道的？”钟清曙不觉得自己给林暮透过这方面的消息。
    “的确，你很谨慎。”林暮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就好像现在并不是命悬一线，她只是在和钟清曙闲聊：“你故意给了我很多暗示，让我以为是你想办法害了我父亲，想办法让他服用了过量可卡因。”
    “实际上，是我妈妈做的吧。”林暮在上次去找袁秋红的时候，就发现了不对劲：“我找过你拿货的毒贩，他说在我父亲出事前的半年你都没有拿过货。而我父亲在出事前两个月瘾头突然变大，我咨询过医生，很有可能是有人不知不觉给他在很多地方掺了可卡因。你手里并没有那么多可卡因。可卡因是世界公认的仡今为止发现的成瘾性最强的药物，只需要一个月，就足以让本就有瘾的我父亲瘾头加重无可自拔。”
第386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或许是我为了避人耳目，找其他人拿了货呢。”钟清曙双手抱臂，他发现游戏越来越有意思了。
    “有这个可能，于是我又去找了孙警官，去见了那个毒贩一面。很可惜，他见过我母亲，并且他告诉我，在我父亲出事前三个月，我母亲买过货。”林暮心里无限唏嘘，谁会想到竟然是钟父的枕边人害了他。
    那是钟母发现钟父出轨之后不久，她就下定决心要除掉自己的丈夫了。
    “既然你知道了，我也不必再瞒你。我想，你应该也知道你父亲出轨了，怎么样？没想到吧？你引以为傲的幸福家庭，其实内里一团糟。”钟清曙的目光中居然带了几分悲悯，“我亲爱的妹妹，你身边的人，没有谁手上是干净的。”
    “你母亲，才是一切悲剧的根源。”钟清曙下定决心要把所有惨淡的真相都揭开给林暮看了：“当年是她帮你父亲选择了我，也是她安排的我父母的车祸。你父亲吸毒并不是她强迫的，但是却是她教你父亲用毒品和爱情控制我。”
    他很客观地评价着：“你父亲不是一个好画家、好丈夫，甚至，他都不算一个好人，但是他是一个好父亲。他保护着你，把你养成全天下最幸福的那种女孩子，温柔恬淡，对世界充满善意，看到的都是光明。但很可惜，在你母亲心里，她并不是那么在乎你，她一步步引导我爱上你，一步步用你控制我。后来，我囚禁了你，她知道，但是她默许了，她希望我为她撑住钟家太太的荣耀，她甚至可以帮我向外界解释你的失踪。而在其他一知半解的人那里，她又装作被我控制的样子，装作她才是全天下最无辜最可怜的人。”
    “其实，她明明是全天下最虚伪的人，内心爱慕虚荣，却要装作最贤淑美好的太太模样。”钟清曙说起钟母，满是不屑。
    林暮猜到了故事的后来：“所以，你揭开了她那些伤疤，你让她发现了我父亲出轨，你一步步引导她害了我父亲。你要让她的生命彻底烂在泥沼里。”
    就如钟清曙所说，这个故事里没有人的手是干净的，他当然也不例外，林暮不相信钟清曙这样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会让自己的杀父杀母仇人好过。
    就算他没有直接出手，他也绝对在控制人心，推波助澜。
    “可是你为什么没要她的命？”林暮在攻钟清曙的心：“因为最开始，你是希望保护你的小妹妹的，你希望她如你在《天使》中画的那样，生活在阳光之下。”
    “是啊，所以我来做恶人。”钟清曙突然靠近林暮，他离她很近很近，近得林暮都可以看到他脸上的汗毛，“妹妹，我来做恶人不好吗？我让你以为，我是杀死你爱情的人，我是拆散你和明安杰的人，我是害了你爸爸的人，我是胁迫你妈妈的人，就连蔡静，都可以是我控制囚禁的。可是你为什么，为什么一定要知道真相呢？”看书窝
    “因为我不能永远生活在你编织的谎言里，也不能永远被你控制。”林暮抬头看着他，眼神坚定：“钟清曙，我是一个人，和你一样平等的人，我有权利知道真相，你没有权利自作主张不让我知道真相，更没有权利用谎言换我的自由。”
    “妹妹，其实我很伤心，我们一同生活这么多年。”钟清曙默默往后退了一步，半张脸都回到了阴影之中，“你居然会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我，你其实没有什么证据，可是啊，你不仅觉得我会杀人，你还觉得所有的肮脏事情都是我做的。在你心里，我就是在最肮脏的垃圾场苟延残喘的一条疯狗。”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觉得你爸爸会伤害我？为什么你不觉得你妈妈会杀人？为什么你不觉得明安杰别有用心？为什么你不觉得蔡家夫妇会用你威胁我？”钟清曙质问着林暮，越发向后退了一步，整张脸都隐进黑暗里，“为什么你永远觉得所有坏事都是我做的？妹妹，在你从前的人生里，在我做你哥哥的十五年里，我有伤害过你吗？”
    “钟清曙，我……”林暮心里居然有一丝愧疚，不对，她猛然反应过来，钟清曙这是在偷换概念：“钟清曙，是你先囚禁我，是你先不给我饭吃，是你先要把我变成你的宠物，变成你的一只狗或者一只猫的。你怎么还能质问我？我为什么会用最大的恶意揣测你，你难道不应该问问你自己你做错了什么吗？”
    要不是林暮表现得乖顺，在剧情里钟清灵可没少被钟清曙折磨。
    “妹妹，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你，羡慕你永远坚定地向着阳光。”钟清曙看着这个屋子的那一扇小窗户，眼神中有着微不可察的向往，“我想让你成为像我一样的人，不过似乎你没有办法变成这样。”
    “妹妹，虽然我讨厌你爸爸，但他把你保护得真的很好。蔡静的爸爸知道了蔡静说的你被我囚禁的事情，也发现了你爸爸画的秘密，他第一反应并不是帮助他的女儿，而是不惜出卖他的女儿，来找我拿画，可以来威胁我。他为了画，我让他把他女儿送走，我告诉他女儿真相，他害怕蔡静会说出真相，他就可以自己出手囚禁自己的女儿，多可怕。可你爸爸就不会，你爸爸努力地保护着你。”钟清曙不知是赞是叹。
    “但是他太自私了。”他话锋一转，言语又锋利了不少：“他眼里只有他的女儿，并没有别人的孩子。怎么？他的女儿就是女儿，他就是他女儿的爸爸，那别人的孩子就不是孩子吗？别人的孩子就没有爸爸吗？”
    林暮沉默着，她没有什么话可以说，钟父确实对于钟清曙犯罪了，而且罪无可恕。
    倒是蔡静，听到她爸爸，变得情绪格外激动。
    钟清曙看着她，面色嘲讽：“怎么？你也想你爸爸了？你爸妈可都不是什么好人。你爸爸可以把你关起来，你妈妈也是知情的，你妈妈一点不比你爸爸心狠手辣少一些。后来我被你的好朋友也是我的好妹妹控制了，你爸爸想要带我出去接着给他画画。而你妈妈，想要杀了我。她可不仅仅是想要你可以重见天日，她更希望你爸爸让我代画的秘密一辈子都没旁人知晓。你看看，最毒不过妇人心。”
第387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蔡静被绑在椅子上，摇着头，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看起来痛苦极了。
    “妹妹，疑惑都解开了吧。”钟清曙指了指林暮手里的箱子，“输密码吧，看看我们能不能一起成为最美的艺术品。”
    “哥哥，求你，让蔡静姐姐走，我们怎么样都可以。”林暮在这边还想拖延时间，她并不想输密码，万一错了可不就凉凉了。
    她现在在等她的救兵。
    和钟清曙这样的人，与虎谋皮也要留有后手。
    那个她早就安排的代驾，林暮握紧手心，希望她没有把希望寄托给错误的人。
    “妹妹，别害怕，生生死死，我都陪着你。”钟清曙重新走到阳光处，他的面容在太阳的照射下显得格外好看，皮肤白的几乎都透明可以看到血管了。
    这句话听起来像句情话，让人感动，但是眼下这个情形，林暮是一动都不敢动。
    “妹妹，反正有三次机会，你在害怕什么？如果你害怕了，不想试，我就按下爆炸按键，我们一起去死。”钟清曙轻轻握住林暮的手，把她的手放在按键上，“试试吧，我很爱你。”
    林暮没有办法，她害怕自己不尝试输密码，钟清曙直接让炸弹爆炸。
    她最先尝试了钟清曙被收养的日子，毫无疑问，错了。
    时间瞬间减少了一半。
    钟清曙看到林暮输的数字，无奈摇头：“妹妹，你终究不信我，你可以怀疑我做了这世上任何一件坏事，但你不该怀疑我爱你。”
    林暮听到钟清曙的话，想了想，输入了钟清灵的生日，可是也错了。
    时间又缩短了一半。
    如果再错，炸弹就会爆炸。
    林暮开始心慌了，她也不知道那个代驾帮忙帮到哪里去了，警察为什么还不来。
    “妹妹，最后一次了，我开始期待，我们一起死的场景。”钟清曙闭上眼睛开始遐想：“你说，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是不是最浪漫的爱情了？我们也算是尝试过这世上最浪漫不过的爱情了。”
    “钟清曙，人家浪漫是因为殉情的人都想和爱人一起死，他们双方都是心甘情愿的。而我想好好活着，被迫的哪里就算浪漫了？更何况你还拖着无辜的蔡静姐姐。”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命悬一线，有什么好浪漫的。
    “结果是浪漫的就好了。”钟清曙指了指林暮手里的箱子，“还有最后一次机会，快输吧。”
    林暮磨磨蹭蹭，就在她的手要碰到按键的一刹那，钟清曙告诉她：“妹妹，你沐浴在阳光下的样子，真像天使。”
    天使，《天使》？
    林暮想到了那幅画。
    那幅画是哪一天画的来着？
    林暮思索着。
    是了，是那年的情人节，钟父笑着说女儿是爸爸上辈子的小情人，给林暮画了一幅画像。
    发表出来，就是《天使》。
    林暮输入了那个日期。
    炸弹解除。
    她的心瞬间回到了肚子里。
    她看着将脸隐在黑暗中的钟清曙，“哥哥，你终究不想我死。”
    “我亲爱的妹妹……”钟清曙沉默着，不知道该怎么说才是最好。少女同学网
    就在他沉默的时候，老田突然喊道：“警察来了！钟先生。”
    林暮松了口气，代驾终于找来了警察。
    她让代驾帮她报警，因为她害怕自己的手机是被人监听的。
    钟清曙听到这句话，没有惊慌，而是目光深深地看了林暮一眼，一眼中包含千言万语。
    林暮顾不得这许多，她得救蔡静，她帮蔡静解开束缚，打开门就要走。
    她看到警察马上就会上到这一层。
    这时候，钟清曙突然站到了窗边，像一个真正的即将御风而去天使一样，眼神中的温暖是林暮从未见过的：“再见了，我亲爱的，妹妹。”
    这时候，警察冲了进去。
    林暮听到什么物体重重地砸向地面的声音。
    她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
    离开了这里，蔡静被送去医院检查身体，林暮去录口供。
    有很多事情，都还没有向警察说明。
    口供录完已经很晚了。
    一个警察进来告诉另一个负责的警察，“我们在钟清曙的别墅里面找到了这封信，信中，钟清曙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林暮看着那封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信，“我可以看看吗？”
    警察想了想，把信给了林暮。
    钟清曙在信中仔仔细细交代了他做过的每一件错事，还有他收集到的钟母和钟父制造车祸害他父母的证据。
    并且还表示钟清灵从未囚禁过他，钟清灵没有做过任何错事，他没有被限制人身自由，他甚至还可以和老田传信。
    信的结尾，钟清曙这样写道：“我最应该向钟清灵小姐道歉，她并不知道这些事情，她应该拥有璀璨幸福的人生，全是我执念把她卷入这场纷争。希望她好好活下去，健康地、幸福地活下去。忘了我吧。”
    最后四个字用的劲很大，几乎把信纸都划破了。
    这是钟清曙第一次称呼钟清灵为钟清灵小姐，很有可能也是最后一次了。
    钟清曙终究是舍不得钟清灵死的，他为钟清灵考虑好了一切。
    这样一份偏执的爱啊。
    林暮长长叹了一口气，把信还给了警方。
    “钟清曙怎么样？”那个警察询问道。
    另一个警察正要开口，林暮抬手止住了他：“对不起，警察先生，我想先走了。”
    钟清曙的生死，她并不知道该不该让钟清灵知道。
    如果他死了，钟清灵会伤心的，她是那样一个温柔善良的女孩子，对世界有着最大的善意；如果他没死，那就会成为钟清灵的梦魇，他的爱确实太偏执了。
    回到钟家别墅，钟母也听警察说了这件事情，她死死盯着林暮，像是要把她看出个洞一样。
    还是林暮先开了口，“妈妈，做错事就要受到惩罚，没有人可以逃的开的。”
    “我做错了什么？”钟母一改往日的慈爱大气，“如果没有我，钟家早就落败了，你父亲是个不顶用的，我以为嫁给他是嫁到了名门望族，结果呢？他就是个毫无才华的懦夫。要是靠他，我们早就是破落户了，怎么可能有今天的辉煌？他居然还敢养情妇？那他就去死好了。没有我，你能有今天的生活吗？你看看你吃的、穿的、用的，哪样不是最好的？”
第388章 遭遇病娇生存指南（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妈妈，我宁可没有这样的生活，也不希望您去伤害别人。如果是用钟清曙父母的性命以及钟清曙的人生才能换来这样的生活，我宁可不要。”林暮言语犀利：“况且，您真的是为了我吗？您只是为了自己。要真的为了我，您怎么会利用我控制钟清曙？”
    “我给了你生命！我要你怎样你就该怎样。”钟母变得疯狂：“我也曾经想过，我嫁给你爸爸，从此相夫教子，一心一意做他身后的女人。可是结果呢，他是个废物，要是没有我苦苦支撑，哪里有你后来的好日子，哪里有人人称赞的大画家。”
    “妈妈，你不该伤害钟清曙和他父母的，他们何其无辜。”林暮怎么也不会想到钟母居然才是一切悲剧的源泉。
    钟母的笑容阴鸷：“无辜？我不无辜吗？我嫁给你爸爸那么没用的，我不无辜吗？他们要怪，就怪自己没有什么本事，却偏偏生了钟清曙那样一个天才儿子。”
    “妈妈，我和你，没有什么好说的，就让法律为你的事情做个评判吧。”林暮无奈起身，她和钟母真是说不通。
    警察来了，他们带走了钟母。
    林暮去医院看蔡静。
    蔡静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就是受到了惊吓。
    “清灵，谢谢你救我。”蔡静握着林暮的手，她的手心温暖极了。
    “蔡静姐姐，是我应该谢谢你，你是第一个真心实意愿意帮我的人。”林暮摩挲着蔡静的手，“姐姐，好好修养，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清灵，你会说出真相吗？”蔡静很犹豫，“我很想告诉世人，我父亲所谓的新作不过沽名钓誉，可是又觉得他终究是我父亲。”
    “我会说出真相的。”林暮早就考虑好了，“这些画属于钟清曙，纵使他已经不喜欢画画了，纵使他并不在意这些。但是，该是他的就是他的，我父母毁了他的人生，我怎么都还不起，但是这一点点可以还上的，我是一定要还给他。”
    蔡静听了林暮的话，思考许久，郑重地点点头：“你说得对，清灵，钟清曙一生不幸，我们能还给他的都应该还给他，本就是我父亲的错，怎么能再要他来承担呢？”
    林暮和蔡静，在蔡静身体大好之后，就对外公布了这件事情，这件被画界看做是惊天丑闻的事情，钟父让钟清曙代画十几年，而蔡父的所谓积淀几十年的新作也是钟清曙代画。
    蔡父和钟父被人不齿的同时，钟清曙的才华越发让人称道了。
    他可以同时把写实主义和现代派都画到一个巅峰状态，而他今年只有三十岁。
    画界人人都觉得钟清曙大有作为，人人都在期待钟清曙再次露面，可是没有人再见过钟清曙。
    钟清曙成为了艺术界的一个传说。
    警方那边也准备结案了，所有人都得到了应得的惩罚。
    故事至此终结。
    林暮最后也不知道钟清曙到底生死如何，她也不想去问。
    在和蔡静告别之后，林暮就回到了公司。
    陈沅芷拿来的任务报告就放在她的桌子上，林暮看了一下，任务评级是一级。
    而故事的后续，钟清灵终于获得了正常的人生，她后来认真画画，小有名气，热衷于做公益。
    而蔡静也安安静静弹琴，岁月静好。
    至于钟清曙，林暮想了想，还是认真阅读着每一个字。
    钟清曙活了下来，并且戒毒成功。后来他去了国外，他也再继续画画，只是不再发表和出售。他后来也没有去找过钟清灵，一个人平和地度过了余生。
    “为什么你在那个位面，不想知道钟清曙的消息，而回来却想知道了？”陈沅芷柔声询问。
    “因为我不知道站在钟清灵的角度，该不该期待他活下来。”林暮觉得钟清灵对钟清曙的情感应该很复杂，“她同情他，他身世可怜，她希望他活下来拥有更好的人生。他也确实是爱钟清灵的，只不过偏执太过，爱就变了味。他对钟清灵，确实犯了错。而且，纵使钟清灵的父亲是个混蛋，可他在钟清灵眼中是个好父亲，钟清曙确实挑唆她母亲害死了他父亲。”
    “而站在我的角度上，我是希望钟清曙好好活下去，能够和过去种种和解，或者带着过去种种但不再偏激，我希望他不再偏激。”林暮分析道：“其实他后来的偏激很大程度上源于他对自己的怨怼。他觉得如果他没有对画画表现出惊人的天赋，他父母就不用死了。我希望他能放过自己，当所有元凶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他也应该看开一些。既然他后来还能画画，那他是真的放过自己了。”
    “唉，没想到这些艺术家背地里居然是这样。”陈沅芷感慨：“我还以为他们都应该是那种高洁的、感性的、不慕名利的、醉心艺术的。没想到，也有沽名钓誉只为获得荣誉与成功的。”
    林暮突然也有万千感慨：“不管什么行业，都会有这样的人。沅芷，我们没有必要因为这个世界上一些耽于名利的人而看轻这个世界。我们的生活里固然有不完美，但是也不要因此失望，我们可以努力去成为自己最喜欢的样子。我们是这个世界的未来，我们怎样，世界就怎样。”
    陈沅芷点点头，她认同林暮的看法。
    这个位面实在有些累，林暮回家休息了一周，顺便又仔仔细细做了几套六级真题，为考试做准备。
    新的一周，她来到公司。
    陈沅芷笑着出来迎她：“暮暮，你可算来了，我就等着你呢，和你一起做任务实在是太让人期待了。”
    “这次有没有霸道总裁的任务啊，我去做霸总的那种？”林暮想换个开心一点的世界，之前那两个任务做得她头疼，玩不了手机也就算了，还遇到病娇被囚禁，被迫天天看新闻联播。
    陈沅芷听了林暮的话，笑得开怀：“薛总果然没猜错。”
    林暮听了陈沅芷的话，云里雾里的，但是听到“薛总”，她立马保持了十二分警惕：“薛总又要干嘛？他不会又给我派了什么疑难任务吧？他能不能放过我啊？或者，加工资也行啊。”
第389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薛总说了，体谅到你前两个任务都做得挺难的，他特意给你安排一个放松的任务。”陈沅芷帮林暮推开办公室的门。
    林暮坐在办公椅上，认命：“薛总那里就没有什么好任务，每次说得好听罢了。”
    “不是的，这次好像真的还不错。”陈沅芷少见地帮薛云亭说起了话：“薛总说，咱们女孩子都喜欢看个电视剧、什么的，磕c，所以啊，这次给你安排了一个磕c的世界。你的任务就是去磕c。”
    “啊？”林暮瞪大眼睛：“磕c也是任务了？不消除男女主光环了？”
    “不用。”陈沅芷介绍道：“薛总这个任务，没有什么男女主光环的，就是简简单单，帮助两个人在一起就行，你就磕c就好啦。”
    “还有这种任务？”林暮转念一想，又有些担心：“我这个人时常磕错c的，我常年在北极圈磕c。”
    “放心吧，我会指引你帮你的。”陈沅芷笑笑，让林暮闭眼。
    林暮再一睁眼，已经躺在一张复古风的床上了，床很软，她慵懒地伸个懒腰，问陈沅芷：“沅芷，这是什么年代啊，房子还挺复古的。”
    “民国。”陈沅芷两个字就让林暮炸了毛。
    林暮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一脸不可置信：“薛总让我在民国磕c？民国磕哪门子c啊？他没听过一句话吗？十个民国九个悲，还有一个是团灭。磕民国c的风险也太大了吧。”
    “稍安勿躁，稍安勿躁。”陈沅芷安抚林暮，“你放心，这个民国的构筑者不同于之前那些符合历史的民国，他自己生于真正的民国乱世，收集了足够的位面能量之后，就构造了这样一个世外桃源一般的民国，太平盛世。”
    “所以，没有复杂的局势？没有列强入侵？没有丧权辱国的条约？没有战争？也没有，傅宪之？”林暮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失落，傅宪之是她敬重的英雄，可是她却再没有机会见他了。
    “没有。”陈沅芷很肯定，“你之前经历的民国，你在十里洋场体会的是刀光剑影，而现在，十里洋场才是真正的万千风月。”
    “好吧。”这也不错，林暮喜欢太平盛世，“沅芷，有剧情吗？帮我传一下记忆和剧情吧。”
    “行，我给你传记忆，不过这个位面没有剧情。”陈沅芷帮林暮传去了记忆。
    林暮所在的这具身体的原主名叫江兰筠，是当今最大电影公司华新电影公司老板独女的秘书和助理。
    得，又是这个工作，也算是轻车熟路了。
    她的老板，也是林暮要磕的c的女方，是有名的沪上名媛庄曼，华心电影公司的继承人，一等一的小富婆啊。
    靳云肃，庄曼的官配，是警务局的一位警长，年轻有为，一表人才。
    千金大小姐和除暴安良的警长，听起来就很带感。
    只不过，这两个人怎么看，都好像没有什么交集的样子。
    林暮为自己鼓劲，他们看起来没有交集，不就正好需要自己这个月老来牵红线了吗。
    第二天一早，林暮起床，她现在住在庄曼的大别墅里面，工作待遇还挺好，包吃包住工资高，老板还比吕子江好。
    庄曼的父母去周游世界了，留下庄曼应付一大摊子公司的事情。
    她下楼，庄曼还没有起床，管家福伯已经准备好了早饭。
    林暮让佣人去叫庄曼起床，再不起床上班该迟到了，今天庄曼有个很重要的会议，可不能迟到。
    她在楼下先喝了一杯蜂蜜水等庄曼。
    没一会，庄曼趿着拖鞋缓缓走了下来，她还没来得及换衣裳，一身白色真丝睡衣，衬得皮肤越发莹白如雪。
    庄曼很美，身材也很好。她的美不像白清清那样弱不禁风，也不像萧若若那样**感十足，更不像陆婷仪那样美得倾国倾城、无可挑剔。
    她和夏蓁有几分相像，她们看起来都是那种成熟的、积淀了人生阅历的美，虽然庄曼并没有到夏蓁的年纪，但她看上去是独立的，她们都有不依附于他人的美丽。
    但她们又不像，夏蓁见过各种各样形形色色的人和案件，见过最恶毒的人心，从律所最底层一路摸爬滚打，行事果断目标性很强，而庄曼相比，更带了一些富家娇养出来的天真与感性。
    “兰筠，你起得可真早。”庄曼打个哈欠，不得不说，美女打哈欠都是美的。
    她走过来，抱着林暮，身体的重量都压在林暮身上，很是困倦的样子：“兰筠，你真好，要没有你，我都没有早起上班的动力了。”
    林暮没想到两分钟前她以为的大家闺秀，如今就像个考拉一样抱在自己身上，这和自己想象中的民国小姐，似乎不大一样啊。
    “吃早饭吧，庄小姐。”林暮和庄曼一同坐在餐桌那里，共进早餐。
    “福伯，今天早上的薏米桂圆粥做得真不错，你也喝一些吧。”庄曼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架子，还很贴心地嘱咐福伯：“我听兰筠昨个咳嗽了两声，让人炖上冰糖橙子雪梨汤，晚上回来拿给兰筠。”
    “谢谢庄小姐。”林暮没想到庄曼如此贴心。
    这倒是不错，给傅宪之当副官虽然也是很愉快的经历，不过男人到底比不得女孩子心细，哪里就像庄曼一样能想到这么多。
    早餐在愉快地氛围中进行着。
    一通电话打破了早上的平静，佣人过来叫林暮：“江小姐，公司那边打电话来找你。”
    林暮胡乱把口中的食物咽下去就过去接电话，“喂，你好，我是江兰筠，怎么了吗？”
    那边人的声音很焦急：“江助理，不好了，我们的电影底片被偷走了，还没有来得及复刻呢，电影不就白拍了吗？这可怎么办啊？”
    林暮没想到一上来就出这事，没有剧情还真是有些麻烦。
    她保持镇静安慰那人：“你先别着急，我和庄小姐马上过去，你先报警，保护现场，没准小偷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一定要保护现场啊。”
    林暮把“有困难就找警察叔叔”这句话贯彻地很到位。
    不过，警察，不就是靳云肃吗？可以啊，粉的c要见面了。
第390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挂了电话就急急忙忙跑去告诉庄曼这个消息：“庄小姐，事情不太好，我们得马上去公司，新电影的底片还没来得及复刻就被偷了。我已经让人保护现场并报警了。”
    “什么？”庄曼站起，皱着眉头，不满地微微噘嘴，“我倒要去看看是哪个不长眼的，居然偷我的底片！”
    庄曼这副模样，意外地还有些可爱。
    她赶紧上楼换了套衣裳，简简单单的白衬衣加黑色阔腿裤，在这个时代时髦极了。
    庄曼有多年的海外留学经历，穿着打扮都很前卫。
    司机小张开着车把她们送到公司。
    警察也将将好这时候到了，他们上楼的速度很快，林暮只是模模糊糊看到了带头人英挺的鼻梁，不知道他是不是靳云肃。
    林暮早就让人保护好了现场，警察一到，就在那间屋子门口拉了警戒线。
    庄曼没在乎那警戒线，这公司都是她们家的，她还是苦主，她当然想去哪就去哪。
    她拉开警戒线就要进去，这时候那个领头的男人走过来，拦住她们，“二位小姐，现在是警察查案，你们不可以私闯警戒线。”
    “你不认识我？”庄曼感到惊诧，她可是有名的沪上名媛，照片经常出现在报纸上，是数得上名号的上海滩的人物。
    那男人看起来真的不认识庄曼的样子：“不管你是谁，警察查案，你不得妨碍公务。”
    林暮看着这一幕，难不成是这一对是欢喜冤家的配置？
    看这两人僵在这里，林暮出来打圆场，向那男人介绍庄曼：“这是我们华新电影公司的……”
    庄曼抬手止住了林暮的话语，和那男人说：“既然你不认识我，我确实应该自我介绍一下的。我叫庄曼，是华新电影公司的总经理。董事长有事，现在公司大大小小的事务都是我负责。警官先生，你说，我是不是可以进去看一看情况呢？底片丢了我很着急的。”
    说着，她还眨巴着眼睛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表示自己很焦心。
    林暮不由被庄曼逗笑了，她也太可爱了吧，她身上这种娇养出来的气质真的很有趣。
    “我们警方会帮你找到的，庄小姐，你就是公司负责人，也不可以进来，请相信我们。”那男人知道了庄曼的身份，也是丝毫不让。
    “喂，你……”庄曼还要说什么，男人已经转身去看现场了。
    她忿忿：“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呢？真是没有风度。”来
    “靳云肃。”那人头也没回就说了这三个字。
    果然是cp，看起来，靳云肃似乎很高冷啊。
    还是他身边的警察解释说：“这是我们警长，他主要是怕你们破坏现场，就不好帮你们抓小偷了。二位小姐，你们可以先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有任何结果我们都会通知你们的。”
    “好的，谢谢你。”庄曼冲靳云肃的背影努努鼻子做了个鬼脸，然后就带着林暮回到了她自己的办公室。
    林暮看着庄曼，再想想靳云肃，高冷冰山警长配上娇养可爱的富家千金，这对cp，有搞头啊。
    庄曼坐在座位上，一改刚才的随性，一脸正经，“兰筠，你觉得会是谁？公司里面比那些底片有价值的东西多了去了，就是那些相机都比底片值钱，他不偷值钱的东西，偷底片做什么？”
    林暮还在思考，她就已经自己开始推测了：“偷底片的话，很有可能是竞争对手做的，我们公司出了纰漏，他们才好趁机挤下我们不是？”
    这有一定的道理，林暮点点头：“小姐，你说的很有可能。我们华新影视公司现在是全国规模最大的影视公司，也是最赚钱的影视公司，多少人红了眼想要把我们挤下这头把交椅。”
    她觉得还有其他的可能：“还有就是，这是对电影整个行业的打击。电影业发展得越好，去戏园子看戏的人越少。电影票和戏票可都不便宜，这周看了电影就不好再去看戏了。所以也有可能是戏园子想要警告打击咱们。”
    庄曼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记得，离咱们公司很近的，有一家戏园子，惜云楼，和咱们关系就很不好。”
    说着，庄曼找出地图，认真分析着：“你看，兰筠。咱们公司是下午六点下班，不过一般都有人加班，八点左右人才会基本上走完。而咱们公司地处繁华，不远处就是百乐门，那里的人出来了不管是去酒店开房还是回家，很多人都会经过这里。”
    林暮接过她的话头接着说：“所以，一直到深夜两点，大概才可以真的没有什么人，小偷应该就是那时候动手的。”
    “对。”庄曼继续看着地图，“我们公司早上八点上班，但是六点保安就来开门了。现在天亮的也早，五点就已经日出天亮了。小偷只有两点到五点三个小时。”
    “我们保管电影底片的房间用的锁还算复杂，不管是窗户还是门，撬锁都需要一定时间。他还带着底片，目标很大，为了防止被路上行人看到，他得在天亮之前找到地方躲起来。我们周围少有居民楼，大多是商业公司、百货大楼，不好躲人。”庄曼很理性，她指了指惜云楼，“而这里，时间很充足。”
    林暮看着地图，庄曼的分析很有道理，但还有一些疑点：“小姐，我们也不好这么武断，小偷是怎么进来的，具体偷走了什么，有没有损坏什么东西，还得等警察调查结束才能知道。而且，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小偷为什么不直接毁掉底片，而要带着那么大的目标走呢？”
    “说起警官，靳云肃，是这个名字吧，他真是不懂变通，让我们看看现场多好啊，我们就不用在这瞎猜了。”庄曼气鼓鼓的。
    “小姐，靳警长也是依照规矩行事。”林暮劝庄曼：“他们警务局自然有一套自己的行事准则，我们就等他们的结果好了。”
    “其实我并不是很信任他们警务局。”庄曼摇摇头：“丢了东西就再也找不到的，我知道的多了，那些人啊，大抵还没有我们聪明呢。”
    说到“聪明”，庄曼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
第391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就在这时候，靳云肃带着一个警察敲敲门走了进来：“庄小姐，您对我们的偏见，稍微有点大啊。”
    被靳云肃听到在自己背后讲他坏话，庄曼一点心虚都没有，反而倒打一耙：“靳先生，偷听可不是绅士作为哦。”
    她说“靳先生”的时候，拖长尾音，听起来带了些吴侬软语的娇俏格调。
    靳云肃不太满意庄曼称呼自己时的语气，就像是在称呼这十里洋场的某一家风流人物，他面色冷峻：“庄小姐，你可以叫我靳警长，大家都这么叫。”
    “既然大家都这么叫，那我偏要称呼你靳先生。”庄曼扬起头，像一只骄傲的孔雀。
    “随意，庄小姐。”靳云肃看起来并不擅长和女士吵嘴。
    他坐在庄曼会客的沙发上，“我只是想告诉你，你的门隔音效果并不好，想不听到也很难。还有，庄小姐，在背后议论他人，似乎也不是淑女所为。”
    “我的目标一向不是成为淑女。”庄曼不甚在意地笑了笑，好不潇洒。
    林暮被她唇角的笑意晃了一下，好飒的姑娘啊。
    “庄小姐，我来是有一些情况要和您以及您的助理江兰筠小姐了解一下。”靳云肃示意跟着自己的警官做好记录。
    “您说，我们一定知无不言。不过……”庄曼话锋一转：“靳先生，我对您的问题知无不言的话，您愿不愿意把您调查到的，也分享给我一些呢？怎么说，我也是这家电影公司的老板，找不到底片的话，我会损失很大一笔钱，很大一笔。好吗？”
    靳云肃想都未想就回绝了：“当然不好了。您配合警察调查是应尽的义务，也是为了让我们更快为您找到底片。而我并没有义务给您答疑解惑。”
    林暮看着靳云肃，他是那种很英朗的长相，剑眉星目，丰神俊朗，但并不是少年郎的俊俏，而是举手投足间有一种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脸上也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一张脸看起来严肃正经，虽然办案没有穿警服，但这人就是有一种能力，可以把普普通通很休闲的风衣也穿出警服的感觉来。
    靳云肃可一点都没辜负他名字里这个“肃”字啊。
    遭到靳云肃的抢白，庄曼很不忿，瞪了他一眼，当真是个被宠坏的娇小姐模样。
    见状，靳云肃也不问她，而是问林暮：“江兰筠小姐，你们公司最近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你们公司和什么人关系不太好？”
    看来靳云肃也怀疑是报复。
    林暮把她刚才和庄曼的分析一五一十告诉了靳云肃。
    靳云肃认真听完，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会去查的。还有一件事情，我希望你们听了先不要激动，你们的底片保管员，也有嫌疑。”静爱书
    “监守自盗？”庄曼开始回忆那个保管员老高，“老高已经在公司很多很多年了，我爸爸年刚刚创立这家公司的时候，他就在做保管员，这么多年也没出过纰漏。不应该吧。”
    “庄小姐，我们破案，不看感情的，我只是理性判断这件事情。”靳云肃语气冷淡，“小偷怎么会如此清楚地知道你们那么多底片，那些是复刻过的，哪些是没有复刻过的？我认为你们有人对外透露了这件事情。所以，庄小姐，请您仔细再筛查一遍公司可疑人员，如果有新的发现，请随时告知我。”
    “我知道了，靳先生。”庄曼也有了自己的打算。
    靳云肃站起来准备离开，他看着庄曼暗自思忖的模样，出言提醒：“庄小姐，有任何线索或者问题，请立刻联系我们，只有您相信我们，我们才能更好地破案。”
    “当然，我相信你们。”庄曼说的这句话敷衍极了。
    果然，靳云肃刚走，她就小声和林暮道：“相信他们？还不如相信小偷回自己跳出来。兰筠，我们得自己查。”
    “好的。”林暮也有想法：“其实我们只需要等待就好了，不管是谁做的，他拿走了底片，总归是有他的目的的，否则他费这个力气干嘛？直接就地毁掉多好啊。不管是求财还是求什么，只要他有目的，我们就肯定能找到他。”
    “所见略同哟。”庄曼微微歪头，笑得自信，“不过那个靳云肃说得也有他的道理，你去查一下老高，看看他最近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明白。”林暮领了任务去查老高，而庄曼也没闲着，警方一走，她就私自开了警戒线，去被盗窃的屋子里找线索。
    等到下午，林暮和庄曼才再次碰面。
    庄曼关上门，迫不及待和林暮分享着她的所得：“屋门的锁没有问题，是窗户的锁被破坏了。小偷应该不是一个人，如果是一个人的话，跳窗逃跑带不了那么大的底片。”
    林暮也有收获：“老高最近很缺钱，他妻子生了大病，儿子还在读书，家里就他一个有收入的，根本就是入不敷出的状态。不过，他最近似乎有了一笔钱，把之前拖欠医院的他妻子的医疗费都补上了。”
    “老高嫌疑很大啊。”庄曼若有所思，“我们今晚就去跟踪一下老高，看看他还有没有什么反常的。”
    “我们去跟踪？”林暮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庄曼，这和她以为的不一样啊，这些富家小姐不是应该更娴熟于请私家侦探么？
    “当然，很多事情，我们都要自己去弄明白，否则有什么意思？我不信任旁人的。”庄曼下定决心：“我一定要把底片拿回来，不然损失一大笔钱不说，对我们公司的信誉也会产生很负面的影响的。”
    “好。”林暮点头，庄曼有时候看起来很不严肃、遇事漫不经心的，但是关键时刻还是很严肃正经的。
    下班的时间到了，庄曼和林暮假装按时按点地下班了，而实际上，两人躲在拐角的汽车里，默默注视着进进出出的公司大门。
    晚上，夜色降临，大约八点半，老高才出来。
    “行色匆匆，四下张望，多可疑啊。还有，这个点才下班，这像是一个家里出事急着给孩子做饭并且去医院看护妻子的男人么？”庄曼轻“哼”一声，带着些傲娇的意味。
第392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走吧，我们去跟上他。”庄曼领着林暮下车，为了方便，并且不被老高发现，两个人都换上了平底鞋，没有什么声音。
    林暮小心翼翼跟踪着老高，看着夜色，她不由摇头感慨，自己这是什么命啊，磕c还附带跟踪技能的。
    老高很警惕，拐来拐去，进了很多巷子。
    林暮心里觉得不好，他有可能发现了，她拽了拽庄曼，示意两个人走为上策。
    不过庄曼执意要探寻真相。
    在又跟了两个胡同之后，老高的脚步慢了下来，他在等待，不知道是在等别人还是等庄曼和林暮。
    就在这时，一个人捂住林暮和庄曼的嘴把她们拖进了黑暗中。
    老高回来看到什么都没有，以为自己疑心过重，继续往前走。
    林暮回过神来，看到把她和庄曼拖进暗处的，居然是靳云肃。
    果然是官配啊。
    庄曼站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裳，才拖长淡淡的尾音，唤靳云肃：“靳先生。”
    靳云肃语气中带了责备：“庄小姐，我不是说了，有什么事情，麻烦你找我吗？你现在这样，打草惊蛇怎么办？”
    庄曼知道靳云肃说得对，但是她还是嘴硬，假装很硬气：“靳先生，我们很小心的，没有你，我和兰筠也不会被发现的。”
    “是吗？”靳云肃不欲和庄曼多纠缠，嘱咐她：“你和江小姐现在在这里老老实实待着，我会派一名警员保护你们，我去跟踪老高。”
    庄曼本来还想反驳靳云肃，但她又怕老高跑了，只能先应下来：“知道了。”
    林暮和庄曼就站在那里等靳云肃。
    庄曼被夜里的冷风一吹，撇撇嘴：“我们回吧，兰筠。”
    林暮提醒她：“靳警长说让我们在这里等他的啊。”
    “等他干什么？等他再来说我们吗？”庄曼扶额，“他去跟踪了，我们在这里像傻子一样等着多无趣啊，回家喝福伯准备的冰糖橙子雪梨汤吧。这位警官，你叫什么？要不要一起去喝冰糖橙子雪梨汤啊？很好喝的。”
    “我叫聂志彬，庄小姐。”聂警官看起来有些为难：“可是警长让我在这里保护你们啊，他回来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咱们在这里等着好无趣的，谁知道你们警长什么时候回来。这样，我们给他留个条，让他知道我们回家了不就行了？”庄曼说着，拿出手包里的纸笔就开始留条，然后压在石头下，行动力满分。
    “可是……”聂警官还是为难。
    庄曼叹气感慨：“你真不愧是你们警长的人，一模一样的刻板。那你在这里等他，他要问你，你就说你搞不定庄小姐，庄小姐行事散漫，不愿意在这里傻等，先回家去了。”
    说着，庄曼就带着林暮要走。
    聂警官追上来：“庄小姐，江小姐，我送你们回去，天太晚了，不安全，我得保护你们二位的安全。”
    “那就多谢聂警官了。”庄曼冲聂志彬盈盈一笑。
    回到了家，庄曼邀请聂志彬一起喝冰糖橙子雪梨汤，聂志彬本来是拒绝的，但是他看到屋里温暖的灯光以及闻到冰糖橙子雪梨汤的味道，就走不动道了。
    他喝完之后就要回警局，庄曼侧头看着他，眉眼含笑：“聂警官，我想你不会拒绝把你们警长跟踪老高发现的老高的秘密分享给我吧。如果有结果，请第一时间通知我哦。”
    “这个……”聂志彬刚想说得看靳云肃的安排，但是想起肚子里喉咙里热乎乎的冰糖橙子雪梨汤，他生生把话咽了回去，变成：“有消息我通知您。”
    这就是吃人嘴软吧。
    “谢谢你。”庄曼笑得仪态万方。
    不得不说，她是一个很有女人味的人，身上有着女孩的娇俏，也有女人的风情。
    林暮太喜欢这样的漂亮姐姐了，她突然都不想磕漂亮姐姐和靳云肃那个冰山的c了，她想磕自己和漂亮姐姐的c。
    不过想归想，她还是得完成任务，她让福伯给聂志彬带了一些冰糖橙子雪梨汤，“聂警官，这个麻烦您带给靳警长，庄小姐谢谢他今晚的帮助。”
    林暮没有直接说是庄曼给靳云肃的，她把话说得很活，就看聂志彬怎么理解了。
    晚上，躺在床上，林暮有些犹疑，她问陈沅芷：“沅芷，你说我撮合庄曼和靳云肃有没有问题啊？我这么做对不对啊？虽然这是我的任务，可是如果这两个人本来不会在一起，我强把他们凑在一起，这对吗？”
    “这……我也不知道，薛总没有多说。”陈沅芷皱眉想着，“要不……要不我和薛总申请一下，让他和我们连线。”
    “还可以联线的？”林暮做了这么多任务，才知道还有这种功能。
    “可以是可以，不过申请可能会麻烦一些，薛总也不一定会同意，我试试吧。”陈沅芷心里也没底，薛云亭一般是不和任务者连线的，她从前跟不同的任务者也申请过几次，没有一次成功的。
    不过，这次，似乎薛云亭早就等着了一样，他同意得很快，陈沅芷都惊了一跳。
    连线时，林暮把刚才问陈沅芷的问题又复述了一遍。
    “我就知道你会有问题，整个公司，数你问题最多，也不知道整日都在想些什么。”薛云亭给林暮吃了一颗定心丸：“你放心，我这次破例推进时间，已经看过后来的事情了。他们本来就是天生一对，灵魂契合。只不过后来因为种种原因他们会产生误会，你要做的，就是消除误会，让他们的爱情之路不要那么曲折罢了。”
    林暮有些明白了：“是不是后面就是偶像剧情节，就像那种，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然后，我替他们解释和倾听一下。”
    想想靳云肃那个冰山脸，不管是“你听我解释”还是“我不听，我不听”，从他嘴里说出来，似乎都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
    如果靳云肃和庄曼在一起上演狗血戏码，林暮都被自己的脑补惊到了，她不能想象看起来都很成熟的两个人演狗血偶像剧。
    “这就得你自己去探索了。”薛云亭对林暮的话语不置可否。
第393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其实，薛总，有时候，磨难也是爱情的一种，爱情因磨砺散发别样的光彩。”林暮还是对自己做的事情有所疑虑，“我手动替他们消除了磨难，他们的爱情是不是也就没有那么珍贵了啊。”
    “就你问题多。你真不应该做任务者，你应该去做哲学家。”薛云亭认命地叹气：“本来这些事情不该和你一个任务者说，不过我看，我要是不告诉你真相，你是不愿意做这个任务了。”
    “什么真相？”林暮好奇，没有女孩对八卦不感兴趣的。
    薛云亭语气低沉：“你现在生活的这个位面，是我用位面能量强制扭转了时空的。因为它出现了一些问题，本来靳云肃和庄曼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们拥有幸福的人生。但是，有一个任务者叛变了，他爱上了庄曼，因为接受不了庄曼和靳云肃在一起，他大开杀戒，毁坏了位面。我已经把那个人强制带回了，但是他有一些位面能量残留在这里，可能还会造成一定程度的破坏。我让你来，就是要确保这两个人能平平安安在一起。”
    “原来是这样啊。”林暮想起吕昭卿曾经的恋人，“这和吕昭卿那个爱人的经历有些相似啊，痴儿女啊。”
    “你先别忙着感慨这个，如果你这个任务做得好，可是有奖励的。”薛云亭给林暮鼓劲，“这个任务可是很简单，你之前从清朝那个位面带回来了一个狼牙项链，你还记得吧？”
    “当然。”这是林暮第一次从位面带回东西，可宝贝着呢，“巫医婆婆说那个狼牙项链可以防止我被邪气所害。”
    “这就是了。”薛云亭给林暮贴心地提供了攻略：“戴好你的狼牙项链，那人留下来的位面能量已经化作了诅咒，遇到诅咒，陈沅芷自会助你用狼牙项链破除诅咒的，到时候，任务也就完成了。怎么样？我对你不错吧，这个任务近似于旅行了，来体验生活，好好享受一下。”
    “听着好像不错。”林暮很警觉，薛云亭说的话，可不能这么傻乎乎就信了，没准后面还会有什么疑难模式，就像真假千金，谁能想到变成荒野求生了呢？
    薛云亭知道林暮不信，无奈笑笑，这个任务，他是真的想让林暮好好修养，因为即将，会有一个格外艰巨的任务交给她。
    林暮突然想到：“薛总，那之前你怎么不告诉我要用狼牙项链啊？我要真傻乎乎给人家当月老没防备住诅咒，任务不就凉凉了？”
    “我就想看看，你是不是一如既往地爱思考。”薛云亭回答得有些欠揍，其实他是想看看，林暮做了这么多任务，是不是还拥有最初的同理心和细腻情感，只有她还未变、保持初心，他才能放心把那个艰巨的任务交给她。
    林暮扶额，好吧，她就知道这个薛总行事跳脱，没个准数。
    和薛云亭结束了连线，林暮就让陈沅芷把狼牙项链找出来，这可是这个位面的攻略。
    把狼牙项链贴身放好，林暮松了一口气，听起来这个位面确实不太难，没有什么需要做的，她只需要好好享受生活就行。
    这天晚上，她睡得格外香。
    第二天一早，林暮一大早就自然醒了，大概是心情好睡眠质量也高吧，醒来之后，神清气爽的。
    “兰筠，来尝尝，今个我早早就让人熬上的喝海鲜粥。”福伯和蔼地冲林暮招手。
    庄曼起得也挺早，她笑着和林暮打招呼。
    林暮被她的笑容了晃眼，看着清晨的阳光，她的心情明媚无比。
    吃着饭，又是一阵急促的电话声。
    林暮看福伯去接电话了，放下手中的汤匙，也走了过去，她相信这个电话肯定和底片失窃案有关。
    福伯刚接起电话，就有些发愣，“是……什么？”
    林暮眼疾手快接过电话，“你好。”
    “是江兰筠小姐吧。”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刻意压低的声音，听得出来，他很熟悉江兰筠她们，“请于今晚十二点，在百乐门舞厅盥洗室门口的银色垃圾桶里面放上三万现大洋，我自然会原物返还。”
    “你……”林暮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挂了。
    庄曼感觉到这边气氛不对，早就走了过来，林暮把电话内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庄曼。
    “小姐，我们是不是应该告诉靳警官啊，让他帮助我们。”林暮帮男女主制造机会。
    “当然了，我们正好也该去问问他，老高到底有什么秘密。”庄曼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头发，仪态万方地往楼上走。
    边走，边告诉福伯：“福伯，你去告诉小张，让他备车，我们去一趟警务局。”
    “好的，小姐。”福伯快步去找小张。
    庄曼站在台阶上对林暮道：“兰筠，我去换套衣服，你也准备一下，我们出门。”
    今天早上，两个美丽的女子出现在警务局找靳云肃，成为了警务局的最热门话题。
    这两位女子，一人身着烟青色旗袍，衬上同色系的纱质披肩，再配上一串成色上好的玛瑙手串，身姿曼妙，落落大方，眼波流转间俱是风情。
    一人身着白色洋裙，配上一条红宝石项链，简约中带着女子特有的柔美和飒爽。
    两人找到聂志彬警官之后，直奔着靳云肃警长的办公室就去了。
    靳云肃没有关门，正在自己的书架上找着什么资料。
    庄曼倚在红木门框上，冲靳云肃挥挥手：“早上好，靳先生。”
    林暮再一次感慨这吴侬软语的味道，庄曼每次带着娇软的语气说话时，她一个姑娘都受不住。
    林暮摇摇头，这种技能她大概是一辈子都学不会的了，她一个北方姑娘，从话就爽直，吴侬软语的娇俏是她从来都没有的。
    只可惜，靳云肃是个不解风情的家伙，他还是板着那张冰山脸：“庄小姐，江小姐，你们二位来得真早。”
    其实说靳云肃板着脸倒也不甚准确。
    靳云肃不像胤禛那种板着脸，胤禛是看起来每日都极其刻板严肃，而靳云肃，没有那样的低气压，他看起来就是单纯公事公办，很正经的样子，没有什么笑容罢了。
第454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庄曼对于靳云肃的严肃似乎没有一点察觉，她很随意地坐在靳云肃会客的沙发上，“靳先生，我可以知道我公司的老高，他到底有什么秘密吗？”
    “当然，我原本正要打电话通知庄小姐的，既然你来了，我就当面告诉你。”靳云肃坐在单个的沙发上，离庄曼还有一段距离。
    林暮见状，坐在庄曼身旁，挤得庄曼往靳云肃那边移了移。
    “庄小姐，你们公司的老高，他私下卖你们公司最新的影片策划来赚钱，昨天晚上，他就是去交易的，和你们的老对头丰源电影公司。”靳云肃说着，从办公桌上拿了一份文件给庄曼，就是昨晚老高和丰源电影公司要交易的东西。
    庄曼拿过，坐正身体，很认真地对靳云肃道谢：“谢谢您，靳先生，这对我们公司来说很重要。”
    “不用谢，这是我的职责。只是希望庄小姐能够改变对于我们既无能又不聪明的刻板印象。”靳云肃又提到了上次庄曼说的那句话。
    林暮偷笑，这靳云肃看起来一本正经，没想到还挺记仇。
    庄曼连忙摆手否认三连：“不，我没有这样觉得，不是我这样觉得的。在我心里，警长可是很厉害的。”
    靳云肃无奈，也不拆穿庄曼，只是道：“谢谢你，庄小姐。你可以对老高以及丰源电影公司。”
    “当然，我不会辜负靳先生深夜还加班加点帮我抓坏人的，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不然怎么对得起靳先生的加班。”庄曼单手托腮，歪头含笑看着靳云肃。
    被一个美女如此注视，靳云肃却一点点反应都没有，“如果庄小姐更信任我们一些，或许情况会更好，也许聂警官就可以来帮我了。”
    “是啊。”庄曼故作惊讶地捂住嘴：“靳先生居然是自己孤军深入去抓的老高，好险啊，靳先生真是厉害呢。”
    林暮憋住笑，庄曼也太可爱了，明明有时候她故意有些做作，但是就是好可爱啊。
    这样子古灵精怪又风情万种的姑娘，肯定可以融化靳云肃这座冰山。
    林暮看这两个人又说了几句话，一直也没说到点子上，忍不住开口：“靳警长，今天我们找您，还有一件事，我们早上接到了电话，约我们今晚十二点，在百乐门舞厅盥洗室门口的银色垃圾桶里面放上三万现大洋，他会把底片原物返还。”
    “果然，小偷是有所求，不然早就就地毁了你们的底片。”靳云肃叫聂志彬：“志彬！把百乐门舞厅的具体设计图拿来，我们安排一下警力。”
    “今天晚上，请庄小姐和江小姐正常拿着大洋去百乐门舞厅准备赎回底片，我会带着警察布好天罗地网，只要那人来，我们就一定会抓住他。”靳云肃冲庄曼意味深长道：“也请庄小姐相信我们，不要擅自行动，不要打草惊蛇，有什么事情请第一时间联系我，如果你真的改变了你对我们无能的印象的话。”
    “当然，我一切都听靳先生的。”庄曼身体前倾，离靳云肃更近一些，她故意直直盯着靳云肃的眼睛，她想看他害羞，但靳云肃偏偏就坦然看着庄曼。
    庄曼撇撇嘴，重新坐回刚才的地方，“靳先生，您知不知道，直勾勾盯着女士看，很不绅士。”
    “我一向的目标，并不是成为绅士。”靳云肃用庄曼曾经说过的话的类似句式回击了她。
    庄曼不甘示弱，问他：“那敢问靳先生，您的目标是什么呢？”
    “我的目标，就是直视所有人或事，找到真相，找到真凶。”靳云肃的声音很有磁性，听起来掷地有声。
    “我喜欢有理想的男人。”庄曼眼波在靳云肃身上流转一圈，说出这句话之后，更是看着靳云肃的表情，想要找到一些破绽。
    不过，靳云肃依旧面不改色，只是道：“谢谢，庄小姐。”
    这两个人看起来，真的好般配，他们之间有一种独特的火花四溅，林暮都快一脸姨母笑了。
    晚上，在百乐门舞厅。
    林暮和庄曼早就到了，随行的小张帮她们保管着三万现大洋。
    庄曼今晚穿了一身红色旗袍，上面绣着精巧的白鹤，不落俗套，比起那些花花草草的图案，多了几分遗世独立的意味。
    红色衬得庄曼的皮肤愈发莹白如雪，良好的剪裁彰显着旗袍主人姣好的身姿。这款旗袍穿在她的身上，举手投足间都显得那么恰到好处。
    庄曼一出场，就是全场的焦点，每个人的目光都凝在她的身上。
    她确实担得起名字里这个“曼”字，曼丽，曼妙。
    靳云肃这时候也来了。
    他走到庄曼身旁，他换上了一身黑色西装，看起来很有风度，但这种风度和舞厅中那些富贵公子哥在脂粉堆里学会的内里轻浮的风度不同，这是岁月积淀下来的风度，是发自内心的尊重。
    这也是第一次，林暮在靳警长眼中看到了那样剧烈的情绪波动，这种情绪波动，名为惊艳。
    “怎么了？靳先生，不认得我了吗？”庄曼嘴角偷偷挂上一抹得意的笑容，天知道她今天下午在家里挑了多久的衣服。
    “不是。”靳云肃一时语塞，不知道该说什么。
    庄曼笑了笑，风情摇曳：“靳先生，绅士在这种时候往往会邀请女士跳舞。不过，我记得你说你的目标并不是做个绅士。”
    “我……其实，绅士不绅士的，都应该邀请女士跳舞。”靳云肃第一次后悔他说过的话，想要把说出去的话再收回来。
    林暮都快被靳云肃逗笑了，靳警长也挺可爱的嘛，并不是她以为的冰山男。
    “不不不。”庄曼故意逗靳云肃，连说了三声“不”。
    看靳云肃脸色透着些失落，庄曼才觉得玩够了，她起身，做出邀请的姿势：“靳先生，绅士是主动邀请女士跳舞的，淑女是等着男士邀请跳舞的。既然你的目标不是做绅士，我的目标不是做淑女，那我就主动邀请你跳一舞，你不会拒绝我吧？”
    靳云肃把手扶上庄曼的肩：“当然不会，没有人会拒绝这样漂亮的一位女士。”
第455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只尖叫鸡，疯狂尖叫，这是什么神仙cp啊，也太好磕了吧。
    男帅女靓，靳云肃和庄曼两个人在舞池里也是最耀眼的那一对。
    靳云肃的手轻轻搭在庄曼腰上，刚刚好让人舒服的距离，在庄曼舞姿的起承转合中给她借力，又不会让人觉得有占便宜之嫌。
    庄曼仰头看着靳云肃，他的下颌线很英朗，男子气概十足，一件剪裁得当用料讲究的西装穿在他身上更是再般配不过。袖扣和领带得体又精致，也很衬他，只是都是基础款，不够出彩，若要自己搭配，定要给他配一个设计感再强一些的袖扣和领带。
    她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就想到给靳云肃买这些东西了。
    在林暮眼中，靳云肃的大手轻轻扣在庄曼腰上，显得庄曼的腰线有一种别样的窈窕。
    庄曼虽然穿得是红色这般艳丽明媚的颜色，但是一点不落俗套，她就像那旗袍上的白鹤一样，在百乐门这一众莺莺燕燕里扬着雪白脖颈，气质超然。
    林暮看他们四目相对，不知在低语些什么，都想把民政局搬去了。
    一舞结束，这二人回到这边座位。
    庄曼一扬手，侍应生走过来，她还有些微微带喘：“要一杯薄荷冰酒，靳先生，你要什么？”
    “一杯柠檬水就好。”靳云肃并没有要酒。
    侍应生走远，庄曼眼皮轻抬，带着些许慵懒的意味，“靳先生，你好无趣啊，怎么在这里还喝柠檬水。”
    “庄小姐，我今日可不是来陪你跳舞喝酒的。”靳云肃没有被这里的灯红酒绿以及莺莺燕燕乱花渐欲迷人眼了，他始终记得自己的职责和目的。
    正在说话时候，庄曼的薄荷冰酒和靳云肃的柠檬水上来了。
    庄曼举起酒杯，淡青色液体在各色灯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她晃了晃玻璃酒杯，让那光彩愈发流转。
    然后缓缓喝下一小口酒，喉咙微微上下动了一下，脖颈越发莹白如玉。
    “你不喝酒，会被人发现的。”庄曼放下酒杯，她的指尖轻轻点了一下靳云肃的手背，然后顺势拉住他的胳膊，一个借力让自己身体前倾：“靳先生，在这里，一个滴酒不沾看起来很严肃正经的男人，还跟着我一个即将去交易底片的女人。你说，你多像是警察啊。”
    她离靳云肃很近很近，近得他都能感觉到，随着庄曼说话的气息，有一股淡淡的薄荷冰酒的香气在他鼻尖萦绕。
    林暮觉得自己不应该在车里，她应该在车底。
    真的，这两个人原地结婚吧。
    她现在就是一只疯狂尖叫的土拨鼠。
    靳云肃一挥手，也叫侍应生上了一杯薄荷冰酒。
    庄曼饶有兴味打量了一圈靳云肃的酒杯：“想不到，靳先生也爱喝这个，我还以为你会喝威士忌或者伏特加。”
    “想尝尝庄小姐的味道。”靳云肃说完这句话才突觉孟浪，他愣了一下，立马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
    “你想尝尝我喝的薄荷冰酒的味道，它看起来很不错对吧？”庄曼罕见地没有用话噎靳云肃，她给了他一个台阶。
    不过，林暮可是注意到了，庄曼微微低头，眼中是浓得化不开的笑意。
    “对，是这个意思。”靳云肃的耳根很红，即使在百乐门这样各色并不明亮的灯光下，林暮都能看个清楚他耳根的可疑红晕。
    林暮现在就想把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就让靳云肃和庄曼谈恋爱吧，不用在意她。
    于是，她起身，告诉庄曼和靳云肃她要去随便看一看。
    虽然近距离磕cp很快乐，但是林暮并不想做电灯泡。鲜
    她走到舞厅的角落，看着百乐门。
    没一会，有个舞女在台上唱歌，很好听的英文歌。
    那个舞女也很漂亮，一身清凉贴身的银色鱼尾裙，露背吊带，她站在舞台上，随着打在她身上的聚光灯一起的，还有那些男人的目光。
    一个女孩子不满自己身旁的男伴失了神，伸手掐了他的腰一下：“你看什么呢？她有我好看吗？”
    “自然没有了，我的宝贝才是整个上海滩最美的姑娘。”那男人虽然这样说着，目光却依旧依依不舍收不回来。
    油腻，林暮往边上站了站，离大庆油田远一些。
    还有两个男人也在谈论这个舞女。
    “这就是百乐门的头号舞女顾玲嘉了啊，确实还不错。”
    “你看看，这身段和唱腔，也是个风流人物啊。”
    “顾玲嘉小姐有主了，你就别在这里瞎想了。”
    “谁啊？那个男人有如此艳福？”
    “这倒是不知道，不过之前找顾玲嘉麻烦的男人，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估计那男人也是上海滩数一数二的人物。”
    “可惜啊，可惜……”
    林暮看着台上漂亮妖娆的女人，原来她叫顾玲嘉啊。
    林暮正在角落欣赏顾玲嘉唱歌的时候，一个男人拍了拍她的肩膀：“兰筠，你也在这啊？”
    林暮回头一看，是一个富贵公子哥。
    她从江兰筠的记忆里面找到，这是夏煜文，庄曼的前男友。
    这就要火葬场了吗？
    不是吧？这个进展有点快啊。
    不行，现在庄曼和靳云肃刚刚有火花，她可不能让夏煜文出现。
    林暮冲夏煜文笑笑：“夏公子，原来是你啊。”
    “曼曼也来了吗？”夏煜文叫得还挺亲密。
    “来了，不过她有点事情，这不，不能打扰她，我这才在这边待一会。”林暮希望夏煜文听得明白，庄曼有事，不要去打扰她。
    夏煜文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笑容暧昧：“这样啊，那我就不去打扰她了，帮我跟她带个好吧。”
    林暮点点头，还好，夏煜文不是那种不识趣的人：“我知道了，夏公子。”
    看时间差不多了，林暮也回到了庄曼那里。
    午夜十二点的钟声敲响，一刹那，靳云肃和庄曼就恢复了清明。
    庄曼和林暮一同起身，拿着手提箱，往盥洗室走去。
    靳云肃则是暗中观察着一切，看看这纸醉金迷、灯红酒绿的百乐门，到底谁才是那个同他们一样的清醒者。
第456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和庄曼一起，在盥洗室门口，见没有什么人，就把手提箱放在了银色垃圾桶里面。
    二人随即离开。
    她们清楚，靳云肃早就布置好的警力会把这个人抓到的。
    庄曼和林暮回到座位。
    靳云肃还在那里。
    庄曼眼睛微眯，因为喝了酒，她眼神中氤氲着水汽，看起来温柔又迷离，“靳先生，你怎么还在这里啊？”
    “早就布置好了，还不到收网的时候。”靳云肃扶庄曼坐下，“我们就在这里继续欣赏一会百乐门的乐队吧，时候到了，我自然会去。”
    庄曼坐在靳云肃身旁，凑近了，在他耳畔道：“靳先生当真有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的风度。”
    靳云肃侧头看着庄曼，微微勾起嘴角：“多谢庄小姐夸奖。”
    林暮笑，冰山这是要融化了啊。
    深夜，百乐门的男男女女逐渐相携离开，这里的气氛越发暧昧。
    人越来越少，夏煜文很轻松就看到了自己的前女友庄曼，他不得不承认，庄曼美得很耀眼。
    他走过去。
    林暮看到夏煜文，脸色一僵，这个人怎么还在这里啊？大晚上的要是没有找到目标就赶紧回去睡觉吧，要是找到目标了就珍惜这良宵苦短啊。
    夏煜文在林暮几乎要杀人的目光里走了过来。
    他俯下身，很绅士地给庄曼来了一个吻手礼，“曼曼，你也在这啊？这么晚还不回家吗？我送你回去吧。”
    林暮气愤，关你什么事，没看到人家这里有男士嘛。
    “不用了，谢谢，我可以回去的。”庄曼笑睨了一眼靳云肃，“煜文，你该相信，我身边这位男士，会送我回去的。”
    “要安全到家啊，否则你爸妈要是知道了你这么晚还在百乐门，不一定要把我怎么样剐了呢。”夏煜文看都没看靳云肃一眼，言语暧昧，显示他和庄曼有着非比寻常的关系。
    林暮冲夏煜文笑笑：“夏公子，我会陪庄小姐安全到家的。”
    “有你在曼曼身边，我才更不放心啊。曼曼一个人就已经这么美了，再加上一个美丽的兰筠小姐，你们两个人不是更招眼吗？”夏煜文有着风流公子哥标配的油嘴滑舌。
    “我就当是夏公子在夸奖我了。”林暮敷衍地对他笑笑，心里想这个人怎么还不走。
    “靳先生，还没来得及给你介绍，这是夏煜文，我的好友。煜文，这是靳云肃先生。”庄曼把靳云肃和夏煜文介绍给对方。
    “靳先生，我见过你，你是警务局的警长吧。”夏煜文和靳云肃握手。
    林暮没想到夏煜文居然认识靳云肃，这是什么缘分啊。
    靳云肃也没想到，他仔细回想着，也想不起来什么时候见过夏煜文，“正是，只不过，我对夏公子似乎没什么印象，还望恕罪。”美书吧
    “靳警长不认识我也正常，我并没有和您打过招呼。我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夏煜文，做进出口生意的。”夏煜文和靳云肃握了握手，他调侃道：“早要是认出来是您，我也就不担心曼曼的安全了。”
    靳云肃回应道：“保护每一位公民的安全，是我的职责。”
    夏煜文又闲聊了两句就离开了，也不知道他今天来是做什么的，没有带女伴，也没有和其他男人在一起。
    夏煜文走了之后，庄曼拽了拽靳云肃的袖口，“怎么了？靳先生，别看夏煜文了，他已经走远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庄小姐的朋友，还真的是很有趣呢。”靳云肃也不知是褒是贬地说了这句话。
    庄曼反正全盘收下，就当做是褒扬：“谢谢，靳先生，我也很有趣呢。”
    又过了一个多小时，聂志彬才过来，他附在靳云肃耳边道：“警长，人已经抓到了。”
    靳云肃放下手中的酒杯：“走吧，庄小姐，江小姐，我们一起去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惹到了你们头上。”
    在警车里，那个来拿钱的人，已经被控制住了。
    很意外的是，警察们抓住的小偷，居然是一个半大孩子，十五六岁的模样，一脸倔强。
    庄曼不太相信，“靳先生，我猜这个孩子很有可能只是帮忙取钱的，他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庄小姐，你还是没有改变对我们的偏见，既然安排了天罗地网，我就会做好所有打算。”靳云肃现在酒也醒了，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又程序化。
    庄曼来了兴致，她的芊芊玉臂倚在车前的栏杆上，“是吗？希望靳先生不会让我失望。”
    “聂警官，麻烦你来跟庄小姐说明一下情况。”靳云肃看起来有些生气，他似乎是因为庄曼的不信任而变得恼怒。
    “好的。”聂志彬兢兢业业地开始给林暮和庄曼解惑：“我们警长早就让我们做好跟踪的准备，说来拿货的可能只是一个小喽啰。我们跟踪之后发现，这个人拿到钱之后径直去了医院，要为他母亲交医疗费，所以我们认为没有什么其他的人了，就地逮捕了他。”
    “靳先生想得真是周全。”庄曼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道歉。
    靳云肃的脸色这才好一些。
    林暮回过头来看着那个半大孩子，“你母亲生病了？”
    “是。”那个男孩从紧闭的嘴唇里挤出这个字。
    林暮看着他的脸，再想想老高，又想到老高的妻子就是得病了，灵光乍现，她问那个男孩：“你爸爸是高连良吗？”
    那个男孩却不愿再开口。
    靳云肃看向聂志彬，聂志彬开口：“他父亲确实是老高——高连良。”
    “你偷底片，是为了拿钱给你妈妈看病吗？”林暮看着这个男孩脸上的倔强，她相信他是一念之差。
    母亲重病，父亲拿不出那么多钱，一个十五六岁的孩子能做什么来钱快来钱多的事情呢？他也是走投无路之下的一念之差。
    庄曼也看着这个男孩，放软了语气：“你告诉姐姐，事情到底是什么样子的？是你爸爸让你偷底片的？还是你自己想要偷底片换钱的？”
    “我……我……我妈妈病了，医生说要是再没钱交住院费，他们就要把妈妈从医院赶出去了。”男男孩的眼泪止不住往下流：“而且，妈妈还需要钱做手术，不然，她……她就只能躺在病床上等死了。”
第457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是你做了错事，你不该违法犯罪的。”林暮看着这个男孩，心里有了其他的想法，他的破绽太多了。
    那男孩哭到浑身发抖：“我……我也是没有办法了……我不知道……不知道还能办？你们现在抓了我，我……我妈妈怎么办啊？我爱她，我不想她死……我没有办法。”
    聂志彬见状，小声跟靳云肃说：“警长，这孩子实在可怜，就是一时误入歧途，咱们放他一马吧。没准现在帮他一把，日后他就成才了呢，咱别毁了这孩子的一辈子。”
    靳云肃瞪他一眼：“你是警察还是福利院的？”
    聂志彬瞬间噤声，但他又求救式地看着庄曼和林暮。
    林暮怕庄曼心软，站出来扬声道：“聂警官，毁了他一辈子的，从来都不是我们，是他自己。”
    “说得好。”庄曼看着那个男孩，眼神逐渐冷然：“你说你要救你妈妈，可是你爸爸早就拿到钱给你妈妈交了医疗费。而且，这大晚上的，你上医院交医疗费，有谁收呢？”
    林暮放下心来，她发现了这个男孩不对之后，还挺怕庄曼会心软，女人是很容易被感情蒙蔽的。尤其是面对一个一心救母的可怜孩子，很容易发现不了这其中的问题。
    不过还好，庄曼并没有被蒙蔽。
    林暮接着庄曼的话问那男孩：“你既然是只想救你妈妈，为什么要三万现大洋之多。我去医院问过，你母亲的医疗费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大几千块钱，你要这么多，是想跑路吧。”
    靳云肃也早就发现了这个男孩的破绽：“你的盗窃行为不可能是一个人完成的。你们为了掩人耳目，故意走的是窗户，可是从窗户盗窃，至少需要两个人，否则不可能完好带走这么大体积的底片。你急着换钱，只是害怕你父亲被抓之后牵连到你，你也会被抓，所以你想一走了之。”
    “我……我……我没有。”男孩的底气已经远远不如之前那般足了。
    “你妈妈怎么办呢？你口口声声说你爱她，你和你父亲相继出事，她正是生病需要人照顾的时候，谁去陪护她呢？”庄曼很可怜那个她素未谋面的老高的妻子。
    “我和我爸爸，一开始，真的是想救她的。就算现在，我也是想着我在医院给护士留下足够的钱之后再走。”那男孩低垂着头，不敢看林暮他们。
    林暮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如果老高的妻子不生病，他或许会继续兢兢业业做他的保管员。他妻子生病这件事情激发了他的某些内心阴暗处。
    但这怪不得任何人，老高没有选择向他人向公司求助，或者什么其他的方式，而是直接选择了犯罪那条路，而且想要的也不仅仅只是治疗他的妻子。
    一旦开了头，他就停不下来了，欲望在膨胀，他想要更多更多钱，他想走那些来钱快的捷径。
    害了他自己，也害了他儿子，更害了他妻子。
    “靳先生，我累了，先回去休息。”庄曼下车，往自己家的车那边走去。
    “好，庄小姐，安全回去之后给我办公室打个电话，我去处理这件事情了。”靳云肃看多了各种犯罪悲剧，但看着这个孩子，还是无限感慨，更别提庄曼了，她心里该是怎么样的翻江倒海啊。
    过了几日，靳云肃来庄家送底片。菡萏文学
    庄曼知道了靳云肃要来，急急忙忙在卧室里挑选衣服，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大抵如此吧。
    防止失礼，林暮先出来见靳云肃，“靳警长，你好。”
    “江小姐。”这是靳云肃第一次来庄家，他暗暗打量着别墅，心中无限感慨，庄曼真是够有钱的。
    “靳警长，老高和他儿子怎么样了？”林暮请靳云肃坐在沙发上，她知道应该是结案了，靳云肃才会过来。
    靳云肃坐下，整理了一下袖口，“老高被判了五年，他儿子因为年纪小，而且只是从犯，判了两年。”
    “唉，也不知道老高的太太该怎么办啊。”林暮叹气，这个女人尚在病中，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这样的消息，她其实很想帮她一把。
    庄曼终于姗姗来迟，她穿着一条奶黄色的长裙，看着十分减龄，垂感很好的材质又彰显了衣服主人的气质。
    靳云肃把底片整理着装好，拿给庄曼：“庄小姐，你的底片，原物奉还。”
    “谢谢靳先生。”庄曼接过底片，优雅地像是从靳云肃手上接过什么宝贝一般。
    庄曼也很关心地询问了案件的结果，无限感慨。
    “我还以为你会为他们求情。”庄曼在这个案件中的表现让靳云肃很惊讶，她并不像他见过的那些娇小姐一样同情心泛滥。
    “做错事情就要受到惩罚，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庄曼很冷静。
    但同时，她也有着感性的一面，下午，她和林暮一同去探视了老高和他儿子。
    探视完毕，她们又去看了靳云肃。
    靳云肃正在工作，他一抬头，看到庄曼，一点也不惊讶：“看完老高和他儿子了？”
    “果然什么都逃不开靳先生的法眼。”庄曼随意地坐在靳云肃的会客沙发上：“我和老高他们谈过了，我愿意出资为她太太支付所有看病住院的费用，算作他们向我借的，等他们出狱赚钱之后再还给我。”
    “挺好的，他是你的员工嘛。”靳云肃并不惊讶，像是早就料到庄曼会这么做一样。
    “靳先生，为了感谢你帮我挽回了这么大的一笔损失，我给你准备了一个小礼物。”庄曼从包中拿出一个精美的小盒子，举在半空中。
    靳云肃还坐在办公桌那边，离得有些远，但庄曼就是举着，意味明显，就是要靳云肃过去拿。
    靳云肃放下手中的钢笔，走过去接过那个盒子，坐在庄曼身旁，“庄小姐，为你抓到小偷是我的职责，你并不需要给我送礼物。而且警务局也不允许我们收受案件相关人员的礼物，这是受贿。”
    “谁说我是案件相关人员了？”庄曼眨巴眨巴着水汪汪的眼睛，“案子都结了，就不算相关人员了。还是说，你靳先生想要我们公司经常被偷，然后一直做案件相关人员？”
第458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靳云肃正要解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
    庄曼就打断了他：“那就是说，没有案子，我们就该老死不相往来了？我们连朋友都不算的吗？靳先生，你要是这么以为，我可是会伤心的。并不是每个男人我都会请他跳舞。”
    靳云肃拿庄曼是没有什么招的，“我们当然算朋友……”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庄曼抢先了：“既然算朋友，不可以收礼物吗？”
    “好吧。”靳云肃打开了那个精致的小盒子：“谢谢你。”
    盒子里面安安静静躺着一对袖扣。
    庄曼上次和林暮一起逛街，她看到这个袖扣就走不动道了，只想买下来送给靳云肃，真的太衬他了。
    林暮在心里着急，靳云肃赶紧有点什么表示啊，不然多辜负庄曼一番心意。
    故事的后面她都有猜测，大概就是靳云肃和庄曼因为这次偷窃事件相识，然后就可以吃吃饭、逛逛街，最后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不过，很多事情，往往出乎意料，生命因我们预料不到的事情而变得精彩和有趣。
    “我帮你换上吧。”庄曼拉过靳云肃的袖子，帮他细心地换着衬衫的袖扣。
    靳云肃很轻易就可以看到庄曼的侧脸，低垂的眉眼染上了许多温柔的情愫，精致的鼻梁有着好看流畅的线条，嘴唇的形状也很好看，有些嘟嘟的……
    他很快就带着些许慌乱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这一切，庄曼没有察觉，但是全都落入了林暮的眼中。
    林暮真的是一脸姨母笑了。
    换好袖扣，靳云肃举起胳膊看了看自己的袖口，“谢谢，这是我收到的最……贴心的礼物。”
    林暮暗笑，这个靳云肃，明明心里已经有一万头小鹿乱撞了，偏偏要表现得波澜不惊。
    他想了想，似乎是在思考如何开口：“庄小姐，其实我想了想，你上次邀请我跳舞，而我没有邀请你，实在是有失风度，不如我再请你去一次百乐门？”
    庄曼没有直接答应靳云肃的邀请：“没事的，我不在意，再说了，是谁规定的，只许男人请女人跳舞，不许女人请男人跳舞？哪有这样的道理。”
    靳云肃又想一个理由：“你看，你今天还送了我这么精美的袖扣，我应该有所回礼吧，比如请你去跳跳舞。”
    “不用放在心上的，靳先生。”庄曼又一次拒绝了：“我送你礼物并不是为了得到什么回礼，我只是觉得这个袖扣衬你，自古以来，宝剑赠英雄，脂粉送美人。”
    “那……我……”靳云肃一时想不到什么理由了。
    “噗嗤。”林暮没忍住笑了出声，她要收回之前她对靳云肃的评价，这个男人哪里是冰山脸了，明明可爱得要命，是个可可爱爱的傲娇男。
    “你看，兰筠都在笑你了。”庄曼睨了靳云肃一眼，万种风情都付其中，“想请庄小姐跳舞就直说，哪里来的这么多理由。”
    靳云肃一瞬间有些赧然，不过男人怎么能害羞，他又问道：“那……我可以请庄小姐今晚去百乐门跳舞吗？”
    “不好，等你下次找到正当理由再说吧。”庄曼说完，起身，拿起包就走了出去，留下靳云肃一个人凌乱。
    林暮跟上庄曼，不由感慨，这个姑娘真是古灵精怪又风情万种，她要是个男人，她都想追庄曼。
    过了两天，她们还是去了百乐门，不过不是和靳云肃，而是和夏煜文。
    林暮此时坐在百乐门，颇有些不满地看着夏煜文，她不知道庄曼为什么会答应会他一起来跳舞，明明靳云肃更帅啊。
    反正她现在是磕定靳云肃和庄曼的c了，面对夏煜文这个破坏c的人，她可没有什么好印象。
    “曼曼，你和上次那个警长，怎么回事啊？”夏煜文漫不经心地开口。
    林暮在心里怼他，关你什么事。
    不过她不能说出来，真是憋屈。
    庄曼端起一杯酒，她把玩着手中的酒杯，想到靳云肃，笑笑：“那天就是单纯的，他帮我抓小偷而已，我们公司的底片被人偷走了。”
    夏煜文隔着酒水看着庄曼，依然是那般漫不经心，但是很笃定：“你喜欢他吧。”
    庄曼不承认也不否认：“我们还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
    不否认就是承认啊，林暮又要发出土拨鼠的尖叫了。
    她在心里向夏煜文道歉，她不该讨厌他的，要是早知道他是来坐实c的，她一定敲锣打鼓欢迎他。
    “其实也不错，你们看起来挺般配的。”夏煜文开玩笑：“你爸妈再不会觉得我伤了你的心，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林暮从记忆里面找到，夏煜文当初和庄曼谈过恋爱，是被两家撮合的，有些赶鸭子上架的意味，夏煜文不欣赏庄曼的棱角和锋芒，庄曼也并不喜欢夏煜文的风流多情。
    所以两个人分手的时候是和平分手，基本上都可以称得上是高高兴兴了，两个人都松了一口气。
    不过庄曼后来没有再谈恋爱，她父母认为是被夏煜文伤了心，所以不怎么待见夏煜文。
    而夏煜文他父母对夏煜文也是恨铁不成钢，他们很喜欢庄曼，希望庄曼可以做他们的儿媳妇，只恨夏煜文和庄曼差那么些感觉。
    庄曼不肯吃亏，怼了回去：“不过我估计啊，你爸妈会对你更加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她突然想起来了，她好像听说夏煜文有新女朋友了，于是问他：“你那个新女朋友是什么人啊？”
    “你应该见过吧，是警务局局长的千金，薛文莹。”夏煜文突然又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你知道我为什么认得靳云肃吗？”
    “警务局局长的千金，你是看过警务局的什么合影一类的吧。”庄曼猜测着。
    夏煜文摇摇头，煞有介事：“你肯定不知道，猜也猜不到的，我是在薛文莹的闺房见到过她和靳云肃的合影，亲密极了。”
    “不会吧。”庄曼觉得这关系有点乱，“总不能你的现女友的前男友，是靳云肃吧？这也太巧了。”
第459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不是么，无巧不成书啊。”夏煜文不甚在意，“你看看，我就说咱们有缘分，这种事情都能碰到一起。说不准啊，我们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喝酒吧。”庄曼把自己把玩了许久的酒杯递到夏煜文手上，“喝酒还堵不住你的嘴，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大概是因为林暮发现夏煜文对庄曼真的没有什么企图，还坐实了她喜欢的cp，她看夏煜文那副有些流氓的风流相，都顺眼了许多。
    庄曼忍不住又和林暮感慨：“你说说，兰筠，怎么就这么寸呢？真想不认识夏煜文。”
    “没事的，反正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我们要往前看啊，人生是往前走的，又不是倒退着来的。”林暮宽慰庄曼，希望前任不会影响了庄曼对于靳云肃的情愫。
    夏煜文听了林暮的话，依然是那样油嘴滑舌：“其实，你要是想要往回看，我也不介意。”
    “是吗？薛文莹小姐也不介意吗？”庄曼努力思索着薛文莹这个人，她应该是在某次的名媛聚会上见过她，但是因为圈子不一样，并没有什么交集，她甚至都想不到薛文莹的模样。
    “她啊，她哪有你重要。我这个人最是恋旧了，有道是衣不如新，人不如故。”夏煜文满嘴胡诌。
    庄曼不再接话，她实在不能欣赏这个男人对于感情的态度，不过，和夏煜文做朋友还是不错的。
    林暮饶有兴致地看着百乐门的一切，这样真正的放松和风月，是傅宪之那个时候所不能有的。
    这才是真正的十里洋场、花花世界。
    不远处的走廊上，男男女女两两一起，成双成对，共同缠绵。
    那边舞台上，依然是艳光四射、美丽动人的顾玲嘉小姐在唱歌，她今日戴了一条很漂亮的、样式夸张的钻石项链，在灯光下大放异彩。她唱的端的是靡靡之音，却也足够醉人。
    舞池里，男男女女说着调情的话语，低喃着情情爱爱。
    也有独身来的男女，离林暮她们不远也不近角落的座位上，就有一个姑娘，很是标致，戴着漂亮的丝制发带，不过却一直一个人，也不接受别人的邀约跳舞，也不和他人搭讪，点了许多酒，却一杯也不喝，大概是哪个伤心人吧。
    夏煜文今天似乎是聊得尽兴，一杯接一杯地喝酒，直到几乎醉晕在沙发上。
    庄曼乜了他一眼，拍了拍他的脸：“煜文！煜文！夏煜文！”
    “算了，让他醒醒酒吧。”庄曼无奈摇摇头，她叫来侍应生：“你看着这位先生醒醒酒，我们先出去透透气。”
    “好的，小姐。”侍应生应了下来。
    站在外面，吹了一会冷风，庄曼不满地和林暮吐槽：“这个夏煜文啊，每次都喝这么多，非得喝个烂醉才放下酒杯。”
    “还好分手了啊，他愿意怎么喝就怎么喝。”林暮也不喜欢总喝多的男人，“喝酒其实微醺就好，偶尔放松一下神经，次次喝个烂醉，那就不是放松是放纵了。”
    “也不知道薛文莹小姐是怎么看上他的，真是……”庄曼终于说出了心里话：“我看薛小姐的审美有所下降啊。”
    “可不是嘛。”林暮替庄曼把心里话说得更直白了：“在庄小姐心里啊，靳云肃先生哪里不都比夏煜文强吗？”
    “你真是……”庄曼低下头轻笑一声，林暮算是明白什么叫做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我不过是说出了庄小姐的心里话罢了。”林暮肆无忌惮地调侃着庄曼。
    就在这一对姑娘聊得正好的时候，百乐门里面突然一阵骚乱，叫喊声一片。耐看吧中文网
    “这是怎么了？”林暮和庄曼面面相觑，不知道是该进去还是该跑。
    “去看看夏煜文吧。”林暮想着，不管发生什么，夏煜文是一起来的，还喝成那样，她们得尽力保证夏煜文的安全。
    她拽住门口刚刚出来的侍应生：“这是怎么了？”
    “顾玲嘉死了。”门口的侍应生说起来还心有余悸，他看看庄曼和林暮，“小姐，要不你们先离开吧，里面现在乱得很。”
    “我们朋友还在里面，我们去看一眼。”庄曼也觉得不能丢下夏煜文不管，再怎么说也是朋友。
    林暮和庄曼进去，费劲穿过人群，还好，夏煜文还在那里沙发上躺着，应该是睡熟了，这么大的骚动都没能惊醒他。
    “夏煜文，夏煜文！”庄曼使劲拍着他的脸，不过他反应并不大，只是皱着眉头把脸侧向另一边，似乎是在怪庄曼吵到他休息了。
    林暮真是无语。
    警务局的人来得很快，“封锁现场，未经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
    很熟悉的声音，是靳云肃。
    林暮没想到这对cp会在这样的情境下再次见面。
    百乐门关上了那些花里胡哨的灯光，白炽灯大亮。
    警察们维持着现场秩序，大家很快都安静下来了。
    靳云肃看到了庄曼、林暮，以及躺在她们旁边醉晕的夏煜文。
    庄曼看看夏煜文，再看看靳云肃，恨不得一脚踹醒夏煜文。
    靳云肃先去看尸体了。
    林暮没管夏煜文，她悄悄跟上了靳云肃，她想去看看尸体。
    庄曼见靳云肃走了，让侍应生拿了一桶水，劈头盖脸泼在夏煜文脸上，夏煜文睁开迷迷蒙蒙的眼睛，一副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模样。
    顾玲嘉，那个漂亮妖娆的姑娘，现在面色铁青倒在地上，雪白纤长的脖颈上有着深深一道淤青。
    应该是被人暴力勒死。如果外力勒她脖颈不是致命伤的话，看这个铁青的面色，也很有可能是毒杀。
    林暮没有看到尸体的全貌，一切只是猜测。
    靳云肃看到了站在门旁的林暮，告诉她：“江小姐，这是案发现场，你不能在这里逗留。”
    林暮半真半假地说道：“我认识这个可怜的姑娘，想来看看靳警长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确实认识，不过是单方面的。
    靳云肃略一思忖，告诉聂志彬：“志彬，记录一下江小姐说的话。”
    聂志彬拿着纸笔在一旁记录。
第460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靳云肃问林暮：“死者是谁？和你什么关系？你上次见她是什么时候？她的社会关系你知道多少？”
    “死者姑娘叫顾玲嘉，是百乐门最近当红的舞女和歌女，我也是在这里跳舞的时候见过她几次，算不上熟识。我刚才在这里喝酒的时候，她还在台上唱歌，我出去醒了一会酒，约摸二十几分钟，不到半小时，就听到百乐门里面一片骚动，侍应生说她死了。听人说她似乎有个情人，挺有背景的。”林暮把自己能想到的都说出来了。
    同时，她也在观察案发现场，顾玲嘉虽然脖子上有被勒的痕迹，但是周围并没有绳索一类的东西，应该是凶手带走了凶器。
    她倒在地上，可以看到衣服的扣子已经解开了好几个，复杂精细又很脆弱的盘扣并没有掉，应该是她自己解开的。或者，如果是凶手帮她解开的，那凶手应该是她很熟识的人。
    看样子，她是唱完歌之后来后台换衣服，没想到会遭遇不测。
    顾玲嘉是百乐门最当红的歌手，她有独立的化妆间，这也是她生命的终结点。因为是独立的，所以她死的时候并没有目击证人。
    “你出去醒酒了？谁能证明？”靳云肃怕自己的语气让林暮不舒服，补充道：“江小姐，请理解一下。我的职责所在，需要判断在场的每一个人有没有杀人嫌疑。”
    “当然，我理解。”林暮告诉靳云肃：“我和庄小姐一直在一起，我们是一起出去醒酒的。对了，门口的侍应生也可以证明，案发时我们正在门口醒酒。”
    “庄小姐和你在一起啊，我看到刚才夏煜文似乎也在，他当时在做什么？他和你们一起都做了什么呢？”靳云肃偷偷瞟了林暮一眼，然后努力镇定地加上一句：“他和你们又是什么关系？”
    “正常询问，请你理解，江小姐。”他假装这也是最正常不过的警察问话。
    林暮却已经识破了靳云肃的小心思，她故作惊讶地“哦？”了一声，“我当然知道警长先生是正常问话了，不需要补充说明什么的。有时候，补充了才显得心虚呢。当然，我不是说警长，就是随意发散一下，就事论事而已。”
    靳云肃干咳两声掩饰尴尬。
    林暮在心里笑到不行，“夏公子当时醉晕过去了，我们随便叫了一个侍应生照顾他醒醒酒，然后我和庄小姐就出去了。我们今天只是一起约着来百乐门聊聊天喝喝酒，警长不约我们庄小姐，还不兴别人约了吗？至于他和庄小姐的关系，警长还是去问当事人吧，我不好在背后说这些的，像个长舌妇了。”
    “我约了啊，她拒绝了。”靳云肃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有些委屈，“她不和我跳舞，倒是和夏煜文来了。”
    林暮越发觉得靳云肃可爱，这个人看起来恋爱经验也不丰富，也不是冰山脸，她耐心告诉他：“女孩子不得矜持一下吗？警长，你又不是女孩子，人家拒绝了一次你可以约第二次啊。”
    眼看话题越发跑远，现在不少手下都偷瞄着他，靳云肃轻咳两声，他还得工作呢：“我知道了，谢谢江小姐。”
    看他说得一本正经的样子，林暮险些都要以为她刚才在给靳云肃提供什么死亡案件的线索了。
    林暮抿抿嘴，也装得一本正经的：“不用谢，靳警长，协助警察办案，接受警方询问，是我作为公民应尽的义务，您不需要道谢的。有任何问题，您可以再来找我。”
    “多谢。”靳云肃检查着尸体，让人把尸体送去验尸房。
    林暮要离开的时候，正好两个警察抬着尸体出来，她注意到，顾玲嘉雪白脖颈上那条漂亮的钻石项链不见了，相配的耳环手链也都不见了。
    她把发现告诉靳云肃：“警长，我记得今天顾玲嘉小姐戴了很漂亮很闪亮的一条钻石项链，但是现在不见了，还有她的耳坠和手链也都不见了。”
    “志彬，去找一下。”靳云肃喊住林暮：“江小姐，可能得麻烦你等一会，我们需要你帮忙辨认一下顾玲嘉小姐的钻石项链。”
    “当然，没有问题。”林暮看警察在顾玲嘉的化妆间里面翻找着。
    突然，她看到了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的是一对袖扣。
    聂志彬觉得奇怪，禀告靳云肃：“警长，顾玲嘉一个女人，这里怎么会有一对男人的袖扣呢？”
    “很有可能是她那个秘密情人的。”靳云肃拿过那个盒子，仔细看着这对袖扣。
    林暮走过去，她是认识这对袖扣的。
    “咦？”靳云肃发现袖扣后面有一行小数字，0728，“好像是谁的生日。”
    他问周围人：“你们谁知道顾玲嘉的生日，去问一下她的老板和同事。”
    “不用问了。”林暮语气低沉：“这是夏煜文的生日。”
    “夏煜文和顾玲嘉的生日会不会是同一天？”虽然靳云肃不喜欢夏煜文，但是他是有职业道德的，不会随随便便怀疑别人。
    “我不知道。”林暮补充：“不过，这个袖扣上的，就是夏煜文的生日，这是夏煜文的东西。”
    “你认识它？”靳云肃微微皱眉，很严肃的样子。
    “我认识。”林暮点点头，事情怎么就这么寸呢，“这是庄小姐送给夏煜文的礼物，我和她一起选的，生日也是我们找人刻上去了。”
    “庄小姐……”好一会，靳云肃蹦出一句：“还挺喜欢给人送袖扣的。”
    “不是……”林暮这也没办法解释了，她暗恼，自己没事过来看什么现场啊，好好待着多好。
    现在看到这对袖扣，人命官司，她也不能假装不认识，可是这又有可能破坏她的c。
    她真是进退维谷。
    靳云肃收好袖扣：“看来，我需要去问问庄小姐和夏公子。”
    他和林暮一起回到前厅，夏煜文已经醒了。
    林暮看他一脑袋水，像落汤鸡一样，滑稽得很。再看看庄曼和桌子上空空如也的冰桶，猜都猜得到，肯定是庄曼给他一盆凉水让他好好清醒了清醒。
第461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庄小姐，夏公子，请仔细辨认一下，这是夏公子的袖扣吗？”靳云肃拿着袖扣放在夏煜文和庄曼面前。
    他目光意味深长地看着庄曼。
    庄曼像是浑然未觉一样，“是啊，是我送给夏公子的，大概是他两年前过生日的时候我送他的吧。”
    “是我的。”夏煜文眼神中还有着浓重的醉意，并不清醒。
    靳云肃语气冷然：“夏公子，我要提醒你，这涉及一桩杀人命案，我们在死者的化妆间找到了这个，你要慎重。”
    “死者？”夏煜文似乎是一下子清醒了，“谁死了？”
    “顾玲嘉小姐。”靳云肃看着夏煜文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玲嘉死了？”夏煜文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
    “请配合我们调查，夏公子，我需要带你回警局问话。”靳云肃一挥手，他身后的警察就一左一右扶起了夏煜文，把他往警车里带。
    “我一定配合。”夏煜文看起来还是懵圈的状态。
    林暮倒是注意到了，夏煜文管顾玲嘉叫“玲嘉”，听起来亲密极了。
    看样子，他和顾玲嘉的关系不简单，很有可能，他就是顾玲嘉背后的男人。
    怪不得上次在百乐门碰到夏煜文，他是独自一人来的。
    其实他并不是一个人，只不过他的女伴在台上唱歌。
    难道是情感纠纷？
    林暮叫来了之前照顾夏煜文的那个侍应生，“麻烦你过来一下，刚才你照顾夏公子的时候，他有离开过这里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情？”
    侍应生回忆着：“刚才夏公子醉昏了过去，顾玲嘉小姐唱完歌过来看了看夏公子，但是见夏公子醉晕了，也就走了。我看夏公子后来不太舒服，好像想吐，就扶他去了洗手间吐。”
    靳云肃追问：“你们一直在一起吗？”
    “对。”侍应生很肯定：“夏公子醉得不省人事，自己连路都走不了了，我怕他出事，就一直都在他身边。”
    “警长！”聂志彬这时候过来了，他向靳云肃汇报：“死者化妆间没有找到钻石项链，很多值钱的首饰都被人拿走了。”
    靳云肃略一思忖，下了命令：“搜查这里每一处地方，搜查这里每一个人。”
    “明白。”聂志彬答应得很快，但是看着这么多漂亮的女士，一脸为难。
    林暮给他一个台阶下：“先搜查我吧，聂警官。”
    “可以。”聂志彬冲林暮感激地笑了笑。
    就在挨个人搜查的时候，靳云肃突然快步走到一个姑娘面前，问：“你怎么在这里？你在这里做什么？”
    那个姑娘看到靳云肃，突然扑上去抱住他：“云肃，好可怕啊。”
    她眼眶的眼泪摇摇欲坠，整个人抱着靳云肃，似乎终于找到了支柱一样。
    林暮和庄曼对视一眼，庄曼眼神中兴味的背后带了一抹不易察觉的吃醋。
    靳云肃绅士地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然后把她的手从自己身上拿下去，“好了，没事了，文莹。”
    文莹？薛文莹？
    不是吧。
    林暮真是一脸懵，这是怎么回事？前任大锅炖吗？无忧
    怎么薛文莹也在这里？她在这里干嘛？
    “你在这里做什么？”靳云肃又重复了一遍这个问题。
    庄曼一向是不允许被忽视的，尤其是在靳云肃这个她心仪的男人面前，她撇撇嘴，抢先道：“喝酒跳舞呗，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是来……”
    她突然停住。
    林暮明白她的意思，庄曼想说薛文莹难不成是来找人的吗？
    是啊，她怎么就不可能是来找人的了呢？
    她来找她的现任男友夏煜文啊。
    林暮想起来了，坐在离她们不远不近隐蔽位置上的，就是这个姑娘。
    她不是来找夏煜文的，她是跟踪他的。
    “庄小姐想到了什么，但说无妨。”靳云肃不喜欢别人说话只说一半。
    “这……”庄曼觉得自己立场有些尴尬，自己要是说出来，倒显得在挑拨靳云肃和薛文莹的关系了，毕竟他们二人看起来分手了关系也一样亲近呢。
    她看来林暮一眼，林暮明白，这件事情还是她开口最好不过：“薛小姐好像是夏公子的女朋友啊。”
    靳云肃眼神中也带了几分尴尬，这关系，谁能想得到。
    不过林暮莫名有些兴奋，这不就是修罗场嘛，多少cp名场面都来自修罗场啊。
    就在这三个人略显尴尬的时候，一个警察就过来向靳云肃报告：“警长，我们在一个舞女的抽屉里找到了很多财物，像是顾玲嘉丢失的财物。”
    靳云肃如释重负，让人把那些首饰拿给林暮看：“去请江小姐和死者同事一起去辨认一下。”
    聂志彬他们还没有搜查完所有人，不过也停了下来。
    林暮不认识其他的，但是那条钻石项链实在太招摇了，她想不认识都不行，“这条钻石项链就是今晚顾玲嘉小姐戴的。”
    顾玲嘉的同事认出了那些首饰：“这些首饰都是玲嘉的。”
    “这是从谁那里找到的？”靳云肃翻看着那条钻石项链，很璀璨。
    “是从关淑梅那里找到的。”一位警察回答。
    “关淑梅小姐在哪？”靳云肃扫视着大厅里每一位姑娘，眼神中透着很重的压迫感。
    靳云肃工作的时候气场还挺强大的嘛。
    “是……是我……”一个舞女声音颤抖着，战栗着站出来。
    靳云肃走过去，站在她面前：“为什么死者的东西在你这里？关淑梅小姐，请你给我一个解释。”
    “我……我……我也不知道。”关淑梅摇着头，显然是吓懵了，不过并不能排除她扮猪吃老虎的嫌疑。
    “麻烦你跟我走一趟，去警察局协助调查。”靳云肃一挥手，一个警察带着关淑梅上了警车。
    聂志彬继续搜查每一个人，不过一无所获。
    下面，靳云肃他们又要对每个人都进行问话。
    他先问薛文莹：“文莹，你今天到底为什么来这里？案发的时候你在哪？”
    “我……我……”薛文莹有些难以启齿，她先问靳云肃：“云肃，今天晚上的事情，你可不可以不要告诉我爸爸啊？求你了，我爸爸要是知道了，他……他一定不会允许我再和煜文在一起了。”
第462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想不到夏煜文虽然是个风流浪荡公子哥，薛文莹还挺喜欢他的。
    靳云肃没有给薛文莹的请求一个答复，反而告诉她：“文莹，这是人命案子，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
    薛文莹真是天真，这样的命案，最后汇报到局长那里，夏煜文身为死者的情人，她爸爸怎么可能对夏煜文什么都不知道。
    薛文莹有些难过地低下头，“我今天是想跟踪煜文，看看他外面到底有没有女人。他……他没事总是往外跑，我晚上经常找不到他。我就想看看，他究竟和谁在一起，我想知道他是不是和他的前女友还藕断丝连。”
    “他的前女友？”靳云肃已经明白了，就算林暮没有告诉他，但是从种种迹象来看，庄曼就是夏煜文的前女友。
    不过身为警察，他必须确定每一个推论：“是庄曼小姐吗？”
    “是她。”薛文莹点点头，她不知道庄曼和靳云肃之间的萌生的那些情感，所以说出来并没有觉得有任何不妥。
    靳云肃的注意力已经开始跑偏了：“庄小姐，你今日和你的前男友来百乐门做什么？”
    庄曼知道靳云肃吃醋了，她心里还有些高兴，吃醋，就说明靳云肃在乎她，“这个，也是正常警察问话吗？侵犯我的隐私了吧。”
    靳云肃脸不红心不跳地给出了肯定的答复：“当然是正常问话，麻烦庄小姐回答我的问题。”
    “我们虽然分手了，不过还是朋友，两家长辈关系都很好，所以他偶尔请我喝个酒跳个舞，也很正常。”她眯着眼睛笑，话里有话：“还请靳先生和薛小姐放心。”
    靳云肃死鸭子嘴硬：“放心什么？我……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吗？”
    庄曼瞪着无辜的大眼睛：“当然是请薛小姐放心，我和她的前男友没有任何其他她担心的关系。而请靳先生放心呢，则是放心我没有动机和夏公子一起杀人越货。”
    林暮发现了，庄曼和靳云肃，感情的主导权还是在庄曼手里，靳云肃根本就是被庄曼牵着鼻子走，很是可爱。
    靳云肃干咳两声，接着问薛文莹：“那你发现什么了吗？案发时你在做什么？”
    “我只是看到煜文和庄小姐一起喝酒聊天，后来他醉了，顾玲嘉似乎去看了他一眼。至于案发时……我应该就坐在这里，什么都没有做。”薛文莹语气温温柔柔的，林暮一个女孩子听了都心生怜爱。
    靳云肃点点头：“我知道了，一会我让人送你回去。”
    接下来，他要问话庄曼了，“庄小姐，夏煜文和死者之间有什么关系你清楚吗？他今天和你说过什么吗？”
    庄曼从来没有在夏煜文口中听到过顾玲嘉的名字，今天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夏煜文和顾玲嘉相识：“我不清楚，夏煜文没有透露过任何关于顾玲嘉小姐的事情。他今天也只是我说了他的女朋友是薛小姐，其余什么都没有说。”
    “看起来，你们关系也并不是那么亲密。”靳云肃这句话听起来怎么怪怪的。
    庄曼是个不肯吃亏的：“靳先生，你和文莹小姐，看起来也并不是那么亲密，怎么连她的男朋友是夏煜文都不知道呢？”
    靳云肃一顿，转而去问下一个人了。
    庄曼冲林暮得意地一挑眉。书仓网
    林暮今天又是为别人的爱情尖叫的一天，修罗场也好好嗑啊。
    问话结束已经是深夜了。
    靳云肃还要回去接着问询夏煜文和关淑梅。
    林暮和庄曼就先回家了。
    她们本来准备第二天多睡一会在去公司，可是一大早，夏煜文的母亲就来找庄曼和林暮了。
    她看到庄曼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样，拉着庄曼和林暮的手，“曼曼，兰筠，你们可得帮帮阿姨啊。”
    “阿姨，怎么了？您别着急，有什么事坐下慢慢说。”庄曼让佣人帮忙给夏母倒杯水。
    “煜文昨晚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今天早上都没有回来啊。”夏母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
    “阿姨，您别着急。”林暮向她解释：“夏公子只是被带去协助调查和问话，并不是被警察抓起来了。”
    “你们不知道，今天早上那报纸就已经满天飞了，说煜文和死了的那个舞女有染，还说煜文和那个舞女的死有关，已经被警方逮捕了。我本来想着就是问个话，可是……可是煜文一直没回来啊。他爸爸知道这个消息，心梗犯了，我一个妇道人家，什么也不会，什么也不懂，你们得帮帮阿姨啊。”夏母的眼睛肿的像桃子一样，一看就不知道哭了多久了。
    “您放心，阿姨，我们这就去警务局问问，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庄曼帮夏母擦着眼泪。
    好不容易哄好了夏母，林暮和庄曼马不停蹄就往警务局赶。
    出人意料的是，靳云肃居然还在警察局。
    庄曼看靳云肃满眼红血丝、衣服也没换的样子，明知故问：“靳先生，你这是下了班一大早又来上班了？还是干脆一晚上没下班啊？”
    “托你前男友的福，一晚上没下班。他吐了一晚了，人看起来清醒了，其实满口胡话，分不清做梦还是现实。这不，陪着折腾了一晚上，一点话都没问出来。”靳云肃无奈揉了揉太阳穴。
    “怪不得，他妈妈哭着找我，说他被警察带走一夜未归，是已经被逮捕了，他爸爸气得心梗都犯了。”庄曼把他办公室的门关上，走过去，把手指轻轻搭在靳云肃的太阳穴上。
    她的手指碰到了靳云肃的手指，靳云肃像是被烫了一下一样收回自己的手，“庄小姐，不用……”
    “嘘！”庄曼轻声道：“靳先生，你累了，休息一会吧。”
    这是什么神仙画面啊！
    林暮背过身，假装在看靳云肃书架上的书，其实恨不得把脸贴到跟前去看这两个人情愫涌动了。
    过了好久，庄曼走到林暮那里，轻轻拽走了林暮。
    出门前，林暮往屋内看了一眼，靳云肃身上盖着他自己的外套，已经睡过去了。
    “咱们让他休息一会吧。”庄曼和林暮一起坐在会客室里等着。
第463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约莫半小时，靳云肃醒了，他出来找庄曼，看庄曼还在会客室里坐着等他，心莫名就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推开会客室的门，“庄小姐。”
    “靳先生醒了。”庄曼起身，帮他整理了一下领带。
    靳云肃脸上挂着可疑的红晕，“其实你可以叫我云肃。”
    庄曼故意抬头看他，眼神要多无辜有多无辜：“像薛文莹小姐一样吗？”
    “我不是这个……”靳云肃还没解释完。
    庄曼就打断了他：“你也可以叫我曼曼，就像夏煜文一样。”
    靳云肃挑挑眉：“那我还是叫你庄小姐更好一些。”
    庄曼抬眸，正好撞进靳云肃深邃的眸里：“我也觉得叫你靳先生，更好一些。”
    “庄小姐。”
    “靳先生。”
    老天，求求他们原地结婚吧。
    林暮在一旁看着，一脸抑制不住的笑意，这就已经确定了专属称呼了。
    从这以后，他们每一次称呼对方为“靳先生”、“庄小姐”的时候，心里都应该是隐秘的欢喜吧。
    这两人说完甜蜜的事情，又该回到凶杀案了。
    靳云肃随意靠坐在会客室的桌子边上，他很高，腿也很长，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轻松随意坐在桌子上：“庄小姐，你今天一大早来所为哪般呢？”
    “当然是来看看我们的靳先生是不是没有空休息，是不是累坏了啊。”看靳云肃一脸不相信的样子，庄曼补充道：“当然，也是顺路来问问，夏公子他怎么一夜未归。靳先生，你在警务局不知道，小报消息已经传疯了，各种有的没的、香艳的、恐怖的故事。他母亲一大早就找到我这里来了，他爸爸知道消息就心梗了，现在他的事情只能我来管了。”
    “看起来，他和你关系真的很不错。”靳云肃状似不经意地说道：“他就是单纯喝懵了，在问询室里面折腾了一整晚。”
    “怪不得。”庄曼凑近，嗅了嗅靳云肃身上，“你一身的烟酒气。”
    “不过，我们现在还不能让他回去，他可什么都没交代出来。”靳云肃长叹一口气，真是麻烦。
    “那个舞女呢？好像叫关淑梅，她是不是凶手？”庄曼记得关淑梅可没有喝多。
    “她啊。”靳云肃闭上嘴，一言不发，一脸兴味，“庄小姐，凶杀案的细节，不能轻易对外人透露的。”
    “可是你们带走了夏煜文。”庄曼脑子转的很快，“夏煜文的母亲把这件事情委托给了我，我就是他的律师、助手……”
    “好吧，庄小姐。”靳云肃告诉她：“关淑梅小姐说了，她并不知道那些首饰是怎么到她手里的，她当时在洗手间，但是很可惜，没有人可以证明。”
    “见财起意我相信很多人都会，毕竟顾琳嘉小姐的首饰那么漂亮，是个女人都会心动的。”庄曼微微皱眉，她拄着胳膊斜靠在桌子上，抬头看着倚坐在桌子边的靳云肃，“不过，为财杀人，大多数人都做不出来这样的事情。”人人
    靳云肃微微颔首表示赞同：“关淑梅小姐家里条件虽然不好，但是因为她这几年收入可观，改善了不少，并不像是会为了钱铤而走险的亡命之徒。”
    这时，一位警察敲门：“警长，夏煜文酒醒了。”
    “走吧，我们去会会这个夏公子。”靳云肃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往问询室走去。
    林暮和庄曼不能进问询室，她们就门口等着，问询室的隔音并不好，大概民国也没有什么特别好的隔音材质吧。
    靳云肃一工作起来，很有磁性的声音冷静而理性：“夏公子，请你告诉我你和死者顾琳嘉小姐是什么关系。”
    “琳嘉，真的……死了？”夏煜文到现在都还接受不了这个消息。
    “是的，夏公子，这是人命案子，请你如实回答我的问题。”靳云肃的声音听不出一丝波动。
    “我和她……”夏煜文思索许久，“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靳云肃厉声询问：“没有关系怎么你的贴身袖扣会在她那里？”
    夏煜文还在嘴硬：“就是没有关系。”
    “夏公子，这里不是百乐门。”靳云肃一拍桌子：“这里是警务局。我再说一遍，这是人命案子，如果你不配合我们，我们有权拘留你并且起诉你。”
    “我……我……”夏煜文终于说了实话，“我和她是情人关系。”
    庄曼不是很在意夏煜文说什么，她悄悄告诉林暮：“靳云肃在问话的时候好有男子气概啊。”
    林暮笑睨了她一眼，这是命案啊，得严肃一些的。
    不过有一说一，靳云肃工作的时候真的很有男性魅力。
    靳云肃接着问：“你和她是情人关系，那你昨天晚上和她有说过话吗？她最近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昨天晚上……”夏煜文喝得有点多，都可以说是喝断片了，他努力回想着，“昨天晚上好像琳嘉跟我说了两句话，但是我喝的太多了，就没太在意。要是早知道……早知道……”
    夏煜文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节哀。”靳云肃简单安慰了他一下，“她最近有什么反常吗？”
    “没有啊，一如寻常，没有任何变化，怎么好端端的，人就突然没了呢。”夏煜文的声音听起来很悲痛。
    “你昨晚去百乐门做什么？”靳云肃这个问题已经问过林暮、问过庄曼了，怎么还要问夏煜文啊。
    夏煜文回答：“我邀请了曼曼和我一起去喝喝酒跳跳舞，我们关系一向很好。”
    靳云肃不想再和他说庄曼了，他问：“死者顾琳嘉的社会关系你了解多少？她在百乐门也没有关系很好或者很不好的人，关淑梅你认识吗？”
    夏煜文开始了回忆：“琳嘉她孤身一个人在大上海打拼，很不容易的，做这行也是情非得已。其实她很单纯，她是我见过最美好的女孩子，不管是外表还是心灵。她是那么美好，就像是一颗珍珠，不，是钻石，她是光芒四射的，珍珠美得太温润，配不上她。可是她并不在意自己的美貌，她没有想靠美貌获得什么，她想要的是爱情。我就喜欢她这一点……”
第464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了好了。”靳云肃制止夏煜文继续对顾琳嘉表白，“请说一说你们之间具体的事情。”
    夏煜文又开始了：“我们相识在百乐门，她拒绝了一个老男人的揩油，那老男人要为难他，她那时候明明怕得不行，还硬要装作很强硬不害怕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我出手救了她。后来，我们就顺理成章走到了一起，我们很相爱。我给她在斯美特路买了一间公寓，她说那是我们的爱巢，把它装扮的特别温馨。那是我最喜欢去的地方，皮粉色的沙发，藕色的床单，还有玫瑰香水，和她身上用的一模一样……”
    “好了好了，不用展开了。”靳云肃对夏煜文彻底无奈了，这都说到床和香水了，他赶紧制止了夏煜文接着往下说，省得夏煜文说到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
    他见夏煜文已经忘记了之前的问题，又重复了一遍：“夏公子，请回答我，死者顾琳嘉在百乐门有没有关系很好或者很不好的人，关淑梅你认识吗？”
    “有。”夏煜文很肯定，“琳嘉什么事情都会和我说，女人堆里是非多，因为她最受追捧，所以百乐门那些舞女都和她不太亲近。不过，她倒是有一个关系特别不好的舞女，可是不叫关淑梅，叫陈萍仙。这个女人还对琳嘉动过手，特别不好。关淑梅我不太有印象了，应该是个不太出彩的舞女吧，百乐门那些漂亮的姑娘我应该都认识。”
    “好的。还有，夏公子，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这是个常规问题，但还是得问。
    “我当时醉晕过去了，什么都不知道，我好像去哪里吐过，但我记不得了。”夏煜文皱着眉头，他是真的想不起来了。
    就在这时候，薛文莹来了，一般的警察根本拦不住她。
    她很是焦急，一路小跑，“煜文、煜文”地唤着。
    她过来就推问询室的门，门口的门口的警察拦住她。
    她又敲着门：“让我进去，让我去看看他。”
    林暮没眼看，这又是个恋爱脑，好好的姑娘，怎么就看上夏煜文了呢，真该让她刚才好好听一听夏煜文是怎么讲他和顾琳嘉的爱情故事的。
    靳云肃听到骚动，也听到了薛文莹的声音，他出来：“文莹，你先回去，我问询完毕就会让夏公子回家的。”
    “不，你不知道外边都怎么说他，我想见他，我要问问他是不是真的。”薛文莹看样子还不相信夏煜文和顾琳嘉的关系。
    昨天晚上，在场的人看到顾琳嘉那里有夏煜文的袖扣，夏煜文又一口一个“琳嘉”叫着，都知道这二人关系不一般。
    只有薛文莹，还痴痴不肯相信她的爱人出轨了。
    靳云肃无奈，告诉薛文莹：“夏公子和死者顾琳嘉确实是情人关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薛文莹转头看着林暮：“他不是和你私下有着联系吗？怎么会是顾琳嘉呢？”
    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林暮一脑门问号，这怎么又扯到庄曼头上来了。
    “我和夏煜文虽然是前男女朋友关系，但是后面绝对是纯洁的友情，还请薛小姐不要误会。”庄曼虽然是和薛文莹解释，但是目光一直看着靳云肃。
    薛文莹再迟钝，也从昨晚和现在庄曼以及靳云肃之间非比寻常的气场中感觉到了这二人关系不简单。
    她的目光在二人身上流转了好几圈，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靳云肃安抚住薛文莹，让她耐心等一会，然后重新回到问询室完成了问话。
    夏煜文出来之后，薛文莹立马扑到了他怀里，“煜文，煜文……”
    夏煜文轻轻抚摸着她的后背，安慰她：“好了，好了，别哭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
    林暮算是发现了，薛文莹喜欢往别人怀里扑是习惯性的。
    “煜文，你……你……”薛文莹似是想到夏煜文出轨的事情，有些生气，别过头去，不想和他说话。
    “好了好了，别生气了。”夏煜文把薛文莹搂在怀里，“我的宝贝啊，你一皱眉，我这心都跟着你皱在一起了，我心可疼了，你来摸摸……”
    “咳咳。”庄曼咳嗽两声。
    夏煜文这才抬起头注意到庄曼，“曼曼，你怎么在这？”
    “你心要皱在一起了啊。”庄曼瞪他：“你爸爸才是真的心皱在一起了，他心梗了，现在还在医院里呢，你妈妈六神无主，还得委托我来处理你的事情。夏煜文，做个男人吧。”
    “我父亲……”夏煜文愣住，“哪个医院？”
    庄曼告诉他之后，他就跑着离开了，薛文莹在后边追着。
    林暮真无语，夏煜文是干啥啥不行，哄女孩第一名。
    明明刚才在问询室把自己形容得那么深情款款，好像非顾琳嘉不可，出来了又对薛文莹体贴入微，也是那样深情款款。
    这个位面，深情款款都能复制了？
    庄曼偏头看向靳云肃：“靳先生，你要再去百乐门一趟吗？”
    靳云肃点头：“当然，去查一查陈萍仙。”
    庄曼伸出纤长的手指轻轻戳在靳云肃的胸口：“靳先生，你该回去休息了，你需要休息，你是人，不是机器。就算是机器，也不能这样连轴转。警察局并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可是让我称呼靳先生的，却只有你一个。”
    这不就是说警察局有很多人，而庄曼只有靳云肃吗？
    求求你们了，就地结婚吧！
    “好吧。”靳云肃握住庄曼那根戳在他胸口的手指，“我回去休息。”
    晚上，林暮想要再去百乐门探访一番。
    庄曼和她想到了一处：“兰筠，我们去一趟百乐门，那里的人对警察总是警惕的，面对我们两个弱女子却不一定警惕，我们去帮靳先生调查一番吧。”
    “好的。”林暮收拾好就和庄曼出了门。
    百乐门，纵使昨天出了命案，今天依然是灯红酒绿。
    林暮和庄曼并没有引起别人的怀疑。
    庄曼去和人跳舞了，林暮则去调酒师那里和人聊天。
    她喝了两杯酒，假装不经意间唏嘘感慨：“唉，顾琳嘉小姐真是可怜啊，年纪轻轻怎么就出了这样的事情。你看看，百乐门繁华依旧，没有谁为她伤心的。”
第465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顾琳嘉她那个性子，也很难有谁真的为她难过吧。”调酒师面对林暮的时候，警惕性并不高。
    林暮有些惊讶：“顾琳嘉小姐看起来很美丽啊，怎么会没有人喜欢她呢？”
    调酒师意有所指地道：“有时候太美丽了，也是一种过错。”
    “是吗？那你觉得我有没有这种过错？”林暮不能直接问他原因，她尽量让自己显得像是无聊的客人来闲聊几句。
    调酒师话里有话：“小姐，你当然也很美丽，但你的美丽并不是过错。”
    林暮佯怒道：“怎么？你这是在说我没有顾琳嘉美吗？”
    江兰筠和顾琳嘉是完全不同的两种美，要说江兰筠是江南水乡撑伞走过的丁香姑娘，那顾琳嘉就是北方落雪枝头盛放的梅花，是一眼就可以看到的美，美得放肆而且招摇。
    “我当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很美，小姐，但并不会招来妒忌。”调酒师倒了一杯黑皮诺葡萄酒给林暮，“尝尝这个，这才配得上你的美。”
    “谢谢。”林暮晃了晃酒杯，深红色的液体在杯中摇晃，有一种妖冶的美，“不会招来妒忌的美吗？其实要是能像顾琳嘉小姐那样，美得那么招人眼球，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吧。”
    “身在这个地方，那样的美貌可以让她迅速成名，也可以让她迅速死亡。”调酒师感慨：“身负美貌，又太过于倚仗美貌，这在里，不是什么好事。”
    顾琳嘉死了，但是百乐门的乐队一向不缺主唱，尤其是漂亮的主场。
    林暮托腮看着台上，问调酒师：“台上哪个小姐是谁啊？也很好看嘛。”
    “陈萍仙。”调酒师撇撇嘴，“顾琳嘉死了，她可是敲锣打鼓放鞭炮比过年还高兴。这正好给了她机会，也不知道她等这个机会等了多久了，警方那边人还没撤，现场都封锁着，她就急吼吼打算要搬去顾琳嘉的单人化妆间了。”
    林暮忍不住咋舌：“她们关系这么不好吗？真是想不到，我还以为美人之间如英雄，也该是惺惺相惜的。”
    “这百乐门啊。”调酒师指了指舞台中央聚光灯照射的地方：“看到那一小块地方了吗？那就是她们女人没有硝烟的战场。”
    “陈萍仙。”林暮又念了一遍这个名字，“她和顾琳嘉小姐关系看样子很不好啊。我听说警官们还在关淑梅小姐那里找到了顾琳嘉的财物，看起来，这百乐门一点都不平静。”
    “这些啊，合该都影响不到你们客人。”调酒师不愿再多说，“舞女们如何争斗都是她们的事情，你们该喝酒就喝酒，该跳舞就跳舞。”
    “也是，这关我们什么事。”林暮喝完那杯黑皮诺葡萄酒，把酒杯递给调酒师，“这酒的味道真不错，再来一杯。”
    她怕引起调酒师的注意，并没有再多打听什么。
    喝完这杯酒，她又换了个地方坐着。
    很快，她看到了一个富贵公子，看起来很眼熟，好像是钱佳龙，上海滩出了名的风流浪荡，夜夜都泡在百乐门，或许，他会有些什么其他的了解。
    林暮端了两杯红酒，走过去，“钱公子，喝一杯吗？”
    钱佳龙接过酒杯：“江小姐这般美人邀请，我要是拒绝，不就不识抬举了吗。”
    林暮没想到钱佳龙居然认识她，“钱公子认得我？”
    钱佳龙和林暮碰了碰杯：“当然，像江小姐这样的美女，我一向过目不忘。”
    “谢谢。”林暮抿了一口红酒。
    “江小姐一个人吗？”钱佳龙的语气很轻浮，带着暧昧。
    林暮不置可否：“嗯哼。”
    “江小姐这样的美人，怎么可以一个人被冷落呢？”钱佳龙邀请林暮和他坐在一出。
    聊着聊着，就说到了现在在台上唱歌的陈萍仙，“我还以为顾琳嘉小姐出事了，百乐门会无人能顶她的位置。没想到，陈萍仙小姐唱歌真好听，人也真美啊。”
    钱佳龙撇了台上一眼，摇摇头：“她比顾琳嘉还是差一些，不管是心性还是美貌和歌喉。”
    旋即，他又把目光聚焦在林暮身上，“当然，她们这些舞女，和江小姐放在一起，都不值一提，不过一副皮囊而已。”
    “是吗？”林暮下巴微微抬起，“这些舞女啊，一副皮囊不就是迷惑你们这些男人的吗？听说陈萍仙小姐曾经和顾琳嘉小姐大打出手，也不知是不是为了钱公子这个负心人呢。”
    “这可不能冤枉我啊，江小姐。现在谁不知道，顾琳嘉是夏煜文的人，怎么能扯到我身上呢？”钱佳龙急着撇清自己，“陈萍仙和顾琳嘉说是大打出手有些夸张了，顶多是顾琳嘉单方面打了陈萍仙罢了，因为陈萍仙抢了她的生意，去招惹了一个一直大力捧她的男人。”
    这个情形和夏煜文说得又不太一样，林暮好奇追问：“陈萍仙小姐，看样子，不像是一个会吃亏的人啊，怎么会单方面被打呢？”
    钱佳龙笑着给林暮又倒了一杯酒，“江小姐，我欣赏你的天真，真是太可爱了。她陈萍仙不肯吃亏有什么办法，这个行当，谁能招揽到客人能赚到钱，老板就向着谁。老板是断然不可能让陈萍仙伤了顾琳嘉的，毕竟顾琳嘉那张脸可是价值千金。”
    “你看，一副好皮囊也是很有用处的嘛。”林暮喝了两口酒，假装随口聊天，又问钱佳龙，“钱公子，按照你的说法，顾琳嘉小姐除了夏公子，还有其他男人？”
    “哈哈哈。”钱佳龙被林暮的提问逗笑了，“江小姐，你真的太可爱了。她们做这行的舞女，你当有多干净不成？顾琳嘉只靠他夏煜文一个男人，怎么可能在百乐门站稳脚跟。她身边从来不缺追捧她的男人。”
    “夏煜文知道这些吗？”林暮想到夏煜文那个深情的样子，一时竟不知道是不是该同情他。
    “都是风月场上混的，你又当他夏煜文有多纯情？”钱佳龙又给林暮满上一杯酒，“江小姐，别光顾着说他们这些子事情了，你今晚……干嘛去啊？”
第466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一会还有事，恕不奉陪了，钱公子。”林暮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钱佳龙故作委屈状：“江小姐，我们今晚聊得不够开心吗？你怎么也像那个薛小姐一样，聊完天就要走人呢。”
    “哪个薛小姐？”林暮起了疑心。
    “薛文莹小姐啊。”钱佳龙遗憾咋舌，“就在顾琳嘉出事那天晚上，我看薛文莹一个人在这里，就上去搭讪了两句，可她就和我说了两句夏煜文还有顾琳嘉之后，人就不见了，后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的，反正警察查人的时候我才再看到她。”
    “去哪了啊？”林暮突然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
    “那谁知道，大概是去洗手间躲我了。我也不能跟在人家姑娘屁股后面，那不是成变态了。她大概和江小姐一样，不太想和我继续了解下去。”钱佳龙眼神暧昧，又问林暮：“江小姐，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能和我一起再去其他地方聊一会。”
    林暮粲然一笑：“因为我突然发现，钱公子也是自己口中那种风月场上混的男人，可是我更喜欢纯情的男人怎么办呢？”
    她起身，拍了拍钱佳龙的肩膀，“下次见面，或许我们可以去喝杯咖啡。”
    “我很期待。”钱佳龙也并没有因为林暮说还有事而生气，他是风月场上的老手，早就不在乎这些了，这个不行还可以换一个，反正交个朋友也无所谓。
    转了一圈之后，林暮和庄曼碰头了。
    坐在百乐门的一个角落，庄曼告诉林暮她的发现：“兰筠，我打听到，陈萍仙和顾琳嘉关系很不好，几乎到了水火不容的状态，顾琳嘉和陈萍仙似乎在抢穆荣涛这个有钱有势的男人。至于，关淑梅，我没有打听到什么她的消息，看起来，她平日里不争不抢的，没有什么存在感。”
    林暮也告诉庄曼：“顾琳嘉死了，陈萍仙是最大得益者，她们关系一向不好。现在顾琳嘉出事，陈萍仙就可以顶替她做百乐门最受捧的歌手和舞女。可以说，陈萍仙一直都在等待这个机会。”
    她想了想，又说：“还有就是，顾琳嘉有其他男人，夏煜文应该也心知肚明，只不过，这和他一早上那个痴情样子实在不符。”
    庄曼说起夏煜文，撇撇嘴：“夏煜文，他这个人，我看没有什么真心的，什么爱不爱的，什么顾琳嘉、薛文莹，他就是单纯风流浪荡罢了。”
    “或许我们应该去查一下穆荣涛这个人。”林暮微微叹气，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啊，怎么就出事了呢，“还有……”
    她正要说薛文莹事情的时候，庄曼突然看着远处，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我想，靳先生应该已经查到了穆荣涛。”
    林暮顺着她目光的方向一看，是靳云肃，在百乐门的一众醉生梦死中，他是唯一的清醒。
    靳云肃也看到了庄曼，快步走过来。
    “靳先生，你真的好忙啊，回家也没休息多一会吧。”庄曼冲他点头微笑，得体极了。
    靳云肃坐下，“庄小姐也没闲着啊，我要是休息了，还怎么舔着脸拿这份工资呢？”
    “穆荣涛是谁啊？”庄曼直入主题。
    靳云肃很熟稔地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天鹰帮的老大，不干什么好事，贩卖鸦片、军火，倒卖黄金、强抢民女、欺行霸市……我们没少和他打交道。”梦岛书库
    “怪不得没有人敢动顾琳嘉。”庄曼若有所思，“我就说夏煜文顶多是一个浪荡公子哥，怎么有本事震慑得住这上海滩这么多号人物呢。要说顾琳嘉背后是穆荣涛，那我就理解了。”
    “一边是警务局局长千金的男朋友……”庄曼说到“警务局局长千金”，故意放缓了语速看着靳云肃，就在靳云肃要说话的时候，她又赶紧接着道：“一边是天鹰帮老大。想不到，顾琳嘉小姐还黑白通吃呢。”
    “什么黑白通吃。”靳云肃飞快地转移了话题：“我看顾琳嘉和那个陈萍仙关系那么不好，陈萍仙也是有嫌疑的，她说不清楚在顾琳嘉出事的时候，她去了哪里。她声称是一个人在后台晃悠，可是没有人可以证明。”
    “后台，离顾琳嘉小姐的化妆间也不远啊。”庄曼意有所指。
    “那天，薛文莹小姐说了谎。”林暮想了许久，这是命案，她不好隐瞒的。
    “薛文莹，她不是说她一直在那里坐着吗？”靳云肃皱眉，他最是不擅长处理这样复杂的关系了，他不知道为什么薛文莹也扯进这件事里。
    林暮把钱佳龙的话复述了一遍。
    “关淑梅不是说她那时候在洗手间，而且洗手间只有她一个人吗？如果薛小姐也去了洗手间，那她们两个人肯定有一个说谎了。”庄曼陷入沉思。
    “看来，我得去问问薛文莹了。”靳云肃依然皱着眉头。
    庄曼笑他：“这是怎么了？靳先生，一说到你前女友，你怎么就如此表情？”
    靳云肃无奈：“局长知道这件事也关注得紧，麻烦啊。”
    “说起来，你们局长还差点成你的老丈人呢，靳先生。”庄曼语气有些酸酸的。
    靳云肃解释：“我们局长对我一路多有提拔，不过我和他女儿都是过去了，我只是担心局长会受到牵连。”
    “是吗，谁知道你担心的到底是人家姑娘还是爸爸。”庄曼满不在乎的样子。
    靳云肃拿庄曼是真的没办过：“庄小姐，你一直这么伶牙俐齿吗？”
    “倒也不是，我对我们兰筠这样可爱的女孩子，就从来不会伶牙俐齿。”庄曼对林暮笑着。
    “那对夏公子呢？”靳云肃还是问到夏煜文了。
    庄曼没有直接回答靳云肃的问题：“他啊，他更喜欢像薛文莹小姐那样温柔乖巧，不会扯下他风流面具的女孩子。你们男人不都是这样吗？”
    她又把问题推回给了靳云肃。
    靳云肃苦笑，他这是自作自受、自讨苦吃，“庄小姐，说话要客观一点，不要一棒子打死一船人。”
    庄曼一挑眉：“我又不是你们警察，说话哪里用那么严谨了？”
第467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吧，庄小姐。”靳云肃轻咳两声，回到主题：“我们还是来说一说夏公子，我有情况要和你了解。”
    “请说，靳先生。”庄曼托着腮，眼睛微眯望着靳云肃，就像是一只慵懒的猫。
    “夏公子他们家到底是做什么生意的？”靳云肃先问了一个无伤大雅的问题，然后才是重点：“他对待感情的态度有是怎么样的？他对于顾琳嘉小姐和薛文莹小姐是什么样的感情？”
    靳云肃有些担心问到感情相关的问题庄曼又会打趣她，可是又不得不问，因为弄明白所有案件相关者的社会关系很重要。
    “他啊，他们家很有钱，生意做得很大，主要是做欧洲进出口生意的，比如棉匹、棉纱、车白糖、赤糖、锡块、葵扇、自来火、冰糖、纸烟、煤油……反正商品种类繁多。”庄曼喝了一口酒润嗓子，说完了夏煜文他们家的生意，就该说感情了。
    她举杯，和靳云肃轻轻碰杯，“感情方面啊，他这个人，没有什么认真的，你听他那些深情的话听听就得了。他这个人，情场高手，花花公子。你要非说他对于薛文莹小姐以及顾玲嘉小姐的态度，大概都是喜欢吧，我相信他是喜欢她们的，喜欢顾玲嘉小姐的美丽，喜欢薛文莹小姐的温柔。只不过啊，这种喜欢，过于廉价。”
    “冒昧地问一下……”靳云肃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定，将手里那杯酒一饮而尽，“庄小姐和夏公子分手，也是因为夏公子是花花公子吗？”
    “这倒不是，我们分手，是因为他害怕了。”庄曼摸了摸下巴，“你知道，我这个人吧，一向看不惯自己男朋友沾花惹草、风流多情。而且，我还善于帮别人斩断那些花花草草。”
    靳云肃抬眸：“看不出来，庄小姐善于处理女人？”
    “不，我善于处理男人。”庄曼笑着给靳云肃又倒上一杯酒，但那笑容总有些其他的意味，“我这个人，比夏煜文还要怜香惜玉。女人有什么好处理的，漂亮的姑娘都是惹人心疼的。而且，我要是对姑娘动手，夏公子才不害怕呢，他也不是很在乎那些姑娘。他害怕的，是我对他动手。”
    “看起来，做庄小姐的男朋友……”靳云肃顿了顿，看到庄曼一横眉、美目圆瞪，他从善如流地改了口：“真是幸运。”
    “当然，可不是所有人都有这样的幸运的，我标准很高的。”庄曼打量着靳云肃，意味明显。
    靳云肃举杯问她：“那敢问庄小姐到底都有什么样的标准呢？”
    庄曼拿起酒杯，悠悠和他碰了碰杯：“看感觉吧。对有些人，我的标准是高不可攀，但是总有那么一个人，他一出现，他就是我的标准。”
    她望着靳云肃，目光中带着几分妩媚笑意。
    靳云肃轻咳两声，低下头。
    林暮分明看到了靳云肃低着头也掩饰不住的嘴角的上扬。
    她笑着起身，告诉庄曼：“我去那边跳会舞，这里有点闷，你们先聊着。”
    毕竟，她也不能总在庄曼和靳云肃之间发挥光亮，不然她都会嫌弃自己瓦数太大。
    在舞池中，她随意和别人跳着舞，目光止不住往靳云肃和庄曼那边飘。
    她真的很好奇，这两个人之间气氛是肉眼可见的暧昧，也不知道两个人在聊些什么，刚才庄曼还带着些羞涩地笑了一下，靳云肃说什么了？
    林暮好着急啊，她恨不得有个直播电视，可以看到这对cp。悦电子书
    哎呀，刚才庄曼怎么和靳云肃离得那么近，怎么不亲上去呢？她好想化身按头小分队啊。
    在她踩了对面男士脚第三次的时候，那个男人忍不住了，“小姐，你似乎一直在走神。”
    “啊，对不起，对不起。”林暮不好意思地低头道歉，她实在磕cp太入神了。
    “没事，只是有点失落，我对于小姐，一点吸引力都没有吗？”那个男人微微叹气。
    “不是……我……”林暮灵机一动，“我是看到那边似乎那个姑娘，有些像之前的顾玲嘉小姐，就是可惜，顾小姐还那么年轻……”
    “顾玲嘉小姐啊。”那个男人眼神黯了下来，“真是可惜。”
    他们好像认识啊。
    林暮问他：“先生，你是认识顾玲嘉小姐吗？”
    “我们是旧识了，认识了很多年，她还没来百乐门的时候，我就和她相识。”那男人懊悔着：“如果那天晚上，我来接她，是不是情况就不一样了？她唱完歌我为什么不来接她呢？”
    林暮一看，这何止是认识啊，这个男人和顾玲嘉之间绝对有故事。
    “先生，节哀。”她故意假装不想再聊顾玲嘉的事情，看看这男人会怎么样。
    这个男人沉浸在悲伤中无法自拔，“小姐，听你说话，似乎也和顾玲嘉小姐有些渊源啊。”
    “她出事的那天，我就在百乐门。”林暮摇摇头，似是有无限感慨。
    这男人似乎是找到了希望看着林暮：“小姐，你不能告诉我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很具体地给我讲一讲。”
    “这个……”林暮假装有些为难，“先生，你打听到什么就是什么吧，我也不好说，警务局那边还没有一个具体的定论，我也不能到处瞎说啊。”
    “求你了，小姐，给我讲一讲吧。”这男人眼神恳切。
    “看样子先生和顾玲嘉小姐关系匪浅，其实，若你是顾玲嘉小姐的什么人，我告诉你也无妨。”林暮问他：“你和顾玲嘉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呢？”
    “我是……”那男人一时也想不到该如何形容他和顾玲嘉的关系。
    林暮打量着他，这人一身书卷气，温和有礼，在百乐门这种灯红酒绿的地方格外出尘。西装和皮鞋都是顶好的，但配饰很一般，没有手表也没有袖扣，里面衬衫的料子并不昂贵，和他的西装相当不搭。
    那男人想了半天，才憋出这两个字：“朋友。”
    “朋友？”林暮摇摇头，“那还是算了，朋友这个词汇太宽泛了，我可不想被警务局说是无故对外透露案情。”
第468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小姐，听起来，你似乎知道一些内幕，求你，告诉我好不好？我仅仅是想知道顾玲嘉小姐到底因什么而死。”那男人还在哀求林暮。
    林暮刚才是故意的，说的她和警务局关系很好，好像知道什么内幕一样。
    一舞结束，林暮往后退了一步，“先生，你还是再仔细想想吧，我只想知道你和顾玲嘉小姐到底是什么关系。明天这个时候我还会在这里，很期待可以和你再次共舞。”
    说完，她轻快地转身离开。
    回到座位，她向庄曼和靳云肃说明了这件事情，庄曼忍不住感慨：“也顾玲嘉小姐的那般美丽，才会吸引如此多的追求者吧。”
    “不过，我的工作量又要加大了。”靳云肃微微一笑，他现在面对庄曼，笑容可是越来越多。
    林暮在旁边就见证了靳警长人设崩塌的全过程，什么冰山脸，明明就是大可爱。
    “现在看样子，有嫌疑的人不少。”庄曼一个一个分析道：“陈萍仙，她是顾玲嘉死亡的最大受益者，至少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她代替顾玲嘉一跃成为百乐门最受欢迎的舞女，而且她说不清楚自己去干嘛了。”
    “对。”靳云肃边吃甜点边点了点头，待他把口中的蛋糕咽下去，他接着庄曼说的继续分析：“还有关淑梅，她说自己一个人在洗手间，但是无人证明，而且，她那里有顾玲嘉的大量财物。她看起来很无辜，很像是被凶手陷害了，凶案现场被伪装成谋财。不过，现在还没有证据说明她是无辜的，所以她只能暂时待在警务局。”
    “还有，你那个前女友——薛文莹小姐。”庄曼直视着靳云肃，“她声称自己一直待在大厅里，可是，明明钱佳龙看到她离开了，那她是去了哪里呢？她又为什么要说谎呢？她真是很可疑呢。”
    “我会再去问问她。”靳云肃想到薛文莹牵扯进这桩案子里面，有些头疼。
    庄曼看出靳云肃情绪的波动，故意道：“按理说，靳先生作为关系者，不应该去询问薛小姐的。”
    “我们已经分手了，而且分手很久了。”靳云肃拿了一份蛋糕给庄曼，“庄小姐，尝一尝这个。”
    看起来，他像是急于堵上庄曼的嘴。
    不过，庄曼怎么会让她得逞，“谢谢靳先生，不过我晚上不吃这些。如果靳先生碍于你们的关系为难，其实你可以让别的警员去询问薛小姐的。”
    靳云肃语气有些急：“我说了，我和她没有什么关系了。”
    庄曼不急不慢地睨了他一眼：“没有关系就没有关系呗，那恭喜你喽。”
    “恭喜什么？”靳云肃一向认为自己还算是聪明，但是在庄小姐面前，他总有一种脑子不够用，跟不上庄曼的感觉。
    “恭喜你可以心无旁骛地秉公执法啊。”庄曼甚至还举杯遥祝了祝靳云肃。
    靳云肃真是拿庄曼没有任何办法。
    因为林暮约了那个男人明日再见，庄曼和靳云肃一商量，明日这个时候，他们还在百乐门碰面，来看一看到底顾玲嘉为什么丧命。
    靳云肃绅士地送庄曼和林暮上车。
    庄曼和靳云肃告别的时候，林暮侧过头假装看风景，突然，她看到了有意思的一幕。
    她赶紧拽了拽庄曼的袖子，也顾不得打扰他们了，她示意他们往那个方向看，“就是那个男人，他说他是顾玲嘉的旧识，认识多年。”
    那个男人此时正和一个舞女拉拉扯扯的，不知道说些什么。
    靳云肃带林暮和庄曼到隐蔽处躲了躲，防止被那个男人发现。
    待那个男人走了，舞女往百乐门回的时候，靳云肃拦住了那个舞女，他拿出自己的警官证：“警察，小姐，请配合调查。”
    那个舞女吓一大跳。
    靳云肃把她带到一边，问：“你叫什么？是什么人？和刚才那个男人什么关系？他又是什么人？”
    那个舞女看起来战战兢兢的，有些害怕，一五一十地交代着：“我叫裴玉芝，就是百乐门的舞女。刚才那个男人和我没有关系，他叫杨耀锡，是顾玲嘉的朋友。”
    “他找你做什么？”靳云肃板着脸的时候还挺唬人。
    反正把裴玉芝吓得够呛：“他……他找我就是问问顾玲嘉出事的事情。”
    靳云肃双手抱臂，微微皱眉：“他为什么问你？为什么不问别人？你和顾玲嘉关系很好吗？还是你和他有什么特殊的渊源？”
    “我和顾玲嘉关系……算不上好，我和他也没有什么渊源。”那个舞女低着头不敢看靳云肃。
    靳云肃这么多年的职业生涯告诉他这个舞女有所隐瞒，隐瞒的还是很重要的事情，“裴玉芝小姐，这是命案，如果你不说出所有你知道的事情，那我只能把你带回警务局了。”
    说着，他拿出手铐，就要给裴玉芝戴上。
    裴玉芝吓坏了了，“我说，我说。他虽然和我没什么关系，但是……但是……他和关淑梅关系很好。淑梅和我是好姐妹，他知道，所以他来问我淑梅为什么被抓走，他问我是不是淑梅害了顾玲嘉。”
    林暮沉思着，看样子，杨耀锡已经打听到一些关于顾玲嘉死亡事件的东西了。
    “你说他和关淑梅关系好。”靳云肃一沉吟，“是哪种关系好，麻烦说得再明确一点。”
    裴玉芝先看看靳云肃的冰山脸，再想想自己的好姐妹，她还是坦白了：“淑梅喜欢他，从他第一次来百乐门，淑梅就喜欢他。不过杨耀锡不喜欢淑梅，他眼里只有顾玲嘉。”
    庄曼和林暮对视一眼，关淑梅也有了杀人动机，她为了得到杨耀锡而选择铤而走险干掉顾玲嘉。
    靳云肃显然也想到了，他目光幽深：“杨耀锡和顾玲嘉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我听淑梅说，杨耀锡和顾玲嘉是同乡，他们一起来上海滩打拼，杨耀锡很有才华，想要做作家，不过一直怀才不遇。顾玲嘉就来了百乐门。淑梅说，顾玲嘉勾迷惑引了杨耀锡，具体的，她就没说了。我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不是情人。”怕靳云肃不相信自己，裴玉芝补充：“真的，是真的，我真的只知道这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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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9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知道了，裴小姐。”靳云肃点点头，“你可以回去了，未来几天，我们可能会传唤你协助调查，请一定配合。”
    “好的，您放心。”裴玉芝如释重负赶紧跑开。
    庄曼看着她的背影，对靳云肃道：“关淑梅的嫌疑大起来了哦，她好像不是被人陷害那么简单了。”
    “为情杀人，然后又临时起意拿走了顾玲嘉那些漂亮的首饰，这倒也说得过去。”靳云肃面对庄曼的时候，眉头舒展，他问庄曼：“庄小姐，我其实很好奇，你们女人至于为了个男人杀人吗？这其中又有什么逻辑呢？我一直认为这说不通。”
    “靳先生，在有些女人的眼中，那个男人不喜欢她都是因为其他女人勾引了那个男人，只要其他女人消失，那个男人就会喜欢她。这些女人最傻了，男人不喜欢你就是不喜欢，何苦为难其他女人？”庄曼看着满天繁星：“不过，你知道，爱情是盲目的，它不需要逻辑。女人往往不愿意相信那个男人不爱她，她会想尽一切办法为那个男人找理由。”
    靳云肃想起自己破的很多起情杀案：“爱情这个东西真的很神奇，它会让人迷失自己。”
    “那靳先生，你迷失了吗？”庄曼转过头看着靳云肃。
    靳云肃正巧也看着庄曼。
    四目相对，还是靳云肃最先慌乱地移开目光，“这个……还是不用管了吧，庄小姐，时间不早了，回家吧。”
    他快步走到庄曼车前，帮庄曼拉开车门。
    林暮忍俊不禁，靳云肃脸皮还挺薄的。
    第二天下午，就在庄曼思考晚上要穿什么去百乐门的时候，夏煜文按响了门铃。
    他很焦急地走进来告诉庄曼：“曼曼，文莹被靳云肃带走了。”
    “带走了？是什么意思？”庄曼不知道是前男友和现男友之间的吃醋交锋，还是靳云肃作为警长带走了薛文莹。
    夏煜文很着急：“曼曼，文莹被靳云肃以涉嫌故意杀人带去警局了，你和他关系好，你帮我去问问怎么回事。”
    庄曼闻言，知道大概是薛文莹消失了那一会被靳云肃抓到了线索，她冷静下来，坐在沙发上：“煜文，别着急，这件事情，你更该去照薛小姐的父亲。或者，你耐心等待就好了，薛小姐的父亲是警务局局长，他会处理好这件事的。”
    林暮觉得庄曼说得很对，这种事情直接找薛局长不就好了。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很佩服靳云肃的，敢抓捕局长的千金。
    “我……”夏煜文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算了，曼曼，告诉你也无妨，薛局长不喜欢我，我根本见不到他，他巴不得我赶紧和他女儿分手，他更想把女儿许配给警务局他那些上进的下属。”
    “正常。”庄曼打量着夏煜文，“你这样的花花公子，脚踩好几只船的，当然不如薛局长那些能干上进的下属了，比如靳云肃。”
    “好了，你就别打趣我了，我实在着急，你帮我问问怎么回事呗。”夏煜文看起来很在乎薛文莹。
    林暮也很佩服他，是怎么样才能做到对每一个女朋友都表现得如此款款情深的。
    “我知道了，我会帮你打听一下，但不是现在。”庄曼不紧不慢地拿起茶杯品茶。
    夏煜文还着急地站在那里，不肯坐下。
    “我不合适现在去，煜文。”庄曼示意他坐下。
    夏煜文勉强坐在沙发上，却像是屁股上长了刺一样，“曼曼，我们之间，你还这样推三阻四的吗？”
    “稍安勿躁，夏公子。”林暮出言帮庄曼解释，“就算不说靳警长和薛小姐关系不错，单说靳警长，他绝对是负责敬业，不会冤枉任何一个无辜的人。更何况他和薛家关系很好，他比谁都想证明薛小姐的无辜。还有，庄小姐现在急吼吼跑到警务局算什么，不信任靳警长？还是对前男友念念不忘，连前男友的现女友的事情都要管上一管？这不合适。”
    这些话庄曼不好说，就由林暮替她说，反正谁都不能破坏额度cp。
    夏煜文想到庄曼和靳云肃的关系，发觉确实不妥，又向庄曼道歉：“是我太着急了，对不起，曼曼。”
    “没事，你也是关心则乱。”庄曼安慰了一通夏煜文。
    好不容易送走夏煜文，庄曼和林暮聊天道：“薛小姐是说了谎不错，但是关淑梅、陈萍仙，她们也都有嫌疑。靳云肃找到了什么证据可以直指薛小姐，让他不得不以涉嫌故意杀人的罪名逮捕薛小姐呢？”
    “其实……”林暮回忆着那天顾玲嘉尸体的模样，“庄小姐，我怀疑顾玲嘉是被勒死的，而且是那种很顺滑的东西，并不是粗糙的绳索。我记得靳警长说他们没有找到凶器。而我记得，那天薛小姐带了一条很漂亮的发带，丝绸的。”
    “你怀疑丝绸发带是凶器？”庄曼回想着薛文莹那天的装束，“我记得，那条丝绸发带好像是很长质感很好。”
    “不过也不能确定，因为类似的这样的东西很多。”林暮分析着：“但是有一点可以确定，薛小姐是有杀人动机的，她那天跟踪夏公子就是想要找到夏公子外面的女人，她很有可能一时起意杀了那个女人。”
    庄曼思索着：“她不是以为我是夏煜文外面的女人吗？那天夏煜文和顾玲嘉因为他喝多了也没有过多的交流啊。”
    林暮笑了笑，“小姐，晚上咱们不是去百乐门吗？正好问问靳警长。相信他知道我们所有疑问的答案。”
    “也好，希望靳先生愿意告诉我们答案。”庄曼想到晚上要见靳云肃，嘴角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对了，小姐，咱们最近公司有一个新的项目还没有敲定呢，明天一早得去趟公司。”林暮她们这几日光顾着百乐门这桩命案，公司那边的事务都有些耽误了。
    “行，是什么新项目啊？兰筠，你尽量提前一点把相关文件拿给我看一看。”庄曼对于工作的态度可是十二分认真的。
    ：。：
第470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是一个关于京剧经典剧目《霸王别姬》的电影。”林暮早就做过功课了，“咱们公司的著名导演詹荣胜组织筹备的，他那边方案都出来了，就看咱们这边董事会的安排。”
    “用电影拍京剧。”庄曼放下茶杯，很感兴趣，“这倒是有趣，新旧文明的结合，不错，可以尝试。”
    林暮也很赞同：“如果可以的话，这就能把咱们那些京剧名角的风采永久地保留下来了。方案我一会整理好给你拿去书房。”
    “多谢。”庄曼整理了一下衣服，然后起身，“我也该去看看今晚穿什么了。”
    晚上，林暮在楼下等庄曼。
    高跟鞋踩着木质楼梯的声音响起，她抬眸望去，庄曼一袭露肩白裙，上面缀满了碎钻，行动间随着光线变化散发出不用的光芒，端庄又不失俏皮，还带着些许性感。
    林暮眼镜都看直了，漂亮姐姐，我可以！
    就在她内心大喊“我可以”的时候。
    陈沅芷忍不住了，出言提醒：“暮暮，你的任务是磕靳云肃和庄曼的cp，可不是磕你和庄曼的cp。还有啊，庄曼和我谁比较好看啊？你是不是渣男属性，第一个位面你初见我，就是这种眼神，现在可好，都给了庄曼。”
    “我……”林暮一时语塞，她怎么还后院起火了，她急忙吹彩虹屁：“沅芷，你在我心里，那可是神仙姐姐一样的存在，我们可是自己人啊，你简直就是天仙，在我心里，你不化妆是出水芙蓉，化了妆是仙女下凡。”
    “就你会说话。”陈沅芷笑了笑，说到正事，“我最近有感觉到，位面能量已经化作诅咒附在什么东西上了，你要小心。”
    “你不说我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回事。”林暮也不再看漂亮姐姐，而是仔细思索起了这件事。
    庄曼走到林暮面前，“走吧，兰筠，我们去见靳先生。”
    到了百乐门，又是一如既往地红粉胭脂，热闹繁华。
    靳云肃已经在里面坐着等庄曼和林暮了。
    看到庄曼，他不自觉地站起来，眼神都有些发直。
    庄曼将靳云肃的反应尽收眼底，她暗暗得意：“靳先生，我今天这身衣裳，和百乐门可配？”
    “配，配。”靳云肃光顾着欣赏了，哪里注意到自己说了什么，反应过来之后，他连忙改口，“不是……不配……也不是。”
    他重新理了一下思绪：“不是你配不配百乐门的问题，是百乐门配不上你，或者说，没有什么配得上你。”
    “你这样说的话，我可是会骄傲的哦。”庄曼眼睛弯弯，笑意盈盈。
    她喝了两杯酒，说到案子上：“对了，靳先生，你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啊？”
    庄曼是想问问靳云肃关于薛文莹发现了什么。168
    靳云肃却并没有说这个，他只是说：“我在那间夏煜文租给顾琳嘉的公寓里，发现了很多很昂贵的文房四宝，都没有拆开，包成礼物的模样，里面还塞了不少银票。我觉得这东西，既不像是顾琳嘉用的，也不像是夏煜文用的。很有可能是顾琳嘉送给别人的。”
    林暮听了，有了自己的想法，她急于见到杨耀锡印证一番。
    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庄曼追问：“还有什么吗？既然薛文莹小姐说了谎，你有没有再去问她啊？”
    “我问了，她什么都不说，坚称自己没有离开过大厅，是别人看错了。”靳云肃顿了顿，“不过，有目击者称案发时看到薛文莹去了后台顾琳嘉的化妆间。”
    庄曼抿抿嘴唇：“怎么会这样？”
    “现在薛文莹也有了杀人嫌疑，还是很大的杀人嫌疑。”靳云肃叹气，“我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她去顾琳嘉的化妆间做什么，她一句话都不和我说。顾琳嘉是被人用丝制物勒死的，而薛文莹恰好有一条丝绸发带。”
    庄曼推测道：“按照推理，薛小姐很有可能是通过什么途径知道了顾琳嘉是夏煜文的情人，想要和顾琳嘉理论一番，结果一时冲动激情杀人。但是对外，她表现得懵懵懂懂，似乎根本不知道顾琳嘉和夏煜文的关系，反而装模作样怀疑我和夏煜文的关系，来摆脱嫌疑。”
    “如果薛文莹什么都不说，我也找不到其他有利证据，她很有可能会被以杀人罪起诉。”靳云肃想想就头疼，“她爸爸都快急疯了。”
    “看起来，靳先生也挺着急的。”庄曼悠悠乜了他一眼，“可以理解，我可听说你们薛局长有意为他的女儿择一个警务局能干的年轻下属做丈夫。”
    “这都是哪跟哪啊。”靳云肃就知道，说到薛文莹，庄曼又得伶牙俐齿为难他几句，
    庄曼其实就是想活跃一下气氛，她不喜欢看到靳云肃愁眉苦脸的样子：“好啦，其实还有一个最大的疑点，薛文莹小姐柔柔弱弱的，如何一个人杀掉顾琳嘉？虽然顾琳嘉小姐也是个姑娘，但人死前挣扎的力量是很强大的。”
    “或许还有帮凶，或许是个男人做的。”靳云肃摇头，“薛文莹什么都不肯说，我也没有办法。”
    “别愁眉苦脸的了，今晚或许我们就会有新的收获。”庄曼看了林暮一眼。
    “你们先聊着，靳先生，庄小姐，我看到杨耀锡了。”林暮趁机离开，把地方留给他们腻歪。
    杨耀锡四处张望着，看到林暮，他才算放下心来。
    “你好，我就知道，你会再来。”林暮伸出手和他握手，“先生，还不曾请教你的姓名。”
    “在下杨峰，敢问小姐闺名？”杨耀锡隐瞒了他的名字。
    “江兰筠。”林暮没有对杨耀锡隐瞒，她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她只是好奇，杨耀锡为什么连姓名都不肯用真实的呢？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杨耀锡弯腰伸手，邀请林暮一同跳舞。
    这二人各怀心思，只是在舞池边缘游移。
    “江小姐，我和顾琳嘉小姐，是旧识，或者说，青梅竹马。”杨耀锡看起来已经想好了说辞，他说得很流利：“我们曾经是恋人，一起来到上海滩打拼，她身负美貌来了这百乐门做舞女。我其实是不愿意她做这个的，后来，我们就分手了。现在，听说她出事，我一定要给她讨一个公道。”
第471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还爱她？”林暮抬眼看着杨耀锡的每一个表情。
    “爱不爱的，都没有意义了。”杨耀锡想到顾琳嘉，眼睛里氤氲了一层水汽，“就算我们只是同乡旧友，她出事了，我也要为她讨个公道。”
    “杨先生真是重情重义啊。”这是句夸奖的话，但林暮的语气却有些古怪。
    杨耀锡忽略了林暮的语气，只是问她：“江小姐，我已经告诉了你我和顾琳嘉小姐的关系，你能不能告诉我，她死亡那天的细节？”
    林暮没有直接回答杨耀锡的问题，反而对他道：“杨先生，你似乎不太看得起百乐门舞女这份工作啊。”
    “我……我只是……”杨耀锡苦笑一下：“江小姐，你说我老派也好，说我古板也罢。我始终认为，女孩子就应该行得正做得端，堂堂正正地生活，而不应该倚仗自己的身体来这些龌龊地方讨生活。”
    “那男人就不用行得正坐得端吗？”林暮的声音带着几分讥诮。
    看杨耀锡有些不知所措，她轻笑一声：“和你开玩笑的，杨先生，在百乐门做舞女，也不能说是龌龊吧，这只是一份工作，在台上唱唱歌跳跳舞，在台下陪客人跳跳舞。”
    杨耀锡看着林暮：“江小姐，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舞女真的有这么干净吗？台下她们陪着客人跳跳舞，是不是跳着跳着就跳到床上去了呢？”
    见林暮定定望着他，杨耀锡自觉说话太刻薄，尴尬掩饰：“我只是……只是……还望江小姐不要介意。”
    “没事，我不介意，个人有个人的看法，我可以不赞同您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您说话的权利。”林暮满不在意地笑了笑，随口道：“杨先生，你虽然说百乐门龌龊，可我闻着您身上这西装，可有些百乐门的龌龊味道呢。”
    杨耀锡今日的西装和昨天一样，并没有换，林暮越发坚定了心中所想，杨耀锡的生活并不足以支付他身上昂贵的西装。
    “江小姐说笑了，我来百乐门，只是想要调查顾琳嘉小姐的死亡真相，为她讨回公道。我平日从不踏足这里的。”杨耀锡以为林暮是在嘲讽他说一套做一套，口中鄙夷着百乐门舞女，自己还来这里和舞女跳舞。
    “是吗。”林暮不甚在意杨耀锡的回应，她淡淡道：“杨先生现在是做什么工作的？”
    “我……”杨耀锡有一瞬间的犹疑，然后肯定地告诉林暮：“我是诗人。”
    “是吗？我最崇拜诗人了，清高、高洁。”林暮笑着问杨耀锡：“杨先生有什么大作呢？或者书店可以买到您的诗集吗？叫什么名字？我明个去买一本。”
    “这……”杨耀锡楞了许久，低下头：“说来惭愧，我还没有什么出名的作品，也不曾出过诗集。不过我在努力，我想要成为徐志摩先生那样的诗人。”
    “也就是说，杨先生是无业游民了？”林暮语气中带着不屑，“那……杨先生加油。”
    杨耀锡被踩了痛处，脸色很难看：“庄小姐，这和你没有什么关系吧。请你告诉我顾琳嘉小姐出事时候的细节，她的首饰是不是都在关淑梅那里？”
    “很抱歉，杨先生，我不能告诉你。”林暮斜睨着他。新
    杨耀锡不满：“庄小姐，你这是在耍我吗？”
    “你并没有告诉我真实的那些，我又为什么要告诉你我知道的呢？”林暮缓缓叫出了他的名字：“杨耀锡先生。”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杨耀锡被林暮拆穿了之后的第一反应是逃跑。
    所幸，靳云肃并不是只会哄女孩子的酒囊饭袋，他一直关注着林暮这边，看情况有变，他快步上来扣住杨耀锡的手，把他强行带到了一旁他们的座位处。
    “杨先生，你配不上顾琳嘉小姐的爱。”林暮是真的看不上杨耀锡。
    就算被靳云肃控制了不能跑，杨耀锡依旧死鸭子嘴硬：“江小姐，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是个懦夫。你不敢承认自己和顾琳嘉的关系，一口一个顾琳嘉小姐，客气又疏离。还已经分手了？那我请问你，既然分手了？你上次做什么说你该来接顾琳嘉下班？还有？为什么是接她，而不是送她回家？”林暮问题一个接着一个，一个比一个犀利。
    杨耀锡铁青着一张脸：“我一时口误，不可以吗？江小姐，有哪条法律规定我不可以口误了吗？”
    “当然没有。”林暮看着杨耀锡，“你是真的不配，你算什么男人？懦弱也就算了，你还一面靠女人一面唾弃她。你一个无业游民，哪里来的钱买这么好的西装？顾琳嘉买的那些文房四宝，还有塞在里面的银票，都是给你的吧？你靠女人供养，却口口声声又在唾弃那个女人。”
    听到林暮说他“靠女人”，杨耀锡就像踩了电门一样激动：“我没有！我没有靠女人！你胡说！”
    看周围人都在注意自己这边，靳云肃四两拨千斤地压了压杨耀锡的肩膀：“淡定一点，杨先生。”
    感觉到肩膀上无法反抗的力量，杨耀锡才算安静一些，只是他依旧什么都不愿意说。
    庄曼笑了笑，手搭在靳云肃的肩膀上，对杨耀锡道：“杨先生，我还没给你介绍吧，这是靳警长，也是顾琳嘉小姐死亡案的负责人，在他面前，我劝你讲真话，不然你就可以去警务局的小黑屋住着了。”
    “警长？”杨耀锡仿佛现在才意识到自己的处境。
    “麻烦你认真回答江小姐的问题。”靳云肃按着杨耀锡，让他动弹不得。
    林暮微微一笑，又重复了一遍问题：“你上次为什么说你该来接顾琳嘉下班？你和她是在同居吗？”
    杨耀锡不情愿地点了点头。
    林暮看他越发恶心和不顺眼了，渣男一个，“你和关淑梅是什么关系？”
    “她喜欢我，但是我不喜欢她，做皮肉生意的，也配和我在一起？”杨耀锡语气里是浓浓的不屑。
    林暮听着他的语气，心里气不打一处来：“关于顾琳嘉小姐，按照杨先生的说法，你也认为她是在百乐门这种龌龊地方做皮肉生意的吧？你只是利用她供养你对吧？”
第472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们从前是真的相爱的。”杨耀锡只能说这句话，因为他无法否认林暮说的那些。
    靳云肃出言询问：“顾琳嘉小姐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没有，一切如常。”杨耀锡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神空洞。
    “很好，谢谢你的配合，杨先生，我们还需要去你和顾琳嘉的住处检查一番。”靳云肃起身，拽着杨耀锡，向庄曼道歉：“对不起，庄小姐，我需要带人去杨耀锡的住所检查一遍，不能送你和江小姐回家了。”
    “没关系，靳先生，你忙你的，我们可以自己回家。”庄曼起身，她不在意这些，毕竟靳云肃那里是人命官司比较着急。
    翌日清晨，林暮和庄曼去了公司开会，研究新电影《霸王别姬》的筹备。
    导演詹荣胜很有信心：“总经理，你就放心吧，这部电影一定会开创咱们国家电影业的先河，我想要邀请现在京剧最红的名角来出演这部电影，使其一部就成为经典。”
    “不错，看来詹导已经想好要邀请谁了。”庄曼其实也很期待演员，这部电影不准备邀请专业演员出演，反而准备请京剧名角，真是整个电影界的头一份。
    詹荣胜对于这部新电影很上心，早有打算：“男主角我准备邀请当红武生徐润成徐老板，女主角则是名旦秦绯秦老板。这两个人一遇上啊，那可就是绝配，咱们的电影定然一炮而红。”
    “不错。”庄曼不怎么了解京剧，只是觉得这两个的名字都如雷贯耳。
    但是林暮听出问题了，她提醒詹荣胜：“詹导，这两个选角是绝对没有问题的。只是，听说，秦老板是惜云楼的台柱子，徐老板是从北平过来的名角，惜云楼一直想要请徐老板和秦老板共同登台，但秦老板放出消息，绝不和徐老板同台，否则宁愿离开惜云楼。”
    这是她自从接触詹荣胜这个新项目以来，就查找了各种关于当今京剧名角的消息中提到的。
    “我知道，只不过，我觉得没有人再能如此契合我剧本中的人物了，要是能促成这二位同台演出，那将是怎么样盛况啊。”詹荣胜已经在幻想了。
    林暮叹气，这部电影真是任重而道远啊，不仅准备邀请的两个主演不和，就是惜云楼和华新电影公司关系也很紧张，他们戏曲业并不一定愿意和电影业合作。
    庄曼很喜欢这个电影项目，她对剧本也很青睐，所以她主动提出：“詹导，我和兰筠去完成请演员这个艰巨的任务，一会我们就去找秦老板和封老板。你就安心筹备准备环节，做好开机准备。”
    “有总经理出马，我就更放心了。”詹荣胜喜不自胜，庄曼对这个项目这么上心，他肯定也会得到公司的大力支持。
    开完会，庄曼和林暮就先去了惜云楼。
    只不过，吃了个闭门羹。
    林暮叩开惜云楼的大门：“你好，我们想找一下秦绯秦老板。”
    开门的人都没有让林暮进去：“不好意思，我们秦老板不见戏迷，你们要是想见秦老板，还请去买了戏票晚上来听戏。”
    “不是……我们是有新的合作项目来找秦老板。”林暮没有直接说是电影公司的。
    那人依然没让林暮她们进去：“行了，你们就别为了见秦老板一面编理由了。还有，就算是真的，我们秦老板从来不接广告，你们就别白费心思了。”
    说完，他还不等林暮再说话，就关上了门。迅读网
    “这……”林暮摸摸头，出师不利啊，“庄小姐，我们先去买张戏票吧。”
    “也好。”庄曼自知他们华新电影公司和惜云楼一向不和，也没有执意要一上来就表明来意。
    林暮和庄曼花了大价钱买了两张最好的位置的戏票。
    然后，她们又去找徐老板。
    徐润成是北平清月楼的班主，从北平来上海做演出，到了上海，却一直没有演出。
    见徐润成没有自己开台的意思，他住处的门都被各家戏班子敲烂了，想要和他合作，他也没有选好要和哪家合作。
    林暮和庄曼到了他的住处，敲敲门。
    是个半大小子开的门，“小姐，你们有什么事情吗？”
    林暮冲他和善地笑笑：“我们是想要找你们徐班主谈合作的事情。”
    “你们……”那孩子打量着林暮和庄曼，瞧她们怎么也不像是哪家戏班子的人，“还请二位小姐将自家戏班报个名来，我也好和班主通报。”
    “我们不是戏班子，我们是华新电影公司的。”对于封元星，林暮直接报上了他们公司的名号。
    “电影公司？”那个孩子偏头想了想，“还请你们等一下，我去通禀班主。”
    说完，他跑了进去，没一会，又跑出来请林暮和庄曼进去。
    “上茶。”徐润成招呼林暮和庄曼坐下。
    林暮冲他颔首致意。
    徐润成和她想象中的武生不太一样，项羽是徐润成的拿手角色，是老生，她本以为徐润成四十出头，会是偏粗犷的长相。
    但没想到，徐润成看起来才三十多岁的模样，长得白白净净的，书生气十足。
    三人先自我介绍了一番。
    庄曼和徐润成寒暄着：“徐老板，早就听闻您的大名了，今日一见，真是名不虚传。”
    “没想到庄小姐也看京戏，我还以为像您这样洋派的沪上名媛，早就不喜欢这些老掉牙的咿咿呀呀的京戏了。”徐润成的声音很好听，和俞昭明有些相似，林暮本来以为俞昭明是旦行，封元星是生行，他们行当不同差别会很大，现在看来，大概唱戏之人的声音都很好听吧。
    “其实我几乎没怎么看过京剧，小时候倒是看过几回。我们家是做电影的，还是看电影更多。”庄曼很坦诚，“只不过，徐老板太有名了，徐润成这三个字让我这个不看京戏的人都如雷贯耳，您来到上海滩更是，我日日听人念叨想要听您开嗓呢。”
    “庄小姐是个有趣之人。”徐润成也没有不高兴，“做生意的，很少有您这样真实坦荡的了。”
第473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庄曼喝一口茶，佯怒道：“怎么？徐老板是不是没见我之前以为我是那种满口胡话掉钱眼的大腹便便的商人啊？您对我们偏见有点大哦。”
    “见过庄小姐，我就再没有这样的偏见了。”徐润成以茶代酒举杯遥敬庄曼。
    林暮趁机打了个诨：“偏见其实人人都有，没见到您之前，我们知道您是以武生出名，将项羽这样的武老生演绎得淋漓尽致，您还是班主。我还以为徐老板会是长相粗犷还很操劳的中年男人呢，却没想到您是如此儒雅有气质的男人。”
    “江小姐谬赞，那些名声不过是戏迷捧我罢了。况且我是跨行当唱的老生，其实啊，我是学旦角出身的。”徐润成说着捻了个兰花指，像模像样的。
    “我想要看看本子。”徐润成是真的在考虑这件事。
    林暮看这事有门，急忙把早就准备好的剧本拿了一份给徐润成。
    她和庄曼对望一眼，意思明显，她们原本以为一直没有和人合作的徐老板会是像惜云楼那般不好说话的，没想到徐老板和她们想象的大不相同。
    “徐老板，我们今日来，是想您合作的。”庄曼看徐润成文质彬彬的模样，像是好商量的，就道出来意：“我们想要拍一个关于京剧的电影，想请您拍这个男主角楚霸王，不知道您愿不愿意。”
    徐润成没有直接回答庄曼的问题：“江小姐，您都还没有看过我的戏呢，就这样信任我要让我做男主演了吗？”
    庄曼微微一笑：“见到徐老板，都不用听您的戏，我就知道，您是最适合的人选。况且，我们这部戏的导演可是您的资深戏迷，不知听过多少您的戏了。”
    “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庄曼和林暮起身。
    坐在鸿宾楼，徐润成要了一桌子的菜，林暮早就饿了，食指大动。
    徐润成一直温和带着浅笑，翩翩君子一个。
    徐润成认真翻看着剧本，林暮和庄曼也不着急，她们就坐在那里静静等待。
    茶水添到第五杯的时候，徐润成终于看完了剧本，“好本子啊。”
    他一抬头，才注意到林暮和庄曼一直在这里等待，笑道：“让庄小姐和江小姐等这么久倒是我不对了。这样，也到中午饭的时间了，我请二位去鸿宾楼吃饭，顺便再谈一谈这剧本的问题。”
    “谢谢庄小姐。”徐润成举杯敬了庄曼和林暮一杯，“我来到上海，就是听说了这里的戏迷比北平更加容易接受新事物，没想到，一家家戏班子找上我合作，却始终没有人有那个胆子改戏本。我本想着自己盘个地方自家戏班子来试试新戏，不过庄小姐既然给了我这个机会，我就正好接受。我相信，看电影的影迷他们会更加愿意接受新事物。”
    “那提前祝我们合作愉快。”庄曼和林暮也举杯和徐润成碰杯。
    徐润成是搞定了，但是想到秦绯和惜云楼的态度，林暮很头疼。
    林暮好奇：“徐老板，您在这上海滩待了这么久，为什么一直都没有答应任何戏班子的合作请求呢？”
    “我从北平跑到上海来，不是为了什么荣华富贵，我是想要唱新戏的。”徐润成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庄小姐，江小姐，我可以出演这个男主角，不过，我希望剧本改一改，那出，要唱我改的新戏本子，新戏本子并没有演过，所以反响什么的我都不敢保证。”
    “那麻烦徐老板把新戏本子拿给我看看，我们去和导演商量一下，问题不大。我相信徐老板的新戏本子一定也很精彩。”庄曼答应得痛快，因为这部电影的重点本来也不在唱戏上，而是戏台上和戏台下的人生，京剧只是一个载体。
    “我和她……”徐润成顿了顿，“我和她没有什么过节，她和我，我就不清楚了。我可以和她合作，江小姐你们不需要顾虑我，只要她愿意就行。”
    “好的，徐老板。”林暮见徐润成不愿意多说，也就不刨根问底了。
    只不过，徐润成和秦绯，行当不同，一个老生一个花旦；年龄差也很大，一个二十出头一个四十出头；地域离得也远，一个北平一个上海，怎么就结下梁子了呢？
    看徐润成和她们聊得还算尽兴，林暮试探着询问：“徐老板，我个人比较八卦，想知道您和惜云楼是有什么过节吗？怎么秦绯秦老板放出话来不愿意与您合作呢？希望我没有冒犯到您。”
    “没有冒犯，江小姐多虑了。”听到林暮说秦绯，徐润成明白过来，“你们是要请秦绯演虞姬吗？”
    庄曼点头：“是有这个打算。”
    这天下午，庄曼心情不错，让佣人做了蝴蝶酥要给靳云肃送过去，“我猜啊，我们的靳先生把他亲爱的局长的掌上明珠抓了，他现在定然是焦头烂额顾不上吃东西，正好，我们去看看他。若是晚上他有空，我们再请他看看秦绯小姐的戏，秦老板脾气古怪不假，但戏唱的也是没得说。”
    林暮嘴角挂着了然的笑意，想靳云肃了就直说嘛，哪里来的这么多理由。
    到了警务局，警务局看起来忙到飞起。
    林暮是百思不得其解。
    这边徐润成搞定了，林暮和庄曼回到家，准备晚上去看惜云楼的戏。
    她们连着看了三个晚上惜云楼的戏，都坐着最好的位置，给着最多的赏钱，但从没有找过惜云楼的班主蔡振民或者当红名旦秦绯秦老板。
    好不容易看到聂志彬，林暮抓住他：“聂警官，这是忙什么呢？你们靳警长呢？”
    “江小姐，庄小姐啊，警长在问询室忙着审陈萍仙呢。”聂志彬拿着一沓文件，行迹匆匆，“要不然你们先去他办公室等他吧。”
    “也好。”林暮和庄曼去往靳云肃的办公室的方向。
    林暮好奇，靳云肃这几天一定收获很大，怎么又把陈萍仙带过来审问了，看来他找到了新线索。
    路上，林暮和庄曼遇到了关淑梅，她被警察带往外面，看样子，她的嫌疑已经解除了。
第474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在靳云肃的办公室，林暮和庄曼等待着。
    等了很久，二人都有些饿了。
    庄曼索性打开装蝴蝶酥的盒子，拿了一个蝴蝶酥吃起来，还让林暮也吃，“吃啊，兰筠，靳先生也不知道还得多久，既然他无福消受这美味了，我们就替他吃了吧，也算是不辜负美食。”
    看庄曼吃得正香，林暮想了想，在吃饱和磕cp中，她果断选择了前者，也大口吃起了蝴蝶酥。
    靳云肃回到办公室，就正好看到这一幕，庄曼捧着个空空空如也的食盒，嘴巴像个小松鼠一般吃得正欢。
    “庄小姐，江小姐。”靳云肃关上门。
    “靳先生，你回来得太慢了。”庄曼把空食盒捧到他面前，“你看，本来给你准备的蝴蝶酥，我都吃完了呢，下次你得快点回来。”
    “好，下次我会更快一些的。”靳云肃把自己拿回来的东西都放在办公桌上。
    陈沅芷突然出声告诉林暮，“暮暮，我感应到了，位面能量构成的诅咒，就在靳云肃的办公桌上面。”
    林暮听到这话，打起十二分精神，靳云肃和庄曼在说些什么她都没注意，她已经顾不上磕cp了。
    她假装不经意起身走过去，看到靳云肃办公桌上放着很多文件，都是工作的东西，只是有一个弹匣略显突兀。
    她趁庄曼和靳云肃聊天，悄悄碰了那个弹匣一下，陈沅芷肯定地告诉她：“没错，暮暮，诅咒就附在这个弹匣上面。”
    “那我应该怎么办？”林暮是第一次做这种任务，什么都不太清楚，“是拿出我的狼牙项链就没事了吗？”
    “不对。”陈沅芷为了保险又再次感应了一下，“暮暮，这个弹匣上面附着的位面能量很小很小，并不是上一个任务者残留的全部位面能量。”
    “什么意思？”林暮有些失望，她还以为这个任务马上要结束了呢。
    “暮暮，这个弹匣是一个线索，位面能量应该就附在和这个弹匣相关的地方了，你查一查这个弹匣的来历。”陈沅芷告诉她：“只有找到了全部位面能量附在哪里，以及到底是哪种诅咒，我才能通过狼牙项链破除诅咒。”
    “好的，我试试，我就知道没有这么简单。”林暮吐槽：“薛总说得简单极了，好像任务简单得不需要带脑子就能做，是让我来度假的一样，结果还不是麻麻烦烦的。”
    “薛总也是为了激励你嘛。”陈沅芷努力找了找看起来可以让薛云亭像个体贴老板的理由。
    “那我谢谢他了。”林暮看了看那个弹匣，也看不出什么来。
    庄曼见林暮一直盯着靳云肃的办公桌，也饶有兴味地走过来看。vp
    她拿起那个弹匣，举着晃了晃：“这是新找到的证物吗？靳先生。”
    “从杨耀锡和死者顾玲嘉同居的公寓里找到的，杨耀锡说不是他的东西，那应该就是顾玲嘉小姐的东西。”靳云肃走过去，指着弹匣上一个小字给庄曼和林暮看，“你们看，这里刻着一个穆，很有可能是顾玲嘉小姐的……”
    靳云肃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这层关系，他最终用了“追求者”来定义，“另一个追求者穆荣涛的东西。”
    林暮细细打量着这个弹匣：“一个弹匣，看起来并不像是男人会送给心仪女子的东西，更何况送顾玲嘉小姐，她那么爱美又那么美丽，似乎是胭脂水粉珠宝更合适一些。”
    靳云肃补充道：“而且顾玲嘉小姐把它藏得很深，她把这个东西藏在梳妆台下面的夹层处，看起来很看重这个东西但又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穆荣涛，这个人警长应该仔细查一查了。”庄曼对穆荣涛是完全没有印象的。
    “我觉得杨耀锡对于我们有所隐瞒。”林暮和杨耀锡打过交道，他是一个很谨慎并且周全的男人，顾玲嘉很喜欢他，这个弹匣顾玲嘉这么重视，不会一点点都不透给杨耀锡，杨耀锡也不会什么都没发现。
    “我也觉得，所以，我让警员去把他带来，我要好好问一问他。”靳云肃眼睛里满是红血丝。
    庄曼有些心疼，嗔怪问他：“靳先生，你这是多久没合眼了？好好的身体都要熬坏了。”
    靳云肃揉了揉眉心：“薛文莹一出事，局长很关注，增派了警力，我们又过筛子一样过了一遍当晚案发时的情形。”
    “都增派了警力你还忙成这个样子？”庄曼一横眉，故意去坐在离靳云肃最远的沙发上：“我看靳先生这是自己也替薛小姐着急吧，薛小姐柔柔弱弱的，怎么能在你们警务局的问询室待太久呢。”
    靳云肃走过去坐在庄曼身旁：“这是两码事。不管是谁，我都必须上心，这是我的职责。”
    “那靳先生有什么收获吗？”庄曼其实也没生气，她就是使使小性子想引起靳云肃注意罢了。
    “关淑梅小姐是被冤枉的，当时有一对情人正在女士洗手间偷情，他们可以为关淑梅作证。”靳云肃看着庄曼的侧脸，心里莫名就有了一种满足感，语气都柔和了不少，仿佛不是在说凶杀案，而是在说情人之间的绵绵情话，“而陈萍仙小姐，她当晚事发时并没有在后台。她在事发前见了一个男人，但她死活不说是谁，事发时她说她坐电车回家了，不过暂时没有人能证明，我们正在找当晚电车上的证人。”
    “所以还是没有择干净薛小姐的嫌疑喽？”庄曼又问到了薛文莹。
    “暂时还没有，确定有不止一个人看到薛文莹往后台那边连着顾玲嘉小姐化妆室的方向去了。”靳云肃有些头疼，他也不明白为什么薛文莹什么都不说。
    就在这时候，聂志彬敲门进来叫靳云肃：“警长，杨耀锡带到了。”
    靳云肃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庄曼趁机也站起，帮他整理着领带。
    问询室里，靳云肃的耐心在一点点消耗：“杨先生，请你对你公寓里的弹匣给我一个合理解释，以及顾玲嘉小姐到底和你透露过什么关于弹匣的事情。”
第475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杨耀锡沉吟着，似乎在权衡什么。
    靳云肃见惯了问询时相关人员的不配合，他一拍桌子，走到杨耀锡面前，压着他的肩膀，给他无限压迫感：“我再问你一遍，死者顾琳嘉出事之前有没有什么和往常不一样的事情？她对这个弹匣有什么特殊的表现？别逼我送你去拘留所冷静冷静。”
    “有。”杨耀锡低着头，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地里，“我知道的很少，顾琳嘉说这事知道得越多越麻烦，我怕惹上麻烦，也不敢多问。顾玲嘉出事之前，她告诉我她有办法弄到一大笔钱，她就不需要再去百乐门上班了。她说……我们一起远走高飞，我们结婚，然后去法国，她帮我出版我的诗集。”
    “你还知道什么？”靳云肃冷冷淡淡的一句话，压迫力十足。
    “这个弹匣好像和反国家有关系，别的我就真的不知道了，警长，我只知道这么多，你相信我啊。”杨耀锡在靳云肃面前都快哭出来了。
    “之前问你为什么不说。”靳云肃皱着眉，他最不喜欢对警察还有所隐瞒的案件相关人员了。
    “我……我……”杨耀锡更加低着头，恨不能自己就没出生过，“我不想让人家知道我是……我是……是靠百乐门的舞女生活的，更不想让人家知道，我居然准备和一个舞女远走高飞还要结婚。我是什么身份，她又是什么身份，我怎么能要和她结婚，还要靠着她那些不干不净的钱远走他国，出版诗集。”
    靳云肃看不上眼前这个男人，他看都不看他一眼，打开门：“好了，杨先生，你可以走了，不过请你做好准备继续配合警方查案。”
    林暮和庄曼在门外听到了靳云肃和杨耀锡的对话。
    庄曼气不过，乜斜着啐了杨耀锡一口：“你算什么男人？你利用完顾玲嘉小姐，还要在她身上再吐一口唾沫。她真是瞎了眼了居然看上你这种男人。”
    “我……我……我是爱她的，但是她自甘下贱，去百乐门做那种肮脏的事情，还去给人家做情妇。”杨耀锡梗着脖子反驳，反正他在靳云肃、庄曼和林暮面前，早就没脸了，他也不在乎了。
    “那是因为你无能。”林暮也看不过去了，“杨耀锡，要不是你整日做着不着边际的诗人梦，一分钱都挣不到，顾玲嘉小姐会去做那种工作吗？退一万步，就算你是清高孤傲的诗人文豪，她是你说的自甘下贱，那你做什么靠人家养活呢？你大可以和顾玲嘉小姐一刀两断，不再来往。你的衣服是她买的，钢笔是她买的，公寓是她付钱的，就连你的零花钱只怕都是她给你的吧。你应该摆清自己的位置，你不过是顾玲嘉小姐养的小白脸而已。”
    “你胡说！”杨耀锡目眦尽裂瞪着林暮，却说不出其他反驳的话语。
    直到杨耀锡灰头土脸地离开，庄曼都还是气鼓鼓的，“这人也配做个人吗？什么东西！”
    靳云肃倒是陷入沉思：“你说，杨耀锡爱过顾玲嘉吗？”
    庄曼愣了一下：“从前应当是爱过的。”
    林暮有其他想法：“他现在也还是爱顾玲嘉小姐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她出事后执意去百乐门寻找真相。只不过，他的爱太轻了，轻得不值一提。他更爱他自己，”
    “放不下可笑的畸形的自尊，又没有勇气扛起生活的重担。”庄曼叹气，“只是可惜，顾玲嘉小姐那么美丽漂亮，竟会看上这样一个人，感情之路走得如此艰难又悲情。”
    “庄小姐的眼光，是强过顾玲嘉小姐的，相信庄小姐一定不会艰难又悲情。”靳云肃低头看着庄曼，眼神深处全是温柔。
    “那得看那位给庄小姐爱情的男士了。”庄曼笑睨着靳云肃。
    靳云肃因为太忙了，庄曼舍不得他一点点空闲还得陪自己看戏，就没开口邀请他，只是要他回家休息。
    晚上，坐在惜云楼，庄曼和林暮觉得时候差不多了。八一中文网
    秦绯一亮相，就是满堂彩，众人纷纷往上面扔着赏钱。
    庄曼笑了笑，悠悠摘下腕上一个样式新潮漂亮的镶着红宝石的白金镯子，用手帕包了就扔到台上。
    这镯子发出了一声闷响，林暮有些心疼，这可真是金钱的声音啊。
    秦绯开始唱戏了。
    庄曼对于京戏的了解并不多，甚至可以说是个小白。
    林暮没想到自己一个听戏都靠傅宪之讲解的人，居然有一天也能给别人头头是道地讲起京戏来。
    有一说一，秦绯戏唱得是真不错。
    这场戏结束，如林暮所料，惜云楼的班主蔡振民就来找她们了。
    他刚才肯定注意到了庄曼扔的东西，戏一结束一盘点，他定然是要来看看财神爷的。
    蔡振民满脸堆笑和林暮她们打招呼：“你们好，我是这惜云楼的班主蔡振民。二位小姐面生啊，不知如何称呼。”
    庄曼点点头，不苟言笑，气场十足：“我姓庄。”
    林暮也微微颔首：“我姓江。”
    “原来是庄小姐和江小姐，您二位很捧秦老板的场啊，我是代秦老板来谢谢你们的。”蔡振民依然一脸笑意。
    庄曼看向蔡振民：“我可以见见秦老板吗？”
    “当然可以，当然可以。”蔡振民连连答应，“您二位可是知音，秦老板定然也是想见二位的。”
    林暮暗笑，钱花的多就是知音啊，这蔡振民也挺有意思。
    蔡振民领着林暮和庄曼往后台去，路上，他忍不住给这二人打预防针，“秦老板这个人不爱笑，也不善交际，说话可能有些不中听，您二位宰相肚里能撑船，还请多担待。”
    “秦老板听起来很有个性。”庄曼也不知是褒是贬说了这句话。
    林暮让蔡振民放心：“这年头，艺术家都有个性，我们理解。”
    “艺术家不敢称，这是二位小姐抬举了，我就是个臭唱戏的，戏子而已。”一个清冷的声音响起。
    原来是秦绯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往后台走，正巧听到林暮她们和蔡振民的对话。
第476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您当然不算艺术家了，您离艺术家还是差那么一些的。”庄曼语出惊人。
    蔡振民一脸懊恼，他要是知道庄曼也不好相与，怎么都不会带这二人来见秦绯。
    他现在就祈祷秦绯态度稍微软一点，别气走了这两个出手阔绰的小姐。
    “小姐既然知道，还干什么巴巴地来看我。”秦绯径直往后台化妆间走去。
    “我来，是想问问秦老板愿不愿意成为艺术家的。”庄曼跟着秦绯进了她的化妆间。
    “不需要，我做我下九流的戏子，不劳小姐操心。”秦绯一边卸妆一边道。
    蔡振民陪着笑调停，好不容易让林暮和庄曼说明了来意。
    这下可好，连蔡振民看庄曼和林暮都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
    “庄小姐，江小姐，你们平日抢我们的生意还不够，如今竟然想取代我们了吗？把京戏拍成电影，以后想看戏的也不来戏园子反而去电影院了，你们好打算啊。”蔡振民一拂袖：“你们二位还请离开，我这里庙小，不欢迎你们这两尊大佛。”
    林暮把早就准备好的一份合同递给蔡振民：“蔡老板，看完我们的合同您再说这话。电影和京戏不一样，我们也不是要拍电影形式的京剧，我们这也是替您宣传京戏啊，到时候人人都知道秦老板了，多少看电影但不看京戏的新派小姐先生们都会来您这惜云楼看看现场的京戏是何种模样。”
    她们准备的合同条件开的特别高，蔡振民也算是生意人，不会不动心的。
    而且她们拍的电影和京戏还是有很大差别，并不是蔡振民以为的直接把京戏搬到荧幕。
    至于秦绯，艺术家都是有脾气的，林暮为她准备的不是金钱，而是剧本和《霸王别姬》的新戏本子。
    “秦老板，没有一位京剧大家不想把自己唱戏时的风采永久留存下来，这就是一个机会。而且，您可以尝试一个新戏本。庄小姐之所以说您离艺术家还差一些，那就是因为您还没有推陈出新。真正的艺术家并不是一味继承，她需要拿出属于自己的东西来。”林暮把剧本和新戏本都放在秦绯的化妆台上。
    然后，庄曼和林暮就走了。
    林暮离开戏园子，陈沅芷告诉她：“暮暮，我刚才发现，蔡振民腰间有位面能量构成的诅咒，但是我观察了半天也没看到那里藏着什么东西，我一是怕打扰你工作，二是那个地方比较尴尬你也不能上手，就没说。”
    “蔡振民怎么会也有带诅咒的东西，这和弹匣有什么关联呢？”林暮想不明白，在她看来，这分明就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个东西。
    林暮想了想，让庄曼先回去，她说自己想去逛逛。
    然后，她雇了一个小乞丐，要他在蔡振民从惜云楼出来的时候去找他讨钱，然后趁机纠缠摸一摸他腰间有什么。
    蔡振民出来的很晚，林暮几乎都没耐心了。
    小乞丐做完林暮交代的一套流程之后，告诉她：“那个男人腰间是个铁质的东西，很像是……手枪，但我没摸过抢，不能确定。”
    他不能确定，但是林暮可以确定了，就是枪。
    之前有诅咒附着的，是弹匣，这次是枪，就有关联了。缘分
    或许，诅咒被附在了一批弹匣上面，枪支套着弹匣，所以枪也像是有诅咒一样。
    林暮觉得自己似乎窥得了一些真相，似乎又什么都没发现一样。
    第二天一大早，福伯慌慌忙忙拿了一沓报纸给林暮，“兰筠，我看小姐和靳警长还用薛小姐似乎关系特别，今早的报纸，都在说是薛小姐杀了顾玲嘉小姐。”
    “怎么会这样？”林暮拿过报纸仔细阅读着。
    原来是有一封遗书被曝光了，是一个打手的，他说他受薛文莹所雇，替她吓唬吓唬她男朋友的情人，两人相约顾玲嘉出事那天晚上在百乐门后台尽头的窗口见面。一见面，薛文莹就要他做掉顾玲嘉，否则就要他好看。他知道薛文莹的背景，不敢不做。
    但是他后来得知薛文莹已经被怀疑了，心里害怕，就写了遗书。如果他出事，就是薛文莹害怕事情暴露做掉了他，他就请他朋友把这封遗书公之于世。
    现在，这个人死了，死在昨天深夜的小巷里。
    所以这封遗书也被他的朋友交给了媒体。
    林暮知道这是大事，不敢耽搁，上楼赶紧叫庄曼起床。
    庄曼睡眼惺忪地看完报纸之后，就完全醒了。
    “不会吧，薛文莹会做出这种事情吗？”庄曼不太相信。
    林暮也不想相信，但是：“按照这个人写的遗书来看，是没有什么破绽的。”
    庄曼一骨碌爬起来，手脚麻利地换衣服，“兰筠，让人备车，我们一会去一趟警务局。”
    林暮知道，庄曼是想去看看靳云肃，出了这样的事情，靳云肃不一定多头疼呢。
    还没到警务局门口，林暮和庄曼就听到了口号声。
    庄曼怠怠地靠在车窗上：“我就知道，这件事情一上报纸，肯定有很多人来警务局门口示威游行，要求严惩凶手。毕竟报纸上说的凶手和薛局长关系匪浅，他们害怕薛小姐会受到自己的父亲的包庇。”
    “这些记者一个比一个会写故事。”林暮想到自己刚才看的那些报纸，“每一份报道都能成功激起民众内心的愤怒和不满，施害者所谓的特权所谓的上层，还有受害人的可怜无助，每一点都可以触怒他们。”
    “希望靳先生还挺得住，可以应对这些吧。”庄曼让司机绕道去警务局后门，现在前门那个架势肯定是进不去了。
    后门，夏煜文也在，被警员拦着不让他进。
    他看到庄曼像看到救星一样：“曼曼，这到底是什么情况？真的是文莹做的吗？”
    庄曼很认真地看着夏煜文：“煜文，事情到了现在，你必须说实话，我们一起去找靳警长，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他。”
    “好。”夏煜文郑重地点了点头。
    庄曼告诉守后门的警员：“麻烦你去告诉靳警长，关于百乐门凶杀案，我们有一些线索。”
第477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靳云肃很快就让林暮一行人进去了。
    进去之后，他忙得都顾不上和庄曼打招呼，径直把夏煜文拉进办公室，“夏先生，请把你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
    “其实，事发那天晚上，我是知道文莹去了百乐门的。”夏煜文这句话一说出来，林暮和庄曼都很惊讶，“我知道，她一直觉得我外面有女人，想要跟踪我。所以我特意约了曼曼，我不想让她知道我外面的女人是顾玲嘉。玲嘉她那么可怜无助，文莹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她生不如死。而曼曼不一样，曼曼家世背景雄厚，文莹是拿她没办法的。”
    庄曼听了，倒也不真的生气，只是把手包摔在夏煜文身上：“夏煜文，你可真行，用我给你的情人挡枪，真是王八蛋。”
    因为她对于夏煜文会做什么的预想的底线向来不高，她太清楚夏煜文是个什么荒唐人物了，知道了他说的这些，庄曼也没有太震惊和愤怒。
    “曼曼，你别生气啊，我就是料定文莹拿你没办法的。”夏煜文微微叹气：“谁知道，文莹居然识破了这层障眼法，她居然知道了玲嘉是我外面的女人，她……她居然会对玲嘉下手。靳警长，这是真的吗？我一直都不敢相信，文莹她平日里连只虫子都不舍得踩死啊。”
    “谢谢你的配合，具体事情我还在调查，一切没有定论，所以没有办法解答你的疑问。”靳云肃不准备为夏煜文答疑解惑。
    靳云肃送走了夏煜文，关上门，随意地扯开领带坐在沙发上，“文莹说她确实找了那个人，她们约在后台通往顾玲嘉化妆间那个方向见面，因为那里有一扇窗户，那个人走的是窗户。但她只是告诉那个人去吓唬吓唬你，她根本不知道顾玲嘉是夏煜文的情人，更没有让他杀了顾玲嘉。”
    “那她之前怎么不说这些？”庄曼有充分理由怀疑这是薛文莹在事情败露之后的狡辩。
    “她说，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做了这样有些恶毒的事情，也碍于我……”靳云肃看着庄曼，咽了咽唾沫，“……和你之间的关系，害怕我会不高兴。”
    庄曼明白靳云肃的意思，点点头：“原来是这样。”
    靳云肃闭目养神：“不过，我不觉得是文莹。”
    “因为她连虫子都不敢踩死吗？”庄曼玩笑道。
    “不，不。”靳云肃摇了摇自己修长的食指，“庄小姐，我是警察，凡事讲求证据，我在那个打手家里，也找到了和顾玲嘉那里一模一样的弹匣，是穆荣涛的。”
    “而且。”靳云肃加重语气，“陈萍仙还在说谎，她根本没有坐电车回家，案发当晚，她和穆荣涛在一起，我们找到了人证，我们抓的穆荣涛的一个马仔可以证明，当晚他亲眼见到陈萍仙和穆荣涛一起在案发前离开了百乐门。”
    “那是案发前就离开的。”庄曼一挑眉，“只能说明他们之间或许有各种各样隐秘的关系，他们不愿意宣之于口，但是他们确实可以互相证明不在场。”
    靳云肃猜测：“穆荣涛马仔那么多，或许是他想办法做的。”
    “看起来，靳先生这两天可真是做了不少工作。”庄曼用手指戳了戳靳云肃的胸口，语气温软：“靳先生，累坏了吧。”
    林暮感觉气氛越发暧昧，她在心里大喊，你们亲吧，不用管她，尽管去做少儿不宜的事情吧！
    不过面上，她还是淡淡的，靳云肃问她的看法，她清了清嗓子：“靳警长，或许，顾玲嘉小姐发现了穆荣涛的秘密，而陈萍仙和穆荣涛之间肯定也有秘密。顾玲嘉小姐用这个秘密要挟穆荣涛希望得到一笔钱和杨耀锡远走高飞，而穆荣涛为了永绝后患，杀人灭口。”
    “很有道理。”靳云肃坐正，“薛文莹这件事情出的太蹊跷，怎么我们一在顾玲嘉家里找到穆荣涛的弹匣，薛文莹的事件就被爆料出来。那个人真的是薛文莹授意杀的吗？我倒觉得更像是穆荣涛杀人嫁祸，反正人死了，他想怎么说就怎么说。”西西
    庄曼若有所思：“所以，穆荣涛在哪呢？”
    “我觉得，陈萍仙是一个突破口。”林暮有一个想法：“陈萍仙既然隐瞒她和穆荣涛见面的事情，就说明，她和穆荣涛一定有秘密。而且，之前我听人说，陈萍仙因为一直在勾引穆荣涛，还被顾玲嘉打过。”
    靳云肃要再去审问陈萍仙，林暮和庄曼也就离开了，不打扰靳云肃工作。
    虽然她们挺担心靳云肃这边的情况，但是她们的工作也得继续，而且，林暮很关心，惜云楼的班主蔡振民为什么会有有着诅咒的枪支。
    惜云楼外，林暮和庄曼正巧撞上秦绯。
    她正被一个中年男人纠缠，那男人嘴里不干不净的：“秦老板，你在台上的身段那么风流，不知道是不是在床上身段也如此风流？”
    秦绯听了，怒极反笑，当时就打开自己润嗓子的热汤劈头盖脸泼在了那男人头上：“先生，我看你还不清醒，让你清醒清醒。”
    好飒一姐姐，林暮都想为秦绯鼓掌了。
    “爷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你还拿起乔来了？”那男人恼羞成怒，一只手拽着秦绯的手，另一只手就要打她。
    庄曼走过去，拽住那男人的手：“你也配做人？赶紧滚！”
    好飒两个小姐姐。
    林暮真的好喜欢秦绯和庄曼。
    她怕两个小姐姐吃亏，赶紧上去。
    那男人见半路杀出个程咬金，对庄曼一脸厌恶，嘴里依然不干不净。
    林暮正要冲上去，但是她突然反应过来，这不是英雄救美的好时机吗？
    她果断跑进戏园子，让人向警务局的靳云肃警长打电话报警。
    然后，她上前纠缠那个男人，给靳云肃英雄救美争取时间，几乎都要双手插着腰和那个猥琐男对骂起来了。
    林暮捂脸，自己的形象算是全毁了，她为了给自己产糖也是费尽心思。
    就在林暮都没有话可以骂的时候，靳云肃终于来了。
    林暮看着他，热泪盈眶，产糖不易，且磕且珍惜啊。
第478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靳云肃上来，一句话都没说，直接拽着那个猥琐男的领子把他拎出了好几米，“警务局办案，别动。”
    “靳先生，你怎么来了？”庄曼很惊喜。
    靳云肃眼含宠溺：“庄小姐见义勇为，吓坏了人家路边的店家，人家打电话报警的。”
    “我还是很厉害的吧。”庄曼骄傲地扬起头。
    靳云肃修长的食指和中指蜷起，轻轻敲了庄曼的脑袋一下：“下次庄小姐可以直接给我打电话，你自己一个人太危险了。”
    “给你打电话再等你到，黄花菜都凉了。”庄曼笑得狡黠，“这样不是挺好的吗？靳先生可以英雄救美啊。”
    靳云肃无可奈何地摇摇头，面对庄曼，他真的是什么招数都没有。
    这场纠纷很好处理，那个猥琐男被警察带回去了。
    秦绯还是那样拽拽的，“谢谢你们，庄小姐，江小姐，警长先生。”
    “秦小姐。”林暮叫住她，“你看过我们的电影剧本和新的戏本子了吗？”
    “我看过。”秦绯整理着自己的秀发，“都很不错，我可以演，只是，你们得换个男主角，我此生绝不和徐润成同台。”
    “为什么呢？秦小姐。”林暮想不明白，“我一直认为，不是谁都配得上你秦老板的，能和你一起搭这一出《霸王别姬》的武生，也只有一个二十年来都极负盛名的徐老板。”
    “总之，要想找我做女主演，你就得先换了徐润成。否则，我是绝对不会演的。”秦绯说完，看都不看林暮一眼，“我还得去上妆扮上，这个事情你们就再考虑吧。”
    秦绯的背影很潇洒。
    林暮感到奇怪，秦绯到底和徐润成有什么过节呢？
    不过她喜欢这个剧本，这就足够让人开心了，林暮相信，她总有办法说服秦绯的。
    这天晚上，庄曼去询问蔡振民的意见，明明她条件开得高得不得了，蔡振民却一口回绝了，态度坚决到让人不可思议。
    他明明是个商人，却表现得视金钱如粪土一般。
    林暮觉得事情越来越蹊跷了。
    夜深人静，正是杀人越货的好时候。
    林暮换了一身黑衣服来到惜云楼外，想要跟踪蔡振民看看。
    戏曲落幕，曲终人散。
    人们前后离开，惜云楼恢复了宁静。
    秦绯她们也都走了。
    蔡振民是最晚走的人，他给惜云楼落上锁，然后环顾四周，鬼鬼祟祟去了一家箱子深处很隐蔽的地方。
    林暮知道这里，是大烟馆。
    蔡振民来大烟馆，他竟是抽大烟的吗？
    这倒是让林暮没想到，她也算见过一些瘾君子，蔡振民身上并没有他们瘾君子的特征。
    而且，蔡振民年轻时候也是唱戏的，虽不是什么大红大紫的名角，但也算小有名气。就算现在他主要经营戏园，不怎么登台了，但是偶尔也会上台过过戏瘾。
    林暮记得俞昭明说过，他们做梨园行当的，是不能沾上大烟的，身子坏了嗓子也哑了，那就没法登台了。4E
    难道蔡振民后来不怎么登台就是因为染上毒瘾了吗？
    或者，他是来见人的。
    他有一把沾了诅咒的枪，枪是穆荣涛的，他难道是来见穆荣涛的吗？
    林暮进不去这大烟馆。
    她想了想，要不要给靳云肃打电话，但是她又怕打草惊蛇。
    如果这不是一个单纯的大烟馆，而是一个联络点，那么肯定有后门或者暗道可以逃跑，靳云肃没有提前布置，定然是抓不到大鱼的。
    林暮正在进退维谷的时候，她看到了钱佳龙，那个花花公子。
    她仿佛看到了救星一样：“钱公子，好巧啊。”
    钱佳龙抬头看了看大烟馆，又看了看林暮，他脚步虚浮，已经喝了不少酒了，“江小姐，你这么晚来这里，总不是为了散步吧？”
    林暮有些为难的样子，她看了看四周，在钱佳龙耳边道：“钱公子，你今天可得帮帮我。夏公子人不见了，他妈妈听说他最近好像沾上了这个，就偷偷告诉我了这个地址，让我来帮着找找。可是我这也进不去啊，还得劳烦钱公子带我进去。”
    林暮在心里暗暗像夏煜文道歉，她现在没有什么其他的借口，只能拿他挡挡枪，日后她一定想办法替他澄清。
    “夏煜文啊。”钱佳龙想了想，“他妈妈到底还是知道了。”
    嗯？什么意思？林暮刚才还在愧疚呢，现在全是震惊，她没想到自己猜得这么准，夏煜文竟然真的是瘾君子。
    “江小姐，我要是帮了你，今晚……我可以送你回家吗？”钱佳龙笑得油腻，“或者……你送我回家？”
    “钱公子，你帮我，我可以考虑考虑，你要是不帮我，我可就再也不理你了。你知道，我也是给人家工作的，这也是庄小姐交给我的工作，我要是完不成，会吃挂落的。夏公子最是怜香惜玉了，总不见得要我被骂吧。”林暮娇嗔着，她自己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知道，钱佳龙这种公子哥其实好说话极了，拽着袖子撒撒娇他们就会心软。
    “我可以帮你。”钱佳龙也有他的条件：“不过，江小姐，话说在前面，你得沉住气，可不许上去就拽人，不然啊，我就再也不帮你了。”
    林暮星星眼看着钱佳龙：“谢谢钱公子，还是你最好了。”
    钱佳龙过来搂住林暮，两人就往大烟馆去。
    因为钱佳龙是熟客，所以门口的人也没有盘查他带的女伴。
    进了大烟馆，林暮才是大开眼界。
    这里仿佛不是民国。
    烟雾缭绕，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是明暗不清的。
    有一部分人是像钱佳龙这样的富贵公子，搂着女伴，在榻上吞云吐雾，好不享受。
    还有许多人都留着辫子，穿着长袍马褂，还是清朝打扮。
    林暮恍惚以为自己看到了僵尸。
    不仅仅是打扮，还有气质，那种死气沉沉的气质。
    这些清朝打扮的人身上都有一股死气沉沉的气质，让人看了就不愿意上前。
    “吓到了？”钱佳龙趁机摸了摸林暮的手，“别害怕，我在这里呢。你是没见过这么多清朝打扮的人吧。你不用管他们，他们就是在这里做做大梦，不会伤害你的。”
第479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啊，他们怎么还是这副打扮。”林暮很是不解。
    大概是林暮的声音稍微有点大，被一个清朝打扮的人听到了，那人狠狠一摔烟杆。
    钱佳龙忙道歉：“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小姑娘口无遮拦，您大人大量，别放在心上。”
    他赶紧带着林暮去了他的包间。
    关上门，他嘱咐林暮：“你别惹那帮傻子，他们最听不得人家说大清亡了，上一个这么说的人让他们打了个半身不遂呢。”
    “他们不会还在鸦片烟里做着大清王朝的美梦吧？”林暮觉得不可思议。
    钱佳龙也不喜欢他们：“怎么不是？一群老古董，别理他们就是了。”
    林暮来这里，可不是为了看清朝遗老在这里做着复国的春秋大梦。
    她想要找的，是蔡振民。
    她透过门缝往外看着，没有一个人是蔡振民，她问钱佳龙：“我可以出去看看吗？”
    钱佳龙告诉她：“你在这里看看就得了，出去万一冲撞了什么人，我可不能保证每一次都能成功地英雄救美。”
    “这里有很多大人物吗？”林暮好奇。
    钱佳龙开始给自己烧烟，“当然了，你平日里看的那些衣冠楚楚的公子哥们，甚至是一个个人模人样的官员，夜幕降临，很有可能都在这里寻求这一口大烟的舒服。”
    “看来我今晚是找不到夏公子了。”林暮假装失落。
    “你找到了我，这是一种收获嘛。”钱佳龙举着烟杆问林暮：“江小姐要不要试一试，真正的飘飘欲仙。”
    “我不了，钱公子还是自己享受吧。”林暮可消受不起鸦片烟。
    她还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别看了，夏煜文就算来，也是在包间里面，他才不会和前厅那些人挤在一起。”钱佳龙拉过林暮，让她坐下。
    林暮问他：“夏公子常来吗？”
    “他，算是常客了。”钱佳龙眯着眼睛看着林暮，“想不到吧？夏公子看着比我正派多了，却还不是一样的玩女人、抽大烟。”
    就在这时候，两个服务生经过走廊，其中一个告诉另一个：“艾三爷那里赶紧再给送去一套东西，蔡爷过来了，按照蔡爷的喜好给准备，别弄错了。”
    蔡爷？蔡振民？他来见一个叫什么艾三爷的人。
    居然不是穆荣涛。
    也不能这样想，或许是穆荣涛的化名。2k
    “我好像看到蔡班主了。”林暮问钱佳龙：“蔡振民班主也常来吗？”
    她相信，如果蔡振民常来，像钱佳龙这种VIP待遇的人肯定是认识的。
    “常来。”钱佳龙简直就是林暮移动的百度百科，“他下了戏就爱来两口，不然浑身不舒服。后来他很少唱戏，和染上这个也有关系，唱戏的一旦染上大烟，基本上就毁了。我听过他的戏，他要是没有染上这个，可能还会有一番作为。”
    “钱公子也爱听戏？”林暮想像他打听打听秦绯的故事。
    她算是发现了，钱佳龙别的不行，消息是真的灵通，他喜欢日日混迹的百乐门、大烟馆，可都是各种八卦消息的传播胜地。
    “我不爱听戏，但爱捧戏。”钱佳龙笑了笑，几分轻浮，“尤其是秦绯秦老板的戏，我最爱捧了。”
    “秦绯秦老板啊……”林暮似乎刚刚想到了什么：“我听说她放出话此生不与徐润成徐老板合作，徐老板生角唱得那么好，他们为什么不能搭个戏啊？”
    “你真想知道？”钱佳龙神神秘秘的。
    林暮点点头，拽着钱佳龙的袖子：“当然了，钱公子，如果你知道什么，你就告诉我吧，求求你了，我心都痒痒死了，好想知道是什么原因啊。”
    “唉，谁让我这人耳根子软，最禁不住美女求了呢。”钱佳龙拍了拍林暮的手，“我就告诉你吧。之前我为了追秦老板，下了不少功夫，她那个人，脾气古怪，说话直来直去的，一点都不给人留面子，但就是这样的小辣椒才够劲呢。”
    “咳咳。”他自觉失言，尴尬咳嗽两声，“说偏了，说偏了。我就打听了很多秦老板的事。秦老板不是惜云楼培养出来的，她也没有什么卖身契签在那里，人其实自由得很。她是惜云楼的蔡班主从北平带来的。”
    “北平？”林暮马上联系到：“那不是徐老板的地界吗？”
    “何止是徐老板的地界，秦老板以前是徐老板的徒弟。”钱佳龙得意地看着林暮震惊的表情，“没想到吧？他们两人在北平啊，闹掰了。”
    林暮想起徐润成说过，他从前是旦角出身，这也怪不得，他会教秦绯。
    “这怎么从来没有人说过呢？”林暮不大相信，这两个人都是数一数二的名角，这种事情肯定会被报纸传的满街都是啊。
    “秦绯当年在徐润成手下的时候，叫秦慕青，她那时候还不出名，而且刚刚登台不久就被惜云楼的蔡振民带来上海滩了。这段往事我敢说，整个上海滩，除了我没有人知道了。”钱佳龙很是自得，还让林暮帮他烧烟。
    “他们具体为什么闹掰啊？怎么就老死不相往来了呢？”林暮越发好奇。
    “男男女女之间，就那么点事，反正是为了感情闹掰的。”钱佳龙说的模模糊糊的，因为他知道得也不清楚。
    林暮已经脑补了一部了，漂亮的徒弟和温润的师父，然后种种误会，还有身份阻碍，最后一个改了名字负气出走，放出话来此生再不与那人同台。
    这两个人的脸往那里一放，简直就是大叔恋的言情范本啊。
    林暮一边听钱佳龙侃大山，一边继续关注着门外走廊，想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
    陈沅芷突然出声告诉林暮：“暮暮，我又感应到诅咒了，就在楼上的位置。”
    楼上？林暮寻了个钱佳龙侃大山的空子问他：“钱公子，这两层都是大烟馆吗？楼上是干嘛的啊？”
    “楼上是这里东家的地方，不是大烟馆，单纯是他们放货啊、服务生休息吃饭的地方。”钱佳龙回答道。
第480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陈沅芷检测到了诅咒，有可能是新的带诅咒的东西，也有可能是蔡振民的那把枪。
    林暮思索着，如果是蔡振民的枪，那就是说蔡振民就在楼上和这大烟馆的东家在一起。
    要是新的带诅咒的东西，是不是又是穆荣涛走私的枪支，也许是穆荣涛本人带着枪来的。
    穆荣涛，她很想问问钱佳龙关于这个人的事情，但她不能。
    她问其他的，可以是好奇使然，可以是女人天性爱八卦，但是问到天鹰帮老大，那就太容易惹人怀疑了。
    整晚，林暮都在大烟馆，钱佳龙后来困了就沉沉睡去。
    林暮一直在门缝那里看着走廊，天色蒙蒙亮的时候，蔡振民从楼上走了出来。
    他脚步虚浮，是服务生扶着出来的。
    他身体状况不太好，说话声音有些大，他吩咐服务生：“你告诉三爷，他交代的事情就在这两日，我会让他看到成效。”
    “好的。”服务生低着头送蔡振民出去。
    林暮暗暗记下，也不知道蔡振民和这个什么三爷达成了什么约定，看来这两天她要多去惜云楼了。
    她侦查完这些，看钱佳龙还在睡觉，她拍醒他：“钱公子，醒醒，醒醒，别睡了，我送你回家。”
    好嘛，钱佳龙昨晚嘴上说得旖旎，其实抽完大烟之后瘫软无力，还得林暮送他回家。
    好不容易把钱佳龙送回家，林暮熬了一晚上的夜，精神状态不太好，就回家睡觉。
    她和庄曼请了假，今天就不去公司了，不然她丝毫不怀疑自己会猝死。
    庄曼很体贴，让林暮在家好生休息。
    晚上，她们二人又一起去了惜云楼捧秦绯的场子。
    林暮把昨天晚上钱佳龙说的那些关于秦绯和徐润成的故事告诉了庄曼。
    其实她们只要搞定秦绯就可以了，至于惜云楼的班主蔡振民，他愿意自然是皆大欢喜，他不愿意也没有关系，秦绯又没有和他签卖身契，她是他戏班子里最红的角，是他巴着秦绯，而不是秦绯巴着他。
    庄曼有些苦恼，“你说，这二人要真是情感纠纷从此死生不复相见，我们也没有办法啊。”
    “我看不至于死生不复相见。”林暮分析道：“你看，徐老板当时告诉我们他没有问题，只要秦绯愿意就行，说明当时闹掰主要是秦绯负气的决定。秦老板那时候年纪小，她性子又烈，冲动很正常。毕竟是自己师父，不管那些情感纠纷是怎么样的，徐老板于她是有恩情的，这份师生情义不能忘。”
    “我看啊，心病还须心药医，秦绯闹腾的这么大，绝对有想要引起徐老板关注的心理，她是在乎徐老板的，她希望徐老板来找她。”庄曼看得也透彻：“女人啊，最是口是心非了，尤其秦老板那么要强，她就算再想见徐老板，也不好直接说出来。”
    林暮觉得庄曼说得很有道理：“或许，我们应该安排他们见一面。”
    庄曼一拍板：“就明晚吧，事情处理得要快，不然詹荣胜导演那边都要开机了我们演员还没搞定就说不过去了。”
    “还有一件事。”林暮想起自己今天收到的邀请函，“百乐门一连折了两员大将，顾玲嘉小姐被杀，陈萍仙小姐一身嫌疑洗不清被警务局关着，他们生意不太好，在邀请咱们这些老客人去捧场呢。”
    “听完戏过去。”庄曼心情不错，“对了，告诉靳先生，我们要去百乐门，百乐门的旧客人基本上都回去，看他想不想再来侦查一番。”137
    林暮终于明白庄曼为什么心情不错了，她总算又找到了一个可以见靳云肃的正当理由，心情当然不错了。
    听完戏，林暮和庄曼只是遥遥和秦绯打了个招呼，做事不能太着急，适当的距离是博弈的必要条件。
    出门的时候，碰到蔡振民，蔡振民对林暮和庄曼冷淡极了，似乎多一句话都懒得和她们说。
    百乐门今夜请了许多老客人，生意还算可以。
    只是台上唱歌的姑娘，再没有了顾玲嘉那样耀眼的美丽。
    林暮思考着，今天，或许会碰到穆荣涛这个神秘的男人，他也是百乐门的老客人啊。
    靳云肃一身西装来了。
    庄曼笑着邀请他坐下，期间，她摸了摸靳云肃的腰。
    林暮和靳云肃同时闹了个红脸。
    靳云肃是害羞于庄曼的主动，林暮也是害羞，她还在这呢，这两个人不要这样虐狗吧。
    庄曼眼神中带着狡黠：“靳先生，你今日带了好几支枪啊，和我跳舞需要这样吗？”
    “有任务。”靳云肃轻声在庄曼耳畔说道：“我们我是来这里蹲守穆荣涛的，他或许会在这。”
    靳云肃和庄曼挨得很近，就像是情人之间喃喃私语。
    还好，庄曼不是有异性没人性的人，她告诉了林暮靳云肃要做什么。
    林暮注意着周围，看来，靳云肃和自己想到一处了。
    “是那个。”靳云肃给林暮和庄曼指引了一下，她们二人这才第一次看到这个一直活在别人口中的天鹰帮老大穆荣涛。
    “我们怀疑顾玲嘉的那个弹匣和枪支走私有关系，她有可能发现了穆荣涛枪支走私的秘密，才被杀人灭口。所以现在，警务局全面监控穆荣涛，想要找到这条枪支走私的线。”靳云肃已经为此蹲守了好几日。
    林暮让陈沅芷检测一下，果然，穆荣涛那个方向是有诅咒的。
    她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诅咒就附在穆荣涛走私的一批枪支的弹匣上面。
    可是目的是什么呢？这批弹匣又在哪里？这东一个西一个散着，她也不好一起破除诅咒啊。
    庄曼是靳云肃很好的掩护，没有人想到在百乐门，一个仪态万方美丽无比的姑娘身边的那位先生，他的注意力不在女伴身上而在另一个粗犷的男人身上。
    庄曼这一桌就像是最正常不过的客人，掩藏在百乐门的各色灯光之中。
    林暮没有看穆荣涛，像他这样的人最是警觉了，一直盯着他看是会出问题的。
    她只是观察着百乐门的环境，尤其是穆荣涛周围的环境。
    一个是没有办法进行枪支买卖的，穆荣涛定然有同党或者上下游的客户和他见面。
第481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过很奇怪，除了服务生给他上酒撤杯子，穆荣涛那里没有任何人过去。
    就在林暮专注于任务的时候，夏煜文这个常年混迹于百乐门的人又来了，他端着酒还搂着一个舞女过来了。
    “曼曼，和靳警长来玩啊。”夏煜文混不吝地坐下，尽管没有任何人邀请他。
    “新女伴？”庄曼看夏煜文是越来越不顺眼了，尤其是知道了他居然利用自己之后。
    “我是个伤心之人，只好来这里放松，多亏了有这朵解语花为我排解郁闷。”说着，夏煜文还摸了自己女伴的脸一下。
    靳云肃脸色很不好：“夏公子，我没记错的话，你的女朋友现在还在警务局关着，你倒是在这里逍遥快活。”
    “文莹的事情让我很伤心，我几乎一蹶不振啊。”夏煜文话说得夸张，但他看起来可没有一蹶不振，“可我能怎么办呢？我也不是警察，文莹的事情我能说的都说了，我只能信任靳警长了，除此之外，别无选择，不是吗？”
    “把自己花心还说得这么清新脱俗，我真是佩服啊。”庄曼没好气道：“你爸爸怎么样了？”
    “老爷子啊，医生说他恢复得很好，马上就能出院了。”夏煜文看起来对自己父亲也没那么上心。
    “你有空就多照顾你爸爸，少惹叔叔阿姨生气。”庄曼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意味明显，让夏煜文赶紧走人。
    夏煜文耸耸肩，搂着自己的女伴滑进舞池。
    靳云肃看不惯夏煜文：“夏公子当真担得起人不风流枉少年这句话啊。”
    “怎么？靳先生羡慕了？”庄曼笑看着靳云肃，她就是有一种能力，能随时随地都让靳云肃拿她没有办法。
    “我有什么可羡慕的，现在都是别人羡慕我。”靳云肃闲散地枕着胳膊往后一靠，“警务局都传开了，人人都说我傍了上海滩一等一的豪门。”
    “上海滩一等一的豪门？哦！是哪家啊？”庄曼捂着嘴故作惊讶。
    靳云肃笑：“庄小姐觉得是谁？”
    “我可不知道。”庄曼歪头假装很认真地道：“不过我可得努力了，下部戏好好拍，争取变成上海滩一等一的豪门。”
    “谢谢庄小姐，希望我有一天可以傍上上海滩一等一的豪门。”靳云肃摸了摸庄曼的头。
    林暮发现了，她喜欢磕靳云肃和庄曼的cp，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因为靳云肃对庄曼一点都没有大男子主义，他是尊重欣赏庄曼的。
    靳云肃和庄曼是很平等的爱情，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平等，而是心灵上的平等。
    靳云肃丝毫不介意自己另一半的家世比自己丰厚，庄曼也不介意靳云肃没有家财万贯与自己匹配。他们打心底里欣赏尊重彼此，靳云肃从来都是认真倾听庄曼说的话，而不是像林暮见过的诸如钱佳龙和夏煜文这样的男人一样，对女性是不尊重的，把女性当做物品。
    整个晚上，穆荣涛都没有什么特别的举动，他甚至只是一个人喝酒，没有和任何人联系。
    他走了之后，林暮假装不经意地经过那一桌，她注意到，穆荣涛落下来了一张戏单，别的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但秦绯的定妆照林暮可是看得清清楚楚。
    穆荣涛也是戏迷？或者，他本来就和惜云楼有联系，蔡振民才会有带着诅咒的枪。
    林暮没有动那张戏单，她只是告诉了庄曼和靳云肃她的发现。
    靳云肃喝了一口酒：“这穆荣涛真是滑头，我们跟踪下来，他的行动轨迹没有任何问题。他确实喜欢去看戏，不只是惜云楼，上海滩大半的戏园子他都去过。”电子书吧
    “惜云楼肯定是有问题的。”林暮很肯定，“惜云楼的班主蔡振民有一支枪，上面就有穆字，他和穆荣涛肯定有着某种联系。”
    “穆荣涛既然做走私枪支的生意，他肯定得有买家啊，还得有仓库存放枪支，你们关于这些查到什么了么？”庄曼很想帮帮靳云肃，他看起来太累了。
    “有些眉目了，但是具体仓库位置还没找到。”靳云肃也不便多说。
    翌日晚上，林暮和庄曼约着徐老板去了惜云楼。
    徐老板最开始不愿意来，还是林暮和庄曼半强迫地架着他来的。
    坐在那里，徐润成有些不自在，还是想走。
    林暮开口劝他：“徐老板，你就不想看看，你的徒弟，继承了你旦角衣钵的秦慕青小姐，究竟怎么样？盛名之下又是如何吗？”
    “江小姐都知道了。”徐润成太久没有听过“秦慕青”这个名字了，久到他都快忘了他的第一个徒弟秦慕青。
    林暮帮徐润成倒上茶：“徐老板，你们之间不足为外人道的情感，我们一无所知，我们尊重你们二位。”
    秦绯登场，一亮相便是满堂彩。
    徐润成突然就呆住了。
    秦绯唱戏的时候，水袖一甩，一偏头，也看到了雅座的徐润成。
    她唱错了一个音。
    林暮被傅宪之培养得对京剧还算有些研究，她听出来秦绯的错处，而秦绯，她本该是从来不错的。
    秦绯的一个失神，让徐润成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神中无限唏嘘。
    秦绯下了场，林暮和庄曼也不找她，她们在博弈。
    散场之后，林暮和庄曼陪着徐润成出门，就在他要上车离开的时候，秦绯叫住了他：“等等。”
    林暮看到，秦绯还是一身戏服，妆也没卸，很明显是在后台纠结了许久。
    她还是放不下徐润成的。
    “慕青。”徐润成的声音有些涩涩的，这声“慕青”，不知在他心里憋了多久。
    “徐老板，您该叫我秦绯的，我不知道什么慕青，我都忘记了。”秦绯眼眶红红。
    林暮算是看明白了，秦绯就是说最狠的话，长最软的心。
    “秦老板。”徐润成低头笑了一下，笑声中带着自嘲，“秦老板，您唱得真好，前尘往事，若能忘记，也很好。我希望日后您能红透梨园，早遇良人。”
    徐润成看似温润，实际上果断得很，转身就要走。
    秦绯的眼泪止不住地往下落：“徐润成！你王八蛋！凭什么每一次都是我看你的背影啊！”
第482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秦老板，徐老板，好不容易见了一面，我做东，请你们去吃宵夜吧。”说着，庄曼拉住秦绯，林暮拽住徐润成。
    这两个人也都没有反对。
    林暮看得出来，他们对彼此都是有感情的，但是又不知道怎么处理这种感情。
    四个人坐在一桌，宵夜吃了什么林暮不记得，她只记得秦绯红了眼眶，徐润成亦是眼角湿润。
    多少感情都是最初面红，最后双眼通红，再怎么样还是觉得那人比梦更美。
    徐润成挤出一些笑意：“慕青……不……秦老板，你都还好吗？”
    “托徐老板的福，一切都好。”秦慕青强撑着自己语气里的冷淡。
    ……
    相顾无言。
    庄曼看这两人聊不下去了，就开始给他们介绍这家餐厅的特色菜。
    这时候，陈沅芷告诉林暮：“暮暮，你要小心了，这里有诅咒。”
    林暮登时心里一紧，她环顾四周，大家都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地吃饭，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
    保险起见，她提议：“不如我们去酒吧喝点酒，放松一下。”
    庄曼认为林暮说的是个好主意：“我觉得不错，秦老板和徐老板觉得呢？”
    “我……”秦绯话还没说出来，突然，横生变故，一排子弹射了过来。
    “小心！”林暮护住庄曼赶紧蹲下。
    她心里想着，这次算是完了，没有援兵没有准备，她们两手空空怎么应对人家真枪实弹啊？
    不过出人意料的是，餐厅似乎在进行火拼，有两方人马。
    林暮有些奇怪，难道他们不是冲着自己和庄曼来的？也不对啊，那排子弹来势汹汹，一点也不像打偏了。
    很快，有人闯进了餐厅，枪声越发激烈。
    很快，有人过来护住了庄曼和林暮。
    是靳云肃。
    此时的靳云肃真的就像是踏着七彩祥云的盖世英雄。
    “靳先生。”庄曼尾音带颤，楚楚可怜。
    “庄小姐。”靳云肃一边把庄曼护在怀里，一边瞄准射击，“你怎么总是给我英雄救美的机会呢？”
    局势很快被控制住。
    林暮一行人都站了起来。
    “没事吧？”林暮过去查看秦绯和徐润成。
    她发现徐润成捂着胳膊，不停地有鲜红的血流出来，“徐老板，你受伤了，得赶紧去医院。”
    秦绯面色还带着余惊。
    林暮注意到徐润成一直把秦绯护在身后，她想了想，找靳云肃：“靳警长，我们这里徐老板受伤了，还得麻烦您的警员护送他去医院，不然我们也不知道这伙歹人意欲何为，万一对徐老板有所不利就不好了。”
    “当然没问题。”靳云肃一打手势，两个警员就上来护送徐润成。5599
    “对了。”林暮看着秦绯道：“秦老板，我和庄小姐还需要去警务局做口供，不便陪徐老板去医院，还请您陪徐老板去检查一番，处理一下伤口。不然徐老板一个人，警务局的先生们都是男人也不细致，他会处理不好的。”
    林暮话说到这份上了，秦绯不好拒绝。
    而且，林暮觉得她是说出了秦绯的心声，正好给了秦绯一个台阶可以陪徐润成去医院。
    果然，秦绯答应了，这两个人去医院了。
    “靳先生，你们怎么每次都能来得如此及时啊？真不知道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办。”庄曼半倚在靳云肃身前。
    靳云肃想来也有些后怕：“昨天听江小姐说蔡班主和穆荣涛有关系，为了保险起见，我在蔡班主那里安插了人手观察，他们发现蔡班主联系了这帮打手跟踪庄小姐和江小姐，也就一面通知我一面跟着来了。还好，还算及时，救下了庄小姐和江小姐。”
    蔡班主上次在大烟馆就好像答应了三爷什么事情，难道三爷就是穆荣涛？他要蔡班主针对庄曼？林暮思考着。
    靳云肃走到那几个带枪的人面前，“你们和蔡振民是什么关系？你们的目的是什么？”
    那几个打手看起来视死如归的，什么都不说。
    靳云肃见惯了这种场面，“好，你们嘴巴紧是吗？带回警务局！”
    就在警员们押着这几个人往警车去的时候，他们中有一个人藏了一把枪，径直打向庄曼。
    “庄小姐！”林暮眼疾手快一把推开庄曼，但到底还是没能快过子弹，子弹堪堪擦过庄曼的肩头。
    “啊。”庄曼痛呼一声。
    靳云肃这下子被人触了逆鳞，上去缴了那人的枪，用枪托狠狠打了一下那人。
    但他记挂着庄曼，只是把枪扔给旁边的手下，就上前关心庄曼，“曼曼，你怎么样？”
    靳云肃查看庄曼伤口的时候不小心拉扯到了她的伤口，庄曼疼得倒吸一口气：“没事，嘶——”
    这二人先去处理了伤口。
    然后林暮和庄曼跟着靳云肃去了警务局。
    这次，靳云肃说什么也不让林暮和庄曼在问询室外面偷听了。
    她们只是隐隐约约听到问询室里摔摔打打的声音不断，靳云肃的声音一阵比一阵大。
    终于，靳云肃出来了，他整理了一下仪表，才来见庄曼。
    林暮给他倒上水。
    靳云肃一饮而尽，然后示意再来一杯，又是一饮而尽，然后他才开口道：“问出来了。蔡振民让他们用这把枪吓唬吓唬庄小姐和江小姐。”
    “这把枪？”庄曼仔细打量着靳云肃放在桌上的枪，看不出个究竟。
    林暮倒是看出来了，“是穆荣涛走私的枪支吗？”
    靳云肃点头：“对，弹匣上有一个‘穆’字，和我们在顾玲嘉家里找到的一模一样。”
    “你好聪明啊，兰筠。”庄曼夸奖林暮道。
    林暮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其实和聪不聪明的关系不大，主要是因为陈沅芷告诉她这把枪上有诅咒。
    “打手说了，蔡振民让他们给我带句话，如果继续查这把枪，庄小姐迟早死在这把枪下面。”靳云肃恨恨，“这帮人，太明目张胆了。”
    “原来只是个警告。”林暮找到了自己和庄曼能够在枪战中活下来的原因，可不是子弹看到主角光环绕着跑了。
    “蔡振民蔡班主替谁给靳先生这个警告？又为什么用我警告靳先生呢？”庄曼因为失血，脸上有一种奇异的苍白的美感，虚弱但又很美丽，让人忍不住想要保护她。
第483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因为他看到了上次在惜云楼前，我来为庄小姐见义勇撑场面的情形了。”靳云肃笑容宠溺，“蔡振民是个老狐狸，他自然看明白了。”
    林暮有些自责：“当时是我让人打电话报警的，早知道就不该打这个电话。”
    “除暴安良本来就是我的职责，遇到危险不找警务局，难道吃酒席再找我们吗？江小姐无须自责。”靳云肃开玩笑：“更何况，蔡老板只要有心，随便一打听，就知道警务局的靳警长傍上了上海滩一等一的豪门，傍上了沪上名媛。”
    “靳先生说话惯会取笑人。”庄曼嗔了他一眼。
    靳云肃低头望着庄曼：“比不过庄小姐伶牙俐齿。”
    林暮捂脸，好了，知道你们很甜，但能不能关爱一下单身狗啊。
    腻歪够了，靳云肃才接着说案情：“蔡老板背后的人，这些打手也不知道，不过我发现，蔡老板雇的打手，是天鹰帮的人。”
    “这么确定吗？”庄曼联系着天鹰帮和蔡振民。
    靳云肃很肯定：“当然，我和天鹰帮打过不少交道，他们的人左后背都会有一个雄鹰图案的纹身。”
    林暮分析道：“看起来，蔡振民和天鹰帮是一伙的，他们害怕靳警长查到关于天鹰帮走私枪支的这件事情，所以坐不住了来威胁靳警长。”
    “很有可能。”靳云肃又想到了一件事，“而且，陈萍仙死了。”
    “死了？怎么死的？什么时候？”庄曼想到陈萍仙，还是她站在百乐门的舞台上穿着漂亮的晚礼服唱歌的模样。
    “前天中午，她用送饭时的筷子插入了自己的喉咙。”靳云肃无限感慨：“死状极惨。”
    “为什么啊？”林暮不觉得陈萍仙会自杀，“是不是谋杀然后伪装成自杀啊？”
    “不是，确实是自杀，不过很有可能是被逼的。”靳云肃查到了一些眉目，“她死前她妈妈来看过她，她死后，她一家被人灭了口，全家没有一个活口。”
    林暮立马有了想法：“是不是人家通过她妈妈威胁了她，很有可能是用她一家的命来威胁她的，然后，她以为自己自杀会让那些人放过她的家人，却没想到，那些人斩草除根，把她一家都杀了个干干净净。”
    “现在看来是这样的。”靳云肃叹气：“很可惜，我还没有从陈萍仙小姐口中得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她什么都不愿意说。”
    “如果单单是走私枪支，倒也不必如此吧，他们这些帮派之间做这个的还少吗？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和一些不可告人的组织进行了枪支交易，弄清楚天鹰帮的上游和下游，应该会有收获。”林暮把她在大烟馆的发现都告诉了靳云肃。
    靳云肃有了新的打算，他让人埋伏在大烟馆周围好好监视。
    至于蔡振民，靳云肃已经让人去抓他了。
    不过蔡振民拒不承认他让那些打手威胁过靳云肃，他只说是商业纠纷，他不想和庄曼合作，不想让秦绯去拍电影，才出此下策想要吓唬吓唬庄曼，他根本不知道那些人动枪了。v5
    林暮和庄曼就猜到了会是这个结果。
    她们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靳云肃，然后二人一起去了医院。
    秦绯红着眼睛陪徐润成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你为什么保护我？”
    徐润成眼神放空：“我是你师父，不可能眼睁睁看你受伤。”
    秦绯听到“师父”这个词汇，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我不想让你当我师父，我更不想做你的徒弟。”
    “我们只能做师徒。”徐润成想要摸一摸秦绯的头，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慕青，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我叫秦绯，秦慕青已经死了。”秦绯侧头看着徐润成，一字一顿：“我就再问你一遍，也是最后一遍，秦绯能不能和徐润成在一起？”
    “慕青，我们不可能当做当年的拜师仪式没有发生过，不管你叫什么，在祖师爷那里，我就是你的师父。你还年轻，还会遇到很多人。”徐润成闭上眼睛，似是做出了最后的决定：“慕青，不管你再问多少遍，我都是一样的答案。”
    “我知道了。”秦绯站起来，头都不回，“徐润成，我再也不会问你这个问题了，我们师徒缘尽，还请徐老板日后叫我秦绯。”
    她走到走廊这边，看到林暮和庄曼，“庄小姐，江小姐，我可以演你们的电影。我已经不在乎了，之前放出话，那是因为我还对这个男人怀有幻想，不过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可以演你们的电影。”
    说完，她扬长而去。
    林暮笑，要是真的不在乎了，刚才那几句狠话干嘛说得那么大声，生怕徐润成听不到一样。
    她和庄曼走过去看徐润成。
    徐润成脸上有清晰的两条泪痕，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庄曼是留洋的人，思想洋派：“徐老板，您要是对秦老板有心，就别伤她的心，女儿家的一片真心最是珍贵不过了。”
    “我正是对她有心，所以才要伤她的心，她的心在我这里伤透了，自然就会去别人那了。”徐润成道是无情却有情。
    他目光悠远：“我们是师徒，差着二十岁，她是我师兄一手养大的孩子，却拜了我做师父。我希望她好好的，一生顺遂平安，但却不是和我一起。我们是在祖师爷面前行过拜师仪式的，我不能背离祖师爷，更不忍心让她背负千夫所指。所以当她的感情不能再控制的时候，我只能选择让她离开，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你爱她吗？”庄曼问。
    徐润成笑了笑：“你会爱上你看着长大的孩子吗？她足够美丽，也足够优秀，但我只想远远欣赏守护着她的优秀和美丽，并不想将美丽据为己有。”
    这就是回答了，他不爱秦绯，但他可以为秦绯挡子弹。
    “秦老板总会走出去的。”庄曼明白爱情是双方的事情，徐润成不动心，秦绯再怎么样一个人兵荒马乱都是没有结果的，她再爱也只能是无用功。
第484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其实，若不是我的新戏在北平不被接受甚至被人唱衰，我是不愿意来这里的，我希望她不可以被打扰，好好生活。”徐润成感慨：“真是造化弄人，我想着我不和她联系总行了吧，却没想到庄小姐会邀请我们拍电影。”
    “我思考了很久很久。”徐润成苦笑：“我想着，这也不错，有时候有些伤疤只有暴露在空气里才会好起来，你一直捂着它，假装它不存在，只能是让伤疤恶化得更严重。”
    “徐老板，冒昧问您一句，您有太太了吗？”林暮没有查到徐润成这方面的消息，在男女关系上面，徐润成一点花边新闻都没有。
    “没有。”徐润成自嘲地笑笑：“人家虽然称我们一句老板，但我们在世人眼里终究是戏子，是下九流。人家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从这并列上面，您就该知道我们是什么身份。我们这样的人，不该带累别人。”
    “现在是新时代了，您是艺术家。”林暮宽慰徐润成，“多少您的戏迷都巴望着能够嫁给您呢。”
    “我也没想过成家，我这一辈子，都奉献给了梨园，我不后悔，我想唱新戏，想推陈出新，至于其他的，就不考虑了。”徐润成是个戏痴，他醉心京戏，也确实没有考虑过成家立业，“怎么？庄小姐和江小姐也要劝我结婚生子吗？不结婚生子就不是完整的人生？”
    “并没有这个打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林暮看得很开，“我们可以选择结婚或者不结婚，也可以选择爱异性还是同性，只要不妨碍他人，只要有勇气承担每一个选择的后果，我们就可以自己决定自己过什么样的生活，这是我们的人生。”
    庄曼很认同林暮：“徐老板，您选择什么样的生活我们都应该尊重。什么完不完整的人生？这是谁规定的？在我看来，您选择把一生都奉献给梨园是很圆满完整的。”
    “谢谢你们。”徐润成抬起头，眼神真诚，“江小姐，庄小姐，是你们让我更加有信心，是你们让我觉得我的新戏可以被人理解和接受。”
    “谢谢你，徐老板，我认为这是你对我们的夸奖。”庄曼又关心了关心徐润成的伤情，然后就送徐润成回到住处。
    演员敲定了，电影也可以准备开拍了。
    蔡振民现在被抓了起来，他同不同意都无所谓了。
    靳云肃到底是专业的，他很快就打开了蔡振民的嘴巴，蔡振民果然是受天鹰帮老大穆荣涛指使的。
    他说他一开始是想要答应庄曼和林暮的合作的，后来穆荣涛知道了，死活不让他答应，说是庄曼和警方关系密切。
    他说他的惜云楼其实是天鹰帮对外传递消息做生意的一个联络点，但是穆荣涛具体和谁做生意他也不清楚，他就是替天鹰帮好好经营惜云楼就行，让它和正常的戏班子别无二致。
    好嘛，线索又断了。
    不过靳警长可没有吊死在一个人身上，他安排出去的人手已经对于穆荣涛的仓库有些眉目了。
    林暮这边也没闲着，她和钱佳龙经过几次见面，已经勉强算是朋友了，她约钱佳龙看电影，看完电影，钱佳龙瘾头犯了，林暮就“勉为其难”、“善解人意”陪他去了大烟馆。
    再次夜探大烟馆，她有预感，那个什么艾三爷不简单，穆荣涛和艾三爷之间肯定有生意，大烟、枪支，都是地下不干不净的生意。
    这次倒是让她发现了穆荣涛的身影，穆荣涛确实是来大烟馆的。
    一天，林暮和庄曼去片场盯一下进度。
    片场在离一个仓库后面不远的地方。
    庄曼看到了靳云肃似乎在仓库周围出现了，拽了林暮就去找靳云肃。
    “靳先生。”庄曼刚叫靳云肃，就发觉情形不对，他们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靳云肃拽过庄曼把她护在身后，“别出声，小心点，这很有可能是天鹰帮的仓库。”速递
    林暮跟在这帮人身后，蹑手蹑脚。
    陈沅芷告诉她，这里的位面能量形成的诅咒特别浓重。
    林暮知道，这里就是穆荣涛的仓库，那些带着诅咒的枪都在这里了。
    但是这里太安静了，安静得让人害怕。
    林暮总觉得有诈。
    果然，电光火石间，那边先开了火，他们已经发现了靳云肃一行人。
    靳云肃他们也迅速形成队形开始战斗。
    林暮总觉得那些子弹很多都是冲着庄曼来的，流弹一个两个都往庄曼身上去。
    她猜测诅咒很有可能就是要杀了庄曼。
    她拉住庄曼的手：“庄小姐，我们还是离他们远一些吧，我们没有枪支，对于靳警长来说就是累赘。”
    当然，最重要的是，诅咒冲着庄曼来，她很有可能会被子弹所伤。
    庄曼也觉得林暮说得有道理，她和林暮躲在一堆废弃的油桶后面。
    林暮本来以为这样就差不多了，庄曼不上前去，子弹总不能拐弯吧。
    不过，诅咒总是有它自己的办法。
    林暮都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都时候，庄曼就被不知道从哪里绕过来的穆荣涛挟持了。
    穆荣涛手里，赫然就是一把带着诅咒的手枪。
    “靳警长，别动。”穆荣涛声音中满是得意，他知道自己抓住了靳云肃的软肋。
    靳云肃皱眉，他暗暗后悔，早该派人保护着庄曼，既然上次他们用庄曼来威胁自己，就说明他们知道庄曼对自己的重要性。
    他喝道：“穆荣涛，放下枪！挟持人质罪加一等。”
    穆荣涛满不在意：“我本来犯的就是杀头的大罪，还会在乎什么罪加一等吗？老子就这么一个脑袋，罪加一等你也砍不了两个去。”
    “所以，别惹我！”他加重手上的力量，冰凉的枪管紧紧抵着庄曼的太阳穴，“放下枪，不然我就杀了她！你知道，我做得出来。”
    “穆荣涛，不要负隅顽抗了。”靳云肃内心挣扎。
    穆荣涛什么都没说，他只是手上默默发力，他一只手拿枪一只手勒着庄曼的脖子。
    “靳云肃！杀了他！你放下枪也救不了我。”庄曼纵使收人胁迫，思路也一如既往的清晰。
第485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当穆荣涛作势要扣动扳机的时候，靳云肃迅速扔下枪将枪踢到穆荣涛那边，“别开枪！”
    “想不到靳警长还是个情种。”穆荣涛笑笑，对庄曼小声道：“感动吗？庄小姐。很可惜，你没有机会再感动了，你们马上就要去阴曹地府做一对阴间鸳鸯了。”
    “别冲动。”靳云肃试图和穆荣涛谈判：“穆老大，你想要什么？”
    “靳警长，你太可笑了。”穆荣涛仰天大笑：“你已经找到了我的仓库，你发现了我走私枪支，我不会让你们活着走出这里的。你放下枪根本无济于事。”
    靳云肃何尝不明白，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庄曼被穆荣涛一枪打死。
    林暮还一直蹲在她和庄曼躲过的油桶后面。
    穆荣涛并没有拿她当回事，他只是把她当做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林暮一直在蛰伏待机，当靳云肃和穆荣涛两个人在对峙的时候，她悄悄起身，抽过身侧的一块长木板握在手里。
    穆荣涛一时得意。用枪指着靳云肃，枪管离开了庄曼的太阳穴。他笑道：“靳云肃，也有今天。你杀了我那么多兄弟。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我要为我的兄弟报仇，我要用你的血来祭奠我的兄弟们。”
    林暮趁机径直将木板打在穆荣涛握枪的手上，穆荣涛的手枪瞬时掉落，而靳云肃反应很快，他飞身捡起地上的枪，一把打在了穆荣涛的大腿上，穆荣涛登时跪在地上。
    “穆荣涛，束手就擒吧。”靳云肃已经控制了穆荣涛，将他按在地上。
    警务局的警员们重新开火，和穆荣涛天鹰帮的弟兄们进行枪战，天鹰帮没有了老大，很快败下阵来。
    看穆荣涛已经被控制了，林暮微微放心，但是想到诅咒，她又不能太放心，谁知道会不会突然冲出个人一枪结果了庄曼。
    就在她保护庄曼的时候，她看到天鹰帮有一个人很不对劲，他并不逃跑也不专心于和警员对抗，他拿着枪不顾死活地就往靳云肃这边来。
    “靳警长，小心！”林暮喊道。
    刹那间，那人已经扣动扳机，靳云肃下意识侧身。
    一声子弹入肉的声音，却不是靳云肃受伤了，而是穆荣涛。
    大家都有些发愣，这算什么？
    本来大家一个两个都在专心枪战，枪枪致命，突然冒出这么一个像是刚从新手村出来的菜鸟一样的人物，众人皆惊。
    这倒是奇怪，天鹰帮的小弟们枪法这么不准了吗？
    靳云肃赶紧去查看穆荣涛的伤势。
    不管他是什么目的，一个警员飞身过去制止那人，那人却不死心又是一枪，这枪可好，直接爆了穆荣涛的头。8090
    天鹰帮老大，和靳云肃斗智斗勇了许久的人，也算是一代枭雄，就这么死了？
    这种死法有点点随意了吧。
    很快，天鹰帮被制服。
    那人被带到靳云肃面前。
    靳云肃打量着他，握了握他的手掌，问道：“你为什么杀了穆荣涛？他不是你的老大吗？”
    “我走火了而已。”那人的理由当真随便。
    靳云肃轻笑两声，“你不可能走火，还是跟我说实话吧。我见过的杀人犯比你们走私过的枪支、鸦片都要多，我太清楚一个人他究竟是想杀你还是走火，也太清楚你有很精准的枪法。”
    看着靳云肃那样笃定认真，林暮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足够有魅力。
    “我恨穆荣涛，我做梦都想杀了他。我来到天鹰帮，也并不是为了帮他走私这些东西，更不是为了获得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是想要杀了他。”那个人眼神里流露出强烈的恨意：“他不是东西，我姐姐那么美丽那么好，就因为我姐姐不从他，他便强迫了我的姐姐，后来又杀了她。”
    那人被警察抓住了，眼中没有一丝恐惧，反而有一种大仇得报的快慰：“我可以告诉你穆荣涛做过的所有罪行。他在和一个团伙做枪支买卖，那个团伙应该是反国家的，但具体我不清楚，穆容涛很谨慎，从不让我接触这些。顾玲嘉是他杀的，因为她发现了他做的这些事情，并且用这这些事情来威胁他想要换取一大笔钱。顾玲嘉太傻了，穆荣涛是什么样的人，她知道了穆荣涛的秘密不赶紧跑，居然还想着要敲诈他，真是可笑。穆荣涛因此杀了她。陈萍仙也是穆荣涛杀的，那天晚上，她和穆荣涛在一起，她也发现了穆荣涛的秘密，并且他发现了是穆荣涛杀死的顾玲嘉。穆荣涛用她的家人来威胁她，她不得不替穆荣涛隐瞒这一切。而穆荣涛到底还是不放心，在你们发现了顾玲嘉家里的那个弹匣之后，他就杀了陈萍仙，他怕你们发现这些事情。”
    说完这些，那个男人突然笑了笑，笑容有些诡异：“你们已经知道了想要知道的一切，我也报了仇，那就可以了。我知道我活不下来的，我跟着穆荣涛做尽了肮脏事情，走私鸦片、枪支、欺行霸市、强抢民女，哪一条都足以让我死上一千次了。但我并不想被你们审判。我做这一切都是因为没有人替我主持公道，我只能来自己为自己主持公道。既然你们没有为我主持公道，那你们也没有资格对我进行审判。所以，永别了。”
    “控制住他！”靳云肃话音未落，那人嘴角就流下了一抹血。
    他咬破了口中的氰化物胶囊，他随时都准备死去。
    靳云肃有些懊恼，他摇摇头，吩咐众人：“彻底搜查仓库！”
    林暮趁机进了仓库，在陈沅芷的指引下找到了那批有诅咒的枪支，她已经知道了诅咒就是杀死庄曼。
    陈沅芷让她把狼牙项链放在装枪支的箱子上。
    然后，就是陈沅芷的工作了。
    约摸三十秒，陈沅芷告诉她好了。
    林暮收好狼牙项链，现在她只要再把靳云肃警务局找到的那些作为证据的弹匣枪支消除诅咒，任务就结束了。
    那边在搜查仓库，靳云肃这边走到庄曼身旁，把她搂在怀里：“你没事吧，吓死我了。”
第486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想不到靳先生也会有如此害怕的一天啊。”庄曼打趣靳云肃。
    “我怕。”靳云肃抱住庄曼，“曼曼，我怕，我怕天不遂人愿，我怕我最后还是失去你。我以前以为自己是什么都不害怕的，我以为自己面对罪恶的枪管永远是强硬的，我以为自己永远不会屈从于罪恶。但是当我看到他拿着枪抵着你的时候，我所有的坚持都土崩瓦解，我只希望你活着。”
    “谢谢你，云肃，这座城市很大，有很多人，但我始终孤身一人。说到底，终于有另一个人没有血缘关系的人和我息息相关。”庄曼回抱住靳云肃。
    靳云肃安慰完庄曼，就进入仓库接着工作了。
    他们在仓库里找到了很多枪支、鸦片，看样子，这里就是天鹰帮最隐秘重要的仓库。
    靳云肃组织人把东西都带回警务局去，那个人虽然自杀了，但是他的证词很多人都听到了，薛文莹是无辜的，她可以被释放。
    顾玲嘉的死亡案和陈萍仙的死亡案看起来似乎都可以结案了。
    回到警务局，庄曼和林暮帮着录口供，靳云肃就站在门口看着庄曼，满眼都是温柔。
    薛文莹过来感谢靳云肃：“云肃，谢谢你，洗清了我的嫌疑。”
    “没事，这是我应该做的。”靳云肃对薛文莹礼貌性地笑了笑。
    “云肃，你看，这才是你爱一个人的模样。”薛文莹看着庄曼，笑容里染上了一丝苦涩。
    靳云肃没听明白薛文莹的意思：“什么？”
    “你以前总是板着一张脸，严肃又木讷。你说话的语气也永远都是那样，冷静又客观。我曾经以为你或许就是这样的性格，或许你们这样职业的男人都是这样。”薛文莹顿了顿，“但是很可惜，你并不是这样的，只是我对你并不特别而已。“
    她早就听说了今天发生的种种：“我听他们说，今天，一向以冷静自持著称的靳警长，会为了庄小姐缴枪投降，会不顾所有人目光情难自禁地把庄小姐拥入怀中。你看看，云肃，不管你是一个多冷静古板的人，这个世界上，总有人会成为你的例外，庄小姐对于你，就是最特别的那一个。”
    听见她这么说，靳云肃不但没有反驳，他还不自觉地看向屋中录口供的庄曼，笑意中带着不自觉的宠溺。
    “云肃，希望你们幸福。”薛文莹想到自己的处境，很苦涩：“我希望可以像庄小姐这样成为别人的特别和例外，但是很可惜，我赌错人了。夏煜文对我很好，我曾经一度以为我是他的特别和例外。后来我发现，他对所有女人都是这样的，所有女人对他而言都是特别的。”
    “你会遇到那个人的。”靳云肃想起庄曼的话：“这偌大的城市，你终究会遇到那个和你没有血缘联系但息息相关的人，你会成为他的例外和偏爱。”
    “帮我向庄小姐道个歉，我不该想找人教训她，我做错了。”薛文莹说完，深吸一口气，步伐略显沉重地离开了警务局。
    也不知道她和夏煜文的感情会是什么走向。
    庄曼录完口供，走过来，故意眨巴着眼睛问靳云肃：“靳先生，你刚才和你的前女友薛文莹小姐在聊什么呢？看起来很愉快的样子。”
    林暮知道，这两个人又要打情骂俏了。电子书坊
    她打开自己的手包，里面有一张封条，是她从穆荣涛仓库的箱子上面撕下来的，“靳警长，我这里有刚才在仓库找到的一张封条，我忘记交给聂警官了，我现在去放证据的那里找他。”
    “麻烦江小姐了。”靳云肃没有功夫陪林暮去，他应付庄曼都还应付不过来呢。
    林暮就是故意的，她要去放证据的那里给剩下的几把枪消除诅咒。
    到了证物室，她很轻松地就找到了那几把枪，把狼牙项链放在那里，陈沅芷很快就消除了诅咒。
    “沅芷，任务是不是完成了啊？我们就可以走了吧。”林暮松口气，“这任务确实不太难，cp也很好磕，薛总这次也不算是诓我嘛。”
    “这个……”陈沅芷不得不打碎林暮的幻想，“任务还没有完成呢，应该还有小部分附了诅咒的东西你没找到。”
    “还有？”林暮不可置信，“不能吧，穆荣涛的老巢都被端了，怎么能……”
    她话突然停在那里，是了，这个案子还有疑点，那家神秘的大烟馆，如果蔡振民是受穆荣涛指使的，他们约见面的那家大烟馆肯定也有问题，明明那天听服务生说蔡振民是去找什么三爷的。
    穆荣涛死得也蹊跷，死法实在有些可笑，那人既然和穆荣涛一起出现在仓库，就说明穆荣涛对他还算信任，如果他做了必死的准备，随随便便就可以杀掉穆荣涛，干嘛非要在今天动手，临死前还要说那么多话，好像是专门来给大家答疑解惑的一般。
    穆荣涛倒卖枪支，总得有上家和下家吧，货是从哪里来的？又是要卖给谁？
    看起来，穆荣涛的死和陈萍仙的死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们都像是幕后黑手在掩盖什么一样。
    林暮赶紧去找了靳云肃，靳云肃和她有一样的猜想，他已经着手让人准备去端了那家大烟馆了。
    端大烟馆的人在深夜，带回来了许多人，有去抽大烟的客人，也有服务生。
    多亏了庄曼要在警务局陪靳云肃，林暮也能一直待在警务局等待。
    靳云肃忙着去审那些人，林暮就远远看着，让陈沅芷帮忙感应一番，看看有没有诅咒。
    很可惜，那么多人没有一个人身上带诅咒。
    警官们抓回来了那么多人，却独独没有找到艾三爷。
    艾三爷并不是穆荣涛，而是一位爱新觉罗家的后人。
    听服务生说，艾三爷已经好几天不去大烟馆了，他只是让人一切如常地经营着。
    看起来这些人没有什么用处，但在靳云肃的铁血手腕之下，还是问出来了不少东西。
    艾三爷一直都和穆荣涛关系很好，穆荣涛是大烟馆的常客，艾三爷的座上宾，二人经常秉烛夜谈，但不让任何人靠近。
第487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警务局抓了不少之前林暮看到的那些还梳着辫子，穿着长袍马褂，就像是清朝人一样的人。
    靳云肃审问一夜，他们终于有人开口了。
    他们都隶属于艾三爷麾下的一个组织——复清会，他们的目的就是要光复大清。
    林暮听靳云肃说了这件事情，几乎笑晕过去：“大清都亡了二三十年了，他们怎么还想着光复大清？而且，靠吸鸦片光复大清吗？真是可笑。”
    “他们可不是只会抽鸦片。”靳云肃知道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样简单，“他们通过穆荣涛买到枪支弹药，我怀疑，他们偷偷培养了一批武装人马。”
    “很有可能。”庄曼提议：“靳先生，你是不是再去审审蔡班主啊，他可也是大烟馆的常客，据兰筠所说，他可是去见过那个什么艾三爷，还答应帮他办事，然后，我们就被人天鹰帮的人盯上了，我可是还受伤了呢。我看啊，幕后主使，就是那个艾三爷和穆荣涛。”
    “蔡班主也算个老狐狸，知道了这些，我火速再次提审了他。他死撑着跟我说找人去吓唬庄小姐和江小姐就是穆荣涛指使的，他并不知道什么艾三爷，也不知道什么复清会，他只是去吸大烟，顺便见见穆荣涛，咬死了自己就是不认识艾三爷。”靳云肃喝了一口茶，“现在这些罪犯一个比一个精明，他知道，受人指使雇人伤人受到的处罚，比他跟那些光复大清意图反国家的帮派沾染要受到的处罚轻多了。”
    “所以他背后的人把他推了出来，只用穆荣涛来掩盖这些事情。”庄曼撇撇嘴：“我看啊，他们这些人，一个两个的，比我这个真正的商人精明多了。”
    “还有一件事，庄小姐可能会感兴趣。”靳云肃放下手中茶杯，“今晚抽大烟被抓的客人，还有庄小姐的老相识——夏煜文，夏公子。”
    “怎么又是他？”庄曼扶额，“他这个人，好事是一件都不办啊，玩女人、抽大烟，他爸妈知道了非得气死不可。”
    “庄小姐对于男人的品味，现在看来是提高了不少。”靳云肃看似云淡风轻地感慨道。
    林暮没忍住笑出声来，靳云肃真的挺可爱的，还会这样给他自己脸上贴金呢。
    “也不知道靳先生是在夸我还是夸自己。”庄曼嗔了他一眼，“不过我也觉得，我对男人的品味提高很大。”
    靳云肃没有再说话，但是小小的得意爬上了他的眉梢。
    “好了，靳先生，你该回家休息了，都熬了一整晚。”庄曼想要靳云肃去休息，她很心疼眼前这个男人一忙起来就什么都顾不上。
    靳云肃摇摇头，“不行，天鹰帮的老大虽然已经死了，但是其他那些枝叶我们必须清剿，趁着他们还没反应过来，一定要将他们一网打尽。”
    “好吧。”庄曼不再坚持，她告诉林暮：“兰筠，你回家里让福伯给我们带上些吃食，然后拿来这里，靳先生熬到什么时候，我就陪到什么时候。”
    “其实你不用……”靳云肃话还没说完，一只柔荑就覆在了他的唇上。
    是庄曼，“靳先生，不用说了，省些力气去抓坏蛋吧，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坚持，我们谁都不能说服对方，不是吗？”
    “好吧，我从来都拿你没办法。”靳云肃反握住庄曼放在他唇上的手，给她来了一个吻手礼。
    林暮是没眼看了，她急急忙忙跑出去，准备回家里给这两个谈恋爱的人准备吃食。398
    上海滩闹得沸沸扬扬的顾玲嘉死亡案终于落下帷幕，无恶不作的天鹰帮也在几天之内土崩瓦解。
    靳云肃看起来破获了大案，一时间得到嘉奖无数。
    这天，庄曼请他来家里吃晚饭，顺便恭喜他得到的荣誉。
    吃完饭，晚上，这两个人自然而然地，说要去百乐门跳舞。
    “我一个从前一年也去不上百乐门一回的人，自从和庄小姐相识，去的最多的，便是百乐门了。”靳云肃坐在车上，看着庄曼的侧颜无奈又宠溺。
    庄曼勾起嘴角：“靳先生，你的生活太无聊了，应该去百乐门放松一下，找找刺激。”
    林暮这段时日一直行走于大上海的各个地方，让陈沅芷帮忙扫描，企图找到那些遗留的诅咒。
    她想着，不能这样无头苍蝇一样找，遗留的诅咒很有可能附在那批弹匣中流出去的某些上面，而能够拿到那批弹匣的人，定然就是穆荣涛走私枪支产业的上游和下游。
    这里的民国政府对于枪支管控极其严格，想要私人生产枪支几乎是不可能的，那么枪支的来源，很有可能是进口。
    这一点也从靳云肃那里得到了证实，虽然弹匣上面有刻字，那那是后刻上去的，这批枪支的型号是比利时一家公司专产的。
    但是他并没有找到穆荣涛和比利时枪支公司联系的证据。
    上游基本上就是这样，这场走私交易的下游，就是复清会，或许，遗留的枪支，会在艾三爷手上。
    林暮还挺期待去百乐门的，她相信，百乐门那样龙蛇混杂的地方，艾三爷如果还想东山再起，和人交易联系，那倒是个不错的地方，毕竟他的大烟馆和惜云楼都已经被端了。
    在百乐门，她也顾不上磕cp，只是在注意着究竟有没有一个形迹可疑的人可能是艾三爷。
    不过，艾三爷没找到，她倒是又碰到夏煜文了，听说他好像是和薛文莹分手了。
    这下可好，他在百乐门更加肆无忌惮了，身边的莺莺燕燕就没断过，酒水是一杯接着一杯的要。
    给他送酒的侍应生，好像，就是之前顾玲嘉案发时照顾过他的侍应生。
    林暮笑，这两个人还挺有缘。
    她本想叫那个侍应生过来聊聊，但是，她注意到，这个侍应生给夏煜文送完酒之后，去了很远的一个角落，给那里的人送了一杯酒。
    并不是说他不能送那杯酒，林暮只是觉得奇怪，那个侍应生怎么突然跑到那么远去服务客人，那里的客人看起来也没有叫他，那个客人附近也有其他的侍应生啊。
第488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联想到一些疑点，林暮悄悄起身，朝那边角落移动过去，她倒要看一看，那里究竟是什么人。
    她不敢靠得太近，那边角落人很少，贸然过去肯定会引起注意的。
    她只是在周围看着，那人戴着一顶很大的帽子，低着头，看不清长相，和百乐门灯红酒绿的气氛格格不入。
    她让陈沅芷检查着那个人，那边却没有位面能量形成诅咒。
    难道真的是自己多心了？林暮摇摇头，不应该，她的确发现了不少疑点。
    她回到座位，向靳云肃表明了自己的发现，不管怎么样，有事情就找警察叔叔嘛，不然自己一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柔弱女子能怎么办。
    “的确，我一直认为顾玲嘉的案件没有结束。”虽然连他的上司薛局长都盖棺定论说这个案子结束了，但是靳云肃仍然在私下继续调查，他要找到艾三爷。
    “按理说，薛文莹和穆荣涛毫无联系，穆荣涛如何可以利用薛文莹来掩盖罪行？就连顾玲嘉和薛文莹都没有什么联系，穆荣涛怎么知道薛文莹那天雇人要找夏煜文其他女人的麻烦？”林暮一直也没想明白这件事情，随着穆荣涛的死亡，很多疑点似乎都已经找不到答案了。
    “还有。”她继续道：“凶手为了掩盖现场，他把顾玲嘉所有财物都拿走放到了关淑梅小姐那里，为什么偏偏留下了夏公子的袖扣？要知道，那对袖扣可是相当价值不菲了。”
    “大烟馆、百乐门、惜云楼……似乎每一个和这桩杀人案、走私案息息相关都地方，都有夏公子的身影。他喜欢抽大烟、玩女人、听京戏，但也不至于每一个地方都这么恰巧地有他的参与吧。”林暮把矛头指向夏煜文，“靳警长，庄小姐，你们记得，那天顾玲嘉出事，夏煜文说是醉昏了，但是他离开过大厅，说是侍应生扶他去洗漱间吐了。可是除了他和侍应生，没有人再为这件事情做证明。我发现，那个侍应生很有可能是他的人，他做了伪证。”
    “如果是这样，就可以说明为什么那天我们跟踪穆荣涛，看他和谁交易，却发现他在百乐门喝了一晚上酒，没有见任何其他人。因为他不需要见其他人就可以完成这场交易，他们是通过侍应生传递信息的。”靳云肃很赞同林暮的看法。
    庄曼也同意：“我们不是一直好奇穆荣涛是怎么和比利时枪支公司联系的吗？或许就是夏煜文，我告诉过靳先生，他是做欧洲方面进出口生意的，趁机带一些枪支进来，也不是什么太难的事情。”
    靳云肃摸了摸自己腰上别的枪，“那还等什么，我一会去抓那个和夏煜文接头的神秘人，他很有可能就是军火交易的买方。穆荣涛一死，夏煜文要是真的走私军火，肯定需要直接和买方接头。抓到那个男人，这条军火走私链就完整了。防止出现问题，我想麻烦江小姐去打电话通知警务局来人，等人手到了我再动手。”
    “你们小心，别让夏煜文发现了你们铤而走险。”靳云肃想到上次庄曼被人挟持的模样，叹气，“庄小姐，你还是和江小姐一起先行离开吧，然后你们打电话去警务局叫人，我先在这里盯着。”
    “来不及了。”林暮见那个男人已经起身准备走了。
    她不知道是那个男人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单纯行事谨慎。
    但是不能再等了，那个男人一旦离开，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再抓到他了。
    靳云肃决定自己一个人去跟踪那人。
    就在这时候，夏煜文突然看到了庄曼和靳云肃，走过来笑着打招呼。
    林暮心里防备很重。
    “暮暮，最后的位面能量在他身上。”就在陈沅芷和林暮说这句话的时候，夏煜文的枪也抵在了庄曼腰间。阅书斋
    跟着他的那个侍应生同时将枪抵在了林暮腰间。
    林暮在心里暗骂自己不够小心。
    “别动。”夏煜文笑着对靳云肃说，就像是老友间打招呼一样：“靳警长，放下你手里的枪，把它扔在沙发下面，否则，我不再保证曼曼和兰筠的生命安全。”
    还曼曼？还兰筠？
    林暮真想给夏煜文一巴掌，什么人啊？表现得人畜无害，实际上却是隐藏最深的凶手。
    靳云肃不可能拿庄曼的命冒险，他将手枪按夏煜文所说扔在沙发下。
    夏煜文拽起庄曼，“靳警长，我想，我们需要找个地方好好聊一聊。”
    什么聊一聊，林暮知道，夏煜文已经动了杀心，他不过是想找个没有人的地方杀了靳云肃、庄曼和她。
    那把枪的使命，就是杀了庄曼。
    林暮太清楚，这两个人可不像之前位面的主角，仗着主角光环，连子弹见了他们都绕着走，这两个人没有主角光环保护，一个不小心就真的会死在这把有诅咒的枪下。
    她的脑袋飞速运转，想要找一个脱身的办法。
    她想到了钱佳龙，那个花花公子，作为百乐门常驻人士，这里都快成他第二个家了，毫无疑问，他今晚也在百乐门。
    林暮和他打过几次交道，这个人虽然花花肠子不少，喜欢吃喝玩乐，是个典型的二世祖，但是他心肠还是不错的。她相信，只要他看到了自己被挟持，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
    夏煜文绝对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开枪的，他想好好活着，就不能让人知道是他杀了靳云肃和庄曼，不然他也必死无疑。
    林暮正是要利用他这样的心理。
    她看到，钱佳龙就在往门口去的必经之路的沙发上坐着。
    “走。”夏煜文又掏出一把枪抵在靳云肃腰上。
    林暮被那个侍应生胁迫着，跟在夏煜文身后。
    路过钱佳龙那里的时候，她假装一个不小心绊了一下，一巴掌就呼在了钱佳龙脸上。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林暮惨白着脸，似乎是精神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钱佳龙本来莫名其妙被人打一巴掌，正想理论，看到是林暮的时候，心情好了很多，正要说话，就发现她很不对劲。
第489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仿佛从来不认识钱佳龙一样：“公子，实在对不起，实在对不起，我……”
    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夏煜文回头看了她一眼，她瞬时噤声，似乎很害怕夏煜文的样子。
    钱佳龙反应很快，他已经看到了灯光下略微反光的枪管，却假装什么都没发现一样，双眼带着浓重的醉意迷蒙：“这不是夏公子吗？你也来了，要不要一起喝一杯？”
    见钱佳龙没有察觉，夏煜文松了口气：“不了，钱公子，你好好喝，我代兰筠像你道歉，她不小心的，您别介意。我这会送曼曼她们和靳先生上车，他们喝得有些多了，一会回来我再和你喝几杯。”
    夏煜文说了这许多，意味明显，他在为自己创造不在场证据。
    林暮猜测，他肯定有办法让凶杀现场的时间看起来往后推后，然后他回到百乐门和钱佳龙喝酒，就是完美的不在场证据。
    她现在就希望钱佳龙不要辜负自己的信任。
    “走。”出了百乐门，夏煜文还一直挟持着林暮他们往远处走。
    林暮提醒夏煜文：“夏公子，走得太远，你就来不及回去假装不在现场了。”
    “不劳你费心了，兰筠，我自然有我的办法，你只需要跟着来就行。我的人会把你们的尸体送去怡红院那里，一个警长和两个姑娘同时死在床上，还是那种腌臜地方，你们放心，没有人会去深究是怎么一回事的。”夏煜文笑了笑，“你们说，到时候大家会怎么谈论你们呢？庄叔叔会不会很伤心呢？”
    “夏煜文，你混蛋！”庄曼很气愤，她是真的拿夏煜文当朋友的。
    林暮对夏煜文没有感情，自然也没有什么可气愤的，她在拖延时间，“夏公子，我们都是将死之人了，你是不是愿意让我们死得明白一些呢？”
    反派死于话多，林暮现在就要引导夏煜文做那个话多的反派。
    夏煜文想了想，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告诉他们也无妨：“顾玲嘉是我杀的。穆荣涛是个没用的，追个女人还让人家发现了他在和我做走私军火的生意。顾玲嘉那个女人居然敢用这个来要挟我？那天她唱完歌跑下来就是来再次威胁我的。她想不到，她那时候已经踏上了黄泉路。我在她的化妆间用领带勒死了她，永绝后患。”
    “你犯了一个错误，夏公子。”林暮开始拖延时间了：“你的确很聪明，你放了很多烟雾弹，关淑梅、陈萍仙、薛文莹……但是，你不该把你的袖扣留在顾玲嘉的化妆间，怎么偏偏它就没被放在关淑梅那里？”
    夏煜文笑笑：“当然是为了暴露薛文莹，让你知道了我和顾玲嘉是情人关系，你们才能怀疑薛文莹，她就有了杀人动机啊。”
    “所以根本不是穆荣涛在用薛文莹掩盖罪行，而是你，薛文莹小姐的男友，要用她的命换自己的命。”林暮摇摇头，似乎在感慨一般，“你不该这么做的，这样突兀的一个袖扣，太引人怀疑了，我对你就是从这里起的疑心。”
    夏煜文觉得林暮很好笑：“兰筠，事后诸葛亮，没有意义的。”
    “你今晚是和艾三爷做交易的吧。”林暮猜测：“穆荣涛的死，就是你们做的，不过不是无奈之举的壮士断腕，而是你们早就想把他踢出去了吧。”
    “没错，兰筠，你真聪明，我都舍不得你死了。”夏煜文阴阳怪气的，“穆荣涛和顾玲嘉一样，贪得无厌，还成事不足，败事有余，陈萍仙居然也知道他的那些事情。他能干什么？顾玲嘉、陈萍仙一个两个都知道他的秘密。他在我和艾三爷之间，不过就是倒个手，却攫取了高额利润，既然他胃口那么大，那就去死好了。”第八书吧
    林暮问夏煜文：“你帮艾三爷提供军火，你知不知道，他是复清会的？这是反国家的事情。而且，既然你和最终买主认识，你何苦让穆荣涛赚中间钱？”
    “我当然知道了，我和艾三爷认识可比穆荣涛还早，我们早就在做生意，但是从海关到艾三爷那里，有些麻烦，我一向不愿意沾染那些肮脏事情，怕留下痕迹，所以才找了穆荣涛。”夏煜文站定，在小巷深处，“差不多了，就这里吧。艾三爷也是个傻子，他以为自己姓爱新觉罗就真的能做皇帝不成？我要不是为了赚钱，才不和他那样的人来往呢，一股子霉腐气息。”
    “靳警长，曼曼，兰筠，你们一路走好。”他的手指已经蓄力，准备扣动扳机了。
    就在这时候，一声枪响，那个和夏煜文一伙的侍应生应声倒地。
    就在夏煜文发愣的一瞬间，靳云肃去抢夺他手里的枪。
    慌乱间，夏煜文扣动扳机，一枪打去了庄曼那个方向。
    还好林暮一直警觉着这把枪，她推了庄曼一把，庄曼只是肩头中弹。
    靳云肃趁着这个空子抢过夏煜文手里的枪然后制服了他。
    在黑暗中打枪的人出现了，是钱佳龙，他走上前，身形还有些摇晃，他踹了踹夏煜文：“夏公子，不是一起喝酒吗？你这是做什么呢？兰筠小姐这么美丽，你居然想要杀她？”
    林暮没想到钱佳龙打枪还挺准，“钱公子，谢谢你，我没想到你还会打枪，你的枪法真准，一枪毙命了那个帮凶。”
    钱佳龙听了，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叔叔教过我打枪，不过我学的不好，我本来瞄准的是夏煜文的头。”
    这……林暮突然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好钱佳龙没有瞄准夏煜文却把她一枪爆头，不然她真是冤死了，找谁哭去啊。
    夏煜文终于被抓了。
    因为他刚才提到了怡红院，靳云肃派人连夜端了怡红院，抓到了在那里抽大烟的艾三爷。
    至此，所有疑点都解开了，案件终结。
    林暮将夏煜文的那把枪也消除了诅咒，这个位面恢复原样。
    陈沅芷通知她可以离开了。
    林暮准备请钱佳龙、庄曼和靳云肃一起吃顿饭。
    她先请了钱佳龙，席间，他一直念念不忘，说自己那晚形象光辉伟岸，倒是有些可爱。
第490章 我粉的cp必须在一起（四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又要请靳云肃和庄曼吃饭。
    这天，她和庄曼在片场盯新电影《霸王别姬》的拍摄进度。
    靳云肃来陪庄曼，往日都是庄曼陪他，今日恰巧他休息，就来陪陪庄曼。
    蔡振民因为勾结复清会、参与枪支走私被判刑，不出意外，他这辈子是出不来了。
    没了班主，惜云楼也散了。
    秦绯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还是那样认真拍戏，还是徐润成先绷不住了，他到底是秦绯的师父，很关心她的前途：“秦老板，惜云楼倒了，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我也不知道。”秦绯看似洒脱地笑笑，自嘲道：“大概我这个人血里有风，命中注定就该漂泊吧。到哪算哪，世界这么大，总有我的容身之处。你呢？徐老板，回北平还是留在这里啊？”
    徐润成有自己的打算：“我想先看看这部戏的效果怎么样，看看我的新戏反响如何，要是还不错，我想试着推出一系列新戏。至于回不回北平，走一步看一步吧。不过，我希望我有生之年，还能把新戏带回北平，带回我清月楼的起家之地。”
    “挺好。”秦绯只说了这两个字。
    开始拍戏。
    今天拍的，真是戏中戏，秦绯和徐润成两个人要扮上唱一出新的《霸王别姬》。
    时隔多年，这二人再度同台，秦绯的眼眶有些湿润。
    她都快记不清上次和徐润成同台的模样了，那时候，她还是秦慕青，她还不是当红名旦。
    可惜，没唱几场，观众都还不认识她呢，她就负气离开了清月楼。
    看着徐润成，她是真的很想回去，没有人喜欢漂泊，她想回到清月楼，她想和徐润成同台唱戏。
    林暮和庄曼对视一眼，女人最了解女人，她们看得出来秦绯那些坚持都已经土崩瓦解了。
    庄曼对着靳云肃微微叹气：“秦老板也是可怜人，她那样深切地喜欢着徐老板，却没有任何办法。”
    “感情最是复杂了，并不是只要足够的爱，足够的付出，最后一定会在一起。在爱情里，只有爱是不够的。”靳云肃对于感情也是感慨颇多：“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东西都可以靠勤苦奋斗得来。唯独爱情，它不是。”
    林暮想到了很流行的一句话：“船是开不进沙漠里的。秦老板和徐老板之间没有对错，徐老板只是不喜欢秦老板。”
    “徐老板是温柔的，他爱秦老板，但是只是爱护爱惜，不是爱情。”庄曼不自觉地把头靠在靳云肃肩膀上：“靳先生，你刚才说错了，爱情并没有多复杂，你爱我，我也爱你，就足够了。彼此相爱就不复杂。”
    林暮默默往旁边挪挪，好嘛，都是她多管闲事，干嘛要插嘴，人家情侣秀恩爱，她算什么？她应该在车底，不应该在车里。
    秦绯拍完和徐润成的戏，她也做好了决定。
    下来休息的时候，她突然唤徐润成：“师父。”
    “你……叫我……什么？”徐润成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师父，我还可以回清月楼吗？”秦绯低下头，“从前是我不对，我不该有那些其他心思，我现在想回清月楼，我和你只做师徒，此生再无其他。”千度中文网
    能让那么骄傲的秦绯低下头的，大概也只有徐润成一人。
    徐润成还是那样温柔：“你当然可以回来，清月楼永远是你的家，你可以继续做秦慕青。”
    “不，我只做秦绯，那个爱慕自己师父的秦慕青，师父便当她死在了外面吧。秦绯现在回去，和您一同唱新戏。”秦绯目光坦荡，看起来像是真的都放下了一样。
    她伪装得很好，林暮在化妆间看到她，都是那样无懈可击的模样。
    林暮问她：“秦老板，当真放下了吗？”
    秦绯停下自己卸妆的手，“江小姐，我们同为女人，我瞒不过你。我放不下他，既然他不让我做他的爱人，那我就做他最好的徒弟和搭档，这也不错。或许能和他一同登台，就已经足够幸福了。”
    “祝你幸福，秦老板。”林暮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祝福秦绯的，痴男怨女啊。
    晚上，结束了一天的拍摄行程，庄曼、靳云肃和林暮终于有空坐在一起吃晚饭了。
    秦绯的事情让庄曼和靳云肃感慨很多。
    靳云肃想了很久：“庄小姐，在这世界上，有这么多人，多少人都只能像秦老板那样，付出所有都换不来一个爱人。能够心意相通实在难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我愿意。”庄曼没等靳云肃说完就给出了答案。
    一旁吃瓜的林暮瞪大眼睛，就这么轻易答应了靳云肃？
    “靳先生，我愿意。”庄曼又重复了一遍，“我说了，爱情其实很简单，就是我愿意这三个字而已。”
    庄曼真的好飒。
    林暮不再打扰这二人，默默离开。
    晚上，万籁俱寂，她回到了公司。
    这个任务居然没有评级，陈沅芷只给了林暮位面后续。
    故事很简单，是真真正正的王子和公主幸福地生活在一起，靳云肃和庄曼后来结婚生子，幸福一生。
    电影《霸王别姬》也取得极大的成功，徐润成和秦绯成了京戏最红的一对师徒搭档，他们一起发展了很多新戏。
    在林暮刚刚看完位面后续的时候，薛云亭来了，“怎么样？这个任务很轻松吧。”
    “还好了。”林暮很喜欢庄曼和靳云肃，认识这两个人是她最大的收获。
    “下个任务就不是这么轻松了。”薛云亭提前给林暮打预防针，“你去把吕昭卿那个恋人带回来。”
    林暮瞪大眼睛，这何止是不轻松，这很难啊：“带回来？怎么带？这么多年了你们都拿她没办法，我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新人能怎么带？”
    “我们之所以带不回来，是不知道她在哪里，现在我们已经知道了她在哪里，你去维护位面运转顺便让她回来就好了。”薛云亭说得轻松。
    林暮皱眉：“让她回来是怎么让？有什么办法吗？还是我就这样跑到她面前去劝她？我估计劝是劝不回来的，要是她听劝，早该回来了。”
第491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个就需要你自己探索了，我们也没有过这样的先例啊。”薛云亭耸耸肩表示爱莫能助。
    “我可以不去吗？”林暮还在做最后无用的挣扎。
    “当然不可以了。”薛云亭扶林暮坐好，“情况紧急，不能再拖了，免得夜长梦多。你这次别休假了，直接去，等回来了我给你放长假，让你好好休息，年终给你发奖金。”
    “不是……我……”薛云亭根本没有给林暮拒绝的机会，一挥手，就让林暮进入了任务。
    林暮再次睁开眼睛，发现情况不对，她好像……没有身体了，漂浮在空中。
    她吓了一大跳，赶紧找陈沅芷，“沅芷，沅芷，这是怎么回事啊？我的身体呢？”
    “这个……薛总跟我交代，你会变成一缕风，游离在最有可能被赵漪瑶夺舍的人身旁，一旦发现情况不对就与之对抗，你可以使用位面能量。”陈沅芷挠挠头，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啊。
    “赵漪瑶？”林暮反应过来，“吕昭卿喜欢的那个姑娘？”
    “对。”陈沅芷跟林暮说明情况：“她比较警觉，一旦有我们的人附身他人，她瞬间就能察觉，我们变成一缕风，她就不能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她现在以灵魂体存在，也在找一个时机现身。”
    林暮想起来了：“我记得你说过，赵漪瑶爱上了位面的一个人，是谁？这个位面有剧情吗？”
    “我只知道他叫周瑾琛，其余一概不知。”想到这个任务的难度，陈沅芷都忍不住叹气，“这个位面没有剧情，我们一无所知。”
    “那我化作一缕风这是跟在谁身边了啊？”林暮猜测道：“最容易被赵漪瑶夺舍的人？周瑾琛的爱人吗？”
    “我不知道。”陈沅芷摇摇头，她是真的不知道，“薛总没有告诉我，也有可能是精神比较虚弱好被夺舍是，也有可能是和周瑾琛联系比较大容易被他喜欢上的人，总之，一切皆有可能。”
    “好吧。”林暮明白了，上个位面cp磕的开心是有代价了，她突然想到：“那薛总干嘛让我上个位面去磕cp啊？”
    陈沅芷有着自己的猜测：“大概是上个位面让你磕了官配cp，这个位面也让你磕官配吧，干掉赵漪瑶那个要破坏官配的人。”
    “应该是吧，管他呢。”林暮打起精神，“不管为什么，我一定会完成任务，维护位面的正常运转。”
    她开始努力接受成为一缕风的生活。
    薛云亭让她跟着的人叫姜离，是个杀手，效力于煞魍门，一个反朝廷的组织。
    林暮找遍了煞魍门，也没找到一个叫周瑾琛的人，她不能离开姜离太远太久，会出问题的，所以她只能放弃了去更远处寻找周瑾琛的想法。
    姜离年岁不大，刚刚二十，却极具武功天赋，已经是煞魍门的六坛坛主了。
    煞魍门下一共有十坛，他们是根据武功高低排的一到十坛坛主，姜离这个年纪位排第六，已经很不容易了。
    煞魍门每坛下面还分设十二堂，是个很大的地下组织，盘踞在甘凉十一州。
    跟在姜离身边，林暮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身为杀手，你们不能拥有感情，那种多余还无用的东西只会成为你们的软肋，让你们的刀剑慢下来。身为杀手，如果你们的刀剑慢了下来，那你们就失去了活下去的理由。”
    姜离就成长于这样的环境。000文学
    似乎所有杀手组织培养杀手的方式都是养蛊一样的，当初楚墨身旁的赵牧是如何被选拔出来的，煞魍门这些坛主、堂主就是如何被选拔出来的。
    这天，又是选拔的日子，就算已经是坛主了，姜离也不能获得赦免，她必须杀掉那些想要取代她做坛主的人才能活下来，不然就是死。
    姜离是个很漂亮的姑娘，清水出芙蓉，纵使杀手生涯不需要打扮，她也是美的。
    她的长相和杀手并不相符，抛开所有，她的长相是甜美而精灵的，没有一丝一毫杀手该有的冷冽和煞气。
    很可惜，这样好看的一张脸，现在上面溅得全是血迹。
    林暮很想为她擦去脸上的血迹，但她只是一缕风。
    姜离在擂台上，就像是一个无情的杀人机器，她必须杀戮，才能活下去。
    当最后一个人倒下，姜离才敢半跪在地上，双手撑着她那一对莲花短剑休息一会。
    鞋踩着木板的声音响起，有人又上了擂台，姜离浑身紧绷，随时准备一击毙命。
    这时候，那人突然开口：“阿离，是我，别紧张。”
    说着，他把姜离扶起来，用袖子擦试着姜离的脸庞。
    “师兄。”姜离很惊喜，“你怎么回来了？”
    这男人是温纶，林暮知道他，昨晚，他还在门主肖晖的屋子里和肖晖谈了一夜。
    他是二坛坛主，也是煞魍门安插在朝廷的人，已经坐到了二品卫将军的位置。
    姜离之所以叫他师兄，是因为他们极具武功天赋的这些人，都是门主肖晖亲自教授的武功。
    肖晖已经是年逾花甲，林暮也不知道他想造反是为了什么。
    “我护送佑和公主去和亲。”温纶表情有一丝苦涩。
    姜离拉着温纶下了擂台，“师兄，要开始了吗？”
    “是的。”温纶和姜离随意坐在擂台前的台阶上，“从我从军开始，已经快三十年了，人人都说皇恩浩荡，说我是天启朝升迁最快的武将，我已经伪装够了。终于，到了这一天，门主苦心经营了几十年，就看这次了。”
    “佑和公主……是黛汐姐姐吗？”姜离大概听说了这些事情，
    “是。”温纶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林暮昨晚偷听到的温纶和门主肖晖的谈话中，他们煞魍门在策划谋反，要借着佑和公主和亲嫁给匈奴左贤王，也就是汉人所谓的太子的时候，趁机杀了左贤王，挑起匈奴和天启的战争，趁机和天启的平王钟恪玺内外勾结夺位。
    钟黛汐是钟恪玺的亲生女儿，也是温纶的爱人，她是这场谋反中一颗重要的棋子，温纶也是，权谋中的爱情，最难善终。
    林暮见多了身不由己被权谋裹挟着走向悲剧的爱人。
第492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大概是这个话题太沉重，姜离不想再说它，她扬着脸冲温纶笑：“师兄，我想吃荷花酥了。”
    阳光照在姜离脸上，她的皮肤看起来吹弹可破，脸上细微的绒毛都可以看到，可爱极了。
    “给你带了，你这个小馋猫啊。”温纶笑容中全是宠溺，他从怀里掏出一份糕点给姜离，“你说说，这么多年了，每次我出去再回来，都得给你带荷花酥，不然你就要耍小性子不理我。吃了这么多年，你竟也不腻。”
    “我从小就生活在大漠之中，做了坛主之后又几乎没离开过六坛。”姜离托腮叹气：“我都不知道人家说的江南水乡是个什么样子，只好吃一吃荷花酥聊以**。”
    听完姜离说的，温纶心里很难受，“阿离，等有一天门主大计完成，师兄带你去江南，看真正的水乡，师兄带你游遍天启，去尝尝各地有名的糕点。”
    “好啊。”姜离答应得很是高兴，其实她知道，“等有一天”还不知道在哪里，就算门主实现大计，他也不会让他们离开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姜离在温纶面前笑的模样和她刚才冷着脸杀人的模样实在不一样。
    只有在温纶面前，她看起来像是个小姑娘。
    温纶不能留太久，送完荷花酥，他甚至都没有时间陪姜离吃一块，就匆匆离去。
    煞魍门的生活很无趣，充满着杀戮和鲜血，可是姜离没有办法逃离。
    这天，门主要见姜离。
    她认命地擦拭好自己的一对莲花短剑，这剑又要见血了。
    “师父。”姜离对肖晖行礼。
    肖晖淡漠地点点头，“阿离，你去杀了周瑾琛。”
    周瑾琛！林暮本来在打瞌睡，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就清醒了。
    “好的。”姜离不能多问，她只能领了任务然后离去。
    她离开坛主那里之后，马不停蹄带了人马赶去甘州附近的沙漠。
    夜半，她们宿在一座小庙里，这座小庙看着破败，其实也是煞魍门的地盘。
    煞魍门盘踞甘凉十一州多年，肖晖苦心经营，甘凉十一州几乎处处都有煞魍门的地方。
    姜离是女性，她坛下也都是女孩子，而男性坛主坛下都是男人，煞魍门是这样分的。
    林暮在小庙的横梁上休息，听到那些女孩子在聊天。
    到底是一群女孩子，大部分都很年轻，所以话也很多，不缺怀春的话题。
    林暮猜测，之所以煞魍门的人都如此年轻，大概是因为很少有人能安安全全活下来吧，煞魍门太残酷了。
    不过再残酷的地方，少女们也都有着隐秘的春天般的心思。
    聊着聊着，她们就说到了这次任务的目标，周瑾琛。
    “听说那个周瑾琛很厉害呢，长得似乎也很帅。”
    “我们煞魍门很多人都折在了他手上，他才三十岁就已经是甘州卫的鹰扬将军了。”
    “鹰扬将军算什么？不过是五品杂号将军，我们二坛坛主温纶大哥可是二品卫将军。”
    “温纶大哥是我们门主一路扶着的，我们还给他创造了不少功绩。而且温纶大哥都四十五岁了，周瑾琛可才三十岁，还是在我们控制的甘州卫升迁的，多不容易啊。”
    “反正我喜欢温纶大哥那样的，上次他回来，我远远看了他一眼，真帅啊。”
    “原来你喜欢年纪大的。”
    ……
    姑娘们笑得开怀。
    姜离只是默默靠在小庙的墙上休息，闭目养神。
    她从不限制坛下的姑娘们聊天。
    她知道她们生活得苦，也知道不是每个人都能安安全全从每一次任务中回来。
    良久，有人突然说了一句：“若是能死在周瑾琛那样的英雄手上，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说什么呢？”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响起。
    是冯月。
    “阿月。”姜离很惊喜，“你怎么在这？”
    “出去执行任务了，准备回煞魍门，正好在这里歇歇脚。”冯月不能说是什么任务，姜离也不能问。
    “真好。”姜离上前挽住冯月的手。
    冯月是九坛坛主，也是姜离最好的朋友。
    晚上，其他姑娘们都睡了，姜离和冯月靠在一起在庙外面看月亮。
    大漠的月亮很亮。
    姜离有些惆怅：“阿月，你说，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的？”
    “我不知道，我从来不敢奢望外面的世界，我只希望我能活过明天。”冯月看着自己的双手，寻常人家女孩子的手纵使不是养尊处优的细嫩，也绝没有像她们这样满手的刀茧。
    姜离开玩笑希望谈话可以轻松一些：“阿月，你没想过外面的世界，是不是因为舍不得煞魍门的肖绎师兄啊？”
    肖绎是一坛坛主，也是是煞魍门武功最厉害的人，才三十出头就已经被称其武功独步天下。
    冯月红了脸，憋了半天说出一句：“你这张嘴啊……”
    “被我说中心思了吧。”姜离笑倒在冯月怀里。
    “你好讨厌。”冯月默认了姜离的话，她确实喜欢肖绎。
    “对了，你知道周瑾琛吗？”姜离一向不喜欢打听自己的任务对象，在她看来，反正都是会死在自己手上的人，没什么好问的，但是刚才女孩子们的议论让她多了几分心思，究竟是什么样的男人能让杀手发出死在他手上也是很好的结局的感慨。
    “周瑾琛啊。”冯月这段时间听了许多关于他的事情，“听说他也是少见的英杰，一步一步靠着军功走到了鹰扬将军的位置上。可惜现在他是朝廷的天字第一号通缉犯，卫将军护送佑和公主和亲时，杀了来迎亲的匈奴左贤王呼延，并且烧死了佑和公主。”
    姜离明白了：“是我们做的吧，他是被我们陷害了吧。匈奴来迎亲的左贤王是我们杀的，佑和公主已经脱身了，我们想要挑起匈奴和天启的战争，然后从中渔利。”
    “你是去杀他吗？”冯月已经猜到了姜离的任务，她嘱咐姜离：“阿离，他很厉害，是我们都未想象到的厉害，你一定要小心，我坛下一个堂尽数折在他手上了，七坛坛主去杀他也负重伤。阿离，要活着回来。”
第493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们杀了他，才能掩盖真相吧。”姜离猜测：“周瑾琛一旦被朝廷带走，朝廷定会发现我们的破绽，只有死亡才能做到天衣无缝，才能让朝廷面对匈奴浑邪单于的怒火百口莫辩。”
    “这都和我们没有太大关系。”冯月握紧姜离的手：“我只在乎你，阿离，他们怎么样我不管，周瑾琛是谁也和我无关，我只希望你能活下来。”
    “阿月，我们结拜吧。”姜离很认真地望着冯月的眼眸，“我们义结金兰，不管我们当中谁出事了，另一个人天南海北都要为她收尸。”
    “好。”冯月从怀中掏出一把匕首，“阿离，我们歃血为盟。”
    破庙条件艰苦，冯月和姜离找不到什么牲畜的血，她们就划破自己的手，将血涂在嘴唇上。
    两个姑娘在月光下冷白的皮肤配上鲜血，有一种奇异的美感。
    至此，两个身世漂泊如浮萍的女孩子，在这个世界上终于有了一些微弱的羁绊。
    天还未亮，姜离和冯月就要分别，各自奔赴各自的任务。
    她们谁也没有道别。
    林暮跟着姜离去追杀周瑾琛。
    那是姜离第一次见到周瑾琛。
    周瑾琛已经经历了大小数十场追杀。
    这天夜里，他遇到了姜离。
    大漠的夜很黑，姜离蒙着面，当姜离的一对莲花短剑和周瑾琛的雁翎刀碰撞出激烈的火花时，她才看清周瑾琛的那对眼睛，幽深不见底，危险异常。
    周瑾琛是个高手，那个戏说着死在周瑾琛手里是一个不错结局的女孩子，真的倒在了他的刀下。
    或许死亡，对于她们来说，是另一种解脱吧。
    林暮轻轻拂过那个女孩子的眼眉，希望她下辈子做个寻常人家的女孩子，安安全全地长大，不需要再受此颠沛流离之苦。
    周瑾琛的刀很快，他的招式和姜离有些相似，无关师门，而是招招都是杀招，一丝一毫花架子都没有。
    周瑾琛的衣领渗出血迹，林暮知道，他受伤了，煞魍门派了这么多精锐杀手进行车轮战术，便是什么样武功高强的英雄人物都会受伤。
    姜离也受了伤，她的肩头被砍了一刀，和周瑾琛这样的高手对战，能够活下来就已经是万幸了。
    林暮很担心，这两个人招招杀招，刀刀见血，她担心会真的出问题，没有剧情的位面让人头疼。
    又是两招，周瑾琛的刀刃已经抵在了姜离的咽喉，“谁派你来的？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姜离计算着周瑾琛的刀刃划破自己咽喉的速度，她不退反进，迎着周瑾琛的刀刃向前，丝毫不在乎自己的脖颈已经划破，殷红的鲜血流在那把雁翎刀上。
    她快速向前的同时，甩出去了一排梅花针。
    周瑾琛被姜离鱼死网破的心理惊了一跳，但他反应很快，避开了那排梅花针。
    姜离撑着自己的莲花短剑半跪在地上，她已经不行了，最后这一招都没能伤了周瑾琛，她是不可能再有其他的机会了。
    她闭上眼睛，等待死亡的来临，心里还在想，真是有些对不起冯月，刚刚结拜就要她来给自己收尸。
    “你走吧。”
    听到周瑾琛略显沙哑的声音，姜离愣住，抬头看他。
    周瑾琛的表情都淹没在茫茫夜色之中：“你走吧。”
    “为什么？”姜离没忍住，问了出来，她当然知道她最好的选择是赶紧离开，但她就是想问个究竟。
    周瑾琛没有回答，只是带着他的那柄雁翎刀向大漠深处走去。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放过那个杀手。
    姜离看着他的背影，她突然发现，原来这个世界上，不止她一个人像孤木漂浮。
    她拖着受伤的身躯艰难地往最近的联络点走去。
    林暮松了口气，还好，至少他们还活着。
    姜离没有完成任务，还损失了十数个手下。
    她伤还未愈，就跪在门主阶下：“师父，我没有完成任务，愿意接受任何惩罚。”
    “阿离，起来吧。”肖晖揉着自己的太阳穴：“这不怪你，你好好养伤，是我低估了周瑾琛。”
    “是我办事不利，多谢师父原宥。”姜离低着头离开。
    她很想问问肖晖会不会再找人去杀周瑾琛，但她不能，在煞魍门，行差踏错就要付出性命。
    林暮偷偷在肖晖的房间多停留了一会，她很想知道他到底策划了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在她锲而不舍的偷听下，她终于搞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天启国的皇帝是钟恪炎，已经坐了几十年皇位了，但他的弟弟平王钟恪玺一直不甘心，于是和在甘凉十一州经营多年的地下组织煞魍门相互勾结。
    钟恪玺的女儿在匈奴左贤王去甘州接亲的时候，杀了左贤王，并且成功嫁祸给当时负责的将军周瑾琛，最后还来了一出偷梁换柱，烧死了自己的侍女假装公主，佑和公主钟黛汐借此脱身。
    煞魍门这边引起匈奴浑邪单于的怒火，那边钟恪玺则在朝堂上煽风点火，想办法请皇帝钟恪炎御驾亲征。
    等钟恪炎来了甘凉十一州，煞魍门就会想办法在战争中杀掉他，然后钟恪玺趁机夺取朝政。
    钟恪炎做皇帝还算是个明君，但是他子嗣单薄，只有一个儿子，到时局势一乱，钟恪玺自然会想办法杀掉钟恪炎的儿子，他就是最合适的继位者了。到时候，他就把甘凉十一州彻底划给煞魍门。
    煞魍门和钟恪玺也不是什么关系多么友好的密不可分的盟友，这两股势力也有各自的打算。
    肖晖可不仅仅想要甘凉十一州，他在这大漠边疆苦心孤诣经营多年，当然也想做皇帝，扶持钟恪玺只是第一步，他终会想办法取而代之。他把第一高手肖绎派往京城也不仅仅只是协助钟恪玺那么简单，他也有自己的小算盘。
    而钟恪玺也不会容忍卧榻之侧他人酣睡，他自然也想着等坐上皇位，就想办法灭掉煞魍门。
    林暮叹气，那至高无上的权力之下，是多少冤魂啊。
    姜离此时并不知道这么多，她领了什么任务就去做什么任务，她还在尸山血海里寻一条生路。
第494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边匈奴人来势汹汹，那边天启的朝堂上也闹得很凶。
    最后是宰相柳义杰力排众议，愿意替皇帝走这一遭。
    柳义杰是两朝名相，皇帝不御驾亲征，派他来也是说得过去的。
    只是这样一来，煞魍门的阴谋就被打破了，他们没办法，只能改变策略，但是又不能直接杀了柳义杰，直接杀了柳义杰，皇帝就会发现甘凉十一州还有煞魍门这样一个反朝廷组织，他会派大队人马来剿灭煞魍门。
    他们只能尽量把事情闹大，暗地帮助匈奴入侵甘凉，逼皇帝不得不御驾亲征。
    柳义杰现在被封为兵马大元帅往西北大漠来，陪着他出征的，正是温纶。
    姜离又接到了任务，要她引匈奴人走小道进入镇甸，帮助他们避开军队。
    她看着匈奴人得意的笑脸，看着自己的同胞一地鲜血和眼泪，蓦然有些怀疑，她到底在做什么？她这是在做什么？
    林暮看着匈奴人单方面虐杀无辜的天启百姓，那样的惨状让她触目惊心。
    她讨厌煞魍门，讨厌钟恪玺，为了一己私欲枉顾无辜百姓的性命，这样的人便是坐了皇帝的龙椅，也是不可能长久的。
    任务完成，姜离带着人马回到煞魍门。
    深夜，她睡不着觉，坐在屋前的台阶上看着自己的双手，累累白骨、罪孽深重。
    冯月上次去外面执行任务，给姜离带了两坛凉州皇台酒，“阿离，趁着没人发现，我们稍微喝一点。”
    煞魍门不允许杀手喝酒，肖晖说，杀手不可以有一刻精神松懈的时候，否则就只能死亡。
    姜离接过一坛酒，和冯月依偎在一起。
    两人轻轻碰碰酒坛，也不找酒碗，就这酒坛就喝了两大口。
    烈酒入喉，冯月的思绪飘得很远：“阿离，还记得上次在小庙，我听到你身边那个手下说，要是能死在周瑾琛这样的英雄手里，也算是不错的结局了。”
    “一语成谶。”姜离又大大喝了一口，“她真的死在了周瑾琛刀下。”
    “周瑾琛是个高手。”冯月不知是赞是叹，“肖绎师兄都被调回来了要去暗杀他，可惜，他找到了柳义杰，不然他定然没命，他不可能在肖绎师兄的剑下活下来。”
    林暮听到，替周瑾琛松了口气，找到了柳义杰，他就有翻案的机会，煞魍门就很有可能被揪出来。
    姜离也松了口气，但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松口气，周瑾琛明明是煞魍门最想杀掉的人。
    “你就这样喜欢你的肖绎师兄？”她调笑冯月，“周瑾琛也很厉害的，他和肖绎师兄遇到，不一定谁强谁弱呢。”
    “周瑾琛经历了无数场恶战，遇到肖绎师兄，定然没命。”冯月叹：“现在可好，他会成为煞魍门的心腹大患。”
    姜离没有再说话，只是小口抿着酒。
    冯月看着月亮，突然放下酒坛：“阿离，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会是什么样的结局？”
    “你上次还说我们要好好活下去。”姜离知道，冯月也知道，“好好活下去”这五个字对于他们杀手来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奢望，她遥想着自己会是什么样的死法，她想到了周瑾琛那晚锋利的刀刃：“我们杀手，左不过是死在比我们更凌厉的刀下罢了。你呢？”
    “我希望，我能死在最爱的人刀下。”冯月心里还有着少女的浪漫情怀。
    “肖绎师兄吗？”姜离摇摇头，“那你注定不可能了，肖绎师兄怎么会对自己人下手呢？你就不能想师兄些好的吗？师兄要是喜欢你，你们在一起也很好啊，干什么非要杀来杀去？”
    “师兄他……”冯月面上带了苦涩，“他不会喜欢我的，我也不希望他喜欢我，他要是喜欢我，那他便不再是我喜欢的师兄了。”
    “你这是什么话？绕口令一样。”姜离不大明白，眨巴着眼睛。
    冯月摸了摸姜离的头发：“我们杀手，不能有软肋，有软肋也意味着死亡。所以，我不要师兄喜欢我，我不要他有软肋，我要他继续做那个没有任何破绽的第一高手。”
    姜离还是不太明白这种情感，她从小生活在黑暗中，学会的都是杀戮和血腥。
    冯月也没有再解释，她只是拍了拍姜离的头：“阿离，等你喜欢上一个人，你就明白了。”
    喜欢上一个人，姜离苦笑，她这样身处黑暗的人，她这样罪孽深重的人，还配喜欢上什么人吗？
    她也放下酒坛，尝过味就可以了，她也不敢喝太多，杀手生涯，必须时时刻刻保持清醒。
    姜离没想到，她前一晚刚刚听说了周瑾琛的消息，第二日就又领了一个和周瑾琛相关的任务。
    “你假扮成温纶的妹妹，他现在身份限制多有不便，你要协助他完成任务。顺便盯紧周瑾琛，他有任何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肖晖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波澜。
    “是。”姜离领了任务就要走。
    “阿离。”肖晖叫住她，“转告温纶，不要太耽于感情毁了我们的大计。”
    “是。”姜离应下。
    “还有。”肖晖顿了顿，“阿离，待大业完成，我为你择个好夫婿，让你去过正常姑娘的生活。”
    姜离抬头望着肖晖，她已经许多年没有听肖晖说过和任务无关的话了。
    她是肖晖养大的，小时候，肖晖很喜欢她，时常对她的顽皮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那时候是真的拿姜离当女儿看。
    但是他不需要女儿，他需要的是一把锋利的刀。
    “谢谢师父。”姜离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到那一天。
    其实在煞魍门逛得久了，林暮也有些理解这些杀手。他们基本上都是孤儿，从小就在煞魍门长大，没有完整健全的是非观念。煞魍门养大了他们，要是没有煞魍门，他们早都死了，可以说，他们的命都是煞魍门给的，为了报恩，他们也不能背叛煞魍门。
    姜离简单收拾了东西就往甘州去，柳义杰他们已经到了甘州。
    肖晖让人给姜离准备了些女孩子穿的衣裳还有朱钗胭脂。
    姜离打扮自己的手法并不是很娴熟，她的手还是更擅长握刀剑。
第495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就这样，姜离化名温梨，梳妆打扮去了甘州。
    一路上，她都在模仿镇甸中寻常女儿家的娇俏可人。
    林暮一路跟着她，她现在已经慢慢习惯了一缕风的形态，来去自如，偷听偷看也不用担心被人发现。
    到了甘州的临时元帅府，温纶得了消息，派人在门口等着她，“温小姐，将军一早就让小人在这里等着您了。”
    姜离略带矜持地冲那人笑笑，努力扮演一个大将军的小妹妹。
    那人把她领到温纶那里，温纶正在东花厅和柳义杰、周瑾琛议事。
    看到姜离，温纶大步上前，搂住她的肩膀向那二人介绍：“柳大人，瑾琛兄弟，这是我老家的小妹妹，温梨。我是瓜州人，这里离瓜州近，我也许久没见过妹妹了，就让人将她接了来，还望大人莫怪。”
    柳义杰是个很慈祥的老年人，他笑着捋捋胡须：“这有什么可怪罪的，人之常情嘛。好漂亮的丫头，温梨，是哪个梨啊？”
    “柳大人，小女是梨花的梨。”姜离低着头扮演羞涩。
    其实林暮清楚，她在害怕周瑾琛，她怕周瑾琛认出她，虽然她那天带了面纱，但她还是害怕。
    “是个好名字。”柳义杰笑着道：“想不到温纶将军好福气，老家竟还有一个这样俏生生的妹子。”
    周瑾琛只是审视地看了姜离一眼，“温小姐好。”
    “周将军。”姜离微微颔首致意。
    只周瑾琛刚才那一眼，就足以让她汗湿脊背，在某种意义上，她和周瑾琛是同一种人，都是尸山血海里爬出来的杀胚，所以她太了解周瑾琛的那个眼神，是行伍生涯带给他的警惕，审视敌人的警惕。
    林暮第一次看到周瑾琛的模样，上次夜色里根本看不清什么。
    周瑾琛长相周正硬朗，带着些边塞男子的豪气和洒脱。
    但他这个人气质上并没有边塞男子的豪气与洒脱，他站在柳义杰身旁，克制又冷静。
    周瑾琛现在已经翻案，柳义杰亲手写的文书已经发了出去，说周瑾琛是受人陷害，皇帝要他跟随柳义杰一起探查此事。
    介绍完姜离，温纶就让她先下去。
    姜离如释重负，她实在不能直视周瑾琛的目光，他的目光总是让她想起那个兵荒马乱的夜晚。
    这次姜离的任务并不重，温纶很少要求她帮忙做什么，他甚至偶尔得闲还会陪姜离上街游玩。一时间，元帅府人人都知道温纶将军最是宠爱自家小妹，大家都敬姜离三分。
    柳义杰的确是个好宰相，他不知道和浑邪单于谈判时候说了什么，浑邪单于答应给他时间调查自己儿子的死亡真相。
    林暮也有了空闲可以去观察周瑾琛，这个让赵漪瑶念念不忘费尽心机付出一切都要留在他身边的男人。
    周瑾琛是一个很自律的人，也很无趣，每日生活周而复始，亥时睡觉，寅时就起床习武，卯时吃早饭，然后去办公务。
    若是柳相有交代事情，他就去认认真真完成任务。若是柳相没有交代事情，他能做的也不过是练武、读书。
    周瑾琛话不多，和林暮对他的印象一样，冷静克制甚至到了刻板的地步。
    这样的一个人，林暮看不出来有什么魅力可以让赵漪瑶不顾一切，赵漪瑶应该也经历过无数位面了，比他帅的、比他聪明的、比他会说话的……应有尽有，为什么偏偏是他？
    林暮想不明白的问题，也正是吕昭卿想不明白的。
    姜离生活在元帅府，倒是越来越有寻常女儿家的模样了。她开始喜欢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大概是缺失了童年和少女时代，她就连拨浪鼓和糖人都要买上许多。
    她半伪装半真地表现出了那些女儿家的娇俏可人，就像是真正的被大将军宠坏了的小妹妹。
    林暮发现，姜离对周瑾琛的态度也开始变了，她专喜欢挑周瑾琛无事但温纶有事的时候去街上逛，现在局势多变情况复杂，周瑾琛为了防止出事就会陪着姜离。一段时间之后，甘州城都已经被他们逛了个遍。
    “周将军，你怎么总是板着一张脸啊？”这天，姜离又带着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去找周瑾琛。
    林暮都看得出来，姜离怕不是喜欢上周瑾琛了，她喜欢和周瑾琛待在一起，也喜欢缠着周瑾琛说话，似是要把从前二十年少说的那些话都补回来一样。
    她拿着一条刀袍在周瑾琛面前晃，“周将军，我给你买的，我想着你那把刀若是配上这样的刀袍定然好看得不得了。”
    周瑾琛深吸一口气，无奈道：“我一介武夫，又不是小姑娘，刀袍好不好看都无所谓的。”
    “你试试嘛。”姜离说着就去拽周瑾琛的雁翎刀。
    “我这个用的好好的，不用换。”周瑾琛拒绝。
    林暮发现，姜离故意买了华而不实的刀袍，表现得似乎一点点都不懂兵器一般。
    她其实还挺佩服姜离的，伪装卧底工作做得相当不错了。
    “换一下嘛，你那个都旧了。”姜离兀自去拽周瑾琛的刀。
    周瑾琛无奈看着她，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姜离停下了动作，扬着头看周瑾琛，眼中几分怯怯，“那我给你放在这里。”
    她就像是纸老虎一样，故意表现得像个娇蛮小姐想要亲近周瑾琛，但是面对真的要面对周瑾琛的时候，她的娇蛮不堪一击，她害怕周瑾琛会嫌她烦。
    周瑾琛终究是没了脾气，收下那刀袍，“谢谢。”
    就是这样华而不实的刀袍，林暮后来亲眼见他在去和柳义杰他们议事时候换上，让路上的姜离可以看到，然后去执行公务的时候再换上自己用惯的刀袍。
    林暮觉得周瑾琛都可爱了不少，这个男人只是不善言辞，但他一点点都不缺少一颗会感知的心。
    不管姜离如何希望她只是温纶的小妹妹，她都是得走出这个梦的，她必须认清，她只是煞魍门惊天权谋中的一枚棋子，一枚不应该拥有思想的棋子。
    这天晚上，她的手下来替肖晖向她传话，“坛主，门主让你不要忘记提醒二坛坛主。”
第496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到肖晖交代的任务，姜离一直没有向温纶提醒的那句话，才再次浮出她的脑海。
    她这些天日日看着她的温纶哥哥嘴角挂着笑意，她不忍心打破这一切，就吞下了肖晖那句提醒。
    不过现在，她不得不提醒温纶，梦总要醒。
    她知道，这是肖晖对于温纶的提醒，也是肖晖对她的提醒，要她不要忘记身份，不要真的以为自己是什么大将军的小妹妹。
    下午，温纶和周瑾琛一起去办事，路上看到有卖荷花酥的，温纶觉得惊奇：“瑾琛兄弟，你看，这西北边塞怎么也有卖荷花酥的？当真少见，我们去买一些吧。”
    周瑾琛陪着温纶去那个小摊子买荷花酥，“没想到温纶兄还喜欢吃这个。”
    “给我那个妹妹买的。”温纶想到姜离，面带笑意：“她啊，就喜欢吃荷花酥，我若是办完公务不给她带一些，她会闹脾气的。”
    “女孩子就是麻烦一些。”周瑾琛一直对于女孩子没有什么办法，他行伍生涯从来不允许眼泪，可是女孩子总是流眼泪让他手足无措。
    “不是麻烦。”温纶付过钱拿起荷花酥，很认真地对周瑾琛道：“阿离从小身边就没有什么亲近的人，我一年也回不了几次家，她没有什么安全感，只是一些荷花酥便能换她开心许久，这不是麻烦，这是值得。”
    周瑾琛沉默了，他打小父母去世得早，一个人在年少岁月里舔舐伤口，他并不是很理解那些感情，但是想起年幼时自己母亲身上暖暖的气息，他递给卖荷花酥的商贩三个铜板，“再买一些吧。”
    温纶看着周瑾琛，目光中几分诧异。
    周瑾琛解释：“多一些的荷花酥希望能让她开心更久吧。”
    “谢谢。”温纶目光深深，“我妹妹很懂事，若是偶尔娇纵一些，瑾琛兄弟你别介意。”
    他清楚，相似的人身上会有浓重的吸引力，而相反的人身上会有一种让人想要了解的欲望。
    周瑾琛对于姜离就是既相似又相反的人，相似在于他们是同样刀刀致命的危险杀胚，不相似在于周瑾琛是向着正义的阳光，而姜离生活在阴暗的泥沼。
    林暮在甘州城内逛的时候，恰巧看到了这一幕。
    姜离很幸运，杀手生涯里还有一个温纶师兄心疼她给她买荷花酥，还有一个义结金兰的冯月愿意给她带一坛凉州皇台酒，或许，还会有一个周瑾琛。
    温纶把他和周瑾琛买的荷花酥都带给了姜离：“阿离，没想到甘州城里也有荷花酥，我便给你买了一些，周瑾琛也给你带了一些，我觉得这周瑾琛也算是是少有的英雄人物了。”
    姜离接过荷花酥，可是她没有心思去雀跃欢喜，“师兄。”
    这两个字一出，温纶就知道，是煞魍门的事情，他面色一僵。
    姜离微微叹气：“师兄，师父让我转告你，切忌耽于情爱，坏了他的大计。”
    温纶愣了一下，面色如常：“我知道了。”
    “师兄，纵使我们和平王现在是盟友，日后我们也终会撕破脸皮，到时候你又该如何自处？黛汐姐姐又该如何自处？”姜离劝温纶：“师兄，我们煞魍门的人，命不由己。”
    “阿离，我知道。”温纶语气一如既往地温和，但他内心坚定无比。
    姜离了解自己的师兄，一旦认定什么事情是绝不会回头的，她有些难过，在漫长黑暗岁月里带给她光亮的温纶哥哥，为什么不能拥有自己的光亮？为什么不能生活在阳光之下呢？
    林暮听了他们的对话，对佑和公主钟黛汐很是好奇，想看看她究竟是什么人。
    反正她现在是一缕风，去哪里都是畅通无阻的。
    是夜，她跟着温纶，温纶进入了屋中暗道，再出去，居然就是甘州卫的中坚将军陆将军的将军府。
    是啊，陆将军也是煞魍门的人，让周瑾琛背杀了左贤王的锅他可是出了不少力的，他厌恶周瑾琛这个年轻人，不懂巴结，不善应酬，软硬不吃，升迁全靠军功过硬，所以他把他推了出来。
    钟黛汐就在陆将军府邸内住着。
    温纶推开她的房门，她正坐在梳妆台前，“你来了。”
    “黛汐。”温纶站在钟黛汐身后，他们一同看着镜中登对的男女。
    “温纶哥哥，你会帮我吧。”钟黛汐站起，认真地注视着温纶。
    温纶没有回答，因为他知道钟黛汐要他做的，会损害煞魍门的利益。
    “温纶哥哥，待我父亲成就大业的，他会封我做天启朝第一位女太子，我以后还会做天启朝第一位女皇帝，到那时，你就是天启朝第一位皇夫。”钟黛汐利诱道。
    林暮没想到钟黛汐居然有着这样的野心。
    也不奇怪，天启朝并没有太重的男尊女卑观念，也没有三从四德这些东西，女子并没有太被压制。
    温纶不知道该说什么：“黛汐，我……”
    温纶话音未落，就被钟黛汐打断：“温纶哥哥，我不想听到你拒绝的话，从我杀了左贤王开始，我就没有回头路了，我只能走下去。谁都可以拒绝我，但你不行。”
    她开了一坛酒，递给温纶一个酒碗，“我们不说这些麻烦事情，先喝酒吧。”
    钟黛汐虽然酒量也不错，但是到底比不过温纶这般练武的男子。
    酒过三巡，她已经双眼迷蒙，分不清东南西北了。
    温纶依旧眼神清明，“黛汐，我和皇位权力，你选哪个？”
    “我要做女皇帝。”钟黛汐毫不犹豫。
    温纶眼神一黯，又给自己满上一杯酒然后一饮而尽。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温纶拍了拍钟黛汐，“黛汐，我要回去了。”
    钟黛汐有些头痛，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对于昨晚的事情都记不太清了，“温纶哥哥，你昨天是不是问我什么了？”
    温纶如实回答：“对，我问你我和皇位你选哪一个。”
    “我是怎么说的？”钟黛汐语气里带了微不可察的紧张。
    “你说你选我。”温纶回答出了他内心期望得到的答案。
    钟黛汐暗暗松了一口气：“哦。”
第497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无奈慨叹，这个世界上，又有多少深情可以不被辜负？
    温纶要走的时候，钟黛汐说出了她的目的：“温纶哥哥，找机会帮我杀了柳义杰。”
    温纶没有回答。
    林暮明白过来了，煞魍门不想杀柳义杰而只想扩大甘凉十一州的动乱，是因为他们不想让皇帝发现煞魍门的势力。
    而平王钟恪玺不管这许多，柳义杰一死，甘凉局势大乱，他就可以趁机渔利，想其他办法登上皇位，至于煞魍门会不会被朝廷剿灭，跟他有什么关系。
    回到临时元帅府，温纶不知道该怎么办，他身边没有什么人可以信任，他找不到谁可以商量。
    只有一个姜离，是他唯一可以信任的人。
    姜离希望温纶能够清醒一点：“师兄，你要是对柳相出手，那就是赤裸裸的背叛，师父不会放过你的，师父的手段这些年我们见过的还少吗。”
    温纶沉默。
    “师兄，柳相他……他对我们都很和蔼慈祥，也没有什么架子，他……他是个好人。”姜离不希望那个对她和温纶多和蔼的老人死在他们手上。
    温纶沉默。
    “师兄，你不觉得黛汐姐姐野心太过了吗？”姜离说出了她一直想说的话。
    温纶终于开口辩驳：“我喜欢她的野心，我欣赏她，不管旁人如何说她，我就喜欢她那个样子，眼睛里盛满了勃勃生机，那是我一片死寂生命中的救赎。”
    “师兄……”姜离突然也没有了话语，她知道温纶现在进退维谷，一面是养大他的煞魍门，一面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他能怎么办。
    姜离不再说话，她只是坐在温纶身边陪着他。
    林暮发现了钟黛汐的野心之后，她才不相信她会把宝都压在温纶身上，野心勃勃的权谋家总是会有一切办法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时常去陆将军的府邸里转转。
    这天，还真让她遇到了，钟黛汐和陆将军在一起密谋，钟黛汐要陆将军想办法杀掉柳义杰，就像之前他们一起杀掉左贤王一样。
    柳义杰，林暮对他的印象就是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宰相，一把年纪还在为这个国家操劳，为人平易近人，很受人爱戴。
    而且这个人极为聪明，来甘州不久，就抓到了许多他们煞魍门的漏洞，温纶每日都忙着帮煞魍门堵漏洞。
    林暮具体也不知道太多，因为她不能离开姜离太久，她的主要任务还是防赵漪瑶，所以柳义杰那里的事情她也只能稍微了解一些。
    这次，陆将军准备继续把这件事栽赃到周瑾琛身上。
    林暮都觉得周瑾琛略显可怜，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陆将军看他不顺眼，好不容易陷害他一回，他又被柳义杰帮着翻了案，他这次说什么都要把脏水劈天盖地尽数泼在周瑾琛身上，让他再不能翻案。
    陆将军派人为柳义杰准备了毒药，并且端茶的侍女会一口咬定是周瑾琛指示的她。
    很简单的栽赃陷害，但是很有用，这临时元帅府是陆将军准备的，里面尽数都是他的人手，柳义杰一死，下毒的人咬死是周瑾琛做的，到时候甘凉大乱，谁也不会再有时间纠结周瑾琛到底是不是被陷害的。
    一日，姜离得了一套漂亮的胡服，她从没穿过这样的衣裳，高兴地换上给大家看。
    林暮从她的袖下拂过，感慨果然还是年轻女孩子，一没有杀手的暗色的压抑，她也是爱美爱打扮的。
    或者说，她也遇到了那样一个让她想把自己的美丽展示给他看的人。
    周瑾琛彼时正在他的院中练武，姜离笑跑过去，“周将军！”
    她站在周瑾琛面前，想了想，还是没有问出她这身衣裳好不好看，她只是说：“周将军，你练的这套刀法真好看啊。”
    “刀法不比你的水粉胭脂，它不讲究好看，讲究的是要人性命。”周瑾琛收起刀。
    他见姜离一身红色胡服，眼底有一种名叫惊艳的情绪，红衣映衬着姜离雪白的脸庞愈发莹白如玉，在茫茫戈壁滩，她是无尽苍茫中的唯一一抹亮色。
    姜离双手背在身后，眨巴着眼睛一直盯着周瑾琛，周瑾琛罕见地移开目光，像他这样冷静自持的高手，是不该不敢直视任何人的目光的。
    “周将军，我们去连廊坐一会吧，你也休息休息。”说完，姜离不容周瑾琛拒绝地拽着他的衣袖将他带到连廊。
    临时元帅府的连廊种植着不少绿植，骄阳透过树叶影在周瑾琛和姜离脸上，投下许多片绿叶的剪影。
    “周将军，你武功如此高强……”姜离组织了一下语言，“为什么偏偏要囿于庙堂？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真的有意思吗？之前朝廷还误会你，害得你受伤不说还险些丧命，要不是柳大人，现在都不会有人知道你的清白的。值得吗？”
    在等待周瑾琛答案的时候，姜离不敢看他，她伪装得底气十足是堂堂二品卫将军家中娇宠长大的小妹妹，可实际上，她只是困在黑暗中长大的见不得光的杀手，陷害周瑾琛的、害得周瑾琛受伤甚至险些丧命的，正是他们煞魍门。
    她害怕周瑾琛觉得她不对，她害怕周瑾琛认为她的问题越界。
    她知道自己的伪装一戳就破，自己从来不是一个会撒娇的姑娘。
    她虽然喜欢见周瑾琛，也喜欢闹他，但只要周瑾琛不说话或者板着脸，她心里就卑微的低到尘埃里，生怕周瑾琛说她烦，说他讨厌她。
    林暮也发现规律了，不管姜离怎么闹，只要周瑾琛板着脸不说话，她就会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偷瞄他几眼，乖乖等他批评。
    而周瑾琛每每看到姜离这副模样，又一点点说她的心思都没有了，心里莫名就会软一下子。
    林暮想，怪不得薛云亭认定姜离是最容易被赵漪瑶夺舍的，姜离和周瑾琛已经互生好感了，赵漪瑶占了姜离的身体自然就可以接着和周瑾琛在一起。
    在她思绪飘得很远的时候，周瑾琛终于给出了他的答案：“值不值得不是这么衡量的，你还是个孩子，不懂这些。学得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是为了升官发财。”
第498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谁说我还是个孩子了？”姜离不喜欢被周瑾琛当小孩子看待，她明明都已经双十年华了，她开始后悔，平日里是不是不该伪装得那般娇憨。
    周瑾琛淡然一笑，问她：“既然你觉得我不应该在庙堂，那我应该在哪里？”
    “你这样武功高强的英雄，应该带着你的雁翎刀再骑上一匹千里马，去行走江湖，快意恩仇。”这是姜离想象中最好的生活，如果可以离开煞魍门，她就要去做一个游侠。
    “果然还是个孩子。”周瑾琛又用“孩子”来形容姜离了。
    这次，他不等姜离不满反驳，直接说道：“你没有见过匈奴人入侵时的惨状，他们横行霸道，侵我疆土，辱我妇孺。这种时候，我不站出来，他不站出来，人人都想着什么行走江湖、快意恩仇，谁来保护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我学得文武艺，不是为了货与帝王家，而是为了守护养育了我的这片土地，是为了保护这片土地上的老弱妇孺。”
    姜离说不出话来，她二十年杀手生涯，从没有听过这样的话，肖晖从她很小的时候就告诉她，这个世界弱肉强食，如果你的刀剑快不过别人，那么你就该死。杀手只需要不惜一切代价完成自己的任务，旁人哪怕是同伴是死是活，都不是他们该关心的事情。
    她从未想过这个世上，还有如周瑾琛这样的人，更从未想过这世上，还有这样的活法。
    见姜离怔怔的，周瑾琛眉眼温和地望着她：“温小姐，我当然向往你说的那种洒脱快活、仗剑天涯的生活，但我更希望自己可以守一方百姓平安，可以匡扶正义、扶贫济弱。”
    “我明白了。”姜离越发怀疑，煞魍门究竟在做些什么，陷害截杀这样一个一心报国的男人，试图挑起匈奴与天启的战火，这一桩桩一件件，都只是为了肖晖的一己私欲。
    可是肖晖抚养她长大，教她武功，她还记得儿时肖晖看她慈爱的目光，她还记得少时第一次负伤，伤势很重，是肖晖守了她整整三天三夜。
    不管煞魍门有多不堪，但那是给了她生命的地方啊，姜离感觉自己的心被撕成两半，她多希望她真的只是寻常将军的小妹妹。
    晚上，上茶的侍女已经做好了一切准备。
    林暮看着一把年纪还伏在案边工作的柳义杰，她想到了她做皇帝时的丞相王燕祥，他老了定然也如柳义杰一般，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她不想他死。
    侍女已经把茶端到了柳义杰手边，柳义杰抬眼看向那个侍女，“这是什么茶？味道闻起来很独特。”
    “这是龙井，咱们戈壁滩上没有什么好茶，这是陆将军特意让人送过来的。”侍女有些心虚，她端着的可是加了料的龙井，“可能因为放了两年，陈茶有些味道，不过这已经是咱们甘州能找到的最好的茶叶了。”
    “谢谢。”柳义杰端起茶就要喝，他的眼睛还盯着那个侍女。
    林暮不知道他看没看出来这个侍女的问题，但她不想冒险，一代名相，不该殒命在此，也不该是这样窝囊的死法。
    她卯足力气，向那杯茶冲了过去。
    在柳义杰看来，明明门窗紧闭，但就是有一股妖风将他的茶杯吹翻在地。
    林暮揉着自己的小脑袋，可真疼啊。
    茶杯翻落在地上，一时间，茶水突然冒出许多白沫，意味明显，茶水有毒。
    那个侍女见事情败露，拔出匕首就要刺杀柳义杰，反正她的任务是要柳义杰死。
    “你是平王的人！”柳义杰喝到。
    他趁着那个侍女惊讶愣神的时候，猛然后退，将桌上的砚台掷向那个侍女。
    砚台发出一声闷响，碎成好几瓣。
    林暮又用尽全身力气撞开了柳义杰的房门，门口的守卫发现变故，迅速冲进来制住那个侍女。
    “别让她死了！”柳义杰话还没说完，那个侍女就已经咬破口中的毒药自尽而亡。
    他微微叹气，挥挥手：“算了，抬下去吧。”
    柳义杰已经发现了破绽，他夤夜集结卫队，让周瑾琛带人去陆将军的将军府拿人。
    林暮心里一惊，柳义杰没有让温纶带队反而是周瑾琛，他是不是已经发现了温纶的问题？
    周瑾琛效率很高，陆将军并不是他的对手，他带着人很快就把陆将军抓了来。
    林暮到现在都没看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
    随后，柳义杰又让周瑾琛带人偷偷去挖出所谓佑和公主的棺椁，开棺验尸。
    煞魍门主要是烧毁了那具女尸的面容，手并没有被烧毁，柳义杰发现那具女尸的手很粗糙，根本不是钟黛汐一个养尊处优的王爷之女该有的手。
    至此，柳义杰已经解开了相当大一部分疑团。
    陆将军被抓，把一切都推给了平王钟恪玺，绝口不提煞魍门。
    林暮明白过来，这是煞魍门最后的自我保护，他们让温纶想办法威胁了陆将军，不然陆将军帮钟黛汐杀柳义杰，就已经是背叛了煞魍门，怎么会如今又绝口不提煞魍门，把一切都推到了平王身上。
    举国震惊的左贤王之死浮出水面，平王为了篡位而故意让自己女儿和他在甘州卫的人想办法杀掉了左贤王，如今结案，平王一派的人都受到了应有的惩罚。
    而钟黛汐却一直没有被柳义杰找到，林暮猜测是温纶救走了她。
    谜团解开，大家终于知晓了是谁杀了左贤王，但匈奴的浑邪单于却态度暧昧，依旧陈兵玉门关外。
    浑邪单于对于天启的人避而不见，说他儿子是被天启人害死的，不愿意相信天启人的话了。还放出话来，他要见也只见柳义杰，而且要柳义杰深入匈奴腹地去见他，才能体现天启的诚意。
    众人皆劝柳义杰不可，浑邪单于是在想办法制造摩擦，柳义杰会凶多吉少。
    但这个老人虽然看上去慈祥性格好说话，其实他认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
    便是温纶都劝柳义杰：“大人，匈奴这是铁了心要和我们开战，什么诚意不诚意的，不过是个幌子，您千万不能去啊。”
第499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周瑾琛在甘州卫十数年，和匈奴人打了不少交道，他很了解浑邪单于：“浑邪单于为人好战而且善战，呼延左贤王是他最得意的儿子，如今呼延死了，他定是要发泄这一腔怒火的。什么平王和佑和公主，他可不管这些，在他看来都是我们天启的错误让他损失了他最爱的儿子，这一战在所难免，大人还是不要以身犯险了。”
    姜离今日恰好也在正厅，天启的男女大防并不严，而且女人并不会被忽视，她也可以发表自己的意见：“大人，匈奴人的野心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显而易见，您不要去了，浑邪单于只是找茬而已。”
    “温纶，瑾琛，还有阿梨啊。”柳义杰摸了摸姜离的头，“我当然知道他们是在找茬，但是我必须要去，如果我不去，一旦开战，他们尽可以污蔑我们对于左贤王之死不上心才导致了战争，我不能让天启处于舆论的下风。再者说，我去了，才有避免这场战争的可能，我要是不去，那就一点点不开战的可能都没有了。”
    温纶还是反对：“大人，若是您能带卫队去我们也不会如此担心，可那浑邪单于说只许您带一名护卫随行，这摆明就是要对您下手啊。”
    姜离深深看了温纶一眼，他不该这么死谏柳义杰的，柳义杰死了，匈奴和天启开战，这是煞魍门最想要的结果。
    她的温纶师兄对柳义杰也付出了真心和感情啊。
    姜离不知道该说什么，她承认柳义杰的手很温暖，有父亲的温度，但他们注定和他不是一路人，想要窃国的煞魍门杀手和鞠躬尽瘁一心报国的宰相，注定站在对立面。
    林暮旁观着这一切，其实柳义杰已经怀疑温纶了，这个世界上，再厉害的杀手再聪明的卧底也不会毫无痕迹，尤其是遇到了柳义杰这般聪明的人，温纶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是有迹可循的。
    不过，温纶并不是什么真正意义上的优秀杀手，杀手要冷血不能动情，但他似乎，动的真情太多了一些。
    就林暮这段时间观察到的来看，他对姜离动了亲情，对钟黛汐动了爱情，对周瑾琛动了英雄之间的惺惺相惜之情，对柳义杰动了小辈的孺慕之情。
    一旦有了牵绊，杀手就离死亡不远了。
    姜离看着温纶，想了想，也劝道：“大人，您就算去了，浑邪单于也不见得会退兵，我觉得您的性命比那一点点匈奴退兵的可能性珍贵多了，只有您活着，天启的肱骨才在。”
    “我老啦。”柳义杰看着姜离，眼眶有些湿润，他拭去眼角的泪水，“见笑了，人老多情。看到阿梨，我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小女儿，如果她还在的话，就是阿梨这个年纪，知道我要去匈奴，定然会和阿梨一样劝我。”
    姜离有些害怕眼前这个老人对她表现出的慈爱，她是没有接受他人感情的能力。
    还好，柳义杰很快就恢复了正常：“如果这一战不可避免，那我也要尽我之命去换这一点点可能。因为这一点可能，将会是甘凉十一州百姓安稳度日、免遭战争之苦、好好活下去的可能，这是数百万条性命。和这些相比，我柳义杰一人算什么？”
    “深入匈奴腹地，一路上有很多危险的，就是浑邪单于没有要对您下手，茫茫大漠戈壁，您也有可能走不出去啊。”温纶还是反对。
    柳义杰笑眯眯捋了捋胡须，问周瑾琛：“瑾琛，你怎么不说话了？”
    周瑾琛看着柳义杰，突然，单膝跪地，抱拳请愿：“大人，我陪您去。”
    “瑾琛兄弟。”温纶不赞同，“纵使你武功盖世，也只是一个人，如何应对匈奴百万人马，如何应对荒漠戈壁？”
    “只要我还活着，我就不会让大人有任何危险。”周瑾琛目光坚定。
    “好，瑾琛，我们一起去，我们都要活着。”柳义杰把周瑾琛从地上扶起。
    林暮发现，她开始明白为什么赵漪瑶会如此喜欢周瑾琛了，这个男人虽然不善言辞、不会哄女人，但是让人很有安全感，而且满腔家国热血，他说的话莫名就让人很信服，他是那种你可以放心把后背交给他的人。
    如此，事情就定了下来，周瑾琛和柳义杰会在第二天清晨出发，二人孤军深入匈奴腹地去见浑邪单于。
    晚上，姜离一个人对着烛火发呆，她看着自己的影子，内心是说不出来的感觉，似乎有无数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让她无端心烦。
    终于，她拿起那两个今日去街上买的平安符，走了出去。
    她先是去见了柳义杰：“大人，我……我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我也帮不上你什么忙，去庙里也来不及了，就去集市买了个平安符，希望您能平安归来。”
    她知道这是违背煞魍门意愿的，但她确实希望柳义杰能够平安归来。
    “谢谢你，阿梨。”柳义杰还是那副笑呵呵的样子，似乎一点点都不为自己明天要以身涉险而担忧。
    他还很慈祥地拉着姜离说了许多，他告诉姜离：“阿梨，日后你便唤我伯伯吧，听着亲切。我只有三个儿子，就想要个女儿，可是天不遂人愿，唯一的女儿还在十三岁那年病逝了，看到你，我就好像看到了我的小女儿一般。”
    姜离想了又想，看到眼前老人期待的目光，她不忍让他失望，于是唤他：“伯伯。”
    其实，她更是想放纵自己一回，想知道有一个如父亲般慈爱的长辈会是什么感受。
    她太孤独了。
    离开柳义杰房里，姜离站在周瑾琛门口徘徊许久。
    久到周瑾琛都没了耐心，他武功极高，耳力自然也不差，早就听到了门口姜离的脚步声。
    他推开房门：“温小姐。”
    “周……周将军。”姜离被吓了一跳。
    她努力找回自己娇纵小姐的伪装，可是看到周瑾琛的目光，她就已经溃不成军：“我……我……”
    她扬起头，将平安符扔在周瑾琛怀里：“你得安安全全回来，一定要平平安安回来啊。”
第500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知道了。”周瑾琛没想到姜离深夜徘徊半天，居然是要送他平安符，他拿在手里左右看着这东西，他还从未收到过这种礼物。
    “你……你……”姜离知道周瑾琛习武之人喜欢简单干练，最不愿意带这种东西了。
    她从前也是不信的，认为什么平安符都是唬人的，杀手只需要相信手中的刀，但是这次，她除了平安符，没有任何祈求周瑾琛平安的办法了。
    看着周瑾琛认真翻来覆去打量那平安符的模样，姜离有些担心，她怕周瑾琛不喜欢，怕他嫌自己麻烦。
    可是她偏要装出一副娇纵模样，强硬地拿过周瑾琛手里的平安符替他塞在衣服里，“既然送给了你，你可得好好收着，否则……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周瑾琛看着姜离孩子气的模样，不禁被她逗笑了，“我知道了，阿梨。”
    姜离有一瞬间的恍惚，阿梨，阿梨，周瑾琛这样唤她，和旁人唤她的感觉不一样，让那无数只啃噬她心脏的小蚂蚁都瞬间消失殆尽。
    周瑾琛和柳义杰第二天走得很早，姜离其实已经起床了，但她不敢去送他们，她害怕离别。
    说来也奇怪，一个杀手，居然会害怕离别。
    姜离这段时日和煞魍门联系不多，温纶故意在努力避免姜离去做新的任务，他希望自己可以庇护姜离，让她远离纷争，即使只是一段时间的庇护。
    不过，一段时间的庇护终究要结束。
    这天，姜离正在院中无聊晒太阳的时候，门主来了。
    她瞪大眼睛，震惊不已：“师……师父。”
    “阿离，你还记得我是你师父啊。”门主的声音听起来阴冷无比。
    “我……”姜离单膝跪地请罪：“对不起，师父，是弟子行事不力。”
    “我没怪你。”肖晖打量着这个院落，“你看看，这里多美啊，比终日不见阳光的煞魍门好太多了。我要是你，也会喜欢这里的。”
    “弟子不敢。”姜离的头低得很低。
    “好了，起来吧，阿离，我带你去看看你师兄。”肖晖说着，就往温纶房间走去。
    姜离听到肖晖的话，心里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温纶要出事。
    她跟着肖晖，亦步亦趋。
    进了温纶的房间，肖晖娴熟地打开暗道。
    林暮按捺不住好奇之心，先飘进了暗道里。
    很奇怪，暗道里被抓住的不是温纶，而是钟黛汐。
    “黛汐姐姐？”姜离不懂肖晖的意思。
    肖晖也不解释，只是淡然一笑：“阿离，等着看吧，让我们来打个赌，赌佑和公主和你师兄的真心。”
    他静静坐在那里，让一旁的姜离愈发忐忑。
    没一会，密道传来了焦急的脚步声，温纶是高手，这样杂乱无序的脚步声本来不应该出现在他身上的。
    他半跪在肖晖面前：“师父，是弟子的错，弟子愿意接受任何惩罚，还请您放过黛汐。”
    “温纶，你该知道门规。”肖晖看都不看温纶一眼，“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你杀了她，我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你还是我煞魍门二坛坛主，还是朝廷的正二品卫将军。要么，门规处置，你和她都得死。”
    温纶没有思考，他恳求肖晖：“师父，我愿意接受门规处置，只是求您放过黛汐。”
    “我放过她就是不放过自己，她日后是一定会找我算她父亲拿笔账的。”肖晖冷哼一声，“温纶，你太让我失望了。”
    钟黛汐被绑缚在一旁，也不着急，“门主，我除了死，总还是有些其他的作用的吧。”
    “你说说，你有什么作用？”肖晖看着钟黛汐，眼神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钟黛汐临危不乱，很有逻辑地说道：“柳义杰现在到处找我，我父亲的所谓附逆党羽都已经被皇帝清除干净，要是还是找不到我，柳义杰一定会怀疑这甘凉十一州有一股其他的势力。”
    肖晖不吃她那一套：“我宁可让他怀疑，也不会放你出去被他发现然后说出煞魍门。更何况，柳义杰回不来了，他自以为是、孤军深入，定然会葬身匈奴，到时候煞魍门有没有被朝廷发现都无所谓了。”
    “门主，你和你的弟子喜欢打赌，不如也和我打一个赌，我赌柳义杰还能回来。”钟黛汐很肯定：“柳义杰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历经两朝，多少艰险他都一一化解，他这个人的头脑太聪明了，我父王和皇帝都曾说这个人多智近妖，我想，您到那时候一定是需要我的。”
    肖晖的食指有规律地敲击这自己椅子的扶手，“我这个人，最讨厌养虎为患，宁可麻烦也不愿意等你来反咬我一口。”
    “我不会成为煞魍门的隐患，我父王已经出事了，平王覆灭，那些党羽也都不见了，我一个弱女子还能翻了天去吗？”钟黛汐向肖晖保证：“我只是想要换一个活下来的机会，除此之外，别无他想。”
    姜离也希望钟黛汐能活下来：“师父，我觉得佑和公主言之有理，她现在并没有办法威胁到我们了，我们不必要赶尽杀绝，留她一命还可以为我们所用。”
    肖晖没有直接回应姜离的话，反而告诉她：“阿离，不要让我失望。”
    姜离登时明白，肖晖刚才对温纶说过温纶让他失望了，现在肖晖是在敲打她，要她不要如温纶一般动真心。
    肖晖看着跪在一旁的温纶，“温纶，我给过你机会了。”
    话音未落，肖晖抬掌便向钟黛汐攻去。
    “黛汐。”温纶反应很快，他挡在钟黛汐面前。
    但肖晖没有收手，温纶生生受了他一掌。
    姜离扑了过去：“师兄！”
    她跪在地上，把住肖晖的手：“师父，师父，我求您放过师兄，师兄为煞魍门兢兢业业做了这么多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您放过他吧。”
    肖晖看都没看姜离一眼，他拔出肖晖腰间的宝剑，割断绑缚钟黛汐的绳子，把剑递给钟黛汐：“佑和公主，我给你一个机会，杀了温纶，我就和你打那个赌。”
    钟黛汐看着温纶，她爱这个男人，但她更爱自己，她要好好活着，“温纶哥哥，对不起。”
第501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
    姜离瞪大了眼睛不愿意相信眼前这一幕。
    林暮同样感到不可置信。
    “师兄！”姜离的声音悲痛欲绝。
    “阿离，好好活下去。”温纶缓缓合上双眼。
    “师兄。”姜离无法想象，那个每次回煞魍门都给她带荷花酥的师兄，再也不会给她带荷花酥了。
    或许这一生，也再没有一个人愿意温和唤她“阿离”，给她带荷花酥了。
    姜离眼眶红红：“钟黛汐，你疯了？师兄待你还不够好吗？你为什么杀他？”
    “我必须活下去，我……”钟黛汐这句话还没说完，又是一声刀剑入肉的声音，肖晖已经拔剑刺向钟黛汐。
    钟黛汐直到死的时候，都瞪大双眼，死不瞑目，不知道她是在恨肖晖的不守约，还是在懊悔自己不该对温纶下手。
    一切都没有了答案。
    林暮轻轻拂过她的眼眸，她相信她爱温纶，但她心中权谋野心过重了，但愿她下辈子能和温纶一起做个普通人，安安稳稳过日子吧。
    “阿离，你看到了，这就是所谓的感情，不仅浅薄靠不住，还会让你因此丧命。”肖晖摸了摸姜离的头，“阿离，你记住，要做一个杀手，第一件事情就是断情绝爱，情情爱爱只会成为杀手的软肋和破绽。”
    肖晖摸姜离头的动作就像柳义杰一般，但是他的手远不如柳义杰温暖，柳义杰的手是父亲般的温暖，而肖晖的手却像是寒冬腊月里在冰雪中冻了许久一样，从外冷到内。
    姜离只能机械地点点头：“我记住了，师父。”
    纵使现在她牙关处的血腥气浓重得呛人，她也必须咬紧牙关。
    肖晖吩咐身边门徒：“把温纶的尸体搬出去，要做得像是卫将军被匈奴探子杀死一般，让咱们隐藏在甘州卫当中的人趁机引起哗变，我倒要看一看，朝廷有什么本事解决甘凉的烂摊子，他柳义杰就算能回来，又该如何应对哗变。”
    “还有，把佑和公主的尸体也弄出去，不需要伪装，直接抛尸荒野，要是被发现，就正好算是我们故布疑兵，要是不被发现，那就让她变成孤魂野鬼吧。”肖晖并不在意钟黛汐。
    姜离眼泪汪汪地看着肖晖：“师父，求你，好生安葬了师兄和佑和公主吧，师兄一生太苦了，人都没了就让他安眠地下吧。”
    “阿离，这不是你该管的事情。”肖晖皱眉，他很不赞同姜离这样重感情，“你现在就是继续潜伏，万一柳义杰回来了，你就是我安插在他那里的一颗钉子，我可以随时要了他的性命。”
    “是。”姜离除了应下来别无选择。
    温纶死了，最疼爱姜离的师兄死了，姜离从未觉得这夜如此漫长和寒冷过。
    她躺在侍女为卫将军的小妹妹准备的温暖的被窝中，却浑身冰凉。
    林暮想要安慰她，但她拂过姜离的眼泪，能带给她的只有寒凉。5599
    后来，卫将军的尸体被发现，卫将军的死因被查明是匈奴人做的，军中哗变。
    这西北大漠的风是越发寒凉了。
    不过寒凉里终于有了那么一丝温暖，柳义杰和周瑾琛平安归来了。
    这一路上，当真是九死一生，但周瑾琛实现了他的诺言，只要他还活着，就不会让柳义杰有任何危险。
    林暮经过周瑾琛的时候，能够清楚地感觉到他身上的血腥气，他是受伤了的，而且伤势不轻。
    但她经过柳义杰的时候，却没有发现柳义杰有任何受伤的迹象。
    她蓦然觉得，周瑾琛这样的人才应该拥有主角光环，他应该好好活下去。
    姜离看到柳义杰，莫名鼻酸：“柳伯伯。”
    她的眼泪也有些不受控制了。
    “好孩子，好孩子。”柳义杰把姜离拥入怀中，“你哥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放心，我不会让温纶白白丧命，我一定会为他讨个公道。”
    听到柳义杰的话，姜离心中无限悲哀，是啊，连柳义杰这样和温纶没有什么关系的人都说要为他讨个公道，可自己身为温纶最疼爱的师妹，知道是谁杀了他却不能为他报仇，反而连他的尸体都保护不了，当真可笑又可悲。
    “阿梨，节哀。”周瑾琛不会说那些安慰人的话，但他心里比谁都想安慰姜离。
    温纶死了，柳义杰平安归来，煞魍门许多原先是温纶的任务都落到了姜离头上。
    林暮通过这段时日的观察，她发现柳义杰似乎真的是她见过最聪明敏锐的人了。
    他不仅孤军深入说服了匈奴退兵，还成功发现温纶死得不明不白，安抚了甘州卫的哗变，又把挑唆哗变的人抓了出来。
    更重要的是，他发现了煞魍门。
    这天，他和周瑾琛在一处讨论甘凉的案子，“瑾琛啊，知道我为什么还不回京复命吗？”
    “卑职不知。”周瑾琛给柳义杰端上茶水，“按理说，这左贤王之死已经查明，平王的党羽也被您揪了出来，匈奴也被您成功说服退兵了，卑职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其他的事情。”
    “你以为甘凉十一州的乱子，真的是平王钟恪玺一人所为吗？”柳义杰笑笑，“瑾琛，你太天真了。”
    “大人，那您的意思是……”周瑾琛猜测，“甘凉十一州有一股其他的势力，和平王相互勾结意图谋反。”
    “当然，当今陛下不是好相与的，他不可能允许平王和边陲将军有任何联系，我不相信平王能够瞒过他在甘凉十一州搞出这么大的动静来。”柳义杰早就怀疑这件事了，“而且，咱们此次去匈奴，可以清楚发现匈奴身边近臣有人是和我们天启有仇的，一心想要挑起战争，而且我们还发现他在偷偷给甘凉传信。如果是钟恪玺的人，钟恪玺都伏诛了，他上蹿下跳地挑起战争是何苦呢？”
    “大人言之有理。”周瑾琛是甘州人，又在甘州卫服役多年，但是一直没有发现过甘州有什么其他的势力，“看起来这股势力多年来隐藏得非常好，我们有什么突破口吗？”
    “突破口，就在我们身边啊。”柳义杰神秘又惆怅地笑了笑，“我希望我没有猜错，却也希望我猜错了。”
第502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煞魍门费尽心机，却还是被柳义杰发现了。
    柳义杰派周瑾琛带人去大漠戈壁探查盘踞在甘凉的这一股神秘势力。
    林暮和姜离都清楚这是无用功，煞魍门隐藏在地下，奇门遁甲，机关遍布，除了门徒绝对没有人能找到那里。
    果然，周瑾琛无功而返。
    不过，柳义杰的另一项活动很有成效，他清查甘凉十一州各州的部队，拔除了许多煞魍门费尽心机才安排进去的人。
    在周瑾琛和柳义杰忙着找煞魍门的时候，肖晖也没闲着，他从前不杀柳义杰，就是害怕煞魍门被朝廷发现，如今柳义杰发觉了甘凉的这股神秘势力，肖晖就不再有不杀他的理由。
    相反，只有杀了他，才能为煞魍门争取时间，才能减缓甘凉十一州那些煞魍门安插在军队中的人手被人拔除的速度。到时候，朝廷再选派其他大臣来查察此事，也是需要时间的，有了时间，煞魍门才能布其他的局。
    这天，冯月做任务路过临时元帅府，门主就派她顺便来向姜离下达任务。
    “阿离，门主要你把柳义杰和周瑾琛骗到甘州城西弱水旁的小月氏旧庙里，并且在这之前想办法喂周瑾琛吃下化功散，届时，那里会有人把他们带回煞魍门总坛的。具体时间还需要等门主安排。”说完，冯月给了姜离一包化功散。
    姜离接过，终于还是到了这一天。
    冯月和姜离是多年密友，她太清楚姜离的情感了，也永远可以第一时间敏锐地发现姜离的不对劲，“阿离，你怎么了？”
    “阿月，我们……我们……”姜离想问问冯月她们做得究竟对吗，但是话说出口，变成了，“阿月，师兄死了。”
    “我知道，我知道。”冯月拥住姜离，“阿离，想哭你就哭一声吧，我帮你看着，不会让门主发现的。”
    “师兄就死在我面前……我……我却不能救他。”姜离泣不成声，“师兄最后……最后还要我……好好活下去，我怎么……怎么好好活下去啊？”
    “阿离，我知道你难受。”冯月摩挲着姜离的后背，希望可以让她舒服一些。
    终于，姜离哭声渐歇，作为杀手，哭都是奢侈的。
    “其实知道了温纶师兄的死讯，肖绎师兄也很难过，他一个人在校场练了一夜的剑。”冯月和温纶并不熟悉，但是煞魍门的第一高手肖绎和温纶是至交好友。
    “肖绎师兄，他……他说了什么吗？”姜离对肖绎不是很了解，师兄妹也不过点头之交，她对于肖绎的印象，基本上都来自于冯月的口中，冯月从十三四岁的时候起就喜欢肖绎了。
    “他能说什么。”冯月叹气，“温纶师兄早就成了煞魍门的反面教材，为了情爱、为了一个女人背叛煞魍门背叛门主。门主用他做例子警示诸门徒，触犯门规就只有死路一条，除此之外，别无他法。就这样的情形，肖绎师兄是什么都不能说的。”
    “门规……就那么不可逾越吗？”姜离对煞魍门产生了怀疑，“师兄为煞魍门勤勤恳恳这么多年，到最后就因为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而死，门规就是这样的吗？情爱本身真的有错吗？”
    “情爱有没有错我不知道。但是，杀手本来就不该有情爱，这是师父说的。”冯月又是叹气，自从温纶出事，柳义杰查煞魍门，煞魍门的气氛很凝重，她叹气的频率都格外高，她都觉得自己快成个每日叹气的小老头子了，“可是，我们真的能做到弃情绝爱吗？”
    “阿月，我似乎明白了，你为什么说不要肖绎师兄喜欢你，不喜欢别人的肖绎师兄，才能好好活下去啊。让他活下去，比让他爱你更重要。”姜离看着月色，“如果可以重来，我希望温纶师兄能好好活下去，就算他不再给我带荷花酥，就算他没有了佑和公主这束光亮。”
    冯月看着月色下姜离莹白如玉的脸庞，“阿离，别对这里的人动心，这座临时元帅府，不是你的归途。”
    她到底还是看出来了。
    “阿月，他们都是好人，我不想他们死。”姜离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周瑾琛和柳义杰的对立面，但她是不想他们死的。
    “柳义杰，一代名相，孤身去匈奴腹地见浑邪单于，还成功说服了浑邪单于退兵，这般心智当世也仅有一人。而周瑾琛，他……”姜离想了想，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汇形容，最后，她说：“他是个英雄，真正顶天立地的英雄。他和我们一样，刀头滚出来的功夫，但他用这功夫守一方百姓平安。”
    “而我们却用这身功夫谋朝篡位，是吧，阿离。”冯月说出来了姜离没说出的后半句话。
    林暮看着姜离，心中雀跃，她终究是良知未泯的。
    “阿月，我……我不知道。”姜离摇摇头，“师父总是告诉我们，历史是由胜利者来书写的，我们对于天启是谋朝篡位，但是对于煞魍门开创的新朝来说，我们就是开国功臣。他说这世上规则本就如此，王侯将相，宁有种乎，皇帝本就该由更有本事的人来做。他说这世上弱肉强食，弱者就该死，我们不需要愧疚，那些人不是被我们杀死的，他们是死于自己的无能。”
    这是什么道理？林暮暗自腹诽，历史当然是胜利者书写的，但煞魍门该关注的不是言论控制的问题，而是他们确确实实杀了很多无辜之人，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权利，不论强弱，他们都应该有权利好好活下去，但是煞魍门滥杀，这就是错的，不管史书怎么写，这都是罪孽啊。
    “阿离，我们不需要想这么多。”冯月将姜离的肩膀搂住，“这些不是我们该管的，师父待我们恩重如山，如果没有师父，我们是活不到今天的。想这么多干什么，师父要我们做什么我们就做什么好了。”
    林暮不赞同，肖晖收养了她们，让她们没有横死街头，这当然是恩情。古人重恩情，讲求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但这并不意味着她们要放弃一生去做见不得光的罪孽深重的杀手才能报恩。
第503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惜，煞魍门的人都被肖晖洗脑了，没被成功洗脑的，早就成了他的刀下亡魂。
    不过看样子，姜离已经在怀疑她自己这么多年在煞魍门受到的教育了，不知道冯月会不会有一天也开始怀疑。
    林暮是希望她们可以改邪归正，做个好人的。
    “阿离，别动真心。”这是冯月最后说的一句话。
    冯月走了，只留下惆怅迷惘的姜离。
    夜里，姜离躺在床上，却睁着眼睛如何都睡不着觉。
    林暮拂过姜离的脸庞想要安慰一下她，但是因为力度没控制好，速度有些快，姜离以为有危险，拔出袖中匕首就要作战。
    林暮叹气，这个姑娘着实可怜，被迫决定命运做了杀手，时时刻刻都如惊弓之鸟，连安睡都成了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翌日一整天，姜离都魂不守舍的。
    周瑾琛看了出来，黄昏时分，他带着姜离去了温纶的墓前。
    “阿梨，我见你不大开心的样子，想着，你或许有话不好和我们说，但是想和你哥哥讲一讲。”周瑾琛拍了拍姜离的肩膀，“你和你哥哥好好说说话吧，我去一旁看看。”
    他很贴心，怕姜离有话不好当着他的面说，又怕走远了姜离找不到他或者遇到危险，把距离控制得刚刚好。
    这是姜离第一次来看温纶的墓，在这之前，温纶的尸体被柳义杰找回来的时候，她甚至都没有勇气看一眼最疼爱她的温纶师兄的尸体。
    她太清楚煞魍门的手段了，为了让人相信是匈奴所为，他们定然有的是办法。
    “哥哥。”姜离不敢唤“师兄”，她怕穿帮，她只是一个杀手，每一步都要小心翼翼。
    她有很多话想要和温纶说，但是话到嘴边，她又不能说，杀手和卧底是不能留下任何可能的破绽和疑点的。
    她看着温纶的墓碑，就好像那不是墓碑，而是温纶一般。
    似乎，她和温纶两两相望；似乎，温纶在她厮杀过后替她拭去脸上的血污；似乎，阳光下，温纶带着荷花酥朝她走来。
    姜离心里难受得要命，牙关处尽数都是血腥气。
    林暮看到，很是心疼，她控制不住地想要骂煞魍门，好好的姑娘，被他们逼成了何种模样啊。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周瑾琛回来了，“西北的夜很凉，我们回去吧，你哥哥定然也不愿意看到你受了风寒。”
    “周将军。”姜离看着周瑾琛，窝心不已，她是要害他的啊。
    周瑾琛本就不善言辞，姜离又满腹心事，也没有什么话可说。
    这一路上，两个人竟是一句话都没说。
    到了城中，晚集热闹又繁华。
    不知是看到了什么，周瑾琛突然站住，“阿梨，你等一会。”
    姜离一脸茫然，不知道周瑾琛要做什么，索性在市集口的石墩子处低头玩起了地上的砂石。
    没过一会，周瑾琛就回来了，手上还捧着油纸包着的像是点心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姜离心里其实都有了答案，但是她还是想问。
    林暮拂过油纸包，已经闻到了里面荷花酥的香气。
    “是荷花酥。”周瑾琛把油纸包放在姜离手中，“我听温纶兄曾经说过，你喜欢吃这个。”
    林暮笑，温纶可不是这么说的，那日周瑾琛还说女孩子麻烦，温纶却说，他的小妹妹没有什么安全感，但是一些荷花酥就能换得她开心许久，不是麻烦。
    很明显，周瑾琛希望姜离开心。
    “谢谢你。”姜离打开油纸包，看着里面还冒热气的荷花酥，捻起尝了一块。
    西北的荷花酥味道并不正宗，明明是精细的糕点，却带了茫茫戈壁滩特有的粗犷。
    但是姜离吃着吃着吃着就哭了。
    周瑾琛看到女孩子落泪，十二分的手足无措，想从身上找个帕子吧，他一个习武之人，又从来不带这东西，“你……”
    姜离听到周瑾琛开口，抬头望着他突然又笑了一下。
    就这样，晚集的市集口，一个娇俏漂亮的女孩子在一个硬朗大气的男人的注视下吃着一份荷花酥，只是，那个姑娘哭了又笑，笑了又哭，妆都花了。
    姜离的情绪终于缓过来了，她看着周瑾琛无措的脸，笑了笑：“是这荷花酥太好吃了，好吃哭了。”
    周瑾琛也不揭穿姜离，只是道：“那你下次可别这样哭了，花了脸真不好看。”
    林暮听到周瑾琛的直男发言，算是服了，不过，虽然直男一些，但是就是莫名让人心里暖暖的。大概这也是赵漪瑶喜欢周瑾琛的原因之一吧，这个男人实在是太让人安心了。
    姜离听周瑾琛说她花脸难看，佯怒，抬起脚假装踢他。
    周瑾琛灵活躲开，他回头看到姜离的笑脸，逆着晚霞，莫名就晃了他一下。
    “周将军，吃也吃过了，我们回去吧。”姜离哭也哭过，笑也笑过，但她并不能释怀，因为她清楚，她的任务，是要领周瑾琛走上奈何桥。
    “以后，你也别叫我周将军了，听着好不生疏，叫我瑾琛吧。”周瑾琛看着晚霞，回想起刚才姜离的笑容，他多希望她可以永远这样笑啊。
    回到临时元帅府，柳义杰又对姜离嘘寒问暖关心半天，“阿梨，你哥哥不在了，父母去世也早，世上再没有了依靠。日后，你要是不嫌弃，便依靠我，到时候与我和瑾琛一同回京城去，你就如我女儿一般，我定会护你周全的。”
    “柳伯伯，谢谢您。”姜离不知道该说什么，柳义杰对她的好让她时时感到受宠若惊和愧疚难当。
    过了几日，柳义杰要带着周瑾琛一起去再次探查煞魍门，因为他们抓住的一个煞魍门门徒说出来了煞魍门的几个联络点。
    这是肖晖授意的，他在为柳义杰和周瑾琛铺一条黄泉路。
    他让人告诉姜离，一定要跟着这两人。
    姜离收拾了包袱，不知道如何开口，她一个女儿家要跟着去办公务，于情于理都不合啊。
    她硬着头皮去见柳义杰：“柳伯伯，我可以……可以和你们一起去吗？我也挺想去的。”
第504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阿梨，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的，一路上危险重重，你还是在这元帅府里待着比较好。”不出姜离所料，柳义杰拒绝了。
    姜离略一思索，有了新的理由：“柳伯伯，您不是说我哥哥不是死在匈奴人手上，而是很有可能死在这股神秘势力手上吗？我想去看看，看看究竟是谁杀了我哥哥。”
    柳义杰看着姜离，想了许久，眼神深邃，让人看不出情绪来：“好吧，我不能拒绝一个妹妹想要为她哥哥的死求一个真相和公道的心。”
    “谢谢柳伯伯。”姜离表现得很开心。
    其实林暮知道，姜离一点都不开心，她并不想陪着柳义杰和周瑾琛去走这一趟鬼门关。
    柳义杰带着卫队，他和周瑾琛、姜离一起，就去了凉州。
    之前柳义杰抓住的人供出了在凉州城外的腾格里沙漠中有煞魍门的一个联络点。
    但是那人说得也不清楚，他只说是首领带着他去过，他也不清楚一路的机关是何样子，也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进入地下的联络点。
    柳义杰一行人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腾格里沙漠逛了三天。
    沙漠的夜很凉，姜离坐在篝火旁取暖。
    周瑾琛走过来，拿着自己的一件衣服，他递给姜离，“你们女孩子体弱，你别受了风寒，这几日行程很紧，你多注意。”
    姜离一横眉，有意在耍小性子调侃周瑾琛：“你这是怕我耽误了你们的行程不成？还是说，周将军在关心我？”
    周瑾琛一时顿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思索许久：“就算……就算是关心吧。”
    周瑾琛这个男人很可爱，明明是关心，但是说出来的话吧，往往又不是那么回事。
    林暮笑得肆意，反正她现在是一缕风，就算笑得再放肆，外人看来也不过是风吹得急劲一些罢了。
    周瑾琛的性格和他的成长环境有着很大的关系，他很早就服役于甘州卫，一步步打拼，刀头上滚出了一身绝世武功，但是他也因此并没有接触过什么女性，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他和姜离一同坐在篝火旁，姜离看着周瑾琛被篝火映照着的英挺的眉目，他的眼眸中带着些许温和。
    蓦然，姜离就想起了他们初遇的那个夜晚。
    那晚，二人刀剑相向，皆是一身狼狈，周瑾琛的眸子里是浓得化不开的杀意，但是他却没有杀自己。
    他为什么会放过一个要杀他的杀手，放过一个诬陷他要他性命的地下组织的门徒，这是姜离至今都未曾想明白的问题。
    “瑾琛，如果我……”姜离想问问他如果她做了错事，如果她欺骗了他，他会怎么办。
    但是当她看到周瑾琛的眼眸，她突然就说不出话来了。
    什么假设都是无意义的，因为她本就欺骗了他，她本就做了许多错事，罪孽深重。
    她问了他会怎么办又能如何，煞魍门迟早和周瑾琛是你死我活。
    “阿梨，其实我希望你可以开心一些。”周瑾琛拾起柴火拨弄着篝火堆，“你应该活得再开心一些，不要总是压抑着那么多情绪，你也才不过二十岁啊。”
    是啊，姜离时常也觉得，她明明不过二十岁，却好像已经垂垂老矣了，常年生活在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让她本该肆意洒脱的青春年华都是血和泪一起滚落。
    她不愿意和周瑾琛细聊这个话题，她不确定自己的定力是不是真的那么好，于是生硬地转移了话题：“瑾琛，我哥哥那时常说你武功奇绝，干脆利落非常人能及，你师承于何人啊？”
    “我师父，江湖一游侠。”周瑾琛不愿意透露师门姓名，“我自小父母双亡，师父他教完我武功，就把我丢去了甘州卫。我的刀法干脆利落，除了因为我师父这人不喜欢花哨之外，就是因为战场上不需要花架子，如果我不能一击毙命，那很有可能我就会没命，战争就是如此残酷。”
    从小父母双亡，这倒是和姜离几分相似。
    姜离想，若是当初他这样的武功奇才被肖晖发现，定然会带回煞魍门，如今一坛坛主就不一定是肖绎了，而周瑾琛和她，或许就会是一样的人了……
    她摇摇头，她怎么能如此想呢，周瑾琛这样的英雄，本就不该和煞魍门这般阴暗之地联系在一起，他该向着阳光，他该去做他守一方百姓平安的将军。
    这世上，罪孽深重的杀手，她来做就够了，不要再拉下一个周瑾琛来。
    “你怎么了？”周瑾琛见姜离一直不说话，开口询问。
    “没什么。”姜离侧头看他，“周将军，练武很累吧。”
    “还好，我喜欢武学。”周瑾琛忆起自己少时，“就是刚开始的时候比较累，那时候年纪小，一层层皮蜕下来，一道道伤疤爬上去。还好我一个男人皮糙肉厚的，若是你这样的姑娘，你父母得心疼死。”
    父母？姜离低着头，她哪里有父母呢？她练武的时候，残酷比周瑾琛更甚，她练武是为了在尸山血海里活下去，如果她不够强，她就会被人杀死。是了，如果她父母知道了她在学海里摸爬滚打，定然会心疼吧。
    周瑾琛以为触了姜离的伤心事，忙道歉：“对不起，我忘了，你父母去世得早。”
    姜离想起来，在温纶编造的那个身世里，他们的父母在温梨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没事。”
    “夜深了，你去帐篷中休息吧。”周瑾琛以为姜离一直不休息，是因为对这里陌生的环境以及不认识的卫兵不放心，她让姜离安心：“我会守在你帐前的，你就安心睡觉就好了，有事叫我，我一直都在。”
    “好。”姜离也不困，但是她就是很想去营帐里歇息，她很想知道，有人守着是什么样子的感受。
    她这二十年，从没有被人保护过，肖晖只会把她扔在危险中，回来了是她的本事，回不来也怨不得旁人。
    肖晖一直教导她，他们杀手，不可以信任依靠任何人，他们能依靠的只有自己，依靠旁人，就意味着把自己的命交给别人，这是世上最不保险的事情。
第505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但是今晚，姜离想要放肆一回，她不想再枕着匕首入眠，她想安安稳稳睡一觉，她想要把命交到周瑾琛手里。
    林暮也在守着姜离，她和周瑾琛一个帐外一个帐内。
    一夜无梦，这是姜离二十年来睡过最安稳的一觉，没有腥风血雨的场景让她蓦然惊醒。
    第二天，柳义杰一行人又顶着大太阳在沙漠里一通找，大概是肖晖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他让人引导柳义杰找出破绽，抓到了一个舌头，把他们引去甘州城西弱水旁的小月氏旧庙。
    往甘州开拔的时候，越靠近甘州，姜离心里越发难受，她手心里攥着肖晖让冯月带给她的化功散，出了很多汗。
    可是不管她多抗拒，都还是会到甘州城。
    林暮知道，肖晖引着柳义杰他们绕了一圈，不过是为了给他自己在甘州城的布置留出时间来。
    煞魍门在甘州的势力最大，肖晖宁可暴露甘州这个大本营，也要选择他们人手最多、经营最久、最保险的地方杀掉柳义杰和周瑾琛，可见肖晖有多么忌惮他们。
    回到甘州，柳义杰心疼他的卫队跟着他这段时日辛苦了，就让他们回元帅府休整，只带了周瑾琛和姜离去查勘小月氏旧庙。
    不带卫队却带了姜离一个小姑娘，看起来很不合理，但是却又很合理。
    林暮其实早就偷偷跟着柳义杰听到了他的打算，柳义杰早在温纶还未死之前就发现了温纶的卧底身份，自然，从那时候起，姜离也跟着暴露了。
    柳义杰之所以不说，就是希望一步步跟着姜离可以找出煞魍门来。
    而这次，他知道姜离该出手了，他假装留下卫队是害怕卫队在明处会出事，暗中，他安排卫队偷偷跟随，要随着姜离找到煞魍门的老巢。
    至于周瑾琛，他一开始并不知道这些，是在这次出发前，柳义杰才告诉周瑾琛真相，记得那天，周瑾琛沉默了一晚上。
    所以后来，周瑾琛说要姜离快活一些，也都是有原因的，不过姜离并没有听出来。
    林暮知道这一切，但她现在只是一缕风，她不能说话，她多希望告诉姜离，做个好人吧，这是柳义杰最后给她的机会了，否则姜离的结局定然不会太好。
    到了小月氏的旧庙，柳义杰勘察一番，就发现了机关和地道，但是那里容纳不了太多人，柳义杰当即决定：“瑾琛，你同我一起去。”
    “好的，大人。”周瑾琛目光坚定，他知道劝不动柳义杰不要去，那他就一定要倾尽全力保护柳义杰。
    姜离终于还是决定了，她倒了两碗碗水，然后打开化功散，把它掺在一碗水里。
    她端着那两碗水，走向柳义杰和周瑾琛，“柳伯伯，瑾琛，喝碗水再去吧，希望你们都能平安归来。”
    “好。”柳义杰还是那副笑眯眯的和蔼模样，姜离却不敢看他。
    “谢谢。”周瑾琛毫不犹豫地喝下那碗水。
    姜离的心也沉了下去，自此，她和周瑾琛，就真的完完全全站在了对立面，再无转圜余地。
    在她在庙外等待的时候，突然，起狂风，漫黄沙，然后，一队黑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出现，他们围过来，半跪下：“坛主，门主要我们接您回去。”
    “好。”姜离长长一声叹息，做温梨的日子结束了，梦醒了，她还是那个身处泥泞肮脏的杀手。
    再回煞魍门，恍若隔世。
    当姜离站在肖晖身边，看到周瑾琛和柳义杰被绑着推进来的时候，她下意识想要躲起来。
    她不记得肖晖和柳义杰说了什么，她只记得周瑾琛的眼眸，很像他们初遇那次，深邃又孤绝，或许，还有着与那晚一样的对她的杀意。
    但她已经躲开了周瑾琛的眼眸。
    “带下去吧，子时用他们的鲜血祭坛，祭奠我们因他们死去的门徒。”肖晖决定了柳义杰和周瑾琛的死期。
    虽然姜离不注意，但是林暮刚才很注意听肖晖的柳义杰的对话，柳义杰从肖晖口中套出了许多煞魍门的消息。
    林暮摇摇头，反派死于话多啊，你说这么多干什么，到时候柳义杰一出去，第一件事就是把你这些势力都给拔除了。
    柳义杰和周瑾琛被带下去了，肖晖夸奖姜离：“阿离，我就知道，你是我煞魍门最优秀的杀手，师父没有信任错人，你没有辜负师父的信任。”
    “是我该做的。”姜离低着头，内心煎熬。
    肖晖看了出来，问她：“怎么？还在纠结温纶的死？还是说，你对周瑾琛和柳义杰动了真感情？”
    “师父，我……”姜离知道自己不该说，这时候她应该辩解的，但她还是鼓足勇气说道：“我们可以不杀柳义杰和周瑾琛吗？他们已经落在了我们手上，要不要他们的命，并没用那么重要了吧。”
    “不！他们必须死，只有死亡，才是最让人安心的。”肖晖不容置喙地说道。
    “师父……”姜离跟着肖晖多年，最清楚肖晖这个人了，说一不二，违逆他只有死路一条。
    “阿离，忘记这些，不要步温纶的后尘。”肖晖看着姜离，“你就像我的女儿一样，我把你抚养大，不想看到你毁了自己。”
    “他们……他们对我很好，他们都是很好的人。”姜离还在挣扎。
    “够了！”肖晖生气，“你忘记温纶是怎么死的了吗？他们是好人？那我们呢？我呢？我就是罪大恶极的坏人了吗？他们杀我门徒，又算怎么回事？这是什么好人？”
    “我知道了，师父，是徒弟不对，您莫生气。”姜离不再与肖晖争辩，她知道激怒肖晖没有任何好处。
    肖晖平静下来：“行了，阿离，你回去休整一段时间吧，我就先不给你派任务了，你自己好好想想。”
    “是。”姜离退出肖晖的房间。
    她回到自己久违的煞魍门的房间，心里却一点归属感都没有，这间屋子，是为六坛坛主准备的，并不是为她姜离准备的，这里并不属于她。
    那又有哪里属于过她吗？元帅府里，那间闺房，似乎也不属于她，那是为卫将军温纶的小妹妹准备的。
    她姜离，什么都没有。
第506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说姜离回来了，冯月来找她，还带了一坛凉州皇台酒，“阿离，知道你回来，我特意悄悄找出我私藏的这坛子酒，一起喝一些吧，好些日子没看到你了。”
    姜离没有用冯月带了的酒碗，而是就着酒坛就喝了两大口。
    冯月看出了姜离的不对劲：“你这是怎么了？是因为对柳义杰他们愧疚吗？”
    “他们……”姜离想起周瑾琛喝自己递过去那碗水时毫不设防的模样，“他一点都没有犹豫就喝了下去，他一点都不知道，我端给他的，是一碗上黄泉路的水。阿月，我觉得我做错了，而且错得离谱。”
    “别这样想，阿离，什么错不错的，我们只是身处不同阵营，各为其主罢了。”冯月开导姜离。
    “各为其主吗？”姜离眼神迷惘，“可是，如果我们的门主本身就是错的呢？明知是错，我们也要一错到底吗？”
    “阿离！”冯月捂住姜离的嘴，四下打量一番，“你疯了，这是在煞魍门，别瞎说，万一被师父知道了，你的脑袋就得搬家。”
    “无所谓了。”姜离又猛喝了两大口酒，胡乱擦了擦嘴，“阿月，别忘了我们曾经歃血为盟。”
    说完，姜离站起，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只留下一个相当潇洒的背影给冯月。
    冯月大惊，她们曾经歃血为盟，义结金兰，约定的是若是一人出事，另一人定去收尸。
    如今，姜离再提此事，是要去……
    冯月反应过来，她张嘴想叫住姜离，但是半晌，她还是没有发出声音。
    算了，煞魍门的日子太苦了，若是她的决定，那就让她去做吧。
    那边，柳义杰和周瑾琛被带到了大漠深处。
    煞魍门的几位门徒拔出刀，“二位，我就在这里送你们上路吧。”
    就在他们要挥刀的时候，姜离出现了，手起刀落，她干净利落地解决了那几个肖晖派来的刽子手。
    温热的鲜血还粘在她的一对莲花短剑上，她解开绑着周瑾琛和柳义杰的绳子，“你们走吧，对不起。”
    她不能一错再错下去。
    “那你怎么办？”周瑾琛的声音很干涩。
    “我？”姜离苦笑，“我罪孽深重，又违反门规，背叛了煞魍门，背叛了一手养大我的师父，我能怎么办？”
    “如果有来生，我想远离纷争，做个好人。”说完，她举剑就要自刎。
    她闭上眼睛，自嘲，没想到自己的剑最后一个杀的人会是自己。
    “叮”的一声，没有刀剑入肉的声音，只有雁翎刀击落莲花短剑的声音。
    姜离诧异地看着周瑾琛手中的雁翎刀，“你……你怎么会还有内力？你怎么藏着这把刀的？”
    煞魍门行事不应该如此粗心啊，他们准备的化功散定然是没有问题的，而且他们早就收走了周瑾琛的刀啊。。
    “因为我根本没有喝下什么化功散，他们拿走的，也是假的雁翎刀。”周瑾琛定定望着姜离，“大人早就发现了你的身份，我们早有防备。”
    姜离愣在那里，一时竟不知该何去何从。
    柳义杰捡起地下被击落的莲花短剑，还给姜离：“阿梨，做个好人，不需要等到下辈子。”
    “我……”就在姜离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时候，煞魍门那边突然喧嚣无比，刀剑碰撞的声音，无数举着火把的官兵在攻击煞魍门。
    姜离愈发震惊，柳义杰去主持大局了，留下周瑾琛和姜离。
    周瑾琛为姜离解释了前因后果。
    姜离听完，只剩感慨：“亏得我师父还以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却没想到早就被柳大人看穿了。”
    “阿梨，离开煞魍门，你可以拥有新的开始。”周瑾琛依然唤姜离为“阿梨”。
    “新的开始？像我这般罪孽深重之人，还配重新开始吗？”姜离从来都不敢想象自己会有什么新的开始。
    “你之前是为煞魍门做过许多错事，但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周瑾琛打比喻：“就算一个人做了许多错事，禽兽不如，但是如果她愿意及时改邪归正，那就还可以算作一个好禽兽。”
    “你说我是禽兽？”姜离瞪大眼睛。
    林暮现在的表情比姜离还精彩，大哥啊，哪有这样的，劝人家女孩子就说人家是禽兽。
    “好禽兽。”周瑾琛强调了那个“好”字。
    姜离也不知自己该怒还是该气，她本来沉寂的心情都因为这个“好禽兽”而有了波动。
    “你为什么救我们？”周瑾琛还是问出来了这个问题。
    姜离思索许久：“因为我喜欢吃你买的荷花酥。”
    “荷花酥？”周瑾琛被姜离逗笑了，这个小姑娘，古灵精怪的。
    “是啊。”姜离叹气，“一些荷花酥换我一条命，也不知道是我傻还是什么。”
    “既然你知道我是煞魍门的卧底，为什么那天还要守着我的帐子一夜？”姜离也问出了她想要问的问题。
    周瑾琛直视着姜离：“不管你是什么杀手还是卧底，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个小姑娘，我希望你做个好人，有人心疼的好人。”
    是啊，不管你武功多高强，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个小姑娘，需要人心疼的小姑娘。这是多么让人感动又向往的感情啊。
    还好姜离临到了选择反水，否则，周瑾琛一生，都会遗憾那个小姑娘没能做个好人吧，他一生都会遗憾这个晚上他的小姑娘死在了煞魍门。
    林暮松口气，姜离和周瑾琛，真的是很般配的两个人。
    姜离听着那边的厮杀声，再看看身旁的周瑾琛，“我第一次觉得，那些厮杀离我那么远。”
    “我也是第一次，远离厮杀，在这里看月亮。”周瑾琛索性坐了下来。
    姜离也坐在他身边，煞魍门的结局，他们都已经预料到了。
    别看她嘴上说得轻松，其实心里还是担心的，到底是她生活多年的地方。
    “去看看吧。”周瑾琛很心疼身边这个姑娘。
    他们走到煞魍门，姜离急着找冯月，却发现，肖晖、肖绎、冯月……这些煞魍门的重要人物一个都不见了，他们应该是撤退了。
    柳义杰不仅剿灭了煞魍门的总坛，还根据那天肖晖说的那些，剿灭了煞魍门在各州的联络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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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7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一时间，在甘凉大漠盘踞多年的庞大地下组织煞魍门被柳义杰消灭殆尽。
    不过，让姜离担心的是，没有一个坛主被杀或者被俘，肖晖也不见了踪影，她想起了传说中的秘坛。
    柳义杰处理完煞魍门的事情，带着周瑾琛来见姜离。
    姜离这些时日还住在临时元帅府，但她心里惶恐万分，她知道，这里不是她的归途，她在等待柳义杰最后的审判。
    “大人。”姜离努力让自己的语气不发颤。
    “阿梨。”柳义杰顿了顿：“可以告诉我你的真名吗？”
    “温梨的确不是我的真实姓名，我也不是温纶哥哥的什么亲妹妹，我是他的师妹，也是六坛坛主，姜离。”姜离微微一笑：“我从来就不是梨花那般清纯温柔的梨，我是离别的离。”
    她希望自己的退场是体面的，至少在周瑾琛和柳义杰面前要足够体面。
    柳义杰思忖着：“姜离，将离，这实在不是个好名字。阿离，你知道吗，我一开始是真的拿你当女儿看待的，就算后来知道了你的身份，我也希望你可以做个好人。阿离，重新开始吧，你还年轻。”
    “谢谢您，柳大人。”姜离也希望自己能重新开始。
    柳义杰目光中满是悲悯与慈祥，他是真的喜欢心疼眼前这个女孩子：“罢了，从今往后，不管是温梨还是姜离，不管是从前大将军的小妹还是现在煞魍门的杀手，都不复存在了。我有三个儿子，却只有一个女儿，我为她取名作柳菀青。可惜的是，唯一的小女儿病逝了，我以为我是命中无女的。不过还好遇见了你，若是你不嫌弃我老人家长得丑，占了你这俏生生小丫头的便宜，日后，你便叫做柳菀青吧，你便做我的女儿吧。”
    姜离猛然抬眼看他，目光中全是不可置信，“大人……我……”
    她突然跪下，“大人，姜离罪孽深重，罪不可恕，实在不敢乞求那么多，小女只求速死。”
    她背叛煞魍门，早都做好了必死的准备。
    “阿离，煞魍门的门主肖晖才是元凶巨恶，你也不过是被他裹挟着命运的可怜的女儿家罢了。”柳义杰扶起姜离，“阿离，你才二十岁，迷途知返尚不算晚。”
    “真的可以吗？”姜离从来不敢想象，她有一日会有一个光明的身份。
    柳义杰笑呵呵的：“当然了，你以后就是我的女儿，日后，你就有了一个家。”
    林暮分明注意到，柳义杰偷偷瞥了周瑾琛好几眼。
    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通过性命相交，柳义杰早就把周瑾琛这个话少严谨的将军当做了自己的儿子，他愿意给姜离一个重新开的机会，和周瑾琛是分不开的。
    而且，林暮想，若是姜离最后没有反水，柳义杰会怨她，周瑾琛这样的男人鲜少动心，但若动了心，那就是一生，柳义杰会怨姜离不能回应周瑾琛的爱慕。
    “谢谢您，大人。”姜离的眼泪夺眶而出。
    “还叫大人呢？”柳义杰笑眯眯的，“该改口了。”
    姜离看着柳义杰，抿抿嘴，做了许多心理建设，“父亲。”
    “哎，莞青。”柳义杰很高兴，摸着姜离的头，“好孩子，好孩子。”
    周瑾琛看着姜离，面色带喜。
    自此，煞魍门的女杀手姜离消失了，而柳丞相寻回了他的小女儿，他的小女儿自小体弱多病，所以养在庙里，现在年岁大了就被柳相带回了身边。
    柳义杰真的为姜离的新身世费了一番心思。
    不过，姜离虽然有了新身份，但是煞魍门的故事还没有结束。
    这天，柳义杰向姜离了解着煞魍门，“莞青，煞魍门还有什么隐蔽的地方吗？肖晖和那八名门主总不会无端消失吧。”
    姜离如实回答：“煞魍门是有密坛的，上次您带官兵攻破的是总坛，一旦总坛出现问题，煞魍门就会启用密坛。”
    柳义杰皱眉，这煞魍门真是不好对付，“密坛，你知道它在哪里吗？”
    姜离摇摇头：“具体的我也不甚清楚，门主他很谨慎，从不告诉我们密坛所在，他说那是以防万一的煞魍门的最后一道屏障。”
    “难道除了肖晖就再没有其他人知道密坛的所在了吗？”周瑾琛有些懊恼，他们一次两次地让煞魍门逃脱，实在令人不快。
    姜离努力想着：“倒是还有一个人，一坛坛主肖绎。”
    “肖绎？”柳义杰很敏锐地察觉到了他们都姓“肖”，“他和门主肖晖是什么关系？”
    “他是门主的义子。”姜离拜冯月所赐对肖晖还算了解，“门主自小抚养我们长大，教授我们武功，我们都是他的徒弟，但他只认了肖绎一个人做义子。因为肖绎武功超群，他对肖绎也是十二分的用心。煞魍门按照武功排各个坛主，肖绎是煞魍门第一高手。门主曾说，肖绎若是放到江湖上比一比，也会是江湖第一高手。可以说，肖绎是门主最得意的弟子。”
    柳义杰感慨：“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无懈可击。”
    说着，他又问姜离：“莞青，你还有什么办法联系到煞魍门的人吗？”
    “没有了。”姜离摇摇头，“之前我和煞魍门联系的那些暗探都被您拔除了，我所知道的也只有总坛。”
    如果可以，她很想联系冯月，那个和她一起歃血为盟的姑娘，她们在黑暗里彼此支撑，现在她有了一个家，她希望冯月也可以有新的人生。
    “莞青，瑾琛。”柳义杰交给他们任务了：“这样吧，你们二人去大漠里面找一找，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煞魍门密坛的线索。”
    “是。”周瑾琛和姜离领命。
    姜离擦亮她的一对莲花短剑，收拾好行装，就和周瑾琛一起出发了。
    路上，他们在一处茶棚歇脚的时候，遇到了些地痞流氓，姜离没有说话，只是握紧一对短剑随时准备了结了他们性命。
    就在她要拔剑而起的时候，周瑾琛却把她拉到身后，然后用雁翎刀轻松地教训了那几个人。
    姜离完成过无数任务，但却从没有过一个保护她的同伴。
    周瑾琛就是那个时时刻刻都会保护她的人，在他心里，她从来不是背负上乘武功的杀手，而只是一个需要人保护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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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8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姜离看着周瑾琛的背影，此时，在她心里，周瑾琛就是她的英雄。
    他们一路向西，探访着姜离知晓的所有煞魍门曾经的联络点，但是很可惜，什么都没有。
    直到到了沙州，这个边陲重镇，玉门关外便是匈奴人的马蹄声。
    月牙泉是大漠少见的泉水，姜离和周瑾琛风尘仆仆许多日，见到如此清冽的泉水，都想梳洗一番。
    “莞青，你先去洗，我帮你看着。”说完，周瑾琛牵了骆驼在沙柳外等待。
    姜离本就不是寻常闺阁女子，她没那么多讲究，就着月牙泉的水便洗去一身尘土。
    林暮想要捂上眼睛，但忍不住透过指缝看了看姜离。
    姜离肤色很白，一点都不像是大漠里长大的姑娘，但是很可惜，她并没有一身像是林暮做过的那么多女主角一样的吹弹可破的皮肤，她的身上遍布伤痕，伤疤狰狞。
    是了，刀头舔血的杀手，怎么可能拥有一身光滑的皮肤，能活下来就是上天最好的恩赐了。
    林暮轻柔地拂过姜离的肩头，希望可以安慰安慰她，还好，她现在已经不是杀手了，还好，她拥有了新的幸福的人生。
    她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一定不会让赵漪瑶来破坏姜离这份来之不易的幸福。
    一阵比林暮更大的风拂过，在一旁吃沙柳的骆驼突然站起往姜离这边走来。
    风乍起，吹皱一池春水。
    周瑾琛拉骆驼的时候，不小心看到了姜离。
    姜离后知后觉，转过头迷茫地望着周瑾琛。
    周瑾琛很君子，呆愣只是一瞬间，他用最快地速度转过头拽着骆驼走了出去。
    姜离才反应过来，她轻抚自己遍布刀疤的肩头，心内滋味万千。
    她匆匆忙忙洗漱好，钻出沙柳，叫周瑾琛去洗漱一番。
    周瑾琛面色如常，看不出任何特别的来。
    这是什么木头，直气得林暮在他眼前来来回回吹了好几遍。
    周瑾琛洗梳的速度比姜离更快，两人休整一番，就又往大漠深处去了。
    路上，周瑾琛想了又想，半晌，突然问姜离：“莞青，伤口还疼吗？”
    “啊？”姜离先是被他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话弄得有些懵，然后旋即反应过来，低着头小声道：“早就不疼了。”
    “我以后不会再让你受伤了。”周瑾琛的话语沉稳有力。
    若是旁人说这种话，林暮定然是嗤之以鼻，可是从周瑾琛嘴里说出来，就是有一种让人信服的魔力，这个男人，是真的会保护姜离不再受任何伤害。
    周瑾琛这样的男人，言出必行，他很少承诺什么，但他只承诺了，就会用性命做到这件事。
    在沙州的一座曾是煞魍门联络点是古庙里，姜离和周瑾琛打算歇息歇息。
    西北早晚温差很大，深夜时分，寒气刺骨。
    周瑾琛和姜离倚在佛像的一角休息，周瑾琛打坐闭目，姜离则半趴在佛像的腿上休息。
    林暮通过姜离呼吸的声音就能判断出来，她睡得不错，比在临时元帅府那张舒服温暖的床上时睡得都沉，大概是因为身边有周瑾琛吧。020
    周瑾琛感觉到越来越浓重的寒气，担心姜离受寒，他将自己的披风盖在了姜离身上。
    他看着姜离的侧脸，心里莫名就柔软得一塌糊涂。
    他的手抬起，似乎是想要抚摸姜离的脸，但是许久，那手都未曾落下。
    林暮不由再次感慨，这个男人实在太君子了，多一丝便宜都不肯占。
    又过了一阵子，外面有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多年杀手生涯，骨子里带着的警觉让姜离迅速醒转过来，她的第一反应却不是抄起那一对莲花短剑，反而是看向周瑾琛。
    她都被自己下意识的反应吓了一跳，那个她做了二十年的杀手姜离，真的在一点一点消失。
    周瑾琛武功高过姜离，耳力也不例外，他早就醒转了。
    “瑾琛……”姜离还未说话，周瑾琛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他又指了指门外。
    姜离明白过来，是要去外面看看是什么情况，她把风袍还给周瑾琛。
    周瑾琛已经站起拿刀就要出去，姜离下意识拽住他风袍的一角。
    她的手像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她暗骂自己，这才几日，怎么就像是那些不会武功的文弱女子一般习惯于依靠别人了。
    周瑾琛并没有注意姜离的小动作，他忙着去外面一探究竟。
    他和姜离一起，往出声处靠近。
    在庙外围墙里，他们听到外面似乎是在追杀什么人，“追！”“不能让他跑了！”
    这一路上终于有点动静了。
    周瑾琛和姜离用轻功跟上。
    终于，在鸣沙山东侧的石窟里，那些人追上了那个他们要追杀的人。
    姜离和周瑾琛偷偷绕到了石窟外围，当姜离看清里面被追杀的人的模样是，惊讶地捂上了嘴。
    周瑾琛目光询问地看向姜离。
    姜离用嘴型道：“门主和肖绎。”
    居然是肖晖带人在追杀肖绎，事情越发有趣了。
    林暮作为一缕风，旁人不能拿她怎么样，自然是走在吃瓜第一线。
    她飘进石窟内。
    肖晖剑指肖绎：“肖绎，念在我们师徒情分和父子情分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愿意继续效忠煞魍门，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否则，你今日就得死在这里。”
    肖绎已经受伤了，他的左肩被人刺了一剑，离心脏很近，鲜血汩汩流出，但他说话依然硬气：“我不可能在帮你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了，我们是天启人，不论如何，绝不能做那般让同胞唾弃的事情。”
    “你是执意和我作对了？”肖晖看着肖绎，目光中有着微不可查的痛惜，“我若是做了皇帝，你就是唯一的皇子，我传位也是传给你，你确定要放弃？煞魍门那么多弟子，我却只收了你一人做义子，我将一身武功尽数传给你。我把煞魍门经营得这么大，日后都是给你的。”
    看肖晖打起了感情牌，肖绎虽有动容但不变坚持：“师父，义父，我知道您对我的恩情。可是，我们真的不能那么做。您知道吗？咱们的门徒，他们许多人去往匈奴的时候，都是抹红的，这是为什么？他们也怕老天爷看见，他们也怕祖宗看见啊。”
第509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现在被柳义杰逼到这一步，不引匈奴人入关，还能怎么办？啊？你当我想将我们苦苦经营多年的甘凉十一州拱手相让吗？”肖晖面色沉痛。
    “门主，不管怎么样，恕难从命。我们做的错事够多了，坏人我们杀，好人我们也杀，甚至连自己都门徒，我们都杀，温纶他为煞魍门效命这么多年，最后却落得个死在煞魍门手上的结局。门主，我们已经一错再错，绝不能再犯下这样的滔天罪行了。”肖绎目光深沉又决绝。
    “好，那你就别怪我了，你的命是我给的，现在，我要把它收回去了。”肖晖出剑。
    肖绎虽然是煞魍门第一高手，但他已经受伤了，又奔袭这么远的路程，应付煞魍门的肖晖和一众门徒逐渐变得吃力。
    石窟外，周瑾琛和林暮对视一眼，他们明白了彼此的意思，要救出肖绎。
    就算不是为了破获煞魍门的案子，就算只是为了冯月，姜离也不能对肖绎袖手旁观。
    周瑾琛抄刀向前。
    他们现在别无选择，要想救肖绎，就必须迎面痛击肖晖。
    本来肖绎已经渐渐处于下风了，但是周瑾琛和姜离突然杀了出来。
    肖晖看到姜离，暂歇杀意，“阿离，居然是你。”
    “门主。”姜离在肖绎面前还是有些抬不起头，毕竟是把她养大的师父，她却背叛了人家。
    “姜离，正巧你在，今天，我便清理门户，连你也一起杀了。”肖晖看着姜离，换换握紧手中的剑，“你太令我失望了，我苦心孤诣地培养你，提拔你做了六坛坛主，你却放纵自己沉迷情欲，为了一个男人背叛我、背叛煞魍门，你该死！”
    为了一个男人？林暮听了有些激动，姜离和周瑾琛一直都没有明确地表达过爱意，现在居然被肖晖盖章认证了，也是他做过的唯一一桩好事。
    姜离做了做心理建设：“师父，你当真觉得我是为了一个男人背叛的煞魍门吗？”
    “难道不是吗？”肖晖冷哼一声。
    “当然不是。”姜离直视着肖晖的目光，她在战胜内心的恐惧，“我是爱上了周瑾琛，但我更爱他的信仰，匡扶正义，救民水火。我在临时元帅府这短短几个月，明白了过去二十年都未曾想明白的道理。从前，我以为这世间的法则都是弱肉强食；我以为这世间的生活都是朝不保夕；我以为这世间只有你付出对等的东西才能得到。可是事实告诉我，强者也没资格无理由剥夺弱者的性命，生活应该是自由快活的，有些人不需要我付出什么去交换他对我的好。”
    她承认了！林暮好激动啊，终于承认爱情了。
    周瑾琛听到姜离的话，侧头看了姜离一眼，面色柔和，然后再看向肖晖的时候，又恢复了杀气。
    “姜离，事到如今你还在巧言令色。”肖晖很明显并不相信姜离说的那些家国大义。
    姜离已经战胜了她对于肖晖的恐惧，她字字金石：“师父，除了那些，我更知道了，何为善，何为恶。煞魍门暴虐、滥杀即为恶，柳大人仁爱、救人即为善。师父，收手吧，咱们杀的人还少吗？若是想改朝换代，那会死更多的人，他们何其无辜成为了煞魍门的牺牲品？更何况，和匈奴人合作，无异于与虎谋皮、引狼入室，他们早就对我们天启肥沃的土地、丰盈的物资虎视眈眈。引他们来甘凉十一州，百年之后，您真的有颜面去见祖先吗？”
    “闭嘴！”肖晖拔剑就斩向姜离，周瑾琛第一时间站在了姜离身前。二五万
    这是一场恶战，空气中都弥漫着血腥味。
    周瑾琛的确武功足够高强，林暮都看呆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周瑾琛雁翎刀的刀法路数快到林暮根本看不清他是如何出刀的，那煞魍门的门徒就已经倒地身亡了。
    肖晖被周瑾琛砍了一刀，然后让门徒掩护撤退了。
    周瑾琛和姜离救下了肖绎。
    “师兄，我们走。”姜离扶着肖绎，周瑾琛警戒四周。
    肖绎已经撑到了极限，在昏迷之前，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对姜离讲的：“阿离，你长大了。”
    这句来自师兄唇齿间的喟叹，让姜离顿了一下，长大了，是啊，她长大了。
    因为肖绎受了伤，姜离和周瑾琛一是为了救治他，二是想要赶紧通知柳义杰带大军来沙州找煞魍门的密坛，就近找了当地的行政长官，让他给他们找郎中安排住处并且派人快马加鞭去甘州通知柳义杰。
    姜离看着肖绎重伤失血过多的模样，帮他擦拭这额头的血渍，心想，若是冯月知道了，不一定该多心疼。
    冯月现在，又在何处呢？
    林暮很希望姜离可以找到冯月，肖绎和煞魍门反目，若是冯月能学姜离反水，她和肖绎待事情了结去做一对寻常夫妻也是很不错的。
    她们都是花样年华的姑娘，应该拥有更美好的人生。
    在沙洲等了五天，肖绎已经可以下地了，柳义杰终于也快到了。
    肖绎是习武之人，伤口恢复得快，他平日里还会和周瑾琛探讨探讨武学问题。
    这天，日光倾洒，周瑾琛和肖绎二人坐在阳光中笑着谈武学，这两个男人都是很内敛的，他们坐姿端正，聊到尽兴处洒脱笑笑，阳光衬得他们的笑容都很灿烂。
    姜离端了肖绎的药来找他，看到的就是这幅场景。
    在交朋友这一点上姜离是佩服周瑾琛的，她这个人除了冯月和温纶之外没有朋友，而周瑾琛则不一样，他永远都有一种可以和人家短短一刻钟就成为朋友的魅力，温纶拿他当兄弟看，肖绎也喜欢与他聊天。
    林暮觉得这大概就是英雄惜英雄吧，百乐门的舞女只会互相倾轧，但这天启朝的英雄们，是切切实实的惺惺相惜。
    “师兄，喝药吧。”林暮把药端了过去，递给肖绎。
    “谢谢阿离。”肖绎几大口就喝完了一碗药面色丝毫不改，仿佛喝的不是如黄连一样苦的中药汤，而是普通的茶水或者酒水一般。
第510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阿离，你的眼光可真不错。”肖绎笑着调侃姜离。
    林暮和姜离都注意到，在肖绎唤姜离“阿离”的时候，周瑾琛的眉头总会不自觉地皱一下，他不喜欢旁人叫姜离“阿离”。
    是了，自从姜离人柳义杰为父，他就一直唤姜离“菀青”，似乎是希望姜离和过去的杀手生涯断得干干净净。
    虽然有些大男子主义，但也算是可爱，希望姜离拥有崭新的人生嘛。
    “大人什么时候到？有消息了吗？”周瑾琛问姜离。
    “父亲会在三日后到达。”姜离收好肖绎的药碗。
    “到那时候，肖兄就可以将煞魍门的阴谋向大人和盘托出，我们一起去捣毁了密坛。”周瑾琛希望这次煞魍门是真的可以走向终结。
    为了防止煞魍门因为肖绎反水而提前警醒，改变密坛所在，周瑾琛让人早就放出风去，肖绎死了，并且准备了尸身下葬。
    因为那天肖绎受伤的位置确实很险，离心脏堪堪半寸，而且还有剧毒，看样子肖晖确实是下死手了。
    还好这个镇甸居然会有让人出乎意料的医术高明的神医为肖绎解毒，再加上肖绎内力深厚，这才闯过鬼门关来。
    连神医都感慨，若是再晚半刻，肖绎定会没命。
    所以周瑾琛放出的这个消息还是很让人信服的。
    “希望一切都能平静下来吧。”说到煞魍门，肖绎感情复杂，“煞魍门是我从小长大的地方，肖晖是我的师父，也是我的义父，但是我不能再帮他做那些错事了，这个组织，该消失了。”
    姜离忍不住问肖绎：“师兄，你前几日伤重，说不了太多话，我也就没问，今个我想问问，密坛之中，九坛坛主冯月，也在吗？”
    “阿月师妹啊……”肖绎仔细想着，“她也在密坛，不过门主时常派她去执行任务，我极少见她。”
    “密坛究竟在哪？”姜离反反复复研究了许多遍沙州的地图，也没想明白。
    “就在鸣沙山下。”肖绎回答道。
    姜离想不明白：“怎么会呢？我们去过鸣沙山了啊，周围也转过好几圈了啊。”
    “是真正的山下，在地底。”肖绎的话让周瑾琛都有些吃惊。
    周瑾琛想象了一下：“地底，这工程量够大的啊。”
    肖绎点点头：“是啊，从我记事起，门主就在忙活这个巨大的工程。”
    柳义杰快马加鞭，以前一天就到了，到了之后，他歇也不歇，就直奔鸣沙山去了。
    密坛是要从鸣沙山东侧的石窟进入的。
    肖绎带领着大军进入一个不起眼的石窟，他按动石窟内壁上的一块凸起的石头，“从这里就可以先开启第一层门。”
    他刚按下去，突然，出现了机关运转的声音。
    “这是……”姜离对于机关声很敏感，“暗箭阵吗？”
    她拔剑护在柳义杰背后，“小心，父亲。”
    肖绎也发现了不对，扬声道：“退出石窟。”
    但是晚了，石窟的门已经落下，打不开了。
    还好有周瑾琛，他一把雁翎刀舞得迅捷生风，没有让暗箭阵伤到任何人。顶点
    突然，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毒气！快捂住口鼻。”姜离反应很快。
    周瑾琛撕了衣袍去堵住放毒气的口子，然后使尽内力，硬生生劈开了那道千钧重的石门。
    好不容易逃出了那个石窟，林暮在空中飞舞，甩掉自己身沾上的毒气粉末。
    那毒气可真不好闻，就算做风，她也要做一缕清新的清风，而不是恶心的臭风。
    “看样子，门主改变了第一道门的机关设置。”肖绎思考着其他进入密坛的方法。
    周瑾琛皱眉：“难道他发现你还活着了？”
    他努力想着是什么环节出现了问题。
    “也不见得。”肖绎了解肖晖，“门主那个人最是谨慎了，他不一定发现了我还活着，但至少为了保险起见，他也会更换一下机关。”
    “那现在怎么办？”姜离有些泄气，“我们就是知道密坛在这鸣沙山下，进不去有什么办法？总不能把这山挖走吧。”
    “菀青，别着急，总会有办法的。”柳义杰的声音很有魔力，让人安心的魔力。
    “我还知道一处入口，只不过，机关大概也被改动过了。”肖绎抱着试试的心理，领柳义杰一行人去了另一个石窟。
    就在他要转动机关的时候，突然一个声音响起：“不要！”
    这个声音很熟悉，她在暗夜里无数次和姜离互相舔舐伤口。
    是冯月。
    “阿月！”姜离很惊喜。
    “阿离。”冯月激动地抱了抱姜离，“能再次见到你，真好。”
    打过招呼之后，姜离又向柳义杰和周瑾琛介绍了冯月，她最好的朋友，义结金兰的姐妹。
    然后很快，她又进入状态：“阿月，你刚才说这为什么不能动啊？”
    “师父负伤当晚就改了所有入口的机关，一旦按下去，非死即伤。我猜测你们会来，有空就来这里看看。”冯月看着姜离，“阿离，我不想你死，也不想师兄死。”
    姜离笑，凑在冯月耳边道：“主要是师兄吧。”
    “你这丫头！”冯月佯怒，扭过脸不看姜离。
    “冯月姑娘，那你可以告诉我们如何进入密坛吗？”柳义杰问道。
    冯月有些犹豫。
    姜离知道，冯月重义，她心里一定在天人交战，到底该不该背叛煞魍门。
    她劝冯月：“阿月，煞魍门作恶多端，想要引匈奴人来侵占我们的国土，抢夺我们的物资，罪不可赦。我们不能一错再错，便是师兄，他也是愿意反水的。”
    冯月看看姜离，再看看肖绎，这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好，阿离，我愿意反水。”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啊，阿月。”柳义杰捋着胡须笑，他欣喜于又一个姑娘迷途知返，“可以告诉我们，该如何进入密坛了吗？”
    “我现在还不清楚，每次都是门主派专人约定了时辰在约定好的石窟内等我，然后给我蒙上眼睛领我进入密坛。”冯月叹气，“自从温纶师兄和阿离的事情之后，门主就很多疑。再加上肖绎师兄的事情，现在所有人进出密坛都是如此了。”
第511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可怎么办？”肖绎努力想着其他的方法。
    冯月主动请缨：“我可以继续卧底在煞魍门，在我和门主约定的时辰到了的时候，你们悄悄跟上，看能不能找到密坛。”
    “多谢你了。”柳义杰甚至冲冯月鞠了一躬。
    冯月和门主约定的时间是两日后，所以这两日，她悄悄随姜离一起住在了行馆。
    夜里，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就像是少时曾经偷偷一起住过的夜晚一样。
    “阿离，真好，你有了一个家，有了你爱的人。”冯月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看着姜离。
    “阿月，你也会有的。”姜离现在自己幸福，所以总是希望至交好友也能获得幸福，“肖绎师兄也离开了煞魍门，我相信，你们都重获新生，你大可以去问问师兄愿不愿意和你一起度过往后的时光啊。”
    “你这丫头啊。”冯月对姜离是又爱又恨，“这张嘴就不饶人，你是有了周瑾琛，所以看其他人也都该恋爱了是不是。”
    姜离羞红了脸，却不反驳。
    “周瑾琛，他是个很厉害的人物，阿离，你的眼光很好。”冯月真心为姜离感到开心。
    “叫我菀青吧。”姜离想起周瑾琛听到肖绎唤她“阿离”时微皱的眉头，“我现在叫柳菀青。”
    “菀青，倒也不错，和煞魍门彻彻底底断了联系，很好。”冯月叹气，“你说说，你现在有了父亲，有了爱人，和煞魍门斩断过往一切关联，我都不是你最亲密的人了。”
    姜离也想着自己的新名字：“柳菀青，这个名字闺阁脂粉气重得紧，不如姜离来得干脆肃杀，但是我很喜欢。还有啊，谁说你不是我最亲密的人了，我们当然是最亲密的人，那些黑暗岁月我们一起走过，并不是我换了名字就连我们一起捱过的岁月都忘记了。”
    “菀青。”冯月看起来心事重重。
    姜离只当她是在想肖绎，“阿月，你放心，我一定会帮你的，睡吧。”
    翌日大早，姜离就去了肖绎的院子，“师兄。”
    “阿离，你怎么来了？出事了吗？”肖绎拿着剑，很紧张的模样。
    “不是的，没出什么事。”姜离拉着肖绎坐在院中的石凳上，“我就是想问问……”
    看到肖绎的目光，姜离突然几分踌躇，肖绎并不如她的温纶师兄那般温和，她在他面前总是莫名情绪有些紧张。
    肖绎目光沉稳：“问什么？”
    “我就想问问，你之后有什么打算？”姜离还是问了出来。
    肖绎从未想过以后：“我一个罪孽深重的杀手，罪人之身，能有什么打算？不过走一步看一步，你我皆杀手，杀手怎么会为未来打算？”
    “待煞魍门覆灭，你我就不再是杀手了，师兄。”姜离希望这些和她命运相连的师兄妹们都能有一个相对圆满的结局。
    “是我忘了，姜离早已经成为了一代名相柳义杰的小女儿柳菀青，自此，世上再无煞魍门女杀手姜离，姜离会随着煞魍门的堙灭一起消失。可是，我肖绎永远都是肖绎。”肖绎目光悠远，似乎在看自己那些看不见的未来。
    “师兄……”姜离不知道该怎么说，是啊，不是每个人都能如她一样幸运，遇到了周瑾琛，遇到了柳义杰，改名换姓重新开始人生。
    “阿离，你记不记得，你小时候有一次缠着温纶要荷花酥，温纶忙着去执行任务，怕你闹，特意拜托了我去给你买荷花酥送去。”肖绎突然说起了一件不相干的事情。
    姜离记得，那次她从肖绎手上拿过荷花酥几多羞赧，不过最后荷花酥都进了冯月的肚子，只因是她最爱的肖绎师兄经手的，“我记得，是我那时候太过任性了。”
    肖绎回忆着：“我问过温纶，为什么对你那么好，他告诉我你于他而言是杀手冰冷生涯中的温暖，他喜欢看你的笑脸，让他有家的感觉。”
    想到温纶，姜离心中一股暖流流过：“温纶师兄也是我的温暖。”
    但是她不懂他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肖绎勾了勾嘴角，解释：“自从那时，从温纶对我说那句话后，我就知道，温纶迟早有一天会死在情之一字上。杀手不该动情，但他却对你有了亲情，对佑和公主有了爱情，对柳大人有了孺慕之情。最终，也应证了我的想法，他确实死在了情上面。所以，我这一生，都不会去碰情之一字。就如那天下午，你扬着脸冲我笑，接过荷花酥的笑容很美、很温暖，但我却再没有给你买过荷花酥。”
    姜离沉默，她发现，冯月可能等不来她想要的那个答案了。
    “我知道了，师兄。”姜离起身离开，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些告诉冯月，或许，烂在肚子里就是最好的选择吧。
    早上，吃完早饭，冯月很是开心地拉着姜离想要上街逛逛。
    保险起见，她们都戴上了遮面的锥帽。
    这是姜离无数次幻想过的场景，她和冯月一起逛街，不再担忧害怕煞魍门的门规，不再困于煞魍门无休无止的任务。
    一路上，她买了许多东西，基本上见到摊子就买，似乎是在弥补那些年错过的岁月。
    小城不大，城外还有一座小庙，看起来香火并不旺盛。
    “阿月，不如我们去求个签吧。”姜离现在是想把寻常女儿家会做的事情都做一遍。
    冯月惊讶地望着姜离：“菀青，不是吧，你杀手出身怎么还会信这个？”
    “哎呀，去求一个吧。”姜离从前是不信的，她们杀手只能相信手中的刀剑，但是现在，她想跪在佛前祈祷，祈求那些她爱着的人们都能获得救赎和幸福。
    冯月拗不过姜离，陪着她去求了签，她把签塞在姜离手里，“菀青，你自己去解签吧，我就不去了，我也不信这个。再说了，主要也是你去问问大师，看周将军什么时候娶你，我要是去了，只怕你就问不出口了。”
    “你嘴里就没个正经话。”姜离笑睨了她一眼，自己去解签了。
    “大师，还请您为小女解这两支签，求姻缘。”姜离把签递给法师，心里几多忐忑。
第512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法师看着那两支签，再看看姜离，很笃定地把冯月求了那只签拿起来，“施主，这是她人求的签吧。”
    “大师明鉴，确实一支是小女所求，一支是代人解签，还请您不吝赐教。”姜离目光真诚。
    法师拿着两支签翻过来覆过去看了许久，一直不说话，让姜离心里很慌。
    过了约摸一刻钟，法师才抬起头，缓缓道：“施主，你这两支签皆不是上签啊。你朋友的这一支是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不用求姻缘，红颜薄命，无疾而终罢了。施主本来也是如此的命运，不过你不用太担心，你是贵人相助、逆天改命之相，可你这位朋友，我就不太清楚了。”
    贵人相助、逆天改命，说的可不就是姜离吗，这法师还是有些能力的，林暮来了兴趣，也凑过去想听听法师解签。
    “那我的这一支呢？”姜离紧张地攥紧拳头。
    “你的这一支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很有可能是劳燕分飞的结局，若我没有说错，施主与意中人皆是习武之人吧，你们日后有可能刀枪相向。但施主莫挂怀，您有福相，会有贵人相助的。”
    刀枪相向？林暮猜测，是赵漪瑶从中作梗，才会让心意相通的两个人刀枪相向，她一定会想办法阻止这一切的，姜离命苦，好不容易脱离苦海，她不希望赵漪瑶再来破坏姜离难得的幸福。
    “谢谢法师。”姜离听了法师的解签，心里很不舒服，总是在担忧。
    她离开小庙之后，努力装得高兴一些，把阴影都放在心里而不是脸上。
    “怎么样？”看到姜离出来，冯月迎上来，还笑着打趣姜离：“怎么说了这么久？法师有没有告诉你周将军什么时候娶你啊？”
    “法师替我解签，说啊，咱们都是上上签，求的姻缘好的不得了，他得替我们仔细解这两支签。”姜离故意卖关子，“阿月，你可猜一猜，师兄会什么时候娶你？”
    “哎呀，你惯会打趣人了，我可不理你了。”冯月一派小女儿情态。
    “好了，不逗你了。你的那支签，是两情若是久长时，岂在朝朝暮暮。法师说了，你和师兄虽然现在不在一起，但是兜兜转转，终究会走到一起的。”姜离撒了一个善意的谎言。
    冯月听了，笑了笑，并没有特别高兴：“那你的呢？”
    “我的啊。”姜离低头假装娇羞，“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说我和瑾琛，一定会长长久久在一起的。”
    这是姜离对义结金兰的姐妹和自己的祝愿，她希望签文都是骗人的。
    “怪不得你在里面呆了那么久，是找了个地方偷着乐呢吧。”冯月刮了刮姜离的鼻子，“不知羞。”齐齐中文网
    “好了，别调侃我了，我们再逛逛就回行馆吧。”姜离拉着冯月离开小庙，把一地的愁绪都埋藏在心底最深处。
    回到行馆，姜离收拾着一天买的东西，冯月去院落里散散。
    林暮看姜离这里也没有什么事情，就准备去看看周瑾琛。
    周瑾琛正和柳义杰在屋中议事。
    “大人，我们不拆穿肖绎和冯月，反而要跟着他们去以身犯险，是不是太冒险了一些啊？”周瑾琛面露担忧。
    林暮惊了一条，这是什么意思？肖绎和冯月是卧底？他们不是真的反水吗？
    “瑾琛，只有跟着他们，我们才有可能到达密坛，否则，我们是没有办法找到密坛的，再危险，我也要彻底拔除了煞魍门这个为害一方百姓的黑恶势力。”柳义杰目光坚定。
    周瑾琛感慨：“真是想不到，他们居然为了引我们入瓮，派出两名卧底来，甚至还有肖晖最得意的义子。”
    柳义杰头脑清澈，思路清晰：“他们故意让你和菀青听到他们要引突厥人入甘凉，趁机挑拨我们和突厥的关系，希望我们陈兵玉门关，引起突厥人的不满。然后他们再杀掉我和你，还有这甘凉十一州最精锐的部队。之后，局势一乱，他们就可以趁机一点一点让甘凉十一州回到他们煞魍门的控制之下。”
    周瑾琛思忖着：“那他们为什么不直接引突厥人入甘凉，搅乱局势呢？非要设这么一个局。之前他们不就直接放了一批匈奴人入甘凉吗？”
    他突然明白了：“肖晖并不是真的要引匈奴人，他知道煞魍门已经无法控制匈奴人了，一旦引狼入室，甘凉十一州危矣。他的目的是要放入卧底，杀死我和大人，削弱甘凉的官军，然后夺回甘凉十一州。”
    “答对了。”柳义杰赞许地点点头，“肖绎和冯月，哪里这么巧的事情，就像是在等我们一样。我冒险通过别方势力放了肖绎未死的消息，煞魍门居然也没有人来探查一番，更不要提派人灭口了。煞魍门看似改变入口是帮助肖绎卧底成功的手段，实则是他们最大的败笔。他们把冯月送到了我们手上，冯月就更奇怪了，煞魍门一向管理严格，怎么会让她有如此多的时间在外面晃悠无人跟随。我看，是煞魍门为我们布的鬼门关还没有布好，于是让她来拖延两日光阴。”
    周瑾琛摇摇头：“冯月当然是败笔，但是若是我们同菀青一样和她有着那般深厚的感情，我们便不会怀疑她。所以煞魍门派的是冯月，一个和菀青情同姐妹的人，他们在利用菀青的感情。”
    “我们去拔除煞魍门的那天，不要带菀青。”柳义杰做出了决定，“到时候，我们就告诉她，冯月和肖绎看到煞魍门湮灭，心里感慨万千，两个人选择一起去江南度过余生了。”
    “好。”周瑾琛冲柳义杰作揖：“谢谢大人。”
    “不用谢我，她是我的女儿。”柳义杰想到姜离，感慨：“她的那些岁月太苦了，温纶死了，冯月是她最后的朋友和挂念，我希望能给她留些念想，不要让她对这个世界失望。”
    他又看看周瑾琛，调侃：“等日后你和菀青大婚，我这老头子还得再以冯月和肖绎的名义给你们备份礼啊。”
    周瑾琛罕见红了脸，一言不发。
第513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听了柳义杰和周瑾琛的对话，心里很难受，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得到救赎，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从黑暗中走出来。
    姜离的愿景，注定要落空了。
    随着冯月和门主约定时间的接近，冯月越发心事重重，时常连姜离在说什么都没有注意。
    而姜离自从解了签文，心里也落下了很大一片阴影。
    晚饭时分，柳义杰、周瑾琛、姜离、肖绎、冯月五个人坐在一起吃饭。
    姜离有一种格外的满足和恐惧感，满足于她在乎的这些人都在这里，恐惧于害怕失去。
    “菀青，想什么呢？”周瑾琛虽然是个武将，但其实心思极其细腻。
    姜离顿住，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自己内心深处那些恐惧。
    还是冯月先开了口：“菀青今个和我一同去庙里求了姻缘，法师说了，菀青和周将军啊，是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呢。我想，菀青定然是在想周将军什么时候娶她。”
    “阿月！”姜离羞红了脸，恼羞成怒：“你若是再胡说，我可就把你那支签文也说给大家听听了。”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冯月是断然不肯把自己那些少女心事说给肖绎知道的，“你啊，从前什么事情只和我说，我是你最亲近的人，如今可好，你为了其他人都来威胁我了，真真让人伤心。”
    说完，冯月冲姜离朝着周瑾琛的方向挑挑眉，意味明显。
    一时间，饭桌上气氛很是欢快。
    就连肖绎这般不苟言笑之人听了冯月的话，都也跟着调侃姜离，“阿离真是长大了，当年的小姑娘现在已经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纪了。”
    “师兄，你怎么也和阿月那丫头学啊。”姜离红着脸蛋，此刻的她是幸福的，脱离了煞魍门，最好的姐妹也随她一同来到昭昭人间。
    柳义杰笑眯眯的：“其实他们说的都有道理，只是我老人家了，舍不得刚刚认回的女儿这么快出嫁，想来我得好好为难为难瑾琛啊，不然他休想娶了我的掌上明珠去。”
    “大人，您就别打趣卑职和菀青了。”周瑾琛不擅长应付这些交际场面，但还是想尽量帮姜离挡一挡，让她不要太害羞。
    林暮看着这场气氛欢愉的晚餐，她太清楚了，真正开心的大概只有姜离一人，其余四人都各自有着各自的打算。
    吃完饭，冯月和姜离一起回卧室，肖绎在她们身后叹了句：“若是温纶知道他最疼爱的师妹最后可以和他最欣赏的周将军在一起，定然也会一起开心的。阿离，一定要幸福。”
    姜离身形一顿，她不知道肖绎为什么突然横生如此感慨，他的感慨让她心里很慌。
    深夜，冯月突然蹑手蹑脚自床上起身，姜离因为一直心神不宁的，睡得很浅，很快就察觉了。
    她不知道冯月为什么突然出去，她悄悄披上衣服，一起跟了出去。
    冯月的武功是弱于姜离的，姜离偷偷跟在她身后她也未曾发觉。
    姜离看到她运轻功去行馆后面找人说了两句话。5200
    隔得太远，她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不过林暮听清了，那个人告诉冯月：“门主吩咐，明日子时你带柳义杰的探子进入密坛之后，在坤门处杀死带你进入密坛的门徒，然后折返回去引柳义杰大军进入。届时，八卦阵的坤门会变为死门，你只需要假装是听信了那个门徒的话引错路就行。到时候，你带着剩下的人马从乾门走，去机关室，门主要亲手在他最得意的设计里杀死柳义杰和周瑾琛。”
    “我知道了。”冯月应下。
    林暮明白，前一晚才告知计划，就是因为肖晖准备不足，否则是不会漏出这么多破绽的。
    她有些着急，她现在把人家的计划听了个明白有什么用，姜离听不见啊。
    正在她兀自着急的时候，她蓦然发现，周瑾琛居然就在离冯月极近的角落。
    他的武功之高，就是如此近的距离冯月也发现不了他。
    他也看到了另一边的姜离，防止出现纰漏，他去姜离那边拉着姜离就走。
    “瑾琛？”姜离迅速反应过来，“阿月有问题？”
    周瑾琛沉痛地点点头，他们本来是不打算告诉姜离这些的。
    他先让姜离回去装睡，具体事情明天再和她说。
    然后，他就去向柳义杰复命了。
    柳义杰当即安排好一切。
    第二天一早，姜离就急迫地去找周瑾琛：“瑾琛，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周瑾琛叹气，只能将一切和盘托出。
    姜离听完，身子轻微晃动着，看得出来心中极为悲痛，“怪不得，怪不得那日解签，阿月的签文是红颜胜人多薄命，莫怨东风当自嗟，法师说她是红颜薄命，感情也是无疾而终。原来，她从来不曾真正随我处在这光明之中。”
    她心中充满了被背叛的感觉，那是她最好的朋友啊，“瑾琛，是不是因为我背叛了煞魍门，所以老天爷也要惩罚我尝一尝被背叛的滋味？我的签文是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法师说我与你会刀剑相向，落得个劳燕分飞的结局。”
    “别瞎想了。”周瑾琛第一次握住姜离的手，他试图用自己的温度给姜离传递一些温暖，“菀青，签文什么的，不必太放在心上。”
    见林暮还是那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周瑾琛叹：“菀青，温纶兄曾经和我说，他的小妹妹没有什么安全感，却也很好哄，只是一顿荷花酥就能换她安心和欢颜。可是，菀青，我不是荷花酥，吃完就没，你需要等待猜测什么时候有下一顿。所以，你信我。”
    姜离被周瑾琛的话安抚下来，她忘记了签文，只记得眼前这个男人是她的心上人：“好，我信你。”
    周瑾琛是值得让人相信的。
    当他让姜离在行馆等着就好的时候，姜离却不愿意了，“我不要，既然是煞魍门的事情，我也帮得上忙，我要去。而且，我从小长大的地方，终于要走向覆灭了，我该去送它最后一程。”
    更重要的是，姜离想去看看冯月，看看冯月是如何欺瞒她的。
第514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周瑾琛说服不了姜离，便请柳义杰来说服姜离。
    但在这件事情上，姜离执拗得要命。
    “父亲，我要去。”姜离道出原因：“肖绎是煞魍门第一高手，冯月也不差，是九坛坛主。我若是不去，万一他们伤了您可怎么办，您要以身犯险我拦不住您，我要去保护您您也拦不住我。”
    这是林暮都还没想到的，她在担心柳义杰和周瑾琛，她已经确确实实把柳义杰当做了父亲。
    “你这丫头。”柳义杰敲了姜离的脑门一下，他知道，姜离既然知道了真相，若是不让她去，她定然会不快，“好了，好了，你就一起来吧，不过不许什么都冲在前面，保护我之前，一定要好好保护自己。”
    “我知道了。”姜离从来没有如此被人关心过。
    柳义杰知道姜离心中那些别扭的想法：“菀青，我认你做我的女儿，绝不是要你帮我拔除煞魍门，也不是要你为我出生入死保护我，我只是觉得你应该是个好孩子，祈望你可以做个好人。”
    “是，父亲。”姜离的眼眶有些湿润，从来没有人对她有过这样的祈望，不需要她去做任何事情，只是希望她做个好人。
    子时，鸣沙山一派安静，只不过安静之下，是暗流汹涌。
    冯月按照肖晖交代的，在柳义杰面前演了一出戏，让众人都以为坤门就是生门。
    这时候，柳义杰却道：“走乾门。”
    冯月大惊：“大人，乾门是死门啊。”
    “我想，和肖晖门主斗，就该冒些险。”柳义杰不管冯月和肖绎反对，执意带众将士走了乾门。
    乾门一开，肖晖就在那里等着，“柳相，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我就知道，闻名天下的一代名相柳义杰，怎么会被冯月这个乳臭未干的小丫头轻易蒙蔽了呢？”
    冯月上来就被肖晖暴露了，她站在肖晖身后，看都不敢看姜离一眼。
    “肖晖，束手就擒吧。”柳义杰的声音很威严。
    “柳义杰，我们的战争，从现在才刚刚开始。”肖晖一挥手，乾门大关，许多将士都被关在门外，现在看起来柳义杰这边人很少，而肖晖那里却是整个煞魍门。
    姜离有些惊慌，在肖晖面前，她总还是紧张的。
    柳义杰却丝毫不慌，“肖晖，煞魍门坏事做尽，该结束了，今天的密坛，就是你的墓地。”
    “柳大人，你似乎没有发现，你现在在我手上。”肖晖改变了计划，他用一道乾门分开柳义杰和他带的将士，然后再分别击破。
    他一抬手，扬声道：“动手！”
    瞬间，本来还站在柳义杰阵营的肖绎拔剑就挥向柳义杰。
    还好，周瑾琛早有准备，飞快挡住肖绎的剑，这二人战成一团。
    姜离紧张极了，她不知道肖绎和周瑾琛谁的武功更高一筹，一个是煞魍门第一高手，一个是曾经击败煞魍门无数人的周将军，这两个人之前还从未对战过。
    同样，冯月的心也揪成一团，她也害怕。
    肖晖又对冯月下了命令：“阿月，动手，杀了柳义杰。”
    冯月举刀，目光中几多踟蹰。
    姜离也拔剑，她和冯月，谁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纵使她们曾经是义结金兰的姐妹，但是她们现在必须拼个你死我活，分属不同阵营，只能活下来一个。
    纵使不忍，姜离和冯月都是招招致命的杀招。
    剑与剑之间碰撞出激烈的火花。
    一刻钟的时间，刀剑入肉的声音响起。
    是姜离的一柄莲花短剑刺入了冯月的心脏。
    红颜薄命，原来是这么个薄命。
    姜离不曾想到，冯月的命会终结在她手上，她看着自己沾血的双手，蓦然觉得很陌生。
    肖晖见状，提剑就杀向姜离：“阿离，你欠我的命，我要收回来了。”
    姜离不是肖晖的对手，她只能勉强接招。
    周瑾琛见状，手下和肖绎对战的剑法愈发凌厉。
    两大高手，也只能活下来一个。
    还好，活下来的，是周瑾琛。
    林暮松了一口气。
    肖绎也死了，第一高手死在周瑾琛的雁翎刀下，不算辱没了他。
    周瑾琛转身帮姜离对战肖晖。
    肖晖见肖绎出事，情绪波动很大，周瑾琛轻松找到了他的破绽将他生擒。
    肖晖被周瑾琛压着半跪在地上，他笑得癫狂：“柳义杰，你以为你赢了吗？我告诉你，这乾门一旦关上，就是神佛现世也不可能打开，我死了，你也得陪葬。你的那些士兵，也都会被我早已安排好的人手杀死。我肖晖这辈子临了还能拽上柳义杰一起死，黄泉路上也不寂寞了。”
    姜离闻言，去推那石门，果然推不动，“父亲。”
    柳义杰镇定自若、岿然不动：“肖晖，可笑你死到临头还在说大话，我在冯月第一次来八卦阵的时候，就已经研究明白了你的布局，因此，我暗中传令给将士，让他们按照我说的包围煞魍门，你听听，你安排的那些杀手，可有一点点声音吗？如今，煞魍门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们究竟是谁在说大话啊？”肖晖也很沉得住气：“就算你说的都是真的，包围又怎么样？煞魍门步步杀机，你围得了，进不来。更何况，你也出不去啊，你会被活活困死在地下。”
    “所以，我会去你的机关室，关闭所有机关。你大概不知道，我对于八卦阵法机关一类的，还算有些了解。”柳义杰早就做好了所有准备。
    林暮笑，看一遍就研究明白了煞魍门的八卦阵，柳义杰的样子何止是有些了解啊，她看柳义杰是熟谙于心，这机关布阵就像是他安排得一般。
    柳义杰一路往密坛深处走去，过关斩将，破除了一切机关。
    被周瑾琛压着的肖晖看了，面色铁青。
    待柳义杰找到机关室，关闭所有机关之后，周瑾琛发了总攻信号，外围的士兵一路斩杀煞魍门门徒。
    至此，盘踞甘凉十一州多年的煞魍门，终于彻底湮灭。
    收拾战场的时候，姜离回到乾门，她记得她和冯月的约定，谁若是出事了，另一个人天涯海角也要回去为她收尸。
第515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姜离让人将冯月的尸体抬回去，她想要好好安葬了她，希望她来生远离纷争做个好人。
    肖绎的尸身也被运了回去，姜离想着，冯月那样喜欢肖绎，活着时就企盼着可以离肖绎更近一点，现在身死，就把他们葬得近一些，算是圆了她一个念想吧。
    姜离替冯月梳妆打扮，冯月做了二十年杀手，还从未像个闺阁女子一般打扮过，她和冯月那天一起逛街的时候，买了两套裙子，是温柔的杏粉色，大漠之中少见这样有着烟雨江南的温柔的色彩。
    她给冯月换上那条杏粉色的长裙，在为冯月脱衣时，突然，冯月怀中掉出一包药来，无色无味，上面写着安眠散。
    姜离想起自己被惊醒的那个夜晚，她的眼泪大颗大颗落下。
    冯月没有给她服用安眠散，她是希望姜离发现那一切的，她不能背叛煞魍门，更不愿背叛肖绎师兄，但她也不想葬送自己最亲密的朋友的幸福。
    姜离突然有些恨肖绎，若不是肖绎，冯月也不会宁可选择死亡也不愿意陪她留在着昭昭人间。
    可是，肖绎又真的没有过挣扎吗？只是他不愿意背叛自己的父亲。
    林暮微微叹息，冯月是个好姑娘，只可惜，被煞魍门裹挟了命运没能跳脱出来。
    姜离为冯月换好衣服，梳妆打扮。
    夜里，她拿了两坛凉州皇台酒，坐在月光倾洒的石阶上，一坛自己喝，一坛放在身边，假装冯月还在一般。
    “菀青。”周瑾琛知道姜离心里难过，他只是默默陪她坐在那里，看着茫茫夜色。
    “我从未想过有一天阿月会死在我的手上。我们是最好的姐妹，那时我们讨论过自己会如何死去，我以为我们杀手，不过是死在比自己更凌厉的刀下罢了。可阿月却说她想死在最爱的人刀下。那时我笑她痴傻，可日后，温纶师兄死在了最爱的人刀下，而阿月，死在了我的刀下。”姜离从未想过，彼时最亲密的朋友会落得个如此结局。
    “这不是你的错，菀青，那种情况下，你和冯月，只能是步步杀招，如果你不杀死冯月，冯月就会杀死你，杀死柳大人。当她握着刀站在肖晖身后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会是这样的结局了。”周瑾琛安慰姜离。
    的确，不管冯月心中有多纠结不舍，不管姜离心中有多惆怅叹惋，那种情况下，她们必须拼一个你死我活。
    “瑾琛，温纶师兄死了，阿月死了，肖绎师兄死了，师父也即将被处以死刑，煞魍门湮灭，我爱的和我恨的都灰飞烟灭，我和过往的联系被彻彻底底砍断。”姜离有一种从心底涌上的孤独感，即便煞魍门带给她的是梦魇和伤痛，那也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啊，“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好，我不离开你，不离开你。”周瑾琛拍了拍林暮的肩。
    这种情况之下，他也没有把姜离搂入怀中，林暮恨铁不成钢，但是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足够君子，即使大家都默认了姜离日后会嫁给他，他也是多一分便宜都不肯占。
    他是真的爱姜离，所以珍视她。
    过了几日，冯月和肖绎已经被下葬了，姜离带着凉州皇台酒去大漠深处看冯月。
    “阿月，你看看这片大漠，我们生于斯，长于斯，现在你也长埋于斯，这是我们的根，我们一起看过日升月落，在最黑暗的岁月里彼此扶持。日后不管我去了何处，我都会回来看你的。”姜离现在也不愿意再说什么煞魍门，什么谁对谁错了，人死如灯灭，她只记得那些年冯月与她一起的那些难得的欢愉。
    “阿月，如果有来生，你若是还喜欢大漠戈壁，没有看厌，就还来这甘凉，做甘州城里那家卖荷花酥的女儿，我就做你边上卖糖人的。我一定去买你做的荷花酥，到时候，你得多给我装一些。”姜离说着说着，眼泪又落了下来，她胡乱抹去泪水，自嘲：“你看看，煞魍门不在了，没人管我流泪，那二十年欠的眼泪都像是还回来了一样。”
    她接着刚才的话头：“若是你不想再看这茫茫戈壁了，就去江南水乡，我们都做个渔家女，到时候，一起吃烤鱼。”
    林暮在姜离耳边吹过，想替她挽起鬓角的碎发。
    “阿月，不管在哪里，来生希望我们都能远离纷争，做个普通人。”姜离把凉州皇台酒倾倒在地上，“阿月，你爱喝这酒，多喝一些，以后也不会再有人因为发现我们偷喝酒而罚我们了。”
    姜离离开冯月的墓之后，又去看了看肖绎，“师兄，下辈子希望我们都能做个普通人。”
    回到行馆，柳义杰准备带大部队去凉州，整顿一番就要回京城复命了。
    小半年的时间，除冤案，平匈奴，破煞魍，柳义杰当真是一代名相。
    姜离坐在轿子里，看哪里都是新鲜的，她往日出行多靠骆驼、马匹，几乎没有坐过轿子。
    到了凉州，她打起精神扫去阴霾，努力做着柳义杰的开心果，让他不至于太担心自己。
    终于，打点好了一切，准备回京城了。
    可就是这时候，匈奴又出了岔子。
    匈奴人陈兵玉门关外，一副来势汹汹的模样。
    “趁火打劫！”柳义杰拍案而起，“真当我天启没有人了吗！”
    周瑾琛分析：“大人，匈奴人定然是看我们整肃甘凉军队，处死了许多煞魍门的卧底和探子，甘凉军队现在军心不稳，建制出现了漏洞，他们趁机想要侵占我天启的土地。”
    柳义杰目光中带着怒火：“那我就让他们睁大眼睛好好看一看，我天启不会因为一时的动荡而让玉门关失守。”
    林暮很少见柳义杰发火，在她的观察里，柳义杰永远都是游刃有余的，永远都是笑眯眯的和蔼模样，就算知道了冯月和肖绎是卧底，也不曾动怒。
    这次匈奴是真的激怒他了。
    “大人，让卑职去吧。”周瑾琛半跪在地上，作揖请命，“卑职在，玉门关便在。”
第516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瑾琛。”柳义杰有些动容：“你跟在我身边这段时间，我总是让你身陷险境，如今去迎击匈奴更是凶险重重，我们天启现在确实处于下风啊。”
    “大人，我生于甘凉，长于甘凉，这片土地养育了我，我自然也要守护这片土地。”周瑾琛目光坚定，“我习武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到来的时候挺身而出，如果这种时候我退缩了，他也退缩了，大家都退缩了，谁去守这国门？这是我们的国家，我绝不允许外虏践踏我们的国土。凡江河所至，日月所照，皆我国土。犯我国土者，虽远必诛。”
    姜离看着周瑾琛，她不会去劝阻周瑾琛，这正是周瑾琛的魅力所在，一腔赤诚，志在家国。
    姜离不会让自己女儿家的情怀牵绊住周瑾琛。
    林暮似乎看明白了为什么姜离会和周瑾琛相互吸引了。周瑾琛这样的男人，他不需要那个姑娘多么温柔可人，也不需要那个姑娘熟读多少诗书。
    他需要的，是能和他并肩而立、背负武功、不会互相拖累的姑娘；他需要的，是与他见过同样的边关风沙、心怀家国、懂他那些坚持的姑娘。
    林暮记起姜离和周瑾琛初遇时，周瑾琛的眼眸。那时他被煞魍门控制的甘州卫打压多年、又被朝廷误会、还被各路人马追杀，他眼中的孤独与姜离很像。
    幸好，这个世界上，所有的陌路终有归途，谁都不会像孤木漂浮，两个同样孤独的人，都拥有了归途。
    “好，瑾琛，我会向圣上请旨，封你做安北将军，由你作为主帅带兵去玉门关迎击匈奴。”柳义杰又看了看姜离，“瑾琛，一定要好好回来，有人在家里等着你呢。”
    姜离纵使红了脸，但依旧直视周瑾琛的目光，认下了柳义杰话中所说的“有人”：“瑾琛，我等你。”
    就这样，柳义杰坐镇军中，周瑾琛为主帅，大军浩浩荡荡向玉门关出发。
    匈奴人已经先发制人排兵步好了阵，周瑾琛看着前方线报，日日都在研究匈奴人的阵法。
    姜离这次没有坐轿子，而是骑了马，她本来也不是会安安稳稳坐轿子的千金小姐。
    周瑾琛的眉头紧蹙，这仗难打啊，军中气氛沉重，就连林暮这一缕风都变得一同沉重了起来。
    这时候，陈沅芷提醒林暮：“暮暮，我感觉到位面能量的波动了，赵漪瑶就在附近，你要注意了，她很有可能会对姜离进行夺舍。”
    “这算什么？”林暮气愤横眉，“姜离和周瑾琛废了好大劲终于倾心相许了，她就要跳出来夺了姜离的舍然后坐享其成？”
    “她爱周瑾琛，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的那种爱。”陈沅芷无奈摇头，“希望我们可以想办法让她回去吧，执念太深也不是什么好事。”
    “其实……”林暮现在变成一缕风，也吃不了什么好吃的了，整日除了吃瓜之外，就是思考人生，“我并不觉得赵漪瑶会夺舍姜离。”
    “为什么？”陈沅芷不是很相信，“赵漪瑶可能夺舍姜离这件事情，可是薛总他们甚至和吕昭卿一起计算推理的，吕昭卿那么了解赵漪瑶，这是最大的可能了。”
    “他们推理姜离会和周瑾琛相爱是没有问题的，他们确实是天生一对、天作之合。”对于赵漪瑶，林暮有自己的看法：“吕昭卿他们虽然足够了解赵漪瑶，但是，他们不足够了解爱情，尤其是让女人放弃一切、飞蛾扑火的爱情。爱情这种东西很纯粹，容不得一点点沙子。赵漪瑶那么爱周瑾琛，她当然也希望周瑾琛爱的是她，是赵漪瑶这个人，而不是姜离。即使被换了芯子，姜离还是姜离，周瑾琛喜欢的永远都是姜离，而不是她赵漪瑶。”
    陈沅芷听着林暮如绕口令一样的话语，努力理解接受着。
    “其实赵漪瑶要是想要夺舍姜离，她明明可以在更早的时候就动手，为什么非要等到周瑾琛已经爱上姜离呢？她就这么愿意看到周瑾琛喜欢其他女人吗？”姜离这段时间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赵漪瑶会以其他身份出现，她要抢走周瑾琛。”
    陈沅芷还是觉得林暮说的有些异想天开了：“如果她想让周瑾琛爱上完完全全的她自己，那她也应该更早动手啊？等到周瑾琛喜欢上姜离干嘛？一样没有道理。没准是她没有把握让周瑾琛喜欢上自己，于是就想借着姜离和周瑾琛在一起，你知道，陷入恋爱的女孩子，都很卑微的。”
    “那是你忘记了她的身份，沅芷。”林暮想得清楚，“赵漪瑶是什么人？是任务者。吕昭卿一向觉得位面里的人都是蝼蚁，赵漪瑶跟着他，再加上任务做得久了，难免也有这样的想法。当然，周瑾琛对于她是个例外。她是自负的，所以，她看不上姜离。而且，她又想要纯粹的爱情，因此，她会证明，就算有姜离，就算她后出现，周瑾琛也会爱上她，她希望在这段感情里面她作为赵漪瑶出现，也可以得到周瑾琛的爱。”
    “好复杂啊。”陈沅芷都被林暮绕晕了，她仔细想着，“你说的似乎也很有道理。”
    “所以我们要重点观察那些新出现的人，其中没准就有赵漪瑶。”林暮并不想把重心放在姜离身上了。
    “好。”陈沅芷相信林暮的判断，她想到了什么，又问林暮：“暮暮，你为什么没有向吕昭卿以及许许多多的任务者一样，觉得位面中的人都如蝼蚁一般啊？”
    “我从没有觉得我比那些位面里的人厉害在哪。”林暮仔细想着，“其实我也只是很幸运，能够历经许多个位面，但我就是个普通人。如果不是足够幸运，我甚至没有机会去经历那些传奇的故事。就像傅宪之、张正则，那样的英雄，我能结识便是三生有幸了，我怎么能觉得他们是蝼蚁呢？他们在乱世以一己之力撑起历史脉动，我若是生在那时，是绝对比不过他们的，对于他们，所有人都应该敬佩。”
第517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就算是其他人，没有做那样惊天动地的事情，也都有着各自的可爱与迷人，李瑜乾、庄曼、靳云肃、刘宏茂、萧逸风……哪怕是厉北爵、钟清曙，也有着他们的好好生活下去的权利，我们不应该站在上帝视角去剥夺他们的这份权利。”林暮一直都在以平常心看待自己这份工作。
    “暮暮，我觉得你一定可以让赵漪瑶回来的。”陈沅芷很相信林暮，“你说的话让人愿意相信，比薛总、吕昭卿他们说的那些大道理更让人舒服。”
    林暮也希望她可以让陈沅芷回来，希望自己可以保护住姜离和周瑾琛得之不易的这份幸福。
    到了沙州，玉门关外，天启和匈奴陈兵数十万，大有拼个鱼死网破的意味。
    周瑾琛雁翎刀上的血腥气愈发浓重。
    林暮是经历过乌乐公主那个位面的，乌乐公主他们蒙古部落作战已经足够勇猛了，匈奴人和他们相比有过之而无不及，匈奴人骁勇善战，马匹更是强出天启许多，但是他们物资贫瘠，供给链无法支撑长期的战争，也不会冶铁技术，兵器不如天启精良。
    若是平日，他们和天启以玉门关为界，井水不犯河水。
    但是如今甘凉十一州的部队出了这么大的问题，甘凉动荡，正是多事之秋，浑邪单于才会如此放肆，想要趁火打劫。
    如今军中一面打仗，一面还得暗地排查煞魍门的漏网之鱼，一时间，军心不稳。
    这一日，周瑾琛带人去迎击匈奴的进攻。
    他站在点将台上，烈烈西风吹过他染血的刀袍，“弟兄们，我没有什么太多的话和你们说，我只想告诉你们，玉门关内，我们身后，是我们的家乡，是我们的父母，是我们的妹妹，是我们的爱人。如果我们后退了，匈奴人的铁骑就会横行在这片我们珍视的土地上，我们在乎的人会丢掉性命，我们珍视的一切都会被毁掉。”
    林暮在点将台下看着周瑾琛，她也算经历过战争，她明白，其实现在说那么多家国大义，都不如让大家明白，他们是在为他们自己，为他们所在乎珍视的一切而战。
    每个人都是畏死的，这是人的天性，无可指摘。没有人生下来就可以足够坚强地应对战场的杀戮和血腥，所有的坚持，不过是因为没有了退路，一旦自己后退，自己的父母、爱人、朋友都会受到伤害。
    周瑾琛不愧是从最底层一路靠军功升上来的将军，他懂得每一位士兵的心理。
    柳义杰看着点将台下的士兵们，眼眶湿润，他知道，他们当中很多人都没有机会再活着回来了。
    周瑾琛动员完，下点将台就让人去牵马。
    柳义杰拍了拍他的肩膀，“瑾琛，交给你了。”
    他是把这场战争的输赢交给了周瑾琛，也是把自己的安危交给了周瑾琛，更是把甘凉十一州都交给了周瑾琛。
    “只要我还活着，定不会让玉门关落入匈奴之手。”周瑾琛许下了自己的承诺，“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柳义杰目送着周瑾琛骑马离去。
    姜离一直在角落看着周瑾琛，但她没有和周瑾琛道别的勇气，她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现扰乱周瑾琛的心绪，她希望周瑾琛没有任何顾虑地实现他的报国之志，所有的苦涩都由她来咽下就好了。
    她突然就理解了冯月，冯月曾经说不要肖绎喜欢她，她希望肖绎永远是没有软肋和破绽的第一高手。
    但她和冯月不同，她希望周瑾琛喜欢她，但这份感情所有的甜蜜、宽容和理解她都想给周瑾琛，而所有的苦涩她都想自己咽下，她希望这份感情永远不会成为周瑾琛的拖累和牵绊。
    姜离从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这样栽入情网。
    她回到自己的房间，边关简陋，房子也不如元帅府，不过今日屋中竟有一股荷花清香。
    是周瑾琛放在姜离桌案上的荷花酥。
    林暮莞尔，这是什么神仙爱情啊，她本来还有些怨周瑾琛不解风情，女孩子不想让他牵绊，他就真的离别时刻提都不提姜离一句。
    可是实际上，姜离想要给周瑾琛所有的甜蜜、宽容和理解，周瑾琛是知道姜离的心思的，他也愿意让她觉得她从未牵绊过自己的脚步，所以离别时候头都未回。
    其实，周瑾琛已经有了心底最柔软的角落留给姜离，他也想给姜离所有的甜蜜、宽容和理解，他在用行动向姜离说明他的爱恋和挂念，纵使战事危急、公务缠身，也不忘给她买上一份荷花酥。
    这一场恶战打了个昏天黑地，两天两夜，玉门关外横尸遍野。
    林暮想要去看看周瑾琛怎么样，却还未出关，就被漫天的血腥气堵了回来，这种景象实在凄惨恐怖。
    她鼓足勇气去了战场，战争是残酷的，每时每刻都有人流血牺牲，但天启没有一名将士后退，他们有的人还很年轻，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稚气未脱，眼睛深处还全是恐惧，但是当匈奴人的马刀砍过来的时候，他们的脸上全是无惧。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林暮明白了这句诗，生在和平年代，她总是会听到这样那样的调侃，说自己若是在战争时期，就是第一个逃兵，但是这也只是戏言而已。
    今天在战场上死难的将士们，他们也都是普通人，也是会调侃自己贪生怕死当逃兵的人。
    但是当我们真的面对侵略者的刀锋时，当我们想到敌人在我们的故土上的那些罪行时，我们也绝对不会后退一步。
    我们是国家的未来，我们怎样，国家便怎样。
    此后如竟没有炬火，我们便是唯一的光。
    当民族危难来袭，每个人都会这样想的。
    林暮突然就明白了战争，明白了那些死亡也不曾后退一步的烈士的坚持。
    她看到了周瑾琛，周瑾琛仿若一个血人，身上已经分不清是敌人的血还是他的血了，但他依然紧握他的雁翎刀，斩下每一个企图跨过玉门关的匈奴人的头颅。
第518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他眼神中全是坚毅，林暮相信，他是一定会与玉门关共存亡的。
    这样的人就是国家的脊梁啊，林暮突然很想流泪，只要他们在，天启就不会被侵略者入侵。
    这场战争双方都打得很艰难，终于，在第三天太阳升起之前，双方鸣金收兵，匈奴人终究没能前进一步。
    周瑾琛回到营地，林暮以为他第一件事会去见姜离。
    却没成想，他简单向柳义杰禀报了一下战争情况之后，就立马去洗漱了，而且洗澡时间还很长。
    待他重新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才去找姜离。
    林暮飘过他身边，她皱了皱鼻子，这个男人还给自己衣服弄了不少熏香。
    周瑾琛不是一个好打扮的人，平日里他身上只有很细微的凌冽的皂香，怎么在军营反而臭美上了呢？
    她仔细闻着，又嗅到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她明白了，周瑾琛不过是不希望姜离看到他一身血的模样，也不希望姜离闻到他身上那些肃杀的血腥气，同样也是想要掩盖一下自己受伤的事情。
    周瑾琛没有什么主角光环，纵使武功绝世，也抵不过战场刀剑无眼，更何况战争一向讲究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因此无数人盯着周瑾琛的首级，他受伤也是在所难免的事情。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上战场，坐镇后方就行，但是军心不稳，他非要亲自带着士兵上前线，他要用实际行动稳定军心。
    林暮愈发明白了，为什么赵漪瑶会如此喜欢周瑾琛，这个男人身上有着绝对的安全感，是每个女人都希望的安全感和担当。
    当周瑾琛推开姜离的房门，姜离蓦然回首，看到周瑾琛的身影逆着阳光。
    “瑾琛！”她倏然起身，再也顾不得女儿家的矜持，扑向周瑾琛怀里。
    周瑾琛破天荒和姜离有了主动的肢体接触，虽然只是很轻地拍了拍姜离的背，“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回来了吗。”
    “我……”姜离本想说她担惊受怕都快吓死了，但是她一贯坚持着不愿意让周瑾琛担心的原则，于是兀自嘴硬道：“我倒也没有多担心你，过惯了刀头舔血的日子，战争和杀戮我都懂，我早都不在意了。”
    林暮笑，早都不在意了？也不知是谁夜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喝完了整整一坛皇台酒却连一刻钟都睡不到。
    “我知道。”周瑾琛也不戳穿姜离，他懂姜离的那些别扭的女儿心事。
    “瑾琛，真好。”姜离偏过头去，偷偷在周瑾琛怀中红了眼眶。
    “不对，你受伤了。”多年杀手生涯带给姜离的不仅是伤痛和孤独，更有对于鲜血的敏感。
    姜离紧张地把周瑾琛拉进屋子里，就要脱他衣服，“你哪里受伤了啊？让我看看。”
    “都处理过了，没事。”周瑾琛耳根通红，他从未和女孩子如此亲密接触过。
    这个战场上如杀神一般的周瑾琛，却耳根都红了还是拿一个小姑娘什么办法都没有，说出去断然是没人相信的。
    周瑾琛的伤在后背，姜离看到他的伤的时候，纵使有了心理准备，还是忍不住惊呼出来。
    林暮望去，那是一条很狰狞的刀伤，应该是受伤之后还在一直作战，所以伤口撕裂，肉都翻了出来。
    而他回到营地，也没有怎么好好处理，在屋中洗漱虽然时间长，但也只是草草处理了一下，他主要还是为了洗去身上的血腥来见姜离。
    别说姜离和赵漪瑶了，就是林暮，她的心都柔软得一塌糊涂，这样的男人，谁能不喜欢？他确实比吕昭卿可爱。
    姜离拿了白药和绷带，细细帮周瑾琛处理着伤口，她的手在不经意间划过周瑾琛的皮肤，使得周瑾琛浑身肌肉紧绷。
    收拾好一切，姜离小心地环住周瑾琛精瘦的腰，“瑾琛，我从来不知道，原来看到别人身上的伤口会比看到自己的伤口更揪心。”
    周瑾琛想到姜离身上那些旧时伤疤，也顾不得害羞，在她耳边道：“我不会再让你受伤。”
    这次的恶战，让匈奴消停了一段时间，他们发现纵使他们以为自己占了上风，但是周瑾琛守在玉门关，他们硬攻实在无法突破。
    于是乎，他们开始了重新的布阵。
    周瑾琛发现，匈奴人这次对排兵布阵很在行，他们形成了二龙出水阵，有两支队伍兵分两路出击，就像两条龙一样。
    要想破解此阵法，就得从中阻挠，不要让两支队伍有机会联合在一起，这样他们就不能发挥作用，反而成为了两支孤立无援的队伍。
    可是问题在于，匈奴人也知道二龙中间是破绽，他们这次居然由浑邪单于带领精兵保护中间薄弱地带。
    周瑾琛发现这个问题之后，当即决定，要亲自带人绕道从匈奴后身直插二龙出水阵的中央，打他个二龙不能相顾。
    但是这样做的风险也很大，稍有不慎，周瑾琛带着的这队人马就有可能被匈奴人发现然后包围全歼。
    当周瑾琛向柳义杰说出想法的时候，柳义杰第一个反对：“瑾琛，身为主帅，你应该坐镇军中，而不是总是以身犯险。”
    “大人，您也知道甘凉情况特殊，卑职需要在前线，才能告诉我的士兵们，卑职和他们在一起，才能鼓舞士气。”周瑾琛解释，“而且，深入匈奴，事关重大，这关系到我天启这一仗的输赢，关系到甘凉十一州的安危，所以卑职必须要去。军中事务，还请大人受累暂为代劳。”
    “瑾琛啊，你可曾想过自己。”柳义杰看着周瑾琛，他是拿他当自己儿子看待的，“作为丞相，我为天启有你这样不惧生死的主帅而感到高兴。但是作为一个寻常长辈，每个人都有私心，我希望你活着。”
    “大人。”周瑾琛已经许多年没有体会过父亲般的关怀了，“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是卑职从小边塞长大听到的最多的一句诗，也是卑职毕生的理想。卑职愿意为卑职的国家随时赴死，卑职也做好了这个打算。”
第519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是，我也听过一句诗，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周瑾琛早已做好了随时赴死的打算，但姜离是他打算之外的唯一的意外，“大人，如果卑职有什么意外，请您一定替卑职好好照顾菀青，她前二十年孤苦无依，卑职又是这种情况，刀头舔血，难得长久。到时候，请您为她择一户好人家，劝她放下吧。”
    “其实在菀青出现之前，卑职从未惧怕过死亡，只有不怕死的人在战场上才能战胜对手。可是现在，菀青出现了，卑职当然也希望可以活下来，但卑职依然不能怕死。”周瑾琛的话有些绕，但是柳义杰明白他的意思。
    林暮叹气，这真是无解的题目，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
    劝将军，早卸甲，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
    周瑾琛这样的将军，注定每天都行走在死亡边缘，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不是良人。
    可他是姜离的良人。
    “放心吧，瑾琛，我既然认了菀青做女儿，就会照顾她一生，给她一个家。”柳义杰是愿意做姜离的父亲的，“但是父亲的照顾和丈夫的照顾不一样，瑾琛，我希望你不要让菀青缺失了丈夫的照顾，你应该清楚，她不会另嫁他人，就如同你不会另娶她人一样。菀青于你，是软肋也是铠甲，我希望你奋勇杀敌，也希望你因为这副铠甲可以平安归来。”
    林暮想起肖晖说过的，感情是软肋、是破绽，会让一个杀手的刀慢下来。
    可他不懂，感情也是铠甲，一旦出现意外，一个人会为了感情爆发出强烈的求生意志。
    周瑾琛又要出发了，这次他是悄悄带兵夤夜行军，怕暴露行程，除了柳义杰和随行将士，周瑾琛谁都没有告诉，包括姜离。
    林暮看到，他在姜离房前停顿徘徊许久，却最终没有进去。
    明明都是尸山血海中打过滚的人，看多了也看淡了生死，却偏偏连离别都不敢。
    爱情啊。
    姜离其实隐约知道周瑾琛要去做什么，但她不会阻止，她也不能阻止。
    林暮这次没有跟在姜离身旁，反而随着周瑾琛去了，她相信自己的判断，赵漪瑶绝不会附身姜离。
    这次的军事行动十分危险，可谓是九死一生。
    周瑾琛趁着夜色的天然掩护，一路摸到了匈奴人阵法的后面，绕过左翼一龙，悄悄到了浑邪单于带兵的二龙出水阵中央。
    这是很危险的一件事情，一旦周瑾琛战斗速度不够快，稍有耽搁，两翼二龙反应过来，分分钟就可以把周瑾琛包了饺子。
    此时，天启军中，柳义杰也在等待，一旦周瑾琛动手，他就对匈奴人发起攻击，为周瑾琛的行动赢得时间。
    陈沅芷告诉林暮：“暮暮，我觉得你之前的猜测很有道理，因为我发现，赵漪瑶的气息越来越浓重了，她很有可能就在附近，而且不再是灵魂体的形态了，很有可能已经夺舍她人了。”
    “我知道了。”林暮疑惑：“可是这是匈奴人的地界啊？她在匈奴人这里难道会有什么大动作吗？”
    她越发注意周瑾琛。
    周瑾琛一路甚至已经快到匈奴人的营地了，这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匈奴的哨兵突然就发现了周瑾琛他们。
    两方交火。
    林暮觉得蹊跷，周瑾琛一行人明明那么隐蔽，她在那个哨兵的位置是根本发现不了周瑾琛的，难不成那个哨兵有透视眼？或者他的视线会拐弯？这不合乎常理。
    当然，她还注意到，一个被匈奴士兵称呼为乌苏居次的女子，悄悄往周瑾琛打仗的这边过来了。
    匈奴人的居次，就是公主的意思。
    这是匈奴公主。
    “是她！”陈沅芷迅速用位面能量检测到了，“她是赵漪瑶。”
    “赵漪瑶？”林暮震惊，“她附身匈奴公主做什么？匈奴和天启现在关系这么差，周瑾琛说什么都不可能喜欢她的啊。”
    “不知道。”陈沅芷也很好奇。
    林暮跟着赵漪瑶，她悄悄往战场去了，并且一直在观望。
    匈奴人这次似乎早有准备，两边二龙迅速合围过来，把周瑾琛他们包了饺子。
    周瑾琛浴血奋战，但也不能阻止他身边的兄弟一个个倒下。
    他疯了一样向浑邪单于的营地靠近，不计伤亡。
    而柳义杰也开始行动了，他命人从正面强攻，希望可以吸引匈奴火力来减少周瑾琛的压力。
    周瑾琛一路遇神杀神，佛挡杀佛，魔来斩魔。
    匈奴人惊奇地发现，他们瞧不起的他们以为瘦弱的天启人之中，竟然有这样的将领，武功绝世，头脑清澈；居然有这样的部队，不畏死亡，一心向前。
    他们害怕了。
    但他们早有准备，匈奴十大勇士出现，围住周瑾琛，他们今日，是一定要周瑾琛的首级。
    匈奴的浑邪单于听说了周瑾琛的英勇，都来看他。
    他命围攻众人停手：“周瑾琛！我匈奴一向敬佩勇士，如果你愿意留在匈奴，我一定会以上宾之礼待之，你和你这些兄弟们，都可以活下来。我想，你也不愿意死在异乡的土地上吧。”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周瑾琛虽然被围，但他运进全力，以轻功越过那十名匈奴高手，雁翎刀的寒光直逼浑邪单于面门。
    众人惊呆了，谁也想不到已经血战如此之久还被匈奴高手围着的周瑾琛，居然可以突出重围。
    “护驾！”浑邪单于身旁的侍卫着急喝道。
    浑邪单于反应很快，拔刀迎击。
    但他没有快过周瑾琛，周瑾琛一刀就砍进了浑邪单于的肩头，深可见骨。
    匈奴人乱作一团，十大高手在周瑾琛去砍浑邪单于的时候，趁机将刀也插进了周瑾琛的心脏。
    林暮吓傻了，她想阻止但阻止不了。
    她看着躲在一旁的赵漪瑶，一肚子疑惑，这姐姐干嘛呢？她不是爱周瑾琛爱得要死要活的吗？
    浑邪单于重伤，匈奴人顾不上周瑾琛，只是把他的尸体丢在了乱葬岗。
    林暮拂过周瑾琛的身体，蓦然发现，他的心脏还有着极其微弱的跳动。
第520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也就是这时候，赵漪瑶来了，她环顾四周，见没有任何人，就用位面能量托起周瑾琛的身体去了附近的一座小屋。
    在那里，她为周瑾琛疗伤。
    林暮在窗外看着赵漪瑶心疼的模样，想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件事情处处都透露着古怪。
    周瑾琛他们怎么会那么轻易被发现，而且匈奴人就像是对周瑾琛早有准备一般。
    如果这些都是赵漪瑶做的，她图什么？就图美女救个英雄？可是周瑾琛也不是那种会以身相许的人啊。
    而且，她那么爱周瑾琛，怎么会舍得他受这么重的伤？
    一切的疑惑，在二十天后，周瑾琛从昏迷中醒转过来，都得到了答案。
    因为周瑾琛的第一句话是：“你是谁？这里是哪？我……又是谁？”
    他失忆了。
    陈沅芷告诉林暮，赵漪瑶趁着周瑾琛重伤，为周瑾琛疗伤的时候，用位面能量封印了他所有的记忆。
    但是要想让人失去记忆，必须让位面能量作用在那人的心口，必须把心口剖开。
    所以，赵漪瑶故意引周瑾琛受伤，除了是要美女救英雄，还为了借他人之手剖开周瑾琛的心口。
    她那么爱周瑾琛，自己是下不去手的。
    赵漪瑶这一招够狠，随便你爱上谁，我抹去你的记忆，让你远离从前的那些人，你的生命重新开始，自此只有她一人。
    林暮问陈沅芷：“有什么办法让周瑾琛恢复记忆吗？”
    陈沅芷叹气：“除非我们再把他的心口剖开一次。”
    “这个……”林暮连忙摇头，“过于血腥了，而且暴力，不好，不好，再找找其他办法呗。”
    “行，我去查查，向公司寻求一下帮助。”陈沅芷想到那个玄幻位面，叹气，自己不知道又要查多少资料呢。
    对于周瑾琛的问题，赵漪瑶笑着向他解释：“我叫赵漪瑶，你受了伤，被扔在大漠，是我救了你，这是我的家。至于你是谁，我也不知道。”
    周瑾琛过了一阵子才接受了自己失忆的事实。
    现在，他叫漠星，赵漪瑶起的，说他就像大漠夜晚的星星明亮美好。
    周瑾琛虽然失忆，但是性子并没有什么变化，冷静自持，而且寡言。
    赵漪瑶每日变着法地逗周瑾琛开心，他们二人生活在大漠里，远离纷争，仿若世外桃源。
    但是纷争从没有消失。
    林暮回到玉门关，这二十多天里，周瑾琛的死讯早都传到了天启军中，柳义杰接过周瑾琛的位置做了主帅，指挥这场战争。
    而浑邪单于几度命悬一线，匈奴人群龙无首，攻势弱了许多。
    自从呼延左贤王死了，匈奴还没有再立左贤王，如今浑邪单于又危在旦夕，匈奴内部斗争愈发严重。
    至此，两军僵持在此。
    姜离得知了周瑾琛牺牲的消息，悲痛不已。
    柳义杰担心她，便找她聊天，“菀青，瑾琛是忠义之士，那次若不是他牵制住了匈奴的浑邪单于和二龙出水阵，我们天启定会失守玉门关啊。”
    “父亲，是不是我从前造的杀孽太重，所以老天爷才要如此惩罚我啊？”姜离眼神空洞，盯着周瑾琛的雁翎刀，“可他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偏偏是瑾琛？”
    赵漪瑶生怕留下一丝一毫周瑾琛和从前相关的东西，甲胄都烧掉了，雁翎刀也扔在了乱葬岗，还是后来天启的探子去找回了这把雁翎刀。
    “菀青，不许这样想。你是个好孩子，老天爷也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他绝对不会惩罚你的。”柳义杰让人给姜离端了安神汤，“你好喝下这个，好好睡一觉。瑾琛虽然不在了，但他最大的愿望就是你能好好活下去，我已经失去瑾琛了，绝不能再失去一个女儿。”
    姜离看着柳义杰，短短二十几日，他竟看起来苍老了十岁。
    “父亲，我……”姜离的心揪着疼，“您放心，我会好好活下去。”
    她还要帮周瑾琛去看他最爱的这天启盛世，去看匈奴人被赶出天启的国土，去照顾柳义杰这个他敬重的老人。
    她要替周瑾琛完成那些他还未完成的事情，她半跪在地上作揖请命，就如同周瑾琛曾经做过的那样：“父亲，我愿意潜入匈奴，去打探浑邪单于到底怎么样了。”
    “菀青，你这是做什么。”柳义杰不同意，“我是断然不会去让你去做这般危险之事的，我已经没有了瑾琛，我一定要护住你。”
    “父亲，战事当前，您在军中除了我还找得到第二个善于潜入敌方打探消息的人吗？”姜离身负上乘武功，又是杀手出身，的确现在在天启军中找不到第二个比她更适合做这件事情的人。
    姜离拿起周瑾琛的雁翎刀，“父亲，既然瑾琛不在了，日后，这把雁翎刀就由我来用，我用它继续守护您，守护天启。”
    “傻孩子，那你又由谁来守护呢？”柳义杰心疼不已。
    终究，他没能拗得过姜离，便让她去匈奴军中打探消息了。
    林暮正在匈奴军中乱逛的时候，陈沅芷传来了薛云亭的信息，“暮暮，薛总让你附身在姜离身上，然后假装是自己就是姜离，想办法让赵漪瑶回去。”
    “什么？”林暮没想到到最后居然是她去附身姜离。
    “薛总的任务，没有办法了。”陈沅芷耸耸肩，“不然你现在就是一缕风，对赵漪瑶没有任何可以与之抗衡的能力。”
    “好吧。”林暮认命。
    在姜离完成去匈奴探听消息的任务之后，她就附身在了姜离身上。
    一睁眼，林暮对于自己这具身体还不太适应，姜离他们习武之人，连走路姿势都与常人不同。
    她短暂地适应了一下之后，就去找了柳义杰，除了报告匈奴浑邪单于反反复复凶险至极的伤情，她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柳义杰：“父亲，我在匈奴军中听到，他们说因为瑾琛中刀时浑邪单于也中刀了，情况混乱，他们就随便把瑾琛扔在了乱葬岗。后来他们去抛尸地找过瑾琛的尸体，但是一无所获，他们都怀疑瑾琛还活着，说他很有可能是被人救走了。他那样的高手，内力深厚，一刀应该还是挺得住的。”
第521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当真？”柳义杰很激动，“我即刻派人去找，一定要把瑾琛找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我带人去吧，父亲。”林暮主动请缨，“我对大漠很了解，匈奴人的地界也去过一两次。而且，这种重要的事情，让旁人去我不放心。”
    柳义杰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谁也劝不住姜离的，他点头应允：“可以，但你一定要万事小心啊，不管瑾琛找没找到，你定要好好的回来。”
    “放心吧，父亲。您可别忘了，在做柳菀青之前，我做了二十年的姜离，煞魍门的顶尖杀手之一。”林暮冲柳义杰开个玩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她带人，肯定是要去大漠深处把周瑾琛带回来的，赵漪瑶休想让周瑾琛忘记一切，她休想让周瑾琛的生命里只有她一人。
    林暮带着柳义杰拨给她的精兵就悄没生息地去了匈奴人地盘的大漠深处。为了节省时间，毕竟在匈奴人的地盘，多待一秒都是多一分危险，她带人直奔周瑾琛和赵漪瑶居住的房子。
    反正别人问起，她就说是和周瑾琛心意相通有了心灵感应，反正古人信这个，况且，还可以恶心恶心赵漪瑶。毕竟在赵漪瑶眼中，她就是姜离。
    因为害怕打草惊蛇让赵漪瑶跑了，林暮一路带人都非常低调而且沉默。
    这天夜里，终于到了赵漪瑶的小屋。
    林暮知道，周瑾琛就在里面，她酝酿了一下情绪，让眼睛里蓄满泪水，当然，主要还是迎着大漠的风沙吹的。
    她敲了敲门，没有人开，她清楚，赵漪瑶在假装。
    她一脚就踹开了门，赵漪瑶和周瑾琛分别卧在房间两侧的榻上，他们听到敲门声都已经悄然坐起，周瑾琛一脸警觉，但赵漪瑶却是装作惊慌失措的无助可怜模样，好像林暮是什么山大王，要强抢她去做压寨夫人一般。
    “瑾琛？”林暮其实是有期待的，当中不是时常写人失忆了但是对于生命中最重要的事情和人还是会有残存的一些记忆的吗？她期待着周瑾琛会觉得自己顶着的姜离的这张脸很熟悉。
    不过很可惜，周瑾琛看到姜离的脸，一点点反应都没有，他站起走过来，依旧是满脸警觉。赵漪瑶这一招很厉害，或者说，位面能量很厉害，能把一个人从前的记忆抹得干干净净，一点不剩
    倒是也有没变的，就像虽然记忆消失，但周瑾琛依然有着高手天生的警觉。
    “瑾琛！”林暮不顾赵漪瑶要杀人的目光就要往周瑾琛怀里扑。
    她必须演得足够像姜离，否则赵漪瑶一个曾经历经无数位面做任务的人，很容易就能看出她是任务者来。
    周瑾琛推开林暮，“姑娘，你是？”
    “瑾琛，你不认识我了吗？”林暮一脸震惊。
    “对不起，我之前受了伤，被救起之后，就忘记了前尘往事。”周瑾琛语气平和。
    “什么？”不仅是林暮，就连她带的那些精兵都惊了一跳。
    “瑾琛，你一点点都不记得我了吗？”林暮一脸的落寞失望，和刚才看到周瑾琛那一刻时表现的狂喜大不相同。
    “对不起。”周瑾琛语气平静，“我确实忘记了之前所有事情，我现在叫漠星。”
    赵漪瑶走过来，“小姐，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也不知道你口中说的‘瑾琛’是谁，还请您离开吧。”
    “瑾琛，你必须跟我走。”林暮拉着周瑾琛的衣袖。
    周瑾琛很抗拒：“姑娘，我不认识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
    “就算你尽数忘记了前尘往事，但你该是谁就是谁，跟我走，你才能有机会找回你的记忆，不信的话，你可以问我带来的这些人，他们都认识你。难到你想一辈子连自己是谁都不清楚吗？”林暮了解周瑾琛，他绝对不可能糊糊涂涂过一辈子，他不是这种人。
    赵漪瑶有些慌，她站出来，挡住周瑾琛和林暮中间：“这位姑娘，你一口一个‘瑾琛’，谁知道你是不是骗子，你带的这些人都是你的人，他们的话并不能让人相信，谁知道你们是来找人还是寻仇。”
    “姑娘，如果我们是来寻仇的，现在就该动手了。”林暮看着赵漪瑶，努力表现出女性之间那种天然的敌意，“我很感谢你救了瑾琛，但是，他应该知道自己是什么人，他有权利了解自己的人生。”
    赵漪瑶还要说什么反驳的时候，周瑾琛道：“我跟你走。”
    “漠星！”赵漪瑶生气。
    周瑾琛向她解释：“漪瑶，我确实很想知道自己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不能一辈子都活在糊涂里。”
    林暮看了赵漪瑶一眼，叫得够亲密的啊。
    “漠星。”赵漪瑶也了解周瑾琛，他决定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来，“那我和你一起去，万一你被人骗了，我也好帮你。”
    林暮能感觉到赵漪瑶的敌意，是几乎想要杀了她的敌意。
    林暮带着周瑾琛往天启走。
    路上，周瑾琛问她：“柳姑娘，我从前是天启人吗？”
    “当然，你是天启的将军，周瑾琛。玉门关内，都是你的士兵，你带人去偷袭匈奴的时候出了事情，但是匈奴的浑邪单于被你重伤，活不活得下来还是两说。”林暮是故意的，她一定要给周瑾琛树立他是天启将军的观念，天启将军，还重伤了浑邪单于，就算他不恢复记忆，也不能喜欢匈奴的公主啊。
    “我是将军？”周瑾琛没有想到自己的职业是这样。
    “对啊。”林暮把雁翎刀拿给周瑾琛，“你看，这是你的佩刀，在你出事之后军中的探子找回来的。”
    周瑾琛拔出雁翎刀，林暮把它擦得很干净，周瑾琛的眼眸映在泛着冷光的刀身上，但他一点点感觉都没有，“对不起，我一点都不记得了。”
    “没有关系，你也不用太焦心了，总会想起来的。”林暮安慰周瑾琛，其实她自己心里一点点底都没有，谁知道怎么才能恢复记忆啊，这可是位面能量造成的，和医学无关。
    “那我和你，是什么关系？”周瑾琛还记得林暮看到自己是流泪的双眼和扑上来的那个拥抱。
第522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们的关系啊……”林暮思考着，总不能说我们两情相悦吧，也不能说大家互为心上人啊，姜离和周瑾琛也还没有订婚，她只能这样说：“我们是很好的朋友。”
    当然，这样说也最符合姜离的性格的，姜离若是在这，她定然不会用往日情谊来要挟周瑾琛。
    林暮就要站在姜离的角度上，表现得像姜离一样。
    林暮还故意问赵漪瑶：“赵姑娘，你是匈奴人吗？”
    “我从小长在大漠。”赵漪瑶答非所问。
    林暮笑，她现在倒是知道她自己为自己选择的身份尴尬了，早干嘛去了。她肯定没想到姜离这么快就能找到她，甚至一出口就是这种尖锐问题。
    “就是你救瑾琛的地方啊。”林暮若有所思，“那你就是匈奴姑娘了，原来匈奴人当中也有姑娘这般心善之人啊，愿意救治敌军将领。不过为什么你却叫天启人的名字呢？”
    “我不知道漠星的身份，我只是在大漠里看到他浑身都是血，但却有着极其微弱的呼吸，上天有好生之德，这种情况下，谁都不会视而不见的。至于我的名字，就是个符号，我觉得好听就这样叫了。”赵漪瑶故意模糊着对峙的身份。
    “当时瑾琛难道没有着甲胄吗？匈奴甲胄和天启甲胄的模样可是大不相同啊。就算没有甲胄，连衬衣都没有了吗？两方的衬衣颜色很好辨认吧。”林暮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
    赵漪瑶强撑着：“当时他身上没有甲胄，衬衣全是血色，我没顾上那许多。”
    林暮也不能太咄咄逼人，她点点头，心疼地看着周瑾琛：“原来如此，瑾琛能活下来真的是上天眷顾。”
    她握住赵漪瑶的手：“赵姑娘，你就是我们天启的恩人，更是我的恩人，我们一辈子都会感谢你的。”
    她就是要恶心赵漪瑶。
    赵漪瑶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手抽回来，“我只是为了救漠星而已，并不是想要做什么天启的恩人。”
    林暮听了赵漪瑶的话语，立马开始了阅读理解，“赵姑娘，你是不是不愿意和我们一起回天启啊？是不是让你去匈奴敌方的阵营，让你为难了啊？我理解你的心情，不管这场战争是什么样子的，你始终都是匈奴的子民，你不可以背叛自己的民族，那不是成了背信弃义的小人了吗。”
    “我……”赵漪瑶现在是进退维谷，说自己愿意去天启吧，那自己就成为了林暮口中背信弃义的小人，说自己不愿意去吧，那不就白费心思了，她还是不能和周瑾琛在一起。
    林暮看赵漪瑶说不出话来，假意体贴道：“赵姑娘，你一定很纠结吧，没关系，如果你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回天启，也可以，没有关系的，不用为难，你可以留在匈奴，我们绝不会对外透露是谁救了瑾琛，我们还会给你留下足够的银两，你可以安安稳稳继续以后的生活。”
    林暮得意，她表现得多温柔体贴啊，还能恶心赵漪瑶，但是谁也找不出她的不是来。
    一旁跟随的直男士兵连连点头：“赵姑娘，你不用为难，你永远都是我们天启的恩人。”
    赵漪瑶看着周瑾琛：“漠星，你的意思呢？”
    “漪瑶，我很感谢你救了我，但是我自己可以应对未来的事情，你不需要顾忌到我而委屈自己。”周瑾琛很真诚。
    但他的真诚却让赵漪瑶难过了，她本以为周瑾琛失去了记忆只认识自己，应该是不能失去自己、很依赖自己的，却没想到周瑾琛会是这样的回答。
    不过林暮对周瑾琛的回答很满意，看吧，纵使他失去记忆，他也不会轻易爱上其他的姑娘，“赵姑娘，你的亲人、朋友都在匈奴，你生在大漠，长在大漠，所有的牵绊都在大漠，我们绝不会强迫你背井离乡跟我回天启。”
    “我不要留在匈奴。”赵漪瑶做出了自己的选择，“我无父无母，外面的那些纷争也不大清楚，但是既然我救了漠星，我就要一直跟着他，他没有了记忆，万一你们害他怎么办。”
    “我怎么会害他呢？”林暮看起来几分伤心，“不管发生什么，我都绝不可能会害他的。”
    就这样，赵漪瑶死皮赖脸跟着林暮一行人回到了天启。
    林暮在路上说的那些话，倒也不是为了真的阻止赵漪瑶跟着，她很清楚，赵漪瑶不会放手。
    她只是希望赵漪瑶给出理由，为她自己编造一个身份，到时候，真相揭开，她是匈奴公主的事情被捅破，她倒要看看赵漪瑶该如何自处。
    柳义杰见到周瑾琛的一瞬间，泪湿眼眶，“瑾琛，瑾琛！你还活着，真好。”
    柳义杰握着周瑾琛的肩膀，激动不已。
    “您是……”周瑾琛面露疑惑。
    “父亲，瑾琛他……失忆了。”林暮挤出眼泪来，表现得就像是坚强已久的女孩子终于见到长辈亲人时抑制不住的眼泪。
    “失忆了？”柳义杰最开始也很震惊，但他看着周瑾琛，他还能完完好好的回来，比什么都重要，“没事，没事，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您是？”周瑾琛直觉觉得这位老人和自己的关系匪浅。
    “我叫柳义杰，是你的……”一时，柳义杰也想不到该如何形容他和周瑾琛之间的关系。
    “是你的长辈。”林暮接过话头，“父亲是当朝丞相，他帮你翻过案，你还保护他一起去匈奴谈过判，你们关系很亲密。”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周瑾琛摇摇头，他头脑中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没关系，没关系。”柳义杰拭去眼角的泪水，“瑾琛，忘记了没有关系，我们帮你一点一点回忆。”
    他看向周瑾琛身后的赵漪瑶，目光几分审视。
    林暮向他介绍：“父亲，这位是救起瑾琛的赵漪瑶，赵姑娘，她可是我们天启的恩人啊。”
    “好孩子，谢谢你。”柳义杰总觉得赵漪瑶有些怪，但是哪里怪他又形容不出来。
    赵漪瑶笑得爽朗：“没事的，柳大人，我也就是举手之劳，那种情况下，谁见了漠星，都会救他的。主要还是他命大，命不该绝。”
第523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漠星？”柳义杰疑惑。
    林暮解释：“父亲，赵姑娘当时救了瑾琛，瑾琛又失忆了，不知道自己叫什么，所以赵姑娘就给他起了‘漠星’这个名字，大漠里的星星，也挺好听的。”
    她发现了，不管旁人如何称呼周瑾琛，赵漪瑶只叫他“漠星”，故意显得她和周瑾琛有一段旁人无法插足的独家记忆。
    周瑾琛这时候站出来说道：“还是叫我漠星吧，周瑾琛这三个字对我而言太陌生了。”
    林暮知道这是周瑾琛一贯的作风，克制冷静，但他这是正中赵漪瑶下怀，让她几分气愤。
    不过气愤归气愤，她还是得体地帮周瑾琛和赵漪瑶安排了各自的住处。
    夜里，柳义杰坐在案前，不知该叹还是该惜，林暮端着茶进来：“父亲，安神茶，喝了就早些休息吧，别累垮了身子，这玉门关还要靠您来守呢。”
    “菀青。”柳义杰叹息，“瑾琛回来了，是我日日夜夜都在祈祷的事情。”
    “也是我日日夜夜都在祈祷的事情，只要他活着，怎么样都可以。”林暮替姜离说道。
    “可是……”柳义杰有些犹疑，“他身边那个救了他的女孩子，不简单啊。”
    林暮没想到柳义杰眼睛如此毒辣，亏她还在绞尽脑汁想办法让赵漪瑶露出破绽呢，“父亲，您也如此觉得啊。”
    “她虽然救了瑾琛，我感激她一辈子。但是，菀青，你有没有注意到，她两边耳朵各有六个耳孔。”柳义杰观察细致。
    “我好像看到了，但是她并未带任何耳饰啊。”林暮毕竟是女孩子，比较注意旁人的梳妆打扮。
    “在匈奴，寻常女子一般耳孔都是两边各一个，就算多，也不会超过三个。只有匈奴王室，她们需要佩戴繁重的金镶玉贝凤环流苏耳坠，所以会两边各打六个耳孔。”柳义杰不仅观察细致，而且知识丰富。
    林暮根本不知道耳孔数量代表的含义，即使注意到了赵漪瑶的耳孔数也不会放在心上。
    她越发佩服柳义杰，煞魍门栽在他手上一点都不亏。
    “我也觉得奇怪，瑾琛受了那么严重的伤，需要许多珍贵药材医治，药材在匈奴本就是稀缺物资，更何况名贵药材。若真的如她所说，她只是寻常匈奴孤女，又怎么会有那么多药材？”林暮质疑道。
    “但是现在也都只是怀疑。”柳义杰嘱咐林暮：“菀青，不要和瑾琛说这些，他现在是漠星，是赵姑娘的好朋友，而我们对于他来说，才是陌生人。”
    “我明白的，父亲。”林暮有自己的主意，“我过两日偷偷去匈奴军中抓个舌头来认一认赵姑娘，如果她真的是匈奴王室，那她一定有不可告人的阴谋。”
    “也好，不过你要小心。”柳义杰现在最能信任和倚仗的高手，就是林暮。
    第二天一早，林暮睡不着觉，索性天未亮就起床了，她胸中闷闷，这是属于姜离的情绪。
    姜离那么爱周瑾琛，周瑾琛却忘记了她，忘记了他们的过往。
    林暮还是想要试一试，她特意托人快马加鞭去旁边镇甸请人做了荷花酥。
    她要看看周瑾琛还记不记得荷花酥。
    当林暮端着荷花酥去找周瑾琛的时候，他正在自己院中舞刀。
    赵漪瑶坐在他身后看着他，拍手鼓掌：“漠星，你真厉害，你还记得这些武功都是跟谁学的吗？”
    一个收势，周瑾琛收起刀，“我不记得了，我拿到这柄雁翎刀，似乎就天生会用刀，这些刀法武功似乎就刻在我的骨子里一样，但是……我记不得是从哪里习得的了。”
    赵漪瑶暗暗松了口气：“记不得就记不得吧，现在这样不也很好吗？”
    “人总要清楚自己的来处和归途，否则，浑浑噩噩于世间，有什么意思。”虽然失忆，周瑾琛还是一如既往地较真。
    “漠星，其实我觉得你应该看开一些。”赵漪瑶劝周瑾琛，“你说，万一你一直都想不起来从前的事情，日子还不过了吗？”
    “我不知道。”周瑾琛这些天也一直在想，“我不知道我应该怎么办。”
    “漠星，我们应该做最不好的打算，如果你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你未来准备去干什么呢？”赵漪瑶笃定周瑾琛不会再想起过往了。
    “我不知道。”周瑾琛现在是真的迷惘，头脑空白。
    赵漪瑶给他出主意：“漠星，要是你真的想不起来，你待在这里也没有什么意思，不如和我回大漠吧。”
    “回大漠做什么？”周瑾琛对赵漪瑶没有任何其他的旖旎心思。
    “回大漠……”赵漪瑶一时语塞，“哎呀，反正到那时候，你在这里待着也没有什么意义，和我回大漠，那里也算是你新生的地方了。我们可以一起看星星，你舞刀，我为你鼓掌，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一辈子，多好啊。”
    林暮未曾想到赵漪瑶追求的是这样简单的生活，在daydream公司里面工作过的人，往往野心和欲望都会无限膨胀，被开过金手指的人总是希望自己可以永远翻手为云覆手为雨，要么可以主宰位面，要么就穿梭于不同位面看那些一个比一个优秀的男人女人为自己神魂颠倒。
    像赵漪瑶这样，只喜欢周瑾琛一个人，想和他平平淡淡过一辈子的，还真是少见。
    想想吕昭卿，林暮觉得有些好笑，吕昭卿一向认为位面里的人都是蝼蚁，甚至位面也是不值一提的可以被他毁灭的东西，可是赵漪瑶偏偏追求的就是他认为自己踩在脚下的东西。
    虽然赵漪瑶在别人口中一直是一个自私的、背信弃义的形象，但是听到她追求的生活，林暮觉得她也有比吕昭卿、比许许多多她的同事都可爱的地方。
    “我现在还不是很清楚到底要怎么办。”周瑾琛淡淡回绝了，他还是希望自己可以找回自己的记忆。
    林暮松了一口气，她端着荷花酥过去，“瑾琛，赵姑娘，来尝一尝荷花酥吧，这个还是挺好吃的。”
    她没有说荷花酥和周瑾琛的过去有着紧密联系，因为她在刚刚突然意识到，失忆这件事情影响最大的是周瑾琛，他已经够着急了，自己就不要让他更着急了。
第524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现在站在姜离的立场上，努力去体会姜离对周瑾琛的那种情感。她发觉自己之前做错了，自己的目标从来都不该是和赵漪瑶推拉周瑾琛失忆的事情，更不应该用利益得失来衡量周瑾琛的失忆。
    她应该去理解体谅周瑾琛，失去过往三十年的记忆，好的、坏的一点点都不剩，周瑾琛是站在崩溃边缘的，爱情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事情，但同时也是最无私的事情，只要他好，随便怎么样都可以。
    她放弃了自己大不了就告诉周瑾琛他和姜离恋人关系的想法，周瑾琛现在行走在悬崖边，禁受不起各种各样强加在他身上的关系、责任。
    “柳姑娘。”赵漪瑶笑得很甜，不谙世事，“我可以叫你菀青姐姐吗？你也叫我漪瑶吧，听着亲切。”
    “当然好了，漪瑶。”林暮也笑笑，这赵漪瑶是做好了长期抗战的打算啊。
    “菀青姐姐，这荷花酥可真好吃啊。”赵漪瑶捻着一块荷花酥就往周瑾琛嘴里塞，“瑾琛，尝一块嘛，挺好吃的，虽然你不好甜食，但是不要辜负菀青姐姐一番心意，好歹尝一块吧。”
    林暮笑，小女儿家拈酸吃醋的心思啊，若是姜离在，可能真的会伤心难过，不过她不是姜离，看这些事情旁观者清，会有新的一些认识。
    赵漪瑶故意装得和周瑾琛很亲密的模样，可是实际上，一个人越炫耀什么，往往说明这个人越缺少什么。
    周瑾琛一向沉默自重，冷静自持，若不是姜离，林暮毫不怀疑这个足够优秀的男人会一辈子单身。
    他不会喜欢赵漪瑶这样的姑娘，他喜欢的，只会是姜离那般懂得尸山血海中打过滚的经历过所有苦痛的姑娘，这样的姑娘，世上也只有姜离一个罢了。
    “柳姑娘，我从前，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啊？”身怀上乘武功这件事情让周瑾琛越发好奇自己的过往。
    “你从前啊……你是甘州人，生在甘州，长在甘州，后来又在甘州卫服役。再后来，甘州出事，匈奴和天启的和亲破裂，我父亲就来了这里，自此，你就一直跟着我父亲，出生入死。你出事的时候，是你带兵孤军深入匈奴去破匈奴的二龙出水阵，你还重伤浑邪单于，使匈奴陷于内乱。”林暮挑着一些无关紧要的说着，她可以不告诉周瑾琛那些关系和责任，但她一定要让周瑾琛明白，他和匈奴之间，不共戴天，他是如何都不能和匈奴公主在一起的。
    赵漪瑶当然也知道自己选择的这个身份的隐患，很是忧心，“漠星，你这么厉害啊。不过，打打杀杀太危险了，我并不是很希望你做什么大将军，我希望你只做漠星。”
    “不是这样的。漪瑶，你不懂，你还小，是个孩子。”林暮想起从前姜离问周瑾琛为何要学成文武艺，货与帝王家时，周瑾琛的回答。
    他说姜离还小，是个孩子。
    是啊，因为不曾了解匈奴和天启之间的恩恩怨怨，不曾识得民间疾苦，所以才天真地认为仗剑江湖、快意恩仇是最好的选择。
    如今，她就把这话送给赵漪瑶：“漪瑶，你不懂，你没有见过匈奴人在天启横行霸道、烧杀抢掠的模样，天启的男儿，这玉门关内的天启男儿，各个的梦想都是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
    “当然，这也是瑾琛的坚持，所以他才会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深入匈奴。”林暮微笑着看周瑾琛，她希望唤醒周瑾琛心中的民族大义，天启不应该失去这样一位将军，国之栋梁啊。
    周瑾琛虽然失去了记忆，但他心里的民族归属感在一点点回来。
    这也是赵漪瑶最担心的事情。
    她摇着瑾琛的胳膊：“漠星，你看你又在发呆了，实在想不起来就别想了，回头该头疼了。那些家国大义我不要懂，我只知道你重伤时候血人一般都模样，我不想你再流血负伤，不想你再在鬼门关里走一遭。”
    她重新看向林暮：“菀青姐姐，或许站在你们天启人的立场，你们需要漠星这样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将军来保护你们的国土和臣民，但我真真正正在乎着漠星这个人，我只希望他能平平安安活下来。”
    不错啊。林暮都有些佩服赵漪瑶的口才了，把姜离这个爱人和寻常天启人划在一起，说他们不在乎周瑾琛的死活，然后，又把自己择出来，巧妙地避开家国问题，只说她在乎周瑾琛，不想他受伤。
    林暮目光带泪：“瑾琛，我当然希望你能好好活着，这次你出事，别说是我，就是父亲，他一个男人，都忍不住在夜里为你落泪。我们当然希望你好好活着，但是，我也不希望你违背自己毕生的坚持，好男儿志在四方。”
    周瑾琛点头：“我当然明白，柳姑娘，我感觉得到，你和你父亲一定是我生命里很重要的两个人。”
    赵漪瑶的脸色有些难看，她耍起了小性子，“瑾琛，我不喜欢这里，你找回了你在乎的人，菀青姐姐，柳先生，那我算什么？我只有你，可你却有其他许多人。”
    “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的朋友，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很在乎你。”周瑾琛是真的在乎赵漪瑶，这个姑娘是他受伤后失忆生活中遇到的第一个人，她对他释放着无限的善意。如果没有她，他或许都坚持不到现在。
    林暮也清楚，在失忆的周瑾琛心里，在漠星心里，赵漪瑶才是他最亲近的人。
    她没有多待，也不再说什么，揠苗助长只能带来一无所获，更何况，她也不想让周瑾琛为难。
    看林暮走了，赵漪瑶暗暗握紧拳头，她不管姜离和周瑾琛是不是已经两情相许，也不管姜离和周瑾琛之间有什么心灵感应，周瑾琛只能是她的，周瑾琛只能喜欢她一个人。
    林暮的心态要比赵漪瑶平和多了，赵漪瑶抢不走周瑾琛的，她现在要做的，就是揭开赵漪瑶身份，用两军对峙的关系逼她离开，然后再慢慢想办法帮周瑾琛恢复记忆。
第525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自从周瑾琛失忆回归，还带回来了赵漪瑶，军中风闻就没断过，人人都看得出来赵漪瑶喜欢周瑾琛，她望着周瑾琛的时候，眼眸中的神彩连天上最亮的星星也难及万分之一。
    赵漪瑶还喜欢娇憨地缠着周瑾琛，喜欢让周瑾琛陪着她去做那些男子从不会做的事情，比如去镇甸中买胭脂水粉。
    现在，不少人都说周将军和赵姑娘看起来很是般配。
    看起来身家清白的孤女，总比一个满身杀孽的杀手来的好，来的更般配满怀家国之志的大将军。若是姜离亲耳听了这些风闻，定然会这样想。姜离内心还是自卑的，她自卑于自己的出身，林暮跟在她身边那许久，还是很了解她的。
    但她并不会那样想，相反，她觉得姜离很厉害，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迷途知返，也并不是每个人都有勇气从泥沼脱身做个好人的。
    柳义杰听了传闻，和林暮聊天：“菀青，瑾琛他失忆了，你别……怪他。”
    “我不会的，我理解他。”林暮把自己设身处地放在周瑾琛那个位置，若是她，也会亲近赵漪瑶的，“他现在不知来路也不明归途，所能信任的，也就是失忆后一直陪着他的赵姑娘了。”
    “好孩子……”柳义杰几分哽咽，“你们两个都是好孩子，可是偏偏……唉，世事弄人啊。”
    “父亲，其实现在我最担心的，不是赵姑娘的那些小女儿心思，而是……”林暮压低声音，“她的身份。我怕她会对我们不利。”
    “我知道，我已经派人在查了，也想抓个舌头，但是匈奴最近防范特别严，我不想让我天启的士兵去冒这个险。”柳义杰颇为头痛。
    “还是我去吧，父亲。”林暮了解姜离的武功和背景，如果姜离都完不成抓舌头的任务，天启军中有其他人可以完成这个任务的概率很小，可以说微乎其微。
    柳义杰也明白，他思忖许久，还是在林暮的坚持下答应了。
    这天，林暮去匈奴抓舌头。
    她要抓的，不是普通的舌头，而是认识他们乌苏居次的舌头。
    她一路潜入，凭借夜色的掩护和过人的轻功，终于，看到了一个侍女。
    军中少侍女，如果有，那侍女大都就是伺候王室的，肯定认识乌苏居次。
    林暮趁她服侍完匈奴王族然后回侍女专用的帐子的时候，从后面一把捂住她的嘴，然后用药迷晕了她。
    挟持一个会说话会思考的人太危险了，她宁可扛着人累一些，也要断绝隐患。
    就这样，她一路带着那个侍女回到了天启。
    审讯的事情就交给柳义杰了，林暮相信以柳义杰的聪明才智，搞定一个小小的侍女是绝对绰绰有余的。
    过了一天之后的大早，柳义杰让人请了周瑾琛、赵漪瑶和姜离一起，陪他用早饭。
    这时候，那名匈奴侍女被人带着路过大厅门口去处刑，她看到赵漪瑶的一瞬间，突然跑进大厅，冲着赵漪瑶就扑了上去：“乌苏居次！乌苏居次！你救救我啊！”
    “乌苏居次？”林暮假装惊讶地扭头看向赵漪瑶。
    周瑾琛是第一个站出来维护赵漪瑶的，他拉开那名侍女，警觉地打量着她，“你说什么？”
    “乌苏居次！”那名侍女不理睬周瑾琛的问话，只是对着赵漪瑶那个方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喊。
    柳义杰这时候起身来主持局面了：“别瞎说了，来人，拖下去。”
    他和林暮并不准备让这件事情当着周瑾琛的面揭开，他们希望保护周瑾琛心中那些美好。
    但是，之所以有这一出，也是为了威胁一下赵漪瑶，让她做事考虑周瑾琛。
    一天一夜，已经足够让柳义杰弄明白真相了，他知道了赵漪瑶那具身体的匈奴公主的身份，也知道了她没有恶意只是喜欢周瑾琛。
    所以，他不会对赵漪瑶动手，他感谢她救了周瑾琛，他会放赵漪瑶回匈奴。
    但是为了让赵漪瑶自愿回去，他们就用周瑾琛知道真相来威胁她，如果她不答应，他们就把她的身份和盘托出，以及，是她向浑邪单于建议的二龙出水阵。到时候，周瑾琛和她隔着家国，她甚至还是周瑾琛重伤的推手，连一些美好的念想都没有了。
    只要她愿意离开，他们就说这侍女是在胡乱攀咬，然后编造一个赵漪瑶想念家乡独自回大漠的谎言。
    不过知道这个真相的时候，林暮也挺震惊了，虽然有猜测，但她没有想到这样的阵法真的是赵漪瑶建议的，是她一步步设计周瑾琛重伤，这份心机和狠心，实在可怕。
    这就是她跨越了那么多位面和时空苦苦坚持的爱情吗？实在有些扭曲了。
    赵漪瑶的确是可怕而扭曲的，当她发现柳义杰和林暮已经找到了她是乌苏居次的铁证时，她没有想着按照柳义杰给她的退路一样好好离开，而是在心中开始酝酿一个更大的阴谋，一个足以永绝后患的阴谋。
    林暮是懂柳义杰想要给周瑾琛留一个美好念想的心的，毕竟从前他和周瑾琛发现冯月和肖绎是卧底假反水时，也曾准备为姜离编造一个他们一同去江南的美好念想。
    但她很担心，赵漪瑶并不是冯月和肖绎，她能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她真的不敢保证。
    早饭结束，柳义杰就叫了赵漪瑶，和她进行谈判。
    柳义杰先说出了自己为赵漪瑶准备的这唯一一条退路。
    赵漪瑶的眼泪大颗大颗滚落：“柳大人，求您，不要对我这么残忍。”
    “乌苏居次，你是匈奴的居次，是他们的公主，你不能待在天启，你必须回去。”柳义杰很坚决，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
    “我在天启军中，但没有做过任何不利于天启的事情，我愿意放弃居次的身份，我只是想待在漠星身边，求您成全。”赵漪瑶看起来楚楚可怜。
    柳义杰叹气：“乌苏居次，很多事情不是你想放弃就能放弃的，两个民族巨大的利益冲突裹挟着你，你注定不能留在这里，回去吧。”
第526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若是强留呢。”赵漪瑶的语气也冷硬了起来。
    “乌苏居次，我感激你救了瑾琛，希望你能全身而退回去匈奴。可若是你执意强留，那就莫怪我了。”柳义杰不会杀赵漪瑶，他会让人强行送她回去，到时候，她救了周瑾琛、又去天启军中的事情一旦暴露，在匈奴就没有安身立足之地了。
    “我可以离开。但是……”赵漪瑶目光灼灼，“我要带漠星一起走。”
    “不可能。”柳义杰想都未想就回绝了，“他是天启的将军，怎么能跟你去匈奴？”
    赵漪瑶不赞同：“可他忘记了一切，他现在是一个崭新的人，他根本不记得什么天启和匈奴，他现在只是漠星。”
    “那如果他知道是你建议的二龙出水阵，你是他受伤的推手呢？”柳义杰语气越发冷硬。
    赵漪瑶有一瞬间的发愣，她没想到柳义杰居然查得如此清楚。
    “离开吧，回去匈奴，你依然是乌苏居次，身份高贵。在瑾琛心里，你也依然是那个善良的姑娘。”柳义杰希望这件事情可以顺利平和地被解决。
    “柳大人，请您给我时间想一想。”赵漪瑶语气中带了恳求，“至少，给我一点点时间和瑾琛告个别吧。”
    “好。”柳义杰也不是那不通情理之人，他答应了赵漪瑶的请求。
    他告诉林暮结果的时候，林暮并不是很相信赵漪瑶就会这样轻松地离开。
    因为周瑾琛武功太高，她不敢去去他的院落里查探偷听，所以也不清楚赵漪瑶有什么样的阴谋。
    赵漪瑶眼圈红红地望着周瑾琛，“漠星……”
    “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吗？漪瑶。”周瑾琛的敏锐也从未变过。
    “漠星，我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赵漪瑶眼眶中蓄着的眼泪摇摇欲坠，“我怕告诉了你，我就不再是你的朋友了。”
    “不管发生什么，你永远都是我的朋友，是你救了我，我这辈子都会记得的。”周瑾琛做出承诺。
    周瑾琛最重承诺了，他答应的事情肯定会做到，赵漪瑶就是吃定周瑾琛这一点，才会先想办法要一个承诺的。
    “瑾琛，我……”赵漪瑶低着头不敢看周瑾琛，“我是匈奴的乌苏居次。”
    “乌苏居次？”周瑾琛不太理解，“是你的匈奴名字吗？”
    “乌苏是我的名字，居次……”赵漪瑶顿住，“居次大概就是天启话里公主的意思，我是单于的女儿。”
    周瑾琛有些吃惊，“怪不得你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匈奴名字，只告诉我你给自己起的天启人名字。也怪不得今早，那个被柳大人从天启抓来的俘虏扑上来叫你乌苏居次。”
    “漠星……你不生气吗？”赵漪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周瑾琛淡然一笑，“这没什么好生气的。每个人都有不愿意宣之于口的事情，这并不妨碍我们继续做朋友，朋友也不意味着完全毫无隐瞒。”
    “但是……”赵漪瑶听了周瑾琛的话，把头低得更低了，“是我建议我父亲布的二龙出水阵，是我害了你。”
    周瑾琛虽然惊讶，但还是那样温和的笑容：“你那时候也不认识我，我们站在不同阵营，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更何况，你救了我。”
    “漠星……”赵漪瑶终于抬头问他，“你……你真的还当我是朋友吗？”
    “当然。”周瑾琛点头。
    赵漪瑶居然自己公开了这些事情，匈奴居次和天启将军，注定不可能的两个身份。但她偏偏就要颠覆大家的认知。
    “漠星，你知道了这些事情，有没有想过，我们以后，怎么办？”赵漪瑶终于说到了重点。
    周瑾琛被问住了：“以后吗？”
    他现在对自己的以后都是一片迷茫，他接受着赵漪瑶的身份，问她：“刚才柳大人找你，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吧。你是不是不能再留在这里了？”
    “是啊。”赵漪瑶泪水涟涟，“我隐瞒着身份，就是不愿意再做乌苏居次，再卷入这些无休无止的纷争之中了，我想过平静的生活，所以隐姓埋名离开了我父亲。”
    “漪瑶，我可以继续拿你当朋友，但你确实不该再留在这里了。”周瑾琛这些日子虽然没有想起来过往，但是他被林暮拽着去看了战争，看了匈奴侵略者的丑恶嘴脸，他清楚两个民族之间的矛盾。
    这一点柳义杰没有看错，知道了两人身份的问题，即使周瑾琛失忆，但是那些刻在他骨血里的家国情怀，是不可能一夜之间消失殆尽的。
    “漠星……”赵漪瑶没想到周瑾琛居然这样直白不留情面。
    不过没有关系，她还有后手。
    “漠星，你是我唯一的朋友，我舍弃了从前将近二十年的过往，想要做个普通人，你是我唯一信任的朋友。”赵漪瑶拉住周瑾琛的袖子，“漠星，我不想离开，求你帮帮我，就让我也可以彻底放下那些过往吧。而且，我从我父亲那里跑出来，若是再回去，他知道我救了你，救了一个天启人，定然会狠狠惩罚我的。”
    这算什么，开始道德绑架了吗？柳义杰明明是要让赵漪瑶回匈奴，至于她愿不愿意回到浑邪单于身边，那就不关他们的事情了，而且柳义杰会帮赵漪瑶隐瞒她和天启的这些渊源。怎么到了赵漪瑶口中，就像是柳义杰逼她回到浑邪单于身边、就像是她和天启的渊源一定会被揭开一般。
    “漠星，你帮帮我，你帮我求求柳大人，就让我待在这里吧，改名换姓，从此，乌苏居次便算死了。”赵漪瑶顺势搂住周瑾琛的胳膊靠在他肩头。
    “漪瑶。”周瑾琛踟蹰，他知道赵漪瑶不该留在这里，但是赵漪瑶对他有救命之恩，她之前从未要求过他做任何事情，现在是赵漪瑶的唯一一个请求，他并不想拒绝。
    “好吧，我去试一试。”他最终还是答应了赵漪瑶的请求。
    当他去找柳义杰替赵漪瑶求情的时候，柳义杰后悔，不该给赵漪瑶反应的时间，现在可好。
    他看着眼前这个豁出命保护过他，为了天启流血牺牲的小辈，他如何能拒绝他的请求，“我答应你，漠星。”
第527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得知了这件事，心里不好的预感愈发浓重。
    柳义杰找她：“菀青，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但是，瑾琛现在这个情况，我没有办法拒绝他的请求。”
    “我都明白的，父亲。”林暮突然好奇一件事情，“父亲，从前您愿意收留我，愿意让我改名换姓重新开始，为什么不愿意给赵漪瑶一个改名换姓重新开始的机会呢？而且，您似乎也不太喜欢她。”
    赵漪瑶分明就是抄袭了姜离和周瑾琛的爱情步骤。
    “因为你是误入歧途，但你是个好孩子，我希望拉你一把，你能做个好人。不过，赵漪瑶并不是，她是匈奴居次，这不是什么歧途，这只是战争的两个阵营，她没有什么迷途知返做个好人的说法。”柳义杰很担忧，“我从未听过哪个人会脱离自己的民族，还是王室子女脱离自己的民族，要改名换姓改成对立民族的子民。我也并不提倡这种做法。还有，她父亲现在重伤未愈，时时都在鬼门关里走一遭，她不着急回去看她父亲，却要留在瑾琛身边。我实在无法喜欢一个对自己父亲都感情淡漠不甚关心的孩子。”
    “况且，乌苏居次有什么可重新开始的呢？人总是要做错什么才能重新开始。战争不是她发起的，战争是浑邪单于的错，而她，最多说，就是错在给浑邪单于出了主意，间接导致瑾琛负伤。但是站在她的立场上，给父亲、给自己的民族出个主意，有什么错呢？”柳义杰不喜欢赵漪瑶，“你是个好孩子，心思单纯，但乌苏居次并不是，她利用瑾琛，也在利用我的恻隐之心，留在天启。”
    “父亲，那我们该怎么办？”林暮很依赖柳义杰，毕竟柳义杰可比她聪明多了。
    “瑾琛现在……”柳义杰有些颓然，“我能有什么办法，我只盼着瑾琛能恢复记忆，若是恢复不了，就希望他能活得快活一些。”
    “倒是你。”他目光中带着心疼，“菀青，你可怎么办呢？若是瑾琛恢复不了记忆，若是他……”
    林暮知道，柳义杰要说的是，若是周瑾琛爱上赵漪瑶。
    “不会的，父亲，瑾琛一定可以恢复记忆。”林暮自己也没有什么底气，但她希望周瑾琛和姜离可以修成正果。
    “菀青，我知道你放不下，但是，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了。”柳义杰看得清楚，“现在人人都为了不给瑾琛压力，只唤他‘漠星’。但只有你一人，虽然处处小心，生怕刺激瑾琛一分一毫，却在名字这一点上，坚决不让步，不管别人怎么样，你都只叫他‘瑾琛’。”
    “父亲。”林暮其实也有着女性特有的那种感性的坚持，“我总觉得我若唤他一声‘漠星’，那个周瑾琛就真的回不来了。”
    “苦了你了。”柳义杰拍了拍林暮的头，他的手掌宽厚，是很温暖的感觉。
    赵漪瑶被柳义杰允许留在了天启军中，但是自从知道了她的身份，柳义杰很防着她，怕她得到天启的军事情报传给匈奴。
    赵漪瑶整日郁郁寡欢的。
    林暮虽然没有办法让周瑾琛恢复记忆，但她在努力唤起他心中的那些家国大义，她带他去看那些死在匈奴手中的士兵，去看他们的家人，去听边塞人家诉说被匈奴人欺压的日子。
    “菀青，你可以给我讲讲，我和柳大人之间的故事，和你之间的故事吗？我觉得从前你们对我一定很重要。”周瑾琛还是在为他失忆的事情焦心。
    林暮不知道故事该从何说起，她并不是姜离，更不清楚姜离的那些纠结挣扎的心路历程。
    她反问周瑾琛：“你为什么问我？干嘛不问我父亲呢？”
    “我看得出来柳先生在为我忧心，我去问他，只能让他心里更难受，我不愿他平添苦恼了。”周瑾琛纵使失去记忆，还是那样沉稳并且为他人着想。
    “你是要我把故事讲给周瑾琛听呢？还是讲给漠星听？”林暮歪头看着周瑾琛，烈烈西风吹起他的风袍。
    周瑾琛不解：“有什么区别吗？”
    “若是讲给周瑾琛，他不会需要我来复述过往。若是讲给漠星，他一个外人，何须知道我和周瑾琛之间的种种？”这可是林暮斟酌许久的答案，既避免了讲那些她只是个看客的故事，又表达了姜离和周瑾琛之间关系匪浅，可以让周瑾琛好好想一想。
    周瑾琛听了林暮的话，不再问这些了。
    赵漪瑶那边也没闲着，她日日愁眉不展，还总是适当地让周瑾琛看见。
    这一日，她小跑着去找周瑾琛，“漠星，我好害怕。”
    “怎么了？你慢慢说。”周瑾琛让她坐下平复情绪。
    赵漪瑶开始卖惨：“瑾琛，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虽然柳大人表面上答应让我留下来，可是实际上对我还是十二分的警惕，生怕我是匈奴的奸细。”
    “漪瑶，你也要理解柳先生。”周瑾琛并没有如赵漪瑶想象的那样安慰她，“你的身份确实有些尴尬，你现在在天启军中，天启正和匈奴打仗，柳先生他们忌惮匈奴人也是人之常情。他都愿意让你留在这里，你也要适当地换位思考一下。”
    “漠星！”赵漪瑶有些着急，“我当然理解，我这些天也在努力接受自己被人当做奸细防着的这个事实。可是，我今天听到柳先生和柳小姐说，要她伺机杀了我，永绝后患。”
    “怎么会呢？”周瑾琛不相信，“柳先生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他既然答应了让你隐姓埋名重新开始，就断然不会反悔。而且，菀青心肠善良，怎么可能会想要杀你？”
    “漠星，既然你不相信，那我们就看一看事实。”赵漪瑶告诉他：“你今晚就躲在我屋中横梁上守着，你看一看，她到底会不会来杀我。事实总是胜于雄辩的。如果她不来，便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她来了，你就可以救下我。反正你在我屋中守着，也没有什么损失不是吗？”
第528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吧。”周瑾琛勉强答应，“但是如果没有，你答应我，日后就不许再这样瞎想了。”
    “我答应你。”赵漪瑶在周瑾琛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勾起嘴角，她自然有办法让林暮来杀她。
    晚上，赵漪瑶睡前，在柳义杰屋前鬼鬼祟祟徘徊着，林暮给柳义杰送安神茶的时候，恰好就看到了这一幕，她留了个心眼。
    赵漪瑶偷偷跑进柳义杰的房间，偷拿走了元帅印鉴。
    林暮看到这一幕，越发好奇，不知道赵漪瑶又要作什么幺蛾子。
    做完这一切，赵漪瑶神色如常，回到房间。
    在她回房不久，周瑾琛也进了她的房间，再没有出来。
    林暮看到周瑾琛，奇怪他大晚上去赵漪瑶房内做什么，但是她一点点都没往其他方面想。
    周瑾琛不会喜欢上赵漪瑶的，他定然不是为了什么男女之情大晚上去见赵漪瑶。退一万步，就算他喜欢赵漪瑶，但是这个人足够君子，尊重女性，深夜留宿未婚女性房中，他是定然做不出来这种事的。
    林暮只是暗中观察着，她突然觉得无趣，既然赵漪瑶要作妖，那她就帮她一把，否则看她一个人的独角戏有什么意思。
    她拿起姜离的莲花短剑，敲了敲赵漪瑶的房门。
    “菀青姐姐，这么晚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吗？”赵漪瑶瞪大无辜的双眼。
    “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林暮语气冷淡，“就是想问问，漪瑶，你有没有见过柳大人的元帅印鉴？”
    “什么印鉴？我不知道啊。”赵漪瑶依旧是无辜的卡姿兰大眼睛。
    “是吗？我可以进去喝口茶吗？”林暮也有自己的打算。
    “当然。”赵漪瑶把林暮让进去。
    喝过茶，林暮就要走。
    赵漪瑶送她，出门后，赵漪瑶合上房门，在林暮耳边道：“菀青姐姐，是我拿了印鉴，你能奈我何？”
    林暮好整以暇看着赵漪瑶，赵漪瑶在故意激怒她。
    这时候，赵漪瑶突然从袖中掉出一把匕首拿在手上就要对姜离下手，她还声音惊慌：“菀青姐姐，你要做什么？”
    林暮叹气，真是地狱无门你偏来啊，不知道姜离曾经是煞魍门排得上名号的顶尖杀手吗？
    她可不能让赵漪瑶白喊那一嗓子，她拔剑全面压制着赵漪瑶，赵漪瑶的武功可是绝对比不过姜离的。
    不过，她和赵漪瑶没过两招，周瑾琛就出来了。
    赵漪瑶算得很准，在周瑾琛出现的一瞬间，她的匕首一软，林暮的莲花短剑就插入了她的肩头。
    林暮没有攻击她的要害，否则，她活不下来。
    周瑾琛见状，拔出雁翎刀就要保护赵漪瑶，他把赵漪瑶护在身后，和林暮打了起来。
    高手过招，招招致命。
    林暮深知自己不是周瑾琛的对手，在考虑如何脱身。
    她和周瑾琛打斗的动静很大，引来了侍卫，也引来了柳义杰。
    “漠星！你在做什么！”柳义杰很着急。
    林暮见自己颓势已显，索性停剑，周瑾琛没想到她突然收势，雁翎刀横过她的喉咙，急急也收了攻势，只是用刀指着她：“为什么要杀漪瑶？”
    “我没有。”林暮不多解释，这次，她要赵漪瑶必须走。
    “我亲眼看到的。”周瑾琛眼眶红红，“我以为我们是朋友，我以为你们真的愿意给漪瑶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赵漪瑶拿了我父亲的元帅印鉴，她根本就是奸细，想要害我们天启。”林暮看着赵漪瑶，“那句话说的一点都不错，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漪瑶没有。”周瑾琛很肯定。
    林暮叹气，周瑾琛这个男人，赤诚讲义气。
    她看着捂着流血的肩头的赵漪瑶：“赵漪瑶，你自己说。”
    “我没有。”赵漪瑶目光坚定，“我身上有一个居次的骄傲，最恨人家污蔑我，我愿意用鲜血和生命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说着，她拿着匕首就要自刎。
    林暮乜了她一眼，苦肉计啊。
    周瑾琛迅速打落赵漪瑶手中的匕首，更加愤怒，“你们一定要逼死她吗？”
    “这里容不下我的，让我死吧。”赵漪瑶眼泪在眼眶打转，但她努力不流下眼泪，那副把泪憋回去的模样，真真是我见犹怜。
    周瑾琛安慰着赵漪瑶，他用刀指着林暮的喉咙，却迟迟下不去刀。
    就在众人为印鉴的事情闹的时候，变故横生，几名蒙面黑衣人突然出现，冲着赵漪瑶和柳义杰就来了。
    林暮也顾不得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情，她赶忙去保护柳义杰，他可不能出事。
    这些杀手都是顶尖高手，许多天启的士兵都倒下了，林暮自己还可以勉强应对，但她要保护柳义杰，就渐渐力不从心了。
    周瑾琛在那边保护受伤的赵漪瑶，也顾不到林暮。
    林暮面对群攻，一个未留神，一招之差，一个杀手就剑指她的要害。
    她只能微微侧开身体，希望不会一剑上天。
    如果真的受伤了，希望薛云亭会用位面能量治疗自己吧。
    就在这时候，周瑾琛突然扔刀刺进那个杀手的身体，一刀便贯穿了那个杀手。
    林暮懵了，周瑾琛扔了刀救她，那他就危险了。
    肖晖那时候常说，刀剑是杀手的命，扔了刀就要迎接死亡。
    周瑾琛以拳敌刀。
    林暮火速拔下周瑾琛的刀扔回给他。
    赵漪瑶眼中全是不甘。
    杀手们渐渐被周瑾琛一个一个都解决了，她这边松快一些之后，也解决了不少杀手。
    杀手们没有了什么威胁，林暮松了一口气。
    这时候，林暮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不受控制一样，她拿着剑就冲向赵漪瑶。
    林暮知道这是位面能量的作用，赵漪瑶孤注一掷。
    但她不能用位面能量对抗，她还不能让赵漪瑶发现自己是daydream公司派来让她回去的人。
    现在公司还没有找到合适有效的解决方法，就不能暴露实力。
    赵漪瑶这时候，也拿起匕首，她想要杀了林暮，然后假装自己是正当防卫。
    林暮在心里骂了赵漪瑶无数遍。
    众人看到林暮拿着剑，赵漪瑶拿着匕首，两个人都刺向对方的时候，都懵了，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为什么她们两个人突然就成这样不死不休的模样了呢。
第529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三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时候，林暮和众人更没想到的一幕出现了。
    明明她看起来像是主动攻击赵漪瑶，周瑾琛却打落了赵漪瑶手中的匕首，生怕她伤到林暮。
    然后，他才去夺林暮手中的短剑。
    赵漪瑶呆愣住，她也怕自己出事，解除了位面能量。
    她一张俏脸发白，“漠星，你……”
    林暮的眼泪突然就像打开了阀门一样不要钱似的往外流：“瑾琛。”
    这是姜离的情绪，也是她的情绪。
    她感动于周瑾琛和姜离之间的爱情，即使我忘记了一切，包括关于你的一切，但是身体保护你的本能是不会改变的。
    周瑾琛也愣住了，那一瞬间，他的动作比头脑的思考更快。
    赵漪瑶支撑不住，晕倒在地。
    林暮本来计划好的许多都突然没有了用处。
    众人皆呆愣，还是柳义杰站出来主持大局，让人先把赵漪瑶抬下去看大夫，然后他走到周瑾琛面前，握住他的刀柄，将他的刀从他手上拿了下来，“漠星，你不该用刀指着菀青的。”
    周瑾琛任由柳义杰拽走了他的雁翎刀，他现在心里乱得要命。
    柳义杰又走到林暮面前，帮她拭去泪水，上下打量着她：“菀青，你没事吧？”
    “没事，不碍事的。”林暮没有受伤，周瑾琛做到了他的承诺，绝不会让姜离的身上再添伤疤，虽然他已经忘记了这个承诺。
    柳义杰让众人散去，然后问周瑾琛：“漠星，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情？你为什么会用刀指着菀青？”
    周瑾琛逐渐平复了心绪：“因为她来杀漪瑶，你让她来杀漪瑶。”
    “我绝对没有这样做过。”柳义杰斩钉截铁说道，“我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会让你如此觉得，但是，我从未让菀青来杀赵漪瑶，菀青更不会来杀她。”
    “是漪瑶亲耳听到的。我又亲眼看到她伤了漪瑶。”周瑾琛说起林暮，都不再称呼“菀青”，只是道“她”。
    “菀青，发生了什么事情？”柳义杰目光慈爱，“你为什么会伤赵漪瑶？”
    “因为她偷拿了您的元帅印鉴，我来这里，只是想要拿回元帅印鉴。而且，我从未想过杀赵漪瑶，她不是我的对手，如果我要杀她，她早就已经是我的剑下亡魂了。”林暮不看周瑾琛，只是对柳义杰解释。
    “她没有拿过印鉴，她要元帅印鉴做什么？她是真的想要远离纷争。”周瑾琛还是那样笃定，赵漪瑶是他信任的朋友。
    “拿没拿过，一搜便知。”林暮比周瑾琛还笃定，因为是她亲手把印鉴放在赵漪瑶的衣柜里的，她借着进屋喝茶那个机会放的。
    赵漪瑶偷拿印鉴，并不是为了和匈奴联系，她拿到印鉴后就把它扔在了将士们吃完饭后的泔水桶里。
    她只是想要让林暮发现她偷拿印鉴来兴师问罪，然后她想办法引林暮对她出手，这样，就印证了她所说的柳义杰和姜离要杀她的谎言。
    她再趁机挑起周瑾琛和姜离之间的斗争，最好能让周瑾琛和姜离自此恩断义绝。
    而且，她早就安排好了刺客，如果周瑾琛不能亲手杀了姜离，她就安排刺客趁机杀了姜离和柳义杰，这样，周瑾琛就只能是她的了。
    而林暮识破了她的这些小心思，她虽然没有预料到还有刺客，但是对于印鉴，她猜了个七七八八，借着一身好武功，她把柳义杰的印鉴换成假的，赵漪瑶拿走了假印鉴，而真印鉴则被她神不知鬼不觉地放在了赵漪瑶的衣柜之中。
    如此，坐实了赵漪瑶匈奴奸细的身份，到时候，她和周瑾琛就肯定不能再在一起了，她就不能继续赖在天启军中了。
    林暮推开赵漪瑶的门，在各处装模作样翻找着，然后，她在赵漪瑶的衣柜里拿出了元帅印鉴。
    周瑾琛感到不可置信。
    柳义杰目光深深，“天启军中，留不得奸细。”
    “这是……有误会的吧。”周瑾琛没有了什么其他的话可以说。
    他回忆着赵漪瑶的种种所作所为，又实在和匈奴奸细挂不上边。
    在他心中，赵漪瑶天真烂漫，不爱在军营里瞎逛，也从不关心行军打仗之事，她只喜欢去镇甸看各种各样的小玩意，不管什么都能让她觉得新奇不已。
    这一点周瑾琛没有想错，赵漪瑶的确不是匈奴奸细，但林暮就要这样陷害她。
    只是，她本来想借这件事情强行分开周瑾琛和赵漪瑶，用所谓家国大义留住失忆的周瑾琛。
    但是，看到周瑾琛的模样，想到刚刚周瑾琛的行为，林暮突然觉得自己和赵漪瑶都是一样的人，精于算计的小人。
    周瑾琛是多么坦荡赤忱啊，现在他失忆了遭受了人生最重大的打击，而她们呢，躲在阴暗的角落算计着周瑾琛。
    她从前还在不堪赵漪瑶爱一个人的手段和方法，可是她现在，和赵漪瑶有什么区别？
    林暮不想再逼周瑾琛，她不再说话。
    柳义杰洞察了一切，他也不忍伤害周瑾琛：“大概是误会吧，别为这事伤了和气，漠星。”
    这件事情就被如此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夜里，林暮心里堵得慌，她拿着一坛姜离最爱的凉州皇台酒，跑到大漠里看星星。
    过了一会，周瑾琛也来了。
    林暮没有理他，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周瑾琛。
    周瑾琛席地而坐，坐在林暮身畔，“菀青，我和你……之前是什么关系？”
    “为什么突然这样问。”林暮低头喝了一口酒，隐藏了眼底的情绪，把问题反抛回周瑾琛那里。
    “我觉得，我们之间，关系匪浅。”周瑾琛今日发现自己身体保护姜离的本能。
    “我们是关系很好的朋友，很好很好。”林暮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周瑾琛和姜离，男女朋友也算是朋友吧。
    “你认识这个东西吗？”周瑾琛从怀里掏出一条刀袍，很新，华丽但不实用。
    林暮定睛一看，这不是姜离曾经送给周瑾琛的那条刀袍吗，她问周瑾琛：“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我的枕席之下。”周瑾琛现在住的就是他从前的屋子，陈设都没有改变，当初众人都说他死在了大漠，但是柳义杰和姜离一直留着他的房间，不许旁人动。
第530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没想到周瑾琛会一直留着那条刀袍，她本以为周瑾琛不用这样花哨的刀袍，哄完姜离之后早就扔了。
    原来他并没有随手丢掉，而是把它藏在了枕席之下。
    “这是我送你的。”林暮没有掩饰和隐瞒。
    “它看起来对我很重要。”周瑾琛希望林暮能再说说关于这条刀袍的故事，他能感觉到林暮武功非常，她很懂刀法，为什么会送这样一条不实用的刀袍？
    林暮却只是说：“它或许对周瑾琛很重要，但是对于漠星，仅仅就是个不实用的物件，别想那么多了。”
    说出故事，很多前因后果都得交代清楚，到时候只能让周瑾琛徒增烦恼，让他多了许多强加给他的责任。
    “如果我一辈子都想不起来过去的事情……”周瑾琛看着林暮。
    “那就想不起来吧，你才三十岁，后面还有很长的路要走，前尘往事要是不再记起，那就好好过下去的人生吧。”林暮希望周瑾琛能够宽慰一些。
    她会尽全力想办法帮周瑾琛恢复记忆，但是言语，还是要尽量云淡风轻，可以让周瑾琛心里的压力可以小一些。
    “你看这大漠的星星，多好看啊。”林暮很喜欢西北风光，一望无际的戈壁大漠，苍茫辽远。
    “的确很好看。”周瑾琛抬头望着星星，空气里弥漫了些酒气。
    许久的沉默。
    “对不起。”周瑾琛认真地看着林暮。
    林暮喝了酒，眼中氤氲这一层雾气，她笑睨着周瑾琛：“周将军怎么突然这么说。”
    “我不该用刀指你。”周瑾琛很自责。
    “没事，当时你也是被我伤了赵姑娘的情形惊到了，我不会放在心上的。”林暮拍了拍周瑾琛的肩膀，她在内心感慨，原来当初姜离解签文时，大师所说的刀剑相向是这么个样子。
    一瞬间，她感觉自己下一秒就可以和他互喊兄弟了，考虑到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化掌为拳，收回自己的手，放在嘴边咳嗽两声掩饰尴尬，“真的，不用放在心上。要是真的这么客气，那我还应该谢谢你，今天是你救了我啊。”
    过了两天，赵漪瑶才醒转。
    林暮猜测，她早就醒了，是一直在思考对策，毕竟元帅印鉴是从她的房里找到的，她有嘴说不清啊。
    不过，林暮低估了赵漪瑶的狠心程度。
    她用位面能量抑制了身体一半的机能，使得大夫诊断说她有油尽灯枯之势。
    知道这个诊断的时候，林暮和柳义杰都感到不好。
    周瑾琛最重情义了，更何况赵漪瑶是他的救命恩人，如果赵漪瑶命不久矣，不管她提出什么样的要求，周瑾琛都会答应的，就算没有男女之情，为了那份救命之恩，他也不会拒绝。
    果然，赵漪瑶在病榻上，面色惨白，她拉着周瑾琛的袖子，楚楚可怜：“漠星，我真的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元帅印鉴的事情我一点都不知道。”
    周瑾琛现在哪还有心思追究元帅印鉴的事情：“你别多想了，就是误会而已，好好养身体。你现在身子不好，和你忧思过重也有很大的关系。”
    赵漪瑶张着嘴要说什么。
    突然，她用帕子捂着自己的嘴，“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
    拿开帕子的时候，上面赫然有着血迹。
    “少年吐血，命不长久。”周瑾琛脑海中回荡着大夫说的话。
    “漠星……”赵漪瑶眼中含泪，“你老实告诉我，我是不是快死了？”
    “没有的事，你别瞎想。”周瑾琛心里很不是滋味，谁能想得到赵漪瑶肩头受伤心绪波动过大引发了沉疴恶化，积重难返，她竟然命不久矣了。
    “我的身体我最清楚，你就别安慰我了。”赵漪瑶叹气，“漠星，我想回大漠，我想回大漠看星星。”
    “好，我陪你回去。”周瑾琛一口答应下来。
    赵漪瑶制造自己命不久矣的假象，就是要利用周瑾琛的责任心和重情重义的特点要挟他。
    她自己一句要周瑾琛和自己一起走都不用说，他就自己提出要和她一起离开。
    赵漪瑶暗喜，她终于达成了一直以来的愿望。
    周瑾琛告诉柳义杰和林暮他要和赵漪瑶一起回大漠的时候，林暮越发厌恶赵漪瑶，厌恶中，却带了可怜。
    她为了留住周瑾琛，无所不用其极，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得不到自己喜欢的人的爱的可怜人。
    不过，林暮不可能因为这一点点可怜就任由赵漪瑶胡作非为拆散姜离和周瑾琛。
    她一面让陈沅芷去查如何可以破了赵漪瑶的位面能量让她身体恢复正常。
    一面也在劝周瑾琛，“瑾琛，大漠有什么好大夫啊，你们还是留在这里最好了，要是漪瑶的身体还不好，你就带她去京城，那里云集着天下医术最高明的大夫，漪瑶痊愈的可能性也会大很多。”
    “可是，大夫说她油尽灯枯之势无法扭转，只能尽量顺着她的心意，让她快活一些。”周瑾琛生怕让赵漪瑶在最后的岁月还过得不高兴，整日忧心忡忡。
    林暮坚持道：“这里的大夫没准诊断有误呢，我们不能太悲观，西北苍凉，少有名贵药材，去了京城，才能有更多珍奇药材，什么灵芝人参的，可能就能救漪瑶呢。”
    “这里的大夫，可是皇帝特意拨给柳先生的随行太医，他的医术应该已经是世间少有的高明了。”周瑾琛之所以坚持赵漪瑶已经油尽灯枯，除了医生的言语，还因为他本身习武之人，了解人的气息体脉，如今赵漪瑶只剩半条命，在他看来确实是油尽灯枯之象。
    “你执意要和漪瑶回大漠？”林暮心里堵得慌，赵漪瑶当真好手段。
    “我会回来的。”周瑾琛虽然还没恢复记忆，但他清楚这是他的根。
    林暮看着他，她当然知道他是准备回来的，但是她更清楚，赵漪瑶不会让周瑾琛有回来的机会的。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也不再劝你，只是希望你们在天启多待两日，让漪瑶调养一下身子，伤口恢复恢复再上路。到时候，我送你们回大漠。”林暮一面拖延时间，给自己赢得转圜的余地，一面留好后路，就算周瑾琛一定要跟赵漪瑶走，那大不了她也跟着好了。
第531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其实你不用送我们。”周瑾琛不习惯让女孩子保护自己。
    林暮坚持：“你虽然武功盖世，难逢敌手，但是匈奴的情况，还是我最清楚。有我护送，也可以保证漪瑶的安全。”
    “好吧。”周瑾琛不再反对。
    晚上，林暮联系陈沅芷，“沅芷，怎么样？有什么收获吗？有什么办法让赵漪瑶回去或者让周瑾琛恢复记忆吗？都不行的话，让她身体好起来也行啊。”
    “前两个暂时还没有办法，至于第三个，你可以使用位面能量来恢复赵漪瑶的身体，但是一旦使用位面能量就会暴露自己。薛总让你自己选择，要不要暴露你是来自位面公司的人。”陈沅芷也感觉这个任务很艰巨，没有什么特别行之有效的方法。
    林暮叹气，或许，她是该和赵漪瑶好好谈一谈，赵漪瑶见过了周瑾琛身体保护姜离的本能，应该心灰了。
    第二天早上，她端着一碗粥，里面加入了可以让赵漪瑶身体恢复的位面能量，端到了赵漪瑶勉强，“漪瑶，喝点粥吧，养胃。”
    赵漪瑶在看到那碗粥的一瞬间，警觉异常。
    林暮屏退了侍女：“漪瑶，我们是一样的人。”
    “姜离是任务者？还是说，你是他们派来抓我的？”赵漪瑶目光警惕。
    “我是想劝你回去的。”林暮语气柔和，“喝了这碗粥，让一切都恢复平静吧。”
    “我不走。”赵漪瑶狠然，“我为了能留在周瑾琛身边，你不知道我做了多少努力，我度过了无数漫长岁月，做了许许多多没有他的任务，加起来也有个几千年了。但是，几千年的时光，我还是只爱过他一个人，我要留在他身边。”
    “漪瑶，爱情是相互的。”林暮开导她：“这个世界上，什么东西都可以通过努力得到，唯独爱情它不是。”
    “周瑾琛怎么会不爱我？他现在失忆了，只要我和他相处的时间足够长，他一定会爱上我的。”赵漪瑶坚持。
    林暮放下粥，微微叹息：“漪瑶，你见过周瑾琛和姜离之间的爱情吗？”
    “我见过，不过就是老套的杀手反水，有什么意思。”赵漪瑶不屑，“我也不知道周瑾琛喜欢姜离什么，她哪里比我强？”
    林暮听出赵漪瑶口中刻意的贬低，她也不反驳，只是道：“喜欢这件事情本就没有道理和规律可言，或许在有些人眼里姜离哪里都不如你，但是在周瑾琛眼中，姜离就是最好的。周瑾琛是什么样的成长背景？幼年丧父丧母，在甘州卫摸爬滚打、刀头舔血，他过惯了朝不保夕的生活，所以天真烂漫、可爱多情的女孩子吸引不了他，他喜欢的，是可以与他并肩而立的姑娘。”
    “我也可以会武功，我有位面能量，我也可以成为武功高强足以与他并肩而立之人。”赵漪瑶喜欢周瑾琛，她可以成为任何周瑾琛喜欢的模样。
    “强迫你改变自己才会喜欢你的人，就不是真的喜欢你。”林暮帮赵漪瑶掖了掖被子，她对这个女孩子有时候也有几分心疼，她喜欢周瑾琛已经喜欢到失去自我了，“更何况，我说的并肩而立，也不单单指武功，更指的是灵魂。姜离和周瑾琛是同样刀头舔血、朝不保夕的人，她理解周瑾琛心里的所有情绪，他们曾经都像是孤木漂浮，只有她才能和他一同舔舐伤口。”
    “我不管。”赵漪瑶知道林暮说得有道理，但她就是想和周瑾琛在一起，“我遇到过许多人，也遇到过所谓的爱情，但只有周瑾琛，我第一眼看到这个男人，就想拥有他。他是唯一一个让我想要拥有的男人。”
    “可是爱情不是单箭头，它是双箭头啊。况且，你算计周瑾琛重伤失忆，真的也是爱情吗？”林暮对于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我也不想的啊，我当然也希望他好好的，可是他已经爱上了姜离，不让他失忆，我和他怎么能重新开始？”赵漪瑶看到周瑾琛满身是血的时候也心疼坏了，“我跨越了位面和时空，我是一定要得到他的。”
    “你也看到了，就算周瑾琛失忆，就算他忘了一切，甚至忘了姜离这个人，但他身体依然记得保护姜离，保护姜离已经成为了他不需要思考的本能。”林暮不觉得有其他人可以插在周瑾琛和姜离之间。
    “我不管！我不管！”赵漪瑶现在就像是疯狂的赌徒，已经赌红了眼，不管旁人怎么相劝输面太大，都执意要下注。
    林暮只是静静看着她。
    待她平复了心绪，她冲林暮勾起嘴角，笑容中几分诡异：“可是现在，他知道我身体有油尽灯枯之势，他要跟我回大漠。就算她姜离和周瑾琛是真爱，周瑾琛的心在姜离那里，他失忆了我也得不到他的心，那我得到他的人也是好的。”
    说到这里，她表情愤恨地看着林暮：“都怪你，要不是你跑到大漠找我们，我和周瑾琛早就过起了世外桃源一般的神仙生活。”
    林暮看着那碗粥一点点变凉，她知道，赵漪瑶不会再喝这碗粥了，“你保重，我不会让周瑾琛和你回大漠的。”
    离开赵漪瑶的房间，她一直在思考对策。
    就是这时候，战场生变，浑邪单于鬼门关里走了几遭，但终究还是恢复过来了。
    他火速解决了自己那几个儿子的内斗问题，重立了左贤王，并且重整旗鼓准备挥师再战，誓要拿下甘凉十一州。
    林暮并不觉得这种情形下，周瑾琛还会和赵漪瑶一起回大漠。
    “漠星，虽然你忘记了一切，但是你确实是天启的将军，你现在去匈奴，不说自己的人身安全有没有保障，匈奴人会不会对你得而诛之。就说家国大义，你也不能去匈奴。”柳义杰在劝周瑾琛，自从周瑾琛失忆，这是他第一次用将军的身份和责任来压周瑾琛。
    周瑾琛一点都不习惯将军这个身份：“柳先生，可是我不能看着漪瑶郁郁寡欢，连人生中唯一一个愿望都无法达成，她是我的救命恩人啊。”
第532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送赵姑娘去京城，请最好的太医为她诊治，她还这么年轻，总会有办法的，不至于真的药石无医。或者是，你们稍安勿躁，我请京城的太医来沙州为赵姑娘诊治一番。你们至少应该试一试，如果没有办法，再回大漠也不迟。”柳义杰还是对于赵漪瑶突然的生病心怀芥蒂。
    柳义杰的话在周瑾琛那里有很重的地位，不管失忆前还是失忆后，周瑾琛是听他的话的，再加上林暮之前的劝说，周瑾琛妥协了：“我听您的，柳先生，还是再请京城的太医来这里为漪瑶看看吧。”
    “好，好，我这就向皇帝上书请求他派太医过来。”柳义杰很开心。
    林暮知道了这个消息，也很开心，至少她有了时间和余地可以扭转这件事情。
    这一日，她想再和赵漪瑶斗一斗，强行用位面能量修复她的身体。
    不过，她还没有来得及和赵漪瑶斗法，陈沅芷突然告诉她：“暮暮，快去周瑾琛那里，我检测到有人违反公司规定，强行来了这个位面，而且直冲周瑾琛过去了，我猜测是吕昭卿。”
    林暮大惊，吕昭卿对位面里的人一向是不屑一顾踩在脚下的，“赵漪瑶，吕昭卿去找周瑾琛了。”
    赵漪瑶听了，她太清楚吕昭卿的那些手段，也顾不得提防林暮了，她手忙脚乱从床上下来胡乱披上外衣就往外跑。
    “周将军在哪？”林暮随手抓住一个士兵询问。
    那个小兵看到林暮和赵漪瑶焦急万分的模样吓了一跳：“周将军……在他的院落里练功。”
    林暮和赵漪瑶急急忙忙跑过去。
    院落里，妖风阵阵，吕昭卿正在用位面能量包围周瑾琛，周瑾琛武功再厉害，也敌不过位面能量，他看起来已经撑不住了。
    “吕昭卿！”林暮和赵漪瑶此时也顾不得不能让周瑾琛知道位面的这些事情了，径直冲吕昭卿喊道。
    看到赵漪瑶，吕昭卿动作一滞：“漪瑶？”
    赵漪瑶没有回应吕昭卿，而是运起位面能量冲着他就打了过去。
    吕昭卿不曾防备，一下子被打了个正着，半跪在地上退了好几步。
    他满眼都是不可置信：“你疯了！为了这个男人伤我？”
    吕昭卿的攻势已收，林暮迅速跑过去扶住周瑾琛，周瑾琛已经昏迷了。
    “周瑾琛！周瑾琛！”林暮拍了拍他的脸，看他没有任何反应。
    于是，她赶紧让陈沅芷检查一下。
    陈沅芷用位面能量探查一番之后，告诉林暮：“暮暮，他的灵魂受到了巨大的伤害，暂时没有生命之忧，但是我们得用很多位面能量给他救治。”
    “没有性命之忧就好。”林暮庆幸自己跑得还算快，庆幸周瑾琛今日没有离自己太远，庆幸吕昭卿的能力还不足以在那么短的时间里要了周瑾琛的命。
    “漪瑶，跟我回去。”吕昭卿眼中仿佛看不到林暮和周瑾琛，整个世界，他只能看到赵漪瑶。
    赵漪瑶目光冷冷：“吕昭卿，我不回去，我死也要死在这里，死也要和周瑾琛在一起。”
    “他有什么好的？”吕昭卿指着周瑾琛那个方向，痛心疾首：“他只是一届凡人，你喜欢他武功盖世吗？但你也看到了，在位面能量的绝对优势面前，他不堪一击。你喜欢他的责任担当吗？但是放在大宇宙里，什么匈奴什么天启，他的责任和担当简直小的可笑。”
    他苦口婆心道：“我们在一起，可以获得永生，可以在不同的世界经历不同的风景，我们可以永永远远在一起，千年万年亿年，我们不老不死，这不好吗？你为什么偏偏要追求和周瑾琛这种凡人短暂的爱情呢？我动一动手指就可以灭了他，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可喜欢的？”
    赵漪瑶还没开口，林暮先看不下去了：“吕昭卿，你一口一个凡人，你真当你自己是天神是上帝啊？你也不过一届凡人，唯一幸运的是遇到了位面公司，但这依旧无法改变你只是一届凡人的事实。谁又比谁更高贵呢？”
    她越说越气，曾经她是想要和吕昭卿做朋友的，但是后来，她发现自己和吕昭卿理念不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各走各路也就罢了，可是他的所作所为让她忍不住想要骂他：“你一向觉得位面中的人都是蝼蚁尘埃，可是你看看，你爱的人，偏偏就爱上了蝼蚁尘埃，而对你不屑一顾。你真该好好反思一下你自己是不是有什么问题，而不是整日看谁都比不上你，你也没什么好的。”
    “啪——啪——啪——！”赵漪瑶为林暮鼓掌：“说得好！吕昭卿，你总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你根本不懂爱情。我爱周瑾琛，我爱他。我爱他的武功盖世，因为这是他凭借自己的努力在尸山血海里练就的，而你倚仗的位面能量，不过是公司赋予你的罢了。我也爱他的责任担当，宇宙怎么样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所生活的这里，我所踏的这片土地，是他用鲜血和性命守护的，你能做到吗？没有了公司，你什么都不是。而周瑾琛，不管他怎么样，他永远都是周瑾琛，顶立于天地间的英雄。”
    吕昭卿不愿意相信赵漪瑶的狠话：“漪瑶，难道你都忘了吗？我们曾经的海誓山盟？我们曾经一起殉情，我们连性命都可以为彼此付出，为什么现在会成这样？我们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
    “我没忘，可是那又能怎么样？谈恋爱还不许分手了吗？我喜欢的是当初那个翩翩君子吕昭卿，而不是后来野心欲望无限膨胀的吕昭卿。”赵漪瑶走到周瑾琛面前，目光坚定，“我现在爱的是周瑾琛，而且，我这辈子就认定这个男人了，你要想杀他，就先杀了我，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赵漪瑶！”吕昭卿右手蓄起位面能量，“你别逼我。既然我们算是谈恋爱分手，那你和周瑾琛也可以分手，我今天就来帮你们分手。你和我回去，我就不杀他，否则……”
    吕昭卿没有把话说完，但他剩下那半句话的威胁意味明显。
第533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说了，我不走。”赵漪瑶认定的事情不会改变，“我不会离开周瑾琛。我当初和你在一起，是因为你那时候确确实实吸引着我，也是因为我那时候还不成熟。但是，我经历了这么多位面，上千年的岁月，我只爱上了周瑾琛一个人。这是我成熟之后的深思熟虑，所以绝不会改变。你知道我的性子，当初我能和你殉情，如今也能为周瑾琛死。”
    “那你就别怪我了。”吕昭卿说着，抬手就要攻击周瑾琛。
    林暮站了出来，挡在最前面：“吕昭卿，我给你一个机会，你现在离开，我就不汇报给公司。否则，你知道公司规定以及薛总的手段。”
    上次吕昭卿被处罚全公司通报，还要求其他员工都跟着学了整整三遍位面守则。
    吕昭卿在未经公司允许的情况下私自进入位面，又企图杀害位面里的人物，他还有处罚在身。
    多次犯这种原则性错误，像林暮这样的人类就会被抹去记忆逐出公司，而吕昭卿这样的灵魂体会被抹去记忆重新送入轮回。
    “你总不想彻底忘掉赵漪瑶，离开位面公司，再也想不起来你这么喜欢过的这个人吧。而且，离开了公司，你就再也没有机会做这份工作量，去不同的世界看不同的故事，甚至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林暮戳到了吕昭卿的痛处。
    她还有杀手锏：“而且，你该知道如果真的引发严重后果，本就严重触犯位面规定的赵漪瑶会有什么样子的后果吧。在薛总看来，这一切都是她引起的，你杀了周瑾琛损害位面，也是她引起的。你忍心伤害赵漪瑶吗？”
    吕昭卿沉默了。
    “回去吧，我就当今天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林暮分析：“你回去，我劝回赵漪瑶，她便是迷途知返，到时候的处罚定然比你杀了周瑾琛带给她的处罚轻得多。”
    她看着吕昭卿，目光期待。
    吕昭卿沉默许久，还是收起了自己手上蓄的位面能量，颓然垂下手
    “回去吧。”林暮语气温和。
    吕昭卿也是一时太过着急，急火攻心，想来是他听到了赵漪瑶之前说的那些她只爱周瑾琛的话吧。
    吕昭卿走了，赵漪瑶急急忙忙过去和林暮一起扶起周瑾琛。
    安全起见，林暮让陈沅芷抹去了周瑾琛这次事件的全部记忆。
    她和赵漪瑶一起把周瑾琛扶进房间，让他躺在床上。
    “这可怎么办？”林暮看着毫无生气的周瑾琛，心里着急。
    赵漪瑶用位面能量检查了一圈周瑾琛，“吕昭卿出手太狠，基本上奔着神形俱灭去的，我们现在只能每日都用位面能量修复他的灵魂和身体，一点一点修复，总会好的。”
    陈沅芷也是这个想法。
    林暮点点头：“那也只能这样了。”
    “你的身体还是先恢复回来吧，现在这种情况，你们不适合离开，一旦离开，吕昭卿再来怎么办？”林暮劝赵漪瑶。
    赵漪瑶也明白这个道理，更何况，她也想恢复了身体好照顾周瑾琛。
    就这样，她自己恢复了自己的身体，不过对外还得假装成一点一点好起来的样子。
    至于周瑾琛的受伤，林暮和赵漪瑶做了个中毒的假局，让大家以为是周瑾琛被敌方下了毒，好掩盖吕昭卿的存在。
    一夕之间，情况骤变。
    谁也没想到赵漪瑶身体好转了，周瑾琛却又中毒了。
    因为周瑾琛的受伤，林暮和赵漪瑶关系缓和了不少。
    这天，她俩一起为周瑾琛疗伤的时候，周瑾琛虽然还在昏迷，但他突然无意识地开口说话了：“阿离，阿离。”
    他不是想起了什么，只是出于本能，在昏迷的时候唤这个名字。
    听到这个称呼，赵漪瑶目光深深看了林暮一眼，林暮心中全是属于姜离的感动。
    她本以为周瑾琛自从姜离反水之后，就再也不唤姜离为“阿离”，也不喜欢别人那样称呼她，是因为他不喜欢姜离女杀手的身份，他希望姜离能和过往那些黑暗与杀孽断得干干净净。
    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周瑾琛早在姜离还是女杀手的时候，就已经把她放在了心里。他不再唤“阿离”，大概只是希望不再让姜离想起那些不堪的岁月。
    原来，那些姜离以为晦暗的血腥的旁人唾弃的岁月，周瑾琛都在为她心疼。
    一下子，林暮心里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样酸酸的。
    赵漪瑶长长叹了一口气，“这算什么？我费尽心思让他把前尘往事尽数忘记，却不能让他的身体忘记爱姜离的本能，就如同我不能让他忘记拿刀的本能一样。”
    “回去吧。”林暮见缝插针地劝赵漪瑶，“你何苦横亘在姜离和周瑾琛之间呢？你也看到了，他们才是天生一对。”
    “我不甘心。”赵漪瑶的眼泪滚落，“我就是不甘心。我知道他爱别人，可是我就是要强求。有时候，我觉得我和吕昭卿也没有什么区别。”
    “区别还是有的，你比他强。至少，你认真地对待位面每一个人，你从不觉得他们是蝼蚁，也没有觉得自己高高在上。”林暮宽慰赵漪瑶。
    她接着道：“当然，还有一些其他的区别，你比不上他。”
    “我比不上他？”赵漪瑶才不这样认为。
    “当然。”林暮点点头，“你看，他为了爱情，是可以放弃和牺牲的。当我用你会被薛总严厉惩罚来威胁他的时候，他就会放弃自己的目的然后离开。而你却让周瑾琛受了重伤并且失忆。”
    “我……”赵漪瑶知道自己做得不对，“可我爱他，我真的想要拥有他。”
    “爱情就是你希望他好，你希望他幸福，即使给他幸福的那个人并不是你。爱情是天底下最自私的情感，但也是最无私的情感。”林暮虽然自己不曾遇到爱情，但她是见过爱情的模样的。
    “最自私也最无私？”赵漪瑶陷入沉思，她太爱周瑾琛了，“我当然无私，我可以为了他放弃一切，不仅仅是生命，更是不老不死的机会。我可以变成任何他喜欢的样子，我可以改变自己，我只想和他在一起，这还不算无私吗？”
第534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也算，不过，我个人觉得，改变自己去迎合他，这有些太失去自我了。”林暮不喜欢这样的感情，“我总是认为，不管什么感情，爱人要先爱己。”
    她想到庄曼和靳云肃的爱情：“真正的喜欢，是没有任何前提条件的，他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不仅仅是你的优点，更包括你的缺点。如果因为你的改变或者有前提条件才会喜欢你的人，就不是真正喜欢你，这样的人，不必留恋。你要相信，这个世界这么大，总会有一个真正懂你爱你的人，你总会遇到那个和你息息相关的人。”
    “可是，我只喜欢周瑾琛。”赵漪瑶也经历过不少位面和故事，“你说的那种感情固然是完美的、是让人向往的，但是生活中我们遇到更多的还是缺憾，并不是总能那样正正好好，你喜欢的人也喜欢你。我爱周瑾琛，我当然知道吕昭卿爱我，但是我爱的和爱我的人之间，我一定会选择我爱的人。”
    “你当然可以选择你爱的人。但我还是那句话，爱人先爱己。”林暮又一遍强调着，“如果因为爱一个人失去自我的话，这份爱也并不健康。不管什么时候，我们都应该爱自己，保持自我，连自我都失去了，那和浮萍、菟丝花有什么区别？在爱情里，保持清醒和自尊，也是极为重要的一个部分。”
    “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赵漪瑶也很痛苦，“你知道，我对周瑾琛是一见钟情的，第一眼看到他，我心里就有一个很强烈的声音在告诉我，就是这个人了。后来，我也有过挣扎退缩，我隐藏着感情继续任务。可是，不管经历了多少位面，我都忘不了他，我偷偷回来看他，只一眼，我心跳如擂，我就知道，我完了。”
    “你有喜欢过什么人，不顾一切吗？”赵漪瑶询问林暮。
    林暮愣了一下，摇摇头：“我还没有遇到能让我不顾一切的人，我觉得自己对待感情还是理智的，爱人先爱己，是我一直坚持的原则。你喜欢周瑾琛，喜欢得都有些病态了，你都不像是你自己了。我相信，曾经的赵漪瑶，那个勇敢的可以为感情付出性命的姑娘，是绝对不会算计自己深爱的人让他重伤的。”
    赵漪瑶审视着自己的所作所为，苦笑一声：“如果你能一直坚持下去自己的原则，也不错，别像我一样，苦苦喜欢着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甚至因此变得面目全非。说实话，我曾经最看不上那些为了得到男人的爱而费尽心机设计的女人。很可惜，我现在，活成了自己最不喜欢的样子。”
    “漪瑶，回去吧，重新开始你的人生。”林暮希望她能迷途知返，“就像姜离可以摆脱杀手的桎梏一样，你也摆脱这份爱的桎梏吧。”
    “我没有办法重新开始了。”赵漪瑶不愿意离开，“我把这个男人藏在心里上千年，上千年啊，你可能都不相信，即使过了千年，我再看到他，都还是会心动。我不可能放下他，千年的羁绊，我回不了头了。”
    “漪瑶，你可以回到公司，继续做任务，在往后的岁月里慢慢放下，你的人生还很长，还会有许多个漫长的千年。”林暮苦口婆心道。
    “没有了。”赵漪瑶摇摇头，“如果不能得到他的爱，千年万年甚至亿年，都是负累，我宁可死。”
    林暮能感受到赵漪瑶心中的执念，她无奈，有时候，道理说得再清楚明白，那个人不愿意去做，也没有任何用处，你永远也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就像我们，听过许多道理，但依旧过不好这一生，一定要把南墙都撞一遍，弯路都走一遍，才能彻底甘心。
    林暮也没有了什么可以劝赵漪瑶的话，“漪瑶，你该知道，你在这里待不了太久了。”
    “我当然可以，位面公司拿我没有任何办法，如果强行带离我，我孤注一掷，把这些年攒的所有位面能量都用出来，只能极大地损害位面。薛云亭不会这么做的。”赵漪瑶太了解位面公司的运营了。
    林暮真的想不出任何劝赵漪瑶的理由和话语了，赵漪瑶明白一切，但就是心有不甘，就是要强求，这她能怎么办。
    “这些天，我们好好帮周瑾琛疗伤，千万别让他身体留下什么毛病。”她只能对周瑾琛的伤再尽心尽力一些，不辜负了留在位面的时光。
    晚上，林暮睡不着，就去周瑾琛的房间里看他，他还在昏迷，她帮他擦着脸。
    “沅芷，他现在重伤，有什么办法让他恢复记忆吗？”林暮记得他失忆也是在重伤之后。
    “他现在是灵魂受伤，上次是外伤，这不一样啊。”陈沅芷找了许多资料，也没找到除了心口血之外的其他办法。
    看到林暮略带失望的脸，她不忍，说道：“不过……我倒是有个想法，有时候，位面能量也并不是压制性的。赵漪瑶抹去周瑾琛的记忆并不是用橡皮擦擦干净了一切，那些记忆还是属于周瑾琛的，只不过被位面能量封印住了。若是他自己有能力，或者受到刺激爆发，冲破封印，也就可以恢复记忆了。”
    “好像有些道理。”林暮思考着，“那得是什么样的刺激呢？我得好好打算一番。”
    “暮暮，你也别全寄希望于此，因为在这之前从没有人可以冲破位面能量对于记忆的封印。”陈沅芷也知道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就算只有一点点希望，林暮也不会放弃的：“我总得试一试，死马当作活马医吧。”
    赵漪瑶和林暮一起，日日为周瑾琛恢复身体。
    这一日，周瑾琛终于醒转了。
    林暮得了消息去看他的时候，赵漪瑶正在他房中。
    她清晰地听到他对赵漪瑶道谢：“漪瑶，谢谢你，又救了我一回，要不是你及时发现我中毒，又日日陪护，我真不知道我现在还能不能活着。”
    “这都是我愿意做的，不用说谢谢，太生分了。”赵漪瑶虽然有些心虚，但还是认了下来周瑾琛的道谢。
第535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没有气愤，只是有些心冷，爱情啊，当真就让赵漪瑶如此迷失吗？她现在认下有什么用？真当这满院子的士兵都没长嘴不会告诉周瑾琛事实真相吗？
    她本来想要进去戳穿赵漪瑶，但是突然，她有了一个其他的想法。
    待赵漪瑶从周瑾琛房中出来，林暮就倚在门框上等她，“漪瑶。”
    “啊。”赵漪瑶没想到林暮会在这里，吓了一跳。
    林暮拉着赵漪瑶走到一个僻静处，确定无人之后，她向赵漪瑶提出了一个想法：“漪瑶，我们打个赌吧，就最后赌一把周瑾琛的真心。如果我赢了，你就回去公司。如果我输了，我就离开，再不要求你回公司，也再不阻挠你，你爱做什么就做什么，随便你带周瑾琛回大漠，我绝对不管。”
    “什么赌？”赵漪瑶有了兴趣。
    “你不是一直认为如果没有了姜离，他一定会喜欢你吗？你不是一直认为只要没有了姜离这个阻碍，他一定会和你回大漠吗？”林暮抓住赵漪瑶的弱点，“现在周瑾琛失忆，你是他失忆后的第一个朋友，他的名字都是你取的，你又对他有两次救命之恩。不如这样，我们告诉他姜离要订婚嫁人了。如果他愿意接受你的爱，和你回大漠，就算你赢，否则，就算我赢。”
    她这也是为了刺激一把周瑾琛，看看能不能让周瑾琛恢复记忆。
    “不管我怎么说，你不许跟他说任何事情。”赵漪瑶补充道。
    “当然。”林暮点头同意。
    柳义杰现在忙着在前线应付匈奴，顾不上周瑾琛这边，所以林暮她们有充分的时间和空间来布这个赌局。
    这一日，周瑾琛早上在屋外趁着慵懒的日头读书。
    赵漪瑶和林暮走过去，赵漪瑶笑着告诉他：“漠星，菀青姐姐要回京城了，来和我们告别。”
    “怎么突然要回京城？”周瑾琛不解，“柳先生也要回去了吗？”
    “不是，我父亲还得指挥天启和匈奴作战，我先回去，是因为婚期将近。”林暮说着她和赵漪瑶商量出来的话语。
    周瑾琛愣住，良久，反问道：“婚期将近？你要结婚了？”
    “对，我要结婚了，我父亲为我择了朝中一位青年将军，他说他是个好孩子，丹心赤忱，志在报国，前途无量。”林暮把柳义杰曾经形容周瑾琛的话语以这样一种方式说了出来。
    周瑾琛顿住，迟迟不能开口。
    “漠星，祝福菀青姐姐吧，这是好事啊，菀青姐姐终于觅得良人了。”赵漪瑶晃了晃周瑾琛的胳膊，笑容无邪。
    周瑾琛的嘴唇颤动，最终蹦出干巴巴的三个字：“恭喜你。”
    “谢谢。”林暮笑得温婉得体，“也祝福你可以早日找到你爱的姑娘。”
    “谢谢。”周瑾琛怅然若失，他仿佛心脏缺了一块一样。
    “漠星，菀青姐姐回京城准备婚事了，战事结束，柳大人自然也得回京城。到那时候，你做什么呢？你有什么打算吗？”赵漪瑶期待地看着周瑾琛。
    周瑾琛却只是机械地摇了摇头。
    赵漪瑶和林暮离开，让周瑾琛有个时间缓冲。
    夜里，周瑾琛一个人坐在月下看月亮。
    “今夜月色真美。”赵漪瑶走过去坐在周瑾琛身侧。
    见他迟迟不说话，她鼓足勇气，“漠星，你要是还是想不起来，菀青姐姐和柳大人都得回京城，你不如和我回大漠吧。在我生病的时候，我记得你说你愿意陪我回大漠。”
    “我……”周瑾琛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现在心里乱得很。
    “漠星，我喜欢你。”赵漪瑶终于说出来了这句她埋藏心里近千年的告白。
    “漪瑶。”周瑾琛很慌乱，他实在不擅长应付女人，不论失忆前还是失忆后。
    “漠星，或者，瑾琛。”赵漪瑶第一次唤他“瑾琛”，之前她不这样叫，是因为她总觉得只有漠星才完完全全属于她。“不管你叫什么名字，不管你是什么身份，我爱你，我只爱你。”
    “漪瑶，我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你前后两次救了我的性命，甚至陪我来到了天启，来到这个对你而言陌生无比的地方，我很感激你。只是，我们……”感激但不是爱情，周瑾琛已经有了结论。
    “漠星！”赵漪瑶打断他，“就算你不爱我，你也可以和我一起回大漠啊，菀青姐姐要嫁人，柳先生终究得回去继续当宰相。你失去了记忆，也做不来将军了，不如和我一起，过一种更简单的生活。”
    “漪瑶，我总觉得我还会想起来的，失去的记忆并不意味着不需要承担责任，该是我的责任我就一定会承担。”周瑾琛不愿意和赵漪瑶回大漠，他有他的人生，他并不愿意在大漠度过余生。
    “漠星，求你，跟我回大漠吧。我现在，改名换姓，没有父母，没有亲人，也没有朋友，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赵漪瑶语气中带着恳求和哭腔。
    “瑾琛，温纶师兄死了，阿月死了，肖绎师兄死了，师父也即将处以死刑，煞魍门湮灭，我爱的和我恨的都灰飞烟灭，我和过往的联系被彻彻底底砍断。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好不好？”
    周瑾琛脑海中蓦然响起这句话。
    一个姑娘的身影和赵漪瑶逐渐重合在一起，然后，又逐渐分开，他意识到，这是完完全全不同的两个人，但这句话，却如此熟悉。
    他突然头很疼，头痛欲裂。
    赵漪瑶发现了周瑾琛的异常：“漠星，漠星，你怎么了？”
    周瑾琛没有回答，只是抱着自己的头，这疼痛让他一个刀头舔血最能忍痛的男人都无法承受，说不出话来。
    过了一会，他才恢复过来。
    “曾经有一个女孩子，似乎和你一样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可是我看不清她的模样。”周瑾琛确实想要冲破封印，但是很可惜，他还是什么都没有想起来，他并没有成功。
    赵漪瑶有些害怕：“漠星，想不起来就别勉强自己了，我不想看你如此痛苦。”
第536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周瑾琛头不再疼之后，他认真地看着赵漪瑶道：“漪瑶，你是我失忆后的第一个朋友，是我最在乎的朋友，我拿你当妹妹，当亲人。我可以为了你付出生命，但是对不起，我不能回应你的爱。”
    “谁要当你的妹妹、亲人？”赵漪瑶积攒期待了千年表白就这样没有得到回应，她心里难受得如同洪水泄闸，但她想大哭一场，心里又堵得慌，不知道从何哭起，“我不要做你的妹妹，我想做你的爱人，我两次救了你，说明我们之间缘分匪浅，你就不能尝试一下喜欢我吗？”
    “漪瑶，抱歉。”周瑾琛绝不会因为感激而去爱一个人。
    赵漪瑶无奈，她退而求其次：“漠星，你也可以不爱我，我不勉强你，但我希望你可以和我回大漠。你看，你现在失忆了，想不起过往种种，不知来路和归途，菀青姐姐要嫁人，柳大人也得回京城，到时候，你又该去哪里呢？既然这样，不如你就先和我回大漠吧，等想起来了什么再做打算也未尝不可啊。”
    赵漪瑶一直在强调林暮和柳义杰要离开，她希望周瑾琛因为这些熟悉的人都要离开而选择和她走。
    周瑾琛沉默，他确实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漪瑶，我很感激你救了我，不过，天启有一句老话，天下无不散的宴席，你喜欢大漠，可我想去看看天启的风景。只要你需要帮助，我天涯海角随时都会赶到你的身边帮助你，但是，我不想去大漠。”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这不是周瑾琛会做的事情。
    “漠星，那我陪你去游历天启吧，其实我也不是非回大漠不可，我只是不知道自己除了大漠之外还能去哪里。我想明白了，大漠和天启，哪里都好，只要有你就好。我想要陪你度过一年四季，沐浴春天的风，淋一场夏日的雨，共赏那秋天的月，在冬雪中白头。我有好多事没有和你做过，还有漫长的人生想要和你一起度过。我实在有太多的地方想和你去，但又好像，不管哪里，在你身边就好。”赵漪瑶又退了一步，在周瑾琛面前，她是没有原则的。
    若是往常，周瑾琛可能会同意和赵漪瑶相携一起作伴，但是现在赵漪瑶表白了，他既然不喜欢她，就不会给她任何错觉，他是断然不想耽误赵漪瑶的，“漪瑶，你不必强迫自己，你应该顺着你自己的心意，你想去哪里，想过什么样的生活，不需要迁就我，迁就是不会快乐的。”
    “我快乐！”赵漪瑶反驳他，“只要和你在一起，不管是哪里，我都很快乐。”
    “漪瑶，对不起。”周瑾琛知道只有自己彻底拒绝了她，把她伤透了，她才能开始新的生活，“我不喜欢你，我不想和你一起。”
    “你是不是喜欢柳菀青？”赵漪瑶很害怕，害怕周瑾琛就算失忆，也还是会喜欢上姜离。
    “菀青……”周瑾琛陷入沉思，“我一直都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她对我而言很重要很重要，我觉得她很熟悉又很陌生。但是如果抛开这些直觉，我大概并不会喜欢她，我总觉得从前的我若是有喜欢的女孩子，她一定是孤独又坚强的，是爱耍小性子也爱逞强的，可这并不是菀青。”
    孤独又坚强，爱耍小性子也爱逞强，可不就是真正的姜离吗。
    周瑾琛之所以觉得他不喜欢柳菀青，是因为现在的柳菀青身体里并不是原本的她，而是林暮。
    林暮和姜离，本就是两个不同的人。
    林暮想不到，自己一直在模仿的姜离，骗过了有着记忆的柳义杰他们所有人，唯独没骗过失忆的周瑾琛。
    这是赵漪瑶也没想到的，她最开始也没有认出林暮替换了姜离，即使她曾经观察过姜离好长一段时间。林暮的伪装虽然称不上分毫不差，但也能相像个七八分，尤其是她看到失忆的周瑾琛时的表情，她对周瑾琛那个痛惜中隐隐带着爱意的目光，让赵漪瑶一点都没有怀疑。
    不过假的就是假的，周瑾琛虽然失忆，却可以清清楚楚感觉到林暮是否真的对他满含爱意。
    赵漪瑶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和周瑾琛说。
    “漪瑶，我总觉得自己忘记了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我不想离开我应该再的地方，总有一天，我会想起来吧。就算想不起来，我也会待在天启，守护这片土地。”周瑾琛不会因为失忆就失去了自己曾经那些志向。
    他接着说：“你也应该去寻找你想要过的人生，你不应该以我的目标为志向，不能说我喜欢什么样的生活，你就陪我过什么样的生活。爱里最重要的一项是志同道合，志同道合的人在一起向着相同的目标努力才会开心。而不是一个人盲目地迁就付出另一个人。漪瑶，一个人可以付出、牺牲的东西又有多少呢？你应该把它留给值得的人，你应该把它留给珍视它们的人。”
    在这一点，周瑾琛和林暮的想法不谋而合，爱人先爱己。
    “漠星，瑾琛。”赵漪瑶深深呼吸，“我很爱很爱你，真的很爱，你一定想象不到因为爱你我付出了多少又放弃了多少。不过的确，她那句话说的很对，这个世界上一切东西都可以通过努力得到，唯独爱情，并不是努力就可以得到的。我再努力，也换不回你的爱。”
    “漪瑶……”周瑾琛想安慰赵漪瑶，又不知从何说起。
    赵漪瑶抬手止住他的话语：“周瑾琛，让我说完。我不想再仰望你，也不愿意再看你的背影了，我不想永远都是我听你说那些道理。我的骄傲早在遇到你的时候就全部土崩瓦解，我用尽心机手段甚至可以说机关算尽想要得到你的一点点爱，哪怕得不到你的爱，得到你的人也是好的。现在看来，是我可笑又可悲了。”
    “漪瑶，你会遇到那个欣赏着你，愿意回应你所有的情感的男人的，是我没有福气。”周瑾琛希望赵漪瑶幸福，但他给不了赵漪瑶幸福。
第537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周瑾琛，如果时间可以重来，我也不会后悔遇见你，我也还要遇见你，还要爱上你。但是，这爱也只能这样了。”赵漪瑶是真的心灰意冷了，不是因为周瑾琛的言语，而是因为周瑾琛一桩桩一件件爱姜离的本能。
    就算他误会姜离要杀自己，也依然无法对姜离挥刀；就算姜离要拿剑来伤自己，他的第一反应却是打落自己手中自保的匕首害怕姜离受伤；就算他失忆了，也依然能感觉到林暮替换了姜离，感觉到她不是自己的小姑娘。
    赵漪瑶发现，不管她怎么努力，都抹不去周瑾琛对姜离的爱。
    她发现，哪怕周瑾琛的记忆变成白纸一张，他也不会爱上自己。
    “周瑾琛，我不要你感激我，也不需要你报恩，你上次重伤，是我建议我父亲布的二龙出水阵，你这次中毒，是柳菀青和我一起救的你，当然，主要是她。”赵漪瑶果决道：“你不需要对我心怀感激，你在大漠陪我的那些时日，已经是对我最好的感激了。我们两清。”
    她深吸一口气：“周瑾琛，我要离开了。我确实真诚地爱着你。想带你去看大漠的风沙，去看京城的初雪，想过和你共度余生，至死方休。但是，这份爱，只能到这里了。我们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这是赵漪瑶最后的一点点骄傲，她确实在对周瑾琛的爱中失去了自我，也确实爱得卑微，但是在最后转身离开的时候，她希望自己的背影可以稍微潇洒一些，不要显得太可怜可悲。
    “漪瑶，不管你怎么想，你在我心里，始终都是我的好朋友，只要你有任何需要帮助的地方，我一定天南海北都会赶去。”周瑾琛郑重道。
    “不需要了，既然你给不了我爱，那就别给我其他任何东西，我不稀罕。”赵漪瑶想要的，从来都只有爱。
    周瑾琛不再说话。
    赵漪瑶看着满天繁星，“周瑾琛，记住这西北的星星吧，记得曾经有一个女孩子很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她觉得你就像大漠的星星一样，璀璨得让人仰望。不过她忘记了，星星离她太远了，她终其一生也得不到的。”
    “以后，别在叫漠星了，周瑾琛是其他女孩子的，漠星只是我的。好不好？”赵漪瑶语气中带了一丝恳求，“周瑾琛随便去爱别人吧，就让漠星陪着我，留给我最美好的记忆。”
    “好。”周瑾琛没有办法拒绝这样的恳求。
    “再见，再也不见，祝你幸福。”赵漪瑶起身，拍了拍屁股上沾的灰，这次转身离开，是真的不能回头了。
    “也祝你幸福。”周瑾琛目送着赵漪瑶离开。
    赵漪瑶其实早已泪流满面，但她不能回头。
    她再见到林暮，也没有什么好说的，“我输了，愿赌服输，我会离开。”
    “漪瑶，放下这些事情，开始新的人生吧。”林暮冲她笑一笑，送上最真挚的祝福。
    赵漪瑶回到大漠，把乌苏居次的身体留在大漠，然后离开了。
    自此，匈奴的失踪多日的乌苏居次回归，赵漪瑶彻底消失了。
    林暮让陈沅芷和公司那边联系问一问赵漪瑶的情况。
    陈沅芷有些惊慌地告诉林暮：“暮暮，赵漪瑶食言了，她没有回到公司。”
    “啊？不会吧。”林暮就是想着赵漪瑶不会出尔反尔，她在这个位面还要帮助周瑾琛恢复记忆，才没有跟赵漪瑶一起回去，没想到，居然会出了这样的事情。
    她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的：“赵漪瑶是不是有什么事情耽搁了，我不觉得她还有执念，我已经让她看清了周瑾琛的内心，她不应该再留恋周瑾琛了啊。”
    陈沅芷陷入一阵沉默，随后，她愕然告诉林暮：“暮暮，公司那边核实过了，赵漪瑶自毁神魂了，她用积攒的全部位面能量，把自己变成了这个位面的一颗星星。”
    “自毁神魂？星星？”林暮觉得这个结果也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赵漪瑶所有的情感都寄托在了周瑾琛身上，她不愿意重新开始，看破了一个位面接着一个位面的生活，她虽然看清了周瑾琛的内心，但是依然放不下执念，她想要永远陪着他，哪怕自己变成了一颗星星。
    所以，赵漪瑶自毁神魂也是极有可能的。
    林暮叹气，她看着天空，漠星，漠星，一语成谶，赵漪瑶终究成了这大漠绚烂的一颗星星。
    如果这是赵漪瑶最后的选择，她尊重她。
    “暮暮，公司说这个任务就算是完成了，陈沅芷自毁神魂，不能再伤害位面了，你可以回来了。”陈沅芷松了口气，这个棘手的任务总算是完成了。
    “我不能回去，周瑾琛还没有恢复记忆。”林暮想要收拾好烂摊子再走，周瑾琛那样的英雄，不应该失去记忆，姜离也不应该失去她爱的人。
    陈沅芷知道林暮的执着，也不多劝她：“那你再留一段时间看看吧，不过，暮暮，情况不容乐观。”
    林暮总觉得周瑾琛是有办法恢复记忆的。
    甘凉的情况不容乐观，浑邪单于伤好之后，攻势愈发迅猛。
    这天，林暮去见周瑾琛，“瑾琛，我今日带你去前线看看吧。”
    周瑾琛看到林暮，几番踌躇，还是问道：“菀青，你……你不是要回京城准备婚事了吗？”
    “不回去了。”林暮莞尔，“我骗你的，没有什么婚事，就只是单纯和你开了个玩笑。”
    “玩笑？”周瑾琛不自觉地皱眉，这种事情也是可以随便开玩笑的吗？但是眼中是掩藏不住的喜悦。
    “我的未婚夫啊，他现在生病了，我得等他好起来啊，那样我们才能结婚。”林暮冲周瑾琛眨眨眼，这段故事就留给姜离和周瑾琛来补上了，未婚夫不就是周瑾琛吗？他好起来了，就该和姜离结婚了吧。
    周瑾琛神色又是一黯：“这样啊，那祝你的未婚夫早日康复，看你提起你未婚夫的样子，我相信你们会是很幸福的一对。”
第538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谢谢你。”林暮笑，“现在不说这些了，我带你去前线看看，看看你曾经战斗过的地方。
    既然爱人不能刺激周瑾琛唤起他的记忆，让他冲破封印，那就让他的家国之志来帮他吧。
    战争是残酷的，遍地鲜血，分不清时匈奴人的还是天启人的。
    林暮和周瑾琛站在玉门关外，空气中都是让人喘不上气的血腥味。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有位将军，他时时征战，也常常负伤，他心仪一个同时也心仪他的姑娘，那个姑娘劝将军，早卸甲。但是将军告诉她，奈何，七尺之躯已许国，再难许卿。”林暮问周瑾琛，“瑾琛，若是你，该如何抉择？是温柔乡，还是家国志。”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背负的，是怎样的家国志，也不知道美人乡，又是什么样的心仪的女子。”周瑾琛是真的一点点都想不起来他曾经的志向。
    战场是一片又一片人的废墟，残檐断壁般的支离破碎。倒下的人，眼里映出父母妻孩那浅笑着的模样，随即成为破灭的灰烬。
    “你知道吗，你曾经最害怕的就是可怜河边无定骨，犹是春闺梦里人。”林暮在帮周瑾琛回忆，她和他一同看着战场，“你看这些大好男儿，他们也有自己心仪的姑娘在等他们回家，但是他们有的人再也回不了家了。可即使这样，也没有一个人退缩。”
    她转头看着周瑾琛的侧脸：“这是你曾经教会他们的，他们曾经都是你的兵。”
    周瑾琛眉头微皱，却什么也记不起来。
    这时候，几个匈奴人一路杀到了周瑾琛身前，他们看到周瑾琛，仿佛看到了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修罗，“你是人是鬼？你怎么……怎么可能还活着？”
    周瑾琛看到他们手中握着的沾着天启士兵鲜血的刀，突然心中就涌上一股嗜血感，他握紧了手中的雁翎刀，几乎未经思考，那几个匈奴人就已经倒地了。
    “你看。”林暮惊喜，“你见到匈奴人，就会想要挥刀，这是你心里的家国之志啊。”
    周瑾琛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手中紧握的雁翎刀。
    “杀啊！”
    “冲啊！”
    匈奴人又发起了一轮新的攻击，来势汹汹。撕杀呐喊声不绝于耳，阴风开始怒嚎，似乎要唤醒死去的灵魂。
    阴风列列，黄沙卷起烧焦的旗帜，在漫漫的沙石里，冒烟的木头发出阵阵让人恶心的臭味，断了的长枪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
    “战争就是如此残酷，他们许多人都还很年轻，他们应该拥有幸福美好的人生，但是这一切，都断送在了匈奴人的手中。”林暮叹息，战争的残酷，是她每看到一次都会心惊一次的。
    “可是即使如此，也没有人退缩，因为他们一旦退缩，匈奴的铁骑就会长驱直入我们的家乡，他们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林暮想起自己曾经看到的那些场景，触目惊心。
    “你还记得吗？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这是你曾经的志向。我是你从黑暗中带出来的人，你的骨血里就有一股爱国的豪情，赴塞北，就长安，击缶而歌，其死若休。你身上那把潇潇君子骨，是在西北甘凉十一州的风沙漫天中铸成的，是在这战场汇聚成河流的鲜血中泡出来的。你说过，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你也说过，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这些都是你的誓言啊，你的誓言是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你一直都告诉甘凉的士兵，我们可以流血，可以死亡，但绝不会后退，绝不会投降，这份血性，是我从未见过的。”林暮一直很佩服周瑾琛，纵使被人诬陷被人误解，他也会用那柄雁翎刀划破黑暗，他也从未想过要放弃他的满腔家国之志。
    周瑾琛眼中战场的鲜血逐渐模糊，他眼前血红一片，鼻尖是挥之不去的浓重的血腥气。
    他已经抑制不住手中的雁翎刀，虽然什么都没想起来，但是他依然拔刀而起，挡在天启的士兵前与匈奴人厮杀。
    林暮看着他的背影，很是欣慰，真好，周瑾琛已经找回来了他对这个国家、对这片土地的归属感和责任感。
    柳义杰坐在将台，听人来报告周瑾琛在前线杀敌，激动又心疼，“好孩子，好孩子啊。”
    林暮看着周瑾琛奋勇杀敌的模样，她感觉得到，他的记忆在一点点冲破封印。
    她心中被属于姜离的欢喜雀跃填满了。
    这场战役结束于匈奴退兵。
    林暮一直跟在周瑾琛身边，她看到匈奴退兵，走过去扶住他，拿出一方手帕帮他拭去脸上的血污：“瑾琛，你还好吗？”
    她的目光满含期待。
    周瑾琛转头看着林暮，有些生疏地接过她手上的帕子，“我还好，没有受伤。”
    林暮的心沉了下去，周瑾琛还是没想起来。
    他们回到营地，柳义杰早就在那里等着他们了，他的声音发颤：“瑾琛，瑾琛。”
    林暮冲他摇摇头。
    他瞬时明白了林暮的意思，失望涌上心头。
    “大人。”周瑾琛冲柳义杰点头示意，却再无其他。
    林暮很想泄气，但她真的不愿意看到周瑾琛这样的英雄永远失去自己前三十年的记忆。
    她不能放弃。
    没过两日，匈奴人再次叫阵，连重伤刚愈的浑邪单于都来了，他们点名要周瑾琛来应战，“让你们周瑾琛周将军来，我们浑邪单于敬重他，说他是英雄，他不记恨当日的一刀之仇。今日，要我们匈奴第一勇士和他一对一单挑。两军对峙已久，拖着也不是办法，今日若他胜，我们退兵，若他败，你们便让出玉门关。”
    匈奴人敬重英雄，这是他们的优点。
    不过今日他们，不过是借着敬重英雄想要为自己的战争找一个突破口。
    柳义杰听了，一拍案，让人去回话：“匈奴人挑起这场非正义的战争，我们是不论如何都不会让出玉门关的，尽管放马过来。我天启物资丰厚，土地富饶，再打个五年八年也不在乎，但是浑邪单于若是不能在入冬前有突破，你们匈奴军队就要生生饿死困死在这里了。”
第539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四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就是匈奴人的企图，若是胜了，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攻入玉门关打开战争的突破口。若是败了，退兵也算是面子上好看一些，是他们敬重英雄愿赌服输。
    匈奴人听到回绝，叫阵越发凶猛，“这是柳大人怕了吧，我匈奴人能征善战，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英雄好汉，不像你们天启人瘦弱不堪，柳大人害怕输给我们匈奴吧。若是真的如此害怕，投降算了，我们浑邪单于一定会善待俘虏的。”
    后面叫阵的言语当中，对柳义杰、周瑾琛都很不敬，似乎今日周瑾琛不应战，便是天启害怕了。
    这对士气的影响可是很大的。
    周瑾琛佩好刀就要去应战。
    柳义杰不同意他去：“瑾琛，匈奴人狡诈，这次又在他们那边比试，我担心他们会用什么腌臜手段伤了你啊。”
    周瑾琛执意：“大人，便是龙潭虎穴，我也要去探一探，我不能让他们匈奴觉得我天启无人应战，不能让他们觉得我们天启害怕了。最重要的是，我要去鼓舞士气，让士兵们知道，我们天启，绝不会有一个人后退。我们可以流血，可以牺牲，唯独不可以后退。”
    林暮听着周瑾琛掷地有声的话语，眼眶不自觉湿润，他现在心中对于天启的归属感，那些爱国情怀都已经被慢慢唤醒了。
    她坚信，总有一日，周瑾琛会想起过往的一切的。
    周瑾琛执意要去，柳义杰也拦不住他，他确实也需要这时候周瑾琛可以出现安抚士气。
    林暮换上戎装，骑马跟在周瑾琛后面，周瑾琛去应战，她要想办法保护他的安全。
    周瑾琛拔出刀，匈奴那边也出来了一个满身肌肉的男人，粗犷有力的模样。
    周瑾琛平日身上是有儒气的，温而守礼，但是一旦面对敌人和杀戮，他的眼神就像是瞄准了猎物的鹰鹫一般。
    因此，即使面对块头更大的匈奴第一勇士，在气势上周瑾琛也一点点都没有落于下风。
    “啊——”匈奴第一勇士先发起的攻击，他用的是马刀，要比周瑾琛的雁翎刀更长一些。
    俗话说，一寸长，一寸强，一寸短，一寸险。
    林暮真不知这二人谁能够更胜一筹。
    她心里其实是相信周瑾琛的，周瑾琛武功高强，肖绎都不是他的对手，匈奴第一勇士胜在力气大，招数是绝对比不过周瑾琛的。
    她担心的是匈奴人会使阴招，她可不相信匈奴人真的会看着他们第一勇士失败之后乖乖退兵。
    刀与刀之间碰撞出激烈的声音，火花摩擦。
    匈奴人一刀砍下，似是天地之间都跟着颤动几分，周瑾琛挥出雁翎刀以抵，刀气凌冽。
    匈奴人暗自使力，表情狰狞，五官变成一团搅在一起。
    周瑾琛感受到泰山压顶的重量，微微蹙眉，额头有细小汗珠流出。
    “叮”的一声，是匈奴人的马刀被周瑾琛的雁翎刀顶出了一个小豁口，周瑾琛顺势发力，径直将匈奴人的马刀劈成两半。
    他举刀倾身向前，趁着匈奴人还在反应的时候，刀已经架在了所谓匈奴第一勇士的颈上，雁翎刀的速度名不虚传。
    天启阵营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但林暮不能掉以轻心，她分明看到匈奴第一勇士握紧了自己手中的刀柄。
    “小心！”几乎是在林暮高声提醒的同时，匈奴第一勇士使力按了一下刀柄的一个机关，从刀柄就飞出去三根梅花针。
    周瑾琛迅速闪身避开。
    林暮聚精会神地盯着那个匈奴第一勇士，想看他还有什么招数。
    在周瑾琛后退的同时，他一跃而起，抬腿便踢向周瑾琛，他脚下鞋里镶着刀刃，而且，林暮毫不怀疑那刀刃淬了剧毒。
    这种时候，她也顾不得什么一对一了，是匈奴人先违反了规则。
    她拔出莲花短剑就刺向匈奴第一勇士。
    紧接着，突然跑出来十个匈奴人把林暮和周瑾琛围做一团。
    那边有人替浑邪单于喊道：“周瑾琛，是你天启不守信，居然二对一，今日，你必须把命留在这里。”
    林暮不服气：“明明是你们匈奴人先使诈的！”
    周瑾琛拉住她：“省些力气吧，菀青，和他们没什么好说的。”
    因为是在玉门关外匈奴人的地方对战，所以虽然情况突生变故，但天启的援兵却被匈奴人拦住了。
    看样子，他们今日是定要周瑾琛有去无回了。
    当着天启的军队杀死天启的将军，也足够损伤天启的士气的了。
    林暮和周瑾琛背靠背站在一起，他们把彼此的后背留给了彼此。
    林暮的手在微微颤抖，她到底不是姜离那样从小在血泊里爬出来的杀手，面对这样的场景还是难免心惊。
    第一回合的厮杀结束，林暮脸上还有着温热的血液，是匈奴人的血。
    她靠着周瑾琛，看着周围一圈一圈的匈奴人，心中几分惶恐。
    “菀青，别害怕。”周瑾琛感受到了姜离的微微颤抖，他看着这一圈匈奴人，突然发现，这些人，这场战争，他本该如此熟悉，他当时深入敌后，也是这般的围攻，他缓缓道：“愿得此身长报国，何须生入玉门关。”
    “瑾琛？”林暮有些不确定，是不是他的记忆恢复了。
    “菀青，我回来了，我既然说不会再让你受伤，就一定不会食言。”说罢，周瑾琛主动展开了第二回合的战斗。
    柳义杰那边派部队和匈奴已经打起来了，他要救周瑾琛和林暮。
    还好他早就对匈奴会使阴招有所提防，安排好了接应的部队。
    在周瑾琛和林暮联手杀掉那十名匈奴勇士后，柳义杰派的部队也厮杀过来。
    周瑾琛和部队汇合，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几乎杀红了眼，一直到了浑邪单于面前。
    浑邪单于很是恐惧，连忙退兵。
    周瑾琛没有杀浑邪单于，他始终记得那个救了他的姑娘，赵漪瑶，或者说，乌苏居次，她的父亲就是浑邪单于。
    林暮看着天空，周瑾琛恢复了记忆，赵漪瑶知道了定然也会为他高兴的，虽然是她让周瑾琛失忆，但是，她喜欢的，就是那个一路军功上挣出将军的周瑾琛。
第540章 愿得此身长报国（五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回到营地，柳义杰还是早早就等着周瑾琛了。
    “大人，卑职回来了。”周瑾琛看着柳义杰，眼中隐隐含泪。
    柳义杰大喜：“瑾琛！”
    “大人，周瑾琛回来了，是瑾琛不好，害得军中责任都压在大人身上。”说着，周瑾琛就要作揖半跪。
    柳义杰连忙扶住他，“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周瑾琛重新接过自己身为将帅的责任，组织了几次大规模反击。
    匈奴本来就士气受挫，这下更是没过几日就灰溜溜撤兵北归。
    到这里，林暮的任务结束了，她先去和柳义杰道别，“父亲，您这段时间的照顾，让我真的感觉到自己有个家了。我本以为自己血里有风，注定漂泊。谢谢您，给了我一个家。”
    那些姜离在心中想了无数遍但赧于开口的话，林暮替她说，林暮希望她能够越来越好。
    和柳义杰聊完后，她又去见了周瑾琛，带着两坛甘州大曲，这是周瑾琛家乡的味道。
    “瑾琛，喝酒。”林暮拉着他坐在房顶上看星星。
    “你还记得赵姑娘吗？”她看着天空繁星问周瑾琛。
    周瑾琛想到那个被自己伤了心的女孩子，喝了一大口酒，“当然，她是我一辈子的朋友。”
    “她临走前告诉我，这辈子都不希望再和我们见面了，若是我们想起她，就看看天空西北的星星，她说那就是她的化身，她想要成为大漠的星星。”林暮胡诌着，她希望真正的乌苏居次不再被打扰，也希望周瑾琛能够记得赵漪瑶，那个那样喜欢过他的女孩子，她所有的梦想，都和他有关。
    周瑾琛看着星空：“她也告诉过我，此生勿复见，山水不相逢。”
    “其实有时候，不见也是一种慈悲。”林暮举起酒坛敬了敬天空，就像在敬赵漪瑶一样。
    “匈奴终于退兵了。”周瑾琛也可以放松一下了，“我没有辜负那些醉卧沙场的兄弟们，他们用血肉之躯抵挡住了匈奴铁骑，我们护住了甘凉大地，这片养育了我们的土地。”
    “是啊，希望和平可以持续得久一些，战争让太多父母失去儿子，让太多姑娘失去爱人了。”林暮想起战争场面都还心有余悸，冷兵器时代的战争一点都不比热兵器时代温和，相反，刀砍骨头的声音比子弹入肉的声音更让人毛骨悚然。
    她从前看电视剧时，看到战争时候人们连身边战友倒下都顾不上看一眼，还觉得拍得不够有人情味，但是经历了真正的战争，她明白，战争是没有时间痛苦流泪的。
    她愈发庆幸自己在第一个位面没有发起藩王战争。
    “和平是来之不易的，希望匈奴这次能够好好反思，和天启继续维持互不侵犯的状态，让这些英灵得以安息吧。”周瑾琛叹气，多少和他一起来的兄弟，都没有办法再回去了。
    又随意聊了两句，林暮和周瑾琛碰了碰酒坛，“瑾琛，夜深了，早些歇息。”
    她害怕自己和周瑾琛呆的太久会引起他的怀疑，他太敏锐了。
    闭上眼睛，她告诉陈沅芷：“沅芷，我们回去吧。”
    再一睁眼，就是公司。
    连着做了两个任务，林暮只觉得自己身心俱疲，她瘫倒在椅子上不愿意起身。
    知道薛云亭拿着报告进来，她才调整坐姿坐直身子，却也实在没有力气起来迎接薛云亭了。
    好在薛云亭也知道自己让林暮连着做两个任务是为难她了，一进来就道：“这次做得不错，我给你放半个月的假，年终奖我给你三倍。”
    林暮一听有钱拿，一个鲤鱼打挺：“谢谢薛总！”
    只要钱给的到位，什么九九六，零零七她都可以，公司就是她家。
    “这次任务完成得相当好，我本以为除了暴力手段之外是没有办法搞定赵漪瑶的。”薛云亭又夸了林暮一遍，“你让赵漪瑶不再损害位面，大功一件。最后还能让周瑾琛恢复记忆，功上加功啊。”
    “谢谢薛总夸奖。”林暮现在头晕脑胀，只想回家躺着睡觉。
    “不过……”薛云亭的这个转折词汇让她清醒过来，“你隐瞒吕昭卿私入位面的事情，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林暮脑袋飞速运转：“薛总，我知道我违反了公司规定，但那也是为了维护位面，顺便劝赵漪瑶啊，是在做任务呢。这还是个特殊任务，你可不能拿位面守则那一套来挑我的不对啊。”
    “行了。”薛云亭大手一挥，“这次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不过你记住，下不为例。”
    “记住了，谢谢薛总。”林暮因为薛云亭提这件事情，突然想起吕昭卿，“薛总，吕昭卿怎么样了？他知道赵漪瑶自毁神魂的事情之后，还好吗？”
    “他也自毁神魂了。”薛云亭摇摇头感慨：“痴男女啊。”
    “他也自毁神魂了？”林暮发现这世上的事情有时候就是这样有缘分，当年是赵漪瑶为吕昭卿殉情，如今吕昭卿为赵漪瑶殉情，这两个人也算是互不相欠了，也是一种特殊的圆满吧。
    “你走之后，姜离回去，她和周瑾琛还有柳义杰一起去了京城，周瑾琛被皇帝大肆封赏重用，姜离也被赐婚给了周瑾琛。”薛云亭把报告递给林暮，“他们的故事还在继续。”
    “希望他们幸福。”林暮不由感慨，“他们的幸福实在是太来之不易了。”
    这次之后，林暮真的回家休息了半个月，再加上要考六级了，她索性又请了一周假好好复习。
    考完六级，她才再去公司上班。
    “暮暮！”看到林暮，陈沅芷冲上来热情地拥抱着她，“我都快一个月没见到你了。”
    “这不是回来了吗。”林暮也很想陈沅芷，这下好了，她们又可以一起做任务了。
    坐在办公椅上，她有了一种强烈的归属感。
    “这次想去一个什么样的位面啊？”陈沅芷问林暮。
    林暮想了想：“什么样不重要，一定要有剧情，连着两个没有剧情的位面，我头都大了，还是有剧情好，至少就像有个金手指一样。”
第541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没问题。”陈沅芷点点头，“还有其他要求吗？”
    “没有了。”林暮发现了，她有那么多要求也没用，位面公司往往事不遂人愿。
    “那闭眼吧。”陈沅芷笑着让林暮合眼。
    再一睁眼，林暮已经躺在了一张温暖舒适的床上，不过她脸上有些凉凉的，她一摸脸，全是眼泪。
    她本想起床照照镜子，看看这是怎么了，但是突然感受到身后有人的呼吸声，猛然顿住。
    她现在保持原状一动都不敢动，然后赶紧呼叫陈沅芷：“沅芷，沅芷，快，有剧情传剧情，有记忆传记忆，总之有啥来啥，我身边怎么还躺个人，怪吓人的。”
    “好的。”陈沅芷迅速把记忆和剧情都传给了林暮。
    林暮现在是女主角，叫做乔晗茵，三十二岁，容貌姣好的家庭主妇。
    她刚看到这里还有些激动，总算又有个姐姐做主角的了，这么多位面，女主角总是年轻漂亮的小姑娘，其实姐姐们的故事也同样精彩啊。
    张爱玲在《十八春》里这样写道：“对于三十岁以后的人来说，十年八年不过是指缝间的事。而对于年轻人而言，三年五年就可以是一生一世。”
    或许生活和岁月给了中年女人赘肉、皱纹、白发，但同时，也给了她们勇气、智慧、阅历。
    林暮怀着激动的心情往下看剧情，乔晗茵一毕业二十二岁就嫁给了大学时期相恋的大她三岁的学长蒋延平，然后二十四岁就生了儿子蒋诺。
    十年的时间，乔晗茵都奉献给了这个家，她乖巧又安静地做蒋太太，打理丈夫的衣食起居，教育可爱的儿子。
    熬过的七年之痒的婚姻，并不意味着就此无敌。
    在第十年的时候，蒋延平出轨了自己的女同事王倩。
    乔晗茵被抛弃了。
    林暮以为故事会是乔晗茵被抛弃之后自立自强，没想到，后面突然跨入了爱情偶像剧的套路。
    乔晗茵机缘巧合遇到了男主角程澈，标准的小奶狗富二代，他爸还是程澈任职新凯证券公司的董事长。
    然后就是打脸爽文的各种套路，再加上程澈这边一些豪门恩怨的偶像剧套路。
    总之，程澈后来和乔晗茵结婚了。
    如果这是结局，也勉勉强强算是个好结局吧。
    问题就在于，故事到这里没有结束，婚后，乔晗茵和程澈慢慢产生了各种分歧。
    最后，两个人又离婚了，乔晗茵变成了每个月等待前夫抚养费的可怜怨妇。
    林暮看到故事剧情，瞪大双眼，这算什么，漂亮姐姐就不可以拥有幸福吗？
    夏蓁那个位面就是这样，乔晗茵又是这样。
    怎么小姑娘就可以遇到霸道总裁从此王子和公主过上幸福的生活，而漂亮姐姐就一定要孤苦无依呢？
    林暮下定决心，她要帮乔晗茵找到一个靠谱的依靠，但不是男人，而是她自己。
    她又接收了一下记忆。
    好嘛，这个时候，蒋延平已经出轨王倩了，而且他今晚已经摊牌了，他喜欢上别人。
    乔晗茵才会深夜泪流满面。
    林暮不满，蒋延平这个男人，既然摊牌了，干嘛还躺在乔晗茵的床上啊？你们住的房子不算小，空房间还是有的。
    她还有些懊恼，要是她来的再早一些就好了，她有的是办法斗小三，装绿茶装柔弱博同情，她不比那个什么王倩差。
    王倩倒是挺有手段，能让男人把她小三扶正。一般的男人，都是家里红旗不倒，外面彩旗飘飘，他们并不是很愿意把小三扶正，因为这样需要付出的代价太高了。
    林暮想着自己接下来该怎么办，像原剧情里的乔晗茵一样哭闹恳求挽留都是没用的，她现在要为离婚官司做准备了。
    原剧情中，乔晗茵的儿子蒋诺被法院判决跟了蒋延平，后来还是男主角程澈见她过于思念儿子，才想办法帮她拿回了抚养权。
    这一次，林暮要靠自己的力量，争取蒋诺的抚养权，她可是做过律师的，而且，还和厉北爵打过离婚官司，这方面她还是有些经验的。
    要想打赢离婚官司，证据是关键，林暮必须有充足的证据可以证明蒋延平出轨，证明他是过错方。
    而且，之前女主败诉，除了证据不足之外，还因为她没有工作，无法证明自己可以抚养儿子，这次，林暮需要找到工作，向法官证明她是有抚养能力的。
    林暮越想越清醒，再加上身后有个男人在睡觉，她也就睡不着了，一夜未眠。
    第二天，她顶着两个大黑眼圈憔悴极了。
    蒋延平见了，目光中很是不忍和心疼：“晗茵。”
    “延平，我们……一定要走到这一步吗？”林暮现在还在伪装不舍，她必须麻痹了蒋延平，才能拿到证据。
    “晗茵，是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不想再对不起她了。”蒋延平低着头，看都不敢看林暮一眼。
    “延平，当初的承诺，你都忘记了吗？”林暮泪眼朦胧，她觉得要是评选奥斯卡最佳女主角，就算拿不到奖，她也足可以被提名了。
    蒋延平还是低着头，恨不能把自己埋进地里：“晗茵，你放心，就算离婚了，我也会继续养你的，我会养你一辈子。”
    林暮语气中带着颤抖：“我说的是你养我一辈子吗？我说的是你答应我，答应我的父母，你会给我幸福的，你都忘记了吗？”
    “对不起，对不起……”除了这三个字，蒋延平似乎都不会说其他的了，他看起来是真的在忏悔。
    林暮越发好奇，王倩究竟是何方神圣，能让蒋延平一个看起来并不像渣男甚至还挺像个好男人的人抛妻弃子。
    “延平，你今晚早点回家，我觉得我们需要再好好谈一谈。”林暮目光中全是恳求。
    蒋延平最受不住乔晗茵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想到自己当年下定决心要乔晗茵一辈子都不会再陷入可怜的境地，自己再也不会让她流泪，他的心就像被撕裂了一样，出于愧疚，他答应了林暮：“好的，晗茵，我们好好谈一谈，我今晚会早回来的。”
第542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送走蒋延平，林暮要开始准备晚上的烛光晚餐了。
    她先去洗了把脸，好好整理一下自己。
    看着镜子里虽然憔悴但依旧精致的脸庞，林暮明白为什么乔晗茵离婚后还可以和富二代小奶狗在一起了。
    乔晗茵足够漂亮，不是夏蓁那样带着攻击力的明艳，而是最娇俏温婉的小女人模样，比俏丽的小女孩多了些女人味，比大气的御姐多了些天真烂漫。
    而且，乔晗茵一点点都看不出年纪，她面部肌肉饱满紧实，胶原感十足，还有些婴儿肥，出去若是说自己二十五，也绝对一点点都不违和。
    这样的妻子放在家里，蒋延平居然出轨？是他瞎了还是王倩能比乔晗茵更漂亮？
    林暮想不通。
    她下楼去了趟医院，开了一些安眠药，她准备下半片在晚上的果汁里，然后才好趁机拿到证据。
    晚上，蒋延平一进家门，林暮就已经在等他了。
    林暮穿着一身质感很好的丝绸长裙，藕粉色衬的脸庞和肌肤愈发莹白如雪。
    桌子上，漂亮的桌布，精美的摆盘，还有温馨的蜡烛，无一不昭示着女主人的用心。
    “延平，快坐吧。”林暮举起早就准备好的放了半片安眠药的橙汁，“既然我们要好好谈一谈，我就没准备红酒。”
    主要是她害怕红酒配安眠药，喝出问题进医院可就不好了。
    “延平，一定要离婚吗？”林暮给蒋延平夹了一筷子他最爱的菜，看起来像极了试图挽救死亡婚姻的主妇太太。
    蒋延平低着头，似乎连拿起筷子的力气都没有：“晗茵，你可以打我骂我，我是个混蛋，我对不起你。但是，我们不能再在一起了。”
    “为什么？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林暮很好奇，乔晗茵足够漂亮，蒋延平应该不是为了美色吧，王倩和蒋延平同岁，都已经不再年轻了。
    “晗茵，你很好，可是……”蒋延平叹气，“你从来不知道这个行业的压力有多大，你从来不知道我在公司遇到了什么困难，你根本不知道生活的苦。我也会累，我并不是超人。”
    林暮气愤：“当初是你说要我不要去工作的，是你说希望我不需要去面对工作的压力，是你说希望我永远都不懂得生活的苦的。现在你又嫌弃我不能理解你了？”
    “是，是我。我那时候喜欢你的不谙世事，喜欢你的可爱天真，我也想保护你，我希望你永远可以这样。”蒋延平的声音渐渐变小：“可是，我也会累，我希望你能懂事一点，我希望你能和我聊一聊工作上的事情，希望你能开解开解我。而不是我一个人在停车场坐了半小时抽闷烟，回来你却质问我去哪里了，为什么晚回家。”
    林暮调取乔晗茵的记忆，有些明白了，券商投行是一个高竞争行业，蒋延平没有任何背景，三十五岁坐到高级投资经理的位置上，他需要的是情感共鸣，而不是简简单单的美貌。
    而很可惜，乔晗茵提供不了这样一种情感价值。
    她是真的被保护的很好，她一直都以为自己是被偏爱的，也确实不知道挣钱的难，她吃穿用度都要最好，花起钱来大手大脚。她也有全职太太的那些担心和惶恐，有时候也确实不体谅蒋延平，夺命连环call也是有的。
    婚姻是需要经营的，乔晗茵以为经营婚姻只需要把自己打扮的美美的，让自己的美貌保鲜。却不知道，她需要跟上自己丈夫的步伐，需要替他分担，同舟共济。
    这场婚姻的失败，蒋延平的确有错，但乔晗茵也不是一点点问题都没有。
    不过，不管怎么说，出轨是没有办法洗白的，出轨是实实在在的做错了。
    站在乔晗茵的立场上，林暮必须坐实蒋延平的过错：“蒋延平，你就是在推卸责任，这件事情是你做错了，你出轨了，你背叛了我们当初的誓言，也背叛了在婚姻里一个丈夫应尽的责任。你不要想赖在我身上。你觉得我不好了，你不喜欢我了，你大可以大大方方说出来啊，我们离婚，然后你再去追求你的那些真爱。有家室的人还去撩拨别人，还出轨，这都是你的错。”
    “我知道，我知道。”蒋延平没有否认自己的过错，“晗茵，我不是在推卸责任，我只是希望，你理解我，我们离婚。”
    “延平，再缓一缓好吗？我们彼此都冷静一下。”林暮侧头，明显不愿意再和蒋延平讨论离婚的事情。
    她把橙汁端给蒋延平，“延平，你尝尝，我亲手榨的橙汁，我想着你工作忙，没有时间多吃水果补充维生素，就喝些果汁也是好的。”
    蒋延平看着橙汁，想起那些年乔晗茵对他的照顾，心中无限感慨和自责，端着橙汁一饮而尽。
    林暮看他喝得干干净净，放下心来。
    她算的很好，半片安眠药的剂量并不会让蒋延平当场睡过去，只会让他变得困倦，然后，晚上睡觉会睡得很沉很沉，这样，她就有了取证的时间。
    夜里，如林暮所料，蒋延平睡得极沉。
    林暮拿起他的手机，用他的指纹解了锁，乔晗茵不喜欢看蒋延平的手机，他们说要保持夫妻双方的基本信任，可她就是太信任蒋延平了。
    不过这样也好，蒋延平不用应付老婆查手机，应该会留有痕迹。
    她先翻看着微信，蒋延平和王倩，一般都是蒋延平遇到问题，王倩开导他，两个人浓情蜜意的话倒也不多，看起来还挺有含蓄蕴藉那味。
    有一条微信很有意思，王倩告诉蒋延平“我离婚了”。
    她仔细看着，里面还有二人对于各自婚姻不幸的倾诉。
    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合着这两个人还是互为小三啊。
    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反正都先截图再说。
    然后，重中之重，就是查转账记录，夫妻共同财产她可是可以要回来的，当初对付邓潇潇她就是这一招。
    奇怪的是，王倩和蒋延平之间，没有任何金钱往来，蒋延平不管是微信还是支付宝的转账，王倩要么不收，要么就会再退回去。
第543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起来，王倩的段位并不是那种很低级的插足者。她一分钱都不要，表现得自己仿佛真爱一样，说自己离婚了，其他又什么都不说，用愧疚和责任来逼迫蒋延平表态负责。
    这种人才最可怕，她一开始瞄准的，就是蒋太太的位置。
    林暮保存好一切蒋延平和王倩之间的联系记录，就把手机放了回去。
    要想坐实蒋延平和王倩的不正当关系，顺便惩治一下渣男贱女，或许，还需要一些特殊手段。
    林暮开始了跟踪。
    第二天一早，蒋延平就要去上班，林暮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也不理他。
    他微微叹气，拿着衣服就出去了。
    林暮交代好家里的保姆，自己要出门散心，让她不用跟着，然后，就出门开始了自己的一揽子计划。
    蒋延平工作在城市最繁华的写字楼商业街，许多高端金融行业都在这里。
    这栋大楼都是各种金融企业，做证券的、咨询的，应有尽有。
    新凯证券公司在十六楼，十七楼也是一家券商，寰宇证券公司。
    一进这栋大楼，林暮就可以感觉到一种不寻常的气息，每个人都在飞速运转，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在意林暮这个看起来并不属于这栋大楼的人。
    林暮自己学的就是经济，只不过还在读书，还没有接触过工作，现在，看到这些顶尖金融行业，心中难免向往。
    蒋延平还挺厉害，进入了学经济的人几乎都喜欢向往的投行，而且还能在没有任何背景的情况下坐到高级投资经理的位置上。
    林暮不敢去蒋延平工作的十六楼，她害怕碰到他被发现目的，她只是在一楼咖啡店要了一杯咖啡，坐在咖啡店里面看着。
    这个位置临街，进可攻退可守，就算蒋延平开车，她也可以看到他的车。
    她希望摸清蒋延平和王倩的动向，抓到他们出轨的一些实质性证据。
    林暮打算得很好。
    她正在观察的时候，一个男人突然撞到了她的桌子上，瞬间，咖啡倾洒，倒了林暮一身。
    她抬头正要发火，突然看到，是一个很帅气阳光的男人，心里的火气顿时去了一大半。
    别问，问就是颜狗。
    “对不起啊，对不起。”那个男人连忙给林暮递纸让她擦一擦衣服，他看着林暮一看就价值不菲的套裙上的污渍，满眼抱歉。
    “没事，没事。”林暮倒是不可惜衣服，衣服乔晗茵有很多，她可惜的是要回去换衣服，很有可能会错过蒋延平和王倩的动态。
    那个男人拿出手机：“实在抱歉，我把你的裙子的钱赔给你，加个微信吧。我叫程澈。”
    程澈？居然是男主角？
    林暮看着他那张帅脸，没了什么兴趣，要真的赔钱，扫付款码就好了，加什么微信啊：“不用了，我洗一下就行了。”
    “这裙子可洗不出来，脏了就是毁了。”程澈了解这个牌子，衣服就是给那些精致的小姐太太们准备的，穿完就扔。
    “真的不用了。”林暮不是很想招惹男主角。
    她拿起手包推门离去。
    程澈饶有兴味地目送林暮的背影渐渐变小。
    换了衣服，林暮也不想再跑到商业街去了，她拿出电脑准备看看也没有什么适合乔晗茵的工作，乔晗茵正经也是国内顶尖大学学金融毕业的，只不过十年都没工作过了，或者说，她毕业之后从未工作过。
    她查了很多家公司，乔晗茵都不符合要求。
    就不说蒋延平他们工作的券商投行，就连那些最普通的金融行业，最低学历要求都是研究生，乔晗茵当初也是保研的，只不过因为结婚生子她放弃了那个机会。
    林暮投出去了无数份乔晗茵的简历，都如石沉大海。
    第三天，林暮还是准备再去蒋延平的公司打探一番，这次，她准备大胆一点，躲在十六楼卫生间偷听一下。
    要知道，卫生间可是八卦重地，上班期间摸个鱼的好去处。
    林暮趁人少的时候，偷偷潜入了卫生间的隔间，然后锁好门，等着。
    她都快看完一本了，也没有什么人进来八卦废话一下，果然，投行都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地方。
    终于，有两个摸鱼的女员工进来了。
    “哎，今天看起来蒋延平心情不怎么样啊，是不是他的事情被他老婆发现了啊？”一个略带刻薄的女声道。
    另一个声音是赤裸裸的看好戏：“蒋延平和王倩，互为小三，也挺有意思的哈。那个王倩，长得又不是多好看，年纪也大了，真不知道有什么手段勾引了蒋延平。你说，蒋延平就是玩玩啊，还是会抛妻弃子和她结婚啊？”
    “就是玩玩吧。蒋延平那种男人，谨慎小心，优柔寡断的，我真想不出他哪里会有决心和老婆离婚。”
    “王倩可不是好搞的，我看弄不好啊，蒋延平真的会离婚。”
    “不至于，听说蒋延平的老婆可漂亮了，养尊处优的，你看看王倩，一脸被生活压榨的模样，蒋延平又不瞎。”
    “你懂什么？蒋延平之所以和王倩搞在一起，肯定有王倩的过人之处，比如说，那方面啊，没准王倩很厉害呢。”
    “行了行了，你越说越离谱。我看，以王倩的心机和手段，那位蒋太太肯定玩不过她。你就看看她能从负责承做的前台业务部门调到负责承销的资本市场部，就可以看出她的手段了。现在公司都疯传什么什么样子了，他老婆都还好像一无所知呢。他老婆倒是挺像傻白甜的，可怜的主妇太太啊，还以为自己是养尊处优的蒋太太呢，殊不知人家已经觊觎她的位置很久了。”
    “靠着男人往上走，什么东西啊。今天王倩看起来脸色很难看，装得虚弱的像林妹妹一样给谁看啊，好像下一秒就要昏过去了一样。”
    “给蒋延平看呗，你看看蒋延平那个担心的样子啊。还要送她去旁边酒店休息呢，真是矫情。算了，反正也不是给我们看的，我们还是上班去吧，一堆事情呢。人家有蒋延平护着，靠露大腿往上爬，我们这样苦命的，就只能靠自己了。”
第544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听她们的脚步声渐远，心里有了思忖。
    她看了看没人，就准备飞速下楼，等电梯来了，电梯门一开，迎面她就撞上了程澈。
    程澈拦住林暮：“小姐，我们又见面了，我们还真是有缘啊，你上次不用我赔你衣服，那我赔你一杯咖啡吧，我们一起下去喝杯咖啡怎么样？”
    林暮不想和他喝咖啡，但看程澈站在电梯口纠缠的模样，她更不愿意让人发现她在这里，只好应付下来：“好啊。”
    她赶紧进了电梯按关门键。
    在一楼的咖啡店，程澈绅士地为林暮点好咖啡、拉开座椅。
    “小姐，还没有请教你的姓名呢。”程澈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
    “为什么要知道我的名字，今天喝过咖啡，我们也算扯平了，桥归桥，路归路，不好吗？”林暮现在的主要任务可不是谈恋爱，她得应付官司。
    “这真的太让人伤心了。”程澈歪头，“你知道我的姓名，我却不知道你的，这不公平。不过，你这么漂亮的女孩子，的确应该警惕一些，不能随便透露自己的私人信息。”
    “女孩子？”林暮挑眉，“我都是一个八岁孩子的母亲了，弟弟。”
    程澈有一瞬间的怔愣，“真看不出来，我以为你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呢。”
    “怪不得你虽然长得那样年轻，身上却有一种小女孩没有的成稳和气质。”他很会说话，“不过，你在我心里，依然是女孩子，你们女性，不就是应该一辈子被人捧在掌心做公主的吗？”
    “弟弟，女性终其一生追求的，并不是什么被别人捧在掌心，我们追求的和你们男人别无二致，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我们希望达成的，是物质和精神的双重独立。”林暮冲程澈礼貌地笑了笑。
    她有些无奈，寥寥几句，她就大体明白乔晗茵第二次婚姻失败的原因了，程澈心里还是大男子主义的。
    乔晗茵两次婚姻，都成为所谓被捧在掌心的公主，其实就是被豢养的金丝雀罢了，她一直都没有独立起来。
    林暮并不是歧视家庭主妇，她一向觉得做人家太太也是一种职业，不过你需要遇到一个同样尊重你的丈夫，并且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料理家中的各种事情。
    做家庭主妇或者家庭煮夫，并不意味着和社会脱节，而是意味着也要学习要进步，要跟上身边人的脚步。
    在感情中，如果一个人走得很快，一个人走得很慢甚至原地踏步的话，迟早都会走散的。
    程澈坐在窗边，阳光倾洒在他身上，他温和有礼地和林暮聊着天，找的话题都很有意思。
    虽然林暮有不认同程澈的地方，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程澈的确人如其名，程澈，澄澈，干净温和而且美好，就是那种优渥的家庭条件和良好的教育才能养育出的孩子。
    就在她微笑着听程澈说话的时候，她突然看到了窗外一辆车驶过，是蒋延平的车！
    她迅速起身，动作幅度之大吓了程澈一跳：“怎么了吗？”
    “不好意思，我有点事情，下次再和你聊。”林暮记得蒋延平的女同事说了，今天王倩不舒服，蒋延平要送她去酒店休息。
    她有些激动，最好能够抓到他们开房，这样的话，官司就会好打多了。
    程澈追着林暮出去。
    林暮正有些发愁商圈不好打车的时候，程澈开着车出现在她眼前，“上车吧，我送你去。”
    这时候林暮也管不了那许多了，拉开程澈的车门就坐了上去。
    “去长乐街，麻烦开快一点。”林暮算的明白，最近的酒店都集中在长乐街，蒋延平和王倩肯定会去那里。
    果然，在开往长乐街的时候，林暮又看到了蒋延平的车。
    程澈早就发现了林暮看这辆车的眼神不对，想起刚才似乎她也是看到这辆车反应激烈，于是问道：“跟上他吗？”
    “对。”林暮点头，程澈不愧是做生意的，洞察人心很有一套。
    看到蒋延平停车，程澈也就近找了个车位停下。
    林暮戴上墨镜下车，她看到蒋延平和一个女人相携进了酒店。
    那个女人应该就是王倩，她的穿着打扮并不出挑，扔在人群里也挑不出来的那一种。
    “这是你老公？”程澈已经基本上看明白态势了。
    “是啊。”林暮倒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他出轨了，我来抓证据。”
    “要离婚？还是准备来打小三啊？”程澈半挡着林暮往酒店走。
    “打小三有什么用？能帮我打赢官司吗？”林暮可不是为了出一口气的。
    程澈有些惊讶：“你倒是淡定，和我见过的那些太太都不相同。”
    林暮边走边不忘调侃程澈：“刚才不还说我是女孩子吗？现在就成太太了？”
    “别挑我说话的这点小毛病了，再挑你老公就上楼了。你等着，我进去打探一下他们在哪间。”程澈自告奋勇。
    林暮有些意外之喜，本来她还想着怎么才能知道蒋延平的房间号，这下好了，得来全不费工夫。
    程澈进去了一会就出来了，“五零八号房，要破门而入进去录像拍照什么的吗？”
    林暮打量着他，这可是他自己送上门来的。
    程澈被林暮看得有些发慌，“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怎么？气傻了？”
    “本来啊，我是想花钱雇别人做这件事的，但是都不保险，既然你在这，那就你吧。”林暮笑得狡黠。
    “怎么就就我了？”程澈一脑袋疑问。
    “放心，不会让你破门而入去录像拍照的，你只需要帮我打个电话就行。”林暮指了指程澈的手机。
    她才不会傻到冲进去录像或者把人打一顿，这样得到的证据是不合法的，她还会有可能被反诉。
    她可是做过法律人的，这种情况，可以实名举报卖|淫|嫖|娼，实名举报警察是必须去的，到起诉的时候，只要通过法院调取出警记录作为证据，那蒋延平出轨的事情就算是坐实了，而且，他就是绝对的过错方。
    程澈听完林暮的解释，目光中带着佩服，“可以啊，够理智的，我帮你打这个电话。”
    他按照林暮说的报了警。
第545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剩下的事情，林暮就不想再接着看了，反正她就等着到时候打官司的时候调出警记录就好了。她心里一块石头可以落地了，终于有相当直接的证据可以证明蒋延平出轨，可以证明他是过错方了。
    处理完这件事，林暮准备请程澈吃顿饭，她今天确实应该感谢程澈，如果没有他，今天很多事情都会更麻烦一些。
    而且，通过这件“捉奸”的事情，她和程澈也算是培养了些革命友谊，她看他都顺眼了不少。
    吃晚饭的时候，程澈目光带笑，“想不到乔小姐居然是这样的女性，真让人惊讶。”
    “你调查我了。”林暮就知道，程澈见到蒋延平的时候，就该知道她的身份了。
    蒋延平怎么说也是新凯证券的高级投资经理，算是比较重要的员工了，程澈这个小老板当然知道他了。
    只要一做调查，乔晗茵的身份也是绝对瞒不住的。
    “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程澈现在对林暮越发感兴趣了，最开始只是觉得她的长相完全符合自己审美，现在看来，她的性格也足够吸引人。
    “争取我儿子的抚养权啊。”林暮想到乖乖巧巧的蒋诺，微微叹气，才八岁的孩子啊，父母就要离异了，自己可不能让他在后妈那里生活，王倩有自己的孩子，而且手段厉害，蒋诺在后妈手下讨生活定然不比跟在亲妈身边更舒服。
    程澈把自己的名片递给林暮：“或许你需要一份工作，你可以找我。”
    林暮发现了，乔晗茵和蒋延平在一起，是家庭伦理剧，和程澈在一起，又是姐弟恋偶像剧。
    在女主角难熬的时候，总会有霸道总裁适时伸出援手，这就是标准的偶像剧套路啊。
    如果不知道主角光环，如果遇到这样的霸道总裁，应该没有人会拒绝，尤其是在最困难最需要帮助和支持的时候吧。
    林暮理解乔晗茵为什么会嫁给程澈了。
    不过，既然她来了，她就要帮助乔晗茵跳脱出家庭伦理剧和姐弟恋偶像剧。
    她要让乔晗茵学会靠自己，只有自己才是最靠得住的，所以，她拒绝了程澈：“不好意思，我还是想凭借自己的努力。”
    虽然很困难，但是林暮总是希望从第一步开始，即使艰难，也要独立。
    “拿着吧。”程澈把名片放在乔晗茵手里，“我只是觉得，万一快开庭之前，你还是找不到合适的工作，为了争取你儿子的抚养权，你可以先来新凯证券，我知道，你是顶尖大学毕业的，虽然一毕业就做了人家太太，但是底子都还是有的。”
    似乎怕林暮有顾忌，他又补充道：“而且，你放心，我并非出于个人感情想要帮你，我是真的觉得，我们需要你这样头脑清澈拎得清，又不困于情感的女性。”
    “好吧，谢谢你。”林暮收起程澈的名片，如果真的找不到工作，她确实可以去新凯证券做第一份工作，也算是做个跳板，才好找第二份工作。
    程澈是个很会找话题也很会聊天的男孩子，和他在一起，让人感觉很舒服。
    他送林暮回家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快八点钟了。
    按照往常，晚上八点，蒋延平是还不会回家的，金融行业的工作强度加上婚外恋让他无暇早回家。
    不过今天，他已经到家了，脸色难看。
    能不难看吗？被警察破门而入检查卖|淫|嫖|娼，他那脸色比芥末油还难看。
    一进门，林暮先哄了哄蒋诺。
    然后，她才无辜地看着蒋延平，声音诺诺：“延平，怎么了啊？”
    根本看不出来这一切都是她设计的。
    “没什么，工作上有些不顺心。”蒋延平也不好意思把真相说出来，他揉了揉太阳穴，“晗茵，我们去把手续办了吧。”
    已经取完证的林暮也不想再和蒋延平虚与委蛇了，这场婚姻已经病入膏肓、无法挽回了。
    她只是希望能够再有一些时间找工作。
    现在看起来，蒋延平已经没有耐心了，与其这样，不如摊牌。
    林暮先去把蒋诺哄睡下，现在蒋延平不仅不想做个好丈夫了，连好父亲的角色似乎都不想要了。
    保姆也被她打发去休息了。
    偌大的客厅，林暮和蒋延平各坐一边，果然，至亲至疏夫妻，一念之间而已。
    她语气平静：“蒋延平，既然离婚，你是过错方，儿子必须跟我，车子、房子、存款都要跟我，你净身出户吧。”
    蒋延平被噎住了，他本来还准备了许多劝林暮的话语，现在都说不出来了。
    “如果你同意，我们就签离婚协议。”林暮也不希望闹得太难看，想要保护蒋诺的幼小心灵。
    “儿子必须跟我。”蒋延平斩钉截铁道，“我可以给你补偿，晗茵，但是儿子要跟我。”
    “跟你？凭什么？”林暮觉得好笑，“他是我身上掉下去的一块肉，我才是他的亲生母亲，总比那没有血缘的后妈对他好。”
    “晗茵，她会对他好的。而且，你是亲妈，难道我就不是亲爸吗？”蒋延平很在意蒋诺的抚养权归属，其他的那些财产他可以不在意，但是儿子必须跟他。
    “你没听过一句话吗？有了后妈就会有后爸。”林暮语气冷然，“你都要去给王倩的儿子当便宜爸爸了，就不用再管蒋诺了。”
    听到“便宜爸爸”，蒋延平皱眉：“晗茵，你说话不要这么难听。”
    “你是先做得难看的。”林暮一点点都不让步，“你要是不想听到更难听的，还是趁早答应我的要求吧。”
    “晗茵，你想一想，诺诺跟着我，才能得到最好的照顾。我会送他上最好的学校，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给他提供力所能及最优渥的生活。”蒋延平还在试图动之以情，晓之以理。
    “蒋延平，养孩子只需要钱的吗？你真浅薄。”林暮讥笑，“是了，这么些年，你一心扑在工作上，什么都不管。但是你也不能真的以为儿子放在阳台上晒晒太阳就能长这么大吧。他是我一手养大的，母亲的关心和爱比冰冷的钱币更有用。”
第546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晗茵，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们只能走司法程序了。你要知道，法庭一般不会支持把孩子判给全职妈妈的。”蒋延平也不想闹得太难看，他希望事情可以在这一步就得到解决。
    “既然我们谁都不能说服对方，那就法庭见吧。”林暮并不怵，上法庭她可不是新手了。
    “晗茵。”蒋延平无力地垂下双手。
    在剧情里，蒋延平还算是个有良心的男人，没有对前妻不闻不问，反而每个月都给乔晗茵一笔还算不错的抚养费，即使后来乔晗茵嫁入豪门，抚养费也没断过。而且，他对儿子的照顾也算尽心。
    林暮几多感慨，或许蒋延平是真的想要做个好丈夫、好爸爸的，只可惜，岁月悠长，他还是走错了。
    接下来，蒋延平就没有再回过家，林暮倒也不在乎，她现在就是疯狂地找工作。
    简历投出去了无数份，只有寥寥几个又回复，大都是营业员、售货员这样的职位，唯二稍微不错一点的就是奢侈品销售和一家厨具公司的销售。
    林暮自己就是学经济的，就业形势她也明白，那些顶尖的金融行业乔晗茵肯定是进不去的，就算她本科学校很好，但是只有本科学历，又十年没有工作经验，年纪也比不过那些刚毕业的大学生，她在就业市场上绝对不是受捧的。
    她现在能做的工作，也就是销售方面了。
    要么去做销售工作，要么去找程澈接受他的帮助，走后门进入券商。
    要怎么选择，这是个问题。
    林暮希望乔晗茵可以独立，但是，如果借助外力作为跳板，在新凯工作一段时间，有了券商经历，或许她可以进入梦寐以求的金融行业工作。
    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她也不忘给蒋延平找点事情做。
    她举报了王倩，说王倩升职是通过不正当途径升职的。
    王倩和蒋延平的婚外恋，她就是要把事情闹大。
    蒋延平不是不喜欢乔晗茵这样不谙世事、不了解他的工作、不能开解他的全职主妇吗，那她就让王倩也做全职主妇，她倒要看看他们是不是可以白头偕老，共度一生。
    林暮实名举报的，新凯请她过去谈一谈这件事。
    她细细打扮着自己，离婚并不意味着失败，她要让众人知道，没有了蒋太太的头衔，乔晗茵自己也很精彩。
    “晗茵。”蒋延平一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在电梯口等着林暮了。
    林暮一头柔顺漂亮的卷发，真丝的连衣裙配着一条漂亮的钻石项链，相得益彰，细高跟更是显得腿型愈发好看。
    蒋延平那帮同事都看呆了，乔晗茵足够漂亮，看起来也足够年轻，他们想破脑袋都想不出他为什么会抛弃乔晗茵而搞婚外恋的理由。
    “怎么了？”林暮看着蒋延平，语气中全是满不在乎。
    蒋延平压低声音：“晗茵，算我求你，你可以随便惩罚我，这是我的错，我怎么样都可以。但是你不要为难王倩，好不好。”
    “蒋延平，你当真好意思。”林暮看着蒋延平恳求她放过他的情妇的模样，根本没有办法把他和乔晗茵记忆里成熟温和说着爱她的学长联系在一起，“是我不放过她吗？是她，是她不放过我啊，她破坏了我的家庭，抢了我的丈夫，我不可以反击的吗？”
    她调整了一下心态，轻轻拨弄了几下自己的头发，继续漫不经心道：“再说了，要是你们没做过这样的事情，要是她没有靠给你露大腿升职的话，你们怕什么呢？”
    蒋延平觉得眼前的林暮很陌生，似乎离他很远很远：“晗茵，你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这都是拜你所赐啊。”林暮觉得既好笑又讽刺，“你不是说不喜欢我不谙世事、天真烂漫吗，那我索性就让你看到成长之后的我啊。”
    “晗茵。”蒋延平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低着头恳求：“求你，别毁了王倩，这一切都是我的错，如果你要报复我，可以，我全盘接受，但别对王倩下手好吗？”
    如果是乔晗茵，看到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男人这副模样可能会心软，但是很可惜，他遇到的是林暮，林暮不爱他，自然也不会心软。
    她绕过他就往办公区里面走去。
    这时候，程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他熟稔地和林暮打招呼：“晗茵，你来了。”
    林暮冲他礼貌地笑了笑。
    “快进来吧，我让管人事的一直等着你呢。”程澈的话语如石入水，惊起层层涟漪。
    众人议论纷纷，猜不透程澈和乔晗茵的关系，也猜不透乔晗茵举报王倩到底是不是程澈出谋划策的。
    涉及到了公司高层，尤其是董事长的儿子，没有人敢再围观什么了，看热闹固然有趣，但是保住工作才更重要。
    在人事的办公室，王倩也在那里。
    她看到林暮，没有一丝怨怼，反而状似大气道：“晗茵，感情的事情没有办法勉强，我知道我对不起你，所以你要怎么样我都认了，但是，我求你不要毁了延平的事业。”
    渣男贱女说的话还挺像。
    王倩这话，还暗戳戳指控林暮是因私寻仇，所以才会举报她用不正当手段升职。
    林暮也不是吃素的，“你确实对不起我，王倩，不过，我也并不是空口无凭。如果你觉得我是在污蔑你和蒋延平，大可以不在意，等待人事调查，我相信，如果你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有，人事是不会冤枉你们的。毕竟，你们是他的亲同事，我只是个外人罢了。”
    公司人事当然不会因为林暮一个外人几句话就调查自己公司的员工，她根据上次在洗手间听到女员工说，“王倩从负责承做的前台业务部门调到负责承销的资本市场部，手段可见一斑。”来调查了一番，找到了王倩和蒋延平关于工作的一些聊天记录。
    王倩确实和蒋延平暗地里抱怨过自己的职位，而蒋延平大男子主义和责任感爆棚，答应会在工作上帮助王倩。
    纵使王倩真的很努力，纵使蒋延平并没有起什么作用，但这一切都不在林暮的考虑范围之内，她只知道，王倩确实有可能靠露大腿升职就好了，然后，把这件事情捅出去举报他们。剩下的，就不需要她再关心了。
第547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王倩还在挣扎，温柔道：“晗茵，你可以说我不该和延平产生感情，但是，我们在工作的时候是绝对不会感情用事的，我们都是理性的人。就算你不相信我，你也应该相信延平对待工作的态度。”
    程澈撇撇嘴：“王倩女士，不要装了，我不是蒋延平，不吃这一套。我这个人，最讨厌靠露大腿不择手段往上爬的女人了。”
    林暮有些无奈，故事就是这样，男主角永远都有英雄救美的机会，即使现在的自己并不需要他搭救。
    她把王倩怼了回去，“什么相信？真是笑话。理性的人？你们对于婚姻都不够理性，都可以犯这样的错误，背叛自己相扶相携多年的另一半，互做小三。对于工作，我又怎么相信你们会理性呢？”
    “而且，麻烦你不要叫我晗茵，我们没那么熟。或者，你可以叫我蒋太太，毕竟我和蒋延平现在还在婚姻存续期内。”林暮就是要告诉王倩，她喜欢的男人，现在还有太太。
    程澈这时候又出现了：“晗茵，给蒋延平那种人做太太也不是时候好事，蒋太太这个称呼不要也罢。”
    王倩瞪大眼睛看着林暮和程澈，她从没想到乔晗茵居然会和董事长的儿子关系如此密切。
    说实话，王倩长相普通，是如何都赶不上乔晗茵万分之一的，她脸上都是被生活摧残的痕迹，而不是像乔晗茵一般保养得宜看不出年龄，王倩看起来比蒋延平都还要老。
    她能搞定蒋延平，手段真的不简单。
    林暮不再理睬他们，坐下向人事说明了情况。
    人事都记录下来。
    说完这些，她还赶时间要去参加面试呢，也没有管一直追着自己的程澈，也没有管蒋延平。
    她按电梯上楼，去十七楼了。
    今天她要去面试做楼上寰宇证券公司的承做工作，这个工作是券商投行部中门槛最低的工作了，也是之前王倩一直在做的工作，对学历要求不高，对经验要求也没那么重要。
    林暮之所以能够被通知面试，和乔晗茵本科期间就通过的cpa考试分不开，这个证在金融行业还是相对有用的。
    想到这里，她也挺佩服乔晗茵的，本科期间就能把注册会计师职业资格考试考下来的人可不多啊。
    当然，更主要的原因是寰宇最近着急招人，他们做承做的团队好像被挖走了。
    天时地利人和，林暮就得到了一个面试的机会。
    她很珍惜这个机会，因为其他券商对于她的简历都是石沉大海，只有这一个有回应的。
    她整理好心情，准备面试。
    说起来，这是林暮人生中第一次面试，还稍微有些紧张。
    之前她去的那些位面，都是直接上岗，找工作的经历还是第一次。
    面试她的人事今年才刚刚三十，比乔晗茵小两岁，而和她一起等待的那些求职者，也一个比一个年轻。
    到林暮了，她调整好心态，进去面试。
    面试官见到林暮，都还挺惊讶的。
    几番问答下来，林暮应对得还算不错。
    因为她也有一些各个位面积攒下来的职场经验，再加上见惯了大场面，落落大方，一点都不怵，而且也和乔晗茵漂亮娇俏的外表分不开。面试官对她还算满意。
    但是面试官依然有他的担忧：“乔女士，我看你已经结婚了，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你一下你有孩子吗？有几个？”
    “我有一个孩子。”林暮如实回答。
    “那你还有生二胎的打算吗？”面试官最怕遇到要生孩子的女性了。
    “没有。”林暮斩钉截铁道。
    她和蒋延平都要离婚了，生什么二胎啊。
    这也算是她的一点点竞争优势吧，不用再休产假了。
    面试官还有一些私人问题：“不好意思，我还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做了十年家庭主妇之后突然出来找工作啊？”
    “我希望实现自己的社会价值和自我价值。你也看到了，我也是名校金融毕业，相夫教子的生活并不是我追求的，我还是更希望有自己的社会价值和自我价值，能够不生活在丈夫的价值半径里。”林暮不卑不亢道，她避开了离婚出轨的问题，因为没有公司愿意招一个还需要打离婚官司的女性。
    面试官接着道：“其实我们还有担心你会不会因为家庭原因而影响工作，你也知道，我们的工作强度是非常大的，会不会影响你带孩子？”
    “我不会因为私人原因影响工作的，请你相信我。”林暮告诉他：“我的孩子现在已经上小学了，不需要我整日陪伴在身边，而且上学放学都有我请了保姆接他。”
    面试官点点头：“我知道了，请你回去等消息吧。”
    林暮起身离开。
    她对这份工作虽然期待，但没有抱太大希望，因为她清楚，金融行业工作强度大，他们更愿意招名校毕业的年轻男性，而不是乔晗茵这样已婚已育的女性。
    就算抛开种种其他外在条件，单看性别，这次招十五个人，很有可能都是男性，没有一个女性。
    主招男性，女性特别优秀也可以破格考虑，这就是现在普遍存在的职场性别歧视，林暮没有办法扭转它。
    叹了口气，她下楼。
    在等电梯的时候，她看到一个男人身边跟着许多人，他们都叫他“裴总”。
    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林暮觉得这个人有些熟悉，对了，裴继洲，在乔晗茵的记忆里，她找到了这个人。
    这个人是寰宇证券的总裁，标准的别人家孩子，哈佛商学院毕业，家庭条件优越，从进行业开始一路往上，所向披靡。
    “好，这个项目就这样做吧。”裴继洲的声音很好听，有一种上位者的正气和威严。
    他和林暮一起进了电梯。
    林暮冲他点点头。
    在十六楼的时候，电梯又停了下来。
    什么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王倩和蒋延平两个人也不避嫌，居然一起上了电梯。
    这下子可有趣了。
    林暮也不说话，只留蒋延平和王倩面面相觑。
    还是王倩先开口：“乔晗茵，真没想到你这么有心机，居然偷到了延平的聊天记录。”
第548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偷到？”林暮一扬眉，“你这个词语可不好听，而且不准确。我是正大光明收集到的，还是蒋延平解锁的手机呢。”
    她说得清新脱俗。
    蒋延平看了一眼裴继洲，裴继洲虽然不是新凯的总裁，但他在券商行业都是有面子的。
    蒋延平示意王倩闭嘴，不要在裴继洲面前吵这些。
    林暮笑笑，云淡风轻。
    到了一楼，她就出去了，蒋延平和王倩本来准备去地下停车场的，都跟着林暮出来了。
    “晗茵，你怎么会认识程澈的啊？”蒋延平从来不知道自己的枕边人还有这样的朋友。
    “和你有关系吗？”林暮说话带刺，“反正都要离婚了，准备法庭见就好了。你家住大海吗？管得这么宽。”
    说完，她戴上墨镜头也不回。
    蒋延平还在原地怔愣。
    “晗茵似乎不像你说的那样柔弱可怜啊。”王倩意有所指。
    “是我把她逼成这样子的。”蒋延平垂头丧气的。
    林暮回到家，又开始着手准备官司，她还得请个律师，她现在没有律师执业证，不能自己代理自己的官司。
    下午，保姆去接蒋诺放学。
    蒋诺一连几日都没有见到蒋延平了，而且觉得自己母亲对自己也不那样亲近了，心里很是恐惧。
    他回到家，就扑到林暮怀里：“妈妈，你是不是要和爸爸离婚了啊？”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他们能够敏锐地感觉到家庭的变化。
    林暮经历过那么多位面，却还是第一次养孩子，心中觉得责任重大。
    思忖再三，她还是打算实话实说，不能骗小孩子，那会让真相揭开的时候小孩子更难受，“诺诺，妈妈和爸爸的感情出现了一些问题，我们没有办法调和解决这些问题，所以，很有可能会分开生活。不过，不管我们之间怎么样，我们永远是你的爸爸妈妈，这一点是怎么样都不会变的。”
    她也没有在蒋诺面前说蒋延平的坏话，她不希望过早地让蒋诺接触到怨怼仇恨的情感，她希望蒋诺沐浴在爱而不是仇恨中长大。
    幸运的人用童年治愈一生，不幸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她希望即使离婚，即使单亲，蒋诺也可以做一个幸运的人。
    “妈妈，那我以后是不是只能跟你们一个人生活啊？我同班的小胖，他爸妈离婚之后，他都见不到他爸爸了。我不想见不到爸爸，也不想见不到你。”说着说着，蒋诺眼睛里蓄满泪水。
    “虽然爸爸妈妈不在一起生活了，可是你依然可以见到爸爸妈妈啊。爸爸妈妈都是爱你的，平时你跟着妈妈生活，周末或者放寒暑假的时候，你就可以去和爸爸一起玩啊。”林暮耐心地哄着蒋诺。
    她在心里暗骂蒋延平，真是作孽，让这么小的孩子承受家庭变故。
    “妈妈。”蒋诺倚在林暮怀里哭着，眼睛通红，“我不想你们分开。”
    “宝贝，你也是大孩子了，有些事情，要试着接受。爸爸和妈妈没能好好经营我们的这段婚姻，所以我们走不下去了。虽然很抱歉，但是，宝贝，你要相信，爸爸妈妈分开或许都会有更美好的人生。”林暮把责任揽在蒋延平和自己身上，她希望小孩子还是可以享受父母双方的爱，而不是怨恨自己的父亲。
    虽然她没有生过孩子，也不会带孩子，但是，她懂得尊重小孩子，她会试着和蒋诺做朋友。
    “妈妈，那我们怎么生活呢？爸爸会不会不管我们了？”蒋诺眼睛里是大大的疑惑。
    看吧，连乔晗茵八岁的儿子都知道她没有生存能力，得依靠蒋延平生活。
    林暮微微笑着：“宝贝，妈妈以后会出去工作，妈妈自己挣钱，你就放心吧。当然，这并不是说爸爸会不管我们，只不过，妈妈用十年的时间，才明白一个道理，这个世界上，我们最应该依靠的，是我们自己。”
    “我知道了。”蒋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看着小男孩满腹心事有些忧郁的模样，林暮心里酸酸的，她摸摸蒋诺的头：“宝贝，去做作业好不好，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你要相信，爸爸和妈妈会妥善地处理这件事情的。”
    “好。”蒋诺背着自己的小书包乖巧地去做作业了。
    林暮看着他的背影，感觉任重而道远啊。
    她找好了律师，开庭时间也已经定下来了。
    她去面试了很多家，只有几家愿意给她机会，而且工资待遇也都不好。
    林暮现在当务之急是用一份工作证明自己的生存能力来争取蒋诺的抚养权，所以也顾不上挑拣，就准备去做厨具公司的销售了。
    就在这时候，寰宇的回复也来了，林暮居然通过了面试，人事让她三天后去上班。
    林暮自己都惊呆了。
    券商的投行部门，金融行业人人向往的地方，怎么会招自己一个做了十年主妇太太的女人呢
    她以为是程澈出了力，找出程澈的名片给他打了个电话：“程澈，我找到工作了。”
    程澈很惊讶：“你找到工作？了做什么的啊？要是不如新凯证券还是来新凯吧，有我在你也不会受欺负。”
    看样子，也不是程澈打招呼帮忙是。
    林暮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
    不过，天上既然掉了馅饼，不去接住可不是她的风格。
    她这几日去买了几身职业装，又找出当年学习的那些书本都找出来简单翻了翻。
    周一，她起了个大早，去叫蒋诺起床：“诺诺，诺诺，起床啦。”
    蒋诺睡眼惺忪，揉着眼睛：“妈妈，你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啊。”
    平日，都是保姆喊蒋诺起床，他都吃饭了，乔晗茵才起身坐在餐桌上喝上一杯温开水看着他吃饭，和他说说话。
    等保姆送蒋诺上学的时候，她才梳洗打扮吃早饭。
    今天看起来，乔晗茵在蒋诺起床前就收拾好了自己，的确让人惊讶。
    林暮心都被蒋诺萌化了，她捋了捋蒋诺睡炸毛的头发，语气温柔：“妈妈今天第一天上班，又是周一很堵车，所以要早一点去，可不能迟到，得给领导留个好印象啊。”
第549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蒋诺努力从温暖的被窝里坐起来：“妈妈你是去做什么工作啊？”
    林暮和他解释道：“我在你爸爸公司的楼上上班，也是做证券金融的。”
    “妈妈好棒！妈妈加油！”蒋诺做了个动画片里夸张的加油动作，把林暮逗笑了。
    第一天上班当然不能迟到，林暮出门很早，她得挤地铁。
    家里只有一辆车，一直都是蒋延平在开，就算他不开，乔晗茵也没有开车这项技能。
    要是每天都打车上班，又实在浪费，一个月的工资一半都去打车了，这算什么装模作样的假独立？
    早上的地铁很挤很挤，就像沙丁鱼罐头一样。
    当她走入写字楼的时候，心中满是期待和惴惴。
    一进电梯，她就看到了蒋延平。
    真是倒霉。
    “晗茵？”蒋延平从没有见到一身职业装打扮的乔晗茵，很是惊讶，“你这是……”
    “蒋延平，你大概忘记了，我和你同一所大学毕业，如果不是嫁给你相夫教子，我怎么也该做到投资经理了。现在，只好从头开始了。”林暮对他伸出手：“你好，我是寰宇前台业务部门新的员工乔晗茵，请多指教。”
    “晗茵，你……”蒋延平一脸愕然，不知道是在愕然以林暮的简历居然能进寰宇，还是在愕然林暮居然愿意出门找工作。
    “希望一切都不晚，还来得及重新开始。”林暮笑容中满是云淡风轻。
    第一天上班，她熟悉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整个部门基本上都是比她年轻的研究生，林暮深感压力山大。
    她打听了一下，那一批新招的十五个负责承做的员工，十二男三女，非常符合投行比例。
    其实承做工作对工作经验、专业知识的要求都不高，是投行部门里门槛基本最低的一向工作了，需要的不过就是时间、细致、负责。
    门槛低，相对的，工作内容很多。
    所以更愿意招年轻男性，他们往往更有活力和驱动力。
    第一天，林暮就加班到了十二点，就这，办公室里都还有一半的同事还在工作。
    蒋延平也是这样一步一步升到高级投资经理的，干这一行压力确实很大。
    林暮下楼准备回家。
    这个点已经没有公共交通工具了，只能打车。
    一楼电梯门刚打开，她就看到蒋延平在门口等她，“晗茵，我送你回家。”
    林暮也不矫情，这个时候她都累得浑身难受了，有车送当然不能拒绝了。
    她上了蒋延平的车，一上车就闭着眼睛休养生息。
    蒋延平默默开车。
    林暮能感觉到他看了自己许多眼，欲言又止。
    终于，在快到家的时候，他开口了：“晗茵，你实在不必去做那份工作，太累了。”
    “虽然累，但是累的值得，因为我知道，我努力工作是会得到回报的，不管怎么样，工作不会背叛我。不像婚姻，我做全职太太，付出了宝贵的青春和时间，结果呢，我先生在我三十二岁的时候背叛了我，我一无所有。”林暮的话夹枪带棒。
    蒋延平心里不是滋味，眼前这个女人，他是真的曾经想要捧在手心一辈子的：“晗茵，你放心，我没有忘记我当初的承诺。即使离婚了，我也会养你的，你的生活质量不会下降的。”
    “蒋延平，我不是三岁小孩了，你的工资有多少我很清楚，根本不足以支撑你以和现在同等的水平养两个家。”林暮话语直白，“况且，我不愿意再生活在你的价值半径里，我不愿意别人说起我，从前是蒋太太，后来就成了前蒋太太，我希望别人叫我乔晗茵，我希望拥有自己的姓名。”
    “晗茵，你变了。”蒋延平微微叹息，不知道是在叹什么。
    “我总得学会长大，二十二岁没学会，并不意味着一辈子都不需要学会了，三十二岁再补课，也不算太晚。”林暮乜了他一眼，“说起来，我还要谢谢你，如果没有你，我也不会明白这些道理了。”
    “晗茵……”蒋延平说不下去了，“对不起，我爱她。”
    “希望你这次的爱可以保持得比十年再久一些。”林暮虽然这样说，但她心里可不是这样想的，她不相信蒋延平和王倩半路夫妻能走超过三年，乔晗茵的美貌是王倩没有的，乔晗茵的天真善良也是王倩没有的，乔晗茵和蒋延平那些校园恋爱最单纯美好的回忆王倩也没有。
    王倩这样的心机手段，隐藏得了一时，隐藏不了一世，蒋延平和她也走不下去的。
    “对不起。”事到如今，蒋延平还在道歉。
    林暮都有些觉得他可怜了，其实他真的还算有道德底线，所以才会在出轨之后这样过不去自己心里良心与道德那一关。
    “晗茵，我想和你好好谈一谈诺诺的问题。”蒋延平底气不足，“诺诺跟着我，才是最好的选择，你带着个孩子，也不好再结婚不是。”
    “孩子跟在亲生母亲身边，总比跟在后妈身边强。”关于这件事，林暮绝不松口。
    蒋延平把车停在路边：“晗茵，我真的不想闹上法庭撕破脸皮，那太难看了，我们那样相爱过，就算分开，我们也体面地分开不好吗？你放心，物质方面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什么叫你不会亏待我？好像是你施舍我的一样，蒋延平，我清楚地告诉你。首先，那是我们夫妻共同财产，虽然不是我直接赚取的，但那也是我应得的，我在家里照顾大后方，你在外面赚钱，我们是平等的。其次你出轨了，你是过错方，不管你想不想把财产给我，你都得净身出户。”林暮很有逻辑。
    “晗茵……”蒋延平被林暮怼得说不出话来，他想了想，说出来了自己的心里话：“我是出轨了没错，我也知道自己做得大错特错，可是，婚姻出现了问题，它往往不是一个人的问题。你又真的无可指摘吗？我工作竞争压力那么大，稍有不慎就会被下面的人挤出局，我希望你可以体谅我，可以理解我，可是你什么都不知道，不谙世事，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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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0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虽然林暮已经发现了这场婚姻里乔晗茵的这个问题，但是她才不愿意让蒋延平甩锅，“蒋延平，这难道不也是你的问题吗？你希望我能理解你，希望我能跟上你的步伐，可是你有没有跟我沟通过，你有没有告诉过我你的诉求？从来没有。你只是一味地自己担着，担不住了，你就出轨。这算什么？婚姻出现了问题，你不和我沟通，不去解决问题，反而想着换个老婆？真是可笑。”
    “我……”蒋延平无话可说，他重新发动车子送林暮回家。
    在楼底下，林暮想了想，还是问道：“你要不要上去看看诺诺，他这几天情绪不太好。”
    蒋延平大喜，他还以为林暮会限制自己看儿子呢，他赶紧应下来：“好。”
    蒋延平和林暮一起上楼。
    让他们两个都没想到的是，都快凌晨一点钟了，蒋诺还没有睡觉，反而一直哭闹，保姆哄都哄不住。
    “诺诺，怎么了？”林暮放下包拖着酸软疲惫的身子就去抱林暮
    “妈妈！爸爸！”蒋诺看到林暮和蒋延平，眼泪更是止不住一样，“你们终于回家了，你们是不是不要诺诺了？是诺诺哪里做错了吗？所以你们才要离婚。”
    “诺诺，和你没有关系，是爸爸和妈妈之间有一些分歧不可调和。”林暮把蒋诺抱在怀里安慰，“怎么会是你做错了呢？诺诺才没有做错什么，你千万不要这么想。”
    这是林暮最害怕的事情，小孩子会把父母离婚的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然后自我厌恶，情绪积累，敏感又脆弱，最后患上心理疾病。
    看到自己儿子这样，蒋延平心中更是自责不已：“诺诺，是爸爸做错了，和你没关系。”
    林暮又温言软语哄了蒋诺许久，他才算不再哭闹了，他吸了吸鼻子，问蒋延平：“爸爸，你做错了什么？做错了事情改就可以了，我们老师说了，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大家都会原谅你的。”
    可蒋延平不知道怎么回复蒋诺的模样，林暮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现在知道自己没话说了？现在想着儿子了？当初出轨的时候干嘛去了啊？
    “诺诺，有些事情不是改正了就可以的，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都很复杂。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对不起都可以换回来一句没关系，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错误都可以改正。所以啊，等你长大了，做任何事情之前都要想好后果，要确定自己能不能承担后果。”林暮趁机教育了教育蒋诺，希望蒋诺以后可以做个小暖男，而不是像他爸爸那样。
    可能是被林暮绕口令一样的这段话绕晕了，蒋诺懵懵地点点头。
    林暮想趁热打铁哄蒋诺去睡觉：“诺诺，我和爸爸去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你去睡觉好不好？明天还要上学呢。”
    “我不要！”一听到“睡觉”，蒋诺情绪又激动了起来，他从林暮怀里挣出去，然后扑到蒋延平身上：“我不要睡觉，我一睡觉，爸爸就要走了，爸爸就不要我了，爸爸！你不要走，你不要不要诺诺好不好？诺诺以后都会乖乖的，我再也不拽前座小兰的辫子了，我再也不捉弄小胖了，我再也不在音乐课睡觉了，我再……我再……”
    蒋诺一时有些想不起来自己还做过什么错事。
    林暮心疼，这么小的孩子啊，本来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结果现在，父母离异，惶恐不安。
    “要不你今晚别走了，陪诺诺睡觉吧。”林暮希望让蒋诺有时间再过渡适应一下。
    当然，她也有小心思，就是给王倩制造一些恐慌，像她这种抢了别人老公的女人，最害怕的就是自己抢来的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再被别人抢走。
    只要蒋延平住在准备离婚的前妻家里，她肯定抓心挠肝一晚上都睡不着觉。
    蒋延平抱着蒋诺去他房间睡觉了。
    林暮也匆匆忙忙冲个澡洗漱睡觉，明天还有很多工作等着她呢。
    第二天一早，蒋延平陪蒋诺吃完饭，叫林暮：“晗茵，我今天送诺诺上学，你一起吧，正好送完他上学我们再一起去上班。”
    “可以啊。”林暮笑着答应了，希望能给蒋诺心里留下一个父母虽然要离婚但是关系还是很融洽的而不是仇人一样的印象。
    送完蒋诺，看着他进了学校，林暮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了，她在蒋延平的车上打开笔记本，争分夺秒地做着工作。
    还好她经历过许多位面，虽没有在券商投行部门做过，但是还是有职场经验的。
    蒋延平瞄了一眼林暮，“这么认真啊。”
    “当然了，你难道不认真工作的吗？”林暮反问。
    蒋延平适时闭上嘴，他知道一旦没有了蒋诺，林暮对自己说话就夹枪带棒的。
    到了写字楼，又遇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林暮、蒋延平、王倩、程澈都上了同一趟电梯。
    更绝的是，林暮现在的绝对上司裴继洲裴总，居然也在电梯上。
    王倩看着蒋延平和林暮一起上的电梯，险些一口银牙咬碎。
    程澈倒是挺开心的，“晗茵，我们现在在同一栋楼上下层，可以经常见到了。”
    林暮礼节性地冲他笑笑：“我在这里工作。”
    她就奇怪了，程澈家里的产业又不是只有新凯，他怎么也像在这工作一样。
    不过因为自己的绝对大老板裴继洲在，林暮没敢多说什么。虽然裴继洲可能都不知道自己是他手下的员工，但她也不愿意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她可是有野心的，不想永远做一个前台业务部门负责承做的可有可无的小员工。
    程澈倒是无所谓，继续道：“晗茵，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都可以来找我，不管是工作还是生活，你知道，我一定会帮助你的。”
    这话就有些暧昧了。
    蒋延平和王倩的眼神都不太对。
    “谢谢。”除了感谢，林暮也接不上其他话。
    接着，电梯里面一片沉寂。
    还好，楼层不高，电梯上升得很快，蒋延平、王倩、程澈都在十六层下去了，林暮松了一口气。
第551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到了十七层，林暮侧身，示意裴继洲先走。
    裴继洲也没有说什么，冲林暮点头致意后就出去了。
    看他走远，林暮松了口气，他身上属于上位者的那种压迫感太重了。
    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林暮伸了个懒腰，给自己加油打气，又是新的一天啊！
    来工作的第二天，上司划分工作的时候，就把她划进了一个互联网公司股并购的权融资业务里。
    这下有的忙了。
    两个互联网公司之间的并购，尽职调查都很麻烦。
    但林暮也知道，她必须抓住每一个机会，她不年轻了，没有那么多机会等着她。
    在公司为期三个月的试用期内，她必须留下来。
    她这边又是忙得脚打后脑勺的一天，下班的时候，又是十二点。
    但是在公司，似乎并不是深夜，因为还有很多人在工作，不仅她们这样的小虾米在工作，而且中层、高层也有很多加班的。
    就连裴继洲，都还在加班。
    金融行业真的是一个高速发展极度竞争的行业啊。
    林暮下楼，今天蒋延平倒是没有在等她了。
    她刚才路过十六楼也看到了，他们灯火通明的，几乎全员加班，估计有什么重大项目，蒋延平也在加班吧。
    到了一楼，反而是程澈在等她，“晗茵，下班了，要宵夜去吗？”
    “不了，太晚了，不想吃宵夜。”林暮其实在自己那个世界是喜欢宵夜的，尤其是熬夜写论文的时候，宵夜更是必不可少的充电站。但是在这里，她发现了，累到极致的人是不想吃宵夜的，甚至一动都不想动，就想躺在床上赶紧睡觉。
    “也好，那我送你回家吧。”程澈拉着林暮进电梯就往地下停车场去了，一点拒绝的机会都没有给她。
    林暮累得也没有心思再和程澈拉锯了，她上了他的车，闭着眼睛就睡着了。
    再次惊醒的时候，已经到家了，程澈没有叫她，只是默默侧头看着她，目光中的温柔她不想深究。
    “谢谢你，再见。其实你真的不需要特意等我下班，实在太晚了会耽误你回家的。”林暮不希望每天晚上下班都有人等着。
    虽然有人送自己回家很舒服，但是，人得学着自己面对生命里的一切困难，林暮不希望给乔晗茵留下她是有退路的这种印象。
    程澈笑笑：“没关系，反正最近我替我爸在新凯盯着他们做一个项目，每天都挺晚的，正好顺便送你回家，顺路的，你不用想那么多。”
    “顺路？你今天才知道我们家在哪里吧，还是说……”林暮一挑眉，“你对我做了尽职调查？”
    “我怎么会对你做尽职调查呢？你愿意告诉我我就愿意知道，你不愿意告诉我的事情，我就不去打听。至于顺路……”程澈温柔道，“不管你家住哪里，东南西北我都顺路。”
    “友情提醒，我还没有离婚，我现在还是别人的妻子。”林暮拎着包下车，“真的不麻烦你明天再接我了。”
    她打定主意，就算明天程澈再接她，她也不会再上程澈的车的。
    女主光环太可怕了，程澈现在明显已经动心了，必须尽可能地减少接触。
    翌日晚上，程澈果然还在等她。
    不过林暮并没有理睬他，反而径直出去打车回家。
    寰宇的待遇还不错，晚上打车费是给报销的，所以没有什么负担。
    就在林暮要上车的时候，程澈拦住她的车门，“晗茵，晚上你自己一个女孩子打车不安全，还是我送你吧。”
    “真的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林暮想要挣开他的手，却怎么也挣不开。
    男女之间的力气对比还是很悬殊的。
    林暮无奈：“程澈，我现在就想赶紧回家赶紧睡觉，明天还要早起哄儿子上学然后我再上班。我不是你，没有心情和时间在这里纠结这些事情，所以，让我回家，好吗？”
    “我送你。”程澈固执地不肯松手。
    “程澈。”林暮真的是无语了。
    就在这时候，出租车司机不耐烦地回头问林暮和程澈：“你们上不上车啊？不上车把门关上，我走了。”
    “上车！”林暮没有办法，抬脚狠狠踩在程澈的脚背上。
    程澈吃痛收回自己的手。
    林暮趁机上了出租车，“师傅，走吧。”
    出租车扬长而去，留下程澈在夜风中凌乱。
    到了家里，林暮看到又在苦恼的蒋诺，认命地放下包过去抱他。
    这能怎么办呢？自己生的儿子，只能自己哄着了。
    小孩子本就敏感，又是这样的多事之秋，她得多多关照他的心理健康。
    可是，真的好累啊。
    哄完蒋诺，林暮揉着自己酸软的胳膊、拖着沉重的身体上了楼。
    躺在床上的一瞬间，她感觉浑身都要散架了一样。
    第二天一早，脑袋都还是昏昏沉沉的。
    保姆见了林暮都劝道：“太太，您今天看起来脸色很不好，要不然别去上班了，休息一天吧。”
    “不行啊，新的工作，又是一个挺重要的项目，关系到我能不能在公司立足，所以必须去啊。”林暮照着镜子，看了看自己惨白的一张脸，“我一会打点腮红。”
    公司没有人愿意看你惨白着一张脸出现，没有人关心你遇到了什么问题，也没有人关心你遭遇着什么，他们只关心你惨白的脸色影响了他们的心情，虽然残酷，但这就是现实。
    她头重脚轻地就去上班了。
    公司里，确实没有任何人问问林暮感觉怎么样，林暮看到身边都是活力充沛的年轻人，越发感觉到力不从心。
    这个位面让她清楚地体会到年龄带给身体机能的下降，所以也怨不得那些高强度公司更愿意招年轻人。
    上司看到了林暮的脸色有些问题，他把工作交给她的时候，问道：“今晚八点之前要交的，你可以完成吧？”
    他也不关心林暮的身体，只关心任务能不能完成。
    其实也不是他冷血，只是工作节奏太快了，没有留给他任何时间去关心下属。
    “放心吧，经理。”林暮接过文件夹，她必须完成，可不能让旁人觉得她身体不好拖累了工作。
第552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又是一天的战斗，林暮开始工作了。
    只不过越工作越不舒服，头昏昏沉沉的，估计就是太累了又没睡够。
    她准备趁着午休时间下楼去买个止疼药，暂时顶一下，不然工作就真的完不成了。
    下楼买药的时候，大概是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都塞牙，她又遇到了蒋延平和王倩。
    林暮正头疼呢，看到他们也没有什么好气，一句话都不想和他们说。
    先开口的，是王倩：“晗茵，我被辞退了。”
    “正好，你可以回家等着，等我拿掉了蒋太太的头衔，你就可以无缝衔接了。”林暮语气不善。
    “晗茵，我没有任何其他的意思，只是希望你可以消消气，我们对不起你。”王倩还是很会说话的。
    当然了，能把别人丈夫哄得回家就和自己老婆说离婚的女人，怎么可能不会说话。
    到了一楼，林暮就下去了。
    “晗……”蒋延平连她的名字都没唤出来。
    林暮径直去了药店买药。
    “刚才晗茵看起来脸色不太好。”这么多年的习惯，让蒋延平惯性地想要为乔晗茵着想。
    王倩目光深深。
    他突然反应过来，解释道：“倩倩，我和她……我就是……”
    “我懂。”王倩表现得就像是最合格的解语花一般，“虽然你们要离婚了，但是你们毕竟相爱过，还有过一段婚姻和一个儿子，你不可能对她不闻不问不关心。你是个有良心的好男人，你要是真的对晗茵不闻不问了，那我才不会喜欢你呢。”
    你看看人家这话说的，林暮要是听到了肯定得给她鼓掌。
    这番话让蒋延平的心熨帖下来。
    他更加确定自己没有选错人了。
    林暮去一楼药店买了止痛片，然后又随便买了两个三明治就上楼了。
    她今天早上效率不太高，要趁着午休时间多做一点，不然晚上不能按时交上去报告可就不好了。
    又是忙碌的一个下午加晚上，她晚饭时间也没有出去吃饭，中午多买的那个三明治就是她的晚餐。
    裴继洲谈完生意回来就看到林暮一边吃三明治一边盯着电脑工作的模样，他什么也没说就回到了自己的大办公室。
    紧赶慢赶，终于在截止时间之前，林暮把报告交给了负责这个项目的经理。
    经理看完，满意地点点头，林暮能做到这个程度，已经超乎他的预料了，对于新员工来说，这是一份还算称得上优秀的报告了，看得出来林暮用了很大的心思。
    林暮松了口气，她刚想着今天能早点回家休息了，经理又交给了她新的任务，“明天中午之前给我。”
    好嘛，这她哪是来当员工的，是来做牲口的吧。
    她面色上一点点懈怠和不满都不敢显露，接过报告点头应了下来。
    明天中午之前交，但是如果明早再开始做肯定做不完，她只能继续加班了。
    她站在城市中心最繁华的写字楼上，看着万家灯火、车水马龙，突然就觉得自己很渺小，又很无力。
    她对自己的决定产生了怀疑，乔晗茵需要的真的是这样一份高强度的工作吗？嫁入豪门最后靠高额抚养费生活，或许对她来说也不错。
    林暮无法揣度乔晗茵的心思，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她自己走一条自己喜欢的足够独立的路，但是她也不会帮乔晗茵彻底回绝了程澈的豪门。
    看她回来自己如何选择吧。
    不管怎么样，时间在流逝，生活在继续，林暮必须继续工作，赶在截止时间之前把报告交上去。
    又是加班到深夜的一天。
    其实进入职场就开始了打怪升级，林暮希望自己可以一路拼搏，到最后实现财务自由，赚够了钱开始享受人生。
    裴继洲就是她期望活成的模样，做到了合伙人和总裁的位置上，已经实现了财务自由，也实现了自我价值和社会价值，工作的节奏就不必那么快了，可以在假日享受一下生活。
    当然，裴继洲还是很忙碌的，可是那种忙碌和林暮这样的忙碌不一样，他是已经拥有了选择权，可以选择去做什么样的工作不做什么样的工作，不像林暮，只能被动地工作，上司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任何自主选择权。
    不过，乔晗茵想要走到那个位置，太难了，先不说她缺失的十年职场打拼时间，就是但说她的年龄和性别，也很难在券商投行做到那个位置。
    职场的性别歧视实在太严重了，尤其投行更甚，林暮身边的同事，十个人里面至少八个都是男性，她想要凭借自己在男人的地盘站稳脚跟，就必须足够努力足够上进，也足够狠，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
    三个月的实习期快结束了，林暮越忙，心里越有底气，她知道凭借自己的努力和能力，留在寰宇应该不成问题。
    不过，这天，她要去给经理交文件，偶然听到了他和人事的对话，“这次招的十五个都还不错，干劲十足，很不错。只不过，有一个女生快结婚了，把她踢出去吧，结婚、怀孕、生子、二胎，婚假产假的实在拖累公司。”
    “可以。”人事又问：“乔晗茵呢？她怎么样？”
    经理回答道：“她干得不错，虽然体力不如年轻人，但是很爱学习，也很拼命，工作效率也不错。裴总没看错人，她的确可以留下。不过，蒋延平的事情我们也都知道了，他们有个孩子，以后她要是做单亲妈妈了，会不会因为家庭负担过重而影响工作啊？其实咱们也没必要非要留这么个人，现在财大毕业打破脑袋想进咱们公司的男研究生一抓一大把，干嘛非要留她啊？怎么，她有什么关系吗？”
    林暮站在门口，虽然这是意料之中公司会考虑的事情，但是真的听到了，心情还是五味杂陈。
    这个世界对于女性，有时候真的挺不公平的。
    人事摇头：“她没有什么关系，裴总当初让把她留下，纯属是因为看到她面对出轨的老公以及插足她婚姻的第三者的时候，冷静又理性。裴总说做我们这一行就需要那样的冷静和理性，而且，她还有那么一点绝和狠，裴总说她身上有投行人的特质。”
第553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原来自己是这样进的公司啊，想起上次在电梯偶遇裴继洲的时候，他目不斜视，她还以为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和蒋延平、王倩的那些恩恩怨怨呢。
    没想到他一眼就看出了什么投行人的特质，这个人眼光很独到。
    自己面对王倩和蒋延平，当然冷静而且理性了，自己又不是乔晗茵，对蒋延平没有任何感情，自己是来处理问题的，又不是来闹纠纷吵架的。
    想到自己身上所谓投行人的特质也并不是裴继洲想象的那样，林暮有些惴惴，她希望自己不会辜负他的这份信任吧。
    “裴总既然愿意把她留下，那就留下来看看呗。”林暮的经理也不在乎这个。
    人事解释：“不是裴总说的，裴总虽然说让她来做着看看，但是并没有再问起她，更没有说要留下她。只是我好奇，一个做了十年主妇太太的人究竟能把工作做得怎么样。”
    “留下就留下吧。”人事又道：“她也挺可怜的，丈夫出轨，人生突遭变故。她工作上要是没有问题，就再留下看看吧。”
    林暮听到自己的命运就这样被决定了，有松了口气的安心，但更多的，是希望自己能够再努力一些，不用被别人三言两语就决定了去留和命运。
    法院的传票也在这时候来了，开庭时间选的很好，恰好是林暮三个月实习期的第二天。
    看着这个日子，林暮冷笑一声，这算什么，算得真准，就等着自己三个月实习期留不下来，然后还没有时间找新的工作吗？
    到时候一个没有生存能力的母亲，和能力不错的父亲，虽然蒋延平是过错方，也极有可能得到法院的支持拿到抚养权。
    林暮是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的。
    三个月了，宣布去留之前，那个快结婚的女生还在洗手间兴冲冲给自己的未婚夫打电话，“亲爱的，我留在了寰宇的话，工资待遇都很不错，以后咱们一起还房贷，你也就不会那么辛苦了，你要知道，我也是可以分担你的辛苦的呢。”
    “你放心吧，这三个月我兢兢业业，一次错都没犯过，反而是我同班的那个男生，他可出了不少岔子，肯定得走。还有啊，你记得我跟你说过我们新员工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个女人吧，她估计也得走。”
    “没有什么原因啊，她一个女人，又不是三十一朵花的男人，女人三十豆腐渣啊。年纪大了没有办法承担这份高速运转的工作了呗。”
    林暮在洗手间隔间有些心酸，又有些心寒。
    心酸的是这个姑娘还在傻傻幻想帮男朋友还房贷，还以为出了岔子的那个男生会离开，以为林暮会离开，殊不知，离开的是她。
    心寒的是，这个世界上，女性自己都对女性怀有恶意，女性自己都已经坚持了那些潜移默化的性别歧视，她们还怎么样扭转别人的歧视呢。
    林暮知道，自己现在面对这些言语，能做到不是急吼吼跳出去反驳宣扬女权，而是用行动打这些人的脸。
    让她们知道，什么投行？什么顶尖金融行业？什么男人的地盘？女性一样可以做得和男人一样好，甚至更好。
    宣布结果的时候，当洗手间打电话幻想未来的那个姑娘知道她要走的时候，诧异极了，她看着宣布结果的经理和人事，又转过头看着林暮和那个出了岔子的男生，满脸都是不解。
    林暮避过目光没有看她。
    成年人的世界里面没有那么多无谓的同情，每个人都要顾好自己的人生。
    这天，破天荒地，经理没有留太多工作，林暮晚上八点就下班了。
    她伸了个懒腰，想着，今天正好可以早点回去陪蒋诺了。
    她拿着包刚下楼，却发现，电梯口就是程澈在那里守着，新凯的小老板跑到寰宇门口守着，这倒是有趣。
    他还拿着一束花。
    林暮很不想朝他走过去，但是那是下班的必经之路啊，她总不能坐电梯走回去吧。
    她还没走到程澈跟前，程澈就把花送给了她，“晗茵，祝贺你，我今天问过了，你通过了三个月了试用期，你真厉害。”
    “谢谢你。”林暮接过花，那是一束扎得很漂亮的香水百合，好巧不巧，香水百合是她最喜欢的花了。
    “我觉得它很配你，纯洁美好。”程澈的目光很真诚，看不到一丝风流公子随口哄人开心的模样。
    林暮不想替乔晗茵做这种人生重大抉择，究竟是按照她的想法升职加薪做个职业女性，还是维持乔晗茵从前的选择嫁给程澈，都需要乔晗茵自己抉择。
    所以林暮也不会把程澈拒绝太狠，她可不想断了乔晗茵的豪门路。
    “我送你回家吧。”程澈举着自己的车钥匙在林暮眼前晃了晃，“我主要是想帮你庆祝一下，但是我想你大概想回家陪儿子，不愿意和我共进晚餐或者宵夜，就送你回家吧。”
    不得不说，程澈真的很有分寸。
    自从林暮上次说完不用他晚上接之后，他就真的没有再来接过，不像有些位面遇到的女主的桃花，死缠烂打个没完。
    他今天的这个理由，让人也不好拒绝。
    “好吧。”林暮点点头。
    程澈其实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风度翩翩，上进努力，家境优渥，高大帅气。
    如果乔晗茵从第一段失败的婚姻里学会独立，不论物质还是精神，都学会独立，并且学会经营婚姻，她和程澈也不至于走到离婚那一步。
    坐在车上，程澈找了几个很轻松的话题，让林暮因为工作紧张了一天的心都舒展开了。
    程澈开车的车风也很好，不会乱按喇叭、闪大灯、随意变道超车。
    他真的是修养很好的那一类人。
    “到了。”程澈把车停好，“你上楼吧，我看着你上去，到家了之后你给我发个微信我再走。”
    他想确定林暮安全到家，但是又不好说送她上去，因为一旦送上去，林暮要不要邀请他进去坐坐就成了一个问题，他不想林暮为难。
    林暮当然也明白他的心思，她有一次感慨蒋延平身上的分寸感让人很是欣赏，“我知道了，今天晚上真的谢谢你，不管是花，还是送我回家。”
第554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回到家，刚好八点半，蒋诺刚做完作业。
    “妈妈！”他看到林暮就扑了上来，赖在她的怀里不肯撒手。
    林暮抱着这样一个小面团子，心里柔软得很，感觉自己母爱都要爆棚了。
    多可爱的孩子啊，她一定要让他留在亲生母亲身边。
    “妈妈，你最近好忙啊，我晚上都见不到你。”蒋诺委屈地撅着小嘴，那嘴上都可以挂个油瓶了。
    林暮捏了捏他婴儿肥的脸颊：“宝贝，妈妈现在在工作啊，就像你爸爸一样，工作很忙的。”
    “我以前每天早晚都见不到爸爸，那是不是以后也会见不到妈妈啊？”蒋诺想到这里就很难过，眼泪珠子说着就要往下掉。
    蒋延平晚上忙得晚，早上蒋诺上学早，所以经常他回家了，蒋诺已经睡觉了；他还没起床，蒋诺已经去上学了。
    本来林暮也应该是这样的状态，但是她为了补上对于孩子陪伴的缺失，每天早上起床陪着蒋诺洗漱吃饭，有时候还会送他上学。
    忙完这些，她才再上班。
    她安抚蒋诺：“你放心，早上妈妈不是陪着你呢吗？妈妈不会像你爸爸一样的。”
    “可是……”蒋诺歪着小脑袋，有些纠结：“爸爸常说他晚上工作得晚，所以早上起不来。妈妈你又要工作又要早起，会不会很累啊？其实……其实每天早上妈妈也不用非要陪我的，让阿姨陪我就行。”
    蒋诺说得有些勉强，看得出来，他心里是很渴望母亲的陪伴的，但是更希望母亲可以得到充足的休息。
    听到蒋诺的关心，林暮的心都要萌化了：“诺诺放心，妈妈不累，看到你妈妈就一点点都不累了。”
    “真的吗？那妈妈可得多看看诺诺。”蒋诺捧着林暮的脸，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林暮。
    天呐，小孩子也太可爱了吧。
    阿伟疯狂去世中。
    开庭那天，林暮挑了一身温柔又不失庄重的米色西装，她把自己打扮得非常职场化，她今天必须向法官证明她是有能力抚养孩子长大的。
    在法院门口，林暮和蒋延平相遇了。
    “晗茵，你……”蒋延平有些惊讶于林暮的打扮。
    他身边的律师提醒他：“不要说话，准备开庭了。”
    林暮乜了他一眼，今天这场官司，她赢定了。
    站在原告和被告席，林暮心里酸酸的，是乔晗茵留下的情感，曾经那样相爱那样亲密的两个人，怎么就走到了对簿公堂这一步呢？
    先是走流程，然后，蒋延平的律师就开始了：“尊敬的法官大人，被告和我方委托人结婚以后，不仅从未工作过，而且花钱如流水，喜好奢侈品，这是这么多年她用我委托人的钱购买奢侈品的部分记录，请您过目。我们怎么能把孩子交给这样一个生性奢侈拜金的母亲呢？”
    这是要把离婚的过错往乔晗茵身上栽啊，林暮不屑，想点一首周董的《算什么男人》送给他。
    林暮的律师很有条理地说道：“首先，我方委托人之所以没有工作，那是因为原告希望她替他照顾家庭，好让他有更充足的时间去职场打拼，并不是我方委托人自己的选择。还有，我方委托人购买的所谓奢侈品，都是在原告经济承担范围内的，而且购买频率并不高，并且有很多东西是家庭共同使用的，并不能算作我方委托人生性奢侈拜金的原因。”
    蒋延平的律师已经预料到会被这样反驳了，也没有继续纠缠这个问题，他今天的重点可不在这里：“我方认为被告没有能力抚养儿子，她沉迷购买奢侈品不说，十年都没有工作，已经丧失了生存能力，难道我们要把孩子交给一个连自己都不能养活的母亲吗？”
    “这一点更是无稽之谈！”林暮的律师的声音掷地有声，“我方委托人现在寰宇证券公司从事分析员的工作，当她与原告婚姻出现问题的时候，她可以反应如此迅速地找到一份很不错的工作，并且成功通过实习期，足以证明她的生存能力了。”
    林暮清楚地看到，当蒋延平知道自己已经是寰宇的正式员工的时候，下巴都快惊掉了。
    他一直以为乔晗茵是经不得风雨的依附他人的菟丝花，却不知道，乔晗茵是一朵傲雪寒梅。
    今天她站在那里，气质和从前娇俏温柔的模样大不相同，沉稳冷静，比他更像职场中人。
    趁着蒋延平那边发愣，林暮的律师占据了主动地位：“原告作为婚姻的过错方，出轨他人，道德品质层面有着极大的问题，我们绝对不能让孩子跟他一起生活，他会影响小孩子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的建立的。”
    蒋延平的律师一口咬死：“我方委托人并没有出轨，请问被告律师有什么具体证据吗？如果没有证据，请不要血口喷人，否则，我们将保留追究你们损害我委托人名誉权的权利。”
    林暮就知道是这样，她早有准备。
    她的律师微微一笑：“我们这里有全部原告与其情妇王倩女士的社交软件聊天记录以及通话记录，请尊敬的法官大人过目。”
    蒋延平听到这个，“蹭”地一下站了起来，他想要说什么，却被他的律师又拉着坐下了。
    他的律师还是见过大场面的：“我方质疑聊天记录的真实性，以及，我方委托人和王倩女士只是同事加朋友的关系。”
    林暮的律师不徐不缓地接着道：“在六月十五日，原告曾与其情妇王倩女士一起开房，被人以卖|淫|嫖|娼的罪名举报了，我方请求法官大人调取公安系统的出警记录。”
    蒋延平整个人都愣住了，他想起屈辱丢脸的那一天，他瞪大眼睛看着林暮，想不明白她是怎么知道的。
    难道是她举报的？蒋延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旋即摇头，怎么能是她呢？
    那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蒋延平现在整个人都傻了。
    法官暂时休庭去调取公安系统的出警记录了。
    蒋延平走到林暮身边，一脸受伤：“晗茵，是你举报的？”
第555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既然做了，就不要怕被人举报。”林暮不承认也不否认。
    她看着蒋延平失魂落魄的模样，好心提醒他：“蒋延平，你现在不该关心是谁举报的，而应该去关心，你将会失去诺诺的抚养权，也会失去你的财产，净身出户。”
    “你变了，晗茵，你以前没有这样的心机的。”蒋延平摇头感慨，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人是他曾经的爱人。
    “拜你所赐。”林暮一点不吃亏，“还有，我这不叫心机，只是保护自己罢了。如果我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今天站在这里欲哭无泪的就是我了，我就会成为你们口中拜金虚荣的女人，我就会被你和王倩吃的骨头都不剩。”
    “晗茵。”蒋延平没有什么话可以说了。
    林暮看着他，这个男人曾经真的是个好丈夫，只可惜，走到这一步啊。
    这时候，蒋延平的律师显然比蒋延平更加理性，他劝了半天蒋延平，然后找到林暮和她的律师，希望可以达成庭外和解。
    林暮当然不会同意庭外和解了：“这场官司打下去，我们稳赢，孩子、车子、房子、存款，都是我们的，为什么要和解？难不成你们有更好的和解条件吗？”
    “你们毕竟是夫妻，一日夫妻百日恩，闹成这样子真的不好看。”蒋延平的律师开始打感情牌了。
    林暮可是绝对不会让步的：“从他要做原告开始，我们的样子就已经很不好看了，也不在乎更不好看一点。”
    官司继续，如她所料的那样，蒋诺被判给了林暮，至于财产，则是二八分，林暮八蒋延平二，蒋延平每个月还需要向蒋诺支付抚养费，他基本上属于净身出户了。
    “祝你和新太太幸福。”这是林暮送给蒋延平的最后一句话。
    出法庭的时候，她抬手挡了一下直射在眼睛上的阳光，多明媚的阳光啊，乔晗茵的新生活，就从这里开始了。
    蒋延平虽然是中高层，但是马上也会过得捉襟见肘了，养孩子就是在养吞金兽，他这一养还养两个，而且，他和乔晗茵的大房子现在归乔晗茵了，他和王倩也不能露宿街头啊，总得再按揭一套房子。
    现在他手上的存款也不够付首付的，估计他很快就会陷入生活鸡毛蒜皮的麻烦里了。
    想到这里，林暮心情更好了，她招手打车回家。
    今天休假，她准备好好陪一陪蒋诺。
    她买了最新款的大乐高，特殊时期也不能委屈了孩子啊。
    在她陪蒋诺拼乐高的时候，蒋诺想了很久，还是问道：“妈妈，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见到爸爸了啊？”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宝贝。”林暮虽然和蒋延平闹得很难看，但她不希望蒋诺没有爸爸。
    爸爸的陪伴对于一个孩子的成长弥足珍贵。
    她耐心道：“你爸爸现在就是在处理一些事情，等他处理完了，不那么忙了，周末你放假的时候，我就送你去和爸爸一起玩，好不好？你放心吧，虽然爸爸妈妈不在一起了，但是我们对你的爱都不会变的。”
    父母不在孩子面前攻击对方，也是孩子健康成长的一个重要因素。
    林暮虽然不喜欢蒋延平的出轨、没有责任心，更不喜欢他去给别人当爸爸，但是她不会破坏蒋诺心里他好爸爸的形象的。
    “真的吗？”蒋诺委屈巴巴地扁着嘴。
    “当然是真的了，妈妈不会骗你的。妈妈不是还总是教你，人要言而有信吗？妈妈既然说了，就肯定会做到的。”林暮也觉得言而有信是一个人很重要的品质，一定要从小孩子开始培养，大人也必须以身作则。
    “我知道了。”蒋诺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陪着蒋诺一天，等躺在床上的时候，林暮浑身酸软，劳累程度比起工作到深夜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带小孩子真的太累了，小孩子就像是永远有无限的精力一样。
    深夜，她翻看着手机通讯录，看着蒋延平的名字，微微叹气，果然爽文永远都是爽文，林暮看过太多什么离婚之后手撕渣男把渣男联系方式全部拉黑，然后找一个更好的男人开始新生活。
    可现实不是爽文，林暮不可能删掉蒋延平再也不联系他，他再怎么说都是蒋诺的爸爸，为了蒋诺的健康成长着想，她必须联系他，而且频率还不低。再者，蒋延平每个月还得给她打抚养费，这种联系也不能断，虽然林暮得到了大部分财产，但是她现在工资并不高，养孩子可是特别花钱的，以后读什么初中、什么高中，要不要学个乐器，要不要去课外班补习，要不要请家教，哪一个不需要花钱呢？
    她必须现实，不管她怎么努力，财力上很难追上蒋延平，他毕竟早入职场十年。
    为了养孩子，她这时候也不能假装潇洒和清高，像爽文一样不要前夫的钱，再说了为什么不要，蒋诺也是他的儿子，他对他有抚养义务。
    第二天，林暮还得继续上班。
    又过了大概一个月，林暮上班的时候，感觉到周围人对自己指指点点的。
    她很是疑惑，有相熟的同事悄悄告诉她：“晗茵，你的前夫，楼下的蒋经理，他再婚了。”
    “这样啊。”林暮示意自己知道了，她一点也不惊讶。
    “你要是难过就说出来，我也觉得你前夫挺不是个东西的，出轨还抛妻弃子，什么人啊。”那个同事忿忿不平，“而且，你长得这么漂亮，那个王倩哪里比得上你万分之一啊，你还比她年轻，蒋延平是瞎了眼吧。”
    “很正常啊，没必要生气。”倒是林暮反过来安抚她的那个同事，“喜欢这个东西就是很难说，虚无缥缈的，又不是有个分数值，长相占几分、年龄占几分，谁的分值高就喜欢谁。再者退一万步，长相这些也很主观，没准蒋延平就觉得王倩比我好看呢。”
    林暮的同事感慨：“你倒是心态平和，这样好的脾气性格，又这样好的长相，谁要是娶了你这样的老婆，那真的是烧高香了呢。”
第556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就是林暮要达到的结果，很多时候，舆论也是很重要的东西。
    她表现得越平和，越善解人意，人们就越会同情她、讨厌蒋延平。
    虽然她为了孩子要和蒋延平继续保持联系，甚至保持相对平和的状态，但是她不会让王倩和蒋延平好过的。
    处理这样的男女，她一向有经验，就像她曾经对待邓潇潇和厉北爵那样，最好的处理方法，是让他们内部出现问题。
    像王倩这样处心积虑费尽心机算计得到的感情，是肯定会患得患失的，她抢走别人的丈夫，就会永远担心再来一个人抢走她抢来的丈夫。
    而当蒋延平发现他捉襟见肘遇到生活的鸡毛蒜皮，开始整日为生计打算的时候，当他发现王倩并不是他想象中那样温柔懂事、善解人意的女人，他会不会不自觉地比较王倩和乔晗茵，他会不会后悔呢？
    林暮只需要在自己好好生活的同时悄悄推那么一把，他们一定会过不下去的。
    接下来的时间，她就是接着努力工作，互联网公司并购的股权融资那个项目正在关键处，她忙得没有空去管蒋延平，顶多是偶尔电梯里面碰到，反正只要她一点也不尴尬，尴尬的就是蒋延平。
    她听说他和王倩暂时在租房子住，两个人目前表现得还是和和美美举案齐眉的样子。
    到了周末，蒋延平主动联系林暮：“晗茵，你好，我想问一下……那个……我可不可以……见见诺诺。”
    “当然可以，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你拥有一个父亲的探视权的。”林暮答应得很痛快，正好蒋诺这段时间情绪不太高，一看就是想爸爸了。
    “真的吗？谢谢你。”蒋延平还以为自己会遭到刁难呢，却没想到林暮如此痛快。
    在孩子的教育问题上，林暮不会赌气，她不会利用小孩子作为工具和媒介来惩罚蒋延平。
    项目进行得不错，周六的时候，林暮他们可以休假一天。
    她约了蒋延平那天来接蒋诺。
    “诺诺，今天你就可以去和爸爸玩了，怎么样，开心吗？”林暮摸着蒋诺的头发。
    “妈妈，如果你也在就更好了。”蒋诺满眼都是亮晶晶的星星一样的期待。
    “诺诺，真抱歉，妈妈和爸爸之间有些问题，我们目前是还没有办法一起带你去玩的。”林暮没有把话说死，未来乔晗茵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她是不喜欢也不想看到那个出轨男。
    “我知道了。”蒋诺懂事的让人心疼。
    没过一会，门铃响了，林暮以为是蒋延平，让保姆过去开门。
    却没想到，是程澈。
    他捧着一束香水百合，“晗茵，我来看看你。”
    “你……”林暮刚想问他怎么知道自己住处的，但是转念一想，他就算不做尽职调查，去查一下蒋延平的住处也就知道自己的住处了，索性也就不问了。
    “爸爸！”蒋诺还以为是蒋延平，开心地扑过来，却看到了程澈，一个陌生男人，笑容顿时僵住。
    程澈蹲下来，平视着蒋诺：“你就是诺诺吧，我知道你，我是程澈叔叔，我和你妈妈是朋友，今天还给你带了礼物呢。”
    说着，他变戏法一样从身后拿出一个变形金刚来递给蒋诺，“你看看，喜欢吗？”
    男孩子都无法抵抗变形金刚的诱惑，蒋诺爱不释手地拿着自己手里的变形金刚，翻来覆去看个不停。
    林暮也蹲下来看着蒋诺，“诺诺，妈妈有没有教过你，别人送你东西应该怎么办啊？”
    “谢谢叔叔。”蒋诺小脸上洋溢着笑容，然后跑进去迫不及待地玩变形金刚了。
    “我可以坐下吗？”程澈好整以暇望着林暮。
    林暮才反应过来自己还堵着他呢，她侧身，“快请进吧，坐。”
    心里，她暗自吐槽，女主光环就是搞事情，非要来一出修罗场不不可。
    程澈把那束相当漂亮的香水百合帮林暮摆在桌子上。
    “其实你不用每次见我都拿束花的。”送花实在有点暧昧了，林暮不太会应对这样的场面，程澈很聪明，首先，他有分寸，喜欢乔晗茵，但是又怕唐突，所以只送香水百合，这个没有玫瑰那样直白浓烈的寓意；其次，林暮不好特意拒绝，她要是特意拒绝他的花，又会显得有些刻意了，毕竟程澈送的又不是玫瑰。
    “我没有什么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告诉你，不要因为一次婚姻的失败而不看好这个世界，也不要因为一次婚姻的失败而觉得自己有问题。这个世界依然很美好，你依然是值得最美好的一切的，阳光、花朵、爱情、亲情……”程澈语气真诚。
    林暮终于明白乔晗茵为什么再次走入婚姻了，她不够独立，离婚后不知道该怎么办，想找一个肩膀是一回事；还有就是，程澈太会了，这样的弟弟哪个人能不心动呢。
    “谢谢你。”林暮摆弄了摆弄百合花。
    程澈也不和林暮多说什么，那些感性的话语说一次就够了，说多了就不值钱了，他只是陪着蒋诺玩变形金刚。
    蒋诺玩得很高兴。
    林暮感慨，小孩子还是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父亲对于孩子的成长不可或缺。
    这时候，蒋延平也来了，他敲门。
    保姆开了门后，他就看到了极其温馨的一幕，娇俏漂亮的女人坐在沙发上托腮看着温柔帅气的男人陪着可爱的孩子玩变形金刚，香水百合的味道溢满了整个屋子。
    蒋延平一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幅画面。
    “你来了。”当着蒋诺，林暮的声音尽量热络。
    “爸爸！”倒是蒋诺，看到蒋延平，连变形金刚都顾不上了就扑上去抱住他。
    “哎，儿子。”蒋延平把蒋诺抱起来举得很高。
    蒋诺银铃一般的笑容如阳光一样洒满了整个客厅。
    “今天想去哪里玩啊？”蒋延平一两个月没见到蒋诺了，想他想得一塌糊涂。
    “我想去做摩天轮，就是以前我过生日的时候，你和妈妈带我去坐的那个，好高好高的。”蒋诺的话语让蒋延平神色出现了一瞬间的尴尬。
    但他还是应了下来：“好，爸爸带你去坐摩天轮，好高好高的摩天轮。”
第557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把蒋诺放下，蒋延平才有空和程澈打招呼，“小程总，你好。”
    “你好。”程澈神情淡淡的，什么都看不出来。
    “谢谢你陪我儿子玩。”蒋延平在试探程澈和林暮的关系。
    程澈的回应滴水不漏：“不客气。”
    “好了，你带诺诺出去玩吧，诺诺天天念着爸爸呢。”林暮可不想看什么修罗场，她把蒋延平赶紧支走。
    蒋诺和蒋延平走了，林暮松口气。
    程澈笑着问林暮：“晗茵，我可以邀请你共进午餐吗？”
    “呃……”林暮其实不是很想和程澈吃饭，倒不是为了避开他，她主要是想趁着今天休息多学一点工作上面的事情，并购这方面的一些法规她还没有弄明白呢，“实在抱歉，程澈，我今天得学习一些内容。”
    工作实在是太难了，而且公司可不是学校，没有人会为你答疑解惑，一切都需要自己摸索。
    林暮正垂头丧气的时候，她瞥到程澈，反应过来，这不就是现成的老师吗。
    她试探性地说道：“程澈，要不然，在家里吃，我让阿姨做一些，你给我讲讲企业并购的股权问题吧。”
    “好啊。”程澈欣然同意。
    林暮很高兴，终于抓到了一个可以给自己讲讲工作上疑惑的人，程澈可是又努力又上进的富二代，对于券商的工作很是熟悉。
    她小跑进卧室拿着自己的笔记本就坐在了程澈身边，笔记本上都是她工作中遇到的问题。
    “程澈，你看这个……”
    “面对这种情况，你应该……”
    不知不觉地，就到了中午，保姆做好饭叫林暮和程澈过去吃。
    “都是些家常菜，不知道吃惯了山珍海味的小程总吃不吃得惯。”林暮调侃程澈。
    程澈笑：“当然吃得惯了，先不说我这个人不挑食，尤其是在这里，吃什么我都吃得惯。就说这食物，我倒是认为，山珍海味比不上家常小炒。食物是其次，我更喜欢吃饭的氛围和意境，温暖就是最让人有食欲的。”
    什么氛围和意境，就是看和他吃饭的人呗，但是他又不直接说人。
    林暮真的是觉得程澈太会说话了，比她在之前许多位面见过的那些追女主的桃花都要更有分寸。
    分寸感是人很重要的一种东西，有分寸感的人往往会让人感觉到更舒服，程澈就是这种男人，良好的分寸感和家教，也怨不得乔晗茵会动心。
    吃过午饭，程澈问林暮：“晗茵，你还有什么问题吗？其实也不急着这一时半会都问完，等你上班工作了，遇到什么都还是可以问我的，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你放心。”
    林暮又问了几个问题，也差不多了，午饭之后有点困。
    程澈很有眼力，适时告辞：“晗茵，我今天就先走了，你不用送我，休息一会吧，平时工作实在太忙也太累了。”
    林暮觉得程澈简直太贴心了，她送了送程澈，就收拾了一下准备午休。
    一个人的午休时光实在美好，不需要去应付工作上那些烦人的人和事，也不需要劳心费神地去哄蒋诺，真是舒适。
    享受过一个人的午休，林暮其实挺想让蒋诺在蒋延平那里过整个周末的，但是她又不愿意让蒋诺和王倩见面，只能让蒋延平把孩子送回来。
    约摸晚上八点钟，蒋延平才把蒋诺送回来。
    “诺诺，看你这一头汗，今天玩得怎么样啊？”林暮看蒋诺开心的意犹未尽的模样，就知道他今天肯定玩得很好。
    蒋诺笑：“今天爸爸带我去坐了摩天轮，还吃了汉堡薯条，我特别开心。”
    想到了什么，他突然又有些低落，“要是妈妈也在就好了。”
    “等下次妈妈休息了，再带你去坐摩天轮啊。”林暮故意扭曲了蒋诺的意思。
    她抬头对蒋延平道：“谢谢你今天带诺诺玩。”
    “他也是我的儿子嘛。”蒋延平到现在面对林暮的目光都还是躲闪的，是没有底气的，他还在为自己的出轨感到愧疚。
    “那你赶紧回家吧，我这边去给诺诺洗了澡就哄他睡觉了。”林暮不想和蒋延平多说什么。
    倒是蒋延平，主动问林暮：“你现在工作什么的都还顺利吧？”
    林暮敷衍道：“挺顺利的，挺好的。”
    工作哪有顺利的，尤其是她三十二岁重新进入职场，遇到的麻烦只会更多，但是都是成年人了，自己能扛就扛，没有必要逮着谁就是一顿抱怨。
    “顺利就好。”蒋延平想了想，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那我先走了。”
    “再见。”林暮客气又疏离。
    等蒋延平走了，林暮抱起蒋诺往浴室去：“诺诺，妈妈给你洗个澡吧。”
    洗澡的时候，蒋诺都还是好好的，给林暮讲他今天一天都做了什么吃了什么。
    但是，等林暮给他洗完澡把他放在床上让他睡觉的时候，他突然开始哭闹：“我要爸爸，我要爸爸！爸爸为什么不给我讲故事了？爸爸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住了？”
    林暮不知道他是突然怎么了，只是安慰他：“诺诺，爸爸和妈妈分开了，所以我们不能一起住了啊。”
    “可是……可是……我好想爸爸啊。”蒋诺还是大哭，“我忍不住啊，妈妈，我想爸爸，我想爸爸给我讲故事。”
    “好了，好了，宝贝。”林暮哄了半天蒋诺也没有止住哭，她只能无奈给蒋延平打电话，“蒋延平，你好，你和诺诺说几句话吧，诺诺一直哭着说要你给他讲故事，怎么哄都哄不住。”
    “好，你把手机给诺诺。”蒋延平有些着急。
    林暮把手机递给蒋诺，她听到蒋延平在讲故事，什么小白兔、大灰狼的，反正最后，蒋诺抽抽噎噎地睡着了，估计和今天玩得太累了也有很大关系。
    林暮拿过手机，感谢蒋延平：“谢谢你啊，要不然我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哄他了。”
    蒋延平有些尴尬：“不用这么客气，我说了，他也是我的儿子。”
    这时候，林暮清楚地听到电话那一头王倩在喊蒋延平：“延平！你在干嘛呢？好了没有啊？”
第558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听到王倩的声音就生理性反胃，她可不想打扰他们夫妻二人世界，她对蒋延平说道：“你快去吧，再见。”
    看着睡熟的蒋诺，林暮帮他整理了整理头发，他大概是积攒了太久的情绪爆发了。之前一段时间，他表现得懂事的让人心疼，估计是骤然之间父母离婚家庭剧变，他有些害怕自己会被抛弃，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现在突然见到父亲，单亲的事实赤裸裸摆在他眼前，他发现父母之间再也不是当初那样好的感情，发现父母真的要分开了，无法接受这是事实吧。
    林暮很心疼蒋诺，小孩子何其无辜，要承受这些。
    蒋诺睡熟了，她也就去睡了，不管这一天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她必须强迫自己入睡，失眠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很奢侈，失眠意味着第二天不能很好的工作，这是绝对不可以出现的。
    第二天一大早，林暮去上班，她挤在公交上，乔晗茵没有开车的技能，财产划分的时候，她索性把车给了蒋延平。
    在被挤成沙丁鱼罐头的时候，她开始思考，是不是应该换个房子，搬得离公司更近一些。
    自己现在住的房子，当初买的时候是考虑到房价相对低一些，可以买大一些的房子住的舒服，毕竟乔晗茵不需要上班，会更在意舒适，而蒋延平开车上班虽然堵车，但是他就克服一下自己的困难就可以了。
    那时候他爱乔晗茵，自然事事以乔晗茵为重，他远一些算什么。
    这也导致林暮现在上班下班都不方便，上班挤得要命，下班打车太晚她总是觉得不安全提心吊胆的。
    与其这样，不如换个房子。
    可是换个房子，也意味着她有长期在寰宇工作的打算了。就算不在寰宇工作，跳槽也就是那一片最繁华的写字楼里的工作了，银行、券商、私募、基金、信托、咨询……基本上就是这些工作了，都是节奏快又累的工作。
    林暮不知道乔晗茵会怎么选择，再加上以后蒋诺的初中、高中的问题，到底应不应该搬家，她想不明白。
    不过，要不先搬过来看看，反正原先的房子里面有许多乔晗茵和蒋延平的回忆，原剧情里乔晗茵就没准备再住那个房子，卖了换一套也不算违背她的意思，只不过原剧情里乔晗茵卖了房子没有再买，而是直接和程澈结婚了，住到了程家的大别墅里面。
    在最繁华的金融中心写字楼附近买一套房子，就算最后乔晗茵不满意工作要换，或者为了蒋诺的学习问题要换地方，金融中心附近的房价也是只涨不跌的，她以后换房子也很方便。
    说干就干，林暮打开手机开始搜房源。
    她想买精装修的公寓，如果是毛坯房的话，装修实在过于耗时耗力了，她现在一个人，没有那么多精力盯装修。
    还好，大概是考虑到这个问题，金融中心附近的房子大多数都是精装修的公寓，林暮很快就看好了几套。
    至于自己现在住的那套，她知道卖房子麻烦，准备委托给靠谱的中介，就是会损失一些钱给中介罢了。
    还好自己还有一些存款。
    林暮庆幸蒋延平还算会挣钱，法院判给她的存款数目还算可观。
    这也算不幸中的万幸吧。
    看了看房子，又联系了一下中介。
    林暮又开始看驾校了，她觉得等事情都步入正轨之后，学会开车也很重要。
    从今往后，要独立起来，也要会开车，这样会方便很多，很多事情都不用麻烦别人了。
    到了公司，又是格外忙碌的一天。
    并购项目已经进行过半，林暮一切都完成得很好。
    她在为自己的职场规划打算了，她现在只是一名最普通的负责承做的前台业务部门的分析员，可是她的梦想并不仅仅就是做个分析员。
    在承做岗位上，她希望自己可以一路从从基础从业的分析员、项目经理，到业务熟手的高级经理，再到可以做现场负责人的业务总监，甚至再进一步做到项目负责人。
    不过承做业务的天花板也就到这里了，再往上基本上没有可能了，而林暮则是希望抓住机会可以从前台部门跳到中台的质控，或者，跳到去做承销业务的资本市场部。
    野心勃勃，应该就是形容她的。
    她从来不认为野心是一个贬义词，相反，她很高兴别人这样形容她。
    在职场上，她是有绝对的野心的，她不想一辈子都是一个可有可无可以随时被替换的人，她希望自己在职场上可以成为没有人可以替换自己的，而自己却可以替换所有人的成功者。
    所以，她需要抓住每一个机会，她已经不再年轻了，想要升职加薪，必须比年轻人做得更好，必须比男性做得更好，才能打破他们固有的那些思维。
    下午，经理过来分配任务，把最重要的股权融资报告部分交给了和林暮同一批新人的一个海归男。
    林暮心里有些失落，做重要的部分，才更有机会被领导发现能力啊。
    她其实一直暗地里在做两份工作，一份是自己的，一份是海归男的，虽然忙碌不堪，让她连吃饭都是在自己的工位上草草对付两口。但她相信，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的，如果海归男出现纰漏，她一定有机会，并且她是可以抓住机会的。
    之所以选择那个海归男，林暮还是费了一番心思的，除了因为领导重视他，重要工作都交给他之外，还因为那个海归男是世界前五名的商学院毕业的，一心把这份工作当踏板，想着赶紧往上升做到中高层的位置上，并且他过于自负了，以为以自己的能力应付这些简单的工作绝对不会出错，所以他工作并不是太认真。
    可是，往往越简单的工作越容易出问题。
    尤其是林暮他们负责的承做工作，简单但工作量大，如果不是足够细心，是一定会出问题的。
    她不是内心阴暗在等别人出错，她只是在等一个机会，如果海归男稳稳妥妥一个问题没有升职了，她也不气馁，同时完成两份工作，就当是锻炼自己了。
第559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还好，林暮的直觉没有出错。
    今天，这个海归男在和女朋友闹矛盾，把键盘敲得声音很响，似乎在发泄什么一样。
    晚上交报告的时候，经理一向信任他，也没有多看就拿走了报告。
    直到第二天，他气冲冲地那种那份报告就扔到了海归男脸上，“这是什么？这是什么？最基本的数据都计算错误，全部错误，你好意思说自己是全世界前五的商学院毕业的吗？”
    “我重做。”海归男刚刚分手，心情不大好。
    经理看他的样子越发生气：“怎么？你出错还拉着一张脸？重做？有时间吗？一会裴总开会就要用。你说说该怎么办吧。”
    “那能怎么办。”海归男也有些不高兴了，他本来也没想着要在这个岗位上做多久，他看不上这一份工作，他更希望自己去做中层甚至高层。
    “你是很有能力，但是这里不需要眼高于顶的能力，你打辞职报告吧，不要闹得太难看，不然，我们就说因为你的失误给公司造成重大损失而辞退你了。”经理不愿意留下他这样的员工。
    众人都吓了一跳，看来这份文件确实很重要，以及，券商是真的不缺人，走了一个，还有千千万万个等着冲上来做这份工作。
    海归男听了，气愤不已，直接把员工牌摔在了桌子上，愤然离去。
    经理也挺生气了，他深呼吸几下，对林暮他们道：“咱们辛苦一下，大家试着做一下报表，能做多少算多少吧，还有半个小时会议就要开始了。”
    林暮找准机会，偷偷把自己做好的报表拿了上去：“经理，这是我做的，因为自己能力不足，所以想要多花一些时间去学习，昨天做完自己的工作，我又试着做了一下这个报表，您看看，虽然不足，但是能不能应个急。”
    她说得很谦虚，实际上林暮自我感觉还不错，这份报告是没有什么问题的，她认为自己做得很漂亮。
    经理审核了大约十分钟，他的眼睛渐渐变亮，“这是你自己做的？利用下班时间做的？”
    “是的。”林暮知道，经理从这次开始，就算是看到她的能力了。
    “不错，就用这个了。”经理拿着报告走了。
    裴继洲开会，林暮这种小虾米是没有资格去听的，哪怕这个会议是关于她负责的那个互联网并购的股权融资项目的。
    就连她们项目组的经理，也都是个会议上的陪衬。
    所以，她也只能在会议室门口，看看他们出来的时候会不会说到自己做的报告。
    会议结束，裴继洲往外走的时候，坐在会议室最下方的经理凑上去刷脸混眼熟，“裴总，您觉得我们承做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改进的吗？”
    裴继洲看了一眼经理，想了想，道：“这次你们承做团队拿出来的报告非常不错，是谁做的啊？”
    “是我们团队的新人。”经理不愿意说出林暮的姓名。
    这个行业竞争激烈，上升通道一直都大敞四开的，他害怕手下人出头就会顶替掉他。
    让海归男自己打辞职报告，未尝不是他借题发挥，想要赶走最可能也是最有能力觊觎自己位置的人。
    裴继洲有些不耐：“名字。”
    “乔晗茵，裴总您可能不认识她。”经理不想多说林暮，他把话题拉回他身上：“主要啊，是我们最得力的那个新人出错了，还好我及时发现了错误，让他们重做了。”
    “看起来你挺会带新人的。”裴继洲说完这句话人就走了。
    林暮听完经理说的那些，撇撇嘴，职场啊，人心叵测。
    经理把功劳都揽到他一个人的身上，可是她又能怎么样呢？
    找裴继洲告状是最不可取的，且不说裴继洲每天忙的都是分分钟几百万几千万上下的大生意，没有空管这些。就说越级告状，也是在哪里都站不住脚的。
    经理现在比她高一级，有些哑巴亏就不得不吃。
    不过，她也不能坐以待毙，经理不是一个能容人的，她要想办法赶紧往上走一级，不然就会一直这样吃哑巴亏。
    因为她这次工作做得不错，经理语气不明地表扬林暮：“不错啊，乔晗茵，报告做得还可以，虽然差一点，但是数据精度以及计算都没有什么大问题。”
    “谢谢经理，我知道我做的也就只能应个急。要说厉害还得是您，多亏了您发现之前报告的错处，要不然我哪里有这个机会。不仅这样，我们还会受到之前那个错误报告的波及的。”林暮表现得就像是职场小白兔一样。
    经理笑了两声：“也不能这样说，这是我们共同努力的结果嘛。”
    他也真好意思？林暮不屑，明明是他前一天晚上偷懒没有检查，第二天上班才发现问题，要不是林暮做了一份报告，今天他就得走人。
    公司上面才不会管具体是哪个小虾米出了错，一旦有问题，追责负责人。
    不过，经理有偷懒的行为，或许，也又是她的一个机会。
    接下来的两天，项目里最重要的部分总是交给林暮来完成的，而她也没有任何纰漏，保质保量地完成着。
    又是周末了，蒋延平来接孩子，这次他要带蒋诺去看他们男孩子最喜欢的变形金刚电影。
    林暮把蒋诺开开心心送出去。
    不过回来的时候，他却哭得像个泪人一样。
    “这是怎么了？宝贝。”林暮吓了一跳。
    她看向蒋延平：“出什么事情了？”
    “看电影的时候，王倩……”蒋延平有些难以启齿，“和……和……她儿子也在，她儿子叫了我一声……爸爸。”
    林暮皱眉，这明显就是故意的啊，王倩怎么可能不知道今天蒋延平买了哪个电影院哪个场次的电影，她还非要往那里挤，明显就是故意向自己宣示主权。
    她发现，自己现在忙得一时半会没顾得上折腾王倩，她倒是送上门来了，看来，她也得腾出手来看一看怎么惩罚伤害过乔晗茵的人了。
    大人之间的恩恩怨怨怎么样都可以，王倩实在不该伤害小孩子，尤其是这个年龄突遭变故还比较脆弱的小孩子。
第560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爸爸不是我的爸爸了，爸爸去给别人当爸爸了！”蒋诺口中一直重复着这两句话。
    他每说一遍，蒋延平的愧疚就更深一重。
    林暮先耐着性子安抚蒋诺：“诺诺乖，爸爸还是你的爸爸啊，你们留着相同的血，他怎么会不是你的爸爸呢？”
    “他去给别人当爸爸了！”蒋诺现在根本哄不住。
    林暮也理解，小孩子有时候就是更容易钻牛角尖，这时候他陷入自己的情绪里面是哄不住的。
    其实你要是不理他，让他自己冷静冷静也好。但是这次情况特殊，如果林暮不理他，他会觉得不仅爸爸不要他了，妈妈也不要他了。
    所以虽然知道没用，但是林暮还是一直在说车轱辘话，什么“他就是你的爸爸啊”，“你的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是不会改变的”……
    直说得自己口干舌燥，蒋诺也没有停止哭泣。
    林暮真的挺佩服带孩子的人的，不管是母亲、幼儿园老师还是保姆，真的都太辛苦了。
    蒋诺的眼泪不要钱一样往下掉：“爸爸都不和妈妈住在一起了！他不要我了！不要我和妈妈了！他去给别人当爸爸了！他……他都不和妈妈说话了！他给别人当爸爸了！”
    蒋诺的哭声越发撕心裂肺。
    林暮两手一摊看着蒋延平，你惹出来的麻烦，自己解决啊。
    蒋延平又是跟蒋诺把保证又是发誓的，蒋诺才算好。
    或者说，他也没好，只不过哭累了睡着了。
    蒋延平把蒋诺抱到床上去。
    出来的时候，看到林暮帮他倒了一杯水，“谢谢。”
    “没事。”林暮还是那个疏离的语气。
    蒋延平在她面前总是觉得亏欠和不自在，喝完水，他拔腿就想离开。
    林暮叫住他：“蒋延平，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好。”蒋延平坐在自己熟悉又陌生的沙发上。
    林暮又给他倒了一杯水放在他手上，她笑：“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
    “没有，我……”蒋延平想解释他并不紧张，但是却好像越抹越黑的样子，索性闭嘴。
    “我想和你聊聊诺诺的教育问题。”林暮希望孩子可以健康地成长。
    听到蒋诺，蒋延平也格外认真起来：“你说。”
    “我想，为了诺诺，我们应该表现得关系融洽一些。或许我并不想和你做朋友，你也不愿意再和我做朋友，毕竟我们在法庭上闹得很难堪。但是，为了诺诺，至少在他面前，我们要表现得像是朋友一样，有融洽的关系。”林暮语气平和，一点一点分析着：“你看，诺诺现在极度缺乏安全感，父母之间良好的关系会带给孩子安全感的，我希望我们可以让诺诺不在这样惶恐不安、患得患失。”
    “你说的很对，我会照做的。”蒋延平非常认同林暮的看法。
    “我们一起吧，都互相忍耐一下。”林暮在努力寻找一种最适合蒋诺的教育方式。
    虽然她就在这里待一段时间，但是也不能为了完成任务忽视了对孩子的教育。
    “今天既然说到这里了，我也有话想说。”蒋诺喝了几大口水，似乎是做足了心理建设。
    想起上次他的欲言又止，林暮点点头，“你说。”
    “晗茵，要不然你别工作了，或者换一份工作吧。”蒋延平很真诚地看着林暮。
    “为什么？”林暮没想到他找自己是这个事情，婚都离了，除了蒋诺之外他们也没有什么联系了吧，管她工作是不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了。
    蒋延平深吸一口气：“晗茵，诺诺现在跟着你生活，你需要考虑他的，而不是想着要在职场上拼搏，如果钱不够，我可以再给你们加抚养费。我也是做这一行的，我知道忙起来会有多忙，万一你以后像我一样需要出差，需要全世界各地飞呢。我还算出差少的，一个月一趟，他们出差多的，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都不着家。到时候，诺诺怎么办？你想过吗？就算你一直都做不需要出差的岗位，可是忙碌程度也是相当高的，孩子怎么办？他越来越大了，扔给保姆可不是个好办法。”
    “蒋延平，你真以为你是亿万富翁吗？你的工资同时养两个家不吃力吗？同时养两个全职太太不吃力吗？我要是不上班，保姆的工资、水电、物业费、诺诺的学费、我们的日常开销……你给的抚养费根本不够。要是再多给，你的那个家怎么办？你不买房子？不养孩子了？”林暮真觉得蒋延平好笑。
    她冷哼一声：“还有啊，你光希望我陪诺诺，难道你不是他的父亲吗？你为什么不说我太忙了，所以在我忙的时候你去陪伴照顾诺诺呢？在你心里，养孩子就是女人的事情是吧，你的工作是最重要的，别人的职场规划怎么样都随便了吗？”
    “我不是……”蒋延平想要解释反驳，却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的理由和话语。
    林暮摇摇头，话不投机半句多，“蒋延平，希望在诺诺面前，我们对彼此都更和善一些，至于其他的，我不想和你聊。”
    星期一，经理又来给林暮布置任务，只不过这次，任务比较多。
    “你放心吧，经理，这些报告我明早上班之前都能做好，每一份我都会检查三遍的，您直接给裴总那边交过去就行。”林暮在故意降低经理的警惕性。
    这几次她时常都在强调她会检查好几遍，绝对不会犯海归男的错误，她也确实如她所说的那样，每一份报告都毫无问题。
    经理满意地走了，林暮身边的同事看不过去劝她：“晗茵，你别总是傻乎乎地揽工作，经理那个人，只会为自己邀功，连你的名字都不会提的，我们也是倒霉，怎么就分到了他的手下呢。”
    “没事，我有分寸。”林暮有自己的打算。
    这次的报告，她故意出了一个不容易看出来但是绝对很乌龙的错误。
    经理没有检查就直接交到了裴继洲手上。
    裴继洲开会用数据的时候，微微皱眉，“这是谁做的数据？”
    经理不知道怎么了，只当要表扬他，笑着应下：“是我们团队。”
    ：。：
第561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第一天来公司吗？这么简单的错误都能犯？”裴继洲很不高兴，他等着用这份数据呢。
    “啊？”经理没想到林暮经手的报告居然出问题了，之前她可是每份报告都检查好几遍，一次错都没有的啊。
    “这种错误就是刚来公司的实习生都不会犯。你们承做团队到底在做什么？如果你没有办法带领团队的话，就不用你带了，公司有的是人。”裴继洲最讨厌工作不认真出差错的人了，而经理这个错误，除了因为底下人做得有问题，还有就是他明显对于底下人交的报告看都没看就拿过来了。
    裴继洲多一眼都不愿意再看他：“行了，你暂时停职反省吧，这个项目时间紧，任务重，我们换人，能者任之。”
    林暮就在这时候敲了敲会议室的门：“不好意思，裴总，各位，这是正确的报告分析。”
    她拿着正确无误的报告给了会议秘书，“对不起，刚才经理拿的那份是我拿错了给他的，我昨晚教新来的实习生做报告，给她演示了几个错误，因为没怎么注意，今天早上就拿错了，再次抱歉。”
    说完，她也不管经理的脸色有多难看，踏着轻快的步伐离开了会议室，嘴角微微上扬。
    她短短几句话就表明，首先，这些报告分析都是她做的；其次，她已经有能力教实习生了；还有，经理并没有做任何的检查，就直接把报告交了上去。
    这三条，足以让她取代经理的位置了。
    果然，会议室里，裴继洲看完报表，云淡风轻地说了一句：“让她做负责经理吧。”
    “是。”旁边人立马记住了这件事情。
    会议还没结束，人事就过来告诉林暮她升职的这件事。
    顶着周围人艳羡的目光，林暮在心里为自己比了个耶，她现在时同期进公司的人当中第一个升职的，这在同期竞争的都是名校毕业的研究生还有海归硕士博士这个条件下，是不可思议的。
    她也知道自己的短板，所以，她要抓住每一个可以抓住的机会，她比所有人都更加珍惜这份工作。
    最重要的是，她希望可以加经济独立，以后哪怕不靠蒋延平的生活费，她也得可以养活自己和蒋诺。
    现在，她的工资在支付完保姆的工资之后，剩的就不多了，离她希望的经济独立还差一大截，她还得继续努力啊。
    中午，在洗手间，林暮正想从隔间出去的时候，就听到外面的对话。
    一个女声说道：“听说你们项目团队那个乔晗茵报告做得很漂亮啊，裴总都表扬她了，升职还是裴总破格提拔的呢。”
    另一个女声不屑道：“报告做得漂亮？还不知道是哪个男人帮忙的呢？不然她一个中年离异妇女，哪里来的这么好的本事？听说她前夫不就是楼下的蒋延平吗？没准是靠她前夫帮忙呢，毕竟她长得还可以。”
    “不会吧，他前夫不是出轨之后火速再婚了吗？”
    “男人啊，一向是吃锅望盆，再说了，漂亮的前妻找你求救，楚楚可怜的，哪个男人能坐视不管啊？”
    “我就说，她怎么十年不工作，一来就成了你们那批当中的佼佼者，原来是有外挂啊，不过咱们公司的项目资料拿给她前夫看，是不是不太好啊？违反规定了吧。”
    “你有证据吗？人家就是看准了我们没有证据。更何况，她为什么能一直分到最重要的部分做，之前那个部分可是阿杰的，她和阿杰比得了能力吗？还不是和经理有什么苟且？不过现在可好，她又把经理踹了，临了临了还阴了经理一把，害得经理都停职反省了。真不知道下一步会是哪个男人呢？”
    “啧啧啧，看她那无辜清纯的样子吧，还不是靠男人往上爬，而且蛇蝎心肠，当真无趣。”
    林暮站在隔板间，不知道该怎么办，她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按理说，忍一忍当听不见也就算了。
    可是，她心里又咽不下这口气。
    想着，她推门出去，拿出口红在镜子前补妆。
    她一个正眼都没给那两个女人，“与其在这里说别人闲话，不如想一想怎么才能努力升职。”
    她要走，又觉得不过瘾，折返回来，晃了晃她的手机，“对了，友情提醒，刚才你们说的话我都录音了，如果我再听到类似的话语，或者在公司听到类似的传闻，我都会认为是你们乱说的，你们损害了我的名誉权，我会保留追究你们法律责任的权利。”
    其实她没有录音，也知道靠这种情况下的录音是不可能打赢官司的，可是那又怎么样，拿出她当律师的范，吓唬吓唬这两个人还是足够了。
    果然，这两个长舌妇面面相觑。
    林暮倒还真没有生气，她清楚，要想一路升职往上走，她就会动更多人的奶酪，被人指指点点说三道四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有一个人对她们产生威胁的时候她们才会如此，不必动怒，只要自己努力往上走，站得足够高的时候，自然就听不到这些声音了，自然也没有人敢再说这些了。
    她现在和经理交接工作，对于经理像刀子一样的目光她视若无物。
    要是眼神能杀人，那最先死的就该是王倩和蒋延平，可是他们都还好好活着。
    所以，林暮自然也不怕经理愤怒凶狠的目光。
    “你真行啊，乔晗茵。”经理没有想到林暮会在背后阴他。
    “谁让你不好好检查呢？属于你的工作你不认真完成，那我就会替你认真完成的。”林暮不觉得这是她的错，她没有污蔑陷害任何人，如果经理兢兢业业没有破绽的话，她也不会有这个机会取代他。
    升职让她的心情很好。
    下班的时候，又遇到了程澈，他依然捧着一束香水百合，“晗茵，恭喜你，升职了，你可真厉害，这么快就能从分析员到项目经理。”
    “谢谢，我也就是比较幸运而已。”林暮冲他点头致意，程澈的出现频率把握得很好，不会过于热情让人反感想要拒绝，又不会太过冷淡让人把他遗忘。
第562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太谦虚了。”程澈引着林暮走向他车的方向，然后帮林暮拉开车门，“我请你吃饭庆祝一下吧，把诺诺也带上，我订的那家餐厅有小型儿童游乐场，孩子们都特别喜欢，我想诺诺一定也会喜欢的。你工作忙，都很久没有陪诺诺出去玩过了吧。”
    林暮感受得到程澈的用意，他害怕自己因为要陪蒋诺拒绝他，所以连蒋诺都想好了。
    她没有理由拒绝：“好啊，谢谢你，你费心了。”
    “没事，我也很喜欢诺诺，觉得他特别可爱呢。”程澈知道要想追乔晗茵，搞定她的儿子是其中极为重要的一环。
    林暮礼貌回应：“你上次送给诺诺的变形金刚他特别喜欢，看得出来，他也挺喜欢你的。”
    到了家里，接上蒋诺，他们一起去吃饭。
    程澈选的地方很不错，蒋诺玩得特别开心，而且程澈很会哄小孩子的模样，和蒋诺玩得特别好，打成一片。
    林暮看他耐心哄孩子的样子，也就知道乔晗茵为什么会再次选择他了。
    她想着，若是乔晗茵学会了独立和经营感情，等她回来要是还想选择程澈，也是很不错的，他们应该会幸福。
    林暮陪着他们玩的时候，接到了中介打来的电话，说是房子的买家已经找好了，是一对结婚五年的夫妻，想要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她走到一个安静一些的走廊，开始认真和中介谈起这件事情。
    其实新房子她都看好了，离金融街不远的新楼盘，精装修的公寓，拎包入住，虽然比毛坯房自己装修贵一些，但是可是省去很多时间上的麻烦。
    聊了聊，中介说明天周六带人先看看房子，林暮欣然同意。
    如果可以住的离公司近一些，她的生活也会方便许多。
    不过，想到蒋诺，她有些苦恼，虽然两个地方离他的学校都是差不多远近的，但是他能不能适应新的环境呢？
    而且周六蒋诺在家，如果有人看房子，会不会影响他的情绪？
    这些都是未知数。
    林暮深感生孩子养孩子不易，做母亲真的太伟大了。
    寻常人只需要考虑明白自己的问题就好，当母亲需要为孩子负责，需要事事考虑孩子的感受，所以才会有那么多为了孩子高考勉强过着不离婚直到高考后再离婚的父母了。
    吃饭的时候，程澈仿佛没有听到林暮最开始电话里那几句卖房子的事情，一点都没提，而是开心地帮蒋诺剥虾。
    林暮觉得过意不去：“诺诺，你是大孩子了，要自己剥虾，让叔叔也吃饭，好不好？”
    “没事，我看诺诺可爱，才给诺诺剥虾的。”程澈笑着逗蒋诺：“诺诺，不过妈妈说得没错，你是大孩子了，是个男子汉了。那么你是不是应该保护妈妈了，你是不是应该给妈妈剥虾呢？”
    蒋诺看了看自己干净的小手，突然，拿起一只程澈剥好的虾放在林暮碗里，“妈妈，吃虾。以后如果叔叔在，我就拿他剥的虾给你吃，叔叔如果不在，我给你剥。”
    林暮成功被他逗乐了，捏了捏他稚嫩的小脸，“看不出来，你还挺会借花献佛的。”
    林暮不知道，此时她已经被人偷偷拍下了和程澈一起带着蒋诺吃饭恍若一家三口的样子。
    吃完饭，程澈送林暮回去的时候，蒋诺已经玩累了睡熟了。
    程澈这才开口问林暮那个电话的事情：“晗茵，你要卖这边的房子吗？”
    “对，准备在公司旁边换一个小一点的公寓。”林暮没有遮掩。
    “其实我可以帮你处理这些事情的，我有一个专门处理不动产这方面的秘书。”程澈看似随意地开口，“我的秘书很擅长房产买卖，他绝对不会让你吃亏的，而且，他最近没有什么工作，特别闲，我正好给他找点活干，也不算是浪费了我给他付的工资。”
    “这倒是也不用，我已经委托给中介了。”林暮不想麻烦程澈这种事情，别看他说得轻松，做律师的时候，她太清楚这些有钱人随时面临处理着各种不动产的买卖置换问题，负责这方面的秘书根本不会闲的。
    程澈也没有被拒绝的尴尬：“那也行，只不过我就是告诉你我有这方面的专业人士，如果你有需要，随时可以找我。”
    “谢谢你。”林暮发现如果把她放在乔晗茵的位置上，没有给她开金手指看剧情，她也会觉得程澈就是老天爷派来补偿拯救她的男人。
    “恭喜你啊。”程澈突然又来了这样一句祝贺。
    林暮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还在恭喜她升职吗，“谢谢，主要是我运气好才有这样一个升职的机会。”
    “不是，我是恭喜你开始新生活了，而且新生活适应得很不错。”程澈开车目视前方，“你开始一份新的前景明朗的工作，离开你们曾经的家，恭喜你，真的放下蒋延平了，走出了之前那段感情，迎接人生新的阶段了。”
    “谢谢。”林暮其实也迷茫过，也为自己身边都是更年轻学历更高的同事而踟蹰过，也因为周围人各种各样有意无意的话语被刺伤过，不过她坚信她可以的，她一定可以帮乔晗茵走出来。
    “三十二岁，还很年轻，人生还有很长，晗茵，加油，我在你身上看到了那种在很多年轻人身上都看不到的勇气和干劲。”程澈是真的如此觉得。
    最开始，他对乔晗茵算是一见钟情，或者说，一见钟脸，乔晗茵实在很美，而且独特，有小女人的娇俏，也有母性的光辉，让人着迷。
    后来，知道了她的遭遇，他还挺心疼她的，以为她是柔柔弱弱的菟丝花被扔进了狂风骤雨之中。
    再后来他发现，她哪里是菟丝花，她是坚韧的绿萝，可以独自面对人生的风雨，冷静理智比他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居然还可以想出举报自己老公和他的情妇的主意。
    但是面对儿子，她又是那么温柔，有着母亲身上最柔和却明亮的光辉。
    他是越发喜欢眼前的这个女人了，他希望可以和她共度后半生。
第563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可不会读心术，她不知道程澈现在心里在想些什么，她在盘算自己的存款以及房产，看看怎么样支撑接下来的生活。
    自己现在如果单靠工资，是月月入不敷出的状态，算上蒋延平的抚养费，也就是月光，要想可以为自己和蒋诺的生活存下钱留有保障的，她还得继续升职。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啊。
    不过想到自己可以住的离公司更近了，林暮心里动力还是很足的。
    周六，因为和中介约了下午看房子，林暮让蒋延平早一些来，把蒋诺带出去玩。
    她没有和他讲自己卖房子的事情，只准备等一切都完成了，直接通知他去新房子接蒋诺。
    中午，她正准备吃饭的时候，程澈来了，拎着好多吃的，“我就算到你马上吃饭了，这不给你加个餐，工作那么忙，好不容易休息可得吃点好的补一补，不然身体哪吃得消啊。”
    林暮看程澈拿的都是自己爱吃的，她和程澈一起也没吃过几顿饭，他就已经记下了自己的喜好，乔晗茵的帅气弟弟可比夏蓁的那个帅气弟弟好多了。
    她和程澈坐在餐桌旁，程澈摆了许多好吃的，还有几盒，他没有打开，而是交给了保姆：“这些都是放得住的，有的就是半成品，晗茵有时候晚上下班加个餐什么的，就麻烦你帮她热一下就行。”
    “知道了。”保姆接过那几盒饭菜去放在冰箱了。
    林暮向程澈道谢：“谢谢你想得这么周到，不过我晚上有时候回来得太晚了，也不吃东西就直接睡觉了，所以你下次别带这些了。”
    “饿着睡觉对胃不好，你在公司本来就是糊弄着吃一些东西。”程澈扫视着餐桌，“而且啊，你真的什么都不吃吗？我怎么觉得你晚上回家就吃些饼干、面包、泡面一类的速食产品呢？”
    林暮顺着他的目光看到自己餐桌角落堆着的一堆速食产品，心里暗道大意了，怎么把这些东西忘了呢，仙女姐姐怎么能晚上吃宵夜，现在可维护不了乔晗茵的仙女人设了。
    她低垂眼眸，不愿意看揭穿她的程澈：“那就，谢谢你。”
    “不用谢。”程澈笑着给林暮夹了一筷子龙虾麻婆豆腐，“尝尝这个，下饭。”
    果然，有钱人吃的麻婆豆腐都和平常不一样，里面是大颗大颗的龙虾肉，很下饭，林暮一连吃了两碗米饭。
    考虑到乔晗茵的形象，她没有再吃第三碗，她在心里还颇为可惜，这可不是她吃不下了，而是不好意思再吃了。
    程澈一直陪着林暮，她吃了两碗饭，他就吃了两碗半。
    林暮不知道这是他的真实食量，还是为了照顾乔晗茵的面子和食欲吃了这么多。
    反正程澈真的是全方位都让人比较舒服的一个男士。
    吃完饭，林暮又拿着自己的笔记问了程澈不少问题，抓着他一次不容易，要人尽其用嘛。
    正在学习的时候，中介敲门了，是他带人上门看房。
    来看房的那对结婚五年的夫妻，是做生意的，白手起家，现在公司起步也有一段时间了，攒了些钱，就想着换个大一点的房子。
    他们眼中满满都是对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和向往。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模样吧。
    林暮本来对他们印象很好，但是一搞起价来，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是他们的对手，她还是太稚嫩了。
    那对夫妻说话连珠炮一样，房子这也有问题，那里也有隐患，总之就是一句话，他们要林暮再便宜二十万。
    二十万，又不是二十块。
    这时候，就连中介都帮着他们说话：“乔女士，因为您想要对方可以全款买房，所以不太好找买家，这已经很不错了，要不您考虑一下。”
    林暮也知道，自己有些急于出手，又要求对方全款，房子可能会被压价，但是一压压二十万也有点狠了，她正要发作，想想自己那么多位面，皇帝是白做的吗？气势还是有的。
    这时候，程澈突然站了出来，他很会处理这些事情，他这个人极富生意推拉经验，几个回合，就把那对夫妻连珠炮一样的话语都挡了回去，滴水不漏。
    他气定神闲：“房价我们一分都不会让，这房子装修得又好，住的人又爱惜，完全就是拎包入住的精装修房子。如果你们不要的话，想买的人也很多，你们考虑一下，三天之内如果没有回复，我们就和其他买主联系了。”
    程澈的语气不容置喙，林暮从未见过他如此强势的一面，往常他都是温和的、风度翩翩的。
    林暮透过程澈现在的样子，似乎看到了他在生意场上意气风发的模样。
    果然，在程澈出马的情况下，他很快就处理好了这件事。
    林暮之所以面对那对精明的夫妻略显弱势，就是因为她急于出手找不到其他买主，中介太清楚这件事了。
    而程澈却很有底气他可以找到新的买主。
    在他的帮助下，很快林暮就谈妥了和那对新婚夫妻的房屋买卖合同。
    接下来，就是去签新房子的合同了。
    送走了中介和那对夫妻，程澈也拿起自己的包，“晗茵，我先走了，晚上还有个会议，有搞不定的事情你再找我。”
    他看起来就像是猜到林暮一个单身女性会被买房子的人为难，来特意帮忙撑场面的一样。
    现在忙帮完了，他也要走了。
    林暮很感激他，“我送你下楼。”
    “不用……”程澈看林暮已经麻利地换好了鞋，“那走吧。”
    她和程澈刚下到一楼，就看到了蒋延平。
    蒋延平看到林暮和程澈笑着一起从电梯上下来，神色一滞。
    林暮叹气，又是修罗场，不过她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感觉，蒋延平怎么想、有没有误会，和她有什么关系。
    “妈妈，程叔叔！”蒋诺冲着林暮就张着胳膊跑过来。
    林暮抱起蒋诺，真沉，再大一点就该抱不动他了。
    “诺诺，叔叔带了很多好吃的，有你上次最喜欢的白灼基围虾，一会你上去吃吃看。不过，要自己剥壳哦。”程澈笑着刮了刮蒋诺的鼻子，模样亲密无间。
第564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看到这一幕，蒋延平脸色更僵了，但是程澈还是他的上司，他又不得不挤出笑容：“小程总。”
    程澈点了点头，算是回应。
    然后他旁若无人地向林暮道别：“我先走了，你赶紧回去吧，别着凉了。”
    “再见。”林暮冲他笑着挥挥手。
    目送着程澈的车离开，她开始思考，应该怎么样回报程澈，情感回应是不可能了，至少在乔晗茵回来之前都不可能。那还有什么其他的方式吗，程澈看起来除了女朋友什么都不缺的样子。
    可是，既然要做朋友，那就是相互的，而不是他一个人单方面付出。
    单方面的付出不能算作一段正常的朋友关系，而应该算作牺牲。
    没有人可以一直牺牲。
    “晗茵，你和小程总……”蒋延平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林暮冷淡地回应了他一句：“普通朋友而已。”
    然后她就带着蒋诺要上楼。
    但是转念一想到蒋诺的教育问题，林暮站住，她回过身问蒋延平：“要上来坐坐吗？我有事情和你说。”
    “好。”蒋延平跟在林暮身后上了楼。
    林暮哄蒋诺进去看书，然后让保姆给蒋延平倒上一杯茶水。
    她平和地说道：“诺诺下周有个家长会，你能去一下吗？”
    “可以啊，没有问题。”蒋延平满口答应。
    他转念一想，“具体是哪天啊？我得看一下时间。”
    林暮睨了他一眼，她就知道会是这样：“下周五下午五点，你尽量调一下时间吧，诺诺最近在学校表现不太好，老师指名道姓要爸爸去。”
    “好的，我努力。”蒋延平也不敢打包票，现在他身上家庭的担子太重了，他不能在工作上出一点点纰漏。
    “听说你升职了。”蒋延平楼上楼下还是关注林暮的。
    林暮点头：“是啊，三十二岁重新进入职场，所幸还抓住了一些机会。”
    “看起来你现在还不错。”蒋延平看着手中杯子里一片片飘落的茶叶，鬼使神差般道。
    “你也不错啊，终于娶了你想娶的女人。”林暮不是在讽刺蒋延平，她只是觉得求仁得仁罢了，蒋延平至少得到了他所追求的东西。
    “谢谢。”蒋延平喝了一口茶，但他的声音仍然干涩。
    林暮知道他们看样子新婚生活过得不好。
    她偏要给他们加一把火，谁让王倩之前算计过蒋诺，“延平，我觉得虽然我们离婚了，但是我们在孩子面前依然要维持一种朋友的关系，我希望王倩也明白我们的良苦用心，可以体谅一下，不要再用那些小心思来算计孩子了。不管怎么说，孩子的成长最重要。”
    蒋延平是个好爸爸，王倩之前的举动就是在触及他的底线了。
    蒋延平脸色有些难看：“我明白的，你放心，我会处理好这些事情的，不会让诺诺再受伤害。”
    “谢谢你。”林暮点到为止，不然倒显得她在挑拨人家夫妻关系了。
    蒋延平走了，林暮又陪着蒋诺玩了玩。
    周日一大早，她还得去上班，互联网公司并购的股权融资项目已经进行到尾声了。
    她拿着承做团队的报表去开会。
    今天的会议是裴继洲主持的。
    这是林暮第一次坐在裴继洲下面开会，其实正常她的职级是不可能参加裴继洲主持的会议的，只不过这次这个项目比较重要，是董事会那边叮嘱过的，所以裴继洲亲自盯着，而它的承做正好轮到了林暮他们团队头上，林暮这才有机会坐在裴继洲下面听他开会。
    她交上去的报告没有丝毫问题，至于其他部分，和她没有任何关系，按理说她可以神游天外了，但是她没有，她要抓住每一个可以学习的机会，她一直认真地在做记录，想要学习那些她不懂的地方。
    她的野心，可不仅仅限于区区一个项目经理。
    会议结束，林暮不像之前的经理，没有什么巴着裴继洲拍马屁的习惯，收拾了笔记本就要走。
    倒是裴继洲叫住她：“乔晗茵，我一向鼓励竞争，但是，不可以损害公司利益，这是我的底线，希望你记住。我喜欢有野心往上爬的人，但我不喜欢不择手段往上爬的人。”
    “我记住了，裴总。”林暮低眉顺目，用最听话的员工模样回应了裴继洲。
    这是裴继洲对她的警告，他不反感林暮利用了经理的工作漏洞出头，但他不喜欢林暮用错误报表的方式出头，因为错误的报表可能会让公司利益受损。
    林暮知道她有些心急了，但是她也有她的迫不得已。
    算了，往好的方面想，至少裴继洲这个日理万机的大忙人记住她了。
    一周过得很快，这个项目基本上结束了，不需要林暮他们承做部门再做什么了。
    他们也要开始被安排新的项目了。
    新项目应该就不会碰到裴继洲了，他那么忙，正常的项目都不会亲自盯着的。
    林暮松了一口气，面对裴继洲的时候，她还是挺紧张的，就像小时候上课偷偷吃东西被趴在后门玻璃上看的班主任发现了一样。
    很快就到了周五，蒋诺的家长会。
    林暮早上就给蒋延平发了短信问：“你今天可以去吧？我要安排工作了。”
    蒋延平应下：“我可以。”
    林暮放心地给自己排好了工作，又是加班的一个夜晚呢。
    五点二十的时候，蒋诺的班主任给林暮打电话，“喂，是诺诺妈妈吗？诺诺爸爸怎么还没有来啊？是不来了还是堵车啊？”
    “他应该去了啊。”林暮知道做投行的人都很守时，蒋延平应该不会犯这种错误的。
    “可是现在我确实没有看到他，实在不行你过来一趟吧，诺诺妈妈。别人的家长都来了，现在就诺诺一个人坐在那，可怜见的。”蒋诺的班主任看不过去了。
    “我？”林暮看着自己安排的工作，项目组都在加班做收尾工作，准备周末放个双休，自己是项目经理，不好走人啊。
    蒋诺班主任看林暮犹豫，她的语气很不善：“反正你们家长怎么也得来一个，诺诺现在本来就比其他孩子敏感，你们再这样，孩子的心理健康怎么办？”
第565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知道了，您放心，我会想办法的。”林暮挂了电话，起身下楼，她倒要看看蒋延平在做什么，说的好好的去开家长会为什么无故爽约。
    她按电梯下楼，问了一圈，却没有找到蒋延平，就连他的秘书都是一脸茫然：“晗茵姐，蒋总不是去开诺诺的家长会了吗？他特意推了一个特别重要的客户呢，说一定要去给诺诺开家长会。”
    “他没有去啊。”林暮越发疑惑，这个人不会出事了吧，怎么联系不上呢。
    他的秘书想了想，对林暮道：“晗茵姐，你别着急，我打电话问问王倩姐，没准她知道蒋总去哪了。”
    说着，她又给王倩打电话，也是无人接听。
    林暮看这两个人都是无人接听，心里有了些猜测，八成是这两个人之间有什么事情，王倩又出了幺蛾子。
    她无奈，看了看手表，就算她能撂下这一摊子事情，估计赶到蒋诺的班级的时候，家长会也开完了。
    就在这时候，程澈的电话铃声响起：“喂，晗茵，你几点下班啊？我接上你再带上诺诺，一起加个餐吧。”
    “谢谢你，不过不用了。我今天要加班。”林暮突然转念一想，问他：“你现在在哪啊？”
    “我在博才路啊。怎么了吗？”程澈感觉到林暮有事情。
    蒋诺的学校就在博才路上，林暮感慨这就是女主光环吗？随时随地遇到困难的时候，高大帅气的男人就会出现帮忙了。
    虽然她很不想麻烦程澈，但是她也不得不承认，现在让程澈去开家长会，是唯一的选择了。
    这会正是堵车高峰期，她又没有螺旋桨，打车赶过去估计家长会也结束了，蒋延平又联系不上，总不见得真的让蒋诺一个人在教室里孤零零地看人家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吧。
    “那你可以去诺诺的小学开一下家长会吗？我联系不到蒋延平，现在我又在公司赶不过去。”林暮接受了女主光环的安排。
    “当然可以，没有问题。”程澈很高兴林暮可以有事情拜托他去做。
    “那我把他的班级什么的发给你。”林暮打开微信给程澈发消息。
    程澈马不停蹄地停了车就往蒋诺的班级赶过去。
    这件事情算是暂时解决了，林暮上楼，她还有一堆工作等着她呢。
    不过，蒋延平到底和王倩怎么了，让人好奇。
    大约过了一个小时，蒋延平才给林暮打电话，“喂，晗茵，不好意思啊，临时出了一些状况，我现在正往诺诺的学校那边赶，还来得及吗？”
    “不用了，我让朋友帮忙去开家长会了。”林暮语气不太好，“到底出什么事了，明明答应好的，要是今天我找不到哪个朋友正好在那一片的，诺诺怎么办？你想过吗？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就诺诺孤苦伶仃地一个人坐在教室里，你让他怎么办？”
    “对不起，我……”蒋延平说不出他为了什么耽搁了，只是道歉，“今天实在遇到了一些突发状况，以后不会再出现了，真的不好意思，对不起。”
    “这话你还是留着跟你儿子说去吧。”林暮看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更加肯定了，他是和王倩闹矛盾了。
    看起来，她稍微加那么一把火，或者不需要她加火，他们就已经过得不是很如意了，真是无趣。
    又过了约摸一个小时，程澈给林暮打电话：“晗茵，我和诺诺到你公司楼下了，你工作结束了吗？我已经陪着诺诺开完家长会又吃了饭，你放心吧。”
    “谢谢你，我工作还得半个小时才能结束。”林暮没想到程澈还带蒋诺去吃饭了，他真的是很细心的男人了。
    工作已经差不多完了，但是她作为项目经理，想要留下来检查完最后一个人交的报告再走。
    “不着急，没事，我们在车里等一会你。”程澈语气温和。
    林暮快马加鞭、紧赶慢赶半个小时完成了工作，她拿着包下楼，心中苦恼，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和蒋诺道歉呢，居然会错过他的家长会，蒋诺应该也很不开心会闹一场吧，毕竟是小孩子。
    她下楼，坐在蒋延平的车上。
    却意外地没有看到蒋诺气愤的小脸，相反，蒋诺表现得特别乖，在后面看动画片。
    看到林暮，他笑得灿烂：“妈妈，你终于忙完啦。”
    虽然蒋诺看起来情绪没有被影响，但是林暮还是向他道歉：“对不起，诺诺，今天爸爸临时有事，妈妈又赶不过去，没能参加你的家长会。”
    “没关系的，妈妈。”蒋诺眼眸清澈明亮，“我知道，你是为了我才这么努力工作的，我应该体谅你。而且不是程澈叔叔来了吗？我和他关系很好呢，他给我带了一个超级厉害的变形金刚，还给我的朋友们都带了礼物，我的朋友们都可羡慕我了。”
    林暮听了，一脸诧异看着程澈：“你还有去买玩具了？”
    “早就准备好的，本来想着周末给诺诺带去，这不，今天我正好见他了，就给他拿过去了。”程澈很庆幸自己车里还有这些哄孩子的东西，要不然他也不知道今天该怎么办了。
    林暮看程澈车里新安装的小电视，里面全都是动画片，蒋诺正看得津津有味的。
    看样子，今天蒋诺这么乖没有闹，和程澈的耐心开导也是分不开的。
    她要是乔晗茵，心都化了。
    对一个女人好很容易，但是连带着对她的儿子都很好，体贴耐心，这样的男人，很难得，他一定是真心喜欢这个女人的。
    “谢谢你。”林暮不知道除了谢谢还能说什么。
    “没事的，我们是朋友啊。”程澈是个很有耐心的人，他不想一上来就把林暮吓跑了，所以就先用“朋友”来表示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林暮暗暗下定决心，她也一定要在某个方面想办法帮助程澈，哪怕没有什么可以帮他的，她也要给他买个礼物、请他吃顿饭，毕竟朋友，是有来有往的。
    哪怕就算真的是男女朋友甚至夫妻，彼此之间也应该是有来有往的，一味的奉献或者一味的索取，都换不来一段健康、长久、稳定的关系的。
第566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周末，林暮要往新房那边搬了，这里的旧房子下个周末也会有其他人入住。
    她叫了搬家公司，看着眼前这个容留了乔晗茵十年岁月的房子，心中还有许多唏嘘不舍，都是属于乔晗茵的情绪。
    挥别旧的才能和对的相逢，要真的开始新的人生了啊。
    林暮在心里对乔晗茵说道。
    当然，在搬家的前夜，她可是哄了蒋诺很久很久，好说歹说蒋诺才同意搬去新家。
    也不知道他能不能适应新的房子。
    程澈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林暮搬家的消息，赶了过来，一身利落的运动服，“晗茵，我来帮忙了，你们女人和孩子力气不大，我来给你做苦力，不过价格可不便宜啊。”
    林暮笑，和程澈开玩笑：“能让堂堂小程总来做苦力，我的面子够大的啊，不知道小程总的价格贵是有多贵呢？我可得好好攒钱。”
    “说贵也贵，一般人可请不起我，不过鉴于我们都是朋友了，你亲自下厨给我做顿饭吧，就算我做苦力的报酬了。”程澈说着，挽起袖子就搬东西。
    林暮被逗笑了：“看起来小程总的价格也不是很贵嘛，管饭就行。你放心吧，我一定亲自下厨做几道拿手菜。”
    她打完包票，一找乔晗茵的记忆，和她以为的全职太太都有一手好厨艺不同，乔晗茵哪里有什么好厨艺，她不大会做饭，平日里吃饭也基本上都是保姆做的。
    林暮叹气，看来程澈吃不到他以为的满汉全席，只能吃个西红柿炒鸡蛋和西红柿蛋花汤了。
    搬家是一项很累的工作，林暮前一天晚上收拾了一晚上东西，分类、打包、装箱。
    这天又忙活了一天，好不容易收拾完，蒋诺却不高兴了，“妈妈，我不喜欢这里。”
    “为什么啊？这里不好吗？”林暮感觉这里精装修的风格还不错，她挺喜欢的。
    “这里不像家，像宾馆。”蒋诺扁着嘴不高兴。
    林暮环顾四周，确实，干净整洁明亮，却唯独少了温暖，就像是酒店一样，冷冰冰的。
    “宝贝，我们住一段时间，它就有家的感觉了啊。你现在觉得它不像家，是因为我们还没有住呢，等这里都有了我们生活的痕迹，有了你的玩具、妈妈的化妆品衣服，不就像家了吗？”林暮摸了摸蒋诺的脑袋。
    “我不要，我要回家！”蒋诺还是不开心。
    程澈蹲下来平视着他：“诺诺，你听叔叔说，你现在是个小男子汉了，你要体谅妈妈啊，这里离你妈妈的公司近，你妈妈上下班节约了时间可以休息也可以陪你啊。而且，妈妈在哪里，哪里就是你的家。你说，如果你还住在之前的房子里，但是妈妈住在这里，你一个人愿意住在那里吗？”
    “我……”蒋诺歪着小脑袋认真地想了想，“还是不要了吧，我还是住在这里，和妈妈在一起。”
    “诺诺真乖。”林暮捏了捏蒋诺的脸蛋，蒋诺实在太可爱了，她心都要萌化了。
    哄完蒋诺，林暮点的外卖也到了，保姆去拿外卖。
    林暮一面收拾着餐桌一面对程澈说道：“不好意思啊，今天刚搬家，没有办法下厨了，我们先凑合吃顿外卖，下次再亲自下厨给你们做点好吃的吧。”
    “好啊。”程澈摸了摸自己的胃，“反正我现在已经饿得等不了再做饭了，有外卖吃已经很幸福了。”
    “我还以为小程总每餐都是精致营养的，从来不吃外卖呢。”林暮故意调侃程澈。
    程澈却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突然情绪低落。
    林暮最善于察觉别人情绪的异样了，她问程澈：“你怎么了吗？”
    “没事，没事。”程澈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林暮想着他在保姆和蒋诺面前不好说什么，就不再问，只是招呼着他吃饭。
    等吃完饭，天已经黑透了，程澈起身告辞，林暮叫住他，“程澈，这间公寓有一个露台，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夜景，要去欣赏一下吗？”
    她总觉得程澈有心事，她想要问一问，看看能不能用自己经历了这么多位面和故事获得的一些人生体味和他分享一下，开解开解他。
    林暮泡了杯茶放在露台的小几上，他们两个人随意地看向外面的风景。
    这里离金融街很近，那里的写字楼依然是灯火通明的。
    “你看啊，那就是城市最繁华的地方了，弥漫着金钱与机会。”程澈嘲讽地勾起嘴角，“也弥漫着贪婪和欲望。”
    “你似乎……不喜欢别人叫你小程总？”林暮想着程澈变了模样时的情形，猜测着。
    程澈深吸一口气：“我不喜欢，我不喜欢生活在我父亲的阴影之下，因为我是他的儿子，我必须成绩好，我必须优秀，我必须成为他喜欢的样子，不然就是给他程总丢脸，不然我就不配做这个什么小程总。”
    林暮以为这是他父亲管教太严，劝道：“你父亲……望子成龙，这是许多家长都有的心态，很正常。就像我，我也希望诺诺可以学习成绩好，然后考上好大学啊。”
    “望子成龙？”程澈摇摇头，“这不一样，你对诺诺，是父母美好的期望，而我父亲对我，只是怕我丢他的脸，怕我没有能力继承他的家业，怕我败光他的心血罢了。他从来不管我喜欢什么，只是一味地命令我，必须去读金融，必须去做这份工作。”
    “有时候，父亲往往不太会表达自己的情感，虽然他对你要求严格，但是他一定是爱你的。”林暮觉得大概就是程澈的父亲太专制，而程澈又心里有着年轻人的叛逆。
    “爱我？他只爱他自己。”程澈陷入回忆：“我母亲去世得早，在我只有八岁，就是诺诺那么大的时候，她就离开了我。我父亲是个很虚伪的人，他一直都用那些世界上最高标准的道德准则要求我，要我做一个他心目中完美的道德标杆一样的好孩子。可他自己呢？我从小就看透了他虚伪的面具，他人前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人后却算计着怎么才能在生意上占到上风，甚至不惜使用一些他口中很不齿的手段。”
第567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保持沉默。
    程澈也不在乎林暮的反应，他自顾自接着往下说：“我迫不及待地想要逃离，但他为我安排好了我要走的每一步路，我根本没有办法逃离。等我工作了，开始一点一点接触他所谓的他的江山，他又开始要求我要做一个他眼中足够精明的商人，要我每一件事情都要计算投入产出比，要我只在乎他的账户上的数字。”
    “他就是这样，虚伪又矛盾。一面希望我成为他心中的道德标杆，一面又希望我做生意的时候要足够精明甚至不择手段。说到底，他不爱我，他最爱的，只有钱和他的面子。他已经被金融街那里空气中都弥漫着的欲望和金钱洗脑了。”程澈没有从家庭生活中感受到温馨和爱，他幼年丧母，父亲却并没有给他足够的关心和温暖。
    林暮有些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乔晗茵了，固然因为乔晗茵足够漂亮和独特，但是同时，他把对母爱的缺憾都投射到了乔晗茵身上，并不是说他从乔晗茵那里想要得到母爱，而是他喜欢乔晗茵对蒋诺温柔怜爱的模样，那让他想起了他的母亲。
    他不仅仅是爱上了乔晗茵，更是爱上了乔晗茵的家庭，她和蒋诺的家庭，他喜欢乔晗茵和蒋诺温馨和谐的母子关系家庭关系，因为那是他所缺失和向往的。
    程澈的父亲的矛盾的行为，也可以理解，就像很多家长一直告诉孩子不要早恋，严防死守生怕自家孩子恋爱。而一大学毕业又说孩子为什么还没有对象，又要安排相亲让他们赶紧结婚。
    看林暮许久都不说话，程澈问她：“你是不是也觉得我自找苦吃？很多人都说我已经得到了很多人无法企及的财富，不应该抱怨那么多，世界上还有很多连饭都吃不上的人，他们说我就是整天瞎想。”
    “这是什么混账话。”林暮不赞同，“难道人生在世，吃饱穿暖就行吗？难道我养诺诺，只要让他不饿着不冻着就算万事大吉吗？幸福的含义有很多种，它和财富也不是正相关关系。你不能说那些物质条件差一些但是父母有爱从小在爱里长大的人就不幸福，也不能说物质条件优渥但是得不到父爱母爱的人就很幸福。”
    程澈喝了一口茶，虽然已经凉透了，但是他的心里暖暖的：“谢谢你，谢谢你理解我。他们很多人都说我是吃得太饱，要我去工地搬砖一个月，就不会再想这些有的没的了。所以我已经很久不和别人说这些了。”
    “物质条件固然是幸福感的一个来源，但是，也不能因此就说物质条件好的人都没有烦恼。情感方面对每个人都是公平的，再多的财富和权力也换不来足够幸福的情感体验。”林暮理解，就像萧若若，父母对她造成的情感伤害是终身的，又或者楚墨，终其一生都在逃离童年的阴影，他们一个是萧家偌大个公司的唯一继承人，一个是手握重权甚至后来坐了皇位的得势王爷，可是他们真的幸福吗？
    “谢谢你，谢谢你。”程澈沉积了许久的情绪终于找到了爆发口，“我父亲永远要求我要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要不管做生意还是生活中都占尽上风，还要做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要让别人都如沐春风。我受够了，我想要逃离。”
    “你父亲怎么要求你是他的事情，你可以尝试着选择自己喜欢向往的生活方式啊。”林暮鼓励程澈：“做生意的时候，你可以用你舒服的方式去做，生活中，你也可以不再戴面具。你的人生路是你自己走，你父亲不可能替你走的。我就觉得你很优秀啊，工作努力上进，待人接物真诚。”
    “谢谢，所以我父亲现在是越来越不喜欢我了，因为我确实在一点一点偏离他的预想。”程澈苦笑，“从前，我做得如他所愿，他还会夸奖我两句，虽然两句话少的可怜。现在，我和他见面，他不骂我就算好的了。”
    “你现在已经足够好了。”林暮看着程澈，她其实很欣赏程澈现在的状态，是她见过的有分寸感、温和有礼的翩翩君子。
    程澈父亲的不满意大概就在于，程澈没有那么精明，什么事情都计算投入产出比吧。
    林暮能感觉到程澈心中男孩子一般都赤忱，这大概是他父亲所不喜的。
    “我很喜欢一句话，愿你出走半生，归来仍是少年。程澈，保留你心中一直都存在着的那个少年吧，我一直觉得这是人生中最宝贵的东西之一，不要管别人怎么说。每个人都有选择自己生活方式的权利，你父亲喜欢计算投入产出比，而你不喜欢，这都无所谓的。”林暮的声音温柔但坚定。
    程澈低头饮茶，其实杯中已经没有茶水了，他只是借着低头的姿势掩饰自己眼中的感动和水色。
    林暮扭过头，看着茫茫夜色，假装看不到程澈情绪的波动：“程澈，你看，你说那里是贪婪和欲望，我看那里，却是梦想和奋斗。我想要留在那里，在你们所谓男人的世界里站稳脚跟，我想要实现我的价值和理想。”
    “你说得对。”程澈也觉得自己偏激了，“那里的确是梦想和奋斗，至于欲望和贪婪，我们说它有，它便有，我们要它没有，它便没有。我们不应该总是盯着黑暗面，就像我对我父亲，我厌倦他让我变成一个像他一样虚伪的人，满口仁义道德。但是，我确实也感谢他为我提供的物质条件。”
    “或许你应该好好和你父亲聊一聊，就算他不接受你的想法，至少你也要让他知道你是怎么想的，让他知道你是有自己的想法的，而不是他的附庸。”林暮给出自己的建议，不仅仅爱情和婚姻需要经营，亲情又何尝不需要呢？
    “我会试着和他聊一聊的。”程澈觉得和林暮聊了一会，让他心情很舒畅，似乎一直憋着的一口气一下子通畅了一般。
第568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其实林暮也没有说什么大道理，她的建议也不是多难想，程澈觉得舒畅，只是因为他得到了认同，他明白原来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可以理解他的，即使没有什么行之有效的办法，哪怕只是静静听他倾诉，都已经足够让他得到心灵的慰藉了。
    送走了程澈，林暮独自一人坐在露台上，看着金融街的灯火，笑，谁不想成为金融街上西装革履指点江山的精英人士呢，可是事实上，大多数人往往只能成为可怜的被压榨的金融民工，可就是这样一个行业，让所有人都闻到金钱和欲望的味道，削尖脑袋想要往上冲。
    什么九九六，做券商投行的，根本就是零零七，全年无休，一周七天、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
    即使这样，林暮也还是想要在金融街站稳脚跟，什么行业都不容易。
    这天上班，她一如既往地要去办公位上忙碌的时候，一个和她关系还不错的同事过来，调侃林暮：“晗茵，还认真工作呢？你不是都要嫁入豪门当少奶奶了吗？不用这么认真吧。你说你啊，藏得真深，我们都以为你真的豁达，一点不在意前夫的事情，现在看来，是你遇到更好的人啦。”
    “什么跟什么啊？”林暮很是发懵，“这一大早上的，怎么了吗？”
    “你还没看到吗？”那个女同事把自己的手机递给林暮，“你看看，咱们这个圈子都传开了，你和楼下的小程总在一起了。”
    “什么就在一起啊？”林暮接过手机定睛一看，是她之前带着蒋诺和程澈一起吃饭的照片，不知道被哪个人给拍下来了，还传播出去了，她保持镇定：“我们不过是普通朋友一起吃个饭，也不必猜测这么多有的没的。”
    “不是吧，这都带着孩子了，怎么看都像是家庭聚会啊。”那个女同事不相信林暮的说辞，她贴在林暮耳边，悄声道：“楼下可是传得更过分，说是你和蒋延平离婚啊，不是蒋延平出了问题，是你出的问题。”
    “胡说！”林暮生气，“明明是他出轨，怎么倒成我的不是了。”
    她冷静下来思考这件事情，到底是冲着程澈来的还是冲着她来的呢？
    她问那个女同事：“这照片谁给你传来的？给我发一份我也看看呗。”
    女同事毫无芥蒂地把照片传给了林暮，不过她没有说清楚来处：“就是公司里面同事之间传的。”
    林暮理解，说出传给她照片的同事的姓名，万一被知道，这个女同事在公司也不好继续工作下去了，不管哪里，都最排挤嘴不严实的人的了。
    她拿着照片，先给程澈打了个电话：“程澈，今天有一张照片在圈子里传得沸沸扬扬的，你知道吗？”
    “照片，什么照片？”程澈一点都不知道，他父亲参与的产业多了，他也不可能天天在新凯证券泡着。
    “我发给你，你看一下。”林暮把照片发给程澈，“怎么样，看到了吗？”
    “这照片……”程澈查看着，“拍得不错啊。”
    “什么啊，我跟你说正经的呢，圈子里现在传什么的都有，挺不好的。”林暮想先辨别清楚是冲着程澈来的还是冲着自己来的，“这个对你有什么影响吗？我看似乎没有登报。”
    程澈想了想：“没有登报，对我们家的产业没有什么影响，顶多算是我的风流韵事，听过也就算了。我爸也只有我一个儿子，又不涉及家产争夺，没什么大影响，你放心吧。”
    林暮也是这样想的，“看样子，是冲着我来的，现在人家都说我和蒋延平离婚，不是蒋延平出轨的问题，是我的问题。”
    程澈凭借经验猜测道：“是你的同事吗？职场斗争？因为你是你们同期第一个升职的人。”
    “不知道，也有可能是王倩，上次蒋延平不能参加诺诺的家长会，我就觉得是王倩搞的鬼，而且这个消息，似乎也是在十六楼传得最欢。”林暮也只是猜测，她喜欢做什么事情都拿出证据来。
    程澈大包大揽下来：“你放心，这件事情我会帮你处理好的，有什么问题你及时和我沟通。”
    “不，我要亲手把这个人揪出来，你就不用管了。我告诉你，也只是希望你心里有个数，万一是冲着你来的，你也提前做好防备。”林暮心里有了计划。
    她想去调取一下当时的监控，看看拍照片那个角度究竟是谁。
    不过，调监控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又不是公检法。
    她思索着，去那家餐厅，找到了老板。
    她用自己积攒的那些法律知识，背法律条文然后连蒙带骗义正言辞地让老板带她去了监控室。
    因为还没有三个月，那天晚上的监控并没有被清空，而是完完整整地保留了下来。
    林暮根据那几张照片的角度注意着。
    很快，就有了收获，她看到斜旁边的女人拿出手机偷偷拍着她和程澈那桌。
    高级饭店所用的摄像头也很不错，像素清晰，林暮拉近，可以清清楚楚看到那人的脸，是楼下新凯证券的员工，她在电梯里遇到过几次。
    林暮火速下载了那段视频，留存备份，然后截图了那个女人。
    新凯证券里面她也有熟人，蒋延平的秘书，和她很熟悉。
    她把这个女人的照片发给她，询问她这是谁。
    蒋延平的秘书回复得很快，她告诉林暮，那个女人叫曹丽君，是做承揽的。
    承揽，和王倩曾经是一个部门啊。
    她再一询问，果然，那人是王倩的好友，她们在同一个项目组。
    林暮笑，王倩，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当了第三者破坏别人的家庭还如此理直气壮、厚颜无耻，居然还能跑过来找林暮和蒋诺的麻烦。
    林暮反思，是不是她太忙着拼事业，没顾得让王倩，让她忘了她可是当初能举报她和蒋延平卖|淫|嫖|娼的女人，让她忘了她在法庭上是如何把蒋延平杀得片甲不留的，让她误以为她是会悄没声就受了欺负的人。
第569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件事情不可能这样轻松地揭过。
    不过，在教训王倩之前，林暮得先处理好自己这边的事情，毕竟，还有传言，乔晗茵是因为和程澈的私交，才被程澈安排到了寰宇证券工作。
    就连她的升职，也不过是靠着小程总和裴继洲的关系，她才能破格第一个就被提拔。
    林暮都觉得好笑，似乎只要和关系以及男人沾了边，大家天然就会忽略，她是那一批进公司的新人当中最努力的人，她是同时做着两份报告的人，她是每天走得最晚的人……
    似乎一切努力都成为了惺惺作态。
    不过，现在当务之急不是感慨这些，而是留在公司。
    林暮不得不承认，王倩这一招很有用，如果她应对不好，很容易就会丢了工作，毕竟她现在负面绯闻缠身，还牵连到了裴继洲身上，变成了裴继洲徇私把她弄进公司的。
    一般的公司和老板，为了平息留言，往往会选择开除林暮这样带来负面新闻的员工，尤其是，林暮并不是无可替代的，人才市场轻轻松松就可以找到比她更年轻还可以完成她的工作的人。
    但是，林暮猜测，裴继洲并不是那样的老板。
    至少现在，她坐在裴继洲面前，他还愿意见她，而且没有摔东西骂她表示不满。
    当然，裴继洲亲自见她，还得感谢王倩，如果不是她编的谣言里面带上的裴继洲，就她这种小虾米，估计是无论如何都见不到裴继洲的。
    裴继洲边看文件边说道：“乔晗茵，你工作做得不错，但也就是这样，如果你走人，对于这件事也算是个交代。”
    林暮反问他：“裴总需要的是这样的交代吗？”
    裴继洲没想到林暮会这样回答，他从文件堆中抬起头，“乔晗茵，不用觉得委屈，既然选择进入职场，受委屈也是必修课之一。什么时候你可以变成无可替代的人，你就不用再受委屈了，在这之前，你最好忍着。”
    “我没有觉得委屈，裴总，我对自己定位清晰，我只是觉得，咱们公司如果让我走人，不能平息流言，只会让流言愈演愈烈。”林暮不傻，她知道现在表示自己委屈什么的都是无用功，谁会在乎一个底层员工的委屈，她必须站在公司的立场上，站在裴继洲的立场上考虑。
    裴继洲放下文件，饶有兴味地看着林暮：“那你的意思呢？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不作为吗？”
    只要他有兴趣，林暮就有办法让他留下自己。
    “当然不是不作为。如果让我走人，显得咱们公司心虚，正好坐实了我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入职并且升职的谣言。我以为，您不仅不应该让我走人，还应该把我换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林暮这一步是险棋，一旦玩脱，裴继洲分分钟让她卷铺盖走人。
    “你居然想要趁机升职？”裴继洲真不知道是林暮疯了还是他自己疯了。
    “让我去更重要的工作岗位，我会证明给所有人看，我是凭借自己的能力留下来的，而不是靠什么不正当手段。”林暮想了想，直言：“毕竟承做这个岗位，含金量确实不那么高，只是工作量比较大而已。就算没有学过金融甚至没有读过大学的高中毕业生来学习一下也可以上手。”
    她放弃了自己一开始一步一步往上走的职场打算，这是一个机会，她要抓住这个机会反败为胜。
    如果可以，她想跳去承揽的岗位，承做岗位的上限比较低，她希望去做更有技术含量和升职空间的工作。
    “你倒是敢说。”裴继洲到有些欣赏林暮了，职场上像她这样有什么说什么不绕圈子的人真是少见了，“你继续往下说。”
    林暮言简意赅地说道：“我想去做承揽部分，我会证明，我没有问题。”
    裴继洲略一沉思：“可以，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我调你去做证券投资咨询，如果你做得足够好，我让你做证券投资顾问，你可以一路往上升。”
    他其实也没有打算让林暮走人，他并不是一出事就想着让下属走人的怕事怕责任的上司，他这个人随性而为，留下乔晗茵甚至给了她上升通道，他就是想看看，这个在同期新人中最努力的背景特殊的离异女人，到底可以走到什么位置。
    “谢谢裴总。”林暮心中是言语无法形容的激动雀跃，她得到了上升的通道。
    裴继洲挥挥手，示意林暮出去，林暮站起，正要离开的时候，他补充道：“不过，我不喜欢流言满天飞，你最好处理一下，不要让这些事情影响到公司。”
    林暮点头：“我明白的，您放心吧，裴总。”
    她自然不会放过王倩。
    现在她因祸得福，得到了上升通道，也不知道王倩知道了会不会把脸气歪。
    她拿着那份监控视频还有打出来的曹丽君偷拍的照片，气势汹汹地就下楼了。
    一下楼，新凯的前台就上来问她：“女士，请问您有预约吗？您是要找哪位？”
    “曹丽君。”林暮认识新凯的办公室构造，她也不理前台的阻挡，径直往曹丽君那边走过去，她一只手把照片摔在曹丽君脸上，一只手粗暴地关掉了曹丽君的电脑。
    曹丽君正在埋头工作，感受到劈头盖脸扔过来的纸张，以及看到突然关机的电脑，气愤不已，当场站起来：“谁啊？没长眼睛啊？”
    当她看清楚是林暮的时候，有一瞬间的心虚，然后又站直，理直气壮地道：“乔晗茵，你有病吧！跑到这里来撒野。”
    “我只是来通知你，找律师吧，我们法庭上见。”林暮扔下这句话就要走。
    这回王倩慌了，她抓住林暮的手，“你胡说什么呢？”
    “看看这些照片，那天是你偷拍了我，我还有监控视频，如果你想要欣赏一下，我也可以发给你看看。你现在未经我的允许传播那些偷拍的照片，还乱说话，严重侵犯了我的肖像权和名誉权，我会要求你赔偿的。”林暮语气坚定又强势，律师是白干的吗？她会拿起法律的武器捍卫自己的权利。这个官司不好打，但是足以让王倩乱了阵脚了。
第570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瞎说什么？我没有！”曹丽君的确很慌乱，她没有想到会这样，怎么还闹到上法庭的地步了。
    “至于你有没有，监控看得一清二楚，留着这些话，你去和法官解释吧。”林暮云淡风轻地乜了她一眼，不过如此。
    就在曹丽君和林暮在这里对峙的时候，蒋延平得了消息赶过来，“晗茵，你这是……”
    “不关你的事。”林暮看都没看蒋延平一眼。
    她知道这个官司不好打，耗时耗力，她也没有真的准备和曹丽君打官司，生活中很多事情不闹上法庭，就是因为太麻烦，得不偿失。
    她只是希望曹丽君可以说出王倩的名字来，让大家好好看看，究竟是谁要害她。
    她帮曹丽君分析利弊：“你看看，你拍了这照片也就算了，还传播出去，弄出这样的谣言，你猜一猜，你们程总会拿你怎么办？你还涉及到了楼上的裴总，你以后还想不想继续在这行做了啊？我想你也不会拿自己的职业生涯开玩笑吧，你仔细想一想，是不是谁从你这里拿了照片然后传的瞎话？”
    她就是在引导曹丽君，王倩现在是家庭主妇一个，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可是曹丽君并不是，她还需要继续在职场打拼。
    职场中人，最会审时度势了，曹丽君迅速出卖了王倩：“我确实拍了照片，但是我可没有传播啊，我当时不确定是不是你，就只是发给了王倩让她帮我看看，我没想到她会把事情闹得这么大。”
    “原来是这样啊。”林暮看向蒋延平，眼神中意味明显。
    蒋延平低下头，他惊讶而且不敢面对林暮的目光。
    周围的许多人也都听到了，是王倩做的这件事。
    林暮故意道：“看来，我的起诉书，应该换个人起诉了。”
    这时候，程澈来了，他走上前，“我最近听说了许多关于自己的传闻，原来就是从咱们公司传出去的啊。”
    他站在林暮身旁，澄清道：“我和晗茵，确实关系不错。但是，我和她认识的时候，蒋延平已经起诉离婚了，所以，大家不要瞎猜测。”
    “对，我婚姻的失败，和程总没有任何关系，大家还是散了吧，少吃注水瓜，对身体不好。”林暮也趁机澄清了一下。
    舆论必须控制好，虽然人家都说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但是，林暮也不希望蒋延平和王倩这样的出轨男女最后反而成为了舆论的弱势方，她就是要让他们受人指点，要让他们永远钉在耻辱柱上。
    程澈出现得还算时候，而且没有像有些里面的霸总，上来就开始没有脑子地诉衷情，真的很不错了。
    说完这些，林暮也不多留，她大踏步就要离开十六楼，蒋延平追了出来。
    “晗茵，晗茵。”他把林暮拉倒楼梯间，“对不起。”
    林暮用一句很经典的话语回应了他：“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干嘛？”
    “我不知道王倩居然会这样做。”蒋延平觉得很抱歉。
    “你知不知道的，有什么区别吗？你管得住你老婆吗？你说说，看电影的时候刺激诺诺，家长会又拖着你不让你去，现在又来造谣生事想要毁了我的职业生涯。”林暮一桩桩一件件细数着，借此来激起蒋延平的愧疚。
    蒋延平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林暮看着他，再想想乔晗茵记忆里温柔多情又浪漫的学长，这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蒋延平实在过于温吞了，学校里面大家都称这种温吞为温和好脾气，其实，到了婚姻生活和职场上，就是优柔寡断畏畏缩缩。
    到现在，他都没有说出个解决方案来，光愧疚和道歉管什么用。
    林暮看着他，计上心头，她悄悄取下自己的手链。
    然后，她假装情绪激动地拉住蒋延平的西装外套，“蒋延平！王倩到底想要做什么？她已经抢走了你、得到了你，还不够吗？她对我就一点点羞愧之心都没有吗？”
    “晗茵，晗茵，你冷静一点。”蒋延平扶住林暮的小臂。
    “她还要怎么样？你说，她还想得到什么，啊？”林暮依旧在撕扯他的西装外套，然后，趁蒋延平不备，把手链塞进了他的口袋里面。
    她现在很是期待，不知道王倩看到陌生女人留下的手链，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这是她该受着的，既然抢了别人的老公，就不得不时时担心会再出来一个人抢走原本不属于她的男人。
    绿人者，人恒绿之。
    这个道理，林暮会一点一点都教给王倩的。
    就在林暮和蒋延平拉扯的时候，程澈也来了，他一把推开蒋延平然后扶住林暮的肩，“你干什么？”
    林暮扶额，偶像剧要开始了，爽文套路即将上演。
    果然，程澈说道：“我告诉你，蒋延平，我和晗茵，确实是在你提离婚的时候才认识。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我不喜欢她不想追她，你最好离她远一点。”
    林暮叹气，好好的男主角，明明很有分寸感，但是一碰到主角光环还是会做这种事情。
    蒋延平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程澈和林暮。
    “实话告诉你，你儿子的家长会，是我去开的，我很喜欢这个活动，我希望，可以补上诺诺生命中父亲的位置。以后，你去不了家长会我会去，你不能给诺诺的陪伴我会给。”程澈的话语让蒋延平无法冷静。
    林暮兀自偷笑，程澈挺会抓别人软肋，你的儿子要管别人叫爸爸了，正常人谁受得了这个。
    偏偏，程澈还是蒋延平的上司，他不敢多说什么。
    “晗茵我会照顾，诺诺我也会照顾。”程澈还撂了句狠话：“还麻烦你，管好你老婆，否则，我不介意出手教训她。”
    虽然看着蒋延平青一阵白一阵的脸让人心里很快慰，但这并不是林暮想要的。
    前任打脸什么的，她不希望是靠着身边什么男人来达到的，最好的打脸，不应该是离开你之后我遇到了更好的男人，而应该是离开你之后我自己活得越来越好，找到了自己人生的价值和意义。
第571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所以，林暮告诉蒋延平：“蒋延平，你转告王倩，少费心思，我不会像她一样没有本事只能回家做人家太太。虽然她弄了这样一出，但是，我抓住了契机，反败为胜，我要去做证券投资咨询这方面的工作了，我离开了承做岗位。”
    蒋延平这下子更惊讶了，他不惊讶会有男人围着乔晗茵，因为她确实足够美貌，但是，乔晗茵居然可以在职场上走得这么远，出乎他的意料。
    林暮猜到了蒋延平的想法，她笑得肆意：“你看看，世界离了你照样转，我离开你，也找到了自己的人生价值。如果不是当初做了全职太太，我想，我现在的职位不会比你差。不过，还好，一切还来得及。谢谢你，蒋延平，要不是你，我现在还是整日待在家里围着那一亩三分地转的女人呢。”
    蒋延平没有了什么其他可以说的，他默默离开了楼梯间。
    他一走，程澈连忙跟林暮解释：“抱歉，晗茵，没有经过你的允许就那样和蒋延平说了，我只是不希望他再欺负你了。”
    “他欺负不了我。”林暮自信地笑笑，“这个世界上，靠别人保护是靠不住的，很有可能会被欺负。但是靠自己保护自己，是不会被人欺负了去的。所以，程澈，我自己会保护自己的，你不用担心。”
    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插手。
    这是林暮没有说出来的话语。
    她不希望和程澈继续纠缠什么情情爱爱的问题，她的目标是星辰大海。
    回到十七楼，林暮去交接工作了，大家都在猜测她究竟是搭上了谁的顺风车，出了这样的事情居然还能留在公司而且调去了更有前景的部门。
    相熟的女同事和她打听，她也只是一笑带过。
    她自然会用能力证明，她为什么可以留在公司。
    不过，在她努力工作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小插曲。
    程澈的父亲来找她，拿着一张没有填写金额的支票：“说吧，给你多少钱，你愿意离开我儿子。”
    林暮在心里尖叫，这不就是她梦想中的场景吗，有人拿着钱要砸晕她。
    如果是林暮，管它什么样的男人，她肯定拿钱走人。
    不过可惜，她现在是乔晗茵。
    她只能心存怨念地看着那张支票，嘴上硬气：“叔叔，我不要支票，我和您儿子，也没有什么关系。”
    “乔女士，程澈单纯到可笑，是玩不过你这样的女人的，不要耍什么欲擒故纵的手段了。你这个年纪又经历过一次婚姻，应该明白，豪门这碗饭难端，不要想着嫁进我们家分财产，我有最好的律师来拟婚前协议，你分不到什么钱的。你又有多大的信心程澈会一直爱你呢？他身边一向不缺好看的女人。”程澈父亲的话语直白又难听。
    他审视地盯着林暮，上下打量，“与其浪费你所剩不多的好时光在程澈身上。不如，我现在给你一大笔钱，你离开程澈，重新寻觅目标。这笔买卖，可是一点都不亏。”
    当然不亏了，豪门这碗饭难端，拿钱走人既不需要浪费时间，也不需要步入婚姻的坟墓，少了很多不确定因素。
    林暮真的很想收那张支票，也很想和程澈的父亲好好讨价还价一番。
    可惜，她现在不在自己的身体里，她不知道乔晗茵的想法，不能接受这张买断她和程澈可能性的支票。
    林暮喝一口咖啡，轻笑两声，“怪不得，程澈和您关系一向不好。您听听您说的，程澈单纯到可笑，您就是这样看待您自己的儿子的吗？”
    程澈的父亲皱眉，显然已经在失去耐心的边缘了：“我怎么看待程澈，不需要你来多嘴，我见你，只是为了和你谈一笔对我们都稳赚不赔的生意。”
    林暮想要试试，看看能不能帮程澈和他父亲缓和一下关系，“叔叔，或许，你很好奇，为什么会是我。程澈这么多年了，感情上没有过您觉得出格的事情，那么这次，为什么会是我这样一个比他大六岁还离婚带孩子的女人呢？”
    她抓住了程澈父亲的心理说话，不然的话，他肯定没有耐性听自己说完这一大堆。
    程澈的父亲盯着林暮，心中确实在疑惑这个问题，眼前的女人很漂亮，娇俏动人的小女人模样，但是程澈身边扑上去的年轻漂亮姑娘数不胜数，为什么会是这样一个比他还大六岁的女人呢？
    林暮看他沉默的样子，就知道他有兴趣听自己说两句，“叔叔，程澈幼时丧母，这件事情给他的打击太大了。您要知道，母亲的离世对任何一个孩子来说都是毁灭性的打击，更何况当年程澈还那么小。他喜欢我，也是喜欢我的儿子，他大概是从我儿子身上看到了他当年的模样，从我身上看到了他母亲的影子。”
    程澈的父亲眉头紧锁：“恋母情结？”
    “恋母情结倒不至于，他之前也没有过这种表现。只不过我的家庭，我的儿子，让他感觉温暖而已。”林暮壮着胆子说：“他没有在您和他的家庭中感到温暖。”
    “一派胡言！”程澈的父亲反驳得很快，“我给他提供了最优渥的生活条件，送他去最好的学校读书，让他接受最好的教育，他还要怎么样？”
    “您的确提供了足够的物质条件，但您没有提供情绪价值。幼时丧母，又得不到父亲的关心，再多的钱也不能弥补来自父母的亲情。”林暮没有说程澈觉得他父亲虚伪这件事，一个人的性格到了五十几岁奔六十去的时候，很难再改变了。
    而且父母子女，未必就要有相同的三观。
    她只是希望能够让程澈更多地感受到一丝父亲的关心而已。
    程澈的父亲沉默了，他确实没能做到陪伴，他太忙了，忙着赚钱。
    “叔叔，如果程澈在家庭中得到了足够的关心，可能就不会再喜欢我和我儿子之间的感情了。”她拿过程澈父亲手中的支票，再郑重地递回给他，“这张支票，我收下了，然后再给您，您就当做是陪伴儿子的报酬。您给予了他足够的陪伴，也就可以省下这张支票了。”
第572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用钱衡量我和程澈之间的亲情？”程澈的父亲很不高兴。
    林暮笑：“经济思维而已，这不就是您的想法吗？钱可以买断感情，也可以代替陪伴。”
    “你好大的胆子！”程澈的父亲看起来好像生气了，其实并没有，他不至于和林暮一个年轻人计较，而且他知道，乔晗茵是为自己和程澈好，同时又不失体面地表示了她的傲气，不会用金钱买断感情。
    林暮也看出来了程澈的父亲是佯怒，她说道：“请您回去好好试一试吧，陪伴或许才是最优解。”
    送走了程澈的父亲，林暮一个人坐在那里，默默喝完了那杯咖啡。
    她希望自己的这些行为有效果，可以修补一下程澈和他父亲的感情，也算是没有白白和程澈认识一场。
    接下来，她继续努力工作，不能让裴继洲给自己的这个机会被白白浪费。
    没有职场经验、什么都不懂，她就会比别人更加努力去学习。
    今天上司交给她的东西她还不会做，第二天一早，她一定会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哪怕她一夜未睡。
    周末的时候，蒋延平到林暮的新房子里接蒋诺。
    “蒋延平，我就一个要求，不要让诺诺见到王倩还有她的孩子，我看不上她那样手段的女人，我怕她对诺诺使手段，也怕她教坏了诺诺。”林暮淡淡道，她现在就是潜移默化地让蒋延平对王倩越来越不满。
    后面的一段时间，林暮一直在忙着工作，而他们公司和楼下蒋延平他们公司有一个合作项目，双方在做一家高科技企业的股票发行的承销工作，这可是个大项目。
    同时也意味着，林暮有很多机会见到蒋延平了。
    这是好事，她正愁没办法给蒋延平和王倩添堵呢。
    中午，两家公司的负责这个项目的人讨论得忘记了时间，一直到了下午一点都还没有吃饭。
    其中，就有蒋延平。
    这时候，林暮就发挥了自己温柔体贴、善解人意的优点，她在楼下帮蒋延平买了一份便当，然后，把它装在了自己准备的饭盒里，重新摆盘，假装是爱心便当。
    那个饭盒特别好看，烟粉色的，后面还画着可爱的小猪，少女极了。
    林暮把便当放在楼梯间，给蒋延平隔空投送了一条消息：“你去楼梯间拿一下便当，顺手多带了一份。”
    这消息是匿名的，但是蒋延平又不傻，他知道是谁给他投送的，而且林暮就拿着手机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他诧异地抬头看了林暮一眼，林暮没有理他。
    她可不是爱心爆棚了，也不是旧情复燃，只是，她在便当盒外面抹上了一种香膏，香味清甜而持久，蒋延平一个男人粗心大意地肯定不会发现自己皮肤上沾上了香膏，就算发现，他也洗不掉那个味道的。
    林暮就是要让王倩恐慌。
    那些王倩带给乔晗茵的痛苦，她都要一一还给王倩。
    当然，还不能落人口实，她可不希望别人说她吃回头草，还是第三者那种回头草。
    至于这个便当盒，王倩能不能发现，就看运气了。
    她希望她们运气都不错。
    从林暮可以频繁偶遇蒋延平开始，她就准备着，今天是个头绳，明天是支口红。
    她听说，蒋延平日子不好过，半路夫妻，他虽然工资高，但是要养两个家还要买新房子，也是捉襟见肘。
    他父母给他支持了个首付，但是月供得他自己来还。
    现在的蒋延平，才是吃尽生活的苦。
    终于，王倩坐不住了。
    这一天周六，蒋延平带着蒋诺出去玩了，林暮也接到了王倩的电话，“乔晗茵，我想见你一面。”
    林暮画了一个精致的妆容，没有刻意表现得多么盛气凌人，但她一出现，那种职业女性的气质就逼得王倩抬不起头。
    王倩坐在那里，恨不能把自己手里的一杯水全泼到林暮脸上：“乔晗茵，你欺人太甚。”
    林暮觉得好笑：“你有没有毛病啊？你破坏了我的家庭，转过头来又说我欺人太甚？”
    “你现在也在破坏我的家庭。你自己看不住男人，现在又想抢回去了吗？我告诉你，你做梦！”王倩看样子是真的急眼了，没有怎么办法了。
    林暮笑着感慨地摇摇头：“王倩，你真可怜。我从来没有想过抢回蒋延平，那样的男人，也只有你才看得上了，还当个宝一样。还有，你说我看不住男人，你现在找我，不也是因为你看不住男人吗？我看你是也没有什么办法了，才急吼吼把我找出来的。”
    王倩不承认：“什么没有办法了？只要你离我的家庭远远的，我就会幸福。”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破坏过你的家庭。”林暮就是不承认，她要误导王倩另有他人在破坏她的婚姻，这样，游戏才有意思啊。
    “是吗？”王倩冷笑着拿出一个盒子，放在林暮面前，里面有林暮的手链、头绳、口红……
    林暮面不改色：“我不认识这些东西。”
    她从没有留下过标志性的东西可以证明主人身份的。
    口红她还特意选择了一支珊瑚粉的，看起来就像是刚毕业的小姑娘用的色号。
    “乔晗茵，你别装了。这些东西都是属于你的，你想要怎么样？”王倩死死盯着林暮。
    林暮突然发笑。
    王倩面色不善：“你笑什么？”
    “我终于明白你今天为什么想要见我，为什么会说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话语了。原来啊，是蒋延平又出轨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林暮轻启朱唇：“王倩，绿人者，人恒绿之，这就是报应。”
    “不是你？”王倩心里有些打鼓了。
    林暮看着眼前猜忌、丑陋的女人，很难把她和那个手段高明让男人和原配离婚的女人联系在一起。
    她这时候必须坚定：“当然不是我，我不屑于再回去找蒋延平，我现在大好的时光，得往前看。”
    王倩想到之前她让人传出去的乔晗茵和程澈的照片，比较着程澈和蒋延平，她发现，林暮确实没有理由吃回头草，蒋延平怎么能和身家丰厚年轻帅气的程澈比呢？
第573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王倩心里突然酸酸的，她想不明白，为什么乔晗茵离婚后会过得这么好。
    她还在硬撑：“如果不是你，你今天为什么答应和我见面？”
    “很简单，我想和你谈谈孩子的问题。我觉得，咱们大人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涉到小孩子，诺诺才八岁，你有什么不满可以和我和蒋延平说，不要对一个孩子使手段，好吗？你不让蒋延平参加诺诺的家长会，实在姿态太不好看了。”林暮语气平和。
    听到这里，王倩很不高兴，吼道：“你知道为了一个什么破家长会，蒋延平推掉了一个多重要的客户吗？拿下那个客户，我们的日子会好过很多。他想要做个所谓的好男人，给前妻和孩子月月都是一大笔抚养费，那我和我儿子怎么办？”
    林暮依然平和，就像在看一个跳梁小丑一般：“你在破坏别人家庭的时候，就该想到会发生的这些事情。蒋诺是他的儿子，亲生儿子，他不可能不管蒋诺的。”
    王倩看了看周围看向自己这桌的目光，压低声音：“我也想维持我的好形象，我也想做他心中的完美妻子，可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我绕了一大圈还搭进去了工作才和他在一起，难道就是为了无私奉献的吗？”
    林暮明白王倩为什么结婚后使不出那些手段去哄蒋延平了，因为她不可能再假装无私了，她希望借这段婚姻实现她的那些私心，让她自己、让她儿子都过上更好的生活。
    林暮深吸一口气：“王倩，我不关心你过得怎么样，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来，只是为了提醒你，不要再耍那些手段了，上次照片的事情，我保留追究你法律责任的权利，如果你还想要对我或者诺诺耍手段，我不介意把你告上法庭。”
    “乔晗茵，怎么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不离我们远远的？你为什么还要出现在蒋延平面前？还有，这些东西，如果不是你的，那会是谁的？”王倩的声音越来越小。
    林暮语气居高临下地说道：“王倩，劝你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遇到这种问题，你应该去处理男人。”
    就算知道了王倩是第三者，她可也没有拿她怎么样啊。
    王倩有些疯狂了：“乔晗茵，我恨你，是你让我没有了工作，是你让我落到这份田地的。”
    “你没病吧？或许，你需要心理医生。”林暮乜斜着她：“是你自己让你自己落到这份田地的，如果你不对别人老公下手，怎么会留下把柄呢？怎么会最后弄得没有了工作呢？退一万步，就算赖我，你让我失去了家庭去工作，那我让你失去了工作回归家庭，也算扯平了。”
    她云淡风轻地笑笑：“不过，或许我还应该感谢你，是你逼迫我从舒适圈走出来，逼得我不得不步入职场开始厮杀。我发现，做职业女性比主妇太太更快乐，我实现了自己的价值，我不需要像别人要钱讨生活了。是你让我遇见了更好的自己，也是你让我遇见了更好的人。”
    她越表现得云淡风轻，王倩就越生气。
    命运真是好笑，王倩那样羡慕喜欢向往过的乔晗茵主妇太太的生活，也没有很美好，相反，她过得一地鸡毛。
    “现在也是你的报应，你说说，当初我做全职太太，你让我担心害怕老公会出轨离开，现在，老天爷就让你也尝尝那种滋味，不好受吧？蒋延平当初能为了你抛弃我，他现在就能为了别人抛弃你。当初我和他还有个儿子，我还比你年轻漂亮，都会被抛弃。何况你呢？”林暮就是要诛王倩的心。
    她打量着王倩，看她脸色越来越难看，她心情很好，还出言提醒王倩：“友情提示一下，蒋延平之所以要付那么多抚养费，是因为蒋诺是他亲生儿子，我国法律可是不太支持给妻子抚养费的哦。你和蒋延平之间共同财产又有多少呢？那套新房子还没按揭完，我建议你去咨询一下律师，会有新的收获哦。”
    说完这些，林暮觉得很爽，折口一直憋着的恶气终于出了。
    她拿起包就离开，剩下王倩一个人呆坐在那里。
    至于后面王倩会和蒋延平怎么闹，就不关她的事情了。
    她还要忙着升职加薪，早日实现就算不靠蒋延平的抚养费，自己也可以养活自己和蒋诺的目标。
    程澈后来知道自己父亲找了林暮，还来和她道歉，林暮则表示她就是和程澈的父亲随便聊了几句，程澈父亲什么也没有对自己做。
    她还劝程澈：“程澈，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你可以选择自己成为什么样子的人，同样，你父亲也可以选择。你觉得他虚伪、利欲熏心，他还觉得你不通人情世故呢。他的教育方式的确有问题，你们之间，求同存异就好了，毕竟是父子，是亲人啊。”
    “我父亲其实这段时间也在改变，我发现了，他就是那样，别扭得很，心里关心我，嘴上又不饶人。”程澈目光清澈地望着林暮，“谢谢你，我知道，一定是你和我父亲说了什么。”
    林暮笑笑：“也没什么，就是随口聊了几句。”
    程澈能和他父亲和解，也是早晚的事情，随着年纪渐大，他会理解他父亲的。
    理解但不认同，应该就是程澈和他父亲最后会形成的关系了。
    接下来的时间，林暮就是努力工作，她感觉自己来这个位面哪里是做任务的，分明就是来九九六、零零七的。
    哦，不仅这样，她还得想办法安抚蒋诺的情绪，让蒋诺在家庭发生变故之后依然可以做一个乐观向上的孩子。
    新凯和寰宇合作的项目结束的时候，发生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情，蒋延平又离婚了。
    结婚离婚再结婚再离婚。
    他现在已经成为了公司里面大家茶余饭后的谈资，金融行业工作压力大，他就是大家的调剂，还可以用来闲暇时光交个朋友。
    林暮不关心这些，因为有更要紧的事情等着她，她升职了，去做了证券投资顾问。
    把时间花在蒋延平那样的男人身上，得到的是背叛，花在工作身上。得到的就是升职加薪。毕竟，男人会背叛你，而工作永远不会。
第574章 主妇太太的觉醒（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这边被宣布了升职，那边陈沅芷也告诉她：“暮暮，任务结束了，你升职加薪了，乔晗茵跳出了再婚的套路，反而成为职业女性。”
    “太好了。”林暮恨不能下楼跑个八百米庆贺一下，“这个任务也太累人了，我回去得好好休息休息。和这个位面的证券公司比起来，咱们公司还算人道，没有让我们九九六。”
    陈沅芷笑：“终于发现公司的好了吧。”
    林暮和程澈告了个别。
    他们一起坐在餐桌前，这是她亲手做的一桌子菜，“上次你帮我搬家，说好要请你吃顿我亲手做的饭都，就是大家都太忙了，隔了这么久才请你吃。”
    “只要你记得，我不怕晚。”程澈意味深长。
    林暮笑了两声，举起酒杯：“程澈，我敬你，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
    “我也没有怎么照顾你，反而，是你让我在你那里学到了很多东西。我发现原来女人也可以如此坚韧，女性也可以完成那么多我以为困难的不可能的事情，女性也可以那么冷静理智。”程澈是真的改变了自己的看法，他不是没有见过女强人，但他总认为那是异类，他总觉得大多数女人还是柔弱的需要依靠男人的。
    “你身上的乐观也感染了我，我发现生活都是一地鸡毛，但是我们要用最好的心态去应对，很多事情就不算个事。”他自从认识了林暮，发现原来他以为天崩地裂的主妇太太再找工作、争取抚养权这些听起来就麻烦的事情，也没有那么难。
    “程澈，谢谢你说的这些。”林暮很开心，得到位面中人物的认可比得到公司的认可更让她开心。
    送走了程澈，林暮又约着蒋延平谈了谈孩子的教育问题，“蒋延平，你离婚结婚的事情我都不管，只一点，咱们大人不管发生了什么，尽量少影响孩子，让诺诺能够健康成长是我们都希望达成的目标，我们一起为了这个目标努力，好吗？”
    “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我会用接下来的时光弥补你们娘俩的。”蒋延平很后悔，“其实婚姻……这个世界上没有不吵架的夫妻，我应该更成熟一点，当时我不懂得经营婚姻。”
    “现在懂了也不晚。”林暮看着眼前有些颓然的男人，微微叹气，“其实你也不算对不起我，你也说了，婚姻需要经营，你出轨固然有问题，但是我也不是没有任何问题，希望我们都得到反思了，接下来的感情路能走得更好一些吧。”
    “对不起，晗茵，真的对不起。”蒋延平愧疚不已。
    “好啦，没有什么对不对得起的，我现在生活得很好，说实话，比起做人家太太，我更喜欢现在自己的生活，虽然累一些忙一些，但是人生是有奔头的，而不是一眼就可以望到底了。”林暮一直觉得人生因未知而精彩。
    “我们以后尽量试着在诺诺面前做朋友，让他在一个宽容的、充满爱的环境里长大吧。”她拍了拍蒋延平的肩膀，“还有，祝你幸福。”
    林暮最开始是真的挺不喜欢蒋延平这个出轨男，但是想想他也有自己的苦恼和困顿，更何况现在他也得到了教训，又离婚了。
    她现在心里是什么怨怼都没有了，她真的希望蒋延平可以遇到真正和他契合的那个人共度余生。
    至于王倩，她也尝到了苦果，能不能幡然醒悟还是继续执迷不悟，林暮都不想关心了。
    林暮晚上喂蒋诺喝完热牛奶，摸了摸他的小脑袋：“诺诺，希望你永远都眼里有光，心中有爱。”
    她轻轻在蒋诺额前印下一吻。
    做完了告别，林暮就该离开了。
    她躺在床上，闭眼，告诉陈沅芷：“沅芷，离开吧。”
    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公司。
    林暮瘫在自己的办公椅上面，揉着胳膊，“哎呀，可累死我了，那个位面我简直就是金融民工，天天给人家压榨。”
    “回来了就好了啊。”陈沅芷递给林暮一份报告。
    这个任务评级是一级，她帮助乔晗茵找到了人生意义，获得了真正的独立，不管是物质还是精神。
    故事的后续，乔晗茵继续努力升职，和蒋延平关系缓和做了朋友，也和程澈成为了朋友。
    又过了三年，乔晗茵终于达成了林暮的目标，不需要蒋延平，她也可以自己维持自己和蒋诺的生活了，她再也不需要靠别人了。
    再往后看故事，林暮惊了一跳，乔晗茵没有和程澈在一起，相反，她和裴继洲在一起了。
    裴继洲，林暮想起那个冷静自持的男人，把他的脸和乔晗茵放在一起，倒是也算和谐。
    只不过，她以为乔晗茵那样温温柔柔娇俏可人的小女人会更喜欢程澈那样温和有礼的男人，没想到，她喜欢的是裴继洲那种攻城略地所向披靡的男人。
    乔晗茵又拼了几年，蒋诺临近中考高考，顾及到家庭和身体，她也就退居二线了，但是再没有过做全职太太的打算，即使裴继洲比蒋延平可有钱多了。
    程澈后来也娶了一个各方面都很相配的姑娘，他和乔晗茵一直保持着不错的友谊。
    蒋延平也再婚了，他这次没有看错人，没有再遇到王倩那样工于心机的女人，大概也是他更会识人了吧。
    故事到这里也就圆满结束了。
    林暮觉得结局很不错，每个人都找到了自己的幸福，也都拥有了属于自己的人生价值。
    她回家休息了一周，再来公司，继续按部就班地工作。
    “这次想去个什么位面呢？”陈沅芷帮林暮挑选着任务。
    “也没有轻松一点的啊，我不想九九六了！”林暮抱着抱枕倚在椅子里哀嚎。
    “不想九九六？那古代？”陈沅芷询问。
    “古代？”林暮想起姜离那个位面的战争还心有余悸，“我不想再遇到鲜血和牺牲了，实在有些可怕，而且姜离女杀手的生涯，不比九九六轻松。还是现代吧，最好是霸道总裁那种故事，那个里面的女主角一般都主业恋爱，不需要工作的。”
第575章 实习医生（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也好，那你闭眼吧。”陈沅芷已经选定了位面。
    再一睁眼，林暮躺在一张上铺，应该是在宿舍里。
    她打量了一圈，上床下桌加衣柜的二人寝，看样子，应该是研究生或者博士生宿舍了，本科生可没有这种二人寝的待遇。
    “沅芷，有剧情吗？”她问道。
    “有，我传给你。”陈沅芷的话语让林暮安心了不少。
    接收完剧情和记忆，林暮不得不感慨一句世事奇妙。
    她刚刚在上个位面斗过小三，这个位面她就来做小三了。
    老套的琼瑶式剧情。
    女主角叫做姚茗楚，她是被小三的，男主叫做向江，有家有室。
    女主角今年二十六岁，在著名的江州大学本硕连读，现在在江大医院实习。
    人生目标也很简单，那就是留在江大医院，留在这所全国前几名的三甲公立医院。
    向江是标准的成功人士，三十五岁，声称自己忙于事业没有结婚，实际上早都结婚了。
    他和姚茗楚的相识很偶像剧，他赶飞机不小心撞到了姚茗楚，把咖啡洒在了姚茗楚身上，但是他忙着赶飞机只能加了姚茗楚微信表示自己会支付洗衣或者新买一件衣服的费用。
    然后，一来二去的，两个人就在一起了。
    接下来就是洒狗血。
    向江的妻子怀二胎了，正好碰到姚茗楚去产科轮转。
    姚茗楚发现自己被小三之后，想要退出，可是向江又不想放弃姚茗楚。
    向江的妻子气不过，找人处处挑姚茗楚的茬，甚至找人威胁她，还害得姚茗楚手受伤再也不能拿手术刀了。
    最后没有办法，姚茗楚离开了自己梦想的江大医院，也因此黑化，最后费尽心思让向江和妻子离了婚。
    虽然她觉得自己报复了那些欺负过自己的人，但她名声已经臭了，也不能再拿手术刀了，就不得不去了一座没有人认识她的小城市做了文员。
    林暮一脑门问号，这连着几个位面怎么回事？女主角都没有个好结局呢？这是哪个报复社会的人想出来的剧情啊。
    还好，现在情况还没有到不可控的地步，她想着赶紧和向江分手然后搞事业。
    这种烂透了的男人，哪里比得上充满希望和期待的事业呢，姚茗楚的梦想是做最好的胸外科主刀，她就要完成她的梦想。
    现在还没有开始各科轮转，她还有在事态闹大之前赶紧分手的机会，按照剧情，过不了太久，姚茗楚去妇产科轮转，就会碰到产检的向江的太太谭雅婕了，到时候事情可就不好收场了。
    林暮想着，闭上眼睛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闹钟还没响，她的室友李茜就把她拍起来了，“赶紧起床，赶紧起床！茗楚，快起吧。今天可是祁主任和祝老师一起查房，绝对不能去晚，不然没法交代。”
    “啊？”林暮一脸懵，她还没反应过来。
    “啊什么？赶紧起床！我先去院里再背一遍病历，不然万一被提问回答不上，少不了祝魔头一顿骂，没准还得罚我们抄病历呢。”李茜着急忙慌地就背着包走了。
    林暮从记忆里面找到，今天果然很重要，科室主任和教学主任一起查房，她得重视。
    她只能从温暖的被窝里艰难地爬下去，草草洗漱，就赶紧往院里去，还好宿舍离住院部的楼不算太远，她一路小跑，早饭都没吃，终于没有迟到。
    到了科里的休息室一看，实习生和进修医生基本上都到齐了，大家人手抱着个病历在背，可见今天是多重要。
    一到八点，祁柏林和祝菁然准时出现在住院部。
    “开始查房吧。”祁柏林是胸外主任，没有什么废话，是个看起来气场很足的中年男性，没有啤酒肚和谢顶，白大褂穿在他身上还挺好看。
    林暮兀自感慨，四十出头的男人已经坐到了胸外主任和副院长的位置上，前途不可限量啊。
    “好。”祝菁然点头跟上。
    祝菁然是一个很干练的女人，三十五岁左右的样子，手术技术过硬，走路带风。
    他们二人一起查房，就是严格他妈给严格开门——严格到家了。
    林暮他们实习医生跟在最后面，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最开始是一个做了肺移植手术的病人，祁柏林检查了一下各项指标，又问了问他的感受。
    然后，最恐怖的来了，他简单地扫视了一圈，点道：“姚茗楚，你来回答一下，肺移植后如果出现再灌注肺损伤应该怎么处理？以及，这台手术的基本过程，时长、出血量等等。”
    林暮在他抽人的时候就拼命低头，结果没想到还是被点到了。
    该死的女主光环啊。
    她可是最讨厌也最害怕上课突然被老师提问了。
    她其实也没有听明白祁柏林说的那些，不过还好，姚茗楚是个学霸，林暮从她记忆里面找到了那些东西，回答得还算完整。
    “说的没有问题，不过……”祁柏林看了林暮一眼，“干嘛这么不自信？我希望我们培养出来的医生，是自信的。只有你自己对自己的诊断自信了，病人才能信任你。如果你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专业水平，你让病人怎么放心把自己的生命交到你的手上？”
    林暮点点头，“我知道了，祁老师。”
    祁老师，这个称呼特别顺嘴地就从林暮口中说出，这是姚茗楚的习惯。
    祁柏林是姚茗楚的硕导，不过自从姚茗楚他们那一届之后，祁柏林就不再带学生了，他太忙了，而且大家都猜测，这一任院长退休之后，他就会成为新的院长了，任务繁重，所以不再带学生。
    因此，姚茗楚实习时候的带教老师并不是祁柏林，而是祝菁然。
    祝菁然轻飘飘地瞥了林暮一眼：“下次注意，不要让这种事情再发生第二次。”
    祝菁然和祁柏林不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她对于祁柏林的学生有天然的偏见。
    林暮只能继续低头装小媳妇：“我知道了，祝老师。”
    一早上跟着查房，林暮觉得自己精神极度紧张，查房再不结束她就要结束了。
    终于，磨难结束了。
    祁柏林和祝菁然简单总结了一下，祁柏林就先走了。
第576章 实习医生（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至于祝菁然，她告诉学生：“我这一组的人来我的办公室。”
    林暮和李茜对视一眼，每次查房结束，祝菁然总要再把自己的学生叫着总结一遍情况。
    祝菁然的外号祝魔头可不是白来的，祁柏林挑出来的错处她会再重复一遍，祁柏林没挑出来的，她也会一一指出。
    她的严苛程度全院皆知。
    好不容易捱过这些被训的时间，来到了中午。
    林暮和李茜正在食堂打了饭吃的时候，她们俩的手机都响了：“高速公路发生连环车祸，伤员马上送到，主任要求你们去急诊准备抢救。”
    林暮看着自己筷子上还夹着的一块水煮鱼，一份十五块，她好不容易抢到的，现在可好。
    她不甘心地把那一块塞进嘴里，然后急急忙忙就出去拿了白大褂往急诊跑。
    急诊已经开始准备了，很快，第一批伤员送到。
    有一个动脉破裂大出血的，血都飙到急诊的天花板上了，一个医生跪在他身上压住。
    现在急诊乱成了一锅粥，医院已经启动了应急预案，把能叫回来的大夫都叫回来了。
    林暮算是肠子都悔青了。
    干嘛非选现代啊，还以为怎么样都不需要再面对鲜血了，现在可好，这算什么，这里的血腥味不比战场少。
    “愣着干嘛？”祁柏林走过看到林暮，一拍林暮的后脑勺，“赶紧干活，又不是第一次见了。”
    林暮还没回祁柏林的时候，那边护士喊着：“祁主任！这个病人窒息了！”
    祁柏林顾不得林暮，赶紧走过去，戴无菌手套、检查，一气呵成，“头面部严重外伤，急性上呼吸道梗阻，准备环甲膜切开术。”
    就在消毒的时候，那边又喊道：“祁主任，胸外来看一下这个，玻璃插入胸腔，没有办法做心脏按压啊。”
    祁柏林转头一看，喊林暮：“姚茗楚，来做这个环甲膜切开术！”
    林暮惊呆了，她哪里拿过手术刀啊，虽然每次进入位面她都会拥有原主的技能，但是拿手术刀划破皮肤这种事情，不比上个法庭或者做人家秘书，她心里还是发怵的。
    但是祁柏林已经跑去管另一个病人了。
    那个需要环甲膜切开的病人身旁的护士着急，“人都窒息了，快过来啊，你这个学生，关键时候发什么愣。”
    林暮现在没有其他的选择，她必须拿着手术刀选择救人。
    她快步跑过去，戴好手套，拿起手术刀。
    第一次用手术刀划破病人皮肤的感觉，她想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环甲膜切开术并不难，在这之前姚茗楚也做过了，林暮凭借姚茗楚的技能，完成得很好。
    这边做完环甲膜切开，林暮似乎才真正找到了现在自己的定位，是一名实习医生。
    她跑向祁柏林，“祁老师，我……”
    看到祁柏林手里的动作，她猛然顿住，他那边正在做胸内按压，一片鲜血，看着人身上也是血肉模糊了，林暮下意识想要眯眼，但是她忍住了，她知道，自己现在不能退缩，如果她退缩了，病人怎么办？
    她还没来得及问问祁柏林接下来她做什么，那边就在喊了：“爸，你怎么了？快来人看看啊！也没有医生啊！”
    林暮赶紧跑过去，是一位六七十岁的老先生，看样子伤势不重，是被家属扶着的，应该不是车祸最严重的路段的。
    不过，情况不妙，老先生面色发绀，嘴唇青紫，呼人不应。
    她初步判断，应该是室颤或者心脏骤停。她又摸了一下老先生的颈动脉搏动，果真没有。
    她直接喊道：“心外的医生有没有？这有个室颤或者心脏骤停的！”
    一面喊，她一面开始进行心肺复苏。
    有一说一，胸外按压真是个体力活，按压时双肘须伸直，垂直向下用力按压，成人按压频率为一百到一百二十次每分钟。下压深度要达到五至六厘米，每次按压之后应让胸廓完全回复。按压时间与放松时间各占一半左右，放松时掌根部不能离开胸壁，以免按压点移位。
    人的肋骨可是相当坚硬的，要下压深度达到五至六厘米，谈何容易。
    “你这是做什么？”林暮万万没想到，打断她的不是她的疲惫，居然是老人的家属，“会把我爸按坏的！”
    林暮喘得顾不上解释。
    老人的女儿突然开始拉扯她，她一个没防住，手移位了。
    她抬头瞪着老人的女儿，“你想要你父亲死吗？他现在心脏骤停，你疯了是不是！”
    还好，在林暮准备重新开始心肺复苏的时候，心外的医生过来接手了。
    看着心脏按压继续，林暮松了口气。
    她这才有空跟老人的女儿解释：“这是心肺复苏，你的父亲现在心脏骤停，心搏骤停一旦发生，如得不到即刻及时地抢救复苏，四到六分钟后会造成患者脑和其他人体重要器官组织的不可逆的损害。我们现在进行心肺复苏，是为了进一步抢救直至挽回心搏骤停伤病员的生命而赢得最宝贵的时间。”
    “可是你按的那么使劲，我爸年纪大了，受不住的啊。”老人的女儿还是不能全然理解。
    然后她看到了林暮的胸牌，瞪大眼睛捂着嘴：“你是实习医生？”
    “有什么问题吗？”林暮解释，“你放心，我已经学医八年了，这是第九年，基本的心肺复苏操作是没有任何问题的。心肺复苏必须用力，否则没有任何效果。心脏按压确实也有胸骨骨折的风险，希望你们理解。”
    “骨折？”老人的女儿的嘴长得更大了，像是要吞下一个鸡蛋一样，“拿那可不行，万一按断了，你们医院必须负责到底，必须赔钱的啊，你们还得管治。”
    林暮算是彻底无语了，老人的女儿根本无法理解情况有多紧急。
    她现在没有空在这里和不讲理的家属纠缠，她还一堆事情呢，急诊多少人等着医生去看。
    结果老人的女儿不依不饶：“你一个实习医生怎么敢对我爸爸做这些事情？你不能走！万一我爸爸有什么三长两短，你必须负责到底，肯定是因为你实习还不懂怎么救人才导致的。”
第577章 实习医生（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是一脸无奈，现在急诊都火烧眉毛了，她怎么就这么倒霉遇到了奇葩病人呢，主角光环也没有什么作用啊。
    老人的女人说着说着，就上手要拽林暮的白大褂。
    一时间不少人都看着林暮和撒泼的家属。
    这时候，心外的大夫喝止住老人的女人：“好了，现在你父亲已经恢复了微弱心跳，我们需要给你父亲进行手术，麻烦跟过来。”
    那个老人被推去手术了，他女人跟上去还不忘威胁林暮：“你最好祈祷我父亲什么事情都没有，否则我记得你的姓名和科室，我会找你的。”
    林暮心里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看那个女人走了，她长长叹了口气，准备接下来的救治。
    这时候，她被祁柏林抓住了：“姚茗楚，跟我上手术。”
    “肝脏破裂，小肠穿孔，系膜破裂出血，必须赶紧手术。”祁柏林一边走一边告诉护士，“去血库调血，A型血。”
    “好的。”护士着急地跑着去了。
    祁柏林看了林暮一眼，“没见过这种阵势吧，习惯习惯就好。干我们这一行的，又是咱们医院，患者流量大，什么样的奇葩病人和家属都能遇到，看开一点。”
    “我知道了，祁老师。”林暮现在和其他护士医生一起推着床，离急诊越来越远，离手术室越来越近。
    虽然急诊的喧嚣声渐小，但是林暮依然没有一点点放松，因为轮床之上，是一个性命垂危的病人。
    手术台上，林暮作为实习生，只能做二助，也就是拉个勾的活，
    她有些奇怪，现在自己明明在急诊更能帮上忙，为什么祁柏林非要把自己叫来手术室做二助呢？
    她看着祁柏林手中稳稳的手术刀，看着他在一团血肉之中找到病灶，闻着手术室酒精消毒味道配合着的血腥气，慢慢适应了这样的环境。
    祁柏林感受到她的失神，一挑眉：“还想那个心肺复苏的病人家属呢？”
    林暮心理素质还算强大，其实已经不想了，“不是，我……”
    她话还没说完，祁柏林把手术刀递给护士，道：“4-0普里灵缝合线。”
    他拿过护士放在手中的线，继续手术，这才接着林暮的话对她说道：“别想太多了，你现在既然在手术室，远离了那个糟心事，就安安心心跟手术，我看你刚才的状态也不适合再去做急诊的工作了。我记得你们实习生刚来的时候为拉个勾都能打起来，现在这么快就失去热情了？”
    “怎么会呢，祁老师。”林暮抬首，“我做梦都想留在这里，我想拿手术刀。”
    她又仔细品味了一下祁柏林刚才的话语，似乎意思是带自己上手术是因为自己遇到了那样的奇葩家属，他让自己躲躲清净的。
    不愧是自己的研究生导师啊，对自己带出来的学生总还是有感情的。
    祁柏林点了点头：“那就好好学。不出意外的话，你是我最后带的一批研究生，从你跟着我开始，你成绩优异，科研做得也好，我很看好你，不要让我失望。”
    面对导师的鼓励，林暮很振奋：“我知道的，祁老师。”
    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林暮后面虽然没有去急诊了，但是她跟了整整四台祁柏林的手术，有一台格外凶险的直接做了五个小时。
    四台手术加起来十几个小时，手术与手术之间最多有半个小时的空档，林暮感觉自己都已经开始眼冒金星了。
    祁柏林也累坏了。
    林暮帮他去拿了手术加餐。
    她找他的时候，他正半躺在自己办公室的沙发上。
    她悄声走过去，看祁柏林闭目，不知道是在养神还是睡着了。
    她悄悄把手术加餐帮他放在茶几上。
    这时候，祁柏林突然睁开眼睛。
    林暮见状，劝他：“祁老师，您要不回去休息吧。”
    祁柏林拿起手术加餐的饭团打开吃着，“不了，我怕一会还有事找，虽然基本上处理完伤员了，但是咱们科室还有几台手术没有结束，还有留观的病人，我再看看。”
    林暮知道劝不动祁柏林，又道：“那要不我给您把床支上您睡一会吧，连做了四台手术，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啊。”
    “我沙发上眯一会就行，科里面还得盯着，不能真睡觉。”祁柏林反而催促林暮：“你快回去休息吧。”
    “哦，那您注意身体。”林暮离开了祁柏林的办公室。
    林暮回到宿舍，看李茜还没回来，猜测八成是急诊那边还没结束。
    她瘫倒在椅子上，什么都不想做，只想睡到地老天荒。
    于是索性拉上窗帘，换下一身血腥气的衣服，拉了被子蒙头大睡。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李茜回来的，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林暮再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李茜正在泡泡面，“茜茜，你回来了。”
    “我睡了一觉结果饿醒了，你要不要也来一碗泡面啊？”李茜指了指自己的面。
    “我也来一个吧。”林暮撑着身子下了楼梯，她之所以没有饿醒，主要是因为睡之前吃了一些手术加餐。
    简单地洗漱一下，她也泡了一碗泡面。
    李茜拿给林暮一瓶矿泉水：“先喝点水醒醒神。我跟你说啊，还是你幸运，被祁老师带去手术室了，你可不知道，在急诊，我那白大褂上面连泥带血的，最后根本看不出来白色了。”
    在手术台上做二助连站四台手术和在急诊处理车祸病人相比，确实轻松。
    林暮感慨：“大概是因祸得福了，遇到那么一个奇葩家属，祁老师看不下去了才带我进手术室的。”
    “祁老师还是偏心你的，不过话说回来，你成绩那么好，我要是老师也偏心你。可惜他现在不带学生了，不然留院名额你不就稳了吗。到时候，我们都是他的学生，也能跟着沾沾光。”李茜撇撇嘴：“结果，现在可好，你看看祝魔头，别说留院了，在她的组里，我们能不能成功活到各科轮转都是个问题呢。”
    李茜说这些话的时候，没有一点嫉妒林暮的意思，她自己本身就家庭条件优越，是在爱里长大的女孩子，没那么多嫉妒心。再加上姚茗楚是他们同批学生里成绩拔尖的，李茜也服气。
第578章 实习医生（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倒是挺喜欢和李茜这样心无城府的姑娘交朋友的，李茜是那种美好优渥的家庭环境里面长大的女孩子，因为她得到了足够的温柔和善意，所以她对待这个世界也都是温柔善意的。
    “慢慢熬吧，到时候各科轮转，然后定科，没准你就不想再在胸外干了，不就离开祝老师了吗。”林暮吃了一口泡面。
    “先把眼前这关过去吧。明天祝老师休息，后天她的班。她在群里通知，要我们每个人都交一份关于参与这次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抢救的总结呢。”李茜想想就头疼，“一天时间，还得去院里上班，还得出报告，怎么可能能做到嘛。”
    “通知了吗？”林暮这才顾得上看手机。
    正常他们是不允许关手机的，必须全天待命，她这是手机没电自动关机了。
    李茜拿了充电宝给林暮。
    林暮打开手机才看到有无数条未读消息。
    除了祝菁然的通知，医院那些工作群之外，就是姚茗楚的父母。
    哦，还有一个人，向江。
    他也发了不少消息找林暮。
    林暮刚开机没多久，他发的消息还没有看完，向江的电话就打进来了，看样子他一直隔一段时间就给林暮打一个电话。
    她刚接起电话，那边就传来的向江惊喜的声音：“喂，茗楚，你怎么一直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消息啊？后面还关机了，我可着急了。”
    “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我一直在忙，没顾得上。”林暮语气冷静。
    择日不如撞日，她今天就把手分了。
    “我知道你职业性质特殊，也知道要理解你，可是找不到你的时候，我特别心慌。”向江语气温柔，“茗楚，我想娶你了，你嫁给我，我和你有一个温暖的小家，我也不用时时刻刻都心慌害怕失去你了。”
    林暮听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算算时间他老婆都怀孕了，他怎么还能对其他女人表现得如此含情脉脉，还聊起了结婚，真是人至贱则无敌。
    她冷笑一声，“总心慌的话，你可得重视了。出现心慌的情况一般是心跳加速，感觉到心脏砰砰跳动。并且一些患者会出现头晕手抖并且难以喘气的状况，稍微动一下就会感觉到气不够用。而一些严重的患者在出现心慌情况的同时，会感觉到手脚发冷。这有可能是因为心律失常而造成的。你应该及时对心脏疾病进行治疗，否则容易出现心脏病的猝死。当然，常常没有缘由地出现心慌、手抖等情况，也有可能是患上了甲状腺机能亢进症。你最好去医院做进一步详细检查。”
    向江听完林暮没有感情背书一样的长篇大论，愣住半晌，道：“茗楚，你真幽默。”
    “不是幽默，是真的建议。”林暮私毫不给向江面子。
    向江又是愣住半晌，努力维持着自己的暖男人设：“茗楚，你是不是太累了啊，你看看你，职业病都出来了，我这个心慌和你说的医学上的心慌可不一样，我这是……”
    林暮不愿意再听他那些令人作呕的情话，打断他道：“向江，我们分手吧，再也别见面了。”
    “什么？”向江以为自己出现幻觉了，明明在这次连环车祸之前姚茗楚对自己都还是温温柔柔，他们之间的关系都还好的不得了，怎么一次车祸就让他们成这样了呢，“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宝贝。”
    “别叫宝贝了，你不恶心我还嫌恶心呢，我们结束了，你以后不要再联系我了。”林暮正准备挂电话。
    她突然听到向江说了一句：“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你是不是出轨了？”
    分手还想甩锅？
    林暮本来想着双方留点脸面，就不戳破向江有老婆还怀孕这件事了，现在看来，对他这种人，没必要留脸，“向江，你都结婚有老婆了，你老婆都怀孕了，你还叫别的女孩子‘宝贝’，你不嫌恶心，我还嫌惹来一身腥呢。还有，你不要因为自己对感情的不忠诚而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对感情不忠诚。”
    “你……你怎么知道的？”向江完全懵了，“你……你听我解释，我和我老婆，没有什么感情的，我早就和她过不下去了，你相信我，茗楚，我会和她离婚的。”
    林暮觉得自己在听笑话：“没有感情了你和她怎么有的孩子啊？她怎么怀的孕啊？难不成孩子不是你的？”
    “孩子……孩子……”向江努力寻找着说辞，“孩子当然不是我的，她出轨了，我们之间没有感情的。”
    “是吗？我不管你们之间怎么样，孩子又是怎么回事，别再找我了，我们彻底结束了。”为了杜绝纠缠，林暮还使出杀手锏：“如果你再纠缠我，我就把你的这些事情都发到网上去，告诉你老婆和你父母。我是不怕的，大不了我不在这座城市待了，可是你总不能离开这里吧。”
    姚茗楚是外地人，她可以拍拍屁股回老家，但是向江不行，他是本地人，工作、父母、所有关系都在这座城市。
    听到林暮说的这些，向江挂断了电话。
    林暮看着手机，勾起嘴角，她之所以还愿意在拆穿向江之后听他说那么多，甚至问了问孩子的事情，还引导向江说出孩子不是他的，就是为了录音保存下来。
    向江的老婆可不是吃素的，如果向江还敢纠缠自己，自己就把这段录音给他老婆听。
    她说的好像什么都不怕要离开这座城市，其实她是不愿意的，姚茗楚也不愿意，江州大学、江大医院，这是她的梦想，她要留在这里。
    所以，要想兵不血刃、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解决这件事情，就要靠这段录音。
    这段录音对于向江的老婆也是一个制约，如果她敢再对自己不客气，那么，这段录音一旦发到网上，所有人都会猜测她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林暮相信，向江和他老婆一定不想这样的。
    她心中唯一有些愧疚的，是对于那个还未出世的孩子，她知道自己这样算计一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懵懂婴儿有些无耻，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她要保护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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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9章 实习医生（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完林暮电话全程的李茜喝完最后一口泡面汤，狠狠拍了林暮的肩头一下，惊得林暮险些把头埋进泡面桶里，“你干嘛？”
    “不用难过，我就知道，向江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当初提醒你你还不相信，还觉得我冤枉了他。没有关系，告别错的才能和对的相逢啊。”李茜又拍了拍林暮的肩头，“如果你难过想哭，我的肩膀借你，不就是个男人，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还不好找吗？”
    “没什么难过的，渣男而已，不至于为他伤心。”林暮指了指自己的泡面桶，“我不想哭，就想吃完这桶泡面。”
    “安啦，姐妹懂你的，放心吧，你跟他分手之后我给你介绍更好的男人，不用难过。”李茜冲林暮挑挑眉还抛了两个媚眼。
    林暮笑笑，学生时代的闺蜜情谊就是这样美好又单纯。
    吃完饭，林暮和李茜写了一阵子祝菁然留的报告就睡觉了。
    第二天又是忙碌的一天，实习医生真的太惨了，什么活都是他们的，这就算了，从主任到住院医到护士，谁都能批评他们几句。
    任重而道远啊。
    做完一天的工作，回寝室又熬了好一阵子，才把祝菁然要求的报告赶出来。
    翌日，祝菁然上班，查完房之后，把她那组的实习生叫着，检查自己留的关于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抢救的总结。
    她挨个看着点评着，什么这个偷懒了，那个无菌操作不当了，严格至极。
    到了林暮的，祝菁然看完，问她：“你那天除了最开始参加过急诊抢救，后面就全在手术室泡着了？”
    林暮不知道祝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她都写得明明白白的了啊，但是她还是如实回答：“对的，祝老师，我那天跟了四台手术，有两台胸腹联合还有两个开放胸外伤。”
    “你跟这几台手术的时候做什么了？关腹了还是处理什么了？”祝菁然随意翻看着林暮的总结。
    “我是二助，关腹都是一助老师做的，我就是拉了个钩。”林暮他们刚来实习还没三个月，除了拉钩也做不了什么了。
    “明明留在急诊，可以做更多的事情，非要跑到手术室去，躲清净吗？”祝菁然把林暮的报告摔在桌子上。
    她扫视着全部学生：“我平时是怎么跟你们说的？做医生要有担当，要在能发挥自己最大作用的地方工作。事情来了，你们要想着去帮病人解决问题，去治病救人，而不是找个地方躲清净，想着少做事偷懒。”
    “对不起，祝老师，但是我不是要偷懒躲清静……”林暮想要解释，手术也不是她死乞白赖要跟着上的啊，她也绝对没有偷懒的意思。
    祝菁然根本不听林暮的解释，“不就是受了点委屈吗？被病人家属说两句怎么了？既然来了外科就不要把自己当成林黛玉，被说两句就撂挑子不干了，一受到点委屈就打退堂鼓，我们江大医院胸外科不需要这样的人，我劝你，趁早走人吧。”
    看样子她也知道祁柏林为什么带林暮上手术。
    “我……”林暮垂头，算了，这种时候也没有什么好解释的了，她认错：“我知道我错了，祝老师，我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了。”
    她没有说是祁柏林要带她手术，看祝菁然的样子，自己但凡敢抬出祁柏林压她，往后就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了。
    “你是祁主任的高材生没错，你每门功课都名列前茅，成绩出类拔萃也没错。但是要想成为好医生并不是只看成绩，更要看你的心，看你能不能吃苦。”祝菁然用手指点了点林暮的报告，“姚茗楚，既然你跟了四台手术了，我们组资源有限，后面一周你不需要再在胸外跟手术了，去急诊帮忙吧。”
    林暮只能认下：“我知道了，祝老师。”
    “还有啊，谁都不要想在我的组里搞特殊，我不管你们有着什么样的各种各样的关系，既然我现在是你们的带教老师，你们在我眼里都是一样的，没有人可以例外。”祝菁然意有所指地看了林暮一眼。
    林暮只是低着头。
    好不容易捱过上午祝菁然的狂轰滥炸，林暮中午吃饭都没有什么胃口了。
    王倩帮她多打了一份糖醋排骨，“快吃吧，好不容易抢到的排骨，别不高兴了。祝魔头你又不是不知道，本来就和祁老师关系不好，对于祁老师的学生更是挑刺挑的没个边了。”
    “倒也没有不高兴，就是……”林暮用筷子戳着米饭，好像在发泄什么一样，“有些不痛快，委屈。这事情也不能怪我吧。”
    “就是，祁老师要带你上手术，他可是科主任，你也不能拒绝啊。”李茜给林暮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别戳你的米饭啦，拌上麻婆豆腐，绝对好吃。”
    林暮调整了调整心情，开始吃饭。
    李茜则是感慨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你也别太在意，祝魔头今天哪里是骂你，她根本就是在说咱们祁老师。平日里祁老师对于咱们这些他带的研究生就会稍微多照拂一点，祝魔头早都看不惯了，今天也就是个契机。你去急诊了不知道，她今天骂你的事情，整个胸外都传开了，我看祁老师表情可不太好看。”
    “医院里面的人事斗争也不简单啊。”林暮本来以为医院里面的人事斗争会比她之前从事的金融行业好很多。
    现在看来，一点都没有。
    “祁老师是下一任院长的有力竞争者，祝老师是这一任王院长的学生。你等着吧，等王院长退了，估计祝魔头就不会这么肆无忌惮了。等祁老师当了院长，我们这些学生也能跟着沾沾光。”李茜双手托腮一苦脸，“就是不知道还要等多久啊。”
    就在林暮和李茜边吃饭边聊这些的时候，祁柏林给她发了信息，“茗楚，吃完饭来一趟我办公室。”
    林暮赶紧扒拉几口，快速吃完饭，“李茜，我先走了，还有点事。”
    李茜挥挥手：“去吧，去吧。我可得趁着吃饭多赖在这里一会，不然病区那些病人才不管什么午休时间不午休时间的，一堆事都要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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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0章 实习医生（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办公室内，祁柏林正在看文件，见到林暮，他示意她坐下。
    林暮趁机打量着他，沉稳大气又认真，胸有沟壑，能成为下一任院长的有力竞争者，这人不简单。
    等他看完了那份文件，才抬起头问林暮：“听说你们祝老师为难你了？还不让你跟手术了？”
    不管领导之间关系怎么样，都最忌讳搬弄是非的人了，林暮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说：“没有，是我做得不够好。”
    “你们祝老师的脾气我还是清楚的。”祁柏林揉了揉太阳穴，“自从你进了她的组，似乎她对你都不是很满意。你们实习生被带教老师挑问题很正常，只不过，我怕你们祝老师因为成见问题，影响你的留院事宜。这样吧，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帮你换个组。”
    换个组？
    而且祁柏林还说到了留院，这个事情对于林暮的诱惑还是很大的。
    她有些明白了，祁柏林对她照顾，不仅仅是因为自己是他带出来的研究生，其实也是因为祁柏林要培养自己的势力，一朝天子一朝臣，这句话在职场上也同样适用。
    林暮仔细思考着，最终，还是回绝了祁柏林：“谢谢您，祁老师，我怕贸然换组，同学们有意见，再让人说到您头上就不好了。您对我已经很好了，我不想您受牵连。我希望用我的努力来改变祝老师的一些看法，我相信我可以的，我可是您亲手带出来的学生啊，您应该相信我。”
    说着，林暮冲祁柏林俏皮地眨了眨眼。
    她说的好像都在为祁柏林着想，其实不换组也不仅仅是这个原因，她想留在祝菁然的组，祝菁然是很有水平的胸外医生，跟着她肯定可以学到很多东西。
    而且，她也不愿意搞特殊，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抢救的时候，祁柏林带她上手术已经让很多人不满了，并不是每个人都像李茜一样大大咧咧、心胸开阔。
    林暮这几天就安安心心在急诊工作，也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除了忙一点，需要应付向江的短信电话骚扰之外，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发生。
    一周的急诊马上就要结束了，林暮心情不错。
    李茜却突然给她打电话，语气焦急：：“喂，茗楚，你赶紧回宿舍，千万别在医院待着了。”
    “出什么事了？”林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最近也没犯错啊。
    “你别管那么多了，先往宿舍走，你边走我边和你说。”李茜很着急。
    “好好好，我告诉一下护士长顺便和老师请个假就走。”林暮选择相信李茜，她们之间的闺蜜情谊还是靠谱的。
    听到林暮请完假往宿舍走了，李茜才解释道：“你记得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抢救那天，你帮一个心梗的老人做过心肺复苏吗？”
    “我记得啊，他女儿还挺难缠。”林暮反应过来，“怎么了？胸骨压断了找我赔偿吗？”
    “不止是这样。”李茜叹气，“那个老人最后还是没救回来，家属现在闹呢。你确实做心肺复苏的时候压断了老人的胸骨，现在他女儿非说是你操作失误才致使她父亲去世的，来科室大闹一场。不知道听谁说了你在急诊，又要带着人去急诊找你。”
    “这……”林暮对那个老人的离世感到遗憾，“可是，我是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啊。我心肺复苏是绝对没有任何问题的，老人最后离世和这个没有关系吧。”
    “当然和你没关系了，可是不管我们怎么解释，心外的老师怎么解释，家属都不相信。我们都说了，如果不是你先做了心肺复苏，她父亲已经错过了最佳抢救时间，可是他们不信啊，他们就觉得因为你是实习生什么都不会就动了他们父亲才导致的他们父亲离世。”李茜无奈，“这种家属啊，我看就是想要讹医院一笔，你可千万别来，他们素质特别低，一上来都扯祁老师衣领了，别再伤了你。”
    “啊？”林暮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问题，逃避不是办法，但是如果她现在出现，就真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了。
    “你先回宿舍躲一躲，祁老师已经叫医务处来处理了，希望可以得到妥善解决吧。”李茜突然小声道：“不和你说了，家属看到我了，我得赶紧溜，省得被他们抓到。”
    “好的，谢谢你，茜茜。”林暮只能先回了宿舍。
    她刚回宿舍，向江又发短信过来了。
    这段时间，是林暮拉黑一个他的电话，他就再换一个电话。
    她本来想直接删掉，但是看到第一句话：“茗楚，听说你出事了，你还好吗？”
    她打开了短信：“我都已经基本上了解了这件事情，你放心吧，媒体那边我有朋友，我可以帮你澄清了，你有需要就打给我。我还想跟你当面解释一下你误会我的那些问题。”
    林暮打开网站搜索本地新闻看了看，果然，老人的女儿已经把自己放在网上了，什么实习生瞎操作致人死亡，连带着医风医德都出来了。他们还特意把自己的姓名、科室都挂了出来，生怕网友人肉不到自己，真是现代版农夫与蛇。
    再看看向江的短信，她冷笑，向江是本地人，家庭条件不错，人脉很广，如果他真的喜欢姚茗楚，直接找媒体朋友帮忙处理掉就好了，还非要自己再打给他，不就是希望姚茗楚有求于他然后他好趁机和好吗？
    真是可笑。
    林暮删掉短信，把手机扔在一旁，开始思考这件事情应该怎么解决。
    这时候电话又响了，是祝菁然。
    林暮接起电话：“祝老师……”
    “听说你请假了？”祝菁然连珠炮一般的话语就上来了，“我不是说过了，我们江大医院外科不需要林黛玉吗？怎么？出什么大事了？不就是家属闹事吗？你就又躲清静去了？真当自己是小公主啊？人人都得捧着你惯着你吗？你再这样趁早走人。”
    林暮被她一连串的问句噎住了，“祝老师，我……我只是还没想好应该怎么处理这件事情。”
第581章 实习医生（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没想好怎么处理，就可以先当逃兵了吗？”祝菁然冷哼一声，“没有一点责任和担当的人，是做不好外科大夫，也拿不起手术刀的。我告诉你，赶紧回来工作，不然我第一个淘汰你。”
    说完，不等林暮回答，祝菁然就挂了电话。
    林暮看着手机的黑屏发愣了一会，然后认命地收拾，准备去急诊工作。
    这时候，祁柏林的电话又进来了，“茗楚啊，你已经都知道了吧。这两天不要来院里上班了，我已经和你们祝老师打过招呼了。你就在宿舍休息吧，少上网，不要看那些胡编滥造的新闻，医务处和纠风办已经在处理这件事情了。你有什么事情再联系我。”
    “我知道了，祁老师，谢谢您。”林暮这时候相对还是喜欢祁柏林多一些，祝菁然实在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李茜晚上回来，给林暮又带来了很多新鲜的消息。
    老人的女儿似乎很有一些关系，一直在向院里施压，院里明天要开院务会讨论这件事情。
    林暮再看看朋友圈，基本上都是说这件事情的。
    朋友圈里面为她叫冤的人有，但是暗戳戳嫌她处理不当连累院里的声音也有。
    院里也通过官方渠道澄清了林暮并没有不当行为。
    但是奈何医患关系现在是热门话题，一点就炸，分分钟上升到医风医德的问题。
    向江还一直在给林暮发消息，表示自己可以帮助她，就等着她来找自己。
    第二天开院务会，林暮也要去，这件事情兴师动众的，不仅仅有心外和胸外的主任以及手术急诊相关医生，还有很多其他科室德高望重的老师。
    王院长清了清嗓子：“这件事情虽然不是医疗事故，但是当今这个大环境下，处理不好可比医疗事故的影响还大。这样，你们首诊医生还有主治，还有那天急诊的医生，都来说一下自己了解的情况吧。”
    老人在心外的主治、祁柏林、祝菁然都一一发言。
    王院长想了想：“这件事情确实在医学处置上没有什么问题，学生进行的心肺复苏也很规范。但是，小姚啊，你没有和病人家属沟通清楚，让病人家属产生了误会，这是你的问题。”
    那么紧急的情况，又是病人家属那种不讲道理的人，怎么好好沟通啊。
    林暮在心里不服，但是又不能说出来，她只是点点头，“院长说的是，是我的问题。”
    她连着两个位面了，就是卑微的打工人，受了委屈只能往下咽，生活不是爽文，哪里有那么多金手指啊。
    要想不受委屈，只有一个办法，努力向上，站得越高，能让你受委屈的人就越少。
    王院长点点头，比较满意林暮乖顺的态度，他问祁柏林：“既然是胸外的病人，那祁主任有什么解决方法吗？”
    祁柏林清了清嗓子：“病人家属现在仗着舆论优势到处瞎说，而且天天堵在胸外科，我们工作也不好开展。他们要求我们学生必须当面向他们道歉，并且还要求我们再给他们减免医药费的同时，进行人道赔偿五万元。”
    这不就是讹诈吗？
    林暮真是服气，怎么，医患关系就是看谁哭得声音大就站在谁那一边吗？
    但是她现在也只是敢怒不敢言，她就是个实习医生，小虾米而已。
    “我们心外同意减免医药费。”心外的主任无奈地揉着眉心，“我真的不想再被耽误工作了，我们心外有很多急重症病人以及疑难症病人等着医治呢，时间就是生命，我们耽误不起。”
    祁柏林也表态了：“这笔赔偿费用，我们科会全权负责的，我们也理解他们失去父亲的心情，这笔人道赔偿费用我们可以支付。”
    说完，他看了看林暮，微微叹气：“茗楚，我知道你不服气，也知道你委屈，但是……”
    这种时候，林暮必须表现得懂事：“我明白的，祁老师，我去道歉。”
    虽然她没有做错任何事情，只是比较倒霉遇到了奇葩家属，但是那能怎么办呢。
    王院长合上笔记本：“好，那就这样办吧。”
    这时候，祝菁然突然站起来：“王老师，那天急诊忙，患者又是急性心梗，事后姚茗楚以及心外的医生也都解释过了，但是病人家属不听，这和我们的医生没有任何关系吧，我觉得我们没有任何问题。为什么要我们道歉呢？”
    林暮颇为惊讶地看了祝菁然一眼，她没想到这种情况下她会站出来帮自己说话。
    “菁然，你做了这么多年医生，你难道不懂吗？有时候迫于大环境，我们不得不让步和低头。”王院长有些颓然，“这种事情我见得多了，如果我们现在不能把它压下去，任由它发酵，过不了多久，江大医院就会在全国都出名，网友最容易被煽动了。”
    “反正我不赞同。”祝菁然愤然合上笔记本，一拍桌子：“祁主任，姚茗楚不是你最得意的高材生吗？你不是事事都偏心照顾她吗？怎么出了问题不想着保护学生，倒是第一时间就把学生往外推，这难道不会让学生寒心吗？”
    她倒是敢说。
    林暮这时候还是挺羡慕祝菁然了，她有能力，手术做得漂亮，在会议上就有话语权，可以公然和院长主任叫板。
    她还有些宽心，原来祝菁然对谁说话都是这样质问的语气啊，她也不是只针对他们学生嘛。
    祁柏林很生气祝菁然和他说话的语气：“祝菁然，注意你的态度和言辞，这是院务会！还有，我现在就是在保护她，如果事情继续发酵，姚茗楚还怎么做医生，啊？网友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她淹死，她还怎么拿手术刀？”
    祁柏林说的也是事实，网友们很多时候在乎的不是真相，而是一种网络狂欢。
    “菁然，你不用再说了，就按照刚才商量的解决办法来。”王院长对祝菁然的语气温和极了，仿佛祝菁然从来没有拍桌子一样。
    祝菁然是王院长的学生，王院长对她足够好，也是王院长的宽容让祝菁然可以那样肆意地成长。
第582章 实习医生（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终于，院务会结束。
    祁柏林让林暮跟他去办公室一趟。
    进了办公室，祁柏林示意林暮先坐，他帮林暮热奶。
    他倒上一杯温牛奶，又加了些糖，然后递给林暮。
    看林暮喝了一口，祁柏林问道：“怎么样？甜吗？”
    “甜。”林暮不明白祁柏林要做什么，只能先回答道。
    “甜食应该会让你分泌多巴胺，心情会好一些。”祁柏林坐在会客沙发上，语气温和，“怎么样？还怨老师吗？”
    “我不怨老师，我知道这种情况下，我们都别无选择。”林暮这样说着，难免联想到祝菁然，祝菁然关键时刻帮她说话让她很感动。
    祁柏林看着林暮，目光深深：“茗楚，我很看好你，我相信你也能感觉到，我带你做了很多核心项目，也带你上过不少疑难手术。不过做医生不仅仅需要学会这些医学知识和临床技术，有很重要的一课，我还没有教给你。这次，就算是帮你上了这一课，学会受委屈的一课。我们当医生的，必须学会受委屈。”
    “我知道，我懂。”林暮明白是一回事，但是心里不舒服也是真的。
    “让你为自己没有做错的事情道歉，承认自己做错了自己有问题，这的确是很让你难受和委屈的。”祁柏林微微叹息，“可是当下这个大环境，我们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万一闹成丑闻，医院怎么样就不说了，你的职业生涯还没有开始就要结束了。这不是我希望的结果，我想，也不是你希望的结果吧。”
    林暮点点头，姚茗楚的梦想就是留下来，她要帮她实现这个梦想。
    “今天你们祝老师帮你说话，我却让你去道歉，是不是觉得我的做法让你失望了啊？”祁柏林看林暮喝完了牛奶，又抽了张纸巾递给她让她擦嘴，“我和祝菁然不一样，我是科主任，要为科室负责，今天出了这样的事情，我必须站在整个科室的角度上考虑问题。你们祝老师只是单纯地站在了正义感的一面。”
    “我理解，您身上也有您的责任，您今天要是死撑着，影响实在不好。本来这件事情就可能影响科室评先进，大家对我就挺不满的。医院里面这些人事上面的问题我也有了解的，这里不是象牙塔了。”林暮看朋友圈就能发现，一般义愤填膺同情她的，都是其他科室的，相反胸外和心外，因为影响了评先进拿奖金，都觉得她有问题。
    人性如此，没有涉及自己的利益，就都站在正义的立场，一旦涉及了自己的利益，便顾不了那么多了。
    不过祝菁然并不是因为没有涉及自己的利益而站出来的，她是真的有正义感。
    在如今这个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时代，这样的人太难得了，能做到祁柏林这样，便已经很不错了，更何况祝菁然那样。
    祁柏林感慨：“想想刚教你的那个时候，想想你刚来做实习医生的时候，那时候天真极了，以为医院就是治病救人。你现在这样，应该是越来越可以适应医院的工作了。但是，我却不知道这是不是一种好的变化。好了，你回去休息吧，这几天科里的事情不用你管了，明天道歉，具体时间我再通知你。”
    “不用。”林暮努力扯出笑容：“我又不是林黛玉，哪能为了这么一点事情就不上班了，我现在就去科里报道，该我忙的事情我都会做好的，您放心吧，我不是瓷娃娃。”
    “真不错，你会是个好医生的。”祁柏林起身送林暮出门，他突然想到：“对了，我马上要开一个新的科研项目，关于肺移植的，如果你有意愿，我想要带你一起做。”
    “真的吗？”林暮扬着头，“谢谢您，祁老师。”
    林暮一天忙忙碌碌地又过去了。
    晚上，她回宿舍，居然看到向江在宿舍楼底下等她。
    她皱眉冷脸就想从向江身侧进楼。
    向江却仿佛看不懂林暮的脸色一样凑过来拦住她，“茗楚，你听我和你解释啊，我很爱你，真的很爱你。你最近遇到的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
    林暮想要走，但是她一个女孩子力气终究比不过向江，而且，她也不想在宿舍楼前面上演全武行，拉拉扯扯的让人看了笑话。
    她低声喝道：“我们换个地方说。”
    咖啡厅内，她没有要咖啡，而是要了一杯热可可，她怕咖啡因会让她睡不着觉，她现在必须好好休息才能应付那一大堆事。
    向江一坐下就开始替林暮鸣不平：“茗楚，你的老师也不怎么样啊。我可听说了，这个祁柏林，一出事就把你推出去了，让你去给闹事的无赖家属道歉，这算怎么回事啊？”
    “向江，他是我的老师，也是我的上级，帮我是情分，不帮我是本分。做人，最忌讳把人家情分当做本分。”林暮语义深长，“比如你，我不知道你那些事情的时候，我会接你的电话还会见你，会和你谈恋爱，那都是情分。但是现在，希望你本分一点。”
    “茗楚，我们不应该是这样子的，我来找你，是因为我爱你，我想帮你，我不希望看到你受委屈。看到你受委屈，我恨不能替你受委屈，我这心就像被刀剜了一搬疼啊。”向江又开始诉衷肠了。
    林暮放下自己手中的热可可，本来挺香醇的，但是配上向江的矫情恶心独白，她突然就喝不下去了，“向江，如果你的心像被刀剜了一样疼，我还是建议你去看医生，我们医院对于心脏治疗这一块水平很不错，你可以挂个号看一看。”
    “茗楚，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爱你啊。”向江还是那样恶心。
    林暮看着他都反胃，险些把自己刚才喝的热可可都吐出来，她默默打开手机录音功能，今晚也不能白恶心一场啊，她问向江：“那你和我解释一下，你老婆以及她怀孕的问题呗。”
    “我和她没有任何感情的，我们就是包办婚姻，那时候我太年轻，一时不慎和一个我不爱的人结婚了，在遇到你之前，我以为生活都是这样，平平淡淡，哪来的那么多感天动地的爱情。”向江见缝插针地表白林暮。
第583章 实习医生（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颇为敷衍地点点头。
    向江接着又说：“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自从遇到你，我就已经开始着手离婚的事情了，我一直在和她谈离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碰她，你要相信我，我很快就会和她离婚，我会娶你的。”
    “向江，别恶心人了。”林暮向后靠在椅背上，“从遇到我开始？也有两年了吧，你这个离婚准备时间可够长的啊？我记得离婚冷静期还没开始实行啊？就算有，你冷静的也太长时间了。你真当我是傻子吗？”
    相识两年，恋爱一年，居然都没能让姚茗楚发现向江是有家室的，合着女主光环不能让姚茗楚避开奇葩病人，倒是能让她怎么也发现不了向江是有家室的，好把剧情继续下去。
    听到林暮的挖苦和质疑，向江一脸真诚，一点点愧疚都没有：“不管怎么样，茗楚，我是真的爱你。”
    林暮该录的音都录完了，她毫不客气地回怼向江：“爱？向江，如果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舍得让她处在这种不健康不道德的关系之中，你的爱太廉价，或者说，根本不算爱，你还是不要玷污爱这个字眼了。还有，向江，你一口一个有关系可以帮我摆平奇葩家属，怎么？和我交易吗？我继续和你在一起，然后你帮我解决麻烦？这是爱情还是生意啊？”
    向江依旧脸不红、心不跳：“我不是这个意思，茗楚，你误会我了。我一个大男人，说不过你们女孩子，但是，我的心是好的啊。”
    “不要什么事情都往你是个大男人不善言辞上面甩锅。”林暮起身，“麻烦你不要再跟着我，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再找我，我就去找你老婆。我说到做到。”
    林暮现在手握录音，什么都不怕，向江的老婆是个狠人。
    她一向觉得，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女人应该一起联手对付渣男，向江的老婆谭雅婕是一身力气都使错了地方。
    不过这个世界上，一向不缺谭雅婕这样好手腕却都用来对付女人的女人了。
    林暮不准备和她联手，她改变不了谭雅婕固有的观念，弄不好还会惹一身麻烦。
    第二天，她早上起床给自己打气，做好准备去向家属道歉，她都能想象到家属扯自己白大褂的情景了。
    李茜跟着叹气：“我还以为祁老师会保一保你呢，毕竟大家都能看出来你只不过是运气欠佳罢了，他怎么不保护自己的学生还把学生往外推啊。”
    “祁老师也有自己的难处。”林暮这么多位面见多了人情冷暖，祁柏林做得已经很好了。
    “那你加油吧，我中午请你吃饭。”李茜笑：“我去给你抢你最爱的每次都抢不到的糖醋里脊，算是安慰安慰你受伤的小心灵吧。”
    “那谢谢你喽。”林暮趁机捏了一把李茜的脸，软软的，女孩子就是可爱。
    她早上刚跟着查完房，祝菁然就安排她：“姚茗楚，你一会跟那台祁主任的肺移植手术，我已经和祁主任说过了。你好好看，回来写一篇总结。”
    林暮以为祝菁然忘记了，于是提醒她道：“祝老师，我今天得去向闹事家属道歉，祁老师那台肺移植手术难度高，我怕时间会很长，赶不及道歉了。”
    祝菁然一皱眉头。
    众人连忙低头，他们都清楚祝菁然最烦实习医生反驳自己关于工作上面的安排了。
    祝菁然冷冷地扫了一眼林暮：“你是来学治病救人的，还是准备专职道歉的？怎么？你不准备当医生了，以后准备转去院办工作啊？要不要我帮你联系医务处啊？”
    祝菁然说话还是一如既往地凶。
    林暮只能低头认怂：“对不起，祝老师，我马上准备跟手术。”
    她赶紧走人，生怕再慢一点祝菁然改变主意又把自己发配到急诊去了。
    手术台上，她忍不住问祁柏林：“祁老师，我在这里待着，道歉的事情怎么办啊？”
    “手术台上就专心手术，我没教过你吗？”祁柏林语气微微上挑，一个“嗯？”就让林暮闭嘴不问了。
    等她下了手术，已经是下午下班的时间了，也没有人让她道歉，祁柏林只说她可以下班了。
    林暮懵了，她给李茜发微信问是怎么一回事。
    李茜发回来的消息让她震惊不已，“祝老师代你去向家属道歉了。”
    林暮怎么也没想到这件事情最后居然是这样子的。
    她去祝菁然办公室，她不在，问护士说是她已经走了。
    林暮回到宿舍，李茜已经给她打好了饭，看她回来，她把饭都摆上，把筷子递给林暮：“我就知道你跟移植手术肯定没吃上饭，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快吃吧。”
    林暮笑：“我要是个男人，我肯定娶你，贤妻良母的典范啊。”
    吃了几口饭，她问李茜：“怎么会是祝老师去替我道歉的呢？祝老师是那样恪守规矩、一丝不苟的人，她怎么可能为她没有做过也没有做错的事情道歉呢？”
    “这谁知道呢。”李茜自从知道祝菁然去道歉，好多话都憋了一天了，看到林暮才算是找到了发泄口，“我想这事想一天了，我听人说祝老师被家属拽着骂啊，骂得可难听了，白大褂都扯坏了。我看祝老师还是刀子嘴豆腐心，挺护着自己学生的。别看她平时虐我们这么狠，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啊，多感人。”
    “怪不得她今天破天荒让我去跟祁老师手术呢。”林暮也后知后觉，“我得好好谢谢她。”
    她内心全是感动，这些事情祝菁然有无数理由不做，而做的理由却没有几个，但她还是做了。
    翌日一早，林暮就在祝菁然办公室里等她了。
    看到林暮，祝菁然没有丝毫波动：“病房没有事情做吗？你在这里干嘛？昨天跟的移植手术的报告写完了？没事待在我办公室干嘛？赶紧准备一下，一会跟我出门诊。”
    “不是，我就是想谢谢您，祝老师，谢谢您去替我道歉。”林暮发自肺腑地感谢祝菁然。
第584章 实习医生（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不用谢我，我是你的老师，还是当天门诊参与抢救的你的直接上级医生，出了这种事情，本来就应该我去解决。”祝菁然还是那样冷冷的。
    但是林暮知道，她是面冷心热，“不管怎么样，我真的很感谢您。”
    “行了，真感谢我就好好学，我不希望这种偶然的奇葩病人毁掉一个实习医生心里对于医学的热忱。你好好学，就不算我白白让人家骂了一通。”祝菁然难得笑了笑。
    林暮点头：“您放心吧，祝老师，我一定会好好学的。”
    过了几天，祁柏林又找林暮。
    这次不在他的办公室，而是在外面的饭店。
    祁柏林身边还坐着几个男人以及科里的其他几位医生，他向林暮介绍：“茗楚，这是医学会的洪会长，还有科恩医疗公司的张总。”
    林暮不明就里，但还是有礼貌地和他们打招呼：“洪会长，张总，你们好，我是祁老师的学生，我叫姚茗楚。”
    “小姚啊，我听你们祁老师说过你，他可是对你很看好啊，年轻人前途不可限量。”洪会长笑着，但他看林暮的眼神却让林暮不怎么喜欢。
    今天晚上，是祁柏林带大家讨论他最新的那个肺移植学术项目的，这是医学会和江大医院移植中心的联合项目，除了国家基金之外，还有科恩公司的基金支持，这个项目也是科恩医疗公司帮忙联系的。
    林暮不喜欢这种推杯换盏的应酬，尤其是把医疗项目就这样轻飘飘地放在酒杯之中。
    她透过祁柏林和洪会长、张总的对话，把科里很多细节都和这些人对上号了。
    科恩医疗公司的药品和器械在江大医院胸外的使用率特别高，祁柏林甚至为科恩公司的化疗药还有一些器械纳入医保出过大力。
    所以科恩医疗公司也投桃报李，除了今天这种科研项目，他们还向胸外免费提供过IT系统的改造、赞助过空调、冷柜、自动门等等、还有许多员工福利。
    胸外的员工福利之好一向让别的科室眼红，林暮本来以为是因为胸外和肝胆外这种科室疑难症比较多，所以经费充足。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主要是科主任有本事。
    洪主任看林暮存在感不高，调侃：“今天桌上就这么一个美女，怎么也不喝酒啊？是不是嫌我们不是帅哥，不愿意陪着我们喝两杯啊？”
    说着，他端着酒走到林暮身边，递给她：“喝一杯吧，不喝可就是看不起我了。”
    林暮有些为难，她知道酒桌之上，女人一旦喝了酒，那想要清醒着下桌就难了。
    她不想喝，但又怕影响了祁柏林的项目，让祁柏林对自己有意见。
    说酒精过敏吧，祁柏林作为姚茗楚的老师，他很了解姚茗楚，知道她可以喝酒。
    她心里暗自叹气，这连着两个任务都做得憋屈，全是职场上受气的角色，想当初她当皇帝、做律所合伙人，可比现在有话语权多了。
    这时候，祁柏林站起来，挡在林暮前面：“洪会长，你喝多了。茗楚不能喝酒，她酒精过敏。”
    张总看祁柏林帮忙挡酒了，赶紧过来接过洪会长手上的酒杯：“洪会长，这酒我喝，小姑娘家家的，酒精过敏喝出问题来怎么办，到时候您不心疼啊？祁主任不心疼啊？”
    林暮刚才不好拒绝，也是因为她不清楚祁柏林叫自己来的目的是不是陪着应酬。
    但是从他说瞎话挡酒来看，他的目的不是找个酒桌上的点缀，他的目的是要通过酒局试探林暮，看她究竟能不能成为他的自己人。
    好不容易从这个酒局上出来，祁柏林没有放走林暮，别人都叫了代驾，他摇摇晃晃地似乎喝得挺多，然后告诉林暮：“茗楚，你没喝酒，就开车送我回去吧。”
    “好的。”林暮接过车钥匙。
    车上，如林暮所料，祁柏林开口了：“茗楚，你是不是觉得失望了？”
    “失望什么？”林暮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认真开车，祁柏林的车可不便宜啊，光靠做手术肯定是买不起的。
    “失望我和你想象的不一样、医院和你想象的不一样。”祁柏林眼神清明，他根本没有喝多。
    “祁老师，其实医院和我想象中的区别不大，我知道，没有哪个行业是纯粹的，律所、券商、医院……其实都一样，只不过医院多穿一身白大褂而已，我从来没有因为医院的白色而以为它是什么一尘不染的圣地。但是，我从来没有改变过的信念，是入医学院时第一天，老师带领我们背诵的希波克拉底誓言，我记得当您研究生的第一天，您也带领我们背诵过。”林暮这就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了，她可以接受祁柏林的方式，但她有底线。
    “是啊，希波克拉底的誓言。”祁柏林口中喃喃道：“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做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做诱奸之事。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倘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祇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共殛之。”
    “您在我心里，一直都是一名好医生，也是一位好的主任。”林暮理解，作为科室主任，祁柏林做得不错了，提高科室待遇，提高科室名气，只要没有违背良知道德，林暮是不会反对祁柏林的，因为姚茗楚也是既得利益者，她跟着祁柏林做了很多科研项目，登了很多论文。
    “谢谢。”祁柏林得到了他想要得到的答案，
    接下来的日子都很平静了，林暮一心一意地认真实习搞科研，风平浪静到她险些误以为自己已经解决了向江，接下来的时间只需要实习期结束可以留在江大医院，就算是彻底扭转剧情了。
    但是故事的戏剧性让剧情往往不会按照林暮想象的那个方向和脉络走。
    在她去妇产科轮转的第一天，就遇到了绕不开的故事主人公向江以及他的太太谭雅婕。
第585章 实习医生（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妇产科一向很忙，林暮本来以为胸外已经够忙的了，但是妇产科比胸外还要忙。
    不仅仅是患者流量大，还有就是家属也多，而且经常丈夫那边的家属和妻子那边的家属关系微妙，弄不好就出问题。
    在胸外，白大褂只是沾血沾体液，而在妇产科，哪一件白大褂不是沾屎沾尿，林暮都快忙疯了，午休时间都在产房帮忙。
    这也都算了，妇产科还有一点，就是揪心，胸外的病人反正一麻醉了躺在那也不能喊叫也不能乱动，产科可不一样，产妇撕心裂肺的嚎叫，以及她们疼痛时乱踢乱打，林暮的胳膊都被抓青了，经常旧伤未好又添新伤。
    这天，她跟妇产科的田主任出专家门诊，但是田主任有个学术会议还没有结束，就交代她先去问一下患者的基本情况病史一类的，该做的检查先给开了。
    她坐在门诊，一个接一个看着，看完一个，就喊：“下一位。”
    有人进来了，她头都没抬，拿过就诊卡刷上，看了一眼是产检的，但是没有以前的记录，问道：“第一次来我们医院做产检吗？之前做过产检吗？”
    “我之前做过，都挺正常的，但是最近身体不太舒服，想换一家医院看看。”是一个略显强势的女声。
    “麻烦把年龄、孕次、产次，都先告诉我一下。”林暮按照流程进行着，“还有，最近是否接触过有毒有害物，如：汞，铅，苯。过去是否患有严重疾病，如：肝炎，结核，心、肺、肾、脑疾病等，并且是否做过手术。家族中有无遗传病史、双胎史、肿瘤病史。”
    待女人一一回答过之后，林暮也在电脑上一一录入进去。
    “具体哪里不舒服？”她一抬眸，发现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居然是向江和谭雅婕。
    向江早就发现了她，脸色不太好看，谭雅婕倒是毫无反应，她还不认识林暮呢，“嗓子特别疼，而且一按就更疼了，身上还起了皮疹。哦，对了，我最近特别嗜睡，不正常的那种嗜睡。”
    “我给你开几个检查你先去看看吧。”林暮语气平静，就像没有认出来向江一样。
    谭雅婕去做检查，林暮继续喊道：“下一位。”
    向江回头看了林暮好几眼，林暮却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她心里思忖着，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剧情里可没说谭雅婕的孩子有问题啊，虽然最后孩子也意外流产了，但是没有提过产检的问题。
    希望不会有事吧，她实在不想再和这两个人有什么联系了。
    过了一阵子，谭雅婕拿着检查报告进来了。
    林暮一看检查报告，愣住了，她不是看不懂，而是不知道该不该说。
    这时候她后悔，就应该给谭雅婕开一些隔几天才能出结果的检查，到时候让田主任给她看。
    “怎么了吗？”谭雅婕看林暮已经看了好几遍单子了，问：“你是不是看不出什么来啊？你们田主任什么时候回来？我挂的可是三百块的专家号，把我推给一个实习生算怎么回事啊？”
    “你别着急，我是为了慎重。你现在是嗓子疼，淋巴腺肿大有压痛，出现皮疹，并且伴有嗜睡，对吧？”林暮又问了一般。
    谭雅婕没好气道：“我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要是不会看趁早说，浪费我的时间还让我做一堆检查，我直接去医务处投诉你。”
    林暮看了她一眼，眼神冰冷：“根据你的透二十五项结果，免疫球蛋白呈阳性，显示近期急性感染，跟你淋巴肿大、呼吸道感染以及皮疹这些症状相吻合，不排除致畸原虫感染，很有可能发生畸形、流产和死胎。”
    “我做四维彩超，医生说没有问题啊，你不要瞎说。”谭雅婕不相信。
    林暮解释：“四维彩超排除畸形，会在二十二到二十六周以后，它可以显示胎儿面部以及身体各主要器官的发育状况，但是也不是所有畸形都看得出来。比如弓形虫感染的胎儿，就算检查没有问题，出生后几天就可能会出现发热、惊厥、呕吐、淋巴结肿大、脑积水等现象，在几天或者是几个星期内有可能就会死亡。也有可能出生数月或数年后才出现症状，如心脏的畸形、心脏的传导阻滞、耳聋、小头畸形或智力低下。”
    谭雅婕被林暮一连串的专业名词弄懵了：“那怎么处理？要吃什么药吗？我现在能吃药吗？”
    林暮言简意赅：“如果确实感染，建议终止妊娠。”
    “你说什么？”谭雅婕“腾”地一下站起来，“你不要瞎说！”
    “你可以等田主任来了再和她确认一遍，也可以去其他医院再检查，如果你不认可我的看法，我可以给你开单子退挂号费。”林暮并没有想多和他们纠缠，她喊道：“下一位。”
    “什么下一位，你等等。”谭雅婕按住林暮操作电脑系统的手。
    向江一脸受伤地望着林暮：“茗楚，你不至于要咒一个孩子吧？”
    林暮猛然抬头看他，他脑子坏掉了？非要在他老婆面前显现他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吗？
    “你们？”谭雅婕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向江和林暮。
    “雅婕，你别怪茗楚，她不知道我已婚才追我的。”向江颠倒黑白本事一流，一句话，就把问题都放到林暮头上了，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林暮怒极反笑，向江真是好样的，男绿茶吗？自己威胁他要找他老婆，他就直接摊牌，还是这种林暮跳进黄河都洗不清的方式。
    身为枕边人，他不知道自己老婆什么手腕吗？他如此刻意，就是要毁掉姚茗楚。如果真的只是觉得自己在咒他们的孩子，大不了走人换个医生或者换家医院，或者私下找自己说这件事，明面上喊出来，就是故意的。
    可惜，他不知道，林暮有录音，他现在的行为只能是自毁长城。
    “好啊！你勾引我老公不成，就这样咒我的孩子，想让我信了你的鬼话打胎是不是？”谭雅婕一下子就进入暴怒状态，还开启了桌面一键清洁功能，把林暮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扫在了地上。
第586章 实习医生（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既然我坐在这里，那我就是医生，不管我们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请你不要侮辱我的职业道德。”林暮表现得异常冷静，“还有，我这里有一段录音，如果你不介意，我可以在这里播放给你听，你就会知道，你老公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东西了。”
    谭雅婕不可一世道：“什么录音，有本事你就放，我倒要听一听能有什么。”
    这时候，护士还有门口等着看病的病人都闻声而至。
    听到“录音”二字，向江脸色一变，但他还没有来得及阻止，林暮已经打开了那段录音。
    录音中，向江的声音清清楚楚：“我和她没有任何感情的，我们就是包办婚姻……至于她肚子里的孩子，我根本不知道是哪个野男人的……我一直在和她谈离婚的事情，根本不可能碰她……”
    “你王八蛋！向江！”谭雅婕一个巴掌就呼在了向江脸上。
    “雅婕，雅婕，你听我解释啊。”向江偷鸡不成蚀把米，现在他可真谓是百口莫辩了。
    “向江，老娘辛辛苦苦给你怀孕生孩子，你居然这么污蔑我！”谭雅婕尖利的指甲就开始往向江脸上划。
    林暮可不会帮忙劝架，而且谭雅婕那个架势，谁敢上去啊。
    还是护士最先过来拉架，“二位，二位，这里是医院，禁止喧哗，你们有什么事情麻烦回去再解决好吗。女士，您都已经怀孕了，最忌情绪有如此大的波动了。”
    护士看着作壁上观的林暮，皱眉：“你这个学生怎么搞的？赶紧过来帮忙啊。”
    不提林暮还好，一提林暮，谭雅婕更疯狂了，她拿起电脑就要朝林暮砸过去。
    这可是公物啊，而且里面有医院的系统和一些资料，林暮想过去抢救电脑，谭雅婕却趁机倒在地上，她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还不忘指着林暮：“你好狠的心啊，为了和我老公在一起，居然这样对我，不仅利用医生职务让我打胎，还要推倒我让我流产，你也太狠了！”
    林暮一脸懵，这是什么情况？明明自己也是受害者，是被她老公蒙蔽了，谭雅婕不和自己联手治渣男也就算了，怎么还倒打一耙？
    不过这也在她的意料之中，谭雅婕就是这样拎不清的女人，以为搞定了女人就能让她老公收心，殊不知，只要她老公想偷吃，她处理多少女人都没有用处。
    林暮双手抱臂，冷眼旁观着这场闹剧。
    医院保卫处的人也来了，他们拉开谭雅婕和向江，谭雅婕一直闹着说肚子疼。
    妇产科的主任田主任也终于回来了。
    一路上护士已经给她补课过这场爱恨情仇恩怨纠葛了。
    林暮没有理睬向江和谭雅婕，她早就预料到他们会有多无耻了。
    她先疏散了等着看病的病人，想退号的可以开单子给他们退号，不想退号的就给他们开条子，让他们明天再来。
    她冷静地处理着这一切，并且向病人们道歉：“对不起大家了，今天耽误了大家的时间，希望大家可以谅解。”
    田主任远远看着这一幕，倒有些佩服林暮的冷静了，她还以为自己会看到哭哭噎噎的小姑娘呢。
    她走进门诊室，向江和谭雅婕已经被护士分别安抚下来了。
    林暮也进了门诊室，然后田主任让她关上门，再让护士出去。
    田主任温和道：“二位，我是妇产科的主任，也是今天专家门诊的大夫，是我让学生先帮我做一些基础工作的，现在出了什么事情，学生哪里做得不周到了，你们都可以向我反映，我尽量给二位一个满意的答复。”
    谭雅婕就开始了她的表演，什么林暮勾引她老公不成就要她堕胎，什么林暮包藏祸心推倒她想要她流产。
    田主任边听边皱眉，她从地上捡起谭雅婕的检查报告，“这样，谭女士，我们一件一件来说。首先，你说我们的学生恶意逼你堕胎。你看你的检查报告，透二十五项显示免疫球蛋白呈阳性，说明近期急性感染。为了保险起见，你们可以再做几个更加针对性的检查，如果确实是致畸原虫感染，的确我们医生建议终止妊娠。”
    “我的孩子真有问题？”谭雅婕刚才大闹一场也是因为逃避现实，好像只要把林暮和向江之间的关系坐实，林暮就是包藏祸心，就是在瞎说，她的孩子就没有问题。
    田主任点点头：“目前看是这样的，按照优生优育原则，我们不建议您保留急性感染的胎儿。”
    “不可能！你和她是一伙的！”谭雅婕指着田主任，好像她是自己不共戴天的仇人一样。
    田主任很无奈：“谭女士，你的心情我们理解，我建议您明早空腹再来抽血做几个检查，我们更确切地检查一下究竟是什么急性感染。或者，如果您愿意，您也可以保留胎儿，等到二十二周以后做四维彩超再看看。我们医生也只是给出自己的建议，至于选择权还是在您自己的。所以我们的学生也绝不会逼您终止妊娠。”
    “那就是你们不确定了，还需要再检查。”谭雅婕就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田主任是医生，她知道这种概率有多小，几乎不可能，但是她也看出来不能刺激谭雅婕了，只是道：“既然这件事情解决了，误会解开了，那我们再说学生推您的事情，学生推您的时候，有谁在场看到了吗？”
    “护士长在。”林暮拿出手机，“而且，田老师，我有录像。自从谭女士进来，我就一直在录像。这段录像足以证明我没有逼谭女士终止妊娠以及推她。”
    她面对谭雅婕和向江，怎么可能不留个心眼呢。
    毕竟这两个人可是无耻无下限的。
    “那我们一起来看一下这个视频吧，谭女士，向先生。”田主任当着谭雅婕和向江打开视频。
    视频显示，林暮的所有言论都符合一个医生的职业准则，并且，她并没有推过谭雅婕，是谭雅婕自己一屁股坐到地上的，她只是拿了电脑，碰都没碰到谭雅婕。
第587章 实习医生（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我不管，我要去投诉你们。”谭雅婕看视频记录了一切，索性开始耍无赖了，“你们医院必须开除姚茗楚，她抢我老公、破坏我的家庭、做人家小三。就这还江州大学的高材生呢？还才女？什么高材生，什么才女，我看啊，全是脏水！”
    “谭女士，麻烦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论。这件事情很明显是你先生的错。”田主任挺不高兴的。
    “我为什么要注意自己的言论？她能做我还不能说了吗？”谭雅婕恨恨地看着林暮和向江，“狗男女！”
    向江脸色一白，他知道自己没有什么好果子吃了。
    林暮可不怕她，“谭女士，你大可以去昭告天下这件事情，你就说我抢你老公。到时候，大家鱼死网破好了，我就把你老公的那些言论全都发在网上。大不了我不干了，我离开江州。你们怎么办？你们的家人朋友都在这里，以后他们怎么看你，还有，你肚子里的孩子。”
    不管对哪个母亲，孩子都是他们的软肋。
    林暮知道自己这样用一个未出世的孩子做文章无耻，可是有时候，面对无耻的人，我们的手段也难免不那么干净和光明磊落。
    果然，听到这里，谭雅婕不再说话，她还需要为自己的以后考虑。
    但是林暮知道这是暂时的，等她再做检查接受了孩子是有问题的需要终止妊娠这个事情之后，她很有可能会不顾一切，连自己的名声不在意。
    她本来谋划好了一切，但是这个孩子有问题是谁也没想到的。
    好不容易谭雅婕和向江走了。
    林暮赶忙向田主任道歉：“对不起，对不起，田老师，因为我自己的事情影响到科室了，我真的很抱歉。”
    “没事，你也是无妄之灾，不过以后看男人的眼神可得准一些。”说完，田主任很感兴趣地问林暮：“茗楚，你既然知道向江和他太太的这些龃龉以及你们之间关系的微妙，你为什么还会告诉她急性感染以及建议终止妊娠呢？”
    “我是个医生啊。”林暮是一个以工作为重的人，她有自己对于职业道德的坚守，“如果我今天不说，您也不在，他们以为自己的孩子没有任何问题，错过了最佳时间，后面二十二周之后四维彩超查出来再引产可就麻烦了。或者是不可见畸形，生下这个孩子来，就是悲剧的开始了。”
    “不错。”田主任赞赏地看着林暮，“你今天处理问题很冷静也很理智，而且行使了一个医生的职业道德，我相信，你会成为一名好医生。”
    “谢谢您，田老师，您不嫌弃我给您添麻烦就好，真的很对不起。”林暮还是觉得抱歉，医院这么忙，因为她的原因，田主任耽误了时间，而这时间，本来可以给患者看病，可以去做手术的。
    “行了，以后呀，擦亮眼睛找男人，就不算给我添麻烦。”田主任看着门诊室一地狼藉，“一会让人来收拾，你跟我去产房。”
    “好的。”医院就是如此，没有那么多时间给你情绪波动，处理完一件事情，还有很多很多件事情在等着。
    晚上，林暮好不容易再产房加完班，揉着酸软的腰回到寝室，李茜就突然冒了出来，“茗楚，你今天遇到向江那个渣男了！”
    林暮小脸皱成一团：“不是吧，怎么这事你都知道了？你不是在乳腺科轮转吗？”
    “何止我啊？全医院都传开了吧，咱们胸外已经是沸沸扬扬的不说，其他科室也都在说这件事呢。”李茜愤愤不平：“你说说这个向江，都分手了还跑出来恶心人。我看他老婆的孩子有问题啊，都是报应。”
    说完，她又上下检查着林暮：“你没事吧？也没有受伤啊？我可听说向江老婆那个泼妇在门诊室上演全武行了。”
    “我没事，躲得远，生怕他们的血溅着自己。”林暮笑道。
    “你还笑得出来！”李茜替林暮担心，“你说说，出了这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虽然说你是受害者，可是这个社会本来对女性就带着有色眼镜。我怕会影响你留院的事情，而且，也影响你的名声。大家知道你是被骗还好，有些人不了解情况真的以为你介入人家家庭了。别人都拿你的事情当做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对你指指点点的，多不好。”
    “我这顶多也就是个识人不清吧，谁能保证自己一定不遇到渣男呢。”林暮看得开，“而且啊，这个世界上，谁人背后无人说，谁人背后不说人。很正常，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我不理睬就是了。”
    她在上个位面进入十七楼工作，那栋楼也从来不少人对她指指点点，大家更是喜欢说她和蒋延平、王倩、程澈那些纠葛，可是那又怎么样？她照样顶住了异样的目光，甚至还升职加薪了。
    不过，李茜说得也有道理，舆论也很重要，毕竟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不是真空的，人是社会性动物。
    林暮想了想，拜托李茜：“茜茜，你可得帮我，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的澄清，我想大家都愿意听的。一定得让大家知道是我遇到了渣男被骗了，不是我主动破坏人家家庭的。”
    “你放心吧，现在不管谁和我说这事，我都在帮你澄清。”李茜拍拍胸脯，“我和你什么关系，你放心。”
    “不仅仅需要被动澄清。”林暮挑眉，“我记得咱们二病区的保洁阿姨最喜欢和人聊天了，没事就和小护士聊八卦，下次碰到她，你可以和她聊一聊。还有你们乳腺科的那个罗医生，每次食堂属他上蹿下跳聊得最开心了。”
    “化被动为主动，其实主要的八卦传播者就那么几个人，妙啊！”李茜笑着捏了一把林暮腰间的软肉，“看不出来你现在想得这么周到。我本来还担心你会被欺负，现在看来，向江的泼妇老婆不一定是你的对手。”
    “是肯定不是我的对手。”林暮纠正她，从前的姚茗楚性子过于温吞才会让向江的老婆欺负成那样，连医生都没得做，现在她来了，她可不会任由谭雅婕欺负。
第588章 实习医生（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现在认认真真在妇产科轮转，妇产科工作的医生里，女性居多，说起向江的事情，她一卖惨，大家也都会帮她澄清她是上当受骗了。
    舆论的问题就解决了。
    她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本来都做好被祝菁然骂的准备了，但是祝菁然居然一直没有什么动静，祁柏林也没有任何反应。
    后面的轮转，林暮在神外跟着老师开过脑壳，在肝胆外跟过肝移植，在心外参与过体外循环……
    她学会了很多，也适应了很多，可以对着福尔马林泡着的标本心无旁骛地吃午饭，可以在手术台上看着血肉模糊的身体组织和器官组织淡定应对。
    各科轮转结束，林暮和李茜都回到了胸外。
    轮转了一圈，定科考她还是想选择胸外，这是姚茗楚的志向，也是她看了一圈之后的选择。
    她其实挺喜欢移植手术的，肺移植和肝移植都是她感兴趣的方向，复杂而且有挑战性。
    但是肝胆外她没有什么特别相熟的老师，而且各个科室也更倾向于留下自己的学生。
    所以，选择胸外，有祁柏林在，林暮留院的可能性也比较大。
    而且胸外的待遇很不错，如果以后祁柏林做了院长，肯定也会多多扶持胸外的。
    生活在这个社会，很多现实问题必须被考虑进去。
    祝菁然看着自己组里这些学生：“多的我也不说了，我想通过各科轮转，你们对于自己想要选择的方向也有了认识。我不管过段时间定科考你们要报什么，现在你们回到了胸外，就必须把胸外的工作做好，不然不到定科考，我就可以淘汰你们让你们走人。”
    “明白了，祝老师。”林暮和李茜对视一眼，祝菁然的风格一如既往。
    不过轮转了一圈，她倒是越发佩服祝菁然了，江大医院是全国都排得上前几名的医院，移植中心的老师很多，移植手术做得好的人不在少数，但是像祝菁然这样年纪的移植手术的女主刀却很少，她的接诊量是其他医生的两倍，每天就是一门心思治病救人，才能年纪虽轻就主刀很多疑难手术。
    林暮回到胸外，她跟祁柏林的那个项目也要抓紧了。
    大概是因为她上次遇到了一个奇葩病人，这次老天爷给她奖励了一个特别善解人意的女病人，姓吴，不到四十岁，说话温温柔柔的，是个乡村教师，家庭条件一般，但是资助了很多困难学生。
    她老公人也特别好，每次林暮去她那里，就算只测个体温，她老公嘴上都一直挂着“谢谢”。
    而且她老公特别细心，对她照顾得无微不至。
    她来做纵隔肿瘤切除术，肿瘤已经很大了，手术比较凶险。
    这天，林暮去做术前宣教，“吴姐，我来给你做个术前宣教。”
    吴姐的老公拉着林暮给林暮让出小凳子让她坐下，“谢谢你，姚大夫。”
    林暮讲完了手术，虽然吴姐和她老公都很担心，但是他们依然温和有礼，吴姐的老公还给林暮拿了一饭盒的鸭脖子，“姚大夫，这是我自家做的卤味，也不知道合不合您胃口，您要是不嫌弃就留着吃吧。我们很感谢您这段时间的照顾。”
    “谢谢，不过我们有规定，不能收病人的东西。而且，检查照顾病人的情况是我的职责。”林暮很惊喜，她还是第一次收到病人送的东西，往常病人就算送东西，也都是给主治大夫甚至主任送，根本不会管他们这些小鱼小虾。
    “就是盒鸭脖子，没什么的，您拿着吃就行，也不值钱，不用有心理压力。不算病人送的，权当是朋友送的吧。您是个好医生，细心又耐心。”吴姐的老公很坚持。
    “好吧。”林暮收下不是因为其他的，是因为她能感觉到吴姐和她老公是真心感谢她，而且，术前拒绝病人的好意，她害怕给病人造成心理压力，尤其是这并不是一个小手术。
    吴姐的老公憨厚一笑：“您尝尝，要是好吃，还合胃口，下次我给您多拿些。”
    明天吴姐就要手术了，林暮又嘱咐了一些注意事项。
    这台手术她跟台，吴姐是第一个她相熟的病人，从门诊到入院再到手术她都在。
    祁柏林也知道这个情况，他看着林暮，道：“茗楚，你来下第一刀。”
    “我？”林暮有些紧张，这可是开胸手术啊。
    吴姐的病情复杂，纵隔肿瘤侵犯的范围较广，侵犯到了腔静脉，甚至需要进行腔静脉人工血管置换，让她来进行这个手术的第一刀，她真的很紧张。
    这台手术的一助是祝菁然，她不满地盯着林暮：“总要有第一次，不行就别浪费时间，你看看这里多少人等着呢。”
    林暮有些踟蹰，虽然她已经适应了医院，适应了外科，但是这是她第一个当做朋友对待的病人，她不可能把她看成躺在那里的身体组织和器官。
    祝菁然没有了耐心：“行了，你下台，这台手术不需要你了。”
    祁柏林做了个制止的手势：“祝医生，对学生要耐心一点。”
    他转而看向林暮：“茗楚，别害怕，医生都需要第一次，你也不想一辈子做二助吧？你的目标不是要做肺移植女主刀吗？纵隔肿瘤的手术开刀就把你难倒了？不要把她当做你的朋友或者什么人，这里是手术台，她只是病人，简简单单的病人。”
    “我明白了，祁老师。”林暮不可能让这么多老师都等她一个人，她拿起手术刀，不再看吴姐的脸，根据学习的那些知识、无数次的模拟，终于下了第一刀。
    “优柔寡断。”祝菁然乜了林暮一眼。
    祁柏林似笑非笑地用余光瞥了瞥了祝菁然，然后夸林暮道：“茗楚，很不错，很稳。”
    这台手术技术难度很大，好在祁柏林和祝菁然一起，遇到问题都能很好地处理。
    “血管钳。”
    “四号线结扎。”
    祁柏林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手术，护士偶尔帮他擦去额头上流下来的汗水。
    他这时候看起来相当有魅力，即使只露着一双眼睛。
    这就是林暮最想成为的医生的样子啊，专业，冷静，果断。
第589章 实习医生（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终于，肿瘤取出来了，祁柏林松了口气，告诉护士：“送去冰冻病理。”
    接下来的关胸是祝菁然做的，最后缝合，她看了看林暮，“你来吧。”
    林暮有了准备，缝合的时候没有犹疑，她很认真，希望不要给吴姐留下太难看的疤痕。
    手术结束，祝菁然一出手术室，就冷冷对林暮道：“来我办公室一趟。”
    林暮脸色一僵，知道自己要被训斥了。
    今天这个的手术比较重要和典型，所以胸外的实习生都去了观摩室里学习，林暮是祁柏林点的二助。
    办公室内，祝菁然很不满：“姚茗楚，不要以为祁主任看好你，你留在胸外甚至留院就十拿九稳了，只要你在我的组里一天，我都可以随时淘汰你让你走人。”
    林暮低着头。
    “手术台上你在干嘛？啊？”祝菁然一拍桌子：“我平时就是这么教你的吗？怎么？你和那个病人关系很好？第一刀不敢下也就算了，缝合的时候下针也畏畏缩缩的。你好意思说自己是我的学生吗？你好意思我都不好意思。”
    林暮没想到自己缝合也有问题，她觉得自己和平时没有任何差别啊，“对不起，祝老师，我和今天手术的病人，就是查房、管床的时候多聊了几句，关系稍微近了一些。”
    祝菁然听了，讽刺道：“不要以为自己穿上这身白大褂就真成天使了，就要变成真善美的化身到处播撒爱的种子，你不是天使，更不是上帝，你就是个医生，一个普通人。”
    “我记住了。”林暮也清楚自己做错了，认错态度很好。
    “今天是多好的机会啊，祁主任给了你。我并不想带你，我想带带的是我们组的其他人。但是祁主任说了，你最近医院里面有些传闻很不好，他希望用行动告诉大家胸外的态度，希望让你宽心。你今天的行为，对得起祁主任的良苦用心吗？”祝菁然微微皱眉，她和祁柏林在很多方面有分歧，她不认同祁柏林的一些做法，但是她也得承认祁柏林对林暮真的是用心良苦在培养她。
    林暮没想到自己跟手术的原因居然是这样，祁柏林看起来对他的这个学生姚茗楚真的很好。
    “行了，我也不多说什么了，你是祁主任的高材生，我多说了，回头他又该不高兴。”祝菁然指了指门口，“你出去吧，让那些观摩的学生进来。”
    林暮点点头就出去了。
    祁柏林让她继续跟下一个手术，她继续去做术前准备。
    下一台手术比较简单，胸腔镜就可以。
    祁柏林一边做手术，一边问林暮：“你祝老师说你了？”
    林暮颔首：“是我做得有问题，老师说很正常。”
    “酒精纱布。”祁柏林接过护士手中的酒精纱布，“你知道今天错在哪里了吗？”
    “我下刀和缝合都犹豫了，畏畏缩缩的。”林暮用祝菁然的话回答了祁柏林。
    祁柏林摇头：“不是，你的问题不是下刀和缝合。你的临床能力很强，是这一批实习生里面的佼佼者。你不是技术的问题，而是心。”
    “心？”林暮好奇地看着祁柏林，等一个解释。
    “不要和病人做朋友。”祁柏林一面看着胸腔镜的屏幕，一面说道：“你既然做了医生，就不能再做病人的朋友。我见过你和那个女病人聊天，她给你带的鸭脖我也知道。你和病人之间的距离已经超过了安全距离，这是不可以的，是医者大忌。”
    上次林暮在休息室吃饭碰到了祁柏林，祁柏林问起鸭脖，她就顺口一说是病人送的，没想到祁柏林就知道是谁了。
    “为什么不能和病人做朋友？”林暮觉得奇怪，“您不是常说我们医生是医者仁心，要忧病人之忧，要把自己放在他们的位置上，体会他们的痛苦和忧愁吗？”
    “但我没有让你和他们做朋友。”祁柏林比祝菁然耐心，他解释道：“我们医生，只能做病人的战友。现代医学发展到今天也才几百年的历史，还有很多疑难杂症，还有很多无法攻克的病灶。你确实只有设身处地体会他们的痛苦和忧愁才能更好地为他们治病。但是同时，你没有时间陪着他们彷徨无助，没有时间手足无措，更没有时间流眼泪。你是他们的战友，不管这场仗多难打，都必须陪他们战斗到最后一刻。如果你犹疑了，病人怎么办，他们把性命交到你的手上，可不是为了你能像朋友一样陪他们掉眼泪的。所以，要设身处地，但是同时，也要和病人保持安全距离。”
    “我明白了，祁老师。”林暮也是第一次从事这个职业，甚至也是第一次接触医学。这和上一个位面不一样，上一个位面她从事券商行业，而她的专业也是经济。这个位面的医学可是和她的专业相去甚远。
    林暮很感谢祁柏林的教诲。
    她也清楚祁柏林现在多多少少有培养亲信的意思，但是他作为老师，是真的为林暮好，这就足够让林暮感激了。
    这场手术结束，吴姐的肿瘤的冰冻病理的结果也出来了，恶性。
    林暮只觉得当头一棒，恶性啊。
    祁柏林很镇定，作为医生他见得多了，“她现在分期相对比较晚，身体素质还可以耐受化疗，进行化疗出现相关的不良反应的风险相对低。准备相应的术后的辅助化疗吧。”
    旁边的医生赶紧记下。
    “这个病人你接着负责。”祁柏林郑重看着林暮，“茗楚，这是你进入医院，我要教给你的另一课。医生职业的残酷，往往在于他需要看着美好的事物消逝，往往在于他需要接受生命的脆弱。你需要学会和无力感和平共处，我们不是神，救不了每一个人。”
    林暮心情挺沉重地点了点头。
    祁柏林后面制定了吴姐的化疗方案，林暮一直在跟进，她亲眼看着温温柔柔的吴姐每天吐得昏天黑地，什么都吃不进去，浑身瘦得皮包骨头，头发也大把大把地掉，经常手麻脚麻连路都走不了。
    吴姐入院的时候，美丽文静，不到四十岁，而现在，看起来就像是已经五十岁了一样，瘦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骨头随时都可以折断一般。
第590章 实习医生（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天，吴姐又吐得昏天黑地，林暮帮她拿了帕子擦嘴。
    她自己看着吴姐高高耸起的颧骨，忍不住掉眼泪。
    而吴姐还反过来安慰她：“没事的，别太难过，我挺好的，治病嘛，总要受点罪。”
    林暮听了更想哭了，这一瞬间，她突然觉得自己这样感性的人不适合做医生。
    看完吴姐，她的丈夫送林暮，到了走廊，他吞吞吐吐的。
    林暮问道：“怎么了，您有事就直说，只要是我能帮上忙的，我一定尽力。”
    吴姐的丈夫不好意思地搓搓手：“姚医生，这个化疗药太贵了，您看能不能换一种药物啊？我自己也查了，这个化疗药有一种国产的，顺德公司的，也可以吧。”
    顺德公司的化疗药确实要比科恩公司的便宜，除了医保报销范围，一个疗程也能便宜几百块钱。林暮清楚化疗是一个长线，一个疗程几百块钱，总体算下来就是几千甚至上万。
    可是科恩公司……林暮想起那个酒局。
    科恩公司的药能在江大医院胸外被推广使用，里面多有祁柏林的推手。科恩公司投桃报李，胸外科也多受他们的支持，不管是员工福利还是科研经费。
    她看着衣着朴素的吴姐的丈夫，一场病就可以拖垮一个并不富裕的家庭，她点点头应下：“我去和老师商量一下。”
    林暮站在祁柏林的办公室门口，心里的小鼓敲个不停，祁柏林对她很好，现在要动他的利益了，林暮心里不仅忐忑，还有些心虚。
    “进来。”祁柏林的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
    “祁老师。”林暮站在那里，有些手足无措。
    “要喝一杯甜牛奶吗？”祁柏林看出了林暮的纠结犹疑和进退维谷，不等她回答就去给她热牛奶。
    林暮就算再怎么样纠结，也还是得说出口：“老师，是这样，八床家属提出希望换一种化疗药，可以更便宜一些的，因为他们家庭条件不太好，承担能力有限。”
    “八床？”祁柏林反应了一下，“就是你被祝菁然骂的那个手术吧？”
    “是。”林暮点点头。
    祁柏林没有看她，只是专注地盯着哪壶牛奶，“茗楚，我不是告诉过你，不要和你的病人做朋友，你要保持专业的判断和冷静的头脑，而不是盲目地关心病人。”
    “祁老师，我明白，只是……”想了想，林暮道：“就是普通病人提出这个要求，我也得向上级医生汇报，您是八床的手术主刀，又是化疗方案的制定者，所以我来征求一下您的意见。”
    “如果是普通病人，你也要来问我吗？很多事情，你就可以解决的。”祁柏林把壶里的牛奶倒到杯子里，“我为什么选择科恩公司的化疗药，你不清楚吗？你去和病人解释明白就好了。”
    林暮默然。
    科恩医药公司是一家外资制药公司，所生产的药品是原研药，价格便宜一些的是仿制药。一般来讲，原研药的制造工艺要好一些，生产技术也更成熟，在安全性上也可能的确会有一些差别，但在价格上会比仿制药贵很多。
    跟价格比起来，化疗药的差别很细微，所以祁柏林让患者用原研药算是灰色行为。他并没有让患者选择质量差价格高的产品，也算有底线。因为有支付能力的话，她也会选择原研进口药。
    医药器械方面的问题和暗流，也是很多医院的现实。
    很多药物疗效差不多，或者疗效差别不至于产生那样的价格差，要用哪家的药物不用哪家的药物，其实选择权都在于像祁柏林这样的主任、副院长或者院长的手中。
    这其中可运作的地方就多了。
    “怎么？”祁柏林边加糖边抬眼看林暮：“原研药和仿制药的差别需要我再教你吗？去和病人解释清楚也就是了，这么一点小事，以后不需要来问我。”
    “我知道了，祁老师。”林暮接过甜牛奶喝了一口，却觉得祁柏林的糖不怎么甜，放了那么多，喝起来却还是不够甜。
    祁柏林从自己桌子上抽出几份论文报告递给林暮，“这是咱们肺移植科研项目需要用到的几篇纯英文论文，你去翻译出来，下周一之前给我，这个项目可是很重要，如果你做下来，留院的时候分量不轻啊。”
    “我知道了，谢谢祁老师。”林暮当然知道了，祁柏林这就是在提醒自己，不要忘了这个项目是怎么来的，是谁帮着他们胸外和医学会联系，是谁给他们科研基金的支持。
    祁柏林满意地点点头：“行了，喝完你就去工作吧。”
    林暮走出祁柏林的办公室，心里挺不是滋味。
    她清楚在职场上很多时候是需要站队的，职场从来都不单纯。
    可是医院有些不一样，这里是医院啊，病人们性命相托的地方。
    医院可以不纯粹，因为医生也需要生活，但是，医疗本身，应该是纯粹的。
    如何在这二者之间找到平衡，或许是林暮以及姚茗楚需要继续学习的课题。
    外科的实习生们轮流都会去急诊值班，美其名曰培养临床紧急情况应对能力。
    其实啊，这就是说得好听，急诊又不是天天都能遇到高速公路连环车祸，林暮在急诊值班，遇到的最多的，还是什么喝多了洗胃的，受伤了来清创缝针的，要说技术含量，顶多就是有个气胸脓胸的需要做闭式引流。
    这不，林暮今天在急诊值班，一晚上都缝了八个伤口、遇到了五六波醉鬼了。
    她刚坐下想要休息一会，屁股还没坐热，那边急诊老师就在喊了：“姚茗楚！过来，这个清创交给你了。”
    林暮认命地起身走过去。
    那个病人和她面面相觑。
    是向江。
    真可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
    她假装自己根本不认识向江，一脸正常地走上前去。
    她可不想再和向江发生什么，回头被急诊传出去什么新闻她可就真的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向江一身酒气，胳膊上鲜血淋漓，看样子是喝醉酒又被啤酒瓶砸了，胳膊上的伤口里面都是啤酒瓶的玻璃碴子。
第591章 实习医生（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按照流程，先在他眼前比了个“二”，然后问他：“能看清这是几吗？”
    “二啊，这谁不认识，你当我傻吗！”向江一脸不耐烦。
    还行，没有再表示自己对姚茗楚有多深情，看样子是被林暮整治怕了。
    “你喝了多少？”林暮按例询问。
    向江一把把林暮记录的用的笔打落在地上：“关你什么事？”
    林暮皱眉，这向江是准备借酒装疯不成？
    她告诉身边的护士：“生理盐水加纳洛酮。”
    “好的。”护士去准备输液了。
    林暮戴起无菌手套，“我来给你清创，我们先清创，然后再看需不需要缝针啊。”
    她拿着工具，心中暗暗得意，向江落在自己手上还敢借酒装疯，她今天就要让他再也疯不了。
    向江也大概知道林暮的想法，他一把躲开，“你离我远点！我有钱！给我换一个更漂亮的女护士！我不要你看！你长得什么样子啊！”
    “你有……”看到护士回来，林暮硬生生把“病”这个字咽了回去，她作为医生，是不可以用侮辱性语言说病人的，不然分分钟被投诉，医务处就要来找她谈话了。
    “我有钱！”向江从钱包拿出一沓钱摔在林暮身上，“去！拿着钱滚！你说你想要什么？啊？立什么牌坊啊？都是成年男女了，你情我愿的事情！”
    护士并不知道向江这些话的意思，以为他就是喝多了发酒疯。
    “你睁大眼睛看看，这里是医院，不是夜总会。”林暮真想把护士拿来的生理盐水全浇在向江头上，然后再给他几个大耳刮子让他清醒清醒。
    “我告诉你，我现在活得好的很，不要以为自己有多重要。我老婆在备孕，我很快就会有一个健康的孩子了！你有嘛？你一个孤孤单单的，有什么意思啊？我告诉你，我有的是背景。我有钱有权，你不过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医生，还是实习的！去！给我换一个更漂亮的来！”向江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是基本意思都表达明白了。
    他也不敢真的闹一场，他知道林暮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而借酒装疯，她总得忍一忍，不然闹得医院满城风雨的，对她影响也不好。
    林暮听着向江的话语，抓住了一句话，他老婆在备孕。看来上一个孩子他们已经选择终止妊娠了。
    “门口的奔驰你看见了吗？你得治多少病人做多少手术才开得起那车啊？你这辈子都开不上我开的车，住不上我住的房子！”向江伸出手指指着林暮，气得她恨不得把他手指头砍了。
    但是医院有规定，她不能对向江发火，还得哄着他。
    林暮强压怒火，“不管我开不开得起那车，也不管你多有权有钱。现在，在这里，你是病人，我是医生，我来给你清创缝合，麻烦你配合一些。”
    她微微一笑，友情提示向江：“你喝酒了对吧？喝酒了不可以用麻药的哦，忍一下吧。”
    向江听到不能用麻药，瞳孔地震，两只胳膊挥舞得更欢了，“你离我远点！你离我远点。”
    “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害怕看医生啊，不用太害怕，人家关羽当初没有用麻药不也刮骨疗毒吗？虽然疼一些但也不会那么痛，你忍一忍就好了。”林暮冷笑，刚才向江手舞足蹈的招摇显摆够了，该轮到她了。
    “你走开！给我换个人来。”向江扬声道。
    他闹这一场，急诊都当他是喝多了撒酒疯的神经病，谁会主动接这个烫手山芋呢，等着自己也被他拿钱砸吗？
    这就是林暮刚才冷眼任由他发疯的原因，急诊没有人想要接他，她才能好好帮他清创啊。
    她柔声安慰道：“你看急诊这么忙，其他人都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就是清创和缝合，我可以做得很好的。”
    她特意着重强调了“很好的”三个字。
    说着，她也不管向江怎么样手舞足蹈，上去就拿着吸满了酒精的棉球往他伤口上按。
    顿时，急诊室传出杀猪一般的叫声。
    “扎针。”林暮告诉护士。
    她转过脸看着向江，“你别乱动，如果一针扎不准，就会扎第二针哦，如果你再乱动，针头歪了或者刺破血管可不是好玩的。”
    护士一脸为难，她不敢在向江乱动的时候下针。
    林暮接过护士手上的针就往下扎，在即将刺入皮肤的时候，向江安静了下来。
    林暮就知道，向江就是虚张声势，真的要对他怎么样了，他根本不敢乱动。
    扎着针，向江就更不可能乱动了，林暮尽情地帮他清创缝合。
    向江最开始还在强忍，后面根本就忍不住了，疼得嗷嗷叫，到最后，直接疼哭了。
    一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在急诊哭得撕心裂肺，不知道的还以为林暮在杀猪。
    这时候，祁柏林下了手术有点事情经过急诊，被急诊奇异的叫声吸引过来，“这是怎么了？”
    “祁老师，他喝酒了，不能用麻药，我在给他清创缝合。”不管谁来了，林暮都是这样解释，她的解释绝对站得住脚。
    祁柏林看了一眼哭得鼻涕一把泪一把、毫无形象的向江，微微皱眉，“我来吧。”
    “啊？”林暮有些惊讶，“不用，祁老师，就是最简单的清创和缝合，我可以的。”
    她以为是祁柏林嫌她不够温柔，她可不想放过这样一个折腾向江的好机会。
    “我来。”祁柏林做了语气不容置喙。
    向江目光感激地望着祁柏林，仿佛看到了救星一般。
    林暮只能放下镊子和酒精棉球，把东西移给祁柏林。
    祁柏林戴上无菌手套，看都不看向江的脸，只是盯着他的伤口。
    林暮叹气，多好的机会啊，可惜祁柏林明显就是把他当做普通病人。
    不过也没事，就算动作再轻柔，不用麻药也足以让向江疼得受不了。
    当祁柏林第一下动作的时候，林暮瞪大眼睛，这他也没有比自己轻柔到哪里去啊，反而一脉相承的直接和生猛。
    杀猪般的叫喊声再次响起，充斥着整个急诊，让人听着都心惊。
第592章 实习医生（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待祁柏林的缝合结束，向江整个人都不好了，就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身上全是汗，衣服也被汗濡湿了紧紧贴着皮肤，脸上不知道是汗还是泪水还是鼻涕，反正狼狈极了。
    祁柏林觉得林暮瞪大了眼睛看着他的模样大惊小怪的：“继续工作吧，看我做什么？没见过？”
    “不是，不是，见过。”林暮赶紧投入接下来的工作，她一边干活一边猜测，祁柏林是不是知道向江的身份才会如此行事。
    急诊的夜班结束，林暮累懵了，只想赶紧回去补觉，结果祝菁然安排她跟门诊。
    一早上的门诊，要看差不多一百多个病人。
    按每个病人三张片子的平均数计算，一个上午她光看片子就要看三四百张，眼睛都不是自己的了。
    祝菁然还经常突然提问，林暮就必须保持一直的神经高度紧张。
    一个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进来了，这个病人看的是肺癌，已经晚期，“大夫，我知道我是肺癌了，还有没有救啊？您是全国有名的专家，你们这个医院肺移植手术也可有名了，我现在做肺移植还来得及吗？”
    林暮看着他的各种检查结果，心内难过，癌症都转移了，哪里还有救。
    她跟门诊见过了太多治不了的病人，太多在现代医学上面被判决死刑的病人了，也见过了太多人生的酸楚无奈。
    她虽然为这些病人难过，却也难过得有些麻木了。
    祝菁然声音冷静：“并不是所有患者都有条件做肺移植，您现在已经是四期了，我们一般不建议晚期患者进行肺移植手术治疗，您现在已经出现了癌细胞的扩散、转移。进行肺移植手术的意义不大，同时还很难找到适合的肺源。我建议您选择进行放化疗治疗。”
    “那我还有救吗？我还能活多久啊？”男人声音颤抖着问出这个问题。
    祝菁然回答：“肺癌晚期治疗是有难度的了，癌症很难治愈，尤其是晚期。但如果选择适当的治疗方案，能够减少癌细胞，控制其生长扩散，五年内存活率还算数据可观。”
    男人颓然，这就是被判死刑了啊，他坐在门诊室的座位上抱着头开始哭泣。
    林暮很少见一个男人的眼泪如此大颗大颗滚落，一个大男人哭得肝肠寸断。
    她不忍，但还是上前劝道：“您可以选择在我们医院治疗，也可以回您家乡的医院治疗。这个您再考虑，我们需要为下一个病人看病了。”
    “我不走！我不走！你们给我治啊，怎么就治不了了呢。”男人不愿意接受现实。
    祝菁然不再看那个男人，生生死死的，她见得多了，没有那么多空闲时间用来慨叹人生。
    男人赖在这里不走，几个实习生都在劝他。
    林暮不想叫保卫科的人过来处理，病人已经足够可怜了，她也想有时间好好安慰每一个病人，可是现实如此，她们门诊每次需要诊治的病人都是有数的，那么多人等着呢，一个病人能分到的时间也就三分钟，他在这里赖着不走，就是在浪费别人看病的宝贵时间。
    “你再不走我们要叫保安了。”一个实习生不满地推了那个男人一下。
    登时，那个男人哭得更厉害了。
    就在大家都无奈的时候，吴姐的丈夫出现了，他拉着那个男人：“兄弟，兄弟，我老婆也在做化疗，你不要害怕，我们有病就治病好了，我带你去看看我老婆，她一个女人都坚持得住，你也可以的。”
    吴姐的丈夫连哄带劝地把那个男人拽走了。
    林暮松了口气，这种事情医生说什么其实都不如同样经历的病人来安慰，虽然吴姐不是肺癌，但是同样接受放化疗，她的老公说的话才显得有信服力了很多。
    门诊结束，三四个小时，林暮没喝过一口水没上过一次厕所。好不容易到了中午，她匆匆吃了几口饭就又去病房忙了。
    夜班完还不能休息的，也就是他们实习医生了，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一天二十四小时待命，比做金融的忙碌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最关键的，实习医生一分钱都没有，做金融民工虽然累，但是好歹有钱啊。
    她看到吴姐，心里难受得很，偏过头去和她丈夫聊天：“哥，多亏了你，不然我们都不知道怎么劝那个大哥了。”
    “其实一时接受不了很正常，我们刚开始知道的时候也很难接受。更何况他那还是癌症晚期，崩溃也在所难免。”吴姐的丈夫很善解人意。
    林暮叹气，医学不是神，救不了每一个人，做医生的残酷就在于需要接受这个事实吧。
    看完那个病房的病人，吴姐的丈夫硬要送送林暮。
    林暮知道他是有事，在走廊，她主动问道：“哥，你今天去门诊是有事吗？”
    “我想找祁主任来着，但是他今天没门诊。”吴姐的丈夫摸了摸后脑勺，“可是我又不知道哪里能找到他。我找了他好几次了。”
    “祁主任比较忙，他又要管行政要开会，又要看病人做手术，还得主持科研项目，找不到人也很正常，他有时候一台肺移植要做十好几个小时呢。”林暮解释完，问：“您找祁主任还是那事吗？”
    “是啊。”吴姐的丈夫赧然，“我还想问问，看能不能换一下药，你们医院治病实在费用有点高，能省就省一省吧。”
    “原研药的效果确实会好一些……”看着吴姐丈夫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的模样，林暮准备的那些医学术语都说不出来了，她顿住，然后转了口风：“但是如果您负担能力有限，换一下也是个不错的选择，祁老师一直教导我们要尊重患者意愿。我去帮您协调吧，您放心。”
    吴姐的丈夫弯着腰一连跟林暮说了十几声谢谢。
    林暮不愿意看到吴姐和她丈夫被医药费压垮，科恩公司的化疗药，也不是一个患者不用就能怎么样的吧。
    祁柏林今天休息，明天才能上班，林暮准备等他上班了和他说这件事。
第593章 实习医生（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晚上，回到宿舍，说起白天的事情，李茜还忍不住感慨：“吴姐和她丈夫真是好人，你说说，怎么老天爷就如此不公呢，让吴姐得了这个病。”
    “这谁说得明白呢，命运啊。”林暮抿抿嘴，她现在还在思索怎么和祁柏林开口。
    李茜在那里滔滔不绝道：“他们可真的是好人，在医院里面善解人意又有礼貌就不说了。吴姐是乡村教师，你别看她过得清苦了一些，她和她丈夫攒下来钱资助过不少学生呢，好多都考上大学去了大城市。这样的人多伟大啊。她丈夫也是乐于助人，平时保洁阿姨拎的垃圾太重了他都会上去帮忙，不管哪个床有困难，不管是病人还是咱们医生护士，他都会上去搭把手。多好的人啊。”
    林暮点点头，“是啊，他们夫妻俩真是好人。”
    “就是可惜他们日子过得紧巴了一些，我看吴姐她老公每次缴费都拖到不能再拖了才交上，估计是去筹钱了。”李茜心里难受，“怎么偏偏好人没好报。”
    “不如我们来个募捐吧，为吴姐募捐一些钱。”李茜提议，“我们能做的，也就这些了，因为他们家庭条件还不是差到可以申请医院减免费用。”
    “可以。”林暮考虑得更多一些，“但是吴姐和她丈夫一看也都是要强的人，直接给钱他们肯定不好意思要，我们私下募捐，然后直接把钱给他们打到他们医院的账户里面，让他们可以用这钱治病。说的话就说是医院的特别补助，希望用他们的医疗数据做研究。”
    “这个可以哎。”李茜眼睛亮亮的，她拍了拍林暮，“还是你有办法。”
    “募捐的时候我们也要说明白是这样的，别让其他人误会了。”林暮做事情比较周到。
    夜里，躺在床上，林暮睡不着，昨天晚上遇到向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
    她可不相信向江就这么巧，这么多医院他偏偏就要往自己待的江大医院跑。
    很有可能就是喝酒突发状况，江大医院离他最近，他根据就近就医的原则来的。
    而且喝酒出了事，怎么就他一个人，和他喝酒的人呢，为什么一个都不在。
    昨晚那件事疑点重重。
    她很清楚向江不是什么好人，没有多么高的道德底线，甚至可以说没有底线。
    他到底有什么阴谋，又要作什么妖。
    她想了想，第二天去急诊找护士聊天，终于问到了向江的首诊情况。
    向江是在附近的一个烧烤店喝酒吃烧烤出事的，他是被一个男人送来的，但是一到急诊，向江就催那个男人赶紧走。
    林暮皱眉，难不成她认识和向江一起吃饭的男人，向江在急诊看到自己才让那人赶紧走的吗？
    事情越发奇怪了。
    今天祁柏林上班了，她去给祁柏林交自己翻译的论文。
    站在祁柏林面前，她几分忐忑：“祁老师……”
    “怎么？想问我怎么认识你那个渣男前男友的吗？”祁柏林会错了意。
    不过这也是林暮好奇的问题，她索性点点头：“是啊，您怎么认识他的啊？”
    “你那时候还在读研究生，他接你，我看到了，就认下了。”祁柏林是记忆力很好。
    “那您为什么要接替我给他清创缝合啊？不知道的时候我真以为您是嫌我手重了。”林暮吐吐舌头。
    “就他那种人，谁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我不想再在医务处那里或者院务会上面听到你的名字了。”祁柏林是单纯出于对学生的保护才会接手，不然他又没病，干嘛下了手术又去做清创缝合，嫌自己不够累吗？
    “谢谢祁老师。”林暮深呼吸，虽然她很感谢祁柏林，但是该说的话还是要说，“八床要求把自己的化疗药换成国产的仿制药，他们是真的负担不起科恩公司的药物了。我想，我们应该尊重患者的意愿。”
    祁柏林听了林暮的话，突然歪头打量着林暮，然后笑了一下。
    “怎么了吗？”林暮心里小鼓敲个不停，自己这可是在动自己老师以及上司的奶酪啊。
    “没什么，先坐。”祁柏林也坐在会客沙发上。
    他挽了挽袖子开始泡茶，边泡边和林暮聊天：“其实我知道，当年我带的研究生，还有现在胸外这些组的学生，大家都说我偏心你，带你上疑难手术，带你做科研项目。我承认，我确实对你偏心，有那么些特殊的意味。你知道我为什么对你特别吗？”
    林暮摇摇头，很诚实，其实她很想不要脸地问问是不是因为自己成绩很好技术过硬，但是转念一想，同组的实习生也有成绩很好的，姚茗楚虽然拔尖，可也不是什么一骑绝尘的。
    “因为你和我很像。”祁柏林说完这句，又补充了一句：“是和当年的我很像。”
    他把热水冲进茶叶，看着绿色的嫩芽浮浮沉沉，目光悠远陷入了回忆：“我们的经历很相像，都是从小地方来到这里，没有背景、没有人脉，只有对医学的一腔热血。我当年刚到医院实习、刚刚留院的时候，跟你尤其像。一心想着治病救人，满心都是医疗技术，不懂医院这些弯弯绕绕，觉得医学崇高无上，穿上这身白大褂就真的要做天使了。”
    “我没有要做天使，我只是想做个医生。”林暮从来不觉得穿上白大褂就要做天使，医生也就是个职业，不要摆在太崇高的位置，但是一定要有职业道德，不管做什么职业，都要遵循职业道德。
    “做个医生，不错，你现在确实在慢慢改变。”祁柏林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不要做一腔热血的实习生，不要把自己想象成到处发光发热的小太阳，这里不需要这样的人。”
    “但是做个医生，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你会遇到很多问题。我最开始，以为这件事情很简单。可是我发现，没有关系、没有人脉、不会钻营讨好，你的导师就不会带你上疑难手术，也不会带你做顶尖的科研项目。医院里的人也都排挤你，留院更是难如登天。”祁柏林一点一点回忆起自己当初走过的艰辛的路。
第594章 实习医生（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不容易留院了，我发现，我连做十台手术，医院那点加班费还不如人家做一台关系手术拿到的好处费多。”祁柏林说起当初的心酸，一笑带过，“我拼尽全力，也留不在这座城市，也买不起房和车。而他们那些人，很多技术不如我的人，轻轻松松就在这座城市扎了根。”
    “我年轻时候，不如意了很久。”他缓缓品了一口茶，香茗入喉，熨帖舒服，“我能坐到胸外主任这个位置上，实在太艰难了。我不愿意你再走一遍我经历过的那些艰难。看到你，我就像是看到了当初的自己。我希望能帮帮你，多照拂照拂你，也是在弥补自己当初孤立无援的遗憾吧，但是我绝不是想要保护你身上那些对于医院的天真和幻想，我是希望你不用像我一样撞得头破血流之后才明白，医院并不如你想象的那样纯粹。”
    “祁老师，谢谢你。”林暮了解这种情感，不是亲情、不是爱情、不是友情，我对你好，仅仅是因为你和当初的我很像。我愿意为你付出，守护你成长，我将自己当初的遗憾都影射在了你身上，这是对于自己当年经历的困顿的弥补，也是前辈对后辈的希望和提携。多存在于师生之间。
    “不过有时候，我也有些犹豫，过早地磨光你身上对于医学的那些憧憬，把你变成和我一样的人，究竟对不对。”祁柏林放下茶杯，“现在看来，你和我还是不一样的，我居然很欣慰。”
    “老师，我明白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行业是纯粹的，医生也不例外，可我一直觉得，医学应该是纯粹的。”林暮再次重申自己的观点，“您欣慰，是因为您也如我一样觉得，但是却被现实裹挟了。在您心里，医学一直都是最崇高的追求，您从没有变过。如果不是敬畏和热爱，我想不出有什么可以督促您的技术一路精进，让您成为全国乃至全世界都闻名的肺移植专家。”
    “我就当这是你的真心话，不是拍马屁了。”祁柏林笑笑，“行了，去把八床的化疗药换了吧，病人强烈要求了，我们也不能一意孤行。”
    “我知道了。”林暮会尽量低调处理这件事情。
    吴姐的化疗药问题也解决了，费用那里，林暮和李茜正在帮她募捐。
    这天，她在病房忙活，护士长叫她去给几个病人抽血。
    实习医生的倒霉之处就在于，谁都可以使唤你，从医生到护士，不管什么活，叫你去干你就得干。
    护士忙的时候，林暮经常一帮忙量血压就是一上午，感觉自己手都不会抓合了，而且偶尔还会怀疑自己转了护理科。
    抽血可比量血压轻松多了，林暮拿着工具就去需要抽血的床抽血了。
    正好八床、九床都需要抽血，林暮还能和吴姐顺便聊两句。
    “吴姐，我来帮你抽个血。”林暮打开一次性针管，看着吴姐的胳膊，她突然眼睛就有些湿润。
    吴姐已经被化疗折磨得不成样子了，胳膊瘦得就像是只剩下一层皮和骨头了一样，血管高高凸起，林暮一触碰吴姐的皮肤，心里一激灵，那皮肤凉的就像是失去了活人的温度一样，这哪里还是那个刚入院的时候温柔大方的女人。
    看到这些，林暮想要说的话都堵在的喉咙，一句都说不出来，她只是低着头默默抽血。
    抽完血，林暮把她的胳膊放进被窝，然后帮她掖了掖被子，“姐，好好休息。”
    “谢谢，姚医生，你抽血的技术真好，一点都不疼。”吴姐温柔地笑着，“你真是个好医生。”
    “谢谢。”林暮不敢再多说什么，背过身去给隔壁床病人抽血，她生怕再多说一句，她喉头的哽咽就压不住了。
    在林暮给九床抽完血之后，吴姐的丈夫走过来，站在林暮身边，小声道：“谢谢你，姚医生，新的化疗药效果也不错。”
    “没事的，这都是我应该做的。”林暮笑笑，她刚才瞥见吴姐的床头柜上面放着欠费催缴单，这个家庭也不容易啊。
    看病往往会拖垮一个家庭，很多药确实很贵，所以在夏蓁那个位面，才会有冒着违法风险去印度代购仿制药的人。
    吴姐的丈夫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林暮奇怪，“怎么了？还有什么事情吗？没事的，您直说就行，我一定会想办法的。”
    她看了看周围，“哥，要不出来说吧。”
    在病房里面说这些，万一让吴姐听到了心思加重怎么办。
    不对，今天的事情很不对，有一种浓浓的阴谋的味道。
    事出反常必有妖，吴姐的丈夫是那样贴心的一个男人，之前找自己说化疗药的问题都是避开吴姐的，就害怕让她知道家庭条件负担的问题有心理压力。
    那今天，为什么吴姐的丈夫急吼吼地就在吴姐床边说起这件事，还是要谢谢她，这也不是什么重要到一定要此时此地说的话。
    而且，他为什么会让吴姐看到欠费催缴单呢？他不是一直都瞒着吴姐的吗？
    “没有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就是谢谢你，姚医生。”吴姐的丈夫回到的原位。
    林暮狐疑地看着他，他今天似乎紧张过度了。
    事情越发奇怪。
    林暮想起向江之前喝醉酒送他来医院的那个神秘男人，不会就是吴姐的丈夫吧？
    她被自己的想法惊了一跳，应该不会这样，自己是经历的位面多了所以有被害妄想症了吧，吴姐和她丈夫是多好的人啊。
    可是人心叵测的道理，她也明白。
    她先一切如常地又和吴姐的丈夫说了两句，然后走出病房，开始复盘这件事情。
    吴姐的丈夫目的何在呢？
    她看到了自己手推车上面的两罐血样，心里有些发毛，他们不会是在血样上动手了吧？不然没有办法解释吴姐的丈夫为什么在那时候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在那时候和自己说话，手推车就在吴姐床边，她就可以趁机动血样了。
    林暮皱眉，拿起血样看着，好像标签没有什么问题啊，密封也没有问题，他们能动什么手脚呢？
第595章 实习医生（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虽然觉得自己是被害妄想症，但是林暮做了这么多任务，明白小心驶得万年船。
    林暮拿着血样去了化验科，先验一下看有没有什么问题，看看到底是不是她被害妄想症了。
    血样结果出来的一刹那，林暮只觉得心里什么东西被打碎了，化验结果显示，吴姐的血样是B型血，而九床是AB型血，事实上，吴姐才是AB型血，而九床是B型，这种最基本信息林暮不会记错的，更何况吴姐的手术还是她跟的，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吴姐的血型。
    所以，只有一种可能，吴姐趁着自己丈夫和林暮说话的时候，偷偷调换了两瓶血样的标签。
    林暮心里满满都是震惊。
    联想到向江，基本上她就把故事串联起来了，自己用录音把向江狠狠摆了那么一道，向江为了报复自己，自然想要使阴招，他不可能用自己的能量为难林暮，因为林暮手上有他的把柄，所以他要躲在暗处，指使他人。
    如果今天自己没有发现血样被调换，管床医生安排的化验可没有血型这一项，要是根据血样化验结果安排后续治疗，那会有大问题的。
    就算万一被发现了，没有在病人身上酿出大祸，林暮也一定会被严肃处理，结束实习都很有可能。
    他们之所以在病房里面完成这件事情，就是因为走廊上以及其他公共区域都有监控，他不能在那里动手，就算林暮现在发现了，她也没有办法指认他们，只能是哑巴吃黄连。
    向江肯定是用钱买通吴姐的丈夫的，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生活的重压，一张一张的欠费催缴单让吴姐的丈夫不得不选择妥协。
    而吴姐的床头柜上之所以放着欠费催缴单，就是因为她丈夫用这些生活的事实和残酷说服了吴姐，吴姐才愿意帮他做的。
    林暮心里很凉很凉，这是她在医院最用心对待的病人，还为此被祝菁然骂了一顿，还为他们冒着得罪老师的风险去和祁柏林商量换化疗药，换来的就是这样的结果吗？
    她看着那两张化验单，心里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该是什么样的反应，有时候真的付出过感情，反而连站在他们面前质问他们甚至骂他们一顿的想法都没有。
    越质问，越显得自己可笑，亏自己还想要帮他们募捐解决医院费用的问题。
    她叹了口气，把血样收起来，重新推着东西去病房抽血，不管遇到了什么问题，工作总得完成。
    吴姐看着沉默的林暮，忍不住问道：“姚医生，刚才不是抽过了吗？怎么又抽血啊？”
    “刚才抽的血有些问题。”林暮淡漠地看了吴姐和她丈夫一眼。
    说完这句话，她也不再理睬他们，沉默地抽完血收好血样。
    然后她又抽了九床的血，都结束之后，就把血样送去化验了。
    林暮只觉得今天干活整个人都很沉重，身体疲惫，心里也疲惫。
    晚上，李茜兴冲冲地和她讲募捐的情况，她也提不起兴趣，只说让李茜该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她不会说停止募捐，调换血样那件事情就到此为止。
    人性本来就是复杂的，林暮这么多位面也见识过不少人性，吴姐和她丈夫在很多方面都做得很好，资助困难学生、帮助医院里面他们看到的需要帮助的每一个人、待人温柔和善。
    但是，面对金钱，他们没能坚守住。
    其实也可以理解，他们生活清苦，没有什么积蓄，这次看病已经掏空了家底，但是他们还需要支付很多费用，不然欠费再拖下去，吴姐就只能被停止治疗了。
    而且他们还因为这场病欠了很多外债。
    这种时候，向江给他们提供了一条看起来没有什么成本的还来钱快的路，他们当然会心动，因为他们已经临近走投无路的境地了。
    林暮可以理解，但她不会谅解，他们这就是在拿她的前途和别人的性命甚至自己的性命换钱。
    他们更换了血样，如果没有发现，吴姐自己的治疗也会出现问题，他们难道就真的一点点都不害怕吗？
    还是说，一旦出问题，他们就可以彻底赖给医院了。
    不是林暮要以最恶的想法揣度他们，实在是人性如此。
    要说吴姐夫妇，她还可以理解，那么向江，她是一点点都不会理解的。
    向江居然还敢出幺蛾子，那就不要怪自己了，自己一定得想办法整治他们一番，不过不是现在，马上定科考了，接着就是留院，她得把精力都放在医院这边。
    祁柏林的肺移植科研项目已经进展到了最关键的部分，林暮后面一段时间一直在忙这件事。
    定科考她考得很好，成功留在了胸外，还在祝菁然的组里。
    定科考结果出来的第二天，祝菁然就和她组的学生开会，安排了一下后面的工作。
    顺便，又批评了林暮一顿：“有些学生啊，不要觉得有了留院的门路，就可以躺着睡大觉了，就可以整日都在钻营那些事情。做医生，最重要的是临床水平，你连你手里的手术刀都握不稳，跟了再多疑难手术、科研项目，又有什么用？所以不要瞎折腾，把心思放在该放的地方。”
    林暮跟着众人一同微微低头聆听教诲，只要没有点名道姓，她就绝不对号入座。
    这是这么多位面积攒出来的厚脸皮经验，要想生活过得去，脸皮越厚越管用。
    其实所有人都清楚，祝菁然说的是林暮，她一向看不惯祁柏林那些手段，连带着不喜欢祁柏林处处庇护的林暮，当然，她也是看不惯所有走关系的人。
    林暮知道祁柏林照拂自己，可是站在这里的，哪一个没有偷偷摸摸走关系呢。
    她不是说这件事情因为人做得多就是对的，只是现实如此，就像祁柏林好医药公司那些隐秘的关系一样，这个世界上很多灰色地带。
    她没有办法改变这个世界，她想做的，能做的，只有保持自己的本心。
    她会努力学习，不管是理论知识还是临床水平，都要配得上祁柏林的青睐，要让自己的实力足够留院，只有硬实力才是最好堵别人嘴的东西。她也要努力在不单纯的医院环境内，让自己的手术刀保持单纯。
第596章 实习医生（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祝菁然还要再说什么的时候，祁柏林突然给她打电话：“祝菁然，马上去急诊做准备，出事了，离咱们二百公里的茂城发生七级地震了，那边的医院也都震毁了，会有很大一部分伤员送到咱们医院。”
    “我知道了，主任，我马上过去。”祝菁然放下手机，眼神凌厉，把事情简单描述了一下，然后道：“这将是你们真正的定科考，希望你们不要让我失望，不要让你们身上这身白大褂失望。”
    林暮发誓，这真的是她来医院最忙的一次了，比上次高速公路连环车祸还要忙，急诊乱成一团。
    就连她一个小实习生都被各种喊。
    “姚茗楚！过来做个闭式引流！”
    “姚茗楚！这有个张力性气胸过来看一下。”
    “你过来一下，环甲膜切开！”
    “那个学生！处理一下外伤！”
    “过来推一下轮床！”
    “搭把手过个床！”
    林暮逐渐失去了姓名，忙得根本顾不上是不是胸外的事情，反正有人喊就去做。
    急诊已经严重患流量超标了，手术室也都满了。
    祁柏林忙着去做手术，祝菁然在主持胸外这边急诊的工作。
    祁柏林安排手术的时候，直皱眉，手术室不够用，医生也不够用，急诊这边要留人，手术室也得留人。
    他看了看周围，安排了一下，他和其他医生的手术，一个经常做他一助的医生看他安排自己单独上手术，询问：“祁主任，那谁给您做一助啊？您那个胸腹联合伤，污染性伤口，可是很凶险的。”
    祁柏林看了看，这里每一个医生他都是有安排的，还真没有一助了，他想了想，喊道：“姚茗楚，做一助，跟我上手术。”
    林暮正在给病人做心电图，听到祁柏林喊她去做一助，有些惊到了，但是现在情况紧急，没有时间给她惊讶，她郑重点头：“明白，我马上准备。”
    祁柏林身旁的医生有异议：“祁主任，实习生恐怕没有办法做这么高难度手术的一助吧，要不然我的手术让祝医生去做，我给您做一助。”
    “那谁组织急诊的胸外抢救？实习生吗？”祁柏林一边看病人的片子一边反问。
    祝菁然这时候却站出来力挺林暮，她告诉那个有异议的医生：“我的学生我清楚，你就放心吧，不会有事情的。实习医生也是医生。”
    她虽然看不惯祁柏林对于林暮的照拂，但是她对于林暮的技术还是信任的。
    当林暮真正站在手术台上的时候，手都有些微微颤抖，祁柏林的这个手术难度太大了，胸、腹腔脏器损伤和破裂，伴膈肌破裂，形成膈疝。
    祁柏林拿起手术刀，问林暮：“说一下胸腹联合伤的临床表现和诊断要点。”
    “胸部损伤可有胸痛、咳嗽、咯血、呼吸急促、发绀。检查可发现皮下气肿、气胸、血胸、血气胸、肋骨骨折和肺挫伤等。腹部器官受伤初期临床表现有时并不明显，容易漏诊。在处理下胸部损伤时，要高度警惕存在腹腔内器官损伤或膈肌破裂的可能，尤其对出现腹痛、呕吐、脉搏增快、血压下降等表现的伤员，应必须密切观察病情变化。”林暮说得很顺，就像这些东西已经进入她的骨血了一样，一句一句说下来，她也就不那么紧张了。
    “不用紧张，你总有一天要自己面对这些，我相信你可以的。”祁柏林看着林暮，“我现在已经终止了威胁生命的大出血，接下来，我负责缝合破裂脏器，你负责清除严重的挫伤组织。”
    “明白。”说来也奇怪，只要拿起手术刀，林暮本来还微微颤抖的手就不颤抖，稳得很，一点都不像一个第一次做这种大手术的实习医生。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林暮的额头逐渐出现汗珠，“麻烦帮我擦一下汗。”
    一旁的护士拿起专门擦汗的帕子，帮林暮擦去额头的汗水，笑：“我帮多少外科大牛擦过汗啊，今天就给你这小实习生也擦擦汗，不愧是祁主任的高材生，一点都不像是第一次。”
    三个多小时过去了，手术终于结束，祁柏林把手术刀递给护士然后告诉林暮：“关胸。”
    林暮一针一针，就像是在完成一件最伟大的艺术品。
    直到缝完最后一针，她终于松了口气，只觉得自己突然之间有些腿软。
    “很漂亮。”祁柏林看着林暮缝合完的伤口夸赞道，他不忘调侃：“你现在缝合做得这么好，我可得注意了，小心你被整形科挖走。”
    “谢谢祁老师夸奖。”林暮舔了舔自己干裂的嘴唇，幸不辱命，还好她没有辜负祁柏林和祝菁然的信任，还好她没有辜负躺在那里没有知觉的病人，还好她没有辜负自己身上的白大褂。
    “行了，准备下一台手术吧。”祁柏林都猜到了，“绝对还有无数台手术在等着我们。”
    不过麻醉师还得等病人苏醒，手术室也还得进行消毒，中间有一段时间，林暮和祁柏林可以出去休息一会。
    祁柏林出了手术室就是打电话安排胸外的各种事宜，林暮坐在地上缓神。
    这场地震真的太突然了，剧情里面根本没有说啊，想来地震的时候，姚茗楚已经离开了医院吧。
    祁柏林终于打完了电话，他走过来坐在林暮旁边，“怎么？累了？”
    “嗯。”林暮诚实地点点头，“是有点累，我刚才太紧张了，弦一直绷着。”
    “这才是刚开始啊。”祁柏林忧心忡忡的，“这种事情，对医院，对胸外，对你，对我，都将是一次严峻的考验。患流量这么大，无菌消毒根本做不好，万一感染可就出大问题了。手术室也不够用，后面还会有源源不断的伤员需要手术，床位也是大问题。就连医院的物资能不能跟上，都是未知数。”
    “祁老师，我们一定可以的。”林暮为祁柏林也是为自己打气，“这种时候，我们必须站出来，我们必须做到所有看似很难做到的事情，不然患者怎么办？病人怎么办？我们就是死神和伤员之间的那堵墙，我们不能倒。”
第597章 实习医生（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祁柏林没有接林暮的话，反而突然感慨了一句：“这场地震，真不是时候啊。”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但是林暮听明白了，她知道那个关于肺移植的科研项目已经做完了最关键的部分，也发表了几篇相关论文，甚至柳叶刀上面也已经发了论文，接下来本来安排了一系列的媒体采访、出席国内国际学术会议并发言，这个项目现在在国际上风头正盛，是学术界都很期待的一个项目。
    国内的学术会议因为这场地震很有可能推迟，但是国际的学术会议并不会推迟。
    在美国的那个学术会议是全世界肺移植最顶尖的专家才能参加的，国内的专家很少有能挤去那个会议的，而祁柏林甚至要在会议上发言，这是他扬名立万的好机会。
    一旦成功，他就会成为国际肺移植界的重要人物，而且，奠定了他在业界的地位，也可以为他争取院长职位添砖加瓦。
    林暮把自己放在祁柏林的位置上，她也不愿意放弃这样的一个机会。
    她没有说什么，祁柏林也不再说什么。
    后面她又跟着祁柏林连上三台手术，结束的时候，天都快亮了。
    “茗楚，休息室估计是休息不了了，现在连值班室都已经摆上病床了，你回宿舍休息休息吧。”祁柏林拍了拍林暮的肩膀，“辛苦了。”
    “您也是。”林暮笑着虚拍了祁柏林的肩膀一下，“祁老师，您也赶紧休息一下吧。”
    林暮回宿舍路过急诊的时候，看到祝菁然还在忙活，她有心帮忙，但是实在提不起精神。
    祁柏林做的都是难度最大的手术，她第一次做一助就跟这种手术，还一跟就是好几台，身心俱疲，完全撑不住了。
    她只能回宿舍睡了两个小时。
    林暮闹钟定得刚刚好，两个小时一到，她径直起身，连一贯的赖床流程都没有走。
    她简单洗了把脸，就小跑着去急诊帮忙了。
    一到急诊，她整个人都惊呆了，急诊已经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了。
    她忙到飞起的时候，突然被人拽住胳膊，她当时正在给伤员做腹部CT，头都未抬，她还以为是护士，于是问道：“怎么了？”
    “小姚，你祁老师在哪呢？”林暮听到这个略显熟悉的声音，抬头一看，是张总。
    “祁老师……连着做了四台手术，应该休息了吧。”林暮也不知道，忙成这样，哪有空管祁柏林在哪啊。
    “你带我去找找，我在他办公室没看到，打电话他也不接。”吴总看起来挺着急的。
    “我……”林暮看着伤员，她有功夫陪张总找祁柏林啊，“张总，如果祁老师没接电话，很有可能就是开会或者去手术了，您要不去他办公室等等。”
    这时候，祝菁然看到了张总，没好气冲林暮道：“姚茗楚！干什么呢？这种关键时候，不要和无关人员闲聊天。”
    “知道了。”林暮看了看祝菁然，给了张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张总看到祝菁然，头疼，她脾气不好，而且一本正经，什么都按规矩来，不容置疑。他们医药代表都是尽量回避绕开和她打交道的，根本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只能嘱咐林暮：“现在查得严，我在医院里面出现影响不好，你要是看到你祁老师，务必让他给我回个电话。”
    “知道了，您放心。”林暮胡乱应下，她得去给下一个病人做腹部CT了。
    其实她大概猜得出来张总今天找祁柏林的原因，他资助并且帮祁柏林牵头了这个肺移植项目，那些学术会议的安排也少不了他的运作，临门一脚了，他得赶紧确认祁柏林可以出席会议。
    是啊，做了这么多铺垫，那个国际学术会议如果不参加，不能说是功亏一篑，也会是终身遗憾的。
    张总之所以上蹿下跳忙这事，除了希望讨好祁柏林把自己公司的药物纳入医保，就是希望通过这个项目奠定祁柏林的业界地位，为他争取院长职位加筹码，把他顺顺利利送到院长的位置上，好为自己公司谋取更多的好处。
    不过她是真的不知道祁柏林在哪。
    又忙忙碌碌的，到了中午，祝菁然让林暮去胸外送东西，林暮到了胸外科，看到的同样是拥挤的病房，就连走廊都已经开始摆上床位了。
    她一过拐角，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拖地，是吴姐的丈夫。
    护士路过林暮的时候，看林暮怔怔看着吴姐丈夫的背影，跟她感慨：“真是好人啊，看到医院这么忙，就主动帮忙，一遍遍用消毒水拖走廊，希望尽量维持医院的无菌环境。”
    “挺好。”林暮笑不出来，吴姐的丈夫，真的是好人吗？他的确做过许多很好的事情，但也确实做过不好的事情。
    她路过祁柏林的办公室，想起吴总，索性贴在门口听一下声音，她怕祁柏林在休息或者睡觉，她贸然敲门会打扰他，毕竟这种时候能休息一会不容易。
    可惜，她一点点声音都没听到，祁柏林应该不在办公室吧。
    就在她蹑手蹑脚在祁柏林门口偷听的时候，一只温暖的手拍了拍她，“干什么呢？”
    林暮吓了一跳，是祁柏林。
    她赧然：“祁老师，我就是看看你在不在办公室，怕贸然敲门打扰到你。”
    “刚去开会了。”祁柏林打开办公室的门，他瘫坐在沙发上，把会议记录本随手仍在茶几上，然后解开白大褂的扣子。
    “张总上午来急诊找过您。”林暮把这件事如实告诉了祁柏林。
    祁柏林揉着眉心：“知道了。”
    他从会议记录本中抽出一沓纸递给林暮，告诉她：“你去把这个通知发给所有胸外的医生，包括你们实习医生。”
    “好的。”林暮低头看了一眼，是动员鼓励大家主动报名去茂城救灾的。
    “老师，其实，您可以去参加学术交流的，您不是早就报上去了吗，院里也批下来了。”她本来想问问祁柏林会不会去茂城，但是话到嘴边，却成了这样。
    倒也不是巴结老师，她只是想起那个说自己和他很像的祁柏林，想起了那些时光缝隙在他生命里划下的伤痕，他应该一直在等这个机会。
第598章 实习医生（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站在最高的平台，去做最顶尖的科研项目，获得权力和名誉。
    祁柏林为此付出了很多，也筹谋了很多，等了这么些年才有的这样一个机会。
    他也只是个普通人，不是什么圣人，这样难得的机会，林暮不会站在道德制高点要他放弃。
    事实上，千万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审判别人，道德是用来约束自己的准则，而不是审判他人的工具。尤其是，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情并不是非黑即白的，总有些灰色地带无法评说，这个世界的法则很多时候并不是那样直白了当，它有太多的弯弯绕绕了，我们被迫或者主动，都要接受。在我们不曾涉足的灰色地带，我们唾弃不齿，在我们涉足的灰色地带，我们又拼命为自己寻找理由。这样的人实在无趣。
    而且，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感同身受一说，林暮没有经历过、姚茗楚也没有经历过祁柏林被打压的那段岁月，她们也永远无法想象他付出了什么才得到这样的一个机会。
    鲁迅这样说道，“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那间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对面是弄孩子的，楼上有两人狂笑；还有打牌声；河中的船上有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祁柏林开门进办公室，示意林暮也进来，“你看到急诊的情形了吧，这还只是第一批伤员，后面陆陆续续还会有很多伤员，这场地震不仅仅造成了房屋倒塌，还带来了山体滑坡，人员伤亡惨重。”
    “我看到新闻报道了。”林暮叹了口气，不管哪个年代，天灾都是可怕的，让人心惊肉跳。
    “那个学术会议……”祁柏林眼神中有着不甘和期望，“太不是时候了。”
    又是这样一个“不是时候”的评价，林暮不知道祁柏林究竟是怎么样想的。
    祁柏林大概自己也没有想好吧，他只是告诉林暮：“茗楚，你不要报名去茂城了。”
    “为什么啊？”林暮觉得奇怪，祁柏林没有打算好他自己要干嘛，倒是先把她打算好了。
    “我不是怕你受苦怕你累什么的，当医生哪有不苦不累的，年轻时候吃苦受累也是好事。再说了，留在院里也会很累很苦，院里根本就是超负荷工作，如果要是再走一批医疗队，估计你连睡觉的时间都没了。”祁柏林看着林暮，眼眸清隽透彻，“但是，你也知道，地震之后的余震威力也不小，参与抗震救灾的医疗行动很危险，你一个女孩子，不要去了。我不希望你出事。”
    “祁老师……您这是……”林暮心里情绪复杂，很是感动。
    “我站在这间办公室外面，面对别人，是胸外科的主任，说的话都是鼓励、是动员，是灾难当前舍我其谁。但是在这间办公室里，面对我欣赏的学生，我只是一个老师，一个普通人，我也有私心，我也有偏爱。”祁柏林很直白。
    他是真的欣赏林暮，除了相似的出身经历和性格之外，单说做学生，她也很棒。做他研究生的时候，埋头苦学、不争不抢，成绩优异，做了胸外的实习医生，临床表现优秀，心理素质极高。
    他从来不曾怀疑，自己手下要出一个肺移植的女主刀，一定非林暮莫属。
    “谢谢您，祁老师。”林暮也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我可能要辜负您的好意了，我想去，我是一名医生，现在有了危难，我们不能退缩，我们要去抗震救灾。您对我有私心、有偏爱，可是其他医生，他们的老师、他们的父母，也对他们有私心、有偏爱啊。我既然穿了这身白大褂，这种时候就不会退。这是我的职责。”
    “也不错。”祁柏林看着林暮，点点头，“那你就可以接着和我在一起工作了。”
    “您也要去？”林暮瞪大眼睛不可置信，“那那个国际学术会议怎么办啊？”
    “我是医生，主业还是治病救人，什么学术会议能够比治病救人更重要？”祁柏林笑笑，云淡风轻，“再说了，在你身上，我已经行使过我的私心了，现在，我要行使一个医生的责任。”
    “祁老师……”林暮的眼睛湿漉漉的，祁柏林愿意放弃那个学术会议的机会，是她不曾想到的，她是知道这个机会有多难得，更知道得到了这个机会对祁柏林意味着什么。
    “行了，现在医院这么忙，没有时间煽情，去发动员书吧。”祁柏林拍了拍林暮的肩膀。
    林暮去给科室的人发动员书。
    好不容易在急诊看到祝菁然，她满手血污，顾不上看，“你给我简单说一下就行。”
    林暮言简意赅地说完，祝菁然想都没想：“你帮我填上吧，我去。”
    “祝老师……”林暮一路发传单，见到了许多找理由不去的人，见到了很多不知道怎么选择说要考虑的人，像祝菁然这样想都没想的还是第一个。
    “干什么呢？”祝菁然看林暮有些发愣，喝道：“拖泥带水犹犹豫豫的怎么做外科医生？赶紧填表，填完来急诊帮忙。”
    “我知道了。”林暮去帮祝菁然填表，不禁感慨，在医院，祁柏林和祝菁然是完全不同的两条路。
    虽然他们都有着高超的手术水平，但祝菁然是院长一脉的亲传弟子，院长护着她，一路保驾护航，她跟最疑难的手术，做最精尖的科研项目，同时她也保留了第一次用手术刀划开病人皮肤时的战栗。
    而祁柏林不是院长的亲信，他算得上是异军突起，从医药公司、医学会这些地方的关系和人脉里拼杀出一条血路，其间也用过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手段与计谋。
    这两个人，祝菁然的不讲情面纯粹直白和祁柏林的向权力纳了投名状相比较，似乎祁柏林让人不齿，可是在填表的时候，林暮分明觉得，这两个人是殊途同归，他们都是医生，对得起身上这身白大褂的医生。
    填完表，林暮让护士送过去，她赶紧投入急诊救治。
    等院里统计完这些愿意去茂城的人，他们也就该出发了。
第599章 实习医生（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地震，院里床位严重不够，要求能出院的病人都出院，可以等待择期手术的病人暂时回家等待，手术后可以转院进行后续治疗的病人就办理转院。
    现在医生忙着在急诊救人的救人，在手术室手术的手术，这些事务就由各床的主治决定完之后交由林暮和护士去沟通了。
    正好，八床的吴姐，主治医生就希望他们转院进行后续治疗。
    林暮到八床的时候，吴姐正在帮隔壁床刚刚推进来的地震中受伤做完手术自己不能动的病人翻身，她的丈夫还在走廊帮着保洁阿姨拖地。
    她把吴姐和她丈夫叫在一起，“二位，你们也看到了，现在茂城突发地震，医院床位极其紧张，所以我们希望你们可以转去当地的医院治疗，可以吗？”
    看吴姐和她丈夫欲言又止，几分犹疑的模样，林暮解释：“你们放心，病人的病情已经很稳定了，祁主任的手术很成功，后续化疗即使在你们当地的医院做也是可以完成的。而且，化疗方案是由我们出的，你们可以带给当地医院，也可以让他们再来和我们询问确认。我们医院一定会指导下级医院做你们的后续化疗，尽量确保效果。”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吴姐的丈夫开口，“我们愿意转院，只是……”
    吴姐看了她丈夫一眼，对林暮说道：“对不起，姚医生。”
    林暮没有接茬：“既然你们同意了转院，那麻烦跟我办一下手续，还有一些文件需要你们签字。”
    “姚医生，对不起。”吴姐低着头，不敢看林暮的眼睛，“是我们鬼迷心窍了，才会做那样的事情，我们实在是被钱逼得走投无路了。”
    “姚医生，谢谢你帮我们募捐，我们都知道了，是你和李医生帮忙的。”吴姐的丈夫只觉得无地自容。
    “都是李医生帮忙的，你们谢她就行了。”林暮面对吴姐夫妻的时候，只觉得心寒，她拿出文件，“麻烦签字确认吧。”
    吴姐的丈夫噤声，默默签字。
    吴姐都快哭出来了：“姚医生，你是个好人，我们一辈子都会感激你的。是我们见钱眼开、鬼迷心窍。这个世界上，其实还是好人多的，我希望没有因为这件事，就磨灭你心里那些善的东西，就磨灭你做一个好医生、对待病人一腔热忱的信念。”
    吴姐不愧是老师，很会说话。
    “不会的，我要做个好医生，不管病人是何模样，我都是要做个好医生的。”林暮不会因为遇到了不好的一面就否认这个世界光明的地方。
    签完的名字，吴姐的丈夫也开口道歉了：“对不起，姚医生。”
    “我不接受。”林暮直言：“这个世界上，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对不起这三个字，除了能让你们心里好受一些，得到心灵的慰藉，对我根本是无济于事，弥补不了我任何东西。而且，你们的对不起，更应该向之前的九床说。一旦我没有发现，后续治疗出现问题，你妻子和九床，都会有性命之忧。九床何其无辜。”
    说完这些，林暮转身离开。
    人性真是复杂，吴姐和她丈夫，谁能说他们人不好，可是他们偏偏又做了这样的一件事，又怎么能称得上好。
    虽然她说不要站在道德制高点上审判别人，可有些事情，错了就是错了，比如出轨，比如辱国，再比如，吴姐和她丈夫偷偷交换血样。
    第二天一早，祁柏林在胸外开了个极其简单的会议，所有人都在走廊里，连会议室都没去，会议内容也极其简单，就是宣布去茂城救灾的人选。
    有他、有祝菁然、有林暮。
    听到有林暮，祝菁然还看了她一眼，目光里几分深意。
    这次救灾，院里的工作有院长，茂城的工作则由祁柏林全权负责。
    林暮回宿舍简单地收拾了一些必须用品，李茜忧心忡忡地看着她，“茗楚，你真的要去啊。”
    “是啊，总得有人去嘛。”林暮收拾了几件换的衣服。
    “你说，我没有申请去，是不是显得挺没用的，关键时候就退缩啊。”李茜抿抿嘴，“我也想去，可是……可是……我们家就我一个孩子，我……我从小就没吃过什么苦，我……我害怕。”
    “这没什么，是人都会害怕。”林暮放下手中的衣服，走过去安慰李茜，“我也害怕啊，我也怕余震会让我出现危险。害怕不丢人，也不是什么值得羞愧的事情。”
    “可是……可是你还是去了，虽然你害怕，你是比我称职的医生，我不配做医生。”李茜现在情绪复杂，她也想去，但她是真的害怕，而看着自己最好的闺蜜义无反顾去了，自己又觉得羞愧难当。
    林暮把头靠在李茜肩上，“这只能说明我比你胆子大一些。怎么就涉及到称不称职上面了。我在茂城是治病救人，你在院里不也是治病救人吗？只要我们都在治病救人，就无愧于自己医生的职业。”
    “谢谢你，茗楚。你一定要小心，我会在这里等你回来的。”李茜站起来帮林暮收拾东西。
    “你也要自己多注意身体，别病人还没救完，你先累垮了。”林暮很喜欢李茜，这是个没什么心机又真诚可爱的女孩子。
    快出发的时候，祁柏林还没有来，祝菁然让林暮去找他。
    林暮小跑到祁柏林的办公室门口，正要敲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激烈的争论声。
    “我的祁主任啊，您知不知道你这个肺移植项目我们科恩投入了多少，金钱上面的支持就不说了，我们走了多少人脉和关系才得到这样一个您扬名立万的机会啊，您不能说放弃就放弃啊。”这是张总的声音。
    祁柏林语气比张总平和多了：“计划不如变化快，谁能想到茂城出了这样的事情，我这时候不能走。”
    “怎么不能走？这个项目和学术会议的报告，您可是几个月前就打过了，院里也批了。谁都看得出来这有多重要，没有人会说您的。现在这么多医生，茂城就缺您一个人了吗？”张总不解。
第600章 实习医生（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怎么不缺？”祁柏林轻描淡写地看了张总一眼，话语却是重若千钧：“抗震救灾，是在和时间赛跑，和死神抢人。多一个医生，就意味着会有多几个伤员被救治。这不是冰冷的数字，是废墟下你我的同胞，哪怕只能多救一个人，都比去那个学术会议发言更有意义。”
    “我……我说不过您，我是替您不值，多好的机会啊，我替您可惜。”张总觉得可惜到想拍自己大腿。
    祁柏林勾起嘴角，语气淡漠：“是害怕我不能顺风顺水当上院长，你们科恩的药物和器械纳入医保会出问题吧。”
    “这……哎呀，都是一件事嘛。”张总打了个哈哈。
    “我先是个医生，其次才是胸外科的主任、才是副院长。”祁柏林摇摇头，“行了，你回去吧。放心，就算我不出席那个会议，这个院长也是我的囊中之物罢了。我在这种情况下去主持抗震救灾，大家不是傻子，都会记得的。在医院，不管你做什么，都要先把手术刀拿稳。我现在抛下医院一大摊子事情去出席学术会议了，别人会怎么看我？”
    确实是这个道理，祁柏林今天的放弃，让所有人包括和他不对付的祝菁然都挑不出错来，这对他以后在医院的路都有好处。
    成年人的世界做每一件事情都权衡利弊很正常，林暮不觉得这是祁柏林的心机，相反，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愿意去茂城救灾，就足够让人敬佩了。
    如果非要因此说他祁柏林市侩算计，非要计算投入产出比，其实去出席学术会议，那些不好听的流言也只是少数，更多的人还是会因为他的学术造诣和学术地位而钦佩。两相比较，他更应该去出席学术会议，还没有什么危险，不苦不累。
    “行，既然您自己都打算好了，我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您有任何需要就找我们。”张总无奈起身。
    林暮赶紧闪开，等张总走了，她才进去，“祁老师，我们已经准备好出发了，您看您什么时候可以走。”
    “现在。”祁柏林拿起自己的包就和林暮一起出门了。
    等上了车，最前排的两个座位留给了祁柏林和林暮，他们旁边就是祝菁然。
    车发动起来，车上的人都三三两两聊着天。
    祝菁然破天荒地主动和林暮搭话：“茗楚，这次救灾，任务重，压力大，还有可能遇到危险，一定要注意安全，遇事可以退缩，没有人会说你的，你愿意来已经很不错了，没有人要求你要勇敢无畏、一往无前。”
    遇事可以退缩，这句话要说是祁柏林说给她的，林暮信，现在从祝菁然口中说出，倒有几分不真实。平常祝菁然说的最多的，就是医生不可以退缩了。
    “我是你的老师，有任何事情，你都可以找我，不要自己逞强。”祝菁然虽然严厉，虽然学生都叫她祝魔头，但是她从心底里是对这些学生好的。
    她虽然因为和祁柏林关系不好连带着看不惯他多照拂的林暮，可是她也承认林暮是这一批实习医生当中的佼佼者，她希望用自己的加倍严厉，能够让她成才。
    遇到危险的时候，她还是希望自己的学生可以好好的，她希望自己可以去帮学生抵挡危险。
    “注意安全。”祁柏林也是同样的嘱咐，他对林暮说完之后，扬声对所有人道：“大家都要注意安全，我希望我带去多少人，也能带回来多少人。希望我们都能平平安安、完完整整地回去。”
    车根本开不到茂城，山体滑坡，他们到机场去坐飞机。
    坐在飞机上，离茂城越来越近，大家渐渐都沉默了，从上往下看，所有能看到的道路都被山石堵了、山体成片滑落、大面积房屋倒塌，这些画面与平常看到的截然不同，一切仿佛失去了颜色。
    到了茂城，林暮才算真正见识了什么叫做满目疮痍，所有的建筑都化作废墟，下面埋着无数的生命。
    到处是倒塌的房屋，路边随处可见从废墟中救出的尸体，惨不忍睹。
    林暮不是没有见过尸体，她也上过战场，冷兵器、热兵器都见识过，但是这和战争又不一样，这是面对天灾的无力感和渺小感。在这种灾难面前，人们往往无能为力。
    解放军比医生到的更早，他们没有人身上脸上是干净的，每一个人都像是从尘土中走出来的一样。
    祁柏林组织医护人员搭建简单的棚子，为伤员进行医疗救治。
    他还给医护人员都发了救援头盔，他是挨个发的。
    看起来似乎这种紧张时刻，他这样挨个发头盔是在浪费时间，可林暮分明看到他眼眶发红，对每一个医护人员都郑重又认真地交代着。
    “各位，或许在今天之前，我不认识你们，也叫不出你们的名字，但是等我们回去之后，不管什么时候，不管过多少年，我一定会记得你们的。我们是真正的生死之交。”祁柏林没有什么动员的话可以说，他只是认真地注视着每一张脸，希望可以把这些人都平平安安带回去。
    这里有不少伤员等着进行紧急处理，林暮没有空去感慨大自然的无情，她刚穿好白大褂，就马不停蹄地开始了救治。
    环境艰苦，还要尽量达到无菌操作，几个小时过去了，林暮没有喝过一口水，没有上过一次厕所。
    这时候，解放军过来，想让医护人员组织一支小分队往山区那边去一去，那里有很多伤员，但是因为路太难走了，不可能运到城市这边，希望医护人员过去做一些简单处理，他们就把人尽量以最快速度送上飞机运往医院救治。
    祁柏林看了看周围，还没想好该怎么说这件事情。
    一旁的祝菁然听到了，自告奋勇：“我去！祁主任。”
    祁柏林点点头，这时候也没有功夫推拉谦让什么的了，他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选了几个自告奋勇并且手里面没有特别紧急的病人的。
    解放军那边的人数了一下人数，道：“祁主任，那边的伤员挺多的，我建议咱们再带两个人吧。”
第601章 实习医生（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闻言，想了想：“我也去吧，祁老师。”
    “行。”祁柏林虽然希望林暮可以待在相对安全的城市，但是这种时候没有空说其他的，她要求去了就去吧。
    城市里的救援还好，最危险的就是往山区那边去，伴随着余震不时有山石滑落，每一帧画面都强烈冲击着所有人的眼球。
    在往山区里面去的时候，他们走在仅允许一人通过的崎岖山路上，旁边就是宽约半米的裂缝，一边走一边还有碎石从上方落下，砸得救援头盔当当响。
    林暮扶紧自己的头盔，身上是一身一身的冷汗，这种景象实在吓人，是她这么多位面都未遇到过的凶险。
    在山区的救治棚就更加简陋了，因为林暮他们离得近到的快，其他地方支援灾区的医护人员都还没有到。
    现在灾区的医疗救援队很少，他们完全是超负荷运转忙得脚打后脑跟，比医院里面有过之而无不及。
    医院里面是把值班室都改成临时病房、急诊恨不能人摞人了，但是好歹还能放下轮床。灾区却是连支张床的地方都没有，有些病人就躺在担架里面，担架就放在一块隔绝尘土的木板上。
    林暮在做闭式引流的时候，耳边是不绝于耳的山体滑坡声，做环甲膜切开的时候，一块碎石直直落在离她不过一米多的地方，碎石撞击地面带起的尘土呛得林暮直咳嗽。
    就是这样恶劣的环境，他们还得继续。
    这时候，解放军抬过来一个伤员，林暮简单检查了一下，不由皱眉，“开放性气胸，必须立即手术。”
    “立即手术？你们简单处理一下伤口我们送去医院不行吗？”解放军看着这边简陋的环境，不觉得这里可以做手术。
    林暮让他们把人抬进帐篷里面去给祁柏林看一看。
    祁柏林的检查结果和林暮如出一辙：“剧烈胸痛，呼吸困难，纵隔摆动，已经出现了紫绀，这是开放性气胸，必须立即手术。”
    “这怎么手术？”解放军看着简陋的帐篷，这时候有人喊他去救人，他也顾不上这边了，“祁主任，人交给您了，这是你们医生的专业了，您决定吧。”
    解放军走了，祁柏林犯了难，这里不是手术帐篷，没有相应的手术设备、没有麻醉师、甚至没有无菌消毒，一切都充满风险。
    一个医生过来，对祁柏林道：“主任，我们简单处理一下用直升机送医院吧，现在做手术，风险太大，我们是来救援的，别再出事了。简单处理之后送医院，不管是谁他都挑不出毛病来。”
    这个“出事”，意味很多，他们是来做好事救援灾区的，但是万一强行手术出了问题，很有可能在这个医患关系紧张的大环境里变了味，他们是需要担责任的。
    而且，祁柏林已经是胸外主任和副院长了，要想顺风顺水往上再走一级，就不能出事。
    “怕担责任就可以枉顾病人性命了吗？这算什么医生？”祝菁然看不过去了。
    “您当然不怕担责任了，您是院长的爱徒，我们算哪根葱啊，您出事了有人兜着不用考虑那么多，我们这些人啊，出了事都得自己兜着，能不多想点吗。”那个医生和祝菁然不是很对付，或者说，院里的医生和祝菁然对付的不多，祝菁然性格太直又太强硬，得罪了不少人。
    祝菁然乜了他一眼：“我来做这个手术，出了问题我担着。”
    那个医生冷哼一声：“说得好听，你担着，到最后，所有责任还不都落到祁主任身上啊？不要慷他人之慨。”
    祁柏林负责这次救灾，他确实需要为所有人的所作所为负责。
    “不好了！”林暮一直关注着病人，“祁老师，祝老师，患者出现呼吸衰竭、心脏骤停的症状！”
    祁柏林赶紧过来查看，如果再不手术，这个病人必死无疑。
    他不再犹豫：“手术！”
    “祁主任！”那个医生很不赞同。
    “我给您做助手。”祝菁然自告奋勇，已经开始准备手术了。
    林暮也帮祁柏林把手术刀准备好，整体进行了一遍消毒。
    变开放性气胸为闭合性气胸、输血、补液、吸氧、清创和腹部探查，祁柏林和祝菁然一气呵成。
    林暮在一旁看着祁柏林和祝菁然，这两个人是真正称职的大夫，他们愿意冒着这么大的风险救人，无愧于当初第一次穿上白大褂时所诵的希波克拉底的誓言。
    不管是在帐篷外还是帐篷内的人，都屏息凝神，大家眼中不约而同流露出的都是敬佩。
    手术结束，林暮做转运的收尾工作，把胸部的伤口用大量洁净的布块、厚纱布等封闭起来，将布块或者厚纱布仔细固定，避免漏气，并且嘱咐解放军在转运伤员的途中，也一定要保证伤口处的纱布是固定的。
    深夜，总算能休息一会了，林暮却睡不着了。
    大概是累过劲了，大概是因为那台凶险异常、周围环境又简陋异常的手术吧。
    祁柏林则是因为得检查一圈之后才能休息，所以也没睡。
    他看林暮一个人看月亮，走过来坐在她身旁，“怎么？睡不着吗？”
    “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形，心有余悸吧。”林暮侧头看着祁柏林，“老师，您真的很棒，那种情况下您愿意做那台手术，真的称得上伟大了，您是我遇到过的最好的医生。”
    祁柏林笑笑：“其实我也没有你想的那么伟大，我只是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病人因为我害怕担责任不予救治而在我面前死去。我也有阴暗面，我也有很多私心，我也是自私的。”
    “我记得您和我说过，医院并不纯粹。我也知道，但是我同样愿意相信，医疗是纯粹的。就像生活从来不纯粹，但生命是纯粹的。”林暮认真地对祁柏林说：“或许您不是纯粹的胸外主任，但您是一名纯粹的医生。”
    “谢谢你，这是我听过最好的夸奖了。”祁柏林看着林暮的眼睛，清澈干净。他经历了太多事情，但是每当看到林暮的眼睛，他都会想起那个曾经的自己。
第602章 实习医生（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快去休息吧，难得的一点可以歇一会的时间，别浪费了。”祁柏林起身，也拉起林暮，强迫她回去睡觉。
    林暮也就回去休息了，确实能睡一会算一会，起来又会是忙得焦头烂额的一天。
    简单睡了两个小时，林暮就起来接着忙救援的事情了。
    不过还好，他们江大医院医疗救援队苦苦撑了这段时间，终于有了更多的救援队到达这里了。
    有一队是专门从事山区救人工作的，林暮他们也就准备撤回城市了。
    收拾了东西往城市那个方向走，这一路依然艰险异常，救援队并没有开拓出什么更好的路线来。
    她一路都在祈祷，千万不要在这种时候出现余震。
    但是大概林暮向来运气不怎么样，在公司选择位面的时候许愿就从来没有准过，向来是想要什么就没有什么，不想要什么就会有什么，这次也不例外。
    她越祈祷不要遇到强烈的余震，他们偏偏就遇到了。
    她亲眼目睹山路旁的裂缝在震动撕扯，随着山崩地裂的声音，裂缝越来越大。
    护送他们的解放军让他们跟着往另一处跑。
    林暮反应还算迅速，大概是因为其他位面也经常遇到危险，并且她这个人很惜命吧。
    就在大家都拼命躲避落石的时候，林暮听到祁柏林在喊：“祝菁然！不要了！什么都不要了！赶紧躲开落石！”
    她看到一台除颤仪和一些急救设备被扔在离裂缝很近很近的地方，应该是负责拿的医护人员情急之下扔下的，祝菁然居然跑去救除颤仪。
    林暮着急：“祝老师！不要了！”
    虽然他们的除颤仪只剩下了这一台，但是哪有人命重要啊。
    祝菁然却执意要拿，的确，在现在物资匮乏的灾区，这是可以救命的东西。
    林暮清晰地可以看到一块一块落石滚落，有很多小石头径直就砸在了祝菁然身上，祝菁然牢牢护住除颤仪往他们这边跑。
    还好，一切还来得及，祝菁然没有出事。
    待余震过去，所有人心有余悸地从解放军带领他们躲避落石的那里出来，继续行走在小路上，小路旁边的裂缝已经有一米宽了，足足裂出个东非大裂谷来。
    祁柏林一直走在队伍最前面，他让林暮跟着他，然后一言不发。
    直到离开山区到了安全一点的地方，他一个一个数着人头。
    全部数完之后，祁柏林看着祝菁然，上下打量，“没事吧？”
    祝菁然脸上有很多划痕，背上的衣服有些破烂的地方可以看到后背的伤口。
    祝菁然摇摇头：“我没事，除颤仪也没事。”
    “谁他妈问除颤仪了！”祁柏林突然很大声，还说了句脏话，“除颤仪算个屁！它没就没了，你出事了怎么办！我说了不要管它，不要管它，你为什么不听？啊？你是要死在这里吗！”
    林暮被祁柏林激动气愤的语调吓了一跳，她从未见过祁柏林发火，在她心里，他一直都是淡漠冷静的，生气时也只是轻飘飘一个眼神就足以镇住所有人，像今天这样激烈的情绪的外放，林暮还是第一次见。
    祝菁然少见地没有和祁柏林顶嘴，“我错了。但我只是希望在灾区可以救更多人，除颤仪不算什么，可这是我们的最后一台除颤仪了。”
    “那也没有你重要！”祁柏林斩钉截铁道。
    这也是林暮第一次看到祁柏林和祝菁然关系融洽，没有医院里面那些看不顺眼、没有心机算计。
    到了江大医院医疗救援队的驻扎地，祁柏林告诉林暮：“去给你祝老师清创上药，好好处理一下伤口，这里环境恶劣，别感染了。”
    “我知道了。”林暮去找祝菁然。
    她在给祝菁然处理背上的伤口时，极尽温柔，生怕弄疼了祝菁然。
    倒是祝菁然先不耐烦了：“我就是这么教你清创的？别婆婆妈妈的，时间就是生命。”
    还是祝菁然的魔头风格，林暮没有觉得这话不好听，反而轻笑了一声。
    祝菁然不解：“笑什么呢？被骂还这么高兴，真被地震吓傻了？”
    “没有。”林暮摇摇头，手下清创动作未停，“就是开心，还能被您骂。”
    她还能被祝菁然骂，就是说她和祝菁然都还活着，这是最好的事情了。
    处理完伤口，祝菁然和林暮回去继续工作。
    祁柏林看她们进来，早已恢复了平日的风度和威严，看不出来一丝刚才爆粗口生气的模样。
    他道：“我已经联系过院里了，他们会拜托一批马上过来参与救援的志愿者帮我们带进来一批医疗用品的，有除颤仪。”
    看祝菁然也不理祁柏林，林暮只能接了个：“哦。”
    “祝医生，以后别再那样了，怪吓人的。你出事了不要紧，但是你可是王院长最得意的学生，我怎么和王院长交代，万一影响了我的仕途，这才是要紧的。”祁柏林用祝菁然一直瞧不上他说他钻营仕途的事情自我调侃。
    “那就不好意思了，祁主任，我尽量保护好自己，可不能影响了你的仕途，不然多罪过。”祝菁然也借着调侃的语气道了个歉，她不是一个会道歉的人，尤其是对祁柏林，她一向是顶着来。
    林暮看着这两个人，微微一笑，真好，在医院里一直针尖对麦芒的两个人，在灾区的一片废墟中，倒是有了一笑泯恩仇的感觉。
    也是，在生生死死面前，医院里面那点摩擦又能算什么大事。
    接下来就是新一轮救治，因为后续伤员被埋在废墟下的时间已经过长了，林暮见到了好多需要截肢的病人。
    每当说到截肢的可能，那些人的眼睛林暮都不敢看，他们眼中被营救的欣喜的光会迅速灭掉，然后蒙上一片灰蒙蒙的东西。还有一部分人因为无法接受寻死觅活的。
    林暮最新负责的是一名舞蹈家，就算被埋废墟下许久，也能从她脸上的尘土中依稀辨别出她美丽的容颜，而且，就算一身尘土，她的气质也依然出尘，天鹅颈、修长的手臂。
    她性格也很好，被救出来之后，虽然虚弱，但还是会温温柔柔向解放军和医护人员道谢。
第603章 实习医生（二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就是这样一个舞蹈家，却需要截肢，她将失去自己的双腿，与假肢或者轮椅相伴一生。
    林暮不敢看她的眼睛，她害怕被她询问。
    简单处理了伤口之后，林暮把她的名字和伤情报上去，为她尽量争取最早的飞机离开去往江大医院的骨科治疗。
    她还存有幻想，万一是自己医术不精呢，万一骨科那些有名的老教授妙手回春可以为她保住双腿呢。
    送走这个舞蹈家，林暮微微叹气，做医生真难，需要眼睁睁看着这些美好的东西逝去。祁柏林说要教自己的这一课，真是让人难过，心想被钝刀子割一般。
    不过有绝望的事情，也总会迎来希望。
    那一批带着医疗设备的志愿者终于来了，在灾区的几天，林暮他们基本上弹尽粮绝，就连纱布都快没了。
    祁柏林让她去迎一迎志愿者，这里附近还有很多其他的医疗救援队，林暮挺开心的，她蹦蹦跳跳去迎接所有医护人员的希望。
    但是在看到志愿者们的一刹那，她愣住了，带队的，分明就是向江。
    向江也愣住了。
    “你好，姚医生。”最先打招呼的，是向江身后，他的妻子谭雅婕。
    林暮迅速恢复常态，对他们伸出手：“你们好，谭女士，向先生。”
    她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这两个人，他们为什么会突然跑来做志愿者呢？真是爱心爆棚了？
    顺便她还感慨了一下女主光环，自己的任务离完成还有距离啊，女主光环越强大，偶遇男主的可能性越大，自己在地震灾区都能遇到向江，可见女主光环的强大。
    “我们帮江大医院带了一批医疗物资，我们给你们搬过去吧。”向江说话时还不太敢看林暮。
    也是，林暮当初可是录了音扰得他家宅不宁，他又要想办法陷害她让其离开医院，这样的过节，他能坦坦荡荡看林暮一眼，倒是奇怪了。
    在救援队的驻扎地，祁柏林也认出了向江，几分惊讶。
    林暮看着向江，暗暗咬牙，他想要陷害自己的事情还没过去呢。
    他们搬完医疗物资，就赶去救援做志愿者了。
    晚上，林暮本来累了一天想要躺着休息一会，结果谭雅婕倒是主动来找林暮了。
    正好，林暮也好奇是什么风把他们吹到这里来了，索性不睡了，起身和谭雅婕出去坐着。
    她见谭雅婕如她一样随便席地而坐，地面冰凉，出于医生的素养，她还是提醒到：“谭女士，如果你在备孕期间，尽量不要这样直接坐在冰冷的地上。”
    “我最近没有在备孕。”谭雅婕叹气，“我又终止妊娠了，那个孩子还是有问题，畸形。”
    “啊？”林暮不知道自己此时此刻该是什么心态，陪着难过吧，那孩子也不是她的，更何况她和谭雅婕还有过节，在原剧情里面，谭雅婕可是害得姚茗楚连手术刀都拿不了了。高兴或者幸灾乐祸吧，好像又有几分不合时宜。
    “胎儿还是有问题。”谭雅婕看着林暮，“你是个好大夫，那天其实你大可以让我们去其他医院另行检查，或者让我们等你的老师再的时候再说，再不济，你可以敷衍我们说你一个实习生看不明白。但是你没有，虽然你知道我们之间关系特殊会有什么样的纠纷，你还是告诉了我你的诊断结果。”
    “换个人也都会这么做的。”林暮敷衍道，她可不觉得今天谭雅婕是来专程对她表示感谢的。
    谭雅婕觉得自己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心里不知滋味，过了一会，她又问林暮：“姚医生，你恨我吗？恨向江吗？”
    “我还是挺讨厌你们的。”林暮直言，“向江是个渣男，宣称自己单身欺骗别人感情，对妻子不忠，对其他女孩子也是极大的伤害，出了问题居然还想着要报复被他小三的无辜人。至于你，不问青红皂白，出了这种问题不修理自己老公，反而追着无辜的姑娘穷追猛打。你们二人，我实在无法喜欢。”
    谭雅婕抿抿嘴，“你讨厌我们也是应该的，但是……”
    她突然握住林暮的手：“你可能可以不要再讨厌我们了？平常心看待我们就好，我们不会再打扰你了。”
    “啊？”林暮更加摸不着头脑了，“你今天见我，就是为了让我平常心？还是和你们一笑泯恩仇？”
    “其实……”谭雅婕思索良久，还是说了实话，“连着两个孩子都是畸形，我们看遍了医生，能做的检查都做了，他们都说我和向江没有任何问题。没有办法，我们就去求佛了，法师说了，我和向江身上有罪孽，而且有人诅咒我们恨我们，结果都报应在我们的孩子身上了。我们这次做志愿者来救灾，就是法师指的一条路，让我们多积德。”
    “你们确实需要多积德。”林暮话语里几分嘲讽，“我虽然讨厌你们，但是绝对没有诅咒过你们，更不会诅咒没出生的孩子，我是个医生啊。”
    “姚医生，别恨我们。”谭雅婕似乎并不相信林暮的话语，“你想要什么补偿，我和向江都可以补偿你，想要钱也可以，我们帮你运作一下走关系让你留院也可以，我只希望你消除对我们的恨。”
    “恨这个词汇实在太重了，它会伤害有这种情感的人，而我没有那样负面的情感，对你们，顶多只能算作讨厌，就像看到了碍眼的东西一样。”林暮转过头，认真地看着谭雅婕，和她对视，一字一顿：“我不需要你们的什么补偿，我只希望你们离我的生活远远的，我没有时间恨你们，那太耗费精力了，我的精力是留着治病救人的。”
    “姚医生，你不要说气话。”谭雅婕固执道：“如果你真的不恨我和向江，你就说句你原谅我们了，可以吗？”
    林暮被气笑了，“我为什么要原谅你们？不恨你们，是因为我对自己负责，不想带着负面情绪生活。而原谅是不可能的，你们对我造成的伤害，让我不可能原谅你们。”
第604章 实习医生（三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更何况，从头至尾，你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你从来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谈何要我原谅。”林暮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土，“我就不陪着你聊这些有的没的了，我很忙，还有很多伤员等着我救治。还有，友情提示，如果真的要给未来的孩子积德，就不要在灾区作秀，老老实实救人，会积德的。”
    说完，她转身离开，顺便后悔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听谭雅婕说这些没营养的话，她和向江根本就是无可救药。不过他们来灾区的理由还挺清奇，估计是这里所有的志愿者里面独一份了。
    后续的救灾活动越来越走上正轨，比最开始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物资都已经想办法运进来了。
    林暮没有再注意过向江和谭雅婕，如果世界上真的有因果循环一说，这两个人确实应该得到报应，但不是报应在孩子身上。
    回到院里，林暮站在表彰大会上，听院长说着表彰词，心中倒是没有太多的激动和快乐，反而有点发堵，她在灾区见过太多破碎的家庭和堙灭的希望了，断壁残垣、血肉模糊，让人难以平复内心。
    拿了表彰回到科里，同一批很多实习医生都围着林暮叽叽喳喳问个不停。
    便是患者知道了林暮的故事，也一个个问个不停，林暮去给一个病人换药，是个和她同龄的年轻小伙，一脸敬佩：“姚医生，你太厉害了，居然在那种时候挺身而出去支援灾区，我好佩服你啊，如果换做是我，我这个人太惜命又怕死，肯定不会去的。”
    “其实也没什么。”林暮不是谦虚，她是真的如此觉得，“说句不好听的话，我学的是医学，现在在医院实习，不出意外以后一辈子都会做医生。我吃的就是这碗饭，遇到事情怎么能躲。如果我不当医生，不准备拿这份钱，我当然也就没有去灾区救援的义务了。”
    “可是还有很多人没有选择去去啊。”那个患者依然是很佩服的目光。
    林暮笑笑：“因为还有一部分医生需要坚守在医院为抢救出来的伤员进行救治。出于种种考虑，一些人留在医院，一些人去前线。就是分工不同，但都是在救灾。或许我们更有胆量一些，但是我们都在行使一个医生的责任。”
    那个患者很坚定地道：“不管你怎么谦虚，你在我心里就是白衣天使。”
    “电视看多了吧，什么白衣天使，我可不觉得这词是在夸我们，我们就是医生，肉体凡胎的医生。”林暮不是很喜欢这个称谓：“天使是什么？天使不是人，无私无畏。我们可不是，我们有私心也有畏惧。其实我最希望的，就是所有患者都可以正确看待医生这个职业，认识到医生都是普通人，我们治病救人，是因为这是我们的职责，我们赚的是就这个钱。不要对我们有对于完人的道德期待，也不要觉得我们都是黑心肝草菅人命的就行。”
    那个患者也不知道听没听懂林暮说的，反正他想了想，还是说道：“姚医生，你会是一名好医生的。”
    “谢谢。”林暮冲他微笑点头，然后收好东西推着自己的小推车就走了。
    她接下来去收经由他们江大医院灾区医疗救援队救治的病人的后续治疗的病历，然后整理了拿给祁柏林，“祁老师，这是经过我们救援的人的病历。”
    她早都看过了，祁柏林力排众议手术的那个开放性气胸的病人术后恢复很好，而那个舞蹈家，永远地失去了自己的双腿。
    “还好。”祁柏林松了口气，“要是这个人没救回来，不知道有多少麻烦。”
    “祁老师，您会后悔吗？如果这个病人没救过来，或者出现了感染。”林暮壮着胆子问了一句，很多时候某一个时刻心潮澎湃会使人会做出偏感性的决定，但是等感性过去，就会后悔，她很想知道一向尽力避免麻烦的祁柏林会不会后悔。
    祁柏林愣了一下，想了想，放下手中的那一沓病历，“我不后悔，不管结果怎么样，总要试试的。如果那天我们不做手术救他，那他一定会死，我们为他进行手术，他才能有活下来的可能。就算可能会很麻烦，我也要给他做手术，不然我才真的会一辈子都因为我那天的决定而后悔，后悔为什么不救他，我自己的良心会拷问自己很多年。”
    “我明白了。”林暮看着祁柏林，不管祁柏林在经济和行政权力方面做了什么，他内心对于一个医生的标尺没有任何改变。
    林暮后面又是忙碌，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的任务一直没有被评判成功，可能是因为需要她真的留院才能算作任务成功吧。
    她一直在为了留院的目标而努力，认真工作、跟科研，大概是因为她在灾区的表现改变了祝菁然对于她的看法，祝菁然不再觉得她是永远在祁柏林庇护下的菟丝花了，所以她还带了她一个跟一个很重要的科研项目。
    这天，林暮正在工作给病人记录血氧饱和度的时候，李茜小跑着进来找她，看起来很挺着急。
    “这是怎么了？”林暮很好奇。
    李茜迫不及待等她记录完，就把她拉倒了一旁，“刚才从急诊收了个病人，自发性气胸，肺大疱破裂导致胸膜腔里装满了气，压迫到肺了，情况特别危急，胸腔镜都做不了，得开胸。”
    “这有什么特别的吗？”林暮一脸不解，她不是对于病人的病情有什么看法，也不是没有同情心，只是在胸外看过太多的病人也看过太多的凶险情况了。
    “病情没什么特别的，只不过，得病的人很特别。”李茜神神秘秘的。
    林暮一挑眉：“不会又是要走祁老师关系的人吧？这次是媒体的关系啊？还是医药公司的？”
    祁柏林那里的关系手术实在太多了，他是胸外一把刀，名气大，手术做得漂亮，那些关系户来做手术，第一个想找的就是祁柏林。
第605章 实习医生（三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听他们的意思是要求祁主任来做这台手术，不过啊，不是什么媒体和医药公司。”林暮甚至在李茜眼中隐隐约约看到了一些幸灾乐祸的意味，“得病的人啊，是向江，那个渣男，真是罪有应得。”
    “向江？”林暮不知道自己内心该是什么样子的情绪，主角光环真是厉害，自己和向江这个渣男就没办法解绑了吗？
    李茜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大包大揽：“行了，这事我帮你播报，你可千万别往前去，向江和他老婆不是好惹的，别再仗着病人的身份胡搅蛮缠投诉你，影响了你留院的事情就不好了。你上次去灾区受了表彰，祁老师又看好你，只要不出岔子，你留院绝对十拿九稳。”
    “也好，反正我也不想和向江再有什么其他的关联了，谢谢你。”林暮实在是很喜欢李茜的性格，对这个世界充满了善意，没有什么嫉妒心。
    当然，这也源于李茜有自己的办法留院，她是本地人，家境优渥，父母也有自己的人脉，祁柏林对她也不错，都是自己的学生，总会照顾一下，所以她留院基本上也是十拿九稳的，自然不会嫉妒林暮了，她甚至还特别希望林暮也可以留院，她就可以继续和闺蜜在一起工作了。
    不过很多时候，不是林暮不想就可以没有关联的。
    谭雅婕居然指定，要林暮跟她丈夫的手术，因为向江病情严重，所以手术就在一个小时之后。
    林暮无奈，难不成法师又指点谭雅婕和向江了不成？
    她还真没猜错。
    谭雅婕特意跑来找林暮，“姚医生，我丈夫因为你没有原谅他，已经有了劫数，我拜托你，一定要原谅他好吗？法师说了，只要你认认真真虔诚地跟了这台手术，上天就会知道你原谅他了，他就可以好了。”
    林暮看着谭雅婕，“谭女士，你这是拜托我的意思吗？你是在绑架我，如果按照你说的，只要我认认真真虔诚地跟了这台手术，就算是我原谅他了。那你现在的行为算什么？强迫吗？我不认认真真跟这台手术，就是我的职业道德出现了问题。而我如果想要做一个有职业操守的医生，就一定要好好跟手术，也就意味着必须原谅你丈夫，是吗？如果真的求原谅，不应该让我选择原不原谅吗？而不是用我的职业道德绑架我。”
    谭雅婕也不反对：“姚医生，我相信你会是一名好医生的。”
    林暮心里把白眼都翻到天上去了，谭雅婕真是个奇葩，像她这样自己做了错事还能如此趾高气扬的女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不过比起生气，她现在更多地情绪是担心，她害怕万一向江手术出现问题，谭雅婕会觉得是她的问题，他们太迷信了，她害怕谭雅婕会觉得是自己没有原谅向江。
    这种事情就真的让她有嘴说不清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学习好好工作准备留院事宜，至于向江这种渣男，她一点点都不想沾。
    姚茗楚的人生应该是欣欣向荣的，应该是充满了阳光和明媚的，向江这种阴暗和欺骗，不应该出现在她的生命中并且给她留下阴霾。
    林暮清了清嗓子：“谭女士，请你相信我的职业道德，我当然会认真跟这台手术。但是，现代医学是科学，并不是玄学抑或者其他的什么，所以我并不能决定这场手术成功与否以及你丈夫的愈后情况。祁主任即将为你丈夫进行的这场手术，是通过开胸修补破口、肺大疱结扎、切除病变组织，术中擦拭胸腔壁层胸膜促进胸膜腔闭锁。你丈夫肺大疱破裂导致胸膜腔里装满了气，压迫到肺了，病情复杂而且困难。我跟不跟这台手术，都无法保证手术一定可以成功。”
    林暮现在尽量把向江当做普通病人，把谭雅婕当做病人家属，她得解释明白，不要太迷信那些有的没的，医学是科学。
    谭雅婕却像听不懂林暮再说什么一样，兀自说道：“只要你原谅向江，他一定会好的。”
    “谭女士，如果你这样说，我会申请不跟这台手术的，我们之间有过过节，我去向祁主任申请不跟台，我想他不会拒绝的。”林暮不能跟台，谭雅婕现在就像个不定时炸弹，万一手术失败，她第一个炸了的人就是自己。
    “如果你不跟，你就是要向江去死！”谭雅婕咬牙切齿说出这句话。
    林暮无奈：“谭女士，请你冷静一点，我一不是手术主刀，二不是管床医生，你应该去找祁主任讨论你丈夫的病情，而不是和我说这些有的没的。”
    就在林暮转身离开的时候，谭雅婕拽住她：“求你，跟台。我知道现代医学是科学，也知道我说的这些报应因果虚无缥缈。只要你跟台，只要你原谅了向江，手术失败，我绝不会怨你，只能说这是他的命。可如果你不跟，万一手术失败，我心里永远都会有个疙瘩的。而且向江因为知道法师说的，如果你跟台，他的求生意志会更强的。”
    林暮回过头看着谭雅婕，她叹气，术前照顾病人情绪，是每个医生都需要做到的。
    她能怎么办呢，现在向江是患者，就算讨厌他想要报复他，穿上这身白大褂，她就必须摒弃那些想法。
    她看着谭雅婕：“只要你向我道歉，陈恳地道歉，我就考虑跟台。”
    谭雅婕一向趾高气扬惯了，就算让自己原谅他们，也一句对不起都没有，这让林暮挺不舒服的。
    谭雅婕呆立原地许久，道：“对不起，姚茗楚，我和向江，都对不起你。”
    在自己丈夫的疾病面前，这个女人还是退了一步。
    林暮点点头，她也不说原谅的话，因为如果不穿这身白大褂，她理都不会理这两个人，穿上这身白大褂，她也只会尽好一个医生的职责，她不会委屈自己说出什么原谅的话语。
    和谭雅婕分开后，林暮去做术前准备，她看了向江的一系列检查结果，心里有些沉重，向江的情况太凶险了，这是医生对一个病人的情绪，不掺杂任何私人情感。
第606章 实习医生（三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手术台上，祁柏林知道向江和林暮的关系，开台之前，他还告诉林暮：“如果有顾虑，你还是去让李茜来替你跟台吧，别在这个关键时候惹了麻烦。”
    “没事的，我可以，我是一名医生。”林暮目光坚定。
    祁柏林见状，微微颔首。
    手术很成功，祁柏林作为江大医院胸外第一把刀，这种手术做过无数例了。
    但是有的时候，再成功的手术也不能保证救人性命。
    向江的情况太差了，出了手术室，他就进了ICU。
    祁柏林一堆事情，做完手术交代了一下就去准备下一台手术了。
    林暮跟去ICU，和ICU的医生护士交接了一下情况。
    谭雅婕在手术室外，看着向江被推进ICU，那一刻，她整个人瘫坐在地。
    祁柏林已经和她说明过手术一切顺利，但是具体效果还得看向江的恢复情况。
    林暮从ICU出来，看谭雅婕瘫坐在地上，一副失去被人抽走了主心骨六神无主的模样，她于心不忍，走过去扶起谭雅婕：“手术很顺利，你应该有信心一些。”
    “姚医生，你老实告诉我，进了ICU，还有出来的可能吗？”谭雅婕满脸泪痕。
    “当然有了。”林暮给出肯定的回答，“等病人病情稳定，就可以从ICU转入普通病房了。”
    “那……他……还有可能吗？”谭雅婕看到ICU就觉得天塌下来了。
    “有可能的。”林暮只能这样回答，向江有可能可以从ICU转入普通病房，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
    因为谭雅婕他们找了祁柏林的关系，祁柏林还是挺关注向江的情况的。
    一天早上，查完胸外病房，祁柏林又带着人去看ICU里面胸外的那几个病人。
    在向江的病房，停留略久了一些。
    祁柏林看完这几天的报告，告诉身边的医生：“病人血氧饱和度太低，要加强吸痰。血压也过低，注意升压药不能断。注意观察胸腔闭式引流管是否有气泡溢出。”
    “好的，祁主任。”管床医生都记好了。
    祁柏林又看向林暮：“茗楚，你平日多来看一看病人，这是你跟台的手术，后续情况也要跟进了解，他的情况不是很稳定，你要多留意。”
    “是，祁老师。”林暮虽然没有想明白祁柏林为什么要自己多注意向江，但是还是应了下来。
    现在的向江，被约束带绑在床上，一动都不能动，他现在还处于嗜睡状态，如果醒来，估计又会挺麻烦的。
    因为他情况不是很稳定，林暮还总得来看看他，每次进ICU，一层一层穿衣服，很不舒服。
    这天，向江醒过来了。
    林暮赶紧去看，检查体温、血压、引流量、血氧饱和度。
    向江一醒过来，就感觉到自己被捆绑束缚在床上，开始想要乱动，但是发现自己怎么都挣脱不了约束带之后，又变得格外暴躁。他想要说话，但是因为口中有插管，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阵阵低吼。
    林暮语气平和地告诉他：“向江先生，你得了自发性气胸，肺大疱破裂导致胸膜腔里装满了气，压迫到肺了，我们已经为你进行了开胸手术进行治疗。请你放心，手术很成功。但是你现在还需要在ICU继续观察治疗，情况好转之后才能转出ICU。”
    向江听到林暮的声音，不再乱动，有些愣愣的。
    林暮叹气，虽然不愿，但她还是告诉向江：“你放心，我跟台了你的手术，手术过程顺利。”
    她作为医生，希望告诉向江她根据法师说的跟台手术，在他们心里就算是原谅他了，希望他真的能通过心里对于宗教的信仰可以激发他的求生意志力让他活下来。
    她是很讨厌向江和他妻子，尤其是向江还想着买通吴姐夫妇陷害她让她离开医院。
    但是她也不希望向江通过在ICU里面死掉来得到报应，她是一名医生，会对所有病人一视同仁，她希望每一个病人都可以康复出院。
    向江不足以改变她心里对于这份职业的坚持和热爱，为了一个人渣而让自己变得糟糕，放弃对于医学的信仰，这不值得。
    林暮看着向江，他已经上了呼吸机，身上尿管、胃管、深静脉置管一个都不落，胸口还插着四根胸腔闭式引流管。
    因为害怕插管的痛苦和不适会让他想要拔管，所以他的手被束缚在床栏上，白色的被子搭着。床边放了大大小小五个输液泵，监护仪断续传来“嘟嘟”的报警声。
    林暮看向江还想挣脱约束带，安抚他道：“你现在用着引流管、尿管、胃管、深静脉置管，还有呼吸机，这些东西维持着你的生命，所以你千万不要想挣脱约束带去动这些东西，会很危险的。忍一忍吧，等你生命体征稳定就可以撤这些东西了，那时候你也就不需要再被约束带绑着了。现在如果你有什么不适，你的手边有一个呼叫仪，你可以随时叫护士。”
    看完向江，林暮又去嘱咐护士：“十七床已经醒了，有时会有点烦躁，想要拔管，你们千万要注意约束好。”
    离开ICU，她又去和祁柏林报告这件事情。
    祁柏林听完，点点头，看向林暮：“茗楚，老师让你去看十七床，有没有怨老师啊？”
    “没有。”林暮很果断地摇摇头，“我是一名医生，不管我和那人之间有什么过节，只要他作为病人入院，那就是将性命相托，我一定会尽我所能用我的专业知识帮助他。”
    “这是我要教你的最后一课。”祁柏林嘴角有一抹浅淡但清晰的笑意：“你做得很好。一名真正的医生，不管在仇人还是亲人身上，都可以下手术刀，都可以用最客观公正以及冷静的态度去看待，不管患者是谁，都不能影响他的专业判断。这才是合格的医生。”
    “我记下了。”林暮颔首，自她来之后，祁柏林教会了她很多医学知识之外的课，真正做医生需要学会的课，学会受委屈，学会做病人的战友而不是朋友，学会冷静客观地面对所有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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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7章 实习医生（三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向江那边由ICU一直负责，他一直都没能离开ICU。
    这天，祁柏林亲自去看向江的情况，林暮和实习生都跟着。
    正逢探视时间，向江的太太谭雅婕也在，她正在埋怨护士：“是不是你们照顾不力啊，为什么我老公到现在都还不好。还有，他怎么每次都这么激动，我说了你们不要总绑着他，你看看他手腕上都青了。”
    谭雅婕第一次来ICU还是惶恐担心的，多一句话都不敢说，现在已经适应不少了，都开始埋怨护士了。
    “这位家属……”祁柏林简单地向她说明了一下情况。
    谭雅婕认识祁柏林，她有火会冲着护士发，但不会冲着祁柏林发。
    之前向江用的几种抗生素效果不太好，这次祁柏林给他又换了几种抗生素。
    就在祁柏林要离开向江的病房的时候，突然，情况变得很不好。
    向江的心率上升到每分钟一百八十多次，开始变得满头大汗、喘粗气，胸腔闭式引流瓶里的气泡也没有了。
    谭雅婕吓了一跳，但是祁柏林很镇定，告诉身旁的学生：“胸腔引流管堵塞，气出不来了，准备胸腔穿刺包，换根管子。”
    向江现在胸腔里面都是脓液，祁柏林用了好几种方法负压吸引胸腔里面的液体，好不容易处理完，所有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但是向江又出问题了，因为吸引脓液实在太疼了，刚才是医生按着他，并且调高了镇定剂和麻药的剂量，可是现在麻药和镇定剂的劲过了，向江开始剧烈挣扎。
    林暮有些不忍，这种场景看起来实在揪心。
    祁柏林已经看多了，ICU里面，多的是苦苦支撑的病人，两三天就得抢救一次、病危通知书下了一沓、脏器全面坏死、免疫系统崩溃、呼吸衰竭、疼得连一分钟都不能没有止痛泵……
    他都见过，所以看到向江这样，也只是嘱咐学生再加大一点镇定剂的剂量，让护士做好约束。
    他也只能做这些，他没有办法减轻病人的痛苦，现代医学发展到今天，也没有任何办法减轻这样的痛苦。
    当医生，就要接受自己会看到各种各样的痛苦和眼泪。
    林暮跟着祁柏林看完所有ICU内胸外的病人，就准备走了，结果被谭雅婕拦下来。
    谭雅婕搓搓手，第一次在林暮面前表现出来了一些犹疑和局促。
    林暮有些好奇，谭雅婕的脸皮之厚可不是常人能及的，能让她都觉得不好意思的，会是什么事情呢？她好整以暇地看着谭雅婕。
    谭雅婕想了想，还是道：“姚医生，我知道贸然找你不妥，但是在医院里，我们也算是相识了。我想你跟我说句实话，向江他……还有希望好吗？”
    “虽然向先生现在情况不太好，但是我们已经更换了抗生素，至于效果还需要看后续治疗。”林暮无法保证效果，祁柏林都没法保证的事情，她能有什么办法。
    “我不想后半辈子都耗在这么一个躺在ICU烧钱的人身上。”谭雅婕有些绝望，她一向要强的一个人，当着林暮的面，就坐在走廊的椅子上掩面哭泣。
    有一句话说得很浪漫，医院的墙壁比教堂听过更多虔诚的祈祷，火车的站台比婚礼见证过更多真挚的拥吻。
    但是现实往往是，医院的墙壁比教堂更加考验爱情的虔诚和誓言的真挚。
    而ICU更甚，当人们面对生死未卜的爱人，当人们看到一天天都在飞速消耗的存款数额，当人们面对无止境的绝望时，才真正考验一段感情的纯度，不仅仅是爱情，还有亲情。
    ICU的病人能不能活下来，不仅仅在于医生的救治和病人自身的情况，更在于病人家属的态度。
    林暮在ICU，见过伴侣不离不弃一直怎么样都要治疗下去的病人，也见过爱人跑路只有父母照顾的病人，也见过子女放弃最终拔管面对死亡的病人……
    所以，当谭雅婕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林暮的心沉下去了，她知道，向江很有可能会被放弃。
    她想了想，道：“我们谁都不能预计后面向先生情况的发展。”
    谭雅婕摇摇头：“我看不到希望了，姚医生，这都一个月了，向江就像一条待宰的鱼一样被绑在那张病床上，他还能好吗？我看不到未来。我不算老，我才三十三岁，我不想守着这样一个人过日子。”
    林暮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在ICU的病人，谁也不知道他们能坚持多久，谁也不知道他们还能不能好起来了，他们随时都有可能病危离开。
    谭雅婕想要放弃，也是人之常情，更何况她和向江本来也不是什么感情深厚的神仙眷侣，向江甚至在她孕期出轨。
    “姚医生，你们有放弃治疗的病人吗？可以给我讲一讲吗？”谭雅婕有些犹疑，“我挺害怕的，毕竟那是一条人命，就算像一条待宰的鱼，那也是待宰，如果我放弃治疗，是不是这把刀，就是我挥下去的啊。”
    “不好意思，谭女士，我一会还要跟手术，没有办法给您讲这些了。病人的病情我已经说的很明白，至于其他的，就不在我的职责范围内了。”林暮清楚，她这时候但凡讲上那么一两个放弃的故事，但凡微微推波助澜一把，谭雅婕都会放弃治疗，向江会死，也算是恶有恶报。
    但是她不想这样，她甚至希望谭雅婕和向江坚持下去，她希望向江好起来，因为她是一名医生，她不愿意看到病人被盖上白布推向太平间，那实在太让医生有挫败感了。
    向江依然是林暮在注意着，他后面又接受了两周的治疗，有那么两天被催缴费用，这是谭雅婕在犹豫。
    谁都对生命有敬畏，更何况是自己同床共枕之人的生命，这个决定很难做。
    向江依然没有什么起色，很痛苦。
    林暮有一次看到谭雅婕站在玻璃外看向江的眼神，绝望又淡漠，似乎在看不相干的人一样，她知道，向江没有几天了。
    其实在ICU，总是会面临这样的抉择，有些人的病情远比向江还要更加严重，向江至少没有被判死刑，但是ICU那些被现代医学判了死刑的病人，痛苦程度远非常人能够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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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8章 实习医生（三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有些家属，因为不愿放弃亲人的性命，就在ICU耗着，病人痛苦，他们也痛苦。
    所以放弃和坚持，在ICU是一个永恒的艰难抉择。
    并不是说放弃就是不爱，有时候放弃才是大爱；也不是坚持就是爱，有些时候坚持也有可能仅仅源于私心。
    但是像向江这样还有救，没有被现代医学判死刑的人，林暮不想他放弃，因为或许再坚持一下，他就能够转去普通病房了呢。
    她这天来监测向江的血氧饱和度，向江已经清醒了，他每天只能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依靠护工帮忙，整个人很暴躁。
    看到林暮，他特别激动。
    林暮想了想，拿给他纸和笔，“向先生，你有什么想要说的，就写下来吧。”
    向江的手还是可以动的，虽然幅度不大。
    向江在纸上歪歪扭扭地写道：“我是不是快死了？”
    林暮又耐心地向向江解释了一遍病情。
    向江又写道：“为什么谭不来看我？”
    “我们探视是有时间限制的，你太太也忙，有时候赶不及这个时间。”林暮没有说，谭雅婕现在已经在犹豫要不要放弃治疗了，怎么会还有闲心来看他。
    “她不想治了。”向江的字迹虽然歪歪扭扭，但是很肯定。
    夫妻之间最是了解彼此，谭雅婕的小心思自然逃不过向江的眼睛，虽然他躺在病床上一动都不能动。
    林暮思忖良久，问向江：“你想治吗？”
    尊重病人的意愿，是每个医生都应该做到的。
    向江想都未想就落笔了：“我想活下去。”
    林暮点点头，郑重告诉向江：“你放心吧，我帮你联系你父母，我相信他们一定会支持你继续治的。”
    谭雅婕可以在向江的治疗书上签字，向江的父母同样也可以。
    林暮知道不该管这些事情，尤其是向江，他怎么样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一个渣男。
    但是，她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一个还有希望的生命在自己眼前消逝。
    “谢谢，对不起。”向江写完这五个字，浑身脱力，大汗淋漓的。
    看似毫无关联的两个词汇，但是林暮知道他的意思，她不置可否，“我只是在尽一个医生的职责。”
    原谅是不可能的，反正她绝对不会原谅向江，他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没有一丝一毫值得原谅的地方。
    离开向江的病房，林暮去联系了他的父母，他父母年纪大了，医院这边的事情都是谭雅婕在管，她把向江的意思告诉了他的父母，又稍微透露了一下谭雅婕的态度。
    向江的父母也是经历过很多的人，他们瞬间就明白了。
    林暮听说当天，他们就跑到医院给向江换了个护工，并且告诉谭雅婕他们会继续管向江的事情，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
    亲情很多时候在生死抉择面前比爱情更靠得住，这个世界上，绝大多数父母是肯定不会放弃孩子的。
    又过了一周，祁柏林把向江的的气管插管换成了气管切开，虽然他的呼吸机还是没有脱掉，但是生命体征已经平稳了不少。虽然胸腔里面还是都是脓液，感染比较严重，但是祁柏林又调整了几种抗生素，效果还不错。
    又过了一个多月，向江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他的命，从死神手里夺回来了。
    忙碌着，忙碌着，一年就过去了，加上姚茗楚实习的那些日子，现在实习期满，到了宣布留院人选的日子，也是所有实习医生的毕业典礼。
    祁柏林作为各科室主任的代表，在台上发言：“时间过得真快啊，仿佛你们昨天才来到医院，这一眨眼，你们居然都毕业了。虽然有些人不能走到最后，但是我很开心能够和你们一起度过这两年。其实我很幸运，可以和你们一起成长。我从你们身上也学到了很多，学到了你们对于医学的的坚持和信仰。”
    他看着台下，目光在林暮身上停顿了几秒：“因为你们，我记起了第一穿上白大褂时的激动、记起了手术刀第一次划开病人皮肤时的战栗、记起了治好第一位病人时的喜悦、也记起了失去第一位病人的沮丧……我希望，你们永远记得这些。最终，当你们成为一个功成名就的医生时，不要忘记，感受疼痛的能力。祝你们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人，不被世界和游戏规则所改变。”
    林暮的眼眸氤氲着一层水汽，她毕业了啊，这次任务，这场实习，让她学会了很多，今天，她毕业了。
    就在院长宣布留院人选名单时，在念到“姚茗楚”名字的那一刻，陈沅芷告诉她：“暮暮，任务完成，今晚就可以走了。”
    姚茗楚和李茜都成功留院了。
    毕业典礼结束，祁柏林把林暮叫到办公室，他给林暮又热了一杯甜牛奶，“恭喜你，彻底从我这毕业了。”
    “怎么就彻底了？”林暮俏皮地眨眨眼，“留院是留院了，实习结束是结束了，但是我还要继续跟您学。您当初可是说要把我教成您手底下的肺移植女主刀，您可不能反悔。”
    “好。”祁柏林看着林暮，欣赏爱惜，“茗楚，你联系向江父母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一向告诉学生和下级大夫，不要多管病人的私事，不要惹麻烦。但是这次，我想表扬你。”
    林暮举起自己手中的热牛奶：“就用一杯甜牛奶吗？抠门了啊，老师。”
    “祝你们成为自己希望成为的人，不被世界和游戏规则所改变。这句话，我想单独再对你说一遍。”祁柏林感慨颇多，“我已经被世界和游戏规则改变了，我本来希望你如我一样，但是现在，我希望你永远不要被改变。”
    “老师，你从来也没有被改变啊，你是一名称职的好医生。希波克拉底的誓言，你从未违反。”林暮诵道：“无论至于何处，遇男或女，贵人及奴婢，我之唯一目的，为病家谋幸福，并检点吾身，不做各种害人及恶劣行为，尤不做诱奸之事。凡我所见所闻，无论有无业务关系，我认为应守秘密者，我愿保守秘密。倘使我严守上述誓言时，请求神只让我生命与医术能得无上光荣，我苟违誓，天地鬼神共殛之。”
    祁柏林也跟着她诵了一遍希波克拉底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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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9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又和祝菁然去聊了聊天，感谢她的教导和照顾。
    祝菁然罕见地温和夸赞了林暮：“茗楚，你是一名好医生，不管你是不是祁主任中意的学生，你都能凭借自己的成绩留院。我对你，以前有成见，是我的问题。”
    “谢谢您，祝老师，我也有很多问题，以后还想跟着您继续学习呢。”林暮挺喜欢祝菁然的。
    她和祁柏林或许外在的方式不一样，但他们内在都是同样称职的好医生。
    晚上，林暮又和李茜一起去吃了一顿火锅庆祝。
    在睡前，向江又给她发了短信，“恭喜你，姚医生，听说你留院了。我还是想要郑重地对你说一句对不起，我很混蛋，以后我不会再打扰你的生活了。”
    林暮没有回复，关上手机，躺在床上，她闭上眼睛，告诉陈沅芷：“走吧。”
    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办公室。
    林暮瘫在椅子上，只觉得自己要虚脱了，“我不行了，我得回家休息，这个任务太累了，实习医生的工作简直累死人不偿命的。”
    “先把报告看完再走啊。”陈沅芷把报告递给林暮。
    任务评级是特级，林暮认真对待每一个病人，尽心尽力地救治，还去支援灾区了。
    故事后续就很简单了，姚茗楚实现了留院的愿望，好好做医生，认真钻研学习，真的成为了祁柏林肺移植的女主刀，她跟在祁柏林做的肺移植科研项目也有了结果，祁柏林因为这个项目奠定了自己在国际医学界的地位，而姚茗楚也崭露了头角。
    向江和谭雅婕最终还是离婚了，两个人各自继续自己的人生。
    看完，林暮放下任务报告，以最快速度打车回家，躺在床上睡了个昏天黑地。
    又过了一周，林暮再去公司，公司一派喜气洋洋的景象，陈沅芷笑着迎林暮，“暮暮，马上跨年了，元旦公司有晚会，到时候还会发年终奖呢，每年年终奖的钱可是都不少。”
    “太好了。”林暮一听钱，颇为激动。
    不过她没想到薛云亭就站在自己身后，颇为嫌弃地看着她：“看你那个见钱眼开的样子，快擦擦口水吧。”
    “薛总。”林暮转身，索性破罐破摔，“我确实见钱眼开，您年终奖要不多给我发点。”
    “我就是为了这个找你呢。”薛云亭进了林暮的办公室，在陈沅芷工作的那个像平板一样选择任务的东西上点了几下，“我给你传了一个特殊任务，你去完成了，年终奖少不了你的，到时候我给你庆功。”
    “不是吧？”林暮一张笑脸迅速垮掉，她就知道薛云亭就是压榨她的资本家，哪有那么好心，找她肯定没好事，“薛总，我这刚来公司没几个月，做了多少特殊任务了啊，什么六个主角光环的，劝赵漪瑶放手的，就不能让我做个简单的任务嘛。”
    薛云亭对林暮的抱怨恍若未闻：“快去快回，早日解决这个任务，回来我们一起跨年。”
    “哦。”林暮抿抿嘴唇，谁让她是打工人呢，只能自己加油了。
    薛云亭都选好了任务，林暮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坐在办公椅上面，一闭眼，就进入了任务。
    再一睁眼，她是在一张红木雕花的大床上，看样子是古代位面。
    林暮认命地对陈沅芷道：“沅芷，剧情和记忆，有什么传什么吧。”
    她做好可能没有剧情和记忆的打算了，没想到这个任务居然剧情记忆都有，那是哪里特殊呢？
    等看到剧情，林暮懵了，这怎么还有两个剧情啊？
    第一个剧情，是标准的庶女重生爽文套路，前世不受宠的丞相家的二女儿云梦晚被主母嫁给了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虐待致死，重生后，她誓要报复所有害了她的人。
    然后就是一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开挂一样过关斩将，不仅将自己主母拉下来，还扶她那个小妾母亲成了正室，然后又惩治了吏部尚书和他儿子，他们都被以叛国通敌罪名处斩了。
    当然，完成这一切的同时，她还找到了一个她爱也爱她的绝世好男人嫁了。这个绝世好男人是凌王，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最后登上皇位，还封云梦晚为皇后，并且一生后宫都只有云梦晚一人，帝后情深传为佳话。
    可是，在林暮的记忆里，她不叫云梦晚啊，她叫云梦汐。
    云梦汐，云梦晚的三妹，宰相唯一的嫡女，原本凌王的王妃。
    对，云梦晚重生后还抢了自己三妹的男人。她先毁了云梦汐名节然后又想办法让她自尽，最后，她就可以打着一副关心被云梦汐所作所为伤透心的凌王的名义，正大光明地翘了自己三妹的男人。
    那自己这是个什么情况啊？自己不是主角部门的吗？这个任务不应该分给配角部门去做吗？
    林暮耐着性子往下看第二个剧情，这次的主角变成了云梦汐，宰相唯一的嫡女，从小到大都被宠到天上去了，但她一点也不嚣张跋扈，而是养成了一副温温柔柔的性子，因为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一切，所以也不争不抢的。
    这是一个小甜文，云梦汐自小和凌王青梅竹马，大家都默认日后她会嫁给凌王做王妃了，后来他们也确实成婚了。接下来的婚后生活，虽然有误会，但是误会总会解开，所有误会都不过是为了增进云梦汐和凌王的感情。
    在这个故事里，对云梦晚都是寥寥几笔带过，云梦汐的母亲也就是宰相的正妻并不知道吏部尚书的小儿子性情暴虐，只是因为两家需要联姻巩固关系，便把适龄的云梦晚嫁过去了。后来云梦晚被虐待致死，云梦汐还哭了一场，凌王看不过去出手教训了吏部尚书的小儿子。
    看林暮看完了剧情，陈沅芷介绍：“这里的剧情本来是一个小甜文，结果出现了错乱，不小心又弄出一个重生爽文剧情，两个女主光环互相作用，位面已经极不稳定了。你需要做的，就是一面扭转爽文剧情破坏云梦晚的主角光环，一面让自己也没有主角光环。”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book/77149/
第610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破坏云梦晚的爽文剧情我明白，在她的剧情里，云梦汐多无辜啊，我应该想办法让那些无辜的人好好活下来。可是云梦汐这个本来人家挺好的小甜文，没准她和凌王就是真爱，我总不能破坏人家感情让云梦汐另嫁他人吧。”林暮不知道这个任务该怎么完成。
    陈沅芷赶忙解释：“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你运气不好，还没抽到过小甜文剧情呢。小甜文的扭转剧情，不是要你破坏人家真爱。”
    “我怀疑你在内涵我。”林暮不满地噘嘴，自己运气确实不怎么样，没有遇到过轻松的小甜文不说了，动不动还被拐卖、去上战场、去证券公司做金融民工、去做一分钱没有还全年无休的实习医生……
    陈沅芷努力找补着：“主要还是因为小甜文比较少。遇到小甜文，你扭转非感情线的剧情也可以。这次因为两个剧情重叠，你只需要扭转一个剧情，在它主角光环消散的时候，我会用位面能量把消散的主角光环的能量引导云梦汐身上，两个光环一打架，自然就抵消掉了。”
    林暮想想，“那我就扭转云梦晚那个剧情就好啦。”
    “当然可以了，我也是这样想的。”陈沅芷赞同。
    第二天，林暮还没醒，天都没亮，她就被乳母从被窝里拽起来了，“小姐，快起床了，一会子得去和夫人请安，然后还要去温故阁学习，今个教习先生不是要查你们功课吗？”
    林暮被迫起了个大早，由着下人把自己一阵梳妆打扮，云梦汐真不愧是女主角，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得宠嫡女，自己母亲受父亲倚重宠爱，母亲又是当朝大将军的女儿，母族势力强大，而自己哥哥又能干，在父亲那里得脸，所以连带着她的待遇都很好。
    云梦汐的用度，一丝一毫不比自己做襄王妃的时候差。
    等林暮到的时候，那些妾室已经都到了。
    “给母亲请安。”林暮稳重地行礼。
    见到自己女儿，云家主母彭舒面色都明朗了几分，“快到娘这里来，昨晚睡得好不好啊？还没到暑天，夜里风凉，你可不许让人给你拿夏凉被，娘知道你一向贪凉，但是受凉可不是好玩的。”
    “女儿睡得挺好的，娘放心吧，娘说的我都明白，我会注意的。”林暮微微颔首，最是大家闺秀的温婉模样。
    “明白你就穿这么点衣服就来了，早上湿寒，得加个披风。”彭舒说着，就让金嬷嬷去给林暮拿披风，还得强迫她披上。
    她坐下之后，陪着彭舒聊天，那些妾室偶尔壮着胆子说几句，话语里面也全是巴结和讨好。
    也难怪，云家是标准的古代大家族，没有什么宠妾灭妻这一说，彭舒的地位尊崇，那些妾室的命运都握在主母手中，所以她们都会格外讨好着主母。
    彭舒也不是那种小心眼的主母，她自己地位稳固，从没有刻意难为过那些妾室。
    又过了一会，云梦晚还是没有来，一个妾室出言不满：“主母，二小姐这是怎么回事啊，也太不把您放在眼里了，也太不把规矩放在眼里了。”
    林暮皱眉，拿着重生爽文剧本的女主角不会这么没脑子吧，得罪了主母对她有什么好处？
    她开始查剧情，对了，剧情里面，云梦晚和凌王戎洛舟的初遇，就是在她想要陷害主母的那天，她穿了一身看起来不错但是质量很差的云锦制的衣裙，然后在遇到戎洛舟的时候，一个不小心摔倒，顺便把裙边踩了一脚，裙子突然就四分五裂，还是戎洛舟给她披上了自己的披风才没让她在众人面前失态。
    自此，云梦晚和戎洛舟也就算是有了牵绊。
    这件事情也惊动了丞相云汉章，让云汉章以为自己妻子苛待庶子庶女，从而对自己妻子开始不满。
    林暮这个剧情没想到就发生今天，她不能坐以待毙，她起身，“母亲，我想二姐可能是遇到了一些麻烦，我去看看吧。今天父亲休沐没有早朝，有不少男客要来拜访父亲，别不小心出了什么问题。从二姐的院子里到咱们这里，正巧会路过爹爹的书房，不管是姐姐冲撞了他人，还是他人唐突了姐姐，都不好。”
    她没有提到凌王，但是男客已经足以让彭舒警觉了，她最近在给云梦晚考虑亲事，可不能在这时候传出什么来。
    她略一思忖，吩咐身边的嬷嬷：“金嬷嬷，你去路上迎一迎二小姐。”
    她不想让林暮去，她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有什么事情。
    林暮当然明白彭舒的想法，但是她不觉得一个金嬷嬷可以改变剧情的走向，她想要自己去。
    于是她走到彭舒身边，蹭着彭舒的胳膊：“娘，你让我去吧，我都好久没有看到洛舟哥哥了，他今个也会来的。”
    “你啊，不知羞。”彭舒爱宠地瞥了她一眼，“行了，你去看看吧，但是要注意，别冲撞了旁人，让金嬷嬷跟着你。”
    “我记下了，娘，你放心吧。”林暮笑着走了出去。
    戎朝的男女大防不算严格，虽然不如之前赵漪瑶留在的那个朝代那样程度的男女平等，但是未婚男女之间私下见面说几句只要不过分都没有什么关系。
    这也是很多古言小甜文和庶女重生爽文的基础吧，要是男女之间连面都见不上，怎么发展感情。
    她出了门之后，走得飞快，金嬷嬷跟在旁边忍不住掩面笑：“小姐，不用这样，您也太着急见到凌王了。”
    林暮一低头，假装少女被戳破心事的羞赧，她哪里是要见什么凌王，她主要是要去阻止云梦晚啊。
    云梦晚故意挑了今天，是因为今天云相休沐，她要让云相亲眼看到这出戏。
    至于她为什么选择凌王戎洛舟，大概是内心深处就对这个男人有好感吧，戎洛舟可是标准的古言男主设置，文武双全、皇帝倚重、帅气逼人，是戎朝所有少女的心上人，九亿少女的梦也不过如此吧，云梦晚也不能免俗，上一世她没敢想过，但现在重活一世她当然不想浪费机会去拥有最好的男人。
第611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等林暮赶到的时候，云梦晚已经开始了第一步，她不小心摔倒然后踩在了裙摆上。
    “二姐！”林暮一边喊一边赶紧跑过去。
    这种时候，有一种冷叫做你妈妈嫌觉得你冷就有用了，彭舒硬要让林暮披上的披风派上了用场。
    在云梦晚的衣服刚开始裂的时候，林暮脱下披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把披风披在了云梦晚身上，“二姐，你怎么如此不小心啊，若是今个我没带披风，你说这里人来人往的，可怎么办。”
    云梦晚面色一僵，“多谢三妹。”
    林暮扶着她站起来，“没事吧，二姐。”
    凌王微微一笑，把自己的披风披在了林暮身上：“梦汐妹妹，小心受凉，早上湿气重。”
    “多谢洛舟哥哥。”林暮面上装的一副少女怀春的羞涩模样，实际上在心里狠狠唾弃了唾弃自己。
    云梦晚看到这一幕，不知为何心里酸酸的，凭什么她云梦汐就有温柔体贴的戎洛舟爱，而她就只能嫁给吏部尚书那个暴虐成性的小儿子，她不服，这一辈子重来一世，她一定要扭转自己的命运。
    这时候，云相听到书房前的喧嚣走了出来，他声音威严：“这是怎么了？”
    “啊，没什么事情，爹爹。”林暮抢先回答：“不过是二姐不慎踩到裙摆跌了一跤，裙子出现了破损，我帮她用披风盖一下。”
    “这样啊。”云相看了云梦晚一眼，他对这个女儿没什么特别的感情，“以后小心些，这么鲁莽，冲撞了客人怎么办。”
    然后，他又语气温和地问林暮：“梦汐，你没受伤吧？”
    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你也不能怪人家云梦晚心理扭曲。
    “爹爹放心，女儿无事。”林暮笑着回答。
    云梦晚这时候，却突然哭哭啼啼的，欲言未言，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
    云相皱眉：“有什么事情吗？”
    “爹爹，女儿的衣裳……”云梦晚低着头，似乎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
    云相有些不耐烦：“要是跌坏了，就报给你母亲，让她给你重做一套。你先回去换衣裳吧，衣衫不整的像什么样子，让人看了笑话。”
    “女儿……女儿……”云梦晚似乎做了什么破釜沉舟的决定一般，道：“女儿没有其他衣裳可以换了。”
    “怎么会呢？”林暮瞪大眼睛表示震惊，“上个月娘才让人给我们两个姐妹做了四套新的春装，怎么就没有其他衣裳了呢。二姐，可是奴才克扣了你的东西？你就是心太善了，你可不能包庇那些奴才，那些奴才才不会觉得你心善，反而觉得你人善可欺呢。走，我带你去见母亲，请母亲为你做主，看是那些吃了熊心豹子胆的奴才敢克扣二姐的东西。这种小事啊，就不要让爹爹烦心了，爹爹每日处理的都是国家大事，忙得我看着都心疼。这些女儿家的事情我们就不要再烦爹爹了，能让爹爹轻松一些是一些。”
    说着，林暮就义愤填膺地要拉云梦晚去见彭舒。
    她这连珠炮一样的话语让云梦晚微微发懵，事情怎么一点都没有按照她希望的脉络走。
    林暮的话语让云相心里十分熨帖，他脸色愈发温和：“梦汐不愧是爹爹的好女儿，什么事情都为爹爹着想。”
    林暮笑笑，本来这话是云梦晚说的，在云梦晚的一套表演结束之后，她把自己塑造成了虽然被主母苛待，但是不想让爹爹操心所以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的温顺女儿形象。
    现在，这话被自己说了出来，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云相又告诉云梦晚：“梦晚，你多向你妹妹学学，要体谅爹爹。”
    云梦晚脸色很难看，她豁出去了：“爹爹，女儿也不愿意打扰您，只是……只是……女儿的东西根本不是被奴才克扣了，母亲治府严格，奴才们没有这个胆子。只是……只是金钗会碎成渣，衣裙稍稍不慎也是极易破碎，女儿……女儿没有办法了。”
    这就是在说主母苛待了。
    林暮微微一笑，之前的剧情，是云相自己发现这些事情觉得彭舒苛待了云梦晚，而从云梦晚嘴里亲自说出来，似乎就不是那么回事了，究竟是主母苛待还是庶女搬弄是非，云相自己心里有一杆秤。
    “行了！”云相一拂袖，“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凌王还在呢，你瞎说什么，回去吧，让你母亲给你新做几套衣裙，实在没有穿的就让你妹妹先给你拿两套她的。”
    “爹爹，这事可不能这样揭过去了，洛舟哥哥不是什么外人啊。二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一定要查个清楚。不是奴才克扣了，难不成府里还有什么其他的问题？一定要弄清楚，不能让二姐白受委屈。”林暮知道，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总有一天会破土发芽，云相现在倾向于相信彭舒，但是并不是说对彭舒一点怀疑都没有。
    只要有怀疑，云梦晚就有翻盘的机会，而林暮她一定不能给她这个机会，她要在这里坐实云梦晚陷害主母的罪名。
    “梦汐，真是不知羞。后宅的事情，你母亲处理就可以了。”云相不想多事，他知道后宅女人之间多龃龉，只要不过分而男人就不应该插手其中。
    戎洛舟很有眼力，微微欠身：“云伯伯，今日的事情洛舟什么都没看见，洛舟先行告退，等您得空了再来与您议事。”
    他走之前，又偷偷冲林暮眨眨眼：“下次我给你带你最爱吃的东街那家芙蓉糕。”
    “谢谢洛舟哥哥。”林暮翘脚地笑笑。
    云相干咳两声，假装没有看到林暮和戎洛舟之间的小动作。
    这些小动作落在云梦晚眼底更是让她气愤不已，心里越发不平衡，都是一个父亲，怎么云梦汐就要什么有什么，父亲宠爱，哥哥能干，青梅竹马还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对她温柔又深情。而自己，就只能在那个小院落里面，被下人冷眼相待，然后等待着主母决定她的一生。
    其实云梦晚和楚墨的情况有些相似，但是她没有楚墨那么惨。
第612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云相虽然对云梦晚没有什么感情，但是从未苛待过她，至于吏部尚书的小儿子，这看起来已经是一桩很不错的婚事了，只是谁都没有想到新郎暴虐成性。
    林暮也知道云梦晚上一世嫁人之后实在太悲惨，所以她理解她今生的报复，报复渣男没有任何问题，她也不会多加干涉。
    只是报复彭舒，却是有几分说不过去，彭舒确实把她许给了渣男，但是她也不知道那个男人是那种模样啊。
    林暮理解云梦晚的怨恨，她甚至可以接受她对于彭舒的报复，因为在云梦晚看来，就是彭舒把她推向火坑的。
    理解是理解，她却不能真的任由云梦晚陷害彭舒甚至把她拉下主母的位置。
    林暮想好了，在这个任务里，只要云梦晚不是太过分，她会想办法补偿云梦晚，上一世的她确实无辜又可怜。
    但是这不是她报复社会的理由，云梦汐可是从来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她的事情，她就要害得人家清白尽毁还自尽了。
    云梦晚和云梦汐，有几分像楚墨和楚熙，但就是楚墨那样黑暗的人生，他也从未报复过楚熙一分一毫。
    云相看着云梦晚，心里很不满，“也好，今天我就查一查，看看究竟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他们三人去了彭舒那里。
    彭舒见到云相跟着来了，一惊：“老爷，出什么事情了吗？”
    林暮又假装义愤填膺地叙述了一遍事情经过，“母亲，您一定要查明真相。可不能让二姐受这样大的委屈啊，也不能让人家觉得我丞相府是如此作为。”
    彭舒面色不甚好看，她目光冷冷扫过云梦晚，心里清楚她这是陷害自己苛待庶女。
    但她又有些奇怪，在这个给她选婚事的关头，她为什么要弄这一出呢？不怕自己在婚事上苛待她吗？
    林暮是知道答案的，云梦晚出这个幺蛾子，就是为了让云相知道彭舒对她特别不好，从而做主，不把她的婚事给彭舒决定。
    云梦晚有些慌了，这事根本禁不住查，她也没想把这事弄得打破砂锅问到底，她只是希望可以在云相心里埋下一根刺。
    彭舒做了云家二十年的当家主母，这点事情怎么可能查不明白，尤其是云梦晚刚刚重生没多久，还没理清楚她院子里那些人。
    很快就有一个云梦晚院子里的茶水丫头站出来，说她昨晚看到云梦晚很晚才睡，一直在做针线活，把裙子都弄裂然后再缝起来。
    彭舒冷笑一声，看着云梦晚，一言未发。
    云相一拍桌子：“云梦晚！你陷害主母，是何居心！”
    云梦晚当即跪下，她知道这件事情翻不了盘了，一把鼻涕一把泪开始装柔弱博同情：“父亲，女儿知道自己错了。女儿只是听奴才说了一些话，女儿心里惶恐，才想要通过这样博得父亲的关注，女儿一念之差铸下大错，自知罪孽深重，不求原谅，但求父亲母亲不要因此扰了心情。可是，女儿从未有过陷害主母的心思，还请父亲母亲明鉴。女儿只是一片孺慕之情，想要多和父亲说哪怕一句话都好，女儿没有想到会因此波及到母亲。”
    云相当然知道一个不受宠的庶女，奴才会说什么，而且云梦晚说的什么孺慕之情，让他还算受用，他面色渐渐缓和。
    林暮不满，都到这种时候了，云梦晚还不忘记陷害一下彭舒，奴才会瞎说，也是因为彭舒治宅不力。
    她秉持自己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原则：“二姐，是哪个奴才瞎说，奴才瞎说了什么，你索性趁着今天说出来，让父亲母亲为你做主。父亲母亲从未苛待过二姐，他们怎么能编排这些事情呢。”
    云梦晚没有办法回答这个问题，这怎么回答，她只能低着头：“三妹就别再问了，平白污了你的耳朵。”
    “咱们府里说主子的闲话可是要打板子的，二姐下次听谁说什么闲话就直接让人拿了他去打板子就是了，不用放在心里。”林暮话里有话：“若是那些捕风捉影挑不出什么明确错处的话，二姐也不要太多心，其实有时候下人之间聊天就是打发打发时间，说的话也没有那么多意思。阖府上下谁不知道，父亲母亲对我们儿女都是一视同仁的，从来没有短了谁的。”
    林暮没说出来的话很明显了，云梦晚把那些话放在心上，是因为她打心底里觉得云相和彭舒对她不好。
    果然，云相脸色又变得不甚好，他皱眉：“行了，这件事到此为止。梦晚，你心思太重，去佛堂静静心吧，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这就是在惩罚云梦晚了，她陷害主母而且心思不正。
    林暮松了口气，来这个位面的第一个危机就这样过去了，但是她不能放松，云梦晚一定还会有很多办法去和戎洛舟发展感情，毕竟女主光环还是很强大的。
    云梦晚去佛堂静思，一时半会不能作妖了，林暮可以好好适应一下这个位面的生活了。
    她发现做大家闺秀，也不是什么轻松的事情，云家三个女儿，大女儿已经入宫做了云妃，还剩两个未出阁的女儿，日日都得去温故阁学习，琴棋书画、女红刺绣，必须样样精通，还得读女四书，还得背下来。除了这些，云相大儒文人出身，对自己的女儿要求高，林暮她们还得学诗词朗诵。
    林暮背那些古诗词背得以为自己回到了高三那年。
    这天，宫里传来消息，说云妃要回家省亲，这下子府里一下忙了起来。
    云妃省亲，原剧情里面可是没有这个剧情，林暮估摸着这是云梦晚的女主光环帮忙，给云梦晚找个理由从佛堂出来。
    当时云相大怒，表示要云梦晚无限期去佛堂悔过，什么时候出来全看他心情。
    可是现在云妃省亲，必须全家都迎接，云梦晚自然也不例外，除非云相想把云梦晚陷害主母的事情闹得满朝皆知。但这是不可能的，云梦晚正是在挑人家的时候，云相不会为了这一点事情就毁掉一个适龄可以联姻巩固他朝堂地位的女儿。
第613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就这样，云梦晚从佛堂出来了。
    她出来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给云相和彭舒赔罪，哭得梨花带雨。
    云相就算是把这件事情揭过了。
    彭舒心里有了疙瘩，在给云梦晚相婚事这件事情上，多多少少都会有芥蒂。
    云妃省亲的场面很大。
    但其实这一切，也不过是皇帝做给外人看的罢了。
    云妃省亲，是为了表示皇帝对于云相和云家的眷顾，让大家知道云家圣眷正浓。京城谁人不知云家的嫡女是要嫁给凌王的，云相是凌王一脉的人，皇帝对云相倚重，就是对凌王倚重。
    凌王非嫡非长，但是他是皇帝最疼爱的儿子，皇帝一直在为他铺路，为他选择优秀的辅臣，让他可以一步一步走到皇帝宝座上去。
    云妃是云相的大女儿，庶女，因为年纪合适被送进宫去，皇帝对她一直都还算宠爱，但云妃自己也明白，这都是因为云家。
    云妃从正门进来，全家都一起迎接她，她身旁跟着皇帝身边的太监，那太监带着很多御赐之物，给云相的、给彭舒的、给云相儿子的……
    林暮没有想到，居然还有给她的，是一副东珠头面。
    要知道，东珠的使用，历来都是有讲究的，在本朝，东珠只有皇帝、皇太后、皇后、太子和太子妃可以使用。
    林暮本来听到念自己的名字，就跪在那里接旨，但是现在面对东珠，她求救地看向云相，这是收还是不收啊。
    云相赶忙作揖：“陛下厚德恩情我云家铭感五内，只是这东珠于礼不合，实在是折煞了小女。”
    那个太监微微一笑：“云相，陛下既然赏赐给了三小姐，自然是认为三小姐当得起配得上，云相和三小姐莫要推脱，别辜负了陛下一片心意。”
    云相放下心来，这是皇帝的意思，说林暮当得起配得上，其实也是在表示，林暮能用太子妃仪制，那她要嫁的凌王，自然就是太子的人选了。
    皇帝不是在给云相和林脸面，而是在给凌王脸面，他为了推凌王上位真是用心良苦。
    林暮接下那套东珠头面，恭恭敬敬谢恩。
    云梦汐现在只有十四岁，再过一年及笄，如果没有云梦晚的阻碍，也就该嫁给凌王了。
    赏赐了一圈，云相就迎着云妃去后花园中了。
    云梦晚看到林暮交给身边奴婢的那一套东珠头面，面色不忿。
    林暮留了心眼，她让自己的乳母跟着去放这套东珠头面，一定要确保不能有任何事情，万一头面有什么闪失，那就是大不敬之罪。
    所以要说古代皇帝的赏赐也没有什么意思，不管那东西多么珍贵奢华，被赏赐的人也不能用，都得供起来，万一哪天不小心摔打了，就是杀头的大不敬之罪。
    林暮和云梦晚都跟着云妃到了后院，云相象征性地询问了询问云妃过得怎么样，又教诲她要悉心侍奉皇帝。
    然后就是听戏。
    林暮经历了不少位面，倒是学会听戏了。
    她正准备专心欣赏戏剧的时候，她注意到云梦晚偷偷从后面绕了出去。
    今天的主角不是林暮，她一个女儿家，借口要出恭，也走了出去。
    她悄悄跟着云梦晚，她设想了很多种可能，云梦晚去陷害彭舒或者毁坏东珠。
    但是她唯独没有想到，云梦晚居然在和宫里的一个侍女说话，看起来两个人还挺熟悉。
    这倒是奇怪了，这个侍女是谁的人？云梦晚想要通过这个侍女做什么呢？
    今天宫里的侍女都是云妃带来的，应该都是她身边的人。
    难不成云妃和云梦晚联手了？可是云妃能在宫斗剧里活到今天，靠的可不仅仅是母族背景，她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更不可能出宫找云梦晚精准扶贫，所以云梦晚究竟能带给云妃什么好处呢？
    林暮心中疑惑更甚。
    她不好出来太久，看时间差不多，也就回去了。
    看戏的时候不能多说什么，午饭时间也得秉持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终于，午饭后，云妃有了和家人说体己话的时间。
    她和彭舒、林暮、云梦晚一起坐在东花厅里。
    彭舒和云妃也没有多么深厚的感情，也不过是主母和庶女之间正常的关系。
    彭舒是个宽厚的主母，她笑笑：“云妃娘娘，我想着您进宫这么久了，定然想念自己的生母，这不，我已经让人去把王姨娘接过来了，到时候你们好好聊一聊。”
    “多谢母亲，我确实许久未见姨娘了。”云妃脸上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
    “我知道你和你姨娘一向感情深厚，你是个重情的好孩子。”彭舒说着冠冕堂皇的场面话。
    林暮一直观察着云妃和云梦晚，奇怪的是她们居然什么特别的反应都没有，连话都没有说过一句。
    直到云妃和王姨娘相见，彭舒贴心地给她们留了独处的空间，领着林暮和云梦晚退了出去。
    “梦晚，你也已经及笄了，这段时日该学着好好做一做针线活了。”彭舒语义深长。
    学着做针线活，不就是绣嫁妆吗。
    林暮总以为云梦晚就算不会反应激烈，但是也总会有情绪外露。
    出乎她意料的是，云梦晚什么表现都没有，温温婉婉，仿佛真的在佛堂已经悔过自新了一般。
    彭舒很满意云梦晚的反应，接着道：“梦晚，你放心，我不会亏待你的，你的婚事，我一定为你好好挑选。你的心思，多多放在自己的事情上面，不要关心不该关心的，尤其是不要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
    彭舒活了这么多年，要是看不明白云梦晚那天为什么在凌王面前摔跤就奇怪了，她这是在暗暗警告云梦晚。
    “女儿明白。”云梦晚还是那副温顺的模样。
    在彭舒眼中是温顺，至少是表面上的温顺，但是在林暮眼里，这就是稳坐钓鱼台的表现，云梦晚已经有办法嫁给凌王了。
    难道她的办法就是云妃不成？
    可是云妃为什么要帮她。
    林暮想不明白，但是她看着那边东花厅，有了自己的打算。
    待云妃和王姨娘谈完，林暮看到王姨娘眼圈红红的样子，很清楚她一定哭过。
第614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云妃是宫斗高手，林暮肯定在她那里试探不出什么，没准还会露出破绽，但是王姨娘，一个小户人家的女儿，没见过什么世面，一向在府里都是温柔乖顺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也不会出什么幺蛾子，也从不参与宅斗，就只是安安静静过自己的日子。
    对于这样一个人，她还是有把握试探出东西的。
    等云妃省亲结束之后又过了两天，林暮拿着云妃用过的茶盏就跑到王姨娘那里去了，“王姨娘，方才奴才收拾东西，把这套茶盏拿到母亲那里问怎么处置，我就给你要来了。这是大姐姐用的东西，现在大姐姐嫁到宫里，好几年也不一定能见上一面，我想着就拿给你留个念想吧。”
    云妃用的茶盏都是特意准备的，她走了，这套茶盏不合宰相府的规制，所以按照规矩应该收起来，但是林暮偏要用它来试探王姨娘。
    她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表现得天真无邪、不谙世事，似乎就是善良感爆棚。
    “谢谢你，三小姐。”王姨娘看着那套茶盏，眼泪都快落下来了。
    “王姨娘，你别哭啊。”林暮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谢谢你，三小姐，你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我太激动了。”王姨娘的手颤抖着抚摸上那套茶盏。
    她激动地就要跪在地上谢林暮了。
    林暮慌乱地把她扶起来：“王姨娘，你别这样，大姐姐进宫日子也不好过，我心疼她，也心疼您，都见不到女儿了。”
    她自己都佩服自己的演技，把一个天真无邪的娇小姐演绎得淋漓尽致，把王姨娘对她的警惕度降到最低。
    “大姑娘命苦啊。”王姨娘低着头，终于说出来了自己的心里话，“人人都说我幸运，女儿进宫做了人上人，嫁给了这世上最尊贵的男人，可是我宁可她嫁个贩夫走卒做人家正妻，也好过做什么云妃。妃，不还是妾吗？”
    “王姨娘，可不敢这么说的。”林暮抿抿嘴，“不过，我确实也替大姐姐不值，皇帝陛下再怎么样尊贵，但是他比父亲年纪还大，怎么能和大姐姐在一起呢。”
    王姨娘眼泪掉得愈来愈快：“我真是担心，以后大姑娘可怎么办啊，便是大姑娘自己，也担心得很。”
    就这一句话，点到为止，皇帝已经没两年好活的了，他百年之后，云妃又该怎么办。
    林暮又和王姨娘聊了几句，她基本上可以断定，云妃担心的，就是皇帝百年之后的事情。
    也是，她一个妃子，没有儿女傍身，皇帝驾崩，虽不至于让她陪葬，但她也只能去庙里青灯古佛为皇帝祈福，然后了此一生了。
    她帮助云梦晚，云梦晚想要嫁给凌王，那就是嫁给下一任皇帝，云梦晚若是做了皇后，或许，她可以想办法，给云妃一个更完美的后半生。
    到时候云妃手里有云梦晚不择手段做凌王妃的证据，自然有办法挟制云梦晚，她要想做太后，或许都不是没有可能。
    而如果是云梦汐按部就班做了皇后，她和云妃关系并不亲厚，云妃没有把握她会帮她。
    很快，林暮的猜测就得到了证实。
    马上就是太后寿诞的宫宴了，按照道理，臣子带的都是正妻和嫡子嫡女赴宴，但是这次，圣旨特意表示让云相把庶女也带上。
    庶女，云家只剩她云梦晚一个庶女了。
    云相和彭舒托人打听了一下，是云妃像皇帝建议的，皇帝为了表现圣眷，也就顺水推舟答应了。
    彭舒心里很不舒服，她特意在宫宴前把林暮拉到房里嘱咐：“梦汐，你自小就是个没心眼的，但是现在，你必须学着应对你身边人对你的那些各种各样的手段了。你要提防云梦晚，她那双眼睛，一直瞄着凌王呢。虽说凌王与你青梅竹马，但是，万一云梦晚用了什么手段，到时候我们谁也没办法了。”
    林暮点头：“我知道，我会提防的，您放心吧，母亲。”
    彭舒接着嘱咐：“这次宫宴，你一定要注意云梦晚，千万不能给她机会和凌王独处。而且，这次宫宴会有各家女眷展示才艺的机会，你要注意了，机灵一点，别给云梦晚什么机会出头。母亲不是要阻她的青云路，只是不能允许她想要抢你的东西，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林暮继续点头表示乖巧。
    宫宴的才艺展示环节，这是原本的甜文剧情才有的。爽文剧情里，云梦晚现在忙着和彭舒宅斗，还没顾得上找男人。
    现在这样，是甜文剧情略占上风了吧，林暮阻止了宅斗剧情，让云梦晚提前进入找个好男人的爽文剧情。
    宫宴那天，彭舒帮林暮选择了一身鹅黄的裙装，精致又低调。
    而云梦晚却穿了一身月白色的，上面用金线绣着牡丹的衣裙。
    在和电视剧里面，女主想要惊艳全场，不是耀眼的红色就是素雅的白色。
    但是正红色不能穿到宫里，而白色又不适合寿宴，所以月白色就成为了最好的选择。
    云相和彭舒也看明白了云梦晚的心思。
    彭舒皱眉，她不记得给云梦晚做过这样一套衣裳，但是云梦晚也有例银，她不想过问，显得自己小家子气连个庶女的例银都要过问。
    云相不再看云梦晚，反而意味深长地教育林暮：“梦汐，你既然已经和凌王关系……密切，就不要在这种宫宴上出风头了，省得落人口实。咱们又不是需要展示才艺好在定人家的时候能挑个好人家的了，要学会耐得住性子。而且，大气一些，不要看别人怎么样，你是我云家的女儿，不要学那种些小门小户的作风。”
    林暮点头表示明白，云相这就是在拿云梦汐当做太子妃甚至皇后培养，要耐得住性子，要大气。
    当然，云相这话也是在敲打云梦晚，不要太爱出风头了。
    云梦晚恍若未闻，她今天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她冷冷地看着云相他们，心中不屑，这些人都是害得她上一世惨死的凶手，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第615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到了宫宴所在的宫殿，林暮跟在云相身后，目不斜视。
    而云梦晚却一直在观察着四周，林暮不觉得是她第一次来皇宫觉得新奇想要开开眼界，直觉告诉她云梦晚今天有安排。
    其实若是云梦晚不总是想着嫁给凌王，林暮是不会阻拦她为她自己的婚事筹谋努力的。
    今天的寿宴，若是云梦晚有办法出头，没准她就不用听从安排嫁给吏部尚书的小儿子了。
    所以，林暮想要放云梦晚一马，让她出头，只要她不肖想凌王，她甚至愿意帮她谋求一个更好的人家。
    宴会还未开始，皇帝、太后都没来，但是凌王已经到了。
    凌王拎着一个油纸包着的东西走了进来，引人侧目，大家都在猜测他拿的是什么，那样一个普通的油纸包和今日金碧辉煌的宫殿也不甚相符啊。
    只有林暮，想起上次和凌王分别时凌王随口说的东街的芙蓉糕，心里隐隐约约有了答案。
    果然，凌王径直向她走来，他笑着把油纸包递给林暮：“拿好了，梦汐，东街刚出锅的芙蓉糕，我排了好长的队才买到的。”
    林暮有些不适应，这就是甜文男主吗？深情帅气眼里只有女主一人，和她之前遇到的那些奇奇怪怪的男主都不一样啊。
    云相笑睨了林暮一眼，“拿好了，别辜负了凌王殿下的一番心意。”
    林暮赧然，红着脸接下。
    她这次不是装的，是真的脸红了，倒不是因为对凌王有什么特殊的情感，只是因为她还没有遇到过大庭广众之下秀恩爱的行为。
    或许有过，但是如此的真心，还是第一次。
    果然快乐还是甜文快乐。
    只是，如果自己身旁没有一个眼神要杀人一样的爽文女主就更好了。
    凌王看林暮接过，还催着她赶紧先尝一个，不然一会就凉了。
    林暮一摸，油纸包还是热的，她仔细打量了一下凌王，他前襟隐隐约约透出一些油渍。
    古代又没有保温饭盒，她不由大胆猜测了一下，自己吃的芙蓉糕，很有可能是凌王放在衣襟里面防止变凉的。
    林暮宣布，阿伟去世了！
    在这种时候都不忘了给心爱的姑娘排队带上一份芙蓉糕，还要放在衣襟里防止变凉，这是什么爱情啊。
    甜文的快乐就是这样吗？
    凌王也不再多说什么，大庭广众的，他只留下最后一句：“你今日穿的这身衣裳真耀眼，我都看不到其他姑娘的衣裳颜色了。”
    然后就去了自己的座位。
    云相笑眯了眼睛，捋着胡子不说话，彭舒也掩面而笑，只有云梦晚，听了凌王的话，脸色更加不妙了。
    宫宴开始，前面千篇一律没有什么意思，就是皇帝给太后祝寿，然后各个皇子给太后祝寿，都是些好听的场面话。
    好不容易说完了，终于可以吃饭了。
    一道道菜端上来，林暮开始专心吃饭。
    要说宫宴，她也吃过一些了，但是还是觉得她那个试炼任务的宫宴，尤其是后面她改良过引进了不少美食的宫宴，才是最好吃的。
    就在林暮吃得正香的时候，开始才艺表演了。
    这些京城贵女，一个一个争先恐后的，就盼着皇帝太后能夸自己两句，盼着那些皇子王爷能够看到自己，为自己谋一个好前程。
    在常太史的女儿弹完琴之后，云妃笑笑，跟皇帝道：“陛下，人人都道常太史的女儿是难得的才女，今日一见果真名不虚传，就这琴艺，只怕今日无人能出其右。不如我们便不再听抚琴了，还是赏赏舞吧，臣妾庶妹的舞姿也是一绝，比臣妾只能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不知陛下可有兴趣？”
    皇帝坐直身子来了兴趣：“爱妃的舞姿已经是惊为天人，难不成爱妃的庶妹还能更好不成？这倒是让朕有了兴趣，便叫你妹妹献上一舞吧。”
    林暮侧头看着云梦晚，她今日出头的机会来了。
    她没有想要阻拦，她也是希望云梦晚有一个好的前程，可以嫁一个好人。
    云相面色不太好看，他心里明镜一样，这两个女儿有自己的心思，而且是背着他的小心思。
    但是皇帝话都说到这里了，云相也不能拒绝驳了皇帝的面子。
    云梦晚徐徐起身，对着皇帝那边盈盈下拜，然后走上前去。
    她今日的衣裳，也是为了跳舞准备的。
    她站在大殿中央，今日大殿的毯子正巧就是牡丹纹饰，和她裙子上金线绣的牡丹花纹相得益彰。
    云梦晚所站的，就是正中央牡丹花心里。
    很明显，这裙子是云妃给她准备的，能知道今天宫宴所用的地毯的纹饰的，也就是云妃了。
    云梦晚淡然浅笑：“臣女祝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福寿延年，福如东海，寿比南山，岁岁有今朝。也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望陛下龙体安康。愿世清平。”
    随着她的话音一落，乐起，云梦晚腰肢纤细，裙上金线绣的牡丹在光线下随着云梦晚都身姿折射出不同的光彩。
    云梦晚腰如软柳，面如芙蓉，身姿如同风中柳叶一般，轻盈飘飞，一头乌黑的秀发拂动着，飘逸灵秀。
    素肌不污天真，晓来玉立瑶池里。亭亭翠盖，盈盈素靥，时妆净洗。太液波翻，霓裳舞罢，断魂流水。甚依然、旧日浓香淡粉，花不似，人憔悴。欲唤凌波仙子。泛扁舟、浩波千里。只愁回首，冰帘半掩，明乱坠。月影凄迷，露华零落，小阑谁倚。共芳盟，犹有双栖雪鹭，夜寒惊起。
    云梦晚一袭月白长裙，仿若是广寒宫的嫦娥仙子对着月色翩翩起舞。
    随着音乐的高潮部分，她的身姿亦舞动得越来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流光飞舞，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朦胧飘渺，闪动着美丽的色彩，却又是如此的遥不可及。
    美人如花隔云端便是如此吧。
    一时间，人们竟分不清那跳舞的究竟是云梦晚还是嫦娥仙子。
    更美妙的是，随着云梦晚的舞步，在烛火光影的映衬下，她裙上用金线绣的牡丹折射的色彩渐渐显露出一条展翅的凤凰来。
第616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凤落牡丹。”不知是谁低喃出了这句话。
    上座的皇后面色不善，云梦晚是凤落牡丹，那她是什么？
    一舞结束，众人如痴如醉。
    皇帝率先鼓掌，“好啊，好啊，不愧是云相的女儿，好一出凤落牡丹。”
    至此，林暮明白了这场宫宴上云梦晚费尽心思都要献舞的原因，她就是为了这一出凤落牡丹。
    皇帝已经有皇后了，她自然不可能是皇帝的凤，那就是下一任皇帝了呗。
    古人迷信，便是为了个心安，皇帝也会把云梦晚许配给他心中的下一任皇帝的人选——凌王。
    林暮微微叹息，云梦晚没有抓住这个机会，如果她只是为自己筹谋，她绝不会干涉，每个人都有权利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但是追求更加美好的生活不应该建立在抢夺别人的幸福的基础上。
    云妃浅吟低笑和皇帝说着话。
    皇帝一双眼眸虽然有着老年的浑浊，但是依然压迫感十足，他盯着云妃看看，再看看大厅中央的云梦晚，不知是褒是贬地说道：“云妃对妹妹真是不错呢，你们姐妹二人感情深厚啊。”
    皇后暗暗握紧拳头，凤凰和牡丹，明明都是她的象征，如今被一个臣女抢去了，她心里不舒服极了。
    她也是宫斗高手了，一眼就能看出云家这三姐妹之间的龃龉，她微微一笑：“云家二小姐的舞姿一绝，竟能形成凤落牡丹的景象。想来，云家三小姐也不会差。陛下，不如我们再欣赏一下三小姐的舞姿吧。”
    林暮突然被点到，暗暗把云梦晚又骂了一遍，云梦晚出这种风头，不就是和皇后作对，现在皇后希望拿出她来压云梦晚，若是不能，皇后也定然不会让她好过，更何况皇后本就不喜云梦汐这个凌王的青梅竹马。
    不过这倒是给了她机会，她正想找个空子站出来说几句，把云梦晚的事情揭过去。
    “臣女遵命。”林暮站起来，恭恭敬敬的，“只是……臣女舞姿不及大姐和二姐，更何况，凤落牡丹这样的景象，是百年难得的机遇，一天之中也不会出现两次，臣女便是再好的舞蹈，也引不来这般景象了。不如臣女赋诗一首，权当助兴。”
    皇帝身体微微前倾：“哦？你且说说，凤落牡丹，是什么机遇？”
    “今日是太后娘娘寿诞，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是真正的凤凰和牡丹，天降奇象，才让光影折射出来了凤落牡丹的样子。二姐今日穿了一身月白色长裙，底色干净，正是凤落牡丹的好幕布，因此，这奇象才正巧落在了二姐身上。”林暮笑，“这凤落牡丹，正是寓意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福泽绵长，上天眷顾呢。”
    说到这里，她冲着太后和皇后跪下：“臣女恭祝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凤体安康，福佑万年。”
    “这个解释倒是新鲜。”太后发话了，“快起来吧，多好的孩子啊，真是招人稀罕。”
    说着，她似笑非笑、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凌王。
    凌王冲太后讨好地笑笑。
    听林暮把这个景象的来源放在自己和太后身上，皇后面色缓和了不少，“也是，此种奇象能遇到一次需得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不如三小姐便赋诗一首吧，云相是当代大儒，他的女儿自然也不会差。你说本宫是牡丹，以花喻人，本宫看你，倒像是一朵娇俏又柔美的白海棠，你就咏海棠吧。不拘什么词韵，便根据你们小女儿的情致，随便赋诗一首就行。”
    皇后很厉害，三言两语，便把凤落牡丹归到天时地利人和上面了，让它和云梦晚没有任何关旭。
    林暮颔首：“臣女遵命。”
    她抑扬顿挫道：“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好一个‘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真不愧是云相的女儿，将这白海棠白净比梨花，风韵比梅花，巧妙别致，真是玲珑心思。这三小姐确实也如白海棠，没有世俗的污浊，但有梨蕊的高洁和梅花的傲骨。”皇帝大肆表扬了林暮一番。
    他这是在给凌王做面子。
    就这样，众人的注意力都从凤落牡丹转移到了林暮这首诗上面。
    林暮也不是故意出风头的，她本来想要谨遵云相的教诲，低调一些，但是云梦晚不让啊，她今天必须解决了云梦晚的幺蛾子，不得不出头。
    云梦晚被晾在那里，许久，皇后才仿佛刚刚反应过来一样，让她回到座位上。
    云相对回来的云梦晚很不满，“哼”了一声，云梦晚恍若未闻。
    彭舒也看云梦晚愈发不顺眼了，她帮着她相看了不少人家，现在这算怎么回事，人家早都有自己的打算了。
    凌王看着云梦晚，眼神几分迷惘，他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看到云梦晚，会有一直特别的感觉，好像有种宿命在告诉自己喜欢她一样。
    可是他欣赏喜欢的，明明一直都是云梦汐啊。
    他的迷惘的原因很简单，云梦晚有女主光环，他现在同时是甜文和爽文的双重男主，自然会被剧情和主角光环拉扯和裹挟。
    凌王摇摇头，赶走自己脑海中那些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和感觉，对林暮遥遥举杯，林暮也举杯回应，两人同时饮下手中的那杯酒。
    回到丞相府，云相背手站在厅中，面色紧绷，他冷冷道：“跪下。”
    云梦晚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父亲，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跪？”
    “还没做错？”云相一拂袖，转过身来，目光如炬：“是谁让你和云妃演这么一出的？啊？你有没有脑子？你眼里还有云家吗？”
    “父亲，你眼里从来也没有我这个女儿，你只疼爱你的嫡女，事事为她考虑，你可曾想过我？你给她挑选了这世上最好的男人做夫婿？那我呢？我就只配随随便便嫁个人不问死活吗？”云梦晚声声质问，一点都不顾云相的父亲身份了。
第617章 乱入宠文智斗重生女（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知道，云梦晚这是不准备顾云家这一头了，她已经和云相撕破脸皮了，她应该现在唯一的目标就是搞定凌王去做凌王妃。
    云相听了云梦晚的话，愈发生气：“云梦晚，为父可曾亏待过你？为父和你母亲对你的婚事怎么不上心了？你不知感恩又嫉妒亲妹，竟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该当何罪！”
    云梦晚梗着脖子：“我没有错，我不过是在为自己打算罢了。父亲不为我考虑和筹谋，难不成还不让我自己为自己的未来做好打算吗？”
    “你是在用云家的命运去赌你自己的幸福。”云相痛心疾首：“你做了这一出凤落牡丹的戏，你要让自己成为凤凰，那云家是什么？陛下迟迟未立储，皇子之间关系微妙，你要做凤凰，那谁是真龙？皇子之间的斗争波及到云家又该当如何？就不说云家，单说你一个弱质女子，你又该当如何？”
    云梦汐和凌王是青梅竹马打小的关系，云相又是凌王一脉的人，其他皇子不好横插一杠子，更何况也从来没有人说娶了云梦汐就能得天下。
    若是云梦晚真的让自己成为世人皆知的凤凰，古人迷信，那不就是得凤凰者得天下吗？到时候皇子肯定会为了这件事情争斗起来，云家就危险了。
    而且，得不到就毁掉这件事情永远都存在，云梦晚这是把自己变成了靶子，她很有可能死于这件事。
    “父亲不过是不希望我抢了你最疼爱的小女儿的光芒。”云梦晚没有想那么多，她前世本身也不是什么厉害角色，虽然重生有了主角光环，但是主角光环和重生也不会让一个人突然就变得心思玲珑、聪慧无双。
    云相对这个女儿是彻底失望了，她一丝丝悔改之心都没有，“我看你是在佛堂还没待够，你还是继续去那里，好好悔过静思，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他又把云梦晚关起来了。
    下人把云梦晚带下去之后，云相坐在椅子上，有些颓然，他看着林暮，才算得到些欣慰：“梦汐，你两个姐姐做了这种事情，让父亲实在伤心。还好有你，还好我们云家还有你。今天若不是你反应机敏，云家危矣。”
    “便是没有我，以父亲的智慧，自然也有办法解此局。”林暮想了想，建议道：“父亲，二姐心思不纯，依我看，不如早为二姐定个人家吧，绝了她这些心思。”
    “你说的甚是。”云相捋一捋胡子，告诉彭舒：“夫人，早日为她择个人家吧，也不挑了，不需要多么显贵，也不要考虑云家的朝堂联姻，只要是个好人家就行。”
    “是。”彭舒也想着赶紧把云梦晚嫁出去，这个人留在家里就像一颗定时炸弹。
    云相略一思忖，又嘱咐道：“夫人，千万不要选择太显贵的人家，我担心她会利用夫家的身份做文章，选一个人品不错但家世一般甚至刚刚在朝堂崭露头角的年轻人就行。”
    “放心吧，老爷。”彭舒没有任何推辞，她现在也不怕旁人说她苛待庶女了。
    晚上，彭舒都还在拿着京城这些世家的名册给云梦晚选人家，林暮拿了烤红薯坐在她对面剥着吃，状似不经意地问道：“母亲，之前您好像中意吏部尚书家的小儿子，现在还选他吗？”
    “不选了，我还是按照你父亲说的，再往下挑一挑吧。万一她在夫家出了什么事情，夫家家室显赫的，和我们别再结亲不成反结仇了。”彭舒对于云梦晚还是心有余悸。
    “也是。”林暮点点头，心中感到满意，终于避开了吏部尚书那个暴虐不成器的小儿子，她建议：“母亲，您还是得好好挑一挑，虽然家世不能挑太好的，但是也不能委屈了二姐，得给她挑一个上进努力、温柔体贴的年轻人。不然旁人该说您苛待庶女了。”
    “我倒不怕旁人说。”彭舒叹气，“我啊，就怕出力不讨好。”
    “怎么会呢。”林暮劝她：“您现在做这件事，无愧于自己就好了，那毕竟是二姐姐的终身大事，别因为一时赌气毁了她一辈子。您最是善良了，若是二姐姐嫁得不好，您心里会一直都有个疙瘩的。”
    彭舒是武将家庭养出来的女儿，直爽善良，纵使在岁月里学会了那些后宅女人的弯弯绕绕，但是她内心深处还是善良又直爽的。
    原剧情里，彭舒知道自己给云梦晚挑的夫君居然是那样之后，自责不已，生了一场大病，险些没挺过来。
    “你说的是。”彭舒点点头，“我不求她云梦晚念我好，就希望无愧于自己的心就行。”
    林暮得到了这个承诺，松了一口气，云梦晚应该会有个不错的夫婿。
    如果她愿意就此收手，自己就不会再追究之前的事情，她的前世确实太惨了，重生一世想要谋求一个更幸福的归宿也很正常。
    不过很可惜，云梦晚已经魔怔了，她被关在佛堂，可是依然有自己的办法。
    没过三日，京城有一个传言突然传得沸沸扬扬的，说什么宰相家的二女儿，是凤格后命，日后是要做皇后的。
    这个传言想也不用想，肯定是云梦晚传出去的。
    但是她人在佛堂，怎么做到的呢？她手下难道已经有了自己的人？
    林暮让人一直盯着佛堂，终于有了答案。
    每每深夜，会有一个武功极高的身影溜入佛堂见云梦晚。
    林暮的人跟着那个男人，竟然去了一家酒楼。
    好嘛，穿越女重生女必备的开酒楼，云梦晚也赶了个时髦。
    她让人打听着那个男人，原来那个男人是杀手，被仇家追杀到了宰相府然后被云梦晚所救了。
    不愧是女主角，身边没有人一直单打独斗怎么行呢？
    不过既然林暮知道了，那她就只能让她继续单打独斗了。
    林暮做的事情也很简单，就是把这件事情透给了云相，云相一听，当即暴怒，他可是一朝宰相，给京兆尹打个招呼，随随便便就找到理由查封了云梦晚的酒楼。
第618章 乱入宠文智斗重生女（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可惜的是，没抓住那个杀手。
    不过端掉酒楼，已经让林暮心情不错了。
    但是京城的传言已经形成了，云梦晚是凤格后命，注定要嫁下一任皇帝。
    林暮无奈，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云梦晚没有，她真的是一点都不考虑后果，真以为这样造势就可以让自己嫁给凌王了吗？
    传言今天可以这样传，明天也可以那样传。
    林暮从私账上支了一笔银子，在京城里找了些乞丐，让他们去传，凤穿牡丹不过是误会一场，是太后和皇后福泽绵长，只是因为云梦晚那日穿的素净又有牡丹纹饰，所以用她做了背景板。
    这些话传出去，有人信，但更多的人不信，或者说，不愿意相信。
    自古以来，舆论关注的，从来不是真相，而是他们希望得到的结论，他们不过是在进行一场舆论狂欢。
    比起什么冠冕堂皇的太后和皇后福泽绵长，人们更喜欢说凤格后命的故事，还可以八卦一下凤格后命的小姐最后会被许给哪一家。
    林暮花了银子放出去消息，得到的成效却不太好。
    她有些伤脑筋，想着对策。
    自从她在上次太后寿诞上表现出沉稳和机智来，云相就有意在培养她，所以有什么事情商议也会叫上她。
    这天，云相和彭舒在聊府里后面的几件大事，一是过半个月的云相历来都会主持的赏花会，二是中秋去静安寺拜佛祈福。
    赏花会虽然名曰赏花会，实际上就是请了朝中众臣尤其是亲年才俊、还有今年的士子以及民间有名的文人齐聚一堂，大家一起赏赏花、写写诗。
    如果有谁表现出色的，普通士子或者职位较低的青年才俊得到了云相的赏识，日后官场之路也会好走很多。
    说白了，就是云相作为当代大儒，为自己选择门下学生的一场宴会。
    在举办了多届之后，现在俨然已经成为了京城盛事，各家小姐也都会参加，以求觅得如意郎君，毕竟全京城才学出众的年轻人都在这里了。
    所以发展到今天赏花会也有了相亲的意味。
    云相想到这次的赏花会，有些头疼：“我本来想着，能在这次赏花会上，给云梦晚挑个好人家，但是现在，她在外面自己让人传的都是什么话啊，我们还怎么给她择人家。你说说，现在凤格后命都传出去了，京城哪还有人敢娶她？”
    “罢了罢了，赏花会就按照往常的准备，到那天不要让云梦晚出来，多派些人，在佛堂看住她。”云相揉着眉头，他真是怕了，这个女儿太能折腾了。
    “是，老爷。”彭舒又问：“那中秋去静安寺祈福，要带上她吗？”
    “不要了吧。”云相要杜绝一切云梦晚可以作妖的可能性，“现在圆德法师就在静安寺，他现在可是举世敬重的人物，别再让云梦晚冲撞了，那可真是罪过。”
    林暮听到“圆德法师”的法号，又找到记忆里关于这个人的事情，清清嗓子：“父亲，女儿倒是有些想法，我觉得应该让二姐也去静安寺，同我们一起祈福。”
    “为什么？”云相教育林暮：“梦汐，不要不忍心，有时候你狠心一些，才是对大家都好的选择。你以为你是一念之仁不想云梦晚中秋之夜一个人孤零零过，可是很多时候，一念之仁会毁了你，也毁了她。”
    “我不是一念之仁。”林暮冷静分析：“父亲，我记得圆德法师在闻名天下之前，可是欠过你大人情的。他的批命之准也是举世皆知的，大家求都求不来。”
    彭舒望着林暮，有些不解：“梦汐，你不会是想要请圆德法师给你批命吧。这个没有什么问题的，圆德法师就算不欠你父亲人情，母亲也有办法请他为你批命。”
    林暮看向云相，云相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告诉彭舒：“夫人，梦汐可不是想给自己批命，她是要给云梦晚批命啊。”
    “还是父亲懂我。”林暮微微一笑，成竹在胸：“圆德法师欠了父亲人情，我希望请父亲去和他商量，让他给二姐批一个普通命格，只要圆德法师表示二姐绝没有什么凤格后命，他的话，全天下不会有人不相信的。”
    既然云梦晚利用了人们的迷信，那林暮就再用人们的迷信回击她。
    云相微微颔首，“我儿若是男子，定可建功立业于朝堂。”
    林暮松了口气，凤格后命算是找到解决方法了，这件事情可以放一放了。
    接下来的这几天，她一直让人盯着佛堂，生怕云梦晚再出什么幺蛾子，当然，主要也是想看看能不能发现那个杀手的踪迹，然后想办法抓住那个杀手，彻底斩断云梦晚的帮手。
    但是很可惜，那个杀手足够小心谨慎，不仅没有再来过云府佛堂，甚至都再没有在京城露过一点点行踪，让人想抓也抓不到。
    云妃在宫中，已经得到了云相的教训，她生活得那般舒适，总少不了云相的支持，云家在朝多年，根系发达，宫中也少不了眼线人手。
    云相一打招呼，让那些人都不再给云妃行方便，也足够她喝一壶了。
    不过这也是云妃早就想到的，她既然决定破釜沉舟帮云梦晚，就是做好了被家族排挤的打算。
    就在这个当口，云妃怀孕了，不知道她想了什么法子，还送出旨意来，要云梦晚进宫陪伴她。
    云妃怀孕，这件事情一点都没能让云相高兴，相反，府中气压极低。
    云妃从宫中送的旨意还表示了，会时常让云梦晚以及王姨娘进宫陪伴她，潜台词就是不许云家再拘着云梦晚了。
    云相气得把他很喜欢的那个定窑的白地褐彩剔花忍冬纹枕都给砸了。
    皇帝今年岁数也不小了，云妃刚进宫那几年都没怀上，怎么偏偏这个当口怀上了。
    林暮觉得事有蹊跷，她端着一杯清茶去找云相。
    云相在发火，没有人在这时候去找不自在，下人都只是远远围在那里听云相院子里的动静。
    只有林暮，不怕死地走近，敲了敲门，看云相没有反应，之间推门进去：“父亲，喝口茶清清火吧。”
第619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梦汐，你先出去吧。”云相想要一个人静静。
    “父亲，大姐怀孕，对云家挺不利的吧。”林暮有一个大胆的猜测：“大姐之所以入宫几年一直没有怀孕，是父亲授意的吧。”
    云相语气低沉且带着威胁的意味：“梦汐，爹宠你不意味着你可以这样和爹说话。”
    “父亲，我不是小孩子了，家里的事情，我也想要为父亲分忧。”林暮不卑不亢道：“父亲，你曾感慨若我是男子，定可建功立业于朝堂。现在既然我不是男子，我也不求建功立业于朝堂，我只想为这个家尽一份心力。”
    “好啊，梦汐长大了。”云相不知是赞是叹，“爹已经老了，很多事情啊，管不了了，梦汐确实应该学着独当一面了。”
    他喝了一口林暮端进来的茶，清清嗓子：“你没猜错，你大姐不能有孕，我亲自喂她喝下的红花，她这一生都不会有子嗣。”
    林暮就知道是这样，云家势大，自古以来帝王都忌讳那些根深叶茂的大家族，害怕会影响自己的皇位的稳固。
    云家能够好好存活下来，一是云相表现得很乖顺，二就是云相用云梦汐表了忠心，他会全力支持凌王，所以皇帝想要把他留给自己最宠爱的儿子，让他有实力登上皇位并且坐稳皇位。
    可是云家女儿如果有孕，万一是个儿子，云家就不一定会全力支持凌王了，他们很有可能拉党结派支持那个小皇子然后外戚专权。
    所以，云妃不能怀孕。
    云相就是明白这些道理，才会让云妃喝红花。
    “看样子，大姐是想要彻底和家族决裂了。”林暮抿着嘴，形势严峻啊，“大姐和二姐已经联合了。”
    云妃之所以愿意帮云梦晚，一定还有其他的交易。
    比如，云梦晚帮她怀孕，毕竟想要避开皇帝百年之后无子后妃的悲惨命运，除了扶持一个下一任皇后，还有就是赶紧怀孕，生个一男半女的，到时候后半辈子就算有保障了。
    在甜文剧情里，云梦晚成婚后，吏部尚书小儿子的小妾为了固宠，就用了药物怀孕，因为药物是强行怀孕的根本坐不稳胎，所以孩子根本不可能生不下来。
    这件事一暴露，吏部尚书的小儿子就活生生打死了自己的这个小妾。
    这件事情本来在剧情里是佐证吏部尚书的小儿子性情暴虐的，但是在爽文里，就是给云梦晚提供了一种可以强行怀孕的药物，让她作为筹码拉拢了云妃。
    “难不成这怀孕……”云相想到了云梦晚，但他不能想象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是如何懂这些的。
    林暮不能说是剧情里面看的，只能推给云梦晚的那个帮手：“父亲，您可能不知道，二姐酒楼的管家，可不是一般人。二姐不懂这些，那些江湖人士还不懂吗？”
    云相一拍桌子：“这些孽女，一个一个的，都想害死云家不成？”
    林暮缓缓道：“父亲，红花的伤害是不可逆的，大姐现在怀孕，也很有可能生不下来这个孩子。我怀疑大姐是被二姐骗了。”
    云妃没有必要假怀孕，这对她没有任何好处。唯一的解释就是云梦晚欺骗了她，让她以为自己真的可以生下一个健康的孩子来。
    云相看到林暮沉静的模样，也平和下来：“我会让人去查这件事的，要是这个孩子真的不可能出生，那就是云梦晚在骗她。”
    想要瓦解云妃和云梦晚之间的关系很简单，只要让云妃清楚，这个孩子生不出来，云妃自然会恨不得把云梦晚千刀万剐的，她们之间的关系自然而然也就瓦解了。
    云相也是这样想的：“若是真如你猜测的那样，梦汐，你看着吧，我把这件事情一透给你大姐，她绝不会再帮云梦晚了。”
    林暮相信，以云相的手段，自然有办法查明真相，虽然这个药物的确很骗人，连诊脉都太医都可以骗过，但是云相定然有他自己的办法，他手下能人异士那么多。
    不过这件事情也不是一时半会可以完成的，云梦晚现在还在府里蹦跶，没有被关进佛堂。
    马上到赏花宴了，府中来往的文人墨客突然多了起来。
    这天，凌王戎洛舟来府里找云相请教诗词方面的一些问题，毕竟赏花宴可是要作诗的。
    林暮听到这个消息，假装少女怀春的模样，兴冲冲就说要去找她的洛舟哥哥。
    其实她不是为了找戎洛舟，她是怕云梦晚会去找戎洛舟，她要去断了云梦晚那点蠢蠢欲动的可能。
    果然，在离云相书房不远处，林暮就看到了云梦晚。
    云梦晚今天一身素衣，发髻松松用一根白玉簪挽起，要多清丽脱俗就有多清丽脱俗。
    林暮倒是没注意打扮，她就想着完成任务了。
    云梦晚不敢进云相的书房，可是她敢啊。
    云相一心要把她和凌王凑成一对，所以对于这些事情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会推那么一把。
    看到推门进来的林暮，云相佯怒：“梦汐，一点规矩都没有，万一书房里还有别人呢。”
    “我都问过父亲身边的小厮了，他说只有洛舟哥哥在，洛舟哥哥又不算是别人。”林暮挽着云相的胳膊撒娇。
    云相和蔼地笑着刮了刮林暮的鼻子，“你啊你，一点不知羞。”
    他复又抬头看着凌王：“凌王莫怪，小女娇生惯养的，自小被我宠坏了。”
    “怎么会呢，云伯伯真是说笑了。我打小和梦汐妹妹一起长大的，梦汐妹妹从来都在别人那里是沉静聪慧的。”凌王笑：“梦汐妹妹那首咏白海棠，多少文人墨客都在赞叹，云伯伯亲自教导的女儿就是不一样。我时常在想，我和梦汐妹妹都是跟在云相学习的作诗，怎么梦汐妹妹就如此有才情，我就不怎么样呢。要不是知道云伯伯一视同仁，我都怀疑云伯伯藏私了。”
    说着，他抑扬顿挫诵出了林暮的那首咏白海棠：“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第620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好了，你就别捧我和你梦汐妹妹了。”云相挥挥衣袖，“你们年轻人去聊聊吧，我这个老人家就不碍你们眼了。”
    “父亲。”林暮娇羞地低下头，模仿着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戎洛舟笑着和林暮一同出去，他邀请林暮：“梦汐妹妹，今天天气正好，最适合泛舟湖上了，不如我们去玉琼湖游览一番吧。”
    “好啊。”林暮表现得很惊喜，其实只要能避开云梦晚，做什么都可以。
    云梦晚看到林暮和戎洛舟并排走出来有说有笑的，手兀自用力成拳，不慎将指甲都嵌进了肉里。
    她不能坐以待毙，于是悄悄注意着，在走廊拐角，戎洛舟和林暮转弯的时候，她迎面而上，戎洛舟和林暮一时不察，戎洛舟竟然生生和云梦晚撞了个满怀。
    一声清脆的玉石碎裂的声音出现。
    “哎呀。”云梦晚也不慎摔倒在地。
    戎洛舟没想到这般变故，惊了一瞬，就在他想要俯身拉云梦晚起来的时候，林暮已经先他一步把手伸给了云梦晚：“姐姐，你怎的又如此不小心。你次次遇到洛舟哥哥都会摔一跤，莫不是洛舟哥哥身上有什么魔力不成？”
    她不屑，次次遇到戎洛舟，云梦晚都是假摔这一招，就没点新鲜的。她现在就是要讽刺她，戎洛舟不是傻子，皇帝的儿子自小看惯了宫斗剧的，怎么可能看不明白云梦晚这些女儿家的手段。
    不过，这次好像有点新鲜的，林暮看着戎洛舟手上他捡起来的那块已经碎成两半的玉石挂坠。
    云梦晚脸色发白：“这是……这是我姨娘的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她又传给了我，如今……如今竟然……”
    说着，她的眼泪珠子就像不要钱一样滚落。
    林暮白眼都恨不能翻到天上去，什么唯一的遗物，就会在这里满嘴跑火车。
    戎洛舟面对这般场面有些无措。
    其实他作为京城少女的梦中人，最是擅长处理这种场面了，但是不知为什么，面对云梦晚，他总是有一种心底油然而生的宿命般的感觉，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
    “是吗？”林暮夸张地捂着嘴：“这居然是你姨娘手里她母亲留给她唯一的遗物啊，这般重要的东西，怎么不好好收在屋中呢，日日带在身上也太危险了吧。”
    云梦晚被林暮的话噎住：“三妹，你不知道，姨娘说了，这玉是有灵性的，我日日带着，可以护我平安周全。如今它碎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向姨娘交代了。”
    她说着，大眼睛里蓄满泪水，鼻头红红，泫然欲泣地看着戎洛舟。
    “原来是这样啊。”林暮点点头，又很夸张地惊讶道：“我想起来了！我娘也告诉过我，玉都是有灵性的，玉要是突然碎了，那就是替主人挡灾了。”
    她故意往旁边移了小半步，挡住云梦晚楚楚可怜看着戎洛舟的眼神，“二姐，你应该高兴的，你的这块玉石可是替你挡灾了，若不是玉碎，没准你就有难了呢。现在这样，也不算辜负了你姨娘一番心意。”
    “三妹。”云梦晚一时竟找不出什么话语来反驳林暮，因为是她先说的玉有灵性可以护人平安。
    戎洛舟看到云梦晚的眼泪，心里突然很难受，莫名的没有任何由来的难受，他想了想，还是准备管这件闲事：“云二小姐，我那里有不少美玉，虽然不比你这一块有纪念意义，但是我想着再送你两块，或许能稍稍弥补你的痛苦。”
    云梦晚也没想到凌王会这样，她还以为有林暮挡着，她今天这出戏算是白演了呢。
    她低着头，最是可怜模样：“谢谢凌王殿下。”
    林暮知道这是云梦晚的女主光环在发挥作用了，毕竟在甜文里，戎洛舟可是从来没有对其他女人假以辞色，他是绝对的专一的。
    “洛舟哥哥，我们快走吧。”她现在除了离云梦晚远一些，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办法了。
    “凌王殿下，三妹，我……”云梦晚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但她犹豫再三，还是道：“我刚才似乎不小心将腿磕到了，现在走路不太方便，不知道……”
    她这就是要戎洛舟送她，是了，还得是亲亲密密扶着她把她送回去，毕竟她孤身一人，连个丫鬟都没带，云梦汐又是娇生惯养的年纪还小，也没有力气把她扶回去，这个光荣的任务自然只能落在戎洛舟身上了。
    戎洛舟看了看，也确实不能把云梦晚留在那里不管。
    林暮看着装柔弱的云梦晚，气不打一处来。
    不过她反应很快，拉住了想要动作的戎洛舟，然后告诉云梦晚：“二姐，我和洛舟哥哥都不会扶别人，你摔伤了，万一扶你扶得不对，你伤势加重就不好了。你稍等，这里离父亲的书房不远，你先坐这里歇息一下，我去找父亲，让他那里的丫头小厮过来搀扶你，他们处理这种问题有经验。”
    林暮的理由冠冕堂皇的，还都是为云梦晚着想，她就不信了搬出云相来压云梦晚，她还能不怕？
    果然，听到云相，云梦晚面色不太好看，不过她已经豁出去了：“凌王殿下，三妹，我不想打扰父亲让他为我担心了，想来也不是什么大伤，就是扭到了，只要回去歇息一下就行了，不比兴师动众。”
    “也好。”林暮想要试探一下戎洛舟的态度，不能她在这里冲锋陷阵，结果戎洛舟已经叛变了啊，“洛舟哥哥，你说呢。”
    戎洛舟看了看云梦晚，再看了看林暮。
    林暮其实想好了，如果戎洛舟真的去搀扶云梦晚，她也有办法，大不了也摔倒，她倒要看看到时候怎么办，戎洛舟除了去找云相，没有任何办法的。
    戎洛舟想了想，强力按捺住内心那些奇奇怪怪的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想法，彬彬有礼地告诉云梦晚：“其实云二小姐不想告诉云相也可以理解，但梦汐妹妹说的有道理，我和她确实不太会照顾腿伤的人，不如这样吧，我去叫我的小厮，他离这里不远，我让他送二小姐回去。”
第621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松了口气，还好，戎洛舟没有叛变，那她就要趁机气一气云梦晚了，她眼睛里全是崇拜地看着戎洛舟：“还是洛舟哥哥聪明，考虑事情又周到。既然洛舟哥哥的小厮要送二姐回去，那我们去游玉琼湖就不要带他了，让他好生照顾二姐。我们两个人去就好了，正好我也有好多话要和洛舟哥哥说呢。”
    说着，林暮挑衅地看了一眼云梦晚，怎么样，你来咬我啊。
    戎洛舟点头，不等云梦晚拒绝，就已经去叫他的小厮了。
    林暮看着云梦晚，一脸天真：“二姐，你以后可得注意一点，总不小心摔倒啊，是要摔出事的。”
    “不劳三妹关心。”云梦晚一脸拽拽的样子。
    林暮就不明白了，她整日那种全天下都欠她的底气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真就仗着主角光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呗。
    她不再和云梦晚说话。
    但是架不住云梦晚要找她不痛快：“三妹，你说，凌王殿下是喜欢你，还是喜欢云家嫡女呢？”
    “我就是云家嫡女啊。”林暮笑笑，天真无邪：“没有办法，有时候啊，会投胎很重要，要不说，投胎是门技术活呢。”
    云梦晚的悲剧，和云梦汐一点点关系都没有，她不该迁怒于云梦汐的，更不该毁掉云梦汐的幸福。
    “是吗？”云梦晚眼神中带着疯狂，“可是我怎么觉得，凌王殿下不需要一个花瓶摆在家里放着，他更需要的是贤内助呢。”
    “父亲说了，他会教我做贤内助的。”林暮的话的意思很明显，就算是花瓶，那也是背后站着云相的花瓶。
    “你别太得意，三妹，人的运气都是一样的，你前半生用掉太多，后面就不剩什么了。”云梦晚还在放狠话。
    林暮摇摇头，不再说话，云梦晚肯定不知道会咬人的狗不叫，她现在在这里叫嚣这么多有什么用，还不如为自己的未来好好筹谋一番。
    等戎洛舟回来，她就和他一起去了玉琼湖。
    玉琼湖很美，整个湖面笼罩在一层雾气之中，放眼望去，碧波万顷，若隐若现，朦朦胧胧。那湖水的绿和天空的蓝融为一体，不是绿，不是蓝，又恰似绿，恰似蓝，美得宛若仙境。
    荡舟在那烟波浩渺、波光粼粼的湖面上，使人感到一种世外桃源般的感受。
    湖风轻拂过林暮的脸颊，带起一丝碎发。碧波拍打着船舷，她趴在船舷上，看着一望无际的碧波，心情变得很好，仿佛胸中的浊气都被碧波涤荡得干干净净。
    林暮沉浸在景色之中，殊不知，她也成为了别人眼中的景色。
    戎洛舟侧头看着林暮，眼神渐渐变得专注，再也容不下这天地间的其他事物，什么玉琼湖，什么湖光天色，他都看不到了，这一刹那，他的天地间，只有云梦汐一人。
    正如那句话，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等戎洛舟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手指已经伸到了林暮鬓边，帮她挽起那一缕碎发。
    “洛舟哥哥。”林暮从风景中惊醒，她看着戎洛舟，问：“你对我二姐，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啊？”
    “特别的感觉？”戎洛舟心里一咯噔，他不知道林暮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几分慌乱，“梦汐妹妹，你别瞎想，我对你二姐，绝对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你别紧张。”林暮笑，有时候解释就是掩饰，越紧张就表明越有事，“我就是觉得二姐似乎有些奇怪，她最近可把爹爹惹恼了。”
    就这样，林暮把云梦晚做的那些事情一件一件都说出来，戎洛舟不是傻子，什么凤落牡丹他也见了，云梦晚假装摔倒他也见了，还见了两次。
    他只要一联想，就知道云梦晚究竟是个什么样子的人了。
    这不是林暮要故意搬弄是非，她最看不上那些到处搬弄是非背后说人的人了，但是这次，她必须说，只有让戎洛舟知道云梦晚是是什么样子的人，才能让他自己和自己心里那些莫名的宿命感对抗，让他和云梦晚的女主光环给他规划的剧情对抗。
    有时候人的主观能动性也很重要。
    戎洛舟皱眉，“梦汐妹妹，你以后和你二姐打交道要小心，她不是什么善类。”
    他在宫里见多了云梦晚这样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害怕云梦汐自小在一个相对平和安全的环境里长大，会没有能力应对那些吃人不吐骨头的女人。
    林暮听戎洛舟这样说云梦晚，放下心来，“你放心吧，父亲都有在教我，我不会让他欺负了去的。”
    “那就好，你啊，也不要太善良了。”戎洛舟说完，又有些后悔，“不过……善良挺好的。能善良，说明你很幸福，这是我们求不来的。”
    云梦汐的善良也是戎洛舟喜欢她的重要原因，皇家斗争里，善良是最没用的东西了，没有一个和皇家沾边的人是善良的，就连戎洛舟的父皇也从小就教导他不要善良。
    可是就是这样，云梦汐的善良才显得可贵，她从小就生活在足够的爱里，被宠着长大，不需要面对这个世界的恶意，所以才能保持善良。
    就像楚墨和楚熙，楚墨不是不想做一个正直的要堪破所有官场黑暗的如楚熙一样的人，实在是生长环境不允许他做一个那样的人。
    所以有时候，善良不是一种选择，而是一种幸运。
    “你在我心里，一直都是善良的洛舟哥哥啊。”林暮安慰道。
    等游玩结束回到府里，林暮勾起嘴角，这次和戎洛舟游玩的结果还是很不错的，至少充分调动了他对于应对爽文剧情的主观能动性，让他认识到云梦晚不是什么好人。
    接下来她要提防的，就是赏花宴了，云梦晚现在还在府中上蹿下跳地瞎蹦跶，赏花宴背不住她就会有新的“惊喜”给林暮。
    因此，林暮牢牢帮着彭舒盯着赏花宴的各种事宜，一点都不敢懈怠，生怕一着不慎就被云梦晚利用了去，毕竟她现在身边还有个杀手帮忙。
第622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赏花宴的一切准备工作都很正常，没有出现任何波澜，平静得就仿佛云梦晚忘记了这件事情一样。
    但是林暮知道，她没有忘记。
    云梦晚是一个不会放过任何机会的人。
    一直到赏花宴开始那天，林暮都还在提防着，拨了不少人手看着云梦晚，防止她做手脚。
    这天凌王戎洛舟也来了。
    这是京城一年一度文人墨客相聚的盛会，整个后园都用作宴会了。
    云相的后园一向很美，景观错落有致，正可谓“溶溶月色，瑟瑟风声，静扰一榻琴书，动涵半轮秋水。清气觉来几席，凡尘顿远襟怀。”
    佳木茏葱，奇花熌灼，一带清流，从花木深处曲折泻于石隙之下。再进数步，渐向北边，平坦宽豁，两边飞楼插空，雕甍绣槛，皆隐于山坳树杪之间。俯而视之，则清溪泻雪，石磴穿云，白石为栏，环抱池沿，石桥三港，兽面衔吐。
    云相亲自操刀设计的后园，有江南风情，但又不似江南水乡那样的柔情脉脉，还有着北方的粗犷和大气。
    众人见了，皆是赞不绝口。
    林暮也觉得云相设计的园林堪称一绝，可见其胸中沟壑。
    因为还没开宴，众人都先自行在园林中游览。
    林暮一直紧跟云梦晚，她问起来，她也只是一副弱小可怜有无助的模样说道：“二姐，我们是姐妹，自然要在一起。今天这样的盛会，妹妹不跟着姐姐，心里没有安全感呢。”
    她在这个任务里，就是要扮猪吃老虎，把天真无邪演绎到极致。
    云梦晚无奈，甩也甩不掉林暮，大庭广众之下她也不能真的给林暮难堪，只好任由她跟着自己了。
    园林之中人来人往的，有人一时不慎，不小心撞了林暮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那人低着头，只是道了两句歉就迅速走开，似乎在躲什么一样。
    林暮皱眉，心内觉得奇怪。
    “没事吧，小姐。”她的侍女不满，“也不知他是哪个不长眼的，撞了人还跑那么快，真是一点礼数都没有。”
    “好了，别说了。”林暮揉了揉腰，“我刚才被撞到了腰，你先扶我下去休息一下吧。”
    之所以要休息，是因为她已经发现了云梦晚要做什么，不怕她动手，就怕她不动手。
    现在知道了她的目的，自己就总会有办法的。
    云梦晚还假惺惺地关心了林暮几句。
    到了内室，林暮摸了摸腰间，自己的香囊不见了，被刚才那个急匆匆撞了她又急匆匆跑开的男人拿走了。
    “带上来吧。”她胸有成竹地笑笑，云梦晚真以为自己这么轻易就会着了她的道吗？
    几个护卫押着的，赫然就是那个撞了林暮的男人。
    原来，她早就安排了人手悄悄跟在她和云梦晚身边，一旦有什么不对的，当机立断，一定要抓住人。
    本来是想要抓云梦晚身边那个杀手的，因为林暮想着如果她要在今天动手，势必需要帮手，这是抓那个杀手的最好时机，没想到阴差阳错抓住了这个人。
    “抬起头来。”林暮的声音温软但很有威严。
    那个男人抬头看她，林暮这才看清那人的长相，油头粉面的，有几分阴柔美。
    林暮喝了一口茶，不徐不疾地问道：“你偷我的荷包做什么？”
    “我……我没有。”那个男人还在做无谓的挣扎。
    林暮笑了笑，“你要知道，我是当朝宰相唯一的嫡女，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的凌王未来的王妃，你偷我的荷包，不想活了吗？我现在问你，是想给你一个机会，否则，我把你交到我父亲或者凌王手上，你看他们会怎么对你！”
    这时候把凌王拿出来还是很镇得住场子的，毕竟大家也明白，不出意外的话凌王就是下一任皇帝。
    “我……我……”果然，那个男人动摇了。
    林暮见状，摆摆手：“我给过你机会的。”
    然后吩咐护卫：“把他拖下去，交给我父亲，再问问凌王有什么想法。”
    能做这种事的，还能是什么忠义之士不成？一听林暮这样说，那人吓得连忙道：“云小姐，云小姐，您大人不记小人过。我都说，我都说，求您千万不要把我送去您父亲和凌王那里。”
    林暮放下茶杯，对那人的话不置可否：“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是一个男人找到我，告诉我有个富贵机会要给我。他给了我一张请柬，然后让我今天辰时来相府，还给了我一张您的画像，告诉我您就是云家三小姐，让我想办法偷走您的荷包，然后再在大庭广众之下说您……您和我……私相授受。他说以云相爱女的程度，一定会为了掩盖丑闻让我和您成婚，到时候我就傍上相府，可以飞黄腾达了。”那人把自己知道的一股脑都倒了出来。
    “想得还挺美。”林暮问：“找你的那个男人是什么人？长什么样子？你认识吗？”
    那人回忆着：“他长得挺普通的，除了脸上有一道刀疤。我不认识他，我和他在酒馆里认识的，他一连陪我喝了半个月的酒，也给我付了半个月酒钱。”
    “你知道到哪里可以找到他吗？”林暮追问，当务之急不是处理这个男人，而是想办法找到云梦晚的帮手，斩断了她的手，才能更好地控制她。
    “我不知道，我们都是在酒馆里见面的，北街的南平巷子进去第一家就是了。”那人把自己能想到的全都说了出来。
    “好。”林暮思忖着，“我可以放你一马，但是这件事情，不能这样揭过。”
    她要给云梦晚一个教训，好好警告一下她。
    林暮对那人耳语几句，“你只要做好这件事，我保你平平安安，还会给你一笔钱。”
    “您放心，您放心，我一定会做得很好，让您绝对满意的。”那人点头哈腰的就出去了。
    林暮也不忘吩咐侍卫跟着他，以免出了岔子。
    等她再次出现在园林中看到云梦晚的时候，她暗暗对她道，好戏就要开场了，既然是你写的剧本搭的台子，那你就试一试做女主角的感觉吧。
第623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到了开宴的时辰，大家都齐聚一堂，准备开宴。
    已经有不少人给云相拿去了自己写的诗，云相进行了一个简短的讲话鼓励了各个后生之后，就让大家开始吃饭了。
    一开始，宴会在轻松友好的氛围下进行，男客和女眷隔屏风而坐。
    云梦晚坐在林暮身边，还给林暮夹了一块蟹粉酥，“三妹，我记得你最爱吃这个了，多吃点。毕竟这么好的心情，以后可能就没有了。”
    林暮心内冷笑一声，也不知道是谁可能再没有这么好的心情了。
    就在大家聊得正好的时候，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突然冒冒失失闯了进来，身后还有追着他作势要抓他的护卫。
    误闯入这里，那个男人无路可逃，被护卫押住。
    护卫向云相禀告：“老爷，这人鬼鬼祟祟地在后院，不知道要做什么，我们喊他他就跑，一路追到这里来，扰了老爷和客人的雅兴，是属下失职。”
    大家都被惊到了，云相最先反应过来，告诉那人：“我不管你是何人，今日本相府上宴请宾客，大好的日子，不与你计较，你自行离开吧。”
    不管他是误入这里还是来偷东西亦或是做什么其他的事情，云相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刨根问底，万一出了什么丑闻就真的不好了，所以他就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云相，我……”那人想了想，往女客那边看了看，然后扁扁嘴，道谢：“谢谢云相大人大量，小人告退。”
    云梦晚微微皱眉，这和她设计的剧情不太一样啊。
    说着，那人站起来就要离去，离开的时候，从他身上掉下一个荷包。
    云梦晚很激动，站起来，惊呼：“父亲，那是什么？”
    云相看了云梦晚一眼，眼神不快，不知道她又要做什么。
    “把那东西呈上来吧。”云梦晚都喊出来了，云相现在不看看那是什么也不可能了。
    众人心中的八卦之心也蠢蠢欲动。
    众人离得近的，已经看清楚了，那是一个荷包，荷包上赫然绣着“云梦晚”三个字。
    “天哪。”一些小姐已经发动了自己充分的想象力，猜测为什么云家二小姐的东西，居然会在那么一个油头粉面的人身上，难不成那人是云家二小姐的情夫？
    等看清那个荷包，云梦晚的脸色却“唰”的一下变白了，那个荷包，是她的。
    她明明看到这个男人撞到林暮身上顺走了她的荷包，怎么竟然变成了她自己的？
    云相面色也极为不好，他知道这个云梦晚的荷包。
    虽然他对这个女儿不满，但也不想把云家变成笑柄，现在事情被悬在这里，众目睽睽，他想要压下去都不可能了。
    有好事的妇人已经开始小声议论了，“这是云家小姐的姘头吧？”
    “天哪，真是看不出来，云相大儒之家，怎么会养出如此不知廉耻的女儿啊？”
    “这个男人哪里好啊？云家的女儿怎么能看上他。”
    “云相这次丢脸丢大了。”
    “云家二小姐也太不知廉耻了吧，闺阁女儿家家的就如此私相授受。”
    “云家不是一向自诩自己家家教严格吗？云家二小姐一肚子书都读到哪里去了。”
    云梦晚听着这个话语，虽然那些妇人音量不高，但是每一句话都清清楚楚传到了她的耳朵里，像是一把一把小刀割着她的心脏。
    云相清了清嗓子，面色威严：“这个荷包你是从何处偷来的？”
    他用了“偷”这个字眼，他希望这个男人机灵一点，能把这件事情掩盖过去。
    他现在根本不关心真相，云梦晚到底是不是和人私相授受了他也不关心，他必须保证云家的名声。
    林暮看着云梦晚，她的双手交叠在一起，紧张极了。
    她勾起唇角，如果不是她机敏，今天被置于此种两难境地的，就是云梦汐了。
    得不到凌王，就毁掉云梦汐，反正云相总得有一个女儿嫁给凌王，不能是云梦汐，那就只能是她了。
    “我……我……”那个男人看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二姐，你认识他吗？他为什么拿着你的荷包啊？你说他万一要说是你主动给他的，你该怎么办啊？”林暮故意惹云梦晚变得格外紧张。
    那人像是被这种大场面吓傻了，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看云梦晚额头全是汗，也已经近似被吓傻了一般，林暮悠悠起身，该她出场了。
    她上前，“父亲，这个荷包看着好生眼熟，能给小女看看吗？”
    众人不知道林暮要干嘛，当然眼熟了，这是她姐姐的东西啊。
    林暮拿过荷包，“咦”了一声，“这好像是二姐的荷包啊。”
    她缓缓看着云梦晚，云梦晚也看着她，眼神狠辣中透露着无助。
    然后，她打开荷包，“父亲，您快看，这里还有一千两银票呢。”
    她偏着头想了想，“我想起来了，我这几日和母亲学着管家，我记得母亲刚刚给二姐拨了一千两银子，要给她置办铺子呢。”
    云梦晚的年纪，是到了该置办嫁妆铺子的时候了，大家都一副了然的样子。
    这时候，那人也好像大梦初醒一般，跪在地上：“云相，是小人猪油蒙了心了，看相府今日忙碌，就想进来浑水摸鱼偷些东西，看到有间屋子看管的人不多，就偷偷进去拿了这个东西。”
    原来是个小偷啊，看好戏的那些人见没有什么意思了，也就不再说话。
    云相松了口气，让人把他送到京兆尹去。
    林暮给护卫使了个眼色，人就被拉下去了。
    这出戏是她为云梦晚准备的。
    她之所以不用云梦晚写的剧本，是因为她不想毁了云梦晚，也不想毁了云家的名声。
    在古代，一般一家有一个女儿坏了名声，其他女儿也不好嫁了，林暮不想坏了云家的名声，也不想给云梦汐日后嫁凌王造成什么不好的影响。
    她今日就是想给云梦晚一个教训，她希望云梦晚记得今天的所有恐惧与害怕，只要她愿意悬崖勒马，林暮一定会帮她避开嫁给吏部尚书那个儿子的命运的。
第624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这件事情就算是有惊无险过去了，云相又简单惩罚了一下云梦晚房中的婆子和侍女。
    赏花宴继续。
    后面那些文人墨客写了什么诗林暮不关心，哪家小姐对哪家公子芳心暗许了她也不关心。
    她关心的是云梦晚，她想要等宴会结束和云梦晚好好聊一聊，重生一世，她就不能为她自己的人生好好打算的同时不要想着把其他人拖下水吗？
    凌王趁吃完饭大家都在吟诗作画，过来找林暮，他给林暮写了一首诗，“梦汐，今日是赏花宴，我却只觉得，你比花更美。”
    林暮接过那张花笺，“幽兰芳草回眸笑，嫣然婉媚如月明。美目盼兮眉柳叶，巧笑倩兮若吹笙。”
    “谢谢。”她帮云梦汐收好，想着等她回来就可以继续和青梅竹马一起谈甜甜的恋爱了。
    赏花宴也就这样过去了，云梦晚没有其他的动作。
    晚上，林暮去找云梦晚，把荷包拿给她，“二姐，你的荷包，物归原主了。”
    她看了看屋中的侍女，道：“我有些事情想要和你聊一聊。”
    云梦晚屏退众人：“三妹，有什么事情你直说就好了。”
    “二姐，我们是姐妹啊，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林暮不明白，云梦汐没有做过任何对不起云梦晚的事情，她为什么会用这样狠辣的手段对付她呢？
    云梦晚还想装傻：“三妹，你说什么呢？”
    林暮抬眸直视着她的眼睛：“二姐，今天偷你荷包的人，我可是还没送去京兆尹，要不要我把他找来，我们一起聊一聊，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云梦晚深吸一口气：“三妹，我不过是想要为自己筹谋一个更好的人生罢了，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二姐，你为自己筹谋没有错，我们都想要获得更好的人生，可是你为什么要在践踏我人生的基础上去筹谋呢？”林暮质问她，“你今日在堂上，也听到那些妇人是如何议论的了，如果真的按照你的那个安排，那人拿着我的荷包一口咬定和我有私情，我又该当如何？”
    “三妹，你拥有的已经够多了，嫡女的身份、父亲的宠爱、凌王的偏爱，如果你愿意，京城大好的男儿由着你挑，可是你太贪心了，为什么偏偏是凌王？”云梦晚不知悔改，“我什么都没有，我只想得到凌王，这过分吗？”
    林暮被云梦晚的脸皮之厚惊到了：“二姐，这不是你想要害我的理由。你想要为自己筹谋更好的人生，大可以正大光明地去争取，而不是躲在阴暗处用这种腌臜手段。”
    “我怎么争取？啊？我怎么争取？我再怎么样，也不能让自己从父亲正妻的肚子里爬出来了，我只是庶女，我没有办法正大光明。”云梦晚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三妹，你现在满口仁义道德，不过是因为你已经得到了一切，不费吹灰之力。你不是我，你体会不到我的心酸。”
    “你过得不好，但这不是你害人的理由。”林暮最讨厌那种我弱我有理的论调了。
    她努力压下自己的怒火，她今天不是来吵架的，是希望找到一个可以和云梦晚和平相处的方案，“二姐，我知道你的难处，今天我也没有想要你怎么样。我今日所作所为，我放你一马，不过是想告诉你，己所不欲勿施于人。或许，我们可以换一种方式相处，我愿意为你的婚事出一把力，为你择一个好夫婿。你也不要再盯着凌王了，京城大好男儿那么多，我们各自过各自的生活，不好吗？”
    “云梦汐，你少在这里冠冕堂皇地说这些话。”云梦晚不买账，“你放我一马？都是骗人的。你不过是不希望我的名声坏了之后耽误你和你的洛舟哥哥的婚事，不是吗？还帮我谋求好的夫婿，我告诉你，我是凤格后命，这辈子，除了戎洛舟，我谁都不要。要嫁，我便要嫁这天地间最好的男儿，凭什么你云梦汐什么都可以得到最好的，我就只能挑你不要的？”
    云梦晚不担心自己坏了云梦汐的名声会影响自己的婚事，是因为她破釜沉舟了，大不了面子上难堪一些，但是云相必须有女儿嫁给戎洛舟。
    “云梦晚，你竟然是这样想的？”林暮彻彻底底感觉到云梦晚无药可救了。
    “不然呢？还有什么其他的理由吗？你真的顾念什么姐妹之情？可能吗？”云梦晚现在就像个刺猬，逮谁扎谁。
    林暮摇摇头，是她想错了，她念着云梦晚上一世太过悲戚，想要帮帮她，现在看来，都是她一厢情愿。
    她郑重道：“云梦晚，今日之事，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有那么一念之仁。就算你真的和那人有染，又能对我怎么样？名声不好听怎么了？我不在乎。反正不论云家女儿名声如何，我总是要嫁给凌王的。日后，我不会再有这样的一念之仁，你千万不要再落在我手里。”
    “慢走不送。”云梦汐打开房门，意味明显。
    林暮就这样和她不欢而散。
    她叹息，云梦晚这样好的重活一世的机会，她终究还是没能把握住啊。
    赏花宴上，云相选择了不少新的门生，连着一段时间府里都热热闹闹的。
    因着云相有为凌王选帮手的打算，所以凌王也是日日登门。
    一朝天子一朝臣，凌王需要有自己的忠实拥趸。
    有时候聊得晚了，戎洛舟就在相府住下，于是云相让彭舒干脆把东客院收拾出来给他住了。
    这天，戎洛舟又要在相府住，他偷偷跑来找林暮，“梦汐妹妹，我发现了一个赏月的好去处，我们一起去吧。”
    林暮一声长叹，她也不是很想和男主角一起走什么甜文剧情，她就想赶紧解决云梦晚。
    但是没办法，她也不好贸然拒绝凌王，她可不想给戎洛舟和云梦汐的感情使绊子，所以也只得勉为其难去了。
    戎洛舟说的好地方，是相府很偏僻的近似荒废了的一个院落。
    确实独有一番风味，这里的月光又清又冷，淡淡的，柔柔的，如流水一般，穿过破落的围墙，将地面缀得斑驳陆离。
第625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确实很美。”林暮和戎洛舟肩并肩，月色落在二人身上，他们眼中皆是清幽的月辉。
    “想不到洛舟哥哥还挺会选地方的，这么个破落院落都能发现美感。”林暮实在说不出什么情话，只能随口闲聊。
    戎洛舟笑笑：“我也是瞎逛的时候发现的，我不好去人多的地方逛，怕冲撞了女眷，就来这没人的地方看看，发现这里别有一番景致。”
    “是啊。”林暮正在找话题的时候，突然发现，废弃的房屋的外墙上，有一些新鲜的有规律地划痕，看起来像是记号一样。
    她觉得事情不简单。
    回到自己的屋子之后，林暮叫来了护卫。
    她手下的护卫都是彭舒的人，绝对可以信任。
    她问护卫：“云梦晚这段时间也没有去过相府西边那几个破败的院落？”
    护卫一直监视着云梦晚的动向，回答得很快：“二小姐晚饭过后散步的时候去过。”
    “好。”林暮点点头，她基本上已经有了答案，云梦晚之所以能够避开护卫的监视联系到那个杀手，是因为他们根本没见面也没有让人传信，只是通过在那个院落做记号传递的消息。
    她吩咐护卫：“不要惊动任何人，抽调一部分人手盯着那几个院落，一旦有陌生男子出现，务必给我拿下。多派些武功高强的去，那人应该武功不差。”
    “是，小姐。”护卫领命下去。
    林暮心中隐隐期待，很有可能她就可以抓到云梦晚的帮手了。
    不过，在云梦晚的帮手还没有被抓到之前，就又出事了。
    这天，云相得了好些白海棠，特别美，他略一思忖，起了心思撮合撮合自己女儿和戎洛舟。
    于是，便叫了戎洛舟和林暮一起去赏白海棠。
    恰好林暮之前写过一首《咏白海棠》，云相便用这个做了由头。
    林暮和戎洛舟并肩立于白海棠旁。
    戎洛舟看着林暮，林暮有些局促，她是真的不适合当女主角替人家谈恋爱，与其让她谈恋爱，还不如要她去做手术或者上战场呢。
    戎洛舟夸赞：“云伯伯新得的这几盆白海棠，果然足够美，动人心魄。”
    他说话的时候，一直盯着林暮看，直看得林暮头都不敢抬起，只能低着头假装娇羞。
    戎洛舟笑笑，在院子缓缓踱步，然后道：“秋容浅淡映重门，七节攒成雪满盆。出浴太真冰作影，捧心西子玉为魂。晓风不散愁千点，宿雨还添泪一痕。独倚画栏如有意，清砧怨笛送黄昏。”
    “好诗！”云相率先鼓掌，然后看向林暮：“洛舟这诗，押的就是门字韵，盆、魂、痕、昏。只是不知道这又和的是谁的诗呢？”
    这和的就是林暮之前的那首咏白海棠的诗，她真是尴尬的可以用脚趾抠出个三室一厅了。
    不是戎洛舟的诗让人尴尬，他都诗句很好，这些应和的心思也很让人感动，但是林暮是一动都不敢动，她真的很不善于应付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
    云相看林暮红了脸，以为她是甜蜜加害羞，又接着加了一把火：“冰作影，玉为魂，以诗抒情，洛舟诗中，这颔联暗暗指的是谁呢？”
    林暮扶额，她就想赶紧走，情况一度让人十分尴尬。
    就在这时候，云梦晚来了。
    林暮从没有如此喜欢过云梦晚。
    她笑着走进院子，“给父亲请安，给凌王殿下请安，三妹好。”
    “二姐好。”林暮看着云梦晚的笑容没有一丝作假，是真的打心底里开心。
    云相看到云梦晚，语气不太好：“你来做什么？”
    “父亲，女儿听说您新得了几盆白海棠，也想来赏一赏。正巧听到凌王殿下作诗，我便也想附和一首。实在是父亲的白海棠太美了，让人诗兴大发啊。”云梦晚的笑容完美无缺。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何况云相也不想在凌王面前露了家丑，所以也就默认让云梦晚在这里说她的诗了。
    云梦晚微微一笑，道：“珍重芳姿昼掩门，自携手瓮灌苔盆。胭脂洗出秋阶影，冰雪招来露砌魂。淡极始知花更艳，愁多焉得玉无痕。欲偿白帝凭清洁，不语婷婷日又昏。”
    众人听完，面色几分尴尬。
    林暮清楚，愁多焉得玉无痕，说花儿愁多怎能没有痕迹；玉痕是瘢痕，以人拟痕是泪痕，其实表面上指花的怯弱姿态或含露的样子，实则暗讽云梦汐在戎洛舟面前那副温柔娇弱的姿态。
    她摇摇头，戾气太重，锋芒太露不是什么好事，尤其实在大家都不怎么喜欢你的时候，云梦晚实在不会做人。
    云相听了云梦晚的诗句，心中愈发对这个女儿不满。
    林暮却觉得几分蹊跷，云梦晚不会做人就算了，她今天非要往这里凑，总不会就是为了来讽刺自己一番吧，戎洛舟不是傻子，他能听出这首诗的弦外之音，这会让他更不喜云梦晚的。
    林暮很警觉地暗暗注意着云梦晚的所作所为。
    云梦晚偏还一点不懂差察言观色，问云相：“父亲，女儿所做的诗如何啊？”
    云相不知是褒是贬地说了一句：“但愿你也可以像你诗句中说的那样，珍重芳姿昼掩门。”
    这就是说希望云梦晚可以恪守妇道，不要看上自己妹妹的男人。
    云梦晚点头，一副虚心受教的模样：“这是自然，父亲放心，父亲自幼的教诲，女儿都牢记心上。”
    她越是要云相放心，云相便越是不放心。
    云相想了想，道：“梦晚啊，既然你如此好学，不如这几日就去为父的藏书阁，不要管俗事，好好抄写一遍女四书吧。”
    “女儿遵命，求之不得。”云梦晚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一样。
    这让林暮愈发不解，让她去抄写女四书，不管俗事，不就是断了她这几日“偶遇”戎洛舟的可能性吗，她怎么好像得偿所愿一样？
    云梦晚就此退下，多一句话也未和戎洛舟说。
    林暮又在这里待了一段时间，等散了回到自己的闺房之后，她连忙派护卫牢牢盯住藏书阁，看看云梦晚又要做什么事情。
第626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因着云妃那边还没有知道事情真相，所以云梦晚还有这个靠山，云相不想公然惩罚她，这和宫中那里闹得太难看，所以也就是让她抄女四书，也没有说圈禁。省得云妃又要宣云梦晚进宫从而替她解围。
    云梦晚在藏书阁也没闲着，除了抄写女四书，她日日吟诗作赋，写的都是什么闺门怨一类的。
    林暮被她的一系列所作所为弄懵了，难不成她要改个路子，通过文采吸引戎洛舟了？
    府里面这几日陆陆续续也有些消息传开来，说二小姐心仪凌王，她被变相惩罚也是因为这个。还说凌王和二小姐写诗相和，激怒了三小姐。三小姐现在要和二小姐两女争一夫。
    林暮觉得这流言不简单，她派人去追查，彭舒治府严明，她不觉得这话会突然传起来，定是有人在背后煽风点火。
    这天晚上，护卫来回禀她，说是这流言是从一个最近在凌王临时下榻的院落扫洒的婆子传的。
    凌王？
    林暮登时变得很紧张。
    云梦晚对凌王可是一直都有意思，凌王那边的婆子传这话，是个什么意思？
    护卫还告诉林暮，那个婆子最近得了一大笔钱，一夜暴富。
    想想就知道，这钱来自于让婆子传这消息的人，那人八成是云梦晚。
    可是云梦晚，究竟想要得到什么呢？传这些无聊的流言，对她有什么好处呢？
    林暮的护卫继续道：“还有，小姐，属下清查了一遍伺候凌王和二小姐的人，还有一个守凌王院落的护卫得了一大笔钱，但他什么都没做。”
    什么都没有做，也就是说还没开始行动。
    这个护卫又要做什么呢？
    林暮让人盯紧这三个人。
    就在她的调查刚刚取得突破查到那个婆子和护卫头上的时候，云梦晚行动了，大概也是怕夜长梦多吧。
    护卫又来禀报了：“小姐，凌王刚才带着护卫往府中西边那几个破败的院落去了，那个婆子在凌王走了之后，往藏书阁那里去了，应该是去找二小姐。”
    “这样明目张胆的吗？”林暮微微一笑，看来云梦晚是要收网了。
    不怕她行动，就怕她不行动，只要行动，林暮就可以知道她的目的，就可以找到她的破绽。
    就在她思考下一步要怎么办的时候，一个丫头慌慌张张跑进来，是彭舒身边的丫头，“小姐，藏书阁着火了，夫人要你安安稳稳在自己屋中待着，她自会处理这些事情。”
    “着火了？”林暮皱眉，开始思考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情之间的联系。
    “通知凌王殿下了吗？”林暮询问。
    那个丫头摇摇头：“未曾通知。夫人说了，凌王殿下的居所离藏书阁还有一段距离，就不要打扰贵客了。”
    突然，林暮猛地站起来，“走，去找凌王，这种事情，还是告诉他一声好。”
    她带着人风风火火就往那几个破败的院落那里去，她总觉得藏书阁着火是一招调虎离山之计，更何况，凌王身边跟着的，很有可能就是云梦晚收买了的人。
    府中因为救火有些骚乱，但那几个院落安静依旧。
    有一个院落门口，被一个护卫守着，林暮的人告诉她这个护卫就是那个得了一大笔钱的人。
    林暮走过去，那人拦住她，面色慌乱：“三小姐，凌王殿下有事，不让任何人打扰。”
    “什么事？”林暮挑眉，“凌王殿下万金之躯，怎么能在这种破败的院落里面待着呢？我看我还是去叫他出来。府里现在出了点事，我得告诉他一声。”
    那个护卫更加慌乱了：“三小姐，反正你不能进去，凌王殿下亲口吩咐的，我不能抗命啊。”
    “也不知道你是凌王殿下的护卫还是云府的护卫，等见了凌王，我让他收了你吧，相府已经容不下你了。”林暮冷冷看着那个护卫。
    说完这些话，她告诉自己身边的人：“走，进去。”
    她带的护卫制住守门那人，然后林暮敲了敲门，无人应答。
    她给护卫使个眼色，瞬间，门就被护卫暴力踹开了。
    “啊！”是云梦晚的尖叫。
    林暮分明看到云梦晚正站在那里脱衣服，凌王昏睡在塌上，想来，若是她再晚来一会，云梦晚便要赖上凌王了。
    她走上前去，一个巴掌就甩在了云梦晚脸上，“云梦晚，你疯了？你自己不顾名节不要脸，别拽上我们云家的名声和你一起陪葬！”
    “云梦汐，为什么又是你！”云梦晚离成功只差一步了，她几欲疯狂。
    林暮没有理睬她，她检查着这个破败的小屋，香炉里面散发着一股甜腻的香气。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什么。
    她吩咐护卫灭了香炉然后好好收起来。
    “我倒要给父亲好好看一看，他的二女儿都使的是什么上不得台面的腌臜手段。”林暮忿忿，把云梦晚的外衣甩在她身上，“穿好吧。”
    她看着躺在塌上不省人事的凌王，有些犯难，只能先让护卫把他抬出去，然后去请和云家相熟的大夫看一看。
    她也不敢请太医，不然万一这事传出去，对云家声名的损伤就不说了，万一皇上震怒，云家得吃不了兜着走。
    “云梦晚，你一个女儿家，从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手段？”林暮真的恶心，她没想到云梦晚居然会这么做，这不是一般都是那些小家子气的妾室的手段吗？
    “我只想嫁给他。”云梦晚一点都不觉得自己做错了。
    林暮无奈，只能让人先把她关起来。
    她去找云相商议此事。
    云相正在主持藏书阁的救火。
    他一脸心痛，那里面有多少孤本啊，都是他费了好大力气才收集起来的。
    林暮告诉云相和彭舒事情之后，云相气得站都站不稳了，彭舒也瞪大眼睛，显然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云相得先去看凌王，万一云梦晚的药有问题，凌王出了事，云家就真的有十个脑袋都不够皇帝砍了。
    彭舒去看云梦晚了，她作为主母，得去教育问责这个庶女。
    他们都有事，藏书阁这边的救火，就只能由林暮看着了。
第627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十九）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正好林暮也还有一些疑问和猜测需要解开和验证。
    那个传流言的婆子就在藏书阁，被人救出来之后脸上黑乎乎的，被烟熏成了这个模样。
    林暮让人把她带过去，她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地问道：“你是二姐身边的婆子吗？二姐在哪？”
    那个婆子战栗着，仿佛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我……我……我是凌王殿下那个院落扫洒的婆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林暮挺好奇云梦晚是怎么完善她布局的细节的。
    这个婆子不知道云梦晚已经被林暮控制了，她还按照云梦晚告诉她的说道：“我是帮凌王殿下给二小姐传话的，殿下说要请二小姐与去他一同赏月。”
    “是吗？”林暮不置可否，又问她：“那你现在在这里做什么？传完话你就回去不就行了吗？”
    她猜测这场火八成是这个婆子放的。
    而且这个婆子就是云梦晚的障眼法，云梦晚能够骗过她派着监视她的护卫离开这里，应该是扮作了这个婆子的模样。
    “老奴传完话，突觉身体不适。二小姐见了，就让老奴在藏书阁歇一歇。二小姐真是心善啊。结果老奴是个不争气的，不慎打翻了烛台。”那个婆子把早已准备好的说辞告诉了林暮。
    林暮看她，一挑眉：“身体不适？看样子你不太适合继续在府里做扫洒的活计了，还把烛台打翻，你知道自己毁了多少藏书典籍吗？不如这样，上天有好生之德，我也不要你怎么样，日后，你便倒夜香去吧。”
    那个婆子看起来并不是很害怕，她还心心念念想着云梦晚许给她的安享晚年呢。
    林暮打破她的幻想：“对了，忘记告诉你了，我刚刚从二姐和凌王所谓赏月的院落里过来。你该知道，二姐自身难保，还是别想着她能救你了。”
    若是云梦晚计谋成功，凌王就只能娶了她，那时她要了这个婆子去做她的陪嫁婆子也未尝不可。
    现在，她的计谋没有成功，她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哪里还有空管这个婆子。
    那个婆子听林暮这样说，一直很紧张的弦突然崩断了，她帮云梦晚做这事，就是富贵险中求，如今一着失败，满盘皆输。
    林暮冷笑一声，让人把这婆子拉下去了。
    不过……赏月？
    云梦晚编的理由居然是赏月，林暮突然明白为什么她的人一直没有抓到云梦晚那个帮手了。
    之所以没抓到那个杀手，很有可能她那天和戎洛舟赏月被他看到了，他也发现了林暮注意到了那些记号，所以再没有出现。
    而且，赏月这件事，也因此传到了云梦晚那里。
    她用这个做幌子，还有一个目的，就是要告诉云梦汐，她以为和戎洛舟那些隐秘的爱情，她以为和戎洛舟一起看过的月亮，戎洛舟也会带其他人去看，她就是要告诉云梦汐她对于戎洛舟也没有那样特别。
    这是要离间二人的感情。
    林暮在这边盯着藏书阁灭完火，又统计了一下云相被损毁的图书，还有不少是孤本呢，别说云相了，就是林暮看着那张清单都心痛。
    火也灭完了，林暮这就带着清单去回禀云相，顺便看一看戎洛舟怎么样了。
    她敲了敲内室的门，云相之间让她进去。
    戎洛舟已经清醒过来了。
    他看到林暮，心中还有些羞愧，自己居然会被云梦晚下套。
    “洛舟哥哥，你感觉怎么样？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林暮生怕云梦晚真给戎洛舟下药下出个三长两短来，云家的脑袋可就要搬家了。
    “没什么，就是有些头疼。”戎洛舟手旁还有半碗药，他端起来做了做心理建设，一饮而尽。
    林暮又关心了戎洛舟几句，然后问出来了她最关心的问题：“洛舟哥哥，我二姐究竟说了什么，才把你骗去那里啊？”
    她不解，她之前明明都给戎洛舟打过预防针了，他怎么还能让人下了套去，该不会是他被云梦晚的主角光环吸引了吧。
    “一个护卫偷偷告诉我，你为了流言有话问我，邀我去我们共同赏月的院落里。”戎洛舟懊悔，“我那时想着除了我们没有什么人知道那个赏月的去处，我想着肯定是你的。”
    至此，云梦晚的所有看似毫无章法可寻的行为，都有了解释。
    云梦晚所做的一切，就是要转移大家都注意力，让大家以为她要在藏书阁做什么，让大家都关注她，从而好通过她让自己那个帮手买通的护卫在戎洛舟那里行事。
    而且她咏白海棠就是为了激怒云相，然后才好传那些有的没的什么两女争一夫的流言。
    用流言为由头，自然可以引戎洛舟上钩。
    好算计。
    不仅算计了戎洛舟，还把林暮也算计进去了。
    云梦晚知道戎洛舟身边没有她的人，所以才会让那个护卫对戎洛舟做圈套。
    她知道自己身边有林暮派去监视她的人，所以还特意想了用那个婆子金蝉脱壳的方法。
    那个婆子也是她推出来的靶子，她故意让林暮发现那个婆子在散布流言，然后又让婆子去藏书阁找她，还弄了一场火灾，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到藏书阁。
    林暮之所以没有让人跟着凌王，是因为她知道凌王武功高强，她害怕自己派人跟着他会被他发现，给云梦汐和他造成不必要的误会。
    云梦晚利用这一点，在凌王身边埋了那个护卫的暗线。
    只要今晚林暮没有发现不对而是去了藏书阁，中间的时间差就足够云梦晚做完她想要做的所有事情了。
    林暮看着脸都苦成一团的戎洛舟，把蜜饯匣子递给他，然后楚楚可怜地问道：“洛舟哥哥，你可以就当做今晚的事情没有发生过吗？你不曾有过任何事情，一直在父亲那里与他谈诗论道。”
    她一是要断了云梦晚和戎洛舟的这点联系，二是要维护云家，她可不想云家被皇帝降罪。
    “当然可以。”戎洛舟求之不得呢，他可是一点点都不想沾上云梦晚，尤其是在亲历了这么一出，发现云梦晚就是危险的蛇蝎美人，什么都豁得出去之后。
第628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谢谢洛舟哥哥。”林暮冲云相俏皮地眨了眨眼睛，云相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他是愈发喜欢自己这个小女儿，也愈发不喜云梦晚了。
    看完戎洛舟，云相带着林暮气势汹汹就去找云梦晚兴师问罪了。
    云梦晚已经被彭舒罚跪在冰冷的外院地上一个多时辰了，她衣衫单薄。
    “孽女！你可知罪！”云相一向自恃风度不动手的人，都没忍住一脚踹在了云梦晚身上，将她踹趴在地上。
    云梦晚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站了起来，“父亲，我没有做错任何事情，是凌王殿下邀我赏月，是他说要娶我，我才会那么做的。我现在已经是凌王的人了，还请父亲做主吧。”
    看云梦晚如此不顾名节，云相气懵了：“云梦晚！你一肚子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连最基本的礼义廉耻都不顾了吗？”
    “父亲，您太偏心了。”云梦晚控诉着：“云梦汐难道就是什么完美的闺阁女儿吗？她还不是早就和凌王私相授受了，全京城都知道，您居然还默许。而我呢？我和凌王倾心相许，怎么您就说我不知礼义廉耻呢？偏心也不是这样偏的。”
    “云梦晚，发乎情，止乎礼，你懂不懂？”林暮斜眼看她，“我和洛舟哥哥，自小就在一处玩，我们是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的关系。我们从来没有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青梅竹马？”云梦晚嘲讽，“什么青梅竹马，不过就是因为你是嫡女，但凡我是嫡女，和凌王青梅竹马的就是我了。云梦汐，你以为凌王爱的是你吗？你错了，他喜欢的，只是相府嫡女，能给他助力的相府嫡女。”
    林暮没有生气，反而还故意气云梦晚：“那真是不好意思，谁让你没从母亲的肚子里爬出来呢。早就告诉过你了，投胎是门技术活。很明显，你没有这门技术。”
    “云梦汐，你会投胎又怎么样？我现在和凌王已经有夫妻之实了。”云梦晚还在挣扎，反正她衣衫不整和凌王同处一室，她咬定要凌王负责，凌王也是有嘴说不清。
    林暮真是想不明白，像云梦晚这般手段的女人，怎么能成为女主角呢？
    “二姐，你是不是有妄想症啊？要不要请个大夫来看一看。”林暮帮她回忆，“我进屋子的时候，你可是刚要脱衣服。”
    云梦晚嘴硬：“那是我在穿衣服，我和凌王已经做完那事了。”
    “够了！”云相一个巴掌就狠狠扇在了云梦晚脸上，“你还要不要脸了，女儿家家的，说的都是些什么混账话！”
    “女儿只是在叙述事实而已。”云梦晚捂都不捂自己的脸，生生受了云相的巴掌，倔强极了。
    云相气得一时都说不出话来了。
    林暮无奈：“云梦晚，今日凌王殿下一直在父亲房中和父亲谈诗论道，根本没有去过其他地方，你不要血口喷人。如果你再这样说，为了凌王殿下和你的清白，我们就请嬷嬷验身吧。”
    真是的，现在男孩子在外也要保护好自己，不然着了云梦晚这么可怕的女人的道，甩都甩不掉了。
    “验身？”云梦晚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你们居然想要对我验身？我也是云家的女儿啊，父亲，你怎么能眼睁睁看我受如此奇耻大辱。”
    “是你先不要脸的。”林暮可不吃她这一套。
    云相叹气：“云梦晚，我当你是我女儿，总是有爱护和疼惜的，才会纵容你做出如此厚颜无耻的事情。从今往后，你好自为之，如果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不会再拿你当我女儿，在尼姑庵终老一生以及白绫毒酒，你可以自己选择。”
    说完，云相就跨出了这个院落。
    林暮几分感慨，重生一世是多好的机会啊，可惜云梦晚不会珍惜，总想着要往上爬，不择手段。
    云相不能声张这件事情，因此也不好惩罚云梦晚，只能就这样让这事含含糊糊过去。
    林暮也不准备要声张，一旦传出去，岂不是正好遂了云梦晚的心愿吗。
    她现在想做的，不是对付云梦晚，而是抓住她的那个帮手，让她没有能力再兴风作浪了。
    没过两天就快到中秋时节了，该去静安寺了。
    云相早已安排好了一切，要破除那些关于云梦晚凤格后命的流言，不然再传下去，云家就被放在火上烤了。
    这几日府里一直在准备这件事情。
    林暮安排护卫布局，她要来一个瓮中捉鳖。
    她不相信云梦晚会束手就擒等圆德法师给她批命，破了她凤格后命的传言。
    因此，她只需要耐心，就一定可以抓住那个杀手。
    中秋去静安寺拜佛祈福的人不在少数，住在寺里的大都是达官显贵早就让寺里留的地方。
    最好的屋子，每年一向都是留给云家的女眷的，今年也不例外。
    刚到寺里第一天，林暮他们好一顿安顿，古人就是讲究，拜佛祈福就是在寺里小住几日，偏还带了许多东西。
    静安寺的风景很美，廓绿树环抱，花草簇拥，还有栩栩如生的摩崖雕像。庙顶上铺满了琉璃金碧辉煌，连屋脊上都雕刻了好多仙人，栩栩如生。
    林暮漫步于寺庙之中，聆听深沉而悠远的钟声，别有一番意境。她还挺喜欢古代这种不曾被工业污染过的风景，很是干净，使人心灵都得到了涤荡。
    当然，她更喜欢的，还是素斋。
    静安寺的素斋实在美味，要不是考虑到云梦汐的淑女形象，林暮都想舔盘子了。
    吃完饭，她还在暗暗后悔，最后那点菜汤，若是要了一碗米饭扣进去拌开来吃，定然是人间美味。
    但是古人不允许小姐这么吃饭，不雅观。
    这真是林暮在这个位面的一大憾事。
    憾事想想就算了，她还有正事要做。
    在府里，林暮一直没有发现云梦晚和那个杀手的联系，是因为他们都是精心计划过的，但是在寺里就不一样了，谁也不知道来了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云梦晚也不可能提前计划好该如何和她的帮手联系。
第629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一）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因此，他们在寺中见面是没有什么精妙的计划的，只要牢牢盯住云梦晚，一定会有收获。
    林暮早就吩咐了护卫，要外松内紧地盯着，一定要找到破绽。
    翌日，大家都要去听圆德法师讲佛经，心中期待能求得他的批命。
    世人皆知，圆德法师从不轻易批命，但只要批命必然无比准确。
    云梦晚还浑然不知林暮和云相的安排，按照规矩也来了佛堂听圆德法师讲佛经。
    圆德法师的声音很好听，悠远绵长，让人好像沐浴在佛光之下一样。
    林暮这么多位面也见过几个厉害的法师，她一眼就看得出来，圆德法师不是徒有虚名，他是真的有本事。
    “法假人弘，唯度僧为最。昆山有玉，混襍泥沙；丽水生金，岂无瓦砾。土木雕成罗汉，敬之则福生；铜铁铸就金容，毁之而有罪。泥龙虽不能行雨，祈雨须祷泥龙；凡僧虽不能降福，修福须敬凡僧。”
    林暮虽然听不懂，但是就是觉得很庄严神圣，仿佛心灵都得到了升华。
    木鱼声声，伴着圆德法师的句句佛法，林暮虔诚跪于佛前，祈求她的一生最后可以得到圆满，祈求健康和平安。
    虽然她不曾钻研过佛法，但是此时此刻，跪在蒲团之上，她满心都是敬畏。
    云梦晚和她不一样，云梦晚自从重生，便不信神佛，只觉得王侯将相，宁有种乎，她要把自己的命运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圆德法师讲完佛法，已是日头高悬的正午了，但是没有一个人急着去吃饭，大家都期待地看着圆德法师，希望他愿意为自己批命。
    圆德法师先挑了两个人为其批命。
    然后他看了看下面所有人，道：“请第三排最右边的那位施主前来。”
    云梦晚突然被点名，内心警觉，看着林暮，她第一反应就是这是林暮的阴谋。
    林暮装出一副羡慕的模样回看云梦晚，“二姐，你真幸运，圆德法师为你批命啊。”
    所有认出云梦晚的人，都联想到了所谓“凤格后命”的传言，猜测云梦晚难不成真有什么贵不可言的命格，才会被圆德法师挑中。
    云梦晚不愿意，但是她也不能当众驳了圆德法师的面子，饶是她再如何大胆不拘世俗，也不能公然与所有国民心中神祗一般的存在对抗，那会让她成为真真正正的众矢之的的。
    她走上前去。
    圆德法师端详着她，良久，口中喟叹一句：“道由白云尽，春与青溪长。”
    这句话的意思是道路被白云遮断，春景与青青的流水一样绵延不断。
    这是一句景物诗，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意思。
    圆德法师又解释道：“施主命格坎坷，命数中有一重大转折，若是运用得当，虽没有大贵之相，但也能嫁得良人长长久久，若是运用不得当，便只能是一生寥落。”
    话罢，圆德法师道一句“阿弥陀佛”，就退下了。
    众人失望，但也知道圆德法师的规矩，每次只给三个人批命，多一个也没有，便是皇帝来了也不行。
    大家议论着云梦晚的命数。
    “不是什么凤格后命吗？怎么又成命数没有大贵之相了？”
    “圆德法师说的话你还怀疑不成？”
    “我可听说了，所谓凤格后命，不过是借了太后娘娘和皇后娘娘的光，和她什么瓜葛都没有。”
    ……
    云梦晚脸色铁青，也不顾彭舒和林暮了，径直跑走。
    林暮看着她的背影，微微一笑，她就是要她愤怒生气，人在愤怒生气的情况下，最易冲动了，只要她冲动，她就可以找到她的破绽。
    就在林暮摸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想和彭舒去好好享用素斋的时候，一个小沙弥过来找她们，“二位施主，圆德法师有请。”
    得，林暮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看来它还得再叫一会了。
    她和彭舒进入厢房的时候，圆德法师正背对着她们默默念经，手中捻着一串佛珠。
    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云夫人，云小姐。”
    “圆德法师。”彭舒和林暮都对他很敬重。
    彭舒向他道谢：“多谢您这次愿意帮我们这个忙，我们云家对您感激不尽。”
    “不算帮忙。”圆德法师告诉她们：“贫僧今日为二小姐批的命数，都是真的，绝无半句虚言。出家人不打诳语，若是二小姐真有凤格后命，贫僧也不会信口胡言，只能不为她批命罢了。”
    林暮一想云梦晚，她命数里面确实有一个重大转折——重生，利用得当，她是嫁得良人，利用不得当，便是寥落一生。
    “不过，二小姐确实应该曾经有凤格后命之相，只不过命数出现了改变。”圆德法师看着林暮，似乎一对眼睛可以将她看透一样，“三小姐的命数也出现了重大改变。”
    “什么？”彭舒一听到自己女儿，变得特别紧张。
    “云家是大贵之势，二小姐和三小姐曾经都有凤格后命之相，不过都改变了。三小姐……”圆德法师的目光充满了慈悲。
    但是这让林暮很紧张，她被看穿过，当初清朝那个位面的巫医婆婆就看穿过她。
    “命数如织，当为磐石。”圆德法师缓缓说出这八个字，然后又道：“这句话送给三小姐，贫僧相信三小姐定能逢凶化吉。”
    “我的女儿，命数里会有大的变故吗？”彭舒紧张极了，林暮都快能听到她的心跳声了。
    “不可说，不可说。”圆德法师单手立掌，只念：“阿弥陀佛。”
    彭舒还想追问，但圆德法师已经闭目了。
    林暮轻轻推了下彭舒，“母亲，我和圆德法师说几句话，您先出去吧。”
    彭舒虽然担心，但还是出去了。
    彭舒走了，圆德法师才再次睁开眼睛：“施主，您不用再问贫僧什么，贫僧今日已经是破例了，否则绝不会给第四个人批命。更何况，贫僧算不出您的命数。贫僧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信女只是想问问法师，命运如织的，究竟是谁？”林暮很好奇，那八个字是批给云梦汐的，还是批给她林暮的。
第630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二）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都是。”圆德法师只这两个字，就让林暮明白了，他已经看出来了林暮并非云梦汐。
    她有些埋怨公司，这也不行啊，怎么动不动就让这些修佛或者修炼之人发现自己不是原主。
    陈沅芷感应到了林暮的想法，告诉她：“公司也是通过这种方法寻找世外高人啊，要是能把这种人笼络来，公司何愁发展壮大啊。”
    “这些高人，看透世事，洞察人心，只怕不是公司能笼络的吧。”林暮可不觉得这些遗世独立的高人会加入公司做任务。
    “找到了再说嘛，万一有呢。”陈沅芷吐吐舌头，“虽然我也从来没见过这种高人愿意加入咱们公司的。”
    “命运如织，当为磐石。”圆德法师定定望着林暮，“这八个字，送给施主，希望施主不忘初心，得偿所愿。”
    “多谢法师，信女记下了。”林暮会牢牢记得这句话的。
    命运如织，当为磐石。
    她穿梭于各个位面，完成各种各样的任务，命运复杂，交织错落，像一张绵密的网一样使人身陷其中无法自拔。她时时刻刻都在面临选择，是坚持本心，还是选择利益最大化，每个选择后面都是不同的道路。
    她希望自己永远不要困惑，不要迷失自己，有如磐石般坚定的内心，做自己觉得正确的事情，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善哉善哉。”圆德法师双手合十，“施主请吧。”
    林暮走了出去，彭舒一直在等她，一看到她，就焦急地围上去，“梦汐，法师怎么说的啊？你真的会有什么重大劫数吗？”
    “母亲不必太过担心，女儿只要坚定内心，所有劫数都会被一一化解的。”林暮觉得对于她和云梦汐都该如此，云梦汐到时候没有了女主光环，肯定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甚至可能她和戎洛舟青梅竹马的爱情也会变质，林暮希望她可以有磐石一般坚强的心智，应对生活中的种种变故。
    和圆德法师聊完，再吃饭就真的晚了，林暮饿得前胸贴后背，中午生生又加了一碗饭。
    她又一次感慨，再加一碗饭也没吃饱啊，这要是自己的身体，不用前怕狼后怕虎的，她肯定得再加两碗饭。
    吃完饭，彭舒就去午休了。
    林暮也睡了一觉，她睡觉，是为了晚上更有精力行动。
    她可不相信发生了批命这么大的事情，云梦晚会坐以待毙。
    晚上，夜深人静。
    古老的寺庙在朦胧夜雾的笼罩下，像一幅飘在浮云上面的剪影一般，显得分外沉寂肃穆。
    林暮派出去的护卫回来禀报：“小姐，二小姐刚才去后山转悠，在后山的一棵槐树下，埋了一封信，要去拿来给您看看吗？”
    “不要动那封信，盯紧它，看看谁会来取这个东西。”林暮可不想打草惊蛇，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舍不着信件套不着云梦晚的帮手。
    “明白。”护卫领命又下去了。
    林暮一直没睡，她直觉觉得今晚就会有结果了。
    但是想想，似乎又不对，云梦晚知道自己一直被人盯着呢，为什么会亲自跑去埋信，让贴身丫鬟买通个寺里的干活的人去不就好了。
    这似乎是调虎离山之计啊。
    可是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呢？她身边照样还是有人监视着啊，林暮又不会让所有护卫都去守着那封信。
    或许，重点不在信上，
    偷梁换柱，这个把戏难道再次重演了吗？
    林暮觉得很有可能，她虽然派人寸步不离监视着云梦晚，但是她的人没有办法贴得太近，这就是云梦晚可以钻的空子。
    上次她扮作去藏书阁找她的婆子出去了，这次很有可能故技重施，她让婢女扮作她的模样去埋信，故布疑兵，然后让林暮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封信上，而她则可以扮作侍女出去干活一类的，正大光明去和她的帮手见面。
    林暮立马让护卫去查看云梦晚的婢女，果然有两个出去了的，一个是因为云梦晚晚饭没吃饱去厨房看看还有什么给她拿点宵夜，还有一个是去打水的。
    打水那个不太有机会见其他人并且说话，而去厨房的就不一定了。
    厨房。
    好像每年因为有很多达官显贵会在中秋来拜佛祈福，还要在寺里小住一段时日，所以静安寺每到这时候，都会从外面雇一批人手来帮忙，扫洒做饭什么的。
    看样子，今年来帮忙的做饭的人里面，可能混进来不该进来的人了。
    等人禀报云梦晚已经离开厨房之后，林暮笑笑起身，“本小姐突然觉得有些饿了，大概是庙里的素斋没有肉不抗饿的缘故，不如你们跟我去看看，厨房中还有什么吃的吧。”
    “是，小姐。”护卫跟着林暮出门。
    她快步走到厨房，不好大庭广众之下就抓人，而且她也不知道那个长什么样子，她对管厨房的小沙弥道：“小师父，信女想来看看这个点还有没有什么吃的了，实在有些饿。”
    “阿弥陀佛，施主想要吃什么？”那个和尚问道。
    林暮敷衍着说了几个点心的名字，她一直暗中打量着每一个人。
    她身旁的护卫告诉她：“小姐，就是在炉灶前拨柴火的，他是这里唯一有上乘武功的人，定然是他。”
    林暮点点头，她也看出来了，她在赵漪瑶那个位面，可是学了很多，分辨习武之人是最基本的了。
    她一边假装和小沙弥说话，没有关注其他地方，一边使眼色，让自己的护卫从两边去围住那人。
    “小师父，其实……”林暮一敲桌子，已经布置好位置的护卫左右钳制住了那个杀手。
    她告诉小沙弥：“其实我是来抓这人的，这人偷了信女的一个手镯，所以信女要把他带走。如果厨房缺人，我会派相府护卫过来帮忙。还请小师父莫要声张此事，不要让其他人知道。我不愿因这一点小事，扰了大家求佛问道的心。况且，也不想此事闹大追查下去让寺里的师父担责任，这人我看也是从外面临时招的，师父们不了解很正常。”
第631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三）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说着，他都护卫就从那人的前襟里拿出了一个羊脂白玉的手镯。
    这是林暮早就吩咐过的，她总得找个理由把人带走，还不能让厨房的人声张。
    她那番话说完，小沙弥自然会处理好这些事情，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让这个小插曲影响了这个中秋，尤其是不能影响寺中的圆德法师以及那么多达官显贵家的女眷。
    林暮回到自己房中，一撩裙摆颇有几分江湖气地坐在椅子上，看着那个杀手：“你喜欢云梦晚。”
    是很肯定的语气。
    她在周瑾琛那个位面见过许多杀手，能让一个杀手脱离组织把命都拿去帮另一个人的，无非是情。
    云梦晚有女主光环，剧情里面也说了，这个杀手就是倒霉的痴情男配，最后把命都搭在云梦晚身上了。
    那人什么都不说，表情坚毅。
    林暮微微一笑，“那我们聊点其他的吧，你叫什么？”
    那人还是不说话。
    林暮也不生气，继续说道：“你说做杀手有什么意思呢好？既然你已经脱离了你的组织，不如自此隐姓埋名去过正常人的生活，不用再担心时时刻刻都会有性命之忧，也不用再沾染杀戮和鲜血。”
    那人还是不说话。
    林暮倾身看着他：“其实我是希望你可以过上正常人的生活的，我也想要放你一马。这样，只要你配合我，告诉我云梦晚要你做什么，我就为你铺好后面的路，你会有一个新的身份，会有一笔钱足够你安度下半生。怎么样？不比你漂泊流离来得强吗？”
    那个杀手面对林暮的利诱不为所动：“你杀了我吧。”
    “我为什么要杀你？”林暮好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我不愿意自己的手去沾这些血腥事情。如果要杀你，只需要联系你的组织就好了，面对叛徒，或者逃兵，我相信他们的手段会比我狠辣一万倍。”
    她又感慨地摇摇头：“不过我是真的不想杀你。杀你有什么意思？杀人诛心，如果你实在不愿意和我说的话，那我就去找你的组织，我不会说你是逃兵，我会告诉他们，是云梦晚挟持了你，是云梦晚阻碍了你做任务。”
    她又加了一块重重的砝码：“你的组织叫做血影门，在京城的联络点就是怡红院。你说到时候，血影门会怎么对待云梦晚呢？若风。”
    是的，那个杀手叫做若风，林暮的人已经查到了，这些信息都是林暮派出去的护卫查到的。
    “千万不要怀疑我的能力，你该知道，我是当今宰相唯一的嫡女，是云家的女儿，我有的是办法。”林暮嘴角噙着笑，天真又残忍地看着若风。
    她有时候都怀疑自己才是恶毒女配了。
    “把云梦晚要做什么告诉我，你配合我。不管怎么样，云梦晚是云家的女儿，是我的二姐，我不会真的要她性命。而她要是落在血影门手里，真是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个全尸了。我父亲可不会保护她，自从她上次对凌王殿下做了那种事情，我父亲巴不得云家没有这个女儿呢。”林暮很好奇，云梦晚这次又会准备一个什么样子的陷阱给她跳。
    那个杀手依旧不说话。
    但是此时的沉默和最开始的沉默已然是截然不同的了。
    最开始沉默是因为他对于云梦晚的忠心，而现在的沉默是他已经开始犹豫了。
    “或者，你不该管云梦晚的死活。”林暮目光灼灼，“你以为她真的爱你吗？还是她就算不爱你，对你也是有感情的呢？别太天真了，如果她真的对你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哪怕不是爱，就算是对一个苦恋着她的男人的同情和怜悯，她也不会让你帮她去做什么给凌王下药的事情吧。”
    戎洛舟本来赏月赏得好好的，怎么会晕倒被人下药，那一个陪着他的护卫还奈何不了他，定然是若风动了手脚。
    若风想起那些让他痛苦的回忆，但还是嘴硬：“我爱她，就希望她可以得到幸福，我是见不得光的杀手，不敢觊觎得到她。”
    “你真的如此默默付出不求回报吗？别给自己洗脑了。”林暮不相信什么不求回报的付出，不求回报的付出都是牺牲，一个人能有多少东西可以牺牲，常年付出却得不到回应定然会让一个人心理失衡的。往往那些说着不求回报的人，都是在内心深处期待大回报。
    林暮叹了口气：“不如我们打个赌吧，我赌她对你没有任何感情，你对她而言就是一个工具。如果我赌赢了，你告诉我云梦晚的阴谋，然后帮我。而如果她对你有感情，哪怕是怜悯和同情，都算是我输了，我就放过你，也放过云梦晚。”
    那个杀手都嘴唇颤抖了几下。
    林暮点点头，“我就算你答应了。”
    她吩咐护卫，“你找个信得过的小沙弥给二小姐那边传话，就说在厨房帮忙的若风偷拿了李阁老家孙女的手镯，李阁老家的孙女要剁他的手，若风拜托她去替自己求情。”
    “明白。”护卫领命下去了，若风也没有出言反对或者阻拦。
    “我们拭目以待吧，或者，为了防止你说我作弊，我带你去看看，看看你心爱的云梦晚，云家二小姐，究竟会怎么做。”林暮让护卫押着若风，就往云梦晚房子的后面去了。
    古人的窗户没有隔音效果，再加上习武之人耳力本身就强于他人。
    所以若风听得清清楚楚的，云梦晚的声音冰冷而淡漠：“小师父，你可能听错了，我不认识什么若风，他怎么会让你来找我求情呢。”
    那个小沙弥还在努力：“施主，不管您认不认识若风，就算是您发发慈悲，去帮他说几句话或者劝劝李小姐，别剁了若风的手啊。”
    “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自古以来都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若是那个什么若风真的偷了李小姐的手镯，那他被李小姐剁了手也是活该，你不用求我了，我不会去的。”云梦晚说完，不给小沙弥再说话的机会，直接吩咐侍女：“送客！”
第632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四）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若风听完这些，双拳紧握，他也没想到云梦晚对他真的一丝一毫情谊都没有。
    回到林暮的屋中，林暮一挑眉，好整以暇地望着若风，“怎么样？你输了。我们的赌约你应该没忘吧。”
    “我输了。”若风心里却觉得松了口气，“我虽是杀手，身处黑暗，但也不喜欢做那些腌臜事情。梦晚她……”
    “她是猪油蒙了心了。”林暮感慨，“为了一个男人，什么家族姐妹的都不顾了，就想要不顾一切得到那个男人。”
    若风一五一十道：“她这次，要我在明日晚上大家睡觉之后给你下药，然后想办法把你运到佛陀殿。剩下的事情就不需要我操心了。”
    “挺好，挺好。”林暮怒极反笑，“云梦晚的手段没有一点长进，不是调虎离山、偷梁换柱，就是给人下药。给凌王下药不成功，又要给我下药，她是搞什么药物批发的不成？”
    林暮觉得云梦晚才该去上个位面做医药代表，绝对足够称职。
    “你赶紧回去吧，就告诉云梦晚和李家小姐是误会一场，让她不用担心。”她嘱咐若风，“你明日配合我，见机行事。待事情了结，我自会帮你寻一个新的身份，让你能够安度下半辈子，不需要再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了。”
    “谢谢。”若风这就是算和林暮达成了短暂的合作关系。
    他走之后，护卫有些不放心：“小姐，真的要相信那个什么若风吗？”
    “信他，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林暮对于杀手的行事还算了解，况且，就算若风有其他的心思，她也自有办法。
    想着，她看了看自己袖中浸了迷魂散的匕首，以及自己身边这些护卫，她可不是什么没有自保能力的小白兔。
    早上吃完素斋，林暮他们一行人又去听圆德法师讲佛法了。
    今天云相也在，他是代表了皇帝来给圆德法师送东西的，也聆听圆德法师所讲授的佛法。
    他今晚还要和圆德法师一起秉烛夜谈，彻夜论道呢。
    云梦晚还挺会选时间，害怕彭舒作为云梦汐的亲生母亲会想尽办法包庇她压下此事，所以特意选了云相也在的时候。
    到时候事情戳破，云相虽然宠爱云梦汐，但也不是非云梦汐不可，他不会包庇一个犯了如此大错的女儿的，如果云梦汐这样嫁给了凌王，云家就是欺君，彭舒可能会铤而走险，但云相不会。
    云梦晚虽然被圆德法师讲破了凤格后命，但她今天意外地心情不错。
    能不好吗？反正如果云梦汐出事了，她就只能嫁给今晚那人了，她云梦晚是不是凤格后命的，都可以嫁给凌王了。
    不过，有一件事情林暮还挺好奇的，不知道云梦晚给她准备的男人，是哪一个呢？
    想起上次那个油头粉面的男人，林暮心中一阵恶寒。
    很快，她就发现更让人恶寒的了。
    听完佛法，在午饭前，有一段自由活动的时间，云梦晚居然在和吏部尚书家那个小儿子调笑。
    吏部尚书的小儿子今天是来陪着他们家老祖母上香的。
    只一眼，林暮就明白了云梦晚为什么会和让她恶心厌恶不已的男人调笑了。
    因为这个男人，就是她给云梦汐准备的大礼。
    够可以的啊，她又不是不知道吏部尚书的小儿子是个什么东西，她就这样推给了自己妹妹。
    上一世彭舒可是不知道的啊，云梦晚现在知道还这么做。
    林暮下定决心，她确实同情过云梦晚，也想过放她一马，但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她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忍让了。
    今天晚上，她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云梦晚酿的苦果，必须由她自己吞下去。
    吃晚饭的时候，云梦晚心情特别好，还给林暮夹了两筷子菜，还关心她：“三妹，你多吃些，我记得你爱吃这个。你马上及笄了，我年纪也不小了，我们姐妹能在一处的时间是愈发少了。”
    马上及笄就是要嫁人了，不过嫁的是不是良人就不一定了。
    “谢谢二姐。”林暮皮笑肉不笑，也给云梦晚夹了两筷子菜，“二姐你也吃，你在家里能待的日子不多了，我可听说你嫁妆都快绣好了。”
    “三妹你就别调侃我了，我不像你，我还没定人家呢。”云梦晚心内嘲笑云梦汐，笑云梦汐的人家还是她给定的。
    “二姐净瞎说了，我也没定人家呢。”林暮看向彭舒：“母亲，你听听二姐今天说的这些话，可是在催您呢，催您早日给她定了人家。”
    “梦汐说得对，是母亲疏忽了。母亲这次回去啊，就给你二姐定下，你都快及笄了，你二姐怎么能还不定人家呢。母亲一定给你二姐选个才学渊博的后生。”彭舒就坡下驴，想早点给云梦晚定了人家让她别瞎折腾了。
    云梦晚一点也不紧张，她在心里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她回去是得定人家了，不过不是什么才学渊博的后生，而是凌王戎洛舟。
    吃完这顿让人消化不良的晚饭，大家也就各回各屋了。
    约摸过了半个时辰，林暮的护卫回来禀告她：“小姐，我一直监视着二小姐，她确实偷偷见了吏部尚书的小公子。”
    林暮冷笑，她这时候倒是不怕被发现了，也是，要是林暮不知道剧情，可能真的会被她骗过，以为她转了心性喜欢吏部尚书的小公子了。
    “吏部尚书的小公子回城了吗？”林暮问。
    护卫腰摇头否认：“小公子没有回城，反而偷偷在寺里的佛陀殿藏下了。”
    佛陀殿晚上锁上之后便不会有人再去了。
    林暮明白了云梦晚的安排，她勾引了她前世的丈夫，大概是因为比较了解吧，所以吏部尚书那个不成器的小儿子很快就上钩了，二人约定今晚要在佛陀殿私定终身。
    在佛陀殿私定终身，还就得是那个混不吝的小公子，换了旁人，借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的。
    “行了，我知道了。”林暮吩咐护卫，“你继续监视着云梦晚，今晚她定然会去佛陀殿一趟，她导演了这场戏，自己不看一看多可惜啊。”
第633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五）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到那时候……”林暮微微一笑，云梦晚啊，你自己准备的好婚事，还是留给你吧。
    她本来想要帮云梦晚避开吏部尚书的小儿子，但是云梦晚执意要往上撞，只能说明他们是谁也分不开的天造地设的一对，林暮就不会再自找没趣了，既然他们如此合适，这一世就继续凑成一对吧，也省得祸害其他人了。
    夜半时分，若风按时到来，林暮假装晕倒，然后让若风按照云梦晚的吩咐把她带去了佛陀殿。
    若风把她放在佛陀像的后面，然后等云梦晚来，就告诉她一切都准备好了。
    云梦晚绕到后面看着林暮，冷笑一声：“云梦汐啊，我可是给你寻了门好亲事，你日后便不用惦记戎洛舟了。”
    过了没一会，吏部尚书的小儿子就来了。
    云梦晚在佛陀殿内和他柔声细语地说着话。
    她笑着笑着，去点上了熏香，“秋郎，我有些害怕，点些熏香助兴吧。”
    吏部尚书家小儿子叫做窦秋，想来秋郎是云梦晚给他起的昵称了。
    不过真够恶心的，还助兴？不过是想要扰乱窦秋的思绪，让他分不清云梦晚和云梦汐。
    接着，云梦晚蒙上了窦秋的眼睛。
    “这是做甚？”窦秋摸着云梦晚的手，尽情吃豆腐。
    “秋郎，你不觉得这样……更有情趣吗？”云梦晚的语气极尽挑逗。
    窦秋笑得猥琐，“想不到梦晚还是如此知情趣的姑娘啊。你莫要害怕，等回京城了，我就告诉我父亲去你们府上提亲，我便娶你。”
    “秋郎！”云梦晚装作特别感动的模样。
    然后，就在窦秋要抱住她的时候，她笑着跑开：“那你来抓我啊，秋郎。”
    随后，她跑到佛像后面，对若风使了个眼色。
    若风笑笑，没有如她所愿把林暮推到窦秋怀里，反而一个手刀将她劈晕，推到了窦秋怀里。
    林暮在此时也睁开眼睛，“走吧。”
    她可没有看活春宫的癖好。
    若风一路上都很沉默，林暮有些不忍，安慰他：“好了，别想了，我帮你安排一个新的身份，你大可以去爱新的人，比云梦晚更好的人。”
    他现在爱云梦晚，很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女主光环的影响，等女主光环彻底消散了，他就会发现其实他也没有那么喜欢云梦晚了。到时候，他就可以开始新的人生，喜欢新的人，值得他付出喜欢的人。
    若风听了林暮的话，没有说话。
    林暮让人把早就准备好的身份文牒还有银票都交给若风，“你走吧，我已经让人在血影门里消了你的名字了，从此之后，你再也不是杀手了，去过正常人的生活吧。”
    “多谢。”若风拿起包裹，毫无留恋地离开了这里。
    林暮送他走了之后，去了云梦晚房中，她的丫头支支吾吾也说不明白她去哪里了。
    林暮就又去找了彭舒，彭舒略一思忖，今天晚上云相既然也在寺内，就断没有不告诉他的道理。
    彭舒让人去圆德法师那里请来云相。
    云相不甚高兴：“我正在和圆德法师讨论佛道，你们找我做甚？有什么大事情非得我来解决？”
    林暮一五一十地告诉云相：“父亲，二姐不见了，她的丫头也说不清楚，我和母亲找过了没有找到，实在是我怕这么晚了会出事，没有办法了才找父亲一起帮忙的。不要声张，再偷偷找找她吧。”
    林暮不准备把这事闹大，闹得没脸对云家也不好，到时候整个京城都会看云家的笑话的。
    云相听林暮说完，神色严肃，他马上派了他的护卫也去查这事。
    云相身边的护卫可不是吃素的，林暮相信他们定然可以找到云梦晚。
    云相坐在彭舒房里，手紧紧握拳，用力放在桌案上，可见其内心的愤怒紧张。
    过了一会，他的护卫回来了，神情不甚自然。
    “到底怎么了？”云相一拍桌子很是着急。
    护卫都觉得难以启齿：“回禀老爷，二小姐在佛陀殿，和吏部尚书家的小公子在一起。但是属下并没有佛陀殿的钥匙，所以未能把二小姐带回来。属下是从房顶上揭了块瓦片才看到的。”
    这一点林暮还是要佩服云梦晚和窦秋，这两个人不知道从哪里居然弄来了佛陀殿的钥匙。
    “什么？”云相拍案而起，他这一生大风大浪也见过不少，但是自己的女儿出这种事，他想都未想过。
    古人重佛礼佛，哪里敢撬佛陀殿的锁。云相没办法，只能去求圆德法师。
    圆德法师让人给他拿了钥匙之后，云相让林暮和彭舒在屋中等着，他亲自去查看。
    他是害怕林暮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他推开佛陀殿的门的时候，云梦晚正和窦秋相拥而眠，他们二人衣衫不整，云梦晚肩颈处全是吻痕，云相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顿时怒火攻心，一个巴掌就扇了上去：“孽女！”
    这一个巴掌彻底把云梦晚扇醒了，她一脸茫然，待她看清楚周遭的一切，尤其是还搂着她的窦秋的时候，尖叫了起来。
    她不敢相信，怎么会是自己躺在这里，难道不应该是云梦汐吗？怎么会是她自己呢？
    “还嫌不够丢人不成！”云相又是一个巴掌，“赶紧穿衣服。”
    这时候，窦秋因为云梦晚的尖叫也清醒了，看到站在他面前的云相，目眦欲裂，他突然很害怕。
    按照他的计划，回京之后他让自己父亲去和云相提亲，只要他和云梦晚不说，没有人会知道他们做的事情。
    可是如今云相知道了，他知道自己和他女儿做了此事，他定然不会放过他的。
    窦秋越想越害怕。
    他几乎是匍匐在云相脚下：“云相，云相，请您原谅，是云二小姐约的我在此相见，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啊。”
    云梦晚瞪大眼睛，恨恨看着窦秋，真是没用的男人，事到临头就把自己推出去，一点责任和担当都没有，她气愤不已。
    但是事已至此，她的目标不是窦秋，而是云梦汐，她要对付云梦汐，就得忍受忍受窦秋的没有用。
第634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六）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佛陀之前，你们成何体统！还不赶紧穿上衣服出来，别在这里丢人现眼，污了佛祖的眼睛。”云相看着硕大的佛陀像，愈发生气。
    这两个人居然在佛陀面前行此苟且之事。
    这个国家都尊佛重道，所以云梦晚特意选在佛陀殿，希望可以让云相更加生气，没有想到，她却自食苦果了，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梦晚和窦秋跟着云相回到彭舒住的院落里。
    一关上院门，云相就喝到：“跪下，孽障！”
    云梦晚这时候也顾不上什么清高孤傲的坚持了，她从未见过云相发如此大火，被吓懵了，乖乖跪下。
    窦秋是个没用的，就差吓得尿裤子了，自然也乖乖跪下。
    “你们二人今日，居然在佛陀殿内这般行事，该当何罪！”云相现在气得恨不能没有云梦晚这个女儿。
    “窦家的小公子，难道就是如此品行吗？我云汉章教养出来的女儿，难道就是这样不知礼义廉耻之人吗？”云相痛心疾首。
    “云相，我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啊，云相！都是二小姐勾引我的，我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佛陀殿。”窦秋现在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赶紧和这件事情撇清关系。
    云梦晚在心里对窦秋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表面上却是眼泪摇摇欲坠的，“父亲，女儿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女儿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佛陀殿了。女儿想，我和窦公子……可能被人暗算了。”
    云梦晚现在疯狂暗示窦秋，把事情往旁人身上泼，他们两个人千万不要互泼脏水。
    “是啊，一定是被人暗算了。”窦秋接着云梦晚的话往下说，“云相，您也知道，纵使我如何不成器，但我绝对不可能在佛陀殿做这种事情，我一定是被人暗算了。”
    “暗算你们？”云相想不明白，“谁能暗算你们？暗算你们又有什么好处？”
    突然，云梦晚的目光如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一般盯着林暮，“父亲，女儿本来是和三妹约定好了，晚上一起去拜菩萨求姻缘的。不知道为什么，不仅没有见到二妹，还失去了知觉，女儿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反正清醒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在佛陀殿了。”
    她认定今日之事是林暮搞的鬼，不然为什么明明晕倒的林暮好好站在这里，而她却和窦秋在一起了。
    云梦晚心中现在全是不甘，甚至已经濒临崩溃边缘了，她不能允许自己重生一世却还和窦秋在一起，她不想重蹈覆辙。
    林暮没想到事到如今了，云梦晚还想要拉自己下水，反咬自己一口，她真是想问问云梦晚，还拜菩萨呢，那菩萨知道她有多难过吗？
    她起身，委屈地看着云相：“父亲，请您明察，女儿今晚绝对没有和二姐相约拜菩萨求姻缘，女儿晚饭后便再没有见过二姐了。”
    这时候，云相的护卫也清理完佛陀殿了，他们告诉云相那里有一个香炉里面被点了催情香。
    云相皱眉，又是催情香，他看向云梦晚：“你莫要冤枉你妹妹。你的那些腌臜手段，能不能不要再用了，怎么，一次不够还要来第二次吗？”
    看起来云相也因为上次云梦晚给凌王下药的事情，很不信任她。
    “父亲，您为什么不相信女儿呢？女儿自从上次的事情之后，就洗心革面了。”云梦晚想着，想着，附身在云相耳畔道：“父亲，女儿一颗心都系在凌王殿下身上了，怎么会喜欢窦公子呢？”
    云相看了看窦秋，这人和凌王比起来实在普通，虽说平日看着人模狗样的，但是今天的事情就已经让他吓破了胆，实在不是什么好男儿。
    若是云梦晚喜欢了凌王，倒似乎确实不会因为窦秋而移情别恋。
    云相倒吸一口气，难道真的是云梦汐做的不成？云梦汐是有作案动机的，她厌恶云梦晚设计了凌王，而她却没有得到什么特别实质性的惩罚，所以才会想要自己出手惩治云梦晚。
    云相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他在朝为官多年，宦海浮沉数十载，为人本来就多疑，便是对自己最疼爱的女儿也不能例外。
    他问林暮：“梦汐，你今晚在哪？”
    “女儿一直待在房内。”林暮回答，她和若风走的是轻功的路子，根本没从门里出去，便是哪个下人都没看到过他们。
    她知道现在云相是对自己起疑心了，她转头问云梦晚身边的贴身丫头：“你说，你们家小姐今晚是要出去干嘛？如果是约了自己妹妹拜菩萨，为什么会不带你呢？我去二姐房中找她发现她不在的时候，你为什么支支吾吾说不明白？”
    那个丫头那里见过这种阵仗，吓得双腿瘫软站都站不起来，“老爷，夫人，小姐，奴婢……奴婢……确实不知二小姐出门做什么，二小姐不许奴婢过问她的事情，她只说让奴婢等着她，不许跟去。”
    云相想了想，又觉得自己的嫡女不至于做出这种事情来，他看向云梦晚，“你不仅做出这等丑事，居然还想污蔑妹妹，罪不可恕！”
    “父亲，女儿没有。”云梦晚大脑飞速运转，她不想嫁给窦秋啊。
    这时候，一条计策涌上心头，她好像很为难地看着林暮和云相，想了又想，似乎下了什么重大决心一样：“父亲，女儿本想瞒一瞒此事，现在看来，瞒不住了，女儿不得不说出来了。”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云相都后悔有这个女儿了，整日里净惹是生非了。
    “父亲，女儿发现，和窦公子有私情的，似乎是三妹。今晚女儿之所以偷偷出门不许人跟着，就是因为这几日女儿总看到窦公子和三妹私下里又小动作，三妹晚上又偷偷溜了出去，想劝劝她。不承想，最后却成了这样。”云梦晚还很委屈的样子。
    林暮冷眼看着她的表演，无线唏嘘，云梦晚现在是真的没有什么办法了，垂死挣扎而已，一刻钟的时间，都换了两套说辞了，可惜，没有一套是可信的。
第635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七）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你说什么？”云相愤怒，“你莫要再诬陷你妹妹了，再诬陷，便是罪加一等。”
    “女儿没有说谎，父亲，您想一想，今晚的事情是不是太蹊跷了。女儿就算手段再不入流，也不会选在佛陀殿啊，不怕天打雷劈吗？女儿跟踪三妹到了佛陀殿附近，就突然不省人事了。女儿想，今日之事一定是有人算计。”云梦晚的眼泪就像是水龙头打开了一样哗哗往外流，可怜极了。
    林暮质问云梦晚：“照二姐的说法，我和窦公子有私情，那我是傻子不成？我不怕天打雷劈，在佛陀殿约了窦公子吗？”
    云梦晚摇摇头，仿佛受了天大的打击一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三妹当然不会做那种事情，可是……可是我也不会啊……今天的事情，一定有阴谋。”
    “阴谋？”林暮故意理解说：“难道二姐的意思是，我和窦公子有私情，约了在佛陀殿附近见面，但窦公子为人不厚道，准备了催情香，然后因为天太黑，黑灯瞎火的，就把二姐当做了我？”
    云梦晚喃喃自语：“我没有这样说，我没有这样说。”
    云相问林暮：“梦汐，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
    林暮笑了笑，自信又淡定，“父亲，我们在这里推测各自事情，都不如问问当事人，窦公子，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与二姐情投意合啊，还是与我？”
    林暮刚才编的故事，主要是说给窦秋听的，究竟是说他和一个庶女有私情情难自禁在佛陀殿做了苟且之事好，还是说他和嫡女有私情，欺骗人家感情不说还要下药**人家好。
    她谢谢窦秋不是傻子，知道哪种版本对他更有利，沾了云梦晚这个不受宠的庶女不要紧，但是他要是胆敢肖想云梦汐，那可不仅仅是云相的嫡女，还是凌王的青梅竹马未过门的妻子，他小命不要了吗？
    果然，他想了想，一口咬定：“云相，事到如今，我也不能冤枉了无辜之人。我和二小姐早有私情，是她约我今夜在佛陀殿见面的，催情香也是她带来的，说可以助兴。您要打要罚我都认了，如果您允许的话，回京我就让我父亲去您府上提亲，我窦秋不是不负责任之人，我一定对二小姐负责到底。”
    云相听完窦秋的话，气得身子都微微颤抖：“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林暮偷笑，窦秋真是够混不吝的，连“助兴”都能在云相面前说出来，他和云梦晚，天造地设的一对，他俩在一起，真的是为民除害了。
    “父亲！”
    “老爷！”
    在云相急火攻心要跌倒的时候，林暮和彭舒手疾眼快扶住了他。
    他万般无奈，看向云梦晚：“云梦晚，父女一场，我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毒酒白绫，要么，嫁给窦秋。”
    他连青灯古佛这个选项都没有，想来是云梦晚在佛陀前做了那种事情，要是让她去常伴青灯古佛，会折了云家的寿数吧。
    “女儿愿意嫁给窦公子。”云梦晚神情屈辱，她看着窦秋，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重活一世还是这样的结局。
    林暮就知道会是这样，在云梦晚那里，只要活着，就还有翻盘的希望，要是死了，就真的对不起她自己重活一世了。
    云相颓然摆摆手，“窦秋，你走吧，别忘了你的诺言。”
    “是。”窦秋起身的时候，衣服后襟都已经完全被汗水浸湿了。
    云梦晚也颓然跪坐在地上。
    云相看都不看她一眼，告诉她：“云梦晚，自此，我们父女恩断义绝，你生活得是好是坏，全凭你自己，我不会再管了。”
    云梦晚一言不发。
    她现在哪里顾得上云相说什么，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情绪里无法自拔。
    “父亲。”林暮追着云相进屋去安慰他了。
    云家的礼佛之行不能草草结束，越是这种时候，越要一切如常，不能让任何人看出任何破绽来。
    林暮他们硬是等到中秋一切活动都结束了，才回京城。
    云梦晚这段时日一直被人看管着，不能有任何动作。
    林暮依旧派人监视着她，越是到了最后，越容易被她拼死一搏。
    回到相府，没过几日，吏部尚书就上门提亲了。
    云相脸色不好看，但是和吏部尚书同僚几十年，他还得努力压制一下自己的情绪，所以每每没有外人在的时候，他像个爆发的火山一样，大家都离他远远的。
    云家和窦家结亲的消息刚传出去的第二天，云妃就召云梦晚进宫。
    云梦晚心中隐隐期待并且盘算着，该怎么让云妃想办法出手替她阻止了这桩婚事。
    林暮觉得不能再徐徐图之了，她顶着低气压去找云相：“父亲，大姐姐那边怀孕的事情，您打算什么时候解决？”
    “就这几日，你放心。”云相早有打算，“我不会让她阻了云梦晚的婚事的，她的孩子，也留不住。”
    说完，云相叹气，问林暮：“梦汐，你说我是不是一个很失败的父亲，女儿一个两个的都要反抗我脱离我的控制，甚至手段一个比一个腌臜。”
    “父亲，您……”林暮想了想，劝道：“龙生九子还各有不同呢，我就没有用什么腌臜手段啊，我也没有反抗您啊。”
    她没有和云相说真话，其实按照现代眼光来看，云相确实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他给大女儿喂红花绝了她做母亲的可能，还不顾她的感受把她送进宫去给一个比他父亲岁数还大老头子做妃子；他给二女儿找婚事，也多考虑政治联姻，没有过多考察人品，所以上一世才会酿成悲剧；他对小女儿，也没有那么上心，宠爱她不过是因为她是嫡女，是要嫁给凌王的。
    但是这不是云相一个人的问题，这是封建社会的问题，女人在封建社会没有人权，云相作为一个封建家族的一家之主，所作所为都是为家族考虑，也没有什么问题。
    说来说去，还是现代社会好，封建社会的思想中确实有很多糟粕，民主平等值得人们用鲜血去捍卫。
第636章 乱入甜文智斗重生女（二十八）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云梦晚第二天一大早就装扮好进宫了。
    她回来的时候，却带着锥帽，林暮好奇地走过去，“二姐，这是怎么了？大姐姐送你了一顶新帽子吗？”
    风吹过，带起锥帽上的青纱，她分明看到云梦晚的两颊高高肿起，上面还有着鲜明的指印，一看就是被人打了。
    林暮知道，云相布好的局已经让云妃知道了事情的真相，她生不下那个孩子来的。
    云梦晚现在是彻底孤立无援了。
    离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林暮看着云梦晚一天天消沉下去的模样，但她没有同情她，她只能叹一句自作孽，不可活。
    云梦晚已经拥有了重生这种可遇不可求的机会，但她偏偏过于贪心想要的太多了，而且觊觎着她不该觊觎的人，甚至想要为此伤害无辜的人，这就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
    云梦晚出嫁的前一天晚上，林暮去看她。
    “二姐，祝你幸运。”她没有祝云梦晚幸福，只是祝她幸运，毕竟，在窦秋手下，能活下就很好了。
    云梦晚眼中全是绝望，“我不想嫁给他。”
    “这就是你自食苦果了，你明知窦秋不是良人，却还想要把我往火坑里推。你想没想过，如果我没有发现你的阴谋，今天坐在这里要嫁给窦秋的会是谁？或者说，如果是我，我甚至只有一杯毒酒的选择，父亲不会把凌王的青梅竹马另许他人的。”林暮替云梦汐问她：“二姐，我可有做过一件对不起你的事情吗？你为什么会如此对我？”
    “你的确没有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但是你的存在就是最大的对不起我，你的存在对我而言就是不公平的。我们明明都是云家的女儿，不过嫡庶区别，怎么就是如此截然不同的命运呢？你要嫁给凌王殿下，以后不出意外还会成为皇后，可我呢？我不过悲惨一生。”云梦晚看着林暮，连生气都提不起兴趣了，她现在一想到要重蹈覆辙再嫁给窦秋，就绝望得想要去死。
    林暮直言：“二姐，这不是我的错，是你的问题，你是不是心理太扭曲了，我们不管怎么说，是同父异母的姐妹，你却想要毁掉我。”
    “若风那个叛徒。”云梦晚恨恨道，“三妹，你这十五年，已经享受够了尊崇的地位，已经获得了足够了父亲母亲发宠爱，你要什么就有什么，已经够了。你该去过一过悲惨的生活。而我悲惨够了，也该有幸福的婚姻。人生难道不应该是这样公平的吗？”
    “如果若风没有背叛我，三妹，你本就该死。是你陷害了我，是你害得我落得如此下场的，你为什么不去死呢？午夜梦回，你会不会害怕我变成厉鬼找你索命？”云梦晚颠倒黑白的能力是一绝。
    “我不会害怕，因为我没有做错任何事，你今天的种种，都只能怪你，是你心术不正，我只不过是自保罢了。算了，我和你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你自求多福吧。”林暮起身离开，她发现云梦晚无可救药，到最后也没有一丝悔过的心。
    她已经给了云梦晚很多次机会了，但是云梦晚偏偏都不珍惜，那落得这样的结局她也不会再干预了。
    第二天，云梦晚穿上鲜红的嫁衣就嫁给了窦秋。
    她踏入窦家大门的那一刻，陈沅芷通知林暮：“暮暮，云梦晚的主角光环正在全部消散，我要引导那些能量到你的主角光环上了，两种截然不同的能量打架可能会让人不太舒服，你忍一下。”
    “好的。”林暮松了口气，又一个任务要结束了。
    她找了个地方坐下，刚坐下，就感觉到头很疼，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冲出头颅一样。
    过了约莫一刻钟的时间，这种痛感结束了。
    陈沅芷的声音响起：“暮暮，任务完成了，准备一下，我们晚上就走。”
    林暮这次却又不一样的打算，“沅芷，我总觉得今天云梦晚出嫁的时候我右眼皮跳个不停，像是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等她三朝回门之后，咱们再走。”
    “也行。”陈沅芷也很好奇云梦晚再嫁窦秋，两人的婚后生活怎么样。
    不过她们两个人都没想到的是，没有等到三朝回门她们就已经知道了结局。
    晚上林暮正在睡觉，突然被彭舒身边的金嬷嬷过来叫起来，要她去彭舒那里待着，出大事了。
    林暮在路上仔细一问，她整个人都惊到了。
    云梦晚自杀了，并且在自杀之前，还杀掉了窦秋。
    她没有想到最后云梦晚会用这样决绝的方式结束这一切。
    云相已经去窦家了，彭舒搂着林暮怕她害怕。
    等云相回来，无限唏嘘，林暮旁敲侧击才从他口中拼凑出事件经过来。
    窦秋本来大婚之日陪宾客喝得就有些多，又被云梦晚在房中灌了不少酒，整个人都快醉晕过去了，然后，云梦晚把他绑起来，嘴也堵起来，一刀一刀活剐了他。
    想起那个血腥的现场，饶是云相再见过大场面，也都难免后怕。
    结束了窦秋之后，云梦晚便割腕了。
    鲜红的嫁衣，最终染满了鲜血。
    林暮回到房里，躺在床上，感慨万千。
    她轻声告诉陈沅芷：“我们走吧。”
    再一睁眼，已经回到了公司。
    陈沅芷拿来任务总结，任务评级是二级，大概是因为最后云梦晚和窦秋的结局太血腥了吧。
    故事后续很简单，等云梦汐及笄之后，就和戎洛舟成婚了。
    戎洛舟没有任何意外地做了皇帝，云梦汐是皇后。
    没有了主角光环和小甜文剧情的婚姻，还是皇家婚姻，有时候难免不那么美好，但是念及年少青梅竹马的情谊以及云相的地位和功劳，戎洛舟对云梦汐还算不错。不过没有什么一生一生一双人的剧情了，戎洛舟作为皇帝自然三宫六院，云梦汐在岁月的磨砺下，也学会了那些勾心斗角的事情，也学会做一个称职的皇后了。
    林暮伸了个懒腰，已经是十二月份了，马上就是考试周，自己也该休息一段时间去复习考试了。
第637章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 殷槿

    林暮回家休息了一天之后就回学校复习考试了。
    要命的考试周一结束，就是跨年，整座城市都喜气洋洋的。
    她脸上也都是喜气，当然不仅仅因为是跨年，更因为daydream公司的跨年元旦晚会，会有年终奖发，而且据说年终奖还不少呢。
    十二月三十一号的公司没有人在工作，大家都忙忙碌碌准备着跨年晚会，就连薛云亭都下来帮着给气球打气了。
    他和林暮一起负责给气球打气的事，他一边踩充气泵一边和林暮聊天。
    聊着聊着，他突然很不经意地说了一句：“我最近在网上看到了一部，快穿文，挺有趣的。”
    “咱们天天的工作不就是这个吗？还能有咱们工作有意思？叫什么名字啊？回头我也找来看看。”林暮好奇，薛云亭天天在公司就看各种现实中的快穿故事了，怎么会对一本快穿着迷呢。
    “名字也挺有趣的，和你的工作很像，叫什么来着……”薛云亭停下打气的工作，卖了个关子，“哦，想起来了，《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
    “啊？”林暮惊觉自己反应过度，假装平淡道：“这个名字啊，回头我就去找来看看。”
    “我想你应该会喜欢的，那里面的故事和你经历过的那些一模一样。”薛云亭继续踩起了充气泵，“还有不少吐槽上司的话呢，还挺像你的真心话。”
    林暮扁扁嘴，低下头承认：“好吧，薛总，我就是作者，我在里面，没有吐槽过您……”
    看薛云亭一记眼刀杀过来，林暮生硬改口：“几句吧。”
    “写得不错。”薛云亭不知道是不是夸奖地说道。
    林暮低头认错：“对不起，薛总，我知道我不该把公司的事情写出去。可是我害怕我忘记自己做过的那些任务，忘记那么多闪闪发光的人，忘记我付出过的真心，也忘记我最开始的初心。所以我想用文字记录下来。”
    看薛云亭没有什么反应，她继续解释：“至于发到网上，也是想着，在别人看来那左不过就是一部，我还能听听旁人是怎么看待我的做法的，也想把那些让我感动的故事分享给其他人，带给他们一些感动、快乐或者思考。”
    薛云亭听林暮喋喋不休地解释，忍不住笑了出来：“行了，别解释了，我不会因为这个扣你年终奖的。”
    “谢谢薛总。”林暮的脸色一秒钟阴转晴。
    “我有个想法……”薛云亭说出来了真实意图：“我想到了一种全新的选拔任务者的方式——”
    林暮有些明白了为什么薛云亭今天会说起她的事情，“不会是从我的读者里面选择吧？”
    薛云亭点点头：“当然是这样了，公司还能省一笔彩票费用呢。”
    他其实早都打算好了，今天就是通知林暮：“我们会根据那些读者的留言评论，以及他们读故事时候的心境，看看他们是怎么看待那些任务的，从中选拔适合做任务的有缘人，让他们去做试炼任务，然后看看能不能加入我们公司。你怎么看？有什么意见吗？”
    “我倒是没有什么意见。就是……”林暮大胆道：“薛总，选拔任务者如果成功的话，省下来的彩票钱，我也不要全部，能不能分我一半啊？”
    “你想得还挺美，继续想着吧。”薛云亭像看傻子似的看着林暮。
    林暮撇撇嘴，果然，资本家就是资本家。
    薛云亭被林暮的小表情逗乐了：“不过可以给你多发点年终奖，前提是不许再在里吐槽我了。”
    “放心吧，薛总，绝对不会再吐槽您了，您以后在我中的形象，绝对高大，伟光正的代表。”林暮忍不住唾弃自己的狗腿样子，为了金钱没有尊严的。
    晚上，晚会开始，薛云亭先是上台讲话，他的发言很简短，然后就开始宣布年终奖。
    说是宣布年终奖，其实也不会宣布数额，主要说的是对每一个任务者的总结，林暮是新人，排序比较靠后，好一会才说到她。
    “下面，是今年新加入公司的任务者——林暮。”薛云亭清了清嗓子，在台下的人群中找到林暮，看了她一眼，继续道：“这一年，她开始于吃货皇帝，也做过东北侄女，保护过草原部落，也经历过民国乱世，文能制止兄弟相残，武能捣毁拐卖团伙，甚至还能保护位面进化下的天魔两界。她上得了法庭打官司，下得了厨房哄孩子，斗得过穿越女，也斗得过重生女，对付得了要肾的霸总，也能把病娇反囚禁，去民国查过案子，去做过西北茫茫戈壁的一缕风，也做过救死扶伤的医生。”
    “她没有辜负过任何一个任务，对每一个任务都付出了十二分的真心，傅宪之、楚熙、胤禩、庄曼、姜离、周瑾琛、祁柏林……我希望你永远记得这些人的名字，永远不要忘记你在任务中付出的真心和经历过的感动，不要因为经历过越来越多的任务而麻木了你对于这个世界和感情的感知力。愿你素履之往，锦程万里。”薛云亭看着林暮，嘴角微微上扬。
    这个环节该说不说还挺温馨，有些催泪，林暮的眼眶湿润。
    看到林暮的模样，薛云亭冲她开玩笑：“别太感动。看看银行卡余额，你会更感动的。”
    林暮刚打开手机，银行卡短信就进来了，她从来没有想到公司居然这么大方，年终奖的数额真的很大，让人惊喜万分。
    晚会结束，她回到家里，打开电脑，开始码字，她这样写道——
    “我何其幸运，可以加入公司，可以穿梭于不同的位面去经历不同的故事，可以认识那么多美好的人。岁月悠长，我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什么，但是此时此刻，我原意把余生都用来做剧中人，我希望自己可以保持这份热爱，奔赴山海。”
    所以，在看《快穿之主角光环粉碎机》的你，愿意加入daydream公司吗？
    至于为什么没有写年终奖的具体数额啊，那是要等你来加入公司才能知道啦。
    最后，祝你此生，梦想光芒，野蛮生长，永不彷徨。
    祝你，祝我，祝林暮。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