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开天辟地后千年,灵狐修炼成人,入凡心动一凡尘女子。 心生爱恋,与凡尘女子缔结婚约,从此认主成为凡尘夫妻。 女子百年一次投胎,灵狐百年一次等待。 仙魔大战,灵狐被招往仙界,发现心爱女子原是花神之女转世。 奈何大战中女子为救灵狐散了神力,碎了灵魂。 灵狐以丹护仙女之心脏,却无力保护,眼见心脏落入凡尘。 …………………………………………………………… “愿君,早日升仙。”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千年等待,千年寻人,只为凑齐那些碎片,寻得那唯一有他存在痕迹的心脏。 …………………………………………………… 入夜,一声沉重的闷雷吓醒了床上半梦半醒的少女。 沈穆清打开窗帘,看了眼窗外一道接一道的闪电,啧啧叹道:“这又是哪个渣男在发毒誓。” 拉上窗帘,她突然想起了自己今日刚从朋友那里得来的宝贝,一只通体雪白,就连眉毛都是白色的狐狸。 听朋友说那狐狸是一个怪人给她的,让她只能卖给沈姓贵族千金,否则会被小狐狸报复,那怪人交代完便离开了也不听人拒绝。 她听了来历,再看那狐狸,见它眼睛黑亮,尤其是那个鼻子,有点儿圆又有些椭,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有趣儿,高高抬起的狐头更是贵族气息浓郁。 经不住朋友的百般央求,沈穆清只当那狐狸和自己有缘,也当为朋友解难,便买了下来。 对于来历如此奇怪的狐狸,沈穆清十分好奇今晚的电闪雷鸣是不是那小东西在渡劫,探究的好奇心被激起,她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房门。 原本闭着眼的白狐露出了那双如黑洞般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卧房的方向。 沈穆清踮着脚一步两步的走近笼子,“呀!小东西,你还没睡着呢?” 白狐对她露出獠牙,好像在示意她不要靠近。 白狐越是这样,沈穆清的征服欲就越强。 沈穆清摸着白狐的鼻子轻笑道:“你好可爱哦!若是个人的话肯定帅的炸街!” 说着沈穆清就将白狐从笼子里抓了出来,为了防止白狐抓伤她,她死死的揪着白狐身后的毛发。 准备就绪后沈穆清掏出了手机,她露出洁白的牙齿笑的如沐春风,白狐则露出獠牙,看不出是笑还是凶,但是那双黑曜石般的眼睛却是如人一般往上翻着,满是嫌弃的意味,咔嚓一声,闪光灯下一张又一张人狐照片被记录下来。 沈穆清翻看着那些照片,白狐没有一张不是翻白眼的,她有点生闷气的抓起了白狐,自言自语道:“你是怕被闪光灯闪瞎狐眼嘛?” 一肚子坏水的沈穆清看了看不肯和她对视的狐狸,吧唧一口亲了过去,赶在那狐狸彻底恼火前沈穆清迅速将它扔进了笼子。 她不知道,扔进笼子里的白狐有着人的坏笑。 她更不知道,那个怪人在三天前曾对她朋友指名道姓的说要将白狐卖给一个叫沈穆清的人。 待沈穆清第二天醒来,她已然躺在了柔软的床上,身旁还多了一个身着浴袍的银发男人。 男人身上的浴袍该是不合身的,锁骨与腹肌渐显渐隐,朱唇轻抿,好似还在梦中。 沈穆清羞耻的捂住双眼大叫,声音惊醒了睡在一旁的男人,男人不耐烦的看着沈穆清道:“吵什么吵?” “你,你是谁?”沈穆清夺过被子,挡在了自己的胸前。 男人白了眼沈穆清的胸,一脸嫌弃道:“吾的婢女都比你身材好,有什么好挡的。” 沈穆清直接将手里的被子砸向了男人,迅速拿起手机想要拨打求救电话。 却不料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全是嘟嘟嘟的噪音。 沈穆清难以置信的关掉了手机,眉头轻皱,撇了眼床上的男人。 却不料男人一双勾魂摄魄的深黑色眼眸正悠然自得的看着她,“你可以再多打几个试试,说不定就好了。” “还有,不要觉得你是受害者哦,你才是昨儿个亲本尊的那个流氓。” 沈穆清气的发抖道:“我?我亲你?” 见男人认真的点了点头,沈穆清不屑的笑道:“合着你被我侵犯了呗,说吧,要多少钱?” 男人摇了摇头道:“本尊最不缺的就是钱。” 沈穆清越发不耐烦道:“那你要什么?我父亲公司的项目?那你找错人了,你该去碰瓷睡在我父亲床上的狐狸精!” 男人黑曜石般的瞳孔泛着光,声音因为激动夹杂了些许沙哑的问道:“你父亲身旁有狐狸精吗?道行可比本尊高?” “有!道行比你高!”沈穆清打开卧房的门又猛的摔上,等她再进来手里赫然多了一个钱包。 “呐,这张卡里有十万块钱,够了吧?不够我再让我爸爸给你开支票。” 男人嫌弃的将卡扔到了地上,“这点钱对本尊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你亲了本尊,就是和本尊缔结了契约,你要和本尊一同去完成任务。” “疯子吧!”沈穆清直接将手里的钱包砸了过去,“请你从我家滚出去。” ***起身,修长的手拉过站在床边的沈穆清,将她反压在床上,语言里皆是宠溺无奈道:“女人这种生物真是从古麻烦到今呢。” 不待沈穆清反应,男人的鼻尖碰到了她高挺的鼻梁,散落的银发挡住了她所有视线,一个不浅不深的吻刚好落在她的嘴唇上。 她有些发蒙的眨了眨眼,纤长的睫毛撩拨着男人的面孔,暧昧因子迅速布满了整个房间。 不知是被羞愧冲昏了头脑,还是因为什么,沈穆清眼前出现一群皮毛颜色各不同的狐狸,它们欢快的叫着:“恭迎祖奶奶,欢迎祖奶奶回家!” 她只顾惊讶,全然没有注意到狐狸们说的是欢迎她回家,这些事都是后来的话了。 男人的脸再次出现在沈穆清面前,眨动着狐狸般狡黠的眸子,轻声道:“你我已缔结了契约,现在你是本尊的妻,是这狐界的祖奶奶。” 尽管男人的声音出奇的温柔,沈穆清还是嘴角抽动,她不过才二十几岁,就成祖宗级别的人物了。 许是信息量太大,沈穆清再醒来已经是下午三点了。 男人捧着脸盯着沈穆清的眼睛道:“现在可以和本尊做任务了吗?” 不等沈穆清回答,伴随着沙尘暴二人的衣着环境全都变了。 男人的银发变作一头乌黑墨发,身着一身紫衣,衬得他的眸子更加深邃了。 而沈穆清也褪去了一身睡衣,一件浅红色长裙,包裹住了她全部肌肤,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妆容,但是单单感受头的重量就知道她头上定是带了金钗玉饰的。 她腿软的看着四周,“大哥,我都不知道你叫什么,你就带我来做任务了?流程好得说一下吧!” “阮沐恒,任务很简单,你只需要做本尊的贤内助即可,你现在的身份是御王府侧妃,名唤翠芳。” 沈穆清满脸问号的看着阮沐恒,“翠芳?认真的吗?咋不叫翠花呢?” “若你喜欢,本尊可亲自去为你改名换姓。” 沈穆清摆了摆手道:“大可不必,我宁可芳着。” …………………………………………………………………… 所有相遇都是有计谋的策划。 时隔千年,当年之灵狐终于找到了那颗坠落凡尘的心脏,恰巧拥有心脏的女人,也叫沈穆清。 …………………………………………………………………… 第一章,蓝沁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他们来时正巧江南春尽时,夏草萋萋。 沈穆清还没来得及了解事情的来龙去脉,就被迫进入了任务。 “王爷,可算找到您了。”一个衣着朴素,面容姣好的女人向阮沐恒二人走来。 阮沐恒不急不躁的介绍道:“看到这个女人了吗?本次任务的目标,御王府王妃,我们的任务就是让她如愿以偿的嫁给一个书生。” 沈穆清想着刚刚阮沐恒的自我介绍,质问道:“她不是你的王妃吗?还能改嫁的?” “为何不能?本王又没碰她。” 看着绿自己还一脸傲娇的阮沐恒,沈穆清实在忍不住的给了他一脚,这一脚刚巧被来的女人看到。 “翠芳妹妹,你刚刚?”女人难以置信的看着沈穆清,她应该没有看错的,翠芳的确是踹了一脚御王的,只是见御王没说什么,女人也不再吭声。 沈穆清陪笑着,一手拉住阮沐恒道:“不介绍介绍怎么称呼吗?” “你一个侧妃问人王妃名字干嘛?”阮沐恒嫌弃的看了眼沈穆清,甩开她就自顾自的走了。 女人好像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有点疑惑的问道:“妹妹是和王爷闹了不愉快吗?” 沈穆清尴尬的找理由搪塞道:“我让他去前面给我们探路。嘿嘿嘿。” 见沈穆清对自己笑,女人好像更加意外了,“翠芳妹妹今日心情该是很好。” “好好好。”沈穆清敷衍的点着头,她心情好才怪,一天怪事都发生在她身上了,换谁心情能好。 为了能早点完成任务,沈穆清进了御王府就把自己泡在了书房里,整日研究那些红杏出墙的故事。 这日她实在是看够了,放下了手里的话本,对着门外呼道:“娇儿,王爷可回来了?” 使唤人这方面她不用适应,毕竟她本来就是千金小姐。 房门外传回黄鹂般好听的声音,“回侧妃娘娘,王爷与八王爷去名贵坊游乐了,许是要过阵子才回来。” 沈穆清听了狠狠一跺脚,来到这个世界几天了,那只死狐狸好像每日只知道游乐,扔她一人在这府里。 “这只臭狐狸,任务还做不做了,我老爹那还有亿万家产等着本姑娘继承呢!” 想到任务,沈穆清再次拿起了话本,话本里记载的全是些情爱之事,她这几日狂补恋爱知识,已经快要变成一个恋爱脑了。 “娇儿,王妃在府上吗?” 只见房门被人轻轻的推开再合上,“娘娘,王妃现在该是在吟诗作画的。” “走吧,陪我去找王妃聊聊天。” 春过夏来的季节,有些花儿已经迫不及待的冒出了头,树上的梨花也识趣的不再争艳。 “王妃,侧妃娘娘来了。”一个样貌精明的小丫头动作利落的收起了桌上的画纸。 女人好像有些惊讶,她今日穿的虽然依旧淡雅,但是浅黄的衣裙却是让她整个人比沈穆清那日见的人精神了些。 “翠芳妹妹?今日怎么有闲心来本妃这里了?”王妃客气的迎着沈穆清,二人动作默契的进了茶水厅。 沈穆清找着话题道:“姐姐是如何嫁入这王府的?” 见王妃面露疑惑,沈穆清就猜到了,那只臭狐狸又少和她说了情报,于是赶忙解释道:“害,那日上街伤了头,许多事不记得了,妹妹之前若有得罪了姐姐的地方,还请姐姐不要怪罪。” 女人好像信了那解释,笑答道:“还能如何?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呗。” “那姐姐,就没有心上牵挂的人儿?” 不待王妃搭话,长相精明的小丫头率先插嘴道:“侧妃娘娘这是何意?又想着来陷害我家小姐吗?” “颖儿,不得无理。” 小丫头好像很气,一副沈穆清可以忘她不能忘的样子。 “妹妹莫要怪罪,这小丫头陪嫁过来不容易,我呀舍不得让她吃苦受罪,今儿惯的脾气冲了些。” 看着那小丫头对自己的敌意,沈穆清就知道这个翠芳之前肯定不是什么好人。 茶厅变得安静,沈穆清四处瞧着,指着墙上的山水画道:“这幅画是姐姐做的吗?” 沈穆清说着就走向了画,“蓝沁,是姐姐的名字吗?” “翠芳妹妹,不如有话直说,若无重要的事,颖儿,送客吧,本妃想要歇息了。” 小丫鬟听了令直接开始驱赶沈穆清,一脸懵的沈穆清拉着自己的贴身丫鬟问道:“她怎么反应这么大啊?” 娇儿不解的看着沈穆清道:“娘娘,您是故意那样说的吗?” “什么故意啊?” “这国都谁人不知王妃娘娘是慕容家的嫡长女,慕容沁,又有谁不知道王妃娘娘心属蓝府蓝二公子,蓝天泽,那蓝沁一看就是蓝二公子的署名啊!” 听了小丫鬟这一解释,沈穆清才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这事都怪那只死狐狸,说都不说清楚的。 “王爷在哪?我要去找他!”越说越气的沈穆清决定好好去修理修理那只好吃懒做的狐狸。 沈穆清走后,慕容沁便将画从墙上取了下来,抚弄着上面的山山水水。 当年,她本想和蓝天泽私奔的,奈何慕容家拿自己母亲威胁,蓝家更是将二夫人囚禁了起来。 皇帝将她许配给御王,不过是为了平衡慕容家的势力,让慕容家在御王的压制下衷心辅佐皇室子孙。 她身负的不只是家族荣耀,更多的是自己母亲的性命和蓝府二夫人的命,她不敢逃也不敢见蓝天泽,她愧对于那个男人。 “王妃,蓝二公子又来府门口了。”颖儿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 “让他待着吧,等御王回来他自己就会走了。”慕容沁眼里皆是无奈。 她也想出去见一面蓝天泽,但蓝府老太太已经明确告诉过她,蓝天泽已经有了合适的婚配,她若真爱他,就该看他成家立业。 可以让蓝天泽安心成家立业的只有用冷漠换蓝天泽死心。 沈穆清看着门外一身白衣的娇弱书生问道:“娇儿,那人是来找老狐,啊不王爷的吗?” 第二章,物欲中的酷与风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娘娘当真伤到了头颅?那人是蓝二公子,咱们王爷不在的时候他都会来这门口守着,也是个痴情可怜的人。” 娇儿指着王府门外一身白衣的少年介绍到,虽然距离有些远,沈穆清看不清样貌,但能从模糊的轮廓上看出,那蓝府二公子长相不凡。 “哇!他们这么明目张胆的恋爱就不怕被发现吗?”沈穆清八卦的问到。 “怎得不怕了,王妃就怕蓝府为此惹上祸事,从来没出现见过蓝二公子,奴婢还听说啊,这蓝二公子已然有了婚配呢!” 听了这么多八卦的沈穆清好像一瞬间头脑清晰了,古代版罗密欧朱丽叶嘛。 那她直接用假死的法子帮他们在一起不就得了,她得赶紧找到那老狐狸商量这法子。 名贵坊如其名,都是些贵人出入的地方,沈穆清提起裙摆刚要进去就被一个店小二拦住了去路。 “有请帖吗?” 沈穆清摇了摇头,“进这破店还需要请帖的吗?” 娇儿掏出些银两给店小二道:“还请这位哥哥通融通融,我家娘娘有要事找御王。” 店小二掂量着手里的银两道:“娘娘?今儿就算是御王妃到了没有请柬也不能进。” “我们不进,就想请小哥去告知一声御王,这可是在御王面前混眼熟的好机会,不知小哥可愿接了这美差事?” 店小二细细打量着沈穆清的装扮,布料确实像御王府里出来的。 思前想后店小二终于答道:“且在这儿等着罢。” 沈穆清有些生闷气的以手作扇扇着风,这要在现代,她沈穆清这张脸,就是通行证好吗? 御王府 “王妃,奴婢刚刚出去瞧了,被蓝二公子发现了,他欲要闯入,婢子只得出面拦着他。” 慕容沁有些担心的拉着颖儿的手问道:“他可有被伤到?” 颖儿想了想摇摇头道:“那倒没有,不过王妃,蓝二公子让奴婢问您可还心属于他,他就在门外等着答复。” 慕容沁松开了颖儿的手,她没想到蓝天泽问的不是她好不好,而是问她的心还在不在他身上。 她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梦过他几百甚至上千次了,不知这样算不算心属他? 想着,慕容沁就掩面擦起了眼泪,颖儿欲要安抚却不知从何下手。 “不用安慰本妃,且端着那凉水,尽数泼洒在他的身上,让他也尝尝万千等待换来一身凉水的滋味。” 颖儿不确信的再三问道:“王妃确定吗?” 慕容沁本就打算让蓝天泽死心的,她已经嫁给了御王,这些事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她不能还继续吊着蓝天泽,让他至死不婚。 “去吧,水不要太凉太热了,泼完记得给他件外挂子。他若问这是何意,且和他讲流水无情,有些事已然覆水难收。” “哗啦!”一盆水倾数泼到了蓝天泽身上,他也不躲闪,只闭着眼受着。 “姑娘,可还有更多的水?” “蓝二公子还是请回吧,我家王妃说了,流水无情,覆水难收,望蓝二公子珍重。” 蓝天泽好似疯了般大笑起来,“好一个,覆水难收,蓝某多谢王妃,给蓝某一个解脱。” 颖儿摇了摇头,命人关上了王府的大门。 名贵坊 等了不知多久,店小二终于再次出现在了门口,“侧妃娘娘,里面请,御王殿下在里面等您。” 沈穆清白了眼店小二,提起裙摆就走了进去。 店小二好像依旧瞧不起沈穆清,与身边的小二搭话道:“真不知道她有什么可豪横的?欺负贤良的王妃,不过是仗着御王宠罢了。” 听这话的小二动了动肥硕的耳朵道:“有的人啊!一张脸就够活一辈子了,咱羡慕不来。” 沈穆清刚进去就看到了葛优瘫似半靠在榻上的阮沐恒,她气不打一处来的就冲了过去。 “喂,你逍遥够了没?快和我回去,我有法子完成任务了。” 阮沐恒摆弄着手里的核桃,眼皮都不带动一下的问道:“你能有什么法子?” 沈穆清做好了让阮沐恒钦佩的准备道:“让她假死啊!这样他们不就能在一起了?” “罗密欧朱丽叶啊?你可真浪漫。” 沈穆清拍拍胸脯道:“那必然,本小姐从小就学识渊博!” “他俩用过了,下场差不多,差点都丧命,而且那慕容沁已经认命了,不说服她她不会配合你做任何事的。” “你怎么知道?那试试也比你在这干坐着什么都不做的强。” 阮沐恒拿起酒壶灌了口酒水道:“这本来就是本王经历过的事,因为见证了太多爱而不得,这不被派遣来做任务了?” 沈穆清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些事都是这个狐狸渣渣留下的罪,“那你直接穿越到她嫁给你之前不就得了?” 阮沐恒极度佩服沈穆清这和他一模一样的脑子,“试过了,除非这个国度不存在,不然即使慕容沁不嫁给本王也会嫁给别人,嫁给别人死的更快。” “也就是说,你现在没有法子没有计划的在虚度时光咯?” “怎么可能,本王在府里那蓝二公子根本就不敢去看慕容沁,不然本王何苦有家不能回在这儿消费。” 沈穆清想了想刚刚见到的蓝天泽,好像娇儿也是这样说的。 沈穆清还欲要和阮沐恒争吵,却不想被阮沐恒拉到了窗边。 “你干嘛?这衣服贵着呢,扯坏了你赔啊!” 阮沐恒不屑的看了眼沈穆清,这个女人的记忆好像还停留在千金小姐那边,她现在的衣食住行哪个不是花的他的钱。 沈穆清整理好衣服,方才看到窗外落魄走过的蓝天泽。 “哇哇哇!他他他,他好像被人泼了冷水!” 沈穆清嚎叫着指向窗外,那语气生怕阮沐恒没瞧见一样。 阮沐恒一脸严肃道:“遭了,这蓝天泽要轻生。” “你怎么知道?”沈穆清刚问完就被阮沐恒拽着冲了下去,一路躲躲藏藏的跟着蓝天泽到了水库旁。 一人一狐鬼鬼祟祟的躲在后面看着蓝天泽对天长叹。 “天啊!你总说,两个相爱的人不会走撒,可如果走散了,是不是因为有一方说了谎?” “地啊!我知道物欲中的酷与风要怎么选择,可我不明白,究竟是合适重要还是那喜欢重要。” 第三章,一生错爱覆水难收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宠溺的看了眼身旁的沈穆清,而女人的全部注意力都在蓝天泽身上,丝毫没有发现狐狸眼神的变化。 “诶,老狐狸,你别说,这蓝二公子虽然娇弱,但是不耽误是个美男啊!你看看那秀气的眉毛,那鼻子在现代绝对吴彦祖级别的!” 不待沈穆清扭头看阮沐恒,她就被阮沐恒一个巴掌推了出去。 动静不大不小,刚刚好就被蓝天泽发现。 蓝天泽危险的眯起眼睛盯着沈穆清道:“王府的翠芳侧妃?” 沈穆清最怕的就是这里的人喊她的名字,尴尬的笑答道:“天儿不错哈!” “侧妃娘娘跟了蓝某一路了吧?有什么事吗?若是想要蓝某帮您害她,就不要多费口舌了。” 沈穆清摆了摆手道:“不是,我想说,我能帮你俩在一起。” 蓝天泽轻笑道:“不必了娘娘,王妃已和小人讲的明白了,覆水难收,难收啊!” 沈穆清知道现在的状况她劝再多也没用,索性激道:“你也没有多爱慕容沁嘛!不然怎么她说什么狠话你都信呢!你真的去了解过她吗?” 蓝天泽好像做错事的小孩一样低下头道:“小人,根本无力去了解。” “有力无心和有心无力是两码事,我可以告诉你,她的心永远在你那,你是不是为她做过一副署名蓝沁的画?” 蓝天泽有些诧异的看着沈穆清问道:“娘娘怎么知道?” “她日日放在房内观赏,你说她若不是念你成疾,会以画寄情?而你却日夜怀疑她对你的爱,不曾过问她的处境,请问蓝二公子,这便是您对慕容沁的爱吗?” 躲在石头后的阮沐恒鼓起掌道:“夫人说得好!” 原本放松警惕的蓝天泽再次警惕起来,死死的盯着石头后的人影。 沈穆清毫不客气的转身将阮沐恒在石头后抓了出来,蓝天泽见了忙跪下道:“王爷,小人与王妃早已无了私情,还请王爷不要怪罪王妃以及慕容家。” 阮沐恒白了眼蓝天泽道:“你当真是配不上慕容沁,本王还不清楚你们那点私情吗?本王给你机会让你再追求她,放心你的家人和她的家人本王自有法子保护。” 蓝天泽不知如何是好的跪地叩首道:“多谢王爷大恩大德!” 御王府 “王妃,人回来了,说蓝二公子在小池塘待了会便回府了,人也精神了些。” 慕容沁突然觉得心疼,她日日想要他放下自己,今儿看他这般轻松,她倒不死心了,他们这一生,错爱太多了。 “王爷还未回来吗?明儿皇后布宴,按理说御王府的女眷都该到场的,本妃想问一下王爷的意见。” “王爷定是让那翠芳娘娘去的,您啊何苦去那讨不愉快?”颖儿不耐的说到。 “这是礼,而且翠芳近日好像变了不少,本妃也说不上来她哪里变了。” 入夜,御王府里的三人围坐在餐桌旁用膳,慕容沁找准机会道:“王爷,明儿皇后娘娘设宴,咱们御王府的女眷该是都到的,您看明儿翠芳妹妹该去吗?” 阮沐恒看了眼闷头吃饭的沈穆清道:“既然是都该去的便让她去罢。” 阮沐恒说完喝了口汤继续道:“这汤是王妃做的吧?” “正是。” “明儿皇上让我们这些男儿都去围猎,蓝家这样的书香世家也被邀请前去作画了,王妃明日记得亲自来给本王送这汤。” 听到蓝家慕容沁明显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听阮沐恒的意思,是要让她送汤宣誓主权吗? “好。”慕容沁想了想还是答应了阮沐恒,毕竟她已经让蓝天泽死心了,再死一次也无妨。 这次再见一面蓝天泽,她也就可以无憾的离开这人间了。 嫁入王府三月,生病猝死自己的娘家都不会再受牵扯了,自己的母亲还能被加封,她也不必担忧母亲了,这次围猎,是她最好的时机。 沈穆清不解的看着阮沐恒道:“你疯了?你这不是给蓝天泽添堵吗?” 阮沐恒一脸惆怅道:“来不及了,若围猎之时他们还不能在一起,慕容沁就要离开这人世了。” 沈穆清一直忘了问,借着这次的谈话问道:“任务失败会有什么惩罚?” “她会少一个碎片。”阮沐恒漫不经心的说着。 “她是谁?男的女的?” “这与你无关。”阮沐恒看着沈穆清失落的面孔,叹了口气离开了。 这当然和沈穆清有关,有着莫大的关系,并不是所有人吻他都能触发任务,只有沈家的人,只有那个女人的碎片转世才有这本事。 他本抗拒所有人的触碰,只因为她是沈女之碎片,是沈女的心脏,所以他甘愿被她吻,和她亲密接触。 黎明很快就到了,沈穆清穿着朴素,一改曾经妖艳的行头,依着慕容沁的身子上了马车。 御王府离皇宫有一段距离,沈穆清趁机拉着慕容沁的手道:“姐姐今日莫要再隐瞒对蓝二公子的感情了。” 慕容沁的面上没有一点表情道:“妹妹开玩笑了,我已嫁为王爷妻,自然是对那蓝二公子没有感情的。” 沈穆清从怀里拿出一封书信道:“这是王爷为你们二人写的通关文书,昨日我和王爷遇到了池塘旁欲自尽的蓝二公子,他已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向我问了许多你的情况,蓝二公子好像真的成熟了,并不会只过问你是不是还心属于他了。” 沈穆清苦口婆心的说了很多后,慕容沁依旧面不改色道:“他若真的成熟了,就不会不顾慕容家和蓝家的死活,向王爷要来这通关文牒。妹妹莫要再说了,我心意已决。” 沈穆清恨铁不成钢的说道:“已决什么?死在围猎场上吗?王爷能为你们写这通关文牒,自然是有万全的准备让你们走的啊!” “翠芳妹妹若再说,休怪本妃不顾及脸面。” 她自然知道有了万全的准备,可她的教养不允许她婚后私逃,不允许她丢尽慕容家和蓝家的脸面。 第四章,不可挽回的是执拗本身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不是没看过这种系统做任务的书,那些自己做宿主的任务比她这个要去改变旁人思想的简单多了。 这个任务做完她一定要问问那只老狐狸,有没有可以让她做主角的任务。 皇后的宴席上无非是一群女人的来回吹嘘,沈穆清的目光一直盯在慕容沁的身上,直到她站起身道:“皇后娘娘,王爷命妾身为他送汤饮,妾身就先告退了。” 皇后好像是个很通情理的人,笑道:“妹妹且去无妨,新婚夫妻恩爱不过这样了。” 沈穆清赶忙站起身道:“姐姐,我来帮忙吧!” 不料慕容沁丝毫不给她面子道:“翠芳妹妹还是在这陪着皇后娘娘讲些体己的话吧。” 皇后也帮衬着慕容沁道:“莫不是本宫这席宴亏待了王府的侧妃?” 这古代向来正宫看不起侧室,沈穆清没法,只好再次做回席上,可她毕竟是一个随时会离开的现代人,反正任务已经快要结束了,她死活的已经没有什么影响了。 就这样想着,她还是趁皇后不注意去了围猎场。 去了沈穆清就后悔了,她刚到就见到了慕容沁被一箭穿心的场面。 一声尖叫吸引了阮沐恒的注意,阮沐恒迅速赶来挡起了沈穆清的眼睛,“谁准你来的?” 沈穆清死死的拽着阮沐恒的衣服道:“你早知道是这样的结局对吗?” 阮沐恒轻轻的点了点头道:“这是他俩的命。” “那你为何还要拉我来做这任务?” “要让慕容府和蓝府接受他们的感情,否则他们生生世世都不会在一起。” 沈穆清挣脱开阮沐恒,冲进人群中趴到了慕容沁的身旁。 慕容沁口吐鲜血,却还是不忘对沈穆清道:“妹妹,对不起,我,我始终没想过,与你抢御王,抢御王妃。” 阮沐恒看着死死抱着慕容沁的沈穆清,安抚道:“好了,就当任务失败了吧,咱们走吧。” 旁边传来蓝天泽的哭嚎声,还有蓝家人和慕容家人的争吵声,箭不是别人射的,正好是蓝老爷射的,可却是慕容沁自己接的。 沈穆清冷静的对阮沐恒道:“你可能让她续命?” “最多十五分钟,续了也没用,他们已经不可能了,就像我们…”阮沐恒说到一半戛然而止。 每个任务他都尝试了很多次了,可是次次失败,每失败一次那人的碎片就会继续碎裂,这个任务是最后一次机会了。 他和那人,也该是没有机会了,退而求其次,他也就只能守着她的心脏过活了。 不料沈穆清神色认真道:“十五分钟够了。” 阮沐恒只看着她坚定的神色便开始施法,困住了慕容沁将要离开的魂灵。 沈穆清趴在慕容沁耳边讲了几句话,然后抬头喊道:“慕容家主可在?” 慕容沁的父亲虽然看重政治将自己的女儿嫁给了御王,可他更看重自己女儿的命,不然之前慕容沁也不会假死冒险。 慕容老父亲跪在慕容沁的身边哭道:“女儿啊!不要怕,御王已经让人去叫太医了,你再忍忍。” 慕容沁笑看着自己的父亲道:“女儿无愧慕容家,女儿守住了慕容家的荣誉。” 慕容父亲哭的已然道不出话语,“傻女儿,这荣誉地位哪有你重要啊!” “女儿,只有一事相求父亲,女儿死后,要独立坟头,墓碑名为蓝天泽之妻蓝沁之墓。” 慕容父亲看着自家傻女儿,她可知这一箭就是蓝天泽的父亲射的。 “还望父亲厚待母亲,望父亲,成全。” 沈穆清走到蓝天泽身边,将他搀扶起来道:“不管你父亲是有意无意的,他都会受罚,你可替你父亲受罚,与她一起走那黄泉路,全凭你自己选择。” 蓝天泽看了眼周围的人,对沈穆清道:“希望如你所言,我的母亲不会被牵连,父亲也能安然无恙。” 说完,蓝天泽就拔剑走向了慕容沁道:“御王殿下,父亲他本不会射箭,不想扰了雅兴才略展一二,不料伤了王妃,罪臣之子蓝天泽今日以死替父谢罪!” 剑过脖颈,鲜血四溅,蓝老爷没想到蓝天泽会那样做,他可是蓝府唯一的男丁了。 “天泽!”蓝老父亲几乎是爬到蓝天泽身边,蓝天泽却只道:“孩儿尽孝了,孩儿只有一憾,还望父亲,能让孩儿与慕容沁,冥婚。” “你怎么到死都在想着那个女人啊!”蓝老父亲恨铁不成钢的拍打着蓝天泽,可是人已去,说再多都是无用功。 沈穆清站在阮沐恒身旁,语气冰冷道:“现在,看你的了。” “本王一直当慕容沁为表妹,婚后并无夫妻之实,现请求皇上追封慕容沁为慕容郡主,其母为一品夫人,享有郡主府唯一居住权,慕容郡主情根深种蓝二公子,亦蓝二公子之母为二品夫人,也可出入郡主府。” 坐上的皇帝老头并不傻,慕容家无女已经不能被御王控制,但若现在追封,再让未婚的蓝二公子有了地府依靠,这样的人情,他固然愿意卖的。 “不知这慕容小姐可愿意啊?” 慕容沁撑着最后一口气道:“小女,求之不得。” 慕容父亲也心疼女儿道:“皇上圆了小女的心愿,慕容家愿生生世世辅佐历朝帝王。” “那蓝二公子呢?” 蓝天泽笑看着慕容沁道:“很早前,就已愿意。” 蓝父亲本来就犯了杀王妃之过错,此时也不敢拿出书香之礼剥了皇帝和御王的面子,只得点头。 ……………………………………………………………… 沈穆清看着那二人合在一起的墓问道:“他们会在一起吗?” “他们现在就已经在一起了。” “为何人总是要等到不可挽回的时候才肯放下执拗。” 阮沐恒看着墓碑道:“因为不可挽回的东西才是执拗的本身。” ……………………………………………………………… “蓝哥哥,沁儿的心和温柔时刻为你留存。” “沁儿,琴棋八雅之间 你是第九种温柔。” 蓝沁篇完。 第五章,红芫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翘着二郎腿躺在自家床上问道:“喂,老狐狸,这次任务完成的怎么样?” 阮沐恒递过一粒黑色药丸道:“将它吃了。” 沈穆清警惕的看着阮沐恒,“这是什么?不会想要卸磨杀驴吧?” “这是碎,良药,你是凡人,来回穿梭时空对身体不好会加速衰老,吃了这个可以保青春。” 沈穆清不相信的撇了眼阮沐恒道:“你若骗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你放心,任务没完成前你不会死的。” 说起任务,沈穆清想起了之前的事,忙问道:“我可不可以做一次宿主啊?我想…” 不等沈穆清说完,阮沐恒就拿出了一把匕首,“做宿主的前提是你得是个死人。” 看着那程光发亮的匕首,沈穆清退缩的摇了摇头。 阮沐恒收起匕首,脸色认真道:“走吧,下一个任务要开始了。” 沈穆清好像也有些期待会是什么样的任务,毕竟她之前的愿望就是做个影视明星。 阮沐恒这次很温柔,提前和沈穆清介绍了情况。 但这些沈穆清丝毫感受不到,因为阮沐恒这个混蛋,竟然告诉她她的名字叫,翠花! “阮沐恒,咱们做这些任务为了啥?” 阮沐恒只看了眼沈穆清,答非所问道:“念在你上次任务不错的份上,本尊可以带你去看看接下来这位女主角的悲惨半生。” “啊?”不等沈穆清反应,阮沐恒便提着她穿梭而去。 只是现在的沈穆清暂时没有身份,她和阮沐恒一样是个隐形人,不过是看一看女主的悲惨。 寒冬腊月,寒风刺骨,寒的不止是人的身子,更多的是人心。 阮沐恒指着站在城墙上将要化作望夫石的女人道:“那便是这次的女主角,红芫。” 沈穆清看着面前脸颊被冻红的女人,身披一件红色长袍,衬得她皮肤倒是白里透红了些。 纤长浓密的睫毛,高挺的鼻梁下是不停哈气的樱桃小嘴。 “王后,咱们要不先回宫吧。”女人身旁的侍从恭敬道:“王上这儿会正和臣子们庆祝狩猎,该是到晚上才回来的。” 红芫不听劝的继续望着。 沈穆清不解的看着阮沐恒道:“她为何,不回宫?” 阮沐恒指了指不远处道:“这是红芫嫁给夏帝的第一年,往年夏帝都会带着她一同去狩猎的,今年因她有了身孕的缘故没有带她一同去,她不放心。” 沈穆清了然的看了看红芫微微隆起的肚子,眼里皆是她满脸幸福又些许担忧的神色。 终于,女人等的男人回来了,容貌冷峻的男人此时也被冻得有些脸红,不过最惹人注意的是男人身旁的女人,女人像是来自西域,着装打扮与红芫几乎一样。 “陛下今儿回来的晚了些了。”红芫恭敬的迎接自己的帝王,为他拂去衣领的雪。 夏帝却没有回答红芫,反而拉过身后的女人道:“寡人见她可怜,便将她带了回来。”转而又对身后的女人道:“这是寡人的结发妻,夏国的王后。” 异域长相的女人恭敬的行了一礼道:“小女子见过王后娘娘。” 红芫轻笑道:“你总爱做善事,即是个流浪在外的可怜女子,臣妾呀这就给她安排些差事。” 夏帝摇了摇头道:“不必了,就纳她为蝶贵人吧。” 红芫好像没听清般,身体微动道:“陛下,这是何意?” 言外之意红芫觉得夏帝能听明白,眼前这个男人明明和自己承诺过,此生后宫只她一人的。 夏帝解下身上的厚衣道:“王后,寡人希望你明事理,那些老臣们已经催促寡人扩展后宫了,你若无事便多和将军夫人多走动走动,多做些对寡人政治有帮助的事。” 故事到这,阮沐恒推了下沈穆清道:“别看了,你就是那将军夫人,翠花。” 沈穆清握紧了拳头道:“我若再听到你喊翠花,我让你断子绝孙!” “那么多小狐狸,你断的干净吗?”阮沐恒无所谓的白了眼阮沐恒。 沈穆清忘了,她身边的男人不是人,是狡猾的狐狸! 转眼间,四处红的发紫的枫叶遮挡起原先的大雪漫天。 一起的还有女人的惨叫声,看了看四季的变化,沈穆清知道,红芫的孩子要出世了。 她好奇的靠近阮沐恒问道:“是男孩女孩啊?” 阮沐恒冷着脸看向产房道:“是男是女都活不过一炷香,性别还重要吗?” 沈穆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阮沐恒道:“那还愣着干嘛啊!救人啊!” 阮沐恒握紧沈穆清冰凉的手道:“清儿,不管这王后求生欲多强,有多可怜你都不可救她,你要做的是让那个王上重新爱上她,得到那个男人的一滴悔泪,这便是你的任务。” 沈穆清试图挣脱阮沐恒,奈何他抓的紧,怎样都挣脱不开,只想着挣扎的她都没注意阮沐恒突然变的称呼和语气。 那个自称夏帝的男人来了,身边还带着那个异族妖艳的女人,他们进去,阮沐恒也带着沈穆清走了进去。 阮沐恒右手牵着沈穆清,左手挡住她的眼道:“这些前尘往事一旦开始看就没办法停止,闭上眼,不要去听不要去想。” 沈穆清尽管照做了,却还是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妖艳的女人娇滴滴道:“王上,那算命道士说的果然不错呢,王子出世浑身带血呀!” 红芫挣扎着坐起身将孩子抱到怀里道:“王上,每一个刚出生的婴儿,身上都会沾点鲜血的,王上来早了。” 夏帝不傻,自然是知道这些常识的,奈何妖艳的女人继续道:“稳婆,你可见过刚出生就带这么多血的孩子。” 稳婆跪在地上哆哆嗦嗦道:“蝶妃娘娘所言不错,王上,小王子这样的的确是命中带煞啊!” 妖艳女人见夏帝还在犹豫,捂着自己的肚子就开始叫嚷道:“王上,我的孩子,妾肚子疼!” 夏帝终于急了,“寡人就说不要来看这个女人,你偏可怜她来瞧,来人,传太医!” 红芫不觉好笑,这是她怀胎十月以来夏帝第一次主动来瞧她,却是因为这个女人来的。 她快要死在床榻上都是稳婆一手操办,而这个女人只是肚子疼,他就叫人来瞧,他可知这个女人根本就没有怀孕。 红芫不傻,她早就在那个雪天将毒下到了那个女人身上,她这一生都不可能有孕的,那么她现在这样演,目标只有一个,就是她的孩儿。 红芫下意识的抱紧了怀里的孩子,正如阮沐恒所言,才半柱香,夏帝就怒气冲冲的将孩子从红芫手里多了过来。 “法师且看,可是这个逆子害得蝶妃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的?” 那老道士假装掐指算道:“王上,只有这小王子以身献祭,后宫才能子嗣延绵呐!” 第六章,人走茶凉过眼云烟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红芫哭喊道:“不要,王上!那是我们的孩儿!” 红芫祈求的看着夏帝,那不止是他们的孩子,更是她和夏帝最后的感情羁绊。 夏帝不忍的看了眼床榻上苍白无力的红芫,将孩子交给法师后,他摸着她的秀发道:“我们还会有其他孩子的,为了后宫,委屈你了芫儿。” 红芫在夏帝嘴里听到最多的话就是为了某个人某件事,可夏帝却从来不为她着想。 她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孩儿被摔死,却无力反驳,还要听着全宫的人夸她英明善良。 沈穆清缓缓将阮沐恒的手拿了下来,看着那地上的血水道:“她那么强的求生欲,现在是零了啊!为什么不救救她的孩子!” 阮沐恒不讲话,只看着那一滩血水,在找到沈穆清前,所有任务阮沐恒都已经试过了,救不了也不能救,他们能做的只有推波助澜。 沈穆清见他不讲话,一口便咬在了他的手上,可他依旧无动于衷。 等沈穆清冷静下来,阮沐恒捧着她的脸正色道:“听着,现在任务开始了,你只有半月时间,让夏帝记起红芫的好,让红芫死在夏帝面前。” 沈穆清冷笑着推开阮沐恒道:“我不是你!没那么冷血!我做不到也不想做!明明可以救的,为什么一定要看一个母亲那么难过!” 阮沐恒不知道,沈穆清的母亲,就是在生她的时候,永远离开了她。 古镇是夏国最热闹最繁华的地方,沈穆清被带来这个地方,任务已经开启,她回不去,只能顶着将军夫人的身份在大街上胡乱逛着。 街道上说书的地方很多,不过全都千篇一律,“王后红芫为国家社稷着想,杀了命中带煞的妖孽王子。” 沈穆清只觉得这些说书人好笑,一个**再伟大也是个母亲,她怎么会舍得自己孩儿去死。 哪怕日后祸害再大,终究是个可以教育的小孩童,才来这世上不到一天就被送回了冥府。 可笑这大街上竟然传的都是**伟大弑子,这些话让红芫听到该多难受啊! 阮沐恒一路像跟班一样紧紧追随着沈穆清,“夏帝的弟弟,夏平已经进宫了,他爱慕红芫已久,该是会帮红芫出了恶气的。” 沈穆清显然不想搭理阮沐恒,那些做任务的人不都是来改变悲惨结局的吗?为什么她沈穆清却只能见证灾难。 阮沐恒无奈,只好抓过她道:“若这任务完不成,你会死的很惨。” 沈穆清推开他道:“任务结束我不照样会死吗?有什么好怕的?” “任务完不成,你的父亲也要给陪葬。” 沈穆清回头,看了半天阮沐恒不知道要说什么,说到底他们也就在一起做过一次任务,三天不到就做完了。 她和这个妖终究是不熟的,这妖说是命就是命吧。 阮沐恒见沈穆清态度有所缓和继续道:“红芫早晚都会离世的,若得不到悔泪她的魂魄将会永远困在夏宫,你愿意让她生生世世都守着那个让她伤魂的地方吗?” 沈穆清低下头,什么都没说,一路小跑着回了将军府。 几天后,沈穆清起了个大早,走到阮沐恒的房前敲门道:“我去宫里找红芫了。” 阮沐恒只披了一件睡袍,胸前的肌肉若隐若现的展示在沈穆清面前,他并没有发现沈穆清辣红的小脸,反倒揉着她的头发道:“本将军就知道你会想通的。” 夏宫 “放开我们娘娘,蝶妃娘娘求求您了,放过娘娘吧,娘娘刚生完孩子碰不得凉水的。”小丫鬟泪如雨下的求着红装妖艳的女人。 女人却只是怕小丫鬟弄脏了她的衣裙,一脚便将她踹到了一旁。 蝶妃走到红芫面前,死死的掐着她的下巴道:“皇后娘娘不冷吗?怎么不求求本宫饶了你呀?” 红芫死咬着牙,她连打冷颤都不想让眼前的女人看到,她已经是个半死不活之人了,这点折磨对她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蝶妃还是不依不饶的刺激着红芫,“你当本宫真的乐意来你这种肮脏恶心人的地方吗?全都是那人让本宫来给你驱驱邪气呢!” 红芫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谁,夏帝从把她孩儿摔死那天起就没来看过她。 今日派人来看了原不过是来欺辱她的。 红芫嫌恶的瞪着蝶妃,却不想女人接下来的话彻底凉了她的心。 “哦对了,王后娘娘知道吗?陛下原本想将这王后宫当死牢的,是妹妹苦苦求了半天,王上才同意每日施舍给您一粥半菜呢!” 红芫想着自己近日的饭食,她好像已经习惯了,从蝶妃入宫起她的衣食住行都是最低的档次。 沈穆清本悠闲的走在路上,直到隐约听到阮沐恒讲:“快些去,再晚些红芫就要死在蝶妃手里了,夏帝不在红芫不能死。” 她只能加快脚步的赶着,终于赶在蝶妃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前一刻推开了王后的殿门。 蝶妃好像有些意外沈穆清的到来,狐狸般的眼睛笑的弯如月牙,动作麻利的相迎道:“将军夫人怎么有空来这宫里了?这群下贱不长眼的奴才都不知道通报一声。” 沈穆清自然知道眼前红装露腿的女人是蝶妃,可她就是装傻充愣道:“你又是个什么下贱东西?敢这样站着和本夫人讲话?” 蝶妃明显有些生气,摔了手里的匕首,但语气还是很温柔道:“按理说本宫该和将军夫人平起平坐的,所以本宫今日就不怪罪将军夫人的无礼之过了。” 沈穆清没打算理会那个自恋的女人,越过她直接走近红芫,将她在冷水里搀扶出来。 “愣着干嘛?给王后准备热水啊!” 蝶妃将纤纤玉手搭在沈穆清的手腕上道:“夫人可想好了,本宫这是在为王后娘娘洗去污浊。这可是我们西域的秘法。” “用你的秘法先洗洗你这一身的肮脏吧!”沈穆清甩开蝶妃的手,将红芫搀扶到了床榻上。 正如阮沐恒所言,榻上的红芫单单看气色,就已经挺不过这个月了。 她只能拿热手帕一遍又一遍的擦试着红芫的全身。 红芫好像有了意识,半颗血泪悬挂在眼角道:“擦不干净了,擦不干净这人心了,擦不干净了。” 沈穆清轻轻的趴在红芫身上道:“王后娘娘难道不想为自己的孩儿报仇吗?” 红芫死死的咬着嘴唇道:“如何报?怎能报?” 她连自己能不能活过明天都不知道,更别说是报仇了。 沈穆清拍了拍红芫的手道:“王后娘娘要保护好自己呀,接下来有很多大戏,需要王后娘娘配合呢。” 红芫别过头道:“夫人不必怜悯红芫,红芫之前与夫人交好不过是受了王上所托,红芫并不想演什么宫斗戏,红芫只想早点去陪伴可怜的王儿。” 第七章,眼前人已非彼时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依附在红芫耳旁道:“王后可能不信,您刚刚已经被蝶妃诅咒了,若换不回王上真心,您的魂灵和您王儿的魂灵将永远困在这夏宫。” 红芫的瞳孔明显有了变化,她死死握着沈穆清的手道:“你怎么知道?” 沈穆清面色轻松道:“将军征战四方,这点邪术自然是见过的,所以这戏,王后看或不看还是好好想想吧。” 红芫无力的垂落下臂膀,闭上眼像是在想些什么,憋出一句话道:“本宫,看。” 沈穆清只应了一声道:“那我改日再来拜访王后。” 说完沈穆清就飞速跑出了宫殿,再回首她好像慌了神,将王后的宫殿看作了阎王殿。 “红芫,对不起,原谅我那样和你说,原谅我逼迫你强撑着一口气挽回那人的心,请你原谅我的自私。” 将军府 “怎么样?红芫她还好吗?”阮沐恒不经意的问着。 沈穆清突然停了吃饭的动作,眼圈也开始泛红,“狐狸,我们这次可不可以自己来,让红芫只等结果就好了。” 阮沐恒知道沈穆清在想什么,“谁都替代不了她,你若执意要帮她,这儿有封书信,瞧瞧吧。” 沈穆清接过满是百合花香的书信道:“你,从哪得来的?” “夏平心属红芫已久,她嫁人他便默默守护祝福,她现在过得不幸福,你觉得夏平会忍吗?。” 沈穆清摇了摇头,但信的内容看的她胆战心惊,“起兵造反?带走红芫?那还能完成任务得到夏帝的悔泪吗?” 阮沐恒好像在经历平常事一般继续喝了一杯酒道:“一个男人只有落魄的时候才会想起曾经陪他打江山的女人,但是这件事风险很大,若你真的不想让红芫死,本将军可以答应和夏平合作,不过一旦被识破失败,将军府可以以会错意脱身,但夏平,会送了命。” 沈穆清看着信的内容,的确像阮沐恒所言,夏平已经替将军府想好了退路,而夏平自己却是没有丝毫退路可言。 但红芫有了活下去的希望,她还是愿意去尝试的。 这是沈穆清来到这个地方第一次笑,她捧着阮沐恒的脸道:“你还是办点人事的嘛!我明儿就进宫劝劝王后。” 烛火摇曳下,阮沐恒看的出了神,他反手摸着女孩的脸颊道:“清儿,你回来了?” 沈穆清被摸得不自在,慌张的松开了阮沐恒的脸,“你在嘟囔些什么啊死狐狸。” 阮沐恒直直的倒在了沈穆清的怀里,眼角还挂着泪珠。 沈穆清看了眼阮沐恒的酒杯,一嗅她就知道,那酒烈性很大。 等她反应过来要把阮沐恒抬回卧房的时候,阮沐恒已经露出了雪白的狐狸尾巴,许是沈穆清怀里太过舒适,阮沐恒最后选择万全化作了狐狸形态。 沈穆清看着怀里的狐狸,终于是记起自己什么时候亲的这只老狐狸了,没法她只能当着下人的面将阮沐恒抱回房间。 途间还遇上了热心的管家,沈穆清推脱了好久才能自己将阮沐恒抱回房间。 第二日清晨,沈穆清打算入宫劝红芫时,遇上了提着笼子进来的管家和脸色铁青的阮沐恒。 管家见沈穆清出来,忙迎上前道:“夫人,属下昨儿见您得了只好看的狐狸,这畜生啊就得用笼子关着,不然狡猾的很,会逃的。” 管家一脸认真的说着,阮沐恒脸色铁青的听着,沈穆清笑的已经讲不出话了。 “管家,那狐狸,我看它有灵性就给放了。” 管家一脸惋惜道:“可惜了,那毛做成貂一定很暖。” 沈穆清走过阮沐恒身边时特地加大声音强调道:“管家啊说的对,这畜生呀狡猾的很哟,我何不做个善事放了他让他来报恩呢!” 阮沐恒咬牙切齿道:“夫人当真是闲了,为夫给你找些差事来做?” “不必,本夫人呐要进宫去找王后娘娘玩!” 管家犹豫道:“夫人,众所周知,王后娘娘已经要被废了,那圣旨都快下来了,您要不多和那蝶妃走动走动?” 沈穆清才不管什么废后或不废后,这将军府的运势她都不用操心的,毕竟半个月以后,她就和这个地方再也没有关系了。 沈穆清到了红芫宫内已将要到午时了,她拿手挡了挡头顶的太阳,这古代没个防晒霜的,当真是怕晒毁了她的皮肤。 “娘娘,将军夫人来了。”水灵灵的小丫头虽然看上去营养不良,但力气大的很,这时候正在院子里挑水。 红芫一改昨日虚弱的样子,此时正在清扫着房内,见沈穆清来了,忙迎了上去道:“你今儿怎么来了?” 沈穆清有些诧异红芫的变化,“你这是?” “本宫昨儿想了想,王儿他一定不喜欢脏兮兮的,本宫收拾收拾,日后若真困在了这宫里,王儿也不至于住的太寒酸。” 沈穆清吸了吸鼻涕道:“你吃过了吗?” 红芫指了指一旁的粥碗道:“没什么可以下咽的,他该是等着本宫死的,毕竟夏国是我红家一手扶持的,废黜本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吱呀~”宫殿门再次被推开,一身紫黑衣袍的男人冷着脸直直的站在那儿,有棱有角的脸上一对布满水雾的双眸正在看着一身粗衣的红芫。 红芫好像有些惊讶,“夏平?你怎得来我这宫里了?” 沈穆清观察很细腻,她明显听出了红芫对夏平的语气,多了几分亲近。 “王嫂,夏平不该外出游历,害您受苦了?” 门外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红芫忙出去将他搀扶了进来。 “何时回来的呀?王嫂竟都不知道。”红芫好像很开心,闲散的和男人聊着。 “王嫂,和我走吧,王兄他已经被迷了眼了!”夏平心疼的看着面容憔悴的女人。 红芫只是摇了摇头,转移话题的问道:“夏平,你吃过了吗?” “王嫂,王兄已经在商议废黜你的事了!” 听到这话,红芫倒水的动作明显一顿,却依旧苦笑着为夏平倒满了一杯水。 第八章,山海失爱意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我这儿呀也没什么茶招待你,你就喝点清水吧。”红芫尴尬的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夏平。 夏平警惕的看了眼沈穆清,沈穆清明显感受到了夏平的恶意,忙解释道:“我是将军夫人翠花,我们家将军永远和王后娘娘站一队。” 夏平很快放松了警惕,讲话也不再遮遮掩掩。 他握着红芫的手问道:“直到现在,你还,不肯选我吗?” 当年立储,夏平是最有希望做夏帝的人,可惜,最后红芫还是嫁给了现在的夏帝,倾尽红家全部助他坐牢了地位。 红芫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你又说那胡话了,本宫还要忙别的事,你快离开吧!陛下瞧见了又该生气了。” 夏平不安的拽着红芫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多想告诉她,他随时可以起兵造反,只是,夏帝手里多了一个她做筹码,他,完败。 红芫还是摇头道:“我不想让我的孩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儿没有温度的王宫里。” 她永远记得沈穆清昨日的话,她的孩儿的魂灵还在夏宫。 沈穆清也将手搭在红芫的肩上道:“和他走吧,你这受了诅咒的身躯,除了离开夏宫也没法了,都这种地步了那人也不可能回头了。” 夏平接着沈穆清的话继续道:“红芫,你当他还是曾经那个一心只有你的夏廉吗?他现在就是一只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陛下,妾身就和您说了嘛,王后娘娘确实在和平王殿下私会吧。” 蝶妃依旧是一身红装打扮,身旁还跟着多日未曾露面的夏帝。 夏帝好像有些生气的问道:“谁是喂不饱的饿狼?” 红芫赶忙跪在地上道:“陛下,王弟在同臣妾讲些民间故事,刚刚讲到了人喂饿狼吃东西。” 夏帝冷漠一笑道:“是这样吗?只讲那多乏味,我们不如来场真实的演出吧!就当是给王后大义凛然杀了毒子的奖励了!” 蝶妃鼓着掌道:“陛下当真是宠爱姐姐啊!妾身也要借姐姐的光看一下这人是怎么喂狼的。” 沈穆清到了红芫宫内已将要到午时了,她拿手挡了挡头顶的太阳,这古代没个防晒霜的,当真是怕晒毁了她的皮肤。 “娘娘,将军夫人来了。”水灵灵的小丫头虽然看上去营养不良,但力气大的很,这时候正在院子里挑水。 红芫一改昨日虚弱的样子,此时正在清扫着房内,见沈穆清来了,忙迎了上去道:“你今儿怎么来了?” 沈穆清有些诧异红芫的变化,“你这是?” “本宫昨儿想了想,王儿他一定不喜欢脏兮兮的,本宫收拾收拾,日后若真困在了这宫里,王儿也不至于住的太寒酸。” 沈穆清吸了吸鼻涕道:“你吃过了吗?” 红芫指了指一旁的粥碗道:“没什么可以下咽的,他该是等着本宫死的,毕竟夏国是我红家一手扶持的,废黜本宫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吱呀~”宫殿门再次被推开,一身紫黑衣袍的男人冷着脸直直的站在那儿,有棱有角的脸上一对布满水雾的双眸正在看着一身粗衣的红芫。 红芫好像有些惊讶,“夏平?你怎得来我这宫里了?” 沈穆清观察很细腻,她明显听出了红芫对夏平的语气,多了几分亲近。 “王嫂,夏平不该外出游历,害您受苦了?” 门外的男人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红芫忙出去将他搀扶了进来。 “何时回来的呀?王嫂竟都不知道。”红芫好像很开心,闲散的和男人聊着。 “王嫂,和我走吧,王兄他已经被迷了眼了!” 红芫摇了摇头道:“夏平,你吃过了吗?” “王嫂,王兄已经在商议废黜你的事了!” 听到这话,红芫倒水的动作明显一顿,却依旧苦笑着为夏平倒满了一杯水。 “我这儿呀也没什么茶招待你,你就喝点清水吧。”红芫尴尬的将手里的杯子递给了夏平。 夏平警惕的看了眼沈穆清,沈穆清明显感受到了夏平的恶意,忙解释道:“我是将军夫人翠花,我们家将军永远和王后娘娘站一队。” 夏平很快放松了警惕,讲话也不再遮遮掩掩。 他握着红芫的手问道:“直到现在,你还,不肯选我吗?” 当年立储,夏平是最有希望做夏帝的人,可惜,最后红芫还是嫁给了现在的夏帝,倾尽红家全部助他坐牢了地位。 红芫擦了擦眼角的泪道:“你又说那胡话了,本宫还要忙别的事,你快离开吧!陛下瞧见了又该生气了。” 夏平不安的拽着红芫道:“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他多想告诉她,他随时可以起兵造反,只是,夏帝手里多了一个她做筹码,他,完败。 红芫还是摇头道:“我不想让我的孩儿一个人孤零零的在这儿没有温度的王宫里。” 她永远记得沈穆清昨日的话,她的孩儿的魂灵还在夏宫。 沈穆清也将手搭在红芫的肩上道:“和他走吧,你这受了诅咒的身躯,除了离开夏宫也没法了,都这种地步了那人也不可能回头了。” 夏平接着沈穆清的话继续道:“红芫,你当他还是曾经那个一心只有你的夏廉吗?他现在就是一只永远喂不饱的饿狼!” “陛下,妾身就和您说了嘛,王后娘娘确实在和平王殿下私会吧。” 蝶妃依旧是一身红装打扮,娇憨的神态配一双引人的凤眸,别有一翻风采,她的身旁还跟着多日未曾露面的夏帝。 夏帝好像有些生气的问道:“谁是喂不饱的饿狼?” 红芫赶忙跪在地上道:“陛下,王弟在同臣妾讲些民间故事,刚刚讲到了人喂饿狼吃东西。” 夏帝冷漠一笑道:“是这样吗?只讲那多乏味,我们不如来场真实的演出吧!就当是给王后大义凛然杀了毒子的奖励了!” 蝶妃鼓着掌,狡黠的眸子尽是得逞嘲讽道:“陛下当真是宠爱姐姐啊!妾身也要借姐姐的光看一下这人是怎么喂狼的。” 夏帝神情冷漠,好像眼前的红芫与他来讲已经是陌生人,看着红芫慌张的样子他突然笑了,眼光却落在沈穆清身上,语气疏远道:“将军夫人也在啊?那不知寡人是否有幸邀夫人一起观看呢!” 第九章,她曾胜过世间万物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明显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想要拒绝却被蝶妃抢先了一步。 “陛下,夫人怎么会拒绝了您呢!毕竟,将军他还在现场等着夫人呢!” 沈穆清想着阮沐恒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她可以和阮沐恒一起以不变应万变,就这样想着她便答应了夏帝跟了过去。 一行人被带到了狼坑,刺鼻的血腥味扑鼻而来,夏帝兴奋的介绍着:“为了引起这些狼的饿性,让王后看的尽兴,寡人特地先杀了几个人放点血助兴呢!其中,还有那恶儿的血呢!” 红芫听了明显恶心的想要呕吐,硬憋着才没吐出来,可是眼泪已经布满了双颊。 阮沐恒看到了随人群而来的沈穆清,连忙过去拉住她问到:“你不是去劝王后离开了吗?怎么来这恶狼谷了?” 沈穆清一时半会和他说不清,只好问到:“你怎么来这里了?” “你刚走没多久本尊就被叫到宫里来了,刚刚本尊还在怀疑什么事,现在一目了然了,夏平身边有内奸,他要策反的事看样子已经暴露了,待会行事全都听本尊指挥。” 沈穆清的脸色变了变,暴露,也就意味着,夏平要死了。 她突然紧张自责起来,他如果听了阮沐恒的话,是不是就不会多死一个人了。 阮沐恒知道她在想什么,安慰道:“没有这些事,夏平日后还是会殉情的,你不必难以释怀。” 他没有告诉沈穆清,殉情和被饿狼吃掉是不同的结果,被饿狼吃掉,是比五马分尸还要残酷的刑罚,被畜生污染的魂灵下一世只能做牲畜的。 夏帝轻咳一声道:“既然故事是王弟讲的,那这人喂饿狼的主角就有王弟来当吧,不要扫了王后的兴。” 红芫连忙跪地道:“陛下,臣妾不看了,臣妾不需要助兴,陛下。” 夏帝一脚将红芫踹倒在地,宽大的脚掌踩在红芫的手上道:“王弟,是要等到王后的手废了才跳还是要等王后教你怎么表演?” 夏平握紧了袖子里的信号弹,他只要愿意,现在就可以造反活命,可是刀架在红芫的脖颈上,他什么都做不了。 沈穆清焦急的拽着阮沐恒道:“你快施法,施法救她啊!” “这些任务都是简单级别的,本尊,使不出法术。”阮沐恒只能选择将沈穆清拉到怀里,再次捂上了她的眼睛。 夏帝好像玩够了,拿出一个小玉瓶道:“王弟现在大可起兵造反,寡人不亏,黄泉路上还有王后作陪!” “寡人只数三个数。” “三!” 红芫拼命的摇着头,“夏平,不要,不要跳,我早已不想苟活了,不要。” “二!” “我现在就下去!”夏平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刚好回响在整个饿狼谷,回响在红芫心里。 “红芫,来生,我愿做你身边的风,好过现在,最起码能偷偷吻你的脸颊。” “夏平,不要!” 任凭红芫呼喊,夏平还是一步一步的踏上了走向恶狼谷深处的长梯。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红芫唤夏平,夏平没有回应。 直到这一刻她才明白她也是一个人藏在心里,胜过那世间万物的宝贝。 红芫无处求救,只得将希望寄托到沈穆清身上,“夫人,将军夫人,将军,你们快替我求求陛下,快去拦住夏平啊!” 阮沐恒只冷言道:“陛下,这次全怪微臣没有看清平王殿下颁布的旨意差点助纣为虐,臣愿交出一半虎符,但求陛下原谅。” 夏帝眯起眼笑道:“将军言重了,将军保卫夏国的心举目共睹,既然将军交虎符谢罪了,寡人便不追究了。” 沈穆清想要讲话却被阮沐恒死死的捂着嘴巴,红芫将阮沐恒的动作尽收眼底,包括阮沐恒对着她不停摆手的动作。 她明白了,夏平已经做好了救她的准备,是她的执拗差点害了所有人,现在只有夏平死才能保下这恶狼谷周围所有的侍卫和将军府所有人。 她隐忍的低下头,不再去听不再去想。 奈何夏帝并不打算放过她,“王后,好戏就要开始了,你这样不就错过了好戏了?” 他死死的掰正红芫的脸,强迫她睁开眼看恶狼谷的惨状,夏平刚下去的时候体力还好还能搏斗,但半柱香后,哪怕夏平体力再好也支撑不住几十只狼的进击,很快他就被吞没在狼群中,没了声音。 红芫也就此昏厥过去。 原本以为,这一切都要结束的沈穆清,听到夏帝一句拿水泼醒红芫,心再次提到嗓子眼。 阮沐恒紧紧抱着沈穆清道:“觉得不舒服再忍忍,本尊很快就会带你离开了。” 沈穆清死死的将头埋在阮沐恒怀里,不去听也不去闻。 夏帝将苏醒的红芫抓了起来,“王后怎得就昏了?是王弟表演的不好吗?” 已心如死灰的红芫默不作声,双眼无神的看着一个角落。 蝶妃巧笑嫣然道:“王后姐姐当真是白有了这双眼了,那些瞎了的人想看都看不到呢!姐姐还要让陛下辛苦带着姐姐看。” 夏帝好像得到了什么启发一样,亲了一口蝶妃道:“美人说的正是,来人啊!挖了王后的眼睛,扔下去陪王弟。” 几个大汉冲上来就抓住了红芫,她也不挣扎,任凭那些人处置。 沈穆清语气颤抖几近祈求道:“阮沐恒,求求你,救救她,她已经失去了孩子,失去了夏平,她不能再失去双目了。” 阮沐恒无奈的抱紧了怀里的女人,语气浅淡道:“陛下。” 未等阮沐恒开口,夏帝先堵住了他的嘴道:“将军,寡人没怪罪你的夫人和平王一起出现在王后寝宫,也没怪罪她不知好歹不看表演,你就不要再让寡人卖你面子了。” 红芫痴傻的笑道:“夫人莫要怜我,一切都是红芫自找的,红芫当真无憾还能见到夫人和将军这般的爱情!” 刚刚发生的一切红芫都看在眼里,她被夏帝逼迫着看夏平被吞噬的时候,阮沐恒正死死的护着沈穆清,不让她的眼睛受了惊吓。 阮沐恒微微点头道:“陛下,微臣的夫人近日身体偏差,微臣就携夫人先行告退了。” 夏帝抿了抿嘴道:“既然身体不适,就先退下吧。” “谢陛下。” 阮沐恒带着沈穆清还未走出几步远就听到了身后一声哀嚎,沈穆清知道,红芫的双眼没了,她已经彻底对这个世界对那个男人绝望了。 阮沐恒在沈穆清耳边轻轻说道:“三日后八月十五盛典,本尊会让红芫暂时见到光明,你回去为她设计一件红衣,剩下的交给本尊便好。” 第十章,他偏要错过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回到将军府的沈穆清默不作声,拿出画纸就开始画着,满脑子全是第一次见到红芫时她幸福的眼神。 阮沐恒心疼的抚弄着沈穆清耳边的碎发,“不要难过,本尊过会就为你去处置那妖妃。” 沈穆清擦了擦眼泪,继续默不作声的作画。 阮沐恒知道他现在说什么都是无用功的,他盯着沈穆清心脏的位置看了好久,喃喃道:“不要再疼了,恒哥哥这便去为你寻仇。” 说完阮沐恒就离开了书房,不知去了何处。 沈穆清愣了神,她刚刚听的清楚,阮沐恒说的是恒哥哥,她摸了摸自己的脸,想来阮沐恒说的那个人该是个和她长相差不多的女孩子吧。 夏宫 没了双目的红芫躺在床榻上犹如死人。 哪怕看不到了她的脑海里也全是夏平惨死的场景。 那个男人最后的温柔,他没有发出一声惨叫,可能他也怕吓到自己心爱的女人,不想给她留下阴影吧。 红芫越想越难过,眼角不停的低落着血泪。 王后宫里的仆人已经尽数被夏帝带走了,她想,夏帝说的先拿几个人开胃就是拿的她宫里的人吧。 她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让那个男人那么厌恶她。 “呀,王后娘娘您躺在床榻上呢!”蝶妃的声音传到红芫的耳中,她听的真切,害怕的缩了缩脚。 红衣女人自然将蝶妃所有动作尽收眼底,“王后姐姐别怕呀!还记得妹妹刚入宫的时候吗?姐姐竟然想让妹妹做婢女诶!但是陛下呀现在竟让我来和姐姐要凤印呢!” 红芫不讲话,只听蝶妃自己说着,没了眼睛她失去了所有安全感,只有永无止境的黑。 “王后姐姐知道陛下为什么会带我回来吗?因为你太死板了,陛下是男人,哪有女人天天和自己男人谈政务的,更何况陛下这天下关你红家什么事?” 红芫想笑却是笑不动了,这夏家的天下,是她的五个哥哥拿命换来的,当年动乱,是她的五个哥哥镇压的,她红家拿断子绝孙换夏家太平长存,她为什么不能教夏帝好好珍惜。 “王后娘娘,来,喝点汤,现在除了我呀没人会管你了。” 红芫想扭过头拒绝蝶妃,却不想自己被人束缚了身子,强硬的掰开了她的嘴。 待红芫喝下,蝶妃继续说道:“王后姐姐知道陛下为什么那么讨厌夏平吗?因为他呀把心思放在了姐姐这儿,他竟然想和陛下抢姐姐呢!” 蝶妃起身,轻笑道:“姐姐放心,汤里没毒的,陛下还是喜欢你的,只是你这残花身子怕是再也爬不上陛下的龙床了,我就是要让陛下永远记住你现在的样子,厌恶你,让陛下记得你时时刻刻监督他政务的丑恶样子!” 红芫全身颤抖着,她现在想死,特别想死,哪怕魂灵被困她也想就此离开,她受够了这些非人的折磨。 还喜欢她吗?有用吗?如果这些就是他对她的喜欢,那她真的不想要,她承受不起也承受不来。 蝶妃开门的时候故意加大声音道:“王后娘娘,那汤里真的没毒,记得全都喝上哦!毕竟是陛下派人用生命从狼群里捡出来的平王殿下的骨头做的。” 红芫彻底崩溃,发疯似的胡乱砸着宫里的东西,直到听见汤碗碎地的声音,她才安静下来,“夏平,夏平。” 她反复呢喃着他的名字,却不敢捡起瓷碗碎片自杀,那个男人该是不想看她死在自己面前的,她要死也要死的漂漂亮亮的。 那只狡猾的狐狸,酩酊大醉后到了宫里,看着那妖妃的宫殿,他一个火把扔了下去,瞬间大火浓烟弥漫整个宫殿。 蝶妃虽被救了出来,却也受了惊吓,大病卧床不起不能去参加八月十五的盛宴。 夏帝仁慈的让她好生休息,携带了旁的妃子去了盛宴。 而那妃子,也是一身红衣。 沈穆清将自己设计好的红衣罗裙送到了红芫的宫内,为她穿衣梳洗打扮。 “这该是我最后一次和你说话了。”红芫声音沙哑的问到。 沈穆清擦掉面颊上的眼泪道:“王后娘娘为何要这样说?” 红芫试探着打开化妆匣,拿出一支朱红色钗子道:“为我带上这只钗子吧。” 沈穆清接过珠钗,她见过,第一次见红芫的时候她带的就是这钗。 红芫苦笑道:“我能苟活到现在,换了不少取笑吧。” “王后娘娘今天特别美,夫君偶得一良药用了能使双目复明,王后娘娘要不要试试。” 红芫迟疑了一会答道:“当真有这奇事呢?我倒还真想看看我现在是什么样的。” 黑色药丸下肚,红芫渐渐看到了几日未见的光明。 “当真是奇药,竟能让眼球重生。”红芫新奇的摸着自己瘦骨嶙峋的脸颊,虽然清瘦却不少一翻风味。 她起身,拿起窗边的一根极小的骨头,“夏平,对不起,活到现在,我已经很累了,你等等我,我会漂漂亮亮的去找你。” 阮沐恒敲门催促道:“好了吗?盛典已经开始了。” 红芫步伐轻快的跟着阮沐恒到了大殿上,舞曲起,她飘飘如仙子般降落。 夏帝目不转睛的盯着,那场景,太像他和红芫第一次见面了。 若不是那些臣子日日说红家打下夏家,他们该是很幸福的。 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那样对红芫了。 女孩舞步翩翩,如同坠落凡间的红衣仙子,一双眼睛隐匿在卷翘的睫毛下,透着水光迷雾,说不上的迷人。 只是面纱摘下来的瞬间,女孩的神秘感尽失,看清面孔的夏帝心里咯噔一声,还不等他讲话,舞曲到了**,舞者却倒了下去。 夏帝慌张的从王座上走下来,他满脑都是和红芫曾经美好的回忆。 满心皆是他曾对红芫许下的海誓山盟,这结局,终究是他负了她啊! 女孩用他赠的玉簪扎入了脖颈,鲜血不停的往外喷涌,夏帝慌张的将她抱入怀中为她捂住伤口。 刚刚还明眸如月光的女孩已然变成了一个没有眼球的瞎子,夏帝看着插入女孩脖颈的玉簪,情绪崩溃的大哭起来。 他和红芫的一生快速在脑海里播放着。 他带回自己捡的女人,是因为那个女人像她。 他扩大后宫,可后宫嫔妃尽是红衣。 他虽害她却还是默默派了个善良的丫鬟去照顾她。 他真的爱她到了骨子里,可是他背负的太多了,他厌恶了她每日说他心思不放在政务上,厌恶了臣子拿红家打下夏家说事。 他更厌恶她对夏平好,厌恶他们不清不楚的关系。 他们这一生,真的相爱过。 “红芫!寡人错了!这江山到底是谁的,真的不重要了!” “红芫你坚持住,太医马上就要来了,你不要离开朕。” 夏帝看不见的维度,红芫正在向沈穆清和阮沐恒招手再见。 世界上没有后悔药,不是每一次后悔都有人在等着接。 夏宫响起悲钟,沈穆清离开前清楚的听到那个男人沙哑着大喊:红芫,寡人求你,回来好吗? 又是一年大学,身着龙袍,虽已满头白发却依旧精神抖擞的男人,手里牵着一个一身红色棉衣的小女孩。 老人浑浊的双眸看着眼前的百合花圃,那里面,有他等了一生,爱了半世的女人。 “皇爷爷,你在看什么呢?” “看一不归人。” “何为不归人?” “不归天,不归地,不归心。” ……………………………………… “后来,你给的快乐都在陪着我难过 。” “我曾想过给你幸福,可我终究败给了现实。” 红芫篇完。 第十一章,明兰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任务里出来的沈穆清哭了三天三夜,阮沐恒执着的哄了三天三夜。 直到今天沈穆清的情绪才稍微好转,阮沐恒指着她的心口问道:“心脏,还疼吗?” 沈穆清撇撇嘴道:“别再和我提起红芫就不疼了。” 阮沐恒简单的点了点头,如玉的手指搭在沈穆清的脉上,露出喜色道:“确实比前两天好了许多。” 沈穆清只当是阮沐恒这只死狐狸良心发现在乎自己的情绪,全然没管他为什 么一直问心脏还疼不疼。 阮沐恒将散落在胸膛前的银发撩拨到身后,正色道:“这次带你做个简单点的任务。” 沈穆清摆摆手道:“但求不虐不要简单。” “将这药丸吃了,你若不想因为做任务老死的话。” 沈穆清嫌弃的接过药丸,闭着眼就吞了下去,暗骂:做个任务风险也太大了吧! 不待沈穆清完全吞咽,二人的衣着打扮便全都变了。 她一身浅绿色衣裙,手腕上还带着银首饰,看样子又是个小贵妇。 而她身边的男人一头银发还是换成了黑发,入墨般散落至腰间。 她还没来得及欣赏男人的绝世容颜,只见男人突然弯腰狂咳不止。 她无奈只好帮那人拍打着,“你这是闹哪样?” 阮沐恒声音沙哑道:“轻点拍,本尊现在是个虚弱的病人,你现在是陆府的大夫人,本尊是你的夫君,只不过咱们无权无势,陆家都靠二公子陆明管着,今天是他大婚的日子。” 沈穆清才不关心谁大婚,她只想知道自己这次叫什么。 果然如她所料,阮沐恒取名永远不会让她失望,“你名唤二丫,你要做的是帮这个新进门的十八小妾坐上二夫人的位置。” 名唤二丫就已经够沈穆清吐血的了,她没想到,阮沐恒所说的大婚是迎娶一个小妾,还是第十八个小妾。 沈穆清眨着眼,盯着阮沐恒毫无瑕疵的脸问道:“那女孩为什么想不开要做十八小妾啊!” 做十八小妾该是比做十八线演员还要痛苦的事吧! 阮沐恒将沈穆清盯着他的脸用手掰到了喜庆的陆府门外道:“那个女人同父异母的弟弟被关到了死牢,只有陆明能救,她本就是小妾生的,她的母亲为了救他们家的独苗,拿她生身母亲是否能入宗祠威胁让她嫁到陆府讨好陆明,所以她现在的求生欲,零!” 听了阮沐恒的话,沈穆清越来越想瞧瞧那陆明究竟是何人,能救出死牢里的人一定不是个简单人物。 火红的帐子让里面的女人渐隐渐现,一把红扇半遮面,齐刘海下的眼睛尽显天真,沈穆清想那少女该是刚成人,经历了自家长母那样的对待,眼眸竟这般清澈无害。 她本以为红帐停,陆明就会出来接自己的新人,却不想外面看着热闹的陆府,里面却是简单到见不到一点红色。 新娘子进了陆府便知趣的跪了下来,她跪的不是别人,是大堂内坐在正座上的女人。 女人一身喜衣,朱唇一点,眼眸却是比新人多了几分狠辣和无奈。 阮沐恒拉着沈穆清继续讲道:“那个女人,是二夫人,你的弟妹,不过她不需要尊重你,她是长公主陶瑗,身份地位都比你高,虽然听着是迎娶第十八个小妾,其实陆明身边就只剩四个小妾了,那四个,都是长公主心知肚明的体己人,懂了吗?” 沈穆清点了点头,又是一出宅斗戏要开始了,她还是心有余悸的问道:“这次,不会死人了吧?” 阮沐恒手一摊,“一切都是刚刚开始,没有来龙去脉,会不会死人全看你和那小妾的造化了。” 第二日清晨,沈穆清刚刚睡醒就被阮沐恒拉着到了前堂,她才想起今天新人是要敬茶的。 昨日的女人换掉了一身红妆,着一身浅粉衣裙,此时正站在大殿上恭敬的等候长辈到齐。 沈穆清去的时候陆明还没到,不过他的夫人,阮沐恒口中的长公主倒是先一步端坐在了正座上。 主母给小妾下马威是必然的,沈穆清昨天就想到了,今日见了才算是长了见识。 坐上女人优雅的浅尝了一口新人泡的茶,未下咽未停留,她便尽数吐在了早就准备好的痰盂内。 小妾赶忙跪下,还没来得及出声便被坐上的女人冷眼打断道:“本公主准许你跪下了?站起来回话,这茶,是你泡的?” “是妾身亲手泡的。”女孩低着头,看不出她现在是什么表情,从她的声音里倒是听出了几声视死如归。 “头抬起来,叫什么名字?” 女孩还是低着头,好像周围的人都不配看到她的容貌般,“叶明兰。” 陶瑗有些不耐烦道:“本公主命你抬起头来,听不到吗?杏儿,赏新来的明兰夫人红茶。” “是,公主。”扎着两个丸子的小丫鬟露出和陶瑗一样的坏笑,端着一杯红茶便走向了叶明兰。 沈穆清正看戏看的入迷,就被阮沐恒轻轻一下推了出去,刚好撞到要给叶明兰茶的杏儿。 茶杯碎地,红茶尽数洒在了地上,沈穆清回头有点生闷气的看了眼阮沐恒。 而阮沐恒全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厉声训斥道:“总是冒冒失失的!今日这么重要的日子,你打碎了人家的赏茶算怎么回事?” 沈穆清指着自己的小脸郁闷道:“我?不是你…” 她还未讲完,见阮沐恒眨眼眨到快抽筋的脸,只好作罢道:“是我不小心了,夫君莫要怪罪。” “还不快滚回来!” 陶瑗嘴角噙着笑意,语气却格外生硬道:“大哥莫要怪罪大嫂了,大哥体弱,大嫂日夜照顾大哥,今日慌了神也是无过之失。” 阮沐恒微微点头道:“多谢长公主理解。” “敬茶需要这么长时间吗?” 门外传来清冷漠然的声音,沈穆清歪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一个一身蓝衣,墨发及腰,如剑锋的眉毛下是黝黑不见底的眼睛,鹰勾般的鼻子透着生人勿近的气息。 她没猜错的话,那人就是陆明了。 陆明进来看都没看一眼站在一旁的叶明兰,却是一脚将叶明兰踢倒在地,“腿上绑了沙袋吗?不知这里都是长者要下跪的吗?” 叶明兰强忍着腿下的疼痛,哽咽道:“是明兰不懂规矩,还请少主不要怪罪。” 陶瑗往旁边挪了挪,微笑着对陆明道:“夫君今日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来瞧瞧叶家的掌上明珠,是何等美若天仙。” 第十二章,未见新人笑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低头看着跪在地上开始打颤的叶明兰,女孩没了方才的镇定,因为叶家骗了陆明,她不过是一个庶女,何谈掌上明珠之说。 “把头抬起来!”陆明没有陶瑗那般耐心,他说抬那就是要抬的。 见叶明兰不为所动,陆明直接示意身旁的家仆强行抬起了叶明兰的头。 陆明不屑一笑道:“倒还真是个美人,来人,去死牢将那个不学无术的混蛋扔回叶家,警告叶老头,他的儿子若再敢犯错本少主亲手宰了他。” “是。” “将叶家小姐送到我房内,好了都散了吧,咱们陆家没那么多礼节。” 陶瑗拉住欲要起身的陆明,声音温柔道:“夫君,叶小姐还未敬茶呢!” 陆明没有理会陶瑗,反而看了眼一旁的阮沐恒道:“大哥最近身体怎么样了?” “管好你的后院我就能尽早康复了。”阮沐恒意有所指的看了眼陶瑗的方向,陆明的脸色也不好看的甩开了陶瑗的手。 阮沐恒知道陆明最是敬重他这个大哥的,所以他在陆明面前说话可以随便些。 沈穆清偷偷地竖起拇指道:“终于把怼我那股劲儿用到别的女人身上了。” 阮沐恒白了眼一旁笑的贱兮兮的沈穆清,他只是懒得同那些人多言罢了,不然他能怼天怼地怼空气。 敬茶就这样散了场,陆明走后,陶瑗迈着莲花步,慢慢移动到叶明兰身旁,一脚踩在她的衣裙旁,“不要在本公主面前使那下三滥的狐媚术,那上好的红茶莫要浪费了,爬过去,舔干净了。杏儿,看着她,舔不干净不准离开!” “是,公主。” 阮沐恒迅速踩在那滩水污上,示意沈穆清不要让叶明兰接触到那红茶。 沈穆清和阮沐恒做了两次任务,这点反应还是有的,忙开口道:“夫君,我听说叶家花圃做的最好,我想让明兰夫人帮我看一下花圃。” 阮沐恒丝毫不管陶瑗快要翻出眼框的眼睛,随口应到:“那你现在便带明兰夫人去吧,麻烦你了,弟妹。” 一声弟妹简直扎了陶瑗的心,她狠狠跺脚道:“大哥这是何意?” 阮沐恒没有回答陶瑗的意思,直接高声喊道:“二弟!” 陶瑗自然知道阮沐恒要做什么,她掩去眸子里的愤怒,“大哥想做什么便做吧,杏儿,我们走!” 在陶瑗眼里,阮沐恒不过是一个命不久矣的人,她没什么好和他计较的,她的任务是走进陆明的心。 阮沐恒也没有停留,只留下沈穆清照顾叶明兰,他相信沈穆清知道怎么做,他若不走,叶明兰恐怕不会对沈穆清吐露心声。 人都走后,叶明兰像是丢了全部气力,瘫坐在地上,声音夹杂着哭腔道:“明兰,谢大夫人救命之恩,不过明兰孤苦伶仃,本就是该死之人了,大夫人下次莫要再为了明兰得罪长公主了。” 沈穆清不解的搀扶起叶明兰,“我也没做什么?何谈救命之恩?” 叶明兰摇摇头,清澈的眸子此时全是水雾的望着沈穆清道:“我自小便能嗅出接触的东西是否有毒,那杯红茶落地的时候明兰便问出来了,是****,明兰若喝了会死在无人知道的夜晚,大夫人之恩,明兰没齿难忘。” 沈穆清安抚的拍了拍叶明兰的后背,“你的事我都知道的,你想不想在陆家站稳脚步?” 叶明兰的眼眸里没有了昨日的生机,面色如死灰道:“明兰没想过在陆家活过三日。” 众所周知,陆明娶得妾,没有一个能活过三日的,唯一有一个还被裸尸绑在了城墙上。 沈穆清转动着琉璃般的眸子,继续劝到,“你难道不想让你的生身母亲有身份有颜面的进叶家祠堂吗?你难道愿意看着害你一生幸福的长母继续娇惯她那没出息的儿子吗?” 叶明兰躲进沈穆清的怀里,小心的哽咽道:“明兰不想,可明兰没用,明兰斗不过任何人。” “我会帮你,你只需要和我配合便好。” 叶明兰抬眸,不解的看着沈穆清问道:“大夫人为何要帮明兰?是为了这陆府的家产吗?那恕明兰直言,明兰不会帮夫人争夺现在夫君的家产的,他是明兰的天。” 沈穆清满意的对叶明兰点点头,嘴上也不慢一拍的说道:“我是看你身世可怜,不想你像前几位小妾一样被长公主害死,莫要说了,陪我去花圃吧。” 路上,叶明兰再次对沈穆清致谢道:“夫人刚刚怎么会发现的?” 刚刚大殿上,沈穆清说到帮助叶明兰的时候就注意到了房顶上掉下来的尘土,她迅速用脚弄了干净,叶明兰也是聪明的,答得话滴水不漏。 正如沈穆清想的那样,他们出了大殿就见到了刚刚掰正叶明兰头的家仆从房顶飞落走向别的地方。 沈穆清有点自豪道:“这等反应还是要有的,你刚到陆府,那个人对你不放心也是应该的,你刚刚那番话定能引起他的在意,毕竟这陆府有几个是真心为他着想的。” 桃花树下,刚刚一身蓝衣的男人正端坐摆弄着手里的棋盘,听着一旁的家仆汇报刚刚的情况。 男人嘴角微微上翘,“她倒是个聪明机警的,那陶瑗嚣张跋扈也是该碰到个对手了,既然大哥大嫂那么护着她,那就任由她做出点风浪吧。” “主子,那今夜,还要将明兰夫人带到您房内吗?” “既然话已经说出来了,便将她带来吧,茶水酒菜里全都下上毒,唯独本少主用的金盘不下,我倒要瞧瞧她是不是真的能嗅出有毒。” “是。” 沈穆清待在叶明兰的房内直到晚上,她为叶明兰选了件合身的浅蓝色衣裙,琉璃玉簪盘起她的秀发,樱桃般红里透光的小嘴,沈穆清看了都想要小小的玷污一下。 “明兰夫人,少主有请。” 沈穆清长吸了口气道:“万事小心,如果应付不来,做错了事你就说是二丫的夫君教你那样做的。” “夫人,二丫,是谁啊?” 沈穆清扶额,尴尬的遮面道:“二丫是个仙女,陆明,最听仙女夫君的话,反正到时候祸事轮不到你头上就好。” 叶明兰提起裙摆,实打实的跪地叩首道:“夫人大恩大德,明兰只有来世再报了。” 沈穆清目送叶明兰离开,她只想说不用来世,只要她争口气得到陆明的心她就欣慰了。 第十三章,不曾感受到温柔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四处飘着薄荷香味的房间,让本就寒气逼人的房间多了几分心上的冷意,一身浅蓝色衣裙的叶明兰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都像是在为她的生命倒计时。 “在瞧些什么?”熟悉的声音从叶明兰面前的屏风后传来,她条件反射的往后退了退,却刚好撞在带她来的家仆身上,受了惊吓的叶明兰再次被弹了回来。 陆明好像有些不耐烦道:“我之所以讨厌你们女人,就是讨厌你们这种胆小怕事,哭哭啼啼的样子。” 叶明兰好像一瞬间明白了,站稳身子道:“刚刚是明兰不懂事了,明兰明白,既然嫁进了陆府就要撑起陆府人的架子,哪怕是小妾也不能丢了陆府的脸面。” 陆明好像被叶明兰这一转变惊到了,有些意外的问道:“你不害怕了?” 叶明兰穿过屏风,走到陆明面前微微行礼道:“明兰本就早该死在叶府的,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上天可怜明兰,所以,明兰还有什么好怕的?” 陆明没再回话,示意叶明兰坐下用餐。 叶明兰看着面前的饭菜,面色犹豫,她盯着陆明问道:“明兰可以用夫君金盘里的饭菜吗?” 家仆比陆明先一步阻止叶明兰道:“大胆,主子的餐碗岂是你能用的?” “黑龙,退下!” “是,主子。” 陆明笑着夹了些金盘里的芹菜给叶明兰,“怎么?是你面前的这些不合胃口吗?” 说完陆明就毫不犹豫的将叶明兰面前的碗端到自己面前,面上没有任何神色道:“我和你换着吃。” 叶明兰拦住陆明要将菜放进嘴里的手,眉头紧皱道:“这饭菜里的毒不是夫君下的?” 陆明放下饭筷,语气冷漠道:“你且先回房罢。” 叶明兰虽然不知道陆明为什么会突然让她回去,但多做少问总是没错的。 沈穆清是一直守在叶明兰的房内的,她已经为自己收拾好了床铺准备休息,见到突然回来的叶明兰,她有些惊讶的问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吃完了?没在他房间留宿吗?” 叶明兰没了气力的瘫坐在软椅上,“夫人,二少主他实在太可怕了,我今日去吃的东西,摆放在我面前的全是毒物,如若不是我能看出有毒,恐怕现在也是无命回来了。” 看着叶明兰煞白的小脸,沈穆清心疼的将她抱进了怀里,“没事了,这些都会过去的。” 叶明兰躲在沈穆清的怀里哭了会,最后许是哭累了就那样睡在了沈穆清的怀里。 阮沐恒等到半夜都没见沈穆清回来,怕她出意外,便来到了叶明兰的居所,刚好瞧见沈穆清正抱着叶明兰半躺在软榻上。 “你在做什么?”阮沐恒的声音不算大,但还是吵到了睡的正懵的叶明兰,女孩面露不安的动了动身子,刚好离开沈穆清的怀抱。 沈穆清像是刚把孩子哄睡着的母亲,拉着阮沐恒就往外面走,边走边摆出嘘的手势。 “你那么大声干嘛?吵醒了她怎么办?她好不容易睡熟的。” 阮沐恒盯着沈穆清的脸,那一刻,和某一个画面重叠了,女孩娇嗔的拉着他,质问道:“刚刚为何那么大声?” “宝宝才刚刚睡下,若是被吓醒了呀你来哄!” 沈穆清被盯的尴尬,语气放软的问道:“我脸上有脏东西吗?” 阮沐恒摇了摇头,指着女孩胸前湿透的地方,沈穆清下意识的看了眼,因为泪水浸透的衣衫好像能看清她的身体般。 她赶忙捂住自己的胸,有些害羞却生气状道:“你耍流氓!” “以后不要让别人趴在你左边胸前哭了,她感受到会难过的。” “你在说什么啊?阮沐恒。”沈穆清歪着头,凑近想要看清他的表情,却被他一个手指点了回来。 “回房吧,你毕竟只是叶明兰的大嫂,和她住在一起多惹闲话。” 沈穆清不耐烦的挥挥手道:“知道了。” 一人一狐迎着月光走,男人的黑发第一次露出马脚渐变出满头银发。 “阮沐恒,你说这个陆明把叶明兰赶回来是什么意思啊?” “不知道。” “那你说陆明会爱上叶明兰吗?” “不知道。” “你知道什么?” “不知道。” “阮沐恒!” 月光的倒影下,俩人欢快的走着,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跟的人。 陆明脸色略显郁闷道:“大哥的病,好像越来越重了。” 黑龙一身强健的肌肉站在陆明身后也跟着叹了口气道:“原来大少爷已经满头白发了,大少奶奶也不容易,还要记住大少爷每天突发奇想的名姓。” “大哥和大嫂好像很喜欢新来府上的小妾。”陆明像是在和黑龙讲,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也是,这陆府被一个公主搞得血腥不堪,当真该有个喜事了。” 他悄无声息的走进叶明兰的房间,看着床上泪痕未干的女孩,抚弄着她的头发呢喃道:“你也不过才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女孩,我今日吓到你了吧?” “知道我为什么明知道你是庶女还同意用你来换你那不争气的弟弟吗?”陆明顿了顿笑道:“你能在暗无天地的叶府活到现在,就能为我这陆府带来生机。” “这些年以来,你是第一个明知菜有毒却不慌不忙的阻拦我不要用菜的,我当时还真有点意外难以接受。” 陆明自言自语的在女孩房里说了很多,直到女孩翻身,他才想起女孩在睡觉,他那样说着是会打扰她休息的。 将女孩抱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陆明面露不舍的离开了,这是他第一次守着一个女人可以掏心窝的说出那么多话,压抑了这么多年,他今天第一次觉得轻松。 陆明不知道,他走后,女孩睁开了带着水雾的眼眸,她毕竟才十五六岁,害怕陆明是应当的。 叶明兰睡眠本就浅,刚刚阮沐恒来的时候就已经把她吵醒了,不然她也不会刚巧离开沈穆清的怀抱。 只是她还未睡熟陆明就进来了。 在这毫无人情味可言的陆府,她却感受到了哥嫂的疼爱,陆明若隐若现的偏宠。 她好像有点受宠若惊,却不得不强迫自己快点接受,毕竟,有了陆明的爱她不止可以在陆府站稳脚跟,就算叶家也要恭恭敬敬的唤她一声陆夫人。 她不傻,不可能不明白陆家的实力,不然那皇帝不会委屈自己的女儿嫁给陆明后却不曾让陆明住到公主府上。 第十四章,如何成为他的例外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晨时的花露能做吃食可养人,这些话是叶明兰母亲生前教她的,思念母亲的时候她便收集些露水泡些茶做些吃食。 沈穆清百无聊赖的坐在叶明兰的院子里,看着她小心翼翼的取出采集的露水。 她真想知道叶明兰几点起来的。 “夫人等一会就好了,我先给您泡一壶茶,这花露水泡的茶香甜入味,最是好喝了。” 沈穆清想起了昨日陶瑗吐出的那杯茶,那个表情不像是装的不好喝,便问道:“昨日那茶你也是这样泡的?” 看着沈穆清疑惑担心的小眼神,叶明兰第一次露出明媚如光的笑容,“这茶得过眼的人才能喝到,我昨儿个泡的茶是我那长母教的。” 听完解释沈穆清才释怀的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还以为那长公主故意找你茬呢!” 叶明兰收起灿烂的笑容却还是嘴角噙着笑意道:“二夫人她惯来会给新进门的小妾下马威,不管妾做的多好喝她都会嫌弃,妾何必砸了母亲的招牌呢!” “砸了什么招牌啊?”一声尖利的女生从门外传来,她们本来就坐在院子里的,沈穆清知道,刚刚的谈话一半被陶瑗听到了。 “大嫂你也是,明兰妹妹才刚进咱们陆家,弟妹还没来得及让人教她礼义廉耻呢!您怎得就来找她说话了?” 沈穆清向来不是个软柿子,她放下手里的茶杯,冷哼道:“公主是觉得我不清楚礼义廉耻教不来明兰吗?也是,公主毕竟是公主,比我们这些粗俗的商人懂得要多。” “大嫂这是何意?”陶瑗听出了沈穆清偏袒叶明兰的意味,有些生气的质问着,毕竟之前的二丫可是从来都不会和她讲重话的。 “我夫人的意思还不明白吗?我们陆家尊不起那么重的礼义廉耻,我们只是一个小小商贩,公主若是看不起我们陆家,便搬到长公主府去住便好,陆明若有异议,我这个大哥第一个教训他。” 阮沐恒左手倒背到身后,一身白衣配金色腰带慢慢从门外走进来。 沈穆清来看叶明兰他就一直守在一旁,他不会允许任何人让沈穆清觉得心情不好,心里堵闷。 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比那颗心脏还要重要。 “大哥怎么能随便进夫君小妾的院子?”陶瑗烦闷的看了眼门前的阮沐恒。 她今天只是想来找叶明兰麻烦的,谁能想到陆明的大哥大嫂竟然都在,这两个人虽然无权无势却是陆明敬重的人。 陆明敬重,他们两个就是陆家祖宗级别的人物。 她想讨好陆明得到陆明的爱就要先讨好面前这两位。 可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新来的叶明兰竟然比她先一步和二丫攀上了关系,这让她有些情绪失控。 阮沐恒眉头微皱,语气夹杂着愠怒,“公主这是要冤枉我吗?我何时踏进了这门槛?” 陶瑗本要和阮沐恒起争执,及时被杏儿拉了回来,杏儿小声低语道:“公主,我们要针对的是那个贱妾。” 一句小声的提醒唤回了陶瑗所有理智,她歉意的看着阮沐恒,眉头轻皱,“是弟妹过于敏感了,还望大哥不要怪罪。” 见陶瑗突然缓和的态度,沈穆清就看出来她是要打亲情牌了,阮沐恒这种傲娇的人定然会不依不饶的怼陶瑗。 到时候陶瑗就是受害者了,她怎么可能让陶瑗拿到好牌,立刻接话道:“那不知我是否有资格教明兰我们陆府的规矩?” 陶瑗点了点头,退一步道:“自然可以,不过我怕嫂嫂累到,还是让我带的教养嬷嬷和嫂嫂一同教吧。”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不乐意的表情,知道那个女孩定是开始烦闷了,不等她回答,立刻厉声道:“我们陆家没那么多规矩,住的惯就住,不习惯就走,这件事不用再提了。” 陶瑗只留下浅淡一笑,交代了几句让叶明兰注意陆家颜面的话便离开了。 阮沐恒也只是对院子里的叶明兰点了点头便离开了,院子又恢复了清净,只留下了沈穆清和叶明兰。 叶明兰愧疚的跪在沈穆清的裙摆旁,“夫人,请恕罪,刚刚那种情形,明兰怕自己出面说话会让局面更乱,所以…” 沈穆清接着明兰的话道:“所以你就没有讲话对嘛?” 叶明兰愧疚的低下头,没办法,她现在没资没地,她说话只会让局面更乱。 见叶明兰一脸愧疚的不再讲话,沈穆清简直母爱泛滥,摸着她的头道:“以后你不会再那样懦弱的躲着任人宰割了对吧?” 叶明兰这次没有落一滴泪,尽管一脸愧疚死咬嘴唇她还是没有哭,反而挤出一抹笑容道:“夫人,明兰嫁进陆府的那一刻就已经长大了,请给明兰一些时间,明兰不会让夫人失望的,不管夫人需要什么,明兰都尽自己所能。” 沈穆清毕竟比叶明兰大一些,此时看着倔强懂事的叶明兰自然多了些不一样的感情。 她捏着叶明兰的脸道:“我和你大哥啊就是不放心陆明,我们呀就看中你这孩子了,就想让你和陆明喜结连理,恩爱一生。” 沈穆清说完都没注意她那满脸的慈母笑。 “明兰记下了,这茶水已经凉了,明兰用剩下的露水为夫人做些花糕尝尝吧。” “你要不然叫我姐姐或者嫂嫂吧,一直叫夫人我会觉得你和我见外。” 叶明兰轻轻点了点头,她真的幸运,原本抱着必死的心态进了陆府,却没想到,能得到如此偏袒自己的大哥大嫂。 她好像渐渐看到了生活的希望。 花糕做好后,沈穆清尝了两个就鼓励催促着叶明兰给陆明送去。 那样好吃的花糕,她相信陆明一定会留恋的。 陶瑗并没有打算放弃针对叶明兰,刚回到牡丹苑,她就让杏儿去找了叶明兰的长母,叶家的当家主母,张桂莲。 叶明兰被阮沐恒夫妻俩护着,她无从下手,可是叶明兰毕竟是叶家的人,自然是叶家看着她长大的叶母最了解她能拿捏的地方。 她不用害她,她只需要知道她的短处,将叶明兰拿捏在手里,利用阮沐恒夫妻俩人对她的重视,她就能更加容易的得到陆明的心,得到陆家的掌家权。 第十五章,不慎入君心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接下来几日叶明兰几乎次次给陆明送花糕,只是到了第五日,沈穆清突然让叶明兰晚些再去送,赌陆明会不会自己来觅食。 尝过几次花糕的陆明在没等到叶明兰来后,果然如沈穆清所料,来到了叶明兰的院子。 叶明兰听了沈穆清的话,依旧起了早收集好了露水,陆明来的时候,她正在用那些露水和面。 陆明像是闻着味来的,叶明兰的院子此时正飘着花香和烤熟的面饼香。 “夫君怎得有时间过来了?用过午膳了吗?”叶明兰假装吃惊的看着陆明。 那日沈穆清说过陆明吃了一定会再来她这儿吃,她也不知道为什么,特别相信沈穆清说的话,好像她是那会算命的仙女。 陆明指着小厨房冒起的炊烟问道:“那是在做东西吗?” 叶明兰在围裙上擦了擦手,走进小厨房,端出一些她新研制的花饼,上面摆放着各种各样的花。 “夫君且尝尝,每个饼的味道都不同,是不同花不同露水做的。” 陆明看着叶明兰院子里的瓶瓶罐罐好像一瞬间明了了。 一口酥脆的花饼进入嘴内,陆明有些意外的点了点头,他没想到,外表看着小巧的花饼内竟然藏了紫薯泥。 吃起来格外的香,就像叶明兰,虽然看着小巧,可他却能在她身上感受到很多力量。 见陆明吃的满意,叶明兰收拾好饭桌,像个普通人家的妻子般问道:“夫君可用过了?若没吃饱就在这儿帮妾吃些吧,妾一个人也吃不完。” 说完叶明兰便走进厨房忙了起来,看着洗菜倒水忙的不亦乐乎的叶明兰,陆明嘴角的笑意愈发浓了些。 叶明兰注意到的不止是陆明,连一直随着他的黑龙她也没有忽视。 “夫君帮我挑几个好吃点的饼子给黑龙吧,这饼子我做的有些多了,留到下顿定是不好吃了。” 黑龙面露喜色,不过在看到陆明脸色的那一瞬间又望而却步的缩了回来。 叶明兰全都看在眼里,端着一碗新泡好的花茶走了过去,“夫君尝尝这茶,菜马上好了。” 因为刚刚陆明严厉的一瞪,此时的院子气氛显然有点紧张,叶明兰适应了两天,早就在沈穆清嘴里适应了陆明的脾性。 趁着给陆明送茶的空档,她悄悄的将手里的白面摸到了陆明的脸上。 陆明只是一震,却没有生气的意思,反倒逗趣道:“你这小坏人,竟敢这样对你的夫君。” 叶明兰笑着躲进了厨房继续忙活,见陆明笑了后黑龙明显的松了口气。 陆明看了眼厨房忙碌的女人,随手拿了两个饼子道:“这两个我吃不惯,且赏了你当午饭了,退下吧。” 拿到香饼的黑龙边点头边祝那二人用餐愉快,脚底如抹油般迅速出了院子。 叶明兰端出菜后,刚刚坐下,还未来得及讲话就被陆明摸了一脸的面粉,她娇嗔道:“夫君,你这个浪费粮食的坏人!” “你的夫君浪费粮食,你将那粮食做的美味好吃让人珍惜,岂不是绝配?” “夫君就会说些讨喜的话哄妾身开心,快些吃吧,凉了就不好了。” 陆明不停的夸赞着叶明兰做的东西,顺嘴提到:“这院子虽然大,但是离我那边有些远了,你明日搬到百花苑吧,那儿花多,还有棵大桃树呢!” 叶明兰凤眸笑成月牙状,“夫君此话当真?妾最喜欢满园的花了。” 看着继续低头吃东西的叶明兰,陆明鬼使神差的将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喃喃道:“满园花色不如你。” “夫君在说些什么?” 陆明只笑没作答,反而转移话题道:“为了让你父亲能更好的养老,我让他搬去我的老家桃源村了,那儿没有我的通行证进不去也出不来。” 叶明兰突然停了动作,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陆明面上说是颐养天年,其实和囚禁叶家那些人差不多,她不知该感动还是该感谢。 陆明见刚刚还活泼的小丫头突然不讲话了,本能的冷起了脸,“是大哥大嫂让我那样做的,你若不喜欢,我便将你父亲再带回来。” 听到是沈穆清的提议,叶明兰更加不知所措,她本就感激沈穆清让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和陆明感情进步这么快。 现在陆明又告诉她,沈穆清向他提议将叶家关进了桃源,沈穆清真的好像她的知心姐姐,因为叶家是她唯一害怕的小辫子,一旦被人揪到,她就会像出水的鱼儿无力反抗。 她不怕她那狠心的爹和毒辣的继母死,也不怕不争气的弟弟出意外,她只怕自己的母亲死后都不得安稳的被叶家逐出祠堂。 她的母亲是为了护她而死的,她快饿死的时候是她的母亲割肉喂她的,她母亲最后的愿望就是进叶家祠堂,她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叶家,也要让自己母亲的灵牌永远摆放在叶家祠堂内。 叶明兰愣着神就笑了起来,笑意里夹满了心酸,可她不曾落一滴泪,“谢谢夫君,如此以来,明兰便安心了。” 见愣了半天的女孩终于笑了,尽管那笑还不如哭,可陆明还是松了口气,他自己都没发现,只是吃了那女孩几日的花糕,心和情绪都随着那女孩走了。 沈穆清拉着阮沐恒鬼鬼祟祟的藏在叶明兰院子的墙边偷窥着。 时不时的露出姨母笑,“死狐狸,怎么样,我的手段高明吧!” 阮沐恒白了眼身前的女孩,她根本不知道,陶瑗差一步就可以让叶家长妻来到陆家威胁叶明兰,更不知道,差一点,叶明兰就要被陶瑗拿捏,他们的任务差一点就要失败了。 看着身前笑的入心的女孩,他只能感叹还好一切都是差一点而已。 女孩转身拉着他就跑,不待他问清楚就被拉到了集市上。 沈穆清逛街的理由很简单,就要完成任务了她要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牡丹苑 陶瑗烦闷的砸了一堆房内的古董器皿,跪了一地的丫鬟小妾都在求她不要生气,她怎么可能不生气。 她真的差一步就可以拿捏住叶明兰,谁知道那个贱妾比自己快一步,竟然让陆明将自己的家人转移到了桃源村。 陶瑗从来不会留自己拿捏不住的绊脚石,不管叶明兰有没有走进陆明的心,她都不会再允许叶明兰活在这个世上。 第十六章,爱意藏在眉眼间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这天,沈穆清正执笔坐在院子里规划着下一步的计划,叶明兰已经拿下陆明的胃了,接下来就是让叶明兰拿下陆明的心了。 阮沐恒面色沉重的走进来夺走了沈穆清手里的笔,“收拾东西,陶瑗要动手了。” 沈穆清不解的看着阮沐恒,“这任务里还有反派要动手的情节啊?你先前怎么没和我说!” 阮沐恒一头黑线,他没想到这个女人蠢到这种地步的,他不答反问道:“你觉得,反派不会动手,叶明兰需要我们帮助吗?” 沈穆清尴尬的嘿嘿一笑道:“我以为那一杯毒茶就够了呢!” 另一边,陶瑗红着脸看向身旁的陆明,“夫君,父皇这次宣我们进宫,定是又要问我们子嗣问题了。” 陆明面上没有任何神色,甚至连抬眼看一眼陶瑗都没有,语气生硬道:“我不能生育,到时就这样和你父皇交代便好了。” “那我们还没试过呢,再者,夫君也该唤一声父皇的呀!” “公主殿下,我这次答应和你一同进宫面圣是为了避免像前几次你说的那种事发生,请你不要得寸进尺。” 陆明每纳一次妾,按规矩公主都要带着新人进宫面圣的,只是往年每次新人都会死在那面圣的路上。 尽管每一次陶瑗的借口都很完美,他也让黑龙跟着去看过,的确是遭到了劫车,新人被杀,陶瑗侥幸逃命。 但是放眼这江湖,除了皇室,谁敢劫陆家的车,陶瑗又怎能每次都侥幸逃脱。 他每次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毕竟那些货色的女人敢嫁进陆府的一刻就已经是死人了。 可这次不同,叶明兰与那些女人不同。 若这次陶瑗再动手,他不介意翻脸不认人。 沈穆清才不管阮沐恒怎么收拾行李,她现在只有她的“乖女儿”叶明兰的命。 看着冲出院子火急火燎的沈穆清,阮沐恒无奈的摇了摇头,“当真是和那死丫头一个性子的急脾气呢!真怕你没个轻重的累坏了那心脏。” 沈穆清到叶明兰院子的时候,叶明兰正认认真真的清点着自己的东西,见沈穆清来了,忙交出两个账本样的东西,“姐姐,快来,这本账本里是我所有值钱的东西,这本都是些不值钱的。” “这值钱的呀留给姐姐以后的女儿做个嫁妆,也当是我的一片心意了,这些个不值钱的呀,姐姐便替我做些慈善事好了,权当为我积德了。” 沈穆清看着手里账目明细的小本,双眸微闪,满腹疑问的问道:“你这是做什么?” “姐姐还不知道吗?长公主要带我进宫面圣了,能不能面圣我不清楚,但是能面到阎王我却是清楚的,总不能让这些拿幸福和家母性命换来的资产流落在外吧。” 看着叶明兰灰黯的眸子,沈穆清将她拥入了怀里轻声安慰道:“放心,有我和你大哥在,无论如何都会带你回来的。” 叶明兰摇摇头,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般,“陆家家大业大,本已是皇上眼中钉,若这次再因为明兰得罪长公主成了肉中刺那便得不偿失了。” 女孩原本明亮如星的眸子此时全是心意已决的决然,“姐姐,这些天我回味到了家人的味道,也感受到了夫君对我的偏袒就够了。” “你看他,因为我喜欢花圃就让我搬来了这百花苑呢!你们还安置好了我叶家,明兰已经没有什么放不下的了。” 叶明兰不知道她说这些话的时候,房门外正站着一身紫黑衣,泼墨般的头发被风吹的凌乱的男人正认真的听着。 他原本冷漠无光的眼眸正在因为女孩的每一句话变换着,心疼焦急让他的五官快要皱到一起。 沈穆清闪动着阮沐恒一般的眸子,狡黠一瞥道:“你这样视死如归放得下陆明吗?” 叶明兰拿出一只放在腰间的荷包道:“明兰对于二少主来说可能只是个过路飞霜,但明兰还是请姐姐将这香囊交给少主,他总说睡不好,这香囊可以安神,更重要的是,若他身边有被下了毒的东西,香囊会由沁人心脾的薄荷味变成香甜浓郁的味道,可帮他防小人。” 叶明兰顿了顿,继续道:“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姐姐帮我转达他,不要再娶妾了。” 沈穆清只是点头,这些话她不用记住不用转达,那个叫陆明的人已经听到了。 她只需要做她自己该做的,不过看着陆明心酸离去的背影,她这个做嫂嫂的着实心痛了一下下。 沈穆清拿出一件竹简做的短内衫,神色认真的和叶明兰说道:“这衣服虽然沉重了些,但你一定要穿上!这是我之前上街买的,你若不穿我不收这账本。” 叶明兰咬着唇看着沈穆清手里的竹简,她平时穿的衣服就已经很笨重了,但是却讲不过沈穆清一翻好意,她最终接过了竹简,直到确定她穿好了沈穆清才放心离开。 在陶瑗的一再催促下,几人很快便踏上了去京都的路。 沈穆清还是第一次做任务走那么远的路,她十分好奇的探出头,却是很快就缩了回来,躲在阮沐恒的怀里不停的咳嗽。 阮沐恒好笑的敲了敲沈穆清的头,“你是真傻还是假傻?这样行驶在旅程上的马车你也敢探出头去看?” 沈穆清吃痛的揉着头,不顾满脸的灰尘反驳道:“那电视剧里都这样演的嘛!” 她真是信了电视剧的邪,探个头换了一身灰尘。 阮沐恒只是笑着灰头土脸的沈穆清,丝毫没有要帮她擦干净的意思。 马车的速度很快,不一会他们便到了第一个旅程休息地。 陶瑗熟练的下马车,进宅子,对着身后高大的陆明笑的如春日新绽放的花朵,“夫君,这是父皇为我们建的宅子,你快进来瞧瞧可喜欢?” 这是陆明第一次和陶瑗一起进宫面圣,往年哪怕是节日陆明都不曾进过宫。 陆明全然没有搭理陶瑗的意思,他转身拉着身后的叶明兰道:“这一路行车快,你长居闺门,可还能适应?” 叶明兰如月牙般的眼睛笑看着陆明,声音有些沙哑道:“夫君可不要小瞧了妾,只是有些渴了而已,马车行的速度快,妾不敢有大幅度动作。” 第十七章,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黑龙嘻嘻笑道:“少主和明兰夫人真般配,黑龙以后也要找一个像明兰夫人这样的人做妻子。” 黑龙的话引起了陶瑗的注意,她将他们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她努力了这么多年,不要说拥有陆家的掌家权,就连陆明的一句关心都不曾得到。 叶明兰注意到了陶瑗的目光,也反应出了黑龙的话有些不对味,她有些心疼的松开了陆明的手,她见惯了自己娘亲得不到父亲正眼的样子,所以此时好像格外能理解陶瑗的感受。 她是小妾,她一直清楚,她再怎么得宠都不能压了正室,她难以想象那个女人日夜难眠的模样。 叶明兰松开手的那一瞬间,陆明便将目光看向了陶瑗的方向,他现在越看陶瑗越厌恶。 当初若不是为了求得宫里的一味药材为自己的兄长治病,若不是为了陆家千人的性命,他绝不会答应娶了长公主陶瑗。 娶她非他意,这是他现在唯一想和叶明兰说的话。 看着尴尬的气氛,叶明兰借着黑龙的话道:“回陆府后,长公主一定会为你物色一家好姑娘的。” 陶瑗没有搭话,只是吩咐众人各自整理行装。 刚刚安顿好,沈穆清就趁众人不注意溜到了厨房,看着厨房满桌的饭菜,沈穆清贼嘻嘻的笑了。 她来之前上街买的可不止那个金刚衣,她还去药房拿了一昧药。 她听那老郎中说了,这药只对男人起作用,女人吃了没有副作用也不会药性发作。 正因为有了这句话,她放心大胆的将每个菜都下了药。 毕竟任务进度实在太慢了,她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陆明彻底爱上叶明兰,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叶明兰坐上二夫人的位置替代了长公主。 与其等着,她不如做点小动作,这药无毒,叶明兰也嗅不出来,等叶明兰母凭子贵的那天,她都等着那死狐狸给她颁发最佳导演奖了。 为了防止被怀疑,沈穆清可以说是第一个到了现场的人,此时拿着筷子正大口吃着饭菜。 阮沐恒是第二个到场的,沈穆清吃东西的速度瞬间慢下来,她只想着陆明了,忘了阮沐恒也是个男的。 抱着侥幸的心态,沈穆清只能默念人,妖不同,阮沐恒是妖,应该不会有很大影响。 饭后,陶瑗简单说明了各自住的地方,听到陶瑗要和陆明住同一个房间,沈穆清的反应比陶瑗还要大。 “那不行!明兰她,她换地方睡容易梦魇,是吧明兰?” 叶明兰不解的皱眉看向沈穆清,她可是向来不会梦魇的。 陶瑗简单擦了擦嘴,笑道:“嫂嫂放心,本公主就是怕明兰妹妹住不习惯,特地给她多安排了几个丫鬟,今夜夫君定是要睡我房内的,不然传回宫父皇该怪罪了明兰妹妹了,毕竟咱们现在待的是皇家的院子。” 陆明看了眼对他点头示意的叶明兰,鬼使神差的答应了陶瑗的安排,他也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这般尊重叶明兰的意愿了。 见陆明同意,陶瑗嘴上的笑意更深了,只要这样说能威胁到陆明,那么到了京都,她就不怕不能和陆明圆房了。 沈穆清嘟着嘴欲哭无泪的看着叶明兰,直恨她不争气,自己都铺好路了,这个笨女人还要让出去,没办法她只能等下次机会了。 反正早晚陆明都是要睡了叶明兰的,今夜就当便宜了陶瑗好了。 她明日一定要在陶瑗的粥里下大把避孕药。 各自回了房后,沈穆清完全忘了自己在所有菜里都下了药的事,大大方方的躺在床上,语气里夹杂着委屈道:“老狐狸,我好像做错事了。” “老狐狸,要不你现在使个法把陆明变到叶明兰的房间内吧!” 见阮沐恒不回答自己,沈穆清猛的坐了起来,正要发火道:“老…” 却不想阮沐恒一直坐在床边,现在两个人正脸对脸,感受着彼此呼出的热气。 阮沐恒眼神涣散道:“任务里,不可以用法术。” 沈穆清这才想起自己造的孽,撑着身子后退道:“你,你没事吧?” “清儿。”阮沐恒的语气温柔到了骨子里,酥**麻的是沈穆清从来没听到过的语气。 说着阮沐恒便一只大手抱住了沈穆清,呼出的热气喷洒在沈穆清的脖颈出,瞬间红了脸的沈穆清语气也变得害羞道:“阮沐恒,你没事吧?” 阮沐恒手脚开始不老实的动着,沈穆清欲哭无泪道:“别撩拨了!孩子承受不来啊!” 刚刚还痴迷沈穆清身子的阮沐恒,突然冷静下来,狡黠的眸子全是嘲讽道:“日后还敢背着我做这勾当的事吗?” 沈穆清慌忙的摆摆手道:“不敢了不敢了。” 看着如此镇定的阮沐恒,沈穆清好像突然反应过来的问道:“你没中招啊!那你刚刚吓唬我干嘛?” 阮沐恒眼眸中皆是宠溺道:“让你长长记性。” 不等沈穆清问,他便继续道:“陆明那边全看他自己了,他对陶瑗那股厌恶劲该是不会碰她的,你且放心睡吧。” 直到沈穆清睡熟,打地铺睡的阮沐恒才悄无声息的站起身,单手放在沈穆清跳动的心脏出,吻了下自己的手道:“清儿,你还要让我等多久。” 另一边,察觉到自己不对劲的陆明已经将陶瑗压在了身下。 陶瑗眸中全是惊喜,她万万没想到一直冷傲的陆明私下竟然这般如狼似虎。 她半推半就道:“夫君,我,我还没准备好。” 陆明不停的晃动着头颅,这才看清身下压的人不是叶明兰,而是自己厌恶到骨子里的陶瑗。 他迅速弹起身,留下一个没有温度的影子冷声到:“收起你那卑劣的手段,若下次再下药,便准备和离吧公主殿下。” 陶瑗还沉浸在刚刚陆明拥她将她抱到床上的喜悦中,迅速跑过去抱着陆明的腰肢道:“夫君,瑗儿知错了,瑗儿准备好了。” “放开!”陆明全身燥热明显有些不耐烦。 “夫君…”陶瑗低落的松开陆明的腰肢,眼角悬挂着泪滴看着陆明道:“夫君怎么说变就变了?” “公主不要在演了,这才刚到公主您管辖的地方就给陆某下这样下三滥的药,实在是陆某低看公主了。” “下药?夫君这是何意?”陶瑗不解的看着陆明,她是打算下药的,只是不是在这儿,而是在京都。 陆明懒得再和陶瑗废话,转身便去了叶明兰的住处,放任陶瑗在背后呼喊。 他知道陶瑗为了面子不会喊太久。 第十八章,明目张胆的偏爱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吱呀。”声音很轻,陆明轻手轻脚的关上门,走到了叶明兰的床前。 尽管所有动作都十分轻,叶明兰还是被吵醒了,烛火全被熄灭,她害怕的缩了缩身子,冷声问道:“你是谁?” 虽然声音冰冷没有温度,但是陆明还是听出了语气里夹杂的恐惧。 他突然想起了沈穆清刚刚说的话,叶明兰会梦魇,她一个人睡觉该是睡不着的。 他真的是考虑不周了,这样堂而皇之的进来,又该是吓到她了。 叶明兰探索着拿起了枕头下的匕首,时刻准备誓死一搏。 “明兰,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叶明兰才放松警惕的收回了举在空中的匕首,小心翼翼的问道:“夫君,是你吗?” 透过窗户折射进的光,陆明找到烛台点亮了叶明兰的房间,看清陆明脸的叶明兰这才全身心放松的软了下来,将匕首放到了床边的桌子上。 “夫君是有什么事吗?”这会已经快要子时了,她想陆明这么晚找她一定是有什么急事的。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身着白色半透睡衣睡裤的样子有多吸引人,她更不知道自己不停讲话的樱桃小嘴此时勾起了陆明多少欲/望。 叶明兰不解的看着陆明,想要去为他倒杯茶,不料却被陆明从身后抱住了细柳腰。 陆明发烫的脸蹭着叶明兰的脖颈,语气里夹杂着温柔宠溺,声音沙哑道:“明兰,我从来没碰过府里任何一个女人。” 叶明兰的动作变得迟缓,她不敢再动一步,她总觉得身后的男人在和自己表示他身体很干净很清白。 可是她只是个小妾啊!嫁进来的时候她就已经做好了死或者奴隶一般照顾他和他的结发妻的准备了。 陆明好像能看穿叶明兰所思所想一般,蹭着她的动作变小了,嘴却正好对着脖颈处,他轻言道:“我与长公主只是拜了堂,并未行结发洞房之礼。” 叶明兰知道,陆明在告诉她,那个女人只是他奉皇命娶得人,未动情未动身。 陆明继续蹭着,讲话时的热气尽数喷在了叶明兰的脖颈上,此时他不讲话了,脖颈处忽凉忽热的感觉让她觉得有些痒。 她转头想要和陆明说些什么,却不料,高挺小巧的鼻子刚好碰上了陆明移过来的脸。 有些凉的鼻尖碰到陆明发烫的脸时,叶明兰瞬间红了脸,“夫君,我…” 陆明吞了下口水,语气沙哑道:“嗯?夫君在,你说。” “夫君可是喝醉了?”叶明兰的脸此时正蹭着陆明的脸,纤长的睫毛一眨一动间撩拨走了陆明所有耐心。 “明兰,如果一定要和一个女人完成那样的事,那个女人必须是你,我等不到你长大了。” 叶明兰有些害羞的低下了头,她现在好像明白了沈穆清让陆明一定要和她住在一起的理由了,“夫君,明兰已经长大了。” 那句话像是一颗极小的石头,却是激起了陆明心里所有水花,叶明兰没有拒绝他,他刚刚在想如果叶明兰拒绝他绝对不会强迫,但得到叶明兰模糊的回答后,陆明的心情开始变好。 叶明兰转身,依偎在陆明怀里,语气有些嗔怪道:“你这半夜来妾房里,公主怎么办?” “她的事她的情绪向来与我无关,我在,没有任何人能为难你,左右你的想法。” 第一次有人告诉叶明兰她可以明目张胆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她有些感动的抬眼望着眼前棱角分明的男人。 陆明低下头,轻轻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唇,香甜的气息缠绕他整个身体。 “明兰,你不用母凭子贵,总有一天,你会成为陆家的主母。” “夫君,明兰只想你能常伴明兰左右。” 娇/吟和喘息声不轻不重,刚好传到陶瑗的耳里,她紧紧抱着自己的膝盖坐在叶明兰的门口听着。 她何不想一爱三五年,可她是公主,就要完成皇室交代的任务,掌管陆家。 她就那样一夜无眠,坐在叶明兰的门口听着男女交替的欢声,面无表情的蹲守到声音彻底停止才回房。 第二天大早,沈穆清看着顶着黑眼圈出现的陶瑗便气不打一处来,可劲给她盛粥。 为了防止乌龙事件发生,沈穆清这次特地在陶瑗的碗内抹了大量避孕药粉末。 直到看着陶瑗下咽她方才安心。 等到众人用完膳,叶明兰才在陆明的搀扶下走出来,沈穆清目瞪口呆的看着叶明兰脖颈上的草莓,再看她的走路姿势,再继续看陆明彻底改变的眼神。 她激动的一手拍在阮沐恒的腿上,吃痛的阮沐恒死死咬牙道:“下次拍你自己的腿!” 沈穆清一股子看吾家有女初长成的傻样子盯到叶明兰用完餐。 早饭过后,沈穆清直到听了叶明兰亲口承认,看了那乱糟糟的床铺才彻底相信,她颠三倒四的计划,成功了! 因为陆明怕叶明兰吃不消,特意让车队停了一天才走的。 陶瑗不想再发生那样的事,让车队加快了速度,一路几乎没停过的赶到了京都,只有到了公主府,她才觉得有安全感。 为了明天面圣做准备,陆明刚下车就拉着叶明兰去了市集上挑衣服。 刚下马车还没反应过来的陶瑗就那样盯着陆明远去的身影,她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难得陆明遇上这么喜欢的人,她索性也不插手阻拦了,毕竟见过皇上后的叶明兰,就要惨死在那人的剑下了。 陶瑗没有等到第二天去面圣,晚上没用膳她便去了,她不想让陆明看到自己被父皇白眼的样子。 皇宫。 “没用的废物!你嫁过去这都多久了?竟然还没拿到陆家的掌家权!” “父皇,请再给女儿一些时间。” “一些是多些?那陆明娶了多少小妾了?罢了,明日让那人快些动手杀了吧。” “父皇,这次的小妾她构不成威胁,女儿觉得…” “住嘴!不要以为朕不知道,你这个没用的东西任凭那陆明钻进了那小妾的房间!” “是女儿没用。”陶瑗收起所有神色低下了头,她只是不想看陆明因为失去心爱的女人难过。 “不过这也不是坏事,这男人啊!一旦失去了心爱的女人,再和谁做都一样了,不然你也不会来到这世上!” “父皇说的是。”陶瑗一直知道自己的母亲不得宠,哪怕是皇后也不过是因为父皇心里的女孩死了罢了。 “退下吧。”皇帝的眼里闪过一丝算计,就算陶瑗拿不到陆家的掌家权,那么陶瑗的孩子也一定要拿到,陆家是块肥肉,他是吃定了那块肥肉的。 第十九章,她也曾被偏爱过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陶瑗刚刚走出大殿便遇到了一身黑衣,手拿长剑的男人,男人五官虽清秀,但剑一般的眉毛却给他增添了几分杀气。 男人朱唇轻启,语气温柔道:“公主殿下回宫了。” 陶瑗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客气道:“这次又要麻烦你了,祁凌。” 祁凌笑着拿出一块纸包糖递给陶瑗道:“又被你的父皇骂了?你放心,我在没有人会对你造成威胁。” “这次,陆明跟来了,你万事小心。” 不待祁凌搭话,陶瑗脚步匆匆的离开了。 她本以为自己有命嫁给祁家家主祁凌,却不想自己的父皇贪得无厌,见祁家为了自己交了大半店铺,便让自己嫁给了陆家少主陆明,最后还让自己利用祁凌对她的爱为皇室做尽杀戮之事。 她当真是红颜祸水。 叶明兰没有想到面圣的过程那么顺利,那个她一直害怕的皇帝丝毫没有为难自己,还赏赐了不少东西。 陶瑗以要和自己父皇叙旧为由留在了宫里,让沈穆清几人回府收拾东西。 几人走后,陶瑗跪地,拿出她曾经嫁给陆明时皇帝给她的金牌道:“父皇,您曾说,见这令牌便答应女儿一件事。” “女儿恳请父皇派兵保护祁凌这次任务,毕竟陆明在,行刺并没有那么容易,女儿不求父皇不让祁凌做这次任务,只求父皇能接应祁凌保他一条性命。” 坐上的皇帝精明的捋了捋自己的胡须,命人收上了令牌,陶瑗回陆家后,杏儿自然会用手段让陆明睡了陶瑗。 他已经把祁家挖空了,用祁凌的命换陆明心爱女人的命,有何不可,更何况,换完后的好处得不胜收。 得到皇帝假意应允的陶瑗才回府发令上路。 路过树林的时候,一切都像曾经那样,那个一身黑衣的男人带着黑色枯叶蝶面具从天而降,一把飞镖迅速扔进了叶明兰的轿子。 陆明飞马而下,将轿子里的叶明兰拥入怀中翩翩落地,“黑龙,保护明兰夫人和嫂嫂。” “是,少主。” 陆明话音落,发愣的不止陶瑗,一身黑衣的祁凌也动作僵硬的愣在半空,他万万没想到,自己捧在掌心不敢说一句重话的女人,在陆明那里什么都不是。 陶瑗担忧的看向树杈上临风而立的男人,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多怕他出事。 如果不是皇室公主的羁绊,如果不是为了保住自己母后的后位,她该很幸福的嫁给祁凌的。 陆明执剑刺向了黑衣人,千钧一发之际,黑衣人动作轻佻的躲开了那把剑,不管什么时候,他的目标永远是对陶瑗有威胁的人。 越过陆明的祁凌执剑直冲叶明兰,沈穆清想着自己一个现代人,在古代死死活活的应该没事,便想要冲过去挡剑。 却不料自己被阮沐恒死死的禁锢在原地,男人语言里带着愠怒道:“站着!看好!” 沈穆清看不透,他看的透,这次一共触发了两个任务,也就是说他不用再带着沈穆清过一遍陶瑗的任务便可以得到两个碎片了。 这种得到两个碎片的机会很少,一点差错不能出,他现在必须看好沈穆清,让她做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木偶观众。 好在黑龙一直聚精会神的守在叶明兰身边,剑刺来的时候他反应迅速带叶明兰躲开了致命一剑。 尽管躲开了,叶明兰的臂膀还是被划出了一道口子,沈穆清吓得躲进阮沐恒的怀里哇哇大叫。 陆明飞落至叶明兰身旁将她护到身后,紧张的询问道:“明兰,你没事吧?” “夫君放心,妾不疼。” 看着叶明兰不停流血的口子,陆明像是一只被激怒的雄狮,扑向了还在找机会刺杀叶明兰的祁凌。 陶瑗眼里皆是紧张的看着祁凌的一举一动,她几乎跟着祁凌的每个动作而移动身子。 陆明情绪过激很快就落了下风,祁凌一脚将陆明踢落在地,论武功天赋祁凌都比陆明高一筹。 此时被踹落在地的陆明已经没有时间反应祁凌要怎样刺向叶明兰。 黑龙吃力的躲着祁凌的每一刀,不过三招黑龙就已经眼花缭乱。 最后一剑刺向叶明兰的时候,黑龙已无力再带着叶明兰躲闪,只能以身体挡住那把长剑。 剑刺入心脏,黑龙感觉到了自己生命的流逝。 可是他也看到了祁凌身后站起的陆明,笑道:“少主,黑龙不辱使命,明兰夫人,请给黑龙多烧些花糕!” 话音落,黑龙死死的低下了头,再也没有了生机。 躲在黑龙身后的叶明兰捂着嘴,不敢让自己哭出声扰了陆明的心。 她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黑龙为了保护自己而倒下。 沈穆清想要上前拉起瘫坐在地上的叶明兰,却不想阮沐恒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 “阮沐恒,你放开我,我要去救她!” “任务到这我们已经尽力了,你救或不救都有命数。” “那你也要让我去试试,不要让我后悔好吗?” 看着怀里卑微祈求自己的沈穆清,阮沐恒明显感觉到了她因为情绪激动而猛烈跳动的心跳。 这个女人总是不长记性。 他不忍看着她的心脏难过,慢慢松开了手任由她去做。 沈穆清几乎是爬向的叶明兰,“明兰,快过来!” 情急之下的一声呼喊,差点成了沈穆清这次任务的意难平。 叶明兰被沈穆清的声音吸引,忘了自己虽然躲在黑龙身后,可黑龙已死,黑衣刺客还在。 叶明兰紧紧皱着眉头,不停摇头道:“嫂嫂快些躲起来,不要过来。” 沈穆清焦急的走向叶明兰,在她就要牵到叶明兰手的瞬间,那把剑被黑衣人用内力逼出黑龙体内,直穿黑龙的心脏刺入了黑龙身后叶明兰的腹部。 “明兰!” 沈穆清傻眼的站在叶明兰身旁,她刚刚如果不叫她,不吸引她的注意力,那么她应该能躲过那一剑的。 她后悔不听阮沐恒的话了。 陆明的视线被黑衣人和黑龙挡住,丝毫不知道叶明兰已经中剑的事。 刚刚耗费内力的黑衣人此时身形摇曳,丝毫感知不到身后危险的到来,哪怕感知到了,他也没有精力再去反抗,陆明以手握长剑,从黑衣人背后刺入了他的心脏。 剑刺入的瞬间,祁凌歪头对着陶瑗撇撇一笑,就像他第一次见到陶瑗那样,笑容坏的入骨,爱她也入骨。 第二十章,终归都是遗憾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陶瑗呆若木鸡的看着胸口流血的祁凌,所有人都围在叶明兰身边,只有她,眼里满是遗憾悔恨的望着已死却不倒地的祁凌。 她假装懂事镇定的走上前,“夫君先带明兰离开吧,我的马车软一些,前方不远处有医所,接下来应该不会有危险了,夫君…” “多谢公主。”陶瑗一翻为陆明和叶明兰着想的话换来一句多谢。 她颓败的摇摇头,便让陆明带着叶明兰离开了。 直到马蹄声远离,她才敢伸出手用手帕擦干男人的脸。 男人身旁的贴身侍卫满眼泪痕的拿着一封信走上前,跪地递上信道:“公主殿下,我祁家对得起皇室了,从此,这世界上再无富可敌国的祁家。” 侍卫说完便服毒自尽倒在了祁凌身旁。 陶瑗双手发抖的打开那封信,熟悉的字迹唤起她尘封已久的回忆。 “瑗儿,你若看到这封信,我已经换了个地方守护你了。” 陶瑗再也忍不住眼里的泪水,无声的哭了起来。 “瑗儿,你莫要哭,你要为我开心,我终于不用被困在这京都,日日盼那陆明娶妾见你一面了。” 自从陶瑗嫁给陆明,皇帝便让祁凌不许出京,见陶瑗只有一个法子,陆明娶妾,陶瑗带妾回京的时候记住那妾的样子杀了她以绝后患。 祁家虽然强大,祁凌却从未杀过人,为了见一眼陶瑗,他的手上已然不知沾了多少人命。 陶瑗展开信,哭的无声的看着,“瑗儿,我在咱们发现的后山存了些财富,若你不想再为难自己做那些不开心的事,便带着你的母后拿着钱财去邻国吧,那儿有我祁家未上交的家业,你去了就是那儿的主母。” 陶瑗抬眸看着眼前已经没了生机的男人,哽咽道:“为什么,到底是什么值得你这样做?” 陶瑗一直坐在祁凌身边,祁凌虽死却一直跪着不曾倒下,正如他信里说的那样,他的肩膀时刻为陶瑗恭候着。 陶瑗就那样坐着歪头倚靠在祁凌肩头,好像,那个男人从未离开。 直到满天繁星,她都未等到她父皇答应派来的援兵,陶瑗这才懂得,她母后的爱究竟有多么卑微。 曾经的陶瑗敢一个人穿越各种树林山寨,因为她知道她的身后一直有祁凌保护着。 可是现在的陶瑗,坐麻了双脚都不敢离开祁凌半步。 杏儿搀扶起陶瑗,她们现在必须赶回去确认叶明兰的死活。 陶瑗站起身,转身安排人埋葬祁凌的片刻,祁凌的身躯倒了下去。 落地的重音让失魂的陶瑗彻底从梦中清醒,她迟缓的转身看着倒地紧闭双眸的男人,才发现他究竟有多爱她。 他连自己什么时候离开都算好了,她懂了,祁凌不是不会倒地,而是散尽了内力,只为了应了信里最后的承诺,成为她难过时依靠的臂膀。 沈穆清全然不知他们走后,陶瑗究竟经历了什么,一路上沈穆清都在和阮沐恒抱怨。 “你说这个狠辣的女人,怎么就那么见不得人好呢!她究竟什么时候才能从主母的位置上下来。” 阮沐恒敲了敲沈穆清的头道:“马上了,等她下位咱们的任务可就完成了,你舍得你的明兰?” 看着一脸担忧的沈穆清,阮沐恒越来越觉得自己刚刚的做法是对的,他没有带沈穆清去看陶瑗的故事。 任务完成了就好,至于陶瑗要在沈穆清心里留下什么印象已经不重要了,他看重的永远是沈穆清的心脏。 还好有沈穆清给的竹简衣和黑龙的以身挡剑,叶明兰的伤势并不重,只是看上去吓人。 陶瑗和皇室这次真的失算了,陆明能亲自来已经表明了叶明兰的重要性,好在叶明兰没有死,如果她死了恐怕是会改朝换代。 但即便叶明兰没有死,陆明也不会留一个随时都会咬人的毒蛇在叶明兰身边。 两日后,几人赶回了陆府,叶明兰的气色依旧不好,之前在叶府留的旧疾也因为刀伤复发了。 沈穆清日日在叶明兰的房内照顾她,叶明兰扯出一丝惨白的笑容对沈穆清道:“嫂嫂莫要再为我浪费钱浪费药了。” “你这孩子,这怎么能是浪费呢!你这身子再不好好补补那是要了陆明的命啊!” 叶明兰掩去眼眸里失落的神色,刚回府的那晚晚,阮沐恒就来找过她了。 阮沐恒在那个夜晚曾千叮咛万嘱咐叶明兰不要告诉沈穆清她身体的真实状况。 此时此刻她看着认真为她吹着汤药的沈穆清,不忍的接过汤碗尽数喝光道:“我的意思是再补下去我都要营养过剩了,嫂嫂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好久没晒过阳光了。” “好啊!那你一定要多穿些,小心冒了风寒!” 两人在院子里像曾经那样做着吃食,只不过主厨换成了沈穆清,叶明兰成了从旁指挥的人。 “嫂嫂可要好好学,我怕日后夫君馋了吃不到。” 沈穆清抹了叶明兰半脸白面道:“怎么会呢!你不是马上就要痊愈了吗?” 叶明兰笑着点了点头,一笔一画认真写着每道食物的配方步骤。 一个月后,叶明兰的气色愈发好了,还被诊断出有了身孕。 这是沈穆清最开心的一次任务了,她恨不得直接留在这任务世界。 至于陶瑗,在得知叶明兰还活着后她好像释怀了,写了封书信画好了隐匿地洞的地图让陆明派人送到了宫中她母后的手里。 她给了自己母后选择,如果她母后还愿留在自己父皇身边,她无话可说。 那天雨夜,她签下了和陆明的和离书,为此沈穆清一直抱怨陆明太过善良,该惩罚那陶瑗的,她一直觉得若不是陶瑗,叶明兰不会受那么多罪。 阮沐恒拦了好久劝了两天沈穆清才答应不再让陆明追究这件事,可她永远不知道阮沐恒和陆明这么容易原谅陶瑗的原因。 雨后的清晨,一身轻巧嫁衣的陶瑗涂好了红妆,着一双绣花鞋,步伐小心翼翼的来到了叶明兰曾出事的那个树林。 她笑的很开心,好像彻底得到了解脱。 不知走了多久,女孩的鞋子沾满了泥泞,她也不管,只顾往眼前的坟墓走去。 直到看到祁凌的名字,她才停下脚步,语气里满是撒娇的意味道:“夫君,你看瑗儿今日可美?” 女孩展开手,拿出手里的糖果放到了嘴里,皱眉道:“夫君,你这次给的糖,有些苦。” 她依偎在墓碑旁,小手抚摸着墓碑上的名字,喃喃道:“夫君,瑗儿错了,是瑗儿太过渴望得到父皇的认可,母后的宠爱,才害得凌哥你比我先走一步。” 女孩整理好自己的嫁衣,苦笑道:“凌哥你瞧,这嫁衣是你为我准备的,我穿上可是你心中的样子?” 一只白狐走到了女孩身旁,女孩有些惊讶的抱起了那不怕人的狐狸,抚弄着狐狸的毛发问道:“凌哥,是你来接瑗儿了吗?” 话音落,女孩口吐鲜血倒在了墓碑旁,好像她的身边真的做了一个人在等她依偎臂膀。 阮沐恒哀叹了一声,接住了女孩魂灵化作的碎片,偌大的树林只剩下一身红衣的女孩和一座孤坟。 陶瑗死后的第五天陆明就大设宴席迎娶了叶明兰做陆家的二夫人,当天便给了她当家主母权。 那个陶瑗设计了一生都没得到的当家主母权。 虽然已经圆满结局,沈穆清可以离开任务了,但沈穆清还是缠着阮沐恒去一年后看了叶明兰出世的孩子。 阮沐恒被她缠的没法,只好带她去看,但还是严肃警告道:“看了那孩子你便和本尊回去,不可长留!” “不就是待时间长了会变老嘛!你有药怕什么。” “你若不应本尊便不带你去。” “应应应,死狐狸!” 一年后 “哇!”一声婴孩啼哭,叶明兰的孩儿平安降世。 阮沐恒完全按照自己说的那样,让沈穆清看了一眼孩儿便把她扔出了任务,并以自己收尾为理由,没有和沈穆清一起回去。 回到现代的沈穆清并不知道,这次任务真正结束不是叶明兰做主母,而是叶明兰诞下陆明的孩儿。 他没有让沈穆清去看产后的叶明兰,是因为叶明兰早已在孩儿诞生的那一刻没了气息。 陆明一直知道,叶明兰命不久矣,她怕自己太过孤单,所以才一直坚持到了孩儿出生的这一天。 几年后,陆明带着一个小奶团子来到叶明兰坟前,满眼温柔道:“乖儿子,给你娘亲背一下今日新学的诗。” 小团子奶声奶气道:“明月楼高休独倚,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 诗背完值钱刚好烧完,陆明拿出了自己新做的花糕,笑道:“思叶,给你娘亲说说这首诗是何意。” “思叶若答对了可以学习花糕如何做吗?” “自然可以。” 小家伙眨着狡黠的眸子道:“这诗的意思,意思就是,父亲又没出息的想明兰娘亲了,父亲近日让思叶背的诗都是带明带兰字的。” 男人也不否认,摆好花糕语气低落道:“明兰,你若再不回来,明日我便让这小子再背十首有你字名的诗。” …………………………………… 明兰篇: “因你偏爱,我才对这暗无天日的生活有了盼头。” “感你温柔,我才对这冷漠无情的日子有了盼头。” 陶瑗篇: “遗憾只能祝你顺遂平安。” “遗憾只能愿你长相厮守。” 第二十一章,黎书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终于等到任务里出来的阮沐恒,沈穆清讨好的上前问道:“怎么样,明兰可有话要你带给我?”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有点发福的小脸道:“有!” “什么呀?” “她让你少吃点,那脸都和那树皮有的一拼了。” 沈穆清捏了捏自己软糯的小脸,嘟起嘴没再理会阮沐恒。 “来,把这两粒药丸吃了。” “怎么是两粒啊!”看着阮沐恒手里两粒黑乎乎的药丸,沈穆清只想喊救命。 那药丸虽然不苦,可是她每次吞咽下去总有一种奇奇怪怪的感觉。 “是你执意要去一年后看叶明兰的,你若再不吃,过一夜就变成那白发苍苍的老太太了。” 沈穆清不愿意的从阮沐恒手里抢过药丸,眼一闭便吞了下去。 等她睁开眼,想要抱怨的时候,发现周围已浓烟四起,遍地横尸,不远处还有击鼓声传来。 沈穆清还没来得及问阮沐恒到底是怎么回事,一个满脸鲜血刀痕的男人怀抱兵盔走了过来。 “公主殿下,战火无情,请您和臣回去吧,这儿和平二字是说不通的。” 沈穆清看着眼前剑眉星目的男人,不解的歪头看向了阮沐恒。 阮沐恒嘴角微微上扬,语气里满是温柔道:“我这就陪公主殿下回公主府。” “麻烦驸马爷了。” 回公主府的路上,沈穆清因为那男人的一句驸马爷笑了阮沐恒一路。 “想不到,你也有被我欺压的一天啊!哈哈哈。”女孩爽朗的笑容自府内传来。 外面的下人听了声音也不疑惑,只点头道:“咱们公主殿下终于笑了。” “唉,也不知那可怜的将军夫人何时能露出笑容。” 阮沐恒将泡好的茶倒入杯中,神色冷漠认真道:“过来,本尊和你讲这次任务的来龙去脉。” 尽管阮沐恒神色很认真,但沈穆清还是摇摇头道:“我不听,我要自己去看!” “你不怕再看到红芫那样的悲惨一生?” “那也比听你白话讲好!” 阮沐恒本想偷懒,讲两句让沈穆清知道任务就算了,没想到这女人不依不饶,没法,他只得带着女人回到了三年前。 看着自己透明隐形的身体,沈穆清就知道现在的女主人看不到她。 他们眼前正坐着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男孩身旁还有个五六岁的小女孩。 小男孩剥开手里的糖放到了女孩嘴里,“书儿,甜吗?” 女孩露出天真的笑容,声音甜美的回到:“旭哥给的都甜。” “那书儿以后的吃的糖都由旭哥喂你如何?” “自然是好的,书儿最喜欢旭哥了。” 男孩进一步问道:“那书儿长大后可愿嫁给我?” “何为嫁?” “嫁给我,书儿就能天天吃到我为书儿剥的糖果。” 小女孩捂着嘴,眼睛笑成月牙状道:“书儿愿意。” 环境忽然变化,沈穆清眼前变成了满是红色装饰的房间。 “这是有人大婚吗?布置的这般喜庆?” 沈穆清一脸好奇的看向阮沐恒,男人点了点头道:“今天是黎书嫁给谢子旭的日子。” 沈穆清好奇的走向了喜床旁,“那他们人呢?” “黎书出嫁这天,谢子旭被皇帝也就是你的父皇派去了边关镇守。” 沈穆清紧皱黛眉,难以置信道:“那老头如此不通情理?人家结婚还派人去镇守?” “没办法,他不去国不保更别谈家了。” 阮沐恒挥动衣袖,带沈穆清离开了婚房,让她见到了跪在祠堂的新娘,黎书。 “这便是当年的小女孩黎书吗?” 阮沐恒点了点头道:“自从谢子旭的父亲战死沙场后,每次谢子旭出征黎书除了必要做的事以外都跪在这祠堂求他平安归来。” 沈穆清凑近看着紧闭双眸的女孩,柳叶眉下有着纤长不算浓密的睫毛,不算高挺却小巧的鼻子,樱桃般的小嘴,乍一看就是一个美人。 阮沐恒拉起半蹲着观看黎书的沈穆清,带她去了另一个环境。 那环境颇像沈穆清刚刚见过的公主府,而刚才还跪在祠堂的女孩此时正满眼水雾的拥着高大魁梧的男人。 沈穆清看着男人的脸和自己刚来时迎接自己那人的脸重合了,她不确信的问道:“那是,谢子旭?” 看着眼前脸上还很干净,只是皮肤有点黑的谢子旭,沈穆清难以将他和那个一脸伤痕,满脸鲜血,胡子拉碴的男人相比较在一起。 阮沐恒再次开口道:“你是黎书的表姐,这次任务是要保证黎书腹中八个月大的孩子平安落世,你要将她的孩子养到七岁送回将军府。” 沈穆清掰着手指计算道:“那,岂不是要待七年?” 阮沐恒看着身旁白痴一般的女孩道:“我在,何必要耗费七年。” 这时候的沈穆清还没反应过来,为何他们的孩子要放在公主府养。 阮沐恒看着面前不停掰手指算数的女孩,揉了揉她的秀发,这次任务的目标他又骗了她。 沈穆清刚回去,黎书就挺着大肚子登门拜访了。 “皇姐,可见到我的夫君了?他还好吗?”黎书没有多余问候的话,开口第一句就是询问谢子旭。 沈穆清想了想那个满面伤疤的男人,微微一笑道:“他很好,只是战场上嘛,难免受点伤,你可要做好他毁容的准备啊!” 黎书好像被沈穆清逗笑了,她抚摸着肚子道:“孩儿,听你皇姨母说了吗?你的父亲啊要毁容了哟!” 沈穆清长舒了口气道:“你放心好了,他一定会平安归来的。” 黎书点了点头,沈穆清的回答真的让她松了口气,比起听那些人说谢子旭没事,她更愿听沈穆清这一句毁容了。 样貌毁了无妨,那人只需要把自己命保住,回来见他们母子二人就好了。 和沈穆清聊了不一会,黎书就以不打扰她休息为由离开了公主府。 阮沐恒一直躲在屏风后,黎书走后他才走出来,赞赏的看着沈穆清道:“你刚刚为何同她实话实说了?” “我这还说轻了呢!你不知道,孕妇的怀疑心都可重了,你要和她说她夫君一点事都没有,她定日日夜夜担心的睡不着,反倒你和她说些擦边球的伤,更能让她放心。” 沈穆清一副她是过来人的样子给阮沐恒讲着大道理。 阮沐恒只笑看着她不讲话,多年前,那个女人也是这样教育他的。 第二十二章,盼君归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边关并没有公主府那般祥和安静。 “将军,那些泼野之人又带野兽来攻占我边防了。” “准备迎战。” “是!” 谢子旭站在不算高的城墙上看着远处因为猛兽奔跑而扬起的沙尘,无奈摇了摇头。 “将军,粮不足,兵不够,怕是,守不住了。” 谢子旭闭上眼没有讲话,这些日子那些泼野之人一直操纵野兽来攻打城池。 他们几乎不费一兵一足,而这边城墙低矮,野兽每每越过都要咬死咬伤大多士兵,他不是不想让他们往后退兵,退到高耸的城墙处。 只是边防城中的百姓宁与城共存亡,他怎能放着数千名百姓不管。 想着谢子旭握紧了拳头问道:“那些百姓,可愿搬离了?” “回将军,属下已经尽力了,他们全听那老固执的族长一言,那老族长不走不死,这城中人怕是没一人会和我们撤退。” 谢子旭长舒了口气,“拿出我们最后的长板守着。” “将军,这长板不是打算撤退的时候再用的吗?” “现在就是撤退的时候。我再亲自去找那老族长谈谈。” 种满农作物的院子,墙边是各种花草,院中心还有一棵高耸的绒树,一看就是一个对生活有追求之人的院子。 可惜的是院子传来年长的辱骂声,“滚出我的院子!” “族长,那些泼野之人马上就要攻占城池了,请您让城内人撤退。” “我花城人不怕死,做事有担当,大义凛然,你大可让陛下颁布处死我们的圣旨,我花城族长第一个服毒自尽。” “族长,没有人会处死你们,只是现在,这地方真的不能再住人了。” “你这个狗生的!我们为何不能住你心里没数吗?若不是你执意娶那祸国殃民的妖女为妻,怎会引发大战!” “族长,别再让我听到您说书儿一句不是。” “你看老头我怕你吗?若不是你不让那妖女嫁给外面那群人的首领,我们会受这战乱之苦吗?” “你们这群人,有什么资格让书儿为了你们的生计嫁给那泼野人!” “我们是没资格,但你以为下一个高耸的城墙处会为你大开城门吗?你错了,皇上不会开,在你承诺会为了她镇守边疆那一刻起皇上就没打算让你活着回去啊!老头儿我不是固执,而是我们已经必死无疑,就让我们死在自己的家乡吧。” “大将军,不好了,长板顶不住了!” “哈哈哈哈哈,顶不住好啊!顶不住好!”老头疯了一般仰头长叹。 “老伴儿啊!你别怕,老头儿我呀不会离开你半步的!” 谢子旭难以置信的品味着老者刚刚的话语。 仔细一想,这些日子,皇上不派兵不加粮,他已经记不得多久没看过身后那高耸的城墙了,若不是公主帮忙,他恐怕都不能和黎书有孩子吧。 是他太过信任自己的帝王了。 那老族长其实和他一样都是爱妻爱子的可怜人,错的是他,夸下海口,让皇上将书儿嫁给他,才会有这些残局。 “副将,号召所有士兵,沙场集合!” “是!” 练兵场上,全部是体无完肤的士兵,他们为了谢子旭的一句承诺,为了将军夫人能在盛京好好活着,被畜生啃食都没发出一声抱怨。 甚至在谢子旭来时,异口同声道:“我等誓死追随将军保卫边疆!” 谢子旭看着天边快要落下的太阳,就像是他心中的希望快要落下般。 沉默了许久,他终于是沙哑着声音道:“家中妻子有孕者,出!” “家中新妻者,出!” “家中有母要顾者,出!” 谢子旭每说一句出都无一人应声而出。 他有些生气的拿起了一旁的文书,大念道:“王家成,你妻子有孕你为何不出?” 话音落,依旧没人站出来,谢子旭看了眼遍体鳞伤的士兵,苦涩的笑了,他忘了,忘了王家成早就死在了饿狼口中,他还没有把王家成的家信送到他妻子手中。 士兵们像是约定好了般,将写好的书信放在脚边道:“我等追随将军无悔,请将军完成我等最后遗愿,将这些书信送至我等家乡!” 谢子旭也拿出了自己怀里的一叠书信道:“那可有人,愿意为我送出这些年未敢寄出的家书。” 话音刚落,几日前被谢子旭派去送信的士兵拿着一枚令牌回到营地内,声音沙哑道:“将军,我们没有后路可以撤退了!” 那个老头说对了,他真的傻,傻到带自己的兵替他守卫这边关。 早知这样他宁可冒险篡位。 士兵小心翼翼的将令牌交给谢子旭道:“那守城人说一个令牌只可以过一个人,若我们强过,他们不介意剑杀。” 闻言所有人全都低头不语,沙场变得安静,最后还是谢子旭打破了沉寂道:“既然一起来了,盛京我们是回不去了,何不背水一战,万一,我们的妻儿为我们祈福成功了呢?” 沙场上再次响起明亮的声音,“祈福成功,赶走泼野人!” 谢子旭让身边的副将收起了所有人的书信,“弟兄们,书信我收着,战成我送,战败我烧,不让那些人得到我等妻儿一丝一毫信息!” “我等,谢将军!” 将军府 黎书今日出奇的没有去祠堂拜祖宗,她近日身子越来越沉了,不知道哪天就突然临盆了,万一让祖宗见了血那是大不敬的事。 她小心翼翼的缝制着孩童穿的衣服,时不时的抚摸着肚中孩儿道:“宝宝,你可要加把劲快些出世,等你出世了娘亲就可以披甲上阵了。” “嘶。”黎书吃痛的捂住了被扎的流血的手指,无声的哭了起来,“谢子旭,你这个混蛋!之前还说日日为我剥糖果吃的,现在连我受伤你都不知道!” 哭归哭,黎书熟练的打开了柜橱,里面摆放着各种小盒子,全是谢子旭为她准备好的,她不用翻箱倒柜,只看盒子外贴的纸条就知道盒子里装的是什么。 处理好伤口,黎书看了眼外面逐渐圆润的月亮,发自内心的笑道:“宝宝,皇上已经答应我了,月圆就让你父亲回来和我团圆一次,说不定啊那时候你都还没出世呢!调皮的小家伙。” 黎书挺着大肚子走到院子中央呼喊着自家丫鬟的名儿,她想去书房看谢子旭给她写的书信,只是天黑了她怕路上有点什么磕绊伤了孩子。 第二十三章,万般皆无奈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喊了许久一直没人应着,黎书挑眉低头对腹中孩儿好笑的抱怨道:“咱们只能自己去咯!那些人可能还在为你父亲祈福吧!” 她也不知为何,往常这时候没人应她便不去做了,今日就非要去那书房看书信。 只是还未到书房,黎书就被脚边的石子硌了脚摔倒在地。 摔的黎书都有些莫名其妙,以往府里是没有石子的,即便有她也没少踩过,今日偏偏踩了还摔倒了。 好在她会些功夫,并不算真的摔倒,只是站起来的时候黎书还是感觉到了腹部坠疼,她慌乱的叫着,“来人,来人啊!” 公主府 睡梦中的沈穆清被阮沐恒强行拖下了床,不待沈穆清穿衣服阮沐恒就拉着她出了闺房门,边走边喊道:“来人!备马车,去将军府。” 沈穆清打着哈欠问道:“去将军府干嘛啊?这大晚上的。” “黎书要生了。” 沈穆清突然有了精神,甩开阮沐恒的手进屋随便拿了一件外衣便冲了出来抓上了阮沐恒的手。 前前后后不过两分钟,阮沐恒手里的温热都没消失,沈穆清便回来了。 阮沐恒轻笑道:“紧张吗?你的任务开始了。” “有什么好紧张的!”沈穆清晃了晃头,轻声一咳。 “你知道如何养一个孩子吗?” “那,那不会可以学的嘛!” 看着面前神色紧张的沈穆清,阮沐恒想起了千年前那个女孩,她很会照顾孩子,自己那一世的女儿很喜欢她。 两人在将军府内守了一夜,直到黎明稳婆才高高兴兴的出来大喊,“快点加快人手,夫人要生了。” 沈穆清双手合十祈祷道:“可算是要生了,保佑保佑平安落世啊!” 许是沈穆清太过紧张,连阮沐恒离开她都没有发现。 边关沙场 谢子旭看着护在自己面前的几个零落散兵,摇摇头道:“你们尽力了,无愧花城无愧李国。” “将军,还请将军完成属下最后遗愿,请将军撤退,回那盛京照顾好我们敬重的将军夫人!” “书儿她,自己可以。”谢子旭自怀中拿出一个香囊,嗅着上面的药草香,“书儿,旭哥只能换个身份照顾你了!” “神啊!你若能听到我的呼喊,请让我做书儿腹中子,完成我那未允现的承诺。” 话音落,谢子旭拿起身旁的大旗,随风武动,抽打着将要靠近他们的恶狼野熊。 正当谢子旭决定全力以赴之际,身后传来孩童的声音,“大哥哥!爷爷让我来找你。” 谢子旭转过血淋淋的头颅,目光呆滞的看着眼前的孩童问道:“你爷爷是?” “爷爷是那个脾气又臭又硬的老头,大哥哥记得他吗?爷爷说这样介绍大哥哥就能想起他。” 谢子旭明白,孩童口中说的爷爷是那个族长,已经被狼群吞噬掉的族长。 顾不得询问理由,为了防止孩童被野兽伤到,谢子旭抱起孩童将他安置在了自己的战马上。 “小家伙,想活着吗?” “想!”孩童奶声奶气却目光坚定的回答着。 “好,大哥哥教你骑马,好吗?” “朔儿会骑马!大哥哥为什么不上马呀?” 谢子旭苦笑着摇摇头,拿出一叠书信和一个令牌道:“马儿会带你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若有人拦你,你就把这个令牌给那边的人看,以后你不会再受这战乱苦了。” “大哥哥,那边有野狼吗?” “那儿没有,那儿啊,是个仙界。” 看着身后不停奔腾而来的狼群,谢子旭闭了闭眼,亲吻着白马的面庞,附在它耳边轻言了几句便大笑道:“小娃儿,坐好了,恋书,一定要将这娃儿送到书儿身旁!” 飞尘扬起的沙场上,谢子旭为骑马的孩童争取了最后逃脱的时间,半个时辰后,满身血迹的他终于是挺不住的倒在了沙场上。 死死低着头的谢子旭半跪着身子做出拦截的姿势,嘴角挂着笑意。 “书儿,下辈子,我不会再让你没有糖果吃了。” 城防墙 “城外何人?” 孩童长途颠簸,此时满面苍白的聚齐手中令牌道:“花城公子,南风朔!” “花城的人?快些回你们花城去吧,将军夫人一日不嫁泼野人,花城人一日不得入城!” “我有令牌!”小家伙竭尽全力的举起手里的令牌,害怕城墙上的士兵看不清。 “哈哈哈!那只是我们打饭的牌子,小娃儿,回去找你们的大将军吧,告诉他,皇上说了,他什么时候把自己的夫人送到泼野人手里,什么时候能回盛京。” 孩童好似听不懂,对着阳光不辞辛苦的继续举着手里的令牌。 “开城放人!”温润如玉的声音在高耸的城墙上传来,马儿好似听懂了般发出悲鸣。 “驸马爷,皇上交代过,不得放边外花城任何一人进城。” “我说,开城放人!” “驸马爷,您就不要为难我们这些下属了。” 阮沐恒将半跪在自己身旁的士兵踹倒在地,冷言道:“开城放人!任何罪责,我公主府,自行承担!” “吱呀~”一直紧锁的城门被打开,像是破晓迎来曙光,白马低着头缓慢的载着身上的孩童进了那个它自从离开就再也没能走进的城门。 阮沐恒牵住骏马,摸着它的白色鬃毛道:“恋书,不管那人是如何交代你的,请先和我回公主府好吗?黎书她还在生产,她接受不辽你的主人离世的消息。” 马儿摇了摇尾巴,眼眸中悬挂着水珠,它该是听明白了阮沐恒的意思。 阮沐恒将小孩在马上抱了下来,“你就是花城公子,南宫朔?” “是我,你和大哥哥一样,是个好人。” 阮沐恒目光呆滞,摇摇头道:“我可从来不是什么好人,你的手里,拿的是他们的信吗?” 孩童点点头又摇摇头道:“朔儿也不知道。” 阮沐恒接过大叠的书信,放到怀里,左手抱着孩童,右手牵着白马,背影落寞的向公主府走去。 将军府 沈穆清还在外面用心祈祷,一个边关兵戎装的男人几近爬着跪在沈穆清身边道:“公主殿下,大将军他…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话音落,房内传来一声婴孩啼哭,似希望又像是在告诉众人,谢子旭真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沈穆清红着眼站在门口接过了黎书的孩儿,看着小家伙不哭不闹的样子,她总觉得,这孩子是谢子旭,换了个身份来保护黎书的。 第二十四章,难躲帝王情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稳婆面上尽是喜色,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便去领了赏钱。 沈穆清看着凌乱的房间,轻手轻脚踏进了房门,里面尽是血腥味,黎书虽满头大汗却已安然的睡了过去。 “老狐狸,他们的孩儿才刚刚降世,他怎么舍得啊!” 沈穆清呆滞了好一会,没有等到回答这才发现身旁早已没了阮沐恒的身影。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低头看着怀里的孩子,还是一个没有眉毛的小奶团子,嘴巴里不停的吐着什么,通体还算干净,她想黎书醒了看到应该甚是喜欢。 沈穆清一直待到下午黎书醒来,千叮咛万嘱咐了她好多要注意的事才迟迟回到公主府。 刚入府就见阮沐恒怀里正抱着一个孩子,好像在给他讲些有趣的话,孩子被他逗得咯咯直笑。 阮沐恒说的起兴,抬头刚好看到迟迟归来的沈穆清,他放下了怀里的孩子,简单交代道:“去玩吧,公主府哪个地方你都可以去玩。” “谢谢大哥哥。”小奶团子从阮沐恒的身上跳了下来,他好像没注意到门前一身白衣的沈穆清。 “他是谁啊?你在这个年代的私生子吗?”看着小男孩蹦着离开的背影,沈穆清边走边问。 可惜她刚刚只看到了那孩子的背,没有看清长什么样。 阮沐恒摇了摇头,他没有走过去迎着沈穆清,反而转身去一旁的石桌上拿起了茶杯,他还在想怎么和沈穆清开口,告诉她谢子旭死亡的消息。 他找着话题问道:“你怎么回来的这般早?黎书的孩子平安降世了吗?” “嗯,是个男孩,还没有眉毛呢!” 阮沐恒是背对着沈穆清的,他看不到女孩泛红的眼眸,只是听她声音有些隐忍。 他想今天的事应该够沈穆清消化的了,他还是等明日后再和沈穆清提谢子旭阵亡的消息吧。 只是他还没转过身沈穆清就已经开口道:“阮沐恒,谢子旭他…他…” 沈穆清强忍着泪水说了半天,硬是没把谢子旭已经死了这句话说出来,她从内心就抵触不接受这件事,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将这句话从嘴里讲出来。 “他不在了,我知道。”刚刚还小心翼翼的阮沐恒在发现沈穆清已经知道后变得事不关己,他倒了一杯茶朝身后的沈穆清走去。 “别哭了,任务开始了,早点做完就能早点回去了。” “我想不明白,那谢子旭怎么那么狠心,丢下她们孤儿寡母的就去镇守边关,别人去不行吗?” “不行。”阮沐恒神色平静的摇了摇头,“这是谢子旭迎娶黎书的代价,他早该想到的结局。” “代价?”沈穆清不解的看向阮沐恒,“他们从小就定好的婚约,哪来的代价?” 阮沐恒搀扶着沈穆清走向石凳,将茶放到了她如玉冰凉的小手里,“黎书漂亮吗?” “黛眉凤眼,小鼻鹅蛋脸,漂亮。” “黎书曾和知府一起解决过瘟疫,曾与狼同住,曾救过边关泼野人的王子,她有才有勇吗?” 沈穆清呆愣愣的听着,直点头。 “帝王动情有貌有才有勇的女人,是常情,帝王得不到这种女人,也是常情,但是得不到即毁掉也是常情。” 沈穆清似懂非懂的点头又摇头,“我不懂,你只让我看过黎书嫁给谢子旭的过往,并没有告诉我这中途发生了什么,是因为那个皇帝看上了黎书,黎书不嫁给他,所以他要针对谢子旭吗?” 阮沐恒无谓一笑道:“他要针对的人一直是黎书,黎书的父亲曾是国师,为了让自己的女儿如愿嫁给谢子旭,以身献祭,虽然皇帝应允了国师的请求,但并不代表他放弃了,他派黎书去为瘟疫灾民祈祷,在黎书平安回京之际将她骗至边关,途中惊险万分,她与狼共处一夜后,还救了外出打猎的泼野王子。” “既然救了王子,为什么他们还要攻打我们边关。” “皇帝得知后,几次三番表示黎书尚未婚假,泼野王子可以来求和亲,并在黎书成亲的前一天晚上让人给泼野王子送了一封信,信里全是讲述谢子旭如何强迫黎书出嫁的,当你知道自己的救命恩人被强迫出嫁,你会忍着吗?” 沈穆清这下算是全都明白了,坏事的是她的父皇,她这个公主几次三番的帮助人家不过是恕罪而已。 阮沐恒笑着拿过沈穆清手里快要被她捏碎的杯子,“现在还是想想怎么瞒着黎书吧,书房里有十封信是谢子旭写给黎书的。” 沈穆清没再管阮沐恒,风风火火的就冲向了书房,南风朔见沈穆清走了这才悄悄走来,扯了扯阮沐恒的衣摆,天真的望着他。 阮沐恒语气格外温柔道:“怎么了?府里没有好玩的吗?” 南宫朔一改天真相,变得八卦的问道:“那个漂亮的白衣姐姐是大哥哥的夫人吗?” 阮沐恒眉头轻佻,惬意道:“算是,小孩子不要这般八卦。” “她好漂亮呀,不过和我娘亲比还是稍微吝啬那么一点点。” “你以后一定会像你娘亲一样漂亮的。”阮沐恒好笑的抱起不到自己膝盖处的奶团子。 “大哥哥知道我是小女娃?” “大哥哥还知道你不是南宫朔,你是南宫朔的妹妹南宫晴雪。” 小奶团子低头不语,似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死死的摆弄着自己的衣服。 阮沐恒摸着她的头,“我给你找个家吧,你以后会很幸福的。” 将军府 黎书看着摇篮里睡的香甜的孩儿,吩咐身旁侍奉的丫鬟道:“去给我拿四宝来,我要将宝贝睡着的样子画下来送给将军瞧瞧,让将军为我儿取个响亮的名字。” “是。” 烛火渐渐变暗,黎书满意的看着手里的画,好笑又好气道:“儿啊,你怎么和你爹一样,出生都没有眉毛,你可别像他一样长一双剑眉,为娘就嫌弃那浓密的眉毛。” 嘴上说着嫌弃的黎书,重重两笔为小婴儿的画填上了眉毛,看着与婴孩脸格格不入的眉毛,黎书好像已经想象到了谢子旭看到画后惊愕的表情,痴痴的对着孩儿笑了。 第二十五章,妻儿盼君来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夫人,你刚生完孩子,现在身体还虚弱着呢,喝了这碗参汤早些休息吧。” 小丫鬟担心黎书的身子吃不消,黎书没有出声拒绝,只是摇了摇头,起身披上了冬日的暖貂独自走了出去。 “夫人,您去哪啊?” “帮我看好小将军,我去书房待会。” 书房,是她唯一能感觉到他气息存在的地方。 打开门,淡淡的薄荷香扑面而来,她哈着气暖了暖自己的手,若是让谢子旭知道她刚生完孩子就出来受风定是要和她讲好久大道理的。 黎书红着手从书桌里拿出一大沓书信,仔细的找着那封吾儿名姓的信,“旭哥,你若再不回来,可就要秋过冬来了,我们娘俩都怕冷,到时冻坏了我们娘俩你可是哄不好的。” 黎书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找着那封信,其实她刚刚就已经翻到了,可她就是还想继续翻找,谢子旭寄来的信就那么几封,她想假装信很多她读都读不完。 终于,她翻累了,拿起第二封信便小心翼翼拆开,信里没有很多家里话,全都是谢子旭为黎书腹中孩儿取的名儿。 一眼过去不过都是些他思念黎书,爱慕黎书的名字,黎书好笑的捂住嘴道:“旭哥你这个粗野将军,那马儿叫恋书就罢了,怎么自家孩儿能叫念书呢!真真儿是要把我们将军府变成了热爱读书的文学府啊!” 看完信,黎书左右想着,拿起笔墨纸就开始写信,她可不敢写太多问候谢子旭的话,她怕信送不到谢子旭那里去,毕竟这些信都是要过皇上耳目的。 “夫君,孩儿已平安落世,你家夫人我决定唤孩儿名为谢书,不知夫君觉得这二字名姓如何?” 黎书满脸笑意的将书信放到信封中,等八月十五,谢子旭归来她就可以和他一起出征了。 第二天沈穆清起了个大早,她也想多睡会,奈何阮沐恒和她说一会有圣旨到。 忙活了一个上午,终于那道圣旨在中午前到了公主府,皇帝设宴,三日后所有女眷进宫为公主庆祝成亲周年。 阮沐恒接过圣旨扔在房内,皱眉道:“那日最好别让黎书去。” 沈穆清丝毫没当回事道:“黎书还在坐月子,她得多闲要去庆祝这种鬼周年。” “不,皇帝既然这样设宴,就一定会想办法让黎书去。” “你是说这周年宴是为黎书设的?” “是为了谢子旭设的,皇帝在庆祝谢子旭的离世,你我现在就去将军府,拦住那道要宣告的圣旨。” 沈穆清不敢慢,急忙和阮沐恒到了将军府门前,拦住了要宣告谢子旭离世的圣旨。 “公公这是要去干嘛?” “老奴参加公主,公主是来找将军夫人玩的吗?” 沈穆清点了点头道:“公公是有什么圣旨要宣读吗?黎书她还没出月子,恐怕不能在外面接旨,不如我去宣读吧。” “这…恐怕不行,老奴的马车轿里还有一具死尸在等着将军夫人认领呢!”白脸太监一脸为难的看着沈穆清到。 “死尸?” “公主有所不知,边关大败,无人生还,我们正在让边关将士的家属认领各家的死尸,好让他们有家回。” 沈穆清倒吸了一口凉气,差点窒息过去,被自己口水呛的直咳嗽。 阮沐恒从太监手里抢过了圣旨,“把尸体运到公主府,我和公主来认领,将军夫人刚刚生产,受了刺激病倒这责任你担得起吗?” “这…老奴…” “不必再说了,送公主府,公主回向陛下禀明情况的。” 话音落,黎书的声音自门中传来,“公主?您怎么来了?王公公?可是有家父的书信到了?怎么这次劳烦您走一趟了?” 在众人的拥簇搀扶下,黎书虽未施粉黛却衣着整洁,一身素绿衣服出现在众人面前,因为生产导致的面部浮肿今日好像已经好了许多。 阮沐恒扯了扯王公公的一角,低声道:“王公公自己想想怎么做吧,是得罪公主复命然后害将军夫人病倒被众人唾弃,还是回去和皇上如实禀报。” “王公公怎么不讲话?”黎书疑惑的歪头瞧着,她离王公公有些距离,刚生产完身体虚弱,看不清也听不清,只能无助的去问。 “啊,是这样的,皇上让老奴来邀夫人参加三日后公主的周年宴,庆贺公主和驸马爷长长久久的感情。” “这倒是个稀奇,陛下真是宠爱公主殿下,这是陛下第一次为旁人的感情办宴会吧!可惜我身子不太好,怕是不能赴宴了。” 沈穆清顺着黎书的话道:“无妨,不过是父皇突然来的兴趣大摆宴席,夫人若身体不适可以不去。” “谢公主体谅。” 白脸太监一脸惋惜道:“可惜了,那夫人可能派出个人来参加,这次陛下好像还要说说边关的事。” 本已打算回府的黎书,停住了脚步,平静的脸上露出激动的神色,“是边关大胜吗?” “老奴也不知道啊!陛下要等宴会之时再讲。” 沈穆清提着长裙走到黎书身旁道:“我在你放心,我一定一字不漏的把宴会上父皇讲的都讲给你听。” 黎书想了想也只能这样了,她现在的身体的确不能出府的,若留下什么后遗症,她的旭哥该是要心疼死了的。 “那就有劳公主殿下了。” “不劳不劳,外面风大,你快些进屋吧,王公公这边有我照应。” “多谢公主谅解,王公公,失礼了。” 黎书说完便进了府,只是眉头皱的愈发深了。 她拉着身旁丫鬟的手问道:“你说公主殿下是真的在为我着想还是有什么事要瞒着我?” “夫人多心了,这些年公主殿下对您和将军的好我们这些做奴才的都有目共睹,公主殿下做什么啊一定都是为了您好!” 黎书苦笑着摇摇头道:“我就是怕她太为我好,连我夫君出事都要瞒着我。” “将军吉人自有天相,不会出事的夫人。” 黎书伸出食指,轻轻点在了丫鬟的头上,温柔道:“你呀,就会贫嘴,莫要说了,让奶娘照顾好书儿,我呀要去祠堂祈福。” “祠堂那边可冷了些,夫人还是等碳炉温了再过去吧。” “依你依你,你们这些人呐就是替旭哥来监督我的!” “哪里有,我们呀是来替大将军疼夫人的。” …… 第二十六章,父亲的偏爱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盛京皇城。 砰的一声茶杯摔地的声音,坐上身着黄袍的男人被气的胡子直打颤道:“这个死丫头,就知道和朕作对。” “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黄袍男人好像气来的快去的也快,摆摆手道:“罢了,由着她吧,她总不能堵住悠悠众口,朕不说自有人替朕去说,好好准备她的周年庆吧。” “皇上,将军夫人不来年庆了,咱们还要准备吗?” 砰的一声,又一个茶杯砸来,“王德才,你要明白,朕是真心在为女儿庆祝婚姻长久,她不来刚好,省的把她守寡的霉气染了朕公主的姻缘。” “是,皇上。” “哦对了,把泼野人孝敬的琉璃云光锦做成衣裙送到公主府上,她呀就爱穿点漂亮珍贵的衣服,那天若能漂亮出场,该是会高兴的唤朕一声父皇的。” “奴才这就遣人去准备。” 王公公走后,坐上的皇帝才楞楞的拿起笔在黄色的圣旨上涂涂改改。 不知改了多久,他方才无奈的笑道:“朕的小公主啊!朕真想不到还有什么可以留给你的了,但愿在朕归天后驸马能替朕好好照顾你吧。” 宴会这天很快便到来了,沈穆清穿上了皇帝送她的流光裙,日光下每行一步都伴随着光,仿佛她是光中仙女月下仙子。 阮沐恒先她一步入宫,此时正在大红门后内着白衣外着黑紫衣,金带束发,露出精美的五官,紧皱峨眉目不转睛的等着沈穆清进宫。 红门大开,沈穆清像是刚刚下凡的仙女,一身仙气流光还未来得及褪去,小巧的鹅蛋脸上画着精致的妆容,现代人的长相显得她的鼻梁很挺很高,像异族人,每一步都带着流光,一步一步向阮沐恒走来。 “不错,果然人靠衣装马靠鞍。” 沈穆清将手搭在阮沐恒的玉手上,仿佛她现在正在走红毯,傲气十足道:“本小姐原来就天生丽质,不过是被你那些土里土气的名字遮住了美貌而已。” 说起名字,沈穆清好奇的问道:“你还没说我这次的名字叫啥呢?春花?翠花?” “本尊最近词典少词,还没来得及给你取名,一个公主名号够你用了没人敢喊你名字。” 沈穆清无奈扶额,她不愧是配角啊!前几次还有名这几次别说姓了,名都没有了! 走了不一会,沈穆清便低头问道:“前面那个穿龙袍,一脸胡子的男人是我的父皇吗?” “是。”阮沐恒还想接着说,却不料沈穆清狗腿的比自己快一步,等他反应过来,沈穆清已经走到前面了。 “这可是我第一次见皇上。”说着沈穆清就扑通一声跪在地方,磕头道:“女儿拜见父皇。” 坐上的皇帝被沈穆清一连串的动作惊的离开龙椅站了起来,一边怕她磕碰到,另一边又沉浸在她叫自己父皇的惊喜中。 “你,刚刚叫朕什么?” 沈穆清脸色顺变,求助的看向阮沐恒,小声嘀咕道:“他不是我父皇吗?我叫错了?难道要说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阮沐恒甩开沈穆清不停扒拉着他的手,喃喃道:“都在看着你呢,你别说话就好了。” 沈穆清瞬间了然的捂住了嘴巴。 皇帝也生气,毕竟听她叫一声父皇就足够了,“你可喜欢朕赏你的这条裙子?” 沈穆清低头看着金光闪闪的裙子,晚上她就是个大灯泡,走哪亮哪,不愧是焦点的存在,不过为了应付皇帝的直男审美,她还是暗搓搓的点了点头,谨遵阮沐恒教诲的没有讲一句话。 “喜欢便好,别跪着了,过会又该嚷膝盖疼了!” 皇帝眼神落寞的低下了头,他这个公主十岁就搬离皇宫住了,上次和他撒娇说跪的膝盖疼都是十几年前的事了。 他为了这个江山真的在自家女儿面前扮演了太多次坏人的角色了,因为她喜欢和黎书相处他看黎书长的也像她的母亲所以才动了纳黎书为妃的念头。 他是帝王,有这样的想法就该成为现实的,但为了自家女儿的意愿他还是同意了谢子旭迎娶黎书,但如果被那些官女知道求公主就能如愿,以后公主府一定会很多人烦扰,为了让自己女儿有个清净,他让黎书做了许多事,对外讲是黎书立了功才能如愿嫁给谢子旭的。 可惜的是黎书招惹了泼野人,如果黎书不嫁,那么那些人一定会发动战乱,甚至会派人暗中伤自己的女儿给他这个皇帝警告,他没法,只能让黎书夫妇自己承担为了爱情放弃家国的责任。 他从来没和自己的女儿讲过这些,他的公主就该无忧无虑的活完这精彩的一生。 今日沈穆清喊他父皇的确给他带来了太多惊喜,结束了他太多遗憾,他简单吃了两口菜道:“记得打赏做衣服的那群人,以后公主的衣服就让他们专门做了,公主喜欢就赏他们,公主若不喜欢,就遣散了。” “是,奴才记下了。” 沈穆清双眼放光的看着端进来的饭菜,“糖醋排骨?我最喜欢糖醋口了。” 皇帝不动声色的推了推手边的盘子道:“朕不喜吃这些,你端去给公主尝尝吧,莫要浪费了。” “皇上,您不是最喜欢吃…” “嗯?朕说的还不明白吗?” 沈穆清看着自己面前突然多出来的盘子,好奇的看向阮沐恒道:“这是什么意思啊?” 阮沐恒敲了敲沈穆清的盘子道:“快些吃就好了,无毒。” 将军府 一身黑衣蒙面的男人跪在大厅一言不发,他好像在等坐上的女人审讯。 “墨,你是旭哥和父亲培养出来保护我的,对吗?” 黑衣人点了点头,只是头越来越低。 “那你说,我派你去边关保护旭哥,如今你为何突然回来了?” “请小姐恕罪,是属下无能。” “无能?是无能帮助旭哥,还是无能保护他。” “还请小姐,务必保重身体。” “墨,你答非所问了,说吧,将军这次受的伤严重吗?” 第二十七章,情分和本分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小姐,您就不要再问属下了,属下无能,愿凭小姐处置。” 黎书面色平静道:“我不会处罚你,战场上受点伤理所当然,我只想知道他这次受的伤严重吗?” 墨低头不语,他被长期训练,不知道眼泪为何物,所以面上没有任何一个表情可以让黎书猜测谢子旭的情况。 “好,我不问你旭哥,你且告诉我,旭哥的战马恋书怎么样了?” “恋书安好。” 黎书这才松了口气,恋书在,她相信她的夫君就还在她的夫君就还活着。 这是谢子旭对她的承诺,她一直坚信不疑。 “夫人,外面有人求见,说是来讨公道的。” “讨公道?”黎书这才有了些表情,不解的看向门外。 她拒绝和亲嫁给谢子旭的时候都没人来讨公道,怎么现在反而来了讨公道的人。 “我这还没出月子不易见人,墨,你替我出去瞧瞧是什么人。” 将军府门外,头戴白布,着一身缟衣的女人挺着肚子哭的不成样子,哭诉声引来街上大多人围观。 墨冷漠的看着眼前的一切,看着眼前跪地不起的女人简言道:“起来,离开将军府。” “大家快来看啊!这就是将军府处理事情的态度,可怜我的夫君,为了那个女人的幸福跟随将军出征,现在战死沙场害得我和腹中孩儿成为别人耻笑的克夫寡子。” 世人皆知,泼野人要迎娶黎书和亲,只是后来黎书还是嫁给了谢子旭,此时看着妇人可怜的模样都纷纷指责道:“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幸福毁了别人一家子。” 墨清看着眼前那些愚蠢的人,高声道:“你们当泼野人娶了夫人就会收手不再进击边疆?错!有了夫人给他们做把柄他们只会更加放肆。” 围观的人有几个牙尖嘴利的继续指责道:“试都没试过,就凭你几句话完全否定了别人原本幸福的可能,将军府就是这样蛮不讲理吗?” 路人甲扶起跪在地上的妇人道:“你莫求了他们将军府就是冷血无情之人,不然也不可能去了那么多将士没有一个能回来。” 路人乙也愤慨不平道:“我听说啊!咱们大将军让他们一身喂狼换自己逃跑时间呢!可惜城门不为将军开,他的尸体都是在花城外找到的呢!” 话音落,众人像早就被安排好了般起哄道:“还是咱们皇上英明,不给逃兵活的机会。” “闭嘴,将军他从来没做过逃兵。”墨清抱紧了怀里的黑色剑鞘,时刻准备拔剑而出。 街市上的人好像没听到墨清讲话般,路人甲大手一挥道:“等泼野人打进来咱们早晚会被咬死,不如现在放手一搏把将军夫人送到泼野人手里换一次生存的机会。” “说的对!咱们现在就进去抓将军夫人。”头戴书冒一脸书生状的人挤到前面欲要冲进去。 还未接近将军府的门槛他们便被墨用内力震了出去,墨神情冷漠道:“再敢这般取闹,休怪刀剑无眼。” 说着剑上的光泽闪了周围人的眼。 集市上的人好像很容易妥协,他们叽叽歪歪说了半天,终于是派书生做了个代表站出来道:“我们可以不进去抓将军夫人,可是你们必须给这个身怀六甲的妇人一个交代。” “若真是战死,会有战亡抚恤金,无需她自己来要。” 妇人哽咽道:“你是说我挺着大肚子来这儿胡闹的?我若能收到抚恤金还会带着腹中孩儿来此?” “新入兵营的抚恤金由朝廷发放,你该找到不是将军是皇帝。” “乡亲们啊!你们听,他们开始推卸责任了,我去鸣冤要债,官府的人说我家夫君入兵将半年由将军府发放,现在这儿又说由朝廷发放了,让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可怎么办啊!”妇人越哭现场就越乱。 墨面上没有一点神情道:“将军府只负责将军带去的三年兵,未满三年都不算将军府的,差一天都不算!” “我家夫君为了保护你们将军的女人被征去打仗,现在和我说谁都不负责,是觉得我一个孕妇好欺负是吗?” 书生搀扶着因情绪激动而摇摇欲坠的妇人,劝到:“小嫂子,莫要急,今日大家伙一定为你讨要回该拿的抚恤金。” “不用向将军府讨要,将军府只负责三年兵,况且半年兵不会被派到边关。”墨的意思很明确,他们找错人了,他们该去官府讨公道。 书生义愤填膺道:“她是个孕妇,会为了钱而做骗人损德的事吗?这幅样子一定是被逼上了绝路才来的,你们将军府家大业大不应该管吗?” “最后一遍,未三年少一天都不归将军府管。” 话音落,一个带着幼童的妇人走上前,面露难色道:“别在这儿闹了,我家那口子一年兵都没有抚恤金,他们这些吃人不吐骨头的,要到了只会害了自家孩子的前程。” 孕妇坐地大哭道:“前程?我现在活下去都难更何况孩子呢!” 路人甲好似再也看不下去,拖欠一个人的罢了还拖欠两个人,一会可能有更多人站出来,“不要和他废话了,咱们今天就是拼了命也要把将军夫人捉拿去边疆给泼野王子换银两。” 墨没有轻重的再次震散那些人,语气一次比一次冷道:“再说一遍,未三年不归将军府,你们没有资格问将军府罪,边关乱将军府镇守,盛京由将军府派人巡查,是将军府保国泰民安,是将军夫人站前线与瘟疫做斗争,他们有难你们不是第一个站出来护他们的却要推他们出去,你们承不来这么大的恩。” 书生小心翼翼的抬眼看着墨,默默吞了口水道:“他们的使命是保护我们,他们若真的那么好就该同意泼野人的和亲,何至于现在这样导致那么多的**离子散,将军死在沙场就是上天对他们的报应,他们害得旁人家散就该不能长相厮守。” 另一边的黎书左右不放心,安排婢女出去瞧了又瞧,她总是怕墨这人性子直还急,会给谢子旭带来不好的影响,不过好在每次婢女回来通报的都是一切顺利。 第二十八章,人心最是捂不热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走吧,咱们去看看孩子。”黎书面带笑意的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道:“他突然降生,我还觉得自己这肚子空落落的呢!” 丫鬟安慰道:“刚生产的人呐都这样,夫人不去祠堂了吗?” “不去了,在那边走还要绕路,不如直接回房实在些。” “夫人…”丫鬟还欲要说些什么,却被黎书打断道:“好了,近路回房少受些风吹,不正是你们希望的吗?” 丫鬟被说的哑口无言,黎书也不恼火,她刚刚的放心平静模样都是装的,她最是清楚墨的性格的,若解决了,墨早该回来了,若到现在都还没解决,只能证明墨在外面和人发生了争执,这群家仆为了她好真的是什么谎都撒的。 “也不知道宫里怎么样了,公主殿下该是还没回来的,我现在呀就等着她回来和我讲旭哥的事呢!”黎书转移话题讲到。 “应该是还没结束,公主殿下总是喜欢第一个来向夫人讲将军的事。”丫鬟低着头前言不搭后语的说着,她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将黎书平安送回房内。 黎书是自祠堂去的大厅,回房的路上必经大门,他们无奈只能将黎书簇拥在内,生怕她发现门外的事。 黎书好笑道:“你们这是作甚?我都已经生产了,怎得还这般小心翼翼?旭哥到底…” 话未说完,门外便传来一声哀嚎,“夫君,这就是你跟随的将军府,你腹中孩儿将要饿死了,他们都无动于衷!” 黎书停下脚步,面露疑惑道:“怎么回事?是战线上的将士夫人吗?” “夫人,咱们回房吧,这种趁乱挖苦将军府的人太多了,您就交给墨处理吧。” 黎书反手搭在丫鬟的手上,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墨不适合,他呀性子急,该是会伤了那妇人的。” “夫人…”丫鬟来不及阻止,黎书便松开了她的手提裙走了出去。 “大家快看啊!那个害得大家妻离子散的妖女扫把星出来了!” 墨深感不妙的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黎书,顾不得面前闹事的人忙退回道:“小姐怎么过来了,还请小姐回房。” 黎书面上有些不高兴道:“怎么这么久都没处理好,她的夫君是不是跟随将军上阵杀敌了?” 她的目光越过墨的肩膀看向了他身后的孕妇,她是一个母亲,明白那个妇人对肚中孩儿的看重,应该是被逼上了绝路才来这儿闹成这样的。 “小姐,她的夫君是半年兵,抚恤金不归将军府管,就是一群来讹诈的,属下一会就能处理好。” 墨依旧不让路的挡在黎书面前,不让她和外面那些失去理智的人有交谈。 黎书看了眼面前神色紧张的墨道:“墨,你紧张了,你要怎么处理呢?他们不止要抚恤金那么简单吧?是不是和我有关?” 墨答非所问道:“还请小姐回房。” 黎书失望的看了眼门外站着的人,人心总是捂不热的,如果她黎书完全背弃大道,她完全可以和谢子旭离开这个让人伤神的盛京,他们没有离开,为自己的行动负责不是想看这群人来指责自己的。 “墨,辛苦你了。”黎书看了会无奈的摇了摇头,欲要转身离开,却不知是谁带头扔东西,一个小石块正好不偏不倚的砸在黎书的后背上。 “小姐!”墨反应迅速的将黎书拉到身后,欲要运功将那些人震散,却不想被黎书制止道:“墨,不能伤害百姓。” “砸她,都是那个妖女,害得旁人没有一个完整的家。” “妖女,还我丈夫,还我孩子一个爸爸。” 黎书听清了那些言论,失落的低下了头,只想着如果谢子旭在,他一定会为自己撑腰的。 直到书生的话打乱了她所有思绪,“那个无良将军死了,没人承受泼野人的怒火了,咱们还是把她绑去边关吧,不然接下来被狼啃食的就是我们了。” “说的对。”围观群众毫无定位的应和着。 黎书楞楞的伸出手指向门外的人问道:“他们,他们刚刚说什么?” “小姐,请您回房,这里交给属下处理。”墨背过身站姿挺拔的挡在黎书面前,为黎书挡了不少百姓扔来的东西。 黎书好像明白了什么,双手发颤道:“我回,我现在就回房,来人,来人带我回房!” 丫鬟脚步匆匆的上前接住摇摇欲坠的黎书,任由她瘫软在自己身上,“带我回房。” “是,夫人。”看着无力憔悴的黎书,丫鬟不免心疼的落下了不争气的眼泪,都是她们无能没阻止黎书来这正门。 “妖女急着走是要给你那临阵脱逃的夫君殉情去吗?” “她都不敢嫁给泼野人,怎么会舍命殉情,夫妻俩都是那胆小怕事爱吹嘘的人!” 声音渐行渐远,黎书却觉得自己听的越来越清楚,她无助的捂上了耳朵,依着丫鬟躲进了有她和谢子旭爱情结晶的房间。 看着摇篮里不懂世事,睡的正安稳的孩子,黎书无声的哭了起来,“怎么可能,他们又是在诅咒旭哥吧?” 黎书不确信的问着,以往经常有人诅咒谢子旭战死沙场的,往往那个时候府里的人都会第一个站出来维护的,今日虽然有人站出来,可是说的话却失了曾经的理直气壮。 黎书强打起精神,简单的梳妆打扮道:“备马车,我要去今日的盛宴。” 她看着镜中双眸泛红的自己无可奈何的笑了,尽管已经粉黛遮面却还是遮不住她的苍白,柳叶眉微微一皱,反倒多了几分怜色。 一身将军夫人正红色装扮的黎书多了几分英姿飒爽的气息,她熟视无睹的越过流言蜚语的人群,不顾扔来的石块,三步并作两步上了车轿,看着绝尘而去的马车,围观的人骂的更狠了,纷纷指责黎书逃跑私会。 只有黎书自己知道,她刚刚越过人群时的面无表情是装的,只有谢子旭知道,她刚刚有多害怕多无助,她只是个简单的女人,怎么受得起夫君离世的消息。 第二十九章,不值得迎尔进也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盛宴上吃的正尽兴的沈穆清被阮沐恒无情打断道:“别再吃了,黎书那边出事了。” 沈穆清叼着未吃完的春卷,嘟囔道:“促森末四了(出什么事了)?” 阮沐恒半眯着眼生怕沈穆清喷自己一脸,手上动作却是熟练的为她倒了杯茶,“慢点吞咽,别噎到了。” 冲下嘴里食物的沈穆清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一口气问道:“出什么事了啊?” 不等阮沐恒答话,坐上皇帝身旁的王公公便叫到了沈穆清的名号,“公主殿下,陛下赏您一柄玉如意,一柄金如意,祝您事事如意,婚姻美满。” 沈穆清眼眸泛光,难以置信的看着那些捧着进来的如意,不敢相信的问道:“真的是赏我的?” 坐上一脸威严的皇帝此时也露出笑意道:“这小丫头,总是爱开这种玩笑,都嫁人了,该稳重些了!” “嫁不嫁人,在父皇这儿女儿永远都是小孩子。”沈穆清熟练的演绎着,父慈子孝的场面她演的最多最熟悉不过了,只是双眼的目光完全落在了玉如意上,丝毫没有顾及身旁阮沐恒已经快要翻到天上的眼神。 皇帝有些难以置信道:“你当真这样想?” “自然啊!” “来人。” “奴才在呢,皇上您吩咐。” “去,把今年进攻的圣品粉黛全都送到公主府上,任公主挑选,她若全都喜欢便尽数留在公主府。” “真的吗?谢父皇!”沈穆清高兴的盘算着,现在多赚点家当,以后好养孩子,这古代的化妆品还是宫里的进贡品好用,不然她脸上长痘痘可就难看了。 “启禀皇上,将军府夫人黎书在外求见。” 沈穆清和坐上的皇帝正开心着,听到黎书来了都愣了下,沈穆清这才想起阮沐恒的话,歪头不解的看向了一旁以手支撑着脑壳的阮沐恒。 阮沐恒一副不想理她的样子,生气的戳着盘中的菜。 沈穆清慢慢的坐下,拿走阮沐恒手里的金筷,奶声奶气的问道:“怎么啦?出什么事了嘛?” “你还有脸问,你要记住,叫他父皇是你的底牌!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叫他父皇!” “我知道了,我是问黎书怎么来了?” 阮沐恒像突然想起了什么,面色不好的看向大殿外一袭红衣逆光而来的黎书,“她应该是知道谢子旭不在世的消息了。” 沈穆清没有再多说一句话,眼里满是心疼的看着黎书走进大殿。 大殿其他人也是这般目不转睛的看着黎书,有的人眼里是心疼,有的人眼里是色迷。 “臣妇黎书,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吧,夫人不是在月子中不能出来见风吗?怎么今日到这大殿上来了?” “臣妇来问,边关夫君谢子旭可还安好?”黎书没有回视任何人的目光,跪拜叩首一气呵成。 皇帝有些为难的看了眼沈穆清的方向,他和自己女儿的关系才刚刚有缓和,他不想因为自己说错话又把关系闹僵。 黎书心思一直很细,皇帝看向沈穆清时的表情她尽收眼底,“还请皇上,如实告知黎书。” “朕,暂不了解,负责边关外城的杨大人他知道,杨德福,你来告诉将军夫人。” “是,皇上。” 叫做杨德福的人利落的走上前,一脸嫌弃的看着黎书道:“将军已经死在沙场上,还请将军夫人节哀,在这儿臣要强调一点,将军可不是战死沙场的勇士,而是逃兵,臣亲眼所见将军策马逃离边疆花国,想要在外城进盛京,对于逃兵,臣向来不姑息,所以将军虽然死的惨,但不值得可怜!” 黎书跪在地上瘫软无力的摇头道:“不可能,夫君他不会做逃兵。” 阮沐恒轻蔑一笑道:“杨大人可要想清楚,要对你说的话负责。” “驸马爷这是何意?觉得老臣在撒谎吗?老臣亲眼所见将军策马从花城逃出!” “即是亲眼所见又为何见死不救?” “逃兵,不值得放城门迎尔进也!” 阮沐恒像是听到了什么激励的话,鼓掌道:“那杨大人可知,眼见不一定为实?” “驸马爷这又是何意?” 阮沐恒慵懒的对着人群中的小孩挥了挥手,小孩兴高采烈的挣脱开拥着她的女人的怀抱,“大哥哥,你是在叫我吗?” “晴雪,你来告诉这位大人,那天带你出花城的大哥哥可是逃兵?” “逃兵是何意?”南宫晴雪不解的眨眼问到。 “就是临阵脱逃,不敢上战场的胆小鬼。” “那大哥哥不是,大哥哥可勇敢了,连爷爷都夸大哥哥是大丈夫,只有男子汉才能得到爷爷的夸赞。” “呵,驸马爷这是从哪弄来的小孩,做戏也要做全,那日将军带出来的小孩可是个男孩。” 南宫晴雪回到人群中,刚刚抱着她的女人简简单单为她变了个发型,她又跌跌撞撞的跑回来,捂嘴偷笑道:“这样可像我哥哥南宫朔了?” 坐上的皇帝难以置信的问道:“这是南宫家的孩子?” “是的,父皇。”阮沐恒半鞠躬回到。 南宫晴雪自来熟的走到了黎书身旁,“你就是大哥哥常和爷爷提起的美娇娘吧?” 黎书擦了擦面上的眼泪道:“你可以告诉姐姐,大哥哥他,还活着吗?” 南宫晴雪一脸天真状道:“自然还活着,姐姐在,大哥哥就还活着,这是大哥哥常说的话!” 黎书苦笑着点了点头,谢子旭这一生,当真是为了她而活。 “还请杨大人向将军夫人道歉,将军乃我盛京勇士,需得表彰,还请皇上,封赏将军府。” 沈穆清放下了手里的金筷,站起身走到黎书身边,生怕吓到她声音格外小声道:“我扶你站起来。” 看自家女儿对黎书那般小心翼翼,皇帝摆了摆手道:“杨德福,你先退下吧,王德才,给将军府一等功奖。” “是。奴才记下了。” 黎书对官家兵事上的奖赏再熟悉不过了,一等功,舍生为国,这个奖是她这一生都不想谢子旭拿到的。 “好了,给将军夫人赐座,宴会继续,一会结束了王德才你带将军夫人去认领将军的尸体。” 第三十章,尽义灭族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一声认领尸体,让黎书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防御彻底土崩瓦解,瞬间被抽干力气的她无力的倒在沈穆清的怀里。 阮沐恒微微一皱眉,看了眼他们身旁的软座道:“清儿,扶她坐在我们旁边吧。” 沈穆清动作轻巧的搀扶着黎书,她本以为怀里的女人已经全然没了气力,却不想她又站直了身子。 “不必了,黎书是将军夫人,该坐于将军身旁。”话毕,黎书看了眼沈穆清对面的两个空座,空洞的眼睛里这才有了实物,她毫不犹豫的便一人坐了过去。 皇帝的心腹大臣不止杨德福一个,身材矮小,头戴官帽的男人摸着嘴边的小胡子走上前道:“皇上,如今大将军已死,无人镇守边关,还请皇上再择人选去承受那泼野人的愤怒,否则,外城不保啊!” 皇帝做出一副为难状道:“派谁去呢?四大将军其中三个将军都有要事在身,这谢将军还战死了,朕一时半会还真想不起人选。” 一声声战死如同铁石,尽数砸在黎书的心头,她却像没有六识之人,未掉落一滴眼泪。 众人像是思索了许久一般,派了个蓝衣大臣代表上前道:“启禀皇上,此事臣等已先前商讨过,祸事是将军迎娶将军夫人惹的,那此事就要将军一家负责,况且那泼野人的愤怒不就是没娶到将军夫人吗?那这样就好解决了。” 皇帝一副什么都想不明白的样子,微倾身子道:“依爱卿所言,该如何解决呀?” “臣听说,将军夫人已诞下小将军,三个解决方法,小将军上阵杀敌,将军夫人嫁给泼野人又或者将军一家尽义灭九族。” 不等皇帝和黎书讲话,沈穆清第一个将手里的酒杯砸了过去,“这算什么解决方法?让一个刚刚出生的孩子去杀敌?盛京就这么人才匮乏?需要一个孩子独当一面保你们平安?将军夫人刚刚生产完你们就打她和亲的主意,对得起哪位边关将士的在天之灵?更何况让将军府九族全灭?” 阮沐恒站起身,凤眼中全是戏道:“公主莫要为狗吠而气,父皇是明见之人,定是不会听了这建议的。” 一番话似是在安慰沈穆清,实则在暗讽皇帝,等他做个明智的选择。 龙椅上的皇帝看了眼阮沐恒的方向,意有所指道:“是啊!朕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会养狗为患呐!好了,此事朝议时再讲,今日是为公主办的盛宴,莫让他人他事抢了风头。” 从开始到结束,黎书一言未发,只是痴痴的看着身旁的座位,手上还忙不停的往身边碗里夹菜。 有时候还会笑道:“我不饿,旭哥吃。” 说到这种话,黎书都会愣一下,然后又像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继续往盘里夹着菜。 终于等到了宴会结束,人群中沈穆清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刚刚还在对面的黎书,她面上急的脸红的拉着阮沐恒道:“她去哪了啊?” “停尸房。”阮沐恒语气冰冷到,拉起沈穆清的手便向停尸房走去。 “老狐狸,你就不能瞬移啊?我们的女主角万一伤心至极昏过去怎么办!” “你走快些就不会了。”阮沐恒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继续拉着沈穆清跑。 沈穆清只能愁眉苦脸的看着自己脚上的绣花鞋,还好她脚小,不然在这古代她都没鞋穿。 “阮沐恒,下次找个现代任务做吧,我脚疼。”沈穆清下意识的一句话,让本来跑的飞快的阮沐恒慢了脚步。 “跑的快是不是心脏也跳的快了?” 阮沐恒突然一句话将沈穆清问的蒙了神,她还是下意识的点头道:“自然。” “莫要累了心脏,上来,本尊背你过去。” 受宠若惊的沈穆清一跃上了阮沐恒的后背,金丝软衣简直再舒适不过了,沈穆清满意的摇着头道:“没想到你这小狐狸还挺会疼人呀!” “再晃,本尊便扔了你。” 等两人到了停尸房,黎书已经认完尸体了,沈穆清一脸无知的拉着阮沐恒便要走进去,却被阮沐恒反手拉了回来道:“别进去了,让她和谢子旭多待一会吧。” 看着阮沐恒手指的方向,沈穆清的眼眸暗了下来,身体依附在门框上目不转睛的看着房里面的黎书。 已经有些恶臭的房间,黎书一个人跪在靠近窗户的灵床旁,她好像一瞬间苍老了十几岁,也不过才二十岁不到的年纪,黎书一个人承受了太多太多了。 丞相府没有了,她的父亲去世了,母亲也去的早,本以为谢子旭会是她后半生的依靠,却不想也早早离开了她,她自嘲自己是个克星,什么都克。 黎书掀开遮盖住谢子旭面庞的白布,面目全非,胡子拉碴的脸出现在黎书眼里,黎书没有哭反而笑道:“旭哥,你今日丑了些。” 她笑着又像怕谢子旭听了难过般继续道:“不过在书儿眼里,旭哥永远都是最帅的。” 她握着谢子旭已经僵硬的手,放在脸上摩擦道:“旭哥的手凉了,是不是又忘记夜里多穿些了,那边关冷,要书儿说几遍旭哥才能记住呀?” “哦对了,旭哥,咱们的宝宝长得和你小时候一样,依你的性子呀一定会给他取什么念书爱书的名儿,我呀索性做主,也不用念啊爱啊,直接唤作谢书罢了,这样可能证明这是咱们的孩子了?” 黎书收起了笑容,一脸生气状道:“咱们宝宝的口粮钱你这个月还没有上交呢!是不是又打算克扣了去救济灾民呀!” 发生的一切都像是谢子旭睡着了她在说悄悄话一般。 沈穆清踮起脚想要凑近阮沐恒耳边说些悄悄话,却不料站不稳,软糯的嘴唇险险碰到阮沐恒的脸,却还是擦到了他的耳垂。 温热的呼吸一闪而过,阮沐恒看着身旁刚刚站稳的女孩,摇摇头弯下身子道:“何事?” 沈穆清微微一笑,害羞的抿了抿嘴唇,这才用手挡住依附在他耳边问道:“谢子旭真的死了吗?黎书都没哭过诶,她没事吧?” 第三十一章,所有的坚强都是作秀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本尊是狐狸,不是蛔虫,你问本尊作甚?”阮沐恒一脸嫌弃的远离沈穆清的脸,一副生怕智商低会传染的样子。 “参见公主,驸马。” 两人的谈话被打断,屋子里的黎书也被这一声参拜打断,她忙将谢子旭的手放进白布里面,拿起一旁的白帕为他遮起了脸。 沈穆清尴尬的挥了挥手,那侍卫也不是来找她的,见她挥手便点了点头走进了停尸房。 “夫人认完了罢,这停尸房活人不能久待,还请夫人随属下离开。” 黎书看了眼一旁的谢子旭,鬼使神差的问道:“我不能将他接回府内吗?” “将军是不是逃兵还没有调查清楚,所以夫人暂时不能将将军带回。” “驸马不是已经说了吗?他策马出花城是为了救一个小孩。” “孩童之言并不作数,陛下看在公主和驸马的面上才下的一等功圣旨,还望夫人莫要再刁难。” 黎书苦笑着摇了摇头,到头来成了她在刁难人了,可是谁又真的想要这个特一等功呢。 没有任何人搀扶,黎书以手掌地,堪堪站了起来,她顾不得已经麻了的双腿,艰难的走出了停尸房。 想来也奇怪,她日日跪在祠堂都未麻过,今日这一小会反倒麻了。 沈穆清站在房门外接住了摇摇欲坠的黎书,还没开口反倒被黎书训斥道:“公主殿下怎得来这种地方了,这儿阴气重,不吉利,殿下快些离开吧。” 沈穆清看着明明已经双目泛红却依旧嘴角挂着笑意的黎书,担心的问道:“你没事吧?我送你回府可以吗?” 黎书只是简单的摇摇头道:“不用麻烦公主殿下了,府上离宫并不远,臣妇先告退了。” “诶…”沈穆清还未来得及阻止,黎书便挣脱掉了沈穆清的手,匆忙消失在了他们面前。 直到出了宫门,看到了熟悉的马车黎书这才松了口气,像是见到谢子旭本人一般轻松,她快步上了马车,压着最后一口气道:“回府。” “是,夫人。” 车轿内,黎书拿出了刚刚从谢子旭手里强夺出的香囊,药草香已经没有了,浸染了血腥味的香囊被黎书死死握在手里。 一直强颜欢笑的黎书死死的将自己抱作一团将头埋进怀里无声的哭了起来。 在皇宫,她不能哭不能慌乱,不能让人看不起不能让人觉得以后将军府好欺负。 在将军府,她要镇得住脚,要保护她和谢子旭的孩儿,作为母亲她更不能哭。 只有在这狭小的马车里,她才敢把压了许久的眼泪流落出眼框。 不顾马车的颠簸,黎书只抱作一团,死死的捏着香囊,吞咽着泪水喃喃道:“谢子旭,你这个混蛋!你弄脏了我缝了一夜的香囊!” 她不敢抬头看香囊,她宁可香囊破损也不愿谢子旭保香囊完好无损而他被撕咬的体无完肤。 她感念皇帝,留了谢子旭全尸,她认尸的时候瞧了,全被畜生撕咬的没了身子,只有谢子旭还有一个完整的身子来见黎书。 车轿行的很快,可能车夫也是惦念府里的小将军,没有给黎书太多伤神的时间,丫鬟便在外面喊到:“夫人,咱们到了,该下车轿了。” 黎书呜咽着简单嗯了一声,将香囊挂在了大红衣服的黑腰带上,简单的擦了擦面容便走了出去。 路上她没有过多的停留,脚步匆忙的回了房间,谢书已经醒了,正在奶娘怀里不停的啼哭。 黎书走上前摸着他的小脸喃喃道:“书儿不哭,阿娘在,阿娘会替你爹地保护你,会让你安然无恙的长大。” 说完,黎书便让奶娘将谢书抱了下去,紧锁上了房门,不曾再出来过。 公主府 沈穆清托着腮百无聊赖的玩弄着手里的五子棋道:“接下来咱们干嘛啊?她的丈夫死了,你不是说任务开始了吗?” 阮沐恒看着吐字如此轻松的沈穆清,歪头不解的问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变得这般理性了?” 沈穆清放下手里的棋子道:“我和黎书又不熟,就像是我看了别人家发生的事,然后我感性的哭了,事后再怎么样也和我无关啊。” “你能这般想最好,本来所有的任务你就是旁观者,你就好比你们现代拍戏的摄影师。” 沈穆清撇撇嘴歪头不再看阮沐恒,却是自言自语道:“摄影师?人家摄影师最起码还能指挥站位,我顶多算个灯光师负责给女主打光的。” “你在自言自语些什么?”阮沐恒听的清楚,却还是好笑的问到,他自然知道沈穆清会敷衍他,索性也没听,打断她的思绪道:“灯光师,该去接孩子了。” “啥?刚出生就接过来?你喂奶啊?” “奶娘请好了,你去给他整个房间吧。” 沈穆清噘着嘴,一脚踢在了身旁的石凳上,疼的直流眼泪道:“无良导演,才刚生子就让人家夫离子散。” 看着沈穆清愤恨离开的背影,阮沐恒苦笑着收起了折扇,“小丫头,我不与你讲实话,你可莫要再为这些事伤神伤心了,那是清儿的心脏,你无德无能伤不起。” 第二天,在房内坐了一夜的黎书面容苍白的走出了房间,拉住房门外的丫鬟便问道:“书儿呢?他可吃好睡好了?” “夫人您起床了,小将军已经吃了奶现在可能睡的正香呢!将军为小将军设计的乐园过两日就建好了,等小将军出了满月便能去玩了。” 黎书这才松了口气道:“不用再建造了,就那样吧,你去准备些饭食吧,我饿了。” “是,夫人。”丫鬟的表情满是惊喜意外,府内所有人都以为黎书要难过几月几年,却没想到她面上一点事都没有。 黎书依旧是昨日的一身红衣,毫无目标的在将军府内游走着,她像是突然找到了事做一般,指着房檐上的白帐问道:“谁挂的?” “夫人,将军的死讯已经下发了,特一等功的牌子也送来了,该办丧事了。” 黎书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笑话一般道:“丧事?给我拆了!拿梯子来,我亲自拆!” 第三十二章,从未阴阳两隔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看着身旁的长梯,黎书面无表情的爬上去,拆掉丧结,扔到地上,从头到尾,一气呵成,好像真的没有人去世,将军府真的不需要办丧事一般。 拆到最后一个,黎书举着手里的丧结,声音沙哑到:“小将军刚刚降世,大办酒席,宴请各方官员,自此以后将军府只办喜事不办白事,听明白了吗!” 长梯旁围满了生怕黎书有意外的奴仆,此时全都低下头跪地不起。 她看着满地的丧结,抬头望着天,自言自语道:“旭哥,原谅我,不白衣不送你,书儿很快就会来陪你了。” 一袭红衣的黎书从长梯上翩翩飞落,稳稳落地,她红了的眼框露出些许惊喜道:“没想到我的武艺还没有退步很多,我还…” 黎书的话未说完,将军府却是先传来一阵惊呼,刚刚还傲然挺立在他们当中的黎书,现在已经安静没有生气的倒在了他们面前。 将军府的奴仆都是谢子旭专心训练过的,此时他们虽然无序的围着,却是分工明确,没有任何手忙脚乱,无主乱闹的举动。 正午时刻,黎书才睁开紧闭的双眸,“夫人,您可算醒了,小将军正找您呢!” 床上的黎书依旧面无表情,别过头去道:“他不过才出生两三天而已,怎么会找人。” 丫鬟抿了抿嘴唇,却是未找过黎书,她只是想借小将军让黎书有活下去的希望。 “怎的不会了,这小奶娃啊看着小,却最是聪明伶俐的,自然分的清哪个是他的母亲。” 听着丫鬟不着边际的话,黎书无奈的摇摇头道:“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身体的,不会轻易寻短见的,你先退下吧。” 听到丫鬟松了口气,轻手轻脚的关门而出,她才支撑着身子坐起来,拿出腰间带着血渍的香囊。 “旭哥,你瞧那傻丫头,连宝宝这个时候看不清人都不知道,他们啊倒是都怕我寻个短见,没一个了解我的,我是将军夫人,死也要光光荣荣的死在那沙场上,要是你在,定不会怕我寻了短见的。” 黎书小心翼翼的打开香囊,里面都是些她之前放的药草,看着那干煸的药草,她像是陷入了回忆道:“也不知你现在可是睡的熟了些了。” 许久,她放起了香囊,擦干了面上的泪痕,对着门外喊道:“翠屏,让府里的人都来一下,我有事要宣布。” “是,夫人。” 将军府的人集合速度都很快,没一会便全都聚集到了门口,听候黎书安排。 她强撑着虚弱的身子,沙哑着嗓子道:“今日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想为小将军的降生办喜宴,你们分一下工,把请柬送到各大世家,记录好都送了哪一家,等宴会那天记录好都有哪一家来。” “是,夫人。” “好了,也都不是闲人,各自忙去吧。”话毕,黎书指着面前的几个小厮道:“你们四个留下,随我去公主府。” “是,夫人。” 那四个人她不是随意挑选的,两个是谢子旭之前房里伺候的下人,两个是她父亲打小养在她身边的暗卫。 散场后,黎书随意的搭在身旁丫鬟的手上,对着身后的四人道:“随我去祠堂。” 偌大的祠堂,曾经是黎书的精神寄托,她所有担忧,思念全都集结在这个祠堂中,她好像早就做好了准备一般,从祠堂的柜子中拿出一个灵牌,抚摸着上面醒目的大字。 “翠屏,将这个灵牌摆放在老将军旁边。” 面善的小丫鬟小心翼翼的接过刻着谢子旭名姓的灵牌,她知道,黎书承认谢子旭的死亡了,这将军府,又要换一名年纪尚小的小将军了。 本以为只有一个灵牌的众人,眼睁睁看着黎书自柜子中又拿出一个灵牌,上面刻的名字不是别人,正是她自己的名字,黎书。 “翠屏,将这个放在老将军夫人的牌位旁。” 翠屏双手打颤的接过灵牌,不确信的问道:“夫人,这…怕是,不…” 吉利二字未说出便被黎书打断道:“我说什么你只需照做便好了。” 看着面色平静的黎书,翠屏没法,只得将牌位放了过去,黎书动作利落的跪在软席上,一言不发双手合十行跪拜礼。 她没有再像以前一样一跪就是一天,行完礼便站起身道:“将军离世的那天,叫黎书的那个小女孩便也死了,我只是替小将军暂活几年,待他长大成人便要肩负起自己保家卫国的责任。” “夫人…” 黎书越过翠屏,拿出几根香动作熟练的点着,苦笑道:“父亲,母亲,旭哥,书儿至今还是不明白,是什么让你们拿命去效忠皇帝,但是你们未完成的事就是书儿的事,书儿定竭尽全力去做,绝不为苟活亦或着逃避婚假而不去边关,书儿生是将军夫人,死是谢子旭之妻谢黎书。” 说完,黎书又去了另一边,摸着已经落了灰尘的烛台,“你们几个,随我来。” 烛台转动间,地板随之慢慢打开,露出一节长不见底的楼梯,四个人紧紧跟随黎书去了地下室。 地下就像是一个金库,黎书简单的点起烛火道:“这儿只是简单的一个金库,是将军府十分之一不到的积蓄,这里面的财富是我黎书雇佣你们的钱财,已经替你们分好了,每个箱子上都贴有你们的名姓。” “属下誓死追随将军,夫人,不需要任何钱财。” 黎书拿起一锭金子道:“我雇佣你们誓死效忠小将军,他是我谢家未来的希望,翠屏,那边的箱子是你的,我要你照顾好未来的将军夫人,只要是书儿喜欢之人,人品过了公主那一关,你便誓死效忠照顾好她。” “是,夫人。” 看着像交代遗言般的黎书,众人面上皆是心疼,“好了,看也看过了,随我去将军府吧。” 从祠堂出来已经是下午时分了,黎书没有换衣服,着一身红衣便上了车轿,那车轿曾承受过她所有悲伤。 第三十三章,她也曾被爱过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公主府 “阮沐恒!”一声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公主府,沈穆清看着桌上的糕点残渣,头直接大了一圈。 她提着阮沐恒的衣领怒气横生道:“你你你,吃就吃,不吃就不吃,你每个咬一半留一堆残渣,是什么意思?” 阮沐恒嫌弃的甩开沈穆清的手,一只脚放到另一个石凳上,随手拿起一块糕点道:“本尊是尊贵的狐狸祖宗,糕点不就是这样吃的吗?你看不惯你把那些吃了啊!” “我今天一定要替你爸爸妈妈教训你这个小狐崽子。” 沈穆清撸起袖子,作势就要去揍阮沐恒,却不想被他定在了原地,被气的直抽嘴的沈穆清嚎叫道:“阮沐恒你赖皮,说好的做任务不能施法呢!” 阮沐恒坐到了沈穆清对面的石凳上,确定她碰不到自己才慢吞吞的说道:“本尊又没说不可以对你用。” 修长的手指轻轻捡起沈穆清打翻的糕点,阮沐恒不怀好意的走向沈穆清道:“乖,张嘴,为夫喂你吃糕点。” 沈穆清努力的想要别过头,奈何被定住只能死命的闭着嘴坚决不动一下嘴唇。 玩闹之际公主府的下人脚步匆匆上前道:“启禀公主殿下,驸马爷,将军夫人求见。” 阮沐恒点了点头道:“让她进来吧。” 算着时间,黎书也该来公主府交代些日后事了。 沈穆清哼哼唧唧的企图引起阮沐恒的注意,却不料阮沐恒直接忽略了他自己着急的去了前厅。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身影,沈穆清只得原地嚎叫道:“死狐狸,你给我解开啊!死狐狸!” 奈何阮沐恒走的匆忙,完全忽略了身后的声音。 大厅内,黎书正一脸憔悴状跪拜在正中央,听到脚步声才稍微有了些动作,跪着往一旁退着。 阮沐恒站定在她的身旁,伸出手想要搀扶起她,却又觉得不合适道:“起来吧,公主是你的表姐,你不用行这般大礼的。” “未嫁入将军府前,黎书是万人宠爱的小妹妹,现在黎书是懂礼仪女规的将军夫人,求人时该行之礼一丝都不能少。”黎书低着头,遮掩掉了她面部的所有表情。 阮沐恒也不心疼她跪拜着,摇了摇头倒背手便走向了正椅,反正左右沈穆清都不会让她一直跪着的,他操那心干嘛,“说吧,要求何事?” “不知公主表姐可在府上,黎书想得到公主表姐的准许。” “她不就在…”话说到一半,阮沐恒看了眼身旁的座椅上没有沈穆清的任何影子,他刚刚还在好奇今儿怎么突然安静了,现在才想起来,沈穆清被他定在了凉亭。 阮沐恒挠了挠头道:“她啊!她在府上,不过正在湖畔旁修身养性呢!走吧,本(尊),我带你去找她。” “多谢驸马表姐夫。” 沈穆清一个人立在湖畔旁吹着凉风,已经快要入秋了,现在这样一动不动的敞怀吹风的确是冷的不行的。 路过的丫鬟纷纷劝她动一动别吹坏了身子,她只能苦不堪言道:“我在和驸马爷演戏呢!你们去传话给驸马爷,可曾记得大明湖畔的小女娃子。” “大明湖畔?”丫鬟不解的看着沈穆清,顺手指着一旁的小湖水道:“公主说的可是这明水亭的湖?” 沈穆清表情僵硬的嗯着,催促道:“若不想你家公主我吹感冒了就赶快去找驸马爷传话。” “是。” 丫鬟步子算快,阮沐恒刚刚出大厅便遇上了闷头只知道赶路的小丫鬟。 “这么匆忙去干嘛?” 丫鬟喘着粗气道:“可算找到您了驸马,您快去明水亭吧,公主殿下让奴婢传话问你:可曾记得大明湖畔的小女娃子。” 阮沐恒只挥了挥手,加快了脚步赶往凉亭。 黎书也没慢一步,紧跟阮沐恒到了凉亭。 被解了禁术的沈穆清扭动着自己的肩膀,下意识的裹紧了衣衫,阮沐恒虽然依旧是一脸嫌弃,却也是怕她冻坏了身子,伤心伤神,便将她往自己怀里拉了拉。 沈穆清目瞪口呆的依在阮沐恒的怀里,有意无意的推了推他,却不料他抱的更紧了,“莫要动,等会你身子回暖了本尊自然会放开你。” 沈穆清完全听不到阮沐恒接下来说的话,只是机械的靠在他怀里一动不动,看着阮沐恒不停在动的喉结,慢慢红了脸。 黎书只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如果谢子旭还在,他也会笑嘻嘻的将她拥入怀里,告诉她下次出门多穿点吧。 她握紧了手心里的衣袖,凉声打扰道:“谢氏黎书参见公主殿下。” 沈穆清这才清醒的脱离阮沐恒的臂膀,整理着发型轻咳道:“免了免了,快来坐。” 说着她便想要上前去拉黎书,却不料不等她触及,女人便甩动裙摆大方的跪在地上对她行了大礼。 “你这是做什么啊?”沈穆清想要搀扶起她却不料黎书没有任何要起身的意思,她身后的四个奴仆也动作利落的跪地行着大礼。 “书儿今日来,只有一事相求,但望公主表姐能收我儿谢书为义子,佑他平安顺遂成人。” 这原本便是沈穆清的任务,她没有任何推辞道:“不用你说,我也会帮你将谢书抚养成人的,有什么需求尽管同我讲便好。” “黎书所言并不是想要公主表姐帮黎书一起抚养,而是想让表姐将他养在身边,还望公主表姐准许,书儿下辈子做牛做马定报答表姐。” “放在我身边养?你想他怎么办?就算你不想他,孩子也是会找妈妈的啊!” “如果公主表姐准许,黎书明日便将孩儿送到公主府上。” 不等沈穆清继续说话,阮沐恒便将她拉到身后道:“送来吧,我们替你养,你去准备将军夫人该做的事吧。” 黎书毫不犹豫的连磕了三个响头道:“臣妇身后这四位是臣妇为我儿谢书挑选的暗卫,还请表姐准许他们暂住公主府,常伴我儿身边。” 沈穆清看了看黎书身后的四人,忙不迭的答应道:“我都准,你先起来说话好吗?” 第三十四章,最凉不过人心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黎书看着表情紧张的沈穆清笑了笑,再次磕头道:“公主表姐的大恩大德,黎书来世再报。” 沈穆清不好意思的扶起黎书,她真想告诉她,照顾她的孩子就是她的任务,她原本还想着怎么把孩子弄过来的,现在黎书送上门来了,该说感谢话的人是她才对。 阮沐恒打断了眼前一副姐妹情深的表演,一口生人勿近的语气道:“夫人一会莫要忘了随我去书房拿信,是谢将军未来得及寄出的信,大抵有十几封吧。” 黎书好像一瞬间看见光明般眨动着眼睛道:“谢表姐夫,我们现在便去拿可好?” “自然可以,随我来吧。” 拿到一大沓书信的黎书并没有要和沈穆清叙旧情的意思,自己来的目的都达到了便轻巧的离开了公主府,任凭沈穆清百般留人都不曾多留一刻钟。 她现在只想赶紧拆开那些信,只有那样她的心才能平静下来感受谢子旭的爱。 到了门前,黎书这才拿出衣袖的请柬道:“表姐,我要为孩儿办诞生礼,介时您一定要到场,且一定要晚上来。” “这是为何?”沈穆清不解的看着手里的请柬,难不成这古代先进的有晚宴舞会了? 黎书只是摇了摇头,简单交代了一句一定要到场便匆匆离开了公主府。 看着渐行渐远的黎书,沈穆清摇摇头道:“她该不会想不开,要自杀吧。” 阮沐恒却是一脸不担心的样子道:“这个任务,本尊做过了,不会想不开的,不过你可要看好小谢书,他是有死劫的,我度不过去只能靠你了。” 看着继续糟蹋糕点的阮沐恒沈穆清便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一个妖精你都搞不来,我就能?” “本尊不是搞不来,是那玩意不保鲜,搞好了吧没人使用等于白搞。”阮沐恒说完才发现自己又同沈穆清多讲了,便挥挥手道:“说再多你也不明白,走吧用晚膳去吧。” 沈穆清对着阮沐恒的背影边拳打脚踢边自言自语道:“你满脑子就知道吃,饭桶!” “快点吧,晚了你就吃剩菜吧。”阮沐恒毫不在意的倒背手说着,嘴角的笑意却是愈发浓了。 将军府 黎书一个人坐在空落落的书房内快速拆着面前的信封。 “书儿,今日那泼野人又来攻了,你别看他们野蛮,没了野兽便什么都不算了,为夫我诱敌深入毒死野兽大获全胜,期间多惊险有趣便不同你讲了,怕你和腹中孩儿听了激动的也要来打胜仗。” “书儿,临近十五了,再有几个月咱们就要见面了,你可要好好养胎,告诉肚子里的娃儿,他爹不回来他不许出世,不然你一个人要多害怕多无助,为夫已经向这儿的居民学了好些的知识,你放心我一定把这儿处理好,安安稳稳的在盛京待个一百天陪你坐月子。” 看到第二封信黎书便已经忍不住哭了起来,谢子旭总是承诺的好了可她生子到现在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挺着,他当真做了那说话不算数的负心汉。 想着今日的场景,她只觉得心里发酸,驸马对公主的宠爱是谢子旭曾经给过她的,甚至更多,只是现在,那份爱随着谢子旭的离世一起离开了。 刚要看第三封信的黎书被敲门声打断了动作,她忙擦干泪痕清了清嗓子道:“进来吧。” 墨一身黑衣一跃而进,“小姐,属下已经查明了,确实是官员贪污了阵亡将士的抚恤金,不过数额不大,但对那些家庭来讲就是要了他们的命。” 黎书好笑的拿起刚刚要拆的信封道:“这是盛京,谁敢在天子脚下贪污受贿?如果没有天子的准许,谁敢拿脑袋贪那几笔银两。” “小姐您的意思是…” 黎书凑近烛光看着手里的信没有回答墨,她进宫那一刻就明白了,只有公主想瞒着她不忍她难过,这一切早就是皇帝下好的套,等她钻进去。 她知道的太晚了,如今自己如果不亲自上阵,苦的就是谢家就是她的孩子,所以她不得不尽快安排好所有杂事,替谢书铺路。 又是一个晚上,黎书没有睡觉,她看了一夜的信写了一夜的信。 从信里了解了泼野人的全部情报,她不止在看信不止在思念谢子旭,更是在为以后打算。 很快便到了她举办诞生礼这天,没有预想的热闹,一上午将军府没有一人到访,尽管黎书一直在忙碌的布置场地,可府里的人却是都看得出来,她在找事做,哪怕已经布置好的场地她也要打乱了重新再来。 翠屏将黎书拉到一边苦口婆心的劝到:“夫人,从生产到现在,您就没有好好的做过月子,这身子骨哪吃得消,这儿下人们布置便好了,您就随奴婢回房歇息吧。” “不必了,我没事,我自己的身体我清楚。”黎书虽这样说着,可眸子却失了光,她清楚的不是身体,而是那颗不想再活下去的心。 “平王到!”一声平王,让黎书停下了手上的活,她难以置信的看着门口带着一个孕妇走来的男人。 男人着一身白衣,外披浅蓝色披风,黑色的束发带随风而动,他身边的孕妇一身粉装,虽已有孕气色却不少红润,一双黛眉格外吸人眼。 “本王这是来早了吗?场地还没布置好呢?亏本王大老远赶来。”男人打趣的说到,还不忘摸摸身边孕妇的孕肚问道:“夫人可觉不适啊?” 女人娇羞的摇摇头,满脸幸福的躲进了男人的怀里。 黎书不再发愣,忙迎上前道:“是府上的人疏忽了,竟将请帖送到了平王府上。” 黎书虽这样说着,可她心里清楚,平王府不在盛京,从肥原到盛京少说也要三日,更何况还有孕妇不能快行,最起码也要五日才能到。 她的请柬发出去不到三日平王便来了,想必是早就知道了消息,在她孩儿诞生的那天便来了这盛京,只是这份心她黎书便认了。 第三十五章,选择生死的权利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这是何意呀?竟是没打算给我这小小平王送请柬的意思吗?” 黎书陪笑道:“平王妃有孕在身,若因这小小宴席动了胎气,那该是我的罪过咯。” 男人身边的女人这才抽离男人的手,走上前,温热的小手轻轻搭在黎书冰凉的小手上道:“你这丫头,怎得此时和我如此见外了,忘了咱们那姐妹情了吗?” “我这叫考虑周全,他们说了,将军夫人就该这般端庄优雅。” 看着黎书一脸傲娇的模样,女人好笑的掩唇偷笑道:“你先前不是讲将军夫人该洒脱不羁的吗?” 说完女人的手再次搭到黎书的手上,“你莫不是要让我在这儿站着和你闲聊?我肚子里的小家伙可是受不来这通天大委屈的。” 还未说完,门外又一声尖锐的女声传来,“书儿!” 她不用瞧便知道是父亲的同僚之女王雪晴到了,她比自己过的安稳,做了个闲散官僚妻。 王雪晴快步走上前,满眼含泪道:“书儿,苦了你了。将军他一定不忍丢下你的,节哀…” 平王好像比黎书更介意旁人说谢子旭已不在世的消息,轻咳道:“好了,都在这儿聚着可不是将军家的待客之道。” 黎书点了点头便带着三人到了厅内用茶,没一会功夫,小部分官僚已陆陆续续到场,都是些官场上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官,他们四处倒从来不占位,所以来将军府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将近傍晚时分,黎书收起了记载宾客来往的账簿,简单交代道:“打起精神,公主马上要到了,给我高声的喊,让周围的人都知道高阳长公主到了将军府。” “是,夫人。” 她放下前厅的人默默来到后院,墨正半坐在台阶上守着房门,见黎书过来忙站起身行礼道:“小姐,小将军刚刚睡下。” 黎书透过门缝朝里面瞧着,看着睡的安慰的孩童,她苦笑道:“他倒是个懂事的,不粘我,这样也好,好寄养些,不用担心他吵的公主厌烦了。” “小姐这是何意?” 黎书摇摇头道:“墨,坐下来陪我聊聊吧。” 二人依着斜阳而坐,黎书好像很享受傍晚的惬意,舒展了一直紧凑的双眉。 将军府墙外 “你等等我,死狐狸!”沈穆清体力不支的追赶着阮沐恒,她死活都想不明白,这老狐狸为什么安排车轿后行,他俩先行。 先行也可以,但是先跑着行来,她是真的看不懂。 见阮沐恒停在将军府墙外,沈穆清这才擦了擦额头的汗珠,疑惑不解道:“你,跑这儿来,要干嘛啊!” 阮沐恒对着沈穆清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解释道:“这里是将军府后院的墙,快点翻上去。” 沈穆清费力不解的抬头看着高耸的墙,“这儿能翻上去?咱们走正门不行?” “你不想看看黎书究竟想干嘛吗?” “还能干嘛啊!交代的那么仔细,不是想死就是想出征呗。”沈穆清白了眼阮沐恒,小声道:“这种蠢问题怎么会在你的嘴巴里冒出来。” 阮沐恒好似石化般楞在原地,咂咂舌道:“你管那么多,上去再说吧。” 说着不等沈穆清站稳便提起她脖颈处的衣领毫不怜香惜玉的便将她提到了围墙上。 她只能死死的扒着围墙不停的对身旁的阮沐恒翻白眼,阮沐恒好笑道:“既然你都猜到了,那便不用听黎书说些什么了,看到那个后窗户和房顶了吗?盯好了,如果那里面的小孩被人杀死了,你就任务失败了。” 沈穆清眨动着双眸,“失败会怎么样?” “重做呗,反正消耗生命的是你又不是我,一次老十岁而已也不算什么。” 沈穆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她可不想失去这一脸的胶原蛋白。 院落中慵懒的坐在台阶上的黎书嘴角失了笑意,她故作轻松道:“墨,现在这种时光是我这些天以来最放松的一天。” “小姐,属下会提丞相和将军好好照顾您的。” 黎书摇摇头道:“我不缺人照顾的,我缺的永远是那个人,那个为我剥糖吃的少年。” 墨拿出身上的荷包,自里面拿出一粒糖果道:“小姐,这是先前将军交给属下的,他让属下每隔五天便给您一粒,先前属下都是放到您的饭菜里的,现在属下将这荷包还给小姐,小姐觉得难受的时候便吃一粒吧。” 黎书觉得心里突然苦涩的接过荷包,当年树下,那个天真无邪不知嫁为何意的女孩已经在那天随着谢子旭的离去一起死了。 “墨,保护小将军的任务我已经交给了春冬暗夜四人。” “春冬二人心思细腻,暗夜二人鬼点子多,他们都是武艺高强擅伪装听主命的忠仆,小姐的安排甚好。” “我还让翠屏为小将军寻找未来的良妻呢!” 墨只是点了点头,活动着咔咔作响的手指问道:“那小姐呢?是要去找将军了吗?” 说到这儿,黎书才好像突然释怀,小声道:“是有些想爹地和旭哥了,爹地如果还在,我定像个孩子般胡闹让他们还我一个夫君了。” “老爷如果还在,这般苦楚万万不会轮到小姐身上。” “墨,最后的最后,我想让你自己选择自己的余生,是陪我征战沙场还是隐退江湖。”黎书格外认真的说着,她去边关,绝无生还的可能,她不想剥夺墨生存的权利。 不等墨回答,围墙上的沈穆清一声惊呼打断了院落里的祥和安静,“黑衣人!黑衣人!” 阮沐恒抓人心切,完全忘了趴在房顶上不会武功的沈穆清。 看着从自家孩子房后飞出的黑衣人,黎书下意识的推门而入,奶娘已经倒在了地上,她慌张的跑到婴孩的摇篮旁,孩子的嘴唇已经慢慢发紫。 墨屏息扶起奶娘,焦急的拉着黎书便往外走,“小姐,房内有毒气,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她来不及多想抱着怀里的孩子便冲了出去,动作迅速的紧紧锁起了房门,她想留些毒气在房内,以防不知何毒而不能解。 第三十六章,众星捧月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眼巴巴的趴在房顶上,“孩子没事吧?” 爱子心切的黎书完全忽略了外界的声音,慌张的抱着怀里的婴孩道:“墨,快去请郎中来,一定要让郎中从正厅正门进,我要让那些人都知道书儿在将军府不安全,我要让他堂堂正正的进公主府。” “小姐,那你岂不是今日就要与小将军分离了。” 黎书垂眸看着襁褓中的婴孩吞咽着泪水道:“他在总让我分神,我这身子若不好好调养习武,半月后怎么上战场。” 沈穆清听的目瞪口呆,眼前这女强人当真是要上战场杀敌的啊!那这样说,谢书岂不是就成孤儿了,她无论如何也要想办法把阮沐恒安排到边疆去,让他好好照顾黎书。 就这样想着,等沈穆清回神,院落里已经没有人了,只剩她自己孤零零的趴在墙垣上。 她尝试着站起身,双腿却不听使唤的瑟瑟发抖,“救命啊!有没有人在啊!给我整个梯子也行啊!” 喊了半天也没有人响应,沈穆清算是彻底绝望的趴在墙垣上喃喃道:“阮沐恒,你这个乌龟王八蛋。” 叨念了一会,身边传来男人冰凉入骨的声音:“你平时就是这样讲本尊坏话的?” 沈穆清被吓的一激灵,双腿长时间放空已经没了知觉,被这一吓她彻底支撑不住身体迅速滑落下去。 阮沐恒原本笑眯眯的看着趴在墙上如同猫咪般的女人,此时已然变了脸色,迅速飞落本想接住她奈何她下落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 无奈他只能加速降落,利用内力赶在沈穆清之前落在地上,只是没有法力加持,过多的用内力导致自己是平躺着落地的,眼瞅着沈穆清就要摔下来,他来不及多想平躺在地上迅速向右面滑动身子,赶在最后几秒接住了滑落的沈穆清。 原本以为自己要摔成残疾人的沈穆清缓缓睁开紧闭的双眸,狡黠的眸子一眨一眨的望着天空,“这么高摔下来怎么都不疼,难不成我已经摔死了?现在是魂魄了?” “咳咳…你若再不起来,本尊就是魂魄了。” 听到身下奄奄一息的男声,沈穆清下意识的弹坐起来,完全没顾及手上的动作,左手毫不留情的压在了阮沐恒的肚子上,对此她只能解释为她要借力爬起来。 阮沐恒无力的捂着压痛的胸口猛咳道:“你是想压死本尊换个良夫吗?” 沈穆清只能愧疚的摆摆手道:“没有没有,拍拍背,不疼哦。” 来不及喘息,阮沐恒便站起身拉着沈穆清就往正门走,边走边说道:“黑衣人去了皇宫的方向,要杀谢书的人不用本尊讲你也知道是谁了吧?” 沈穆清呆滞的摇着头道:“不知道。” “你的父皇,那个毫无人情可言的皇帝。好了,快些上轿吧,再过一个弯路就到将军府了。” 对于阮沐恒这番话沈穆清没有接,她知道皇帝对黎书做的一切不对,但换念想,皇帝也不过是为了大局,如果为她这样想找个理由,那便是那日皇帝对她的偏爱。 “高阳长公主到!” 沈穆清被传报的声音惊回了思绪,她人还没到就已经听到了半个巷子的呼声。 “高阳?长公主?还有其他公主来了吗?”沈穆清好奇的掀开轿帘想要一探究竟却被阮沐恒猛的拉回了怀里。 “干嘛啊?” “你便是高阳长公主。” 沈穆清有些吃惊的捂住嘴道:“高阳?哇!这次的名字这么带劲上档次的吗?行啊死狐狸!” 阮沐恒抿了抿唇道:“高阳是皇帝给你的封号,你在这次任务里没有名姓。” 沈穆清无语的看向阮沐恒,女配就算了,这次连名姓都不配拥有了,太突然怀念她做翠花的日子了。 身旁的男人完全忽略了她脸上七彩斑斓的变化,神色认真道:“会演戏吗?霸气女总裁,怼人不怕死的女主戏。” 沈穆清整理了一下裙摆,满脸骄傲道:“这活,我在行,导演您就说,待会让我怼谁?” 阮沐恒看了眼身边突然变得俏丽的女人道:“本尊要你拿出长公主的气势,为黎书母子撑腰,记住,在这儿,皇帝宠你入骨,你落一滴泪便能踏平一个世家,本尊要你拿出这种傲气对付那些试图伤害谢书的人。” 沈穆清清了清嗓子道:“驸马这是在教本公主做事?” 阮沐恒好笑的摇摇头道:“如此这般便可了,黎书也曾是世家女,她把尊严看的很重,今日莫要让她为了谢书的生存而低头,毕竟她的时日不多了。” “什么意思?她会死在沙场上吗?” 不等阮沐恒回答,车轿稳稳停在了将军府门口,“臣等恭迎公主殿下!” 阮沐恒先沈穆清一步跳下马车,这次他没有扔她一个人在车轿内不管,反而伸进一只玉手,语气出奇的温柔道:“公主。” 沈穆清看着那双手出了神,原来这就是身份的重要性,她是至尊宠爱的公主,阮沐恒作为驸马在众人面前就必须对她卑躬屈膝,言听计从。 这好像就是她刚进任务得知公主身份后开心的原因了。 二人依着斜阳而立,享受着众星捧月的感觉,沈穆清昂首挺胸的走在中间,言语里满是冷漠道:“怎得就这点人到?是都散场了还是都死光了?” 阮沐恒的手抖了抖,沈穆清向他身侧靠了靠小声嘀咕道:“我说错什么了吗?” 见阮沐恒摇摇头沈穆清这才放心的继续说道:“将军府的夫人呢?为何不出来迎接?” 平王第一个站出来道:“启禀公主,小将军中毒,臣等家眷皆在后院为小将军祈福,将军夫人也还在照顾小将军。” “哦?”沈穆清像是刚刚知道,微微挑眉道:“本公主倒想知道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竟敢对小将军动手。” “臣妇参见公主殿下。”沈穆清话刚刚说完就见黎书红着眼被人搀扶着从屏风后走出。 沈穆清一改刚刚生人勿近的模样,忙着上前搀扶着黎书道:“我这可怜的妹妹呀!受委屈了,我那小外甥呢?” 第三十七章,偏爱才敢肆意妄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黎书微微向沈穆清的方向倾了倾身子道:“启禀公主表姐,孩儿他只是中了微毒,现已无大碍,只是,黎书怕日后夜长梦多。” 沈穆清搀扶着黎书坐到上座,转身眼神里满是杀伐道:“今日之事本公主定要查个水落石出,此后,谁若伤谢书一根汗毛,就是与我公主府为敌,与我南阳为敌,本公主就算倾覆整个公主府也会陪你玩到底!” “臣等不敢。” “不敢自是最好的,不过,今日毕竟是我外甥的庆典,怎得就这些人?可有记录请柬都一一发往了哪些个府上。” 一身蓝色粗布衣的少年手捧一份账簿慢慢走上前道:“启禀公主,夫人本让属下收起这账簿的,这里面记录的便是那些给了请柬却没到场的大家族名单。” 阮沐恒漫不经心的挥了挥手道:“不用收起来,拿着账簿继续去门外等着,子时前我倒要瞧瞧哪些个不赏脸的敢驳了面儿。” “是。” 将军府内发生的一切很快便传遍了大街小巷,虽已经傍晚,但夜市上的人却不少,只说公主偏宠自己外甥谢书一事便已闹得沸沸扬扬,只半个时辰,谢书的地位便上升了好几个阶。 能传遍大街小巷的事自然也躲不过皇帝暗线的眼睛,皇宫内,坐上年老的皇帝已然被气的吹胡子瞪眼。 “王德才!你是怎么办事的?让你杀个孩子你怎得把她杀进去了?” 一身深蓝衣服头戴官帽的太监慌忙跪地道:“奴才也不知啊!谁知公主殿下会爬上将军府后院的墙垣,那驸马爷还穷追不舍的。” “饭桶,一群饭桶,这个死丫头,一定是朕太过娇纵她了,让她不知死活是非。” “皇上您息怒,公主殿下可能是顾及姐妹情深吧。”王公公低眉顺眼的看着坐上一身金黄圣衣的男人,男人好像越来越苍老了。 “帝王家何来的姐妹情深?她可知,一旦出棋就没有悔棋的道理?现在这种情形,谢家小将军不死黎书怎么改嫁?她不嫁去那泼野族也不同意入宫,她有考虑过亲情有为这江山着想吗?” 看着被气的发抖的男人,王德才只能跪地劝解道:“公主殿下和将军夫人或许是觉得这表亲的关系不易入宫罢。” “朕自然知道她的顾虑,朕封她的父亲为丞相,罢了他国师之位,这还不够吗?败了他的皇籍,她和皇室还有什么关联?” “这…”王德才不再讲话,这个世界理向来都是皇帝的,国师为了自己的女儿以身献祭,却不想死后不能入皇祠还被贬了个丞相的官职。 “派李德全去,好好压压那死丫头的傲气,当真是朕太过娇惯她。” 被突然通知去宴会的李德全瞬间愁眉苦脸,他宁愿只送礼不去吃宴席,皇帝虽然说让他去压公主风头,可谁不知道皇帝宠爱高阳长公主,他没轻没重压过头了被反告一通少不了又要被皇帝骂,压少了还是会被骂无能,当真是左右得罪不起的差事。 一个时辰不到,原本宾客稀少的将军府瞬间人声鼎沸,大多都是祝福谢书日后平安顺遂的。 沈穆清百无聊赖的坐在软椅上,听着那些人讲些谗言,连眼神都懒得多施舍给他们。 直到李德全站起身对着她敬酒道:“老臣敬公主殿下一杯,敬公主殿下如此看重姐妹亲情。” 沈穆清没有拿起酒杯,只是笑看着面前的人道:“本公主不胜酒力,就不回敬大人了。” 见自己如此不被重视,李德全有气没处发,权当自己听了皇帝指使道:“那倒无妨,只是老臣有一事不明,敢问公主殿下如何解决边关不断侵入的泼野人?” 沈穆清打量着眼前人的着装,看着他蜡黄的脸色嫌弃的猜测道:“本公主没记错的话,大人是文臣吧?” “是。”男人不卑不亢的答到,丝毫没有看出沈穆清要做什么。 “既然是文臣就莫要过问武将该管之事,虽都是为国好,不过大人毕竟是一个优柔寡断的文臣,大人提意见本公主自然会斟酌,当然只是斟酌,毕竟边关之情形战事并不是你一个只会提笔作诗的文人可以想象和揣摩的,更不是你可以过问的。” “公主殿下,老臣只是关心局势,毕竟…” 沈穆清丝毫不退让一步打断道:“毕竟什么?如若本公主将现在之局势尽数分析于你听,改日泼野人顺利攻占我边关内城,本公主是不是有理怀疑是大人你通风报信的呢?毕竟写文字是大人擅长之事。” 眼看着脱离话题自己马上要被扣帽子,李德全迅速找回话题的中心道:“老臣只是好奇公主殿下这般袒护将军一家,如何来解决他们惹下的大祸,解决那泼野人,毕竟我国子民并没有义务承受他们带来的苦难。” “本公主讲的还不够明确吗?自是有解决之法也不是大人一个柔弱文臣可以过问的,大人若想了解,按时上早朝便是了,今儿是本公主外甥的喜宴,若再谈论官事休怪本公主将大人逐出将军府。” “权当老臣多管闲事,还请公主殿下息怒。” 同李德全一起进来的老臣看不下去道:“李大人啊,公主殿下毕竟年轻,怎么知道我们这些人对国对子民的担忧啊!还是少说为好。” 沈穆清微微眯起眼看向讲话的人,看那带有老年斑的黄脸她就知道又是一个麻烦的文臣。 杨德福也端起酒杯上前宽慰道:“李大人,边关内城外患之困扰我最清楚不过了,真心感念有李大人这等好人为我边关内城着想啊!如果那些人有心就不会让我边关内城为他们赎罪了。” 阮沐恒动作优雅的放下手里的茶杯,站起身端着身旁的小酒杯走过去道:“这不是镇守边关内城的杨大人吗?本驸马敬大人一杯。” 杨德福万万没想到前几日还咄咄逼人的驸马今日会给他敬酒,虽然面上假装稳重却还是打着颤拒绝道:“驸马当真是折煞老臣了。” “杨大人还怕折煞吗?肆意妄论的时候怎么不怕?内城有外患,杨大人怎么还有闲心在这席上吃酒?” “哼,将军府的人发了请帖,老臣总不能不给面子不到场吧,老臣可不想又被人抓了话柄。”杨德福甩下半抬着的手臂,衣袖拂过阮沐恒半举着的手腕,险将他的酒杯打翻。 阮沐恒也不小心着,趁势便摔了酒杯道:“王大人,席大人都是看守内城的,怎得他们便知道派家中之人来赴宴,杨大人为何不可?杨大人莫要说自己重视这宴席,若重视便不会提那些不开心的事,今儿的主场可是小将军的。” 第三十八章,道德的最顶端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才懒得继续废话下去,在她看来明显就是鸡同鸭讲,各持己见,“好了,非要让本公主驳了主人家的面子下逐客令吗?” 杨德福好像并没有让步的意思,继续道:“就算公主殿下逐客,下官也要为内城几万名将士讨一讨这公道。” 李德全好像到了燃点,接着杨德福的话继续道:“哪怕将军不是逃兵,战神的身份这也不能改变他因为迎娶一女子引来边关战乱的事实,还请公主殿下给臣等一个满意的答复。” 沈穆清面上已经全是不耐烦,她真的是后悔刚刚和这群老古董搭话,“什么才叫满意的答复?没满月的孩子上战场是?还是让黎书嫁到边关算?还是说让整个将军府献祭?” “自然全听公主安排。” “全听本公主安排?此时你们咄咄相逼的模样像服从安排的模样吗?将军府世世代代为国为民,他迎娶一心爱女子有何错?难道我国弱成这般需要一个女子牺牲自己和亲来换取和平?是不是觉得他人事与自己无关?” “公主莫要再说将军府为国为民,他们若当真为国怎么会征兵出战,害得那些**离子散自幼没了父亲。”李德全义愤填膺的说到,气势丝毫不减那日的书生。 “来人,将这些扰乱宴会的逆臣拖下去听候处置!”她真的受够了这群总是站在道德最顶端看人的迂腐老臣。 “臣等愿受罪,但求公主殿下给国民们一个合理的答复。”杨德福没有任何反抗,跪地便伸出手腕待人来捆绑他。 不知何时去了后院的黎书,此时正怀抱婴孩慢步走进大堂,一身红衣吸引了大数人的目光,打断了殿堂上的嘈杂。 “还请公主殿下息怒,杨大人李大人为国民着想,是我朝子民之福气得此贤良之官。” 沈穆清不解的看向黎书,她明明在为她讨回公道,怎么她还胳膊肘往外拐的。 阮沐恒拉住了欲要张口质问的沈穆清,对着她摇摇头道:“看来今日当真是不可避免的要带走小将军了。” “什么意思?”沈穆清还未等发问,黎书便当着满堂宾客的面跪在了地上。 “臣妇黎书,跪求长公主收养我儿谢书。” “黎书你…”沈穆清有些没反应过来,口吃的问道:“你这是干嘛?” “还请公主殿下答应臣妇之求,今日孩儿谢书中毒之事有目共睹,他留在将军府自然是不安全的,还请公主殿下能收养我儿,黎书在这儿替谢家列祖列宗叩求公主。” 原本就已经答应收留谢书的沈穆清此时自然不会拒绝,应允道:“既然如此,从此谢书便是我皇室之人,若有任何人伤他害他不敬他便是与我公主府为敌,下场不用本公主一一讲明吧?” 黎书将怀里睡的正香的婴孩放在地上,毫不犹豫的磕了三个响头,墨心疼的上前欲要搀扶起她却被黎书躲开了手。 “墨,过会你负责互送公主和小将军回公主府。” “属下领命。” 黎书面上没有一点生机的看向身旁的官员,那曾是她最喜欢看到的官服,不管自己的父亲是国师还是丞相,都最喜欢穿那一身官服。 只是现在看上去,反倒多了几分恶心。 “杨大人李大人的问题明日早朝将军府便会给出答案,还请大人不要破坏了我儿的诞辰宴。” 李德全很会看局面,见黎书已然这样说便不再继续为难,毕竟他从始至终都不想得罪皇帝偏宠的女儿。 临近宴会结束前,平王走上前拍了拍黎书的肩膀道:“兄弟媳妇,辛苦了。” 随后一言不发的将自己手里的兵符放进了黎书的手里,“本王只想和自己的美人安稳过一生,这杀戮的战场已然与本王无关,当年谢老弟给本王护身的兵符自然也该物归原主了。” 黎书握紧了手里的兵符,她现在缺的就是对谢子旭忠心耿耿的那批军。 现在,平王已经给她送了一半,剩下的就要靠她自己明日早朝争取到手了。 宴会结束后黎书便没了踪影,她甚至没有再去碰过谢书一下便消失在了将军府。 沈穆清等了半天都没找到人便有些失望道:“告诉你家夫人,想孩子了随时到公主府,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 “是,公主殿下。” 转身的瞬间,府里一身浅绿衣,双丸子头的少女背着行囊急匆匆赶来道:“奴婢参见公主殿下,奴婢便是小将军日后的贴身侍女,还望公主殿下为奴婢赐名。” 沈穆清下意识的看了眼不远处的阮沐恒,她想问这人收不收,却不料阮沐恒完全理解错意思道:“你要我帮你起名吗?翠花不好听的话黄花怎么样?” 沈穆清握紧拳头道:“你干脆叫喇叭花算了。”随后又动作麻利的扶起了跪在面前的丫鬟问道:“你原本叫什么名字?” “奴婢原叫翠屏。” 虽然依旧和翠有关,但好必过阮沐恒的黄花,连忙准道:“那便叫翠屏吧,省的还要适应一段时间。” 翠屏满脸不信的跟着沈穆清上了马车,她现在才明白为什么黎书要将自己的孩儿交给尊贵傲气的公主。 眼前的女人,完全没有公主的傲气,有的只是小家碧玉的好相处。 黎书躲在墙垣后目送自己的孩儿离去,硬吞下了满心的苦楚,满眼的泪水。 墨每走一步便不放心的朝墙垣处看一眼,他以为黎书只送走了小将军,却不想连贴心的婢女一并送了出去,黎书根本就没有打算活着回来的意思,她已经将一切安排妥当了,现在他一点都不奇怪黎书为什么要让他自己选择了。 因为到了边关,必死无疑。 第二日很快便到了,黎书没有让任何人侍奉她梳洗,又是一夜未睡,她的脸已经枯黄的不像样子,不知打了几层胭脂才遮住她那一脸憔悴。 她身着红色内衬金色盔甲装扮的女将军服,毫不留情的剪掉了一半头发,动作麻利熟练的扎了一个高马尾,不用任何人跟着,策马便向皇宫赶去。 第三十九章,总要对不起一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朝堂上,满是指责嫌弃的眼神,黎书好像已经习惯了,墙倒众人推,她早就做好了今天这种准备。 皇帝漫不经心的坐在上座,虽然眼角带着笑意,却笑不达心道:“黎书?谢夫人?朕听说你今日来是有法子解决边关内城之困。” 黎书却没有皇帝想的那般自信的点头,只是摇了摇头道:“黎书现在还没有法子,需要向陛下要一样东西才行。” “哦?什么东西?”皇帝微微皱了皱眉头,紧紧盯着黎书的双眸,想要在她的眼里窥探些什么。 “还请陛下先答应臣妇之求,请陛下放心,臣妇一不要免死二不要玉玺三不要免罪。” 听黎书这样说,他好像猜到了什么般,满嘴应着道:“且说说看,凡是朕能做到的一定应。” 他想黎书再怎么要东西不过就是要嫁去泼野族的嫁妆,要谢书一世繁华,这些他都给得起。 “臣妇要谢将军曾存放在陛下这里的兵符。” “兵符?”皇帝面上显然挂了几分难看的神色,他自然记得谢子旭之前放在他这里的兵符,是他逼谢子旭下军令状留下的信物。 “皇上不是问臣妇解决之法吗?我谢家不会沦为亡魂,若皇上执意要处死谢家,黎书誓死都会换小将军生,黎书也不会改嫁更不会允许小将军上战场,那么解决办法就是黎书自己上战场,皇上和各位大臣若真的为子民着想便将兵符还于黎书。” “那兵符可是你夫君压在朕这儿的信物,泼野人不除不能收回的。” 黎书早就想到皇帝不会那么轻易的将兵符给她,拿出早已做好的诚意道:“皇上,这个盒子里有一张藏宝图,里面是我黎家世代攒下的积蓄,可供国库用十年,还有可以号令国师府十大暗卫的阴牌,不知这样可能换陛下手中的兵符做信物。” 皇帝已然忘了要拿捏黎书的目的,供国库使用十年那需要多大的手笔只有他清楚,满眼噙着笑意道:“即是为了子民着想,朕就破例这一次吧。” 得到兵符的黎书并没有表现的很开心,她再一次对不起黎家,交出了传家的财富,“请皇上给臣妇半月时间操练,这段时间就辛苦杨大人暂替黎书守边关内城了。” 不等杨德福答话,已经看了盒子的皇帝先一步道:“守内城是他分内的事,吃着国家的俸禄,何谈辛苦。” 公主府 沈穆清顶着一双熊猫眼站在院中央呼吸着新鲜空气,翠屏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生怕沈穆清因为昨夜的事生气烦闷。 直到沈穆清开口讲话才打破沉寂,“累死我了,果然小孩子就是难弄。” 翠屏慌忙跪地道:“公主殿下,小将军先前很乖巧的,一定是昨儿个刚刚离开将军府的缘故才会哭闹一夜。” 沈穆清连忙蹲下捂住了翠屏的嘴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他好不容易睡着了,你想害死我哟!我都懂,母子连心嘛。” 翠屏点了点头,目光再次看了眼左边的房门,默念道:“小将军,日后你可一定要乖啊!不然真的对不起夫人为你做的那些事啊!” “公主殿下。”阮沐恒悄无声息的走到了沈穆清身后,绅士的行了一礼。 这一礼让沈穆清觉得自己是被吸血鬼看上的小白花女孩,羞涩的低下了头,翠屏也识趣的早早离开了原地。 阮沐恒看着扭捏的沈穆清,附上她的额头喃喃道:“也不烧啊?怎么人越来越傻了。” 沈穆清毫不客气的一脚踩到了阮沐恒的脚尖上,“死直男,叫我干嘛?” “不干嘛,你若想等时间慢慢老下去,本尊便自己先去半月后了。” “什么?”不等沈穆清反应,阮沐恒便自顾自的从她身旁掠过,貌似真的要任凭她在这儿虚度年华。 回到将军府的黎书没有一刻停歇,“墨,将这五张地图送到公主府,这是我为我儿留的本钱。” “是。” 目送墨后,黎书再次回到房内,分散家产,调遣暗卫,“来人,把昨儿个公主来之前宾客的名单拿来。” 她分的仔细,不为别的,只求他们能念在矫情和这些贿赂的份上可以在她死后为谢书讲一两句话。 半月后 跟着阮沐恒快速过了一遍记忆的沈穆清正喘着粗气瘫坐在房内,“早知道这么辛苦,我宁可慢慢等了。” “自然可以,接下来还有七年,你可以选择慢慢等。” 沈穆清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小脸,看了眼柔顺的秀发摇摇头道:“大可不必,我还年轻经历那么多没用。” “好了,随本尊去送黎书最后一程吧。” “最后一程?”每次沈穆清提出疑问阮沐恒都不会作答,这次也是动作迅速的带她赶到了将军府。 黎书早已束发站在了门口,看着不停来咒骂将军府的百姓,她只得苦笑道:“我黎家谢家这次出征算是真的对得起你们了。” 阮沐恒左手牵马,右手拉着沈穆清悄无声息的出现在黎书身后道:“对得起了。” 黎书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回眸笑道:“公主,驸马,你们是来给…” 话未说完,她的目光在落到白马身上的片刻停止了,她小心翼翼的挪着脚步,轻轻抚摸着马背,喃喃道:“恋书?” 马儿回了一声嘶鸣,似乎是在告诉周围人他的喜悦。 “我本心里没底还有些害怕的,如今见到了恋书,当真觉得旭哥从未离开过了,多谢公主,驸马。” 黎书没有过多的和恋书交流,对沈穆清二人行了谢礼便一跃上了白马,“别过了,盛京。” 看着黎书策马而去,沈穆清突然觉得轻松道:“终于走了。” “你不怕她战死在边关吗?”阮沐恒微微挑眉,似乎很惊讶沈穆清没有流泪。 “怕啥啊,你看她月子都没做,活着也是受罪,我现在已经练就了金刚不痛心,他们这点小爱情感动不来我。” 阮沐恒好笑的看着身边笑的一脸轻松的女孩,温柔道:“金刚,不痛心?不痛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第四十章,不知道的父爱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凑向阮沐恒的脸盯着他小心翼翼的瞧着,“老狐狸,我发现一个问题,你好像挺关心我会不会难过的。” 阮沐恒没有丝毫慌张的正对沈穆清的双眸道:“那是自然,怕你心情不好影响任务进度。” 沈穆清突然坏笑道:“既然这样,不然你陪黎书去边关呗,有个人保护她更何况还是只妖,该是最好不过的吧。” 男人伸手搭在她的肩上将她的身子向后转了过去,“时间可以快进,那些孽债也会自己上演,皇帝派人宣你进宫了。” “我?”沈穆清虽然不想相信阮沐恒的话,但来的人确实是宫里的王公公。 “来人,将南阳长公主拿下。” “是。” 阮沐恒将沈穆清护在身后,眼神凌冽道:“我知道你们抓她的原因,我们会安稳同你们进宫,谁若敢上前伤她一毫我便毁他一生。” 手握长剑的士兵边退边牵制着阮沐恒二人向皇宫走去。 沈穆清小声嘀咕道:“我犯了啥事啊?” “你千方百计放话保护将军府,已经成了民众的公敌,今日皇帝一定要处罚你些才能平民愤。” “这都行?我为正义说两句话咋了?他们咋就那么不会替人着想呢!” 金碧辉煌的宫殿此刻在沈穆清眼里觉得格外刺眼,她低着头躲在阮沐恒的身后被身边的人挟持着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直到一声“逆女!”她才缓过神来,眼神散乱的看着面前的帝王,皇帝明显已经苍老了很多。 “还不跪下认错!”皇帝急得直拍案板,他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把亲封的高阳惯成这样。 沈穆清向来不吃眼前亏,说跪便跪,顺带还梨花带雨的哭道:“父皇,女儿知错了。” 看着身后哭的正给力的沈穆清,阮沐恒突然想给她安排一个女十八的角色了。 皇帝立刻心软的走向沈穆清,恨铁不成钢道:“你啊你!黎书都已经被你放走去边城了,现在知错谁来给你弥补啊!” “父皇,公主她也是一片好心,还请父皇不要再责怪于她了。” 阮沐恒第一次好心好意的为沈穆清求情,却不料老皇帝立刻吹胡子瞪眼道:“谁说朕要追究她的责任了,你身为驸马不好好引导公主,害她激起民愤,居心何在?来人,拉下去赏五十大板送回公主府。” “是。” 眼看着阮沐恒就要挨板子,一瞬间还有点幸灾乐祸的沈穆清忙强忍着笑意道:“父皇,我也有错,也不能全怪夫君。” “朕有说过你没错吗?来人,将公主关押回公主府,没有朕的允许,不得出府,听候朝廷安排。” “是。” 皇帝明显没有继续听沈穆清辩解的意思,转身便离开了宫殿。 王公公脚步匆匆的紧跟其后问道:“皇上,这样处置妥当吗?民众在咱们的引导下已经对将军府恨之入骨了,对公主这般处罚恐怕难以平怒啊!” 皇帝面色难看的问道:“还要朕怎么做?贬她为平民吗?你们这群人难道不清楚她对朕多重要吗?若不是为了她朕会处心积虑要将黎书纳为后妃吗?” 王德才摇摇头道:“说来也怪了,为何是将军夫人长的像先娘娘,公主殿下却是少了几分英俊气,也怪将军夫人的娘亲与先娘娘是姐妹啊!” “够了,好好看着那个死丫头,黎书一个人怎么可能守得住,当年朕不让高阳去和亲已经惹了不少部落,现在他们四面联手攻,这盛京岌岌可危啊!日后有变你一定要先护送高阳离开啊!” “皇上…”王德才看着面前苍老的男人,他这一生都败在一个情字上了。 若不是为了哄自己女儿,他万万不会因为一个国师女而去得罪泼野人,就算是以身献祭他也不会让一步路。 阮沐恒自然不是那种傻傻挨打的人,拿银两随便打发完便同沈穆清回了公主府。 “好了,七年旅开始了,咱们先从黎书看起吧。” 不等沈穆清作答,二人便来到了鲜血淋漓的战场上,黎书一人傲然屹立在城墙上,看着不远处的野兽,笑道:“旭哥,那些便是害了你的牲畜吗?” 她看的眼睛干涩,揉了揉眼退下城池走到自己的战马身旁嘀咕道:“恋书,我们马上就可以为旭哥报仇了,我黎书起誓,定要杀尽他们驯化的野兽,佑边城安居乐业。” 马儿不会讲话,只是以嘶鸣回应着。 场景再换,黎书早已没了刚刚满脸干净纯洁,骄傲不可侵犯的模样,正眉头紧皱的看着手中的地图,脸上也多了一道狰狞可怕的刀疤。 “老狐狸,这才多一会,她咋了?” “黎书镇守边城一年,城高地势好本能一网打尽泼野人,奈何阿塔部赶来帮忙,此刻他们正被**炮弹所烦恼。” 二人正聊着,身着银色盔甲的墨悄无声息的走近营帐道:“将军,我们该退了,若再不退,怕是会沦为那些饿兽的盘中餐了。” 黎书以手撑着额头,城内的人已经早早的撤离了,他们的确可以撤兵了,只是她真的怕像谢子旭那样被人关在城门外,到那时候城和荣誉便都葬送了,更加葬送了手中千万士兵的性命。 她想了想道:“分队撤离吧,毕竟后城没有我们的熟人,这样可以减少伤亡,若不可进,便与他们拼了。” “是,将军。”墨面色沉重动作僵硬的行了一礼继续道:“小姐,您该休息一会了,您已经一夜未合眼了。” 黎书满不在意道:“旭哥可是三天三夜未合眼过,我怎么能比他差呢!” “可是,小姐…”墨还欲要讲些什么却被黎书打断道:“好了,没什么事你先出去吧,你越是这般打扰我我越是睡得少。” 墨无奈,只得先退出营帐。 阮沐恒拉了拉失魂乱想的沈穆清道:“走吧,带你去皇宫瞧瞧。” 她虽然从内心抗拒进宫去瞧,但还是跟着阮沐恒到了皇宫。 昏暗的烛灯下,皇帝一个人坐在软椅上看着手里的书信,眼里竟比平时多了几滴泪珠。 “女儿,莫怪为父狠心关押你这么久,为父错了啊!为了让你不再因为母妃的离世而伤心便不择手段想要黎书进宫陪你,入了泼野人的圈套,也葬送了这盛京啊。” 沈穆清不解的看向身边的阮沐恒,“他在说些什么?为了我?黎书长得像宫里的娘娘吗?” “他找的借口罢了,带你来看他不过就是想让你看看他的下场,他现在已经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局面。” 第四十一章,真正的归宿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又一年冬夜,黎书下意识的裹紧了身上的棉被,她月子落下的病根让她的越来越挺不过冬夜里的寒寂。 “那边还是不许我们的人进去吗?他们可知如果我们没了,他们很快就会陪葬。” 墨好像思虑了许久,压低声音道:“小姐,让属下进城杀了那人吧,杨德福一日不死,我们一日不能入边城。” 黎书将手里的战旗扔向了墨,语气里满是愤怒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内乱?” “小姐…” 不等墨说完,城墙外便响起嘶吼的声音,灰头土脸的士兵匆匆入帐跪地道:“报,启禀将军,泼野人对我方军营发动了第三波进攻。” 从之前的一天两次变成现在的一天,局势已经很明确了,今明两日泼野人势必要夺下外城。 黎书头疼的看着地图上的军旗,“我们还能撑多久。” 士兵露出为难的脸色,面上带着苦涩的笑容道:“将军想守多久便多久,我们这些人不值钱的肉躯能撑个四五天。” 黎书知道,这些人都是曾经谢子旭亲自培养出的精兵,因为皇帝限制才没能上战场,此时定是尽了全力为她守边疆的,她自然明白肉躯守的含义,不过是以身喂饱那些牲畜。 “实话!” 士兵没有继续隐瞒,眸子里失去光泽道:“最多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之前只是一个部落来帮我们还能撑会,刚刚侦察兵来报,已经有十个部落加入泼野族了,将军,我们守不住了。” 听完那番话,黎书好像一瞬间明白了谢子旭当时的处境,前有敌后有民,真是一个必死的填空题啊! 眉头一直紧紧皱在一起的墨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般道:“小姐,我们撤不进下一个城,但是可以将军队分别向东南和西南方向撤离,我们可以通过这些路绕到平王所住之处,虽然有些远,但刚好摆脱了那些人不会给平王带来麻烦。” 黎书知道墨的想法是好的,但谁都没有把握可以甩掉那群人,下一座城池如果因为内城的丢失而丢失,那么平王府也会陷入危险,想想平王妃大着的肚子,她绝不允许自己带去任何危险。 但是撤离还是必要的,“墨,你带人从东北方向抄小路从密道压进杨大人所镇守之城,密道的地图我过会画给你,我带人边掩护边撤退,能不能打开那城门就在此一搏了。” 看到这里,沈穆清着急的扑扇着双臂,腔调夹杂着委屈道:“我们去传谕旨让那个姓杨的开城门接应行不行啊。” 阮沐恒无动于衷的看着不远处神色紧张的黎书,摇摇头道:“这是命,你已经被禁足没有任何权势,何谈颁布谕旨?” “那咱们就这样看着他们逃难啊?” “本来就是拉你来看过程的,之所以不带你回现代,是因为你这个身份必须要一直等到那个小孩七岁定亲那年。” 沈穆清摊摊手道:“那现在就带我去七年后吧,这些事究竟什么结局我并不想知道。” “如果可以一次性跳跃,你觉得本尊会和你在这儿看悲情戏?” 见阮沐恒的面色越来越差,沈穆清只好停了嘴不再出声。 拗不过黎书的墨最后还是同意了黎书的想法,带一小队绕小路赶去了他们身后的城池。 只是墨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会是他最后悔的决定,还未进入密道他们便被杨德福的人堵在了密道外。 “皇上口谕,欲叛变逃入二城者,杀无赦!” 墨扯着干裂的嘴唇苦笑道:“好一个杀无赦,明明可以智取,一定要让我们拼死与他们搏斗吗?” 挡住密道的士兵好像没有心没有听力,直接拔剑向他们冲来。 一路奔波赶来早已疲累的不成样子的谢家军最后虽然战胜了堵在密道外的士兵,但他们也只剩下散落的十几个人苟延残喘着。 哪怕剩下一个人,他们也要进城大开城门,他们将军爱的那个女将军现在还在为他们的生死殊死搏斗,他们无论如何都不能倒下。 黎书没有带兵直接向二城撤退,她怕如果二城没有做好措施会被泼野人一网打尽,便带兵绕了原路。 却不想泼野人压根没有追他们的意思,直接奔向了二城。 正如她料想的那样,一城破,城城破。 早得知消息的杨德福立刻布置战场,却终究因为少经验,害得自己城内的士兵伤亡惨重。 “大人,城门顶不住了,还有数不尽的野猴正在向咱们内墙爬来。” 杨德福被气的发颤道:“本官就知道那个死丫头靠不住!装什么贞洁烈女!一人换一国幸福这难道不是她的荣耀吗?” “那杨大人当年为什么让府内的丫鬟代替自己女儿出嫁嫁给襄部?”墨的声音虽然少了气力却依旧底气十足的质问到。 杨德福难以置信的回头看向墨,“你,你怎么进来的?” 来不及问清原因的杨德福恼羞成怒的骂到:“一群饭桶!” 墨缠紧了手上的绷带,看着城外的局势,比边关内城要验证的多,毕竟他们耗费的不是兵力一直都是物力。 “大人,不好了,守城兵都出现了各种不同的中毒现象。” 墨眼神满是杀气的盯着那些操纵兽类袭人的泼野人,此时未见到黎书的身影便见到了泼野人,他不得不怀疑黎书出了事。 他是黎书的暗卫,这一生就是为黎书而活,此时的他,真的不再把嚣张的泼野人再看入眼内。 “杨大人,今日我便让你看看我将军府的人是怎么保家卫国的。” 话毕,墨毫不犹豫的下了瞭望塔,自城墙上飞落,以地上的兽类作为踏板,直奔那些操纵野兽之人。跟随墨来的士兵也不甘落后纷纷下了城。 他们知道这是一命换十命的做法,冲的时候都觉得自己格外伟大。 见野兽渐渐变得迷离失去兽性,城内的士兵纷纷高呼道:“谢家军,谢将军!” 击退了一波入侵的墨体力不支的半跪在战场上,“小姐!墨对不起暗卫这一称呼!” “驾!墨,坚持住!”离世的声音自远处传来,身下骑的白马正是谢子旭的爱马恋书。 黎书安抚着躁动的恋书道:“恋书,我知道那些人是杀害旭哥的凶手,今日咱们便和他们做个了断。” 原本彻底失去希望的谢家军在见到黎书和她身后的兵马后好像瞬间有了精神,“大家活动起来,为将军杀出一条魅路!” 恋书毕竟只是战马,刚刚进场便被兽群撕咬的四分五裂,那一瞬间的心疼只有黎书自己知道。 正如先前通报的那样,半柱香的厮杀黎书身边的士兵便已经七零八落,没了万军出击的气势。 最后一波进攻,他们撑过去或许有曙光,撑不过便永远留在这没有人情的边关。 沈穆清神情紧张的看着不远处的厮杀,“老狐狸,你施个法定住他们啊!” “老狐狸,你快飞过去把黎书捞出来啊!” 面对沈穆清的喋喋不休,阮沐恒全都选择了置之不理,看完这些片段他就可以带沈穆清离开这个任务了,拖了太长时间,他真的怕他的清儿等不到那一天。 “啊!”一声尖叫喊回了阮沐恒的思绪,他没有问发生了什么,只是动作迅速的挡起了沈穆清的眼,“平心静气,不要给心脏太多压力。” 沈穆清默默落下一滴眼泪,她的目光一直在黎书身上,直到刚刚,她才看到,墨不知何时失去了左臂,甚至毫不顾忌后果的用右手挡住了向黎书袭来的猛虎。 早已体力不支的墨就这样被活生生拖到兽群中,黎书一心想要冲进去救他,墨用最后的生息阻拦道:“活着!” 任凭黎书死命的摇头,兽群中再也没有墨的声音传来,直到最后泼野人休战撤退。 城内的人只是大眼瞪小眼的看着他们,却没人发声开门。 黎书强忍着满心的委屈恶心,步履蹒跚的走到城门前狠狠的敲着,“开门!开门啊!” 城内的士兵并不是冷血无情的人,他们感念黎书及时到来救了他们,纷纷求情道:“大人,不如开门吧。” “开门?怎么,你们也想出去陪叛军夫人喂狼?” 城内没了声音,他们再看黎书时只有怜悯和无奈的眼神。 黎书彻底失望的看着身后的几百散兵,她知道泼野人只是暂时的休战,很快就会再打上来,她万万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定要先内战,如果打好配合,泼野人根本不可能号令其他部落一起来攻打。 她迎着傍晚的夕阳,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天的孕妇和孤儿寡母,大步走向正对城墙的中心位置,噗通一声跪地高喊道:“杨大人,黎书认了,但求大人开城门放我的将士们进去,我许他们卸甲归田,绝不给朝廷添乱,若大人答应,黎书愿孤身一人入泼野。” 杨德福好像一直在等黎书的这番话,笑眯眯的看向她道:“夫人若早有这般觉悟便不会有这些死伤了,让他们进城门可以,不过本官要先看着夫人进泼野王子的怀抱。” 入夜,泼野人利用野兽夜间探物的本能再次进击,黎书站在对峙双方的中央,像是在看一群蝼蚁道:“我便是将军府夫人黎书,让你们的泼野王子来见我!” 泼野人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反回道:“主子说了,念在您救命之恩的份上不让您爬着求见,准许您走进兽群见主子,您放心,我们的神兽绝对不会伤您!” “好!”黎书没有任何犹豫的答应着,完全不顾身后将士的挽留和呼喊,只身一人向兽群走去。 为首的副将愤恨不平的扔掉了怀里的头盔,“兄弟们,士可杀不可辱,咱们怎么能让一个女人来保护,给我杀!” 回应他们的是敌方的虎啸狼叫,黎书停下脚步,语气生冷道:“都给本将军退下!还望杨大人说话算数,黎书进泼野,杨大人开城放人。” 说着黎书便迅速飞跃到兽群正中央,再次喊话道:“杨大人是知道我的脾气的,若再不开城门我不介意与你们鱼死网破。” 杨德福一直都是守信用的人,立刻下令道:“开城门,迎谢家军。” 穿过兽群,黎书终于见到了那个长相狂野的泼野王子。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那人会在王座上走下来迎接她。 “美人,若你早这样做,会少受很多苦。” 黎书嘴角微微一弯道:“苦?你也配?” 说罢便一柄匕首刺入了泼野王子的心脏,泼野人瞬间乱了阵脚,黎书只大声的笑着,“旭哥,恋书,你们看啊!那个罪人被我杀了!” 说罢,不等泼野人捉拿她,她便一跃飞向了兽群的上空,在落地前刎颈自杀了。 “旭哥,书儿终于可以来找你了。” 沈穆清站在兽群中想要接住坠落的黎书,却无奈自己是隐形透明人,根本无法触碰到身边的一切。 落地的瞬间,阮沐恒立刻念咒操纵兽群吞噬了黎书,不管沈穆清能不能理解他,他都会满足黎书的愿望,让她死的体面身体不被泼野人玷污。 顾不得沈穆清的情绪,阮沐恒拉着她便离开了边关,再次回到公主府,不过回的却是七年后的公主府。 “听着,现在你要进去,认谢书为你的亲生子,指南宫晴雪为他日后妻。” 沈穆清木讷的走进大厅,刚刚到她腰间的小男孩开心的跑向前抱住她道:“表姨母,书儿今日将课业全都完成了,可以求表姨母让晴雪姐姐留在府上住一晚吗?” 沈穆清顾不得脸上的泪痕,蹲下身摸着他的头道:“自然可以,表姨母将晴雪许配给你做夫人如何?” “那书儿一定会像爹地对娘亲那般对晴雪好的!表姨母真好!”小孩天真无邪的笑着,自怀里拿出一本古旧的书道:“这些我爹地写给娘亲的书信书儿都看够了,请问表姨母,我的爹地和娘亲什么时候可以回来啊?” 沈穆清揉了揉男童的脸道:“待你成年接管大业之日,他们便会回来看你了。” 男童有些委屈道:“果然孩子都是生出来玩的,书儿一定努力上进早日接管大业打断他们的二人世界!” 看着小男孩雄赳赳的样子,沈穆清愧疚的转过了身子。 她不知道,在她转身后,谢书附上了晴雪的耳朵,小声的说道:“晴雪,我的父母亲不会回来了,不要让表姨母知道嗷,她会伤心的,你放心,以后我一定不会像父亲那般傻舍你顾旁人。” ………………………………………………………… “儿时一诺,成了我这一生的追求。” “你不在的日子,我都有认真生活。” 第四十二章,听雪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回到现实的沈穆清大吃大喝了三天才想起被她锁在家里的阮沐恒。 “舍得回来了?”阮沐恒百无聊赖的看了眼偷偷打开的房门,他需要修养,所以故意放纵沈穆清玩了三日。 沈穆清本着她不尴尬尴尬的就是阮沐恒的原则捂着肚子道:“大哥,这次的任务太烂了吧,我完完全全就是个打光板诶!” “嗯。”阮沐恒自抽屉里拿出药丸递给沈穆清道:“吃了它。” 为了保持青春沈穆清毫不犹豫的吞了下去继续道:“换个有趣一点的任务吧,虐戏已经感染不辽我了,奥对了你不是说这次做个现代任务吗?我是总裁夫人还是什么?” 阮沐恒嘴角微微上扬,玉指轻轻敲在沈穆清的额头上道:“任务都是随机的,本尊之前那样说是安抚你躁动的心而已。” “你!” “好了,玩也玩了,该去做任务了。” 一阵风沙掠过,沈穆清小心的睁开眼睑看着面前的牌匾一字一顿的读道:“春 欢 楼?” 原本还不确信面前是什么地方的沈穆清直到看到一个腰肢扭捏的肥胖中年夫人走来,身边还跟随着花花绿绿的莺莺燕儿,她才知道这里是青/楼。 阮沐恒动作优雅的将手里的金条扔到了面前老鸨的怀里,“不用你们招待,本皇子自己只是带小厮来逛逛。” “是是是,三皇子您随意。”老鸨兴高采烈的接过金条,扭动腰肢向一旁的达官贵人走去。 沈穆清这才发现,自己一身男装嘴角还被贴了胡子,“啥玩意啊?做任务还带变性的啊?” 阮沐恒好笑的看着一旁身着肥大布衣的沈穆清,“你不用变就是一副男人样。” “你!” 阮沐恒毫不客气的用手搭在沈穆清的肩膀上,放低声音道:“本尊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夫人做男人呢!你现在是寒部的公主翠芳,这身打扮不过是陪本皇子来青/楼看戏方便些。” “看,戏?”沈穆清抽动着嘴角,“翠芳?我好歹是个寒部公主吧,不叫含香,娜卡啥的就算了,怎么着也不能叫翠芳吧?寒部一听就是少数族落啊!” “你觉得你有异域精美的长相吗?少给自己刮点大白,或许下次你就能有个好听点的名儿了。 沈穆清握紧拳头不想再和眼前的狐狸争辩什么,便转移话题道:“诶,你不带我去看看男女主的前世今生吗?” “上次的任务好像你没出太多力气,就说了几句台词而已,所以本尊为何要带你去看?” 沈穆清算是明白了什么叫卸磨杀驴,虽然她对上一个故事不感兴趣做得少,哭的少,但最起码付出过唾沫星子的,现在竟被阮沐恒说是几句台词而已。 看着气急败坏的沈穆清,阮沐恒也不安慰,指着不远处的包厢道:“你只需要你是寒部公主翠芳,至于究竟是怎么回事自然有人会和你讲明白,放心你才刚到京城不会穿帮的。” 沈穆清虽然含蓄的点了点头,却依旧迈着粗犷的步伐向包厢走去,临了还来一句,“小爷我今儿算是长见识了,这青楼里面的美女也不是很多噻。” 阮沐恒带着沈穆清进了一间包厢,里面正坐着一名白衣少年,由于背对着沈穆清看不清他的脸,只知道男子一头长发束起成高马尾的样子,到背着手,身高竟和阮沐恒差不多有一米八多高。 听到开门的声音,男子虽然没有回头,像早就知道谁要来一般,“三弟,来了?” “嗯。”阮沐恒简单的应着,拉着沈穆清便熟练的向房内靠窗的桌旁走去。 白衣少年不再自顾自的站在窗边,优雅的转身笑看着阮沐恒身后的沈穆清,微微俯身点头道:“寒部公主?楚奕泽未迎接失礼了。” 沈穆清望着男人俊冷的面庞失了神,他的瞳孔黑中带些蓝,摄人心魄,高挺的鼻梁下是红润有色的嘴唇,一双算很浓密的剑眉此刻正紧巴巴的皱在一起。 看着身旁一脸花痴相的沈穆清,阮沐恒轻咳道:“注意形象。” 沈穆清这才收回眼神道:“我们寒部向来不注重这些礼仪,皇?子?” 她话说到一半,立刻歪头求助似的看向了阮沐恒,小嘴一张一合道:“我该怎么称呼他啊?” 阮沐恒无语的敲打着桌面,他进门时忘了告知沈穆清里面人的身份了,“这是大皇子。” 楚奕云貌似一点都不在乎旁人对自己的称谓,做出一个请的手势道:“公主请坐。” 沈穆清也不推辞,自顾自的做到了阮沐恒的身旁,那个位置刚刚好可以和楚奕云对视,她真的太喜欢欣赏美男了。 楚奕云浅尝了一口杯中茶道:“温度刚好,味道也是正浓,公主和三弟可以尝尝看。” 沈穆清陪笑着两手端起茶杯大口的倾倒着,阮沐恒看着她暴殄天物满头黑线的提醒道:“这不是你家白开水,慢点喝才有味道。” 听完这番话,为了确保自己不丢人,沈穆清硬是将倒入口中的水秃噜回了杯中,放下杯看着至少了一点的水痕,沈穆清高傲的怼道:“我们寒部就是这样不羁的饮茶,但绝对不会大口一吞而进的,这都是有技巧的,三皇子不懂了吧。” 楚奕云好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对互怼的冤家,对着身后伸了伸手道:“来人,将本皇子的夜明珠拿来。” “是。” 不一会一身暗红外衣着装的带刀侍卫便将一个玉盒送到了楚奕云面前。 楚奕云将侍卫放在桌上的玉盒轻轻推到了沈穆清面前,伸出手示意沈穆清打开。 沈穆清不解的看向楚奕云问道:“大皇子这是何意?” 楚奕云笑看着沈穆清道:“送给公主的。” 沈穆清看着楚奕云那个渗人的笑,那一瞬间好像和身旁死狐狸的脸重合了,忙挥挥手道:“无功不受禄,大皇子太客气了。” 楚奕云微微挑眉道:“本皇子并没有说让公主白拿,确实有一事相求于公主。” 沈穆清虽然觉得这人说话直有些无语,但还是给面子的收了玉盒,“大皇子请讲,有何事相求?” 不管眼前皇子的态度怎么样,颜值就是沈穆清的道德底线,能帮美男做事她再乐意不过了。 “请公主向父皇表明不想与本皇子和亲成婚,本皇子知道这次和亲的事不可避免,不知公主可愿嫁于三弟?” “啥?啥玩意?”沈穆清失态的问到,她以后真的要卖力的完成任务了,像这样没有故事剧透,直接被人定了亲的小日子她是真的不想过。 沈穆清失态的神色在楚奕云眼里看来是难以置信和不接受。 同时桌下阮沐恒死死拉着沈穆清的手,以防她失态掀了桌子。 楚奕云又命人拿来一支珠钗,沈穆清看着他手中摆弄的粉色珠钗,小小的馋了一下。 “大皇子不用再送我东西了,我会想办法不和亲的,不用大皇子为我找良家。”说着便伸出手想要去接那枚珠钗,却不料楚奕云反手便将珠钗收回到衣袖内。 “公主莫要误会,这珠钗不是给公主的,而是为一个姑娘定做的。” 沈穆清尴尬的转手端起茶壶,往阮沐恒未喝尽的茶杯中倒入了满杯的茶水。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那一脸可爱的囧样,便不想她再这般尴尬下去,摇摇头道:“皇兄不如和公主讲讲你和那位的故事吧,公主现下既然已经同意了不与您和亲,不如让公主替我们想想法子吧。” 楚奕云满脸愁容的看着桌面上渗出的茶水,许久才开口道:“我爱慕的那个女子名唤听雪。” 女孩子都是注意细节的,沈穆清看着面上布满愁容,提及心中之人时变换的自称便明白了楚奕云对那个女子的爱。 “三年前,我的母后被人谋害,父皇却不准许查找凶手,我恨他,便想要就此浑浑噩噩,等继位那日毁了他爱护的江山,便来到了这春欢楼学那些无能子弟,却没想到认识了刚被卖进青楼的听雪。” 楚奕云提起听雪的时候面带笑意,语气也变的温柔继续道:“那时我吴闯他们训练青楼女子的地方,救下了听雪,只是我是皇子,我不敢将她带出这青楼,比起待在我身边,青楼更安全,我花大价钱买下了听雪只接我一个客,慢慢的我才知道,她原先是世家小姐,却因为父亲嫖赌败光家产而被卖到这春欢楼。” 沈穆清听的认真的点了点头,她已经差不多猜到了,深宫后院都是心机,听雪进宫定是不安全的,可她如果不进宫就始终没有名分。 况且楚奕云已经到了年纪,皇帝必定会为他择皇妃,这才有了刚刚楚奕云送她夜明珠求她不要与他和亲的一幕。 楚奕云把茶当酒吞咽下肚继续道:“听雪的温柔陪伴使我走出了那段阴霾,我每日勤政不过是想父皇可以准许我自己选皇妃,终于,我等到了他为我择妻的那日,他也同意我自己做选择,只是我的皇妃家世必须显赫,不然就是要对我的政事有帮助,我想用缓兵之计想法子拖住父皇先一步宣布听雪是未来皇妃,却不料父皇早就知道了她的存在。” 不等楚奕云讲完,包厢内的房门便被敲响了,楚奕云简单的说了一句“进。”房门便被人从外轻轻的推了开来。 来人身着一身浅黄色衣裙,头上没有过多的头饰修饰,只用两支玉簪固定着,多余的长发随意的散乱直腰间,柳叶眉下是一双琉璃眼正四处寻找着什么,目光落在楚奕云身上方才停下露出几分惊喜。 女孩略施粉黛的小脸变得粉红,小巧精致的鼻子动了动开口道:“奕云,你来了怎么不告诉我呀!” 楚奕云越过众人,神情慌张的踹开座椅向女孩走去,“你的身体好了吗?怎么就自己跑出来了?是刘妈妈通风报信的吗?我不是和她讲了过会去你房里的吗?” 女孩眨动着狡黠的眸子道:“骨头都要躺软了,你是在招待客人吗?” 楚奕云好气的捏着女孩的脸颊,“中毒可不是小事,万一你动作幅度大了可是会攻心的,你想害死我不成哟!” 看着打情骂俏的俩人,沈穆清以手托腮道:“那就是听雪吧?是哪个少数民族的人吗?瞧瞧那大眼睛俏鼻子。” 阮沐恒没好气的说道:“还用问吗?与楚奕云多般配,比你高十倍的气质。” 他可不会忘记沈穆清刚刚的花痴相,还欲拒绝嫁给他的事。 楚奕云牵着听雪的手走上前道:“这便是我刚刚和你们讲的女孩,听雪。” 随后又对身后的听雪道:“雪儿,这位是我的三皇弟楚沐恒,这位是寒部公主。” “小女子参见三皇子,参见公主殿下。” 一番虚礼后几人才再次入座,听雪熟练的为楚奕云斟茶倒水,坐在他的身边片语不发。 楚奕云爱惜的看着她的一举一动道:“不怕公主笑话,父皇在得知听雪存在和身份后,便让人在几月前投毒欲要悄无声息的杀害听雪,还好那日她没有食欲服用的少,不然怕是要与我阴阳两隔了。” 听雪面露愧疚之色道:“全都怪我这身份,拿不出手,若我是公主殿下这样的身份,奕云就不用因为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圣上了。” 沈穆清完全看不出听雪身上有什么温柔,反倒闻出了几丝绿茶气息道:“哈!你怕他得罪皇上就悄悄离开他不就得了,生死两隔,两国相望,哪个不行?非要纠缠啊?” 阮沐恒不停的在一旁咳嗽提醒道:“沈穆清,你别忘了咱们是来做任务的!” 沈穆清毫不在意的继续说着,阮沐恒根本没告诉她任务是什么,所以她说话也没了谱,“我说的不对吗?” 听雪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道:“公主殿下说的对,是听雪糊涂了。” 楚奕云眯起眼危险的看向沈穆清道:“雪儿需要公主来教她怎么做事吗?如果公主殿下不愿帮忙,势要和亲嫁于本皇子,那本皇子也不介意在登基那日灭了寒族废了你,然后迎听雪入宫做皇后。” “奕云。”听雪面上有些顾忌的看向沈穆清,用手轻轻拍着他的背道:“奕云,我有些累了,想回房歇息了。” 阮沐恒依着听雪的话道:“那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皇兄放心,臣弟一定好好规劝公主。” 听到听雪不舒服的那一瞬间楚奕云的心思就已经不在厢房内了,“没事吧?我扶你回房休息,十一,去请府医来。” “是。” 第四十三章,因果报应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几乎是被阮沐恒拖着出的春欢楼,“你能不能有点脑子?知道我们这次的任务是什么吗?撮合他俩在一块!你在做什么?鉴茶小能手吗?” 沈穆清撇撇嘴道:“你们这种直男怎么会看得懂,我才懒得同你多讲,反正未来皇后如果是她那这里的人可就遭殃了。” 阮沐恒掐着腰指着沈穆清的鼻尖道:“不要以偏概全听了一点话就觉得旁人不是好人,随本尊来!” “你干嘛啊!”沈穆清本想甩开阮沐恒的手,却不想眼前画面忽然改变,他们好像又回到了春欢楼内。 只是这次的春欢楼内没了宾客,听雪一身白衣露肩正跪在地上,背上全是鞭伤。 “死丫头,你疯了竟敢逃走?你那老爹的命你不想要了?” “妈妈,女儿没想逃,女儿只是想暂时躲避一下大皇子。”听雪跪在地上哭的梨花带雨。 “躲避大皇子?这当真是妈妈我听过最大的笑话了,大皇子是什么人?能被他看上是你的福气,我可警告你,你的父亲将你卖到这儿可是签了生死状的,你若不听我的话与皇子们胡乱讲什么,那丢命的可是你的父亲,毕竟他在哪只有妈妈我知道。” “还请妈妈不要去怪罪父亲,女儿日后定不会再逃离春欢楼半步。” 老鸨目光狠辣的看向一旁柔弱的听雪道:“小蹄子你最好真的这般听话,记好了,除非你死,否则这契约一直生效,来人,给她用最好的上药,赶在半个月之内让她痊愈,莫要被大皇子看到了。” “是。” 阮沐恒指着被人拖走的听雪对沈穆清解释道:“她不是没想过离开楚奕云,只是她母亲生前唯一的牵挂就是她的父亲,古人嘛,听父母命,行父母言,保护她的父亲就是她的使命。” 沈穆清有点难以接受的低下了头,她现在突然觉得是大皇子强迫人了,但因为他长得帅的缘故,沈穆清还是开脱道:“如果没有楚奕云,听雪就要接客了,楚奕云真是个大好人。” 阮沐恒不管沈穆清的自言自语,随手便将她带到了另一个场面,看上去像是哪个女人的闺房。 房内一群衣着靓丽的女人正小心翼翼的跪在地上打着抖。 他们正对着的是粉色床帘遮挡住的大床,床上躺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听雪,小脸煞白让人好不怜惜。 “本皇子再问最后一遍,听雪为什么自杀?刘妈妈,是不是你逼她接客了?” 老鸨拖着沉重的身子忙跪地赔礼道:“草民冤枉啊大皇子,草民从来没有让听雪姑娘接过客啊!” 楚奕云动作缓慢的将手中的茶杯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碰撞桌面的声音发出脆响,吓得周围的人抖的越发厉害。 “没有最好不过,但如果听雪有事,那本皇子就不打算做个明主了,本皇子打算让你们一一为听雪献祭。” 床帐内发出微弱的女声,夹杂着焦急的音道:“奕云,不要。” 看到这里沈穆清算是明白了,这个听雪是死也不行,不死也不行,所以他们才到了现如今这个场面。 等他们再回到现实,刚好见到送楚奕云离开的听雪,听雪面露难色走到沈穆清身旁道:“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和公主做个交易。” 沈穆清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看着听雪道:“可怜的孩子,说吧,什么交易啊?” “听雪想求公主殿下打探到我父亲的下落,将他带到寒部确保他一生衣食无忧,听雪愿以命做为交换,听雪死了,大皇子应该很快就会忘记我然后将公主迎娶进府的。” 说这些话的时候,听雪的面上全是不舍和苦楚,她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曾经最讨厌的人,出卖别人的感情,葬送自己的一生。 沈穆清忙摇摇手道:“那倒不用,我最喜欢无偿给美女做事了,可以给我你父亲的画像吗?” “自然可以。”听雪好像没预料到沈穆清会这样说,回房的时候还没收住几栋跳跃的心脏。 握着手里的画像,沈穆清振振有词道:“你放心,我一定想办法让你嫁入大皇子府上。” 听雪见沈穆清神色出奇的认真,只得苦笑着拒绝道:“多谢公主好意了,听雪想看看天意,听雪喜欢的是大皇子的才情温柔,不是他的身份地位,既是不能做他第一个女人,听雪也无怨无悔。” 就这样看着听雪瘦弱的身子进入春欢楼,沈穆清不解的看向阮沐恒道:“她并没有很想进宫,为何不等登基那日再接她入宫呢?” 阮沐恒突然觉得她智商很低的解释道:“智障儿童吗?她怎么敢啊?现在做皇妃就已经那么难了,更何况进宫呢?她现在身边已经危机四伏,更何况日后呢?你以为想杀她的只有皇帝吗?” 沈穆清没有继续让阮沐恒解释,她明白,在这种争储争位的时候,人命向来是草芥。 阮沐恒一路未言,直到皇宫门前他才方道:“没有其他身份了,只能委屈你做寒部公主,所以现在我们是分开睡的,你住皇宫,我住皇子府。” 他并没有从沈穆清脸上看出多少不舍和难过,只看到了兴奋和无视,他突然觉得好笑,眼前人已经不是曾经的清儿了,他怎么会担心她害怕亦或是离不开自己呢。 “老狐狸,你在想什么呢?问你话呢!” 见面前俊美的男人还是皱着眉,沈穆清也不气,耐心的问道:“我说,有没有人接我去我的住处?这皇宫里面怎么到处都是花啊!” “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沈穆清无趣的看着皇宫墙垣上攀爬的各种花朵,没一会就有人抬轿走了过来,“参见公主殿下,三皇子。” 阮沐恒点了点头,将身旁的沈穆清推了出去道:“带你们的公主回去吧。” 话毕,阮沐恒特地看了眼身旁的太监道:“李公公,麻烦告诉父皇,明日我再带寒部公主游玩楚国。” 李公公满嘴应着,直到阮沐恒离去他才抬起头赶往金殿,“皇上,是三皇子送寒部公主回来的。” “奕云呢?”座前的皇帝正品尝着贡茶,不知茶味不好还是旁事困扰,他的眉头一直紧紧皱着,脸上的皱纹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众人,眼前的皇帝已经到了而立之年,甚至马上要到知天命的时候。 李公公为难的看着皇帝道:“大皇子许是陪公主累了,所以才让三皇子送回来的吧。” 见李公公这般不确定的回话,承运帝便知道大皇子去了哪,“他又去见那个女人了?” “皇上,大皇子还年少,日后会好的。” 承运帝好像陷入了特别不美好的回忆道:“他不要仗着自己母后是先皇后,娘家亲是中心大臣就觉得朕不敢贬他为庶民,马上就要到竞选之日了,他怎得就这般不争气?” “皇上您息怒,最起码现在局势还是好的,大皇子暂时还不需要借助皇子妃的作用,况且三皇子和公主走得近也无碍,毕竟三皇子向来听大皇子的。” “向来不代表一直,帝位面前最廉价的就是亲情爱情,他怎么就是不明白朕的用意!” 李公公死命的弯着腰,不敢抬头去看承运帝的脸色,他是承运帝身边的老人了,自然知道这皇位是怎么得来的。 终了,承运帝叹了口气道:“朕自然知道他不需要借助任何女人的势力,这是好事,如果那个女人不姓林,朕自然不会做那棒打鸳鸯的事让他不开心,毕竟是朕对不起他的母后。” 皇帝和林家的渊源他自然是清楚的,只能顺着话解释道:“若这女子父家没有破产,母家有人,母亲不是青楼女,让她进宫做个皇妾也是可以的。” 承运帝面色更加不好道:“可她偏偏都吻合,她的母亲就是云天歌,她的父亲就是林子杰,天意弄人啊!朕不得不防啊!” 金殿内的叹息声丝毫不影响后宫待客处沈穆清的雅趣。 先前学的鲜花饼她今日终于可以做了,这皇宫比她前两世见的美多了,到处都是绝美的花朵。 她不知道她的一举一动都被房顶的男人看在眼里,她忘了他对她说过,法术可以用在她的身上。 阮沐恒就这样躺在房檐上,悠闲的翘着二郎腿,不管怎么样他都放不下沈穆清一个人待在深宫大院,他放不下的更是沈穆清的那颗心脏,只有这样近距离听到心脏跳动的声音他才能安心。 看着下面忙于劳作的沈穆清,阮沐恒无声的笑了,“清儿,我现在怀疑你的善良勤劳手巧都记在心里没记在脑里,你看下面那个笨女人竟然依着你的模样做起鲜花饼了。” 阮沐恒就这样看着院子里忙碌的沈穆清,那一刻仿佛真的回到了千年前,他的清儿在房檐下责怪他爬的高,让他下来一起做鲜花饼。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随口应的仙魔大战竟然会遇上她的真身,只是他们的美好也停在了天界相遇的那天。 第二日早朝,承运帝便在朝中宣布了楚奕云和寒部公主翠芳的婚事,他只想自己的儿子少犯错少被利用,日后也少一件后悔的事。 却不料楚奕云竟然会当朝拒绝了他的圣旨,“启禀父皇,皇儿已有心悦之人,请不要强迫孩儿迎娶一个心中不喜之人。” “退朝!你随朕到金殿!”承运帝虽然被他当众驳了面子,但还是没有当场发怒,将怒火忍到金殿才愤怒的摔碎了金殿的琉璃盏。 楚奕云身姿挺拔的进殿,该行的礼一样没少,承运帝却不曾对他讲一句免礼,任凭他跪在地上。 “你了解过那个女人是什么人吗?她的家庭背景你都知道吗?” “父皇放心,这些奕云早已了解过,听雪先前也是大家小姐,只是因为他的父亲嗜酒才导致了今日的局面,听雪被卖进去的第一时间就遇上了孩儿,当时若不是顾忌她进宫会被有心之人所害,奕云一定赎她出来。” “住嘴!住嘴!你给朕住嘴!一个烟花之地的女子竟将你迷成这样,日后如何担当大任?” “何为大任?父皇担当大任有得到过真爱吗?这后宫的女人哪个不是臣服于父皇的权力?” “真爱?你要那么多爱做何用?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吗?” “奕云只知道不能像父皇那样将母后一个人冷落在深宫大院任凭她被人害死,奕云更不想看寒部公主步母后后尘。”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她是被人害死的?楚奕云,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要总拿你母后的死威胁朕!” “父皇言重了,奕云从未想过威胁父皇,但母后怎么死的,父皇应该是比奕云更清楚的。” 承运帝没有打算继续和楚奕云废话下去,“你先看了这幅画像再决定要不要娶寒部公主吧。” 李公公赶忙接过承运帝手里的画像送到楚奕云面前,楚奕云满脸嘲讽道:“父皇该不是又有让奕云看听雪和别人乱来的杂图吧?奕云是什么人,每日做什么事孩儿比父皇更清楚。” 承运帝长吸一口气,抬眸看着房顶,额头上的皱纹紧紧皱在一起,他真的担心自己有一天会被自己的孩子气死。 见楚奕云迟迟未打开画像,承运帝一把扔出手边的印章道:“小李子,你去给他打开,让他好好看看画像上的女人!” “是。” 楚奕云将画收到背后,低头道:“不必了父皇,这画孩儿不用看了,不管父皇做什么说什么都不能阻拦孩儿迎娶听雪。” “你是皇子,皇子妃怎么可以也不可以出自烟花之地!” “还请父皇自重,听雪若是再出什么事,孩儿不介意做出更多让父皇失望的事,孩儿先行告退。” 眼看着楚奕云要起身离开,承运帝也不再端着,立刻咆哮道:“你敢告退试试?难不成你忘了当年你害死的那个女人,你为你母后除掉的那个女人。” 楚奕云的眼神变得凌厉,看向承运帝的时候少了几分亲情,“父皇说的女人,孩儿并不知道。” 承运帝冷哼一声道:“当年朕最心爱之人,不是死在你和你母后手中吗?打开画像看看吧,画里的人是你口中听雪的母亲。” 楚奕云拿着画的手开始发抖,连讲出来的话都带着几丝恐惧的意味道:“孩儿,先行告退。” 看着楚奕云摇晃的拿着画像离开的背影,承运帝无可奈何的摇摇头道:“他终是成了那个替朕还债的人啊!让那边快点动手吧,林家一日不灭,奕云就一日不会悔改。” “是,皇上。” 第四十四章,遗憾止于相识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一直待在房顶上直到沈穆清睡到自然醒,见她出了房门才出声道:“你莫不是一头猪?睡到现在。” 沈穆清被房顶的声音吓得惊愕的猛回头,一不小心便扭了脖颈,她有些恼怒的指着房顶上的阮沐恒道:“你有病啊!一大早爬人房顶干嘛?” 阮沐恒反手从房顶上跳了下来,摸着沈穆清的头道:“来催你上班干活的。” “啥啊?”沈穆清被迫跟着阮沐恒走出了小院,她今日一身浅绿色小裙,发型是内侍宫女为她梳的,为了减少沉重感,她特地交代了好久少带头饰。 最后终于是如愿只带了两只玉簪走出来。 阮沐恒拉扯着沈穆清的衣袖快步往前赶着道:“咱们去林府,听雪的酒鬼老爹有危险,他如果死了听雪嫁到皇宫的可能就更小了。” 沈穆清甩开阮沐恒的手整理了下衣袖道:“我自己走比你拖着快!” 见走到自己前面的沈穆清,阮沐恒只能宠溺的对着她的背影笑笑道:“原来曾经那么温柔的人也有这么嚣张跋扈的一天。” “这什么烂任务啊!刚来就要接受人命案。”沈穆清边走边抱怨着,“哪个没心没肺不长眼的要杀她爹啊!青楼那群人?他们不怕再也不能威胁听雪?” 阮沐恒面无表情的答到:“不是青楼的人,是大皇子身边的人。” 沈穆清双眼直直的发愣,难以置信的问道:“什么玩意?大皇子?” “还记得他曾说自己的母后遇害而死吗?他一直觉得是皇帝曾喜欢的女子云天歌害了皇后,所以这些年一直在查云天歌一家的下落,当年他们毒死了听雪的母亲云天歌,现在皇后死了,他当然要赶尽杀绝,让云天歌的孩子也尝尝他没了亲人的滋味。” 沈穆清脑海里想着那些狗血剧,悄无声息的问道:“你别告诉我,云天歌的孩子就是听雪。” “你好像也没那么傻,不过听雪的原名叫林雪,所以大皇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慢慢成为了听雪的灭家仇敌。” “那还讲什么啊!飞过去救人啊!” 皇子府 楚奕云从宫中回来便一直盯着桌上被卷起来的画,一言不发。 身边侍奉的侍卫简言贴心的为他端来一壶热菜道:“主子,您从回来就一直发呆,是遇到什么难事了吗?还是关于听雪小姐的吗?” 楚奕云没有讲话,只是呆滞的点着头,他第一次这般害怕,不敢去打开那副画像。 “主子不必再这般忧心了,蓝部已经同意认听雪小姐为公主了,她可以光明正大的进府做皇妃了。” 楚奕云伸出手打断了简言的话,“简言,你还记得当年被母后宣进宫的那个绝美的女人吗?” 这些年被皇后处死的人不计其数,但绝美的人也就一个,就是当年的云天歌,简言想了想便点头道:“就是那个服用了****的女人吗?” “你有没有觉得,雪儿和她长的有些像。” 简言细细回忆着二人的长相,顿了会才回到:“听主子这样说确实有些像,尤其是那双灵动的眼睛。” 楚奕云握紧了桌上的画,腔调变得颤抖道:“这幅画,是雪儿母亲的画像,你说本皇子该打开看看吗?” 看着楚奕云一脸痛苦状,颤抖的双手几乎握不紧画,简言忙搭在楚奕云冰凉的手上道:“主子,就让那些成为回忆吧,画像交给属下收起来吧。” 一颗泪珠不偏不倚的落在了简言的手背上,楚奕云没有松开手里的画像,当年的事在他脑中历历在目。 八年前,大雪 “当真是难得一见的美人啊!”妆容高贵,金丝缕衣的女人满脸厌恶的看着自己夸赞的女人。 她的面前正跪着一个身着白衣,面容姣好的女人,女人不卑不亢的低头行礼,秀气的眉毛随着自己讲话微微一挑。 “云天歌,当真是好名字。”高贵的女人睥睨的白了一眼跪在她面前的女人,随后便将所有目光都放在了自己的指甲上。 “谢皇后娘娘夸赞。”女人长的好,说话的声音也甚是好听,一双灵动的眸子时刻在勾人心魄。 “想必你也知道陛下一直对当年之事耿耿于怀吧?你也介意本宫抢了你的位置害你只能嫁于商人为妻吗?”坐上的女人慵懒的看向云天歌,眸子里全是狠辣。 “天歌不敢,天歌从未妄想进宫,天歌心里只有夫君一人。”云天歌依旧不卑不亢的答着,她的身上没有青楼女子的烟火气,更多的是不识烟火的神女气质,好像她生来就高贵不可攀。 “真是巧嘴啊!说的本宫都信了!但你万万没想到吧?本宫比你先一步得知陛下要废后接你进宫的想法呢!” “皇后娘娘一定搞错了,皇上对皇后娘娘的宠爱世人皆知。” “你是在说本宫无事生非吗?本宫搞错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他废后,他不敢,就算本宫仙逝他也不敢,这就是本宫比你强的地方,本宫生来就比你高贵,不是你装几分清高气质便能学出来的。” 云天歌这才抬眸正视座上的女人,她很清楚眼前的皇后地位有多高,因为当年自己险些嫁给承运帝全都是这个皇后及时出现让承运帝打消了念头。 这么多年后宫佳丽虽多,却只活了一个大皇子三皇子,她明白这个女人手段的狠辣。 可她却是从心里感谢这个女人,她心属之人一直是有才有德的林子杰,并不是那个眼里全是权势的皇帝,她感谢她可以让自己如愿嫁给林子杰。 “草民身份卑微,确实不能与皇后娘娘的高贵相比,天歌已经嫁为人夫自然不会再进宫做妃,还请皇后娘娘安心。” 座上的女人依旧不给她一个正眼道:“即便你进宫,还是得尊本宫一声皇后不是吗?” “天歌此生不会进宫为妃。” 女人好像很惊讶的捂住嘴道:“那你这一生到此就结束了呀!不入宫可是会得罪皇上的,你的家人可是要被你害死的,不如本宫帮你一把吧?” 云天歌看着座上皇后疯疯癫癫的样子,虽然极其不想回答她却还是顺从的回道:“多谢皇后娘娘。” “不用谢,来人,上毒酒!” 听到毒酒,云天歌面上依旧没有任何表情,她早就知道自己进宫必死无疑,她只想保住自己深爱的男人和女儿,死不死的于她来讲已经无所谓了。 “母后,且慢!”一声稚气的男音从殿外响起。 楚奕云在简言的陪伴下迈着小步子走了进来,脸上没有孩童的稚气,声音虽然奶声奶气的确满是杀意道:“母后,直接毒死她父皇会怪罪你的。” 皇后满脸惊喜的看向走来的孩童,“本宫的乖宝贝,教你的老臣走了吗?” “回母后,孩儿已经将今日的课业做完了,师父现在正在教三弟。” 说完楚奕云的目光便落在了一旁跪着的云天歌身上,“母后是要处死她吗?孩儿从王太医那里学了配药,这瓶毒药会让人在一个月后猝死,母后何必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影响到自己呢?” 皇后接过楚奕云手中的药瓶,她当时的笑容至今还刻在楚奕云的脑海中。 从回忆中走出来的楚奕云默默抽回了那双发抖的手,“你先退下吧。” “那这画像…”简言为难的看向楚奕云,怕他做出出格的事。 “在看画像之前,我想先去看一眼雪儿。” “是,主子,属下这就去备马。” 春欢楼还是像往常一样客进客出,只是听雪的房门今日却是在楚奕云来之前挂上了有客的牌子。 房间内,三个黑衣人沾满了位置,为首头带黑色斗笠的黑衣人示意听雪坐下,一直警惕着的听雪不敢不去顺从,她怕眼前的三个人一怒将自己杀害。 她死了不要紧,但经过那次鬼门关,她明白她死了会牵连春欢楼,春欢楼就会为难死他的父亲,所以她无论如何都要活下来。 黑衣人的脸完全被黑色斗笠遮挡了起来,用一种冷漠疏远的口吻说道:“林府曾经的大小姐,林雪?” 听到这番话听雪的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只有她知道,春欢楼销人曾经家世底细的厉害,这个人还能查到她原先叫什么,除了是皇帝身边的人就是江湖上行走多年的侠客。 只不过她虽然在春欢楼,但接触的人向来只有楚奕云,所以是侠客的可能性很小,只能说眼前人是宫里皇帝派来的。 “大人这般调查我的身世是何意思?” “倒是个聪明的,你接近大皇子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听雪虽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在看到黑衣人身后两个带刀的随从后还是解释道:“我只是爱慕大皇子的才情。” “大皇子的确多才多艺,但是你的身世让人不得不怀疑你的目的并不单纯。” 听雪紧紧皱起眉头,初识楚奕云的时候她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都是三年的相处慢慢发现的,如果她带有目的接近楚奕云绝不会三年还没有达到目的,她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单纯的感情最容不得旁人质疑,所以她现在面上的神色并不好,“小女子并不知大人这是何意。” 黑衣人貌似早有准备般从右边侍卫手中接过早已准备好的画像,画像展开,上面画的正是听雪的母亲云天歌。 “我想这个人林小姐并不陌生吧?你的母亲八年前去世,她去世前曾进宫见过皇后是人尽皆知的事,以你母亲的性子绝对不会瞒着你父亲她是被皇后娘娘害死的事,所以林大小姐应该也不会不知道吧?” 听雪面上全是惊愕和不信,她的母亲的确是去世的早,父亲也因为母亲的离开所以一蹶不振,可她一直觉得母亲是病重离世的。 看着听雪不停变化的神情,黑衣人好像早就料到一般道:“林小姐先听我讲完再决定信不信,你母亲离世前的症状是不是卧床不起,狂咳不止且胸闷短气?” 听雪听着黑衣人的描述陷入了回忆,最后那几天她的母亲几乎天天咳血,郎中来瞧开了不少方子都没有气死,自己的母亲到最后甚至拒绝再让郎中瞧病,直到那日身体发颤,咳出一大摊血后彻底离开了她。 黑衣人将手放在了画像上,用指尖敲打着桌面上的画道:“林小姐的母亲不愧是曾经的花魁,样貌当真倾国倾城,只是她和林小姐犯了一样的错误,勾引皇子,烟花之地的女人怎么可能斗得过深宅大院的嫡小姐?更何况是寒部的小公主呢?” “听雪明白大人的意思。” 看着眼神散乱,面上慌张的听雪,黑衣人好像已经决定给她最后一击道:“林小姐可以去问问令尊,当年云天歌所服之药是何人研制并让令母服下的。” 一番话刚刚说完,房门便被人轻轻的推开了,春欢楼的老妈妈一身翠绿衣扭着腰肢走了进来,“诶哟,各位爷还在呢!眼下大皇子就要来了,各位爷您看,可不可以让听雪姑娘先出去迎客啊?” 黑衣人貌似很好说话一般道:“我们便不打扰老板娘和听雪姑娘做生意了,走。” “诶,谢谢各位大爷体谅。” 看着老鸨对他们恭敬的态度,听雪更加确定了他们的身份,就是皇帝身边派来的人。 皇帝害过她,所以她现在不得不怀疑刚刚那番话是不是又是皇帝调查她后胡乱编出来的故事。 毕竟她对皇后的印象就是一个温柔贤淑的女人,怎么可能会害死自己的母亲,更何况她的母亲根本不是青楼之女,而是异族流亡至此的贵族,她见过母亲佩戴昂贵的贵族首饰,绝不是京城的产物。 她正发愣的想着,楚奕云便脚步匆匆的走了进来,“雪儿,你没事吧?我刚刚来的时候看到几个黑衣人从春欢楼出去。” 被声音唤回思绪的听雪眼神涣散的看向门外,“啊?哦没事。” 见听雪状态不对,楚奕云忙解释道:“我吓到你了吗?刚刚房门未关,又见你一个人在这儿愣神而坐,我有些慌乱怕你出事,所以行为莽了些。” 第四十五章,单方面遗憾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看着如此这般紧张自己的楚奕云,听雪彻底放下了心中的介怀,如果皇后真的害死了她的母亲,那么怎么会教育出楚奕云这般世间少见的男子。 况且她的长相与自己母亲颇有几分相似,异域风的长相放眼盛京能有几个,旁人随便一想便知道她是云天歌的女儿,幸亏她多想了会,不然就要受了皇帝的骗与楚奕云决裂害他心痛了。 “怎么了雪儿?哪里不舒服吗?” 楚奕云焦急的半跪在听雪面前,紧紧握着她冰凉的小手,“那几个黑衣人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来人,简言,宣府医来。” “是,主子。” 听雪这才回神忙阻拦道:“我无事,只是昨儿没休息好罢了。” “是那老妈妈为难你了吗?” 听雪微笑着边摇头边搀扶起跪在地上的楚奕云道:“你在,谁敢刁难我,这种地方休息不好是常事,怪我自己昨儿想的多了。” 楚奕云心里清楚听雪的意思,青楼内入夜那种声音最多,哼喘声让人根本无法入眠。 只是他的眼神掠过听雪的时候,还是看到了桌上的那副画像,心里咯噔一下,瞬间丧失了所有理智。 他知道,是画里的这个女人让他母后过了十几年非人的日子,在这个女人死后,他的父皇更是不把自己的母后当人看,任凭莫须有的刺客,新纳入的妃子毒害自己的母后。 他的母后曾经是何等高贵的人,都是因为画像里的女人,让他的母后渐渐迷失了自己,丢了昔日的光环和笑容。 见楚奕云盯着桌上的画像发呆,听雪好笑的用手在他眼前挥了挥道:“怎得?看痴了?” 楚奕云连忙回过神对着听雪摇摇头道:“那倒没有,只是好奇你的房里怎么出现画像了,你不是向来不喜欢这些画画改改的东西吗?” 女孩眨动着灵性的眸子,满脸幸福的拿起画像道:“这画像之人是我的母亲,我和你说过吧?她真的是我见过最漂亮的女人,你…” 楚奕云只觉耳边轰鸣,听雪接下来说的话他全都没有听进耳内,他听到的只有嗡嗡的鸣声,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那句让他失去理智的话。 一旁的简言也陷入了震惊中无法挣脱出来,他心里很清楚自家主子对面前姑娘的喜爱,现在竟突然成了她的杀母仇人,这道坎他当真不知楚奕云要怎么迈过去。 “喂!你们有在好好听我讲话吗?”见两人才有一丝反应,听雪无奈的摇头道:“魂儿都被我母亲的美貌吸引走了呀!你们主仆二人今儿真是奇怪。” 说着听雪便转身走向了身后的橱柜道:“对了,奕云,马上就要入秋了,我们该去看看皇后娘娘了,我自己做了一件内衬你拿去给皇上吧,用的是你给我的锦绸,宫里人不会做这种步骤繁琐的内衬的,这种内衬老人穿保暖做适合不过了。” 见听雪贴心的为他母后准备祭品,为他父皇准备秋衣,他的心好像一瞬间被撕裂般摇摇头道:“怎么可以,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是她的女儿…” 楚奕云的声音虽然小,但还是入了听雪的耳里,女孩手上的动作变得迟缓道:“什么怎么可以?奕云你在说什么?” 楚奕云眼神狠毒的看向画像中的女人,他万万没想到他竟然喜欢上了他和母后恨了半生之人的女儿,他万万没想到,他是最对不起听雪的人。 说着他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了房间,听雪被他这一系列动作搞得头蒙,忙追出房间在他身后叫道:“奕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认识我的母亲吗?” 楚奕云停下匆忙的脚步,侧过头只简单的说了句:“不认识,告辞。” 他怎么会不认识啊!可他无论如何都不敢说出口,都不敢告诉她他是她的杀母仇人。 小巷内,沈穆清叉着腰看向依墙入睡的乞丐不确定的问道:“你确定这人是听雪她爹?” 阮沐恒也是一脸嫌弃的看向半躺在地上,衣衫褴褛满脸胡渣的男人,“本尊也不想承认他是。” “那你口中所谓的林府呢?这堵墙?” 阮沐恒尴尬的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忘了,他早就赌输了全部家产,把他带到本尊府上吧,总比在这儿被人杀了强。” 乞丐已经醉的不成样子,任凭阮沐恒对他动手动脚,也只是会说一句话,“不要打我。” 沈穆清看了眼四周道:“这也没人谋害他啊!你的消息是不是有误啊?” 阮沐恒没施舍给沈穆清一个眼神道:“你见过哪个刺客在大街上出来然后告诉你他们准备杀人的?” 沈穆清没底气的说道:“电视剧上…” 刚刚搀扶起林子杰的瞬间,阮沐恒的脸色便变得极其难看道:“糟糕。” “怎么了怎么了?” “闪到腰了…” 沈穆清无良的看着阮沐恒俊白的小脸道:“啧啧啧,就这点腰力啊!还想把你卖给我爸爸的那些富婆朋友们来着,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吧,你真弱。” “沈穆清,本尊命你现在立刻去找辆车轿来,否则不要怪本尊让你在这大街上罚站一夜。” 她现在想想那日被定住的痛感还有点后怕,赶忙收嘴去找马车,只是走路速度却是极慢的。 “呵!吓唬我?让我找马车?我肯定给你找来,不过你的老腰能不能等到我可就不知道了。”沈穆清小声的嘀咕着,贼兮兮的边走边笑。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的背影高声提醒道:“限你一刻钟回来,别耍花样,不然本尊饶不了你!” 等沈穆清再回来已经不知过了几刻钟了,她回来之时就只看到一个俊郎的金丝衣少年正和一个蓬头垢面的老乞丐抱团睡的正香。 回皇子府的路上,阮沐恒的心越发不安,他不得不静下心好好的感受一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直到到了府门前,阮沐恒这才惊觉道:“不好!” “又怎么了啊?”沈穆清慵懒的瞥向阮沐恒道:“又闪到腰了啊?” “不是,本尊上次任务带你跨越了七年消耗了太多精气,所以刚刚预查错了,楚奕云现在已经知道自己是听雪的杀母仇人了,听雪那边也起了疑心了,你速去春欢楼瞧瞧,本尊要弄醒这个酒鬼,争取不让他对听雪讲出当年之事。” 沈穆清只能苦着脸出了马车,虽说已经要入秋了,但太阳还是很给面子的继续暴晒,她现在不只是导演的灯光师和摄影师了,都成了跑腿的女十八了。 春欢楼 沈穆清一脸忧苦状站在楼前,她忘了,她现在一身女装,想进去也进不去。 她尝试着对里面喊了一声听雪,可她知道这些都是徒劳无功的,只能垂头丧气的在春欢楼外面逛,想碰碰运气。 老鸨手握圆扇边走边喊道:“干嘛的?” 沈穆清陪笑道:“我是来找人的。” 老鸨白了一眼沈穆清道:“找人?你看老娘我像人吗?看到这里的牌匾了吗?春欢楼!不是你们这些书生大小姐谈花说月的杏意楼!” 沈穆清没少看过小说,自然知道敢开这种地方的人背后势力惹不起,只能继续陪笑道:“不是,我找的就是你们这里的人,一个叫听雪的姑娘。” “听雪?”老鸨警惕的看了眼沈穆清道:“没听过,我们这儿没有什么叫听雪的人,小姐还是去别的地方吧,别打扰我们做生意。” “诶不是,我昨天还在这里和听雪说过话,怎么就没有这个人了?”沈穆清义愤填膺的撸起袖子,却不料引来一堆人围观。 男女分成两边对沈穆清指指点点,女人那边大多在指责她不检点当街露手臂,男人那边大多在讨论是不是新进的女人,都想抢着做她第一波客。 老鸨挥动着手里的圆扇,没好气道:“说了没有便没有,你这小姐莫不是故意来找事的?” 身旁终于有围观群众按压不住心中的火,淫笑道:“我说这莫不是你们春欢楼新出的法引客的?这引的够多了,不知这个小娘子何时可以接客啊?我们这些男人可等不及了!” 老鸨陪笑着挥了挥扇子道:“爷您说笑了,我们哪敢演戏来引入啊!” 沈穆清将身旁人的话听的明明白白的,刚刚那些人讲她不检点就算了,她一个现代人有不在乎,可竟然有人把她认成了青楼女,她这样子像站街的吗? 越想越气,沈穆清一脚便踢在了那人的命根子上,怒道:“再胡说八道我割了你的舌头!” 老鸨好像有什么急事要处理般不再管沈穆清,转身便向春欢楼内走去,还不忘对身边的两个大汉交代道:“看着点别出了人命,她踹了侯府的表亲算是死定了。” 被沈穆清踹的男人恼羞成怒的捂着受疼的地方挺起腰身直冲沈穆清欲要给她一脚。 沈穆清受惊的忙躲开,她只是来找听雪的,万万没想到会惹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挡了街道的路,春欢楼为了客多,依靠关系开设在了最繁华的主街上,此时交通被堵的水泄不通。 “侯府行车,闲杂人让路!”原本拥挤看戏的人群瞬间分成两排站到一旁跪地让行。 沈穆清和那男人还站在路中央一打一躲。 男人手指着沈穆清道:“呵呵,我表姐来了,你完了!” 说完男人便向马车走了过去,逼停了赶车的人。 马车停了下来,轿子里传来娇弱的女声道:“为何停了?” 坐在车轿上的婢女对轿内讲着外面的情况,临尾才道:“小姐,是表少爷拦的车。” “天泽吗?去问问他发生什么事了吗?” 丫鬟受到指使,立刻跳下马行了一礼问道:“表少爷,拦马车多危险的事啊!您这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男人不耐烦的挥着手道:“我表姐呢?让她来给我做主!” 男人说完便转身指着他身后的沈穆清道:“这个死丫头踹我!想要我们明家断子绝孙!” 车轿里再次传来女声,比刚刚的声调要高一些,所以少了几分娇弱的语气道:“她为何踹你啊?天泽莫要在外面胡闹,有什么事回府再说。” “表姐,这事回府说不得,这个女人光天化日挽袖脱衣,制造不良风气,我说她几句,她便,她便踹我命根子,还说要明家绝后。” 沈穆清一脸懵逼道看着面前的男人,她的确是挽袖了,也踹人了,可剩下的其他话完全和她无关啊! 轿子里的人好像信了男人的话,语腔有些愠怒道:“哦?是哪家没教养的女子这般泼辣?来人,将她拿下带去侯府好生审问。” “是。” 看到沈穆清要被抓,男人这才洋洋得意的看向她,还不忘顺嘴提道:“表姐处理完她记得再交给我,毕竟她可是要谋害我的人,我要好好摸摸底细。” 沈穆清虽然一直脑子短路做错事,但在这种紧张的情形下她还是清醒的说道:“本公主倒要看看谁敢动我!” 上次任务她做长公主的气势她还没忘呢,虽然现在只是个部落公主,但总归能拿来震慑一下。 轿子里的女人及时的喊了停,不急不慢的问道:“你刚刚自称公主?你可知冒充贵族是欺君大罪,可是要杀头的。” 沈穆清不屑道:“我需要冒充吗?” 不等轿帘内的人回答,被沈穆清踹的男人先一步哈哈大笑道:“真是个见识短浅的女人,谁人不知咱们京都就没有公主,皇上只有大皇子和三皇子两个宝贝疙瘩。” 沈穆清目光凛冽的看向哈哈大笑的男人,语气冷到冰点道:“本公主有说自己是盛京城的公主吗?一介庶民而已,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对本公主评头论足?” 男人依旧肆无忌惮的嘲讽道:“真把自己当回事了?我今天就好人做到底给你涨涨见识,咱们盛京还真有个公主,不过不是你,而是寒部公主翠芳,你觉得她那种高贵的人会一个人出街然后来这种烟花地吗?” “知道的并不少嘛。”听着那人这般夸赞自己的地位,沈穆清好像莫名其妙受用,甚至还觉得跟着狐狸混的不错。 “真是不挨揍不知道天高地厚。”少年轻蔑的走向沈穆清,看准机会便要一巴掌打过去,却不想被沈穆清抓住了手腕一个后空翻扔到了地上,疼的直哎哟。 第四十六章,她在我向来只撑腰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看着倒在地上疼的不停哀嚎的男人,沈穆清洋洋得意道:“本姑娘可是黑带,就你这小细胳膊我能打五个。” 站在轿外一脸精明的丫鬟见男人被打,忙退回轿旁向里面的人交代道:“小姐,表少爷被人打了。” “什么?”女人的声音有些尖锐和难以置信,明天泽虽然无所事事总是胡闹,但他毕竟是自己舅舅家的宝贝儿子,他们侯府的人什么都不好,唯独就是护短。 轿帘被掀开,一直在轿子内讲话的女人左脚尖轻轻点轿,如仙子般翩翩而飞,稳稳的落在了明天泽身旁。 明天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一般往一身白衣的女人身旁蹭过去,“表姐,就是她欺负我,我感觉我现在要疼死了,表姐,我要死了。” “兰心,将天泽扶进轿内。” “是。” 旁边跪地的人虽然不敢抬头看,但在好奇心的催使下还是险险抬头想要一睹侯府嫡小姐的美貌。 市民甲:“那就是侯府嫡小姐穆明瑶啊?” 众人闻声抬的更明显,他们眼中看到的是一个如同刚刚下凡,身上清冷气质还未退散,完全不识人间烟火情爱的白衣仙子。 只是他们全都看不清女人的脸,面纱遮面,只露出一双灵动的眼眸,却也足够勾人摄魄了,额饰是一颗摇摇欲坠的水钻,简洁而大气上,头饰很简单只有几个琉璃做的簪饰束发,在她身上看不到别的花式,有的只有白色和玉白色相间的羽衣。 沈穆清看的入了迷,她这次任务当真是来看美女的了。 不等沈穆清反应,穆明瑶便已经向她踢来,直到穆明瑶靠近沈穆清才警觉不妙,但已经晚了,穆明瑶毕竟是侯府嫡女,功夫自然是上乘的,就算沈穆清在现代练的再厉害也比不过这里的轻功加内力。 见沈穆清吃瘪,刚刚才坐上轿的明天泽不停的鼓掌道:“表姐威武!” 市民乙:“不愧是侯门女子啊!就凭这身姿这功夫,嫁给大皇子做皇妃,做咱们未来的皇后当真是绰绰有余啊!咱们盛京有这等女子,何须还要一个外部女人来做咱们的皇后呢!” 他的话好像得到了共鸣,周围人纷纷起哄道:“就是就是,当真是对得起皇妃这个称号了。” 面对周围人的称赞,穆明瑶依旧不为所动,目光睥睨的看向沈穆清道:“我不管你是哪里来的公主,在盛京城内都不可以有任何不轨的行为,更何况当街脱衣露肉,还是在这烟花之地。” 沈穆清被打的节节败退,此时正捂着胸口,脸色极其难看道:“你有什么证据说我脱衣露肉?我不过是挽袖而已。” “当街挽袖就是不洁,我怜悯你所以不会让你被拉起沉塘,但你今日不死我没法给盛京的人一个交代,话毕,穆明瑶好像将内力尽数集中在了右掌,毫不留情的向沈穆清打去。” 眼看穆明瑶的手就要碰到沈穆清心脏道瞬间,阮沐恒一把折扇便将穆明瑶的手打了回去。 吃痛的穆明瑶目光凛冽的看向挡在沈穆清面前一身黑衣的少年,黑衣上用金线绣着游蛇,再看男人虽满脸怒意,一脸生人勿近的模样却一点不耽误旁人欣赏他的美貌。 她收起不满的神色,微微一礼道:“臣女见过三皇子。” 明天泽也慌张的从轿子里爬出来,跌跌撞撞跪在阮沐恒面前道:“小民明天泽参见三皇子。” 周围的人听完这话全都神色紧张的拜了又拜,“参见三皇子。” 市民甲:“今日是走了什么狗屎运,先是侯府嫡小姐,现在又是和大皇子最要好的三皇子,你们说一会是不是又可以见到大皇子了?” 市民丙:“能不能见到大皇子先不说,你看三皇子紧张他身后女子的模样,保不准啊她真是寒部公主。” 市民乙:“寒部公主这般开放吗?如果让她做了咱们的皇后那还了得?” 市民甲:“咱们得快些写民愿书,将票啊都投给侯府小姐,可不能让这个寒部公主雀占鸠巢了。” 市民丙:“乡巴佬,我表兄的表弟在宫里做事,都已经内定了,寒部公主嫁给大皇子,侯府嫡小姐啊嫁给三皇子。” 一群人没心没肺的聊着八卦,被他们夹在中间的人已经到了拔剑相杀的局面。 “谁准你动她的?”阮沐恒语气里满是憎恨和厌恶的质问着穆明瑶。 穆明瑶好像没反应过来阮沐恒是什么意思,依旧照着自己的理解解释道:“启禀三皇子,此女子当街脱衣露肉,玷污民风,按规矩当沉塘,臣女可怜她所以并没有将她带去沉塘,不过现在既然三皇子来了,那就请三皇子来主持公道吧。” 阮沐恒的神情这才得到了缓和,既然这个侯府小姐有可怜的心没有带沈穆清去沉塘,那他刚刚应该是看乱了眼才觉得侯府小姐要震碎沈穆清的心脏吧。 他微微侧过脸,凑近沈穆清问道:“你脱衣露肉了?” 沈穆清还是吃痛的捂着胸口道:“我哪敢啊!我就是找不到听雪气不过,所以下意识挽袖了而已,我哪知道这里民风这样死板,还有,她根本…” 不等沈穆清说完,穆明瑶便打断了她的话接话道:“如果真如姑娘所言,那姑娘为何会与我的表弟发生冲突,他向来只认识烟花之地的女子,姑娘如果洁身自好不是烟花之地的人,我表弟定不会冤枉你当街宽衣解带。” 沈穆清越听越气道:“你看我像烟花之地的女人吗?他嘴不干净还不允许旁人教育了?再说了你少装好人,你不让我沉塘不就是换个法子杀我吗?” 穆明瑶没有想要逃避的意思,她见阮沐恒一直不讲话,便仗着自己身份高贵道:“还请三皇子主持公道,这女子牙尖嘴利,虽然我不想见她沉塘,但她还是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如果三皇子觉得杀她脏了手,便让明瑶来震碎她的五脏六腑吧。” 阮沐恒刚刚缓解的表情又被穆明瑶这一番话激怒,他眼眸中带着杀气质问道:“你要震碎她的心脏?” 穆明瑶虽然被这杀气吓到,但从小的教育和气质给了她底气,她尽量不表现出一丝紧张害怕道:“是这样的,还请三皇子为这些围观被污了眼的百姓和我被打的表弟主持公道。” 明天泽得到穆明瑶眼神的示意,忙接着她的话发出哀嚎道:“还请三皇子为草民主持公道啊!” 阮沐恒好笑的看着跪在他面前如同傻子一样的女人,“她只是挽袖何来污了旁人眼要主持公道一说?你表弟对她出言不逊,侮辱她是卖身之女,她为何不能教育?还有,本尊到此可不是为了听你几句谗言主持公道的,本尊是来给她撑腰的。” 说完,他便转身将沈穆清拉上前道:“他们两个你随便掌掴,直到你消气为止,你只需告诉我你要掌掴谁,本尊替你来,不然会弄疼弄脏了你的手。” 穆明瑶貌似没有听清般继续背着她的女德道:“三皇子怎敢自称为尊?况且臣女又没做错事,三皇子要以何理由掌掴臣女?” 阮沐恒桀骜不驯的看向如同蝼蚁的穆明瑶,“你污了本尊的眼,这个理由可算充分?四大暗卫,还不出来?” 话音刚落便有四个黑衣人从不同方向飞落,“你们四个,轮流掌掴他们,直到她喊停为止。” 沈穆清呆滞的站在原地,她还沉浸在阮沐恒刚刚的那句为她撑腰的话语中,这种话她只在小说里面见过,现实中谁敢谁会为她这个沈氏集团的大小姐撑腰。 等沈穆清缓过神,跪在地上的明天泽已经被打成了猪头脸,一旁的穆明瑶面纱也已经被打掉,只是肿胀的脸颊让人依旧看不清她原本的容貌。 沈穆清这才叫停道:“好了好了我出气了!” 阮沐恒高声道:“继续打!本尊依旧没看入眼。” 他的双眸已经被杀气浸染,他无论如何都不敢相信,这里的人怎么敢动他清儿的心脏。 沈穆清撒娇似的牵着阮沐恒的手臂摇晃道:“好了好了,到此为止吧,听雪到底怎么了还没搞清呢!” 阮沐恒斜眼指着沈穆清的胸口问道:“心脏,疼吗?” 沈穆清下意识的捂住胸口摇摇头道:“没事,都不疼了。” 阮沐恒紧绷的身体这才松弛下来,转身似看着沈穆清,眼神却全部落在她的心脏处,语调里满是温柔道:“对不起,又让你受惊了。” “没事没事,放过他们吧。”沈穆清边摆手边看向一旁可怜兮兮被打的不成样子的二人。 见阮沐恒终于松口,穆明瑶的婢子忙上前搀扶起她,带着她乘着马车绝尘而去,被打成这样不找府医是会毁容的,如果穆明瑶毁容,他们这些下人都别想活了。 阮沐恒这才有多余的功夫拉着沈穆清问道:“你怎得惹了一身的祸,不是让你来找听雪的吗?” 沈穆清满脸无奈道:“我也不想啊!我找了,那个胖女人说她这里没有叫听雪的人,我一寄就挽袖了就出现这些事了。” 阮沐恒一听事情的源头是春欢楼的老鸨,怒气横生的便走了进去,一脚踹倒了凑上来的莺莺燕儿。 老鸨这才赶忙迎过来道:“诶哟,三皇子您来了,是这些小丫头惹您生气了吗?别和她们一般见识,您消消气。” 阮沐恒依旧毫不留情的一脚踹在了老鸨的腿部,反手指着身旁的沈穆清道:“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竟敢将她拒之门外。” 老鸨吃痛的瘸着腿惦着步伐道:“这…三皇子您也知道咱这里是什么地方,那咱不管什么身份女孩子家家的都不能进来的呀!这也是为了她们的安全考虑啊!您看我这儿客来客往的她若进来那万一…” “闭嘴!”阮沐恒直接了当的打断了老鸨喋喋不休的嘴道:“你执意要进春欢楼了吗?” 沈穆清连忙摇摇头道:“我告诉她我是来找听雪的了,她说没有这个人我才着急进来的。” 老鸨面露苦色道:“瞧姑娘这话,三皇子您也知道,那听雪姑娘先前可是大皇子眼里的红人,那我不得宝贝着吗?这出了什么乱子我们春欢楼可承受不起啊!” 阮沐恒嘴角噙着笑意道:“原来妈妈是个性情中人啊?那既然如此害怕怎得敢允许那三个黑衣人密见听雪呢?” 老鸨被堵的哑口无言,她的确是看了令牌收了好处才尽心尽力安排黑衣人会见听雪的。 “少和本皇子绕圈子,我且问你,听雪人呢?” “这…”老鸨面上的苦意更浓了,又似乎看开想通了道:“嗨呀,我也不瞒了,这刚刚啊大皇子好像和雪儿她闹了不愉快,我说了她两句,这不她就把自己关在房内了。” 阮沐恒拉着沈穆清便上了楼,老鸨特地慢下脚步对身边五大三粗的大汉道:“那死丫头送回房了吗?” “已经将她安置在床上了。” “好不容易有个出息的抱了大皇子这棵大树,可不能让这个死丫头给毁了,她爹那边安排好了吗?三皇子府上的人可不是那么好偷的。” “妈妈放心,我们的人办事向来不留马脚,弄不出来大不了毒杀掉,待他被埋葬后我们再去砍了他的手脚,到时候那听雪若不听话您只需要扔她父亲一个手指过去就能吓她个半死了。” “就属你最机灵。”老鸨面上皆是喜色,忍不住夸赞着。 “刘妈妈,上来,开门!”阮沐恒在阁楼上不高兴的喊到。 “诶,来咯。”老鸨忘了腿上的疼,继续边扭边哼曲的上了楼。 她还是很做样子的笑问道:“三皇子,听雪姑娘没应你吗?” 说完她还是做样子的敲了敲门问道:“雪儿啊!三皇子来瞧你了,你休息下了吗?” 听到房内没有声响,老鸨的脸色明显的变了变,悄悄给了身后大汉一个眼色,她身边的人没有轻重,她倒是不担心听雪死了就是怕他们给整晕了,见大汉摇摇头她愈发慌乱了手脚,忙打开了房门。 第四十七章,逃不过一句遗憾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房门刚刚打开,一堆人便挤了进去,阮沐恒四下打量了一番都没有找见听雪的身影,有的只是地上若隐若现的血迹,直到窗边才消失。 看着地上的血迹老鸨的神色变得慌乱,“诶哟,三皇子,您可得为我做主啊!您瞧见了是听雪姑娘自己不见的。” “与你无关?你为何要将她的房门锁上?” “民妇冤枉啊,是大皇子和雪儿吵了一架,雪儿受不来那委屈想要一个人冷静冷静,为了不让人打扰这才让民妇锁上的房门啊!” “当真是一个会花言巧语的。”阮沐恒没好气的看向老鸨,他本想让沈穆清去报案,但想起刚刚她差点被人伤害便打消了念头。 沈穆清从窗边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道:“这里的血迹还没有干,听雪她应该才离开没多久吧?” 阮沐恒不再管身后的老鸨,伸手揽住沈穆清的腰肢和她一同从窗口出飘落出去。 见人走了老鸨这才松了口气道:“你们把她打伤了?” “鞭伤,难免的。”五大三粗的男人回答着,刻意隐瞒了他们对听雪用了刀刑的事实。 这里的人都知道,听雪是他们的摇钱树,所以他们怎么可能会放手让这棵摇钱树自己成长。 落地后,沈穆清没有胡闹的夸赞阮沐恒的轻功,反而一脸认真的蹲下看着地上的血迹。 “她是往那边走的。” 看着如此认真做事的沈穆清,阮沐恒不适应的问道:“你今日怎么不胡闹了?” 沈穆清这才没好气道:“我认真做任务不行啊!” 她感激刚刚阮沐恒及时赶到,感动他那一句他是来为她撑腰的话,抛开别的不说,护短这方面那只死狐狸做的确实比她的父亲要好很多。 仔细想想,她突然觉得做这只死狐狸的妻子没有什么不好的,穿梭古今,想要什么有什么,地位有时候还高的迷人,每天都有刺激的事做,一想到刚刚那只死狐狸认真保护自己的模样,沈穆清便觉得耳边发烫。 二人边走边寻找着地上的血迹,沈穆清借着机会凑近问道:“诶,死狐狸,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阮沐恒眼眸里带着厌恶道:“让你做我夫人只不过是因为你…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沈穆清完全沉浸在自己编织的美梦中,忽略了阮沐恒的眼神,继续嘟囔道:“难不成我们前世是夫妻,你要与我做生生世世的夫妻?所以我才能在机缘巧合下让你现身?”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的心口处,他好像隐约看到了里面跳动的心,有些苦涩道:“算是吧。” “真的是这样吗?这么浪漫嘛?那我前世美吗?” “美。”阮沐恒花了眼,模糊间将沈穆清看成了当年的女人清儿,喃喃道:“清儿一直都很美。” “那你收集碎片是为了让我长生还是为了唤回我的记忆啊?没想到你这只死傲娇的狐狸竟然真的喜欢我。” 阮沐恒收起了面上所有神色,打断了沈穆清的美梦道:“别异想天开了,我收碎片只是为了成仙,你就是个陪我做任务的搭档而已,戏演完了快点找人吧!” 沈穆清完全不信阮沐恒的那套说辞,愤懑道:“哼,不喜欢我刚刚会那般护着我?你那一副生怕我出事的样子可全都被我看在眼里。” 二人吵闹着,刚走了一会血迹便消失了,阮沐恒看着越来越浅的血迹道:“应该是发现了流血的伤口及时止血了。” 沈穆清惆怅的看着前面悠长的街道:“那怎么找啊?她是被绑架了还是逃走的啊?” “她不会逃的,她完全没有自己父亲的下落不会推她父亲下水的。” 沈穆清看着路边的流浪狗,一瞬间好像想到了什么,贼兮兮的笑道:“诶,你们狐狸的鼻子,很灵吧?” “你想干嘛?”阮沐恒警惕的看向沈穆清。 “你别这样看着我。”沈穆清轻轻推正阮沐恒的脸继续道:“你变身成狐狸呗,咱们闻着味找人。” 阮沐恒不屑一顾道:“本尊就知道你不会有什么好点子。” 说罢便将一旁的流浪狗抓了起来,在它耳边说了些什么,嗅了一会血迹的流浪狗径直奔跑起来。 阮沐恒再次趁沈穆清不注意拉起她的手便往前追着。 春欢楼 “妈妈,上次的那三个大人又来了。” 老鸨赶紧出去迎接,边走边笑道:“几位爷今儿怎么有空过来了?” 黑衣人没有过多的废话,拿出一个半大的盒子放到了老鸨手上。 老鸨陪笑着打开盒子细看,里面全是些金灿灿的金子,“几位爷,这是何意啊?” 黑衣人直接明了的说道:“上面那人的意思我想你也明白,大皇子是不能迎娶你家姑娘的,现在她已经被带走了,你且随便用个理由说她逃走了便好。” 老鸨一脸为难道:“这…爷您不知道,大皇子他不会轻信的。” “那是你的理由不好,以他们这次大吵一架为由就很好,如果他还不信,你干脆就和他说听雪姑娘知道了所有真相,离开了。” 黑衣人说完顺带着拍了拍老鸨的肩头道:“你放心,事成之后少不了你的好处,上边的人可以给你的,可以给春欢楼带来的方便,比大皇子要多。” 老鸨赶紧俯身弯腰点着头道:“诶诶诶,民妇都明白,爷您放心,今儿就是阎王老子来了我都说听雪姑娘她就是自己跑的,她受不了刺激接受不了真相躲起来了。” 见老鸨如此识趣,黑衣人很是大方的拿出一支金色步摇,老鸨的眼睛里满是光亮的接过步摇不停的打量着,“南乌的圣品金步摇啊!” 黑衣人笑道:“上面人赏你的,这些可都是战利品,一般人得不到的,你只要好好做事好处比这些多,可如果你办砸了,你这春欢楼也没有继续开设下去的意思了。” 老鸨完全明白黑衣人的意思,眼下她得罪大皇子是铁定的事了,还不如趁此换个大腿,反正她左右都是为了钱。 金碧辉煌的大殿上,昏迷的听雪被周围的花香味引醒,她全身骨头和肉都被打酥了,只能苦撑着爬起来。 “醒了?”身边传来一声苍老冷酷的声音,好像很不想见到她。 闻声听雪便向身体的右边看去,身着龙袍双鬓苍白的老人正站在她面前的不远处。 “民女参见皇上。” 皇帝貌似并不想接受她的叩拜,没有理会,摆摆手道:“你看这满房的薄荷清香你可熟悉?” 听雪就是被这香味熏醒的,自然是熟悉这些味道的,不等听雪回答,皇帝便替她做了答复,“这是你母亲最喜欢的香料。” 皇帝想要调查一个人很容易,所以她并不好奇皇帝是怎么得知她母亲喜爱什么。 见听雪面上很冷静,他的心情好像豁然开朗道:“你果然和你的母亲一样,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觉得什么都威胁不到自己。” “皇上您说笑了。” “想必你母亲的事他们已经同你说了,你且明白的讲了吧,你接近奕云究竟是什么目的?报仇?如果是为了报仇那朕可以偿命,如果是为了折磨奕云,还请你现在放过他,朕的命和肉体任凭你折磨。” 听雪这才微微皱起眉头道:“皇上这是何意?为何总觉民女对大皇子图谋不轨?民女与大皇子情投意合,民女不敢奢求在大皇子身边得到什么显贵的位子,只求能陪在他身边。” 承运帝貌似被听雪这一番话说的怒了火,一脚踢开了身边的花盆道:“林雪,你别不识好歹,你这样演戏是要给谁瞧?朕说了偿命便一定会偿命!” 听雪慌忙跪地道:“民女不知皇上此为何意。” 见听雪不见棺材不落泪,承运帝又气又笑道:“好,今天朕就让你一次性死心,来人,将那本记录拿上来。” “是。” 浅黄色的书刚刚被拿上来听雪便认了出来,那是她这些年一直在找的,她母亲记录平时生活的摘记。 “想必林小姐对这本书并不陌生吧?这是朕派人在林家老宅的树下挖出来的。” 听雪小心翼翼的接过那本杂记,她先看了前几页,小时候调皮偷看过,便记下了内容,此时看来一字不差,想必承运帝并没有骗自己了。 黄书的第三页还有她曾经调皮画的小鸟,见林雪翻的仔细,承运帝也不耽误时间道:“林小姐可以住在这宫里慢慢瞧,其中几页你的母亲写出了全部真相,我们是没办法做手脚的,来人,送林小姐去含香园歇着。” “是。” 听雪已经顾不得自己现在的处境,她现在只想将母亲的那本杂记看完。 翻到大雪日,听雪不停翻动的手停了下来。 “大雪日,于宫内被迫服用大皇子所研制之毒药,无救,我这一生唯独亏欠子杰和雪儿,服毒也算是我对他们的一种补偿了。” 看到那短短的几句话,听雪整个人像失了魂一般发颤,笔迹,记号,都没变,这本杂记就是她母亲亲笔而写。 “时小年,我的身体已经不允许我再苟活下去,我叮嘱子杰万不可将事情透露给雪儿,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可以平安顺遂的长大,她不需要为我们这一代人而付出自己的一生,我早就该带着那些秘密和仇恨入土了。” 听雪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即将崩溃的情绪,抱着黄色封面的书痛哭起来,“娘,娘你告诉我这些都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外面视察的奴才赶忙将这些告知了皇帝,皇帝面上没有一点心疼的意味道:“算是她的命数吧,如果当年她的母亲嫁给朕就不会出这些事了,她也会是朕捧在手心里的小公主,可惜啊,只能怪她不会投胎,做了林子杰那个无用之人的女儿。” 阮沐恒带着沈穆清一路跟随着流浪狗到了宫门前方才停止,阮沐恒面露不好道:“千万不要是承运帝绑架了听雪,如果她知道当年真相,那这个任务怕是很难完成了。” 沈穆清的字典里向来没有完不成这几个字,她十分淡定的问阮沐恒道:“是不是听雪嫁给大皇子做皇妃,等大皇子扶位太子后她再做太子妃咱们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阮沐恒也不知道沈穆清要做什么,只是官方的点头道:“理论上是这样的。” “那就好了,听雪不死我就有办法解决。” 说着二人不再犹豫,忙进了宫一路摸索着到了含香园。 “你先在这里等着,一会本尊带你过去。”说完阮沐恒便冲过去三下五除二打倒了那些看守的侍卫。 沈穆清在背后看的直拍手叫好。 动静虽然不大,却还是惊到了房内的听雪,她不知该做些什么转移注意力,只好呆滞的走出房门瞧瞧发生了什么。 看着周围的花花草草,沈穆清啧啧称赞道:“这个皇帝还是个志趣高雅的人啊!我见这宫里怎么四处都有花啊!” “他也有他的心事,也有他心爱却又得不到的姑娘,只能用这些花来怀念她。” “什么意思啊?”沈穆清不解的看向阮沐恒到。 阮沐恒并没有打算瞒着沈穆清,解释道:“承运帝对听雪的母亲云天歌的爱远远超乎每个人的想象,害死了云天歌大皇子本是该死之人,却因为两个女人而到了现在飞黄腾达无人敢得罪的地位,那两个女人其一是他的母后,其二就是听雪的母亲云天歌。” 沈穆清八卦的凑上前道:“你不是说楚奕云是听雪的杀母仇人吗?怎么云天歌还能帮助楚奕云啊?” “云天歌的善良宽容,是我们达不到的境地,哪怕皇后和楚奕云将她害死,她还是向皇帝求情好生教育楚奕云,不想盛京错失一位本该贤良的皇帝。” 沈穆清目光呆滞的看着正对着她讲话的阮沐恒,一时间好像失去了语言表达能力般指向他的身后,磕磕巴巴道:“听,听,听…” “听什么?”阮沐恒不解的看着沈穆清,好笑道:“你也被云天歌这种傻善良感动了吧?” “不是,听,听雪在你身后。”终于说出了心里想说的话,憋了半天气的沈穆清这才长舒了口气。 可阮沐恒才真正陷入紧张,僵硬的回头看着身后的听雪。 听雪像是什么都没听到一般,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神的涣散却在告诉靠近她的人,她知道了所有真相。 第四十八章,再不配她的深情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上前拉住听雪冰凉的小手安抚道:“你没事吧?” 听雪像是丧失了语言表达,只是无力的盯着沈穆清的脸,久久落下了玉珠般的泪滴,却依旧一言不发。 沈穆清着急的拉过阮沐恒给她瞧,却也只得到一个结论,刺激太大让她暂时丧失了语言表达能力。也就是说现在的听雪变成了哑女。 阮沐恒面上满是失望道:“看来,她已经知道当年的真相了,你将她扶进房内好好…” 阮沐恒的话还没有说完,听雪便支撑不住倒在了二人面前,沈穆清连忙扶着,险险没有摔到她的头部。 “扶她进去,本尊为她施针。” 大皇子府 房间内传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下人们已经不记得这是打碎的第几个酒盅了,没有侍女敢再进去送酒,因为买一个进去送的全部都负伤被扔了出来。 没办法,简言只好硬着头皮自己进去送,房门推开,光进入的瞬间一个酒盅便砸了过来,简言反应迅速才险险躲过。 “酒!拿酒来!”楚奕云意识模糊的看着门口站着的人,嘴角噙着笑意道:“本皇子认得出,简言,来,陪本皇子喝酒。” “主子,您从回来就没停过,这都已经第三十多瓶了,身子骨要紧。” 楚奕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般,“身子骨?重要吗?我是杀人凶手诶!” 说完楚奕云无奈的笑了笑,继续灌了大瓶的酒入肚。 “主子。”简言忙上前夺过了楚奕云的酒盅,还未讲话便被楚奕云大力推开道:“滚开,本皇子的酒盅你也敢抢?” “主子,您就听属下一句劝少些喝吧,您今日那般离开春欢楼,那里的人定会瞎猜听雪姑娘已经失了宠从而为难她的。” 楚奕云在那一瞬间像是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一般抱头痛哭道:“我,我杀人了,我亲手杀了听雪的母亲,是我亲生毁了她的家毁了她的一生。” 他哭着好像又想起了什么般:“派去杀她父亲的那些人呢?都给我撤回来,不许再打林家的主意。” 简言面露难色道:“主子,咱们不为皇后娘娘争回那些气,报复那个女人了吗?” “报复的还不够吗?本皇子,本皇子亲自杀了她,一点一点的将她折磨致死,毁了她的家,害得她女儿流落青楼,她的夫君流落街头,这些还不够吗?还要本皇子如何去报复?” 简言依旧持己见劝告道:“主子您也清楚,皇后娘娘的死是为了谁,这些年皇上一直找机会害死皇后娘娘为那人报仇。” “可是,简言你知道吗?害我母后痛苦半生的女人,她的女儿是我的心头肉啊!我不想像母后那般痛苦的过完余生。” “主子。”简言为难的拍打着楚奕云的背部,他知道楚奕云现在完全不清楚自己在说什么,所以他没必要再继续劝下去,只能由着他发泄。 “本皇子亲手杀了心爱女人敬爱一生的母亲,只为了母后可以出那一口气,可是母后已经贵为皇后了,还有什么恶气要出呢!感情真的是不能勉强的,我现在突然明白了父皇的不易,他以前可能真的想做一个好男人好父亲吧。” 楚奕云就这样边哭边抱怨醉在了简言的怀里,不管多难受都没有再提去青楼找听雪的事。 皇宫 直到第二天黎明才醒来的听雪,像是丧失所有记忆的幼稚孩童,她小心翼翼晃醒了撑手入睡的沈穆清,“姐姐,你躺到床上睡吧,不然会着凉的。” 沈穆清惊喜的看着躺在床上精气十足的听雪,开心的问道:“你会讲话了?” 听雪不解的皱眉问道:“我先前是不会讲话的嘛?那我有没有名字呀?你是我的贴身丫鬟吗还是我的长姐啊?” 沈穆清伸手在听雪眼前晃了晃,“我们见过的,之前在…” “清儿,她醒了吗?”阮沐恒推门而入的声音打断了沈穆清的话,沈穆清忙上前凑到阮沐恒的耳边道:“醒是醒了,不过脑袋好像出问题了?” 阮沐恒好像早就猜到一般,“她受的刺激太大了,最爱的人杀了自己敬爱的母亲,一时难以接受所以她选择了全部忘记。” “啊?”沈穆清吃惊的看向阮沐恒,不信邪的走上前试探着问道:“你认识楚奕云吗?” 听雪只是摇摇头,顺带揉着肚子道:“我有些饿了,这个大哥哥是谁呀?我的夫婿吗?” 阮沐恒顺着听雪的话道:“公主,我是盛京的三皇子,还请公主见谅,我盛京失礼害得您坠崖。” 沈穆清不解的看向阮沐恒,“哪门子的公主啊?” “寒部公主,你就假装你是青楼女子听雪,她现在用你的名字,我已经想到法子完成任务了。” 沈穆清狠狠跺脚咬牙切齿道:“你行,为了完成任务真的是无底线压榨员工,你这种老板在现代叫缺德。” 听雪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人道:“我是公主吗?我坠涯了?” 阮沐恒神情依旧很是淡定道:“是的,不过救治及时没有留下什么疤痕。” 见听雪半信半疑的点头,阮沐恒继续道:“可能您摔的忘了您的身份,您是寒部公主翠芳,来盛京是为了和我们的大皇子楚奕云成婚的。” “楚奕云?”听雪乖巧的呢喃着楚奕云的名姓道:“他和你一样俊郎帅气吗?” “大哥向来比我多姿多才。”阮沐恒谦虚的答到,随后还拉过沈穆清介绍道:“这是我宫外的朋友听雪,怕我照顾你不周到特地进宫来帮我的。” 听雪一脸不好意思道:“真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另一边,楚奕云没有睡很久便酒醒上了房顶,呆愣愣的看了几刻钟的白日,“母后,那个女人已经死了,我们这算不算两清了?” “母后,她会理解我的,对吗?”楚奕云喋喋不休的问着,尽管他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 被拍去打探听雪情况的简言气喘吁吁的跑进来,对着房顶上的楚奕云大喊道:“主子,不好了,听雪小姐离开春欢楼了!” 楚奕云这才忙不迭的从房顶上一跃而下,一把抓住简言的衣襟质问道:“你说什么?” “属下去听雪楼打探听雪姑娘的情况,听那老鸨说昨日三皇子带人上门找过听雪姑娘,他和自己一块见证了听雪姑娘消失在反锁的房间内,地上还有些血迹,三皇子便追出去了。” 前面的所有还好,不管老三怎么去找自己的女人,他都始终相信他是为自己好,所以他没有很担心,直到听简言说听雪的房间内有血迹,他这才绷不住情绪松开简言。 “给我发动皇府所有人,找!” “是,主子。” “不用找了!”阮沐恒一身黑紫衣装配金腰带慢步走进来,散落至肩边的碎发在告诉众人他没有梳洗,他很累。 “皇弟?”楚奕云哑着嗓子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是去找听雪了吗?找到了吗?” “不仅找到了,臣弟还想到了可以让皇兄迎娶听雪的法子。” 往常楚奕云听到这话一定会惊喜万分,但现在他的脸上却满是愁容道:“本皇子不会迎娶她了,有劳皇弟费心了。” “我知道皇兄在顾虑什么,皇兄确定不听我讲完再下决定吗?” 楚奕云对着房内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示意阮沐恒进屋谈,二人依地盘膝而坐,阮沐恒很是淡定的倒茶品茶。 “皇弟可否先告知我,雪儿她有无大碍。” 阮沐恒这才放下手里的玉杯,“既有事也无事。” 楚奕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追问道:“此话怎讲,她究竟怎么了?为什么房内会有血?” 阮沐恒摇摇头道:“伤是在春欢楼早就有的,她的身上还有鞭伤,皇兄或许该问春欢楼这个问题。” 楚奕云愤懑的拍桌道:“这个没良心的老东西,本皇子昨日只不过才和听雪吵了一次没有给她那日的银两她便这样虐待她!” 阮沐恒继续道:“她不是自己逃的,在春欢楼的她虽然日子苦,但一直相信你不是害了她母亲的凶手。” 楚奕云面上露出难过的神色道:“你都知道了?她和你讲的?所以我现在最没资格迎娶她啊!我是她的杀母仇人啊!” 阮沐恒没有讲话,只是从衣袖里拿出一本包有黄色书皮的书记道:“这里面便是听雪母亲记录的所有事实,被人绑进宫的听雪被迫看完了这本杂记,她受不了刺激,昏了过去。” 楚奕云打着颤抖翻看着那本杂记,原来云天歌并没有他想的那么可怕,原来云天歌她曾是身份高贵的南乌公主,一直都是他的父皇高攀了,如果南乌不被灭国,她该是当时多么有名的贵族。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死在了他的毒酒下,他这些年为自己母后除掉了不少后宫女子,但云天歌是他最后悔的,杂记里完全可以看出她并不喜欢自己的父皇,她很爱自己的家,她甚至遣散了余孽组成的军队,不向他们报灭国仇,这样一个温柔的女人死在了他的手里,他亲手摧毁了听雪全部幸福,害她吃了八年的苦。 阮沐恒安抚的拍了拍楚奕云的肩头道:“听雪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 楚奕云慌乱的放下手中的杂记,质问道:“什么意思?你说她失忆了?她都忘了谁?” “所有人,她现在正被父皇关在含香园内。” 含香园曾经也关过她的母亲云天歌。 楚奕云冲动的站起身,“简言,随我进宫,拆了含香园。” 阮沐恒及时拉回他道:“皇兄,你先冷静!听雪姑娘失忆并非一件坏事。” 楚奕云深呼了一口气道:“那你同我讲何为最糟糕之事,我要眼睁睁看着父皇害死她还是看着父皇动色心将她视为她母亲再次迎娶。” 阮沐恒也不绕圈子,直接明白的说道:“我已经同她讲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寒部公主翠芳。” 楚奕云满脸的难以置信道:“什么?那真正的寒部公主怎么办?” “代替听雪姑娘的名号,成为春欢楼的特殊头牌,直接见大皇子。” “真正的寒部公主会答应?”不是他不想相信阮沐恒的话,而是他明白称号地位对一个人来说多重要,这样一来如果身份不能换过来,毁的很可能就是她的一生。 “皇兄现在可以放心迎娶‘寒部公主’了吗?”阮沐恒面上带着笑意看着情绪一直紧绷的楚奕云。 楚奕云不知所措的大口喝着茶水,“她真的忘了所有吗?” “所有。”阮沐恒确信的点点头。 楚奕云再次站起身道:“我现在想见见她。” “先在怕是不行,父皇派了很多人监视她,不过皇兄放心,我留了人在里面照看她,如果她出事我会及时通知皇兄的。” 楚奕云还是有所顾忌的问道:“她只是换了身份,人还被父皇囚禁着,让我如何迎娶到她。” 阮沐恒秀眉一挑道:“皇兄只需向父皇服软,说自己不想迎娶听雪了,但求父皇放她一命,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便好,皇兄放心,臣弟定会让皇兄抱的美人归。” 谈妥的二人没有耽误,离开开始行动各自做各自的事。 阮沐恒赶回含香园,悄无声息的溜进园内,听雪服了药已然躺在床上睡了过去,沈穆清正在她身边小心的照料着,见阮沐恒回来忙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 阮沐恒了然的点了点头道:“你出来,本尊有话同你讲。” 沈穆清尽量放轻步伐,悄悄的跟着阮沐恒走到了另一个房内,阮沐恒向她递来一个金凤凰样的半面面具,“戴上它。” “啊?”沈穆清不解的接过金色的面具,细细观察着材质,“为什么要带面具啊?” “一会皇帝可能会召见听雪,介时你便戴上这个面具去见他,他如果非要你摘下面具,你便说为了弥补母亲当年的遗憾,面具此生不会摘下。” 沈穆清边摆弄着面具边点着头,手中的面具完全遮起了上半脸,只露了一张小嘴在外面,承运帝应该不会想到真正的听雪已经被替换了。 第四十九章,不存在爱而不得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大殿上,楚奕云跪地不起道:“父皇,孩儿已经想通,决定放弃迎娶青楼女子听雪。” 承运帝满脸的不信和嘲讽道:“怎么一夜之间想通了?” “孩儿看了那副画,孩儿是她的杀母仇人,于理孩儿觉得自己没错,因为她的母亲害得我的母后在后宫吃了许多不该尝的苦,于情,我对不起她,如果我没有喜欢上她我会对她一家赶尽杀绝,但我认识并喜欢上了她,我才知道我害得她过了八年非人的苦日子。所以无论如何孩儿都无法再面对自己的心,无法原谅她的母亲。” 承运帝满意的点点头道:“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朕当年就和你一样,爱慕青楼女子云天歌,直到你母后离世才知何为后悔何为真心。” 楚奕云像是听不到承运帝的感慨一般,接着自己的话继续道:“孩儿可以不娶听雪,但孩儿要求听雪必须活着,孩儿每月都会亲自去见她,如果她死了,那么以孩儿的实力不介意和那些权贵拼一拼,父皇最了解孩儿,孩儿向来不讲玩笑话。” “来人,宣林雪到大殿上来,云儿啊,你再将刚刚那翻绝情的话同她讲一遍,父皇便答应了你的要求。” 楚奕云点了点头没有回应,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大殿外,才一两日不见,他却觉得如同隔了三生,许是太过担心她的缘故。 沈穆清一身素衣逆光而入,金灿灿的半面凤凰面具迎面不停的发光闪烁。 楚奕云虽然看昏了眼,但他确定,那人不是他的听雪,听雪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优雅温柔,那女子虽然已经尽力模仿却还是骗不过他的眼眸。 但该演的戏楚奕云一分都不会差,他悲伤的望着假的听雪向自己走来,眸子里全是不舍和思念。 承运帝看了会楚奕云的表情才将视线落到沈穆清身上,她带着面具,只能从嘴巴上看出她很厌烦这个地方,想要快些逃离,嘴唇向下弯如弧状。 “林小姐今日这是什么装扮?怎得带起了面具?小李子,去摘了她的面具,大殿之上不得奇装异服。” “是。” 沈穆清不慌不忙道:“慢着,皇上这话的意思是在歧视异族吗?以我曾经的身世,皇上这句话够我讨伐多次了。” “你,小李子,给朕摘了她的面具。” 沈穆清继续不急不燥道:“民女这般行事只是为了完成母亲的遗愿罢了,从此不会再摘下这个面具。” “你说什么?”承运帝的眼眸中有着难以置信,更多的是惊喜和欣慰,“你母亲的遗愿,是戴这张半面金凤面具?” 沈穆清依着承运帝的话点点头道:“母亲说她一直记得她当年在春欢楼那位少年郎赠与她的金色面具,她虽然因为生活所迫嫁给了父亲,但却一直记得那年月下那个少年郎赠与她的面具,命我遇到爱而不得之人后一定要完成她的遗愿,戴着半面面具活完下半身。” 承运帝听的眼框内开始闪烁着泪光,不知是惊还是喜道:“好一个爱而不得,朕又何况不是呢!爱而不得啊!行吧,朕便许你永久戴着这张面具的权利。” “民女感谢皇上谅解。” 楚奕云看着承运帝那般动容的表情,他只见过两次,一次是云天歌离世那日,一次便是今日,那般伤怀的表情永远都是发生在云天歌身上。 他以前完全不理解自己的父皇,甚至觉得让母后苦守后宫就是他的不尽责,现在才知道他心里的苦,他为了江山大业舍弃了他爱了一生的女人,如果没有云天歌这个人,那么他的母后一定是别无挑剔的完美女人。 他现在终于知道承运帝为什么一直觉得亏欠自己,在自己母后临终前答应那么多事,他的感情已经没有多余的分给母后,只能在这些事上弥补,他爱的太自私,甚至想要除掉云天歌和林子杰唯一的女儿,强行将云天歌的墓移到皇陵,多亏大臣阻止他才没来得及实施。 皇帝感触完再次将注意力放到楚奕云身上,“奕云,林家小姐现在已经来了,把你刚刚要说的话同她讲了罢。” 不等楚奕云讲话,沈穆清先一步道:“不必了皇上,民女与大皇子没有什么可讲的,从此以后,民女是民,大皇子是天,民女与大皇子再无瓜葛,先前是民女不懂事了。” 承运帝有些意外的看着沈穆清道:“哦?当真?你不想找他报仇?” “民女想了一晚上,民女对大皇子爱多于恨吧,况且当年真正的雄狮是大皇子的母后,当今的皇后娘娘,既然皇后娘娘已经仙逝,民女又何必揪着往事不放,民女不能让天上的母亲为民女担心,只不过虽然民女可以既往不咎,但确实没有办法再见大皇子,他毕竟是民女的杀母仇人,民女现在对他无感并且充满了厌恶。” 承运帝听沈穆清讲她厌恶自己皇儿的话虽然不高兴,但也很满意她那样讲,这样总好过她一直吊着楚奕云。 尽管知道身旁人不是听雪,尽管知道她说的都是阮沐恒提前准备好的狠话,可他还是不由自主的痛心,他甚至在想那些话是不是当日听雪对阮沐恒讲的。 他开始害怕听雪恢复记忆,他宁愿和她重新开始,让她再次心动自己,也不愿她像今日这般咄咄逼人誓死要离开他。 他庆幸,庆幸这一切都是假的。 承运帝好像也疲惫了般道:“好了,既然已经说清楚,便都退下吧。” 楚奕云还是不放心道:“父皇,请允许孩儿再送她一程。” 沈穆清自然知道楚奕云的用意,但为了防止功亏一篑引起承运帝的怀疑,沈穆清选择了最保险的方法,“不必了,如果大皇子真的良心过不去便让三皇子送民女回林府吧,大皇子害得民女家破人走,帮民女买回林宅找回我的父亲不过分吧?” 楚奕云看了眼承运帝,见坐上的人点点头,这才应道:“我都答应你。” 待两人离开后,李公公弯着腰站在皇帝身边道:“皇上,要不要奴才去一绝后患?” 承运帝摆了摆手道:“云儿他受不得那些刺激了,再者既然天歌心里一直有朕,那她的女儿朕帮忙照顾也没什么,且先这样吧。” “是。” 承运帝以手轻轻敲击着桌面道:“林雪可以免一死,但林子杰可不能再借天歌的光活下去,朕不管当年他是不是在帮朕照顾天歌,沾染了朕的人都得死,那边做的怎么样了?” “回皇上,一切尽在掌握中。” 承运帝这才满意到点了点头道:“朕乏了,回养心殿吧。” “是。” 阮沐恒趁着听雪熟睡将她瞧瞧移到了沈穆清待的院子,后宫皇子不能待太久,他没能等听雪醒来便出了后宫到宫门口接沈穆清。 “怎么样?都过去了吗?” 沈穆清憨憨的点着头道:“我和你说,那个承运帝就是个恋爱脑,我一说云天歌对他有过爱,那小脑瓜子就不灵光了。” 楚奕云站在一旁尴尬的轻咳道:“还请公主慎言。” 他虽然恨承运帝,但他毕竟是自己的父亲,如果任凭旁人说他不对,他自然是忍不来的。 阮沐恒转移话题道:“那我现在便假意送你回林府吧。” “嗯。” 楚奕云也不遮掩道:“我现在可以去看看听雪吗?” “皇兄还是等父皇下了婚礼贴再光明正大的去瞧她吧,不然父皇会起疑心。”阮沐恒警惕的回到,承运帝何其狡猾,楚奕云那么爱听雪,怎么可能刚刚分开便立刻去瞧寒部公主。 楚奕云也没强求去见她,简单的点了点头,走到阮沐恒身边将手里的药粉包递给了阮沐恒道:“路上再看看这是什么吧,我希望她能永远做天真快乐的听雪。” 直到夜里,阮沐恒才带着沈穆清再次回到宫内,听雪已经醒了,此时正在院子里逛着,突然换了地方她难免有些稀奇。 看到从房檐上落下来的沈穆清和阮沐恒,听雪兴奋的上前拉起沈穆清的手道:“你去哪了呀?我刚睡醒没看到你心里还莫名其妙慌了呢!” 沈穆清挠挠头道:“搬家。” “搬家?” “是啊!我见你睡的正安稳便没舍得喊醒你,刚搬完家三皇子便来了,他说带我去最高的地方看皇宫,我们这才刚回来。” 听雪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随即又偷笑道:“我看你们是秘密私会去了吧?放心啦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阮沐恒简单的嗯了一声,伸出手递给听雪一包药粉道:“还请公主殿下一日两次按时服用。” “又是药啊?”听雪虽然有些嫌弃,却还是从阮沐恒手中接过了药包,小心翼翼的问道:“苦吗?” 阮沐恒笑道:“此药不哭,无色无味,公主病好后本皇子自然会告诉公主停用的,哦对了,还请公主近些时日不要出宫,也不要在宫内四处走动,最近宫内进了刺客,外面也兵荒马乱,为了公主的安全着想。” “好,诶,听雪姑娘,你吃过了吗?”听雪眨着眼睛笑看着沈穆清问到。 沈穆清一时没反应过头听雪喊的人是谁,阮沐恒只好替她回答道:“我想她今日是累了,我们就不打扰公主休息了,我先送她回去了。” 听雪面露担忧状看着发愣的沈穆清,急忙跑进房间为她拿了件外衣道:“入秋了,夜里会冷,还请三皇子尽快送她回去。” 阮沐恒点了点头便带着沈穆清从正门走了出去,院子里侍奉的丫鬟宫女早就被阮沐恒换成了狐子狐孙,此时正配合着演戏走上前搀扶着听雪道:“公主,您快回房休息吧,小心着凉。” 听雪打了一个喷嚏笑看着扶着自己的宫女道:“你是?” “奴婢是这园里的宫女,公主可以喊奴婢杏儿。” 听雪点了点头道:“杏儿?是一个好记的名字,我来这里有多久了?” 狐狸很是精明道:“奴婢也不知,这宫内的宫女隔一阵子是要换的,奴婢刚刚被换进来,只知道送公主来的使者已经回去报喜了。” 听雪不解的皱眉发问道:“喜从何来?” “当然是公主殿下即将与我们大皇子和亲的大喜了!” 听雪害羞的掩面往房间内走去,“不早了,都快些休息吧。” 三皇子府 沈穆清一直发愣到回府,阮沐恒有些不高兴道:“你今日怎么回事?差点就穿帮了。” 沈穆清低着头一字不发,任凭阮沐恒说自己做任务不行,换做以前她一定开始反驳了,然而现在她只是低着头不吱言一字。 阮沐恒双手放在她的双肩上,语气冷漠道:“怎么?你也哑巴了?” 沈穆清只是木讷的摇摇头,双眼无神的看着阮沐恒,许久才缓缓问道:“这样做,对听雪真的公平吗?她曾说过地位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想要光明正大的嫁进大皇子府,如今还是以我的身份嫁了进去,如果她恢复记忆,她会难过死的。” 阮沐恒像是早就猜到了沈穆清的想法,松开她的双肩转身为她倒了一杯茶,“她永远不会记起来的。” “什么意思?” “记得我今日的那包药粉吗?”本是为沈穆清倒的茶水,阮沐恒毫不犹豫的自己喝了起来。 沈穆清想着今日他给听雪的那包药粉道:“记得,那包药粉会让人记忆消失?” “那是楚奕云给我的药,我在路上研究过了,无色无味,长期服用会让人完全忘了那些难过伤心的事,只记得快乐和幸福。”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沈穆清还是没能过她心里的那一关,可她也知道继续和阮沐恒争论下去毫无意义,他为了完成任务怎么会顾忌女主是怎么想的。 这样处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总比听雪最后想起来痛苦半生强许多。 “我困了,我睡哪里?”沈穆清乏累的伸着懒腰,边打哈欠边跟着阮沐恒去了卧房。 阮沐恒指着面前的两间房道:“你睡右边的房,我就在你隔壁,除非有人命关天的大事,否则别吵醒本尊休息。” 沈穆清出乎意外的没有和阮沐恒犟嘴,反而在推开门的瞬间道:“不管怎么样,我都觉得这样做不是很好,我们从头到尾都没问过听雪她自己到底愿不愿意被我们这样耍。” 阮沐恒面上也露出了一些不高兴道:“这是你的任务,你只需要想办法完成就好,你没有那么多怜悯心分给别人,不要忘了在任务里待的时间越长你会老的越快。” 二人就这样不欢而散的各自进了各自的房间,他们完全忘了府上疯癫的醉汉。 第五十章,不再奢望原谅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三日后,盛典 杏儿起了一个大早便为听雪梳洗打扮,大红色的礼服,金色的凤冠轻轻放在她头上的瞬间宛如仙女下凡。 勾人摄魄的眼睛此时正一眨一眨的望着镜子,“我这样打扮会不会太过招摇呀?” “今日可是您的册封礼,这样装扮最合适不过。”杏儿安抚着听雪,为她画好黛眉,点好朱砂痣,从首饰盒旁拿起红色的面纱为她挂在了耳上。 虽是半遮面,但还是能看清面纱下俏美的小唇,红色相配更显得那双眼睛勾人。 “公主,这把折扇您拿好,万万不可拿下,这是他们楚国的规矩,新皇妃三个月内是不能让旁人瞧了面貌去的。” 听雪笑着接过折扇道:“他们这里的规矩倒真是奇怪。” 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听雪的手心布满了冷汗,她不安的拉着身旁杏儿的手道:“为什么我会觉得如此不安?杏儿,我必须要嫁给大皇子吗?为什么我总感觉我从心底抵触嫁给他。” 杏儿好笑的点着听雪的额头道:“公主您啊这是紧张了,越是不想嫁就代表越期待,今日只是册封礼,明儿您出嫁的时候那岂不是要紧张坏了呀!” “偏你会嘲笑我。”听雪害羞的躲到了扇子后。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我朝大皇子楚奕云俊郎有德,寒部公主翠芳貌美心善,且男未婚配,女未婚嫁,为交两国之好,特许二人婚配,赐金玉良缘牌匾,钦此。” “奕云,谢父皇隆恩。” “翠芳,谢我皇隆恩。” 听雪全程用羽扇挡面,就连站在她身边的楚奕云都没有看清她的容貌,更不要提坐上老眼昏花的承运帝。 承运帝吃好喝好才发现阮沐恒没有到场,不过他只会束缚大皇子楚奕云一个人的行为,阮沐恒想做什么他向来不爱过问。 如果那日要娶听雪的人是阮沐恒,他虽然会嫌弃,但还是会同意他去迎娶,只因为云天歌曾抱着小奶团子的阮沐恒道:“希望你日后能潇潇洒洒不受羁绊的过日子。” 他记得清楚,保了阮沐恒十几年,只为了云天歌当时喜欢他,只为了完成云天歌交代过的每一句话。 甚至昨日知道林子杰在他的府上他都不曾动怒,他将自己对云天歌的爱全都放在了阮沐恒身上。 三皇子府 阮沐恒一个人坐在大厅的正座上发呆,他今早去客房找林子杰,林子杰已经不见了踪影,他只希望林子杰不是被自己父皇带走的。 沈穆清打着哈欠叉腰走进来,“诶,你怎么在家啊?今日不是去册封典礼吗?” 阮沐恒没有理她,沈穆清也不奇怪,那日他俩吵完说话就这样了。 突然阮沐恒站起身道:“我去宫里看看,你在这府上守着哪里都不要去,林子杰回来记得将他安置好。” 不等沈穆清同意,阮沐恒便迅速离开了皇子府,他去的不是别的地方,正是皇帝寝宫的密室。 今日都在忙大殿上的事,他此时去是最安全的。 穿过富丽堂皇的金殿,阮沐恒轻轻转动着皇帝龙床边的烛台,悄无声息的溜进了暗无天日的密道。 沿着直线路走了四五步才见到些光亮,光亮处还有一声声哀嚎,“杀了我吧,求求你们杀了我吧!结束我这一生吧!” 阮沐恒朝着声音的方向走去,林子杰正被四五条宽而长的铁链拴着,神志不清的喊着要死。 见阮沐恒走来,林子杰笑嘻嘻的指着他道:“嘿嘿,我认识你,那个男人的三儿子,我夫人抱过你。” 阮沐恒用内力一次又一次的击打着铁链,男人扒拉开中间的头发,凑近阮沐恒的脸道:“诶哟乖孩子,咱们不能毁坏东西,这样天歌她会生气的嗷。” 阮沐恒不顾林子杰说什么,自顾自的弄断着一根有一根铁链。 阮沐恒弄铁链的功夫,林子杰对着他讲了许多他和云天歌的故事,最后还大哭道:“她到最后都在为别人着想,到最后都在告诉我不要讲出真相。” 大殿上,李公公悄无声息的走到承运帝身旁,“皇上,线人来报,三皇子进了大殿。” “进去多久了。” “约摸半个时辰。” 承运帝对着楚奕云挥挥手道:“毒害你母后的凶手找到了,朕本打算讲他关在大殿密室慢慢处置,但刚刚有消息来报说他今日要逃,你替朕去看看吧,他若反抗你要了他的命即可。” “是。”楚奕云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转身便离开了宴会,临走还不忘回头看一眼一直坐在他对面的听雪。 杏儿凑到听雪耳边道:“公主殿下,大皇子已经走了,咱们也可以离开了。” 听雪的双手早就举累了扇子,听到可以离开忙做礼离开了宴会。 李公公不解的站在承运帝身旁问道:“陛下,为何要让大皇子去拦截,那位可是那个姑娘的父亲。” 承运帝看着盘中的饭菜解释道:“恒儿自幼便见过天歌和那个林子杰,对他有感情也是情理之中,朕不想过去做那个让恒儿难过的恶人,这也是奕云成为帝王必须要经历的一步,绝情。” “老奴糊涂了。” 楚奕云被仇恨冲昏了头,怒气横生的冲向大殿,打开了密室的通道,即便那人不反抗他也会了结了他。 密道被打开的瞬间,阮沐恒刚好将锁链敲碎,他拉起林子杰便想要躲起来,却被林子杰甩开了手。 “孩子,别找地方了,我被关过一次,这里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你现在抓住我,就说我要逃你刚刚把我抓回来。” 阮沐恒本就是来救他的,他是男女主联系的纽带,如果他死在宫里,那么听雪这一生怕是不会再入皇宫半步。 只是他四下瞧了许久,才发现真的如林子杰讲的那般,没有可以躲藏的地方。 林子杰笑着将他拉到石柱后,“孩子,你躲在这儿,他们的目标是我,见我还在就不会发现你的,不然他们搜查咱们就都得死。” 阮沐恒呆滞的看着不再疯癫的林子杰,他此时此刻完全成了云天歌,处处替别人着想。 见阮沐恒不再动,他便放心的摸着他的头道:“那咱们开始玩躲猫猫了哦!你要是赢啦,帮叔叔照顾好我的女儿雪儿好嘛?我最对不起她了,我把她卖到了青楼,你帮叔叔还她自由好嘛?” “搜!”楚奕云的声音从密道口传来,林子杰疯癫的边走边跳道:“来抓娃娃啦!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一行人被一个疯子堵在密室的道口,楚奕云看着他身后断裂的铁链,一个醉醺醺的人竟然有如此内力,铁定不是简单的人。 林子杰好像抱着必死的心理准备冲到楚奕云面前道:“嘿嘿嘿我识得你,你的母亲死了对吧?她活该!” 一句她活该彻底激怒了楚奕云,一把长剑伴随着阮沐恒的声音刺入了林子杰的心口。 “皇兄!”阮沐恒还是晚出来了一步,他想过最糟糕不过是林子杰挨一顿打被锁起来,却没想到楚奕云直接要了他的命。 他眼睁睁看着楚奕云抽出长剑,刚刚还活蹦乱跳的人就这样突然倒地。 楚奕云有些惊讶的看着密室内的阮沐恒道:“你怎么在这里?” 阮沐恒来不及解释忙走上前扶起林子杰,不停的灌入内力想要挽救他,楚奕云有些生气道:“皇弟,你知道他是谁吗?” “我知道,听雪的父亲林子杰。” 原本还想借着怒气教训阮沐恒的楚奕云突然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疯老头,满脸的难以置信道:“你说,他是谁?” “都愣着干嘛?叫太医!”阮沐恒不想在这里耗费时间同神志不清的楚奕云解释,欲要抱起林子杰离开密室,却不想林子杰拦住了他。 “小娃子,咳,老头我故意找死的,太累了,我答应过她会好好活着,现在终于被人杀了,就不要再为我浪费时间了。” 阮沐恒没有理会林子杰说的话,一心只想赶紧救活他,他想要救的不只是林子杰,更多的是救清儿的那张碎片。 楚奕云松开了紧紧握在手中的佩剑,扑通一声跪在林子杰面前道:“对不起…” 声音微小而软弱,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心爱女人的父母竟然全都是死在他的手中。 林子杰苍老的声音传入楚奕云的耳内,“小娃娃,不要自责,是老头我自己活不下去啦,你呀,本性不坏,天歌和我说你是个可造的人才,日后可别满心女儿家的仇恨了。” 楚奕云哽咽着跪在林子杰身旁,不管林子杰说什么,他都是一直重复着那句对不起。 林子杰虚弱的抬起手搭在阮沐恒为他灌入内力的右手上,笑道:“又是一个不听话的小孩,你可一定要替我还我女儿自由啊!” 说完他便猛的推开了阮沐恒的右手,鲜血瞬间喷涌而出,染红了阮沐恒半边脸,将楚奕云今日为册封大典穿的红衣也浸透了一大半。 阮沐恒只看了一眼跪在地上颓败的楚奕云,什么都没说愤懑的离开了密室。 楚奕云跪在地上久久不能平静自己的情绪,“父皇,父皇他骗了我。” 简言怕楚奕云受不了刺激,用方帕盖上了林子杰的脸,轻轻搀扶起楚奕云道:“主子,先离开吧,这里交给属下处理。” 楚奕云不知自己是怎么离开大殿的,他一路颓败的走着,苦笑着自言自语道:“楚奕云啊楚奕云!大婚前日你竟亲手害死了自己的岳父,造物弄人啊!” 话音落,身旁传来熟悉的女声,“是大皇子吗?您这是怎么了?” 楚奕云惊觉忙回头看,依旧是一身红衣,脸上戴着面纱的听雪出现在他的身后,只是头上少了笨重的凤冠让她整个人都显得精神起来。 听雪紧张的走上前打量着楚奕云道:“大皇子是哪里受伤了吗?您瞧这地上可都是鲜血。” 楚奕云不知该如何向面前的女人解释那些血从何来,只能随便解释道:“刚刚不小心伤到了手臂。” 听雪皱着眉道:“那您的腹部怎么也湿漉漉的,不然您去太医院瞧瞧吧。” 楚奕云惨白着脸道:“已经包扎过了,只是没地方换衣服罢了。” 听雪依旧天真的笑看着他道:“如果大皇子不介意的话,我那边有您的衣物,一大早皇上便命人送来了,本是要我明日出嫁时带去您府上的,不如您现在去瞧瞧有没有合身的。” 听雪说完才发现楚奕云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对她的提议也丝毫不为所动,她这才发觉说错了话,忙道歉道:“是我唐突了,还请大皇子见谅。” 楚奕云依旧不变的表情盯着慌乱的听雪,听雪被盯的失了方寸,忙行了告退礼道:“就不打扰大皇子了,我先告辞了。” 楚奕云这才浅淡的吐出一个字道:“好。” 得到允许的听雪立刻从楚奕云身边走过,她只想抓紧离开这个尴尬的地方,却不料被楚奕云反手拽住了她的手腕道:“本皇子说去你那边换身衣服这个主意好。” “啊?”听雪被说的发蒙,想回头问个清楚,却不料回眸的瞬间正好对上楚奕云冰冷的侧脸,完美的弧线让她很难再移开视线。 楚奕云的喉结微微一动道:“我撑不过公主殿下三眼的。” 听雪这才干嘛移开眼,抽离楚奕云的手道:“大皇子随我来吧。” “好。” 楚奕云跟在听雪的背后走着,满脑子都是刚刚她父亲倒下的场景,如果她知道他身上的血是她父亲的,她该多难过又该多绝望。 听雪从楚奕云手里接过他换下来的衣服道:“明日该带的衣物不能少,这件衣服便留在我这儿,我帮你洗好了吧。” 看着女孩天真的笑容,楚奕云的心狠狠的抽疼着,他想要拒绝她,不想看她日后知道自己亲手为仇人洗干净了自己父亲的血液痛苦懊悔的模样,但在对上她眼睛的那一瞬间楚奕云便败下阵来,他做不到拒绝她。 最后只能妥协道:“如果洗不干净便扔了吧,我派人再给你送一件来。” 听雪一脸傲娇道:“打架我可能不行,但是去污渍我们女人比你们男人强!” 第五十一章,他曾将她昭告天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回到皇子府时沈穆清已经无聊的睡了过去,他有些疲倦的依靠在沈穆清的床前,依着床帏看着睡的正香的女孩。 “清儿,我今日尽力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出来见见我。”阮沐恒无意识的呢喃着,他今日的确耗费了太多真力,他以为他能保住林子杰的。 “清儿,你说我该怎么做?我也不想那么阴暗毁了林雪一生,可她真的不能记起所有的事,我不能让她自己做选择。” 阮沐恒疲乏的唠叨着,他轻轻抬起沈穆清的手小心翼翼的亲吻着,忽而又猛的放下,“真是肮脏,我怎么可以亲吻一个人类的手。” 阮沐恒目光突然变得凶狠的看着沈穆清,喃喃道:“若不是因为你有她的心脏,本尊定第一个手刃了你。” 沈穆清一直睡到下午才失了困意,她无意识的摸着床边柔顺的毛道:“这料可以,是个好貂,老板我要了。” 说完沈穆清才突然清醒的弹坐起来,她在做任务哪里有时间买貂。 她半眯着眼向自己的右边看去,只见一只白色的狐狸躺在自己身边睡的正香。 沈穆清这才松了口气,她不用问都知道躺的是阮沐恒,除了他没有哪只狐狸的毛可以这般顺滑洁白。 “死狐狸,你睡就好好睡,变狐狸算什么本事啊!” 沈穆清虽然这样抱怨着,却还是好心的将阮沐恒抱到了床的中间,为他盖好了被子,蹑手蹑脚的离开了房间。 直到傍晚,阮沐恒才变回人形模样,只是沈穆清倒希望他变不回来,刚变回来阮沐恒便发起了高烧。 左思右想沈穆清只能对他物理降温,毕竟阮沐恒是只狐狸,她总不能去找个兽医来给他治病吧。 凉帕放到额头上的瞬间,阮沐恒紧紧皱起了眉头,嘴里小声的嘟囔道:“清儿。” 只是沈穆清没听清,她将耳朵凑到阮沐恒嘴边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阮沐恒像是能听到她讲话般答道:“清儿。” 听清阮沐恒说话的沈穆清整了整衣衫,轻咳道:“诶,我在呢!” 随即低下头抿唇轻笑道:“还说心里没我,发着高烧都不忘记喊我的名字呢!” 越想越好笑的沈穆清直接手里的凉帕砸到了阮沐恒的脸上,男人闷声一哼,好在没有被惊醒,沈穆清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肩膀,继续小心翼翼的服侍着阮沐恒。 楚奕云换完衣服边带着简言来到了皇陵,虽然到时已经傍晚,但并不打扰楚奕云跪在自己母后墓前讲些悄悄话。 “母后,孩儿不孝,这么久才来瞧您。”楚奕云面无表情的烧着手里的纸,像是面前真的有人一般。 “母后,害得你一生没有得到父皇爱的女人已经家破人空了,可是孩儿却开心不起来,您知道为什么吗?” 楚奕云说完自嘲的笑道:“您若知道定是要打我的,我像父皇那般没出息,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母后,您说孩儿到底该如何是好?” 楚奕云烧完手里的黄纸,默默坐在了自己母后的墓边继续低语道:“孩儿从未和您讲过她,她好像仙女一般照亮了孩儿的世界。” “您离开后一直是她在陪着我,母后,我们一直误会云天歌了,你如果看过那本黄记应该就会相信了,她从来没有对父皇心怀不轨过。” “母后,您说她会原谅我杀了她的父亲母亲吗?哦对了,您知道吗?我今日和她被指婚了,父皇还不知道我明日要娶的人是她呢。” 提到要迎娶听雪,楚奕云的眸子再次暗了下来,没有底气的讲道:“母后,孩儿究竟该怎么做,她现在没有了记忆,孩儿觉得自己可以弥补她,孩儿研制了一种药,她永远不会想起那些难过事的。” 话毕,楚奕云像是做了什么伟大的决定般站起身离开了皇陵,既然他已经让听雪服下了药,那么她便不会再想起那些不愉快的事,他可以带给她更多快乐来弥补自己对不起她的所有。 第二日清晨,阮沐恒慢慢醒来,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压麻了般不能动作,他看了眼才发现沈穆清枕着他的手臂睡了一夜。 想起昨日的事,阮沐恒感觉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想要抽出手臂抱沈穆清上床,却不想轻轻的一个动作便惊醒了她。 女孩睡眼朦胧的看着阮沐恒到:“你醒了?” 说完便将手放到了他的额头上又放到自己的额头上试了又试才倒:“退烧了,你可算是退烧了。” 阮沐恒沙哑着声音问道:“你照顾了我一夜?” 沈穆清一副看白眼狼的模样看着阮沐恒道:“除了我还有谁啊?不过话说回来你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回来后这么虚弱?” 阮沐恒并没有打算瞒着沈穆清的意思道:“林子杰死了,楚奕云杀的。” 沈穆清惊呼的捂着嘴道:“他疯了吗?那是他的岳父诶!” “他并不知道那是林子杰,等我阻拦的时候已经晚了。” 沈穆清替阮沐恒感到糟心道:“那现在怎么办啊?” “今日他们大婚,且先看看情况吧。” 沈穆清点了点头,站起身帮阮沐恒去拿他的衣服。 看着沈穆清疲倦的背影,阮沐恒小声道:“那日凶你,不是有意的。” 沈穆清没明白阮沐恒在说什么,边走边问道:“你在说些什么啊?” “没什么。”停顿了一下阮沐恒才继续问道:“你真的不想看听雪那样不明不白的嫁入皇子府吗?” 沈穆清拿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脑海里想的是昨日阮沐恒叫了一夜清儿的话语,她没想到阮沐恒竟然会在乎自己的情绪。 “也不是很介意,做任务嘛哪有两全其美的法子,或许这样做就是听雪最好的归宿了吧,毕竟他的父亲已经离开了,她如果恢复记忆定会难过死的。” 阮沐恒点了点头道:“你能这般想最好,我今日不去宴会上,可以带你一起去看他们的婚礼。” 憋闷了几天的沈穆清听到能出府立刻来了精神道:“真的吗?” “自然。”阮沐恒欣然的点了点头。 沈穆清不再管阮沐恒穿什么衣服,随便给他拿了件便向自己的房间跑去,好不容易能出去了她定是要穿的漂漂亮亮的。 皇宫内 听雪早已梳洗打扮好,大红盖头落在凤冠上的瞬间,她的心狠狠的抽疼了一下,不过她并没有在意,只觉得是自己今日为了婚礼操劳太多导致的。 杏儿也换了身喜庆的红色衣服,头戴小红花开开心心的走了进来道:“公主殿下,大皇子来敲门了,奴婢扶您出去。” 听雪慌张的握紧双手道:“这么快?你快看看我的盖头可算端正?” “都端正着呢!走吧公主,别让大皇子等急了。” 听雪听话的搭上了杏儿的手,大门被缓缓打开,楚奕云就那样站在门外等着自己心爱的女人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只是他的脸上却没有一点喜色。 昨日那事之后他到现在都没有再见到自己的父皇,这场婚礼终究成了一场两国交易。 楚奕云小心翼翼的从杏儿手里接过听雪的手,他不再胡思乱想,温柔道:“皇妃,本皇子来接你了。” 听雪娇羞的点了点头,红盖头遮挡了她所有表情,就算羞的满脸红也没人看的到。 唢呐起,听雪被楚奕云抱起送上了喜轿,昨日是她父亲的祭日,今日他便迎娶了她,说来说去,他害她做了所有大逆不道之事,嫁给仇人,父亲死后第二天便和人办了喜事。 皇帝站在最高的城墙上看着他们游街,李公公在一旁小心翼翼的侍奉着,“皇上,这里风大,咱们下去吧。” 承运帝笑着看向游街的花轿,“寒部公主在恒儿府上住的可好?” “回皇上,一切安好。” 承运帝长叹了口气,倒背着手转身道:“终是太过年轻,他怎么会觉得朕不能发现那人不是寒部公主?” “这…”李公公低着头不知该如何回答承运帝。 承运帝不怒反笑道:“原本朕十分愧疚奕云和皇后,所以朕不想看他被情所伤一直处处阻拦,但那日大殿上寒部公主假扮林雪时说的话让朕彻底改变了想法。” 如果云天歌爱过他,那么他为什么要去帮助和愧疚一个杀了她的人呢。 “遗旨拟好了吗?”承运帝没有继续说下去,直接跳过了那些不愉快的话题。 “全都按照您的吩咐已经拟好了。” 承运帝满意的点点头道:“恒儿想要迎娶谁便是谁了吧,朕不强迫他按照朕的想法来,还有侯府的嫡女,给她安排个边疆的婚事吧,竟然敢来朕这儿状告恒儿,真当恒儿是不得宠的小皇子而已?” “老奴这就去安排。” “哦对了,丞相年事已高,记得提醒他告老还乡。” 李公公不解的皱眉道:“皇上,老奴跟了您这么久,唯独今日糊涂,您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如果遣了丞相告老还乡,那您为何还要立大皇子为太子继承皇位呢?” 承运帝已经面带笑容道:“小李子,你觉得做皇帝光荣快乐吗?” 李公公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奴才没试过,并不敢妄下言论。” “他的母亲百般算计后宫,甚至将朕最心爱的女人都害死了,不就是怕有人来抢她儿子的皇位吗?朕现在就如她所愿将皇位给她儿子,不过朕会把他身边的老臣都拔干净,只留难啃的骨头,这皇位有多冰冷朕当年已经体会过了,所以是时候也该让后人尝尝了。” 李公公了然的点了点头,“皇上,那咱们下去吧,这里的风确实比下面大,奴才真怕您着凉了。” 承运帝活动着筋骨道:“让太医院的那帮老家伙快点,朕等不及看那小子后悔莫及的那天了,还有皇子府的细作,尽快将天歌的杂记交到林雪手中,林子杰已经死了,他的女儿也该去陪他了。” “是。” 人群中,沈穆清和阮沐恒一样的装扮,头戴斗笠看着迎面而来的喜轿,楚奕云神情冷漠的驾马走在最前面,今天的他看上去并没有很开心。 车轿停在了街道的正中央,楚奕云从马上跳下来走到林雪的轿旁道:“皇妃,该出轿赐福了。” 说完便掀开了林雪的轿帘,将她从车轿中搀扶了出来,赐福不过就是分些瓜果枣子给围观的人,林雪只需要站在楚奕云身旁等着他分完即可。 围观者甲:“诶,听说了吗?春欢楼的听雪姑娘放狠话说和咱们大皇子不复相见。” 围观者乙:“你那是假消息吧?咱们大皇子把以前的豪宅林府买下来送给了春欢楼的头牌听雪,还给她赎了身,我还听说啊大皇子把虐待听雪的妈妈打了一顿呢!” 围观者丙:“我也听说了,大皇子之所以买下林府是为了每个月都可以去看听雪呢!咱们大皇子也是个痴情种,只是皇命难违啊!反抗了这么久还是娶了不喜欢的人。” 围观者甲:“那你们见过这寒部公主吗?她和听雪比哪个更漂亮?” 围观者丙:“这还用比吗?听雪可是春欢楼的头牌,不然怎么会让咱们大皇子成亲了还惦记着。” 百姓的议论每一句话都一字不漏的传入了听雪的耳朵,她有些难以置信的握紧了身旁男人的手,怪不得他对自己那么疏远客气,原来不过是心里有喜欢的人罢了。 赐福结束,听雪又被楚奕云送回了花轿,只是这次上轿她没了刚开始的娇羞,哭的像个泪人一般也无人知道。 她失忆了,还没搞清所有的事就被安排嫁给了楚奕云,如果她知道楚奕云有了心仪的人定然不会去做那个坏人,拆散旁人的姻缘。 可是,她不知道。 轿子里的听雪不知是怎么被送到皇子府的,只是被抱出轿子的那一刻,她还是没有止住眼泪,不停的抽泣,没有人知道她现在的慌乱,什么都不记得,像是可以被人随意摆弄的人偶一般 第五十二章,各怀心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楚奕云感觉到了听雪的不对劲,在她耳边轻轻问道:“怎么了?累了吗?” 听雪已经说不出话,只能不停的抽泣着,她没办法告诉楚奕云自己没事。 楚奕云也没拦着她,只是任凭她哭下去,心里默默道:哭吧,就当是为你的父亲送葬了,雪儿,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难过了,我会做你最坚实的港湾。 沈穆清站在远处远远望着鞭炮轰鸣的前方,小声道:“如果她日后知道她大婚之日她死去的父亲还没入土为安,该是多绝望。” 阮沐恒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道:“那就让她永远都记不得。” “你……” “你们人类总是在意一些莫须有的事,她现在很幸福很开心不就够了吗?忘掉过去对她来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沈穆清没有想要继续和阮沐恒争吵下去的意思,挥挥手转身独自回了皇子府。 入夜 听雪自己掀开了盖头,红着眼看向正在为她收拾床铺的杏儿问道:“你知道听雪吗?” 杏儿满脸惊讶的看着红了眼的听雪道:“公主这是怎么了?怎得哭了?” “我在问你,认不认识听雪。” “奴婢并不识得啊!”杏儿低下了头不再看听雪,她只是阮沐恒变幻出来的小宫女,怎么会知道那么多事,她只按阮沐恒的安排做事,明日她就该离开了。 听雪对着杏儿挥了挥手,哽咽着道:“你先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她从杏儿的反应中就猜测出了她口中听雪的不简单,原来真的如那些百姓所言,楚奕云有一心爱女人,名唤听雪。 听雪颓败的坐在床边,赐福时好像人人都在议论听雪,她不难猜测,楚奕云曾将听雪宣告天下,曾想过让听雪做她的皇妃,都是她这个突然到来的公主毁了别人的爱情。 就这样想着,她依靠着床帏睡了过去。 楚奕云喝的酩酊大醉才回到新房,门被推开的巨响惊醒了依着床帏入睡的听雪,她慌张的揉了揉朦胧的睡眼,一把盖上了红盖头。 楚奕云摇晃着身体走向床边的听雪,嘴里嘟囔着:“听雪,本皇子终于将你迎娶进了皇子府。” 红色盖头被掀开的瞬间,听雪哭的肿胀发红的双眼全被楚奕云看在眼里,他慌张的跪在女孩腿边,替她擦着眼角的泪道:“你怎么哭了?是有人欺负你了吗?” 听雪倔强的摇着头,死咬着牙争取不让自己哭出声。 楚奕云面上满是紧张心疼的神色道:“雪儿乖,日后无人敢再欺你了。” 听雪死命的摇着头,哽咽着憋出三个字道:“我不是。” 楚奕云满是不解的问道:“你不是什么?雪儿,你莫要吓我好吗?” 听雪再也收不住这些委屈,边哭边道:“我不是听雪,我是寒部公主翠芳,如果我知道你有心爱的女子,绝对不会拆散你们嫁给你。” 楚奕云脸上终于露出笑意,将头埋进听雪红色的裙子里道:“你就是雪儿,我识得,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娶你之外的女人。” 听雪几乎哭的断气道:“早些休息吧。” 楚奕云还是不死心的撒娇道:“要雪儿哄着才可入睡。” 听雪一把将楚奕云从自己怀里推开,语气生硬冷漠道:“还请大皇子出去,三个月后我会亲自将和离书递上,请大皇子务必要迎娶那位叫听雪的姑娘,对得起她这些时日的等待和委屈。” 楚奕云早已喝的不省人事,有些惊讶的看着听雪的举动,“雪儿,你究竟怎么了?你都知道了?” 一直在房外偷听的简言关键时刻进入了房内,脸上挂着憨憨的笑意道:“打扰了皇妃,主子说他喝醉了就让属下将他带到书房,皇妃早些歇息吧。” 看着楚奕云被带走,新房再次变得冷冰冰,但听雪悬着的心才安稳落下,楚奕云走了便好,她虽然痴于楚奕云的颜,但她更不想做那个抢别人心属之人的恶人。 因为皇帝免了进宫面圣的礼,所以听雪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等她起床吃饭楚奕云已经外出办事了。 昨日想了一晚上她终于说服自己一定要与楚奕云和离,将他还给那个叫听雪的姑娘,所以今日不管楚奕云出去做什么事她都不会去过问,她要给他足够的时间和自由,足够他去陪她。 饭后,她看着阮沐恒给她的药粉,将它们尽数撒到了地上,已经丢了记忆的她现在什么药都不想再吃,只想走一步看一步。 没有用药她果然头疼了一下午,直到晚上楚奕云回来头疼才稍微减轻。 看着面色憔悴的听雪,楚奕云关切的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听雪只是简单的摇摇头,并没有搭一句话,悄无声息的坐在饭桌旁吃着面前的菜品。 楚奕云再次试图接近她走到她身边关切的问道:“怎么?是在气我新婚第二天就去忙公务吗?今日父皇已经颁了圣旨,下个月要册封我为太子,所以我不得不去视察一些工作。” 听雪犹如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继续吃着面前的菜。 楚奕云好笑的看着她一脸怨妇的模样,“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哟!想和我和离已经不可能了哦!小怨妇。” 说着他便不由自主的像往常一样捏了捏听雪的小脸,“好像,又瘦了。” 听雪的听力还停留在他刚刚的那番话中,有些难以接受的问道:“为何不能和离?” 楚奕云扑哧一声笑出声道:“难不成你还真想与我和离啊?和离书只能新婚后三个月才能写,但是我一个月以后就要做太子了,太子妃只有丧命没有和离一说。” 听雪神情恍惚的看着桌上的饭菜,许久才问道:“那她怎么办?” 楚奕云被她问的一头雾水,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鱼肉道:“什么她怎么办?” “你不想她嫁进来吗?” 楚奕云的手停在了半空,再次抬头看听雪时眸子里多了冷漠和排斥道:“谁?” “大皇子不必再瞒下去了,大婚那日我已经知道了,你心仪的女人名唤听雪,如果不能与我和离,那她怎么办?到太子府做妾?” 一次性说完,听雪感觉自己全身都轻松了,再看楚奕云的时候也没了刚刚排斥的感觉。 楚奕云笑着放下了手里的筷子道:“我不会让她做妾的。” 听雪没有让楚奕云讲完话,端起面前的饭碗将里面的饭吃了干净道:“我吃好了,要去睡了,我睡眠浅,还请大皇子不要来打扰。” 楚奕云点了点头没有拦着她,看着听雪离开的背影,简言抓着后脑勺的头发道:“主子,您怎么不和她讲清楚啊!她不就是听雪吗?” 楚奕云看着身边突然空了的座椅道:“她现在已经这般不听解释了,如果再让她知道她代替了旁人的身份嫁入皇府,怕是会更难收场,随她去吧,只要我能坐上太子之位,她就永远是我的了。” 可楚奕云不知道,出了大厅的听雪满脑子想的都是他那一句除了丧偶的玩笑话。 他忘了她是一个随时会为了别人幸福牺牲自己的人。 夜里,躺在床上刚刚安稳睡下的听雪眉头紧皱,梦里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等着她一般。 “不要!”听雪猛的弹坐起身,才半日不吃那药粉,她就失眠难以入睡了,甚至还梦到楚奕云杀了一个她很在意的人,至于是谁,她最后都没看清脸。 三皇子府 沈穆清敲打着面前的饭碗道:“死狐狸,我就想问听雪以后会不会恢复记忆。” 阮沐恒淡雅的用着面前的菜品,摇摇头道:“本尊不知。” “为了完成任务咱们这样做真的好吗?那可是杀了她全家的仇人,还选在林子杰死的第二天大婚,他对听雪是喜欢吗?这明显就是占有。” 阮沐恒随手将身边的青菜夹到沈穆清的碗中,没有理会她可怜人的眼神。 “快些吃吧,明日咱们就要去二十天以后了。” 沈穆清颓败的趴在桌子上,“是任务快要结束了吗?” “不是,而是我掐算近来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不如直接跳过去。” 沈穆清没有再继续和阮沐恒争辩下去,她可是清楚了那只倔狐狸的脾气,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不管是什么人都要随时为他的任务牺牲。 等沈穆清醒来后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阮沐恒正端坐在她身旁为她点了暖炉,见她醒来安慰道:“雨虽然大,但一直没有打雷,所以你不用害怕。” 沈穆清本能的问道:“这是,二十天以后了吗?” 阮沐恒动作优雅的端起一杯热茶递给她道:“嗯,趁你睡着便来了,不过不巧刚来就碰上了大雨。” 沈穆清小心翼翼的端着那杯热茶,偷偷观察着阮沐恒的表情道:“你怎么知道我害怕打雷?” 不等阮沐恒回答,外面瞬间传来一声轰鸣,沈穆清条件反射的躲进了被子里,热茶撒了半身。 阮沐恒忙上前将她从被子中捞出来问道:“没烫到吧?我在,你躲在我的怀里就好。” 沈穆清被吓得失了神,已经不知道什么是烫了,她从出生那一刻就害怕打雷,一直到现在都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只要打雷她就会失去思考能力,本能的害怕躲避。 皇宫 “皇上,咱们那边的人已经行动了。” 承运帝满意的点点头道:“他林子杰的女儿能做到太子妃的位置就已经是祖上烧高香了,就别妄想还能进宫做皇后了。” “皇上,奴才怕大皇子受不了。” 承运帝笑的愈发丧心病狂道:“他和他的母后联手处死朕心爱女人时为何不去想想朕能不能承受住?既然她让朕体验了一把什么叫痛彻心扉,那朕再还她儿子也是情理之中。” “大祭司那边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让大皇子登上太子位。” 承运帝拍了拍李公公的肩膀道:“朕要的不是他登上太子位,朕想知道林子杰的尸体标本做好没有。” “回皇上,一直放在冰棺里呢!随时可以拿出来使用。” “你说,在他大殿那日,看到突然站起来的林子杰,他该作何反应?让林子杰的女儿再目睹一次他杀掉自己父亲的场景,她又是什么反应?” “陛下英明。” 大皇子府 听雪近日的气色越来越差,她没有再使用阮沐恒送来的粉末,夜里总是被同一个噩梦惊醒,这两天那梦好像越来越真实,她隐约觉得楚奕云杀死的那个重要的人是自己的母亲。 她苦苦找了当时的婢女杏儿半个月都没有任何消息,她没法,只能去林府找旁人口中的听雪姑娘,所有解不开的疑惑和执着都不如去见一眼那个让自己陷入这般处境的人。 她刚决定房门便被人敲响了,她试探性的问道:“谁啊?” 门外没人搭话,她警惕的走到房门前打开门往外面瞧着,只见地上不知何时被人放了一本黄色书皮的书。 听雪疑惑的将门口的书拿进房间,从第一页开始翻看着: “今日,我为林府生下一个女孩,因其肤白且于大雪天降生,我以我族最高贵之字赐予她名,自此她名唤林雪。” “雪儿慢慢长大,我却越来越慌,果然没几天我就被宣进宫了,进宫的那一天我和她做了好久的告别,我知道,这一去我即便有命回来也是苟延残喘。” 直到翻到最后一页,听雪的手停在了书上。 “大雪日,于宫内被迫服用大皇子所研制之毒药,无救…” “……我只希望我的女儿可以平安顺遂的长大,她不需要为我们这一代人而付出自己的一生,我早就该带着那些秘密和仇恨入土了。” 看完全本杂记,听雪只觉得这杂记中的女人伟大,善良,总是会换位思考,被她字里行间的言语感动的落了泪。 她左右翻看着杂记,想要找到一丝关于杂记主人的信息,终于在第一页最左边看到了三个字:云天歌。 看到这三个字时听雪的手不自觉的发抖,眼中的泪水也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她迅速将杂记合上,擦了擦眼角的泪自言自语道:“我这是怎么了?” 她站起身,找来火盆和火折,将黄色的杂记放到了火盆中,默默念到:“云天歌,我知道你是被大皇子害死的,但是他现在是我的夫君,我不能留任何不利于他的证据害他坐不上太子位,你的冤屈我会让大皇子回报在你女儿身上,我会让他好好补偿那个叫林雪的孩子,为她择一良胥,你且安心去吧。” 话毕,听雪毫不留情的将火折子丢进了火盆中,霎时火光四起,黄色的杂记书就这样被吞噬在大火中。 听雪捂着突然抽疼的心脏,强撑着站起身,她今天势必要去林府走一趟的,一想到林府,听雪好像魔怔了一般看着面前还在继续烧的火盆,“林府?” 听雪自言自语着好像突然发现了什么一般,一脚踢翻了火盆,从大火中打捞出烧了一半的黄色杂记,不顾手上的烫伤再次翻开已经烧残的黄记,看着书上显目的两个字:林府。 第五十三章,尽可能少亏欠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听雪没有告知楚奕云便一个人溜出了大皇子府,这半个月以来她度日如年,日日怕自己对楚奕云动了情,不停的拒绝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好,今日去林府见完听雪后她想她的心里应该会有答案了。 皇宫 “皇上,如您所料,那姑娘已经去林府了。” 承运帝专心的批阅着奏折道:“什么时候她成了你嘴边常提起的人了?她的行踪只要在朕的掌控内就不要再同朕汇报。” “是。” “启禀皇上,大皇子求见。” 承运帝这才放下手中的笔,看向门口逆光而入的男人对身旁的李公公嘀咕道:“他怎得来了?” “这…大皇子应该是来同您商议几天后的册封典礼的吧。” 楚奕云没有行过多的虚礼,直接跪在承运帝面前道:“还请父皇将雪儿父亲的尸体交给孩儿。” 承运帝瞬间变了脸色道:“尸体?” “那日暗室里被孩儿杀掉的人是雪儿父亲的尸体,还请父亲交于孩儿。” 承运帝像是什么都不清楚一般摸着胡须道:“奕云啊!朕看你最近是忙糊涂了,哪有尸体可以存放半月之久的,那岂不早就腐烂了?” 楚奕云没有同承运帝争执,尽管他心里清楚,以承运帝的本事想要保存一具尸体是很简单的事,他倒退一步道:“既然如此,请父皇告知孩儿他被埋葬在何地。” 承运帝面露不悦道:“你今日进宫就是为了这件事?奕云啊!你真的太让朕失望了!” “还请父皇告知孩儿。” 承运帝摆摆手道:“乱葬岗,你若有心就去那里祭拜他吧。” 三皇子府 阮沐恒拿着一件白色纱裙走了进来,将它一把扔到了沈穆清的怀里道:“换上,休息了这么久该上场了。” 看着手里的白纱裙,沈穆清一脸问号道:“什么意思啊?这外面不是还下着雨呢嘛?” 阮沐恒简单的解释道:“听雪去林府找百姓口中的听雪了,你现在要假扮她去林府等着她来找,不然一切努力就都白费了。” 沈穆清慵懒的打着哈欠道:“有出场费没?我现在可是易惊吓体质。” “需要本尊帮你换?” 沈穆清警惕的捂住胸前露出的白肉道:“你先出去,我一会就来。” 不一会,一身白裙,长发散落腰间,琉璃玉簪束发的沈穆清便从房内走了出来,简单大气,飘飘如仙子。 三皇子府离林府比较近,阮沐恒快马加鞭先听雪一步到了林府。 “诶,死狐狸,你既然能提前知道要发生什么,为什么不先一步阻止大皇子杀林子杰啊?” “有些变故,并不是我能掌控的。” 在打开林府大门之前,阮沐恒先往里面放了一柱迷香,等烟散去才允许沈穆清推门进入。 沈穆清有些吃惊的看着地上横七竖八歪倒的人问道:“你怎么把这府里的下人都弄晕了?” “不弄晕等着他们说破你的身份,等着他们唤起听雪的记忆吗?” 沈穆清轻轻踢了踢脚边睡的昏沉的下人,“什么意思?” “这些人都是承运帝的手下,他们就在这儿等着听雪来,如果听雪进门听到他们喊她林小姐,会怎么想?” 沈穆清想了想道:“可能会觉得走错门了吧。” 阮沐恒一副看智障的眼神盯着沈穆清道:“别废话了,将这些人抬进房内吧,听雪就要来了,你也就只能做些这种体力活了。” “你…” 二人刚刚忙完,林府的大门便被人扣响了,沈穆清在阮沐恒的示意下慢步走去轻轻打开了大门。 门开出一条缝,二人四目相对,沈穆清觉得几日不见听雪的美丽少了几分,留下的只有憔悴和无力。 听雪在见到沈穆清的瞬间眼眸里突然发亮,她这才想起阮沐恒那日和自己介绍时曾提过照顾自己的人名唤听雪。 听雪心里的愧疚又增添了几分,眼神躲闪的看着眼前明眸皓齿的女人,她那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来照顾自己的,听雪越想越觉得自己对不起他们的爱情。 “是公主殿下啊!快进来吧。”沈穆清面上含笑,熟悉的搭上听雪的手,将她拉进了大门,接着又掩唇轻笑道:“瞧我都糊涂了不是,现在该是称呼您为大皇妃才是。” 听雪只呆看着沈穆清对着她说笑,一个字都吐不出,直到在院中坐下,她才问道:“我没记错的话,你叫听雪对吗?” 沈穆清尴尬的点点头,“对。” 听雪继续问道:“听雪是你的闺名吗?你姓什么?林吗?” 沈穆清摆弄着桌上的树叶,转移话题道:“大皇妃怎么有时间到我这里来了?我今日偷了懒还没烧热水呐!” 只是听雪很明显不想和她转移话题,继续问道:“你是不是叫林雪?你的母亲是不是叫云天歌?” “啊?哈哈,那啥,大皇妃,你吃过了吗?”沈穆清答非所问的应付着,倒背过去的手不停的向暗地里的阮沐恒挥手。 看着面前女子奇怪的反应,听雪愈发想要弄清楚那本黄色杂记的内容,继续穷追不舍道:“莫要再欺我瞒我了,大皇子他爱的人一直是你对吗?他夜里做梦喊的人都是听雪。” 沈穆清死咬着嘴唇,长吸了一口气道:“大皇妃,我和你说实话吧,其实你就是…” “皇嫂从何听来的这些流言蜚语。”正在沈穆清顶不住要讲实话时,阮沐恒悠闲的从树后走出,像是突然从天而降般快速走到二人面前。 “三皇子?”听雪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阮沐恒,“您怎么会在这里?” 阮沐恒看向听雪时眼眸里多了几分警告的意味道:“有些事,不该皇嫂知道,皇嫂就不要再打听了。” 听雪尴尬的低下了头,她想了一路,如果杂记是真的,如果听雪就是林雪,那么她该不该告诉她真相,毕竟杀母之仇怎么能说忘就忘。 但现在看阮沐恒警惕她的模样,她终于决定将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也许不知道就不会有遗憾了。 她赶忙转移话题道:“我只是想确信听雪是不是大皇子所爱之人,我并没有恶意。” 阮沐恒丝毫不退步道:“既然皇兄已经娶了皇嫂,有没有心上人又有什么意义呢?” 听雪焦急的回答道:“我可以退出的…” “再者,听雪即将成为本皇子的女人,还请皇嫂注意言辞。”阮沐恒丝毫不给听雪反驳的机会,立刻将沈穆清说成了自己人。 沈穆清尴尬坐在一旁陪笑着,阮沐恒说什么她都点头,现在任务做到什么样子她已经不清楚了,只能被阮沐恒牵着鼻子走。 林府的大门再次被敲响,不等沈穆清去开门,大门便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楚奕云风尘仆仆一脸怒意的站在门口看着院子中的听雪,听雪明显被他的表情下了一惊,忙站起身向他走过去,不等她开口解释,楚奕云便冷声道:“随我回府。” “我…” “简言,带大皇妃回府。” “是。” 楚奕云顾忌的看了眼院子中的沈穆清和阮沐恒,直到阮沐恒点了点头他才放心的转身离去。 一路无话,直到皇子府楚奕云都不曾主动与听雪讲过一句话。 刚刚下马车听雪便叫住了楚奕云道:“我不是故意去找她的,我并没有伤害她。” “回府。”还是短短的两个字,楚奕云明显没有想理会听雪的意思,头也不回的进了府。 他不是不想理她,只是他害怕,今日若不是阮沐恒在,若他再晚点过去,她在林府触景生情,想起曾经的种种让他如何是好。 这半个月的相处他真的怕极了她会想起过去。 只是他进府见听雪还像罚站一般站在门口,他就觉得心里窝火,抬高声调道:“你,随我来书房。” “啊?”被突然点名的听雪慌乱的抬起头,擦干脸上的泪水慌张的跟了过去。 简言在楚奕云身边不停的劝解道:“主子您息怒,她可是听雪姑娘,您可不能罚她。” “本皇子有说过罚她吗?还有,日后府里都称她为皇妃,哪个不长眼的若是叫她一声听雪我便要了他的命。” “是。” 听雪脚步匆匆的追上楚奕云,在他身后不罢休的解释道:“我真的没有想去对她做什么,请你相信我,我只是想看看她是不是还在等你,我只是有些疑问想要找她问清楚。” 楚奕云没有搭话,步伐却是越来越快,大步走进了书房,反身将听雪拉进了房内猛的关上了门,将她整个人摁在了房门上。 听雪被楚奕云吓得失了魂,夹杂着哭腔道:“我真的没想对她做什么,我知道你喜欢她,我没有打算同她抢你。” “看着我的眼睛。”楚奕云凑近听雪的小脸,强行掰正她的脸道:“告诉我,谁与你讲我喜欢她?” 听雪倔强的不肯睁眼,慌张的解释道:“盛京谁人不知大皇子痴恋青楼女听雪。” 楚奕云的脸越来越逼近听雪道:“听雪只是个名儿而已,本皇子喜欢的一直是那个有血有肉的人。” 听雪完全听不懂楚奕云在讲些什么,只能苦苦哀求道:“我再也不会私自去找她了,求求你放过我。” 楚奕云嘴边呼出的热气尽数喷洒在听雪的脸上,“告诉我,你为什么觉得我不喜欢你?” 听雪想着今日总归逃不过,索性一次性说清楚道:“你一直睡在书房,除了晚饭我几乎见不到你人,那些时间你难道不是在陪听雪吗?如果不是那为何今日你我能在林府相遇。” 楚奕云被气笑了,揉揉她的头道:“我在等你长大,你却以为我不轨,以为我心里没有你,雪儿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听雪哭的愈发委屈道:“我是翠芳,不是听雪,不是你日夜都喊的听雪,你以后不要将我臆想成她好吗?” 楚奕云这才想起自己哪里出了错,他忘了听雪已经失忆,听雪现在的身份是寒部公主翠芳,忙替她擦着眼泪道:“莫要哭了好吗?本皇子只是叫习惯了,我要怎么向你证明我心里的人一直是你,今日之所以到林府,完全是为了去找你,我回到府上发现你不见了,若不是恒儿派人来告诉我,我会吓死的你知道吗?” 翠芳擦掉眼角的泪,哽咽着问道:“你为什么撒谎的时候从来不眨眼,我们才认识多久,何谈你心里一直有我。” 楚奕云也不解释,全都依着她的话道:“你说什么便是什么,莫要哭了好吗?你哭我真的会难过死的。” 听雪万万没想到这样肉麻的话会从楚奕云嘴里讲出,娇羞的躲进了他的怀里。 面对突然投怀送抱的听雪,楚奕云大笑着,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开心了。 皇宫 李公公跪在承运帝身旁打着抖道:“皇上,是奴才办事不利了。” 承运帝一把将手里的茶杯扔了出去,愤怒至极道:“没用的废物,只是让你们演戏叫她一声林雪小姐而已,有这么难吗?” “不是奴才们不叫,只是三皇子他先林小姐一步到了林府,将我们这些人全都迷倒了,我们也没法啊!” “一群饭桶!” 承运帝被气的喘着粗气道:“太医院那群人的药弄好了就快些送到皇子府吧,务必要让林雪服下,还有,过几日太子晋封时若再出差错,你们就提头来见朕吧。” “是,老奴这就去办。” 入夜,楚奕云第一次主动来到听雪的房内,他悄无声息的开门进入,听雪正坐在镜前想着那本杂记的事,楚奕云将手轻轻放在她肩膀上时着实吓了她一跳。 看着听雪惊魂未定的模样,楚奕云笑着说道:“你还是那般胆小。” 听雪还没回过魂,上话不搭下话道:“大皇子您来了,吃过了吗?” 楚奕云忙拉着她坐下,试探着摸着她的额头道:“吓到你了吗?怎得说起胡话来了?我们刚刚不是才一起用过晚饭吗?” 听雪这才缓过来,娇羞的打着楚奕云的肩膀道:“你进来怎么不吭声的,差点吓坏我!” 第五十四章,遗憾未能长相厮守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楚奕云嗅着听雪身上的体香道:“我来只是想向你证明,我爱你。” 听雪被这句话羞红了脸,忙闪躲开楚奕云道:“这是什么意思?你莫要打趣我了。” 楚奕云一把将逃离自己掌心的听雪拉回怀内道:“先前我怕你小,一直没洞房,却不料你这小东西脑子里净是会胡思乱想,今日我便向你证明,我究竟有多爱你。” 被撩拨的起意的听雪只能被迫接受着楚奕云的爱意,笨拙的回应着他。: 简言在房外守着听了半夜的喘息声才沉沉睡去。 第二日清晨,楚奕云特地起了早交代道:“简言,去让厨房给皇妃准备些粥,我去街上给她挑些老母鸡回来补补身子。” 简言一副了然的模样道:“属下看啊主子您更需要补一下吧!” “快些去,再贫嘴夹了你的舌头。” 楚奕云走后,听雪才拖着乏累的身子强撑着坐了起来,刚刚楚奕云在她不敢表现的太明显,等他走了她才疼的流眼泪。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近些时日脑子里总是有些奇奇怪怪的记忆,刚刚楚奕云起床的时候她就感觉有些厌恶甚至想要杀了他。 “皇妃,大皇子命奴婢给您熬了粥。” “端进来吧。”听雪想着许是自己太过累了,喝了粥应该会好很多,只要能止住她的头疼便比什么都好。 很快便到了楚奕云登基太子之位的日子,他一身浅黄色衣服,束发带冠,比听雪先一步离开皇子府进宫受封,临走还不忘告诉听雪注意保暖。 楚奕云刚走没多久,还在准备赐福东西的听雪便被下人叫到了门外,“皇妃,有林府的人在前厅等候。” 听雪以为是林府的听雪前来,忙加快了脚步来到前厅,只是前厅站的不是沈穆清,而是另一个老头。 老头有些激动的走到听雪身边,跪在地上磕头道:“小姐,你终于熬出头了。” 听雪不解的慌忙搀扶起老者道:“您这是什么意思啊?您是林府的人吗?” 老者脸上的皱纹凑到一起难以置信的问道:“小姐,您不识得我了吗?我是林府的管家啊!” “林府的管家?”听雪带着质疑的口吻问到。 老者将手里的画像递给听雪道:“小姐且看看,这画上之人可是小姐小时候?” 听雪小心翼翼的打开画轴,里面画的是一张全家福,老者热情的介绍道:“中间这位是小姐,小姐身边站的分别是夫人和老爷,您瞧我就站在后面呢!” 听雪不好意思的卷起画轴道:“老人家,您找错人了,我不是听雪,我是寒部公主翠芳。” 老者摆摆手道:“小姐您就别闹了,我们都知道您有本事,替代寒部公主嫁到了大皇子府,但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了,我这儿有一包毒药,为老爷夫人报仇的事就交给您了。” 听雪慌拒绝的摆手道:“我不要,来人,送客!” 临走,老者将怀里的玉佩递交给听雪道:“小姐您可以当做不认识属下,不去找大皇子报仇,但请您一定要将这枚玉佩带在身上,这可是夫人的遗物,万万不能再当掉了。” 听雪半信半疑的接过玉佩,看上去就是上好的成色,她没有多想便将玉佩收了起来,只想着今天晚上拿给楚奕云瞧瞧。 只是玉佩放到袖子里后,听雪便神志不清的昏倒在了大厅,急坏了满房的婢女府医。 昏迷中,听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到自己成了林雪,替她承受着那些仇恨,她努力的逃避着,她太爱楚奕云了。 被仇恨压的喘不过气的听雪再次进入别的梦境,她不是寒部公主,她被人骗了,还嫁给了自己的仇人楚奕云,她恨了又恨,还是没能控制自己去喜欢楚奕云。 阮沐恒带着沈穆清紧赶慢赶到了皇子府,却还是比皇帝慢了一步,没能阻止那人让听雪看以前的画像。 沈穆清看着床上昏迷中还不停皱着眉头的听雪,小手搭在阮沐恒的肩膀上道:“你最近怎么了?未卜先知的能力越来越差了。” 阮沐恒满头大汗道:“之前带你穿梭七年耗费了太多功力,救林子杰的时候也耗费了不少真气,成败就在这两天了,无论如何都要让听雪成为太子妃。” 沈穆清从身上拿出方帕,轻轻的擦掉了阮沐恒脸上的汗珠道:“我们的任务不是要撮合他俩在一起吗?你怎么一直在为听雪成为太子妃努力。” “盛京不成文的规矩,太子的妻子没有离异只有丧偶。” “也就是说到时候即便听雪恢复了记忆也没办法离开楚奕云了对吗?” 阮沐恒点了点头继续解释道:“即便她想离开也只有死在太子府这一说,她即便死了也仍旧是楚奕云的妻。” 沈穆清啧啧称叹道:“真不愧是狐狸,简直是机关算尽。” 阮沐恒从听雪的房间内找出今天要穿的太子妃服饰,“你替她穿好衣服,我一会帮助她醒来,今天的太子妃赐福礼,她不去也要去。” 沈穆清自然知道自己拗不过那只狐狸,只能满口答应着帮面露痛苦之色的听雪换好衣服。 不知阮沐恒输了多少真气给她,听雪这才慢慢醒来,睁开眼时满眼的水雾看着床帘问道:“我究竟是谁?” 沈穆清熟练且认真的答道:“寒部公主翠芳啊!” 听雪死命的咬着嘴唇,似乎是从心里憋出来的字,一字一顿道:“我 不 是。” 听雪将目光移到沈穆清身上,拉着她的手近乎恳求的问道:“你告诉我,我才是听雪对吗?我才是楚奕云爱的死去活来的听雪对吗?” 沈穆清身后顶着阮沐恒那座冰山的巨大压力,只能摇摇头道:“我才是听雪,过几日我就要嫁给三皇子了。” 听雪难以接受的抓着自己的头发,“那我到底是谁,求求你不要骗我,我不想就这样嫁给一个害我母亲的人与他共度余生。” 沈穆清为难的看了一眼阮沐恒,想要为听雪求情,却不料阮沐恒为了完成任务一点人情味都不想顾忌,“皇嫂快些去赐福吧,不然父皇怪罪下来就遭了。” 听雪只能停止哭泣,机械的走出房内,今日她本该十分快乐的作为太子妃为百姓赐福,可现在她感觉自己像一个木偶一样,机械的在表演早就安排好的事。 楚奕云虽然远在城墙上接受册封礼,但他还是看出了听雪的不对劲,没有过多的讲奉承话便冲下去找听雪。 承运帝看着楚奕云快速离开的身影,对身边的李公公使了一个眼色,李公公很快便明白了承运帝的意思,点点头道:“皇上您放心,今天晚上再来一剂,林姑娘就能想起来了。” 承运帝再次看了眼楚奕云向听雪跑去的身影,对着身旁的侍从打了一个手势,伴随着哗啦一声,大铁链被三四个粗汉提拉到了城楼最顶上。 铁链上升的声音吸引了城中人的目光,包括听雪和阮沐恒等人的目光。 她呆滞的站在原地看向被提拉起的尸体,不知道是内心的善良作祟还是什么在搞怪,她竟然觉得心里特别难受,想要立刻逃离那个地方。 沈穆清眼巴巴的指着被冰封的尸体道:“老狐狸,你快看,林子杰的尸体。” “该死,还是算少了一步,那日都离开了密室竟忘了林子杰的尸体会被承运帝利用。” 楚奕云慢慢停下飞快的脚步,回眸的瞬间呆愣在原地,看着林子杰被冰封的尸体在阳光的照射下慢慢流着血水,他的心好像被冰渣击中一般。 可他来不及多看,迅速跑向听雪的方向,一把将她反拉进怀里,摸着她的头道:“闭上眼,不要看,好吗?” 在感受到楚奕云怀里的温暖后,听雪才停止了一整天的机械动作,脸上的表情变得丰富,她趴在楚奕云的肩头哽咽道:“不知道为什么,刚刚我看到那具尸体的时候,我本该害怕的,可我还是固执的要强迫自己去看清他的脸,我看清了可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楚奕云安抚的跑着听雪的背道:“没事了,都会过去的,今日是我安排不周,你莫要哭。” 听雪将整个身子瘫软在楚奕云身上,夹杂着哭腔道:“带我离开这里好吗?我真的好难受,我的脑子特别乱,我有好多事要问你。” 楚奕云心里发慌的抱紧了听雪,安慰道:“我在,你不要怕,不管你要问什么,都要记得我爱你我离不开你。” 还没等他们离开,承运帝便让李公公在城墙上高声宣告道:“悬挂城墙上的罪人乃林府林子杰,他拐藏后宫佳丽云天歌在先,后又毒害京都皇后,罪无可恕,故处以极刑,冰冻一月暴晒一月,直至鸟虫将他尸身吞进。” 没有人为林子杰求情,百姓们面上没有同**,全是愤怒与抱怨道:“皇上万岁,皇上处罚的好,这种谋害**的罪人简直罪不可赦。” 听着周围的谩骂声,听雪再也受不住的晕在了楚奕云的怀里。 沈穆清想要上前帮忙,却被阮沐恒一把拉了回来,“任务到这里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你还上去做什么?” 沈穆清白了一眼阮沐恒道:“你的眼里只有任务和收集碎片,我和你不同,我是活生生的人,你就让我这样像个旁观者一样看着听雪那样被折磨?” 阮沐恒没有丝毫退步道:“那是她自找的,你要明白,本尊给过她重生的机会,是她没有珍惜反将那些粉末全都浪费掉。” 沈穆清一把甩开阮沐恒道:“如果你给的机会就是让她忘了仇恨,没有自我意识的选择,那这机会她宁愿不要。” “沈穆清!你要清楚你只不过是被我抓来做任务的妻而已,你没有资格去插手旁人的事。” 沈穆清好笑的倒退了几步,她想着前几次任务,女主都死了,没有任何一个女主是活着的,她好像突然明白了阮沐恒为什么一定要将她留下来的原因。 “阮沐恒,你想要听雪死对吗?” 阮沐恒像是被人拆穿了心思一般,躲避着沈穆清质疑的眼神,“任务里的木偶人罢了,她们活着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想要的碎片就是她们的命对吗?” 见阮沐恒不答话,沈穆清愈发觉得胸闷,咆哮着质疑道:“那你为什么不给她一个痛快,直接杀了她多好?” “没有度化的灵魂碎片要了有什么用?”阮沐恒显然不想再同沈穆清争执,再次拉起她的手便想将她甩出任务世界,却不想沈穆清完全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我真的是疯了才会答应和一个畜生来这种所谓的任务世界做任务,听着,阮沐恒,咱们的合作关系到此为止。” “畜生?”阮沐恒的声音变得冷酷无情,一把掐到沈穆清的脖颈上盯着她的双眸道:“畜生这一词也是你配讲的?肮脏的人类,若不是你身上有她的心脏,本尊会给你触碰到我的机会吗?” 沈穆清无力的挣扎着,见过阮沐恒偏宠她时的模样,所以她现在最清楚阮沐恒有多可怕多吓人。 不待沈穆清反应,阮沐恒便将她带到了大皇子府,让她看着躺在床上的听雪,凑在她耳边说道:“她可以不死的,可以多活几年的,但是她不听话,她扔掉了那些粉末,非要想起那些不美好的事。” 沈穆清努力向一旁挣扎着,试图远离阮沐恒,却不想还是被他拽回了怀里,“本尊今日就让你看看,不是本尊要害死她们,是她们不惜命,这一切都是她们注定的命数,作为清儿灵魂碎片不能长命的命数。” 沈穆清被阮沐恒带到了厨房,亲眼看着厨房的人将一包**撒到了粥里,可她却不能阻止也不能告诉任何人,只能眼睁睁看着粥被端到听雪的房间。 烛火下,听雪的状态比白日里好了许多,但脸色还是有些苍白,楚奕云害怕她想起什么出什么事,便想着将粥喂完再借口离开了房间去为她多研制让人记性变差的药。 “来,张嘴多吃点。” 听雪很是听话的吃完了一整碗粥,沈穆清只能站在一旁无力的看着,最后乞求道:“带我离开吧,求求你了。” 阮沐恒好像并没有可怜她的意思道:“那不是毒,只是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而已。” 眼看着楚奕云就要离开,听雪突然叫住了他的脚步,“奕云,你等我睡着再走吧,我害怕。” 楚奕云想着今日的场景的确是会吓到听雪,便没有过多的推辞留了下来。 听雪紧紧握着楚奕云的手道:“奕云,求父皇放了城墙上的那个人吧。” “好,我明日便去。”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 “我了解你的善良。” 听雪扯出一丝惨白的笑对着楚奕云道:“谢谢你,我看他很熟悉,所以不忍他再受苦,将他好生安葬了吧。” 楚奕云揉了揉听雪的头发,再次握紧她的手道:“不要想了,睡吧,一切有我呢!” 只是楚奕云不知道,这一睡便是永别的开始。 沈穆清在听雪房里做了一夜的隐形人,亲眼目睹了她的表情究竟有多痛苦,之前她有过几分幸福,现在就有多几十倍的痛苦。 沈穆清不解的将手放在自己的心脏上,小声的问道:“阮沐恒,可以告诉我,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你只需要知道你活着存在的意义只不过是为了滋养你体内的心脏而已,它在你在,它若受到一点你刻意为之的伤害,本尊也会让你尝尝听雪的痛苦。” 沈穆清知道阮沐恒那句话的意思,他先前就拿自己父亲的生命威胁过她了。 可她还是不死心道:“之前我问你是不是喜欢我,你的表现难道不是喜欢的意思吗?如果不是那你为何要那样保护我要说那番话?” “沈穆清,本尊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你的心脏,希望你不要再自作多情。” 沈穆清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她本以为他喜欢她,所以她才敢这样肆意妄为,没想到一切都是为了那颗一直跳动的心脏。 药房内,楚奕云配了大半夜的药,直到黎明才做好几包,他满意的收进衣袖,看着药房里的木棍,索性拿起来为听雪打磨了一个风车,他完全将她当做小孩来宠。 第二天清晨,听雪被自己的噩梦惊醒,她面色苍白的拥住自己的身体,将头埋进腿里闷声的哭着,久久呢喃了一句:“爹地…” 沈穆清经过阮沐恒一夜的折磨已经没了性子,指着听雪小声的问道:“她想起来了?” 阮沐恒并没有理会沈穆清,只是面无表情的看着听雪无声的哭泣。 房门被人推开,楚奕云逆光而入,看着坐在床边哭泣的听雪,他忙扔了手里的风车,上前安抚道:“怎么了?做噩梦了吗?” 听雪抬起头,猩红的双眼看着面前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楚奕云,为什么?” 楚奕云顿感不妙道:“雪儿,你在说什么?” 突然,听雪不再哭泣,笑着对他说道:“楚奕云,我想吃隆记的小笼包。” 楚奕云这才放松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小馋猫,我一会就派人去给你买,快些穿好衣服,莫要着凉了。” 听雪指着衣橱道:“我今日想穿红色。” “红色吗?我去给你找一下,你现在是太子妃,可以经常穿红衣了。” 听雪点了点头,并没有搭话,反倒转移话题道:“我想吃你亲自买的小笼包,还有那家店对面的酸菜鱼。” 楚奕云毫不犹豫的便答应了听雪,揉着她嫩滑的小脸道:“最近天越来越凉了,你就在房里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好。”听雪无精打采的应着。 他捡起地上的风车,递到听雪手中,亲吻着她的额头道:“我马上回来,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做风筝好吗?” “好。” 楚奕云走出房内简言便赶紧凑到了他面前,“主子,您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啊!又做风车又做风筝的。” 楚奕云努着嘴道:“去管家那里领赏吧,别在我这儿贫嘴。” 主仆二人边说边笑的离开了听雪的院子。 外面没了声音听雪才起身沐浴更衣,身着红色长裙,长发散落直腰间,头上带着琉璃簪,一双水蒙蒙的眼睛灵动引人,她淡妆轻涂,悄无声息的离开了皇子府。 简言虽然看到了听雪出院子,却以为她要去找自家主子便没有阻拦,一切都像在正常发展一样。 听雪来到了悬挂她父亲的那座城墙,抬头再看父亲的尸体已经不在了,她笑的如沐春风,“楚奕云,谢谢你。” 她已经想起了所有,今天早上是她这一生最痛苦的时候,听雪漫无目的的爬上城墙,站在上面像是看蝼蚁一般看着下面的百姓。 幽幽开口道:“南乌婀娜神,你可曾听我祈祷,南乌婀娜神,你看我有多可悲…” 一句关于南乌的歌词引来大部分百姓的围观,众人纷纷指责道:“这是南乌人啊?南乌的细作吧?” 楚奕云只想着快些将手里的餐食给听雪送回去,三番拒绝了士兵的求助,直到隆记有人议论:“那个在城墙上歌唱南乌歌的人好像是春欢楼的头牌听雪吧?” 楚奕云立刻将身边的人抓住问了个清楚,顾不得没做好的酸菜鱼拿起糕点便离开了闹市,匆忙往城墙处赶去。 听雪神色从未有过的轻松哼唱完了南乌歌,“爹地,娘亲,你们听到了吗?听到了就来接一下女儿吧,女儿害怕。” 城楼下传来一声急促的男音,“听雪,不要!” 楚奕云匆忙的往城楼上爬,他从来没有这般着急过。 听雪转身看着满头大汗爬上城墙的楚奕云,声音极具温柔道:“你终于来了,你终于告诉我我的名字了。” “雪儿,你不要胡闹,来我身边好吗?” 听雪面上带着疲倦和轻松的模样摇摇头道:“楚奕云,迟了,母亲曾与我讲要以德报怨,我没想同你计较,但偏偏这宫里为什么还不放过我的父亲。” “雪儿,你听我解释。”楚奕云一边解释一边靠近着听雪。 听雪直接打断他道:“不用了,楚奕云,不管我父亲的死与谁有关我都不在乎了,求你放过我吧。” “雪儿,我爱你,我真的爱你,你下来好吗?” “楚奕云,你不懂爱,你只是自私的占有,我不会祝福你,我只希望你能受到惩罚,最好是一生孤独来教会你如何去爱的那种惩罚。” 楚奕云还是尝试着接近听雪,“你下来,怎么惩罚我都好。” 就在他快要接近楚奕云的瞬间,听雪苦笑道:“再见了,楚奕云。” 说完便向后倒去,从城墙上坠落至地。 这次阮沐恒没有蒙住沈穆清的眼睛,他强迫她看完,最后还默默的问道:“他们,是不是活该?” 说完他便将沈穆清打晕,将她抱起接过碎片离开了任务。 ……………………………………………… “或许换个时间,我们真的合适。” “或许你真的不曾爱过我,那些自私的占有欲便埋葬在盛京中吧。” ………………………………………… 听雪篇完。 第五十五章,佳凝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趁着沈穆清昏睡之际,阮沐恒毫不犹豫的将自己从楚奕云手里得来的药混着法术掺在水中喂沈穆清喝了下去。 沈穆清一直睡到下午才慌忙醒来,猛的坐起身道:“老娘弄死你!” 阮沐恒正坐在她身边悠闲的喝着咖啡道:“你要弄死哪一个?” 沈穆清指着面前的墙道:“就是我面前这个猥琐男,他说我是青楼女。” “猥琐男?”阮沐恒微微挑眉,放下手中的咖啡玉指轻轻瞧着她的额头道:“你还敢提猥琐男。” 沈穆清这才发现不对劲,“诶,这不是我家吗?你怎么换成现代装了?” 阮沐恒云淡风轻道:“任务失败了,你就被传送回来了。” 沈穆清瞠舌道:“什么?任务失败了?” 阮沐恒淡然的点着头,“你被侯府嫡小姐害死了。” 沈穆清满脸自责的握紧拳头锤着床板道:“该死的!早知道就不和他们起争执了。” 阮沐恒照旧递过一粒黑色药丸道:“吃了吧,不然又要老好多岁了哟。” 沈穆清赶忙从阮沐恒手里抢过药丸强吞了下去。 “这次我们做现代任务吧。”阮沐恒有些乏累的揉了揉眉心。 沈穆清连蹦带跳的指着窗户外,一副老熟人的模样道:“说吧,去谁家做?” “每一个任务都有特定的空间,你若休息好了本尊现在便带你去。” 想着上一次的任务失败了,沈穆清决定补偿阮沐恒道:“现在吧!” “好。” 房间里的摆设以沈穆清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化着,沈穆清呆愣愣的瞧着,“现代就是比古代要优雅。” “嗯。” “对了,老狐狸,任务失败楚奕云和听雪怎么办?” “本尊也不知,他们如何已经与你无关了。” 沈穆清嘟起嘴道:“装什么高冷嘛,我可记得你在我身边说你不是来主持公道的你是来给我撑腰的。” “本尊只是将你看作同类而已。” 沈穆清见阮沐恒将自己狐狸化,伸出爪子就要挠他,却被阮沐恒打断道:“好了,本尊来带你了解一下这次的任务。” 沈穆清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你直接说任务是啥吧,我一点都不想知道我叫什么了。” “怎么说?” 沈穆清直接白了一眼阮沐恒,她真的不知道阮沐恒下一秒会叫她翠什么。 阮沐恒拍了拍她放在床边的腿,真的没有告诉她名姓,直接坐在床边讲道:“这次的任务是保护女主,让她复仇。” “复仇?这么刺激嘛?” 阮沐恒点了点头道:“女主是你的姐姐,名唤蒋佳凝,是a市a gle公司的大小姐,你是二小姐,在外面你们说风就是雨。” 沈穆清在一旁特别给力的鼓掌道:“这个家族厉害,和我在现代的身世差不多嘛!” “我是你们蒋家的赘婿。” 沈穆清一副了然的样子用手轻轻推着阮沐恒道:“人家懂啦,抱富婆大腿嘛。” 阮沐恒一脸嫌弃的拍了拍被沈穆清碰过的地方道:“你的长姐蒋佳凝嫁给了a市另一位一手遮天的人,君赫。” 沈穆清又一次鼓掌道:“好家伙,强强联手啊!我是不是可以横着走了?我要怎么帮女主复仇?和男主一起虐渣渣吗?” 看着沈穆清一副雄赳赳气昂昂要打架的样子,阮沐恒毫不留情的打断了她的美梦道:“女主复仇的目标是男主。” 沈穆清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般颓靡的瘫坐在床上,“老狐狸,我发现你真的很闷骚诶,你怎么每次都搞这种辣鸡狗血剧啊!” 阮沐恒在她的脑门上用手指轻轻点戳了一下,“你到底要不要好好听过程了?” 沈穆清无聊摆摆手道:“我不听,我要看。” 阮沐恒一副瞧不起的眼神看着沈穆清道:“你上次任务没完成,没有获得观看权。” 沈穆清磕磕巴巴的指责道:“啥玩意?我没完成我也尽心尽力了好吧!” 她本想和阮沐恒硬来,但双眼撞上阮沐恒冰冷的眼神的瞬间便怂了肩膀,“狐仙大人,您就让我去瞧瞧吧,您这样说也没意思呀!我听不下去就不能保质量完成任务了,那您就没法收集碎片了不是嘛?” 阮沐恒好像很受用般,指了指自己的肩膀道:“捏舒服了本尊便带你去瞧。” 沈穆清忙应着,狗腿的上前替阮沐恒捏着肩膀道:“爷,您觉得手法可以吗?” 见沈穆清态度较好,阮沐恒索性没有继续摆架子,站起身拉着沈穆清便来到了过去。 一身睡衣装的沈穆清就这样无情的被阮沐恒拉到了别人的婚礼现场。 沈穆清好奇的看着婚礼的摆设,“这也太白了吧?老狐狸,这是谁的丧礼啊?” “蒋佳凝和君赫的婚礼。” “这也太奇葩了吧?那他俩人呢?” “还没登场,今天是君赫的初恋夏木遥下葬的日子。” 还没开始,沈穆清已经嗅到了狗血的味道。 果不其然,下一秒,着一身白色婚纱的蒋佳凝在花童的陪伴下笑着走进了婚礼殿堂,她的身边还跟着一个捧着君赫照片框的人。 女孩的笑是从内心深处自然而来的,身旁的宾客都被她自身带来的幸福感染,高兴的为她鼓着掌。 沈穆清跟着花童欣赏着蒋佳凝的容貌,鹅蛋脸上有着精致的五官,很少见的大双眼皮却是一副古典美人的模样。 尽管蒋佳凝很美,但沈穆清还是被相片里的男人吸引,她指着面前的相片道:“你确定是他初恋死了不是君赫死了?” “君赫死了蒋佳凝不会这般开心,你要知道,在这个任务里君赫是蒋佳凝爱到心里的男人,想要蒋佳凝复仇你就必须激起她对君赫的恨,也就是说不管君赫怎么对她你都不要管,你只需要保证她活着,她放弃君赫复仇那日便是任务结束之时。” 沈穆清一副她都懂的模样挥了挥手道:“那君赫人呢?” “在他初恋的葬礼上。” 婚礼刚刚宣完誓,一群黑衣人便冲了进来,为首之人对蒋佳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阮沐恒拉着沈穆清道:“这边看的差不多了,去葬礼上瞧瞧吧。” 第五十六章,她爱他所以甘愿委屈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葬礼上的颜色与婚礼上的颜色形成鲜明对比,葬礼上的全黑压制过了婚礼上的全白。 一个西装革履,身形高大的男人手捧黑色玫瑰花,以最高贵的步伐走向夏木遥的遗像,他站在那停了脚步,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遗像,就好像夏木遥在他面前一般。 刀削般的脸骨上是欧美人高挺的鼻梁,一双丹凤眼似随时要夺了身旁人的性命。 “爷,夫人接来了。” 男人满带嘲讽的意味道:“夫人?你是在讲哪个夫人?” 满身煞气侵染了周围的空气,来告知的人全身打着寒战道:“爷,是,是蒋家大小姐蒋佳凝。” 君赫舍不得施舍一个眼神给身侧的人,他只抚弄着手中的黑玫瑰,轻蔑道:“她最多算妾,在木遥面前她永远抬不起头,她只配给木遥提鞋。” “是。” 蒋佳凝在媒体和黑衣人的包围下提着婚纱的裙摆昂首挺胸的进了葬礼,君赫自然是被她的出场方式吸引了目光去的。 男人笑的如嗜血玫瑰,迈向蒋佳凝的每一步都带着杀气,“想不到你倒真的来了。” 蒋佳凝傲气的叉腰站在君赫身旁,“我怎的不敢来?木遥也是我的朋友。” 君赫直接从蒋佳凝身旁掠过,对着身后的媒体平淡的讲道:“我君赫只认一个妻,那便是夏家千金夏木遥,至于君家强迫我迎娶的女人蒋佳凝,她只能算妾,木遥的身份地位永远比她高,也就是说夏家的地位永远高于蒋家。” 话音落,一个古老沧桑的声音带着怒意传来,“逆子!” 君赫不用看都知道是谁到了,那个人如同他的名字一样,像个魔鬼,连通蒋家害死了他的木遥害死了夏家一家。 刚刚嚷着逆子的古稀老人慢慢向蒋佳凝走去,他愧疚的拉起蒋佳凝的手道:“孩子,是我们君家愧对你了,你放心,只要老头我还有一口气,就没人能压到你头上,你永远是君家列祖列宗公认的正牌妻。” 蒋佳凝眼眶有些湿热的点了点头,众人都知道君老爷子身体不好,已经很久没有出现在世人面前了,现在竟为了给她撑腰出现,她真的感动。 葬礼刚刚进行到一半,就有人带着大队黑衣人冲了进来,不分青红皂白就开始砸东西。 蒋佳凝疑惑不解的看着进来的那群人,心想君赫那块硬石头惹的人真是不少。 她没有上前去凑热闹,反倒希望来闹的人更多一些,夏木遥配不上君赫为她精心置办这些。 在夏木遥死前的一个星期,她掌握了大部分夏木遥勾引君赫只为了得到君家财产和权力的证据,只是还没来得及交给君赫就被人截胡抢走了。 她尝试过再从原途经获得证据,可是夏家做过的事就好像一夜蒸发一般,连夏木遥近期的行程她都查不到。 那天晚上趁着宴会,她将自己的顾虑和得知的事全都告诉了君老爷子,没成想君魔也查了夏木遥做过的事,只是他和蒋佳凝一样,还没来得及告诉君赫证据就已经没了。 那日两家在包厢内商量了大半晚,最终敲定了君赫和蒋佳凝何时履行之前的婚约正式成为夫妻,那是蒋佳凝最快乐开心的一天。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次后夏家就发生了大变故,破产家亡,夏木遥也死于车祸。 蒋佳凝将思绪拉回现实,继续悠闲的享用着君赫口中黑色冥婚所准备的糕点,她才不在乎君赫说了什么,世人皆知夏家是小门,就算君赫再怎么强调,她蒋佳凝的地位也永远高过夏木遥,单凭她姓蒋就已经拿了全胜,也只有她才配得上君家的身份。 蒋佳凝的想法全都被沈穆清看在眼里,她在一旁做着专业的吃瓜群众,拉着阮沐恒道:“我这个姐姐,真够自信的啊!” 阮沐恒轻蔑一笑道:“恋爱脑而已,这也算得上自信?” 沈穆清恨不得将身旁的瓜果拿来吃,继续道:“就她这样还需要复仇啊?简直就是打不死的小强死皮赖脸。” 阮沐恒拍了拍沈穆清的头道:“你多看点言情小说就不会这么天真了,好好看着。” 沈穆清只好停止吐槽继续看戏。 那边君赫带人拦了黑衣人接下来要摧毁的内场,君赫的脸已经黑到一定境界,在场的人都在想究竟是哪个世家如此胆大妄为。 一身白色西装,同样身形高大的男人鼓着掌慢慢走出来,他的手里带着一束红玫瑰,眼睛与君赫一样也是单眼皮,但他却比君赫看上去要年轻许多,男人带着邪魅的笑手捧红玫瑰向正对他的君赫走去。 君赫明显的露出诧异的眼神道:“云舟?” 原本坐在一旁等着看夏木遥葬礼被毁的蒋佳凝突然站起身,她迅速锁定了黑色中唯一一身白的男人,男人的嘴角依旧挂着妖冶魅惑的笑容。 云舟轻蔑的用口香糖在君赫面前吹了一个不大不小的泡泡,咀嚼着口香糖道:“怎么,很惊讶吗?” 蒋佳凝迅速打开了微信朋友圈,昨天还在晒孤岛泡妞的云舟今日便出现在了a市,她都想怀疑云舟发的那些是不是网图了。 君赫表现出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样道:“云舟,今日是木遥的葬礼,也是我和木遥的婚礼,请你出去。” 云舟轻蔑的掠过君赫,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走到蒋佳凝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小丫头,我才不在几年而已,你真就怕嫁不出去委屈自己嫁给这个男人了?” 蒋佳凝嗔怪的打了一下云舟的手背道:“我和君赫早就有婚约的,什么叫委屈。” 君赫再次对云舟出声警告道:“云舟,你若想留在这里最好搞清楚谁是今天的主角。” 云舟摊摊手,微微侧身道:“我说君大总裁,我虽然几年没回来了,但我不至于傻了,这一看就是美丽高贵的佳凝小姐是主角啊!” 蒋佳凝今日本就没打算抢风头的,她知道葬礼结束前君赫会让她彻底丢了面子,所以还不如少点出场率,但云舟偏偏把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她只能推搡着云舟,小声嘀咕道:“今晚我请你喝酒,别闹了你快走吧。” 云舟显然没有放过今天葬礼的意思,他越过蒋佳凝直接将不远处夏木遥的遗像打落在地。 这一举动彻底激怒了君赫,他握紧拳头直接将云舟打倒在地。 看着嘴角被打的出血的云舟,蒋佳凝只能在一旁站着心疼道:“云舟,有什么事我们等葬礼结束了再说好吗?” 第五十七章,没尝过糖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云舟撇嘴轻笑道:“君赫,你真的被这个女人迷了眼,她活着你折磨佳凝,死了你还要继续折磨佳凝吗?” 被提到名字的蒋佳凝连忙蹲下捂住云舟的嘴警告道:“你再不离开我让你父亲停了你的卡!” 君赫睥睨的看着被打倒在地的云舟,一字一顿道:“捡起来。” 云舟不屑道:“小爷我这辈子都不会捡夏木遥的东西,她那种低贱的女人配不上爷这双高贵的手。” 君魔并没有偏袒自己儿子的意思,眼看着君赫要再打云舟,他立刻上前拦着道:“君赫!你如果还想再见你母亲就立刻给小云道歉!” 君赫像是被戳了脊梁骨一般,冷声道:“您不配在我面前提起母亲。” “君赫!”又一声娇滴滴的女音在人群中传来,女人不同于蒋佳凝一头乌黑的秀发,反而是和遗照中的夏木遥一样是一头金色卷发,同样的双眼皮高鼻梁,与照片中的夏木遥模样神似。 沈穆清戳着阮沐恒道:“那是谁啊?” “夏木遥的闺蜜,何洛思。” 沈穆清一副准备看戏的模样道:“真够行的,一个葬礼这么多人来。” 君赫看向和夏木遥长相神似的何洛思时原本冰冷的面庞都变得缓和,“洛思,你来了。” 何洛思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走到君赫身旁道:“他们怎么来了?” 面对何洛思的质问,君赫竟然出奇的解释道:“不速之客罢了。” 何洛思身份与夏木遥差不多,都是小家之女,可她还是仗着身后有君赫,小脸挂着不满走向蒋佳凝道:“蒋小姐,云先生,还请你们离开,木遥并不想见到你们。” 蒋佳凝只对自己亲昵喜爱的人客气,见何洛思一副嚣张的模样同自己讲话她不怒反笑道:“何洛思是吗?你现在以什么身份资格赶走我?” “你!” 蒋佳凝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还是挂着暖盈盈的笑意道:“没身份没地位就敢来我面前讲话的,何小姐是第一个,如果何小姐再不注意言辞,便不要怪我不顾主客礼仪将何小姐赶出去。” 话音落,蒋佳凝随即便将一个凛冽警告的眼神扔在了何洛思的身上。 何洛思并没有要和蒋佳凝争辩的意思,反而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捡起夏木遥的照片道:“木遥,都怪我没本事,害得你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都要被雀占鸠巢。” 云舟本已站起身整理还衣襟,听到这话再次急的跳脚道:“你这个贱女人在说谁是雀谁是鸠?” 不等何洛思回答,君赫先一步挡在何洛思身旁道:“这里是夏家,谁是雀谁是鸠一眼不就能看出来吗?” 蒋佳凝面上还是云淡风轻的没有任何一点愠怒,这些年来君赫为了讨好夏木遥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羞辱她了,她满不在乎道:“鸠和雀的故事只不过是为了争一座住的地方而已,我只是在这里完成我的婚礼,并没有要霸占的意思。” 君赫言语激烈道:“我也没有说蒋小姐是雀。” 蒋佳凝只是点了点道:“谢谢。” 云舟看着身边表情从容的女孩,轻轻拽着她的长裙道:“佳凝,你和这个混蛋客气什么?” “云舟,他现在是我的丈夫。”蒋佳凝有些生气的推开了云舟的手。 “啊!”刚刚还跪在地上演戏的何洛思猛的站起来,心疼的将手里的遗像展现在君赫面前,哽咽道:“君赫,木遥的遗像碎了。” 玻璃相框做的遗像在落地的瞬间就被摔碎了,何洛思早就发现了,只是她没有立刻出声,她小心翼翼的将遗像里何洛思的脸用玻璃划得面目全非。 君赫满脸怒意的从何洛思手中躲过相框,看着夏木遥已经识不出的面目,心疼的伸手要去摸,何洛思低头抽泣着,蒋佳凝却是将君赫所有动作都看在眼里,见他要用手去摸满是玻璃渣的相片立刻上前抓住了他的手。 “小心!会划伤你的!” 君赫红着眼,满脸厌恶的甩开蒋佳凝的手道:“别用你肮脏沾满血腥的手碰我,总有一天,我会查到你害死木遥一家的证据,亲手将你送到警局的。” 蒋佳凝呆滞的站在原地,君赫可以对她讲任何侮辱性的话,她都不会想去解释,但是绝对不能侮辱她杀死了夏木遥。 在没有掌握夏木遥要争夺君家财产的时候她甚至想过退婚成全他们,谁都可以说她不择手段,只有君赫不可以。 蒋佳凝一字一顿道:“我说过,我没有做过任何不利夏木遥的事,她不配让我放低身段去做。” 君赫直接掠过蒋佳凝的身边,将碎掉的遗像再次摆放在供桌上,转身毫不留情的拉扯着蒋佳凝,狠狠一脚踹在蒋佳凝的小腿上,“跪下,和她道歉!” 云舟立刻上前推开君赫,欲要拉起蒋佳凝,却不料蒋佳凝的像是被黏在地上一般,一动不动,笑的如嗜血玫瑰般道:“夏小姐,今日是我和我的朋友唐突了,饶了您的灵堂,还请您原谅。” 君赫冷着脸道:“磕头。” 君魔狠狠戳着拐杖道:“逆子!你怎么敢让她做那些事的,她可是蒋家大小姐!” 君赫对君魔的话嗤之以鼻,如果不是因为蒋家,他都想要蒋佳凝去给夏木遥陪葬,就算陪葬他都觉得蒋佳凝脏了夏木遥的墓。 沈穆清在一旁看的起劲道:“渣男啊!咋就没人告诉他夏木遥不是个好人呢!” 阮沐恒好像很有耐心道:“第一,你现在告诉他他只会说你们诋毁夏木遥,第二,你等他查明再和他说他只会说夏木遥要什么他都会给,是你们逼死了夏木遥。” 沈穆清生气道鼓起小脸道:“什么嘛!男主这么蠢的吗?能不能换男主的?我觉得那个舟云(云舟)不错!” 不等阮沐恒回答,另一个少带点苍老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谁敢让我蒋家女下跪?” 蒋佳凝面色舜变,立刻站起身迎向仙风道骨的老人道:“爷爷,您怎么来了?” 第五十八章,不愉快的收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蒋家的掌家人,绷着脸走向蒋佳凝道:“谁准许你下跪的?我们蒋家从不用向任何人低头。” “爷爷,葬礼上磕磕跪跪很常见的,您怎么来了。” 蒋老爷子冷哼一声道:“佳凝,咱们家不缺和君家的合作,你不用沦为商业合作的牺牲品,不用替那小子找理由开脱!” 不等蒋佳凝搭话,云舟先一步上前挽住蒋老爷子的手臂,恭敬的喊了一声:“蒋爷爷。” 蒋老爷子虽然有些老花眼,但还是认出了眼前风采依依的少年,“是小云舟吗?你是何时回国的?” 蒋佳凝生怕蒋老爷子又动了让自己毁约嫁给云舟的念头,忙打断他们的叙旧道:“爷爷,咱们下去休息吧。” 君魔也赶忙上前应酬道:“老先生你怎么也来了?这种小门户的葬礼不值得您出席。” 蒋老爷子似乎很满意君魔的那一声小门户,冷哼道:“既然是小门小户,办个十分钟就够了,今天可是我们佳凝大喜的日子。” “是是是,君赫,还不快来向蒋老爷子问好。” 君赫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对着蒋老爷子点了点头,态度缓和道:“死者为大,还请蒋爷爷不要再讲出侮辱死者的话。” 眼见着双方又要掐起来,阮沐恒直接将沈穆清从隐形的幻境中推了出去,莫名其妙现行的沈穆清吸引了大数人的目光,她只能尴尬的向众人打着招呼,“哈哎,嗨?” 蒋佳凝万万没想到连自己的妹妹都来到这葬礼上凑热闹,蒋老爷子一见自己的小孙女也来了,高兴的对沈穆清招了招手道:“媛儿,来爷爷这儿,怎得穿的如此单薄?” 沈穆清低头看着自己的睡裙,慌乱的捂住胸,苦笑道:“爷爷,我说这是新潮流,你信嘛!” 蒋老爷子哈哈大笑道:“怎么就你一个人?我那乖女婿呢?” 沈穆清回头看了一眼躲在幻境里的阮沐恒,只能帮他打掩护道:“在家睡觉呢!” 蒋老爷子欣慰的点了点头道:“天天在手术台上,是时候该好好休息了。” 见蒋老爷子和沈穆清一副爷慈孙孝的模样,众人都以为纷争终于结束了,却不料何洛思丝毫没有放过的意思,“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蒋二小姐身上穿的应该是芭莎拉比的新款睡衣裙吧?就算再昂贵也不能这样堂而皇之的穿到别人的葬礼上来吧?” 沈穆清完全没有要放任何洛思胡言乱语的意思,反正她的任务是让女主恨男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拿男主的白月光开撕道:“我这人穿衣服向来看人不看场合,她是什么样的人我就穿什么样的衣服来见她,何小姐是在讽刺我穿的风骚还是在讽刺夏木遥小姐是个放荡不羁的女人?” 君赫可以忍所有,唯独不能忍让旁人讲夏木遥的坏话,立刻冷声道:“将蒋家人和云家人通通给我赶出去!” 君魔走到君赫身边欲要给他一巴掌却不想被蒋佳凝接下了那重重一击。 君赫眼眸里有过震惊,却也是一闪而过迅速变成嘲讽道:“蠢女人!” 见自己孙女被打,蒋老爷子气不打一处来道:“结什么婚?还没进门就闹成这样,佳凝,和爷爷回家!佳媛,带你姐回家!” 沈穆清并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只呆愣的站在原地等着那个所谓的佳媛上前带佳凝离开。 蒋佳凝捂着自己被打的红肿的右脸,眼眸含着泪水,声音极小道:“今天毕竟也是我们大喜的日子,晚上记得早点回家。” 不待君赫回答,蒋佳凝立刻反驳了蒋老爷子的话道:“爷爷,我们毕竟是大家,各退一步都散了吧,木遥是君赫的朋友,我们该体谅他现在的难过。” 云舟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将手里的红玫瑰扔在地上道:“佳凝,你迟早会后悔今天的行为的。” 云舟走了,葬礼上的宁静再次回来,蒋佳凝轻轻提着自己的裙摆,挽上沈穆清的手腕道:“佳媛,我们带爷爷走吧。” 沈穆清好像没听清楚蒋佳凝说了什么,试探性的问道:“佳媛是在叫我吗?” 只是蒋佳凝没有回答她,她的全部精力都留在了葬礼上。 蒋老爷子也懒得再和君魔讨论,他一直瞧不起这个管不住自己儿子,只能靠囚禁儿子的母亲来达到目的的男人。 葬礼外,蒋老爷子千叮咛万嘱咐道:“佳凝,咱们蒋家不缺那几个项目,委屈了就回家,爷爷永远是你坚实的后盾。” 蒋佳凝轻轻拍了拍蒋老爷子苍老的手背道:“爷爷,我送您回家吧。” 折腾了一天才回到君家,蒋佳凝一个人在客厅呆坐着,她就那样坐了一夜,她明知道君赫不会回家,却还是固执的等了他一晚上,就当她真的过了洞房夜。 可她不知道,她在客厅干坐着苦守的时候,君赫正在别的地方行床笫之欢。 帝都酒吧 何洛思将一杯红酒递到君赫面前,面上带着悲苦的笑意道:“干了这杯酒,为木遥送行。” 君赫毫不犹豫的喝光了一整杯红酒,脸色越来越红润,眼睛也带着刚刚哭过的红肿,愧疚道:“是我害了木遥。” 何洛思再次往君赫的杯中倒入红酒,却不料被君赫伸手挡住了酒杯道:“不能再喝了,木遥她不喜欢我总是一身酒气。” 何洛思也没有要刻意倾倒的意思,欣然同意了君赫的说法,在自己酒杯里倒满了红酒,指甲划过酒杯时将指甲缝中的白色粉末撒到了酒杯内。 她端起酒杯,一脸豪放状道:“帮我将这杯酒喝完,就当是我们合作,一起找出蒋佳凝杀害木遥的证据。” 君赫笑着用手点着何洛思道:“你总是有一双巧嘴,木遥也是。” 说罢他便从何洛思手中拿过酒杯一饮而尽,闪光灯下他忽略了何洛思一脸得逞的笑容。 二人摇摇晃晃进了酒店的客房,君赫拦在房门外,口齿不清道:“就送到这里吧,木遥她不喜欢别的女人碰我。” 何洛思轻轻松开了君赫的手臂,向后退了一步,就在君赫笑着准备关门的时候,放软语气道:“君赫。” 君赫再次敞开门,笑看着何洛思道:“怎么了?洛…木遥?” 君赫努力的晃了晃头,眼前的女人简直和他的木遥长的一模一样,思念入骨的他一把将何洛思拽进了怀里,开始肆无忌惮的啃食蹂躏。 第五十九章,一夜泪一夜爱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回到蒋家的沈穆清打横倒在床上,兴高采烈的拉住阮沐恒道:“老狐狸,你告诉我,我这次的名字叫什么?” 看着沈穆清满脸期待的模样,阮沐恒逃避的离开她的视线道:“本尊忘了。” 沈穆清提高音量,伸出手对着阮沐恒道:“阮沐恒先生您好,我叫蒋佳媛!” 看着沈穆清一脸开心的模样,阮沐恒捏住她肉嘟嘟的小脸质疑道:“怎么这次你这么开心?” 沈穆清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会只满足于名字好听与否了。 阮沐恒看着窗外被乌云遮挡起的月亮,轻轻叹了口气道:“这是蒋佳凝独守的第一个空房。” 沈穆清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 “今天过后,你的任务就要开始了,切记,一定不能让女主死了,还要让她彻底对君赫死心,只有她复仇亲手折磨君赫任务才算完成。” 沈穆清一副大可放心的模样拍了拍阮沐恒的肩膀道:“放心,这种悲情豪宅勾心斗角剧本姑娘手到擒来。” 偌大的豪宅中,蒋佳凝将身体蜷缩成一团,犹如一只困兽卑怯的躲在沙发的边角处,她好像很冷,却没有动动身体为自己拿一条厚一点的毛毯。 外面的乌云将月亮彻底盖住后果不其然的下起了大雨,雨中伴随着电闪雷鸣,那是蒋佳凝最怕的天气,前几年君赫都会陪在她身边安慰她的,自从夏木遥出现,一切都变了。 变得不受控制。 大学毕业,她就知道了君赫与夏木遥搞在一起的事实,她纠结郁闷了很久,她和君赫青梅竹马,从小就定的婚约,怎么会在大学毕业前土崩瓦解。 如果不是之前君赫对她太好,让她舍弃不了那份感情她也不会去调查夏木遥,不会因此被君赫恨之入骨,她想过接触婚约成全他们的,从头到尾她一直在为君赫着想,只是她也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搞得那么糟糕。 又一声闷雷,受了惊吓的蒋佳凝一个人在房间内大叫都不曾有人来过问,她满脑子都是当年恐怖可怕的回忆,只是这次身边没了拉她出噩梦的人,她只能自己熬。 雷电的轰鸣声并没有打断酒店里的娇/ 吟声,何洛思表现出色的与君赫在酒店快活了一夜。 第二天清晨,何洛思是在疼痛和幸福中醒来的,只有她知道昨晚的君赫究竟有多想占有她的身体。 看着眼前男人如蝉翼般的睫毛,何洛思觉得自己离计划又近了一步。 男人的睫毛在何洛思的注视下轻轻动着,何洛思知道他快要醒了,慌忙假睡着闭上了双眸。 君赫疲乏的揉着眉心,闷哼了一声,倒吸了一口凉气道:“木遥,你要吃什么?” 何洛思假意应着,轻哼道:“好吵。” 发觉不对的君赫猛的从床上弹坐起来,一把扯起地上的衣服慌张的遮住自己的下体,不顾床上半梦半醒的何洛思独自冲进了浴室。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夏木遥离世的第三天他就睡了她的闺蜜。 看着慌张跑进浴室的君赫何洛思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她站前身,裹上了一旁的睡袍,面色从容的拉开了床帘,感受着清晨的阳光。 听到浴室内水声渐渐变小,何洛思悄无声息的哭了起来。 原本打算出来就离开的君赫见床上已经没了何洛思的身影,却是先听到了阳台上传来女人的哭声。 为了防止何洛思出意外,君赫只能放弃逃走的想法去安慰她。 见到君赫的瞬间何洛思突然停止了哭泣,变得极其不冷静道:“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君赫立刻停下脚步,对着何洛思摇手道:“我不过去,洛思,你冷静好吗?都是我的错。” 何洛思摇着头道:“木遥才刚刚离世,我们这样做都对不起她,求求你,让我去死吧。” 说着何洛思便打开了窗户,跳到阳台上,微风轻轻吹拂着她的长发,她整个人像是纸片一样无力的向后倒退着。 君赫忙冲向窗户,却被何洛思再次喊停道:“君赫,我不能带着对木遥的愧疚感过活,我做不到像蒋佳凝那样杀了人还若无其事的活着,放过我吧,放过何家好吗?” 君赫眼眸犀利的盯着何洛思的每一个动作,温声劝道:“洛思,你没有对不起木遥,是我对不起她,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你。” 何洛思哽咽着,近乎咆哮道:“可是我的清白已经没了,爸爸他会打死我的,你已经有蒋佳凝了,你没办法对我负责。” 君赫一步一步的靠近何洛思道:“你应该比我清楚,我迎娶蒋佳凝只是履行君家的承诺保护我的母亲而已。” 趁着何洛思不注意,君赫立刻冲向了阳台的何洛思,将她抱在怀中道:“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洛思,我会对你负责的,看在木遥的情面上请你原谅我。” 何洛思是这个世界上仅剩的与夏木遥亲近之人,他不能眼睁睁看着何洛思再死,他做不到失去重要女孩的同时还要失去能证明她存在的人。 何洛思无力的瘫软在君赫怀中,“对不起,木遥,对不起。” 君赫小声的安抚着,直到何洛思在自己怀里睡过去。 君家 一大早君家就被媒体围了个水泄不通,蒋佳凝依旧闷不做声的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 微博头条不停的在刷新,只是每一条都是有关君家的,她已经懒得去打开。 门外记者的吵嚷声让她心生烦躁,打开通话,这已经是她今天早上第五次打给君赫了,只是那边依旧是无人接通。 她只能发短信留言:君赫,君家外面围了很多记者,你的公司应该也不少,你可以先去蒋家的新苑躲一下,这边留给我处理。 发完短信,她悄无声息的收起手机,站起身,今天她必须要出去的,蒋家那么大的公司她不能放着不管。 她没有选择正门出去,直接从后门走向了地下车库。 却没想到刚出门便碰上了围在别墅外的记者,她万万没想到今天会有这么多记者来围堵。 第六十章,风口浪尖他在保护别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蒋小姐,请问您知道君先生昨天一夜未归是在陪何小姐吗?” “蒋小姐,请问您对于君先生与何小姐在帝都酒吧喝酒有什么看法?” “蒋小姐,请问您对于君先生与何小姐***有什么要说的吗?” 蒋佳凝坐在车里被十多个手握话筒的记者围着,听到***的时候她的怒气像是被瞬间激发,将车停在原地不再动。 见车停止上前,涌上来的记者越来越多,连带着葬礼上的问题一并问出。 “蒋小姐,请问您现在承认您比夏小姐地位低吗?” “蒋小姐,请问您现在是君家的二夫人吗?” 蒋佳凝轻轻推开车门,一股清冷的气息从车内传来,原本紧凑在车门旁的记者纷纷自觉散成了两排。 蒋佳凝冷傲的看着身旁的记者,面色平静道:“怎么不问了?” 有几个胆大的记者,慢慢凑到前面,重复着刚刚的问题道:“蒋小姐,请问您对君先生彻夜未归与何小姐在酒店欢度一夜如何看?” 蒋佳凝嘴角挂着浅淡的笑意,表情毫不在意道:“君家与何家有合作,酒店洽谈合约需要你们了解吗?” “蒋小姐真是嘴硬呢!我们已经拍到了何小姐与君先生在酒店欢爱的证据。” 蒋佳凝的心犹如在滴血,却还是倔强的轻笑道:“证据?捕风捉影就说图里的男人是君赫?君家和蒋家的实力我想你们应该比我清楚,君赫的床照也是你们能拍到的?” “那蒋小姐对自己是君先生二夫人的说法有什么想法?” 蒋佳凝踩着高跟鞋一下一步的走向提问的记者,“我的身份就是对你的回答,这个世界上配得上君赫的人只有我,蒋佳凝。” 话音落,一声车鸣声轰鸣而过,目标明确的直冲蒋佳凝所在的地方,丝毫不顾周边围观活动的记者。 一条修长的腿从车内探出,云舟眼戴墨镜从车上走出,猛的关上了车门,娱乐圈食物链顶端的云家人早已习惯了身边的闪光灯,对他们来说那是耀眼的标志,云舟一步一步的走向蒋佳凝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后。 不怕死的记者还是涌上前拿着话筒指向云舟道:“请问您和蒋小姐是什么关系?关于蒋小姐地位比夏小姐地位低这一说法您怎么看?” 云舟缓缓摘下面上的墨镜,轻轻挑眉道:“你是第一个敢拿话筒怼着我的人。” 看清云舟面貌后,周围的记者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减少,云舟抓住刚刚采访他的人,抢过他手里的话筒道:“凭君赫一句话就能质疑佳凝的地位你们未免太过没脑子。” 云舟顿了顿,将蒋佳凝拉到自己身旁道:“我们云家永远是蒋佳凝的后盾,整个a市没有比她还要尊贵的女人,我云家只允许她一个存在,不管是夏小姐还是何小姐,云家想要他们灭亡他们就永远不能存在a市的榜单上。” 说罢,云舟便将蒋佳凝拉到了自己的车内,“去哪?我送你。” 蒋佳凝疲乏的靠在车窗上,“蒋氏集团。” 看着车上一脸疲倦的蒋佳凝,云舟将手机扔到了她的腿上,“看过了吗?” 蒋佳凝身心疲惫的将云舟的手机拿在手里,微微侧了侧身道:“一定有什么误会,别说了,我有些累了。” 云舟很是听话的闭了嘴,在a市也只有蒋佳凝有这种能力让云舟乖乖听话的闭上嘴了。 由于昨天葬礼的影响,蒋家股市不停的下落,沈穆清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公司里面等着蒋佳凝。 她拿出手机,在屏幕上打字道:“老狐狸,外面围了一群记者,都是来堵蒋佳凝的,我要不要做点什么?” 不一会阮沐恒就传来信息道:“你什么都不用管,只需要吧君赫与何洛思床照的正面照透露给蒋佳凝看。” 沈穆清回了个OK的表情便收起了手机,看着自己手里的信封,里面装的是今早阮沐恒刚刚给她的艳照,照片上的君赫和她在葬礼上见过的君赫真的是判若两人。 蒋佳凝在云舟的掩护下躲过了记者的追踪逼问很快便进入了蒋氏。 “佳媛?你怎么来公司了?”蒋佳凝原本平静的脸上在看到沈穆清的瞬间才有了些许吃惊。 沈穆清将手中的蓝色文件夹递给蒋佳凝道:“姐,这里面是我和爷爷的股权转让书,爷爷说这次股份大跌那群老古董一定会为难你,所以让我来给姐加油打气加实力。” 云舟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从沈穆清手里接过股权转让书道:“没想到爷爷他虽然人老了但头脑比那个君赫和他爹要清醒的多啊!” 蒋佳凝并没有拒绝沈穆清,这些花边新闻看似影响不到蒋家,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有人在暗箱操作,一不留神就会将蒋家断送。 “哦对了,姐,这个信封是今天早上邮寄到我们家信箱的。” 蒋佳凝狐疑的接过信封,打开看到照片主人公的瞬间便将信封迅速放到了抽屉里面。 云舟好奇的凑上前问道:“什么东西啊神神秘秘的,拿过来让小爷看看。” 蒋佳凝有些不耐烦道:“云少爷刚回国应该有很多事要处理吧,我要忙了,就不招待云少爷了。” 云舟忙摆了摆手道:“我不需要人接待,小孩,几年不见你倒是越来越雷厉风行了,还真有一副霸道总裁的模样了。” 蒋佳凝懒得理会云舟,将签好字的文件夹递给沈穆清道:“佳媛,公司现在不安全,我派人送你回去吧。” “对了,这封信有人拆开看过吗?” 沈穆清按照阮沐恒教他的话说道:“我出门前一个黑衣人交给爷爷的,爷爷要去找云叔打高尔夫就让我来送给你瞧了。” 蒋佳凝面色变得十分不好看,随便应了两句将沈穆清和云舟赶出了工作室。 照片上的君赫一脸享受的表情,很明显这么近的照片如果没有君赫的允许没有人敢去偷拍。 君赫派人将这种照片送到自己爷爷手上,摆明了是要先从她爷爷身上下手的意思,她绝对不会允许君赫动自己的亲人。 她拿起手机,再次拨打了君赫的电话,还是一如既往的无人接通,她早已习惯了听那种声音,毫不在意的收起了手机。 另一边,帝都酒店。 “洛思,外面围了很多记者,我怕他们会伤到你毁了你的名誉,今天就不要出酒店了吧。” 何洛思情绪还是极其不稳定道:“我一刻都不想待在这个房间内,每时每刻我都觉得自己对不起木遥,君赫,我们离开这里吧。” 君赫犹豫道:“外面记者太多,不然等小王将他们处理完你再出去?” 何洛思站起身,走到浴室精致的打扮了一番,双眸泛着的泪光让她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她走上前挽住君赫的手臂,“现在就出去吧,我想好了,既然已经做了对不起木遥的事,不如将错就错,我就要做蒋佳凝眼里的刺,就是要想全世界证明新婚姻蒋佳凝独守空房。” 君赫还是犹豫道:“洛思,蒋佳凝她不配你搭上自己的名誉。” 何洛思不等君赫回答便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她这次就是要忤逆君赫的想法,她布置了那么周密的计划,安排了大量的记者,如果今天不能帮她打下自己在a市的地位,那她所付出的一切努力都将白费了。 如她所料,房间被打开的瞬间,一群满身戾气的记者正围堵在门口,只是她的面上没有任何慌张的神色,一切都像她安排的那样正在慢慢往正轨上发展。 面对记者的质问和逼近,何洛思柔弱的瘫坐在地上,“对不起,对不起。” “何小姐,请问您昨夜与君先生在这间房内发生了那种关系吗?” “何小姐,据我所知您与夏小姐情同姐妹,请问您是在完成姐妹的遗愿,继续霸占蒋小姐的老公吗?” “何小姐,您和夏小姐感情这么好,是因为你们目的相同都是为了君家财产,为了扳倒蒋小姐吗?” “何小姐,请您解释为什么您和您的挚友夏小姐都选择做第三者争抢蒋小姐的老公,是为了君先生的财权吗?” 外面嘈杂的声音一声不留的全部传进了君赫的耳里,他满是怒气的冲到何洛思身旁,眼神凛冽的看向那些记者,“收起你们丑陋的嘴脸,我说过,木遥是妻,蒋佳凝永远是上不了台面的续弦。” 记者自然不敢在君赫面前太多放肆,他们也只是收人钱财办事,不然没人会没头没脑的讲夏木遥是第三者这种话。 君赫小心翼翼的抱起瘫软在地上的何洛思道:“现在,蒋佳凝连做续弦的资格都没有,她只配给洛思提鞋。” 何洛思无力的依靠在君赫怀里,娇弱的喊了声君赫便无意识的晕了过去。 漫长的走廊回荡着君赫皮鞋走过地面的重击声,身后的记者呆愣在原地,他们好像不止拿钱办了事,还收到了更劲爆的新闻。 很快,新闻头条便变成了:夏木遥离世,a市第一集团继承人君赫选择何家千金何洛思为续弦,蒋家千金地位一落千丈。 云舟拿着手机猛的撞开蒋佳凝的办公室,一把将手机扔到了蒋佳凝面前,“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佳凝,你是不是眼瞎了死活都要嫁给他!” 蒋佳凝拿起手机,微微撇了眼手机上醒目的标题,“帝都第一集团继承人为护何家千金与记者发生争执。” 看完标题后,蒋佳凝只是微微颦眉道:“云舟,你这样突然闯入很打扰我的工作。” 云舟深呼了口气道:“你好好看看,你被记者围堵时君赫在哪?他已经不是以前的君赫了,你能不能清醒点,你们的婚姻有什么意思?为什么你要死死守着他?” 蒋佳凝低下了头,一副十分忙碌的模样道:“云舟,我希望你不要再插手我和君赫的事。” 云舟脸被蒋佳凝气的泛红,大手一挥道:“小爷我从来都懒得管你俩!” 说完便从蒋佳凝桌上拿起自己的手机,怒气冲冲的离开了蒋氏集团。 房间没了云舟的吵嚷声后变得安静起来,蒋佳凝疲乏的揉着眉心,控制不住自己的双手拿起手机打开了微博。 正如她想的那样,铺天盖地的绯闻,最让她扎心的就是那条她连续弦都不配做的新闻。 视频中的君赫将何洛思打横抱在怀中,满脸怒意道:“蒋佳凝连续弦都不配做,她只配提鞋。” 蒋佳凝苦笑着放下了手机,看着一旁她和君赫的合照,照片还是大学毕业前拍的,大学的时光是她和君赫最幸福最快乐的时间。 “君赫,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会让你一夜变心。” 医院 阮沐恒站在何洛思身旁为她打着点滴,君赫冷脸站在一旁道:“她如果有什么闪失,我不会放过蒋家也不会放过你们医院的。” 阮沐恒收拾好医疗用具,没有回答君赫,从他的身旁面无表情的走了出去。 看着病床上苍白无力的何洛思,君赫不知所措的追了出去,一把拉住阮沐恒道:“她怎么了?什么时候可以醒来。” 阮沐恒一脸嘲讽道:“姐夫你注意克制你的性/行为她就不会有事了,正常人谁都撑不住一夜七八次吧?” 君赫羞愤的将阮沐恒逼到墙角道:“不要觉得程口舌之快就是为你们蒋家争回了面子,这次记者围堵的事我不会放过你们的。” 阮沐恒毫不在意的推开了君赫的手道:“姐夫不妨打开你的手机看看,佳媛的姐姐给你打了多少电话。” 等到阮沐恒离开,君赫才拿出自己的手机,一打开便是成片的未接来电和短信提示。 看着蒋佳凝的那条短信,君赫满脸不屑的点了删除,他从来不会回复蒋佳凝的短信,也不会接她的电话。 正在他要回病房的时候,云舟叫住了他的脚步。 “云舟?”君赫有些好奇的看着满脸怒意的云舟,“你怎么会在医院里?” 第六十一章,蒋氏危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云舟毫不犹豫的上前就要将君赫逼到墙角,却不料君赫叫住了他,“我知道,你是来问今天早上和昨天晚上的事情的。” “知道还废话什么?”云舟已经气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 “她活该,我故意的,我知道洛思请了大量记者,我早就看透了一切,但蒋佳凝活该承受这些。” 云舟不解的皱眉看着君赫,“她做错了什么?凭什么承受这些?” 君赫像是陷入了什么不美好的回忆,他面色惨白道:“你闻到身边刺鼻的药水味了吗?” “什么意思?”云舟嗅着身边的药水味,不解的看向君赫坐在一旁的躺椅上,双手扶额。 “前几天,木遥刚刚死在这家医院。”君赫慢慢哽咽道:“她被送来的时候满身是血,我调了a市所有血库还是不够,只有蒋佳凝,何洛思两个人是熊猫血,可是蒋佳凝就那样眼睁睁看着木遥一个人孤零零在抢救室,无动于衷。” 云舟不屑的冷哼道:“小孩她最怕疼了,她凭什么给你的女人献血?道德绑架吗?” 君赫仰起头,闭上眼,“我在木遥的手中发现了蒋佳凝的手链,调查了那天的监控视频,是蒋家分线的专用车。” 云舟这才听懂君赫的意思,“就凭这些,你就怀疑是佳凝害死了夏木遥?你应该比我更了解佳凝,她从来不会做这种见不得天日的事。” 君赫依旧未睁开眼眸,面上没有露出任何不平静的表情道:“我不了解蒋佳凝,她不过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她怎么敢和木遥比地位?” 云舟轻轻的点着头,“好一个不认识,算我当时看错了人,竟然会主动退出我们的关系,将佳凝托付给你,我云舟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将佳凝一个人丢在a市。” 君赫满不在乎道:“我并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我不否认大学时我们两个人关系很铁,但我不接受你说将蒋佳凝托付给我照顾这件事,我和她除了表面上的婚约关系,没有其他任何纠缠。” 云舟难以置信的将君赫从躺椅上抓起来,“你怎么敢这样说的啊!你敢否认大学四年你们传的满城风雨的热恋是假的?” 君赫毫无愧疚感道:“自然,大学四年,是我和木遥最快乐的四年,与蒋佳凝有何关系?” 云舟感觉不对劲的松开了君赫,“你是不是被下药了?大学四年陪在你身边的一直是佳凝,夏木遥只是佳凝的朋友,怎么会和你有任何关系,凭夏家的身份,夏木遥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你?” 君赫将云舟从自己面前推开,“你们为什么总是用这种拙劣的演技来否认我和木遥的关系,我和木遥的记忆全部在我的脑子里,不是你们三言两语就能说绷的。” “你在这儿给爷等着!”说完云舟便迅速去了阮沐恒的办公室。 阮沐恒还保持着刚刚挂断电话的动作,云舟进来他也没有理会,只是迅速站起身收拾东西就要出去。 云舟拦住阮沐恒的去路道:“你要做什么去?我怀疑君赫失忆或者记忆被人篡改了,你现在随我去看他。” 阮沐恒将听诊器轻轻放在云舟的肩膀上,用力往后一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道:“我现在必须马上回蒋家,蒋老爷子心脏病又犯了。” “什么?”云舟瞪大了眼,虽然吃惊,但动作没有一点迟缓,迅速让路紧跟阮沐恒回了蒋家。 卧房内,蒋老爷子病恹恹的躺在上面,他的床头还放着未来得及关掉的手机,上面全是今天的微博头条。 云舟将桌上的手机拿起,看着上面的内容便明白了蒋老爷子发病的原因,“君赫,他真的是织了好大一个网,我倒没想到他最后的目标竟然是蒋爷爷。” 蒋老爷子轻轻咳着,对着云舟招了招手,直到云舟凑到他眼前,他才满脸泪水道:“云儿啊!告诉佳凝,如果她觉得难过就解除和君家的婚约,趁我还有口气给她撑腰,让她不要害怕。” 云舟握着蒋老爷子的手道:“您别急,我现在就给佳凝打电话,让她退了婚约。” 蒋老爷子摇摇头,指了指身边的床头柜道:“将里面的文件拿给我。” 沈穆清赶紧上前去拿文件,她刚刚回家就看到了躺在客厅的蒋老爷子,当真是把她吓了一蒙。 文件上写着醒目的大字:“遗产财权分配。” 云舟将文件递给蒋老爷子看,直到蒋老爷子满意的点点头他才将文件交到沈穆清手上。 蒋老爷子对着沈穆清笑了笑道:“佳媛啊!你身边有沐恒这样的良胥,我到了那边总算对你爸妈有个交代了,至于佳凝,我这一生最对不起的就是为了利益用她的幸福与君家联姻。” 云舟连忙解释道:“蒋爷爷,您信我,君赫会变得像以前那样对佳凝好的,我怀疑他只是暂时被人篡改了记忆。” 蒋老爷子原本蔫了的神情突然变得有精神道:“篡改记忆?” 云舟点点头道:“他今天和我说,他在大学和夏木遥有很美好的回忆,我想过了,大学时以夏木遥的身份根本没办法靠近君赫,而大学时光我们三个是走的最近的,我亲眼见过君赫对佳凝好到骨子里,他怎么会舍得现在这般蹂躏践踏佳凝。” 蒋老爷子轻轻咳着,好像在回忆着什么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夏家之所以能一夜跻身富豪榜,是因为他们家出了一个催眠师,可以任意篡改旁人的记忆,只是早在二十年前那个催眠师就消失了,怎么可能会再次出现来催眠君赫呢?” 云舟虽然也不相信这种胡扯的事,但还是坚定道:“我会查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的,爷爷您放心,佳凝身边一直有我在呢!” 蒋老爷子还是不停的咳着,顺了口气道:“给佳凝打电话吧,我这身子骨撑不住很久了。” 云舟赶忙拿出手机,电话拨通后对面传来蒋佳凝疲乏无力的声音,“喂,云舟,救我。” 云舟以为自己听错了,确认的问道:“佳凝,你在说什么?” “救我。”疲乏的声音周围全是各种吵嚷声,云舟顿感不妙道:“蒋爷爷,佳媛让我去公司接她,您一定要等她回来。” 蒋老爷子的呼吸已经渐渐不再平稳,却还是精气十足道:“一两天老爷子我过不去,去接她吧,我就想这两天让她多陪陪我,她如果能像佳媛这样天天陪着我,我也不用遗憾的抓这两天。” “好,我这就去接佳凝回来。” 一路上,云舟的车速几乎飙到了最高,横冲直撞的便进入了蒋家的地下停车场,停车场上散落着几个要出去工作的员工,云舟来不及多问,直接向蒋佳凝的办公室冲去。 他没猜错的话刚刚的吵嚷声应该是记者闯进了公司,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因为之前的一场车祸,佳凝最害怕雷雨夜和被记者围堵。 今天早上蒋佳凝身边有车可以躲,但现在,蒋佳凝能躲的只有办公室,如果那群记者抱着势必要挖出点什么的心态,那么蒋佳凝一定会出事,她的应激障碍会让她丢尽蒋家的脸。 那么高傲的蒋佳凝,云舟没办法想象她在所有人面前丢人后的反应。 还没进入,他就已经听到了里面的吵嚷声,“请问蒋小姐,您为何要买通记者对何小姐讲那翻过分的话?” “请问蒋小姐,您有心在吗?抢别人男朋友还要害死别人的闺蜜。” “请蒋小姐回答我们的问题,君家已经放出消息,如果何洛思小姐有什么问题,您和蒋家都要被用来给何洛思小姐道歉。” 云舟穿过人群看着蹲坐在地上,脸色苍白面无表情的蒋佳凝,心疼的推开了她身边所有记者,将蒋佳凝拥在怀里轻声安抚道:“佳凝,没事了。” 蒋佳凝贪婪的躲在云舟的怀里,嗅着他身上特有的薄荷香味,稍微平息了情绪,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云舟将蒋佳凝从地上抱起来,冷眼看着那些记者,“不要忘了,君家和蒋家实力相同,如果互相抗衡不过是两败俱伤a市经济危机,这对你们来讲除了失业就是挨饿,没有任何好处,并且我们云家会全力以赴加入这场争斗,胜负已经明了,你们若再敢来蒋氏闹事,我不介意让你们的报社永远消失在a市。” 来采访的记者都是见势撤见钱倒的人,见云舟这样的硬茬出现自然都是能躲就避,他们心里比谁都清楚,云舟一己之力就可以将娱乐圈和媒体圈大换血,他才不会管各大媒体会不会联合起来对付他。 毕竟a市的大媒体都是云氏入的股。 看着怀里娇弱的女孩,云舟心疼的将她抱进了车内,路上的颠簸让她渐渐醒过来。 蒋佳凝依靠在车窗旁,无声的哽咽道:“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咄咄逼人说我要害人,他们毫无证据啊!” “没事了,都过去了。” 蒋佳凝看着窗外,想着自己当年的那场车祸,“我想我爸爸妈妈了。” “佳凝…”云舟不知该如何去安慰她,只能无声的叫着她的名字。 她抽出车内的卫生纸,擦干眼泪道:“蒋氏还有很多文件需要我处理,带我回去吧。” “佳凝,你爷爷他想你了。”云舟还是不知该怎么开口,走到红绿灯路口时才讲出这样的话。 蒋佳凝依旧半靠在窗户上没有一点动作道:“我今天晚上就回去看爷爷。” “现在回去吧。” “云舟,你不知道蒋家现在面临什么,突然跌落的股票,跳槽到何家的内部人员,公司元老在没有任何商讨的时候将手里的股票卖给了何家,种种破产的迹象流露而出,我现在必须要撑起整个蒋氏,我不能让它破产,它是我们好几代人的心血,你能明白吗云舟。” 云舟自然清楚公司对蒋佳凝的重要性,那里面掺杂着她父母的血和肉,他怎么能不知道,只是他还是忍不住打断她道:“你爷爷今天心脏病突然发作,他想让你回去。” 原本情绪激动的蒋佳凝猛的将身子挺直,“什么?爷爷他的心脏病怎么会犯?” “你爷爷他看到了今天铺天盖地的花边新闻。” 蒋佳凝不敢相信的揉着眉心,“怎么可能,爷爷他一般不会看手机的。” 说着蒋佳凝便从包里翻出了手机,果然,一条微信未读消息,她不用想便知道是自己爷爷发给她给她加油打气的。 语音响起,手机里面传来蒋老爷子略带苍老疲惫的声音,“佳凝啊!苦了你了一直女孩子当男孩子用,爷爷相信你这次一定能稳定股票价格,爷爷和佳媛永远是你的后盾。” 蒋佳凝难以接受的将手机抱在怀里,“都是我没用,如果不是我,爷爷不会看到那些花边新闻。” 云舟将车迅速掉头,从后视镜观察着后方的车辆,“佳凝,我们被跟踪了,你坐好,我争取甩开他。” “好。” 后车看着突然消失的车,打通了电话,电话那边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什么事?” “少爷,少夫人坐上云家少爷的车向蒋家方向开去。” “好,我一会就到。” 医院 君赫挂掉电话后,继续面无表情的为何洛思削着苹果。 何洛思试探性的开口道:“公司有事吗?如果有事的话你就先回公司吧。” 君赫动作娴熟的将削好的苹果递到何洛思面前,“公司无事,只不过我不会放过蒋佳凝今天早上的所作所为。” 何洛思假装不解道:“她做了什么?” 君赫慵懒的起身道:“洛思,我知道你请记者去君家围堵蒋佳凝是为了帮木遥复仇,所以这次我不怪你。” 何洛思像是被看透心思一般,低垂着脑袋,“对不起君赫,还是利用了你,像我这种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家女,只能通过蒋佳凝在意的东西和人下手。” 君赫轻笑道:“下次不要再这么傻的搭上自己的身体了,蒋佳凝最在意的是她的爷爷,如果今早她没有安排记者也来酒店堵你,问出那些过分的话,我不会对蒋老爷子动手,但现在,都是她自找的。” 第六十二章,执念的爱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君赫安抚着何洛思睡下后,才悄无声息的离开病房。 只是在房门关上的瞬间,何洛思缓缓睁开了双眸,看着君赫离开的背影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君赫带着大量记者直冲蒋家,今天他势必是要给蒋佳凝一个下马威的。 蒋家大院,蒋佳凝迅速冲进房间不停的喊着爷爷,直到确定蒋老爷子还活生生的躺在床踏上才松了口气。 见自己疼爱的孙女被接回家,蒋老爷子恨不得立刻从床榻上爬起来,挣扎着起身道:“我的佳凝啊!快到爷爷身边来,这两天受了大委屈了吧?” 蒋佳凝轻轻的摇着头道:“爷爷,都是些小事,我能解决的来。” “佳凝,如果觉得委屈,咱就离婚,蒋家不缺君家。” 云舟站在蒋佳凝的身后拍了拍胸脯道:“死丫头,你背后还有小爷呢!” 光透过窗户散落在云舟的脸上,蒋佳凝仿佛看到了曾经那个身高还不到一米五就扬言要保护自己的小云舟。 从小到大,云舟真的有在好好履行承诺,保护她爱护她。 沈穆清戳了戳身旁的阮沐恒,暗示道:“这俩人凑一对不行吗?” 阮沐恒向后倒退了一步,摆出一副不想告知沈穆清的模样,双手盘在胸前,继续看着蒋佳凝与云舟。 蒋老爷子神色认真道:“佳凝,不然就改嫁给云舟吧。” 蒋佳凝立刻拒绝道:“爷爷,佳凝这一生只爱一个人,那个人就是君赫,我和云舟只是朋友。” 云舟尴尬的点了点头道:“确实是朋友而已。” 只是说完这些话,他的头就没有再抬起来过,他怕自己在看到蒋佳凝的瞬间会控制不住占有她的心。 当年他们三个读大学时,他就一直是后来者,现如今君赫做出那么多过分的事,他依旧像个后来者,他从始至终就没有比过君赫。 蒋老爷子将手机放到蒋佳凝面前,宽声道:“佳凝,真的非君赫不可吗?” 蒋佳凝不忍看蒋老爷子一脸难过的样子,只能答非所问道:“爷爷,您要喝水吗?我去给你倒。” 虽然蒋佳凝没有正面回答,但蒋老爷子心里已经有了底,蒋佳凝就是彻底被君赫迷了眼。 “不用了,佳媛刚刚已经替我倒过了,佳凝,爷爷还是…” 蒋老爷子的话还没说完,管家便急匆匆的冲了进来,“老爷小姐不好了,外面围了好多记者。” “记者?”云舟皱着眉头拉开窗帘看向围着蒋家宅院的记者,“看来真的要好好整顿一下风气了,怎么什么品种的人都可以随意使用这些没用的记者们。” 说完云舟拍了拍手道:“各位,等我,三分钟解决。” 蒋佳凝见过云舟解决那些记者,于是很放心的任凭云舟去做,却不想这成了她最后悔的决定。 宅院外,满园的野菜充斥着田园气息,但那些气息明显与现如今的箭弩拔张的气氛格格不入。 背后有君赫撑腰的记者们在见到云舟的那一刻少了些许胆怯,多了不少的横冲直撞。 云舟绷着脸走过去,冷声道:“你们阴魂不散了是吗?和你们重复多少遍了,离蒋家人远一点。” 记者们的脸上挂着瞬间了然的表情,横冲直撞的闯入蒋宅,对着四周就开始拍摄。 “喂!你们疯了?” 背后有君赫撑腰的记者选择性的将云舟视做了普通人,完全没人理会他的不解和咆哮。 原本觉得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蒋佳凝正坐在蒋老爷子床前说笑,房门猛烈的撞击声让她变了变脸色。 阮沐恒下意识的将沈穆清护到身后道:“一会不管出现什么危险,你的任务都是要保护好你自己,懂了吗?” 沈穆清看着不停被撞击的房门,小声问道:“外面是什么洪水猛兽吗?那女主谁来保护啊?” 阮沐恒轻笑道:“比洪水猛兽还要可怕的东西罢了。” 终于,房门的锁经不住撞击,从外被人撞了开来,记者们蜂拥而至将蒋佳凝团团围住,“蒋小姐,外面疯传您出轨云家继承人云舟是真的吗?” “蒋老爷子对于蒋小姐和云先生同时出现在蒋家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蒋小姐我们这里有您串通记者冤枉君先生与何小姐不白的证据,请问您这样做是为了能和君先生离婚从而获得一大笔财产吗?” 蒋老爷子强撑着身体从床上做起来,沙哑着声音道:“你们这群人给我滚出去!” 蒋老爷子心里的怒火瞬间到了一定燃点,他万万没想到有一天世人会觉得蒋家需要用这么卑劣的手段来获得钱财。 堵在房门外的云舟被突然出现的君赫拉到了院子里,君赫一身黑色西装正服,面无表情的拽着云舟直到云舟将他的手甩开。 在看到君赫的那一瞬间云舟便明白了,那些不怕死的记者全部是君赫一手安排的,也不怪他讲话不管用,他不得不承认云家的实力就是比君家若,更何况是黑白两道通吃的君赫呢! 君赫满脸不在乎的看着神情愤怒的云舟,良久才开口道:“云舟,最后一次机会,离蒋佳凝远一点,我不会对云家做任何出格的事。” 云舟轻蔑的撇撇嘴道:“你对她上心,对她如初,我自然不会做惹人厌烦的插足者。” 君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神色淡然道:“我可以对她如初像普通朋友那样不理不管,但对她上心我怕我恶心的想要将自己的心脏剖出来放在消毒液内浸泡三天三夜。” 君赫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到:“我不管你和蒋家什么交情,但她现在很有可能是伤害木遥的凶手,我不能放任她逍遥法外。” 二人争执不下之际,君赫的手机发出轻微的震动,他警惕的看了眼云舟才小心翼翼的拿出手机接听。 电话那边传来女人虚弱无力的声音,更多的是悲伤和难以置信,“喂,君赫。” 君赫一改方才一脸戾气的表情,回应道:“怎么了?” 电话那边传来抽泣的声音,声音带着急促和害怕,“君赫,你能回医院一趟吗?” 君赫看了一眼在蒋家还没有出来的记者,顾不得自己原来的计划,转身欲要离开。 云舟突然叫住他道:“君赫,我希望你好好查查当年你上大学时发生的事,以你当时对佳凝的喜爱你会后悔你现在的所作所为。” 君赫冷哼一声,像是准备拆穿旁人把戏的模样道:“当年的事我如果查了才会后悔,你们恶意修改资料,可曾有对我的木遥负责的意思?” “什么意思?”云舟不解的看向君赫,“如果你想查,我们就算修改一万次也瞒不过你不是吗?不要再自欺欺人了,你从始至终喜欢的人一直是佳凝,根本就不是夏木遥。” 君赫慵懒的转身,指着云舟身后的别墅道:“你现在该关心的是里面那个女人怎么解释你和她的关系,而不是在这里教我做事。” 见君赫毫无留恋的离开,云舟左右想了想还是先保护蒋佳凝为妙,赶紧找空隙爬上楼,推开大部分记者走进蒋老爷子的卧室。 看着床上被气的发抖的蒋老爷子,云舟不用想就知道那些记者说了多少过分的话。 见云舟进入,忙将话筒指向云舟道:“请问云先生,您与有夫之妇的蒋小姐私下见面有何解释?” 云舟本就没有解答他们愚蠢问题的想法,只是自顾自的收拾着周边的东西,“爷爷,我带你去医院,佳凝,你帮爷爷拿几件衣服。” 蒋佳凝收起面上的愤怒与担忧,点了点头便想离开,却不料被一个肥头大耳的记者拦了去路。 记者一把将蒋佳凝甩回到墙壁上,满脸坏笑道:“请问蒋小姐,是君先生的床上功夫厉害,还是云先生的床上功夫厉害呢?” 蒋佳凝被甩的红了眼,满脸怒意的将记者推开,怀着恶心的语气道:“你是什么狗东西?也配碰我?” 云舟见状忙上前拉过蒋佳凝的手道:“佳凝,你没事吧?” 蒋佳凝甩了甩右手腕,摇摇头道:“我没事,佳媛,你先带爷爷去医院。” 阮沐恒面色纠结的拉住沈穆清欲要行动的左手,终于在沈穆清的注视下开口道:“爷爷现在的情况不能随便移动,除非是院里派人来接,否则路上一旦发生意外后果不堪设想。” 蒋佳凝想都没想便对阮沐恒到:“那就麻烦妹夫帮忙联系院里的救护车了。”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一脸天真的模样,犹豫的拿出了手机,他的耳边全是那日沈穆清嘲讽他的话,他真的是为了完成任务不择手段的人。 这样刻意将他们凑到一起的感觉,好像的确不是很舒服。 沈穆清对着阮沐恒轻轻挑眉的:“我今天很好看吗?你为什么总是瞧我?” 阮沐恒没有搭话,只是做出了一个接听电话的动作,浅淡的报了地址。 见蒋佳凝满脸厌恶的看着刚刚拉扯她的记者,云舟好像意识到什么,对着记者的脸就是一拍,指着他警告道:“你最好小心走夜路,否则别怪云家不给你留情面。” 医院 何洛思正蜷缩着身体无力的坐在病床上,看到君赫进入才稍微有了抬头的动作。 看着楚楚可怜的何洛思,君赫放缓声音问道:“怎么了?” 何洛思颤抖着拿出手机,将手机递给君赫道:“那辆害死木遥的车出现了,在废弃的老车站,车里发现了不少和蒋佳凝有关的东西。” 君赫从何洛思手中接过手机,照片里的车已经报废,只是他们的人还是细心的从车里搜出了已经用过的口红,还有一条手链和一份协议书。 蓝色书皮的协议书被打开后,上面赫然写着蒋佳凝三个大字,君赫在那一瞬间没有震惊,只有水落石出的释怀。 那条手链是自己父亲曾命人打造的独一无二的款式,他见过,以自己父亲的性子一定是送给了蒋佳凝的。 亦或者他们一起谋划了这场车祸,害死了他的女人。 君赫将手机放到一旁,安抚着何洛思躺下,抚顺她额头前的碎发,“没事了,我会处理好的。” 何洛思死死拉着君赫的手,像是失了魂一般道:“她的手段太可怕了,害得木遥的父母轻生,如果她知道我为了对付她抢走了你,她是不是也会像对付木遥那样对付我。” 看着和夏木遥一般长相的何洛思,君赫动了恻隐之心,轻轻吻上何洛思的额头,安慰道:“一切有我,你好好休息吧。” 被吻后的何洛思好像吃了一颗定心丸,沉沉的睡了过去,君赫再次拿起何洛思的手机看着上面的图片,打通了一番电话。 救护车很快便到了蒋家将蒋老爷子带去了医院,换病房的时候,阮沐恒特地将病房安排在了何洛思的斜对面,一切好像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穆清百无聊赖的坐在医院的长椅上,阮沐恒站在她身旁只陪着也不讲话。 沈穆清轻轻咳了一声,打破沉静道:“老狐狸,我发现蒋佳凝就是个恋爱脑,让她恨君赫好像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阮沐恒好像早就猜到了沈穆清的顾虑,换了条腿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往墙上靠,慢吞吞的说道:“如果君赫害死了她敬爱的爷爷呢?” 沈穆清变了变脸色道:“什么意思?” 阮沐恒轻轻叹气道:“没什么,你好好看着蒋老爷子,千万不要离开医院。” 沈穆清乖巧的点了点头,她能感觉到阮沐恒从那次任务出来后好像一直很疲惫,她想莫名其妙就失败的任务,换成谁渡劫都不会好受吧。 蒋佳凝一脸疲倦的从病房内走出,云舟在她一侧小心翼翼的护着,她拿出手机看了下时间,身心疲乏道:“我还是要回公司一趟,佳媛你照顾好爷爷。” 云舟不解的拉住蒋佳凝道:“已经要晚上七点了,你回公司做什么?” “拿文件。” “那我送你。” 云舟话刚刚说完,对门的君赫便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三个人面对面看着,空气好像在那一瞬间静止了一般。 第六十三章,伤害她的事从未少做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蒋佳凝迟疑的走向君赫,声音极尽温柔道:“你怎么也在医院?是哪里不舒服吗?” 君赫满脸嫌恶的推开向他走来的蒋佳凝,“我最讨厌你这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我为什么在你应该比我清楚。” 原本应该躺在床上的何洛思此时也站在门口,满脸憔悴的看着蒋佳凝,悄无声息的拉了拉君赫的衣袖,小声道:“她为什么也在医院?” 君赫小心翼翼的将何洛思护在身后,面对她讲话时多了几分温柔道:“你先回房,这里交给我。” 何洛思不死心的拉着君赫的衣袖,身体灵活的转进了君赫的怀里,“我一个人待着害怕。” 君赫十分配合的将何洛思拥在怀里,眼神凌冽的看向蒋佳凝道:“听不懂吗?你们的存在已经吓到我身边的病人了。” 云舟不满的将蒋佳凝拉到身后,指着君赫的脸道:“你也吓到我身边的病人了。” 君赫轻哧道:“蒋大小姐现在也学会装柔弱的小女人了吗?” 阮沐恒毫不留情道:“如果我的诊断无误的话,何小姐不是病人吧?君先生稍微克制一点何小姐现在就可以出医院。” 沈穆清很配合的笑道:“我当是怎么一个柔弱不可欺的人呢?原来是个勾搭别人丈夫的不知羞耻的女人。” 何洛思虽然很气沈穆清对她的评价,却还是忍气吞声道:“君赫,这里的环境让我很不舒服。” 君赫只觉得是沈穆清的话勾起了何洛思不好的回忆,冷眼看着蒋佳凝道:“连自己妹妹的嘴都管不好,蒋氏在你手里能有什么造化?” 蒋佳凝没有要反驳君赫的意思,简单的点了点头,笑道:“我会好好反省自己的。” 君赫警惕的看了眼一旁的云舟,伸出玉手指向蒋佳凝道:“如果你不想离婚,现在就到我身边来。” 蒋佳凝犹豫的看了眼身侧的云舟,她能看得出来云舟有多不想她过去,只是她还是没办法说服自己不去迎合君赫。 蒋佳凝艰难的迈出第一步,云舟立刻拉住她的手腕,“你过去干什么?你们不离婚还要继续将就什么?” 君赫满眼失望的看着蒋佳凝道:“蒋小姐所谓的喜欢,非我不可,就是这样的吗?君某长见识了。” 蒋佳凝忙甩开了云舟的手,着急的走到君赫面前,“没有,我会和云舟保持距离。” 君赫正眼都没有施舍给蒋佳凝,搀扶着怀里虚弱的何洛思走进了病房,关门之际才侧过脸对蒋佳凝道:“如果不想离婚,就在门口跪到我出来为止。” 在蒋佳凝追来之前君赫重重的摔上了房门,丝毫不留给她任何讲话的机会。 沈穆清被关门的声音吓的一惊,阮沐恒一把将她推到了蒋佳凝面前,蒋佳凝没有看她,只是声音沉闷道:“不要劝我,我离不开君赫的。” 沈穆清倒吸一口凉气,她原本还在气阮沐恒将她退出来,现在完全将怒气转移到了蒋佳凝身上,“他值得你这样毫无底线的去作践自己吗?” 蒋佳凝悄无声息的跪到了地上,无声的哽咽道:“我真的不能失去他。” 云舟见不得眼前的场景,没有再管蒋佳凝转身便离开了医院。 阮沐恒也将沈穆清拉到怀里道:“你也回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沈穆清不解的看了眼蒋佳凝的方向,一个眼神阮沐恒便理解了沈穆清的意思,解释道:“君赫曾经最爱的女人是蒋佳凝,所以才会有现在的蒋佳凝死活都不愿离开君赫。” “那为什么后来君赫变心了?” “就像云舟说的那样,君赫被催眠了,但现在还不是唤醒他的时候,我们没人可以唤醒他,只有蒋佳凝可以。” 半个小时后,君赫终于从病房内出来,只是脸上还是挂着对蒋佳凝的厌恶,再见到她乖巧听话的跪在地上时对她的厌恶又多了几分。 “蒋大小姐原来也可以这么卑躬屈膝的对一个男人啊?” 蒋佳凝没有想到君赫还会再次这般羞辱自己,只是她依旧低头跪着,她站不起来,在君赫面前她永远站不起来。 “我不喜欢和你做一辆车,我走半个小时后你再回家吧。” 又是惊人的半个小时,蒋佳凝瘫坐在地上,她还是没办法对君赫说不,没办法告诉他自己的想法,连回公司这种话她都讲不出口。 君赫走后不久,何洛思便从病房内走了出来,一改方才憔悴的模样,居高临上的看着蒋佳凝道:“还请蒋小姐去别的地方伤怀,若惊了我休息,难免君赫又要罚你跪在我房门前。” 蒋佳凝面上平静的站起身,没有理会何洛思一句话,转身欲要离开医院,她不能让刚刚睡下的爷爷知道现在发生的所有事。 何洛思根本就没有放过蒋佳凝的意思,这是压她一头的好机会,她怎么舍得放过,“蒋小姐这么急着走是跪怕了吗?我可以向君赫求情让你下次少跪几分钟。” 蒋佳凝停下脚步,深呼一口气,背对着何洛思道:“我希望你明白,你是你,君赫是君赫,我跪下是因为我犯了错,君赫罚我,与你无关,如果你再出言不逊,不要怪我不客气,一个小小的何家,我如果想对付你们简直如拔牛毛一般简单,为了何家的未来,还请你不要再招惹我。” 面对蒋佳凝的警告,何洛思毫无具意的拿出手机,对着她的背影道:“你是不怕何家,但现在何家背后的靠山是君家,蒋佳凝,任凭你再高贵再瞧不起我,你也要乖乖和我道歉,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一会电话接通我会讲些什么过分的话。” “你!”蒋佳凝转身看着手里摇着手机正对她不停炫耀的何洛思,只能妥协的不讲一句话。 “人呐!还是会服软的好。” “服软那是弱者才做的事,我们蒋家从来不会对低贱的上位者服软。” 蒋佳凝万万没想到,蒋老爷子竟然会从病房内出来,她忙上前搀扶着蒋老爷子,“爷爷,您怎么不好好休息?” 蒋老爷子给了蒋佳凝一个放心的眼神,转而对着何洛思道:“我在一日,你们这些平庸的人就别想爬到佳凝头上欺负她。” 何洛思语言里满是挑衅道:“是吗?那我们就拭目以待咯!” 为了避免蒋老爷子再有什么事,蒋佳凝选择了息事宁人将蒋老爷子扶回了病房,时间刚刚好过去半个小时,蒋佳凝颓败的从病房走出,她也不知道自己该去哪,甚至没有精神和动力再去处理公司的事。 她是被云舟送来的,现在只能自己打车回君家,不知是巧合还是幸运,刚走出医院就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自己面前,“师傅,帝都别墅去吗?” 出租车司机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面对这种冷眼蒋佳凝已经习惯了,没有多想便上了车。 车上清新的薄荷香味让她稍微放松了神经,蒋佳凝忍不住夸赞道:“师傅,您这车里的香氛味道真好。” 出租车司机依旧没有理她,蒋佳凝也没有期望陌生人能和自己讲话,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便浅浅的睡了过去。 她并没有睡死过去,心里一直掐着时间,感觉快要到别墅了便睁开了蝶翼般的双眸,等她彻底清醒才发现周围的建筑陌生的让她害怕。 “师傅,我要去的是帝都别墅,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 司机还是没有理会蒋佳凝,依旧自顾自的行驶者出租车,只是车速比之前的疾行要缓了些许。 深知不妙的蒋佳凝赶紧试图打开后车门,徒劳无功后她只能试图再次与出租车司机沟通。 “师傅,麻烦您停车好吗?我的身上有定位,如果我有什么意外,蒋家和君家不会放过您和您的家人的。” 终于,出租车稳稳的停在了废旧建筑物中央位置,蒋佳凝赶忙拽着车门,司机冷冷道:“蒋小姐,别白费力气了,我敢将您带到这里,自然是后面有人撑腰的。” 不等蒋佳凝回话,出租车车门打开的声音让她来不及顾司机的话,慌张的打开车门想要逃离,却不料出车门的瞬间便同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撞了个满怀。 男人满脸淫笑的看着她,将她整个人提起后一把扔到了身旁的废材上,压在身下的石子传来的痛感让蒋佳凝忍不住闷哼一声。 大汉蹲在她身边,掐着她的下巴道:“倒真算个可人儿,现在让我来验验货看你还是不是个雏吧。” 蒋佳凝顾不得身上的痛感,满脸惊愕的往后移动着,手上沾满了碎石,语调发颤道:“你想干什么?” 男人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半蹲着任凭蒋佳凝往后挪动着身躯,眼看着她马上可以站起来逃跑之际,一双粗糙的大手抓在了她的脚腕处,不给她任何准备的机会便将她再次拖拽回了原地。 大汉用粗糙的左手轻轻拍着蒋佳凝的小脸道:“不喜欢这里吗美人,你这是要往哪去啊?” 蒋佳凝不停的踢着面前丑陋的男人,她不能哭,必须要省下力气逃跑,“是谁,是谁派你来的?” 大汉搓着手,慢慢靠近蒋佳凝道:“小美人,你不用知道那么多,你只需要好好伺候爷就行,爷舒服了自然就会放你走的。” 蒋佳凝试探性的开口道:“你的主家是何家吗?” 大汉手忙脚乱的拉扯着蒋佳凝的衣裙,一双粗糙的大手轻轻在她腿上抚弄,“真是好水润的货啊!” 蒋佳凝不死心的用手强撑起身子,踢开大汉的手,还没等她转身爬走头发便被大汉死死的拽在了手中。 大汉拉扯着她的长发一把将她拽回怀里道:“美人,原来你喜欢这种刺激的啊?” 说着便不容蒋佳凝多话,狠狠将她的头往下一摁撞在了地面的石块上。 蒋佳凝瞬间被碰没了力气,眼前的事物开始变得模糊,她强撑着身子不让自己昏迷,她比谁都清楚,一旦昏迷就真的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帝都别墅 君赫心情烦闷的坐在沙发上,客厅内已经没有一个完整的东西可以再让他砸。 愤怒的双眸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手机,直到时间变成22:00,君赫再也沉不住气,拿起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另一边还在折磨蒋佳凝的大汉丝毫没有理会自己响了半天的手机,主家已经付了钱,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折磨蒋佳凝,给她留下心理阴影,最后将她的清白一并毁在废弃建筑物这里,然后拍好蒋佳凝衣不蔽体照片发给主家。 见电话一直不通,君赫烦闷的将手机砸到了墙上,“管家!” 别墅的管家急匆匆的从楼上下来,恭敬的站在君赫身旁问道:“少爷,有何吩咐。” 君赫狠狠一脚踢在身侧的沙发上,“给蒋佳凝打电话,让她报位置等转车去接!” 管家脸上露出欣慰和难以置信的笑容,“少爷,是给少夫人打电话吗?” 君赫不耐烦道:“难道君家现在还有第二个姓蒋的吗?” 管家忙点头,动作迅速的走到电话台旁心怀忐忑的拨通了蒋佳凝的手机号,毕竟这是这两三年以来君赫第一次主动让人打电话给蒋佳凝。 管家激动的心在一声声滴嘟声中变得平静,挂断后面带愧意道:“少爷,少夫人的电话没能打通。” 君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这样烦躁蒋佳凝没有回家,这些天以来他很清楚自己爱的不是她,很清楚自己有多讨厌她,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要惩罚她了反倒变得烦躁愧疚。 最后,他长舒了口气道:“打给云舟吧,就和他说少夫人去了城南废旧建筑墟至今未归。” “是。” “不要对他讲是我说的,她回来后如果问起我你就说我早早便回房睡了。” “是。”管家顺从的应着,娴熟的拿起身侧的电话,拨通了云舟的手机。 许久,电话那边才传来云舟略带醉意且不爽的声音,“喂!哪位?” “云少爷您好,我是君家的管家,我们少夫人说约了您去城南废墟,现在时间已晚,少夫人的电话打不通,我只能冒昧打扰您了,麻烦您转告少夫人早些回家。” 云舟立刻醒了酒意,提高声音道:“你说什么?她去哪了?” “城南废墟,云少爷。” 第六十四章,心灵和身体上的创伤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云舟顾不得自己未醒的酒意,慌张从帝都酒吧冲出去,边走边疯狂打着蒋佳凝的电话,传来的只有一声声无人接听。 他没法,只能拨打了沈穆清的电话,“喂,佳媛,睡了吗?” 沈穆清正躺在床榻上百无聊赖的刷着微博,懒洋洋的回道:“哪位啊?” “是我,云舟,佳凝回家了吗?” 沈穆清猛的从床上坐起,她的大女主可不能出事,“没有啊,出什么事了吗?” “君家刚刚给我打电话说佳凝去了城南废墟,我现在赶过去看看,如果佳凝回到蒋家你记得给我回个电话。” 沈穆清满口应着,挂断电话后立刻给阮沐恒拨打了回去,“喂,老狐狸,刚刚云舟给我打电话说蒋佳凝去了城南废墟,我刚刚看过地图了,蒋家离那边比较近,我现在过去看看吗?” 阮沐恒刚想警告沈穆清好生待在蒋家哪都不许去,办公室的门便被人敲响了,何洛思一身半透明的睡衣站在门口,“阮医生,方便聊聊吗?” 阮沐恒简单的对电话那边的沈穆清交代道:“你不能去废墟,好生待着,等我回去。” “好吧。” 挂断电话后,阮沐恒对何洛思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道:“请坐吧。” 何洛思也没有客气推辞,简单的坐下后将手里的银行卡递给了阮沐恒道:“卡里有一百万。” 阮沐恒轻轻挑眉道:“何小姐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要蒋佳凝的肾。”何洛思简单明了的说道:“别的医生提出换肾这种要求君赫一定不会信,但你是蒋家的赘婿,他肯定会信。” “何小姐为何如此笃定?”阮沐恒挑衅的看着何洛思。 何洛思并没有打算和阮沐恒拐弯抹角的意思,“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君赫被人换了记忆,可是他的心没有被换,伤害蒋佳凝的事他不会轻易去做,我只能从她身边的人下手。” 阮沐恒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道:“偷换记忆?这个世上当真有如此神奇的事吗?” 何洛思戏谑的笑道:“阮医生真是会开玩笑,您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君赫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哦?何小姐为什么如此笃定?” “女人的第六感而已,一百万只是定金,事成后您的卡上会收到一千万的回款。” 阮沐恒对着何洛思伸出五个指头道:“五千万。” 何洛思的脸瞬间变得难看道:“阮先生倒是真敢要呢!” 阮沐恒也不再兜圈子,挑明道:“何小姐比我更清楚,换作别的医生给你做诊断君赫会将那个医生的家底都查穿,只有在我这儿,你才能最保险的间接得到蒋佳凝的肾,我说的不是一个肾,是两个肾。” 何洛思轻笑道:“两个,她不就死了吗?” 阮沐恒面无表情道:“你原本打算的不就是两个吗?只是想让我给你起个开端罢了,何小姐,我说的对吗?” 何洛思微微点了点头,好像默许了阮沐恒的说法。 阮沐恒转着办公椅,毫不在意道:“况且蒋佳凝死后,何小姐可以得到的钱财不止五千万吧,君家家大业大一定会吞并蒋家,到时候何小姐可是稳稳的君夫人呢。” 何洛思轻笑道:“不愧是蒋家的赘婿,当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彼此彼此而已。” 城南废墟 蒋佳凝全身是血的倒在地上,意识不断模糊的她还是不死心的挣扎着,死死夹紧双腿不让大汉靠近。 大汉啧啧叹道:“何必要受这些苦呢?你的男人巴不得你立刻不干净呢?你还要为他守身如玉作甚?” 蒋佳凝喘着粗气道:“什么意思。” 大汉淫笑着,他不再同蒋佳凝玩过家家的游戏,一把叉开蒋佳凝的腿,完全忽略了骨头咯咯作响的声音,忽略了蒋佳凝痛彻心扉的哭喊声。 “美人啊,我现在要进来了咯,你做好迎接我的准备了吗?” “佳凝!” 听到不远处的呼喊声,大汉手上的动作更迅速了,直接伸出粗手就向蒋佳凝的私密处探去,他的目的很简单,只是想毁了蒋佳凝的身子。 “不要!”蒋佳凝费力的呼喊着,用尽最后的力气将身体抽离开大汉的控制,她知道自己还是会被他拖回去,她用尽最后的力气一脚踹向了大汉的脸,只是全身无力骨头错位的她就像是踹在棉花上一般无力。 “小美人,这可是你自己迎上来的哦!” 蒋佳凝彻底昏过去之际,云舟终于赶到了她面前,弯腰捡起地上的砖块便向大汉扔了过去,被砸中眼睛的大汉接连往后倒退了十余步。 “谁砸老子?”大汉满口脏话的站定身体,看清是云舟后直接离开了现场,他不傻,雇主的任务让他折磨蒋佳凝,只是还没摧残完她的身体而已,精神上的折磨已经够蒋佳凝受的了,这样一半佣金他就能拿到手了。 云舟心疼的抱起全身是血,衣服早已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蒋佳凝。 “喂,佳媛吗?麻烦你过会到医院陪一下佳凝,我感觉她应该受了很大的伤害。” 接到云舟电话的沈穆清犹豫了片刻便答应了云舟的请求,她想阮沐恒只是让她不要去废墟,她去医院应该是可以的。 离开后的大汉看着自己手机上雇主的未接来电,酝酿好台词回电道:“喂,先生您好,这次任务出了点小意外,那丫头被云家大少爷带走了,虽然我还没有摧残她的身体,但您放心,下次她不会这么幸运了。” 听到任务做的不是很完美,君赫发觉自己竟然丝毫怒意都没有,反倒多了几分庆幸,深吸了口气道:“任务到此就结束吧,明天我会将剩下的钱打到你卡上。” 大汉第一次遇到这么好说话的雇主,忙应着道:“您放心,我一定完整的将这个任务做完。” 君赫不耐烦道:“我说任务结束,如果你再敢找她麻烦,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见君赫突然变了语气,大汉忙装作懂事道:“您放心,我就当这个任务从未存在过。” 医院 云舟抱着满身是血的蒋佳凝呼喊着阮沐恒的名字,那一刻他才明白蒋佳凝对他的意义,她活着就是他这一生最幸福的事。 刚刚准备下班的阮沐恒被云舟的呼喊声叫出办公室,看着满身是血的蒋佳凝他没有一点心疼的感觉,满脸平静的让人安排了推车。 云舟一把拉住阮沐恒道:“请你好好救治她,她受的不止是身上的伤,更多的是心灵上的伤,她现在最想见到的人应该是君赫,我现在去找他,你帮我好好照顾她。” “救治她是医生的本职。” 阮沐恒没有再和云舟继续废话,迅速安排人将蒋佳凝推进了手术室,她额头上过多的碎石必须要马上清理。 云舟只顾着去君家找君赫,完全忘了还曾打过电话给沈穆清。 沈穆清也万万没想到自己会被人堵在蒋家的别墅外。 “你们干什么?”沈穆清不敢从车上下来,只能摇开小段车窗质问着外面的人。 领头的是个光头青年人,男人打量着沈穆清的车牌号,低哑着声音道:“蒋家二小姐,蒋佳媛?” 沈穆清警惕的拿起手机摇上车窗,拨打了阮沐恒的电话,电话那边回应沈穆清的只有已关机请留言的智能语音。 沈穆清没法,只能不停的给阮沐恒发短信:死狐狸,我被人堵在了蒋家大门外,你如果看到信息赶紧来就我,不能因为我是女二就又让我提前挂掉吧! 想想上次任务失败是因为与人发生了争执,沈穆清这次死活都闭着嘴,能不搭话就不搭话,毕竟是她亲了阮沐恒触发了契约要陪阮沐恒做任务历劫,那她就要好人做到底,争取完成每一个任务 外面的青年懒得再细细盘问沈穆清,直接对着身后的几个小弟挥了挥手,得到指示的众人拿起自己手中的棍棒便向沈穆清的车砸来,玻璃受到重击碎裂的声音让沈穆清慌了神。 她连忙踩住油门,不管自己身前堵了多少辆车,横冲直撞的便离开了蒋家大门外,只是她万万没想到,车行驶过快拐弯时做不到及时减速,直接与右面直行而来的货车撞在了一起。 油箱因为撞击慢慢渗出液体,沈穆清无意识的躺在车内,青年小混混原本想要追击沈穆清,在看到这一幕时忙带人离开了现场。 雇佣他们的人只给了他们十万让他们来装逼吓吓蒋家人,他们自然知道蒋家惹不得,也只敢做这种恐吓的事,却没想到沈穆清会被他们吓到横冲直撞冲出包围与货车撞到一起。 半个小时的救治后,蒋佳凝终于被人退出了手术室,身上缠满了绷带,腿上还被打上了石膏,看上去完全像一个已经废掉的残疾人。 阮沐恒疲乏的换好衣服,他向来不喜欢加班加点,护士看着刚刚换下手术服的阮沐恒,犹豫道:“阮医生,中心大街发生车祸,一死两伤,目前车祸病人正在被送来的路上,主任希望您可以去救治。” 阮沐恒脾气暴躁道:“医院这么多人都是吃干饭的吗?我并不是全能医生,不要什么事都找我!” 说完不等护士道歉他便自顾自的穿好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路过推车推来的伤者时,阮沐恒犹豫的看了一眼,还是坚定的离开了医院。 一路飙车回蒋家丝毫没有给自己任何看手机的时间。 他的心里一直很慌,从沈穆清说去废墟找蒋佳凝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了,尽管和何洛思谈成了交易,可他还是高兴不起来。 快到蒋家别墅时,阮沐恒看到了被警局用警戒线团团围住的车祸现场,他万万没想到,车祸竟然出在蒋家附近。 推开房门后,阮沐恒不顾形象的大喊道:“沈穆清,给爷出来。” 回应阮沐恒的只有无尽的寂静,蒋家的管家慢着步子上前道:“姑爷,您回来了,二小姐她去医院看大小姐了。” 阮沐恒突然感觉不妙道:“你在说什么?她什么时候去的医院?” “大概四十分钟前。” 阮沐恒连忙拿出手机,还未开机,他的手就已经在抖动,回想着刚刚护士的话,“中心大街发生车祸,一死两伤。” 他急忙冲出房间,回到中心街拉住忙碌的交警道:“这里是什么时候发生的车祸?” 交警撇了一眼阮沐恒道:“不好意思先生,我们不方便向您透露。” 阮沐恒深呼了口气,解释道:“出车祸的很有可能是我的夫人,所以,拜托警官,告诉我发生车祸的都是什么人好吗?” 交警叫来一旁的女交警道:“这位先生自称是车祸女孩的丈夫,你来核实一下。” 女交警看了一眼阮沐恒道:“姓名。” “阮沐恒。” “联系电话。” “189…” 交警露出欣慰的面色道:“您就是阮先生吧?我们曾用蒋小姐的手机尝试与您沟通过,只是您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目前蒋小姐已经被送往医院了。” 阮沐恒握住女交警的肩膀道:“她有没有事?一死两伤是什么意思?” 女交警摇了摇头道:“这,我也不清楚,我们只负责联系家属,至于伤者的状况是医院负责的,哦对了,接走蒋小姐的救护车就是您所在的帝都圣兰院。” 阮沐恒顾不得形象,也记不得禁忌,利用法术瞬间移动到了医院,他知道这样会让他接下来几个星期时间都会很虚弱,可他还是破了禁忌。 君家别墅 管家通过摄像头看到了门外焦急难安的云舟,连忙上楼敲响了君赫的房门通报道:“少爷,云少爷来了。” 房间里传来君赫沉闷烦躁的声音,“来便来了,难不成要我出去迎接?” 管家忙陪笑道:“不是这样的,只是云家少爷是自己来的,他身边并没有少夫人的身影。” 君赫这才从床上弹坐起来,语气里带着些焦躁道:“她没跟着云舟回来吗?是回了蒋家吧?” 管家为难的隔着房门回答道:“这,我也不清楚。” 第六十五章,一瞬间的愧疚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见君赫迟迟没有答复,管家只能试探性的再次问道:“少爷,不如您去见一面云少爷吧。” “不见。”君赫毫不犹豫的说道:“我要睡下了,不要再吵到我休息。” 管家无奈,只能从楼上退了下去,假装没有听到云舟的敲门声。 云舟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君赫的手机号,短信紧跟着一条接一条的发出去,“君赫,出来,急事!” “君赫,我为我之前的行为道歉,请你随我去医院看一下佳凝。” “君赫,佳凝现在状况很差,她很需要你。” 房间内,君赫看着不停闪烁的手机屏,一怒之下将手机从楼上扔了出去,这已经是他今天损坏的第三部手机了。 他有仔细想过云舟的话,怀疑过自己记忆被篡改,不然蒋佳凝怎么会那般轻贱自己来顺从他,只是他不想承认他和夏木遥那些甜蜜的所有是假象。 君赫烦闷的从床上坐起,拉开一旁的抽屉,从里面拿出一部新手机,捡起地上碎裂的手机取出手机卡后拨通了阮沐恒的电话。 他太想知道自己的记忆到底有没有问题了,他不想再一直这样猜疑下去。 医院 阮沐恒无力的瘫坐在手术室门前,护士说他走后主任就排了主治医生救治了,到现在为止已经将近一个小时左右了,沈穆清还是没有出来。 他坐在手术室门前想了许久,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找到的心脏就这样随着沈穆清死去,他宁愿给心脏换个寄主也不愿眼睁睁看着心脏随着沈穆清的离世而消失。 就这样想着,他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般,站起身走进了蒋佳凝的病房。 蒋佳凝还在睡梦中,麻药还没完全褪去,看着床上苍白无力的蒋佳凝,阮沐恒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大陆一般。 由于头和石块的剧烈撞击,蒋佳凝的记忆已经出现了错乱,他只需要稍微动一下手脚,就可以完全清楚蒋佳凝的记忆,他完全可以将死去的沈穆清作为蒋佳凝的替代品留在任务世界中。 就这样想着,阮沐恒毫不犹豫的走到了蒋佳凝的身旁,从怀里拿出一粒药丸,那是上次任务他从楚奕云手里得来的粉末制作而成的。 他轻轻撬开蒋佳凝的嘴,任由药丸滑进蒋佳凝的喉咙,面上没有一丝愧疚的意味,任凭蒋佳凝挣扎,他只是平淡的看着她因为清除记忆露出痛苦的表情。 他就这样悄无声息的来又悄无声息的离开,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满脸痛苦的蒋佳凝。 刚到手术室门前,原本亮着的手术中突然变暗,阮沐恒收起了尖锐的利爪,静待沈穆清出来,就算沈穆清死了,他依旧能让她的心脏跳动,他只需要在最快的时间内为心脏找到宿主即可。 满头大汗的主治医生面带微笑的从手术室内走出,对着阮沐恒打招呼道:“阮医生不是下班了吗?怎么回来了?” 阮沐恒陪笑道:“不放心车祸病人。” 医生面带微笑道:“已经脱离危险了,阮医生可以放心下班了。” 小护士步伐急促的跑到主治医生身边,小声嘀咕道:“里面躺着的小姑娘是阮医生的妻子,蒋家二小姐。” 听到里面人的身份后,医生先是一抖,忙对阮沐恒道:“阮医生可以去普通病房看望令夫人了,没什么事我就先离开了。” 主治医生没敢过多的与阮沐恒搭话,见他点头便赶忙离开了手术室,如果重来一次,给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做蒋家人的主治医生,万一出了什么差池,就是死也够他死几百次的了。 阮沐恒看着从自己面前被人推走的沈穆清,缓缓松了口气,不用换宿主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何洛思站在角落,对着阮沐恒的背影道:“阮医生现在明白了吗?只有和我合作,你才能保证你夫人的安危。” 阮沐恒没有回答,直接跟着推车离开了手术室门口。 回到病房,看着手机上的未接来电,阮沐恒嘴角微微向上一弯,像是看到了什么搞笑的事情一般,拨通了对方的电话。 “喂,姐夫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吗?” 君赫懒得和阮沐恒兜圈子,直接了当道:“什么时候有时间,私下见面。” 阮沐恒直接点明道:“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没办法给你答案。” 电话另一端的君赫沉默了一会,无奈道:“好。” 阮沐恒并没有打算挂断的意思,他原本就是打算找君赫的,刚刚何洛思那句话就已经提醒了他,敢动蒋家人的除了君赫别无旁人。 想起沈穆清之前给他发的短信他就后怕起来,警告的口吻道:“如果佳媛再有什么意外,君先生会付出比失去夏木遥更加可悲可痛的代价。” 君赫微微颦眉道:“你在威胁我?” “君先生可以这样认为。” 君赫毫不在意的挂掉了阮沐恒的电话,在他看来,没有任何事能比失去夏木遥要痛苦。 没有等到君赫出门的云舟只能颓败的回到医院,他不知道自己该进哪个病房,一边是蒋佳凝另一边是她的爷爷。 看到云舟出现的那一刻,阮沐恒便冲了上去一拳将云舟打倒在地,拽起他的衣领道:“我不管你昨天是何居心要将佳媛叫来医院,如果再有下次,我一定会让你付出代价。” 突然被打的云舟一把推开阮沐恒,略带怒意道:“你疯了?” 阮沐恒直接将沈穆清的病例扔到了云舟怀里,看着上面打印的字体,云舟难以置信道:“她出车祸了?” 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昨夜就因为他先离开,害得蒋家两姐妹全都进了医院。 阮沐恒手指指向云舟的鼻尖道:“不管出什么事,都不许再找佳媛。” 云舟没有挣扎,死尸般任凭阮沐恒将他扔在墙上,沉闷的问道:“佳媛,她没事了吧?” 阮沐恒想着日后留着云舟还有用,便没有再继续刁难他,指着蒋佳凝的病房道:“她还在昏迷,很有可能会失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你应该比我清楚。” 云舟分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情绪,双眼无神的推开蒋佳凝的房门,看着床上缠满绷带面色苍白的蒋佳凝,云舟突然释怀的笑了,忘了也好,忘了他就不用担心蒋佳凝会留下任何心理阴影了。 蒋家人一夜之间全部进医院的消息第二天清晨就霸占了微博头条。 “君家长媳蒋佳凝因得罪君家长子君赫爱人,一夜之间蒋家人全部入院。” 蒋老爷子撑着身子,走到蒋佳凝的病房前,看着房内被折腾的不成样子的蒋佳凝,蒋老爷子缓缓蹲下了身子。 “佳凝…” 阮沐恒站在一旁陪同,将蒋老爷子轻轻搀扶起,安慰道:“爷爷,佳凝她不会有事的,这次的事是佳凝离开君赫的最佳时机,她很有可能会失忆。” 蒋老爷子完全将身子依在阮沐恒身上,颓败道:“都是我害了佳凝一生啊!蒋家如果没有你在,可能真的就没了。” “爷爷,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 “佳媛怎么样了?还好吗?我听护士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了。” 阮沐恒微微点头道:“只是看着危险而已,她的伤势并无大碍,今天便能醒来。” 阮沐恒担忧的看了眼病房内的蒋佳凝道:“只是,长姐她什么时候能醒就不得而知了。” 蒋老爷子瞬间撑不住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阮沐恒赶紧搀扶着,替他顺着气。 “长姐她一定可以挺过来的。” 病房内的云舟顶着一双血红的双眸,慢慢推开门走了出来。 蒋老爷子忙上前拉住云舟的手腕道:“怎么样,佳凝醒了吗?” 云舟无力道摇摇头道:“还是在昏睡,爷爷,您还是回房休息吧,等她醒了我喊您过来。” 蒋老爷子固执的摇着头道:“我要去见我的孙女。” 边说边倔强的往里走着,映入眼帘的是蒋佳凝犹如木乃伊一般被放在床上。 “到底是谁把我的宝贝孙女弄成这样的?”蒋老爷子心疼的坐在蒋佳凝身旁,看着云舟放在床头的手机,拿起手机仔细看着,“这群记者什么意思?是君家对佳凝做了这些猪狗不如的事吗?” 话音刚落,房门再次被人推开,君魔带着大束鲜花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昨天刚刚和他们争吵完的君赫。 蒋老爷子怒气满目的盯着君魔道:“请你带你的儿子滚出佳凝的病房!” 君赫忽略了外界的声音,只看着病床上的蒋佳凝,看着她被绷带包裹,面色苍白的模样,内心的愧疚感越来越大。 他甚至在怪自己怎么忍心对这么瘦弱的女孩子做那样过分的事。 君魔一把将君赫推到蒋佳凝的病床前,责令道:“跪下!” 君赫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鬼使神差的竟然想听君魔的话去跪在蒋佳凝的病床前。 正在他被情绪控制之际,护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君先生,何小姐那边出事了。” 听到何洛思出事的君赫好像突然被唤回了神智,立刻甩开君魔的手,快步离开了病房。 几个人的病房好像刻意安排一般,没走几步君赫便到了何洛思的病房,何洛思正全身颤抖着躲在墙角处,她的床上摆放着散落的照片。 半个小时前 何洛思精神十足的依靠在病床上,拨通了一通电话,“喂,强子。” “哟,思姐,咋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啥子事?是寂寞了吗?” “还记得你睡了君赫的心头肉夏木遥的事吗?” 电话那头的男音突然变得恐惧乖巧道:“姐,啥事尽管和弟弟说。” 何洛思冷哼一声道:“我要你来做个证,证明你睡了君赫的女人夏木遥。” 男人尬笑着推脱道:“思姐,您开玩笑呢吧?我这也没得罪您啊!您别开这种大玩笑哟!” “你看我像是开玩笑的样子吗?听着,后天到帝都医院,我要你当场指正是蒋佳凝指使你睡了夏木遥,并且派你来毁了我的清白。” “思姐,这事,我…” “放心,我不会让君赫杀了你的,事成之后,我会给你五百万,让你离开a市随意潇洒自在。” 电话那头的男音像突然掐灭了烟头一般,笑道:“思姐,让我考虑两天可以吗?” “我给你两分钟,给我答复,不然你现在就会身首异处。” 淫笑的男声突然停止,认真道:“八百万,我立刻干,思姐您看行吗?” 何洛思淡然的回答道:“好。”在她看来,承诺八百万就像是承诺八毛钱一样简单,因为她比谁都清楚,君赫不会放过侵犯了夏木遥的人,那个人没命从她这儿拿走钱。 听到隔壁的动静后,何洛思不慌不忙的将包里的照片散落在病床上,照片上的夏木遥衣着暴露,身上杂物凌乱不堪,肚子上甚至还有残留物。 她准备好了一切才让人叫来了君赫。 君赫一步一步的走向病床,照片上的女人他再熟悉不过,就是他日思夜想的夏木遥。 君赫拿起其中的一张照片,逼近何洛思道:“你从哪来的?” 何洛思紧紧抱着自己的腿,打着寒战道:“我不知道,我害怕,我害怕!” 君赫用力掰正何洛思的脸道:“洛思,你告诉我,到底是谁给你的这些照片!” 何洛思满脸惊恐的看着桌面上的信封,指着桌子默不作声。 君赫立刻顺着何洛思手指的方向走向桌子拿起信封,拿起的瞬间他便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那股味道他几乎每天都能闻到,只是他现在怎么想都想不起来。 何洛思哽咽道:“为什么,木遥都已经离开了,为什么,她都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那个魔鬼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木遥。” 君赫双目猩红道:“洛思,你说什么,什么不肯放过,你和木遥有什么事瞒着我?” 何洛思强撑着站起身,凑到君赫身边道:“蒋佳凝,是蒋佳凝,全都是她做的。” “什么意思?”原本对蒋佳凝抱有愧意的君赫瞬间失去理智,猛抓住何洛思的手腕道:“你在说什么?” 第六十六章,做尽对不起她的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何洛思死命的摇着头,像是陷入了什么可怕的回忆一般,“我答应过木遥,不能讲,真的不能讲。” 君赫死死握着手里的照片,怒目圆睁道:“照片上这个男人是谁?”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护士急匆匆冲进来,一切都像是早就安排好了一般,何洛思被人摁在床上打上了镇定剂。 君赫一直坐在何洛思床前守着,直到她彻底冷静醒来。 看着何洛思汗湿的头发,君赫动作温柔的替她将额前的碎发弄好,安抚道:“洛思,没事了。” 何洛思哽咽道:“君赫,我真的没想到蒋佳凝她到现在还不肯放过我们,木遥已经死了,她…” 提及夏木遥,君赫的心就像是被人抓了一下一样,疼的直发慌,看着照片上裸露的男女,他难以想象那日夏木遥是怎么熬过来的。 何洛思擦干眼泪道:“木遥不是自杀的,即便受了这么大的屈辱她还是想好好活着,她不想你难过,她一直为了你而活,可是她还是被蒋佳凝害死了,我一定会找出蒋佳凝害死木遥的证据的。” 君赫从桌旁抽出纸巾,替何洛思擦干眼泪道:“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何洛思从枕头下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黄色的头发与床照上的男人一般模样,嘴角处一个大痣,看上去就令人作呕。 君赫从何洛思手里接过男人的照片,死死捏着照片道:“是他吗?” 何洛思边哭边点头道:“那天,蒋佳凝邀请我和木遥去宴会,宴会上蒋佳凝给我们下了药,我因为肚子不舒服用的少,比较清醒,但木遥一直觉得是她从蒋佳凝身边抢走了你,对蒋佳凝很是愧疚,所以她一直在接蒋佳凝送来的酒,这才发生了那天的悲剧。” 君赫胸前此起彼伏的跳动着,“你为什么,不早一点告诉我?” “木遥她不让我告诉你,她说一切都是报应,是她不知廉耻的从蒋佳凝身边抢走了你。” 君赫像是听到了什么搞笑的笑话一般,嘴角微微向上一弯,一拳锤在医院的墙壁上,“我什么时候成了别人的所属品了?” “君赫…”看着君赫难过的模样,何洛思心疼的叫了他一声,双手悄无声息的拦上君赫的腰肢,窗帘后的迷香刚好也燃烧殆尽。 “洛思,你好好休息。”君赫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个部位开始不受控制,想要将何洛思放在他腰肢上的手掰开,却不料温热的手搭在何洛思冰凉的小手上时竟然会感觉依依不舍。 何洛思还是娇柔的喊着君赫的名字,小脸在他的背后不停的蹭着,“君赫。” 在迷香的催化下,君赫再也控制不住自己身下的某个东西,转身顶在何洛思身上,不停的喘着粗气,在对向何洛思那张脸时,他鬼使神差的讲了声,“佳凝。” 何洛思好像没听清一般,简单的回应着君赫,凉唇轻轻吻在君赫的脖颈处,下一秒她就被君赫粗俗的压在了床上,阵阵娇吟声回荡在房间内,走廊路过的医生护士不敢停留打扰的加快脚步迅速路过。 蒋佳凝的病房内,君魔不停的替君赫道歉,乞求蒋家再给君赫一次机会。 “老爷子,你听我说,君赫心里一定是有佳凝的,两个孩子是我看着长大的,君赫对佳凝的那点心我再清楚不过了。” 蒋老爷子一点都不领情道:“所谓的深情就是这样一次次伤害我的孙女吗?” “佳凝住院我们也很难受,我今天就是带着君赫来给佳凝赔罪的,你放心以后不管佳凝去哪君赫都会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 蒋老爷子看了眼病床上的蒋佳凝,心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般难受,他只能等蒋佳凝醒来,他不想再去强迫蒋佳凝做一些她不喜欢的事,他这次想尊重蒋佳凝的选择。 “阮医生,佳媛小姐醒了。” 原本站在一旁看戏的阮沐恒听到沈穆清醒后,立刻站起身没有打任何招呼的冲出了房间,他担心的不是沈穆清怎么样,而是她身体内的心脏,他现在要立刻过去看一下情况。 阮沐恒进门时沈穆清正百无聊赖的躺在床上,她万万没想到,被车撞了还能继续做任务,看来她那天选择逃跑不与那些人起争执是对的。 见床上一脸懵逼看着自己的沈穆清,阮沐恒拿起一旁的听诊器便向她走去,二话不说就要往她胸口放,沈穆清立刻警惕的捂住胸口,略带凶意道:“干嘛?耍流氓啊?” 阮沐恒轻蔑一笑道:“大难不死,别人有福你变傻。” 说着便继续手上的动作往沈穆清的胸口放。 一旁的护士看着沈穆清那一脸警惕的模样,不由轻笑道:“蒋小姐和阮医生成亲三四年了吧,怎么还像刚谈恋爱的男女朋友般矜持害羞啊!阮医生只是想给蒋小姐听一下身体还有没有异常问题。” 沈穆清尴尬的吐了吐舌头,还好蒋老爷子脚步够快,她不用尴尬太长时间。 “佳媛,没事了吧。”蒋老爷子一脸心疼的走向蒋佳媛,虽然他的心里更偏向蒋佳凝一些,但是蒋佳媛也是他的心头宝,如果他知道是君家动了他的两个宝贝,他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与君家斗个你死我活。 沈穆清醒后,蒋佳凝的房间变得安静,云舟默默坐在她的身边,轻轻握住她的手道:“佳凝,如果真的如报道上讲的那般,你还会这样义无反顾的留在君赫身边吗?” 云舟好像感觉自己问了什么愚蠢的问题,摇摇头道:“他将你的婚礼变成丧礼你都不介意,新婚夜睡了别的女人你也不介意,又怎么会介意他对你做的其他过分的事。” “佳凝,你爱的太病态了,你怎么可以一直活在过去那些虚无缥缈的日子里。” 蒋佳凝好像听到了云舟的声音一般,中指轻轻一动,好像在反驳云舟一般。 云舟惊喜的握紧蒋佳凝的手,轻轻喊道:“佳凝,你醒了对吗?佳凝?” 蒋佳凝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好像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般安静的躺在床上。 云舟将她的手放在脸旁,“累了吧,多睡一会吧。” 说完他便拿起了桌上的手机,“喂,灭耳,帮我查一下昨天晚上蒋家附近的车祸和谁有关还有废旧建筑物都有什么人去过。” “嗯。”电话那边只是简单应了声便挂断了电话。 不到半个小时,云舟的电话便再次响起,“喂,舟哥,查到了。” 云舟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蒋佳凝,站起身走到窗边才开口道:“是君家吗?” “这两件事都与君家长子君赫有关。他曾与那边的人联系过,让胖头去折磨蒋家大小姐,并且派了黄毛去蒋家唯独蒋家二小姐。” 云舟轻轻一拳打在窗户上,咬牙切齿道:“我知道了。” “舟哥,是出了什么事吗?” “无事。” “老爷希望您早点回来,毕竟a市君家的势力较大,对您多有不利,而且我们也没有打算继续开拓a市市场。” “告诉他,我自有分寸。” 灭耳还是不放心道:“舟哥,蒋家大小姐已经与君家的人联姻了,老爷是不可能再让您继续追求蒋家大小姐的,您和她有缘无分了。” 云舟没有讲话,他像是在认真听电话那头的人讲话,又像是在想事情一般楞楞的看着窗外。 采耳意味云舟在听劝,继续道:“您当年放弃蒋家大小姐的时候就该想到今天的结局的,她现在的生死已经与您无关了,您该听老爷的安排回来与c市集团的千金可瑞儿成婚。” 云舟冷冷的打断了灭耳的话,“够了,我从未想过放弃佳凝,当年只是以为她找到了毕生所爱。” “我会回去的,不过不是现在,我会带着佳凝一起回去。” “舟哥!” 不等灭耳继续讲话,云舟便挂断了电话,他一脸疲惫的走到蒋佳凝床前,笑道:“佳凝,等你醒来,我就带着你和你的家人离开这里,去一个万人敬仰的地方好吗?到时候你是人人都要攀附尊敬的云家少夫人蒋佳凝。” 在他的心里,蒋佳凝就该是那样被捧在云层顶端尊重的女人,她的家室气质善良,都应该配得上最好的。 蒋老爷子轻轻推开蒋佳凝的病房,看着站在窗边的云舟道:“小云啊!你也忙了很久了,回去休息吧。” 云舟缓缓转身,看着蒋老爷子道:“爷爷,和我出国吧,云家愿意分出一半产资给蒋家。” 蒋老爷子不由震惊的看着云舟道:“你清楚你在说什么吗?” 他混迹商场多年,虽然a市君家可以一手遮天,但云家如果融资a市,绝对没有君家和蒋家争霸的地方,云家一家就可以独揽整个a市,更何况现在云舟竟然说让出一半云家资产给蒋家,那一半是整个a市所有产资的五倍。 “爷爷,带佳凝离开这里吧,等她醒来我会说服她签好离婚协议书的。” 蒋老爷子疲倦的点点头道:“只要佳凝愿意,只要她好,怎么都可以。” 得到蒋老爷子同意的云舟,释怀的一笑,“那我现在回去准备离开的手续了,佳凝就拜托爷爷了。” 直到下午,君赫才在何洛思的床上醒来,看着身边娇弱憔悴的女孩,他突然觉得有些心疼。 “喂,管家,送点补汤到帝都医院。” 管家喜出望外的忙让厨房去做,他以为是君赫要做给蒋佳凝吃的,却不料那是君赫要喂给何洛思尝的。 何洛思缓缓睁开眼看着床边的君赫,轻轻哼了一声,声音虽然不大但足以引起君赫的注意。 君赫忙凑到她身边将她轻轻扶起,“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何洛思像原先计划好那般,娇弱的指着侧腹道:“这里有点疼。” 君赫担忧的用手放在何洛思的腰上,“很疼吗?” 何洛思咬着牙轻轻点头道:“让阮医生过来帮我瞧瞧好吗?” “好,你等一下。” 君赫刚刚出门就碰上了从沈穆清房间刚刚出来的阮沐恒。 “阮医生,洛思身体有些不舒服,麻烦你帮她看一下。” 看着这么客气的君赫,阮沐恒轻轻挑眉道:“哦?是吗?” 推开房门,看着凌乱的床铺,阮沐恒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刚刚这个病房内发生了什么。 何洛思一脸愁容的躺在病床上,对着阮沐恒身后的君赫道:“君赫,你先出去吧,让阮医生帮我瞧瞧。” 君赫冷漠的依靠在墙上,“我在这儿看着就好。” 何洛思没有固执己见的让君赫出去,只是对阮沐恒点了点头。 “阮医生,我觉得我的腰和侧腹这个地方有些疼。” 阮沐恒万万没想到,才刚刚达成协议,何洛思便对蒋佳凝下手了,更何况蒋佳凝现在还在昏迷中。 “哦?我看看。” 何洛思轻轻点头道:“谢谢阮医生。” 阮沐恒将手放在何洛思的腰上,啧啧道:“去拍个片吧,看看什么情况。” “有辐射,对她身体不好。”君赫依旧站在门口依着墙,面无表情的说着。 阮沐恒毫不客气的回怼道:“如果你心疼她,就少做那些事。” “你!” “何小姐,还能动吗?能的话就自己走过去吧。” 何洛思乖巧的点了点头,“好。” 在走到君赫身边时,何洛思像是突然被抽走了筋骨一般向右一歪,刚好倒在君赫的怀里。 君赫毫不犹豫的将何洛思打横抱起,“我抱你过去吧。” 何洛思看了眼站在门口的蒋老爷子,依偎在君赫怀里道:“麻烦你了。” 蒋老爷子怒气冲冲的走上前,不给君赫任何反应时间,一巴掌打在君赫的脸上道:“你的结发妻,佳凝,现在还躺在你身旁的病房里,你就在这抱着别的女人,你的家教呢!” 君赫轻笑着看着面前苍老的老人,“我尊重您是老者不计较您这一巴掌,若再有一次,我可不会这样轻易原谅您了。” 蒋老爷子被君赫气的直倒退,阮沐恒慢慢走到蒋老爷子身旁,拍着他的后背道:“消消气爷爷,姐夫不是有意的。” “住嘴!他不是你姐夫!”蒋老爷子哆哆嗦嗦的指着君赫到。 君赫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好消息一般,“但愿蒋老爷子能履行您说的话,尽快让您女儿滚出君家。” 第六十七章,她曾给了他全部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蒋老爷子将所有怨恨仇恶全都放在了君赫身边的女人身上,“当年,你为了夏木遥不惜将我的宝贝孙女一个人丢在国外,现在又因为那个女人的朋友将我的孙女害得至今昏迷不醒,红颜祸水,红颜祸水啊!” “还请蒋老爷子注意您的用词,祸水这一说用在您孙女身上是再好不过的,以她那副不干净的身子再入君家也是没脸的。” “你,你再说一遍!” “再说几遍都好,您的孙女她不干净了,医院哪个人不知道她衣不蔽体的被送进医院,即使没被人碰过,我也嫌她脏!” 蒋老爷子被君赫的话所刺激,捂住胸口不停的深呼吸,他无法否认蒋佳凝是裸着身子被送进医院的,也没法证明蒋佳凝现在还是清白之身,连他自己都不能相信那种情形下蒋佳凝可以将自己保护好。 君魔见状赶紧上前搀扶着蒋老爷子,不停的道歉道:“都是我教子无方,你放心,我们君家就只认佳凝这一个儿媳妇,不管她的身子清白与否。” 君赫满不在乎的嘲讽道:“父亲这是也相信蒋佳凝不是清白身了吗?看来父亲一点都不担心君家以后可能会被一个外姓人继承啊!” “君赫!” 君赫像是被人控了心神般,丝毫不将君魔放在眼里道:“怎么?您又要用母亲来威胁我吗?这么多年不见母亲,您觉得我对她的感情还像当初那般浓烈吗?” 君魔满脸的难以置信,他不相信君赫竟然对自己的母亲毫不在意起来,他唯一能控制威胁君赫的筹码在这一瞬间好像消失了。 何洛思躲在君赫的怀里闷哼一声道:“君赫,放我下来我自己去吧,我疼的好难受。” 听到怀里女人的娇哼,君赫熟视无睹的低下头轻轻吻在她的额头上道:“乖,我现在就带你去检查,阮医生,请您带路。” 阮沐恒本就没打算再继续看他们打感情牌,点了点头道:“跟我来吧。” 还没行动,沈穆清便一瘸一拐的从病房走了出来,“阮沐恒,你要干嘛去?” 阮沐恒满脸挂着宠溺的微笑道:“何小姐不舒服,我带她去检查,这是我作为医生的职责。” 沈穆清踮着脚走到阮沐恒身旁,将他拉到自己的身边小声道:“蒋佳凝怎么样了?她醒来后是不是就开始复仇了。” “何洛思的计划已经开始了,这两天我会取蒋佳凝的第一个肾。” 沈穆清捂住嘴巴道:“什么?她还昏迷呢,整出人命怎么办?” “你若不想她死,最近就老老实实的待着,我自有法子。” “阮医生,还请您履行您作为医生的职责为我夫人看病,打情骂俏的事请您回家再做。”君赫满脸不耐烦的看着沈穆清的背影,下一秒像是要将她吞噬一般。 阮沐恒摊了摊手无奈道:“随我来吧。” 蒋老爷子并没有打算放君赫走的意思,一把抓住君赫的手臂往外一拽,毫无防备的君赫就这样被一个老头拽了个踉跄,怀里的何洛思也险险落在了地上。 看着突然落地的何洛思,君赫的忍耐度好像突然到了最高,反手便将蒋老爷子推到了一旁,毫不留情的指着蒋老爷子的脸道:“我刚刚已经警告过你了,蒋家现在没有任何能力和君家作对。” 君赫从兜里拿出手机,翻出一张照片道:“知道我为什么妥协迎娶蒋佳凝吗?您的孙女将蒋家所有机密全都给了我,现在的蒋家在我面前如同蝼蚁一般的存在。” 蒋老爷子满脸不可信的看着君赫的手机,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自己的孙女竟然会为了爱情出卖蒋家几代人的努力。 君赫满脸嘲讽道:“我几句甜言一点好脸色,您的孙女恨不得将命给我,老爷子,您现在就是一具空壳,您怎么敢与我作对的。” 沈穆清忙上前将瘫坐在地上的蒋老爷子,“爷爷,您没事吧。” 君赫并没有打算放过蒋老爷子的意思,半蹲下对他笑着道:“老爷子,我今儿就让你看看蒋家是怎么自取灭亡的。” “喂,高警官吗?蒋家涉及一桩命案,资料和证据我已经发到您的邮箱了,您记得查收。” “好。” 蒋老爷子的眼眸彻底失去了光泽,他完全不敢相信,面前曾经那么乖巧的男孩子竟然会这副样子对待蒋家。 “阮医生,还请您尽快为未来的君家夫人何小姐诊治。” “随我来吧。” 君赫当着众人的面再次抱起何洛思,路过君魔身边时,口吻极其陌生疏远道:“君总,请您照顾好您的夫人,如果她有半点差池,我不介意与您作对。” “你!” 蒋老爷子苦笑着目送君赫抱着何洛思离开,终究是半句话没有说,他疼爱蒋佳凝,可他总不能溺爱到允许她一直倒贴。 云舟手里拿着资料迅速赶到医院道:“爷爷,一切都弄好了,手续我以佳凝植物人为由,只需要君赫签字和您签字就好了,不需要佳凝签字了。” 蒋老爷子老泪纵横道:“好好好!终于再也不用与君家有任何关系了。” 不到半个小时,阮沐恒便满脸轻松的从观察室内走出,君赫紧张的问道:“怎么样?洛思身体有什么大碍吗?” “需要换肾。” 简单的一句话,便意味着蒋佳凝生命的再一次结束。 “换肾?” “对,我查过库源了,只有蒋家大小姐蒋佳凝的肾才符合何洛思小姐的肾,风险最小。” “哦?”君赫微微挑眉,看了眼观察室内的何洛思,他没想到竟然会这么巧,刚好就是要换蒋佳凝的肾。 蒋老爷子拿着离婚协议书走向君赫,一手甩到他的脸上道:“签字,如你所愿,离婚!” “离婚?”君赫撇撇一笑道:“可以,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蒋老爷子微微皱眉道:“条件?” “让我签字可以,蒋佳凝的肾要捐给洛思,只一颗,她死不了。” 蒋老爷子愤怒的看着君赫道:“你这是在要佳凝的命!” “既然蒋老爷子这么说了,那我要了她的命旁人也不能说什么,毕竟我的妻子蒋佳凝可是签过器官捐献书的,身为她的丈夫,我有权选择器官分给谁。” “你!” “我现在放弃对我的妻子蒋佳凝的治疗,将她的两个肾器官捐献给何洛思何小姐。” 蒋老爷子和云舟万万没想到,蒋佳凝会背着他们签署那些协议。 看着蒋老爷子气急败坏的模样,君赫满不在乎道:“如果想打官司的话,我的律师随时奉陪,但我会终止蒋佳凝小姐打官司期间的治疗,佳凝并不是蒋家亲生女,一个外系亲戚的女儿,蒋老爷子恐怕没办法对蒋佳凝小姐进行继续治疗。” 云舟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君赫,“你知道你在讲什么吗?你究竟记不记得你和佳凝的过往,你忘记她曾经为了你都做过哪些事了吗?” 君赫微微挑眉道:“哦?她做过什么事?为我捐献过肾脏吗?我只需要一个肾,即便捐过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看着君赫几近要蒋佳凝性命的面孔,云舟仿佛才清醒,他和蒋佳凝已经回不去了。 “我是不会同意任何人动佳凝的。”云舟冷冷的看着君赫,仿佛下一秒要将他吞噬一般,“佳凝不是任何人的所属品,没有佳凝同意,任何人都别想动她一根汗毛,我以云家最高级别防护保护佳凝,愿赔上云家几代人心血杀尽对佳凝不轨者。” 君赫只觉得嘲讽道:“a市现在是君家一手遮天,蒋佳凝一日是我的妻子,你就一日不可能拥有她。” 云舟像是看死人一样看着君赫道:“你雇凶杀人的证据我已经拿到手了,利用那边的人伤害自己的妻子,你觉得还用打官司吗?单单这一条就足够佳凝离开你这种变态。” 君赫满不在乎道:“我完全承认我对蒋佳凝做过的一切,你可以选择任何途径制裁我,但在这之前我要提醒你,蒋佳凝小姐曾和我签署过一份协议,不管我对她做什么她都会原谅我甚至不会怪罪于我。” 阮沐恒懒得再看他们争执下去,打断道:“吵够了吗?如果够了尽快做决定吧,里面的病人已经不能等了。” 君赫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云舟,将他从自己身边推开,径直向病房区方向走去。 沈穆清搀扶着蒋老爷子赶紧跟去,眼睁睁看着君赫怒气冲冲的推开蒋佳凝的病房,等几人进来,君赫已经站在了蒋佳凝的病床前。 君魔怕自己的儿子惹祸,赶忙冲进去劝阻道:“君赫,如果你还想待在君家,就不要对佳凝做手脚。” 君赫摊了摊手道:“如果你们没有对木遥下死手,我也不会动她,这个女人买通男人侮辱了木遥,她那么纯洁无瑕的人,就那样被毁了,她有什么资格苟活在这个世上。” 说完君赫便当着众人的面,拽着蒋佳凝的病服就开始晃动她的身体,“蒋佳凝,给老子醒来。” 看着病床上不停的被摇晃的蒋佳凝,蒋老爷子直接被气晕了过去,云舟虽然已经赶到门口却早就来不及阻止君赫折磨蒋佳凝。 “君赫!” 君赫抬眸看着门口焦躁不安的云舟,轻笑道:“想救她吗?别打扰我,不然我不介意直接剖出她的肾,别忘了,现在离她最近的人是我。” “疯了,你真的疯了。” 交谈间,君赫没有注意手上的轻重,蒋佳凝的头被他硬生生的撞在了床头上发出一声巨响。 “佳凝!”云舟顾不得君赫会对蒋佳凝做些什么,立刻冲上前去将蒋佳凝从君赫的手里抢了过来。 回过神的君赫见蒋佳凝已经被云舟拥进怀里,邪魅一笑道:“哟,云大少爷,有句话听说过吗?朋友妻不可欺,你这是对我的夫人做什么呢?” “咳咳咳…” 云舟万万没想到,这样一番折腾,他怀里的人竟然真的有了反应,蒋佳凝缓缓睁开眼眸,看着面前陌生恐怖的世界。 “这是,这是哪里?” 她抬眸看着环抱自己的男人,猛的将他推开道:“你是谁?” 云舟还没从蒋佳凝突然醒来的喜悦中清醒,就被她猛的推开了,害怕她会伤害到自己,云舟赶忙解释道:“佳凝,是我,我是云舟。” 蒋佳凝慢慢向后移动着身子,不停的摇着头道:“我不认识你,你不要过来。” 君赫就那样坐在蒋佳凝的身后任凭她往后挪动自己的身子,直到撞入他的怀里。 受了惊吓的蒋佳凝忙回头看自己身后撞了什么,在见到君赫的那瞬间,蒋佳凝突然哭了起来,投入君赫的怀抱道:“老公,我害怕,那个人他抱着我。” 君赫完全没想到蒋佳凝会对自己做这种事,他记忆里的蒋佳凝虽然黏他爱他但从来不会向他表露爱意,但现在的蒋佳凝像一只小鸟一样依偎在他怀里,让他觉得心安又恶心。 他用力的将蒋佳凝从自己怀里推出,声音冷气难以接近道:“真不知道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蒋佳凝微微皱眉道:“老公你怎么了?是生气了吗?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躺在那个男人怀里。” 见自己被称为那个男人,云舟有点吐血的走到蒋佳凝面前,极力想要她想起什么道:“佳凝,是我,我是云舟,我们一起长大的,你不记得了吗?” 蒋佳凝微微摇头道:“我没有一起长大的朋友,我的生命里只有我的老公。” 君赫轻笑道:“蒋小姐,老公这个词在你的嘴里叫出来恐怕有些不太合适。” 蒋佳凝不解的看着君赫道:“为什么?这些年我不是一直这样称呼你的吗?” 在一旁将蒋老爷子安抚好的沈穆清轻轻拉了拉阮沐恒的衣袖道:“老狐狸,她这是怎么了?间接性选择性失忆?” 阮沐恒只简单的回答了沈穆清四个字,“执念太深。” 蒋佳凝对君赫的执念让她在失忆后都不能解脱,都要幻想自己和君赫曾经美好过。 第六十八章,从未对他有过怀疑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君赫好像发现了蒋佳凝的不对劲,试探道:“你知道你是谁吗?” “我?我好像叫安凝,君安凝对吗?” 君赫紧紧皱着眉头看向蒋佳凝,对于蒋佳凝口中的君安凝他好像很是耳熟。 云舟比谁心里都清楚明白,安凝这个名字是大学时君赫为他们以后的女儿取的名字,寓意君赫和蒋佳凝永远会在一起安居乐业。 “佳凝…”云舟嘴唇轻轻一动,想要问她些话,却还是收了嘴,看着蒋佳凝一脸天真的模样,他不想去破坏她内心的美好。 只是蒋佳凝天真的模样在君赫眼里显得恶心至极,“好一个君安凝,安凝,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 蒋佳凝不假思索的点头道:“可以,老公你提的忙我都尽力去帮!” 君赫满意的点头道:“我有个朋友,她现在急需肾源,你可以把你的肾捐给她吗?一个就好。” 沈穆清紧张的抓住阮沐恒的衣袖道:“她会同意吗?” 不等阮沐恒回答,蒋佳凝那边便迅速问道:“一个吗?那我会死吗?” 君赫第一次温柔的对蒋佳凝道:“不会的,人有两个肾,你不会有事的。” 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蒋佳凝毫不犹豫道:“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捐献?” 君赫皱着眉头看向蒋佳凝道:“你同意了?” 蒋佳凝天真的眨着眼道:“对啊!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呀!” 君赫点了点头道:“谢谢你,安凝。” 君魔立刻出声阻拦道:“不可以!佳凝,你姓蒋不姓君,你面前的男人才姓君,他是君赫!” 蒋佳凝笑着对君魔道:“叔叔,不管他姓什么他都是我最爱的老公,我无所谓的。” 君赫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一般,为难道:“安凝,恐怕我不能找你帮忙了,安凝,我们离婚吧。” 见君赫突然变了态度,蒋佳凝着急的问道:“为什么?发生什么事了吗?” 君赫略带嘲讽的指着云舟道:“这个男人要将你从我身边抢走,他联合那边昏迷的老头要将你绑架,我千辛万苦才将你救到医院,没想到他们竟然追到了这里,安凝,你了解我的,握不住的沙,我只会扬了。” 蒋佳凝似乎立刻会意了君赫的话,眼神冷酷无情的看着云舟道:“请你出去。” 被突然点名赶走的云舟轻轻动着身子,摇了摇头道:“佳凝,我…” “闭嘴!我是君安凝,并不是你们口中所说的佳凝,请你们与我保持距离,不要拆散我和我的丈夫!” 君赫戏谑的看着云舟,从他身边走过,自阮沐恒手里接过了手术同意书递到蒋佳凝面前道:“安凝,在这里签字就好了,如果你想和他们走我也不会阻拦你的。” 蒋佳凝一脸认真的接过同意书道:“老公,你放心,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君赫像是被蒋佳凝的状态所打动,有所动容的问道:“你可要想好了安凝。” “我不用想,老公你不会害我的对吗?” 君赫对着蒋佳凝轻轻一笑,摸着她的长发道:“不会。” “既然不会,那又有什么可以顾虑的呢!” 云舟企图上前夺过同意书,却不料被蒋佳凝一个眼神定在了原地,“佳凝,不要签。” “这位先生,如果您再不带着您的老年团离开我的病房,就不要怪我不尊老爱幼了!” 蒋佳凝轻轻晃着君赫的手臂道:“老公,你让他们离开嘛!我不想看到他们。” 君赫微微挑眉道:“好。” “云先生,听到了吗?她希望你带着你的弱势老年团离开这间病房。” 君魔满脸愧疚的看着蒋佳凝道:“佳凝,你真的不记得了吗?” “这位老先生,我是安凝并不是您口中所讲的佳凝,请您立刻离开我的病房,否则我不会再这般客气的与您讲话。” 君魔轻叹了一口气道:“君赫,如果你心里还有你的母亲,就对佳凝好点,你不要忘了,是佳凝的父母救了你的母亲!” 君赫慢慢走向君魔道:“您还真是搞笑,您当我像她那样失忆了吗?救我母亲的人是木遥的父母,木遥父亲右手臂的伤就是当年替我母亲挡落下来的木块时烫伤的。” 君魔不敢相信道:“你说什么?你为什么会觉得是夏家救了你的母亲,佳凝的父母为了救她而死,你就这样否认了他们的救命之恩?如果你的母亲可以正常与人沟通,我一定让她来骂醒你这个不肖子!” 君赫看着君魔狰狞的脸道:“父亲撒谎从来不会打草稿呢!母亲为何不能与人沟通您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如果不是当年那场火灾后您选择了公司没有顾及母亲情绪,她会到今天这种地步吗?” 君赫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般继续道:“况且,蒋家当时可比君家要高一层的,蒋氏夫妻为什么要放弃自己美好的生命来救母亲这么一个不相干的人呢?” 君魔气急败坏道:“若不是佳凝对你有好感,若不是你总是讲那些花言巧语,若不是你母亲与他们家有交情谁会丢了性命去救!夏家人救你母亲为了什么?利益吗?” 君赫轻哧道:“利益?在父亲的眼里好像只有利益这个词了吧,木遥一家人都是十分善良质仆的人,是你们用肮脏的眼睛污染了她。” 蒋佳凝默不作声的看着君赫与君魔争吵,她完全不知道她刚刚驱赶的人竟然是君赫的父亲,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原来自己一直喊着老公的人名字叫君赫。 沈穆清悄悄溜到蒋佳凝身边,挽起她的手臂小声道:“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蒋佳凝警惕的看着沈穆清,眼神疏远且逃避道:“我并不认识你,你和他是一伙的吗?” 沈穆清看了看蒋佳凝手指的方向,刚好是云舟站的地方。 云舟慢步走到君赫身旁,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道:“你的父亲不会无缘无故讲这些话,你可以好好的查一查当年的事,你看到的并不一定是真的,我希望你不要做让自己后悔莫及的事。” 说完云舟便搀扶起还在昏迷中的蒋老爷子,对着身后的沈穆清冷声道:“佳媛小姐,咱们带爷爷离开吧,这里并不欢迎我们。” 沈穆清看了眼阮沐恒的方向,见他点了点头这才听话的离开蒋佳凝站起身随云舟离开。 临走前阮沐恒在沈穆清耳边小声道:“去市场买肾,动物的肾就好。” 沈穆清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病房。 所有人离开后,君赫再次拿起桌上的同意书递给蒋佳凝道:“安凝,为了防止媒体对你做些出格的曝光,你在这里填你的假名蒋佳凝吧。” 蒋佳凝疑惑不解的看向君赫道:“刚刚那几个人喊的是我的假名?为什么要填假名?捐献器官不是好事吗?” 君赫犹如哄小孩一般哄着蒋佳凝道:“对啊!他们都是些心胸狭隘的人,感觉你很有钱很有地位做好事就是做样子,不然你也不会被他们害得住院。” 蒋佳凝看着周边的环境,这才发觉自己是在医院躺着。 “好了,不要想那么多了,按我说的做吧,不管怎么样我都是为了你好,我不会害你的。” 蒋佳凝坚定的点了点头道:“好。” 看着同意书上落落大方的被写上蒋佳凝三个大字,在那一瞬间他好像有些后悔那样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会莫名其妙的心疼蒋佳凝。 等何洛思出院,他一定要好好调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他也怀疑蒋佳凝为什么会对自己这般好。 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蒋佳凝安心的被人推进了手术室,阮沐恒拿着沈穆清买来的肾也跟着走进了手术室。 何洛思躺在一侧的病床上,嘲讽道:“阮医生可不要随随便便买个动物的肾脏来糊弄我哦!” “何小姐多心了,我何苦要搞得那么麻烦。” “那可不一定,她毕竟是你女人的姐姐。” “长时间做赘婿的人,其实和怨妇差不多,如果何小姐觉得我会对她手软,那么何小姐大可以换一个主治医生,我也不是很想蹚浑水。” “我只是随口开个玩笑,阮医生不会当真生气了吧?” “你的玩笑好像是建在对我不信任的试探上。” 手术室没了声音,只剩下手术刀落在托物盘中的叮当声,还有一旁呼吸机的滴滴声。 两个小时后,蒋佳凝和何洛思一块被人推出了手术室,只是何洛思面上没有半点苍白色,反而蒋佳凝已经苍白如纸人随时都要碎裂般。 蒋老爷子从醒来就坐在手术室门口,在看到自己孙女被推着出来后,心口的气好像再也不能平复,再一次晕倒过去,嘴角溢出的鲜血好像在告诉君赫他有多生气。 阮沐恒紧忙将蒋老爷子送进手术室,他怕蒋老爷子说漏嘴,怕蒋佳凝不能彻底恨上君赫便没有告诉蒋老爷子换肾的真相,沈穆清同样也没有讲,只是沈穆清没想到,蒋老爷子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 蒋佳凝被挖肾这一天成了蒋老爷子的祭日。 云舟选择将这件事彻底隐瞒蒋佳凝,与他来讲,蒋佳凝幸福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三日后,病房门口 “君赫,我将云家在a市所有股权全都转让给令夫人君安凝,只要你对她好。” 君赫轻轻挑眉道:“给她?那你拿什么来要求我对她好?” “最终受益人为君家。” “你觉得我需要为君家牟利吗?”君赫轻哧到。 云舟像是早就猜到了般,将手里的碟片递给了君赫道:“这里面记录了你和蒋佳凝的所有,我知道你并不想了解,但碟片结束有杀害夏木遥的凶手,记录了她伤害夏木遥的全过程。” 君赫好像有点满意这场交易的点了点头从云舟手里接过碟片。 云舟笑看着君赫道:“但愿你看完不会后悔自己对佳凝的所作所为,希望你以后可以好好对她。” “既然会后悔,我又何必要去看呢?” 云舟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般,笑道:“我早就想到你会这样说,碟片我动过手脚,只能循序渐进的看,并不能快进。” “你!”君赫怒目圆睁的看着云舟道:“好啊!既然云少爷如此用心,我若不看当真是不知好歹了。” “嗯。”云舟点了点头,没再做过多的留恋便离开了医院。 他要替蒋佳凝为蒋老爷子送行。 “佳凝,我本想带你一起去的,现在想想还是算了,只要你好,有没有遗憾又有什么担忧的呢?” 云舟将车速开到最快,迅速赶到了葬礼现场。 医院内 何洛思坐在阮沐恒的办公桌对面,面带微笑道:“阮医生,您确定您将她的肾取出来了吗?” 阮沐恒挑眉道:“既然何小姐如此不相信,那我们的合作也就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了。” 何洛思从包里拿出一张数据单道:“这是蒋家近几年来做过的黑事,如果阮先生不想明天自己的爱妻在牢里度过,就尽快安排第二场手术,我要亲眼看着您取出蒋佳凝的肾。” 阮沐恒自何洛思手中接过清单,的确记录了蒋家交易上的黑道事,以蒋家现在的实力确实很容易被那边的人逮捕。 “何小姐当真是留的好手。” “没办法,与你们医生打交道,不留点花花肠子不是一下子就被您看出来我在想什么了?” 阮沐恒点头赞同道:“可以,不过你要想好,这最后一个肾如果取了蒋佳凝可是会没命的。” “阮医生觉得我会珍惜她的命吗?” “君先生可能会。”阮沐恒看着何洛思的脸,想要在她的眼眸中发现些什么。 何洛思轻笑道:“这些就不需要阮医生操心了,您只需要配合我取出她的肾即可。” 君家 刚回到家,君赫便将自己一个人关在了书房,他查了那么久的真凶,一直抓着蒋佳凝不放,还是没能找到她伤害夏木遥的证据,现如今云舟亲手将证据给他,他自然比谁都要着急的。 第六十九章,曾和她有过关系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电脑屏幕慢慢跳动,进度条开始一点点向前,蒋佳凝的面孔出现在屏幕上的瞬间,君赫选择了避而不见,他并不打算去了解自己和蒋佳凝究竟有什么过往,与他而言都是些不重要的回忆。 屏幕上的画面不停的变动,他这是第一次看到蒋佳凝露出如此幸福的笑容,但究竟是为什么他不想去了解。 电脑上的视频还在播放,等不到夏木遥出现的君赫缓缓起身,走到门口道:“管家,帮我把今天公司送来的文件拿上来。” “是,少爷。” 安心处理文件的君赫突然静下心来,房间内静悄悄的只留下蒋佳凝欢愉的笑声。 半个小时后,视频播放到中间,蒋佳凝穿一身白裙跳到君赫身边对着身旁的摄像头挥了挥手道:“嗨!我是今天的记者美女,带你们采访一下君先生。” 说着蒋佳凝便将手握成拳头状放在君赫面前,面带笑容道:“请问君先生您目前有心仪女孩了吗?” 视频中的君赫宠溺的看着蒋佳凝,摸了摸她的头道:“蒋小姐这个问题真是问到了君某心坎上,君某心仪女孩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蒋佳凝害羞的继续采访道:“请问君先生与您的心仪女孩在一起了吗?” 君赫抿唇轻笑道:“自然。” 蒋佳凝笑的愈发开心道:“那君先生可以讲讲您与那位幸运女孩的恋爱经过吗?” 声音虽然不大却引起了正在工作的君赫的注意,他放下了手上的文件,看向电脑的方向,一瞬间他觉得自己真的与蒋佳凝有过那一幕。 视频里面没有夏木遥的身影,只有蒋佳凝一个人举着拳头在采访,他不得不注意自己当时所说的心仪人是不是蒋佳凝。 视频继续播放着,视频中的君赫带着宠溺的笑容道:“青梅竹马,两小无猜,遇她并得之为我所幸。” 如此幸福的话语,听在君赫的耳里却满是嘲讽意味,他将视频录在手机内发给了公司的技术人员,他不相信视频没有做过手脚。 电脑屏幕上的视频继续播放着,内容平平无奇全部都是蒋佳凝手拍记录的,还有第三个人帮他们拍照记录的。 君赫不敢相信的看着视频,他竟然会去牵蒋佳凝的手并且满脸都是宠溺娇惯的看着她,那个笑容他只记得他给过夏木遥。 “君赫,你说会不会有那么一天你会忘了我!” “如果我忘了你,请你将我们现在锁在保险柜中的信拿给我看,我一定会记起我可爱尊贵的公主。” 看着视频中的保险柜他再熟悉不过,是当初夏木遥让他亲手摧毁的柜子。 他万万没想到他曾经亲自为蒋佳凝布置过婚礼,虽然只是简单的求婚,但还是很刺眼。 视频记录的一直是他们大学的生活,他手捧鲜花走向蒋佳凝道:“我的妻子,今日可否想我?” 蒋佳凝满脸开心的接过鲜花,挑衅道:“想花未想你。” 他将蒋佳凝拥在怀中,轻轻划过她的鼻尖,“佳凝,以后我们的女儿就叫安凝好吗?君安凝,君赫和蒋佳凝,永远在一起。” “你怎么知道是女儿?” “女儿像你会得我喜爱。” “那儿子呢?” “儿子得过且过自生自灭。” 蒋佳凝将对着君赫的摄像头转向自己,笑着道:“儿子你听到了吗?妈妈录下证据了,你爸爸说让你自生自灭,长大后一定要记得拔掉他氧气罐哈哈哈。” 偌大的求婚现场,君赫难以想象是他一手布置的,他没想过他曾经竟然对蒋佳凝如此上心。 “我愿尽余生只宠蒋佳凝一人,绝不会背叛于她。” 蒋佳凝眼含泪光的紧紧拥住君赫,慢慢开口道:“我也是。” 电脑前的君赫好像被迫接受了什么刺激般头疼欲裂,伸出手摁下了暂停键,“管家!” 管家迈着步子急匆匆上楼道:“少爷,有什么事吗?” “去老宅接老爷子过来。” “有些晚了,老爷可能休息了,明天可以吗?少爷。” “我说现在就去把他接来。” “是是是。”看着满身戾气的君赫,管家不敢继续劝说只能赶快去将君魔接来。 回到房间的君赫看着电脑上被他按下暂停键的视频,拨通了蒋佳凝的电话。 电话那边传来女孩娇憨的声音,“喂,老公。” 君赫几近颤抖着声音道:“安凝?” “嗯,是我啊,怎么了吗?” 君赫又一遍重复着安凝两个字,想要从蒋佳凝一遍又一遍的回应声中得到安慰。 蒋佳凝好笑的对着电话另一边的君赫道:“你今天有些奇怪诶!” “安凝,你能和我讲讲我们之间的故事吗?” 蒋佳凝很是开心道:“自然可以的。” 君赫用心的听着蒋佳凝讲他们过去的趣事,大部分都是视频上记录过的,他想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不记得那些事。 听到最后,君赫疲乏的对蒋佳凝道了晚安,继续看未完的视频,夏木遥出现在了视频中。 是夏木遥出车祸的现场,他看了那天的监控不下百次,今天才发现,监控死角处竟然有何洛思的背影。 看着头戴鸭舌帽离开的女人,君赫紧紧皱着眉头,打通了何洛思的电话。 “喂,君赫,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洛思,木遥车祸那天,你在哪?” “昂?我好像在商场逛街,那天去的是莹洛女装店。” 君赫声音生冷道:“你对那天的事记得真清楚,能倒背如流了。” 何洛思瞬间变了声音,接近嘶吼道:“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在撒谎吗?因为那天是木遥出事的日子,我记得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我恨我自己那天没有和木遥待在一起。” “哦?是吗?早点休息。” 挂断电话后,君魔刚好来到君家,满眼失望的看着君赫从楼上慢慢走下来。 “你知道你害死了谁吗?” “我不像父亲一样手上沾满鲜血。” “你觉得蒋老爷子的死你能脱得了关系吗?你知道他对佳凝来讲意味着什么吗?” 君赫轻蔑的笑道:“她不是亲生子自然看蒋老爷子重要,毕竟如果蒋老爷子不在了,她可拿不稳蒋家。” “逆子啊!你难道真的忘了蒋家对你的大恩,忘了蒋老爷子对你的好?” “我今天让您来就是想向您问清楚,您口口声声的当年之事,次次提及我和蒋佳凝的感情,您有什么证据证明您说的是真的。” 君魔像是看笑话一样看着君赫道:“证据?你莫是真的忘了你那天是怎样烧毁所有佳凝存在过的证据。” 君魔从怀里拿出一块怀表道:“认得上面的小孩吗?” 君赫看着怀表里的照片,是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小姑娘,面容相貌一眼便能认出是蒋佳凝。 “如果你还信我这个父亲,就自愿接受催眠治疗,放松你全部警惕神经,既然云舟那小子已经说你被催眠了,不如一试看看催眠能不能唤起你的良知和记忆。” 君赫站起身,背对着君魔道:“既然真的有催眠存在,那万一是父亲清洗我现在原有的真实记忆呢?” “你!” “好了,我要问的父亲解答不来,父亲身上有太多情绪了,管家,送老爷子回去。” “大少爷,老爷刚到,来回路远,身体怕是会…” “我不说第二遍。” 管家为难的看了眼君魔,君魔并没有留下来的意思,他原本就不放心家里的夫人,若不是想要和君赫的关系有所缓和,他不会跟着管家来这栋别墅。 君魔走后,君赫才拨通了一个国外电话,他可以不相信任何人,但他的私人医生他可以永远相信。 医院 “哟,康医生怎么有时间给我打电话了。”何洛思阴阳怪气的讲到。 “你露出马脚了,君赫那边已经怀疑了,他刚刚约了我明天回国给他会诊。” 何洛思满不在乎道:“那又怎样?” “你最近好像很不听话。”电话那边男人压低声音到。 “听话能换来什么好处吗?木遥的下场告诉我好像并没有什么好处吧?” 男人不屑道:“她的心思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如果你也抵抗不住诱惑迷恋上君赫,我不介意将你和何家也变成那样。” “云家明明比君家显赫,你为什么一定要对君家动手?”何洛思不解到。 “这你就没必要知道了,准备好明天演场大戏。” 挂断电话后,何洛思口中的康医生看了眼电脑桌旁的照片,照片上不是别人,正是君魔搂着一个女人拍的照片。 康赤拿起照片,抚摸着照片上女人的脸,喃喃道:“我会把属于我们的一切全都夺回来,我会让那个女人的孩子也尝尝失去一切的滋味。” 第二天康赤如约到了约好的咖啡馆,面带笑容的看着满脸疲惫的君赫,“怎么?最近又失眠了?” 君赫摇摇头,喝了口面前的咖啡道:“那倒没有,只是我怀疑我被催眠了。” “催眠?”康赤坦然一笑道:“你指的是哪方面催眠?” “更改记忆。” “哦?的确是有这种催眠,不过不会发生在你身上,你的意志和抵抗力是别人所不能及的。”康赤摊了摊手到。 “虽然这样说,但也不是不可能对吗?”君赫顿了一下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突然继续开口道:“你知道蒋佳凝吗?” 康赤面色平静道:“知道。不过你和她好像没有太多联系。” “嘶,可是最近我收到了一些关于我和蒋佳凝的视频,视频不像是做过手脚的,我和她之间好像真的发生过什么…” 看着眉头紧锁的君赫,康赤将自己手边的甜品推到了他面前,轻松道:“如果你觉得有问题,我可以帮你催眠试试看。” “好。” 两人刚刚离开咖啡厅,何洛思便打来了电话,“君赫,救我!” “洛思?怎么了?”君赫连忙问到,只是电话那边突然挂断再也没人回应。 “不好意思康赤,洛思那边出了点问题我要去看看。” “好,我在你家等你。” 君赫迅速赶到帝都医院,刚好撞上在走廊活动的蒋佳凝。 蒋佳凝面带微笑向他走来,伸出手用衣袖轻轻擦掉了君赫额头上的汗水,温柔道:“怎得走的这么急?” 君赫轻轻拍了拍蒋佳凝的肩膀道:“我有急事。” 蒋佳凝立刻拉住了君赫的手腕阻止他离开道:“再急也不能这样跑呀!我听管家说你没吃早饭就出门了,我刚刚领了粥,你吃点好吗?” 君赫只看了一眼蒋佳凝,没有讲话甩开她的手便向何洛思的房间走去。 黄色头发的男人一直站在门口看着走廊的方向,见君赫向这边走来后忙锁上房门对床上躺着的何洛思道:“思姐,他来了。” 何洛思轻轻挑眉,将身上的衣服轻轻扯下,漫不经心道:“记得该怎么说吧?” “我办事您还不放心吗?” 房门被敲响,君赫焦急的在门外喊着何洛思的名字。 何洛思极其配合道:“君赫,救我!” 黄毛男人一脚踹倒一旁的水壶,将桌上的吃食碗盆尽数掀翻到地上制作出响声,带着淫/荡的声音道:“美人,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君赫,救我!” 听着房内的哭声,君赫一脚踹开了房门,将压在何洛思身上的黄毛一把拽开,心疼的将何洛思抱在了怀里。 蒋佳凝刚好追着君赫来到了门口,看着眼前的一幕她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质问君赫道:“老公,你认识这位小姐吗?” 君赫并没有理会蒋佳凝,将自己身上的西装脱下盖在了何洛思身上,抚弄着她凌乱的头发安慰道:“没事了,我在。” 何洛思全身发颤躲在君赫怀里,指着黄毛道:“是他,是他害了木遥。” 君赫的眼神瞬间变得冷酷狠毒,将怀里的何洛思轻轻放开,一步一步逼近黄毛,一拳将他打倒在地,默不作声的再次给了他第二拳。 不明所以的蒋佳凝忙上前劝阻道:“老公,你这是干嘛?为什么要打人?” 第七十章,不应该爱他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君赫身上自带的戾气让蒋佳凝不得不放开抓在他手臂上的手。 黄毛被揍的脸疼,捂住脸爬到蒋佳凝身边哭喊道:“救救我。” 君赫满脸的难以置信看向蒋佳凝,指着趴在她腿边的黄毛道:“你认识他?” 蒋佳凝边搀扶起黄毛边摇头道:“即便不认识也不能看着你打人呀!老公,这里是医院,打架的话对你形象不好。” 蒋佳凝边说边走向君赫替他拍掉身上的尘土,笑看着他身后的何洛思道:“这位小姐你认识吗?” 君赫一把拉回了试图靠近何洛思的蒋佳凝,将她甩到一旁道:“我在问你,是不是认识他?” 突然被君赫冷漠对待的蒋佳凝满脸委屈道:“老公,你这是干什么啊?为什么要这么生气?” “回答我!” 看着君赫的怒意不停增长,蒋佳凝连忙认怂道:“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那么接下来我要对他做什么你都不要阻拦,哪怕我杀了他!” “不可以!”蒋佳凝连忙摇手道:“杀人是犯法的,就算那里的人不能对君家怎么样,但我还是不能看着你双手沾上鲜血。” 君赫好像想到了什么趣事道:“既然你这么不想看我手上沾染人命,那你替我来做完吧。” 蒋佳凝抗拒的往后倒退着,“老公,你怎么了。” 黄毛趁势抱住蒋佳凝的腿道:“姐你救救我啊!你说拿钱办事不丢命的。” 蒋佳凝慌张的甩开抱住自己右腿的黄毛,“你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讲过那些话。” 黄毛满脸悲苦的爬向君赫道:“君总饶命,都是她,是她指使我干的,如果我知道那是您的女人我一定不敢碰的。” 君赫蹲下身掐着黄毛的下巴道:“你确定是她指使你做的?” “是是是,我一点都不想害人的,只是我真的缺钱,君总…” 君赫嘴角带着轻蔑的笑容,点了点头站起身向何洛思的病床走去,病床旁的床柜上放着一把铮亮的水果刀。 君赫看着自己手里的水果刀,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有消失,背对着身后跪在地上的黄毛道:“缺钱?真是好借口。” 说完不待黄毛反应,转身便将水果刀刺入了黄毛的腹部,眼神凶狠的看着黄毛道:“我也不想害人的。” 闭眼前黄毛死死盯着何洛思的方向,女人嘴角上最后一抹笑容已经告诉了他答案,他被人利用了。 蒋佳凝被惊的发不出声音,小心翼翼的向后移动着身子,“老公…你…” 君赫看着沾满鲜血的水果刀,朝向蒋佳凝道:“害怕了?装不下去了?” “老公…”蒋佳凝满脸的难以置信,在君赫逼近她之际沈穆清及时推开了病房门将蒋佳凝拉到了一边。 看着神志不清的蒋佳凝还有地上倒在血泊里的黄毛,沈穆清想都不用想就知道刚刚发生了什么。 君赫目光凶冷的看着沈穆清道:“丧事处理完了?蒋小姐怎么有时间来医院了?” 沈穆清死死将蒋佳凝护在身后,声音打颤道:“我们蒋家的事好像和您没什么关系。” “哦?是吗?可是我还没有和你的长姐离婚呢!” 原本目光呆滞的蒋佳凝看着君赫道:“离婚?长姐?我们不是结婚了吗?” 君赫嫌弃的看了眼蒋佳凝道:“戏演到现在差不多了,我有时候会想你这种女人该多无情连自己的爷爷的葬礼都不去参加。” “什么意思?” “哦也对,毕竟你不是蒋家亲生子,去不去也无所谓。” “老公,你在说些什么?”蒋佳凝迟疑的看向君赫,缓缓移动着脚步试图靠近那个将她拒之千里之外的男人。 “蒋佳凝,你让我觉得恶心。” 蒋佳凝定定的站在原地,嘴巴微张,终是半句话都没有讲出。 刚刚的那一瞬间让她想起了她究竟是谁,不用任何药物作用,只需要君赫的一句话她就想起了她是谁。 她让他觉得恶心,她又让他觉得恶心了。 那一次还是她发现君赫与夏木遥在床上做一些还没开始错误的事,她等着他解释,换来的却是一句她让他觉得恶心,她想该是她错了不该与他闹脾气,她劝了自己好久才接受夏木遥的存在,才想去祝福他们。 只是后来得知夏木遥心思不纯她才想夺回君赫,她的手段的确狠毒,曾经还威胁过夏木遥,只是她从未做出出格的事,她明白夏木遥是君赫的心头肉。 只是这次,君赫再一次说她恶心,她什么都没做,这一次他保护的人是何洛思。 看着呆滞不言的蒋佳凝,君赫冷哼一声从她面前走过,“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应该已经做好了接受我惩罚的准备。” 蒋佳凝没有出声,低头不语的看着自己的鞋尖,她伤心害怕的时候总是会下意识的做那些动作。 君赫将那些动作全都看在眼里,那些动作她再熟悉不过,是他在视频中见过的。 何洛思闷哼一声,对着君赫道:“君赫,我不舒服,我想出院。” “好,我带你去君家。” 蒋佳凝轻轻吸了吸鼻涕,擦掉了眼角的泪,转身对沈穆清道:“佳媛,我们走吧。” 沈穆清万万没想到刚刚还粘着君赫的蒋佳凝会突然这样淡定的叫出她在这个世界的名字,如果不是阮沐恒说蒋佳凝失忆了,她都怀疑蒋佳凝所有都是装的。 刚刚走过走廊拐角,蒋佳凝就撑不住自己的情绪,崩溃的瘫坐在地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沈穆清不知如何是好的轻轻拍打着蒋佳凝的后背,无声的陪她熬过最心疼的瞬间。 “他,不要我了,他,说我恶心。” 沈穆清不解的看着蒋佳凝,之前君赫的所作所为比这几句话要过分许多,她都没有情绪崩溃过,今天只不过是一句恶心竟然让她想起了往事情绪也变得如此崩溃。 蒋佳凝苦笑着擦干眼泪道:“我确实不是蒋家亲生子,我的父母早就不在了,爸爸妈妈待我如亲生女儿,为了我甘愿不要命的去救君赫的父母,佳媛,你会恨我吗?” 对于从未见过面的父母,沈穆清提不起任何感情,但她也不能平淡的讲出不恨二字,如果换成真正的蒋佳媛应该是会恨蒋佳凝的吧。 一夜之间蒋家倾覆蒋老爷子去世,连疼爱自己的父母都早早离开了人世,如果是她她可能做不到大方的说不怪。 “可以带我去见爷爷吗?”蒋佳凝几近颤抖着声音到。 沈穆清脸上挂着为难的神色,小声道:“爷爷他…” 蒋佳凝轻轻拍了拍沈穆清的手背道:“我知道。” 刚刚清醒的瞬间她什么都知道了,什么都记得了,她后悔自己在蒋老爷子最后一段时间里对他讲出那些过分的话,甚至都没好好再叫他一声爷爷。 君家 君赫拉着何洛思的手将她光明正大的带入了别墅。 “君赫,不是只有君家少夫人才有资格进入这栋别墅吗?” 君赫没有回头,漫不经心道:“只是外面的胡话罢了,你现在身子还比较虚弱,在我身边待着我也放心。” “好。” 二人进门时康赤正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食用东西,见君赫带何洛思进入,康赤指了指一旁的鞋架道:“换了鞋子再进来吧,管家刚刚带人打扫过。” 康赤一副主人的模样安排着二人在君宅活动,仿佛他才是别墅真正的拥有者。 君赫瘫坐在沙发上,疲乏道:“帮我催眠试试看吧,最近很多事的确有些奇怪。” 康赤撇撇嘴道:“说不定是你被他们催眠了。” “但愿吧,现在开始吧。” “你不需要休息吗?” “我不是很累。”君赫揉了揉眉心,紧闭双眸没再出声。 待君赫彻底被催眠后,何洛思才小声道:“你又要对他催眠吗?” “你好像废话有点多。”康赤看都不看一眼何洛思到。 “我只是问一下,你和他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要这样折磨他。” 何洛思死死盯着康赤的脸希望他能给自己回答,以康赤的手段明明可以将君赫直接杀死,可他却一步一步催眠君赫,利用君赫毁掉蒋家,毁掉蒋佳凝,如果君赫真的清醒,他会痛恨死自己曾经的所作所为 “你只需要知道,君赫不毁何家便亡。” 看着如此冷血的康赤,何洛思突然后悔当初会因为金钱迷惑答应他的要求,现在害得自己只能不停的做那些害人的事。 两个小时后,君赫的第二次催眠结束,他的眼睛比以前更明亮更有生机了,只是这些都是康赤给他的,全部都是康赤制造的假象。 君赫不动声色的走到何洛思身边,将她抱在怀里道:“洛思,委屈你了。” 何洛思完全按照康赤提前设计好的话答复着,“没有,你能想起我就好。” “放心,我一定尽快为你找到肾源。” 何洛思不忍心再看君赫在这种迷惑下不停的去伤害他曾经心爱过的女人,摇摇头道:“我已经无碍了。” 康赤不满意的看了眼何洛思,他这一生最讨厌的不过就是那些不听话想要脱离他掌控的人。 “何小姐真是人美心善啊!放心,捐一个肾不会死人的,是那蒋家大小姐先对不起你,你这命在旦夕的事她也不好不帮你吧?” “康医生,我…”何洛思为难的看了眼康赤手里的怀表,君赫以为真的如康赤所言何洛思不想拖累其他人,忙安抚道:“交给我,你不用多想。” 蒋佳凝心如死灰的走向蒋老爷子的墓碑,她连自己敬爱的爷爷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 云舟站在墓碑旁小心翼翼的护着蒋佳凝,生怕她下一秒就倒在墓碑前。 “佳凝?”云舟试探性的去叫她的名字,没有得到回应后颓败的低下了头。 沈穆清站在蒋佳凝身后解释道:“我姐已经恢复记忆了,只是她现在情绪好像不是很好。” 云舟这才打起精神,站在墓碑旁递给蒋佳凝香火道:“佳凝,爷爷说他不怪你,他希望你好好的,只要你和佳媛能够幸福,赔上三个蒋氏也在所不惜。” 蒋佳凝苦笑道:“可是我好像并不是很幸福。” “你还有我呢佳凝。” “云舟,心这个东西,动过就不敢再动了,你能明白我现在的心情吗?我不知道我究竟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会让君赫这般恨我这般瞧不起我。” 电话铃声打断了蒋佳凝的话语,看着显示屏上备注着老公加一个爱心的文字,蒋佳凝的心脏好像被人揪了一般。 “喂,我是君赫。”电话那边传来男人没有温热的声音,好像在同一个陌生人打电话一般。 “我知道,你讲。”蒋佳凝收起情绪,沙哑着声音回到。 “我们现在还未离婚,你身为妻子应该履行一些职责。” “我会尽快签署离婚协议书的。” “那样自然最好,不过在这之前我希望你能来一下医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不介意用强制手段,你的肾就是为她存在的。”君赫好像在与自己的宠物讲话一般,他不是在同蒋佳凝商量,而是在给她下通知。 听着这话蒋佳凝也像已经放弃自己的身体一样,软声应到:“好。” 云舟不知所措的看着蒋佳凝,他不知该如何去劝她。 正当他为难之际,蒋佳凝突然对他笑道:“云舟,这是我最后一次顺服君赫了,这次过后我就和你离开a市。” 云舟难以置信的看着蒋佳凝道:“你是说真的吗?” “嗯,相信我,就当让我彻底了结这里所有不愉快吧。” “好。” 看着从未怀疑过自己的云舟,蒋佳凝突然心疼的抱了抱他,“云舟,等我好吗?” “好,需要我送你吗?”本想阻止蒋佳凝的云舟在她拥抱自己的瞬间突然想清,不管怎样只要蒋佳凝安心就好了。 “这次我想自己走。” 云舟坦然道:“好,不过我车上有些东西,你可以拿给君赫看,如果想好了离开就一次性搞清楚毫无遗憾的离开吧。” “谢谢你云舟。” 帝都医院 蒋佳凝画着精致的妆容,散落的头发扎起蓬松的马尾,面带微笑的向君赫说的病房号走去。 还未进入她便被警察拦在了外面,“蒋小姐,我们需要您对蒋家人命案做些配合调查。” 蒋佳凝心高气傲的看着那些警察道:“自然可以,不过你们需要等我。” 两个警察互相看了看,同意了蒋佳凝的请求。 推开房门,君赫正在小心翼翼的喂何洛思喝汤,见蒋佳凝进来没有理会半句继续做着手上的事。 蒋佳凝早就习惯了君赫的冷漠,自己找了旁边的椅子缓缓坐下道:“4月27日,何小姐派人去商场消费,何小姐本人出现在夏木遥出车祸现场,且车祸后何小姐迅速与名为康赤的医生取得联系。” 君赫这才停下喂汤的动作看着面如死灰的何洛思。 “4月29日,何小姐收到了来自这名康医生的转账,钱款总额为980w” “去年11月份,何小姐曾与一名混混有过联系,并向这位混混汇入50w钱款,且不久后这位混混出现在我的宴会上并且对夏木遥小姐做了出格的事。” 君赫难以置信的看向何洛思,何洛思着急的挽住君赫的手臂道:“信我,我不知道那些事,都是她胡编乱造的。” 蒋佳凝将手里的资料扔在地上道:“今日,康赤在君家对君赫做了催眠,我这里有一段录音,想必一听就都明白了。” 何洛思眼睁睁看着蒋佳凝摁下了播放键。 “帮我催眠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听着熟悉的声音,君赫紧紧皱起眉头,质问何洛思道:“怎么回事?” 不等何洛思回答,蒋佳凝立刻打断道:“何小姐的父母我刚刚已经联系云舟派人前去保护了,事情已经败露,何小姐也没有隐瞒的必要了。” 蒋佳凝全部说完后出奇的淡定,笑看着君赫道:“你不应该忘记我,我不应该对你心动。” 君赫的心思完全放在录音笔上,他难以想象自己现在对何洛思的喜欢是因为被人催眠了。 第七十一章,今安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老狐狸,他们最后怎么样了?”沈穆清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的问到。 阮沐恒没有回答她的意思,将手里的药丸递给沈穆清道:“吃了,下个任务要开始了。” 沈穆清愁眉苦脸的从阮沐恒手里接过药丸道:“老狐狸,还要做多少次任务啊!” “看你表现。” 看着阮沐恒笑不露齿的模样,沈穆清索性决定不再问他,不管怎样,阮沐恒交代给她的任务好像越来越轻松了,她好像只需要做个占场就能完成任务。 “老狐狸,我好像并不能给你帮什么忙。”吞下药丸后沈穆清随口讲到。 阮沐恒打量着自己的双手道:“你在就是最大的忙。” “嗯?”不等沈穆清细问阮沐恒便带她换了世界。 “呸!”沈穆清用手挥着自己面前的尘土,啧啧道:“你每次的出场方式一定要这样尘土飞扬的吗?” “你不觉得很飒吗?”阮沐恒漫不经心的轻拂自己额前的刘海,拉着沈穆清道:“看到前面逃命的女人了吗?那就是我们的女主,今安。” “今安?”沈穆清微微皱眉看着面前野人般的少女,“那就是个乞丐诶!她是女主?” 阮沐恒拽着沈穆清白色的衣裙道:“你能比她干净到哪去?” 沈穆清忙低头看自己的衣裙,果不其然自己的一身家居服已经换成了白色流沙裙,只是因为刚刚风沙的影响她的白裙已经变成了土黄色,看上去并不比阮沐恒口中的女主要强几分。 “阮沐恒!你下次再搞这种花里胡哨的出场方式我拔光你的狐毛做大衣!”沈穆清恨得牙痒恨不得立刻将阮沐恒就地正法。 阮沐恒从腰间拿出几两碎银子递给沈穆清道:“野人施舍乞丐再合适不过了,给你一个做好人的机会,去救女主吧。” “你说谁是野人?” 不等沈穆清发火,阮沐恒便将沈穆清直接推到了道路中间,她只能硬着头皮上前拦住女主道:“小妹妹,你跑什么?” 姜今安停下步子,凌乱的头发下露出一张脏兮兮的脸,一双清澈水雾的眼眸格格不入的挂在脸上,她没有回答沈穆清,只是自顾自的看着身后,眼神满是躲闪。 沈穆清看了看她的身后,四五个戎装男人正在追赶她,她连忙将女孩护到身后,三个男人便已经到了面前。 为首的糙汉怒吼道:“跑!接着给爷跑!小丫头片子,累死老子了。” 沈穆清警惕的看了眼为首的男人,仔细观察着他的着装。 男人喘着粗气,指着沈穆清身后的姜今安道:“过来,让爷瞧瞧你是不是画像上的人。” 说罢跟随男人来的两人迅速展开了手上的画像等待糙汉来认脸。 大汉的左手要抓到姜今安的瞬间,她连忙转身迅速逃脱。 沈穆清死死抱着大汉的粗腰为姜今安逃脱拖延时间。 大汉貌似很怕沈穆清一般,站好身子道:“您有什么吩咐吗?” 沈穆清还没向阮沐恒了解自己的身份,只能尴尬道:“没啥,我想吃小笼包,糖葫芦和馄饨,你们几个分头去给我买!” 三个戎装的人楞楞的看了沈穆清几秒,忙点头道:“是是是。” 沈穆清想着不能白吃白喝,便从身上摸索着刚刚阮沐恒递给她的银两,却不想身上已经分文没有了。 阮沐恒躲在一旁笑看着一脸呆滞的沈穆清,走到她身边道:“不用去买了,我带她去吃,那个小叫花子我刚刚看过了,并不是在逃的姜国孽臣。” 阮沐恒轻描淡写的几句话便打发掉了围堵的戎装士兵,沈穆清一个白眼翻到天际道:“装13装的很OK?” “还好。”阮沐恒漫不经心到。 沈穆清不死心的在身上继续寻找着那几个碎银子,念念有词道:“我刚刚分明放在兜里的,怎么可能会没有了呢!” 阮沐恒好心提醒道:“刚刚谁和你贴身接触过?” “小叫花子?” 阮沐恒满带嘲讽意味的摇摇头道:“果然,让你给她送钱是再好不过的决定,不然以她的自尊心肯定不会收下别人施舍来的银两。” 看着自己被阮沐恒玩弄于鼓掌之中,沈穆清莫名其妙的火大,一脚便踩在了阮沐恒的长靴上,怒道:“给老娘记住,下次再这样装13老娘踩废你!” 阮沐恒吃痛的抱着腿乱蹦,“沈穆清,你疯了?连狐仙祖宗都敢乱踩!” “去你大爷的,我又不是你的子孙,怎么说我也是个正牌狐仙夫人!” 沈穆清毫不害羞的占用着阮沐恒的名号,丝毫不顾及他已经发绿的脸色。 阮沐恒也懒得再和沈穆清拌嘴,指着慌张离开的士兵道:“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动你吗?” “为什么?我是公主?”沈穆清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换身份就地位高贵的经历。 阮沐恒轻笑道:“没见识的女人,这个世界上只有公主高贵吗?” “那是什么?” “灵溪国侯府嫡小姐宁晴天。” 沈穆清毫不抱期待道:“宁府老爷子死了轮到你起名字了。” 阮沐恒高兴道:“夫人真是越来越聪明伶俐了。” “呵呵…” 阮沐恒才懒得去管沈穆清究竟是什么表情,继续道:“你猜我是什么高贵的身份?” 沈穆清敷衍道:“王爷?世子?” 阮沐恒大手一挥道:“吾乃男府男爵,比你高贵多了!” 看着一脸傲娇的阮沐恒,沈穆清恨不得一巴掌将他拍进墙内死活都不能扣下来。 沈穆清淡然道:“然后呢?” 阮沐恒对着沈穆清诡异一笑,瞬间环境忽变,一身黑紫衣服的男人坐在房檐上好像在看月亮。 单单看背影沈穆清就觉得这个男人心事重重好像在想些什么。 不过沈穆清的视线还是被房檐下一身红衣,束发带笑的女孩所吸引,那种笑容是别人所没有的,即便在黑暗中还是如同阳光般带着光芒。 “那是谁啊?”沈穆清指着房檐下的女人到。 “姜今安,姜国公主,现在是一年前,姜国还没有灭亡。”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指着面前的男人道:“他呢?背对着我们看月亮的人是谁?” “你的弟弟,侯府世子宁若安。” 沈穆清目光尽数落在姜今安的身上,漫不经心道:“为什么他俩的名字都带安啊?” “宁若安从出生便被送到姜国寄养,这是灵溪国向来的规矩,灵溪国内伯爵以上的人男孩自幼便被灵溪帝派到各大封地寄养,养儿死则封地亡,养儿活则灭封地,如果失败了那么养儿一家都要陪葬,这样做为的就是培养灵溪国内那些未来继承人的意志和无情,毕竟权利面前无好人。” 沈穆清吃惊道:“这么变态的吗?那姜今安落到乞丐的田地也与宁若安脱不了关系咯?” 阮沐恒点点头道:“养儿十八岁成年后会有三年时间来杀死封地的王,这是人尽皆知的事,只不过姜帝千防万防还是败在了自己女儿手上,这一年的冬天宁若安杀光了姜国王朝内所有的人,包括姜今安的兄长,七个无一生还。” 沈穆清摇摇头,没有做出回应,反而将眼前男女同坐一起看星星的画面记在了脑海里。 姜今安从怀里拿出半块玉递给宁若安道:“若安哥,母亲说爱玉赠爱人,送给你。” 宁若安微微眯起眼睛看着姜今安递到面前的玉佩,未吱言半句便将玉佩接了过来。 姜今安面上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道:“若安哥,你,在姜国收了女孩子的玉佩可是要迎娶那个女孩子的。” 宁若安惜字如金道:“娶你,我之荣幸!” 姜今安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环抱住宁若安的手臂道:“若安哥,我们成亲真的可以不用厮杀不用成为敌人吗?” 宁若安拍了拍姜今安的头道:“你是我妻,我们是一家人,灵溪帝最厌恶自家人互相残杀,所以你不用担心,成亲日就是姜国解除危险的日子。” 姜今安幸福的脸上稍带了些不安道:“可是,从古至今没有一国能逃过反咬厮杀。” 宁若安将手臂从姜今安的怀里抽出,将她抱紧道:“今安,信我,我爱你不会伤你。” 沈穆清站在一旁看着花前月下的男女,啧啧叹道:“果然,男人的嘴骗人的鬼,不出意外的话姜今安落魄成那样是宁若安害的吧?” 阮沐恒下意识的白了眼沈穆清道:“你活的倒是明白透彻。” 阮沐恒冰凉的手搭上沈穆清的手时眼前的景象慢慢发生变化。 鞭炮声起,锣鼓喧天,一看就是万分热闹的日子,放眼望去几条街全是红色,姜国像是坠落到红色大海般喜庆满天。 姜今安乖巧的坐在喜轿内,外面的喜乐对她来讲格外动听。 “祝公主与国都世子子孙满堂。” “祝公主与国都世子幸福美满。” 轿外的祝贺声时刻在提醒她她不是做梦,她和宁若安的爱情得到了姜国所有臣民的祝福。 只是她不知道,她心里最幸福的一天有一天会变成她这一生最后悔的一天。 喜轿停,姜今安满怀欣喜的等着宁若安来踢轿门迎她入新府,只是她等到的却是自己兄长的头颅被人扔进喜轿内。 突然扔到怀里的头颅吓了姜今安一身冷汗,待她看清头颅竟是自己兄长的脸脸后她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去做。 外面的喜笛声戛然而止,留下的只有惨叫声。 她慌张的从轿子内钻出,眼睛不停的四处打量,只是始终都未找到宁若安的身影。 成片的黑衣人从天而降站成一排,他们好像在等什么人,不出片刻,有一群黑衣人自天而落,不多不少刚好七个人,中间人怀抱她父亲的头颅,两边人怀抱她其他六个哥哥的头颅,只一夜,只一婚,她的亲人瞬间全部离开了她的身边。 姜今安死命的摇着头,想要将自己晃醒,她宁愿眼前一切全都是梦。 “七大护卫携姜国男丁人头来给宁世子贺喜,祝宁世子与世子妃白头偕老。” 姜今安死死咬着嘴唇,她不明白眼前人所说的喜究竟从何而来,是从她的痛苦上连根拔起的传递而来吗? “我要见宁若安!” 为首怀抱姜今安父亲头颅的黑衣人冷脸道:“宁世子已回灵溪国,我等已向世子妃贺完喜,还请世子妃配合行动交出您的头颅以便世子爷顺利接替老侯爷的位子。” 姜今安依旧死死咬着嘴唇,不顾被她咬出的鲜血,冷声道:“我要见宁若安!” “既然姜国公主如此不识抬举,就不要怪我等心狠手辣,上!” 黑衣人对着身后的人使了眼色,得到指令的黑衣人如同地狱出来的罗刹,满眼都是姜今安的头颅。 闭上双眸准备受死的姜今安万万没想到姜国的百姓会挺身而出为她挡下所有刀剑。 看着曾经爱戴她的百姓一个接一个倒地不起,姜今安突然觉得心里有一股怒火想要找宁若安讨回来。 她可以接受公平竞争,可以接受宁若安为了宁家与姜国反目成仇,如果宁若安提前告诉她这些,她也不用像个傻子一样在自己家人死期这天隆重举行婚礼。 “公主快跑!”百姓们一声声呼喊叫回姜今安的心思,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顾不得伤心拼命的往别的方向逃去。 沈穆清亲眼看着喜事突然变丧事,八卦的拉着阮沐恒道:“宁若安呢?他人呢?” 阮沐恒撇了撇嘴道:“你不都猜到是他搞得了吗?他还出场有什么意思?” 沈穆清一脸不满道:“你当这是拍戏呢?你想让谁出场就让谁出场?” 阮沐恒毫不客气的狠狠敲在沈穆清的额头上,“同样的话送给你,等你表现好了我自然会告诉你这一天宁若安在干嘛。” 看着沈穆清被自己噎的不讲话,阮沐恒也没有继续等她回答自己的意思,拉上她的手道:“大概了解这么多就行了,这次任务是撮合姜今安和宁若安在一起,完成他们未完成的婚礼。” 沈穆清满脸惊恐的看着阮沐恒道:“你真是毁三观诶!这都杀父仇人了你和我说他们还要结婚?” 第七十二章,炫耀后却是难以收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狠狠戳了下沈穆清的脑门,略带怒意道:“果然,女人的三观就是由智商打造的。” “你什么意思?诶!你别抓我衣袖啊!”沈穆清边嚷边被阮沐恒拉着离开了姜国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阮沐恒毫不顾忌沈穆清的腿长直接拉着她快步走到了一栋巍峨的建筑物旁。 “这儿,就是你的家,宁侯府!” 沈穆清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指着大红色的侯府门道:“你确定这是侯府不是皇宫?” 阮沐恒一脸坦然道:“自然,男爵府比这富丽堂皇多了,有时间带你去瞧瞧。” 沈穆清忙扒拉着阮沐恒的衣服道:“大哥,你能和我讲讲这个灵溪国到底什么来历吗?” “灵溪国的来历好像和你这次任务无关,你只需要知道伯爵以上官位的人他们居住的地方差不多是姜国这种小封地般大。” 看着沈穆清呆滞的表情,阮沐恒一脸傲娇道:“如果你怕在里面迷路我可以向灵溪帝请求明日你我大婚,爷带你去男爵府住,到时候爷带你看看什么叫阔少!” 好不容易可以摆脱阮沐恒,沈穆清恨不得吊死在侯府内,赶忙摇手道:“大可不必,孩子打小适应能力就很强。” 阮沐恒了然的摆出一副请的手势对沈穆清道:“既然如此,宁小姐请吧。” 沈穆清笑不露齿的点头道:“好。” 红色大门被阮沐恒轻轻扣响,门缝内露出一双苍老浑浊的眼睛窥看着门外的情况,在见到沈穆清的瞬间忙大开房门面带笑容道:“老奴恭迎大小姐回府。” 沈穆清简单的挥了挥手,扭头对阮沐恒道:“你还站我家门口干嘛?男女避嫌不懂吗?” 阮沐恒本已做好迈步进入侯府等待旁人迎接的准备,却不想被沈穆清这一句话噎的死死的,只能怒瞪她道:“本男现在就回自己府上!” 沈穆清丝毫没有心疼阮沐恒那几分薄面的意思,冷哼一声便进了侯府大门,高声道:“关门!避狗!” 管家十分配合沈穆清的指挥,歉意的看了眼阮沐恒后迅速关上了大门。 阮沐恒一脚踹在了侯府外门的台阶上,“死女人,你知道爷比你这破侯府高几个台阶吗?” 还没抱怨几句,动物天生的敏捷让阮沐恒立刻警惕起来,面上却是漫不经心的向猎物走去。 如他想的那般,角落里躲着的人不是旁人正是姜今安。 见阮沐恒向她走来,姜今安没有躲闪的意思,面上没有任何慌张的看着阮沐恒。 阮沐恒眯起危险的凤眸瞧着姜今安道:“你不逃吗?” “已经到目的地了我为什么还要逃?”姜今安面不改色到,她的眼睛像是在看阮沐恒又像是在看他身后的侯府。 “你不怕我将你抓起吗?” “男爵刚刚救过我,我想男爵既然费力的配合那位姐姐将我救下就证明我有用,所以我愿赌一把,就赌男爵不会动我。” 阮沐恒万万没想到自己任务里的女主角能这般细心精明,“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不难猜,男爵身上穿的蛟龙画衣有点常识的小孩子都能一眼认出是灵溪国男爵府的人,况且那些戎兵对您的态度足以证明您身份的高贵。” 阮沐恒貌似很受用姜今安这样夸赞他,露出略带友好的笑容道:“你是在这儿等我?” 姜今安摇了摇头道:“在这儿遇到男爵我也很意外,我来侯府为的不过是一个人。” 阮沐恒了然道:“你信他并不想发生那般事吗?” 姜今安煞白的嘴唇扯出一抹苦涩干涸的笑容道:“我想听他亲口和我解释,想问他曾经和我承诺过的那些事还记不记得,更想问他大婚之日我喜从何来?” 阮沐恒微微点头道:“我可以帮你,不过你要完全放下仇恨放弃你姜国公主的身份,做我男府的二小姐。” 姜今安不解的看向阮沐恒道:“二小姐?” “几月前我那不争气的庶妹离家出走与一个书生私奔了,家丑不可外扬这件事我一直不知道怎么搪塞过去呢!不知道姜公主可愿帮我这个忙?” “男爵府与宫里的人来往密切,我的身份如果被揭穿怕是会给男爵府带来不幸。”姜今安略带顾虑到。 阮沐恒笑着安慰姜今安道:“世上长的像的人很多,只要我坚定的说你是我妹妹就没人敢说你是姜国长公主。” “好,不过,我必须要见宁若安一面,假扮阮公子妹妹期间我可以暂时放下仇恨,但我和宁若安的事情必须要有一个了结。” “那是自然,不过现在不是你见若安的时候,毕竟我也不知道他究竟在什么地方。” 达成一致后姜今安顺理成章的跟随阮沐恒去了男爵府。 侯府内,沈穆清万万没想到侯爷是个死性子的人,她刚进大门便撞上了这座宅子的主人宁侯爷,只是还没熟悉人际关系的沈穆清只能一脸懵逼的猜测面前的老头是谁。 两人瞪了半天眼,沈穆清磕磕巴巴的指着宁侯爷道:“管?管家?” 站在沈穆清旁边的老人赶忙应道:“大小姐,老奴在这儿呢!您有什么吩咐?” 尴尬和吃惊让沈穆清失去了语言控制能力,慢吞吞道:“他不是管家啊?” “宁晴天!”宁侯似乎很是生气的跺了跺脚吹着自己的胡子怒喊着沈穆清的名字,沈穆清无奈只能受着,低下头下意识的捏住了耳朵。 “侯爷您息怒,大小姐许是和您开玩笑呢!”管家忙上前去帮宁侯顺气,嘴上还不忘替沈穆清辩解。 宁侯完全不想理会管家的劝阻,指着沈穆清的鼻尖道:“她和她那个没出息的弟弟有什么区别,他俩也就在败家这方面能做到不分仲伯了!” 听到宁侯提及自己的弟弟,沈穆清忙不迭道:“宁若安在哪呢?我有急事找他!” 管家脸色瞬间变得煞白,忙上前想要捂住沈穆清的嘴却又因为主仆尊卑只能摇手又摇头。 宁侯的脸色也变得越发难看道:“你马上给我回房闭门思过!” 刚刚进府就莫名其妙被罚回房闭门思过的沈穆清立刻明白,这个家宁若安这个名字好像是个禁忌。 她也想做个听话的乖女儿去罚站,只是偌大的侯府她压根就不知道自己住在哪,正当沈穆清不知该如何是好时,心里琢磨着该如何与身边的管家协商让他待自己回房时,不远处有人浅淡的讲了句,“父亲何必因为一个名姓与长姐这般置气?” 宁侯身后一身白衣的少年漫不经心的收起折扇,散落在肩前的黑发轻轻被风吹着,如同仙界刚刚派遣下凡弱不禁风的仙人一般。 只是那双眉眼全是失望和经历,精致的五官也遮挡不住他好像与生俱来的柔弱和沧桑 宁侯回头看着少年,略带怒意道:“她总是不长记性,为父还不能教训她了?” 少年微微一笑道:“一个名姓而已,换了姜国归属侯府也不算很亏,突然换了名姓也需要适应时间。” 宁侯丝毫没有罢休的意思,指着少年的鼻尖道:“老夫再和你重复一遍,你的名字叫宁晴朗,” 少年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略带歉意道:“孩儿与长姐一定谨记父亲教诲,对宁若安这个名字此后绝口不提。” 沈穆清见少年是来帮助自己的,忙顺着少年的话道:“对对对,父亲放心,我就一个弟弟叫宁晴…” 少年注意到了沈穆清吃瘪忘记姓名的表情,应着她的话道:“晴朗。” “对!宁晴朗。”沈穆清打着响指,乐呵呵的对着宁侯道:“父亲,这大中午的挺热的,我给您做一道解暑圣品冰粥好吗?” 宁侯像是小孩一般冷哼赌气道:“你和他不再气我不用冰粥我都不会热!” 沈穆清顺从的点着头道:“是是是,父亲说的是。” 宁侯回头看了眼宁若安道:“你好好和你姐相处,别总惦记什么公主,只要你是侯府的世子想要嫁给你的公主排队站。” “是,孩儿谨记父亲教诲。” 宁侯冷哼一声道:“如若你能记住就不会对那女子动情差点害了宁家上下千人!” “是孩儿过于年轻不懂事,日后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了。” 沈穆清看着少年淡然的与宁侯交谈,苍白无力的脸配着软弱不堪的身子,她实在难以将现在的男子与那天晚上的黑衣宁若安放在一块对比。 宁侯走后,宁若安走到沈穆清面前递给她一条手帕道:“天儿许是越来越热了,长姐都出汗了,擦一擦吧。” “谢谢。”沈穆清毫不客气的从宁若安手里接过丝帕,她的确是太热了,刚刚被宁侯一下额头上大多都是冷汗,为了防止花妆她才顾不得什么形象矫情。 宁若安看着沈穆清的脚尖道:“是晴朗该谢长姐才对,在这个府里也就只有长姐会唤那个名字了。” 沈穆清不解的看向宁若安道:“既然这么喜欢那个名字你又为什么要顺从父亲改名呢?” “若安也好,晴朗也罢,她不在,我都无所谓。”宁若安眸子里失去了所有生机,沈穆清很确定在那一瞬间宁若安是想离开这个世界的。 沈穆清赶紧转移话题道:“今天午饭吃什么啊?我有点饿了。” “我做了长姐爱吃的糖醋鱼,等鸡汤炖好就可以食用了。” 沈穆清点了点头,周围的空气变得安静,宁若安上下打量着沈穆清道:“长姐今日有些奇怪。” 沈穆清摸着自己的脸道:“有吗?” “或许是我的错觉吧,竟觉得长姐换了个人。” 沈穆清尴尬的轻咳道:“可能我今天有点累了吧,真的有点饿了。” 宁若安点了点头道:“那我带长姐去用膳吧。” “好!”沈穆清猛的点头,聊了这么多这句话才是最对她胃口的。 用完膳后宁若安很是懂事道:“我送长姐回房吧,外面备了轿子,长姐如果想要散散步我便遣轿子随着我们。” 沈穆清摸着圆滚滚的肚子道:“坐轿子回去吧。” 像她这种狂吃不胖的体质,自然是要吃饱喝好躺下睡觉才是最舒服的。 宁若安伸出手任凭沈穆清搭在他的手上,将她搀扶上轿子道:“长姐好生休息。” 沈穆清勉强的伸了伸手道:“好的好的。” 目送沈穆清离开后,宁若安发愣的盯着沈穆清搭过的手轻轻放在自己的鼻尖细闻,脸上的表情由从容变得紧张兴奋。 “今安,是你来了吗?”独特的暗香只有姜国贵族公主才有,他时刻都不会忘记姜今安身上的迭香味。 味道渐渐消失后,宁若安的表情变得平静,摇摇头苦涩一笑离开了原地。 宁侯躲在暗处将宁若安所有动作表情尽数收入眼底,唉声道:“如果不是为了宁家的存亡,为父也舍不得见你与心仪多年的女孩阴阳两隔。” 叹声止,宁侯的表情变得阴沉,冷声苍老道:“影卫。” “侯爷,有什么吩咐。”宁侯身边没有任何人出现却还是有人出声回答着他的话。 “那个女人,抓住了吗?” “姜国境内已经没了活人存在,属下现已展开大面积搜索,自灵溪国境边开始搜查。” 宁侯点了点头道:“找到后直接处死,不需要向我汇报。” “是,侯爷。” 男爵府 姜今安满怀心事的坐在窗边摆弄着面前的花草,许久后又从怀里掏出半块玉佩继续摆弄着。 玉佩上已经干掉的血液在告诉她那件事已经过去很久了。 阮沐恒轻轻敲响姜今安的房门道:“三日后有宫内大宴,晋封宁晴朗为下一任宁侯。” 姜今安动作迟缓的转过身看着阮沐恒道:“宁?晴朗,是他吗?” 阮沐恒点头应道:“是。” 姜今安苦涩道:“他连属于我们的名字都丢了啊!” “是宁侯上奏改的。” “姜国已经没了,改名是他的荣耀,宁若安这个名字于我来讲是纪念是幸福,于他而言该是耻辱吧。”姜今安低垂下眼眸,嘴角虽然挂着微笑却还是难以收起那些发自心里的难过。 第七十三章,再遇已是陌生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没有多去在意姜今安的伤怀,继续道:“晋封日灵溪帝会为宁晴朗择良配,届时由宁晴朗亲自挑选官家女子,我想他一定会选你。” 姜今安站起身走到梳妆镜前看着古镜中自己苍白无力的小脸摇摇头道:“我这幅样子好像也没法见人。” “确实无法见人,即便我再坚定你是我庶妹,他们还是会因为怀疑而监视你,一旦露出马脚你必死无疑。” 姜今安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的衣服,“死不死的于我来讲已经无所谓了,我只是想找他问清楚可曾有过一丝后悔害我毁我欺我,我姜国的仇不能不报。” 阮沐恒循序渐进的诱导道:“你接近宁晴朗的机会只有嫁进宁侯府,宁侯将他看的十分宝贝,只能在侯府内见到。” “我明白你的意思,毕竟男爵不可能无缘无故私藏灭国公主。” 姜今安呆愣愣的坐着,阮沐恒的左手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道:“我最喜欢你这种聪明的人,不需要我太多废话便能按着我的思绪走。” 姜今安面上露出苦涩道:“是他教的,察言观色是他在姜国常用的技能,如果不是因为可以察言观色懂人心思他早在几年前就已经被我们毒死了。” 阮沐恒挑选着桌上的化妆品,随意道:“既然你这般聪明,岂不是早就发现了他要谋害姜国的心思?” 姜今安摇了摇头,拿起桌上的一支步摇递给阮沐恒道:“从未,他待我一直如亲人,看我的眼神中也全是爱意,我好像被他骗的团团转,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敢相信是他灭了我们姜国。” 阮沐恒打量着步摇,“这支不要不适合你,太过素雅平静。” 看着被阮沐恒放下的白光穗步摇簪子,姜今安瞳孔微微变大道:“以前我也爱那些艳丽色,只是大婚日后我再也不曾喜爱过红色。” 偏偏阮沐恒替姜今安挑选的簪子就是红色,“你现在是我男府二小姐,不是该披麻戴孝的姜国公主,你理应为我未来的老丈人家庆贺,庆贺宁侯府有了侯爷继承人。” 姜今安面上露出不在意的表情道:“是该好好庆祝,这些素雅的衣裙也不是很适合我,那日就戴这支红色步摇吧。” 阮沐恒轻轻拍了拍姜今安的肩头道:“记住你的名字,你现在是阮男府的二小姐,阮敏儿。” 姜今安自阮沐恒府上待了两天,日夜不睡的折磨自己,为的就是三日后惊艳出场要让所有人第一眼看到她就认为她是阮府居高临上的二小姐,虽然庶出却还是格外高贵。 那种发自骨子里的傲气她是姜国公主的时候曾有过,只是这几月以来早就被打磨殆尽了,现在的她必须重拾曾经的高傲。 宁侯府 “少爷,侯爷挑选的礼衣已经送来了,您要不要去试穿?” 宁若安低头看着桌案上的书籍,“拿下去吧,我说过我不会再穿别的衣服。” “少爷,明天是很重要的日子,自古以来没有候选人是一身白衣上朝的。”书童尽心的劝阻着,他比宁若安更明白灵溪国朝堂上的勾心斗角。 “他们都是红衣军配?” “哪怕不是红衣也有蓝衣,如果您身着白衣那些人会说您七情未断不能担任未来宁府侯爷。” 宁若安烦闷的推翻了一旁的笔筒,“滚出去。” “少爷!” “我让你滚出去!” 宁侯带着满脸怒气走进房间,抓起书童手里的喜红色衣服便扔到了宁若安面前,“明天你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 “父亲!” 宁侯看了看宁若安房间的摆设,从挂饰上抽出一把剑指向宁若安道:“如若明日因为你的着装害得宁家丢了侯爵位,我当即死在你这不肖子面前!” 宁若安无奈只能妥协收起衣服走到宁侯面前将他手里的长剑夺走,服软道:“我穿!” 宁侯走后,宁若安无力的向后倒退着,全身无力的瘫软在座椅上看着面前的书本,双手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姜今安的小相,看剪纸轮廓,正是冬日姜今安身着貂衣的模样。 “今安,你能理解我的对吗?”宁若安说完无声的哭了起来,他被送去姜国都未曾这样难受过,他精心计划了五年,没想到最后成了父亲收割姜国的垫脚石,如果再来一次他誓死都不会去迎娶姜今安。 被关在侯府两天的沈穆清正无聊的坐在秋千上慢晃,宁侯怒气冲冲的便开了她的门直奔她而来。 沈穆清赶忙从秋千上下来,像小学带家长见老师一般站好看着宁侯道:“父亲,您怎么有时间过来了?” 说完还不忘偷偷看一眼宁侯身后站的人手上到底端了什么东西。 宁侯对身后的奴仆摆了摆手道:“让大小姐试衣。” “是。” 沈穆清一脸茫然的被奴仆带进了房间迅速更换了一身大红喜衣。 对镜整理衣裙时,沈穆清才盖特到自己的颜,镜中的她一头如墨的长发散落在腰间,头顶戴着宁侯刚刚给她送来的金色步摇,流苏一般的吊链随着她的动作不停晃动,微醺眼色的小脸美得不可方物,一双眼睛更是勾人心欲。 “这还是我吗?”沈穆清不忍惊叹到。 “小姐,侯爷还在外面等着您的试衣结果,咱们出去让侯爷瞧瞧吧。” 沈穆清边应着边欣赏着自己在镜中曼妙的身姿,只是突然皱眉道:“我这一身红衣的是要出嫁了?” 奴仆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倒害得沈穆清犯起了嘀咕,“这只死狐狸该不是真的要来迎娶我带我去看所谓的男爵府有多大吧!” 宁侯看着沈穆清在自己面前还敢走神,立刻变了脸色,略带怒意道:“规矩是怎么学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 沈穆清忙回神打着哈哈道:“父亲说的是,确实是我没学好,只是女儿有一事不明。” “何事?” “您让女儿穿这一身是要让女儿出嫁吗?” 宁侯被沈穆清傻愣愣的模样气的讲不出话,而沈穆清却是以为宁侯还没想好该如何与她讲。 三秒过后,沈穆清的眼眸变得水濛濛的,略带哽咽道:“父亲,女儿自己心里明白,只是,能不能晚点出嫁,女儿舍不得父亲!” 宁侯嫌弃的将沈穆清推开,倒背手道:“为父倒想让你嫁出去,若不是男爵府至今未派人提亲,你觉得为父想留你?” 沈穆清尴尬的收起眼泪,站好身道:“那父亲只是单纯的想让我穿红衣?” 宁侯白了眼沈穆清道:“果然你们姐弟俩没有一个是让我省心的,明日你弟封礼,若出半点意外我便让你嫁到。边关乡镇去!” 沈穆清立刻出言反驳道:“那不行,我还得回家呢!” “嗯?回哪个家?”宁侯疑惑的看了眼沈穆清。 沈穆清忙捂住自己的嘴道:“回宁家,我会思念父亲的。” “哼!你和你那个没良心的弟弟如果能这样想就好了,行了不要贫嘴了,收拾好今天下午就准备进宫吧。” 沈穆清漫不经心的点了点头,过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是今天就出发,她连大门在哪都不知道,只是等她反应过来宁侯已经离开了她的院子。 虽然门口有些难找,但沈穆清好说歹说还是赶在了天黑前到了大门,尽管又被自己父亲给骂了一顿,不过好在她在寻找大门的路上有了其他发现。 带着自己的发现,沈穆清兴高采烈的跟随大车队去了皇宫,她这次终于办了件可以向阮沐恒炫耀的事。 马车上沈穆清试图和宁若安搭话,看着一身白衣换红衣的宁若安,沈穆清略带戏谑道:“你也换成红衣了啊!” 宁若安看了眼沈穆清,对着她微微一笑道:“内里还是白衣,只是做样子给父亲瞧罢了。” 沈穆清这才细细观看宁若安的红衣,的确是红白相间的,内里应该全是白色,“你很喜欢白色?” 宁若安没有回答沈穆清,只是撩开了轿帘看着外面热闹的街道道:“等回来我给长姐买几根糖葫芦吃。” 提到吃沈穆清立刻来了兴致,完全忘了自己到底要问宁若安什么事。 灵溪国宫 不出沈穆清意料,宫门巍峨高大却一点都不节省的全用金子与宝石镶嵌,站在宫门外镇守的银衣士兵犹如天宫的天兵天将,威严不可侵犯。 还没欣赏完,阮沐恒的车轿也到了宫门,他已经换了一身妖艳火红衣,脸上带着撇撇的笑容,如果不是了解过这只死狐狸,沈穆清现在一定和那些宫女一样被所谓的男爵迷死了。 阮沐恒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走到沈穆清面前道:“侯府小姐宁晴天?好巧。” 沈穆清恨不得上去给阮沐恒一巴掌,她真想打开阮沐恒的脑壳瞧瞧他里面装的什么让他这么能演。 见沈穆清一直不搭话,宁侯忙上前接话道:“参见男爵,还请男爵不要怪罪,小女长居家门未出,很少与男子讲话,此时许是害羞了。” 阮沐恒略带挑衅道:“哦?害羞?想不到。” 沈穆清瞪圆了眼看着阮沐恒道:“你什么意思?” 宁侯立刻比沈穆清更大声道:“闭嘴!还不快给男爵请安!” 沈穆清委屈巴巴的指着自己的小脸道:“我,给他?” 宁侯愈发生气道:“快点!怎么到了外面越发不知道规矩了。” 宁若安慢步走到沈穆清身边,将她拉到身后道:“阮男爵万安,很抱歉长姐她长时间不出门一时羞涩不知该如何行礼,还请软男爵不要怪罪。” 阮沐恒瞟了一眼沈穆清道:“就这样还想嫁入男爵府?待人教好你规矩再说吧。” “你!”沈穆清有气不能发只能压着声音警告阮沐恒,反正她左右也不想和阮沐恒待在一起,不能嫁是最好不过的事。 车轿内一声女音打断了众人的话,“哥,是遇到什么熟人了吗?” 听到声音的那一瞬间,宁若安整个人僵硬在原地,连转头去看轿子时的动作都是僵硬机械的。 阮沐恒对着轿子里的人温声道:“是有熟人,未来的男爵夫人不懂规矩。” 女孩露出惊喜的声音道:“哦?是我未来嫂嫂吗?” 声音止,女孩从轿内缓缓走出,一身红色落地裙将她整个人修饰的柔弱可人。 鹅蛋脸上尖俏的鼻子配着一双樱桃小嘴,鼻子上还点缀着一颗痣,眼睛更是干净的没有经过世事的样子,看什么都纯洁无比。 只是那双眼睛在宁若安眼里多了几分哀愁和失落。 他下意识的念着女孩的名字,一字一顿道:“今 安。” 念她名字的时候他没有带着任何疑问的口吻,他确信那一眼就是他的今安,不管她的脸上多几颗痣,她就是他的今安。 宁侯并未听清宁若安默念的什么,只顾讨好般向前请礼道:“这位就是男爵府的二小姐敏儿小姐吗?” 阮沐恒微微点头道:“确实是庶妹。” 姜今安面色从容的对着宁侯道:“小女子软敏儿见过宁侯,宁世子,宁小姐。” “免了免了。”宁侯面上带着喜色忙接住姜今安的礼,想着刚刚阮沐恒对沈穆清的态度便觉得自己女儿嫁进男爵府的概率不大了,倒不如赌一把让自己的儿子娶男爵府的二小姐,虽然是庶出但毕竟是男爵府的人,地位总归是比别人要高的。 宁侯赶忙回头拉着宁若安上前行礼,嘴里介绍道:“这是我的儿子,宁晴朗。” “晴朗,还不快向男爵二小姐请安?” 宁晴朗声音里带着悲伤和惊喜微微弯腰道:“见过二小姐。” 姜今安没有立刻让宁若安免礼,反而直接忽略了他走到阮沐恒身边道:“哥哥,敏儿有些饿肚子了,咱们进去再话家常吧。” 不等阮沐恒回答,宁侯便接话道:“二小姐说的对,在这儿讲话的确不是很合理,那咱们进去吧?” 阮沐恒宠溺的看着姜今安道:“小丫头你馋嘴这个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第七十四章,天赐良缘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拉着姜今安离开时刚巧从宁若安身边路过,姜今安在他身边停住,略带悲哀的语气道:“宁公子穿大红喜衣的模样瞧着真俊郎。” 听到姜今安夸赞自己的儿子,宁侯仿佛看到了姜今安嫁入宁侯府的那天,笑答道:“二小姐谬赞了。” 姜今安没再讲话,刻意忽略了宁若安舜变苍白的脸色,刚进轿子她便不忍的干呕起来。 阮沐恒坐在一旁看着姜今安干呕完才出声道:“怎么?活在马背上的姜国公主也会晕马车?” 姜今安擦了擦嘴边,无力的瘫软在马车上,她不能哭只能伤害自己的身子干呕,“刚刚一看到他我就想起大婚那日我三哥哥的头颅就那样堂而皇之的被扔进了我的花轿,我…” 阮沐恒并没有想去安慰姜今安,只是在一旁看着任凭她自己难过,于他而言能够让他开口安慰的只有他心仪的女人,也就是当年的神女清儿。 姜今安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她便重新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阮沐恒抱有歉意的一笑道:“刚刚失态了。” “没在车轿外失态就好,毕竟男爵府的脸不是你能丢的起的。” 姜今安轻飘飘一笑,“我明白。” 宴会上,宁若安的目光一直放在姜今安的身上,试图在她身上找到一丝有关姜今安的证据。 宴会正式开始,灵溪帝慵懒端正的坐在皇座上看着他的臣民,“哪位是宁侯家的嫡子啊?站出来让朕瞧瞧。” 宁侯一脸骄傲的看向自己的儿子,不管姜国是怎么灭亡的,只要他的儿子是活着从姜国回来的那么他就可以抬头高傲的看着那些老臣。 灵溪帝眯着眼看向宁若安道:“你就是那个灭了姜国的小儿宁晴朗?” “回陛下,是臣。” 灵溪帝了然的点点头道:“朕怎么听说你在那姜国动了儿女私情?差点为了一个女人成为姜国的赘婿从而放弃整个宁家。” 宁若安按照宁侯早就为他打好的草稿,如同机器人一般背道:“回陛下,皆是一些障眼法罢了,儿女私情于晴朗而言是最无用之东西,晴朗之任务不过是保护灵溪国,带领宁家走向繁荣昌盛。” “哦?如此说来是你对那姜国用了苦情计?” “如陛下所言,毕竟姜国财势不容小觑,如若臣肆意扬言就要灭了姜国,那么臣早就在几年前保护条约失效时死在了姜国国君手中,但臣得了他爱女的青睐,利用姜国国君爱女之心和姜国皇子护妹之心才得以成就现在的荣耀。” 灵溪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是一个有勇有谋冷血无情的好小子,不过既然已经回到灵溪国那么你的血肉情恨也该回来了,在座的女眷皆是高官富贵人家的,你且瞧瞧有无喜爱人选?” 宁若安十分配合的走程序转身,尽管他已经知道自己该选哪一家作为良配,却还是从每一位官眷面前走过,包括姜今安。 姜今安忐忑不安的看着宁若安从自己身边走过,她本以为宁若安会选她,会带她走,却不料宁若安只是从她身边路过浅浅看了一眼并没有做出过多的动作。 走过一圈过场的宁若安再次回到正位到:“回陛下,晴朗瞧着伯爵家的千金不错。” 灵溪帝满意的点点头道:“伯爵家的小千金呢?来上前让寡人瞧瞧!” “臣女安婷叩见陛下。”一个相貌不算惊艳却也别有一番风味的少女缓缓走到宁若安身旁,两人皆是一身红衣,别有拜堂的意味。 姜今安看着眼前刺眼的一幕,那是她曾幻想过无数次宁若安与她拜堂的画面,只是那天成了姜国所有人的祭日。 灵溪帝夸赞着宁若安身旁女子的美貌,一句又一句郎才女貌刺痛着姜今安的心。 宁侯的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喃喃道:“这死孩子怎么就不知道变通,虽然说好了与伯爵家联姻,但现在有男爵家条件这么好的女孩怎么说也该是第一选择。” 灵溪帝望向低头自语的宁侯道:“老宁啊!你也别低闷着头了,还不快去老安那认个亲,朕下了圣旨以后你们可就是铁打铁的亲家了。” 宁侯声笑脸不笑道:“陛下说的是,老臣是开心的不知该做些什么了。 ” 灵溪帝满意的点着头道:“做了大半辈子了,也算是后继有人了。” 宁侯应承的点着头,目光却全是放在了姜今安身上。 阮沐恒自然是注意到了宁侯飘来的眼神,自觉的站起身挡在了姜今安面前道:“恭喜宁侯后继有人,我这儿刚得了一块上好的水玉,就送给宁侯为贺礼吧!” 宁侯这才收回眼神,一脸惋惜的向阮沐恒道谢。 灵溪帝略带开玩笑道:“阿阮,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你宁叔后继有人的大喜你只送玉?” 阮沐恒也略带开玩笑的意味道:“如若不是庶妹长的不和宁公子眼光,我连妹妹都送到宁家做贺礼。” 灵溪帝摇着头指向阮沐恒道:“真是越来越会说了,不过,朕想你应该也到了该婚配的年龄了吧?” 阮沐恒笑道:“今日是宁家小世子选亲的日子,我就不抢这风头了。” 灵溪帝并没有打算放过阮沐恒的意思,继续道:“所谓好事成双,如若你真想给宁家小世子庆贺不如就现场选一门亲事,朕瞧着茗吼府家的大小姐就不错。” 被点到名的茗侯府家大小姐立刻上前行礼道:“臣女茗语参见皇上。” 阮沐恒主动下套道:“所谓好事成双不换家,如若陛下今日当真想瞧好事成双,不妨就让我娶了宁侯府家大小姐,宁侯府世子爷娶了我庶妹,此乃真正的好事成双也。” 灵溪帝万万没想到阮沐恒拖拖拉拉到最后的目的竟然是为了男爵府和宁侯府联姻,只是他说出去的好事成双确实不好再撤回。 原本在一旁看戏的沈穆清已经打算嘲笑阮沐恒被迫娶了茗侯府的人,她都已经想好一会要怎么嘚瑟自己摆脱了他,却不想最后一段时间自己还是被阮沐恒提到了风口浪尖上。 灵溪帝故作为难道:“这…怕是不太好吧,毕竟这宁小世子已经有了心仪人选,宁侯也是满意这门亲事。” 灵溪帝原本以为一直懂自己心思的宁侯会顺着自己的话讲,却不料宁侯直接道:“陛下,儿孙自有儿孙福,老臣并不打算过多参与儿女婚事,只要小儿与小女愿意,老臣愿赔安伯爵府损失。” 安婷的父亲也不是吃素的主,冷哼一声上前拉住自己女儿的手道:“启禀陛下,我家小女并非愁嫁者,既然男爵想要好事成双老臣就不让自家女儿在这儿当背景人了。” 灵溪帝忙打着圆场道:“今日就是图个彩头,安伯爵也不要太过在意。” “老臣明白,只是老臣的女儿还是闺阁待嫁之人,老臣不想她的余生戴上宁侯府预选世子妃的名号。” 灵溪帝啧啧一叹道:“安伯爵爱女心切,朕明白,不过咱们宁世子还没发言,朕…” 宁若安立刻打断灵溪帝的话道:“皇上不必为难,为臣只是觉得安伯爵的女儿清新脱俗故而选了她,至于心仪人,晴朗至今未动情过,婚嫁之事吉利为国为侯府好即可。” 宁若安的话听在姜今安耳里犹如刀割,那一句他从未有过心仪人让她这十几年的期待瞬间扑了空,她就该死在那场婚礼上,最起码还能带着她和宁若安美好的回忆。 宁侯才不想错过抱大树腿的机会,忙趁热道:“既然男爵已经提出了这种说法,小儿晴朗也没有异议,两家双喜临门是再好不过了。” 灵溪帝虽然是皇帝,但他比谁都清楚诸侯如果联合够他喝好几壶的,顺着诸侯是他刚刚继位这些年来一直遵循的规矩。 “好,既然两家都已经决定了,那朕也不好不去成人之美,不知男爵的庶妹何在?宁侯府嫡小姐何在?” 姜今安不紧不慢的上前,微微欠身道:“臣女软敏儿见过陛下。” 沈穆清还站在原地发愣等着裁决,丝毫没注意灵溪帝在召唤谁,直到灵溪帝第二次发问才慌乱的喊了声到! 灵溪帝哈哈大笑道:“宁侯府的嫡小姐果然与众不同,不拘泥于那些俗礼。” 宁侯尴尬的抹了把额头的虚汗,生怕阮沐恒芥蒂自己的女儿不懂规矩而退了这桩姻缘。 “是老臣管教不严,本以为小女将来定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不能面圣的,姑对她的管教松懈了些。” 本可以与男爵府联姻的茗侯府此时尴尬的站在原地,茗侯盯着姜今安的模样瞧着,许久才打断众人话家常的话道:“男爵的庶妹与那姜国亡国公主倒是颇有几分相似。” 灵溪帝也注意到了姜今安的面貌,回忆着画像道:“爱卿如此一说倒真是有几分相似。” 阮沐恒笑道:“原来你们也发现了,庶妹就是因为自己长的像亡国公主将自己关在府里三四个月之久,说是怕她的脸影响了男爵府的运势,小丫头自尊心强,大家即便看出来也不要总是挂在嘴边了。” 姜今安十分配合的落泪道:“出门时人家就说不来,落得这幅长相出门都要被称为亡国公主,着实不吉利的很,这门亲事哥哥也帮我推了吧,人家不想连累了宁侯府。” 一听自己刚刚抓到手的男爵府突然要飞走,宁侯赶忙道:“怎得像了?老夫怎么瞧不出来,且不说不像,即便像,那我男爵府的二小姐也是要比那亡国公主高贵几分的,许得她长了男爵府二小姐的富贵脸才能做几年公主位,只是命里还是得不到罢了。” 听着宁若安的父亲如此袒护自己,姜今安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她心情低落怕自己地位低配不上宁若安,自己的兄长就是这般安慰自己的: “我阿妹乃姜国唯一的小公主,是万千子民爱戴的主,就算是男爵府的嫡长女地位也不过是勉强与你平起平坐的,说到底都是那姓宁的小子在高攀你。” 姜今安不知道自己想对谁说一声谢谢,只是低着头略带自卑道:“谢谢宁侯。” 宁侯心疼的看着姜今安道:“以后便是一家人,不用这般客气。” 灵溪帝不想再看那一副父慈子孝的画面,打断道:“既然如此,那朕就颁布圣旨了。”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宁侯府世子立功而归,准其继承侯府侯爵位。” “臣,谢主隆恩。” 灵溪帝放下严肃道:“既然已经选了安伯爵府的小姐,不能让安婷没有一点彩头的回去,封安婷为郡主,封郡地赏俸禄!” “臣女谢主隆恩。” “赐阮沐恒,宁晴天金玉良缘,宁若安,软敏儿天赐良缘。” “臣等谢主隆恩。” 宴会进行到一半,宁若安走到姜今安面前,递过一杯酒道:“新到的葡萄酒,阮小姐要不要尝尝?” 面对突如其来送到面前的酒,姜今安呆滞的看着,她对酒精过敏,宁若安这是在试探她能不能喝酒。 阮沐恒挡住宁若安的手道:“庶妹不喜喝酒,多谢宁世子好意了,我来接这酒如何?” 宁若安收回手道:“那多有不适,以我的身份还不配敬酒给男爵。” 灵溪帝注意到了几人的情况,开口笑道:“这就开始私下沟通了?当真是郎才女貌,来,这酒朕来带你们喝。” “谢陛下!” “不管胜不胜酒力都喝,朕可见不得你们虚情假意!”灵溪帝开玩笑到。 众人皆拿起了桌边的酒杯,灵溪帝的目光一刻都没有离开过姜今安,他不相信有完全相像的人,关于姜国公主酒精过敏这件事,他早就了解过了。 直到姜今安低头抬头爽快的饮下杯中的酒水他才将眼神收回不去看她。 宁若安呆滞的站在姜今安身边,她的脖颈处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变红,他知道,那是过敏前的反应。 “启禀陛下,臣想与阮小姐单独相处一会,如果性格合得来才算得上是天赐良缘。” 灵溪帝哈哈大笑道:“好小子,真有你父亲当年的风范,不知敏儿可否愿意与宁家小世子闲聊几句?” 姜今安知道如果刻意推脱更容易引起宁若安的怀疑,坦荡道:“敏儿全听长兄安排。” 第七十五章,难以冰释前嫌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比谁都想要看到宁若安和姜今安在一起,借着半醉道:“男爵府不是死板的家庭,你们年轻人是该多交谈交谈,如果合适再成亲也不迟。” 姜今安见阮沐恒将自己推出,毫不客气道:“那哥哥是不是也要和我的未来嫂嫂出去独处走走逛逛?” 沈穆清正大口扒拉着面前的鸡腿,那绝对是她吃过最好吃的叫花鸡,如果不是感受到阮沐恒冷厉的眼神她绝对不想去插嘴。 “我不需要,我和男爵再熟悉不过了。”沈穆清简单的推辞到,还不忘将最后一口肉塞进嘴中。 灵溪帝笑道:“今日本就不需要过多的拘泥于礼节,既然如此,那你们四人便去游逛吧,朕准许你们先离开宴会。” 宁若安生怕再有什么变故,忙答谢道:“臣谢主隆恩。” 宁侯一脸骄傲的看着自家儿子,他万万没想到宁若安这种榆木竟然会有开窍的一天,此时此刻他才觉得自己后继有人。 刚刚出大殿,姜今安身上的疹子便多了起来,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反应会如此之大,宁若安将她拉到一边严肃道:“明明知道自己会过敏为什么还要喝那么多?” 姜今安假装听不懂道:“宁公子这是什么意思?” 宁若安自顾自道:“真是个笨蛋,还是像以前一样傻。” 听到宁若安讲自己是笨蛋,姜今安突然觉得全部的委屈郁结在了心里,情绪上的崩溃让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只能选择避开宁若安的眼睛。 宁若安将姜今安的窘状全都看在眼里,从衣服里拿出一瓶药道:“吃一粒吧,对你的过敏有缓解作用。” 姜今安吸了吸鼻涕,她很清楚自己的确需要缓解的药,没有推脱便吃了下去。 宁若安看着姜今安吃下自己的药这才放心的揉了揉她的头道:“真是个笨丫头,下次不许这样伤害自己来取得别人信任了。” 姜今安短暂的享受了几秒宁若安的温柔便狠狠的将他的手从自己的头上拍了开来。 她承认自己想陷入宁若安的温柔乡,但她忘不了刚刚宁若安在大殿上讲的话,忘不了自己的父亲和七个哥哥死去时的惨状。 “小女子并不懂宁公子在讲些什么,如果宁公子再这样动手动脚就不要怪我去求哥哥取消了咱们的亲事。” 宁若安不死心道:“你还是像从前一样,是个倔丫头,不过不一样的是你现在的确有了倔强和嚣张的资本,作为男爵的庶妹,在灵溪国你的确可以横行霸道肆意霸占别人的国都。” 姜今安烦闷的看着宁若安道:“宁公子的出言当真是有些奇怪,莫不是真如传言般从姜国回来便傻了。” “今安,别装了,我想你了。”宁若安神情认真的看着姜今安,尽管面前的女孩面容变得更白嫩,鼻子上还多了痣,可是那种气味和感觉是不可能错的,她就是他的今安。 面对宁若安认真的神情,姜今安只觉得嘲讽道:“宁公子提的名字是姜国公主的名,与敏儿无关,如果宁公子真的如传言般放不下姜国公主,那我们这亲事也就不用再谈了。” 宁若安笑着摇了摇头道:“那请问阮小姐,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吗?让我们对彼此都有些了解。” “很抱歉宁世子,我对故事不感兴趣,我不需要对您做过多的了解,我只需要做好你为夫我为妻的本职就好了。” 姜今安不知道为什么,日夜想要见到的男人,如今见到了却会让她觉得如此高贵,她甚至不敢在她面前承认自己的身份,见到他脸庞的瞬间她甚至会想起姜国的惨案,或许她和他确实没有了再继续前半生良缘的可能。 见姜今安如此抗拒自己,宁若安也不好再继续讲下去,只好道:“我带你去灵池看月亮吧,今日刚好十五月圆夜,敏儿小姐不会连这一点请求都拒绝于我吧?” 看着宁若安一副自己再拒绝他就退婚的模样,姜今安妥协道:“便去随你瞧一瞧吧,不过一炷香后我必须要回阮男爵府。” 宁若安点头道:“那是自然。” 前往灵池的路上,不管宁若安怎样搭话,姜今安都不曾多回应一句,最多只是点点头示意他自己在听。 另一边,阮沐恒走在最前面,沈穆清低着头死死跟在后面,直到阮沐恒突然停下,沈穆清来不及停脚撞上他为止。 额头撞击后背的痛感让两个人同时“嘶”了一声。 阮沐恒回头看着自己的跟班有些恼火道:“我和你讲这次任务是什么?” 沈穆清憨憨的揉着额头的痛感道:“撮合他俩成亲啊!这不已经敲定婚事了吗?” 阮沐恒咬着牙盯着沈穆清道:“何为撮合?是要让他们两个冰释前嫌,你告诉我你在侯府都做了些什么?” 沈穆清不服气的抬头道:“宁若安都把人家女孩子一家人杀害了,怎么可能冰释前嫌?” 阮沐恒继续恶狠狠的瞪着沈穆清道:“你看见宁若安拿着刀子对姜今安的家人白刀进红刀出了?” “我…”沈穆清语塞的看着阮沐恒,她能有今天的误解全是阮沐恒那天没有对她解释清楚造成的。 阮沐恒深呼了一口气道:“若不是你这个蠢货每次都把任务做的那么糟糕,我至于次次都只让你看一半前情回顾吗?” “我…”沈穆清被阮沐恒堵的哑口无言,做了这么多次任务这是阮沐恒第一次认真的和她讲任务做的差。 沈穆清渐渐变得委屈道:“我本来就不知道这些任务到底该怎样去做,我也想认真去做,只是那些男女主好像并不是很需要我的介入,我只会帮倒忙。” 阮沐恒发现自己说的有些过分,忙安慰道:“你这种猪队友也就多亏有本尊在。” 沈穆清好像认同了阮沐恒的话,点头道:“我的确不是很聪明,还请您换个人来和您做任务吧,我真的搞不明白这些事该怎么去做。” 听到沈穆清要结束和他的任务旅程,阮沐恒立刻严肃道:“任务一旦开始就不能换人,如果你想经历家破人亡,本尊不介意你私自解除我们的契约。” 见沈穆清不再讲话,阮沐恒也只能服软道:“你在宁侯府都做了什么?” 沈穆清委屈道:“吃喝睡。” 见沈穆清能将吃喝睡说的这般坦荡,阮沐恒再次生气道:“我将你安排到宁侯府是让你时刻盯着宁若安以防他讲出那些伤人的话,你去吃喝睡了?” 沈穆清羞愧道:“我也没想到他的嘴那么毒。” 看着沈穆清一副蠢萌的模样,阮沐恒仿佛看到了第一世的清儿,无奈道:“这几日不要再做那些没用的事了。” 沈穆清突然想起了自己在侯府的发现,忙道:“我在侯府发现了一座宅子,牌子上写着今楼,应该是和姜今安有关,而且在其他地方我还发现了婚嫁用的物品。” 阮沐恒点点头道:“还算你有些良知,今天夜里我会去调查的。” 另一边姜今安百无聊赖的坐在灵池水旁看着映入池塘的圆月,这是第一次她期望宁若安离她远一点。 看着池中的圆月,宁若安搭话道:“我曾经最心爱的女子也喜爱望着水里的圆月倒影。” 姜今安轻笑道:“我只是不想抬头去看刺眼的圆月而已。” 宁若安了然的点了点头道:“我对不起那个女孩,她可能会恨我一辈子吧。” 姜今安的态度渐渐缓和道:“你指的是姜国公主吗?” 宁若安苦笑着点头道:“可笑吧,我不敢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爱过她。” 姜今安隐藏起情绪,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道:“爱过?所以现在不爱了对吗?” 宁若安将身旁的石子投入池水中激起些许水花,满心无奈道:“我不配对她说爱这个字。” 姜今安冷哼道:“没想到冷血的世子爷也有这样卑微的一天。” 宁若安转移话题道:“敏儿小姐当真日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姜今安挑眉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如果敏儿小姐肯出门一问,就知道去年的闹婚风波了。” 姜今安不解道:“闹婚风波?” 宁若安苦笑着摇摇头道:“都过去了,我不会再与那个女孩有任何关系了,我已经不配了。” 姜今安貌似很赞同宁若安的说法,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道:“时间不早了,故事我也听宁公子讲了,该是时候回去了。” “让宁某送敏儿小姐回府吧。” 姜今安拦住宁若安道:“不必了,皇宫准许男爵府马车自由出入。” 宁若安妥协道:“那确实比徒步到大殿前要方便很多,是宁某考虑不周了。” 姜今安懒得再理会宁若安,独自上了马车催人快马离开了皇宫。 宁若安回到大殿上以姜今安身体不适为由为她告了假,自己像个假面娃娃站在大殿上回应着向他庆贺的官员。 宁侯将沈穆清拽在自己身旁,严肃道:“你现在可是未来男爵夫人,别让那些臭鱼烂虾再接近你!” 沈穆清尴尬的陪笑道:“父亲您说的对,我明白。” 应付完宁侯,沈穆清走到宁若安身旁,不等沈穆清开口,宁若安先一步道:“长姐觉得阮男爵府的二小姐如何?” 本打算来采访宁若安的沈穆清突然被反问,大脑迅速运转搜索词汇道:“啊?貌若天仙知性大方,是好人家的女儿。” 宁若安似乎很满意沈穆清的回答,继续道:“是十分优秀,不过晴朗并不想与她成婚。” 沈穆清下意识道:“不行!” 由于是下意识的话,沈穆清并没有控制自己的音量,原本欢快的宴会突然变得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将目光集中在了沈穆清和宁若安身上。 灵溪帝带着慈爱的声音道:“是宁侯府的小丫头在讲话吗?” 宁侯带着怒意看向沈穆清,沈穆清死死低着头,过了好一会才尴尬的轻咳道:“回陛下,是我,我弟让我回家,我不想回去,所以声音大了些。” 灵溪帝了然一笑,打破了宴会的沉默,“小丫头玩性大,既然如此,朕今日就特许宁侯府大小姐暂住皇宫三日,尽情的玩个够。” 沈穆清想了想侯府已经够她受得了,如果再在皇宫待,她三天三夜都不一定能找到自己究竟住在哪。 “不用了皇上,好的东西不能一次性玩够,等以后我闲暇了再来。”沈穆清磕磕巴巴随意的回答着,身后是阮沐恒和宁侯两个人恨铁不成钢的眼神。 灵溪帝收起了笑容,没再理会沈穆清道:“那诸位爱卿继续吧,今日是宁家小世子的盛典,诸位不必拘礼。” “谢陛下。” 回到阮府,姜今安坐着轿子急匆匆回了自己的房间,男爵府确实比姜国大,她现在好像能理解宁若安为什么要离开自己,离开姜国。 阮沐恒随后也回到了阮府,二话不说便扔给了姜今安一件夜行衣,“明日午时来找我,我带你去宁侯府。” 姜今安环抱住阮沐恒递来的夜行衣,情绪低落道:“男爵将我供出去吧,我无法对若安下手,死亡好像才是我最终的解脱。” 阮沐恒轻轻挑眉道:“你觉得我会轻易放过你吗?我带着男爵府的荣誉将你带进男爵府就没想过计划落空,你还是不要白费力气了,如果我的事没有办完,宁若安要为我的事做陪葬。” 姜今安面上没有任何变化道:“您威胁不了我的,我身后空无一人,宁若安是生是死也与我无关。” “哦?如果我说我知道姜国惨案的真相呢?” 姜今安还是提不起任何兴致道:“真相已经不重要了,即便他不灭我姜国我依旧配不上他,姜国对他来讲存在即为耻辱。” 阮沐恒恶狠狠的看着姜今安道:“男爵府不收自我放弃的人,请你现在立刻滚出去!” 姜今安只看了一眼阮沐恒,没再多说什么,徒步便往门外走。 “来人,用轿辇将她扔出去,不要让她污染了男爵府的土地。” “是,男爵。” 第七十六章,因为喜欢所以自愿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回宁侯府的路上,沈穆清一路都没有消停,软磨硬泡了宁侯许久终于得到和宁若安乘坐同一坐轿辇的机会。 沈穆清做好苦口婆心劝告的机会靠近宁若安道:“若安啊!我…” 沈穆清打好的草稿还没有讲出,宁若安便打断道:“长姐不必劝我,本就无缘的两个人又何必要强行在一起。” 看着宁若安清心寡欲的模样,沈穆清着急道:“为什么?” 宁若安掀开一半轿帘,看着马车外的人景,语气中带着苦涩道:“长姐相信日夜思念的人终究会相见吗?” 沈穆清自然明白宁若安话里的意思,他已经知道软敏儿就是姜今安,只是她还是要演戏,假装道:“自然相信,缘分这种东西是最奇妙的。” 宁若安长叹了口气道:“除了长姐外,许久没有人再叫过我若安了。” 沈穆清继续做着说客道:“阮府的庶出小姐长的不漂亮吗?你为什么要退婚?” 二人答非所问的聊着,宁若安始终没有向沈穆清戳穿姜今安的身份,沈穆清只能一路装傻充愣觉得宁若安和软敏儿身世地位般配。 回到宁侯府,宁侯便将宁若安叫到了书房,不管沈穆清如何想法跟着,宁侯都没有为她派轿辇将她送到书房。 书房 宁若安像犯错的小孩一样站在宁侯面前,“直到为什么叫你来吗?” 宁若安心里如明镜一般,可他就是不想点破道:“孩儿不知。” 宁侯点了点头道:“好,不知,为父今天就和你道个明白。” 说罢便将桌上柜中的卷画扔到了宁若安面前,冷声道:“打开!” 宁若安缓缓打开画卷,一身红衣,容貌清冷高贵的女人映入眼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个人是谁。 被他半夜退婚的岑侯府嫡小姐,不堪受辱跳河自尽。 宁侯看着宁若安平静的眼神道:“你是怎么做到如此冷漠的?让这样一个无辜的女人离开美好的人世。” 宁若安面上依旧平静道:“父亲与皇上教的好,为人要冷漠无情,不然孩儿怎么在姜国生存下来?” 宁若安即便这样说着,但心里却是一直在向姜国国王道歉,他明白姜国国王真的把他当亲生子来对待,是他不知好歹回到了宁侯府。 宁侯冷声道:“教你无情是让你好立足,并不是让你变成冷血无情的工具人。” 宁若安点了点头道:“如果父亲是不想悲剧重演的话,今日便去向圣上退婚,孩儿娶谁都可以,阮男爵府的二小姐不可以。” 宁侯冷哼一声道:“为父刚好要告诉你,你娶谁都不行,如今这场面你只能娶男爵府二小姐,有些贵族不是我们说能退婚便能退婚的,如果你迎娶不到庶二小姐,整个宁侯府都可能要陪你一落千丈甚至被诛九族。” 宁若安好笑的看着宁侯道:“一个庶女,根本配不上我世子的身份,我想皇上应该会理解的。” 宁侯眯起眼危险的看着宁若安道:“好一个心高气傲的宁晴朗,你可知即便是庶二小姐配你,到我们侯爵府也是人上人的存在,但凡庶二小姐出一点意外有一点不如意,侯爵府就要跟着翻天覆地。” 宁若安满脸不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那您为何还要极力撮合这门亲事?” 宁侯恨铁不成钢道:“真不知道宁侯府交到你手上会变成什么样子,灵溪国一帝一男爵,男爵的权利有时候甚至会高过皇上,迎娶庶二小姐对侯府来讲利大于弊,只要你好好对二小姐,哪怕她刻意刁难,我们侯府也是可以光耀三世的,更何况你的长姐日后也要嫁进男爵府,你知道这对宁侯府意味着什么吗?” 宁若安满不在乎道:“孩儿只想平淡而过,并不想知道意味着什么。” “平淡而过?你可知这意味着以后宁侯府就是默认的最大侯府,即便和你同爵位的侯爵见了你都要行叩拜礼!” 宁若安依旧一副云淡风轻的表情,宁侯也懒得再与他废话下去,摆摆手道:“退下吧,为父累了,只希望不要再发生那日的事。” 宁若安走到门外,停下脚步回头对桌案旁的宁侯道:“如果不是那日父亲偷偷换了新娘,孩儿也不会做出那般辱人之事。” 沈穆清一直站在他们分开的地方等着,见宁若安的轿辇缓缓而来,沈穆清立刻上前阻拦,想要劝阻他些什么。 轿辇内传来疲乏的声音,“长姐不要白费心思了,如果您不想当年悲剧重演,您现在该做的应该是去找男爵府庶小姐,劝她不要嫁过来。” 沈穆清还没向宁若安问清楚,轿辇便从她身边轻飘飘的离开了。 淅沥沥的小雨慢慢落下,沈穆清只好先回自己房间,看这雨的架势等她到自己的房间也就变成倾盆大雨了。 侯府外,姜今安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到了宁侯府,类似落汤鸡状站在侯府门口,默不作声的看着门匾上的几个大字:宁侯府。 去年冬天,宁若安曾向她承诺过一定风风光光的将她抬进宁侯府,现在看着紧闭的大门,宁若安讽刺的笑了。 阮沐恒站在雨中撑伞而立,只看着姜今安淋雨却不叫她过来一起撑伞。 “男爵为何一直跟着我?” 阮沐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道:“脱离男爵府就等于扔掉了好不容易捡起的皇冠。” 姜今安没有回头看阮沐恒,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宁侯府道:“嫁给他曾是我毕生所愿,但我现在无法面对他,即便复仇,我也不能对他下手。” “大婚那日你可知你的七个兄长是为了护你嫁给心爱之人自愿割掉头颅的。” 原本以为只是简单的屠杀,听到阮沐恒这样说,宁若安立刻回头看向阮沐恒道:“男爵这是何意?” “想要知道真相就自己嫁进宁侯府调查,当然,如果公主愿意看自己父兄死的不明不白,本男爵也不好说些什么。” 姜今安细细思考了不一会,点头道:“我愿意继续履行我们之间达成的协约,嫁进侯爵府。” 阮沐恒看着卑如尘埃的姜今安,冷冰冰道:“可以,一步一步跪到男爵府。” 姜今安嘴巴打着颤,却还是默不作声的跪在地上,按照阮沐恒的说法,一步一跪的向男爵府方向而去。 期间的距离,姜今安用轻工都赶了将近一个时辰的路程,更不要说一路跪着去。 “吱呀~”姜今安跪下没几步,宁侯府的门便被人打开了,阮沐恒一看是沈穆清,没有任何要让姜今安站起的意思,“愣着干嘛?难不成让我一步一催你才肯跪着往前走?” 雨声淹没了阮沐恒的声音,沈穆清撑伞出门不过是宁侯让她将喜步挂在宁侯府门前。 老人说,未出阁和将要出阁的姑娘家在喜事快到时挂喜布吉利,尤其是在下雨天去门外挂上喜布,冲刷走所有霉运迎来开门红。 沈穆清按照宁侯的说法,小心翼翼的将喜布拴在大门前,刚准备撑伞离开时便看到了站在大雨中的阮沐恒。 沈穆清大声对着雨中的阮沐恒喊道:“你在哪干什么?” 刚问完她便注意到了跪在地上一步一步艰难前进的姜今安。 不等阮沐恒回答,沈穆清举着伞便匆匆踏进雨水里向阮沐恒奔来。 原本面无表情的阮沐恒突然变得神色紧张,脚步也偏向沈穆清的向她的方向移动。 “小心点。”雨声太大,将阮沐恒的关怀音死死控制在了沈穆清听不到的范围,但姜今安却是听的清楚。 那样的关怀和爱,宁若安也曾给过她。 现在想想他们的从前,自己的父亲当真是从未想过姜国会永存,他甚至连宁若安的姓都没改,自己这复仇好像做戏一般。 只是,她不能让自己的兄长父亲那么平白无故的死掉,如果真的是宁若安所杀,她自尽无话可说,若不是,宁若安会被她冤枉这一生。 沈穆清步子很快,不一会便到了阮沐恒面前,指着跪在地上的姜今安道:“你这是做什么?” 阮沐恒变回方才冷冰冰的表情,“不听话的奴仆就该受这种罪。” “让她起来!我命令你让她起来!”沈穆清明白这种冰凉的雨水对女孩子的身体伤害有多大,她满带怒意的看着阮沐恒向他传递着自己的愤怒。 阮沐恒轻哧道:“小小侯府之女,何德何能可以命令我?” 沈穆清不解的看向阮沐恒,将自己这么多天的疑问问出,“这是哪一国?” “灵溪国。”阮沐恒不紧不慢的答道。 “按规矩,不应该男爵位最小吗?”沈穆清天真无邪的看着阮沐恒。 阮沐恒好像早就知道她的疑问一般,漫不经心道:“这里是虚拟存在的灵溪国,不是你历史上所学的周公礼仪。” 沈穆清被怼的哑口无言,只能换话题指着姜今安继续道:“那你凭什么让她一个弱女子跪在雨里?” 不等阮沐恒回答,姜今安自己抢答道:“是我做错了事,哥哥罚我,还请宁小姐不要怪罪兄长。” 阮沐恒不屑一笑道:“本尊命令你讲话了?怪罪这一词,除了她任何人都用不到本尊身上,没资格也没地位。” 沈穆清懒得再和阮沐恒废话,她比谁都清楚照阮沐恒这幅心高气傲的模样说再多话都是废话。 她索性直接忽略了阮沐恒,直接走到姜今安身旁将她扶起,将手里的伞递给姜今安道:“撑伞回去吧。” 阮沐恒虽然面上的脸色还是不好看,但手上却是心软的将伞偏向了沈穆清,姜今安将阮沐恒所有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 “好了,你回宁侯府吧,不要忘了。” 阮沐恒将话说了一半便将沈穆清从姜今安身边拉开,将手里的伞反递给沈穆清道:“回去!” 见好就收这一套沈穆清玩的风生水起,笑道:“诶好嘞!” 眼看着阮沐恒被雨淋着,沈穆清又将手里的伞塞给阮沐恒,笑道:“我近,拜拜!” 说完,沈穆清不等阮沐恒再将伞归还,以手作伞直奔侯府而去。 阮沐恒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咬牙切齿道:“死丫头,感冒了看本尊如何教训你。” 姜今安站在一旁将阮沐恒的所有神情尽收眼底,“男爵接近侯府的目的是为了这个女子吗?” 阮沐恒没有搭话,只是看着沈穆清离开的背影发愣。 许久才对姜今安道:“今日便是她说情救了你,日后若再想脱离我的控制,你的若安也会像你父兄那般惨死,甚至比他们更惨,带着冤屈入地狱的可是不能再超生的。” 姜今安下意识的点了点头,乖巧的跟在阮沐恒身后上了马车。 沈穆清刚刚进门便撞上了宁侯,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个老头是如何做到脚步那么快的,在偌大的侯府来去自如,想去哪一溜烟就到了。 “让你挂喜布怎得挂的一身湿漉漉的?”宁侯怒气横生的看着沈穆清。 “可能是漏水了吧。”沈穆清随意的答道。 却不料宁侯直接甩给了她一巴掌,“放肆!为父方才分明看到你将一把伞交给了一个男子,平时为父是怎么教你的,让你…” 宁侯接下来说的教育的话沈穆清一句都没有听进去,她只知道自己被打了,而且很疼,是心底的那种疼,被冤枉的感觉她从小就讨厌。 捂着吃痛的脸,沈穆清没精打采的回了房间,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为了什么要这样坚持做任务。 如果是为了阮沐恒渡劫,那么与她真的毫无关系。 如果是为了阮沐恒不去伤害自己的父亲,她好像也不是很想去保护那个没有温度的家。 思来想去只有一个答案,她做任务的目的渐渐变成了喜欢阮沐恒,所以想要帮她,想尽全力去看他渡劫成功。 只是她真的不想承认短短几天她喜欢上了一只狐狸,她宁愿霸占着保护家人的名义继续帮阮沐恒做任务。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无聊疲乏的睡了过去。 第七十七章,不想她二次受伤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入夜,阮沐恒悄无声息的进了沈穆清的房间,看着床上熟睡的女孩,轻轻摸着她的脸道:“你还是像从前一样,受了委屈就憋着。” 看着女孩被打红的脸,阮沐恒有些心疼的用凉手摸了又摸,沈穆清貌似很享受突然到脸上的凉度,像猫一样蹭了又蹭。 阮沐恒将手放在沈穆清的左胸上,反手画印将她心里的想法全部接受到了脑子里。 看着看着喃喃笑道:“小丫头,真是不死心,吾乃神兽,岂是你能喜欢的,本尊不怪你只是因为本尊最初的目的就是让你的心为本尊所动。” 看着弱小可怜的沈穆清,阮沐恒感觉自己像是在摆弄一个玩具,所有人类于他而言都是玩具。 阮沐恒将手在沈穆清的左胸旁画印结印,轻笑道:“喜欢到这儿就好了,心动留给清儿,你不配心动于本尊。” 沈穆清像是坠入了噩梦的深渊,紧紧皱着眉头,死命的摇头,喃喃道:“不要,不要放弃我。” 阮沐恒也不想去了解她究竟做了什么梦,于他而言他护着的一直是那个与清儿有关的心脏而已。 第二天,沈穆清醒来就觉得自己胸口很闷,即便敞开窗户透气却还是闷的难以启齿。 宁若安站在房门外轻轻扣响房门,对着房内轻声道:“阿姐醒了吗?” 沈穆清哑着声音道:“醒了。” 刚刚打开门就见宁若安一身白衣的站在门前,“长姐可否与我一起去退掉阮家的婚事。” 原本还觉得胸闷气短的沈穆清猛的瞪大眼睛道:“什么?你要退婚?” “嗯。”宁若安神情淡然,像是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 “退婚需要父亲的印章,父亲肯定不会给你的。”沈穆清努力在脑海里找着借口,这俩人不结婚任务可就泡汤了。 “所以我想要长姐和我一起去父亲面前退掉这门亲事,我不想与阮家有任何联系,若不是昨儿见长姐对阮男爵没有好感,我也不会来找长姐去退婚。” 沈穆清瞠目结舌道:“你昨儿还有心思观察我呢?” 宁若安认真的点了点头,看着沈穆清道:“长姐的婚事于我来讲也是大事。” 沈穆清漫不经心的点着头道:“你可能看错了,我喜欢,我挺喜欢阮沐恒的,位高权大,我挺喜欢的。” 宁若安好笑道:“长姐若是这般敷衍的人我就不会这样猜测了。” 沈穆清摆了摆手道:“不不不,这不是敷衍,一看顺眼就什么都喜欢了。” “长姐不必因为我刻意为难自己。”宁若安一副为沈穆清着想的样子看着沈穆清到。 “少爷,小姐,侯爷在饭厅等二位主子过去用餐呢。”仆人的话打断了宁若安和沈穆清的讲话。 沈穆清长舒了口气,拍了拍宁若安的肩膀道:“既来之则安之,既然已经定下婚事了,你就不要挑三拣四的说些什么不合适了,成了亲就什么都合适了,顺其自然嘛。” 宁若安虽然面上点着头,心里却还是默默下了决定,他绝对不能再迎娶姜今安,他对她的爱只有灾难没有幸福。 饭厅上,宁若安找准机会,趁着为宁侯夹菜的时机,开口道:“父亲,孩儿不想迎娶阮府庶小姐。” 原本开开心心吃饭的宁侯猛的将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一家人吃个安稳饭都不可以了是吗?” 沈穆清赶紧打着圆场道:“晴朗可能是太过激动了,所以胡言乱语了,他许是想说早点迎娶阮府二小姐。” 宁侯被宁若安气的吹胡子瞪眼丝毫没有理会沈穆清的话,冷冷的看着宁若安。 宁若安也没有打算从沈穆清给的台阶上下来,固执己见道:“孩儿不会迎娶阮敏儿。” 宁侯直接打翻了桌子,指着宁若安的脸道:“混账东西,你是想把宁府的脸都丢尽了才肯善罢甘休吗?” 不等宁若安作答,管家便火急火燎的走了进来,“老爷,阮男爵府派人送彩礼来了。” 宁侯脸上的怒气瞬间消了一半,指着宁若安道:“等我办完你姐的婚事回来再收拾你,迎娶阮敏儿这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 “父亲如果硬必孩儿迎娶,孩儿不介意让父亲白发人送黑发人。” 宁侯扬起手举在半空看着宁若安道:“你在威胁我?” 宁若安丝毫不慌的低着头回道:“孩儿只是像父亲学了些皮毛罢了。” “好好好,好一个皮毛,来人,将这个逆子从姜国带回来的玉佩给我毁了!” “老爷…”管家为难的看了眼宁侯又看了眼宁若安。 宁若安心一横好像做了什么决定一般,“父亲随便将玉毁掉,孩儿绝不会迎娶阮敏儿。” “好,若你不娶,老夫便让你先送走老夫的尸体,背负不孝之名离开人世。” 只是这次,宁侯好像再也不能威胁宁若安,宁若安眼神坚定道:“孩儿自愿背负,迎娶软敏儿此生都不可能。” 饭厅外传来夹着嗓子的呼喊声,“宁侯啊!洒家虽然只是男爵府的小小阉人,但您这让洒家一直等着不回去复命也不太好吧?” 宁侯顾不得宁若安什么态度,赶忙走出去迎接着阮府派来的人,“哪有,这不是正来着呢!您也知道咱这宁侯府较大。” 阮府的下人因为阮沐恒的身份自带一身傲气,尽管宁侯的态度已经够和缓,但那阉人还是给了宁侯不少脸色。 “宁侯可好好看看这些个彩礼,可不要说咱们阮男爵府吝啬少给了您。” 看着遍地的金银珠宝,宁侯不停的点头道:“哪有,阮男爵府随随便便给点礼都比我们的嫁妆要好很多。” 阉人满脸傲气的看着宁侯道:“宁侯果然是明事理的人,也怪不得洒家的主子喜爱您的女儿,令千金一看就是那讨喜的人。” 沈穆清站在宁侯身后尴尬的笑了笑,讨不讨喜她不知道,反正她够倒霉的,捅了狐狸窝现在被狐狸抓来做任务,如果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嘴贱的去亲一直狐狸。 受完彩礼后,阉人好意提醒道:“长幼有序,所以我们主儿让我们先送了大小姐的礼,这世子爷的礼该何时去送宁侯该比我这奴才要清楚吧。” 宁侯连忙点头道:“那是自然,库里已经在调配了,请男爵放心,绝对不会亏待了二小姐。” 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却还是提醒道:“我们二小姐虽然是庶出,却也和嫡小姐差不多,深得男爵的宠爱,若有个不顺心这亲事可就…” 虽然话只说了一半,但宁侯还是心里清楚明白的点了点头道:“公公说的我都明白,我们宁侯府一直把敏儿小姐当嫡小姐对待的,礼仪彩礼这一方面该准备的一丝都不会少的。” 阉人满意的点了点头道:“那洒家就不叨扰了。” 说完便带着仪仗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宁侯府,宁侯看了眼身后的宁若安,冷声道:“你和我来书房!” 沈穆清忙上前跟着,“我也去吧父亲。” 宁侯站定看着沈穆清道:“你当真不知道作为嫡女该做些什么?管家,带大小姐去库房为二少爷挑选彩礼。” “是。” 沈穆清尴尬的站在原地,宁若安给了沈穆清一个安心的眼神,“阿姐去吧。” 沈穆清苦着脸只能和管家去库房挑东西,心里默默祈祷宁若安退不掉婚事,如果真的退了,阮沐恒能把她掐死。 书房 宁侯刚进门就给了宁若安一巴掌,这一巴掌只有他自己清楚有多用力。 脸上火辣辣的疼并没有打消宁若安的想法,“晴朗任由父亲打骂,但绝不会妥协迎娶阮府二小姐。” “为什么?”僵持了那么久,宁侯终于向宁若安提出了疑问,不再固执己见的去让他非去不可。 宁若安坦然道:“父亲可以一瞧姜国公主的画像,阮敏儿长的确实有些像姜国公主,孩儿不想陷入那些回忆。” 宁侯冷哼一声,看着自己不争气的儿子道:“好一个不想回忆,事到如今你竟然还忘不了那个女人。” “父亲要求的冷血无情孩儿已经做到了,不想迎娶阮敏儿是不想看到那张让人恶心的脸。” 宁侯轻蔑的一笑,“你可以三妻四妾甚至将姜国公主带进宁府做妾,但阮敏儿必须是正室。” 宁若安不可置信的看着宁侯道:“父亲觉得姜国公主有多可悲要嫁给自己的杀父仇人。” “闭嘴!这只不过是两人间的争斗方式,自古以来从未变过,要怪只能怪他不是灵溪国国都内的人。” “这种可悲的规矩,无情的国都孩儿宁可不待。”宁若安压着声音反驳着。 宁侯危险的眯起眼眸看着宁若安道:“该不会阮府的庶小姐就是姜国公主吧?” 宁若安的心里咯噔了一下,但面上还是保持着淡定从容的模样看着宁侯道:“不会,如果她就是,父亲觉得孩儿如今还会如此大费周章的想办法拒绝迎娶她进门吗?” 宁侯冷哼道:“最好不是,想证明她不是你就迎娶她,如果不迎娶,就不要怪为父心狠手辣指正她是姜国公主。” 宁若安愣在原地,此时当真应了那一句知子莫若父。 看着发愣的宁若安,宁侯已经肯定了自己心里的猜测,对着宁若安挥了挥手道:“退下好好想一想吧,为父同意你退婚,不过你退婚之日便是那姜国公主的死期。” 说完,宁侯将桌上的玉佩递给了宁若安道:“这半块玉佩为父还给你,只不过,你心里应该比为父更清楚,留玉留人,还是人玉具毁你自己选。” 宁若安小心翼翼的从宁侯手里接过玉佩道:“父亲不怕是男爵利用姜国公主对我们的仇恨来报复宁侯府吗?” 宁侯眯眼看着宁若安道:“一来她是不是并没有确定,二来,谁害谁还不一定,倘若她真的是姜国公主,私藏已死国的公主便是死罪,他根本没有机会对宁侯府动手。” 宁若安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手里死死握着那半块玉,耳边不停的回响着姜今安那日的话,“接了女孩子的玉可是要迎娶那个女孩子,要对那个女孩子负责的!” 怀里的半块玉当时应该记录了姜今安许多紧张和兴奋,现在看这玉已经有些失色的样子了。 他没有将玉戴在身上,反而收藏进了匣子里,他比谁都清醒,他宁愿看着姜今安和阮沐恒合伙毁掉宁侯府也不想看她死在自己面前。 第二日宁侯便带着宁若安一起到了男爵府送彩礼,刚刚进门便撞上了正在府里捉蝴蝶的姜今安。 不是巧合,一切都是安排好的场景。 姜今安假装惊讶的看着宁若安道:“宁侯府的小世子吗?今日怎得到府上了?” 宁若安客气的微微欠身道:“来送彩礼,定成亲日子的。” 姜今安听了娇羞的低下了头,模样与当年宁若安答应迎娶她时的样子别无一二。 宁侯笑对着姜今安道:“不知男爵此时在何处?” 姜今安对着宁侯点了点头道:“兄长去为我制作捕捉蝴蝶的网了,快要入夏了,这时候捉蝴蝶有些难。” 宁侯笑道:“阮男爵当真对敏儿小姐疼爱有加啊!” 阮沐恒按照事先安排好的那样,站在不远处的小亭旁喊着姜今安道:“敏儿,你在同何人讲话呢?” 姜今安连忙回头奔向阮沐恒道:“哥哥,是宁侯府的人来了。” 阮沐恒略带惊讶道:“哦?怎得没人来通报?” 说着便带人连忙迎了过去,“宁侯今日怎得有空到府了?” 宁侯指了指身后的彩礼道:“既然已经指亲,那就该送彩礼,为了表达宁侯府对二小姐的重视,这些都是小女亲自挑选的,女孩子家心细挑的久了些,还望男爵不要怪罪。” 阮沐恒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宁侯真是客气了,快请进,来人,备茶。” “是。” 阮沐恒看了眼宁侯身后的宁若安,对姜今安道:“我同你宁伯父商议你们的婚事,你带宁小世子逛逛我们男爵府吧,日后串门莫错了方向。” 姜今安微微欠身道:“敏儿明白。” 第七十八章,不是温柔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只看了一眼宁侯身后的宁若安,带着警告的意味转身离开了阮府门前。 姜今安走到宁若安身前,微微一笑道:“宁公子随我来吧。” 宁若安跟在姜今安身后,忍不住夸赞道:“敏儿小姐今日大有不同。” 姜今安脸上的笑意不曾减少半分,看着宁若安的脸道:“宁公子是指何处不同?” 宁若安摇了摇头道:“许是错觉,我竟觉得敏儿小姐比往日温柔了些。” 姜今安低头轻笑,“许是那日火气大,才让公子误会了不是一个温柔人儿,在这官家的小姐哪有个不温柔的。” 宁若安听了这话神情变得呆滞,像是在同姜今安讲话,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也对,哪有不温柔的,只有她才像边界无忧无虑的鸟儿,不做温柔之事却也愿将温柔给我。” 姜今安面上带着不解的神色看向宁若安道:“宁公子在讲些什么?” 宁若安只是摇了摇头没再讲话。 姜今安却是点点头道:“那日我火气那般大,一来是连夜赶路,二来则是因为宁公子那日竟觉我是姜国公主,因与她长相相似,我曾选择过自杀,提起她自然是火气大的不得了,还请宁公子不要怪罪。” 宁若安回答着客套的话道:“不敢,怎么会怪罪你。” “那就好。”姜今安坦然的点了点头,指着不远处的荷塘道:“我带公子去那边瞧一瞧吧,里面的鱼儿各个都很漂亮,小时候我调皮想捉只漂亮的鱼上来,落入水池差点呛坏。” 宁若安面无表情道:“以后多加小心,水不深也凉。” 姜今安忽略了宁若安的表情,熟练的上了荷塘的小船,对着背后的宁若安道:“宁公子,我带你去荷塘那边欣赏风景吧!那边生长的植物你绝对没有见过。” 看着姜今安兴高采烈向自己介绍风景的模样,宁若安忍不住问道:“敏儿小姐貌似对阮府的各个地方都很熟悉。” 姜今安面上带着疑惑看向宁若安道:“宁公子是又在开玩笑了?敏儿自幼在阮府长大,若是再不熟悉可就说不过去了。” 宁若安走神的看着荷塘里的水,“敏儿小姐记忆真好,我至今还不能在宁府分清东南西北。” 姜今安捂嘴偷笑道:“宁公子这才回来几月呀,敏儿可是自出生起就没有离开过阮府的,即便这样有些地方还会轻易忽略掉呢!” 看着姜今安又想笑又想安慰自己的表情,宁若安开始怀疑他认错了,姜今安是姜今安,阮敏儿是阮敏儿,毫无关系的人他却总觉得二人是同一个人。 他回宁府这么久都不曾将整个宁侯府了解透,更不要提姜今安逃离许久到阮府,即便再早也不可能像现在这般熟练的向自己介绍阮府。 只是他不知道,姜今安花费了一晚上时间背熟了宁若安的必经之路,接下来要去哪都由她带领选择,即便宁若安突然提出要去别的她不熟的地方,她只需要说有人看守不能进入即可,那些地方阮沐恒一早就派了专人看守。 一路上不管姜今安向他介绍什么,宁若安都没有能听进去,他满脑子想的都是阮敏儿可能真的不是姜今安。 如果不是,他迎娶她依旧对不起姜今安,如果不迎娶,他又是会害了一个无辜的人,甚至还会伤害到逃离中的姜今安。 如果现在的女子是姜今安,他迎娶她无疑是将自己对她的伤害增加到了最大,不管怎么说都是他间接害了姜国,是他错信自己的父亲觉得和亲有用,是他将姜今安一个人丢在了姜国自己从宁侯府前去迎娶。 只是迎娶来的人却不再是那个女孩。 为了防止姜今安露出破绽,阮沐恒没有与宁侯商谈许久,选了最近的喜日完成两人的大婚。 宁若安无精打采的跟在姜今安身后来到男爵府门前,该行的礼数一套都没有少过,但面上已经没了刚进府门时的喜悦和开心。 侯府 沈穆清拢起身上的长裙,踮着脚小心翼翼的走向那所房门。 既然阮沐恒一直没有去一探究竟,不如她去探,更何况现在侯府的主人家都不在,是最好的时候。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瞧瞧溜进了那座带着些许阴森的房子。 房间内的摆设无疑是新婚之人用的。 大红的喜被长时间无人打理已经落了不少灰尘,上面的枣子也变得枯败不堪,沈穆清悄悄走近,细细打量着喜床,除了落了灰尘没有他样。 她继续翻找着,梳妆台上放着一张喜帖样的文书,沈穆清拿起落了灰尘的文书,轻轻打开。 上面详细的写着:“今有侯府嫡子宁晴朗迎娶姜国小公主姜今安,于年前完婚,即寒冬腊月成婚。” 沈穆清看着梳妆镜上的小相,红纸细细剪裁,的确是姜今安的样貌,虽然房间看着就像是为姜今安准备的,但沈穆清还是在这房里感觉到了古怪,空壳一样的婚房,地上散落的物品,打乱了房间原本的装饰。 沈穆清继续在房间内寻找着,像是故人游园一般,随意的翻看着房内的东西。 绣着蝴蝶花样的蜡烛吸引了沈穆清的注意,她缓缓靠近蜡烛想要一探究竟,却不料烛台被她端起的瞬间,原本向阳大开的房门瞬间如落石一般坠落,整个房间的灰尘也随着震动一次性落在了房内。 外面像是得到了警报一般纷纷将房子围住,沈穆清无助的看着手里的烛台,怪她太过大意随便摆弄这房里的物件。 房外传来警告的声音,“什么人?” 沈穆清一时脑热反问道:“你们是何人?” 门被人从外面狠狠踹了一脚,“若本护卫猜的没错的话你该是姜国公主偷偷摸进来瞧这婚嫁装饰的吧?” 沈穆清为了套话反问道:“你怎么知道?” 见自己的猜疑被肯定,侍卫略带高傲道:“那烛台上的蝴蝶蜡烛可是专门为您准备的,除了姜国公主见过这种蜡烛旁人怎么有机会见,您自然回去碰那蜡烛。” 沈穆清懒得再去回答那个蠢材,是个人看到奇异的蜡烛都会好奇的去看的好吗。 “快开门,我是你们大小姐。”沈穆清略带怒意到。 门外丝毫不相信沈穆清的说词道:“我们大小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身份可比你高贵的多,你就老老实实被关在这儿等候发落吧。” 沈穆清跺着脚,有些生闷气的没再继续解释,自己翻找着出路。 快马加鞭的消息拦住了侯府的马车,士兵跪拜在车轿外对着轿子内的宁侯道:“禀侯爷,侯府急报。” 宁侯没有任何避讳道:“讲。” 士兵虽然有所犹豫,却还是立刻会声道:“启禀侯爷,是关于姜国公主的。” 听到姜国公主四字,宁若安的神情明显一震,只是他还是赶紧隐藏起了情绪,面无表情的看着轿帘,仿佛刚刚什么都没有听到过。 宁侯微微一叹气,从车轿中探出头,对着来报的士兵挥了挥手,士兵收到指令走到宁侯身旁依附在他的耳边道:“启禀侯爷,院内怀疑在早先的婚房里捉到了姜国公主。” 宁侯脸上看不出是喜意还是怒意,只是点头道:“知道了,好生看守着。” “是。” 回到车轿内,宁侯看着面无表情的宁若安道:“不想知道到底是有关她的什么事吗?” 宁若安面无表情的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冷冷道:“这不正是父亲希望看到的吗?看着我对她不管不顾不问。” 宁侯摸了摸自己的胡须,坐在宁若安身旁道:“为父现在倒希望你为她痴狂。” 看着宁若安震惊的表情,宁侯越是开心道:“你要明白,有尾巴的人最好拿捏,有软肋的人根本不可能在捏着他软肋的人的面前站起来,你能明白为父所说吗?” 宁若安深感不妙的紧紧皱着眉头看向宁侯,“父亲…” 这一声父亲他不知道自己是以什么身份叫出来的。只是下意识的喊了宁侯。 宁侯故作唉声叹气状道:“我本以为那阮敏儿就是姜今安,没想到真正的姜今安竟然自投罗网到了宁侯府。” 宁若安变得不再从容淡定,“父亲,您说今安她在宁侯府?” 宁侯悠闲的坐在宁若安身旁,面上的表情没有表现出任何有关姜今安的消息。 “你若想那丫头平平安安的,就乖乖配合为父迎娶侯府千金,否则,别怪为父将她变成灰尘撒在我侯府的每一寸土地上。” 宁若安瞬间变得颓败苍老,甚至无法再与宁侯搭话。 刚一回到宁侯府,宁侯便下令将宁若安囚禁起来,他被囚禁于西苑,只是所谓的姜今安被囚禁南苑,二人无论如何都无法见到。 被关押前,宁若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看着宁侯道:“父亲,还请您,放过今安。” 宁侯心情大好的拍了拍宁若安的肩膀,笑道:“你乖乖听话,为父自然会体谅你,说不定还会将她纳为你的妾室。” 眼看着宁若安被囚禁,宁侯才放心的来到了南苑。 小侍卫一看这座宅子的主家现身,忙上前跪地迎道:“属下参见侯爷。” 宁侯点了点头,指着侍卫身后的婚庆房道:“确定里面关的是姜国公主。” 侍卫贼眉鼠眼的往后一瞥,不确信道:“该是的,不然这大闸门也不会落下。” 宁侯大手一挥打断了侍卫的话,“不管是不是,你们都给我严加看守,等小世子完婚后再来看看里面关押的究竟是何人。” “是,侯爷。” 沈穆清摸索着用火折子点亮了蜡烛,照着整个房间,房子有后院,只可惜像是被什么石盖遮住了般暗无天日。 房间已经被她摸索透了,确实是准备大婚用的,不过她确信,大婚的女主角换了人,单单看衣柜里的衣服就不是姜今安的尺寸。 阮府 阮沐恒站在月下,身旁站着一身夜行衣的姜今安,二人心照不宣一起运用轻功垫脚飞离了阮府。 阮沐恒轻飘飘的落入宁侯府,姜今安在他身后喘着粗气道:“男爵当真好功夫。” 阮沐恒有些惊讶的看着紧追他没有走丢的姜今安,他没有告诉她,他完全是用飞的,凡人的轻工能追上他,那么内力和根基一定是很稳实的,最起码要练了几十年的。 但姜今安不过才十七八的模样,却是达到了八九十人的内力,实在让人惊讶她的天资。 如果她不是出自姜国,没有爱上宁若安,就算整个宁侯府的人都出动也不一定是姜国公主一个人的对手。 更何况姜国优秀的基因又怎么可能只有姜国公主一人,她的七个哥哥一定也是比她要强许多的,如果不是因为成全妹妹的幸福,那些上帝的宠儿该是会将姜国建设的如灵溪国一般繁荣。 就这样想着,二人便到了沈穆清所说的地方,看着重兵把守的场面,阮沐恒不用调查怀疑便知道那个地方一定存在什么秘密。 姜今安面上带着谨慎的神色,额头上冒着冷汗看着那栋房子,她在房子的围墙处看到了爬出来的蔷花。 她曾和宁若安讲过自己想在院子里种花,最好墙上也有。 阮沐恒命令姜今安原地待命,自己一个人先行一步隐身快速靠近了房子。 与此同时,房子的另一面,原本想要冲进去的宁若安停住了脚步,面上带着疑惑看着一身夜行衣的阮沐恒,不确信的喃喃道:“阮男爵?” 不敢有过多的迟疑,见阮沐恒翻墙而入,宁若安赶忙从另一边墙体内翻墙而入,迅速追赶上了阮沐恒的步伐。 沈穆清正百无聊赖的蹲坐在房间内的墙角处,她是真的怕这种阴森森的地方突然冒出一个什么红衣女鬼。 阮沐恒离房间越来越近,脚步声引起了沈穆清的注意,她踮起脚尖悄无声息的溜到门后,拿起一旁的板凳死死咬着牙盯着门口。 她已经在脑海里想好了一套计划,门外的人推门进来她就把人敲晕然后找机会逃出这里,她可不能让宁侯知道她来这里过。 第七十九章,今生未安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房门被人缓缓从外推开,扑面而来的薄荷清香让沈穆清有一瞬间觉得门外的人是阮沐恒,只是这地方是宁侯府,让她瞬间打消了阮沐恒会出现的念头,死死握紧了手里的板凳,无论如何她也要一次性敲晕进来的人。 一双金丝勾玉的白色长靴慢慢探进房间,沈穆清聚精会神的看着那双长靴的一举一动,直到他彻底进入房内。 背影只能看出那人身着奶白色的长衣,长发散落至腰间,脊背挺的笔直,一看就是有功夫内力的人。 沈穆清看着背影吞了下口水,闭上眼默默打气道:“加油!砸晕他就逃走!”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二话不说便向阮沐恒狠狠砸去,只是还未碰到人,板凳就停留在半空中再也砸不下去。 沈穆清依旧死死闭着眼,嘴里叨念着:“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一副瞎子摸象的模样便气不打一处来,带着怒意道:“沈穆清!这里是任务世界,你该乞求的人是本狐仙,不是上帝!” 听着熟悉的声音和一成不变傲慢的语气,沈穆清猛的睁开了双眸,果不其然,阮沐恒正一脸怒意的站在她面前,身上穿的正是奶白色长衣和长靴。 二人尴尬的瞪了两眼后,沈穆清松开了手里的板凳,任凭板凳在阮沐恒法术的加持下停留在半空中,自己如一块口香糖一般扑到阮沐恒身上,双腿双脚并用死死夹住阮沐恒的双腿,二话不说就开始哭。 与其让阮沐恒知道她溜进来自己把自己关在了里面,还不如先演一出苦情戏,总之先把自己洗干净再说,不然万一任务失败了,这只死狐狸怪罪是因为她今天这一出才失败的,她和她的父亲都吃不了兜着走。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委屈巴巴的趴在阮沐恒的怀里,“吓死我了,就那些人就拿着大棍子就对我哇哇吼!” 阮沐恒抗拒的想要将沈穆清从自己身上扣下来,冷声道:“你给本尊下来!” 听了这话沈穆清夹得更死了,带着哭腔道:“就不下来!我以为我就要这样死了,就要被他们永远关在这里了,我害怕!” 原本不耐烦想要将沈穆清从身上扔出去的阮沐恒突然心软道:“好了,不怕了,我在。” 沈穆清以为自己撒娇有用,继续嗷嗷哭着,哽咽道:“人家就想帮你快点完成任务,谁知道刚进来就被他们关起来了,人家快怕死了。” 阮沐恒继续机械的回应着沈穆清,拍着她的后背道:“好了,没事了。” 她撒娇的那一瞬间像极了曾经他们在农家做鱼吃清儿被鱼吓到的模样,害怕中带着些许傲娇和不服输。 越想越走神的阮沐恒完全忘了自己还在用法术操控着沈穆清砸来的板凳,法术失灵的瞬间板凳毫不留情正对沈穆清落下。 阮沐恒迅速反应将沈穆清反拽到自己身后险险躲过板凳。 借着刚刚的情绪,沈穆清哭的更狠了,哇哇道:“它,你看,它要砸我!” 阮沐恒见她这幅样子也不能继续调查宁侯府,只得放弃寻找证据带着沈穆清往门外走。 沈穆清想着演戏就要演全套,索性又死死挂在阮沐恒身上一副无动于衷的模样。 阮沐恒被沈穆清双手勒着脖子只能沙哑着声音道:“你能不能从我身上下来!” 沈穆清在阮沐恒怀里死命的用头发蹭着他的胸膛,软糯糯道:“我不要,我害怕。” 阮沐恒严肃的对着怀里的沈穆清道:“沈穆清!你给本尊下来!” 沈穆清干脆视死如归的抱紧了阮沐恒的脖颈,一副任凭他将自己随便甩掉下来算她输的模样。 看着沈穆清满脸挂着委屈的样子,阮沐恒只好妥协道:“就这一次。” 沈穆清没有讲话,只是将脸埋进了阮沐恒的怀里露出得逞的笑容,被美男抱着谁会傻乎乎的放过,不管阮沐恒性格多让人讨厌,但那张脸沈穆清可以享受三四生。 阮沐恒看着怀里沈穆清死死抱着自己的模样,冷冷道:“我需要走路,你这样让我很难行动。” 说着不等沈穆清反应便将沈穆清打横抱起,大步走出了房间。 只是阮沐恒并没有打算让沈穆清这般悠闲自在的出去。 宁若安躲在墙头处一直盯着房间内的动向,见阮沐恒怀抱一个女人从房间内出现,宁若安的心无意识的抽疼了一下,“今安…” 在宁若安的视角,女孩欢愉的躲在男人的怀里,时不时的踢动着小脚,像极了一对恩爱的夫妻,这也是宁若安第一次看见阮沐恒抱别的女人。 他想,阮沐恒处心积虑让自己与姜今安长相相像的妹妹嫁到宁侯府应该就是为了戳痛他的心,让他这一生都记得自己曾经对不起姜今安吧。 然而看似悠闲在阮沐恒怀里的沈穆清此刻正在想方设法要从阮沐恒的怀里脱离。 “死狐狸,你放我下来!”为了防止别人发现,沈穆清只能小声嘀咕着。 阮沐恒像没听到一般,面色从容的抱着沈穆清,只是手上却是不停的在掐沈穆清的肉。 沈穆清摸索着阮沐恒腰间的地方,掐住他的肉死死一捏,阮沐恒轻蔑道:“本尊可是神,你以为都像你一样是愚蠢又呆萌的人类吗?” 沈穆清恶狠狠的看着阮沐恒道:“放我下来!” “不行,你害怕!”阮沐恒嘴角挂着邪恶的笑容,丝毫没有打算放过沈穆清的意思,要让她长记性就要一次性长狠的。 宁若安躲在角落目送阮沐恒抱着沈穆清离开,在他眼里,那一刻姜今安已经是属于阮沐恒的了。 追随着阮沐恒消失的背影,宁若安亲眼看着阮府二小姐阮敏儿在外接应,这一刻他才明白,没有任何人代替谁,一直以来阮敏儿就是阮敏儿。 他必须要去找自己的长姐,如果阮沐恒心属姜今安,那么自己的长姐嫁到阮府无疑就是去被人伤害。 他不能让姜今安受过的情爱罪再搭到自己长姐身上。 宁若安默默站在不远处的树后看着面前三人的动作,沈穆清站的位置刚好背对着宁若安。 姜今安指着沈穆清道:“兄长为何将宁侯府嫡小姐带到这儿来了?” 沈穆清陪笑道:“我看阮男爵来侯府闲逛,就跟过来打声招呼。” 姜今安尬笑着看着沈穆清,看到别人来自己府上闲逛,这种牵强的借口也就沈穆清可以想出来了。 阮沐恒似乎注意到了躲在树后的宁若安,对姜今安道:“你留在原地不要动,如果宁若安过来,一定要拦着他。” 姜今安不解的看向阮沐恒道:“宁若安?” “我马上带她回来。”阮沐恒没有回答姜今安,带上沈穆清便离开了宁若安的视线。 宁若安本想追,奈何姜今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只能配合的躲在树后祈祷阮沐恒能带着姜今安再次回来。 还好不一会阮沐恒便带着沈穆清回来了,只是他也不能确定阮沐恒带回来的人还是不是方才的女孩,女孩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变成了和阮沐恒一样的黑衣。 姜今安看着换了一身衣服回来的沈穆清更加不解道:“这是?” 阮沐恒看了眼身后,对姜今安道:“宁若安正躲在树后。” 姜今安的面色突然变冷淡,点了点头便转了身道:“兄长打算何时回去?” 宁若安不愿再看着,赶在阮沐恒回答姜今安之前上前道:“今安,是你吗?” 阮沐恒微微挑眉,回眸看着身后的宁若安,衣着一身白衣,一尘不染的模样,笑道:“哦?宁世子?” 宁若安带着敌意看向阮沐恒,却没有向他发问一句话,只是对着沈穆清的背影道:“是你吗?今安。” 沈穆清虽然背对着宁若安却是正面对着姜今安的,她缓缓张口,对着口型小声道:“我和阮沐恒是一伙的,宁若安和我的对话你替我回答。” 姜今安的表情由震惊变得平淡,因为阮沐恒眼神的暗示,姜今安还原自己的声音不再夹着讲话道:“若安哥哥?我这样喊你对吗?” 听到熟悉的声音,宁若安恨不得立刻上前去抱住那个背影,只可惜他刚走一步熟悉的声音立刻叫停了他的脚步:“别靠近我,哪怕隔着距离我都不想与你多讲一句话。” 宁若安颓败的放下双手看着背影,略带哭腔道:“你怎么会倒侯府来?” 姜今安借着夜黑宁若安看不清人,发泄掉所有情绪道:“来看看若安哥哥答应我的婚房到底是什么样的,现在瞧了也不过如此。” 宁若安失落的低头,喃喃道:“确实不过如此。” 姜今安不想再听宁若安讲那些颓败的话,冷声道:“若安哥哥叫住我是想逮捕我吗?” 宁若安赶忙摇头晃手道:“不是的,我只是想确认你是不是今安,只是想知道你过得还好吗?” 姜今安冷哼道:“宁世子果然与众不同,连问候的话都要提及旁人的伤心往事。” “今安,对不起…”讲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宁若安的语气带着迟疑和自责,他比任何人都明白对不起这三个字有多苍白无力。 姜今安面上露出笑意只可惜完全被沈穆清挡住宁若安根本看不到她的表情,“宁世子如果没有旁的事,我可要离开宁侯府了?” 宁若安想要拦住姜今安,他有太多的话要对姜今安说,最终却都成了一句话,“一路平安。” 阮沐恒对着宁若安客气的点了点头,没有同他多说什么。 宁若安犹豫的再次叫住姜今安道:“今安,如果你是因为变心爱上阮男爵那我祝福你,如果你是因为我的原因才选择阮男爵,我希望你不要做错事。” 姜今安传来不屑的笑声道:“宁世子真是越来越会替别人着想了呢!不过我再也不需要宁世子这样的关心了,我需要的是宁世子从此远离我的视线。” 宁若安向后倒退了几步,眼里带着难以置信,苦涩的摇了摇头指着一个方向道:“宁侯府已经被严加看管了,如果想安全逃离,沿着那条小路走最好。” 宁若安面上带着不舍道:“今安,可以信我吗?” 姜今安丝毫不留情面道:“信?宁世子还想让我如何信?再搭上一个姜国去相信您的鬼话吗?不好意思我信不起也输不起了。” 宁若安简单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如果你想报仇就来找我吧,宁侯府所有人都是无辜的。” 姜今安不屑的冷笑道:“难道姜国的人不是无辜的吗?沐恒,我不想再在这种地方待下去了,带我离开好吗?” 阮沐恒十分配合道:“敏儿,带你嫂嫂离开。” 沈穆清立刻回应,支棱起额头道:“好。” 看着三人离开,宁若安感觉自己像是被全世界遗忘了一般,他真的不配乞求姜今安的原谅,毕竟所有事情的发生皆因他动情而起。 宁若安站在原地目送着姜今安喃喃道:“今安,我对你的爱至于今日。” 刚刚离开宁若安的视线,姜今安立刻撑不住跪在地上,眼角的泪珠不受控制的落在了撑在地上的手背上。 沈穆清不知该如何安慰她,只能在一旁拍着她的后背道:“都会好的,你马上就能嫁到宁侯府了不是吗?” 姜今安苦笑着摇摇头道:“再也不是以前的样子了,我们都变了,在姜国灭亡的那一天就全都变了。” 阮沐恒将沈穆清从姜今安的身边拉起,“你回去吧,宁若安肯定会去找你。” 沈穆清担心的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姜今安,轻轻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了。” 沈穆清走后,姜今安的情绪才渐渐恢复平静,苦笑道:“今安,若安,多可笑的名字,我没有做到今生今世平安永伴,他也没有做到轩昂自若,安居乐业。” 姜今安倒吸了一口凉气继续道:“我们反而做到了今生未安,无你怎安。” 阮沐恒并没有安慰姜今安,只由着她感叹,最后才慢吞吞道:“该回府了。” 第八十章,最期盼的时刻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刚刚回到自己房间,宁若安便姗姗来迟的敲响了房门。 “长姐,睡下了吗?” 虽然阮沐恒已经告诉过自己宁若安会来找她,可自己是靠阮沐恒的法术快速回来的,宁若安这速度也过快了些。 “长姐?你睡了吗?”宁若安的声音再次传来带着焦急和急促。 沈穆清夹着嗓子带着些慵懒的声音道:“睡下了,怎么了吗?” 宁若安立刻会声道:“晴朗有要事找长姐,还请姐姐穿好衣服出来见晴朗一面可以吗?” 沈穆清自然明白宁若安想找她讲什么,故作不重要的事道:“明日再讲吧,我这会睡下了。” 宁若安不给沈穆清睡下的机会,紧接着话道:“长姐只需听我讲,阮男爵已有心属之人,晴朗不希望长姐嫁过去饱受冷眼之苦。” “好了晴朗,回去睡下吧,我自有分寸。”沈穆清不耐烦对着门口到,演戏做样子这方面她就没输过。 宁若安无奈,只能等明日沈穆清醒了再做打算。 第二日 天刚蒙蒙亮宁若安便来到了沈穆清的闺房门前,好似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再次轻轻叩响沈穆清的房门道:“长姐,该用早膳了。” 这一次沈穆清不是装睡被叫醒而是真真正正的被人喊醒的,带着起床气猛的打开房门,看着门口的宁若安道:“你烦不烦啊!我有说过要吃早饭吗?” 宁若安完全忽略了沈穆清的情绪,带着些许开心道:“长姐,我有办法让你不用嫁到阮男爵府了,” 沈穆清头大的看着宁若安道:“要我说几遍?不管怎样我都要嫁到阮男爵府,你也必须迎娶阮男爵府的庶二小姐。” 宁若安欲言又止的看着沈穆清,“可是,他心仪之人不会是你了长姐。” 沈穆清看傻子一样看着宁若安,她可是拥有上帝视角的人,怎么可能随随便便被宁若安几句话就劝说的不做任务。 “是不是我又有什么区别?嫁给他就好了,嫁给他我是正宗的男爵夫人,地位比后宫皇妃都要高,你能明白吗?” 宁若安见说什么都不管用,干脆耍性子道:“长姐若执意嫁到阮男爵府,那么晴朗宁死也不会迎娶阮敏儿。” “你!” 沈穆清正被气的哑口无言,无力反驳时,宁侯恰如其分的从身后出现,厉声对宁若安道:“你竟敢来威胁你长姐了?” 宁若安心怀不安的回眸看着宁侯,恭敬的喊了声:“父亲。” 宁侯冷哼一声道:“你眼里当真有我这父亲?” “父亲,孩儿只是不想长姐日后受苦过的不幸。” 宁侯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宁若安的脸上,“混账东西,你以为老子不知道昨夜你放走了姜国公主吗?你是怕你长姐过的不幸还是怕你长姐和那个女人争抢男爵。” 宁若安万万没想到,看似早早便睡下的宁侯竟然将府里的事知晓的那般清楚。 “晴天,你随为父过来!”宁侯没有想要继续和宁若安讲话的意思,看着沈穆清招了招手将她唤了过来。 沈穆清反指着自己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此时此刻宁侯该教训的人难道不应该是宁若安吗? “晴天啊!过会管家带你去瞧瞧你的嫁妆,男爵府已经向我们表示了对你的重视,咱们宁侯府也不能差了,为父将咱宁侯府的宝贝挑选了大半作为你的陪嫁,你过会好好瞧瞧看看还缺什么,实在想不到就让管家去请宫里的嬷嬷来给你瞧,咱这头嫁可不能受了委屈。” 看着宁侯那张为她着想的脸,沈穆清突然感觉鼻头一酸,这个老头虽然尖酸刻薄,可是到了关键时候还是会为自己的儿女着想,彩礼嫁妆这些他从来没有想过亏待自己和宁若安。 宁侯瘪着嘴瞪着沈穆清道:“怎得越长越大却越来越不会讲话了?为父讲的话你可听到了?” 沈穆清微微点了点头道:“明白了。” 宁侯白了眼宁若安,略带怒意道:“还有你!东苑的房子我已经派人收拾好了,婚房需得新郎官应允才能开房,你好生瞧瞧为父替你布置的婚房如何。” 宁若安带着嘲讽的语气道:“父亲布置的婚房孩儿自然是放心的,去年雪天儿父亲布置的婚房孩儿至今难忘呢!” 宁侯冷哼道:“你不用这样阴阳怪气的与为父讲话,为父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你领情与不领情为父都不与你多讲。” 宁若安嘴角带着随意的笑:“孩儿自然领情,既然父亲非要将长姐往火坑里推,那孩儿说再多都是无意义的,毕竟父母之命最大。” 沈穆清看着父子俩**味越来越大,忙扯开话题道:“我有些饿了,速去用早膳吧,这宁侯府的饭我不知道还能再吃几顿呢!” 宁侯嘴上不留情道:“没出息的东西,一个饭菜而已有什么值得你留恋的,你要记住你是宁侯府的嫡长女,你要做的是好好讨好阮男爵,为我们宁侯府多争荣光。” 沈穆清打着哈哈点头道:“女儿明白。” 看着宁侯无知的模样,沈穆清恨不得趴在他耳边告诉他自己可是阮沐恒做任务必不可少的女主人,该是阮沐恒讨好者她才是。 婚庆书很快便配送到了两家,姜今安双目无神的坐在秋千上,“我好像做不到向他复仇,也做不到去查清那日的真相。” 阮沐恒格外看不起优柔寡断的姜今安,“如果你想放弃看着自己的亲人枉死,那请离开我男爵府,男爵府从来不养废物。” 姜今安急忙道:“不,我想!只是我不想查到事实后再看若安经历一次我的痛苦,真的不想。” 阮沐恒一副随便姜今安的模样,“如果你大度不想报仇,我自然也不会为难于你。” 姜今安低下头忽又抬起,像是做了重大决定一般,“我可以陪他一起去死,但绝对不会善良大方的放过设计杀害我父兄的仇人。” 姜今安喃喃道:“如果我的家庭本不幸或许我有资格说原谅,可我的父兄疼爱我入骨,我从始至终都庆幸自己生在姜国,如果这样我还去原谅,那么我不是人也不配为姜国公主,不配做父兄宠爱的公主。” 阮沐恒自始至终都没有多讲一句话,只看着姜今安自我排解,姜今安貌似也没有期望阮沐恒安慰自己,他肯帮助自己调查幕后谋害自己父兄的真凶还宁若安一个清白就已经够她感恩的了。 安静了好一会姜今安才道:“男爵为我准备嫁衣了吗?我想试穿一下。” 阮沐恒带着轻蔑的笑道:“嫁衣今天下午会送来,不要再在我面前讲一些放弃复仇的话,我从来不做别人的听众。” 姜今安微微欠了欠身,低头道:“今安,不,敏儿明白了。” 话音刚落,男爵府的小厮便急匆匆跑到阮沐恒面前道:“启禀男爵,宫里带人来让敏儿小姐试嫁衣了。” 阮沐恒有些意外的微微挑眉,小声嘀咕道:“这样说来宁侯府那边的嫁衣也该送到了。” “让他们进来吧。” “是,男爵。” 姜今安面上带着笑意从喜婆手里接过嫁衣,喜婆也笑的如沐春风道:“皇上想着明日庶二小姐就要出嫁了,为了二小姐能美美的出府特地命奴婢们加工赶点的将嫁衣做好送来让二小姐试衣,若二小姐穿着不合奴婢们也有充足的时间修改。” 姜今安摸着上好绸缎制作而成的嫁衣,“我这便去试试。” 嬷嬷笑着点点头又将另一件喜衣拿出道:“男爵的喜衣也已做好,还请男爵亲自试衣,如有不合身的地方奴婢好派人修改。” 阮沐恒摸着端到面前的嫁衣,眼神却是瞟着外面的院子,突然开口道:“我信嬷嬷的手艺,不必试衣了,敏儿你且先试着,不合身便和嬷嬷讲,本男爵有要事出门。” 不等旁人回答,阮沐恒便火急火燎的向府外走去。 宁侯府 沈穆清正端正的站在大厅正中央受教,乖巧的从嬷嬷手中接过嫁衣,温婉道:“孩儿这便去试穿。” 阮沐恒隐身躲在角落等待沈穆清穿戴好从屏风后出现。 好一会女孩才身着一身鲜红的嫁衣,头戴凤冠,金丝线点缀的凤凰犹如浴火后重生准备展翅重飞,沈穆清提着裙摆一副现代人的走姿,头上的凤冠流苏吊坠随着她的动作慢慢摇曳。 阮沐恒露出欣慰的笑容,“本尊果然没找错人,清儿,这一世该是你回归的最好时刻。” 宁侯满意的点了点头,“宫里织女的手艺当真比外面要强很多,只是简单的试穿我的晴天就已经成了貌美如花的大女孩了。” 沈穆清娇羞的笑着,此时此刻她多想跳到阮沐恒那只老狐狸面前让他瞧瞧自己的风姿,让他夸自己一句靓女。 宁侯将另一件喜衣扔到宁若安怀里,冷声道:“这是宫里给你改的新衣,去试!” 宁若安接过衣服看着上面的花纹,似金龙其实是金蟒,这身衣服他曾穿过,只是那个时候,他没有等到他心爱的女孩还害了另一个无辜的女孩。 “这衣服合不合身,父亲应该比我更清楚吧。”宁若安看着宁侯手里的衣服,面上满是嘲讽到。 沈穆清眼看两人的火又要被点燃,赶忙劝阻道:“这衣服一看就是量身定做的,我的衣服都如此合身更不要说晴朗的了。” 宁若安没有讲话,该行的礼节一点都没少,送走宫里的人后便将自己关在了房间内。 第二天天未亮宁侯府和阮府便响起了鞭炮声,府里瞬间变得热闹,沈穆清和宁若安的房门各自被人敲响,说着同样的喜话道: “祝宁世子与阮小姐早生贵子。” “祝阮男爵与宁小姐早生贵子。” 沈穆清百无聊赖的起身应付着来侍奉她的奴仆,不管别人怀着怎样的心情来对待这场婚礼,于她而言就是走个任务过程。 宁若安也像沈穆清一般应付着婚礼的程序,迎娶阮敏儿只是想要姜今安心安,让她彻底放下自己。 喜婆拉着麻绳靠近沈穆清的脸便开始刮脸,刚刚上脸沈穆清便惊呼一声,“疼!” 嬷嬷笑着将沈穆清的脸掰回,“姑娘,这叫开脸,疼了这会一会漂亮的是你。” 沈穆清死死捂住自己的脸,“一会是要遮盖头的,我这开的再漂亮有什么用。” 嬷嬷撇了撇嘴,带着笑意道:“姑娘,这面帘迟早要揭开的,况且这脸啊是开给新郎官瞧的。” 沈穆清誓死捂住自己的脸,摇着头道:“再开我就不嫁了。” 嬷嬷轻笑道:“行行行,我来给姑娘梳头可行?” 沈穆清委屈的点了点头,任凭嬷嬷梳着她的长发,“一梳梳到老,二梳白发齐眉,三梳儿孙满地,四梳相逢遇贵人,五梳翁娌和顺……” 沈穆清听着身后的嬷嬷一声又一声的祝福,好像真的是自己的母亲在送自己出嫁。 仔细想想不管是任务世界还是现实世界,她一直没得到过想要的母爱,此时现在她竟然从一个梳头嬷嬷的眼里看到了期望已久的母爱。 阮侯府 姜今安小心翼翼的处理着自己脸上的细节,开脸嬷嬷也十分认真的为姜今安整理着妆容。 “姑娘这是心动于宁世子?瞧您这上心劲儿是我见过最认真的官家女。” 姜今安掩去眼里的失落,轻笑道:“毕竟第一次出嫁嘛,哪个女孩子都想漂亮优雅的出现在自己未来丈夫面前。” 嬷嬷认同的点了点头,拿起凤冠的时候惊喜道:“姑娘这凤冠很有重量嘛!可见圣上和宁侯府的人对您的重视。” 姜今安放下手里的眉笔,笑道:“或许吧,嬷嬷觉得我这眉毛画的如何?” 见姜今安突然转移话题,负责装扮的嬷嬷也没有再继续接着话题聊,夸奖着姜今安道:“姑娘这眉毛很适合您的脸型。” 姜今安答非所问道:“合适吗?或许吧。” “姑娘是不开心吗?”嬷嬷有眼色的问到,“大喜的日子可别想那些不开心的事。” 第八十一章,我在下一世等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姜今安捏着手里的玉,面带微笑摇了摇头道:“许是舍不得阮府吧,还差几时到吉时?” 流苏凤冠带着叮当响声交杂着房外的鞭炮声,嬷嬷面带笑意道:“瞧着,外面的人许是都知道姑娘在等吉时了,已经响炮催了,奴家搀扶着姑娘去请祖宗吧,这本该府上夫人家做的事,可惜啊!姑娘可莫要嫌弃老身来搀您。” 姜今安安抚的拍了拍嬷嬷的事道:“怎么会嫌弃,能来为我梳洗打扮的嬷嬷可都是大富大贵之人,更何况搀我去祠堂的您呢!” 嬷嬷笑道:“姑娘言重了,咱算不上大富大贵,也就是家庭和睦,丈夫宠爱罢了。” 姜今安明白去祠堂这一路有多远多乏味,没有将话题打断反倒问道:“看样子嬷嬷的当家人很是宠爱嬷嬷呢!” 嬷嬷面上带着少女的娇羞低下头道:“也还算行吧,老夫老妻了,我和他呀也都没那些心思去搞你们小年轻那一套了。” 姜今安不解的看向嬷嬷道:“哦?嬷嬷说的是哪一套?” 嬷嬷瘪了瘪嘴道:“那些个民间话本我闲来无事时可是次次仔细翻阅的,那些个小年轻动不动就搞那一套爱恨情仇的,有了误会呀也不肯听另一方解释也不去问,搞到最后啊不是阴阳两隔就是永生不见。” 姜今安突然想到了那夜的宁若安,他那些欲言又止的表情是不是代表他想告诉自己些什么,这可惜自己不听解释不想多待,偏执骄傲。 嬷嬷继续道:“还有些年轻人呀仗着年轻便三心二意觉得看哪家人都心动,人的心呀本身就是要跳动的,见了人不心动那不就死了吗?哪有心动才爱的,爱呀是因为那人入了眼进了心变成了相思物,爱而不得才是最遗憾的爱。” 姜今安认同的点了点头,“果然,走过半辈的人确实比我这种小辈看的要开要远,我呀现在还以为喜欢一个人心动就好了。” 嬷嬷笑着对姜今安道:“姑娘一看就是平易近人的,我呀就是看姑娘这透彻劲儿所以才愿和姑娘多说,喜欢和心动呀都很容易,但爱一个人和一直爱同一个人很难,爱不会消失,但会转移,人这一生啊但求个问心无愧,有事无悔。” 姜今安点了点头道:“谨记嬷嬷的金玉良言。” “好了姑娘,我呀也就不和你卖弄了,瞧着这快到祠堂了,男爵应该比你先一步拜完祖宗,咱们呀慢着点步等男爵拜完再去也不迟。” “好。” 拜完祖宗该出府时,阮沐恒偷偷将一锭银子塞到了服侍姜今安的嬷嬷手中,“可有教诲过她该如何去爱一个人去接受一个人?” “男爵,老身办事您放心,老身这点滑头应付您不行,应付二小姐这样的小丫头手到擒来。” 阮沐恒点了点头,转身将姜今安抱上了花轿,自己骑上打头的白马,冷声对着牵马的人道:“启程吧。” “男爵,还要过一会才到吉时呢!” “我说走!” “是。” 车马喜轿轰轰烈烈的从男爵府出发,宁侯府的人也紧赶慢赶催促着自家的世子和小姐快速离开宁侯府到达中途的婚庆驿站。 宁侯站在门口将大红的喜花挂在宁若安身上,将那半块玉佩顺带挂到了宁若安的腰上,“好小子,为父就知道你不会让我失望,攀附上男爵府从此宁侯府便可以高枕无忧了。” “父亲放心,孩儿一定将阮府二小姐平安接到府上,全府人迎接她为宁侯府世子妃。” 宁若安骑着白色马儿保持着和沈穆清车轿同样的速度,对车轿里的沈穆清道:“长姐可否掀开轿帘。” 沈穆清自然知道宁若安找她是什么事,想着任务快要完成了她可不想出什么差错,忙撩开轿帘道:“什么事啊?” 宁若安面上沉重道:“长姐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如果到了驿站…” 沈穆清打出一个暂停的手势道:“打住好吗?我的弟弟,我很清楚我在做什么,两家联姻你好我也好,我远比你想象的更了解阮沐恒。” 宁若安苦恼的看着腰上的水玉,“但愿。” “迎阮府二小姐,宁侯府大小姐下轿!” 一句高声的呼传,宁若安如同大梦处醒,脸上频频冒出冷汗看着姜今安的喜轿,当年也是在这个地方,他小心翼翼的将喜轿里的女人迎接出,温柔的为她戴上了玉镯,从头到尾都没有和她讲一句话,因为灵溪国有规矩,迎新人入府时多讲话不吉利,容易说散。 为了长久,从站点到宁侯府他强行克制住自己心里的激动,没有与马背上的女孩多说一句话,他只是想和她白头偕老,却不想因为自己的小心谨慎成了她永远的噩梦。 “宁世子,还没掀开头便瞧呆了吗?”喜婆一声起哄的提醒唤回了宁若安的思绪,眼前的女孩身着金丝绣的凤凰嫁衣,鲜红的颜色衬的女孩皮肤很是白皙,没有掀盖头单看女孩的锁骨便已经让人垂涎。 “宁世子,别发愣了,快些将你的新娘抱上马啊!” 宁若安一步一步走向所谓阮府二小姐阮敏儿,满心想的都是那天的姜今安应该也是这副模样一身喜衣等他去接,只可惜等来的却是自己父兄人头落地的噩耗,他到底该怎样去解释去道歉才能洗清宁侯府的罪责。 女孩伸出玉手搭在宁若安的手背上,冰凉的体温渗透人心,感受到宁若安的温热,姜今安的眼角慢慢落下一滴眼泪,她曾在梦里幻想过无数次的场景实现了,只是没了当时的幸福和天真,有的只是利用和算计。 真相水落石出那日就是她的仇人人头落地之时,或许那天也是她和宁若安成为仇人之日。 宁若安反手拉住姜今安的手,无数的安全感瞬间将姜今安整个人团团围住,不管过去多久,宁若安永远是她安全感来源的提供者,即便已经换了身份那份安全感也不曾变过。 他还是本着原来的原则,一声不吭将姜今安抱上了马背,自己上马搂住她的细腰贴着她的后背,意在告诉她有他在不会出旁的事。 阮沐恒也将沈穆清抱到了自己马背上,只是他却没有像宁若安那般温柔。 “谁让你戴这头冠的?”阮沐恒嫌弃的推了推沈穆清沉重的头。 “你以为老娘想啊!要不是为了走个流程,老娘衣服都不带给你穿一件的。” “你要果奔?”阮沐恒轻蔑的嘲讽到。 沈穆清懒得和他拌嘴,打断道:“我们真的要把婚礼流程走一遍啊!” 阮沐恒说话时嘴里时不时有热气呼道沈穆清的耳边害得她小脸变得煞红,看着沈穆清羞红的小脸,阮沐恒啧啧道:“没想到你竟如此着急想嫁给本尊。” 沈穆清反手掐在阮沐恒的大腿上狠狠一掐,“你这么自恋上辈子一定…啊!” 不等沈穆清将话说完,原本平稳行进的骏马突然飞快的跑起来,好在阮沐恒反应迅速拉住缰绳才没将二人甩下马。 “女人你掐人前能不能提前告知一声?刚才这样多危险!” 沈穆清想要反驳却又怕阮沐恒真的生气将她从马背上扔下去只能哼哼唧唧道:“你不是说你是没有痛觉的吗?谁知道你这么没出息踹马。” 阮沐恒看了眼身后哭哭追赶的车队轻笑道:“这样也好省了回府再回来的麻烦了,坐好了。” 说完不待沈穆清反应便又驾马迅速脱离了人群,“阮沐恒!老娘的腰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老娘把你肾废了!” 阮沐恒轻轻拍在沈穆清的腿上,“坐好了,带你绕路去宁侯府!” 宁侯府 宁若安下马将姜今安从马上接下来,才小声开口道:“慢些,前面有火盆。” 姜今安听话的压着步子往前走,听着身旁的人高呼:“迎新娘新郎入府!” 宁侯脸上挂着浓浓的笑意,拉着宁若安和姜今安的手道:“接来了就好,来人,把我为儿媳妇准备礼拿上来!” “是。” 宁若安看着被人小心翼翼端来的玉镯,那个玉镯宁侯曾许诺要为姜今安亲自戴上,他比谁都明白,那个玉镯代表着地位,有玉镯的人才是真正的宁侯府世子妃。 而今天玉镯却是要戴到阮敏儿的手腕上,他虽然明白宁侯的用意却不愿接受,“父亲,一路奔波劳累且快要到吉时了,这礼物明日我们向您请早的时候再送也不迟。” 宁侯嘴上带着笑意摇摇头指着宁若安道:“你这小子,媳妇还没进门就开始为她着想知道心疼人了?” 宁若安不想回应宁侯,口是心非道:“是。” “好,就依你,将礼收起来吧,明儿早膳的时候老夫再亲自为我儿媳戴上。” 宁若安将手里的红布递给姜今安道:“拉着这条布跟着我走吧,前面没有障碍物你可以放心走。” 姜今安低着头闷声应着,低头时红色盖头不能再遮挡她的视线,那枚水玉赫然出现在她面前,她突然停了脚步,不敢再向前半步。 “怎么了吗?”宁若安感觉到自己手里的红布突然变紧,回眸看了眼愣在原地低头不再上前的姜今安。 姜今安忙回神找着话题道:“低头看到了世子腰上的玉感觉有些独特。” 宁若安赶忙低头看着自己身上的玉,抬头看了眼宁侯的方向道:“没什么好瞧的,库房里有很多这种玉,不算独特,你若喜欢明日让人挑些送到你房里。” 姜今安重复着宁若安的话,喃喃道:“确实不算独特,是我孤陋寡闻了。” 礼开礼毕姜今安的目光从来没有从宁若安腰间的玉佩上离开,送他那块玉时玉的开采都是她的七个***夜兼程将玉送来的,那块玉集结了她和她家里人所有的爱,换到宁若安嘴里竟是没有什么特别的。 阮沐恒从怀里拿出一支玉簪扔向大厅,落地的脆响引起了姜今安的注意。 沈穆清白了眼阮沐恒道:“你扔簪子过去干什么?” 阮沐恒嘴上挂着轻蔑的笑道:“你以为那天晚上我白进那个院子的吗?” “簪子是你从那个院子拿的?”沈穆清难以置信的指着地上的簪子,她把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见过那枚簪子。 阮沐恒轻轻敲了敲沈穆清的头道:“如果让你看到我拿,那么以后的任务都不用做了。” “什么意思?” “被你看到不就代表我智商低如弱智儿童吗?我还怎么敢继续做任务?” 姜今安蹲下身捡起地上的簪子迅速收到了怀里,宁若安疑惑的看着姜今安道:“怎么了吗?” “没事,兄长出门前送我的东西掉了,我有些累了,可以送我回房吗?” 宁若安只是怀疑的看了眼姜今安的衣袖没有多讲道:“好,我带你去。” “谢谢。”姜今安客气的对阮沐恒行了一礼,伴着宁若安的脚步离开了礼堂。 婚房内,姜今安看着手里的珠钗发愣却瞧不出哪里古怪,阮沐恒扔的时候刚好是隐身站在宁若安身旁扔的。 没多久宁若安叶子众人的簇拥下进了婚房,看着坐在床旁发愣的姜今安趁着醉意靠近她道:“今安。” 姜今安下意识的抬头看着醉醺醺的宁若安,瞧着他身后的人便知道是来闹洞房的。 姜今安娴熟的应付着将手里的金银分散给那些凑热闹的人,心疼的将宁若安接到自己怀里。 宁若安趴在姜今安的肩头,夹杂着哭腔道:“今安,对不起。” “宁公子,我是敏儿。” 宁若安许是真的喝的不省人事也许是在试探,哭着摇头道:“我永远不会认错姜今安,她是我这一生最重要的女孩。” 姜今安心软的搀扶着宁若安向床边走去,听着宁若安满嘴的对不起。 许久才开口问道:“那又是为什么要伤害这么重要的女孩。” 宁若安满脸痛苦道:“父亲说,姜国如果不灭亡,灭亡的就是宁侯府。” 姜今安强忍着情绪替宁若安解开衣扣,她没办法反驳,这就是灵溪国残酷的规矩。 “今安,对不起。” 不管宁若安是否清醒,他们比谁都清楚,回不去的就是回不去了,说多少句对不起都不可能回到最初的美好。 眼泪落到宁若安脸上的瞬间好像让他瞬间醒酒,反手拉着姜今安的手道:“那天,我真的以为我迎娶的人是你。” 姜今安立刻阻止宁若安道:“今日是大喜之日,宁公子就不要提这些不开心的事了。” 宁若安狠狠一拉将姜今安拉到床边凑近她的脸道:“听我说,我的父亲为了保全宁家欺骗我同意迎你进门,并且诚意的交出了你今日所见的传家手镯,那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我恨不得立刻飞到站点去迎接你,可我万万没想到我们收到的消息不一样,你竟然一直停在姜国等我,我更没有想到你的兄长和父亲竟然会为了你的幸福妥协以命换你进宁侯府。” “可惜我父亲向来只看利益向来不会守信用尊人道,那日我谨遵礼仪,不摸新娘的手不与新娘讲话不去掀新娘盖头,只因为他们和我说这样好,吉利,你喜欢,我们会长久,我那天真的好听话,可我万万没想到那只是父亲设的一个套。” 姜今安难以接受道:“够了,我是阮府二小姐,宁公子不要再说了。” 宁若安一把掐住姜今安的手臂道:“你就是我的今安,那种感觉别人给不了,因为难以接受我将那个新娘赶出了宁侯府毁了婚礼,导致她自杀离开了人世,那个封闭的婚房就是我为你准备的,也是我父亲精心装扮的,我才会误以为整个侯府都在等你进门,却不想只有我的长姐是认真的,不管怎样,我愿意为宁侯府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但求你放过唯一承认我是宁若安的长姐。” 姜今安颤抖着喘着气,“求求你,不要再讲了。” 宁若安恢复了平静,看着姜今安道:“我不拦你,走吧。” 姜今安反常的扑进了宁若安的怀里,夹杂着哭腔道:“我一直相信不是你杀了父兄他们,还好你真的没有让我失望。” “今安…”宁若安本做好了姜今安离开的准备却不想她竟然反扑到自己怀里,呆愣的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姜今安不容宁若安讲话,软糯的小唇主动吻上了他,包含思念和恨意。 渐渐子时后,宁侯府变得安静,宁侯看着天边的弯月,怀里抱着一个灵位摇摇头笑道:“夫人,你瞧,我没有虐待那两个孩子,那天晚上的情形呀老夫看的是一清二楚,晴天和晴朗都嫁娶了自己心爱的人,我清楚的很啊!你看,那个女孩子换了身份我这个做公公的是不是宽容的迎她进府了。” 第二天姜今安在疲乏中醒来,她慌张的找寻着宁若安的身影却始终没有他的声音。 摸着早就凉了的床铺,姜今安深感不妙赶忙出门向阮男爵府赶去。 阮男爵府 宁若安对着大门行三叩九拜大礼,手握长剑递给阮沐恒道:“若安不管今安与贵府是何关系,但求男爵不要将今安受过的苦转移到长姐身上。” 于宁若安而言,这些年他亏欠最多的人就是自己的长姐宁晴天。 姜今安呆滞的出现在宁若安身后,难以置信道:“若安…” 宁若安像是早就预料到一般,未回头只是背对着姜今安道:“你昨夜做梦哭了好久,我从未想过自己会让你这般为难,今安,昨夜与你交好是想以后你能在宁侯府落脚,能有一个好的着落,你现在可以随意使用宁侯府的资产,因为你已经是我宁若安的人。” 姜今安迟疑道:“何意?” “我愿用我的生命结束所有孽债。”说罢,宁若安毫不留情的将长剑插入了腹部。 姜今安再也没有呆在原地,像是扑火的飞蛾一般扑向了宁若安,长剑同时也刺进了她的腹部。 宁若安脸上挂着安慰的笑道:“早就猜到了你会这般做,下辈子我宁可将自己毒死。” 姜今安疲惫的将头靠在了宁若安的后背,“我好累了。” 宁若安回眸摸了摸姜今安的头道:“我在下一世等你。” 沈穆清呆滞到看着眼前的一幕,拉了拉阮沐恒的衣袖道:“这死的也太敷衍了吧……” “愿下一世可以今生今世,平安永伴。” “愿下一世可以轩昂自若,安居乐业。” 第八十二章,澜汐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不等沈穆清感慨完阮沐恒便将她带回了现代。 她一身睡衣裙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对向阮沐恒道:“他俩最后就那样死在那里了?” 阮沐恒白了眼沈穆清道:“怎么?你还想他们轰轰烈烈的死的终生难忘啊!” 沈穆清瘪了瘪嘴没有理会阮沐恒,阮沐恒也没想着沈穆清会真的去回答她,反手将手心里的药丸递给沈穆清道:“吃了,下次任务要开始了。” 沈穆清嫌弃的接过药丸,透着阳光看着药丸喃喃道:“这药丸真的是保持青春的吗?是什么材质制作的呢?” 阮沐恒没有回答,沈穆清也没有去追问,如果她知道那一粒粒药丸是用每一个女主或者男主的性命换来的她宁死也不会吃,如果她知道她吞下的是自己前世今生的灵魂碎片,她绝不会是这般欢愉的服用。 沈穆清已经习惯了阮沐恒不等她收拾好便带她穿越,自己一身浅粉色衣装,阮沐恒一身白金色衣装,沈穆清单看自己身上的首饰便知道又是一个非富即贵的角色。 阮沐恒警告的指着沈穆清的鼻尖道:“这次任务你如果办砸了,本尊削了你的头。” 沈穆清对着阮沐恒吐了吐舌头道:“杀了我看你怎么完成任务。” “本尊认真的,由于前几次任务中途出了太多差错,这次任务我们不是夫妻没有任何关联,本尊可没理由护你,若因为你作死被害死导致任务失败,别怪本尊不给你药丸吃看着你变成老太婆。” 沈穆清干咳一声道:“说吧,什么任务。” 阮沐恒戏谑的挑起沈穆清的脸问道:“会演坏人吗?” 沈穆清冷哼一声道:“本小姐怎么说也是拿钱砸过科班出身的人,演个坏人有什么难的。” 阮沐恒了然的点了点头道:“那便好,这次任务就缺个没脑子的坏人,既然你会那我就不必担心了,随便坏就是别把自己坏死了,当然也别把未婚配的女主搞死了。” 虽然阮沐恒的话听上去有些别扭难听,沈穆清还是大方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放心,小女子一定给大爷您办的妥妥的,你看上次咱俩分开做任务不是完成的好好的吗?” 说完沈穆清突然正色道:“不过,我们的身份是什么啊?男女主是谁啊?” 阮沐恒挑了挑眉看着沈穆清道:“你终于不再是满嘴废话了。” “少贫,我的身份是什么啊?你别告诉我又是什么翠花翠芳公主。” “如果你的长相能像你的想法一样美就好了。”阮沐恒撇了撇嘴看着沈穆清。 “许府嫡小姐许冉竹,你的表姐是当今明珠皇后,你的母亲是丞相府嫡长女,父亲是当朝御史大夫,可以说你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 阮沐恒没说一句话沈穆清就点一点头,名字好听身份也好,这毋庸置疑就是一副好差事啊! “女主是你的庶妹,许澜汐,你要做的就是在男主面前无脑欺压她,让男主心生怜悯觉得她需要拯救。” 沈穆清对阮沐恒使了一个安抚的神色道:“老娘都懂。” “男主与你指腹为婚,是当今的八王爷,苏煜瑾,当然你们仅限于指腹为婚,男主是女主的。” 沈穆清嘴抽动着,“无脑女配促成男女主的戏码我天天在小说里看。” 阮沐恒弹了下沈穆清的额头道:“这次任务不简单,我在这里感觉到了外来物的气息,万事小心为好。” “外来物?”沈穆清不解的看向阮沐恒,阮沐恒没有向她解释的意思,只是提醒她一定要多加小心。 阮沐恒将手里突然多出的鞭子递给沈穆清道:“拿着,这算你的武器吧。” 沈穆清看着红色把手的长鞭,小心翼翼的接过鞭子道:“这鞭子,是我的?” 阮沐恒满不在乎道:“不然你觉得是我用的吗?” 沈穆清贼嘻嘻的摸着自己的长鞭,“有意思嗷,恶毒女配必备武器,打魂鞭,阿达~pia!” 阮沐恒白了眼喃喃自语的沈穆清道:“前面那就是许府了,为了避嫌本尊需要离你十万八千里远,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沈穆清巴不得阮沐恒可以离自己十万八千里远,忙点头哈腰道:“小女子明白。” 角落里,一身红衣着装的男人正盯着阮沐恒和沈穆清离开的方向。 男人英气逼人的五官清晰而立体,一双湛蓝色的眼眸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性感的薄唇紧紧的抿着,直到沈穆清离开那双湛蓝色的眼眸才恢复成正常的眼瞳色。 “有意思,千年来本尊还是第一次见到非狐族的异世界人类。” 想着自己至高无上的地位,沈穆清大摇大摆的走进了许府,如阮沐恒所言,许府上上下下无一不对她恭敬有礼,所行之处皆是请安的声音。 只是并没有一个婢女走上前和她说带她去吃饭或者回房什么的,沈穆清清了清嗓子,冷声道:“我的贴身婢女呢?” 听到召唤的婢女赶忙跑到沈穆清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小姐有何吩咐?” “我有点…乏了,扶我回房休息吧。” “是,大小姐。” 沈穆清洋洋得意的搭上丫鬟的手,突然想到了自家女主,连忙问,“那个谁,许…澜还是冉?” 丫鬟有眼色的回答道:“小姐是在找那个庶女吗?” 沈穆清对着丫鬟打了个响指道:“对了!她在哪呢?” “回小姐,这个时候她该是在后畜院喂猪的。” “喂猪?”沈穆清瞠目结舌的看着身旁的丫鬟,再不济也是个庶出小姐吧,竟然去干喂猪的活。 不过这样也好,毕竟阮沐恒交代自己可劲儿虐她,沈穆清想了想回道:“让她喂完猪洗个澡来我房里。” “是。” 原本想着回房好好休息的沈穆清,丫鬟刚刚为她打开房门她便看到了早已坐在她房内的阮沐恒,只可惜服侍她的丫鬟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着沈穆清站在门口表情奇怪的瞪着房内。 “小姐,有什么问题吗?”丫鬟四处张望着,几乎看遍了每个角落也没发现沈穆清突然停脚的原因。 沈穆清尴尬的对丫鬟挥挥手道:“你先退下叭好的吧,我想自己待会。” 丫鬟赶忙行了告退礼离开了沈穆清的视线。 沈穆清指着阮沐恒的脸道:“你不是要避嫌都和我分道扬镳了嘛?你怎么又到这儿来了?还…还换了这么闷骚的红衣?” 阮沐恒出奇妖娆的围着沈穆清转,摸着自己的脸道:“本尊就是来提醒你,你要做的那个什么任务的男主角出现了,你可要可劲儿虐什么女主哦。” “男主角要出现了?”沈穆清歪头皱眉看着阮沐恒。 阮沐恒反手将沈穆清搂在怀里指着墙角处道:“就在刚刚你们口中的女主角在猪圈和你们的男主角偶遇了,而且男主角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沈穆清嫌弃的将趴在自己肩膀上的阮沐恒推开,无语道:“你今天吃错药了?特么狐狸本性暴露了?你再这样老娘把你给阉了。” 阮沐恒抹了把嘴巴,看着沈穆清坏笑道:“没想到还是个烈性子的,这么多年本尊第一次遇到这般有趣的人,你可愿跟着本尊走?” 沈穆清冷哼一声一脚踹在阮沐恒的后臀上,“我谢谢你这突然变甜的小嘴,给爷爬走。” 阮沐恒摇了摇头笑道:“总有一天我会俘获美人心的,暂且先提醒你,你要找的男主真的在这个府上哦!一会可要好好演绎哦!” 沈穆清本想去摸一下阮沐恒的额头看看那个贱嗖嗖的男人是不是发热了才会变得如此奇怪,却不想还没靠近他,男人便化作些许鲜花瓣消失在沈穆清面前。 沈穆清目瞪口呆的看着阮沐恒消失的地方,捡起地上带着香味的玫瑰花瓣,“这家伙什么时候连退场方式都变得如此花里胡哨了?” 还不等她适应,刚刚离开的丫鬟便又折返回来道:“小姐,二小姐来了,您看要见她吗?奴婢已经交代过后院的人带她洗过澡了。” “这么快就来了吗?”沈穆清左右思量着,想着刚刚阮沐恒的话,既然是要演给男主看的,那不如现在就开始。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清了清嗓子道:“咳,来的这么迟,让她在外面跪着吧,等本小姐吃完饭再见她。” “是。” 屋外房头上,一身黑衣的男人面上挂着清冷的眸子正看着院子里的女人被人强迫摁着跪下。 他将身旁的石子扔到女人身旁对着她挑了挑眉。 女人看着地上的石子再看清上面男人的脸后始终没有再抬头看一眼屋头,不管掉下多少石子都没有再去理会。 沈穆清大摇大摆的从房内走出,看到跪在地上的女人第一眼便被她惊的讲不出话。 所谓一白遮三丑,女人的皮肤白皙透光,脸蛋可能因为营养不足的原因少了些红润但丝毫不影响她的貌美,浅淡的柳叶眉下有着浓密纤长的睫毛,鼻子也像经过雕刻般坚挺有型,虽然是单眼皮但并不影响她的美,典型的东方美的韵味在她的鹅蛋脸上展现的淋漓尽致。 见沈穆清再次发愣不讲话,沈穆清忙问道:“小姐,怎么了吗?” 沈穆清尴尬的笑道:“没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事。”接着话便指向跪在地上的女人道:“她就是二小姐?” 丫鬟忙低下头道:“大小姐您怎得需要喊她二小姐,您只需要唤她本名即可,这话要是被夫人听到了又该责怪奴婢没有好好教您府里的俗礼了。” “啊?”沈穆清被那一大串话突然说蒙,小心翼翼的问道:“俗礼?” 丫鬟喋喋不休道:“小姐,您因为身体弱自幼便被老太太带到庙里养着,这礼的事啊一时半会接受不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但您啊最好早些适应,毕竟您可是未来的八王妃。” 沈穆清嘴角抽动道:“是不是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小姐,您说什么呢?” 沈穆清忙正色道:“咳,有这个丧门星在,婚事能不能成还不一定呢!” 说着沈穆清便佯装生气的闭上眼一脚踹在了许澜汐的肩头将她踹倒在地道:“打我进府第一眼就看她不顺眼,什么时候能将她卖到奴隶市场去?留在家真晦气!” 只是沈穆清万万没想到自己小小的发一个脾气竟然能让整个院子的人全都跪在地上请求她息怒,只有许澜汐一个人从地上撑起身子继续笔直的跪着,她明白自己的身份,行跪拜礼是她该做的事,她一件都不会少做,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的亲娘。 见戏已经开场沈穆清也不好收嘴,轻咳道:“谁让你们跪下的?都给我起来,将我的鞭子拿来!” “是,大小姐。” 鞭子还未到,院子里便先传来了哭声,许澜汐的亲娘府里的六姨娘在嬷嬷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走进来,带着哭腔道:“还请大小姐绕过小女,她还年幼尚不懂事。” 看着身体虚弱的老太太沈穆清本想就此罢休,但偏偏这时候她看到了地上的影子,她敢百分百确定那个身影就是所谓的男主苏煜瑾,只好继续狠心道:“年幼不懂事?” 六姨娘跪在沈穆清的裙摆边,磕头道:“大小姐可以罚她跪,跪多久都没关系,只是请大小姐不要对她用刑,汐儿身子弱受不了那些刑罚的。” 沈穆清挑了挑眉带着演技的坏笑道:“哦?既然吃不了苦为何要学姨娘你勾搭别人的丈夫呢?” “小姐这是何意?” 一直未讲话的许澜汐将六姨娘拉到自己身旁,虽然跪着但声音却慷锵有力道:“您可以随便侮辱我但请您不要侮辱我的母亲。” 不等沈穆清发话,她身边的贴身丫鬟便一巴掌打在了许澜汐的脸上,声音尖锐道:“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同大小姐讲话?你的亲母不过是出自青楼的风流女子,什么侮辱没有受过?现在竟然学会端着架子做清高事了?” 沈穆清心里直打鼓,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只是想装个逼教训一下女主而已,这小丫头片子直接上手打人了,开口就是这么恶毒的话她简直佩服这后院的乌烟瘴气。 第八十三章,出场顺序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鸭子已经上架不得不赶下去,沈穆清硬着头皮道:“本小姐也不是那好冤枉人的,刚刚二妹妹在后宅子里当真是喂猪呢?还是勾搭我的夫婿呢?二妹妹该是比我还清楚的。” 许澜汐虽然长着一副柔弱样,但眼睛瞪大看人的样子也是格外瘆人的,怒道:“大姐还未出嫁现在便自称夫婿未免有些太过着急了吧?” 沈穆清万万没想到刚刚还卑微跪在地上的小丫头片子嘴巴竟然如此得理不饶人,身旁的丫鬟也看不下去忙将手里的长鞭递给沈穆清叉腰道:“依奴婢看,二小姐就是少了管教,见您这些年一直不在府上便不将您放在眼里了。” 沈穆清看着一旁比自己还要厉害三分的小丫鬟不得不承认这些府上的主人做的坏事有一半都是身边的丫鬟起的坏头子。 “谁不把我的女儿放在眼里啊!”人未到声音先到,一声威严的男音在门外响起,现身的却是衣着一身翠绿色衣裙的女人,雍容华贵带着不容侵犯的威严。 女人身后紧跟着一身红色官服的男人,脸上的胡须让沈穆清断定这个人就是阮沐恒口中的御史大人。 翠绿色衣裙的女人扭着腰肢左手腕挽着红色官服的男人便向沈穆清走去,嘴里还带着些心疼的意味道:“老爷您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府里啊没有我们冉竹的容身之地了,就让她和老太太住一块得了,就在那庙里等着八王爷去迎娶,您非要将冉竹接回来,您看现在竟平白无故的受这些气。” 身着红色官服的男人冷眼看了眼跪在地上的许澜汐,一脚将她踹倒在地道:“想不到你这丫头片子嘴还挺流利,本官在外面听了好一会子就没见你嘴上绕过人。” 六姨娘见自己的女儿被自己的男人踹倒在地大气也不敢喘,只能低闷着头慌张的将自己女儿扶起。 许澜汐也是硬气的人,轻轻拍了拍六姨娘的手背意在告诉她自己没事。 沈穆清头大的干笑着迎接自己所谓的父亲母亲,这也是她出生以来第一次感受到有母亲护着的温暖。 只是,现在好像越来越不好收场了,她只是想当着男主的面让女主演个苦情戏,没想到偷鸡不成蚀把米,这都要变成宫斗剧了。 翠绿色衣装的御史夫人心疼的摸了摸沈穆清额前的碎发,喃喃道:“这是受了什么委屈竟发这样大的脾气?” 沈穆清本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毕竟男主还在屋头上瞧着,她若太过分了说不定任务还没做完自己就被男主咔嚓了。 却没想到成也丫鬟败也丫鬟,“启禀夫人,大小姐刚刚瞧见了二小姐自后院勾搭未来姑爷,当今八王爷。” 听到八王爷三个字,御史的脸色突然变得郑重铁青道:“什么?八王爷来过府上?” 御史夫人忙接着话茬道:“快要到了见亲的日子了,八王爷许是来看看当年的冉竹现在怎样了。” 听了这话御史的脸更加不好看道:“来看冉竹,澜汐撞上去做什么?冉竹啊!你可看清了澜汐当真是勾搭了八王爷?” 沈穆清想着赶紧了事,暂且放过女主下次再教训她,便打着哈哈道:“许是冉竹看错了,爹地,您刚从朝堂上回来该是累了,快去歇息吧。” 御史夫人心疼的抚弄着沈穆清的肩头,“孩子呀!回了府上你就是我们的掌上明珠,万事不用委屈自己,今儿不管许澜汐有没有勾引八王爷,这腰母亲都替你撑着,一个小小庶女也敢硬着身板与嫡长女叫嚣,小门小户出身的女人教育出的孩子就是端不上台面。” 许澜汐刚想要反驳却不料被六姨娘拉住了手腕,见六姨娘担忧的眼神许澜汐只能作罢。 御史大人看着沈穆清道:“若不是因为你这身子高贵却柔弱,为父定不会同意将你送到庙里去养,今儿有何委屈但和为父讲,我许府的嫡长女永远只有一个,那便是许冉竹,此前不管许澜汐有多少嫡女才能拥有的特例,今儿我做主全都撤回,庶女就该有庶女的样子。” 听了这话沈穆清才明白为什么一个庶女可以硬着腰板和她这种嫡长女讲话,原来她不在府上的时候许澜汐曾被当做嫡女一样对待过。 许澜汐面无表情的行礼叩谢,“女儿谨遵父亲教诲。” 仿若有无特权她都没有关系。 六姨娘也低眉顺眼的对御史夫人行叩拜礼,“柳兰谨遵夫君夫人教诲。” 沈穆清不想再继续作妖,她可不想真的成了无良女配最后被女主折磨致死。 这可惜那群人丝毫没有放过沈穆清的意思,翠绿色衣裙的女人冷哼道:“向我的女儿道歉,行三叩九拜大礼!” 沈穆清从见许澜汐第一眼时便知道那是个骨子里就透着清冷矜贵的女人,怎么可能对她行叩拜礼。 正如沈穆清所想那般,许澜汐皱眉看着御史夫人道:“澜汐自知身份低贱可向冉竹姐姐行姐妹礼,但三叩九拜是向父母亲行的大礼,于情于理澜汐都不能行此等礼。” 御史夫人脸上多了几分愠怒和不屑道:“当真是被惯成了伶牙俐齿的小毛丫头,当初你犯错本夫人不与你计较不过是想着冉竹不在,府里确实少个可以端得起的嫡女,所以才懒得与你多计较,却不想你倒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澜汐从未想过坐实嫡女身份一事,澜汐只是觉得冉竹姐姐受不来此等大礼,怕折了冉竹姐姐的寿。” “啪!”御史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许澜汐的脸上,鲜红的五个掌印醒目吓人,沈穆清还没反应过来,御史夫人便从她的手里躲过长鞭,与御史一般不留情的抽在了许澜汐的左手臂上,冷声道:“目无尊长的小/贱/蹄子。” 许澜汐吃痛的捂住自己的脸,这是她自出生以来第一次受这种委屈,她早就知道自己只不过是暂代嫡女的身份,许冉竹回来她连下人都不如,只是她真的觉得不公不平,要么让她永**庸,要么不要让她瞬间回归平庸。 沈穆清眼看着许澜汐挨打,不想再造孽,忙上前劝着要为自己出气的父亲母亲,跪在地上道:“父亲母亲,女儿刚刚回府,并不想因为姐妹不和闹得人尽皆知,还请父亲母亲消消气,放过庶妹,我想经过这次教训,庶妹该是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 御史夫人慌忙扔掉手里的长鞭搀扶起沈穆清道:“我的小乖乖,怎么可以随便跪拜,来人,去拿两个熟鸡蛋来,要滚烫的,这一跪竹儿的膝盖怕是受了疼了。” 御史大人也娇贵着自家的女儿,忙遣人去取玉容膏道:“可别留了疤痕,过会用这上好的膏药涂抹最好。” 许澜汐眼睁睁看着曾经疼爱自己的两人就这样围绕着沈穆清,自己的父亲也不再顾忌自己身上的疼痛,心里的疼瞬间替代了脸上身上的疼。 御史大人回头看了眼许澜汐道:“跪在这儿干什么?滚回你的澜汐院,今日起希望你明白,本官将你当做嫡女养这么久不过是为了冉竹嫡长女的身份攒美福,现在冉竹回来了,你和你的母亲如果不想被赶出许府便少闹些幺蛾子!” 许澜汐自嘲的一笑,动作流利起身行礼转身离开没有任何多余的眼神和动作。 许冉竹回府的那一天整个许府都知道天要变了,只收她还没有适应罢了。 许澜汐刚刚回到自己院子还未坐下便察觉到了房间内有人,这些年为了给许冉竹攒美福,为了端起许府嫡女的架子她不止学习了琴棋书画,武艺也没有落下过。 “出来吧。”许澜汐神情慵懒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大口饮下。 苏煜瑾面上带着扫兴的意味道:“躲在你这儿总是被你发现,真无趣。” “八王爷可不要冤枉小女子,你来澜汐院不过就两次,何来总是?” 苏煜瑾甩着手里的折扇指着许澜汐的面庞道:“疼吗?” 许澜汐下意识扭过头尽量不让苏煜瑾看到自己的脸道:“八王爷找小女子究竟有何事?” “你们这种小府上的长女出嫁都会带上自己的庶妹一起吧?” “八王爷问这作甚?我想您府上的嬷嬷该是比我更清楚的。” “本王只是想和你确认一下,许冉竹出嫁那天你会不会作为陪嫁和她一起到我府上。” 许澜汐微微挑眉看了眼苏煜瑾道:“不会。” “为何?” “陪嫁的是东西和低贱品,澜汐不会去做陪嫁也不会去填房,许府的庶女很多,自有想攀高枝的央求着冉竹带上陪嫁,这等事轮不到澜汐澜汐也不想要。” 苏煜瑾点了点头,忽而又道:“那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嫁到八王府做八王妃呢?” 许澜汐面上带着嘲讽的意味道:“八王爷这是喜新厌旧吗?” “你可以这样想,本王对那个什么冉竹提不起兴趣。” 许澜汐慵懒的站起身,走到梳妆台旁拿起一个玉瓶,像是思量了许久道:“也不愿。” “为何?”苏煜瑾有些焦急的看着许澜汐。 “我与八王爷不过才见过两次,八王爷是冉竹的未来夫婿,今日冉竹也算救了我一次,于情于理我都不会占了冉竹的位子。” “本王随时可以退婚。”苏煜瑾满不在乎到。 许澜汐噗嗤一声笑道:“八王爷怎得一副没长大的小孩样。” 挑了两三个玉瓶,许澜汐回身想要回到刚刚坐的地方,却不想回头便撞进了苏煜瑾的怀里,这是她第一次紧张到心跳加速赶忙从苏煜瑾身旁走过,回到刚刚入座的茶座。 苏煜瑾摇摇头轻笑道:“本王就说没有哪个女人能抵挡住本王的诱惑。” 许澜汐没有回应,只是打开玉瓶,取出膏体,对着镜子往脸上涂抹着。 苏煜瑾走过拿起桌上的玉瓶细细闻着,皱眉道:“你从哪搞得?” 许澜汐自苏煜瑾手里夺过玉瓶,“小门小户的东西,不值提来历。” 苏煜瑾笑道:“里面的用材虽然是小门小户的东西,但配在一起可赛过玉容膏,你从哪搞到的?” 见许澜汐不讲话,苏煜瑾打量着她的房间,闷声道:“你可别说都是你自己研磨的方子。” 许澜汐手上的动作顿了下,没有讲话,自顾自的上着伤药。 苏煜瑾好像也不用她回答,只看表情好像就明白许澜汐要讲什么,感觉这种事很奇怪,他明明是来看许冉竹的,却不想误入人家的猪圈,一眼便瞧上了许澜汐。 “如果你嫁给我,八王府该是会多添不少乐趣。” “我的命格里可是没有富贵命一说的,就不去迫害八王府了。” 许澜汐收起玉瓶打开房门道:“八王爷,你未婚我未嫁,这般独处不合礼节,还请八王爷恕小女子不能再招待。” 苏煜瑾突然凑近许澜汐,几乎紧贴着她的脸道:“正因为你未嫁,我未婚,所以我们才格外般配。” 说完不等许澜汐反应便飞身离开了澜汐院。 另一边沈穆清正好刚刚送走御史夫人,心里被温暖的几乎要养花了,看着御史夫人离开的背影眼眶竟渐渐湿润,此时此刻她竟突然想躲在御史夫人和御史大人怀里撒娇,这是她第一次感受到完整的父爱母爱。 刚回到房间便见阮沐恒又是一身红衣躺在她的床上,慵懒的翘着二郎腿道:“什么事把你感动的一把鼻涕一把泪?” 沈穆清狠狠地跺了跺脚,怒道:“就算我这几次任务办的不好,你也不能不让我看前情回顾啊!你怎么不告诉我许澜汐是曾经的嫡女啊!这种落差谁受得了你竟然还让我去凄凉她!” 阮沐恒猛的起身,绚丽的红衣随他的动作化作玫瑰花瓣一般妖冶魅惑,他瞬移到沈穆清眼前道:“所以我问你有什么好哭的,被你抢了身份地位的许澜汐都没有哭呢!” 沈穆清尴尬的往后倒退着,小口的咽着唾液道:“我只是气你不告诉我完整的故事情节。” 阮沐恒微微挑眉道:“如果都知道了那该多没意思,不过本尊可以告诉你,苏煜瑾本是打算来府上瞧你的,可惜那个笨蛋迷路了先找到了许澜汐,如果不是这样阴差阳错,苏煜瑾肯定会娶你这个小美人的,人的出场顺序真的比早定的缘分要重要一点。” 沈穆清打了个嗝道:“你在讲什么?我们的目的不就是让苏煜瑾爱上许澜汐,然后迎娶她为八王妃吗?” 阮沐恒没有回答沈穆清,反倒问道:“你想做九王妃吗?” 不等沈穆清反应,门外忽然传来一个声音替她做了答,“她不想!” 第八十四章,一眼就入心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万万没想到门外竟然又出现一个阮沐恒,不过显然门外的阮沐恒要比里面的正常,身上穿的也是刚来时那套白金色衣服,面上依旧带着清冷。 阮沐恒步步紧逼走向沈穆清,每一步都似要结冰一般,“早就和你说过要小心。” “啊?”沈穆清看着孤傲清冷的阮沐恒再回头看一身火红装扮的阮沐恒时那人早已换了容貌。 立体的五官,妖冶的丹凤眼,眉目间全是魅惑,朱唇轻启带着些许挑衅的意味对阮沐恒道:“本尊以为你今日不会现身了呢!” 阮沐恒冷哼一声走到沈穆清身旁,像是发现珍宝一般将沈穆清拉到身后道:“我不像你有那么多闲心思玩,请你远离她,否则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 红衣男子看着阮沐恒身后的沈穆清,笑道:“千年了,本尊还是第一次遇到拥有尊者视角的人呢!当然,也是第一次知道竟有比本尊生存时间还长的…狐狸。” 阮沐恒眼里带着不屑和嫌弃道:“本尊与你不同,你是狐妖,本尊是上古的神,本尊只警告你这一次。” 红衣男子露出担惊受怕的表情,只是嘴角弯的弧度让人很难相信他害怕,“诶呀!这么说你还是我祖宗级别的人物咯?人家当真是好怕怕呢!” 沈穆清嘴角抽动着看着眼前欠打的男人,如果她是阮沐恒,此时此刻这个男人已经被他砸倒在地上了。 红衣男子奇迹般的对阮沐恒弯了一礼,对着他身后的沈穆清眨了眨眼道:“小美人,记住我哦!我是云谏,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苏云谏,毕竟人家现在是苏国的九王爷,人家和老八感情很好哦!你可以抱人家大腿通过人家完成任务哦!” 沈穆清尴尬的笑着,对着热气的云谏挥了挥手道:“谢谢嗷。” 阮沐恒冷眼看了眼沈穆清道:“怎么不见你对本尊讲过一次感恩的话?” 沈穆清无语的看向阮沐恒,这个人真的是好话坏话分不清,一句客套话都能被他抓住搞事情。 红衣男子没有停留,化作一只火红的狐狸离开了沈穆清的房间。 沈穆清目瞪口呆的指着云谏离开的位置,大声道:“红狐狸!” 阮沐恒白了眼沈穆清道:“我不瞎。” “他的毛一看就比你的柔顺,艳丽的颜色就是惹人。” 阮沐恒冷哼一声,“你竟还有闲心欣赏旁人的毛色,任务做的怎么样了?” 一提到任务,沈穆清瞬间来了精神,绘声绘色道:“我刚来就给了女主下马威,那小鞭子抽的piapia的。” 阮沐恒冷眼看着沈穆清表演,没有丝毫动容道:“第一天你就这样,日后被男主扒了皮可别怪我。” “我有分寸我还好言相劝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许澜汐她之前的身份是嫡女吧?” 阮沐恒挑了挑右眉道:“一直是庶女。” “那为什么她傲的像个嫡女?” “她一直是庶女,只不过因为你的因素,曾经有个大师上门算卦说府里缺少嫡女气才给了她那些殊荣,不过那个大师也是六姨娘请来的,就是想让自己的日子过得好一点,其他的你就不配知道了,次次任务完成的那么烂,就别想知道内幕了。” 阮沐恒说完便掠过沈穆清端起她身后的茶杯自顾自喝着,“待着还习惯吗?” 沈穆清挥了挥手道:“爷的适应能力不是你这等凡啊不神仙能想象的,照你这么说,那许澜汐突然失去了那么多嫡女特权岂不是很可怜?” “总有她可怜你的那天,她占用的一直是许冉竹的特权,现在归还是情理之中的事,她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那些特权迟早是要归还原主的。”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她才无所谓女主最后会不会可怜她,反正这个身份她最多也就拥有十天半月差不多就可以换个身份了。 阮沐恒接着话道:“我来只是想提醒你,明儿八王爷肯定还会来找许澜汐,所以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沈穆清信心十足的点着头道:“就仗着我父亲母亲对我的宠爱,我咳嗽一声就能要了许澜汐的命。” 阮沐恒立刻急眼道:“她没命你也别想活了!” 沈穆清悠闲的看着阮沐恒道:“我有分寸,走开吧,本姑娘要睡美容觉了。” 要说做任务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早睡早起,沈穆清觉得自己近期的皮肤简直好的不要再好。 第二天天刚亮,沈穆清便被院子里的嘈杂声吵醒了。 “小姐,您醒了?”昨天服侍沈穆清的贴身丫鬟很是有眼色的上前搀扶着刚刚起床的沈穆清。 “今天怎么这么吵?”沈穆清好奇八卦的看着窗外来来回回出入的人。 “小姐你忘了?明儿就是老夫人八十大寿,老爷已经让我们这些人整装整个府近七天了,就您的院子还没整装了。”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可以,你们整吧。” 沈穆清伸着懒腰本打算离开,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道:“老太太生日?我奶奶生日啊?我准备礼物了吗?” 丫鬟捂起嘴巴偷笑道:“小姐您哪需要自己准备礼物呀!老爷夫人早就为您选好了上好的礼品,都在厢房放着呢!”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突然问道:“明天许澜汐也会去给老夫人贺寿吗?” “自然,不管是哪代子孙明日都要到场的。” “哦,你过来。”沈穆清对着丫鬟招了招手,凑在她耳边道:“你去帮我看一下许澜汐明天要送的寿礼。” “是,奴婢这就去办。” 沈穆清满意的点了点头,指着一旁的绫罗绸缎道:“那是什么?” “回小姐,这是老爷一早派人送来的,说是让您赶制新衣的,还有些已经做好的衣服今天中午给您送来瞧瞧,老爷说这些衣料都是当今流行款,您可以放心穿。” 丫鬟说完又指着绸缎另一边的几个箱子道:“那里面都是夫人为小姐新置办的首饰,夫人说您可以带带看喜欢哪种类型的夫人好为您挑选陪嫁品。” “行,我知道了,你退下吧。”沈穆清满眼放光的走向那些个绫罗绸缎和首饰,打发着身旁丫鬟赶紧离开。 丫鬟走后,沈穆清才彻底暴露本性,随手抓起箱子里面的金银首饰,喃喃道:“这也太纯金白银了吧!” 沈穆清再看了眼一旁的绫罗绸缎,像是想到了什么般,随手挑选了几个绸子对着外面道:“来人啊!” 一个机灵的小丫鬟忙迈着碎步走进来道:“小姐,您有何吩咐,巧儿姐方才出院子了。” 沈穆清对着门口的丫鬟招了招手道:“你去找几个家庭和睦,儿孙满堂的老人来府上,要会针线活的。” “是,奴婢这就去找。” 沈穆清思量着道:“找十个吧,一定要有福气的老人,最好在咱这个巷子都有名的那种。” “是小姐,奴婢这就去办。” “去吧去吧。” 澜汐院 苏煜瑾悠闲的坐在许澜汐的院子里,像是在看自家媳妇一般看着许澜汐道:“明天就是你们老太太大寿了吧?需不需要本王去给你准备几分大礼?” 许澜汐冷着脸对苏煜瑾道:“八王爷最近政务很少吗?这么悠闲来我院子里逛。” “政务很多,但没你重要。”苏煜瑾换了个手撑着脸看着许澜汐打扫院子。 “还请八王爷自重。”许澜汐收起扫把向房间内走去。 苏煜瑾赶忙追上去,一手拉住许澜汐的右手腕一手从怀里掏出夜明珠道:“上好的夜明珠,你们老太太肯定喜欢。” 许澜汐看了眼苏煜瑾,她总觉得苏煜瑾有什么阴谋,自己平平无奇怎么会才见一眼就勾搭上他。 她可忘不了昨儿苏煜瑾从外翻墙而入落入她的猪圈踩了一脚猪屎的模样。 苏煜瑾乐滋滋的欣赏着许澜汐的美貌,唉声叹气道:“本王真没出息,竟然被你一眼就勾走魂了。” 许澜汐推掉了苏煜瑾手里的夜明珠,冷言道:“八王爷,这种胡话您该去冉竹院讲,这儿是澜汐院,我是您小姨子,您不能对我抱有任何想法。” 苏煜瑾摇了摇头道:“是什么让你的思想这么奇怪,我迎娶你们许府嫡长女就等于娶了你们许府所有庶女,包括你。” “澜汐已有心仪之人,不可能成为八王爷的侍妾。” “能不能成为不过是本王一句话的事,你总不能赶在嫡女之前出嫁吧?只要你未嫁本王就有机会。” 许澜汐轻笑道:“自然不能,不过澜汐可以剃度出家。” 苏煜瑾突然变得沉默看着许澜汐道:“本王知道为什么一眼就心动你了,你真的好像她。” 许澜汐带着轻蔑释怀的笑道:“原来如此,还请八王爷避嫌离开澜汐院,不然澜汐现在便去剃度出家。” 苏煜瑾忙摆手道:“别,本王这就走!” 只是苏煜瑾还没走,外面便传来敲门声,“二小姐,您在吗?” 许澜汐瞪了眼苏煜瑾,确定苏煜瑾不会讲话后才开口道:“谁啊?” “二小姐,奴婢是冉竹院的巧儿,受夫人的命来各院问问明日的寿礼可准备好了?” 许澜汐看了眼桌旁的寿字刺绣道:“是准备好了,不过是些珠宝之类的,还请母亲明日不要责怪不懂事,澜汐着实想不出能送老太太什么。” 巧儿机警的对里面喊话道:“还请姑娘开门让奴婢瞧瞧是哪些珠宝,可别送错了珠宝毁了老太太明儿的好心情。” “诶好,我穿了衣服便来。” 许澜汐忙拉着苏煜瑾小声道:“你快躲好!” 苏煜瑾趁机揩油摸了下许澜汐道:“这可是你主动抓我的,到时候可别说是本王欺辱了你。” 许澜汐手指着苏煜瑾的脸道:“放开我!” “你再大点声外面的人可就要听到了哦!” “二小姐,您收拾好了吗?这是大夫人交代的任务,奴婢必须要检查的。” “好了,来了!”许澜汐也不想再和苏煜瑾废话,直接反手将他双臂背过压住,拽下一旁的床帐将苏煜瑾捆绑在床上,在他呼喊的一瞬间用一旁的布料堵住了他的嘴,双眼怒瞪着他以示警告。 巧儿刚进房门就开始四处打量,看着房间内的摆设指着床上道:“二小姐怎么将床帐拆下来了?” “哦!我打算洗洗。” “怎得被子也没叠?” “你不是来看礼物的吗?为何要问那么多。”许澜汐不耐烦的看着巧儿,顺带将苏煜瑾刚刚给她的夜明珠递给巧儿道:“这就是我的寿礼。” 巧儿疑惑的看着手里的夜明珠,“奴婢如果没记错的话,这该是皇室的圣品,千年才遇一次的夜明珠吧?” 许澜汐哈哈道:“仿品,我做的仿品。” 巧儿还是怀疑的看了眼房间,一眼便落在了桌上的刺绣上,不难看出那是一个倒立的寿字。 左思右想巧儿笑眯眯道:“二小姐,那奴婢就不扰您休息了。” “嗯。”许澜汐简单的应付着,几乎是推攘着将巧儿推出了房间。 苏煜瑾在床上像毛毛虫一样挣扎着,直到许澜汐回到窗边他才安静下来。 看着床上如同毛毛虫一般蠕动的男人,许澜汐嘲讽的上前拿掉了堵住他嘴巴的布条,讽刺道:“八王爷不会连这么简单的套索都挣脱不开吧?” 苏煜瑾面上带着羞色,嘴上却是不服输道:“本王只是不想脱离你的掌控,本王是在告诉你,只要是你绑的,哪怕是活扣本王都挣脱不开。” 许澜汐简直想不明白这种恶心的话是怎么从这样一个面上带着活人勿近的男人嘴巴里吐出来的,恶心兮兮道:“如果想脱离绳索就好好讲话。” 苏煜瑾歪头看着许澜汐道:“此话当真?” 许澜汐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自然。” “那本王不讲话了,本王就赖在这床上,但凡是小娘子你睡过的,哪怕是猪圈本王也喜欢。” 许澜汐虽然满肚子的气,但还是咬着牙道:“好!这可是你说的!” 苏煜瑾自然的嗯着,丝毫没有想到许澜汐竟然如此大胆真的将他扔到了猪圈。 第八十五章,撞了满怀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许澜汐!本王给你最后一次将功赎过的机会,把本王从这头臭猪身旁带回去!” 苏煜瑾看了眼一旁臭气熏天但还是屁股对着他的家养猪瞬间将许澜汐恨到了骨子里,只是这大白天的他也不好去嗷,恐又害得许澜汐挨打。 许澜汐不知从哪弄来一个躺椅,坐在猪圈旁看着里面的苏煜瑾道:“我要赎什么过呢?这可是八王爷您亲口要求要来猪圈的,可不是小女子的过错。” “你再不将本王带出这个臭气熏天的地方,本王明日就请奏父皇退了许府的婚将你订回八王府。” 许澜汐漫不经心道:“贫尼已出家只是还未剃度罢了,美名曰带发出家。” “你觉得本王会信你的话?” 许澜汐轻笑道:“实不相瞒,我也不信,但我总有办法将这事变为现实,至于我要怎样做就不劳八王爷费心了。” 苏煜瑾转移话题道:“刚刚那小丫鬟八成是你们许府的嫡女派来的,你的寿礼再送夜明珠可就闹笑话了。” 许澜汐不屑道:“本就没打算送夜明珠,何来笑话之说,再者,老太太本就不喜我,我送什么又有什么差别吗?” 说完许澜汐便上前堵住了苏煜瑾不停鬼嚎的嘴,头也不回的将他一个人丢在了猪圈。 冉竹院 “小姐,奴婢去瞧了,二小姐虽然嘴上说着要送夜明珠,但奴婢却是在她的桌案上看到了绣着寿字花样的针绣。”巧儿面上透着精明的模样,小心翼翼的和沈穆清交代着。 沈穆清摸了摸自己刚刚选的布匹,突然站起身道:“那要好好选选布的花色了,你说本小姐能不能一夜间秀出个寿字来。” 巧儿面上带着为难的神色道:“这…” 沈穆清也懒得兜圈子,“我自己肯定秀不出来的,不过我找十个绣娘绣,明天该是可以完工的。” “小姐真是冰雪聪明。” 沈穆清手上摸着布但眼眸里全是算计道:“你再去找十个年轻的绣娘,要那种在大街小巷都有福气名气的人。” “是,奴婢这就去办。” 不到午时,沈穆清要的几个绣娘便都被凑齐了,“咳,你们对自己的绣工都有信心吧?” 沈穆清叉腰看着那几个绣娘,有的人虽然老气面上一眼就能看出福气。 “妾身从七岁起就已经能熟练的运用绣针做些好的绣活了。” “妾身五岁就会自己缝补衣服了,还会绣些花色。” “老身只拿绣针就拿了三四十年了。” 沈穆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那就开始做吧。” 沈穆清将自己挑好的布匹抱到众人面前,对着众人道:“我想在这匹布上绣个大大的寿字,然后我想用儿孙满堂图来装饰,你们只有半天和一晚上的时间,明天早上我就要,事成后一人一锭银子,如何?” 众人互相看了眼,好像狠下心派了个代表问道:“敢问小姐,您何时要将这大礼送与老夫人。” “午时用膳,大概午时吧。” “我们赶在小姐送礼前一个时辰做好,不知这样可行?” “两个时辰。”沈穆清面不改色道:“如果你们完不成我需要准备其他寿礼的时间,如果不能完成就离开许府,事成后两锭银子。” 众人一听忙跪地道:“妾身们一定完成。” 沈穆清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让人传来膳食。 午觉时间还没有过,御史夫人就已经派人将沈穆清的衣裙送到了面前,来送衣服的人交代了一遍又一遍让沈穆清一定要等他们的夫人过来后再试穿。 这是沈穆清做任务以来第一次看到如此美艳的衣裙,刚刚端进来的时候她就发现了,这衣裙在阳光下会变幻颜色,现在在房间内是水蓝色,方才在屋外走进来的时候就变换过红黄两种颜色,衣服的料质也像水做的一般顺滑透心。 不一会御史夫人便在奴仆的围护下走进沈穆清的院子,面上带着祥和的笑容喊着沈穆清的名字道:“竹儿,快来穿上新衣让为娘瞧瞧,哪儿不合身为娘去给你改。” “是,娘。”这是沈穆清自六岁以后第一次叫别人娘,那种久违的亲切感让她瞬间不想那么快结束这次任务。 流沙一般的衣裙穿在沈穆清身上毫无违和感,浅蓝色的水蓝光透的她皮肤很白皙,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沈穆清一度怀疑自己来的是仙界。 “好啊!我的女儿真是漂亮美艳。”御史夫人满意的点头,亲手为沈穆清的头上插了一直水玉簪子,笑道:“美簪配美人,明儿我的女儿一定可以艳压群芳。” 沈穆清绿茶且乖巧道:“女儿不想艳压任何人,女儿只想明儿可以让父亲母亲还有奶奶开心,对于女儿来讲,你们好女儿便开心。” 御史夫人开心的挂了挂沈穆清的鼻梁道:“小嘴儿当真是甜的入心啊!我让厨房炖了银耳莲子粥,过会可要记得全都喝光哦!” “母亲放心,女儿保证全部喝光光!” 御史夫人不停的摸索着沈穆清,好像她还是个小孩子,怎样喜爱都不够。 只是沈穆清的心思早就飘到了九霄云外,想着阮沐恒说今天男主会来找许澜汐,她不如去许澜汐院子里找茬,反正她事越多许澜汐就越可怜,这样想着,沈穆清拉了拉自己的衣裙道:“母亲可为澜汐准备衣服了?她和我般大,总不能明日穿的不如我。” 御史夫人瞬间挂着脸道:“你管她作甚,这些年她一直霸占着嫡女的吃穿用度,也是时候该让她清醒清醒了,嫡庶有别,是时候该让她心里有个度了。” 沈穆清面带微笑挽着御史夫人的手臂道:“虽然是这样说,但总不能让她穿的太差太过不得体了,毕竟明日可是奶奶的寿礼,不能太过不得体了。” 御史夫人思量着点了点头,“行行行,就依你说的,母亲这就派人去给她送件合身的衣裙。” 沈穆清想着自己柜子里一堆没穿过的衣服,踮着脚走进房内拿着一套浅粉色衣裙道:“便将这件送去给她吧,不隆重也不失礼节。” “来人,给澜汐院送去。” “是。” 沈穆清忙将衣服收到自己怀里道:“我想亲自给澜汐送去,毕竟这也算我的一份心意,回府后我还没送过她什么呢!” 御史夫人冷着脸道:“该她送你礼,何谈你送她,昨儿你也不是没瞧见,她连个三叩九拜都不想对你行,一看就是还端着那嫡女的架子。” “所以女儿才更要去送呀!毕竟澜汐待在府里的时间可比女儿要长,女儿这回来几日就又要嫁到八王府了,能孝敬母亲的也就澜汐了。” 御史夫人轻轻一声叹息道:“唉,都怪我生你的时候不看时候,害得你自幼就被送到庙里,现在好不容易回家了还要嫁人,都是母亲的不好!” 沈穆清轻轻拍着御史夫人的手背道:“母亲没错,我们都没错,我们现在都过得好,母亲就听我一句,容我去给澜汐送衣服嘛!” “好好好,都依你!母亲陪你一起去,省的那没教养的小丫头又变着法子的欺负你。” 沈穆清巴不得御史夫人陪她去,忙应着搀扶御史夫人一起过去。 澜汐院内,苏煜瑾哼哼唧唧的在猪圈里面挪,身后的暗卫呆愣愣的看着,结结巴巴道:“王…王爷…不…主…主子,属下 属下要帮你解开吗?” 苏煜瑾扭动着身子,直到自家暗卫将他嘴巴里面的布条拿出他才怒吼道:“给本王解开!快点解开!” “是是是。” 苏煜瑾万万没想到自己竟然会被许澜汐那样一个小丫头绑起来还不能松绑。 许澜汐对着院子外冷声道:“既然已经被解绑了就赶紧从我院离开,别怪我再赶人!” 苏煜瑾指着许澜汐的房门,憋了半天没吐出一个字,回头对着自家暗卫道:“愣着干嘛?准备留在这儿吃晚饭啊!” “是,属下这就撤退。”说完暗卫连滚带爬的翻上院墙离开了澜汐院,苏煜瑾揉着自己吃痛的腰肢,刚想翻墙离开便撞上了突然进来的沈穆清和御史夫人。 沈穆清尴尬的看着举着两个手臂欲要蹦起的男人,男人一身黑紫色长衫,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外表看着像放荡不羁的富家子弟,但眼睛里露出来的确满是生人勿近还带着些许被拆穿的愠怒。 御史夫人忙跪地道:“臣妇参见八王爷。” 苏煜瑾收起手臂握着拳轻咳道:“咳,本王出来散散步健健身,你们忙你们的。” “是,臣妇与臣妇的女儿今日就当什么都没见过,王爷您尽情闲逛。” 苏煜瑾担忧的看了眼房间内的许澜汐,点了点头道:“本王只是路过,至于这是谁的院子本王也不清楚,还请许夫人看在本王的面子上不要责怪许府看管不严或有人对本王图谋不轨,毕竟本王想去的地方旁人也拦不住本王。” “臣妇明白,臣妇恭送八王爷。” 苏煜瑾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翻上了许府的墙头。 御史夫人望着苏煜瑾离开的方向,对着身后的婢女生冷道:“派人将澜汐院围住,放进一只苍蝇便将你们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让你们看着自己的肉喂狗。” “是。” 沈穆清第一次见到面目如此狰狞可怕的御史夫人,下意识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御史夫人见状忙换了神情对着沈穆清道:“竹儿,别怕,有母亲在,来母亲怀里。” 沈穆清挂着尴尬的笑容靠近御史夫人道:“母…母亲,我,我没怕,我们是来送衣服的,送到了咱们就走吧。” “走?自然是要走的,来人,去请老夫人来,就说在澜汐院看到了八王爷。”御史夫人虽然看沈穆清的时候脸上挂着的全是慈爱,但转眼看着许澜汐的房间时却满是厌恶之意。 不管在这种朝代有多开放,她还是不能接受和别人共享自己的丈夫,一次吵架一次大醉便出生的孩子,对她对御史来讲全都是耻辱。 “是。” 府里闹这么大动静,一直住在隔壁的六姨娘第一个赶到院子,不料却被人拦在了院子外眼含泪光道:“这是怎么了?为何要封了院子?” 御史夫人看了眼身后的六姨娘好像在看一个小透明般没有理会一句,房外的动静让许澜汐不得不出门看一眼,见门外聚集了大帮人,忙快着脚步上前道:“这是怎么了,什么事让母亲这般生气?” 御史夫人将沈穆清拉到身后道:“是什么你该比本夫人更清楚吧?来人,将许澜汐给我拿下!” “是。” “夫人平白无故拿下我,总该给我个理由吧?”许澜汐警惕的看着周围要靠近她的人,小心翼翼的向后倒退着。 “理由?本夫人便是理由,拿下!” “是!” 许澜汐比任何人都明白,她会功夫这种事能瞒着旁人就瞒着,只当她只会些三脚猫的功夫。 御史夫人走上前掐着许澜汐的下巴道:“这幅狐媚样子当真像六姨娘当年呢!” 沈穆清胆战心惊的站在一旁,她只是想过来演个宫斗戏,可没想玩死女主的。 她真的万万没想到事情竟然这般凑巧刚好撞上八王爷。 许澜汐冷眼看着御史夫人,终究是没有讲一句话。 众人围攻下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我的竹儿在哪呢!” 御史夫人立刻收起身上的锋芒,拉着沈穆清便向许老太太身旁凑,“老夫人,竹儿在我身边呢!” 老太太语气里带着愠怒道:“竹儿才刚回府就让她经历这些大事!是谁敢和我们竹儿争抢夫婿?” 御史夫人立刻泫然欲泣道:“是…是老六的女儿,许澜汐。”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老身早就说过她不是省油的灯,你们这群人偏是不信!现在倒好了,被一个小丫头片子玩了,来人,将她带到老太太我面前来。” 许澜汐被人五花大绑的抬到了许老太太面前,侍卫轻轻一踢许澜汐便跪在了地上。 第八十七章,掌上明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最让沈穆清窒息和难以想象的是,许老太太竟然举起手上的拐棍直接打在了许澜汐身上。 沈穆清忙上前拦着,她可比谁都清楚,这毕竟是女主,要是真打残了,那她受到的可不止是男主的十万暴击,更多的是阮沐恒那个混蛋非要扒了她的皮不可。 许老太太弯着腰指着沈穆清道:“冉竹,你给我起开,我今日非要打死她不可!” 沈穆清嘴滑道:“奶奶,八王爷只是路过院子,也不能代表什么,冉竹都没有说什么,您且消消气,好吗奶奶。” “来人,把大小姐带下去!” “是!” 沈穆清央求的看着许老太太道:“奶奶,您就放过她吧。” 许老太太气急败坏道:“世世代代哪有长女为嫡女求情的?来人,上毒酒,今日我就要除了这个祸害!” “是。” 沈穆清心里开始打鼓,这下她好像真的闹大了,忙劝着道:“奶奶,明日就是您的生辰了,这时候发生这样的事不吉利,而且您还没听澜汐解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万一真的是我们冤枉了澜汐,那澜汐的委屈可就大了。” 许老夫人看了眼沈穆清道:“你贯会说些投巧的话,她若当真是被冤枉的岂能到现在还没和我这老太婆讲清?” 许澜汐依旧片言不发,只是眼眶里却有眼泪在打转,曾经的许夫人会因为下人扰了她睡午觉而大发雷霆,自从确定许冉竹回来那日起,她瞬间变成灰姑娘,日日在后宅院喂猪,她自是心里明白清楚不属于自己的迟早会丢,可她从未想过,自从昨日苏煜瑾掉进她看护的猪圈后,事情突然变得不简单,连许冉竹都像变了个人开始找事。 如果真的是因为自己突然和苏煜瑾走的近让许冉竹心有担忧,那这罚她该受,全是她活该。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一晃神间,拐杖重重的敲在许澜汐的右臂上,御史夫人许是被这突然的动静吓得瞪了眼老太太,却是很快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对着沈穆清道:“竹儿,来母亲这儿。” 沈穆清虽然极其不想过去,却还是经受不住御史夫人那慈爱的眼眸,一步一回头走到了御史夫人身旁。 御史夫人轻轻将沈穆清额前的碎发拨弄道耳后,“莫怕,母亲在,容你祖母为你出了这口气,母亲便要瞧瞧这府上谁还将你不当回事,今日便是杀鸡儆猴。” 看着御史夫人护犊子的表情,沈穆清突然觉得许澜汐真的好可怜,原来她将自己叫的身旁是怕吓到自己,这些宠爱曾经都是许澜汐的,一瞬间落回平庸,许澜汐没有半句怨言,她只是想保留自己当初的骄傲,现在应该也被毁在了这澜汐院中。 毒酒很快便被人端了上来,六姨娘匆忙去拦着端毒酒的人,本想将毒酒打翻,却不想自己竟被人死死控着,不管怎样哀嚎那些人都不曾有放过自己的意思。 毒酒一步一步逼近许澜汐,她的眼神里没有绝望,反倒全是解脱,与其全部失去不如像这样直接解脱。 老太太咬牙切齿的看着许澜汐道:“我再问你最后一次,到底有没有勾引竹儿的夫婿!若你当真像你娘那样不要脸,那我这许府也没有再留你的必要!” 六姨娘被三四个人压着,不停的哭喊着:“老夫人,您饶了澜汐吧!澜汐这些年一直没放在我身旁养着,万万不会做出我做的那些丑事啊!” 御史夫人好像在一瞬间被点燃了怒火,碍于老太太在才没有上前给六姨娘一巴掌,却还是嘴上不饶人道:“六姨娘这是什么意思?怪我教导无方?”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妍心,不用管那贱/人嘴里说什么,犯贱做狐媚这种事可是会遗传的,哪怕你教导的再好,也改变不了她骨子里的那股贱劲儿!” 御史夫人点了点头,恭敬道:“母亲教育的是,妍心受教了。” 眼看着毒酒就要被灌入许澜汐的嘴中,却不想沈穆清突然甩开御史夫人的手,直接冲过去撞翻了那杯毒酒,跪在地上卑微乞求道:“求祖母,放过澜汐。” 老太太难以置信的看着沈穆清,双手打颤道:“竹儿,你唤老太太我什么?祖母?你竟为了她这样正式的唤老身!” 沈穆清头大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刚刚一直用现代人的称呼喊奶奶,刚刚御史夫人说祖母,她想改口唤个正确的形式,谁能想到这都能出差错。 为了救女主,沈穆清只能硬着头皮道:“私下竹儿可以唤祖母奶奶,但现在是在许府,该守得规矩竹儿要守,免得又要被人讲闲话说竹儿担不起嫡女的身份,还请祖母不要多想和责备。” 老太太轻轻叹息道:“当年若不是那算命的当着皇上的面儿说你需要到清心寡欲的庙里才能养活,若不是他说府里需要嫡女振着,怎会有如今的乱团!” 许澜汐低着头满脑子都是老太太说的当年,只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老道士是自己亲娘请来的,她只知道她过着饥寒交迫的日子,那天她亲娘问她想不想过许冉竹的日子,她回答想后所有的事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直到许冉竹回来前,她一直过的很好。 六姨娘也不再哭嚎,当年她本想让许冉竹这一生都不能回来的,却不想皇帝一口说成年后回来便好,毕竟与八王爷订了婚。 老太太看着跪地不起的沈穆清,终究妥协的叹了口气道:“起来吧,老身绕过她,不过她该受的还是要受,这是我们许家迎嫡长女回来的态度。” 沈穆清这才松了口气,好死不如赖活着,不管受什么惩罚,只要女主不毁容不猝死就好了。 只可惜怕什么来什么,老太太突然道:“来人,在许澜汐的脸上上烙型!” “是。” 沈穆清噌的一下站起身道:“不可以!” 老太太嗯了一声看着沈穆清道:“这也不可以那也不可以,竹儿啊!她可是有嫌疑抢了你的夫婿的。” 沈穆清磕磕巴巴的看着老夫人,她是真的想不明白,捉奸的是御史夫人,老夫人只是道听途说,怎么上来就笃定了许澜汐会和她争抢苏煜瑾,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错杀一百不可放过一个吗? “还请祖母放过澜汐,我和八王爷是皇上订的亲,不是旁人说抢走便能抢走的。”沈穆清尽全力去解释,安抚情绪激动的老太太。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今日你便选,烙型还是让她死,竹儿,总有一日你会明白,你身边有多少狼崽子虎视眈眈,祖母做这些都是为了你好!” 在众人看不到的角度,御史夫人偷偷抹掉了眼角的眼泪,对着沈穆清招了招手道:“竹儿,快到母亲身旁来,自作孽不可活,今日你祖母势必要为你主持个公道的。” 看着面前两人的架势,许澜汐今日这刑法是躲不了的了。 许澜汐好像认命了般对沈穆清的背影道:“大小姐,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祖母和母亲这般笃定我勾引了您的夫婿,大小姐又何必这样苦苦维护我?” 于许澜汐而言,她和许冉竹没有任何交集,没有交集就不会有情面上的维护,更何况是关于自己未来夫婿的事,许冉竹怎么会这般傻乎乎的维护她,在这深宫六院中,从来没有无利益的付出。 老太太狠狠地用拐杖敲着地面道:“竹儿,你给老身闪开!她都这般说了,你还有什么好维护她的?” “祖母!” “来人,将大小姐给我带回房内关禁闭!” “是。” 沈穆清死皮赖脸的跪在地上,嘟囔道:“怎么有祖母罚的理,这是竹儿自己的事,万事都要有个源头,竹儿才是受害者,该怎么罚也是竹儿决定。” 老太太眯着眼看着沈穆清道:“你这丫头过于善良,倘若真交给你管,你岂不是立马放了她当嫡女妹妹一般供着?” “她都要抢走我的夫婿了,任凭竹儿善良也不会原谅这种龌龊之人,竹儿要对她施加鞭刑!” 老太太不相信的看着沈穆清道:“可以,来人,上刑鞭,准备好浓盐水!” “是。” 沈穆清倒吸了口凉气,她万万没想到,古代人这么可怕,鞭刑都要加着盐水一块用的,看着抬着盐水走来的三四个大汉,单单一条胳膊就比她的粗三四倍,这两鞭子下去,许澜汐说不定就一命呜呼了。 她现在只祈求那个什么八王爷赶快来英雄救美,再不来他的美娇娘真的要死翘翘了。 许澜汐被人拉扯着捆绑在柱子上,眼看着大汉就要抡起长鞭鞭打到许澜汐身上,沈穆清又嗷嚎道:“等一下!” 御史夫人和老夫人几乎同一时间发问:“又怎么了竹儿?” 老太太略带怒意道:“这次你可不能劝我这个老太婆放过她了。” 沈穆清轻咳道:“没有,我只是想亲自教训她。” 老太太看了眼大汉手里的长鞭,摇摇头道:“奶奶不同意,这鞭子危险的很,你一个小女孩不能玩!” 许澜汐听着这话只觉得嘲讽,她只恨现在才看清这些人,原来许冉竹打她只是玩,鞭子危险她们不让许冉竹碰鞭子却让她看着鞭子抽打在自己身上。 沈穆清笑嘻嘻道:“对啊!鞭子危险,咱…” “pia!”一鞭子毫不留情的打在许澜汐身上,不等沈穆清说出阻拦的话第二鞭子再次打在了许澜汐的身上。 “祖母!”沈穆清还想再说些什么,却不想御史夫人和老太太全然没有再理会她的意思,狠狠地抽打着一鞭又一鞭。 沈穆清没法只好上前挡着鞭子道:“祖母,已经打了五六鞭了,再大的罪过也该得到原谅了。” “来人,把大小姐给我拉开!继续打!” “是。” 沈穆清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空手接住了落下来的鞭子,掌心火辣辣的疼让她悔的直流眼泪。 御史夫人和老夫人瞬间变了脸,不再是生气反而是一脸的心疼的走向沈穆清道:“竹儿,没事吧。” 沈穆清吃痛的捂着自己手,眼含泪光道:“疼。” “心疼坏祖母了,让你躲开的,你非要站在这个死丫头面前。” 看着手心淌出的血,她实在难以想象许澜汐刚刚承受了多少疼。 从风光到低贱,许澜汐只用了一小会便经历了,她该是多难受。 “祖母,求您放过澜汐吧。” 许澜汐动容的看着为她求情的女孩,她没想到在这种时候是许府许久未归的嫡长女为她求情。 “好好好,都依我的竹儿,来人!快去找大夫,快点!” “是,老夫人。” 许老夫人心疼的搀扶着因为手上的疼痛而发软的沈穆清,御史夫人也围在一旁用手帕轻轻擦着在她手上不停渗出的血,然而他们却是完全忽略了身后的许澜汐,任凭她被绑在柱子上暴晒。 第八十八章,穷其一生只为一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待所有人都撤光后,六姨娘才能靠近被捆绑在柱子上奄奄一息的许澜汐,心疼的抱着她哭道:“都是为娘不好,若我当时不冒险做那种事,就不会将你害成这样了。” 许澜汐无力的笑道:“不怪娘亲,这些都是澜汐自找的,娘,澜汐想换个院子,这个院子,好像不适合澜汐。” 六姨娘有些吃惊的看着许澜汐道:“可是,这个院子是你从六岁起就开始住的啊!已经十几年了。” “就是因为住久了,所以澜汐不喜欢了,澜汐想要去娘的院子住,不然澜汐夜里会做噩梦。” 六姨娘满口答应着,她只当是刚刚的那些事对许澜汐的心理上造成了阴影,与她多睡几日也没什么过错。 “娘帮你解开绳子。” “好。”许澜汐无力的点了点头,却不想下一秒六姨娘便倒在了自己面前,而她面前骤然换成了突然出现的苏煜瑾。 看着满身伤痕的许澜汐,苏煜瑾心疼道:“本王明明已经交代过了,他们为什么…” 许澜汐完全顾不上苏煜瑾在说什么,只一味的看着地上的六姨娘,质问道:“你对我的娘亲做了什么?” “你亲娘?”苏煜瑾看着躺在地上的女人,赶忙搀扶起道:“本王只是不想再有人看到本王进你的院子,她只是被迷晕了,没什么大碍的。” “没什么大碍?”许澜汐怀疑的看了眼苏煜瑾。 苏煜瑾赶忙帮许澜汐解开绳索道:“本王会帮你讨回来的。” “不知八王爷要如何讨回?小女子受得这身伤八王爷敢说与自己没关系吗?” 苏煜瑾看着许澜汐神色认真道:“是不是许冉竹将你害成这样的?” 许澜汐像是在憋笑般看着苏煜瑾道:“冉竹?今日若不是有冉竹拦着,我恐怕都没有命见王爷了吧。” 苏煜瑾却是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许澜汐道:“本王离开之时便撞上了许冉竹带着御史夫人过来,你说是她拦着?为何不说是她在御史夫人面前惺惺作态?方才本王已经命人去查过了,是许冉竹执意要带着御史夫人过来给你送衣服,她为何要挑这种时候过来,你应该能想的很清楚吧。” 许澜汐突然觉得身上的伤口开始撕裂般的疼,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本想信任的许冉竹居然是害她的凶手。 苏煜瑾看着表情痛苦的许澜汐道:“嫁到八王府吧,本王本就是来这府上挑选未来八王妃,既然本王看中了你,那你就是独一无二的八王妃人选,八王府从来没有嫡庶之分,八王府的男子一生只娶一个女子。” 看着苏煜瑾认真的神色,许澜汐真的觉得他们已经认识好久了,其实想想也算是好久了,次次嫡女与皇子相见都是她代替许冉竹去的,她替代了许冉竹现在也抢走了她的东西。 只是刚开始夺走的那些权利名誉现在都一一回到了许冉竹手上,她怕,苏煜瑾也会像那些摸不到的东西一般全都落在许冉竹手中。 看着许澜汐身上的伤,苏煜瑾对着暗处冷声道:“影!” 话音刚落,一个黑影便猛的跳出到了苏煜瑾和许澜汐身旁,“主子。” 苏煜瑾看都没有看身旁的黑影,仿佛他真的是一个黑影道:“将夫人送到房间内,去府里带些补品来,顺便将府里的大丫鬟带到许府来服侍夫人。” “是。”影二话不说便将躺在地上的六姨娘打横抱起抱到了许澜汐的房内。 许澜汐伸出手想要阻拦却没想到影的移动速度也如同风一般快,还没来得及讲话,影便消失在了二人面前。 许澜汐推开搀扶着她的苏煜瑾,想要强撑着身子跟着影回房间,却不料苏煜瑾直接将她拉回抱到怀里道:“为何要这样拒绝本王?” “还请八王爷自重,臣女只是想进去看看我的小娘。” “许澜汐,不要去在乎我们认识多久,如果本王一定要迎娶许府的一个女儿,那这个人必须是你。” 许澜汐第一次正视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男人,难以置信道:“只是因为王爷来许府第一眼见到的是我便要选我吗?这对冉竹不公平,王爷与冉竹十几年的婚约,如果突然退婚,于王爷而言不过是换个人家,于冉竹而言是失了选择夫家的机会。” “本王并没有想过退婚,当年的圣旨只是要求本王迎娶许府嫡女,许府的嫡女可不止许冉竹,你做了十几年的嫡女整个苏国都知道。” 许澜汐轻蔑一笑道:“我这个嫡女不过是笑话,王爷迎娶我也不过是为了将就,就不要再讲那些不切实际的话了。” “许澜汐!本王郑重的再讲一遍,如果一定要娶,那个人必须是你。” 许澜汐像是没听到又像是累了,奇迹般的睡在了苏煜瑾的怀里。 看着怀里熟睡的女孩,苏煜瑾摇了摇头道:“若不是年少时见过你便被你勾了魂,本王也不会借着来看许府嫡女的名义溜进许府偷看,你呀头脑还是像曾经一样简单,哪有人会如此凑巧刚好就就掉在你面前,又刚好那般搞笑的站在猪圈里与你相遇,一切不过是本王的精心安排。” “主子,夫人已经安顿好了。” 苏煜瑾看了眼怀里熟睡的女孩,点了点头道:“回府去拿些补品,派风去冉竹院,去将许冉竹的脸划花,毁了容的女人这一生都别想迈出娘家门。” “是。” 冉竹院 沈穆清费了好大劲才赶走心疼她的御史夫人和老夫人,看着身旁的伤药再看着自己被包扎的像猪脚的手,沈穆清长舒了口气道:“真是不该重视的人反被重视,该被重视的人现在应该是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吧,唉。” “小姐,您在说些什么?这是老夫人命人送来的银耳莲子…”巧儿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手里的粥刚刚放到桌子上便不自觉的晕倒在了地上,沈穆清警惕的看着四周。 一身红衣的男人再次出现在沈穆清面前,面上带着邪魅的笑道:“你这小丫头,惹事的本事倒真是高,不过本尊就是喜欢在旁人身后收拾烂摊子。” “什么?”沈穆清警惕的看着向她走来的男人,“又是你?” 第八十九章,岁岁年年生生世世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云谏嘴角上诡异的笑一直没有消散,直愣愣的看着沈穆清道:“我带你去个地方可好?” 沈穆清警惕性的向后倒退着,云谏也不急,只看着她道:“怎得在我面前你不顽劣了?” 沈穆清支支吾吾道:“我警告你嗷,阮沐恒马上要来找我了!” 云谏轻哧道:“为了配合你的表演,阮沐恒现在还将御史留在府上谈天说地,只可惜他万万想不到你差点害死他任务里的女主。” 沈穆清懒得再理云谏,只是警惕的看着他道:“离我远点!不然我拔光你的狐狸毛!” “我的狐狸毛?你也喜欢穿貂衣吗?本尊这千年来掉毛严重,但但是掉的毛便够五六件纯毛貂衣了。” 沈穆清抽动着嘴角看着云谏道:“你怕是掉秃了吧,五六件纯毛貂衣。” 云谏像是在思考些什么,眨眼间手里便多了件红色狐毛的貂衣,简单递给沈穆清道:“现在可信了?看着那貂毛的厚度,沈穆清一度怀疑云谏是把自己皮给扒了。” “小丫头,本尊带你去看星星如何?浩瀚星海,你可见过?” 看着云谏对自己伸出的手,沈穆清摇摇头道:“没见过,不过我不会和你去看。” “为何?因为阮沐恒?” 沈穆清面上带着愁容道:“算是吧。” 云谏歪头试图看清沈穆清的表情道:“你很怕他?” 沈穆清只是摇了摇头道:“他很重要。” “很重要吗?但你对他而言不过是一件物品。”云谏看透不说透到。 “我不敢去想自己喜欢他,心属他,我每次只要一想第二天心里就会变得空落落的,那种感觉就好像…”沈穆清啧啧道:“我怎么会和一只陌生的狐狸讲这些没用的话!” 云谏挑眉道:“我们陌生吗?昨日我们配合的不是很好吗?” 沈穆清笑着向后倒退道:“我们还是保持距离吧,因为你我昨天可是被那只老狐狸骂了个狗血淋头!” 看着沈穆清喋喋不休抱怨的嘴,云谏突然上前捂住了她的嘴,对她眨眼道:“嘘,有人来了。” 沈穆清转动着眼珠,像是在示意云谏自己明白了。 不等沈穆清同意云谏便自作主张带沈穆清飞上了房梁。 来不及责怪云谏,沈穆清便听到了房门被人推开的声音,一个黑衣人悄无声息的溜进沈穆清的房间像是在寻找些什么。 云谏衣袖轻轻一挥,床榻上瞬间多了一个与沈穆清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沈穆清吃惊的指着床上的假人,云谏只是对她比了一个嘘的手势,指着下面的黑衣人示意沈穆清好好看。 等沈穆清转身再去看躺在床上的人的时候,黑衣人已经用剑悄无声息的划花了沈穆清的脸,床上的假人犹如真的有生命般坐起捂着脸痛苦的喊着。 黑衣人肆无忌惮的划着,丝毫没有想要敲晕假人的意思,直到外面灯火通明,传来下人焦急的声音,“大小姐,您怎么了吗?” 原本还在划脸的黑衣人瞬间消失在了沈穆清面前。 眼看着门外的人就要冲进来,沈穆清看了眼身旁的云谏,如果那些人进来撞上云谏,说不定她还要多一个任务那就是嫁给云谏,赶忙对着外面喊道:“我没事,只是做噩梦了!都早些散了睡下吧,我困了。” “大小姐,您确定您无事吗?” 沈穆清假装不耐烦道:“白日里发生了那么多事,我受了惊吓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事,既然您没事的话我们就不打扰小姐您休息了,我们一直在外面侯着,小姐放心。” “我知道了,退下吧。” “是。” 沈穆清忙看了眼身旁的云谏道:“你知道有人要害我?” 云谏冷哼一声道:“你今日惹得人可是苏煜瑾心尖尖上的人,他如果轻易放过你就对不起我对他这个人物的了解。” 沈穆清晃动着云谏的手臂道:“你说许澜汐是苏煜瑾放在心尖尖上的人?那我的任务岂不是早就完成了?” 云谏有些吃惊的看着沈穆清道:“你当真不知道你每次做的任务究竟是什么样的?” “我知道啊!看苏煜瑾爱上许澜汐,迎娶她嘛!” 云谏笑着摇摇头,“果然,他真的从来没告诉过你。” “告诉我什么?” “他没说自然有他的道理,我虽然看不惯他,但也不愿毁了旁人的事,听他叫你清儿?你该不会是…” “是什么?”沈穆清有些焦急的看着云谏。 云谏突然换了话题道:“你陪本尊去看星星本尊便告诉你。” 沈穆清看着外面昏暗的天空,“就这种天?是看星星还是看雨?” 云谏没有回答沈穆清,只是自顾自的问道:“想要知道答案吗?想的话就陪本尊去看星星。” 想着阮沐恒一时半会不会来找自己,好奇心催化下沈穆清鬼使神差的答应了云谏的求邀。 云谏得意的看着沈穆清道:“本尊便知道你不会拒绝于我,来吧,本尊带你去一个很美的地方。” “不用,我不想离许府太远。” “哪儿有你想知道的答案。” 沈穆清犹豫着最终还是答应了云谏的求邀,随他离开了许府。 阮沐恒本拖着御史防止他早些回家惩罚许澜汐,却不想中途竟然收到了一封关于清儿的信,信里没有多余的字,直说了三个字,清风苑。 但只这三个字便够阮沐恒心急的,清风苑是他岁岁年年生生世世为他的清儿所建造的院子,知道这个院子的人并不多,每个任务世界里都藏着一个清风苑,只是他从未提过,也从未进过任何一个任务的清风苑。 看着眼前的景象,沈穆清觉得自己仿佛进入了仙界。 云谏将沈穆清拉到怀里,强迫他和自己对视,眼眸瞬间从黑色变成了蓝色,看着沈穆清的脸道:“你看这个地方熟悉吗?” 沈穆清完全听不清云谏在讲什么,只觉得耳边轰鸣,双颊泛红,满心满意只想躲开这个眼睛突然变成蓝色的男人。 可能是因为心理上的紧张,沈穆清自己都没注意身上的衣服何时变成了纯白色,头饰也换成了白色流光珠帘。 第九十章,前世今生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芦苇荡中,微风轻轻吹起沈穆清的长裙,云谏像是在逗沈穆清玩一般,消失在沈穆清眼前,她只能像无头苍蝇一般乱走。 阮沐恒第一次进入清风苑,刚刚进去便全是关于曾经的回忆,看着那些芦苇荡和飘着絮花的杨柳树。 正中央一身白衣的少女正背对着她,好像在焦急的寻找着些什么。 阮沐恒难以置信的靠近那个背影,试探着问道:“清儿?” 沈穆清起初以为是自己幻听了,没有回应的继续寻找着云谏的身影。 背后再次传来阮沐恒焦急兴奋的声音,“清儿?” 沈穆清这才寻着声音猛的回头,与阮沐恒对视的瞬间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心脏抽疼,眼角莫名其妙留下的眼泪让她的动作都变得迟缓。 那一刻沈穆清完全与清儿的模样重合在一起,阮沐恒迈着沉重的步伐走近沈穆清道:“是你吗清儿?” 看着阮沐恒一步一唤自己的名字,沈穆清有些动容的轻声应着,只是她没想到,因为这一声,阮沐恒收起了所有温柔神色,变得冷漠甚至带着怒意。 “谁准许你进这里的?” 看着突然变得暴躁的阮沐恒,沈穆清试探性的解释道:“那只红色的狐狸。” “云谏?本尊早就与你交代过,不要与他接触,为什么不听话?” “我只是想知道一些事而已。” “一些事?”阮沐恒挑眉看着沈穆清道:“整个任务世界都是虚拟的,何谈一些事?” 沈穆清迟疑的看着阮沐恒,本想解释却终究是无力的叹了口气道:“你找我有事?” “你!”看着周围的景象,阮沐恒对着沈穆清轻轻一挥,眨眼间沈穆清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只是阮沐恒并没有一同回来,同他回来的只有那只全身骚红色的狐狸。 云谏好笑的看着沈穆清道:“我这也算告诉了你一些有用的事吧?” “清儿是谁?”沈穆清颓败的瘫坐在床上,呆愣的看着地板。 “像我们这种可以随意穿行千年的人,有一两个小情人也是理所应当的事,不过有的人选择了一世一个,有的人却是生生世世只要那一个。” 云谏顿了顿继续道:“当然,本尊除外,千年来你可是唯一一个让本尊看的入眼的人,哪怕是当年的清儿我都只是稍微的感叹了一下,当然,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有阮沐恒这只狐狸的存在。” 沈穆清看着云谏忍不住轻笑道:“你便是那一世换一个人的放荡子弟吧?稍微感叹是口水都流了一地吧?” 听了这话,云谏尴尬的挠了挠头,他万万没想到沈穆清将他看的这般透彻,当年他还小,看了清儿的画像流口水也是理所应当。 沈穆清做出一副不耐烦的模样对着云谏挥了挥手道:“离我远点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人家想陪你静静。” 沈穆清吃惊的看着云谏,她难以想象这种嘤嘤词是怎么从一个大男人嘴里吐出来的,但看着云谏那一身红衣,她已经明白了,云谏不这样说话才奇怪。 云谏死皮赖脸的缠在沈穆清身旁,不死心的追问着:“你是现代人吗?你知道现代有手机吗?” “你在现代是什么身份啊?本尊可是富可敌国的云公子。” “你家有什么需要投资或者捐款的吗?我都能帮的。” …… 清风苑 阮沐恒像是被人抽筋断骨一般坐在地上看着周围的风景,他当真是好久没来打理了,地上都落满了絮花,他最爱这絮花满地都是的样子,他的清儿最爱絮花满天飞舞的样子。 阮沐恒转动着手指,地上的絮花像是收到了指令,从地上慢慢飘起,仿佛刚刚从树梢上飘落下来。 看着漫天飞舞的絮花,阮沐恒喃喃道:“今日来到清风苑的人便是拥有你心脏的那个人,她没有惊扰到你休息吧。” “看着我和她站在一块,你是不是有些难过?我本想一直瞒着你的,只要你能重生,怎样都无所谓,我等了千年,清儿,等我将那些碎片全都集结在她体内你就回来好不好,这真的是唯一复活你的方式了,求求你了清儿。” 阮沐恒低着头像是在思考些什么,不一会站起身时身后已经变成了一团火海,“清儿,清风苑就留在记忆里吧,被他们沾染过的地方肮脏,怕是会脏了你的眼。” 澜汐院 苏煜瑾一直在澜汐院待到次日清晨,确定许澜汐没事后才松了口气。 “本王将府里的厨子送到了你院子里,以后有什么想吃的记得和他讲,来,喝了这碗粥,你昨日睡的早,这一夜下来该是饿了。” 许澜汐呆滞的看着苏煜瑾在她面前唠叨的像个老太婆,自己确实一句话都讲不出。 “哦对了,本王已经将你小娘安置好了,让人给她炖了补汤,过会你们家老太太的生日宴你就不要出席了,前后怎么说她都不一定想见到你,你且在这院子里好生休息,一切有本王在。” 许澜汐轻轻推开了苏煜瑾递到面前的汤碗,摇摇头道:“我受不起八王爷这份恩,还请八王爷移步大厅,那边才是祝寿的地方。” 苏煜瑾将汤碗放到桌上,冷声对着身后的影道:“去将银耳莲子粥端来。” “是。” 许澜汐依旧摇摇头道:“还请八王爷移步前厅。” 苏煜瑾依旧耐心的替许澜汐掖了掖被角,温声道:“你放心,昨儿本王让人给你上了药,你身上不会留疤痕,至于许老太太的寿礼,也是些官小平级的来祝寿,若是本王亲自到场祝寿,许老太太都要跪下行大礼迎接本王,现下唯有你的事最为重要。” 许澜汐面色苍白的看着苏煜瑾道:“为什么是我?” 苏煜瑾像是刻意避开许澜汐的问话道:“昨儿你那母亲为这府里的嫡长女做了银耳莲子粥,本王命宫里的御用嬷嬷为你也煮了莲子粥,她们有的本王都会一一补给你,她们没有的你可以随便消费着玩。” “为什么是我?”许澜汐像是没听到苏煜瑾在讲些什么,只歪着头质问道:“为什么?” 苏煜瑾带着迟疑的表情看着许澜汐道:“本王讲过一见钟情。” 许澜汐嘲讽的笑道:“一见钟情,三天便对我倾覆所有?八王爷的情大到澜汐承受不起。” “你怎么觉得本王就是前日对你动的情?当年你假扮嫡女的时候为何刻意忽略?” 许澜汐扭过头似乎在逃避些什么,她假扮嫡女得到的一切都将还给许冉竹,包括当年对她一见倾心的苏煜瑾。 第九十一章,是你的别人抢不走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苏煜瑾一眼便看穿了沈穆清的小心思,笑道:“是你的别人不会抢走,本王是活物,不是任人选择的物品,且听本王的,喝了粥睡下吧。” 许澜汐好像接受了苏煜瑾的所说的话,只是还是不适应道:“休息不得,今日是老太太大寿,若是歇息下,我小娘少不得挨骂,我要替我小娘出面做些活。” 苏煜瑾满口应着,一勺又一勺的喂着许澜汐银耳莲子粥,笑眯眯的看着她道:“今日的寿礼本王会作为未来夫婿出席,当然是作为你的夫婿,澜汐,本王有一事想要问你。” 许澜汐点了点头,示意苏煜瑾提问。 苏煜瑾突然正色道:“这许府你可还有留恋?” “我的小娘。”对于许澜汐来讲,在这许府内还能让她留恋的也就只有她的亲娘六姨娘了。 “本王将你的小娘接到王府住可好?” 许澜汐摇了摇头道:“我明白你的意思,澜汐谢过八王爷好心,只是小娘她当初费尽心思进许府就没有打算出去过,小娘这一生都在那一晚交给了那个风度翩翩的书生,哪怕父亲将她赶出许府,她也会在外面支摊子守着许府的大门。” 苏煜瑾还想说些什么却觉得自己无力再去解释,缓缓拉过许澜汐将她抱在自己怀里小心的抱着,“如果你信本王这几日情,本王一定不会让你小娘的悲剧再发生在你身上。” 许澜汐慌张的推开苏煜瑾道:“臣女明白王爷的心意,只是嫡庶有别你我身份差距也很大,在没有确切把握的情况下,还请王爷与臣女保持距离。” 苏煜瑾突然被许澜汐气笑道:“前几日的你可没有这般胆小。” “毕竟这关乎臣女的名誉和我小娘的名誉,更甚是许府的名誉,澜汐不敢掉以轻心。” 苏煜瑾洒脱的挥了挥手道:“依你,本王这一生算是败在你手上了。” “二小姐,老爷那边催了,您该去前厅端茶倒水了。” 门外传来丫鬟催促的声音,许澜汐忙对着苏煜瑾摆出一个嘘的手势,对着门外道:“我这便来。” 苏煜瑾有些愠怒道:“本王只是准许你去寿礼,并没有让你去做那些下人才做的粗使活!” 许澜汐笑着看向苏煜瑾道:“这是最轻松不过最过人眼的活,父亲让我做这活定是顾忌了我身上的伤,手心手背都是肉,父亲也不能太过刁难与我。” 苏煜瑾心疼的看了眼许澜汐手臂上的伤,冷声道:“上完药再去!” 看着有人这般小心自己,许澜汐感觉自己仿佛回到了几年前,那时候一切都是最好的,她是众人手心里的掌上明珠。 只可惜现在,全部都变了,她不想做那些伤怀的人,更不想让苏煜瑾觉得她因为失去那些而难过,只苦笑道:“这药,真疼。” 苏煜瑾轻轻的为许澜汐吹着手臂,“这些庸医,本王左右交代过一定要少些痛感的药粉,他们还是搞了些没用的药。” 许澜汐柔声劝道:“哪有不疼的伤药?你这不是在为难臣子吗?” “别人可以疼,你不可以!”苏煜瑾这样说着,仿佛想到了什么般继续道:“今日你见了许冉竹会开心的。” “嗯?为何?”许澜汐不解的看着苏煜瑾,但心里却是有了答案,苏煜瑾保不齐对许冉竹做了什么。 沈穆清坐在房间内猛的打了个喷嚏,揉着鼻子道:“这是哪个混蛋在骂我?” “小姐,您瞧这流光彩衣现在竟变成了浅粉色。” 沈穆清看着那件如同蜥蜴一般会变换颜色的彩衣摇摇头道:“一会我说不定就成了变色龙了。” “小姐真是会开玩笑,快些将这衣服换好,奴婢好为您穿戴首饰,然后给您画上美美的妆” 提起妆容沈穆清猛的捂上了自己的脸,昨儿她可是被人划花了脸的,“巧儿,给我找些朱砂,还有细毛笔。” “小姐是要点朱砂痣吗?今日这日子怕是不好点。” “不是,你快去给我找!用水攉好再来哦!”沈穆清焦急的剁着小脚,催促着巧儿去为她找细毛笔。 没多久巧儿便神色焦急的为沈穆清端来了朱砂,沈穆清看着那盆已经加了水的朱砂犹如一盆鲜血,摇摇头道:“这玩意,让我怎么涂啊?” “小姐,您要涂哪儿?” 看着一脸天真的巧儿,沈穆清好像又多了什么坏主意道:“巧儿你来,我与你商议一件大事。” 巧儿脸懵懵的看着沈穆清道:“小姐,您讲。” 沈穆清嘀嘀咕咕道:“你涂上这些朱砂用纱布包住脸,然后等我进去贺寿半个时辰后你再来侍奉我,祖母若问起你便说昨儿我房里进了刺客,你当时正在为我铺床,刺客误把你当成了我,你且说刺客二话不说便划伤了你的脸。” “小姐,您这是要?” 沈穆清露出邪恶的表情道:“搞许澜汐。” “是,奴婢为您梳洗好便去办。” 沈穆清悠闲地翘着二郎腿,随口应着,嘴里叨念着小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啧啧感叹道:“像我这样国色天香的人,管她什么前世今生,老娘最美,我把任务办的漂漂亮亮的让他渡劫成功,老娘就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小姐,夫人那边遣人来催了,已经有客到府上了,夫人喊小姐出去迎宾。”沈穆清还在欣赏自己的美貌才智,御史夫人那边便让人来催促她了。 沈穆清随意的问道:“今天都有谁在啊?八王爷会来吗?” “这…奴婢也说不准,毕竟八王爷官爵比咱们御史要高,您还未与八王爷完婚,所以这奴婢也不好说。” 沈穆清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无妨,你先退下吧。” 反正她今日只是想隐晦的揭露一下苏煜瑾的恶行,他在不在场也无所谓,以阮沐恒那家伙的性子,肯定会让苏煜瑾到宴会上来的,毕竟今天若是出事了,那许澜汐说不定就直接嫁给苏煜瑾了。 沈穆清就这样想着,阮沐恒便隐身到了她的身边,可惜巧儿完全看不到,只能看着沈穆清表情舜变,带着吃惊的模样看着镜子中的人。 “小姐,怎么了吗?” “没事,你先去把我让你做的事办了,这妆太隆重也不好,这样刚刚好。” 巧儿细想了下沈穆清说的话也在理,便点头道:“那奴婢便去了,小姐您自己去前厅可以吗?” “你随便找两个丫鬟陪着我去就行,好了好了退下吧。”沈穆清不耐烦的催促道,因为阮沐恒那家伙已经在她旁边喋喋不休的交代起了计划。 第九十二章,肮脏的人类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巧儿走后,沈穆清猛的一拍桌子指着阮沐恒道:“没看到有人在吗?你在我耳边嗡嗡的干嘛?” “本尊懒得听你这种肮脏的人类讲话。” 沈穆清反指着自己的鼻尖问道:“我是,肮脏的人类?” “呵!那你有本事不要让我这种肮脏的人类替你做事,如果需要就闭上你的臭嘴!”沈穆清毫不留情的指着阮沐恒的脸怒怼到,昨日一个清儿就够她受气的了,她可不是什么娇弱的小白花。 阮沐恒撇了眼沈穆清被气到发红的脸,无奈道:“昨日是本尊的错,你且好好做你的事,本尊来找你只是想告诉你今日苏煜瑾会到宴会上,这次任务有其他人员出现,为了避免意外。” 阮沐恒停顿了一下,从衣袖里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沈穆清道:“且先让他们生米煮成熟饭,让许府的人不得不将许澜汐嫁过去。” 沈穆清看着阮沐恒手里的那包东西,挑衅道:“啥啊?猛/药?” 阮沐恒轻轻点戳了一下沈穆清的前额道:“你可以试一下。” 沈穆清嫌弃的将药塞进了衣袖中,“我直接下到她的酒菜里?” 阮沐恒突然怀疑那颗心脏是不是真的在沈穆清身体里,为什么就没有把她带的聪明一点。 “苏煜瑾不会轻易出现在大庭广众下,更不要说在这种节日做出与许澜汐私会的事,你要让苏煜瑾觉得你要害许澜汐,让他自己跳进圈套里。” 沈穆清只想给阮沐恒竖大拇指,不做人这种事苏煜瑾从来没有让人失望过。 “小姐,您好了吗?宾客越来越多了,都在等着见您呢!” 沈穆清对着门外应道:“来了来了!” 然后看了眼身旁的阮沐恒,那人早没了踪影,她甚至怀疑这家伙每天就是吃香的喝辣的,她一个人在勤勤恳恳的做任务谋害女主。 刚到大厅沈穆清便被一堆小姐们围在正中央,无疑都是夸赞她的,“果然,野鸡永远不可能成为凤凰,瞧咱们正牌的嫡长女就是比那个野鸡要漂亮的多。” 沈穆清自然是知道他们在讲什么的,只是这种捧高踩低的做法让她觉得很讨厌人,又不能直接讲出来只能闭着嘴笑表示自己很满意她们的吹嘘。 见沈穆清没有过多理会,众人也自觉闭嘴没有再讲许澜汐,只是夸赞她的衣服昂贵好看。 正当沈穆清觉得无聊时,许澜汐一个人提着水壶缓缓走来,默不作声的为所有人开始倒水。 也不知是哪个官家女子突然开口冷嘲热讽道:“哟!这不是许府曾经的嫡女吗?怎得敢让您给我们斟茶倒水。” 乙官家女子捂嘴轻笑道:“姐姐这是什么话?不是什么鸭子都能变成天鹅的,您瞧瞧这澜汐的模样,能和咱们冉竹比吗?” 丙官家女子应承着乙的话道:“不要什么都拿来与冉竹比,有的人连台面都上不来,哪来的资格被人挂在嘴上?” 许澜汐仿若没听到一般,倒完水便准备转身离开。 沈穆清想着这是一个好机会,二话不说便端起茶杯用袖子挡着将**投入了水中,对着许澜汐的背影道:“站住!” 许澜汐假装没听到一般继续往外走着,却不想被宾客直接拦在了门外,拦她的人正好是曾经那些对她奉承过的官家女子。 沈穆清端着手中的茶水缓缓走向许澜汐道:“这茶杯干净与否我也不是很清楚,不如这第一杯茶就由你替我喝了吧。” 许澜汐警惕的看着那杯茶水,低眉顺眼道:“茶杯已经清洗过了,如果大小姐不放心可以将茶水倒了我再帮你倒。” “倒了?今儿是祖母的生辰,祖母向来喜欢勤俭节约,你却让我带头浪费,安的是什么心?” “我只是…” 不等许澜汐说完,沈穆清便猛的一推许澜汐,将茶水递到许澜汐面前,“喝掉!” 沈穆清虽然面上看着狰狞可怕,实际内心早已慌的要昏厥,再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对女主这样,动不动就是要被玩死的罪啊! 但事已至此,药都下了,许澜汐如果不喝,阮沐恒又该说她做事一事无成了。 “我让你喝这第一杯茶你一直推脱,莫不是这茶里有毒?”沈穆清眯着眼看向许澜汐,仿佛她真的给自己下了毒一般。 许澜汐比任何人都清楚这种罪名一旦坐实,她死不死的无所谓,自己的小娘一定会被御史整死,看着沈穆清手里的那杯茶莫名生出一种恐怖的感觉,甚至想苏煜瑾此时能快些来到她身旁。 只是她不知道,苏煜瑾已经被阮沐恒围劫在许府外。 “皇兄这是做什么?”苏煜瑾警惕的看着阮沐恒,苏家有两个人神出鬼没,一个苏沐恒一个苏云谏,苏云谏还好,苏沐恒才是最可怕的修罗,苏煜瑾不得不对他抱有警惕。 阮沐恒只看着苏煜瑾道:“八弟喜欢许府的庶女?” 苏煜瑾警惕的看向阮沐恒道:“皇兄怎么突然关心起臣弟的感情事了?” “只是好奇,一个庶女是怎么勾搭上皇子的。” “人各有高处,定是有过人之处的,臣弟今日还有事就不与皇兄话过多的家常了。” 苏煜瑾刚想离开便被阮沐恒唤住了脚步,“站住!随本王去茶馆,本王有其他事要问你。” “四哥!我真的有事。” “来人,将八王爷给本王带走。” “是!” 苏煜瑾想着与其被束缚着带走倒不如先跟着好逃脱,便佯装求情道:“好皇兄,弟弟跟你走,你别绑我了,这儿大街小巷都能瞧着,很是丢人。” 阮沐恒自然知道苏煜瑾心里打的什么主意,他本就是为了拖延时间,待苏煜瑾逃走时沈穆清应该得逞了。 见阮沐恒的轿子被人抬走,苏煜瑾忙对暗处的影发信号命令他去守着许澜汐,他当真是一刻都放心不下那个女人。 见许澜汐一直不喝,沈穆清只好使出杀手锏道:“莫不是真的有毒吧?来人,请六姨娘过来,就和她讲我好害怕,有人要毒害我。” “是。” 见状许澜汐只能妥协的阻拦道:“我喝!不要去找小娘了,她昨日身子受了寒气今日不便见客。” 沈穆清高傲的看着许澜汐道:“怎得就今儿受了寒气,莫不是祖母寿礼冲撞了?那我还得去禀告祖母一番呢!” 许澜汐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沈穆清,昨天还一直向着她讲话的许冉竹今天突然变了样,难道这就是苏煜瑾告诉她的惊喜吗?莫不是他们两个一起下了个套看着她如同小丑一般被人耍着玩。 “小娘身体一直不好,寒气早就受了只是越来越严重了,这茶我来喝。” “你喝?万一你手滑给我摔了呢?来人,给本小姐将茶水给她灌下去!” “是。” 许澜汐下意识的做出防御的动作想要反抗,沈穆清像是早就猜到了一般轻笑道:“若浪费一滴便让她的小娘替她受滴水刑法,许府上下没人有资格在祖母寿礼这天铺张浪费。” “是。” 第九十三章,痛彻心扉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许澜汐本想趁机打碎茶杯,许冉竹这般逼她将茶水喝下一定是有什么阴谋的,只是为了自己的小娘,许澜汐还是妥协的一滴都没有浪费的喝掉了全部茶水。 沈穆清满意的鼓掌道:“澜汐当真是好度量,来人,赏澜汐一副玉镯子,这等重要的日子也没个像样的首饰,丢的可不是你的脸是我们许府的脸。” 众人在一旁应和着道:“先前还慌作许府嫡女,真是丢人。” 沈穆清怕许澜汐当众药效发作赶紧打发道:“退下吧,看到你那一副受了大委屈的表情我就恶心!” 许澜汐点了点头,沈穆清的一句离开对她来讲当真是解脱。 影趴在墙头看着这边的动向,风也在一旁瞧着,眉头紧皱道:“昨日我分明划伤了她的脸,为什么一点事都没有?” 影的双眼死死盯着许澜汐道:“你死定了,今天早上主子可是夸下海口说澜汐姑娘见到许冉竹一定会很开心的,现在你让主子受不了场,主子不会让你好过的。” 风拍了拍影的肩头道:“所以这将功赎过的机会你就别和我抢了,我去汇报主子,你在这儿好生盯着澜汐姑娘,兄弟我赎罪的责任就靠你了!” 影看了眼风,摇摇头道:“我给你收的烂摊子还少吗?你去主子那边吧,这里一切有我呢!” “好。” 阮沐恒悠闲的坐在轿子上任凭轿夫抬着,苏煜瑾紧紧跟在最后懒散的看着四周,直到风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苏煜瑾能看到的阮沐恒自然也能瞧见,有人来通风报信就代表沈穆清那边成功了,便也不再缠着苏煜瑾道:“本王看你今日心不在焉也不好谈话,你且先回府吧,本王找皇上有些事。” “是。”苏煜瑾忙应着,头也不回的便向风的方向赶去。 “启禀王爷,许府许冉竹灌了一杯茶给澜汐小姐,影现在正在看守着澜汐小姐。” “什么?”苏煜瑾焦急的向许府赶去。 许府 外面传来一声通传道:“九王爷到!”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这一声通传吸引,许府一个御史官竟然能让神出鬼没的九王前来贺寿,这些人突然觉得今天这一趟来的值得。 云谏依旧一身红衣,身后跟着四五个奴仆,各个手里端着大箱子紧随云谏走进来。 刚进府,云谏谁都没看,直奔沈穆清道:“小丫头,听说今日是你祖母寿辰,本王特地从北国赶来,这是本王送给你祖母的寿礼。” 话音刚落,不等沈穆清搭话,御史和御史夫人便搀扶着自家老太太急匆匆的赶了过来,跪地行礼道:“臣参见九王。” “臣妇妍心参见九王。” “老身拜见…” 不等许老太太行礼,云谏赶忙接住许老太太道:“诶,今日是您的寿辰,您向本王行礼那多不合适?本王今日来只是来为小丫头的祖母贺寿的,更何况小丫头可是本王的未来嫂嫂,这礼本王更不能受了。” 沈穆清嫌弃的看着云谏一副惺惺作态的模样,撇撇嘴道:“谢谢九王如此看重小女子。” 云谏大方的免了沈穆清的礼,对着周围道:“好了,大家该吃吃该喝喝,千万不要因为本王的到来就变得腼腆,那这宴席本王不吃也罢。” 在座的宾客貌似全都了解云谏的为人,瞬间听话的恢复了方才的热闹。 云谏一步一步走到沈穆清身旁靠近她道:“苏煜瑾快要来了哦!你准备的戏可以开场了。” 沈穆清立刻绷紧神经,她刚刚的确是安排了一个小厮过去假装强许澜汐,但云谏这知情速度也太快了。 许澜汐神情恍惚的向澜汐院走去,尽力克制自己控制情绪不要脱掉身上的衣服。 只是还没到澜汐院,许澜汐便被一个奴仆拦在了半路,“哟,这不是刚刚丢了实权的二小姐吗?怎么?孤独了需要人陪吗?” 许澜汐看不清眼前人的模样,胡乱的扇打着道:“走开,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奴仆脸上挂着贼嘻嘻的笑容道:“你要对我怎么不客气啊小娘子?” “滚开!我可是…”许澜汐还欲要反抗,却不想奴仆冰凉的手拉住她手的瞬间竟让她有些失控的想要脱衣服。 这种失控让她觉得很丢人,下面的羞色感更是难受,许澜汐怒道:“滚开!” 只可惜好像许澜汐越反抗奴仆反而更过分,拉着许澜汐便要将她拖进院子。 许澜汐慌张道:“救命!来人啊!” “二小姐,以您的聪明应该早就想到了,救命是没有用的,奴才敢这样调戏您,自然是得到了府里人的准许的。” 许澜汐绝望的嘶吼着,“救命,谁可以救救我!” 一直躲在暗处的影紧张的看着许澜汐的状况,如果自家主子再不来他一定是要出手的了。 只是奴仆忘了这个地方离澜汐院最近,听到自家女儿的呼喊,六姨娘匆忙从院子内走出,看着对自己女儿动手动脚的奴仆,便怒火中烧道:“你是哪个院的?还不快放开她!” 奴仆毕竟是得到了嫡小姐的指使,丝毫不畏惧六姨娘道:“睡一赠一的吗?可惜啊我只喜欢嫩的不喜欢六姨娘你这种老的!” 六姨娘面上满是怒意道:“你这个混蛋!来人!” 许澜汐死命的对六姨娘摇着头,既然是背后有人,那今日这事定然是没人管的,她可以出事可她的小娘不可以。 见无人帮忙,六姨娘没法,不能眼睁睁看着自家女儿被人拖走,只能应着头皮直接冲向奴仆抓起他的手臂便放到了嘴里。 吃痛的奴仆一脚将六姨娘踹倒在一旁,只是没有把握好力度,六姨娘的后头直接撞在了一旁的树上。 看着鲜血淋漓的六姨娘,许澜汐失控大喊道:“小娘!” 可不管她多么愤怒都无法挣脱侍卫的手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小娘晕倒在树旁。 看着越来越失控的情景,影已经做好了要现身的准备。 千钧一发之际,苏煜瑾站在影的身后道:“许澜汐呢?” 影犹如见到大救星一般看着苏煜瑾道:“主子您可算来了,您瞧那小流氓正在下面呢!” 看着墙垣下正在被欺辱的许澜汐,苏煜瑾便气不打一处来道:“你们两个,回府各自领五十大板!” “啊?”影莫名其妙的挠了挠头,只是苏煜瑾没有留给他们两个任何解释的时间,飞身到许澜汐身旁,掐着侍卫的右手腕道:“你刚刚就是用这只手碰她的?” 侍卫梗着脖子道:“你是谁…” 不等话说完,侍卫便听到了自己脖颈断裂的声音,下一秒便瘫软的倒在了地上没了动静。 脱离束缚的许澜汐晃着身子跑向六姨娘,哭喊道:“小娘!澜汐没事了!小娘!” 六姨娘强撑着最后一口气,摸了摸许澜汐的脸,为她擦了最后一次眼泪便永远倒在了那棵树下。 许澜汐难以置信的晃动着六姨娘的身体,不管怎样呼喊都不曾听到自己的小娘再唤自己汐儿。 第九十四章,没你怎爱人间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在那一刻她才明白什么叫痛彻心扉,“小娘,你醒醒,你看看汐儿啊!” 苏煜瑾心疼的站在一旁,宽慰道:“澜汐,本王带你和你的小娘去找太医好不好?” 许澜汐犹如癫狂一般抱着自己的小娘,“谁也不能将我和小娘分开,你们这些坏人,为何事事都要逼着我们去做。” “澜汐…” “小娘累了,要睡觉觉了,嘘。”许澜汐眼神空洞的看着苏煜瑾,好像已经痴傻了一般。 苏煜瑾不想眼睁睁看着许澜汐的小娘就这样不明不白的死掉,本想一把拉起她将她怀里的六姨娘抱回澜汐院,却不想许澜汐弱不禁风的直接昏了过去。 苏煜瑾焦急的晃着许澜汐,“澜汐,澜汐你怎么了?” 见许澜汐迟迟没有动静,苏煜瑾迟疑的看了眼躺在地上的六姨娘,还是决定先将许澜汐抱回澜汐院。 沈穆清面带笑意的对着大厅的人道:“我带你们去后宅院逛逛吧,哪儿的花开的正好呢!” 许是都坐的无聊了,纷纷附和沈穆清道:“冉竹小姐当真是心细,连我们待的乏味了都能瞧出。” 沈穆清抽着嘴角看着那群阿谀奉承的人,夸人真的是眉眼都不带眨动的,这嘴皮子的本事她一定要好好学学。 苏煜瑾刚刚将许澜汐抱回澜汐院,沈穆清便带人到了后宅院,刚巧看到了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六姨娘还有脖颈被人拧断的侍卫。 官眷们哪见过这种场面,纷纷大声哭嚎着,沈穆清也看傻了眼,她是来捉奸的,怎么捉奸现场变成了凶杀现场。 苏煜瑾的脚上沾染了地上的鲜血,沈穆清和官眷的女子追着血印一步一步跟到澜汐院。 众人纷纷议论道:“这里面会不会是杀人凶手?” “那许二小姐岂不是有危险了?” 澜汐院内,苏煜瑾将全身发烫的许澜汐放到床上,面上带着焦急的神色自言自语道:“怎么会中这种无耻的毒。” 这种毒药除非进行交配,否则无药可解,若不交配必须要在冷水里浸泡五天五夜,只是常人哪能待在冰水里五天五夜,单单半个时辰就足够丧命了。 苏煜瑾心疼的替许澜汐撩开额前的碎发,想要抽开身子却不想被许澜汐死死拽住,“不要,不要走,给我!” 苏煜瑾轻轻吞了下口水看着床上的许澜汐,用力掰开她的手道:“澜汐,不可以,我们还有很重要的事,我未迎娶你便不能玷污了你。” “求你,救救我。”许澜汐动容的看着苏煜瑾,忽而又清醒道:“救救我的小娘。” 苏煜瑾将许澜汐的手塞进被子里道:“本王这便去救,你等着本王。” 只是苏煜瑾还没有走出许澜汐的房间,沈穆清便带人追了进来,将澜汐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煜瑾有些生气的看着那些官眷的女子,“都给本王让开。” 沈穆清吞了下口水,上前抬头道:“八王爷怎得又出现在澜汐院了?您可知我们还是有婚配的?” “本王何时承认过?”苏煜瑾懒得与沈穆清废话,直接越过众人飞身到了院子外,却不再见六姨娘的身体。 “谁动了澜汐小娘的身体?” 沈穆清轻咳道:“我动的,她满身是血,许府不想出人命,便让人将她带下去救治了!” “谁准你碰的。”苏煜瑾死死握着拳头,冲向沈穆清猛的掐住她的脖颈道:“本王在问,谁准许你碰的。” 沈穆清被掐的不能呼吸,心里直懊悔刚刚不该那样惹怒男主。 感受到沈穆清心脏异常的阮沐恒飞速向澜汐院赶来,在宴会上找不到沈穆清身影的云谏也迅速向后院赶来 苏煜瑾死死掐着沈穆清的脖颈,双眸满是怒意瞪着脸色铁青的沈穆清道:“本王有没有警告过你们,不许碰她!” 沈穆清无力的捶打着苏煜瑾的手腕,此时此刻她感觉自己已经能看到鬼门关了。 “怎么不讲话了?”苏煜瑾的双眸越来越愤怒,单手掐着沈穆清的右手也变得越来越紧。 找了半天的云谏终于发现了人群,兴高采烈的闯进去喊道:“小丫头,你挺有行动效率的嘛!这么快就……小丫头!” 原本兴奋的要看戏的云谏在看到沈穆清被苏煜瑾死死束缚住脖颈的瞬间人都傻了。 “苏煜瑾!你在干什么?放开她!” 苏煜瑾好像失去了听力,只死死捏着沈穆清的脖颈,不掐死她也不放过她,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为里面躺着的女孩出气。 云谏上前死死扣着苏煜瑾的手指,不停的捶打着他的手臂,“苏煜瑾!你放开她!她可是你未来的新娘,许府嫡长女!” 苏煜瑾恶狠狠的瞪着云谏道:“滚开!” “苏煜瑾!” 阮沐恒快速向许府赶去,这次任务他完全交给沈穆清去做对他对沈穆清来讲都是一次考验。 感受着自己的心脏越来越抽疼,阮沐恒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清儿。” 不管云谏如何作为,苏煜瑾都不曾松开沈穆清一毫,反倒掐的越来越紧,有那么一瞬间沈穆清甚至觉得自己要死了,可是苏煜瑾却又轻轻松开给了她生的希望,就这样来来回回好多次,沈穆清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生不如死。 许府的人问声全部赶到后宅院,老太太几乎接近爬着到了后院,噗通一声跪在地上乞求道:“还请八王爷绕过我的小孙女,千错万错都是老妇人我的错,要死就掐死老身吧。” 御史夫人也鬼哭着跪在地上,恳求八王爷放过冉竹。 苏煜瑾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看了眼房间内的许澜汐,“放过她?谁曾想过放过我的女孩?” 这些年来许府是怎样利用许澜汐的他比谁都清楚,他隐藏自己的感情之事不想给许澜汐带来麻烦,可他万万没想到自己刚刚暴露出对她的感情便将她害到了这步田地。 事到如今他和许府都有错,受苦的却是许澜汐。 沈穆清绝望的看着苏煜瑾,几近恳求的眼神希望苏煜瑾可以放过自己。 脸上涂着朱砂的巧儿急匆匆赶到后院跪地道:“小姐,六姨娘她…去了。” 一声六姨娘去了成了压死苏煜瑾最后的稻草,强撑着身子到院子中的许澜汐猛的晕了过去。 苏煜瑾手上一急,沈穆清直接被掐晕了过去,恰巧阮沐恒刚刚在这个时候赶到,苏煜瑾随手将沈穆清扔到了一旁直奔许澜汐而去。 而所有人却是将沈穆清团团围住,云谏抱起地上的沈穆清,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丫头,醒醒,沈穆清,你再不醒我可是要对你图谋不轨了。” 许府传来悲怆的声音,“冉竹!我可怜的竹儿啊!”许老太太哭的两眼眯在一起,恨不得替沈穆清去死。 阮沐恒轻轻搭上沈穆清的脉搏,眉头紧皱的看着沈穆清,冷声道:“真是个没用的废物!” 就这样想着,阮沐恒直接运功便要向沈穆清的心脏处砸去,云谏一把将他打开道:“你要做什么?” “这具身体已经不行了,自然是要取出心脏换个宿主。” 云谏轻蔑一笑道:“你就是这样对待她的?你不救我来!” 说罢云谏毫不犹豫的将自己的真气输给了沈穆清,阮沐恒在一旁冷眼看着,终究是没有阻拦,曾经他也这样救过他的清儿,只是现在他只想保护清儿的心脏,旁人与他无关。 苏煜瑾怀抱着许澜汐轻轻晃醒她道:“澜汐,没事了。” 许澜汐大口的吐着鲜血,苦笑着摸着苏煜瑾的脸道:“小娘走了,我是不是也该走了。” “澜汐,你会没事的,你等我,等我好不好!” 说罢苏煜瑾便站起身直冲冲向沈穆清走去,“滚开!许冉竹你给本王起来!把解药交出来!” 阮沐恒看了眼一旁吐血的许澜汐,以他的药不可能会出现这种问题,除非是有人下了其它药。 正如阮沐恒所料,御史夫人跪地猛的磕头道:“还请八王爷放过冉竹,毒是妾身下的,今日澜汐用的茶壶被抹了剧毒,还请八王爷放过冉竹。” 苏煜瑾倒吸了口凉气一脚踹到了御史夫人道:“毒妇!将解药交出来!” “臣妇,无解药…” 许澜汐轻声喊着苏煜瑾的名字道:“苏煜瑾,不要,不要再为难母亲了,就让我这样去了也好,小娘不在了,我再活着也毫无意义了,我是庶女,永远不可能嫁进八王府的,煜瑾,放过我也放过你吧,冉竹是个好女孩,她的身份才适合做八王妃。” 苏煜瑾的夹杂着哭腔死死抱着许澜汐道:“没有你这王爷位还有什么意思,壶上有剧毒对吗?” 就这样想着,苏煜瑾直接拿起许澜汐的手,柔声宽慰道:“澜汐,不要害怕,一下就好了。” 毒血流出来的瞬间苏煜瑾毫不犹豫的划破了自己的手,鲜血交融在一起时仿佛他和许澜汐已经融汇在了一起。 许澜汐脸上挂着笑意道:“苏煜瑾,下辈子我一定嫁给你。” “好,我等你。” 苏煜瑾强撑着最后一口气对着围墙后道:“八王府暗卫听令!倾尽八王府钱财建造八王府陵墓,本王要与许府庶女许澜汐冥婚,即日起,许澜汐为我八王府正妃。” “属下领命!” 苏煜瑾离去时沈穆清才辗转醒来,眸子里全是恐惧的看着这个世界,阮沐恒只念了句,“你没事便好,清儿。” 沈穆清心里明白,那句清儿叫的不是她。 云谏因为耗费真气过多化作红色狐狸提前离开了任务,只剩下阮沐恒和沈穆清善后。 …………………………………………………… “下辈子就在一次次日落月升里 再爱一次人间。” “下辈子我要以正牌嫡女的身份再爱你一次。” …………………………………………………… 澜汐篇完 第九十五章,念月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回到现代后,沈穆清呆愣的看着窗外的星空,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阮沐恒道:“这千年来一定有一个让你心疼又宠爱的女孩子吧,是因为我们名字里都有清所以才…” 阮沐恒打断沈穆清的话道:“你相信有轮回吗?” “嗯?”突然被打断的沈穆清疑惑的看着阮沐恒。 “有些人什么都不记得了,有些神等了一个又一个百年,没有巧合的事巧合的不过是轮回。”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清儿的轮回转世对吗?可…我就是我啊!为什么一定要给我带上轮回转世的标签呢?” 阮沐恒像是失去了所有耐心,冷眼看着沈穆清道:“不管你怎么想,这些事都与你没有关系,你只需要知道你完成好任务你的家人就不会受到牵连,这是药丸,服下吧。” 沈穆清情绪失控的一把拍掉了阮沐恒递来的药丸,带着怒意道:“既然有轮回,何必在乎这匆匆几年的青春呢?” 阮沐恒像是没脾气的小孩捡起地上的药丸又突然像发火的猛兽拉过沈穆清掐着她的嘴便将药丸强行塞到了沈穆清的嘴巴里,“你好好冷静吧,明日还要做新的任务。” 沈穆清气急败坏的将阮沐恒推出了房间,那一刻她突然有种痛彻心扉的感觉。 只是阮沐恒并没有给她太多伤感的时间,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穆清便被阮沐恒带到了任务世界。 看着突然变成古代的衣裙,沈穆清头大的捂着眼道:“这又是什么任务?” “与上次的差不多,你的任务就是折磨女主,一共两世,等待女主复仇嫁给男主。” “两世?”沈穆清像看疯子一样看着阮沐恒道:“一世我都搞不来你给我整两世?” 阮沐恒没有讲话,直接将沈穆清推到了任务中。 昏暗的地牢里,发出一声声凄厉的惨叫,惨叫声中伴随着的淫笑让整个地牢都为之颤动。 “将军夫人,哦不,应该是洛三小姐,小人啊也是奉命行事,您瞧您这幅可怜人的模样,就这样上路了岂不可惜了?” 几个月的折磨洛念月连吼叫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已经对不起南澈星一次了,这次,就当是她还了。 “呵!果然如雨婷讲的一般,是个**,平常女子听了这话岂会像你这般毫无反抗?” 洛念月黯淡无光的眼眸在那一瞬间好像又燃了起来,不是因为爱,是因为那满腔没地方发泄的怒火。 她恨柯星桥,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可她却不能阻止自己爱他,她总觉得误会解除后他们可以重归于好。 “别用你那副丑陋的嘴脸看着本将军,你如此这般护着那摄政王,可是因为他能让你夜夜承欢?” 洛念月无论如何都没想到,这种话真的能从柯星桥的嘴巴里听到。 “算我瞎了眼,才会嫁给你这种猪狗不如的东西!” “哦?”柯星桥撇了一眼洛念月,冷笑着将自己手里的茶杯递给了身旁的侍从。 “将那个杂种身体剩下的东西拿来给洛三小姐泡茶喝!” “是。” 洛念月终于再也忍不住,歇斯底里的咆哮起来。 柯星桥所谓的杂种,是她的孩子,是她怀胎六月未诞生的孩子。 剖腹,缝合,柯星桥不让她死,没人敢要她的命,可怜她那六个月成型的孩子,就这样被强拉到了这个世界。 “你若喝了这茶,许得本将军高兴,或许会把你那小杂种好生安葬了。” “畜生!你这个畜生!” “呀!妹妹好不知礼教啊,真真儿是丢了我们洛家的脸了。” 柯星桥一改方才凌冽的模样,将所有温柔都投向了身后的洛雨婷,洛家嫡二小姐,未来的将军府夫人。 “婷儿,你怎来这等污秽之地了?” “我呀,来看看我这不懂事的妹妹。” “看她作甚,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本将军早将她喂白虎了。” 洛雨婷轻笑,熟练的坐在了柯星桥的腿上,继续说道:“人家还有件事要来告诉将军呢!” 柯星桥熟稔的捻着洛雨婷的秀发,丝毫不顾周围人和她亲昵着。 “南澈星啊,已经死在我们设的圈套里了,将军可以向我们洛家,下聘了!” 男女交融的欢笑代替了地牢里方才的惨叫,洛念月听了只觉得大脑空白。 南澈星在她心里一直是打不倒的战神,为什么,为什么一夜之间陨落了。 柯星桥好像迫不及待的要迎娶洛雨婷为妻了,他兴奋又开心的拥着洛雨婷道:“本将军现在便去准备彩礼!” “你若想和你的妹妹叙旧便在这儿待会吧,不过,不许待太久哦,当心你的身体。” “来人,若她讲令婷儿不开心的话,便将她的舌头割了。” 洛念月万万没想到,当初疼她入骨的柯星桥会说出这番话,她一直以来的自我安慰全都土崩瓦解了。 柯星桥走后,洛雨婷一改方才娇羞可人的模样,好笑的看着洛念月。 “想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走了又折回的柯星桥躲在石壁后静静的看着眼前的所有,双拳爆出的青筋好像在表达着什么不满。 “洛念月,你心里到底是爱本将军还是那个鬼王爷。” 沈穆清看着眼前的几个人,指着洛雨婷道:“她是女配?那我呢?” “她的好搭档,你要做的是将她带进沟里让女主有机会复仇。” 沈穆清点了点头,如同看戏般继续看着那些个人表演。 “妹妹,姐姐我啊怎么都没想到,你竟然有如此大的狐媚力。” 洛念月没有力气去思考洛雨婷这些话是什么意思,她现在只想知道南澈星是不是真的死了。 她虽为将军府夫人,与摄政王府格格不入,可南澈星这些年对她的照顾只多不少,她已经将他视为了熟悉的陌生人。 洛雨婷毫不掩饰的笑着,那是胜利者该有的笑容,尽管满是讽刺可洛念月却不得不受着。 “我呀,只说你有难,他便没头没脑的进了我的圈套了呢!他就这样,砰!哈哈哈便被粉身碎骨了。” 洛念月艰难的摇着头,她想洛雨婷一定是骗她的,南澈星那只狡猾的老狐狸怎么会因为她这种小喽啰白白去送死。 “瞧你这幅可怜人的模样,怎么说这次杀那叛贼你也有功劳。” 洛雨婷继续喋喋不休的讲着:“知道他为什么那么莽撞吗?就因为那个你拼死都想救下的乔语安,哈哈哈。” “我早就说了你就是个丧门星,幸亏将军府早早将你扫地出门了,知道摄政王府为什么一夜衰败吗?那个叛贼向圣上请求将你赐给他呢!” 洛念月只觉得大脑一片空白,这些年来所有的记忆全部涌进她的脑海里,她被迫的看着。 从父母疼爱到洛府的乞丐,再是将军府夫人,她才发现,南澈星从来没缺席过她生命中任何一个时刻。 乔语安和她一样傻,傻傻的爱着柯星桥,甘愿做婢妾也要嫁进将军府,她心疼她的善良天真,暗暗发誓要好好保护乔语安。 现在想想,凭她怎么可能保护得了异国公主乔语安,原来,所有想不通的时刻现在她好像突然都想通了。 沈穆清拉了拉阮沐恒的衣袖道:“乔语安是哪个?” “女炮灰而已。”阮沐恒满不在乎到,“好好看,一会要做任务了。” “哦。”沈穆清随意的应着。 洛念月记得了,记住南澈星说的话了,那个男人云淡风轻的说只要是有关于她的都和摄政王府有关。 可她真的被爱情冲昏了头,她只认柯星桥为自己这一生的夫君,最后搞得自己这般狼狈收场。 “痛苦吗?洛念月,我以前就说过,你只配是个身份卑贱的庶女,你只配嫁给商人弱子,你怎敢与我争?” “来人,将她的心给本小姐刨出来,我倒要看看是一颗怎样的心能魅惑这么多人为她卖命。” “是。” 听到这些话的柯星桥还是躲在石壁后,面无表情的看着不远处血腥的场面,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难以上前。 可能他还是爱着洛念月的,只是,他永远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关于洛念月三天三夜未归,再找到她时她身边站着的却是南澈星。 谁都不知道流言蜚语早已四起的当时柯星桥是怎么说服自己继续爱洛念月的。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让柯星桥彻底瘫坐在了地上,一切,一切都在惨叫声中结束了。 他和洛念月这一生的孽缘,算是结束了吗?他们之间的误会,终将作为遗憾离开了吗? 女孩手执风筝巧笑嫣然的模样多次出现在他的脑海里,是他求了自己母亲半天与她定下的婚约,最后自己却没有给这段孽缘一个好的回应。 每每听洛念月讲儿时她落水他救她的画面他便想逃离,救她的一直是那个男人,他永远只是在事后才出现。 柯星桥的嘴角随着眼角滑下的眼泪抽动了一下。 他是爱她的,可他过不去那道坎儿,直到现在,亲眼看着她死在他面前,他竟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阿月……”一声无力的呢喃,好像谁都听到了,又好像谁都没听到。 洛念月早就感觉不到痛了,她不死心的终于在这个男人眼里捕捉到了最后一丝对她的爱。 不管那是关于什么的爱,她都可以开心的离开了,这一生,她太苦了,这种结果也算解脱吧。 “柯,柯星桥,我不管你今生今世是否爱过我,来生,我再也不要入你柯家。” “你可曾有哪怕一刻真的对我动过心,阿月。” 洛念月终是苦笑着离开了,那句来不及讲出的,‘我的心一直在你那,致死都给了你。’始终没有讲出口。 沈穆清再次打断阮沐恒道:“就这样完了?” 阮沐恒没有回答她,只是让她继续看着。 第九十六章,卑微入骨的爱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我始终不是那个值得你狂奔的人,更或是舍天下为我奋不顾身。 耳边的吵嚷声让洛念月感觉有些不现实,因为她在那吵嚷声中真切的听到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洛念月心头不觉苦涩,这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竟开始想那个男人了,或许她真的如柯星桥所言,放荡不配被爱。 耳边真真切切的声音让洛念月发慌,她记得这个声音,是那次她坠崖,本该死的却被南澈星救了。 发慌的她却在他的呵斥责问声里找到了些许安慰和心安,如果,当时的这个时候她选择的是他,那么那些事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主子,三小姐好像有意识了!” “阿月?”是她那一生熟悉的声音,冰冷没有温度。 这是她上一世的感觉,可此时此刻在她认真对比下,他对她讲话时明显的是多了几分温柔和焦急。 “若洛三小姐死于此地,本王便将你们活埋在这荒山野岭给她陪葬!” 她不用睁眼,都能想象的到跪落一地的人脸上是怎样的表情。 是梦也好,死前的挣扎也罢,她都无所谓了,只想着让幻想里的这些人好过些。 挣扎了半天,她终是咳出了声,真切的感觉到了一股暖流在嘴角流出。 “王爷,毒液被咳出来了!” “还是李老太医有法子啊!” 周围皆是一众人的欢呼声,洛念月放心的昏昏欲睡过去。 比起暗狱的日子,这最后的美好算是老天对得起她了。 傍晚,天边像收拾了十里红妆,来嫁娶哪家姑娘,温柔的像不知世事的小姑娘。 洛念月在噩梦中惊醒过来,一睁眼便看到了身旁坐着的南澈星。 这个国度所有人都尊崇爱戴的人此时此刻正一脸疲惫的坐在她的身边。 她没忍心叫醒他,帮他弄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为他披了外挂便起身去倒茶了。 洛念月好奇的看着四周的一切,分不清梦和现实了。 到底是柯星桥杀她是梦还是此时此刻是梦她有些迷糊了。 听到动静的十五轻推门而入,看了眼熟睡的南澈星,微微行了一礼,便去拿纸笔了。 洛念月看着他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三小姐,请在这陪主子多睡一会吧,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合眼了。’ 熟悉的场景让洛念月楞在了原地,她看着十五,张了张嘴,终是片言未发。 如果此时此刻是梦的话,那么接下来那个男人应该会醒了,毕竟在她最真实的记忆里这些发生过。 果不其然,十五刚放下笔墨没一会,连纸上的墨迹都没来得及干,南澈星就醒了。 洛念月细盯着南澈星脸上的每个表情的变化,可看来看去都是一张冷冰冰没有感情的脸。 “醒了?”声音沙哑的直入人心,窥看了她心底最深层的秘密。 “此次治疗共花费本王二百两银子,你想想怎么还吧,十五,给她打欠条。” “是。” 洛念月继续发愣,身体的动作像个年久失修的木偶人,扑通一下便倒了下去。 她知道,这一倒肯定要摔惨了,还是脸着地。 她记得清楚十五曾和她说了好多,包括此刻南澈星因为太过疲惫反应迟钝接不到她,还有最重要的,她是他安寝的良药。 果不其然,洛念月把自己摔了个狗啃泥,最后仿若听到了那个男人焦急的喊她名字。 “她,是被银子数量吓到的吗?” 十五挠了挠头,没敢吭声,凭洛三小姐的家底,把她卖了兴许还得起。 夜晚,洛念月再次醒来,口干舌燥让她不得不爬起来灌水。 她想着当时的过往,那年的这个晚上她和南澈星大闹了一场,他们连夜赶路回京,路上遭遇埋伏,南澈星为了救她身中剧毒。 最后才被柯星桥和皇帝联手打的大伤元气。 她后来才知道,南澈星真的守了她两天两夜,赶回的路上还一直高烧。 她当时着急回去的原因是收到了柯星桥重伤的消息,可回去后却发现他一点事都没有。 但南京都却传出了战神南澈星陨落,为救所爱之人身受重伤的消息。 更甚至于是摄政王府与将军府的夺妻之争。 流言蜚语是谁传出去的洛念月心知肚明。 果然,飞镖破门而入,纸条上的内容丝毫未变。 洛念月整理了一下仪表,好戏要开场了,她这个主角怎么能不登场。 不管这是梦还是现实,既然给了她改变遗憾的机会,她就随便造着玩咯。 她假装着急的冲出房间,不顾众人的阻拦,拔刀威胁众人带她去了南澈星的房间。 见到男人的瞬间,洛念月没了动作,丢了手里的刀。 好像多年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哭的像个孩子,半柱香过去她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南澈星就那样站着任由洛念月躲在他的怀里哭泣,他站累了可以拿内力撑着,可他心疼洛念月,只得打断她。 “好了,什么事?” “我……我失态了。”洛念月这才发现自己糊里糊涂的干了什么事。 现在的发展完全和记忆里不一样了,她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做了。 “南……王爷,我们。”洛念月吓得小脸惨白,她忘了此时此刻南澈星还没有让她直呼他的名姓。 “嗯?”南澈星声音低沉,好似在压抑着什么。 “没什么,我想明天早上回去,然后我想看你今天晚上整理我们的队伍!” “什么?” 洛念月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说些什么,继续胡编乱造着。 她也不知道通风报信的人在哪,只能坑南澈星制造现在就回京的假象。 “为什么不现在就回去?” 南澈星这一问将洛念月问愣在了原地,她万万没想到他会这样说,她记得以前他是否定回去的。 “信呢?” “啊?”洛念月还在发愣,南澈星便抓过了她的右手,在她手里拿出了那封信。 “你不担心他吗?他可是你的夫君。” 好似满是嘲讽的声音让洛念月瞬间低落了情绪。 “今夜假装行动制造假象引开那些人,明早绕小路回京吧,我等下会让李太医送来退烧药,你看没毒喝了就休息吧。” 洛念月一口气说完便冲出了房间,她不知道这样说南澈星会怎么想。 她只是此时此刻不想再让这个男人为她受伤。 沈穆清又拽了拽阮沐恒的衣角道:“谁是男主啊?” “南澈星,你还记得你的任务吗?不止要让女主复仇嫁给南澈星,还要让柯星桥后悔。” 沈穆清摆了个OK的手势道:“老手了,怕什么,我都懂!” 第九十七章,只想她安好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望着那匆匆而去的背影,南澈星迟迟没有反应。 他想不明白,他保护的那么好的女孩怎么突然间就如此有谋划了。 怎么突然间就懂得轻重了。 回到房间的洛念月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想了想她还是决定起床再去找一趟南澈星。 万一因为她的一个举动,现实有变,她得让南澈星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他自己。 她这条半死不活的命和他比起来一两都攀不上。 “李太医,药熬好了吗?” “在这儿呢三小姐,您要给王爷送过去吗?” “嗯,顺便和他商量点事。” “好嘞,老儿这就给你准备好,三小姐啊,我们家王爷也是逼不得已才那般冷酷无情的,其实他对身边的人都很好。” 李太医边倒药边呢喃着,像是有很多话要替南澈星和洛念月解释一般。 这些话洛念月在这位老人弥留之际全都听过了,他是带着遗憾离开这个世界的,遗憾她最终选择了柯星桥。 遗憾南澈星无人照料。 “好了,您去送吧三小姐。” 南澈星的无论在哪,住哪,门外都会挂着一盏灯。 后来她听李太医讲,原来那盏灯是留给她的。 只因有次南澈星在洛府暂住,他让她送茶,下雪路滑,路黑踩空她摔倒,他的身边便为她多了一盏灯。 他对她真的有温柔,可直到现在她的温柔还是想留给柯星桥。 未敲门先闻声,房内传来的将军府让洛念月愣住了。 “想不到将军府的小将军竟然真的堵上了洛小姐的命来除掉王爷您。” “摄政王府的秘密和这偌大的江山在柯星桥心里的地位岂是她能比的?” “那主子您还……” 茶盘落地的声音打断了房内二人的对话,十五反应迅速的冲了出来,一把掐住了洛念月的脖颈。 “十五!”一声凌冽的呵斥声让十五的动作迟缓了下来。 洛念月满脸泪水的紧闭双眼,她不怕死,她只是怕被利用,只是接受不辽柯星桥爱她还要伤害她。 “三小姐?”十五停顿的瞬间看清了洛念月的脸,表情也变得恭敬起来。 “你先退下吧,莫要再吓到她了。” 众人看不到的衣袖里,南澈星紧握的拳头稍稍松了开。 开门的瞬间他就知道是洛念月了,她身上独有的香味是他派人特地炼制的香。 他收买了洛府的丫鬟,才让她的熏香换成了这独有的味道,沁人心脾,像她这个人一样。 看着她受惊又死灰的样子,他心里满是心疼,他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柯星桥。 可他尊重她,他不想破坏柯星桥在她心里的美好,他的女孩不用知世事。 “你刚刚都听到了什么?”冷凛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宁静。 “对不起,我把您的药打翻了,我再去给您重新煎一碗。”洛念月此时此刻只想逃离。 有种疼,是经历过了粉身碎骨还要继续粉碎的那种疼。 她知道她的身份嫁给柯星桥是高攀了,她可以做妾,可她绝不想沦为政治工具。 她只想安稳一生。 “本王刚刚在与十五下军旗,十五所言小将军并非你的小将军。” 南澈星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时间不早了,早些休息吧,你还不配做政治工具。” “臣女,告退。” 洛念月咬着牙硬是讲完了礼节话,她想不明白这个男人到底在想什么。 她更想不明白,柯星桥在想什么。 他曾说过,她比江山重要的。 沈穆清感叹的摇摇头道:“可怜可悲可叹啊!这渣男都这样对她了,她还有什么好放不下的?” 阮沐恒白了沈穆清一眼道:“你若明白,那这任务就算结束了。” 沈穆清没有反驳阮沐恒,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因为深爱过因为执着所以不想放手,她怕自己终有一日也会这样被阮沐恒对待。 这世界什么东西会让你痴迷,什么东西就可以毁了你 “主子,昨夜我们派出的先行人马果然遇袭了,还有。” 十五看了眼身旁站着的洛念月,南澈星交代过他,在洛念月面前要维持所有美好。 包括她所爱柯星桥。 洛念月明白,十五这眼神的意思就是不想让自己知道。 反正救下了南澈星就好了,这个国家的纷争与她无关。 “王爷,我去看看他们准备的怎么样了。” 她知趣的找了事主动退出了那间房。 “什么事需要瞒着她讲?十五,本王今日倒要听听。” 见南澈星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十五只觉得内心苦啊,他也不想瞒着这位三小姐,可他有什么办法。 “回主子,您派的假扮洛三小姐的那丫头,去了。” “呵!若不是她执迷于他,南国根本不需要将军府。” 南澈星高傲的看着地图上的将军封地,南国的确不需要将军府,他一直留着只是想要洛念月以后的日子可以好过一点。 一切就绪后,洛念月神情恍惚的坐在轿子里,她就这样回京了。 她改变了原本的现实,回京后应该没有那些流言蜚语了吧。 如果没有,那她和柯星桥之间的误会就小了,她完全可以和他解释清楚了。 她还可以让南澈星的护卫十五作证,让李太医作证,她和南澈星什么都没发生。 她一脸天真的向往着,就算经历了那些痛苦,她还是恍若隔世一般,不知世事。 这样他们还是有美好的可能吧,即便他把她算计进了江山里,可她想他应该也有苦衷吧。 沈穆清握着拳看着那不争气的洛念月道:“这丫头死脑筋吧?这都什么时候了?她难道看不到南澈星的好吗?难道忘了自己第一次死的时候曾发过什么誓吗?” 阮沐恒没有理会沈穆清的意思,他在刚刚好像看到了云谏的身影,他只想祈祷是自己看错了,于他而言云谏是个威胁性很大的狐狸。 “停!”南澈星突然一句话将还在发呆的洛念月吓得一愣。 “在想什么吗?” “没有……为什么停了?”洛念月眼神飘忽的看着四周,唯独不曾将眼神落到他身上。 ‘阿月,只要一眼,一眼便够了。’南澈星就这样盯着四处乱看的女孩。 好像再不看看她就再也看不到一般。 的确也马上就要见不到了,当年此后洛念月嫁入将军府,迩来两年久未曾正面近距离与他接触过。 “我脸上有东西吗王爷?” 洛念月还在整理着妆容,南澈星便一跃下了马车。 “分路而行,十五,你负责护送洛三小姐回府。” “属下领命。” 洛念月有些慌了,这和她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 她明明是和南澈星大张旗鼓的一块回去的,当时情况紧急,她在马车里照顾受伤的他…… 可现在的突然分开让她有了不知所措的感觉。 她看着南澈星希望他能和她稍微解释一下,她一点就透的。 可少言的摄政王怎么会理她,话音落他便上马离去了。 索性快要进京城了,她不用慌张很久,因为马上又可以见到那个男人了。 她在努力的调整状态,她不管自己现在恨不恨柯星桥,她就想见到他,她想听他唤她阿月,她想他继续对着她笑。 许是她想的认真,都没有听清身旁十五的抱怨。 “唉,洛三姑娘,你刚刚该拦着王爷的,他怎么能不让我跟着就带人杀回去。” “哦?是吗?”洛念月随意的敷衍着,满心满意只有柯星桥的笑。 “王爷顾及你的声誉,安危,你都看不到吗?” 十五本以为洛念月会好好想想,却没想到她竟睡在了车轿里。 他突然不知道王爷让他们这些人出生入死,昼夜保护的姑娘值不值得了。 沈穆清在一旁看的直蹦脚道:“这姑娘一定是个傻子吧?” 阮沐恒白了她一眼道:“自有你复仇教训她的时候,这次你的身份是协助女二折磨她,直到她嫁给南澈星为止。” 沈穆清无语的翻着白眼,上个任务她最起码还算个女二,现在直接十八线了。 想着上个任务,沈穆清突然问道:“对了,那只红毛狐狸呢?” “与你无关。”阮沐恒冷声到。 十五就这样想着南澈星为洛念月做的一切突然觉得不值得,南澈星顾及洛念月的声誉不与她一同回京,又担心她的安危让他戴面具将她安全送到。 听他说假扮洛念月的人被害死,南澈星又带人杀了回去,只为了让她身边少些危险。 他这个做下属的属实想不明白,这姑娘到底积了多少德能让自家主子如此惦记。 而现在这女主角居然还昏昏欲睡在车轿里。 她可知,这条小路的安逸都是昨夜南澈星发着高烧带人杀出来的。 做这些只是为了留她眼里那一丝美好,留住柯星桥那点伟岸的人设,他家主子真的是舍不得这姑娘落一滴泪。 第九十八章,伤害她时从未愧疚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三小姐,洛府到了。” 恍若梦境,她又到了那个洛府,曾经她以为离开了洛府,就离开了地狱。 现在却才明白,其实洛府只是人间的地狱罢了。 “好。”洛念月整理了下自己的衣着,她知道,这一下去就是腥风血雨。 但她不得不硬着头皮下车,她想要见那个男人,她太想他了。 那世的遗憾,她最后所有的想念此刻都化作了点点泪珠。 掀开轿帘,便看到了他同自己的二姐洛雨婷站在了一起。 当初,她也是这样看着这两个人来到了现在这个虚无的梦境的。 “怎么哭了?” 男人温柔的声音想起,洛念月只定定的看着他,右手不听使唤的抬了起来。 她终于是又摸到了他的脸了吗? “妹妹?这是作甚?当街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 洛雨婷令人厌恶的声音响起,她不想理会她,她太累了,她此时只想好好看看柯星桥。 “怎么不讲话只哭呀?莫不是被那绑匪污了身子?还是妹妹你做了对不起星桥哥哥的事啊?” “阿月……” 柯星桥的声音好像随着洛雨婷的话慢慢的有了些许愠怒。 可洛念月却硬生生吐不出一个字。 她要怎么说,绑匪只想要了她的命? 绑匪给她喂了毒药?在她心脏处插了一刀?是南澈星连夜带兵马救她出火海。 是南澈星彻夜不眠照顾她?救她? 而他柯星桥只在这冰冷的京都等她回来,因为他要保护他的王,那个昏庸的皇帝。 那个皇帝说乌龙山的贼人杀不得,他便真的在这等着绑匪将自己归还。 他想没想过,归还的是洛念月这个人,还是洛念月这个鬼。 这要她如何说,她只有满腔委屈,为她拼命的不是她所爱之人。 而是那个众人膜拜,受人尊重的摄政王,他的命比将军的命要珍贵却还是冒险深入将她救出。 “王爷有旨,此次剿灭乌龙山贼子三小姐功不可没,特命三小姐疗伤期间任何人不得打扰!” 洛念月就这样在十五的护送下进了洛府。 好可笑的是他至此都没见到自己的爹地来关心她这个女儿。 堂堂摄政王的一等护卫来到洛府也未见洛雨婷的母亲带人出来迎接。 当真是好可笑的一家人。 “妹妹现在真的是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摄政王竟如此宠爱妹妹。” “星桥哥哥你还不知道吧?妹妹被劫持的那天啊,摄政王就带人杀去了呢!” “你说这一来二去最多两天就好了吧,妹妹却是带了三天三夜才回来呢!” “是摄政王的君威不够啊,还是妹妹顺便游山玩水了一番啊?” 洛雨婷一番话讲完,柯星桥都不曾出面阻止一下,哪怕是一声呵斥,都没有。 洛念月失望的看着柯星桥,“我九死一生归来,便是要听这质问的?” “你二姐说的也无错,乌龙山二日都是充裕的。” “柯将军,小女子今日疲了,如果柯将军有疑问还请改日造访。” “妹妹怎么如此不知道好歹,星桥哥哥处理完了政务就来这接你了呢!你竟还赶人?” 洛念月只觉得好笑,他对乌龙山如此了解,为何救她的人是刚刚战胜归来的南澈星。 他要护他的江山他的君王她都理解,可此时,他应该出面稍微维护一下她的名声的时刻。 他怎么可以站在别的女人那边。 “谁敢赶我洛府的客人啊?” 不用抬头看,洛念月便知道是洛雨婷的母亲张凝来了。 “母亲,婷儿拜见母亲。” “好好好,老妇参见将军大人。” “诶,免了夫人。” 看着他们彼此谦逊的样子,洛念月只想快点逃离,她从一开始的期望见到柯星桥变成了现在的厌恶。 “三小姐,属下护送您回院吧。” “哟,这不是摄政王身边的十五将吗?恕老妇有失远迎了。” “夫人好。” 十五只想带洛念月赶紧离开,他家主子还不知道要厮杀到什么时候。 他一个人可顶不住这狂风大浪。 “念月啊,不是母亲针对你,你一个女孩子家被那劫匪带上山本就是你的不对,还不快快认错?” 十五站在一旁,一副被刷新了三观的样子,这年代被人绑了还要有错了。 他此时此刻真想赶快回摄政王府远离这乌烟瘴气的地方。 “洛夫人,王爷有令命洛三小姐好生静养,任何人不得打扰。” “十五将,您大可去回禀王爷我们自然会让小女好生静养的。” “只是静养前,我这做主母的不能坏了家里的规矩啊。” 十五只觉得头大,迎着头皮问道:“什么规矩?” 张凝撇了眼一边虚弱的洛念月,道:“未出阁之女隔夜未回家,鞭策五十,罚跪祠堂三天三夜以示惩戒。” “什么?”十五只觉得胡闹,凭洛念月现在的身子,别说鞭策了,让她跪半柱香她都能归西。 “我们洛家祠堂啊占的地方风水可好了,妹妹该是知道的。” 洛雨婷走到了洛念月身旁,似要靠近她说些什么一般。 “妹妹此去该净净身上的浊气,若妹妹是清白的,祖宗定会保佑妹妹度过这一罚。” “若妹妹不是,那便是受罚于祖宗祠堂,死后灵魂是可以得到净化的。” 洛念月只定定的看着柯星桥,她想他该站出来了吧,她快要丧命了。 “哦?洛家祠堂当真这么神?”柯星桥的一句话打断了洛念月所有美好的幻想。 “是的呢星桥哥哥,不信你可以去问爹爹。” 洛念月看着走近的洛雨婷,闭上了双眼。 十五本想阻止洛雨婷接近洛念月,却被洛念月挥开了。 他没办法,他只能奉命。 只听洛雨婷小声讲到 “识相的话现在就应着,不然,我可不敢保证你那瘸子舅舅能活过明天。” 听到这洛念月突然睁开了美眸,在她的记忆里她的瘸子舅舅就是在这段时间离世的。 她一直记得她的舅舅是除了洛雨清以外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亲人。 她不敢问,她不敢赌,她不能让自己的舅舅陷入危险。 十五实在看不下去了,他内力足够深厚,洛雨婷即便声音小,他靠的近全然都听了进去。 “三小姐,您不能……” 还未等十五把话说完,便听到咄咄逼人的洛夫人张凝开口道:“我的三女儿啊,这罪过你认还是不认!” 洛念月咬了咬牙,放空一切的点了头,“我认!” 柯星桥好似松了口气,看到如此乖张的洛念月他突然觉得她不会做对不起他的事。 可他却不曾想,将重伤的洛念月再次推入深渊的人是他给这母子俩助威。 第九十九章,病态的爱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所有不合时宜的相遇都是遗憾,却还做不到及时止损。” “三小姐,王爷命您静养!”十五只能急躁的重复提起自家主子的名讳。 他知道这种洛小姐未来夫君在的场面,即便他提再多只要柯星桥让洛念月跪,洛念月就得受。 可他得拖着,拖到南澈星来救这个深渊里的女孩。 “阿月,我陪你。”柯星桥终于又是走近了洛念月。 洛念月失了神的跟着他走着,喃喃的问:“你信我还是清白的吗?” “我信你这个人阿月。” “你信我和摄政王之间没什么吗?” “他的确比我身份地位高,的确比我更爱惜阿月。” 话完,未等洛念月开口,柯星桥便回眸,熟悉的笑容映照在洛念月面前。 只见他轻启薄唇道:“但阿月的心是我的,所以我信阿月。” 洛念月想不明白,信她为何还要她受罚。 “那阿月,愿意来证明自己吗?” 果然,柯星桥怎么会轻易相信她呢,她真的是卑微。 太努力去维护的关系大概都会适得其反吧。 没有任何等待,好像一切早已准备好了就差洛念月这个人一样。 十五只得最后威胁到:“如若三小姐有什么意外,你们整个府的人都将陪葬!” 洛雨婷不屑的讲到:“十五将这是讲的什么话,她若有意外定是做了对不起星桥哥哥的事,不然祖宗怎么会不保佑我洛家子孙。” “洛二小姐,属下也是奉命行事,三小姐若有意外,以王爷的脾气确是会这样。” “什么时候摄政王的心思也轮得到你一个护卫来窥探了?本将军倒要替摄政王好好**一下你这个狗奴才!” 柯星桥怒视着一旁一直想要护下洛念月的十五。说着便要让人押下十五。 “卑职哪怕犯得错再大,也只有我家主子能惩罚,将军若非要越界就别怪十五手下不留情!” 洛念月知道,再这样下去迟早会有更多的麻烦。 “十五将,小女子在此谢过了,这是小女子的家事,劳烦了。” “三小姐你……” “看来我们的小念月也不是那么不懂事嘛!来人啊,施罚!” 十五自是不可能站在一旁看着的,他劝不动洛念月只得替她挡着。 浸了盐水的重鞭每一下都精准的落在了十五的身上,他用尽了全部注意力为洛念月挡鞭。 “呀!十五将如此护着妹妹,莫不是这路上暗生了什么不该有的情愫?” 洛雨婷假装吃惊的看着洛念月与十五,实则不停的注意柯星桥面部表情的变化。 十五只得怒视喋喋不休的洛雨婷。 “洛二小姐,轮品阶我现在便可以将你打入大牢,看在三小姐的面子上我不和你计较地位高低,还请你自重!” 柯星桥好笑的看着十五,“你敢当着我的面动人?好不嚣张!” 洛念月咬了咬牙,转身推开了身后的十五。 “十五将,若你真心为我好,便在一旁看着吧。” 没了十五挡,重鞭如雨下,五个仆人围着一起鞭打。 柯星桥只坐在一旁面不改色的瞧着,“洛夫人,你最好保证你家这祠堂真能辩人清白!” “将军且放心,老身这大把年纪怎会与一个小孩子过不去。” 洛念月死咬着牙关,她不能喊,不能哭,不能叫。 柯星桥想要看到的是一个清风明月的洛念月,不是一个血肉模糊鬼哭狼嚎的野女人。 “星桥哥哥,不如我们去前院等着吧,这等血腥场面对您身份不好。” 柯星桥这次没有顺着洛雨婷,他只道:“阿月她会害怕的,我在这儿便好了。” “荒唐!”十五只能捶打着地面,却不敢再上前。 主子最是爱护三小姐的名节,他不能给毁了。 洛念月就这样闭上了双眼,周围有好多声音,可她都听不清了。 “为什么,梦境还是会疼啊!” “究竟哪个才是真的现实。” 不管哪个对洛念月来讲此时此刻都是魔鬼地狱。 可是没有人能听到她说了什么,祠堂内只有鞭子落在皮肤上的声音。 只有血水滴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停!”不知打了多少鞭,柯星桥终于抬手说了停。 “将军,这还没有五十鞭呢!”洛夫人毕恭毕敬的站在柯星桥身侧,慢吞吞的说道。 “够了,阿月已经昏迷了,我不管你们的家法究竟如何,如果她真的有不测你们付的起责任吗?” “这……如果小女儿真的做了对不起将军的事,那祖宗只得让她去死了啊!我们只能活着替她负责了。” “荒谬!”十五见停了连忙上前,拿丫鬟刚拿的外衣为洛念月披在了身上。 “三小姐?” 看着十五紧张洛念月的样子,柯星桥总觉得心口有什么堵着,堵的他厌恶。 “好,继续施刑!” 十五看疯子一般看着柯星桥,他怎么都想不到这个野将军,竟如此荒谬,这等话都信以为真。 “你看看她啊!她已经没有气息了啊!” 十五挡在洛念月的身后,像一座山一般一动不动,任由他们鞭策。 “来人!把他给我拉开!” “我看谁敢!”十五坚定不移的站在女孩的身后,即便满头大汗也不曾胆怯一分。 “我乃摄政王御前一等侍卫,战前亲封副将!动我者,杀无赦!” 说着他脱去外衣露出黄袍,黄袍加身怎有人敢动他。 这是摄政王府人独有的霸气,是摄政王府独有的特权。 “此罚,我代受,以我黄袍起誓证洛府三小姐洛念月之清白!” 说着他便褪去了黄袍,露出狰狞的伤口,“来啊!” 南澈星带去救洛念月的人身上都受了伤,十五更是为南澈星挡了背后一刀。 此刻伴着重鞭的伤痕一块淌着鲜血。 打鞭的人手开始发抖,打死三小姐有主母护着没事,可这位爷黄袍加身又是摄政王的人。 如果他死了,那自己祖宗二十八代都不保了啊! 想着想着下鞭的力度都减轻了。 沈穆清焦急的跺着脚道:“我什么时候可以出场啊!我要揍人了!” 阮沐恒安抚道:“你即便出场也是反派。” 沈穆清无语的看着阮沐恒,这才安静的看戏。 “简直要造反!”柯星桥一把扔出了手里的茶杯。 茶杯刚好不稳不当的砸在了洛念月的头上,溅出的烫水将她唤了回来。 模糊的意识里她回眸看了一眼南澈星的忠仆,僵硬的吐出了一个字,“走!” 随即将他推了开来,自己再次受了五鞭,彻底倒在了血泊中。 十五:“三小姐!” 柯星桥:“阿月!” 南澈星:“月儿……” “月儿!”南澈星一身紫袍站在祠堂外看着里面血腥的场面。 他只是去替她教训那些想杀她的人了,这才一会,她怎么又把自己搞得伤痕累累了。 救赎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十五歪头看着祠堂外的南澈星。 他知道,洛念月的救星来了,他等到了,他终于是等到了。 “主子。” “参见摄政王殿下。” 南澈星眼里没有任何人,只盯着躺在血泊中的小女孩。 “谁允许你们对她施刑的?” “十五!你是怎么宣纸的!” 十五见南澈星终于问他了,上前就添油加醋的开始告状,讲事情严重化的讲了一番。 后又弱弱的走到了南澈星身边,将洛雨婷威胁洛念月的事一并说了出来。 “柯将军好大的威风啊!好一个家事!南国皆本王子民,现在怎么还有不是本王的子民的?” “难不成这洛府是要反了天?” 洛雨婷跃跃欲试上前道:“王爷,是妹妹自己同意用这祖宗家法自证清白的。” “哦?这么说你是清白的?本王冤枉你们洛家了?” 洛雨婷还没来得及想,便被南澈星接下来的话打了个五雷轰顶。 “既然洛家这祠堂这么灵,十五,你将这检验清白之法教于十三,十三你来监视,我倒要看看洛家清白不清白!” “遵命!” 十五心里简直乐开了花,十三是最冷酷无情的那个,这对母子这下有得罪受了。 南澈星顾不得旁人如何看,小心翼翼的抱起了满是伤痕的女孩。 他生怕自己太粗鲁,弄疼了她,即便她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 “王爷,这是本将军未过门的妻子,您这样于礼不合。” “本王便是礼,洛念月乃朝廷功臣,该受此恩惠,传太医!” “是。” 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醒来便已经是五天以后了。 五天足够发生很多事了。 异国公主乔语安乘坐摄政王轿辇进京居住于东安阁。 她和柯星桥的婚礼还有一个月就要举行了,再过几日便要进皇宫求皇帝恩泽祝福。 洛夫人重伤在床,洛雨婷也卧床多日。 乌龙山被剿,头目被活抓,他是第一个在摄政王手上活着的贼人。 据说他在街上游行了三天三夜,一直喊着洛三小姐巾帼不让须眉,以乌龙山起誓证山上无人动过三小姐。 洛念月一点一点听着丫鬟们讲那些外面的琐事。 南澈星一次又一次刷新了她的认知,她始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有什么利用价值让他这样上心。 难道就因为她是他睡眠的良药吗? 可她快要嫁给柯星桥了啊! 想起柯星桥她又不自觉红了眼眶,昏迷五日以来,柯星桥只来见过她三次。 而她最危险最需要有人守在身边的两日全是南澈星以皇恩浩荡为由派人守在洛府。 说的是派人,中途洛念月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在她身边笨拙的照顾她的人真真切切的就是南澈星。 她感激他的思虑周全,她心动于他的温柔,可她却没有对柯星桥死过心。 哪怕再疼,执拗的她一旦爱上了就是不想撒手。 敢爱敢恨从来不是她的风格。 她也不想再换个人被利用。 沈穆清愤懑的看着洛念月,狠狠掐了阮沐恒一下道:“为什么每次都是这种病态扭曲的爱情!” 第一百章,她曾是她的光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洛念月还躺在床上发愣,便听到房外传来兴奋的呼喊,“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回来了!” 时隔多年,那个女孩终于回来了。 洛念月强撑着身子从床上下来,命人为她梳洗打扮,见洛雨清,她一定要以最好的状态。 不管怎样她都不能让洛雨清为她担心,这些年来支撑她活下去的就是每年去山上瞧一眼闭关修炼的洛雨清。 沈穆清被阮沐恒毫不留情的推进了洛府,左右阮沐恒在身旁护着,沈穆清深呼了一口气,迎面正好对上匆忙走来的张凝,她的亲生母亲,洛府的夫人。 “我的清儿啊!你可算是回来了!你不在你的妹妹快要被人欺负的没命了!”张凝一边哭喊着一边向沈穆清走去。 沈穆清干咳道:“母亲,这是怎么了?” 洛雨婷也提着衣服匆忙跑出来,在见到沈穆清的瞬间变成了梨花带雨的小模样,不知是思念入骨还是心里委屈,带着哭腔道:“阿姊!雨婷快要想坏您了!” 看着这巨大的认亲场景,洛雨清只能假装演戏道:“这是怎么了?家里出了什么大事吗?” 张凝脸上挂着为难的神色道:“唉,那个丫头片子,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勾搭上了摄政王,现在她有摄政王撑腰,快要将雨婷折磨的自杀了!” 沈穆清佯装生气道:“是谁?如此大胆?” 洛雨婷唉声叹气道:“还能有谁啊?是大姐从小到大一直偏袒的洛念月,你瞧,我身上这伤可都是洛念月勾引摄政王,让摄政王打的。” 换做以前,洛雨清一定会先指责是洛雨婷欺负了洛念月,活该被打,洛雨婷已经做好了洛念月指责她的准备,却不想洛雨清如同换了一个人,略带着怒意质问道:“是她将你害成这样的?” 洛雨婷也顾不得洛雨清为何会突然变脸,但左右能出气便好,应和道:“除了她还能有谁呀!你都不知道她有多过分,阿姊您再不回来说不定她就将我和母亲赶出洛府了!”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假装自己很理解洛雨婷的样子道:“岂有此理!你可是洛府嫡女,她一个小小的三小姐竟然敢欺压到你的头上,她没有母亲就是庶女!来人,将洛念月带来见我!” “是。” 洛雨婷露出得逞和喜出望外的笑,张凝也感到意外的握住了洛雨婷的手小声道:“为娘就说清儿一直都是护着你的。” 洛雨婷满意的点了点头,应声道:“先前的确是我一直欺负洛念月她都没有还手,阿姊是可怜她才一直偏袒她,现在阿姊见我被打一定是心疼了的,毕竟我才是阿姊的亲妹妹!” 在后院全然不知前院情况的洛念月在听到洛雨清传唤她时,开心的差点忘了规矩,忙回道:“念月这便来。” 洛雨清可以说是她在这府上唯一的牵挂和期盼了,如果没有洛雨清在,这洛府她当真不想再待下去。 洛念月三步并作两步不顾身上伤口撕裂的痛感,急匆匆的去前院见洛雨清,在见洛雨清之前还不停的问身旁的侍女道:“我这身衣装可还算得体?雨清姐姐会喜欢吗?” “小姐的衣着很是得体,大小姐见了一定会喜欢的。” 刚进入大厅,洛念月还没有来得及分享自己的喜悦喊一声大姐,便被沈穆清猛的一瞪,责令道:“跪下!” 洛念月皱眉看着洛雨清,虽不知洛雨清为何发这么大的火,却还是乖巧的跪地道:“念月今日起晚了方才一直在房间内收拾,这才没能赶上迎接大姐,还望长姐不要责怪。” 沈穆清摇了摇头看着跪在地上的洛念月,怪不得她被女儿玩死,瞧瞧女儿把自己画的脸色苍白下一秒就要死的样子,再看看洛念月,将自己装饰的粉嫩天真,一副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模样,换成谁都相信洛雨婷受过责罚,洛念月是吃香的喝辣的养大的。 “那我的妹妹乞求你不要责罚的时候你可有过怜惜她?又或者帮她求情?”沈穆清挑衅的看着洛念月质问到。 洛念月难以置信的抬眸看着洛雨清,张了张嘴欲要解释,最后却是化作两个字,“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又为什么要放过你呢?来人!将二小姐受得刑法尽数还到三小姐身上!” “是。” 洛念月似乎还没有反应过来洛雨清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发愣的看着她道:“长姐?” 沈穆清冷哼道:“按照情理,你喊我一声长姐我该应着,但你毕竟是这洛府的庶女,依着洛府的规矩你要喊我一声雨清小姐,或者是大小姐,我毕竟是这洛府的嫡长女,坏了规矩怕是说不过去。” 洛念月感觉自己的身体在发颤,她不敢相信那人是洛雨清,是年年庇护她的洛雨清,洛雨清现在说的话对她而言真的好讽刺。 当年洛雨清在上山曾真切的与她讲“日后便唤我长姐,我们都是洛府的人,是姐妹。” “愣着干嘛?带下去用刑!” “是。” 阮沐恒站在一旁冷眼看着沈穆清的所作所为,小声警告道:“你最好确定你不会玩死她。” 不等沈穆清反驳,洛雨婷先是注意到了阮沐恒,指着他道:“好漂亮的男人,这是长姐的朋友吗?” 沈穆清刚想讲话,便又被通传的侍卫打断了,“启禀大小姐,门外有一长相绝美身着红衣的男子让属下来通传,他说他是您的师兄。” “我的…师兄?”沈穆清反指着自己问到,不用想她都知道门外的人是谁,八成就是那骚里骚气的云谏。 自从上次任务她被人掐晕她倒是再没见他出现过,本以为他留在那个任务里了,没想到竟然追到下一个任务了。 看着一旁阮沐恒敢怒不敢言的模样,沈穆清笑嘻嘻道:“请他进来吧。” 阮沐恒立刻出声阻拦道:“不可!” 沈穆清凌冽的瞪着阮沐恒道:“有何不可?你一个小小下属也敢管到主子的头上了?” 阮沐恒咬牙切齿的看着沈穆清道:“属下只是担心有仇敌来找主子。” “我心里自然是有数的,天下男子哪有像师兄一样着一身红衣的?” 洛雨婷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原来这位漂亮男子是阿姊的护卫啊!” 沈穆清浅淡的点了点头道:“你若喜欢,送你便是。” 洛雨婷两眼放光,笑道:“如若阿姊真的舍得,雨婷便…” 不等洛雨婷谢恩,阮沐恒立刻出声道:“属下这一生誓死追随雨清主子,如果主子一定要让属下换主子,那么唯有一死可以解决。” 沈穆清摊了摊手,小声道:“你倒是会演。” 阮沐恒咬牙切齿的看着沈穆清道:“比你逊色。” 洛雨婷冷哼道:“不想跟我便直说,何必将自己说的一副忠心耿耿的模样,本小姐还不稀罕你呢!” 在几人的交谈声中,云谏仿佛是踩着花瓣走进来的,看着周围那群人,面上带着轻蔑的笑道:“这便是师妹的家吗?” 看到云谏的瞬间洛雨婷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被人勾走了,那人犹如九天的神,分明的五官勾人摄魄的眼瞳,一身红衣更是将他衬得妖娆可人,如果说柯星桥是人界的将军,南澈星是神界的王,那这位便是天界的帝,所有事物在他面前仿佛全都黯然失色,整个南国也就南澈星和自己长姐身旁的侍卫能和他的长相媲美了。 她只恨这样三个男人其中有两个是自己长姐的人,还有一个满眼都是那个洛念月。 见洛雨婷的视线完全被云谏勾走,阮沐恒只好演戏道:“大师兄,你的孩子出世了吗?” 听了这话,洛雨婷更加惋惜的雷住看着云谏道:“可惜,这么早就成婚了,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想试试看的。” 云谏死死瞪着阮沐恒,只觉得他狠,但为了留下还是狠心道:“师妹的下属还是和往常一样爱插嘴啊!该是好好管教了。” 沈穆清十分赞同的点了点头道:“我也这样觉得,大师兄放心,雨清一定好好管教!” 一旁围观的洛雨婷心疼的阻拦道:“许是在山上你们的感情就很好吧?大姐讲两句道理话这位哥儿应该就会改了。” 沈穆清只想吐血,这哪是什么恶毒女二,分明就是一个花痴货! 云谏缓缓开口道:“不知可否在师妹府上借住?今日和我家那人吵架了,是没地儿住咯!” 沈穆清正在想借口搪塞,洛雨婷先答道:“自然可以的!阿姊的朋友就是我们洛府的朋友,这位公子您想住多久留着住便是,洛府最不缺的就是空房间。” 云谏抽了抽嘴角,弯腰行礼道:“那云谏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看着自己道女儿如此不矜持,张凝厉声道:“婷儿!你还有伤在身不易多说话!随母亲回房用药,不要再打扰你长姐和朋友叙旧!” “母亲。”洛雨婷愤懑的跺着脚看着自己母亲,她第一次觉得母亲不解风情。 “回房!”张凝毫不退步的厉声到。 洛雨婷没法只能对沈穆清行告退礼道:“那我在院子里等阿姊来瞧我,云公子你有什么事尽管交代府里的人,如果招待不周还请多包涵。” 云谏闭上眼微微一笑点头道:“多谢洛二小姐款待。” “不谢不谢。”洛雨婷挥了挥手还欲要再讲些什么却被自己的母亲毫不留情的拽出了大厅。 那对母女刚走,阮沐恒立刻变了脸色,对着沈穆清咆哮道:“你还坐在这儿干什么?洛念月若是被打出个好歹,不要说南澈星不会绕过你,本尊第一个让你也受那刑法!” 沈穆清这才想起刚刚装逼让人带走的洛念月,匆忙向外面走去追赶带走洛念月的那群人。 云谏就这样被冷酷无情的丢在了大厅,他看着沈穆清离开的背影摇摇头道:“风一样的女人,老是这样怎么好。” 正经不过三秒的云谏,甩了下自己额前的碎发,手上做出兰花指的模样,转身追着沈穆清离开的方向跑去,“小丫头,等等师兄。” 祠堂 所有刑具已经摆好,洛念月心如死灰的看着那些几日不见的刑具,洛雨婷洋洋得意的看着洛念月,好像在看一个死人。 “洛念月,承皇恩?今日本小姐便让你明白什么叫恩。” 说着不等众人将洛念月压上刑座洛雨婷便将鞭子狠狠抽在了洛念月身上,冷笑道:“这,便是恩!” “我,洛雨婷,是这洛府的嫡小姐,我的亲姐姐是洛府嫡长女,是祖父眼里的继承人,是未来的皇后,而你,只是府里的庶女,你与星桥哥哥的亲事也不过是承了上天的恩泽,是你小娘给你的恩泽。” “但你的恩,短而促!你永远都要臣服于我!” 洛雨婷毫不留情的再次抽打在洛念月身上,“摄政王那样的男人也是你这种女人可以染指的?霸占着星桥哥哥还不放过摄政王,洛念月,你让人恶心!” 洛雨婷每打一鞭子就想起那日月下柯星桥对自己承诺一定会迎娶她。 他对自己说迎娶洛念月情非得已,心里爱的一直是她,她说一定会退了和洛念月的婚。 但现在还有一个月就要大婚了,柯星桥迟迟没有退婚没有送来彩礼,承诺她的十里红妆好像也不复存在。 她将这些恨全部转移到了洛念月身上,狠狠地抽打着她,仿佛她死了自己就可以嫁给柯星桥了。 而事实就是这样,如果洛念月现在死了,如果柯星桥没有谎骗,那么一年后嫁给柯星桥的人就是洛雨婷。 沈穆清着急的赶来,洛念月还是被抽了三四鞭子。 见状沈穆清忙出声阻止道:“住手!” 闻声洛念月呆滞的转过头,那个女孩子当年也是这样厉声阻拦洛雨婷殴打自己的,只是时过境迁,她现在竟也拿不准洛雨婷是来教训洛雨婷的还是来折磨自己的。 沈穆清见洛念月还能动才松了口气厉声对洛雨婷道:“谁让你来这儿的?” 洛雨婷委屈的看着沈穆清道:“难道长姐不是在为雨婷出气吗?雨婷觉得自己下手才解气。” 第一百零一章,他的爱很广大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一时语塞,轻咳道:“你若伤到自己如何是好?” 见沈穆清一直在替自己着想,洛雨婷立刻变成了柔弱的小羊羔,凑近沈穆清道:“我就知道阿姊向来对我最好啦!” “好了,打也打了,来人,将三小姐拖下去!”沈穆清嫌弃的推开洛雨婷,对着那些施行的人到,还不忘瞥一眼确定洛念月无碍。 “阿姊就这样放过她了吗?她那日差点将母亲气晕,阿姊可不能就这样放过她!”洛雨婷堵着嘴略带怒意的指着洛念月到。 沈穆清冷笑道:“罚都罚了,总归不能将她杀了,毕竟她也算将军府的人。” “阿姊!”洛雨婷还想再讲些什么,沈穆清立刻厉声阻止了她,她可招架不住这位大小姐一哭二闹三上吊。 “好了,都散了吧!” 洛雨婷气呼呼的离开了祠堂,从洛府走出去直奔柯将军府而去。 见洛念月无事,躲在暗处的十五这才松了口气,忙回去通报道:“王爷,洛家的嫡长女洛雨清回来了。” “哦?也好,本王也能稍微喘口气了。”南澈星如释重负的挑了挑眉,随手拿起了桌上的茶杯。 十五犹豫道:“只是,洛雨清好像来者不善,刚入府便给了三小姐一个下马威,责令人将三小姐拉入祠堂发了五鞭。” “什么!”南澈星震惊的站起身,这些年洛念月去老山上他都有瞧瞧跟着,洛雨清也是一直拥护着洛念月的,所以他才会说松气了,却没想到洛雨清刚回来便整治洛念月。 “来人,摆驾洛府!”南澈星顾不得旁人,拿起挂在衣架上的外衣便要向外跑。 “王爷,不可!”十五虽然看上去调皮,但做事却是十分稳重,着急的拦住南澈星道:“王爷,这些天您几乎日日往洛府跑,已经引了不少闲话了,为了三小姐的名誉还是不要去的为好。” 南澈星停下沉重的脚步,他才不会在乎世俗人的眼光,只是洛念月在乎,柯星桥在乎,所以他这些年能避嫌就避嫌,为了洛念月能够开心,他怎样都无所谓。 “那你说本王该如何是好?她在洛府没个依靠,那些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人会如何对她?本王必须确定她无碍!” 十五细想道:“王爷,咱们可以将消息传递给柯将军,毕竟三小姐也是柯将军的心爱之人,对柯将军也还有用。” 南澈星虽然很不想这样做,但现在好像也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法子,只好点头道:“你便去向他传递消息吧,但本王必须要去瞧她。” 十五为难道:“王爷,您该不会又要去翻墙吧?您可是咱们南国高贵的摄政王,哪有老是行苟且之事翻墙而入的?” “本王是王!不管做什么都是高贵的事。”南澈星不管十五要说什么,执意离开了摄政王府。 十五的消息传的很快,在洛雨婷到之前便已经到了柯星桥手中。 “主子,是摄政王府那边传来的消息。” 柯星桥看着桌上的棋子笑道:“他对本将军的女人还是那般在意,可惜,是本将军的他这一生都夺不走。” 侍卫迟疑道:“只是将军,我们要不要去瞧一瞧三小姐,最近关于摄政王与三小姐的流言蜚语很多。” 柯星桥随意的下着手中的棋子,像是在对身旁的侍卫讲话又像是在对棋盘讲话道:“你看这棋,本将军走这一步会输,走那一步又会赢,输赢都是本将军说的算,这枚棋子不管输赢都是由本将军操控的。” 柯星桥站起身,笑道:“只要本将军不退婚,哪怕为我丢了性命洛念月都愿意,这就是本将军的魅力,她洛念月就是这样忠诚。” “启禀将军,洛府二小姐求见。” 柯星桥撇撇一笑道:“瞧,这魅力是会散发的,本将军三言两语便将洛府的两个女儿哄骗的像条狗,忠心不二誓死不离。” “属下领教了。” 柯星桥笑着走向前厅,温柔道:“是什么风将雨婷你吹来了?怎么有闲心来我这儿了?” 洛雨婷梨花带雨的转身哭着道:“星桥哥哥!雨婷委屈。” 柯星桥做出一副慌张的模样捧着洛雨婷的脸道:“怎得哭的这般委屈,是谁欺负了你不成?” 洛雨婷摇着头哽咽着钻进柯星桥的怀抱里,“念月她…她仗着你是她的未婚夫婿,嘲弄我说即便我是嫡女这辈子也不可能嫁给你,即便嫁于你也是做小,星桥哥哥,我…” 看着洛雨婷委屈的小模样,柯星桥还是能分辨出她在演戏,但依旧不分青红皂白道:“你难道没有同她讲娶她非我意吗?若不是她还有用,本将军现在便退了她的婚,好了,我的婷儿,莫要委屈了。” 洛雨婷依旧不死心的在柯星桥的怀里钻来钻去,她今日来就没打算空手回去,将军府夫人的位置她一定要搞到手的。 高高在上的摄政王她不敢惹,高攀不起,也就只有洛雨清那样的人才有机会,那么她就不去碰,但柯星桥她一定要从洛念月手里抢过来,于她而言柯星桥从始至终都是她的,早在洛念月之前柯星桥就已经承诺过会迎娶她的,对她来说全都是洛念月破坏了她和柯星桥。 “星桥哥哥,雨婷哭的好累了,可不可以在你府上先休息会?”洛雨婷扭捏的躲在柯星桥的怀里,不管周围有多少将军府的人围观依旧放荡着自己在柯星桥怀里做着小动作。 原本想拒绝洛念月的柯星桥突然感觉自己的下面好像被人碰到了,而此时的洛雨婷哪有疲累的模样,小脸泛红,眼神迷离的瞧着柯星桥道:“星桥哥哥。” 将军府的人也都是有眼色的,此时早已散光。 柯星桥撇撇一笑道:“你知道你这样做很危险吗?” 洛雨婷一脸天真眼眸里带着水雾道:“唔?星桥哥哥在讲些什么?是允许婷儿在府上暂时休息吗?” “雨婷如果真的累了自然可以休息,可如果没累的话雨婷这样做是很危险的哦。”柯星桥略带调戏的语气到。 “有什么危险的吗?星桥哥哥可以告诉雨婷吗?” 柯星桥也不过才是情窦初开的男子,哪经得住洛雨婷这几番挑弄,将她打横抱起直接带到了后院。 洛雨婷依偎在柯星桥怀里,带着质问道:“星桥哥哥,一个月后迎娶我好吗?洛念月可以给你的我也可以。” 柯星桥有些犹豫道:“念月她…” 洛念月是他这一生一定要迎娶的人,不管是利用还是喜欢他都要迎娶,他不会让南澈星如意的迎娶洛念月的。 即便洛念月死也要死在他的手中,也要带着柯家的名号入墓。 洛雨婷攀附上柯星桥的腰肢,继续问道:“星桥哥哥,答应婷儿好吗?婷儿比任何人都想嫁于你。” “婷儿,我留着洛念月还有用,再等等,本将军一定迎娶你好吗?” 洛雨婷本就做好了将军夫人的打算,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善罢甘休,泫然欲泣道:“婷儿不想再受那些苦了,星桥哥哥,我…嗯…一个月后那花轿里做的必须是我,否则我便鱼死网破。” “好啊!你告诉本将军怎么鱼死网破?”洛雨婷一声娇哼让柯星桥彻底没了防御能力,虽然嘴上问着,但手上身下已经做起了进攻。 洛雨婷欣然的接受着柯星桥的一举一动,时不时的做出要拒绝的模样,眯着眼道:“即便鱼死网破也是我和她,雨婷绝对不会伤害到星桥哥哥的。” “是吗?”两人的衣服已经全部脱光,柯星桥找准机会便要进攻,洛雨婷急忙挂住柯星桥的脖颈柔声道:“人家这是第一次,星桥哥哥。” “我会像对你那样温柔的对待你的身体。” “嗯…” 洛府 洛念月蜷缩着坐在床上,眼角淌着眼泪,上一世洛雨清直到她死都没有回来过,这一世洛雨清回来了,她本以为要变了。 却没想到还是洛雨婷罚了她,洛雨婷依旧出了洛府,那么这个时候洛雨婷该是在将军府了,一个月后大婚之日该有洛雨婷怀孕的消息了。 只是那个时候柯星桥还欲瞒着她,谎称洛雨婷肚子里的孩子不是自己的,甚至让洛雨婷喝下了打胎药。 当时柯星桥对洛雨婷有多狠心后来对自己那个六个月大的孩子就有多狠心,真的是可笑可悲又可恨。 她好像做不到坐以待毙看着柯星桥此时此刻与别的女人行床/笫/之乐,脑子乱成一团麻的洛念月无力的抱起头痛哭起来。 翻墙入院的南澈星听着里面的哭声担心的忙推门而入,见洛念月正一个人蜷缩在床上痛哭,忙上前道:“念月,你怎么了?” 洛念月呆滞的抬头看着南澈星,许久才道:“可不可以带我去将军府?” “念月,你这是怎么了?”南澈星不死心的问到,从怀里拿出手帕小心翼翼的为她擦掉了面上的眼泪和鼻涕。 “王爷,可不可以带我去将军府,带我到柯星桥的院子里。” “可以,你别哭,告诉本王发生了什么好吗?是身上的伤口疼吗?本王这就派马车送你过去好吗?” 看着南澈星担忧的模样,洛念月只觉得自己可笑又可悲,摇摇头道:“马车太慢了,王爷可不可以直接带我过去。” “你是要本王用轻工带你过去吗?不可以!你这身子骨必须要待在马车里!” 洛念月彻底崩溃道:“来不及了,如果是坐马车来不及的,我必须,必须逼自己做个决定,王爷,求您,带我去吧,我的身体我清楚。” 南澈星依旧不松口道:“告诉本王,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去将军府?什么来不及了?” 洛念月咬着嘴唇,死死的摇着头道:“不要问了,求求您,带我去可以吗?” 南澈星最受不了看洛念月哭的像罪人,只能点头答应道:“好,本王带你去,你莫要哭了好吗?” 见南澈星终于同意,洛念月忙起身,强撑着身子便向门口走去,不管头有多晕她都强迫自己振作起来,这个时候她不能晕,她必须要逼自己放手。 重生后这几日受得罪已经够让她清醒的了。 看着摇摇欲坠的洛念月,南澈星只能硬着头皮带她去将军府。 与此同时,阮沐恒也拉着沈穆清往洛府外跑。 “你干什么去啊?忙着投胎啊?”沈穆清腿短完全跟不上阮沐恒的速度,只能甩掉他的手问清楚。 “去将军府。” “干嘛?” “捉奸!”阮沐恒简单回答后拉上沈穆清的手继续往前赶着。 云谏跟在身后一把拉回沈穆清护到身后道:“你对一个女孩子如此粗鲁作甚?” 阮沐恒眸子里全是怒意道:“沈穆清,过来!” 云谏将沈穆清护在身后,压着嗓子道:“不必怕他,我赌上这身狐狸毛也要和他斗个你死我活!” 沈穆清看了看阮沐恒那张生气的脸,想着现在还要做任务,她还要和那个清儿挣个高低的,便拒绝了云谏的好意道:“你就留着你那一身柔顺的狐狸毛吧,多掉点来年做几个貂衣让我买个好价钱。” 说着沈穆清拍了拍云谏的肩膀,顺脚跑到了阮沐恒身旁,面带微笑道:“走吧!” 无论如何她都要让阮沐恒知道她比阮沐恒前世的清儿要懂事乖巧,要让阮沐恒明白她才是最适合做狐仙夫人的那位。 哪怕他们连正经的婚礼都没有举行,但阮沐恒说她是狐仙夫人,是那些狐子狐孙的祖奶奶,那么她就要坐牢这个位置。 云谏有些生气的看着沈穆清,但还是顺着她的意,紧紧跟在两人身后一起到了将军府。 此时此刻的将军府内鸦雀无声,他们都知道后宅院内正在发生什么,谁都不想送死弄出动静扰了里面两位的雅致。 南澈星直接带洛念月到了后院,听着里面女人的娇吟声,不用洛念月再做解释南澈星便明白发生了什么。 也怪不得方才洛念月会那般激动,只是,按照洛念月对柯星桥的信任,她怎么可能会因为有人通风报信便哭成那般,这里面定是发生了更多的事。 第一百零二,万般皆无奈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念月,是谁告诉你的?”南澈星警惕的看着四周,他不敢确信房间内的男人是不是柯星桥,只是看着洛念月那一副受伤的模样他不得不去相信。 洛念月没有理会南澈星,只是迈着沉重的步子一点一点向前走,那扇门后是多么恶心的场面她难以去想象,她只知道自己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南澈星本想拉住她,却败在她泪流满面的表情上,“念月…” 洛念月仿佛丢掉了所有听觉视觉,跌跌撞撞的向那扇门走去。 顾忌洛念月身上的伤,南澈星只能寸步不离的跟着。 洛念月将右手搭在门框上,那一刻她突然觉得冰凉入骨,好像有人透过门窗将她抽筋换骨了一般恐怖。 房门最终还是被她缓缓推开了,暧昧因子造成的腥味让洛念月觉得恶心。 她艰难的迈着步子,仿若双腿已经不存在般,推门的动静打断了床笫上的男女,男人不高兴的撇了眼门口,冷声道:“是谁让你们进来的?” 熟悉的声音成为压死洛念月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以为临死前洛雨婷都是诓骗她的,推门的时候她还在想万一里面不是柯星桥,她还在想要怎么再去相信那个男人。 来的路上她曾无数次反思自己究竟哪儿做的不如洛雨婷,现在这一刻好像什么都不值得她去想了。 秋风瑟瑟吹入房内,马上入冬的季节难免会觉得身上冷,柯星桥细心的用一旁的红色被子裹紧了洛雨婷的身子。 他许是忘了,这间房是他为洛念月准备的新房,床榻上可都是些要压床底的喜被,现在竟被洛雨婷这样玷污,她现在才明白什么叫恶心入胃。 看着从床榻上起身的柯星桥,南澈星毫不留情的将身边的茶杯砸了过去,带着质疑道:“柯星桥,你在做什么?” 柯星桥虽然背对着,但还是听出了南澈星的声音,轻蔑道:“王爷不围着洛三小姐转怎得来我府上了?再不多看她几眼等她嫁到将军府您可就瞧不到了。” 洛念月哽咽着一步一步上前,手像是失去知觉般缓缓抬起,指着床榻上的洛雨婷道:“是,是因为我和摄政王走的近,你才这样做的吗?” 听到洛念月的声音,柯星桥才如大梦初醒,猛的转身看着洛念月,衣扣还没有打好便向她走来,试图抓住洛念月的手道:“念月,你听我解释。” 洛念月声嘶揭底的哭喊着,乞求柯星桥不要碰她,她明白三妻四妾很正常,她也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确实配不上柯星桥。 可错就错在他不该向自己承诺一生只娶她只爱她,不该睡了自己的姐姐洛雨婷,这让她如何说服自己去接受去忍受,洛雨婷的母亲张凝可是当年最有可能杀害她母亲的凶手,上一世洛雨婷可是杀害她舅舅的凶手,这一切的一切让她如何说服自己去接受。 看着努力想靠近自己拥抱自己的柯星桥,洛念月突然觉得自己可怜,像个跳戏的小丑一般。 洛雨婷裹着被子缓缓坐起,犹如刚刚出浴的凤,睥睨的看着洛念月道:“蠢货,就只会乱叫,星桥哥哥怎么可能迎娶你这种没有教养又没有脑子的女人。” 柯星桥冷声对着身后的洛雨婷道:“够了!穿上你的衣服从床上下来!” 毕竟摄政王也在一旁,洛雨婷也不好撒泼,只好躲在被子里换上了自己的衣服下床行礼道:“臣女洛雨婷见过摄政王。” 南澈星只冷冷的看了眼洛雨婷并没有打算让她起身的意思,她现在满脑子想的都是他的念月该何去何从。 柯星桥像是完全忘记了洛念月一般对着南澈星笑道:“摄政王是上次剿匪的伤没好吗?莫不是被伤了眼和耳瞧不到这洛府二小姐的行礼?” 南澈星孤傲的做到一旁的板凳上,面无表情道:“你也跪下。” 柯星桥虽不想跪,但南澈星这样说他就不得不从,没办法,他只是将军是皇室的暗棋,而南澈星是生来尊贵的摄政王,就连皇帝都要让几分颜面更不要说他。 见柯星桥跪地,南澈星冷哼道:“将你方才讲的话再同本王讲一次。” 柯星桥不得不低头道:“是臣说话不知明理轻重了。” “哦?那么请问柯将军能向本王解释一下你这是在做什么吗?这才刚到入冬,还没到交配的季节吧?” 柯星桥怎么可能听不出南澈星的话中话,无疑是在嘲弄他是畜生,在和洛雨婷行交配之事。 “方才,洛二小姐哭哭啼啼的来将军府,臣只是在安慰洛二小姐时饮了些酒水。” 南澈星挑眉道:“好借口,现如今都是在床榻上行安慰之事了?” “王爷,既然您和洛三小姐已经看到了又何必苦苦逼问呢?即便我与洛二小姐行了周公之礼那又如何?男人三妻四妾这是古往今来的规矩。” 不等南澈星讲话,洛念月便将右手举起欲要打在柯星桥的脸上,南澈星慌忙起身拉住了洛念月欲要打下去的右手,将她拉到身后怒斥道:“念月,你冷静!” 南澈星也很想当着洛念月的面打一次柯星桥,可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时候,他不想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他还不确定洛念月究竟想不想退婚,不能让事情闹大最后看柯星桥将两个女人全都娶回将军府。 恰巧此时,阮沐恒带着沈穆清直接闯进了将军府,云谏也毫不客气的将拦路的两个奴仆扔进了柯星桥的房间内。 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奴仆,柯星桥眸子里的怒火瞬间被燃着,对着沈穆清道:“怎么?你们洛家今日是要抄了将军府吗?” 见自己的长姐带着她看上的两个男人一块进来,洛雨婷羞愧的躲到了床帐后,她现在只恨洛念月将所有人都招惹到了将军府。 如果只是招惹来了洛父洛母,那她自然开心的不行,那样的话她嫁给柯星桥的几率就大了,只可惜她不知好歹的让洛雨清带人来了将军府,毁了她在外人前的好形象。 沈穆清看着那凌乱的床和哭的梨花带雨的洛念月,想都不用想便知道发生了什么,扭捏的向阮沐恒身边靠拢了下干咳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成何体统?” 洛念月在看到洛雨清的瞬间更加讲不出一句话,她不清楚洛雨清是来给自己撑腰的还是来责罚她的。 重生后所有事情的发展轨迹全部被她改变了,就连今天,她挣扎了好久才决定来将军府破坏了洛雨婷的好事,但她好像终究还是晚来了一步,床单上白红交错的印记让她觉得恶心。 南澈星生怕洛念月再受到伤害,直截了当结了沈穆清的话道:“放肆!本王竟不知现如今将军府和洛府的人竟这般不知规矩了?本王在这儿哪有你们发话的资格?” 尽管沈穆清是个现代人,心里也明白谁是她该抱的大腿,但还是双腿发软的跪地道:“臣女,沈…洛雨清参见王爷。” 云谏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沈穆清,恨不得上去给她一脚将她踹起。 而沈穆清见云谏和阮沐恒没有下跪,也不知哪根筋搭错,随随便便拉扯着他们的裤裙直接将二人拉着跪到在地上,膝盖碰撞地面时发出的撞击声震惊了房间所有人。 连南澈星都没想到这两个不像南国的人竟然能对他行如此大礼,直接双膝下跪。 洛念月刚要行礼时被南澈星拦下,洛念月哭的双眸模糊,只能看的到南澈星侧脸的轮廓,冰冷没有温度。 南澈星面上没有任何表情语气也极其冷淡道:“你莫跪莫行礼!” 不管这语气有多生硬疏远,在场的人除了沈穆清之外全都看到了独宠的意味。 在南国,可以不用行大礼的只有摄政王和摄政王妃,就连皇帝见了摄政王和摄政王妃都要退让行礼,而此时南澈星不让洛念月行礼,无疑就是在说洛念月如果不是将军夫人那么就是摄政王妃。 他好像在对柯星桥提醒,希望他能端得住轻重,明白洛念月的重要性。 毕竟他如果想扳倒摄政王府,安心辅佐那没用的皇帝离不开洛念月。 柯星桥怎么可能不明白南澈星的意思,立刻顺着话道:“你是未来的将军夫人,将军府与摄政王府向来交好,今日我犯了大错,摄政王怕你难受体谅你,你就莫跪了。” 洛念月面上带着嘲讽的表情,并没有理会柯星桥,在方才他据理力争要护着洛雨婷的时候她就已经在劝自己放弃他了。 她现在想的不过是怎样才能彻底摆脱柯星桥,怎样才能劝自己放下他。 洛雨婷娇嗔的看了眼柯星桥,“星桥哥哥!男人三妻四妾本就没错!你…” “闭嘴!”沈穆清看着不让人省心的洛雨婷便气不打一处来,索性将自己先前看的古代片子直接背出来道:“你这样衣不蔽体出现在将军府还不够丢人吗?你以后还能嫁人吗?” 被沈穆清训斥的洛雨婷突然哑口无言不敢再多言一句,许是沈穆清身上自带的大小姐脾气又或者是南澈星周身的冷气让洛雨婷不敢再有大动作。 趁着这股劲,沈穆清干脆利落道:“既然在将军府发生了这般事,那么柯将军也不能脱责的将雨婷丢弃,毕竟摄政王也在场,皇上当初下的旨是迎娶洛府庶女,如今雨婷做出这等丑陋的事已经不能再做洛府嫡女,今日我便做主,由摄政王作证,将洛雨婷贬为洛府庶女。” 南澈星微微挑眉,带着看戏的意味看向沈穆清,他没想到洛家竟然还有如此有胆识的女子,他突然欣赏起了这个刚刚进来便行事莽撞的小丫头,但也只限于欣赏,他的心里再也塞不下除了洛念月以外的人。 见南澈星没有否定的意思,洛雨婷再次急了眼,尽管她知道自己长姐这样说下一步肯定是要她以洛府庶女的身份嫁到将军府,可她绝对不允许这样。 她生来就是嫡女,这是不容改变的事实,怎么可以准许洛雨清随随便便几句话就改变了她的地位。 “不可以!阿姊,雨婷并没有觉得自己犯了什么错,就算大错,贬为庶女的事也要经过爹地和母亲的同意才可以,你怎么可以自作主张?” 洛雨婷据理力争的狡辩着,对她来说,洛雨清根本没有资格改变自己的身份,可她忘了,南澈星可以,只要南澈星一句话她很有可能会被洛府祠堂除名。 沈穆清自然明白南澈星同意后这件事好般的程度,直接没有理会洛雨婷道:“我想王爷您应该明白我的意思,我将雨婷贬为庶女不为别的,只为她可以嫁到将军府,毕竟她这不干净的身子已经被将军府上下知道了,当然,为了弥补念月,我会向父亲母亲禀明,抬她为嫡女,请她母亲的骨灰入宗祠。” 洛念月和洛雨婷几乎是一样的表情,一个吃惊一个震惊,洛念月万万没想到一回来就责罚自己的长姐此时此刻会这般站在自己这边。 南澈星没想到眼前看着年龄不大的小丫头竟然这般聪慧会揣摩人的心思,实则这些话都是刚进门的时候云谏教她的,云谏很明白的告诉过沈穆清,主角就是洛念月,只要洛念月好过,没有南澈星不会答应的事。 对洛念月好,南澈星自然欣然同意,只是,他还是担心洛念月难以接受这种结果,下意识的看向洛念月道:“你觉得你的长姐这种处理方式可以吗?” 洛念月本以为这件事如何处理轮不到她插话,万万没想到南澈星会征求她的意见。 柯星桥见状半带威胁半带央求的口吻道:“念月,你可要想好,如果你同意了,那么以后我们…” 不等柯星桥讲完,洛念月闭着眼几乎是逼着自己吐出三个字道:“我同意。” 听到同意二字后,南澈星毫不犹豫道:“好,本王今日就做你这个证人,不过,本王要求你现在就同本王进宫,向陛下请明今日之事,请陛下为他们两个另择良宵。” 第一百零三,事事为她撑腰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巴不得立刻看那俩人婚事黄了然后再看南澈星和洛念月在一起。 “那王爷先请吧。”沈穆清微微一挑眉,阮沐恒和云谏全程看着沈穆清表演,云谏憋笑已经憋的快要打喷嚏了。 柯星桥立刻道:“退婚之事难道岂能容你们这样草率决定?可有问过我?” 南澈星凌冽的眼神突然落到柯星桥身上,洛念月好不容易决定放弃他,他怎么可能再允许柯星桥这个人渣继续纠缠,“你看现如今可还有你讲话的份?洛家姑娘已经表明不可以接受你这等行为,你又何苦强求?” 柯星桥点了点头,似嘲讽般看向洛念月道:“你可想好了?是要解除这婚约,若今日之事成了,日后莫要再来求我。” 洛念月全身打颤,若不是南澈星一直在一旁撑着,她此时恐怕早已瘫坐在地上。 “我…”洛念月眼含泪光的看着柯星桥,放弃他好像真的是一件很难办到的事。 如果柯星桥没有讲出那番威胁的话,她可能真的会头一热便应允下,可是现在,她又不得不去考虑是否真的要放弃了柯星桥。 一想到前世她被柯星桥和洛雨婷害得那副惨状,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原谅柯星桥残害自己孩子的事实,可总是有道坎阻拦她,让她总想去选择柯星桥。 这些想法仅限于洛念月没有任何安全感将柯星桥作为唯一精神寄托的情况下,当南澈星的手搭上洛念月冰凉的小手时,她好像得到了一瞬间的清醒。 抬高声音直视柯星桥道:“陛下曾赐婚柯家与洛府庶女联姻,只因我的生母于柯家有恩,于皇室有恩,那么现如今刚好是二姐姐满意这场赐婚,二姐姐已经为庶女也不算违旨,那我便承了小娘的恩祝福二姐姐和柯将军,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洛念月!”柯星桥难以置信的看着洛念月,他万万没想到洛念月直接否认了他们的联姻,就好像从一开始自己要迎娶的人是洛府庶女而并不是洛府三小姐洛念月一般。 “还请柯将军不要直呼小女子大名,毕竟您与父亲同官职,我们没有尊卑之说,况且您是我将来的姐夫,怎样我都要尊您一声姐夫您也要敬我一句小姨妹。” 柯星桥脸上挂着嘲弄的意味道:“好,既然如此,柯某也没有勉强人之礼,本将军现在就去面圣让皇上为我和洛府二小姐洛雨婷赐婚!” 听到这一句消息的洛雨婷完全忘记了自己被贬为庶女的烦恼,庶女又如何,那只是表面身份,私下她还是洛府二小姐,毕竟洛府的主母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洛府的嫡长女也是自己的亲姐姐。 而她洛念月即便被抬了地位又如何,在那洛府没人疼爱没人尊敬的,过得也不过是个小庶女的日子,而她马上就要嫁到将军府为将军夫人,洛念月不仅失了心爱的男人还失去了尊贵的地位。 而她什么都没有失去反倒得到了柯星桥得到了柯家主母的位置。 这就是她和洛念月的区别,与生俱来的区别。 不管皇帝有多不愿柯星桥与洛念月的亲事被退,洛念月现在抓到了柯星桥的错处,只要洛念月不让步,他就没法让南澈星妥协放任柯星桥继续迎娶洛念月。 从大殿出来,沈穆清就一直偷乐,拉着阮沐恒道:“你看到了嘛?他的脸都被气轻了。” 阮沐恒没有理会沈穆清的意思,沈穆清也早就习惯,继续自顾自的笑着,云谏手臂自然的搭在沈穆清的肩膀上道:“师妹果然明事理,我还以为师妹会护着自家妹妹呢!没想到一点都没有徇私舞弊!” 柯星桥完全听到了云谏对沈穆清的夸赞,冷哼一声走到二人身旁道:“你和你那无能的妹妹,没一个可以逃出我的手掌心。” 沈穆清被柯星桥一个眼神瞪的直接愣在了原地,那眼神好像能勾魂一般,害得她差点直接跪地。 云谏连忙接住了欲要向后倒去的沈穆清,“怎么了?” 沈穆清晃了晃头尴尬道:“没事,可能没睡好。” 云谏方才的话好像就只有沈穆清一个人听到了一般,她狐疑的看了眼阮沐恒,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也只能不再提。 南澈星一直跟在洛念月身后,不管她需不需要自己跟着,他总归是要将她护送回去的。 洛念月并没有看上去那般如释重负,反倒多了几分憔悴模样,她明白自己不止是身上在淌血,心上更像是被人划伤了一般,鲜血淋漓。 “月儿!” 终究洛念月再也撑不住,直直的摔了过去,那一刻她才感觉到放松和安静。 直到第二日清晨,洛念月才辗转从自己的世界里清醒,只是她醒来后听到的第一个消息却是柯星桥来下聘洛雨婷。 原来柯星桥如此期盼可以娶到洛雨婷,一切都是她多余扰乱了他们的美好。 柯将军下聘是多重要的大事,洛府上下必须全部到场,包括洛念月。 她无力的站在一旁看着柯星桥笑对着满脸幸福的洛雨婷,自己却如同落水的旱鸭子,苦苦挣扎却也只能等待飘浮到岸边。 “哟!这不是昨儿刚升为嫡女的洛三小姐吗?本将军还以为你承了恩便不会给本将军面子出来见人了呢!”柯星桥冷嘲热讽到。 “不过,洛三小姐还是一身庶女装,这是在控诉洛府的不周不公吗?” 张凝立刻将洛念月拉到了一旁,训斥道:“谁准你穿着庶女的衣服出来接客的?来人,将三小姐带下去!丢人的东西!” 看着张凝啰啰嗦嗦嫌弃她的模样,洛念月却像是得到了释放令一般,立刻行礼道:“月儿这就退下。” 却没想到柯星桥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一把拉住她的手臂道:“站住!本将军准许你退了?” 见柯星桥对洛念月动手动脚,沈穆清立刻出言阻拦道:“柯将军,念月毕竟是未出阁的姑娘,您最好还是不要这样有拉扯。” “哦?雨清不愧是嫡小姐,当真是思虑比我周全些。” “将军谬赞了。”沈穆清警惕的看向柯星桥,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在与柯星桥对视的时候清楚的看到了他正在对自己咆哮,明确的告诉自己要对她和洛念月下手。 但一旁的云谏和阮沐恒却好像没听到一般,就算阮沐恒寻常便对她视而不见,但云谏绝对不该是这种反应。 依照云谏对她的在意程度,怎么说柯星桥此时此刻已经被打倒在地了。 而众人的视角中,柯星桥也只不过是笑着对沈穆清点了点头,拉过洛念月道:“今日是我上门提亲的大喜日子,即便换衣服也轮不到你换,也该是我将军府的将军夫人洛雨婷换衣,你只配在一旁看着我们将这亲事定下。” 一直没有存在感的洛老爷弓着腰上前陪笑道:“柯将军说的是。” 不管两家地位有多么平等,洛府的人见了柯星桥就该卑躬屈膝,柯星桥是皇室暗棋,随便两句话就会让洛府倾覆,这便是他可以在摄政王面前嚣张的资本。 张凝冷眼看着洛念月道:“怪不得将军会瞧上雨婷,你这般没规没矩就连衣服都不会穿着的人,老爷,明儿你便将她嫁给下品官无用的小儿子吧,她这一生也就只能到这儿了。” 柯星桥认同道:“夫人这话虽然听上去难听,但确实有道理,以洛三小姐的资质也许下品官的小儿子都不会迎娶她为妻。” 原本卑躬屈膝的洛老爷子突然挺直了腰板正视道:“柯将军这是何意?念月即便再不堪,配一个下品官的小儿子也是绰绰有余,也是那一方高攀了我们,何谈不配之说?” 柯星桥轻哧道:“我也只是随着令夫人的话开些玩笑而已,这大喜的日子,洛老爷该不会是想闹得都不愉快吧?” 洛老爷子自然明白柯星桥话里的意思,他身后可是人人都不敢招惹的皇帝,如果洛念月真的有出息嫁给摄政王,那么他可以为了洛念月的脸面与将军一争,只是现在万事都还不能下定论,他不能拿洛府去堵。 “柯将军误会,本官只是觉得这样说终究是贬低了洛府的地位。” 柯星桥轻轻挑眉道:“没关系啊!我即刻请告皇上,将你的官职稍微调一下,调到洛念月配不上下品官的小儿子为止,你看我这样做可能维护得住洛府的面子?” 洛老爷子和张凝吓得赶忙跪地道:“将军这可使不得,既然都是玩笑话那就不要放心上的好。” 柯星桥丝毫没有将洛府的人放在眼里,先前他敬着尊着不过是为了洛念月的感受着想,怕她觉得自己配不上将军府。 但剿匪那次后,洛家没有一个人值得他这样放下身段去做,没有任何一个人配得上他的情深义重。 洛雨婷见状忙上前打着圆场道:“将军息怒,今日是你我定下亲事的大喜日子,莫要为了不值当的事气坏了身子。” 柯星桥只是拍了拍洛雨婷的手,没有理会她反倒看了眼洛念月道:“让我收回刚刚的话也可以。” 正当洛老爷子以为洛雨婷的话作效时,柯星桥突然指向洛念月道:“本将军要她跪下,磕三个响头,大喊将军小女子知错了!” “这…”洛老爷为难的看了眼自己的小女儿,在洛府他亏欠最多的也就是这个顾不上照顾的小女儿了。 洛念月一怔,她万万没想到柯星桥会提出这种要求,但她也没什么好抗拒和不堪的,柯星桥是大将军,她一个刚抬的嫡女行三跪九叩的大礼也没什么好矫情的。 噗通一声,洛念月毫无征兆的跪在了地上,悄无声息的磕了三个响头,每抬头洛念月都觉得自己双眼发昏,好像下一秒就要晕倒一般。 她不得不嘲笑自己这幅身子太过柔弱,单单是行礼便已经吃不消了。 柯星桥冷哼道:“洛三小姐是没听清我的要求吗?行礼,道歉!” 洛念月死死捏着自己的裙摆,她明白柯星桥是在掐她的气焰,是想让她明白,失去他的自己什么都不是。 她也不气,低闷着头道:“洛念月,知错!” “声音这般小,是这洛府的饭菜没管饱吗?” 洛念月第一次仰起头看着柯星桥,男人好看的侧脸正对着他,即便这个时候柯星桥都不曾给过她一个正脸。 虽然没有正视洛念月,但洛念月的一举一动柯星桥还是看在眼里,摇摇头道:“愣着做什么?本将军的要求你是没有听清吗?” “柯将军好大的官威啊!竟敢让洛府的嫡小姐跪在你面前认错!”南澈星好听温柔的声音自洛府门前响起。 听到声音的瞬间柯星桥便感觉到了危机和不妙。 但对洛念月来讲,那个声音好似救赎之音,她也不知为何,听到南澈星声音的瞬间她竟觉得委屈起来,甚至有种想扑到他怀里痛苦的感觉。 南澈星快步走到洛念月身旁,将她扶起后让身旁的影搬来了软椅,自己小心翼翼的搀扶洛念月坐下。 洛念月下意识的反抗道:“王爷,使不得。” 柯星桥冷嘲热讽道:“王爷这是要折煞死洛三小姐吗?我们都在这儿站着,她怎么有资格落座?” 南澈星不紧不慢的掺着洛念月,脸上挂着一副让让洛念月放心的表情,洛念月也不知为何,这一刻她就是想相信南澈星,放心的坐在了软座上。 “洛念月!你当真敢坐?”柯星桥满脸怒意的看着洛念月,就好像自己把控了很久的东西突然失控了一般。 南澈星脸凑到洛念月脸前,双手压住洛念月的肩膀道:“你且稳坐着休息,本王今日来便是来为你撑腰的。” 洛念月突然觉得双眸变得湿润,仔细想想,南澈星哪次出现不是为自己撑腰的。 只见南澈星轻轻按下了柯星桥指着洛念月的手道:“洛念月不敢,但摄政王妃敢!本王今日来不过为了两件事,第一,接洛念月到摄政王府名下的秋明阁居住,第二便是来宣读圣旨,洛府三小姐天资聪颖,外表可人,今册封为摄政王府王妃,与柯星桥洛雨婷一天出嫁,依规,洛念月先洛雨婷出府,喜轿在洛雨婷之前!” 第一百零四章,她也会为了他出头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被言语激怒的洛雨婷站到柯星桥前面反驳道:“凭什么?她一个卑贱的庶女也配和我争位?” 洛老爷子万万没想到自家二女儿会这般不冷静直接冲撞摄政王,慌忙站起身一巴掌打在洛雨婷的脸上道:“放肆!还不快向摄政王妃道歉!” 洛雨婷难以置信的看着洛老爷子,这是自从她出生记事以来,洛老爷子第一次打她,还是为了洛念月。 南澈星不悦的看向洛老爷,在场的人除了洛雨婷都能看的明白,洛老爷这一巴掌无非是在拯救洛雨婷,惹了南澈星和洛念月不愉快,不要说将军府夫人的位置,就连洛府都可能不复存在。 柯星桥可不想自己的好前途全都毁在洛雨婷手上,不管他有多不愿被南澈星压一头。 但洛雨婷的面子他也不会不去维护。 “雨婷,快向摄政王道歉!”柯星桥面上带着微笑拉着洛雨婷来到了南澈星面前,本想就此了之,却不料南澈星丝毫没有放过洛雨婷的意思。 “不必向本王道歉,正牌摄政王妃就坐在那儿呢!道歉也要先向我家王妃道,我家王妃准许本王放过你,那本王便应允放过你。” 柯星桥咬着牙看着南澈星道:“你别太过分!” 南澈星浅浅的看了眼柯星桥,柯星桥像立刻认识到自己说了不该说的话一般收起了情绪,只是南澈星万万没想到一向需要他保护被他护在身后的女孩竟然站起身将他挡在了身后。 “柯将军,洛二小姐说了错话,于理确实该向我道歉,于情也许我应允放过她才轮得到你们讲话。” 洛念月还没有讲完,柯星桥的气焰好似又嚣张起来一般冷哼道:“洛念月,你还没进摄政王府的门,有什么资格在这儿对本将军指手画脚?” 南澈星没有去反驳柯星桥,只是在身后看着洛念月,回敬给柯星桥一个冰冷的眼神,似在警告柯星桥,有些事不该多嘴就小心着自己那张嘴。 洛念月第一次觉得身后有南澈星能抬得起头,与南澈星有着一样的表情冷眼看着柯星桥道:“柯将军,我的话还没讲完,你这样打断我的话是将摄政王府的脸面放在地上踩踏吗?” 柯星桥万万没想到一向温婉的洛念月竟有这般咄咄逼人的时候,一时竟不知该怎样去反驳她。 我现在毕竟是御赐的摄政王妃,刚抬的洛府嫡女,她该对我的尊重少一分都说不过去,我家夫君看在姐妹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只让她道歉,柯将军此时咄咄逼人又是何意?” 说完洛念月还感觉自己一根筋狠狠的绷着,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竟然会像个泼妇一般和人理论,而且能让她这般豁出去的人竟然是南澈星,如果换做以前,她肯定当做事不关己的事得过且过的便过去了。 南澈星见洛念月不再讲话,笑着摇了摇头想要将洛念月拉到自己身后,却没想到洛念月整个人固执的像块石头一般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念月?”南澈星试探性的喊了一声洛念月的名字。 听到南澈星喊自己,洛念月全身的肌肉才松懈,颓废的向后一躲坐在了软椅上。 像她这种庶女,这一生都难以想象有朝一日竟然可以这样明目张胆的和南国将军起争议。 南澈星完全失去了再和眼前这群人继续纠缠的兴趣,冷声道:“十五,将嫁妆抬上来,今日不管我们谁先到,定亲这事也要你将军府让我摄政王府,这是规矩也是地位。” 洛老爷子也不想自己的洛府因为这两位爷而一夜倾覆,忙打着圆场道:“依礼依礼,按礼该一切都按照王爷所说,只是这柯将军已经将聘礼送到了,我们也正在受着,您看可否容个方便,先敬完礼我们再…” 不等洛老爷讲完,南澈星便打断了洛老爷的话道:“本王说的还不够清楚吗?万事都可以重新再来一次,柯将军如果觉得寓意不好那便当没来过洛府,再送一次聘礼既是。” 洛老爷子抹了把额头的冷汗,他万万没想到南澈星丝毫没有让步的意思,一旁看戏的云谏随手打了一下沈穆清道:“陪你俩做任务真有意思,天天有这种勾心斗角的好戏看。” 而沈穆清只是扯出惨白的一笑,没有回应云谏,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从刚刚和柯星桥对视后,她就觉得自己精力越来越少,像是中暑了一般。 云谏立刻察觉到了沈穆清的不对劲,将她强制性拉到自己身旁问道:“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云谏的声音不大不小带着些许焦急完全够吸引那些人的目光,柯星桥冷嘲热讽道:“难怪洛大小姐常年在山上,原来身体已经差到这种地步了。” 云谏瞪了一眼柯星桥道:“说话不要太过分了。” 柯星桥丝毫没有将云谏放在眼里,只是自顾自的嘲讽道:“怎么,这是你在深山上养的小白脸啊?护人的样子好像一只狗呢!汪汪汪!” 说完柯星桥无情的嘲笑起来,就好像在看一个小丑唱独角戏一般。 “你!”云谏刚想冲动上前揍柯星桥,阮沐恒及时拉住了云谏,用他们能听懂的狐狸语言道:“你现在不是上一世的皇子,你没有资格和他硬碰硬。” 说完阮沐恒便狠狠的将云谏甩到了一旁,于他而言,云谏刚刚的做法简直丢人,在这种世界,阮沐恒一直把自己当主宰来看,而云谏刚刚的做法无异于将自己彻底当作了任务中的人,对于阮沐恒来讲,那些人不过是些没有经过教化的玩偶而已。 云谏气不过的看了眼柯星桥,冷哼道:“我师妹不舒服,我且不与你计较,你最好当心走夜路的时候别踩了狗屎!” 柯星桥无奈的瘪了瘪嘴道:“只要你不乱排,我自然不会踩到。” 洛雨婷看不下去只好硬着头皮劝阻道:“星桥哥哥,云公子毕竟是我洛府的客人…” 柯星桥毫不留情的打断了洛雨婷的话道:“什么时候我讲话轮得到你来插嘴了?你们洛府如果将这种人尊为客人,那我想你也不配做将军夫人,做我的侍妾我都觉得你不配!” 这是这么多年来柯星桥第一次用这种嫌恶的嘴脸同自己讲话,洛雨婷突然感觉像是受了极大的委屈还不能同旁人讲,只是她却觉得这些委屈全都是因为洛念月而起,如果不是她勾搭上了摄政王,柯星桥也不会因为下不来台从而迁怒自己。 洛老爷子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从将军夫人变成侍妾,忙陪笑道:“雨婷善良,那两人不过是我大女儿的侍从罢了,还请将军不要见怪。” 柯星桥此时比谁都明白见好就收的意思,洛府与他平级能这样恭敬的对待他已然是给了面子,如果他再变本加厉那很有可能是给皇室加了敌人,他毕竟是皇帝的暗棋,这种事他自然不会愚蠢的去做。 南澈星才懒得去顾及旁人怎样,冷声道:“身体不适便退下,本王和王妃的定礼不需要病怏怏的人见证。” 阮沐恒微微行了一礼,心里暗暗恨道:“以后做任务无论如何都要搞个至高无上的地位,再受这种窝囊气他便不是阮沐恒。” 而一同离开的云谏心里萌生了和阮沐恒一样的想法,不自觉地看向阮沐恒道:“反正以后你做任务我都是要跟着的,下次我要一个至高无上的地位,不然我就说我是你家清儿在外面养的小狗子。” 阮沐恒白了眼没出息的云谏,他第一次见这么没有底线的狐狸,随随便便就将自己高贵的狐族血统变成了路边的流浪狗。 沈穆清原本被阮沐恒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离开大厅后彻底推开了阮沐恒道:“你们两个真的够了,是来做任务的还是来攀比的,你们难道刚刚没有听到那柯星桥在讲什么吗?” 云谏狐疑的看了眼阮沐恒又看了眼沈穆清道:“那个孙子前前后后就没有停过嘴,你指的是哪句啊?” 沈穆清被气的跺脚道:“他已经威胁我和洛念月两次了,你们难道没有听到吗?” 云谏疑惑的看着沈穆清道:“你和他打交道不过才两次,而且我和那边的老狐狸都在场,我没听到他威胁你啊!” 说完云谏便绕到了阮沐恒身旁,贱兮兮的问道:“老狐狸,你有听到过嘛?” 阮沐恒皱眉看着沈穆清,没心思搭理云谏,只摇了摇头示意他注意自己的言行。 而云谏好似没有看到阮沐恒紧皱着的眉头一般,毫无征兆的拍手道:“看吧,我就说我都没听到,比我大千岁的耳背老狐狸怎么可能听到,丫头,你该不会有被害妄想症吧?” 云谏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阮沐恒恨不得把这只火红狐狸踢出自己的任务世界,但现下最关键的还是沈穆清。 阮沐恒拉起沈穆清的手腕搭在她的脉搏上问道:“刚刚很多人的时候你是不是觉得耳鸣头晕?” 沈穆清细细想着刚刚的情况,点了点头道:“好像是这样,而且我刚刚和柯星桥对视的时候真的听到他说要搞死我和洛念月,我还在疑惑他怎么敢在那么多人面前说的,难道我真的有被害妄想症吗?” 阮沐恒的眉头皱的越来越紧,对着一旁的云谏道:“你站到她面前,和她对视,想一下你今天中午要吃什么。” 突然被叫到的云谏微微一愣,“啊?吃什么?有黄焖鸡嘛?” 阮沐恒倒吸了一口凉气,恨不得给眼前的火红狐狸来一拳头,“本尊让你站在她面前臆想,让她猜,没让你回答!” 突然反应过来的云谏忙站到沈穆清面前,瞪着水汪汪的丹凤眼瞧着沈穆清道:“丫头,看我,你猜吧!” 沈穆清嫌弃的瞥了眼云谏,只一瞥沈穆清却觉得自己的魂灵像是要被云谏吸去了一般,嘴唇瞬间变得惨白,全身都在打着颤抖。 见状阮沐恒赶忙挡在了二人中间,对身后的云谏呵斥道:“你给自己下了保护屏障为什么不说?” 云谏一脸懵逼的看着阮沐恒道:“什么保护什么屏障啊?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啊?” 没了云谏视线的沈穆清无力的瘫坐在地上,全身冒着冷汗道:“死云谏,你的眼藏了摄魂铃吧!我…” 话还没说完沈穆清便毫无征兆的晕了过去,云谏急忙绕过阮沐恒搀扶住沈穆清,长呼了口气道:“还好没摔到这死丫头,不然一会又要说我了。” 看着躺在云谏怀里脸色苍白的沈穆清,阮沐恒突然露出喜色却又迅速消失道:“你来的太早了,她的身体怎么可能吃得消。” 云谏疑惑的看了眼阮沐恒却没有发问,只是将沈穆清抱回了房内。 而阮沐恒完全没有要管沈穆清的意思,直接离开了洛府。 轮到柯星桥行聘礼时已然快到午时,南澈星看了眼坐在软椅上的洛念月,压低声音道:“你可累了?我让你的小厨房给你炖了燕窝,想着时间也快要做好了,你要不要回去一尝?” 洛念月迟疑的看了眼洛雨婷的方向,如果说累了,从刚刚怒怼柯星桥的时候她的气力已经用完了,可经过一套礼节,她好像又没有那么累了,经南澈星这样一说她才有了想要去休息的想法。 在南澈星眼里却是觉得洛念月顾忌洛雨婷和柯星桥才一直没有去休息,冷着嗓子道:“不用顾忌其他人,现在你是摄政王妃,须得旁人时刻顾忌你的情绪才是,你只管怎样舒服怎样来。” 洛念月微笑着看着凑自己很近的南澈星,重生一世她才发现南澈星竟然这般迷人,怪她前一世瞎了眼非要觉得柯星桥才是唯一的人选。 见洛念月迟迟没有回应,男持续权当她累了,也不管那边有没有在行礼,直接对着身旁人道:“这礼本王和王妃就不瞧着了,来人带王妃去摄政王妃名下的院子休息,哦对了,洛大人,王妃这边自有本王照应,洛大人只需要在大婚那日露个脸便好了,至于其他事,本王都会安排好的。” 说完,南澈星丝毫不顾及铁青脸的柯星桥和一脸为难的洛老爷拉着洛念月的手径直离开了洛府。 没了见证人的洛雨婷只好央求自己的母亲到后院请沈穆清出来,南国的规定,下聘之日家人必须在场,由新娘的兄弟姐妹做证婚人,如果新娘没有兄弟姐妹还需要托邻居帮忙,没了证婚人这聘礼是下不得的。 第一百零五章,他爱她不用言语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柯星桥冷眼看着洛雨婷道:“和你这种女人牵扯上关系也许会成为我这一生最后会的决定。” 洛雨婷也不去反驳柯星桥,只是低着头不敢再去招惹他。 张凝怎么可能看着自家女儿受这种气,原本已经到了门口却又折返回到柯星桥面前道:“柯将军说这话我可就不愿听了,我们家雨婷也不是那小门小户的女儿,洛府与柯府平起平坐,你能这般羞辱洛府凭的不过是你柯家的几代战功罢了,我们再三忍让也不过是想女儿日后的日子能过得好一些,可不是任凭您羞辱的!” 洛老爷一看自家惹是生非的女人不分地位高低就开始怒怼柯星桥,忙上前拉住抬高声音道:“住嘴!让你去请雨清谁让你在这儿胡乱讲话的?” 张凝丝毫没有畏惧洛老爷的意思,直接指着柯星桥的鼻子道:“他和那死丫头还没换婚的时候可不是这般对我们家雨婷的,现在不过是看雨婷沦为庶女觉得好欺负了罢,夫人我今天就要给女儿争这口气,不管雨婷的身份是什么,她永远是洛府的嫡女,出嫁用度全按嫡长女的规矩来。” 柯星桥微微一挑眉,轻笑道:“洛老爷真是把令夫人管教的好生伶牙俐齿呢,本将军今日便去向皇上禀报您是多么管教有方的。” 洛雨婷明白柯星桥这句话的意思,无非是想让皇帝治洛家的罪罢了,看着自己母亲为了自己以后变得全身带刺的模样,她苦笑着跪在了柯星桥面前,叩拜行礼道:“还望柯将军饶恕母亲口不择言之罪。” 柯星桥没想到一向高傲的洛雨婷此时此刻会跪在地上向他求饶,便依着洛雨婷做戏将她搀扶起道:“雨婷,我一直是偏爱你这边的,只是今天洛念月的做法实在令我恼火,这才迁怒到了你的身上,让你受委屈了,明日我便将柯府的水玉给你送来养养身子,下次莫要再这样卑躬屈膝的跪在我面前了,你我以后是夫妻是要相敬如宾的。” 洛雨婷难以置信的看着柯星桥,她万万没想到方才还要将洛府带向衰败的柯星桥此时会这般温柔的安慰自己,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扑进柯星桥的怀抱里娇羞道:“人家便知道都是洛念月那死丫头搞的鬼!” 听了柯星桥和自家女儿这般说辞的张凝也将怒气全部迁到了洛念月身上,她总归是要让那个突然变得盛气凌人的死丫头死在出嫁的路上的,否则一旦她嫁进摄政王府哪还有她吃香的份。 就这样想着,张凝赔笑道:“你们两个恩爱就好,我呀这便去喊清儿来为你们两个证婚。” 等所有流程都结束后,阮沐恒才风尘仆仆的回到洛府,一进门便冲进了厨房,好像在做十分重要的事,直接锁上了厨房的门。 沈穆清还在疑惑他躲在里面搞什么鬼,嗅到厨房传来的味道的云谏却早已明白了阮沐恒的反常,喃喃道:“或许,你真的是那个女孩的转世吧。” “嗯?”沈穆清疑惑的看了眼云谏,她现在对转世这种词真的敏感到不能再敏感。 云谏呲牙笑着,边摸着沈穆清的头边道:“小孩子家家不要过问大人的事。” 沈穆清嫌弃的推开云谏的手,对着里面的阮沐恒大声道:“老狐狸,你最好快点,不然姑奶奶我一会儿饿急了砸了这厨房门你可别哭鼻子!” 话音刚落,阮沐恒便一脚踹开了厨房的门,手里端着一碗黑漆漆的东西向沈穆清走来。 看着阮沐恒可怕的表情,阮沐恒每靠近一步沈穆清便下意识的向后退一步。 阮沐恒只看着沈穆清,就好像在看一只猎物一般,沈穆清双手挡在最前面带着恐惧的声音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女不和狐狸斗,死狐狸你再往前一步我,我便踹了你的根子让你断子绝孙!” 沈穆清也不知自己这是怎么了,竟然会下意识的害怕阮沐恒,或许真的是那个眼神太过恐怖,她好像在那个眼神中看到了占有。 云谏一把拉住逼近沈穆清的阮沐恒道:“不过是喂她喝补药,你何必摆出一副冰山脸吓唬她。” 听到云谏这样说,沈穆清才松了口气看了眼阮沐恒手里的碗,里面黑漆漆的东西让她难以相信是补药不是毒药。 “你俩该不会是合谋要毒死我吧?”沈穆清警惕的看了眼云谏和阮沐恒,两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合谋弄死她这个小菜鸟真是绰绰有余的事。 云谏一把将阮沐恒手里的汤药夺过来,当着沈穆清的面喝了小口道:“这可是老狐狸辛辛苦苦给你弄来的补药,要不是怕补喷血了,这一大碗我都给你咕咚了,不信你可以去里面看药材。” 沈穆清狐疑的看了眼云谏,眼神掠过阮沐恒朝厨房内瞥了眼,里面确实有一堆树根一样的东西,关键她也看不明白是毒药还是补药。 云谏大方的将药碗递到沈穆清面前道:“你一个凡人来回穿越任务世界必然会有后遗症的,瞧你现在都开始胡思乱想了,再不喝点补药死这儿都有可能。” 听到死沈穆清忙从云谏手中接过了药碗,喝之前还是看了眼阮沐恒和云谏,生怕这两个人恶作剧,见他们都是同一个表情这才放下戒备喝掉了一整碗类似毒药的黑补药。 “呸!下次加点糖,煮的这么难吃,好像大锅乱炖一样能有什么营养。”沈穆清嫌弃的看了眼阮沐恒,也不知是真的累了还是喝了药的缘故沈穆清竟然觉得昏昏欲睡。 待沈穆清回房睡熟后,一直未讲话的阮沐恒这才开口道:“谢谢你。” 原本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云谏猛然抬头看着阮沐恒道:“谢什么?” “你应该比我清楚。”阮沐恒惜字如金的看着那个被沈穆清喝空的药碗。 云谏倒吸了口凉气道:“我只是不想看小丫头因为那个人的能量受苦而已,你喂小丫头的药能中和她多少能量?” “很少。” 云谏的语气突然变得颓败道:“你心里的那个人回来后,小丫头还能活命吗?” 阮沐恒没想到这个道行比自己低一千年的小狐狸竟然能将他的事看的如此透彻明白,反问道:“你知道我多少事?” 云谏挑眉戏谑道:“你那点陈陈芝麻烂谷子的红尘往事史书上随便一查便有,而且以我们敏感的嗅觉,方才一闻我便知道那是什么了,随便一猜就知道你在搞什么。” “哦?” “狐山老祖狐仙生生世世将毕生精力投在一仙女子身上,倾尽所有只为仙女子重生。” 阮沐恒没有反驳云谏,只是点了点头道:“不错,是这样。” 云谏又绕回了先前的问题道:“小丫头她,还有生存的希望吗?” “你喜欢她?”阮沐恒清澈的眸子对视云谏的瞬间好像有勾魂摄魄的能力,那种眼神好像自带威慑力,任何事都不能瞒过他的眼睛。 云谏的眼瞳瞬间由黑色慢慢变成了湛蓝色,发着蓝光的眼睛让人有一种想要去争夺的冲动。 “蓝瞳?”直到现在阮沐恒才确信云谏是带着蓝瞳出生的狐狸,如果早几千年出世便是狐狸中的贵种,连他都要尊他一声狐祖,也怪不得云谏会这般嚣张的穿梭各种任务中。 云谏也没有反驳阮沐恒,点了点头道:“当我见到她的第一眼的时候,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动情,蓝瞳便自己冒出来了,我很喜欢她身上的气味,甘愿臣服于她,这一千年以来,她是第一个我甘愿去被她掌控的女人,我们蓝瞳一生不过就是在求一个这样的女子,臣服她偏爱她疼惜她生生世世。” 阮沐恒顿感不妙道:“你想与本尊争夺她?” “夺不来的。”云谏苦笑着摇了摇头,“前几次我不止是口头上试探她,我看过她的心,那颗心全是你,完全属于你,只是她这个人现在还犹犹豫豫不知究竟该不该爱你。” 阮沐恒万万没想到云谏竟然早就做足了准备。 但听了云谏这样说他才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他一直控制沈穆清对自己的感情,还曾担心属于清儿的心脏不会对自己动情,现在有蓝瞳告诉自己那颗心属于自己就好了,只要清儿的心还是他的,那么清儿就不会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日后你尽量少与她对视,她操控不来那股能量,那股能量会反操控她去读人心,而你是蓝瞳,会自带抵抗的能力,这种能力会让她的能量失控,甚至会灵魂肉体分离,所以…” 云谏这才明白阮沐恒方才为何那般生气激动怀疑自己做了手脚,笑着点了点头道:“我会帮你保守所有秘密,不过我希望你能稍微给她些温柔,不要让她觉得自己生来就是别人的替身,她真的很努力想去做的比清儿好。” 阮沐恒没有理会云谏,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云谏提的要求简直就是痴心妄想,他的偏爱和温柔永远都是给清儿的,对沈穆清短暂的好不过是看在她身上心脏的份上,拉着她做那些任务也不过是为了要培养心脏和自己的感情,不过是为了清儿的灵魂碎片。 否则,早在沈穆清无意吻了自己的那天她便已经被自己杀害了,现在他不虐待她已经是上天对她的怜悯了。 秋月阁 洛念月看着院子里的摆设,地上零散的枫叶,树上挂着的秋千,一切一切都像她前世见过的一样,所有陈设都没有变过,只是上一世她来的时候完全没有心思去欣赏院子里的美景,那个时候她来这个院子不过是为了来乞求南澈星派兵去救柯星桥。 就是那一次她害的南澈星元气大伤,可她那时候却丝毫没有愧疚感,只想着柯星桥没事便好,现在想想她当时真的是个混蛋。 “愣着做什么呢?这儿是你以后的院落,本王在后院给你养了些小物,你小时候说你向往田园归隐的生活,本王也不知你现在还是不是那样想的,隔院还有些空间你可以在那里面养你想养的牲畜。” 南澈星喋喋不休的向洛念月介绍着秋月阁,边走边看着洛念月脚下的步子,生怕她不小心踩到了院子里的石块跌倒。 “对了,隔院还种了些药草,本王也不会培育,过几日空闲了还是交由你打理的。” 看着南澈星一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洛念月心里的悔意更加浓了,当初她可能真的是长了一双狗眼完全看不到南澈星的好只知道追求柯星桥的痞帅。 见洛念月只发愣不讲话,南澈星突然变了脸道:“念月,如果…” 洛念月面带笑意看了眼南澈星打断了他的话道:“王爷,我想去看看这里的牌匾,秋月阁?听着好有意境的名字。” 南澈星像个被人看穿心思的小孩,呵呵笑道:“牌匾本王放在了竹楼那边,走两步就能看到了,如果你不喜欢本王可以将那牌匾放到正门上挂着。” 洛念月细想方才他们进门的时候外面的确没有牌匾,不过前世她来秋月阁的时候,门上却是有匾的,当时好像是安秋阁,她当时并没有细想细看满心满意都是她的柯星桥。 看到牌匾的瞬间,洛念月徒然觉得心酸,就好像离开了很久的故人回到了自己的家一般。 牌匾没有任何特殊,只是用浓墨深深的写了三个大字:秋月阁。 洛念月喃喃的读着牌匾上的几个大字,指着上面的月道:“这个月,是我名字里的月吧?” 南澈星轻轻嗯了声回答了洛念月的问题,笑道:“你不会介意本王拿了你名字里的字吧?” “怎么会。字名又不是专属。”洛念月笑看着小心翼翼的南澈星,指着秋字道:“叫秋月阁是因为这里的美景如同秋天一样嘛?” 十五跃跃欲试的上前道:“主子,您说话太闷了,可以让属下和三姑娘解释吗?” 南澈星不悦的看了眼十五道:“她自有她的理解,就你多嘴!” 洛念月用手帕遮挡住嘴轻笑道:“我就想听十五讲讲,这牌匾有什么门道。” 十五点头看了眼南澈星道:“回王妃,这秋月阁是我们主子从很久之前就盯上的宅子,这宅子啊您的生母曾经居住过呢! 第一百零六章,在真心传达之前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洛念月的表情瞬间变得难看,疑惑的看向十五道:“我小娘曾在这里住过?” 在洛念月的印象里她的小娘就好像出生在洛府一般,如果不是外面的舅舅时不时来接济,她甚至会觉得自己的小娘是府里的丫鬟,所以才会那般忍让张氏任凭她欺辱。 十五发觉自己说错话,忙低头道:“王妃,是属下不知轻重提错了人,还请王妃责罚。” 洛念月没有理会十五讲的什么,只是让他继续说完,上一世她真的过的太糊涂了,连自己的小娘身世都没有搞清楚,南澈星究竟瞒着她做了多少她想不到的事她至今都难以想象。 得到准许的十五看了眼南澈星,南澈星一副头大的样子挥了挥手道:“事到如今你还看本王有何用?把你知道的全都讲给王妃听便是,本王总不能当着王妃的面割了你的舌头。” 十五撇了撇嘴自言自语道:“是不会当着面来,私下属下的屁股可能已经开花了。” 南澈星警告的看了眼十五,十五见洛念月的表情变得焦急便也不再继续打嘴瓢道:“这座宅子本来就是王妃的,只是王妃不知道,王妃的小娘曾是富商的女儿,送了好些嫁妆到洛府,只是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变卖了家产,有的嫁妆已经被您的母亲张凝吞并了。” 洛念月难以置信的看着十五,甚至开始责怪自己,她早该想到的,她的小娘处事有方,为人也是落落大方,自己舅舅为人处世也带着一股清冷高贵的气质,原来一切的一切早都已经露出了马脚,只是她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柯星桥身上,可笑可悲。 十五试探性的叫了一声洛念月道:“王妃,还要继续讲吗?” 得到洛念月准许的十五点了点头道:“所以王爷就把这宅子买下来了,这里面的装扮都是王爷设计的,王爷每次接近您从您口中得知那些喜好的时候都会来到这宅子中让我们这些下属添置齐全。” 洛念月歪头看了眼南澈星道:“王爷怎么觉得我一定会来这院子,我当时可是与柯星桥有婚约的。” 南澈星自傲的抬起头道:“以本王的魅力,你一定会选择本王,这是王者与生俱来的自信。” 十五嫌弃的看了眼自家主子,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天天伤感说这宅子就留着以后怀念洛三姑娘用,现在吹嘘起来倒是一套一套的。 洛念月有些自责的看着如此高傲自负的南澈星,难以想象她竟然将这样的人逼到卑躬屈膝的去求皇上不要让柯星桥去做危险的边关任务,他全力去完成,更甚至最后为了她落入人的圈套惨死其中。 十五越说越兴奋道:“这秋月阁啊,真就和您的名字有关,王爷和您一样都喜欢秋天,秋天是一年四季最好的季节,就像您和王爷,最初相识的时候是最美好的,一切都没变一切又都在变化着,可不管怎么变,王爷一心一意牵挂的人无非就是洛府名字里带月的姑娘,” 听完十五这样一说,洛念月笑看着南澈星道:“没想到王爷还有如此情深意重的时候。” 南澈星瞪了一眼十五道:“让你讲缘由,谁让你自己给自己加戏的。” 这样一说十五好像又想起了什么道:“哦对了王妃,这宅子王爷买了除了这景这物其他都没有大动过,您舅舅的房间王爷也早就派人收拾好了,昨儿您的舅舅便已经住下了,想必现在应该在外面和那些个书生谈笑呢!” 洛念月像是耳鸣了一般看着十五,她万万没想到自己的舅舅没死还被南澈星安排到了秋月阁。 南澈星像是做错事的小孩一般低头看着脸色变得奇怪的洛念月道:“是不是本王做事又莽撞了?” 听到这话,洛念月突然觉得鼻头一酸,当年南澈星曾问她为何这样执着柯星桥,她当时年幼不知尊卑一气之下推开南澈星道:因为柯星桥不像你一样做事莽撞不经脑子,总是以自我为中心不为他人考虑。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当时一句无心的话竟然能影响南澈星这么久,直到现在他还会小心翼翼的问做事是不是莽撞了。 见洛念月只是低着头不讲话,南澈星更加慌乱了,忙解释道:“先前本王没有将你舅舅接到秋月阁来住就是怕你生气,你舅舅也拒绝了我的邀请,但昨日本王向皇上请旨赐婚后才将你舅舅接来的,本王…” 洛念月赶忙摇着头,拉起南澈星的手道:“王爷,您没有做错,是念月受不起您这般对待。” 南澈星反握住了洛念月的手道:“从始至终,你全部受得起。” 洛念月比谁都清楚,南澈星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是真的会这样去做。 洛府 仪式结束后张凝便将自己的女儿拉到了厢房内,跟来的还有刚刚定下婚事的柯星桥。 张凝尴尬的看了眼柯星桥道:“将军,这里是洛府的后宅,您要是喝茶水的话,我再去禀明老爷,让他陪您继续聊。” 柯星桥无所谓的挑了挑眉道:“如果夫人接下来说的话洛老爷能听的话本将军不介意我们大家做一块商谈。” 洛雨婷双手放在张凝抬起的手臂上道:“母亲,我们要做什么星桥哥哥都知道,咱们不必隐瞒,您呀就大大方方的说便好,星桥哥哥会帮我们出气拿主意的。” 张凝不放心的看了眼柯星桥道:“将军当真同意我们去伤害洛念月?” 柯星桥随手拿起一旁的花枝道:“不然本将军来这儿为了什么?不过,还有一人,本将军要她和洛念月同归于尽。” 张凝大方的倒吸一口气道:“将军但说无妨。” 柯星桥戏谑的看了眼张凝和洛雨婷道:“洛府嫡小姐洛雨清。” 张凝原本带着期待意味的脸突然变黑道:“大将军不会不知道雨清可是我亲生女,您让我去谋害我的亲生女,大将军这玩笑话开的可是一点都不好笑。” 柯星桥抬眸瞥了一眼张凝,冷哼道:“夫人觉得星桥像是在同您开玩笑吗?您的大女儿洛雨清留着便是个祸害,她如果和我们不是一条心,迟早会坏了本将军和皇上的大事,到时候别说本将军,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保护不下洛府。” 见张凝还是死不松口,洛雨婷也犹犹豫豫的看了看自己眼睛又再次回到了张凝的身上,柯星桥继续道:“夫人怎么能确定那就是您的女儿雨清呢?” “什么意思?”听到这话,张凝的脸上才稍微有了变化,看着柯星桥的眼神也带着杀气,如果不是因为柯星桥的身份,他们何必受这般苦楚。 柯星桥惬意的拿起一旁的茶水,慢吞吞道:“如果本将军没有记错的话,雨清小姐可是自幼便不在您的身边培养的,这心啊向着哪一边也说不准的,况且您能确定这几年下来雨清小姐真的还是当初您送上山的那个雨清小姐吗?” 一向任凭柯星桥哄骗的洛雨婷突然感觉柯星桥说的在理,拉着张凝的手臂道:“母亲,星桥哥哥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您想,先前我们去山上,雨清姐姐都是向着洛念月那个鬼丫头的,而现在竟然会时不时的向着我们,她的变化可真不是一星半点。” 张凝还是谨慎道:“不管怎么样,这件事都要等我慢慢调查后才能做决断。” 见说不通,柯星桥冷哼一声便离开了张凝的房间,出门前特意看了眼身后的洛雨婷,以他对洛雨婷的了解,突然拿不准的东西和人她都会奋起去追。 正如柯星桥所料,见柯星桥要走,洛雨婷作势便要追上去,张凝一把拉住她道:“你给我站住,这是要做什么?还嫌丢的人不够吗?” 洛雨婷看了眼略带怒意的张凝,软下声音哄骗道:“母亲,那星桥哥哥毕竟是客,女儿该去送一送的,不然过会外面又要说咱们两家的闲话了。” 张凝轻轻叹了口气道:“都怪为娘没有能力,没能给你们姐妹俩生下个弟弟或兄长,才害的你们要这样主事被人欺负。” 见柯星桥已经渐行渐远,洛雨婷也懒得再去回应张凝,应付两句便追了出去。 直到晚上,沈穆清才辗转醒来,头部的痛感让她觉得心烦气躁,“老狐狸,我就说你那是毒药,老娘快要被你毒的归西了。” 沈穆清咋咋呼呼的从床上下来,只是房间的安静让她有点害怕的缩了缩脖颈。 听到房内声音的云谏欢快的推开门道:“小丫头,你醒了啊?” 阮沐恒也跟在云谏身后慢慢走进沈穆清的房间,看着气呼呼的她道:“看来本尊的十全大补药作效了,刚睡醒就这样生龙活虎的。” 提到大补药沈穆清便气不打一处来道:“我求求您嘞,别拿您那暗黑厨艺害人了。” 阮沐恒微微弯了弯嘴角,从怀里拿出一把带着匕首套的匕首看着沈穆清道:“能喝到本尊亲手熬制的补药,是你的福气,接着这把匕首!” 沈穆清狐疑的从阮沐恒手中接过了匕首道:“给我这个做什么?” 云谏也疑惑的看着阮沐恒道:“你给她这小玩意是让她自残的吗?” 阮沐恒摇了摇头万万想不明白自己这样聪明绝顶身边为什么会有这两个蠢货。 “本尊刚带你到这儿来的时候是怎么和你讲的?” “啊?”沈穆清挠了挠头呆滞的看着阮沐恒道:“你和我讲的好多,你指哪句?” 见阮沐恒脸色变得不好,沈穆清求助式的看了眼云谏,云谏也只能无奈的摊了摊手道:“别看我,你俩来的时候我还在修…在狐狸窝睡觉呢!” 阮沐恒恨不得把沈穆清的脑壳撬开看看里面装的都是些什么浆糊,让她说话做事这么迟缓。 “刚来的时候,本尊有没有告诉过你,让你协助洛雨婷折磨洛念月,折磨不死就好,你都干嘛了?” 沈穆清愣愣的看着阮沐恒道:“我做了啊!刚进门的时候我那气势还不够吗?” “今天白夜,昨日皇朝上,你胳膊肘都快拐到洛念月怀里了。” 沈穆清悻悻的看了眼阮沐恒道:“不自觉您信吗?” 如果阮沐恒没说,她自己都不知道有偏袒过洛念月,在她看来她什么事都没做,偶尔还羞辱过洛念月的,她现在想想南澈星当时看人的眼神都觉得害怕。 阮沐恒懒得理会沈穆清讲的那些理由,冷哼一声道:“这把匕首是给你保命的,大婚之前两家回到山上的庙里求福,到时候柯星桥可能会对你和洛念月下手,即便本尊和云谏时时都在你身边,也有疏忽的时候,到时候你可要自己保护自己。” 说完阮沐恒担忧的看了眼沈穆清的心口处,如果柯星桥敢对沈穆清身上最珍贵的心脏下手,他宁愿放弃这个任务,丢弃清儿的一个灵魂也要将他碎尸万段。 云谏看着阮沐恒突然变得阴暗的脸色便明白了这次沈穆清可能真的会遇到危险。 “死丫头,把你的左手给我,我再给你一件保命的好东西。” 沈穆清还没研究透手里的匕首,又被云谏叫了过去,为了保命,沈穆清完全听话乖巧的凑过去,眨着眼睛道:“什么好东西啊?是那种可以唰唰几个元气球把人弹飞的吗?” 看着沈穆清那激动的表情,云谏有点不想将这东西种到沈穆清手腕上,毕竟就是个类似于现代GPS的东西,和沈穆清描述的那些相比实在有些拿不出手。 沈穆清眨动着灵动的眼眸观察着云谏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道:“咦,该不会是什么没有用的烂东西吧?” 云谏尴尬的轻咳道:“死丫头,我这比你那些元气弹有用的多,这玩意在你身上你遇到危险的时候拍两下我就可以迅速到你身边的,万一那人太厉害你元气球打不过怎么办。” 沈穆清撇了撇嘴看了眼云谏道:“还要拍一拍才能过来,万一我被人五花大绑捆起来了呢?” 云谏忙解释道:“只要你能碰到手腕就可以,遇到危险的时候人的脉搏心跳是不一样的,即便你摸不到,我感受到你脉搏变动后也能迅速到你身边的。” 第一百零七章,一切都在慢慢变好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有这么神奇吗?”沈穆清怀疑的看了眼云谏,听他这样描述总感觉在身上种了个对讲机一样。 看着沈穆清一副怀疑又嫌弃的模样,云谏索性直接甩掉了沈穆清的手道:“不信算了,我不种了!” “欸欸欸,我就开个玩笑问问,种种种!”沈穆清忙拉扯住云谏,将自己的手硬生生塞到云谏的怀里。 阮沐恒面上带着说不清的表情看着云谏,那种东西他们狐族一生只能种一个人,尤其是蓝瞳,所种之人如果一直不对他动心,将经历剜心剔骨之痛。 他的已经种给了神女清儿,所以他现在能感受到沈穆清心脏传递来的危险信号,但云谏明明已经知道那颗心脏属于自己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做这种事是他想不明白的,在他眼中沈穆清只是一副躯壳,若不是因为清儿的心脏,她这种凡尘女子他万不会多瞧一眼。 看着自己手上类似樱花的标志,沈穆清不自觉的拍了一下云谏的臂膀道:“行啊你,搞得这玩意还怪好看。” 沈穆清低头的瞬间,一双蓝色的眼瞳在云谏眼中一闪而过,就好像在认主一般看了眼沈穆清便消失了踪影。 被沈穆清夸赞的云谏挠了挠头笑道:“那我的东西能有错的吗?” 眼看着云谏对沈穆清的情愫越来越重,阮沐恒直接将沈穆清拉到了自己怀里道:“好了,该休息了,明日如果天晴的话你该去庙里和他们一起祈福了。” 感受到阮沐恒怀里的温度,沈穆清一度觉得自己掉入了恋爱的漩涡,小脸瞬间闷红,阮沐恒这些小动作在她眼里就像是吃醋的小男朋友在宣誓主权一般。 看着躲在阮沐恒怀里憨笑的沈穆清,云谏觉得自己的心上好像被什么东西蹭了一下,迅速开始淌血。 如果最后沈穆清选择的还是阮沐恒,那他终究是要为他的所有作为负责的,想想不过是再也不能心动,不过是剜心剔骨,也没有什么可以害怕担心的。 正如阮沐恒所讲,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洛雨婷便来到了沈穆清的院子轻轻叩响了房门道:“阿姊,你起身了吗?” 沈穆清慵懒的从床上爬起,恨不得将敲门的洛雨婷千刀万剐,她最近好像越来越虚弱了,睡眠质量差的离谱,可以说严重不足。 见沈穆清顶着一双黑眼圈开门出来,洛雨婷也没有要慰问她的意思,直接道:“阿姊快些梳洗吧,一会将军府和摄政王府的轿辇就要到了。” “去做什么?”沈穆清疑惑的看了眼洛雨婷,她现在是学聪明了,不管怎样都要对这个名叫洛雨婷的小姑娘好一点,不然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她的夫婿柯星桥杀了。 “今日天儿好,过了明日我和那个死丫头就要出嫁了,趁着今日的好天儿我们去庙里进香祈福。” 听到要去庙里,沈穆清倒吸了一口凉气,赔笑道:“好,我这就去洗漱。” 她万万没想到,上一刻阮沐恒才提醒过,下一刻人就到房里来催促她了。 正如洛雨婷所言,待沈穆清穿戴好,柯星桥等人已经到了洛府,一同来的还有摄政王和洛念月。 张凝站在大门前严肃的看着沈穆清,待她走近时一脸警告的意味道:“该上哪个马车你应该心里明白。” 南国有一不成文的说法,祈福时谁的马车上坐的娘家人多,带走的福气就多,那女子就越幸福。 沈穆清悻悻的笑着,经过昨天阮沐恒一点拨,她恨不得将自己绑在洛雨婷身上,绑在柯星桥身上她也乐意。 看着沈穆清傻笑,张凝轻轻叹了口气道:“清儿,不是为娘讲你不对,年幼时你不分世俗情趣,偏袒些念月为娘也不去责怪你,但现在雨婷已经长大懂事,你若再一昧偏袒那和你只有一点情谊的洛念月,到时候雨婷吃醋与你斗气可莫要怪为娘没有提醒过你。” 沈穆清点着头憨笑道:“母亲教训的是,清儿以后一定牢记母亲的教诲,与雨婷妹妹多多相处,毕竟日后还有很多事需要雨婷妹妹照顾。” 张凝叹着气摇了摇头道:“你能这般想便好,母亲也就盼着你们姐妹俩能好好相处,去吧,多和你妹妹聊聊婚后的事,就算你没成婚,你比她大懂得也该比她多一些,等过了这阵子母亲一定为你择一良胥。” 看着鬓角有几处斑白的张氏,沈穆清突然觉得她这个人其实并没有那么讨人厌,只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不得不露出些锋芒,在这洛府,她如果不狠,那么就会被旁的侍妾拉下水。 见张凝已经与沈穆清讲完话,洛雨婷上前拉着沈穆清道:“阿姊,您一会和念月同坐一辆马车吧,我身旁有父亲母亲跟着,福泽已经够多了,念月也是咱们洛府的人,总归是不能太过没面子了。” 听着这一番为洛念月着想的话沈穆清觉得自己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愣在原地,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和洛雨婷待在一块她还能克制住内心的恐惧,但是和洛念月坐一块这就和判死刑一样了。 沈穆清如胶似漆的凑到洛雨婷身旁道:“让父亲去和念月坐一块吧,你马上就要出嫁了,从我回来我们姐妹俩还没讲过体己的话呢!” 看着沈穆清一副舍不得自己的模样,洛雨婷微微动了恻隐之心,如果沈穆清早点表现出很黏她的样子,那么她昨天也不会答应柯星桥密谋害死她和洛念月,现在说什么好像都有些晚了。 柯星桥慢慢走到洛雨婷身旁,左手悄无声息的搭在洛雨婷的肩膀上,“怎么了吗?是有什么麻烦吗?” 柯星桥这一句话别人不清楚,但洛雨婷是最清楚的,柯星桥那句话只是在警告她不要惹麻烦,否则后果是她承担不起的。 沈穆清在看到柯星桥的瞬间都不敢再去和他的眼睛对视,昨天对视的难受感瞬间涌上心头,压得她都有点喘不过气。 感受到沈穆清的难受后云谏二话不说便站到了沈穆清身旁,将她拉到了自己身后道:“清儿毕竟是在山上下来的福女,如果不能为自己的亲妹妹祈福的话,那就和我们这些人坐一路马车吧。” 柯星桥感兴趣的看了眼云谏道:“果然是没经过世俗的人,怕是连我们南国的规矩都不清楚吧?既然大小姐是个带着福泽的人,那更应该去你们滴小姐洛念月的轿辇上坐着,毕竟雨婷现在是庶女,身旁有岳父岳母陪同就已经是殊荣了,怎么还敢企图得到更多的福泽?” 洛念月一直被南澈星好好的安顿在轿子里面,此时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只想着快些结束回秋月阁瞧瞧自己的舅舅回府没有。 “十五,为何还不动身?” 见洛念月发问,十五只好挠着头撒谎道:“这还没到吉时呢,王妃耐心等待,过会该是可以走了。” 洛念月微微点了点头这才缩进轿子里,南澈星一直耐心的从一侧陪同着,他才不去管身后有几人会过来为自己的王妃求福,有他在所有福泽都会是洛念月的。 正当几人争夺不下时,洛念月一直期盼见的人出现在了现场,对着众人道:“我来做我外甥女的福泽,虽然我凌傲天不是一个有福之人,但正因如此,我凌傲天愿下半生也随便一过,将所有福泽全都给我的外甥女洛念月。” “舅舅?”洛念月猛地拉开轿帘四处张望着,直到看到轿子后的凌傲天才松了口气忙提着裙摆从轿子上下来。 南澈星见状连忙上前搀扶着洛念月生怕裙摆将她绊倒,沈穆清闻声也回头看了眼身后的男人,一个胡子拉碴看上去很没精神的人,头上戴的书冒让沈穆清确信这是个秀才书生,这么大岁数的秀才书生也难怪感慨世道不公自己过的不好。 洛雨婷嫌弃的看了眼凌傲天道:“你也配出现在洛府门前?不过是一个米虫罢了,也配上山进庙祈福?” 凌傲天白了眼洛雨婷道:“伶牙俐齿的小丫头,我们凌家多少财产被你和你那黑心的母亲吞并你该是比我清楚的吧?我从洛府所得的每一分都是我凌家的家产,何谈米虫?” “舅舅!”不等洛雨婷反驳,洛念月便站到了凌傲天面前,拉着凌傲天的手道:“您还活着,您没事真的是太好了。” 凌傲天不解的看着洛念月道:“我只是和好友出去做了些书画,你呀真的是过于担心了,舅舅当然要好好活着看着你出嫁才放心。” 看着自己的舅舅这样说,洛念月几近哽咽的向后缩了缩,当时她大婚的时候她的舅舅真的坚持到了最后,亲眼看着她嫁给了柯星桥。 凌傲天满脸愧疚的看着身旁的洛念月,“舅舅是没多大的本事,不能好好的保护你,但摄政王是个好人,你能嫁给他舅舅也放心,今日这祈福,舅舅一定不会让你的轿辇孤零零的打头的。” 洛念月乖巧的点了点头道:“念月从来没觉得孤独,只要舅舅常伴左右,念月永远是最幸福最有福气的。” “傻孩子,你是要出嫁的人,舅舅怎么可能常伴你左右。” 凌傲天看着洛念月乖巧的样子便觉得心疼,她这个年纪该是活泼撒娇的年纪,却因为凌家败落,自己的妹妹又甘愿到洛府做小,才害的自家外甥女这般可怜。 在凌傲天的心里一直觉得,以自己妹妹当时的容貌才智,进宫做皇后都是绰绰有余的。 洛雨婷猛地将洛念月拽到一旁道:“所有仪仗队都在这儿等着呢!你总不能让所有人在这儿看你认亲装苦情吧?” 南澈星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对十五使了个眼色,十五反应迅速的上前一巴掌打在了洛雨婷的脸上,“放肆,小小庶女也敢这样同摄政王妃讲话。” 洛雨婷难以置信的看着十五,这一巴掌丢的不是洛府的脸,而是柯星桥的脸。 柯星桥急忙上前将洛雨婷拉到身后,毫不留情的便要一巴掌打到十五脸上,南澈星及时接下了柯星桥的手道:“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王爷教导下属无方,本将军替将军教育一下,有问题吗?”柯星桥态度嚣张的看着南澈星身后的十五,继续道:“雨婷讲的话也是为我们大家着想,不管怎样,都轮不到一个小小下属来教训本将军的夫人。” 南澈星直接将柯星桥的手甩了下去道:“王妃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十五给她一巴掌算是最轻的处罚,依本王来讲,二小姐这脸今日是别想要了。” 柯星桥比谁都清楚此时和南澈星硬碰硬没什么好处,反而是他倒退一步将所有过错都归咎到洛念月身上更得人心。 就这样想着,他对身后的洛雨婷道:“这么说来都是你的错了,雨婷,还不快向王妃道歉。” 洛雨婷固执的跺了跺脚道:“她还没嫁到王府,还不是王妃,我不道歉!” 柯星桥冷眼看着身后的洛雨婷,他想不明白为什么自从和这个女人睡了后她的智商好像都在变低。 阮沐恒毫不留情的直接把还在看戏的沈穆清推了上去,沈穆清也只能无可奈何的瞧一眼身后的阮沐恒,知道他是为她好,可这突然上场她稿子都没准备的。 但是箭已经离开了弓弩,她也没有收回的可能了,只能轻咳道:“雨婷,快向王妃道歉。” 这样说着,沈穆清凑到洛雨婷耳边轻声道:“她现在已经不算洛府的人了,为了柯星桥,今天这气你都得忍着,这样做更显得你懂事,而洛念月这个王妃完全不会为人考虑。” 听了沈穆清的劝诫,洛雨婷才稍微收敛起气焰,看着洛念月道:“是雨婷错了,王妃是我们的第二个天,我们该等待王妃做完事再想其他旁的事,毕竟没有什么事比得上王妃的事重要,还请王妃宽宏大量原谅雨婷的不懂事。” 洛念月一瞧便明白了洛雨婷的用意,冷笑道:“哪有责怪一说,我现在还未进门不能代表摄政王府的作为,等进了王府自然就明白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了,害的大家久等我也很是愧疚,舅舅,您和我乘坐同一辆马车吧。” 南澈星有些惊喜的看着洛念月,她竟然在替自己着想,简单几句话便结束了原本成了僵局的局面。 第一百零八章,还好没有亏欠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柯星桥撇了一眼沈穆清道:“既然这样,王妃车轿上没个娘家人也不符礼节,若王爷觉得您就是礼节那本将军无话可说,毕竟这是南家老祖宗立下的规矩。” 洛念月微微挑眉道:“难道我的舅舅不算娘家人吗?” 柯星桥微微一笑道:“自然不算,舅舅是你小娘的娘家人,如果算的话还是洛大小姐上您的轿子最合适,毕竟您舅舅在,这洛府主母上车也不合礼节。”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管南澈星在意或不在意在百姓中的形象,此时她身为王妃都应去帮他维护。 “好,那便依将军的意思。”洛念月眉眼笑的宛如弯月,很是勾人,柯星桥第一次觉得以前没有好好欣赏过属于洛念月的容貌。 南澈星一把将洛念月拉到自己身旁轻轻刮着她的鼻尖道:“不许对这些人笑。” 洛念月也不知为何竟被南澈星这一星半点的占有欲搞得有些许害羞。 南澈星心疼的拉着洛念月向头轿走去,许是南澈星的步子有些快,洛念月吃力的跟在南澈星身后道:“我刚刚那样做,你很生气吗?” 南澈星这才慢下步子,有些心疼的看着洛念月道:“本王不需要你事事为本王考虑,在本王这儿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比你重要,包括民心权利。” 洛念月眼眶湿润的看着南澈星那一副认真的模样,她怎么可能不明白南澈星对自己的心意,点了点头道:“我明白了,你快些上马吧,过会怕是又要晚了。” 见洛念月催促,南澈星只好将她快些安顿好,转身迎着凌傲天上轿子后看都没有看一旁的沈穆清。 原本想着刷好感就不用和女主那个倒霉催的人在一块了却没想到柯星桥那家伙这样不识好歹,到死都不放过人的。 云谏心疼的看了眼沈穆清,却没有上前讲些什么体己的话,反倒是阮沐恒走上前神情严肃道:“遇到事不要慌,本尊一直在你身旁,若本尊不在,你只需要将你的恐惧表达出来,本尊很快便会赶到。” 沈穆清默不作声的点头上了车轿,心里却是在嘀咕道:“老娘还没表现出恐惧就死了,等你来收尸啊?” 车轿走的很平稳不算急促,沈穆清想着就这样到了山上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总归不能半路出现个山大王什么的,毕竟这是摄政王府的车轿打的头。 车轿内就坐了他们三个人,沈穆清尴尬的看了眼洛念月和凌傲天,她第一次觉得什么叫冤家路窄。 最后还是洛念月打破了车轿内的平静,温声道:“阿姊此番回来可还打算回去?” “啊?”突然被问到的沈穆清愣愣的看着洛念月摇了摇头道:“不清楚呢,看情况吧。” 洛念月点着头从衣袖里拿出一枚珠钗道:“阿姊,这是我亲手做的,人家都说快要出嫁的人有福气,我亲手给你做这就是想你能早日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 看着那支珠钗,沈穆清突然感觉自己配不上这份好,上一秒她还在感慨自己倒霉和女主坐在了一块。 凌傲天也没了刚刚那股嚣张劲,笑看着沈穆清道:“大小姐就不要客气了,这毕竟也是月儿的一番好意,月儿自幼便受了您不少照顾,她做这些回应给您也是应该的。” 沈穆清呆滞的看着凌傲天,她都有点怀疑洛雨清到底是做了多少好事在洛念月身上。 接过珠钗后,沈穆清看了眼车轿外,无奈的叹了口气,到了山上还不知道是什么牛鬼蛇神在等她,趁现在安逸她真想倒头便睡下。 只是沈穆清万万没想到,什么叫天公不作美,南澈星等人的马匹刚刚走过,在他们身后紧紧跟着的车轿瞬间塌掉,凌傲天虽然看起来柔弱,却身怀武艺随手便将洛念月带出了马车。 而沈穆清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直接瘫坐在地上,大片的轿杆坠落毫不留情的向她砸来。 “丫头!”一直跟在轿子后的云谏恨不得可以将所有坠落中的物品都悬挂在半空中。 阮沐恒回头时也已经来不及控制杂乱的东西将沈穆清压在最下面,只浅淡的说了句:“清儿。” 洛念月落地后挣脱开自己舅舅的手臂匆忙跑向了沈穆清,嘴里喃喃道:“阿姊,不要有事。” 洛雨婷也有些惊讶的看了眼柯星桥,见柯星桥只是一副云淡风轻得意洋洋的样子,突然明白了些什么一般,柯星桥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狠,他对自己也一直没有过信任,就连今日轿子的事都未曾和她商议过。 南澈星匆忙飞落到洛念月身旁,一把将她拉回道:“念月,不要去,危险!” 云谏匆忙的过去将所有竹竿全都向一旁扔着,失魂的叨念道:“丫头,丫头你别害怕,看,我来了。” 阮沐恒只是在一旁看着,等待云谏将沈穆清挖出来,如果她活着,那便当什么事都没发生,如果她死了,那么他就将洛念月的心脏换成清儿的,只要是清儿的心脏,在谁的身上都无所谓。 洛念月挣扎着哭喊道:“我阿姊,阿姊还在里面!” 正当所有人都替沈穆清捏了一把汗时,原本像废墟一样的烂轿突然有了清脆的响声,“咳,帮,帮我一下。” 听到声响的洛念月用力挣脱开南澈星的束缚,跪在废墟旁对着里面的沈穆清伸出一双玉手道:“阿姊,月儿在这儿呢!拉着月儿的手。” 这一刻洛念月感觉自己好像回到了八年前,当时她被洛雨婷推到猎兽的陷阱里时,洛雨清就是这样对着里面喊着让她不要害怕,她一直在附近等人来救她。 只是洛雨清的身子从那夜风寒后变得越来越差,仔细想想,也有三年没有去山上瞧过洛雨清了,这一回来便向变了个人一般,她都没来得及和洛雨清好好说一些体己的话,也没来得及告诉她自己这几年过的有多糟糕。 正在洛念月神游怀念之际,一双冰凉的小手犹如抓到救命稻草一般死死握住了她的手,她没有害怕,她比谁都明白,那是自己阿姊的手。 “帮我弄一下周围的东西,我这根木棍支撑不了太久了,马上要…” 不等沈穆清说完,确定了沈穆清位置的阮沐恒大手一挥,犹如经历了狂风暴雨一般,原本压在沈穆清头顶上乱七八糟的竹竿木板瞬间被拂到了一旁。 柯星桥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阮沐恒,他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有着这般身后的内力,如果那股力量能够归他所用,不要说这南国的江山,哪怕是统一所有零碎的散国都绰绰有余。 见沈穆清安然无恙的从废墟中站起来,云谏才稍微松了口气看着沈穆清道:“你这丫头,吃了狗屎运的运气从哪搞来的。” 沈穆清心有余悸的看了眼周围的废旧木板,一看就是有人动过手脚的样子,谁敢让王妃坐这种粗制滥造的轿子。 南澈星冷声对着身后的十五道:“十五,轿子谁选的?” “启禀王爷,是…是属下和十三…”他们明白轿子的重要性,更明白洛念月的重要性,挑选时就怕出些差错,却没想到越是怕越是乱,真就在路上出了差错。 南澈星依旧面无表情道:“回去自领一百军鞭。” “是。” 这种事南澈星没有处死他和十三已经算是饶恕了他们,依洛念月的重要性,这一百军鞭他们都是少挨了。 “所有人,原路折返,当然,柯将军的仪仗队随意,这福,本王不带王妃求。” 南澈星冷峻的脸庞正对着侧方照射而来的阳光,逆光下洛念月能感受到他自周身散发出的怒气和冷意。 她不敢去想,如果方才被压在废墟下的是她,南澈星会做出什么事。 柯星桥又怎么会准许南澈星带人折返,杀掉洛念月的机会只有这一次和婚宴时一次,但婚宴上的机会几乎为零,所以这一次他能把握绝不想去放弃。 “王爷难道不该去庙里为王妃求福吗?方才这一震,可是险些要了王妃的命,若王妃再不去求福,日后怕是会遭遇更多致命的危险,当然,本将军也不是在诅咒王妃,只是善意提醒怕日后王爷更加伤心难过。” 柯星桥面带笑意的看着南澈星,好像在说笑一般,张凝冷眼看着洛念月道:“依你的福气本夫人都不想你再嫁到王府祸害这南国的运势。” 就这样说着张凝走到沈穆清身旁替她打落身上的尘土,抚摸着她的鬓角道:“恐是吓坏了吧?快让娘瞧瞧伤到哪没?” 沈穆清尴尬的挥了挥手道:“没有,只是被吓到了而已,不过那些东西并没有砸到我。” 张凝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冷眼看着洛念月道:“是克星就不要舒舒坦坦的乘着轿子上山,你阿姊她经不起这样折腾。” 就这样说着,张凝看了眼南澈星道:“王爷,不是臣妇不尊重您的抉择,只是这规矩不能坏了,念月无福乘坐轿撵上山便是要爬上去的,这是咱们南国的规矩,这也代表着洛府的教养,还请王爷赎罪,臣妇不能同意您带着念月下山。” 洛念月不想局面变得越来越糟糕,拉住了冲动的南澈星道:“我们去吧。” 南澈星对着洛念月微微一笑使了一记安抚的眼神道:“不要担心,以后本王便是你的福泽,你便是本王的福泽,这福,不求也罢,秋月阁便是你的娘家,你的舅舅永远都会住在那里面等你回门,本王宣布,即日起,洛念月与洛府只有表面上的关系。” 张凝张了张嘴还欲要说些什么,却不料被南澈星直接打断道:“本王已经说的够明白了,如果夫人再继续讲,便不要怪本王缝了夫人的嘴。” 不等洛念月再心软,南澈星直接拉着洛念月上马离开了山路。 沈穆清在一旁呆滞的看着南澈星的一举一动,突然觉得眼前一蒙,不知所措的向一旁倒去。 云谏迅速接住晕倒的沈穆清,语气焦急道:“丫头,你怎么了?丫头,醒醒!” 被砸晕的沈穆清一直睡到第二天早上才醒来,等她醒来时所有的事全都变了,云谏坐在一旁阴着脸道:“你可算醒了,阮沐恒那只老狐狸让我在这儿守着你,他自己去吃喜宴了!” “喜宴?”沈穆清疑惑的看了眼云谏,这才想起那两人怕是要结婚了。 等她穿好衣服和云谏赶出去喜轿已经行至半路,洛雨婷的喜轿稳稳的跟在洛念月的喜轿后,沈穆清拍了拍胸脯长呼了口气道:“可算是快要完成任务了,再待下去我都害怕被那个什么柯星桥搞死。” “停轿!”喜婆面带喜色的对着街道上的人喊道:“新娘分福了,大家来领!” 南澈星满心欢喜的看着自己的新娘从喜轿内走出,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曾期待幻想过多少次。 洛念月每一步都走的十分小心,生怕一不小心梦便醒了,她没有重生,还是错过了南澈星。 直到南澈星带着温度的手搭上她冰凉的小手时,她才感觉到了些许的归属感,她略带惊讶的看了眼南澈星,在她的记忆里自己曾碰过南澈星的手,冰凉入骨。 南澈星看着洛念月的表情温声解释道:“本王便知道你这丫头手总是冰凉的,来时特地让十五熏了好久的手,就保持着这股温热劲来暖你。” 洛念月低头躲在盖头里轻笑,这一刻她感觉自己上一世没有白活,最起码看清了人心,等到了最该爱的人。 看着面前幸福恩爱的两人,洛雨婷的眸子里全是恨意,拉了拉柯星桥的衣袖道:“夫君,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等不及入洞房了?”柯星桥撇撇一笑,话音落的瞬间,人群中冲出一个带帽的男人,直接向南澈星刺去。 背对着那人的南澈星感受到了背后的危险,想要躲开时却不料洛念月先自己一步发现了身后的危险将自己拉到了她的身后,左胸直接被手执匕首的人刺穿。 “月儿!”南澈星难以置信的看着刚刚还对自己笑颜如花的女人现在满身是血的向自己怀里倒来。 洛念月疲累的看着逐渐模糊的南澈星,苦笑道:“梦也好真的也罢,所幸这一世我没有辜负过你。” 柯星桥一副得逞的模样看着南澈星的惨状,对他来讲,这个世上没有比权利更重要的。 云谏的手一直挡在沈穆清的眼上,就像当初阮沐恒挡在她的眼上一般,只是带给沈穆清的感觉完全不同。 云谏凑在沈穆清的耳边轻轻道:“丫头,你先回去,你放心,柯星桥不会有好下场的。” ……………………………………………………………… “你是这世上最大的宝藏 你是上帝派来的天使所有鲜花为你绽放 你路过的每个地方充满芬芳 你就是那么美好的奇迹。” “我梦见我们相爱 也梦见我们看海。” ……………………………………………………………… 念月篇完 第一百零九章,新的任务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回到现代过了一天后阮沐恒才带着云谏一块回到她的公寓,看着笑的贱兮兮的云谏,沈穆清不用问都能想象得到柯星桥的下场有多惨。 云谏狗腿的凑到沈穆清身旁,“丫头,我就说那玩意肯定没什么好下场!” 看着云谏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沈穆清忍不住捂嘴笑道:“那你倒说说怎么个下场。” 云谏像是个孩子一样立刻站起身绘声绘色的向沈穆清描述着:“当时,摄政王一怒之下便让暗卫多方追查,终于掌握了证据,连夜逮捕了柯星桥,将他**着游街鞭打。” “哦?然后呢?”沈穆清微微挑眉,似乎在看一个不成熟的小孩子一般。 云谏一拍腿道:“那一夜,乌鸦围城,摄政王反了!直接剿灭了将军府上下所有人,包括洛雨婷,那女人还没求饶便被摄政王一剑砍下了头颅!” 云谏顿了顿看着沈穆清道:“不管多精彩,洛念月还是死在了她的婚礼上。” 他看结局的时候想了好久该怎样和沈穆清去讲,尽管他早就提醒过沈穆清阮沐恒要收集的碎片是那些个人的灵魂化身,可现在真的发生了,他无论如何都不能越过心里的坎告诉沈穆清洛念月的结局早已注定,不管挣扎与否都是死。 沈穆清像是早已习惯一般云淡风轻的点了点头,随便应付了云谏两句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看着沈穆清敷衍的态度,云谏指着她的背影道:“她这是几个意思?” 阮沐恒像是早已习惯一般瞧都没瞧云谏道:“她每次做完任务回来都是这样的,习惯便好。” 云谏倒吸了口气道:“好歹,我也算是个第一次到访的客人吧!她!” 说到最后,云谏像个泄了气的乞求一般,自己找工具开始泡制咖啡。 而阮沐恒的话恰巧被沈穆清听到了耳里,她却只能无力反驳的摇了摇头进了自己房间。 今天唯一值得她开心的是她总算有资格知道结局了,云谏出现后,她才觉得自己没有从前那样委屈了。 直到晚上,阮沐恒才敲响沈穆清的房门,正如沈穆清想的那样,他是来喂她吃药的。 看着阮沐恒手里的药丸,沈穆清再一次发问道:“这是什么做的?” “什么?”阮沐恒好像没听清沈穆清的讲话一般,不等她再发问继续道:“这里还有碗粥,你吃完收拾好下楼,本尊有要事要与你商谈。” 看着阮沐恒离开的背影,沈穆清识趣的吞下了药丸端起了一旁的汤碗,几乎一口闷的将粥全部喝光,没有耽误一分钟爬下了楼。 云谏看着突然下楼的沈穆清,略带嘲讽的意味道:“您舍得下楼来见见我这个客人了?” 阮沐恒没有给云谏和沈穆清闲聊的机会,严肃的看着沈穆清道:“接下来的任务会越来越难,本尊会给你适应的机会。” 沈穆清无所谓的撇了眼阮沐恒,在她的想法里,再难也不关她的事,大部分任务只要阮沐恒的地位够高,她就不用担心会有过不去的任务。 见沈穆清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阮沐恒摇了摇头端起桌上的茶杯道:“这次,你是女主。” “嗯?”沈穆清瞪大了眼看着阮沐恒道:“什么?你不是说我不能做女主吗?你要对我做什么?” 说着沈穆清警惕的看着阮沐恒往后倒退着刚好踩到身后的云谏,两人几乎同时往一旁弹跃。 云谏像看傻子一样看着沈穆清道:“你那么害怕做什么?女主,都是自带光环的!再说了,有我在没意外。” 沈穆清嘴角抽动的看着阮沐恒和云谏,别人的女主自带光环,她的女主自带乌鸦飞。 “好了,已经很晚了,该过去了。” 沈穆清咬着牙死死抱着自己道:“必须过去吗?” 见阮沐恒斩钉截铁的点了点头,沈穆清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天堂地狱,毕竟阮沐恒如果想杀她那就像杀鸡一样简单。 “嘶。”沈穆清到吸了口凉气,闭上眼咬了咬牙道:“下手一定要快准狠!我怕疼,死相好看点!” 云谏看着视死如归的沈穆清,撇了眼一旁的阮沐恒道:“她每次去异世界都这幅表情吗?” 阮沐恒没有理会,直接将沈穆清带到了异世界,看着眼前瞬间变得校园气息的世界,沈穆清赶忙摸了摸自己的脖颈,看着自己的腹部,回手抓着阮沐恒道:“我是死透了吗?” “没死,任务还没开始。”阮沐恒嫌弃的看了眼胆怯的沈穆清。 只是他不知道,沈穆清现在满心想的都是他的那句:想成为女主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这里是信南大学,在任务开始后,你是没有任何记忆的,只能靠有记忆的人引导完成任务。” “没有记忆?”沈穆清难以置信的看了眼阮沐恒,没有记忆让她去做任务倒不如直接让她去直接死。 “你拥有女主的记忆,家境普通的一个女孩,你的任务就是亲眼看着我与别的女人在一起结婚。” 沈穆清扔了一记白眼给阮沐恒道:“本姑娘就知道,你的任务没有一个是人能接受的。” “诶,那你直接结婚不就好了吗?到时候邀请我出席啊!” 阮沐恒轻蔑的看了眼沈穆清道:“两条路,我直接结婚你血溅婚礼现场,或者一步一步慢慢走看着我结婚留下遗憾的眼泪。” 沈穆清嫌弃的看了眼阮沐恒道:“您直接把我掐哭吧!” “闭上眼。”阮沐恒没有理会沈穆清,直接让她闭上眼没有再说别的。 闭上眼的瞬间,沈穆清感觉自己的双眼像是进了水一般清透,脑海中各种难过伤心的事也被洗涤了一般,整个人的骨髓都好像被人洗了一般。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完全忘了沈穆清的身份,在她的记忆里只知道她叫柯宓。 就在昨天,她才刚刚和自己的男朋友阮沐恒分手,一切就好像梦一般,那个曾经包容自己的男孩子一夜之间好像变了个人一般,同意了她提出的分手。 “柯宓,需要我们帮你带饭吗?”室友的声音从床帘外传来,她仿若没听到一般,呆滞的看着墙上的海报,是她拿自己和阮沐恒的合照定做的海报。 见柯宓没有回音,怕惊扰了她歇息,房门被轻轻带上,宿舍又回归了宁静,柯宓再也止不住眼泪,无声的哭了起来。 看着手机上的聊天记录,是她收的尾,她的那一句嗯再也没有得到过回应。 她已经记不清他们是谁提的分手了,她只知道她很难过,一晚上都没睡,聊天框上她发送的几个醒目的大字:阮沐恒,我们分手吧。 他只简单的回应了一个嗯,就连让她照顾好自己这样遮场面的话都没有说,她为了表达自己的情绪倔强的回了他一句嗯,只是再也没有等到他的回应。 她不信他们这么好就因为一点小事便草草分手,柯宓再次打开了她和阮沐恒的聊天框,经过深思熟虑后打下了几个字:我们见面聊清楚后再决定要不要分手吧。 柯宓紧张的点了发送,看着上面不停转动的小圈慢慢变成红色感叹号,在那一刻她仿佛才明白自己已经坠入了深渊,无人能拉她出来,除了阮沐恒。 她急忙从床上下来,这个点他该是在晨跑的。 操场上,云谏已经追着阮沐恒跑了半个操场,“喂,你把死丫头搞哪去了?总归可以告诉我她的身份吧?让我去和她来个偶遇一见钟情什么的。” “看来你对每一阶的异世界都了解的很清楚。”阮沐恒边跑边看了眼云谏。 云谏嫌弃的巧了眼阮沐恒道:“再怎么说我也是个千年灵狐了,这点世面还是见过的,不过我想问你们的任务是什么?该不会是让她死然后你拿走灵魂碎片吧?” 阮沐恒冷眼看着云谏,没有任何多余的废话道:“太聪明并不是好事!” “不行!我不同意!丫头也算是我的。” 阮沐恒轻轻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云谏道:“若不是真的需要你,本尊宁可布置结界,远离你。” 云谏悻悻的看了眼阮沐恒,当初第一次见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阮沐恒的实力,现在已经完全明白了,和他明里斗没什么好处。 “本尊需要你帮我在沈穆清面前演戏,要将她演的卑微到骨子里。” 云谏瞬间明白了自己的用处,偶像剧里的万年老二。 “阮沐恒!” 不等云谏回答阮沐恒,不远处便传来一声尖锐的女声,带着怒意和悲伤。 云谏寻着声音瞧去,刚好看到沈穆清正气喘吁吁的向他们这边跑来,云谏对着跑来的沈穆清挥了挥手道:“丫头!” 阮沐恒白了眼云谏道:“她现在没有记忆,你叫一百声丫头她也只觉得你是她的同学而已。” 云谏尴尬的收起了手,看着沈穆清向阮沐恒走来。 “同学你好,麻烦你让一下,我找阮沐恒有事。” 阮沐恒看了眼沈穆清,扭头对云谏道:“我们走吧。” 云谏还处在懵逼状态,不知所措的看着沈穆清。 看着阮沐恒直接将自己忽略,沈穆清有些难以接受的站在他离开的地方道:“阮沐恒,我有事找你!” “这位同学,我不像你时刻都有时间,一会我要去上课,如果你有事的话请你现在就讲。” 阮沐恒语气冷漠回答着沈穆清的话,疏远到他们从未相识过。 看着沈穆清哭红的双眸,云谏心疼的将阮沐恒拉到了沈穆清身旁道:“有话好好聊,阮沐恒,我在花坛等你。” 阮沐恒看着云谏那副情痴的模样,无奈的收起脾气看着沈穆清道:“这位同学,有什么话就在这儿讲吧,我不加人微信。” 沈穆清几乎颤抖着嘴唇道:“你删了我的好友?” “不好意思同学,定期清理些不联系的人保持空间而已,如果你介意,我在这儿向你道歉。” 沈穆清觉得阮沐恒像个幼稚的孩童一般,上前挽住他的手臂道:“生气了呀?我和你道歉!我不作了,我相信你是爱我的,我不试探了。” 阮沐恒不耐烦的划掉了沈穆清死死挽住的双手,看着她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道:“同学,这里不是表演系,请你…” “阮沐恒!”沈穆清一边跺脚一边大吼着,就像个丢了糖的小孩一般,着急的要哭。 周围人全都停下脚步看着沈穆清,阮沐恒直接将她拉扯出了操场道:“闹够了吗?我不像你一样不用担心会丢人,我要有未来,我还需要领到今年的奖学金。” 沈穆清哽咽着拉住阮沐恒的手腕,“我给你,我给你奖学金好不好,不要生气了好吗?” 阮沐恒冷哼道:“柯宓,你不觉得你现在像个疯子吗?我这是在找理由拒绝你,一定要让我把话说的很难听吗?” “拒绝我?”沈穆清不解的歪了歪头道:“为什么拒绝我?我们前几天还是很好的,我们不是约好了过两天去吃麻辣烫吗?做麻辣烫的阿婆还等着我们两个过去帮她照顾她家的小猫咪呢!我们明明…” “柯宓,我们分手了,我保留最后的尊严给你,希望你自重!”阮沐恒眼神凌冽的看着沈穆清,就好像在看一件十分厌恶的东西一般。 柯宓抓狂的晃着头道:“不可以的,分手了我会难过死的,真的,我会死的沐恒。” “柯小姐,你的死活真的已经与我无关了,作为同学,我会劝慰你放下,除了这些,我做不了别的。” 说完阮沐恒直接甩手将沈穆清狠狠的扔在了地上,就好像在丢弃一个不想要的布娃娃一般。 双腿磕碰到地面上的瞬间,沈穆清感觉自己的心也随着这一声脆响变得稀碎。 等她再抬头阮沐恒已经走离她身旁十多步,如果是以前,她闷哼一声阮沐恒都会紧张的带她去看校医的。 可是现在,她已经摔得出血了,阮沐恒都无动于衷,一夜,他们好像真的成了陌生人。 第一百一十章,无缝衔接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倔强的没有吭一声从地上爬起,走向阮沐恒的相反方向。 云谏不解的看着阮沐恒道:“你为什么这么对她?” “任务。”阮沐恒简单的说到,“我会去向她道歉,不过不是现在。” 一股凉风不合时宜的吹过,沈穆清下意识的抱紧了自己的双臂,可笑的是她已经不记得自己和阮沐恒是怎么吵起来的了。 好像是因为一件很小的小事,激化了好多矛盾。 就这样想着,她走出了校门,路过安保科的时候保安热情的向她打着招呼,“柯宓啊!今天怎么没有和阮小子一起出门啊!” 沈穆清红肿着眼睛看向年龄在四五十多岁的保安,那是她和阮沐恒一直光顾的店家婆婆的儿子,为人亲和大方,沈穆清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道:“他今天有课,叔叔。” 看着沈穆清哭红的眼,保安犹如她的父亲一般关切道:“可不是那小子欺负你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啊!遇到点小事就发火,想我们那个年代,哪个不是相互包容着的,都理解理解对方就没什么矛盾了嘛!” 沈穆清勉强的扯出一抹无碍的笑容道:“我知道了叔叔,他今天真的有课,我先不和你说了叔叔,再晚点阿婆那边就该坐满人了。” “去吧去吧。让你阿婆多给你做些。” 沈穆清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漫无目的的向前走着,看着面前的小径,沈穆清下意识的伸出右手向一旁划着,以前阮沐恒都会接住她的手,带着嫌弃警告的意味道:小心把你摔了! 她也总会依偎在阮沐恒的怀里面上全是笑意的撒娇道:你在我怎么可能会摔了! 划了许久,没有任何人回应她的右手,沈穆清轻轻吸了吸鼻涕,看着脚下用水泥砌成的条形路,慢慢抬脚上去,一步两步的向前走着。 直到尽头,沈穆清有些开心的跳下来,看着自己走过的路,扯出一抹嘲讽的笑,自言自语道:“你瞧,没你,我也没摔倒!” 过了小径便到了那家麻辣烫店,现在是早上,店里买的都是些汤面粥,她依旧不能吃到自己和阮沐恒约定好的麻辣烫,可她还是执着的走进了店里。 阿婆似乎很惊讶的看着沈穆清道:“小丫头,今日怎得来的这般早?阿婆这里可还是老规矩,早上不给你们做麻辣烫的。” 沈穆清哑着嗓子道:“阿婆,我不吃,我想喝点粥,就喝燕麦牛奶粥吧。” 阿婆嗔怪的瞧了眼低着头的沈穆清道:“那个小伙子不在你就乱点咯!阿婆给你记得清楚着呢!你对那燕麦过敏的,吃了可不行!” 沈穆清有些意外的抬头看了眼面前的老人,“您还记得呢!” 老人甩了甩手道:“你俩第一次来阿婆就记住了,当时啊我给你们推荐燕麦的时候,那小伙子的脸臭的像石头一样,我还生怕他砸了我这店呢!” 沈穆清想了想当时阮沐恒的脸色,忍不住笑道:“他那人啊就那样。” 老人点了点头,“换个粥吧孩子。” 沈穆清突然不再讲话,她一点都不饿,想和燕麦粥也只是阮沐恒喜欢,只是和她在一起后那个男人似乎没有再喝过,现在想来,他真的给了她好多细节,只是她从来没有满足,她沉迷于那些心灵鸡汤,不停的要求他去做的更好。 只是她忘了,她自己从一开始就做的不好。 看着沈穆清不再言语,老眼昏花的阿婆笑道:“你若真不知道喝什么啊!阿婆就给你去做面疙瘩吃,给你做咸口的怎么样?” 沈穆清简单的点了点头,没有再讲多余的话,咸疙瘩汤很快便做好了,沈穆清看着那一大碗面汤发着愣,好像是在等阮沐恒吹凉喂给她吃一般。 见沈穆清未动筷子,阿婆笑着道:“吃吧孩子,已经是半凉的了,再凉可就不好吃咯!” 沈穆清呆滞的回眸看了眼正在算账的阿婆,“这不是才做好的吗?要凉也要等一会子吧阿婆。” “不用,端出来的时候已经给你凉过了,是那小伙子教的法子,那小伙子对你用心着呢,总是偷偷来我这儿啊教我一些稀奇古怪的法子,说你啊难伺候怕到时候他惹你生气了你自己来吃不习惯,就让我啊都学了点,还预给了老婆子我好些钱呢!够你吃个五六年的了。” 沈穆清像是被碰到了哪根神经一般,随手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道:“阿婆,我下次再来,祝您生意兴隆!” 看着沈穆清迅速离开的背影,老婆婆无奈的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现在的年轻人啊!总是那么毛毛躁躁的。” 沈穆清喘着粗气回到学校后,急忙跑去了大教室,如果她没记错的话,阮沐恒应该是在上自选课的。 教室内系教授正在绘声绘色的传授着乏味的知识,沈穆清莽撞的冲进了教室,四处张望着想要坐到阮沐恒的身旁。 “这位同学,如果你也是来听课的就请你入座做好,如果不是,请你不要吸引大家的注意,浪费大家的时间。”教授不满意的推下眼镜看着沈穆清。 沈穆清尴尬的弯腰鞠躬道:“对不起教授,我这就去坐好。” 云谏一巴掌拍在阮沐恒的大腿上指着沈穆清道:“我的小丫头来了!” 见阮沐恒没有任何动静,云谏对着沈穆清的方向挥了挥手道:“丫头,我在这儿呢!丫头!” 看到招手的云谏后沈穆清迅速确认了阮沐恒的位置,踮着脚赶忙落座在他身旁,脸上带着阳光的笑容,“阮同学,我坐你旁边没意见吧?” 阮沐恒只撇了沈穆清一眼道:“没有。” “那,你做我男朋友,也没意见吧?”沈穆清满怀期待的看着阮沐恒,当年阮沐恒就是这样和她表白的。 “同学,我坐你旁边没问题吧?” “那我做你男朋友应该也没问题吧?” 她满怀期待的看着阮沐恒,等待他露出笑容揉着她的头宠溺的说没事。 只是一切都不像她幻想的那般简单美好,阮沐恒悠闲的转动着手中的笔,没有任何回应的抬手记下了方才教授讲授的知识。 沈穆清只当他是听课太过投入认真这才没听到自己讲话,缩了缩脖颈看着阮沐恒道:“好,我们等下课再聊。” 沈穆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等到下课,教授刚刚讲完下课两个字沈穆清就迫不及待的抓住了阮沐恒的衣袖,“阮沐恒,我刚刚问你的问题可以吗?” 阮沐恒皱着眉头似乎很是嫌弃的看着沈穆清道:“什么问题?柯宓,请你不要像个神经病一样缠着我好吗?我们都有自己正常的生活!” “我…”沈穆清像个做错的小孩一般低下头不再言语。 云谏心疼的推了一下阮沐恒道:“你对她那么凶干什么?” 说着便上前递给沈穆清一张白净的纸道:“丫头,别哭。” “她现在不是你想的那个丫头!”阮沐恒咬牙切齿的看着云谏,这个男人在捣乱这一方面永远做的比谁都好。 云谏尴尬的将卫生纸甩到沈穆清的怀里,“柯宓同学对吗?阮沐恒最近有病,你别生气。” 沈穆清看着扔到自己怀里的卫生纸,抬头又看了看阮沐恒道:“去阿婆那吃麻辣烫吗?阿婆好久没见你了,今天阿婆还给我做了碗咸疙瘩汤呢!疙瘩汤的温度刚刚好,阿婆还说你付了我好多饭费呢!” 阮沐恒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阿婆该是年纪大了,我当时和她讲的是存给我女朋友的,柯小姐,很抱歉,我会去和阿婆讲清楚的,不过不是今天。” “什么?”沈穆清像是没听清阮沐恒在讲什么一般,不解的歪了歪头。 “我今天…”不等阮沐恒讲完,身后响起一声甜美的女声,“沐恒,下课了吗?” 阮沐恒迅速转身,左手插进裤兜内笑着走向了那个女孩,到女孩面前时脱下了身上的外褂,有些责怪道:“你怎么穿的这么单薄就来了?” 看到那个画面的瞬间,沈穆清觉得自己好像被什么捂住了口鼻般无法呼吸,接连倒退了许多步,他们的距离并不远,沈穆清抬高了声音道:“她是谁?” 阮沐恒并没有转身,手上忙碌着为女孩整理好刚披上的褂子,冷声道:“这是凌安,艺术系的。” “我是问,她是你的谁!”沈穆清颤抖着看着阮沐恒,她很害怕下一秒阮沐恒会说那是他的女朋友,他们才分手不到一天啊! 他怎么可以找新的女朋友。 只是往往越怕什么,什么就会来的越快,阮沐恒不假思索道:“我的女朋友,凌安。” 女孩好奇的看了眼沈穆清道:“嗨你好!是沐恒的朋友吗?我是凌安,请问你是。” “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沈穆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问出这句话的,她只知道她心口很闷,好像随时都要窒息了一般。 女孩并没有责怪沈穆清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而耐心道:“应该算今天凌晨吧。” “凌晨?”她清清楚楚的记得她和阮沐恒吵了好久的架,凌晨分的手,怎么会是凌晨在一起的。 “小安,你不用理会她,你今天不是要去公园作画吗?我们走吧。” 凌安乖巧的点了点头,刚要转身,沈穆清平淡的吐出了四个字:“我是柯宓。” 凌安的脚步瞬间顿住,她知道,阮沐恒一直有个藏在心尖尖上的女孩,她没见过但她听过,柯宓这个名字是整个学院都羡慕传唱的名字。 柯宓的名字很普通,但她的名字旁带上阮沐恒三个字就会变得很惹人。 凌安倒吸了口气,再次看着沈穆清的时候依旧是笑眯眯的道:“我知道你,你和沐恒分手后他才同意了我的好友申请,我确认你们分手后看着沐恒删了你才答应和他在一起的。” 沈穆清怨恨的看着凌安道:“你明明知道我们才刚分手啊!” 凌安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道:“然后呢?树没人继续种了难道不该换个人种吗?总不能让这棵树随着那人的心一块死掉吧?” 沈穆清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她不明白凌安是什么意思,种树人并没有打算走的,种树人只是简单的离开了一会,怎么可以等种树人再回来的时候树牌和种树人都变了呢! 云谏心疼的往沈穆清怀里递着纸巾,“别哭啊!” 沈穆清只死死的盯着阮沐恒,她不信那个男人真的那么绝情,他们几年的感情说放下就放下。 凌安委屈的看了眼阮沐恒道:“你当初和我说你已经和她断了关系的,为什么又在一起上课了?” “她可能是没找到该坐的地方吧,放心,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见阮沐恒神色认真的和自己表态,凌安这才放心的莞尔一笑拉着阮沐恒一起离开了大教室。 沈穆清呆滞的站着目送他们离开,她想叫住他们的,只是她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能留住已经有了新女朋友的阮沐恒。 等阮沐恒彻底消失后,沈穆清才注意到一直在一旁为她递纸巾的云谏,简单的说了声谢谢,捂着嘴便匆匆离开了大教室,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刚出大教室,阮沐恒便表现出一副情根深种的模样,拉着凌安道:“你放心,有的人过去了便是过去了。” 凌安只是点了点头,有所顾忌的看了眼身后的教室,她这样真的算是无缝衔接,夺走了那个女孩子的半条命。 沈穆清一路像没有长眼睛一般冲回宿舍,开门的瞬间,三个舍友全都在看着她。 沈穆清只是表情平淡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没有吭声。 坐在沈穆清右侧的舍友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宓儿,我们有事想和你讲。” 沈穆清死死盯着桌上摆着的合照,没有出声。 “你已经知道了?” 沈穆清冷声道:“什么?” 三个舍友面面相窥想了想才派室友甲道:“我们今天早上去买饭的时候看到你男朋友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 室友乙接着话道:“好像是去年在台上领奖学金的那个女生,艺术系的凌安。” 第一百一十一章,像个落魄的小丑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呆若木鸡的听着自己的室友向她讲述所见所闻,听到阮沐恒贴心的为凌安排队买东西时终是听不下去,语气低沉道:“我和他分手了。” 宿舍瞬间变得安静无声,就好像刚刚听了一句玩笑话只是没人反应过来一般。 “宓儿,你可别开玩笑了,你们两个多好啊!” 沈穆清简单的拢了拢自己的头发,没有讲话,趴在桌上无声的哭了起来。 她的脑海里想的全都是阮沐恒今天早上小心翼翼护着凌安的画面,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害怕失去阮沐恒,对她来说,阮沐恒应该永远不会走的。 不知哭了多久,沈穆清感觉自己像是度过了一个世纪,等她再出宿舍的时候已经是傍晚。 看着操场上依偎在一起的小情侣,沈穆清下意识抱了抱自己,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来,只是觉得想要找个安静可以透气的地方,放松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 沈穆清的身影刚刚进入操场云谏便一眼瞧到了她,开心的向她挥了挥手道:“丫头,这边!” 听到那声熟悉又陌生的丫头,沈穆清突然想躲开,她怕的不是那个声音,而是那个声音的附近一定有阮沐恒。 同样瞧见沈穆清身影的阮沐恒神情淡然的拉过了一旁的凌安,“我教你打篮球好吗?” 凌安有些惊讶的看着阮沐恒道:“认真的?” 阮沐恒没有回答,只是笑着拉着凌安走向了篮球场,拍了拍手道:“兄弟们,来活了,我家小祖宗要学打篮球!”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沈穆清下意识的瞧了过去,那句话,阮沐恒曾经说过,当时她哭诉了好久,央求着阮沐恒教她打篮球,阮沐恒没法,才把她带到篮球场教了两天她脚受伤后就再也没带她玩过了,现在是凌安要求的还是阮沐恒自己要带她去玩的她很是好奇。 云谏才不管阮沐恒要做什么,在他想来,任务完不成是最好的,那样他的小丫头就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了。 见云谏走来,沈穆清忙低下头准备转身离开,云谏眼疾嘴快道:“小丫头,你要跑哪去?” 见沈穆清仿若没听到,云谏再次喊道:“柯宓,你去哪!” 声音不大,但柯宓这两个字就足够引起操场上所有人的注意,系花柯宓,才子阮沐恒的现任女朋友,她想低调也已经来不及了。 沈穆清只能尴尬的回头道:“嗨!这位同学,你是在叫我吗?” 云谏不确信的看了眼沈穆清道:“应该是你的名字吧,你刚进操场跑什么?” 沈穆清见云谏丝毫没有压低声音的意思,赶忙上前将他拉到一边道:“我们并不熟悉,我好像没必要回答你那些愚蠢的问题。” 云谏撇了眼阮沐恒的方向道:“我知道你是来干嘛的,是不是来找他的?” 沈穆清顺着云谏指的方向看着阮沐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不是,我只是来操场上逛逛,忘记拿外套了,有些冷所以想要回去。” 云谏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这样啊?那我送你回去吧。” “这位同学,我和你好像并不是很熟悉。” 云谏丝毫没在意沈穆清十分想拒绝他的表情,拉扯着沈穆清道:“送你这一次我们就熟悉了。” 沈穆清一刻都不想在尴尬的操场上待着,刚想要离开,凌安便带着敌意走到了沈穆清面前道:“柯宓?好巧啊!一天碰到你两次了。” 沈穆清明白凌安是什么意思,是在质疑她是不是故意制造这么多次偶遇。 她也不恼火,只是顺着凌安的话道:“可能我和沐恒的缘分还没有断吧。” 凌安有些生气道:“请你注意你的言辞,这么亲密的叫我男朋友的名字好像不太好吧?” 沈穆清丝毫没有打算让着凌安的意思,冷哼道:“你可以问一下他们,究竟是认识你还是认识我,我是阮沐恒永远的正牌女朋友,你不过是趁着我们闹脾气趁机插进了的稻草而已,一棵草而已,随时都可以被扔掉,只要我服软认错只要我哭,阮沐恒马上就会丢下你。” 沈穆清倔强嚣张的看着凌安道,她才不会在这种事上吃一点亏。 却不料,阮沐恒丝毫没有顾忌她面子的意思,冷着脸道:“我的正牌女朋友什么时候又成了柯小姐,我怎么不知道?” 听到阮沐恒的声音,沈穆清像个泄了气的气球,心脏一阵阵的抽疼起来。 凌安像是瞬间找到了依靠一般,转身攀附上阮沐恒的臂膀,嚣张的看着沈穆清道:“柯宓,沐恒现在就在这儿,你能抢回去当我凌安白努力这么久。” 沈穆清冷眼看着阮沐恒和凌安道:“我不与你计较,毕竟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阮沐恒护妻心切道:“不知道柯小姐说的是什么不光彩的事,我和凌安都是在彼此单身的时候在一起的,何来不光彩?” 沈穆清有些难堪的看着阮沐恒道:“你说这话不觉得心疼吗?我们分手不到一个小时你们就搞在一起了吧?一点空窗期都不留,你可给过我一点尊重?怕不是你们早就搞在一起了,说的那些话都是激怒我故意让我提分手的吧?” 阮沐恒看了眼怀里的凌安,紧紧皱眉道:“柯小姐可以随意羞辱我,但是不要牵扯上凌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凌安并没有打扰过我们,所谓的空窗期只不过是留给走不出的人怀念用的,而我走的出也放的下,我不需要因为刚分手就换人而向柯小姐解释,还望柯小姐不要闹得太难看。” 云谏看不下去沈穆清一个人受辱,上前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披在沈穆清身上道:“劈腿也说的这么光明正大,你祖宗知道你们这么光宗耀祖吗?” 阮沐恒看着云谏,像是看儿子终于长大了一般道:“柯小姐这不是也有了另一半的爱护了吗?不要把自己装成一副很深情的模样,我们都是成年人,请柯小姐给自己留点颜面。” 沈穆清指着阮沐恒怀里的凌安道:“颜面?她但凡要点脸就不会去抢别人刚分手的男朋友!” 凌安不屑道:“柯小姐的三观真是震惊了我,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占着茅坑不拉屎吗?柯小姐自己不知道珍惜,我为什么不能收起来珍藏?” 沈穆清二话不说直接上前一把拉过凌安怒不可控的便一巴掌打在了她的脸上,“因为我丢的垃圾,你不配捡。” 沈穆清话刚刚说完,脸上毫无征兆的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她有些震惊的看着阮沐恒,几乎接近崩溃道:“你,打我?” “柯小姐打我的女朋友,我为什么不可以打回去?还请柯小姐向我的女朋友道歉!” 沈穆清还沉浸在脸上的痛感中,难以置信的看着阮沐恒道:“你打我?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打我?” 云谏连忙将沈穆清拉回,看着她脸上的红色掌印,警告式的指着阮沐恒道:“你真下得去手!” 说着便欲要将沈穆清拉走,却不料沈穆清像发了疯的怨妇一般一把甩开了云谏的手,冲上去便将凌安推到在地,不顾任何人的劝阻又是一巴掌。 凌安也毫不示弱抓起了沈穆清的长发,声音尖锐道:“柯宓,你这个泼妇!” 沈穆清先扑过去,压在凌安身上占上风,丝毫不顾她有没有抓着自己的头发,狠命的发泄着自己的情绪。 阮沐恒一点都不心疼的将沈穆清从凌安身上拉开,一把将她甩到了一旁,问都没问,抱起凌安便离开了操场。 沈穆清像个小丑一样跪在地上目送阮沐恒离开,周围人对她指指点点,她也没有任何反应,这是她大学三年以来最丢人的时刻,可她却不觉得尴尬,只觉得难受,觉得心像是被人敲碎了一般。 云谏小心翼翼的搀扶起像破布娃娃的沈穆清,心疼的用纸巾擦着她膝盖上被阮沐恒扔倒时摔出血的地方。 沈穆清像没有感觉一般,固执的推开云谏,红着眼离开了操场。 她不知道这一夜她是怎么过的,第二天天刚亮沈穆清便迅速从床上爬起,画上了精致的妆容。 阮沐恒不喜欢她涂抹化妆的样子,她就天天素面朝天的去见他,今天她特地给自己花了个精致的妆容,换了身略带暴露的衣服,披了件外挂便出了宿舍。 她这次是有目的的外出,既然阮沐恒已经那样做了,她必须要反击,要让阮沐恒明白失去她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要让阮沐恒主动回头追她。 她大步走进那家麻辣烫店,面带笑意道:“阿婆,今天做早点吗?” 老婆婆面带喜色从包间内走出,“来了啊丫头,都等你好久了呢!今天化妆了啊丫头!” 沈穆清疑惑的看着老太太,却没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道:“我可能起的有点晚了阿婆,还是和昨天一样吧!” 老太太嗔怪的看了眼沈穆清道:“早饭啊吃饱就好了,你这吃得太多可是会撑坏肚子的!” “一小碗就好,阿婆。”沈穆清抿了抿嘴看着墙上的菜单,完全没有发现自己正在阿婆的带领下走向包间。 包间的帘子刚刚撩起的瞬间,沈穆清瞬间愣在了原地,阮沐恒正坐在里面动作优雅的分配着餐具,见她进来时微微一愣,“柯宓?” 沈穆清下意识的向后倒退,有些尴尬道:“不好意思,走错房间了。” 沈穆清的话还没说完,阮沐恒的电话铃声便打断了他们的对话,看到电话后阮沐恒的表情瞬间变得期待和温柔,“喂,小安,你到了吗?” 沈穆清下意识的回头一瞧,果不其然,凌安正从门口进来,刚好瞧见了站在门口的沈穆清。 阮沐恒急忙跑到凌安身旁道:“可能是巧合,点了你想吃的莲子羹,要打包带走吗?” 阮沐恒的话不大不小,沈穆清完全听到了耳里,微微一笑道:“你们在这儿吃吧,婆婆,我的打包。” 老太太不解的看着沈穆清道:“这是怎么了?你们两个闹脾气了?” 阮沐恒没有等着沈穆清解释,直接拉着凌安上前道:“婆婆,这才是我现在的女朋友,我放在店里的钱以后只能给她用。” 凌安很懂事的点了点头道:“婆婆您好,我是凌安。” 老婆婆急忙拉着沈穆清将她拉到一旁道:“这是怎么了?小两口闹别扭了?你们年轻人啊!” “婆婆,我们早就分手了,就不谈这事了,帮我打包带走吧,这是昨天和今天的早餐钱。”沈穆清说着急忙从包里拿出钱递给了老婆婆。 老太太为难的看了眼沈穆清又看了眼阮沐恒,终究是带着点遗憾的摇了摇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唉。” 凌安微微笑着依偎着阮沐恒走进了属于他们的包间。 沈穆清又一次觉得自己像个被人丢弃的洋娃娃,可悲又可怜。 看着孤零零站在原地的沈穆清,老太太担忧的将她拉到了自己的柜台道:“你们前儿不还好好的,怎么今儿就不是男女朋友了?” 沈穆清红着眼擦掉了刚刚落下的眼泪,苦笑道:“婆婆,您去为他们做粥吧。” 不等老太太说些什么,沈穆清便哭着离开了店面。 看着沈穆清离开后,阮沐恒冷漠的对凌安讲道:“你先喝着,我回学校找云谏有急事。” 凌安试探性的问道:“是关于?” “系里面的事,需要他盖章,挺急。” “好,我陪你一起回去吧。”凌安再次试探性的看着阮沐恒,总想着将他们的关系更近一步。 “小安,我说过会和你结婚就一定会,不要担心好吗?” 阮沐恒这样讲,凌安也不好再去讲些什么拒绝的话,只好点头应着坐在了店面里安心的尝着阮沐恒提前为她点好的莲子羹。 回到学院宿舍云谏还犹如一头死猪一样趴在床上睡着,阮沐恒利用声波冷声道:“本尊限你一分钟内起床坐好。” 云谏毫不在意的翻了个身,丝毫没有管阮沐恒的意思。 “是关于沈穆清的。” 听了这话云谏才猛的坐起,睡眼朦胧的问道:“丫头,丫头怎么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从来没有如果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眯着眼看着云谏道:“你是蓝瞳,应该会使用消耗人灵魂的秘法吧?” “你想做什么?”云谏警惕的看着阮沐恒,“你不会是想让我消耗丫头的灵魂吧?” “只是在任务世界中而已,对她的现实不会造成影响。” 阮沐恒说的话并没有错,沈穆清就算在任务时间中死掉在现实也只是简单的发热感冒而已,但他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会准许沈穆清在任何时候出事。 云谏看着一身正装的阮沐恒道:“你身上有丫头的味道,你今天早上见过她?” 阮沐恒答非所问道:“你必须要答应我,你应该比我清楚,她在任务世界待的越久,她的生命就会越短。” 云谏有些犹豫道:“我该怎么做。” “透支她的灵魂需要将她传送到新的世界里,就算完成她未完成的愿望吧,等到她出来的时候我该是可以和凌安成婚的了,只要她在婚礼现场上留下那颗真挚的眼泪,任务就可以结束了。” “必须要这样做吗?任务结束后她会带着记忆吗?” 阮沐恒摊了摊手道:“这是必然的,每个任务主角都是带着记忆离开任务时间的。” “可以消除那段悲伤的记忆吗?我想看她笑。”云谏有些难以接受的看了看阮沐恒到。 “云谏,你的出现已经打乱了我原本的计划,如果你不想沈穆清现在就死掉的话,最好按我说的做,最起码那样她可以苟活着。”阮沐恒眯着眼死死盯着云谏到。 “我明白,请你放过她,这个世界那么好,她还没有谈过恋爱吧?她该去尝试的。” “本尊正在带她尝试。” 云谏好像突然明白了阮沐恒的意思,阮沐恒带她做过的所有任务不过是带沈穆清提前走过人生百态,她最后终究是要回归尘土的。 只是那颗心脏,也不可能是沈穆清独有的,只要她死,就再无复活的可能,哪怕他以蓝瞳狐的灵魂献祭,也只能让她暂时保持生命体质,也不会有任何动作表现出来。 “阮前辈,我答应协助你完成任务,不过,请你善待她,我要她心脏上的一律魂。” 阮沐恒不可置否的看着云谏道:“事到如今,你还想着她能有下一世?” “**,连心结全都种在了她身上,她若真的彻底消失了,云谏也没有继续存在的意义。” 阮沐恒自然知道蓝瞳存在的意义,妥协道:“本尊可以给你,不过,本尊有个要求,心脏必须先入清儿的石像内,等到清儿彻底恢复神智,本尊才会将那一缕魂给你。” 云谏知道,这是阮沐恒能做出的最大的让步,点头答应了阮沐恒提出的要求,迅速穿衣离开了寝室。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沈穆清的宿舍楼下等了多久,知道下午,沈穆清才搓着手慢慢回到宿舍,在看到云谏的瞬间愣了一下,却没有打招呼想要悄无声息的便走过去,却不想云谏直接拉住了她道:“我可以满足你一个心愿。” 沈穆清轻蔑的看了眼云谏道:“我想和阮沐恒和好如初,你能办到吗?” 云谏尴尬的看了眼沈穆清,他明明知道沈穆清会这样说,却还是用愿望去和她交换。 “可以,不过你要付出代价。” 沈穆清上下打量着云谏,她的确没怎么在学校见过云谏这个人,“你是我们学校的人吗?” 云谏没有回答沈穆清,只是简洁道:“如果你同意,我现在就可以满足你的愿望。” 沈穆清犹豫了会,看着鞋尖道:“什么代价?” “你会彻底忘了他,你记不得他是谁,但在你见到他的时候你会感觉难过。” 沈穆清苦笑道:“你说的这么邪乎,是真的吗?” “你可以尝试,一共十天,这十天,阮沐恒会像曾经那样对你好,你可以任意穿梭在你想看到的世界,只是你耗费的天数越多,他离你的距离就越远,你对她的记忆也会越来越少,最后你只会保留对他的执着遗憾和难过,那种情感,你无法承受。” 沈穆清只觉得云谏多虑,她已经没有什么不能承受的了,分手后阮沐恒对她的态度让她觉得他们没有任何遗憾,这段感情好像一直是她自己在怀念,是她苦苦纠缠走不出那段时光。 “如果可以的话,请开始吧,我想到我们热恋的那一天。”沈穆清深呼了口气,抬头看着天上并不刺眼的眼光,微微一笑。 云谏心疼的看着沈穆清道:“你以后会很幸福的。” “你怎么知道?”沈穆清疑惑的看了眼云谏。 “每浪费一天现实就会过去几个月,等你这十天过去,说不定他已经成家了,但是任务里的一天和现实的一天一样都是24小时的。” 沈穆清倒吸了口冷气道:“我答应过他,会出现在他的婚礼上,不管什么身份。” 说完沈穆清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也是魔怔了,竟然会在这儿相信你的胡言乱语。” 云谏微微一笑,对着沈穆清打了个响指道:“尝试一下便知道了。” 眨眼间,沈穆清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回到了从前,面前的奶茶店熟悉又陌生。 “傻宓,你在那瞧什么呢?” 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她的身后响起,她下意识的猛的一回头,阮沐恒一身衬衣搭配牛仔裤手里拿着她爱喝的草莓汁正笑看着她。 “你又再犯傻呢吧?”阮沐恒宠溺的揉了揉沈穆清的头,一切都像刚开始那样美好。 沈穆清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阮沐恒,试探性的伸手去抚摸了下阮沐恒的脸,有些不真实道:“你,是沐恒吗?” 阮沐恒轻笑着一把将沈穆清抱进怀里道:“我的傻宓这是怎么了?没有果汁补充营养缺脑子了吗?走,大哥带你去啃排骨,补脑子。” 沈穆清万万没想到云谏并没有坑骗她,她竟然真的回到了他们最美好的时刻,她实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躲在阮沐恒的怀里大哭起来。 阮沐恒无可奈何的揉着她的小脑袋道:“宝贝,这是怎么了?触景生情了吗?” “才没有,人家就是想吃婆婆家的麻辣烫哭了而已。”沈穆清傲娇的将头藏进阮沐恒的怀抱里,小气的跺了跺脚到。 沈穆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那家麻辣烫店的,站在门口竟然莫名其妙有一种回忆的感觉。 刚进店,店里的婆婆便开开心心的迎了上来,笑脸相迎道:“来啦,今天要吃点什么啊?” 不等沈穆清回答,阮沐恒便立刻道:“老规矩婆婆,宝贝,菜是随婆婆放还是你自己挑?” 见阮沐恒歪头问自己,逆光的脸竟让沈穆清觉得有些不真实,连忙笑着摇摇头道:“让婆婆选吧,我就是怀念婆婆做的麻辣烫里面的汤汁了。” 婆婆笑逐颜开道:“咱们宓儿就是有品味,来店里的人啊大多都喜欢婆婆我啊秘制的这口汤。” 阮沐恒轻轻刮了下沈穆清的鼻尖道:“宝贝,我们进去吧,外面冷。” 沈穆清这才发现自己今天穿的有些单薄,忙点头顺从的跟着阮沐恒进了店。 阮沐恒娴熟的为她分好餐具,调好料汁,刚刚坐下又问道:“宝贝,你今天要喝些什么?这草莓汁有些凉,不然我去给你买杯热牛奶吧。” 沈穆清急忙伸手拦住想要站起身去为她买牛奶的阮沐恒,挥了挥手道:“我不喝,一会吃的辣了还是喜欢喝草莓汁,再说了外面有风,你只穿了一件衬衫,不要被冻了。” 阮沐恒顿时眯着眼看着沈穆清道:“宝贝,你今天有点奇怪哦!” “啊?”沈穆清下意识的忙摸了摸自己的脸道:“有吗?哪儿奇怪?” “怪可爱的。”阮沐恒亲昵的揉着沈穆清的脸,“脸还软呢!最主要的是啊!宝贝今天好像特别替我着想呢!” 看着阮沐恒满足的样子,沈穆清突然觉得曾经的自己好像有些作,神色认真道:“沐恒,我对我曾经的行为向你道歉,对不起。” 阮沐恒表情震惊的看着沈穆清道:“宝贝,你怎么了?今天怎么怪怪的?你永远不需要向我道歉的,我包容宝宝是应该的。” “真的吗?那你会离开我吗?”沈穆清眼含泪光的看着阮沐恒到,尽管她知道结局,可是她还是想去问,还是想去听他说那些哄骗自己的话。 “永远不会离开,好了宝贝,不要乱想了,麻辣烫都做好了。” 沈穆清这才发现,阿婆早已经将麻辣烫端了出来,正在另一桌慈祥的瞧着她,见她瞬间红了脸这才笑眯眯的走过来道:“女孩子家家的啊就是喜欢乱想,阿婆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爱问你阿公会不会离开,瞧,阿婆和阿公不还是慢慢走到白头了吗?” 沈穆清低下头道:“谢谢阿婆。” “谢什么?”阿婆奇怪的瞧着沈穆清。 阮沐恒赶忙解释道:“阿婆,她今天可能是起早了,头蒙蒙的还没缓过神呢!” 看着阮沐恒那不真实的笑容,沈穆清只能选择低下头闷声吃着面前的麻辣烫。 “宝贝,吃完了带你去新开的那家店挑选化妆品,我觉得里面应该有你喜欢的。”阮沐恒边往沈穆清碗里夹着她爱吃的菜,边看着手机上的地图。 沈穆清试探性的歪头问道:“你认识一个叫云谏的人吗?” “嗯?”阮沐恒不解的看向沈穆清道:“你的朋友吗?对了宝贝,我给你买了件厚衣服,明天到货,到时候你先看看合身吗?不合身的话…” 沈穆清目不转睛的盯着阮沐恒看着,这是这些天来,他对她说话最多的一次。 欢快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太阳很不给沈穆清面子的落了下去。 “很累了吧宝贝?”趁着月色,阮沐恒拉着沈穆清的手漫步在操场上。 沈穆清生怕和阮沐恒分开后这些甜蜜的时光便不复存在,忙摇头道:“我一点都不累,我们去吃火锅好吗?” 阮沐恒宠溺一笑,揉了揉沈穆清的头道:“你今天真的好可爱啊!刚刚才带你吃过烧烤不是嘛?宝贝,明天我再带你去吃好吗?” “不好!现在去吃好吗?”沈穆清着急的跺着脚,不停的摇晃着阮沐恒的手。 “宝贝,你的宿舍马上就要关门了,被记名就不好了,明天,我一定带你去!”阮沐恒目光坚定的看着沈穆清到。 沈穆清不想再作死的去央求阮沐恒,妥协道:“好,你明天带我去,我要吃辣锅。” 走了没几步,阮沐恒便将沈穆清送到了楼下,沈穆清第一次觉得,回宿舍的路这么短,才几分钟就已经到了宿舍。 “还有一个小时才关门呢!”沈穆清说完这句话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在她的印象里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黏阮沐恒。 阮沐恒无奈的苦笑着道:“宝贝,你今天真的好奇怪,好了,晚上很冷的,快去吧。” 沈穆清依依不舍的离开了阮沐恒,她知道,她一闭眼睡觉就代表今天要过去了,十二点的钟声响起她就要像灰姑娘一般落魄的离开她的王子。 她呆滞的坐在宿舍里耗费着时间,听着室友哼唱着流行的歌曲儿,半个小时后,她的手机奇迹般的响了起来,看着手机上的备注,沈穆清慌忙的接通电话道:“喂。” “喂,宝贝,你现在方便下楼吗?”电话那边传来阮沐恒带有磁性的声音。 沈穆清激动的站起身道:“我在,我方便,怎么了?” “哈哈!憨憨宓,你今天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你快下楼,我给你带了惊喜。” 沈穆清来不及换下脚上的拖鞋,匆匆忙忙的跑下楼,透过栏门看到阮沐恒的瞬间她的双眸变得湿润。 “你这是拿的什么?”沈穆清眼眶湿润的指着阮沐恒手中的各种盒子到。 “你的火锅,小祖宗要吃的东西,无论如何我都要弄到呀!我带了火锅酱,这些菜肉都是阿婆帮我们烫的。” 沈穆清二话不说便扑进了阮沐恒的怀里,冰冷的寒气瞬间窜到她的身上,阮沐恒慌忙推开她道:“我身上很凉,快去吃吧宝贝,我该回宿舍了,不然要露宿街头咯!” 沈穆清再次依依不舍的摆手送走了阮沐恒,她在想如果当时她可以这样去爱阮沐恒,他们是不是就不会分手。 第一百一十三章,总归带着遗憾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十二点的钟声响起,沈穆清再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冬天了,她还是那身暴露的装扮,寒风吹的她直想打寒战。 云谏像是早就准备好了一般,身上一件黑色呢子大衣,围着黑色的围脖正站在背风口等着沈穆清。 见她出现立刻将手里的外套披在了沈穆清的身上道:“现在是冬天了,有些冷,你要不要去喝一杯热牛奶。” 看着云谏这样关心自己,沈穆清顿时感觉自己心里有个地方好像瞬间空缺了一般,哭着摇了摇头道:“我不要,什么时候我能开始下一天。” 云谏不解的看着沈穆清道:“是那个虚拟世界里你过得不开心吗?” 沈穆清极力的摇着头,抬头红着眼看着云谏道:“可不可以叫我一声傻宓?” 云谏是虚拟世界的打开者,自然明白沈穆清这话是什么意思,如果是寻常要求,他一定会答应她。 但这种要求,他突然感觉十分抗拒,摇了摇头道:“我叫多少声都可以,只是我终归不是他,不管怎么叫你都不会听的入心,还不如不叫,对吗?” “小安!” 正当沈穆清踌躇时,阮沐恒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在不远处响起,沈穆清下意识的回头看着那个一身白色棉服,正在不远处挥手的男孩子,曾经他也是这样站在她的宿舍楼下亲切的喊着她宓儿的。 凌安身上穿的好像和阮沐恒是情侣衣,白色的棉服在这种天气里好像格外引人。 沈穆清就这样站在一旁无声无息的默默看着阮沐恒为凌安围上围脖,凌安幸福的挽住阮沐恒的手背,蹦蹦跳跳的离开了宿舍。 如果,她没有那么作,或许那些幸福都会属于她。 沈穆清像是在找救心丸一般拉住云谏道:“求求你,快让我去下一天吧,好吗?” 看着沈穆清那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云谏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一次,你想去哪个时间点?” 沈穆清低下头想着,突然抬头道:“放假,放暑假的时候!” 她想着阮沐恒曾经答应过自己明年要带她去ds 乐园玩的,现在看来是不能带她去了,她倒不如直接在梦里实现的好。 “好,不过不能太晚,过了十二点你就会消失,如果当着他的面消失,那我也不能帮你继续实现愿望了。” 沈穆清哽咽着低头道:“我明白,求求你,快送我去好吗?” “你真的不需要休息吗?”云谏担忧的看了眼沈穆清,从虚拟世界回来的沈穆清一定是没有睡过觉的,如果长此以往下去,她的身体一定会吃不消的。 沈穆清闭着眼死死的摇头道:“不要,见不到他的每个瞬间我都没办法让自己静下心好好休息,求求你,让我过去好吗?” 云谏抵抗不住沈穆清的百般央求,只能妥协道:“我答应你,不过你吃不消的话一定要去睡觉,一定要休息,你不是铁打的。” 云谏也不知道沈穆清有没有听进去他的警告,只知道她不停的点头。 又是一个闭眼的瞬间,一切都像沈穆清想的那样,她正坐在咖啡厅呆愣愣的看着窗外。 阮沐恒的大手在她面前挥了又挥,目光顺着她瞧的方向看去,疑惑不解道:“傻憨憨,你又在瞧些什么呢?” 沈穆清赶忙反应过来,看着阮沐恒道:“没看什么,突然想去ds 乐园玩了。” “嗯?”阮沐恒有些惊讶的看着沈穆清道:“宝贝,那是要提前预约的呀!你今天不是说要去游泳的吗?” “游泳…”沈穆清默默重复了阮沐恒说的话,抬头看了看房顶上的灯道:“不去了,我们去游乐园玩嘛!” 看着沈穆清一副期待的样子,阮沐恒不好拒绝道:“那这样吧宝贝,我带你去新开的那家乐园玩,里面和ds 差不多,刚开人挺多的,到时候你可不要嫌弃活动项目要排队哦!” 看着阮沐恒小心翼翼的样子,沈穆清越发愧疚道:“不会。” 一切都如沈穆清想的那样,阮沐恒带她进了乐园,到处游逛,她手上的吃食几乎没断过。 突然,阮沐恒松开了沈穆清的手道:“我的公主殿下,您现在这儿等您的王子一会好吗?” 沈穆清现在一点都离不开阮沐恒,抗拒的摇了摇头问道:“你要去哪?” “您的王子现在要去远航征战,您在原地等待您的王子五分钟好吗?” 沈穆清不安的拽紧了阮沐恒的手腕道:“不可以带我一起去嘛?” 见沈穆清一副生怕自己将她丢下的模样,阮沐恒无奈的笑道:“你今天怎么了宝贝?我不会丢下你的,你就当我去上厕所了好吗宝贝,你的王子马上就会回来的!” 见阮沐恒这样讲,沈穆清也只好稍微松开了他的手腕道:“一定要早点回来。” “请宝贝放心!” 说完阮沐恒便急匆匆的离开了沈穆清,那种速度让沈穆清觉得她像个被遗弃的小野猫一般。 她小心翼翼的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有时候她真的想告诉阮沐恒,这时间每过一分钟,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就少一分钟,这一分钟对他来讲或许不算什么,但对她这个一天只有24小时的人来说却是弥足珍贵,过了十二点她就要像个灰姑娘一般落魄逃跑。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承诺她五分钟就回来的男孩子还是没有回来,她无可奈何的看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第七分钟的时候她终于安耐不住,四处张望着。 她想离开原地去寻找阮沐恒,却又害怕他回来找不到自己,只能看着周围的人换了又换。 在她快要急哭的时候,离开八分钟的阮沐恒终于回到了她的身边,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阮沐恒,沈穆清瞬间飙泪扑到他的怀里带着质问道:“你去哪了啊!吓坏我了!” 阮沐恒有些不解的看着沈穆清道:“我不是说要离开一小会嘛宝贝,你别哭啊!” 沈穆清止不住自己眼泪的继续哭着,“你吓到我了。” 看着哭成泪人的沈穆清,阮沐恒满心愧疚道:“对不起宝贝,下次我再也不会离开你这么长时间了。” 说着阮沐恒小心翼翼的将从背后拿出了一个气球道:“宝贝你看,这是什么?” 看着阮沐恒手中的气球,沈穆清惊喜又不解道:“你买这个做什么呀?” 阮沐恒害羞的挠了挠头道:“看你小视频上点赞学的,这个系在手上你不会走丢,来宝贝,我帮你系在左手腕上,我要拉着你的右手手。” 看着阮沐恒小心翼翼为自己系上气球的模样,沈穆清笑着道:“陪我去坐摩天轮好吗?” “嗯?”系完气球的阮沐恒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有些为难道:“宝贝,那边排队的人有些多,你很想玩吗?” 本以为阮沐恒不会依着自己,沈穆清有些委屈的摇了摇阮沐恒的手臂道:“陪我玩嘛。” 见沈穆清一副死心要玩的模样,阮沐恒也不敢再说出其他的话,叉着腰四处张望了好一会才露出笑脸道:“宝贝,我带你去那边的亭子坐着,你在那坐着不会中暑,还能看到我的排队情况,你看怎么样?” 沈穆清顺着阮沐恒手指的方向瞧去,原来他犹豫不决只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可以安顿的地方,原来他有在很小心的安抚她的情绪。 如果换做以前,在阮沐恒提出疑问的时候她应该已经开始生气闹脾气了吧,现在想想其实很多事都是她喝多了心灵鸡汤,总是莫名其妙的揪着阮沐恒的一些小细节不放手,现在才慢慢明白,原来每个人爱人的方式都不同,只是她要求太过过分,总想着让他完美,而自己却是越来越糟糕。 她就那样坐在小亭子里悄无声息的看着阮沐恒排队买票,对着小亭子里的她比心,如果不是她清醒这只是她的梦,或许她真的会同感幸福的回应阮沐恒每一次示爱。 “宝贝,你可以过来了,小心着点台阶石子,找不到我的时候打电话,我一眼就能看见你的气球。” 看着阮沐恒发来的微信消息,沈穆清收起所有不安和不开心的情绪,开开心心的跑到他的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当然找得到你,人多,但是高的人没几个呀!” 看着沈穆清古灵精怪的模样,阮沐恒完全移不开视线,宠溺的揉着她的头发道:“好好好,你是最聪明的。” 沈穆清满脸幸福的依偎在阮沐恒身旁,“有人说,摩天轮上升到最高的地方时,互相表白说爱对方会长长久久。” “到时候我一定是讲的最大声的!”阮沐恒信誓旦旦的看着沈穆清道:“我们也一定会长长久久的,我这一生只娶柯宓一个女孩子!” 沈穆清被阮沐恒的话搞的双眼泛红,她很想告诉阮沐恒,在另一个世界他们已经分手了,他们没有那么多幸福的回忆,她留给阮沐恒的只是无休止的争吵,她让他害怕爱情。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迷迷糊糊的跟着阮沐恒上了摩天轮,一切都在有条序的进行着,到达最高点的时候,阮沐恒拉着她的小手大声的喊道:“阮沐恒永远爱柯宓!” 沈穆清喃喃道:“柯宓永远爱阮沐恒全世界都知道,阮沐恒的爱会转移到旁人身上全世界也知道。” “你在说什么呢宝贝?”阮沐恒不解的看了眼沈穆清,见她笑的坦然的摇了摇头便没有放在心上。 两个人在游乐园玩了一整天,直到晚上,快要到十二点的时候,阮沐恒紧紧抱着沈穆清道:“马上就要有烟花了,期待吗?” 沈穆清脸色苍白的看着昏暗的天空,“沐恒,我想回家了。” “嗯?不看烟花了吗?还有十五分钟就要出现了,宝贝,再等一会好吗?” 沈穆清抗拒的摇了摇头道:“我不想看。” 许是看沈穆清今天比较黏自己,阮沐恒得寸进尺道:“好宓宓,陪我看嘛!可漂亮了,我还给你准备了惊喜呢!” 阮沐恒越是期待的看着沈穆清,沈穆清就觉得越慌,猛的推开阮沐恒道:“我说了我不想看,我走了。” 眼看着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沈穆清不得不加快自己的步伐,不管身后的阮沐恒是如何呼喊自己。 拦住出粗车的时候已经是五分钟以后了,沈穆清慌张的躲进车里不顾车窗外的阮沐恒如何呼喊。 车开动后,她的手机就开始不停的响,微信界面阮沐恒焦急的发送着各种消息: “宝贝,我错了,你让司机停车我送你回去好吗?” “宝贝,是我说错话惹你生气了吗?” “宝贝,我把车牌号拍下来了,你到家一定要给我打电话好吗?我害怕。” 看到那句他害怕,沈穆清的眼泪唰的一下便掉了下来,她着急的在屏幕上打着字,想要和他解释自己没有生气,想让他安心。 可是她还没有发完,一切就好像容不得她继续享受美好一般,让她带着遗憾离开了那个世界。 云谏看着神情恍惚的沈穆清,赶忙搀扶住她道:“你没事吧?” 沈穆清的眼圈泛着黑,看着周围已经入春的世界,苦笑道:“什么日子了?” “你马上要毕业了。” 沈穆清艰难的点了点头道:“可不可以求你,多给我点时间,我想回去,我要告诉他,我没事。” “不可以。”云谏毅然决然的拒绝了沈穆清,“这件事没得商量。” 沈穆清全身瞬间变得软绵无力,状若下跪般跪在地上道:“求你,送我回去…” 话没有说完,沈穆清便晕倒在地,一声不吭。 云谏赶忙将她抱起,送到了附近的医务室,沈穆清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才睡醒。 期间阮沐恒来来回回看望了沈穆清四五次,任务里的那个阮沐恒不过是云谏虚拟出来的,代表的只是云谏对沈穆清的爱,并不是阮沐恒,对阮沐恒而言,他的眼里只有她身上的那颗心脏,只有这次任务的灵魂碎片。 第一百一十四章,盛装出席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刚刚醒来沈穆清便抓住了云谏的手臂,“我回去过吗?我有和他解释清楚吗?” 云谏神色认真的看着沈穆清道:“你当时的身体不允许你再回去,这种通过消耗自己的魂灵去做任务的方式你还要尝试多久?” “他有来看望过吗?”沈穆清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在问老师自己的家长有没有来找过她一般。 “我希望你现在可以明白,他已经有女朋友了,你和他没有可能,当你同意交换去享受虚拟世界的美好的时候,他就真的不是你的了,你也会慢慢忘了他。” 看着云谏那一副认真的模样,沈穆清下意识的往被子里缩了缩,摇了摇头道:“凭什么?” 云谏不明白沈穆清问的是什么,只有沈穆清知道,她想不通,凭什么他们刚分手凌安便取代了她,凭什么她种树凌安乘凉,凭什么他能无缝衔接自己却一直走不出。 “我想去我们准备互相见家长的时刻。”沈穆清眼含泪光的看着窗外,天气晴朗一点都不能表达出她内心的乌云满布。 “闭上眼吧。”云谏妥协的看了眼沈穆清,她知道现在让沈穆清休息根本不可能,他只能万事依着她,只要这次任务做完了,她就不用再困在这种情绪中了。 等沈穆清再睁开眼的时候,阮沐恒正带她在商场上挑选着礼物。 “宓儿,你又在发呆了?” 沈穆清赶紧笑着看向阮沐恒道:“没有,我就是觉得有些累了。” 阮沐恒愧疚的看了眼沈穆清道:“是我的过错,让你陪我逛了这么久。” 沈穆清赶紧吸着鼻涕摇了摇头道:“没有,我昨天没怎么睡好!” “那你写条单子给我吧,我去商场上采购,一会去见咱妈的时候你要是这样没精打采的,咱妈还以为我亏待了你呢!” 阮沐恒边说边拿起了一旁的燕窝笑着道:“这箱燕窝不错,美容养颜的话应该是可以的。” 沈穆清慢慢挪到阮沐恒身旁,依偎在他怀里,蹭了蹭道:“你真好。” 阮沐恒瞬间将沈穆清摆正道:“不许这样说!你的妈妈就是我的妈妈,我这样做是应该的,你夸我好就像和我见外一样,你我之间不用见外,可以明白吗宝贝?” 沈穆清满意的点了点头道:“我明白,那我和你一起挑吧。” 她不记得阮沐恒带自己逛了多少个地方,只知道出商场的时候两个人手里全是商场的购物袋。 车行驶的速度不算快,等两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沈穆清看着熟悉的建筑物,攀附上阮沐恒的手腕道:“这就是我家了。” 在没有任何提醒的情况下,阮沐恒识趣的拿起身旁的大小包裹,陪着沈穆清一同上了楼。 门铃刚刚敲响,房门便被人打开了,沈穆清看着两鬓有些斑白的母亲,心想她该是在这门口坐了好久等她这个女儿带着男朋友回来吧。 阮沐恒有礼貌的对着柯宓的母亲弯腰问好道:“妈…啊,伯母您好,我是,我是您女儿的男朋友,我叫阮沐恒。” 沈穆清看着阮沐恒紧张害怕向自己母亲介绍自己的模样,眼眶慢慢变得湿润。 她们原本说好的,过了年就去见双方父母的,现在却由一个虚拟人物和她完成。 沈穆清像个去别人家走亲戚的孩子,紧紧跟在阮沐恒身后。 时不时还骄傲的向自己的母亲介绍阮沐恒都买了些什么。 柯母也十分好相处的为阮沐恒精心准备了吃食,满脸慈祥的看着沈穆清和阮沐恒道:“都说啊儿孙自有儿孙福,你们能好好的我这个做长辈的也就没什么可以伤神难受的了。” 沈穆清略带娇羞的低下了头,阮沐恒却像接受了什么重要的任务一般信誓坦坦的看着柯母道:“阿姨您放心,我一定好好对待宓儿的,宓儿肯和我在一起就已经是我的福气。” 柯母满意的点了点头,对着沈穆清使了个眼色道:“你去过人家小阮家里了吗?” 沈穆清这才从幸福中清醒,她好像真的从来没有听阮沐恒提起过家里人的事。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呆滞的神色,忙解释道:“我的父母在国外,过两天就会回来见宓儿,阿姨您大可放心。” 柯母白了眼沈穆清道:“你今日怎么像傻了一样,问什么都只知道瞪着双眼睛。” 阮沐恒忙陪笑道:“阿姨您也别怪宓儿,来时她就和我讲了,说今天精神有点不好,昨晚没有休息好的缘故。” 柯母也没再去责怪沈穆清的心不在焉,只当她是今天刚带阮沐恒回家紧张。 饭快要吃完的时候,阮沐恒突然开口道:“阿姨,今天登门拜访主要是为了两件事,一呢是来您这儿刷个眼缘,希望您能同意我和宓儿继续交往。” 柯母笑的大方道:“这你们小孩子家的事,交不交往的我这个老妇人也不能阻拦,只要啊不超了道德底线,阿姨啊一般不会在宓儿的恋爱路上做绊脚石的。” 阮沐恒感激的看着柯母道:“阿姨您放心,我知道婚前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明白男女之间的相处之道,您放心,我一定不会伤害宓儿的。” 柯母开心的往阮沐恒的红酒杯中倒了些许红酒,端起酒杯眼角笑的满是皱纹道:“来,小阮,我敬你一杯。” 阮沐恒赶忙接过酒杯道:“谢谢阿姨!” 一杯红酒下肚后,阮沐恒继续道:“阿姨,第二件事,我想询问您,可否将您的宝贝女儿嫁给我。” 话音落整个房间都变得安静,沈穆清也有些惊讶的看着阮沐恒,尽管她知道,见父母不过也就是为了结婚的事,但现在听到阮沐恒亲口说出,却还是有些惊讶和难以置信。 柯母的表情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笑的坦荡,只是默默的往阮沐恒的酒杯里倒了些红酒,端起酒杯道:“小阮,阿姨再敬你一杯,敬你这些年对我们家小宓的照顾,听小宓说你们从高三就在一起了对吗?” 阮沐恒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端起酒杯回敬道:“是阿姨,宓儿她都和您讲了啊?” 柯母放下了酒杯,定定的看着阮沐恒道:“阿姨并不反对你们交往,但是结婚,需要你们有一定的基础,我不希望我的女儿以后还要像一个普通人一样不停的去奋斗,为了家庭琐事变成一个,变成一个邋里邋遢没时间收拾自己的家庭主妇。” “妈!”沈穆清有些怪罪的看着自己的母亲,她明白眼前这个女人全都是在为她考虑,可她就是听不进去。 “我和小阮说话呢!你先不要插嘴!”柯母第一次这样严肃的看着沈穆清,她是过来人,她不能看着自己的孩子吃亏。 沈穆清看了眼一旁的阮沐恒,目光坚定道:“妈,您也是家庭主妇,爸爸一样很爱您,我想我以后可以幸福就好了,那些东西我们可以…” 沈穆清话还没有讲完,柯母便生气的拍响了桌子,“小阮,你随我到卧室去。” 阮沐恒急忙站起身,安抚的拍了拍沈穆清,对着柯母道:“阿姨您不要生气,宓儿她也是性子急,她还是很听话的。” 柯母冷哼一声看着阮沐恒道:“我的女儿是什么样我自然比你清楚,随我过来。” 说完柯母便转身离开了餐桌,阮沐恒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安抚着沈穆清的情绪道:“这都是必须要经历的,你放心我会好好和咱们妈妈聊聊的。” 沈穆清简单的挥了挥手示意阮沐恒跟过去,随即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已经快要下午了,她不知道自己的妈妈要和阮沐恒谈多久,她太害怕时间的流逝,多消耗一分钟她都觉得自己正在慢慢摧毁以前的记忆。 她不知道柯母和阮沐恒讲了些什么,只知道两个人出来的时候画面很和谐,柯母也没了严厉苛责的模样,笑对着沈穆清道:“小宓啊,替妈妈去送送小阮,这都快要傍晚了,你送了就回来吧。” “不要!”沈穆清下意识的拒绝了柯母提出的要求,随即又发觉自己讲错了话忙纠正道:“我吃的有些撑,想去散散步。” 看着沈穆清尴尬的笑柯母一副了然的模样道:“你中午吃的饭现在都四点了还没消化完呢!” 沈穆清站在原地暗搓搓的想:您还知道谈到了几点呢! 可她却没想到柯母十分好讲话道:“去吧,可别太晚哦!小阮啊!可别忘了你答应过阿姨什么。” 阮沐恒赶忙应着道:“是,阿姨。” 刚刚下楼沈穆清立刻拽着阮沐恒的衣袖,着急的问道:“你答应我妈妈什么了?” 阮沐恒像是在思考一般,哼哼唧唧道:“总之是可以让你做我夫人的要求。” 两个人悠闲的在楼下漫步,像是已经成家立业满头白发的夕阳老人一般,沈穆清一步一步的数着她和阮沐恒的步数,突然有些伤感的讲道:“沐恒,我想和你讲件事。” 阮沐恒抬头蒙蒙的看着沈穆清道:“什么事?” “我做了一个梦,在梦里你已经和别的女孩子在一起经历过冬春了,我每次都胆小如鼠的躲在背后偷偷的看着,我很不坚强,我看不下去我就答应了一个奇怪的人,选择通过实现愿望的方式忘掉你,你说我是不是很胆小。” 阮沐恒宠溺的揉了揉沈穆清的头,笑道:“你这鬼丫头,脑子里每天都装的是什么?如果这种事真的发生了,你就冲上去piapia给我两个大耳光然后把那个女人凶走!” 看着阮沐恒半开玩笑的样子沈穆清恍惚间觉得她刚刚说的真是梦,她和阮沐恒之间还像以前一样,没有发生任何大的矛盾。 可她知道,那些疼不是假的,阮沐恒是真的不要她了。 “阮沐恒,不管怎么样,在这个世界里,请你好好爱柯宓,一定要和她白头到老好吗?” 阮沐恒立刻站定,摆出一副严肃的态度道:“是!阮沐恒收到!阮沐恒保证完成任务好好爱那个叫柯宓的女孩子!” 沈穆清这才略带满意的点了点头,看着渐渐落下山的太阳,她控制不住的叹息道:“有一天过去了,我们还能有多少个这种时候。” 阮沐恒不明所以的拉着沈穆清的手,边往回走边安抚道:“会有很多个,因为阮沐恒会永远爱着柯宓小姐,永远。” 沈穆清没有再搭话,如果永远没有期限,她该会好开心的,可惜永远是一个有期限有阶段的词。 等她再回到现实世界已经是夏天了,云谏犹豫的看着沈穆清,他不想告诉她阮沐恒现在正在楼下等着,手里正在发着他和凌安的订婚请帖,今年已经是大四了,这一天是她和阮沐恒在同一个学校的最后一天。 看着奇奇怪怪的云谏,沈穆清忍不住问道:“你今天看我的表情好怪异,是有什么事吗?关于他的吗?” 云谏不忍的看了眼窗外,已经没有了阮沐恒的身影,他有些担心道:“你就在教室坐着,我出去一会马上回来!” 只是云谏却不知道这成了他最后悔的决定,他才刚刚走出教学楼阮沐恒便趁机开门进了教室。 一切都像阮沐恒早就安排好的那样,他假装不经意的进门,在看到沈穆清的时候表情上全是淡然道:“好巧,许久没见你了。” 沈穆清有些呆滞的看着阮沐恒,对阮沐恒来说是好久不见,对她来讲不过是过了一夜后的重逢,只是她心里很清楚,现在这个阮沐恒不属于她,属于的只是凌安。 阮沐恒神情坦然的走到沈穆清面前,漫不经心的将手里的请帖递给了沈穆清道:“过两天是我和凌安的订婚礼,是个小礼,你可以不来,但我和凌安还是希望你能出席我们的婚礼。” 沈穆清下意识的问道:“婚礼,是什么时候?” “到时候我会通知你的,希望柯小姐一定要到场,小安想得到你的祝福,柯小姐曾经也承诺过会来我的婚礼吧?”说完,阮沐恒没再和沈穆清继续废话,转身便离开了教室。 沈穆清呆愣愣的看着阮沐恒离开的背影,喃喃道:“我还有好多愿望没实现呢!我有十次机会呢!你怎么舍得,怎么配让我放弃那些美好盛装出席你的婚礼。” 第一百一十五章,有人和空座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离开没一会云谏便回到了教室,看着沈穆清刚刚才回转的气色变得惨淡,他就已经想到了阮沐恒会来过。 他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她,只能呆呆的看着她哭。 沈穆清像是在自问又像是在问云谏,声音压的很低道:“他凭什么?” 云谏不知该怎么去回答她,只能在一旁默默的守护着。 沈穆清突然抬头看着云谏道:“再让我去最后一次那个虚拟世界可以吗?剩下的机会我不要了,我不想忘记他。” 在听到沈穆清想要终止愿望的时候,云谏的心里是开心的,他比任何人都希望沈穆清可以早点终止这场不该发生的愿望。 可是当他听到沈穆清终止愿望是为了不忘记阮沐恒的时候,他还是有些难以接受,好在这只是任务中的沈穆清,这个执着的姑娘只是柯宓,如果换成真正的沈穆清,他会崩溃,他绝对不会看着自己的女孩子不停的为另一个男生付出所有。 “可以吗?”沈穆清沙哑着嗓子,不确信的看着云谏,在她的脑海里,云谏就是个会魔法的老巫师,她怕自己得罪他,怕说错话,怕他不答应自己的想法,怕错过阮沐恒的婚礼。 云谏眼睛里满是宠溺的看着沈穆清,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可以。” 沈穆清像是得到了解脱般瘫软的倒了过去。 街道小巷 沈穆清昏迷后刚刚有点意识便瞒着云谏给阮沐恒打了电话,约他在他们常走的小巷见面,她特地强调不能带凌安。 她并不是想勾引阮沐恒,也不是想旧情复燃,她只是抱着不确信的心去确认阮沐恒是不是真的要娶柯宓。 阮沐恒不耐烦的站在小巷中一遍又一遍的看着手表,沈穆清也不上前,只看着他的背影,仿若他真的是在等她一般。 看着阮沐恒越来越不耐烦确始终没有背过身,沈穆清试探性的开口道:“沐恒…” 阮沐恒倒吸了口气,仔细想想这段时间都是这个丫头一个人在完成任务,等任务完成了他要对这个丫头好一点,毕竟她躯壳里的心脏是清儿的,至于遗骸也是一直帮自己的蓝瞳红狐云谏的,于情于理他都该对这个女孩子态度好一点。 “柯宓吗?有话直说,我时间很忙。” 尽管这样想着,阮沐恒也没有抬高自己说话的温度,只是无所谓的背对着沈穆清问话。 “你不能回头看一眼我吗?”沈穆清几近祈求到。 阮沐恒随手指了指左上方,漫不经心的解释道:“她在那上面看着,我如果背过身她会看不到我的表情,不过你放心,她听不到我们讲话,我这样做只是想让她放心,不用为了我来见你而担惊受怕。” 跟着阮沐恒的指引,沈穆清下意识的抬头看向了那个方向,正如阮沐恒所说,凌安真的在上面看着他们,她都不知道这个小巷子什么时候多了那么多建筑,竟然能在房间的窗户里瞧着巷子里的人。 沈穆清无奈的看着向自己打招呼的凌安,低头问道:“你想好了吗?要和她结婚?” 阮沐恒摇了摇头,手插进兜里,沈穆清以为他后悔了,却没想到他只是不想和自己废话,“我只回答柯宓小姐三个问题,希望你想好后再问,毕竟问多了我的女孩会等着急。” 沈穆清倒吸了口凉气,满眼失望的看着阮沐恒道:“一,你无缝衔接的时候可曾想过愧疚于我。” “没有。”阮沐恒简洁的回答到,好像对说一个字都是对他的侮辱一般。 沈穆清死死咬着嘴唇道:“好,二,你曾经承诺过的婚礼上必须有我的身影是真的假的。” 阮沐恒轻笑着微微挑眉道:“真假你不应该比我清楚吗?我的确是邀请并且请求你一定要到场了。” 沈穆清听着阮沐恒的回答几乎要喘不过气,她从来没想过,阮沐恒会这样厌恶她,会这样不顾及她的感受。 沈穆清死命的晃着头,想要将满脑子的不开心甩掉,换来的却是阮沐恒冷冰冰的一句话,“不要在我面前发疯,我的时间很宝贵,如果你没有要问的问题那我就不奉陪了,柯宓小姐。” “如果,如果我没有和你闹,我像凌安那样知趣,你会不会娶我?会不会和我结婚?”沈穆清情绪失控的看着阮沐恒,心口不停的隐隐作痛。 感受到沈穆清痛苦的阮沐恒终究是妥协道:“或许有可能,但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我希望柯宓小姐能够明白。” 听了阮沐恒的回答沈穆清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她的曾经没有付之东流,她和阮沐恒之间曾经是有过感情的。 “好了,你的问题已经问完了,我的女孩等我很久了,有事的话以后再说吧。” 沈穆清赶忙问道:“你的电话我还能继续打通吗?” 阮沐恒不耐烦的挠了挠头道:“我没办法回答你,我的所有联系方式都由我未来的妻子凌安做决定,所以你能不能联系到我全看凌安同不同意。” 沈穆清吸了吸鼻涕,挤出笑容道:“好,你去吧,别让她久等了,你应该也不会担心我会出事,我相信,在另一个世界我们一定会幸福的在一起的。” 阮沐恒一副看疯子的模样看着沈穆清,尽管他知道沈穆清讲的是什么,可就是不想和她深聊。 看着阮沐恒离开的背影,沈穆清喃喃道:“我会去你的婚礼的。” 同样感受到沈穆清情绪怪异的云谏匆匆忙忙赶到小巷,一把拉住沈穆清道:“你怎么来这儿了,你的身体很虚弱你知道吗?” 沈穆清苍白的脸躲避着云谏的目光,带着哭腔道:“我不想丢掉我剩下的机会了,记住他太痛苦了,我想永远忘记他,我这次想去我们的结婚的时候。” 云谏满口答应着,他本想拒绝,可看到沈穆清那双没有神色的眼睛他始终讲不出那句不行。 沈穆清憧憬的想象着任务世界,喃喃道:“在这个世界我不能做他的新娘了,换个世界,我或许是那个世界最幸福的新娘,在那个世界只有我和他。” 云谏没有打断沈穆清到幻想,只是任由她说着,时不时的应答两句。 沈穆清深呼了口气,乞求的眼光看着阮沐恒道:“拜托你,一定要掐算好时间,我不想错过他的婚礼,我想看看他我从未见过的样子。” “好。”云谏没有任何反驳的答应了沈穆清的请求,只要婚礼结束,那么他们的任务就结束了,沈穆清可以不用再这样痛哭下去,他也可以再见到他日思夜想的小丫头了。 闭眼后,沈穆清感觉到自己脸上凉噗噗的,睁开眼刚巧看到化妆师正在自己脸上画画点点。 “美女,你老公真幸福,你五官标致皮肤底子还好。” 沈穆清敷衍的应到:“谢谢你。” “婚纱试过了吗?”化妆师找着话题问到,“可别睡过去了,等化完底妆你就可以去穿你的婚纱了。” 沈穆清应和的点着头,“新郎呢?” “新郎还没来呢!”看着沈穆清猴急的模样,化妆师忍俊不禁的点了点她的额头。 沈穆清只得继续配合化妆师继续做底妆,心思却早都飞到了阮沐恒身旁。 她在想阮沐恒会穿什么样的衣服出现,是不是和现实婚礼上的阮沐恒着装打扮一样。 “接新娘了!” 欢呼声鞭炮声让沈穆清在幻想中醒来,沈穆清看着自己身上带着亮闪的婚纱,这是她曾经分享给阮沐恒的那间,她没想到他还记得。 修身的婚纱很显她的身材,连化妆师都忍不住惊叹道:“你真的是我见过最特别的新娘。” 听着阮沐恒在房门外焦躁的呼喊她的名字,看着门缝中不停递进的红包,沈穆清眼睛像进了沙子一般变得模糊。 当阮沐恒冲进房门跪在她面前带着温柔急迫的声音喊她老婆的时候她承认她真的沦陷了,她胆怯的去接过阮沐恒递过的捧花,心想,如果那边的阮沐恒看到自己这副模样会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后悔和自己分手,会不会和自己结婚。 这样想着沈穆清甚至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她好像脚踏两条船的渣女一般,总是觉得得不到的是最好的。 “宓儿?想什么呢?”阮沐恒不解的看着发愣的沈穆清,单手举着高跟鞋道:“你该不会不想嫁给我了吧?” 看着阮沐恒委屈的模样,沈穆清忙解释道:“怎么会?对不起,我刚刚在想今天晚上吃什么,我饿了。” 听了沈穆清的解释众人哄笑道:“还能吃什么?沐恒那下面不早就准备好了吗?你轻点吃别让他断子绝孙了就好!哈哈哈……” 众人的玩笑话惹得沈穆清脸红心跳,阮沐恒却一脸正色道:“你永远不用和我说对不起,你没有错,是我忽略了你忘记给你带些零食了。” “好了好了,该背新娘出去了,再不出去喜车可就要开走咯!”众人围着阮沐恒和沈穆清半开玩笑半帮忙,看着阮沐恒将沈穆清抱到喜车上才渐渐散开让出一条路。 刚进酒店沈穆清就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停的在跳动,她分不清那是紧张还是后悔,只是那一刻她很想去找现实的阮沐恒。 “宓儿,你怎么了?饿了吗?我给你…” 阮沐恒还没说完沈穆清便打断了他的讲话,“好了,让我自己稍微待一会,你先出去好吗?” 看着沈穆清抓狂生气的模样,阮沐恒下意识的跪地道歉道:“宝贝,我现在就去给你准备吃的,你不要生气好吗?” 阮沐恒越是这样对我,沈穆清就越是愧疚越是难受,强压着情绪道:“请你现在先出去好吗?我没有责怪你,我是紧张想自己静静。” 阮沐恒还想继续说什么,看着沈穆清扭过去的头只好作罢道:“好,我一直在外面守着,你要是有什么想吃的打电话给我,我去给你买。” 沈穆清敷衍的点了点头,沈穆清立刻慌张的在整个房间里乱走,她想知道回去的方式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做,看着身上的婚纱她只觉得阮沐恒没有见一眼都黯然失色。 就这样想着,转瞬间沈穆清便到了小巷,她不确信的往前走着,坠人的婚纱很拖累她的行动。 刚刚拐弯她便瞧见了骑着单车迎面而来的阮沐恒,她以为这还是梦,下意识的对着阮沐恒微笑道:“你怎么去骑单车了?” 阮沐恒急忙刹车不解的看着突然出现在路口身着婚纱的沈穆清,“柯宓?” 听到那一声冰冷没有温度的柯宓,沈穆清瞬间僵硬在原地,这一刻她不停的祈祷阮沐恒是虚拟的,不停的祈祷阮沐恒只是语气生硬了而已。 “你没事吧?柯宓?”阮沐恒又一次的问到,见沈穆清依旧没有讲话,有些担忧的用眼检查了她的心脏。 不等阮沐恒讲话,小巷中突然冲出了云谏,他从刚刚就已经发现了沈穆清离开了虚拟世界,强制性回到了现实,这样对她的伤害有多大只有她这个布阵者知道。 看着突然冲来的云谏,阮沐恒同样不解的看着他,对着嘴型道:“怎么回事?” 看着阮沐恒的反应,沈穆清反应迅速的红着眼看着阮沐恒道:“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不小心才撞见你的,哦对了,你看,我身上的婚纱好看吗?” 阮沐恒漫不经心的撇了眼沈穆清道:“还算可以,现在可以让开了吗?” 沈穆清吸着鼻涕看着阮沐恒道:“你真的要去娶她了吗?我…我们明明才分手,你怎么可以就和她在一起了,你们才谈了一年怎么就结婚了。” 阮沐恒轻蔑的看着沈穆清道:“你见过出租车上的乘客下车后司机还挂有人的车牌吗?市场都这样更何况人呢?” 沈穆清苦笑着点头道:“你说的对,不打扰你了,你走吧!” 看着阮沐恒骑着单车离开,沈穆清有一刻甚至想将他拦下据为己有的冲动,但她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她和虚拟世界的阮沐恒还有一场没有办完的婚礼,她必须要回去。 第一百一十六章,或许还会遗憾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云谏心疼的看着沈穆清道:“是在虚拟世界里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沈穆清拼命的摇着头道:“送我回去可以吗?我欠那个男孩子一场婚礼。” 云谏看着沈穆清痛苦挣扎的样子,只能答应她,可心里却是比谁都难受,他在想,如果哪天沈穆清将心脏交给阮沐恒的时候,会不会哭成泪人,会不会抓着阮沐恒的手说她欠那只狐狸一颗独属于他的心脏。 回到虚拟世界的沈穆清提起婚纱的裙摆猛的拉开房间的大门,阮沐恒正蹲坐在外面守着她,见沈穆清出现忙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傻笑着看着沈穆清道:“怎么了宝贝?” 沈穆清一步一步慢慢靠近阮沐恒,眼里全是委屈变成的泪水,在阮沐恒开口的瞬间猛的扎进了他的怀里,哽咽道:“对不起。” 阮沐恒像是知道了些什么一般,边安抚着沈穆清边自嘲道:“他…看到了吗?” 沈穆清的眼泪戛然止住,呆滞的躲在阮沐恒的怀里,不确信的问道:“你说的他,是?” “另一个世界的我…宓儿,我知道你最近这些奇怪的表现是因为另一个世界的我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对吗?” 沈穆清看不到阮沐恒的表情,只能躲在他怀里听着那些不确信的安慰,有些迟钝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阮沐恒将怀里的沈穆清抱的越来越紧道:“答应我一件事好吗?宓儿。” 沈穆清下意识的点头道:“你说。” “以后,别再来了好吗?这里是虚拟世界,对你的灵魂伤害很大,我不希望看着你受伤。” 沈穆清抗拒的想要挣脱阮沐恒的怀抱,她事事都在为现实世界的阮沐恒着想,却忘了虚拟世界的阮沐恒也是有血有肉的人,她的冷漠该让他多难受。 阮沐恒依旧将沈穆清抱的很紧道:“我不知道现实的那个混蛋对你做了什么,但我在尽力弥补你,宓儿,出去后好好活着可以吗?我会在你看不到的某个地方默默守护着你,不管现实的我是怎么想的,但在这一刻,我是百分百爱你的,所以,请你以后好好生活,不要让我再看到你难过了好吗?宝贝。” 沈穆清抗拒的摇着头,“我不要你在暗处守护着我,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求求你。” 阮沐恒看着怀里已经快要哭化妆的女孩,忙抬起她的头道:“宝贝,咱们不哭,婚礼要开始了,和我一起走进殿堂好吗?我们的爸爸妈妈还在里面等着我们呢!” 沈穆清顺从的点着头,殿堂的大门一开,刚刚还在她身边安慰她不要难过的男人现在正站在不远的舞台上,聚光灯打在他的身旁,照着他犹如刚刚坠落凡间的神明一般。 沈穆清一步接一步的向前走着,心里再也没想过现实的阮沐恒,这一刻她要以最纯洁挚爱的心去向阮沐恒表达自己对他的爱和感情,这是属于他们的婚礼,属于他们最后的记忆纪念。 交换戒指的时候阮沐恒轻轻贴到沈穆清的耳畔,小声道:“不要对我抱有愧疚,这一刻你是属于我的,我们是有结果的,我希望你以后能幸福,相信我,我会在你身边默默守护着你直到你遇到下一个心仪心动的人。” 婚礼结束,她带着自己和阮沐恒之间的遗憾离开了虚拟世界,没有预想的那样难过,只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像是被人偷去了什么东西一般。 刚刚回到现实世界,沈穆清便收到了阮沐恒发来的请帖,看着上面大红的喜字,她甚至有一刻感觉那是她和阮沐恒的喜帖。 她打开衣柜,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看着床上脱掉的婚纱,沈穆清无奈一笑,她终究是做了一次他的新娘,只是期限有点短而已。 看着镜子中一身浅红色长裙的自己,沈穆清无奈的撤出了一抹惨淡的笑,轻声道:“加油!” 出租车将沈穆清送到酒店的时候瞬间将有客变成了空车,她看着那变幻的牌子,再次拦住出租车司机道:“师傅,我多给您十块钱,您再挂着有客的牌子走一段路好吗?去哪都好,挂着有客就好。” 出租车司机不解的看着沈穆清,不明白她这样做的用意。 沈穆清微微一笑,很坦然的解释道:“今天是我朋友的婚礼,我希望她可以像这个牌子一样,瞬间从空车变成有客,然后一直走下去。” 司机师傅边听边点头道:“好好好,姑娘你有心了。” “谢谢师傅。” 沈穆清漫无目的的走进大堂,婚庆地点的布置和她的婚礼差不多,沈穆清轻车熟路的跟着服务员往前走着,落座在自己的坐席上。 位置很好,她能清楚的看到阮沐恒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角度,沈穆清就这样呆滞的坐在属于自己的座位上,她不知道一会阮沐恒带着凌安走来的时候该如何向他打招呼。 周围的议论声将沈穆清整个人淹没,她知道自己身为前女友不该来这场婚礼,可她就是固执的想要再送自己的男孩子一程,哪怕只是躲在角落里她都自愿。 看着慢步走上台的阮沐恒,一身黑色的西装衬的他皮肤很白,她不知道新娘该是什么样的人才能配得上他。 看着阮沐恒嘴角上扬的笑,沈穆清知道是时候该放下他了,她能明白那种笑是发自内心的开心,或许她真的早该放下阮沐恒,或许凌安才是那个真正适合阮沐恒的人。 云谏不知何时坐在了沈穆清身旁,笑看着沈穆清道:“怎么样,他和虚拟世界的阮沐恒有区别吗?” 沈穆清不假思索道:“很多。” 云谏有些惊喜道:“比如?” “虚拟世界的阮沐恒是我喜欢的,现实世界中不是。” “真的吗?”云谏恨不得凑到沈穆清嘴边去听,“为什么喜欢虚拟世界的?” 沈穆清像是突然间想清楚一般,指了指台上的阮沐恒道:“他现在有着阮沐恒的容貌,却不是我的沐恒,我喜欢的从来都是那个我说一不二,对我从一而终的阮沐恒,他不是。” 云谏了然的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是喜欢他对你的好?” 沈穆清双眼盯着阮沐恒的方向,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怀念我们的曾经,以前我是个小心翼翼敏感多疑的女孩子,不过我藏的很深,直到遇见他,我才慢慢放松警惕,我一点一点的将我所有本性暴露给他看,我毫无保留的告诉他关于我的所有事情,可等我全部暴露的时候,他却落荒而逃了。” 云谏往沈穆清的杯子里倒了些果汁,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喝点饮料吧,一会就要开场了。” 沈穆清默默擦掉了挂在眼上的泪水,对着云谏摆了摆手,略带歉意的看着云谏道:“不好意思,我失态了,这是婚礼,我不该提往事不该哭的。” “有请我们漂亮高贵犹如玫瑰花一样漂亮的新娘!”司仪一声新娘,震得沈穆清心脏疼,她终于见到了关于阮沐恒脸上从未见过的表情。 带着幸福,期待和欣喜,她在想虚拟世界的阮沐恒也是这样手里抱着捧花迎接她的到来的。 她没有去关心凌安穿的什么,在她的视角里只有她心爱的男孩子手捧粉色玫瑰花一步一步的走向另一个女孩,那个一夜之间抢走她男朋友的女孩子。 云谏将手帕递到沈穆清面前道:“如果实在看不下去就出去吧,这里也不缺你一个人。” 沈穆清接过手帕,红着眼摇了摇头道:“我拿了份子钱的,怎么样也要吃会本钱来,沐恒说过,他不希望我哭不希望我变瘦的,我要乖乖听话,不然他得多着急。” 云谏皱眉看着沈穆清,小心的将手放在她的额头上,温声问道:“你没事吧?” 沈穆清半开玩笑半推开云谏的手道:“我能有什么事?我说的可是虚拟世界的阮沐恒。” 说完沈穆清不待云谏继续和她讲话,站起身便从一旁的服务员手里拿来一瓶红酒对着云谏道:“他们是真爱,这婚礼下了血本的,你看这红酒,年代都那么久远。” 说着沈穆清不等云谏阻拦,打开酒瓶便将大瓶的红酒倒入自己的酒杯中,举起酒杯敬着桌上的宾客,好像她是新郎邀请来陪酒的一般。 云谏想要去阻止沈穆清却始终不知该如何下手,沈穆清一个人也不知道喝了多久,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婚礼上离开的,但她知道,送她回家的一定不是阮沐恒,他有别的女孩子要陪,那个女孩子和她不一样,她比那个女孩子坚强,比那个女孩子懂事。 等她酒醒后已经是后半夜了,沈穆清疲乏的揉着自己吃痛的太阳穴,有些难过的看了眼桌上的合照,不动声色的将照片摁了下去。 她本想去接杯水喝,却是又突然想到了那个男人,她想这大晚上的他们应该睡的正香甜。 不知处于什么原因,沈穆清鬼使神差的穿上外套急匆匆的出了门。 深夜的出租车很难打到,但她还是倔强的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她不知道自己想去哪,随口道:“师傅,去南方花园。” 她记得,南方花园是她和虚拟世界阮沐恒的家,她紧张的等着出租车司机答复,他怕司机的回答是没有那个地方 好在司机很小声的应到:“好。” 这一声好不用多大声,单单是那一句好沈穆清就觉得够了,只要南方花园存在,那么虚拟世界里的阮沐恒就真的存在过,只是她看不到而已。 沈穆清发愣的功夫,便听到司机轻声叫着她道:“姑娘,南方花园到了,现金还是手机?” 沈穆清忙拿出手机,扫金额的时候照旧多扫了十块钱。 “姑娘,十五,不是二十五。”司机指着车上的收费表到。 沈穆清坦然一笑,看着司机道:“师傅我知道,就二十五,麻烦您在我下车后再开十块钱的吧,随便开去哪,不够十块钱也可以,只要在我走后不要立刻把牌子换成空车。” 司机不解的看着沈穆清,但钱已经付上,他也没法子再说拒绝的话,毕竟有这种傻钱不赚是真的亏。 沈穆清慢慢的往前走着,房间号她还记得:520。 “您好女士,请问您是这里的住户还是要住酒店?” 沈穆清试探性的问道:“请问阮沐恒阮先生是住这里吗?” 招待沈穆清的客服刚想回答便瞧见了站在沈穆清身后的凌安,立刻道:“是的女士,阮先生的夫人凌小姐现在就在您身后呢!” 沈穆清顿时全身冒着冷汗,她只是想找一下虚拟世界的阮沐恒,却没想到会撞个正着,刚好被凌安瞧见。 沈穆清僵硬的转过头看着凌安,尴尬道:“我只是…” 凌安微微挑眉道:“柯宓,我没想到你是这么没有底线的人,你们已经分手一年了,我和沐恒也已经结婚了,你现在还继续纠缠,是什么意思?” 沈穆清半张着嘴,对她来讲不过才分手三四天,她今天来想见的人也不是现实世界中的阮沐恒,只是想找寻一下虚拟世界里那个一直为她着想的阮沐恒。 可她却不能向凌安这样解释,因为没人会信,因为所有人的时间观念都是已经过去了一年,根本没有她狡辩的余地。 凌安不满的看着沈穆清,带着警告的意味道:“请柯小姐不要再打听有关我先生的任何事,谢谢。” “怎么了?”凌安的话刚刚说完,阮沐恒便从外面提着大包小包赶了进来,看着站在原地不动的凌安,阮沐恒不解道:“怎么了小安?你不是要早上楼敷面膜吗?是要用的面膜在我这儿吗?” 看着阮沐恒急切的表情,沈穆清恍惚间觉得自己回到了虚拟世界,看到了那个一心只想对她好的男人。 等阮沐恒再看到沈穆清的时候一言未发,只是拉着凌安的手走到前台面前道:“帮我们把这栋房子卖了吧,谢谢。” 看着阮沐恒拉着凌安离开,沈穆清几乎感觉不到心痛,有的只是不知什么滋味的杂陈。 云谏急匆匆的赶来,打破了现场的尴尬,急促的看着沈穆清道:“怎么了?” 沈穆清也不知自己是气急攻心还是真的舍不得阮沐恒,直接倒头晕了过去。 …………………………………………………… 柯宓:“我恢复了原来的样子,撤回了依赖,收回了温柔,放下了占有欲。先生啊,你再也不是我心上的人,虽然遗憾也好过泪流满面。 ” 阮沐恒:“该做的该说的我都做了也说了,我应该也没有遗憾了吧 小家伙走的可真没有礼貌,嘿嘿。” …………………………………… 柯宓篇完 第一百一十七章,颜落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等沈穆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 “哭什么?”阮沐恒坐在沙发上看着刚醒就开始哽咽的沈穆清。 “还不允许人伤感一会了,你知道柯宓有多喜欢你吗?你都完全感受不到吗?你每天除了做任务就没有一点感情的吗?” “沈穆清,注意你和本尊讲话的语气!”阮沐恒突然冷眼看着沈穆清,眸子里全是带着血腥的杀伐。 沈穆清嘟着嘴看着阮沐恒妥协道:“反正下次再有这样的任务我绝对不要做那个没有自己记忆的女主了,这憋屈罪谁受得了!” 阮沐恒将手里的药丸递到了沈穆清面前,莞尔一笑道:“可以,不过这次还是像以前一样,男女主正在他们的世界等着你呢!” “什么?”沈穆清不解的看着阮沐恒到。 “这次的任务是要帮女二得到男主。” “什么?为什么?”沈穆清瞪大眼看着阮沐恒到。 阮沐恒很有耐心的解释道:“不为什么,因为女主是反派,所以这次要让女二得到男主翻身变女主。” 沈穆清撇了撇嘴,她最讨厌和古代那些名门正派打交道,嘴上挂着各派的正义,做起事来完全没有一点正派的样子,老是拿道德绑架人。 沈穆清正想着便听到了云谏惊喜的声音,“丫头,你醒啦?” 云谏边说边急促的将手里的碗递到沈穆清面前,“快快快,还是热的呢!趁热喝!” 沈穆清看着那汤碗,在云谏靠近她的瞬间她就闻到了腐臭味,警惕道:“这是什么?” “鲫鱼汤啊!我还往里面加了牛奶呢!” 看着云谏傲娇的模样,沈穆清毫不留情的打击道:“你从哪搞得鲫鱼?牛奶是什么时候的?” “我亲自抓的鲫鱼啊!纯天然无污染的,牛奶是你冰箱里的,快点喝了吧!” 正当沈穆清避之不及的时候,阮沐恒直接将云谏手里的汤碗弹飞掉,带着些质问的语气道:“你难道闻不到汤的腐臭味吗?你难道想毒死她?” 云谏憨憨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道:“那是腐臭味吗?我还以为是鱼纯天然的腥臭味呢!可能是牛奶坏了,我再重新煮一锅!” 阮沐恒看着被打落的汤碗,再问道:“你这鱼,从哪抓的?” 云谏听了立刻邀功似的看着沈穆清道:“这鱼是我特地去商周时期抓的,绝对的纯天然无污染,可惜了这一锅鱼,被那坏牛奶糟蹋了。” 沈穆清毫不留情的拽了云谏的舞台布道:“我们家牛奶都是一天一换的,有固定阿姨检查的,不可能坏掉。” 云谏刚想狡辩的时候,阮沐恒带着嘲讽的语气道:“你真的是蓝瞳吗?这智商还没发育完整吗?你拿条上千年的鱼来给她煮汤,我倒想知道你是怎么把它的鱼肉保存下来的!” “额…”云谏无语的看着地上的汤渣,他也不想隐瞒,这鱼他运回的路上就有点变样了,他还特地用灵力给它保鲜的,谁知道它这么不争气,说挂就挂了! 沈穆清看着地上那能够做她祖宗辈的鱼,啧啧道:“可怜你遇人不淑啊!遇上这么个大白痴,耽误你传宗接代了啊!老祖宗鱼。” “好了,任务该开始了,这次我们是夫妻档,做好准备了吗?” 听到阮沐恒这样说,云谏立刻咋咋呼呼的插嘴道:“我呢我呢,我是哪个档?” 阮沐恒自然知道云谏是非去不可的,如果不给他安排个位置他真怕这个憨憨突然发疯要来和他抢沈穆清,打乱计划,只好道:“你做这丫头的师傅可还行?” 听到这样的安排云谏忙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老狐狸,算你有点同行良心,好好好!” 沈穆清就这样被阮沐恒安排的明明白白的却还无话可说,她只能默默地竖起大拇指道:“确实,良心大大滴!” 眨眼间阮沐恒便带着沈穆清来到了异世界,可怜云谏还要在他们身后苦苦追着。 阮沐恒指着一间破败的府邸道:“这里曾经住着一户人家,也就是曾经的女主,只是后来被女二的父亲屠了家,男主是女二父亲门下的,现在的男主还对女主抱着愧疚和感情,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拆散他们撮合男主和女二在一起,只要男主喜欢上女二,然后亲手杀掉女主,让女二荣升为女主你的任务就完成了。” 沈穆清听着这变态任务无可奈何的缩了缩脖颈,“必须要这样吗?” 阮沐恒撇撇一笑道:“不然你替现在的女主去死也可以!” 沈穆清忙挥了挥手,她现在可还记得自己是柯宓时晕倒后无法呼吸的痛,她再也不想做这种任务了。 “走,鉴于你上局任务的辛苦本尊带你去瞧一瞧男女主恋爱分开的全过程。” 听到要去看戏,沈穆清激动的差点蹦起来,完全忘记了没有追上他们的云谏,摇晃着阮沐恒的手臂央求他尽快带自己穿越到旧时空。 眨眼间,原本破败的府邸变得生气有人,沈穆清看着府里进进出出背着药箱的郎中,不解的看着阮沐恒道:“这是男女主的以前?有人要死了吗这是?” 阮沐恒耐心的解释道:“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女主刚刚将奄奄一息的叫花子男主带到府上,“现在正让人医治。” 沈穆清不停的翻着白眼道:“农夫和蛇的故事吧!她救他,他最后还抛弃她!” “与情爱无关,男主是个顾大局的人,因果轮回罢了,毕竟是因为男主帮她抢回了她珍爱的荷包,她救他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沈穆清简单的哦了一声,突然想到了什么一般问道:“女主叫什么名字啊?” “曲颜落。” 沈穆清简单的点了点头,“一听名字就是一个可怜的人,想必又是一个倾世容颜最后坠落地狱的女子吧?” 阮沐恒有些惊奇的弹了下沈穆清的额头,看着沈穆清道:“想不到你这小小脑壳里装的东西倒是不少。” 沈穆清嫌弃的扒拉开阮沐恒的手道:“少拍马屁,男主呢?” “男主名叫江允南,女二名叫楚北柠。”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道:“江允南听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楚北柠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嘛!” “走吧,带你去看看。” 深冬腊月,小巧的曲颜落身着一身黄白的衣裙,白绒绒的领子衬得她格外小巧可爱。 而床上躺着的少年却有些营养不良的模样,嘴唇干裂眉头紧皱,像是刚刚经历了大难一般。 “落儿!”一声不算粗糙的男音响起,曲颜落知道是自己的父亲来了,忙从男孩身旁站起跑到自己父亲身旁嗲嗲的喊道:“爹地,您回来了?今日路上可还算顺利?” 曲老爷笑着刮了刮自家女儿的鼻尖道:“嗯…我们颜落就是乖巧,现在都知道问父亲出行是否顺利了!” 小颜落被自己父亲逗弄的咯咯直笑,曲老爷嗯了一声指着床上的少年道:“这是谁啊?又是我们颜落救的可怜人吗?” 颜落忙挣扎着从自己父亲怀里跳脱出来,表情认真道:“爹地,今日女儿外出有个小混混抢了女儿的荷包,是这位公子替女儿抢回来的!” “哦?一个荷包而已,也不至于如此感谢他将他带回府上,给点钱打发打发便好。” 曲颜落忙解释道:“不是的爹地,那个荷包是娘亲留给女儿的,很重要,所以女儿一定要好好感谢她的。” 听曲颜落这样说,曲老爷立刻对身后的管家道:“就听小姐的,在府里给这小子找件差事做吧!” “是。” 曲颜落皱着小小的眉头道:“可不行,这小哥志向远大着呢!一份小小的差事可不是感谢他那是剥夺他的自由,爹地,不如你收他为徒吧!女儿见他有些武功底子,该是个习武奇才的。” “哦?”曲老爷身为武林盟主对自己家的女儿向来是言听计从,曲颜落既然提出这样的要求,曲老爷定然是会仔细斟酌考虑的。 阮沐恒戳了戳身旁的沈穆清道:“好了,这里差不多看完了,去看看他们长大以后吧。” 沈穆清啧啧的摇了摇头道:“她好可爱啊,我好想去捏捏她的小脸蛋。” 阮沐恒无奈的看了眼沈穆清道:“本尊说该走了。” 十年后,两个人都长成了大人的模样。 一年夏季,曲颜落一身浅蓝色衣裙,正坐在院子里看着江允南练剑,突然一脚踹起一旁的剑直接向江允南飞起。 落花间两个人的身影纠缠在一起,剑同时指向了一方,曲颜落十分满意道:“允南哥哥的剑越来越快了呢!” “和师妹比还是差点的,对了师妹,你的玉女剑练的如何了?” 曲颜落慢慢往前走着,笑着道:“你猜?” “好妹妹,我可猜不到,师傅说了不要妄图去猜测一个人的武功底子有多深,因为你永远不知道你的对手有多强大,他可能会隐藏起自己的内力,然后…” “诶呀好啦好啦!”曲颜落幼稚的跺了跺脚道:“你就会爹地那般说辞,动不动就喊这儿不行那不行,你们两个一个老固执一个小固执!” “说谁老固执呢?”苍老的声音自院子内传来,一身黑色绒衣的男人从天而降,尽管他已经满脸胡须看上去却依旧十分年轻精神。 “爹地!”曲颜落惊喜的扑上前,“哼!您还知道回来呀!这一去就四五天。” 曲老爷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这武林争霸赛就要开始了,我这个盟主总不能不出场吧?” 看着自己女儿生自己气的模样,曲老爷心疼的从袖子里拿出两串糖葫芦道:“快拿着,爹地可没忘了我家落儿最爱吃的。” 看到糖葫芦曲颜落才松了松嘴巴道:“您这一路可还算顺利?” 曲老爷表情有些难看,却一闪而过又挂上了笑脸道:“且不说爹地,你的玉女剑练的怎么样了?” “哼!就差最后一重了!” 看着自己女儿傲娇的模样,曲老爷有些担忧道:“好,前面的你都多练练,扎好基本功!” 曲颜落像是想起了什么,凑到曲老爷面前道:“爹地,我现在能学你的独门秘籍阴罗掌了吗?” “不可以!”曲老爷立刻正色道:“这掌稍稍把握不住就会自毁经脉吐血而亡,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学这个干什么!” 曲颜落冷哼道:“你不教人家也不教给允南哥哥,是要教给谁?” 曲老爷看了眼满头大汗的江允南道:“等他迎娶你的那天爹地自然会教给他的!” 江允南默默低下了头没有讲话。 可曲颜落却是知道自己爹地的用意,玉女剑最后一重就是要那一夜没有后才能练成,玉女剑天生克阴罗掌,这是她母亲当年最得意的剑法,这些秘密她从来没有告诉过江允南。 “好了,爹今天累了,先去休息了,你一定要好好习武!” 曲颜落噘着嘴晃着曲老爷的手臂道:“这不是有您和允南哥哥在吗?我还有什么好练的呀!有点花脚功夫就好了嘛!” “你啊你!这习武可是一辈子的事,不能说靠着别人怎么样,你做能靠的住的也就是你自己。” 曲颜落不想再听曲老爷啰嗦,直接挥了挥手道:“爹地再见!我一定好好习武!” 送走了曲老爷后,曲颜落凑近江允南的脸道:“你刚刚听到父亲说的话了吗?” “嗯?”江允南故意歪头看着曲颜落道:“你想说什么?” “允南哥!” 江允南下意识的向后一躲道:“别喊我!我可不要做你的夫君。” 曲颜落冷哼一声向后一躲道:“行!日后别想让我理你,我这就求父亲去为我比武招亲!” 眼看着曲颜落就要走,江允南急忙拉住她道:“我认,我认还不成吗?” “你说的!”曲颜落幼稚的嘟着嘴,像是在和谁赌气一般。 “颜落,你真的要让我迎娶你吗?你知道的,我的出身地位都配不上你。” 看着江允南自卑的模样,曲颜落从怀里掏出一根红绳递给江允南道:“看到这根红绳了吗?它很旧了,但是我一直很爱惜它,我身边的奇珍异宝很多,唯独这一件无可替代。” 第一百一十八章,正派反派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江允南完全明白曲颜落的意思,只是心里还是有些犹豫,他确确实实配不上曲颜落。 见江允南一副犹犹豫豫的样子,曲颜落轻轻拍了拍江允南的肩膀道:“不要想太多,我们虽然家世不一样,但我们却是从小长大的啊!而且你还对我有恩。” 江允南冷声道:“那点恩啊师父养育教导我这些年就已经报了!” “我…”曲颜落还想再说些什么,江允南直接打断了她,像是早就想好了一般道:“颜落,等我一年好吗?或者两年了,我会给你一个好的交代的,而且到时候我会比现在还有自信,这样我才更好去迎娶你,如果我一点资本都没有,那我绝对不允许自己在没有任何条件下迎娶你。” “我不许你去!”曲颜落立刻正色道:“外面的风险比你想的要多,而且,你怎么能保证你不会对外面那些人动心?” 江允南轻笑着拍了拍曲颜落的肩膀道:“相信我好吗?我会回来迎娶你的,你就守着门派等我回来,等我够资格了我会回来继承门派迎娶你,这样师父他老人家也能放心,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 “是,该信任你,可爹地和我讲过,外面江湖险恶,一不小心就会出问题,你从来没出去过,万一真的…” “颜落,没有万一,在遇到你之前我就已经流浪了好久了,见过江湖上形形**的人,我会对女孩子避而远之,一心求武,变得优秀后再来找你,那个时候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一对,我才对的上这天下。” 沈穆清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江允南道:“看吧,这就是纯正的渣男,把自己说的那么深情正直,以后回来的时候就带着女人杀回山庄了。” “行了,别看热闹了,这些往事你也了解清楚了,该带你去做任务了。”阮沐恒拉着沈穆清的衣领将她拽回了现实。 云谏正坐在石板凳上嘴里叼着两根草,冷眼看着她和阮沐恒道:“您还知道回来呢?我这个师父等你等得心都疼了。” 沈穆清笑的贱兮兮的走过去拔了云谏嘴里的草道:“我和你商量个事呗!” 云谏嫌弃的白了眼沈穆清道:“你肚子里又藏了什么坏水?” “以后看我眼色行事,那个江允南想耍帅的时候你就扒拉他腿,给他扒拉倒,你要是让他耍帅成功我就拔了你的狐狸毛。” “你敢碰我这身毛试试看!”云谏瞪大了眼看着沈穆清,生怕她真的会来拔她的毛。 “你做不好我就拔你的毛!” 阮沐恒站在一旁冷冷道:“好了,不要胡闹,你们就负责撮合江允南和楚北柠在一起,其他的手脚不要乱做,如果出了事别怪我对你们两个不客气!” 沈穆清嘟着嘴一脸不服气的跺了跺脚,冷声问道:“我叫什么名字?” “翠芳,去吧。”阮沐恒想都没想便回答了沈穆清。 这么土露的名字沈穆清已经很久没听过了,掐着腰看着阮沐恒道:“你的脑子怎么越长越退化了?之前的时候那些个好听的名字呢?怎么我一不做公主小姐你就给我用这么土的名字?” 阮沐恒只看了眼沈穆清没有解释,他才不会告诉她公主小姐的名字都是那些人早就取好的,带翠字的才是他阮沐恒的专属。 “楚北柠是你的师妹,云谏是你们的师傅,你现在要做的就是帮助你的师妹和江允南一起除掉曲家,得到盟主位,你可以随便诋毁女主,说她是老巫婆都不为过。” 沈穆清冷冷的看着阮沐恒道:“我看你才像个老巫师。” “大师姐!”听到这一声娇滴滴的呼喊,沈穆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无奈于阮沐恒拽着她,她只能硬着头皮回应,“怎么了。” 一身浅蓝色衣裙,头饰简单,俏皮小嘴的楚北柠走上前上下打量着阮沐恒道:“大师傅当真是越来越年轻了,是刚和师姐新婚的缘由吗?” 云谏听了楚北柠这一句嘲讽阮沐恒老牛吃嫩草的嘲讽本想笑,但迫于阮沐恒的压力,毕竟他可是老大,只好吭声道:“柠儿,不得无礼!” 楚北柠冷哼一声嘟着嘴道:“师傅!柠儿才没有,大师傅就是比以前要年轻了!” 早已熟悉剧本的云谏将话题转移到了江允南身上道:“你挑选的那个如意郎君现在在做什么?” 听到自己师傅这样问,楚北柠立刻表情严肃道:“请师傅准许我们下山,惩恶扬善,那个武林盟主作风邪恶,徒儿想和允南大哥一同除掉他!” 云谏捋了捋头发,摆摆手道:“除掉武林盟主的事暂时还不需要你这个小丫头片子插手,不过他有一个女儿,你可以和允南一同去除掉。” “是,师傅!” 收到准许令的楚北柠连蹦带跳的离开了沈穆清的视线。 沈穆清看着离开的楚北柠道:“你们说她是不是很像一个人?” “十七岁的曲颜落。”阮沐恒想也不想的便回答了沈穆清的问题。 这些年来他见多了这种感情,不堪一击,随随便便就背叛了最初爱的人,但爱上的下一个人又和上一个人性格行为相似。 “十七岁的曲颜落?”沈穆清不解的看了眼阮沐恒。 云谏接着阮沐恒的话道:“没看到我刚刚说不用他们去管武林盟主吗?不是因为他多厉害,而是这两年来的厮杀已经让他变成了一副空壳,一击就倒,现在还不到激化曲颜落和江允南之间矛盾的时候。” “也就是说曲颜落现在是十九岁了对吗?江允南这个渣男一走就是两年啊!” 看着沈穆清震惊的小表情,阮沐恒敷衍的回答道:“你可以这样理解,现在就大肆的宣传曲盟主的恶行吧,毕竟江允南可是打着惩恶扬善的名号。” 楚北柠边跑边跳冲到了练武场,对着场内的人大喊道:“允南哥哥,我有事找你!” 场外的人不忍挑逗道:“哟!小师妹来找自己的夫君了啊!” 挑逗的声音虽然不大但还是被江允南听到了耳里,他站在那人的背后冷声道:“最后一遍,我和你们小师妹之间只是恩人和报恩人的关系,不要将我们的关系复杂化。” 听着江允南急着和自己撇清关系的话,楚北柠生气的扭过头道:“为什么要这样和他们说?为什么要解释的这么清楚?” 江允南头疼的看着楚北柠道:“你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我说了有个姑娘一直在等我回去,我没法给你名分和未来。” “那个姑娘不就是曲颜落吗?她的父亲都做出那么十恶不赦的事了,她能是什么好人?” “我说过我不喜欢听别人讲颜落的不好,她父亲那样做一定有她父亲的道理。” “道理?我竟不明白这世上的道理是拦路抢劫,是欺负老幼,江允南,你是真的太愚爱了还是觉得我很差劲不喜欢我?” 看着情绪激动的楚北柠,江允南慢慢缓了缓神色道:“北柠,你是个很好的姑娘,只是我配不上你,你的父亲是楚家门派的掌门人,曲盟主做了十恶不赦的事与颜落无关,她也是个很好的姑娘,我曾承诺过一定会娶她。” 楚北柠不死心的点了点头道:“好,如果她不是你想的那种好姑娘呢?你还会爱她吗?” 江允南犹豫的看了眼楚北柠,最终还是目光坚定道:“如果她没有苦衷就那样做,我会爱她但我也会杀了她,我只希望能无愧于这天下人,毕竟我的父亲当年也是为了这天下才丧了命。” “好,收拾你的行囊,明日同我下山,这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足够你去了解曲颜落这个人了!” 江允南听q楚北柠要放自己下山,立刻提起精神道:“好,明日见。” 曲府 “爹,女儿来喂您用药。”曲颜落的脸已经没了年少时那股圆润,原本标志的鹅蛋脸也变成了瓜子脸,眼睛里也没了光,正满脸担忧的看着自己的父亲。 曲老爷艰难的依靠在床榻上,喘着粗气道:“你今日怎么又替我去熬药了?” “爹,这是女儿该做的,并不累。” “为父是怕烫到你的手。”曲老爷轻轻叹了口气道:“都怪为父没用,连累的你,唉…” 曲颜落忙止住了自己父亲的话道:“父亲莫要再说了,快些将药喝了吧,一会要凉了。” 曲老爷担忧的看了眼自己的女儿道:“落儿,你也不小了,为父实在不放心日后你一个人打理盟派,你是时候该找个良人了,那臭小子一去变没了音讯。” “爹,现在最重要的是保护好您拿命换来的玉佩和武功秘籍,不能让它落到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手里,否则这天下怕是又要易主又要多个称霸的人了,易主称霸第一个受苦的便是黎民百姓。” 曲老爷无可奈何的看了看药碗中的药,这几年他为了保护那个拥有玉佩的少年四处奔波,为了那本武功秘籍手上沾满了鲜血,他承认他自己是个坏人,可他不想颜落变成坏人的女儿被人唾弃。 那些个名门正派为了抢夺玉佩秘籍假扮成各种可怜的人向他求助,各种富商蛮横无理的来争夺,这些年他辨认那些人的真面目已经辨认的很累了,如果不是因为颜落还没有成家,他一定早早撒手人寰,绝不再管这些凡尘俗世。 就这样想着,他愧疚的看了眼曲颜落道:“委屈你了,我的乖女儿。” “爹,颜落不委屈,颜落只求爹能长命百岁,女儿现在已经不用玉女剑了,阴罗掌也已经学的差不多了,您放心,有女儿在,盟派不会散的,只要女儿还活着就不会将您的心血毁于一旦。” 曲老爷张了张嘴终是没说些什么,他本想告诉曲颜落他这一生不看重权势只是想让自己的女儿能过过的平安,那些人早晚会找上门向他讨个说法,拥有玉佩的少年他不能交出去,武功秘籍也不可以,他只有吃哑巴亏承认自己滥杀无辜。 “落儿姐姐!”一声稚嫩的男娃音在房门外响起,曲颜落知道,是那个自己父亲拼死也要保护下来的小男孩来了。 这两年借口贫穷想要住进曲家的人不少,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找到这个少年。 为了不滥杀无辜,曲老爷直接对外宣布曲府不是收容所,再有向曲府乞求者杀无赦。 这样就是明面上得罪了丐帮,可是没办法,他宁愿得罪天下人也不能让这个关系着天下人命脉的少年有事。 然而随着曲老爷身体的衰弱,盟派缺少人管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慢慢就变成了武林反派,不少人打着曲宅的名义在外面为非作歹,不管曲颜落做多少善事,始终不能去完全弥补那些人的过错。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沈穆清就被阮沐恒连拖带拽的拉下了床道:“该去发传单了。” 沈穆清愣愣的坐在床上,春困秋乏,现在是夏末正是最乏累的时候,她真的是恨不得直接和床绑在一起。 云谏站在山门外像是早就料到沈穆清不会起早一般,拦住楚北柠的路道:“你就和这个小子一起下山为师不放心,毕竟他是那恶人的弟子,回去交上你师姐和大师傅一起去,不然为师今天是不会让你出山门的。” 本来以为等来和江允南独处机会的楚北柠狠狠地跺了跺脚,撇了眼云谏道:“师父,您老人家一定要这么煞风景吗?” 云谏严肃的看着楚北柠道:“这不是煞风景,这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下了山危机四伏,随时都有可能碰到盟派里的小流氓,你一个女孩子身边陪同的还是外门子弟,确实是不安全。” “我们来了。”沈穆清喘着粗气紧紧跟在阮沐恒身后边喘边对着云谏和楚北柠打着招呼道:“师父您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顾小师妹。” 看着山门里的人将大师傅都派出,江允南好像突然明白了局势,心里觉得曲宅的罪名已经落实,他开始不知道怎么去面对曲老爷,去面对如今传的风生水起的魔女曲颜落,他该怎样向她为天下讨个公道。 第一百一十九章,终是要互相误解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一路上楚北柠完全忽略了沈穆清和阮沐恒的存在,死死的黏在江允南身旁。 “允南哥,你要喝茶吗?这是我出门的时候爹地特地给我煮的果茶,清凉解渴。” 江允南只是摆了摆手道:“不了,路还长,你留着喝吧。” 见江允南拒绝,楚北柠这才想起一路跟着她的沈穆清和阮沐恒,将果茶递到沈穆清面前道:“翠芳师姐,你要喝吗?” 沈穆清备受打击的看着楚北柠,冷声道:“第一,请你以后叫我大师姐,不要带上我的名,第二,我不喝,我怕喝了闹肚子,在这深山里找个厕所都难。” 楚北柠低落的看着手里的茶袋,深深呼了口气刚想将茶袋收起,一只冰凉的手扼住了她的手腕,她有些不解的看了过去,见江允南正红着脸慌乱的松开了她的手腕。 “允南哥,怎么了?”楚北柠疑惑的看着江允南,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江允南这样害羞了,只要和她有肢体接触江允南就会害羞。 “把…把茶给我吧,我尝尝。”江允南吞吞吐吐的边说边伸出手接过了茶袋。 沈穆清在一旁看着狠狠一跺脚道:“装什么纯情无敌小处男呢!自己几斤几两心里没点数吗?” 阮沐恒轻蔑一笑看着江允南和楚北柠道:“你这次做的很好,果然,和本尊待久了就是会变得越来越聪明!” 沈穆清恶狠狠的瞪了眼阮沐恒,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她现在就上去撕烂了那对狗男女的嘴脸,把楚北柠和江允南摁在地上死死的锤。 “师姐,我们一会是住客栈还是去哪?” 听到楚北柠这样问,沈穆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被蚊子叮满的包,抢话道:“废话,住客栈!” 江允南像是护犊子的老牛一般,将楚北柠拉到一旁道:“即使你是她的师姐,说话也不能这样难听入耳,更何况你作为师姐该有一个做长辈的样子,不要让我们这些晚辈瞧不起您。” 沈穆清蒙蒙的听着江允南说完,气急的指着自己的脸看着阮沐恒道:“他,他说瞧不起我?他这个死渣男!” 楚北柠不解的看着沈穆清道:“师姐,何为渣男?” 沈穆清跺了跺脚指着一旁的阮沐恒道:“他这样的就是渣男。” 无缘无故躺枪的阮沐恒本想教训沈穆清,却不想她跑的飞快,完全不等几个人反应。 “店家,还有几间客栈啊?”沈穆清刚刚进去就迫不及待的问到,她实在是太想躺在属于自己的小床上了。 忙碌的掌柜急匆匆的从后面的小门内走出,客气x的对着沈穆清一笑道:“还有两间,姑娘,您是打尖还是住店啊?一晚一人一锭银子。” 沈穆清头大的看着掌柜,两间房,她要么和阮沐恒挤,要么和楚北柠挤,她的命真的是比外面游水的鸳鸯都要苦。 “姑娘,您看您要几间呢?” 沈穆清呆滞的站在原地,陪笑道:“我们再去看看,一会再说要不要定。” 店家像是早就想到了沈穆清会这样说一般,也不拦只是带着警告的意味道:“姑娘大可去看,方圆百里就这一家客栈,民宿你们也是不要想的,近些日子曲派的那些人经常作恶,假扮成灾民逃难趁机进入民众的家中盗取财物,现在人和人之间已经没有任何可信度了。” 听到曲派,江允南立刻激动的上前,恨不得领起掌柜的衣领道:“你说什么?这里也有曲派的人作乱?” 掌柜的立刻愁眉苦脸道:“这,小店也不知晓啊!小店之所以要价这么昂贵完全是为了给身后那人交保护费啊!他是盟派派来的人,交了保护费就不用担心被人打劫抢夺了。” “盟派的人?人在哪?”江允南越问越激动,总是害怕听到曲颜落的名字。 “哟!这人小人还真没见过,次次给他送保护费他都是带着个斗笠的,不过他有时候会说将这些钱送到什么落主子手上。” 一句落主子,让江允南觉得自己掉入了冰窖,他再不想承认也不得不去想落主子会不会就是曲颜落。 楚北柠气愤的跺了跺脚,“简直太过分了,这简直就是搜刮民脂民膏。” “唉,小店也没什么法子啊!只能从你们这些住客身上搜刮点油脂,这些搜刮来的进账也全是给那人的,不然我们这小店早就不存在了,这不,今天又到了交钱的日子了,以往这个时候住的人都很少,他们啊都害怕看到那人。” 看着店家可怜的模样,楚北柠义愤填膺道:“那我们今天晚上就住在这儿吧!您放心,我倒要看看是什么盟派的人敢这么嚣张,他身后的靠山是盟主又怎么样,盟主是为民造福的,如果打家劫舍可就真坏了江湖的规矩。” 江允南始终都皱着眉头,在他看来曲宅根本就不缺钱,怎么会为了一点利益做起这样打家劫舍的事。 店家忙对着楚北柠摆手道:“姑娘,不可,那人武艺高强,也有路过的侠客要出气的,都被他打伤的打伤,打死的打死啊!” 楚北柠高傲的看着掌柜的道:“您放心,我们此行就是惩恶扬善将那个无恶不作的盟主从高座上拉下来的!” 掌柜的一听恨不得腿一软给楚北柠跪下道:“姑娘您可就别去冒这个险闯这个祸了,您去那曲府周围一打听便明白了,进去曲府的人就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啊!那盟主已经得了王玉还有那本不传世的武功秘籍,称霸是迟早的事啊!可怜拥有王玉的小皇子,还没能继承皇位就已经被那恶人杀害了啊!” 听到掌柜的这样说,江允南的表情变了变,他先前一直以为山上传的或多或少都有些掺假,现在听着山下的居民这样讲,突然感觉自己这些年真的是错认了曲府那群人,怪不得曲老爷每次一出去都是好几天。 沈穆清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心里恨不得给掌柜的鼓掌,觉得他不去说相声真的是可惜了。 “可是小店只有两间房了,不然二位姑娘你们将就一晚上?”店家为难的看了眼沈穆清和楚北柠。 阮沐恒轻轻一笑像是早就密谋好了一般对着掌柜的道:“不必,这是我的夫人,他们也是刚刚新婚的夫妇,没什么外人,我和我夫人一间,他们一间便好。” 江允南刚想去反驳阮沐恒,却不料楚北柠立刻回应道:“是这样的,这两位是我的姐姐和姐夫。” 刚刚上楼安顿好沈穆清恨不得砸了茶水桌子,怒瞪着阮沐恒道:“谁和你是夫妻了?” “为了任务,本尊只好委屈自己勉为其难和你绑在一块。”阮沐恒瘪了瘪嘴,像是真的委屈了他自己一般。 看着他那一副贱兮兮的模样,沈穆清想要去和他打一架奈何又不敢真的上前和他撕破脸,只好死命的跺着地板。 而阮沐恒却是直接忽略了她的情绪,转身便上了床,翘起二郎腿道:“那江允南如果来找你就说我睡下了,你也睡下了,他和楚北柠该怎么睡就怎么睡。” “你给我从床上滚下来!”沈穆清愤恨的看着阮沐恒,恨不得上去直接挠他的脸。 “啧,这是谁啊把我家小丫头气成这样!” 熟悉的声音在窗外传来,沈穆清急切的露出头去瞧,果不其然云谏刚刚好从天而降,直接从窗户飞了进来。 看着突然飘过来的云谏,阮沐恒烦躁的一翻身,他本来以为他那种身份离不开山庄,却不想才一会不到就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 “我说您一个千年老狐狸了,怎么还这么恬不知耻的要和一个小姑娘争风吃醋,抢人家小姑娘睡觉的床呢?”云谏冷嘲热讽的看着阮沐恒,对着床上的阮沐恒吹了吹口哨,继续道:“前辈,您不会真的恬不知耻的让人家小姑娘打地铺睡吧?” “本尊是老人,尊老爱幼是你们年轻人的本分。” 沈穆清看着阮沐恒那一副自傲得逞的样子便气不打一处来,却又不能和他干一架,越想越气直接一脚踹在了云谏身上。 吃痛的云谏捂着自己的后背下方,委屈的看着沈穆清道:“你踹我做什么?你不该去踹他吗?” “怎样啊!”沈穆清掰了拜手态度嚣张的看着云谏。 “你们两个不要吵了,去隔壁看看情况吧。” 阮沐恒说完大手一挥,直接将沈穆清和云谏变成了半透明人,看着再次隐身的自己,沈穆清咒怨的瞪着阮沐恒道:“等我以后会自己隐身了,我每天都折磨你,我折磨死你!” 穿过对门,楚北柠正一脸娇羞的坐在床边,而江允南正带着点愠怒坐在菜桌旁,不停的喝着杯中的茶水。 “允南哥,你也不要去怪大师傅,这是一种隐藏身份的方式,只有这样我们在外才能不暴露身份还能保护好对方。” “是这个道理,但夫妻未免有些太过牵强,你明白的,在曲宅还有一个女孩在等我。” 看着江允南一脸为难的模样,楚北柠也不气,只是略略一点道:“这一路你听的也不少,山上的鬼话你可能不信,但刚刚客栈老板说的话你总该信得吧?这盟派中有哪个人可以称为落主子,曲颜落这三个字别说是用她名里的一个字了,就是对口提她的名都是错的,你还不懂吗?” 江允南细细琢磨着楚北柠的话,他明白楚北柠是什么意思,不想让他再继续喜欢一个坠入魔道坏事做尽的女孩而已,可是他总是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不相信她真的会去做那些事。 沈穆清和云谏回去后两个人绘声绘色的和阮沐恒描述着刚刚发生的事,阮沐恒冷冷一笑道:“又有事情要做了呢!云谏,你擅长幻术对吗?在这个武侠的世界里,我们的灵力是不受限制的,你现在就去曲宅,将曲小姐曲颜落身上常带的那根红绳夺来,记得用幻术变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佩戴在她身上,以防万一是最好的。” 云谏慵懒的看了眼阮沐恒道:“赶了这么久的路我还没好好休息呢!要去你自己去!” 阮沐恒撇了眼沈穆清的方向,再次确认性的问了下云谏道:“你确定吗?” 云谏自然知道这只老狐狸要干嘛,无非就是去折磨他的宝贝丫头,只能妥协的回应道:“去去去,我去还不成吗?老狐狸,和人沾边的事你向来一点都不做!” 沈穆清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疑惑不解的问道:“什么就答应了?” 阮沐恒只是向里面挪了挪,拍了拍床边道:“来睡觉,睡醒了你就知道了。” “你是让我和你这只臭狐狸待在一起睡觉?”沈穆清瞪大了双瞳看着阮沐恒道:“你是在想屁吃!” 说完便怒气冲冲的将阮沐恒身上盖的被子扯了过来扔在了地上,想也不想便一屁股做了上去,她宁愿被冻死也不会和阮沐恒那个死混蛋待在一个床上。 入夜 看着地上熟睡的女孩,阮沐恒眨了眨狡黠的眸子,轻轻将头放在了她的胸口,听着她不停跳动的心脏,满脸惊喜道:“你终于有点生气了,是要准备回来了吗?我的清儿。”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了房间内,蜡烛熄灭后漆黑一片,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只能从影子里看到。 只见一个身高八尺多的男子抱起地上的女孩子将她安安稳稳的放在了床榻上,随即便如夜精灵般消失在了房间内。 没多久,客栈好像传来了惨叫声,但声音短而促,丝毫没有影响身边睡觉的人。 第二天清晨,一声尖叫声惊醒了在客栈的住户,他们急匆匆的下楼围观,昨天还在和他们讲斗笠人事的掌柜惨死在了自己的柜台上,纸上写了几个大字:多嘴者该入地狱。 楚北柠虽然一直在山上习武,大大小小的伤口也见过不少,但这种血腥的场面毕竟是第一次见,被惊得直接大呼救命! 而江允南却是被那几个血字所吸引,字迹歪歪扭扭,像极了小时候曲颜落教他写的大字。 他慢慢靠近尸体,传来的异香让他发慌,那是曲颜落最爱的栀子花香。 最让他崩溃的是他从掌柜的手里发现了一根红绳,古旧像是被戴了很久的模样,红绳上有点断口,那是当年他为她抢回荷包时红绳从里面掉落争抢下有的断口。 他强忍着情绪缓缓站起,对着一旁的小二道:“将你们掌柜的安顿好吧!今天谁来找事我都会将他们一一杀尽,惩恶扬善。” 第一百二十章,温柔尽归于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惩恶扬善也不能耽误我们帮派收保护费吧?”一声苍老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却是一直没有人出现。 沈穆清下意识的躲到了阮沐恒身旁,暗搓搓的看着阮沐恒道:“不会是个老巫师吧?” 阮沐恒嫌弃的向沈穆清的反方向靠了靠,他真的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和这个蠢女人做任务,她一个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害怕那些傀儡做什么。 江允南愤恨的看了眼门外,他这一生最恨杀戮,他永远忘不了自己被满门屠杀的那个晚上。 “何人?有本事不要躲在暗处作祟!” “暗处?小老儿次次白日出没,怎得是暗处了?快快将保护费送出来,否则不要怪我毁了这客栈!” 小二一听慌忙从柜台里拿出一大袋银子,急匆匆的就要往外面送,却被楚北柠拦住道:“你要去干嘛?你们送了这么多保护费你的掌柜的不是照样去世了吗?” 小二表情紧张的看着楚北柠道:“那些人说的是保护客栈,并没有说保护人,我们这一家好几口人都靠着这家客栈养活呢!死人不要紧,要是客栈被人毁了,你让我们这么多口人去喝西北风啊!诶呦我的姑奶奶您可快点放开我吧!” 店小二被楚北柠急得直跺脚,见她松开手趁势便冲了出去,几乎连滚带爬的赶到外面跪在地上道:“爷,保护费在这儿呢!爷,您笑纳!” 古老的声音似乎带着些许愠怒道:“送来这么晚,你们好像并不需要我们盟派的人保护啊!” 楚北柠气不过的站在门口大骂道:“我今日倒要开开眼界瞧一瞧是什么帮派这么嚣张无能,连人都保护不下,是吃干饭的吗?” “小丫头片子,年龄不大语气到不小,不知道你能不能承受的住我这个无能之辈的一掌呢?” 原本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店小二突然站起身挡在楚北柠面前,着急的喊道:“姑娘小心!” 一股掌风迎面而来,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江允南冲过去接下了那一掌,但还是因为接的突然嘴角渗出了鲜血。 “允南哥!”楚北柠几乎是惊出的声音,她第一次见到有人可以这样杀人于无形,如果刚刚江允南没有出现为他们接下掌风,那么现在可能店小二已经人头落地而她也可能已经受了伤。 江允南死死盯着树杈的方向看去,这掌他比谁都清楚,曲老爷的独门绝技阴罗掌。 阮沐恒站在客栈内冷冷一笑道:“这下有意思了,冒牌的阴罗掌都出来了,看来那些个门派是有意要抹黑曲府和盟派盟主啊!” 沈穆清看着阮沐恒那贱兮兮的笑不用想便知道肚子里又没憋什么好水。 突然阮沐恒从客栈内飞出,定定的落在几人面前道:“这位老前辈,欺负这些小辈算什么本事?挥几阵风便觉得是人上人了吗?不知前辈可能承受得住我这一股掌风呢?” 躲在暗处的老者明显一慌,来自武者的第六感,他能感觉到眼前这个少年不简单。 碍于面子他还是冷哼一声道:“狂妄小儿,老夫看你年轻不与你计较,老夫只是来取保护费的,可没有时间和你们这些小娃子玩耍。” 楚北柠站在阮沐恒身后狂妄的看着天上道:“我师伯可是能和武林第一高手曲老爷一较高下的,你有本事不要害怕的躲在暗处!” 江允南怕楚北柠被暗处的人伤到,急忙将她拉回怀里,警惕的看着四周。 暗处的老头啧啧嘲讽道:“哟!小男娃娃是怕这小女娃子得罪了我这老头吗?瞧这紧张的神情。” 阮沐恒冷眼看了下身后的江允南,慢慢倒退了两步将沈穆清拉到自己的身旁对着她比了一个小声的手势,随即对着江允南道:“小子,你可以和他打,他就是会嘴上功夫而已。” 见江允南皱着眉打量着四周,他恨不得给这个凡人渡一个金眼,“在你面前那棵树上蹲着呢!” 江允南警惕的慢慢走上前,对着面前的树狠狠打了一股掌风,阴罗掌他曾学过一二,再加上自己的研究,掌力并不比真正的阴罗掌要差多少,所以江允南这一掌完全够将老头从树上打落。 看着落地的老头,阮沐恒轻轻一笑道:“是时候了。” 随即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对着地上的老头就是一掌,这一掌不足以很快要他的命,却能让他在下一掌的时候立刻去世,不管是多大的掌力,只要再受力再运功就一定会吐血而亡。 不等老头站起身,江允南直接一巴掌打在了老头身上,丝毫没有担心他会不会立刻死亡,就是这一掌,趴在地上的老头才明白他今天招惹了什么人。 他练武这么多年比谁都清楚江允南刚刚那一掌根本不足以致命,致命的肯定是不知不觉中被人打了一掌或者是什么时候被人投了毒,但当他想到这些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只能到阴曹地府去后悔自己的过失。 江允南看着被自己打死的老头发愣,他没想到阴罗掌两成功力就这么大威力,但刚刚他挡下的该是五层的,却也没将他伤到,他又开始怀疑那老头刚刚用的是不是真正的阴罗掌。 店小二见状几乎是跪着挪到了江允南身旁,不停的磕头道:“感谢大侠救命之恩,感谢大侠。” 楚北柠也慌张上前看着江允南道:“允南哥,你没事吧?” 江允南安抚的向楚北柠摆了摆手道:“我无碍,只是他…” 江允南刚想解释却不料阮沐恒突然大声道:“好!不愧是我山派上的模范夫妻,刚下山便做到了惩恶扬善!当真是妙极了!” 沈穆清看着阮沐恒夸赞江允南的样子,赶忙拍了拍手道:“对!你们夫妻俩真棒!” 店小二不停的磕着头道:“多谢大侠,敢问大侠可否告知姓名?” “在下江允南,只是这人他并不是我杀的,你们其中一定隐藏着更厉害的高手。” 楚北柠娇羞的扯了扯江允南的衣袖道:“允南哥,你就不要再客气了,我们都清楚的看到了,是你将他打死的。” 店小二看着楚北柠面对江允南时的样子,连忙磕头行礼道:“敢问姑娘是这位大侠的什么人?” 不等楚北柠回答,阮沐恒立刻接着话道:“他们是刚刚新婚的小夫妻,只是可惜还没有一场完整的婚礼过程便被迫下山惩恶扬善了。” 店小二了然的点了点头,立刻趁着话温问道:“不知在下可否一听姑娘芳名?” 楚北柠好不谦虚的抱手行礼道:“小女子楚庄弟子楚北柠!” “南柠夫妇一同出山了,一定可以佑我岚国江山安定祥和,平定南宁北部的战乱,早日从那奸贼手中夺回王玉和武功秘籍。” 他们享受着欢呼声的时候曲府的曲颜落正在替自己心爱的男孩子担惊受怕。 “启禀大小姐,已经有了江公子的消息了,在楚庄边界的老毒子那边传来的消息。” 曲颜落紧紧皱着眉不解的看着汇报的人道:“楚庄边界?可是那个月月来送金银珠宝的白公子管辖的地方?” “是的小姐,那边传来消息说江公子亲手杀了老毒子。” 听侍卫这样讲,曲颜落猛的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着跪在下方的人,她不相信她的允南哥哥竟然会杀人,她也不敢相信短短两年自己的允南哥哥竟然进步的这么快,要知道那老毒子在白家的帮助下可是偷偷看过阴罗掌的掌法的,虽说没有学会,却也能趁机偷个一两招,毕竟阴罗掌的前几招在帮派内并不算秘密。 曲颜落露出担忧的神色道:“我们与白府那边的人一直不合,这两年他们接着帮派的名义做了不少恶事,你且派人去迎接允南哥哥吧!尽量不要和他们发生冲突,因为我们现在很需要盟友。” 汇报的侍卫抬头悄悄的看了眼曲颜落,终是继续开口道:“小姐,属下还有一事要报。” “讲。”曲颜落坦然的看着跪在下方的侍卫,她已经习惯了怎么去做个盟主了,这一年她一边照顾自己的父亲一边管理盟派已经成熟到了铁石心肠的地步。 “江公子好像要慢慢北上,路过楚庄的时候打的是惩恶扬善的名义,好像还有个有关他的大侠称呼。” 曲颜落惊喜的看着侍卫道:“哦?当真?我的允南哥哥竟然这般厉害?快讲来听听。” “好像是什么南宁。” 曲颜落喃喃重复着侍卫的话,满脸笑意道:“南宁?南宁好!允南哥哥一定可以一路惩恶扬善慢慢走来收复南宁这个片区,到时候他一定是最配的上我的男孩子,我们一定会将盟派管理的极好。” 侍卫顺承的应和着曲颜落的话,脸上满是笑意道:“恭喜小姐,贺喜小姐!” “是什么喜啊让你这样恭贺她?” 曲老爷的声音在背后传来,随即还有沉稳的孩童,王玉的拥有者,岚国的皇子,岚明风。 “是呢!风儿还是第一次见落儿姐姐这样开心呢!” 曲颜落急忙站起走到曲老爷身旁,着急的将他搀扶住,语气里满是责备道:“爹,您怎么出来了?不是让您在床上多躺几日吗?您的身子骨…” 不等曲颜落说完曲老爷和岚明风不约而同的笑了,曲颜落不解的看着他们道:“是在笑些什么?” 曲老爷指了指曲颜落道:“刚刚我和明风来的时候啊!明风就说你一定会说这些话,你也是真给他面子,当真啰里啰嗦的给我说了一通。” 曲颜落白了眼岚明风道:“怎么?现在就开始嫌姐姐我唠叨啰嗦了?” 曲颜落小心翼翼的将曲老爷搀扶到座椅上,轻轻捏着曲老爷的肩膀道:“爹,允南哥哥现在在外面惩恶扬善呢!还被封了南宁大侠呢!是咱南宁这片人的大英雄!这下您不会再说他无用了吧?等他会来啊!帮派就不是四分五裂了,他一定可以一统盟派的!” 曲老爷边听边点头道:“哼!这小子一走两年要是真做不出什么,老夫还不迎他进门呢!” 岚明风惊喜的凑到曲颜落面前,笑道:“是姐姐心上喜欢的人吗?那我倒要瞧瞧是怎样的大英雄让落儿姐姐这样的美人如此欣喜!” “你落儿姐姐啊就是个没羞没臊的臭丫头,可不要让她和你聊起那个小子,能聊三天三夜呢!” 说归说闹归闹,曲老爷突然正色道:“他打算何时回府?” 曲颜落犹豫的看了眼岚明风道:“他要惩恶扬善,一路边走边整治那些坏掉的帮派,应该需要很久。” 曲老爷突然不开心道:“什么?他还有心思在外面整治别的帮派?还有心思惩恶扬善?他难道不知道我们现在的处境吗?” 曲颜落有些生气的跺了跺脚道:“他怎么会知道?您日日让我宣扬帮派很好,宣扬我们要走黑势力,他不来惩罚您这个伪恶人就好了!” “哼!他要真觉得我是个恶人,那这些年老夫就白养活他了。” 岚明风有些愧疚的看了眼曲颜落道:“落儿姐姐对不起,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我因为我,或许你们现在就团聚了。” 曲颜落明白岚明风寄人篱下的尴尬,忙摇摇手道:“不是这样的,如果不是这次的大乱,我现在还不知道我的男孩子竟然变得这般厉害了,竟然都被世人封上南宁大侠了呢!” 云谏将曲颜落那边的情况一五一十的告诉了阮沐恒和沈穆清,大口的喝着水道:“累死我了!我又是偷东西又是听消息的,任务完成了你得给我个五百年的蟠桃,不然我非要和你拼个命!” 沈穆清眨巴着大眼睛道:“蟠桃?老狐狸,你竟然有蟠桃这种好东西?还不拿出来分享!” 阮沐恒无奈的看了眼面前嘴馋的两个人道:“等过了这段时日自然少不了你们的!” 沈穆清依旧不开心的叹了口气道:“可惜啊!她到现在还在为她的大英雄开心,殊不知那是他和别的女人的名字搭起来的名号。” 第一百二十一章,他是别人的大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第二天天刚亮,沈穆清便被外面的吵闹声吵醒,刚刚打开窗户便看到外面火红一片,她急忙打开门想跑出去一瞧,却被开门后的景象所震惊。 一群人站成一排围在楚北柠和江允南的门前,像是在等候自己的主子一般恭敬到满脸挂着喜悦的笑。 江允南冷着脸走出了房间,依旧是被门外的景象震惊的表情变了又变。 “你们这是?” 昨日的店小二已经换成了深红衣站在江允南面前道:“还请江大侠带着您的夫人在我们这小地方完成你们未完成的礼,不管多要紧的事都不能委屈了您的夫人。” 江允南还没有讲话,楚北柠便一边穿外衣一边往外面走着道:“允南哥,外面是怎么了?” 走到门口,楚北柠的动作都变得迟缓,看着门前站成一排的人问道:“这是要做什么?” 阮沐恒轻轻一笑道:“是乡亲们的一番好意,想替你们完成未完成的婚礼,柠儿啊你先看着来,江允南,你随我过来!” 原本正想着该怎么解释的江允南无奈只好跟在阮沐恒身后和他进了另一个房间。 沈穆清也紧紧跟了过去,刚进房间阮沐恒便摊牌道:“并没有什么打紧的事,只是想告诉你今天这场礼你该过,一来是乡亲们的心意,二来打响你们的名号,毕竟他们现在在暗处,我们要想办法将他们引出来。” 江允南不解的看着阮沐恒道:“为什么是我?我明白是我提出的惩恶扬善,但为什么要让我和北柠成婚?我在南宁边界还有一个女孩在等我回去。” 阮沐恒坦然一笑道:“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现在你要做的是拯救天下苍生的大事,我想你也不希望那些孩子像你儿时一样惨吧?” “前辈知道我儿时的事?”江允南突然像是抓到了什么稻草一般紧张的看着阮沐恒。 “我只知道杀死你父母的人在盟派中,一夜被屠了满门任谁都想找到杀人凶手,我可以帮你,不过前提是你也要帮我得到王玉和武功秘籍,上交给皇上,毕竟我也不想看着天下大乱。” 江允南定定的看着阮沐恒道:“请前辈放心,我也不想,只是,北柠她毕竟还是个清白姑娘,这名号一旦打响,那…” 阮沐恒微微一笑道:“北柠她本就心属于你,这些你不用去顾忌,我楚庄的女弟子,楚爷的女儿还没人敢去随便议论她的事。” 沈穆清站在一旁不停的撇嘴,她还以为会发生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还以为江允南会一拍桌子不干走人去找曲颜落的,谁知道竟然这样没出息说答应阮沐恒便答应了阮沐恒提出的无理要求。 刚刚出去江允南便熟练的拉上了楚北柠的手道:“在下和夫人多谢众位好意,只收我们实在不想看着你们铺张浪费为我们举行大礼,今天这场宴就当是为我们办的婚礼也当是我们的送行礼吧!” “只要公子愿意在我们这儿办您未完成的婚礼,就是我们整个村子的荣幸!” 江允南便点头便应着声道:“好,在下再次谢过各位父老乡亲。” 他牵着楚北柠的手一步接一步的走下铺满红地毯的楼梯,听着司仪的话弯腰鞠躬,看着突然被盖上红盖头的楚北柠,他突然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恍然觉得自己和曲颜落在成亲一般。 曲府 “启禀大小姐,白公子那边传人送来了书信。” 曲颜落急忙走到跪在地上的奴仆身旁,她第一次这么急切的希望收到白公子的信,也是第一次主动写信给白公子。 她明知道白公子的野心,也知道他想改变盟派的想法,但为了得到江允南的消息她还是铤而走险的写了信,去打听江允南的消息,她要确定他需不需要她的帮忙,要确定他过得是不是好。 只是打开信的第一句,曲颜落就怀疑自己收错了信,抬起头看着奴仆道:“你确定这是白公子送来给我的信?” “没错小姐,是白公子的贴身人亲手送来的。” 曲颜落想了想白公子身旁的那个贴身人,简单的形容道:“那个妖艳的女人?” “是,大小姐。” 曲颜落的心顿时凉了一半,她打着颤抖打开信,仔仔细细的看着上面每一句话: “没想到曲小姐竟然在意有妇之夫,原来这才是白某一直不讨曲小姐喜欢的原因,白某受教了,曲小姐在意打探的人此时正在鞭炮轰响的客栈内举办婚礼呢!可惜我的老毒物才死在那,他们就那样红事对白事,着实有些不懂事了,就这样的人还想惩恶扬善?我看他才是最大的恶…” 曲颜落没有再继续看下去,剩下的全是关于江允南不好的话,她脑子里不停的回想着那句话:有妇之夫。 “来人!来人!”她抓狂的对外咆哮着,“来人!给我去楚庄边界打听,南宁大侠指的到底是谁!去给我查!” “是。” 岚明风站在暗处看着曲颜落强忍着泪水,发完脾气,懂事的去泡了一杯参茶慢慢端到曲颜落面前,拿出手帕为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水道:“姐姐,喝点热茶吧。” 看着小巧稳重的岚明风,曲颜落眸子里的光却没有再出现过,她像是发疯一般喃喃道:“不会的,一定是假的,一定是那个小人故意侮毁允南哥哥。” 可两年未见让曲颜落心里根本没有底,更何况于白公子不管怎样不靠谱从来不会讲虚话。 岚明风不知道曲颜落看到了什么,只能无力去安慰她,从怀里掏出一枚烨烨发光的玉佩递到曲颜落面前道:“姐姐你看,好看吗?” 曲颜落赶忙擦干了眼泪,立刻变得严肃道:“你快将它收起来,不要拿出来知道吗?在这里你谁都不可信,包括我,王玉是你自己的,一定要将王玉保管好,答应我好吗?” 看着小男孩一脸天真的模样,她不知道自己父亲做这一切究竟值不值得,究竟配不配。 曲颜落终究是叹了口气,抬起头将眼泪强行灌回眼中,看着岚明风道:“你要明白,王玉是我曲府上下所有人拿命守着的东西,你一定要保存好,有它你才能一统天下,王玉中藏的秘密也只有你才能去慢慢探索。” “落儿啊!你又在和小风说些什么呢?他还小,不用知道那么多。” 曲老爷苍老的声音从外面传来,曲颜落连忙擦掉了面上的眼泪迎了出去道:“他早晚是要明白的。” 曲老爷看了眼房间里面的岚明风,将曲颜落拉到一旁道:“落儿,你真的要等那小子回来吗?上官家的彩礼爹已经给你推了两次了,俗话说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现在人就在门口守着呢!你总归不能让爹…” “爹,拒了吧!我答应过他,一定等他回来。” “唉。”曲老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这次啊!上官家公子亲自来了,你也明白帮派现在的状况,落儿,爹不用你牺牲自己的幸福为帮派做些什么,但爹希望你过得好,这些年来追求你的庄家何止上官家,那白公子不也喜你许久,爹都一一为你考究过了。” “爹!您别说了,我去辞了他。” 曲老爷急得皱着眉头道:“你给老夫站住!” “那白公子除了人品对你那绝对是无话可说的,但爹不会同意你和一个邪派人在一起,而那上官公子,家世,人品,对你那都是无可挑剔的,这两年来对你的帮助更是雪中送炭,落儿,做人不能不知道报恩。” 曲颜落满脸委屈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爹,求求你,再让我等他一年好吗?就一年。” 曲老爷自然明白曲颜落的性子,从江允南离开后她便一年佑一年的拖着,眼看着第三年快要到了,真不知还要拖多久。 曲颜落不知是怎么辞掉上官家公子的,面对那样温文尔雅的男人,她拒绝的时候都感觉满心愧疚。 快要入夜时,曲颜落派出去打探的人才急匆匆赶回,跪地道:“启禀大小姐,我们快马加鞭想赶去楚家庄,只是还没到便在路途上听说了南宁大侠的事,据说南宁大侠其中一侠一掌便打死了白公子的手下老毒子。” 曲颜落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般,试探性的问道:“其中一侠?也就是说南宁大侠有好几位对吗?” 如果有好几位的话,那么白公子那边一定是对江允南有了什么误解,她的允南哥哥一定还是她的。 只是下属接下来的话却将她的心彻底放到了冰窖,“启禀大小姐,一共两位,南宁大侠指的是一对夫妻,男子是江公子,女子听说好像是叫楚北柠。” 一声楚北柠犹如天打五雷轰一般坠落到曲颜落的心底,她身为盟主之女怎么可能不知道楚北柠。 楚家庄人人宠爱的小公主,楚北柠,她没想到那些消息竟然是真的,她不敢相信江允南真的会做出那些事情。 她更不敢相信,自己刚刚还欣慰江允南成了南宁的大侠,现在竟然变成了他和另一个女孩子名字组合起来的名号。 下属为难的看了眼曲颜落道:“大小姐还是小心些江公子为好,属下听说。” “听说什么?”曲颜落尽量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崩溃难过无奈都不能表现在面上,她必须冷漠无情,这样才能应对那些打入府中的人,这样才能骗过天下人,认定她是魔女,认定她知道了王玉的秘密,这样才能保护好岚明风,保护好自己父亲一声的心血。 “属下听说南宁大侠打的是惩恶扬善的名义,是要来将咱们老爷这个最大的恶势力推下台的人。” 曲颜落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好,真是打了个好旗号,他当真是一点都不了解我爹,不了解我吗?” 曲颜落知道,没有任何人可以给她答案,她只能自己去探索,只能自己去寻找,就这样想着,她急匆匆去了曲老爷的房间。 她一定要去找江允南的,她不能容许自己胡乱猜测下去,她必须要亲眼看到,亲耳听江允南说他的妻子是楚北柠。 燕雀庄 楚北柠走在最前面,高高扎起的马尾时不时晃着,用剑指着前方道:“看,前面有庄子,我们今晚可以在这里落脚了。” 江允南细细看着楚北柠的脚,时不时的提醒道:“小心你脚下有石头,别摔倒了。” “啊!他们来了!那些人又来了!” 原本人烟就少的庄子突然变得廖无人烟,若不是有几缕未飘走的人烟他甚至怀疑刚刚这里根本就没有人。 楚北柠眼疾手快的上前拦住一个腿脚慢的老人道:“老人家,你们为何要躲起来?” 老人哆哆嗦嗦的跪地求饶道:“求求您,饶了我吧,我真的没钱了,也没有什么珍贵的东西可以供您赏玩了,更不敢窝藏王玉啊!” 听到王玉几个人突然来了精神,沈穆清仔仔细细的盯着老人的着装打扮道:“你是说这个庄子里经常有人来打家劫舍,翻找王玉?” 见沈穆清一副心善懵懂的模样,老人这才松了口气道:“唉,何止是这个庄子,你呐再往前走三个庄子都是这样的,不给就杀,给了不满意就打,唉。” “岂有此理!”楚北柠忿忿不平的挽起了衣袖道:“老人家您放心,我们便在这里住下直到消灭那些坏人为止!” 老人忙摆了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啊!那可是白公子的手下啊!杀我们就像杀蝼蚁一样啊!” 阮沐恒看了看自己的玉手,像是等到了时机一般,走上前道:“老人家,您可听说过南宁大侠?” “听过听过了!隔壁镇子早就传来消息了,说南宁大侠其中一侠一掌就把那白公子手下的老毒子打死了!” 楚北柠崇拜的看了眼江允南,轻轻笑道:“这就是我的夫君江允南,老人家,我是楚北柠,楚家庄的弟子。” 老人家露出惊讶的神色,顿时老泪纵横道:“可算盼到你们来我们镇子了!大家伙快出来啊!南宁大侠,是南宁大侠来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再见只剩满眼失望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一听名号,原本躲在自家院子里不敢见人的百姓纷纷打开一条门缝露出一只头向外瞧着。 见老人真的没事忙大开门一步一步的向阮沐恒等人走去。 沈穆清不自觉的戳了戳阮沐恒的腰道:“他的名号传的这么快啊?” 阮沐恒冷冷的看着沈穆清,开始怀疑这个女人的智商,他处心积虑的让江允南和楚北柠有声望不过就是为了传到曲颜落耳中,如果传的慢,这任务怕是不用做了。 沈穆清定定的站着,享受着那群村民庄人的追捧,一众人围住江允南和楚北柠道:“还请大侠替小民做主啊!小民实在是难以生存下去了!” 江允南和楚北柠连忙去搀扶跪在地上的村民,边搀扶边安慰道:“乡亲们,你们放心,我们既然来了就一定会帮你们除掉那些恶人的!”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呢!那不如我们明日午时一较高下如何?” 尖锐刺耳的声音从天空的某个角落传来,原本跪在地上的百姓连忙蹭到江允南身旁,身上不停的打着寒战道:“不好了,是天娘娘来了,是天娘娘。” “天娘娘?”楚北柠皱着眉头看着天空的某个角落,她是听过这号人的,来无影去无踪,声音永远是在天上的某个角落传来,与她打架从不见她会败阵却也不会见到她胜利,因为她好像从来不会出现在凡界的任何一个地方。 江允南定定的看着天空,冷笑道:“好,明日午时一较高下,若我赢了,就请你缴械投降,不要再为难这里的任何一位民众。” “哦?若本座赢了呢?” 江允南安抚的看了眼依附在他身旁的百姓,笑了笑道:“我不会输。” “哈哈哈!果然是刚出炉的小毛娃子,觉得自己打败了老毒子便是那人上人了?且不说你能否战胜本座,单单是找到本座对你来讲都是很困难的事吧?” 江允南咬着牙看着不停传来声音的天空,他承认他的确不知道那个声音究竟来自哪,白公子的手下好像都喜欢玩神秘,在杀敌前先让地方找不到自己的所在之处。 “哈哈哈!小娃娃,空有一张嘴可是不行的,如果你找不到我的所在地,谈何与本座较量呢?” 阮沐恒随口一提道:“东南角某个小破庙。” 天空的声音戛然而止,那边好像很震惊,震惊她天人的身份被拆穿一般。 “哦?不知这位尊者可否告知姓名?” 阮沐恒不屑的看了眼天空又看了眼江允南道:“小辈而已,无名无姓,能猜中前辈所在地也不过是南宁大侠所教授,南宁大侠迟迟不想讲出前辈所在地只是不想将前辈是个地天的秘密告知于世而已,没想到前辈如此不识抬举,我怎么能看着我们南宁大侠受这冤屈呢?只能替他讲出来咯。” “好,好一个南宁大侠,本座期待明日与你的一较高下,本座好久没遇到打的对手的人了。” 江允南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阮沐恒,却不料他只是简单的对自己摆摆手,他明白阮沐恒是不想让他声张的意思,但这种平白无故就摊到功劳的事他拿着着实有些不安。 楚北柠兴奋的晃了晃江允南的手臂道:“允南哥,你真厉害!你是什么时候教的大师傅啊?为什么不教给我呢?让我也学会了我过去撕了刚刚那个女人的嘴!” 江允南只是假意一笑,没有想回答楚北柠的意思。 沈穆清自然知道以江允南的实力绝对发现不了刚刚那个女人躲在哪的,圆场道:“北柠,注意你的言辞,现在还不到你学的时候,许得内力像你师伯这样深厚的人才能学。” “哦。”楚北柠不开心的点了点头,转身接受着庄子里人的崇敬。 “江大侠,快到我们家歇息吧!庄子里虽然穷,但该有的吃食我们还是有的。” “不用你们特意准备食材的大爷,我们就和你们吃一样的就好,你们平时吃什么我们便吃什么。”江允南反手搭在老人的手背上,摸着上面的肉皮,他明白如果不是长期没有食物营养不良,那种肉皮不会那么老且松。 老人为难的看了眼江允南,他们平时吃的都是树皮和土泥,怎么可能拿出来给江允南吃。 “老人家,莫不是有什么难处吗?您放心,我们这一行人吃的并不多并且身上都带着干粮呢!” 稍微年壮一点的青年走上前看着江允南道:“我也不瞒大侠,您看我们这皮包骨头的模样,也就只能凑饭给您吃了,我们总不能委屈着大侠和我们一起吃树叶吃泥土吧?我们吃惯了您可不能吃伤了身子。” 江允南震惊的看着青年道:“你们说你们都是靠树叶和泥土果脯?” 青年为难的看了眼江允南道:“现在也就只有干涩的泥土了,树叶已经被啃噬光了,并且那天娘娘每次来都要毁掉一大半树,她说她不喜欢看到地上有什么碍她眼的事物,稍微高一点的人当场就会被她打死。” 沈穆清站在身后听着,冷冷的撇了撇嘴角道:“想不到还是个强迫症患者呢!” 阮沐恒看了眼楚北柠的包裹,坦然一笑道:“你们也是受苦了,不过好在允南他是个心善的人,来的路上也已经了解过了情况,已经为你们带来了吃食,都在那位姑娘的宝藏包裹里呢!别看包裹小,它可是我楚庄的秘宝,可以装很多东西的,北柠,打开给乡亲们分分吧。” 楚北柠虽然疑惑阮沐恒说的话,却还是一一照做,小心翼翼的打开了包裹,随手一拿便感觉有什么沉重的东西拽住了自己的臂膀。 等她用力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的时候,她惊讶的看着包裹内,还瘦她的那几件衣服和干粮,并没有其他什么多余的东西,可她手上却真真实实的多了一袋米。 “北柠,愣着干嘛呢?不是还有好些米面吗?允南呐!你也快写帮忙拿吧,乡亲们,你们且先回家做好,我们做好粥面便喊大家伙出来,你们这身子骨也帮不了多少忙,耐心等着便好。” 听阮沐恒这样一说,老人带头跪地感恩道:“多谢大侠,多谢各位好心人,你们就是我燕雀庄的救星呐!” 江允南意味深长的看了眼阮沐恒,终是再也忍不住,上前道:“前辈这是何意?” “捧你为盟主,这个国度需要一个好的盟主来带领,你是最合适的人选,因为你的一家都是被盟派的人所屠杀的,想必你也能猜到是谁,毕竟能号令盟派的人也就那一家,想要调查清楚你必须要得到盟主之位,于情于理我都该帮你。” 沈穆清站在一旁,一副她什么都懂得模样看着,暗道:这哪是捧为盟主,这简直就是捧杀啊!捧到最后让他亲手杀死自己心爱的女孩,可怜可悲又不可叹呐! “翠芳,想什么呢?快来帮忙做粥和面。” 听到翠芳这个名字,沈穆清觉得自己全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死阮沐恒那么没有礼貌,竟然当众喊她的名字。 看着不远处冒起的炊烟,曲颜落微微一笑,“只有一家有炊烟,现在都已经中午了,允南哥,他们是在欢迎你的到来吗?” 曲颜落一步一步向庄子走去,看着自己的着装打扮,那身浅蓝色衣裙是她最爱也是她最想让江允南看的,她精心打扮只为了能让那个男孩夸她一句入心倾城。 进了庄子她才发现村民们正在有序的排队领食物。 “老人家,向您问一下,这是在做什么呢?” 看着眼前漂亮的不像烦人,眼睛里带着光亮的女孩,老人的第一反应是她是好人,和江允南是一起的,忙开心的指着江允南的施粥棚道:“是江大侠在给我们施粥呢!姑娘你是过路的还是找江大侠的?” 曲颜落悬着的心慢慢落下,满脸惊喜道:“老人家,您说的江大侠可是南宁大侠江允南?” “是是是,就在那边呢姑娘!” 曲颜落开心的点了点头,拍了拍老头的肩膀道:“谢谢您老人家!” 她一步一步向粥棚走去,棚子里是她等了盼了两年的人。 盟派落,她没有嫁给任何人扶持盟派,她一心只等江允南回来,现在她终于可以站到她的身边了。 她没有上前去打扰他施粥,只是小心的站在队尾,等着他们慢慢往前走着,她不想耽误他做事,这种慢慢期待着见面的感觉她很享受,她好期待下一秒他见到她的样子。 阮沐恒看着队尾的曲颜落微微一笑,拉过沈穆清道:“站在我旁边,现在施粥的活交给你,我去找江允南说点事。” “啊?什么?”沈穆清一脸不解的看着阮沐恒,那么多人全靠她一个人施舍。 “姑娘,粥…”一句苍老的声音让沈穆清没时间再去想其他的,只能赶忙手忙脚乱的施舍着。 后厨房,阮沐恒撑在墙旁道:“现在你们夫妻的名号已经打响了,该做的恩爱样一点都不能少,江允南,如果你想给你的父母报仇,找到真凶便按照我说的做。” 江允南犹豫的看了眼阮沐恒道:“杀害我父母的人会是她的父亲吗?” “如果是,你便不报仇了?” “不会,那是两码事。” 阮沐恒没有回答,只是一一教着江允南和楚北柠过会该怎么去做。 曲颜落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看着面前施粥的男女,面上露出些许失望的神色道:“请问这粥可是江允南江大侠施的?” 沈穆清直接老戏骨附体般,招呼着曲颜落道:“是啊姑娘,是我小师妹他们开设的。” “小师妹?”曲颜落喃喃重复着,尽管心里有一万种不好的想法,却还是镇定自若道:“可否让我和江大侠见一面?” 沈穆清爽快的点了点头道:“好,可以啊!稍等啊姑娘!” “北柠,喊允南来一下,这边有个小姑娘想见他一眼。” 楚北柠看了眼身旁的江允南,伸出手不自觉的拉着江允南道:“允南哥,我们过去吧。” 江允南愧疚的看了眼楚北柠道:“北柠,过会可能要委屈你了,耽误你择良胥了。” 楚北柠微微笑着道:“允南哥,你想多了,北柠本来就喜欢你,不管做什么北柠都是自愿的,我毕竟是楚庄主的女儿,没人敢为难我让我去做我不想做之事的。” 江允南坚定的看了眼楚北柠,反拉着她的手走了出去。 掀开门帘前,曲颜落还在满怀希望和憧憬的看着那灰色的门帘,只是她的希望却破裂在那一声夫君上。 “师姐,是谁要见我夫君呀?我们刚刚在后厨忙着,久等了吧?” 曲颜落站在原地,一遍又一遍的确认着刚刚那个女生说的话,拉了拉沈穆清的衣袖道:“他们是夫妻关系吗?” 她清清楚楚的问着,不过是想确认她刚刚听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 江允南满眼皆是楚北柠,从出来到走到曲颜落面前都不曾抬头瞧一眼,时不时还替楚北柠抹掉头上白色的面粉,带着嘲弄的意味道:“小笨猫,你怎么老是弄得满身都是。” “哼!夫君身上不也有嘛!何故要来说柠儿!” “允南哥…”曲颜落不确信的叫着,她希望他不要抬头,希望他不要回答,她满心的期望着却不想他终究还是抬了头。 听着熟悉的声音看着思念已久的面庞,江允南在一瞬间觉得全身**,好像被人抽掉了筋骨一般。 “夫君,怎么了?”楚北柠疑惑的看着江允南,轻轻拉了拉他的衣袖。 江允南着急的想要推开楚北柠,但搭上的手却死死黏住楚北柠不曾动一下。 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刚刚阮沐恒的话,他想要弄清楚杀父仇人究竟是不是曲盟主,他害怕他不敢去赌。 “江允南!她是谁?”曲颜落声音虽然高,但表情却满是不在乎和失望,不停的向后倒退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一般。 第一百二十三章,突然间疏远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看着那样绝望的曲颜落,江允南能做的只有站在原地重复着她的名字,“落儿。” “你说的让我等你回来,就是等这个吗?”曲颜落难以置信的指着江允南身旁的楚北柠。 “夫君,她是何人?”楚北柠一脸天真状看着江允南,只是她的心里却是比谁都清楚,那是曲颜落,曲盟主的女儿,江湖上人人见了都要尊称一声曲大小姐的人,比她地位尊贵比她身份要高,可那又怎样,她心心念念的江允南此时此刻唤她夫人。 曲颜落冷笑着看着楚北柠道:“楚大小姐当真是会装模作样呢!如果连我都认不出的话,你这楚家庄大小姐的身份也是假的吧?你父亲见了我都要毕恭毕敬的弯腰行礼,你算什么东西竟然站着质问我是谁?” 曲颜落倒吸了口气,定睛看着江允南道:“这便是你这两年的历练?这便是你开阔眼界后决定的女孩?” 江允南为难的看了眼曲颜落道:“落儿,你先冷静好吗?此处不易讲话,你先…” 不等江允南将话说完,曲颜落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你只需要告诉我,你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便好。” 楚北柠抢在江允南面前道:“你究竟是何人?讲话如此狂妄自大,我是允南哥的夫人,是他明媒正娶天下皆知的正牌夫人。” “难道你的父亲没有教过你,本小姐在讲话问话的时候没有提到你就不要插嘴吗?”曲颜落危险的眯起凤眸,上下打量着楚北柠。 她心里比谁都清楚,楚北柠识得她,不想承认假装不知不过是曲府败落,她没必要尊重,也不想起争执罢了。 周围原本正在喝粥的百姓纷纷围上,指着曲颜落道:“原来是来找茬的,这位楚姑娘就是允南大侠的夫人,江大侠和楚姑娘恩爱有加是我们有目共睹的。” “恩爱有加?”曲颜落喃喃重复着村民口中的话,苦笑着指着江允南道:“那你可曾告诉过他们你曾经有多爱我?” 楚北柠不知何时憋了满眼的泪水,泪眼婆娑的看着江允南道:“夫君,我不想在这里看这个女人发疯,你陪我进去好吗?” 沈穆清在一旁冷眼看着笑话,戳了戳阮沐恒道:“好家伙,演技派啊!在山上还骂人丑,到这里就开始不认识人了?” 阮沐恒撇嘴一笑,推了推沈穆清道:“正因为她不承认,曲颜落也不说,江允南也不理,所以才需要你上去一把火点燃,不要劝架,要假装劝架,只要能打起来,便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沈穆清嫌弃的看了眼阮沐恒,“任务完成,下次任务名字我来选!” 阮沐恒嘴上的笑没有变浅,反而笑的更浓道:“是什么原因让你觉得你可以和本尊谈条件了?” 说完,阮沐恒便毫不留情的将沈穆清推到了最前面,沈穆清尴尬的看着被自己差点撞倒的施粥摊子,笑了笑道:“柠儿,不得无理,这位可是鼎鼎有名的盟主之女曲颜落,她这样说一定是有她的道理的。” 一声曲颜落,周围原本带着戾气的人全部退散到不起眼的地方,低着头时不时的瞥两眼,最后终是齐心行礼一拜道:“参见曲尊主。” 江允南耿着头看着曲颜落道:“这就是你想要的敬礼?” 楚北柠状若木鸡看着曲颜落,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允南哥,这位便是你在山上常提起的曲姑娘对吗?” 曲颜落冷冷的看着楚北柠道:“当真是一副天真无邪的小模样,这江湖凡是有些地位的府上都有一张关于我的画像,每年盟会各家小姐少爷也是要一一向我行礼的,你们人多,我记不清长相,无过,但楚小姐如果假装不识我,经人点拨后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便不好讲过了吧?” 江允南自始至终都没有去讲一句话,直到曲颜落真真的将楚北柠摁在地上讲的时候才开口道:“柠儿她久居山庄,的确有可能没见过你。” 曲颜落冷眼看了眼江允南道:“江允南,曾经你是我心仪之人,可以抬头和我平视讲话,你说的话我都会去认可,但现在,还轮不到你插话,我是盟主的女儿,我讲话问话的时候没点到你,你便不能回应。” 楚北柠愤恨的看着嚣张的曲颜落,冷哼道:“是盟主女儿又怎样?我的夫君只是见不得我受委屈罢了,不过据我所知,盟主大人近两年可是无恶不作,曲姑娘当真还配的上我们的恭敬吗?” 曲颜落毫不在乎道:“不管配与不配,只要我还姓曲,只要曲家家主还在,你这种蝼蚁见了我就得恭恭敬敬的称我一声曲小姐,并对我行弯腰礼,没有我的准许,你没有资格与我平视。” “凭什么?”楚北柠见不得别人比她还要嚣张,明明刚刚她才是女主角,但是现在她感觉所有人都在看着曲颜落,就连那些接受她施舍的村民此时此刻都跪在地上恭敬的等着曲颜落说请起。 曲颜落轻蔑的看着楚北柠道:“这天下是我爹平定的,就连皇上见了我都要毕恭毕敬的称我一声落儿小姐,只要我愿意,我便是这岚国的公主,而你楚北柠,不过是楚家山庄的一个小姐而已,你爹都不敢和我平视,更何况于你,不管我曲家对这天下做了什么,都轮不到你这些小喽啰来指点,因为这江山一半是我曲家的,即便皇上在这儿,此话我照说不误!” 沈穆清站在一旁一脸崇拜的看着曲颜落道:“虽然有点啰嗦,但这也太飒了!果然,有背景就是了不起,随随便便一句话就把刚刚还嚣张跋扈的楚北柠碾压的死死的,气质这一块,我落姐捏的死死的!” 阮沐恒站在一旁看着沈穆清犯花痴的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是让你来做任务的,不是让你来看戏的,你现在要做的是挑矛盾,让楚北柠看起来很可怜,一定要让江允南觉得是曲颜落欺负了楚北柠。” 沈穆清无奈的撇了眼阮沐恒,如果不是因为任务,她一定和她落姐一起收拾楚北柠那个狐狸精,现在就算曲颜落对楚北柠拳打脚踢她都觉得是对的,毕竟他们先对不起的就是一直守着誓言婚约的曲颜落。 沈穆清强迫自己扭着腰肢上前,佯装出一副她很傲娇的模样开口道:“曲小姐,别生气,北柠她自幼便在山庄长大,从未出过楚家庄,也是被我们庄主惯坏了。” 曲颜落冷眼看着沈穆清,原本她以为这是个识趣的主,却不想和楚北柠一样无赖,冷声道:“她有没有朝拜过我,还需要你来点名提醒吗?不要假意和我套近乎,你没进府见过我,定是山庄的弟子而已,即是弟子,理应称我一声尊主,本尊主让她唤我曲小姐不过是看在楚庄主的面子上,不过既然她不领情,那你们现在就当是第一次见我,尊我一声尊主好。” “落儿,不要太过分了!”江允南有些生气的看着曲颜落,他知道楚北柠心高气傲,一定不会去下跪行礼,他不想看楚北柠因为自己受委屈。 曲颜落冷眼看着江允南道:“怎么?江大侠觉得自己惩治了一个小小的老毒子便觉得自己是人上人了吗?老毒子在我曲颜落眼里不过是随手便可以捏死的蚂蚁。” 江允南立刻打断她的话道:“那你一直放任他为非作歹不以惩罚,是因为他可以为你搜刮民脂,供养你的曲府吗?” 曲颜落原本淡然的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她从来没想过这种话会从江允南嘴中说出。 他们曲府何尝不想去管,只是她的父亲受伤,曲府所有人力都要留在曲府保护小皇子,这世间的纷争他们想阻止想改变,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们不敢有太大动作,只能保护周围的平定,毕竟这些边远的地方都是白公子的势力。 她原本以为他会明白的,可她万万没想到,他不理解不明白甚至语气里满是对她的责怪。 “怎么?曲尊主无话可说了?你看看这些百姓,个个饿的面黄肌瘦,你可曾有过一点怜悯之心,他们叫你尊主的时候你可有过一点羞耻之心?” 曲颜落冷冷的看着江允南,脸上挂着不知的笑道:“好一个羞耻之心,你娶她为妻,她明知盟主女儿心仪江允南还要喊你夫君的时候,可曾有过羞耻之心?” “这事与柠儿无关,还请曲尊主不要随便指责旁人。”江允南低着头不再看曲颜落,他现在完全觉得曲颜落是个失控的疯子,他不能让刚开始的努力白费,他一定要找到他的仇人。 曲颜落伸出玉手,指着楚北柠道:“本尊主再说最后一遍,跪下,行礼!” 楚北柠眼里含着泪,轻轻的摇晃着江允南的臂膀道:“允南哥哥,柠儿宁死也不要跪魔女,她就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允南哥。” 曲颜落好笑的看着楚北柠泫然欲泣的模样,她当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有杀过人,更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杀人不眨眼过。 不过她这样说也好,好过她一直做圣人去原谅他们,“本尊主这玉女剑还当真没见过人血呢!今日便拿楚庄主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儿来开开眼界也好。” 江允南立刻挡在了楚北柠面前,死死盯着曲颜落道:“曲颜落,你要做什么?” 他比谁都清楚玉女剑的厉害之处,以楚北柠的功力绝对撑不过,他绝对不允许曲颜落一错再错下去。 曲颜落定定的看着江允南,她在那一刻感觉自己好像停止了呼吸,有什么东西扼住了她的脖颈一般,这是这么多年以来,江允南第一次叫她的全名,曲颜落这个名字回荡在她的耳中,就好像一块石头砸在了她的额头上一般。 看着曲颜落发愣,楚北柠立刻上前打落了她的剑,反手用自己手里的剑指着曲颜落的脸道:“请你离开燕雀庄,这里有无辜的民众百姓,他们已经过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请你不要再在这里为非作歹。” 沈穆清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她不知道这一刻是不是代表着曲颜落生命的终结,阮沐恒曾说过,只要曲颜落一死,那么这个任务便结束了。 “北柠!把剑放下!”江允南站在楚北柠身后,没有伸手去阻拦,只是出声阻拦着,也没有上前挡在曲颜落面前,他只是像个局外人一样,阻止楚北柠也不过是因为她是盟主之女,现如今正邪两立,曲颜落一死一定会影响局势,甚至可能会引发大乱。 曲颜落知道这剑指着自己根本毫无威胁力,可她却不想去反抗,她不想再让江允南觉得她什么都可以一个人撑,这一刻,她心里有好多委屈要说,她想要告诉江允南这两年她受了多少委屈。 “我竟不知现在一个小小庄主的女儿竟如此胆大妄为敢将剑指向盟主之女。” 一个温文儒雅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男人一身雪白的着装,就连束发的发呆都是用的白色带子,这世间的尘土与他在同一个世界都会担心他会被玷污。 那个声音,曲颜落再熟悉不过,操纵帮派为非作歹的白公子,趁着局势做尽了恶事,她并不想这个男人为自己出头。 “本宫主也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庄主之女竟敢如此拿剑指着盟主之女,指着本宫主的未来夫人,当真是熊心豹子胆。” 曲颜落意外的看着另一个方向,一身黑衣的男人缓缓从天上降落,手里一把折扇扇动着这世间的浮沉。 那个人她见过了,是上官家的小公子,上官傲,她没想到他竟然是一代宫主。 白公子浅淡的看了眼上官傲道:“上官宫主,幸会。” “白公子,好巧。” 楚北柠收起剑往后退了两步,看着曲颜落身后的两个人,冷哼一声道:“曲小姐当真是倾国倾城呢!竟有这样两位公子出面。” 第一百二十四章,不管怎样都为他着想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上官傲微微一笑看着楚北柠道:“自然,毕竟落儿尊主可不是什么普通女孩,她也不是百搭的庄主之女,当然,楚姑娘也不要自己找位子站,我说的是庄主女,可没说是楚小姐您,想必您打着大侠的名义,一定是洁身自好的。” 白公子冷脸看着楚北柠道:“在你谈论她的时候就该想到了今日你定然会见到本公子,世人皆知,江允南不在之日,落儿尊主的安慰情绪全由本公子守护。” 沈穆清站在一旁犯着花痴的看着,时不时的摇头称赞道:“真好,曲颜落可能是上辈子拯救银河系的女人吧,刚上场就有两个大帅哥挣着抢着要给她出头。” “沈穆清!你现在还不是该看戏的时候。”阮沐恒冷冷的看着沈穆清,他真的是头大不知该怎么改掉这个女人一有事就围观看戏的毛病。 沈穆清冷冷的哼了一声上前道:“两位公子不要将话讲的带着**味,今天是施粥场,有任何事还请移步后堂去谈。” 曲颜落眼睛泛着红,咬着唇看着江允南道:“你当真已娶她为妻?” 江允南为难的看了眼楚北柠,如今两大巨头已到,他不得不承认楚北柠是他的夫人,大侠的名号已经打响,他必须要得到阮沐恒的帮助,找到杀害自己父母的真凶。 “是。”江允南那一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死死逼自己讲出的。 得到江允南认可的楚北柠慢慢躲进江允南的怀里,委屈道:“夫君,柠儿冷了。” 江允南面上露出担忧之色看着怀里的楚北柠道:“尊主,宫主,白公子,恕在下不能继续奉陪,内人身体不适,今日就不带她在外吹风了。” 曲颜落随手拿起了落在地上的玉女剑,指着江允南道:“那你曾经承诺我的那些话,可还…” 不等曲颜落问完,江允南便打断了她的话道:“儿时胡言乱语罢了,做不得数,允南祝落儿尊主和上官宫主恩爱永恒。” 曲颜落看着手里的玉女剑,在那一刻她突然不知该做些什么,只觉得头发昏,再下一秒她便不知所措的昏了过去。 她知道,她倒地江允南也不会松开楚北柠的手来搀扶她,所以她毫无期盼的晕了过去。 可她不知道,在她昏倒的一刻,听到白公子和上官傲喊她名字的时候江允南便回了头,迅速将她抱在了怀里,她没看到他害怕她受伤的表情和眼神。 只可惜,那熟悉的温度在她身上停留的时间太短太短,她没感受到江允南的存在便被白公子抢到了怀里,不分青红皂白的将江允南推到了一旁。 上官傲从白公子手里接过曲颜落,看着她痛苦的模样道:“落儿不怕,上官哥哥带你回家。” 上官傲动作轻盈的对着白公子弯腰行礼道:“再会。” “照顾好傻丫头。”白公子依依不舍的看了眼上官傲怀中的曲颜落,他是自愿将曲颜落送到上官傲怀里的。 他早就将上官傲调查了清楚,他早就了解过了上官傲对曲颜落的痴心,他爱着她,可他知道他的身份不会得到曲盟主的认可,他早晚会死在民愤中,可那些无妨,只要能帮她完成皇室的任务,只要看着有人爱她对她好便足够了,他从来没想过从曲颜落那里得到什么。 上官傲刚刚抱着曲颜落离开没一会,原本表情复杂痛哭的白公子突然换了一副面孔,淡然无谓的看着江允南道:“如果你不曾对她许诺,她的日子会比现在好过一万倍,她也会是一个受人尊崇的尊主大人,只可惜,她为了守着你那个玩笑,几乎葬送了曲府。” 江允南第一次抬起头看着眼前一身白衣的男人,他知道他是恶人,他不想去相信他说的话,可他描述的确又很像固执幼稚的曲颜落。 她会拒绝所有人的帮助,淡然的说一句已经有了心上人,那个心上人便是他,江允南。 因为太过了解她,所以他才会对白公子所讲之言怀疑动容。 阮沐恒丝毫不会给江允南想通反悔的机会,毫不留情的对着楚北柠的额间划了一道痕迹,那是刚刚曲颜落的剑唯一指过的地方。 而玉女剑恰巧有一重便是杀人于无形,明明未见剑刃刺过确是能看到鲜血 涌出。 看着楚北柠额角的鲜血,江允南瞬间忘记了白公子说的话,立刻上前将楚北柠打横抱起,看着怀里渐渐娇弱的人儿,安慰道:“柠儿,你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的。” 楚北柠知道越是这个时候越是她要妥协示弱的时候,依偎在江允南怀里道:“允南哥,如果我死了,请你去追回曲小姐,她虽然脾气不好,人坏了些,但她盟主女儿的身份确实能给你带来更多的好处。” 看着江允南突然变的冷漠的神色,白公子在他身后淡然的扇了删折扇道:“不管你相信与否,方才落儿之所以突然昏倒,是玉女剑反噬所导致,若不是因为害怕伤到你她也不会因为气急攻心收回玉女剑而被自己的剑法反噬。” 江允南看着怀里虚弱的不能再讲话的楚北柠,冷冷道:“如果白公子再继续啰嗦,便不要怪我对你不客气,我的柠儿现在受着伤,你却与我讲那个伤害我柠儿的人被自己的剑反噬晕倒,她从开始到现在就没有流过一滴血,白公子下次说笑前记得找些依据。” 白公子摇了摇头,苦笑着离开了燕雀庄,看着那败落的庄子,他知道是他搞得鬼,可他却不想放过这些人,他们丑陋恶心,他必须要替曲府做这个恶人,他知道曲颜落要保护那个叫岚明风的玉佩孩童,所以他甘愿堕入魔道,被咒骂一生。 他比谁都清楚,以他的功力实力,该是像上官傲那样被尊为宫主,受人爱戴的,可是比起曲颜落,那些好像在一瞬间变得并不重要了。 阮沐恒将江允南从房间内打发出去,他的计划向来天衣无缝,他知道玉女剑重伤后的每一个步骤,雪止后高烧,他一定要让江允南完全相信是曲颜落伤害了楚北柠。 从房间出来,阮沐恒就带着一副很难为的样子看着江允南道:“北柠的情况不是很好,需要曲府曲老爷珍藏的灵莲救命,她颅内已经出血,现在人高烧不止。” “什么?”江允南难以置信的看着阮沐恒,直接冲进了房间,看着躺在床上虚弱苍白的人儿,一瞬间的无力让他双腿瘫软跪在了地上。 沈穆清嫌弃的走过去搀扶着江允南道:“好了,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你该想法子怎样在曲盟主手里求来灵莲,据说那灵莲是曲盟主专门为他女儿曲颜落寻来,防止她被玉女剑反噬的。” 离开又折返一直躲在房顶上的白公子笑着看了看房间内的动静,身旁的暗卫劝慰道:“公子,白日里阳光大,咱回去吧。” “明。” “属下在。”暗卫明立刻做出严阵以待的表情看着白公子,他知道但凡能伤害到曲小姐的人他们的人头都不能在脖颈上待超过三天。 “你知道我为何日日皆白衣吗?” 白公子第一次这样笑的如沐春风,露出两颗小虎牙,像是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一般道:“本公子第一个心仪的姑娘不是落儿,那个女孩子和落儿不一样,她很怕穿一身黑衣的我,她努力的接受了我,但还是死在了楚庄主的剑下。” 这是明第一次听自己公子谈论那个女孩,他一直知道白家和楚庄的恩怨,但白公子却一直谨遵那个女孩最后的话没有去找楚庄主报仇。 “这浅色的衣服是最让她安心之物,现在的曲颜落该是承受着和我当时一样的心痛吧!江允南如此明目张胆的去偏爱照顾楚北柠,这种感觉比得知江允南离世还要让她窒息吧。” 明微微弯腰,行了一礼道:“公子,可容明讲心里话。” “但说无妨。” “属下认为,曲尊主她现在的难过远小于江允南死掉的消息,对于曲尊主来讲,她的痴情早已超越了万物,她宁愿痛苦的看着江允南变心爱上旁人,也不想在暗无天日的时间里完全失去江允南的消息。” 白公子笑了笑,拍了拍明的肩膀道:“无愧于你跟了她这么长时间,还是你最了解她,对了,曲盟主的身子骨可还好?那拥有王玉的小皇子可还算听话?” “启禀公子,一切照好。” 上官府 曲颜落不知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她眨动着眼眸,看着和自己房间同色号的蓝色窗帘,有些疑惑的皱了皱眉道:“我这是在哪?” 上官傲坐在床边立刻打起精神搀扶起曲颜落道:“我见你伤势严重怕你父亲担心,所以没有将你送回曲府,这里是上官府的客房,你放心,这里是专门为你准备的客房,你可以安心在此疗伤,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这上官府上下你所到之处定没有我的身影。” “上官公子不必如此拘泥,我的伤势已无大碍,明日便可回到自己府上。”曲颜落微微点头,疏远的表情让上官傲明白她还是不喜与人交好。 上官傲从桌上端起药碗端到曲颜落面前道:“我知道曲姑娘很想离开上官家,但现在并不是时候,因为你的伤是玉女剑反噬所至,如果强行运动,一定会让伤势加重。” 曲颜落疑惑的看了眼上官傲,她清楚自己的伤势,但她没想到上官傲会察觉到自己被反噬重伤。 “我刚刚带曲姑娘离开的时候,你虽然昏迷但意识却还在,直到我和你说已经离开燕雀庄后你才将强忍在口腔中的鲜血吐出,曲姑娘,他当真值得你那样珍惜吗?” “或许值得吧。”曲颜落落寞的看着床边,不受控制的想起了江允南,或许是她这两年执念太深,此时江允南这样对她,她竟然还是忍不住想去怀念他,或许她真的是放不下他了。 上官傲像是早知道答案一般,微微一笑道:“曲姑娘大可放心的去爱他,上官傲一直在姑娘身后,只是上官傲有一事想求姑娘。” 曲颜落看了眼上官傲,人如其名在江湖上傲气凌人的上官公子此时竟然带着些许卑微的表情看着她,告诉她有事要求她。 曲颜落歉然一笑道:“上官公子但说,落儿能办到的一定尽力。” 上官傲犹豫的看着曲颜落道:“上官傲但求姑娘不要做飞蛾扑火之事,上官傲不阻拦姑娘去追求江允南,但上官傲希望姑娘不要委屈了自己,不要做出傻事。” 曲颜落张口便否定道:“我从来不会做。” 看着那样傲慢不想承认自己做过的曲颜落,上官傲心疼的没有去揭穿她,只是他却是比谁都清楚,当时那把玉女剑可以随便找一人刺入体内,曲颜落完全不用强行收回,可她却没有当着江允南的面杀任何人,她要多爱他,才会不惜伤害自己也不曾伤害旁人一分一毫。 他更清楚,玉女剑指向楚北柠的时候是带着杀意的,可完全没有杀出去的意思,逼着曲颜落动怒导致玉女剑失控的是江允南突然冲出挡在楚北柠面前。 玉女剑的行刺过程是算好距离的,突然收剑自然会让剑的主人反受伤害。 “把药喝了吧。”上官傲沉思想了会,用汤勺搅了搅碗里的汤药,“曲姑娘不要推辞了,你现在稍微有一点大动作都会伤及到筋脉,如果姑娘不想我来喂,上官傲现在便出去传唤贴身暗卫前来照顾姑娘。” 曲颜落浅浅一笑,接受了上官傲喂到嘴边的药,可是她没有去想上官傲说的话,不管多么不便,上官傲从始至终都没有讲过一句传唤女丫鬟来伺候。 上官府上不管老少都不曾有一个是女人,这是上官傲定下的规矩,他不想让曲颜落觉得他和那些江湖男儿一般好色虐女。 更让曲颜落没有想到的是,江允南会带人杀到曲府去。 第一百二十五章,终要各奔一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曲师傅,你看今天天上好多鸟呀!”岚明风一脸天真的指着天上凌乱飞翔的小鸟看着曲老爷到。 曲老爷紧紧皱着眉头看着那些鸟,只有他清楚,有人正在慢慢靠近曲府,能惊起他布阵中鸟的人定是可以拿走他命的人,“明风,帮曲师傅一个忙好吗?” “师傅您讲!”岚明风微微做揖,笑着看着曲老爷,被接到曲府后他好像正在慢慢变得开朗,慢慢忘记了自己母妃的事。 “明风可否去更衣梳妆乘坐轿撵为师傅去十里外的桃花铺子里买一包桃花糕吃?” 看着曲老爷慈祥的模样,岚明风犹豫的看了眼他道:“师傅是有什么事吗?明风今日梳洗过了,衣服也是新换的,这浅蓝色衣服也是落儿姐姐最喜爱之色,师傅何故要让明风去换?” “明风,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应该明白师傅我的用意,师傅呀就想在最后一刻尝尝这桃花酥,你落儿姐姐和你师娘最爱这味道了,师傅呀就怕走了没人给她买。” 岚明风犹豫的看了眼曲老爷,年幼的眼瞳慢慢失去光亮,曲老爷好像并没有想要岚明风回答他的意思,对着身旁的管家招了招手道:“去伺候小王子沐浴更衣吧!便穿那件白衣吧,小孩子白净素雅点也不失为一种可爱,将王玉和那本秘籍都藏在他的身上吧!将阿魄传来。” “是,老爷。” 曲老爷看着自家院子里的鸟,笑着摇了摇头道:“连你都知道这曲府要败落了啊!可怜我的落儿,夫人呀!曲某对不住你,终了都没能亲眼看着我们的女儿出嫁啊!” 不知过了多久,对曲老爷来讲那些时间好像不重要了,看着一身白衣的小明风,曲老爷仰天长笑道:“想不到我曲某也有这样一天,能配得上小王子为我披麻戴孝。” “师傅。”岚明风清透的眸子带着不舍看着曲老爷道:“您不等落儿姐姐回来了吗?” 曲老爷笑看着岚明风道:“老夫相信你会帮老夫照顾好落儿姐姐的对吗?明风啊!你要知道,所有人所有事都没有你身上的王玉和武功秘籍重要,你一定要好好学,等到你有能力保护王玉了就回去帮助你父皇,不要让那些奸臣贼子得逞。” “师傅,明风一直清楚肩上的重任,明风一定会回到岚皇宫,尽心保护父皇的。” “好!有你这句话,老夫便放下这颗心了。” “老爷,您找我?”一身黑衣的侍卫上前弯腰行礼,动作流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的意味。 “阿魄,小皇子便交由你照顾了,切记,任何时候都要保护好小皇子。” “属下谨记!” “现在小皇子便是你的主人,即便是小姐落儿,都不能号令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曲老爷严肃的看着阿魄到。 他不能确定自己的女儿会不会被江允南劝说倒戈,只能以这样的方式来保护天下唯一的希望,他不想再看黎民百姓回到那片腥风血雨中。 送走岚明风没一会,曲老爷坦然的坐在软椅上看着门被人用力的推开,曾经那个少年又回到了一开始的地方。 只是多了自信和张狂,更多的是成熟稳重,看着自己的眼神里也多了一丝杀气。 曲老爷坦然的看着江允南道:“回来了?” 一句回来了就像年幼时江允南带着曲颜落偷偷溜出去玩一样的语气,淡然接受。 江允南眸子里的怒气却是没有退减的意味,看着曲老爷道:“灵莲,给我。” “灵莲?”曲老爷不解的看着江允南道:“你从何而知?” “从何而知曲盟主也要问吗?曲盟主难道不该问他是如何得知的吗?” 沈穆清跟在走路带风的阮沐恒身后急匆匆的跳进了曲府,拉了拉阮沐恒的衣袖道:“这好像和原先的剧情不一样诶!你不是说男主是女二家的吗?还有,你别告诉我今天就是那个老头的死期了。” 阮沐恒嫌弃的看了眼沈穆清,没有理,反倒清高的抬头撇了眼曲老爷。 云谏隐身跟在沈穆清身旁笑道:“你真当这是电视剧呢?剧本都是安排好的,每个任务都是有漏洞和纰漏的,就比如任务刚开始没有你这个女主角不管老狐狸怎么努力他都不可能通关,然而带上你,剧情会发展的更自然,因为你会吸引那些灵魂碎片。”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刚欲要问,却被曲老爷打断道:“老夫就瞧着,今日不同寻常,原来当真有贵客到访,以阁下的功力,该是退隐了江湖许久了吧?不然这盟主之位也不会是老夫蒙蒙的做了这么多年。” 阮沐恒微微挑眉看着曲老爷道:“哦?竟是个能看会瞧之人?” 曲老爷歉然一笑,对着沈穆清的方向微微一笑道:“这位姑娘身旁的人是不便现身吗?老夫虽然听不到你讲话,但你这样跟着来看老夫,想必也是有什么要事吧?还是说单纯的是为了保护您身边的哪位姑娘。” 云谏左右看了看,忍不住对曲老爷竖了大拇指,在这种他们掌控的世界里,能将他们看的这么透彻的人,内力一定是深厚到一定境界的。 可惜,为了完成阮沐恒的任务,不得不对这样一个人物下狠手。 江允南不解的看着曲老爷道:“你在装什么糊涂?” 曲老爷不怒反笑道:“培养了你这么多年,换来你没有过门就杀,也算是值得了,老夫无憾了。” 江允南怒瞪着曲老爷道:“曲颜落在哪?让她出来,她知道她亲手伤害了一个女孩吗?把灵莲交出来!” 曲老爷坦然一笑,看着江允南道:“老夫并不知道落儿何时害过人,老夫只知道我的落儿昨日出去便没有回来过,老夫也不知道哪个女孩受伤了,老夫只知道我的落儿现在应该躲在某个角落里黯然神伤。” “你什么意思?”江允南危险的眯起眼睛盯着曲老爷看,就好像在看一个将死之人一般。 云谏拍了拍手对着沈穆清道:“我该去忙了,让这边剧情慢点哦!最好卡在本尊将那曲颜落带回来找让那小子杀掉这个老头。” 沈穆清像个职场小编剧一般无可奈何的摊了摊手道:“得得得,我知道了,放心去吧。” “我要灵莲,你是听不懂我讲话吗?”江允南咬牙切齿的看着曲老爷,从始至终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灵莲,他不过是想救治被曲颜落所伤的楚北柠罢了。 上官府 曲颜落乏味的摆弄着桌子上的玫瑰花,小心翼翼的为他们打理着枝叶,突然被玫瑰的刺扎了手。 看着手上渗出的血液,曲颜落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进贡来的稀有花品倒像是人一样,竟然带着刺不允许主家的人随便摸碰。” “姑娘可曾听说过,父女连心?姑娘难道没有想过突然被玫瑰花扎代表着什么吗?” 曲颜落猛的站起,四周打量着,想着刚刚突然的心慌,着急的问道:“你是谁?你对我父亲做了什么?” “姑娘自己回去一瞧便知,何故要在下多做解释呢?” “谁?出来!”曲颜落站在原地慌张的看着四周,声音吸引来了外面看守的人,房门被推开,侍卫急匆匆的进来看着曲颜落道:“曲小姐,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曲颜落无神的往后倒退了几步,晃了晃头道:“你们家公子呢!带我去见他!快点!” 她不管是药物的副作用还是真实发生的事,她都要回到曲府亲眼看到曲老爷无事才肯安心。 沈穆清看着怒气中升的江允南,头大的上前劝架道:“曲老爷,我们现在继续灵莲救命,希望您能赠予我们,事后我们必回酬谢。” 曲老爷冷冷的看着沈穆清,丝毫没有想回答她的意思,他怎么可能不知道灵莲,那是他寻来给自己女儿备用的,是他用命从虎口里夺来的,他只想他的女儿一世康安。 “你们所言之物,恕不知。” 阮沐恒随手捏起院子里的月季花,笑看着曲老爷道:“这院子里的花照顾的倒是真好,瞧,这都秋末了,还没有凋谢之意呢!” 曲老爷看着慢慢靠近他的阮沐恒道:“多谢这位公子夸奖,花儿都是小女照料的好罢了。” “可是,你看我这样轻轻一捏,再好的花儿,它都是已经被摧残的渣物,照料的再好,它的主人不在,照样会惨死败落,不是吗?” 说完,阮沐恒轻挥衣袖,原本开的正旺盛的月季,在一瞬间全都干枯变成一摊黑物。 曲老爷自然明白阮沐恒那些话的意思,他无非是在告诫他,如果自己再这样固执下去,他一定会对曲颜落动手。 可即便他不这样固执,将灵莲交出,自己也是没命活过今日的,刚刚那离开的少年很有可能就是去找自己的女儿曲颜落通风报信。 他不想曲颜落看着自己被江允南所害,不想她对那个等了两年的男孩伤心绝望。 在盯着江允南指向他的剑的时候,眼里满是视死如归。 沈穆清赶忙着上前将曲老爷拉回道:“曲老爷何必于这般想不开呢?万事都是好商量的。” “我与你们没有何要商量之事。” 沈穆清陪笑道:“我们并不是要整个灵莲,但求曲老爷分我们一般即可。” 阮沐恒冷眼看着曲老爷道:“曲老爷但说灵莲来之不易,但这灵莲本该属于哪家想必曲老爷该是比我更清楚的,纵然灵莲是你寻来的,但灵莲世代都是由江家守着的,曲老爷这灵莲沾满鲜血就不怕令嫒吃了会做梦魇吗?” “你!你在胡说些什么!”曲老爷生气的看着阮沐恒道:“灵莲与江家有何关系?本就是天下人之物。” 江允南立刻接住阮沐恒的话尾道:“师伯所言的江家可是我下南江家?” “这世上还有第二个江家因为灵莲一物被屠满门吗?” 阮沐恒浅淡的撇了眼江允南,他知道,剩下的事无需他再继续多言,江允南自己就会处理好。 看着江允南舜变的表情,曲老爷几乎打着颤抖道:“你不是漂泊到这儿的,你是江家之子江允南?” 他从最开始就是知道,只是为了曲颜落,他假装不知道江允南是江家之子,这样慢慢的想着,他竟然完全忘了这一回事,认定江允南就是他曲家的人,现在被反咬才发觉事情的不对劲。 江允南定定的看着曲老爷道:“您真是打的一手好牌,杀了我的全家又收留我,是想利用我继续完成你的称霸大业吗?” 看着这样的江允南,曲老爷不觉心头一酸,他从未想过,江允南会这样想,不管江允南天资怎样,他从未利用他为自己做过任何坏事,可现在这一句话便否定了他曾经所有的为他着想。 赶回曲府的路上,曲颜落与一路紧追的白公子刚好撞在一起,看着行色匆匆的白公子,曲颜落本想敬而远之,却不想正巧被他拦住道:“落儿,我正派人去找你呢!赶快回曲府,姓江的那小子要对曲盟主图谋不轨。” 天空上也突然传来响声道:“天娘娘参见曲尊主,尊主放心,属下已经屠了燕雀庄,将那人的夫人楚北柠擒获,届时我们大可一人换一命。” 曲颜落像是听了什么可怕的消息一般,忍不住往后缩了缩身子红着眼看着白公子道:“你说江允南他去找我的父亲了?” 白公子收起手中的折扇,凑近曲颜落道:“今晨我自那边得知他们早动身去了曲府,为的就是找你父亲要灵莲,以救被你玉女剑所伤的楚北柠。” 曲颜落承受不住的向后退了退,她竟不知自己收剑自损还能伤害到那个女孩,她也不知自己只是短暂的离开了父亲,江允南便带人杀了过去,一切就好像做梦一般。 “落儿,你还好吗?”上官傲担忧的看了眼曲颜落,“来人,扶落儿尊主上轿,其他人随我快马加鞭去曲府!” 第一百二十六章,失声的痛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冷眼看着曲老爷道:“不交灵莲也可以,但是这王玉和武功秘籍,曲老爷可莫要再说不知晓了,毕竟,这可是人尽皆知的事。” 曲老爷冷哼一声道:“终是说出你们的目的了,灵莲,王玉,我一概不知,不过就是贱命一条,没什么好值得珍惜的,大可来一场痛快的!” 江允南满眼仇恨的盯着曲老爷道:“贱命一条?好一个贱命一条,你可知,你当年屠我满门时我母亲的腹中还有未降世的孩子?可知被你杀死的妹妹不过才来这世上两年,你究竟是多狠的心要对我江家下如此狠手?” 看着说话都带着颤音的江允南,曲老爷脸上满是愧疚,他并不否认他对当年的屠杀视而不见,也不否认他曾参与过那场争斗,甚至不否认,是他亲手杀了他怀孕的母亲,可这些都是为了保全曲府为了救出曲夫人,为了得到灵莲保护自己的女儿。 江允南咬着牙走向曲老爷道:“你怎么不讲话了?为什么不反驳我?你们知道我有多信任你们吗?曲颜落她装的真的好假,她怎么忍心对北柠那么善良的女孩子下死手。” 听到江允南讲曲颜落,曲老爷立刻找回了最开始的表情,严肃道:“当年我做的错事我承认,但落儿她一直是一个善良的女孩,我想没有哪个父亲会看着旁人无缘无故的抹黑他的女儿吧?” 随即便毫不留情的对江允南甩出一掌,阮沐恒眼疾手快将那一掌直接反弹回曲老爷的身上,速度快到曲老爷完全没时间去反应。 看着原本怒气中烧要将自己剿灭的曲老爷堂而皇之的倒在地上,江允南微微撇了撇嘴角道:“曲老爷这是要做什么?要诬陷晚辈对您不敬大打出手吗?” 曲老爷慢慢抬起头看了眼江允南身后的沈穆清,二话不说便穿过江允南直接将沈穆清扼制在了怀中。 他本不打算反抗,希望自己的妥协能换来这件事的息事宁人,更希望小皇子能够安康成长。 但看时辰,小皇子该是快要回来了,为了避免再闹出不必要的乱子,他现在一定要反抗的,还要将这里的小事传递给阿魄,让他带着小皇子找到曲颜落归隐江湖,这纷争的江湖并不是他们能插手的。 他们能做的只有照顾小皇子长大成人,利用王玉和武功秘籍再次统领这江湖。 沈穆清小心翼翼的蹭了蹭曲老爷的手臂道:“万事好商量,我就上个劝架的,您绑架我也没用啊!” 曲老爷怒瞪着江允南道:“现在立刻滚出曲府,别再登门索要灵莲,老夫便放了这女子,不要想着耍什么花招,你应该比老夫清楚,这曲府上下处处都是埋伏,老夫对你千般忍让不过就是想一死解决这些纷争。” 阮沐恒冷笑着看着曲老爷道:“是想一死解决纷争还是想利用江允南杀掉你,然后向全天下宣告王玉被江允南夺走,让他成为保护王玉的诱饵?” 曲老爷不动声色的看着阮沐恒,但心里却是开始慌张,因为这个男人将他整个人都看的透彻,就好像是肚子里的蛔虫一般,代替他讲出了他想说的所有话。 江允南猩红着眼看着江允南道:“那您收养我,教我那些武功学,也不过是为了抵消当年的罪过吧?你觉得,你能抵消的了多少?” 曲老爷没有想和江允南解释之意,只是浅淡的瞥了他一眼道:“王玉,武功秘籍,灵莲,老夫一样没有,老夫只有这卑贱的性命一条,以老夫一己之力换小皇子安康,换我女儿落儿安康也是一生所值。” 他相信,不管江允南有多恨他,也不管江允南多不想担上拿走王玉这一名,江允南都不会将曲颜落推到风口浪尖上,这是这么多年以来,他对江允南的了解。 即便了解错了方向,曲颜落也不会有任何诽谤之名扣在身上,他已经安排好了人接应曲颜落,只要小皇子一回来,便如阿魄带着小孩子和曲颜落离开。 他这一生机关算尽,最尽的也不过全放在了曲颜落身上。 听着周围响起的马蹄声,曲老爷知道他命数该尽了,这场血宴需要一个见证人,他总归是要死在阮沐恒手下的,与其卑微的死去,倒不如换个值得的法子,让那些人都能见证,到底是谁杀了他,目的为何天下人自行去猜便好了,他一死,这王玉的下落也就被他带到黄泉了。 “住手!”上官傲几乎连滚带爬的从马上跌落,他明白曲盟主对曲颜落的意义,对于刚刚接受江允南带来刺激的曲颜落而言,曲盟主现在是她唯一的归宿。 白公子也随后翩翩而落道:“今日倒真是看了一出农夫与蛇的故事了。” 听着这样的讥讽,江允南没有任何生气的样子,只是盯着曲老爷,语气沉重有力道:“将灵莲,交出来!” 白公子讥讽的看着江允南道:“想不到啊!曲盟主养了十几年的孩子,曲小姐等了两年的男人,一回到曲府张口闭口便是索要物品,本公子倒好奇,那楚家究竟给了你多大的恩,让你如爬狗一样舔着。” 对于白公子的嘲讽,江允南状若无闻,他已经不在乎楚家庄给了他几分恩泽,他只知道,曲家这十几年的养育之恩,曲小姐的两年等待之恩,他已经报了,他原谅曲老爷对江家做的事,但他没办法替自己的母亲和妹妹原谅这样一个杀人狂魔,更没办法原谅曲颜落因为一件小事便用玉女剑取走楚北柠性命一事。 “交出灵莲,饶你不死,否则,杀无赦。”江允南猩红的双眼熟视无睹周围任何人。 阮沐恒撇撇一笑,看着怒火中烧的江允南,只希望他的怒火再大一点,最好能彻底失去理智。 让江允南彻底失去理智的只有提及曲家人做过的事。 “允南,北柠那边等不了很久了,灵莲如果一直拿不到,我想北柠该是撑不过后日了。” 江允南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将剑架在曲老爷的脖颈上道:“我再说最后一遍,交出灵莲!” 上官傲绝不允许自己眼睁睁看着江允南对曲老爷做出那般不敬之事,飞身上前刚要靠近江允南之时不料自己直接被弹了回来。 保护罩内的江允南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看着曲老爷,眼神里满是恐怖狰狞的欲望和仇恨。 沈穆清尴尬的被曲老爷抓在手里夹在他和江允南之间,无辜的眨着眼看着江允南道:“别冲动,我现在是个人质。” 江允南嗜血的看着曲老爷道:“既然你不肯交出灵莲,那我便拿你的血拿你的人头去找你的女儿要吧,毕竟她,可是很敬爱你的。” “你敢!”曲老爷声音里带着颤音,曲颜落对他而言就是心里的刺,动一下就疼的要命。 白公子站在屏障外看着里面的阮沐恒,冷冷笑道:“当真是个有意思的人儿,竟然用这种法子将人挡在外面。” 江允南不知怎么,看着曲老爷越发生气,下一刻,双手不受控制的将剑划过曲老爷的脖颈,看着突然喷涌出鲜血的曲老爷,江允南定在了原地。 而沈穆清被鲜血贱的满脸都是,她有些不确信的眨了眨眼,试图证明那些鲜血不是她的,可她却觉得手脚冰凉,除了脸上温热的鲜血,没有感觉到任何一点属于她的温度。 阮沐恒无奈的上前,将定定站着的曲老爷轻轻推到,从他手里拉过沈穆清揉了揉她的头道:“我家小孩这是被吓蒙了吗?” 这一声小孩,沈穆清听的讽刺,她总感觉好像自己在被一个恶魔召唤灵魂一般。 曲老爷用尽全身功力,止住脖颈处的鲜血,半坐起身对着上官傲道:“上官公子,我家落儿就拜托你了,江允南争夺王玉,实为恶人,现王玉已在他手,望江湖中人互相监督,不要让王玉备受玷污。” 说完,曲老爷像是完成了心愿一般,直直的倒了下去。 他最后都没能听到从门口冲进来的曲颜落的那一声爹。 曲颜落几乎是跪着进的曲府,站在门口像是在发愣一般看着躺在地上鲜血淋漓的曲老爷,喃喃道:“爹,爹您怎么了?” 再看沈穆清满脸都是鲜血,她第一秒就觉得是沈穆清杀害了曲老爷,随即取出玉女剑,对着沈穆清的方向便刺了过去,眸子里是看不清的神色和表情。 就连阮沐恒刚刚设下的护盾都没能拦住曲颜落的玉女剑,即便没有通过玉女剑的最后一重,她照样比任何人都强都优秀。 曲颜落轻蔑的看了眼沈穆清,毫不留情的一剑向她刺去。 她正发愣不知该怎么做的时候,云谏突然出现在最上空,犹如神祗降临一般款款而落,看着曲颜落道:“我倒是在想谁如此胆大竟敢将剑对向我的徒儿,原来是曲盟主的小女儿,落儿尊主,不过即便你是尊主,也不能将这剑刃正对着她,她假若有错,找我这师傅便是。” 曲颜落冷脸看着云谏,转眼却是看到了手里拿着血剑的江允南,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大脑一片空白,尽量放空自己不要去乱想,几乎是憋着气越过他走向了自己父亲,看着倒在血泊里的曲老爷,曲颜落感觉自己全身都在打颤,她强行让自己镇定,慢慢靠近曲老爷,语气里都带着颤抖道:“父亲,您醒来看一下落儿,落儿回来了。” “父亲,您倒在这儿干嘛?您不是说绝不向那些人低头的吗?” 听到曲颜落的声音,看到曲颜落出现,江允南才慢慢恢复神智,看着跪在血泊中的曲颜落,江允南尝试着上前去搀扶她,触碰到她衣背的瞬间曲颜落便迅速躲开了她,冷冷道:“别碰我!” “落儿,落儿你听我解释。”江允南的声音里几乎带着杂音,他看着自己手里带着鲜血的长剑,犹如拿着魔剑一般,猛的甩到了一旁,“落儿,你听我说。” “我不想听。”曲颜落强压着满心的怒火和委屈,用手轻轻合上曲老爷的眼,看着一旁的上官傲,眼神里满是可悲。 上官傲急忙上前搀扶着曲颜落道:“落儿。” 曲颜落死死的捏着上官傲递来的玉手,感受着另一个人的体温,哑着嗓子道:“我想知道,是谁做的。” 上官傲自然明白曲颜落问的是什么,为难的看了眼江允南,挣扎着搀扶起曲颜落道:“落儿,这里的事交给我好吗?盟主临走前最后一句话便是交代我好好待你,让我照顾你,落儿,请你相信我…” 不等上官傲将话说完,曲颜落压着嗓子死死捏着上官傲的手道:“我在问你,是谁做的!” 看着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曲颜落眼里落下,江允南明白,她在强忍自己的情绪,他知道这种情况如果换成别人一定已经是一具死尸。 他小心翼翼的靠近曲颜落,猛的跪在她面前道:“落儿,你打我骂我都好,我认罚,是我害了盟主,我没有控制好我的情绪,当我得知盟主杀了我的父母后,我真的…” 曲颜落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抽出玉女剑架在江允南的脖颈上,倒吸了口凉气道:“依你这样说,那我现在杀了你,是不是也算为我父亲报仇?” 江允南低着头,压低声音道:“落儿,你要对我如何处罚都好,我只求你能赐我灵莲,北柠她是无辜的,她不该掺杂进我们的纷争。” 曲颜落一句话都没有回答江允南,只抬着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她不敢相信,曾经让她无比信任的男孩,此时此刻张口闭口便是另一个女孩。 云谏心疼的为沈穆清擦掉脸上的鲜血,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道:“嘴巴里可进了鲜血?” 沈穆清只愣愣的盯着地上的死人看,做任务这么多次,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见有人死在她面前。 之前那么多次不管怎么样她都没有见过,因为她的身后一直有一双手在保护着她的眼睛,避免她受到伤害。 见沈穆清一声不吭,云谏有些担心的摸了摸她的头道:“你怎么了?是被吓到了?” 沈穆清登时满眼泪水的看着云谏,当时那把剑就在她的面前刺过,她难以想象,如果她没有被吓到,或者是被吓得手足无措胡乱动,是不是倒在地上的就是她了。 又或者,刚刚曲老爷没有强制性固定她的身子,她是不是也命丧于此了,不管怎样,她都无法接受刀剑划破自己咽喉的痛苦。 第一百二十七章,再无凤凰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无奈的走到沈穆清身旁,将她拉到怀里安抚的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好了,没事了,都是假的。” 沈穆清这时才知道自己是委屈,眼泪止不住的往下落,眼里全是迷茫的看着阮沐恒道:“你知道吗?刚刚那把剑差一点就要将我杀了,我能真实的感受到鲜血从他脖颈处喷涌而出的恐怖。” “一切都在本尊的掌控中,那些人怎么可能会伤害到你。”看着哭的像泪人的沈穆清,阮沐恒在那一瞬间竟觉得心疼,不经意间他感觉自己毁了那个女孩子好多。 云谏略带怒意的看着跪在地上乞求曲颜落原谅的江允南,冷声道:“任务还要多久结束。” 阮沐恒明白云谏想做些什么,可这种事他向来不会让身边的人亲自出手,随即嘲讽的看了眼江允南道:“允南,柠儿的时间不多了,你难道想看她像你的家人一样无辜被曲府的人害死吗?” 江允南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刺激的事一般,站起身看着曲颜落道:“将灵莲给我,你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哪怕是要我的命,我都双手奉上给你。” 曲颜落失望的看着江允南道:“我凭什么给你?” 灵莲是她父亲拿命换来的,是她的嫁妆,突破玉女剑最后一阶犹如进鬼门关走一遭,她没那么善良,也没那么愚爱,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知道自己什么东西不能慷慨施舍。 江允南眼里全是失望和怒火看着曲颜落道:“凭你们曲家作恶多端,凭柠儿现在的伤全是拜你所赐!” 听到这话,上官傲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江允南,抬起手上的剑架在江允南的脖颈上道:“松开她!欲加之罪本宫主不替落儿辩解,但现在落儿被玉女剑反噬同样需要灵莲滋养,落儿与你口中的柠儿无亲无故何故要放弃救治自己将灵莲给你去救她,若她真是落儿所伤,那你现在看到的曲颜落绝不至于虚弱到随便被你拿捏的地步。” “上官傲!”曲颜落全身打着颤抖,不管是哪一方来的刺激她都没办法接受,“你们都给我滚,滚出曲府!” 阮沐恒好笑走上前,看着天真的曲颜落道:“盟主女儿该是知道我们今日是来干嘛的,一呢是这王玉,二呢便是灵莲,二者如果非要择其一的话呢,灵莲我们是一定要带走的,毕竟对于允南来讲,柠儿比这天下要重要,如果曲小姐一样都不给的话,就不要怪本尊对这曲府不客气。” 白公子整理了下衣服,走到曲颜落身旁,小声提醒道:“这人的内力深不可测,即便是我和上官公子一块出手也不一定是他的对手,更何况于他身旁的那位公子也是一个内力深厚之人,今天之事不易闹大,不如先行拖延之计。” 不等白公子讲完,曲颜落便对着他笑着摇了摇头道:“你说的我早都看的透彻,我今日不过是想将这里的人赶走,我想和我爹单独待一会。” 江允南冷哼一声看着曲颜落道:“你当真觉得我不知你做的那些恶心人的事情吗?曲颜落,你这样装疯卖傻不觉得恶心吗?” 说着江允南便将手里的红绳扔在了曲颜落面前:“这物件,你我最是熟悉不过,可它偏偏出现在了死去的掌柜的手里,现在这般,你还有何好说之话?” 曲颜落无可奈何的笑着,看着江允南道:“落儿,无话可说,落儿这便双手奉上灵莲,但求江公子放过我曲家。” 阮沐恒嘴角微微向上扬起,门口响起熟悉的声音,楚北柠正虚弱的站在门口看着江允南道:“允南哥。” 江允南失魂的上前搀扶着楚北柠道:“北柠,你醒了?这么远的路,你是怎么来的?” 楚北柠满眼喊着泪光,摇着头道:“我一睁眼便在曲府的小巷中了,允南哥,我害怕,不要丢下我好吗?” 江允南顿时满眼厌恶的看着曲颜落道:“你当真好毒,即便我做的事再绝,也轮不到你将柠儿带到这是非之地。” “落儿姐姐!”拥有王玉的小男孩岚明风一身白衣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满身血迹倒在地上的曲盟主。 阿魄站在他的身后满脸愧疚道:“小姐,属下无能,未能拦住小皇子。” 曲颜落急忙上前想要接住岚明风,不料江允南比她快一步,直接将小皇子拉到了身边道:“曲颜落,将灵莲交出来,否则我现在便手刃了这小娃子!” 岚明风神情淡定的看着曲颜落,笑着道:“落儿姐姐,师傅说过,灵莲对你很重要,明风不怕!” 曲颜落强忍着泪水看着不过才十岁的岚明风,他的脸上又一次失去了那些日子的笑容。 岚明风收起脸上的表情,冷哼道:“这位公子,你可要想好了,我现在可是唯一一个知道王玉下落的人,要王玉还是要灵莲,你自己选吧。” 令曲颜落万万没想到的是江允南想都没想便道:“将灵莲交出来!” 她曾经以为江允南是个满怀天下社稷之人,现在才明白,只不过是她没那么重要而已,一切不过就是她是个过路者。 “我交!”曲颜落几乎是咬着牙应下江允南的要求,转身回了自己房间,等她再出现的时候已然换成了一身白衣,与岚明风一样,在阳光的照射下好像落入凡间的精灵一般。 “江允南,这灵莲我给你,不过我要你答应我三日后在曲府与我大婚!” 听到曲颜落这样的要求,白公子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那个倔强的女孩,最后还是选择了要完成和那个男孩在一起的梦,不管何时何地。 上官傲从头到尾没有讲一句话,只看着满脸绝望的曲颜落,他知道她现在有多想离开这个世界。 “好。”江允南几乎是咬着牙讲出了这番话。 楚北柠像是听了什么笑话一般看着曲颜落道:“你我虽没有多少交集,但这样的话说来多少有些过分,允南哥是我的夫君,何来与你娶嫁之说?一个落魄的女子也配谈论这些婚嫁之事?莫不是昏了头?” 说完楚北柠便举剑向曲颜落刺去,曲颜落没有丝毫反抗的意思,闭着眼就好像等待已久一般。 “落儿姐姐!”岚明风挣脱开江允南的束缚,猛的冲向前挡住了那把带着内力的剑,小小的身躯被冲撞的直向后倒,刚好倒在了曲颜落的怀里。 “明风!”曲颜落瞪大眼难以置信的看着被弹飞的岚明风,压死她最后的稻草让她痛不欲生。 “落儿姐姐不怕,明风,明风保护姐姐。” “大小姐!皇子!”阿魄见状立刻上前将楚北柠打倒在地,弱不禁风的楚北柠立刻口吐鲜血,江允南慌忙上前将阿魄打退,抱着楚北柠紧张道:“柠儿!” “允南哥,柠儿好痛,柠儿…”楚北柠没有讲完便被阮沐恒强制结束了生命。 他知道任务的禁制,可他不想再看沈穆清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他必须尽快结束这场任务。 江允南不停的咆哮着,看着曲颜落时眸子里全是憎恶道:“曲颜落,现在可是你要的结局?” 曲颜落只看着怀里的岚明风,没有回应江允南之意,直到岚明风渐渐失去生息,方才冷笑道:“上官傲,白公子,请你们带你们的人离开曲府好吗?” 声音不大却带着冰冷入骨之意,曲颜落一身白衣笑看着这院子里的惨状,毫不留情的将上官傲和白公子等人赶出了曲府。 等他们再回眸时,曲府早已变成了一片火海,那是玉女剑的第八重,只可惜他们知道曲颜落再也不会像凤凰一样从火光中出现了。 他们知道,当曲颜落褪去那一身蓝衣时,她和江允南之间的故事便结束了,只可惜,她没有留给任何人占据她空出来的位置的机会,她终于还是又自私任性了一次。 ………………………………………… “很遗憾,我没有试着坚持爱你。” “红绳丢失那日我便该明白,我终究没能留住那个男孩。” ………………………………………… 颜落篇完 第一百二十八章,画卷世界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强制结束任务的阮沐恒刚回到现实便大口的吐着鲜血,只是他悄悄夺了起来,他不想再看到沈穆清害怕的神情。 云谏站在一旁嘲讽道:“没想到你还听细心的,前辈?” 阮沐恒没有理会云谏之意,站起身便走到了沈穆清身旁,看着刚刚熟悉好的沈穆清道:“沈穆清,随吾来。” 说着,阮沐恒便将沈穆清拉到了一个奇怪的地方,看着巨大的画轴,沈穆清忍不住惊叹道:“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这么多画?” 阮沐恒只是从一旁拿来一只笔道:“用这只笔,在白纸上写信女沈穆清甘愿等待上神清儿。” 沈穆清不明所以的看着阮沐恒道:“什么意思?上神清儿是谁啊?” 阮沐恒没有看沈穆清,只是冷声解释道:“没什么,是你的魂魄而已,这次任务伤魂太多。” 沈穆清信任的写着那些字。 只是云谏完全明白阮沐恒的用意,他这次受伤严重,只能靠那些画卷将灵魂碎片炼制成药。 沈穆清刚刚写完抬头间便和一个好看的女人对视在一起,那女人的眉间神情给她一种画的便是她的错觉。 下一刻她竟觉得自己在宴会之上饮酒作乐,再下一刻,她失去了所有知觉。 天庭之上,云雾缭绕,给人以虚幻的感觉。 渐渐地,朦胧的雾退去了,几根百丈巨柱巍然耸立。 柱子上刻有金色的盘龙图案,就如活物蠢蠢欲动,在柱子上向上盘绕。仿佛随时都会冲出来仰天长啸一般.数十根柱子尽头,有一座若隐若现的巨殿。 近看,巨殿金光流转,在云雾中散发着金光。 金光内,寒气逼人的月光宫赫然而立。 身着白玉衣的小仙娥轻轻摇晃着一半身子探出床的女子。 女孩身穿一身琉璃光泽的羽衣,小脸泛着红润的光泽,嘴角还不自觉的上扬。 小仙娥碰到她的时候,她还不忘扬起手里的玉瓶道:“干干干!如此良宵,大家尽情喝,我买单!老狐狸,来给大家跳支舞助兴!” 小仙娥好似已经习惯了这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姑姑若再不醒啊!咱们家的那一亩三分地就要被人霸占光咯!” 按平时,这美女子该弹起身瞬间酒醒的去教训人的。 可今儿她说完了这醉醺醺的美女子竟还没反应。 沈穆清还沉浸在灯红酒绿的世界里,等着那些想要讨好她的人给她满酒。 就在这快乐逍遥的时刻,耳边响起了一个声音,“你,为何会在我的体内?你是千年后的我吗?不管是与否,且先醒来护下我那一亩三分地。” 现实里的沈穆清猛的扔出了手里的玉瓶道:“什么一亩三分地?你是谁啊?说话的声音怎么和我一模一样,是梦中梦吗?” 声音还在继续且越来越近,沈穆清揉了揉朦胧的脸,看着突然凑近自己的美女,指着她道:“好像真的是梦中梦诶,你和我长的,好像哦!” “你说我们长得像?本仙子可是倾国倾城,是那艳压群芳的池瑶仙子清儿,你是何人竟敢如此大胆和本尊比。” 沈穆清觉得不现实的摸了摸眼前和她长相相似的女人,“清儿?你下一秒是不是要说你的名字叫沈穆清了?” 清儿才不管沈穆清是不是在和她装神弄鬼,一个巴掌就拍在了她的头上,万事都不如她刚刚才争夺到手的一亩三分地! 被拍了一巴掌的沈穆清猛然睁开眼,看着眼前泛着金光的床帐,不忍打了个冷颤。 “姑姑,您可算是舍得醒了?”小仙娥见躺在床上的仙人睁开了眼,撒娇式的说了她一句就去给她倒花蜜茶了。 “姑姑,那土地夫妇又来闹了,您看那几分地要不要还给人夫妻俩啊,虽说是比咱那地肥了些,但这伤了邻里邻居的和气也不好吧?” 小仙娥一边说一边将手里的花蜜茶端到了还躺在床上眨眼睛的沈穆清面前。 “姑姑怎得了?怎么不说话?” 沈穆清难以接受的看着周围的一切,她怀疑自己是看着那副画睡着了,现在住在梦中梦里 她记得她看那副画的时候鬼使神差的感觉自己在参加宴会,难不成她真的去了宴会然后喝醉了?就算喝醉了,睡在了酒店,可她睡酒店就算了,竟然还叫了个小姐来玩cosplay? 沈穆清飞速转动着脑子,想的快不如逃的快,等她先找到老狐狸和云谏再说也不迟,警察叔叔应该不会给她带小手铐的吧! 想到做到,沈穆清猛的坐了起来,小仙娥对她这一举动好像早就见怪不怪了,还恭敬的为她整理着衣襟。 沈穆清不好意思的说道:“不用了姐姐,我自己来就好了。” 小仙娥捂着嘴笑了起来,“姑姑怎么了?今儿怎么这么勤快了?平日里不都是让我们这些婢子服侍更衣的吗?” 沈穆清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长的水润仙气的女孩,反手指着自己的脸道:“我是这么说的?” 沈穆清只当她在开玩笑,递过手里的花蜜茶道:“姑姑快些喝了醒醒酒罢,您呀要是再不出去管管,您种在土地老儿那地里的前年百合花可就要被挖走咯!” 沈穆清本来想接过茶喝了好逃跑,听到这噗嗤一声吐出了口里的茶,“啥?千年?我买的种在外面了?” 小仙娥这次直接不掩饰的笑了,“哈哈哈,姑姑当真是喝的醉了,您哪用自己买啊,那是您看老君的花儿长的好,夸了两句,老君自己送来的。” “老君?”沈穆清越来越听不懂眼前女人说的话,直接央求道:“好姐姐,不要再和我兜圈子了,您就直说了吧您一晚上多少钱?” “钱?”小仙娥不解的歪了歪头,不明白的摇了摇头。 “你让我想想昂,古装,那啥,你一晚上,多少银子?” 小仙娥站起身走向不远处的金盆,边走边说道:“姑姑莫不是想下凡了?婢子过会啊就去仙库那看看还有没有银子,若没有就去给您换一些来。” 沈穆清猛的拍了下自己的脑门,“沈穆清啊沈穆清!你说你cosplay就cos吧!你在古代玩玩还不行嘛,好家伙你还真上天了!一定是老狐狸那死家伙搞得鬼!” “姑姑在嘀咕些什么呢?快些把脸洗了吧。” 沈穆清步伐沉重的走过去,胡乱的洗着脸,这下她真的要倾家荡产了! 小仙娥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手上和脚上的动作却没停,在月光宫各种忙碌着。 “姑姑要不再考虑考虑把那地分给土地一半?毕竟呀他比咱们会种,那老两口也不容易的就靠那地吃饭呢!” “姑姑今儿要穿哪件仙衣?是昨儿个选好的青丝衣吗?” 听到这沈穆清再次给了自己一巴掌,好家伙,身上这一件还不够,她竟然还准备了其他衣服,她是真的有钱飘上天了。 “玉儿,姑姑还没醒来吗?”门外响起另一个女孩的声音,听这甜美度,一定又是个美人。 沈穆清死死的盯着门口,她倒要看看,她都造了多少孽。 现在她知道了,现在里面的这个叫玉儿,外面的那个又会是个什么儿。 玉儿对着外面喊道:“是元儿姐姐吧?姑姑这就更衣出来。” “好,我再让那老土地等等。” “诶,去吧。”玉儿说完就走向了沈穆清,“姑姑,这衣服已经熏好了,让玉儿来替您更衣吧。” 沈穆清忙摆摆手道:“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来就行!” “您自己?”玉儿想起当年清儿自己穿衣服的样子就不觉好笑,不过想来万年过去了,她该是会穿了,索性放了手让她去尝试。 “那姑姑若穿不上记得唤玉儿,玉儿就在更衣房外侯着。” 第一百二十九章,第一次想他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忙接过轻飘飘的衣服,啧啧叹着衣服的质感,“好家伙,这衣服是我把阮沐恒扒了皮卖了换来的吧?可怜的小阮,年纪轻轻就丢了皮。” 满嘴答应着换衣服的沈穆清,看准着门口,趁玉儿不注意,一个起跑冲了出去。 “诶,姑姑!衣服还没换呢!”玉儿叹了口气,就是因为清儿性子急,所以她的睡衣都是些能外穿的。 玉儿也不急,外面有元儿帮衬着,该是惹不出什么祸事的,这九重天上,也没哪个不要家族的敢惹月光族的人。 沈穆清刚跑出去就被外面的景色震撼到了,地上四处飘散着雾一般的东西,她想这应该是舞台上用的,她真的是敢花钱啊! 瞧瞧这些金柱子,一根也上亿吧!她胆战心惊的回头看了眼自己刚刚走出来的地方。 好家伙高的一眼望不到头。 本着要命不要面的原则,沈穆清拔腿就跑,一路上路过的宫娥没有一个阻拦她的,都让开行礼喊姑姑好。 沈穆清有那一瞬间还真感觉自己,就是个位高权重的仙女了。 跑到一半,沈穆清就找不到路了,实则是这里根本没路,全是烟雾,怪不得她们刚刚见了她跑也不阻拦。 “快点让姑姑她老人家出来见小老儿一面吧,小老儿带了玉帝的圣旨来的,就让姑姑看在玉帝的面上,给小老儿让点地种东西吧!” 元儿为难的看着土地道:“这,等姑姑来了再做决定吧!” 仙界人人皆知,月光宫的东西除了清儿实在看不上的都是只进不出。 土地跪在地上祈求道:“还请姑姑开恩,请月光宫主开恩啊!月光族不差这点地啊!” 沈穆清多在一旁听着,前半段她听不懂,后半段她可是懂了的,月光族,好家伙,这儿消费的当真是月光族了!她没救了。 元儿发现了躲在石后的沈穆清,忙迎上去道:“姑姑,您可算来了。” 土地见了也忙跪地道:“还请姑姑开恩啊!” 沈穆清反跪道:“请你们开恩吧!饶了我吧!我就是喝醉了胡乱消费的,咱抹个零结算呗!还有,我有没有带一只狐狸来消费啊?把那只狐狸也顺带还给我呗?” “使不得啊姑姑!”土地见状趴的更低了,“您这是折煞老儿啊!” 元儿也用力掺着夏池瑶道:“姑姑,您这是又闹哪出?” 沈穆清跪着道:“你们就说吧,想干嘛?” 土地一听,忙开心道:“老儿就想让姑姑开恩,分老儿一半土地。” “开开开,随便分。” “真的!”土地第一次睁开了眼,目瞪口呆的看着沈穆清,他也就来试试,如果沈穆清不给他,天帝也会给他另一块地。 沈穆清才不管这是不是演戏,找准机会就越过土地冲了出去。 元儿呼之不及,沈穆清被一栋韧性极强的元气墙弹了回来,当场昏迷。 昏迷中,沈穆清终是又见到了那个和她长的相似的女人。 女人见了她好像一点都不惊讶,还关切的问道:“怎么样?我的地,保住了吗?” 沈穆清彻底抓狂了,“这梦这现实没完了?不对,我好像在一幅画里见过你,你可认识阮沐恒?” 清儿算是看出来了,这个人现在还没接受她魂穿的事实呢! 果然是妖孽,见识短浅,她刚刚发现就接受了,况且她连身体都没了呢!她也没哇哇叫过。 “给本宫主,安静下来!” 沈穆清好像受到了什么命令一般,立刻闭了嘴。 “我是这月光宫的宫主,池瑶仙子,清儿,你叫什么?” “沈,沈穆清。”沈穆清偷偷的看着女人的表情,她现在才感觉有阮沐恒在她的底气真的要比现在要足。 “听好了,你现在的身份是月光宫宫主月光之女池瑶仙子清儿,位高法强,他们都要尊称你一声姑姑或者是,宫主。” 清儿一脸认真的说到,她明白,马上就要到了封印松动的日子,她必须要重视这些事,还要做好下凡历劫的准备。 沈穆清摆了摆手道:“江湖骗子吧,少忽悠人了!” “月光之女责任重大,负责加固魔烛的封印,不管你信不信,反正我就喝了个酒你这小妖就占了我的身子,没办法咯,这重大的责任就只能交给你咯!” 沈穆清还是摇头道:“我不信,我就是个凡人,这位姐姐,能不能别忽悠我了。” 清儿有些头疼的看着夏池瑶道:“凡人?那我这一身仙法你一点都不会用?” 沈穆清继续摇摇头,她现在还觉得自己在做梦,再说,她又不是阮沐恒那只老狐狸,什么法术都手到擒来。 清儿无奈的摆了摆手道:“我自身修为高,来,和我学几招,就够你防身的了!先学移动东西吧!” 说着清儿便当着沈穆清的面儿把她头上的发钗拿到了手上。 沈穆清忙鼓掌道:“好棒!” 清儿很受用这套吹捧,于是说了更多道:“那啥,月光宫虽然看着富有,其实东西都是我抢来的,咱们其实穷的很,就比如那千年百合花,即便那老儿不送我,我也是要去拿的!” 沈穆清好像早就做了心理准备般应到:“我清楚着呢,不然也不可能叫月光族…” “所以哈,我都混到抢掠了,总会有那么一两个来讨债的,你好好学我教你的,防身!” 沈穆清后来才知道,一两个讨债的实际上是每个时辰一两个,一天分分钟几十个几百个。 清儿以前都是赖账不还的,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只能砸锅卖铁的还了。 清儿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道:“哦对了!我还给你留了桩姻缘呢!和天族太子的,不错吧?” 清儿这才来了精神问道:“长的帅吗?多金吗?” 清儿看白痴一样看着夏池瑶道:“天族太子诶!当然帅气多金了!” 沈穆清来劲儿的问道:“那好!什么时候出嫁啊?妻债夫还天经地义。” 说完沈穆清又皱眉一想,她已经和阮沐恒那只老狐狸有了婚约,这样会不会违背了盟誓,但一想这里是哪她都不知道,反正她也不喜欢阮沐恒那只傲娇的老狐狸,有美男不要非人也。 清儿有些为难的看着沈穆清说道:“不过就是这天族太子比我小,我俩代沟太大了,那天宫还有个坏事的小妮子,成亲之事,再看看吧。” 沈穆清就知道,这么好的姻缘,清儿为什么自己不嫁过去,原来在这里。 “冒昧的问一下你多少岁了啊?” 清儿烦躁的挥了挥手道:“不记得了,好像是二十多万岁吧。” 沈穆清吃惊的点了点头,她不过才二十几岁,眼前这人,二十几万岁了,“那刚刚那个老头得多老啊!” 清儿无语的答道:“他能和我比啊?他就一个小仙,几千岁而已,还有啊我告诉你,在这三界,你说你是池瑶你就可以横着走!” “嘿嘿嘿,这待遇不错。”沈穆清嘿嘿的笑着,想着万一碰上阮沐恒,她可以豪横的甩一下仙袖让阮沐恒行跪拜礼了。 沈穆清是被笑醒的,等她醒来就看见了趴在她脸上马上要和她亲在一块的玉儿。 “啊!”沈穆清吓得大喊,把刚刚还一脸懵的玉儿吓得一哆嗦,“姑姑这会子可是醒酒了?” 沈穆清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道:“醒了醒了!” 还未等沈穆清适应,一个小宫娥步履匆匆的赶了过来,“宫主,外面那地府世子爷又来了。” “啥?地府世子爷?”沈穆清稳不住的靠在玉儿怀里。 “是的宫主。” 元儿笑称道:“得,咱们姑姑的克星来了。” 沈穆清冷静轻咳道:“那啥,我刚刚撞坏头了,我和这人有什么冤孽吗?” “也没什么,几万年前,债务压的月光宫喘不过气来了,您舍不得动天族太子的聘礼,就乔装成宫娥骗了这地府世子爷的头婚,您啊不止骗婚,还差点偷空了世子府。” 沈穆清将头埋进膝盖里,直呼道:“冤孽啊!冤孽!” “姑姑还知道是冤孽?还不和我回地府去?”如清泉叮咚击打般悦耳的声音自沈穆清耳边响起。 可声音再好听,沈穆清都觉得这是电闪雷鸣。 白青脸色极差的看着沈穆清。 沈穆清也只好愁眉苦脸的对着他,“那啥,世子爷好,您看吧,要是觉得我这月光宫还有些值钱可抵的物件儿就都拿去罢。” “若你这宫里有东西,本世子就不会让你随着回冥界去了。”白青一脸正色到。 “父亲年事已高,我继位是迟早的事,你身为将来的冥王妃,怎么能在这儿受这苦?” 沈穆清翻着白眼看向元儿,她是想知道这玩意不是世子爷嘛?怎么一会又成储君了。 元儿权当她怕了,阻拦道:“世子爷,宫主累了,您若真心对宫主就过几日再来拜访吧,宫主现在需要休息。” “又是这个理由?”白青无语的笑了。 沈穆清这次真想一个白眼翻过去了,好家伙,说好的就几个债主呢!现在都俩了,有本事让她一次性见完啊! 沈穆清还在想着,小宫娥就步伐匆匆的来了,“宫主,门外有几千人,都在等您还债呢!” 沈穆清听了只想吐血,“不是,玉儿呢!” “在这儿呢姑姑。” “我不是位高法强嘛?他们送点东西贡献我不过分吧?” “姑姑,之前都是供奉您的,最近贪污查的严,先宫主和夫人仙游离开前特地交代了他们,不能送您东西,所以那些您受了的东西都是要归还他们的。” “先宫主和夫人?仙游?是去世的意思吗?” 元儿打趣的笑道:“姑姑这玩笑开不得,咱们仙人啊仙灵在就不会去世的,先宫主和夫人啊只是去游山玩水了,走了大概十一万年了吧。” 沈穆清算是知道了,这个宫主就是他们生来看家的,怪不得清儿的性子这么火辣。 “怎么?现在还不和本世子走吗?债主都到门上了。” 白青一把抓住了沈穆清的手就要拽她走,沈穆清内心极度的抗拒,尽管眼前的人是个黑袍帅哥。 可是她才刚魂穿,又要去地府了?她的小心脏真的承受不来啊! “放开她。”人未到声音先到了,沈穆清瞬间被这声音吸引了,这声音比她这宫都要冷。 玉儿率先走到夏池瑶跟前提醒道:“姑姑,好像是您的正牌未婚夫天族太子龙尧来了。” 沈穆清聚精会神的看着四周,她倒要看看是怎么样的一个人,让一界仙人这样痴情。 一身白衣,并未束冠,发梢随风朝一个方向飘着,如男子本人般仙气飘飘,高挺英气的鼻子,红唇诱人。 “小辈拜见姑姑。” 沈穆清憨憨笑道:“免礼免礼。” 龙尧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至极,玉儿也颇有些惊讶,小声道:“姑姑,您说声不必多礼就好了,免礼那是凡话,这位是天族太子,免礼也是他们天宫对下贱婢子说的话。” 沈穆清赶紧捂住了嘴,一声不吭。 白青满脸难过的看着夏池瑶道:“这就是你天界的夫君吗?他不过是个小毛孩子,他能多懂你?” 龙尧丝毫不将白青放在眼里,冷哼道:“再不合适,本太子也和月光宫姑姑有万年的婚约了。” “呵,你当本世子的婚约就没有上万年了?” 沈穆清头大的看着脚下的土地,她刚刚该和那什么池瑶仙子学学遁地术的。 龙尧好像没有要和白青争辩的意思,反问道:“那姑姑可承认了这门亲事?若认我天宫立刻允了姑姑的退婚。” 白青抽风似的握住了夏池瑶道手,眼里布满沧桑道:“清儿你还记得吗?那年地府突然大雪,我当何等奇事,巡查中就遇到了倒在树旁的你。” 沈穆清各种想办法挣脱着白青的手,苦笑着应承道:不记得了,你记错人了!” 本太子记得,“姑姑可仔细想想,就是你喝多了仙界佳酿,嫌月光宫讨债人多,跑去地府躲着的那年。” 沈穆清捂着脸,她哪知道哪一年啊!她真的就是个区区凡人。 沈穆清才发现,她闭眼捂脸的时候竟能听到清儿的话,她忙试着问道:“你当真骗婚了?” 清儿大怒道:“他就是个无赖,说好的我拿钱替他稳固未来储君位的,他倒好还真设下了拜堂宴,我当然要拿钱走人咯!” “那他振振有词的来说这么多?” “老身当时喝多了,不记得了,好像是阎王府也被老身拿空了。” 沈穆清吞了吞口水道:“不是吧你?你穷疯了?” “我要不拿那些,月光宫能挺到现在啊?” 元儿轻轻晃了晃沈穆清,沈穆清只好作罢,放下手问道:“怎么了?” “姑姑,小世子走了,太子问您现在可有时间随他去天界走一遭?” “啊?有吧?” “那就有劳姑姑了,这边请。”龙尧摆出一个请的姿势,笔直的站着,手里原本开着的玉龙扇现在也折了起来,被他放在了背后。 刚出月光宫,龙尧就一脸正色道:“想必姑姑已经猜到了,魔烛的封印松动了,还请姑姑与我合力前去加固封印。” “现在就去吗?” 第一百三十章,如梦一般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龙尧点了点头,若不是到了非加固封印的地步,他不会来找清儿的。 沈穆清咬着嘴唇思考着,她现在哪懂封印啊!“可不可以给我三天时间?我这会儿有些虚弱。” 龙尧想了想,三日内,那魔烛该是出不来的,但为了以防万一,他还是退一步进一步的说道:“还是请姑姑随小辈到天宫休息三日,毕竟这中间意外颇多还是小心些为妙。” 沈穆清撇了撇嘴问道:“非去不可吗?” “非去不可。”龙尧有些奇怪的看着沈穆清,以前去天宫清儿永远是最积极的那个。 现在怎么如此拖拖拉拉犹犹豫豫了? 与月光宫的宫门差不多,只不过天宫的宫门都是男儿守卫,好像,还真的多了几分威严。 龙尧在前方引路道:“姑姑还是住百花宫,里面都是姑姑喜欢的装扮,吃食方面还是按照姑姑以前的喜好安排可以吗?” 沈穆清疯狂的点着头,她现在犹如刘姥姥进大观园,恨不得把这天看出个洞来。 “太子殿下,这位是?”沈穆清身后一位粉衣着身的姑娘问到,她站在龙尧身旁如同冬日里绽放的桃花,娇艳动人。 不等龙尧介绍,沈穆清刚刚转身,那女子好像就看清了般说道:“原是月光宫的姑姑,恕白苏眼拙了。” 沈穆清听到白字就想起了白青,脱口而出的问道:“白青他妹妹?” 白苏自然是知道白青是谁的,她堂堂天界公主怎么能和一个地府的人比。 “姑姑可能记错了,白苏并不认识什么白青,白苏是天族的公主,太子殿下未来的侧妃。” 沈穆清算是看清了,这孩子来找茬的,能做侧妃的人有什么善茬,不管她是不是来找茬的,夏池瑶都要压她一头,不然她以后日子该不好过的。 “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个小侧妃啊,不用行礼了,老身不喜。” 白苏尴尬一笑道:“姑姑还是像当年一样,脾性一点没变呢。” 沈穆清本来紧张的不得了,生怕又得罪了谁,现在知道了,池瑶说的话是真的,她真的可以横着走。 不过她又突然想起了那一百多个债主,歪着头低声问道:“你来时可见了我门前的一百多个债主?” “小辈并未见到债主,只是见到了些来给姑姑送礼的人,小辈和他们说现在贪污虽然查的松了,但还是不要来送的好,姑姑会记得他们的孝顺的。” 沈穆清一巴掌拍在了龙尧的肩膀上,“好家伙!漂亮啊!” “姑姑过奖了,若姑姑没有其他事龙尧就先告退了。” 基于上次的教训,沈穆清学着客套的动作语气道:“有劳太子殿下了,本宫主很满意。” “那便好。” 白苏好像见不得夏池瑶舒心道:“姑姑,我那宫殿就在您的附近,太子殿下怕我无聊在我院子里养了不少花,姑姑可随时来瞧。” 沈穆清撇了撇嘴,没理会白苏,她看宫牌就知道,她住的这院子并不比白苏那儿的花少好吗! 刚躺在床上,沈穆清就赶紧闭上了眼找寻着池瑶仙子清儿。 清儿慵懒的打着哈欠道:“那个女人还是一如既往。” “哪个啊?” “就那个白苏啊!要不是为了争口气我才懒得守着这无聊乏味的婚约。” “啊?你不喜欢龙尧啊?”沈穆清好像又会错意了,她以为清儿之前那样夸赞他是爱慕他呢。 “诶,我不八卦了,你快教我,那个封印怎么搞?还有,你真的不认识一个叫阮沐恒的人吗?他可是一只千年千年老狐狸。” 清儿听了突然正色起来,“那封印迟早是要被破的,我宁可你等着师兄回来和那天族太子再合力封印也不愿看你力度把握不好自伤身。不过,你所说的阮沐恒,我确实不识。” “这样啊?那我们等你师兄回来吧。” 清儿见沈穆清这么爽快,突然黑了脸道:“你疯了?魔烛若出来,不等大师兄赶到,天界和人界就没了好吗?” 沈穆清吞了吞口水道:“那,那你还是教我怎么封印吧。” 清儿做了几个手势示意沈穆清学,沈穆清做着动作,清儿讲道:“那封印是拿我们的力量结印的,加固封印实际上就是输入仙力,而封印松动实际上就是魔烛将仙力吸完了。” 沈穆清听不下去了,摆了摆手道:“你这跟献祭有什么区别?” 清儿摇了摇头道:“我没说有区别啊!你快点学。” “简直丧心病狂!” 三日未到,龙尧就敲响了百花宫的宫门。 沈穆清穿的还是来时的那件衣裙,龙尧权当清儿将此次的封印放在了心上,心想这次封印该是有**烦的。 却不知沈穆清试了一上午的衣服,准确的说她只是看了看,就知道她根本穿不上,若脱了身上这件她该裸着出门了。 她问了半天清儿该怎么穿衣服,她都只是吭吭唧唧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龙尧细心的问道:“姑姑准备好了吗?可否需要更衣?” 沈穆清摇了摇头道:“不必了,走吧。” 见状,龙尧愈发愁眉苦脸了,想来这次加固封印确实是棘手的,“姑姑,您直说了吧,那魔烛大概还有多久破印而出。” 也不怪龙尧多心,近日加固封印越来越频繁了,再加上沈穆清这一脸的沧桑挫败。 看着龙尧郁闷的表情,她只好安慰道:“放心吧,出不来的。” 她哪知道什么时候出来啊!她能学会怎么封印就不错了好叭! “姑姑不用以长辈的身份安慰龙尧,龙尧是太子,为天族献命是龙尧的责任。” 沈穆清不懂,只随口应着,跟在龙尧身后,去加固封印。 沈穆清不知道,龙尧的兄长,龙泽,就是那样葬身在封印里的,而龙泽,才是清儿心里一直放不下得不到的男人。 她更不知,龙泽便是阮沐恒的前世。 如果换做十几万年前,龙泽还在,清儿绝不会这样放纵自己。 这些都是沈穆清在阮沐恒到来后才知道的事了。 走了许久,沈穆清才发现,原来外表闪亮的天宫也有寸草不生的荒地。 荒地中间貌似有一个很大的坑,沈穆清还未走近就闻到了恶臭味,她想坑里的那滩污水该是魔烛了吧。 清儿和她说过水火不容,火若强过水只能被吞噬为火海。 她和龙尧都是冰寒之人,冰可降温水可灭火,火不敢融冰自灭,只敢慢慢相融,所以才能将魔烛困住这么长时间。 可沈穆清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污水里浸泡着枯骨,而那枯骨曾是仙风道骨的仙人。 沈穆清只觉得恶心,想要作呕,憋的眼泪都要出来了。 龙尧原以为清儿是冷血无情之人,直到看到沈穆清落下的眼泪他才知道原来清儿也是想念自己哥哥的。 “姑姑,皇兄他,只喜欢看姑姑笑,龙尧存在的意义就是守护姑姑的笑容。” 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清儿,他只知道,自己是兄长临死前最后的托付,他这一生都要守护清儿,守护哥哥心爱一生的女人,哪怕他真的动了心,他也要狠心摘了那七情。 沈穆清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摆了摆手道:“我们快些做完离开吧!” 再让她在这儿待下去,她真怕吐出来对死者不敬。 龙尧指着更远出冻结的烛火道:“姑姑,他在那里。” 沈穆清不明白,将这烛火吹灭了不就好了吗,何至于这么麻烦。 可如果真如沈穆清想的那么简单,就不用牺牲那么多人了。 她做的很好,闭眼等待清儿蓄力,她只需要做动作,剩下的全都交给清儿就好了。 可她,却明显的感觉到了清儿的难过。 那种心痛的感觉,一直持续到沈穆清出了荒地。 龙尧对沈穆清行了一礼道:“谢姑姑,一会儿见完父皇龙尧就送姑姑回月光宫。” 待龙尧将她送回百花宫,她二话没说就关上了门,闭眼凝神不停的叫着清儿。 却没有人应声。 直到沈穆清快要放弃的时候,清儿才缓缓现身,“怎么,又想我了?” 沈穆清毫不犹豫的直接切入正题问道:“你刚刚为何那么难过?龙泽是什么人啊?” “啊!我就是心疼我注入的那些灵力罢了。” “真的假的?”沈穆清不信的歪了歪头。 却不成想清儿直接扑进了她的怀里,“我也不想那么坏的啊!可我一个人生活那么枯燥乏味的,我总要找点事找点乐子好证明我还活着啊!毕竟这十几万年,年年重样,我好难的。” 沈穆清嫌弃的推开了池瑶,“你是嫌自己命长咋?你好像那胸大无脑的低级女配。” 清儿捂着胸嘟嘴害羞道:“讨厌,怎么可以盯着人家的胸看。” 百花宫的宫门再次被敲响,沈穆清白了眼清儿就醒来去开门了。 沈穆清刚走,清儿的表情就恢复了平静,可以说沈穆清的到来是她这万年以来最大的惊喜了。 她每日过着枯燥乏味的日子,她假装喜欢到天宫玩,实则根本不敢路过龙泽的寝宫。 加固封印对她来说是最痛苦的事她却要装的十分开心。 因为龙泽最后替她去死的时候说过,他会成为龙尧的眼睛看着自己,若自己不笑了,他便不得安生。 龙尧长相的确像龙泽,尤其是那双眼睛,可他却终究替代不了龙泽与生俱来的对清儿那独一无二的温柔。 沈穆清打开门,看着站在宫外的白苏,假笑道:“什么事吗?” “姑姑,天帝父皇叫我们去大殿议事呢!还请姑姑和我一同去。” “那走吧。” 白苏万万没想到,沈穆清会答应的这么爽快。 按照以前,清儿定是要给她个下马威的。 沈穆清看着高座上的男人,好像是有点上了年纪的样子,只是胡子还没有白。 原来,天帝也是普通人的长相。 “宫主此行辛苦了。”声音悠远,直击沈穆清的心脏。 “不辛苦不辛苦。”她忙摆手,她哪敢和天帝说辛苦啊!就算清儿说可以横着走她也不敢啊! 龙尧看着今日举止怪异的清儿,往日的清儿见没有给她赐座都是要闹半天的,今日怎么如此客气了。 莫不是自己那日的话说重了,清儿真的改了? 龙尧琢磨着,却始终没有问出口。 天帝直入正题道:“请宫主出宫还有一事相求,小儿龙尧,一年后就要下凡历劫了,烦请宫主做小儿凡间的贤内助在旁指导。” 不等沈穆清回话,白苏先一步道:“天帝父皇,姑姑她日理万机,该是没有时间的,不如让苏儿代行?” 沈穆清只觉得好笑,天界竟然也有这种死活没脸没皮的女人,“不用,人间几十年天界不过几十天,这点时间本宫主还是有的,况且,只是协助,就算天宫出事了,本宫主还是可以随时回来的是吧陛下?” “是这样没错,宫主觉得可行吗?苏儿这孩子也是一片好心,让她和宫主一起下凡协助龙尧,宫主也能轻松些。” “都可以。”沈穆清算是看出来了,这个天帝也不是什么好人,该是站在白苏那边的。 等沈穆清回月光宫安排好事情,她便随着天帝等人一同送了龙尧下凡,她知道自己少不了又要在天界一待了。 不同的是,龙尧没有天界的记忆,不过是凡间的一个贤明皇帝。 天帝并没有给沈穆清和白苏安排身份,也就是说,龙尧人间皇后的位置,需要她们自己做选择。 龙尧下凡历劫需要成长的时间,沈穆清便每天乏味的在天上待着。 不过这些日子她倒是知道了不少事,原来龙泽当真是清儿的心上人,只可惜英年早逝。 天界最清净的一天,沈穆清正坐在秋千上沉思下一步怎么回去时,一声熟悉的声音让她差点夺泪,“清儿…”。 沈穆清急忙回头,果不其然阮沐恒真的在她身后,沈穆清像是见到了吃食一般扑上前抱着阮沐恒道:“老狐狸,你可算来了,你都不知道我…” 不等沈穆清说完,阮沐恒便将她敲晕了过去,仿佛他没来过一般。 “云谏,将她带回去。” 云谏强忍着头疼,从阮沐恒手中接过沈穆清,带她回到了现实世界,只是阮沐恒却迟迟没有归来。 第一百三十一章,白溪篇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从画里出来后,沈穆清整个人都头蒙蒙的,“云谏?你怎么会在这里?不对,我这是在哪?” 云谏来不及向沈穆清解释,他不能看阮沐恒破坏了画中世界,急忙冲进去拉出了为加固封印而受伤的阮沐恒。 看着一旁为救她受伤的阮沐恒,沈穆清有些不忍的上前道:“你没事吧?” 阮沐恒依旧是那副不想理会她的模样,用力甩开她的手道:“谁让你盯着这幅画瞧的?” 沈穆清红着眼看着地上的画,“里面的故事是真的吗?清儿是你一直念念的那个清儿吗?你和龙泽又是什么关系?” “不管是真是假,你现在还不够格去那个世界,那里面很危险你能明白吗?你随时会因为一件小事而丢了性命!” 沈穆清想着自己在画里的一举一动,她是有记忆的去操控女主作为,可心里的每一种感情都是真切的,她第一次对自己做的任务完全投入感情,掌控魔烛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的疼并不是假的。 “你又在想什么?”阮沐恒冷冷的看了眼沈穆清。 还没等沈穆清搭话,云谏便从画里跌了出来,有些生气的指着阮沐恒道:“你竟然用法术抢我的红毛,你赔我!” 沈穆清眼疾手快的从阮沐恒手里拿过云谏的狐狸毛,笑的贱兮兮的道:“又有狐毛用了。” 云谏火冒三丈的看着沈穆清道:“把我毛还给我!” “略略略,你来揍我啊!来取我小命啊!”沈穆清嘚瑟的抓着阮沐恒的衣角绕到了他身后躲着。 “好了,不要闹了,她提前开启了画卷的任务,现在只能去做些二级任务补充能量了。”阮沐恒虚弱的看了眼云谏到。 云谏冷冷的看着阮沐恒道:“什么二级任务。” “像第一次的二级任务一样,这次我失忆,你和清儿带着记忆,任务就是要我亲眼看着她死掉,不管是被我杀死还是被别人杀死,只要她死在我面前任务就算结束了。” 沈穆清胆怯的跳到一边道:“不是吧,真的要白刀子进红刀子出了啊!” “你又不会真死,只是在那个任务世界中的宿主死了罢了。”阮沐恒高傲的看了眼沈穆清,一副看傻子的目光死死盯着她。 云谏拍了拍沈穆清的肩膀道:“不生气哈小乖乖,他像个死鱼!” 沈穆清用鼻子冷哼一声道:“就是,死鱼!” 阮沐恒懒得和这两个幼稚鬼纠缠,警告道:“这次任务说简单也简单,但也很难,因为这次任务的男主寿命是有限的,很有可能随时都会吐血而亡,所以你们要把握好时机。” 沈穆清拍了拍手,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道:“简单!不就是死吗?我直接拔剑冲到你面前,优雅的刎颈自杀!” 阮沐恒直接一语打断了沈穆清的美梦道:“如果死的时辰不对,没有死在我面前你都没法回到现实,你只有三次死亡的机会,死错了死在任务里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沈穆清深深地咽了口唾液,看着自己偌大的家产突然后悔道:“要不等我一会?让我立个遗嘱?” 云谏立刻上前凑热闹道:“遗嘱上写我是受益人呗!你放心我一定给你修建个最大的衣冠冢,然后…” “你闭嘴!别逼我扒光你的狐毛!”看着沈穆清怒气横生的样子,想想自己为数不多的红毛,云谏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不语。 阮沐恒不想再看他们斗嘴,直接拉着沈穆清到了任务世界,看着周围迷人的景色,沈穆清不用想都知道是夏末的时候了。 “我这一世叫什么翠?”沈穆清嫌弃的看了眼阮沐恒。 阮沐恒尴尬的抽了抽嘴角,“你这一世是白家长女白溪,这不是古代,只是这里的装扮像而已,你明天便要嫁给本尊,不过这是一场报复,你要做的是解开这场误会,然后死在我面前,云谏的身份是我的弟弟,他会帮你的。” 名门淑女白溪一直觉得自己上辈子拯救了银河系,出身名门,凭着爹妈给的好样貌,在娱乐圈也算是混到了三线,现如今还有一段人人羡慕的感情,她活成了大多数女孩羡慕的模样。 今天应该是她这一生最美的时候了,沈穆清对着镜子里的女孩笑了笑,好看的梨涡衬得她格外的娇羞。 她小心翼翼的蹭了蹭自己的头纱,捏了一下自己的脸蛋,不敢相信,她就这样结婚了。 “格子。”白溪的婚房门被推开了,一众伴娘身后走出来一个娇小可爱的女人,她是白溪的亲闺蜜,江依冉。 “啊?”沈穆清刚刚才到宿主身子里,还没完全适应,只能强做热情状提着裙子欢快的冲到了江依冉的怀抱里,“我以为你要错过我这一生一次的婚礼了呢!” “好了好了,我这不是来了吗,当心哭花了你的新娘妆哦!”江依冉揉了揉沈穆清的头,笑道:“你的贴心小排骨怎么会忘了你呢!” 听到这,沈穆清赶紧稳定了情绪,她一定要以最美好的样子出现在陆安桥面前,陆安桥可是她的大boss阮沐恒。 白家外面挤满了记者,这是一场轰动整个H市的世纪婚礼。 陆安桥作为陆家的长子,短短几年便让本已经无可救药的陆氏集团起死回生了,可以说是新生的一匹黑马了。 更可以说陆安桥符合白溪家所有的条件,涉足娱乐圈,年轻有为,不像那些富家公子哥一样各个吊儿郎当的,对她也很好,很懂得照顾她的感受,虽然她不知道这一年来陆安桥对她的追求是真是假,自己答应嫁给他也是因为家族因素,但沈穆清确定白溪爱陆安桥,不管是处于任务还是人情。 人这一生很短暂,能嫁给一个自己爱的人便足以了。 “快看楼下,陆总他们来了。”其中一个伴娘指着楼下大声喊着。 房间里的几个女孩子赶紧忙了起来,最后还不忘锁好房门。 “咚咚咚。”房门有节奏的被敲响了,不用想,陆安桥来了。 江依冉清了清嗓子,问道:“门外何许人,来干嘛的?” “陆安桥,来迎娶白溪的。” 陆安桥在房门外很官方的回答着,他一直都这样死板,追求白溪的时候如果不是他的弟弟神助攻和白溪双鱼座的自我幻想,恐怕现在他和白溪还在起跑线上。 “你老公这么死板可不行,婚后你俩相处岂不是无聊死啊?” 沈穆清尴尬的回应着,在她的记忆里阮沐恒就没正过脸,现在失忆了还不忘摆着脸,就这样想着她低下了头没有讲话。 “陆总啊,我们家小格子可是未来的影后,你这样没有娱乐细胞怎么陪她在娱乐圈混好啊?” 云谏一听急忙抢着回答道:“我哥一张脸就能帮我未来嫂嫂混好!” “这么嚣张?还想不想进门了?” “姐姐,你就行个方便呗,这是红包,小小礼品不成敬意。” 江依冉和云谏就这样隔着门对话了将近十分钟,四五个伴娘手里都拿着江依冉哄骗来的大红包。 “陆总果然大气,但我如果被这点小钱收实在担不起伴娘这个职责啊!” “我尽量满足。”陆安桥站在门外将手插在口袋里,手捧着鲜花,看那样子好似时刻准备撬门。 “这样吧,我给你们出三个谜语,答对了就考虑考虑让你们进来。” “听好了。”江依冉掐着腰贴着门口说道:“木目跨于心,古人做反文,小和尚光头,凄惨无泪水。” 门外的一众男人被江依冉这古文绕的头疼,他们最怕猜来猜去了,能用钱解决绝对不想去猜。 “美女姐姐,给个提示呗。”云谏狗腿的问着江依冉,陆安桥说了,只要他能帮他顺利娶到沈穆清,便让他做盛东娱乐公司的老总,最主要的是,这个任务要完成也得迎娶到沈穆清才行。 “一个断句一个字,然后组起来是一句话!” 只说话的空挡,就有人用手机搜到了谜底,云谏看都没看就大声说出来了。 “想做你妻!” 房内传来一群女人的哄笑声,江依冉阴测测的说道:“小陆总,你想做外面哪个男人的妻啊?” “你管我,你就说我答对了没有。”无缘无故跳坑的陆泽礼挽了挽袖子,不服气的说道:“还有两道是什么?” “答对了答对了,仔细听好了。”江依冉幽幽开口道:“什么东西,用的时候大,不用的时候小,夜晚用的多,白天用的少。” 一屋子的伴娘被江依冉逗得羞红了脸,纷纷问她谜底,可江依冉就是死活不说。 门外的一群男人也没好到哪去。 “哥,我参加过这么多场婚礼,嫂子这个伴娘绝对是最猛的。” “给你半个小时,搞定。”陆安桥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看着手表,等着陆泽礼作答。 “我猜不出来,你来,后面那群伴郎,你们来!” 其实陆安桥和云谏的想法差不多,但守着这么多人,他可不好意思讲出来,万一跳坑了可就丢人了。 “我说你们再不猜我们家小格子可就不嫁咯!” “美女姐姐,你这个谜底让我们这群男人怎么开口说出来啊!” 江依冉不依不饶的让云谏说出他的答案,最终以陆泽礼为了那家公司放弃尊严告终。 “是我们男人的那个东西,你别问我是哪个东西,那玩意你们也喜欢,能传宗接代。”云谏说完便看向了一旁的陆安桥,一副为了你豁出性命的样子。 “错,是被子,叠起来不用不就小了吗?晚上睡觉的话不就用它用得多了吗?。” 门外一群大男人就这样被一个小女子戏耍了,关键他们还因为羞于开口推脱了好久,谁知道谜底竟然是被子。 “最后一个谜语不猜了。” 云谏还没来得及说恭维的话便被江依冉堵住了嘴。 “麻烦陆总唱一首‘小二郎去上学’吧,看看陆总哄宝宝这方面有没有天赋。” 陆安桥想都没想便拒绝了,谁知江依冉根本不管他怎么想的,直接放起来那首音乐。 “小呀嘛小二郎啊……” “不唱我就不开门哦!你如果撞门我就抱着你的新娘跳楼哦!”江依冉象征性的敲了敲门以示警告。 云谏已经笑的不能自己了,他真的好像知道一脸严肃的老哥唱这首歌会是什么样子。 “哥,手晃动起来,跟我一起唱!”云谏很懂得带动节奏,门外一群大男人跟着唱起了儿歌。 房内的一群女人已经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谁都没想到一向严肃的陆总竟然为了讨个媳妇做出这样的事。 江依冉没敢玩的太过分,像她这种底层劳动者还是不敢招惹大老板的。 婚房的门被打开了,沈穆清坐的地方刚好能看到陆安桥,两个人的眼神就这样交织在了一起。 “瞧瞧,这还没结束婚礼呢,我们家小格子就明珠暗投了。” 沈穆清听到这话立马害羞的低下了头,她可真不是想安投,她是真想回到现实世界。 “找鞋子吧!新娘没有新鞋没法走出婚房哦!” 云谏贼兮兮的翻找着房间里的各个角落,可他怎么也没想到那群女人为了藏高跟鞋竟然把地砖掀开挖了个洞。 “不必找了,有备用,我的时间很宝贵。”原本热闹的婚房被陆安桥这一句话喊停了。 云谏赶忙打着圆场道:“我哥的意思是他急着娶走白溪嫂子入洞房,时间宝贵的很,各位仙女就行个好呗。” 陆安桥径直走近了白溪,他的气场依旧像在公司那般强大,站在旁边的伴娘没有一个人敢上前阻拦。 唯一敢反抗的江依冉早已被陆泽礼拦住了。 沈穆清看着带着怒气的阮沐恒,心想这家伙这一世兴许是不经闹的,稍微有点喜庆的感觉就好了。 陆安桥将白溪在大红的床上拦腰抱起,很快便下了楼,帮她穿好了备用的鞋子,飞速开往了白溪父母的居所。 除了在白溪父母家讲过的那几句客套话,陆安桥直到婚礼现场都一句话没有和沈穆清讲。 沈穆清也并没有多在意,只当他累了,毕竟她的任务是让阮沐恒看着她死。 伴娘团还在赶来的路上,只怪陆泽礼那个路痴带错了路。 沈穆清一个人百无聊赖的坐在等候室里,静静等候着婚礼的开始,陆安桥已经去前厅安排宾客了。 突然,房门被打开了,她以为是江依冉她们来了,没想到进来的却是一个呆萌的小包子。 “漂亮阿姨,你看到我妈妈了吗?” 婚礼上总会出现小孩乱跑的现象,沈穆清安慰了几句小男孩便打算给服务员打电话,让她帮忙找找。 谁知这是房门又被打开了。 进来的是一个衣着华丽的女人,几乎与沈穆清撞衫的婚纱,让沈穆清的心情顿时跌落到了谷底,尽管她那件只是礼服。 可她身上这件婚纱是独家定制的,无论如何都不会出现同款,更何况礼服,除非有人买通了那个设计师。 她才不管这是现实还是任务,她不想和别人雷同。 等女人走进她才想起那个人是徐洛遥,陆安桥的前女友,他曾经还骗她说那个女人是他的表妹。 “不好意思啊白小姐,我没看好我儿子,打扰到你了吧。” 沈穆清不禁皱了皱眉,她从来没有邀请过徐洛遥,无论如何她都不该出现在这里的,更何况,她什么时候有儿子的。 “妈妈,爸爸为什么和这个漂亮姐姐在一起拍照啊!”徐洛遥怀抱里的小男孩指着沈穆清的婚纱照奶声奶气的问道。 “抱歉啊白小姐,不要误会,小孩子家口无遮拦。 “我看是你的家教有问题吧,怎么能随便让自己的小孩喊别人的老公爸爸呢?”沈穆清生气的插着腰到,真的是任务还没开始就出现一堆乌龙了。 “坏阿姨,那就是我的爸爸!”小孩无声无息的哭了起来,徐洛遥只能轻生安慰。 “白小姐还是问问你自己的先生为何吧,今晚我会送白小姐一份惊喜的。” 徐洛遥说完便离开了,沈穆清虽然被她的话气到了,但依旧面不改色,隐藏自己的情绪是一个演员的自我修养。 江依冉来到之后沈穆清已经完全调整好自己的情绪了。 婚礼进行的很顺利,刚刚结束陆安桥便以公务繁忙的理由离开了婚礼。 沈穆清完全不在乎阮沐恒要去干什么,毕竟她要想的是怎么死在她面前,宿主白溪也已经习惯了他的突然离开,可一个人招待几千个人总归是累的不能自已了,如果不是江依冉帮忙,她肯定要成为第一个累死在婚礼上的新娘了。 第一百三十二章,为爱乞讨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格子,那我就先走了哦,你到了新房记得给我打电话哦。”江依冉抱了抱白溪就坐上自己男朋友的车走了。 目送江依冉离开以后她便在酒店门口等陆安桥了,她和他约好了等他忙完就过来接她。 看时间再有十分钟他应该就能到了。 突然,原本晴朗的天气突然变成了阴天,沈穆清本就穿的单薄,被凉风一吹情不自禁就打了两个喷嚏。 不过好在她看到陆安桥那辆蓝色的车已经出现在拐角处了。 她刚打算跑过去找她,电话却响了,只拿电话的功夫她便发现陆安桥的车在拐角处拐进了另一条路。 手机显示屏上写着老公二字,白溪看到这就了然了,他应该和他那个不靠谱的弟弟一样,迷路了。 “喂,陆大人,你是找不到你的新娘了吗?”沈穆清捂嘴偷笑着问他,她现在得装出一副她很爱阮沐恒的样子,这样愧疚才会更多。 陆安桥好似没听到沈穆清的话一样,自顾自地说着:“小溪,我这边有些重要的事要处理,你先自己打车回去吧。” 听到这,沈穆清的表情变得僵硬了,他明明都已经到了,什么重要的事不能晚一分钟带她一起过去,不过好在是任务,沈穆清不停的深呼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此时此刻云谏也不在,她还是晚点执行任务好。 只是沈穆清突然想起了徐洛遥说的那个惊喜,他是去找她了吗? 不过沈穆清说话的语气依旧一点都没有变,她很乖巧的说:“好,那我等你回家哦,陆大人再见!” 沈穆清慌忙挂断了电话,生怕他听出有一丝不对劲,然后对着一旁的石头狠狠一踹,等任务结束她一定扒光云谏的狐狸毛。 阴雨天气本就很难打到车,更何况原主白溪为了陆安桥考虑,防止太多人过来打扰他,特地选了一个偏僻的地方结婚。 无奈她只得回到酒店去找经理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她送回去。 刚走到酒店走廊,她便发现一大堆记者堵在经理的办公门口,想必是在采访关于今天婚礼的事。 沈穆清只得退回去,她是公众人物,陆安桥又是市面公司,如果她现在出去,那群记者一定会乱写。 沈穆清就这样在酒店候客厅等到记者全部散去才找的经理替她配一辆车。 直到晚上九点多沈穆清才回到新房,期间只有江依冉陆陆续续给她打过几个电话,她的父母和陆家父母应该还在应酬没时间管她。 她现在真的觉得她是一个贤妻良母的好妻子了。 可陆安桥自始至终都没有打过一个电话关心过她的安慰,对此沈穆清只能安慰自己这是任务,那不是阮沐恒,那是陆安桥,他忙。 到了地点以后雨已经下的很大了,她咬了咬牙冲进了大雨中,回到自己的别墅已经淋透了。 为了不打扰他们休息,别墅里的下人已经提前被调走了。 还没进门沈穆清便听到房内有小孩在讲话:“爸爸,我们明天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妈妈让我来征取你的同意。” 熟悉的声音让沈穆清扶在门把手上涂着丹蔻的手止不住颤抖起来,沈穆清暗暗想,不会这么狗血的撞上伦理剧吧? 许是被雨淋的太凉了,沈穆清控制不住自己整个人都在发抖,她不敢开门,她不相信陆安桥会把他的前女友带到新房里。 或许是宿主白溪心里的难过让她只当自己找错了别墅,轻轻敲了一下门,里面传来一声温柔的女声,询问她是谁。 沈穆清慌乱的躲到了楼道里,看到是陆安桥开门,她只觉得心脏抽疼,沈穆清奇怪的摇了摇头,一想这是在阮沐恒面前死的好几回,想了想她咬了咬牙走了出去。 沈穆清从楼道里冲了出来,抱上了陆安桥的腰肢,想着这样能给自己些许温暖,也不至于死的太僵硬。 “陆大人,外面下了好大的雨,我都被淋透了。” “安桥,是谁啊?”徐洛遥的声音自房内响起,随即还有小男孩喊爸爸的声音。 沈穆清只觉得自己浑身都被冻僵了,陆安桥推开了她僵硬的身体,将她拽进了房内,关上了门。 “是白溪回来了。”他好似在像里面的女人报备一般,转而又低沉的对沈穆清说道: “去洗洗吧,别冻感冒了,我去给你煮碗姜茶。” 对于他的关心沈穆清没有动,只是僵硬的转过头,伸出手指指着徐洛遥。 她的表情很明朗的在问陆安桥,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新房里。沈穆清用尽毕生演技在演戏,就差下一步做样子被车撞死了。 陆安桥无奈只能将沈穆清拖到了洗手间,刚进去白溪便甩开了他的手。 “小溪你听我说,童童发烧了,外面又下着大雨,我只能接他们母子俩来咱们这里住。” 沈穆清冷哼了一声:“陆总这么缺钱吗?给他们在外面开一间房能让你破产?” “小溪你不要无理取闹,他们母子俩手无缚鸡之力的在外面多危险,你放心明天我就会送他们离开的。” 沈穆清听到这只能摇头,他考虑的多周到,请医生,给他们安排好住处,只因为他们手无缚鸡之力怕他们出意外。 那她在他心里又算什么呢? “那个小孩他没有爸爸吗?非要你来照顾?”白溪几乎是掐着自己的手心才问出的这一句话。 她真的好怕他说他就是小男孩的爸爸。 “我和你说过,我只把洛遥当妹妹看,她离婚了没地方去,我这个哥哥理应照顾。” 陆安桥似乎很不想和沈穆清解释一般挥动着双臂。 “当妹妹?请问你俩有血缘关系吗?除了一起滚过,你俩身上还有其他和对方吻合的东西吗?” “你好好洗洗清醒清醒吧,我去给你熬姜汤。” 陆安桥没有再和沈穆清争吵,在他看来这就是浪费时间。 “爸爸,那个坏阿姨我见过,她说你不是我的爸爸。”童童奶声奶气的和陆安桥告着状。 浴室外全是徐洛遥和陆安桥安慰童童的声音,她好似成了这个家最多余的人。 沈穆清刚走出浴室,就看到童童端着一碗姜茶向她走过来。 “漂亮阿姨,是童童误会你了,喝了这碗水吧,不然会感冒哟。” 如果换做以前,沈穆清一定会抱起小包子狠狠地亲一下,可现在一想到他叫陆安桥爸爸,她就觉得膈应。 “明天,离我的婚房远点,陆安桥,回房!”白溪想都想就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拖回了房间。 “小溪,他叫我爸爸是经过我允许的。” 沈穆清没有和陆安桥讲话,她只觉得现在这种情形很可笑。 “童童是个可怜的孩子,我希望你以后能好好对他。”说完陆安桥便躺下睡觉了。 沈穆清愣愣的坐在床边:以后吗,以后还会有很多交集吗? 沈穆清注视着陆安桥侧躺的背影,今天可是她的新婚夜,她怎么着也得作妖一下,毕竟自己酝酿了好久的情绪。 而阮沐恒的样子明显就是懒得搭理她的意思,沈穆清一想还是决定算了。 第二天陆安桥很早便起来了,尽管他没有叫醒沈穆清,可小孩的哭闹声还是将她吵醒了。 “一大早是要给我下马威吗?”沈穆清恶狠狠的站在门口,看着徐洛遥母子。 “可能童童太小了,不会管理情绪,吵到你了,对不起啊。” 徐洛遥谦和的弯了一下腰,但她抬眸时嘴角弯起来的笑,以及讲着傻逼二字的口型,彻底惹火了白溪。 “傻逼?OK,这个房子我白溪拿了一半的钱,所以现在请你带着你的私生子滚出去!”沈穆清咬牙切齿的看着徐洛瑶,她最烦别人打扰她睡觉休息,尤其是这种坑货女人。 陆安桥不知道徐洛遥的小动作,他只看到沈穆清刚起床就各种找徐洛遥麻烦。 “够了白溪!早饭过后我会送他们母子离开的。” “陆大总裁平时忙的脚都不着地,竟然有时间送人了?” 沈穆清说的并不是气话,根据白溪的记忆,白溪和陆安桥谈恋爱的时候,哪怕她在他公司待的再晚,他都不会送她回去。 他只会说,“打车。” 亦或者,“让泽礼送你回去吧。” 而他却肯为了徐洛遥浪费时间,晚上不安全他接送,她认了。 可现在大白天谁会公然对他们母子做出什么可怖的事。 早饭是陆安桥做的,沈穆清没有吃,她只是躲在房间里,一声不哼,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她真的是一秒都不能再和阮沐恒这只白痴待下去。 饭后陆安桥敲门走了进来,他承认自己刚刚的确没有顾及沈穆清的面子。 “小溪,她不止是我的前女友,她救过我,我欠她的,所以才会把她当妹妹。” 沈穆清只觉得这种解释可笑,到底是多大的恩情能让他将她丢在婚礼现场。 又是多大的恩情让他在新婚夜将她带到新房。 “我希望你能理解我,我很累了,不想在婚姻上出现任何纠纷。” “外面会有记者,如果不想给公司带来损失,你整理一下一起出去吧。” 陆安桥说完便开门走出去陪徐洛遥母子去停车场了。 沈穆清机械的坐在梳妆台前整理着妆容。 她此时多想闹一下,发泄自己的情绪,可她不能。 沈穆清可清楚的很,白溪花了三年时间好不容易爬到了三线演员的位置,不管白家多有钱,娱乐圈永远是个填不满的黑洞,她完全是靠着自己的努力爬上去的,她可不能毁了白溪好不容易打好的基础。 而她虽然答应了陆安桥的求婚,可从来没想过这么快就结婚。 如果不是为了两家公司发展的更好。 她一定可以拿到小金人,一定可以成为小时候那个男孩画里的样子。 等到沈穆清化完妆下去的时候,陆安桥和徐洛遥已经被记者围了起来。 人群中,陆安桥紧紧护着徐洛遥母子,而她的位置,像极了局外人。 沈穆清调整好了表情,微笑着挤进了人群。 “嗨!一大早这么热闹啊,都围着我老公和我闺蜜干嘛呢?” 她很熟络的和记者打着照面,很认真的回答着每一个刁钻刻薄的问题。 沈穆清原本以为这样就能安全离开停车场了。 可她没想到,她帮陆安桥护着的女人和孩子,竟然会反咬她一口。 就在后车门打开的时候,童童一把扯住了白溪的衣领。 刺啦一声,沈穆清毫无准备的就暴露在了记者的镜头下。 这个时候作为丈夫的陆安桥该脱下衣服为她保驾护航的。 可他只想着将徐洛遥母子安置到车里,直到车门关上,他才想起拦上沈穆清如玉的肩膀。 陆安桥将白溪拥入怀里,替她盖上了自己的外套,可这些动作在沈穆清眼里都显得格外好笑。 她已经被看光了,已经被拍完了,现在这些有什么用呢? 尽管露的不多,可她一直走的小清新傻白甜风格,现在这样,无异于将她抛向舆论的制高点。 “上车!” 陆安桥用命令的口吻斥责着发愣的白溪。 她真的好想甩他一巴掌,然后逃离现场。 可她不能,白氏需要陆氏扶持,陆氏作为新诞生的佼佼者,针对白氏如同蝼蚁。 汽车冲出了拥挤的人群,载着失落的沈穆清扬尘离去。 沈穆清长呼了口气,她是真的不想再和这群人继续待下去了,她要赶紧想个办法死。 第一百三十三章,宁愿辜负也不愿理会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可能是车速太快了,坐在后座的童童一直哭个不停。 可谁都没有注意到,徐洛遥正在掐着童童的嫩肉,还小心叮嘱着他什么。 “麻烦徐小姐管好你儿子!” 沈穆清将手臂搭在了摇下的车窗上,死命的啃食着指甲。 “安桥,你开慢一点,童童可能晕车。” “拜托徐小姐,我的老公不是你的专属司机,你要嫌弃就请下车。”沈穆清牙尖嘴利的回怼着徐洛瑶,她反正是个早晚要挂的人,说什么做什么都无所谓了。 “那好吧,安桥,路边放我下来吧。”徐洛瑶服软的低头到。 陆安桥被两个女人吵嚷的头疼,声音有些大的吼了一下身边的白溪。 “你和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沈穆清会心的笑了,阳光泼泼洒洒打在了她的脸上,照亮了她不整的破烂衣衫。 “小孩会有那么大力气扯碎别人的衣服吗?她的儿子真的是刷新了我的世界观!” 陆安桥也不知道怎么反驳白溪,平常童童和他相处一直很乖。 自从沈穆清出现,童童就变得胡闹了。 在他看来小孩子都是天真无邪的,只能是因为沈穆清的无理取闹让童童害怕了她。 “陆安桥,路边停车,我自己去公司。” 白溪的公司就是陆氏旗下的盛东娱乐公司。 “今天泽礼第一天上任,我刚好过去。” “so?与我有什么关系吗?” “可以顺路送你过去。” 夫妻俩没有任何感情的交流着,沈穆清只觉得可笑。 他送她永远只是因为顺路,是真的顺路。 她是真的不明白当初的白溪是怎么把自己沉浸在爱情的甜蜜里的。 “停车!” “白小姐,你就别和安桥闹了,我和童童在路边下车好了。”徐洛遥贴心的打着圆场。 见陆安桥没有说话,徐洛遥继续说着:“安桥,就在那边停下来吧。” “还没替你找好住所。” 只一句简单的回话便让沈穆清觉得白溪嫁错了人。 陆安桥不停车她只能无聊的刷着微博。 才一会功夫她便登上了热搜排行榜第三。 内容五花八门: “陆安桥不护妻子,护一位带孩子的年轻女人。” “新婚第二天陆安桥同一名陌生女子出现在停车场。” “新婚第二天陆安桥就有了孩子。” 点击率最高的要数“白溪为引起陆安桥注意,撕毁自己的衣服。” 她简直要笑出声了,这真是比电视剧还要精彩。 下面的评论更是让她呕血。 她索性将手机关机不再去看,算是提前躲避经纪人的电话轰炸了。 但有些事不是她逃避就能躲开的。 刚下车她和陆安桥便被记者围的水泄不通了。 谁不想得到个大爆料狠狠赚一笔呢? 记者们尖酸刻薄的问着刺痛白溪心脏的问题。 可她只能笑着,假装恩爱般否认,反正她可怜到最后死了就好了,咬咬牙就能过去的事情而已。 身边的陆安桥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表情,直到陆泽礼带人来他都没有讲过一句话。 刚进公司沈穆清便被自己的经纪人金言叫走了。 她的经纪人是这个公司出了名的活阎王,从来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 而她也名如其人,说句话像金子一样珍贵。 “解释。” 沈穆清对于她这种态度已经见怪不怪了,可她真的想不出理由解释。 只能哈哈打着圆场。 “我闺蜜过去玩,没想到这样,小孩子皮嘛,不小心撕烂了我的衣服。” 金言对于沈穆清的答案并没有质疑,在沈穆清婚前她见识过陆安桥是怎样宠沈穆清的。 可她不知道,玫瑰花,专车接送都是陆安桥派助理和陆泽礼安排的。 而以前的白溪也和现在的金言想的一样,一度觉得她得到了真爱。 现在被沈穆清占有身体的白溪只觉得新婚第二天她便掉进了婚姻的坟墓 被金言训完话以后,沈穆清有气无力的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 祁山正百无聊赖的坐在她的办公椅上玩弄着她的小乌龟。 “祁大山!你又在对我的龟儿子做什么?” 听到这一声有气无力的女声,祁山收回了飞到天边的心思。 “我就来看看你这个微博红人的。” 沈穆清听到这当真是要吐血了,她那点流量怎么比得过祁山和云谏,想着女主的记忆,真的就她这个女主做的活最苦。 这俩人可天天因为女人上热搜,一个是被追的太多,另一个是甩得太多。 “格子,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就结婚了呢?”祁山满脸迷惑的看着白溪。 在他看来,白溪再坚持一年半载,混个女一还是有可能的。 “祁少爷,你是衣食无忧不知柴米油盐贵哦!生活嘛,就要时不时来点刺激的。” 沈穆清前半句话祁山无法反驳,他们家的主公司在国外,的确家境殷实。 可白家这几年虽然有点不景气,但不至于柴米油盐的事都要这位大小姐操心吧。 “那你为何选择嫁给他?” 后面那句‘我不可以吗’被祁山吞了回去。 “可能觉得遇到爱情想安定了吧,两家联姻嘛,以后你可能也会碰上的。” “哦。” 祁山一副了然的样子挑了挑眉,他没有再问关于那个女人和孩子的事。 “有一期杂志找我拍摄,我选了你做拍摄的女主。” “真的吗?大山啊!姐妹儿有你,足了!” 沈穆清是真的感动,祁山是盛东的头牌,资源肯定比她多,如果不是他带着,她现在还在四五线循环呢。 最让她敬佩的是好多大公司挖他他都毅然决然的拒绝了,可能真的是有钱有实力任性,公司他随意选吧。 祁山走后沈穆清才敢开机。 五十多个未接电话,她看了直觉的头疼。 怎么结个婚一夜就变了呢,或许陆安桥真的从来没爱过白溪吧,这样想着沈穆清干脆不再去想。 “白溪!”江依冉愤怒的声音从手机另一头传来。 “你来和我讲讲怎么回事,你和陆安桥不是挺恩爱的?那个女人是谁啊?” 沈穆清噘着嘴幽怨的说道:“徐洛遥,前女友,现认干妹妹。” “够渣的啊!等着,我这就请假来你们公司。” 沈穆清还没有拒绝江依冉便挂断了电话。 她只能默默扶额祈祷一会不要出乱子。 “唉,看来结婚不休婚假真的是不行啊!” 沈穆清拿出了手机,打开了陆安桥的微信聊天界面。 他俩才刚刚结婚,沈穆清真的不想因为徐洛遥的出现和他闹僵。 她在屏幕上打了几行字,无非就是说明自己生气的原因,最后还问了一句能不能休十天婚假陪她出去玩玩。 消息发出去以后白溪就去公司对面的咖啡厅了。 她可不能让江依冉在公司里撞上安排工作的陆安桥。 过了十多分钟陆安桥才回了消息,不过平淡的只有三个字,嗯和不行。 沈穆清晃了晃脑袋不再去管他在想什么,专心喝着手里的咖啡。 不一会一身红裙的江依冉便和她的小男友周豪走进来了。 两人已经谈了差不多三年了,到现在还像热恋般如胶似漆。 沈穆清这个新婚就受冷落的看了是真的羡慕啊! 两人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不一会周豪便出去了。 “怎么了?你男朋友怎么不过来?” 江依冉拢了拢头发,放下了手里的假名牌包包,点了一杯咖啡才回答白溪的问题。 “他最近特别忙,刚刚来送我都是冒着被教练杀头的罪呢!” 沈穆清听到这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他一个开摩托的能忙什么啊?工资都没有多少,车都是你买的,送你不是应该的?” 江依冉挥了挥手,斜了白溪一眼,尽管她已经习惯了白溪这样吐槽周豪,但还是反驳道: “职业摩托车选手好吗?要训练的!” 沈穆清挑了挑眉,她好像听多了江依冉这样说,并没有太多表情变化,她如果不是任务中的人是真的想和江依冉好好聊聊。 “排骨,你也不小了,他现在没有个正经工作以后怎么和你结婚?他比你小三岁自然不怕时光飞逝了。” “停停停,你是二十六就结婚了,请问您昨天的新婚夜过得舒服吗?” 说到这沈穆清闭了嘴,江依冉便开始唠叨个不停了。 “说说吧,到底怎么回事?你别和我说新婚夜他前女友住你家了。” 沈穆清心虚的低下了头狂饮了一杯咖啡,“就是这样。” 江依冉的脸瞬间皱在了一起,她现在都开始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两个人没聊多久白家大院的电话便打来了,白溪的父亲让她立刻回家。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明明是陆安桥和那个女人惹得事,而现在找的全是她。 沈穆清请完假再回到白家大宅已经是下午了。 客厅里早已坐满了人,她的父亲白峰和继母沈红就坐在中央的位置,身边坐的全都是堂亲或表亲。 见到沈穆清进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对于这些目光沈穆清只能狠狠咬牙接受着,上次集合这么多人还是因为她进娱乐圈。 “说吧,才新婚,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她自然不会和白峰讲实话的,婚前白峰就已经和她讲的明明白白的了,无论如何都要捏住陆安桥的心。 几年前白家正值风头的时候,也曾暗地里对陆氏动过手,这几年陆氏复活已经报复了很多家公司了。 所以白峰才会想起曾经的定亲,算是送陆家一个女儿让陆安桥放过白家吧。 “那是我闺蜜,借住的,没想到会是这样。” 但她心里清楚这样说是过不了关的,白峰不会无缘无故召集这么多人。 果不其然,白峰用手里的拐杖狠狠锤了锤地砖,每一声都直击白溪的心脏,她不敢抬头,却能听到白峰咬牙切齿的声音:“好一个闺蜜!” 紧接着,盛放着滚烫茶水的杯子便砸向了站在不远处的白溪。 可不管水有多烫白溪都丝毫不动,她暂时还不能和白峰闹僵,也不能和白家闹僵。 因为她一直觉得当年害死她母亲的凶手就在白家。 “堂姐真的是一个好演员啊!我们都查到那个女人的身份了,你还在和我们兜圈子呢!” 白莹莹冷嘲热讽的看着白溪,她最喜欢看的就是沈穆清吃瘪的样子。 沈穆清深呼了口气,她现在才觉得沈家的日子是真的好过。 第一百三十四章,假装很懂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莹莹姐,你这话说的可就错了,她只不过是个小三线的戏子而已,陆总怎么会看上戏子呢?” 白莹莹的弟弟白凌天继续羞辱着白溪,“我听说小三线的都是用来献给导演的呢!” “再怎么样也比你啃老强。”沈穆清紧紧攥着拳头,控制自己不去撕了他们姐弟俩。 “都给我闭嘴!”白峰气急的跺着拐杖,白家一直坚持和谐相处,他绝对不允许兄妹间争吵。 “老白,你可别气到身子,小溪啊,你还不赶紧跪下认错说清楚怎么回事?” 沈红看似打着圆场实则是在等着看沈穆清的好戏。 “大伯,不是莹莹乱说,我现在都不敢和那些小姐妹出去逛街了,就怕她们嘲笑我有个戏子姐姐。” “那你的朋友和你一样,可真够low的。”沈穆清冷哼一声,她从来不会允许别人侮辱她热爱的事业。 “也不看看自己现在什么样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 “我什么样轮得到你一个蛀虫来评论?” 沈穆清并不是瞎说,那些个堂兄妹哪一个不是靠着白氏和她那点拍戏的工资养活。 “大哥,你就是这样教育小溪的?” 白莹莹的母亲张如月白了一眼白溪,幽幽的看向了白峰。 “莹莹说的也没错啊,她干这一行也没为公司带来多大好处,今儿早倒是带来了不少损失。” “孽女!还不跪下!”白峰也是气急了,平常他都不会生这么大的气。 但他也实在受不了这一群人一大早就过来和他说白溪被雀占鸠巢了。 “岳父大人,不知我的妻子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 陆安桥一身西装革履的正装打扮,头发也因为风吹的有些许凌乱,看样子他是刚刚赶来。 “安桥?”沈穆清迷惑的看着陆安桥,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公司的。 陆安桥给了沈穆清一个放心的眼神,大跨步的走向了客厅。 原本还盛气凌人的表亲都纷纷变得阿谀奉承起来。 白莹莹在看到陆安桥的第一眼便红了脸。 “姐夫,你怎么过来了?” “抱歉,我怎么不记得小溪有妹妹,如果不是亲妹妹就别叫我姐夫。” 陆安桥冷凝的眼神看着白莹莹,好似要将她整个人都冻住。 “安桥啊,今天早上的新闻你应该最清楚,溪溪她……”沈红见状忙把话题带回了原来的位置。 “安桥都过来了,那新闻肯定是假的了!”白峰变脸变得很快,立刻站了起来将陆安桥邀请入座。 白峰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有朝一日陆安桥的气场会如此强大,他们成婚前包括结婚那天他都没有发现,他只觉得是陆安桥太会藏了。 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件事,那个小女孩也该和白溪一样亭亭玉立了。 白峰回了回神,继续和陆安桥打着照面。 “不了,我是来接小溪回去的,就不在这叨扰您了。” 陆安桥并没有理会其他想要巴结他的人,转身便拉着白溪的手走了。 说出来可能不信,这应该是他们从谈恋爱到结婚第一次牵手。 “那个,陆安桥,你可以松开我的手了。” “以后别独自一个人回白家,我给你请了十天婚假,你便在家好好歇歇吧。” 沈穆清看着男人高大的身影,她没有抬头看他什么表情,只闷闷的说着: “徐洛遥那件事……” “我只是因为她对我有恩,别将没用的帽子套到我的头上。” “那你会和我一起休假吗?” “看公司情况。” 听到这,沈穆清终于是笑了,看情况就证明他会有时间,属于他们的婚后甜蜜生活终于是要来了,她终于可以死在这个男人面前了。 沈穆清是被云谏送回来的,一路上她恨不得撕烂云谏的嘴脸。 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她刚刚在和陆安桥讲话的时候,云谏那家伙竟然就躲在车里。 最后被发现了这家伙还怪她话多,差点将他憋死在车里。 回到新宅,沈穆清就马不停蹄的跑进了厨房,看看冰箱里有什么菜。 按理说每天都会有阿姨将冰箱里的菜换成新鲜的,可这两天宅子里的阿姨都被请回陆宅了。 看着空洞洞的冰箱,无奈沈穆清只能去菜市场买些回来。 既然陆安桥只是为了报恩,今天还将她捞出了白宅,那她该好好谢谢可敬可亲的陆大人的。 沈穆清的独立能力很好,在菜市场砍了半天的价,开开心心的满载而归了。 菜市场的人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那个戴着口罩墨镜和他们红着脸砍价的人竟然是昨天轰动全城婚礼的女主角。 回到家沈穆清就马不停蹄的忙起来了,她做菜的手艺是和她妈妈学的,只可惜那时候她还小,记不得太多。 一想到妈妈沈穆清就忍不住落下了眼泪,白溪的妈妈是一个很贤惠的妻子,就像她的妈妈一样。 白溪妈妈还在的时候,白溪的爸爸很宠爱她,自从白妈妈突然离世,白峰也像变了一个人,每天忙于工作,不再陪伴白溪,对她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直到后来,在没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她的爸爸将沈红带进了家门,那时候白溪的妈妈刚刚离世半年而已。 白溪一直很难接受一向身体健康的妈妈会突然离世,她甚至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或许是想的出神了,沈穆清没注意到刀切下去的位置,一不小心便划伤了自己的手指。 而她好似习惯了这种情况,放下刀便要去找创可贴。 刚转身就扑进了陆安桥的怀抱里。 听到男人强劲有力的心跳声白溪慌了神,忘却了下一步要做什么。 陆安桥强行将白溪的身子弄直,盯着她问道:“眼睛怎么红了?” 不经意间撇到了她想要藏起来的小手,陆安桥马上将她的手扯了过来。 “你怎么自己下厨了,过来,处理伤口!” 沈穆清就这样任由男人牵着走出了厨房,看着他处理伤口,一瞬间的委屈就这样涌上沈穆清的心头,不管是任务还是现实,她总是该死的无法拒绝阮沐恒。 这一刻,沈穆清仿佛找到了正常夫妻相处的模式。 “下次不要自己动刀了,饿了可以打电话让用人来做。” “嗯。” “或者我在家的话可以亲自为你下厨。” 沈穆清忙摇了摇头,他的手可是用来指挥陆氏那片江山的,怎么能下厨呢。 “不准拒绝,这是我作为丈夫的责任。” 一句普通的情话却在沈穆清心里激起了千层波浪,她愣愣的看着陆安桥,一言不发。 “想吃什么?” “糖醋小排可以吗?麻小会做吗?” 陆安桥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厨房忙碌起来。 沈穆清坐在客厅痴痴傻傻的望着她的背影,爱幻想的**病又犯了。 她甚至幻想到了她和陆安桥的孩子。 “陆大人,我有件事想要问你。” 陆安桥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算是默许了让她问了。 “你爱我吗?”不管沈穆清有多沉陷于现在的温柔,她都要问清楚,她不能让白溪死赖着一个不爱她的人,这样也能一探她什么时候死比较合适。 “白溪。”陆安桥放下了手里的排骨,转身认真的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回答我。”沈穆清并没有逃避陆安桥的眼神,两个人对视在一块,都没有躲避的意思。 “我以为你明白,我们是在培养感情。” “所以,你不爱我对吗?”沈穆清苦笑着摇了摇头,哽咽着问陆安桥。 “所以,之前追我时讲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只是为了培养感情吗?” 陆安桥斜靠在厨房的门框上,愣了愣神,他的眼睛深似大海,白溪看的再认真也达不到他的眼底。 陆安桥低头喃喃自语道:“白溪,如果可以,我也想爱你。” “你在说什么?”沈穆清双腿盘坐在沙发上,他们离得有些远,她只能在他的口型上读出白溪两个字。 陆安桥缓步走近了红着眼的白溪,将她搂进了怀里,“是因为手太疼了所以才哭吗?” “请直接告诉我好吗?” 陆安桥将沈穆清的小脸捧了起来,薄凉的嘴唇轻启,神色认真的说道:“我的爱只会比你多,所以陆夫人该问问自己。” 沈穆清被陆安桥一声陆夫人叫软了心思,将头埋进了他的怀里,感受着他独有的香气,这一出戏演的她骨髓都快变成眼泪飙出来了。 “好了,陆夫人该饿了,你的夫君现在便去为你做好吃食。” 沈穆清开心的点了点头,尽管陆安桥没有直接说爱她,但这句情话比我爱你更动听。 白溪自然是爱他的,迷恋他所有的动作,但她沈穆清就是为了完成任务。 电视上播放着今天早上的头条新闻,沈穆清看着自己那副矫揉造作的样子只觉得头疼。 她早上究竟在想些什么。 “觉得闹心就别看了。” 陆安桥娴熟的为白溪夹了一些排骨和素菜放进碗里。 “我偏不,我就要让你瞧瞧你今天早上是如何对我的。” “夫人开心便好。” 显然,沈穆清对陆安桥这一声夫人很受用,忙切换了电视频道。 饭吃到一半,沈穆清咬住了筷子,呆呆的看着陆安桥。 “还有什么事?婚假我已经在安排了,如果泽礼做得好的话我会多休几天的。” 沈穆清点了点头,忽又摇了摇头。 “嗯?还有什么事吗?” “嘿嘿,陆大人,可不可以把你碗里的两块糖醋小排给我啊,我还没…” 听完沈穆清的话陆安桥夹菜的手顿了一下,这个女人总是讲出一些令他匪夷所思的话。 突然,陆安桥的手机屏幕亮了,沈穆清撇了一眼,备注是yt。 她想应该是陆安桥的某个国外客户吧,便没有管他,自顾自地吃了起来。 陆安桥走到天台,接通了备注是yt的电话,这一举动在白溪眼里看来只当是那边信号比较好。 “安桥,今晚你能过来一下吗?童童一直哭闹,我…” “洛遥,我希望你明白,我已经结婚了。” “可这孩子…你就看在我昨天和今早帮了你的份上,再过来看看他吧。” “下不为例。” 阮沐恒挂断了电话便回到了客厅。 沈穆清已经吃完了,正在忙着收拾碗筷。 “我来吧,你受伤了就不要碰这些东西了,明天我会安排张妈过来伺候你的。” 看着阮沐恒忙碌的背影,沈穆清终于觉得自己没有嫁错人了,将今早所有的不快都挥散了。 她喃喃的说道:“格子啊格子,这么好的男人你怎么能怀疑自己嫁错了人呢!该打该打。” “小溪,我公司里有点急事要处理,可能会很晚回来,你早点休息。” 刚刚还沉浸在幸福甜蜜里的沈穆清仿佛掉入了水坑。 “这么晚还要回公司吗?” “陆氏刚刚起步,很忙。”陆安桥抱了抱沈穆清便下楼了。 速度快到沈穆清都来不及告诉他路上小心。 第一百三十五章,赠拾荒之情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陆安桥走后,偌大的别墅便变得空荡荡了。 沈穆清自幼就害怕待在这种安静的令人窒息的环境里。 “喂,小排骨,我今晚能不能去你家借住啊?或者你来我家,陆安桥做了好些菜还没吃完。” 沈穆清唯唯诺诺的同江依冉打着电话生怕来个断电或者信号接收不好。 江依冉此时正在郊外的赛道上看自家男朋友比赛,好不容易有空闲时间陪周豪,她便随意找了个理由拒绝了沈穆清。 沈穆清见她忙便没有继续哀求,挂断了电话就飞快的跑回卧室了,拿出手机给云谏发了一则消息道:快点将真相告诉阮沐恒,我忍不住死了。 发完沈穆清没有关掉客厅的灯,在她看来,最好把灯都打开,就不会有坏人敢撬门进来了。 沈穆清之所以怕这种安静的环境,不是害怕鬼,而是有些人比鬼还可怕。 她记得白溪的记忆里也有可怕的记忆,小时候的白溪误打误撞的闯进了她爸爸的计划,差点被害死。 但她永远不后悔救下那对兄妹。 就在沈穆清快要入睡的时候,突然传来的敲门声将她吓醒了。 与其说是敲门声,倒不如说是有人在撬门。 陆安桥开着车很快便到了鑫源小区,刚拐进去便看到徐洛遥抱着童童在楼下等着。 他急匆匆的下了车,走到了母子俩面前。 “童童体弱,你还将他带下来干嘛?” 面对陆安桥的质问,徐洛遥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他太想你了,没办法,我只能带他下来等你。” “爸爸,你都不关心一下妈妈冷不冷的吗?” “童童乖,爸爸抱你上楼好不好?”陆安桥熟练的抱过了童童,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上了楼。 新房外面的敲击声并没有因为白溪不吱声而停下来。 反倒是愈演愈烈了。 沈穆清怯弱的打开了卧室的房门,瞧了一眼外面。 别墅并不大,她一眼便看到了客厅的外门。 门在不停的晃动着,好似下一秒就要被人撬开了一般。 沈穆清慌乱的关上了门,拨通了陆安桥的电话,她可不能现在就死了啊!她得让陆安桥看着,她还没解除误会呢! 可电话那边传来的只有嘟嘟之后对方正在通话中的声音。 鑫源小区里,徐洛遥拿着陆安桥脱下来的外套,藏在外套里的手挂断了一个又一个的电话。 最后索性关了机,然后笑着走进了厨房,“童童,想吃什么妈妈给你做。” “我要爸爸做!” “童童乖,你爸爸不会做饭,爸爸是个大笨蛋,所以妈妈来好不好啊?” 徐洛遥心里明白,像陆安桥这样高傲如神祇的男人是不会下厨的。 如果不是因为她骗陆安桥说自己是救了他两次的人,如果不是因为童童的身份,和昨天她帮的忙。 恐怕这辈子她都不会和陆安桥有任何牵扯,更别说是拥有他前女友的身份了。 沈穆清被一阵阵陆安桥手机已经关机的提示音彻底搞的失去了理智。 她慌乱的给江依冉拨打电话,可等来的只有嘟声以后的对方暂时无法接通。 敲门的声音越来越大,以至于变成了砸门。 小区里的别墅都是独立的,这边声音再打也不会打搅到附近的居民,除非他们特意路过。 可大晚上的谁会路过呢? 陆安桥当时买这栋房子就是看中了它的环境,无人打扰,很适合办公,治安也很好,普通人根本进不来。 沈穆清无助的蜷缩在了角落里,手心里紧紧握着她刚刚从包里拿出的画纸,那是白溪的依靠,现在成了她的依靠,沈穆清害怕的抱着自己。 十八年前,白溪在爸爸那里救下了一对兄妹,那个小男孩听了她的梦想以后,为她画了这一幅画。 只愿她以后能勇敢坚强,早日实现自己的梦想。 这么多年来,不管沈红对她多么苛责,也不管白家的人有多瞧不起她。 只要那副画还在,她就要带着那个小男孩的祝福,摸爬滚打到拿到金鹰奖。 想到这,沈穆清慌乱的拨通了祁山的手机号。 电话终于拨通了,那边传来男人慵懒的声音。 可别墅的门也被撬开了…… “祁山,救我!” 沈穆清哽咽着向祁山求救,她慌极了,根本不知道下一步要做什么,也完全忘记了找云谏。 “格子?你怎么了?在哪里?” “救救我。”沈穆清无神的呢喃着,她好似一只受惊的兔子,蹲在角落里给自己些许安全感。 小时候白溪的阴影一遍一遍的在她眼前上演,那时候白溪才八岁,暗房的门被打开了,她爸爸的助理拿着手机走了进来。 手机对着地上的两个小孩疯狂拍照,另一只手上还提着一个箱子。 针药被助理自箱子里取出来,“瞧瞧,多好的小姑娘,却因为你那点人道主义要做出牺牲了呢!” 手机视频里的男人闭上了双眼,“我是不会允许你们拿几十条人命开玩笑的。” “那你就看着她怎么染上毒瘾,怎么瘫痪在床吧!” 针药扎进了小女孩的体内,小白溪再也不敢胆小,冲了出去将助理手里的针药尽数扔到了一旁。 助理并不认识白溪,手误附近的小白溪被助理一脚踹到了一旁…… 越想越怕的沈穆清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大喊着不要。 房门外突然安静了下来,一个粗犷的男声想起:“哟,来的挺早,还不给大爷把门打开?” 祁山没有挂断沈穆清的电话,开着车一路飚奔到沈穆清的新房住址,落樱别墅区。 “先生,请您下车,没有通行证需要预约才能进去。” “我让你把门打开!” “对不起先生,没有通行证和预约一律不准进去。” 手机对面沈穆清的哭喊声越来越大,到最后变成了哀嚎。 他能清楚的听到重物砸击地板的声音,沈穆清的哭喊声中还夹杂着男人奸笑的声音。 祁山走下车,在手机上翻找出陆安桥的手机号,答复只有对方已关机。 他又拨通了云谏的电话,云谏这一世的房子也在落樱区,只不过他离得比较远,开车也需要十分钟。 “谁啊?” “陆泽礼,白溪现在有危险,我是祁山。” “祁山,你大半夜戏精上身了啊?我大嫂住的别墅防御可是一级好的,巡逻的人都没发……”云谏嘟嘟囔囔的说着,他宁可相信闹鬼了也不相信沈穆清出事,那个女人彪悍程度一级,更何况他都没有收到她害怕的心灵感应。 “我让你现在立刻去白溪的房子,并让我获得进入落樱别墅区的权力!” “小爷大半夜没时间陪你玩,这儿不是海外,这儿,是陆氏的天下!” 说着云谏便挂断了电话,他刚刚因为一个女艺人的事而大动肝火,气刚好全都撒在了祁山身上,更何况他还要查资料给阮沐恒看,好完成任务。 沈穆清的呼救声越来越弱,现在找助理联系落樱的管理人已经来不及了。 他打响了油门,开足了马力,自一旁的护栏里撞了进去,手腕上因为巨大的撞击而不停的流血。 可他终于是进去了,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驰骋在落樱的房区里,他疯狂的找着508号房区。 身后的保安车一辆接一辆的紧紧跟随着,可他们却不敢对这位爷做什么。 谁都知道落樱的老板是陆氏分公司的,这个年代没点势力谁敢惹陆氏呢? 他们只要保证这里的高档住户安全就好了。 当他们跟随越野车停在508号房区的时候,全都愣住了,破败不堪的房门如同鬼屋。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的女声尖叫更是增添了恐怖感。 保安队长张强黑着脸问道:“怎么回事?今晚谁值班508号房区?” “阿东,不过他请假了,您没安排人顶班啊!” 祁山的心越来越慌乱,他跌跌撞撞的冲进了房间里,不敢走进卧室去看沈穆清。 跑进去只见沈穆清手里紧紧握着一个砸碎的化妆瓶,眼神空洞的指着离他不远处的男人,沈穆清感觉这一刻太虚幻了,如果不是因为一定要死在阮沐恒面前,她一定早撞死了。 肥胖的男人手腕和头上留着鲜血,沈穆清的脸上也尽是伤痕,嘴角还在不停的淌血。 祁山简直分不清地上那一堆血究竟是谁的了。 他冲过去将肥胖的男人撂倒在地,倒在地上的男人刚想站起来还手,却发现那个男人是祁山。 H市两个不能惹得男人,陆安桥和祁山。 沈穆清并没有因为祁山的到来而放下手里的碎瓶子,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祁山轻轻的抚去了沈穆清面前的碎发,温柔的说着:“格子,不怕,我来了。” 可沈穆清仿若听不到,眼神凶狠的看着祁山,作势就要扎进祁山的胸膛。 祁山虽然迅速做出了反应,却还是被玻璃扎到了手臂。 “好了,没事了,坏人被打跑了。” 祁山心疼的看着女孩浑身青紫的地方,为她擦去了嘴角的鲜血,轻轻将她抱进了怀里。 转身对着一众发呆的保安讲着:“落樱房产有什么损失尽管到公司找我祁山要,但若白溪有任何问题,我定封了你们落樱!” 说完祁山掏出了手机对着地上的男人拍了三张照发送给了自己的助理。 瘫坐在地上的肥胖男人不停的求饶着,可在祁山眼里,那只是要伤害沈穆清的混蛋。 做完这一切祁山抱起了坐在地上受惊的女人,将她抱进了车里,再也没人敢阻拦祁山的行车路径。 云谏躺在床上百无聊赖的看着公关为那个女艺人做的解释,脑子里想着该怎么向阮沐恒证明白溪是他的救命恩人,突然想起祁山的话。 祁山从来不会和他开玩笑,那么沈穆清可能真的有危险。 可沈穆清和阮沐恒住在一起,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的。 思来想去他拨通了阮沐恒的电话,还是如常的关机告知声音,他索性拨通了陆安桥助理的电话。 “喂,明一,我哥在干嘛?” 鑫源小区与落英别墅区的场景大不相同,一片祥和安静。 徐洛遥轻轻的哄着童童睡觉,陆安桥坐在一旁翻看着童童的家庭作业。 “安桥,你看,童童睡着了多乖。” “他一向很乖。” “安桥,这个周末你有空吗?可以陪童童去游乐园吗?这孩子期待好久了。” “洛遥,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孩子是他的,我现在不会和你待在一起。” “所以就在看在往日恩情的份上,看在他的份上,再答应我一次吧。” “我过两天要陪白溪。” “安桥,你别忘了,白溪的父亲是白峰,是当年……” 徐洛遥还没说完门外便响起了敲门声。 “陆总,总算找到您了,二少让我问问您和少夫人怎么了?” 陆安桥皱着眉看着门口的明一,除非是电话打不通,不然陆泽礼不会让明一出来找他的。 他撇了一眼身旁的徐洛遥,转身去拿了自己的外套。 十多个未接电话有一半是沈穆清打的,还有是祁山和云谏打的。 徐洛遥被陆安桥盯得全身不自在,却始终咬紧了牙关抵死不承认是她做的。 黑色迈巴赫一路上不停的鸣笛,陆安桥已经打了十多个电话了,沈穆清那边一直无人接听。 不管以后怎样,他现在还不想让沈穆清死。 还没有到落樱房区,陆泽礼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哥,嫂子出事了,房门被撬,房间里也乱七八糟的,卧室里有血迹,也有打斗过的痕迹。” “停车!” 陆安桥挂断了电话,拨给了祁山,可同样的无人接听让陆安桥慌了神。 “明一,去查各大医院有没有夫人或祁山的名字。” 陆安桥搭在腿上根骨分明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手骨泛白作响,一边的明一感觉自己掉进了寒洞。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他追沈穆清时女孩天满足的笑容。 “喂,泽礼,去调查房区附近的监控,一个可疑的人都不要放过。” “陆总,查到了,夫人在圣德医院。” 病房里,沈穆清安静的躺在床上,呆愣愣的看着医院的天花板,她想等阮沐恒来了,她一定要潇潇洒洒的去死。 闭上眼满是恐怖恶心的画面,沈穆清强迫自己不去想,却总是挥不掉那些恶心的场景。 “格子,别想了,没事了。” 沈穆清张了张嘴,终究是一句话没有讲出,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她现在无助极了。 祁山温柔的看着眼前的女孩,她眼角淌下的泪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她现在很委屈,很不好。 明一的车开的很快,不一会便到了医院,刚迈进去陆安桥便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目光。 “你说今天什么日子啊?前面祁帅抱着浑身是血的女人走进来,后面陆……” 小护士还没说完便被陆安桥的助理明一扯了过去。 “那个女人在哪?” 许是太害怕陆安桥的气场了,小护士的回答都变得结巴起来。 “陆,陆总问的是哪个女人?” “浑身是血的女人在哪?” 护士长见状忙走了过来,笑着打着圆场道:“陆总,医院有规定,不能轻易透露病患的信息的。” “明一!” “您好,我是陆总的助理,那位浑身是血的女人很有可能是我们的少夫人,所以还请您行个方便。” 护士长为难的看着陆安桥,谁不知道他的夫人是名媛白溪,怎么会像那个女人一样如此狼狈不堪。 “陆总,我可以准确的告诉你,那个女人不会是您的夫人,她被祁帅抱着进来的时候衣衫不整,很是狼狈。” 听到护士和护士长的描述,陆安桥只觉得心脏抽疼了一下。 那个明媚的女人竟然浑身是血,衣衫不整的被抱紧了医院。 陆安桥越来越想知道她究竟经历了什么。 “告诉我,那个女人在哪?” “很抱歉陆总,我们不能轻易将病人的信息透露给您。” 护士长的心里不停地打着鼓,那个女人住的是VIP病房,如果病人投诉,她很有可能面临被辞的风险。 “明一,查!” 收到命令明一很快拨通了院长的电话,不一会院长便迎了出来,亲自带领他来到了白溪的病房前。 刚打开病房门入眼的便是祁山轻轻拂去沈穆清额头上的碎发,紧紧握着她手的样子。 “原来祁先生对已婚的女人也别有感情啊!” 听到陆安桥的声音,祁山放下了沈穆清的手,不慌不忙的回过了身。 冷傲矜贵的看着陆安桥道:“原来,你知道她已婚?” 陆安桥越过了祁山,走到了白溪的身边,女孩已经睡下了。 紧皱的眉头好似在告诉看到她的人,她刚刚经历了很可怕的事。 “多谢祁先生救了我家夫人,来日定当报答,明一,送祁先生回去。” “请吧,祁先生。” 祁山看了一眼已经睡着的白溪,拿起自己的衣服便走出了病房。 刚出去便遇到了迎面走来的护士。 “祁先生,您手臂上的伤需要尽快处理一下,不然会留疤痕的。” 祁山这时候才注意到左右手臂上鲜血早已凝固的伤口。 想了想便同护士去处理伤口了。 “明一,将我这几天必须要看的合同拿来医院,这几天我要好好陪陪夫人。” 明一走后陆泽礼的短信便发了过来。 “哥,这是所有可疑人的视频剪辑,你看一下,最后那个是撬开房门的人。”云谏这样说完又看了眼阮沐恒道:“对了哥,嫂子来的时候手里有一张画,我拿来了。” 云谏小心翼翼的观察着阮沐恒的表情,阮沐恒看着手里的画好像想起了什么一般想要去找白溪,可当他到病房的时候却没了白溪的身影。 沈穆清边跑边给云谏发消息道:“办的差不多了吧?我就说突然冒出来的画纸肯定有用,我在建设路,你快让他来,我准备找车死了。” 不管身后的祁山如何呼喊,沈穆清都一副不理睬的模样,直到阮沐恒出现,沈穆清确定他看得到后,咬了咬牙便冲到了马路上。 “白溪!” 沈穆清不顾阮沐恒的呼喊,喃喃道:“沈穆清,好活不如赖死,早死早超生,不疼!啊!” 医院亮起的红灯让陆安桥感觉自己全身的力气都被抽光。 “查!我一定要查清真相,监视起徐洛瑶。” “是。” 等了不知多久,医生缓缓从病房内走出,“陆先生,很抱歉,夫人她…” ………………………………………… “世界上美好的东西不太多,立秋傍晚从海边吹来的风,都不属于我。” “求之不得往往不求而得。” ………………………………………… 白溪篇完 第一百三十六章,白府篇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回到现实世界后,沈穆清无辜的揉着自己的腰肢道:“别想再让我做这种牺牲了,老娘的腰马上就要毁了。” 阮沐恒悠闲的翘着二郎腿对着沈穆清道:“给你药丸,吃了,下次任务你要做两个女主。” “什么?”沈穆清瞪大了眼睛看着阮沐恒道:“你是疯了吗?” 云谏拔下一颗葡萄道:“没想到你这个蠢丫头一下还能搞个新任务,双重人给的灵魂可是两个呢!” “什么啊?”沈穆清还没问明白阮沐恒,阮沐恒便将沈穆清带到了任务世界道:“只不过是让你穿过去而已,一场车祸你都是有经验的人了,上吧!” 沈穆清咽了下口水道:“你认真的?” “任务完成修你一天假!” “两天!”沈穆清伸出手比划了一个二到。 “可以。”阮沐恒爽快的答应道,随即对着沈穆清道:“白夭夭,去吧。” “啊?我是没记忆的啊?” “自然,所以你要好好活着,直到白家所有人被你玩死,你死在你长姐的坟前为止。”阮沐恒撇了撇嘴没理会沈穆清便将她推到了任务世界。 拥挤的出租房里,白夭夭正在认真化着妆容,粉嫩嫩的樱桃小嘴,高挺的鼻梁,迷人的桃花眼,清瘦的脸庞,一副古典美人的样子。 今天是白夭夭第十八任男朋友的生日,也是他们交往五个月的纪念日,她请了假就为了好好陪陪自己的小男友。 手持向日葵玩具枪的白夭夭快步挤上了公交车,没错,她手里的东西就是买给男朋友萧宇的生日礼物。 在她看来,守护一个男孩子的天真尤为重要! 刚下公交车她便被眼前的一幕镇住了。 自己的男朋友竟然和她的好闺蜜坐在公交亭里接吻。 虽然她已经见怪不怪了,毕竟前几任可都是被她捉奸在床的。 白夭夭二话不说便将手枪扔向了萧宇。 “夭夭?夭夭你听我说。”萧宇推开了怀里的女孩,作势就要跑过来。 女孩拉住了萧宇,看样子好似在撒娇般。 来往的人群都停了下来,好似在等着看好戏。 白夭夭才不会给他们看戏的机会,转身就要离开。 谁成想明明还是绿灯,一辆兰博基尼就这样堂而皇之的冲出来了。 “砰!” 白夭夭被撞击出去很远,她紧紧捏着自家祖辈相传的护身符。 再怎么说她还年轻,还不想死啊! 就算死也不能在这么尴尬的情况下死掉啊! 路上的行人纷纷议论着白夭夭,都讲她被爱冲昏了头。 直到最后,白夭夭彻底失去了意识。 玄冥大陆: “闪开,都闪开!” 一匹失控的马冲到了市集上,整个市集乱作了一团。 菜叶子和鸡蛋被弄得满天都是。 刚刚买完首饰的白幺幺正打算回去,被迎面冲来的马吓得慌了神。 她想躲开,却发现自己的庶妹狠狠拽住了她的衣袖。 白幺幺的性子很闷,她没有大喊大叫,只微微颦了颦眉,竭尽全力后退着。 “幺儿,躲开!”白诺一站在白幺幺的身后大喊,可却来不及了。 马蹄将白夭夭踢飞了出去,幸亏一个白衣男子接住了她,可她还是受了重伤,尤其是头部。 阮沐恒微微一笑道:“云谏,就是现在,合。” 云谏嫌弃的扔出了手里的招魂铃,对着阮沐恒道:“你说好了给她休假的,还有,多给我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到让她和你的清儿分离的办法。” 白府,白诺一坐在白幺幺的床前哭的梨花带雨的。 她和白幺幺是亲姐妹,自从她们母亲去世后,便是俩人相依为命了。 父亲一直没有提升哪位小妾为主母,只是默许了沈姨娘管家。 俩姐妹都是低调的人,虽然贵为嫡女,却比庶女过得还要艰苦,沈姨娘早就想搞死她们姐妹俩了。 刚刚郎中宣布了白幺幺已经没了生命气息,白诺一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塌了。 没了妹妹她便觉得自己也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突然,白诺一手里握着的小手动了,白诺一再三确认以后赶忙喊住了郎中。 “奇了奇了,老夫这么多年以来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 “我妹妹到底怎么了?” “三小姐没事了,只开几服药调理便好了。” “你刚刚不还说她已经没有生命迹象了吗?” “所以老夫说奇了啊!” 白诺一赶紧擦了擦眼泪,让自己的贴身丫鬟巧翠赏了郎中一些银两。 “大小姐客气了,老夫这便回去抓药。” 老郎中带着自己的随身徒弟很快便离开了白府。 “师父,这白家大小姐也太小气了,上次二小姐还赏了我一锭金子呢!” “唉,不好混呐!抓药去吧。” 郎中刚走沈姨娘便带着自己的女儿白染霜和柳姨娘的女儿白落霞走了过来。 还没进门白诺一便听到了她的声音。 “诶哟,三姑娘这是怎么了?我听染霜说你们在街上出意外了?” “我就说姑娘家的就待在家里不要出去走动,这下自己吃亏了吧。” 白诺一擦了擦脸上的泪痕,站起来向沈姨娘行了一个礼。 按理说她嫡女的地位该是比沈姨娘要高的,可毕竟现在是她掌家,已经算是白府默认的嫡母了。 她和白幺幺如果不低调一点,肯定会被沈姨娘整死。 “我说大小姐啊,三姑娘这是咋了?” “你们四个姐妹一同出去,怎么就三姑娘负伤了呢?” 白诺一只低着头没有讲话,不用想,这个沈姨娘又是来找茬的。 对她来讲只能少讲些话,以免害了幺儿。 见没人讲话,白染霜便向一旁的白落霞使了个眼色,对此白落霞立刻便会意到了。 “姨娘你有所不知,我和二姐姐怎么拽三姐姐都拽不动,她非要站在那挡住那匹马儿的去处。” “哦?那马儿是哪家的可打听清楚了?” 白染霜顺手挽上了沈姨娘的手臂,轻声说道:“好像是摄政王府的一匹疯马。” 白落霞赶忙衬着白染霜说道:“最后还是王爷的贴身侍卫接住了飞落的三姐姐呢。” 停了一会白落霞继续说道:“现在大街上都在疯传姐姐朝三暮四,竟然当街勾引摄政王。” 听到这沈姨娘正了正脸色,坐到了一旁的座椅上,慢悠悠的说道: “大小姐,你作为三姑娘的亲姐姐,该为她做个解释吧。” “幺儿许是被吓到了,她自幼便没有二位妹妹胆大,所以没有必要解释。” 白诺一不卑不亢的回答着,这种事听上去没什么,但对有心人来说,就是白幺幺勾引摄政王的伎俩。 “没必要吗?你难道不知道三姑娘早已许配给了太子爷?” “粗野人传的胡话罢了,太子爷不会信的。” 沈姨娘正要发作的时候,白正荣回来了。 “诺一啊,怎么回事?都挤在这里干嘛?” 白诺一刚想回答,沈姨娘便抢先一步扑倒了白正荣怀里。 “老爷,你可算回来了,妾身管家不利啊!” 经过沈姨娘添油加醋的一番描绘以后,白正荣的脸色变得冷凝。 白诺一还在想着怎么给幺儿开脱,却没想到白正荣的回答让她怔住了。 “确实管家不利,你便回红苑思过几日吧。” “诺一啊,你跟为父来一下。” 白诺一是想拒绝的,她想等白幺幺醒来再过去,可白正荣已经迈出房门了。 白正荣刚走沈姨娘便变了样子,她想一巴掌打在这两个女孩脸上,她们的错凭什么让她思过! “娘,我们先走吧。” 白染霜是个懂进退的,刚刚白正荣对白诺一的态度她便知道该进该退了。 白诺一并没有上前劝慰沈姨娘,权都当她自作孽。 她留下了自己的丫鬟巧翠便去了白正荣的书房。 白诺一刚走没多久,白幺幺便睁开了美眸,但现在的白幺幺已经换成了白夭夭了。 白幺幺的贴身丫鬟心禾看到她醒来以后忙不迭的擦干了眼泪。 “太好了,巧翠姐姐,三小姐醒了!” 第一百三十七,绝不再让她失忆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白夭夭刚睁开眼头便剧烈的疼了起来,可她只能干疼着,手脚好似麻木了一般僵硬的摆放在床上。 “小姐,你觉得怎么样了?你可吓死奴婢了。” 心禾瞧着一言不发的白夭夭,不禁又哭了起来。 书房里,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古玩物什。 “诺一啊,你也该到了适嫁的年纪了,是时候寻个落脚后生的夫家了。” 一听到这白诺一的心控制不住的乱跳起来。 她之所以百般隐忍,只伺机露点锋芒护白幺幺,还因为沈姨娘掌管着她的终身大事。 七岁那年,她落水,无人救她,绝望之际,一个男孩对着水里大喊: “你不要怕啊,我的护卫是高手,会救你上来的!” 醒来入目的第一眼便是他,那一眼,她便对他许了终生。 他即是侯府的小世子,谢凉礼。 “怎么?诺一是害羞了?” 白诺一还未开口,白正荣便接着话继续说下去了。 “咱们白家若想光耀门楣,只靠男儿是不行的,还需要女人的帮衬。” “你二妹妹已经许配给了太子,你大妹妹和三妹妹沈姨娘会安排,而你尤为争气!” “今日八王爷已经向皇上请旨了,不多时聘礼和圣旨就会下来了。” “到时候你就是你二妹妹的皇婶了,真是好啊!” 白正荣没有关注白诺一脸色的变化,他只想着,一个嫁给了皇帝的儿子,一个嫁给了皇帝的弟弟。 他以后可以在朝堂上横着走了。 白诺一揉了揉手里的帕子,她想尽力挽回一下,她真的想嫁给那个救了她一命的男人。 “好了,你退下吧,我会让你沈姨娘尽早为你们姐妹俩准备嫁妆的,你们姐妹俩可以相互有个照应了。” 白诺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书房的,更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碧荷院的。 “大小姐,三小姐醒了。”巧翠见白诺一回来了便忙迎了过去,小心搀扶着她。 白诺一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快步走进房里去看白夭夭了。 白夭夭紧皱着眉头,躺在帐子里,看上去好不可怜。 白诺一看着虚弱的白夭夭,不禁想:她怎么可以为了自己的爱情弃妹妹于不顾呢,要知道小时候差点饿死可都是妹妹给她偷来的食物。 白夭夭因为被预言为圣女,所以吃食上没有人敢亏待她,被封为未来太子妃以后更是不缺吃喝。 所以姐妹俩相互照应着,总算在沈姨娘的管理下活了下来。 各种不属于白夭夭的记忆在脑海里不断的跳动着,最后定格在了一个美艳的女人脸上。 “阿姊!” “幺儿,怎么了?阿姊在呢。”白诺一赶紧握住了白夭夭的手,轻声安慰着紧皱眉头的白夭夭。 白夭夭缓缓睁开了美眸,入眼的便是梦醒时最后的那个女人。 “姐姐,你好漂亮啊!” “瞧你,刚醒就和姐姐贫嘴。” 白诺一用手碰了一下白夭夭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悬着的心便放下了。 白夭夭还没有搞清楚状况,以为自己在梦中梦里,就痴痴的看着眼前的女人。 “大小姐,夜王爷派人送了些补品过来,说是给三小姐赔罪的。” “哪个夜王爷?” 玄冥大陆的皇室即为夜姓,当今的皇帝名叫夜渊,两个亲弟弟分别封为了七王爷晋王,八王爷庆王。 “回大小姐,是晋王府的七王爷夜北墨。” 听到是七王爷,白诺一便长舒了一口气,但随即又紧张了起来。 七王爷夜北墨,玄冥大陆的摄政王,为人凶狠狡诈,大多数世家对他都是敬而远之。 今儿这位爷来到知府府,怕是要引起一阵轰动了。 丫鬟刚刚通报完,家丁就忙不迭的跑进来了。 “大,大小姐,老爷让小的来喊您和三小姐过去呢!” 白诺一颦了颦眉,看了一眼一旁发愣的白夭夭。 “幺儿,你可能下床走动?” 白夭夭晃了晃头,径直跳下了床。 “不是,闹半天你们搁这拍电视剧呢?我多少酬劳啊!导演呢?我可是带病拍戏啊!辛苦费走一波不?” 白夭夭大摇大摆的在房间里寻找着导演,摄像什么的。 “哟,用的隐形摄像头啊!合着咱们剧组还挺有钱!” “幺儿,你在说些什么胡话呢?” “姐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是哪个影星,但你的演技和颜值绝对能一炮而红!” “你去前厅回摄政王,就说幺儿身体不适,不宜见客,巧翠,赶紧去请郎中。” 白诺一吩咐完便一步不敢离开的紧紧跟着白夭夭。 “姐姐,你就告诉我哪里结账好了,工资高我还会再来的。” “结账?你是问账房在哪吗?” 白夭夭不禁暗自夸赞,这剧组演员演技真好,到现在还没有跳戏。 白诺一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讲着话紧紧跟着白夭夭,生怕她走出碧荷院。 没过多久,院子的门便被踹开了,白正荣唯唯诺诺的跟在那位被封为摄政王的晋王身后。 “知府大人,我们家主子给您送了赔罪礼,按理说您家的三小姐也该为我们那骏马赔个不是,您说对吗?” “是是是,这件事的确是小官疏忽了。” 原本还在耍闹的白夭夭,自看到夜北墨进来的那一刻便愣住了。 “我嘞个雕,新签约的小鲜肉吗?这男主级别的吧,好帅啊!” 说着白夭夭便跑到了阮沐恒身边,伸出小手试探着。 “帅哥,我以后就是你的忠实粉丝了,你作为回报便让我碰一下吧!” 摸到阮沐恒胸膛的那一刻,白夭夭只想感叹,世间难得几回见,如此康健的肌肉是认真的吗? “大胆!”一直跟在阮沐恒身边的护卫暗影伸出长剑便隔断了白夭夭和阮沐恒之间的距离。 阮沐恒这是第二次被女人摸到胸,那一瞬间脸红心跳的感觉让他很恼怒,他发誓,以后一定要让沈穆清带着记忆做任务,不然这种品牌的沙雕他掌控不住。 白正荣连忙跪了下去求饶,惹怒了这位爷,就算两个女儿都嫁给了皇室也白搭啊! 白诺一也连忙拽着白夭夭跪了下去,请求饶恕。 “干嘛啊?不就摸个胸吗?本姑娘不演了!导演呢?结账!” “幺儿!不得胡闹!”白正荣着实头疼的紧,平常唯唯诺诺乖巧的女儿,今天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她变不要紧,别拿整个知府府的人命开玩笑啊! “本王今天倒是开了眼了,知府大人就是如此教育自家女儿的?”阮沐恒咬牙切齿的看着沈穆清,恨不得拧断她的头。 男人好听的声音自白夭夭耳边响起,如清泉叮咚,春花绽放。 “小女,小女许是伤了头部,诺一,还不赶紧将你妹妹的病状讲与王爷。” 白诺一被点名慌忙点了点头,“的确,小妹伤了脑子,要修养几日才会好,王爷见笑了。” “你倒是个长得可人的,噢本王想起来了,你便是今日八弟求娶的那名女子吧?” “王爷好眼色,正是小女。” “本王让你答话了?”沈穆清眼神凶恶的看着白正荣,他最讨厌别人一副讨好的样子对待他。 尽管他对那群人的维诺讨好很受用。 第一百三十八章,暗生欢喜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急忙赶来的白染霜和白落霞忙行了一礼,白染霜上前道:“还请王爷不要怪罪,庶妹她伤了头部,言语间自然是有些会得罪王爷的地方,还请王爷不要怪罪。” 阮沐恒看了眼白染霜,他可是比这里任何一个人都清楚,这是这场任务的核心任务,只有她才能一步一步将白府推向毁灭。 “如果本王没记错的话,你是太子相中的那位可人儿白染霜对吗?” 白染霜万万没想到阮沐恒竟然会对她这种不起眼的小喽啰有印象,但依旧沉住气道:“臣女不敢。” 阮沐恒嘲讽的看了眼沈穆清道:“白大人当真是会教女还是不会教女,怎得一个稳重一个温婉,一个怎么如同街上的泼辣之人,惹人厌弃?” 白正荣站在一旁颤颤巍巍的应着阮沐恒道:“王爷,这确实是老臣教女无方了,还请王爷不要怪罪,老臣定当好生教训小女。” 沈夫人也忙接着话道:“是啊是啊!王爷,臣夫一定好好教育幺儿。” 阮沐恒眉头紧锁,冷哼道:“本王何时说过需要你们教育她?即便调皮了些却也不缺真性情,有何错之有?” 白夭夭一脸懵逼的看着阮沐恒,她知道现在的情形完全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在她没搞清状况前,她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不然这一不小心可能真会丢了小命。 阮沐恒看着突然乖张的白夭夭,笑着走向白诺一道:“你便是老八今日在殿上求娶之女?确实长得一副好样貌。” 阮沐恒表情轻蔑的看着白诺一,他比谁都清楚,婚是他让云谏去求的,就只为不让她嫁给谢凉礼,只为最后她为谢凉礼殉情,届时,再将白夭夭逼死在她的坟前,那么任务便结束了。 就这样想着,阮沐恒再次将目光放在了沈穆清身上道:“你叫什么名字?” 沈穆清仔细瞧着阮沐恒的表情,最终磕磕巴巴道:“白,白夭夭。” “白夭夭?倒是个高贵惹事的名字,怪不得这般嚣张,原来是白大人取错了名字。” 阮沐恒脸上挂着笑意但语气里却像是带着冰碴子一般,颗颗粒粒落到了白正荣的心上。 说完阮沐恒看了眼自己身旁的暗卫道:“暗影,将本王的玉佩赠给这位名叫白幺幺的三小姐,既然三小姐无事,那本王也就放心了。” 沈穆清狐疑的看了眼阮沐恒,总觉得他没憋什么好水,果不其然,阮沐恒下一秒道:“既然八弟看中了府上的大小姐,太子看中了你们的二小姐,那本王便依着这婚事,定了你们的三小姐如何?” 不等白正荣讲话,白染霜最先反对道:“回王爷,三妹她常年居住在府里,很多人情世故还不懂,不如我的四妹妹,虽然还小,却是比三妹妹懂得要多,如果王爷要和我们白府联亲的话,死妹妹她…” 白染霜还没讲完便感觉自己被一记寒冷的目光盯着,压制住了她接下来要讲的话,她甚至觉得自己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 “说完了?”阮沐恒有些生气的看着白染霜,他本就是尊主,不管是在这任务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他是永远的神,不管是为了任务还是其他,他最厌烦的就是别人反驳他,如果这个人是清儿,它该会很高兴,可这人却是白染霜,那么便是自寻死路更快的结束自己的生命而已。 “霜儿,退下!”白正荣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他从来没想过自己最看重的女儿竟然有这么不会看时机的时候。 白染霜借着白正荣给的台阶急忙闭嘴,看都不敢再看一眼阮沐恒,她可是知道这夜都,谁都能惹,唯独这夜北墨是惹不起的主,所以她刚刚才会那么着急害怕白夭夭会嫁给夜北墨,因为她知道,如果嫁了,那么以后绝对没有她的好日子。 不管是身份地位还是争斗上,她一个好果子都讨不到。 阮沐恒轻轻擦了擦嘴角,看着白正荣道:“白大人,本王既然给了玉佩,想必白大人也明白,本王这不是在与你商讨,这是不可抗拒的命令。” 白正荣忙弓着身子道:“是是是,王爷能瞧上小女是老臣的荣幸,老臣替小女高兴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拒绝王爷呢!” “哟!本王来的不巧了,七哥你也在啊?”云谏吊儿郎当的走进了白府,他的身后还跟着白诺一一直心心念念的男人,谢凉礼。 原本一直没有很大动作表情的白诺一在看到谢凉礼的一瞬间立刻绷起了神经,看着谢凉礼,就像小时候躲在一旁看他一样,卑微不敢上前。 看着这样的白诺一,谢凉礼只是一瞥,只是他自己却清楚,那个女孩是他惦记了好久的人,只是他太过胆小,终究是被人捷足先登。 阮沐恒嫌弃的看了眼云谏,他是真的嫌弃云谏次次都卡在关键时刻出现。 “老臣参见八王爷,参见小侯世子。” “免礼。”云谏心高气傲的看着一众人,一定睛便停在了沈穆清的身上,“丫头!” “咳!”阮沐恒对着云谏轻咳了一声,他之所以不想让云谏和自己一起出现在白府,不只是因为他这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更多的是因为,蓝瞳人一旦看到自己心爱的女人就隐藏不住自己的情绪。 沈穆清瞪大瞳孔看着云谏,她这一天真的是不管在哪都有惊吓。 阮沐恒接着刚刚的话继续道:“既然白大人已经心里有数,那本王便不再叨扰了,白大人只需等着圣上的圣旨便好。” 说完阮沐恒看了眼云谏道:“老八,你还有旁的事吗?如果没有的话,和本王一块走吧?” 云谏怔了怔,忙拍了拍自己的头道:“瞧我,都忘了,来人,将聘礼带上来。” “是。” 看着满箱的聘礼,云谏贼嘻嘻的笑了笑道:“凉礼啊!这聘礼里有一枚皇家玉佩,你替本王递到大小姐手上吧。” 一直发愣的谢凉礼表情微微一变,看了眼云谏道:“王爷…” “怎么?这点事你都要推辞吗?还是大小姐长相不如你眼?” “不是,凉礼只是想由王爷亲自交给大小姐比较好,如果王爷一定要让凉礼送,是凉礼的荣幸。” 云谏满腹坏水道:“一定要亲自为大小姐带到腰上。” 白诺一紧张的抬头看了眼云谏,她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好像知道她暗自倾心于谢凉礼。 不管他知道与否,白诺一今天都感谢他,将带玉佩的机会给了谢凉礼,也算圆了她一场梦,如果要保护自己的妹妹白夭夭,那么她只能嫁给眼前的八王爷,以谢家之力是不能和太子府还有沈家抗衡的。 谢凉礼小心翼翼的靠近白诺一,感觉手里的玉佩千斤重,如果今天是他来迎娶她,那么他会比现在要开心万分。 当年他一眼便看中了她,注意她的所有行为,当她落下水的时候也是第一个救她的人。 他不知道白诺一还记不记得当年的事,他只知道他对她一直念念不忘。 “谢侯?”白诺一红着脸看着谢凉礼,她不明白他停下来的动作是为什么,或许他不想给她戴吧,毕竟带玉佩对女孩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更多的是那或许代表的是对第一任的认可。 谢凉礼慌忙给白诺一挂上玉佩,行了一礼道:“很抱歉白姑娘,我第一次给姑娘家挂玉佩,有些笨拙。” 云谏对着沈穆清挑了挑眉道:“好了,玉佩送完了本王就没有什么要说的事了,七哥,凉礼,我们走吧。” 谢凉礼对着白诺一点了点头,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跟着云谏离开了白府。 马车上,云谏像个小孩子一样愤恨的看着阮沐恒道:“为什么不让我多和丫头说句话?我进去还没和她打招呼呢!” 阮沐恒冷冷的看着云谏道:“她现在不是沈穆清,她是白幺幺,白府三小姐。” 云谏噘着嘴看着阮沐恒道:“不管她叫什么她都是我的丫头,你这个不通人间情理的老狐狸!” 面对无理取闹的云谏,阮沐恒没有任何办法的摇了摇头,看着窗外的景象道:“任务正式开始了,她没有记忆,要让她依赖白诺一,要让她喜欢上本王,任务很难,你最好收起你的玩心。” 云谏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放心,我又不会立刻娶了那白家大小姐,你看谢凉礼对她那样,两个人互相暗恋着,我得想法子让他们生情愫才好。” 阮沐恒看着一本正经的云谏道:“不止于此,你最好也想一下要用什么样的罪名可以让白家满门抄斩,突破口是白府二小姐白染霜,那个四小姐就是个炮灰,大可不必管他。” “放心,我的思维总比你这种老狐狸要新。”云谏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拢了拢衣服准备睡觉。 谢凉礼骑在马上看着手里的那根细线,是他刚刚不小心从白诺一身上拽下来的,或许这是他最后能留念想的东西了,毕竟婚约这种事一下,只要白诺一没有拒绝就没有悔改的余地了。 白府 白诺一看了眼沈穆清道:“幺儿,你随我来。” 沈穆清愣了愣道:“好的,漂亮姐姐。” 白诺一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有些忧伤的看着沈穆清道:“幺儿,这摄政王的婚我们退不得,你若不想嫁,你便跑了罢。” 沈穆清眨巴着眼看着一脸为难的白诺一道:“姐姐,我跑了谁来承担我的过错?” 沈穆清不傻,刚刚那一行人的样子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既来之则安之,她比谁都清楚这其中的门道,她可不想因为自己害了这样一个漂亮的姐姐。 再者,她并没有地方可以逃。 沈穆清倒吸了口气道:“姐姐,我不逃,其实我觉得摄政王是个不错的归宿,最起码在摄政王府没有人敢再去招惹我。” 白诺一有些伤神的看着沈穆清道:“都怪姐姐无能,若姐姐能再强一点,也不至于害得你招惹上摄政王,更不至于现在还要嫁于他,嫁到摄政王府你要面临的并不比白府少。” 沈穆清轻轻拍了拍手道:“你们这个时代不是有一种东西叫男人的宠爱吗?我得到那摄政王的宠爱不就得到了天下了。” 沈穆清自信满满的看着白诺一倒,对于她这种现代人来讲,这点小事如果都搞不定,她不用出去混了。 “你呀!”白诺一无奈的撇了眼沈穆清道:“王府并不像你想的那般简单,我还是希望你好好想想。” 沈穆清现在算是搞清形式了,在这个白府对她好的也就这个叫白诺一的人了,沈穆清突然正色道:“姐姐,我现在长大了,你放心,以后我来保护你,我今天瞧了,那个八王爷也不是什么好人,如果你不想嫁给他,我便带你逃。” 看着这样的白夭夭,白诺一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她不能带着白幺幺做出格的事,她是白家大小姐更是白夭夭的长姐,她必须要以身作则,白诺一无奈的摇了摇头道:“莫要胡乱说,男婚女嫁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哪有说跑就跑的,你这丫头也未免太过皮了些。” 沈穆清扑到了白诺一怀里蹭了蹭,她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很喜欢白诺一,她第一次感受到被人疼爱惦记是什么感觉。 沈穆清刚刚回到自己的房间内便撞上了一脸怒气的白染霜,她是真的想去给自己算一卦,一天遇到的怪事一堆,现在又和白染霜这个奇葩撞一块了。 白染霜一脸怒气的看着沈穆清道:“你,给本小姐过来!” 沈穆清撇了她一眼,像看智障一样摇了摇头往一旁走着。 白染霜一把拉过沈穆清道:“我在和你讲话你是不是听不到?” 沈穆清嫌弃的看着白染霜道:“我听到了就一定要回答你吗?这是我的地方,请你从我的院子里出去。” 看着这样的白夭夭,白染霜冷哼一声道:“呵,你当真觉得你成了摄政王王妃本小姐便真的怕了你不成?” 第一百三十九章,宣告世界的偏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忙摆手道:“白染霜对吧?首先,我自我感觉我被摄政王瞧上,确实是可以嚣张,其次,我不想理你可不是我恃宠而骄,而是我不屑于与一个泼妇打交道,我这样说,请问白痴小姐能听明白吗?” 白染霜第一次被白幺幺堵的哑口无言,只能话里挑刺道:“你叫我什么?你竟敢侮辱白家,你竟然说我是白痴小姐!” 沈穆清撇了撇嘴道:“不,我也姓白,我感觉白这个姓纯洁无瑕,是真的好听,但白后面加上你的字…” 沈穆清停顿了一会,拍了下手道:“嘶,加上你的字就变得很low,low懂吗?就是掉档次,土鳖!” 白染霜再也忍不住沈穆清那一副嚣张自得的模样,跺着脚道:“来人,给我将她抓住,本小姐今天一定要撕开她的嘴!” “是。” 见状,沈穆清立刻做出一副防范的样子看着白染霜,她毕竟才刚来,还不了解这里的规矩,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得太大不能收场。 白落霞站在白染霜身旁,跃跃欲试上前欲要去撕扯沈穆清,她最想看白染霜惩治沈穆清,因为一旦沈穆清出事,那么白家很可能就会让她这个小女儿嫁给夜北墨。 正当两边僵持之际,丫鬟急匆匆的跑来看着白染霜道:“二小姐,太子爷来了,现在正在正厅呢!” 听到太子两个字,白染霜和白落霞几乎同时变了个表情,谁都知道,太子是年青一代最有能力的,人长得也帅气,人称第二个夜北墨,不管是白落霞还是白染霜都心仪那位人人称神的太子爷,夜重天。 白染霜撇了眼沈穆清道:“今日算你走运,但你想嫁到摄政王府,是不可能之事,本小姐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横着被抬到摄政王府,要么就留在白府做打杂丫鬟。” 沈穆清学着白染霜的嘴脸,撇了撇嘴,她可是把白染霜这些话全记在脑子里了,反正她才不想死,实在不行她就和白染霜在摄政王面前骂个鱼死网破。 白染霜迈着步子急匆匆的回了房间,着人快些为她梳洗打扮,她一定要以最靓丽的状态去见她的太子哥哥。 夜重天在白正荣的房里简单的行了礼,问候完之后便开口道:“染霜妹妹近日可好,说来本太子也有些时日没有见她了。” 白正荣自然明白太子的意思,忙笑着道:“小女现在就在后院和她的姐妹们玩耍呢!老臣现在便派人将小女喊来给太子您请安。” 夜重天迟疑的看着白正荣道:“如果染霜是在和她的姐姐妹妹们玩的话,那本太子就先不扰她了吧。” 白正荣对着夜重天挥了挥手道:“没有打扰之说,现在正是下午,女儿们正是玩耍之际,太子如果不嫌弃,便随老臣去后花园寻霜儿,霜儿前几日还问老臣太子何时来瞧她呢!” 夜重天像是听到了什么好消息一般,抬起头看着白正荣道:“是真的吗?” 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带着几分惊喜,有轮廓的脸全是笑意,夜重天真的喜欢白染霜,发自骨子里的那种喜欢。 白中荣顺着夜重天的话点头道:“老臣岂敢欺瞒太子,霜儿见到太子爷一定会很开心。” 夜重天微微挑了挑眉,摸了摸垂直有型的鼻子道:“那就有劳白老爷带本太子去一趟了。” “不烦不烦。”趁着夜重天起身之际,白正荣忙对着身旁的管家道:“快去安排几位小姐到后花园玩耍,若搞砸了,她们便一一等着我这个父亲教训便是。” “是,老爷。” 原本已经休息下的白诺一和沈穆清被迫拖着沉重的身子来到了后花园,看着园子里换了一身衣服的白染霜和白落霞,沈穆清上前挑拨离间道:“我知道二姐姐换衣服是为了见太子,可是,四妹你换衣服是为了什么呢?也是为了见太子爷,还是为了勾引太子爷啊?” “放肆!”白落霞抬起头怒瞪着沈穆清,如果眼神有伤害,沈穆清现在已经被瞪的满身是疮了。 白诺一怎么可能看着自己的妹妹受苦,平日里她忍让沈氏母女不过是为了一段好的去处,现在白幺幺有了好的归处,她也就没必要再强忍着了,上前一巴掌打在了白落霞的脸上道:“放肆这个词也是你能说的?幺儿可是嫡出三小姐,该说放肆也是她嘴里出,没大没小的东西!” 白诺一打完白落霞的时候白染霜和沈穆清几乎一个表情,震惊和难以置信,沈穆清虽然刚刚来,却也能感觉出这个姐姐是个温柔的人,现如今怎得这般火爆了。 白诺一也是聪明的人,她明白打狗也要看主人的道理,冷冷的看着白落霞道:“今日太子到府,父亲让我们再次戏耍也不过是为了给太子爷瞧,如今我和三妹已经许配给了两位王爷,只剩二妹妹和你了,你我姐妹心里都清楚二妹妹心仪太子,难不成你精心打扮是想和二妹妹抢夺太子不成?” 原本内心毫无波澜的白染霜,在听了白诺一这一番话后如同被泼了汽油的火苗,瞬间爆炸,怒瞪着白落霞道:“你给我退下!” 白诺一看着不远处快要靠近的太子,冷冷劝着白染霜道:“霜儿你也别太过生气,毕竟四妹妹也不是故意的,我想她可能也是害怕自己没个好的归宿吧。” 原本不算很在意的白染霜,心里的火越来越大,白落霞可以窥视她的太子哥,因为她清楚这个国度喜欢太子哥的人很多,但如果和她抢,那么她会不惜一切代价毁了她。 “贱人!pia”白染霜毫不留情的一巴掌打在了白落霞的脸上,有关太子的事从来不能让白染霜静下心好好对待,不管是谁,只要想染指她的太子,便是死路一条。 “霜儿?”夜重天一副难以置信的表情站在白染霜身后,他难以想象,平日里看上去彬彬有礼的白染霜竟然也会像宫里的女人一样,一口一个贱人,用身份压着比自己位阶底的人,打下去的手也毫不留情。 白染霜迟钝的站在原地,缓缓回头,在看到夜重天的瞬间顿时感觉心头一凉,支支吾吾的看着夜重天道:“太子哥哥…” 夜重天原本在质疑白染霜所做之事,可是当他看到她慌张害怕的神情后,还是着急的上前拉住她的手道:“霜儿,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白染霜这才反应过来,假装害怕的往后倒退着,嘴里不停的嘟囔道:“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对不起。” 夜重天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看着周围的人,指着被白染霜打过的白落霞道:“你,站起来,到底发生了何事?” 白落霞捂着红肿的脸,哽咽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是臣女惹了姐姐生气,臣女的衣裙脏了,便换了一身,结果姐姐误以为臣女故意打扮要和姐姐抢太子殿下,所以一怒之下便打了臣女,请太子殿下恕罪。” 白染霜怎么会给白落霞胡乱说的机会,抓着夜重天的手腕道:“太子哥哥,是染霜的错,妹妹她说的对,您是天下人的太子,我不该因为自己喜欢,便产生私心不想将您与妹妹共享,都是霜儿的错。” 看着情绪临近崩溃的白染霜,夜重天心疼的将她拉到身后,一脚踹在了白落霞的肚子上,将她直接踹退了三步远。 白诺一见状,连忙将沈穆清拉到了身后,死死护着沈穆清的样子,让沈穆清下意识的觉得,她怕是离不开白诺一了。 白诺一歪了歪头,对着身后的沈穆清道:“幺儿,一会不管太子爷问你什么你只管说不知道,一切都有我来挡着,你现在虽然收了摄政王的玉佩,只是聘礼还没下,圣旨也没到,太子爷依旧不会将你放在眼里,躲在阿姐身后知道吗?阿姐现在是八王妃,在夜国除了七王爷的人没人敢对阿姐不敬。” 沈穆清眼里慢慢多了些许水雾,在那一瞬间,她觉得白诺一真的像她的亲姐姐,万事都在为她着想,万事都是为她好。 “阿姐,幺儿一定会快快长大,保护你的。” 沈穆清刚刚说完,夜重天又是一脚踹在了白落霞的腹部,踩着她的手道:“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私下议论本太子?” 白正荣站在身后冷眼看着夜重天教训自己的女儿,对他来讲,他没有女儿,他眼里有的只是白家的荣华富贵,如果对白家一点用处都没有,他宁愿像扔狗崽子一样扔掉自己的女儿,这就是他白正荣的三观。 白染霜怯弱的躲在夜重天身后,眼里却满是冷血,撇了一眼白落霞道:“太子哥哥,霜儿害怕,你不要这样,不要再打落霞妹妹了好吗?” 夜重天赶忙将白染霜拉到身边,“霜儿,你刚刚所说的喜欢我心属于我可是真的?” 不管白染霜有多娇羞的点头,白落霞都没有去看,她眼里只有夜重天焦急知道答案的表情和得到答案后开心的样子,更有那句昭告全天下的偏宠,那句尊重她的自称。 白落霞这才明白,她连给太子做侍妾都不配,有白染霜在,太子府怕是不会再进第二个能贴近太子的人。 见白染霜点头后,夜重天急忙回头看着白正荣道:“白大人,白大人呢!” 白正荣忙上前行礼道:“回太子殿下,老臣一直在您身后呢!” 太子长舒了口气,看着白正荣道:“霜儿方才的话你可听到了?她心属于本太子!” “老臣听着呢!太子殿下。” 不管他和白染霜定了多久的亲,都没有这一刻让他开心,夜重天慢慢走到白落霞身旁道:“本太子今日便借着你的事昭告于天下,我太子府只有一个女主人,那便是白家二小姐白染霜,不管以后有多少妃妾,白染霜永远是我夜重天最宠爱之人,旁人,本太子一眼都不会多在意。” 白落霞瘫坐在地上,她今日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莫名其妙换了一身衣服。 夜重天一脸轻松的拍了拍白落霞的肩膀道:“来人,将她拖下去,乱棍打死!” “是。” 夜重天看了眼白正荣的方向道:“本太子这样做,白大人会不会不高兴?” 白正荣忙陪笑着道:“太子殿下言重了,是老臣教女无方,有劳太子殿下帮着教育了。” 沈穆清在一旁将所有事情都看在了眼里,她不得不夸赞夜重天的细节,他给白染霜的偏爱是昭告全天下的那种,与她有关联的时候,他说的话都下意识的去掉了敬词。 “幺儿。”白诺一小声的喊了声沈穆清的名字,沈穆清这才反应过来,原来人都已经离开了花园,她不知道白染霜后来和太子去了哪,她只知道白家那一天下午没少过白落霞的惨叫,那天下午也是她最后一次看白落霞。 王府 云谏翘着二郎腿端坐在阮沐恒面前道:“这次任务的太子哥是个狠手啊!我听说就是有人气到了白染霜,就把人乱棍打死了,你说丫头她会不会也被那个恶魔揍死?” 阮沐恒轻蔑的看了眼云谏道:“本尊不希望下次还能在你嘴里听到这种白痴的话。” 云谏挠了挠头看着阮沐恒道:“你这手在做什么?” 阮沐恒手里串手串的动作变得迟缓,嘴角挂着笑道:“这个朝代说,男人都会给自己心爱的女孩子串一串手串,本尊这玛瑙做的珠子,想必那些人一眼就能看出那丫头的高贵吧。” 云谏嫌弃的看了眼阮沐恒手里的珠子道:“是透明粉色晶的才尊贵,你这七七八八的是些什么。” 阮沐恒挑了挑眉,摇着头道:“她酷爱花色。” 入夜,阮沐恒如同一只孤傲的狼呆坐在沈穆清的房顶上,看着她院子里的月亮。 月光下,他拿出了下午串好的手串,对着月光瞧的时候竟然会反出蓝色的光,在黑暗中烨烨生辉。 阮沐恒看着这样的珠串满意的点了点头,只有他知道,那些玛瑙珠子里他掺了月光珠,串珠子的绳子是他特地用天丝做的。 第一百四十章,只能他来欺负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看着院子渐渐安静,阮沐恒一跃从房顶上跳下来,看着房间里昏暗的灯光,调整了一下自己,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向了房间的门,轻轻扣响了门上的链锁。 “谁啊?”原本躺在床榻上正发愣的沈穆清猛的站了起来,在这白府里她可不能不小心,一下子可能就身首异处了。 见门外没有人回答,沈穆清狐疑的一步一步走向房门,皱着眉头对外面道:“何人?你不讲话我是不会为你开门的。” 阮沐恒无奈的一笑,他没想到他的小东西何时警惕性这么高了。 阮沐恒也没有继续敲门的意思,反而从旁侧的窗户处翻了进去,她能回答他便是没睡的。 沈穆清警惕的靠近门,将耳朵轻轻附在门上,见没了动静,嘟囔着嘴道:“什么人嘛!” “你的人。”阮沐恒半躺在沈穆清的床上翘着二郎腿,悠然自得的回答着沈穆清。 沈穆清被身后的声音吓得一愣,身体本能的向后一弹,往后接连倒退着撞在了门上,脸上全是震惊道:“我的妈呀!” 阮沐恒歪头瞧了眼沈穆清道:“怎么,才一下午就不认识本王了?” 沈穆清试探性的往前走了一步,看着阮沐恒道:“你怎么进来的?” 阮沐恒伸出右手指了指身侧的窗户道:“难道这儿的婢女没有告诉过王妃,夜里要锁好房门吗,贼人难防啊!” 沈穆清立刻奔向窗户看了一眼,看着被什么东西撬烂的房门,她是真的信了阮沐恒的鬼话,觉得心禾没有给她关好房门。 沈穆清想着他们早晚是要成亲的,她不可能一直受压在白府,她还要出去找到回去的法子,而夜北墨就是撞了她的人,她必须得抱紧这个大腿,这是她刚刚才产生的想法。 看着发愣的沈穆清,阮沐恒坐起身,对着她招了招手道:“怎么?吓到你了?” 沈穆清忙陪笑着摇了摇头道:“那倒没有,王爷大半夜的找我,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阮沐恒看着她假装从容淡定的表情,无奈的摇了摇头道:“三日后,本王带聘礼前来迎你,可好?” 沈穆清有些惊讶的看着阮沐恒道:“你真的要迎娶我?是因为我摸了你的胸?” 看着这样肆无忌惮调戏自己的沈穆清,阮沐恒恨不得将她抓过来狠狠揍一顿,但为了任务他还是假装妥协的将沈穆清拉到了怀里,轻轻嗅着她身上的气味道:“或许你真的可以这样想。” 沈穆清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感受着阮沐恒呼出来的热气,他停止讲话的时候,脖颈处传来的寒意让沈穆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 沈穆清立刻弹起身,拢了拢衣服道:“行行行,我知道了,你快出去吧!” 她可不是什么保守的古代女子,在现代,一个这样的小帅哥,眉清目秀的和她要微信她都立刻给的,更不要说现在做出这种样子勾引她了,她真怕她忍不住玷污了人家。 阮沐恒别过脸微微一笑道:“本王不逗你,这串手串送你,收好,此手串关键时刻或许可以救你命。” 沈穆清犹豫的从阮沐恒手里接过了手串,她不知道手串能不能救命,但她知道这个手串绝对价值连城。 沈穆清百无聊赖的在白府过了两天,第三天下午她便被白诺一召到了院子里。 “幺儿,快来,试试这件衣服可还算合身,若是不合身,我那房里还有两件,宫里的嬷嬷也是手快的,连夜赶制了五件喜衣,阿姐两件你三件。” 沈穆清迟疑的跟着白诺一向屏风后走去,衣撑上挂着三件大红色的喜衣,栩栩如生的凤凰犹如降临凡间一般。 白诺一摸着上面的花纹道:“摄政王也是极其用心的,这凤凰除了皇后可以有,也就摄政王妃可以穿了,你看这三件喜衣,花样倒是没什么不同,只是衣服的码数倒是有些区别了。” 白诺一在一旁摆弄着衣服,继续嘟囔道:“我听说啊!摄政王亲自去给你设计的尺寸呢!” 听到这,沈穆清的脸瞬间变得煞红,也就她知道摄政王是怎么测量她的尺寸的,那日夜里将她拉到怀里的时候也难怪手脚那般不老实。 “好了,幺儿,你快去试一下吧!阿姐在这儿等你。” 沈穆清点了点头,红着脸从白诺一手里接过喜衣便冲进了卧室。 等她再出来早已换了模样,鲜红色的喜衣将她整个人都衬的很白净,一颦一笑间都透着大家闺秀的模样。 沈穆清小心翼翼的向前走着,衣服的坠感让她觉得这件衣服铁定是不便宜的,她是真赔不起。 白诺一急忙上前拉着自己的妹妹道:“我就知道你穿上这嫁衣是极美的,来人,将那顶假凤冠拿来。” “是。” “哦对了!还有那件披风样衣,也拿来。” “是。” 沈穆清呆滞的站着,嘴里疑惑的问道:“摄政王府这么穷的嘛?风管都是假的吗?” 白诺一听了这话忍不住掩唇轻笑道:“我的傻妹妹啊!凤冠现在还在摄政王府上呢!那是要摄政王亲自为你戴上的,还有那轻薄的外披,也得出门前由摄政王亲自为你披上的,所以我们府上啊现在只有两件假的样品衣,你且将就一看,至于成品啊!得明日才知道呢!”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似乎认可了他们的仪式感一般,看着白诺一道:“姐姐,你的嫁衣呢!快些穿上让我瞧瞧!” 说到自己身上,白诺一的脸立刻变得冷淡,看着沈穆清道:“阿姐明日比你先出门,你明日再瞧也不迟,阿姐不喜穿那些繁琐的衣物,弄坏了少不了又要铺张浪费。” 沈穆清本想坚持的q看,可是看白诺一那副表情她便知道,这嫁衣她是看不得的,她可是比谁都懂女人,这幅样子一看就是因为没有嫁给自己的心上人而难过。 还好她只是个颜控,也没有多喜欢的人,嫁给谁都无所谓的,只要能回到现代,只要不被欺负有口饭吃便好了。 白诺一仔细的为沈穆清整理着衣服,看着她的样子苦笑道:“母亲如果见到你这幅样子,该是开心的,今日本该由长辈来教你进了摄政王府要怎么做的,只是我们的情况你也清楚,沈氏是不可能好好教你的,只能由阿姐来代劳了,委屈你了幺儿。” 沈穆清忙挥了挥手道:“姐姐和我讲才不委屈呢!要说委屈得是她来叮咛我,那才真的要委屈膈应死了呢!” “呸呸呸!快喜事了还是这么不知轻重,每天胡言乱语些什么呢!” “小姐,沈姨娘来了。” 听到这话,沈穆清立刻摆出一副不高兴的表情道:“真是说狗狗就来啊!” 白诺一对着沈穆清摇了摇头,拉着她起身出去应了沈姨娘。 沈姨娘依旧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样看着白诺一道:“我说大小姐啊!您当真是越来越不知道规矩了,怎么说您明天也是要和你妹妹一起出嫁的,她不来问我便不说了,毕竟人家可是攀上了高枝,您不过是嫁给八王爷,总不能就此松懈,连向我讨问规矩都不问了吧?” 白诺一丝毫没有打算展露锋芒之意,将沈穆清护到身后道:“是诺一疏忽了,还请姨娘赎罪。” 沈姨娘冷哼一声走到一旁的座椅上端正一坐,看着沈穆清道:“端茶递水的活可算会了?别去了给我们白府丢人,霜儿和你们不同,霜儿有太子爷的宠爱都尚且知规矩,你们若是仗着白府出身恃宠而骄,让白府惹火上身,不说老爷,单单我这个姨娘都不会放过你们。” 白诺一微微点头道:“姨娘所言诺一明白,诺一今日一定好好教导妹妹。” 沈姨娘嫌弃的看了眼两个人道:“我今日来呢也没有旁的事,不过是想告诉你们,白家库房的东西不多了,你们的嫁妆就先拿几床被子吧!毕竟幺幺的聘礼也要明日才送来。虽然诺一的已经送来了,但是也用来填补家用了,白家养大你们不容易,且不要再在意嫁妆之事了。” 白诺一原本无所谓嫁妆的,但沈姨娘克扣白夭夭的就是不可以,那是她的妹妹,她不能让她一点面子都没有的就被嫁到摄政王府。 白诺一抬起头,带着质问的语气道:“如果诺一没记错的话,我们的母亲生前已经替我们准备好了嫁妆,交给了爹地管理,前两年爹地不是交给姨娘了吗?我们带那些去便好了。” 沈姨娘不傻,她可知道那些嫁妆比整个白府加起来都多,她都准备好在白染霜出嫁那天拿出手了,怎么可能交给这两个丫头片子。 “什么嫁妆啊?我怎么不知道,我可不记得老爷交给过我。”沈姨娘眼神躲避的回答着白诺一。 白诺一轻巧的点了点头道:“姨娘不记得没关系,但我娘那嫁妆是有账本记录的,我们去找爹地问问也好,让摄政王查也好,总归是要知道账在哪的。” 沈姨娘轻蔑的看着白诺一,那些嫁妆她三言两语便能说没,她白诺一就算是去找白正荣也不能做什么,摄政王更不可能管这种家事。 就这样想着,沈姨娘微微叹了口气道:“既然你们这么执着,那我也不说什么,你们去找老爷要吧!反正你们的嫁妆钱都是花在你们身上的,和我要,我是没有的。” 白诺一咬牙切齿的看着沈姨娘道:“姨娘当真?” 沈穆清将白诺一拉到身后,插着腰看着沈姨娘道:“自然当真!我现在便去找摄政王来主持公道查你的账,若我们的嫁妆花到了不知名的地方,便不要怪我翻脸不认人!” 看着如此嚣张的沈穆清,沈姨娘生怕下一秒沈穆清真的会去找摄政王,忙缓和神色道:“这便不用去找摄政王了吧!毕竟家丑不可外扬,我们去找老爷说清楚便好了,反正账本就在那呢!” 白诺一微微眯上眼看着沈姨娘,她比谁都清楚,沈姨娘这样说不过是因为白正荣能够包庇她而已。 “什么家事要瞒着本王处理?” 沈穆清原本挂着的脸立刻来了精神,抬起头看着院门口,阮沐恒正一身黑紫衣服,双手倒背在身后看着他们,眸子里带着光,带着救赎她的光。 沈穆清完全明白这就是一条纯肉大腿,垫着脚上前道:“王爷,您来了。” 看着这样突然上前讨好自己的沈穆清,阮沐恒自然明白该怎么做,云谏也慢慢从身后出现,对着沈穆清微微一笑道:“本王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丑不能外扬,又是什么样的家事要瞒着摄政王。” 沈姨娘万万没想到,她今天本来是来给下马威的,却不想今天竟然回来两尊大佛,吓得双腿都开始发软,看着阮沐恒道:“臣妇沈氏参见七王爷,八王爷。” 云谏好笑的走上前,收起折扇,搭在沈姨娘的肩膀上,冷声道:“这位妇人可是府里的正室?” 白诺一神情淡然的行了一礼道:“是府里的二夫人,臣女和幺儿的母亲才是正室,母亲去世后父亲便一直没有抬正室,只不过府里都默认了沈姨娘的主母地位。” 云谏了然的点了点头道:“哦!原来不是正室。” 说完云谏的眼神立刻变得凶狠,看着沈姨娘道:“既然是这样,那你又有什么资格以臣妇自称,自己掌嘴,掌到有记性为止!” “是,是,臣妇这就掌嘴,臣妇知错了。” 沈姨娘边说边打自己,云谏站在一旁像看笨蛋一样看着沈姨娘,敢欺负他的丫头,他今天必须要整她。 “母亲?”白染霜看着沈姨娘来找白诺一时间太久,便想着来瞧瞧热闹,却不想刚来就撞上了一堆人将自己的母亲团团围住,忙围上去道:“这是怎么了?摄政王?臣女参见摄政王,参见八王爷。” 云谏挑衅的看了眼白染霜道:“白二小姐果然如传言中倾国倾城。” “多谢八王爷夸赞。”白染霜洋洋自得的自行平身,看着自己的母亲道:“不知臣女的母亲犯了何错惹得摄政王和八王爷生气?” 白诺一和沈穆清用瞧不起的眼神看着云谏,云谏脸上被迷住的样子却依旧丝毫没有减少的意思。 第一百四十一章,为她撑腰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云谏点着头笑看着白染霜道:“本王还没说完呢!还没有夸完白二小姐呢!二小姐举手投足间真是透着一股子倾国倾城的味道啊!就连行礼的时候都没得不可方物,本王真是看不够呢!” “臣女谢王爷夸奖。”白染霜微微一笑,下蹲低头对着云谏道:“王爷谬赞了。” 云谏立刻伸出手打断白染霜的话道:“所以,请二小姐稍微辛苦点,保持这样的姿势,好好行礼,本王没其他爱好,就喜欢瞧着二小姐这样的艺术品。” 白染霜似乎没想到云谏会这样说,身体一慌,差点没稳住重心栽过去。 云谏干嘛指着白染霜道:“二小姐可不要随便乱动哦!毁了本王的观赏感,本王可不敢保证会做出什么事,哦对了!沈夫人,不不不,是白府的小妾,你的掌嘴可不能停,等本王欣赏完二小姐的美姿再谈论你吧。” 沈姨娘的身子立刻往后一拽,她和白染霜算是看清了,云谏根本不是喜欢白染霜想要欣赏美人,完全就是在故意刁难人。 太子府 “爷,白府的小厮在外求见。” 夜重天原本正在计算着聘礼,见状皱眉道:“你确定是白府的小厮不是霜儿?” 侍卫点了点头,在来禀报前他就已经百般确认过了,的确是白府的小厮。 夜重天端坐在上座道:“让他进来吧。” “是。” 小厮刚刚进来便着急的扑在地上道:“求太子殿下救命啊!” “怎么回事?”夜重天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别人的事他不会管也不会在意,但和白府有关,他绝对不可能视而不见。 “回太子殿下,奴才跟着二小姐去大小姐的院子里找夫人,却不想撞上了摄政王正在处罚夫人,二小姐为了替夫人求情,现在正站在院子里行礼罚站呢!” 看着小厮着急忙慌介绍的样子,夜重天腾的一下从座位上站起,慌忙道:“怎么回事?霜儿她怎么会惹到皇叔?” 可不管白染霜惹到的是谁,今天他都是要出面保护她的,因为她将来是他的人,就算是得罪皇帝,他都要去看一看究竟。 白染霜不知道自己站在院子里多久,只觉得腿麻手痛,可当她看到自己母亲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的时候却再也痛不起来,有的只有对眼前几个人的恨。 白诺一拉着白夭夭坐在一旁冷眼瞧着,她们现在所受的屈辱根本不足以和她与白幺幺当年所受之苦的万分之一相比,单单是失母之痛,白染霜都没法说感同身受。 阮沐恒凑在白夭夭身旁,看着她的脸道:“王妃可还满意八弟对他们做出的惩罚?” 白夭夭仇恨的看着跪在地上的沈姨娘,她虽然不知道这些年沈姨娘对这姐妹俩做了什么,单单是克扣嫁妆这一事也够她憎恨的了,毕竟那可都是她的钱。 阮沐恒自顾自的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笑看着沈穆清道:“王妃可能和本王讲讲方才发生了什么事惹得王妃这般生气?” 沈穆清看了眼沈姨娘道:“她克扣我们的嫁妆,我们和她要,她那副嘴脸都要把人吃了般。” 阮沐恒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还有这等事?影,去查一下白府的账本。” “是!” “是什么大事要劳烦皇叔查阅白府的账本啊!” 夜重天的人还没有到,声音确实先到了。 他是当朝太子,尽管阮沐恒是摄政王,他依旧是那副孤傲不可一世的模样,只有在白染霜面前,他才会像个小孩子,小心翼翼。 看着半行礼站在院子里的白染霜,夜重天的脸上立刻挂满了心疼,对着阮沐恒道:“皇侄不知二小姐犯了何错,要这般行礼惩罚?” 云谏毫不在意的拿起桌上的糕点道:“你还知道自己是侄子啊!本王这个八皇叔就坐在这儿怎么也不见你来给本王行礼。” 夜重天的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道:“皇侄参见七皇叔八皇叔,皇侄请问霜儿和白夫人做错了什么事要让二位皇叔如此大动干戈。” 云谏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道:“本王觉得白二小姐行礼时的姿态极美,想要欣赏一番,至于你说的白夫人嘛!还就是因为这声白夫人本王才要罚她,越级这一事可大可小,本王的岳母才是这白府的正牌夫人,就算太子急着抬高二小姐的到位,也不能如此不尊重你皇叔的岳母吧?” 夜重天咬着牙看着云谏道:“皇叔又在开玩笑了,这些年霜儿的母亲沈氏打理白府上下得到府里的人认可是众所周知的事,只是一个名分的事,霜儿的母亲任劳任怨这么多年,换府里的尊称也不为过。” 阮沐恒突然看着夜重天道:“本王说过便是过,影,去拿账本。” “是。” “皇叔,皇侄甚是不懂,为何要查白家的账?” 阮沐恒轻蔑的饮了口杯中的茶水道:“本王开心,本王不想看王妃出嫁前一夜连自己的嫁妆陪礼都不明不白。” 夜重天微微攥起了拳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阮沐恒道:“原来是为了皇婶查账,那自然可以,只是还请皇叔高抬贵手饶过霜儿和沈氏,毕竟明日霜儿可是要作为姐姐妹妹的身份送两位皇婶出府的,沈氏明日也是要主持大局的。” 阮沐恒毫不在意道:“这事你还是和你八皇叔商议吧,毕竟是他喜欢欣赏。” 夜重天转头看向了云谏,看着云谏一副不想理会自己的模样,夜重天低下头,他在隐忍自己的脾气,为了白染霜他不能和眼前两个人闹翻。 云谏嘲讽的看着夜重天道:“饶?本王又没罚他们何来饶恕胡说?不过既然太子这样说了,那本王也没有推辞之礼,不过饶恕向来是需要求情的,这是本王的规矩,本王可从来没有破过例。” 夜重天自然知道云谏的意思,今天面子和白染霜,他只能选一个,他从来不会把白染霜放在任何人和事里选,所以当云谏话音落后,夜重天的左膝便顺着身体的指挥慢慢弯曲,单膝跪地道:“皇侄恳求皇叔,饶恕霜儿和沈氏。” 看着向自己低头的夜重天,云谏也无话可说,他是真的没想到,这个夜重天竟然对白染霜痴情到了可以放弃皇室尊严的地步,看来想要靠太子杀了白家全家是不可能的了,他只能从白家的把柄下手了。 为了沈穆清能早点想起他,他真的算是煞费苦心了。 白染霜站在原地突然愣神道:“太子哥哥,你…” “霜儿,闭嘴!”夜重天深知,云谏和阮沐恒今天是铁了心的要整治她们,如果白染霜此时再多说几句,怕是会彻底惹怒云谏,他现在能一跪换白染霜少受苦也算是值得了。 云谏嫌弃的挥了挥手道:“皇叔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既然太子已经替白二姑娘求情了,那白二姑娘,你且先不用再站在那让本王欣赏了。” 白染霜倔强的站着,死死咬着牙,她不想谢恩也不想移动,全身的**感让她难过的想要窒息。 夜重天急忙走到白染霜身旁,“霜儿,快谢恩啊!” 白染霜固执的别过脸,她不是不接受夜重天对她的好,只是这种贬低自己身份来减少她痛苦的方式她真的不想接受。 夜重天第一次看到如此不懂事的白染霜,略带怒意道:“快谢礼。” 云谏冷哼一声,嘲讽道:“唉,天儿啊!你看她都不领情,你又何必苦苦哀求本王放过她呢!” 白染霜不想再看夜重天夹在中间丢人为难,强忍着满腔的委屈,忍住眼里的泪水看着云谏道:“臣女,谢八王爷,七王爷,太子殿下隆恩。” 沈穆清站在一旁看着白染霜一副矫揉做作的模样,嫌弃的提醒道:“王爷,我们白府的账,可还查了?” 阮沐恒看了眼自己身旁的小女人,一身红衣装扮,将她衬得格外动人,“王妃身上穿的可是明日的喜服?倒真是适合王妃呢!” 沈穆清听了下意识的低头瞧自己的衣服,抬头嘿嘿笑着看着阮沐恒道:“王爷你小嘴真甜。” 白诺一急忙提醒着沈穆清道:“幺儿,不得无礼!” 在白诺一眼里心里始终觉得和这些王公贵族讲话必须要毕恭毕敬,否则一不小心就会像沈姨娘那般被人整治。 “王爷,账本已经派人抬来了,当年白夫人带来的嫁妆清单属下也从旧库房带来了。” 阮沐恒撇了眼沈姨娘道:“好,本王今日便查查这账,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丑事不能说!” 沈姨娘万万没想到阮沐恒会派人到旧库房找那些账本,她当年就不该将那些账本留着,若不是怕少了什么,她才不会留下痕迹和证据给旁人。 沈姨娘打着颤磕磕巴巴道:“启禀王爷,也不是什么丑事,妾身只是觉得姑娘们的嫁妆早在前几年就填补家用了,所以不想再拿到明面上说,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白家拿女儿家的东西填补家用说出去老爷也会怪罪妾身的。” 阮沐恒将手放在账本上,嘴角上挂着轻蔑的笑道:“到底是怎样进账出账,本王自己会瞧,就不用你来辩解了,本王问你什么你答什么便是。” “是。”沈氏此时此刻再不敢胡言乱语,只能点头哈腰的听阮沐恒安排。 夜重天站在一旁瞧着,他知道阮沐恒这样查,一定会查到什么,他必须想办法替沈氏开脱。 不管沈氏做的事有多么过分,只要她一日是白染霜的母亲,那么他就一定要护着的。 阮沐恒看着账本上道:“本王记得,老铺子是沈氏的产业吧?” “回王爷,是。”沈氏低着头不敢抬头和阮沐恒对视。 “既然如此,又为何拿王妃母亲的嫁妆来填补漏洞?”阮沐恒看着沈姨娘的眼光越来越危险,今日他势必要给沈穆清撑腰的,毕竟这可是沈穆清嫁到王府前的最后一战,他必须要在沈穆清心里留下深刻印象。 云谏看着另一半账本道:“白夫人进府时陪嫁的店铺一共一百零九,怎得有九十三个店铺不在名下了,剩下的这几个也是没了主铺奄奄一息的小铺子。” 沈姨娘弯腰陪笑道:“启禀王爷,是前几年,白家有几家产业落魄,不得已才变卖了铺子。” 云谏了然的点了点头道:“那变卖的人家也是有钱人了,不过变卖也要有进账的吧?难不成是直接填补了,没有记账?” 沈姨娘刚想点头答应,云谏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道:“那也是不对的啊!我可记得这位姓裴的可是沈家的远方亲戚啊!看来真的是治家有方啊!肥水都不流外人田。” 看着嘴毒的云谏,沈穆清忍不住捂住嘴巴偷笑道:“噎人这方面我真的第一次佩服人。” 看着自己的小丫头被逗笑,云谏好像愈发开心道:“诶!这儿怎么有个白夫人的铺子转到了白二小姐名下呢?” 沈姨娘早已满头大汗,手足无措的应付道:“是,是因为,霜儿日后要嫁给太子爷,妾身,想要培养霜儿经商头脑。” 阮沐恒狠狠地拍在桌子上道:“一派胡言!本王查你哪个掌你都有借口,既然如此,现在白家也算重新富裕了,有借有还是夜国向来提倡的美德,本王给你三日,将嫁妆分配好送到王府和八王府上,比这进账上少一分,便拿白家的物件来抵。” 夜重天站在一旁一句话都没有说,他知道,这样已经算是最好的结局了,如果他不在,或许阮沐恒已经将白染霜的母亲逐出白家了,他不能再做得寸进尺的事。 云谏嫌弃的看了眼白染霜道:“如果还不够的话,便从白二姑娘的嫁妆里克扣吧!本王这样要嫁妆,皇侄不会介意吧?” 夜重天低头含笑道:“自然不会,皇侄看中的事染霜这个人,自然不会去在意嫁妆多少。” 云谏伸了个懒腰道:“年轻人就是好啊!不像本王,现在只看重那点嫁妆的多少。” 第一百四十二章,她心里都是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白正荣从外面回来听说后院的事急匆匆的赶了过来,看着脸被打的像猪头一样的沈姨娘他就知道今天这两位爷又是来找茬的了。 “诶哟,是什么让王爷如此大动干戈,您瞧,怎么还看起账本来了。”白正荣陪笑着试探性的询问阮沐恒。 阮沐恒没有要尊重白正荣的意思,拍了拍账本道:“白大人回来的刚刚好,刚刚本王已经和你府内的夫人商议好了,白大人自行安排好账目吧!明日那嫁妆若没有十里,本王便亲自带人从白府搬拿物件。” 白正荣呆滞的站在原地,丝毫想不明白是发生了什么事,欲要狡辩道:“王爷,这嫁妆之事,十里对白家来说。” 云谏狠狠地瞪了眼白正荣道:“对白家来讲毫无压力对吗?不止十里,本王的王妃也不能委屈了,便来个六里吧!十六里对白大人来说应该不成问题吧?如果是问题的话便把白府夫人带来的嫁妆连带几年的亏损补上,也是可以的。” 白正荣彻底傻了眼,他万万没想到阮沐恒会来查他过世夫人的账目,更没想到会让他补充亏空,他早就撒手交给了沈姨娘管理,现在看来是账目有了问题,真的要补的话很可能比挖空白府还要难上加难。 “天儿,随本王离府,本王好久没和你谈天说地了。”阮沐恒轻蔑的看了眼夜重天,他打算离开自然是不会留下白染霜的人的,不然那丫头还不知道要受什么委屈。 阮沐恒回头看了眼沈穆清,佯装一副很开心的模样道:“本王明日便来迎你过门,要好生梳洗打扮,白大人,今日便让幺儿好好歇息吧!这家事本王也替你决断完了,若再因为此事打扰了幺儿休息,便休怪本王对白府不客气。” “是是是,老臣知道,老臣恭送摄政王,八王爷,太子殿下。” 白染霜不依不舍的目送了夜重天,阮沐恒带人才离开不久,白正荣便又带着白染霜和沈姨娘回到了院子里,当场便给了白诺一一巴掌。 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被打了一巴掌的白诺一愣愣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不知女儿所犯何事让父亲如此动怒。” 白正荣指着白诺一的鼻梁道:“你倒还有脸问,你自己做了什么丢人的事你难道不比我清楚?” “女儿并不知。” “好,好一个不知,这些年你沈姨娘待你们姐妹俩不薄吧?吃你娘一点嫁妆又如何?待你们大婚那日难不成会少了你们?现如今闹到摄政王面前还嫌白府不够丢人吗?俗话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胳膊肘不往外拐,你今天倒全是忤逆了!” 白诺一依旧不卑不亢的看着白正荣道:“女儿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才有了今日和姨娘要嫁妆一说,既然肥水不流外人田,那我娘给我和妹妹的嫁妆自然也要有我们收管,至于我们怎么分配那便是我们姐妹俩私下之事了。” “啪!”毫无征兆下白正荣有一巴掌打在了白诺一脸上,满脸怒气道:“我真是白瞎了眼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沈穆清自然不会白白的看着白正荣欺压白诺一,立刻上前道:“父亲尽管打吧,明日姐姐便要出嫁的,到时候八王爷问起,女儿可不会替父亲隐瞒姐姐的伤势,毕竟欺君可是大罪,到时候王爷怪罪下来,父亲可不要再讲女儿不看亲情。” 白正荣被沈穆清一番话气的胡子直翘道:“好!好一对伶牙俐齿的姐妹!本官今日便打了你,本官就不信本官教育自家女儿摄政王还能掀了白府的房顶不可。” 白正荣许是真的被沈穆清气坏了头脑,上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沈穆清的脸上,红红的手印印在了沈穆清的脸上却又刻在了白诺一的心上。 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有朝一日竟然因为嫁妆算账一事要和自己闹得天翻地覆。 白染霜假装好人的上前劝慰着白正荣道:“父亲息怒,女儿想大姐姐和二妹妹定是怕丢了人,白府欺压亏待了她们才出此下策的。” 白正荣完全没有办法去平复自己的情绪,看着白染霜道:“她们但凡有你一分懂事今日都不会当着摄政王的面查账!你们可知这一查白家的家底都被看光了,就连我在政治上那些受贿的事也会被连根拔起,她们这哪是出嫁要嫁妆,这是要老白家的命根子啊!” 白诺一仇恨的看着白正荣道:“父亲若没有做亏心事便不怕被查!女儿自认没有过错,父亲若想出气罚人单罚女儿便是,这些事与妹妹无关,女儿自认罚。” 白正荣看着死不认错的白诺一更加生气道:“好!反了你不成!来人,上家法!” 沈穆清虽然不知道白家的家法是什么,但总归不是什么好的惩罚,连忙阻拦道:“父亲可要想好了,大姐明天是要同我一起出嫁的人。” “来人,连三小姐给本官一块罚!” “是。” 沈穆清慌张的挡在白诺一面前道:“我看谁敢!站在你们面前的是明日的王妃和摄政王妃,你们有几条命够摄政王和王爷发怒的?” 沈姨娘忍着脸上的痛感,扭着腰肢上前拍了拍白正荣的胸脯替他顺了口气,嘀咕道:“爷,这两个姑娘明日身份确实珍贵了,要是真的罚在了明面上,怕是真不好交代,不如我们这样…” 沈穆清完全不清楚沈姨娘和白正荣交代了什么,她只知道白正荣的表情慢慢变得高兴,仿若听到了什么好的法子一样。 待沈姨娘说完,白正荣立刻赞同道:“好好好!便按夫人说的去做。” 几个人就那样站在院子中间僵持着,不一会便有人端着两杯凉酒走了上来,白正荣笑看着白诺一道:“为父也不是不通情达理之人,现在你们面前有两杯酒,一杯呢是让你们这一生都没有子嗣,但能苟延残喘活着的,另一杯更绝了,喝下它,它会慢慢摧残你的身子,不出三个月一定吐血而亡。” 沈姨娘仇恨的看着白诺一道:“我说大小姐,你来选喝哪杯吧!反正两杯酒你们姐妹俩是要分开喝的,我倒有个建议,没有子嗣在王府还不如死了呢!大小姐不如选个痛快点的,享几天王妃的清福便去了吧。” 白诺一死死咬着嘴唇一声不吭,她从来没想过自己的父亲会对自己如此狠毒,新人三个月暴毙或者两年无子嗣,嫁妆和人都会被退回。 她的父亲真的是打了一手好算盘。 沈穆清万万没想到古代宅斗竟然这么险恶,她有人撑腰竟然都逃不过亡命的下场。 不过她好歹是个穿越过来的人,对这些事也就没什么怕的了,什么不能怀孕三月必死,她快点找到回去的法子便好了。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拉了拉白诺一,欲要上前将两杯毒酒一饮而尽。 却不料白诺一突然给了沈穆清一记安抚的眼神,随后道:“幺儿不怕,姐姐在。” “父亲当真要如此绝情?”白诺一试探性的看了眼白正荣,想要确定他是不是真的要那样绝情的对待自己。 白正荣面对白诺一的质问时没有一点愧疚之意,冷冷道:“但凡你让摄政王查账时有过现在的深思熟虑,你我父女都不会闹到如此地步。” 白诺一的双眼开始泛着红润,苦笑着点了点头道:“好,父亲,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您,从此我白诺一不姓白,不名诺一,只名一诺,一诺与白家人再无瓜葛,白大人,希望您以后不要再在外面自称您有女儿嫁到了王府,一诺与白家没有任何关联。” 说完白诺一便伸手将面前的两杯酒全都拿在了手里一饮而尽,随后笑看着白正荣道:“父亲现在可是满意了?” 白正荣自然不会满意,那两杯毒酒他最想害死的是沈穆清,毕竟摄政王看上的女人是沈穆清,她才是最大的威胁。 “来人,再来一杯毒酒给三小姐灌下去。” 白诺一眼神突然变得冷血无情,刚刚那两杯毒酒是她和白府亲情斩断的开始。 喝下那两杯酒,她便再也不受白府的束缚,所以白正荣如果再想对白诺一做些什么,她一定不会同意。 “白大人,您要我们喝的毒酒我们早已喝完,幺儿情重还认你是父亲,我也不好做的太难看,如果您今日非要逼迫幺儿喝下一杯毒酒,那便不要怪我状告摄政王抄了白家。” 白染霜轻蔑的看着白诺一道:“大姐这是何苦呢?分明自身都难保了怎么还要和白家作对?” 白诺一回应了白染霜同样的眼神,没有任何感情道:“我一诺只有一个妹妹那便是幺儿,你是哪来的杂虫敢这样称呼我?我已经在外面安排好了人,只要我今天子时不与那人见面,他便会去摄政王府告知我们姐妹俩遇害的消息,信书我都写好了,只差我自尽了,白大人可要想好,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去做?” “你在威胁本官?”白正荣微微眯起眼看着白诺一道:“你当真觉得本官会怕了你不成?” 喝了毒酒的白诺一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在慢慢变差,强忍着眩晕感站直身子道:“白大人大可与我拼一拼,反正我已喝下毒酒,已然一身轻,这两杯毒酒也算我带小妹报了父亲的养育之恩了。” “好!好一个报恩!”白正荣知道自己今天是不能对沈穆清做什么了,但机会总归是有的,就这样想着白正荣也懒得再和白诺一僵持,带人离开了院子。 白正荣刚刚离开不久,白诺一便撑不住口吐鲜血晕倒在了地上,晕之前还看着沈穆清苦苦一笑道:“幺儿,阿姐做到了,阿姐没有愧对母亲生前的交代。” 沈穆清不知道自己这个世界的母亲是怎么样交代白诺一的,她只知道白诺一为了她不惜喝掉毒酒,毁了她作为女人的所有幸福。 “阿姐。”沈穆清慌乱的将白诺一抬进房间内,慌张的喊道:“心禾,快去请郎中,请医生!” 心禾不敢怠慢,尽管她听不懂沈穆清后半段话说的是什么,但还是能明白沈穆清当时的慌张,着急的要出去找郎中。 刚刚走到院子中央,心禾便被几个大汉赶了回来。 “老爷有令,明日出嫁前,两位小姐不能出院子。” 沈穆清气呼呼的从房间里走出,瞪着阻拦的侍卫道:“我现在要让我的丫鬟去请郎中,你能承担的起王妃性命堪忧的责任吗?” 侍卫满不在乎道:“老爷有交代,大小姐已经和白府脱离了关系,即便在白府出了事也和白府无关,明天之前任何人不得出这个院子。” 沈穆清见说不清也不想再和他们废话,转身又回了房间,小心翼翼的将手放在白诺一的额头上,见她没有发烧才放心的呼了口气,看着白诺一道:“我该怎么救你啊!” 白诺一像是在迷糊中听到了沈穆清无助的话语一般,小声道:“幺儿不怕,姐姐没事,姐姐只是太累了,姐姐休息一会就好了。” 连喝了两杯毒酒,沈穆清无论如何都不相信白诺一没事,刚想站起却被白诺一猛的拉住了手道:“幺儿,不要再去招惹他了,我们现在人在白府,势力单薄,并没有能力去和他们抗衡。” 沈穆清眼里的泪水慢慢打转,她无论如何都没想到白诺一这种时候还在担心白幺幺。 “阿姐,我哪都不去,我就在这儿陪着你。” 沈穆清不知道自己坐在白诺一的床前多久,她只知道等她被白诺一喊醒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了。 白诺一沙哑着嗓子道:“水。” 沈穆清听到声音猛的站起,“阿姐,你要水对吗?我去给你拿,你等着!” 沈穆清慌张的在昏暗的房间里找着水杯,跌跌撞撞的递到白诺一面前,“阿姐,水来了,你怎么样了阿姐。” 白诺一惨白着脸看着沈穆清道:“阿姐没事,阿姐身子向来这样,你莫要担心了。” 第一百四十三章,只想得到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白诺一冰凉的手搭在沈穆清的手上道:“幺儿,阿姐今日喝下那酒,就是要和白府彻底断绝关系的,日后什么事都有阿姐挡在前面,你不用再害怕了幺儿。” 沈穆清吸了吸鼻涕,控制自己争取不哭出来,摇了摇头道:“阿姐,日后幺儿来照顾你,幺儿日后可是摄政王妃。” 白诺一满脸愁容道:“正因为你是摄政王妃。” 白诺一突然停顿,眼里看不出是什么样的情绪,只盯着沈穆清。 白诺一看着沈穆清,脑海里全是后怕,正因为是摄政王,是摄政王府,所以她才会放心不下沈穆清。 摄政王怎么会迎娶一个对自己没有价值的人,又怎么会对白夭夭一见钟情,他可是万人敬仰的摄政王。 如果是摄政王要利用白夭夭,那么她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 就这样想着,白诺一眼角忍不住落下一颗泪道:“幺儿,你到了摄政王府要适当收起锋芒,那里面不是你可以掀起大风大浪的地方,你能明白我说的吗幺儿?” 沈穆清 安抚的拍了拍白诺一的肩膀道:“阿姐,你莫不是有婚前恐惧症吧?摄政王还能将我吃了不成?” 看着如此天真的沈穆清,白诺一无奈的低下了头,她多想告诉她,摄政王府就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摄政王从来不会用一个对他无用之人,更何况还是这样大费周章。 她就怕,沈穆清被卷进政治里面,擦了擦眼泪道:“幺儿,阿姐不恨父亲,对于阿姐来说这是一种解脱,所以幺儿,如果有一天白家发生变动,你不要因为阿姐这些事和父亲成为仇敌好吗?你要明白,白家虽然不能做你的归宿,但在外人眼里白家真就是你的归宿。” “阿姐?”沈穆清不解的看着白诺一道:“你说这话何意?今天白正荣对你做的那些我都看在眼里了,让我不恨她怎么可能!” 白诺一立刻变得严肃道:“幺儿!这次你必须要听阿姐的,绝对不能帮助摄政王与白家和太子府为敌,你要明白,天下安定,你才能活下去,永远不要沦为政治的工具,答应阿姐好吗?” 沈穆清麻木的看着白诺一,她白夭夭穿越而来就没打算安安定定的回去,一定要掀起大风大浪的。 白府这样欺人,她怎么可能不给白府一个教训,她不像白诺一那样看的开放的下。 她比谁都清楚,多年来看宫斗剧的经验让她明白,白染霜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们。 单单她嫁给摄政王这一事,便足够白染霜对她起杀意。 但她表面上还是应承的看着白诺一道:“阿姐,我听你的,我绝对不会和父亲为敌的。” “我要你发誓!”白诺一表情认真的看着沈穆清道:“幺儿,阿姐命你发誓绝对不掺入政治纷争。” 沈穆清轻轻叹了口气,想着自己原名只是和白幺幺音像字不像,便嘴巴像摸了有毒的蜂蜜一般开售发毒誓。 白诺一终究还是心软的扑上前捂住了沈穆清道嘴巴道:“阿姐信你,只要你不掺入那些纷争就好。” 白诺一很清楚自己的母亲究竟是为何而死。 这个朝代,政治纷争大多数都是女人做牺牲。 第二天天还没有亮,天边的月亮还没有退下,沈穆清便被外面的吵嚷声和粗暴的开门声吵起。 沈穆清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看着窗外道:“这是结婚呢还是要人命呢!” 白诺一惨白着脸对着沈穆清笑了笑道:“莫要再耍小孩子脾气了。” 说完便站起身拉着沈穆清的手道:“来,幺儿,你我姐妹今日一同出嫁,你来替阿姐梳发,阿姐替你梳发,可好?” 沈穆清撇了眼外面站满的人,看着病恹恹的白诺一,无可奈何道:“好,阿姐你放心,等我嫁到摄政王府一定会帮你研究出解药的,我绝对不会看着你死的。” 白诺一嗔怪的看了眼沈穆清道:“今日可是你大喜的日子,什么死不死的,呸呸呸,快和我呸,赶紧做好,阿姐教你梳妆。” 沈穆清乖巧的坐在梳妆镜面前,嘴巴喃喃的嘟囔着,跟着白诺一一起道:“一梳梳到尾…” 沈穆清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只是刚刚来到这个世界,竟然会对原主的姐姐产生这么浓厚的情感,好像她原本就是她的姐姐一般。 她哭的像个泪人,在旁人的搀扶下走出了白府。 所有都如白诺一想象的那般,白府没有再刁难白夭夭,白夭夭的嫁妆足足十里,一分不少,给足了她这个摄政王妃面子。 看着沈穆清踏上花轿她才安心的遮好自己的盖头,她这一生别无他求,只求世界少亏欠自己的妹妹一点。 沈穆清听着耳边的鞭炮声,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完成典礼的,也不知道绕了几个圈子才到喜房。 刚刚进喜房沈穆清便迫不及待的摘了盖头,满房间寻找着吃食。 一旁的教养嬷嬷和喜婆面对这样的沈穆清却是一句话都没有说。 不因为别的,只因为昨天那位爷特地交代过了,不要太过拘束新过门的小王妃,她们也不想招惹新人不开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在她们看来,摄政王能这样做,那么这位小王妃便是得了恩宠的。 然而白诺一却没有沈穆清这样肆意妄为的机会,刚刚到八王府,她便感觉到了接她人手温的熟悉。 白诺一的心跳越来越快,试探性的问道:“是八王爷还是谢小世子?” 谢凉礼没有回答白诺一,只是牵引着她一步一步往前走着。 云谏手持酒壶挂在院子中最高的树上,一口一口的灌着闷酒道:“算是积德吧!希望本尊也有那么一天可以得到上天眷顾,娶到自己心仪许久的女孩,丫头,相信我,我一定会找到可以替代你心脏的人心,不会让你遗憾的离开,为旁人而活的。” 白诺一开始控制自己的呼吸,搭在谢凉礼手背上的手都在不自觉的握紧,“我知道你是谁,谢谢你。” 谢凉礼没想到白诺一盖着盖头也能识别出他,震惊中带着些可怜和愧疚道:“白姑娘,哦不,王妃,臣不是有意冒犯,只是八王爷他公事繁忙,只能派我等来接驾。” 白诺一到吸了口凉气,讲真的,她倒希望谢凉礼口中的八王爷今夜都不要出现,甚至希望洞房花烛夜的礼都由谢凉礼来代替。 尽管她知道是妄想,却还是抱有着幻想。 “谢公子,你这是第一次娶亲吧?过会你将我带进大堂便好,不要引领我进去了,对你影响不好。” 谢凉礼没有回答白诺一,他只是默默陪着她走,他才不会去在意那些所谓的名分,他只想陪她慢慢的走下去,算是了了他最后的心愿。 看着脚下的红色门槛,白诺一定在了原地道:“谢公子,就送到这儿吧!麻烦谢公子帮我喊一下喜婆。” 谢凉礼识趣的将白诺一的手搭在了喜婆的手上,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目送着沈穆清迈进了大堂。 失去谢凉礼手温的白诺一,一大颗眼泪从脸颊上滑落,她一直觉得自己坚强,然而现在却觉得不现实。 一想到她只有三个月便再也见不到谢凉礼,她便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众人围在一旁嘲讽的看着白诺一道:“怪不得嫁妆比白三小姐少,原来是不得八王爷喜欢啊!” “就是,八王爷到现在都没有出现,可想而知…” 许是满心积压的委屈在这一刻找到了发泄的点,白诺一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停的抽搐着,虽然没出声,但谢凉礼只看她的背影便能看出她的难过。 “他不出现,原来会让你这么难过,早知道我就不答应他替他来迎你了,终究是我的自私害得你现在这样委屈。” 谢凉礼站在白诺一身后喃喃自言自语,他本以为白诺一心里有他,但现在的情形却让他觉得白诺一从答应八王爷婚书的那一刻便认了。 只是他还是见不得白诺一委屈,冷声道:“喜堂之上,谁准你们肆意喧哗?” 谢凉礼从腰间拿出玉佩,众人明白,见龙玉犹见八王爷,纷纷弯腰行礼道:“臣等参见八王爷。” 白诺一瞬间楞在了原地,她第一次感觉八王爷的声音竟然和谢凉礼如此相像。 或许这是她接下来唯一的盼头了吧!趁着还有时间她可以多和八王爷聊聊天,至少让她记住谢凉礼的声色是什么样的。 谢凉礼脚步沉重的上前,举着龙玉道:“行婚礼。” “是。” 入夜 沈穆清四仰八叉的躺在床上,无奈的看着红色的床帐道:“其实古代的婚礼也没那么繁琐嘛。” 只是她不知道,是阮沐恒嫌麻烦撇掉了大堆繁琐的礼节,对于阮沐恒来讲这只不过是走个过程,他的目的只有一个,迎娶到沈穆清,完成任务。 房门被人悄悄打开,阮沐恒站在门口看着床上躺着的红衣人儿,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那一刻他仿若回到了千年前和清儿第一次成婚的场景。 沈穆清猛的从床上弹起,看着门口,一声不吭。 阮沐恒表情带着笑意,摇了摇头道:“你不用怕,在你接受本王前,本王不会碰你的,本王今日过来只是怕明日那些人会说你闲话欺负你,毕竟新婚第一夜如果夫君不在,那这个女人日后生活可是不好过了。” 沈穆清倒吸了口气,带着侠气的声音道:“小女子多谢七王爷如此为小女子着想。” 阮沐恒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本王现在是你的夫君,日后你要称呼本王为北墨或者王爷,夫君,明白吗?” 沈穆清忍不住打了个寒战,看着阮沐恒道:“那就叫王爷吧!臣妾多谢王爷,这样说对吗?” 看着沈穆清眨巴着眼看着自己的样子,阮沐恒再一次将她幻化成了清儿,揉了揉她的头发道:“你觉得怎样方便便怎样说,本王的王府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和约束,你开心便好。” 沈穆清眨着眼看着阮沐恒的脸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阮沐恒点了点头道:“自然可以。” 沈穆清立刻正视着阮沐恒道:“你为什么娶我?是因为我那天在大街上冲撞了你所以你要娶了我然后报复我吗?” 阮沐恒真的想撬开沈穆清的头颅看看她脑袋里装了什么,用指腹戳了下她的额头道:“本王看中的东西自然是要迎娶回府上的,” “七哥还没睡呢?” 云谏悠闲的声音从门口响起,阮沐恒这才响起自己没有关上房门,回头看才发现云谏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 沈穆清呆滞的看着云谏道:“八王爷?” 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从沈穆清心里油然而生,如果八王爷在这里,那此时此刻白诺一又在做些什么。 阮沐恒下意识的看了眼身后的沈穆清,他做了那么多事要得到沈穆清的心,他不能让云谏的出现打乱沈穆清的思绪,站到云谏面前挡住他看着沈穆清的眼神道:“八弟深夜到府可是有重事?还是白家大小姐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 不等云谏开口,阮沐恒接着话继续道:“你王嫂要休息了,随本王到书房慢慢谈吧。” 沈穆清立刻阻拦道:“我不累,还请八王爷如实告知,我长姐做了什么事惹了您不开心。” 云谏愣了愣神,他没想到才一会他自己就被这两个人安排的明明白白,好像一个犯了重罪的犯人一般。 但他更明白阮沐恒那样说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激发沈穆清心中对白诺一的愧疚和疼惜之情。 “七哥,我们到书房去谈吧。”云谏看了眼沈穆清,一闪而过的蓝瞳掩藏了他所有不该有的情绪,迅速转身不再去看沈穆清的脸,他无法控制自己想要接近她的情绪。 看着急匆匆要离开的云谏,沈穆清不顾性命的厉声吼道:“站住!” 阮沐恒很意外的看了眼沈穆清,按理说这次的沈穆清是没有之前记忆的,做事却还是像之前一样莽撞的性子。 第一百四十四章,假装护短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狠狠的咬着嘴唇看着云谏道:“你把我阿姐怎么样了。” 云谏无奈的回眸看着沈穆清撇撇一笑道:“我没做什么,她现在正在八王府休息,我来这是有要事。” 沈穆清信以为真的点了点头,像是受了寒一般点了点头道:“八王爷,我不怕和你讲实话,阿姐她在离开白府前中了毒,加起来也没有三个月的时间,我希望你能好好对待阿姐,我会尽快找到解药的。” 阮沐恒似乎带着些震惊看着沈穆清道:“白诺一中毒?” 沈穆清面色沉重道:“阿姐不让我和你们说的,你们那天到白家查账,父亲大怒,逼迫我们两杯毒酒选一杯,一杯断子绝孙,一杯活不过三个月。” 阮沐恒着急的回到沈穆清身旁,一把抓住沈穆清的臂膀道:“你喝了哪杯?有没有不舒服,把你手腕给本王!” 看着如此焦急的阮沐恒,沈穆清在一瞬间觉得自己穿越来很久了,然后失忆了,才忘记曾经有一个叫夜北墨的王爷深爱着她。 见沈穆清沉默不语阮沐恒更加惊慌,连云谏也失去了理智,用蓝瞳探视着沈穆清全身,按理说他该是早就能探知到沈穆清身体不对的地方的,或许是因为沈穆清是栽着白夭夭的魂魄而来的,所以这一刻他失去了和沈穆清所有的关联。 这种感觉让他很懊恼。 沈穆清将手从阮沐恒的手里抽离出来道:“我没事,阿姐替我喝下了那杯毒酒,所以阿姐现在体内有两种毒,我必须想办法救阿姐。” 听到沈穆清无碍阮沐恒才放心的松了口气,云谏内心积压的自责也慢慢消退。 对于阮沐恒来讲,白诺一有事才是最好的。 云谏顺着话道:“你是说白府灌了我的王妃毒酒?” 沈穆清猛的想起了白诺一交代的话,绝对不能沦为政治工具,也不能与白府为敌。 可是她本就不属于白府,也没有承过白府的恩泽,她没有义务替白府着想。 她只知道那个如同魔窟的地方差点将自己害死,关键时刻是白诺一救了她。 云谏没有等到沈穆清回答,转身离开了摄政王府。 云谏刚刚走,沈穆清便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毫无征兆的哭泣道:“求求王爷,帮助我找到解救阿姐的解药。” 阮沐恒面上佯装着可怜她的模样,将她轻轻搀扶起道:“你放心,本王一定帮你。” 可是他心里的算盘确实打的比谁都响,他不会帮助沈穆清,因为白诺一死他的任务才能完成一半,最后再逼死沈穆清。 依照沈穆清现在对他的依赖相信程度,他只需要夺得王位,让沈穆清认清她只是争取王位的工具便好,逼疯人的方式他有很多种。 先给个枣子再棒打一锤这一招他百试不厌。 “好了幺儿,不要再哭了,夜里哭多了对身体不好,你先上床安心睡下,明日本王便带太医来见你,陪你一起去八王府为你姐姐诊治,你放心,本王一定会尽所能帮助你的。” 沈穆清这才安心的入睡,只是她没想到因为她的一句话白诺一一夜没有入睡,因为白诺一比沈穆清更明白,这样意味着明天开始白府就没有好日子过了。 云谏刚刚进到八王府便踹开了白诺一的房门,原本打算入睡的白诺一一脸茫然的看着云谏道:“八王爷?” 对于这个一天没有出现的八王爷,白诺一有说不出的感觉,恨也不是爱也不是,她对他没感觉,但也不至于到了恨之入骨。 云谏皱着眉头看着白诺一道:“白府对你做了什么?你最好不要隐瞒本王。” 白诺一假装无知的摇了摇头道:“妾身并不明白王爷此话是何意?王爷可是累了?妾身这就去为王爷泡一壶解乏茶。” “本王在问话,谁准许你挑开话题?” 云谏危险的眯着眼睛看着白诺一,沈穆清不在一旁的时候,云谏从来没有给过别人好脸色,更不要说是对待任务中虚拟的人物。 白诺一慌张的跪地道:“是臣妾不知礼数了,请王爷责罚。” “来人!去找个郎中来给王妃瞧瞧!” “是,王爷。” 云谏清闲的坐在座椅上,面无表情的看着白诺一,一言不发。 白诺一心里怦怦直跳,生怕下一秒云谏要对白府做出什么不利的事。 她虽然已经和白正荣断绝关系,但白府她不想动,那是白夭夭的根基,不管白正荣和白染霜接下来会对白夭夭做些什么,白府都必须在。 在这个朝代,如果没有一个有势力的娘家,那么不管她多尊贵的地位,在夫家都得不到便宜,夫家随随便便一个侍寝的小妾都要比她位高,她不能看着沈穆清受那种欺辱。 郎中到来之时,白诺一感觉自己的心脏跳漏了一拍,慌张的躲着郎中道:“王爷,妾身乏了,不如明日再说吧。” 云谏没有一点怜香惜玉之意道:“来人,将王妃给本王束缚住,你尽管给王妃把脉。” 郎中颤颤巍巍的上前看着不停挣扎的白诺一,不管她施多少粉黛,郎中还是第一眼就瞧出了她的不对劲,带着劝说的口吻道:“王妃,您还是让老夫好好给您瞧一瞧吧!您的脸色好像有些不对劲。” 白诺一慌张的低下头道:“没有,可能是乏了,刚刚尝了口王府的糕点,噎到了还没顺气。” 白诺一试图将自己中毒之事栽赃在八王府上,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承认是白府下的毒,但她新婚之夜就被查出有毒,白府怕是少不了八王府的暴风雨。 但白诺一终究还是逃不过几个人将她束缚住,郎中把脉时的脸色越来越差,看着云谏道:“启禀八王爷,王妃的脉象紊乱,体内像是中了断子药还有一种毒老夫暂时诊断不出,不过确定的是一种****,如果一直没有解药,不出三月,王妃必死无疑。” 云谏像是听到了什么令人喜笑颜开的大事一般,但依旧控制着自己的面部表情道:“好!来人,将今日王妃到王府后碰过的所有东西和人带给郎中瞧一瞧,可有什么毒物碰到了王妃。” “是。”侍卫满口应着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道:“王爷,谢小世子是否也一并带到府上?” “自然。”云谏无所谓的挑了挑眉,他今夜就是要把事闹大的,最好当着谢凉礼的面惩治白诺一,他就是要让谢凉礼明白白诺一嫁给他就是最大的错误。 白诺一无力的瘫软在座椅上,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 不一会谢凉礼便被人带到了府上,看着满身酒气的谢凉礼云谏突然感觉莫名的难受。 现在的谢凉礼好像以后的他,或许在任务彻底完成的那一日他会比谢凉礼还要难过吧。 他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沈穆清那个人还是沈穆清那张脸,他只知道他现在离不开她,蓝瞳一旦看上的女子就绝对不会离开。 谢凉礼看着坐在一旁脸色越来越苍白的白诺一,忍不住上前欲要询问,但碍于云谏在只好止步询问道:“王爷深夜召臣来所为何事?” 云谏笑的肆意道:“无事,本王只是想查一下王妃的毒究竟是进府前中的还是进府后中的。” 郎中微微一弯腰道:“启禀王爷,以老夫的经验,王妃这毒所中时间并不长,最早也不过昨日才中,但绝不可能是今天下午后的新毒,不然王妃此刻绝对不可能安稳的坐着。” “哦?”云谏看了眼白诺一的方向道:“老郎中,话不能乱讲,凭经验之事可不能乱说,且先给谢世子瞧瞧吧!” “是,王爷。” 谢凉礼完全不能再平静自己的情绪,焦急的看着白诺一道:“白姑娘怎么了?什么时候中的毒?可否已用汤药?” 云谏声音里透着冷气道:“白姑娘?看来世子还没有将她看作王妃啊!是因为她刚进府还没有王妃模样吗?” 说完云谏便带着戾气走向白诺一道:“本王早就听说谢世子对你可是一直有情的呢!你瞧他现在,看着你的那双眼睛都快要滴出欲望之水了。” 白诺一听了慌张的跪地道:“臣妾从未听到过这样的话,谢世子风度翩翩怎么可能会看上妾身。” 云谏倒抽了口凉气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本王庸俗,总是看上你这种庸脂俗粉?” 谢凉礼看着云谏咄咄逼人的模样,带着慌张的口吻道:“启禀王爷,王妃并不是庸俗之物,臣只是担忧王妃的圣体,对王妃并无非分之想,王妃样貌倾国倾城,王爷的眼光怎么可能会庸俗,王妃许是怕王爷怪罪臣多看王妃之罪,外界流言蜚语更是不可信,属下对王妃只是有过倾慕之意,与外界那些男子一样,但绝对不同于王爷对王妃夫妻般的爱。” 云谏不耐烦的看了眼谢凉礼道:“说够了?” 说完便一脚将谢凉礼踹到在地上道:“知道本王今日为何不出席吗?本王觉得脏!在本王下聘那天她便与你眉来眼去,这等女人本王觉得恶心。” “王爷实数误会,臣曾经救过王妃,王妃或许是觉得臣眼熟才会多瞧几眼罢。” 看着谢凉礼着急替白诺一辩解的模样,云谏在一瞬间想到了自己,如果有一天阮沐恒对待沈穆清不好,或者要杀掉沈穆清,他也会跪在地上卑微的乞求他手下留情吧。 郎中上下检查完谢凉礼后摇了摇头道:“启禀王爷,谢世子身上没有任何问题。” 云谏冷冷的看了眼谢凉礼道:“好!今夜便由谢世子看守王妃,明日王妃若有半分差池便让谢侯府陪葬。” “是。” 白诺一愣愣的站在原地,她万万没想到,云谏竟然将她看的那么清楚,竟然会将谢凉礼留下来威胁她,她现在想死都要担心会拖累了谢家。 云谏刚刚走没一会,谢凉礼便温声道:“王妃不用有所顾忌,尽管去做王妃想做的便好,本世子只当没瞧见。” 白诺一语气凉的入心道:“如果说,我想死呢。” 谢凉礼瞳孔微微收缩,看着白诺一道:“我会救王妃,我不会看着王妃死在我面前。” 白诺一微微一笑道:“世子爷去找个地方歇息下吧!毕竟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也不好。” “好,那本世子便不叨扰了。” 看着谢凉礼离开,白诺一心脏一阵阵的抽疼,仿佛刚刚着急关心她身体状况的谢凉礼是假的,云谏走后他一句关心她身体的话都没有再提前过。 白府 白正荣一脸愁容的坐在软座上,有些恼怒的看着沈姨娘道:“你这婆娘,我现在倒真想不出要你有何用,我要毒杀她们姐妹俩的时候你作何不拦着?” 白正荣事后才发觉,白诺一和白夭夭现在身份不一般,他那天毒杀她们无疑是要和两个王爷作对,是把自己的白府往坑里推,只是他现在才发现着实是有些晚了。 白染霜不服气的看着自己的父亲道:“爹地做决定的事母亲怎么能拦得住!爹向来断会做那埋怨人的事。” 白正荣看着自己抱期望最高的二女儿,缩了缩脖颈道:“那你告诉为父现在怎么办?一旦王府发现我对她们做的那些事,不要说白府会出什么问题,先是你这太子妃的位子都不一定能保住!” 白染霜自然明白白正荣这话的意思是在向她求助,对于自己这个无能的父亲,她只好叹息道:“父亲不用再管此事,明日只一口否定没有做过便好,剩下的交给女儿便是。” 说完白染霜便急匆匆的跑了出去,她没去别的地方,径直去了太子府。 夜重天第一次看到这样的白染霜,忙上前搀扶着她道:“霜儿,你怎么了?” 白染霜一句话没说,只看了眼夜重天继续哭。 但这一眼便足够夺了夜重天的魂,夜重天越发着急道:“霜儿,你快说,是谁欺负你了吗?若有人欺负你你便告诉他你是未来的太子妃,还有三日你便过门了,本太子便不信有人不要命的敢欺辱太子妃。” 白染霜还是摇着头道:“没用的太子哥哥,霜儿这次怕是要和白府一块消失了。” 听了这话夜重天的情绪更加激动,抓住白染霜的臂膀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说出这样的话,霜儿。” 白染霜见夜重天的耐心越来越少,才吞吞吐吐道:“是,是长姐和二妹妹,霜儿不知道她们要对白府做什么,只是她们临走前威胁霜儿,要让白府永远消失,要杀掉霜儿的母亲,霜儿亲眼看到长姐喝下了两杯酒,然后指着母亲说是母亲逼她喝的毒酒。” 第一百四十五章,两难之地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夜重天微微眯起眼眸,看着白染霜面上的每一个表情道:“你确定这是白诺一和白夭夭所说的吗?霜儿。” 白染霜佯装生气的扭过头道:“太子哥哥但不行便不信了去吧!霜儿自认没有讲谎话,如果太子哥哥也不愿意相信霜儿,霜儿当真不知该怎么去做了。” 夜重天连忙拽住欲要逃离他怀抱的白染霜道:“你莫要闹,本宫自然是信你的,你且先回府霜儿,明日但凡她们敢上门找事,本宫自然带人前去为你撑腰!” 白染霜眼含泪光道:“太子哥哥霜儿真的不知道父亲是怎样想的,大姐和二妹妹都那样做了,父亲还是偏袒她们,将霜儿的婚事推迟,一定要等她们回完门后才准许霜儿出嫁。” 夜重天安抚的拍了拍白染霜的后背道:“好了霜儿,今日你所受之委屈,本宫都将长记心里,你不要怕,本宫日后定为你出气。” 看着怀里娇弱的白染霜,夜重天有些心疼的叹了口气,他最不想看着白染霜为了白府的事奔波,被自己的皇叔处罚,他从来不想白染霜沦为政治的工具,他的江山不需要白府和白染霜的鲜血来晕染。 送完白染霜回府,夜重天便急忙写了封信送到了皇帝手中。 这场有关白府的战争,是躲避不过的,他必须要替白染霜找一个靠谱的靠山,这个靠山就是当今皇帝夜帝。 第二天天刚亮,沈穆清还没有在睡梦中醒来,阮沐恒就已经带人去了八王府,今天的白府势必是没有安宁的,但他不会告诉沈穆清也不会带沈穆清去,这场戏,他一定要完美收场。 白诺一如同罪犯一般被人押送上马车,云谏全程一副厌恶的眼神看着她。 那种厌恶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蓝瞳人一旦有了心仪女孩子,对旁的女孩子无法再装出喜欢的模样。 正因为这样,阮沐恒更加觉得云谏适合八王爷这个身份,他就是要看到白诺一婚后被人冷落,就是要让谢凉礼无法忍受,这样才好过一场遗憾。 白府 “臣白正荣恭迎摄政王,八王爷圣驾。” 云谏只看了眼白正荣,一声不吭的跟着阮沐恒进了大殿,谢凉礼紧紧跟随其后,小心翼翼的搀扶着白诺一。 白正荣看着眼前的情形,只想着推脱责任道:“诺一!你现在可是王妃,怎么能和谢世子走的那么近?” 云谏正愁不知道怎么开口,看着白正荣引出了话题,回头瞧了眼谢凉礼和白诺一道:“白大人不说本王都没发现,王妃竟然和谢世子走的这么近,嘶,本王现在倒真的怀疑,民间传言王妃和世子有一腿是真的还是假的。” 白正荣一看慌张的跪地道:“这…臣也不清楚。” 云谏微微眯起眼看着白正荣道:“白大人又在说笑了,白大人不清楚谁清楚?毕竟王妃可是白府的嫡出大小姐,不过本王现在倒是不在意大小姐出嫁前的风流史,本王此次来只是有一事想请教白大人。” “是是是,王爷你讲。”白正荣轻轻拂去额头上的汗珠,身体不自觉的颤抖着看着云谏。 “本王但问你,八王妃现在身中剧毒你作何接受?” 白正荣立刻做出一副刚刚知情的模样,呆愣着看着云谏道:“王爷您这话是什么意思?您是说小女中毒了?何时中的毒,是王府里遇了刺客还是发生了什么其他的事,王爷您无事吧?” 看着献殷勤的白正荣,云谏恨不得上前堵上他的嘴,只是还没等云谏讲话,大门外便传来了一声吆喝声:“太子殿下驾到。” 夜重天脚步匆匆的走进白府,从他听说云谏和阮沐恒带人朝王府走来的时候便命人备轿前来了。 夜重天边走边看着形式道:“哟!今日白府怎么还是那般热闹?难不成本宫又来错时候了?” 白正荣慢慢转身看着夜重天道:“臣白正荣参见太子殿下。” 夜重天急忙上前搀扶起白正荣道:“白大人请起,过几日你我便是岳丈与小胥的关系了,何必这般客气。” 白正荣面上带着笑意道:“虽然如太子殿下这般说,但该行的礼节还是不能少的。” 夜重天看了眼云谏道:“八皇叔?哟!七皇叔也在啊!不对啊,今日还不是两位皇婶回门之际吧?八皇叔怎么就带着八皇婶回来了,这不吉利啊!” 看着夜重天自导自说的模样,阮沐恒微微一笑道:“皇侄,你一上来就喧宾夺主的说这么多话,是生怕本王瞧不到你吗?今日不管你来白府所谓何事,都是我和你八皇叔先来,这先来后到之礼教养先生莫非没和你讲过?” 云谏悠闲的撇了眼夜重天道:“皇侄做事当真越来越莽撞了,这太子位莫不是坐腻了?” 夜重天陪笑着看着云谏道:“八皇叔惯会说这玩笑话,皇侄当真是觉得今日回门是不合适的。” “所以你觉得本王会做那种不合礼节之事吗?皇侄?”云谏丝毫不给夜重天反应喘气的机会,笑看着夜重天道:“本王办完事便会自行斟酌是否要带着八王妃离开,皇侄莫急。” 说完云谏便看向了白正荣道:“白大人不管怎么说都要给本王一个解释吧?王府所有王妃接触过的东西和人本王都已经一一排查过了,现在就剩下白府了。” 云谏顿了顿又继续道:“本王也不是刻意针对白府,毕竟王妃可是本王的枕边人,这毒会不会通过王妃传到本王身上还很难说,白大人觉得呢!” “王爷有这个疑虑确实是应该的。”白正荣微微点了点头道:“不知王爷要怎么查?” 云谏挥了挥手道:“先从王妃院子里的每一寸土地开始查吧!毕竟这毒从哪中的,怎么中的很重要,现在就封锁王妃的院子吧。” “是。” 白正荣脸色越变越难看,夜国的八王爷想查的事就没有查不出一说,如果今天八王爷真的要扳倒白府,也就只有皇帝才能阻拦。 摄政王府 沈穆清睁开眼第一件事就是从床上弹起来,马不停蹄的跑出房间,不停的喊着阮沐恒的名字。 “夜北墨!” 丫鬟见状忙上前道:“王妃,您醒了?王爷命奴婢为您准备好了早饭,请您移步前厅食用。” 沈穆清四处打量着,拍了拍丫鬟的肩膀道:“我不饿,你们王爷呢?” 丫鬟神色紧张的看着沈穆清道:“启禀王妃,王爷一大早便出去了,该是去上早朝了。” “早朝?”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道:“行吧!帮我备马车,我要去八王府。” “王妃,您先用膳吧,奴婢这就去安排马车。” 沈穆清挥着手拒绝道:“不用,我不饿,我想去找八王妃,没有马车的话你带我去吧。” 丫鬟见拦不住沈穆清,忙不迭的下跪道:“王妃,您就不要再为难奴婢了,等王爷回来了后您再谈外出之事吧。” 沈穆清略带不解道:“为什么要等他回来?我哪都不去,我只是去八王府看看我的姐姐,昨日王爷答应过我的。” 丫鬟还是固执己见道:“王妃,您先用早膳吧,等您用完膳王爷该是回来了。” 沈穆清只能无奈的挥了挥手道:“好吧!我吃完就要去的,到时候你们再拦我可别怪我不客气。” 丫鬟没有回应,只是小声交代道:“吩咐厨房膳食做慢一些。” 白府 白诺一面色苍白的站在自己院子外面,沙哑着嗓子道:“王爷,臣妾自己的身子臣妾清楚,这毒绝对不是在白府中的,请王爷不要再查了。” 云谏玩弄着自己的长发,看着白诺一,慢慢靠近她道:“王妃怎么这般固执的总是狡辩呢?你的妹妹已经和七哥交代过了,白府对你和她做了什么本王现在一清二楚,本王搞这么大动静不过就是想闹个人尽皆知不耽误本王迎娶下一个过门妻子罢了。” 白诺一强忍着心里的怒气,大颗眼泪慢慢滑落过脸颊旁,她千叮咛万嘱咐沈穆清还是没有放在心上,白府或许在这一天真的要走向败落了。 谢凉礼站在一旁看着白诺一,他想上前去安慰她,但想要迈出去的脚却停留在了原地。 云谏看着院子一动不动,他和阮沐恒都在等,在等夜国皇帝到,今天这事要闹开只是为了以后虐白诺一做铺垫。 “皇上驾到。” 那句救赎的声音终于在不远处响起,云谏微微撇了撇嘴,看着阮沐恒道:“说话这种事我可不擅长,帮到你这儿就好了,你快点解决,我想回去见我的丫头。” 阮沐恒撇了眼云谏,没有理会他,快步走上前道:“皇上。” 夜帝面色带着难看之意看了眼阮沐恒道:“皇兄这是在做什么?” 阮沐恒微微挑了挑眉,看着夜帝道:“皇上来白府又是所谓何事呢?本王倒是真没想过区区一个白府竟然会有这么多人踏破门槛的要进来,先是天儿现在又是皇上您。” 夜帝表情淡定道:“今日天儿来送聘礼,朕来瞧瞧还缺些什么,毕竟皇室婚礼是大事,天儿不像两位皇兄那般识大体能做好所有事,倒是两位皇兄,此时还未到回门的时间,怎么就带着八皇嫂回来了。” “本王办本王的事,皇上您办您的事便好。” 阮沐恒瞥了眼夜帝,转身欲要进入院子,却没想到夜帝突然开口道:“不知皇兄是要查什么,要弄得这样大张旗鼓。” 云谏嘴角上挂着撇撇的笑,慢慢走近夜帝道:“大张旗鼓?本王想问本王的王妃身中剧毒,算不算大事?” “是。”夜帝点了点头,看了眼白诺一道:“不知皇嫂身中何毒,可否已有解药?” 白诺一惨白一笑,看着夜帝道:“回皇上,身体已无大碍。” 云谏轻轻一咳道:“王妃逞强惯了,好了,本王今日既然来了,总不能不带着交代回去,本王今日是势必要查一查这院子的,当然,白府的每个人都逃不了。” 阮沐恒紧接着云谏的话道:“本王今日在这儿做个主,若八王妃身上的毒真的和白府有关,白府所有人贬为庶民,至于如何处置,交由八王爷和八王妃。” 云谏一唱一和道:“臣弟多谢七哥好意。” 夜帝为难的看了眼阮沐恒道:“七哥,白府毕竟有我朝的太子妃,话还是不要说的这般决断的好,毕竟太子妃可不能是庶民。” 阮沐恒微微眯着眼看着夜帝道:“夜国是没有世家千金了吗?再者,现在还没查,皇上怎么就断定一定是白府所为?” 谢凉礼站在一旁看着白诺一焦急的神色,他好像能从她的眼神中明白,她不想让云谏进院子查,更不想让白府落魄。 谢凉礼无奈的摇了摇头,走上前拦着云谏道:“八王爷,依微臣看,此事不管与白府有无关系,都应先替八王妃解毒为好,毕竟以八王妃现在的身子也经不起多少折腾。” 云谏嘴角的笑意始终没有消掉,挑了挑眉看着谢凉礼道:“谢世子倒是时刻关心着王妃的身体呢!王妃和谢世子的交情可不止是救命之恩吧?” 白诺一不想再让谢凉礼和自己搭上关系,惨白着脸道:“王爷误会了,谢世子离臣妾最近,许是看到了臣妾身体的不舒服,臣妾这毒许是前天外出野餐的时候,不小心误食了带毒的食物。” 夜帝紧忙搭着话道:“是啊皇兄,现在最主要的是皇嫂的身子,皇嫂既然自己说是误食了,那便顺着这线索查下去便是了。” 云谏没有理会任何人,只是走到白诺一身旁,靠近她道:“你可要想好了,如果你今天是误食中的毒,那你的妹妹,七哥的王妃可是欺君之罪,这一罪可就够你们白家和你的妹妹吃一壶了。” 白诺一瞳孔微微放大,她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面临这样的两难之地。 而迟迟没有等到阮沐恒回来的沈穆清已经悄悄溜出了摄政王府。 “你好,问一下,八王府在哪?”沈穆清面带笑意的看着路人。 第一百四十六章,迂腐的思想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路人有些惊讶的看着沈穆清道:“姑娘要找八王爷?” 沈穆清微微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道:“对。” “那姑娘可以去白府,八王爷现在正带着新婚的王妃去白府讨公道呢!”路人说完又微微凑近沈穆清道:“姑娘你找八王爷是好事还是麻烦事?如果是麻烦事今日便不要去了,八王爷正因为王妃身中剧毒恼火呢!” “什么?”沈穆清有些震惊的看着路人,她怎么都没想到还没三天八王爷就带着自己的长姐找去了白府。 突然涌上心头的不安感让沈穆清加快了脚步,她总感觉白诺一被带去白府和她昨天说的话有关。 远远见沈穆清赶来的管家急忙上前拦住道:“三小姐,您怎么也回来了。” 今日的白家可以说该来的不该来的全都到了。 沈穆清才懒得去理会从来没见过面的管家,看了一眼便提起衣裙要往里面冲,走了两步又折返回道:“我姐是不是回来了?八王爷在哪?” 看着莽撞的沈穆清管家也不敢多去阻拦,手指了指白诺一院子的方向道:“大小姐他们正在后院里呢,三小姐。” 不管沈穆清跑的有多快,不熟悉地形的她还是比白染霜晚到了一步。 白染霜一身浅粉色衣裙略显娇羞,脚步轻缓的走进白诺一的院子,柔声道:“臣女白染霜参见皇上,七王爷,八王爷,太子殿下。” 听到白染霜声音的夜重天急忙转身走到白染霜身旁将她轻轻搀扶起道:“霜儿,你昨夜回府的时候不是感染了风寒吗?今日风大,你怎么穿的这般单薄便出来了。” 看着自己儿子对白染霜用情至深的模样,夜帝只是浅薄的瞥了眼道:“天儿,你是太子,即便她嫁给你成为太子妃你也不能屈尊去搀扶她。” 白染霜娇羞的看了眼夜重天,微微向后退了下身子行礼道:“回太子殿下,臣女身体虽然抱恙,但不能看着长姐胡来。” 白染霜说完又对着夜帝行了一礼道:“皇上教训的是,今日许是因为臣女身娇体弱了才让太子殿下担忧了。” 夜帝满意的点了点头道:“好了,你身体怎么样?” 白染霜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道:“回皇上,霜儿的身子已渐渐好。” 夜帝这才舒心的点了点头道:“你刚刚说不能任由你的姐姐,八皇嫂胡来?是何意啊?” 白染霜自信的抬头看了眼白诺一,又看了眼夜重天道:“臣女先前还在想,怎么姐姐在出嫁前要当着我爹和我娘的面喝下两杯毒酒,还美其名曰承了爹的愿,只是那日长姐喝下后下体竟然在出血。” 白诺一突然瞪大眼看着白染霜,她明白白染霜这句话无疑是要将她推向深渊,脚步忍不住的往后倒退了一步,咬着牙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万事可要讲究证据。” 白染霜挑了挑眉,自信满满道:“证据?这白府上下所有人都是证人,姐姐那日根本不是因为喝了酒才吐血流血,那杯酒完全就是堕胎药,而姐姐又怕八王爷和你的洞房夜发现破绽,便演了这样一出戏,说你中了毒。” “你简直血口喷人!”不等白诺一回答,沈穆清一脸怒气的站在院子口,像个泼妇一样掐着腰看着白染霜道:“你讲这话难道不怕从此之后不能白头偕老无子无孙吗?” 白染霜看了眼身后一脸怒意的沈穆清,一脸受到惊吓的模样躲到了夜重天的背后道:“太子哥哥,三妹向来跋扈,现如今我讲出这样的实话,她一定不会饶了我的。” 夜重天像保护小鸡崽子一样将白染霜护在身后道:“莫怕,本宫在。” 夜帝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道:“霜儿但说无妨,今日朕和朕的两位兄长都在,朕就不信她真敢对你做出什么。” 白染霜挑衅的看了眼沈穆清,清了清嗓子道:“回皇上,臣女并不是信口雌黄,这白府上下都可作为证人,还有人亲眼目睹了长姐偷人。” 白正荣也趁着白染霜的话道:“听霜儿这样说,微臣倒是记起有那么一日,霜儿一人外出一夜都没有回来过。” 谢凉礼和白诺一几乎是一模一样的表情定在了原地,谢凉礼是不信白诺一会做出这样的事,而白诺一却是不相信自己的父亲竟然真的有那么一天,为了白府的荣誉,竟然堂而皇之的将她的清白至于不顾,竟然会配合白染霜胡乱的讲她夜不归宿。 谢凉礼虽然很想上前替白诺一讲话,却还是止住了嘴,他知道,此时此刻最有资格替白诺一讲话的是八王爷,如果他胡乱插话,很有可能会将白诺一推向深渊。 云谏若有所思的看着白诺一和白正荣道:“依照白大人这般说,是将一个非完璧之身送到了我八王府?” 白正荣忙不迭的跪地:“臣实属不知这逆女竟敢办出这等事啊!” 白染霜梨花带雨的看着云谏道:“回八王爷,父亲确实不知姐姐会办这种事,因为那夜姐姐不归的缘由是要替三妹妹找郎中治病,不管我们怎么劝说姐姐都要只身去找郎中,后来郎中没请来,三妹妹的病也自己好了,臣女当时人微言轻也不敢说什么,现在想来,那些事发生也不过才一两月,又想想姐姐那些时日奇怪的举动,一来二去臣女便对姐姐展开了调查。” 听着白诺一的自言自述,沈穆清恨不得上前撕烂她那张不停张张合合的嘴巴,阮沐恒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沈穆清身旁,将她拉到自己的怀里道:“你莫要找出声,这里交给本王处理。” 沈穆清这才发现阮沐恒原来一直在这院子里,有点生气道:“你带阿姐回白府,为什么不告诉?” “本王回去再同你解释,现在的关键是不能让白染霜冤枉了你阿姐。” 夜帝眯着眼看着白诺一道:“白诺一,你可有话要辩解?” 无凭无据之事,白染霜有证人,她只有沈穆清,可当她看到阮沐恒紧张的将沈穆清护到怀里的时候,她瞬间不想再拉沈穆清出来,不管因为什么,那一瞬间她感觉沈穆清有了属于她的归属。 见白诺一不讲话,谢凉礼有些着急道:“白姑娘,皇上在问你话呢!” 白染霜见缝插针道:“谢世子为何比姐姐还着急?莫不是姐姐偷情之人是谢世子?” 谢凉礼笑看着不知天高地厚的白染霜,今日只是因为白诺一的身份是八王妃,他没办法替她出头,但白染霜如果将火引到他的身上,那他一定是要灭一灭的。 “白二姑娘,当真是一副伶牙俐齿的模样,本世子只是担心八王妃身中剧毒头脑不清,这才好心提醒,怕她没有听到皇上的问话,白二姑娘这么着急的往本世子身上扣帽子,莫不是早就做好了冤枉本世子和白姑娘的准备?” 夜重天紧张的护着白染霜道:“谢世子,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刚刚白大人已经承认过白大小姐确实有外出未归的时候,这个时候如果还说冤枉她,该是不合礼的吧?” 看着两边箭弩拔张的模样,云谏冷冷一声道:“好了,此事本王自有定夺,王妃身子是否清洁目前你我都不清楚,本王今日下令,禁足八王妃,直到此事调查清楚为止。” 白诺一沮丧的看了眼谢凉礼,那一眼充满了凄凉,没有做过的事怎么会查的清楚,白诺一深知,这一关,或许只有她死亡的那天才能再见到外面的世界了。 沈穆清气急的看着云谏道:“无凭无据为何要禁足我长姐,你们单凭一张嘴就抹杀了我长姐的清白,那是不是我也可以?我证明长姐从来没有彻夜未归过,如果你们要说亲情间偏袒,那父亲偏袒白染霜的可能性岂不是更高?” 夜重天冷眼看着手指着白染霜的沈穆清道:“大胆!未来太子妃的名讳是你能直呼的?” 不等沈穆清反应,也不等阮沐恒讲话,云谏一掌将夜重天打倒在地,笑的妖冶道:“大胆?现摄政王妃除了摄政王可以教育外,是你这个小辈可以随意呼唤的?” 看着这样的云谏,夜帝明显怂了怂肩膀,笑劝道:“八哥不要和小儿一般见识,天儿毕竟才十六岁,行事自然有莽撞的地方,天儿,还不快对你七皇婶道歉。” 白正荣也立刻推搡了下白染霜道:“霜儿!你比太子年长,最该以身作则的,快去和你三妹妹道歉。” 阮沐恒意味深长的撇了眼白正荣道:“三妹妹?以她的身份也配称她为三妹妹?白大人莫不是糊涂了吧?” 看着两个人同时为沈穆清撑腰,白诺一第一反应不是感动,而是发自内心的害怕,害怕沈穆清沉浸在阮沐恒的温柔乡里,害怕沈穆清真的会和他们连手对付白府。 如果白府灭亡,沈穆清不管是什么身份地位,身后空无一人的她永远抬不起头。 只是沈穆清并没有感觉自己需要身份地位也没有想要依靠白府,冷眼看着白染霜道:“差点忘了,我是王妃,你现在只不过是一个白府女儿,你见了我理应对我行礼,称我一声王妃好,就算你是太子妃,依旧要称我一声王妃亦或者是七皇嫂。” 白染霜眼里都是怒意的看着沈穆清,但她知道什么时候该忍,什么时候该莽撞,嘴角微微一撇道:“臣女白染霜参见王妃娘娘。” 沈穆清冷傲的看着白染霜道:“不知礼节的小门庶女,你难道瞧不见本宫身旁的八王妃吗?行礼都不能一次性行完,你且就这个姿势好生反省吧。” 白诺一见状,沙哑着声音道:“幺儿!” 她知道,此时此刻能压的住沈穆清戾气的人只有她的那一句幺儿,她不想再看她继续和白府为敌,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她自己做便好了。 沈穆清红着眼看着白诺一,她现在有点讨厌这个带有封建思想的女人,明明可以站起来和他们拼一把,可她却总是在关键时刻让她住手,认为白府是她们姐妹俩一生的依靠。 白染霜趁着沈穆清闭嘴的空挡,抬高声音道:“皇上,臣女有一事忘了汇报,皇上和太子殿下还有两位王爷有所不知,早在长姐出嫁前一天,长姐便发毒誓和白府断绝了关系。” 云谏轻轻划了划下巴,饶有趣味的看着白染霜道:“哦?断了关系?那这么说本王现在迎娶的是一个没有世家撑腰的漂泊女子咯?” 白染霜自信满满的看着云谏道:“王爷这样讲也是没错的,所以皇上,即便臣女身份再卑微,臣女也是未来太子妃,即便白诺一身份再高贵,她身后没有世家,位分该是和臣女平起平坐,亦或者该是比臣女还要低一阶,所以臣女认为臣女无需向八王妃行礼。” 沈穆清怒瞪着不停讲话的白染霜,提着裙摆大步上前,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一巴掌拍在了白染霜的脸上,傲气凌人的看着白染霜道:“现在本宫命你跪你就要跪,这里女人地位最高的便是本宫,岂容你在这胡搅蛮缠废话连篇?” 白染霜难以置信的看着沈穆清,她万万没想到沈穆清竟然真的敢上前打她。 恍惚间,夜重天不知何时上前,一把推开了沈穆清,看着白染霜脸上血红的手印,晃了晃神道:“霜儿,疼吗?” 沈穆清被猝不及防的推开,没能及时找到重心,忙不迭的蹲在了地上。 空气和时间瞬间静止一般,所有人都看着坐在地上的沈穆清,就连被夜重天安慰的白染霜都没了声音。 白诺一急忙上前搀扶着沈穆清道:“幺儿,没事吧?有没有伤到哪里?” 云谏眼里的怒气毫不遮掩的落在了夜重天身上,他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怎么可能任由别人这样欺辱。 看着众人突然紧张的神色,沈穆清反倒松了口气,坐在地上就开始表演书里学到的白莲花技能,梨花带雨的哭了起来。 第一百四十七章,事事为她想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呜呜咽咽的哭着,愣是不说一声究竟怎么了,阮沐恒最是了解她,便顺着她的表演,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幺儿莫哭,来人,宣太医!” “是。” 沈穆清心虚的看了眼阮沐恒道:“太子殿下刚刚推我那一下将我推疼了,我现在不想再看你们断案之类的,只想和阿姐一起早点回去。” 云谏紧张的看着沈穆清,现在不管她提什么要求他都迅速答应,忙不迭道:“便依你的。” 白正荣一脸茫然的看着阮沐恒和云谏,这两个人明显就是来闹大事情的,眼看着他就可以将白诺一置于死地了,怎么最后却突然变了挂。 白染霜脸色极其不好看道:“王妃若是累了,白府有的是空余房间供王妃休息,但八王妃不洁这一事,今天不查出个水落石出怕是讲不过去吧?” 沈穆清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白染霜,白诺一好欺负不代表她也好欺负。 为了防止沈穆清做出更过分的事,白诺一只好妥协的低头上前拉住沈穆清的手道:“幺儿,我也累了,我们走吧。” 沈穆清看着身边娇弱的女人,她好像一朵花,到了秋冬季节便要凋落了一般。 云谏也没有心思再继续玩下去,他知道要搞垮白府的机会有很多,他没必要去在意这点机会。 刚刚出白府,沈穆清便一改委屈的模样,叉腰看着阮沐恒道:“七王爷,您好歹要给我一个解释吧?为什么要带我长姐来白府,她来这无非就是自讨苦吃。” 阮沐恒面上带着愧疚之意道:“八弟要来,本王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为了防止八弟做出出格的事伤害到你的长姐,本王这才跟着八弟一起来到了白府。” 云谏已经习惯了阮沐恒推烂摊子的行为,表情淡定道:“本王只是想搞明她的毒是怎么中的,更何况,民间关于她和谢世子的传言也不能不放在心上。” 听到关于自己的话,谢凉礼忙行礼道:“王爷实属误会,臣对王妃娘娘并无二心,多日后臣就要和自己心爱的姑娘成婚了。” “哦?这是何时的事?本王怎么不知道。”云谏挑了挑眉,这次任务好像越来越乱越来越繁琐了。 然而白诺一在听到谢凉礼说自己快要成婚时便已经失去了听觉,她难以置信的看着谢凉礼,耳边回荡的全是他那句自然的话语,“臣与王妃娘娘并无二心,臣就要和心爱的姑娘成婚了。” 她暗暗托付了芳心许久的男人,终于在今日和所有人宣布他有了心上人,只是那个心上人不是她,她就像从来没出现在他的世界里一样。 曾经她对谢凉礼抱有的所有幻想在这一瞬间都化成了乌有,可惜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觉得他爱过她。 谢凉礼将白诺一的表情尽收眼底,失望落寞难过,每一个情绪都看在了眼里,但他还是狠心的开口道:“是臣曾经救过的一个姑娘,长相甚合臣意。” 云谏笑的肆虐道:“原来谢小世子也有做登徒子好色之徒的这一天啊!本王还以为只有本王才会做这种不靠谱的混账事。” 云谏说的越多,白诺一心里越苦,终究因为强忍情绪太久撑不住身子昏了过去。 她这一睡便睡了两天,沈穆清每天泡在药房里研究解药,甚至快到了以身试毒的地步。 等白诺一再醒来已经过了回门的日子,但却到了白染霜出嫁的日子,看着床榻上奄奄一息的白诺一,沈穆清心疼的将她搀扶起道:“阿姐,你不要怕,我一定会研制出解药救你的。” 白诺一无精打采的看着沈穆清道:“这些都是些杂乱事,先不要去管,幺儿,今天是我们出嫁的第几天了,可到了她出嫁的日子?” 这个她不用白诺一刻意去点明沈穆清便明白是谁,烦躁的挥了挥手道:“我不知道,就算到了我也不会去的,一个小小的太子妃还轮不到我这个王妃去看。” 白诺一沙哑着嗓子轻轻咳嗽了两声道:“幺儿!你该去的,不管是为了谁,你今日都不能落了话柄在旁人手里,你毕竟是摄政王妃,摄政王是什么样的人,你的一举一动完全代表着他的行动,所以…咳咳。” 看着白诺一扯着嗓子和自己讲话的模样沈穆清便气不打一处来道:“我看你是我长姐,对我好,我才这样顺从你照顾你的,但你不要总用你那迂腐的思想教育我好吗?我做不到你们古代人这样圣贤大度。” 白诺一仿若第一天认识沈穆清一般,歪了歪头看着沈穆清道:“幺儿,你在说些什么?” 可不管沈穆清说的话有多奇怪,她还是听明白了该听的,沈穆清在嫌弃她总以长辈的身份教导她。 为了防止气氛尴尬,沈穆清扔下了手里的汤碗冲了出去,没有再理会白诺一。 白诺一看着桌上的汤碗,眼角肉眼可见的一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了下来,她明白沈穆清在替自己打抱不平,即使她听不明白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可如果她现在身体还很好,没有出现任何问题,那么她一定会顺着沈穆清和白染霜作对到底。 可现在她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垮,以后能帮到沈穆清的只有白府,更何况于白染霜是太子妃,未来的皇后,她不希望沈穆清为了自己这惨败的身子惹火上身,她只希望她可以平安喜乐,所以才会想一昧的将她推到白府那边。 跑向院子的沈穆清气急败坏的跺了跺脚道:“我真的是有病了要留在这里和一个古代人做戏!白夭夭啊白夭夭,你现在最主要的是想办法早点回去!” “王妃要回哪去啊?”阮沐恒的声音冷不丁的在沈穆清的背后响起,被吓到的沈穆清猛的转头看着阮沐恒,几乎脱落而出道:“七王爷?你不是去参加婚礼去了吗?” 阮沐恒完全带入角色道:“婚礼?何为婚礼?” 沈穆清随意的挥了挥手道:“没什么,你现在不应该在看太子和白染霜成亲的吗?” 阮沐恒没有直接回答沈穆清,反而回到原话题道:“是谁惹你生气了?怎得气成这样?” 沈穆清嘟了嘟嘴,轻轻叹了口气道:“不是人惹的我,是你们这个时代迂腐的思想和制度快要将我逼疯了!” “王妃!”沈穆清刚刚说完,白诺一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口,厉声叫着沈穆清的称谓,脸色苍白的看着沈穆清摇了摇头,又对着阮沐恒道:“给七王爷请安,王妃娘娘自幼在白府跟着臣妾长大,说话做事方面粗俗了些,还请王爷不要责怪于她。” 阮沐恒没有理会白诺一,反倒刻意的摸了摸沈穆清的头道:“你和你长姐应该还有话要说,本王在府门口等你,不要错过了吃喜宴。” 直到阮沐恒彻底离开,沈穆清都没有在方才甜甜的感觉里走出来,眨巴着眼看着白诺一道:“阿姐,他刚刚时不时揉了我的头,还没有回答你的话?” 白诺一看着沈穆清那一副花痴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幺儿,你随我进来。” 白诺一病恹恹的坐在座位上,满脸怒气的看着沈穆清道:“阿姐如何与你讲的?他是你的夫君,你要和他相敬如宾,他是摄政王,他不可能永远只宠爱你一个人,你能明白吗幺儿?” 沈穆清无所谓的瘪了瘪嘴,她还真就没打算在这个地方长待,等她研制好解药救了白诺一,她就有足够时间找回去的方法了,要不是因为愧疚,她都不会去管白诺一的死活。 见沈穆清不讲话,白诺一也没法再继续和她讲大道理,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你去吧,到了太子府上一定要遵守规矩,莫要丢了白府和摄政王府的脸。” “是,阿姐,幺儿谨遵阿姐教诲。” 白诺一无奈的叹了口气,看着沈穆清离开的背影,担忧感油然而生,惹得自己不停的咳嗽起来。 “身体不好怎么不在床榻上躺着?” 原本正咳的不停的白诺一强制收了咳嗽声,她不确定自己刚刚听到的是幻听还是云谏的声音,又或者是谢凉礼的声音。 她记得那天和她拜堂之人的声音,但又和那日云谏的声音不相似,反倒现在带着责备的语气像极了那天阻断所有流言蜚语和她拜堂的那个声音。 白诺一缓缓抬起头,天刚刚好正是太阳不停升起的时候,光照下谢凉礼好像迎光而来的天神一般降临到了白诺一的房间。 她晃了晃神,看着门口道:“是谢世子吗?” 谢凉礼有些无奈的上前,帮白诺一端起一旁的药碗道:“王妃身子这么弱,身旁怎么也没有个侍奉的人?” 白诺一总感觉此情此景不现实,扯出一抹惨淡的笑道:“谢世子今天怎么到王府来了?” “臣日日都在王府的,只是王妃进王府不久,还不熟悉,今日臣路过听到王妃一直咳嗽,担心王妃出事故特地过来瞧瞧。” “因为我是王妃所以你才担忧吗?” 许是因为将死之人的缘故,白诺一的胆子也大了起来,如果不是因为王妃身份和白府捆绑在一起的缘故,她现在都有可能和谢凉礼表明自己的心思。 谢凉礼嘴角扯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伸手摸药碗的时候有意无意的划过了白诺一的玉手,他没有回答白诺一的问题,反而道:“王妃的药凉了,臣让人去替王妃热一下吧,今日王爷不在府上,那些下人对王妃的事竟怠慢起来了。” 尽管谢凉礼冰冷的手在触碰到她有些温热的手的瞬间时她感觉体内像是有条虫子涌动一般,但白诺一还是有些失望的低下了头,用汤勺搅了搅药碗道:“不用,本宫向来喜欢喝稍微凉一些的,太热太苦喝不下。” “太凉就没有药性了,王妃娘娘。”谢凉礼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白诺一道:“如果娘娘不放心,臣替娘娘去热。” 白诺一浅淡一笑,看着谢凉礼道:“不劳烦谢世子了,世子回去陪世子心爱的人吧!” 看着白诺一一副娇小女人的模样,谢凉礼无奈一笑道:“王妃还记得那日的话呢!那日不过是臣为了摆脱那种困境,胡乱编造的胡话,毕竟他们都明白我们谢家人一生只娶一名女子疼爱,再不然便不娶,所以我们谢家人承诺有了心爱之人后就是对外宣布了拒绝,她们也就没法再传臣与王妃的胡话了。” 白诺一眨巴着眼,好像还没想明白谢凉礼在说些什么,有些不解的看着谢凉礼,脑子里却是不停的冒出不成熟的想法,认为谢凉礼在向她解释。 谢凉礼没再等白诺一和他讲话,将她手里的药碗夺走行了告退礼便离开了白诺一的院子。 摇晃的马车内,沈穆清无聊的看着车轿外,呆若木鸡道:“当初我是怎么被撞的?诶,外面这红布是从哪来的?” 阮沐恒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沈穆清发愣,他自然明白沈穆清在说什么,但毕竟沈穆清现在的记忆是白夭夭的,他没办法和她多说。 “不要再发愣了,到了。”阮沐恒像提小鸡崽子一样将她从马车上拽了下来。 沈穆清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她本以为她大婚的时候什么十里红妆已经够壮观了,可她完全没想到,白染霜才是真正的壮观。 单单是那红色的类似地毯的地布就一望不到尽头,听旁边的人说那红色地布都是从白府出来的。 八抬大轿中白染霜犹如刚刚盛开的娇弱花朵,一把金色圆扇半遮面,眼带笑意的看着周边的人随手扔下手里的糖和银钱。 “祝太子,太子妃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那一副痴呆状道:“怎么?觉得你的差了想重新成亲一次?” 听到这话沈穆清忙摇了摇手道:“不了不了!” 她现在一想到当时的那种场景就觉得乏累,吃个饭都要小心翼翼,时不时都要担心头被那些首饰压断。 第一百四十八章,爱到想她替他活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落!” 一声落,白染霜的洗脚缓缓而落,她犹如降落凡间的精灵,沾染了地上的霜。 沈穆清看着人间尤物一般道白染霜道:“如果她没那么讨人厌,或许她会是一个女主级别的人物吧?” “王妃在说些什么?”阮沐恒见状不懂的看着沈穆清。 沈穆清没有作答,只是无谓的挥了挥手。 白府 谢凉礼将热好的汤药端到了白诺一面前道:“这汤药,喝了有用吗?” 白诺一惨白着脸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无功无过吧!我已经这样了,再多药石怕是也救不下了。” 谢凉礼看着愁眉苦脸的白诺一道:“当年我救下王妃可不是为了看王妃今日伤感不珍惜自己身体的。” 白诺一意有所指的看着谢凉礼道:“心没了也就没什么牵挂了吧。” 也不知道是为了让白诺一重燃希望还是一时冲动,谢凉礼猛的拉住了白诺一的手。 白诺一有些震惊慌张的看着谢凉礼道:“谢世子?” 谢凉礼声音打着颤抖道:“当年我就是这样抓住你的,当时我拼命的喊救命,就是想让他们知道,我出事了。” “谢世子当时应该是比我安全的吧?” 谢凉礼苦笑着摇了摇头道:“傻丫头,如果当时我告诉他们我是安全的,我的侍卫怎么会救你上来。” 白诺一有些慌张的看着谢凉礼道:“谢世子现在提这些往事做什么?” “王妃现在可以听听我的故事吗?我和那个女孩的故事。” 谢凉礼没有直接回答白诺一的问题,反而是答非所问的问着白诺一。 白诺一点了点头,没有再打断谢凉礼讲话。 谢凉礼提起那个女孩的时候面上全是笑意。 “当年,我在河畔旁无意救下的小女孩,成了我半生的牵绊。” “王妃可能不知道,臣总是能无意的救人,但自从那个小女孩之后,我再也没救过旁的人,不管是多么要命的事,我都交给了我的暗卫去做,因为我不想毁掉我和她唯一的回忆。” 谢凉礼顿了顿,从怀里拿出一枚玉佩道:“这枚玉佩,王妃喜欢吗?” 白诺一看了眼谢凉礼手中的玉佩,温声道:“倒是喜欢的,不过这种雕工的师傅怕是第一次做玉吧?可惜了这上好的玉料了。” 谢凉礼啧啧摇了摇头道:“王妃真是好眼光,这玉确实是好料子,只是我这个雕工师傅有些失败了。” “这些年,我找这种对人身体好的玉料子找了许久,因为我的女孩她落过水受了寒,所以我想给她找这种水玉养养身子,只可惜我这雕工,细细打磨了三年终究还是做了个这个模样的水玉。” 白诺一吸了吸鼻涕,没有回应谢凉礼。 谢凉礼仿佛也没奢望白诺一可以回应一般,继续道:“我本想等我雕刻好,就去找那个女孩提亲的,只可惜,她没有等到,也怪我迟了。” 白诺一的表情渐渐变得难看失落,她知道谢凉礼说的那个女孩是谁,只是现在他们已经成了完全不会在一条线上的小人。 谢凉礼将玉佩放到了白诺一手里道:“我很喜欢那个女孩,我会待在她的房檐上偷偷瞧着她,她护她妹妹的时候像极了我想保护她的样子,冲动却又无能为力。” 白诺一开始慌张的胡乱抓着,看着谢凉礼道:“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谢凉礼好像没听明白白诺一在说什么一般笑看着白诺一道:“王妃这是说的何话?臣为何要告诉王妃呢!” 见白诺一不再出声,谢凉礼继续道:“我们谢家人一旦瞧上了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得到那个女孩的,如果失败了,便终生不再娶妻,可能王妃还不知道,我并不是父亲的亲生子,我的父亲郁郁一生也终有一不得女,只不过我比父亲幸运,父亲心中的那个女孩已经离开了,是彻底离开了,而我还能看着她幸福,那样就好了。” 谢凉礼顿了顿道:“或许,我的父亲应该是比我幸运的吧。” 说完谢凉礼仰天看了看,像是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一般,无奈一笑道:“王妃,我和她的故事就这么短,我讲完了。” 白诺一试探性的看着谢凉礼道:“那个女孩,她最后嫁给了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吧?” 谢凉礼有些无奈的看着白诺一道:“王妃,有些话没必要说的那么清楚明白,只要我们都听过故事,做过故事中的人便好了。” 白诺一的手死死的攥着玉佩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是那个女孩,我现在想和你一起走,你会带我走吗?” 谢凉礼半开玩笑道:“以王妃现在的身子,不要说私奔这种大事了,就算是简单的行走都做不到吧!所以王妃,万事在做之前都要有个好的身体做准备不是吗?” 白诺一好像明白了谢凉礼的意思一般,笑了笑道:“好,便听了你的好好喝药,不过,以后我喝药的时候都想听你讲讲故事,毕竟这药,有些苦,不过如果你不方便的话也没关系,我觉得我可以喝光。” 谢凉礼还没回答白诺一,奴仆装扮的人急匆匆的上前挡着谢凉礼的视线道:“世子,小的来传太子爷的话给您。” 谢凉礼看了眼白诺一,示意奴仆和自己到另一边去商谈。 刚刚离开谢凉礼的视线,奴仆便换了个样子道:“世子爷,其实奴才是奉太子妃的命来的,也就是白家二小姐,我们二小姐说,如果世子爷想要救王妃的话,就听我们太子妃的安排,三日后太子妃自然会将解药送到世子府,当然,送到王府也是好的。” 谢凉礼警惕的看着奴仆道:“你们太子妃?” “是,太子妃讲世子爷可以不信,但机会只有这一次,毕竟这毒可是不等人的,世子爷可要好好想想,我们太子妃等您的回复!” “是要本世子用什么做交换。” “很简单,只要世子爷答应我们太子妃的媒事,那我们太子妃一定会送来解药,当然,我们太子妃也不可能一直等着世子爷,今日婚典结束后,解药我们太子妃也不知道去哪弄了。” 谢凉礼冷冷看了眼奴仆道:“你们当本世子是可以任你们随便耍的人吗?” “世子爷大可不信,一切都依世子爷。” “这些事本世子想你们该去找八王爷,毕竟本世子和王妃只是年幼时见过两面而已。” 目送奴仆离开后,谢凉礼陷入了沉思。 白诺一不知何时披了件外套站在一旁道:“世子爷怎么了?” 听到白诺一的声音,谢凉礼才忙不迭的回头道:“王妃怎么出来了?外面凉,王妃刚刚喝了药,这时候还是不要受了凉的好。” 白诺一微微点了点头道:“那人是世子家里的仆人吗?可是世子府发生了什么事?” 谢凉礼看着白诺一惨白的脸,忍不住伸出手抚弄着白诺一的脸道:“你想活着吗?为了我。” 白诺一以为自己幻听没有听清一般,晃了晃神,抬起头看着谢凉礼道:“你刚刚说什么?” 谢凉礼早已收回了手,没有了方才一脸认真的神色,只是无所谓的看着白诺一道:“你想活着吗?” “其实我早都看淡了生死的,是生是死其实是无所谓的,顺其自然吧!有希望在的话我自然是想活着的,如果没有了那团希望的火,我想还是换一个世界生活的好。” “你的火,是我吗?”谢凉礼声音压的很低,低到白诺一听不到的声音道:“我希望你可以好好活着,替我。” “世子怎么了?这时候怎么总是发愣?” 因为听不到谢凉礼在说什么,所以便将他认为在发愣。 谢凉礼微微一笑道:“今日就不多叨扰王妃了,先行告辞了。” 看着谢凉礼着急离开的背影,白诺一脸上满是笑意,她突然感觉谢凉礼在身旁的时候,药都是甜的。 太子府 谢凉礼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白衣,带着怒气走近了太子府。 前堂的大红喜宴和他身上的白衣格格不入,谢凉礼刚刚进去的瞬间便成了里面最亮的风景人物。 沈穆清指着门口一身白衣的谢凉礼道:“那是谢凉礼吗?他今天穿的衣服怎么有点像奔丧的?” 阮沐恒强忍着笑意看着身旁的女孩道:“你且乖乖用你的膳食,他穿什么是他今日该穿的。” 沈穆清无聊的看着面前的龙虾和螃蟹道:“我不会剥。” 阮沐恒自然而然的拿起龙虾和螃蟹道:“先吃哪一个?” “龙虾吧!这是麻辣的还是蒜蓉的?”沈穆清无所事事的看着阮沐恒,“有蘸料吗?” 阮沐恒没有去理会沈穆清说的什么,只是自顾自的给她剥着龙虾,看着她一口一口吃下。 后院,白染霜像是早就料到一般,正端坐在树下的秋千上,见谢凉礼走来,微微一笑轻轻晃着秋千道:“本宫便知道,谢世子是个重情之人,也不枉费本宫在此静心侯着谢世子。” 谢凉礼并不打算和白染霜绕关子,笑着道:“没想到白二姑娘适应礼节的能力这么强,现在竟然能这么顺口的自称本宫之类的。” 白染霜表情淡定道:“自然,本宫的礼节早一个月前便有教养嬷嬷来教了,本宫并不像那些王妃之类的,本宫将来的地位可是要比现在要重要的多的。” 谢凉礼不想再听白染霜说那些无聊的话,冷冷看着她道:“你要本世子迎娶何人?解药现在在哪?” “解药在哪自然只有本宫和本宫信得过的人知道,世子不用担心,至于要娶的人嘛!无非就是对我们白府和太子府有帮助的人,上官家的女儿,上官秀。” 谢凉礼冷笑着看着白染霜道:“白二姑娘,不,太子妃当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上官家是将军家,上官大人一直保持中立,现在朝野中人人都知道本世子和八王爷感情最好,这样联姻众人便会觉得上官家投靠了八王爷,而八爷又迎娶了白府的嫡小姐,白府又和太子府联姻,太子妃既然敢说让上官家女儿嫁给我自然是早就串通好之事,现在当真是明面上有了笼统的实力,暗里又收复了上官家,好算盘啊!” 白染霜只是微微一笑道:“本宫没有世子想的那般深思远谋,本宫只是圆世家女孩子一个小小的心愿罢了,世子不要有太多的顾忌和心理压力。” 谢凉礼无所谓的看着白染霜道:“但愿太子妃真是这样想的,本世子应你不过是因为本世子与八爷交好,不想看他新娶之妻三月便亡,有恰巧自己至今未娶,也不好拒绝,还请太子妃管好自己的嘴,不要再讲出任何有辱王妃的话。” 白染霜不屑的看着谢凉礼道:“谢世子真是会说笑,世子觉得以王妃现在臭名昭著的名声,还需要本宫再去费口舌诋毁吗?世子可能最近外出的少,本宫今日巡街的时候可是听了不少话呢!至于是什么本宫就不和世子一一说了,毕竟都是些污秽肮脏的民间坊话。” 谢凉礼微微行了一礼道:“臣明白,臣就不叨扰太子妃了,臣现在要回去准备婚礼了,不知后日迎娶上官家嫡小姐上官秀太子妃可满意?” 白染霜高傲的抬着头道:“自然全凭世子安排,毕竟这解药拖得越久,药效可就越小了。” 谢凉礼微微点了点头,没再多说话便离开了太子府,来回不过阮沐恒刚刚好给沈穆清剥好两只螃蟹一只龙虾。 看着从太子府出来的谢凉礼,云谏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今日当真是做了一次好人,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在过太子府和王府。 他没有打扰阮沐恒计划中的任何一步,他想这样他应该能早日看到那个活泼可爱喜欢招惹他拔他狐狸毛的丫头了。 看着谢凉礼脚步匆匆的离开,沈穆清扔掉了手里的螃蟹腿道:“我不吃了,还没结束吗?我想回去看看我阿姐。” 阮沐恒小心翼翼的替她整理好衣裙道:“不要这般莽撞,到了时候本王自然会带你回去的,你难不成瞧不出你长姐对谢世子有情吗?” 第一百四十九章,无声的宠爱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被阮沐恒说的一愣一愣的不知该回答些什么。 看着发愣的沈穆清,阮沐恒微微一笑道:“如果觉得累了便说出来,本王带你回府休息,不过是小辈们的婚礼,你没必要一直在这儿坐着的。” 沈穆清像一个听话的乖巧小孩一般点了点头道:“是有些累了,回吧。” 谢侯府 刚刚回到侯府的谢凉礼看了眼一旁的石榴树,慢慢移步到树旁,一声不发。 管家见状急忙跟过去道:“小爷,您回来了?那边送了这几个月的账本来了,您之前买的白府家夫人倒卖的那几家店铺现在也都运作的越来越好了。” 谢凉礼仿若没听到一般没有回答管家的话。 管家仿若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谢凉礼,继续话道:“白府当时变卖的家产今天小顺子也已经全部赎回来了,爷您看是留在库房里还是放到咱收购的聚宝斋高价变卖。” 谢凉礼这才有了些动静道:“那只金钗子也赎回来了吗?” “回爷的话,这几日您忙没能给您说,那只金钗子早在白府嫡小姐出嫁那日便赎回来了,只是有了些破损,上面的流苏吊坠脱落了两条。” “派人修了吗?” “回爷的话,已经在修了,金师傅说得过个两天才能彻底修好,因为金钗子的料子不是很好找,这两日才找到。” 谢凉礼点了点头道,赎回来的那些东西让库房找几个漂亮点的大箱子稍微打包一下吧。 “是,这就派人去安排。” 谢凉礼摸了摸眼前的石榴树,苦涩一笑道:“这棵石榴树,今年没有结果吧?” “结了的,只是今年结的少,爷没看到,去年结的太多,压坏了枝子。” 谢凉礼点了点头道:“那些个店铺,都写的是白诺一的名字吗?” “是的爷,全都按您的吩咐办的,这两年店铺的盈利已经在慢慢恢复了,最起码不会像刚买来时的那几年严重亏损了。” “好,今夜将账本,店铺和赎回来的那些东西送到我房里来吧,顺便将谢侯府的宅证也送过来吧!” “是,爷。” 谢凉礼漫无目的的回了房间,谢侯府虽然还依着谢侯的名讳,只是早在两年前谢侯便已经仙去了,只不过为了敬重谢侯,府上一直没改名,谢凉礼也没有封官授爵,外面人见了他也还是礼貌的问一句,谢侯一切安好否。 看着空荡荡的侯府,谢凉礼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能留给你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希望你在收到这些东西的时候可以稍微开心一点。” 沈穆清最终还是缠着阮沐恒将她送到了八王府,刚进府里沈穆清就迫不及待的喊着阿姐,她现在真的挺怕白诺一出事的。 毕竟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古代,她唯一能靠的也就是这个与生俱来的贴心小姐妹了,如果她也跟着出点什么事,她或许可以全心全意寻找回去的方法,但终归还是放不下的。 “阿姐在这儿呢!怎么了,你不是去二妹妹那边了吗?怎么夜里又到八王府了。” 直到听到白诺一的声音,沈穆清才算稍微松了口气。 “阿姐,你今日可好些了,身上还难受吗?” 白诺一微微嘟了嘟嘴,看着沈穆清道:“身上舒服多了,这药是你研制的吗?喝了倒还真管用!” 趁着沈穆清和白诺一聊天,云谏慢慢靠近阮沐恒道:“这场任务差不多该结束了,我已经准备好了兵种,那边也已经动手了,再过两天谢凉礼就已经成婚了。” “你那边倒是手快的。”阮沐恒撇撇一笑,没有多和云谏说一句话。 “自然,蓝瞳人天生的占有欲,如果不是因为她的心脏是前辈喜爱之人的,我现在早就带她逃离了,这是我对她该有的占有欲。” “你们在聊些什么呢?”沈穆清不解的看着暗暗较劲的云谏道:“八王爷?您何时回来的?我今天好像一天没见过你。” 云谏见沈穆清主动和自己搭话,心情也莫名其妙好起来,走上前搭着她的肩膀道:“那是自然,本王也不是闲人,小辈的婚典有七哥在就好了,哪需要本王。” 沈穆清了然的点了点头,白诺一今天的心情也莫名其妙的好,尽管她和谢凉礼的聊天很隐晦,但她还是因为他讲的那个故事开心。 原来她做过他故事里的女主角,原来他心里一直有她。 所以她暗暗决定从今天开始,她要好好养身体,不管最后结局是什么样她都要努力的活下去,就因为他今天再三请求他活着,就因为她不能让他的故事里没有女主角。 “好了,既然人都到全了,不如今天我们便趁着这个机会小聚吧。” 白诺一面上带了些血色,满脸笑意的提出了意见,以她对云谏的了解,他一定会请他的好朋友谢凉礼前来用膳。 到时候她就可以在谢凉礼面前好好表演一番乖乖吃饭了。 沈穆清立刻鼓掌同意了白诺一的提议道:“这个意见确实不错!我教你们一个新的吃法如何?火锅你们吃过吗?” 白诺一微微皱眉看着沈穆清道:“幺儿,你又在胡闹了?火锅是什么?是点着火的锅吗?那要怎么吃?” 沈穆清左右思考了一番道:“就是把所有菜和肉放到锅里煮,然后蘸料吃就好啦!” 云谏配合着沈穆清道:“就是大锅乱炖嘛!” 沈穆清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是也不是,比大锅乱炖要整齐些,下锅的顺序很有讲究的!说一万遍不如做一遍,咱们现在就动手做吧!” 云谏顺应的点头道:“需要什么食材我派下人去买。” 阮沐恒从头到尾都没有再发过一句意见,他明白云谏的意思,云谏现在这样帮他无非就是希望他能可怜他,不要彻底的将沈穆清带走。 可是他没有任何办法,他必须要让那颗心脏彻底喜欢上自己,变成清儿的心脏,他没办法去帮助云谏。 “你在想什么呢?夜北墨。”沈穆清眨巴着眼凑到阮沐恒脸前,“我在喊你帮我拿口大点的锅来,你现在可不是王爷,你现在是我的小厨助。” “厨助?”阮沐恒有些好笑的看着沈穆清,他突然觉得她不是沈穆清的时候其实并不讨人厌。 只是因为沈穆清的那个身份让他从心底厌恶,因为她承载着清儿的心脏,这些年清儿的心脏换了不少人,他已经看的淡了却还是不能接受那些拥有清儿心脏的人。 只是一切都没能如白诺一所愿,云谏竟然出奇的没有派人去请谢凉礼前来。 而谢府,谢凉礼也早已一个人喝的烂醉瘫坐在书房。 如果他当时有勇气去和白诺一说清楚,去和皇上请婚,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可那些都是如果,他没能做到,现在只剩下悔恨。 月光透过窗户纸打在谢凉礼的身上,他好像月光的孩子,在等待月光将自己收走一般,肆意的躺在地上。 “诺一,如果我离开了,你会替我好好活着的对吗?你会照顾好你自己的对吗?” 谢凉礼绝望的躺在地上,大滴大滴的眼泪往下留着。 后天他一定会迎娶上官秀,但绝对不会和她行礼做事,在将她送到府门后,他已经想好了他的死法。 他代替白诺一去死,毒酒带给他的痛苦并不大,失去白诺一的痛苦才是最难忍的。 看着桌上乱七八糟的账本,谢凉礼冷冷一笑道:“你放心,一直害你的那个女人,我不会让她苟活的,后日白府一定会和我一起离开这个国度,到时候你应该就可以开心快乐的活着了,再也不用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伤神了。” 聚会结束,沈穆清喝的烂醉被阮沐恒抱上了马车,云谏拉着阮沐恒的手臂道:“今晚我把她交给你是因为任务,请你不要对她做过分的事,现在这身体里面的魂灵是沈穆清的,你的清儿的心脏在现实,我希望你…” 剩下的话云谏没有再说,他只是希望阮沐恒可以做到,但并没有办法去阻止阮沐恒,这个任务世界是阮沐恒的,他不想沈穆清的魂灵收到一点伤害。 阮沐恒只白了眼云谏没有理会便上了马车。 白诺一站在身后将云谏所有动作和事都看到了眼里。 “王爷,有件事妾身不知该问不该问。” 云谏释怀一笑道:“不用问,本王和你一样,是个可怜人,好了,今晚都累了,早些休息吧!明天还有旁的事要做。” 白诺一微微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话。 只是如果那天晚上她知道明天的事是听谢凉礼的喜帖,那么她宁愿这一夜都不去合眼。 第二天清晨,白诺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醒来的,只是一大早就开始梳妆,心里莫名的慌张感让她害怕。 “王妃今日醒的这么早?”丫鬟有些惊讶的看着白诺一,“药房里的药还没有煎好呢!您先等等,一会膳食就该传上来了,今日的膳食都是按照昨日谢世子送来的食谱做的。” 白诺一面上带着笑意道:“他特地为我准备了食谱吗?” “是的王妃,只是做起来有些麻烦,还得要王妃稍等。” “没关系,我不是很饿,想出去透透气再吃,让厨房慢些做就好了。” “是王妃,奴婢这就交代下去。” “去吧。” 白诺一刚想出去,却与急忙跑进来的婢女撞了满怀。 “王妃,王妃,奴婢不是有意的,奴婢只是着急过来宣您到前厅。” “前厅?这个时候吗?”白诺一不解的皱眉看着婢女到。 “是,王爷在前厅等着您呢!” 尽管白诺一不知道云谏找她什么事,却还是知趣的点了点头道:“好,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刚刚到前厅,白诺一便被眼前一身大红色喜衣的人震惊了。 “这是?” 她以为是太子府派来道喜的人,忙不迭的上前斟茶倒水道:“这两日辛苦你们了,喝些茶水吧!” 她看了眼云谏道:“王爷,给了赏钱了吗?” 云谏并没有去提醒白诺一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只是顺着她去做,他知道,这个时候她做的越漂亮她最后就越难受。 “没有。” 白诺一忙不迭的回身道:“来人,去拿些赏银来!” 白诺一说完像是又想到了什么一般,叫住丫鬟的脚步道:“对了!派个人去七王爷府,幺儿她不知道这些礼节,别失了规矩,告诫她别忘了照顾好客人给人赏银。” 来送请帖的人万万没想到自己可以得到八王妃这般礼待,忙不迭的站起身行礼道:“属下多谢王妃好意,赏钱我们就不敢拿了。” 白诺一不解的看着穿红衣的人道:“怎得不拿?这可是好彩头。” 穿红衣的人为难的看着白诺一道:“王妃莫不是记错了,道喜的人才能收这赏钱,我们是来送喜帖的,收了这喜钱回去主家是要责怪的,再说,也不合规矩,我们送喜帖不给您东西就是罪过了,怎么还敢收您的东西。” 白诺一的手僵硬的悬浮在半空,像是一个耳背的老太太,侧过身道:“送,喜帖的?” 话音落,一股委屈的感觉就涌上心头,但她还是强装镇定道:“是送喜帖的啊!瞧我,这几日病糊涂了,来人,把赏钱收下去吧。” 云谏一直坐在一旁像是看小丑一般看着白诺一,慢吞吞道:“原来这就是白府嫡小姐的教养,本王还以为你能将这事处理的漂漂亮亮的呢!现在竟然连道喜人和送喜人都分不清了。” 白诺一尴尬的退到一旁道:“是妾身莽撞了,没有搞清事情状况。” 红衣人对视一笑看着白诺一道:“王爷,王妃娘娘,既然喜帖已经送到了,那么我们就不叨扰王爷和王妃歇息了,还请王爷王妃明日一定要到场祝福我们家主和上官小姐,我们在这儿先代世子谢过王爷王妃。” 白诺一愣愣神,几乎脱口而出道:“世子?是哪位世子?” 云谏冷眼看了眼可怜的白诺一,喝下了半口茶水道:“夜国只有一个世子爷,便是谢侯府的小世子,本王的好兄弟,谢凉礼。” 云谏的声音带着回音回响在白诺一的耳朵里,那一刻她感觉自己像是失鸣了一般。 第一百五十章,目睹他的幸福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白诺一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谏道:“他们是?” 云谏面上的表情带着嘲讽的意味道:“王妃进来就开始忙着招呼了,竟都没问本王这些人是来做什么的。” 云谏说完,深呼了一口气站起身看着白诺一道:“本王不介意再重复一遍,他们是来送谢侯府的喜帖的,请王妃接下喜帖,那日王妃一定要和本王盛装出席,毕竟那可是本王最重要的好朋友的婚礼。” 白诺一不停的向后的倒退着,仿佛有千斤重的东西将她往后拉扯一般。 “王妃怎么了?”云谏嘲讽的意味越来越重,他好像很喜欢看白诺一那一副可怜的模样。 白诺一强行伪装好自己的表情,看着云谏道:“臣妾没事,臣妾只是没想到,近期的喜事竟然这般多。” “是啊!本王也没想到,这么多喜事都幸福美满,唯独本王,唉,看来本王也该再迎个侧妃入门冲冲喜了。” 白诺一完全没听到云谏在说什么,只是看到他的嘴唇一动一动,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昨天还在安慰自己好好用药的谢凉礼,今天派人送来了喜帖。 见白诺一不讲话,云谏也不尴尬也不慌乱,轻松的看着她道:“本王想,既然本王和凉礼是好兄弟,那不如再亲上加亲,本王听说上官家的小庶女样貌端正,只是因为庶女的身份还没择良胥,本王过几日便去上官家提提这事,迎凉礼夫人上官秀的妹妹来王府做侧妃,王妃觉得如何。” 白诺一冷着脸,无所谓的看着云谏道:“全凭王爷安排,臣妾全都按王爷的吩咐。” “那就好了!辛苦王妃帮本王走一趟,将今日刚刚采摘下的花儿给凉礼送去,新人新婚嘛!不能少了花儿的映衬。” 白诺一面色渐渐变得苍白道:“王爷,臣妾身子不是很舒服…” 不等白诺拒绝,云谏立刻应声堵住了她的话道:“王妃莫不是害怕见到凉礼吧?” “臣妾,臣妾与谢世子并不熟悉,臣妾身子确实羸弱,请王爷恕罪。” “恕罪?何谈?本王并没有答应不让你去送,好了,便由王妃亲自送到谢侯府吧!此事莫要再说了,二位送喜帖辛苦了,劳烦二位带王妃前去送花,二位一定要亲眼看着王妃将花交给谢世子,不然本王可不敢保证本王的暗卫会对二位做些什么。” 来送喜帖的两个人听了慌忙弯腰行礼道:“属下不敢!属下一定亲眼看着王妃将鲜花送给世子爷。” 白诺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到达谢侯府的,她一路上没有流一滴泪,她有些开心,谢凉礼为了哄骗她用药竟然特地编造了故事哄骗她,也算是用了心了。 “王妃,侯府到了。” 白诺一眯了眯眼,避免挂在眼里的泪水滑落,深呼了口气落落大方的走出车轿。 车轿外大片的红色比她大婚的时候还要壮观,侯府几乎动员了所有人忙碌的筹备婚典。 她几乎能想象到谢凉礼开心满意的表情。 “王妃娘娘到!避让!” 高声的呼喊让白诺一觉得刺耳,她定定的站在原地道:“我便不进去了,东西已经送到了,你们世子安排便好了。” 红衣人急忙拦住欲要转身离开的白诺一,“王妃娘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 “怎么不进来?”不等白诺一反应,一声质问让白诺一蒙了神,忙解释道:“我,我身体不是很舒服,想…” “是看到这些东西物件不舒服吗?” 白诺一万万没想到谢凉礼一句话就戳穿了她的心思,磕磕巴巴道:“没有,身体不争气罢了。” “王妃进来谈吧,一路颠簸送花来也是辛苦了。” “不辛苦,世子看看那些花喜欢否,若不喜欢我回去再让王爷给您换。” “不用了。” “啊!行,那世子就收着吧!我便不进去了,我现在比较恋床,想早点回去歇息。” 谢凉礼看着白诺一别过去的头,声音很小好像怕吓到她一般道:“那日我同王妃讲的故事,是我随口编造的,臣奉旨迎娶上官家嫡长女上官秀,媒妁之言,天赐良缘,臣自不会讲别的话,王妃可以明白臣的意思吗?” 白诺一偏执的将头抬起来看着天空道:“本宫明白,世子放心,本宫自然会好好用药,本宫会用这副残缺的身子等着看世子爷幸福美满子孙满堂。” 谢凉礼微微一笑,看着白诺一的背影道:“希望王妃能够言而有信。” “好了,世子忙吧,本宫便不打扰了,先行回去了。” “是,王妃路上注意安全。” 看着白诺一离开,谢凉礼突然感觉心里的大石头放下了一般,只要她乖乖喝药乖乖用膳,那么他怎样也都无所谓了。 同样收到喜帖的沈穆清在摄政王府一蹦三丈高道:“谢凉礼的喜帖吗?你不是说我长姐喜欢谢凉礼吗?不是他们郎有情妾有意吗?怎么现在谢凉礼要娶亲了?” 看着激动的沈穆清,阮沐恒嘴角一撇道:“定是白府搞得鬼,你那个二姐姐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既然本王能说凉礼喜爱你长姐,自然你二姐也能瞧出。” 沈穆清掐着腰道:“行!没完了是吧!你看我怎么搞垮他们。” 阮沐恒像是达到了目的一般,微微一笑道:“搞垮他们很简单,王妃只需要按照本王的法子来便好。” “什么?” “王妃想,凉礼既然对你长姐有情,那自然是不乐意这门婚事的,我们自然可以借助凉礼,在他的婚典上大闹一番,既然你二姐姐说你长姐没了清白,不如让她体验一把真正没了清白是什么感觉。” 沈穆清带着犹豫的眼神看着阮沐恒道:“你为什么要帮我?” “自然是为了你是本王的王妃,看着你生气,本王自然会处罚那些个小人,只是本王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没法帮王妃出气,只能在这儿替王妃想些损招了。” 沈穆清点了点头,像是相信了阮沐恒的说辞一般,拍了拍他的肩头道:“你去找,还是我去找?” 阮沐恒折扇一收,表情轻松道:“其实大可不必去找,大婚日不管你二姐去与不去,她这清白的名誉是保不住的。” 沈穆清带着顾忌的看了眼阮沐恒道:“如果她出事,会牵扯到白府吗?” 虽然她一直不明白白诺一苦苦保护白府的原因,但她还是不想看着白诺一难过,所以多嘴的问了阮沐恒一声。 “你二姐已经嫁到太子府了,与白府的牵连并不大,所以王妃不必担心,毕竟白府的势力可不是王妃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 “嗯?” “白府可是关系着夜国命脉的府邸,不然也不可能让太子迎娶白府的二小姐。” 沈穆清细细一想,阮沐恒说的也并不是没有道理,确实白府的三个女儿全都嫁给了皇室。 大婚那日对于白诺一来讲很快便到来了,她如期打扮好自己,穿上漂亮高贵的衣服,笑的眉眼如画。 “王妃今日倒是将自己装扮的很是靓丽呢!” 云谏冷嘲热讽的看着白诺一,而白诺一对于这些行为完全做到了熟视无睹,一声不吭的装扮着自己,漫不经心的画着自己的眉毛,笑道:“今日毕竟是喜事,臣妾该是好好装扮一番的,不然怕是会丢了王爷的脸。” 白诺一的气色好的不像一个中毒人,倒是像极了回光返照的将死之人,笑颜如花,强装自己身体无恙的走上轿子。 看着明眸皓齿的白诺一,沈穆清有些吃惊的看着白诺一道:“阿姐今天的气色比往常好多了。” 白诺一像是对待陌生人一般看着沈穆清道:“七皇嫂也是。” “阿姐?你怎么了?” “皇嫂,现在是在外面,过会是要出席婚礼的,不要毁了规矩。” 沈穆清还想问白诺一些什么,白诺一却是接着她的话继续道:“幺儿,你现在是七王妃,有些规矩你该是明白的,所以先从我开始,现在开始,就区别对待我,如果有一天,白家彻底不归你依靠了,你也可以靠自己撑起半边天,你要明白,如果你没有姐妹,那么你就要自己强大起来。” “阿姐今天真的好奇怪,是因为他突然成婚的打击吗?” 白诺一看了眼手里的玉佩,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什么,只是觉得你知道的太少了,不够你支撑活下去的,幺儿,以后你都要靠自己了。” “我有阿姐。” “嗯,阿姐会一直守护着你的。” “七王妃八王妃到!” 白诺一迈着沉重的步子慢慢走下轿子,看着大红色的牌匾突然失了声,那字体该是谢凉礼亲手写的金玉良缘吧。 白诺一四下打量了一番,没有发现谢凉礼的身影便也安静了下来,坐在属于她的坐席上吃着喜宴。 阮沐恒细致入微的为沈穆清剥好了螃蟹,云谏也顺手将龙虾递给了沈穆清。 沈穆清微微一愣,连忙将龙虾夹到了白诺一的碗里,而白诺一仿若没看到一般:“阿姐不喜吃这些,你自己剥了自己吃便好了。” 一声迎新人入府的欢呼声打断了白诺一所有思绪,她就那样坐着看着,看谢凉礼亲自将上官秀接进了府邸内。 而沈穆清按照原先计谋好的一切,端起酒杯走向白染霜道:“二姐姐,我来给你敬酒了!当初是我不对,还望你不要介意。” 白诺一和白染霜几乎是同一个表情看着沈穆清,白诺一是不相信沈穆清会突然变得这般懂事,竟然主动上前和白染霜搭话。 白染霜只是想不通沈穆清要做什么,但是白送上门的羞辱她的机会她怎么会放过,笑看着沈穆清道:“那是自然,不过,你只是敬酒怕是不合适吧?毕竟…” 不等白染霜说完,沈穆清毫无耐性的弯手将酒水撒到了白染霜的衣裙上,冷声道:“你还真摆架子,本宫现在是七王妃你的皇婶,呵。” 说完,沈穆清才不管身后的白染霜被气成了什么样,只管大步往前走,总归接下来的事不需要她再去管了。 被沈穆清弄脏衣裙的白染霜气到发抖却又没地方发泄,毕竟她可不想为了这点事毁了她策划好久的计划。 见白染霜急匆匆的去后院换衣服,云谏撇撇一笑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你就在这儿陪着她吧。” 白诺一自然是第一时间发现了云谏跟着白染霜一起离开了宴会,以她的聪明才智自然明白她们要做什么。 白诺一站起身,小心翼翼的为沈穆清倒满了酒,看着她的表情道:“皇嫂可是想好了?” 像这种话沈穆清自然是听不明白的,她只是皱着眉头道:“阿姐今日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白诺一也没有再继续问,只是疲倦的看了眼谢凉礼道:“什么都好,不要破坏了他的喜宴便好。” 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后院便传来了惨叫,丫鬟脚步匆匆的跑到大厅上道:“啊!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早就知道后院情况的谢凉礼还是假意问道:“何事?好好说!这样慌张惊动满座宾客成何体统?” 丫鬟磕磕巴巴的指着后院的方向道:“爷!奴婢,奴婢在后院收拾您的喜房的时候看到床上躺了两个裸体的人,是一男一女,那个女人好像是太子妃。” 听到太子妃两个字,夜重天犹如五雷轰顶般愣愣的站在原地。 他刚刚就发现了,白染霜从坐席上离开后就没有再回来过,他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不该让沈穆清靠近白染霜,不该让她一个人去后院换衣服。 众人一听是太子妃,忙不迭的要过去看戏,谢凉礼一副等着看好戏的模样开口道:“胡闹!太子妃一定是在太子殿下身旁的,怎么可能会到本世子的后院去!” 谢凉礼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都纷纷将目光投降了身后的太子。 夜重天不满的看着众人道:“太子妃去更衣了,方才太子妃被人洒了一身水想必诸位都是瞧见的。” 人群中开始产生议论声,他们并不是议论太子妃是被谁泼了一身水,而是在想白染霜离开的时间有多久,是不是足够她做那些事。 第一百五十一章,突然的噩耗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夜重天焦急的往后院跑去,他不怕他的染霜做对不起他的事,他只是怕他保护的紧的女孩子会出事。 一切像是早就被安排好了一般,夜帝刚刚瞧到谢侯府,看着乱成一团的现场,带着些怒意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一个喜宴怎得吃的这般不成体统!” 云谏看了眼跑过去的夜重天,走到夜帝身边道:“回皇上,无事,只是后院发生了一些辱人眼的事,且那人像极了太子妃。” “什么?”夜帝几乎瞪大了瞳孔看着云谏道:“是谁告诉你的?” 云谏随手指了指满堂的宾客道:“方才丫鬟来报的,皇上现在看到的所有人都听到了。” 夜重天跑过去,沈穆清自然也不会落后,急忙跟着跑了过去,好不容易安排好的计划,她怎么可能会让白染霜轻易逃过。 沈姨娘也慌张的跟着众人跑了过去,她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做出那种事,她只是害怕自己的女儿会被人陷害。 原本安静的后院突然传来女人的见尖叫声,众人全部停住了脚步,那个声音真的太像白染霜。 夜重天第一时间发觉了不对劲,忙向房间内跑去,他有预感他的女孩现在很害怕。 沈穆清也忙不迭的跟了过去,原本想拉着沈穆清的白诺一见手里突然空掉,忙叫了声幺儿。 今天这情况,如果里面真的是白染霜,这种不贞不洁之事很可能会将白府陷入难以挣脱的境地,如果里面的人真的是有人刻意安排,那么很有可能会一句话将白府拉进地狱。 甚至将沈穆清和她一块拉下。 只是不管白诺一叫什么,于事无补的事都没办法再挽留,沈穆清早已拉着阮沐恒冲了进去。 云谏站在一旁冷嘲热讽道:“怎么,王妃到现在还是不想破坏了谢世子的婚典吗?” 谢凉礼站在一旁,脸色极其难看的看着白诺一,那种难受是发自内心的心碎。 白诺一感受到那炽热的目光,回头的瞬间刚好和谢凉礼的眼神撞在一起。 她慌张的收回眼神,假意敷衍着云谏道:“臣妾没有,臣妾只是不希望小妹过多的掺和这些并不是很光彩的事。” 夜重天冲进去的瞬间立刻转身拉上了帘子,他只看着那蜷缩的身子便明白床上的人是谁。 一旁一身将军服摆放在那,一瞬间的不安涌上心头,夜重天明白,此时这绝对是一个死坑。 白染霜满脸泪水的抬起头看着夜重天,颤抖着声音道:“殿下,我…” 夜重天伸出手打断了白染霜的话道:“我都明白,你先不要讲话,你的衣服在哪?霜儿。” 看着如此温柔的夜重天,白染霜心里莫名生出一种愧疚感,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她只知道等她醒来的时候身旁躺了一个身形强壮的男人。 等她看清男人的脸才发觉他是夜国的大将军,明世杰。 夜国的大将军至今未娶不过就是所有人家都不想淌这政局的浑水,大将军的女人身后的家族关系着整个皇室的走向。 夜重天焦急的上前,扯下床榻上的喜帐裹在了白染霜的身上,将她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摸着她的头道:“没事了,我在,你不会有事的。” 不等白染霜情绪稳定,沈穆清猛的拉开了帘子,看着里面半裸着被夜重天抱着的白染霜,沈穆清高呼道:“哇!二姐姐,那个小丫鬟说的那个放荡不羁的女人就是你啊?” 白染霜听了忙往夜重天怀里缩了缩,像只受惊的小鸡崽子,害怕的打着颤抖。 夜重天见状,带着些怒意道:“够了!给本太子退下!” 阮沐恒恰巧从沈穆清身后出来,看着夜重天道:“你在向谁下命令?” 夜重天没再理会,只是抚弄着白染霜的头,小心翼翼的告诉她不要害怕,不管他现在心有多痛,他还是想先将她的情绪安抚好。 白染霜慢慢凑近夜重天道:“太子哥哥,你快走,快杀了我。”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霜儿!” “刚刚在我身旁的人是当朝大将军明世杰,太子哥哥,快点杀了霜儿,不然霜儿会给太子府和白府带来不幸。” 白染霜一直是个聪明人,她刚刚或许还在怀疑,在她看到沈穆清的时候瞬间明白了用意,这就是要借将军至他们死地。 白染霜话刚刚说完,明世杰便从屏风后衣冠不整的走了出来,刚好与急匆匆赶来的夜帝对视在一起。 夜帝在看到明世杰的第一眼便震怒道:“明将军?怎么回事?” 明世杰态度傲慢道:“皇上吉祥,臣只是在后院换衣服,不料这女子突然闯了进来,见臣就扑,还说什么要将身子献给臣,只求臣可以抱白家官运亨通,太子能顺利继承皇位。” 看到这夜帝明显明白了什么,这又是一个圈套,是他的两个好哥哥下的套,太子一旦被废,就得由摄政王来担任下一任皇帝,这是夜国的规矩。 白正荣自然也不傻,忙跪地道:“皇上,这不可能,白家到现在已经是头了,怎么还会不自量力的求官运啊!” 夜重天将白染霜从床榻上抱了起来,看着众人道:“都给本太子让开!” “天儿!放下她!” 不管夜帝现在有多慌乱,他都不可能允许夜重天就这样抱着白染霜离开,因为他清楚,就这样离开就只能任凭明世杰自圆其说。 白染霜轻轻抓了抓夜重天的衣领道:“太子哥哥,放我下来吧,我没事。” 夜重天冷声道:“不必!父皇有话但说无妨,霜儿在儿臣怀里并不碍事。” 白染霜眼角泛红,看着夜重天道:“太子哥哥。” 沈穆清才不会任凭白染霜在那一声声太子哥哥的叫,冷眼嘲讽道:“明将军是说,是太子妃主动勾引的你?” 明世杰表情呆滞道:“这位姑娘是太子妃吗?臣昨儿才从边关赶回,并不知太子妃相貌如何啊皇上!” 明世杰顿了顿继续道:“皇上,臣确实冤枉啊!是这位姑娘说不管臣能不能帮她她都愿意献身给臣,臣还许诺会迎娶她为小妾的。” 夜帝怒瞪了明世杰一眼道:“你给朕闭嘴!” 阮沐恒微微一笑看着夜帝道:“皇帝何必动这么大的肝火呢?让明将军说完再发火也不迟啊!” 白染霜哽咽着打断了阮沐恒的话道:“回皇上,儿媳,儿媳是被人敲晕后带到这里的,起先儿媳只是想来换身衣服。” 白染霜还没说完,明世杰立刻抬起手指着她道:“即便你是太子妃你也不能明眼说瞎话,皇上,臣有证人!” 说完明世杰便指着谢凉礼早就安排好的丫鬟道:“她目睹了这个女人勾引臣的全过程。” 丫鬟忙不迭的跪地道:“皇上,皇上奴婢只是看到了太子妃和明将军在床上,在床上做那些事,至于太子妃和将军说了什么,奴婢并没有听到…” 夜帝气氛的一巴掌打在了白染霜的脸上道:“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不要脸的**!” 夜重天见状急忙将白染霜拉到自己身后,小心翼翼的护着她道:“父皇有什么不满大可发泄到儿臣身上,霜儿并不是那种人,此间绝对有误会!” 云谏冷冷的看着夜重天道:“呵!皇侄儿真是越来越会说笑了,刚刚明将军已经说的够明白了,你的太子妃这样做无非就是想为了你将来继承皇位做铺垫,你自然是要护着对你这么好的太子妃的。” 明世杰立刻接着云谏的话道:“八王爷说的在理,这个女人的确是要臣帮她巩固太子的地位。” 云谏摇了摇头看着明世杰道:“你这是何苦呢?这皇位原本是你的,你为何要做这种无谓事情,来添麻烦呢?既然如此,本王觉得还是重新选太子吧。” 云谏顿了顿又继续道:“瞧本王,忘了,夜国如今子孙也就只有你一个,既然如此,还请皇帝召开大臣会议,商讨何时让七哥来继承这皇位吧,毕竟咱们夜国最忌讳的不过就是这样谋篡皇位之事。” 夜帝往后倒退了两步,手打着颤抖,一个字都没能再说出口。 白染霜见状立刻跪地道:“臣女一人做事一人当,臣女是冤枉的,臣女愿意一死来自证清白,请不要因为臣女的原因罢免了太子哥哥,太子哥哥或许是缺一名更好的贤内助,臣女这就以死自证清白。” 夜重天立刻拉着白染霜道:“霜儿!你退下!” 这是夜重天第一次对白染霜发火,他真的太害怕她会出事,真的害怕害怕她会一头撞死在这儿,之事为了那所谓的王位。 对她来讲,皇位远没有白染霜重要。 夜帝指着不争气的夜重天,又看了眼白正荣,一脚将他踹倒在地道:“这就是你交出来的好女儿!瞧瞧,你看看她都做了什么事!” 白正荣忙不迭的叩首道:“皇上,臣的错,臣一定好好管教。” 白染霜带着哭腔看着夜帝道:“父皇,霜儿没有做那些事,请父皇相信霜儿,霜儿真的愿自证清白,只求父皇不要为难太子哥哥和父亲。” “霜儿!”夜重天满脸怒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染霜,他从来没想让她这么卑微。 白染霜一把推开了夜重天道:“父皇,儿媳现在愿意一死自证清白!” 说完白染霜便不顾众人的阻拦撞向了石柱,她不会刻意将自己撞死,她只是想给皇帝演戏。 只是她万万没想到,沈穆清挡在了石柱前,递给了她一把剑道:“撞死未免太过难看了,二姐不如自刎吧,若二姐是清白的,上天自然不会收了二姐,若二姐不是,那就不要怪上天无情了。” 白染霜有些颤抖的看着沈穆清道:“王妃娘娘一定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沈穆清好笑的看着白染霜道:“什么叫赶尽杀绝?这可是二姐姐你自己说的要一死自证清白。” “霜儿,你回来!”夜重天生气的看着白染霜,却是不敢做出太多粗鲁的动作怕吓到她。 夜帝怎么可能让夜重天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家族毁了前程,冷声道:“不用召开大臣会议了,朕意决,今日起太子夜重天闭门思过半月,白家图谋不轨,择,诛九族!” 白诺一听完犹如五雷轰顶般倒退了两步,带着颤音道:“幺儿,幺儿,不要再闹了!” 沈穆清像是没听到白诺一的传唤一般,冷冷的将白染霜推到了地上,递给了她一把宝剑。 夜帝看着瘫坐在地上的白染霜道:“太子妃,不守女德,责令即刻起,自行了结!” 夜重天双腿发软的跪地看着夜帝道:“父皇,求您,饶恕霜儿,儿臣愿带霜儿一起闭门思过!” “是一起闭门思过还是要继续受她蛊惑夺皇位呢?好侄儿。”阮沐恒似笑非笑的看着夜重天,他现在已经能感受到碎片的力量了。 因为一旁的白诺一身体正在慢慢衰竭。 白诺一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谢侯府,她只知道最后离开的时候,云谏一剑插入了白染霜的心脏,太子想要带着白染霜的尸体离开都没能得到夜帝的允许。 她只记得,最后白正荣带着哀嚎声被人拖了下去,那一声代表着从此白家不复存在。 等到白你一回到八王府已经是夜里,她没头没脑的想回自己房间,却被云谏拦住了去路道:“王妃这般心事重重是因为你的情郎今天晚上要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了吗?” 白诺一强行挤出一抹笑看着云谏道:“王爷多想了,臣妾,臣妾只是累了想下去休息。” “王妃最好是这样想,毕竟王妃现在是寡女,没有白家,王妃不过是个徒有其名的称呼而已,请王妃不要再做没用的事。” “臣妾明白,请王爷放心,臣妾一定恪守本分,臣妾先告退了。” 云谏睥睨的看了眼白诺一,他知道,不管他怎么刺激她都已经没什么影响了,今晚将是白诺一的死期。 第一百五十二章,总要有遗憾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兴高采烈的跟着阮沐恒回了七王府,对于白家的突然没落,她没有任何感触。 “诶!谢谢你帮我。” 阮沐恒漫不经心的斟着茶,面上没有任何表情道:“王妃有想过,本王为何要这样帮你吗?” 沈穆清微微低了下头,先前她就问过阮沐恒帮她是不是有目的,尽管阮沐恒没有说什么,但现在看样子确实是又阴谋。 沈穆清一脸无所谓的抬起头道:“不管王爷是出于什么目的,总归是达到了我的目的。” 阮沐恒微微挑了挑眉,单指敲打在石板桌上,笑里藏着杀意道:“白姑娘不会真觉得,有人可以在本王面前不需要用贱称吧?” “王爷什么意思?”沈穆清微微皱了皱眉,她能感觉的到,现在的阮沐恒让她感觉害怕,她突然想起了白诺一的话。 在这个国度,只有自己的娘家是依靠,没了白府,一切都将沦为乌有。 沈穆清被阮沐恒盯得只往后倒退,可她能做的也就只有倒退,不管阮沐恒要做什么,她一个现代人想在这里生存根本不可能,她明白,这里不是小说世界,没有什么女主光环,她随时都可能会被处死。 在她没搞清怎么回去之前,她不会去死。 阮沐恒冷冷的看着沈穆清道:“你当真还觉得你是刚刚恃宠而骄的白家二小姐吗?在本王面前以我自称还不知下跪行礼的,你是第一个也会是最后一个。” 沈穆清强装镇定的看着阮沐恒道:“你想做什么?” “不知白姑娘可有一瞬间感觉本王心属于你?又或者说白姑娘在这一刻之前可有对本王动情?” 沈穆清慢慢吞了吞口水,她从来没去想过这个问题,现在突然被问到,她竟然觉得慌乱起来。 如果说她没有任何感受,从来不会动心的话倒也好说,但当阮沐恒提出这个问题的时候,她的心比谁都慌乱。 “白姑娘怎么不回答了?”阮沐恒好笑的看着沈穆清,玩弄感情再挑拨感情他做的向来比旁人好。 沈穆清定了定心神道:“我怎么可能对你动情?这才几日。” 话刚说出,沈穆清突然想收回那些话,在那一瞬间她突然觉得后悔了,想着阮沐恒将她保护的像小孩时的样子,说不心动是假的。 在旁人不知道的情况下,阮沐恒有意无意的撩拨,很难让她不入情。 阮沐恒似笑非笑的看着表情纠结的沈穆清道:“没动情便好,不然本王还真不忍心将你逐出王府呢!毕竟在帮本王夺得皇位这条路上,王妃做的贡献可是最大的,甚至还交出了自己阿姐的性命呢!” 沈穆清的眼神瞬间变得犀利,看着阮沐恒道:“你说这些话是何意?” 阮沐恒无所谓的笑了笑道:“告诉你也无妨,先前太子妃可是答应过要将解药送到八王府给八王妃也就是你的长姐解毒的,如果谢凉礼得知你的长姐并没有解毒,还死在了他和旁的女人洞房花烛夜那个晚上,你说,谢凉礼会不会全心全意帮助本王除掉太子呢?” 沈穆清楞楞的站在原地看着阮沐恒道:“你混蛋!” 阮沐恒戏谑的瞧着沈穆清道:“可惜,你长姐临死前都还觉得你遇到一个好夫君呢!” 突然,阮沐恒眼神凌冽的看着沈穆清道:“王妃的利用价值就差最后一点了,不如现在就将你的价值完全用完吧。” 太子府 夜重天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太子府,他好像是被夜帝派人抬回府的,进了东宫的门便被人扔在了这冰冷的床上。 他记得今早醒来的时候床边也是凉的,那是因为白染霜起了个大早梳妆打扮,他还记得白染霜说“终归是可以尘埃落定了,终于不用看着所有人死来死去了。” 他还问她是什么意思,白染霜只是摇摇头和他说:“和大姐斗了这么多年,不过就是比谁能嫁给太子哥哥,谁得到的父爱多一点,谁过的好一点,我让大姐喜欢的人娶了旁人,也够大姐受得了,来来回回我们姐妹几个闹了这么久,因为我的不懂事还搭上了四妹妹的命,今日后便都算个了解吧。” 他还记得,出府门前白染霜就交代人给白诺一送去了解药。 他想,现在解药该是到了白诺一手上的,只是他没想到,最后白染霜竟然就那么不明不白的离开了他。 看着梳妆台上白染霜梳落的长发,夜重天无声的哭了起来,他现在想到沈穆清咄咄逼人的嘴脸就觉得恶心,甚至想将她一手掐死。 这样想着,夜重天一手打翻了身旁的物件,慢慢走向梳妆台旁捡起白染霜的发丝,满眼泪光道:“霜儿,你当时是不是很害怕?你现在是不是自己躲在黄泉路的某个角落里哭泣呢?你放心,我这便来陪你了,来世,我们只做普通夫妻好吗?” 末秋的寒风无情的呼啸着,外面的天气冻得人直打寒战,越是到了晚上越是冷的令人发指,路人纷纷裹了裹外挂,只是途径太子府附近的人却是感受到了忽来忽去的温暖。 那一夜,太子府的大火烧了整整一个晚上,世人皆传那天晚上太子妃到了太子府带走了太子,所有人都没能在府上找到太子的尸首,许是烧作了灰烬。 早在半夜,太子府着火的消息就传到了八王府,云谏手里拿着一包药粉扔给了白诺一道:“这里面是你二妹妹给你的解药,用你们白家人的命换来的呢!主谋可是你的情郎,谢凉礼,他为了救你可真是煞费苦心了呢!” 白诺一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裙摆半省未吭,世人皆传那天夜里太子妃带走的不止太子,还有白府的嫡长女,八王府的王妃,想着是那任性的太子妃太过孤单了,一下带走了两个人。 还有人传,八王妃死相惨烈,像是被硬带走的一般,那一夜跟着一块去的还有在谢侯府自尽的小世子谢凉礼,只不过他是带着笑离开的。 没过两日,摄政王妃去给自己长姐上香,便再也没从那坟场内出来过,夜国传的沸沸扬扬,生怕白家人的魂灵继续作恶,一把大火烧了白家的大宅,寻了个自己安心。 ……………………………………………… “如果所有的不如意都可以因为累了去放弃,那我也不会笑着咽下这么多眼泪。” “风里已经有冬天的味道了 所以我的意思是 这一年又快完了所有的遗憾都将无法弥补了。” ………………………………………… 第一百五十三章,最先伤害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知道她醒来的时候入眼的便是现代的大灯,霎时间晃了她的眼。 云谏笑嘻嘻的站在一旁看着被大灯照醒的沈穆清道:“我就说,这丫头睡觉可死了,不照一下她的眼你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沈穆清神情恍惚的看着云谏的脸道:“八王爷?” 云谏一脸轻松的看着沈穆清道:“怎么?是还做着梦呢?” 沈穆清听着那带着嘲笑的声音,突然清醒道:“什么啊!不是做任务去了吗?怎么回来了?” 阮沐恒悠闲的喝了杯咖啡道:“正在等你睡醒再去呢。” 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沈穆清莫名其妙的从眼角流了出来,她伸出手难以置信的摸下脸上的眼泪,看了眼身后的阮沐恒。 那个梦现在还历历在目。 她记得她被阮沐恒带到了一个女孩子的坟前,阮沐恒是当朝的七王爷,她没办法反抗没办法逃跑。 他一字一句都历历在目,将她逼死在了那个女孩的坟前。 她小心翼翼的对着阮沐恒开口道:“老狐狸,可以过来让我抱一下吗?” 云谏自然知道沈穆清在伤怀些什么,但还是开着玩笑道:“你怎么了?发情了啊?不如抱抱老子好了!” 沈穆清一改一向开玩笑的模样,轻轻打了一下云谏道:“我记得任务开始了,我是一个没有记忆还占用两个人的灵魂的女主,不是吗?” “想什么呢!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老阮那个渣男甩了你啊!这么不靠谱的任务我俩才不会带你去做呢!”云谏半开玩笑半认真的看着沈穆清到。 沈穆清苍白着嘴唇,无奈的低下了头道:“或许吧。” 梦里她的爱情才刚刚开始萌芽就被阮沐恒扼杀在了摇篮里,如果真的是任务,她现在就跳到阮沐恒的身上揍他一顿,更甚说是如果是阮沐恒的话她不会那么难过,不至于觉得会有失恋的感觉,因为她清楚,阮沐恒是为了任务才做出那些事。 只是现在他们的拒不承认让她觉得落寞难受。 那一滴带着灵魂碎片的眼泪终于是在沈穆清的眼角落了下来。 “好了,你也该休息够了吧?任务不能耽误太久,我们没那么多时间了。” 阮沐恒冷冷的声音从沈穆清耳边响起,那个声音像极了她梦里的声音,“好了,不要再说了,你该去你长姐坟前上香了,她可是很想你了呢!” “我想休息。”沈穆清哑着声音到。 云谏挥了挥手道:“诶哟!她才刚睡醒,让她缓缓吧。” 阮沐恒眼神凌冽的看了眼沈穆清道:“身体不舒服?本尊会帮你治好。” 说完便拉着沈穆清的手眨眼间将她带到了奇怪又陌生的地方。 看着眼前古色古香的装扮,沈穆清一瞬间的心痛让她整个人的身体都弯了下来,“熟悉吗?” 阮沐恒声音也带着些哭腔道:“这个地方,是曾经我和她相遇的地方,当时我是傲慢的大将军,她,她只是个相府小姐。” “然后呢?”沈穆清无情的询问着,她现在一点都不想听有关于阮沐恒过往的故事。 “我们这一世没能在一起,所以,你明白本尊的意思吗?” 沈穆清嘴角泛白的看着阮沐恒道:“我不明白,我可以用别人的身份去完成那些任务,但是以你的清儿的身份去做我不愿意。” 阮沐恒有些愣神的看着沈穆清道:“你好像知道了一些不该知道的事。” 沈穆清迎着风微微一笑道:“是吗?你或许没想到,你给的药会失灵吧,那次的事我全都记起来了,原来我不过是个替身吧?你想要的一直是那个叫清儿的女孩吧?” 阮沐恒微微皱眉看着沈穆清道:“看来你想起来的事情并不少。” “那又如何呢?我可以拒绝你提的要求不去做那些任务吗?阮沐恒,你不可以因为另一个女孩来伤害我,你能明白吗?” 阮沐恒嘴角笑的越来越肆虐道:“伤害?呼…本尊本打算这一世让你改命,让你尝尝清儿曾得到过的幸福,但如果你不知好歹的话,便失掉记忆去做那个永远得不到爱的女二吧。” “你要对我做什么?”沈穆清警惕的看着阮沐恒,像是在看一个魔鬼一般。 阮沐恒微微向后一退,轻轻一挥手她的眼前便起了一层雾水,一股难受感突然涌上心头。 在丢掉六识前,她隐约听到了云谏的声音。 “你要对她做什么?”云谏焦急的上前抱住了昏倒的沈穆清,眼里全是对她的心疼。 阮沐恒冷漠的看着沈穆清道:“不过就是个不听话的废物罢了,这一世本尊本来想圆本尊和清儿的遗憾,她既然不想做,那就让她去做那个可恶的女人,让她尝尝什么叫被伤害。” 云谏抱着沈穆清道:“只要前辈不做出过分的事便好。” 阮沐恒没有多说,只是看着那所院子,嘴角上挂着笑意道:“这么多年,终于再见到她了。” 云谏看了眼怀里昏迷不醒的沈穆清,冷冷道:“希望前辈不要忘记,你今天能见到她,全都是我怀里这个女人带来的。” 阮沐恒像个坠入魔道的魔鬼一般看着云谏道:“你要相信,她能带我找到清儿,就能毁了我的清儿,所以不要再劝本尊对她好,本尊能做的也就是保护她的那颗心脏。” 云谏没有再吭声,他知道,此时和阮沐恒说再多都是多余的废话。 看着怀里慢慢变了样貌的沈穆清,云谏心疼的抱紧了她。 这个时候,他更想去保护她,因为他这个时候才明白原来在阮沐恒心里,沈穆清一直不配拥有清儿的容貌,如果不是因为那颗心脏,他想阮沐恒都不会准许沈穆清存货在这个世界上,因为她有着和清儿一样的面貌,对阮沐恒来说或许那是对清儿的一种侮辱。 阮沐恒看着蹲坐在地上的云谏道:“她又没死,就不要在这儿装可怜了,将她带回公主府吧,毕竟明天任务可就要开始了,你这个侍卫可要好好保护她哦。” 第一百五十四章,没有后人乘凉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公主府 沈穆清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丢掉了全部的记忆,她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声音,她现在是大国公主,唐暖暖,她的侍卫是当朝第二高手云谏,她心属于当朝大将军阮沐恒。 她一直坚信,只要她足够烨烨生辉,阮沐恒就一定会注意到她。 所以她会出现在所有阮沐恒会出现的角落和地方。 看着床上渐渐睁开蝉翼女人,云谏小心翼翼的行了一礼道:“公主殿下,您醒了?” 沈穆清已经完全忘记了她曾经是沈家高傲的大小姐沈穆清,现在她唯一想做的事就是去找阮沐恒。 “沐恒哥哥来瞧过本公主吗?”她声音甜美夹杂着困意到。 “回公主殿下,阮将军这几日都在忙相府嫡小姐楚清儿的上头礼。” “什么?”唐暖暖有些生气道:“她怎么敢让沐恒哥哥去忙那些事?沐恒哥哥有多忙她不知道吗?” “公主殿下息怒。” 唐暖暖生气的不是因为阮沐恒替楚清儿准备上头礼,而是她和楚清儿的上头礼只差三天,现在满宫的人都在替她准备上头礼,在她看来是楚清儿不要脸的留住了自己的沐恒哥哥,去帮她一个小小相府之女准备礼堂。 “来人,摆驾丞相府。” 唐暖暖掐着腰,一脸怒气的模样。 云谏急忙拦着她道:“公主殿下,阮将军是奉皇上的命令替丞相府家的小姐准备上头礼的,咱们就算去了,阮将军也不可能停下手上的活不去帮那相府嫡女准备过礼。” 唐暖暖表情变得严肃道:“是父皇?” “是的,公主殿下。” 云谏看着面前这样的沈穆清有些心疼的倒退了两步,现在的唐暖暖身上完全没有沈穆清的影子,连长相都不一样,可是他就是觉得心疼,因为这个人身体里的血液就是沈穆清的,对于他来讲,只是换了个皮而已。 那份骨子里的骄傲,所有人都不能模仿。 就连皱眉头的模样都像极了沈穆清。 唐暖暖咬了咬自己的大拇指道:“父皇现在在做什么呢?” “回公主殿下,陛下现在正在楚贵妃的殿内,今日楚贵妃又给皇上表演了新的舞曲。” 唐暖暖烦躁的挥了挥手道:“好了!真不知道父皇他是怎么想的,一个骨瘦如柴的人,每天就那么两支舞跳来跳去,本公主倒是真想不明白,有什么好瞧的?” “公主殿下息怒。”云谏不敢过多的和沈穆清多说其他的话,他知道一个侍卫该做什么,也知道沈穆清现在的性子,容易急还容易暴躁,被当今皇上宠的不知天高地厚,他不会轻易的去反驳她的意愿,这一世他只想一直在她身后默默守护她。 唐暖暖往前走了两步道:“我母后呢?” “皇后娘娘方才来瞧过您,见您还在睡觉便带人离开了,属下现在并不知皇后娘娘的行踪。” 唐暖暖无声的叹了口气道:“她肯定又躲到哪个地方独自伤神了,这个丞相府本公主倒要看看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先是派自己家的妹妹进宫勾搭父皇,现在又要和本公主抢沐恒哥哥,他们真觉得本公主是那种好欺负的人吗?” “云谏,随我去一趟欢岚殿,我倒要去看看那个女人又变换了什么好舞姿。” “是。” 欢岚殿内,歌舞声从昨日夜里一直响到今日中午,皇帝昏庸的倒在楚贵妃的怀里,嗅着她身上的香味道:“爱妃今日用的可是西域刚刚进贡的那款香?” “陛下真是的,人家就是不告诉人家有没有用香。” 皇帝抱着楚贵妃的手微微一紧道:“你这小妖精,是朕最近太过放纵你了?竟然开始瞒着朕了。” 说着皇帝的手变得不老实,不停的在楚贵妃的身上摸来摸去,楚贵妃做出一副娇羞的模样躲在皇帝的怀里道:“陛下,臣妾现在倒是有了您,算是有了自己的归属了,只可惜臣妾那可怜人的侄女,现在还没有婚配呢!” “哦?朕瞧着爱妃这两日越发憔悴了,原来是为了自己侄女操心呢?和朕说说,你这侄女可有心仪的人,朕亲自为她指婚。” 楚贵妃依偎在皇帝怀中,还未开口讲话,皇帝接着自己的话道:“朕想,阮大将军就不错,倒也是文武双全,只是文臣武臣联姻的话,怕是有些不妥,不过这阮将军现在从战场上回来,这将军的军衔也可以交了。” 楚贵妃脸色变了变,但也没有说出什么反驳的话道:“全看皇上怎么想了,我那侄女啊!也没几个看入眼的人,小姑娘现在都心气高。” 皇帝轻轻刮了刮楚贵妃的鼻梁道:“像你一般对吗?” “皇上…” “启禀皇上,公主殿下求见。” 楚贵妃的手还拦在皇帝腰上,听到公主求见,皇帝的脸瞬间变得正经,端坐好将楚贵妃推到了一旁道:“传。” “是。” “父皇,父皇,你在做什么啊?” 不等下人宣,沈穆清便拉着自己的衣服闯进了欢岚殿,楚贵妃对着她翻了一个白眼,她比谁都清楚,那位可是宫里唯一的小公主,也是最得宠的小公主。 皇帝面上带着慈祥的笑道:“父皇在这儿瞧楚贵妃跳舞呢?你怎么了?怎么找到这儿来了?” 沈穆清撇了眼一旁的楚贵妃,看着她搔首弄姿坐着的模样心里默默呸了一声道:“女儿想父皇了,难不成女儿找父皇一定要有合理的理由吗?” 听着沈穆清这番说辞,皇帝无奈的笑着指着她道:“你呀你呀?单单是这一双巧嘴,就能哄得朕啊开心许多天。” “女儿这可全是和父皇母后学的。” 沈穆清一边说着一边提着裙摆走到皇帝身旁,拉着他的手轻轻晃了晃道:“父皇,皇儿也想看贵妃娘娘跳舞。” “哦?你今天怎么有这雅兴?”皇帝有些惊叹的看了眼沈穆清继续道:“来吧,坐在父皇身旁瞧,贵妃啊!你就给孩子跳一段吧。” 楚贵妃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眼光全程盯着沈穆清道:“皇上,如果公主殿下感兴趣的话,臣妾可以带着公主殿下一块跳。” 皇帝有些惊讶的看着楚贵妃道:“这倒也是个好法子,正好也让朕瞧瞧暖儿最近的舞技有没有上涨。” 原本面带笑意的沈穆清突然严肃起来,有些生气的看着皇帝道:“父皇?您为什么还在笑啊?” 看着沈穆清突然绷起脸,皇帝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小心翼翼的递给她一个葡萄道:“这是怎么了,是不想跳吗?怎么突然这么严肃了?” 沈穆清接过皇帝手里的葡萄,带着些许傲娇的语气道:“父皇,母后还在,她怎么可以自称臣妾?她现在不过就是贵妃嘛,父皇还要我和她一块共舞,父皇未免太过专宠了吧?” 皇帝也突然变得严肃起来道:“暖儿!楚贵妃现在有协助六宫的权利,自称一声臣妾是不过分的,再说,是你想看人家贵妃跳舞,人家贵妃邀你跳舞你怎的又不乐意起来了?” 沈穆清用手撑着软座,往后挪了挪身子道:“父皇何时分了母后管理六宫的权利给她,父皇是不是想过几日免了母后的头衔然后给她?然后再免了我这公主的头衔,收回对我的宠爱,然后专宠你和她的孩子?” 皇帝万万没想到沈穆清会突然将事情说的那么严重,有些哑口无言的看着委屈巴巴的沈穆清,他最受不了他的小女儿一副受了大委屈的模样看着他。 楚贵妃脸色也变了变,她可比谁都看得清楚,沈穆清这番话对她来说简直就是致命的捧杀。 “公主殿下,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臣妾接管六宫管理,不过是陛下心疼皇后娘娘,想要臣妾替皇后娘娘分忧而已。” 沈穆清没有回答楚贵妃的话,二话不说就开始哭起来,面对突然哭起来的沈穆清,皇帝显得束手无策,忙将面前的水果捧到沈穆清面前道:“朕的小公主,这怎么还落金豆豆了?” 沈穆清哭的越发委屈道:“父皇现在就开始偏心了,父皇明知道暖儿喜欢和沐恒哥哥在一起玩,可是父皇还让沐恒哥哥给她的侄女准备上头礼,父皇可知道,女儿的上头礼也快要到了,父皇心里怕是早就厌烦了暖儿,是暖儿的上头礼都比不过一个丞相府的女儿的上头礼重要了吗?现在楚贵妃就敢这样凶暖儿了,这宫里是没有暖儿和母后的容身之地了吗?” 皇帝忙顺着沈穆清的话,小心翼翼的替她擦掉眼角的泪水道:“你这孩子,怎么会这样想呢!父皇只是让阮将军去帮忙,可没有说不让他替你准备上头礼,你的心思父皇怎么会看不透呢?” 楚贵妃强忍着怒气看着沈穆清那一副哭哭啼啼的模样,只有她清楚,她明明就差一点就可以嚷丞相府和将军府合姻了,差一点就可以让她的侄女得到这个国度最优秀的男人了,然而现在很可能就因为唐暖暖的一句话毁了她这阵子的努力。 丞相府 楚清儿坐在自家院子的秋千上正皱着眉头,身旁的丫鬟小心翼翼的为她扇着长扇,忍不住偷笑道:“小姐,您已经坐在这儿愣了一上午了,现在还没忘了那大将军呢!” 楚清儿忙收起了表情,嗔怪的看了眼自家丫鬟道:“不是,我只是好奇,他堂堂将军怎么对装扮这些物件上研究的那般透彻,骨子里透出的那股自信,是寻常男子身上没有的。” 端坐在墙头上的阮沐恒看着秋千上的楚清儿,那是他思念了千年的清儿,他想念了好久的清儿。 他将这个时候算作他和清儿第一次相爱相见。 因为这一世他真的对清儿动了情,不是寻常夫妻的那种,是第一眼就被她吸引的那种。 看着院子里巧笑嫣然的女孩,没人知道他多想跳下去抱一抱她,时隔这么多年,再见到她的时候,他竟然感觉自己的双手有些发抖。 “小姐,奴婢听老爷说,您姑姑要将您许配给那位大将军呢!” “好啦!你不要再说了,这么害羞的话怎么说起来没完了呢!你真的是越来越不知深浅了。” “奴婢才没有呢!奴婢看啊,大将军对小姐也有意思呢!” 看着丫鬟张张合合的嘴,楚清儿陷入了回忆。 第一眼看阮沐恒的时候,她就在想,自己是不是认错了人,她不敢相信,这个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行为举止都如此优雅的男人,他的眼在看向她的时候好像带着光一样。 她不敢相信,那样温柔的一个人竟然是将军,在她的想法和认知里,将军都是些粗俗的人。 可是阮沐恒不止长得温柔惹人,更甚至他细心入微的程度远远高于女孩子,单单是为她布置现场都能看出他的用心。 “小姐?” 楚清儿的心绪硬生生被自家丫鬟的叫唤拉了回来,她瞬间羞红了脸看着自家丫鬟道:“又怎的了?” “小姐刚刚在想什么呢?奴婢都说完了,您那嘴角还挂着笑意呢!” 楚清儿没有回答自家丫鬟的话,只是低下了头道:“现在是几时了,昨儿他说用完午膳便来帮我挑选明日要穿的衣服的。” “小姐这就急不可耐要见大将军了?”丫鬟笑嘻嘻的看着自家小姐,见她实在害羞也没再继续开玩笑道:“小姐现在可以去梳洗打扮了,奴婢看啊!大将军应该是在来的路上了。” 阮沐恒红着眼看着楚清儿进了闺房,那个身影他记了几千年。 直到现在,他的梦里没了清儿的脸,只留了她为他挡下致命伤的背影。 当沈穆清质问他为什么她只能是替身的时候,他甚至对她动了杀念。 对他来讲,没人可以比得过他的清儿,不是因为清儿有多漂亮,只是那些艰难的日子,最危险的时刻,陪在他身边,一直保护他的人永远都是他的清儿。 他永远不会准许后来者居上这句话发生。 对他来讲,前人栽树这件事永远不会实现,他的清儿栽的树,不管树冠有多久没被打理,只要清儿应一声,他可以立刻敞开怀抱迎接她,这就是他对清儿几千年的爱。 第一百五十五章,错觉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楚清儿一身浅粉色衣服犹如落入人间的仙子,正午的阳光直直的打在她的脸上,犹如坠落人间的仙子一般,惹人喜爱。 阮沐恒不记得有多久没有见过这样的楚清儿来,看着她从光里走来,有一瞬间他甚至感觉这一刻是他的清儿回来了。 他还记得他第一次见她,清儿也是这样巧笑嫣然的跑到他的面前,在他面前轻轻挥了挥手,笑着和他说:“我是清儿,我要怎么称呼你呢?” 他当时厌烦整个世界,退后了两步道:“名字而已,不过是随口一提的号而已,不值一提。” “不是啊!一个人的名字可以用好久的,或许你下一世还是用这个名字呢!” “哦?如果姑娘可以保证下一世也是清儿这个名字,那本尊便勉强为你想一个名字让你叫。” 清儿捂着嘴偷偷笑道:“我第一次见有人把自己没有名字说的这样清新脱俗!” “嗯?”阮沐恒噎了一声,他当时确实是没有名字。 “这样吧,本姑娘勉强给你起一个名字吧,沐恒怎么样?和我一个姓,我现在名阮清儿,你叫阮沐恒好吗?” 从那以后不管经历了多少,她永远都在使用清儿那个名字,即便到了沈穆清这一世,她名字的末尾依旧是清儿,她生怕他找不到她,更怕下一世的他不告诉她名字。 而阮沐恒也从来没有改过名字,就那一声阮沐恒活了千年。 “阮将军?”直到楚清儿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阮沐恒才在他和阮清儿那些回忆中走出,面上挂着依恋不舍的模样,楚清儿不解的看着他道:“将军是想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吗?” 阮沐恒微微退后了两步,看着灵魂状态的楚清儿,摇了摇头道:“只是觉得清儿小姐还是适合穿纯白色的衣服,那样清儿小姐会更像一只坠落凡间的精灵。” “纯白色吗?明日是生辰,我怕穿了不合局面,怕被父亲说不知规矩,如果可以的话我倒真想穿一身白衣出现,不过这浅粉色也是我的最爱。” 阮沐恒呆愣的站在原地,他记得从这一世之后,他的清儿见他都是纯白色的衣裙,即便飞升上神也立刻褪去了一身浅粉色换了一身白衣。 而他心里却是一直记得他的清儿说喜欢天蓝色,她喜欢的颜色好多,就像她的神位一般,孤傲清冷却又多姿多样。 “阮将军今天精神状态好像不是很好。”楚清儿往后退了退,微微行了一礼道:“小女子会按照将军的描述去寻找明日要穿的衣裙的,将军如果累了,便先回将军府休息吧,毕竟这也不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阮沐恒这才发现,自己从进楚府后就一直冷落了他思念了好久的清儿,他急忙集中注意力道:“没有,我只是在想,明天你该穿什么样的衣服出场才能让你的上头礼不留遗憾。” 楚清儿笑的如沐春风一般看着阮沐恒道:“将军太过担忧了,有将军替我准备上头礼就已经算是三生有幸了。” 阮沐恒慢慢走近了楚清儿,轻轻将她头上刚刚飘落的黄叶拂去,笑了笑没有讲话。 只是身旁的人却是能从他的目光里瞧出他对楚清儿毫不掩饰的爱。 “将军。” 一声将军打破了他和楚清儿所有的宁静。 阮沐恒眼里的怒意丝毫没有隐藏的意思,冷声道:“什么事?” “回将军,皇上急召。” 声音虽然不大,但楚清儿却是听的清楚,她像往常一样心善的往后倒退了两步道:“将军先去忙吧,挑选衣物之事交给府内的教养嬷嬷便好。” 阮沐恒依恋不舍的看了眼楚清儿,他宁愿她现在不懂事,像沈穆清那样不停的撒娇和他说不要去做那些事,万事顺着她的心意来,可是他知道,楚清儿不会做这种事。 他试探性的开口道:“或许,你可以尝试说一声让本将军先和你挑完衣物饰品再去。” 楚清儿微微一愣,她万万没想到能从阮沐恒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有些震惊的看着阮沐恒道:“将军?您是在同我讲话吗?” 阮沐恒见楚清儿一副被吓到的模样,收起了对她所有要占有的情绪,微微退后了一步道:“无,来人,备马,进宫!” “是。” 望着阮沐恒离开的背影,楚清儿微微叹了口气,丫鬟站在她身旁嘟着嘴道:“小姐怎么不挽留一下将军?” “他是将军,如果真的如姑姑所想,将来我要嫁给他的话,我就要接受他所有的突然离开。” 丫鬟半蒙半懂的看着楚清儿,挠了挠头道:“小姐,您还没进门呢!这么快就开始为将军着想了?” 楚清儿娇羞的嗔怪了自家丫鬟一眼,提着裙摆赶忙回到了府内。 皇宫 阮沐恒刚刚进入宫殿便看到了曾经似曾相识的画面。 那个马上就要十六岁的少女,一脸欢喜的和皇帝平起平坐在龙椅上,满眼期待的盯着他,好似等待了他许久一般。 只是在看到她的时候,他还是满脸嫌弃。 “沐恒哥哥!”沈穆清一脸惊喜的看着阮沐恒,甚至猛的站了起来,好像在看一个等待了许久的故人一般,即便是在大殿上,她也毫不掩饰她对他的思念之情。 “暖儿啊!先做好。”皇帝表情严肃的看了眼沈穆清,将她拉回座位拍了拍她的手背又看向阮沐恒道:“阮将军啊!这个丞相府嫡长女的上头礼准备的如何了?” “回皇上,臣方才正在为楚小姐准备,只是皇上急招,臣便放下手头上的事赶来了。” 皇帝摸了摸自己的胡须,略带思考的表情看了眼阮沐恒道:“阮将军,朕今日招你来也无大事,不过也算大事,朕是想问你近来可有婚嫁意愿?” “回皇上,臣有此意,近来臣与那女子相处久后发现可作为良配。” “哦?那女子是何人啊?在唐国地位如何?” 阮沐恒意味深长的看了眼沈穆清,微微一笑道:“那女子地位算是极高的,相对于微臣来讲。” 皇帝还想再多问些什么,沈穆清轻轻拽了拽自己父皇的衣袖道:“父皇,您怎么像审犯人一般审问沐恒哥哥呢!” “这…朕只是想问清楚阮将军是瞧上了哪家女子。” 沈穆清害羞的低下了头,晃了晃皇帝的手臂道:“父皇,咱们唐国有哪个女孩子能得到沐恒哥哥那般高的评赞?您怎么还明知故问起来了呢?” 皇帝先是愣了愣神看着沈穆清,忽而又笑了笑道:“你啊你啊!当真是个鬼丫头!好了,朕不多问了,接下来就留给你们年轻人吧,那相府家的小姐明儿不就要过礼了吗?也算是大事,你就和阮将军去一趟吧。” “是,父皇。”沈穆清抬着头傲然的行了一礼,面带微笑的拉上了阮沐恒的臂膀,对着他甜美一笑道:“沐恒哥哥,我们走吧!” 阮沐恒嫌弃的将自己的手从沈穆清的怀里抽了出来,笑了笑道:“公主殿下的上头礼马上也要到了,这段日子该是很忙的,相府那边也没有必须要忙的事,就不劳烦公主殿下走一遭了。” 沈穆清插着腰看着阮沐恒道:“沐恒哥哥,我不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也让我去瞧瞧相府的姐姐是怎么布置的吧,我今日真的是布置典礼布置的头晕眼花了!” “就由着他去吧!阮将军。”皇帝对着阮沐恒挥了挥手,有些不耐烦道:“好了,都退下吧。” 阮沐恒刚刚带着沈穆清离开,楚贵妃便扭着腰肢从屏风后走了出来,像是散了骨头一般倒在了皇帝的怀里道:“陛下,您未免太过宠幸她了。” 皇帝脸色铁青的抓了抓楚贵妃遗落到耳边的碎发,冷声道:“如果你还想有这种荣宠,就不要讲暖儿的话,暖儿是朕打小捧着长大的。” 楚贵妃识趣的低下了头,依附在皇帝的怀里轻轻锤了锤他的胸口道:“皇上,那阮将军说的心属之人,是何人呀?” 皇帝面上带着笑意道:“十有八九便是暖儿了,整个唐国,有哪个女人能得到阮将军这般夸赞,也就只有朕的暖儿。” 楚贵妃没有再回答,只是倒了杯酒递给皇帝道:“明儿清儿的典庆,陛下要过去吗?” “不了,明儿要准备暖儿的典礼了,如果暖儿要朕过去的话再议吧!来人,摆驾凤仪宫,朕也有几日没去瞧过皇后了。” “陛下!”楚贵妃莫名其妙的被阮沐恒推了起来,站在原地不管说什么皇帝都没有再看过他,就这样目送着他离开了自己的寝宫。 沈穆清一路上目光全都落在阮沐恒身上,丝毫没有注意一旁的云谏。 云谏几次三番的用眼神看着阮沐恒,生怕他说出什么伤害沈穆清的话。 “公主殿下,微臣还是觉得公主殿下没必要去。” 沈穆清掐着腰看着阮沐恒道:“既然沐恒哥哥这般执意,那沐恒哥哥陪我去逛街吧!我想吃古街边的那支糖葫芦了。” 阮沐恒看了眼一旁的云谏,微微皱眉道:“云谏,你带公主殿下去购买,所有花销本将军报销。” “不可以!你为什么不陪我去?沐恒哥哥!你去帮那个女人布置庆宴我都没有生气没有阻拦你,为什么现在我让你陪我去买支糖葫芦你都不陪我去?你若再这般,我便不喜欢你了!” 阮沐恒看着这些历历在目的场景,当年,他一口否认了唐暖暖对自己的爱意,大方承认了自己对楚清儿的爱慕,导致他的清儿在那一世过的惨烈至极,甚至连清白都差点不保,他突然开始慌张,看着眼前虽然像小白兔但却是一个歹毒心肠的蛇蝎女人,他皱了皱眉往后退了退,噎了一口气看着沈穆清。 “沐恒哥哥,你怎么了?怎么脸色突然变得这么难看了。” 沈穆清虽然担心阮沐恒的身体,但同时也在暗自开心,对她来说,阮沐恒这种反应好像是怕她会伤心生气一般。 她像一只小猫凑近阮沐恒,轻轻晃了晃他的手臂道:“沐恒哥哥,我刚刚是开玩笑的,我唐暖暖发誓,绝对不会不喜欢沐恒哥哥的。” 云谏看着阮沐恒铁青的脸色,知道他已经忍耐到了极致,“公主殿下,将军刚刚在战场上回来,终日操持那些琐事,本就是累的,不如今日便让属下去给您买回来吧!” “你算什么狗东西?本公主和沐恒哥哥讲话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插嘴了?”沈穆清略带怒意的看着不停搅乱她的云谏。 今天如果她没带云谏一同出来,她想事情就不会那么不顺利了。 云谏看着面前长相陌生,声音也同样陌生的女人,如果不是因为那双眼睛带着沈穆清的神色,他现在可能会亲手杀了她。 这个世界上敢对蓝瞳人说这样不敬的话的人唐暖暖是第一个。 周围的万物好像感受到了云谏的情绪,开始慢慢起风甚至让人感觉下一秒就要狂风暴雨。 阮沐恒得意的看了眼云谏,蓝瞳人的能力就是比他这只千年狐狸要强,“公主,今日的天气好像不适合外出,这样吧,臣去给公主买来,送到公主的宫殿,公主觉得如何?” 沈穆清见今日出宫是不可能的事情了,瞪了身旁的云谏一眼,乖巧的答应了阮沐恒的话。 云谏知道沈穆清现在极其不想再看到他,乖巧的往旁边移动了两步道:“公主,皇后娘娘今早命属下替她去御花园寻昨儿掉的玉坠,请公主准许。” 沈穆清不耐烦的挥了挥手道:“你最好今天都找不到。” 阮沐恒离开皇宫后直奔了丞相府,进去的时候楚清儿正坐在院子里看着那棵枣树慢慢落叶。 “将军?”看到阮沐恒的瞬间楚清儿明显一惊,“您不是去见皇上了吗?是有东西落在相府了吗?” 阮沐恒看着脸色红润没有经过小人摧残的楚清儿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来问一下楚小姐,喜欢吃什么?” “将军是在准备明日的菜单吗?管家已经去准备了。”楚清儿慢慢向阮沐恒走来,依旧一副知书达礼的模样。 看着慢慢靠近自己的楚清儿,阮沐恒下意识的想要躲避,他也不清楚是什么原因,只是感觉和现在的楚清儿莫名其妙有一种疏离又熟悉的感觉。 第一百五十六章,自我安慰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见阮沐恒下意识的逃避自己,楚清儿识趣的站在原地没再动作,只是微微一笑道:“明日的吃食都是为官家人准备的,清儿并无想要食用之物。” 阮沐恒知道自己方才的眼神太过伤害楚清儿,忙换了表情看着他思念已久的女孩道:“本将军是说你现在有没有什么想吃的?比如春色楼的海宴。” “是新招牌菜吗?” 看着楚清儿懵懂的模样,阮沐恒笑着摇了摇头,他才想起,这个时候的楚清儿还没尝过春色楼的海宴,但他可以肯定,这丫头一定会喜欢。 “是。” “将军是要去那边用膳吗?” “是特地来问你要不要食用,你若不用的话未免就毁了本将军的一番好意了。” 楚清儿微微挑了挑眉看着阮沐恒道:“将军,特意为小女子购买?” “小姐大可不信,对了,喜欢吃糖葫芦吗?长街那边的街尾有一家卖糖葫芦的,很是好吃。” “糖葫芦?”楚清儿看着阮沐恒脸上的每一个小表情道:“倒是很久没吃过了,如果将军方便的话,便为小女子带一枝吧。” “好。” 阮沐恒开开心心的离开了丞相府,直到他走远,丫鬟才从院子里走过来,看着楚清儿道:“小姐,您怎么答应了大将军要那海宴锅?” “有何不妥吗?”楚清儿慢慢俯下身捡起了阮沐恒方才踩在脚底的落叶。 “当时春色楼的老板给咱们老爷送来过,您吃了全身都是疹子,郎中不是千叮咛万嘱咐您不要再食用了吗?” 楚清儿看着自家丫鬟焦急的表情,无奈的笑了笑道:“少食该是没事的,我房里不是一直备着药吗?那些个疹子又不长在脸上,阮将军这么远赶来,我总不能拒了他的好意吧。” 看着手里的落叶,楚清儿漫不经心的转动着它,谁都不会知道,从她心里有了阮沐恒的地位之后,只要是他提出的她都不会想去拒绝。 “那您也不能要了那糖葫芦啊!您不是最不爱吃了吗?”丫鬟嘟着嘴看着自家小姐一副傻呆呆的模样。 “好啦!哪有不爱吃的东西,不过就是挑食罢了。” 楚清儿依旧看着手里被阮沐恒踩过的落叶,她不爱吃酸吃不得海鲜,今日阮沐恒倒是全都给她供上了,那一瞬间她竟觉得有些好笑,这个男人每次做的事都会让她吃惊。 原本觉得他是个细致入微的男人,现在倒觉得他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战场将军,哪有给女孩子定菜食吃,送糖葫芦回家的。 阮沐恒动作很快,不一会便到了长街尾,看着正在卖糖葫芦的老汉,他急匆匆的上前叫住老汉道:“来枝糖葫芦,嗯…两枝吧。” “诶,爷,您先。” 看着大花枝上的糖葫芦,阮沐恒瞬间觉得头大道:“算了,这些都给我吧!一锭银子够了吗?” “够够够,爷您小心着点拿,杆子重别压坏了您的肩膀。” “知道了。” 春色楼 “大将军!您来了?”春色楼的老板第一眼便看到了阮沐恒,眸子里全带着亮光道:“爷,今天吃点什么?店里又出新色系了。” 阮沐恒不想再耽误时间,眼看着就要错过楚清儿的饭点,他不耐烦道:“海宴锅,新菜系也带点吧。” 店家微微瘪了瘪嘴看着阮沐恒道:“将军是给公主殿下买的吧?公主殿下最好这一口了,将军真是有心了,您放心,小的们一定给将军把菜系做的满意。” 阮沐恒浅淡的刮了一眼店家,没有再吭声,他不想过早的去声张他和楚清儿的关系,他一定要等他可以有足够的能力去保护她的时候再去像所有人宣告他喜欢楚清儿,喜欢入骨。 等到阮沐恒提着大堆东西再到相府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看着一身装备的阮沐恒楚清儿忍不住笑出了声道:“将军,您这是去了趟集市还把集市买回来了?” 看着楚清儿笑容灿烂的模样,阮沐恒高兴又无奈的低下了头 道:“快瞧瞧,都是你爱吃的吧?” 楚清儿用手帕掩住笑道:“这大杆子的糖葫芦小女子也吃不下啊!将军,这菜也有些多了吧?” “无妨,这些东西你挑,喜欢哪个尽管拿便好,对了,这些糖葫芦怎么挑我也不知道,你快来自己选选。” “哦?我就留个海宴锅吧,糖葫芦的话,将军觉得哪串比较好吃呢?” 楚清儿温柔的看着阮沐恒,那是阮沐恒等了千年的眼神,只是现在他再看到的时候剩下的只有恐慌,他害怕的往后倒退了两步,踉跄的看着楚清儿道:“我只留一串。” 说完他随手拿了一串糖葫芦便匆匆离开了相府。 看着阮沐恒落荒而逃的模样,楚清儿眼眸里透着失落,“他怎么了?” 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自己的丫鬟一般。 她记得前几日甚至一月前,阮沐恒看到她的时候眼眸里露出的光让她自己都怀疑。 只是现在她在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他的光了,甚至还有一声陌生疏远的感觉,这让她十分讨厌。 一种明明已经握紧的东西,到最后竟然感觉在慢慢脱离,这让她有些难以接受。 “小姐是在问奴婢吗?” “是吧。”楚清儿失落的低下了头自言自语道:“或许是他,太累了吧。” “小姐,您自言自语些什么呢?”丫鬟不明所以的看着楚清儿。 “没事,只是感觉其实我也是在没有任何选择的情况下才觉得将军好罢。” 阮沐恒快马赶到了皇宫,一路上的窒息感让他想要找个冰冷的池水浸泡而入。 他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鬼使神差的便到了御花园,看着园里沉默寡言修剪花枝的云谏,他突然开口道:“云谏。” “嗯?”云谏有些震惊的看着阮沐恒,“你怎么来这边了?” “这次任务有点奇怪,不做了吧。” 云谏瞪大了双瞳看着阮沐恒,他甚至怀疑眼前的阮沐恒是假的,以阮沐恒的性格该是要了沈穆清的命都要做完的。 看着云谏需要解释的表情,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不想去承认他对楚清儿的感情好像淡了,这种感觉就像他对清儿的感情淡了一般,那一瞬间,他甚至感觉疏远陌生,是楚清儿身上自散发的那种陌生。 “没事,她在哪?” “你是说?”云谏微微一顿,用手划了一下额前的碎发道:“暖暖吗?” “唐暖暖…”阮沐恒下意识的呢喃着她的名字,嘴角慢慢挂上了笑意,他记得曾经他很厌恶唐暖暖,因为她,害得他和楚清儿这一世苦离甚多。 “她现在还在寝宫等你的糖葫芦呢!你不来她饭都不吃的。” 阮沐恒这才想起糖葫芦的事,他忙低头看着自己手里已经化成糖水的糖葫芦,苦笑着摇了摇头道:“这化了的糖葫芦,还能吃吗?” 云谏看了眼阮沐恒手里的糖葫芦,语气里带着不开心道:“你是去看她了吗?” “你怎么知道?” “现在糖葫芦哪有那么容易化掉。” “也是。” “她会吃掉的。”云谏背过身继续忙着手上的活道:“快些送去吧,我找不到其他事做了,该找的该修理的东西都已经弄好了,想回宫暖暖了。” “你怎么知道?”阮沐恒脸上的表情微微一变,心里莫名其妙生起一丝愧疚。 “是你给的,她就喜欢,唐暖暖就像丫头一样,她偏执所以她爱一个人就会执着。” 云谏仰天长舒了口气道:“去吧。” 沈穆清一直坐在殿里张望着外面,不停的派遣宫女去外面瞧,尽管已经等了好久,可她却还是很有耐心,因为是阮沐恒给她买的,所以即便没有买回来,她也只是稍微有一点失望,但绝对不会去动怒。 “公主,将军来了!” 听到将军两个字,沈穆清猛的弹起身从上座迅速跑下来道:“到哪了?” 话音刚落,太监慌慌张张的跑进了宫殿道:“启禀公主,大将军求见。” 沈穆清不耐烦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太监,急忙自己跑了出去,她对这个殿里的人交代了不止一次,阮沐恒来不用通报,可那奴才还是不长记性的让阮沐恒在大殿外等候,她最讨厌用这种地位感拉远她和阮沐恒的距离。 看着发丝凌乱,脸上却挂着笑意的女孩,阮沐恒愧疚一笑道:“请公主殿下恕罪,糖葫芦的糖渣在路上化掉了。” 沈穆清面上的笑意没有一丝减少,反而笑的更纯粹道:“你真的给我买了?沐恒哥哥,没事,糖渣化了也能吃的,你不用去给我重新买。” 看着接过糖葫芦不停讲话的唐暖暖,阮沐恒无奈一笑,他不知该说她天真还是说她傻,她应该清楚的,他不会去给她买。 “沐恒哥哥,这个糖葫芦好好吃哦!” 阮沐恒看着沈穆清被酸的皱眉的表情,没了糖衣的糖葫芦怎么可能会甜,留下的不过是一堆酸味罢了。 沈穆清也知道酸,只是因为那是阮沐恒买的,所以她甘愿全部吃光,夸赞糖葫芦甜不过是想取悦阮沐恒,让他可以多给自己买几次罢了。 看着沈穆清被酸的发颤的模样,他鬼使神差的伸出手擦掉了她嘴上流出的口水道:“酸就少吃点吧,还没用过膳食吧?” 看着突然温柔的阮沐恒,沈穆清整个人都楞在了原地,有些吃惊道:“沐恒哥哥…” 她爱阮沐恒,所以她最了解他,阮沐恒最讨厌与人接触,她每次挽着阮沐恒的手的时候,阮沐恒都会下意识的将她的手甩开。 “好了,公主该去用膳了,臣先行告退。” 沈穆清立刻伸出手,一副欲要挽留的模样看着阮沐恒道:“沐恒哥哥,今晚是否可以陪我一起用膳?” “回公主,这样有违祖宗礼法,臣先告退了,若公主想一起用膳可在明日宴会上一起品。” “好!沐恒哥哥,明日清儿小姐的典礼我一定会出席的。” “到时臣一定恭迎公主殿下到场。” 看着阮沐恒离开后,沈穆清对着身边的宫女小声吩咐道:“去帮本公主拿些糖来,这次的糖葫芦确实不如那次直接买的甜,但奇怪,吃完后我却总觉得甜。” 宫女站在身后看着沈穆清发愣的模样,小声提醒道:“公主,您酸的眼泪都出来了。” 沈穆清颤抖着手,面上带着微笑摸了下眼角的泪水,笑了笑道:“我是开心的,这是他第一次对我这么温柔,他那日在大殿说的人该是我吧?” 这样的唐暖暖宫女见了不止一次,每次提到阮沐恒,她都会下意识收起锋芒,像一只柔顺的小猫咪,在等待阮沐恒夸赞。 次日的相府从一大早开始就格外热闹,所有人都看在阮沐恒和唐暖暖的面上,大清早就到了相府。 这一天是沈穆清在皇宫内起的最早的一天,相府的宾客还没到齐她便先一步到了相府附近的酒楼客栈,先找了一块好地方看着府里各种热闹的景象。 “公主,咱们为什么不先过去?” “等沐恒哥哥。” 云谏站在一旁看着沈穆清托腮认真看着府内的模样,不忍道:“公主,属下有一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何话?快些说。” 看着沈穆清冷漠的态度,云谏犹豫的看了眼府内道:“昨夜,将军是住在楚相府的。” 话音落,沈穆清原本带着光的眸子突然黯淡下来,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谏道:“你说什么呢?” 她明明记得昨儿傍晚阮沐恒还来给她送糖葫芦的。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突然变了神色道:“沐恒哥哥是怕宴会出乱子,所以才住在楚相府的对吗?来人,摆驾相府。” “是。” 看着沈穆清欢快离开的模样,云谏没有再做过多的解释,他知道,阮沐恒那样做不过是为了靠楚清儿近一些。 不过是想再找到曾经和楚清儿相互喜爱的那种感觉。 只收他现在只想顺着沈穆清想的,其他什么都不想再多言,他只想看着那个女孩子快乐。 第一百五十七章,偏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沈穆清脚步比任何人都快一步赶到了丞相府,站在门口轻微吸了口气道:“你们看我的样子,还好看吗?” “回公主,样子甚美。” 一声公主殿下驾到,瞬间吸走了楚清儿所有风光,她本就高贵,那些事对她来说不过就是应该有的礼节。 阮沐恒站在人群中掩去了所有锋芒,看着沈穆清高贵的从人群中走过,那一瞬间他在想,当年的唐暖暖究竟是因为什么,甘愿为了他放弃整个夜国。 他知道楚家的野心,他会帮助自己心爱的女人夺得这天下,哪怕最后她死在了他的怀里,他也不想她带着身份低微的悲伤离开。 “沐恒哥哥!”楚清儿提着裙摆,欢快的跑到了阮沐恒身旁,微微瞥了眼楚清儿道:“楚家大小姐今日果然比寻常要漂亮。” “臣女多谢公主殿下夸赞,公主殿下才是今日最漂亮尊贵的人。” “不,沐恒哥哥才是那个尊贵的人。” 沈穆清笑眼眯眯的看着阮沐恒,柔声开口道:“沐恒哥哥,昨儿的糖葫芦真好吃,一会宴会结束,你再陪我去买一枝吧!” 听到糖葫芦三个字,楚清儿明显抬了抬头看了眼阮沐恒和沈穆清。 她一直在想阮沐恒为什么要留一枝糖葫芦,她以为是阮沐恒自己想吃,现在听来,原来是要送给宫里的那位主。 沈穆清明显注意到了楚清儿似笑非笑的表情,冷不丁的问道:“楚大小姐今日当真是高兴的呢!本公主看你脸上的笑容都没消失过。” “回公主殿下,今日托公主殿下,将军还有爹地的福气来了这么多人为臣女庆生,臣女自然是高兴的。” “哦?是吗?”沈穆清瞥了眼楚清儿的衣服道:“楚小姐以后的着装还是注意些好,这身白色好像不是很适合今天的宴席。” 阮沐恒有些看不下去的轻咳了一声道:“请公主殿下恕罪,今日所有的菜品,现场布置和楚姑娘的着装都是由臣打扮操持的,是臣缺考虑了。” 听到是阮沐恒安排的,沈穆清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道:“其实也没那么失礼,这不是素丧服,现在看着也是别有一番没观的。” 看着沈穆清突然变脸的模样,众人瞬间明白了今天该追捧的主儿,忙跟着夸赞道:“阮将军当真是有才啊!不止会打仗,在这些小事上还做的如此细微。” “就是啊!像阮将军这样的男人,也就我们当朝公主才能配得上了吧!” 听着他们对阮沐恒的夸赞声,沈穆清愈发高兴道:“今日楚小姐生辰,本公主也没带什么好的贺礼来,这样吧!便给在座各位一人一匹云丝绸吧。” 云丝绸是何等珍贵之物,地位高点的官员三年才得一匹,尽管他们知道公主府多的用不完,但这样大方的分发出来,也是让人大开眼界之事。 见状众人夸赞阮沐恒的声音越发卖力,他们就希望今天多多讨好公主,多捞点好处。 只是沈穆清还没听开心那些人对她和阮沐恒郎才女貌的夸赞便听到了外面一声传唤的声音。 “贵妃娘娘驾到!闲人避让!众官员合眼!” 看着被仪仗队拥着走进来的楚贵妃,沈穆清无声的笑了。 这么大的阵仗,她这个公主都没用,却是被一只小丑鸟先用了,她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云谏道:“她太过于嚣张了,先斩后奏吧,父王那边自有我,今日便除掉她吧。” “公主是打算让她身败名裂还是?” 云谏小心翼翼的回应着唐暖暖。 这一瞬间,他终于知道了眼前的女人和沈穆清的差别,沈穆清从来不会那么心狠的对任何人动手。 然而唐暖暖就是一只外表看起来甜美的毒蛇,咬人的时候全是致命的。 “念在她无意间撮合了本公主和沐恒哥哥的份上,便罚她久居冷宫吧。” “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不管沈穆清现在是什么样的性格,什么样的人,他都会去顺从他,因为她身上带着沈穆清的影子,只要她身体里有沈穆清的魂灵,他就会无条件的顺从她,这是他和阮沐恒相似的地方。 只是,阮沐恒比他要深情,他是蓝瞳人,他逃不过那个女孩,可阮沐恒不是,阮沐恒明明可以浪荡整个世界,可以拥有很多不同的女孩,可他从来没有那样做,从千年前开始,阮沐恒的心里便一直都是那个叫清儿的女人。 而那个叫做清儿的人,不管灵魂换了多久,却是有能力让自己的心脏永久保存,她将自己所有爱意藏在了心脏内,甚至连阮沐恒对她的爱也藏了进去,他们的爱是相互的,所以他才会觉得羡慕。 楚贵妃顶着贵妃冠,冠上的玉坠摇摇晃晃,每走一步都带着坠落的响声,那些声音犹如深水一般低落在每一个人心里,让所有人都下意识的底死了头,楚府来的都是些大官员,自然明白这楚贵妃的厉害之处。 入宫短短几年便勾尽了皇帝的魂,如果得罪她可能比得罪公主下场都惨。 楚贵妃的表情比沈穆清更加高傲,高抬的头颅好像在向全世界宣告,她是这个地方的主一般。 看着这样的楚贵妃,沈穆清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一旁的阮沐恒道:“沐恒哥哥,你讨厌她吗?” “怎么说?”阮沐恒有些意外的看了眼沈穆清,他记得上一世的这个时候唐暖暖只敢在他身旁唯唯诺诺不敢讲话,然而现在的她却是像和楚清儿互换了身体一般,将高傲和自满表现的淋漓尽致。 沈穆清顿了顿看着楚贵妃道:“贵妃娘娘出宫真是好大的仪仗呢!” 楚贵妃进府的第一眼便看到了沈穆清,可她还是假装才刚刚看到的模样,带着些惊叹的表情道:“公主殿下?原来公主殿下也来了本宫侄女的生辰啊!瞧本宫这小侄女,这面子倒是比本宫都大了。” 太监有眼色的对着周围的人高喊了一声:抬眼! 所有大臣女眷这才敢抬起头看着楚贵妃道:“问贵妃娘娘安。” “好好好,你们也安,都快做好用膳吧!今日就当吃家宴,不用动那么大的礼。” 楚清儿一脸开心的跑到了楚贵妃身旁,拉着她带着金丝线的衣袖道:“姑姑!侄女日日夜夜都盼着能见您!今天您终于来了!如果知道过生辰就能见到您,侄女一定日日往您宫里送请帖。” 楚贵妃眯着眼笑着看着楚清儿道:“你呀!就是单单一张嘴甜!你的生辰可是本宫嫂嫂的受难日,这话可乱说不得!对了,你可有对将军道谢了?本宫瞧着这宴会布置一定是下了不少心思的。” “侄女,侄女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阮将军。” 楚清儿微微低着头,害羞的瞧了眼阮沐恒的方向。 那一个眼神让沈穆清害怕的挡在了阮沐恒面前道:“贵妃娘娘,您一来怎么就摆起了架子?今儿是清儿的上头礼,咱们看看观个好就罢了,沐恒哥哥这样做不过也是为了一个好字,说起来也没什么好谈感谢的话。” 楚清儿明白现在的处境,她自然不会让楚贵妃再挡在她面前回沈穆清的话,立刻端起了一旁的酒杯走向阮沐恒道:“阮将军,这些日子劳您费心了。” 云谏自然知道,阮沐恒肯定不会拒绝楚清儿,单单是那一张脸那一双眼便足够阮沐恒去做任何事。 他悄无声息的靠近了沈穆清,下一刻果然不出她所料,阮沐恒一把推开了挡在他面前的沈穆清,高高举起手里的玉杯道:“楚姑娘客气了,这些是我自愿做的。” 被阮沐恒猛的推开的沈穆清脚不稳的往后倒退了两步,刚好依靠在了云谏身上,云谏早就做好了接住沈穆清的准备,声音尽量放低道:“属下已经安排人去做了,请公主殿下一会千万不要错过游相府后花园小泉的美景。” 沈穆清完全没有去在意阮沐恒将她推开对她不管不顾的样子,对她而言,阮沐恒就该是那般不拘小节的人,所以以至于阮沐恒给她带一枝糖葫芦都能让她感动到现在。 她浅淡的撇了眼楚贵妃道:“好了,这酒也敬了,谢也道了,便不要再在这儿摆架子耽误旁人用膳了。” 楚贵妃对着牙尖嘴利的沈穆清微微点了点头道:“本宫这便入座。” 沈穆清眼看着楚贵妃提起裙摆靠近她身旁的凤椅,对着身旁的云谏微微使了使眼色,云谏迅速明白了她的意思,只身挡在了楚贵妃面前道:“公主请上凤椅。” 沈穆清故作惊叹的看着云谏道:“瞧本公主这记性,真是忘了凤椅只能给真凤做,父皇是龙,母后是凰,好像这凤椅也就只能本公主来坐了。” 楚贵妃慢慢抓紧了手里的衣袖,看着沈穆清道:“自然,公主坐便好,本宫…” 楚贵妃还没讲完,沈穆清立刻打断了她的话,对着阮沐恒招了招手道:“沐恒哥哥,你坐我左边吧!” 在唐国,龙凰凤左为尊右为卑,沈穆清早就没打算让楚贵妃下台,她就看着楚贵妃慢慢变臭的表情轻轻一笑道:“这右座是给清儿姑娘呢还是给楚贵妃呢?本公主真是有点难以下决定呢!” 阮沐恒自然知道沈穆清的用意,嘴角带着不经意的笑道:“不必了公主,臣喜欢这边的阳光,且刚好可以和楚家大小姐同坐,臣沾沾生辰人的喜。” 阮沐恒这样说既不过去也留下了楚清儿的面子,但这样让出来的座,楚贵妃也是难以再去接受了,只能苦笑着走到了楚清儿身旁道:“清儿,本宫坐你旁边吧。” 看着楚清儿被众人环绕而她被孤立的样子,沈穆清第一次觉得心酸,她从来没有被人这样彻彻底底的忽略过,甚至说是躲避过,这对她来讲确实是难以接受的事。 云谏小心翼翼的掺着沈穆清,尽量不让她感觉孤单一点,“公主,今日的羊肉很是鲜美,属下帮您切两块尝尝吗?” 沈穆清毫无食欲的看着盘子里面的菜摇了摇头,抬头看了眼阮沐恒,见他夹了一筷子青菜道:“便拿那青菜吧。” “公主您不是最讨厌吃这些绿色食品的吗?”身旁的宫女看着沈穆清道:“公主,您不是吃不下去的吗?” “不要废话。”沈穆清不耐烦的看着金色的盘子,眼睁睁看着阮沐恒将盘子里的菜夹给了楚清儿,她一言不发的看着盘里的菜,笑了笑道:“索然无味。” 阮沐恒看着眼前的螃蟹,轻轻一笑,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拿了起来,精心剥了壳笑着看着沈穆清道:“公主,品一下这螃蟹吧。” 沈穆清有些惊讶的看了眼阮沐恒,开心的接过了他的螃蟹,笑着道:“谢谢沐恒哥哥。” 只有阮沐恒知道,他刚刚那个动作不过就是为了推进任务快点结束,如果一直卡在这个任务里,他将永远不能和他的清儿见面。 用膳的过程很快,沈穆清看了眼一旁的云谏,云谏回了沈穆清一个安心的表情,对着众人轻轻拍了拍手道:“诸位,现在请大家移步相府后花园观赏新日的花,还有相府独有的泉水。” 沈穆清轻轻站起身,笑着看着楚清儿道:“楚小姐,你一直待在相府,想必对这花儿是格外熟悉的吧?不如由你来介绍这里的花儿吧?嗯?想必楚小姐该不会拒绝本公主的吧?” 说着沈穆清拿起了一旁的玫瑰花,笑看着楚清儿道:“这样吧,玫瑰花就不用了,说说牡丹吧。” “牡丹?” 楚清儿自然明白沈穆清是什么意思,微微笑了笑道:“ 牡丹花含有丰富的营养物质,有很高的药用价值和食用价值。目前,食牡丹花现象随处可见已日渐成为一种时尚,并形成了许多配方,牡丹花做成牡丹饮料、牡丹花茶、牡丹花酒、牡丹酱及牡丹鲜花糕点,食用不仅有保健功能,而且可食用花香浓郁的花瓣。” 第一百五十八章,拿自己做赌注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哦?看来楚小姐对吃食这方面的研究很是高呢,云谏,去采几朵牡丹,我记得楚贵妃好像不止会跳舞,在做美食这方面好像也很有天赋吧?” 楚贵妃在听到这话的一瞬间猛的抬起头看着沈穆清道:“哪是天赋,不过是做来尝着玩的。” “不管是与不是,楚贵妃今儿既然都来了楚小姐的生辰,不给大家伙露一手说不过去吧?” 楚贵妃微微欠了欠身看着沈穆清道:“公主殿下这话说的本宫可要反驳了,本宫今日若是应下做这菜和糕点,那才真的是坏了规矩呢!” “规矩?楚贵妃是在和本公主谈论规矩吗?” “本宫只是怕公主说错了话做错了事被皇上责罚。” “本宫?楚贵妃当真是好大的面,本公主的身份要比你高几番你可知道?就算是皇祖母在,皇祖母都不会在本公主面前自称哀家,都是一口一个祖母来亲的说着,楚贵妃真是好大的面,竟敢在本公主面前自称本宫,是不是打算明儿夺了母后的后位呢?” 楚贵妃看了眼周围的宾客,冷冷一笑道:“公主这样说可是要故意给本宫扣帽子的意思?本宫自进宫开始受得宫规可是比公主吃的亏都多,公主现在这样讲话,就不要怪本宫和公主翻脸了。” 云谏见状立刻挡在了沈穆清面前,脸色凝重的看着楚贵妃道:“贵妃娘娘,公主殿下说的话再多错处自有皇上和皇后教育,就不用您在这儿费心讲些翻脸不认人的话了。” “本宫怎么说也是皇上的贵妃,也算公主的半个母亲,怎得没有教育她的权力?这儿可是宫外,公主的言行代表的可不是她自己,可是整个皇宫贵族,本宫自然不会看着她胡闹。” 楚贵妃一边说着一边走向放在地上的牡丹花,笑看着沈穆清道:“本宫今日若做了这牡丹为膳食,那丢的可不是本宫的面子,可是皇上的面儿和皇后娘娘的面儿。” 沈穆清高高站在楚贵妃面前,眼里带着冰冷看着楚贵妃,她的那些话她无力反驳,她虽然是公主所受宠爱多的数不过来,可是她完全明白,那些宠爱都是她的父皇和母后给她的,她不想去浪费掉,不想他们因为自己的一句话地位都被人打掉一半。 楚贵妃高傲的站起身,将手里的一片牡丹花塞到了沈穆清的手中,眼神里是数不尽的挑衅,看着沈穆清的时候都是可怜,“公主,您应该明白一个道理,花开花落自有时,不要觉得现在开的娇艳就可以迎风绽开,您瞧这牡丹,开的那般好,不还是被人摘了吗?枪打出头鸟,人摘艳丽花,希望这句话可以更好的教育公主,本宫这半个母亲也算是尽责了。” 沈穆清咬着牙看着楚贵妃,那一刻她的恨是突然涌上心头的,“楚贵妃更应该知道,花无百日红,这后半句我也就不讲了,还有,希望楚贵妃以后不要张口闭口就以本公主半个母亲自称,你连给我母后提鞋都不配。” 云谏生怕沈穆清惹出什么乱子,将她微微往后一拉,小声的话劝慰道:“公主,再忍忍,马上就好了,她嚣张不了多少了。” 沈穆清看了眼一旁的喷泉水,皱了皱眉头道:“别人不行,这件事得本公主亲自来。” 刚刚楚贵妃嚣张的态度就已经让她明白,皇帝对楚贵妃的宠爱完全可以包容她杀掉一个人,但这个人如果是她就会额外不一样。 她绝对不会容许楚贵妃这样放肆下去,她也不会允许这个女人一次又一次骑到自己母后头上。 云谏自然明白沈穆清要做什么,但今日如果是沈穆清真的来做,水下没有任何防护,他本来就打算真的让楚贵妃杀掉楚清儿身旁的婢女,现在如果沈穆清来的话,他担心池水深真的要了她的命。 阮沐恒自然记得当时这一场戏,他没有任何作为的看着沈穆清被楚贵妃气的咬牙切齿,他就是要这样的效果。 接下来他要做的就是让沈穆清知道,楚贵妃意图谋权杀后,这样一来,压倒沈穆清的稻草让她逼楚贵妃下位,从而楚家谋反,任务便可以结束了。 楚清儿生怕楚贵妃再讲出一些令沈穆清不开心的话,忙跟着上前劝慰道:“好了,姑姑,您好不容易来一趟,都还没和侄女好好讲过…” 看着楚清儿边笑边张张合合的嘴,沈穆清的手不受控制的抬了起来,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带着些许迟疑打到了楚清儿的脸上。 尽管阮沐恒早知道有这一幕,可当真的发生的时候,他还是没办法控制心里的怒气,迅速将楚清儿拉到了身后看着沈穆清,语气里满是对她的责备道:“今日是楚小姐的生辰,公主殿下还要闹到何时?” 听到阮沐恒责备她的声音,沈穆清有些发愣的看着自己的手,或许那一刻的嫉妒心真的占据了她所有理智,她在那一刻或许真的是在怪楚清儿抢了她的沐恒哥哥吧。 沈穆清摇了摇头,有些恍惚的看着阮沐恒道:“沐恒哥哥,我…” 只是她还没讲出辩解的话,在看到楚贵妃的瞬间,理智再次失去了控制,她强制自己镇定下来,她怎么舍得去伤害自己的沐恒哥哥,可她就是忍不住要拿起桌上的匕首扎进阮沐恒的心口。 “退下!都给本公主退下!”她不安的嚷着,只期盼这一刻阮沐恒可以远离她,她真的一丝一毫都不想去伤害她。 云谏很快便注意到了沈穆清的不对劲,看着楚贵妃微微张合的嘴,他立刻想起了那片牡丹花,楚贵妃放到沈穆清手里的那片牡丹花一定是动了手脚的。 还不等云谏阻止沈穆清,沈穆清立刻拿起了桌上的匕首,直接对准了阮沐恒,楚清儿见状忙冲到了阮沐恒面前将他死死护在身后看着沈穆清道:“请公主殿下息怒,不要责怪将军,将军也是担心今日的宴会出现意外。” 沈穆清很清楚面前站的是谁,也知道云谏欲要阻止她,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放不下举起匕首对着楚清儿便刺了过去。 楚清儿紧紧闭着双眸死死的护在阮沐恒面前,这一刻她在赌,她早就看到了楚贵妃的小动作,她赌楚贵妃不会真的要她的命。 如果这一次成功了,她在阮沐恒的心里将会提高不止一个台阶。 果然,就在下一秒,沈穆清刺向楚清儿的匕首明显停了下来,可是阮沐恒还是毫不留情的一脚在了沈穆清的手腕上,刺痛感让她丢掉了匕首,双眸的红润让她恢复了神智。 她慌张的回头看了眼云谏,像是在寻找避风的港口一般快速往后倒退着,直到贴服在云谏身旁她才算稍微松了口气。 云谏安抚的拍了拍沈穆清的臂膀,轻声细语道:“公主,等您生辰的时候再对楚贵妃下手吧,今日的情形不太适合。” 沈穆清第一次顺服的答应了云谏,她抬起头,眼里满是泪水的看着阮沐恒道:“沐恒哥哥,如果我说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滚。” 一个字浅薄的从阮沐恒嘴里吐出,她在那一瞬间丧失了所有听力,呆滞的看着阮沐恒小心翼翼的为楚清儿整理衣服,拉着她的手离开了她的视线。 沈穆清知道,阮沐恒要带楚清儿去接受上头礼了,可她一步都没能再往前动,就呆滞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被阮沐恒踢红肿的手腕,苦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今天做的事惹得他很生气吧?” 楚贵妃倨傲的站在沈穆清身旁,语气里全是冷漠道:“将军不是生气,将军只是怕你伤到清儿,公主现在该明白了吧?将军那天在店里反复提前的女孩不是公主,是清儿,清儿不管身份地位还是教养方面,都不输任何女人,公主不要以为自己是公主便高人一等,只要清儿想要,清儿也可以成为我唐国最尊贵的公主。” “你什么意思?”沈穆清眯着眼看着一旁的楚贵妃,她纵然刁蛮任性,但这样谋反的话她还是能分的清楚明白,苦苦一笑道:“楚贵妃,你这话我要是告诉父皇,你猜他…” “猜他会怎么处置本宫吗?公主好像还没搞清形式,宠爱这个东西啊!它是有保质期的,公主觉得呢?” 说完,楚贵妃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后花园,阳光照的她的头簪发着亮光,光线刚好折射到沈穆清的眼里。 沈穆清就这样站在阳光下看着楚贵妃,一手搭在了云谏的手腕上,笑里都是苦涩道:“摆驾,回宫。” “是。” 一连两日,沈穆清都没有再出过自己的寝宫,她刚刚回公主府的那一日便收到了一封密信:楚丞相一家意图谋反,望公主在未做好准备前不要轻举妄动,此次谋反最大的主使者是宫里的贵妃娘娘,望公主能灭其主力助我等护驾护国成功。 迷信里面同时还带有楚贵妃写给相府的家书,那纸张和字迹还有上面的香味她再熟悉不过了,楚贵妃想要谋反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也难怪她要拉拢阮将军。 上头礼这一天,沈穆清一身正装公主蓝裙头戴公主冠,站在阳光下琉璃而作的衣裙随着阳光烨烨发光,只是她的脸上少了笑容却多了几分忧愁,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自己父皇面前的,看着面前日渐衰老的老人,她微微一笑道:“父皇,女儿今日有事想要求您。” 皇帝有些惊讶的看着沈穆清,慌张的退了两步又上前搀扶起她道:“朕的乖宝,这是怎么了?有什么事要用求的?快和父皇说,是什么事委屈了你了?” “父皇,是好事。”沈穆清微微吸了吸鼻涕,笑看着皇帝道:“请父皇赐婚女儿和阮将军。” 皇帝有些震惊的看着沈穆清道:“你可想好了?他是将军,随时都要出征的,即便父皇爱你尽量少让他去危险的战场,但男儿向来志在四方,不如一个文家男儿狼让人安心啊!” 皇帝身旁的皇后也有些震惊的看着沈穆清道:“暖暖,你可要想好了,一个心在战场上的男人,很难会顾忌你的情绪和照顾你的吃穿。” “母后,女儿是皇族公主,这些吃穿上怎么会亏待了自己呢!” 皇帝表情严肃的看着沈穆清道:“暖暖,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你的终身大事父皇必须要和你的皇祖母商议。” “父皇但作商议,但女儿决定的事一定不会改注意,就让女儿再任性一次吧!或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沈穆清说完便站起身微微行了一礼道:“女儿告退,如果今日女儿在大殿上听不到父皇宣读女儿嫁给阮将军,就不要怪女儿做出一些过分的事。” “你!”皇帝只是眼睁睁的看着沈穆清离开了大殿,原本该热闹的上头礼变得尴尬不堪,但一切还是如沈穆清所想的那般,皇帝在宴会**询问了阮沐恒的婚配意愿。 当着楚贵妃和楚清儿的面把她许配给了阮沐恒。 沈穆清突然感觉心里的石头在这一刻终于算是落了地,笑着应下了皇帝,尽管她看到了阮沐恒眸子里的不满和隐忍。 她没有想过和阮沐恒成亲就可以放心,她还是按照原先的计划,主动加入了游湖的队伍。 这一天是唐暖暖冷落她的母后最多的一天,却也是她心里负担最大的一天。 “父皇,一会是不是要放明灯了?” 皇帝笑看着沈穆清点了点头道:“是是是,快和你母后去准备一下吧,你这丫头啊速来喜爱放这些。” 沈穆清看了眼高桥上的明灯,笑了笑道:“放明灯的地方当真是选的极好的,明灯从高桥飘落到河底就不怕点了后院了。” 她的声音很小,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可阮沐恒却还是听到了她那微不足道的声音,脸色沉重的靠近她道:“不要做傻事,万事顺从安排便好了。” 沈穆清梗着脖子看了眼阮沐恒,这是她第一次没有回答阮沐恒的话。 “父皇,女儿这次想和楚贵妃一起放灯。” 第一百五十九章,突然的牵挂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不等皇帝反应,皇后很是生气的看了眼沈穆清,语气里全是责备道:“暖儿!不得放肆,今日是你的生辰礼还是你的上头礼!” 沈穆清掩下了眸子里的光,没再抬头看自己的母后,这是她唯一一次可以当着所有人的面栽赃楚贵妃,将楚贵妃杀死推下位的机会也就只有这一次。 “母后,孩儿与贵妃娘娘恩怨素多,想借这次机会与贵妃娘娘有个缓和,还请母后不要责怪。” “你!” 楚贵妃动作优雅的摸了摸自己的长发,眉眼间全是笑意的看着沈穆清道:“公主殿下,本宫是长辈,本就该大大方方的,你也不用太放在心上,今日可是万分重要的日子,还是让皇后娘娘和你一起放明灯吧。” 沈穆清压低了自己的声音,低着头道:“既然这样,母后和贵妃娘娘一起陪我放明灯吧。” 久久不言的皇帝终于开口道:“好,便依了这丫头吧!快些放完回宫吧!这天气啊竟是一日比一日冷了呢!” 楚贵妃警惕的看着沈穆清,即便沈穆清可能被她那天的话唬住了不敢再猖狂,但绝对不可能瞬间乖张成这般,以她对这个公主的了解,背后一定存在什么阴谋,但好在皇后在,如果真有什么危险她也可以拉个挡箭牌。 就这样想着,楚贵妃温热的手搭上了沈穆清冰凉的右手,皇后冰冷的手搭在了沈穆清的左手上,但沈穆清明显能感受到疏远。 皇后压低了声音看了眼沈穆清道:“暖儿,你是本宫生的,本宫自然明白你的心思,但本宫只希望你可以平安喜乐。” “母后,孩儿平安喜乐的前提是您和父皇可以长久陪伴。” “傻孩子。”皇后低头看了眼自己手上的手纹,无奈的落下了眼泪,她何尝不想陪自己的暖暖久一点,只是时间真的是她抓不住的东西。 沈穆清的表情极其轻松,她看了眼身旁的楚贵妃道:“贵妃娘娘,你可曾听说过,没有突然顺从的猛兽。” 沈穆清话音落的时候,楚贵妃明显感觉到了不安,心里也跟着咯噔了一下,看着女孩明媚的笑,她只觉得瘆人。 “母后,孩儿希望可以帮您夺回父皇的心,您放心孩儿不会有事的。” 楚贵妃警惕的松开了沈穆清的手,却不料被沈穆清反抓了回去。 她只好强装镇定道:“公主,本宫,本宫有些乏了,这灯怕是不能陪您一起放了。” 见明灯一直没有放出去,皇帝有些不耐烦的走近道:“你就不要再推了,快些陪孩子放完早些回宫。” 沈穆清瞬间满眼泪水道:“贵妃娘娘,孩儿知道您要夺走母后皇后的位置,孩儿只求您看在孩儿这般懂事的份上陪孩儿放了这明灯,放了母后吧!母后不会和你争这后位的。” 沈穆清尽量控制着自己的声音,尽量让旁人听的清楚又听的不清楚,这样才更像无奈的求情。 皇帝面色十分不好看的上前道:“暖儿,不得乱讲,快将明灯放了,父皇绝对不会废了你的母后重新立后的。” 沈穆清撇了眼楚贵妃,嘴角挂着浅薄的笑看着皇帝道:“有父皇这句话女儿便放心了,父皇,您先去那边坐着吧,女儿这就放。” 趁着皇帝转身的瞬间,沈穆清拉着楚贵妃的手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语气里全是惊慌道:“贵妃娘娘,你这是干什么?父皇!” 话未完沈穆清直接倒挂从长桥上坠落而下,楚贵妃愣愣的站在原地,皇后离得最近自然知道是沈穆清将楚贵妃的手搭在肩上的,她自然明白沈穆清的用意,可即便她都知道她还是露出了恐慌的表情。 “暖暖!本宫的暖暖!”撕心裂肺的表情全都画在了皇后的脸上,“快来人啊!救救我的暖暖!” 皇帝完全沉浸在震惊中,他没想到上一秒还在对自己笑颜嘻嘻的 在她看来是楚贵妃一步一步将沈穆清逼成这样的,她一把掐在了楚贵妃的脖颈上,眼里全是憎恶道:“你还我女儿,还我的女儿!” “来人!救公主!” 在沈穆清掉下的瞬间云谏便随着她一起跳了下去,保护她是他这一次任务的责任,除非是任务结束,其他时候他绝对不会允许沈穆清死在她面前。 看着沈穆清落下去的瞬间,阮沐恒的心狠狠地跟着疼了一下,可他还是强装镇定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拉着楚清儿的手道:“这次的事,公主搭上了命要和楚贵妃拼,你不要莽撞上前,否则会牵扯上整个楚府。” “可是,姑姑,姑姑她真的是最疼我的人。”楚清儿被阮沐恒握在手里的手不停的打着哆嗦,阮沐恒知道楚清儿在强行控制自己的情绪,可是他竟然没有丝毫心疼的感觉,有的只是莫名其妙的愧疚。 直到云谏抱着沈穆清从水里跳跃到岸边,阮沐恒才轻微的送了口气,皇后几乎滚着下了桥跑到岸边,看着岸上的沈穆清眼里全是呆滞和不敢置信道:“我的女儿,她怎么了,暖暖,你睁开眼看看母后,母后在呢!” 不管皇后说什么话,沈穆清直直的躺在地上一声不吭,楚贵妃紧跟着从高桥上走下来,路过楚清儿的时候语气夹杂着恐慌和强行的镇定道:“清儿,不要管本宫,大婚日动手,阮将军,本宫明白你并不喜欢那人,如果将军想要反抗便帮本宫好好照顾清儿。” 楚贵妃凭着最后的感觉和久远的观察,将楚清儿托付给了阮沐恒,自己提着裙摆,眼里满是泪水跪在了皇帝身下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身子早就乏了,怎么还有力气去害公主啊!” 皇帝恶狠狠的看了眼跪在腿下的楚贵妃,一脚将她踹开,急忙跑到了沈穆清身旁将她抱起道:“乖孩子,睁开眼看看父皇,父皇替你惩治坏人。” 皇后在皇帝将沈穆清抱到怀里的瞬间失去了所有理智,直奔楚贵妃冲了过去,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颈,带着哭腔和憎恨,只是她却一句话都讲不出。 皇帝只眼睁睁看着楚贵妃被皇后掐着,只要楚贵妃不反掐皇后,他就没打算管。 “来人!御医!把那些饭桶御医都给朕带来!” “是,皇上。” 皇后掐着楚贵妃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不再继续掐着楚贵妃,更多的事无可奈何的失落,“暖暖,我的暖暖。” 皇帝没有再听楚贵妃辩解,他只相信最后听到的话,他只知道他听见了沈穆清的呼救,“来人,赐楚贵妃毒酒,穿肠。” “是。” “皇上不要,皇上…”楚贵妃的眼里满是绝望的看着皇帝,穿肠是一步一步将人逼到绝路,肠子化成水之后才会失去生命,是唐国最痛苦的毒药,她宁愿皇帝赐她白绫一匹。 楚清儿死死的握着阮沐恒的手,她清楚她要为丞相府着想,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姑姑被赐死她真的做不到。 楚贵妃发丝凌乱的跪在地上,眼里的绝望一丝不遮掩道:“皇上,求您看在往日的情面上赐臣妾白绫吧。” “愣着干嘛?将她的嘴撬开堵上白布,看压好,喂她穿肠。” “是,皇上。” 看着楚贵妃撕心裂肺的模样,楚清儿再也不能控制自己的情绪,哑着声音道:“皇上…” 可能是由于难过的太过头,楚清儿的声音都不自觉的变得小声甚至无声。 楚贵妃最先听到了楚清儿的话,立刻抹去了满脸的恐慌,冷静的高声道:“臣妾,谢皇上!” 她只是希望自己的声音可以盖过楚清儿的声音。 话音落,一块白布立刻堵在了楚贵妃的嘴里,她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沈穆清,她最大的错误就是不该和唐暖暖比地位。 酒杯落地的瞬间,楚清儿的瞳孔放大后迅速缩小毫无征兆的倒在了阮沐恒的怀里,阮沐恒顾忌的看了眼地上的沈穆清,还是转身将楚清儿抱离了皇宫。 诺大的龙床上,沈穆清弱小的身子躺在上面,皇后在一旁眼睛红肿的像一只兔子。 “启禀皇上,皇后,公主肺部积压了过多的池水,现在已经排出了大部分,能不能醒过来就要看公主了。” 皇帝一脚踹开了身旁的御医,语气里满是责备道:“给朕滚!都给朕滚!一群废物,连一个人都救不活!” 皇后轻轻摸了摸自己女儿的脸,擦了擦眼角的泪道:“暖暖,你睁开眼看看母后,那个女人你的父皇已经处置了,暖暖。” 皇帝愧疚的将右手搭在了皇后的肩膀上,“皇后…” “请皇上先不要同臣妾讲话,臣妾现在还没办法说服自己原谅皇上的妃子对暖暖做的事。” 皇帝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不知该做些什么,微微向后缩了缩,嘴里的话也咽了下去没再出声。 云谏对着皇帝微微行了一礼道:“皇上,属下有个土法子应该有效,属下曾经有这个法子救过落水窒息之人。” “快!快给她试试!”病急乱投医的皇帝急忙将云谏拉到了沈穆清身旁,皇后警惕的看了眼云谏道:“是什么土法子?她可是尊贵的公主,如果出现问题的话,不要怪本宫处决你。” “皇后,属下甘愿拿自己的命一搏,如果法子不见效,属下愿当场自尽。” 皇后冷漠的看了眼云谏道:“你的命也配和本宫宝贝女儿的命相提并论?” “属下不敢,但属下实在想不到还有什么能拿来抵押让皇后相信属下的话了。” 皇帝终究还是将手搭在了皇后的肩膀上,小声的唤着皇后的乳名道“媛媛,让他试一试吧,我们女儿现在的样子你也看到了,御医都回天乏术,现在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这是你这个做父皇的该说的话吗?”皇后愠怒的看了眼皇帝,可她也只能顺从,她不想自己的女儿只是为了给自己除去一个贵妃而命丧黄泉。 要除掉楚贵妃她有大堆的法子,但让唐暖暖冒险这个法子她没想过也没打算用。 云谏探了一下沈穆清的脉搏后,紧紧皱着眉头道:“请皇上皇后移步偏殿。” “这又是为何?你且救治,本宫在一旁不打扰便好了。” “公主的魂需要至亲的血来招引,但不能在公主面前,所以属下只能斗胆请皇上皇后移步偏殿。” 皇帝只能安抚着皇后将她带到了偏殿。 偏殿内 “老了老了,连自己女儿都护不住了!”皇帝轻轻一叹息,无奈的看了眼桌上的匕首。 “若你不好色,会有这天?”皇后冷嘲热讽的看了眼皇帝,拿起匕首毫不留情的划破了自己的手腕,任凭鲜血流出。 云谏将碗放在了皇后面前,见血接了半碗后立刻用布包裹住了皇后的手腕,“皇后娘娘,半碗便足以,接下来是皇上的龙血了。” 收完血了云谏看了眼房间内的沈穆清,对着皇帝道:“皇上,皇后娘娘,请在偏殿稍作等待,给属下半柱香的时间召回公主殿下的魂灵。” 丞相府 阮沐恒呆坐在楚清儿的院子里,看着皇宫顶上的红光,担忧的伸出手算了一卦,沈穆清终究还是魂灵和身体分开了。 这样,最后她会带着唐暖暖的记忆立刻这个世界,到那个时候她应该会更恨自己了吧。 “启禀将军,楚家姑娘醒了。”御医的通报声唤回了阮沐恒的思绪,他看了眼御医,挥了挥手道:“退下吧。” “将军,楚姑娘虽然醒了,但一句话都未说过,臣怀疑楚姑娘是受的刺激太大才导致了现在的局面,所以臣建议短时间内不要再给楚姑娘过大的刺激。” 听着御医苦口婆心的话,阮沐恒有些无奈的低下了头,这些话他不是第一次听到了,但几日后的叛变对她来讲算是最大的刺激了吧,他这次真的想让她安安稳稳的活着,不想让她再去接受自己姑姑和父亲先后离开的残酷事实。 就这样想着,阮沐恒慢慢走进了楚清儿的房间。 第一百六十章,遗憾还是不饶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我当你还没醒呢?在想些什么?”推开门的时候阮沐恒犹豫的看了眼床上的楚清儿,随手将门轻轻关好,慢慢走向了半坐在床上蜷缩着身子的楚清儿。 楚清儿没有讲话,只是无神的抱着自己,好像那样做可以多给她自己一些温暖。 “清儿。”阮沐恒小心翼翼的靠近楚清儿,看着面色苍白的女孩,他的第一反应不是心疼,只是有些顺从命运。 “这是迟早会发生的事,楚贵妃风头太大,即便皇上不除掉她,皇后也不会一直容忍她的存在。” 楚清儿这才有了些反应,呆滞的抬起头看了眼阮沐恒道:“可是姑姑她,对我很好。” “你的姑姑是你一个人的姑姑,可她不是天下人的姑姑,所以她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在这个世界上存活,清儿,我们现在该做的是顺从你姑姑临终前的交代。” “交代?是要夺这天下吗?可这天下对我们楚家来讲有什么用呢?” 楚清儿眼里全是不在乎的看着自己的脚,笑里带着无奈道:“将军,您生活在战场上,见惯了杀戮,可是我和您不一样,我以为姑姑会一直陪伴着我永远不会离开。” 阮沐恒轻轻叹了口气看着楚清儿道:“清儿,本将军不得不告知你一件严肃的事,你姑姑今天做的这些事会影响整个楚家,甚至可能让楚家一夜倾覆。” 楚清儿无声的将头埋在了腿里,身体不停的抖动着,“姑姑她不伤害公主的,她真的不会。” 阮沐恒无奈的将楚清儿拦到了自己怀里,语气里都是温柔宠溺道:“她不会,可是公主会,你的姑姑已经对公主造成了威胁,她做的太过明显,任何人都会怀疑,楚家是不是要对唐国王朝做些什么。” “可是那些江山对我们楚家来讲好像并不是很吸引人,姑姑她夺江山是为了什么呢?” “你的好姻缘你以后所走的路能不能平坦都要经过你姑姑一手为你铺就。” 阮沐恒知道他这样对楚清儿讲讲话可能会有些口重,可他必须逼迫她接受现在所有事实,让她可以全力配合自己去攻打唐宫,只有那样她才会死在那个带着月光的夜晚,好像一切静好一般。 “清儿,本将军便要大婚了,能不能在这之前先抱抱你。” “将军?”楚清儿红着眼看着阮沐恒,手里却是没有任何动作,她现在对阮沐恒的依赖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完全离不开这个男人,因为她的姑姑临终前没有将她托付给任何人,只托付给了阮沐恒。 “将军,在你大婚当日,我弟弟一定会从边关赶回,这大唐宝座我和我弟弟还有父亲一定会帮将军夺得。” 阮沐恒语气里夹杂着温柔却又带着些许冰凉道:“清儿,唐国王位夺到手后本将军会交付给你弟弟,本将军只想和你一起过神仙眷侣的生活。” 在看着楚清儿的脸的时候,阮沐恒的脑海里全都是曾经高傲的楚清儿:我不会和将军归隐山林,我只会在得到全天下人认可后,光明正大的和将军过自由自在的生活。 就这样想着,阮沐恒对着楚清儿微微一笑道:“本将军会将你宣告全国,告诉他们你是本将军的女人,然后再带你离开。” “臣女多谢将军。” 这一谢包含了楚清儿太多的感情,她感谢阮沐恒在她最软弱的时候陪在身旁,更感谢阮沐恒在这种时候还能替她着想,会告诉她安慰她一定向全世界宣告她是他的,他承认他对自己的偏宠。 “好了,你先歇着吧,不久便有场狠仗要打了。”阮沐恒站起身轻轻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有些不舍的看了眼楚清儿,他知道,等下次再见就是这个女人死在他怀里了。 这一世,他依旧什么都没有改变,从第一个任务开始他就知道,不管怎么改,结局该死的人永远不可能活,强行改了结局还有可能让他失去之后的清儿,只留一个楚清儿。 皇宫内,沈穆清不知吸纳了云谏多少的灵力才慢慢醒来,看着渐渐有了意识的沈穆清,云谏才稍微放心的收回了法力,可是双唇泛出的白色夹杂着紫色在告诉所有人,他的情况他很不好。 即便这样,云谏还是小心翼翼的搀扶着沈穆清,将她搀扶起,就算她意识昏迷他还是没舍得叫一声丫头,“公主,您醒醒。” 像是听到传唤一般,沈穆清猛的睁开了双眸,不停的咳嗽起来,点点池水跟着她的咳嗽吐出嗓子,看到那些卡住沈穆清呼吸的池水被咳出,云谏才稍微松了口气。 “皇上,公主醒了。” 皇帝听到云谏声音的一瞬间连忙拉着皇后冲了进来,完全无视了虚弱的云谏,轻轻的一个冲撞便将云谏撞在了地上。 他挣扎着从地上爬了起来,这已经不是他第一次在任务世界耗费自己的灵力了,如果他不是蓝瞳人此时应该死在了皇宫。 沈穆清困难的睁开了双眸,重新召回的灵魂带着现代沈穆清的记忆,她的脑子里一片混乱。 “母后?”沈穆清不确信的看了眼面前雍容华贵的女人,她知道那是她的母后,可是还是觉得疏远,就好像刚刚进入任务世界一般。 她更知道她马上要嫁给阮沐恒了,只是她遇到了危险,她好像害死了阮沐恒心爱女人的亲人,也难怪她醒来看不到阮沐恒的身影。 “母后在呢,快告诉母后,你哪还不舒服?” 反应过来的沈穆清无奈的落下了委屈的眼泪,晶莹剔透的眼泪悬挂在脸庞上,她有些害怕的看着皇帝道:“父皇,楚贵妃她,她…” 皇帝自然明白沈穆清要说些什么,满口迎着道:“朕已经将她处置了,暖暖乖,快来让父皇抱一抱,不怕了。” 看着皇帝如同哄小孩子一般哄着自己,沈穆清突然明白了唐暖暖为何要那样做。 “父皇,母后,我想睡会。” “好好好。”皇后不停的点着头拉着皇帝离开了寝宫,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便是准备她的婚典。 等皇后皇帝退出房间后,沈穆清的眼泪才不受控制的大颗大颗的落了下来。 “他在哪?” 听着沈穆清沙哑无助的声音,云谏自然明白这是沈穆清的灵魂占据了身体,他有些心疼的看着沈穆清道:“或许在准备和公主的婚礼吧。” “云谏,是我啊!”沈穆清撕心裂肺的回答着云谏的话,“他是不是陪那个女孩了,他心中的白月光对吗?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丫头…”云谏迟疑的叫了声沈穆清,却又立刻拒绝了她道:“丫头,你去不得,她的姑姑刚刚被你杀害,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她不会见你的。” “见一面都不行吗?”沈穆清死死的咬着嘴唇看着云谏,其实她不是想去看一眼楚清儿,她只是想知道,阮沐恒是不是在楚府。 “那他呢?” “是老狐狸吗?” 沈穆清无声的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无助的看着云谏道:“他是去陪她了吗?他知道我落水后没说什么吗?” 云谏笑看着沈穆清道:“都和你说了,他去布置你们的殿堂了,马上你就要和他成婚了,成婚后就可以回去了,到时候你就可以…” 不等云谏说完,沈穆清立刻打断了他的话道:“云谏,我不想回去了,你可以在最后关头杀了我的灵魂吗?我和他签订了契约,可我不想继续再做旁人的替身,我好累云谏,求求你,杀了我吧,不要让我再回到那个地方了,好吗?” 云谏迟疑的看了眼沈穆清,眼眸里全是无奈和心疼,他怎么会杀了她,他怎么舍得。 “这种感觉真的好难受,他忽略我的每个眼神我都记在心里,我不想再这样痛苦下去了,就当我死在任务里罢。” 云谏看着那样撕心裂肺的沈穆清,心疼的摸了摸她的头道:“签订了契约就要完成你该做的事,清儿,我也想带你走,也想解救你,可我不能那样做,我不能让你连重生的机会都没有。” 沈穆清无奈一笑,看了眼云谏道:“重生?再重生成这样的躯壳继续做那个女孩的替代品吗?” “清儿…” “好了,不要再说了,我想自己冷静一会。”沈穆清说完便自顾自的转身躲进了被子里。 凌晨的月光带着暖阳照进了沈穆清的房间。 这一天是她大婚之日,外面喜庆的声音将她吵醒,这是她最不希望到来的一天。 “公主,这是皇上特地给您准备的嫁衣,这些金线可都是年关才送来的少量好线。” 沈穆清无奈的摸着那些金线,划过每一个带着凤凰的图腾时无奈一笑道:“终究还是到了这一天呢。” “公主快些换上吧,皇上和皇后娘娘还在前厅等着瞧呢!” 沈穆清看着镜子中带着凤冠打扮华丽的自己,心里暗暗想,如果今天是唐暖暖的话,她该是很开心的吧。 可真正的唐暖暖却是死在了自己生辰礼的那个晚上,悄无声息的离开了所有人,只是想换自己父皇和母后平安。 “公主,皇上那边催了。” 催促声不停的传来,沈穆清轻轻放下了手上的红纸,慢慢站起身,云谏和她说婚典后任务就结束了,她突然就萌生了不祥的预感,搭在宫女手上的手打着颤抖道:“本公主不想嫁了,这婚退了可好?” “瞧公主您,现在怎如此这般紧张了?” 云谏自然知道沈穆清能说出这番话一定是真的想做的,慌忙上前道:“丫头,唐暖暖用命来换的这些,不过就是为了保唐国,婚典结束任务就结束了,今天晚上你就能回去了。” 沈穆清语气里夹杂着哽咽道:“云谏,我不想回去了,我宁愿在任务里看着他们甜蜜也不想回去努力做任务只为了复活一个女人。” “丫头,现在不是你可以任性的时候了,你不嫁只会加快唐国的灭亡。” 沈穆清还没反应过来,太监便迈着急匆匆的步伐走了进来,“公主,不好了!驸马爷他,驸马爷他,带着人打进来了,还有楚相府的嫡长女和嫡长子也来了,他们分三路而来,皇宫这点防御怕是顶不住了啊!” 沈穆清眼瞳里满是难以置信的看着太监,那一瞬间她的所有感情属于身体里的唐暖暖,她迅速提起裙摆,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皇宫大殿上,皇帝背对着沈穆清,座旁是不停哭泣的皇后。 “父皇…” 皇帝眼里全是愤怒的怒火看着沈穆清道:“你怎么有脸过来的?若不是因为你这个逆女,非要嫁给他,皇宫怎么会在这天因为没有防守被那么多兵围攻。” “父皇…” 皇帝丝毫不给沈穆清解释的机会,一脚将她踹到在地道:“滚!给朕滚出皇宫,来人啊!将这个逆女带到边关的尼姑庵去反省!反省不过十年朕是不会原谅她的。” 皇后只是瘫坐在地上哭泣却是一声不吭,沈穆清眼里满是后悔和绝望的看着自己道父皇,这一刻他都在想办法让她逃跑,还尽量减少她的愧疚。 楚清儿本就身娇体弱,跟着自己的弟弟杀进皇宫后便失了力气,见沈穆清被人拖着欲要离开,她瞬间被点燃了怒火,提着剑走向了沈穆清,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便是杀了沈穆清。 原本晴朗的白天瞬间变得阴暗起来,阮沐恒微微抬头看着天空,像极了楚清儿离开的那个晚上,他突然发现,楚清儿死的时候不是晚上也不是月光下,而是战争的烟雾遮挡了属于他的光明。 他立刻慌张的调头追赶楚清儿,只是他到的瞬间却是刚好看到云谏因为保护沈穆清将楚清儿一剑赐死在地,那一瞬间他心如死灰的从马上跳了下来。 沈穆清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云谏道:“那是他的白月光吗?你怎么,怎么将她杀了?” “她命该如此,她若不死你会受伤,来人,带公主离开!” “是。” 沈穆清被无情的扔在了站马上,阮沐恒站在不远处就那样看着她跑出了城门,和云谏对视后他从背上取下了一支箭对着云谏微微一笑道:“知道吗?我很讨厌不受控制的人。” “所以。”阮沐恒说完便飞身上了城楼,一枝黑色的剑毫不留情刺入了沈穆清的后背,她艰难的回头看着城墙上还保留着射箭姿势的阮沐恒,无奈一笑,她终究还是死在了他的手里。 只是她却是没看到,阮沐恒在射出那一箭后落下的眼泪。 ………………………………………… “其实,他也没有很爱她,但无底线的迎合就像站在大雾里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了。” …………………………………………………… 楚清儿篇完。 第一百六十一章,梦柯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这一次沈穆清足足睡了两天两夜才醒,只是她醒来的时候,全忘了清儿的事。 那支箭该是抹满了让人灵魂失忆的药物,沈穆清呆滞的看着卧室里的墙,下意识的抹掉了脸上的眼泪道:“我这是在哪?” 云谏自然知道沈穆清全然没了记忆的事,面上全是灿烂的笑容看着沈穆清道:“你醒了?” 沈穆清看了眼面前惹人厌烦的云谏,一把将他推开道:“我们任务做完了?那个叫什么楚清儿的,还有那个什么皇帝,怎么样了?” “你还记得?”云谏有些疑惑的看了眼沈穆清,见她的表情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突然有些紧张道:“那你还记得,阮沐恒他…” “他什么?”沈穆清嘟着嘴看了眼云谏,无奈的挥了挥手道:“他向来不就是那样吗?动不动就欺负我,他人呢,我现在要找他报那一箭之仇,这老狐狸他,为了完成任务竟然杀我!” 云谏为难的看了眼门外,声音极小道:“他在楼下客厅,丫头,他也有他的苦衷,我会想办法让你活下来的,你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替代品。” 云谏说这些话的时候沈穆清早已从床上爬了起来,整理好了衣服看着云谏道:“你今天是还没有睡醒吗?怎么说话都稀里糊涂的?对了,那么疼爱我的父皇母后,最后结局怎么样?那个老狐狸是不是把人皇宫给烧了?” “丫头,如果你难受的话就说出来吧,我不会笑你的,我希望你能原谅我,我…” “原谅你什么?” “他可能是在回来的时候脑子穿越到了别的世界,不用理会他,你醒了便下来吧,给你做了海鲜粥。” 阮沐恒清冷的声音在沈穆清身后响起,沈穆清还是像以前一样天真的看着阮沐恒,好像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那般。 “我的父皇母后呢?”沈穆清桀骜的看着阮沐恒,好像下一秒阮沐恒说出什么不好的话她就会将他掐死一般。 “你一边喝粥本尊一边同你讲。” 直到沈穆清点头答应下楼,阮沐恒才走到云谏身旁,眼眸里带着些怒意道:“她现在只有任务的记忆,没有对本尊的感情。” 说着他又看了眼慢慢下楼的沈穆清道:“她现在对本尊的感情仅仅限于心动,这一次本尊会小心翼翼不让她知道清儿的存在,她的那颗心脏是属于清儿和本尊的,本尊不会再看着那颗心脏受伤痛苦。” 云谏的瞳孔微微放大后慢慢变成了蓝色,语气里带着些颤抖道:“也就是说,现在的沈穆清心里没有任何人,我也可以再走进她的心?” 阮沐恒嗤笑的看着云谏道:“本尊只是不让她想起,但并不代表她的心空了下来没有再装任何人,本尊希望你能适可而止,本尊会给你她的身体,但属于清儿的心脏,本尊一步都不会让,不过得到她身体的前提是你要对本尊的话唯命是从。” 云谏面色再次变得冷凝没有颜色,无奈的笑了笑道:“只要你把她留给我就好,哪怕是一具死尸我也会将她变回从前的丫头。” 阮沐恒没再理会云谏,听着沈穆清的召唤快速下了楼。 “诶,老狐狸,这海鲜粥里的螃蟹肉,是在哪买的?还有这些蟹黄。” 沈穆清嘟嘟囔囔的问着,阮沐恒再也没有不耐烦的声音和表情,动作优雅的将面前的面包切了半块放到了沈穆清的盘里,嘴里细细咀嚼着面包,语气放慢的回答着沈穆清的问题道:“蟹肉是本尊剥的,蟹黄也是,那螃蟹壳有些硬。” 沈穆清猛的吞了大口的海鲜粥,满脸震惊的看着眼前动作优雅的男人道:“你转性了?” 云谏调整好情绪后也慢慢从楼上走下来,看着沈穆清一脸震惊的表情道:“怎么了?这粥不好喝吗?” 沈穆清磕磕巴巴的指着阮沐恒道:“他怎么了?他是受了什么大刺激吗?还是我做错啥事了?我也没干嘛啊我就把他牙膏换成芥末了啊!这都是好久的事了。” 听了沈穆清坦白的阮沐恒猛的咳嗽了起来,他今天如果不反常的话或许他都没发现那个辣嘴巴的牙膏竟然是芥末的,对此他只能无奈的笑了笑道:“芥末的勉强,好用。” 沈穆清的表情更加震惊的看着云谏道:“他真的没事吗?我怎么感觉他这么不对劲?” 云谏随意的拿起了桌上的面包,安抚的拍了拍沈穆清的肩膀道:“安啦,他经常这样,狐狸发情期。” 听到发情期三个字,沈穆清嫌弃的看了眼阮沐恒,终究是又坐好道:“我那父皇母后你把他们怎么样了?” “皇位尚在,唐国尚在,只是全国三年缟素,举国悼念公主。” “我吗?” “你可以这样想。”阮沐恒无所谓的摊了摊手,将大盘里的鸡蛋夹到了沈穆清的小盘里,慢吞吞道:“吃完要继续做任务了,你休息的时间已经足够了。” 沈穆清死死咬着嘴里的银色勺子,看着阮沐恒道:“可不可以再多休息一上午吃了午饭再做任务。” 见阮沐恒不讲话,沈穆清也没想他能答应,索性随便插起桌上的荷包蛋权当是阮沐恒,恶狠狠道:“不用了,我多吃几个鸡蛋就…” “可以。” 沈穆清话还没有说完,整个人便楞在了原地,“可?可以?你是说可以多吃几个鸡蛋还是可以多待一会?” 阮沐恒继续优雅的吃着餐盘中最后一口面包,慢慢吞咽后看了眼沈穆清道:“都可以,云谏,饭后记得收拾好桌子。” 说完,阮沐恒便站起身一个人去了书房。 看着阮沐恒一身家居服慢慢走向书房的模样,沈穆清在那么一瞬间晃了眼,脱口而出道:“好像霸总。” “你是不是傻了?”云谏撇了撇嘴角看着沈穆清犯花痴的模样无奈扔了手里的叉子道:“我吃好了,你最后吃完的,桌子交给你收拾了。” 原本要转身开书房门的阮沐恒突然回头道:“云谏。” 冰冷没有温度的一声云谏惊得座上的小狐狸猛的弹了起来,看了眼阮沐恒道:“我明白。” 等阮沐恒彻底进入书房,沈穆清才嘿嘿笑起来,笑里的光芒全部留在了云谏的心里。 “你竟然这么怕他啊!哈哈哈!” 云谏嘴角无奈的微微上扬看着沈穆清道:“或许吧。” 或许他真的害怕阮沐恒,又或许他真的害怕失去沈穆清吧。 等沈穆清彻底休息好吃完午饭已经是下午两点钟。 “这次要去的地方是民国,那个地方,在历史上不存在。” 看着阮沐恒严肃的神色,沈穆清无所谓的挥了挥手道:“哪次任务在历史上能查到。” 云谏的神情也变得严肃道:“他的意思是,任务列表里只写了民国,没有事件存在,也就是说需要我们慢慢探索才能完成任务,如果探索失败,触碰到雷池,那么任务将会重新开始,好运。” 沈穆清嘴角带着几分抽搐道:“就像那次任务一样,死好多次?” 其实仔细想想那次任务她也没有死很多次,死的那一次也是刚好完成任务,只是那次有云谏在,他们都知道事情的发展经过,这次他们就是摸水过河。 阮沐恒轻轻拉着沈穆清的手,将她带到了意境很美的民国,入眼的枫叶让她觉得自己好像飘落人间的仙子。 “这里就是我们要完成任务的地方。”阮沐恒伸出如玉的手指着高楼道:“看到那栋白色的别墅了吗?那里可能会成为你的噩梦。” “噩梦?”沈穆清下意识的吞咽了下口水,有些慌张的看着阮沐恒道:“这是民国,我的噩梦不会是在这个楼里被人逼供吧?还是说被黑老大折磨。” “本尊在,整个宁都没人能伤害你,但本尊没有记忆,本尊不敢保证会对你做出什么事,所以清儿,你要自己保护好自己,在这个地方,云谏也不能完全保护下你。” 看着这样温柔的阮沐恒,沈穆清越来越害怕,他越这样她就越感觉自己的期限不多了,马上都要死了。 不然那人怎么会对她这般好,除了愧疚太多她真的想不到别的原因。 “你是夏家大小姐,夏梦柯,夏家也是宁都盘踞的一只老虎,不过是只纸老虎,本尊在宁都只为一件事,调查夏家找到杀害本尊在这个世界妹妹的凶手和证据,整跨夏家。” “而你的任务就是尽全力让本尊爱上你,不然本尊不敢保证你不会成为此次任务的牺牲品。” 沈穆清慢慢吞了口唾液看着阮沐恒道:“我不会真死吧?” “重复复活对你的身体并不好。” 沈穆清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一般,惊讶的看着阮沐恒道:“我,我忘记吃抗衰老的药了!” 阮沐恒出奇的满脸宠溺的揉了揉沈穆清的头道:“你没有忘记吃,本尊放在了你的海鲜粥里,好了,任务马上要开始了,你照顾好自己,这一世云谏是本尊的弟弟,有什么事你可以找他帮忙,但最好不要当着本尊的面。” 见云谏出现在迷雾里,阮沐恒温柔的对沈穆清挥了挥手,一瞬间她感觉自己全身力气都被吸走了般,瘫软的倒在了阮沐恒的怀里。 “云谏,照顾好她。” 烟雾散开后,街上空无一人,今天是云家大喜的日子,人人都跑去了大教堂凑热闹,就连云家大宅都变得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 黑色轿车内,阮沐恒一身西装革履坐在软榻上,此刻他身上再也没有阮沐恒刚刚散发出的温柔气质,剩下的只有一些无声无息的凌冽,拒绝所有人靠近他的气息围绕在他的身旁。 沈穆清看着自己身上的白色婚纱,紧紧皱着眉头,听自己府里的人说她要嫁给云家家主云景。 她想云景就是阮沐恒的这一世。 方才她的父亲,夏家家主已经来找过她,尽管她是夏家的嫡长女,但还是被人控制的棋子。 半个小时前 “梦柯,云家家主就要过来了,你的准备做好了吗?” “回父亲,女儿已经收拾好了。” “为父说的是什么你应该比为父清楚。” 沈穆清的脑子瞬间一片空白,她的脑海里完全没有关于夏梦柯的记忆。 “装傻?”夏家家主嘴角上挂着冰冷的笑看着沈穆清道:“我呀就喜欢你这装傻的劲儿,那云家小子,保准信!” 夏家家主说完深深叹了口气道:“若不是到了不得已的时刻,为父也不想利用你去达到目的,柯儿啊!这次得到那些东西后,为父便给你寻个好的落处。” “东西?父亲,我可能是睡蒙了,忘记我们之前谈过的东西是什么了。” 看着沈穆清一脸纯真的模样,夏家家主笑眼眯眯的看着她道:“你这戏做的啊!连为父都要骗过了,为父已经拍了小七陪你一起嫁过去,到时候小七会全力帮助你从云景那里得到我们要的东西,等到那些东西全部归我们夏家,在这个宁都,我们便是皇。” 沈穆清无奈的换了只手拖着脸,看着镜子里面娇艳的自己,捏了捏脸道:“这骨瘦如柴的模样,真的是我吗?我要是能瘦成这样,我就去代言减肥药了。” 感叹完自己的体型,沈穆清突然忧郁起来,这样的身材在夏家出现并不是好事,可想而知夏家大小姐在夏家受了多少非人的折腾。 “小姐,车来了。”夏家家主留下的黑衣马尾女孩一脸威严的对沈穆清冷声到。 沈穆清微微咽了下口水看着黑衣马尾女孩道:“我现在要出去吗?” “是的小姐,云先生的时间很宝贵,他希望我们一切从简。” “好。”沈穆清微微松了口气,站起身慢慢走了出去,她也讨厌繁琐的礼仪,毕竟她结婚的时候可不止这一次。 她在任务里的结婚界简直混的风生水起。 看着从别墅里慢慢走出来的沈穆清,云谏轻轻敲了敲车窗道:“哥,嫂子出来了。” 这是阮沐恒失掉记忆后第一次看到沈穆清,看着一身洁白纱裙慢慢走向自己的女孩,他只是冷冷道:“让她去尾车,司机,回别墅。” “是,景爷。” 第一百六十二章,难逃狐狸毛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云谏抿了抿唇,还是决定走去帮沈穆清开尾车的门,可当他犹豫下决定的空档就已经被阮沐恒看的透彻。 “云谏,上车。” “哥,我去帮嫂子开一下门。”云谏看了眼站在后面迎风而立的沈穆清,左手犹豫的搭在了门把手上,“她穿着礼裙不方便。” “上车。”阮沐恒不耐烦的看了眼阮沐恒,司机迅速下车为阮沐恒打开了副驾驶的门,“二爷,请。” 云谏无奈的整理了下西装外套回头看了眼沈穆清,冷声道:“你自己去尾车坐吧,这辆车,坐满了。”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坐进了车里,就连车窗都没有给沈穆清空出。 沈穆清看着坐在车的后座冷漠无情的阮沐恒,冷峻的脸庞随着车窗慢慢消失,她长呼了口气看了眼尾车道:“还好,他本来就该这样对我,反正不要神经兮兮突然对我好就行了,谈恋爱总得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就这样想着,沈穆清自己跑进了尾车,她才不会在意那些人的眼神。 “景爷,外面的人都在指责夫人不要脸,要不要控制一下。” 阮沐恒冷冷的倚靠在车座上揉了揉眉心道:“她在打算偷盗我们云家军火黄金的时候就该做好了准备迎接这些,云谏,我不许你帮她一点,你要明白她不是可怜的姑娘,她是你的仇人。” 云谏劝诫的看了眼阮沐恒道:“哥,杀害妹妹的人不是她,是她的父亲,我们不能因为想要报仇就这样对待旁人。” 阮沐恒没有看云谏一眼,只是声音越来越冰冷道:“你还记得云朵便好,车速快一些,还有文件要处理。” “是,景爷。” 阮沐恒本能的还想说些什么,却是被阮沐恒冷漠的态度打了回来,没有再吭声,只是有些发愁的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尾车,他现在不敢坐适得其反的事,只能等着沈穆清自己做出点惊天动地的事。 “爷,云家的那边已经安排好了,只是管家打电话来问,大少奶奶入住后,是住偏院的卿颜阁,还是您的主院。” “如果他想在宁都出名,便随他安排。” “是,爷。” 汽车尾烟扬长而去,世人万万没想到惊动整个宁都的婚典竟这样草率的结束了,他们没有看到任何轰轰烈烈,也没有感受到强强联合。 这对于云景来说不过是调查真凶的一场推动婚礼,对于夏家来说不过就是为了好得到黄金和军火库的秘密。 云家大宅。 汽车开进去的时候沈穆清明显的看到一堆人举着枪正对着她的车,不知道是她的错觉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总感觉下车后这些枪会毫不留情的指在她的头上。 她还没想完,车就毫无征兆的停了下来,直接将她整个身子倾了过去。 “大少奶奶,到了。” 沈穆清陪笑着点了点头道:“我这就下去。” 沈穆清的手还没有碰到车门,车便自觉的打开了门,外面的人动作优雅的对沈穆清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沈穆清本以为自己多虑了,刚刚放松下神经搭在仆人的手上,头才探出来一点她便感受到了额头和一个冰凉的东西碰在了一起。 她陪笑着抬起头,瞬间下了一身冷汗,一身黑衣头戴黑帽的男人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好像杀她是一个很机械的动作一般。 陪在沈穆清身旁的小七立刻警惕,赶忙从车内钻出将沈穆清护在了自己身后。 阮沐恒一只脚从车内探出,动作优雅的钻出了车内,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装,眼神凶狠的看了眼沈穆清的方向,他只是看着,带着仇人的目光盯着沈穆清,直到沈穆清被盯得全身发麻。 云谏慌忙推开车门从车里走出来,看着拿枪指着沈穆清的黑衣人,语气愠怒道:“做什么呢?大少奶奶刚进门你们就是这种礼仪欢迎大少奶奶的?” 阮沐恒微微侧过脸看了眼身后的云谏,对着一旁人轻轻挥了挥手冷淡的讲道:“将二少爷带回房内看好。” “是,景爷。” 云谏安抚的看了眼沈穆清,示意她不用害怕,随即他便被阮沐恒的人带了下去。 沈穆清微微咽了下口水,愣是一声没敢出,大气也没喘一下。 阮沐恒嘴角上挂着不知名的微笑,眼神里满是杀意的看着沈穆清,但一个字都不曾与沈穆清讲过。 “阿福,行了,将她送到柴房吧。” “是,景爷。” 沈穆清深深呼出一口气,睡哪对她来说已经无所谓了,她现在就想能活着就好,她得赶紧想办法让这个景爷对自己动心,不然她可能都活不过两天。 但一想到阮沐恒嫌弃自己的样子,沈穆清瞬间颓败的耷拉下脑袋。 “砰!” 沈穆清感觉自己在那一瞬间耳鸣了一般,她有些震惊的扭过头,看着刚刚还站在自己身侧的小七,此时的小七虽然还站立着,但头却是不停的在流血,沈穆清不知道自己下一步该做什么,只是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看着自己带来的人,下一秒,眼前的小七扑通一声便趴到了地上。 沈穆清依旧一声不敢吭,只是死死咬着嘴唇,双眸泛着泪光看着地上的死人往后跌了两步。 阮沐恒笑着走向沈穆清,从黑衣男人手里拿过枪,玩弄的在手里转了一圈,突然上膛指着沈穆清,眼神里满是狠恶。 沈穆清下意识的举起了双手,仅仅闭着眼,此时的她已经看淡了生死,对她而言反正是早晚都可以复活的,怎么样都无所谓了,她就这样静静等着阮沐恒的宣判,却没想到那支冰凉的枪反而是离自己越来越远。 她慢慢睁开眼,见阮沐恒还是笑眼眯眯的看着她,只是笑的像冬夜里的冰碴子。 阮沐恒用枪拍了拍沈穆清的脸,冷冷道:“云家只留云家人,我希望夫人可以明白这个规矩并且可以将这个规矩铭记于心。” 沈穆清忙不迭的点头道:“是是是,景爷,记下了。” 阮沐恒厌恶的看了眼沈穆清,对着一旁的黑衣人道:“将她安排到偏院。” “是,景爷。” 直到阮沐恒彻底离开,沈穆清才敢放松的喘气,她惋惜的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小七,双手合十为她祈祷了一番才跟着人一块离开。 房间内阮沐恒正慵懒的坐在虎皮沙发上,管家规规矩矩的站在阮沐恒身旁行了一礼才道:“爷,少奶奶现在已经在偏院安置好了。” “安置过程中少奶奶问过丫鬟们您的口味和穿衣风格还有爱去哪些地方玩。” “哦?”阮沐恒微微挑了挑眉道:“告诉她也无妨。” “丫鬟们按照之前安排好的对少奶奶说您平时喜欢在马场和猎场玩。” 阮沐恒如玉的手指轻轻扣在腿上,像是在思考些什么道:“她没问我平时都去哪吗?” “这…少奶奶好像没有问过。” “明日去猎场狩猎,将这个消息传到她耳里。” “那明日要大少奶奶陪您一起去吗?小的听少奶奶那边人说少奶奶极其害怕毛茸茸的猎物。” “哦?带她去。” “是。” 沈穆清一个人领着包住进了空荡荡的大房间里,房间里别说植物梳妆镜,连个桌子都没有,就只有一个木床空荡荡的摆放在角落里。 丫鬟态度十分真诚的抱着两床棉被急匆匆的走了进来,她们一声不吭放下被子便又匆匆跑了出去,好像从未进来过。 沈穆清无奈的从地上抱起棉被,无奈的摇了摇头道:“如果让我在这儿待一个月,我肯定会被整抑郁的!” “pisipisi。”听到声音的沈穆清停止了发牢骚,好奇的看了眼窗户边,惊奇的露出笑容飞快的跑了过去抓着窗户门道:“你怎么来了?” 云谏生冷的递过一只鸡腿给沈穆清道:“还不是怕某些人饿死啊!” 沈穆清微微瘪了瘪嘴看着云谏道:“那个老狐狸,自以为失忆了就可以上天堂了,你都不知道,我今天快吓死了,要不是因为我知道我可以复活,我今天能被他吓破胆!” 云谏边往窗户里递东西边应着沈穆清道:“他现在就是一个冷血动物,你得想办法捂热他。” 说到这,云谏犹豫的看了眼沈穆清,如果可以,他肯定不会让沈穆清做这个任务。 爱情都是双向的,他不相信沈穆清这样黏着去追阮沐恒她自己不会动心,恢复记忆的阮沐恒不会动心。 他有些吃味道:“你不要管他便好了,快些吃吧,正门那边有人看守,不然小爷早就给你从正门送过去了。” “还是你…” “铛铛铛!” 沈穆清话还没说完便被门外的敲门声打断了话语,慌忙吞了口里的鸡腿看了眼门口道:“谁啊!” “大少奶奶,小的来问您安,您方便开一下门吗?小的有话要同您讲。” 沈穆清依依不舍的看了眼鸡腿,夹着声音道:“很着急吗?管家,我在换衣服。” “回大少奶奶,也没什么要紧的事,爷让小的来告诉大少奶奶明日带您去猎场。” “猎场?”沈穆清小声嘀咕了一句,又看了眼云谏,却不知道云谏什么时候消失在了窗口,她只能颓败的走到门口缓缓打开了房门,面带笑意的看着管家道:“明天什么时候?” “回大少奶奶,爷的习惯都是午后才去,那样可以在猎场吃一顿美美的烧烤。” “好。”沈穆清含笑看着管家点了点头,刚想要退回房内,管家却又叫住她道:“大少奶奶,您可带了旗袍?爷在围猎的时候陪同的女眷得穿旗袍。” “必须的吗?” “是的,大少奶奶,没有哪个女子可以坏了这规矩。” 沈穆清担忧的看了眼天气,喃喃道:“这个天,穿旗袍,冷吧?” “少奶奶这是在说个什么样的玩笑话呢?此时自然是有加了狐狸毛的旗袍的,小的…” 不等管家说完,沈穆清立刻打断道:“别!我不要狐狸毛的,我就要个不带毛的,记住哈,不带毛的。” “大少奶奶,不带毛的旗袍这样的天穿出去怕是会着凉的吧?不然小的给您准备个狐狸披肩吧?” 沈穆清恨不得掐着人中和管家讲话,她将头往后扭了扭调整了一下表情,倒吸了口凉气道:“咱家就没有个其他毛做的吗?” “回大少奶奶,这才刚刚入冬,库房里没准备太多女人穿的衣服,您带的那些陪嫁品都没能进咱云家的门,咱能给大少奶奶的也就只有这狐狸毛做的衣服了。” 沈穆清尴尬的对着管家微微一笑道:“不用这么麻烦,我不怕冷,我抗冻,就随随便便一个不带毛的旗袍就好,真的,别整那么麻烦了!” 管家为难的看了眼沈穆清,再次确定的问道:“大少奶奶,您当真不穿吗?新人进门若是病了可是一个月不能进药石的,您若是明儿挨了冻,小的可不能给您请医生的。” 沈穆清大方的对管家挥了挥手道:“挺晚了,管家你也早点休息吧,我真抗冻,你看着大太阳的,不冷。” 管家狐疑的回头看了眼慢慢快要落山的夕阳,又看了眼疯傻的沈穆清,无奈的离开了偏院。 管家走后,沈穆清才敢大口的喘气,咕咚喝空了丫鬟刚刚送来的茶水,她刚刚如果答应管家穿那些东西出去才真的是疯傻了。 先不管狐狸毛哪来的,她穿出去,云谏不帮她不说,万一阮沐恒那个老狐狸一敏感把她搞死了,她就真得不偿失了。 黑衣外装的人站在偏院守了一整夜,第二天黎明才离开。 阮沐恒刚好起身洗漱,见黑衣人回来,挑了挑眉道:“那丫头可把消息送出去了?” “回景爷,大少奶奶昨日睡得很晚,但没有出过房门半步,属下也没见过一只鸟兽禽类进入偏院或者从偏院出来。” “哦?睡得晚却没事?”阮沐恒便擦手便思索着,自言自语道:“她真聪明,竟知道先消掉我的怀疑,既然她喜欢演戏,那便陪她演到最后吧,今天的猎场都布置好了吗?” “爷放心,我们的人心里都有轻重。” “那便好。” 第一百六十三章,三房的旗袍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天明,沈穆清裹的像个粽子走出了卧房,丫鬟看到的一瞬间忍不住捂着嘴笑了笑道:“大少奶奶,您这是?什么装扮?” 沈穆清嘟着嘴转了转眼睛道:“我这叫,内搭,那件旗袍在哪啊?昨日管家说给我送旗袍来的。” “回大少奶奶,旗袍刚刚拿去熨烫了,该是快送来了,您穿的有些厚了,这样是套不上旗袍的。” “嗯?”沈穆清边走边咕噜着嘴里的漱口水,迅速吐掉了口里的水看着丫鬟道:“旗袍是量身定做的?” “回大少奶奶,是,早在婚前夏老爷就派人送来了您的各种尺寸,做好您的嫁衣后又为您做了几件旗袍,只是料子不够,只做了狐狸毛的保暖,您不喜欢狐狸毛的,裁缝在赶制旁的料子了,只是今日是做不出来了。” 沈穆清耐心听完解释,低着头看了眼桌上摆放的油条道:“不能去街上为我买一件旗袍吗?” “大少奶奶,您可别拿奴婢们开玩笑了,咱们云家的穿着都是由裁缝铺子那边的人设计好做出来的,若奴婢出去给您买一套,那景爷怕是要剁了奴婢的手了。” 沈穆清瘪了瘪嘴,嫌弃的拿起一根油条道:“这是街上买的吧?” “回大少奶奶,这是后厨做的。” 沈穆清到吸了口凉气道:“那府里的面粉菜食呢?” “回大少奶奶,我们有自己的种植地,一切吃穿用度都是出自云家,小到各种用食大到交通工具都和云家有关。” 沈穆清拿起油条,塞了一口进嘴道:“我看他干脆闭关锁家好了。” “大少奶奶这话可不能乱说,闭关锁这可是不能提的忌讳词。” 沈穆清没有理会丫鬟说的什么,胡乱吃了两根油条喝了点豆浆,旗袍便被人端着送了进来。 “蓝?蓝色的?” 看着丫鬟端进来的浅蓝色旗袍,沈穆清犹豫的站起身,这个颜色她的审美可能有点接受不来。 丫鬟对着端旗袍的人微微行了一礼接过旗袍后迅速递到了沈穆清面前道:“大少奶奶,奴婢服侍您更衣吧。” 沈穆清忙挥了挥手抗拒的拿起旗袍跑进了房间。 她深呼了口气对着长镜子比量了一番发现旗袍的长度不过才过膝盖,揉了揉厚度不过也就是一层薄绒,她无奈的叹了口气试图穿上旗袍,却发现自己真真是穿的太厚了,旗袍根本套不进去。 “大少奶奶,您得快些了,爷马上要出发了,您的妆容还没着手呢。” 沈穆清焦虑的看了眼镜子里面臃肿的自己,咬了咬牙道:“冻人美丽,冻人美丽,加油!勾到他的魂任务结束人上人。” “大少奶奶?” “来了来了!”沈穆清边应付着门口的人,边脱掉了臃肿的内搭套上了薄薄的旗袍。 见沈穆清抱着两个手臂出来,丫鬟忙上前将狐狸绒的白毛大衣披在了沈穆清的身上,“大少奶奶穿这旗袍着实漂亮,好的腰肢真该配些好的旗袍穿。” 面对丫鬟的吹捧,沈穆清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快帮我画个妆吧!” “哦对了,这件大衣是什么毛的啊?这般暖和。” “回大少奶奶,是狐毛,景爷在雪山养了许多白狐,这些都是那些白狐的毛。” 沈穆清瞬间头大的想要找个地缝躲起来,她真的感觉自己捅了狐狸窝,越是怕什么越来什么,更何况还是白狐毛,这不是摆明了到阮沐恒面前送死吗? “给我换旁的披肩来。” 丫鬟有些为难的看着沈穆清道:“大少奶奶,您的披肩现在也都是狐毛制的,旁的披肩只是带些棉絮,您这样单薄的穿出去待一天怕是会感了风寒。” 沈穆清无奈的撑着脸自言自语道:“我当然知道啊!我能怎么办,别废话了,快些替我换一件吧。” 丫鬟只能听沈穆清的话找了件单薄的披肩重新为沈穆清披上。 “大少奶奶,爷那边传您过去呢!”管家的声音再次在门外响起,沈穆清无奈的应了声道:“不是中午才去吗?” “回大少奶奶,理上是这样说,但爷今日决定早些去,请大少奶奶快些收拾吧。” “来了来了,这就来了。” 沈穆清应付的站起身,胡乱的抿了抿嘴唇整理了一下披风深呼了口气慢慢走出了房间。 门开后迎面吹来的冷风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只是它没有退缩一步,微微一笑搭在了丫鬟温热的手上道:“我见你比我穿的厚实,怎得手只是温热却不是很暖呢?” “大少奶奶,奴婢是做活的,手能有温度都是管家给脸情了。” 沈穆清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丫鬟聊着跟在管家身后走到了正院的大门前。 看着面前硕大的别墅,她有些眼热的自言自语道:“什么时候我才能搬离那四合院呐!” “大少奶奶且先在这儿侯着,爷马上就来了。”管家弯着腰恭恭敬敬的和沈穆清交代完便甩着袖子进了别墅。 沈穆清看着那紧闭的别墅大门,吹了吹自己冰凉的手,眼里带着笑意对自己身旁的丫鬟道:“你别在这儿和我受冻了,回偏院吧,我不在,你们今天该是休息的吧?” “回大少奶奶,主儿不在院里我们也是要按照原来的安排做事的。” “哦?那这样就有些没人性了。”沈穆清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话,完全忽略了等待的时间。 “爷,大少奶奶在外面等了十分钟有了。”管家犹豫的提醒着依旧坐在沙发上无动于衷看着报纸的阮沐恒。 阮沐恒脸上挂着不满的看了眼管家道:“才十分钟,现在这天气又不是冷的不能出房间,便让她等着罢。” “可是爷,大少奶奶她…” 被彻底打断看报纸的阮沐恒不爽的将报纸扔在了桌子上看着管家道:“管家,我发现你最近好像操心的事有点多了。” “小的不敢。” 阮沐恒再次将腿搭在了桌子上,悠闲的又看了十分钟的报纸。 门外的沈穆清早已冻得麻木,丫鬟看着上牙和下牙不停碰撞的沈穆清,心疼的劝慰道:“大少奶奶,不然您穿奴婢这件外衣吧?” 话音刚落,别墅的小门里突然出来一个身着灰色厚棉袄的老太太对着她身旁的丫鬟挥了挥手道:“巧翠,你是没活做了?站在院子里发些什么呆?快过来!” “诶妈妈,这就来了!” 被叫做巧翠的人好像很害怕那老太太一般,脚步匆匆的跑了过去,都没来得及对沈穆清请礼。 沈穆清站在原地冻得僵硬的看着老太太一脸责备的将丫鬟拉进了别墅。 睡醒从楼上下来的云谏看了眼慵懒的坐在沙发上的阮沐恒,又看了眼管家,慢慢走近沙发拿起一个苹果道:“不是中午才去狩猎吗?怎么起的这般早?” 阮沐恒头没有抬一下的端起咖啡杯喝了小口道:“早饭在桌上了,你爱吃的西式面包片,等你吃完再去。” 云谏看了眼身后餐桌上的丰富菜品,突然想到了沈穆清,面上带着笑意看着站在阮沐恒身旁的管家道:“管家,大嫂她吃了吗?” “回二爷,大少奶奶早就用过了。” “哦?她现在人在哪呢?” “这…”管家犹豫的看了眼阮沐恒,阮沐恒将脚轻轻从桌上放下,看着云谏道:“去吃饭。” “我就是关心下大嫂,毕竟她才刚进门呢哥!” “去吃饭。” “诶好嘞!”云谏深知物极必反的道理,从沙发上翻了过去胡乱的吃了两口面包片,吐字不清晰道:“哥,你今天选的时候有点不对,这大冷天哪有动物出来?” 管家看了眼天真的云谏,从刚刚阮沐恒提前狩猎时间他就猜到了,阮沐恒根本没打算去狩猎,又或者说只是打算到猎场走个过场,他的目标就是折磨夏梦柯。 可他不理解的是夏家大小姐为什么那般配合自家这位爷的折磨,一件貂绒的衣服都不穿。 感受到房间奇怪氛围的云谏,再次试探性的开口问道:“大哥,大嫂还在偏院吗?你怎么不让她和你住在一起?” 阮沐恒终于对云谏失去了耐心,猛的将报纸拍在了桌子上,冷声道:“云谏,我不需要你记住任何仇恨,但她对我们来说不止是仇人的女儿,她还极有可能颠覆我们云家几代人的心血,这些都是爸妈和云朵拿命换来的,你可以不在乎,但你不要一遍又一遍的摆出一副送人的态度。” “管家,去收拾东西,到狩猎场。” “是,大少爷。” 云谏无奈的摇了摇头,低下头大口的喝光了杯子里的牛奶,自言自语道:“丫头,能说的话我可都说了,靠你自己了。” 见阮沐恒拿衣服出门,云谏迅速跟过去拿起了衣架上的军大衣追了过去,边走边狗腿的跟在阮沐恒身后道:“哥,你这脾气太爆裂了,咱们什么事都可以慢慢来的对吗?” 门开的瞬间,原本啰嗦的云谏突然止住了声音。 门口沈穆清像一个冰棍一样站着,哆哆嗦嗦的吹着气,只是吹出来的是热气还是冷气怕是只有她自己知道。 看着穿着刚刚过膝的秋装旗袍的沈穆清,云谏瞬间失去了理智,大步走到了院子里将自己的军大衣脱下裹在了沈穆清的身上,厉声训斥道:“管家,怎么回事?大少奶奶的旗袍怎么才过膝盖?这样单薄怎么不披件厚的披风,人呢?都死光了?” 云景也微微撇了眼管家,他是有交代过按照三房的离侍奉夏梦柯便好,但也不至于要冻死她。 管家立刻跪地解释道:“小的冤枉啊大少爷二少爷,大少奶奶她不穿狐毛制品,咱们还没做出别的绒衣,小的全是听了大少奶奶的安排啊!” 阮沐恒皱着眉头慢慢走向沈穆清,用力捏住了她的下巴将她的头强行抬起道:“是真的吗?” 沈穆清上下牙齿打着寒战,磕磕巴巴道:“是。” “为什么不穿?过敏?” “不是,狐毛出自狐狸身上,狐狸是我的好朋友,我不想伤害狐狸。” 阮沐恒面上带着不解和嫌弃的甩开了沈穆清的脸,对着管家道:“去给二少爷再拿件大衣。” “是。” 从沈穆清身旁走过的时候,阮沐恒再次停住了脚步,冷声道:“云家不会杀任何一只狐狸,那些毛是人工裁剪下的坠毛,上车。” 沈穆清呆滞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看着阮沐恒,她千辛万苦躲着的狐狸毛竟然就是人家狐狸多余的坠毛。 云谏像看傻子一样看了眼沈穆清,哈了口热气道:“身材不错,大衣赏你了哈!” 沈穆清瞪大了眼站在原地指着云谏的背影,半天没有说出一句话。 “大少奶奶,上车吧。” 沈穆清狠狠地跺了跺脚看着管家道:“管家!把那些狐毛衣服全都给我送到房里去!” 她已经决定了,她要一天穿三件,天天不重样,她就看什么时候把狐毛穿完然后拔阮沐恒的毛穿。 “上车!” “来了!”沈穆清慌张的蹿到车上,冻麻的双腿在走动的时候传出一声声咯吱声。 看了眼坐下将要露出膝盖的沈穆清,阮沐恒突然厌恶的往一旁挪了下道:“再备一辆车,带少奶奶下去换身衣服。” “是,爷。” 沈穆清本以为她终于能穿狐毛了,却不想阮沐恒的话直接将她扔到了深海,“还是这个厚度的衣服,多加一根绒便叼着自己的手来见我,长度稍微加一点吧。” “是,爷。” 沈穆清被迫被人请下了车,等她跟着车到了的时候阮沐恒已经一身军绿色大衣站在空地上瞄准靶心在练枪。 “云谏,你来打两把,让我看看你的枪技有没有提高。” 云谏看了眼尴尬站在车旁的沈穆清道:“哥,大嫂来了。” “本就是让她来做背景板的,来与不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背景板?” 阮沐恒没有回答阮沐恒,只是对着一旁的人挥了挥手道:“阿福,都安排好了吗?” “爷,都在等您那一枪。” 第一百六十四章,没有底线的色魔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对准面前的靶心,回眸看了眼沈穆清道:“这个丫头,当真不知道夏家会动手?还是说她已经可以面对这些枪林弹雨了。” 云谏跟着阮沐恒的目光看了眼沈穆清的方向,只是下一秒他就开始慌张起来,沈穆清的后方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两三个黑衣人,只是隔着三三两两的高树他看的不是很清楚。 他相信他能看到的阮沐恒也一定能看的到,只是他想不明白阮沐恒为什么一副要看好戏的模样。 “戏子到位了,那这戏台再不开可就说不过去了。”阮沐恒微微歪了歪头,原本对着靶心的枪瞬间转向了沈穆清。 一直搞不清状况在发呆的沈穆清被阮沐恒突然指来的枪吓了一惊,忙扯出一个笑脸看着阮沐恒道:“爷,啊不,夫君?老公?不管啥,咱有话好好说,拿枪讲话多不好对吧?” “砰!”阮沐恒毫不留情的对着沈穆清站的方向便是一枪。 没有任何准备的沈穆清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耳朵,眸子里全是震惊的看着一旁被阮沐恒一枪打爆胎的车轮,瞬间被吓得花容失色瘫坐在地上。 云谏慌忙上前搀扶着沈穆清,有些生气的看着阮沐恒道:“哥,你这是干嘛?” 阮沐恒看着被自己吓得瘫软在地上的沈穆清,笑里都是刀子道:“夏小姐当真是演的一手好戏,不过,你这戏也太无趣了,怕是只有云谏这样没经过世俗的男孩才会被夏小姐这梨花带雨的哭戏所感染吧!” 阮沐恒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块怀表,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的看着时间,好像在等待些什么。 被阮沐恒说的一脸懵逼的沈穆清呆滞的看着拿表的阮沐恒,她今天真的是后悔出门没有看黄历。 云谏趁着搀扶沈穆清之际凑近她小声道:“我刚刚看到树后有不少黑衣人,你今天不妨赌一把,如果一会老狐狸有任何危险你都一股脑扑上去保护他,你放心,我会在你身旁保护你的。” 沈穆清看了眼还在不停跑气的车轮,又看了眼云谏道:“你不会是忽悠我玩的吧?我一会去保护他你要是没保护好我,我回去扒光你的狐毛。” 云谏嘴角打着抽搐,他说那些话无非就想鼓励沈穆清勇敢向前冲,毕竟现在有女主光环的人是沈穆清不是他,他要是真上前保护了说不定下一秒就挂球了。 “砰砰砰!”接连三声枪响伴随着沈穆清无休止的尖叫声,整个围猎场好像变成了屠宰场一般,而阮沐恒更像是等待收取猎物的屠夫一般,清闲自得的站在一群黑衣人中间。 然而刚刚还说要保护沈穆清的云谏早已不知了去向,她孤零零的瘫在地上听着周围杂乱的枪声。 “云谏,等任务结束,老娘把你送到制毛场!”听到沈穆清心声的云谏悄无声息的从车后探出头小声道:“展示你女主光环的时刻到了,丫头,冲吧!” 沈穆清深呼了口气,眯着眼看了眼离自己并不是很远的阮沐恒,咬了咬牙急冲冲的跑了过去。 看着向自己跑来的沈穆清,阮沐恒在一瞬间眼里满是震惊,他万万没想到沈穆清会向他的方向跑来。 “掩护。” “是,景爷!” 他以最快的速度弯下身向沈穆清跑去,看着阮沐恒也向自己跑来,沈穆清在那一瞬间松了口气,不管怎么样他们也都算双向的奔赴了,总好过她一个人无声无息的追赶过去遭受枪林弹雨的强。 阮沐恒的速度很快,没几秒便将沈穆清整个人扑倒在了地上。 “啊!” 阮沐恒看了眼被自己压在身下紧紧闭着双眼的沈穆清,无奈的开口道:“谁允许你乱跑的?” 这一刻他不止有担心,更多的是恼火,他是整个宁都的神,他不该为了这样一个女人担惊受怕的。 “你担心我?”沈穆清懵懵懂懂的看着阮沐恒,不等阮沐恒回答继续道:“我的心和爷的心是一样的,爷担心我,我自然也是担心爷会被伤到。” 沈穆清淡定的背出了自己看小说多年的烂情话,而阮沐恒却像是信了她的鬼话一般瞬间红了脸。 沈穆清才懒得去管阮沐恒什么表情,她只知道她快要被阮沐恒压死了,只能无力的扭动自己的身体想要阮沐恒给自己一点喘息的时间。 看着身下不停乱动的女人,阮沐恒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恼火的瞪着沈穆清道:“趴好,别动。” 这里全都是他安排的人,他自然不担心会出现什么意外,只是他不能保证沈穆清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枪声不知持续了多久,等彻底结束的时候沈穆清的腿也已经被阮沐恒压麻木了。 “爷,结束了。”黑衣人装扮的几个人恭敬的看着趴在地上的阮沐恒,小心的将他搀扶起。 沈穆清无辜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她也想立刻爬起来,只是麻木如静电的腿却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动一下都要窒息。 “起来。”阮沐恒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沈穆清,刚才稍微有一点温柔样子的阮沐恒早已不见了身影。 见状云谏赶紧上前将沈穆清轻轻扶起,笑着解释道:“嫂子可能是被吓坏了。” 阮沐恒撇了眼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胆小怕事不争气的弟弟道:“她再怕也比你强。” 云谏只低着头嘿嘿的笑着,全然不做半句解释,只是仔细的帮沈穆清披好了军大衣。 只是,气氛还没缓和几分,沈穆清却是先看到了几个黑衣人身后一个血脸人慢慢站起身,他手里的枪正对着她和阮沐恒的方向。 “不死不死女主光环!”沈穆清闭着眼喃喃了几句,二话不说直接上前将阮沐恒拉到了自己的身后大喊道:“小心!” 原本目光全在云谏身上的阮沐恒突然震惊的看着沈穆清,等他抬头才看见不远处正站起身拿枪对着沈穆清的血脸人。 他的反应速度很快,对面人将子弹打出来的瞬间他便将沈穆清整个人摁了下去,动作迅速的从身旁人手里夺下一把枪,以同样的速度打向了对面人的脑门。 一瞬间的两个枪声让沈穆清的脸色吓得惨白,她和云谏几乎是同一时刻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许是被叫声吵的慌乱,在对面人倒下的瞬间阮沐恒也迅速蹲下上下摸着沈穆清的手臂着急的问道:“怎么了?伤到哪里了吗?” 沈穆清许是被吓蒙了,终归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只是不停的打着哆嗦,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在想自己刚刚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上来给一只千年老狐狸挡子弹。 见沈穆清不讲话,阮沐恒心里更加焦躁的看着她道:“讲话,伤到哪个地方了?” 没等到沈穆清的声音却是先听到了云谏的哀嚎声,“哥,她应该没事。” “你闭嘴!”阮沐恒冷漠的回应着云谏,头都没再抬一下。 “不是哥,我…”云谏看了眼自己开始淌血的手臂,哪怕他是只狐狸,他也是知道疼的啊!就算不疼,那也是会流血而死的。 阮沐恒尝试着将沈穆清慢慢搀扶起,将她额前的碎发轻轻抚弄开,看着满脸都是冷汗的沈穆清,他的心里突然萌生了一种愧疚感,这让他越来越恼火,甚至于讨厌再听到云谏的声音。 “哥,你看看我,我才是受…” “来人,将二少爷送回去。” “是。” 云谏无奈的捂住了自己的伤口,这样也好,就让阮沐恒愧疚一下,也不免得他白挨这枪子。 只是沈穆清才刚刚站起没多久便无力的向后晕了过去,尽管阮沐恒反应迅速却还是看着她倒在了地上。 “来人!将车开过来,去请孙老先生。” “是,大少爷。” 云家已经很久没有那么慌乱过了,哪怕云景在外受伤回来也没有过这么大的动静。 “孙老先生,麻烦您了,她好像受伤了,只是我不确定子弹在她身上哪里。”阮沐恒简单的向一身粗布衣的老人说完了沈穆清的情况。 “好,景爷您别急,老夫这就给少夫人瞧瞧。” 看着窗帘内脸色苍白的女孩,在那一瞬间阮沐恒感觉她和自己妹妹的脸重合在了一起。 那一刻他在想,如果当时自己在云朵身边,她是不是就不会死了。 他清楚的记得他摁下夏梦柯的速度很快,所以他现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完全猜不到子弹到底伤到了沈穆清哪里。 半个小时后孙医生才在沈穆清的房间内走出来,这是孙医生诊断时间最长的一次,阮沐恒不禁有些心慌道:“孙老先生,我太太她,怎么样?” 孙老先生没有回答阮沐恒的问题,只是皱着眉头反问道:“大少爷确定少夫人受了枪伤吗?” “怎么了吗?”阮沐恒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了眼孙老先生。 “老夫反复查过了,没有在少夫人的身上找到枪伤。” 看着孙老先生笃定的表情,阮沐恒也不好再继续追问枪伤的事,只能转移话题道:“那她为什么会晕倒?” “哦!是这样的大少爷,大少奶奶今日怕是着凉了,再加上惊吓过度,这才昏了过去,只需要好生调养几日便好了。” 阮沐恒眉头紧紧皱着看着孙老先生,正当他奇怪之际,云谏手臂上绑着纱布慢吞吞的走了进来,好笑的看着阮沐恒道:“是不是好奇枪伤去哪了哥?” 阮沐恒抬起头看了眼吊儿郎当走进门的云谏,在发现他手臂上的伤的一瞬间有些犹豫的问道:“你的手臂,怎么了?” “您还问呢!您也不想想,当时嫂嫂身后是谁,也就幸亏我站的偏一点,我若再靠近你俩一点,你当时就该让人抬着我的尸体回来了!” 看着说话没有正经句的云谏,阮沐恒突然气不打一处来道:“闭嘴!孙医生,麻烦你好好给他瞧瞧,尤其是他的脑袋。” “是,景爷。” 云谏嘴学着阮沐恒的样子上下动着,嚣张的转身回到沙发上坐了下来耐心的等待着面前老头的检查。 阮沐恒看了眼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的云谏,声音极其小道:“对不起。” “什么?大点声,我没听到。”云谏故意做出一个掏耳朵的表情对着阮沐恒。 “一会让后厨给你做点补汤,今天是我的疏忽。”阮沐恒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独自去了楼上的书房。 云谏嘴角上挂着惬意的笑容看着阮沐恒离开的背影摇摇头道:“还是入了那小丫头的迷魂圈了吧!装的倒像个人一般。” 房间内,阮沐恒有些烦闷的坐在座椅上看着面前的文件,胡乱的将文件全都扔在了地上。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桌上的照片,轻轻摸着上面小女孩的笑脸,眼眸里满是愧疚道:“朵儿,哥哥今天好像做错事了,差一点就可以帮你把那个坏人的女儿杀死了,可是我最后犹豫了,朵儿,你可以原谅哥哥吗?” “或许我选择报仇的方式本身就是错误的吧。” 房间陷入了沉默,等阮沐恒再从房间内出现太阳已经完全隐藏于西山下,他有些犹豫的走出房间,随手招来在走廊打扫的婢女小声问道:“少夫人她,醒了吗?” “回大少爷,大少奶奶方才醒过,不过现在应该是又睡下了,醒来的时候也是意识模糊,没吃任何东西。” “去做工吧。” 阮沐恒看了眼楼下的房间,即便夏梦柯因为他受惊吓着凉,他都没有让夏梦柯上过别墅二楼的房间休息。 对他而言,二楼是他的妹妹云朵的清净之地,他不想任何一个夏家人玷污。 他微微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慢慢走下来对着在大厅的管家招了招手道:“管家,吩咐厨房做些安神的食物。” “爷,早就命厨房准备了,小的这就去看看有没有做好。” “去吧。” 直到大厅没有管事的人,阮沐恒才悄无声息的慢慢走进沈穆清的房间,看着床上虚弱如纸片的女孩,他再次怀疑自己,那样做是不是真的对。 他也只不过是想报仇不过是想保护云家的财产。 这个女孩他也不过才认识两三天,好像真的没有心疼她的必要,可他却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控制不住对她心软,这一刻他宁愿承认自己是一个看颜值的色魔。 第一百六十五章,我可以信任你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爷,厨房那边做好了,就等您…”管家弯着腰走进来,对阮沐恒讲话时略微抬高了声调,看着床榻上突然皱起眉头的女孩,阮沐恒连忙对着管家做了一个闭声的手势。 管家立刻会意了阮沐恒的意思,点着头,悄无声息的退出了房间。 沈穆清懵懵懂懂的睁开眼,看了眼站在门口身材修长的男人,沙哑着声音道:“水。” “嗯?”阮沐恒有些呆愣的站在原地看着沈穆清,这是他第一次这样照顾人,就连他的妹妹云朵他都没曾这样照顾过。 沈穆清微微愣了愣,在她说出要水这句话的时候她就迅速想起了自己现在身处何地,立刻强迫自己清醒起来,晃了晃头看着阮沐恒道:“爷。” “有吵到你了吗?”阮沐恒声音出气的温柔的看着沈穆清,有些尴尬的往前走了两步道:“醒了吗?厨房已经做好了饭,你要吃些什么?汤还是粥类的,菜系就吃清淡口的吧。” “好。”沈穆清好不挑食的点了点头,欲要坐起身却被阮沐恒一个手势打断又瘫了下去眨巴着眼看着阮沐恒一句话都没讲。 “我会让丫鬟给你端上来的,你再睡会吧。” 说完阮沐恒想躲瘟疫一般匆匆离开了沈穆清的房间,云谏坐在客厅看戏一般看了眼从沈穆清房间急匆匆跑出来的阮沐恒笑了笑道:“大哥怎么不让大嫂去你房间睡?” “你的伤口不疼了?” 云谏下意识的护住了自己的伤口,立刻闭上了嘴安心的吃起自己面前的三分餐。 “安排人给她送进去些,今晚早些睡,明日还有更要紧的事做。” “什么事?”云谏无所谓的抬头看了眼阮沐恒,他来这里可不是为了什么宏图霸业,所以阮沐恒说什么他都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任凭他怎么说他都做做样子便好。 “今日留了一个活口,明日审讯,若是和夏家有关,那这门亲事不要也罢。” 阮沐恒说完便冷着脸上了楼。 云谏倒吸了口凉气看了眼坦然上楼的阮沐恒,对他而言,阮沐恒是明天要开始忙,他是今天晚上就要开始行动了。 不管和夏家有没有关系,他都要赶在阮沐恒审讯前把那个活口搞死,不然真出什么意外,阮沐恒把沈穆清送回夏家,他们就没什么任务可言了。 急促的敲门声让沈穆清彻底丢掉了睡神,揉着睡眼惺忪的眼看了眼门口道:“进。” 云谏端着大碗小碗急忙忙走了进来,看着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沈穆清,笑了笑道:“怎么这么没精打采的?” “你还有脸问呢?”沈穆清恨不得抽死眼前这个男人,她现在还记得云谏刚刚是怎么把她扔到枪堆里的。 “不和你开玩笑,今天晚上你一定想办法拖住阮沐恒,尽量不要让他出这个别墅,即便出去也要等到过了凌晨一点。” 沈穆清怀疑的看了眼云谏道:“你要做什么偷鸡摸狗的坏事?再说了,那位爷是我想拖就能拖住的?逼急了那位爷他不得给我一枪?” “不会的,他现在已经被你迷的神魂颠倒了,信哥!” “你要去做什么?” “还不是要去帮你搞定今天的余党,那可能都是夏家派来的人,万一是真的,你就被阮沐恒打包送回夏家了,你说这事急不急?” “急!你现在就去吧。”沈穆清眨巴着眼看了眼阮沐恒,毫不留情的将他从房间内推了出去。 将云谏送出去后,沈穆清立刻跑回了房间内,随口喝了两大口清汤,对着镜子搞乱了自己的头发,靠着干瞪眼憋出了两滴眼泪后嘴角扯出一抹细微的笑容。 出门前还随手拿走了床上的抱枕,憋着嘴嚎啕着走出了房间。 “救命!我害怕!救命!” 听到楼下哭喊声的阮沐恒急匆匆的打开房门,管家快阮沐恒一步跑到沈穆清面前问道:“大少奶奶,你怎么了?” “呜呜呜…”沈穆清不回答只是揉着眼不停的哭泣。 看着沈穆清那副模样,阮沐恒在一瞬间想到了曾经的云朵,那个女孩那个时候也是这样抱着抱枕跑到他的面前呜呜咽咽的哭喊着说大哥哥她害怕。 管家慌忙的跑到了沈穆清的房间查看情况,确定没有任何情况后才放心的走回来看着沈穆清道:“大少奶奶,您是哪里不舒服吗?” 见沈穆清一直哭个不停,阮沐恒也没再继续站在楼上看戏,边下楼梯边询问道:“怎么了?有什么情况吗?” 听到阮沐恒声音的瞬间沈穆清哭的越发凶狠,扭过头憋着嘴看着阮沐恒哇哇大哭道:“我害怕,我刚刚从我房间看到了一个大黑影,他是不是来杀我的?” 阮沐恒的神情立刻变得紧张起来,对着管家示意了一个眼神,自己独自慢慢走近了沈穆清暂时居住的房间。 他将每个角落都看了一遍,甚至连沈穆清喝过的汤碗都没有放过。 “这是你喝的?” 沈穆清尴尬的撇了眼被自己喝掉一半的汤碗,硬着头皮道:“我刚刚正在吃东西,已经差不多要吃饱的时候就看见一个黑影从那边一闪而过,我就赶紧出去叫人了。” 阮沐恒顺着沈穆清手指的方向慢慢靠近窗台,见窗户是大开着,神情立刻变得严肃道:“管家,夫人房间的窗户是何时开的?” “啊?”管家有些头蒙的看了眼敞开的窗户,按理说这个房间是客房一般都是白日里开门通风的,无论如何也不会开到现在。 “来人!” “景爷。” “封锁整个院子。”阮沐恒说完微微一顿,别过脸看了眼身后的沈穆清,俊美的脸庞上全是冷漠但并不少对沈穆清的关心,“保护好夫人。” 沈穆清眼睁睁看着阮沐恒吐出这几个字,那一瞬间她的少女心都被眼前这个油头向后刘海的男人炸了满身。 见阮沐恒带人要离开,沈穆清立刻发热的上前保住了阮沐恒的后腰,因为几度尴尬害羞,又加上本身的恐惧感,在抱上阮沐恒后沈穆清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阮沐恒微微吞咽了下口水,没有任何动作冷声道:“松开。” 事到如今沈穆清只能硬着头皮道:“我不放,我害怕,我要你陪着我!” “放开。” 见阮沐恒就要发怒,沈穆清没别的方法,只能继续使用大计嚎啕大哭道:“我不放,在云家我就只和你熟悉,就知道你是我的亲人,我害怕,我不让你离开。” 沈穆清的话像是触及到了阮沐恒某个敏感的神经一般,他语气里全是冰冷道:“夏小姐,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这样胆小害怕的人吧?不然当年你怎么会眼睁睁看着你的父亲害死一个叫云朵的小女孩呢?我劝夏小姐现在就放开,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请夏小姐放心,在调查清楚所有事情之前我不会让夏小姐白白冤死。” 沈穆清权当自己没有听到,闭着眼死死抱着阮沐恒的腰肢道:“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只知道我现在很害怕,我能依靠的人只有你。” 阮沐恒突然心软的不再用力去掰弄沈穆清冰凉的双手,对着面前的黑衣人道:“都退下吧。” “是,爷。” 等人彻底走光,阮沐恒才冷声开口道:“说吧,你这样拖着我,是什么目的?” “我很讨厌包办婚姻。” 沈穆清将头埋在阮沐恒的后背里,眼泪渐渐打湿了阮沐恒后背的马甲。 “什么?” 沈穆清声情并茂的讲述道:“我很讨厌包办婚姻,可是我没办法拒绝,我不知道你和夏爸爸有什么误会,只是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不管怎样我都是站在你这边的,我希望你可以放松下自己,有些事别自己担着,在别人眼里你是无敌的景爷,在我这你只是可以为我和未来女儿遮风挡雨的丈夫和父亲,如果你真的对包办的婚姻不满意…” 沈穆清顿了顿继续道:“如果,真的不满意你可以去找我的父亲退婚,毕竟我昨天才进云家的门,我接受包办婚姻不是自愿做父亲利用的工具,而是我喜欢你身上透着的气质,我留过学,所以我不封建但我固执。” 阮沐恒万万没想到沈穆清会和自己说这样一番话,他有些不明所以的想要转过身却还是被沈穆清死死的束缚着,他只能降低语调道:“你先松开,我暂时不走。” “我不想和你面对面说这些话,这些都是我想了好久的话,我希望你可以把我当成云家的人,而不是一个敌人,我知道你怀疑我的父亲伤害了你的妹妹。” “不是怀疑,是事实,只不过没有铁打实的证据。” 听着阮沐恒柔中带刚的声音,沈穆清像是看到了希望一般,也放柔了声音道:“我说了我现在是你的夫人,和旁人再无瓜葛,我的父亲他好像从来没给过我所谓的父爱,如果今天我是在夏家这样发病,我的父亲他只会派人照看我,保证我不死,因为对他而言,让我活着不过是因为有利用价值。” “我也一样。”阮沐恒冷冷的打断了沈穆清的话,并没有打算让背后的这个女人对他抱有希望。 沈穆清用尽毕生绝技继续胡编乱造道:“你完全可以不用利用我,我会等你慢慢相信我,我现在是云家的少夫人,这是我该做的事。” “好,你先坐下,把饭吃完。”阮沐恒表情有些复杂的看着面前的门,对于这样的夏梦柯他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担心夏梦柯这样做是想拖住他。 沈穆清吞咽了下口水看着桌上的菜摇了摇头道:“我不饿,我不吃了。” “真的不饿吗?”阮沐恒质疑的问着沈穆清,慢慢转过身摸了摸沈穆清的头道:“若是饭菜不和胃口先将就着喝两口汤,我再派人去给你最新的。” 话音落感受到自己突然温柔语气的阮沐恒不自觉的放开了沈穆清道:“好了,我去让管家给你做些新的吃食。” “你还会回来吗?” “会。” “我可以吃麻辣小龙虾吗?” “你的身体还没…” 不等阮沐恒说完,沈穆清立刻撒娇式的眨巴着眼看着阮沐恒道:“求求你了嘛!可以吃嘛?可以的话我就把鸡汤米粥全部喝光光!” “好吧。” 见阮沐恒对自己妥协同意进食小龙虾,沈穆清瞬间松了口气,这对她来说离成功真的是进了一大步,毕竟她才刚刚进云家门,她相信,以她的速度,对付阮沐恒这种小直男还是绰绰有余的。 等沈穆清吃完已经快要十点多,她犹豫的靠近阮沐恒道:“可不可以哄我睡觉?我有点害怕。” “现在还怕吗?”阮沐恒皱了皱眉头,但并没有拒绝沈穆清,只是换了个姿势继续翘起二郎腿道:“你睡吧,我在这儿不走。” “诶好嘞!”沈穆清立刻乖巧的爬上床,半眯着眼假装入睡,她绝对不可能直接睡过去,这样万一出什么意外,云谏可能都死翘翘了。 “好了,睡吧。” 沈穆清不知道自己躺在床上装睡了多久,只知道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她才突然来了精神。 “爷,监狱那边出事了。” 阮沐恒立刻站起身看了眼床上的沈穆清,喃喃道:“但愿你不会让我失望。” 沈穆清假装被敲门声吵醒一般,蜷缩起身子开始哽咽起来,“不要,不要过来,走开!” 看着床上半梦半醒的沈穆清,阮沐恒有些迟疑的对门外的人吩咐道:“你们先去守着,我随后就到。” “爷,是今天抓到的那个人。” “我知道了,你先去。” “是,爷。” 阮沐恒慢慢走近沈穆清,抚摸着她的头微微笑着道:“没事了,我在这儿。” 沈穆清抓住机会立刻拉住了阮沐恒的手,她没有讲话,只是拉着阮沐恒的手越攥越紧。 “夏梦柯,我可以对你放松警惕,但你最好保证今天晚上发生的事你全然不知,否则我会让你知道宁都最残酷的手段是什么。” 第一百六十六章,逢场作戏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大牢内,云谏犹豫的看着面前被铁链紧缩的犯人,连牙齿都不知何时被人全部拔光,舌头更是用一种特制物件固定起来,他冷笑一声看着被捆绑的人,“看来那个老狐狸为了调查这件事的真相当真是用尽了手段。” 他慢慢靠近犯人,有些犹豫的伸出手摸上犯人的脖颈,在下杀机的瞬间他犹豫的缩回了手。 他很清楚,阮沐恒如果知道牢狱里的犯人死掉了肯定会更加怀疑沈穆清,所以他不如直接让阮沐恒和夏家为敌。 就这样想着,那双湛蓝色的蓝瞳再次占据了他眼眸中的黑瞳,嘴角噙着的笑意让人毛骨悚然。 “睁开眼,看着本尊,本尊要你记得你来这儿的目的是杀掉云家少夫人夏梦柯,指使你的人是夏家老爷子。” 云谏犹豫了一下继续道:“理由便是夏老爷不留没用的废物。” 原本低垂着头没有一点精神的人慢慢抬起头,将云谏的话慢慢重复道:“是夏老爷派我来杀掉云家大少奶奶夏梦柯,因为夏老爷不留没用的废物。” “啪”响指轻轻甩响后,云谏轻笑着裹紧了脸上的黑色围巾,故意让自己的体型壮硕了一半,嘴角轻轻倒数着:“三,二…” “砰!”一声枪响遮住了云谏的最后一声倒数,他看着急匆匆赶来的阮沐恒轻蔑一笑,随手拿出枪对着面前的人就要开枪。 如他所料,阮沐恒果然直接一枪就超他打来,他险险躲开后赶忙离开了那个暗无天地的昏牢。 “来人,保护这个罪犯。” “是!” 看着阮沐恒带人迅速包围整个监狱,刚刚逃出监狱的云谏微微松了口气,“看来那丫头还是有些用的,竟然真的把人拖到了现在,看来回去该好好夸夸她的。” 暗牢内阮沐恒迅速上前抬起罪犯的脸查看,冰凉的手指慢慢靠近罪犯的人中,确定他还活着后才松了口气道:“把他弄醒,现在就审讯!” “是。” 回到云府别墅的云谏直奔沈穆清的房间,将睡得迷迷糊糊的沈穆清匆忙喊醒道:“丫头,快点,起来。” 沈穆清不耐烦的揉着眼睛看着云谏道:“今天晚上是没完了的?” “快些醒来吧,你还有点任务没有做完,过了明天就是你回门的日子了,你要想活着回去活着回来,今天晚上就放手一搏。” 沈穆清立刻警惕的抬头看着阮沐恒道:“要做什么?” “你现在假装下去喝水,我一会会扮刺客冲进阮沐恒的房间,你到时候就在管家的注视下冲进去说要去救阮沐恒。” “啊?可阮沐恒他不是…” 你只当阮沐恒没有出去,就在卧房休息。 “不行,这样疑点还是太多,我等你把阮沐恒的房间点着火再冲进去。” 云谏大口的咽了下口水道:“你疯了?这是别墅,一把火很有可能会烧了整个别墅。” “我知道,就是要烧了这里面某些重要文件,还有你…” “我?” “对,你只假装睡得沉让我将你从火里搀扶出来,到时候怎么演戏你应该能应付过来吧?” 看着沈穆清突然认真挑眉的模样,云谏无可奈何的点了点头道:“好吧,不过你要想好,这一烧可能就没地方去住了。” “还有偏院,刚好更容易与他亲近些。” 商议完后云谏没有做过多的停留,因为被控制的罪犯能交代的不过就那么几句话,再问旁的他都不会吭声,所以他必须快点陪沈穆清演这出戏,不然等阮沐恒回来再演就刻意了。 正如云谏所想,阮沐恒没有审讯多久便急匆匆离开了大牢,因为审讯中的那句他们的目标是夏梦柯让他突然慌乱起来,他答应保护她就一定会做到。 只是他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云家离监狱竟然那般远。 “管家,管家,有刺客!” 沈穆清指着楼上云谏特地留下的一抹黑影,管家立刻安排人围堵起整个别墅。 只是他们没想到,才不一会功夫,大火便从阮沐恒房间猛的烧了起来,沈穆清慌张的推开管家,嘴里大声嚷道:“快去救火,景爷在哪呢?” 管家也反应迅速的拉住了沈穆清的手,苦口婆心的劝慰道:“大少奶奶,大少爷出去了,那是大少爷的书房,您放心没事的,我们会去救火的,请大少奶奶随小的去偏院。” 沈穆清故意做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书房的方向大声道:“完了,书房里面全是他需要的资料吧,是不是也有关于我们夏家伤害他妹妹的资料,我必须要拿出来,我不能让他误会我,不能断了他的线索。” “大少奶奶!” 管家一句话还没说完沈穆清便垫着脚急匆匆的跑上了楼,管家只能安排人跟着快些去救火,自己急忙找到电话拨通了监狱的电话。 “喂,是监狱吗?这里是云家别墅,请问景爷在吗?” “景爷已经回别墅了。” 管家嘴里满口应着好,点着头挂断了电话,又看了眼满厅的人道:“都愣着干嘛啊?救火啊!” 只是管家万万没想到,看上去很小的火,在一瞬间竟然越烧越大,沈穆清灰头土脸的从书房内跑出来,手里抱着阮沐恒给她的各种文件钥匙。 “管家,这些钥匙是不是云家所有钥匙了?上面还有文件我拿不下了,你帮我拿好,我再回去拿!” 管家一听,急了眼道:“大少奶奶,我的祖宗,您就别回去了,大少爷那些文件都是有备份的,来人,快带大少奶奶出去。” 一句出去的话音刚落,房间内就传来了塌陷的声音,管家无论如何都没想到房梁竟然这么脆弱的被烧断开。 云谏躲在一旁看着眼前的火景,嘴角微微向上一扬道:“真是好久没见识自己妖火的威力了。” 沈穆清被人刚刚护送出小别墅,又对着管家大声喊道:“等等!” 被这一声惊到的管家猛的站立住看着沈穆清道:“怎么了大少奶奶?您哪里不舒服吗?” 沈穆清左顾右盼了会,将手里的文件钥匙全部塞给管家道:“管家,你帮我保管好这些东西。” “大少奶奶,您这是干什么啊?” “云谏,云谏他还在里面呢!我记得他睡得比我早,肯定是早就睡熟了,我得进去找他,他是景爷最重要的人!” 管家听到这话也才发现,平时一直主持大局咋咋呼呼的二少爷竟然没在他们身旁。 只是他还是毅然决然的拒绝道:“大少奶奶,使不得,这里有大多人可以让您差遣,小的这就派人进去找二少爷。” 沈穆清表情严肃的看着管家,将手里的文件全部扔给管家道:“你刚刚也看到了,那个溜进云家的刺客还在,他也是一身黑衣服,我不放心这里任何一个人去找,我现在命令你,在这儿保护好文件和钥匙等景爷回来。” 看着拐弯后慢慢靠近的车前灯,沈穆清再也没时间解释,推开所有挡着她的人再次冲进了已经半片火海的别墅。 “爷,那边火光好像是在别墅的地方传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的阮沐恒猛的在车内坐好,探出头看了眼冒着浓烟的地方厉声道:“快点开。” “是,爷。” 等阮沐恒的车到了别墅的时候沈穆清已经进去一分钟了。 看到车灯的管家急忙抱着大把文件跑到了阮沐恒面前道:“大少爷,您可算回来了,您刚走没多久,云家就进了刺客。” 阮沐恒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道:“二少爷和大少奶奶呢?” “回爷,大少奶奶她…” 见管家欲言又止,阮沐恒更加急躁不安道:“大少奶奶怎么了?” “大少奶奶在火势起来的第一时间就去您的房间内抱出了这些文件和钥匙,火一开始就是从您的书房开始的,大少奶奶冒火拿出这些东西,让小的保护好给您,怕您断了线索。” 听完管家的所有唠叨,阮沐恒焦急的从管家手里拿过那些文件,全是关于当年夏家对云家背后做的所有事,文件内还夹着一张照片,是唯一一张有云朵的全家福照片。 “她现在人在哪?” 看着阮沐恒急躁生气的模样,管家更加害怕道:“大少奶奶她把这些东西交给小的让小的在这儿等您回来,自己冲进火海里救二少爷了。” “什么?”看着眼前渐渐被火光弥漫的房子,阮沐恒质问管家的语气里都在打着颤抖道:“你是说她人在那片火光里。” “是啊!大少爷,大少奶奶不让小的跟进去,她不放心,她说我们其中有刺客窥视这些文件钥匙,她怕刺客假扮我们的人伤害二少爷,便只身进了火海。” 阮沐恒焦躁的看着火光四溅的别墅,对着身旁人吩咐道:“阿福,去找大夫。” “是。” 说完,阮沐恒便也准备只身进火海,只是在下一秒,他好像看到了浴火重生的凤凰一般,沈穆清一瘸一拐满脸黑色的搀扶着同样一身灰黑的云谏从火光内慢慢走了出来。 他急忙跑上前接住了虚弱的云谏和沈穆清,只是这次他还是像上次一般将云谏扔在了一旁,完全接住了身子乏累的沈穆清。 沈穆清凭着最后一丝演技,红着眼看着阮沐恒道:“景爷,我没有伤害过你的妹妹,今晚的事和我无关,我把你很重要的人救出来了。” 说完,沈穆清便学着偶像剧女主角的模样晕了过去。 其实她在里面一点火气都没感受到,被云谏好好的保护在保护罩内,只是出来的时候抹了几把灰,还狠了狠心烫了下自己的手腕,她现在的虚弱全是因为太疼了得来的。 只是她最后说的那三句话完全把阮沐恒丢尽了自责的深渊,“大夫,去给我找大夫!” 这一天的云家注定了杂乱不堪。 刚刚离开的孙医生又被阮沐恒的人请到了府上,只是这次是在偏院。 “回大少爷,二少爷只是吸入了少许烟气颗粒,现在已无大碍。” 孙老医生按照之前的习惯,先向阮沐恒表明了云谏的情况。 而这次云谏好像丝毫没有心情去听云谏究竟是什么情况,脑子乱哄哄的抬高音调道:“梦柯呢?她怎么样?” “梦柯?” “夫人,我的夫人怎么样?” “回景爷,少夫人她吸入了太多烟状颗粒物,再加上手上还有烫伤,需要调退烧药和消炎药来处理。” “什么?你说她被烫伤了?” “是,还请景爷快些备药,老夫先去给少奶奶处理伤口。” 阮沐恒一边担心沈穆清的情况一边派人去调药,好在这些他的库里一直有,等到孙老医生和他说了无碍他才稍微松了口气。 等沈穆清的情况彻底稳定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清晨了,一夜没有入睡的阮沐恒顶着一双熊猫眼站在偏院的院子里对着身旁的管家和三两个黑衣人交代道:“去查清昨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管家,你可曾看到那个人的脸。” “回大少爷,小的只看到了一个背影,大少奶奶该是看到了。” 阮沐恒低着头没有再讲话,阿福试探性的问道:“爷,要不要小的去问问大少奶奶。” 阮沐恒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又像是在发呆一般对着阿福摇了摇头道:“不要去问她了,她最近受得惊吓有些多。” 管家也点了点头道:“爷,大少奶奶明日就要回门了,您瞧着是推后两天还是现在就准备回门礼。” 阮沐恒像是听到了什么恶心的消息一般,揉了揉眉心道:“等少夫人醒来再谈这件事吧,全看她自己怎么想,回门的话也该办宴请礼了,等她确定下回门时间你就开始准备宴请礼吧。” “爷,宴请礼的名单里要邀请夏家的那几个姐妹子弟吗?小的听说大少奶奶和他们好像并不熟悉。” “那这宴请礼就定在夏家的鸿楼吧,别让那群人脏了云家的地方。” “是,爷。” “哥,我嫂子怎么样了?”云谏有模有样的拄着拐杖一瘸一拐的从另一个房间慢慢走了出来。 第一百六十七章,下意识讨好惦念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阮沐恒嫌弃的抬眼看了眼一瘸一拐走来的云谏,厉声道:“你什么时候睡眠这么沉了?” “我…我吃完药都睡着了。” “睡的这般沉?” “诶,先别说我了哥,我睡都睡了,嫂子怎么样了,她命都不要的就冲进来救我了,我当时还以为我完了,要交代在火里了,嫂子当时就和我说:别怕!我在这,就算我死都会救你出去的。” “她说的?”看着描绘的淋漓尽致的云谏,阮沐恒嫌弃的推了一下他道:“我不管你怎么出来的,你现在给我回房间反省,你现在这幅样子有人来暗杀你,你该怎么活?” “一天哪有这么多次暗杀?”云谏毫不在意的摊了摊手,往后退了两步道:“算了,我还是先回房间吧,不在你这儿碍眼了,我再碍一会怕你都要把我扔出偏院了。” “爷,大少奶奶醒了。” 急促的声音从房间内传来,原本打算离开的阮沐恒小声嘀咕道:“还好这死丫头今天觉少,她再多睡会说不定夏家都没了。” “你在嘟囔些什么?”阮沐恒眼神狠恶的看了眼云谏,对着管家挥了挥手道:“二爷最近的功课安排是不是太少了?带他去练练。” “是,爷。” “我…”云谏无辜的眨着眼看了眼阮沐恒,摊了摊手道:“得,您呐就和我嫂嫂去聊聊天吧!我嫂子这人不错,她要是真的害了云朵就不会冒火进去拿你那些资料了,反正你每份资料都有备份,你对对看看,反正昨天你也看到了,我那嫂子是拼了命的抱出了大堆的资料。” “我自有定夺,不用你多说好话。”阮沐恒冷冷的看了眼云谏。 “哥,你想想,我什么时候这样夸过别人?再说了还是一个很有可能伤害过云朵的女人,我在看她第一眼的时候就觉得她是个好人。” “正因为你夸的奇怪,所以我才这样犹豫,你才见过她几次?就这样夸赞她。” “第一感觉,我不和你多唠叨了,走了。”云谏摊了摊手,跟着管家垂头丧气的走出了云家大宅去了练武场。 “来人,吩咐厨房做些补汤送过去,阿福,你随我来。” “是。” 偏院的书房比别墅的厨房相对要黑一些,阮沐恒背对着一身黑衣装扮的男人道:“阿福,现场查的怎么样了。” “爷,现场的火势的确很大,但奇怪的是,现场没有发现可以让火变大的火油类的东西,而且火是从您的书房开始的,那人最开始的目的好像就是要毁了书房里的某些东西。” 阮沐恒手指轻轻翘着座椅上的扶手道:“现场有留下什么痕迹吗?” “这就是奇怪的地方爷,属下查过了,院子里没有任何人闯入的痕迹,而且您的书房内只发现了一摊蜡油,也就是说,这场大火可能只是因为一根蜡导致的,按理说如果这样,我们是可以浇灭的。” “你的意思是,这场火,有阴谋,我们云家,有内鬼?” “属下和爷想的一样。” “去查查,最近有谁和夏家那边联系紧密,哪怕是去过任何一家和夏家有关的店铺,或者去我们家店铺的云家人。” “是,爷。” 阮沐恒揉着眉心,有些疲乏的依靠在了座椅上,不知不觉的睡了过去。 沈穆清不知何时悄无声息的溜进了阮沐恒的书房,看着半靠在座椅上睡着的阮沐恒,沈穆清撇撇一笑,脑海里已经幻想了一出偶像剧: 她就想她一会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假装给他盖衣服,然后笨手笨脚的装作不小心撞到他的模样,然后一紧张就趴在了他的身上,再稍微整出点暧昧因子。 她相信就这样,阮沐恒爱上她那都是分分钟钟的事。 就这样想着,她蹑手蹑脚的悄无声息的靠近了阮沐恒,手里拿着她刚刚进门的时候从门口顺来的军大衣。 只是那件大衣她拿在手里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有一种树皮的味道,慢慢靠近阮沐恒之后,沈穆清的笑越来越狰狞,看着那张俊美的脸,有些发愣的想:这个时候的阮沐恒倒是硬是被自己给看顺眼了。 许是被盯了太久,阮沐恒感受到了不自觉的目光,缓缓睁开眼看着面前的沈穆清,双眸和沈穆清对视的瞬间立刻皱起眉头。 原本盯着阮沐恒发愣的沈穆清被阮沐恒这样一瞪瞬间全身发毛,尴尬的咽了下口水看着阮沐恒也跟着一块咽口水的脖颈处瞬时红了脸。 磕磕巴巴道:“我,我看你睡着了,就是想给你盖一下衣服。” 阮沐恒看了眼沈穆清手里的衣服,皱着的眉头终于慢慢舒展开。 沈穆清咬着牙按照原先的幻想,继续假装被吓到小脚胡乱的倒腾着,顺势借着摔倒的名义就向阮沐恒的方向趴了过去。 见沈穆清要摔到,阮沐恒只能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接,他总归不能看着这个小东西摔倒的。 只是沈穆清万万没想到,接下来的故事完全不再受她的控制,当她和阮沐恒彻底抱在一起,夹在中间的军绿色大衣腾然冒出大堆爆土,呛得她和阮沐恒瞬间离双方十万八千里远。 阮沐恒看着被自己扔在地上的军绿色大衣道:“你从哪拿来的?” “门口,咳,门口衣架上的,咳。” 阮沐恒顺着沈穆清手指的方向看了眼门口,偏院他已经很久没来了,那件衣服他是什么时候放在哪的他都不知道,因为不打算住了索性也没让下人多仔细打扫过,他甚至怀疑一会在军大衣里面会跑出一堆老鼠。 果然,下一秒完全顺了阮沐恒的想法,一只老鼠身后跟着两三只小老鼠从他的军大衣里跑了出来。 被眼前景象惊得失声的沈穆清表情痛苦的向阮沐恒跑去。 阮沐恒见沈穆清不顾形象的想自己跑来,只能无奈的张开手去接,他总不能看着她没地方躲,被吓的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成功混进阮沐恒怀抱的沈穆清得逞的抱紧了阮沐恒小声道:“我害怕。” “没事了没事了,我在呢!” 阮沐恒如同抚摸自己的小宠物一般摸着沈穆清的后脑,看了眼她身后的残局道:“好了,我带你出去。” 见阮沐恒要推开自己,沈穆清立刻下意识的抱紧了阮沐恒的细腰,着急道:“可不可以等出了门再让我松开?我害怕!” 由于被沈穆清抱的太紧,阮沐恒只能无奈的抱着沈穆清,让她双脚离地,将她抱出了房间。 “好了,可以下来了。” 感受到屋外光亮的沈穆清尴尬的从阮沐恒的身上滑落下来,抿了抿嘴唇道:“我,我是不是又搞砸了?” 阮沐恒看了眼乌烟瘴气的偏院书房,摇了摇头道:“管家,收拾好书房。” “是,爷,别墅已经让人开始修整了,预计十四天后完工。” “好,青路那边的别墅整理出来,明天宴会结束后搬过去。” “是,爷。” “宴会?”沈穆清不解的看着阮沐恒道:“什么宴会?” “明天是你回门的日子,我让管家安排在鸿楼,你们夏家的产业。” “明日回门吗?我倒是忘了,不过,你不是讨厌父亲他们嘛?为什么还要做宴会?” “你不用回门吗?” “那明日我自己去便好了,我的父亲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他一定会借着回门压你一头的,所以…”沈穆清一副为阮沐恒着想的样子小嘴张张合合的说着,心里实则在想阮沐恒不去她还能多给那夏老爷演点戏,两边都做个好人,如果阮沐恒去了,她这个戏可能只能给阮沐恒看了。 “你觉得你的先生我,会怕这种事吗?”阮沐恒打断了沈穆清的话,眼眸里全是自信的光芒,却是顿了顿道:“不过,确实要稍微晚一点到,到时候就麻烦夫人先替为夫顶一会了。” “嗯?”沈穆清歪了歪头看着阮沐恒不解道:“既然要去,为何不一起去呢?” “我还有些军事要务要处理。” “嗯,如果处理不完便不用来了,我的父亲那边有我在,只是个回门,不需要多大排场。” “如果是夏家其他人的确不用,但你用。” “嗯?”沈穆清害羞的低下了头没再去回答阮沐恒。 然而她却是忘了她的好兄弟云谏,此时此刻正被扣押在学堂里联系一些无用的功夫,那些三脚猫功夫对他来说都不够他一级法术打一波的。 第二天天刚亮,沈穆清特地起了个大早好好打扮了一番,用饭的时候她特地做出犹犹豫豫的表情看着阮沐恒。 “有什么事吗?”阮沐恒漫不经心的问着沈穆清,继续吃了口粥问道:“是害怕回去吗?他是你的父亲,你身旁有云家人保护,你不会有事的。” 沈穆清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道:“我不害怕,只是,有件事我想和你坦白。” “哦?” “你别怪我,我没打算做。”沈穆清抿了抿嘴唇像是做了特别大的决定一般道:“父亲让我嫁进来的目的是让我得到你们云家的军火财产,不过我没做。” “这个,我知道,你想要的话,可以分给你。”阮沐恒面上还是带着漫不经心的表情,只是心里却是在打鼓,他害怕沈穆清真的和他要。 好在沈穆清完全没打算要那些东西,对着他挥了挥手道:“我不要,只是我想和你说,我父亲他让我做的那些事我该怎么交代。” “原来夫人是在担心这些,好好吃饭。”阮沐恒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往沈穆清的盘子里夹了些菜又道:“我希望你不要利用我,我会好好对你,感情,可以慢慢培养。” 沈穆清刚刚放进嘴里的筷子停在了嘴里,有些慌张的抬眸看了眼阮沐恒,但却又目光坚定道:“不管结果怎么样,我都不会去帮夏家,这个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好,吃饭吧。”阮沐恒继续往沈穆清的碗里夹着各种样式的菜,沈穆清也极其配合的伸出汤碗接着阮沐恒夹来的菜。 吃到一半她才发觉餐桌莫名其妙的安静,抬眸一看才发现餐桌上只有她和阮沐恒。 “嗯?云谏呢?” “他昨天练了一天的武,今天累的不能下床了,让他多睡会,一会让他送你到夏家,我在鸿楼等你们。” 沈穆清强忍住自己想要嘲笑云谏的表情看着阮沐恒道:“他练武?” “嗯,多吃些,如果你的身子再这般弱,我也将你送到那边去多锻炼身体。” “吃,那块排骨给我一点。”沈穆清乖巧的递出了自己的碗,接过了阮沐恒夹来的菜。 云谏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早上十点左右,由于早饭吃的撑还油腻,沈穆清在院子里活动了好久才感觉胃里舒服。 “丫头,我们快要回去了。”云谏边走边捏着自己的肩膀看着沈穆清道:“他就是个恋爱小白,这次宴会后想个法子让他失去你任务也就完成了。” “这么简单?”沈穆清难以置信的看着云谏道:“他不是还没查出真相吗?” “所以啊!”云谏边说边伸了个懒腰道:“真相发现之际就是你死掉的契机,其实都是明面上摆着的,夏家就是杀掉云朵的真凶,只不过这事需要夏老爷承认,今天宴会我会找个契机让你和夏老爷单独相见,到时候你只需要言语刺激夏老爷讲出他亲手杀了云朵的话便好,阮沐恒肯定会派人跟着你。” “想不到嘛!你想的还挺严谨。”沈穆清嘴角上挂着笑意,用手轻轻戳了下云谏的头。 “那是,小爷我这脑壳子,可不是像你那石灰堆砌的脑壳子一般。” “死狐狸,你是不是又活腻歪了?”说着沈穆清便撸起袖子,追着云谏满院子跑。 这一幕全被站在门口准备乘车离开的阮沐恒看在了眼里。 “阿福,她笑的好像很开心,云谏好像也很久没这般快乐过了吧?” “爷,大少奶奶和二少爷年龄相仿,话题多一些也是应该的。” “话题吗?”阮沐恒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看着院子里的沈穆清道:“过几天请几个有趣的老先生来,给我讲讲城内的趣事。” “爷,您不是最讨厌那些摆弄是非的先生吗?” “我想讲些外面的趣事给她听,好了,去本营那边拿资料吧。” “是,爷。” 夏家 看着大红门装扮的夏家,沈穆清长呼了口气拍了拍云谏道:“现在就进去啊?” “不然你想半夜?” 沈穆清不自然的对着云谏微微一笑道:“我想等明年,来人,敲门。” “是,大少奶奶。” 敲门声过去六七声后大门才缓缓打开,看门的侍从露出头看了眼沈穆清道:“原来是大小姐回来了,大小姐且先在门口等着,我这就去通报老爷。” 云谏轻蔑一笑看着头夹在门里的侍从道:“站住,记得告诉你家老爷,我只给他三分钟出来迎接,我不会等他很久,他不配本少爷站在门口等。” 沈穆清看了眼一旁装逼的云谏,嘴角轻轻抽搐着道:“你装逼的样子好像三岁小孩。” 好在云谏说的话作效了不到两分钟夏老爷便带人出来了,这才挽救了云谏在沈穆清眼里的几分薄面。 “诶哟!云二少爷,恕老夫有失远迎,老夫着实不知道您会来啊!”夏老爷一边说着一边迈着焦急的步伐向云谏走来。 云谏也不端着架子,笑答道:“我是替哥哥送嫂嫂回来回门的,咱们在这门口也不好说话,不如进去聊会再带着咱家人去咱家的鸿楼用餐吧!大哥已经在鸿楼安排好了地方。” “瞧老头我这记性,都忘了是闺女回门的日子了,来来来,二少爷您请进,咱呐稍做歇息便去。” 在夏家没有交谈多久云谏便带着夏家老小到了鸿楼,只是到的有些过早阮沐恒还没有到。 第一百六十八章,无力反抗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刚刚进入鸿楼,云谏就莫名其妙感觉到扑面而来的寒气,但他还是硬着头皮慢吞吞的走了进去。 沈穆清紧紧跟随在云谏身旁,生怕自己下一秒就被人抓过去枪毙。 她身旁的女人对着沈穆清冷嘲热讽道:“哟!回门这么重要的日子,景爷没来呢?” 沈穆清没有给过这些话回应只是乖巧的点着头,回以礼貌的微笑。 云谏慢慢往里面走着,他总感觉任务到了快要结束的尽头了,在这里他感受到了死亡的气息。 “二爷,您来了,景爷让我们安排的包间早已准备好,您这边请。” 云谏陪笑着拉着沈穆清进了包间,边走边道:“一会阮沐恒来了我就出去,这个房间里就留你和夏老爷两个人,你可以应付的过来吗?” “或许吧。”沈穆清深呼了口气看着云谏犹豫道:“我要逼他讲实话吗?” “对,差不多在这个时候要结束了。” “好,我尽力。” “二爷,景爷到了。”外面传来的通传声让云谏腾地站起身看了眼桌前坐的大家子夏家人道:“不好意思,我去接一下我哥。” “二爷尽可去。”夏老爷表情很从容的对云谏做了个请的手势。 云谏也顺势对沈穆清点了点头道:“大嫂,这满屋子客人就交给你来照应了。” 说完,也不等沈穆清回话便着急的跑了出去。 云谏刚走,夏老爷看着沈穆清有些生气道:“跟着你去的那丫头,去哪了?” “她…她没能进云府,就被阮…云景枪毙了。” “你就不知拦着?”夏老爷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沈穆清道:“夏家培养你不是想让你做个废物的!” “我若阻止才会暴露了身份,您告诉的我需万事小心,我这样做可都是和您学的。”沈穆清不卑不亢的看着面前的老头,振振有词,她现在就差把阮沐恒抓过来听她表明真心了。 “我看你是嫁到云谏不知人字怎么写了。” “父亲果然懂女儿,早在嫁到云家前,女儿就想好了,离开夏家后绝对不做对不起云家的事,父亲,您杀了他的妹妹这难道还不够吗?您还要云家什么?我们现在位居第二的地位不是很好吗?有云家为我们遮风挡雨您还要什么?”沈穆清越说越气愤的看着夏老爷子。 “逆女!你当真觉得你嫁给云家的人就可以肆无忌惮了是吗?当真是什么话都敢乱说。” “父亲您不用害怕景爷听到,您做的那些事女儿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更何况景爷,您有没有杀害过云朵,您不应该比我更清楚吗?父亲您怎么忍心的,那个时候的云朵才多大?”沈穆清越说越上头,站起身掐着腰看着夏老爷,恨不得爬到他的头上去扒光头发。 夏老爷身旁做的姨太嫌弃的看了眼沈穆清道:“老爷,早就和您说过了,嫁出去的女儿啊!泼出去的水,您就不信大小姐会背叛您,您看她现在趾高气昂的态度,肯定是向云景坦白了一切了。” 门外阮沐恒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的听着里面的动静,有些慌张的往后退了两步道:“里面是?” “哥,嫂嫂在里面。”云谏的声音极其轻,他靠着阮沐恒的耳畔轻声道:“哥,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嫂子是敌是友吗?今天了解了再对她动情也不晚。” 阮沐恒没有讲话,只是听声音的表情越发认真了。 房间内还是争吵的十分严重,沈穆清没有丝毫退步道:“杀了人还不能说,姨太这是什么理?” “大小姐可有证据就指着老爷的鼻子说老爷杀人?” 沈穆清头疼的看了眼门口的人影,她才不会和这种人间泼妇浪费口舌,嫌弃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道:“你是什么品格的人也配来和我说话?你要知道,我是夏家大小姐,你见了我得恭恭敬敬的说一声大小姐好,再者,我现在是云家的大少奶奶,就连云家二爷见了我都得毕恭毕敬的说一声嫂子好,我说话的权威度比你随随便便吃一口饭长得体重都要高,你能懂吗?” 夏老爷嘴角挂着轻蔑的笑,看着沈穆清道:“我家大姑娘这是死活都要定你爹我的罪啊!” 沈穆清见话题又回到了夏老爷身上,又一次来了精神道:“父亲,我没有要定您的罪,我只是想告诉父亲,云景现在是我的丈夫,我要对我的丈夫绝对忠诚,我绝对不会再做一些对不起他的事,所以父亲不要再指望我做一些旁的事威胁到云家。” “你要搞明白,我能将你嫁到云家,也能让云家把你扔出来!” “那便是父亲的事了,能不能留下来就是女儿自己的本事了,不过我不会像父亲一样,伤害一个小女孩来满足自己的野心。” 夏老爷被沈穆清气的双手直打颤,指着她的面庞道:“好好好!我最喜欢处置的便是你这种不听话的女儿,来人,把大小姐带回府上!” “是。” “今日我看谁敢动她。”终于,沈穆清等到了门外那束影子进来,她微微松了口气,虽然整个局面让她整得像吵架一般,但她还是面带微笑走向阮沐恒道:“景哥哥,你可算来了,他们欺负我。” 还沉浸在沈穆清那一声景哥哥里面的阮沐恒丝毫没有将夏老爷的解释听进耳里。 “夏老爷,我想我们是时候该坦白一下了。” 看着阮沐恒渐渐逼近的眼神,夏老爷下意识躲避道:“景爷,我是在管教我这不听话的女儿,将这样一个毒瘤女儿放在您身边是我的不对,我这就将她带回府上好好管教。” “夏老爷,她现在是我的人,我的意思是,谁都没资格管教她。” 看着男友力爆棚的阮沐恒,沈穆清恨不得立刻跳起来亲他一口,可当她看到云谏眼神的时候,她就知道,她又要当炮灰挡子弹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夏老爷已经拿出了枪对准了阮沐恒,枪场老手的夏老爷开枪的速度很快,这次阮沐恒再也没能及时将沈穆清推开,眼睁睁看着她用身体替自己挡了子弹。 沈穆清倒在阮沐恒怀里的瞬间,注定了战争的开场,鸿楼里的枪声结束了夏家所有人的一生,包括他刚刚心动的女人。 古槐树下,阮沐恒看着高高堆起的坟头,苦笑着点了两张黄纸,一声不吭的烧着。 云谏站在一旁干着急的等着催泪阮沐恒,他推快了任务的进度,现在只能这样催泪。 “哥,你现在后悔没有好好对嫂子了吧?” “好了,你先回去吧。”阮沐恒眼睛一动不动的望着远方,假装自己被风吹出的眼泪。 ………………………………………… “恰巧最没安全感的人最会给人安全感。” “因为是你,我甘愿变傻。” ………………………………………… 第一百六十九章,安宁篇始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呼…”沈穆清长呼了口气,睁开眼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喃喃道:“这一枪真狠…” “醒了啊?”云谏不知从哪搞来一只鸡腿,边吃边看着沈穆清道:“演技不错,我和你说,你死翘翘之后,老狐狸哭的那叫一个惊天地泣鬼神!” “云谏。”阮沐恒冷着声音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云谏身后,眼神看的云谏后背直发毛。 “诶嘿嘿,丫头,吃药不。”云谏边说边将手里的黑色药丸递给了沈穆清,看着她真挚的眨巴着眼道:“吃药。” 沈穆清嫌弃的从云谏手里接过药丸,满是欢喜道:“下个任务是什么?这次我还有记忆嘛?太刺激了!” “这次你没有。” 云谏立刻接住了阮沐恒的话茬子道:“你不止没有,你还又死了,哈哈哈…” 沈穆清看着嘚瑟的云谏,狠狠握住了拳头,眯着眼看着云谏道:“云谏!你别逼我扒光你的狐狸毛!” “略略略,你来啊!我现在只有汗毛。” 沈穆清无力反驳,立刻委屈的抬头看着阮沐恒道:“他欺负人,他羞辱调戏我!” “我?”云谏无辜的瞪大眼睛看着睁眼说瞎话的沈穆清道:“你这人说话怎么不着调的?” “好了,任务可以开始了。”阮沐恒没有向着任何人,拉着沈穆清的手丝毫不给她任何反应时间便将她带到了那个陌生的地方。 “现在是末秋时节,我带你去看看你的原身。” 阮沐恒看了眼身旁的沈穆清,指着依靠在墙垣上的女人道:“她的前世有些难,你且先看着,不用难过,以后本尊会出现的,不过。” “不过什么?”沈穆清眨巴着眼天真的看着阮沐恒问到。 “没什么,看吧。”阮沐恒面上带着些许愧疚之意看着沈穆清:不过那时候你就没有记忆了。 沈穆清看着那个女人斜靠在冰冷的墙垣,呆呆的望着远方的月亮,好像丢了魂魄一般。 阮沐恒面无表情的看着眼前的女人道:“她是安宁,你以后会代替她的位置,离她被解开禁足还有几天时间,不过这对她毫无意义,你了解了她的过去你便懂了。” “过去?” “嗯,本尊带你去一年前看看当时都发生了什么。” 一年前。 沈穆清看着从山上偷偷摸摸跑下来的古灵精怪的小女孩,小声嘀咕道:“她是安宁?” “嗯,一年前安宁偷偷溜下山遇上了现在的夫君,当今的七王爷,逸明轩。” 沈穆清一点一滴的观看着安宁的过去,当她看到安宁为了嫁给逸明轩违抗师命的时候,她就明白,这个王府会成为安宁的魔窟。 正如沈穆清所想,好不容易嫁进王府的安宁最终因为没有了利用价值而被弃之敝履。 安宁亲眼看着逸明轩娶了新人冷听雪,一次又一次地在冷听雪的陷害下误会她,欺辱她……一遍又一遍…… 阮沐恒拉了拉沈穆清的衣袖道:“这些都是下酒菜,带你去看一下安宁被禁足的真正原因。” 沈穆清看着画面中道安宁陪同逸明轩的母妃和冷听雪出游遇到刺杀,冷听雪胆小如鼠的为了保命躲了起来,只有安宁拼死保护逸明轩的母妃。 或许安宁明白母妃对逸明轩来讲多重要,所以她才会那般豁出性命保护逸明轩的母妃,甚至说尖刀刺入她的心脏都不能阻拦她扑向逸明轩的母妃替她挡刀。 可是终归是尽了全力,逸明轩的母妃受了重伤以后至今还在昏迷,她也去了鬼门关走了一遭。 “就是这场变故,让安宁彻底失去了逸明轩的宠爱,他在怪她没有保护好母妃,甚至一度怀疑她是故意的。” “难道他没有发现安宁身上的伤吗?” “冷听雪做事滴水不漏,早就买通了太医说那日舍命救逸明轩母妃的人是她自己。” 阮沐恒顿了顿,顾忌着沈穆清的情绪继续道:“所以那日后,逸明轩一直陪在冷听雪身旁照顾只是因为逃命导致擦伤的她,完全没再理会过身受重伤的安宁。也是自那日起,她被禁足三十日,变为妾室,再过几日他就要被送往冷听雪宫里,为奴为婢。” “也因为她被关在这里一个月都不曾换的一句关心,没了逸明轩的关照,安宁彻底没了依靠,在府里活的连下人都不如。” 沈穆清咬牙切齿的继续看着,看到安宁苍白着脸走出房间的时候有些担忧的问道:“她去做什么?” “闷太久想出去活动筋骨。” 沈穆清就那样静静的看着,看着冷听雪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样对逸明轩告状,说她吓到了她,的确安宁现在的样子确实如鬼一般,逸明轩直接让人将安宁拖回了院子,派人重重责罚了她。安宁从以前的宠妃变成了整个王府口口相传的笑话。 沈穆清继续看着,嘴里却是早把冷听雪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精光。 “那是逸明轩吗?”沈穆清指着一个衣冠楚楚,向安宁院子走来的男人问着。 “是,不过他来找安宁并不是什么好事。” 就像阮沐恒说的那样,逸明轩的到来并没有给安宁带来多少开心,反倒差点要了她的命。 “解除禁足以后你便去和管家登记一下,做雪儿院子里的打杂吧。”逸明轩冷漠的语气让安宁如坠冰窖。 “为什么?”安宁吃力的摇着头。 “你这副样子不适合做本王的侧妃。从前的你已经消失不见了。” “你当我想这副样子吗?” “连母妃都护不住还谈什么山上出来的女侠,安宁你真是胆小,真令本王失望,雪儿不会武功都拼死保护母妃,你竟然躲起来,母妃就算对你再不好你也不应拿她的命报复啊!” 逸明轩痛心疾首的看着眼前脸色苍白如纸的安宁道:“事到如今本王竟不知你在装什么可怜?” “我胆小?她拼死保护?逸明轩,但凡你了解我,我在你眼中便不会是这样的人。”安宁嘶吼着对着逸明轩胡乱的挥着手。 “母妃身边的赵嬷嬷是不会说谎的,太医的诊断也不会错,剑离雪儿的心脏只差一公分,你让本王再如何相信你?如何给你找理由?” “哈哈哈,究竟是谁只差一公分,你哪怕来看我一眼也不会信这样的话分毫。” 安宁的话在叶轩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但他并没有展现在表面上。 “本王现在多和你讲一句话都觉得恶心,侧妃保护太妃不利,变为妾室,为奴为婢!”说完逸明轩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安宁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手心的肉里,谁都不知道她是有多大的忍耐力才能克制住不去将眼前的男人撕碎。 “我安宁,誓死不为奴不为婢!”安宁向着逸明轩的背影吼叫着。 “这可由不得你!”本来已经要离开的逸明轩又折回了头。 “不为妾为奴,那我只能拿你的师父师兄撒气了!”他薄凉的嘴唇弯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 “呵!师父师兄武功高强,怎么会被你这种人随意处置!”安宁嘲讽的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哦?如果本王以你的性命做威胁呢?毕竟在这偌大的王府你休想给他们传消息!”逸明轩语气冷漠的对着眼前面色苍白无力的女子。 “你要对我师父做什么!”安宁再也控制不住的向叶轩扑来,猩红的双眼完美的展现了她现在的愤怒。 “这个嘛?当然是让他们尝尝我母妃所受的苦了。挖掉他们的肉煮熟了喂给你吃如何?”逸明轩好笑的看着眼前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女人。 “师父他们未曾伤过你母妃,你为何要这样做?” “他们的徒儿保护本王的母妃不利,他们自然要替自己无能的徒儿受罪咯!” “逸明轩,既然你非要觉得是我害了你母妃,那我以死谢罪便好了!你为何要这样折磨我?” “想死?本王不会让你那么容易解脱的,本王要将母妃现在受的罪千倍百倍的奉还到你的身上,让你为你的胆小付出代价!”逸明轩根骨分明的手指紧紧捏着安宁的下巴,仿佛要将她掐碎般。 “我听话,我答应你,求你,放过师父他们!”安宁哽咽着跪了下去,这是她平生第二次下跪,第一次还是拜师的时候,现在想来当初在山里的生活真是好过千百倍。 从安宁的回忆中走出来的沈穆清几乎和安宁同步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安宁的面上禁不住苦笑了一下,在沈穆清看来,或许是这么多年天过来安宁的眼泪早就流干了,心也应该早就凉透了。 安宁看着面前道所有,禁不住又困在回忆里,对她来讲,只有回忆是甜的。 但现在曾经的美好甜蜜都不再属于她,包括逸明轩专门为她修建的这座望月阁。她不再倚墙望月,而是独自在望月阁走了一圈又一圈,再过几日此处便不再是她的了。 她还记得她刚来王府的时候,此处是逸明轩和她一起修建的,这里承载着她和逸明轩所有的美好回忆,包括最后的惨败结局。 挂着粉色帐子的床满是她和逸明轩欢承的回忆,只是三日以后此处便再也不会有人入睡了。 窗台上的满天星好似不知人间冷暖一般,开的依旧繁茂,曾经逸明轩也对着满天星发过誓,他说: “我逸明轩这一生只爱安宁一人,只对安宁一人好,来日功成名就定让安宁做我一生的妻!如若有负此诺言,便让我孤独终老,永世不得轮回!” 安宁还记得她当时调侃他只会说些流氓话逗她开心,现如今看来,不过是真是哄她开心罢了逗她开心的话了! 第一百七十章,蚀骨的折磨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吱呀—— 门扉轻开,很快安宁的禁足便解除了,管家熟悉的身影走进来,看着安宁憔悴的模样,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侧妃娘娘,哦不,安姑娘,请吧。” 这是要接她去南宫雪的宫中做奴婢了。 阮沐恒轻轻握住了沈穆清的手,挂了下她的鼻头道:“我带你去看戏,但你要乖,等这出戏唱完也该你上场了。” 被阮沐恒这样安抚着,沈穆清突然感觉自己的情绪得到了稳定,微微点了点头,默认了阮沐恒提出的要求。 她看着安宁面无表情地起身,一大早就带着安宁来到了冷听雪的院子。 一身素白衣服打扮,即便此刻已经不是侧妃的安宁就算为奴也没有半丝卑微的样子,惨白的小脸让人根本分不清是衣服更白还是她的小脸更白。 来到竹清楼之后,入目的红牡丹让安宁的心狠狠地刺痛了一下,她以前也和逸明轩说过她最喜爱牡丹花,可叶轩只送她满天星,还与她讲这代表她是他的满天星,现在想来真的是好笑,在他看来不过是她不配成为那棵牡丹罢了。 现在看着那满园的牡丹如同她们如今的主人一样,花开正旺。 院子里的秋千时不时的晃动几下,整个院子都充满了生机,与她望月阁的冷淡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当然,现在望月阁也已经不是她的了。 她都能想象出冷听雪坐在秋千上被逸明轩轻轻荡起来的场面,曾经逸明轩也这样为她荡过秋千,但那都只是曾经了,即便他做过也是她央求着做来的。 “王妃,老奴奉王爷之命将安小姐给您送来了,请您为安小姐分配事务。” 一句安小姐将安宁拉回了现实,是啊她现在是妾室了,连奴婢都不如的贱妾,再也不是曾经盛宠不断的侧妃娘娘安宁了。 曾经她因为逸明轩的宠爱所以不用向冷听雪请安,现如今怕是免不了要行礼了。 “管家,是哪个安小姐啊?”冷听雪的贴身丫鬟巧柔自房内走出来。 “回大丫头的话,是原侧妃安宁安姑娘。” “哦?原来是侧妃娘娘啊!” “她现在已然不是侧妃娘娘了,王爷让老奴带她过来请王妃娘娘在竹清楼分配点差事给她,王爷说王府不养闲人。” “管家,侧妃姐姐身份尊贵,我这边只有些粗使活了,怕侧妃姐姐难以接受。”冷听雪温婉的声音自门内传来,随即便见她身着粉色琉璃衣缓步走出来,与门外脸色煞白的安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什么难以接受?”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穿着玄色宫装锦袍的男人从门外走来,眉眼深邃,如星如辰,英挺的鼻梁下颜色淡淡的薄唇抿着,浑身都是凌然的英锐之气。 他好像才刚刚从宫里回来,衣袍间依稀还有丝丝寒气,修长的身形从她面前掠过丝毫不曾停留,在冷听雪身边驻足,逸明轩也自门外走了进来,路过安宁时满眼的嫌弃一点都没有遮掩。 “外面风大,你怎的又穿这么薄出来了?巧柔,还不给你家主子拿件披风?” 逸明轩熟练的为冷听雪披上了风衣,动作流畅的样子在告诉安宁他不止第一次这样做了,一旁看着的安宁轻轻抬眼看着那副你侬我侬的样子忙不迭的垂下了眼眸。 她强忍着眼里打转的泪水,她不想让最后的尊严葬送在这里。 “臣妾参见王爷,臣妾是怕侧妃姐姐不听管教,到时候管理起来很麻烦。” 冷听雪不傻,当然不会让安宁来她的院子了,逸明轩在她这院子里进进出出的,万一旧情复燃了那她所做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吗? “哦?不听管教吗?本王只想着给你弄个贱婢了,倒忘了这点!” “王爷,王妃,奴婢倒有一个办法,是以前奴婢的教养嬷嬷教的,驯养奴性。” 安宁静静的听着他们一言一语的商量着如何处置她,现如今的她连空气都不如,可有可无的站在院子里,当听到逸明轩准许巧柔驯养奴性的时候安宁的心咯噔了一下,她早该想到的冷听雪没那么容易放过她。 “说说看怎么个驯养法?” “王爷就请和王妃进内堂瞧着便罢。只是奴婢想知道,若侧妃娘娘不听使唤,奴婢是否可以实刑?” “巧柔,不得胡闹放肆!”冷听雪严厉的声音响起,听上去她好像是在为安宁着想一般。 “雪儿,便由着这丫头去吧,你身子弱,别在外面吹风了,巧柔,别打死就好。”逸明轩只留了一个冷漠的背影给安宁,便陪同冷听雪走进了内堂,那样子好像她是个无关紧要的下人一般,不过她的确是个无关紧要的下人。 “管家,拿鞭子来!”巧柔居高临上的站在安宁面前,眼里全是得逞的目光。 “侧妃娘娘,哦不,安小姐,奴婢得罪了!”她恶狠狠的看着笔直站立着的安晴婉,满眼的厌恶毫不遮掩,以前安宁盛宠,逸明轩每次冷落冷听雪,冷听雪可没少因为她拿自己出气,现在算是报仇了! 一鞭子一鞭子狠狠地抽在了安宁身上,巧柔也算是打人的老手了,鞭子只打在安宁身上被衣服遮掩住的地方,,绝对不打暴露的地方。 安宁咬紧了牙关死活不吭一声。这是她最后的骄傲了。 “巧柔,雪儿没让你吃饱饭吗?灵,你去。” 逸明轩不耐烦的叫来身边的侍卫,让他过去替下巧柔,身为大琴王朝的七皇子,逸明轩身边的侍卫岂是等闲之辈,一鞭子下去便能要了安宁半条命。 鞭子无情的打进了安宁的血肉中,尽管她还在咬牙坚持,但在一旁观看的管家已经被这血腥的场面吓得不停的冒汗了,自从安宁嫁进王府,这是第一次发生这种血腥的事。 鞭子是没有眼睛的,抽打的侍卫也是无情的,刚刚的一下便狠狠地抽在了安宁刚刚愈合的伤口上。 瞬间鲜血如泉水一般涌了出来,洁白的外衬早就被弄得脏乱不堪,她整个人也变得凌乱不堪。 如同十八层地狱爬出来的饿鬼般,鲜血将她整个人包围了起来,现如今的安宁活脱脱就是一个血人了。 “好了!别打死了,巧柔,接下来要做什么?”逸明轩只是不耐烦的看着一旁的巧柔,谁都看不出他现在是什么心情,包括一直很了解他的安宁,也看不懂现如今的逸明轩究竟在想什么。 “回王爷,需要安小姐自门外爬向内堂,跪伏在王妃脚下求饶。” “来人,将她泼醒,拖到门外。” 醒来的安宁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全身撕裂的疼痛让她再也支撑不起整个身体的重量。 “安小姐,请爬到王妃那求王妃收留你吧!” 听到巧柔的话安宁原本僵硬的身子变得更加僵硬了,逸明轩是真的一点情分都不留了,现如今竟然要她如此屈辱的事,她拼尽全力摇头,她不要做这种事。 她的师父曾和她讲过,她的母亲是西域花国的王女,父亲是那里的王,因为一场战役,回到大琴王朝守孝的父母才会被皇室一夜间屠杀了满门。 她生来高贵,绝不愿做为活着而弯腰的麻雀,她是凤,凤誓死都不会低下高贵的头颅! 原本她的师父是打算待她成年之际随她回西域的,可是她因为爱上了叶轩,放弃了回国继承王位的机会,只想着诞下逸明轩的孩子之后再和他说明起因,由他做抉择。 可现如今逸明轩做的事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这是对她灵魂和精神上的折磨。 从她嫁入王府那天起,打破她底线的事一件接着一件,或许是因为她的隐忍才有了如今这般结局吧。 她记得她以前和逸明轩讲过,永远不要让她低下头颅,要让她永远做凤,逸明轩当时还信誓坦坦的说护她一生,让她做自由翱翔的凤,现如今一切的一切都成了笑话。 “怎么?安小姐是想念自己的师父了吗?”逸明轩见安宁没有丝毫动静,便在内堂威胁道:“如果安小姐思念师父了,那本王明日便为你取来你师父的头颅,供你日日观赏!” “不,不要!我求求你,不要,我跪,我爬!”安宁不断的摇着僵硬的头,现如今尊严和高贵比起来,都没有她师父的命重要,她相信现在的逸明轩什么都做的出来。 安宁一点一点的向前面爬去,每一步都摧残着她的身心,眼前不远处的女孩巧笑嫣然,身旁的男子悉心为她剥着橘子,他们好像在看一出戏,而安晴婉就是那戏中人。 她再也承受不住的落下了眼泪,眼泪和着血水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将要爬过的地方,血泪里演绎着她和逸明轩的种种过往,最终都化作了悔恨和痛恶。 安宁本以为爬到了她就可以解脱了,终是她将人想的太善良了。 “王爷,她好吓人啊!吓到臣妾了!”冷听雪一脸娇羞的躲进了逸明轩的怀里,脸上没有一点恐惧感。 “王爷,王妃喜爱猫猫狗狗,不如让安小姐学来听听逗王妃开心。”冷听雪的贴身婢女巧柔总是在适时的时候提出法子折磨安晴婉。 “随你处置,雪儿,来吃颗葡萄压压惊。”逸明轩满眼都是面前憨笑娇羞的女子,跪在近处脸色惨白的安宁就像一条多余的狗一般。 安宁死命的摇着头,她哪怕拼死拖住逸明轩让师父逃回西域也不愿如此丧失人言。 “安宁啊,还不叫?在这装什么高贵?雪儿昨日同本王讲的故事倒是点醒了本王,你同本王说你没有落红是因为练武的原因,真是骗得本王好苦,山上只有你一个女娃子,贞洁怕是早就给了你那群粗俗的师兄了吧!” 逸明轩好笑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女人,曾经他有多爱她,现在就有多恨她,她千不该万不该拿母妃的命开玩笑啊,纵使母妃对她再不好他也都一一补回来了啊,人心果然是永远都填不满的。 “既然你不叫,那便让灵将你卖到燕春楼吧,那边自会有人教会你怎么叫的!” 逸明轩一连串冰冷的话语砸进安宁的脑海里,激起了一条又一条的波纹,安宁难以置信的看着逸明轩:他怎能真的连最后一点情面都不留? 怎能如此这般怀疑她?他怎可以如此轻视她引以为傲的尊严?或许自她答应做侧妃的那一日起,在逸明轩的眼里就是个没有尊严的女人了吧。 “逸明轩,你别后悔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我安宁从来都是恩怨分明,你不过是仗着我爱你,从今往后,你我再无半点情分可言!”安宁怒斥着眼前冷傲的男人。 “被你爱着都不够本王丢人的!” “哈哈哈,好,就当我安宁错付了真心,既然你要听我叫,那我叫便是了,叫完之后你叶轩在我安晴婉眼里就只是大琴的七皇子,我的仇人!” 逸明轩冷哼一声,听到安宁说这种话其实他的心其实跟着抽疼的,只是他过不了心里那道坎,她是间接伤害她母妃的凶手,她的贞洁怕是真的给了山里那帮野人,她不配再被他爱着宠着! 沈穆清死死咬着牙看着面前人畜不如的场面,眸子里全是对逸明轩的恨意。 “汪…汪,汪”安宁死命掐着手心里早已结痂不知多少次的肉,隐忍着泪水继续叫着,“喵…喵,喵。。” 这些声音听在沈穆清的耳里犹如针扎一般,“他真是个畜生。” “你不明白逸明轩心中所想,就不要这样去说,他其实也很难过,只是他再也做不到闭上眼笑着去宠她。”阮沐恒无奈的摇了摇头,逸明轩现在就像他一样,他的宠爱只能给清儿,出场顺序真的好重要,过程也很重要。 第一百七十一章,夺走她全部骄傲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王爷,臣妾有些不舒服,可能是乏了。”冷听雪得意的躲进了男人的怀抱,她就是要演给安宁看。 昔日她作为大将军府的嫡女嫁入这王府,享受的竟然是和她这个侧妃同等待遇,让一直高高在上的她怎能吞下这口恶气。 “怎么了?伤口又疼了?那群庸医治了一个多月了都没治好,该杀了他们!”逸明轩焦急的表情全都挂在脸上,毫不掩饰的展示给安宁看,他就是要告诉她,明白什么是主子。 “臣妾没事,待臣妾休息会咱们便去父皇那瞧瞧母妃吧。” 听到母妃二字逸明轩就如同被触到了逆鳞一般,一脚踹倒了跪在一旁的安宁,本就虚弱的安宁哪里还经受的住这一脚,直接昏死了过去。 “将她拖去恶狼谷,保住她的命即可,锁好外门和内笼,让她同狼狗过一夜!”逸明轩没有温度的语气好似给安宁宣布了死刑。 安宁被侍卫无情的拖到了恶狼谷,满地恶臭的尸体让本就慌乱的她变得更加胆怯。 她静静地趴在地上,还没有进恶狼谷之前她就听到了狗吠的声音,安宁不禁想着:狗应该也和她一样,隔着很远就嗅到血腥味了吧。 铁龙里的猎狗不停的撞击着笼子,眼前的血人对它们来说诱惑太大了。 不管笼子被撞击的多厉害,安宁都不曾挪动一下,她太疼了,身心俱疲的她趴伏在地上,静静地听着不远处的狗吠。 就这样一个人和一群狗僵持了一个中午,安宁身上的血迹也被烈日晒干了,散发出的血腥味也愈发浓烈。 她不禁自嘲道:看来今晚要在这过夜了,石门外都是士兵把守,逃是逃不掉了。 好歹他没有丧失良知到将恶狗放出来,不然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武功被逸明轩拿银针封住的安宁只能静坐着,稍微运功疗伤便会气血逆流,到时候真的是要死在这王府了。 她死了倒没关系,只不过南山的师父师兄们不能因为她一个人犯的错而受牵连,她必须活着。 入夜,风瑟瑟的吹刮着安宁单薄的衣衫,这时候已经是末秋了,她来王府也差不多两年光景了,两年,真的改变了好多。 老天爷好似也在惩罚她一般,月牙儿躲进了乌云里再也不曾露过面,天空的星星也格外的少,安宁只能祈求今夜别下雨。 “轰。”巨大的石门被人自外面推开了,巧柔打着灯笼得意的走到了安宁面前,身后还跟着饲养恶狗的家仆。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将狗儿们放出来陪安小姐玩玩,没看到安小姐快要睡着了吗?” 巧柔一番话让安宁如同坠入了地狱般,逸明轩该有多恨她,就连晚上都要狠狠地折磨她。 家仆向笼里投放了十分之一的食肉,这点量摆明了就是要激发它们的兽性啊! 安宁自然不会坐以待命,拼尽全力站起来就要逃,却被一旁的巧柔拉了回去。 “安小姐,就好好享受这一夜吧!要做一个忠心的奴仆就要爱主子所爱!” 巧柔鄙夷的瞧着面前胆小如鼠的安宁,她好似忘记了太妃遇刺那天她和自己的主子也是这般胆小,甚至比这还要过分。 “咱们走!” 一男一女走后徒留下呆愣的安宁,笼中的恶犬很快便吃完了有限的食物,目光阴毒的朝安宁的方向走去。 天太黑了,她根本看不清那些黑狗在哪个方向,只能凭感觉躲闪,因为逸明轩说侧妃要贤良淑德,她已经很久没有练过了,现如今的感觉纯粹就是瞎猫乱碰,不一会她便落了下风。 恶狗的利爪抓破了安宁的衣裙,尖爪狠狠挠进了她白嫩的皮肤,原本结痂的伤口再次被撕裂开来,而她的鲜血好似流尽了般,淡红的血液缓缓流出体内。 漫天的雪花从天空徐徐而降,包裹着整个恶狼谷。那一片一片的雪花好似是她的父母派来的天使,来接她去团圆的。 淡红的血液同落下的雪花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安宁躺在地上静候着恶犬靠近将她撕扯至死,这种等死的感觉真的不是很好。 不过就算没有被犬咬死,以她现在的身体想必也是活不了多久了。 “她撑不了多久了,你可以去她的身体里面,代替她活着了。”阮沐恒的声音冷不丁的从沈穆清的耳边响起。 “她要死了吗?” “她的心死了。” 灵魂进入安宁身体的沈穆清闭上眼等待了些许时候并未等到该有的疼痛,身体好像被拥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熟悉的温度让沈穆清以为自己没有进入安宁的身体。,她缓缓睁开了疲乏的双眼,那张熟悉的面孔陡然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只是下一秒剧烈的头疼让她忘掉了所有事,只留下了安宁悲惨的记忆。 沈穆清带着安宁自嘲的声音道:“没想到我死前想到的最后一个人竟然是你,以前我是多怕被你拥入怀抱啊!” 沈穆清慢慢闭上了双眼自顾自地陷入了回忆。 两年前: “安宁,你当真要嫁给那个七皇子?嫁于我有何不好?” “轩哥哥温文尔雅,而且他答应我了,一生一世一双人,你嘛,一个西域王上,虽然比他地位高,但是你势必要后宫佳丽三千的。” 安宁天真的逗弄着眼前眉宇轩昂的男人,现在仔细看去这个男人比起逸明轩来讲确实好看了不止一点。 霸道的样子也让人安全感十足,可惜当时的安宁被爱情冲昏了头脑。 “我也可以给你一双人,只要你愿意,整个西域我都愿双手奉上!”男子认真的看着安宁,上前几步作势就要抱住她。 “明煜!就此打住!轩哥哥看到会吃醋的!” 可笑她当时都没发现明煜和她讲话的时候从来不用王的自称,而她一心想要嫁的逸明轩每次都会和她讲明白尊卑位疏。 安宁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猛然发现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她没有死,抱着她的男人正在认真为她驱赶着恶狗,看着被打趴的恶狗安宁好似找到了深海里的浮木一般紧紧抱住了明煜。 明煜将怀里女人的小动作尽收眼里,包括她皱眉舒眉紧紧搂住他的脖颈都看在了眼里。 以前这个女人有多害怕靠近他他不是不知道,现如今她的变化让他很满意。 “明煜?我没有做梦对吧?你是不是和师兄一起来救我的?” “错了,你的师父师兄远在南山,怎会知道你这丫头在此受罪。” “那你是怎么知道的?”安宁虚弱的继续问着明煜,好似一直听到他讲话她才能安心。 “我一直待在这琴国,前几月回去处理国事了,回来便得知你护他母妃不利的消息了。” “我……”安宁低下了头深深埋进了明煜的胸膛里,她真的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下去了,她好怕明煜也和逸明轩一样想她。 “怎么不讲了?被人陷害了吧?”明煜好似洞察一切般直戳了重点。 看着怀里呆滞的沈穆清,阮沐恒嘴角的笑愈发有深意,没了记忆的沈穆清乖巧的像只小猫。 “因为你是旁观者,所以你才比较清醒吗?”安宁不知道失落感从哪里来,只能有气无力的问道。 “因为我信你,了解你,就这么简单。” 安宁抬起了头,看着眼前陌生的明煜,如果当初她看仔细点,多听师父师兄的话,是不是结局就不一样了。 “可能因为我们相处的时间更久吧。”安宁不死心的犟着嘴。 “你还是老样子,还好他没有彻底磨灭你的本性。” 安宁没有再答话:老样子吗?她已经很久没在逸明轩面前流露过本性了。 “抱紧我,我带你打地鼠玩。”明煜目光凌冽的看着冲上来的恶犬,抱着安宁来回穿梭在这些狗中间,好似在戏耍那群畜生。 他们靠的如此近,近的安宁能看到他严重微蓝的颜色,明煜出身西域,眉眼比逸明轩多了几分异域感,淡蓝的双瞳好似蛊惑人心的漩涡。 可是……却让人这样安心……明煜认真的拿着自己的剑鞘拍打着冲来的恶狗。 “这些个不要命的畜生,竟敢伤你,待我处置完就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带我离开吗?”安宁好像能想象离开这个噩梦般的王府以后重生的样子。 转而她好像又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般,嘴角的笑意一点点消失浅笑的嘴角也变得平直了: “不可以,我不能离开,我不能牵累了师父他们。” 阮沐恒被沈穆清的一番话弄昏了头,权当她是被吓坏了,完全忘记了方才逸明轩威胁安宁的话。 安宁紧紧搂住明煜的脖颈,她知道,这应该是她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这样抱紧他了。 待他打完这些恶狗她便下来,等待明天的命运,她离死期应该不远了,一个将死之人怎么有资格谈论连累其他人呢。 “明煜,你放我下来,我不回去,我……” “怎么?还想任性?我可没这么多耐心陪你玩!”不等安宁拒绝明煜便带着她飞出了恶狼谷。 安宁第一次觉得劫后逢生呼吸的空气竟然这般清新。 她细心的为眼前英俊的男人抚去了挂在头顶上的雪花,这片刻的温柔是她能给他的最后的回报。 “婉儿。”明煜的语气突然变得温柔遣散,好似要将眼前的人儿拖入他温柔的漩涡一般。 “明煜,放我下来吧,逸明轩一日未休妻,我便一日是这王府的贱奴。” “安宁,我不允许你这般羞辱你自己!”明煜湛蓝色的眸中心疼无比。 “我……”安宁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不允许又能怎样呢?现在的她的确就是这般卑贱,甚至更不堪。 “当真是一出男女情深的好戏啊!本王倒是成了阻拦你们私奔的绊脚石了!”逸明轩凉嘲讽的声音伴随着他清脆的掌声传了过来。 “孤不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了!”明煜一改刚才的温柔,满眼怒火的看着眼前将他心爱的女人折磨的体无完肤的男人。 “这是本王的王府,谈何送上门?你一个西域的小王就不怕惹怒了本王,断送了自己的国家?” “放了她,否则孤抄了你这王府!”阮沐恒居高临上的看着如同蝼蚁般的逸明轩,嘴角挂着想要杀人的笑。 “当真是好大的口气啊,抢本王的女人还威胁本王!”逸明轩好似气急的猛兽,随时要将眼前的男女撕碎般。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觉得是安宁害了他母妃,明明她偷人的证据就在眼前,他还是舍不得杀死她,这种感觉真的该死。 “明煜,你放我下来!”一直未语的安晴婉攒够了力气对着秦怀瑾大喊到。 她现如今已经够丢人的了,她不能再毁了名节,也不能害了明煜。 她已经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是案板上的肉了,明煜不同,他还有大好的年华,她没有资格拉他下水。 “安宁,你果然不守妇道,才多久就给你的奸夫发信号让他来救你了。” 逸明轩好笑的看着眼前举止亲密的男女,他怎么也没想过有一天会被自己曾经深爱的女人戴上绿帽子。 明煜没有听安宁的话,也没有任由逸明轩继续羞辱安宁,一股强劲的掌风击飞了刚刚还围着他们的众人,逸明轩也被迫倒退了十几步。 阮沐恒看着那些人心里全是嘲讽,对他来说,杀死逸明轩只是一掌的问题。 “听话,我带你离开!他不值得你留恋!”明煜心疼的看着怀里遍体鳞伤的人儿,他有预感,她再不医治定会有生命危险。 安宁此时多想回答一句“好!”可是她不能,她不能这么自私,就算她现在已经和逸明轩恩断义绝了,但休书未拿到她始终不是自由的。 她不能让明煜因为她背负骂名,更不能弃南山的师兄们于不顾,更不能不在乎师父的命。 “明煜,我这两年以来活的太累了,我不想再替别人着想了,答应我一个请求好吗?”安宁红着眼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 “你说,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明煜生怕安宁挺不住,作势就要用轻功横穿恶狼谷带安宁离开。 “保护好我的师父好吗?让他安享晚年吧,我可能没办法在他老人家面前尽孝了,答应我好吗?” “不会的,我现在就带你去见你师父,他一定有办法救你的。” 明煜才发现怀里的人儿早已经虚弱的不成样子了,现在的安宁脆弱到轻轻一碰就会碎掉,他完全没有把握安宁能不能坚持到南山。 “答应我!” “好好好,我都答应你,我带你离开!”明煜抱着安宁的手臂开始止不住的发颤,就连吐出的话语也变成了颤音。 他不是怕沈穆清坚持不住死在这里重新开始任务,他只是单纯的怕沈穆清疼,怕她出事。 第一百七十二章,突然害怕失去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安宁!”明煜趴在谷岸上大声叫着沈穆清的名字,迅速反应挪动着被鞭子捆绑住的身体拼命要爬到谷岸边,他想他能靠近她他就可以救她。 逸明轩被明煜的哭喊扯回了心思,慌忙吩咐周围的侍卫: “愣着干嘛?下去救人啊!她若死了拿你们所有人陪葬!”自从祺贵妃出事,逸明轩就像变了一个人一般,易怒易发脾气,所有人都不敢怠慢,陪葬这种事现如今的逸明轩真的做得出来。 “明煜,她若殒命我定灭了你的国!今夜你若不来她只是被咬两口而已,现如今因为你的到来让她殒命,你真是个灾星!”逸明轩找不到发泄的人便冲着趴在谷岸的阮沐恒乱咆哮。 听着逸明轩的冷嘲热讽阮沐恒再也忍不住,如果那边的人事安宁,他可以让他随便咬,但现在是沈穆清,她借助的安宁道身体已经很虚弱,绝对经不住那两口。 “啊!”阮沐恒企图挣脱捆绑着自己的鞭子,可他最后还是放弃去做这些事,他不能破坏任务原本的轨迹。 见明煜不再挣扎,逸明轩冷冷一声道: “来人,将他扔出王府!” “喏。” 望月阁: 安宁被救上来以后逸明轩就将她抱回了望月阁,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不是还恨这个女人,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不能让她死。 “来人,快去宫里请太医,去把大琴所有医官请来!” 一夜之间大琴所有的医馆都点了灯,皇宫里的太医院也慌乱了手脚,他们只知道最受宠的七王爷急招,耽误不得,连早已安寝的皇帝也被惊动了,这一夜整个大琴都城都人心惶惶的,都以为是王府的七皇子不行了。 “王爷,王爷,郎中来了。”都城的郎中比太医院那群太医快一步到了王府。 “过来,快给本王瞧瞧!”逸明轩抱着身体逐渐失去温度的安宁,她的衣衫早已破烂不堪,纤瘦的身材,原先嫩白的皮肤上现在满是伤口,他都分不清鲜血到底是从哪里流出来的了。 “王爷,您抱着这位姑娘,小人没办法看啊!” 逸明轩慌忙放下了安宁,手臂脱离她的脖颈的时候,逸明轩的心脏疼的已然不能站立。 那种即将要失去的感觉简直比他知道安宁弃他母妃不顾,同外人有染还要难受,现在他只求她能醒过来,只要她醒过来他便不再和她计较这些事,一心只爱她。 “这…怎么会这样?”郎中惶恐的看着眼前被鲜血染得彤红的安宁喃喃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给本王说清楚,她还能不能活着!”对于逸明轩来讲,只要她还活着就好,最起码她要活到他不爱她的那一天,心疼的感觉他真的承受够了。 “这……”郎中吞吞吐吐的迟迟不敢开口,眼前这位姑娘明显已经没有了脉搏啊,哪怕华佗在世也不能救活一个死掉的人啊! “给本王讲清楚!不然本王杀了你九族!”逸明轩猩红的双眼明摆的告诉了房间内所有的郎中,他的耐力到头了。 “王爷,恕小人直言,这位姑娘已经,已经没有脉搏了啊!”郎中说完便跪在了地上,他死不死的没关系,总归是要保住族里那些个无辜的人啊。 逸明轩难以置信的领起了郎中的衣襟,冰冷愤怒的眼眸直勾勾的看着他,如同在看一具死尸般。 “庸医!她怎么可能会死?她这么惜命的女人怎么会这么容易死。”在逸明轩看来,安宁躲起来没有保护他的母妃就是胆小惜命。 “王爷,不是小人乱说啊,在场这么多人,您让他们去摸一下就知道了,真的没有脉搏跳动了啊!” 众郎中在逸明轩的准许下纷纷靠近了床上的血人,摸着她纤瘦的手腕,眼前的人完全就是一具骨架子啊,没有丝毫的生机。果不其然,所有人得出的都是一个结论:安宁已然救不活了。 “滚,都给本王滚!太医,太医死在半路了吗?”逸明轩彻底的失去了理智,连闻声赶来的冷听雪也一同被他打了出去,他现在只想静静的守在他的宁儿身边。 逸明轩失落的走到了安宁的面前,喃喃道:你的身体还在流血啊,怎么会死掉呢?恶狼谷摔不死人的啊!安宁,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安宁,你醒醒,原谅本王好不好,本王被气昏了头了,只要你醒来,你想做什么本王都应允。”逸明轩跪伏在安宁的床前,轻轻拂去她额头的碎发。 “你最爱干净了,本王这就让人烧热水,一会本王亲自为你擦洗干净。”逸明轩说完便跑向了门外。 “来人,快,快去烧热水,宁儿她爱干净!” 冷听雪见逸明轩开门走了出来,瞥了一眼床笫上毫无生机的安宁得意的笑了。 她终于将那个女人搞死了,以后逸明轩就是她一个人的了,就这样想着冷听雪便用涂着丹蔻的玉手扶上了逸明轩的肩头。 “滚开!都是你这个蠢女人出的主意,如若宁儿真的去世,我便拿整个将军府为她做陪葬!” 逸明轩冰冷的话语让冷听雪愣在了原地,这个男人还是如同原来那般嗜血阴毒,她可不敢拿整个将军府做赌注。 “王爷,太医来了,在前厅候着呢!”管家敲响了望月阁的房门,等待着逸明轩吩咐。 “一群无能的东西,候着是想等着一起抬尸体吗?”逸明轩一脚便踹倒了赶来报信的管家。 一众太医排队进入了望月阁,各个都是相同的动作,摇着头走出了望月阁。 “一群废物!本王不信,是不是她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和她联合起来诈骗本王?” 一众太医闻言慌忙跪了下去,他们哪敢联合这位姑娘骗最得宠的王爷啊,除非是不想要命了。 太医院的院长张天站了出来,这个时候他就算再怕也要站出来讲明病患的情况,谁让他是整个太医院的主心骨呢。 “启禀王爷,这位姑娘脉搏时有时无,在脉象上是看不出什么了,身体受到了剧烈的撞击,应该是落下谷崖的时候摔得,再者这位姑娘强行运功,体内的五脏六腑已经移位了,据老臣观察这位姑娘身上应该是还有别的伤,只是她现在全身都是血根本查不到,还请王爷准许为这位姑娘清洗身子,先止血为好啊!” 张天胆战心惊的说完了他们的结论,尽管他知道救活的可能性根本没有,但如果直接放弃,恐怕今天王府所有的医者都要在此丧命了。 得到了逸明轩允可的众人不敢有丝毫怠慢的忙碌了起来。 丫鬟们端着一盆盆血水来回进出望月阁,里面的太医手忙脚乱的处理着伤口,床上躺着的人是他们拼尽毕生所学也要救活的人,皇帝也调来了御药房的金牌御医,所有医官只有一个目的,救活安宁。 安宁的梦中,沈穆清终于如愿以偿和安宁得到了沟通。 “你是占有了我身体的那个女孩吗?” “你是安宁?” “嗯。”安宁惨白一笑看着沈穆清道:“谢谢你替我这个胆小鬼撑起那么多。” “你刚刚听到了吗?那个男人他向你认错了。” “他一直这样,总是失去的时候知道错了,但再得到还是不知悔改。” “所以你,不想再回去了对吗?” “我好累了,我不想再留在这儿了,对了,明煜是个很好的人,如果你再代替我活下去的话,我希望你可以好好对他。” 王府内,忙碌了一天一夜的众人终是在戌时停下了来回的脚步,床上的人也露出了原本的模样,憔悴没有生机的脸蛋,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她好似在告诉众人,她已经离世了。 “王爷,这位姑娘的求生欲实在是太差了,臣……”太医一语未完便被逸明轩踹出了门外。 逸明轩怒瞪着已经敖红的眼眸,他才不信这些庸医的话,安宁那么惜命的人怎么会毫无求生欲呢! 尽管现在的逸明轩如同洪水猛兽,但太医还是要硬着头皮将话说完:“王爷,这位姑娘原本就身体虚弱,再加上新伤,能挺到现在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放屁!给本王滚,统统都滚,安宁一直在本王王府养着,怎么会身体虚弱,哪里还会有旧伤?” 太医们没有办法,只能继续想着法子拖住床上那位姑娘的命,只要她不断气就可以了,如果断了气,那就用药材保证那位姑娘的尸身不发臭,只要让逸明轩觉得那位姑娘还活着,那么所有的医者就有命活。 逸明轩赶走了所有人以后,又一次和安宁独自待在了同一间房,他没有讲话,小心翼翼的抱起了床上没有生机的女人,满脑子都是曾经那个南山上笑颜如花的女孩。 第一眼他便被她迷住了,他隐瞒身份接近她,他想尽办法让她喜欢上他,步步为营,得知她并不介意他是否无权无势时他简直开心的不能自己,他喜欢她的天真,喜欢她的简朴,喜欢她的所有。 但他也不知道何时起,他开始疏远曾经爱极了的她了,哄骗她说对冷听雪好全是在演戏,这其中的真真假假只有他自己清楚,或许是因为她的隐忍吧,负了她这么多次,骗了她这么多次,她竟然从来没有抱怨过,怀疑过,而他只因为安宁没有保护好母妃,就将她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这次他好像真的做错了,但他从来不想主动像她认错,因为他知道安宁总会先低头的。 逸明轩放下了怀中的安宁,找来了她的所有身份证明,厚厚的一摞纸就这样被逸明轩紧紧攥在怀里,随即他便写了一纸契约书,他不会放安宁远离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永生永世出不了大琴国,出不了王府。 “宁儿,来,只需要摁一下手印,我们便能永远不分离了。”他拿起了她柔软无力的素手,在纸张上轻轻摁上了她的手印,他满意地笑了,笑的扑朔迷离。 大雪连续下了三天三夜,这是大琴建立以来第一次末秋时节下这么久的雪,逸明轩站在院子里用掌心接着飘落下来的雪,他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只是南山从来不会下雪,他答应过她,以后陪她一起去看白白的雪,可他好像从来都没做到过。 雪花在逸明轩的手心里很快便融化了,像极了现如今躺在床上的安宁,无论怎么留都留不住。他想,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如果他只是个普通人,现如今她应该躺在他的怀里陪他一起看雪吧。 管家胆怯的走近了伫立在雪中的逸明轩,“王爷,门外有个自称安小姐师父的人求见。” “不见。”逸明轩没有丝毫犹豫的拒绝了,他怎么会准许她的师父见她,安宁就算死也要死在这王府。 第一百七十三章,二选一别再考虑我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闪开!我的徒儿在你们这儿我为什么不能进来!”安宁的师父花雀推开了阻拦的小厮,将侍卫一脚踹到了逸明轩的面前,站立在风雪中的逸明轩冷冷的瞥向了她的师父。 “谁给你的狗胆竟然敢闯我这庆王府。” “将我的宝贝宁儿交出来!”花老头见他这般态度更是恼火了,阮沐恒也紧随其后走进了王府。 “真当我大琴没人了?敢如此光明正大的闯入王府?来人!”他必须将眼前的二人赶出庆王府,他不能让明煜带走他的宁儿,屋里的女人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你当真要看着我那可怜的宁儿死在你面前?”花老头痛心疾首的看着逸明轩,他当初就不同意安宁嫁给逸明轩,那可是她杀父仇人的儿子啊,如果当初她听了他的话嫁给明煜,那么现在他是不是应该在西域安享晚年了呢? 阮沐恒才懒得和面前已经疯癫的男人多言,他能感觉到安宁现在很难过,很想逃离这个金丝笼一般的地方,有时候感觉就是这样奇怪。他打退了面前挡路的人,一心只想去救她。 逸明轩自是不会坐以待毙,庆王府的暗卫统统出现在了望月阁的院子里,但阮沐恒没有恋战的意思,他一心只挂着房间里的人儿,不多时他便跑向了房门口,逸明轩也在那一瞬挡在了门口。 “闪开!”阮沐恒显然已经愤恨到了极点,如果不是因为任务,他绝对不会降低自己的能力去让这群人威胁自己。 “她是本王的侧妃,是本王王府的附属物,本王有权利决定她的生死!” “你还记得师妹当年为什么要跟你走吗?她说她向往普通人的生活,放下仇恨,自由自在,没有勾心斗角的生活,而现在的你却将她捆绑在了这种生活里。”安宁的师兄花叶身着一身素白的衣服手拿一把扇子走了过来,孤傲的样子像极了那日刚被分到冷听雪院子里的安宁,只是安宁的眼里少了花叶的光亮和自信。 “你们这是干嘛?当庆王府是什么地方?”逸明轩无论如何也不想让这里的人带走安宁,他宁愿让她死在他的怀里也不想见不到她的最后一面。 阮沐恒一把领起了逸明轩的衣领,将他扔下了台阶,算是报了那日他将他扔出王府的仇了,随后一脚便踹开了望月阁的门。 他现在要做的就是激化矛盾,等到那一战结束他就可以带沈穆清回去了,免受这灵魂的皮肉之苦。 转角处映入眼帘的粉色帐子里正安睡着一个女孩,她睡的很安稳,就连胸口也不像常人睡着那样此起彼伏,阮沐恒在那一瞬间甚至怀疑沈穆清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苍白的面庞上没有一丝血色,纤细的手腕平放在胸前,看上去是那般恬静。 “不许动她!”逸明轩忙不迭的爬进了望月阁,他真的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明煜带走安晴婉,母妃昏迷不醒,虽然有父王宠着,但是宠幸又能持续多久呢?安宁是他现在唯一的亮光了。 “你给我看仔细了,她就要死了!你还要错到什么时候?”花叶一把将逸明轩拽到自己面前,指着帐子里面虚弱的沈穆清嘶吼着,他从没想过自己宠爱的小师妹下山后会变成这个样子,越想越气甚至作势就要锤向逸明轩。 “叶儿,带你师妹回南山。”花老头看了眼躺在床上虚弱的安宁,不敢有半丝犹豫。 “别费力气了,御医诊断过了,她最多还有三日可活,现在如若再经受颠簸怕是会死在路上吧。”逸明轩突然不再神经兮兮的了,正了正脸色认真的说着,他现在已经不敢拿安宁的生命开玩笑了,他再也开不起了。 阮沐恒没有管他们是如何谈论的,他艰难的走近了沈穆清的床围,满脑子想的都是这个女孩巧笑嫣然,捉弄他的样子,他轻轻拿起了她软绵绵的小手,轻轻的贴在了他冰冷的脸颊上,他害怕力气大了弄疼了她。 那一刻他分不清自己的脑海里是清儿还是沈穆清,清儿每一世离开他的模样历历在目,只是他却想到了以后他取走沈穆清心脏后的场景,这让他多少有些慌乱。 “宁儿,我来带你回家了,不怕。”他弯腰抱起了床上的女人,安宁的手臂无力地垂落了下来,尽管她现在看起来很纤瘦,但秦怀瑾却犹如抱着巨石般沉重。 逸明轩没有再去阻拦,看着阮沐恒怀里虚弱的人儿,他好似陷入了回忆,又似掉进了深潭,他也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能接受她离开,他想只要她的身份证明都还在王府里,她就必须要回来吧。 “轩哥哥!”一声刺耳的女声打破了望月阁的平静。 “什么事。”逸明轩烦躁的看着跑进来的冷听雪,若不是因为有她在,那么他相信他和安宁一定能很幸福。 冷听雪并没有在意逸明轩的眼神,只是缓步走向了阮沐恒,“还请您放下侧妃姐姐,离开我们王府!”她怎么会容许安宁就这样离开王府,刚刚她在外面看了很久,本以为逸明轩会拦下来的,没想到还是要她过来拦着,她留着安宁还有很多用处,比如折磨她致死,比如消耗逸明轩对安宁剩下的爱。 “滚!”阮沐恒眼皮都懒得动一下的回答着,他十分厌烦这种女人,曾经的安宁能到这种地步少不了眼前这个女人的功劳,如果不是怕怀里的人儿经受不住,他肯定一脚就踹向那个女人的肚子了。 “冷听雪,滚回你的房间!”逸明轩一把将冷听雪从阮沐恒的身旁拉扯了过来,她一个没稳住中心踉踉跄跄的坐在了地上。 “轩哥儿!你怎么可以如此粗鲁!”冷听雪坐在地上眼睛红红的看着逸明轩,这一瞬好似回到了她刚进王府的时候,因为执意要安宁服侍她,所以她便被逸明轩罚跪了三个时辰。 “庆王府当真是演得一出好戏啊!这般嘈杂的环境怎么适合婉婉休养,叶儿,带你师妹走!”花老头才懒得看冷听雪矫揉做作的演戏,他只想带自己的乖徒儿离开这令人窒息的地方。 “我爹地已经带兵包围了王府了,今日谁都别想带安晴婉出府!”坐在地上的路线捏了捏手心里的手绢,在没有人搀扶的情况下站了起来,依旧走向了阮沐恒。 阮沐恒小心翼翼的护着怀里的沈穆清,他很怕眼前的女人会突然从他的怀抱里消失,她就像外面的纷纷大雪一般,飘飘洒洒终归是要化进土壤里,他很清楚任务可以重新开始,可他对沈穆清就是莫名其妙的小心翼翼。 冷听雪还未靠近阮沐恒便被花叶扯了回来,她简直愤怒极了,只要她能靠近她,那她就有把握将安宁夺回来,就算不能夺回来继续折磨她,那么让她当场毙命也是好的,只是接连两次都被无情的拽会了原点,就此罢休从来不是她将军府嫡小姐的作风。 “轩哥哥,我怀了你的孩子,你就这样和他们联合起来欺负你的王妃吗?”冷听雪挽住了叶轩的手臂,轻轻地摇晃着,仔细观察着他神情的变化,看到冰山一般的脸有了表情变化以后,她便将他的手放在了她的小腹上,轻笑着说: “能感觉到吗?小王太子住进我的肚子里已经一个多月了。”孩子一直是逸明轩想要的,安宁之所以久久未孕全是她一手安排的,她深知在这个朝代没有子嗣就没有依靠,在这庆王府子嗣就象征着宠爱,她更知道肚子里的孩子将会是逸明轩争夺王位的最大助力。 花老头看着逸明轩原本无神的眼睛逐渐变得犀利有神,只能无奈的摇摇头,他现在除了替自己的徒儿惋惜什么都做不了,肩负仇恨的他不能在这个时候乱了阵脚。 “我们走!”一直未语的阮沐恒缓慢吐出了三个字,他目光温柔的看着怀里的人儿,好似要将她藏匿于眼中,他低下了头,在她左耳轻轻说着:“清儿,你只需本尊来接你离开这个地方,带你去一个清净的地方,你不用害怕,任务的事情现在开始交给我。” 房间里一度陷入僵局,各自都怀有心思,谁也没注意到一直软弱无力的安宁在听到阮沐恒的话以后一颗泪珠自她瘦弱的脸颊旁滑落到了地上。 不止是昏迷的沈穆清听到了阮沐恒的这番话,安宁也听到了这番带着告白意味的话。 安宁十三岁的时候认识了明煜,当初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明煜便被眼前欢脱的女孩吸引了,只那一眼,他便决定了要拿一生来守护这个女孩,可最后哪怕他明知是镜花水月一场,也依旧甘之如饴,他可是西域的王啊,没有妻室,没有子嗣,是要成为口口相传的罪人的,但他依旧选择了留在心爱的女孩身边默默守护着她,只盼她能对他回眸一笑。 现在阮沐恒在他身上,他才慢慢迈出那一步,慢慢靠近他的女孩。 “轩哥哥,如若侧妃姐姐不能陪伴在我身边,那我便不要这王太子了!”冷听雪总是用尖锐的声音打破整个房间的僵局,她清楚地知道要怎么威胁逸明轩,每次威胁她都拿捏的恰到好处,甚至于现在得到了逸明轩对安宁一半的宠爱。 “你若还有些良知,就让我们带安宁离开。”花叶讲话的时候总是不喜欢掺杂表情,他不喜欢被人看透的感觉,面无表情的他直勾勾的看着冷听雪,好似要将她生吞活剥了去。 不待逸明轩回话,阮沐恒就抱着沈穆清走出了望月阁,门外迎接他们的势必是一场腥风血雨,甚至于丧命于此,但一想到沈穆清脱离现在所有一切以后的笑脸,他便觉得值了,那张脸真的像极了他的清儿。 第一百七十四章,最后的温柔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冷听雪怎么会眼睁睁看着安宁脱离苦海,作势又要冲上前拦住阮沐恒,却被逸明轩拽进了怀里,那个怀抱以前是安宁眷恋的归宿,现在亦是她冷听雪眷恋的归宿。 “雪儿,冷静,她会回来的,不用担心她的。”逸明轩温柔的安慰着怀里躁动不安的冷听雪,在他看来冷听雪一直和安宁相处的很好,在他的眼里冷听雪是一个温柔大方的人儿,他这几天忽略了她的感受,怎么能将发生在安宁身上的事怪罪在这么善良的一个人身上。 冷听雪自然不知道逸明轩在想什么,但她绝不想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安宁离开庆王府,她的父亲说过,如若安宁活着离开那么将军府的命数就要到头了! 望月阁里只留下了逸明轩和冷听雪相拥在一起,他自然是不可能出府送安宁离开的,他想:如果那个明煜真的有能力,便让他将安宁暂时接走,如果没有能力,那么他就将安宁继续留在这王府。 王府外,两万多士兵死死把守着,冷烨已经将他的猜测告诉了唐坤帝,大内禁卫也守在了府外,建筑物上趴伏着王府的暗卫,时刻准备要了阮沐恒一行人的性命,包括安宁的。 “清儿,就要出去了,你开心吗?”阮沐恒有关于明煜的记忆,他很清楚,除了去皇宫请安,这是安宁第一次出府,那么喜欢自由的一个人,竟然甘愿为了一个男人困了自己整整两年。 一大堆士兵朝向阮沐恒砍来,花雀和花叶将他紧紧护在中间,毕竟他是西域的王,他怀里抱着的更是花国的王女。 两个人的力气怎么可能抵的过两万人的挥砍,很快他们便落了下风,只能不断的往后退,哪怕阮沐恒不停地用内力挥散涌上来的士兵,终归是怀里抱着虚弱的安宁,没办法施展开。 士兵的嘴里不停地喊着杀,如同没有感情的机器一般,坐以待毙从来不是阮沐恒的性子,他不会毁了任务里的规矩,但他绝对会拼命带沈穆清出去,就这样想着,他用意念抽出了剑鞘里的蓝庭剑,满心想的都是沈穆清活泼可爱的笑脸,他将沈穆清放到了平地上,目光凌冽的看着眼前不断涌上来的士兵。 “清儿,看好了,这些虐待过安宁的人,不把你现在的身躯当回事的下等人,本尊帮你杀光他们!”剑光一闪,阮沐恒便冲进了人群中,花语都来不及阻拦他,他前几日气急攻心又连夜赶路到南山身体早就支撑不住了,现在根本就是在胡闹强撑。 身着一身黑衣的阮沐恒握着蓝庭剑在刀光剑影中来回穿梭,只有他自己知道到底有没有被剑划伤,花语和花雀也没有犹豫,纷纷加入了混战,整个庆王府红光一片,可以说血流成河。 谁都没有注意的是刚刚还在望月阁的冷听雪走了出来,递给了家丁一把匕首,目光阴森的看着躺在地上没有一点生气的安宁。 家丁握着匕首一步步走近了地上的女人,冷听雪的表情也越发狰狞了,只要那把毒刃插进她的胸口,以后就再也没有人和她争宠了,也没有人能威胁到南宫府和冷府的安危了,此后她会成为整个南宫府和冷府的功臣。 “宁儿!清儿!”叶轩几乎和阮沐恒一起喊出了声,冷听雪自然不会允许离安宁最近的逸明轩过去救她的,而阮沐恒就算用轻功过去想必也迟了,就这样冷听雪提起裙摆便冲了过去。 “侧妃姐姐!你住手!”冷听雪故意攀附上了家丁的手腕,使了个眼神家丁便将她撂倒在地了,她表情微变,就捂上了自己的肚子,面上表情痛苦大喘着粗气指着沈穆清的方向道:“不许你动…侧妃姐姐。” 原本冲向安宁的逸明轩见状只能停留下查看冷听雪的状况,毕竟那个孩子关系到它是否能继承王位。 “雪儿,你没事吧?” “轩哥哥,我…我的肚子好疼啊!”冷听雪紧紧皱着眉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没事,她怎么会准许好不容易有的宝宝离开她。 做戏永远都会做全的冷听雪忙不迭的说道:“快去救侧妃姐姐啊,轩哥哥。” “谁都比不上你们母子重要,我带你去宫里看御医。”逸明轩就这样丢下了安宁抱着冷听雪离开了,他在赌,他赌那个叫明煜的人会救下她,他不能拿自己的皇位赌,只能拿她的性命赌,他想她会理解她的,等他登上皇位便立她为皇贵妃。 阮沐恒想都没想就扑到了沈穆清的身上,将她紧紧护在了身下,利刃插进了他的左背他都没有变化一下表情,只笑着看着身下睡的安详的女孩,“乖,吓到了吧?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紧接着拔出来的利刃再一次插进了他的右背,不管家丁如何搬弄他的身体,他都死死地护在安宁的身上,注意到这边状况的花叶一记飞镖扔来便要了那家丁的命,只可惜扔的太晚了,阮沐恒满足的倒在了安宁的怀里。 他不会死,他是这个世界的神,但他会疼,许是疼晕了过去。 “师父,我来了!”一记响亮的男声自庆王府的上方响起,身着一身浅蓝色外袍的年轻男子款款落下,打散了花雀身边的士兵。 “主子,我将药材寻来了。”阮沐恒的护卫影曜也自上空落下,可当他看到自家主子倒在安宁怀中的时候彻底慌了神,赶忙走近去摸阮沐恒的脉搏,如若主子出了事那他只能将自己的人头送回西域了。 可惜他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主子早在进入狗场的时候命已经丢了一半,阮沐恒给了明煜向安宁道别的时间,不然也不会被狼狈的扔出庆王府。 “师兄,我扔泪弹了,你赶紧带着这些个伤残兵撤离!”花一柯边打边退到花叶身边,他很相信他和他师兄间的默契,三颗***,五颗泪弹被花一柯一并扔了出去。 “不行啊,主子死活不放开安姑娘,这样根本没办法带他们离开啊!”影曜苦恼的站在他们两人跟前,他尝试了各种办法,自己主子一动不动的护着安姑娘,无奈下他只能向花叶求助了。 眼瞧着那群士兵就要反应过来了,花叶只能拿暗器割断了安宁的衣袍,才勉强将她和昏迷的阮沐恒分开。 花叶抱起地上的安宁,影曜也扛起了自家主子紧随花叶飞出了庆王府,花雀和花一柯垫后,谁也没料到他们竟然就这样逃出了王府。 几人刚出王府便遇上了逸明轩的护卫灵,他静立在王府的后墙,看样子像是专门在等他们,见他们出来灵便挑了一下紧皱的眉头。 “我家王爷让我在此恭候各位已久,王妃已经被王爷带往皇宫了,如果各位信得过就请随我来。”灵环抱着自己那把青木剑,打量着影曜背着的阮沐恒,一眼便看出他受了重伤,他没有动作,像是在等着他们做决定。 “姑且信你一次,要带我们去哪?”花叶刚刚逃出府的时候就为安宁把过脉了,底子已经被她伤了个彻底,再拖延下去恐怕真的是要将命丢在这王府了。 “出城,回你们的南山,拿着这个,就你家主子命的!”灵将自己手心里的一个玉瓶扔给了影曜,他虽然不明白自家王爷为什么要救情敌,但身为下属只要照做就好了。 花雀听了这话忙去给秦怀瑾把脉,刚刚只顾着安宁了,都没仔细看他竟然在流血,手刚附上他的脉搏便发现他中毒了,花雀赶紧打开了影曜手里的玉瓶,果然是稀有的解毒圣品。 “我说师父,咱就别耽搁了,你小徒儿我还未婚呢,真的不想丧命于此啊。对吧师兄!”花一柯没正经的冲着花叶挑了挑眉,还贱嗖嗖的伸出了手指挑弄了一下花叶的下巴。 一行人听了花一柯的话没敢再耽搁,他们不能留给冷听雪反应的时间,在灵的带领下一行人走出了大琴都城,两年以来,这是安宁第一次被都城外面的夕阳照耀着,她终于走出了那个牢笼。 回到南山,花叶负责救治阮沐恒,而花雀负责救活安宁,剩下影曜和花一柯两个人干瞪眼。 “嘿,你老在这守着也没用啊,你看我师妹都半死不活了我都不担心。”花一柯嘴里叼着一根稻草,表情拽拽的对着影曜,一副听大爷的话没错的样子。 “你说句话啊,老哥,我再怎么说也学过医,听我的没错的,不说话你会闷死的。”花一柯从来不会因为对方不理他而闭嘴,当然这一切都是秦凌薇不在的情况下。 “你一个半吊子就不要在这边添乱了。” 影曜瞧都没瞧花一柯一眼,这几日寻药他便发现了,这个花一柯除了武功好点,在医药方面纯粹就是半路出师的货,那日若不是他在公主的医书上瞧见过,说不定两个人就被毒蘑菇毒死了。 “老兄,你这样说我就不高兴了,再怎么说我也带领你从那群人手下救出你家主子了吧!” 花一柯一副不服来打我的样子继续挑衅着影曜,他对师父师兄的医术实在是太有自信了,根本做不到像影曜那般担心。 “一柯,你再吵嚷我便将你送到凌薇那!”花叶拿着药材和药壶自房门内走出来,眼神示意了一下影曜可以进去了,便将手里的东西一并塞入了花一柯的手里。 “干嘛?我不要做煎药这种无聊的事。” “看来你真的是想凌薇了。” “师兄这个药怎么煎啊?火候控制到多少啊?”花一柯一听秦凌薇的名字便立刻变得正经起来。 花叶对他这个变化虽然见怪不怪了,但还是免不了的对他投来了鄙夷的目光,然后理都没理的转身去了安晴婉的房间。 “一个个拽的像小爷我欠你们八百两黄金似的,等小师妹醒来看她怎么替我报仇!”花一柯冷哼一声便去煎药了,闹归闹,他可不敢拿西域王上的命开玩笑,更何况是个天王呢! 安宁的房间: “师父,怎么样了?”花叶轻轻推开了房门,看样子花老头刚给安宁运功疗伤完,听到门外的动静便满脸愁容的看了一眼花叶。 “唉,这傻丫头真的是拿自己的命给逸明轩那个臭小子玩啊!”花老头摇了摇头便在房间内的茶桌旁坐了下来,拿起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茶,可能是太累的原因,茶水竟然不知不觉的溢了出来。 “师父?师父?你怎么了?”花叶伸出根骨分明的白玉手在花老头面前晃了几晃,看他这个反应,花叶的心里对安宁的状况已经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我回西域找找有没有那个稀有的药引子,这几天你来打点好南山的一切,我出去以后会把山封上的。”花老头交代完没有停留一会便离开了安宁的房间,准备了些干粮没有去打扰其他人就出了南山。 花一柯还在后厨房熬制着药材,这对他来讲无异于酷刑,没有人聊天,没有好玩的东西供他解闷,还要时不时的注意药草的火候,真的是要了他的命,如果安宁没有经历那些事现在一定陪他坐在后厨房玩耍了。 “在想什么?药煎好了?” “师兄,还要再等会,煎好了我会端过去让影曜给他主子服下的。”花一柯挠着头,不敢抬头和花叶对视,毕竟花叶长得太女人了,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又看入迷了然后又被胖揍一顿。 “这是小师妹的药方,你且先……”花叶自衣袖里拿出一张药方递给花一柯。 “啊,师兄,师妹的药马虎不得,你亲自来比较保险,我能去看看小师妹吗?我不放心。”花一柯努力说服着花叶,再让他闷着继续煎药,他真的要掀房顶了。 花叶仔细想了想的确不能交给这个马虎鬼,于是收起了药方,转身去拿药材了。 “那我去看小师妹咯!” 花一柯连蹦带跳的冲出了后厨房,生怕花叶反应过来留下他,他自然不会马上过去看安晴婉的,转身冲进了阮沐恒的房间,拉出了死守着的影曜。 “榆木脑袋,你家主子这个样子不需要喝鸡汤补补吗?”花一柯一脸傲然的看着影曜,见他有动摇接着说: “我虽然医术不如师兄,但是,小爷我还是懂的护理的,鸡汤最补人了,走了走了,去后山捉几只野鸡。”花一柯一脸哥俩好的样子攀附上了影曜的肩膀,不料却被影曜来了一个过肩摔。 “主子还没醒,等他醒了再去捉。” 花一柯吃痛的揉着屁股,耍赖的坐在地上大喊: “糙汉子欺负人啦!这里可是小爷我的地盘啊,你就是个土匪啊!” “花一柯!看来真的要将凌薇找来好好和你谈谈了。”花叶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花一柯的身后,不算粗壮的身体却形成了巨大的影子,遮住了他周围的光亮。 “师兄,你看这南山哪个不需要补充营养?大病号小病号的,捉几只鸡来,熬汤补病号,烤了给我们这些人填肚子,有何不妥啊!”花一柯咬着牙坐在地上死活不起来,他再这样带下去真的要疯了。 “确实是,那你便和影曜去捉些来吧,天黑前回来。”花叶转而又和影曜说道:“你放心吧,我会看好他的,他现在需要休息。” 花一柯嘚瑟的走在影曜的前面,一副小爷我考虑周到的样子,如若不是尊卑守矩约束了影曜,他现在一定将花一柯摁在地上狠锤了。 第一百七十五章,渐渐回归平静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是夜,庆王府: “王爷,属下已经将他们成功带出都城了。” “宁儿她,没事吧?”逸明轩紧握着拳头,生怕灵说一句她很不好的情况。 “如您所料,那个姓明的替侧妃娘娘挡下了,侧妃很安全,没有再增添伤口。” “那便好,灵,你说本王是不是很没用?竟然要外人保护自己的侧妃。”逸明轩好似在问灵,又好似在自问。 “王爷顾全大局,不为儿女私情所限固,属下佩服。”灵官方的回答着,他自然是不敢说一句逸明轩的错的。 “顾全大局吗?刻意不去求解真相,今日不救她,只是为了以后的皇位,本王应该是没用吧。”逸明轩摇了摇头,低头自嘲着。 “侧妃娘娘她会理解您的。” “但愿如此吧。”逸明轩好似又想到了什么吩咐灵道: “你派四夜他们四个人守在南山外,切记不要让任何一个可疑的人进山,我这里有南山里面几个人的画像,只要不是这几个人就不要轻易放进去。” “是。” “你这几日盯紧了王妃,她肚子里的孩子是本王用宁儿的命换来的,一定要看好。” 逸明轩独自走到了窗台,看着望月阁的方向,曾经那个地方是他最喜欢呆的地方,现如今那个地方只能封存在记忆力了。 “她如若死在了南山,本王要不要硬将她带回来呢?”叶轩对着月亮自言自语道:“她摁了手印了,所以该葬在王府的祖坟里吧。” 逸明轩回忆着他趁安宁昏迷强行摁手印的那天,好像就发生在昨夜一般。 南山: “小爷我的手艺怎么样?这时候再来点小酒,简直就是赛比神仙小日子啊!”花一柯大口朵颐的啃食着手里的两个鸡腿,还不忘瞅着花叶手里的烤鸡。 “鸡腿给你。”花叶熟练的将鸡腿扯了下来,放到了花一柯面前的碗里,花一柯喜欢吃鸡腿,所以他干脆就说自己不喜欢吃,总是给他留着。 “师兄,你就是挑食,还好你不爱吃的刚好是我爱吃的,不然浪费粮食多可耻啊!”花一柯鼓囊着嘴巴,自顾自的啃着。 影曜只吃了两口便放下了,他由于太担心自家主子的安危,所以做不到像花一柯那般狼吞虎咽。 “你这就不吃了?浪费!”花一柯毫不客气的拿过了影曜剩下的,一顿饭下来他足足吃了三只鸡的分量,揉着吃撑的肚子哭求花叶给他开一副消化药。 三个人饭后除了花一柯都各怀心思的回房间睡觉了,毕竟累了一天都乏了。 子时,躺在床上的阮沐恒睁开了黝黑的双眼,谁都不会想到连中两刀的他能这么快醒过来,按照花叶的预测最起码也要三天后才能醒来。 阮沐恒只爱简单的熟悉了一下环境,发现是南山花雀的居所,便下了床,打开门走近了沈穆清的房间。 房间里很昏暗,只有一支短小的蜡烛照着,随时都会熄灭般,阮沐恒没有再去点蜡烛,而是坐在了沈穆清的床边,吃痛的捂住了自己的伤口。 床上的沈穆清好似睡着了般,很安宁,比在王府看到的时候多了几丝血色,看上去有了些许生机,阮沐恒忍不住的摸了一下她的脸颊。 “下次本尊不会带你做这么危险的任务了,这幅身躯缺少太多营养了,真怕你待在里面也变得营养不良。” 看着摸上去没有肉嘟嘟的感觉,反而很硌手的安宁的躯壳,阮沐恒陷入了深思。 “傻丫头,我们活着回来了。”他笑着看着眼前近在咫尺的女人,他想这应该是这两年来明煜的眼睛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的仔细看她,她真的瘦了好多。 “小东西,你的明煜哥哥放你出去玩了两年,也该玩累了,你也随着你的明煜哥哥去了吧?留下清儿,让我好好给她补补身子。”阮沐恒自言自语的说着,他相信沈穆清一定能听到他讲话。 “以后,再也不会有人能让你委屈自己了。” 那边阮沐恒在和沈穆清说着情话,这边花一柯也醒了过来,兴许是晚上吃的太多了,他竟然有些闹肚子,他捂着肚子飞奔到了茅房。 回来的时候,发现安宁的房间竟然有些微弱的光亮,便自言自语道: “小师妹啊小师妹,总共就那么几根蜡烛了,你节约点你师兄我的荷包才能富裕点啊!”花一柯摇了摇头便推开了安宁的房门。 阮沐恒闻声以为是庆王府派人来了,便躲了起来,以他现在的身体只能智取不能莽撞。 花一柯一进门便吹灭了蜡烛,阮沐恒只能看到有个男人的身影,酷似花一柯却看不出真正的脸,正在犹豫要不要出去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走近了安宁。 花一柯原本是打算走的,却发现小师妹的被子没人为她盖好,便贴心的想要走过去为她盖被子,这是这么大以来他第一次如此细心的关心自己的小师妹。 还没等花一柯靠近,阮沐恒便冲了出来,一把匕首架在了花一柯的脖子上,感受到冰冷的利刃以后,花一柯简直要大骂老天了,刚死里逃生又来! “大,大哥,有话好说,劫财还是劫色啊?”花一柯服软的求饶着。 阮沐恒认真的辨识着男人的声音,想要确认他是不是南山的人。 “大哥,您倒是给小弟提个要求啊!”花一柯继续应承着,手上却不老实,掏出了**就往后撒了过去。 阮沐恒虽然及时后退了,但毕竟花一柯的**是偷得他师父的,药劲极大,如果他没有撒完以后即使吞服了解药,怕也要和阮沐恒一样迷糊了。 “321!”刚数完阮沐恒便应声倒了过去。 这该是阮沐恒这么久以来最大的耻辱。 “哼,敢把刀架在小爷我的脖子上,真当三声倒是吹的吗?”花一柯傲娇的抬起了头,然后踹了一脚躺地的秦怀瑾,跑出了安宁的房间,找花叶邀功去了。 “师兄,师兄,有刺客啊!” 闻声,花叶和影曜纷纷从房里走了出来,影曜第一反应是去了阮沐恒的房间,花叶和花一柯进了安宁的房间,点上了蜡烛。 花一柯傻愣愣的站在了原地,地上躺的哪里是刺客,分明就是明煜,西域的王,花一柯一脸无辜的看着花叶,将五个手指塞进了嘴巴里,准备挨打。 “刺客?你对他做了什么?”花叶头疼的看着自己的师弟。 “不好了,我家…”影曜也适时跑进了安宁的房间,被躺在地上的阮沐恒吓了一跳,“我家主子怎么会在这?” “就是就是,他闲着没事跑婉婉的房间干嘛?梦游啊?”花一柯一脸正色的狡辩着。 “他没事,中了**而已,已经服下解药了,你将他抬回房间休息吧。” “多谢花公子。”影曜行了个谢礼,就去搀扶阮沐恒了。 “客气客气,不用谢我的。”花一柯挠着头,斜眼看着房顶傻笑着。 “跟我过来!”花叶斜了他一眼便将他拽出了安宁的房间。 第二天阮沐恒的**药效过了便醒了过来,他的第一反应是赶紧让影曜去安宁房间看看,那里有刺客。 花一柯在房门外听到这话,摇了摇头走开了,他昨晚可是坏了人家的好事啊。 “唉。” “唉声叹气干嘛呢?药煎好了?”花叶又端着一堆药材走了过来。 “师兄,你每天就摆弄这些个药材,不无聊啊?” “可救人可救己,何来无聊一说?” “与其这样还不如练好功夫,在那人受伤前救下他呢!” “你的功夫也不如我。” 花一柯就知道花叶会把天聊死,也没多在意就回到后厨房煎药了,按照阮沐恒所言安宁已经昏迷五天了,他现在倒有些明白那日影曜的心理活动了。 三日后,花雀自西域赶了回来,怀里藏着救命的药材。 守在南山外的四夜四人一夜二夜赶回去汇报情况了,留下三夜末夜双胞胎来继续看守。 庆王府混黑的书房里,一夜二夜跪在地上汇报着情况,灵在后院时刻监视着南宫雪的一举一动。 “如此说来,安宁是有救了?” “属下推测那人怀里揣的就是药材,应该是极其稀有的红棵。” “摄魂挽命的红棵吗?那她醒来还会记得本王吗?”逸明轩喃喃自语着。 跪在下面的二人不敢再答话,这种能救命亦能害命的草药,谁都说不准。 “且先退下吧,继续盯紧南山。” “是。” 两末黑影自庆王府翻身而出,消失在了月色里,可他们没发现的是,有一个人跟了他们一路,从南山到庆王府,又在庆王府回到南山,一路紧追。 分割线………… “师父,服下这些药就可以救活师妹了?” “唉,此药能否救她先不说,对她的害处只多不少啊!” “花老头,有哪些坏处?有坏处你还给她服下?”阮沐恒看着床上虚弱的人儿,恨不得再去闹一闹庆王府。 “失忆,不孕,缩短寿命,亦或是中毒只有七日可活。”花老头顿了顿又接着说:“全看她的造化了。” “难道就没有别的药能救活她的性命了吗?” “这样本就逆天而行了啊,晴婉现在实际上已经死掉了,是红棵给予了她第二次生命啊,最好的结果就是失忆了。” 花叶看了一眼阮沐恒,毕竟他可是西域的王,也有可能是这大琴原本的先主,就算他现在还爱安宁,可他是不是也会像逸明轩那般对安宁呢? “明王,师妹的情况你已经明了了,多谢明王救命之恩,改日我定协师妹登门道谢,现在我送明王离开吧。” “花叶,怎的突然如此见外了?” “没有,只是…” “只是你怕安宁不孕,亦或是短命?”阮沐恒似笑非笑的看着花叶,其实他很想告诉这群人,安宁能不能怀孕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明煜答应过她,只要她愿意回头,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什么样,孤都给她一生一世的专宠,给她想要的一双人。” “明王,宁儿能遇到你,当是三世荣幸了。”花叶拍了拍阮沐恒的肩膀,在他看来他的师妹永远不会配不上别人,只是没有好的运气碰上真心的人。 “你们一个个的都愁眉苦脸的干嘛啊,现在小师妹能救活不就好了?非要她醒了看到我们这个样子胡思乱想吗?” 花一柯着实不懂这些人在伤感些什么,他们总爱把事情往坏处想,万一师妹福大命大没有一点伤害呢? “一柯说得对,宁儿醒来以后烦请各位保密,孤怕她会因为这些外因而拒孤于千里之外。” “好了好了,还是先想想怎么对付南山外面那四个人吧。”花一柯挥了挥手,这种悲伤的环境实在不适合他。 “你发现了?”花老头惊讶的看着一向粗心的花一柯。 “师父,你徒儿我是那种布料你还不了解吗?师兄让我跟踪的。” 花老头冷哼一声道:“臭小子,你要有你师兄一半心细,老头子我就满足咯。” “我不和你贫了,那些个人是庆王府的。” “果然没有猜错,那就按那天晚上我们商讨好的计划进行吧。”花叶点了点头。 “你们两个臭小子,现在讲计划都学会瞒着我这个老头子了?” “你急什么啊,我这不是正想说嘛!”花一柯把众人聚拢在了一起,讲着那夜商谈好的计划,然后一脸傲娇的看着众人。 “怎么样?这个计划可是小爷我想的!小爷我这叫真人不露相。” “嗯,那便由想到此计划的人来实施吧,比较清楚步骤。”阮沐恒抿嘴一笑。 “喂,别以为你是个王,我就,我……”花一柯气愤的跺了跺脚,他的确很强,他的表妹更强,秦家明家两家人他都惹不起。 “好了好了,让明煜在这照顾婉婉吧,其他人按计划行动起来。”花老头轰走了一屋子的电灯泡,独留下了阮沐恒和昏迷中的沈穆清。 阮沐恒看着少女逐渐恢复生机的脸,不由自主的笑了起来,转而他又变得愁眉苦脸了。 他不知道沈穆清会不会接受给安宁这样的安排,毕竟他们都没问安宁便将她强行在鬼门关拉了回来,接下来的痛楚她都要一一克服,尽管他会陪着她,可他还是想让她开心,哪怕陪她一起离开这个世界,他也愿意。 如果最后沈穆清离开,安宁知道明煜已经死了,她能接受吗? 突然,阮沐恒握在手里的细手动了两动,阮沐恒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他仔细瞧着沈穆清的手指,果不其然,她的手指一下一下的在动。 “清儿,清儿你醒了对吗?”阮沐恒激动地握紧了她的小手,又怕弄疼了她,赶忙又放了开,却还是怕喊不醒她忙改口道:“宁儿。” “宁儿,你等我,就一会,我去找你师父。” 阮沐恒可以说是半磕半摔的打开了房门,将花老头喊了过来。 刚刚出去的一众人又集聚在了安宁的房间,全都目不转睛的看着安宁。 “药效已经起作用了,明煜啊,你先和我出来一下。” 阮沐恒听到花老头的召唤,依旧恋恋不舍的看着床上的沈穆清,云谏不在,他现在倒真不敢把沈穆清一个人丢在房里了。 “放心吧,等你回来她也不一定会醒过来的。” 两个人出去了约莫有半个时辰,阮沐恒满脸红光的回来了,花老头也好似遇到了喜事般,只是谁都不知道他们的谈话内容。 第一百七十六章,渐渐心疼她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宁儿怎么样了?”花老头手拿着一根胡萝卜问着花叶。 “只是身体有了些动静,人并未醒。” 花老头笑了一下,拔掉了安宁手腕上的银针,那是他刚刚出去前扎进去的。 “好了,臭小子,还站在后面干嘛,不想她第一眼就看到你?” 阮沐恒听了赶忙凑到前面,一个房间里五个男人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的女人。 她的一举一动都被看在了眼里,包括眼皮的眨动。 终于,沈穆清不负所望的睁开了那双美丽的眼睛。 但入目的五个人头让她以为自己还在噩梦中。 “宁儿,你醒了?感觉怎么样?”阮沐恒激动地握住了沈穆清的小手。 许是太激动了,沈穆清被他捏的疼的皱了皱眉头。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说话啊!”阮沐恒求助的看了一眼旁边的花雀,现在沈穆清的身子确实是太虚弱了,他不敢冒险让沈穆清有其他危险。 “她刚醒,你让她缓回。” 沈穆清就这样盯着五个人看了好久,终归是一个字都没有说出来。 “完了完了,师妹一定是被你们这群人诅咒的,傻了。”花一柯委屈巴巴的摸了摸沈穆清的额头。 “一柯,闭嘴!”花叶斜了一眼花一柯。 安宁听到这些对话,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没死,她竟然还活着,老天爷竟然还让她留在这个世界上。 她有一瞬间想闭上眼假装死去了,让师父活埋了她,她是真的不想再活下去了。 但看到自己的师父师兄那惊喜的目光,以及明煜满眼的欣喜和毫不遮掩的喜欢,她好像能知道他们是费了多大劲将她在那个魔窟捞出来。 为了他们,她也不能再浪费这重活一次的机会了。 “师妹,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不会忘记我了吧!”众人都安静的看着沈穆清,只有花一柯苦大仇深的抱怨着。 “一棵花,你很吵。” 花一柯在听到这一句话以后眼睛瞬间亮了,他以前很讨厌这个外号,因为这是小师妹和秦凌薇联合起来欺负他的,他听一次急一次,现在听来反倒很开心了。 “那我呢?”一向稳重的花叶也忙问道。 “大师兄,你怎的也和那棵花一样了?”沈穆清无奈的笑了笑。 阮沐恒站在一旁,他好似不知道该怎么做,也不知道第一句话要说什么,只期望的看着沈穆清,他明明在做任务,但却融进了这个世界,他现在突然想像沈穆清那样失忆。 “明煜哥,你不会也要问这样弱智的问题吧?”沈穆清好似看到了他的祈求一般,调皮的问了问他。 “宁儿,宁儿也记得我!”三个男人抱做一团转着圈欢呼。 “臭丫头,你难道看不到为师吗?” “师父,你不会也这样幼稚吧。”沈穆清虽然躺着,却能看到花雀在偷偷抹泪。 “乖徒儿,师父再来给你把把脉。” 安宁很顾及屋内所有人的感受,包括影曜。 “影曜,你家主子可能疯了,你能帮我把他们三个赶出去吗?打扰我休息啦。” “好,属下就破例听俺姑娘一次。”影曜很意外能被安宁点名,原本是他们的欢乐,这样一来,他感觉这欢乐也有他的一份了。 “好了,宁儿福大命大,一点事都没有了,都赶紧出去忙吧!” “师父,我不忙,我和师妹玩会。”花一柯死赖着不离开房间,他才不要去实施那个宏伟计划呢! “阿叶,把这个混蛋拉出去。” “唉,明煜,凌薇没事的话让她来一趟南山吧。” “我明日便飞鸽传书。” “你们!哼,小师妹你等着,我去给你熬鸡汤喝。”花一柯不再停留的跑了出去。 一众人在房间里嘲笑着灰溜溜逃走的花一柯。 “好了好了,明煜拼了命救回了婉儿,给他俩一点独处的时间吧,都跟老头子我出去研磨药材吧!” 这下房间里真的安静了,只留下了沈穆清和阮沐恒。 “你刚醒,渴了吗?”阮沐恒温柔的问着她。 “嗯,老规矩吧。”安宁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自己说老规矩明煜会懂,如果眼前的人是逸明轩,那她一定会仔细交代好水温,放什么。 因为逸明轩从来不会认真记下她的喜好,除非她一直强调。 “好了,半温的,里面没有放茶,你身体还没康复,给你放了些花瓣。”阮沐恒小心翼翼的端着茶杯递给了安宁,安宁的喜好真的和沈穆清的喜好几乎一模一样。 “你今天有些唠叨。” “有吗?可能是太久没和你说话的原因吧。”阮沐恒尴尬的碰了碰鼻头。 “不过我更喜欢现在的你,比以前冷漠高傲的样子可爱多了。” “我以前很冷漠吗?” “对啊,你忘了吗,小时候那次你陪我溜下山……” 房间里时不时传来一男一女的欢笑声,听得外面的花老头早就热泪盈眶了,总算没浪费他丢了老脸在那个人那里求来的红棵。 “师父,您老人家多大岁数了,还懂这男女情爱啊?”花一柯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花雀的身后。 “臭小子,你懂什么?” “徒儿不懂,所以师父你多教教呗,争取在徒儿十九之前成亲啊!” “就你这点花花肠子,用得着我教?” “我再怎么也没师父您驰聘情场多年强啊!”花一柯继续不知死活的闹着。 “臭小子,看我今天不打死你!”花雀举起碾药的长锤,追着花一柯满院子跑着。 庆王府: “王爷,宫里送请帖来了,说是三日后皇后娘娘寿辰,请王爷王妃到场。” “哼,我的母妃还在昏迷,她倒大张旗鼓的办起来了,不去!” “王爷,这皇后娘娘可是王妃的姑母啊,您不去,王妃那边怕是过意不去了。” “本王何时被一个女人约束了?”逸明轩将手里的折子扔了出去,他现在很愤怒,以前母妃好好的,安宁还在的时候,他想干嘛就干嘛,皇后那个女人也没有机会过寿辰。 即便再生气,逸明轩也是想到了那个肚子里的婴儿,那个他拿心爱的女人换来的孩子,为了以后的皇位,现在的一切他都要斟酌而行。 “你先下去吧,将请帖给王妃送过去,去回话,就说本王收到了。” 管家听了这话才退了出去,他是祺贵妃身边的奴才,被祺贵妃安排在这王府,就是要时刻监督叶轩,不让他铸下大错,影响日后争夺皇位。 逸明轩独自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喝闷酒喝到半夜,才慢悠悠的去了竹清楼。 第一百七十七章,好像什么都没变过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待在南山这两日可以说是以前的安宁两年来过得最开心的几天了,花一柯时不时的做些傻事逗她开心。 看着花叶被他气得各种变脸,这一刻仿佛回到了两年前,她未离开南山的时候。 “别闹了,外面还有四个人盯着这南山呢!”花雀看着这群没心没肺的年轻人,无奈的摇了摇头。 “盯着南山,是因为我吗?”沈穆清苦笑了一下,她就知道,逸明轩不会这么容易放她活着离开的,在他眼里她可是间接害了他母妃的凶手啊。 “小师妹,你放心,那几个人交给师兄我处理就好了!”花一柯拍了拍胸脯自豪的说着:“我已经给你想好办法了!” “我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不起。”沈穆清在座椅上站了起来,向他们鞠了一躬。 这一礼包含了太多的感情。 有对南山师父师兄的愧疚,当初她不听劝告,偷偷嫁给逸明轩,搞得自己一身伤痕,师父师兄们不但不怪罪她,还冒死将她救了回来。 也有对自己父母深深的歉意,她竟然被爱情迷昏了头,喊仇人父皇,同他的儿子结为连理。 还有对明煜的感激,一个和她毫无关系的人,只因为错爱了她,便丢下国家,王位甚至于生命,救她逃离逸明轩。 她欠的情,这一生都无法还完。 阮沐恒赶忙过去将沈穆清搀扶回了座位上,花一柯也不自在的给她倒了一杯水。 “你身体刚刚有点起色,是想让我们的辛苦白费吗?” “就是啊,小师妹,我还年轻,你这一鞠躬不会是咒我早死吧!” 沈穆清被花一柯委屈的表情逗笑了,不禁问道:“为何是咒你早死的意思?” “师父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你鞠躬就算了,我这么年轻,你竟然把我和他放到一块鞠躬,不就是咒我……”花一柯渐渐发觉自己说错了话,声音逐渐小了下去。 “为师看你是几日没抄诗经,手软了!”花雀冷哼一声,他最厌烦别人说他老了,关键花一柯这个臭小子还说他是将死之人。 “臭老头,我不就是拿你逗逗小师妹嘛,你怎么这么小气。”自从沈穆清醒后,花一柯真的是越来越嚣张了。 “一棵花,当心师父他老人家把你扔到小薇那里哦。”沈穆清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好了好了,师妹,你的房间可有适合一柯穿的女装?”花叶适时打断了他们的吵嚷。 “有女装,但适合他的需要找几件试试,一棵花要穿女装?” “谁说我要穿了?我是有原则的,你们就算把秦凌薇那个老女人找来我也不穿!”花一柯扭过了头,他是决定了打死不要男扮女装的。 “一棵花,你说谁老女人呢?”秦凌薇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南山。 “凌薇?”“小薇?” 所有人都激动地看着秦凌薇,毕竟是多年未见,只有花一柯觉得自己的脖子僵住了。 “惊讶吗?”秦凌薇身着浅黄色衣服,笑的很爽朗。 “薇薇,你怎么来了,是出了什么事吗?”阮沐恒假装熟络的走过来打量着明煜的妹妹。 “哥,你就把我看成坏消息的传递者了吗?我是在西域看到了花爷爷,然后就跟来了。” “诶哟哟,还是我的小薇薇嘴巴甜。”花雀说着就跑过去抱秦凌薇了。 “安宁?你怎么回来了?”秦凌薇的惊讶不亚于众人,按理说安宁应该在庆王府的。 当年她还因为安宁眼瞎不嫁给她哥和她闹过别扭呢,现在想来真是羞耻。 “我……”沈穆清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疑问。 “说来话长,一会我和你说。”阮沐恒打断了秦凌薇的质问。 “哥,我发现,安宁在场你就忘了用那个孤孤孤的尊称了。” 接着她便调皮的跑到了花一柯的身边,没有注意到沈穆清羞涩的表情和阮沐恒假意尴尬的动作。 “花叶哥哥,这个臭小子在背后说我坏话,你都不修理他的吗?” “等着你来修理。”花叶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慢品尝着,准确的说他在等着看戏。 “疼疼疼,有本事你和小爷单打,别拧小爷的耳朵!”花一柯做着最后的垂死挣扎。 “你用暗器都打不过本公主,还单打,我怕把你打死了。” “我说姓秦的,你还不管管你家妹妹,她这样会嫁不出去的!” 阮沐恒显然并没有打算帮花一柯,“家大业大,养得起。” “师兄救我,你让我干什么我都答应。”花一柯毫无原则的卖掉了自己,着实是耳朵被拽的太疼了。 众人看着眼前的男女不觉得都笑了起来。 饭后阮沐恒和秦凌薇在房间里交谈了好久才走出房门。 秦凌薇湿红着眼睛扑到了沈穆清的怀里。 “你这个傻丫头,咱们身份这么显赫,你干嘛要对一个将军女忍气吞声啊!” 沈穆清微微湿了眼眶,轻抚着秦凌薇的三千丝发,柔声说道:“都过去了。” “好了,我们执行计划,让外面的人觉得安宁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吧。”阮沐恒主持大局的看了眼山下,这场任务他不会拖很久,这对沈穆清的身体影响并不好。 是啊,都过去了,以后她绝对不会再这样懦弱了。 庆王府自从安宁被带走以后,每天晚上都如同魔鬼的洞窟般安静。 “王爷,属下亲眼看到安姑娘被火化了,这是属下捡来的珠簪。”三夜将手里的簪子递给了逸明轩。 逸明轩没有讲话,而是看的出了神。 那只簪子,是他在工匠铺为母妃定制簪子的时候用废料替她做的,而安宁却将它视若珍宝。 他亲手将珠簪戴到了她的头上,许是情到深处了,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你如这珠簪,独一无二,我会像赠你珠簪那样,赠你一生一世一双人,赠你一世繁华。” 想到此逸明轩不由得自嘲起来:“我待她当真如那珠簪,从不上心,只觉得可有可无。” “王爷,王妃求见。” 逸明轩还没有挥退侍卫说不见,冷听雪便闯了进来。 “轩哥哥,明日姑母寿辰,我准备了几份礼物,你瞧瞧可称心?” “你自己看着办便好,我有公务要处理,你先退下吧。” “公务吗?是侧妃姐姐的事吧,王爷不用瞒着臣妾的,臣妾知道王爷与侧妃姐姐情投意合,是臣妾插足了你们,臣妾这便离开王府。”冷听雪梨花带雨的说着,红彤彤的眼睛看上去哭了好久。 “胡闹什么?来人,还不将王妃带下去!” “轩哥哥,雪儿没有胡闹,雪儿从来都不是圣母,既然你放不下侧妃姐姐便去找她好了,雪儿终是不能说服自己共享一个男人,请轩哥哥允许雪儿改嫁乡野书生吧!” 逸明轩好似被抓住了痛处,生气的吼道:“还愣着干嘛?将她带回自己的房间!” “轩哥哥,雪儿讨厌你!” “冷听雪你别太过分了!”叶轩本就因为安宁的事生气,现在直接将气撒到了冷听雪的身上,控制不住自己的手便一巴掌打在了南宫雪嫩白的脸蛋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瞬静止了,冷听雪就这样倒在了逸明轩的面前。 他慌了,他已经失去了安宁,他不能再失去冷听雪了。 逸明轩抱起晕倒的冷听雪,吩咐身后的影卫道:“盯紧明煜。” 宫里来了三四个太医为冷听雪把脉,只是说她劳累过度了。 而逸明轩却将此看作了一个大病,毕竟她上次的刀伤才刚好几个月。 “巧柔,王妃为何会劳累过度?王府养你们这群下人都是吃白饭的吗?” “王爷,奴婢劝过王妃了,她偏要亲力亲为,亲自打点礼物,每天按时去宫里看贵妃娘娘。” 逸明轩听到这不由得心疼起了床上的女人,她怀着他的骨肉,他竟然又因为安宁的事去伤她,还让她如此劳累,他真的该死。 他怎么能因为一个害了自己母妃的女人伤害眼前的女人呢?再说了那个女人已经死了,他该做的是安稳陪着她诞下小王太子,给她一世的盛宠。 也算是将他对安宁的愧疚补在她的身上吧。 花一柯刚回到南山便抱着沈穆清各种哭闹。 “师妹啊,你师兄我为了你真的是拼了老命了,你看看我这青黑青黑的脸。” 一群人安慰了花一柯好一会才让他闭了嘴。 秦凌薇将煮好的鸡蛋剥了皮轻轻在花一柯脸上滚,替他消肿。 “说说吧,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秦凌薇嫌弃的看着花一柯到。 “还能因为什么?师兄为了让我装的像一点直接将我扔下了山坡!” “牺牲真大…那这回,安宁她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吧。” 花老头摇了摇头,轻叹道:“逸明轩将事情做的太绝了,他将宁儿的身份和画像分发给了各个地方,只要长得像宁儿的在边境现身便会被抓去庆王府。” “他怎么能这样!”秦凌薇一生气没控制好力度,整个鸡蛋都被摁压在了花一柯青肿的脸上。 “啊!小爷我欠你钱了啊你这样对我!”花一柯一蹦三丈高跳离了秦凌薇。 阮沐恒左思右想道:“或许可以尝试一下易容。” “不可,红棵会和易容的药品产生反应,宁儿会有毁容中毒的风险。”花叶想都没想的便否定了阮沐恒的想法。 “好了好了,骗过了逸明轩是值得庆贺的事,谈那些个干嘛,吃饭吃饭。”花老头不耐烦的摔了一下碗筷。 沈穆清一直没有讲话,她和安宁性子一样,一直是个有主意的人,只是在庆王府那两年太过于迷恋逸明轩而让安宁迷失了自己,但现在是沈穆清占据这具身体,所以她总能按着自己的意愿来。 所以饭后沈穆清便找来了秦凌薇。 “小薇,你最懂我的,那易容之法你会吧。” “我不会帮你弄的,红棵的毒性不是你能想象的到的。” “我能承受。” 秦凌薇只干楞楞的坐着,她就算再想带她离开也不想拿她的性命开玩笑。 “我这一生已经被我过的乱七八糟没救了,第二次生命是你哥和师父师兄他们给我的,我知道我无权再这样浪费自己的生命了。” 沈穆清擦了擦眼泪,顿了顿继续说道:“可我还是想自私下去,就帮我易容吧,他们赐予了我第二次生命,却没有赐予我重生。” “安宁,你要的未免太多了!”秦凌薇死命的摇着头。 “或许吧,你们都不了解逸明轩,他不会那么轻易就相信的,你哥如果一直不回西域,便可能会因为我丧命于此。” “小薇,信我一次吧,不出半月逸明轩便会来封山搜寻的,到时候如果他发现了我,肯定会用我欺诈他的办法报复的。” 沈穆清温柔的摸了摸秦凌薇的头发,她和她明明相仿的年纪,自己却要比她成熟。 “我真的不想再被他囚禁了。” 直到子时秦凌薇才答应为沈穆清易容的想法。 她闭上了眼睛,忍住了要流出的眼泪。 这好似是她唯一能为明煜做的事了,她心里明白,她不离开明煜是不会回到西域的。 只要易了容,她便将明煜骗回西域,而她要完成她身为王女的使命,刺杀唐坤帝,为她的父母报仇。 一夜过后,昔日古典美的安宁仿若消失了一般。 一个乖巧机灵的小丫头出现在了众人面前,尽管她变了模样,但阮沐恒还是凭感觉一眼便认出了她,沈穆清眉宇间透着的机灵不管怎样都是无法掩埋的。 “谁给你易的容!是不是凌薇?”阮沐恒愤怒的看着任性的沈穆清,他早该想到这丫头会做这些事的,没有云谏帮他看着果然是不行的,她可能不知道这种毒伤害的不止是安宁的身子,更多的还有沈穆清的魂灵。 但沈穆清并没有因为他的愤怒而怯弱。 她缓步走上前,牵住了阮沐恒的手,轻声讲道:“明煜哥,我想回西域了,带我回西域好吗?” 阮沐恒甩开了安宁的手,摇着头慢慢往后退着试图远离她,现在的沈穆清像极了曾经的清儿。 他每退一步他都心如刀绞:她现在真的太像曾经的清儿,不珍惜自己的生命,不管是不是他拿命换来的,她都不会想去珍惜。 花雀赶紧替沈穆清把脉,但随着时间的延迟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 沈穆清明显是中了慢性毒,红棵果然和易容的药品融合了。 “安宁你!”花老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沈穆清,却只见她拼命摇头。 沈穆清强忍着眼里的泪水,笑嘻嘻的走近了退远的阮沐恒。 “明煜哥,我没事的,不信你问师父。” 花雀冷哼一声 ,道了一句没事便离开了。 待阮沐恒的表情真的相信她无恙以后,她才溜到后山去找花雀,只是她不知道,阮沐恒只是想让她放心些,心里早盘算好该怎样替她解毒。 “师父…” “我不是你师父,你这个臭丫头,知道你这命是为师废了多大劲才救回来的吗?” “安宁知道啊,师父最疼安宁了,那师父可以告诉安宁还有多少时日吗?” 沈穆清将头靠在了花雀的肩膀上,这是她小时候最爱做的事。 花老头擦了擦眼泪,“为师不会让你死的。” 虽然花雀这样说,但他和沈穆清心里都明白,没救了,上天不会如此善良,给一个人三次生命。 “最多五年光景了,你真的因为想回去才这样做的吗?”花雀闷了一口酒,他不信自家徒儿会是这样的人。 沈穆清苦笑道:“师父,你信轮回吗?” “怎么说?” “这一世我是没办法消受明煜对我的感情了,我能做的只有让他平安回西域。” “这便是你交出自己性命的缘由?” 沈穆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我了解逸明轩的为人,你们做这些只能起到让他放松对南山的监视的作用,但他会把所有视线集中到明煜哥身上。” “所以他只有回了西域才是安全的,他可是西域的王啊,怎么能客死异乡呢?” 花雀喝了一口酒,红着脸问道:“你直接和那个臭小子说让他回去不就好了?” “我不走他不会离开的,或许因为当年的一句玩笑话,他真的要对我不死不离了。所以我只能这样做,最好将他永远藏匿在西域。” 沈穆清揉了揉眼睛,继续说着。 “过两天逸明轩应该会来搜山,到时候您便说我是您新收的小徒弟吧!待我证明办好,我便将明煜骗回西域。” 花雀打断了她,问道:“你这意思是你不回了?” “家仇未报,王女岂敢归。烦请师父到时候帮忙隐瞒。” “咱们直接发兵踏平了这大琴就好了!” “我一个人经受过战乱的死别就好了,何必还要再连累其他人呢?现如今和睦相处不是挺好吗?” 花雀长叹了一口气,“糊涂啊!” 皇宫里正在大肆办着生日宴,皇后满脸喜色的坐在上方,逸明轩刚刚从他母妃的宫里出来。 祺贵妃虽然没有失宠,可如果再不醒怕是离那天也不远了,宫里从来不缺新鲜活艳的女人。 “轩儿这是怎么了?为何满脸愁容啊?”皇后坐在后位上一副母仪天下的样子,关怀的问着逸明轩。 “雪儿肚子里的孩子可还好?” 为了冷听雪的面子考虑,逸明轩只能皮笑肉不笑的敷衍着皇后那个虚伪的人。 “皇上驾到!”老太监的声音自翊坤宫外传来,所有人都起身出院子迎接皇帝了,包括逸明轩和冷听雪。 第一百七十八章,若隐若现的深情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进殿后的皇帝没有做任何事情,只是看了眼逸明轩道:“轩儿,雪儿最近的身子可还算好?” “托父皇母后的福,一切安好。” “朕怎么听说你那个侧妃将你的王府搞得一团乱,现在还躲进了南山?”唐坤帝皱了皱眉看了一眼逸明轩。 昨夜冷听雪的父亲冷将军进宫和他讲了安宁的身份,她很有可能便是当时安氏夫妇的遗孤,西域花国的王女。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怎么能允许一个威胁存在,当然是趁早将她处死。 “回父皇,孩儿已经查过了,那个女人已然葬身南山了。” 听到这番话,唐坤帝的心才稍微放下,赞许的看了一眼逸明轩,他总算没有让他失望,了却了他心里的一件大事。 身旁的皇后见状连忙打断了这副父慈子孝的画面。 “陛下,今儿的葡萄好似格外的甜呢,您赶紧尝尝。” 唐坤帝忙答应着皇后,自从逸明轩的母亲昏迷,他真的越看皇后越觉得她美艳了。 冷听雪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适时站了起来。 “父皇,为了王爷的颜面着想,儿媳认为扫了那南山最好。” 冷听雪这话无疑说到了逸明轩的心坎里,扫不扫南山无所谓,他只想去看看那个心心念念的人儿是不是真的离世了,如果是真的离世了,那他也要将她的坟墓迁移到王坟的附近,让她至死也要留在自己身旁。 “还是雪儿心思细腻啊,那明日就让轩儿和你父亲带兵去看看吧。” 唐坤帝嘴里嚼着刚刚放进去的葡萄,笑声爽朗的回答着冷听雪。 “父皇,让雪儿也跟着去吧,毕竟出了这事也是怪雪儿管理后宅不利所致。” “你还怀着身孕呢,便让轩儿一个人去吧。”唐坤帝摇了摇头,他不会那么好说话的。 然而他细想了想冷听雪的身份,又忙松口道:“若是感觉府上闷便让让轩儿安排你去吧,你能不能去便求求你的夫君吧。” “儿媳谢父皇,儿媳恭贺母后寿比南山,容颜永驻,祝父皇母后情深似海,恩爱长久。” 皇后对冷听雪这一番奉承的话自然是开心的不得了,赶忙让小太监赏了冷听雪一堆东西。 看着那些东西逸明轩冷哼了一声道:“王府缺你这些了?” 冷听雪为难的看着逸明轩,只一个眼神便将逸明轩的心融化了。 “是本王的错,你若喜欢,本王日日为你奉上。” 冷听雪听到逸明轩主动向他服软,心里直接乐开了花,要知道盛宠的逸明轩一向骄傲自负,从来不会这样。 就连安宁都没有过这样的待遇,她娇羞的对逸明轩笑了笑,温婉的说着自己的想法,“轩哥,臣妾要这些东西不过是为了讨父皇一个开心,也给你留个好名,轩哥从来没缺过雪儿的用度。” 而此时的逸明轩却是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反而在想如果他以前也这样对安宁,她会不会也这样娇羞可爱。 南山上,花一柯为了庆祝沈穆清易容安然无恙,拽着花叶和阮沐恒便要去后山捉活物。 他们走后,秦凌薇收起了脸上的假笑,担忧的看着沈穆清。 “安宁,你真的没事吗?” 沈穆清给了秦凌薇一个安抚的眼神,拍了拍她的手背,一个笑便温暖了秦凌薇的心。 秦凌薇默默地注视着沈穆清,对她来说,安宁做的那些是她穷极一生都不敢想的。 不记家仇嫁给逸明轩,以命救下他的母妃,现在又用自己的命,只为了让明煜回西域,让西域的子民有领导者。 而她身为王女,毅然决然的放弃回去的机会,只为了报那家仇国**私恨。 “安宁,真希望老天可以多给你几条命,让你能为自己活一次。”秦凌薇说着说着便红了眼。 沈穆清忙安慰她,她这个样子如果被明煜发现了,一定会怀疑的。 “安宁,如果你之前可以放下那些仇恨,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呢?” 沈穆清笑而不语的看着秦凌薇,对她来讲,她任性的机会只有那一次,奋不顾身的机会也只有那一次,她全给了逸明轩。 没交谈多久去后山的三个大男人满载而归完全打断了她和秦凌薇的对话。 花一柯献宝似的跑到沈穆清面前,然后将手里的野玫瑰送给了沈穆清。 “惊不惊喜小师妹,咱们后山竟然有野玫瑰诶,我找到的哦。” “哟,一棵花,你怎么把你的同类摘来了。”秦凌薇酸溜溜的在一边说着花一柯。 “呐呐呐,顺手给你摘得几朵破蔷薇。” “你!” 花叶放下了手里的野鸡野兔,走到了花一柯身后拍了他一下,对着秦凌薇挑了挑眉道:“他骗你的,这几朵七色的蔷薇是这个小子偷懒不打猎找来的。”花叶顿了顿看了一眼沈穆清手里所谓的野玫瑰。 “明煜,花一柯把你之前为安宁栽种的七色宝花摘来了。” 花叶说完,花一柯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呆呆的不知道干嘛才好。 秦凌薇一听那花是花一柯用心找的,便从他手里接了过来,跑回自己的房间弄花去了,她知道七色宝花难培育,接下来花一柯还不知道要怎么被她的明煜表哥收拾。 沈穆清用可怜的目光看着蹲在地上的花一柯,阮沐恒也应景的站在花一柯身后手里拿了一把杀鸡的刀。 “野玫瑰?你竟然将本尊的七色宝花当野玫瑰?你这个偷花贼。” “小师妹,救命啊!”花一柯光速躲到了沈穆清的座椅后面,双手紧紧抓着沈穆清的手臂,生怕没了她明煜将他砍死。 即便这样他还是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花叶,那个从来只讲实话的男人。 “好啦,不管是什么花不都是准备送给我的吗?我很喜欢。” “那不一样,我是打算等它开出靓丽的七色的时候再送给你的,这可是滋补的圣品。” 阮沐恒没有说谎,那的确是明煜精心培育的,打算在安宁诞下逸明轩孩子之际给她送到府里调养身体的,他原本想着留着等他们任务结束给安宁留个念想。 一想到这阮沐恒竟不自觉的变得生气起来。 “现在好了,还没长成便被这家伙摘下来了,药效全都丢了。” “那谁让你种在后山的田地里的,我还以为是什么杂草呢!” “田地不种药材种你吗?”说着阮沐恒便让影曜将花一柯拖了过来。 花叶见花一柯又要被欺负了,只能无奈的过去劝架,毕竟也有他的责任。 “师兄啊,这两个外来人员欺负门中弟子啊,你要替我讨回来啊!” 花叶没有回答花一柯的话,只像个人形护盾一样站在他的面前,挡住阮沐恒主仆俩。 见阮沐恒背过了身去和沈穆清讲话了,花一柯又从花叶的后背钻了出来。 伸出了自己的拳头,一拳捶到了影曜的胸口,可他没想到影曜竟然时刻防备着,一拳打上去就像捶到了棉花上一样无力。 “那啥,你家主子都不计较了,我就想礼貌的提醒你一下,就这样。”说完花一柯便要贼溜溜的逃回花叶的身后。 却没料到还是被影曜抓住了衣领提了起来,只能无力地踢打着自己的大长腿。 饭后,七个人坐在一块商量着以后的计划。 最终的结果就是暂定沈穆清为花雀新收的徒弟,花宁。 天刚蒙蒙亮,南山还沉浸在睡梦中,一队士兵便悄无声息的踏上了这座幽静的山,整齐划一的步伐打破了黎明,打乱了南山的宁静。 阮沐恒和花叶率先感觉到了不对劲,穿衣走出了房间,紧接着花一柯,花雀和影曜也走了出来。 秦凌薇在阮沐恒眼神的示意下走进了沈穆清的房间,所有人都严阵以待的等着那群士兵出现。 逸明轩和冷听雪坐在轿撵上被三四个士兵抬了上来,他百无聊赖的睁开了眼,打量着阮沐恒一众人。 阮沐恒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其实早就知道逸明轩会来,但他没打算提醒这里任何一个人,昨天他便下了一个决定,让安宁随着沈穆清的离开死在这个地方,不然独自活下的安宁会比现在更要难过。 花雀怒瞪着双眼看着逸明轩道:“我们南山并不欢迎你!” 逸明轩身边的小太监有眼色的走上了前,阴嗖嗖的说道:“大胆,庆王殿下奉圣上之命前来搜山,尔等还不跪下!” 听到这话影曜只觉得好笑,他的主子可是西域的王,该是他们大琴的国主来跪拜他的主子吧。 花一柯冷嘲热讽的说道:“狗仗人势的东西,你家主子还没叫呢,你在这倒是汪汪的上头了。” 逸明轩慵懒的从轿子上走下来,一脚踹开了刚刚嚣张的奴才,薄唇轻启,淡漠的看着花一柯道:“打狗,还要看主人呢,花二公子这嘴,该治治了。” “哼,比你这种没有人性的畜生强。” “那你同本王讲话,与畜生有何区别?” 花一柯气急的举起了拳头,作势就要打过去,眼前的男人将他的师妹害成那样,他理应讨回来的。 “大琴国,殴打皇室,杀无赦。” 逸明轩直直的站在花一柯面前等着他打下去,只要他打下去,他便可以逮捕他,只要他出事,那么就能知道安宁是否真的死掉了。 “一柯,住手!” “师兄,这贼人欺人太甚!” “他还用不着你出手教训!”说着花叶便伸出了折扇打退了花一柯的手。 逸明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纤长的手轻轻拍着,幽幽的说道:“花公子果然识大体,像你那个愚蠢的师妹一样,愚善。” 逸明轩故意将安宁往坏处说,只盼着能逼出她,和他对峙反驳,他不相信安宁真的就这样死了。 “闭嘴!”阮沐恒大步走到了花一柯的前面,挡住了逸明轩对花叶和花一柯鄙夷的目光。 “没想到大琴国竟然还有你这等败类。” “大琴国有什么人轮不到你一个小王来置喙!就连你们西域的王上都不敢随便在我们大琴撒野。” 一众人听到这话只想笑,尽管花一柯已经强憋着笑,但还是笑出了声,“逸明轩,你这个蠢货,在你面前的不就是西域的王上吗?” 逸明轩只当花一柯见识短浅,不知道他说的是哪个王上,便没有和他再多计较。 冷听雪却是缓步从轿撵上走下来,“轩哥哥。” 一声轩哥哥便让逸明轩褪去了全身冷凝的气场,转身搀扶上了女人的手腕。 “你下来作甚?这南山脏,别污了肚子里的孩子。” “轩哥哥,小王太子没这么娇气,还是赶紧办正事吧。” 她已经迫不急待想知道安宁是不是真的死了,也迫不及待想摧毁了安宁从小长大的地方,亲手手刃了她一直尊敬的师父师兄。 一直躲在房间里的沈穆清将逸明轩的每一句话都听到了心里,她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个她想要付出一生的男人竟然这样评价她,评价她所热爱的南山。 “安宁,这种渣男不值得你落泪。”秦凌薇恨不得现在就冲出去和逸明轩对打,撕烂了那个男人的嘴。 “他真是个目光短浅的鼠辈,竟然连我哥是不是王上都不知道。” 安宁只是对着秦凌薇笑了笑,捏了捏她的鼻头,却是一声没坑。 房外逸明轩已经下达了命令,大面积搜山。 花雀自然不允许那些个人在南山撒野的,拿起武器就要和那一群人搏斗。 “要打仗吗?不知道南山抵不抵得过本王这千军万马呢?” 花叶拦住了自家冲动的师父,皱着眉头看着逸明轩,最终却像安宁一般一句话都没有说。 “雪儿,让他们见识见识冷家和南宫家将士的气势!” 冷听雪轻笑了一声,向天发射了一枚青紫色的烟雾,烟雾飘散的瞬间,整个南山都是将士的高喊,估摸有六万士兵。 南山并不大,想必那些士兵都挤在山脚了。 “本尊倒是小看了大琴国了呢,竟然还有残余的士兵供你这个废物用。”阮沐恒半坐在座椅上,邪魅的看着逸明轩,他现在的气势才是一个王真正该有的,之前的明煜因为爱安宁,完全抛弃了自己王上的身份,卑微怯弱的模样让人分辨不出他是王还是奴。 “呵呵,比你一个没有兵种的废物强。”逸明轩冷嘲热讽的看着阮沐恒,他也确实是这样想的。 “哦?那今日本尊便要和你比比谁是废物了。” 两边的**味越来越强,但逸明轩确定明煜一个小王不敢在大琴撒野。 如果阮沐恒现在的身份真的是个小王自然不敢,可他偏偏不是。 眼看着阮沐恒便要让影曜急招百军攻打边关,沈穆清和秦凌薇慢慢从房间内走了出来。 沈穆清假意打着哈欠,百无聊赖的边走边说:“师父啊,一大早谁啊,扰到你徒儿我休息了。” 两年前,第三次见逸明轩时,便是和如今一般的情景,不过那时候的逸明轩是因为爱慕她,特地带兵来寻她的,而她也不像现在这般,当时的她满眼爱情。 这一幕,逸明轩自然也是熟悉的,但对于这一幕逸明轩只呆愣了一会,便被冷听雪唤回了魂神,冷声道:“哪来的野丫头?南山当真是什么野鸡野鸭都有了。” 听到这话,沈穆清真的发自内心的笑了,她和他相处了两年,朝朝暮暮,他却不及明煜,一眼便能识别她。 有时候没有对比真的就不会有失望。 “影曜!”阮沐恒最厌烦的便是别人不把他这个尊主放在眼里。 接到命令的影曜快步移到了逸明轩的面前,却是一个巴掌便打到了冷听雪的脸上。 “明煜你!”逸明轩愤怒的用手指指着优哉游哉的阮沐恒。 “你出口伤孤的人,孤自然要报复到你的人身上咯。” 花一柯对阮沐恒投来了赞许的目光,他没想到,那个平时在自家师妹面前唯唯诺诺的小王此时竟然会这般狠。 “你的人?”逸明轩微微眯起了眼打量着面前陌生的女孩。 沈穆清并没有逃避逸明轩看她的眼神,反而瞪了回去,这是这两年以来,她第一次这样看逸明轩。 “好一个没礼貌的丫头,还不向王爷行礼?”冷听雪厌恶的瞥了一眼安晴婉,只觉得她要和自己抢叶轩。 “我们南山远离世俗,不受那些个俗礼约束。”沈穆清说着便走到了石凳旁坐了下来,顺手为自己倒了一杯茶。 逸明轩目不转睛的看着女孩的一举一动,他记得他将安宁带下山的那一天她也是这样说的,“轩哥,我们南山的人从来不受世俗礼仪约束的,可自由了呢!” 只是后来,那个女孩为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约束自己,学会了大琴所有的礼仪规矩。 “你是什么人?告诉本王你叫什么?”逸明轩越看她越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若当年追安宁时的样子。 “没想到堂堂庆王爷竟然对我的童养媳感兴趣。”阮沐恒端起了沈穆清喝过的茶,自顾自的喝了下去。 对于阮沐恒这一动作,沈穆清只是顿了顿,并没有做出太多表情。 逸明轩问不出那个女孩的消息便将注意力再次转移到了南山。 “都愣着干嘛?难道要本王亲自示范给你们看如何搜山吗?” “属下愚钝,现在便去搜。” 搜南山,真让他搜了南山以后的面子往哪里放。 “我们南山既不属于大琴也不属于西域,不知道凭什么尊敬您让您来搜呢?” 沈穆清不慌不忙的喝着阮沐恒刚刚喝过的那杯茶,戏谑的看了一眼冷听雪和逸明轩。 “我家的小妾可能被你们私藏在了南山,所以我们为何不能搜?”冷听雪瞪了沈穆清一眼,作势便要上来撕破她的嘴。 “不知这位小妾是在说谁呢?” “小妾在说安宁啊!你一个小辈乱插什么话?”冷听雪嘟着嘴,丝毫没有发现这句话哪里不对劲。 “哦?小辈失礼了,庆王的小妾来南山,我怎么能让她站着呢?影曜,去拿点稻草来,让这个小妾坐下。” “你在说谁是小妾?我是堂堂庆王妃,那个安宁才是小妾!” “可你刚刚自己说你是小妾的啊,在场的各位可都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冷听雪还欲在反驳,却被逸明轩堵住了嘴。 “够了!安宁她不是小妾,是本王的侧妃。” 那一句侧妃扎的沈穆清心脏抽疼,他是在护着她的身份,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占据着安宁身体的沈穆清早已看不透那个男人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熟悉不过陌生人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我看这位小妾,您还是听你家王爷的话住嘴吧,当心,气坏了身子。”沈穆清躲到手帕里偷偷笑了笑。 阮沐恒很配合的摸了摸沈穆清的头,“鬼丫头,一个小妾的身子不用你费心关照的。” 冷听雪被沈穆清气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嘴唇,直到嘴唇没了血色,她才松开,然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小王太子。 那个可恶的女人说的没错,她的确要注意自己的身子,毕竟现在逸明轩的心还没有完全属于她,她还不能掉以轻心。 “轩哥哥,这边的太阳晒得我不舒服,我们还是赶紧搜完离开吧。” 话题再次被冷听雪三言两语扯回了原点。 “搜?我看今日谁敢动我们南山!” 她父母的骨灰还埋在南山,她怎么容许这群人践踏,扰了长辈的清净。 “小小丫头说话倒是狂,谁给你的胆子?”逸明轩身边的奴才质问着沈穆清,大手一挥便准备搜南山。 “本尊给的!影曜!”阮沐恒眼神凶狠的看着逸明轩身旁狗腿般的奴才。 阮沐恒自石凳上站了起来,走到了逸明轩和冷听雪的面前,手心里紧紧牵着沈穆清。 “你想干嘛?”冷听雪下意识的往逸明轩的身后缩了缩,条件反射的护住了自己的肚子。 阮沐恒冷哼了一声,“本尊对你肚子里的杂种没有兴趣,不过若你今日硬要搜南山,本尊不介意将你肚子里的野种取出来,供我家夫人玩耍。” 冷听雪被阮沐恒一番话吓得直冒汗,她没想到阮沐恒竟然如此狠,所以她还是试探性的梗了梗自己的脖子。 “雪儿,你先退回账内,不要被这疯狗咬了。” 逸明轩将冷听雪紧紧护在身后,松开了她的小手,示意她回轿中。 冷听雪肚子里的孩子对他来说确实至关重要。 “今天你若搜山,我西域必出兵灭了你这大琴。” 安宁听到这话,握着阮沐恒的手不禁动了动,她很害怕阮沐恒真的说到做到,到那时候不知道又要有多少伤亡,亦或是多少人家要经历妻离子散。 阮沐恒感觉到了她的异常,低下头对着她笑了笑,那一笑如旭日东升,让安宁的心也随着放了下去。 她真的是傻了,阮沐恒怎么会这么欠考虑,不到万不得已他怎么会拿亿万人的性命开玩笑。 “好啊!我倒要看看,你是如何让西域派兵攻打我大琴的,真当我大琴国怕了你们西域了?”逸明轩随手抽出了一旁士兵的剑,“给本王搜!” “影曜,发信号!” 沈穆清立刻紧紧拽了一下秦怀瑾的衣袖,琉璃一般的眼珠不停的转着。 阮沐恒贴到了她的耳边,轻轻说道:“吓一吓他们而已。” 只要逸明轩不伤害安宁这幅身躯,只要她能和自己顺利回到西域,他不会轻易挑起战争。 影曜发出了信号之后便将几个踏进南山院子的士兵扔了出去。 花一柯见状忙鼓着掌大喊:“曜哥威武,曜哥霸气!” 秦凌薇揉了揉脑仁,只觉得花一柯这货就是来拉低他们智商的。 见那几个士兵被扔了出来,其余的人便停下了前进的脚步等着大胆的去,他们的确被西域的人打怕了,不敢再轻易招惹那群人。 逸明轩拿起了手中的那把剑,一刀砍掉了退回来的士兵的人头,“谁再畏畏缩缩,这便是他的下场!” 一个个的士兵见状慌忙冲了上去。 阮沐恒没有过去阻拦士兵,反而捂上了沈穆清的眼睛,就像刚开始那样,小心翼翼的遮挡住了她的视线,“这些脏东西别污了你的眼睛。” 沈穆清微微笑了笑,在他看来,是明煜怕她在王府经历的一切留下阴影,所以不敢再让她见到鲜血吧。 “我没事的。” 沈穆清虽然说着没事,却没有将阮沐恒的手拿下来,她知道在逸明轩的记忆里,她是什么都不怕的,这样正好混淆他的耳目。 阮沐恒见她没有拒绝自己的举动,便更近一步的将她拉入了怀中,退回了石凳旁,搀扶着她坐了下去。 他自袖子里拿出一块丝帕,看到那上面的图案,沈穆清的眼眶微微湿润了,那是她送给明煜的,只不过不是她亲自绣的。 她亲自绣的给了逸明轩,只是他早就将它随意扔到了不知名的地方。 “一会可能有些血腥,你且在这坐着,凌薇会在你身旁保护你的。”阮沐恒轻声轻语的交代着,她知道一会恐怕免不了一场大战了。 “王嫂放心,我一定片步不离的保护好你!” 说着秦凌薇便拉上了沈穆清的手,好像这样能给她些许安全感。 自沈穆清的眼被蒙住的那一瞬间,阮沐恒整个人都变得嗜血可怖起来。 “动南山,本尊便要了他的狗命!” 说着阮沐恒便抽出了自己的佩剑,朝逸明轩刺去。 逸明轩怎会是阮沐恒的对手,慌忙扯了身旁的奴才挡剑。 剑离那奴才只差一指远的时候,阮沐恒收回了剑,他并不想在这种任务世界里乱杀无辜,只是浅薄的说了句,“懦夫。” 逸明轩气急的看着阮沐恒,将那奴才扔到了一旁,拿起了自己许久未练的剑。 二人迅速打成了一团,两把剑贴近的时候,逸明轩都会问阮沐恒一个问题。 “告诉我,安宁在哪里?” “本尊想你应该比本尊更清楚。” 沈穆清只能听到打斗的声音,她不放心自己的师父师兄们,便摘下了阮沐恒替她绑的丝帕。 “王嫂,你摘下来干嘛啊?” “我不放心。”沈穆清对着秦凌薇笑了笑,她是真的不放心,自己这身子虽然弱,但关键时刻还是能帮师父和师兄一下的。 这不,她捡起了地上的石子,打到了一个正要去砍花一柯的士兵。 “我们比比谁打到的多好了!”秦凌薇灵机一动,便在身边捡了几个小石子,尽数堆到了沈穆清的面前。 两个女孩就坐在石凳上,一边看着,一边扔着石子。 花一柯回头鄙夷的看着秦凌薇道:“我师妹她身子弱不能过来打,你一个健全的人坐在那里偷什么懒!” “一棵花,看来你也想尝尝本公主石子的威力了!”说完秦凌薇便将一颗石子扔向了花一柯。 却不想花一柯躲开打到了身后士兵的头,花一柯赶忙将那士兵踹到在地。 “一堆草,你扔的还挺准。” 听到花一柯喊她的外号,秦凌薇气不过的再次朝他扔了几个石子,却不成想全被他躲过了,还帮他打到了几个士兵。 最后一颗石子,秦凌薇用尽全力势必要打到他。 花一柯见她那咬牙切齿的样子就知道这颗石子威力不小,灵机一动便飞到了轿子里冷听雪的面前。 石子飞过,自花一柯的侧面穿进了轿帘,狠狠地打到了冷听雪的额头上。 “啊!轩哥!有人想要暗算我!”躲在轿子里的冷听雪疼的大叫,慌忙找东西挡住了自己的肚子。 秦凌薇见状挖了一眼花一柯,旋即又哈哈大笑起来。 “你和他做了什么啊?”一直在专心致志看着那群士兵的沈穆清这才发现秦凌薇和花一柯有些不对劲。 “我们在玩人体飞镖呢。”说着秦凌薇对花一柯使了一个眼神,石子再次打进了轿帘里。 冷听雪愤恨的顶着红肿的额头自轿子里走出来,入目的便是沈穆清正在拿着石子打人。 “轩哥,那个侮辱臣妾的女人竟敢拿石子打臣妾,还企图伤害小王太子,幸好臣妾反应及时才没让她得逞。” 逸明轩险险避开了阮沐恒的一剑,站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看了一眼沈穆清。 “来人,将那个企图伤害王妃的女人给本王抓起来!” 秦凌薇见自己闯了祸慌忙站了起来,做好准备保护沈穆清。 “连本尊都打不过,还企图伤害本尊的女人?”阮沐恒没有再继续和逸明轩对打,哪怕他知道再打下去逸明轩一定会败在他的剑下。 “宁…”阮沐恒刚靠近沈穆清便想叫沈穆清,却被沈穆清的一个眼神提了醒。 “花宁,你没事吧?” 尽管阮沐恒反应很快,可逸明轩还是注意到了沈穆清的眼神。 冷听雪许是被逼急了,下令所有人都去杀沈穆清。 阮沐恒不禁皱了皱眉,如果所有士兵都上的话,他们根本抵不过。 花雀丢下了那几个士兵,扔给了一旁的花叶,自己跑到了沈穆清身边八卦。 “乖徒儿,你怎么越发调皮了,就算要报仇咱也寻个没人的时候啊!” 沈穆清无奈的摊了摊手,她只是在帮忙打退士兵,并没有看过一眼冷听雪,怎么会报私仇打她呢。 秦凌薇听到花雀抱怨,吐了吐舌头跑到了花一柯的后面,帮着花一柯打人去了。 “我说明煜小子,你不是让你家的小护卫叫人了吗?怎么还没来啊?” 阮沐恒只笑了笑并没有答话,看那时间,还是要再拖一会的,他那个信号叫的不是援兵,而是一直在休息的云谏。 “宁儿,你回房间吧,一会万一真打起来,会误伤了你的。” 沈穆清点了点头,她现如今只能帮些小忙,还不如回房间躲着,少给他们添麻烦。 “都给本王停下!”逸明轩的声音再次响起,只见他站在一旁的石墩上,目光紧紧的盯着沈穆清。 “南山可以不搜,但你这个小徒弟,本王今日一定要带走!” 花雀冷哼了一声道:“你真当我南山没人了?欺负了安宁现在又要来欺负我的花宁了?” “花宁?和她名字相像,好名字,本王喜欢。”只要有和她同音的字他都喜欢。 更何况阮沐恒和花雀对她的态度,一点都不像不久前收的小徒弟,那关心程度不亚于对安宁。 所以他不得不怀疑安宁被花叶用了特殊的药,才变成了另一个人。 “大琴的小王爷真是好大的气势啊!”一个身着红衣的男子踩着士兵的头飞落到了众人面前,手中的折扇辗转间收进了怀里。 那样子像极了云谏第一次出现在沈穆清面前的模样,经过几天的调养,他的身体终于是回到了曾经的状态。 “蓝七?” “正是本太子。” 大琴与西域多年交战,却与南澜国建立了友好的挚交关系,所以逸明轩对蓝七这个太子格外熟悉。 “今日是我大琴的私事,你来掺和什么?”逸明轩嫌恶的看了云谏一眼,大琴虽与南澜交好,可这蓝七却是个脾气古怪的,从来不与大琴的皇子交好。 可无奈南澜势力比大琴要大,所以逸明轩有什么事一般都不会与蓝七这号人当面对峙。 “南山立于三国之中,本太子为何不能掺和?”云谏看了一眼逸明轩身边的冷听雪,啧啧感叹道:“逸明轩,逸明轩呐!你的眼光怎么越来越差了。” 其中的挑衅意味分外明显,冷听雪气愤的扯了扯逸明轩的衣袖,她怎么能被安宁比下去,自然要让逸明轩替自己出一口气。 可云谏从来不会给看不上的人反驳他的机会。 “一棵花,你怎么还被凌薇这个小丫头控制着,看看小叶叶,他还是孤零零一个人呢!” 云谏一见到花一柯和花叶,原本的正经便尽数收敛了,这具身体的原主蓝七本就是个性格古怪的人,倒是格外适合他。 “这位是?” 云谏用折扇指着沈穆清问着,可眼里的喜悦却不曾遮掩半分,他张了张嘴,好似在说着:“别怕,我来了。” 沈穆清对着云谏笑了笑,起身行了一礼,“我是明煜的童养媳,花宁。” “哦?那明煜和你当真是恩爱呢,行个礼都要拉着你的小手。” 逸明轩玩弄的看了一眼云谏,幽幽的说道:“你认亲也认完了,就不要打扰本王执行公事了。” “不知你要办什么公事呢?竟然派这么多兵来南山。”云谏用折扇在空中指指点点,好似在数着人头,紧接着又说道:“没数过来,挺多的。” “既然大琴现如今兵强民富,那便将在我们南澜借走的兵种还回来吧!” “蓝七,你别太过分了!我大琴何时向你们借过兵种?” “毫无自知之明的小儿,没有我们南澜,你打得过西域?” 冷听雪见状赶紧拉住了叶轩,替他拍扶着忽上忽下的胸口,“轩哥哥,正事要紧。” 云谏慢慢打开折扇仿若在扇什么不好的东西一般,“怎么这么大骚狐狸的味道啊,花老头,你们南山的卫生该注意一下了,不然人心被迷了就不好了。” 花老头接着云谏的话配合的说道:“南山卫生一直很好,只是今早一直母狐狸带着杂种来了,恐伤了那孽畜,这才没有打扫。” 冷听雪听了捏紧了袖子里的拳头,眼睛红红的摇了摇逸明轩的袖子,“轩哥哥,你听啊,他们骂我。” “这位小妾,我们可没有骂你哦,你可不要乱碰瓷哦。”花一柯说完便向沈穆清眨了眨眼,刚刚冷听雪可是亲口承认自己是小妾的。 见逸明轩此时还没有动静,冷听雪抽出了身边侍卫的剑便向前面一群人挥砍而去,她许是被气急了,竟忘了在逸明轩面前一直苦苦维持的形象。 “雪儿,你这是作何?” “他们如此羞辱我,该杀了!” 花一柯和秦凌薇继续挑弄这南宫雪,引着她追着他们打。 “够了!你给本王回来!”逸明轩深知那两个人没有轻重,迟早会弄伤冷听雪,她伤不伤的无所谓,关键是肚子里的孩子不能有事。 “我不!本妃今日一定要将这群人杀了!”冷听雪的嘴太快了,快到她都没发现她竟然在逸明轩面前自称本妃了。 “冷听雪!”逸明轩说完便对身边的人使了眼色,让他们将冷听雪拉回来。 “啧,这小妾就是没个素养,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都没有。”云谏嫌弃的用折扇撑着自己的下巴,蹲坐在了沈穆清一旁的石凳上,瞧着花一柯逗弄那小丑一般的逗弄冷听雪。 而沈穆清对这一幕尽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如果换作以前,她一定会制止这群人的行为,可现在,她却再也无感了。 可能是感受到了太多的人间冷暖,让她学会了冷眼相待那群人了。 冷听雪见追不上那两个讨厌的人,转尔将利刃对准了云谏,如果不是他出现,那么现在肯定已经搜完了,说不定整个南山都已经在大火中了。 “我杀了你!” “七少小心!”花叶刚想要飞到云谏身边替他打落冷听雪的剑,却突兀的停在了原地。 他忘了,蓝七的武功何等高强,他怎会被冷听雪一个将军之女所伤,见他只踮脚几步便自己飞到了她的面前。 云谏手中的折扇好似铁扇一般缠住了冷听雪的剑,他好似在逗弄一只宠物,直到玩够了才会将她扔走。 花一柯和秦凌薇见状也跟了过来,三个人不停的戏弄着冷听雪,将她原本整齐的发型也变得乱糟糟的。 而逸明轩吩咐了人去拉冷听雪以后便将目光尽数投到了沈穆清的身上,她的身形真的和他记忆中的安宁太像了。 或许是他注意力太集中了,都没发现那几个人根本拉不回冷听雪。 沈穆清注意到了身旁逸明轩投来的炙热的目光,她微微偏向了阮沐恒,为他斟了一杯茶,“看好戏,有茶饮最好不过了。” “师父,您也喝。” 冷听雪好似想到了什么,对着身后的人大喊道:“愣着干嘛?还不将这群人拿下?” 再次听到命令,士兵没敢犹豫,尽数冲了上去,南山瞬间乱做了一团。 而沈穆清只坐在石桌旁静静的喝着茶,好似周边的一切都与她无关,阮沐恒亲昵的抚弄着她的秀发,这一切都是做给身边的逸明轩看的。 逸明轩站在原地愣了愣,伸出了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他好似想要将眼前的女孩拥入怀里,嘴边默默的讲着:“宁儿。” 云谏看了一眼仪态安然的沈穆清,他没有过去打扰她和阮沐恒,对他来说,或许这一刻正是沈穆清想要的,他只希望她静好。 第一百八十章从来不是属于他的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只是他觉得这丫头的易容不太好看,他一眼便识出来了,待结束一定给她弄个更好看的,方能衬得起她那温婉尔雅的名字。 众人都去对付那些士兵了,便忽略了这边的冷听雪。 冷听雪满眼猩红的举着剑走向了安坐在那边的沈穆清,她将逸明轩对沈穆清的眼神尽数看在了眼里。 “花宁?和那个安宁一样,不过就是个会勾魂的狐媚子。” 说着冷听雪便要将剑刺入沈穆清的后背。 “安宁,躲开!”逸明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竟然会对着喝茶的花宁喊出安宁的名字。 阮沐恒立刻将安坐的沈穆清拥入了怀里,带着她飞落到了一旁,躲开了冷听雪的攻击,而冷听雪不禁没杀死所谓的花宁,还被阮沐恒踢起的茶杯泼了一脸的茶水。 “可恶!都给我上,给我杀了这些混蛋!” 逸明轩走到了不断撒泼的冷听雪身边,将她拽到了自己的身边。 “本王警告你,收起你这泼妇的样子,本王看了就恶心。”逸明轩狠狠捏着沈穆清的手腕,全然不顾冷听雪是如何看着他的。 “来人,将王妃带下去,仔细看好了,看不好就给本王捆起来!” 等逸明轩再度转身的时候,这里再也没了沈穆清的身影。 “都给本王住手!即日起,封锁南山,改日,本王亲自来迎娶南山的花宁姑娘!” 逸明轩说完便在一众人的护拥下走上了王轿,最后还不忘挑衅的看一眼云谏。 “蓝七,你不过就是个不受宠的太子爷,本王就算要了你的命,将你挫骨扬灰,凭大琴和南澜的交情,你的父皇也不会为了你大动干戈的。” “本太子等着你来将我挫骨扬灰。” 可王轿还没有离开南山,便见一个举着黄旗的士兵快步跑了上来,“王爷,圣上让您赶紧将兵种调回去,边关,边关就要不保了。” 士兵的声音不大不小,王轿周围的人尽数听到了耳里,影曜听到这消息,便默默走进了房间里去。 “哟,你还没要了本太子的命,家国就要不保咯?” 逸明轩没有再继续和那些人斗嘴,让人赶紧撤离了南山,赶往了边关。 见逸明轩走了,蓝七方才搭上了花叶的肩膀。 “明煜他这次做的够狠啊,竟然直接发动战争了?不怕伤了那些个愚民了?” 花叶好笑的拿走了他的扇子,幽幽的说道:“若是你,怕是比他还要过分吧。” “我说你们两个又在商量什么坏点子呢?” “在商量如何让你永远和那个女魔头待在一起!”云谏松开了花叶的肩头,转而搭上了花一柯的肩。 “还是搭在你身上舒服啊!” “那是必然,小爷我可是日夜娇生惯养的,不像师兄那般天天不是练功就是炼药的。” 云谏伸出折扇挡在了花一柯的嘴上,“嘘,你舒服是因为你的身高刚刚好,叶叶太高了。” 秦凌薇缓步走在他们几个身后,身旁还拽着骂骂咧咧的花雀。 房间内,阮沐恒将沈穆清轻轻放到了床上,自己坐在床边,床褥微微的陷了下去,刚好够他依靠在床栏上的。 “累坏了吧?” 沈穆清摇了摇头,没有讲话,只是在想刚刚逸明轩叫的那声安宁。 “明煜哥,你说他是不是认出我了呢?” 阮沐恒还未出声,云谏便推门而入了。 “本太子都能一眼看出你,更何况那个守了你三年的男人呢?” 他摇晃着手里的折扇,慢吞吞的问道:“谁给你易得容啊?刚出师的手法吗?” “本公主做的,你有意见?”秦凌薇站在门口好笑的看着云谏,而他身后刚刚还在的花一柯和花叶早没了身影。 “没有。” “没有便闭着嘴,快要冬天了,你摇着个扇子是经脉混乱了?” 花雀见蓝七吃瘪不由自主的偷偷笑了起来。 沈穆清从床上走了下来,站定到了云谏的身前,“今天谢谢你。” “本太子只是看到了明煜的信号好奇才过来的,不过你若真想感谢的话,就再为本太子烤一次鸡。” 看着他那贪吃的模样沈穆清不禁笑出了声。 “既然吃鸡,便让一棵花去捉些来好了,我去找他咯。”秦凌薇说完便溜之大吉了。 花雀自然不会插手自家徒弟的事,赶忙追上了逃走的秦凌薇。 “明煜,我想和安宁单独聊会,你可以?放心,这次我又是最后一个到的,不会同你抢她的。” 沈穆清尴尬的摆弄了一下发尾,“你这嘴又胡说什么呢?打趣我呢?” 在沈穆清听来这和打趣差不多了,她现如今这残花败柳的身子再也不是当年那个高傲的孔雀了。 阮沐恒看了一眼沈穆清,开口说道:“有什么事叫我,我就在门外。” 说完便轻轻关上了门,将房间留给了沈穆清和阮沐恒。 “坐吧。” 云谏顺着沈穆清手指的方向坐了下去,他没有开口讲话,而是反客为主的倒了两杯茶。 可沈穆清看到那两杯茶瞬间红了眼,在安宁的记忆里蓝七曾带着聘礼和逸明轩同一天来过南山,只是那日逸明轩是来和她商议下山的事的。 那日她的师父师兄百般劝阻她不要嫁给那不知根底的逸明轩,蓝七和明煜都可以,只有逸明轩不可以。 可她偏偏上了脾气,夜里便和逸明轩溜走了,逼得师父无奈之下只好收了聘礼,将她送下了南山。 “那日,你便是这样为我斟茶的,我学了一阵子才学会你那泡茶手法,嘴刁了,只能学来自己泡着喝。” 云谏说着便将桌上的茶杯递给了沈穆清,“尝一下吧,寻常人可喝不到本太子亲自倒的茶哦。” 沈穆清将那杯茶拿到了手里,温热走遍了她的全身,却温暖不了她那颗已经结冰的心。 “他对你不好吧,没关系,有机会我会帮你讨回来的。” 沈穆清只苦笑着摇了摇头,她这才发现自己错的有多离谱,竟然嫁给了一个从来不愿放弃自己高贵身份的人。 “你还不能将他放下吗?”云谏挑了挑眉,笑看着沈穆清问到。 云谏早就了解过任务里关于安宁和逸明轩的事,有贬低她的也有说逸明轩的。 “早已放下,放不下的是那家国仇恨。” 沈穆清缓缓站起身,背过了身,她不想再让外人看到她落泪的样子。 她恨自己当初天真傻气,竟然能放下大仇苦苦追寻逸明轩。 “家国仇恨?” 云谏并不知道沈穆清所言是何,他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是南山的人,他在任务里出现的很少,便没有再多了解。 “我想你应该知道花国吧?” “近几年才刚刚复苏的国家吧,当年险些灭亡。” “与灭亡无二异了,我便是那花国的王女。” 听到这云谏面无表情的捏了捏手中的茶杯,他记得他看过南澜国的史册记载,他现在的国家澜国也曾参与过那场战斗。 那么,自己现在是不是也是她的仇人了呢? “安宁,如果有一天你发现,你的仇人还有他人,你会怎么做?” “杀。” 仅仅一个杀字,让云谏的心紧了紧,现在的沈穆清好像只是安宁,再也不是他的丫头。 “我替你看看脸吧,这种易容术会将你的脸毁了的。” “不要改了这样貌,会被逸明轩怀疑的。” 云谏只笑了笑,旋即摸上了那副假脸,轻轻替她揭下了那副脸皮。 “这些伤是?”云谏看着沈穆清脸上的伤,安宁的长相确实像沈穆清。 沈穆清听了只是将头微微低了低,并没有回答顾七明的问题,只是笑着说道:“会好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的,一切都会在她大仇得报的那日变好的。 哪怕她只能在天堂亦或是地狱看着这一切。 二人在房间待了许久,云谏没有将做好的假脸替沈穆清带上,他收起了自己刚刚从衣袖中取出的瓶瓶罐罐,长舒了一口气。 “明天我便替你敷上吧,今晚就让你那张满是伤痕的脸恢复一下吧。” 沈穆清点了点头,兀自看起了镜中的自己。 “好了,快出去烤一只鸡给我吃吧,他们做的我吃不惯。” 沈穆清听了轻笑了一下,他这个太子之名真是当之无愧了,不管什么时候都如此这般挑剔。 “行。”沈穆清站起身慢慢走向了房门。 房门打开的一瞬间,她只见阮沐恒失魂落魄的站在房门口,斜阳泼泼洒洒的照射在他不算宽大的身形上。 “明煜哥?” “你玩木头人呢?想吓死我和丫头啊?” 阮沐恒没有抬头,他好似在想着什么。 等他再抬头,还是那个只对安宁真挚一笑的少年。 “明煜哥,你刚刚在想什么?” “许是等了你们太久,睡着了吧。” 阮沐恒就这样说着,牵着安宁的手走向了篝火旁。 云谏看着空落落的身边,尴尬的笑了笑,打开折扇也走了过去。 阮沐恒没有吃很多便放下了烤架,拿起了身边的一壶酒独自回了房间。 “我去看看我哥。”秦凌薇见状不对,忙追了过去。 “我也去!” 花一柯刚站起来便被花叶拽了下去,眼神示意他吃自己的肉。 “师兄你不懂,我们男人没有一顿酒解决不了的情绪。” 花一柯完全没发现自己的话哪里不对,只兀自吃着手里的烤鸡。 “一棵花,你惨了。”沈穆清吞掉了自己口中最后一口烤鸡,同情的看了花一柯一眼。 “我怎么了?” “你把刚刚到话再重复一遍。” 花一柯这才感受到花叶周身的冷意,他忘了,他又不经意间没把花叶当男人了。 想着连忙抓起了剩下的烤鸡,飞向了另一边的房顶。 “师兄,君子动口不动手的。” “我是悬壶济世的医者,不是滔滔不绝的君子。” 说完花叶便飞上了房顶,拽住了花一柯的衣领。 “跪着,说你错了,直到反省好了再起来。” 花一柯无奈的跪了下去,什么反省好了再起来,明明是跪到他满意才能起来。 “外面有些许凉了,师父,你和七少还有影曜慢慢吃,我先回房了。” 沈穆清说完便放下了手中的肉,走回了房间,她总觉得心慌慌的,却不知道哪里不对。 房间里阮沐恒只喝着酒,一句话都不说。 秦凌薇看着自家大哥这样,心里自然是不好受的。 “哥,有什么事你就直说嘛,不然安宁她会担心你的。” 阮沐恒只冷笑了一声,看了一眼秦凌薇。 “你笑什么啊?” 阮沐恒将壶里最后一滴酒喝光才放下看了秦凌薇一眼,他做戏向来喜欢做全,这场人物就是需要他悲观的去推动。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你觉得,什么事能瞒过我?” “哥你在说什么。”秦凌薇淡定自若的打着哈哈,她坚信只要自己不说,她的哥哥就不知道她瞒了什么事。 “她不会离开这大琴对吧?她还是要报仇是吗?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花老头也是骗我的吧?” 秦凌薇听到这心咯噔跳了一下,她没想到自家哥哥竟然知道的这么清楚。 突然,阮沐恒将手里的酒壶砸了出去,幸得是羊皮所制,没有摔出太大响声。 可秦凌薇还是被吓了一跳,她知道他真的生气了。 “说,是不是?” 秦凌薇还是强撑着摇头,死死咬着的嘴唇早已经因为缺血而变成了白紫色。 “那便滚出我的房间,滚!” 将秦凌薇赶出房间后,阮沐恒嘴角轻轻一笑,眼里满是嘲讽得逞的意味。 秦凌薇早已红了眼,她不是被秦怀瑾吓哭的,她只是觉得这世界不公平。 自己的哥哥那么爱安宁,好不容易将她救回来了,可老天偏偏不让他们在一起。 不易容怕哥哥不回西域,她不能放着西域亿万子民不管,可易了容,她哥哥好不容易等到的人便命不久矣了。 造化弄人这个词原来真的存在。 她想不明白安宁的爱为什么要这么伟大,还要考虑边关人民的死活,考虑别人是否要经历妻离子散。 这样伟岸的爱,她永远都做不到。 “接下来,你打算去哪里呢?”云谏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里的折扇。 见秦凌薇哭着跑出了房间,花一柯便被花叶自房顶上踹了下来,不偏不倚刚好落到了她的面前。 “小魔女你怎么哭了?” 秦凌薇没有讲话,越过了花一柯向后山跑去。 她现在不能回自己的房间,她一定会被闷坏的,她觉得沈穆清傻的要死,觉得自己的哥哥爱的傻死。 “喂,一堆草,等等我!”花一柯见她哭着跑向了后山忙追了过去。 花雀见秦凌薇也没有搭理自己,便叹息了一声喝掉了最后一口酒,回房的时候还不忘对房顶的花叶竖起大拇指。 云谏自是不会一个人在下面啃鸡的,转身便飞落到了花叶的身边。 “要尝尝吗?她亲手烤的。” “你自己都舍不得吃,肯分给我?” 花叶瞥了一眼云谏,低头继续啃着自己手里已经凉了的烤鸡。 “南山的晚上真冷啊!” “末秋了,冷些是自然的。” 云谏点了点头没有再讲话,他其实有很多话想说,却不知道从何问起。 “安宁中毒了。”花叶突兀的说了一句,他觉得蓝七想知道。 “哦,我知道。”云谏鼓了鼓嘴淡然一笑。 “这次易容,我师父虽然嘴上说着没事,但那样子她肯定命不久矣了。” 云谏啃食鸡肉的动作明显顿了顿,但还是将那口肉咬了下来,对他来说不过是能早点接他的丫头回去罢了,但他还是要演一下。 “她想报仇,不得已吧。” “你能理解她?我不理解。” 花叶挑眉看了一眼云谏,没想到这个男人竟然能如此淡定。 云谏没有看花叶,只是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的星星,然后说道:“不算理解吧,应该是感同身受吧。” 花叶笑了笑,蓝七这人难得讲这么认真的话,如果花一柯在旁边一定会笑他装学问了。 “我想,明煜也知道了,只是他可能没有你这么通达。” 云谏微微笑了笑,“你想的有点复杂了。” “安宁这辈子遇上了你们三个,不知是福是祸了,一个自私,一个无私,最后一个你无所谓。” “我不是无所谓,我只想她能拥有自己想要的适合。” 云谏说完便飞下了房顶,“回屋睡觉了,明儿还要早起呢!” 他并没有花叶说的那么无所谓,无所谓她爱谁,无所谓她嫁给谁,无所谓她想干嘛,他是没有身份做那个有所谓的人,不管是任务里还是现实里。 有的时候就这样,进一步太过,退一步也没有海阔天空,他做不到阮沐恒那么无私无畏,默默守护。 他要做只会做最明晃的主星,绝不会做暗淡的守护星,如果做不了,他情愿这样顺着她直到黎明。 后山,花一柯怯弱弱的坐在秦凌薇的身后,任由女孩哭着。 “喂!过来把衣服借我擦擦眼泪!” “哭够了?” 花一柯不敢慢了动作,忙过去伸出了衣袖,虽然脸上满是嫌弃,但内心却毫不抗拒。 第一百八十一章,开始就是错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秦凌薇抹掉了脸上的眼泪。 “一棵花,我问你,你会因为苍生因为几万人命因为几百家的安定祥和而放弃自己的爱情放弃自己的一生吗?” “或许吧,不过真到了那个时候我不确定自己会不会这么无私。” “你们南山的人都是谁教的啊!一个个怎么都跟个傻子一样啊!” “你骂南山就算了,还带上我干嘛?” 秦凌薇简直要怀疑这家伙是不是南山的人了,什么骂南山不能骂他,护着的顺序错了吧。 庆王府内逸明轩刚回去便将一屋子的物品尽数摔到了地上,他在关外守了将近一天也没见那群可恶的人发动进攻。 难不成只是来试探大琴兵力的? 没有屠了南山也没有找回安宁这一天他都不知道自己在干嘛。 “王爷不好了,王妃她要自尽了!” 听到管家来报,逸明轩将最后一个花瓶也扔到了地上。 他从来没像今天这般讨厌过冷听雪,他没想过她竟然会这般没有眼色无理取闹。 他现在真的好想将安宁拥入怀里,感受着她身上清新的熏香,让自己的大脑放空一下。 可那个女人,好似已经被他弄丢了。 可那又怎样,过几日他便去南山将那个像她的女人弄来。 哪怕让她做个安宁的替代品也要将她带来,他不能没有安宁。 就这样想着,逸明轩迈进了杂乱的竹青楼。 前几日还开的旺盛的玫瑰花现在早已被它的主人扔在了地上,鲜红朵朵的样子像极了在雪里绽放开的安宁。 “王妃,您快下来啊!” 房间里传来丫鬟巧柔焦躁的声音。 逸明轩快步走进了房间,在没有诞下王太子之前那个女人不能死。 “王爷,您快劝劝王妃啊!”逸明轩刚进去巧柔便扑了过来,冷听雪见状忙踩上了凳子,准备将自己吊死。 “滚开,狗奴才!”逸明轩一想到她那日殴打安宁的景象便想将她扔进恶狼谷。 “本王命令你现在立刻下来!” “臣妾不活了,今日这般丢人,臣妾还有何颜面活下去啊。” 冷听雪哭哭啼啼的说着,“小王太子一定也不想自己有个这般丢人的母亲,王爷,您就让臣妾去了吧!” “你还知道自己怀有王太子?还不滚下来!” 冷听雪哭着摇了摇头,她踹掉了自己脚下是凳子,吊到了房梁上。 逸明轩见状慌忙过去要将她抱下来,却不想白绫突兀的断掉了,冷听雪重重的摔到了地上。 “雪儿!” 逸明轩慌将地上的冷听雪抱了起来,只见她大口的呼吸着空气,然后表情痛苦的说着:“肚子,我的肚子,王爷,救救他。” 冷听雪紧紧抓着逸明轩的衣袖,指着自己的肚子,她感觉孩子好像要离开她了。 她不该这样作死的,不该做这么危险的事的。 “愣着干嘛?还不赶紧去请太医!” 逸明轩将冷听雪抱到了床上,轻声安慰着她,稳定着她焦躁不安的情绪。 不一会宫里的太医便赶到了王府,可他并没有因为太医的快速赶来而感到高兴,反而心生了怀疑。 那日安宁生命垂危,太医为何整整迟了那么久才到,难道这其中有人在捣鬼? 他看了一眼床上虚弱的冷听雪,怀疑了一下她便打消了念头。 冷听雪近些日子虽然胡闹了些,可能只是因为怀了孕的缘故,他怎么能去怀疑她呢!真是好笑。 午后的斜阳照进了冷听雪的房间里,刺眼的阳光让她迫不得已睁开了眼睛。 侍女惊讶的说道:“快去告诉王爷,王妃醒了!” 冷听雪艰难的移动了下身子,攀附上了身边侍女的手腕,讲道:“巧柔,本妃这是?” “王妃,您下次可别这么冒险了,小王太子差点保不住了啊!” 巧柔哭哭啼啼的说着,搀扶着冷听雪坐了起来。 听了巧柔的话冷听雪赶忙将手扶上了自己的肚子。 “太医怎么说?” “回娘娘,太医说您日后千万要保重身子了,下次再这样小王太子很可能就要离开你了。” 冷听雪慢慢攥紧了手里的被子说道:“都是那个贱人,整个南山都是贱人!” 逸明轩大步走进了竹青楼,他并没有问安宁说的具体是那个人,不用想他也知道她说的是花宁。 “醒了?” 逸明轩冷漠的站在一边,看了看半靠在床上的冷听雪。 “王爷,臣妾。” 冷听雪艰难的说着话,可逸明轩却没有让她说完,“是本王的错,委屈你了,以后多多注意自己的身子。” 逸明轩说完便转身出了房间,留下冷听雪在床上发愣。 “巧柔,他这是,嫌我了吗?” “王妃您不要想多了,许是王爷公务繁忙,边关战事吃紧您也是知道的。” 冷听雪苦笑着,她自是知道,只是他的态度,让她的心一阵阵的抽疼。 以前他也是这样对她的,现在是因为怀了孕的缘故吗?她竟然接受不了这样了。 可她没想到的是,不一会逸明轩竟又折返回来,手里还端着药碗。 他缓步走到了冷听雪的身边,说道:“这是本王亲自为你熬的药,本王喂你服下吧。” 冷听雪被逸明轩这一连串的动作搞的愣愣的,她机械的张开口吞下了逸明轩喂给她的药。 “这药虽然苦了点,但对你肚里的孩子确是极好的,巧柔,去给你家王妃拿些蜜饯过来。” 巧柔点了点头,动作麻利的递来了蜜饯。 冷听雪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我就知道轩哥对我最好了。” 逸明轩用手指轻轻刮了刮她的鼻头道:“傻丫头,本王不对你好对谁好?” 逸明轩此刻的温柔是冷听雪一直苦苦追寻的,她有些愣神,心里都在想是不是因为安宁死了所以她才得到这些。 这种想法让她更加坚信自己之前的做法是对的,搞死了安宁,逸明轩真的就安稳待在她的身边了。 那么,宫里的琪贵妃,她是不是也该将她的那点命扔了呢? 这样逸明轩就会更恨安宁了,那么也就说他会更爱她了。 一想到这冷听雪便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待自己身子好些了,就回一趟将军府。 和她爹地商量商量如何将逸明轩的母妃害死。 “雪儿?在想什么?是因为药太苦了喝不下去吗?” 听到逸明轩的声音,冷听雪赶忙摇了摇头,大口将他手里的药吞了下去。 见冷听雪如此乖巧,逸明轩更加坚定了自己之前的想法,她真的是因为怀了孕脾气才变的。 于是对冷听雪的动作变得愈发温柔,要知道她肚子里的孩子可是用安宁的命换来的。 他势必要让冷听雪将这孩子生下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完结 - 快穿之我做灯光师的苦逼日子 - 夏未归 南山上,云谏将花一柯带回了院子,花雀见他回来了也没有多搭话。 他知道自家的小徒弟现在正在和自己置气。 三天后,边关还是迟迟没有发动进攻,阮沐恒坐在营中听着影曜回报南山的情况。 “如果她下了山,就来汇报!” 影曜行了一礼再次飞忘了南山监视。 逸明轩一大早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南山,他没有直接大张旗鼓的过去,反而停留在了一角看着院子里的情况。 他忽然突发奇想,溜到了后山里找寻着安宁之前最爱的玫瑰花,他只觉得花宁会喜欢。 逸明轩刚去后山,安宁便打开了房门,一身粉嫩打扮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她妩媚,她妖娆,她可爱,她是当年仪态万千是安宁,也是现在风姿妖娆的花宁。 “师妹,你这是?”花一柯刚回来便看到了这一幕,忍不住围着她转了好几圈。 “下山。” 沈穆清没有多言,尽管她的外貌已经装扮的妖娆多姿,可她讲出的话却如同冬夜里的冰渣,冰的人心凉。 花雀冷哼一声看着沈穆清道:“臭丫头,你又下山干嘛?” 沈穆清笑了笑,走到花雀身边说道:“师父,既然明煜他去做他的事了,那么宁儿也该做自己该做的事了。” 云谏只站在一旁远远的看着美丽的安宁,他很想将她抱进怀里轻轻疼爱,很想冲上前保护她。 可他不能,他给不了她安全感,给不了她幸福,他现在只能默默保护她,他也知道这次任务结束后,他可能就要和沈穆清永别。 花叶注意到了云谏眼神里复杂的表情,可他也只是看了看,没有过多去问。 花一柯自是不会允许沈穆清下山的,拽住她的衣襟说道:“你给我老实待在南山,哪都不许去!” “师兄,我不想留下遗憾。” 她已经傻了两年了,供奉自己的杀父仇人,和逸明轩同床共枕两年换来他的追杀。 她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该反击回去了。 花叶将花一柯拽到了身边,“宁儿她有自己的打算,我们只管保护好她就是了。” “大师兄!你怎么也跟着她胡闹?” 花一柯不服气的挣脱了花叶的手,道:“你就是个无底线偏袒她的烂叶子!和那个老头一样!” “一柯!”花叶警告的看了一眼花一柯,示意他闭嘴。 可花一柯只觉得他们这样做会害了安宁,怎么会轻易闭嘴。 云谏摆了摆手打着圆场道:“小叶叶说的没错,咱们这群人也不是吃素的,安宁下山我们自会保护好她的。” 沈穆清摇了摇头道:“我不想再和南山任何一个人有关系,你们在我下山后回西域吧,我相信明煜哥会照顾好你们的。” 花雀听了这话彻底和安宁急了眼,他真的不明白现在的年轻人究竟在想什么。 “你若让为师丢下你不管,除非为师死了!” 安宁强忍着泪水道:“那我便当师父死了吧。” 说着她便跪在了花雀的面前,“昔日,安宁有幸拜在师父花雀门下,三生有幸,今日逆徒安宁,退师!从此以后与南山以及南山的师父师兄们,再无半点瓜葛!” “安宁!” 沈穆清强忍着泪水连磕了三个响头,转而又对花一柯和花叶行了三个礼。 这次下山,对她来说将是永别。 逸明轩第一次没有出面拦住她,只是默默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一步一步走上了自己的城楼。 “你跟了我一路了,还打算跟多久呢?” “你知道我在你身后?” 看着前面突然停止脚步不再上前的安宁,逸明轩在一瞬间有些懵的抬头看着她到。 “这个城楼,我想让你带我上去,可以吗?轩哥?”沈穆清眼神里满是温柔的看着逸明轩,好像曾经满心满眼都是逸明轩的安宁。 她这样做,只是因为这个城楼她自己进不去,因为她想解决掉她和逸明轩最后的遗憾。 “宁儿?是你吗?” “轩哥,有些话,我们还是不要说太透,我太想重新开始了,你可以明白吗?轩哥?” “好,我带你上去。”逸明轩头脑发热的搭上了沈穆清冰凉的手将她带上了城楼。 只是如果他知道她上城楼是因为永远消失在他的生命里,那他宁愿失去她也不愿带她上去。 城楼上的沈穆清像一只得到自由的粉蝴蝶,满眼都是骄傲。 “轩哥,我不打算报仇了。” “你在说什么宁儿?” “轩哥,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可以收兵吗?明煜他会收兵的。” “如果他收兵我自然愿意,只要你从城楼上下来,宁儿。”不管是为了安宁还是为了自己,这对逸明轩来说永远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阮沐恒看着城墙上的沈穆清,他不记得她说了什么了,只是那一瞬间他知道,他的清儿回来了,蝴蝶坠落的瞬间,他的清儿便能破茧成蝶重生了。 云谏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阮沐恒身旁,看着他时的眼眸里全是遗憾,“你真的要恢复她的记忆吗?” “我需要她爱我的那颗心脏。” “可这样对她来说,太残忍了不是吗?” “她生来就是要遭受这种苦难的。”阮沐恒面无表情的说着,他们不知何时回到了现代,阮沐恒看着床上面上没有血色的沈穆清,苦苦一笑,轻而易举的便取出了她身体里面的心脏。 云谏自然不会睁眼看着沈穆清出意外,立刻用自己的内丹替代了沈穆清的心脏。 她的眼泪不知何时从眼角滑落下来,只是她始终没睁眼。 “你走吧。” 阮沐恒冷脸看着云谏道:“照顾好她。” 冰冷的雪界,阮沐恒看着那个从雪山上飞出的白衣女子,正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清儿。 只是女孩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声音冰冷道:“你还是复活了我,可是你知道吗?爱你的是拥有这颗心脏的人,这么多年这么多次,都是,可是你却总以为是我这个神。” “什么意思?” “你亲手杀害了你最爱的那个女孩。” 话音落,清儿带着心脏消失在了雪地里,阮沐恒失魂落魄的跪在地上无目的的摸索着。 起源大陆的时间流速很慢,空间也很稳定。罗峰追杀血云神君之时,燃烧神力施展刀法撕裂空间,那还只是空间最浅层。 混沌层,位于空间极深的一层。 想要靠自己遁入混沌层,大多混沌主宰都做不到。 最简单的方式,就是通过'混沌之墟'逆流而上,便可直达混沌层。 轰隆隆~~~ 无穷无尽混沌之力,一眼看不到尽头。 罗峰从虚空窟窿逆流而上时,初时,周围还很狭窄,可越是逆流飞行,越是宽 敞,直至彻底无边无际!罗峰也明白:这应该就是混沌层了。 如此浓郁的混沌之力,蔓延处处。罗峰环顾左右,只觉得混沌层仿佛是无边海洋,混沌之力则是海水!自己就是初入大海探索的打渔人。 虚衍母树树叶的确神奇。罗峰看了眼怀里携带的那一片树叶,对叶时刻散发着无形能力虚空波动,波动自然覆盖了罗峰。 这范围之内,混沌层丝毫不排斥罗峰。 这树叶随身携带,一纪左右时间便会彻底枯萎,时间够长了。罗峰还是很满足的,他仿佛好奇宝宝般,仔细观察着混沌层。 只见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荡漾,混沌层各处更有一段段混沌法则实质化显现,令混沌层越加绚烂。 这些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都不尽相同。罗峰看着,耀眼璀璨散发金光的混沌法则,犹如冰霜般的青白色混沌法则,甚至如银白色的混沌法则......混沌法则显现稍有变化,外在模样便有区别。 混沌,具有无限可能。 稍有转化可能呈现'混沌之金'、'混沌之火'、'混沌之雷霆'等各种表象。 一旦掌握混沌法则,是可以向任何一条本源大道前进的。 本质唯一,表象各异。罗峰想道,无数修行者,不管是修炼什么体系,悟出什么招数,最终都是通往混沌法则。 罗峰在周围缓慢飞行,观看周边随机显现的混沌法则实质化,细细参悟领会。 不同的显化,带给罗峰不一样的领悟。 就在罗峰细心领悟之时,忽然-- 一道火红流光从混沌气流中突然浮现,瞬间直奔罗峰。 嗯?罗峰一惊,瞬间燃烧神力,伸手一抓,已然抓住了那一道火红流光。 这火红流光在罗峰掌心扭曲挣扎着。 然而罗峰燃烧神力下,完美神体爆发的力道足以超越那些新晋的血脉修行体系的混沌境。当然那些混沌境若是修炼漫长岁月,各方面提升后,威势便不是罗峰所能比了。 此刻,仅仅抓个小家伙,罗峰还是很轻松的。 这是?罗峰观看着掌心,手中抓住的是一只火红虫子,表面甲壳如火红琉璃,看似非常小可挣扎力道却很强,足以媲美血蟒会的来魔副会长。 是混沌层生物?罗峰了解的情报中早就知道这一点,混沌层药盒无穷无尽混沌之力,自然也孕育出一些特殊生物。 这些生物智慧极低,纯粹凭本能行动,都无法进行交流。 师父在情报中记载,混沌层的生物,以混沌之力为食,纯粹依靠本能行动。它 们的身体,便蕴含或多或少的混沌法则。因为智慧太低,它们的的实力普遍在永恒境层次。能达到'混沌境'的无比罕见,都是身体结构非常特殊的,早就被起源大陆一些大势力给活捉了。罗峰看着掌心的这个火红色虫子,听说它一旦没法吞噬混沌之力,便会饿死,乃至身体彻底溃散回归天地。 饿死? 起源大陆即便是再弱小的修行者,都可以吞吸天地能量,都不可可能饿死。 但这些实力在'永恒境到混沌境'的混沌层生物,却必须以混沌之力为食,没吃 的,就会饿死,身体溃散回归天地。 整个混沌层根本找不到'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因为太珍贵,早被活捉 了。罗峰看着周围。 对他而言,混沌层很神奇。 可对于起源大陆最顶尖的一些存在们,扫一遍混沌层怕是轻轻松松的事,所以他们才会放任后辈弟子们来此修行,不担心遇到危险。 能够来混沌层的永恒真神,都是大势力培养的精英,各方面积累都很深厚,悟出几招混沌境招数都是最基本情况,实力普遍要达到雍将军、血云层次。 对他们而言,'混沌境实力'的混沌层生物被抓走后,剩下的即便比他们强些,可光凭本能行动的混沌层生物,也威胁不到他们安危。 啪。这個一直在掌心挣扎的虫子,罗峰略微一用力,便捏碎了它的身体。 身体碎裂成数十份,每一份依旧在挣扎要融合为一体。 生命力真顽强。罗峰观察着,神力渗透着破碎的部分,也能察觉到混沌法则的痕迹。 在混沌层内,混沌法则随时随地都可能实质化显现,每次显现名有不同。或许某一刻,便形成了一个小生物。这些混沌层生物,算是固态的混沌法则显化。罗峰想道。 扈阳城,城主府。 五大家族诸多永恒真神们汇聚,一同恭送王女'虞水天裕'。 殿下,罗河沿着混沌之墟,去了混沌层,还没回来。扈阳城主低声说道。 之前虞水天裕说第二天白天就出发离开,其实就是给罗峰机会!在她出发前,罗峰都可以找王女殿下。 可一旦她回到王都,禀报了父王!罗峰想要再吃回头草,想要再拜师就晚了!毕 竟虞国国主何等身份?给一次机会被拒绝了,岂会再给第二次机会? 虞水天裕轻轻摇头:看来,他是真的无心拜师了。他有如此实力,想必早有厉 害传承,可能就是某方大势力培养的弟子。 扈阳城主点头赞同。 在起源大陆上,拜多个师父是很正常的。弱小时可能拜永恒真神为师,强大后,拜混沌境乃至神王为师!这都是非常正常的。 罗峰不拜虞国国主为师,自然令他们有诸多猜测。 走了,你们不必再送。虞水天裕一挥手,一艘庞大舟船出现在高空,她当即率领着一众手下飞向那舟船。这些手下当中也包括黑屠夫以及弟子们。 黑屠夫这次一共带了九名弟子以及一些家眷仆从,毕竟将来跟随王女殿下,不可能每一餐都自己亲自做。一些普通客人,让弟子们做菜即可。 九名弟子,都是黑屠夫信任喜欢的,其中就包括索眦。 没想到,我要去王都了。索眦直到此刻都心潮起伏难以平静,之前夜里师父突然归来,立即召集了最看重的九大弟子问他们是否愿意一同去王都,还说是跟随王女殿下。 九大弟子都有些发蒙,但毫不犹豫,都选择愿意。 去王都!跟随王女殿下?他们岂会愿意错过? 索眦兄弟。 在远处来送行的,也有索云。 自从黑屠夫成为永恒真神,索云对待索眦便热情许多,此刻更是满含热泪送别兄弟。 索眦飞向飞舟,也看到下方送行的索云,微微点头。 不管彼此有什么隔阂,终究是部落中一起长大的兄弟,今后要彻底分别,怕是今生都很难相见。 索眦,我们要去王都了。 真没想到,我一个扈阳城底层的真神,跟随师父学厨艺后,先成成虚空真神,如今更是去王都。黑屠夫的其他弟子们也都激动无比。 这些弟子们有两位带了家眷,王女殿下已赐予黑屠夫一座洞府,住一些家眷仆从是很轻松的。 呼。 伴随着庞大飞舟穿梭时空,彻底消失在扈阳城上空,送别的群体才开始散去。 送行的索云默默看着这幕。 我想尽办法,甚至不惜性命抓住一切机会,依旧只是扈阳城一方黑暗势力'千山楼'的中层。而索眦只是一直跟着黑屠夫学厨艺一道,他就这么去王都了,还能跟随王女殿下。索云怎么都想不通彼此命运,差距为何会如此大? 真的,就是命吗? 混沌层内。 一天天过去,罗峰一心参悟着种种混沌法则显化,也碰到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的袭击,这些混沌层生物虽仅存本能,可个个攻击性十足。 罗峰也抓了不少混沌层生物,甚至分裂它们的身体仔细查看看,只是放手后,这些生物身体融合后便会吓得逃之夭夭。显然它们的本能,也知道惧怕。 这一天,罗峰一如既往细心观看混沌法则显化,参悟琢磨。 忽然- 一道银光从混沌气流中浮现,一闪犹如银色刀光掠过罗峰。 罗峰一如既往燃烧神力,伸手一抓!他看似简单一伸手,却也蕴含玄妙意境,那 蠢笨的一道银光根本躲避不了,被罗峰直接抓住。 嗯?罗峰只感觉右手掌心一疼,这一道银光已然窜出掌心到了远处停下。 罗峰惊讶看着掌心,自己的掌心竟然出现了一道血淋淋伤口,皮肤层肌肉层都被切开部分,鲜血淋漓。 竟然能伤我?这实力不亚于血云了吧。罗峰有些咋舌。(本章完)